《不做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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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不做pào灰
作者:零落成泥
穿成乌鲁丝拉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异国奇缘 少女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乌鲁丝拉 ┃ 配角:天是红河岸众人 ┃ 其它:pào灰,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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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长长的过道尽头,明媚暖人的日光下站立着一个俊美得宛若天神的金发王子。王子身着华贵的衣袍,腰间佩着一柄短剑,颀长的身躯仿佛高贵的鹤一般傲立jī群。
我站在过道的这头,遥遥望着金光璀璨的那头。除了那个俊秀的王子,我的眼中已经容纳不下任何其他人。
抬起脚,缓缓地踏出一步,迟疑地顿了顿,我又踏出第二步,接着是第三步,第四步跨步的频率逐渐加快,我笔直地向他跑去,那样地热切,仿佛化身为解救雅典娜而不顾一切的圣斗士。
然而,在跑到王子面前时,我骤然在他那毫无温度的眼神之下刹住,眼神飘移开来,不待他开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焦急地说道,凯鲁王子,快去救战争女神!
霎时,原本低着头的众人倏然抬起了头,个个目瞪口呆地惊望着我,那嘴巴大张的蠢样,仿佛是看到了从天而降的UFO。
就连我对面理当荣rǔ不惊,临危不乱的凯鲁王子都诧异得眼睛微微睁大,随即轻轻皱眉,深棕色的眼睛中仿佛蕴含着无限华美的星辰,似乎能将我的目的完全看穿。
凯鲁王子,您还在等什么?夕梨在牢里,请您快去解救她吧!我被凯鲁王子看得越来越心虚,不敢继续与他大眼对小眼,忙催促道。
然而,没等凯鲁王子开口,他身边迟钝的市长老头子就好像见鬼一般惊呼出声:怎么回事?凯鲁王子,她不是战争女神?!
这个女人当然不是!已经跟了凯鲁王子十五年的内侍奇克力回过神来,眯起眼睛,高高在上地拿鼻孔看着我。
我都看到他的鼻毛了。
假冒假冒的?那那个男人也是?经常穿着黑色斗篷,把自己的脸包住,自称她的保护者的神官?市长闻言,顿时神色大变。他的小绿豆眼闪烁不定,一脸惊慌地看看我,又看看凯鲁王子,我可以看到他头上如瀑布般不断下落的冷汗。
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瀑布汗么?
市长,我的目的是来接真正的战争女神,她在哪里?凯鲁王子转头望向市长,清朗而富有磁xing的声音响起,言语中的意思,顿时让市长的脸色一片灰败。
只是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白说的吗?
我有一种想扶额的冲动。
不好了!恰在此时,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士兵,一脸惊恐地大喊着几乎是滚着到了市长面前,市民在攻击市政府,要求打开牢狱!
什么!?霎时,仿佛是一滴水滴到了沸腾的油中,众人都惊讶地骚动起来,脸上是没见过大世面一样的慌乱无助,纷纷六神无主地看向凯鲁王子这里最有权的上位者。
与众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凯鲁王子及其两个随从在一惊之后却都一脸无奈恍然的表qíng,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来,他们已经深知夕梨引起骚动的体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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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一旁,我很想大喊一声老天爷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我连碰都没碰凯鲁王子,也完全没按照剧本走,竭尽全力地为自己树立一个好形象来着,怎么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深深地将头埋于两膝之间,我忽然觉得悲从中来。穿越这种事,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轮到我。我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而已,又没捡到什么古怪的东西,也没什么神奇的经历,更不是个想穿越想疯了的傻瓜,怎么这样的衰事就砸到了我的头上呢?
穿就穿吧,穿到《天是红河岸》我也忍了,要是能穿成夕梨,虽然是多灾多难了一点,但人家好歹是主角,不会死不说,还风光无限。再不济,穿成夕梨的侍女三姐妹我也认了,好歹跟着夕梨有ròu吃。可是,我穿谁不好,却偏偏穿成了那个pào灰乌鲁丝拉,还是在她正冒充战争女神的时候穿的!
想到这几天我冒充原版未被夕梨感化前的乌鲁丝拉,我真是yù语泪先流。虽说我醒来的那刻继承了乌鲁丝拉的记忆和知识,语言习惯方面完全没什么问题,要模仿乌鲁丝拉也容易,但那个jīng明的乌鲁西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作为一个在和平社会正常学习成长的四有青年,我每天得装作很享受这样奢华糜烂却又提心吊胆的生活的样子,还得穿着绝对不符合我的审美观的动一动就会走光的bào露的服装,更要违背我自己的内心按照剧本对夕梨做些原本乌鲁丝拉会做的事,真真是心力jiāo瘁啊。
天知道在看到夕梨的刹那我有多想跟夕梨执手相看泪眼,诉说见到老乡的喜悦。虽说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纪的,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但好歹都是现代人,在这个全是思维不同的古代人的社会,我看她真是越看越亲切。
*
像她这种人,就该被放逐到边境,一辈子做奴隶!
因为夕梨而起的bào乱圆满解决之后,按照正常剧qíng发展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我的未婚夫的现战车队队长卡修在凯鲁王子问及该怎么处置我的时候,恶狠狠地抢答。
我这种人?我怎么啦?奴隶?亏你想得出来!我这样德才兼备的人才,做奴隶岂不是埋没了我十几年来学的知识?
我悄悄地瞪了他一眼,暗自翻了个白眼,同时顺带诅咒了他一通。哼,我以后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这个落井下石的坏蛋!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应该知道马上就会被揭穿的吧?说话的是夕梨,她没有理会卡修的提议,而是蹲下来,与被士兵qiáng按在地上的我平视。
果然还是同是来自现在的夕梨好
我看了看她,又瞥了眼不远处的几个紧紧盯着这边的大男人,猛然拉住了夕梨的手,在所有人惊愕愣住的时候,我有些委屈地说:我都是被bī的啊!声音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当然也只是似的,我的泪腺还没那么发达。
快放开夕梨小姐!卡修叫道。看他那着急的样子,好像我会把夕梨吃了似的,我倒还真怕他会冲过来一剑劈了我。
然而我理都没理他,两眼泛着泪光,可怜兮兮地看着同样愣住的夕梨:夕梨,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什么?夕梨惊呼,随即用被我抓住的手反抓住我,疑惑中带着期待地追问,仿佛看到了希望,你你也是从20世纪来的?
恩!我不负她望地使劲点着头,任我的满头秀发像柳条一般晃来dàng去,我醒过来就发觉自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个神官要我冒充战争女神,我害怕极了,不敢不听他的话。夕梨,我所做的事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一直都很痛苦。夕梨你会原谅我的对吧?我的眼中酝酿着悲伤,期待地看着夕梨,直看得她楞楞地点了点头。
你真是太好了!我感动得一把抱住了她。
怎么回事,夕梨?一直未开口的凯鲁王子cha话进来打断了我的表演。从漫画中的表现来看,这王子确实是很优秀的领导者,我对他还真是有些忌惮的。因此,我只好稍微收敛一些,放开了夕梨。
夕梨好似刚刚回过神来,她拉着我的手不放,转头看向凯鲁王子,跃动的声音展示了她的开心,凯鲁王子,她是跟我从同一个地方来的!
凯鲁王子听到夕梨的话,探究地看向我,我却心虚地低下了头。
嘛~反正大家都是穿越,就没必要在乎是从哪里穿来的嘛。
凯鲁王子,让她跟我一起住好不好?夕梨好像没注意到凯鲁王子审视的目光,不待凯鲁搭腔,就仰着小脸继续请求着。看来,夕梨已经完全相信了我的话。
这怎么可以?然而,不同意的不是凯鲁王子,又是卡修!夕梨小姐是王子的侧室,身份尊贵,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待在夕梨小姐身边?
我说卡修童鞋,您老看我不顺眼是不?
我忍不住在心里对卡修比了比中指。作为一个穿越党,不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万人迷也就罢了,居然沦落到如此不受人待见的地步我觉得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夕梨,他说的也对。我颓然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无奈和彷徨,虽然我们都是从20世纪来的,但入乡随俗,现在的你是王子的侧室,而我只不过是个平民,怎么能一起住呢?声音之低沉,语气之幽怨,令我自己都要忍不住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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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梨眼神一暗,大约是想到了她刚开始到这个世界被王妃追杀的惊险。她好似下定决心一般,眼神忽然坚定起来。然后,她放开我的手,站起身走到了凯鲁王子的身边,楚楚可怜地望着凯鲁王子:凯鲁王子,我离开自己的国家这么久,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与我同样的人,你就让她跟我一起走吧!
凯鲁王子沉默着,然后对我说:你留下吧。
美人计,这绝对就是美人计了!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萌的表qíng给俘虏的,更何况是爱着夕梨的凯鲁王子呢?
谢谢王子!我由衷地笑了,顺便横了一脸不满的卡修一眼。哼,怎么说我都是一个知道剧qíng的穿越者,怎么可能随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呢?那我多没面子。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更得意地笑了,完全无视掉卡修仍旧带着敌意火热的注视。
适应新的身份
我坐在凯鲁王子宫殿内的某段台阶上,单手支着下巴,两眼无神地幽幽望着远方。
唉说是把我留下了,可是我又不可能去跟夕梨一个房间住,那样我就要成为一盏锃亮的灯泡,不怕死地发光发热gān扰夕梨和凯鲁的二人世界了。
可惜我很怕死,所以为防止被凯鲁王子以及他所有的侍从侍女们锋利的眼刀割成一片片,尸骨无存,我只好主动提出以一个侍女的身份待在夕梨身边。
没想到转来转去,我还是回到了侍女这个身份算了,没有被抛到街头已经算好运了,在这个远古社会里,我只能算是一个废人。想我大学读的专业是化工,学的是怎样设计工业流程,怎样将小规模实验安全有效地放大投入生产,在这个还是青铜时代连个反应器都没有的社会一点用都没有。总不能让我这个从来都只有理论知识而且还不过硬的人去炼铁吧?我相信我绝对会把铁矿炼成渣的
不过我已经知足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我比更悲催的计算机专业的要好一点吧
说起来,能跟着夕梨混,倒也还不错。
我忽然想起了从卡达巴赶回来的那几晚,夕梨都是跟我一起睡的,我们聊了好多。聊她的家人,聊她的同学,聊现代的种种好。我基本是做一个合格的听众,偶尔也cha上几句。
毕竟,我得证明我确实是来自那充满着高科技的未来不是?凭着对漫画的记忆力,倒也能将我怎么知道她也是穿越的这件事合理化。
但对于她告诉了我她回去的方法并问我有没有其他方法这件事,我却只能抱歉地摇头了。我来得比她还莫名其妙,她还能找回衣服后,让凯鲁王子帮忙送她回去当然前提是凯鲁王子愿意而我呢,就算能回去,回去的大概也是属于夕梨,属于漫画的那个现代吧?更何况,我是魂穿的,除了我的思维,没有带着现代的任何东西,根本就没有回去的路让我走。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可以看出来,夕梨对于我这个来自同一时代的人,同我一样有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激动。她那聊天时活泼可爱眉飞色舞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起了邻居家才上初中的可爱小妹妹。这么说起来,夕梨也不过是个才上初中的十五岁小女生而已吧?想我初中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纯洁得很,整天只知道学校,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相比较之下,夕梨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才这么点大就得被这个时代这么多人抢来抢去,脱脱衣服,亲亲嘴什么的。
这帮恋童的变态!
不过日本人本就早熟,在那个社会里,大概她已经不算小了?
我看看天上飘过变换着各种形状的白云,沉思了三秒钟,决定不去管这显然与我没多大关系的事。反正以我现在的能力也管不着,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件事,当然就jiāo给我们亲爱的凯鲁王子去cao心咯。
撇撇嘴,我无聊地扯着手中可怜的被我凌nüè的小糙。
夕梨带着三姐妹和凯鲁王子去参加什么决定王太子人选的长老院御前会议去了,她本来要叫我一起去,不过我觉得没劲,就婉拒了。反正我早就知道了结果,也就没必要去凑那个热闹了。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更无聊,早知道我就一起跟去,参观一下王宫也好。
不,不对,我不能去。
想到伊尔邦尼那双仿佛能看透我的锐利双眼,我的脊背就一阵发冷。这凯鲁王子的家臣没一个是好相处的,特别是那个不苟言笑的伊尔邦尼。作为凯鲁王子的谋臣,他对于凯鲁王子的忠心,堪比诸葛亮对刘备的,真可以称得上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对于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他盯得是死紧,好像我是有目的地接近他敬爱的王子殿下,还酝酿着什么yīn谋似的。
他以为他的殿下是屎啊,所有的苍蝇都盯着他?
呸呸呸,我怎么说自己是苍蝇?要比喻也比喻成蝴蝶嘛!
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我叹一声,丢掉了手中已经被我凌nüè得只剩下一点根早就看不出原来形状的小糙。
啊啊啊!
想到我那迷惘的未来,我就忍不住痛苦地抱头呻吟起来。我这破身体,到时还要自首替罪被绞死来推动剧qíng发展的啊!
小姐是怎么了?正当我深陷于自己对于那个可怕未来的想象之时,一个美妙的男xing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
我抱头的手僵住,仔细辨认才发觉这声音对我来说很陌生。
我没我连忙抬起头,正想说没事,却在看清眼前的人后顿住。
这是一个仿佛太阳般耀眼的男子。
眼前的人有着一头不长的金发,额前的些许碎发随着微风自由飘动,每一下都好似拂过我的心间。他的脸型狭长,鼻梁高挺,五官立体而搭配协调,容貌与凯鲁王子竟是不相上下。他的上半身luǒ着,露出古铜色的健康肌肤,只在颈间挂着一串项饰。而最令我讶异的却是他的眼睛。
基因突变么?居然是一金一褐的!
等、等一下,这不就是那个老是觊觎着夕梨的埃及将军拉姆瑟斯么?
拉姆瑟斯?我试探xing地问出口。
对方原本好像只是随意地一问,但在我叫出他的名字后,他忽然认真地又将我打量了一番。
哦?原来我已经这么有名了吗?拉姆瑟斯摸着下巴,语调微微上扬,笑得极其自恋。
呃我决定无视掉这句话。
你是来找夕梨的吗?那你可就白来了,夕梨她跟着凯鲁王子走了。我坐着没动,一手托着下巴,笑得有些恶劣。
这拉姆瑟斯出现在这里,目的不就是夕梨么?可惜夕梨不在,他是白跑一趟了呢。啧啧,真是不幸。
我知道。拉姆瑟斯眼中一闪,似乎有些惊诧,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走了过来,同样在台阶上坐下,不过这位美丽的小姐又是如何知道我是来找夕梨的呢?
他坐得离我有些近,我似乎可以嗅到他身上散发的带着沙漠热气的气息。他虽然仍旧是笑着的,但眼中的探究却透过他的异色双眸,明明白白地传达给了我。
真是糟糕,我又多嘴了。
啊?原来你不是来找夕梨的?我疑惑地问,睁着我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不得不说,这回穿越唯一令我满意的就是得了一副好皮囊。我自己原本的身体倒也算不上丑,但也绝对称不上是美女,很多表qíng我还得考虑好会不会显得做作之后才能做。但现在用乌鲁丝拉的就不一样了,不论是什么样的表qíng,都不会惹人生厌。
这可是我平常无聊对着水面试验了无数遍后才得出的结论。
拉姆瑟斯显然是愣了一下,大约是被我这变幻莫测的话语深深地震撼了,但他很快就扬起了嘴角,笑得一脸欢畅的样子:当然不是。我是来找小姐你的呢。敢问小姐芳名?
找我?
呸,相信你真有鬼了呢!而且,我这种小人物为了活久一点,当然不能让大人物记得我们的名字。马甲要藏好。
拉姆瑟斯大人说真的吗?我眨了眨眼,一副纯洁无知的小侍女样。
哎呀呀,被怀疑我的真心,我可是会伤心的呢。拉姆瑟斯夸张地捂着胸口,但脸上的表qíng却是没有一丝伤心的意味。
拜托,伤心的话麻烦您捂着左胸口可以吗?我相信您应该不是那种倒霉的心长在右边的可怜人。
可是可是
我为难地盯着拉姆瑟斯做作的动作,拖长的话音未落,便毫无预兆地抬起手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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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人家不好意思了啦!
我一边说,一边如猎豹一般迅速地从台阶上站起来,蹭蹭蹭地一溜烟跑远,绝不给他挽留我的机会。
其实,本来我想先把脸憋红了更有说服力的,可惜憋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脸上发烫,只能退而求其次,靠语言弥补一下了。
不过,我这样是在亲身实践那传说中的落荒而逃么?
啧啧,这种感觉还真不怎么样呢。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谁叫我刚刚说错话了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开溜时就开溜。所以,我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趁其不备以一种完美的理由开溜了。
至于被我抛下的拉姆瑟斯怎样被我这怪异的举止震撼到那已经完全不关我的事了。他也是个麻烦的人物,我还是尽量减少跟他的jiāo集为好。
唉,在夕梨身边看来也不是个好主意呢,主角身边的人个个都是麻烦人物。而且,据说最容易挂的就是主角身边没啥分量的配角了。怎么看我都是属于轻飘飘风一chuī就没影了的这一种
果然,我要另谋出路才行。
唔那么在想好要怎么办前,我就想办法收集到足够的金银珠宝吧。
要生活,钱这种东西可是必不可少的。俗语有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千百年不变的真理,我等俗人自当紧紧追随。
记仇又怎么样
在古代的日子,如果没有事做,就显得特别难熬。
当然,我就是属于这一种没有事做的。对于我这个习惯了天天上网一天不上就憋得慌的人来说,现在的日子,简直就是一种煎熬,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当我第101次无聊地叹息之后,我决定,坐实了我这侍女的身份。吃gān饭,却不gān活,谁都不喜欢这样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已经感觉到那三姐妹对我的敌视了。在我还没铺好我未来的道路之前,我还得在这个宫殿里待好长一段时间,所以和所有的宫女打好关系是必须的。虽然夕梨不会在意我什么都不gān,可是其他人会在意的啊
毕竟就算夕梨说我和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们所认可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夕梨而已。
这样想想,我还真是多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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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三姐妹让他们把工作分点给我的时候,她们三个仿佛商量好一般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大概是在想我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天怎么突然要改邪归正了。
但你们用得着连眼睛瞪大的程度都一样么?就算是姐妹这也太夸张了啊!
凯鲁王子的宫殿里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我觉得我也应该为大家做些事。我挺直腰板,仿佛当年入party宣誓一般,真诚而又坚定地说。
毕竟是三人中的老大,哈娣是第一个回神的。
她看了我一眼,脸上看不出表qíng地从双胞胎手里拿过一个瓦罐,递给我,既然乌鲁丝拉这么想帮我们,那么就拜托你去把那边的台阶擦gān净吧。
告诉他们的时候,我用的是乌鲁丝拉的原名。毕竟,她的身体都被我占了,我还连她名字都改掉,就太不厚道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嘴角抽了又抽那台阶好多,好脏,好长
然而我回过头的时候,早已调整好了表qíng,脸上是信心满满的笑容:请放心,包在我身上吧!
*
吃力地拿瓦罐装了满满的清水,我看着我的任务咬牙切齿了一番,然后叹了口气,认命地撸起袖子,蹲下开始卖力地一级级擦起来。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大概gān了有一个小时,却只擦gān净了四分之一还不到,我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现在我都已经腰酸背痛腿抽筋了,再蹲着擦下去,我恐怕就得废了!
休息吧休息吧休息吧我听到我的全身细胞仿佛无限循环地对我说着这三个字。
可是
眼角瞥到时不时会经过这里的三姐妹,我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擦下去。既然是我自己说要做事的,要是连这一点小事都完不成,我还怎么有脸面对她们?
qiáng迫自己压下所有的郁闷,遗忘身体的疲劳,我继续埋头擦起来。
正当我终于渐入佳境,擦到浑然忘我的境界的时候,我的视线中忽然突兀地出现了一只脚不,是一双鞋子。
那是一双男人的鞋子。
顺着一点点向上看去,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然而,还没等我看清楚是谁,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砰地一声摔在了台阶上。
唔!我痛呼出声,声音在我自己听来都显得凄凉可怜。然而我稍微挪了挪身子,呻吟了两声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想必是蹲得太久,导致全身血液循环不畅,结果这么一抬头,我就眼冒金星了。果然,久蹲对身体不利。
不过,既然摔都摔了,那么我就偷懒再躺躺吧。
也顺便稍微休息一下。
然而,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喂,你没事吧?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据我推测,它来自我的左侧前方。但是这声音
卡修?!
对了,我摔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双脚啊。所以我旁边必然有一个不肯让我好好偷懒休息的人存在着。
谁扰乱了我的休息,雅蠛蝶必将张开翅膀降临到他头上。
我微微侧过头,略微掀开一点眼皮,果然看到了已经蹲下来正有些担忧地看着我的卡修。
看错了?我眨了眨眼,再一次确认。
果然是担忧么?难道历史终究是不可改变,不论这具身体的内核是否更换,这个卡修必然会喜欢上名为乌鲁丝拉的女人吗?
这样的想法让我眼皮颤了颤,全身更是不可抑止地哆嗦了一下。
我又转回了头,将脸埋在双臂之中,有气无力地开口:我没事,你先走吧。
没错,我这就是在下逐客令。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就是一记仇的女子加小人,所以,正如我当初所说,这个卡修,我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而且不是有个说法么?无视是对敌人最大的打击。
啊!你gān嘛?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有一双大手罔顾我的意愿扶住了我的肩膀,将我从冰凉的地上捞了起来。
没事?没事就不要躺在地上,会着凉的。卡修把我扶好,平视着我,语气却与他轻柔的动作相反,令我微微瑟缩了一下。
我默默地看了他半晌,心里的两个小人斗争了半天,最终还是幽幽地开口,卡修你不要爱上我。
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虽然我相信日久能生qíng,但我就是知道卡修对我来说是那种我就算对着100年也不会喜欢的人。所以,为了防止以后他的痛苦,我还是早点提醒他吧。
我果然是个好人。
你!你在说什么?谁会爱上你这种女骗子!卡修好像触电一般退后一大步,微微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像在看着一只怪物。只是,他的脸却有些泛红。
女骗子?这个词令我微微眯起眼睛。
我好心提醒他,他倒好,居然这样说我?早知道我就什么也不说了,等着他爱上我,痛苦死!哼。
算了,随便你,我不跟你说了。我悄悄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卡修,拿起破抹布继续擦起台阶来。再不抓紧时间,我今天可就真的完不成任务了。
请抬一抬脚,谢谢!
你
被我赶到一边的卡修好像想说什么,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yù言又止,然而最终他只站了会儿就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
我最怕纠缠不休的人了。
继续擦着台阶,我是擦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因此,当所有的台阶都被我擦得光可鉴人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要下山了。
然后我才发觉我好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前几天因为夕梨的关系,我与那些侍女不一样,是一个人一间的,而我吃的用的都是别人送到我房里的,我就没怎么出过门。当然,每回送东西来的那些侍女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丢下东西就一句话也不说地离开。
站起身,我伸了个懒腰,顿时感到四肢酸痛乏力,差点就站不稳跌倒在地。今天这场劳动,真是比当年军训拉练还累。
小心地抱着空瓦罐,我眼冒金星脚步虚浮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我极其想念我那虽不柔软却令我万分向往的chu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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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进黑dòngdòng几乎不见一丝光亮的屋子,我凭着前几天对房间的熟悉顺利地摸到了chuáng,把自己摔在了chuáng上后,就再也没了爬起来的力气。
我饿了,却累得爬不起来。
上帝啊,如来啊,观音啊不管谁都好,请赐我一个不,十个美味的蛋糕吧~
我喃喃地祈祷着,然后睁开了双眼。
眼前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这是当然的吧?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我忽然觉得,因为我从前的唯物主义思想,从来也不去庙宇教堂里拜拜,所以我被神抛弃了,否则怎么会穿到这里做pào灰呢?
哀伤地扭过头,我正准备自怨自艾或者轮流将我知道的神都诅咒一遍,眼角余光居然透过那深浓的黑暗瞥到了一个看起来极其美味的东西。
那个在黑夜中呈现矩形状态,有着诱人香气的,确实是面包没错吧?
这一定是老天爷看我太可怜了,慰问我的吧?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我那可爱的小面包!
我艰难却无比开心地伸出手摸到我的救命面包,先是小小地咬了一口,感受到其香甜的味道之后,继而láng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虽然gān了一点,但好歹是让我不至于那么饿了。不管怎样,能熬过今天晚上就行。
吃完这个小面包只需一会儿,我舔舔嘴唇仍旧有些意犹未尽。
这面包真是美妙无比的东西啊,要是还有几个就好了。
然后,我忽然想起来,貌似这个面包是三天前我怕有老鼠爬到chuáng上而拿来引老鼠用的,上面或许有老鼠那细嫩爪子划过的细小痕迹,或许是它们那锋利牙齿啮噬过留下的恐怖齿痕
呕
我捂着嘴一阵gān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变不变天知道
第二天起chuáng,虽说是腰酸背痛几乎连走路都困难无比,但看到三姐妹那不同于以往的眼神,我知道我昨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她们对我开始改观了。
唉,不知道到她们完全接受我要多久呢?
或许我可以试着从夕梨那边下手?这三姐妹对夕梨那是一个呵护有加,要是我使用漫画中乌鲁丝拉用过的那招,表现出我对于夕梨和凯鲁王子二人的关切之qíng,我想她们应该会对我更信任一些的吧?
夕梨小姐和凯鲁殿下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日闲来无事,我对着双胞胎斟酌着问出了我从漫画中得到的信息。
诶?你怎么知道的?双胞胎的其中一个惊讶地看着我。
原谅我不是夕梨,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尤伊,哪个是夏拉。
我当然知道。《天是红河岸》这部漫画我曾经翻过两三遍,这点剧qíng还是能记住的,夕梨小姐完全就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要是她跟凯鲁殿下有了什么,绝对会看起来更有女人味的。你们都不会想想办法么?看来要靠我来了呢。
听到我的话,双胞胎眼中闪出期待的光芒,不断地点头。
喂,你们在gān什么?还不快去工作?恰在此时,哈娣经过,不悦地呵斥了我们,凯鲁殿下刚刚回来,我们要快点准备食物。
正好!
对不起凯鲁殿下是在沐浴吗?我迟疑着举起一只手发问。
是的,怎么了?哈娣皱着眉头看我。
怎么了?当然是想让夕梨进去好发生些狗血的事啊。
不过,女主角呢?
我四下看了看,却没看到夕梨的影子。
夕梨小姐呢?没有女主角的话,这个计划怎么可能成功?
应该在房里。哈娣回答完我的问题,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为什么跟漫画里的不一样啊?莫非是时间不对?再说下去,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点信任大概就要付诸东流了。
不,没什么。我果断地放弃了之前的想法,使劲摇了摇头,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请吩咐吧。
没关系,今天不行,那就等明天。明天再不行,还能等后天。我的时间还多的是。
哈娣又迷惑地看了我一眼,才把手里的一套衣服塞到我手中,那么请把这套衣服给殿下拿进去吧。
好。我接过衣服,极不甘愿地吐出一个好字。
手捧衣服,我遥遥地向不远处的浴室望了一眼。
这算什么事儿,怎么会轮到我了呢?编剧呢?导演呢?乱来是不对的!
恰在此时,我眼角余光看到了我的救星。
夕梨小姐!我高兴地挥挥手,大喊着吸引正好经过的夕梨的注意。
乌鲁丝拉?你不用叫我小姐的。夕梨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有些不满地说。
没关系的啦,我跟着她们叫就好了。我随意地挥挥手,将她的话岔了过去。
我要是只叫你夕梨,把我自己跟你摆在同一阶层上,你以为我还能获得你的侍女们的好感么?
来来,我把衣服往夕梨手里一塞,指着浴室说,凯鲁王子正在沐浴,我们很忙,你就帮帮忙,把他的衣服拿进去,再顺便帮他搓一下背吧!
啊?闻言,夕梨好像受到惊吓一般愣在原地,被动地接住了我硬塞给她的衣服。
呆了正好。
我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趁她愣住,一路将她推进了浴室:拜托了哦!
此时,三姐妹才回过神来,纷纷看看浴室,又看看我。而我只是摆出一个暧昧的笑,笑而不语。于是,她们恍然后也暧昧地笑了。
回过身看向浴室,我的笑逐渐变淡。
总算做了一件能赢得信任的事了。
在三姐妹偷偷地看着限制级画面的时候,我靠在柱子上,静静地等着凯鲁王子出来。
这一次,是绝对不会成功的。夕梨还是想着要回家,而凯鲁又是个善解人意不会qiáng迫夕梨的男人,所以要等夕梨彻底下定决心留在古代后他们才会圈圈叉叉。那时就是不做则已,一做就是四天对此,我只有一句话:纵yù过度是不好的。
*
不出我所料,浴室事件过后,三姐妹对我的态度那是完全大变样了。就连伊尔邦尼看着我时的眼神都没有那么锐利了。不过我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放心。算了,反正我也不指望他能对我就像对夕梨那样。
而自从那天我对卡修说了我的忠告之后,他每回见着我都不屑地扭过头,仿佛连看我一眼都嫌弃。
他真当自己是傲娇少年了么?都这么大的人了。
不过,既然卡修没有主动来招惹我,我自然也是不会傻不啦叽地贴上去的。
而我先前计划的敛钱道路,却止步不前。虽说这宫殿里值钱的东西是多,我却没那个胆子拿出去变卖,被发现的话不但我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甚至我以后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而且偷窃是不对的行为。违法乱纪的事qíng一点都不适合我这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去做。
值得庆幸的是,我先前做的取得信任的策略果然没有走错。在得到三姐妹的信任之后,我也逐渐能有机会出门采购了。
当然了,因为宫殿内实在是无聊,每回出门我都要好好地玩上一玩才会回来。
*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鸟儿欢唱的好天气,我怀揣几块小金子神清气慡地出了门。
一路上,置身于这个人来人往的街道,观赏着古西台的民风民俗,我却仍旧有一种非常超脱的感觉。我总觉得我只是个局外人,眼前的一幕幕都只是立体影像而已,一触碰就会扭曲着消失。
当然,这样的感觉在我碰上一个人后完全消失了。
那个人,那个在我前方不远处正和一群姑娘调笑的人,不就是拉姆瑟斯么?
我猛然间刹住前进的势头,毫不犹豫地立定然后转身就走。
上回好不容易逃脱的,我可不想这次主动送上门去。
呀!
我就知道我会倒霉的!
与人相撞却因为体型的先天劣势比拼不过而摔倒在地的我十分郁闷地撑坐起身,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身后啊!拉姆瑟斯果然看过来了!
女孩你没事吧?撞倒我的大妈慌慌张张地把我从地上拽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我没事!没事!我想挣开大妈的手赶快逃跑,然而大妈却执着地拽着我的手不肯放开,还满脸担忧地问着:真的不要紧吗?
真的真的!我一边费力地与大妈作着拉锯战,一边又胆战心惊地回头看拉姆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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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你!一回头,我就被近在咫尺的拉姆瑟斯吓得魂不附体,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他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的啊?!
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呢,美丽的小姐。拉姆瑟斯抱着双臂,笑眯眯地说。
巧个鬼啊!我忿忿地在心里想着,却无法责怪拉着我害得我被捉到的大妈,她是好心,却好心办了坏事啊。
你们认识?看到忽然出现的人,大妈终于放开了我的手,疑惑地看着拉姆瑟斯。
认识。
不认识!
我和拉姆瑟斯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不过,说的内容却是相去甚远。这直接导致大妈的疑惑加深,看看我,再看看拉姆瑟斯,又看看我。
哎呀呀,小姐还真是无qíng呢。拉姆瑟斯摇摇头,貌似愁眉苦脸伤心的样子,眼中却是一片笑意,意有所指地说:小姐真的要在这大街上和我相认么?
我转头看了一圈,才发觉我们这边的骚动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好些人都停下手边的事,兴致盎然地看着这边。
看看看,看什么看!
我瞪视着这些人,传达着我qiáng烈的不满。
果然,不管是哪个时代哪个国家,民众看热闹的心都是不会灭的。
没错我们是认识。我妥协了,颇为无力地对着大妈说。
那刚才你怎么大妈显然是对于我前后不一的说辞感到疑惑了。
刚才啊我瞥了一眼在一边仿佛准备看戏的拉姆瑟斯,然后转向大妈,假笑着说:我那时摔疼了,一时没认出来。现在刚想起来,原来他是我隔壁表哥的舅舅的姐姐的父亲的外孙呢!
大妈看起来好像被我这一连串的关系弄傻了,楞楞地点了点头。
我抓住这个机会,赶紧道别,那么,再见了。
说完,也不等大妈回过神,更不去管拉姆瑟斯,我急匆匆地甩开众人的视线,开溜了。
然而
请不要走这么快,小心再摔倒哦。身后,拉姆瑟斯恶劣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哼,本姑娘智商这么高,怎么可能再摔?
我没有理会他,只埋头走路,哪里有空就往哪里钻。不得不说,这稍有些拥挤的街道为我这一逃脱行为提供了绝佳的地理环境。
绕了足够远的距离后,我忽然悲催地发觉我处在了一条陌生的小巷里。
这里是?
糟糕,我居然绕着绕着把自己绕迷路了!
美丽的小姐,你带着我走到这个僻静的地方,是为了跟我单独相处么?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充满了调笑意味的男声,吓得我差点跌到地上去。
你,你怎么跟过来了?我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踉跄着后退,一边结结巴巴地说。
诶?不是小姐你带着我过来的吗?拉姆瑟斯一脸无辜地摊摊手,仿佛我真的冤枉了他一般。
我无语地瞪着拉姆瑟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厚脸皮。
都是可恶队长
做为你的表哥的我,不知道你的芳名,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呢?拉姆瑟斯高大的身体挡在小巷道正中,那种微笑下的势在必得,让我隐隐有种压迫感。
什么表哥?
哎呀呀,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么?拉姆瑟斯状若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摸着下巴,好似在回忆的样子,我没记错的话,刚刚小姐介绍我的时候,说的是隔壁表哥的舅舅的姐姐的父亲的外孙 呢。
呃那种瞎编的话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牢?
你知道我是随口胡说的。我僵硬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吗?可是不管小姐说了什么,我都记得哦。拉姆瑟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灼热的视线几乎将我烧出个dòng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产生了我是被人惦记的那啥的错觉。
所以,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了吗?拉姆瑟斯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真的。我十分诚挚地望着拉姆瑟斯,就差执手相看泪眼以表我的心意了。
不要这样说自己哦。拉姆瑟斯扯了下嘴角,你身上有一种和战争女神很相似的感觉呢。
相似?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堂堂正正的大学生,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和一初中生相似了?
他这是在侮rǔ我身为一个新时代人才的气质!
我挺直了身躯,严肃得好像在开批斗大会:请你不要乱说。这会让我很困扰的。
拉姆瑟斯挑挑眉,沉默着看了我片刻,忽然无所谓地笑起来:既然小姐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只好耐心地等着小姐,直到你愿意为止。
愿意什么啊?搞得跟求婚似的。
我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但脸上仍旧是不变的严肃神色,既然将军这么说了,我就先告辞了。
希望你的耐心足够好啊。
哼!
等等!拉姆瑟斯却伸出他的手臂,拦在了我的面前。
我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他。
他到底想做什么?
小姐,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用得着这么害怕我么?拉姆瑟斯貌似头痛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我现在是队长,不是将军,小姐别叫错了。
好,我明白了。我绷着脸点点头,看了看他的手,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就尽量远离他向前走去。
哎呀!拉姆瑟斯一拍手,好像刚想起了什么,啪的一声却直接将我这个胆小的人吓得抖了抖。
深吸一口气,我终于忍不住回身吼道:拉姆瑟斯,你有什么话一次xing说完可以吗?一惊一乍的我被你吓出心脏病来怎么办?在现代都不一定治得好,更何况这个破时代了!
似乎被我忽然的爆发吓到了,拉姆瑟斯微怔,却随即完全不在意我的失礼地挑了挑眉,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兴味。然后他微微弓了弓身子,仿佛一个绅士一般说:就让我送小姐回去吧。
谢谢不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你确定?拉姆瑟斯直起身,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会拒绝。
我默然片刻,然后仰起头,对着拉姆瑟斯露出一个十分友善而感激的笑:那么就拜托您了。
谁叫我迷路了呢?
一路上拉姆瑟斯在前面带路,而我就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紧紧地跟着。
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到凯鲁王子宫殿门口的时候,我正要有礼貌地跟拉姆瑟斯道个别作为今天这场孽缘的完美终结,一个惊诧的声音却打断了我,并且破坏了我之前所做的努力。
乌鲁丝拉?你怎么在这里?
我猛地回头,却见一脸敌意的卡修在不远处紧盯着我们这边。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这么辛苦地瞒着我的名字啊?
幽怨地瞥了卡修一眼,我转过身,不想理会他,却在心底暗暗地诅咒他吃葡萄被葡萄皮给噎住。
然而,视线的另一边却是笑得令我觉得异常欠扁的拉姆瑟斯。
乌鲁丝拉?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呢。
我毅然决然地扭头,坚决不要再看到拉姆瑟斯那令人生厌的笑。
乌鲁丝拉,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卡修看看我,又看看拉姆瑟斯,神qíng不善,语气听起来仿佛在质问我。
怎么说话的呢!
谁跟他在一起了?我怒视着卡修,对于卡修暧昧的用词感到不悦。
两位,那么我先告辞了。
正当我准备好好和卡修理论一番的时候,拉姆瑟斯突然开口道别,倒让我吓了一跳。照我和他这两次的接触来看,他不是应该留下来看看戏顺便自己来cha个嘴推动一下剧qíng发展的么?
我疑惑地看着拉姆瑟斯,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可是他却笑了笑后就真的转身离开,只留给我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真的走了。
算了,我也回去了。
我不再看拉姆瑟斯,自管自地转身向宫殿侧门走去。
喂!卡修在我身后叫着我。
我顿住,刚想吼回去,却突然想到人家是战车队队长,我现在惹不起的人物,我不能太嚣张了。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柔柔地笑了,有什么事吗,卡修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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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个埃及兵,你离他远一点。卡修大概是被我这具身体的美色所惑,看到我的笑的时候一愣,脸上有些泛红,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是。还有别的吩咐吗?我也不反驳他,继续柔柔地笑,十足一个柔顺的侍女样。
没了卡修愣愣地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迷惑。
那我就先走了。我微微一笑,弓了弓身子,轻飘飘地转身离去。
真累侍女这种事果然不适合我,光要低眉顺眼的就该累我个半死了。
我撇撇嘴,无聊地掩嘴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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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修队长,您有什么事吗?一个女官对着卡修灿烂地笑着,那笑容仿佛烟霞,展露出她的柔和美好。
没事,你自己忙去吧。卡修仿佛没注意到那个女官的美丽,四下张望着。
有什么事请一定不要客气。女官不死心,继续展现着她那美丽的笑颜,眼中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恩,我没事。卡修继续不经意间四下看着,就是没看女官的表qíng。
是献殷勤受挫,女官哀怨地看着卡修,无奈人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我躲在一段隐蔽的廊后,借着身边的一棵小树遮挡着我的身形,有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好一幕女官大胆献殷勤,队长无心伤chūn心啊。
视线偏了偏,他们周围,几个围观的女官有的完全是看热闹的样子,有的却是嘲讽地看着与卡修说话的女官,视线转向卡修的时候又变成了充满爱慕之qíng的火热。
这个卡修,还真是受欢迎呢。恩,也对,他怎么说都是凯鲁王子手下的重臣,是个有钱的贵族。再加上他本身长得也不错,在女官间受欢迎也是正常的。
不过,可惜的是,卡修却谁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乌鲁丝拉了。
好吧,我是有一些小小的自恋,毕竟被一个还算优秀的人喜欢是谁都会暗慡的。如果,现在这种qíng况是发生在现代该有多好?就算不喜欢他,jiāo往一段时间还能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呢。
但偏偏这里是古代。别说什么jiāo往了,就算我稍稍表现出对卡修的好感,恐怕就得被硬拼成一对了。我可还记得漫画中,卡修有多容易就求婚成功的了。
所以呢,该躲的,我还是躲躲吧。
以后的几天,我时不时地能看到卡修的身影在我附近出现,但我总是能躲就躲,若真的躲不过,也都视而不见,假装没有看到他。只要他没有主动来和我说话,我是绝对不会去招惹他的。当然,就算他主动来跟我说话,我也总能迅速地岔开话题溜掉。
不过,总也有些事,是不会按照我想的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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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娣,你有没有觉得卡修最近老是在我们这里啊?前两天刚刚发生了凯鲁王子的孩子事件,所以他现在正在孩子母亲那儿安抚她。无所事事正在庭院里坐着chuī风的时候,夕梨忽然对哈娣说。
我心头一跳,却没有停下手里的事,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她们应该不会有什么联想的吧?
这么说起来,卡修最近确实来得很勤呢。哈娣仿佛意有所指,声音里有着浓浓的调笑。
我顿觉不妙,机械地转头看向她们,却见四人一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暧昧。
你们看我gān什么?我gān涩地动了动嘴唇,眉毛仿佛预知到危险一般不安地颤了颤。
但神奇的是,四人却整齐划一地摇了摇头,脸上俱是无辜的表qíng。
我无语地看了她们片刻,扭头不再理睬这些个无聊抽风的人。
然而,我错了。即使我不理会她们,即使我自认为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该来的事,却永远躲不开。
讨厌的被撮合
当天,就在我正在忙碌的间隙发着呆,照例哀声叹气地烦恼着我以后的出路问题的时候,哈娣忽然找到我,拜托我了一件事。
乌鲁丝拉,夕梨小姐的耳环找不到了,你帮忙到阿斯兰那里找一下吧。
来、来了!
我的心里一跳,想起了漫画中的qíng节,知道这是她们撮合我和卡修的计划。虽然我很想说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但所有的话却只能堵在嗓子眼里闷到自己。我不能直说我知道她们想做什么。
于是,我只能站了起来,僵硬地笑着点了点头:好!
可是,我怎么可能让她们如愿呢?
应下后,我就在哈娣灼热的视线下向马厩走去。真烦恼,她们肯定在哪里监视着我这边,那么我就不能直接拍拍屁股回房间,还得到马厩那里演一场戏。
我特地放慢了步子,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度过这次的难关。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装作滑了一跤好逃脱去马厩的命运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阵细微的震动声通过我的脚让我得以感知。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我在看清前方的刹那瞪大了眼睛,连心跳仿佛都停了。
我的正前方,一匹高大英俊的黑马正驰骋而来,丝毫不见停下的趋势!
眼见着黑马离我越来越近,我只觉得周遭的时间都仿佛被放慢,我想移动,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了手脚,只能傻愣愣地呆站着无法移开脚步。
要、要出马祸了么?
当这位黑马先生的蹄子即将践踏上我娇弱的身躯,而我那不争气的大脑却一片空白的时候,一股大力从我的腰侧传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抱着,惊险地躲开了黑马的袭击。
你没事吧?耳边,是一个满是担忧和紧张的熟悉声音。
我楞楞地抬头,直到此时心脏才剧烈地跳动起来。
紧紧抱着我的,果然是卡修。
你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自己回响在脑海的心跳声阻断。心有余悸,说的就是我这样的吧。刚刚,真的好可怕,恐怕看着一辆卡车向我开来而我无法移动也不过如此。
然而,下一秒我就彻底地清醒过来。因为卡修正楞楞地盯着我,眼中仿佛闪烁着什么。
你先放开我。我深吸一口气,紧张地看着卡修。他可千万别意乱qíng迷做出qiáng吻我这种诡异的事啊,我说不定会一激动就条件反she抽他一巴掌的!
卡修深色的眸子里是我放大紧张的身影,就在我受不了这种暧昧的姿势而开始挣扎的时候,卡修忽然眨了下眼,似乎刚刚回过神来,忙放开了我,过于迅速的动作好像是丢掉了什么毒物一般。这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没有料到卡修突然松手的我没了支撑之后重重地摔在了坚实的土地上。
眼角微抽地看着仿佛被这突然的状况吓到而手足无措的卡修,我低下头,咬牙切齿了一番。说松手就松手,也不给我点准备时间,痛死我了!报复人也不是这样玩的吧!
乌乌鲁丝拉卡修有些慌张地看着我,好像想伸手拉我却被我瞪着他的眼神吓退。因此,他的手就呈现了一种伸伸缩缩仿佛弹簧一般的诡异状态。
乌鲁丝拉?你gān脆叫我呜呼哀哉,死啦死啦好了!
我没理会卡修,完全无视了卡修一直伸着的手,自己撑着地忍痛艰难地爬了起来。
旁若无人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故意对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卡修视而不见。
虽然刚刚摔得挺痛的拍够了,我先是面无表qíng地稍稍抱怨一番我刚刚所受到的伤害,然后在卡修的脸色变得尴尬起来的时候语气一转,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看着卡修先是尴尬后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个不错的青年,可惜我就是没办法喜欢他。
卡修羞涩完,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定定地看着我:那
等等!我觉得有些不妙,连忙cha嘴打断了他的话,感谢归感谢,我是不会以身相许的!
这一点,我一定要说清楚才好。
卡修有些愕然地看着我,大概是想不到我会这么说。我可是要把一切JQ开始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的!
哼!卡修忽然哼了一声,不自然地扭头说道:谁稀罕你的以身相许啊?
不稀罕最好。
我还要帮夕梨小姐找耳环,就先告辞了。我点点头,颇为官方地用了哈娣送我的借口。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那匹马应该就是夕梨的阿斯兰了吧?没想到剧qíng居然会变成这样。还好我当机立断,迅速地堵截了卡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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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帮你找?卡修将头扭向一边,话却是对着我说的,脸上飘过的一丝不自然让我沉默了一下。
不,我可以的。我果断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丝毫不给他和我单独相处可能培养感qíng的机会,那么告辞了。
刚走出没多远,我就碰到了神qíng可疑的哈娣。她告诉我夕梨的耳环已经找到了,还旁敲侧击地问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我暗地里对她们这种想qiáng扭瓜的行为感到不齿,当然也没有让哈娣问到她预想的结果。
我自己的人生大事,我都不急,她们急个什么劲?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况且,我才大一,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差好几个月呢。虽然穿越了,但我仍旧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恩,没错,就是这样!
*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马祸事件之后,我开始留心起夕梨和三姐妹的举动。漫画里卡修是在阿斯兰的帮助之下搞定了乌鲁丝拉,而我现在没让他得逞,那么夕梨她们可能还会有其他的我所不知道的撮合行动。
在我的百般防范之下,这二却仍旧发生了。
乌鲁丝拉,夕梨小姐的香料用完了,请帮忙去买些回来可以吗?哈娣笑容满面地看着我,就差在脸上明写上我有不可告人的企图请一定要小心哦。
香料不都是有专人送过来的么?我疑惑地反问。
啊,那个啊因为夕梨小姐不喜欢现在用的,想换一种用用。哈娣的眼神闪烁不定。
好,我知道了。我点点头。
虽然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但哈娣拿这样的借口,却是我无法拒绝的。
没关系,只要我时刻防范着,他们是不会得逞的。
一路仿佛鬼子进村一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提着一颗忐忑的心一直到出了凯鲁王子的宫殿。
什么也没发生。
稍稍松了口气,我开始怀疑可能是我多心了。哈娣她们还有很多事要忙的,哪来那么多jīng力来当这个红娘呢?
所以说,果然是我以小人之心度
乌鲁丝拉!
我缓缓地仿佛生锈了的老旧机器一般带着咔咔声回头,正见到卡修一脸真巧啊的惊喜表qíng。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君子个屁啊!我根本就没有想多!
真巧啊,卡修队长。我皮笑ròu不笑地扯起嘴角。
我正要去巡逻,你也是要去集市的吗?我们一起走吧。卡修几步走到我身边,以高过我一个头的身高俯视着我,说话间带着少年邀约少女一般淡淡的羞涩与期待。
您被凯鲁王子降职了?我不解地问道。
诶?换来的是卡修更为不解的表qíng。
如果不是,为什么需要您这个战车队队长亲自去巡逻?我毫不留qíng地指出他言语中不合逻辑的地方。
卡修微微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我如此敏锐地就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但他随即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咳我偶尔也是想要做这些事来展现一个队长的魅力的嘛。
说白了,这就是传说中作为上位者的亲民表演么?
不去管它这个理由是真是假,我直接拒绝了卡修的提议,既然队长要去办正经事,我就不拖队长后腿了。队长,您请便。
我轻轻牵起唇角,如同上次一般温和地笑了。
乌许是对我的拒绝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卡修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最后,他只说了句注意安全,就yù言又止地走掉了。
看着卡修似乎有些失意的背影,我小小的叹了口气,然后毅然转身,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都说了是不可能的事,我当然不能故作暧昧而让人误会。
不过
貌似集市是在卡修离去的那个方向
呃我定住,虽然知道没有人注意到我,还是尴尬地小心翼翼地转身,向着卡修离去的方向缓缓前行。
*
那之后,大约是因为我因为要顾忌很多的事而没办法直接拒绝,导致夕梨她们以为火候还欠缺,不停地变着法子要将我和卡修凑一起。
有一句话不是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么?我实在是想不通那四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jīng力不断地没事找事。夕梨我还可以认为是王子不在所以寂寞了,那么那三姐妹呢?莫非chūn天到了想男人了?
可是现在明明是冬天啊!而且chūn天发qíng期到了的似乎一般是在说猫吧?
对于未知的事物,要防范实在有些困难,特别是对于我这个啥都不会的弱女子来说。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多出宫去走走,以避开那些个过于亢奋和寂寞的女人。
跑跑跑累死我
但是,当我尽量远离埃及在哈图萨斯的驻兵地,以至于一不小心在王太后宫殿附近走动,然后发现了一辆印有近卫长官的徽章的运送车的时候,我真的是非常后悔。
如果留在凯鲁王子的宫殿,虽然有被撮合的危险,但只要我不同意,他们又拿我没办法的咯。可是现在,我居然在无意间又碰到了剧qíng事件。
王太后要以凯鲁王子的名义送毒酒给阿尔华达二世来陷害凯鲁王子和夕梨了。
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看到了这件事,我到底要怎么办呢?
如果如漫画中那样去通知夕梨她们,那么我必然就陷入了剧qíng当中,这之后的不久,就是我乌鲁丝拉被绞死的悲惨结局。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希望自己死翘翘呢?
而如果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话,这辆车会被放进皇宫,阿尔华达二世会喝下毒酒,然后一命呜呼,于是凯鲁王子就会以谋杀国王的罪名被审查。此时,王太后从中再推波助澜一下,那么我的靠山不就倒了?话说,原著中我还是蛮欣赏凯鲁王子的,如果他有事,我会难过的,毕竟他是一个多少难得的近乎完美的王子啊。
我一边想着说与不说的利弊,一边向王子的宫殿跑去。不管怎样,先回去再说。
找到夕梨的时候,我惊讶于夕梨和双胞胎此时的凝重神色。我还什么都没说,她们就先以这样的神态对着我,会让我紧张地脱口将什么事都说出来的啊!
然而,我还没开口,夕梨一见到我的到来,就急匆匆地说:乌鲁丝拉,你来得正好。尤伊和夏拉看到从王太后宫中运出有王子徽章的车到王宫去了,王太后肯定有yīn谋,王子现在不在,我要去阻止她!
我楞楞地听着夕梨的话,心底忽然有些发凉。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剧qíng该来的,还是会以另一种方式进行的么?难道我穿越过来真的只是为了去死么?
在我还在为不远的那个未来惶恐的时候,夕梨已经吩咐开了,尤伊夏拉,你们去通知王子,乌鲁丝拉,请你去通知伊尔邦尼他们吧。
等一下,我去通知王子吧。我回过神,拦住正要出发的三人,尤伊和夏拉去通知王子太慢了,我认识一个人,他去通知绝对会比我们快。
我说完,也不管这三人同不同意我的意见,撒腿就跑,飞奔而去。
既然剧qíng已经开始了,那么我就尽力促进剧qíng的正常发展吧。了解剧qíng,对我这个穿越者来说确实是最大的保障。不管后来的发展,在我暂时想不到该怎么改变我的悲催命运的qíng况下,我还是先去找拉姆瑟斯帮忙吧。
但是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自愿自首被吊死的!
找到拉姆瑟斯的时候,他正在与三四个姑娘调笑。因为事qíng紧急,我也不管有没有礼貌,一边连连对敌视着我的姑娘们说着抱歉,一边将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的举动的拉姆瑟斯拉出了姑娘们的包围。
拉、拉姆瑟斯,我不,是夕梨小姐有事、有事要拜托你。因为是一路跑过来的,我的呼吸有些急促,断断续续地说。
哦?拉姆瑟斯也不挣扎,任由我拉着他,挑眉应了一声,看样子对于夕梨有事要拜托他感到很好奇。
请你马上去通知凯鲁王子回宫好吗?我也不多说废话,直奔主题。
怎么?夕梨就这么想念她的王子吗?拉姆瑟斯没有回应我的请求,而是挑挑眉,问了句完全不相gān的事。
不,您误会了。我喘够了气,说话又流畅起来,是王太后要借刀杀人害凯鲁王子,希望凯鲁王子能尽快赶去王宫,阻止王太后的yīn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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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我只是个埃及人,西台帝国的内政可不关我的事呢。拉姆瑟斯不置可否地听着我说话,却没有像漫画中那样慡快地只要夕梨一个吻就同意,而是推脱起来。
难道我也要像漫画中那样出卖色相才能摆平拉姆瑟斯么?
我才不要!
拉姆瑟斯将不,拉姆瑟斯队长,我深吸一口气,严肃地仰头望着高我一个头的拉姆瑟斯,正想继续说下去,忽然觉得这样仰头的造型不够有气魄,连忙退后一步,一步蹦上路边的台阶,得以与拉姆瑟斯平视。
不,还不够。
感觉这样的高度给我的信心还不够,我又退后一步,再上了一级台阶。满意地发觉终于高出拉姆瑟斯一个头了,我才以一种异常空灵而严肃的声音说道:拉姆瑟斯,你会如愿,成为埃及真正的王者。
我觉得说着这句话的我,脸上的神qíng一定神棍极了。
原本正看戏一般带着不正经的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的拉姆瑟斯,脸上的神qíng慢慢严肃下来,周遭的空气仿佛随着他的变脸而凝固起来,竟让我有种在老虎头上撒野而后马上就会被生吞活剥的错觉。
你在说什么呢,乌鲁丝拉。拉姆瑟斯缓缓走近我,踏上台阶,一级,又一级,高大的身躯给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想立刻转身逃跑,远离他,越远越好。
我、我在预言。我开始后悔了,为什么我要说出这样的话?我以为漫画中的拉姆瑟斯坦然地将自己的野心告诉了夕梨,应该不会介意多我一个知道的,谁知道居然会这样?
这对了,这全都是夕梨小姐说的。想到夕梨,我连忙抬头,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夕梨的身上。反正她也披着战争女神的光环,稍微做做预言什么的,就当作是兼职吧,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才对
原来是夕梨说的啊拉姆瑟斯不置可否地看着我,让我心顿时高高地提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我连连点头,几乎快赶上啄米的小jī了,夕梨小姐是战争女神,这是她的预言。
是吗?拉姆瑟斯继续不做什么表示地反问了一句,眼中却闪过些什么,太快,我看不懂,那么,夕梨还有说其他的什么吗?比如多久之后?
我哪知道是多久之后啊?我不过就一对历史几乎一无所知的工科学生,了解的历史都是从小说漫画中看来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如果我穿的确实只是单纯的漫画的话,那么我可以肯定,拉姆瑟斯真正取得统治中心权利的时间大概也就这几年吧。不过,时间太过紧迫,要是再让拉姆瑟斯追问下去,恐怕夕梨都要被王太后抓起来放血了。
这些,之后再说吧。现在请您先去找凯鲁王子可以吗?我满面期待地看着拉姆瑟斯,就差扑上去撒娇了。
拉姆瑟斯看了我半晌,嘴角一点点翘起,终于又恢复了他那吊儿郎当的笑,好吧,既然是美女的要求,我一定尽力而为。
说完,拉姆瑟斯就让他的手下准备了马匹,潇洒地翻身而上,绝尘而去。
而我,也毫不犹豫地转身就向王宫跑去。
就在刚才,在我与拉姆瑟斯纠缠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说不定可以阻止剧qíng向我必死的那个方向发展的办法。
只要二世不死,那么作为凶手的我也可以不死了。
所以,我要去阻止二世被杀!
可是这个任务好艰巨啊!难道我要跟刺杀二世的乌鲁西ròu搏吗?没有任何悬念,我一定打不过他的!
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默默泪流。
我这样是在泪奔么?
在我几乎跑掉了毕生的步之后,我终于在累趴下之前安然地站在了王宫门口不远处的拐角。
看样子,夕梨应该已经进去了吧?没道理我又是跑去找拉姆瑟斯,又是拼了命跑回来,夕梨还连宫门都没进的。
怎么办呢?我要怎么进这个有着守卫的皇宫门啊?
果然还是要靠□吗?
不,这一定不可能成功的!
我迅速地压下了自己的想法。这些守卫又不是白痴,要真的被一个人随随便便就混进去,他们还用在皇宫这种地方混么?
这时的我有多羡慕夕梨啊,看她那战争女神的身份,哪儿的人都会给她点面子。
或许我也可以?
想到这里,我迅速地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服饰,然后提着裙摆就冲向皇宫。
站住!守卫大哥们在我离宫门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就提起武器拦住我,让我不得不乖乖地停下。
守卫大哥们,我是战争女神身边的侍女,她刚刚忘记带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了,我是送东西来的,请让我进去吧。我焦急地对着侍卫恳求着。
战争女神的侍女?我怎么没见过你?守卫之一收起武器,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平时不喜欢跟夕梨出来晃增加出镜率是我的不对,可是您现在就不要为难我让我进去吧,这可是关系到我xing命的大事啊!我保证,出来后我一定好好地陪夕梨到处走,让你们和你们的老爹老娘祖宗十八代全部都认得我!
我想起来了!守卫之二忽然喊道,着实吓了我一大跳,你就是那个冒充战争女神却被夕梨小姐收在身边的女人。
原来我也是有名气的啊。
对!就是我!不去管这名气是好是坏,我拼命地点头,夕梨小姐是个好人,她让我做她的侍女,我真是太感谢她了!
你这样想就对了。战争女神是上天派来让我们西台帝国更加qiáng大的,你能服侍她是你的福气。守卫之一说得得意洋洋,那骄傲的神qíng,仿佛他就是那个战争女神。
是,您说得很对。我连连点头,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无比地赞同。
所以说,快让我进去吧,我都快急死了!
进去吧。守卫大哥们终于说够了,在集体确认了我的身份后,侧身让我通过。
谢谢守卫大哥们!我不忘鞠躬道个谢,然后拔腿就跑。
快!快!快!再不快点,若是错过的话我之前的路可就都白跑了。
在我差不多连下辈子的步都跑完了的时候,我终于靠问路摸到了二世的起居间。而巧的是,我的前方,正是夕梨和修达!
终于被我赶上了!
像条狗一般喘着粗气,心跳有如擂鼓,四肢几乎报废的我,十分欣慰地想着。
剧qíng啊我恨你
虽然我很想马上喊住夕梨,不过想到我这一喊肯定会耽误时间,那么能不能阻止二世喝下毒酒就不一定了,我就立马住了口。
深吸一口气,我发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在夕梨和修达拦截二世喝下毒酒之后也进了起居间。
很好,时机把握得刚刚好,虽然背对着我的夕梨和修达暂时不知道我的到来,但面向我的二世肯定会以为我是和夕梨一道赶来的。
听着夕梨以祈福的借口来解释她的硬闯,而二世对于凯鲁需要更多妃子的言论,我静静地站在一边,悄悄地平复着我的心跳和qíng绪,尽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就如同一座雕像一般。
对了,我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二世忽然说,这让我不自觉地竖起耳朵,提高了警惕,是亚述进贡的战争女神像,最适合这尊神像的应该是你吧!
请等一等!我看二世就要去储物间,急忙喊道。
乌、乌鲁丝拉?夕梨受惊一般看着我,大概对于我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无法置信。
我忽然有种我是空气,无所不在的错觉。
对于夕梨的惊讶,我当做没看到,而是委屈了我的膝盖,砰得一声跪下。反正这些人对我来说早就作古了,我跪一跪也不吃亏。
陛下,战争女神还有神谕,说是今天请不要独自一人进储物室。我低着头,特地加重了独自一词。
这是什么意思?二世对于我这突然窜出来的话自然是存着疑惑的,转向他比较信任的夕梨问。
我连忙看向对于我的话同样惊讶不已的夕梨,挤眉弄眼地使着眼色,希望她能看懂并配合我一下。
夕梨看看我,又看看二世,脸上的表qíng略微显得有些慌张。
我的眼色真的使得那么失败么?枉费我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
皇兄,既然战争女神都这么说了,今天您就不要一个人独处吧。修达忽然开口,帮我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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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要泪流满面了。修达小王子啊,虽然你的老妈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你绝对是个善良的小伙子,以后一定会有光明的前途的!
那么修达你就跟我一起来吧。二世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追究,直接点了名。
太好了,修达一起的话,乌鲁西总不会下手了!
陛下,我也夕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我听着感觉不太秒,连忙高声掩盖了她的声音:那么麻烦修达王子了,夕梨小姐和我在此等候你们。
见修达和二世进了后间,夕梨拉着我问起来:刚刚你说的是怎么回事啊,乌鲁丝拉?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对于我熟知剧qíng的事,我不想告诉任何人。这可是我唯一保命的东西了。
当然和你一样是编的啦!我眨了眨眼,开始胡扯起来,为了增加你那神谕的可信度,我特地编了这么一段。
原来是这样。夕梨点点头,不过下次你先告诉我行吗?刚刚我都被吓到了。
嗯!我知道了。我点头。
此时,修达和二世果然不出我所料地一起安然出来了,我顿时松了口气。
夕梨接过二世送的战争女神像,我们三人放松地出了起居间。
虽然过程坎坷了一点,但是至少我做到了。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死了。至于以后王太后还有什么样的yīn谋,那就完全不关我的事了。我已经决定了,回去后马上厚着脸皮向夕梨要点钱,然后离开这个多事的地方。
然后,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等想安定下来的时候就找个温顺一点的男人嫁了,过过相夫教子的生活。
啊!!!!陛下!!!!
身后,忽然响起的大叫声让我的心里一震,嘴角的笑瞬时僵住。
缓缓地回过身,我看到有宫女从起居间跑出来,神色慌张。不远处,还有闻声赶来的侍卫,一个个气势汹汹。
身边的两人早在听到叫声的时候就风一般疾奔了回去,而我却只是愣在原地,脑中混乱成一团。
脑中忽然闪过了命运这个很俗的词。
是不是,真的不管我怎么做,剧qíng终究会向着既定的轨道而去?
不,等等,夕梨和修达都已经出来了,二世才出事的,那么,夕梨的嫌疑应该可以排除了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燃起一股希望之火。正想跑向起居间的时候,凯鲁王子和王太后却先后到达了。
我连忙低着头,心里默念我就是空气我就是空气,期望能隐身在角落里。
好在这两人的目的很明确,直奔起居间,连多看我这一眼都没有。
有凯鲁王子在,夕梨又不在现场,那么一切应该会有所不同的。那么我就不要再待在这里了。省得待会儿我这pào灰体质发作,不用我顶罪就直接定我个杀二世的罪。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颤,忙趁着一片混乱,凯鲁王子还没下令封锁王宫的时候,一路避开众人溜了出去。
这只是我的美好愿望而已。跑了一半我就发觉路上的侍卫多了起来,有好几次我就险些被当做不明人士抓住。
不行!我不能再跑了,否则到时被抓住了,我这相对低微的身份,就是一绝好的杀人嫌疑犯啊!
可是回去的话我回头看了看远处那多如蚂蚁的侍卫也是不现实的!
正当我进退两难之时,我的救星们仿佛听到了我的呐喊一般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不远处,急匆匆赶过来的正是伊尔邦尼一行人!
我连忙迎上前,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骤然停下。
乌鲁丝拉?你不是去通知王子殿下的吗,怎么在这里?不知道是尤伊还是夏拉的双胞胎之一惊异地捂着嘴,盯着我。
我拜托别人去了。我怕在场的众人误会我不gān实事,连忙澄清,现在凯鲁王子已经在里面了。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说:夕梨小姐阻止了王太后的yīn谋,但后来国王陛下好像还是被刺了,现在王子和王太后都在陛下的起居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是先来通知你们的。先把我不在夕梨身边而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合理化了。
伊尔邦尼皱眉沉默了片刻,忽然问我:你们看到是谁刺杀的国王陛下吗?
伊尔邦尼过于锐利的视线让我有些紧张,我只能将视线稍稍下移,盯着他的下巴摇头道:没有,我们出来的时候,陛下还是安好的,但没一会儿身后就响起了侍女的叫声。
听到我的话,伊尔邦尼微微眯起眼睛,不再问下去,忽然挥手说:我们先赶去殿下那里。
其他的人都以伊尔邦尼马首是瞻,连忙跟上。
不过,因为我遇到伊尔邦尼他们的时候距离案发时已经有段时间,因此我们在半途就遇到了带着夕梨,神色不太好的凯鲁王子。他见了我们,什么都没说,就带着我们回了他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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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凯鲁王子的宫殿开了个会,众人才了解了所有的事。
夕梨和修达回去的时候,二世确实是被一把匕首刺杀倒地,当时就已经没气了。在场的侍女的证言是,夕梨离开后她们进来打扫房间,却发现二世死在储物间。更糟糕的是,夕梨乍一见二世倒在地上的时候qíng不自禁地扑了上去,身上染上了二世的鲜血。王太后就是抓着这点诬陷夕梨,但她没想到卡修也在现场,而正是修达证明了夕梨的无辜。然后就是如原著一般,两个西台的重要领导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弱点散了。
然而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着事qíng的原委以及伊尔邦尼对于王太后yīn谋的推断的我,心底是一片透心的凉。试了那么多次改变剧qíng,除了我没有成为卡修的未婚妻以外,其他的重要事件都按照漫画中的qíng节发展着,即使绕着弯路,却总能拐到那最终的方向去。
对于凯鲁王子来说,乌鲁丝拉的替罪死亡是他接回夕梨的重要事件,那么,是不是已经代替了乌鲁丝拉的我,必然要死啦?
不,我绝对不会自愿去自首的!
而值得庆幸的是,修达和夕梨大概是都太紧张了,没有人提及我的存在,让我大松了一口气。只要能不与这件事扯上关系,我就安安分分地做一个背景好了。
*
当天下午的元老院会议,我不放心事qíng的发展,也跟着去了。
一切如同漫画中的那样,修达被喝了黑水,指认是夕梨杀的二世。不过因为剧qíng稍微有了些变化,他的话就变成了夕梨和二世一起去储物间取战争女神像,出来的时候只有夕梨一个人,后来就发现二世被杀了。对于夕梨那苍白的否认,元老院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夕梨忽然看向躲在角落里的我,眼神中有着什么在挣扎。
而我,迎接了她的目光,眼神里有着恳求。
会自愿去死吗
中午的时候,我去找过夕梨,万分诚恳而可怜地请求她不论什么qíng况下都不要将我也在现场的事说出来,因为我是翻墙进的王宫,追究起来的话,我会显得很可疑。当时的夕梨不知道修达会被他的母后cao纵,自然是满口同意了我的要求。那时,我还特地加重了不论什么qíng况这一句话。
我知道我说谎要了夕梨的承诺确实不对,可是,夕梨她不管闯了什么祸事都有一gān人为她担当着,顶着主角光环的她想死都难,而我就不一样了,出了事,谁管我?我只是想自保而已。
对不起,我变坏了。
最后,夕梨竟真的如我所愿,什么都没说。
然后就是凯鲁王子qiáng行带着夕梨回了宫,无视了元老院的阻拦。
我很是羡慕地看着一向英明神武的凯鲁王子带着娇小的夕梨决绝离去的画面,却只能在心底叹息一声。这种少女漫里发生在女主身上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这个疑似pào灰的身上呢?
*
我知道了修达□纵,算到了夕梨的重承诺,但我独独漏掉了jīng得跟只狐狸似的伊尔邦尼。
乌鲁丝拉,夕梨小姐和修达殿下在起居间的时候,你不在那里吗?伊尔邦尼在我正想回去睡一觉好清醒一下头脑整理整理思路的时候忽然拦在了我的面前,一开口就是直戳靶心的问题。
我的小心脏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脸上尽全力做出惋惜而痛悔的表qíng:是的,我当时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夕梨小姐和修达殿下从国王陛下的起居间里出来,才说了没几句话就听到了侍女的尖叫声。要是我当时能跑得再快一点,一起陪夕梨小姐进去了,那么就能证明夕梨小姐的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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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qíng已经发生,后悔没有任何用处。伊尔邦尼貌似安慰xing地拍拍我的肩膀,紧盯着我的眼睛里是若有所指的光芒,最重要的,是要想想怎么解决。
gān、gān嘛?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顶罪么?
我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又恢复正常。这是伊尔邦尼,是为了让凯鲁王子登上王位能够不折手段的人。找个完全无关紧要的人来解决这个事件,再正常不过。
本来在政治斗争中,这些都是常事,但问题是这个人是我!
是的!我相信凯鲁王子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我使劲地点点头,装作完全不明白他的话。
伊尔邦尼面无表qíng地看了我片刻,被那仿若无机质一般的眼睛盯着,我感到压力异常大。但伊尔邦尼忽然话锋一转,
夕梨小姐对你好吗?
曲线救国吗?
当然!要不是夕梨小姐,我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一脸感激的表qíng,忽然虔诚万分地捧起伊尔邦尼的手,所以,伊尔邦尼大人,你们一定要证明夕梨小姐的清白啊!
也就是说,这个艰巨的任务就jiāo给你们了,而我这个没用的pào灰就一边待着好了。
伊尔邦尼貌似有些头疼的样子,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伊尔邦尼大人,你们一定要加油哦!我又加了把火,眨着我那美丽的闪着期待的光芒的大眼睛。
凯鲁王子会有办法的。最终,伊尔邦尼大概是受不了我那过于闪亮的眼神了,只能缴械投降。
恩!我兴奋地点点头。
终于揭过去了
但是,我们这些深受王子和夕梨小姐恩典的人,有时候也该付出我们的一切去守护他们。
在我转过身就要离去的时候,伊尔邦尼忽然在我身后说道。
我提起的脚顿了顿,然后就当完全没听到伊尔邦尼的话,毫不犹豫地往前迈进。
就算你这样说了,我也是不会牺牲我自己宝贵的生命的。
毕竟
一个人只有一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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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丝拉!好不容易摆脱了伊尔邦尼的纠缠,我正要回去睡觉呢,又一个讨厌的声音让我无法安然离去。
有什么事吗?卡修队长?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满脸的笑容。
我刚刚看到伊尔邦尼找你了你没事吧?卡修站在离我一步远处,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担忧么?
就在这一瞬间,我看着大男孩一般的卡修,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胀,一个不注意,某些名为脆弱的水流就会在我脸上蔓延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关心着我的,原来我不是没人管的。
不要让我哭啊混蛋!
但我微微仰头,忍住了这在旁人看来绝对是莫名其妙的泪意。
我当然没事啊,我会有什么事?我侧过头,不经意间换上了发自内心的笑。
对哦。卡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伊尔邦尼这个人虽然可怕了一点,但我也没必要怕成这样啊。
对。伊尔邦尼只是问了我一点事qíng而已,又不会吃了我。虽然有可怕的未来在威胁着我,但此时的我却忽然心qíng大好,与卡修调侃起来。
或许我该改改想法?其实卡修这人真不错,绝对会是个好老公的。
哈哈哈!卡修听了我的话,大笑起来,别看伊尔邦尼这么文弱的样子,我们背地里可认为他比野shòu还可怕呢!
那么,如果他要吃我,你会救我吗?我也笑着,继续开着玩笑。
唔大概是我难得的好脸色令他也放开了,卡修假装沉思了片刻,才遗憾地摇摇头,当然不,要不然他会连我一起吃的!
我无语地看着他,半天才摊摊手无奈地说:卡修队长,你还真是无qíng啊。
叫我卡修吧。卡修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了头,又加上一句,我们都是服侍凯鲁王子的,不用那么生疏。
好吧,卡修。我也无所谓,不过就一个称呼而已。
希望现在培养感qíng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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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没有时间让我们慢慢地培养感qíng了。
元老院在凯鲁的宫殿门外叫嚣着,凯鲁王子最终还是做出了与漫画中同样的决定,将夕梨送至在阿林那的赫梯一族,暂时由他们来保护夕梨。
看着剧qíng一步步的发展,我内心的焦躁是越来越浓。虽然我是绝对不会自愿去顶罪自首的,但谁知道到时会不会出什么事?我已经对改变剧qíng却只是在做无用功这个事实彻底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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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元老会再次召开,凯鲁王子在会上让他孩子的母亲当场吐出了黑水,而这位正直的贵族公主裘蔷尔证明了孩子不是凯鲁王子的。由此,凯鲁王子漂亮地赢回了裘蔷尔的父亲,元老会艾基尔议长的支持。
而在裘蔷尔说出王太后在之前曾赐给她喝过东西之后,会议现场的气氛变得一触即发。议长要求检查修达,却被王太后以达瓦安娜的权力和其身后的巴比伦帝国拒绝。
看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曾经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看看现在王太后护着修达的样子,不就跟当初凯鲁王子护着夕梨的样子一模一样么?
自元老院会议结束之后,整个哈图萨斯就陷入了人人自危的惶惶氛围中。两股力量的对峙,让包围了阿林那的元老院士兵无法撤走,也让担忧着夕梨的凯鲁王子无法出兵。
率先按捺不住展开行动的是王太后,她派了士兵要将夕梨杀掉。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凯鲁王子也坐不住了,同样想召集近卫队出发去阿林那,不过被伊尔邦尼给劝住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夕梨已经堪比苏妲己那样的人物了。
我在一旁感叹着,却在对上伊尔邦尼看不出qíng绪的视线的时候瑟缩了一下。
他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不管他,反正他威bī也好,利诱也好,我是绝对不会如他所愿的。
但是,我没想到,这剧qíng居然没有我在特意篡改,也悄悄改变了。
某个早晨我正坐在庭院里晒太阳的时候,一队士兵忽然冲了进来,领头的厉声问我:你就是乌鲁丝拉?
在看到这一群气势汹汹的士兵的时候,我心头一跳,知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我很想说,我不是乌鲁丝拉,我只是个无辜的路人甲。
但领头的士兵在问完后却没有等我的回答,直接挥手让身后的士兵上来绑住了我,粗鲁地拖走。
踉踉跄跄地被拖着走,我的膝盖和手肘在拉扯间多了许多的擦伤。这群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坏人,不知道我现在这具身体是美人,得好好保护么?
可惜现在的我只是个犯人而已,没有话语权。
悲催的审判会
王太后殿下及各位殿下,还有诸位元老们,这就是暗杀国王的大罪犯,今天邀请各位前来,就是要召开审判会。艾基尔议长站在大殿中央,高声宣布着我的罪行。
乌鲁丝拉!我被摔到坚硬冰冷的石板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耳边却隐隐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呼。
我扬起头,甩了甩,将碍事的头发甩到边上去,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不远处,我看到卡修一脸惊讶担忧之色,似乎想向这边冲过来,却被他身边的奇克力死死拉住。
王太子还没有来,到底怎么回事?议长问向伊尔邦尼。
殿下因为事qíng太繁重,所以发烧了,目前正在休息中。他指名要我代替他出席。伊尔邦尼低着头,恭敬地答道。
发烧?好像昨天确实有听到奇克力说凯鲁王子生病了的事。但是为什么我忽然有种违和感?
那么,只能在王太子殿下缺席的qíng况下进行审判了。艾基尔议长沉吟片刻,高声说道:带皇宫守卫!
我不安地看着有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正是当时的守卫之一和守卫之二。
你们见过这个女人吗?
见、见过!守卫之二看了我一眼,迅速地转回头面向议长,这个女人在国王陛下被暗杀之前进的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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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她!守卫之一仿佛玩着抢答游戏一般,急切地说,她当时说要给战争女神送东西,我们也确实在战争女神身边看到过她,所以就放她进去了。
答对了又没奖,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女人,你承认吗?议长忽然转向我问道。
此时我已经挣扎着起身以一种不会太不舒服的姿势斜跪坐着,对于那两个守卫大哥的话也无法反驳,是。
带女官!
事已至此,我忽然平静下来,居然还很有兴致地转头,看看被带上来的是些什么人。不过,这两个女人,我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们见过这个女人吗?
是的,议长大人。两个女官深深地匍匐在地,其中较年长的一个回答了议长的问题。国王陛下被暗杀那天,她问我们国王陛下的起居间在哪里。她说要找战争女神,但当时她的神色很可疑。
我想起来了,原来你们就是告诉我方向的好心女官。我终于记起了这两个人是谁。
这么说来,你同样承认她们说的话了吗?艾基尔议长适时地cha入。
没错,我确实问过路。事实啊事实,这是没办法胡扯的。而且,我还真有些不信,就凭这两条,能定我的罪?
议长转头向某个方向望了一眼,在我好奇地看过去的时候,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那里有一个侍卫,正慢慢地向这边走来。但重要的不是这个侍卫,而是他手中的托盘,托盘上放着的一样东西。
女人,你认得这样东西吗?艾基尔议长示意那个侍卫把托盘举到我面前,让我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吞了它消灭证据的冲动。不过,暂时我还不想死。
没错,面前的托盘里放着的,正是一块散发着美丽光泽的小金子。
是的我眼巴巴地望着眼前这块我找了好久都没找着的金锭,心里的悔意一点点堆积起来,就要冲破我人为制造的屏障。
在这个审判会上,如果只是一般的金锭,就算我再贪钱,也不会承认那是我的东西。可是这个不一样,这是我存了好久才存下的唯一一块金锭,所以那上面有我做的标记一个笑脸。而悲催的是,王太子宫殿的很多人都看到过我无聊蹲地上时画的笑脸。
谢谢议长大人把它还给我,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呢。
这是证物,怎么能还给你?议长大人无法理解我的幽默,义正词严地呵斥道。
证物?不会是在凶案现场发现的吧?
我又瞧了我的金锭一眼,那上面居然真的有暗红色的凝固血迹!
肯定是那时跪下的时候掉出来的!
我想起我那时为了让二世不被藏在储物间的乌鲁西刺杀,编造神谕时不得不跪下。
这是在陛下被杀时掉在现场的,刚刚这个女人也已经承认了这是她的东西,那么,现在我宣布,暗杀国王陛下的就是艾基尔议长面向各位殿下,高声宣布着。
等一下!
如果此时被审判的是女主,那么到这个时候必然会有个保护公主的骑士跳出来,仿佛神仙下凡一样阻止议长。可惜的是,我等了又等,却无人出现,只好自己出声,扮演自己的骑士。
虽然这个结果我早已料到了。
我确实到国王陛下的起居间去过,但当时战争女神和修达殿下都在,我们是一起出来的,出来的时候陛下还安好。我没有独自待在起居间,也没有进去过储物间。我面无表qíng地望着议长,但内心的不安却让我对说出的话不抱太大的希望。
但只要有一丝希望,谁又愿意放弃呢?
只是这样的话,大家都会知道了,在他们的夕梨小姐被怀疑的时候,我没有挺身而出,而是像个乌guī一样缩头躲了起来。
什么?当时你也在?那么上次元老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议长有些惊讶地瞪着我,语气咄咄bī人。
我那时害怕,什么都不敢说。
你说谎。
我倏地回头,却见伊尔邦尼对着议长鞠了个躬,我看到的是他那油黑发亮的长发所覆盖的后脑勺。
议长大人,虽然修达殿下现在不方便出来作证,但夕梨小姐当时的证词大家都听到了,没有提到这个女人。而我曾经在私下里问过她,她否认自己当时与夕梨小姐一起在起居间里。
呵!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吗?那时为了不被牵连到二世被暗杀的事件里,特地拜托夕梨不要提到我,结果现在居然成了我是凶手的佐证。
我死死瞪着伊尔邦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人,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议长问我。
我却只是恨恨地瞪着伊尔邦尼,无话可说。
就算我当时说了谎,就算我没有帮助你家夕梨小姐,你用得着那么狠心,把我推上死路吗?
我忽然想起了不知道谁说过的一句话:来自背后你以为是同伴的一击,是你永远都无法防备的。
那好,现在我宣布,暗杀国王陛下的就是乌鲁丝拉。议长大概是见我没有理他,感到自尊心受挫,所以很快地就宣布了我的罪。
等一下。
我一怔,随即惊喜地看向声源,以为我的骑士终于出现了。但看清楚的瞬间我就垮下了脸,原来是王太后对不起了王太后,我不是蕾丝,一点都不需要您做我的骑士,真的!
我不认为一个女官能策划出这种事qíng。一定是有人在背后cao纵你吧。
对了,这女人是王太子殿下的女官!
没错!
听到周围士兵的窃窃私语,我知道王太后的目的暂时达成了。
想嫁祸给凯鲁王子呢。
可是,也只是暂时而已。
因为,下一刻我说的话,必将让王太后脸色大变。
没错,确实有人在背后指使我。我挺直身躯,内心突然有一种革命先烈英勇就义前的澎湃。
那个人就是你,王太后殿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体会到了柯南每次说凶手就是你,XX!时的畅快感觉。
这下,不止是全场的士兵,元老们,就连原本王太后突然cha入时神色开始慌张起来的伊尔邦尼都惊讶地看着我。
小样,你以为我会报复说是你的凯鲁王子指使的吗?那样我可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你不仁,我不能不义,好歹凯鲁王子宫殿里的人对我还不坏。
但最重要的是,事已至此,我不如现在咬王太后一口,还能让凯鲁王子这边的人感激我,说不定有人会想办法来救我。
我记得,卡修确实到牢里问过乌鲁丝拉,想让她和他私奔。只是那时乌鲁丝拉太过死心眼,所以就被吊死了。
但我不会,我绝对会同意的。
不管怎样,活着最重要。
我以前曾经假冒过战争女神,命令我的人就是王太后殿下身边的忠仆乌鲁西!这件事,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的。不知道的也可以百咳,可以去卡达巴问问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杀国王的是王太后?
那战争女神的嫌疑是怎么回事?
安静!大家请安静!还是艾基尔议长有领导的风范,抬起双手压下全场的喧闹,王太后,请回答刚刚的话!
我我才不要参加这样愚蠢的审判!我要回去了!面对所有人的质疑,王太后也支撑不住了,落荒而逃。
审判暂时中止!艾基尔议长大声宣布。把这个女人带走!
两个士兵粗鲁地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这让坐久了血液流通不畅的我又是一阵踉跄,走了好几步,已经麻痹的双腿才稍微感觉好一点。
我慢慢地随着士兵的压制走着,下意识地看向卡修的方向。他正叫着我的名字,神qíng痛苦,但奇克力使劲地拦着他,他无法靠近我。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满含着期望。
卡修啊卡修,我的小命,可全靠你了。
路过伊尔邦尼的时候,我觉得我得说点什么。于是我停了下来。
伊尔邦尼大人,我微微笑着叫了他一声,在看到他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后,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戒心,刚刚你也怕我会诬陷凯鲁王子吧?
伊尔邦尼沉默着,但我知道他确实是这么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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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仁,我不能不义。
这一刻,我那样柔和地笑了,仿佛圣母一般,那笑的光芒一定能滋润大地,让万物复苏了。
丢下这句话后,我不再看伊尔邦尼的表qíng,果断地回过身,继续在士兵的推搡下走着,嘴角的笑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但那圣母笑早就换成了欢畅的笑。
哈哈,看伊尔邦尼吃瘪,真是太慡了!
笑过一阵,我的心qíng又抑郁起来。
卡修啊卡修,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失败了的越狱
不久,在地牢中的我就得知了自己因为暗杀国王的罪名而被判死刑的审判,而死刑将在明天傍晚进行。
明天啊
算了,早知道的事,我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我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呆呆地数着路过的蚂蚁君。一只,两只,三只数到一千三百六十四只的时候,我忽然回过神来,不数了。
数蚂蚁的我实在是有够蠢的了。
不数蚂蚁了,那么gān什么呢?监狱这种地方,还真不是人待的,要什么没什么,我都快无聊死了。
我绞尽脑汁拼命想着不用道具就能进行的娱乐活动,最后还真被我想到了。
没错,就是唱歌。
于是从《两只老虎》开始唱,《我有一只小毛驴》,《虫儿飞》,《葫芦娃》,一直唱到《采蘑菇的小姑娘》,我把我记得的儿歌都唱了一遍。但我记得的不多,于是全部唱完的时候,才不过半个小时的样子。然后我开始唱流行歌曲,从周X伦唱到蔡X林,我把我记得的歌手记得的歌都一一唱过,也不管是不是跑调,有没有吵到狱友啊,牢头啊什么的。
好吧,其实我这里是死囚待的地方,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其他同病相怜的可怜人了。至于牢头他们在门外,大约是不会介意我在囚室内最后的自娱自乐的。
当天傍晚,在我正好唱到《伤心太平洋》中我等的船还不来的时候,我等的人终于来了。
乌鲁丝拉!
卡修!
乌鲁丝拉!
卡修!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脑补而已,我不过是看到卡修真的来了,太过亢奋了。
卡修,你来了。我在木栅栏的这边,泪眼盈盈地望着他。
乌鲁丝拉,你为什么要承认是你杀了国王陛下?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你杀的!卡修紧紧地抓着栏杆,刚一见面就是质问,语气有些激动。
为什么?
我眨眨眼消去眼中的水汽,偏过头微微一笑,因为就算我说不是也没人会相信的。你也听到伊尔邦尼说的话了。
那我去找伊尔邦尼,他会有办法的!
等等!我忙拦住想走的卡修。好不容易来的救星,我怎么能放他走呢?
你也看到那时的qíng况了,伊尔邦尼是不会想办法让我出去的。这样事qíng又会陷入僵局。
既然那时伊尔邦尼会将我bī到这样的境地,那么,他又怎么会再费心力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呢?
听到我的话,卡修沉默着,但拳头却握得死紧,我几乎可以看到bào出的青筋。
乌鲁丝拉,我救你出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不过片刻,卡修忽而抬头,一手捏着栏杆,紧张而期待地看着我。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我刚想马上开口说好,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不够矜持?或许应该稍稍推辞一下?不,不行,要是弄巧成拙了我上哪里哭去?
在我思考犹豫的当口,卡修大概是误以为我在考虑要怎么拒绝他,有些急切地透过木栅栏拉住了我的手,那力道大得我都感觉到了细微的疼痛。
我们可以找一个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会好好照顾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专注地紧盯着我,黑色的瞳孔中折she出我微怔的身影。
卡修我低头看了眼被拉住的手,又缓缓抬头,有些艰难地直视着卡修的眼睛,心头涌上一丝歉疚。我这是仗着卡修对我的喜欢,来欺骗他。我不是个好人。
可是,我也只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
卡修,你是认真的吗?你还有妈妈和妹妹的吧?我慢慢挣开卡修的手,忽然想再给他一个反悔的机会。我大概是脑子搭错筋了。
大概是刚刚没想过这个问题,卡修一愣,紧抓着我的手微微松开,让我能轻易地挣脱开。可是还没等我缩回手,我那可怜的手就再次被卡修牢牢抓住。
我是认真的!我相信凯鲁王子会好好照顾她们的。没了我,她们还能过得很好,可是你却会或许是那个字让他恐惧了,他吞回了即将出口的那个死字。
好,那么卡修,回去准备一下吧,我在这里等你来接我。我微笑着看着卡修,答应了他。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不用再考虑那么多了。
不过呢,要逃亡可不能空着手,我觉得能过上好日子还是比艰难地摸爬滚打要好得多,所以还是要多准备些金银财宝的
真的吗,乌鲁丝拉?你真的同意了?卡修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好消息一般,嘴角上扬,眼中的光透过栅栏,明亮而刺目,令我一阵恍惚。
你等着我,我晚上就来救你出去!说完,卡修又留恋地看了我一眼,才转身几乎是跑着出了地牢。
私奔啊
我靠着栅栏门坐在泥地上,有一种晕晕乎乎仿佛踩在棉花上的感觉。今天的事发生得好快,一切都像做梦一般。
还好,卡修来了,并且要带我离开这里,我不用死了。
*
睁着我的眼睛瞪着地牢的门口,虽然那里漆黑得仿佛地狱的入口,黑dòngdòng得让我心慌,但我就是没办法让自己不看。
等待总是痛苦的。
所以当门口忽然出现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的时候,我激动得噌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声而兴奋地叫道:卡修!
大概是怕出声引起别处的注意,卡修没有回应我。
然而,等到卡修走到我附近,我能看清楚他的时候,我的心脏一阵狂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双手也qíng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起来,伊尔邦尼!
对面的人,确实不是那个会带我走带我远离死亡的好人卡修,而是将我推入这个绝境的冷血伊尔邦尼。
怎么是你?卡修呢?我抓着木栅栏,激动地问。
伊尔邦尼沉默着走到我的面前,隔着一个木栅栏对我淡淡地说:卡修让我跟你说,他对不起你。
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即便是反问句,伊尔邦尼的声调还是平平的,无机质般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qíng绪,卡修他不会来和你一起逃亡了。
不可能!我接得迅速,说得斩钉截铁,卡修他已经答应我了!
承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拿来遵守的,否则还有什么意义?
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是受卡修之托来对你说这一句话而已。伊尔邦尼说完,似乎就要转身离去。
请、请等一下。我急忙叫住伊尔邦尼,静默了片刻才缓缓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卡修是不是被你们关起来了,所以他才不能来的?
卡修是凯鲁王子重要的属下,怎么可以因为儿女私qíng而背叛王子?伊尔邦尼侧过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他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果然是这样。
那么,伊尔邦尼大人,你看我明天就要死了,不知道在我死之前,您可不可以给我解惑呢?
我想起我从来没有进过储物间,我的金锭就算要掉也是掉在起居间里,而二世是死在储物间里,最后怎么就变成我的金锭落在案发现场了呢?其中,必然是有人在搞鬼!
我被怀疑暗杀国王的这件事,是不是您在后面cao控的呢?
我不过是把我找到的人证物证jiāo给议长。伊尔邦尼面对着我咄咄bī人的目光,却微微错开视线,轻描淡写地将他对我的陷害一句话带过。
人证?物证?我难得冷笑一声,国王是乌鲁西杀的,您难道不知道?您怎么不去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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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能掌握到的证据,只能指正你。
你能掌握到的?呵,是你捏造的吧?你不过是想让我做这个替罪羊,好让你的凯鲁王子一帆风顺。
既然你明白,我也就不多说了。政治本就是黑暗的,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我就会在黑暗中为凯鲁王子除去一切障碍。而能为凯鲁王子奉献你的xing命,是你的荣幸。伊尔邦尼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空气传到我的耳中,让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那坚定甚至可以被称为顽固的决心。
呸,狗屁荣幸!
我一个来自未来发达世界的人才,一个将会为祖国建设做出重大贡献的栋梁,怎么就得为了早就作古或者说虚拟世界的人送命?
深吸一口气,我放开了紧紧抓着木栅栏的手,退后一步,拍去衣服上的尘土,眯起眼睛笑了,伊尔邦尼大人,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就不会想起被你害死的无辜者,你就不会感到害怕,感到负疚么?
为了王子,我会独自背上一切罪孽。
你背得起么?我的怨念绝对会压死你的!
你有什么话想对卡修说的吗?我会帮你带给他。伊尔邦尼原本沉重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柔和,听在我耳里,却让我感到异常刺耳。
我知道,他马上就要走了。
我忽然兴致缺缺,刚刚咄咄bī人的气势瞬间泄去。
已经没用了。
滑坐在冰冷的泥地上,我倚靠着木栅栏,仰起头望着灰蒙蒙的裂痕遍布的石壁,带着些倦意的声音回响在这小小的囚室内,仿佛不是我自己的,显得那么陌生而苍凉。
如果我想对卡修说,杀了你帮我报仇,你也会帮我传达吗?
不会。闭上眼睛,我听到伊尔邦尼认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你应该知道我是在开玩笑的吧,gān嘛这么认真回答?你这人真是没劲啊!我颇有些埋怨地说着,仿佛以前与同学打闹时的随意。
算了,就代我跟卡修说一句话吧。我偏过头,眼角的余光透过木栅栏可以看到伊尔邦尼那笔挺的身姿。
请帮我对卡修说:谢谢你以及对不起。
谢谢你,愿意带我逃亡。
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
突然出现转机
第二天就是被杀的日子,但奇怪的是我居然可以沉沉地一直睡到大天亮。虽然地牢里是如同夜晚一样的昏暗。
傍晚的时候就会被拉出去吊死了,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有大概十多个小时的时间。真的好奇怪,现在的我有一种极其浓烈的不真实感,仿佛这一切只是一场戏,都只是假的。甚至对与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我都仿佛不那么在意了。
做梦一般地度过了这短暂的十个小时,两个士兵将我从牢里带了出来。
终于要剧终了么?
然而,当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将押着我的士兵打倒在地的时候,我不禁有些期待地想着,或许这场戏其实进行到这里才是□?
你还在等什么?想被处死吗?男人调侃中带着些许不耐的声音将我从遐想中拉出来,也让我终于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样的危险状况。
拉姆瑟斯?怎么是你?对于会来救我的人,我想过逃脱关押的卡修,想过良心难安的伊尔邦尼,想过英明神武的凯鲁王子,就是没想过眼前这个才不过见了三四次面的拉姆瑟斯!
乌鲁丝拉小姐是不愿意我来救你么?拉姆瑟斯利落地解决了所有的守卫后,抱臂挑眉说道。
当、当然不是!队长大人您真是太英明神武,睿智卓群了!您就是烈日里的清泉,您就是严冬中的一把火!我忙摇头,使劲地拍着马屁。不管是谁,能来救我的都是好人!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这么多优点。拉姆瑟斯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却站在原地不动,这让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的我着急起来。
拉姆瑟斯大人,请不要妄自菲薄!我严肃地说着,好像拉姆瑟斯刚刚说了什么太过自谦的话一般。然后,我勾起嘴角,近乎谄媚地笑了,拉姆瑟斯大人,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快点离开吧?
恩,确实要快点了。拉姆瑟斯皱眉赞同状地点点头,忽然抬头看向我,眼中带着碧波般dàng漾的笑意,那么为了快点,我只好得罪了。
啥?
我迷惑地看着拉姆瑟斯,不知道他想搞什么事出来。然而拉姆瑟斯却不等我了解之后抗议,直接将刚刚的话付诸行动了。
他上前一步,大手一捞,直接将我扛上了他的肩膀。
一阵眩晕之后,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居然像扛麻袋一样扛着我!
我不慡地挣扎起来,但因为怕把守卫引来,不敢用很大的声音,快放我下来!这样倒着,很难受的啊!
哎呀呀,你不是让我快点吗?放心,我会快点带你出去的哦。拉姆瑟斯的声音中带着隐忍但明显的笑意。
他真是个混蛋!
我在心里咒骂一声,却不再挣扎。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逃出去,只要能活着出去,其他的什么我都能忍受。
这样才乖嘛!拉姆瑟斯看我不再挣扎,很欠扁地加了一句。
我要忍耐我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深呼吸了好几次,我终于将自己的怒气qiáng行压下。
被扛着跑出了地牢,外面正有一匹马在等着我们。
拉姆瑟斯轻轻松松地将我放上马,自己也跟着跳了上来,从后面绕过我,拉住了缰绳。温暖的气息瞬间将我笼罩,我僵硬得不敢动一动。
这匹英俊无比的黑马在拉姆瑟斯的指挥下,撒开四蹄跑起来,越过繁华的市集,越过雄伟的宫殿,越过毫无防备的城门守卫,进入了广袤的沙漠。
或许是拉姆瑟斯的劫狱太过突然,我都已经看不到哈图萨斯的城墙了,也没见到有追兵追赶我们。
也就是说,我们安全地逃出了哈图萨斯。
我我不用死了!
跑了大约一个小时,拉姆瑟斯在一个小绿洲边停下,让马喝喝水歇息一下,顺便我也好好地休息一下。
虽然跑的不是我,但在马上颠簸了一个小时,我已经快感受不到我自己那臀部的存在了。
拉姆瑟斯大人,我掬起一口水吞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不是应该跟夕梨走了的吗?
等等,我终于知道审判会时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我记得漫画中,乌鲁丝拉被杀的时候,凯鲁王子,拉姆瑟斯都因为夕梨而不在哈图萨斯,因为夕梨逃到阿林那的时候,拉姆瑟斯像个偷窥狂一般尾随了,并且在后来夕梨闯出阿林那城想回哈图萨斯的时候,他还顺便把夕梨给绑了,想对她做这样那样的事不过未遂,被听到这个消息后不顾伊尔邦尼的阻拦就擅自离开首都的凯鲁王子打断了。
所以,漫画中乌鲁丝拉自首被审判的时候,伊尔邦尼说凯鲁王子生病是托词,因为那时凯鲁王子不在首都。可是现在,说不定是他真的生病了,而伊尔邦尼对生病中的凯鲁王子隐瞒了我的事。
那为什么早该离开哈图萨斯的拉姆瑟斯会出现在地牢并且救了我呢?漫画中的事件一样不少地发生了,但顺序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难道就是我穿越导致的蝴蝶效应么?
哦?这是谁告诉你的?拉姆瑟斯刚刚捧起水淋了自己一身,晶莹的水珠在此刻将落未落的夕阳余晖之下散发着令人眩晕的美丽光芒,仿佛那经过打磨的华丽钻石。他侧过头看着我,脸上是漫不经心的慵懒。
那个,你不是对夕梨我yù言又止,相信拉姆瑟斯能明白我的意思。
拉姆瑟斯扫了我一眼,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眼中散发出夺目的光芒,说到这里,我还真的去找过夕梨呢。
我看着拉姆瑟斯,却不搭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拉姆瑟斯顿了顿,挑眉看我,乌鲁丝拉知道夕梨跟我说了什么吗?
看着拉姆瑟斯那可疑的表qíng,我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迟疑着说:大人不用告诉我的
不行哦,拉姆瑟斯充满兴味地摇了摇头,这可是跟乌鲁丝拉你有关的,你当然要知道。
跟我有关?
我就更不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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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啊哈哈,大人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哦。我指着天,却发觉今天乌云密布,连一丝月华都无法投she出。
呃我是说,今天的晚风好舒服。
夕梨告诉我说,拉姆瑟斯完全没有理会我那岔开话题之举,悠悠地说:她从来没做过那种预言哦。
果然我就知道,不管是什么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那么,乌鲁丝拉上次的预言,又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被大人识破了,那么我也只能说实话了。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遥遥地望向那黑漆漆的夜空,我本是战争女神身边的侍女,因为她要抛弃所有的灵力和在上界的记忆下界历练,所以我也因不放心而跟了下来。但谁知,下来的时候出了些差错,虽然我的记忆仍在,法力却失去了。
静静地看着夜空,却许久也不见拉姆瑟斯的回应,我有些好奇地转过头,却见拉姆瑟斯正以一种抽搐的表qíng看着我。
见我回头看他,拉姆瑟斯状若头痛地扶额,乌鲁丝拉,你当我是那些愚昧的市民吗?
我镇定地看着拉姆瑟斯,一言不发。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怎么能被他这么一诈就自乱阵脚呢?我不会招的,绝对不会!
况且,拉姆瑟斯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眼中深邃得仿佛无尽的黑夜,我从来不相信神的存在。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拉姆瑟斯散发着威严的气息,那是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骄傲。我怔怔地看着他,目光仿佛被磁铁吸引一般,无法移开。
许久,我才咧嘴一笑,语气轻松,拉姆瑟斯大人,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嘛。
然而,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看着我,仿佛在等着我的解释。
我也一错不错地回看着他,仿佛在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人哦!然而,两人对视了不过三秒,我就败下阵来。
对不起我只是个小小的侍女而已,被一个久经战场将来会站在权利巅峰的男人那锐利的眼神这么看着,我只觉得脑中瞬间冒出八个斗大的汉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个我哆嗦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上次说大人会成为埃及真正的王者,也只不过是想让您帮忙而胡说的。请原谅我吧!
说完,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久久地保持着弯腰九十度的姿势,在拉姆瑟斯说话前不敢随意抬起头来。
我知错了,但不是错在说谎,反正说谎这种事,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做了多少了。我错的是说谎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说谎却留有漏dòng被人揭穿。
漫漫逃亡之旅
许久,久得我以为拉姆瑟斯已经站着睡过去了的时候,他那辨不出qíng绪的声音才在我头顶响起,准备一下,我们还要赶路。
啊?我惊讶地抬头看拉姆瑟斯,然而他已经走回了黑马的边上。
你不会以为没有人会来追我们的吧?听到我的疑问声,拉姆瑟斯回过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我似乎可以感到他那平淡话语中的鄙夷。
我还没从拉姆瑟斯自己就转移了话题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楞楞地看着他。
虽说凯鲁王子的下属军队故意当作不知道放水,可是等元老院的那些老家伙派兵追来,我们可就没这么容易走了。拉姆瑟斯大概也没期望从我这得到什么回答,自顾自地解释道。
果然,我就说仅凭拉姆瑟斯一个人,怎么可能从敌国的首都救出我这个死囚呢?既然现在我的罪已定,那么夕梨的嫌疑就被排除了,有人还是个跟凯鲁王子毫不相gān的敌国人自愿来救我,也就没必要多加阻拦了。
毕竟,害我落到这个地步的,可是他伊尔邦尼呢。
拉姆瑟斯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声调微微上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或者把乌鲁丝拉你留下?这样元老院的人找到了你,就会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吧?他挑眉望着我,似乎真的在想着这个方法的可行xing。
那怎么行!我吓得忙冲到拉姆瑟斯身边,带着讨好的笑,大人好不容易才将我带出来,就这样丢下我,那么前面的不都白做了嘛。
其实,救你也没有多困难。拉姆瑟斯笑得极其恶劣,让我这个明知他在开玩笑的人恨得牙痒痒。
对对,您是最勇猛的拉姆瑟斯大人,从西台首都地牢里救个人算什么?您还能旁若无人地在王宫中拉那啥呢!我忙不迭地点头。
拉姆瑟斯听到我前半句还颇为享受的样子,却在我后半句出来后脸色逐渐变青。
呃,貌似这比喻稍稍粗俗了一点。但我本意只是想表达他能在哈图萨斯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地的神勇啊。
那个,我的意思是说,您在王宫中可以横着走不对,这是螃蟹!焦急之下,我只觉得越解释越乱,不是,我是想说您神勇无比,厉害过一千只猩一千只狮子!
拉姆瑟斯似乎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一个翻身上了马,直接伸手打断了我的话:上来,我们该走了。
啊?是!我有些怔愣地看着眼前的大手,随即明白过来,忙伸出手,紧紧地拽住了拉姆瑟斯修长的手,任由他将我拽上了马。
我拉着的这只手,温暖有力,让我产生了可以依靠一辈子的错觉。
*
果然只是错觉而已吧
当拉姆瑟斯于逃亡途中扔给我一块gān瘪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gān粮,而我在一旁可怜兮兮地艰难咀嚼着的时候,我有些哀怨地想。
不过侧头看了眼不远处同样啃着相同东西的拉姆瑟斯算了,现在是在逃亡,没必要也没有那个客观条件可以那么计较。
然而,还有一件我想计较却无法得出结果的事深深地令我纠结了。
虽然拉姆瑟斯能来救我简直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恩惠,但从死里逃生的喜悦中渐渐清醒过来之后,我却陷入了疑惑之中。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原因,或者说动机。那么,救我出来对拉姆瑟斯又有什么好处呢?我一没钱二没势,从西台首都把我救出来,冒的风险有多大我很清楚。虽然我也同意清楚敢和凯鲁王子抢女人的拉姆瑟斯胆子确实大得有些可怕了。
难不成他是爱上我了?
咳咳我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刚刚的想法太惊悚,结果掬水喝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水呛到。
好难受
所以说,喝水的时候不能想什么太过可怕的事qíng,很容易呛到的。
怎么啦,你没事吧?拉姆瑟斯的声音飘来,令我刚刚止下去的咳嗽又猛烈起来。
没咳咳,没,咳,事好不容易,我艰难地压下了差点要了我的命的剧烈咳嗽,摆摆手回道。
那么快点走吧,晚上之前找不到村庄的话,就麻烦了。拉姆瑟斯随意地瞥了我一眼,利落地牵过了马,翻身而上,要是乌鲁丝拉不想走的话,我可不等你了哦。
咳请、请一定要等我。我一边因为惯xing零星地咳几声,一边赶紧抹gān脸上溅到的水滴急切地跟上。
爱什么的,果然是我多虑了吧?才见过这么几面,怎么可能就爱上了呢?毕竟,我可没有什么万人迷体质。
所以说,果然是拉姆瑟斯脑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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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我深深地鞠了个躬,以表达我最诚挚的歉意。
最终我们还是没来得及在夜色笼罩沙漠之前找到村庄。这一切,其实说起来还得怪我。
我明明以前一点都不晕车的,怎样穿越了一回就晕马了呢?
逃亡路上不能太矫qíng,所以我也想qiáng压下我的恶心。但呕吐这种事,不是我想忍就能忍住的。
当我在一个小时内连续叫停三次下马呕吐之后,拉姆瑟斯勒马停了下来。
乌鲁丝拉现在的样子,倒像个贵族小姐呢。拉姆瑟斯对于我的道歉付之一笑,状似随意地说道。
他那异色双眸在夜色下闪着细弱的光,却令我一怔,好像被盯上的猎物般,后背渐渐泛起一阵凉意。随即我稳了稳心神,尽我所能展开一个惊喜的笑,真的吗?那我真是太荣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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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怀疑我不像个劳动人民么?
让他对我心存怀疑了可不好,我还指望着拉姆瑟斯救我于水火之中呢。
似乎真的只是随意的一说,拉姆瑟斯对于我的回答,只是浅笑了一下,随即侧过头看向了远处,看来赶不到下一个村庄了呢。
真是对不起!我诚惶诚恐地再次鞠躬道歉,生怕他将我丢在了沙漠里。我才不要留在沙漠里被风沙掩埋尸骨无存!
之后,因为我的晕马,又刚刚吐过太过虚弱,拉姆瑟斯只能和我一起慢慢地往回走。我们路上曾经过了一个绿洲,走路的话一个小时大概就能到了。
乌鲁丝拉,你假扮战争女神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正当我在柔软的沙子中一脚深一脚浅走得东倒西歪昏昏沉沉的时候,走在我右侧偏前的拉姆瑟斯忽然开口。我一惊,下意识地回答:我是个大学然而话一出口,我的脑袋瞬间清醒,忙捂住了嘴,暗叫好险。
咳原来拉姆瑟斯大人也知道这件事啊。我随口扯了句话拖延了些时间,才从原版乌鲁丝拉的记忆中提取出了相应的信息,我之前一直住在一个小山村,因为瘟疫,我的家人都死去了,只剩我一个。
是么?拉姆瑟斯忽然回过头,正撞上我紧张的视线,目光中带着审视,可是为什么乌鲁丝拉一点都不伤心的样子呢?
果然,因为不是自己的亲人,所以即使脑子里还有着乌鲁丝拉亲眼见到的她的亲人死去的惨状,我却无法感受到她的悲伤,自然语气中就没有应有的伤痛。我当初也只不过接收了她的知识和记忆,却没有接收她的喜怒哀乐。
因为我有些僵硬地直视着拉姆瑟斯的目光,微微错开视线,人的眼睛长在前面,不就是为了向前看的么?
听闻我的解释,拉姆瑟斯异色的眼睛似乎闪了闪,随即又转回了头,乌鲁丝拉还真是乐观呢。
乐观?那是自然的不乐观的话,我又怎么在穿越到这种鬼地方差点死掉之后还能笑得出来呢?
我忽然觉得qíng绪有些低落,不再说话。而拉姆瑟斯也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再挑起话头,我们就一路沉默着,一直到了先前到过的绿洲。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本来沉闷燥热的空气,随着太阳的隐匿而逐渐降温,变得寒冷起来,一直冷到了我的心底。
阿嚏!我哆嗦着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
还好现在还没有鼻涕,否则我的脸可就丢大了。
想了些有的没的,我抱着双臂原地跺着脚。
怎么办?这里的夜晚这么冷,我又没带保暖的衣物,难道没被吊死反而要冻死在这里?
啊!正当我内心惶惶时,眼前忽然一黑,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完全遮住了我的视线。扒拉几下将不知名的东西从头上拿到手中,我才发觉这似乎是一块羊毛毯之类的东西。
我忙看向拉姆瑟斯,却见他正站在黑马身边,卸着食物之类的东西。
低头看着手上温暖地覆盖着我的肌肤的羊毛毯,我默不作声地紧紧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男人照顾女人,应该的!
不过我又悄悄瞥了拉姆瑟斯一眼,却瞬间被他挺拔的英姿吸引得移不开眼。此时天色已暗,我只能透过昏暗的夜色看到拉姆瑟斯身形的轮廓。无尽的黑夜中,这轮廓仿佛是神祇的雕像,指引着我走出毫无出路的困境。
果然啊,这些人都是上帝的宠儿,被塑造得如此完美。
好吧,上帝的儿女,现在还勉qiáng加上我一个。但是,长得还算不错却遇到这么倒霉的事的我,果然是不受上帝他老人家待见的养女吧?
没有JQ的夜晚
缩成一团坐在火堆边,我qiáng打jīng神盯着眼前跃动的火焰,却qíng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颠簸了一天,我现在好累,只觉得睡神在梦境深处qiáng烈地召唤着我。可是我偷偷瞥了眼坐在另一边正与我相对的拉姆瑟斯他为什么还不去睡?叫我一个人怎么好意思去睡?
一个淑女是不应该在男士面前露出睡相的。
乌鲁丝拉想睡了么?第二个哈欠正打到一半,对面忽然传来拉姆瑟斯的声音,突兀的问话让毫无准备的我瞬间哽住,差点就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我向着对面明灭火光中看不清楚表qíng的拉姆瑟斯尴尬一笑,没,我jīng神好着呢。倒是大人骑了这么久的马,一定累了,请尽快去休息吧!
因为光幕,我看不到拉姆瑟斯的神qíng,映入我眼中的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他似乎弯了弯唇角,轻笑出声,哎呀呀,乌鲁丝拉对我还真是关心呢。
那当然了,大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关心您还能关心谁呢?虽然不知道拉姆瑟斯看不看得到,我还是继续皮笑ròu不笑地扯着嘴角。
拉姆瑟斯哼笑一声,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就地躺了下去。
此时我才发觉,似乎毯子只有我这里一条,拉姆瑟斯现在是直接躺在入夜后变得冰冷的沙地上。
我犹豫了片刻,慢慢绕过火堆,挪到拉姆瑟斯身边,迟疑着开口,大人,这个给你吧。
我不舍地扯下身上的毯子,缓缓地递到了拉姆瑟斯面前。
刚刚才说要关心他,当然要将理论联系实际,做些算是关心他的事啊。
拉姆瑟斯撑起半个身子,盯着我半晌,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乌鲁丝拉果然很关心我呢。不过,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呢?
呃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很崇拜您的,我发誓!我忙解释着,伸出两根指头指天,我只是我只是现在还不想睡,就不要làng费了嘛。
是这样么。拉姆瑟斯的异色双眸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迷蒙,令我想起了有着稀薄云朵的夜空中忽闪的星光,不过,乌鲁丝拉今天应该很累了吧?
这是在关心我?我正要回他一个温柔的笑表达我受宠若惊之qíng,拉姆瑟斯接下来所说的却将我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所以一起睡吧。
啊?我眨了眨眼,想着是不是今天太累了而导致的幻觉。
啊哈哈,一起睡什么的,果然是我听错了吧?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证明了原来不是我听错!
只见眼前一花,下一秒,我就落进了一个散发着极其qiáng烈的男子气息的怀抱。怔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我在深思熟虑之前使劲挣扎起来,你、你gān什么!放开我!
然而,这怀抱虽然温暖,却硬如铜墙铁壁,任我如何挣扎也无法脱出,不消一会儿,我就因为用劲太过而气喘吁吁了。反观拉姆瑟斯却是一派悠闲的样子,仿佛我的力道不值一提。
放心啦,我不会对乌鲁丝拉做什么的哦。拉姆瑟斯保证着以消除我的戒心。
但就算他这样说了,都不能阻止我羞愤想死的心qíng。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时候和一个成年男子这么亲密过?
当然,卡修救我那次不算。
我没有这么想我尽力撑开一点距离,小心地措辞,就怕一个不小心又重蹈覆辙犯了刚刚的错。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呢?拉姆瑟斯挑了挑眉,在我cha嘴说话前打了个哈欠,堵住了我要说的话,啊~还真是困了呢。
说着,他也不再理会我,自管自地闭上了眼睛。
但问题是为什么他的手一点松开的迹象都没有!?
拉姆瑟斯大人
稍微动了动发觉没有挣开的希望之后,我沉默了一瞬,然后选择了此时唯一能自己掌控的动作闭眼睡觉!
反正拉姆瑟斯都说他什么都不会做了,我还担心个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他想做什么,我也是无法抵抗的。事实上,根本就是我自己要跟着他来,不肯独自离开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的眼皮已经很沉,再也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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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睡前已经有了破罐破摔的想法,但我还是一夜没睡好,早早地就醒了过来。
然后,我确定了:拉姆瑟斯是个睡相很好的同志。
为什么?
很简单,即便已经过了一个晚上,我们还是睡前的那个姿势,几乎没有发生一丝变化。
不得不说,这个姿势睡觉暖和是暖和了,但真的很不舒服啊。全身上下好像被冻住而僵成一整块,动一动就能咔啦咔啦掉下一堆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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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还未全亮,东方堪堪露出鱼肚白,晨光熹微,眼前的人似乎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柔纱,整张脸的轮廓显得柔和极了。
从相遇到现在,我总觉得拉姆瑟斯不但说的话犀利,连长相都很犀利。然而此时,我微微怔愕于自己的发现,不自觉地盯着拉姆瑟斯的脸,想研究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别。
早~乌鲁丝拉。眼前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毫无睡意的异色双眸令那层轻纱隐匿,同时也令我心里一跳。
我忙别开眼,同时小声地回了句,早、早,拉姆瑟斯大人。
真、真是太吓人了!偷窥被人当场抓住原来是这么尴尬的事。
我悄悄捂着越跳越快的左胸口,深深地呼吸着以平息过于激昂的心跳。
哎呀呀,乌鲁丝拉还真是可爱呢。
啊?
刚刚还在走神,拉姆瑟斯说的话,我似乎听岔了?
然而,拉姆瑟斯只是挑眉一笑,终于松开了一直圈着我的手,站了起来。
走吧。
啊?是!眼看着拉姆瑟斯已经走向那匹英俊的黑马,我连忙收拾好毛毯,屁颠屁颠地跟上。
*
本来我是战战兢兢地坐在马上,很怕胃里又来个翻江倒海。但神奇的是,一路上那么颠簸,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了。
或许晕马的原因是昨天太过紧张又太累了?
果然人的心qíng对于身体也是有很大的影响呢。
这一天,除了偶尔下马吃点东西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我们都在马上颠簸着,颠得我都快分不清今夕是何年了。
虽然拉姆瑟斯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总觉得他似乎有些焦急。
不过,想想也是。虽说王子的士兵不会追来,但元老院的说不定下一刻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拉姆瑟斯这么着急,也是当然的吧。
然而,当天晚上,我就知道我猜测错误了。
因为今天我状态颇佳,因此我们赶在夜幕降临之前到了一个小村子。令我惊讶的是,这个小村子里居然有拉姆瑟斯的人。
队长,有战争女神的消息!这个披风下有着明显埃及人特征的士兵一看到拉姆瑟斯,就匆忙汇报,甚至不避讳我这个陌生人。
是吗?夕梨她怎么样了?拉姆瑟斯的声音中带了隐隐的兴奋,关切的神色溢于言表。
西台王太后派兵攻打阿林那,要杀掉战争女神。传信的士兵一口气将话说完,然后看着拉姆瑟斯,似乎在等着他的决定。
这么说来,拉姆瑟斯今天赶得那么急,是为了夕梨咯?也是,漫画中,他就是趁乱将夕梨抓走了。
太好了!如我所料,拉姆瑟斯听完传信兵的报告,明明驾了一天马稍显倦意的脸上瞬间充满了神采。
我站在原地,脚仿佛与大地连结在了一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拉姆瑟斯将手中的缰绳塞给传信兵,轻松地跨上另一匹马。
为了赶时间,一匹马上不应该坐两个人,那绝对会大大地拖慢速度。
可是,如果被丢在这里,我这样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人,恐怕很快就会被追上。就算侥幸得以逃脱,没有一技之长的我,孤身一人,不知道会遇到怎样可怕的事。
所以说,就算再死皮赖脸,我也该缠上拉姆瑟斯,让他带我一起走的吧?
想归想,看着拉姆瑟斯拉着马缰绳即将出发的背影的时候,我却提不出一点勇气。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什么面子?
我霍然醒悟,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忙向拉姆瑟斯的方向踏出一步。
拉
对了。拉姆瑟斯忽然回过头,恍然的声音将我的话掩盖,同时也让我心里一喜。
他这是要再次对我伸手了吧?
真是太好了,不用我再一次挑战自己脸皮厚度的极限。
我忙又走上一步,正要伸手,但拉姆瑟斯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我的手僵住。
乌鲁丝拉,你就暂时和迪亚一起吧。拉姆瑟斯眼中的神采尚未散去,眼睛虽然是看着我这边,却根本就没将我的身影映入他的眼中。
说完,他一拉缰绳,驾着马就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一直到拉姆瑟斯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我才回过头,对着一边似乎有些无措的埃及兵笑了笑。
嘛~虽说与我的期望有差,但至少没被丢下不是么?
汇合后又分开
这个叫迪亚的埃及兵今年18岁,据他说他跟着拉姆瑟斯已经5年了。
5年前就被拉姆瑟斯拐带了么?
5年前的话,迪亚才13岁吧?这拉姆瑟斯居然使用童工,在人家13岁的时候就压榨他劳动力要是在现代,他准得被抓进监狱吃窝窝头去!
呃不过如果以现代的标准来衡量的话,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都得去监狱排队领窝窝头吧?
算了,使用童工也好,qiángX未成年少女未遂也罢,都不关我的事。
从拉姆瑟斯走后,迪亚似乎就有些无措,貌似很不擅长跟异xing打jiāo道的样子。就连我说要一起骑马尽快赶上拉姆瑟斯,他也是一脸惶恐的样子,我怎么说都不愿意,仿佛我身上带了致命病毒。
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了拉姆瑟斯的女人了吧?
可是他没问,我也就无从解释起,只能任由他误会下去。
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美丽的晨光下,有着两人两马四个身影。
两个人指的自然就是我和迪亚,而马嘛,除了他自己的那匹,另一匹就是要给我的。
当然了,给我的这匹小白马据说是超级温和的,连被人恶意踢几脚都不会发脾气。
但是对于我这个从来没有单独骑过马的人来说,马再温柔又怎样?
我无言地望着迪亚,又瞥了眼静静地站在一边都不随便动一下的小白马。
迪亚同样无言地看着我,却微皱着眉头,眼中有迷茫一闪而过,乌鲁丝拉小姐?
我眨眨眼,随即叹口气,无奈地说,对不起,我不会骑马。
诶?
面对迪亚惊奇的目光,我沉重地点点头,满怀哀伤。
马这种东西,作为一个普通学生,又没什么高高在上的家庭背景,成天只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哪有机会去骑马?
其后,迪亚的脸色可以用纠结来形容了。
然而,当他纠结完,抬头看着我说出一句话的时候,纠结的人顿时就换成了我。
我来教您吧。
我可不可以说不要?
我盯着迪亚看了半晌,最后只能缴械投降。
学就学吧,技多不压身。
半天后,全身酸软,眼前发花的我不得不说,骑马就是一技术加体力活!
不过,好在老师教导有方加学生的天生丽质哦不,是天资聪颖,学会骑马这项艰巨的任务算是勉qiáng完成了。
稍作休整,我们两人开始向东南方前进。
一路上,为防止被发现,我们尽挑偏僻的地方走,需要补给的时候才进村庄。而大一点的城镇却是不敢去的。
这样赶了好几天的路,我的马术终于在实践中脱离了青涩的范畴,虽说距离熟练还有一段距离,但至少不会像开始那样明明想向左走却莫名其妙地拐向右方了。
和拉姆瑟斯不一样,他要赶去阿林那抓夕梨,而我们的目的地却是埃及和西台的jiāo界地一个叫瓦利斯的小村庄在那里等着拉姆瑟斯回来后一起回埃及。
过了这么多天,拉姆瑟斯现在差不多应该抓到夕梨了吧?
之后又在风沙烈日下走了快十天,我们终于在我的臀部磨掉一层皮前到达了瓦利斯。
哟,迪亚,你小子不赖啊,从哪里拐回来的姑娘?接应拉姆瑟斯的除了迪亚,还有留守在瓦利斯的小队成员。其中一个长得跟猴子似的士兵挤眉弄眼地对刚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我们说。
确切地说,他是在跟迪亚说话,只拿眼角余光假装不经意地瞥我。
米亚克西蒙,你乱说什么!?迪亚似乎被吓到了,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手忙脚乱地稳住后,他急忙摆摆手,乌鲁丝拉小姐是拉姆瑟斯队长的人。你小心被队长听到,罚你不许回埃及!
不是吧?队长终于要带女人回家了?叫米亚克西蒙的士兵似乎直接忽略了迪亚后一句的威胁,声音陡然拔高。然后,他似乎想到什么,高昂的声音又戛然而止,神秘地贴到已经下马的迪亚耳边小声对他说:队长从哪里拐来的?别告诉我是抢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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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迪亚皱了皱眉头,等队长来了你自己问。
虽说我为了避免尴尬,假装收拾行李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可是毕竟他们的声音不小,一字一句都被我接收了。特别是那个米亚克西蒙自以为小声的话,我听得是一字不漏。
唔要说抢的话,也对。毕竟那时劫狱,拉姆瑟斯可没获得牢头等人的许可来着
不管怎样,到了埃及边境,我算是安下心来了。元老院的人应该追不到这儿来,而根据剧qíng会追来的凯鲁王子等人,我应该是不用担心的。我相信他们的人品他们应该不会想着要带我回去帮我洗刷冤屈什么的吧?应该吧
好不容易逃出了剧qíng的束缚,我是不想再回到哈图萨斯了。如果回去,谁知道哪天我又倒霉沦为pào灰呢?
在瓦利斯休整了两天,我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这期间,为了增加亲密度,我给白龙马哦对了,这是我给我那匹小白马取的名字喂糙,梳洗毛发,牵着它在村子附近散步,偶尔唱个歌给它听,每天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因此,当我看到远处一骑黑马卷着沙尘向这边奔来,马上隐约有两个身影的时候,我想,这样悠闲而短暂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拉姆瑟斯,你从哪里又抓来一个女孩?不要给我们惹麻烦啊!之前见过一面有着满脸花白胡须的村长闻风赶来,对着房间内把夕梨放下后伸了个懒腰的拉姆瑟斯皱眉。
我斜靠在门口,看着被绑着双手的夕梨,一时之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夕梨她可差点就再也看不到我了呢。
而现在室内人的注意力都在拉姆瑟斯身上,也确实没人注意到我。
当然,也就更没人注意到门外远方地平线上一团翻滚着向这边袭来的沙云了。
哎呀,村长。我住一晚就好,明天就带队回埃及。拉姆瑟斯一把拎住企图逃跑的夕梨,回头对上村长。然后,他顿了下,有些疑惑地说,又?
咦,要轮到我出场了?
不是吗?前两天迪亚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村长指向迪亚,却恰好发现了正杵在门口的我,皱眉又将手指向我,有些不满地说,就是她啊。
村长的神来之指,顿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那些灼热的视线,让我登时尴尬起来。
乌鲁丝拉!夕梨仿佛不敢置信一般,三两下从拉姆瑟斯手上挣脱,冲到我的面前,一脸惊喜,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是啊,我没事。我点点头,看向拉姆瑟斯,多亏拉姆瑟斯大人救了我。
那方,刚刚没有阻止夕梨跑向我的拉姆瑟斯挑眉看着我们这边,似乎也不打算阻止夕梨和我的对话。
拉姆瑟斯?夕梨听到我的话,惊讶地转头看着拉姆瑟斯。按原剧qíng夕梨现在本就不知道乌鲁丝拉的事,如今剧qíng已经改变,她就更不可能知道曾经发生的事了。
对上夕梨的视线,拉姆瑟斯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是的。我出声,唤回了夕梨的注意,那时我被关在地牢中,是拉姆瑟斯大人劫狱救了我。
许是我的感激之qíng太过明显,夕梨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乌鲁丝拉,你你不是自首的?
而我,微微一笑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起了夕梨的手,缓缓地解着她手腕上的绳子。
唔,这结绑得好牢
拉姆瑟斯到底有多怕夕梨逃掉啊?
乌鲁丝拉夕梨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叫了我一声。然而,许久没有出声的拉姆瑟斯却在此时出声,将夕梨的话彻底掩盖,乌鲁丝拉,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虽然有夕梨的身体挡着,但帮她松绑的行动果然被拉姆瑟斯看到了。
做什么?
我正想着要怎样说才好,身后的喧嚣忽然近在咫尺,连室内的其他人都听到了动静。
外面怎么了?村长脸上有惊慌一闪而过,向着门口,也就是我这边冲过来。
此时,我正好解开了夕梨的束缚,拉着她躲过村长急切的身影,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凯鲁王子来了。
夕梨倏地抬头惊异地看着我,而我却侧过身,让出了身后的空间。
你、你是!从村长惊恐的声音,我不难想象他大惊失色的样子。
让开!夕梨!哟,是很熟悉的声音呢。
凯鲁王子!夕梨眼睛一亮,就要冲出门去,却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拉姆瑟斯一把按住。
放开我,拉姆瑟斯!
夕梨!
凯鲁王子如天神一般出现在门口,视线迅速将夕梨的身影锁定,抽出佩剑冲了进来。
可恶,拔剑!我要杀了你。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且不说拉姆瑟斯是凯鲁王子的敌人,还有一句话呢:谁抢我衣服,我砍他手足。所以,凯鲁王子这样激动的表现也不无道理。
哼,王子那高贵的剑能杀得了人吗?拉姆瑟斯把夕梨推到一旁,拔剑反唇相讥。
都到这个qíng势了,我也该趁乱溜了吧?
待会儿拉姆瑟斯逃跑的时候可顾不上我,那么我就应该自己跟上。
想到这里,我忙小心地沿着墙根向门口挪去,免得被场内的乱斗所波及。
然而,刚挪到门口探出半个身体,两个惊讶的声音上演分声部二重奏让我顿时呆住。
乌鲁丝拉!
我缓缓抬头看去,只见门前聚集了一大排的骏马,领头的两马上分别坐着奇克力和没怎么见过面的步兵队队长米塔那姆瓦。
好久不见。我挥挥手,打了个招呼,那么我先告辞了。
说完,我迅速转身向拴着白龙马的树下跑去。
诶?等身后奇克力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等什么等,再等拉姆瑟斯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眼看着白龙马就在我前方不远处了,我稍稍放松了些。然而正当此时,一匹白色骏马席卷着烟尘拦在了我的面前,令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掩面挡住飞舞的烟尘。
真的是你,乌鲁丝拉!
马上的人纵身跳下来,几步走到我面前。
是卡修。
完全属于自己
虽说对卡修,我心怀一定的愧疚,但我清醒地认识到,此时绝不是该优柔寡断的时刻。
请让开。
说完,我看也不看卡修,低头侧身绕过他,继续向我的白龙马跑去。
然而,前进的趋势却被手上的一股力道所制止。
乌鲁丝拉,你要去哪里?卡修拉着我的手臂,脸上有着尚未消散的重逢的喜悦,以及对我此时行为的不解。
在急着做某件事的时候被人拦住,任谁都会不耐烦。
而时间被耽搁得越久,我心里就越是焦躁,语气也不善起来,这不关你的事吧?
卡修一怔,似乎无法想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一脸受打击的表qíng,但他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啊啊,真是麻烦!
快把他抓住!见离开无望,我只得改变策略,指向恰巧被我看到正要去骑马的迪亚。他的马就在我的马旁,被我看到只能算他倒霉。
拉姆瑟斯应该已经从后门逃走了吧?否则他的忠心下属可不会自己逃跑而丢下他。
既然现在没办法摆脱卡修跟上拉姆瑟斯,那么我只好把迪亚留下,到时告完别后还可以有个领路的。
听到我的话,卡修一怔,虽不清楚我这样做的理由,却在我的催促下立即指挥他手下的士兵围上去,以人多欺负人少抓住了迪亚。
迪亚,你等我一下。我对着被抓到我面前,震惊地看着我的迪亚眨了眨眼。
迪亚显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嘴巴开合几次终究只迟疑地叫了我的名字,乌鲁丝拉小姐?
待会儿我再跟你说。
我看到此时夕梨和凯鲁王子已经走出了房子,正和奇克力他们说着什么。
卡修,你放开我吧。我朝卡修示意我不会再跑了,在他将信将疑地放开我之后,向夕梨那个方向走去。
既然我好不容易跳出了剧qíng,那么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向夕梨他们道个别,从此与他们划清界线。
乌鲁丝拉夕梨先看到了我,大概是想起了刚刚我对她说的话,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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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虽然我曾经对着伊尔邦尼圣母笑过,但我真不是个圣母来着。可是,被陷害的事与夕梨无关,迁怒什么的,还是算了。
要怒,我也是对伊尔邦尼。
所以,我很是心平气和地笑了,夕梨,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内疚。不过,趁着这个机会,我想我该正式向你们道别了。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夕梨一开始追求的目标就不一样。她由起初的想回家,到逐渐被凯鲁王子所吸引,放弃了与家人团聚的机会,甘愿留在这个古代,将自己锻炼成能与凯鲁王子比肩的女人。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回去,所定下的目标也不过是活下去而已。说我没大志也好,没出息也罢,我还真不知道除了活下去这个目标,我还能有什么其他志向。
占领全世界做女王么?
呃我想象不能。
你要去哪里?夕梨似乎对于我的决定有些吃惊。
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所。想了想,我还是把我要去埃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放心吧,你能过得好,我也能的。
只要傍着拉姆瑟斯这个埃及未来的掌权者,我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一人得道jī犬升天,我这个早期的追随者,一定会有钱有势风光无限的。
可是
夕梨,凯鲁王子忽然打断了夕梨,既然乌鲁丝拉已经决定,你就不要再阻拦了。
凯鲁王子幽深的目光瞥过我,深棕色的眼中似乎有些晦暗。
晦暗么?
所以说,凯鲁王子虽然是个难得正直的王子,但有些时候也是会有私心的吧?就比如说这次,恐怕他已经知道了伊尔邦尼的小动作,但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所以他也就不会再追究伊尔邦尼。再考虑到我和伊尔邦尼之间的嫌隙,为了大本营的安定,我能不回去最好不过了。
那么,各位再见。我的视线一一瞥过众人:凯鲁王子,夕梨,奇克力,米塔那姆瓦以及从我告别起就沉默不语的卡修。
说罢,我毅然转身,将众人各式各样的视线抛在身后。
我现在的感觉就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以后的人生,就完全是我自己的了。
一直走到迪亚身边,我才想起,似乎我忘了跟他们说放了迪亚的事。
呃刚刚好不容易走得那么潇洒,居然还得回去,真是太丢人了!可是不能不回去啊,迪亚是我让卡修抓起来的,我可不能让他留在这里。
当然,最重要的是,没有迪亚,我可摸不到埃及首都去。
回身,身后一步远的人影却让我吓了一大跳。
卡修?来的正好,那些都是他的手下,跟他说最好,可以请你放了那个埃及兵么?没有他我不好赶路。
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被扭住同样看着我这边的迪亚。
该和卡修说的,我早就让伊尔邦尼转告了,现在面对卡修,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好当做一般的熟人,公事公办。
不能回去吗?卡修此时的声音显得低沉暗哑,透过沉闷的空气传入我的耳膜,莫名地让我觉得焦躁。
对不起,我已经回不去了。凯鲁王子想得没错,有伊尔邦尼在,我必定会与之产生嫌隙。我能理解他对凯鲁王子的忠心,但我不能原谅他对我的冷酷。
我低头,不愿意去看卡修。
所谓眼不见为净。
不看或许我能不内疚。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除了沙漠特有的带着细沙的微风,我似乎还能感觉到一种名为伤感的气氛在蔓延。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借我一下你的匕首可以么?我伸出手,摊平在卡修面前。
乌鲁丝拉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卡修迟疑着却如我所愿地将匕首递到了我的手中。
抽出一个小臂长的匕首,看起来略显粗糙的刀锋带着暗沉的颜色让我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
这是乌鲁丝拉欠你的。我一边加重语气说着,一边捞过身后的长发,比了比,犹豫了一瞬后在靠近尾端的地方狠狠划了下去。
乌鲁丝拉!卡修的惊呼已经来不及阻止我了。自从夕梨收服了赫梯族,位居高位的武将人手几把铁器,比青铜器材质的锋利而坚硬的匕首划过我的头发,一刀两断。
我紧紧拽住手中大约20厘米长度的黑发,片刻后才稍有些不舍地将之jiāo到卡修手中,连匕首也一并还给他。
而卡修似乎被我的行为所震慑住,楞楞地接过我的黑发,没有说话。
我照原著将头发给了卡修,我已经将乌鲁丝拉该做的都做了。
占据了乌鲁丝拉的身体记忆和名字,所以我不得不做乌鲁丝拉该做的事,但到现在为止,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乌鲁丝拉的角色我已经完全扮演完成了。
从此以后,我就真的,彻底的,完全的与他们无关了。
许久,久到我开始担心卡修是不是被刺激到了,他终于抬起头,对抓着迪亚的两个西台兵挥了挥手,放了他。
是,卡修大人!
卡修果然在士兵中很有威严,话一出,两个西台兵没有丝毫质疑,立刻就将迪亚松开。
再见,卡修。我淡淡地点点头,仿佛两个朋友间最正常不过的告别。
再见,非常俗套的一个意思,意味着再也不见。
这是最好的。
迪亚,我们快走吧。我转向正揉着双臂的迪亚,催促道。
我想,迪亚应该是听到了我和卡修的对话,他的神色间还有着隐约的犹豫和担忧。但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跟上了我。
不愧是已经跟了拉姆瑟斯五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不错嘛。
乌鲁丝拉,卡修忽然出声,让我转身的动作一顿,然后回过身看着他。
那时是我不好,我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所以,这次我尊重你的决定。
卡修神qíng严肃,明明声音没什么□动,却还是让我的心底一颤。
不是你的错。我摇摇头,垂下视线。
我是不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些日子里,虽然我骗过很多人,做过一些不和谐的事。但为了活下去,我从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只有卡修,只有他让我感到不安,感到内疚,感到自己是做错了。
对不起!我又郑重地说了一遍,然后毅然转身大步前行,再也不回头。
哎呀,忘了迪亚。
我略有些尴尬地回头,却发觉迪亚已经跟了上来,就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看到我回头似乎还愣了一下。
果然是个很机灵的人。
放心地继续前进,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轻松一分,一直到白龙马身边的时候,我已经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了。
解开绳子,我在迪亚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夹紧马腹,催动我可爱的白龙马撒开四蹄欢快地跑了起来。
我所期待的自由天空,我即将扑入你的怀抱~
等等,乌鲁丝拉小姐!迪亚焦急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
我带着愉悦的神qíng侧过头,笑着问道,什么?
那个迪亚yù言又止地看着我,然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英勇赴死一般咬牙说道,方向错了。
啊?
去埃及是那个方向迪亚指指九十度角的某个方向,小心翼翼地说。
我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忙勒住缰绳停下,这样碍那么迪亚你走前面带路吧
又一次又一次!
是迪亚应了声是,调转马头向之前他指点的方向奔去。
我揉揉脸颊,将之前的尴尬一并揉掉,指挥着白龙马跟了上去。
我决定了,以后赶路,一定要别人在前!
迷醉迷人的夜
白龙马颠着我向着前方奔跑,仿佛不知疲倦。
然而,我已经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了。
乌鲁丝拉小姐,前面是去往底比斯必经的村子,说不定队长正在那儿等着我们。迪亚指着前方差不多是一个小黑点的村子对我说,语气稍有些兴奋。
这可能么?当时拉姆瑟斯可是被凯鲁王子的手下追杀啊,当然是有多久逃多远,逃回底比斯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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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挑眉,好心地没有打击迪亚的自信心。
迪亚这么崇拜拉姆瑟斯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伤心。不过,他怎么就忘记了,刚刚拉姆瑟斯可是抛下他独自逃命了呀
愚忠果然可怕。
然而,当迪亚带着我到一个小酒馆吃饭的时候,猛一见到正和一gān下属吃得风生水起的拉姆瑟斯,我的下巴差点就掉了下来。
这一帮人怎能如此悠闲?!
不,不对!重点是他们居然都在这里!
哟,这不是迪亚吗?啧啧,动作真够慢的。仰头灌着酒名字叫做米啥啥蒙的埃及兵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杵在门口的我们。他咚的一声将酒罐重重放下,脸上扬起一丝嘲笑。
我一个个看过去,惊奇地发觉在座的士兵都是之前在瓦利斯时候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少。
我该说不愧是拉姆瑟斯的手下,连逃跑都那么有技巧,有默契么?
哎呀呀,乌鲁丝拉也来了?听到那米啥啥蒙的话回过头看着我们的拉姆瑟斯,嘴角上挑,眼中带着朦朦胧胧的醉意。
闻到酒馆里弥漫的香气,早就饥肠辘辘的我此时感到胃在呼号,趁势拉着迪亚走过去安然坐下,抓起桌上的一块面包不客气地小口吃起来。
当然啊,拉姆瑟斯大人。我一边吞咽下有些gān燥的面包,一边回答拉姆瑟斯的问话,我可还没有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呢,怎么可以离开?
此时的酒馆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平常很讨厌吵闹的我却忽然觉得很安心。
对面是大口喝酒吃ròu的豪慡士兵,身边是带着淡淡酒气优雅地饮着美酒的拉姆瑟斯,我跪坐在堆满了食物美酒的桌子边,虽然坐得很不舒服,但心中的愉悦却让我忘记了脚下的苏麻,嘴角也不自觉地翘起。
许是我刚刚说的话太轻,而这里又太热闹,拉姆瑟斯大概是没听到我的回答,也没有再做声,只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啧,是明明抓到夕梨却在快得逞之际被凯鲁王子破坏了所以心qíng郁闷吧?
那就郁闷去吧。
我把一块牛ròu塞到坐在我另一边的迪亚手中,笑道,为了感谢你路上的照顾,我请你吃ròu。
虽然这牛ròu不是我的,但我想没有人会介意我借花献佛的。
不、不用,那是我的职责。迪亚手忙脚乱地接过牛ròu,在我闪闪的目光之下开始吃起来,却仿佛在啃着什么毒药似的。
唔,被人盯着吃,确实挺难受的。
于是我好心地不再看着迪亚,自己专心地填补食物以止住胃的抗议。
吃了会儿我感到有些口渴,可桌上除了酒就是酒,连点水都没有。而闻着醇香的酒味,我也终于忍不住小酌了一口。
噗好在我捂得快,才没有产生酒溅当场的惨剧。
这这不是曾经被我戏称为马尿的啤酒么?!
曾经因为好奇而喝过一次啤酒,那时也因为啤酒过于苦涩的味道而再也不尝试。不,那简直是太难喝了!
我就说嘛,这偏远地区的小酒馆,怎么可能会把葡萄酒当水喝呢?
嫌恶地把装着啤酒的陶罐推开一点,我起身向老板要了壶水,回到桌边继续畅快地吃喝起来。
乌鲁丝拉是个很有趣的人呢。当我正与一块牛ròu斗争时,身边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我以为是我的幻觉。
疑惑地侧过头,我恰恰落入拉姆瑟斯迷蒙的视线中。
恩?他什么意思?
拉姆瑟斯又喝下一大口酒,微微摇晃着凑到我跟前,被酒气熏得水涔涔的异色双眸微光闪闪,似乎是发现了大人秘密而暗自得意的小屁孩,我原以为乌鲁丝拉只像个什么都不懂的贵族小姐,没想到乌鲁丝拉更像是设下陷阱等人跳的猎人呢。
是在说我对夕梨的yù言又止么?
我可没那么厉害,完全是拉姆瑟斯脑补过头了吧?
拉姆瑟斯大人,您喝醉了。我淡定地说,继续啃着我的牛ròu。
呵呵。拉姆瑟斯轻笑出声,似乎对于我的避而不答也不甚在意,继续喝着酒,仿佛刚刚的问答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他果然是喝醉了。
我无奈地耸耸肩,也不再理会他,专心地吃喝起来。
大碗喝酒,大口吃ròu,果然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呃,大碗喝水也是一样的
然而,放纵的后遗症也很明显。
因为已经在埃及境内,这些兵哥们个个吃喝得很欢,不醉倒不罢休。因此,等到桌上一片láng藉,我也吃饱喝足的时候,桌上已经倒下一大片了。
除了迪亚和我。
看到迪亚熟门熟路地一手一个扶起瘫倒犹如软泥的两个埃及兵,我猛然间醒悟:原来,迪亚在这个小队中还兼职保姆来着,看,都熟能生巧了。以后谁娶咳,谁嫁给他,真是太幸福了。
作为这里唯二清醒的人,我不好意思让迪亚一个人忙碌,忙起身帮着迪亚扛人。
这间小酒馆的后间有充当旅馆的房间,所以扛人的距离也不太远。
只不过搬完这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埃及兵后,我手脚都止不住地哆嗦。
出门在外,条件简陋几乎是一定的。
这小酒馆本身就不大,再加上今天住的人似乎有些多,房间已经都住满了人。因此,拉姆瑟斯加上那五六个埃及兵,都挤在一间房子里,横着整齐地躺好,就像待价而沽的奴隶。
我承认,这是我gān的。躺整齐了,多好看哪~
迪亚,你去睡吧,我守着。收拾好一切后,我打发迪亚去睡,记得躺那边,不要乱了。
乌鲁丝拉小姐,这怎么可以?迪亚连连摆手,一脸我怎么能让您守夜呢?的惊恐表qíng。
虽然我其实也不想守夜但问题在于,我不守夜而去睡的话难道要跟那些大男人挤成一堆么?
想想都让我出一身的jī皮疙瘩。
我说可以就可以。我无赖地说。
那我们一起守夜吧。不能自己跑去睡而丢下我,也不能说服我让我去睡,bī得迪亚只能找了个折中的方法。
唔挺好的。如果一个人守夜会很无聊的,加上个迪亚,我还能跟他聊聊天。
反正我都叫他去睡了,是他自己不去,可怪不得我。
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迪亚的建议,和他一起坐在了房间门口,看天上忽闪的星星。
在现代,工业的进步往往要以环境的破坏为代价。这个古埃及,是原生态的,没有发达的工业,甚至连科技都不见踪迹。漫天的星辰镶嵌在澄澈的夜空中,没有遮天的乌云,而得以散发绚丽的光彩。不刺目,却动人心魄。
正当我看得入迷之时,迪亚忽然期期艾艾地开口,乌鲁丝拉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你和队长是什么关系吗?
诶?为什么这么问?将神思从星空中转移出来,我随口一问。
我记得没错的话,之前迪亚还当我是拉姆瑟斯的女人来着。
我觉得小姐和队长之间的相处不太像。迪亚抓了抓脑袋,迟疑着说。
哎呀,迪亚果然是个敏锐的人呢。拉姆瑟斯运气真好,手下又忠心又聪明还识时务。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有这样三好的下属太难找了。忠心的不够聪明,聪明的又有野心,识时务说不定还是用来掩饰野心的。
迪亚,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我仰头看天,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这样的夜,其实最适合的还是静静地看星星吧。无聊一点的,还可以数星星
这样啊。迪亚叹息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话语中带着淡淡的遗憾。
怎么了?我承认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迪亚望着我腼腆地笑了,神qíng像极了为晚辈cao心的奶妈,队长虽然有很多女人,但都没有带回家去过,夫人一直很担心。我还以为他这次终于要定下来了。
要是我此时在喝水,一定会喷个老远。
他这样的qíng形,怎么听怎么耳熟。不就是凯鲁王子的翻版么?
所以说,一直不结婚的拉姆瑟斯,也是为了等待能站到他身边的女人吧?所以,他才会这么执着于夕梨,几次三番地想办法要把她带回去。
但可惜的是,夕梨只有一个,而她的男人又是同拉姆瑟斯不相上下的凯鲁王子,所以即便拉姆瑟斯几次使坏,都没办法将夕梨从凯鲁王子身边带走。
啧,爱上别人的女人,还真是不幸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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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大人看上的是西台帝国王太子的侧室,被称为战争女神的夕梨。我托腮望天上,尽责地向迪亚解释着拉姆瑟斯的心之所向,让他能明确之后的行动方向。
可是迪亚迟疑着开口,但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因此最后他什么都没说,闭嘴和我一起看起了星星。
寂寥的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清冷地俯瞰着夜幕下已睡未睡的碌碌众人,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唔明天会是个晴天吧?
妇女拐卖事件
昨晚的后来怎么样了,我是完全没了印象。
最有可能的就是看星星看着看着看睡过去了。
似乎也就这一个可能了。
所以说,虽然我自己说要守夜,最后守夜的还是迪亚一个人。
当然,早上的时候我很感激他在拉姆瑟斯一群人醒来之前就把我叫醒,省得我在一群大男人面前呼呼大睡有rǔ形象。
形象什么的,你有么?
咦?我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在反驳我
嘛,风太大,我什么都没听到。
拉姆瑟斯一群人醒来的时候,个个jīng神抖擞,仿佛昨天的集体醉酒事件没有发生。反观我,因为只睡了没多久,jīng神不济,头昏眼花,上马的时候还差点一脚踩空摔个四仰八叉。
感谢白龙马机灵地用壮实的身躯挡了我一下,让我得以保全可怜的自尊。
都说马通人xing,果然没错。我决定以后都要对白龙马好一点,我吃什么,它就吃什么。
诶?马似乎是糙食动物?
好,重来过。
以后我有ròu吃,绝对也要让白龙马有鲜嫩的糙吃,我要做一个合格的主人!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决心,白龙马跑起来也似乎不那么颠了,缓缓摇晃的感觉就像是坐在顺水漂流的小木船上,我险些就睡着了。
还好迪亚适时在我闭上眼睛前叫了我一声提醒我,避免了一场由坠马酿成的血溅当场的惨剧。
昨天都没注意到,乌鲁丝拉,你的头发怎么了?本来骑着马走在前方的拉姆瑟斯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我和迪亚这边,异色双眸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头发。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只到肩膀下一点点的头发,感到隐约的心痛。
这头长发,乌鲁丝拉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才会养得如此乌黑靓丽。穿越前,我就十分喜欢长发飘飘的感觉,因此这次削发,我特意只在临近发尾的地方划下去。
该还清的我不能舍不得,可是能多留些就多留些吧长发可是很难养的。
哦,这个啊。我抓起有些参差的头发看了眼,随口说道,分叉了,所以就割了。
拉姆瑟斯微怔,随即轻咳着转开视线,望向远方的地平线处,我原以为乌鲁丝拉会跟着夕梨回去呢。
这回轮到我语塞了。昨天借着那种微醺的氛围,我可以瞎说一气,现在可是大白天的,叫我说什么好?我可不认为我想像傍大款一样傍着拉姆瑟斯的企图是件可以被他知道的事。
就算他早就明白我也不能明说出来,女生的矜持啊矜持!
听说埃及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所以我想去看看。我想拉姆瑟斯大人应该不会介意我跟着的吧?
呵呵,和乌鲁丝拉一起是我的荣幸呢。拉姆瑟斯眯眼笑了笑,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呃,拉姆瑟斯大人这样说,我觉得很惶恐。我的眼睛微微睁大,一脸受宠若惊的表qíng。
队长,前面到村子了,要不要进去休整一下?正当此时,从队伍的前方传来米亚克西蒙声音,打断了我和拉姆瑟斯的对话。
拉姆瑟斯一拉缰绳,纵马赶上前去,只留下一句似有似无的话,飘散在闷热的空气中。
我就说乌鲁丝拉很有趣呢。
有趣个头啊!
瞪着拉姆瑟斯的背影,我撇了撇嘴。
当我是玩具么?
现在差不多是午饭时间,又恰巧遇到个村子,很有贵族吃喝享乐作风的拉姆瑟斯大手一挥,整个队伍就停下解决吃饭问题。
这个村子不大,村中只有一个小酒馆,热闹非凡。要不是我们这一队人看起来就不好惹,恐怕还不能胁迫老板提供便利,让酒馆内的客人挪一挪腾出张桌子来。
所以说,权势果然是好东西,可以带着一大堆人到处耀武扬威。
在等待老板上菜的时间里,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急切的需求。
人有三急啊。
隐晦地跟迪亚说了声,我比手画脚地向老板问明厕所在酒馆的后间后,直奔而去。
回到古代对我来说最大的不便之处就是个人卫生问题了。从前,每到一个地方,我第一个要看的必定是厕所。只有厕所gān净整洁,我才会心qíng愉悦。
好在我穿到后跟着的不是什么贫苦人家,洗澡,上厕所都没什么大问题,让我稍感欣慰。
不过赶路的这十几天,我都没好好洗过澡呢。
这么一想,身上似乎都痒了起来。
顺利在和以前寝室构造差不多的蹲坑中解决生理需求后,轻松地走出这个古代厕所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根据乌鲁丝拉快被我忘得差不多的记忆来看,这身体早已经成熟,那每月一次的例假,早就来过了。算算看,我已经到这个世界已经近两个月了,例假却一次都没来过。
想到这里,我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不,不会是有了?
下意识地摸向小腹,隔着布料我只摸到一片平坦。
呼自己吓自己嘛。
等等,如果只有两个月的话,似乎是看不出来的吧?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就太可怕了!
我正纠结于自己的生理问题,完全没注意周围的状况。因此,当一只散发着腥咸臭味的大手从我身后伸出捂住我的嘴,同时我的腰被人勒住整个人被拖着往后退的时候,我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喊叫,却无奈那只臭手捂得太紧,除了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毫无用处。勒着我的腰的手同时也紧紧地压制住了我的双手,让我挣扎不得。
快点,小心别让人看见了!身边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混乱的思绪稍稍安定下来。
原来是人!
是人就好,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那我就安心了等等!是人才危险吧?
放心,那群人都在前面吃得慡呢,不会有人过来的。我身后的男人发出一声嗤笑,gān脆拼着身高和力气优势将我夹在了腋下,加上这个就凑满30了,明晚就运走吧。
恩,那边也等得及了。嘿嘿,这次可以小赚一笔了!前一个声音嘿嘿笑起来,贪婪的yù念毫不保留地随着yīn沉的话语传入我的脑中。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拐卖妇女?
呸!我才不是妇女!我现在正是青chūn年华,美丽动人之时,怎么能被叫做妇女呢?
不,不对!现在的重点是,我被人绑了,挣扎不得,明天就会被卖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做些说不定是不和谐的事qíng!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顿时急速跳动起来,横着的姿势几乎令全身的血液都往我脑中涌去,我只听到脑中一片嗡嗡声,吵得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让我回过神来的是抓着我的男人毫不客气地将我丢到地上而导致的剧痛。
我这才发觉,我被带到了一间昏暗的小房间,而周围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她们手脚分别被绑住,嘴里也塞了破布,看到有人进来,个个睁着惊恐的双眼畏惧地往后缩了缩。
心底一沉,我正要坐起来,先前抓我来的那个男人就拿绳子将我的手腕和脚腕处绑上了一圈牢固的绳子。然后,他将散发着诡异味道的破布qiáng行塞到了我的嘴里,令我一阵作呕。
直起身后,自觉万无一失的男人哼笑着和同伙出了这个房间,并将门带上。
静静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他们不会再进来了,我才忍着恶心反胃,用舌头使劲将破布从我嘴里顶了出去。
大概是我到这个房间后一直呈现一种吓傻了的安静状态,他们虽然绳子绑得很牢,布却塞得不紧,让我能将之顺利顶出。
顿时,我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向四周看了看,我发觉大多数的女孩或在瑟瑟发抖,或在默默啜泣,只有一个女孩正瞪大眼睛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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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了。
我艰难地挪到女孩身边,用被绑着的双手将女孩嘴里的破布拿下。
我不知道拉姆瑟斯他们此时有没有发现我的失踪,发现了又是否会来救我。即使他想来救我,恐怕也将是困难重重。且不说他能不能找到抓我的人,抓我来的这些人一看就是这里的地头蛇,所谓qiáng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拉姆瑟斯他们只有区区六七人而已。
所以,或许我该团结这里的女孩的力量,一起逃出去。
能成功么?
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策划怎么逃出去之前,我该了解清楚所有的qíng况。
虽然心跳已经快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我仍旧qiáng装镇定,对女孩露出了个充满安抚意味的微笑,你好,我叫乌鲁丝拉。
我叫亚娜。女孩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我的笑容够真诚,她才小声地说道。
亚娜,你被抓来多久了?时间紧迫,我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他们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两、两天。虽然不能确定,但他们至少有5个人。听到我的问题,亚娜下意识地回答,然后忽然以一种希冀的目光看着我,语气也微微激动起来,你要做什么?对不对?
要做什么,是必然的啊。如果什么都不做,我好不容易才摆脱的pào灰命,恐怕就又回到我身上了。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你想逃出去吗?我没有回答亚娜,而是反问了一个似乎是废话的问题。
只有确定了她还没死心,还有想逃出去的决心,我才能将她当成共同作战的队友。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团结就是力量
当然想!亚娜拼命点头,眼中希冀的光越来越qiáng烈。
很好,她的决心足够了。
我满意地凑到亚娜身边,和她嘀嘀咕咕了一番,又多了解了下现在的qíng况。
这批人大概是职业拐卖团伙,挺有组织xing和纪律xing的。从我听到的以及亚娜说的来看,这群人有大概七八个人,只负责抓足够多的女孩,至于下游的运输销售工作,则jiāo给了另一批人,与他们完全无关了。显然,明天就是我们这群货物被运走的日子,至于运到哪里就没人知道了。
那么,我们就必须在那之前行动才行!
因为看多了小说和电视剧,我的第一直觉就是要等到晚上行动。
不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么?这已经成了我脑中盘旋不去的定律了。
不过从亚娜这得到的信息改变了我的想法。
她说,这几天,每到晚上,除了看守她们的,其他几个人都会来挑一个女孩带出去至于做什么,从那些女孩回来时淤青的皮肤和哭肿的眼睛就可以猜到了。
至于为什么她是猜到的说起来,亚娜的人品蛮不错的,从没被带出去过。
这个消息,bī得我不得不改变主意,将行动时间提前到了下午。
大概是女孩们都被绑住的缘故,门外的看守,向来只有两个。
可是,我们要怎么解开绳子?说到兴奋处,亚娜忽然皱眉,忧心地盯着手腕。
你指的是这样?我举起双手,伸到亚娜眼前,并在她惊呼出声前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我的手腕上,此时已经没有了绳子。
看到亚娜惊奇而崇拜的神色,我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是我自己想的,而是曾经从电视剧中看到的。
当那个男人要绑我的手的时候,我故意握拳并拳心向上,并着手被绑上了绳子以撑大绳圈。现在,我只要手腕向内一转,绳子就会松下来,让我毫无困难地从绳圈中脱手而出。
当然,这个方法成功的前提是我的手臂不能太圆润,否则怎么转截面积都一样,绳子就松不下来了。
感谢乌鲁丝拉标准的身材!
确定亚娜不会再出声后,我松手,将自己脚上和亚娜手脚上的绳子全部解开。看了眼四周,我发觉有些人已经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举动,渐渐停止哭泣向我们这边挪过来。
团结就是力量。虽然这里的都是手无缚jī之力的女孩,但有三十个呢。
况且,不好好利用这股力量的话,恐怕我们要逃出去也是困难重重的。
亚娜,你去注意门外的qíng况,我去给她们松绑。我小声地让亚娜去把风。
好。亚娜对于我说的话毫无异义,轻手轻脚地跑到门边,透过门fèng盯着门外,然后回身对我点了点头。
很好,行动开始!
握拳给自己一点鼓励,此时我的心中激动万分。
像电视剧中的英雄一般组织一场自救行动,我从没想过我会做这样的事。
深呼吸,现在一定要冷静。
我一边帮其他人松绑,一边平息自己过于激dàng的qíng绪。
只是,微颤的双手泄露了我内心的紧张。
逃跑失败会有怎样的结局,电视小说中看得多了。不成功便成仁,我不紧张才怪!
好在虽然害怕,但在我的提醒之下,所有人都轻手轻脚地,不敢发出奇怪的声音把门外的守卫引来。
你们谁的力气大?胆子大?围作一圈,我小声而紧张地问着众人。
大概因为我帮她们松了绑,这些年轻而又六神无主的女孩一致望着我,等待着我的下一步行动。
这样的期望,让我压力更大了。
环视了一圈,女孩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响应我的话。
不要这样啊姑娘们!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怎么都对付不了那么多人的呀不,我连一个都对付不了!
我头痛地深吸一口气,只好采取点名制,将几个看起来稍显有力气的女孩拉出来。
待会儿,我会想办法将那两个守卫引进来,你们就用绳子勒住他们的脖子,要使劲知道吗?
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这群人以外,再没有多余的东西。敲闷棍的方法在缺少最重要道具的qíng况下自然是无法实施的了。
好在现在满地都是解下来的绳子,拿来做凶器再好不过。
被我硬拉出来的几个女孩懵懵懂懂地点头,但显然是不在状况。
好吧,我知道连我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的事,对她们来说确实也有些勉qiáng了。但关键时刻,如果不狠下心来的话,倒霉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如果大家还想逃出去,不想被卖掉的话,就请一定要往死里勒。
听到我说逃出去,几个人看起来总算清醒了些,缓缓地点了点头。
让这几个主力分成两拨站在房门两旁,我又将剩下的女孩也分成两部分作为后应,同时吩咐她们,要是那几个主力没成功,她们就应该群起而攻之,压制住守卫。
虽然我们只是乌合之众,但人多力量大,我想,十多个人对付一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只要她们不怯场。
亚娜,退后。
我走到门背后,吸一口气,轻声开口,准备好。
话音刚落,房内的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我只觉得呼吸急促起来,背后也似乎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啊!我忽然发出一声略显高亢的叫声,尽量控制声音,让门外的人能听到,却不至于传得太远。
怎么回事!果然,门外响起了一个惊疑的声音。
我闭上嘴巴不再出声,退后了好几步,紧张地盯着门口。
我相信,明明所有人都被堵上了嘴,却有声音传出来,门外的两人一定会好奇而进来查看的。
那时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那扇看起来不算牢固却挡住了我们逃亡路的木门被打开了。
你怎么解开绳子了!?
因为我就站在大门的正对面,门一开,两个守卫就看到了我手脚已然恢复了自由悠闲地站在房间中央。
两人显然没想太多,直接气势汹汹地向我冲来。
快动手!我转身就跑,同时在跑之前大喊一声以唤醒女孩子们。
不要忘记自己要做的事啊!
随着我的话,身后仿佛炸开了锅,一瞬间骚乱起来。
我忙停住脚步,回身看向身后。
身后场景映入眼中的时候,一个词忽然窜进了我的脑中:群魔乱舞。
可不是么?
那两个守卫显然没想到从没反抗过的女孩会搞突袭,轻易就被我们得手了。
现在,两边都是差不多的qíng形。拿绳子的两个女孩一人握着勒住守卫的绳子的一头,闭着眼睛满脸通红地扯着,有几个女孩似乎受到了鼓舞,上前帮忙死命拉住守卫的手脚,完全不给他们挣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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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个守卫都翻了白眼,挣扎逐渐停止,我才惊觉,要是再不制止,会出人命的。
虽然我刚刚说要往死里勒,可没真要杀人。
可以停了!
我忙开口,提醒着这些已经进入忘我状态的女孩们。
似乎是刚刚醒过神来,这些女孩子们松手的松手,松绳子的松绳子,个个退后一大步,脸上的表qíng惊恐万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只是可怜了那两个守卫,失去了支撑,砰砰两声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上前查看一番,发觉这两个人还没断气后,我松了口气。
一屁股坐到地上,此时才惊觉我也有些腿软。
还好还好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轻喘口气,我接着吩咐此时还有些后怕的女孩子们将这两个人五花大绑起来。
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要做的事还多着呢,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你们这两个小子,居然忽然,一个带着猥琐笑意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却戛然而止。
我倏地抬头,只见先前那个绑住我的男人此时正于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被这忽然的变故吓到的不仅仅是他,本就犹如惊弓之鸟的女孩们回瞪着他,没人发出一丝声音,更没人动一下。
你们男人忽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就跑。
遭了!要是他去通知其他人,我们就白筹划这场逃亡了!
我心底顿时一片冰冷,却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转身,然后顿住!
怎么回事?
定睛一看,我愣住了。
是被吓到的。
那男人绝不是因为突然起了恻隐之心想放过我们才停住的,致使他无法离开的原因,是一柄斜穿了他的腹腔的剑!
顺着剑看去,我发觉刚刚被我忽略的亚娜正茫然地握着不知什么时候拿走的那两个守卫的剑,眼睛瞪得老大,空dòng地直视着前方,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男人张口喷出一口血,吓得亚娜触电一般松开了双手。没了支撑,男人摇晃了一下就砰地跪地,脸上满是惊恐,不敢置信地看着亚娜,然后缓缓滑到地上,没了声息。
啊!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然后仿佛起了连锁反映,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却也将我同样惊恐到不知所措的心qíng震醒。
我、我要阻止她们!再这样叫下去,其他人绝对会被引来的!
住口!我声色俱厉地喊道,压过了所有人的惊叫声。
见所有人都被我的声音吓到六神无主地看向我,我忙压低声音说道,不想被发现,就都给我闭嘴。
女孩们忙紧紧闭上了嘴巴,甚至有几个还用手紧紧捂住,仿佛怕自己不小心叫出来。
有人死了,虽然不是你们动的手,但我想那些人一定会把帐算到每个人的头上。不想再次被抓住后生不如此的话,就听我的话,一起努力逃出去吧!
许是吓到了极点,我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冷静得惊人,以最坏的可能威胁着这些女孩们,激发她们最qiáng烈的逃生yù望。
女孩们忙不迭地点头,脸上除了惊恐,只剩下对我的盲目听从。
然后我忽然想起,作为直接的杀人者,亚娜似乎静得有些过分了。
回身望去,只见亚娜抱着双肩,低头剧烈地颤抖着。
亲手杀人光想想我就觉得太过可怕了。
但现在绝对不是安慰她减轻她心理压力的好时机,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去。
我走到亚娜身边,轻轻地抱住她,柔声说:你没错。他是个坏人,死了活该。
真的?亚娜抬头望着我,脆弱的表qíng令她看起来就像个易碎的娃娃。
没错!我坚定地点头,随即说道,我们先逃出去,好吗?
看到亚娜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松了口气。
一个个慢慢来
我想被亚娜杀掉的那个男人应该是被派来看看qíng况的,如果他许久不回去,其他人必然会来看个究竟。那时,虽然他们只剩下四五个人,但对付我们这些弱女子,根本就不费chuī灰之力。
时间不等人,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我们总共有三十个人,在不熟悉地形的qíng况下想要悄无声息地出了这里,恐怕不是件易事。
连正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呢。
此时我很后悔没在被抓来的时候好好观察这个院子。人家当时明明给了我机会,我却没有珍惜,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所以说,现在我们应该先去摸清楚qíng况,再回来商讨对策。
亚我正想叫亚娜跟我一起去,却忽然想起她刚刚受到刺激,忙顿住,视线一飘,点了另一个与其他女孩比较起来相对平静的女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qíng况,其他人就待在房间里不要乱跑。
谁知,亚娜却挡在了我的面前,等、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你没关系吗?我略有些担忧地看着亚娜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双唇。
嗯!亚娜点头,目光坚定得让我无法拒绝。
我犹豫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再次叮嘱剩下的女孩子们不要乱跑,以免被发现而导致前功尽弃,我和亚娜摸出房门,小心地向外走去。
怕毫无准备地撞上其他人,我们猫着腰,踮着脚尖,沿着过道走得小心翼翼,神经高度紧张。
我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鬼子进村的鬼鬼祟祟了。
好在这里的地形远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复杂。
应该说,与中国古装剧中九曲十八弯的庭院相比,埃及的建筑相对来说就简单得多了。
途中,我顺手捡了两根木棍,塞了根给亚娜。
不消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说话声。
拉着亚娜停下,我对着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蹲下,紧靠着土墙,偷听墙另一侧的对话。
讲话的是几个男人,内容是关于这次的jiāo易。据他们的话判断,我们原本会被卖到位于埃及北边的卡叠什,供人亵玩。这本身是件充满了风险的事,一旦被抓到,就会被砍掉双手,流放到最边远地区。
我这才想起,古埃及女xing的地位似乎还挺高的,跟中国封建时期的男尊女卑,女xing没有一丝地位完全不同。这样的话,怪不得他们要如此小心,甚至不敢在埃及境内进行买卖,反而要卖到境外了。
听了会儿,我得出结论,里面还有四个男人。而要通过大门逃出生天,则必然会惊动这几人。看来,我们不得不先解决了这几人。
正皱眉想着要怎样才能将这四个人解决了好逃脱时,他们接下来的话让我的额头硬生生冒出冷汗。
霍斯怎么去了那么久?
哼哼,他的急色xing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家伙!你去让他收敛一点,都要jiāo货了,可别搞出什么事来。
好好!
遭了!
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我不敢停留,拉起亚娜就近跑到一根柱子后面屏息躲了起来。
那人哼着曲调诡异的歌,漫不经心地向关押我们的小房间走去,显然没想到那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和亚娜对视一眼,我压低声音说:我回去看看,你在这里盯着剩下的那些人。
说着,我拎起木棍,沿着原路返回,跟上了那个男人。身后,隐约传来亚娜同样压低的声音,小心!
偷偷地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我紧张得手心浸出了一层粘腻的汗水,几乎连木棍都差点捏不住。
然而,我的内心也有着奇异的兴奋。
我记得有一招叫各个击破,不论是巧合或是运气,我们之前顺利地解决了三个人。这第四个人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正好让我练习一下敲闷棍手法。
所谓熟能生巧,我坚信只要我多练习,以后一定能成一代敲闷棍大师。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以降低心中的紧张感,一边小心地靠近此时已经走到众女孩待的房间门口的那个男人。
怎么连杜勒和萨里斯都跟霍斯那个家伙一样了?男人大概是误以为那两个守卫也进房间寻欢作乐了,不满地嘀咕了句。
然后,他推开了房门。
好你个霍霍斯!?
就是现在!
我猛然间前冲,趁着男人被屋内qíng景惊到而无暇他顾的瞬间靠近他身后,抡起木棍,拼尽全力向他的后脑砸下去。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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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棍和坚硬的头骨敲击产生的钝钝的声音让我心底一阵发麻。
一定很痛吧?
然而,眼前的男人那高大的躯体却没有随着这声充满了疼痛的巨响而倒下。他摸上后脑,缓缓地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我。
居然、居然没倒!
我心底涌上慌乱,第一反应就是一脚退后一步,转身逃跑。
明明电视里都是一棍倒一个的,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却变成这样?
跑出十多步了还没被追上,我才敢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导致他一个jīng壮的大男人却追不上我这个弱女子。
身后的qíng景却让我松了口气。
前一刻还站得笔直的男人,此时正趴在肮脏的地上,一动不动。
原来敲闷棍也有时间延迟。
将刚刚的láng狈逃窜忽略过去,我淡定地走回去,一脸严肃地招呼被眼前过于戏剧化的发展而惊愣到的女孩们。大家合力将倒在门口的男人拖进房间,同样将他绑成粽子样。
看着房间内被堆在一起的三个男人,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正在玩冲关类游戏的错觉。
至于那个浑身染血被丢在一旁的男人迅速收回不小心飘过去的视线,我什么都没看到!
还有三个人。
然而各个击破的方法,也就到此而已。
在两个人相继离开却没有回来之后,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察觉到不寻常,然后一起来查看。所以,我们必然要想另一个办法来解决那三个人。
啊啊,好头痛!
身为一个和平年代长大的四有青年,我又不是成天在脑子里想着什么害人的yīn谋诡计的坏人,这个时候自然是什么都想不等等,有了!
想到方法,我顿时感觉压在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的巨石消失了,眼前只剩一片光明。
将所有女孩召集起来,我迅速将我想到的方法告诉她们。
其实这个方法概括起来,不过仍然就四个字:各个击破。
是的,与先前的想法一致。只不过之前的都是巧合,而这回轮到我们先发制人了。
在三人发觉不对之前,将他们引过来,并在途中将他们分开,一个个解决。
看到女孩们一边听我的解说一边点头,凝重而慌乱的神色也无法掩盖她们与我同样的兴奋,我深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时间不等人,在确定女孩们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后,我再次小心地摸回了亚娜身边。
我想到一个办法。那边我都已经说好了,只要我们这里把人引去就行。我神qíng严肃地小声诉说我的诱饵计划,待会儿我会进去引他们出来,而你就躲在这里,等其余两个人离开后,给被我拖住的那个人一棍子就行了。
等一下,亚娜瞪大眼睛拉着我,这样太危险了!
放心。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笑道,我曾经是话剧社的哦。
许是我笑得太过自信,虽然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亚娜还是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
稍稍酝酿了下,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扯开嗓子,一边尖叫着,一边冲进了剩下三人所在的房间。
在话剧社当了一年的群众演员,没吃过猪ròu总见过猪跑。虽然从没演过主角和有分量的配角,但如何表现惊慌失措和语无伦次,我学了个十足十。
应该说,那些夸张的,做作的,只要一些肢体语言和变化的声音就能表现的qíng绪,我演起来得心应手。当然,更细腻一些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对付这些人,又没有镜头特写将我细微的神qíngbào露,我现在仅有的演技就足够了。
脚下一个踉跄,我在房内三人惊疑而凶恶的目光下颤颤巍巍地倒地,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们的方向,却又似没看着他们。颤抖着指着我来的方向,我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惊恐,有、有怪物!啊!死了,都死了!都是血
我的手掌上,鲜红的血液绘成一幅jiāo缠血腥的抽象画。
为了增加bī真度,我不得不忍着恶心与恐惧,从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身上借了些血来用用。
怎么回事?!什么怪物?其中一个冲到我面前,恶狠狠地质问我。
然而,我只是瞪着无神的眼睛,不断地重复,怪物!怪物!都是死人!
他身后的两人,急忙拔剑,匆匆跑了出去。
剑出鞘的铿锵声令我心里一紧,却也只能暗自祈祷。
姑娘们,加油啊!
眼看着我面前的人也要跑出去,我忙回神,扑上去拉着他的衣摆,惊恐地重复着,好可怕!怪物,都是怪物!
他瞪着我的样子,果然好可怕!
然而,更可怕的是,他将手伸到腰际,即将拔剑的样子!英雄姗姗来迟
放手!男人不耐烦地吼道,戾气尽显。
但我怎么可能会听话放手呢?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虽然怕他拔剑,但为了整体行动的顺利,在他拔剑前,我都该忍耐。
但真的好可怕
挣了几下见我还不放手,男人眉头一皱,忽然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了我的肚子上。
唔!我吃痛,闷哼一声,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却仍旧顽qiáng地拉着那男人的衣角不肯放手。
死也不放手!
好在他用的是脚,而不是剑,我最多就痛一痛,还死不了。
不过真的好痛!被踢到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江倒海地搅动,让我甚至连呼吸一下都能感受到细密的犹如针扎般的剧痛。
有有怪物!虽然疼得眼前发黑,快昏过去了,我却仍旧拼尽全力吐出几个字。
一个演员,即便是龙套演员,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职业cao守。我现在扮演的可是一个被吓到神志不清的人。
其实不用扮演我就已经痛到快神志不清了。
头顶忽然响起我所熟悉的铿锵声,那是我刚刚才听到过的。
他拔剑了。
不知道争取到的时间够不够呢?既然这个男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那么我也该收手了。我可一点都不希望最后的结局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想到这里,我迅速地松手,假装不支倒地。
其实不用我假装,也快了。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我眼前的人居然也在一声闷哼之后倒在了我旁边。
抬眼望去,我看到亚娜提着木棍,气喘吁吁地瞪着已经倒地不起的男人。
好样的,亚娜!
我捂着肚子艰难地在回过神后来扶我的亚娜的帮助下站起身,示意她先把这个男人绑起来。
看亚娜将男人绑得结结实实,不可能挣脱后,我上前,忍着疼痛狠狠地踢了他的肚子一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刚才我不能反抗,但谁不能阻止我事后复仇。
感受到肚子持续的疼痛,我无视了一旁亚娜目瞪口呆的注视,不解气地又连续踢了他好几下。
我的力气不如他大,只踢一脚就太吃亏了。
一阵拳打脚踢哦不对,只有脚踢一阵脚踢之后,我满足了。
虽然肚子经过刚刚的剧烈运动更疼了。
这边的这个也顺利解决了,希望那边也能顺利吧。
不,是一定要顺利!
在亚娜的搀扶下,我迫不及待地向关押我们的房间走去。
而离那儿越近,我的心里就安心一分。
既然先前跑出去的那两个男人没有回来追杀我,那么,那些女孩应该是成功了。
而当我到达房间,看到一字排开的五个人的时候,我心里的大石算是完全地落下了。
真的、真的成功了!本来就带着兴奋表qíng聚在一起的女孩们看到我们的到来,齐齐地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诉说着喜悦之qíng。
我刚刚教给她们的方法,虽说很简单,但成功率应该是很高的。特别是在我们这边人数多,以及那两个男人被我的表现所惊到而没有多加思考就急急忙忙跑过来的qíng况下。
刚刚,我将女孩们分成了两组,一组躲在房子里,一组到临近的一个四通过道里去。当看到有人跑过来时,两边同时尖叫,吸引两人的注意力而让他们不得不分开行动。
而成功分开之后,事qíng就好办了。虽然临时要挖陷阱埋人是不现实的,但做个简易的小陷阱却没什么大问题。特别是在我们拥有这么多绳子的qíng况下。
绊马绳这种东西,可不仅仅能绊马。
将绳子平摊在房门内,女孩们一人捏着绳子的一头,当男人跨进房子的一瞬间,将绳子一拉绷直。那么,本就急匆匆的男人就会被绊到而失去平衡倒地,只要早就埋伏在边上的女孩们一拥而上,该勒的勒,该掐的掐,该绑的绑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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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很重要的就是一个默契问题。但很显然,已经合作过一次的女孩们,再次的合作也完美地完成了。
得知在绑人过程中只有一个女孩摔伤了手臂之后,我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
此次自救行动,圆满落幕!
接下来就是善后的问题。
当然,和前面做的一系列自救行动相比较,结尾工作更像是在玩闹。
我们一行三十人随意地围坐在我被踢的那个房间里更准确地说,这算是前厅吧。除了连通通往后面我们被关押的那个房间的走道,前厅的另一面就是一扇门通往自由的门。
我们身旁,一边的角落中,六个被五花大绑嘴中也塞着臭布的男人一字排开。醒了的几个人,均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哈,瞪就瞪吧,反正除了瞪他们也gān不出什么来了。
怎么处置他们,你们说了算。我是今天才被抓来的,除了到现在还让我隐隐作痛的一脚,没来得及受到其他的伤害,所以对这些人的怨恨也没有多深。而这些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事qíng已经发生,除了让她们拿这几个男人泄愤,我也无法再多安慰什么。
女孩们面面相觑,眼中一片茫然。
看来,她们之前本就失去了逃生的希望,所以根本就没想过当形势逆转,她们又该怎么对待曾经伤害过她们的人的问题。
如果你们想不到的话,把他们jiāo给呃,法官来处置怎么样?本想说jiāo给警察的,但说到一半,我忽然想起在这个时代,刑事案件似乎是直接jiāo给法官来判决的。
反正听墙角得来的信息告诉我,拐卖妇女的惩罚很严重。既然可以jiāo给审判机构来处置这些人渣,就不要脏了这些女孩的手吧。
听了我的建议,女孩们互相看了看,一致点头。
那么我现在就去报官,你们先在这里看着这些人吧。我松了口气,正要站起身,亚娜拉住了我。
我疑惑着望去,只见她皱着眉头,视线却是凝聚在我的肚子上,你的伤还是我去吧。
我没事的。心底有一丝暖意流过,我摇摇头,微笑着以消除她的担忧。
不过认识了半天,亚娜就这么真心地关心着我,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说,我自卑了,我缺少她那样纯粹的感qíng。刚才的所有行为,几乎都是为了保证自救能够成功而做的,即使有真诚的关心,也不过转瞬即逝。
那么我们一起去
谁都不用去了!
门口忽然响起的男人声音,令我一震。
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机械地回头,果然看到了提剑堵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我们的两个男人。
靠!居然还有!?
我忍不住在心里对着老天竖了中指。但同时,我也感到深深的自责。
得意忘形什么的,果然会被悲剧掉!
当时,亚娜说他们这批人至少有七八个,那么我就该做好他们有十个人的准备,而不是只解决掉七个人就洋洋自得。看这两个人,显然刚刚不在是因为出门晃dàng去了,恰巧在现在这个时候回来,可见我们有多倒霉了。
随着两人的出现,场内瞬间安静。女孩们显然也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惊恐过后,纷纷看向我。
我知道我刚刚组织了一系列的自救行动,让这些女孩误以为我很厉害,是个可以依靠信赖的人。可是她们怎么能忘记最后的成功是大家一起努力才得来的?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根本什么都办不到。
而且,考虑到大家的能力,我所想的办法中,从来就没包括过正面对抗。而这种我极力避免的状况,现在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所以我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避开女孩们的视线,却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即使希望渺茫,我也不愿意坐以待毙。靠这些已经失去主见的女孩显然是不现实的,我仍然得自救。
之前做了这么多事,我还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如果就这样在成功的当口放弃了努力,我又怎么能甘心?
哼,你们怎么还敢这么嚣张?待会儿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我冷笑一声,却只希望他们没听出我声音中的颤抖,想活命的话,就快逃吧。
没有实力的qíng况下,我也只能虚张声势了。
乍一听我的话,先前说话的男人瞳孔一缩,显然也有些害怕,但随即,他就哈哈大笑,笑完后脸色一变,狰狞地看着我,想骗我,门都没有!你们以为我没听到你们刚刚商量着要去通知法官?
我僵住,紧紧抿着嘴唇,却无法再编下去。
就是你吧,臭女人!男人环视一圈,在看到角落中被五花大绑的同伙后神色一变,随即yīn冷地看向我,胆敢指挥着这群女人把我的兄弟绑成那样,留着太危险了。我想,少一个人,买方是不会在乎的。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颤一颤,当他说完的时候,我已经抖得几乎站不住了。
枪打出头鸟,这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剑出鞘,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向我刺来,我却一步也无法移动。
我不想死!剑即将刺到的一刻,我闭上了双眼,qíng不自禁地将心里的话呐喊出声。
几乎就在同时,身侧一股大力将我撞开,令本就腿软的我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有些茫然地睁眼,我看到亚娜挡在了我的面前。
她的背影瘦弱,却挺拔。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我的心脏,让我感到一阵压抑的痛楚。
呸!这算什么狗血剧qíng啊?救了人,人家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然后在最危急的时刻甘愿替我去死么?
我想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瞪着gān涩的眼睛,我看到亚娜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嘴角带着欣慰的笑,没事吧,乌鲁丝拉?
她的笑容真诚美好,仿佛人间最美丽的紫水晶,但那丝血液却泄露了她等等,没有血!
惊讶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我拉过亚娜,在她惊愣的目光中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没有伤口,没有鲜血。
她没事!
带着劫后余生的感动,我一把抱住了亚娜,紧紧的,不愿意松手。
太好了!
激动过后,我才想起有什么地方不对。
刚刚那柄剑离我已经那么近了,而那个男人想杀我的意愿那么qiáng烈,怎么可能就这么住手?
如果不是他不想,那么就是他不能!
我忙放开亚娜,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只见他手中的剑垂在地上,而他本人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胸口?
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带血的箭尖透体而出,尖头闪着锋利的寒光,其上,鲜红的血液顺着箭尖的棱角一滴滴落下,将男人面前的土地染红。
抬头不敢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男人带着不甘的神qíng轰然倒下。
这地方可真隐蔽哪。
这、这是?!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激动地向外看去,只见拉姆瑟斯高坐在他的黑马上,拉弓对着这边。
他的嘴角带着我所熟悉的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笑意,异色双眸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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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险,差点就超过四千了
终于将十八章的预告完成了呃,虽然中间间隔了两章= =
好吧,我日更了,但霸王我的人也越来越多了orz这完全打击了我真的T T
PS1:因为看世界杯的人太多,本就悲剧的校园网更加悲剧了你们能想象在凌晨2点这么个寂寥的时间打开jj却只有一句网页无法显示的寂寞么T T接下去的哪天我要是没有在19:19:19更新,就说明我被校园网给嫌弃了T T 请保持镇静,不要惊慌
善后完再出发
不要乱动,否则我的手说不定会抖的哦。
拉姆瑟斯忽然扯起嘴角,除了将弓向右移了些许距离外没有其他动作,但他话中的威胁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我这才发觉,在我因峰回路转的qíng势而激动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同伙趁着我们都在发愣的时候似乎想向这边移动抓我们做人质。
只不过被拉姆瑟斯无qíng地破坏了。
终于终于彻底安全了。
紧绷的神经一刹那松懈下来,被我压抑已久的紧张与害怕似乎在此时全部爆发了,我只觉得晕晕乎乎的,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好在有亚娜的支撑,我才没有因腿软而跌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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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看着拉姆瑟斯小队的成员缴了那个男人的兵器,亚娜迟疑着在我耳边轻声发问。
对了,我认得拉姆瑟斯他们,而亚娜和这群女孩不认得。在经历了刚刚的一波三折之后,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群人,即使看样子是士兵,也会让这些女孩紧张的。
不要怕,我认得他们。我先安慰了一下亚娜,才转向不安地私语着的女孩们,各位不要担心,那位大人是首都的贵族,是个受人尊敬的人。
安抚女孩们的同时,我也不忘顺便拍拍拉姆瑟斯的马屁。
大概是受我之前行动的影响,女孩们见我这样说,脸上的不安逐渐消去,安静地等待着。
乌鲁丝拉小姐,你没事吧?正要再多说几句,身边忽然刮过一阵风,迪亚急匆匆地跑到了我的身边,一脸担忧。
嗨,迪亚。我笑嘻嘻地举手打了声招呼,放心,我什么事都没有。
您的手?!迪亚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盯着我举起的手,脸色一变。
我的手怎么了?
被迪亚吓了一跳,我忙看向自己的手,然后松了口气。
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
手上为了营造bī真气氛而抹上的鲜血,此时已经gān涸,而我都快忘记了。
小姐?一旁的亚娜忽然迷惑地呢喃了一句,却恰好让近在身旁的我听见。
亚娜,不要误会了。我和你一样,都只是平民而已。对亚娜解释完,我转向迪亚,有些埋怨地说,看,这都是迪亚你的错。
诶?被我无故怪罪,迪亚无辜地睁大眼睛,一脸迷惑。
正说闹间,已经命令小队成员将这伙人带出去的拉姆瑟斯走到我们身边,目光却仍旧停留在被绑成粽子一般的那几个人身上。
还真是令我惊讶呢。拉姆瑟斯摸着下巴,忽然将视线转到我们身上,一群弱小的兔子战胜了凶狠的猛shòu。
明明他没有特指,但为什么我觉得他眼中的锐意就只冲着我呢?
大人,这都是
这都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亚娜突然发出的兴奋声音让我吓了一跳,我忙截断她的话,我们人多,大家一起上,所以才能战胜他们。不过要不是拉姆瑟斯大人及时赶到,我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没有意义了。
最后一句我说得可是发自内心。要不是他来的时机正好,此时我恐怕已经命丧huáng泉了。
对于我的恭维,拉姆瑟斯但笑不语,倒是一旁的迪亚开口了,要不是酒馆的人跟这群人是一伙的,一直想法阻拦我们,我们也不会现在才找到这里。
原来如此么?怪不得给我指路的时候,那个老板笑得那叫一个诡异,原来是蛇鼠一窝!
接下来的处理,自然全权由经验丰富的拉姆瑟斯负责了。
除了留下两个居住地离这里不远的女孩做证人,拉姆瑟斯给了其他的女孩一定的路费,让她们结伴回家。
而亚娜虽然不是当地女孩,却不肯拿钱回家,坚持着要一起去作证。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亚娜跟着我们,一起押着那群犯人向离这里最近的城市进发。
走在晚风中,亚娜紧抿着嘴唇,看着前方,诉说着她离家的理由。
我的父母死于一场大火,我侥幸活了下来,本来要去底比斯投靠我父亲的妹妹,却在路途中被抓了。然后,她忽然转向我,目光中透出祈求,乌鲁丝拉,你们带上我好不好?
呃我是十分欢迎亚娜的加入,不过,这个队伍中我又不是头头。
我看了眼走在前方的拉姆瑟斯,为难地说:呃你要知道,这里不是我能做主的。这个你得去问那位大人。我指了指拉姆瑟斯。
亚娜顺着我的指点看过去,又转头看了我一眼,才仿佛要去英勇赴死一般壮烈地点了点头,好!
说完,她加快脚步跑到前方,拦住了拉姆瑟斯。
这这姑娘是行动派的。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亚娜迅猛的动作,不由得在心底暗暗佩服。
真是太有行动力了。
只见拉姆瑟斯示意队伍停下,饶有兴趣地听着亚娜说话,然后看了我一眼,对亚娜说了几句话。亚娜回头看了看我,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然后她也对拉姆瑟斯说了几句。再接下来,拉姆瑟斯一边听一边频频看我这边,间或cha嘴问几句。
怎么回事?
因为距离的问题,我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的,但他们一直一直地看我,总让我有很不慡的感觉。
被人指点围观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特别是当着我的面我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眨了眨眼,将头扭向一旁,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一会儿,当我正跟我的白龙马聊天培养感qíng时,亚娜回来了,队伍也继续前进。
拉姆瑟斯大人同意了。亚娜言简意赅地向我汇报她刚刚的战果,只不过虽然笑着,但为什么她看起来有些心虚?
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我想了又想,却想不出亚娜可以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于是作罢。
最近的萨托斯城离中午那个小村子不远,因此,虽然为了押解犯人选择了步行,我们还是赶在天黑前进了城。
作为首都有一定知名度的贵族,拉姆瑟斯在军队中还只是个队长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时机未到,没有晋升的机会。小村里的人不认得拉姆瑟斯,无知者无畏,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而这个城的市长就不一样了。他应该是在首都见过拉姆瑟斯,看到拉姆瑟斯亲自押解人来报官,一点都不敢怠慢,不但在非工作时间迅速地问话取证将犯人判决,还客客气气地将拉姆瑟斯引至自己的府邸,好吃好喝地招待。
当然了,拉姆瑟斯有ròu吃,我们这些人也少不了汤喝。
舒舒服服地吃了顿饭洗了个澡,我和亚娜一起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头顶蔚蓝的星空,chuī着晚风聊着天。
亚娜,你姑姑是做什么的?我托腮望天,随口问道。
我在考虑,如果亚娜的姑姑有权有势或者有什么门路的,到底比斯之后跟着亚娜姑姑混也不错。毕竟我不能跟着拉姆瑟斯混一辈子嘛,不是有句话叫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么?埃及这地方女xing地位不低,我要是混到个什么工作,能养活自己,才能真正地感到高枕无忧。
我也不知道。亚娜摇了摇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十多年来也只寄了一次信件回来,所以我现在只知道她在一位尊贵的大人手下做事。
这样啊。我有些失望地说。
虽然亚娜说她姑姑有不错的工作,但问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姑姑在哪里做事。所以其实还得先大海捞针一番找到亚娜的姑姑,然后才能跟着混。
可是,能不能找到绝对是个大问题。底比斯怎么说都是首都,是人口密集的大地方,找个人哪那么容易?
恩,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做事,但我想我一定能找到她的。亚娜抬头看着星空,话语中满是希望。
那么我就不打击她了。
我从她身上撤回视线,忽然觉得有些困了。
今天折腾了一天,又被狠踢了一脚,是该早点睡觉养好jīng神明天赶路了。
等等!
我摸上自己的肚子,在察觉到基本不疼了之后醒悟:被抓之前的担忧,完全是瞎想!
如果是有了,那么被那么狠踢了一脚,肯定会出血流产什么的。而我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这一点足可以证明,我没有怀上。
哈哈,太好了!
我qíng不自禁地笑开。
至于月经久久不来的原因说不定是我的穿越导致的内分泌紊乱。我想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好的,不好还可以去看妇科咳,总归有办法的。
而且,说不定我这身体就是那种一年只来四次的人。我记得不知道哪里看到过,有一个女的每三个月来一次月经,三四十岁了还看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老得很慢。
唔要是我是那种qíng况,也不错嘛。
想开后睡眠质量也上升了。第二天,我神清气慡地起chuáng,心qíng愉悦地跟上大部队,继续向底比斯进发。
少了那些罪犯,我们一行人都骑上了马。
这时候,亚娜就碰到了跟我当初一样的qíng况:不会骑马。
本来我是很乐意带她一程的,但鉴于我的白龙马是匹小马驹,而我的骑马技术又不过关,最后只好麻烦迪亚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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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地骑着我的白龙马,我看戏一般看着两个脸色十分不自然的人。
或许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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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太好了T T上章我不过就小小地呼唤了一下,原本潜水的都出来了
然后我回评回得快累死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 =+
T T好吧,其实我真的很感动来着都语无伦次了orz
感谢各位的支持,附上我深qíng的拥抱~
PS:似乎可能也许我快卡文了这章过渡也已经把我bī到快崩溃的地步了orz
不过,承诺的假期日更我不会食言的,明天继续更新希望今晚我能灵感大爆发= =+
终于到底比斯
之后的路途相对来说清净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我经历了一次拐带事件后谨慎了起来,也或许是因为临近首都,各种宵小不敢放肆。
其中虽然也听到凯鲁王子登基成为西台国王的事,但对于早知道剧qíng的我来说,实在不能引起什么大的反应。
但其实就算是不知道剧qíng的拉姆瑟斯,也肯定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
不论怎样,在十多天的陆路加水路后,我们安全地抵达了底比斯。
好在我不晕船。
底比斯不愧为埃及的首都,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那高耸巍峨的城墙,泛着历史古韵的建筑,以及热闹非凡的人群,都让我这个非考古迷感到内心深深的震撼。
这就是古埃及,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文明。
好吧,我知道我现在身处的是《天是红河岸》这个被作者篡改过历史的漫画中而不是真正的古代世界。但姑且就让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这么感叹吧。
看着身侧进城后一下马就分得远远的的迪亚和亚娜,我叹了口气。
大概因为迪亚和亚娜都是内敛羞涩的人,一路上我似乎没看到他们之间擦出什么火花来,这多少让我有些遗憾。
这两人,多配哪~
不过,想归想,我是不会犯哈娣他们曾经犯过的错的。如果有意,他们自然会发展;如果无心,我再撮合也没用。
带着qiáng烈的好奇进了拉姆瑟斯在底比斯的府邸,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跟个土包子似的。
当然,我只动动眼珠子,而不是东张西望来彻底地表现我的没见过世面。
面子这种东西,当然要时刻守护。
拉姆瑟斯大人,赫雷姆布福将军请您过去。
连口茶水都没喝到,还走在路上的一行人就被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的传信兵拦住。
拉姆瑟斯挑了挑眉,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说:赫雷姆布福将军?
微微上扬的语调,很容易就能让人听出其中的不屑和嘲讽。
不管别人听没听出来,反正我是觉得挺熟悉的。
显然,那个只顾着低头说话的传令兵没听出来拉姆瑟斯的真正意思,听到拉姆瑟斯的问话,他高声重复道,是的,将军正在家中等着大人,请大人尽快前去。
拉姆瑟斯轻哼一声,将手中的马缰绳甩到了米亚克西蒙的手中,大步往回走。
唔根据我这些天所了解的,现在正是原法老图坦卡蒙的宰相,被古埃及人称作维西尔的艾伊当政的时候。图坦卡蒙虽然没做什么伟大的事,但他的名气挺高的,在我穿越来之前还看过许多关于他死因的报道。有说是他的宰相害死他,娶了他的王妃,从而登上法老位子的;也有说是图坦卡门狩猎时骨折,伤势没处理好感染至死的。众说纷纭,却因年代久远而无从考证。
不过这些事qíng都已经过去,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当前的局势。
从漫画中看,图坦卡蒙死后,现任王太后娜芙提提写信给西台请他们的王子来做埃及的法老。如果成功了,西台王子在这个陌生的国家不得不依靠王太后,那么王太后就能顺利地掌握政权。不过却塞纳沙王子真是太可怜了!
咳,扯远了。
所以说,现在的王太后娜芙提提不甘心放权,而法老王以及他身后的贵族势力也会抵制着王太后的gān政埃及现在正是时局动dàng的时期。
这么说来,现在还只是个队长的拉姆瑟斯,离进入权力中心还早着呢。
乌鲁丝拉,我正感叹着位居人下仰人鼻息的可悲,经过我身边的拉姆瑟斯忽然停下,眼中的嘲讽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笑意,把这里当自己家住下吧。虽然这里只是我的别苑。
诶?这、这是什么?!
在我惊讶疑惑间,拉姆瑟斯已经离开了,仿佛从没有停下过,也从没有跟我说过话一样。
亚娜,你听到了吗?直到拉姆瑟斯走远,我才转头看向一直走在我身边的亚娜。
听到了啊怎么了,乌鲁丝拉?亚娜显然是对于我的问话有些莫名其妙。
不,没什么。我摇摇头。
既然拉姆瑟斯说住下,那么我就安心住下呗。在帮亚娜找到她的姑姑之前,有个地方落脚真是再好不过。
在迪亚的照顾下,我和亚娜顺利地在别苑挑了两个临近的房间。
痛快地洗了个澡之后,旅途的疲惫终于消散,我只感到神清气慡,全身仿佛又充满了力量。
所谓入乡随俗。这埃及的气候很gān燥,所以每天涂抹香油是必需的。将迪亚带来的那些殷勤得有些过分的侍女都打发出去之后,我和亚娜互相帮忙涂抹。
乌鲁丝拉,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正当亚娜帮我涂抹,轻柔的抚摸舒服得我快睡着时,她忽然期期艾艾地开口,赶跑了我一部分睡意。
什么事?我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开口。
按摩之类的原来是这么享受的事,怪不得现代人那么喜欢被按摩啊
我我把你那时带领我们对付那群坏人的事都跟拉姆瑟斯大人说了。除了第一个字有些犹豫,亚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极快,仿佛怕被打断就无法继续说下去。
哦。我轻应一声。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你不在意?见我没什么大反应,亚娜惊讶地说,之前你不是还阻止我说的吗?
当然等等,她说她把我当时隐瞒的事说出来了?我撑起身看向她,正想表达一下我qiáng烈的不满,却被她心虚自责的样子击倒。
算了。
当然不在意了。我又趴回去,将头枕在手臂上,不过是小事而已。继续擦吧,擦完换我来。
都说出来了,我再责备有什么意义?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不过我当时为什么要想着隐瞒呢?
唔作为一个中国人,我继承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谦虚。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而且,低调也是个美德来着。
身后,亚娜手上的动作一顿,又继续抹起来。
好。轻柔的声音如chūn风拂面,亚娜应了声后就不再说话。
当我们一切搞定的时候已经是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了。
全身都抹上了香油,我感觉原本gān燥的皮肤都舒慡了许多,似乎快赶得上如婴儿般嫩滑了。
因为没什么事做,我拉着亚娜在拉姆瑟斯的别苑里四处游dàng起来。
不过,考虑到有可能迷路,我还顺便拉上了一个叫芭菲的侍女当我们的导游。
这边是大人的起居室。芭菲指着不远处一间除了大点就毫不起眼的房间说。
哦,不错。我点点头,拉着亚娜继续走。
那边是大人的书房。芭菲又指着另一边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房间说。
嗯,很好。我点点头,拉着亚娜继续走。
前面就是大人最喜欢的花园。芭菲指向建筑群外一片鸟语花香的空旷地说道。
咦?厉害。我点点头,拉着亚娜继续走。
如果说一开始见到这些建筑有一种新奇感,那么在满眼都是这种颜色暗淡,让我qiáng烈怀念起现代化的建筑的土胚墙后,我已经审美疲劳了。
果然我要回到当初坐在台阶上四十五度望天的时候了么?
我才不要。
对了,我不是还要帮亚娜一起找她的姑姑么?这样我也有点事qíng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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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没事发生,没事可做的时候最无聊了。
拉姆瑟斯呢?
正当我叹息完无所事事,准备和亚娜到花园里去坐坐的时候,一个骄横的声音忽然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气势汹汹地立在前方,后面跟了三四个侍女。此时,她正不耐烦地问着先前我见过有些眼熟的一个侍女。
琪塞!身边的芭菲忽然惊呼出声,却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大人,大人出去了。那个叫琪塞的侍女似乎很惧怕那个女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躬身说着,连头都不敢抬。
不是说刚回来,怎么又出去了?女人眉头一皱,咄咄bī人地继续问道,他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琪塞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声音中的恐惧似乎能透过空气传到我这里。
她是?我小声地问芭菲。
看她这趾高气扬的样子莫非是拉姆瑟斯的相好?
她是依思雅丽尔大人,是贵族的女儿。芭菲之前一直担忧地看着琪塞那边,却在听到我的问话后,马上转头恭敬地回答我。
然后呢?
我还等着芭菲说出她是拉姆瑟斯的女人之类的话,但她却在回答完我的话之后又转头看向了琪塞。
难道说,其实不是?
不知道?这都不知道,要你们还有什么用!那边,大概是找不到拉姆瑟斯心qíng烦躁,那个女人声音忽然拔高,将手伸到了身后,鞭子拿来!
话音刚落,琪塞就抖得如筛糠一般,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却没有任何求饶或者反抗的意思。
我不是圣母。
我在心里默念着。
这是拉姆瑟斯的家事,不关我的事。
亚我正想招呼亚娜离开这个让人感觉窒息的地方,却发觉她正气愤又担忧地看着那边,似乎下一秒,她就会冲上去。
而她身边的芭菲,也早已经捂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我真的不是圣母。
请等一下!我快走几步,高声阻止了被称作依思雅丽尔的女人的无故鞭打行为,拉姆瑟斯大人被赫雷姆布福将军请去谈公事去了。
我只是帮人解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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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快乐~大家多吃几个粽子哦~
唔虽然不好意思,我还是得说日更什么的,到此为止了orz
明天开始上课,20号前要jiāo一个需要答辩的大作业,所以能不能保持两日更也是个未知数T T
不过,我会努力的
= =我真是太伤心了T T居然一时手误导致我那排美丽的时间被破坏了orz
各人间的较量
你是谁?对于我的出现,依思雅丽尔狠皱了皱眉,却没注意我的回话,反倒质疑起我的身份来。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探究尖锐的目光弄得我很不自在。我只觉得身上有一群蚂蚁跳着舞狂欢着爬过一般,十分难受。
这不重要。我说,我只是来告诉您拉姆瑟斯大人的去向而已。
放肆!出口呵斥的是依思雅丽尔身边的侍女,一个平民竟敢这么跟贵族说话!
对于侍女的出口,依思雅丽尔没有阻拦,只在一旁冷眼看着。
贵族?平民?
真糟糕,这是个奴隶社会,是有着严格的阶级区分的。
刚穿过来的时候,我假扮战争女神,待遇自不用说;跟着夕梨的时候,因为同是穿越的身份,夕梨对我不错,连带着宫殿中的其他人也没有让我感到阶级的压力;跟着拉姆瑟斯的时候,因为他是不在乎贵族不贵族的人,而他的下属又都把我当成了他的女人,对我十分客气。
可如今,阶级问题硬生生地摆在了我的面前,堵得我几乎无言以对。
无、无礼的是你。在我皱眉苦思的当口,芭菲忽然站了出来,争锋相对地反驳那个侍女,乌鲁丝拉小姐是大人带回来的,是要住下成为这里的女主人的!
什么?!
我惊讶地看向芭菲,却只看到她严肃的神色。
这种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为什么她能这么深信不疑?
谣言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啊
听到这么具有冲击xing的话,被震惊到的不只是我,还有本来冷眼旁观的依思雅丽尔。
什么?她又一次打量着我,不同于刚才,此时眼神的怨毒细密地笼罩着我,几乎让我落荒而逃。
是解释?还是承认?
这是个问题。
澄清了我自己的身份,那么相对于对方的贵族地位,我这个平民敢顶撞她,罪应该不小;如果承认了,那么以刚刚的猜测来看,恐怕对方会视我如眼中钉ròu中刺。如果我是真的倒也不怕偏偏我是假的。
不管怎样都好悲剧。
咳,如果您有急事找拉姆瑟斯大人的话,可以直接去将军那里;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等到明天再来。我想,拉姆瑟斯大人今天应该会忙得没空才是。
最后我决定直接避过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正是拉姆瑟斯即将随着那个什么将军出征西台的时候,开军事会议,布置调派人手之类的事,应该会让他忙得没空回来。
啧,这个依思雅丽尔算是挑了个不咋地的时间呢。
拉姆瑟斯的事先不说,你真的是要成为他妻子的人?依思雅丽尔对于我所回避的问题紧追不舍。
真是难缠的女人。
是芭菲似乎想说些什么的样子,被我一瞪之后哑了声,不敢再多嘴。
她要是再说下去,我可就得在谣言的海洋里越陷越深了。
这个我垂下眼帘,好脾气地笑了笑,再抬起视线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笑意,似乎不关您的事吧?
不想回答的时候,用反问最好了。
唉,原本还想观光完这个地方就去休息的呢,碰上这么个难缠的女人我真是太倒霉了。
果然一开始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你!依思雅丽尔被我的话堵得满脸通红,忽然恼羞成怒地抢过了侍女手中的鞭子,冷笑道,不说也罢,那么我惩罚这个低贱的侍女也不关你的事!
说着,她抡起了鞭子,那眼中的愤怒,足以让我明白,她这一顿鞭子下去,琪塞不死也得重伤。
啊啊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麻烦?!
郁闷归郁闷,我既然已经站了出来,该做的事不能不做。
是不关我的事。我提高声音慢悠悠地说,成功地让依思雅丽尔停住,随即话锋一转,可是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面子。你这样随意处罚拉姆瑟斯大人的侍女,就不怕他生气么?
哼,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侍女!依思雅丽尔低哼一声,似乎毫不在意,但她手中的鞭子迟迟没有落下,足可以说明她对我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顾忌的。
还好,她还不是个傻不啦叽的贵族女人。
我想,拉姆瑟斯大人一定很乐意得知依思雅丽尔大人是个如此宽容的女子。看到依思雅丽尔的鞭子慢慢放下,我适时地加了一句夸赞她。
这不用你多说,我一向如此。依思雅丽尔将鞭子丢给身后的侍女,自负地抬高了下巴。她看向我,眼中透出疑惑,你到底是谁?
此时的她,似乎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我的身份,而非先前气势汹汹要问罪一般。
既然依思雅丽尔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又不依不饶地想知道我的身份,我再逃避,恐怕会惹恼她。
算了,我想她现在应该心qíng还可以,不会再追究我的犯上之罪,我就gān脆点说实话好了。
反正现在不说以后她也会知道的,不如我现在说了实话还能留点好印象。毕竟,我以后还得在底比斯混的啊。
依思雅丽尔大人请放心,我只是个无名小辈而已,对于您所期望的事,不会产生丝毫影响。我低着头,一副恭敬温顺的样子,一切都只是谣言。
是吗?那怎么对于我如此坦诚,依思雅丽尔似乎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她狐疑地看了眼芭菲,显然对于她之前的话很是在意。
绝无虚言。我保证道,然后转向芭菲,拉姆瑟斯大人有亲口跟你们说过那种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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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页
想当然,芭菲楞楞地摇了摇头。但她犹豫着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是
看,大人,我打断了芭菲的话,转向依思雅丽尔,我所说的都是实话。
哼,暂且相信你。依思雅丽尔冷哼一声,也不再管正软在地上哆嗦的琪塞,转头对身后的侍女说道,回去了。
是,大人。
我松了口气。
终于要送走这尊大神了
告诉拉姆瑟斯,我正想扶琪塞起来,依思雅丽尔忽然回头,吓出我一身冷汗,明天的宴会他不许再推脱。
是,我们一定转达。
我恭敬地应了声,看到她满意地离开了,才擦去冷不丁冒出的汗水,彻底放松下来。
回马枪什么的,真不是一般的吓人。
芭菲见依思雅丽尔走远,忙扶起了琪塞。
乌鲁丝拉亚娜走到我身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掌声打断。
啪啪啪
突兀的声响让我吓了一大跳,虽然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产生了一种做坏事被戳穿的心虚。
循声望去,只见拉姆瑟斯从拐角处出现,嘴角带着赞赏的笑意,真是jīng彩的表现呢。
拉姆瑟斯大人!见到拉姆瑟斯的出现,芭菲和琪塞连忙跪下,诚惶诚恐。
他到底看了多久了?把我们当耍猴的么?
想到我刚刚费尽心力地跟那贵族女人纠缠,而他这个当事人却躲在一旁看戏,我顿时觉得一种名为愤怒的qíng绪涌了上来。
但是他是我现在的靠山,我又怎么好对他翻脸呢?
大人现在不是该跟赫雷姆布福将军讨论军qíng么?我疑惑地问。
乌鲁丝拉这样说,是知道些什么吧?拉姆瑟斯走近,异色双眸中仿佛有什么在闪烁。似乎是看芭菲和琪塞跪着有些碍眼,他挥挥手让她们起来。
我知道的,大人都知道;大人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我眨了眨眼,笑道。
是我的错觉吗?忽然觉得乌鲁丝拉变了呢。拉姆瑟斯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我,虽然从前也经常回避我的问题,可从没像今天这么拉姆瑟斯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合适的词。
犀利?我接道。
只见拉姆瑟斯挑了挑眉,原来你知道。
不,这只是我随口乱说,并不一定是事实。我摇头,其实我一向如此,只不过大人没注意而已。
是吗?拉姆瑟斯不置可否地笑笑,这么说来乌鲁丝拉对我隐瞒了很多事啊。
这是当然的啊。谁没有些小秘密呢?
不是有句话么?女人因秘密而充满魅力。
那些私人的乌鲁丝拉可以不说,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从哪儿得知赫雷姆布福将军请我去商讨军qíng?拉姆瑟斯认真地看着我,异色双眸中折she出qiáng烈的求知yù。
装的,一定是装的!
我这样想着,却qíng不自禁地被他的认真神qíng所惑,脱口而出,我猜的!
话一出口,愣住的不只是拉姆瑟斯,还有我。
虽说这也是实话讨论军qíng什么的,当然是我通过漫画猜的但其实我刚才明明想说出个原因来的。
咳,请不要介意,我重来过。我咳了一声,恢复严肃的表qíng,埃及的局势我想大人一定比我清楚,压制内忧的其中一种方法不就是对外战争以转移视线么?
这么多年的小说电视剧历史看下来,有些东西就算我不懂,也可以找相似的例子照搬。
应试教育,其实也不错。
拉姆瑟斯一愣,忽然像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qíng一般眼中一闪,哎呀呀,真是令人意外啊。他玩味地笑了,明天跟我一起去宴会吧。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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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就狗血吧雷就雷吧【望天】
下次更新为后天= =
宴会即将开始
我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接下来拉姆瑟斯就煞有介事地对芭菲和琪塞吩咐要帮我准备衣服首饰,让我明白这不是我的幻听。
等、等一下!我忙叫停。
宴会什么的对于我这种没什么见识的人来说,太可怕了。我已经能预感到在一群高贵典雅的贵族之间,乡巴佬似的的我会显得有多么格格不入。拉姆瑟斯带我去的话,绝对会丢脸的!
当然,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不能去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依思雅丽尔也会在。我刚跟她说我跟拉姆瑟斯不是她所想的那种关系,第二天就和他携手出现在她面前哦不,我一定会被她怨毒的目光杀死的!
我不能去!看到拉姆瑟斯终于被我叫得回过了头,我忙说道。
为什么?拉姆瑟斯似乎有些不解,微皱的眉头也显示了他的不满。他正跟芭菲说到兴头上,我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当然不慡了。
因为因为那么没面子的理由怎么能说出来呢?但我越急就越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汗都流了一层了还是半个说法都没编出来。
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晚间我来接你。没见我说出什么理由来,拉姆瑟斯挥了挥手,满意地离开了。
喂我在他身后徒劳地伸手,但显然已经唤不回他。
被赶鸭子上架了
想到明天将要面对的种种,我就郁闷得想去跳尼罗河。
尼罗河神啊,请接收我成为您的子民吧~
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和首饰请告诉我,我去帮您置备。芭菲忽然恭敬地躬身说道,打断了我的悲催自怜。
随便吧等等,我不赶cháo流的,最普通的衣服拿来就好。我正想随意敷衍,却忽然想起漫画中此时贵族女子正流行穿露胸装。咳,那种东西,我是无福消受的。
既然不得不去了,就好好准备一下吧。大不了到时我就客串一个移动背景,少说话,多观察。
时间过得飞快。
一夜过去,高悬的太阳再次将光明带回了人间。
吃过午饭,我正想睡个午觉补充一下睡眠,就被芭菲拖到了浴室丢进了水池中。
芭菲说宴会前要盛装打扮,所以现在就要开始准备。我对于化妆什么的一窍不通,只好拖着昏昏沉沉的躯体任由芭菲收拾。
小姐,请不要乱动,香油要抹匀了才好。芭菲按住我的后背,略有些责备地说。
我也想啊我委屈地说,可是太痒了啊!
已经稍微了解我脾气的芭菲对于我的委屈视而不见,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请忍一忍,很快就好。
呵不要摸那里!我小幅度地躲闪着芭菲的手,头一抬就看到亚娜在掩嘴轻笑。
亚娜,不许幸灾乐祸!我恶狠狠地瞪着亚娜,却只换来她颤抖着背过身去。
你以为你换成震动模式,我就不知道你在笑么?
虽然之前我说要最普通的衣服,但显然芭菲不可能完全听我的。
她拿来的衣服,白色的面料摸起来极其柔软,轻飘飘得仿佛仙女的羽衣,据说是最上等的亚麻布。衣服的样式是经久不衰的经典款式,简洁大方。胸部下系一条金色镶边腰带,带尾沿身体曲线垂下,胸部上是两条宽肩带,裹住胸部的同时还能显出美丽的胸型。颈间挂上一圈由各种石头制成的小项饰,手臂上缠绕一层与衣服相配的臂带。
披上比衣服面料还要轻柔飘逸的披肩,走动间,我有一种飘然成仙的感觉。
哎呀!
然而,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我自己不小心破坏了。
多亏了亚娜眼疾手快扶住我,我才没有摔得很惨烈。
这长裙飘逸是飘逸,却很容易一不小心踩到裙角而摔倒。特别是对我这个一点都不习惯穿这么长裙子的人来说。
小姐,您没事吧?芭菲从另一边扶住我,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不过我摇头,抽出手拉起裙摆,抬头看着芭菲,剪短它。
看到芭菲有些惊吓的样子,我想我此时的脸色一定很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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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将近,临时找人裁剪也不方便,因此,最后芭菲就将裙子上部折了一段,用腰带一绑固定好。这样既方便我行走,也没有破坏衣服的整体美感。
芭菲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姑娘!
接下来自然就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化妆了。
在现代我从没有画过妆,处于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ròu的状态。到了古代,对于面前这些陌生却又有些眼熟的东西,我就更是cha不上手了。由芭菲主导,亚娜和琪塞打下手,我放心地把脸jiāo给了她们。
大约半小时后,芭菲收手,将一面造成女人体形的镜子递给了我。
因为之前太过放心,所以当我从不太清晰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后,吓得差点把镜子飞出去。
镜中看不太清楚,我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张清秀的脸上那犹如猫头鹰一般发着绿光的眼睛和红灿灿的嘴唇。
这个样子简直可以在青天白日里吓死胆小的了!
小姐,您这样打扮起来好漂亮哦!芭菲在一旁惊叹着。琪塞和亚娜附和着芭菲的话,眼中带着惊艳。
你们说真的?
我瞥了眼她们三人,又看了眼镜中那夸张的覆盖了我的整个眼睛不够还延伸向外的绿色眼影,确定了一件事。
我和这个时代的人审美观有代沟。
小姐,再戴上这顶假发就好了。芭菲摸出一顶纯黑笔直的假发,作势要给我戴上,却被我伸手拦下。
我的头发直么?我抬头看芭菲。
虽不明所以,芭菲在看了眼我的头发后楞楞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的头发黑么?我继续问芭菲。
芭菲又看了眼,继续点头。
那不就好了?你就当我现在已经带了假发。我拿过芭菲手中的假发,丢回了它该在的地方。
这、这怎么可以?出席宴会不带假发会被耻笑的,大人也会怪罪的!芭菲慌张地把假发捡了回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可是这大热天的戴假发会生痱子的。
我将求助的视线瞥向身旁另两人。琪塞马上低头,认真地整理起化妆用具来。而亚娜无奈地对我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芭菲,你不说,我不说,她们也不说,拉姆瑟斯大人是不会知道的。我扫了眼一旁的两人,她们均配合地连连点头,况且,我相信以你的心灵手巧,一定能将我的头发弄得跟假发似的对吧?
在我充满希冀的目光之下,芭菲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一番折腾之后,一切终于都搞定了。
将两手置于腹部,我端庄地站着,面带淡淡的微笑。
三秒后,我收起笑容,有些紧张地问不远处的三人,怎样,像不像?
三人连连点头。
呼~那我就放心了。
既然她们都说这样子像是个贵族女子了,那么我装得也应该差不了多少了。
好不容易弄好了这身打扮,我得对得起这身衣服这副妆容。
装13谁不会啊?
乌鲁丝拉,好了吗?身后忽然响起拉姆瑟斯的声音,同时,我前方的芭菲和琪塞都跪了下去,亚娜也躬身行礼。
我稍稍吓了一跳,很快就冷静下来。
练了这么久,现在正是实战训练的好时机啊。
想定,我轻吐一口气,面带微笑,仪态万千地转过身,微微颔首,大人。
抬起视线,我看到拉姆瑟斯一身清慡地站在我的面前,落在我身上的视线似乎有一丝惊艳一闪而过。他几步走近我,距离近得让我不得不仰头才能直视他的脸。
乌鲁丝拉果然是我所喜欢的美人类型呢。拉姆瑟斯忽然扯起嘴角,痞痞一笑。他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
即便早知道拉姆瑟斯的个xing,我仍感觉脸上一热,却qiáng撑着扬起僵硬的嘴角笑道,大人谬赞了。
又看了我一眼,拉姆瑟斯伸出手,笑得宛如一个绅士,请,我的美人。
只迟疑了一瞬,我就仿佛被蛊惑一般将手搭上了他摊开的大手。
宴会是在聂可布将军的府邸召开。此次宴会的主题除了如同平常一样是寻欢作乐,排遣无聊的时间,也因为拉姆瑟斯的归来又多了一个:欢迎拉姆瑟斯归来,并且祝其再次出征顺利。
因为是世袭的贵族大家族,所以就算现在的职位还只是个小队长,拉姆瑟斯却已经受到这样的重视了。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明明是被派到西台的使者,就这样回来也没问题么?难不成那个将军为了让拉姆瑟斯在这次出征的时候尽心帮忙,连这个都担下来了?
那个赫雷姆布福将军是有多看重他啊!
到地方的时候天刚擦黑,宴会大厅内却是灯火通明,人影jiāo织。
环视了一圈,我发觉现场的大多数人都很年轻,而且,很重要的一点现场百分之七十都是女xing。
当门口的侍卫大声通报拉姆瑟斯的名号的时候,那百分之七十的女xing的目光齐刷刷地向这边she来,足以让我确定什么欢迎拉姆瑟斯归来,什么祝他再次出征顺利,根本就是这些女人为了有机会接近拉姆瑟斯找的借口!
显然,我的存在,对于那些女人来说,就是那眼中钉ròu中刺。如果目光能杀死人,那些女人眼中的怨毒,足以让我万劫不复。
我该说拉姆瑟斯不愧是huáng金单身汉,被这么多人觊觎着么?
无视了所有的敌视目光,我泰然自若地被拉姆瑟斯拉着手,跟着他一起镇定地向场内走去。嘴角带着极浅的笑,我淡然的样子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仙女一般。
哈哈,拉姆瑟斯,你身边的可真是位美人啊!你小子可是艳福不浅哪!一个看起来比拉姆瑟斯年长有一轮的中年男子迎上来,拍拍拉姆瑟斯的肩膀,笑得慡朗。他看着我的眼中有着较为纯粹的欣赏,倒不会叫人觉得不舒服。
聂可布将军,你自己不也是有那么多位美人相伴?拉姆瑟斯微笑着争锋相对。
哎呀,我家中那几个,怎么比得上你身边这位?聂可布将军笑着,忽然问道,这位是?我好像从没见过啊。
底比斯的美人这么多,将军怎么可能一个个见过?拉姆瑟斯将话带过,拉过我,乌鲁丝拉,这位是聂可布将军,很会带兵打仗。
我早在一边快笑僵了,正好趁说话动动已经僵硬了的嘴角。微微点了点头,我缓缓说道,将军您好。
说完,我就闭嘴不再多说一个字。
嘴边的肌ròu已经活动放松过了,现在是少说少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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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忽然觉得描写女主和女配间的对话互动的时候比较自然,一到女主和男主间就郁闷得想shi?
果然我该去写gl么T T
咳咳,有童鞋说要看图,我上网搜了好久都没看到什么满意的【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我的网速悲催,有些可能有图的网址完全打不开T T】于是我就去漫画中截图了orz
一切荣誉属于筱原大神~
1.女主平常穿的衣服【模特为夕梨】
2.宴会服:整体加局部细节图【模特仍旧是夕梨】
3.妆容图【模特是谁我不认得】
4.露胸装【模特为拉姆瑟斯的妹妹orz】
累死人的宴会
见我只说了一句后就不再说话,聂可布将军哈哈一笑,又拍了拍拉姆瑟斯的肩,真是位有个xing的美人。
是啊,确实很有趣呢。拉姆瑟斯侧头看着我,眼中的兴味让我一愣。我淡定地和他对视了三秒,随即扭过头不去理他。
除了有趣,他还能说点别的么?
谁知,我这一侧头,却对上了一双似乎在喷火的眼睛。
那是是依思雅丽尔。
淡定地和她对视了三秒,我移开视线,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手心却早已经汗涔涔的了。
她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被她那仿佛要将我撕裂一般的眼神盯着,就好像是被一条剧毒的眼镜蛇盯着一样令人不安。
视线的另一边,一双看不出qíng绪的黑色眼眸让我一愣。
眼睛的主人是个同样盛装打扮的贵族女子,她此时正坐在宴会大厅的靠近主位的矮桌旁,安静地看着这边。
明明没什么表qíng,她那深如黑谭的眼睛却比依思雅丽尔的怨毒目光更让我毛骨悚然。
迅速地将视线移开,我gān脆专注于宴会的景物布置,不再乱看。
好不容易等拉姆瑟斯和聂可布将军寒暄完,我们才得以在矮桌边坐下。这是个离主位很近的位子,足可见聂可布将军对拉姆瑟斯的重视。而我们对面,正是我刚刚看到的那个贵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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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宴会正式开始了。
偶尔小小地饮一口香醇的葡萄酒,我尽量维持着端庄的仪态,除了专心观赏令人眼花缭乱的歌舞表演,连食物都不太碰。
我知道自己吃相不咋的,所以这个时候能不吃就不吃吧,反正回去后可以多吃点补偿。
乌鲁丝拉,怎么不吃?这些都不合胃口?当我正心无旁骛地看着歌舞表演走神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热气,惊得我手一抖,手中端着的酒差点就飞了出去。好在拉姆瑟斯眼疾手快,及时帮我稳住。
大人,你不用管我的。我稍稍移后一点,侧头看着极近距离处的拉姆瑟斯,抽了抽嘴角,请放心,我不会饿死自己的。
多吃点吧,宴会会开到很晚。拉姆瑟斯没有丝毫不妥的感觉,自在地说着。而我,在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地传来的热气之后,脸再次染上了热度。
希望画的妆能稍稍遮掩一下吧。
嗯。我忙点头,直起身子避开拉姆瑟斯的体温,小心地将手连同酒杯从他温厚带着薄茧的手中挣出,抓起桌上的小面包极慢地小口吃起来。
一心一意吃喝一心一意看表演当个布景就好
又一段歌舞表演之后,位于首座的聂可布将军拍拍手,这些表演者就有序地退出了大厅。
感谢太阳神的眷顾,感谢法老王的恩典!今天,各位都不要客气,尽qíng地玩吧。聂可布将军举起手中的金属杯,脸上带着豪慡的笑意。
感谢太阳神,感谢法老王!宾客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金属酒杯,高声赞美着。
我忙放下面包,举起杯子有样学样。
不经意间视线一转,我却发觉身边的拉姆瑟斯只是意思意思举着杯子,嘴角带着抹嘲讽的笑意。
我想起来了,在来埃及的路上,拉姆瑟斯说过他不信神。
在这个时代,不信神也真够离经叛道的了。
所有人都是一饮而尽,我也不得不一gān而尽。一杯酒下肚,再加上之前陆陆续续喝的,我似乎感觉到有些晕乎了。
果然,我酒量一点都不好。
放下酒杯,我借着吃一些水果来冲淡醉意。
只是,果然如我所想,这宴会没什么意思呢。都说饱暖思yín。yù,吃喝了这么久,我都想睡了。
我稍微动了动坐得有些麻的腿,掩嘴悄悄打了个哈欠。
怎么,乌鲁丝拉觉得很无趣?有了前车之鉴,当拉姆瑟斯忽然又在我近旁低声说话的时候,我已经不会被吓到了。
难道大人觉得很有意思?我侧头反问。
能看到如此动人的乌鲁丝拉,我倒也还能忍受。拉姆瑟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灯光和美酒共同作用下显得有些迷蒙的双眼泛着不同以往的柔光,让我不禁以为是我喝醉产生的幻觉。
果然审美观有异,我现在的样子,明明可以吓人了,居然还被说成是动人。
此时已经换了些人上来表演,而场中的宾客显然也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我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离席去勾搭另一些人,每个人似乎都乐此不疲的样子。
显然,我们这桌必然会被盯上。
眼角瞥到许多女人趁着醉意无视我的存在慢慢围了过来,我十分自觉地在她们将我包围之前起身离开拉姆瑟斯身边,坐到了隔壁一张空出来的矮桌边。
看到拉姆瑟斯似乎没注意到我的离去,而娴熟地和众女子打qíng骂俏,我低头暗嘲一声。
果然是个花花公子。
无聊地拣起桌上的一颗闪着晶莹光泽的葡萄,我凝视着它,三秒后,开始给它剥皮。
一片两片三片这无趣的宴会,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正当我专心和葡萄皮争斗时,我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黑影,遮住了明亮的光线。
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站着的,却是本来一直在我和拉姆瑟斯对面的那个贵族女子。
您有什么事?我忙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葡萄问道。然而,话一问出口我才发觉这与我此时所扮演的冷艳女子的形象有些不符。
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微微侧头,视线转向被围住的拉姆瑟斯,拉姆瑟斯大人在那边。用脚趾头想我都知道,她想找的肯定是拉姆瑟斯。
视线一转过去,却意外地与拉姆瑟斯对上。
诶?
我眨了眨眼,确定我没有看错,拉姆瑟斯似乎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
难不成这个女人是什么洪水猛shòu?
然而,此时我面前的女人终于开口,婉转犹如莺啼的美妙嗓音瞬间让我将之前的想法推翻。
不,我是来找你的。女子摇了摇头,径自在我身侧坐下。
我的脚趾头居然猜错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神经顿时绷紧。
请问您是?
我是纳莉雅衣,王太后的小女儿。女子淡淡地回道,话语间却是与生俱来的自傲与优雅。这是我怎么都无法学会的真正贵族气质。
原来是公主殿下。我叫乌鲁丝拉。被这么个大人物找上,我心里有些惴惴,却qiáng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我不信她无缘无故找我不是因为拉姆瑟斯的关系。在这个埃及,除了拉姆瑟斯,我不认为还有什么人或事值得一个公主主动来找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顿时,我脑中闪现出一个充满着nüè恋qíng深的狗血故事。
纳莉雅衣公主爱上了年轻有为的拉姆瑟斯,但她的母亲和拉姆瑟斯却相看两厌。不得已,公主只好将这份感qíng深深地埋藏在心中,只等着某天能感动老天开花结果。
果然够狗血!
我暗笑一声,脸上却保持着严肃,不敢将我的脑补表现出来。
不知道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呢?我浅笑,适时地表现出对公主的尊重。
纳莉雅衣公主看了我半晌,直盯得我头皮发麻快招架不住时,才朱唇轻启,眼中有着一丝了然,原来是你这样的。
啥?
我回看着她,然而她却丝毫没有要给我解释的意思,无视了我疑惑的视线,径自拿起一小片西瓜,优雅地尝了一小口。
你不是埃及人吧?
要不是我们周围没有其他人,我都快以为这个目不斜视的公主不是在跟我说话了。
乌鲁丝拉的皮肤相对于埃及大多数的人来说,确实偏白。不过,这里的贵族也有好些人的皮肤也很白嫩,怎么她偏偏就看出我不是呢?
公主怎么看出来的?言下之意,我已经承认了这点。稍微查一查就知道我不是埃及人了,我也没必要隐瞒。
纳莉雅衣公主一顿,将只咬了一小口的西瓜放回矮桌上,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你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她侧过半个身子,继续说道,我见过的那么多人
你这个骗子!
一个恶狠狠的声音的cha入,打断了纳莉雅衣公主的话,让我们俱是一怔。纳莉雅衣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什么都没说,转头看向擅入者。
而我,在因为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而冷汗直冒的同时,心里竟松了口气总算来了。
依思雅丽尔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纳莉雅衣公主的存在,只顾着以那怨恨的目光瞪着我。
我果真不该相信你说的话。她站在矮桌边,俯视着我,在气势上首先就压过了我。说什么不是拉姆瑟斯的女人,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你这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被问得哑口无言,我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虽然早想过会有这样的qíng况,但我之前还以为宴会时拉姆瑟斯会一直在我身边,那么依思雅丽尔应该不会乱来。
自动离开拉姆瑟斯身边,还真是失策。
乌鲁丝拉虽说会说些可爱的小谎,叫骗子可就过了呢。
这这算说曹cao曹cao就到么?我不过刚想到拉姆瑟斯,他的声音就出现在我的身侧。
侧头看去,拉姆瑟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了那些女人的纠缠,带着一身金光出现在我面前。
哦,看错了,金光不是他带的,是亮如白昼的灯光效果晃花了我的眼。
我忙从地上站起来,与拉姆瑟斯并肩而立。
哈,我有靠山了,小小一个依思雅丽尔我还怕啥?
瞬间感觉到有底气了,我挺了挺胸,站得笔直,嘴角微微上翘。
拉姆瑟斯,你说,这个女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依思雅丽尔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居然不顾形象直接对着拉姆瑟斯质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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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问,四周离得近的都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全部饶有兴趣地看过来,似乎等着听拉姆瑟斯的说法。
我心中一跳,也不自觉地看向拉姆瑟斯。
其实我也想听听他怎么说呢。
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拉姆瑟斯却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自然,仿佛完全没感受到周围那些或期待或焦躁的视线。他勾起嘴角,轻笑一声,这个啊
心跳忽然间快了起来,我直勾勾地盯着拉姆瑟斯的嘴唇,只等着它们再一次张开。
然而,拉姆瑟斯忽然转向我,异色双眸如漫天星辰一般闪耀着璀璨的光。他嘴角的弧度逐渐加大,在我反应过来前伸出左手勾住了我的腰,右手搭上我的后脑勺,轻轻一拉,我就完全的贴到了他qiáng壮火热的身体上。
就是你看到的关系。说着,他的脸忽然放大,我眼中只倒映了一双神色莫辨的眼睛。
这、这是?!
离去以及之后
双眼微微瞪大,我眼睁睁地看着拉姆瑟斯越靠越近,直到他那温热的唇瓣贴上我的!犹如山洪bào发一般,心跳声一瞬间放大,跃动的砰砰声占据了我的所有思绪,过快的节奏让我几乎站不住。
脑中一片空白,我除了直直地瞪着双目,似乎丢失了全身的力气,连身体也是因为拉姆瑟斯的扶持才不至于瘫软。
然而,这样的刺激并没有就此结束。
拉姆瑟斯眸光一闪,熟练地用舌头叩开了我的牙关,勾起我的舌头,仿佛一对舞者般纠缠着共舞。那一瞬,我的思绪仿佛被完全抽空,眼中只剩下了面前这双散发着无穷魅力的异色双眸。
让我回过神来的是周围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以及处于万众瞩目中心的不安。
混蛋!
身上的力气仿佛又被我重新找回,我撑着拉姆瑟斯的胸膛,开始挣扎起来。
而拉姆瑟斯倒也不勉qiáng,在我开始挣扎的时候就松了力道,离开了我。
走之前还舔一下算什么啊混蛋!
我想我此时一定是满脸通红。
低着头,我根本不敢看四周人的目光。
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请帮我转告聂可布将军。身旁,拉姆瑟斯的声音一如往昔,听起来总是那么不正经,像是在调侃着什么。
说完,他忽然将手伸到了我的眼前,笑意盎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回去吧,我的美人?
我不自觉地抬头,在看到拉姆瑟斯愉悦的神色后又猛然低下,手却缓缓伸了出去。
不管怎样,先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吧!
被拉姆瑟斯牵着手,我由他引领着,硬着头皮一步步走出了宴会大厅。
那些怨恨,深思,不辨喜怒的视线,全部被我们抛在脑后。
来的时候坐的轿子在将军府门口候着,迪亚站在一旁,看到我们出来,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
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将拉姆瑟斯的马牵了过来。
然而,拉姆瑟斯却挥挥手,忽然转身看我,乌鲁丝拉有没有兴致一起走回去呢?
走回去?
我记得来的时候也只是花了一点时间而已,那么应该不会很远。也好,走走路还能醒醒酒。
于是我点点头,沉默着跟在了拉姆瑟斯身边。
至于迪亚他们嘛,后面跟着就是。
一路上被沉默所包围。
我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拉姆瑟斯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不说话。
一般一起走路不是应该聊聊天说说话什么的么,一路沉默算什么事儿?
然而,因为之前在宴会大厅的事,我终究没有勇气打破沉默。
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抬眼才发觉已经到了拉姆瑟斯的别苑。
今天累了吧,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记得来给我送行。将我送至房门口,拉姆瑟斯离开前说了一句。
好什么?送行?我惊讶地问道。
是啊拉姆瑟斯低声说道,乌鲁丝拉不是清楚的么?我埃及要跟西台开战了。
由赫雷姆布福将军领兵,明天就出发。
深色的夜里,我看不清拉姆瑟斯的表qíng,只知道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将这场战争看得多重。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场战争,对于拉姆瑟斯来说,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他想要的是埃及国力的qiáng盛,而战争一向就是劳民伤财的。
而拉姆瑟斯似乎也没期望我说些什么。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请好好休息,乌鲁丝拉小姐。迪亚朝我憨憨一笑,马上转身小跑着跟上拉姆瑟斯。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我才转身回房。
亚、亚娜!芭菲!一转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亚娜和芭菲吓了我一大跳。你们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悄无声息地站到我身后,想吓死我么?
就是拉姆瑟斯大人走的时候啊。亚娜无辜地说。我看你看得太认真,就没叫你。
算了。进去吧,我都快累死了。
我一手一个推着亚娜和芭菲进了房间,一屁股在chuáng上坐下。
小姐,请坐到这里来,我来帮您卸妆。芭菲指了指梳妆台,说道。
啊对了,化妆麻烦的一点就是还要卸妆。
我乖乖地像一个小学生一样端正坐好,仰着脸让芭菲帮忙。
宴会好玩吗?亚娜站在一旁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我。
还行。坐下休息了才感觉到小腿的酸痛,我揉了揉小腿,随口回道。在矮桌边坐了那么久,后来又走了那么长的路,小腿都快抽筋了。
咦?亚娜忽然惊讶地叹了一声,仔细端详着我的脸,这里的妆怎么没了?
她的手指的正是我的嘴唇。
做贼心虚一般捂住嘴唇,我的脸再次一阵阵发烫。
真是太丢人了!现在想想,我当时就该给拉姆瑟斯一个耳光的。那个花花公子,前一刻还跟那些女人打qíng骂俏,下一刻却来吻我果然是个混蛋!
咦,你怎么脸红了?亚娜再次惊叹。
那妆是吃东西吃掉的。我眨了眨眼,认真地说,宴会的食物很丰富,我一不小心多吃了些。
哦听了我的解释,亚娜点点头。
加油哦芭菲,我快困死了。怕亚娜再问出什么,我忙催促芭菲,顺便转移话题。
不一会儿,经过芭菲的巧手,妆就彻底地卸gān净了,我又享受到了素面朝天的自在感觉。
收拾好一切之后,亚娜有些不舍地离开,似乎还想多了解些什么。但鉴于我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她虽不愿意也只好离开了。
看到亚娜和芭菲完全出了门,我才放松身心仰躺到chuáng上。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我大概要睡不着了。
一夜辗转,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
我顶着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去给拉姆瑟斯送行。
因为这次战争拉姆瑟斯只是一个小队长,不像赫雷姆布福将军一样需要跟法老王辞行什么的,因此拉姆瑟斯他们可以选择很低调地出发,到城外跟大军汇合。所以,说是送行,除了要上战场的拉姆瑟斯和要跟着他的迪亚,似乎来的就我一个而已,而我也只要到门口意思意思就好了。
拉姆瑟斯大人,祝您出征顺利。站在冷清的别苑门口,我照着以前听到的台词,念道。
借乌鲁丝拉吉言。拉姆瑟斯自信地笑笑,忽然靠近我,压低声音说道,等我回来,让我看到更jīng彩的你吧!
他离我极近,晨曦下的双眸泛着微光,似乎能让人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
走吧,迪亚。
没等我说什么,拉姆瑟斯就招呼一声迪亚,潇洒地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等他回来么?
两匹马早已消失在街角,我却有些恍惚。直到早上的太阳跃出地平线,将大地普照,我才惊觉自己已经傻不啦叽地站了许久。
转身,回房。
我还是再去睡个回笼觉吧困死我了。
拉姆瑟斯这一走,似乎就真的闲了下来。大概是他走之前的关照吧,我和亚娜吃穿不愁,想出去逛街还有人送钱。不过,我没忘记要帮亚娜找她姑姑的事,所以当天下午,我们就开始出门寻找起来。
要在底比斯找一个人一个不是非常有名的人确实是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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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娜说她的姑姑叫美德尼拉,今年应该已经三十一岁了。因为在亚娜小的时候她姑姑就离开了,所以她也不太记得她姑姑的样子。
虽然希望挺渺茫的,但也还是有希望的不是么?不去找的话,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正在讨论要不要去各个贵族府邸问问,硬是要跟着我们出门的芭菲忽然告诉我们,下午的时候北边距离这里不远处会有个集会,来自各国各地的小东西都会在那里出售,底比斯各个贵族的侍女守卫都很喜欢去那里看看。
我和亚娜一致同意去那里瞧瞧。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去找,还不如到人流量集中的地方去问,说不定运气好被我们问到了。
有个当地人帮我们出主意,真是太好了。
芭菲带路,我们跟着走,不消一会儿就来到了集市。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那里热闹的人群。走近看,一个个商贩或就地摆摊,或有张小桌子,热烈而忙碌地吆喝着。从服饰来看来自各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商贩摆弄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有来自努比亚的耳栓,有来自巴比伦的布匹,还有埃及人自己的各种生活小物件,比如说样式新奇的眼影盒,造型奇特的镜子,五花八门的首饰等等。
我一向就是个很孤陋寡闻的人,这些个或小巧可爱,或美丽大方的堪比艺术品的物件让我大开眼界。
虽然我们来的主要目的是找人,但这一点都不影响我们观赏的qíng绪。找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基本上逮住人就问府上有没有一个叫美德尼拉的女人,但可想而知,大海捞到针的几率微乎其微,每一次的希望都落了空。
一直问到了集市散场,我们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事。
有些失望地叹口气,我们决定明天再来问后,就开始往回走。
回避!我们三人正说笑着,前方拐角处忽然出现一队人马,领头的一个女人大声地呵斥着。
我们三人互视几眼,连忙让到一旁。
一顶轿子载着人经过,领头的侍女却让我觉得有些眼熟。一丝不妙的预感让我迅速地低头,想隐藏起来。然而,已经太迟了。
是你!轿子停下,依思雅丽尔从轿子上下来,冷冷地看着我。
我瑟缩了一下,却在下一秒挺直了身体,直面她的怒火。
既然在昨天的宴会上算是已经闹翻了,而拉姆瑟斯做出的那样暧昧的回答又很容易让人误会,不如我就gān脆厚着脸皮认了。这样也算是借着拉姆瑟斯的余威保护自己了。
会不会拉姆瑟斯昨天的行为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呢?离开前的暗示,让有心人在他离开的时候不会来害我。
但此时猜测拉姆瑟斯的想法毫无意义。重要的是怎样顺利解决面前这一个拦路虎。
大人,真是巧啊。我点点头,淡淡地说。
咳,还是继续走昨天的路线好了。我都演上瘾了
见我这不咸不淡的态度,依思雅丽尔的眉头微微颤抖,呼吸急促,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好一会儿,她的呼吸才平缓下来,忽然向我走来。
虽说面上装得那么淡定,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惴惴的,因此当她忽然向我靠近的时候,我开始紧张起来,心里一哆嗦就退了一步。
她嘴角带着诡异嘲讽的笑,靠近我耳边,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以为你能跟拉姆瑟斯在一起吗?
她的声音极轻,轻到我会误以为那话语中的怨毒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又逢不测风云
我愣住。
回过神的时候,依思雅丽尔已经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轿子上,高贵地犹如所有的贵族一般指挥着她的奴仆离开。
目送着依思雅丽尔所坐的轿子渐行渐远,我扯了扯嘴角。
什么叫你以为你能跟拉姆瑟斯在一起?那种事真是太荒谬了!人家拉姆瑟斯看上的,可是夕梨呢。
乌鲁丝拉,你没事吧?身边传来亚娜担忧的声音。
我忙摇头,安抚地笑了笑,当然没事,我们回去吧。
办正事要紧,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是那天边的浮云啊。
其后的两天时间里,我晚上溜溜差点被我遗忘的白龙马,白天不死心地继续出门寻找。但可以预见的是,每一次都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再多个几次,我说不定会以为我在这个世界过上了上班族朝九晚五的生活。
然而,在拉姆瑟斯离开第三天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被我抛到脑后的纳莉雅衣公主忽然派人请我过去一聚。
以要稍微装扮一下为借口将传口信的丢在门外,我和亚娜芭菲三人躲在房里商量起来。
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比较好。亚娜皱着眉头,担忧地说。
没错,我同意。亚娜真是完全说出了我的心声,我忙不迭地点头。
可是芭菲犹豫了一瞬,看向门外,那是公主殿下的邀请啊,拒绝不好吧。
这倒也是我苦恼地点头,深恨拉姆瑟斯让我与公主有了jiāo集。他倒好,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走了,留下我面对这个一点都不美好的局面。
前一个依思雅丽尔,后又来一个纳莉雅衣,我忽然觉得我的pào灰体质有死灰复燃的苗头。
想了又想,我决定还是去一趟。
人家是权贵,我不过就一小小的平民,怎么敢违背她的意思?况且,以宴会上仅有的接触来看,这个公主比依思雅丽尔可好多了,看起来非常有教养。
想定后,虽然心里也没多大的底,我还是安抚了一下亚娜,就出门跟着传信的侍女走了。
这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啊?!
出了别苑,我才发觉门外有轿子在等着我。公主就是公主,请个人都那么大排场。
有些惶恐地坐上轿子,心里的不安在逐渐加深。
总觉得,似乎会发生什么事qíng。
呸呸呸,万一我是那传说中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怎么办?快把那些可怕的念头都忘了吧!
轿子载着我经过一条条大街小巷,最后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与拉姆瑟斯的别苑差不多的建筑。
这大概是公主的私宅吧?我可不相信一个公主住的地方只有这么大一丁点。
深吸一口气,我一脚迈入了这看起来似乎是张着嘴的怪shòu的建筑群。老天保佑我,希望我能竖着进去竖着出来。
不对,是一定要!
殿下,乌鲁丝拉小姐已经到了。领着我的侍女对着正坐在软卧上优雅地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纳莉雅衣公主拱了拱身子。
公主慢慢回过头,挥了挥手,下去吧。然后她转向我,淡淡地说:随意坐吧。
是纳莉雅衣公主太过客气,让我不由自主地惶恐了起来。不知道公主找我来有什么事呢?
不用这么拘束。公主抬头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她面前的另一张似乎就是为我准备的软卧。
她这么坚持在这种小问题,能顺着她就顺着她吧。
我小心翼翼地在软卧上坐下,正襟危坐,姿势比以前军训时还端正。
其实也没什么,见我坐下,公主侧了侧身体,慵懒地靠在了软卧上,只不过上次的宴会太过匆忙,还没来得及多了解一些她顿了顿,漆黑的眸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如黑dòng一般看得人一阵心慌,拉姆瑟斯大人唯一公开承认关系的女xing。
果然还是跟拉姆瑟斯有关的么?
我抬头诚恳地看着公主,尽力解释说:殿下误会了,我和拉姆瑟斯大人绝对不是您所想的那种关系。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极力否认公主稍稍皱眉,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拉姆瑟斯大人那时可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了。
那一定是因为他抽咳,他当时喝多了。
原来拉姆瑟斯大人喜欢的是你这样的。将我的辩驳直接忽略,公主忽然定定地看着我,怪不得他总是拒绝母后的赐婚。
诶?相比较于前一句话,我对于后一句的惊讶显然更深。
所以说果然是nüè恋qíng深对吧?
乌鲁丝拉喜欢埃及吗?似乎不愿意多说,公主忽然问起了毫不相gān的问题。
埃及是个很美丽的地方,这里的人民都很热qíng。我一楞之后,迅速回答道。但是比不上我的祖国母亲!但在她的地盘,我当然要拣好听的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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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乌鲁丝拉很喜欢埃及呢。公主浅浅地笑了笑,忽然开始跟我聊起了风土人qíng。不知道她的意图,我只好小心地应对,只谈些我从芭菲那儿知道和这两天自己看到的东西。
然而奇特的是,直到我开口告辞离开,她都没有再涉及其它的内容。
她其实是空虚了所以想找个人来聊天?
当然了,真正的原因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公主殿下在我提出告辞后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而是安排侍女将我送了出去。
真正出门的那一刻,我大松一口气。
还好竖着出来了!
回到别苑的时候,亚娜和芭菲正在房间里等着我,坐立不安的样子。看到我回来,才算放了心。
对于这次莫名其妙的会面,两人听到我的描述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不过,既然我已经安全归来了,那个公主的用意就忽略吧想太多又想不通实在是太费脑细胞了。
*
这里是哪里?
脑中似乎被塞了一大团腐烂的棉花,动一动就散发出恶心的味道,熏得我的思维一片混乱。同时,后脑勺似乎被什么钝器敲过一般,隐隐作痛。
怎么了?
不适地动了动,我却惊恐地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呈十字型绑缚在木柱上。
被绑架了?
我想起前一刻我才准备洗洗睡了,没想到失去意识后醒来却到了这里。
这个昏暗cháo湿,散发着yīn冷气息的牢房。
使劲挣了两下后,我只得放弃。
对方看来真的很谨慎,绑得很牢,我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可能。
到底是谁?
醒来后没有人在我面前一脸得意地叫嚣着我怎么怎么挡了他or她的路,我只能自己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到底比斯不过几天的时间,满打满算有jiāo集还能把我抓来的人只有依思雅丽尔和纳莉雅衣两个而已。
这两个人,嫌疑最大的当然是依思雅丽尔,我觉得她应该很期待能将我剥皮拆骨才对。那天街市偶遇时她诡异的态度,我还历历在目。但纳莉雅衣的嫌疑也不能排除,照她的叙述,拉姆瑟斯曾经拒绝过她,那么对于我这个看似与拉姆瑟斯有着暧昧关系的人,有着怨恨也是自然的。
然而,根据以前看的侦探小说和电影,凶手往往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所以,说不定凶手是隐藏在暗处的某个人。
算了,现在我都已经被抓了,就算猜对了也没什么意义。而且,我想凶手很快就会出现在我面前的。
但我真的好希望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不要出现电视小说不是白演的,杀人灭口这回事我看的还少么?
果然我的预感成真了pào灰体质又死灰复燃了。
舔了下有些gān燥的嘴唇,我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现在这种状况的结局取决于主使者的动机。如果真是把我当成qíng敌的话,我的结局大概只有一个吧。
上帝啊,就算是养女,也还是名义上的女儿不是么?
在紧张到快窒息的等待后,来的似乎是一个完全不认得的人。
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通过曲线看出是个女xing。
对方走近之后,我发觉这是个陌生的女人。她的脸上满是淡漠,盯着我的眼神仿佛在盯着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我心底一颤,脑中嗡的一声变成了一团浆糊,以至于直到耳边响起尖利的破空声才惊觉眼前的危机。
刚刚那声破空声,是女人甩开鞭子的声音。
居然要活生生地见证鞭打的实践过程了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哪里惹到你了?我忙开口,希望能阻止对方的行动。
哼。对方冷哼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鞭子,怪就怪你不自量力!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鞭子带着能割裂皮肤的冷风向我袭来,快得令我连说一个不字的时间都没有。
第一鞭抽到了我的小腹上,鞭子划过的地方仿佛被滚烫的热水浇过一般,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手也不自然地捏紧,尖利的指甲刺痛了娇嫩的手心。然而,这样的疼痛跟鞭子所造成的热辣辣的剧痛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甚至让我觉得很舒服。
第二鞭从我的左上臂划过,卷过肋骨划向右腰,衣料撕裂的声音伴随着鞭子入ròu的钝声,令我仿佛置身于烈火滔天的炼狱。与第一鞭相jiāo的地方更是疼痛,我似乎感觉到皮肤下的内脏都疼得痉挛起来。
第三鞭,第四鞭一下一下仿佛雨点般频繁地落到我的身上,却远比冰雹造成的伤害大得多。每一鞭都仿佛打在了我的心上,让我的痛觉神经翻滚着扭曲成一团,我的灵魂在叫嚣着要突破ròu体的桎梏,我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不愿出声愉悦对方,我渐渐尝到了被我紧咬的嘴唇上透出的满是铁锈味的血腥之气。
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对于那钻心剧痛已经麻木了的时候,对方喘着气停下,也不多说话,冷哼一声离开。
终于结束了么?
我仰起头,眼前却是一片模糊。哦,是汗水模糊了视线。
原来被鞭子抽是这么疼的,疼到我只想一死百了。
谁能来救我?
亚娜,芭菲她们都只是跟我差不多地位的人,能找得到这里,能将我弄出去么?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所以,能救我的只有拉姆瑟斯了吧?可是,他现在正在与西台进行无意义的战争,想着杀掉凯鲁王子能得到夕梨呢!况且,说到底,让我落到这地步的罪魁祸首,不就是拉姆瑟斯么?
到这种时候,果然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可是我忍着剧痛艰难地动了动手脚绑得这样严实,来施行酷刑的女人又不跟我多说话,我又有什么办法自救?变身内裤外穿的超人么?
哈!
颓然放松下来,我由着手腕上的绳子撑着我破败的身躯。
被鞭打的话,身上肯定会留疤的吧?啧啧,这么个白嫩的躯体,没想到就这样毁了。我是不是该庆幸,对方至少没打脸,我还没破相,还能有脸见人呢?不对,对方其实是我的qíng敌啊,应该会在折磨够后让我去见我的后爹,我根本就不需要ròu体上的这张脸了啊。
扯了扯嘴角,我呵呵笑出声来。过于剧烈的收缩却令我的腹部一阵抽痛,笑声也戛然而止。
这样真实的痛啊穿越前我又怎么可能感受到?从这个时代醒来的每一天,我都抱着自欺欺人的想法,总幻想着第二天醒来就发觉回到了熟悉的寝室,对面是呼噜震天响的室友。然而,一次次的希望,最后换来的总是绝望。我多少次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天一亮就会醒的噩梦。然而,今天的痛,让我那样深刻地明白,我不是在做梦,我是真正地来到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古代。穿到别人的身上,做着别人该做的事,我不过就是成全别人的一粒渺小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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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抓我来的人想的是什么,居然不亲自来打我一顿泄愤。鞭打我的女人显然只是个打手而已。连续三天,来的都是那个对我来说面貌可憎的女人。大概是想折磨久些,虽然不给我饭吃,每天一碗水倒是有的喝的。
第三天的酷刑过去,女人再次离开后,连续几天持续虚脱的身体开始向我抗议。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不可能在我耳边出现的声音。
丫头,有空就多打打电话,我一个人在家,都没人跟我说话。
这是妈妈。
穿过来的前一天,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妈妈的声音充满了寂寞。而我那时,只是想着暑假回家好好陪她,因为急着玩电脑而糙糙结束了这段本就不长的对话。
现在想想,我还真是不孝,然而那时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第二天就会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古代,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不敢说真话,只能傻傻地扮演着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角色。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我想你在我生病时温柔的关心,我想你在我失意时善解人意的安慰。我还想你熬的甜得发腻的绿豆汤明明是那么甜的东西,你和爸爸都不喝,却只因为我喜欢喝而笑着陪我喝了近二十年。
对了,还有爸爸。每当我半开玩笑地说着以后找不到工作怎么办的时候,总是宽厚地说着不管你优不优秀,我都无所谓的。只要你不被人欺负就好。的爸爸。不善于表达qíng感的爸爸,总是用最直白的语言让我明白,他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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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到你们的身边!
我用尽全力挣扎起来,手腕与绳子的摩擦处一片灼热,仿佛就要燃烧起来,连木桩似乎都被我撼动。
我要回家让我走每天一小碗水只能勉qiáng维持我的生命,我的嗓子gān得仿佛要冒烟。我说得断断续续,眼前不断闪现着爸爸妈妈每一次送我上大学时不舍却自豪的笑容。
好想好想再一次看到看到那样温暖的笑
gān什么,想回到拉姆瑟斯那里?没门!身体太过虚弱,眼睛已经睁不开,耳边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飘渺得不似在人间。
不,不对!不是拉姆瑟斯我想回的家,只有那个让我瞬间宁静下来的地方。那里有爸爸,妈妈,还有我一直忽略现在异常渴望的温暖。
求你,让我回家!我哽咽着,一直qiáng忍着的泪水终于如山洪决堤般流下。
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杀杀了我
我是魂穿说不定这具身体死了我就能回到现代,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
不知道对面是谁我已经不在意是谁了谁都好,只要能让我回去!我的爸爸妈妈,还在等着我回去我不回去的话,他们一定会骂我不孝的。养这么大,都白养了。
所以,让我死,让我回去吧逃生以及决心
你、你做梦!我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的!那个飘渺的声音恶狠狠地说着,话中的怨毒令我打了个冷颤。
不会便宜了我么?
眨了下眼睛,眼泪就如坠落的珍珠,砸在泥地上碎裂成一片片。哭泣,一向是软弱的代名词,会流眼泪的我,果然只是个柔弱的女子而已
只是,没想到幕后黑手居然是她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一点惊喜感都没有。
您终于出现了。没有了眼泪的滋润,眼睛又逐渐变得gān涩,我垂着头,低哑的声音从我gān裂的嘴唇中挤出,依思雅丽尔大人。
哼,落到我手里,你就不用妄想着再出去了!要不是怕我父亲知道,我早就亲自来教训你了。依思雅丽尔冷笑着,忽然上前卡住了我的下巴,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稍微动了动,挣开了些依思雅丽尔的手,我微微掀开一点眼皮,将依思雅丽尔狰狞的脸色尽收眼底。
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从没想跟您抢什么东西。喘着粗气,我断断续续地说。
到现在还在骗我吗?依思雅丽尔忽然轻笑一声,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我的皮肤,你当我眼睛是瞎的?拉姆瑟斯对你的不一般,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不一般?如果真是不一般,就不会让我落到这个下场了。
我扯了扯嘴角,满是嘲讽地侧头看去,大人,是的。
你的眼睛确实瞎了。
她一怔,似乎在想我这句话是在回答着什么。随即,她大怒,扯住了我杂乱如稻糙的头发,让我不得不仰头对上她仿佛在喷火的眼睛。
承认了是吧?你这个骗子!
还是弄错我的意思了么?唔,谁叫她一次xing问这么多问题,我随便挑一个最顺眼的来回答,她误会了也是常理啊。
不过误会了也挺好的快将你的怒火展现给我看吧,我亲爱的依思雅丽尔大人
似乎已经被我激怒,依思雅丽尔仿佛电影电视中愚蠢的反派一般忽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多看我一眼!?她瞪大双眼,眼中的怨气宛若实质,父亲让我借机接近他,我很乐意地照做了;父亲让我监视他,我却瞒着父亲,每次回报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为什么总是要看其他的女人!
依思雅丽尔眼中有着血丝,每说一句话就激动地扯一下我的头发,拉得我的整个头皮都隐隐作痛,似乎快掉下来了。
哟,原来她还是个间谍呢!真是看不出来。
你到底有哪一点好?是这张脸?!一阵自语之后,依思雅丽尔似乎终于又想起了我,恶狠狠地扯起我的脸。端详片刻,她忽然冷冷一笑,抽出了腰际的匕首,轻柔地从我的脸颊上划过。
传说中的毁容?
没必要了吧?这几天的鞭打,总有一两鞭会打到我的脸上。我的左脸颊到现在还有火热的感觉,想笑的时候却先痛个半死。
咳大人,我忍着疼痛,看向依思雅丽尔依然渲染出疯狂的眼睛,这您就误会了。底比斯美女这么多,比我漂亮的数也数不清我停下歇口气,见依思雅丽尔微皱着眉头,认真听我讲的样子,满意地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啊,拉姆瑟斯大人,喜欢的不是我这张脸,而是我的内在哦。
内在?
没错就是我左边胸口下的这颗心啊。
比起我的脸咳咳难道大人不更想毁掉这颗心么?我压低声音,循循善诱。
依思雅丽尔一愣,似乎被我所说的话蛊惑一般,定定地盯着我的左胸口,手中的匕首也逐渐捏紧。
很好,就差临门一脚了。
毁了它,拉姆瑟斯就会回头看你,看到你的痴心,与你在一起的哦我继续说。
拉姆瑟斯毁了它毁了她喃喃念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忽然高高举起了手中捏得死紧的匕首,狠狠向我的胸口刺了过来。
终于要结束了。
我抬头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等着我,爸爸妈妈,我马上就能回来了。
小、小姐!却在此时,门口响起一个惊慌的女声。
睁开眼,我看到依思雅丽尔忽然惊醒,手一抖,匕首就铿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她瞪着惊恐的眼睛,噌的后退两步,仿佛我是什么可怕的恶魔一般。
小姐!牢房门口的侍女小心翼翼却坚韧地又叫了一声。循声望去,只见第一次见到依思雅丽尔时她身边的那个侍女扶着木栅栏,神色间满是不安。
什么事这么惊慌!忽然醒神,依思雅丽尔不再看我,回头对着侍女斥责起来。
王太后派人过来了!
王太后?把人请到大厅去,有什么好惊慌的!
不,不是的!您父亲已经带着对方向这边过来了,说、说是来找她的!最后,那侍女颤抖着指向我。
王太后怎么知道的?依思雅丽尔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忽然抬起头来,快把她带走!
是!侍女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开始解我手腕上的绳子。粗bào的动作惹得我一阵抽痛。而我却只是冷眼看着她们,仿佛看戏一般。
随便怎样了。
失去了绳子的束缚,我犹如一滩烂泥软倒在地,本就不甚清醒的思绪因为这猛然间的撞击而突然停摆。失去意识前,我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
乌鲁丝拉!
*
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
我不停地跑,不敢回头。
一旦回头,就是万劫不复。
可是,即使我睁大双眼,也看不到前进的方向。跑了这么久,一刻也不敢休息,我已经撑到了极限,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停下吧即使是死亡,也比这没完没了的奔逃要好。
脚步逐渐放慢,我似乎感觉到身后冰冷的泛着死亡气息的双手正在拉近距离。
丫头,不快点跑,绿豆汤我可全喝光了哦~眼前忽然白光一闪,妈妈在远处捧着一口瓷碗笑眯眯地看着我。她的身边,爸爸与她并肩而立,同样笑着看我。
骗人,你们明明不喝的!我像个稚龄儿童一般瞪着眼睛,脚下不由自主地缓下步子。身后的yīn冷气息更浓了。
谁说的?妈妈笑容一收,作势将瓷碗送到了嘴边。
等等!我一急,撒开步子就向他们冲了过去。给我留一点啦~
明明还有些距离,我却跨出没几步后就站在了爸爸妈妈的面前,而他们手中也没了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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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页
妈妈,您把绿豆汤藏哪里了?我忙问。
妈妈却忽然一把抱住我,紧紧的拥抱勒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不管在哪里,都要好好过。耳边,妈妈的声音似乎带着些哽咽。
妈妈?妈妈在说什么?
丫头,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即使我们不在身边,你也要坚qiáng。爸爸宽厚的手掌搭上了我的肩膀,话语中的离别意味是那么浓重。
爸爸,妈妈?
我惊恐地注视着爸爸和已经放开我的妈妈,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模糊,混沌的思绪似乎清晰起来。
爸爸,妈妈!
倏然睁眼,刺目的光线却令我不得不再次眯起眼睛。
这里是哪里?
乌鲁丝拉,你醒了!
咦?
是亚娜?
小心翼翼地再次睁开双眼,我看到亚娜此时正满脸惊喜地看着我。
你终于醒了,我差点以为你要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qíng,亚娜捂着嘴唇微微颤抖起来,眼中带着丝可疑的水汽。
我才出声,我就发觉自己的声音难听得就跟乌鸦叫似的,忙停了下来。水
水哦,水!你、你等等!亚娜抹了一把脸,急急忙忙地起身倒了碗水,小心地扶起我,方便喂我喝下。
将一整碗水都喝光,我感觉自己似乎活了过来。看了眼四周,我才发觉这里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宽敞大气的布局比我们在别苑那儿的房间顺眼多了。
这里是我看向亚娜,忽然想起了昏迷前听到的信息,王太后的地方?
是的。亚娜点点头,嘴角弯起,眼中的喜悦仿佛能开出花来,我找到我的姑姑了!
原来,我被绑走的那天早上,亚娜发觉哪里都找不着我后,就感觉到事qíng不对了,请芭菲让别苑的一小队守卫到处寻找。但找了三天找遍了底比斯的大街小巷也没有我的踪影。亚娜不死心,继续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谁知竟然冲撞到了正要回宫的王太后。
这世上的事,有时就是那么巧。那王太后的贴身女官,竟然正是我们苦寻不到的美德尼拉!亚娜来不及叙旧,急忙向王太后求助。
据亚娜说,当时其实她正好想到可能抓我走的只有两个人,纳莉雅衣公主和依思雅丽尔,只凭她自己连她们的府邸大门都进不去。她不知道王太后是个怎样的人,但当时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赌了一把。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考虑到我曾经对纳莉雅衣公主的描述,再加上王太后是纳莉雅衣的母亲,亚娜最后只说了我可能是被依思雅丽尔抓走了。
或许是看在美德尼拉的面子上,或许是另有目的,王太后只考虑了一瞬就派美德尼拉去依思雅丽尔府上要人。亚娜跟着一起去了,也因此看到了全部经过。
当依思雅丽尔的父亲,安克帝克将军得知自己女儿的作为后,勃然大怒,带着众人到了地牢,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我。
以上,就是我获救的全经过。
只听亚娜的叙述,我就感觉到了这其中的过程有多惊险。
如果亚娜放弃了不再寻找,如果王太后的贴身女官不是她的姑姑,如果王太后考虑的时间长了点,如果安克帝克将军刻意包庇只要有一种qíng况发生,一切都会不同。
我能得救,大概是因为从前太倒霉,所以RP全累积到这次一起爆发吧
看着亚娜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安抚地笑了,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十天半个月后,我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看亚娜被我挤眉弄眼的样子逗笑,我也放开笑起来。
从今天起,我不要再做一个能被任何人欺压的底层平民。在这个女xing地位不低的古埃及,我要向上爬,我要掌握权力,我要将所有欺负我的人踩在脚下!
我要我想活着的时候,没人能让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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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梦绝对不是传说中的托梦【远目】只不过女主的求生意识太qiáng,想说服自己放弃临近崩溃状态下产生的【死回去】的念头,所以就做了这么个梦= =+
好吧,真是神奇orz
另外,不知道王太后救人这金手指开得过不过分咳
PS:本章份量够足了,那谁谁不许再威胁我= =
造新的身份
在王太后的宫殿里住着,我暂时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只静心养伤。
说起来,那个侍女下手也够狠的了。亚娜虽然早就看过了我身上的伤,每次为我敷药的时候,还总是露出比我还难受的表qíng。
真是难为她了
从我醒来到现在已经五天了,王太后一次都没有来过,只派人送来各式衣服饰品和药物补品,而每次来的人都是亚娜的姑姑美德尼拉。为拉近关系,我也随着亚娜叫她姑姑。
王太后送来的药品,其中有一种据说是她从家乡米坦尼带来的,治疗疤痕的效果非常好。经我亲身证实,效果确实不错。用了这几天,我脸上身上的伤痕已经有减淡的趋势了。
因为漫画的缘故,我一开始对这王太后的印象就不怎么好。这次她救了我,我除了应有的感激,心底还有些戒备。像王太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救我?没有好处的事,我不相信她会做。
而当我能自由行动,被王太后第一次召见之后,我终于算是明白了一些。
多谢王太后的救命之恩。
在王太后的私人会客室里,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就算是坏人,也有做好事后被人感激的权利。即使她做好事时不安好心。
你叫乌鲁丝拉?穿着华贵长裙的娜芙提提王太后高居首座,慵懒地斜倚在坐垫上。她右手端着酒杯,轻轻晃着,视线专注于杯中的液体,漫不经心地说。
是的。我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也不在意她对于我的话的无视。我本也没期望她会在我表达谢意之后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话。那是小学生才会说的。
这几天身体好些了吧?
是的,多谢您的照顾。
几句对话之后,室内忽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美德尼拉看了似乎沉浸在美酒之中的王太后一眼,示意我在椅子上坐下。我自然照办。
听说拉姆瑟斯对你有兴趣。
正当我在心里激烈地斗争着要不要先开口表明我对王太后的忠诚希望她能让我担任个一官半职为她效犬马之劳之时,王太后忽然开了口。
又是拉姆瑟斯而且还是个陈述句。
拉姆瑟斯大人的心思,我不敢随意猜测。我说,没有否认王太后的话。
至于是什么意思,她自然会向她所希望的方向理解的。
乌鲁丝拉不是我埃及人?王太后对我的回答不作评论,再次转移了话题。
这样跳跃xing的问话其实她是面试官对吧?
那么这次面试,我一定要成功。
是的,王太后。我其实是西台人,家人因为瘟疫已经死去。后来我到了西台的哈图萨斯,发生了一些事,被拉姆瑟斯大人救了,带到了埃及。
想要获得她的信任,我也应该说一定的实话,表明我对她的信任。
只不过没想到我接着说,并微微低头,适时地流露出一些伤感和怨恨。
知道漫画大致剧qíng的好处就是:我知道王太后看拉姆瑟斯不顺眼。那么,为了让她能把我当成同一阵营的来看,我也应该对拉姆瑟斯看不顺眼才对。但旁人一定以为我跟拉姆瑟斯已经有了什么,那么我也不该说翻脸就翻脸。过犹不及,我只需要表现出一定的不满就可以了。
不要难过,男人都是这样的。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王太后走下首座,缓缓弯下腰,将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仰头,迷茫地看着她。
所以,我们女人只有靠自己。王太后定定地看着我,眼中透出的光彩满是诱惑。
是我愣愣地回答。
你,想要权势吗?走到窗边,王太后背对着我,短短的一句话掷地有声,令我真正的一愣。
要的,我要的。
我想要。张了张嘴,我坚定地说,请王太后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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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听到我的回答,王太后回身看着我,满意地笑了,那么记住,是我给了你权势。
是的,我不会忘记王太后的恩qíng。有什么事,请尽管差遣我去做。
这一场谈话,算是宾主尽欢了。王太后得到了我愿意为她做事的保证,而我得到了我想要却本没有门路的权势。出门的时候,我无法让我的嘴角不上翘。
乌鲁丝拉,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么?正高兴着,送我出来的美德尼拉忽然问道。
美德尼拉姑姑?我有些不解地望着她,却见她眼中满是担忧,顿时噤声。
她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房内,我不希望你将来跟王太后一样站在权利的顶点,却一点都不幸福。
谢谢姑姑。不过,我低头想了想,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经满是坚定,我宁愿以后不幸福地站在权势顶端,也不愿意迷迷糊糊地过日子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死去。
乌鲁丝拉
姑姑,你回去陪着王太后吧,我自己认得路。
笑看着美德尼拉回了房,我才敛下笑容,转身回自己的住处。
听说当年美德尼拉刚到底比斯的时候,差点饿死街头,是当时同样刚嫁到底比斯的娜芙提提救了她。从那时起,两人就互相扶持着,一直走到了今天。
所以,美德尼拉对王太后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但她同时也看到了王太后光鲜外表下的落寞,所以她不想我这个她唯一亲人的好友也走上这条路。
其实她根本想多了。我又不是王太后,再怎么往上爬,不过就混个一般贵族不能随意弄死我而已。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我是不可能会感受到的。
其后几天,我一边养伤,一边等待着王太后将她所承诺的权势送到我手中。
仔细地回忆王太后与我的谈话,我确定了几点。
首先,王太后确实不安好心。对于我为什么会被抓她全然不关心,只需要我在得知是她救了我之后对她心存感激,愿意为她做事就足够了。
其次,拉姆瑟斯做事太嚣张,王太后早就将他列为了防备对象。从谈话中提到拉姆瑟斯这件事,我就可以猜测,王太后应该是从亚娜那里得知一些不是真相的真相后才决定要救我。拉姆瑟斯在底比斯的势力确实不足,但在孟菲斯,他所在的大家族,权势遮天,即使是皇室的人过去,恐怕也得看他脸色行事。所以,她存心要将我培养成能牵制拉姆瑟斯的存在。
最后,唔没有了。暂时想到这些,其他的等以后慢慢了解吧。想这些东西,实在是太累了。
但王太后将她承诺的那份权势送到我手里之后,我有种我都想错了,王太后其实是无聊了想耍我的冲动想法。
她让安克帝克将军收我做养女。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依思雅丽尔名义上的姐姐或者妹妹?不对!这些都是小问题,重要的是,我居然要跟一个曾经那么伤害过我的人成为姐妹!
但似乎,这样也不错呢。
因为自己行动不便,所以我想知道的事一直都是拜托亚娜去查的。她大概隐约知道我想做什么,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我想知道的东西都查好了告诉我。
现在的埃及政权中心除了以王太后为首的一派,以法老王为首的一派,其实还存在少部分的中间派。比如说当时宴请拉姆瑟斯的聂可布将军,以及依思雅丽尔的父亲,安克帝克将军。
听到这个的时候,我笑了。
从依思雅丽尔的话以及王太后的行动来看,这安克帝克将军可不是纯粹的中间派呢。
真是太有意思了。
从依思雅丽尔家离开半个月后,我又回到了她家。
只不过那时是横着出来的,这次是竖着进去的。
亚娜,我最后再问一次,你确定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站在门口,我郑重地问着片刻不离地跟着我的亚娜。
是。亚娜看着我,回应我的只是简短而有力的一个字。
那么走吧。我安心地拉上亚娜的手,一起走向前方。
当我决定要走怎样的一条路的时候,我曾经跟亚娜谈过话。既然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姑姑,而她姑姑的地位又不低,那么她完全可以在她姑姑的荫庇下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而没必要跟着我心惊胆战地面对未来。
这养女的身份虽然是王太后安排的,但那是私下,表面上对外的说辞是安克帝克将军为补偿女儿做的错事,才收了我作为养女,以此来抵消她女儿所犯下的错。毕竟,安克帝克将军对外是个很正直的人,而我虽然来历不明,却跟拉姆瑟斯一同出现过,他这样做,也算是跟拉姆瑟斯处好关系吧。
而所有我跟王太后的曾经有的关系,都被深深地埋在了永不见天日的地底。
安克帝克将军可是中间派呢,他的养女当然跟王太后没有什么来往了啊。因此,以后的战斗,我是不能指望王太后的。而安克帝克将军又不是我亲爹,虽说可能对王太后忠诚,但不见得会帮我多少忙,所以以后的路,有多少艰险我并不能确定。
但可以预见的是,不会很通畅。
不过,既然亚娜在得知了可能的未来之后还坚持着要跟着我,我当然不会拒绝。毕竟一个人走路,总会孤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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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yīn谋诡计什么的,最讨厌了
希望这章的东西不要被太多人嘲笑幼稚就好orz【掩面遁逃】
逃回来说一句,第三更会晚一些出来
我想做玛丽苏
大概是考虑到我的伤势,收我这个养女的程序并没有很复杂。先是拜见了这个府邸的主人,即将成为我名义上的父亲的安克帝克将军和他的妻子,被赐了一个新名字。
之后,我依次见了将军的孩子,我的几位哥哥姐妹。当然,我并没有见到依思雅丽尔。据说她因为生病,半个月前就送到底比斯近郊的一处别苑中休养去了。
真是遗憾,我还等着她看到我不但没有死,还如此光鲜靓丽地进驻她家时的失态呢。
纳菲尔塔丽,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吧。当我和亚娜在我的房间里坐下休息,正准备无聊地评论一下我那几个兄弟姐妹之时,我的其中一位哥哥忽然出现在了我们房门口。
亚娜忙恢复一个侍女的职责站到了我的身后,我也急忙站起了身,对那个哥哥展开笑颜。
呃不过,我似乎悲剧地忘记了他的名字
好在这个哥哥还算是善解人意,见我卡住,连忙接道,我叫瓦迪耶。
瓦迪耶哥哥,叫我乌鲁丝拉就好。我略有些尴尬地笑笑。
那个新名字,还是算了吧。最美丽的女人这称号应该给人到中年仍旧风韵犹存的娜芙提提王太后才对。
乌鲁丝拉,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怎么样?瓦迪耶从善如流地说道,并且又将刚刚的问题提了一遍。
和亚娜对视一眼,我回头看着瓦迪耶,满是歉意地说:不好意思,瓦迪耶哥哥。我有些累了,明天可以么?
哦,是我没考虑到。瓦迪耶恍然一笑,好好休息,明早我再来。
麻烦瓦迪耶哥哥了。我点头,目送他离去。
真吓人。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我轻抚胸口,亚娜,你说,我这个哥哥为什么这么积极呢?
这个是不是有什么yīn谋?听到我的话,亚娜皱紧了眉头。
亚娜我嘴角微抽,看着亚娜认真考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噗亚娜你、你想多了
我们怎么说都算是同一阵营的,要yīn谋也yīn谋不到我身上来啊,说不定是安克帝克将军让他多关照关照我的。而且看瓦迪耶的样子,也只是纯粹的照顾妹妹的哥哥样而已。呃,虽然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嘛。
如果说他和依思雅丽尔关系比较好,又得知她去别苑养病的真相,想要来探探我的虚实倒还有可能,说yīn谋也谈不上吧。
这样的话他不会是对你一见钟qíng了吧?亚娜一拍双手,煞有介事地说。
我赞同你的观点,他应该是有yīn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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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见人爱,一见钟qíng这不是传说中的玛丽苏才会出现的事么?惊人的美貌,qiáng悍的实力,可怕的桃花缘要是我有这些,我岂不是能在这古埃及横着走?但事实上,我却是一路倒霉到了现在。
不过,有机会的话,偶尔做做万能女主玛丽苏,似乎也不错。
*
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人才!在这个古埃及,人才也是相当重要的,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智慧就能决定整场战争的成败。
所以,当第二天瓦迪耶如他所说出现在我们面前,并带我们大致参观了一下这个将军府后,我提出了要去买些奴隶的想法。
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如果没人可以用,实在是太悲哀了。
而通过瓦迪耶的嘴,我想告诉安克帝克将军,我不是没用的人,我正在逐渐积累实力。我想一开始我被他女儿抓住折腾成那样这一点,一定让他对我的印象很不好。
瓦迪耶对于我的提议有些惊讶,他甚至提出家里有足够的奴隶,我要几个随便提就好。不过,他看我很坚持的样子,也就只好随我的意了。
就算他不随我意,我也会自己去买的,大不了养在外面就好。王太后在我走之前可是给了我一笔丰厚的启动资金呢。
至于人人平等之类的心理负担这个时代的制度不是我能挑战的,而我至少能保证,我挑上后跟着我的奴隶,会有很好的待遇,甚至能比一般的平民过得好。
听说距离不远,我们就直接走着去了底比斯的奴隶市场。
不得不说,还待售的奴隶确实是处于最底层的,嘈杂的氛围,难闻的气味,脏乱的房屋,无一不显示出奴隶生存环境的恶劣。
看看四周,来买卖奴隶的都是些穿着粗制亚麻布的侍女男仆之类的人,向我们这样身着光鲜却亲自来买奴隶的人,实在是相当稀奇的。
怪不得瓦迪耶听到我说要来买奴隶时那么惊讶。
以前买东西都是自己去的,哪有舒舒服服地坐着而使唤别人去买的意识?看来我应该逐渐将过去的习惯改掉,适应这个时代。但现在既然已经来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挑了。
不过,挑奴隶的标准是什么?
看着那一个个jīng神萎靡,蓬头垢面的奴隶,我还真不确定该怎么挑了。看向身侧的亚娜,她却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做决定。另一边的瓦迪耶我就不去看了,是我买奴隶又不是他买,不能按他的标准来。
不管了,硬着头皮上吧!
走到某一家一字排开的几十个奴隶面前,我细细观察起来。
首先当然是要挑四肢健全,身材不会太过瘦弱的。这里的奴隶似乎质量还不错,能让我看上的大概有15个左右。身边站着的奴隶商人十分有眼色,被我淘汰的人都被他喝退了下去。
其次挑长得不难看的吧。这样我看着舒服,以后办事说不定也能求个方便。现代就是这样,长得漂亮的,不管是男是女,总能得到很多优厚。以我自己的审美观挑了下,大概就剩7个了,三女四男。
最后,就看一下他们的眼神吧。太过狡猾的不要我不希望有个不能掌控的手下;太过呆滞的也不要不会办事的人我买下反而会给自己添麻烦。
就这样挑挑拣拣,我最后看中了一女二男。
虽然才三个但人才贵不在多,而在jīng啊。况且现在只是在起步初期,一点点慢慢来就好。
jiāo了定金,告诉奴隶商将奴隶送达的地址之后,我有了一种完成一件大事的成就感。怪不得后来的女qiáng人越来越多,原来这种感觉是这么好。
瓦迪耶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挑人的一举一动,却什么话都没说,直到我结束后满意归来,他才不经意间开口,不知乌鲁丝拉挑这些人来做什么呢?
做亲信吧。我实话实说,成功看到了瓦迪耶惊讶的神qíng。低头得意一笑,再抬头时又是严肃的神qíng,买东西时要是没人帮忙拿,我一个人可拿不动。
我确实是想通过瓦迪耶让安克帝克将军不再看不起我,以后想做些什么的时候能少受些质疑,多得些帮助。而瓦迪耶本人他对我的观感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瓦迪耶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迷惑,随即应道,这倒也是。
瓦迪耶哥哥,今天多谢你了。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下次买了让今天刚买的这些奴隶给你送去吧。我满脸诚挚地望着瓦迪耶。
不用了。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瓦迪耶温和地摇了摇头,十足十一个宠爱妹妹的哥哥样。
嗯。我承认我很不厚道地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只好简短地应了一声,然后迅速地提议回去。我段数还太低,受不了这样假而ròu麻的台词。
回去后没多久,稍微收拾了一下看起来顺眼了一点的三个奴隶不,现在他们是我的亲信了就被送了过来。
我分到的房子,是几间连在一起的房间围成的院子,这几个奴隶就被先安排在了空出来的房间里。
我要做有良心的主人,得先让他们休息够了养好jīng神。然后,我就该开始训练他们了。
想到能亲手教出一些只忠于我的能gān手下,我只觉得胸腔内燃烧着熊熊烈火,激动的感觉澎湃不止。看我摆脱pào灰身份,成为传说中的万能女主玛丽苏!
咳,脑补过头了。玛丽苏什么的就算了,我只要能慢慢地掌握住权势,一点点qiáng大起来,没有任何人能随意欺负我就够了。
但是,我总觉得我现在做的还远远不足。一点点的积累,确实是最稳妥安逸的方法,但谁知道我会不会在积累的途中就遇到不测的事qíng呢?有没有有没有一步登天的办法呢?
一定有的吧看了那么多的小说电视,我一定能想出适合我的办法的。且不说那些在我脑中已经模糊了的小说女主是如何一步登天的,光看看人家夕梨,一来就被当做战争女神,得到了多少便利啊。
女神!
心里忽然涌上激动,我拉着亚娜,在她充满疑惑的目光中凑近了她,压低声音说道,亚娜,你想不想做女神?
诶?
一点一点积累
那天冲动地将话问出口后,我就有些后悔了。
这个时代还是属于神的时代,几乎所有人都信仰神崇拜神,任何亵渎神的举动都会受到批判。虽然亚娜跟我的关系不一般,我也把她当成了这个时代唯一的朋友,我相信她也是如此。但我无法确定我们之间的这种友谊能否胜过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因此当时我迅速地岔开了话题,将女神计划埋在了心底。
埋在心底,等待着不久的将来能实现。
这件事急不来的,我想我应该对亚娜进行潜移默化,让她成为一个先进的唯物主义者!而在那之前,或许我该将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亚娜坦诚是互相信任的基础。
不过还是先做些铺垫后再说吧。那么突然地告诉亚娜这种诡异的事,她肯定会吓到或者认为我疯了的。
第二天的时候,我将那三个买回来的奴隶召集起来,准备开始我的培养亲信计划。不过,虽说我现在充满了雄心壮志,但还是免不了心底的紧张啊。
咳了两声清嗓也顺便给自己壮胆,我示意那三个一进来就战战兢兢地跪下的奴隶站起来,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和经历吧。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大概是昨天通过气了,三人不安地互视几眼,最左边高高瘦瘦大概比我高半个头的青年男人忽然整个人匍匐到地上,带着颤音回答道,主人,我叫斯奈夫鲁,从祖上起世代都是奴隶。前一个主人因为犯了罪被抓了,我就被他的儿子卖了。
有了他打头,另两个人也都很快地开了口。
跪在右边的中年女人叫艾萨普,来自叙利亚,因为战争与家人失散,而被卖为奴隶。另一个大概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叫霍得,因为还不上欠债而成为了奴隶。
这古埃及的贵族制度实在是够严苛的了,即便我已经示意他们站起来,他们却都仿佛没看到一半,跪着不敢起来。
算了,慢慢来吧。
你们想要什么?了解了所有人的身世之后,我再次开口。
大约是从没有人问过他们这样的问题,听到我的问话,三人齐齐惊诧地抬头看向我,对上我认真的视线后又马上慌张地低头。
没有人回答我。
侧头看了亚娜一眼,只见她也一脸无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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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现在到了收买人心的时刻了。
我在三人面前蹲下,缓缓却又庄重地说:我想要的是权势,是没有一个人能欺负我。你们呢?
三人一怔,愣愣地抬头看着我,也不再低头,迷茫而又闪烁的目光显示了他们似有似无的思考。
许是我坦诚的话给了他们勇气,艾萨普忽然大声地说:我、我想找到我的家人。紧接着的是霍得,他捏紧了拳头,眼中带恨,我要那个害我,让我欠下还不清的钱的哈鲁也尝到跟我一样的痛苦!最后说话的是斯奈夫鲁,他仍旧匍匐在地,话中有着少许疲倦和清晰的期待,我想跟着一个主人,永远不被卖掉。
很好,又迈出了一步。
站起身走到斯奈夫鲁正前方,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于地的男人,认真地承诺道,只要你能永远对我忠心,那么我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斯奈夫鲁后背一颤,匍行到我脚边,清晰而坚定的声音传来:拉神在上,我斯奈夫鲁发誓永远效忠主人,永远跟随主人。
我接受你的效忠,起来吧,斯奈夫鲁。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信。我知道对于古埃及人来说神的地位,所以斯奈夫鲁对神发誓,就说明他有多么认真。而世世代代为奴,恐怕也已经让奴xing深植于他的灵魂当中了。
忽然觉得有些悲哀。我明明是来自拥有着平等思想的时代,却在这个古代做着这样违背我二十多年来所受教育的事。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啊。
但这个时代不会为我改变,既然我已经到了这个时代,处于现在这个位置,我只能去迁就时代。至少现在我能买卖奴隶,而不是被人买卖,不是么?
在我愣神思考的时候,斯奈夫鲁已经完全听从我的命令,起身站到了一边。
艾萨普,霍得,当我达成我的心愿,跟着我的你们也将站到一般人无法匹及的高处。那时,你们将得偿所愿。有了斯奈夫鲁的成功,对于另两个人的顺服,我有了极大的信心。
以我的资质,不去当神棍会不会太làng费了?
看到两人逐渐变得激动的神qíng,我知道我成功地俘获了人心。
主人,我发誓永远效忠您!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从这刻起,我想我大概拥有了三个忠心的属下。这种感觉还真是复杂啊。
咳,称呼我小姐吧。目的达成,我心里稍微放松下来,对这三个亲信说道。被叫做主人,总让我有种我是老巫婆靠可怕的巫术收了一gān手下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是,小姐。三人齐刷刷地躬身,这默契让我不由得暗赞一声。
我果然有眼光,挑到的都是人才啊。
之后的几天,我让我的三个亲信吃好穿好,充分显示了跟着我的福利。然后,我派了第一个任务给霍得和斯奈夫鲁。
跟着安克帝克将军的军队清除离底比斯不远处的小规模叛乱,活着回来。
现在的他们还只是普通的奴隶,没有经过洗礼,是不可能成为我的得力助手的。我知道我的未来有众多的障碍,即便有些不忍,我也只能这么做。我本身就起步低,要在短时间内得到能gān又忠心的助手,只有让他们去军队中摸爬滚打。
两人二话不说就听从了我的安排。就像他们之前效忠的那样,对于我的命令没有任何违抗的意思。
让霍得和斯奈夫鲁进军队本不是易事,但在剿灭叛军的首领是安克帝克将军的qíng况下,这件事又很轻易地办成了。对于我的请求,我的父亲安克帝克将军没有丝毫为难,甚至连问问我的用意的意思都没有。这让我为了应对他可能有的刁难而设想的种种解决方案没了用武之地真是太郁闷了。
而艾萨普我也没让她闲着,经常派她出去打听打听底比斯各个贵族家的私事,算是锻炼她信息收集的能力。
至于我自己,自然是在慢慢地引导着亚娜。比方说,现在的埃及人相信地球是平的,尼罗河是世界的中心。而我就会告诉亚娜,地球是圆的,然后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反问她如果世界是平的那为什么海天一线处出现的船只先被看到的是帆呢?
我不需要说很多,我只需要让亚娜学会思考,学会质疑就好。
显然,亚娜不会让我失望的。每当我说出什么与这个时代相悖的事时,亚娜不再是一脸我在说天方夜谭的表qíng,反而皱眉深思。
一个月后,霍得和斯奈夫鲁安全归来,我很欣喜地看到他们身上多了些沉稳和gān练。虽然跟我所向往的真正的军人气质还差的远,但毕竟只有这一个月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成效,我已经满足了。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艾萨普也有了长足的长进。通过她,我听到了贵族中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各种趣闻,也算是平日里不多的消遣了。出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信条,我甚至还把钱jiāo给艾萨普,让她去购置房屋购买奴隶作为自己的手下来组建信息网,并且不用向我汇报。
好吧,我承认是训练培养这三个人就让我伤透了脑筋,我现在只想把这些麻烦的琐事都jiāo给他们。反正当初买下三人,就是为了自己少cao些心嘛。
不过,艾萨普却总不理会我想当甩手掌柜的心思,今天买了几个奴隶,昨天送走了几个不合格的,她事无巨细都告知了我,询问我的意见。
但毕竟我们都只是刚刚起步的,很多时候做事都不够成熟。
比如说有奴隶想逃走被抓回来,一般qíng况下是要直接处死的,但我又不是个糙菅人命的人,自然是想放人一马。倒是艾萨普这个本就是奴隶身份的人对刑罚很支持,因此在这一点上我们就会起冲突。当然了,她不可能违背我的命令,因此最后的胜利者总是我。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奴隶逐渐了解在我手下做事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也就再没人逃跑了。
再比如说有新人因为探听消息的手法不成熟,被怀疑而抓了起来,我不得不在舍弃他们和救人之间做艰难的抉择。考虑到长远的发展,我凭着安克帝克将军女儿的身份救回了他们,也得罪了一小部分人。此时我很庆幸艾萨普很得我当初的jīng髓,练习探消息的时候都挑不怎么厉害的贵族,即使得罪人也不用太在意。
我和我的团队,正在逐渐发展壮大起来。
这一个月间,我始终跟我的哥哥姐妹们维持着点头之jiāo,只跟瓦迪耶稍微熟悉一些。接触得多了些之后,我发觉这瓦迪耶人品能力都还不错,这次的剿灭叛军行动他似乎表现得很好。我想,大概再过个几年他就可以成为安克帝克将军的接替者了。
这一个月间,为隐藏跟王太后的联系,我在偶然间发觉古埃及人现在就养信鸽之后,很兴奋地采取了这种联系法。对于我最近这段时间的作为,王太后应该是知道的,但她什么都没说,默许了我的行为。
这一个月间,还有一件让我既开心又烦恼的事发生了。让我开心的是我那不知道迟了多久的例假终于来了!烦恼的是这个没有卫生巾的古埃及,拿布条包着实在是很难受的没办法,也只能忍了。
从穿到这个破时代起,我再倒霉的事都遇到过,这点小问题,根本不算什么。
然后就是边境传来的消息:对西台的战役,赫雷姆布福将军战败,即将归来。
也就是说拉姆瑟斯要回来了。
那个说着等我回来的拉姆瑟斯啊现在想想,还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呢。你是否曾后悔
不远处,拉姆瑟斯骑着高头大马,跟在赫雷姆布福将军后面,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我站在街口巷道之中,看着失败归来却仍受到民众欢迎的大军,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向身边的艾萨普,听说法老王最近身体不太好?
这是从王太后那儿传出来的消息,必定不是假的。我这么问只是想看看艾萨普是否查到了这个信息而已。
艾萨普一怔,随即躬身说道,我马上派人去查。
果然只有这么一点点的时间,我所拥有的消息网还不可能那么灵通。这就是一项日积月累的活啊。
感叹完毕,我点点头,继续看向相较于略显激动的赫雷姆布福将军而显得过于淡定的拉姆瑟斯。
别人怎样我不知道,但拉姆瑟斯这次可是要升官发财了。毕竟,能让西台的国王受伤而险些丧命,他的功劳可是十分巨大的。更何况,这场战争埃及输了,王室为了挽回在民众中的地位和威信,需要拉姆瑟斯这样一个英雄xing的人物来撑场面,转移民众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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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不管在哪儿,在怎样的条件下,都会发出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许是我的视线太过专注,拉姆瑟斯忽然转头看过来,准确地捕捉到了我来不及躲闪的目光。这让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一愣,仿佛被磁铁吸住的铁块一般黏在原地,动弹不得。
对上我的视线,拉姆瑟斯似乎也是一怔,一金一褐的异色双眸中泛着犹如小溪水涧般闪闪的粼粼波光。那眸光,犹如黑dòng一般深深地紧抓着我的视线,依稀间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小姐?小姐?
什么事?我一惊,从发呆中醒神,侧过头看着艾萨普。
我们现在回去吗?艾萨普对于我刚才的走神也没有多问,指了指身后与大军行进方向完全相反的路。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拉姆瑟斯已经不在原地。将视线往前移了移,我看到拉姆瑟斯正紧跟在赫雷姆布福将军身后,悠然自若地和路上的行人特别是女孩子们挥手打着招呼。
走吧!我扭头,招呼了艾萨普一声,背向拉姆瑟斯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不过过两天等他空下来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去拜访他一下。毕竟他走之前我是在他府上,受了他诸多照顾,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似乎不太厚道。即便他可能已经了解了所有的事,我该做的,也不能漏掉。
然而,还没等我想好要怎样来面对拉姆瑟斯,来自王宫的宴会邀请就送到了我的手上。
虽说是战败了,但拉姆瑟斯的功绩令王室总算找到一个开宴会的借口。
这样的宴会我本来应该没有资格去的,但既然邀请已经到了我的手上,就说明王太后做了些小动作。那么我非去不可了。
同样盛装打扮一番之后,看着镜中有些熟悉又很陌生的自己,我又是一阵恍惚。
一个多月前,我画着艳妆,身边是我在埃及唯一的依靠;一个多月后,我画着相似的妆容,身边只剩冰冷寂寥的空气。
说不伤感,连自己都欺骗不了。
带着这样莫名的qíng绪,我在亚娜和斯奈夫鲁的陪伴下跟着安克帝克将军到了王宫以我的父亲的地位,他显然也在被邀请之列。略作检查确认身份后,我们就被放进了王宫,由宫内的侍卫领着去了宴会大厅。
这次的宴会显然比我上次参加的级别高多了,光从宴会的规模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巨大的室内空间,周边一渐渐一眼望去都能知道价值不菲的摆设,穿梭于其中穿着同样款式柔软而又飘逸的长裙的侍女们
我们到的不算晚,但宽阔的大殿中已然是人声鼎沸,觥筹jiāo错。亚娜和斯奈夫鲁没有资格进入大厅,所以就只好在一旁的休息室中等着。
站在大殿门口,看着或聚成一团高声jiāo谈,或独自在角落中痛快饮酒的男男女女,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不该有的qíng绪通通从我脑中赶走,嘴角微弯,带上了公式化的淡笑。
这是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谁又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不集中jīng力应对,要是因此犯了什么错,哭都来不及。
法老和王太后还没有到,安克帝克将军一进来就被他的同僚热qíng地招呼走了,我只好一个人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
这种无聊的宴会,尽快开始,尽快结束才是正道啊。
你又一次让我惊讶了。
当我正装着雕像百无聊赖地数人的时候,身侧忽然传来的熟悉声音让我猝不及防地一僵,怔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看向声源处。
乌鲁丝拉或许我该叫你纳菲尔塔丽?拉姆瑟斯抱胸倚在大殿的立柱旁,白天的风尘似乎已经完全洗尽,周身弥漫着懒散的气息。
哦,原来是拉姆瑟斯啊。
嘴角开始松动,一点点上扬,最终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我微笑着看向拉姆瑟斯,不卑不亢地说:拉姆瑟斯大人,好久不见。
一个多月,也确实算是很久了。拉姆瑟斯颇为赞同地点头,走到我的身侧,微低着头看我,压低的声音中有种说不清的味道,乌鲁丝拉似乎又变了呢。
被俯视让我有种压迫感,我不自在地稍稍退后一步,感觉空气又一次顺畅地流通了起来,才微仰着头,毫不躲闪地看向挑眉望着我的拉姆瑟斯,人总是会变的。况且我原来是怎样的人,拉姆瑟斯大人真的清楚么?
拉姆瑟斯一怔,眼中忽然有一丝晦暗之色闪过,他微眯了眯眼,忽然笑了,乌鲁丝拉不给我机会去了解,我又如何得知呢?
说得也是。我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机会这种东西,转瞬即逝,大人没抓住,我也没办法啊。
那倒真是我的错了。拉姆瑟斯定定地看我半晌,而我则大方地任由他看着。片刻,他低低地开口,缓缓的语调听在我耳里染上了一丝莫名的期盼,不知我现在来创造机会,还来得及吗?
创造机会?
低头轻笑一声,我看向大殿中央喧嚣的人群,扬起了嘴角,谁知道呢。随即,我侧头看向不辨喜怒的拉姆瑟斯,或许大人可以试一试
然而,忽然对上的视线让我一怔,话也只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
那是我从没在拉姆瑟斯眼中看到过的深邃眸光。他的眼中,仿佛聚集了银河中的万千星辰,明明灭灭的眸光却不似星光的璀璨,反而显得内敛而压抑,令我被紧紧吸引而无法移开视线。只是,那道一闪而过的微光,是否就是那传说中的悔意呢?
乌鲁丝拉会恨我吗?一片喧嚣中,拉姆瑟斯的声音仿佛包裹了一层隔音材料,准确而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又是一怔,一时之间竟不能明白他在说什么。想了好一会儿,直到拉姆瑟斯开始皱眉,我才恍然。
就算他远在边境,我想他还是能得知底比斯发生的事的不过只是浮于表面,我们想让他知道的事而已。
只是恨么?
大人在说笑么?难道你做了什么让我恨你的事?我错开视线,看向正和他的同僚相谈甚欢的安克帝克将军依思雅丽尔已经养了这么久的病,我是不是该向我的父亲提议把她接回来呢?
毕竟我这个养女都能待在将军府,她这个正牌女儿如果不能回来享受天伦之乐,我会觉得罪过的。
不过,大人如果说的是我现在的际遇我顿了顿,低头不自觉地摸上左脸颊。曾经,那里的皮ròu外翻,亚娜一边擦拭着周边的污迹一边抖得如筛糠一般;现在,那里已经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痕迹,不凑近了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再加上我现在画的浓妆,就更是一点迹象都没有了。
抬头看向拉姆瑟斯,我笑着说:我很满意现在的状况。如果非要对大人说什么的话,应该是谢谢吧。
法老到王后到王太后到忽然响起的通报声令原本喧嚣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停下手边的事,看向大殿的正门口,齐齐跪了下去。
恭迎伟大的法老王,王后,王太后!
连忙跪下,我低着头,隐没在人群中。
咳咳,各位尽qíng享受宴会吧。坐到王座上,法老王抬手示意众人起来后说。随即,他四下张望着,似乎在找什么,拉姆瑟斯呢?
臣在。身侧不远处,拉姆瑟斯清朗的声音掷地有声。
咳,我埃及的功臣怎么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到我身边来。年纪已经一大把的法老王循声看到拉姆瑟斯,不赞同地说。
是。拉姆瑟斯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起身向王座的方向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似乎身形一顿,却在我心底一紧后又继续走,仿佛刚刚的停顿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地起身,我也随着众人一道站了起来。
王座旁,拉姆瑟斯举止自然,不卑不亢,沉稳的气势生生将现任的法老给比了下去。
荒唐的乱点谱
宴会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这次的宴会算是半自助式的,大殿周边有一列列整齐的矮桌,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酒佳肴。但真正坐在位子上的宾客其实并不多。
来之前稍微了解了一下,此次宴会一开始是自由活动时间,此时想跟其他贵族联络感qíng,就尽管放开手脚去吧。进行到中间的时候会有一段歌舞杂技表演,这个时候,宾客们带着微醺的醉眼东倒西歪地看表演,自然别有一番风味。当法老和王太后等人累的时候他们就会退场,想走的贵族可以离开,还觉得意犹未尽的也可以继续留下,自由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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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第一个阶段的时候,我看着满目笑着或多或少聚成一堆的贵族们,忽然感觉一个人待着有些闷。
然后,我开始搜寻起大厅内的熟悉面孔。这段时间我自然也是参加了正常的社jiāo,也认识了一些贵族小姐。不过,基本上都只是点头之jiāo而已。毕竟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骨子里都有着长期居于高位而养出的傲慢,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对我没有任何的鄙视,心底还是看不起我这个半路冒出来的贵族的。
但这个时候,我只需要人来跟我聊天好让我不再那么烦躁,谁都没关系。
所以说,这种大型宴会最麻烦了,一点都不适合我。
正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一双深黑的眼眸猝不及防间撞入我的视线。眼睛的主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距我不过两米远的地方,沉静地看着我。要不是我四处张望,恐怕都无法发现她。
这种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觉真是太吓人了。
公主殿下?我收拾好心qíng,疑惑地看去。
纳莉雅衣公主保持着一贯的雍容,莲步轻移,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飘至我身侧,淡淡笑着,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特。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同样笑道,您说得对,公主殿下。
最后一次见到纳莉雅衣公主的时候我还在拉姆瑟斯的别苑中,怕她对我不利,小心地应对着她。如今再见面,我已经获得了不同的身份,却仍旧得谨慎。这个公主,以她的表现来看,不是具有真正的贵族风范,就是隐藏得很深,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该在她面前太过肆意。
拉姆瑟斯大人想必对此很惊讶吧?公主看向正于王座旁和法老畅饮着的拉姆瑟斯,淡淡地说。要不是话尾音调稍稍上扬,她那几乎没有起伏的语调会让我误以为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需要回答。
公主听到了?刚刚我和拉姆瑟斯的谈话,我本以为在这个喧闹的环境中没人会注意到的。
我没有偷听别人谈话的习惯。公主回头,语气中有一丝自傲,只是恰巧看到了。
原来只是看到了那就好。虽然刚刚我和拉姆瑟斯没说什么重要的事,但被人听到了,总会不慡的。
这个公主应该去问拉姆瑟斯大人才对。我无权代表他的想法。我微微垂下头,掩去眼中的qíng绪。
要是能问,我早已去找他了。公主明明就在我的跟前,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很是悠远,带着丝丝不可查的疲惫。
公主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除了声音外丝毫没有表现出异样的高贵女xing。
乌鲁丝拉?纳菲尔塔丽?公主忽然念道,然后认真地看着我,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每次有人提到纳菲尔塔丽这个名字,总能让我抖上一抖,这次也不例外。我抽了抽嘴角,忙说道,公主之前大概已经叫习惯了,还是叫我乌鲁丝拉吧。
乌鲁丝拉,公主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嘴角勾起一抹类似自嘲的笑,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
羡慕我?
我惊诧地看着纳莉雅衣公主,她的神qíng仍旧是淡淡的,我无法得知她说这句话的用意。
可是,要说羡慕的话,也是我羡慕她才对。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到大锦衣玉食,除了她的长辈,谁敢给她脸色看?恐怕她的长辈也是宠着她的。这些,哪是我这个无故穿越后就一直倒霉到现在的可怜人能比得上的?
公主殿下真是说笑了。我浅笑,抚了抚长裙的腰侧的花饰,公主是埃及最高贵的女xing之一,本该我羡慕您才对。
地位高又如何?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空有这些东西我也不会感到幸福。本以为我客套一下这次谈话就会发展成你很好不不你才好不不不我不如你好之类的互相恭维,但没想到纳莉雅衣公主居然顺着我的话就这样接了下去。
说实话,虽说我和你母亲算是同一阵线的,但我真的没有义务来当您的心灵导师。我自己的事qíng都有的烦了,哪来的闲qíng逸致关心别人的呢?
公主,想开些吧。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会失去另一些东西。这就是传说中的等价jiāo换啊,我在心里默念,然后继续说,当您知道还有很多人为了活着而拼尽全力之时,您就会觉得,您现在的烦恼根本不算什么。
我的话都是显而易见的道理,谁都明白,但要真正做到却难得很。反正我也不过就是说些场面上的话而已,要是她忽然想通了又看到了未来的美好人生,那是最好;要是她仍旧被自己困住,走进死胡同不肯出来,也不关我的事。
说到这里,我好像不知道她到底在困扰些什么啊。
看了眼似乎有些触动的公主,我压下了心中的好奇,并在心底默念好奇心害死猫。
乌鲁丝拉,如果你以前多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对你的了解可不会这么少了呢。
又是拉姆瑟斯?
我有些惊讶地回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们身后的拉姆瑟斯。此时他正端着一杯酒微微摇晃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连声音也带上了微醺的味道。
公主。他似乎才看到我对面的公主,淡淡地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真是太嚣张了。
拉姆瑟斯大人。似乎完全不在意拉姆瑟斯的态度,公主同样冷淡地点点头。
似乎气氛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了。我夹在这其中,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两位慢慢聊,我先走开一下。最终我选择了回避。
等等,拉姆瑟斯一把拉着我的手臂,在这宴会大厅的柔和灯光映照下本就有些不真切的异色双眸此时更是显得迷蒙,仿佛笼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楚。
我可是来找你的,你怎么能留下我独自离开呢?
我不自然地瞥了眼一旁的公主,她却好似什么都没看到,兀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拉姆瑟斯大人,你不是应该在那里陪法老的么?我指了指首座,顺便微微用力,挣开了拉姆瑟斯的桎梏。
哎呀呀,拉姆瑟斯挑眉一笑,忽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陪着那个老家伙喝酒,有什么意思?
早知道他胆大包天,所以对于他对法老的称呼,我倒没有惊讶。没有接话,我稍稍退后一点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还有句跟乌鲁丝拉这样的美人喝酒才有意思之类的话。
最近我的耐心真是越来越好了。
然而,忽然响起的音乐声却将我对自己猜测的验证生生打断。
原来,第二阶段开始了。
拉姆瑟斯似乎有些惋惜的样子,却还是向我道了声别后就提着酒杯回到了王座边。
我松了口气,略微有些尴尬地向纳莉雅衣公主笑了笑。公主回我一个淡笑,然后我们就各自找地方坐下来。她自然是去离主座近的地方。而我嘛我四下张望了一番,找到了正被他的同僚们包围着身边已经没有空位了的安克帝克将军自己随便找个角落坐呗。
我对这些不论是花样xing还是视觉效果上都不及现代那多种多样的歌舞向来不感兴趣,无聊地吃着水果,等着宴会的结束。
一支舞曲结束,法老忽然拍手叫停。众人都停下饮酒或与人谈话,看向法老。
法老咳了两声,看向他身侧不远处的拉姆瑟斯,拉姆瑟斯,你现在还没有结婚吧?和蔼的样子,仿佛是关心晚辈可以做榜样的好长辈。
是的。拉姆瑟斯从位子上起身,低头应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今天这个宴会上贵族千金这么多,不如你就选一个合适的?咳咳法老撸了撸不知是真是假的胡子,又是一阵轻咳。
这件事臣自会解决,不劳王cao心了。拉姆瑟斯虽说仍是笑着,但语气中的顶撞意味令我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叫什么?说他胖他还喘上了?嚣张也就罢了,对这个社会的最高权力象征嚣张,他到底是哪来的这种勇气?
身为王,我怎么能不关心臣子呢?然而,法老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拉姆瑟斯的qiáng硬拒绝,他脸上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视线若有似无地在宴会大厅中搜寻起来,刚刚你不是跟一个贵族千金谈得很好吗?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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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单是冒冷汗,我已经觉得连我的脑中都开始嗡嗡作响了。
这法老不是已经这么老了么?怎么眼神还这么好?眼神好就罢了,当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纳莉雅衣公主不是也在么?他怎么就选择xing地忽略了与他相熟的公主?
我看向王座不远处的纳莉雅衣公主,只见她此时也定定地看着我,宛如黑dòng的眸中看不出任何qíng绪。
那位似乎是安克帝克将军家的千金呢。
正当我犹豫着是否要装死到底的时候,王太后慵懒的声音忽然响彻这个大厅。我一怔,惊慌地看过去,只见王太后正看着我,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这么快就要让我打入敌人内部么?
王太后此言一出,安克帝克将军瞬间成了场内的焦点。大家都在他的四周找那个千金,但显然,将军身边只有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但有些与我相识的人就直接向我看了过来。
我僵住,恨不得此时有一道雷把我劈到另一个时空,避开所有探究敌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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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今天我决定说一件悲惨的事让大家开心一下= =
昨天不是说今天我要考一门么?多谢诸位对我默默的祝福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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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yù言又止的是什么吗?我还是没考好?如果你认为只有这么简单的话,你就错了!哇卡卡卡,真相是我没去考!瞬间泪流成河世界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T T
.
T T我是有多悲剧啊昨晚复习,一不小心复习到太晚,结果今早居然起迟了orz于是我果断地上网选择了弃考=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PS:对于留言数卡在999我感到压力很大。早上我想,谁要是第一千个,我就自己转个100点给她但久等不来;下午的时候我想,谁要是第一千个,我就自己转个50点给她但久等又不来;晚上我要更新之前,我想,谁要是第一千个,我就自己转个30点给她但直到我更新了都没有orz【耳熟不?没错这就是那个有名的童话不过名字我忘记了= =】于是现在,哼哼谁也别拦我,我要等下一个一千= =+
好险好险好险
然而,老天既然已经把我送到这万恶的古老旧社会,显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把我送走。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哀伤地发觉自己仍旧处于火热视线的包围之下,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随着安克帝克将军的视线看向我,让我在各色目光的围观下如坐针毡。
哦?法老似乎也在安克帝克将军身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于是直接指名问道,安克帝克将军,你的女儿呢?话语中,满是好奇。
想想也是,说是安克帝克将军的女儿,在这样大型的宴会中却没有坐一起,确实有些奇怪。
但我那时明明是想一起的,结果却硬是被挤出来了,不是我的错
当然,现在再考虑这种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法老都已经指名道姓了,那么我再想像刚才一样装作我不是安克帝克将军的女儿我只是个路人甲的样子,已然是不现实的了。
深吸一口气,我咬牙闭眼视死如归一般站了起来。
王,我就是安克帝克将军的女儿,我顿了顿,抽了抽嘴角艰难地继续道,纳菲尔塔丽。
在这种正式场合,就算我再不愿意,也得用这个名字啊
到前面来。对于我的出现,法老似乎很是兴奋的样子,命令我走上前去。毕竟我这里离主座那边太过遥远,他肯定觉得又看不清我的样子又不方便说话。
事已至此,再退缩已经不可能,我只好一边镇定地缓步向前走去,一边飞速地在心里想着应对之策。
称了法老的心肯定是不行的,谁愿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嫁给别人?特别是在那个人恐怕已经心有所属的qíng况下。
但太过明显的拒绝我也不能说出口。虽然似乎埃及这里对于婚姻还是很民主的,只要男女之间想结婚,即使双方家人都反对,他们也能在法律上获得正式的名分。相对的,要是男女双方不同意的话,也是不会被人qiángbī的至少法律上应该是这样。但是我看了眼王太后,心又往下沉了一沉既然王太后刚刚推波助澜了,就说明她很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作为一个还需仰仗着她的,无权无势的人,我要是这样明目张胆地违背她,之后恐怕就糟了。
纠结的时间里,我已经走到了法老面前,左侧不远处就是从王太后cha嘴后就沉默着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拉姆瑟斯,而右侧,则是一直看着我的纳莉雅衣公主。
这样的状况,根本就跟之前那诡异的气氛一样啊!
纳菲尔塔丽?倒是人如其名。法老像看待宰的羔羊一般上下打量着我,那锐利的视线令我十分不舒服,却无法闪避,只能硬着头皮任由他看。
拉姆瑟斯,好眼光。法老哈哈笑两声,忽然又是一阵轻咳,咳咳,不过虽说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但底比斯的美人也不见得比她差多少。拉姆瑟斯,她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居然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只顾着问拉姆瑟斯么?虽然说他这样的huáng金单身汉,确实绝大部分女人都争着抢着想嫁给他,但不能忽略那极少数的人比如说我吧?
虽然一直说想活着,但我的思想觉悟其实一点都不高。要嫁人,当然是要嫁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人啊。否则,一辈子独身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如果有人把剑架我脖子上威胁我说不嫁人就去死,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嫁的
基本上把希望都放在了拉姆瑟斯的身上,我牢牢地盯着他,只希望他临危不乱地说清楚一切,不要给法老和王太后任何机会。然而,为什么当我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忽然有种要悲剧了的感觉?
不,都只是幻觉而已。
我坚定地看着拉姆瑟斯,但心底的可怕预感却挥之不去。
仿佛慢动作一般,拉姆瑟斯有些朦胧的双眸在划过法老的方向后,定在了我的身上,令我一瞬间惊恐起来。
说实话,臣其实也不太清楚,正想多了解一些。不过,这位纳菲尔塔丽小姐,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吊起的心一瞬间放下。还好,他没说什么太过奇怪的话。
见法老随着拉姆瑟斯的话再次看过来,我忙低头,一脸羞涩的样子。
矜持这种优良品德,我一向都保存得很好,时不时拿出来用用。
正当我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的时候,一个声音的介入,让我猛然间想起我似乎把一个很重要的人给忽略了。
既然拉姆瑟斯觉得安克帝克将军家的千金很好,娶回去了解不是更好?这样优质的美人,盯着的人恐怕不少呢。
王太后高坐于王座边,气势bī人,大有一种bī婚的架势。
眉头微微一皱,撇开我本身的利益,我有些不能赞同王太后的做法不,是非常不赞同!
王太后是不是cao之过急了?她这样一说,岂不是bī着拉姆瑟斯联想我和她的关系?如果说谁告诉我王太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却如此关心我的婚事,打死我都不信。
不安地抬头看了一眼,当我看到王太后眼中闪过的焦躁的时候,我恍然了。
拉姆瑟斯给她的压力太大,她感受到威胁了。虽说之前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奋斗,她的手段确实也很qiáng,但她能掌控现在这样的权势也跟埃及没出个有力的竞争者脱不开关系。而这么多年高枕无忧的生活过下来,恐怕王太后已经失去了最初拥有的最重要的东西了沉得住气。显然,她已经被拉姆瑟斯过于快速的成长迫得自乱阵脚了。
其实,细细一想,王太后根本没必要怕拉姆瑟斯的。再厉害,他现在也不过就一个小小的队长,最多这次事件后再升个官什么的。虽然他背后的大家族不可小觑,可是王太后经营了这么多年,总该有能差不多与之抗衡的力量。她不是还有个潜入中立派内部的安克帝克将军么?
这就是女xing看问题的缺点之一容易被眼前事物迷惑而失去大局观么?
想到纳莉雅衣公主曾经模糊提到过的拉姆瑟斯对王太后拒婚的事,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队长的拉姆瑟斯居然胆大妄为地拒绝了埃及地位最高女xing的赐婚,这挑战了她的威严,同时也让她颜面扫地。即使这样的事肯定只有少数人知道,王太后一定也是无法咽下这口气的。其后她自然就处处看他不顺眼,把他当眼中钉ròu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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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宁可惹小人也不要惹女人。小气和任xing都是女人的特质之一,就算这个女人不成大器无法造成大伤害,小麻烦不断也是件令人心烦的事。而惹到王太后这个拥有埃及最高地位的女xing,就绝对不是什么小麻烦了我只能说,拉姆瑟斯你人品太差了。
所有的想法不过一念之间,拉姆瑟斯奇怪地看了王太后一眼,眼睛微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将视线转向我,带着三分探究,结婚这事,不是我由一个人说得算,还得看纳菲尔塔丽小姐的意思。
他这是在试探么?
那么,纳菲尔塔丽,你同意这门婚事吗?对于拉姆瑟斯将皮球踢到我身上,王太后显然是很高兴的。只不过王太后您是否忽略了,拉姆瑟斯并没有明确地说会娶我,只说要先问过我的意思。
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都投到我的身上,周边的窃窃私语声或多或少地传入我的耳朵。大多都是些她真是走了狗屎运,为什么不是我/我家女儿之类的话。没有人认为我会说不。
不,应该至少还有个人在等着我说不。
我看向拉姆瑟斯,只见他此时虽然嘴角依旧弯成一个美丽的弧度,眼中却迷蒙一片,深深浅浅的让人看不真切。
咳咳法老忽然咳了几声,似乎在催着我的回答。
我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怕说出口会毁了现在的一切。但此时,我想遵从自己内心的抉择,不去管后果。
不过我想如果我事后好好地将理由说给王太后听的话,她一定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吧?
王太后,王,我躬了躬身,小心却认真地说道,我想我配
咳咳法老忽然又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将我的话打断。
就算你是法老,看出我想说什么想要阻止我,我也要继续说下去。
赌着一口气,我捡起了被打断的话,继续说:我想我
然而法老的咳嗽却又接着响起,甚至不再给我说一个字的机会。
我说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我愤然抬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了双眼!
我的正前方,法老弯着腰,费力地捂着嘴,却无法捂住嘴中溢出的不间断的咳嗽和不断从指间低下的血!
王!不远处的近侍终于发觉了法老的不对劲,呼喊着冲了过来。瞬间,大厅里像是滴入了一滴水的油锅一般沸腾了起来,惊叫声呼喊声走动声不绝于耳。
而我早在大批近侍涌过来的时候就被挤出了很远,呆呆看着眼前的景象,许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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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于是多谢各位童鞋的安慰与提供的方法,装病什么的我果然不好意思去做不过还好那不是必修的考试,我只要下学期再多修一门补上学分就够了其实我比较在意的是看了那么久的书还辛辛苦苦地对着电脑实战演练我最讨厌的计算软件结果就这样浮云了让我很不慡而已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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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多谢各位的支持和体谅,时间就这么点,复习,写文,休息非得放弃一样的话,似乎我只能选择放弃休息了为了考试不复习不行,而既然说过要日更,写文也是必须的,如果食言了我恐怕会睡不着觉【而且编辑大人会扒了我的皮= =】不过,也就这几天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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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4号,为了5号那可怕的考试于是不更【感谢编辑大人容许我有一天的假期orz】为了考试我要拼了5号我要忙里偷闲回评,有评不回我憋得慌= =
PS:我这么罗嗦总有一天作者有话说会超过正文字数的orz
PS2:前两天一直忘记要吼吼了orz如下:
据说应该把专栏放出来求包养
咳咳,下面这个图直奔我那个满目大坑的专栏,我就不废话了求收藏= =+收藏了下次我开新文大家可以即刻得知,然后来我新文被我tx哦= =+
远离动乱之地
想到上一任法老的莫名死去,我越发肯定了这种推测。
那么会是谁?
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光,我倏然看向王太后,她却也是一脸惊讶的表qíng,似乎对这个发展也很是意外。
这么说来,不是王太后gān的。
但除了王太后,我似乎已经想不到其他人了。要在这个宴会上毒杀特定的一个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即使是法老,他喝的酒也是和我们同样的。近侍将酒端进来后,就随意地放到缺少酒的桌子上。这一点,在我看歌舞表演的时候,无聊地盯着看过。
那么想到从法老进来后就断断续续的咳嗽,以及王太后曾经说过法老身体不大好的信息我想这次我可以确定了:法老已经病入膏肓。
王太后不愧是做过多年领导的人,她呵斥吵吵嚷嚷的近侍们安静,并且命令他们将法老抬了下去,一脸无措的王后随着跟了出去。然后,王太后宣布今天的宴会到此为止,也匆匆走了出去。在她之后,纳莉雅衣公主自然也紧紧跟随。
要变天了。
是啊。我下意识地赞同道,然后才惊觉声音的耳熟。
转头看去,之前本就离我不远的拉姆瑟斯正站在我的左侧,目视着法老被抬下去的侧门。虽然相距很近,但他的表qíng却仿佛笼上了一层轻烟,令人摸不着他的想法。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近侍们早已将法老送走了。侧门那儿,什么都没有。
喧闹的大厅里是人们慌乱猜测的杂乱声响,用一句人心惶惶来形容,毫不夸张。相比较之下,我和拉姆瑟斯之间的寂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拉姆瑟斯大人,我的父亲在等我,我先告辞了。我向他点了点头。安克帝克将军是不是在等我我是不知道,不过就借来一用而已。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我兀自转身,向外走去。
乌鲁丝拉不告诉我答案了再走?身后的声音不疾不徐。
脚下一顿,我微微扯起嘴角,回头笑道,大人,你真的不知道?虽然没能说出来,但我想我的意思应该很明显才对。
我的答案,自然就是你所期望的。
哎呀呀,这么说被拒绝了?拉姆瑟斯有些夸张地捂住了胸口。
我不过就是如你所愿。后四个字我说得很轻,也不知道拉姆瑟斯听到没有。
纳菲尔塔丽。
啥?
听到这个令人抽搐的名字,我一愣,随即连忙回头,在看清眼前的人后收敛了脸上的神qíng。
这不就是我刚刚拿来作借口的父亲大人,安克帝克将军么?没想到他还真的在等我啊。
父亲。我低头,做足了一个女儿对父亲该有的尊敬态度。
走吧。我名义上的父亲没有废话,秉承了军人一贯的言简意赅,向拉姆瑟斯点了点头权作招呼。
是。我忙应声,也不多看拉姆瑟斯一眼,直接跟在安克帝克将军身后走了出去。
你做得很好。
当我正低头只顾着走路时,前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一愣。
我看向超前我一个步子的安克帝克将军,却只能看到他挺得笔直的后背。
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我无声地笑了。
终于被安克帝克将军承认了。
正想说些什么,早就在大厅门外的亚娜和斯奈夫鲁就迎了上来。不过,他们低头候在过道边,直到安克帝克将军超过了他们,才敢走到我身边。
听说法老被杀害了?亚娜小声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看看四周。
刚刚才发生的事qíng,这么快就有了如此罔顾事实的版本了?这谣言的威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我感叹一声,摇头,你不要乱说。我想法老应该是病了。
而且,看他咯血那么厉害,我怀疑法老王很可能就要回归神的怀抱了。
病了?亚娜迷惑地喃喃着。
我点头,见将军已经走远,不再多说,忙带上两人跟上了安克帝克将军。
接下来,底比斯是不是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呢?根据历史经验,一旦上位者病倒,很多暂时沉寂的势力都会嗅到权力的甜美味道而纷纷出水。
那么,我就该好好考虑接下来我的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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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根基,即便在别人看来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势力,但对于我来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点点累积出来的,如果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动乱当中毁了,我会ròu痛死的。一般qíng况下,趁乱浑水摸鱼向上爬确实很好,但那是在有能力瞅准机会的qíng况下。我自认能力不qiáng,在一片混乱的环境中说不定会迷失方向,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可没地方哭去。
我适合的,还是在安定的环境中慢慢积累实力呢。
那么,果然要想办法避开这场动乱了么?
刚回到家没多久,就从宫里传来了法老病倒的消息。
当然,本来上位者生病是应该瞒着的,但当时宴会上那么多人,根本瞒不住,只好来个官方消息,免得众人多加猜测生事端。
但这样的官方消息显然满足不了众人,很多人也是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说法。而我也在传信向美德尼拉姑姑证实后才真正地相信了之前自己的猜测。
据医生说,法老恐怕没几天好活了。
正想着要怎么回信向王太后委婉地提出她的cao之过急之时,来自拉姆瑟斯的信使忽然来访。
乌鲁丝拉小姐,信使摸着头腼腆地笑着,大人派我来邀请你。
哦,原来是相熟的迪亚啊。
迪亚,好久不见。你变得原来越英俊了呢~我挥挥手,笑得眯起了眼。
呃,小姐对于我的调戏,迪亚似乎有些尴尬的样子。
好吧,拉姆瑟斯大人邀请我做什么?做人不能太过分,差不多就好。
听到我问起他的来意,迪亚显然松了口气。
大人说他明日午后要回孟菲斯,想邀请小姐一起去孟菲斯游玩。
回孟菲斯?他果然也是想逃开这里的纷乱么?
来得正好。
这样啊我颇为矜持地沉吟了一声。这借口来得正好,我要是不紧紧抓住,就太笨了。而且,跟拉姆瑟斯同游这个借口放到王太后面前,也很正当,显得我在尽心地做事。拉姆瑟斯大人有没有邀请其他人?
迪亚一愣,随即摇头,应该没有。大人只派我来请小姐。
那么就这样决定吧。
我眨了眨眼,继续说:拉姆瑟斯大人有没有说我可以带几个人去?
迪亚继续摇头,大人没说。
好,我明白了。我点头微笑,在迪亚迷惑地看向我的时候愉悦地说,回去跟大人说,能与他同游是我的荣幸。
是!大人说明天正午在城北的港口等你。见我答应,迪亚一脸完成了任务的喜悦表qíng,那么我先回去了。
迪亚,要不要坐会儿再走?我忙拦着正要离开的迪亚。
不、不用了。大人还等着我回去呢。迪亚忙摆摆手,脚已经迈了出去。
好吧。亚娜,你送送迪亚吧。我回头,对着一直站我身后宛若雕塑的亚娜眨了眨眼。
亚娜一愣,傻傻地点了点头,好然后有些飘忽地走到迪亚面前,这边走
哦,谢谢。迪亚又对我弯了弯腰,才面向亚娜,比方才更为腼腆地笑着道了谢。
看着两人一起出去的背影,我挑眉。
机会我创造了,成不成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那么现在来给王太后写信吧。
乌鲁丝拉的些许记忆,再加上养伤那段时间的无所事事,我开始学习古埃及的文字。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学生,现在忽然恢复到文盲的状态,心中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的文字是象形文字,相对于中国现代已经成熟的方块字,就显得非常扭曲,很不顺眼了。其实说是象形文字,真正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字挺少,大多数与汉字相似都是表形,表意和表音相结合,只不过它仍旧保持单独的图形字符,而不像汉字都简化了。
此时我十分庆幸自己来自中国,这么多年的语文学习,让我打下了还算坚实的文字基础。学了近一个多月学了点皮毛后,我写起信来也算是有模有样了。并且,为了多练习,我还坚持每天学习这让我仿佛回到了当年考英语四级的时候。
语言这种东西,不经常使用,很快就会生疏的。
信中,我先是委婉地指出了宴会之上王太后太过急躁了,然后就提出了要同拉姆瑟斯一起出游的事。
其实,王太后从救起我到现在就没给我安排过什么任务,但她的想法我心知肚明,而我想她也知道我明白她的想法。所以,这次来自拉姆瑟斯的邀请,正好迎合了她的想法,也算是对于今天没有遵照她的心思的一种补偿吧虽然其实我的私心更重。
信鸽欢快地扑腾着飞了出去,我眯眼看着它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唔,它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向安克帝克将军请示了。毕竟他名义上是我的父亲,我和别人出游,需经过他的同意。
进了安克帝克将军的书房,我才发觉房内除了将军,还有我的哥哥瓦迪耶。
有什么事?
我我刚刚接到拉姆瑟斯大人的邀请,同游孟菲斯。我同意了,明天就走。刚刚的宴会上才被夸做得好,现在又如此反复之前的好印象不会就这样没了吧?
安克帝克将军皱了皱眉,单手在桌上敲击出单调的响声,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了我的心上。虽然我知道他应该不会阻止我,但这样的气氛真的让我压力很大。
明天什么时候?仿佛过了许久,将军才忽然开口,问出的问题让我有些惊讶。难不成他还要来送行?
正午,城北港口。我如实回答。
瓦迪耶,你也一起去。安克帝克将军忽然转头看向站在他身侧的瓦迪耶,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
父亲!对于将军的命令,瓦迪耶似乎有些焦急而不qíng愿的样子。
不用多说了。安克帝克将军抬手阻止了他的话,然后再次转头看向已经有些摸不着事qíng的发展方向的我,纳菲尔塔丽,瓦迪耶名义上是你的哥哥,一起去保护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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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法老身体不好我在前两章有铺垫,所以这样的发展也应该不算很突兀吧【远目】
咳,虽然还有两门考试,不过还算可以,所以我又要继续回评了嘿嘿,寂寞了吧童鞋们XD?
昨天没更,所以今天会补上,也就是说,晚点会有第二更不过真的会很晚的,请相信我,我是悲剧的千字党orz基本上会在凌晨的样子,所以该睡的就睡吧不要等着了orz
出发去孟菲斯
保护?
我微眯了眯眼,点头,是,多谢将军。
保护什么的谁信啊?
在我看来,其实安克帝克将军完全不需要跟我说这种场面上的话,他直接说我希望我的儿子能远离底比斯这个是非之地,等一切结束后再回来就好了嘛反正我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父亲瓦迪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安克帝克将军的话显然已经是一锤定音,不会再让他反驳了。
你们自己去商量一下明天的日程吧。我有些累了。将军很果断地下了逐客令。此时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原本看起来增添气势的皱纹都仿佛染上了岁月的刻痕,露出些颓唐的味道。
是。
无奈着答应之后,瓦迪耶和我一同出了门。
明天我们一起去城北港口么?我问向似乎正想着什么的瓦迪耶。
嗯瓦迪耶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直到我说了句明天见就要离开,他才仿佛从梦中醒过来一般。等一下,我们自己有船,就不劳烦拉姆瑟斯大人了。明天我先去准备,你到时过来吧。
唔,坐自己家的船,确实比坐别人的来得感觉好。想停就停,想开就开,随心所yù。
好。我点头,确定他没什么要说的之后,道别回了房。
在走之前,我当然要安排好一切。
这次去孟菲斯,亚娜和斯奈夫鲁自然要带上,而艾萨普和霍得就留在这里吧。
回到房里的时候,亚娜早就回来了,神色间似乎有些不自然。莫非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确实也去了挺久的,虽说这个将军府不算小,即使送人到门口,也用不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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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什么都没问。虽然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向亚娜灌输一些先进思想,对于感qíng这回事,亚娜也能坦然地和我jiāo谈,但那毕竟是亚娜自己的事,她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给我听。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我那可悲的女神计划的流产。这个时代,神的思想早已经深入人心,那次我不过就小小地以开玩笑的样子提及了一下亚娜说不定也可以当女神的事,就被她给严词批评了
神是不可亵渎的,任何侮rǔ神的人都会受到神的惩罚。
以上就是亚娜的原话。末了,她还紧张地问我为什么会有那样大逆不道的想法什么大逆不道啊,神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当然,在亚娜过于严肃的视线下我没能将话说出口。自此,我明白我想要培植亚娜成为女神的计划算是彻底破产了。虽然我也能自己做或者找其他人,但一来自己做女神的话就把自己bà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想暗地里做些事都不方便;二来,我不信任其他人,如果当上女神后对方找上了更高的靠山脱离了我,我不但白gān了,还将自己bào露在危险之中。
只能作罢。
将艾萨普,霍得和斯奈夫鲁都叫过来,告诉他们我要去孟菲斯以及我的安排。我特意qiáng调了要艾萨普和霍得约束好自己的手下,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要活动,一切以安全为主。
看他们郑重应下,我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各自准备去。
不久,信鸽也飞回来了。王太后的信件上只有一句话:做得好!
她这个做得好肯定是在夸我这次要跟拉姆瑟斯一起出游的事。那么,对于她只字未提的我信件的前半段部分内容,她又是什么想法呢?她没说,我也不能再问。算了,反正我已经提前打过报告了,以后再发生什么不符合她心意的事,大不了我再解释一遍给她听。
第二天是个不错的天气,阳光普照却不热,微风chuī过却不凉。不过,似乎皇宫里的消息已经泄露到了民间,底比斯整个似乎包裹上了一层低气压,间或jiāo谈的民众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担忧和恐惧。
这一切更坚定了我要暂时离开底比斯的心意。
眼见着正午快到了,去向安克帝克将军告别,并随口说一句依思雅丽尔的病大概快好了以表示我已经不在意之前的种种之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城北港口。
这是个沿尼罗河而建的港口,是很热闹的流动xing很大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开阔的地方总能让人感觉到心qíng舒畅吧,这里喧闹的气氛与城内的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港口停靠着一艘艘大小各异的船只,那些巨大有着工人上上下下搬运货物的必然就是货船了,而稍小些,布置华丽的自然就是属于贵族和有钱人的专属船只了。
张望了一下,我一眼就望见了瓦迪亚身边的近侍正在一艘豪华的客船上站着。正要走过去,离那艘船大概五六个船位的一艘同样豪华的船上忽然跳下两个人,向我们这边走来。
是拉姆瑟斯和迪亚。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走到我面前的拉姆瑟斯勾唇一笑,随意瞥了眼我身后的两人,有些惊讶地说道,乌鲁丝拉只带两个人?昨天迪亚跟我说起,我原以为你要带很多人呢。
当然不只两个人啊。还有瓦迪亚,瓦迪亚带的一gān人等呢。
不只两个人哦大人。我抬起一根指头晃了晃,略显神秘地笑了笑。
还有没来的?拉姆瑟斯低头看我,不用等他们了,孟菲斯的侍卫仆人多得是,随你使唤。
说着,拉姆瑟斯伸出右手,颇为绅士地微笑道,走吧,我的美人。
微微抬起左手,要放不放地在半空中来回几次最后顿住,我无辜地侧了侧头,抱歉大人,我不能跟你走。
眼中闪过惊讶,拉姆瑟斯收回右手,挑眉眯眼。
你要反悔?
人贵在言而有信,我既然说要和大人同游孟菲斯,当然不会食言。我很有兴致地慢慢说着,微微一笑,不过,大人的船我就不坐了。
拉姆瑟斯似乎被我的举动搞得有些迷惑了,他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乌鲁丝拉的意思是
看到拉姆瑟斯这样的表qíng,我忽然心qíng大好。
这个嘛我顿了顿,忽然对着拉姆瑟斯身后挥起了手,脆生生地喊道,瓦迪耶哥哥~
瓦迪耶的近侍肯定是看到我们了,所以去通知了瓦迪耶。
拉姆瑟斯部队长,感谢您的邀请。瓦迪耶对我的招呼回以一个微笑,然后十分公式化地对拉姆瑟斯说道。
其实我原来以为拉姆瑟斯的部下叫他队长,那么队长就是他的职位了。后来稍微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埃及的军队编制中,准确来说根本没有队长的级别。由下到上分别是五十人长,百人指挥官,军旗持有者,部队长等。还有些高级军官什么的,名字太多我记不住。
拉姆瑟斯的部下叫他队长,应该就是指挥200人步兵连队的军旗持有者的简称吧。因为此次对西台战争的功绩,拉姆瑟斯升到了部队长,可以指挥数个连队组成的旅团。
相对来说,只在内部镇压镇压内乱的瓦迪耶现在虽然也是部队长,其中水分就多了。他的父亲是个将军,只要他稍微做出一些功绩,马上就能得到提升。
安克帝克将军这是不放心我吗?大概是前面被我说得有些郁闷了,拉姆瑟斯看到瓦迪耶虽然并没有露出明显的不满表qíng,语气却是很qiáng硬。
当然不是!我迅速借口,解释道,听说孟菲斯是个十分美丽有趣的地方,瓦迪耶哥哥听到我被大人邀请,当然也想趁机去玩一玩。
好好的一个旅程,可不能充满火药味。
你说是吧,瓦迪耶哥哥?我侧头看着瓦迪耶,在拉姆瑟斯看不到的角度对着瓦迪耶眨眨眼。
瓦迪耶似乎想解释些什么,但在我火热的视线下,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拉姆瑟斯部队长应该不会不欢迎我吧?
请。拉姆瑟斯看瓦迪耶半响,伸手向自己船的方向指了指。
他那似乎有些郁闷的表qíng,看得我暗慡不已。
不过,更郁闷的还在后面呢。
不用了,我们自己有船,已经准备好了。瓦迪耶有礼貌地笑笑,同样伸手指了指船。
视线在船和瓦迪耶之间来回移动,拉姆瑟斯的嘴角似乎有可疑的抽动。
忍住笑,我微皱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么拉姆瑟斯大人,我们出发吧。说着,我嫣然一笑,对拉姆瑟斯点了点头,挽上瓦迪耶的手臂,向自己家的船走去。
身后,迪亚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大人,我们
走。拉姆瑟斯的声音低低响起,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什么的,居然让我产生了他在咬牙切齿的联想。
果然是幻觉吧,我又没杀他全家,他有什么好咬牙切齿的?
噗哈哈。
乌鲁丝拉对于这次游玩很期待?一旁的瓦迪耶忽然冷不丁地开口,令我为之一愣。
什么?我下意识地反问。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怎么看出来的?
瓦迪耶沉默了几秒,再度开口,我看乌鲁丝拉很高兴,一直在笑。
诶?有么?
我摸上自己的嘴角,这么想着也问出了口。
是的。在得到瓦迪耶肯定的回答后,我连忙qiáng迫自己收敛了太过张扬的笑。
淡定啊淡定,太过得意是不可以的。有一个词叫乐极生悲啊!
不过真的太好笑了,说起来我似乎还没看到过拉姆瑟斯这么窘迫的样子呢。不笑个够本,总觉得对不起自己似的。
上船的时候,我似乎还能感受到嘴角无法回复的弧度。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坚实的土地,走上了只有小块面积的客船,两船并排着向孟菲斯航行而去。
美丽而广阔的尼罗河,在正午阳光的直she下散发着粼粼波光。无尽绵延的河水,滋润着埃及的土地,将生命和富饶带到了这片同样美丽的大地。此时,她载着我们,驶向另一个美丽的城市也驶向了光辉的未来。
站在船头欣赏着美景的时候,我想着,并深深地相信着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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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无力趴地,睡去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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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惊魂之夜
虽然我把这艘名叫拉里斯的船称作小船,但这种叫法是跟现代的游轮相比,事实上,这船并不小。由于从水路到孟菲斯大概要四五天的时间,因此不同于在港口看到的敞开xing纯观光船只,拉里斯船舱内有七八个小房间,除了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一间杂物室,其余的房间都可以住人,随便选。
要照顾到整只船的运行和船上人员的吃穿住行,瓦迪耶带了十多个人。不好意思让那十多人挤成一堆,我决定和亚娜挤一间,至于斯奈夫鲁谁叫他是男的,当然是跟别人挤去。
第一天傍晚,没怎么坐过船的我有些兴奋地迎着尼罗河送来的凉慡清风,在甲板上眺望远方,欣赏着水天jiāo界处逐渐隐没的美丽夕阳。
对面隔着三米远的地方并排的是拉姆瑟斯的船,此时他也正靠在护栏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这样宁静的感觉,真不错。
微微弯起嘴角,我继续看向远方。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没有纷争,没有矛盾,那该多好。
当然,如果能时光倒流,回到我自己的世界,我一定天天捡钱jiāo警察叔叔攒人品,再也不要穿越。
水上的旅途其实有些无聊。在这么个密闭的空间中,也不能有多少娱乐活动。除了偶尔跟并行的拉姆瑟斯打个招呼什么的,我就无所事事了。
然而,第四天的晚上,据说再过一天就可以到孟菲斯的时候,忽然发生了始料未及的状况。
我们遇上水盗了。
当寂静的夜晚忽然由一点小小的动静直至人声鼎沸的时候,我正在chuáng上睡觉。睁眼一看身边,亚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而顶上凌乱的脚步声以及打杀声不绝于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qíng,我忙穿上衣服,奔向门口。
刚到门口拉开房门,一声尖叫就窜入我的耳中,让我本就开始紧张的心又是一沉。
是亚娜!
来不及多想什么,我急忙向声源处跑去。
声音来自舱门处,从我这里过去要拐一个弯,所以现在我还什么都看不到。路过杂物室的时候,我顺手拿了一根木棍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总得拿个趁手的武器防范于未然吧。
刚跑到拐弯处,一个人影忽然撞入我怀中,前冲的巨大力道让我后退了好几步,在走道的木板上撑了好几下才稳住。
乌、乌鲁丝拉?这人影正是亚娜,她瞪大眼一脸惊恐的表qíng,一把拉住我就往前跑。
发生什么事了?被拉着踉跄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跟上亚娜的步子,我忙一边跑一边问道。
亚娜头也不回,拉着我的手上用了更大的力道,是水盗!
水盗?
从字面上理解了她的话后,我忙拉着她停下,问道,有水盗上船了,在追你?
这可是船舱内,如果真的有人追过来的话,能逃到哪里去?不如停下拼拼看。
不过,瓦迪耶在gān什么?就算水盗来得太突然,他怎么就这么把人放了进来?照顾老弱妇孺就应该是他这样的军人的责任,更何况安克帝克将军明明让他来保护我的。即使当时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亚娜连连点头,还不时看向身后。忽然,她的脸色突变,眼睛微微瞪大,身体一僵,定在了原地。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我看到一个只在腰间围一块围裙,露出jīng壮的上半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蒙面大汉正提着一把斧头向这边冲过来。
看到我们两个人,对方似乎一愣,随即大笑,粗犷的笑声从劣质的蒙面布下传出,比乌鸦叫还难听,哈哈,没想到居然有两个女人,那个贵族还真是有福!
拉着亚娜退后两步,我将手背到身后,把木棍往后藏了藏。
我们只是那位贵族的侍女而已,请放过我们!想要珠宝尽管去拿,我们不会阻止你的!
我想起以前曾在报纸上看到的报道,说是一个人跟抢劫犯搏斗,结果英勇牺牲了,最后抢劫犯抢走的不过就是5元钱而已。为了5块钱而死翘翘,真是太不值得了。我也没带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他要抢随便抢反正不是我的。
那个房间是贵族大人的,一定有很多金银珠宝!我顺手一指离我们有些距离的瓦迪耶的房间。
蒙面大汉似乎又是一愣,有些怀疑地上下看我,大概是觉得我这样的态度太过古怪,可能有yīn谋吧?
我紧张地盯着他,很怕他二话不说先过来把我们杀了来个一gān二净。
对方看我们半晌,终于在我们紧张的目光下开口,哼哼!看你们也是被贵族欺压的可怜人,今天就放过你们。
说着,他走向瓦迪耶的房间,一脚把门踹开,走了进去。
外面到底是什么状况?你怎么会被那个人追?看蒙面大汉进去了,我小声地问亚娜。
继续待这里有危险,谁知道那个大汉会不会改变主意对我们不利?可是如果在不了解外面状况的qíng况就乱走,恐怕更危险。
亚娜此时似乎已经稍微冷静下来,她咽了咽口水,说:瓦迪耶大人正带着人和一大群水盗战斗,我本来是听到声音想去看看怎么回事的,没想到正好撞到他要悄悄进舱来。
这样啊我皱了皱眉。
这么看来,外面应该比里面危险多了。群殴中难免有误伤的时候。所以,我们还不如待在这里安全些。
斯奈夫鲁呢?指望不上别人,我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带来的人。
他应该也是被人缠住了。亚娜皱眉小声说,一边盯着瓦迪耶的房门。
走,我们回房间去躲起来。
还是尽快消失在那个大汉的视线中,让他不要想起我们比较安全。
然而,世事却总不能让我们如愿。我和亚娜刚要转身回房,拐角处就又冒出一个蒙面汉子来。
来人跟前一个人同样装束,但露出的眼睛看起来显然要狡猾多了。
看到我们,他脚步一顿,随即两眼放光大踏步向我们走来。
糟了!
对方显然不如之前的那个好糊弄。我捏了捏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棍子,考虑着要不要拼死一回。
赛勒,你也来了?正当此时,抱着一包东西的一号蒙面大汉从瓦迪耶的房间出来了,叫住了向我们走来的二号蒙面男。
嘿嘿,不是只有你才功夫好能进得来的。被称为赛勒的二号蒙面男有些yīn阳怪气地说。
一号蒙面男也不在意,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能拿的我都拿了,我们快去找老大撤了吧。虽然这个贵族带的人少,但显然都是练家子,不好对付啊。
哼,又被你抢了一功。赛勒冷哼一声,却也没多说什么,显然是认可了一号蒙面男的话。
我拽着亚娜的手,安静地待在角落里,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听到他们马上要走,我吊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
拜托你们了,不要那么多废话,尽快离开吧。
然而,我刚在心里念叨完,本来已经转身背对着我们的赛勒忽然又猛得回过头来,上前不由分说地捏住了我的手腕。砰的一声,木棍掉落在地,发出清晰的撞击声。
似乎感觉有一阵yīn风刮过,在场的人都有些傻眼。
居然如此简单就卸了我的武器。
赛勒,你gān嘛?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一号蒙面男。
gān嘛?赛勒冷哼,这次踢到铁板了,不弄个人质,怎么顺利撤退?
就算要人质,抓她们有什么用?一号蒙面男虽然似乎是赞同赛勒的人质论的,但显然是不赞同抓我。她们不过就是两个侍女,那些贵族不会在乎的。
没错,就是这样。
我连连点头。
侍女?赛勒斜了一号蒙面男一眼,嘲讽地说,图拉斯,你眼睛是被屎糊了?这个女人赛勒扯了扯我的手腕,直扯得我一个踉跄踏前了一步,你真的认为一个侍女配穿这么好的衣料?
心底猛然一凉果然,我就知道这人不好糊弄。
图拉斯惊讶地重新打量我,渐渐地,眼中蒙上一层怒气,竟然敢骗我!
是你自己傻,好骗!赛勒在一旁冷嘲热讽,一点没有同伴的自觉。
但图拉斯似乎已经被嘲讽习惯了,他完全没有反驳赛勒的意思,大踏步上前抓住了亚娜的手臂,走!
说你傻,你还真傻!那个女人只是个侍女,你抓了有什么用?尽是累赘!赛勒冷哼,那句累赘也不知道是说亚娜还是图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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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讽刺了一句,图拉斯似乎竟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放开亚娜,催促道,那么带上她快走吧,我怕老大顶不住了。
这还用你说?要不是你傻,我早就可以走了。赛勒一边说,一边大步走起来。而我,也被迫向前走去。
乌鲁丝拉!身后,亚娜担忧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看她,使劲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人质什么的,一个就够了。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份,瓦迪耶必然要顾虑到我。而亚娜只是以侍女身份进的将军府,即使我请求了,他救助的时候恐怕也不会一视同仁。
这个时代我唯一的朋友,我一点都不希望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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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是个技术活,当卡文来得很突然的时候,没有存稿的我就被弄得措手不及,于是狗血又出现了orz
PS:虽然刚刚得到了一个长评【再次感谢霸王花童鞋】不过为毛很多熟面孔都不见了T T有种我越写越烂被抛弃了的感觉果然是我自我感觉太好了么orz
多灾多难之人
直接被拖到了舱门口,我这才看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甲板上,人影jiāo织,金属jiāo击发出的声音凌乱地在我耳边回响。此时天正黑,只有拉里斯号顶上的几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让我能勉qiáng看清对峙的两方。
来偷袭的水盗似乎装扮和赛勒和图拉斯一样,个个蒙面。粗略一算,甲板上大概有二三十个人的样子,令原本宽敞的地方显得拥挤不堪。
都住手!粗鄙的声音在耳旁回旋,震得我脑中嗡嗡直响。
被震住的,还有场内打斗的众人。敌我双方在看清这边的qíng势后迅速地分开站成两边对峙着。
乌鲁丝拉?瓦迪耶惊诧地看着这边,脸色有些铁青,放开她!
那边船上的也都给我住手!然而,赛勒根本就没理会瓦迪耶的话,直接向隔壁船上喊去。
这时我才注意到,拉姆瑟斯那边差不多也是这样混乱的状况,最突出的是拉姆瑟斯和一个裹着黑袍的相对于拉姆瑟斯来说娇小的身影。他们两人正斗得火热,直径三米之内都没有其他人。听到这边的喊声,黑袍人敏捷地躲开拉姆瑟斯一剑,轻巧地向后跃了一大步,退出了拉姆瑟斯的攻击范围。
老大!图拉斯高喊一声,那边已经聚拢了所有水盗的黑袍人就迅速指挥所有人上了用木板连起来的另一艘船。那艘船看起来轻便快捷,与我们这跟游船似的船比起来,可以称之为快艇了。
而黑袍人自己就跳到了这艘船上,走到我们身边,拍了拍图拉斯的肩膀,称赞道,做得好。
走近了我才发觉他的身高不过与我差不多,声音听起来也是男女莫辨,就像是还没发育成熟的小孩子。
听到黑袍人的称赞,图拉斯嘿嘿傻笑两声,而赛勒则轻轻地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看起来这位老大的威信很足嘛。
然而,此时却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人家内部的阶级怎样关系又怎样根本就与我无关,我要想的,不过就是安全地从水盗们手下逃出去,不要过分地拖累瓦迪耶和拉姆瑟斯他们。
像电视里那种为了人质放下武器落得全军覆没或者人质为了不拖累别人而自残的事都太蠢了,我可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但是,想要靠自己从这几人手下逃脱我稍微动了动被紧紧抓住的手臂,却换来更紧的力道和威胁xing的一瞥似乎是个很大的难题。
此时就只有拉里斯号上有三名水盗,拉姆瑟斯那边的人紧盯着这边,而我们这边的人也严阵以待。看瓦迪耶的表qíng,似乎只要这三人露出一点破绽,就会被集体围殴。
然而,因为我这个人质的存在,瓦迪耶即使不忿自然也只能憋着。
多谢贵族老爷的款待,礼物我们也收下了。黑袍人拿过图拉斯手中的包裹,扬了扬,包中的物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瓦迪耶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不用送行了,我们自己可以离开。
黑袍人笑嘻嘻地说着,仿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踏步地向自己的船走去,赛勒和图拉斯也很有默契地一边一个挟持着我跟上。一路上,瓦迪耶的人纷纷退后,紧盯着却不敢上前。
东西我不要了,把乌鲁丝拉放了。
在我们快踏上贼船时,瓦迪耶忽然喊道。
没错,就应该是这样。
我心里颇为赞同,却忍着没有说话。人质就应该安静一些,表现得太过积极或者太过慌张,恐怕都会令这些水盗们不耐烦的。
作为在民众中颇有威名的影盗,你们不觉得挟持一个女人太过无耻了吗?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自己船头的拉姆瑟斯忽然慢悠悠地开口。
影盗?颇有威名?果然这也是个玄幻的世界么?没想到古埃及居然也会出现这种东西。
虽然嘴角有些小小的抽搐,但听到拉姆瑟斯这样说,我顿时觉得心底一块大石落地。既然是侠盗之流,必然不会无故伤人xing命。
诶?原来我们的名气这么大了啊?黑袍人摸摸被蒙住的脸,摩挲着该是下巴的地方。
当然了,老大!图拉斯有些自豪地开口。
可是,我们本来就是水盗,无耻又怎么样?黑袍人的声音有些得意,似乎拉姆瑟斯说的是在夸奖他一样。我仿佛可以看到他蒙面布之下狡黠的神色。
这老大还真是非同一般。要不是现在这状况,恐怕我会很欣赏他的。可是当他处在对立面的时候,就能让人恨得牙痒痒了。
多说无用,人你们放不放?瓦迪耶显然是属于恨得牙痒痒的那拨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人当然要放。黑袍人呵呵笑两声,我们又不缺女人。
谁知他话一出口,起先早就撤退到船上的人就嚷嚷开来。
老大,你不缺我们缺啊。
就是啊!
老子都三个月没碰过女人了!
闭嘴。黑袍人回头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身后的声音瞬间就沉寂下来。不过我偷偷地瞥了一眼这群人即使被呵斥了,个个脸上还都是笑嘻嘻的样子,实在很是诡异。
咳咳!黑袍人捂着嘴巴咳两声,似乎想将刚刚的cha曲掩盖过去,总之,人我们留着也没用,等到安全后就还给你们好了。别跟过来哦。
说着,黑袍人就对他的手下下令开船。
连接三船的木板被撤除,这艘船缓缓加快速度,而我只能无奈地看着对面甲板上的瓦迪耶和拉姆瑟斯越来越远。
不过,会让我回去就没问题了。
等等,这里是水上吧?那么,他们怎么让我回去?不会是丢进水里吧?
当船开动的时候,就没人再理会我了。
一船的水盗,有互相疗伤的,有坐着聊天谈刚才那场战斗的,也有闭目养神的,更有查看战利品的最后一种指的自然就是那个黑袍人了。
只见他蹲在甲板的一角,身边摆了好几袋东西,站在他身旁的是之前的图拉斯和赛勒。他打开图拉斯从瓦迪耶房间拿出来的东西,每拿出一样就惊叹一声,哇,这个真漂亮!哇,这个肯定很值钱!哇,这个也好!
一点都不像个领导一个遭贼集团的老大。
出于对未来的担忧,我硬着头皮也凑了上去。
这位老大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我?
黑袍人从珠宝堆中抬起视线,蔚蓝色的眼就仿佛刚刚睡醒一般朦胧一片,丝毫不像个刚刚正在惊叹于珠宝的人。
哦,对了,你还没放啊。盯了我半天,他才恍然大悟一般击掌道。
眼角一抽,我对于这位老大的迷糊很是震惊。
如果我不来询问他们的话,是不是他们就要顺手把我带到老巢去了?
真是太可怕了
要说怎么放啊黑袍人状似为难地摸了摸下巴,忽然眼前一亮,有些兴奋地盯着我,你会游泳吗?
这个问题的意思是,我会游泳就要把我丢水里游回去么?
不会。我僵硬地摇了摇头。
就算会我也一定说不会,更何况我本来就是一只旱鸭子。
这样啊黑袍人似乎遗憾地叹息了一声,随即语气一转,没关系,我们还有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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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页
我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让把我丢水里让我挂在木板上等救援!
请不要这样我背后冷汗直冒,却诚恳地看着他,我家很有钱的,想要什么我回去后一定送来给你。你看,我指指他手中属于瓦迪耶的珠宝,这些都是我那个哥哥的。
哥哥?黑袍人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我本来还以为他是你的qíng人呢。他一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对,那个身手不错的男人才是你的qíng人吧?
岔开话题也不是这样的啊!
我知道自己在水盗手里,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这个连面貌都不清楚的黑袍人却无端地让我产生了亲近的念头,让我有一种他不会伤害我的感觉。
我猜得没错吧?黑袍人笑嘻嘻地凑近了我。
不,您猜错了。看着他满是笑意的蔚蓝色眼睛,我淡定摇头,我们只是正好同行而已。
咦,不是啊?他一边遗憾地小声叹息着,一边退了回去。
那么我刚刚的提议?我紧追着问。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担忧的心qíng,黑袍人眼睛微眯,似乎在笑。
放心啦,你肯定不会死的。他带着安抚意味地拍拍我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我们船上的木板质量都很好,不会沉下去的。
你这样说,反而让我更紧张了。
老大!正要继续进行jiāo涉,一个不识趣的声音就远远cha了进来。
就这么决定吧,到地方了我会派人来叫你的。黑袍人单方面地结束了这次对话,拍拍手站了起来,大步向声源处走去。
等等我极力想挽回。
算了吧,老大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赛勒嘿嘿冷笑两声,随即上上下下地扫着我,不过如果你想跟着我们回去的话,或许老大会改变主意。
被看出一身jī皮疙瘩,我蹭的站起身,几步远离赛勒,你们老大的决定挺好的。
贼窝如果我是女超人,去一去还能惩恶扬善,但我只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弱女子而已,去了纯粹是找死。况且,我不觉得他们真的会让我去他们的老巢。那种地方,应该算是机密了,让我这种不相gān的人去,保不准我什么时候逃出来就会带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么就做好随波逐流的准备吧。
当五分钟左右之后被通知要放了我的时候,我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但心里仍不免悲愤。
夜色朦胧中,夜风呼呼地刮着,让站在甲板上的我顿觉苍凉。
请吧。黑袍人仿佛绅士一般伸手指了指暗黑的水面。
我看了看四周,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是看戏的表qíng,等着我跳下水。
木板呢?我可不认为我有尼罗河女儿那样的好运,掉水里不但不会淹死还能穿越时空。
哦,木板啊,黑袍人无辜地眨眨眼,我刚刚发觉没有了。
等等,你们之前不是用木板连接过两艘船的么?
然而,不等我问完,黑袍人就打断了我的话,所以,就辛苦你了哦。说着,他轻轻一推,看似不大的力道却直接让我一个不稳跌出了甲板!
啊呃?身体失重,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碰到了冰冷的河水。我正想挣扎好飘起来,却猛然间发觉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我脚下碰到的,似乎是坚实的土地?
哈哈船上的人忽然集体爆发出震天的笑。
居然被耍了。
我跌跌撞撞地从水中爬起来,才发觉这水只到我小腿处的样子。四下看去,我发觉这里似乎是尼罗河的岸边,我脚下的土地本来应该是一块延伸至河上的岩石,却被河水给淹没了。
有趣的小姐,后会有期啦!黑袍人大笑着向我挥手。
船在他的笑声中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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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一向啰嗦的我,今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PS:因为远离底比斯这个压抑的地方,女主被压抑的qíng绪稍微释放了些,所以本章就显得有些欢乐= =咳
孟菲斯的日子
怕走太远瓦迪耶他们找不着我,我只好站在岸边,眺望着尼罗河宽阔的江面。
因为衣服已经湿了,所以夜风chuī来,每一阵都能让我不停地哆嗦。这里可是埃及,日夜温差相差不是一般的大。现在的温度,说不定只有四五度。
我一边搓着双臂取暖一边焦躁地看着河面,只希望他们能尽快出现。然而,直到近一个小时之后,预示着我得救的灯光才出现在河面上。那时,我已经全身僵硬,仿佛雕塑一般不能随意动弹。
模糊的身影在我眼前晃着,熟悉的声音仿佛来自九霄云外,不断叫着我的名字。我想回答说我没事,却发觉声带好像被冻住一般无法震动,只能傻傻地睁着眼,却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眼前忽然一暗,连模糊的人影都看不到了。接着,僵硬的身体似乎横着飘了起来。
要被人扛回去了吧?
最后闪过这个模糊的想法,我就彻底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
我做了一个梦。
虽然当我在梦中的时候我应该不知道我在做梦,但我就是深刻地明白着这只是我的梦而已。
但明白归明白,梦中的恐惧却让我直到醒来也记忆犹新。
我梦见一只全身漆黑的怪物追赶着我,将我驱赶至一处悬崖,一步步bī近我。我只有两种选择,跳下去或者被撕裂。
悬崖下是奔腾的海水,似乎有暗礁,令海水溅起一朵朵水花;眼前是长相恐怖的怪物,怪叫着向我靠近。我的选择,已然明了。
心下一横,我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身后,是怪物撕心裂肺的吼叫。
没错,确实是撕心裂肺,因为已经跳下悬崖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上帝视角了,将怪物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
这只怪物趴在悬崖边痛苦地看着我下落的方向,嘶吼声响彻云霄。然后,它说话了!
不,恐怖的不是它说话了,而是它话的内容!
只见怪物脸上忽然露出咆哮教教主一般狰狞的表qíng,捂着心口痛彻心扉地仰天大喊: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宁愿死都不愿意接受我?为什么!?
视线一转,我骤然发觉,正向悬崖下落去的身影和这只怪物一模一样!
然后?
然后我就吓醒了。
这么可怕的梦再不醒来我怕我会直接吓死在梦里!
醒来的时候,身边照例是亚娜。
看我醒来,她照例是很激动的样子。
于是我明白我这回又睡了很久。
之后自然又是一番问答,我差不多了解了我被带走之后发生的事qíng。
首先,他们等到看不到水盗船之后就准备出发来搜寻我。但拉姆瑟斯和瓦迪耶产生了分歧。瓦迪耶认为水盗没那么好心,毕竟现在正是尼罗河泛滥的时候,河面宽度也有个几百米,为了尽快逃跑,他们不会làng费时间。而拉姆瑟斯却坚持认为影盗会放我到岸边。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分船而行,不论哪方找到人,都在离遇水盗不远处的一个城市港口汇合。
作为被带走的当事人,不用亚娜说我当然知道是拉姆瑟斯找到了我。亚娜当时直觉xing地跟上了拉姆瑟斯,自然见证了救得我的全过程。她说因为要沿着岸边慢慢搜寻,天色又黑,所以花费了很多时间。当他们终于在岸边看到我的时候,我脸色铁青,目光呆滞,几乎站着缩成了一团。总之非常láng狈。而且当晚就直接发起了高烧。
现在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到了孟菲斯。
因为是拉姆瑟斯救的我,我一直在他船上,下来的时候也就直接送到了他位于孟菲斯的家里。据说当时瓦迪耶qiáng烈地反对,但最后还是同意了,而且连自己也住了进来。
我猜是他随身携带的钱财都被水盗打劫走了,一时没地方弄钱,而我的病又拖不起,他总不能将自己卖了,所以最后只能妥协。
身为一个病人,我自然不能随意起chuáng。于是我不得已回到了之前养伤那段时间的无所事事。可能是处理自己家的家族事务去了,自我醒来也没见过拉姆瑟斯,倒是瓦迪耶天天会来看我,并表达他对于没有照顾好我的愧疚之qíng。于是轮到我来安慰他,让他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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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拉姆瑟斯家中,必然会与他的家人有jiāo集。比如说他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刚从外面游玩归来的妹妹爱穿露胸装的聂芙特
当时我正在喝水,随着门口忽然出现的声音不经意地瞥过去,视线撞上一对浑圆的胸部的瞬间华丽地喷出了一道彩虹。
咳咳咳我捂嘴猛烈地咳起来,亚娜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拿走我手中的杯子顺便还要帮我拍背顺气。
喂,你没事吧?声音来自于我的正前方。
好不容易顺气了,我调整好表qíng,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弯腰与我平视,极近的距离让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那淡棕色眼中仍带着些惊吓神色的自己。
我没事。我摇头,怕再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而只能看着她的眼睛。
嗯她盯着我,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因为是坐在chuáng上,活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我无法避开眼前人的审视,只得硬着头皮任由她看。但想想又觉得不甘心,我问出一句,你是?
我啊,眼前人终于直起腰,远离了我,我叫哈朵儿聂芙特,来看看拉姆瑟斯哥哥带来的女孩。
说着,她上下地打量着我,却频频摇头,虽然长得挺漂亮,可是看起来太柔弱了。哥哥怎么改变口味了?
任谁大病一场都会看起来虚弱不堪的吧?
我不忿于她的看不起,却也懒得解释。我到底柔不柔弱,日后她自然会知道。
聂芙特小姐,你误会了。我说着,忽然想起了拉姆瑟斯曾经形容过喜欢的女xing样子和他后来爱上的夕梨,不过你哥哥的口味确实变了。
你好,我叫乌鲁丝拉。我自报家门,顺便也岔开那个没营养的话题。
你不是埃及人,对吧?聂芙特随意在我chuáng边的软榻上坐下,身体一仰就侧卧了上去。
不,我是。对于每个人都能看穿我的出处,我已经厌烦了。这次,我要坚决地否定。
对于我的话,聂芙特似乎手一滑上身就摔在了软榻上。
诶,我怎么会看错?她一骨碌爬起来,不信地再次上下看我,不对啊,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不,你的感觉错了。我是安克帝克将军的女儿。我淡淡地微笑着,舒适地靠在了亚娜为我准备的软垫上。
这样么。聂芙特肯定也是听过安克帝克将军的威名,虽然眼中仍然有着深深的疑惑,却也不再追问。
当然,我哥哥也在这里,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哥哥?聂芙特忽然眼睛一亮,你是说那个不理我的帅哥?
咦?
我很久都没有在孟菲斯见过这么有气魄的男人了。没等我问出口,聂芙特就兀自捧着脸说开来,那qiáng壮的身体,那威严的气势,哦哦,就比我哥哥差一点点了。
如果我记的没错的话,聂芙特在漫画中是喜欢上了那个那个叫鲁沙法的,结果鲁沙法爱的是夕梨,为夕梨死去了。如果此时她真的看上了瓦迪耶,倒也不错,至少以后她不会有那段可悲的记忆。
我哥哥叫瓦迪耶,现在跟拉姆瑟斯大人是同样的官职。每天正午会到我这里来看我。我朝聂芙特眨眨眼。
真的?聂芙特身侧似乎泛起了粉红色的泡泡,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我先回去一下,正午再过来!
说着,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快乐地几乎是飞了出去。
亚娜,你说,我那个哥哥会不会以后会不会再也不来看我?直到看不到聂芙特了,我才转头问亚娜。
乌鲁丝拉你越来越坏了。亚娜扑哧一笑,似乎也觉得很有趣。
有么?我觉得还好吧应该是这样没错。
有!亚娜坚定地点头。
好吧,坏一点就坏一点。俗话说得好,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果然还是做个祸害好啊。
*
此后的日子似乎可以算是jī飞狗跳了吧。
自从聂芙特的到来,我这里就显得很热闹呃,热闹过头了。好在瓦迪耶没想到是聂芙特天天出现是我的原因,虽说时有不耐烦的表qíng,但处于他人的屋檐之下,自然会收敛一些。谁叫他丢了所有的钱而这里又没有他可以调用的钱财呢?我当然也是不会告诉他是我指点了图拉斯他房间的位置的。
到第五天的时候,我自觉身体快好了,而拉姆瑟斯的家务事似乎也处理得差不多了终于开始露面了。
听说他这几天也在追查影盗的下落,不过那批人太高端,没留下任何线索,令他的调查全无进展。
又过了几天,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拉姆瑟斯忽然邀请我们去游览孟菲斯。我们指的自然是瓦迪耶和我。
也是,当初来孟菲斯的借口就是拉姆瑟斯说要邀请我一起来玩啊。好不容易能松松躺了许久已经快僵硬的筋骨,我当然快乐地接受了邀请,并拖上了似乎不太乐意的瓦迪耶聂芙特也是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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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怕写jq的= =于是明天再说orz
PS:电脑忽然出问题了orz,再加上明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今天又要通宵了= =
等着我回评的童鞋先等等吧,等我明天考完了再说【啊终于要解放了虽然之后还有可恶的实习= =】估计又在半夜= =+
更新完了就关电脑跑去复习= =明天见~
水盗们的报复
此次的行程是孟菲斯城郊一日游,坐轿子当然不方便,骑马才是上上之选。拉姆瑟斯,瓦迪耶和迪亚三个都是军人,骑马当然是基本技能;聂芙特出生于军人世家,自小也学会了骑马;我和亚娜虽然还算新手,但骑稳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到这里,我忽然有些想念在拉姆瑟斯别苑的白龙马了。
就这样,我们一行六人再加上四个带着食物饮料的士兵,说笑着在拉姆瑟斯的带领下向城北驶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
一开始,先是聂芙特提出赛马比赛。拉姆瑟斯对于自己妹妹的要求似乎也挺有兴趣的,于是附议。拉姆瑟斯都同意了,迪亚自然不会反对。几个人都同意了,瓦迪耶可能是顾忌到面子问题,也就没反对。我和亚娜属于新手,当即表示不参与,纯围观。
这场比赛就在四人间展开。说实话,没什么看头。迪亚自然不敢骑在前头,聂芙特虽说是提议比赛的人但显然也是马术不jīng。因此最后真正的胜负,就在拉姆瑟斯和瓦迪耶之间展开。
至于结局他们跑远了我没有上帝视角当然无法得知。只不过回来的时候,拉姆瑟斯一如既往地但笑不语,而瓦迪耶的表qíng就比较令人遐想了。
在房子里闷了这么久,出来放风的感觉真是不错。
在这个难得不太炎热的日子里,我一个人站在一处小山坡上迎着清新的微风,深吸了一大口气,顿觉神清气慡。
这处小山坡似乎是一个分界线,我所处的这边一马平川,坚实的土地上一簇簇东倒西歪的野糙繁茂地生长着。山坡对面则是一大片椰林,从左至右望不着边。前一刻还是零星的几颗野鼠孤单地遥遥相望,下一刻视线中闯入的就是密密麻麻的绿意。树与树之间并不只是平坦的地面,时有些印着岁月刻痕的巨石横亘其中。那边波光粼粼的一片似乎是一条小溪,反she着晶莹的光。更远一点与地平线差不多相接的地方,huáng灿灿的一片,大概是沙漠的边缘了吧。
孟菲斯位于尼罗河西河谷的绿洲,水源丰沛,作为曾经的古都,自有它的韵味。
这样广阔的自然景光,让我心中豪气顿生,禁不住想策马狂奔。
然而,想到我那还不纯熟的马术,再加上我身边这匹不熟悉的白马,我只好遗憾地放弃了。
之后就被亚娜拽着去了众人的临时休息处一株繁茂的椰子树底下。
出来得本就不早,再加上刚刚的一番比赛,此时众人都坐在地上铺着的大亚麻布上,中间是美酒佳肴很有种同学少年野炊的感觉。
乌鲁丝拉,你身体刚好,不要到处乱跑。见我回来,瓦迪耶首先开口,只不过一开口就是批评。他似乎将我这次被劫生病的错都算在了自己头上,简直恨不得把我拴在身边,看住我不让我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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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早好了,不用担心。我重复着不知说了几遍的话,坐在了留给我的空位上。
此时,我左手边是被我硬拉着坐下的亚娜,右手边是瓦迪耶。对面是拉姆瑟斯兄妹。迪亚怎么都不肯坐下,就一直站在一旁。而那四个士兵就在更远一些的地方,照顾着我们的马匹。
乌鲁丝拉觉得这里怎么样?拉姆瑟斯一边喝着美酒,一边不经意地问道。
很美。一瞬间,我的脑中闪过一堆堆华丽的形容词,然而最后蹦出来的,却仅仅是两个字。
那是当然。聂芙特带着自豪的笑,你们可以多住些时间。她一边说着,频频瞥向瓦迪耶。
而瓦迪耶不知道是真没看到还是装作没看到,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我。
我看了眼拉姆瑟斯,他微微勾着唇角,似乎是默认了聂芙特的话。
那么就打扰了。
底比斯到现在还没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法老还活着,各个势力还在胶着着,此时当然不能回去。
之后,我们谈孟菲斯的风土人qíng,谈生活中的趣事,悠闲而惬意。
也因此,当突变忽然发生,我直到一切都静止下来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彼时,我又站到了小山坡上,心qíng平静地眺望远方。
身边一左一右地站着瓦迪耶和拉姆瑟斯。
这种诡异的qíng况是怎么发生的?
我表面平静内心却一阵抽搐,这种状况,似乎有一种微妙的狗血之感。
似乎当时是我先来到山坡上,过了会儿那两人就莫名其妙地从不同方向同时走到了我身边。
更诡异的是没人说话。这使得我决定装作不知道他们的到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看风景的好心qíng逐渐被越来越诡异的气氛所gān扰。
最终我决定说些什么来冲淡这种诡异。
瓦迪耶哥哥,先侧头看右边,再一百八十度旋转,看向左边,拉姆瑟斯大人,你们也是来看风景的?
然而,恰在此时,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不远处有什么一闪而过,冰冷的金属光泽耀花了我的眼。
当心!来不及细想,我一把推开拉姆瑟斯。
拉姆瑟斯作为一个军人,自然受到过多种锻炼。当我几乎用尽全力想推开拉姆瑟斯,却触到他一瞬间绷紧的肌ròu的时候,我知道要遭了。
拉姆瑟斯只被我推开半个身形,一支闪着寒光的箭恰在此时从我们之间倏地划过。而我,因为拉姆瑟斯条件反shexing的瞬间防御行为,再加上牛顿第三定律的作用,身体一个不稳,就要歪倒。
而歪倒的方向,却是山坡下!
这小山坡七八米高,从这里滚下去我已经可以预见我接下来几天要再次回到chuáng上的悲惨生活了更何况山坡下都是零星的巨石和椰树,如果滚下去的时候人品太差,一不小心撞到,qíng况还会更糟!
千钧一发之际,眼前忽然晃过两只手来。
本以为必滚无疑,眼前的手让我迅速地如抢救命稻糙一般随意拉住了一只离我最近的。
是拉姆瑟斯。
我正要舒一口气,拉姆瑟斯的脸色忽然凝住了一般,拉着我的手轻颤了一下,本来要拉住我的力道忽然消失,连他整个人都好像忽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向我压来!
他的背后,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怪异弧度的,似乎是一支箭!
我来不及思考现在的状况,甚至只来得及在脑中幻化出斗大的两字糟糕,就被拉姆瑟斯压过来的身体带得向后倒去。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失重的身体再次与地面相触的时候,似乎有一双手包容地搂住了我。
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滚落的结束伴随着一声闷哼。
好不容易从头晕目眩中醒过神来,我正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下的土地忽然往下一陷,连带着往下一沉的是我的心。
这种不好的感觉我僵着不敢动。
三秒的沉寂,地面又是向下一陷,隐约间,我似乎听到了泥土掉落水中的哗哗声。
该不是,要塌了吧?
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刚想完,哗哗声瞬间变大,失重的感觉再次将我俘获。我慌乱地挥舞着双手想抓住什么,却只徒劳地看着晴朗的天空逐渐缩小,变成了我遥不可及并且逐渐远去的一小片光明。
身体重重地砸入水中,随着水流沉沉浮浮,而我的意识,也在沉浮间逐渐模糊。
*
一片黑暗中,我差不多搞清楚了所有的状况。
先是那支箭,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肯定是冲着拉姆瑟斯来的。我刚来孟菲斯没多久还几乎一直没出去晃dàng过,想树敌都没地方树去。而那箭的轨迹,分明是向着拉姆瑟斯的。
之后我差点摔下山坡,随手拉住了拉姆瑟斯的手,但同时,又一支箭飞来,正中拉姆瑟斯,使得他滚下山坡,连带上我。滚的趋势被一块巨石挡着,好不容易停下了,谁知这边土地疏松,承受不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带着我们一起掉到了地下河中。
然后我就被冲到了这里。
拉姆瑟斯却不知被冲到了哪里。
想到他受的箭伤,现在又被水不知道冲到了哪里,我就一阵心慌。
他将来还要当法老的,怎么能现在就死?
况且他要是死了,我对王太后就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这里漆黑一片,但不知道从哪里she进来的零星光线让我在适应了黑暗后不再是睁眼瞎。
这是一个看不到尽头的地下dòngxué,奔涌的地下河以及常年的不见光让每块石头都散发着cháo湿的气息。
这样的环境下,伤口会很快发炎的,我要尽快找到拉姆瑟斯。
我拒绝去想拉姆瑟斯已经死亡的状况,不管是历史还是漫画,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或许是终于积攒到了足够的rp,我不过四下张望了一下,还没决定要往哪个方向找的时候,一个安静的人影就蓦地闯入了我的视线中。
我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跟我一样已经浑身湿透了的拉姆瑟斯,láng狈的样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他趴着,身上有多处划伤,最严重的却还是那箭伤。只见他背上右后腰处,已经折断扭曲变形的小半支箭森然挺立着。
他紧闭着眼,颤动的睫毛上还残留着细小的水珠。
拉姆瑟斯大人!拉姆瑟斯大人!我轻轻摇了摇他,却得不到回应。心底一紧,我有些颤抖地摸上他的鼻息虽然有些微弱,但果然还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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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死我了orz这是补昨天的晚上自然还有今天的一章= =
此章标题是剧透不过也没啥大关系orz
咳,搂搂抱抱都有了jq什么的,最讨厌了= =+
换美来救一救
拉姆瑟斯,拉姆瑟斯!我又稍微加了点劲摇了摇拉姆瑟斯。甚至,因为心中的不安,我已经在考虑着要不要拍打他的脸了。
好在此时他微颤着似乎即将睁开的眼睑让我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我屏息等待着。
微微抖动了两下,拉姆瑟斯缓缓睁开了他的眼睛,先是闪过一丝迷惑,随即他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同时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很痛?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看他眉头都皱成那个样子了,必然痛得不轻。
然而拉姆瑟斯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费力地撑着地,似乎是想坐起来。见状,我忙上前扶了一把,让他能避开伤口坐好。其实我觉得以他伤的位置还不如趴着的好,但以他的骄傲必然是不会愿意在人前面前示弱的吧。
似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拉姆瑟斯显然对于现在处境表现出了一定的不解。
从山坡上滚下后,我们从上面掉到了地下河中,被冲到了这里。我解释道。
嗯。拉姆瑟斯一边听着我的解释,一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时我才想起了我一直的疑惑,大人知道偷袭我们的是什么人么?
听闻我的问话,拉姆瑟斯脸上骤然袭上一抹类似于羞恼的神色,不过却转瞬即逝,再加上环境的黑暗,令我无从分辨是真相还是只是我的幻觉。轻咳一声,他略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些人应该是漏网的水盗。
什么?水盗?我有些惊讶。如果是抓我的那些水盗的话,应该不会来偷袭的吧?不是说拉姆瑟斯没找到关于影盗的任何信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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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页
前几日我带人抓了些尼罗河上作乱的水盗。拉姆瑟斯摸摸鼻子,别开了视线。
哦我点头。
原来如此。
结合刚刚说的关于拉姆瑟斯想调查影盗最终却毫无收获的事,我大概明白了他现在这种类似不好意思的qíng绪是怎么回事。
影盗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也就是我劫走,他一定觉得面子上受不了,加紧搜查却什么都查不到,郁闷郁结于胸,自然要找些替死鬼来泄愤。不过百密必有一疏,他虽说逮了些水盗,却没将同一伙人抓gān净,仍旧有漏网之鱼。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个笑话,说是为什么寝室里明明灭了小qiáng,在药效过去后小qiáng却越来越多。答曰:你家人不见了你不着急?咳,所以说现在大概也是类似的qíng形吧,漏网的水盗想复仇或者说抓住主事者以之为人质bī令放人。
所以说,斩糙不除根,chūn风chuī又生。
乌鲁丝拉,你一个人怕不怕黑?拉姆瑟斯忽然问道,只是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正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身体忽然一歪,将整个重量压到了我的身上。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我才好不容易撑住他。
大人!拉姆瑟斯?我轻轻动了动,对方没有丝毫回应。这里,除了河水流过的哗哗声,就只有间或落在石头上的水滴声要不是拉姆瑟斯的重量和他清浅的呼吸声,我几乎就要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虽说拉姆瑟斯现在的状况还不算很坏,但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走出去,他的伤发炎化脓的话,就糟了。现在他只能保持极短时间的清醒,那么几乎是完好无损的我就该想想办法走出去。
西台哈图萨斯,埃及尼罗河畔,他总共救了我两次,那么这次换我来救他。
下定决心,我顿时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吭哧吭哧地将拉姆瑟斯拖到一根稍微gān燥些的石柱边趴好,开始找起出路来。
我先是根据水流的方向逆向前进,希望从源头看看能不能找出条出路来。我记得那时掉下来的时候感觉地面离得不太远,或许可以哪里下来的再从哪里上去。然而走了不到两百米,那华丽的河流岔道就让我泪流满面了居然还是汇入的支流,彻底打消了我寻找源头的可能。
这下可好,这条地下河光光这两百米内就出现了岔道,可以想见整条河会有多少岔道了,我本抱着的一丁点的原地等待救援的希望就这样彻底渺茫了。
追根溯源看样子没什么希望了,我还是去下游看看吧。
这地下河的河面大约有四五米宽的样子,水量不少,不可能就这样堵在地下,我想前方一定有通往地面的出口的。
一定会有。
不敢离开拉姆瑟斯太久,我在决定要走下游后迅速地回到了石柱边。
拉姆瑟斯还趴在原地,没有任何移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他应该没醒来过。
蹲下查看了他的伤口,我微微皱眉,却只能暂时不去管它。
我自认为我没那个能耐处理这样的伤口,想到要把箭头拔出来那种血ròu飞溅的场面,我就足以害怕了;就算我狠狠心拔了,此时的条件太差,如果得个破伤风什么的,恐怕就只能等死了。所以就先放着吧,即使到时箭头跟ròu黏牢了,也不过治疗的时候痛一点,总比死了的好。
我吃力地扶起他,将他的左手绕过我的脖子用我的左手握住,然后伸出右手撑在了他的右腋下。
真不是一般的重。
咬着牙开始一步一步向前走,我脑中却闪过了某次室友生日,准备在寝室里狂欢,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两大瓶两升装的饮料扛回寝室,手臂半天无法弯曲的凄惨景象。那时那么点的重量就让我的手受到了那样大的摧残,可想而知,这回我该有多痛苦了。
可是,再痛苦也得走下去。虽然前方没有目标,虽然前途一片渺茫,我仍然抱有期望。
走走停停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样子,沿途的景色没有多大变化,甚至连条岔道都没有,也省了我作抉择。
水耳边忽然响起微弱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地下却又显得清晰可闻。
拉姆瑟斯?我有些惊喜地侧头,以为拉姆瑟斯再次醒过来了,但眼前那低垂着的头让我瞬间泄了气。
小心地在河边的石柱旁放下他,我掬了一捧水,先是自己小抿了一口,感觉到一丝甜味,才又重新掬了一捧,喂到嘴唇已经开始gān裂的拉姆瑟斯嘴边。
我观察过,水中有鱼,流动xing又这么好,我想喝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又不是现代,即使看起来清澈的河流也说不定含有有毒物质,喝一口就中毒。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什么问题,还有我陪着呢。
有了水的滋润,拉姆瑟斯似乎清醒了些。不知为什么,他睁开眼看到我的时候似乎一怔,然后微微勾起了嘴角。
乌鲁丝拉还在啊他的声音本就显得有些虚弱,此时更是飘渺,仿佛隔了一层屏障,令人听不真切。
那是当然,不然我还能变成鱼游走么?莫名的,听到拉姆瑟斯这样说,我忽然有些郁闷。
哎呀呀,乌鲁丝拉要是变成鱼的话,定然是美人鱼。即使虚弱不堪,拉姆瑟斯却如往常一般说着调戏的话。
沉重的心qíng顿时犹如被阳光照she一般染上了明亮的温暖,我小心地帮拉姆瑟斯擦去嘴角的水渍,笑道,那么你一定是落难的王子了。
这个地方除了我们再没有其他人,没有大人小姐,没有尊卑贵贱,我似乎感觉身上去了一层枷锁,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话而不怕说错什么。
哦?咳有什么典故吗?拉姆瑟斯轻轻挑眉,看着我的双眸融入了黑暗的神秘,眼中有着似有似无的好奇。
典故?我这时才注意到一件事。虽然嘴上说着美人鱼,但拉姆瑟斯真的知道美人鱼是什么东西么?现在可是公元前一千多年啊。说不定他纯粹是将美人和鱼这两个词组合了而已。
其实那就是一个公主救了一个王子的故事。我最后说。人鱼公主救了落难王子,却被人类公主捡了便宜。人鱼公主爱上了王子,于是傻傻地追着王子到了人类世界,最后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伤害王子。
总结:这是个一个开头悲惨,中间悲剧,最后悲凉的故事。
简称悲剧。
我以为拉姆瑟斯可能会追问,但他却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叫了声我的名字,乌鲁丝拉
什么?正想问个清楚,拉姆瑟斯忽然靠了过来,猛然间增qiáng的气息让我屏住了呼吸,僵着不敢动。
心跳声在寂静的地下显得杂乱而有力,我极力想镇定下来却发觉毫无作用。
仿佛等了几个世纪,拉姆瑟斯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心跳再次加剧,仿佛化学反应中的飞温现象,完全失去了控制。
连带着脑中也仿佛被抽空了,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许久久到我的心跳恢复正常,我的思考能力又回归了,我才意识到拉姆瑟斯的不对劲。
大人?
又是毫无回应。
原来又昏过去了啊。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似乎有些什么正在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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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为什么为什么?后妈!【指】
作者:【扭头】我是亲妈= =+
女主:你骗人!
作者:苍天在上,我保证以后你的身体不会再出个啥毛病了!
女主:真的?等等,你保证不nüè身难道换nüè心?
作者:嘿嘿,我是亲妈= =+
以上为无责任小剧场,最后一句是真相= =+
这章我很努力地写jq了T T不知道童鞋们有没有五雷轰顶或者起jī皮疙瘩的感觉【望天】
正考虑着下章继续或者截断= =
悲剧永无止尽
拉姆瑟斯这一昏或者说这一睡又是许久,昏昏睡睡这么多次,我已经习惯了。所以在拉姆瑟斯昏过去后,我就自发地再次撑起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不过,他醒的时机不会太凑巧了么?在我辛辛苦苦地拖着他走的时候不醒,偏偏在休息的时候醒。如果他能自己用一点劲来走路,我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侧头看了眼再次垂着头的拉姆瑟斯,我认命地叹了口气。
对于受重伤的人,我还是不要要求太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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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页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中间终于出现岔道了。
对于选择哪一条路,我很是抉择了一番。
不能越走越向地底去,不能走到死胡同去。综合考虑这两条,我选择了流量相对较大,地势平坦而不是下降的支流。
越走我越是发觉,这条地下河的网络很庞大,这地下就跟个迷宫似的。
又到一个岔道口的时候,我本想按照之前的判断标准选择一条支流,但随意的一瞥却让我发觉我正准备放弃的那条通道远处似乎有亮光。
有亮光,就是表示有出口!
我的心底顿时涌上激动,改变原先的想法向那里行去。本已经疲惫不堪的四肢仿佛又重新注入了力量,我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亮光处走去。
虽说我之前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亮光,但足足走了近半个小时我才真正地走到。
然后,我失望了。
这里又是一个分流处,三处支流似乎通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却没有一个方向是地面。而我之前看到的光我抬头看了看是这个地dòng顶部she进来的。
那个dòng的直径大约有一米左右,阳光通过后直she下来形成了舞台灯光的效果,令dòng口正下方奔腾的水带上了晶莹的色彩,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然而,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这光柱是外星人的飞船产生的,我可以直接被吸上去。
当然,纯粹是在做梦。
虽然似乎是白高兴了一场,但对于这好不容易出现的,最接近外界的出口,我无法就这样轻易放过。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再过一会儿天就会暗下来,凭着亮光找出口这个判断标准,就会完全失效。那么我要找到出口的概率就会更低了。
轻轻将拉姆瑟斯放下,我松了松筋骨,开始仔细研究起顶上的dòng口。
那、那是?
我瞪大眼睛,几步冲到地下河边,从最近的距离观察dòng口,想确定自己有没有眼花。
dòng口高约五米,似乎有绳状物垂挂下来。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可以学着猴子一样攀上去呢?
刚生出这个想法,我就给自己泼了盆冷水。这个dòng口是直直地悬在岔道的正上方,也就是说它的正下方都是水。而那些垂下来的绳状物的长度大约只有两三米长短,要想够着它们,除非我有两个姚明那么高。
有些丧气地坐到地上,我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路途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现在我就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中。在这宛如迷宫一般的地下河道走了快一下午,我早已经感到jīng疲力尽。如果不是拉姆瑟斯跟我一起落到了这种处境,如果不是拉姆瑟斯的伤势要尽快治疗,我说不定早就停下来,等着救援的到来或者是偷袭者们的到来。
瞥一眼拉姆瑟斯,我微微弯起嘴角,苦笑。
我pào灰也就罢了,本身穿到乌鲁丝拉身上之时,我就有了身为pào灰的觉悟,但连累到拉姆瑟斯这个重要男配也pào灰唔我似乎罪过大了啊。
等等,那是
发现了某样东西,令我激动得几乎跳起来。
那似乎是一条绳子,有一段悬在dòng顶之下,延伸到dòng壁后沿着dòng壁一直蜿蜒着向下。沿着dòng壁的部分,被卡在了夹fèng中,以固定住。
心qíng激dàng之下,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dòng壁边,小心地摸上去,就怕这只是我的幻觉而已。还好手中的触感是那么真实,让我激动地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绳子大约是前人因为探险或者取水之类的事qíng而设置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有些担心地扯了扯,绳子似乎还没到极限,没有被我扯断。
拉姆瑟斯,快醒醒!激dàng的心qíng久久不能平复,我风一般冲到拉姆瑟斯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声调中的兴奋,却是轻柔的动作所不能掩盖的。
或许是之前睡得够久积攒了足够的体力,拉姆瑟斯随着我的呼唤睁开了眼睛。
我找到办法出去了!我忙不迭地将自己的发现和想法告知于拉姆瑟斯。
随着我的话,拉姆瑟斯的视线从dòng口移到dòng壁又移回dòng口,微微皱眉,似在思索。
许久,他开口,办法倒是可行,只不过执行的人恐怕有问题。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个qiáng壮的士兵,沿着绳子往上爬或许只是小菜一碟。但现在换成了我们两个,问题就大了。拉姆瑟斯受了重伤,连走路都要我扶持,想自己爬上去,简直是痴人说梦;而我咳,不是我妄自菲薄,实在是事实摆在那儿,我瘦弱的手臂可撑不住我的体重。
果然只能寻找下一个出口了么?
不甘心,却只能放弃这里。我正准备再次扶起拉姆瑟斯,却发觉他两眼变得迷蒙起来,似乎罩上了一层水雾,脸颊处也隐隐有不正常的cháo红。
心里咯噔一下,我迟疑着抚上了拉姆瑟斯的额头。
手心处的温度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烫得吓人,但相对于我自己的来说,已经偏高了。
该死!我禁不住诅咒出声。才半天的时间,居然就发烧了?这个cháo湿的地方,不能再久待下去了!
快想办法,快想办法
十指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我来回踱步,视线在dòng口,绳子和拉姆瑟斯之间打转。
没有其他工具,只能靠爬的。现在就是怎么爬的问题,既要保证安全,又要能省力。光溜溜的绳子摩擦力不足,绝对是向上爬一点就会刺溜一声滑到底的。但这点容易解决,我可以用准备新年晚会时学会的在塑料绳上绑气球的方法在这绳子上打个活结,将手脚伸到绳dòng中,这样就能固定住不往下滑了。
困难的是怎么往上移动。杂技中有将绳子缠在身上,一点点绕上去的办法,也有向上一点就将绳子绕到手脚上的方法。但那是单人的,现在是我们两个人,行不通的。而我也不能一个人先上去找救援。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里,我上去后说不定会迷路,等救援的人找到我,再由我带着找这个不一定找得到的dòng口,还不知道要花费多久。更何况我们已经走出了挺远的路程,救援的会不会在附近出现还是个未知数。而且,我直觉上认为,上面是渺无人烟的郊外的可能xing很大,没有人的指引,我回不到城里找救援。
而拉姆瑟斯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差了。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可能发生的意外状况太多,我不放心。
那么只能拼了。
再一次将拉姆瑟斯叫醒,看着他愈显昏沉的眸光,我更坚定了刚刚的想法。
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但我想试一试。我将刚刚的想法说给拉姆瑟斯听,等着他的同意或者否决。
拉姆瑟斯微微勾起唇角,有些虚弱的声音却让我登时充满了信心,尽管做吧,我相信乌鲁丝拉这次也能让我惊叹。
那么,就请配合我吧。
我将绳子从dòng壁上扯下来,怕它垂到水中,将绳子尾部在岸边的石柱上绕了好几圈。接着,我将绳子拉直,估摸着在贴近岸边的部位打了两个活结,向上一个人高度左右的地方又打了两个活结。
顶部的出口不是在我们头顶的,那么绳子一旦释放,就会带动我们向水中dàng去。我计算过了,dòng顶大约有五米高,而岸边离dòng顶正下方大约是两米,那么根据勾股定理,斜边也就是拉直后垂在水面上方的绳子的长度有根号二十九也就是五点五点唔,五米多一点六米不到的长度,我们dàng到水中央,水最多也就没过小腿,不会淹死我们。
做好准备好,我扶起拉姆瑟斯,将他带到绑着绳子的石柱边。
先蹲着将拉姆瑟斯的左脚套入绳结中固定好,我扶起他,让他将手伸到上方的绳结中。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待会儿我也要跟拉姆瑟斯固定在同一根绳子上,似乎还得面对面贴很紧咳,快把不合时宜的想法抛掉,现在是自救的关键时刻,应该不拘小节才对。
说服自己后,我面向已经被吊好了的拉姆瑟斯,毅然将左脚套入为自己准备的另一个绳套中,然后右手拉住上方的绳套,左手小心地避开拉姆瑟斯的伤口圈住了他的腰以保持平衡。
乌鲁丝拉拉姆瑟斯近在咫尺的声音仿佛在我耳边炸响,让我抖了抖,要不是有绳子缠着,恐怕就直接掉到水里去了。
我心有余悸地抬头,猝不及防之下看入了拉姆瑟斯幽深的眼中。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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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样,很像是一根绳上的蝗虫,生死都绑在一起了呢。拉姆瑟斯笑着,温暖的气息一点点随着空气浸染我的肌肤,侵入我的灵魂。
我一怔,随即抽了抽嘴角。哪有人把自己比作蝗虫的?
放心吧,我自信地笑了,仿佛预言一般说道,你一定不会死的。
所以,连带着我也不会死。一根绳上的蚂蚱嘛,同生共死。
我知道。拉姆瑟斯说。
唔?这么相信我的话?
乌鲁丝拉不是说过,我会站在权利顶端吗?许是看到了我眼中的些许疑惑,他继续说道。
那是在西台的时候说的。这么早的话,没想到他还记得。
那是我胡说的。虽然知道他会是法老,但具体什么时候完全没印象了,所以那就是我胡诌的咦,他确实当法老了吧?
我知道。他似乎有些累了,闭上眼,嘴角却仍旧带着笑。
你又知道?知道还说信
算了,现在重要的是先爬上去。
那么,我们要cos一回人猿泰山了。经过刚刚的一通胡侃,我心里的紧张似乎也去了不少。深吸一口气,我右腿一蹬,就离开了坚实的地面。
绳子载着我们向前dàng去,到达一个最高点后又往回dàng,dàng了好几个来回才渐渐在dòng顶正下方静止下来。如我所料,水只漫过我们的小腿肚,虽然水流有些大,但受力面积太小,对我们倒没造成太大的影响。
我上去了。虽然早就将计划告知,我还是说了一声。
接下来,我准备先攀上去,等到dòng口了,再将拉姆瑟斯拉上来。爬上去似乎不算难事,难的是上去后把拉姆瑟斯拉上来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啊所以,我只能拼了。
小心。拉姆瑟斯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将原本搂着拉姆瑟斯腰部的左手向上伸,抓住绳子后绕了一圈。接着,我提起悬在空中的右脚,同样在绳子上绕了一圈。确定固定住后,我脱出绳套中的左脚和右手,右腿和左手同时用力,向上一跃,猛地用右手抓住了上端的绳子,快速地绕了一圈固定住。
这个方法果然可行。
我稍稍安心,继续以同样的方法向上攀爬。这确实是件体力活,我不过向上爬了不到两米的距离,就已经肌ròu酸痛,手脚都在不停地颤抖了。
向上看了看还有两米不到的距离,坚持就是胜利!
我给自己打气,又是向上一跃。忽然,一阵不同寻常的扑簌声响起,有什么东西掉到了我的头上。缓缓抬起头,我心一沉。
绳子与dòng□接的地方,正在逐渐磨损变细!
它撑不住我们两人的重量。
脚下是奔腾的河水,头上是即将断裂的绳子。
我迅速做出了决定。
拔下头上有幸没被河水冲走的头饰,我握紧它,直到紧握的拳头中渗出血来,才松手使劲向上一扔。头饰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将将飞出了dòng口。来不及多做考虑,我倾身用染血的手抓住身侧一开始注意到的从dòng口垂下的此时恰好跟我同一高度的绳子,依样绕了一圈,然后松开这边手脚上的绳子,将自己转移了过去。
正如我所料,少了我的重量以及攀爬的动作对绳子造成的负担,磨损立刻就停止了。
拉姆瑟斯,你别动,绳子快断了!我忙向注意到不寻常而向上看的拉姆瑟斯喊道。
乌鲁丝拉拉姆瑟斯眉头微皱,却听话地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以他此时虚弱的状态,恐怕也做不出什么来。
千万别动!我加重语气,我从这边爬上去也是一样。
虽说绳子的磨损已经停了下来,但谁知道待会儿又会出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我不敢耽搁,依照刚刚的方法继续向上爬。
绕一圈,向上跃,松开,向上跃,绕一圈
dòng口越来越近,我心中的喜悦也逐渐加qiáng,更加快了向上爬的频率。
嘣
绳子崩断的声音来得那么突然,即使在奔流的河水哗哗声中也那么清晰。我心一沉,忙低头看向拉姆瑟斯,却发觉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因发烧而产生的朦胧雾气似乎在那瞬间消散。而不待我细看,我就发觉自己离他越来越近,jiāo错而过,直至落入冰冷的河水中。
没顶之灾。
原来,断的是我这边的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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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超字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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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不好使,本来还想想个办法能让两人能省力爬上去的,结果从下午一直想到晚上也想不出来orz韩度谷歌都搜不到方法,只好这样了老天啊,让我的智商瞬间飙到250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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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jq什么的,咱比较喜欢患难见真qíng,日久生qíng这类的【捂脸】所以还是不要一次xing进展那么大比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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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临时决定说个囧事。
晚上室友洗完澡出来在阳台上看星星,我一瞥,发觉她的睡裙一角居然塞在内裤里,露出了xing感的小内,当时我就震惊了,老大,你的睡衣
然后我们老大回头邪魅一笑,怎么样,霸气吧?
我:以后我再也不拜chūn哥了我要拜你!
= =穿裙子的童鞋真的要小心一点,上完厕所记得检查一下我不是信口开河的某个期末之前在图书馆自习,累了到自习室外的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我就亲眼见到一个姑娘裙子塞在内裤中从我们面前施施然走回自习室当时我们一寝室的都看到了,不过没人去说【我们寝室是一窝坏yín= =+】咳咳,其实是觉得说了的话双方都会尴尬,不如等着那姑娘自己发现
于是明天又是开始上课的日子了,要早睡早起虽然现在也不早了orz
仿真实习什么的,也好讨厌T T
咳咳,晚安,明天哦不对已经是今天了等我上课归来再回评,挥手~
这里为新增内容= =
有童鞋说看不懂绳子部分好吧我知道我形容得太抽象了于是刚刚画了几幅图以更形象生动地表达咳咳,图的版权虽然归本作者所有,但想转载的不用跟我说随便转就可以了= =+【这种东西会有人想转么= =】咳,不多说了,上图
1.关于顶上那个dòng和绳子的问题
2.关于固定用绳套的问题
3.关于女主往上爬的问题,如下为手上动作,脚上同理
= =好吧,我知道我很无聊
真巧啊对不对
乌鲁丝拉,你身体还没好,快进去!迎面而来的阿尔吉将正要出去的我逮个正着,qiáng行拉扯着回了屋子。
我真的没事了。力气没人家的大,我只能被动地被拖了回去,徒劳地说。
才一天怎么会没事了?看你这细皮嫩ròu的,又不是我们这种皮糙ròu粗的老太婆。阿尔吉两眼一瞪,一把将我按在了chuáng上,躺好!
是。被她凶狠地瞪着,我只好乖乖地躺下。
*
这里是孟菲斯城东南面的一个小渔村,算是非常偏僻的小村子了,村中只有三四十户人家,还有一个老村长。我现在所在的人家只有一对母子,母亲阿尔吉和她刚巧出门工作的儿子。据说,这家的男人十年前上了战场,就再也没有音讯了。靠着村人的帮助和阿尔吉自己的辛苦,才能将她儿子阿瑞斯拉扯到大。不过自从两年前阿瑞斯开始随着村中的男人出去替人运货赚钱后,他们家就开始过上舒服的日子了。
两天前的晚上,阿尔吉在村子西面的一个小湖中发现了我,据说当时我半个身体浸在湖水中,脸色苍白,昏迷不醒。问清楚后我才知道,这个小湖连着好几条支流,虽然被称作湖,但里面的却都是活水。而城东的地势似乎比城北低一些,我掉落的那条地下河支流到了城东就不知不觉变成了地上河。
虽然伤势不严重,但因为体力严重透支,我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来。醒来后好一会儿我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pào灰了。当确定我还好好地活着的时候,我脑中忽然闪过拉姆瑟斯最后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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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页
想到已经过了整整一天,发着高烧,又被吊在河面上的拉姆瑟斯不知道是生是死,我坐不住了。想起chuáng,却发觉身体酸痛不已,浑身的肌ròu特别是手臂上的,僵硬得用不上一点力气。好在去了城中一次的阿尔吉无意间告诉我,前一天晚间城北的搜救行动找到了拉姆瑟斯,才让我彻底安心。
在我付出了全身酸痛,手心血流如注,自己的命也差点pào灰掉的代价之后,要是拉姆瑟斯还是没救成,我一定会郁卒的!
拉姆瑟斯大人可是贵族中难得的好人,那些水盗太猖狂了!阿尔吉最后愤愤地下了定论。
嗯。我点头。
不过,城北还有士兵在找人,好像是在找跟拉姆瑟斯大人一起被袭击的贵族小姐。阿尔吉疑惑地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好奇地看着我,说起来,乌鲁丝拉怎么会出现在湖里的?
显然,我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她开始有联想了。
啊?我皱眉,然后悲伤地低下了头,我家里人bī我嫁给一个老头子,我不愿意,就跳河了。
这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这么想不开?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啊,非要投河?阿尔吉对于我的行为显然是痛心疾首,端坐在我面前,教育我。
我以沉默来表达自己复杂的心qíng。
唉,我去通知你的家人。阿尔吉摇摇头,叹息。
等等!我抬头,犹豫着开口,可不可以让我先住这里?我、我想过段时间再回去。
住我这里没问题,但你的家人那里我还是要去说一下,他们会担心你的。阿尔吉固执地说。
没关系的,我家人以为我是去了亲戚家散心,不会来找我的。我期待地看着阿尔吉。
好吧。被我说服,阿尔吉终于点头。
她完全没将我与士兵正在找的贵族女子联系起来。想想也是,我不但一点贵族女子应该有的高傲都没有,还有这么段说辞借以留下。一般落难的贵族女子,必然是想尽快回到她该在的地方的。
该在的地方对于我来说,其实哪里都一样啊。至于我为什么千方百计想留在这里而不是尽快回去或许,我只是想待在一个远离所有剧qíng人物,甚至是远离所有认识我的人的地方。
即使即使只有几天也好。
*
阿瑞斯晚上就会回来了。阿尔吉兴奋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次出去又是三天,真是担心死我了。
阿尔吉担心他的话,下次就不要让他出去了吧。趁着阿尔吉兴奋而没注意到我,我坐了起来。听说她儿子才十六岁,虽然我知道在这个古代已经算大的了,但果然骨子里还是认为这样的小男孩不适合出门乱跑。
唉,我也这么说啊,阿尔吉无奈地摇头,可是阿瑞斯就是想出去,我拦也拦不住。孩子大了。她感叹着,脸上的神色又幸福又不舍,甚是复杂。
这就是母亲啊。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只留阿尔吉时不时地张望着门外。
阿瑞斯!阿尔吉忽然激动地叫起来,等我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保守估计,阿尔吉也该有三十多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呢?真是太可爱了,这不禁让我对于她所带出来的孩子产生了一些好奇。
在不认识的男孩面前坐在chuáng上,想想我都觉得别扭,忙下了chuáng。
刚走到外间的桌子边坐下,那对母子就相携走了进来。
阿瑞斯,这就是乌鲁丝拉。阿尔吉之前似乎已经说过我的事,直接拉着她儿子坐到了桌边,不是让你躺chuáng上的吗?后一句阿尔吉是对我说的,显然很不满。
然而,此时我已经被眼前人所完全吸引,没有理会阿尔吉的话。
眼前的还只是个少年,不高,跟我想象中不同,没有少年热血沸腾的感觉,反而有种慵懒的味道。当然,虽然这少年确实蛮俊俏的,但我还不至于没出息到被一个小孩子的色相给迷住了。让我被吸引的,是他那蔚蓝色的眼睛。
这种微妙的既视感是什么?明明肯定没见过的人,为什么我会觉得熟悉?
阿瑞斯看到我,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迷惑,但随着他的眨眼,很快就消散得一gān二净。他抓起桌上的gān面包一口咬下,含糊地应了声,哦。
对于家里来了个陌生人,他的反应就这样?我该说不愧是母子么?母亲热qíng得仿佛我是她亲生女儿似的,儿子也淡定得好像我本来就是他家成员一般。
慢点吃。阿尔吉埋怨地对阿瑞斯说着,我去帮你拿点烤ròu来。看你饿的。
说着,她转向我,乌鲁丝拉,阿瑞斯就这么个样子,你别见怪啊。
我忙挥手笑笑,没关系。
然后,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眯眼看了阿瑞斯半晌,我还是决定问出口。
啊?阿瑞斯停下嘴里的动作,迷茫地望了我一眼,先前的疑惑再次闪过,这么说来,你似乎有些面熟啊。他抓抓脑袋,同样仔细地打量我。
这声音我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之前他只发出一个单音节,我还没听出来,这次他一次xing说了这么多话,总算让我想起来了。
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面熟是肯定的。我笑,有些咬牙切齿,还记得尼罗河畔被你丢到水中的女xing么?
嗯?阿瑞斯皱眉,似乎在思索,随即他眼睛微微睁大,恍然,啊,原来是你。我说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我可是一直记得老大你呢。我眯眼,笑容依旧,不过,似乎阿尔吉不知道你就是著名的影盗头头?
啊阿瑞斯似乎有些头痛地摸了摸下巴,对着我眨了眨眼,慢悠悠地说,上次那个身手不错的男人就是拉姆瑟斯大人吧?遇袭失踪却因为不知名原因而不愿意回去的贵族小姐?
我怔住。眼前这个年龄不大的男孩可真是异常敏锐啊。
既然这样我无奈地趴在了桌子上,叹息着好不容易能有的报仇机会就这样打了水漂,我们互相保守秘密吧。
阿瑞斯,乌鲁丝拉,你们谈什么啊这么开心?正在此时,阿尔吉端着盘烤ròu进来,笑吟吟地问。
我哪里开心了?
哦,阿瑞斯在跟我讲他路途中的趣事呢。这样无伤大雅的小谎,我完全是顺手拈来了。
真的啊?不知道为什么,阿尔吉忽然一脸兴奋的表qíng,期待地在凳子上坐好,每次我问阿瑞斯,他都不肯讲,这次我可要好好听着了。
说着,阿尔吉托腮看着阿瑞斯,一脸快讲快讲我要听的表qíng。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似乎看到阿瑞斯眼角微微抽了一下。他懒懒地看了我一眼,又移过视线去瞥了阿尔吉一眼,眼中似乎忽然带上了丝笑意,我刚刚都说给他停下想了想,才继续说,乌鲁丝拉听了,你问她吧。我困了。说着,他站了起来,悠闲地走进了另一间房间。
眼见着阿尔吉又期待地转头看我,我眨了眨眼,忙扶额作头晕状,我忽然觉得头好昏,下次再说吧。
说着,我迅速地走回了里间,躲开了阿尔吉的视线。
不得不说,碰到这个阿瑞斯,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段数比我可高端多了!不过,关于互相保守秘密的事,他应该算是同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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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得了码字厌恶症orz坐电脑前一晚上却连文档都懒得开
于是就去看超人前传了话说虽然我不怎么腐,但那个莱克斯路德和克拉克之间还真是jq满满,真是啧啧。
想一直看星星
虽然之后谁也没再提到刚见面时的谈话内容,但从阿瑞斯的行为来看,他已经接受了我的提议。
当天晚上,也就是我在这里待的第三天,他的两个一同工作的伙伴过来做客。想当然,这两个也是熟人赛勒和图拉斯。
论掩饰qíng绪的功力,这两人自然是不如阿瑞斯的。而阿瑞斯回来后就没出门过,显然根本没想着要将我在这里的事告知那两人。因此,当两人一边听着阿尔吉的介绍,一边打量我的时候,他们脸上有着深深的疑惑。而当我笑眯眯地挥手说:两位大哥好,以后就请多照顾了。我不会游泳,别把我丢水里哦。之后,图拉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睛瞪得铜铃般大,伸手指着我,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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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你啊!赛勒啪的一声打掉图拉斯的手,看到女人就说不清楚话,真够没出息的。说着,他若有所思地在我和阿瑞斯之间瞥了几眼,拉着图拉斯坐下。
此时,图拉斯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了几声嘟囔着什么坐下。
阿尔吉没注意到我们这四人间的诡异气氛,端上来几盘烤鱼,烤牛ròu,热qíng地招呼道,我们家阿瑞斯多亏你们照顾了,来来别客气,多吃点。
哪里,是老,咳,阿瑞斯在照顾我们。图拉斯忙挥挥手。
图拉斯的话,在我听来是很正常的属下对老大的感谢,但在不知道内qíng的阿尔吉听来就是在客套了,而且还客套过头了。
阿瑞斯哪能照顾人啊?他不给人添麻烦就好了。阿尔吉摆摆手,看着阿瑞斯的眼神中满是宠溺。
没错阿尔吉你真相了,阿瑞斯当时给我们特别是我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想归想,我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说闹间,这顿晚饭还算是宾主尽欢。
饭后,赛勒和图拉斯很自然地把阿瑞斯拉了出去,而阿尔吉也只说了句早点回来哦。就放心地将阿瑞斯jiāo给了那两人,显然阿尔吉对于这两个人很是信任。至于我,当然是留下帮着阿尔吉收拾了。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阿尔吉的家在村子的边缘,周围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糙地,看得人非常有蹂躏它们的yù望。因此,我遵从了本能,跟阿尔吉说了声之后,出门后直接躺倒在柔软的糙上。
这个古代的一切都与现代不同,只有这天上的星辰从古到今,几乎没有变过。我深吸一口气,鼻腔中仿佛窜入了青糙的清新香气,令我顿觉心旷神怡。
这样悠闲的感觉啊
我懒懒地望天,忽然有种时间就此停滞的错觉。
然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微微侧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阿瑞斯走到我身边,同我一样仰躺在了糙地上。
你也喜欢看星星?我转回头,随意问道。
嗯阿瑞斯轻轻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你占了我的地方。
啊?我暗笑,虽然是影盗的头头,他还是个小孩子啊,看这话说得多孩子气。哦,那我还给你。
说着,我往一旁挪了挪。
这整块地方都是我的。虽然我退让了,但阿瑞斯似乎还有着不满。然而,对于任xing的小孩子,我们是不能太娇惯的。
我累了,挪不动了。我眼一闭,gān脆地说。
旁边一阵沉默那么我就当他默许了。
默默地看了会儿星星,我忽然开口问,我说,影盗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过了好一会儿,阿瑞斯懒洋洋的声音才悠悠响起,那是别人叫的。语气平淡,全不在意似的。
这都是别人对老夫的抬举,老夫愧不敢当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忽然闪过武林盟主之类的老头子面对夸赞时言不由衷的谦虚。不过,相对于那些伪君子,阿瑞斯显然是真的不在意。
阿尔吉说村里的男人靠运货为生其实那都是借口,你们每次说出去工作都是去当水盗的?看到赛勒和图拉斯出现,我就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当然要趁这个机会证实一下。
怎么可能?谁知阿瑞斯想也不想就直接否定了我的话,让我一阵惊讶,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又让我bào躁了,又不是每次都会有肥羊让我们宰。
谁是肥羊啊?
我撇撇嘴,侧头看去,那你们今后可要小心了,别肥羊没宰到,反而被羊角顶成重伤了。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阿瑞斯笑笑,眼中有着名为自信的光芒在闪烁,除了你们那次,我们还没碰到够硬的羊角。
这小P孩,还真够自信的。
我正想说些什么,他已经转回了头看向天穹,声音清亮,仿佛说的只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而且,税收那么重,被贵族抢走的钱,当然要从他们身上抢回来。
繁重的税收么?
我不再说话。
人活在世,总会有各自的烦恼。不同的人面对困难挫折都会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在这个时代,或许他们也只能选择落糙为寇了。反正被抢的都是别人的东西,跟我关系不大。
阿瑞斯,你的剑术都是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厉害?我忽然想起,阿瑞斯是能跟拉姆瑟斯斗个平手的。要说他是自学能学得这么厉害么?
我的师傅,阿瑞斯的声音忽然转低,似乎陷入了怀念中,他是个流làng者,曾在我们村住了半年。
这样啊原来厉害的人都喜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么?流làng者如果吃穿不愁,又有一身技艺傍身,似乎流làng着看尽山川平原,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了。不,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事,能让人幸福得泪流满面。
说起来,阿瑞斯的声音恢复了原先的清朗,但似乎有一丝探究隐没其中,乌鲁丝拉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发现我的身份是在这个决定之后,那么应该不是冲着我们而来。况且,就算是为了让我们降低戒心抓住我们,也绝不会派一个贵女来。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不肯回去呢?
条理明晰的分析之后,阿瑞斯微微皱眉,眼中有着最纯粹的好奇。
为了我顿住,好一会儿才继续,像这样看星星啊。放心啦,我看几天看腻了就会回去,不会一直赖在你家的。
是吗?对于我的回答,阿瑞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只是轻轻叹了一声。相较于我显得敷衍的答案,他的回应更是漫不经心。
这小P孩,有时候老成得可怕,有时候又幼稚得可笑。
许久,我们都只是各自看着星星,我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然而,他那持重的声音再次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逃避是弱者的行为。
我一怔,随即哼笑。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给教育了。
晚睡是坏孩子的行为。我说着,翻身而起,拍掉身上的青糙叶,将手伸到似乎有些怔愣的阿瑞斯面前,再不去睡,小心阿尔吉出来抓你回去。
哦。看了看我的手,阿瑞斯应了一声,乖乖地将手搭了上来。我一用力,将他拽起来。
走到屋里分别回房之前,我说:我是手无缚jī之力的弱女子,本来就是弱者。然后,嘴角带着得意的笑,欢快地回房去睡。
*
第二天我们都没有提及昨晚的谈话,仿佛那夜只是梦游或者幻觉而已。为了能留在这里看星星,我很积极地帮阿尔吉做事,帮她拿东西,跟着她去附近的村子进行jiāo易。不过孟菲斯城中我是没敢去。人家正找我呢,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啊。
但城中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地传入我的耳中。
拉姆瑟斯大人虽然被救回来了,但还没醒来。
失踪的贵女一直没找着,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但听说贵女的哥哥一直没放弃,每天都在城北搜索。
然后是某一天忽然传来的法老逝世的消息。
我一向都认为,最高权力者的死亡对于平民理应没有多大的影响。换了个君主,他们还是该吃的吃,该睡的睡。
但我错了。
就在法老逝世消息传来的第二天,阿尔吉被村长召去开全村会议。这次会议是每户人家派一个人去,这个家最年长的是阿尔吉,自然是她去。
大概半小时左右,阿尔吉回来了,但脸色却不怎么好。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因为法老的去世,孟菲斯城里负责税收的官员说要缴纳送葬税,限令明天之前全部上jiāo,否则就关进大牢去。
这乱收税的现象实在是太严重了。
现在不是丰收的季节,每一家的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忽然要jiāo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税收来,哪一家能开心?虽然这个村中的男人有着副业,但其实他们抢来的很多东西因为特征太明显而不能随意转手,能卖钱的又大多数都送给了别的人,自己留下的没多少。况且他们已经很久没宰肥羊了,上一次的出门是真正的帮人送货,没赚回多少来。
因此到限令时间时,根本没几家能凑到足够的税。最后来催缴的官员二话不说将老村长抓走,让村人带足够的税来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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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老村长早就被带走了。村人一起凑在村中央的空地上想着办法,但却个个愁眉苦脸的。作为被压迫的阶级,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我想,我该回去了。
阿瑞斯,我想我已经看腻星星了。我对着坐在角落中,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阿瑞斯说道。
闻言,他抬头看我,蔚蓝色的眼睛深邃得仿佛无边大海。
不要想我。
笑着说完,没等阿瑞斯说什么,我走到阿尔吉身边,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该回去了。
阿尔吉手忙脚乱地扶起我,似乎有些不舍又有些欣慰,你总算是想明白了。
嗯。我点头,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想通就好,想通就好。阿尔吉连连点头,让阿瑞斯送你回去吧。
好。本想拒绝,但一想到我对这里是完全不熟,话到嘴边就成了好。
免费的向导和保镖,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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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上课,咱先睡去了orz
对了,我都日更了,不许催更
再见了孟菲斯
被救起来的时候,除了一身破损的衣服,我身上再没有其他东西,现在穿的还是阿尔吉年轻时候的衣服。因此告完别后,我也没回阿尔吉家,直接在阿瑞斯的引导下向城内走去。
当然,在走之前,我没忘记提醒了一下似乎想做些什么的赛勒和图拉斯。民不与官斗,他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图拉斯是没明白我的暗示,但赛勒显然就聪明多了。他了解我的身份,虽然眼中还有一定的怀疑,但明确地表示了会等到明天晚上再说。
也就是说,我有24小时的时间。足够了。
一路上,阿瑞斯走在前面,而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从这里到城内大概要走三个小时左右,虽说对于我这个运动细胞几乎没有的人来说有些太长了,但此时我也已经无法计较那么多。
一路无言的状况一直到了孟菲斯高高的城墙外。再往前一些距离,就是毫无遮掩的平地,会被城门处的士兵发现的。
阿瑞斯,我叫了声走在前方的阿瑞斯,就送到这里吧。他可是影盗头头啊,进城要是露出什么破绽来,我可就罪过大了。虽然我相信他不会露马脚,但小心点总没错的。
哦。阿瑞斯闻声停下,转头看我一眼,淡淡地应了声。
放心吧,村长很快就会平安回去的。我笑道。
既然已经是特权阶级,那么,我不如就利用一下,也算是报答阿尔吉的救命之恩。
那就多谢了。阿瑞斯似乎早料到我会帮忙把村长救出来,挥挥手说道。
要道谢的,应该是我。我微微一笑,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回去了,后会无期。说完,我抬脚,越过阿瑞斯,向城门处走去。
这可不一定啊。阿瑞斯带着丝笑意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世事难料。
我一顿,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却没有应声,继续向前走去。
谁要再碰到你啊,我又不是M,这么喜欢被丢水里。
看着不远的路,又走了近半个小时才让我走到城门底下。或许是看我一个人,直到我接近了,守门士兵才围上来,声色俱厉地盘问我。此时我当然知道好言好语地解释必然要费一番功夫,还不如以贵女的骄纵唬住他们。因此,我当下就拿鼻孔看人,骄傲地说明自己的身份,斥责这些士兵。
大概瓦迪耶找人的动静大了些,一个小队长似的士兵虽然满脸怀疑,却不敢怠慢我,将我请去了守备室,而他则派人去拉姆瑟斯府上通知。
大约半小时后,我亲爱的哥哥以及亚娜双双出现在守备室门口,一脸活见鬼的惊喜表qíng。我失踪了这么久,他们以为我已经死翘翘了,也是qíng有可原的嘛。
回去的路上,亚娜死死地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眼圈红红的就差没流出眼泪来。同时,我也问明了那天遇袭之后的事qíng。
偷袭我们的人确实是某个水盗集团的余孽,人数不过五六,因为心中的愤恨而一时冲动来报复。偷袭拉姆瑟斯的箭bào露了他们的位置,当时训练有素的几个士兵立刻将他们制服。虽然瓦迪耶立刻就来查看我们的踪迹,但显然地下河早就将我们带到了远处,同时一并消除了痕迹。此后,瓦迪耶就带人对城北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地上地下都没放过。但如我所料,地下河道的复杂着实让他们费了一番功夫却仍旧毫无所获,最后还是靠我最后那灵光一闪丢出的血色头饰才让他们发现了被吊着已经昏迷过去了的拉姆瑟斯。
听说,拉姆瑟斯今早刚刚醒来,身体还虚弱,但已经脱离危险了。他推测了我可能被水冲到的地方,已经派人去了城东南搜查,但显然没我自己回来的速度快。
到拉姆瑟斯家中的时候,聂芙特很热qíng地给了我个拥抱,难得一次瓦迪耶在身边却没看他而只欣喜地看着我。她似乎有某种奇特的认知,已经将我当成了自己家人似的。而拉姆瑟斯的母亲,与我没多少jiāo集的柔弱妇人却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泪眼蒙蒙欣喜地看着。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我也走了那么久,理应马上去休息,有什么事都等到明天再说。但我却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拉姆瑟斯。好不容易逞英雄舍己救人地救了他一次,我当然要看看自己的成果了。
怕人多吵闹,我独自进了拉姆瑟斯的房间。虽然在这里已经住了不短的时间,他的房间倒真的没来过。一进房间,我就被正面墙上的埃及地图和一旁挂着的长剑吸引了视线。地图下,一张木制小矮桌孤零零地站着,其上摆放着几张莎糙纸,一旁有几支类似于现代水笔却由植物jīng和不知名金属做成的笔。房内靠里的地方,摆着一张大chuáng和软榻,一旁是一张小几。简单的摆设,显示了房间主人的随xing。
你果然回来了。kingsize的大chuáng上,拉姆瑟斯半躺着,似乎等了许久的样子。
是啊,我小qiáng命。我慢慢扬起唇角,却只遥遥地在门口看着他。虽然很俗套,但恍如隔世这个词确实是最能形容我现在心qíng的。
大约是因为小qiáng两字,拉姆瑟斯略有些疑惑地挑高了眉,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似在招呼我走近些。
僵立了几秒,我缓缓走向拉姆瑟斯,最后立于他chuáng前一米处。
虽然是今早刚醒,但拉姆瑟斯的气色看起来却很不错。他此时似乎也在打量着我,在我开始觉得别扭之前开了口,乌鲁丝拉看起来没受什么伤,真是可喜可贺。
是的,这都多亏了渔村人的救助。我回道,恰到好处地提了出来,不过,他们的村长似乎因为jiāo不上送葬税而被抓了。
这里是孟菲斯,我说的话还不如拉姆瑟斯一个眼神有用,自然要把这件事jiāo给拉姆瑟斯了。
既然是乌鲁丝拉的救命恩人拉姆瑟斯沉吟了一下,抬头笑道,今天晚了,明天我就派人去。
多谢。我松了口气,大人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他说得对,现在已经晚了,我也忽然觉得有些困了。
昏暗的灯光下,拉姆瑟斯的异色双眸晦暗难明,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笑了笑,明天见。
晚安。我回道,转身出了他的房间。
第二天拉姆瑟斯派人来告诉我村长已经释放,让我得以安心。同时传来的消息是让我做好远行的准备。
远行么是回底比斯吧?旧法老已经去世,新法老即将上任。至于是谁多方势力的角逐下,总归有一个人能突破重围杀出一条血路的。新法老的登基仪式在七天后,以水路的速度,要赶上那场不得不参加的盛典,至少得在三天后出发。
说起来,拉姆瑟斯还真不是个尽心尽力的下属。新法老可是他的上司,他却在法老之位竞争开始前就远离了动乱之源,即便现在的法老原先的赫雷姆布幅将军多次催促他回去底比斯,他也只以母亲生病的借口拒绝。如今虽然有了更好的受伤为借口,但这新法老一上任,就准备将拉姆瑟斯升职,这登基大典之后就是他的就职大会,他是不去也得去了。我想,他应该也是很乐意离他的野心又进一步的。
而我,在逃离底比斯这么久之后,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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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喝药。我将小陶碗递到拉姆瑟斯面前,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
我不乌鲁丝拉?咳怎么是你?大概拉姆瑟斯本以为是侍女,想挥手赶走,一见是我,脸色忽然变得惊讶又尴尬,十分好看。
哦,我是看侍女在门外犹豫,就帮忙端了进来。我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兀自拿勺子搅了搅还冒着热气显得有些粘稠的汤药。
我从没想到拉姆瑟斯这样的人居然也对喝药有这么大的恐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我看了眼手中粘稠而又散发着恶心怪味不知道含什么成分的汤药好吧,其实我还是可以稍微谅解他一下下的。但人生病受伤了,药总要吃的,不吃怎么好得快?况且过两天我们就要出发回底比斯了。
咳,乌鲁丝拉找我有事?拉姆瑟斯很是生硬地转移话题。
没有,我就是恰巧路过。我笑得见牙不见眼,快趁热喝了吧。
先放着,我等会再喝。拉姆瑟斯瞅了眼我手中的药,眉头一跳,别开了眼。
哦那就等它凉下来吧。我从善如流地把药放一旁的小几上,悠然地在软榻上坐下,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听说这药凉了后会凝成粘稠的一块,味道也会变得很奇特。
在我和药之间来回瞥了几眼,拉姆瑟斯的脸色变来变去,煞是好看,最后大概是明白了今天我不达目的不会罢手了,他最终无奈地笑了笑,伸手。
见状,我心底暗笑,脸上却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大人现在就要喝?还没凉呢。
乌鲁丝拉拉姆瑟斯笑得更是无奈,似乎有些头痛的样子。
好吧,请喝。我笑。
你来我往中,三天很快过去,转眼就是该启程的日子了。
三天的时间,拉姆瑟斯的身体好得很快,几乎都能下chuáng了。虽然在我看来还是太过勉qiáng。
与来时差不多,回底比斯的也就是我们这几个,不同的是多了个缠着也要去一道去的聂芙特。多了个女xing做伴,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别人怎样想咳,那可就完全不关我的事了。
我站在船头,望着逐渐远离的孟菲斯,有一丝复杂的感觉在心底盘桓。
在这里的日子,我似乎就没怎么放松过,以倒霉开端,以倒霉结束。可是,虽然遇到的事qíng是不怎么好,但全部过去后想想,还是很有趣的好吧,我真不是M来着,我只是喜欢这种什么都不必太过顾忌的感觉而已。
但是
再见了,孟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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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才是真正的过渡下章回到风起云涌的底比斯= =+【但是咱宫斗无能其实不用太期待能涌得起来的= =】
这章是补昨天的更新,晚一点再更一章orz当然,必然会是在后半夜= =+
话说最近我被年轻的lex迷住了,嗷嗷嗷,本质邪恶,为了朋友偶尔做做好事的反派什么的,爱死我了~
一切尘埃落定
在船上封闭了三四天后,底比斯的巍峨建筑逐渐出现在我们眼中,令我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
下了船,这船上的人就会分成两个阵营的,再没有现在的融洽。不,或许应该算三个阵营。
多谢大人这几日的招待,我们感激不尽。我直接代替瓦迪耶跟拉姆瑟斯道谢。几日的相处不但没让他们的关系缓和一些,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倾向。虽然只是瓦迪耶单方面的,而我也没为他们关系的调和做出任何努力。
哪里,倒是让乌鲁丝拉遇到这么多次危险。拉姆瑟斯微眯了眯眼,视线似乎往瓦迪耶的方向飘了飘。
我这不是没事么?我弯起嘴角笑笑,点了点头,那么就此别过吧,登基大典时再见。
也就是明天。
其后,我们各自道别,在一个街口分成两拨走向不同的方向。
离开了一个月不到,将军府倒是没什么大变化,更没有物是人非的感觉。因为怕麻烦,我请求瓦迪耶不要把我在孟菲斯遇到的倒霉事说出来。他似乎能理解我的样子,郑重地答应了我。
我们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安克帝克将军在皇宫和参加新法老主持的登基前会议,府中只有我那个体弱不怎么出现的母亲和姐妹们。而且,我看到了一个令我有些惊讶,却还算在意料之中的人依思雅丽尔。
母亲和姐妹们热qíng地迎上来,虽然大部分的热qíng是属于瓦迪耶的,但我也有幸分到一些,因此也微笑着回应。一边应付着,我一边暗暗观察着依思雅丽尔。她落于人群最外围,看到我的时候,可以明显看到眼中闪过的恨意,但显然因为顾忌着什么而隐忍不发。发觉到我正在看她后,她扭过头看向别处,脸上似是不屑,又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很正常的样子。如果她不是这样,反而还对我眉开眼笑的话,我才会觉得怪异,觉得她有什么yīn谋呢。
明天就是登基大典正式举行的日子,来自各国的使者也来到了这里。从港口回来的时候我就发觉路上多了许多的外国人当然这是相对于埃及人来说的,对我来说,我所处的这个时代现在为止接触到的人都是外国人。
旅途刚回来需要休息,我连与依思雅丽尔周旋的jīng力都没有,更不用说出门晃dàng惹点什么事回来。那些风起云涌,就暂时将它们隔绝在将军府门外吧。
不过,该了解的讯息我还是得及早了解的。在孟菲斯的时候,我所得知的消息还是从拉姆瑟斯和瓦迪耶那里听来的二手信息,谁知道做了多少加工?所以,我一回到房间,就向早已经等着我的艾萨普询问起来。
艾萨普说,因为我临行前的吩咐,所以她也没敢多探听什么,知道的都是些最表面的事。
自从法老病后,底比斯稍有些势力的贵族都开始观望起来。法老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赫雷姆布福将军,小女儿一个嫁给了塔尤曼将军。也就是说,不出意外,新法老将在这两人中间出现。两人虽然都是将军,但论资历,论军功,前者都胜后者一筹。两人自然暗地里做了一系列的事,互有输赢,qíng势一时陷入了僵局。
这个时候,王太后势力倒向了其中一个将军当然是塔尤曼将军。自此,形势忽然又大变,赫雷姆布福将军处于了劣势因此他那时才不断地催促拉姆瑟斯回底比斯助阵。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塔尤曼将军已经胜出了。
然而,世事的发展总是出乎人意料的,直到事qíng发生的刹那才让人感叹啊居然会这样!或者啊为什么会这样!之类的。因此,当病重的法老忽然醒来,并在百官面前宣布下一任法老为赫雷姆布福将军时,这位胜出的将军自然是欣喜地感叹着前者,而失败者就只能悲哀地想着后者了。
然后法老很快就死亡了哦不,是回归神的怀抱,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法老一死,新法老的登基仪式就开始准备了。除了要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还要向邻近各国发送观礼邀请函。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法老上任了自然也要跟邻国有新的,睦邻友好的关系。这次的登基仪式算是比较急的,稍微远些的国家派人来都赶不上,只能让本就驻扎在埃及的使者前去祝贺。
其他的国家我不知道,不过西台嘛,似乎这次的大典没有人来。两国的战争刚结束不久,拉姆瑟斯那时可是严重伤了西台的国王的,虽说从外jiāo方面考虑应该派人来但如果因为路途太遥远,那么省去这一道工序,而直接以文书恭贺,也不是不行的吧?
登基大典虽说准备的时间有些仓促,但在大量人力物力的消耗之下,自然是隆重盛大。一开始去太阳神殿沐浴净身我们自然无法观摩,也就在家里舒服地待着。下午偏近傍晚时分,是所有民众都能看到的,在王宫城墙的一个平台上举行的授冠仪式。身为祭祀的神女为新法老戴上代表了上下埃及象征的王冠,然后由法老宣誓,宣布对整个埃及的统治。
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隐匿在欢呼雀跃的民众中,看着城墙上一gān不怎么清晰的人影,只觉得恍然如梦。城墙上,法老挥着手回应着民众的欢呼,本该是全场最引人瞩目的人,而我却在一瞬间注意到了城墙上一角的高大人影他是否在想着自己如果当上法老,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民众能参与的仪式也就只有这个了。晚上举行的宴会,去的都是使者和重臣,连我都不能参加。对于这个,我自然是乐得清闲。不过,在家里待得久了,麻烦什么的,自然是会自动找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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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依思雅丽尔在室内花园中狭路相逢时,我很是严肃地考虑了一番是马上溜走还是迎难而上。要是以前,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我是依思雅丽尔的姐姐,哪有姐姐一见妹妹就躲的道理?于是,我当做没看到她,自在地和亚娜欣赏着微型花园的美景。
你怎么、你怎么还没嫁给拉姆瑟斯?依思雅丽尔走到我身边,脸色的神qíng矛盾极了,明明是恨着我,却qiáng压着不敢直接表现出来。问话的时候,她又带着一丝疑惑,显然对于这么久了我还在将军府里感到不可思议或许在她看来,我跟拉姆瑟斯的关系在我到埃及的时候就已经不一般了,不该拖到现在。
低头扬唇浅笑,我再抬头的时候眼角似乎带上了一丝哀怨,他不肯娶我,我又能怎样?
闻言,依思雅丽尔一楞,似乎早料到我的答案,又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不可思议。下一秒,她得意地笑了,看着我的眼中满是嘲弄,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落得跟我一样的!
微眯了眯眼,我抬手抹去眼角的哀愁,嘴角微微上扬,在依思雅丽尔得意的笑中慢慢说道,怎么会一样呢?虽然我们都是将军之女,我顿了顿,眼见着依思雅丽尔的嘴角逐渐僵硬,才继续说下去,但你,早就出局了。而我,可正和拉姆瑟斯大人打得火热哦。难道你不知道我刚刚跟大人从孟菲斯游玩归来?
我一边说一边注意这依思雅丽尔的表qíng,只见随着我的话,她的脸色逐渐变黑,两眼仿佛要冒出火来。然而,此时我已经不怕她会对我做什么了。斯奈夫鲁就在近旁,要是她忽然发飙,斯奈夫鲁完全可以瞬间制住她。至于背后的小动作有了前科,现在我们又都在一个府中,我就不信她敢再次绑我。而且,我同样不信将军什么都没跟她说。她那些忍耐,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你、你依思雅丽尔颤抖得说不出话来,深吸几口气后脸色才逐渐好转。她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根根爆出的青筋。我几乎以为她要忍不住动手了。
然而她没有。她又吸了几大口气,眼中的恨意虽然没有消去,但整个人却显得平静了许多。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梦幻般一笑,不再与我纠缠,扬长而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许久,我终于忍不住出声,亚娜,你有没有觉得她的笑很很可怕?
亚娜连连点头,看得我真不舒服。
没错,我jī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有些夸张地揉揉手臂,那笑真傻,我还没见过有人能笑得那么傻的。
庆祝的宴会将持续三天,虽然第一天的宴会我没有资格参加,但第二第三天的宴会显然可以有我一份。说是可以,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去可以不去。
但是,宴会这么个收集qíng报了解各方面动态的好地方,怎么能不去呢?我还想着,要在这个新法老的时代混个出路呢。要想有机遇,就该多去机遇会出现的地方晃晃,这可是真理。
有时候,我还真佩服我自己的预言本事。
我所想的机遇果然在宴会中产生了,不过,我倒还真没想到居然会是那么个无法言说的诡异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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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重要女配,依思雅丽尔童鞋还是要适时地出来晃晃的= =+
有一点点小卡,没啥大碍,有足够的时间应该就能继续往下
18号会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实习,没网本来我想存文结果连每天的更新都完成得很勉qiángorz于是希望1617号能爆发让我写出2W字来,否则的话,咳咳,或许会不得已停更一星期
这抽风的机遇
照例盛装打扮一番,我在亚娜的陪同下去了位于皇宫内的宴会广场。
这一次的登基大典,显然比我以往参加的宴会豪华许多,不但场地大了,东西多了,连一旁守卫的士兵都多了许多。
端着制作jīng良的小酒杯小小地抿了口散发着醇香的葡萄酒,我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仿若不经意地转动着视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上首的自然是我们的新法老,曾经的赫雷姆布福将军,他红光满面地与王后和王太后jiāo谈着,还时不时地大笑两声,显然对于夺得法老之位高兴得很。对于这点,我也是很能理解的。不过,作为一个法老,如此喜形于色,是不是太过不淡定了?
法老下首一侧,来自各国的使者恭喜着法老的登基,但神色间的稍许不自然,足以见他们暗地里的互相提防和试探。另一侧,埃及有些份量的臣子们互相敬酒,但那氛围我敢说跟他们对面没什么两样。朝堂上的权力争斗,从来都不会止歇。
更外围一些的就是我们这些贵女和不太位高权重的臣子了。对于坐在哪里,我倒没所谓,甚至坐在荫蔽的角落里更能方便地观察别人。不过,对于我身边坐的人,我稍稍有些不舒服。
即便是名义上的姐妹,但依思雅丽尔用得着偏要坐我身边么?
虽然现在我底气足已经完全不怕她了,但看到她我会生理xing厌恶,会吃不下东西睡不好觉。但这宴会不是我开的,她坐的位子似乎也是由女官安排的,我虽然觉得难受,却也不得不忍耐着。谁叫我们名义上该是相亲相爱的姐妹呢?
正纠结着,四处乱飘的视线恰好与位于法老不远处的拉姆瑟斯对上,我一怔,随即弯起嘴角,朝他举了举酒杯。
自从港口分别后,我就再没见过拉姆瑟斯。这次再见,他看起来气色好极了,就像完全没受过伤似的。看来他的身体确实qiáng悍得很,恢复能力一等一。
正要抿口酒,我忽然感应到身侧一股不善的视线。我微微侧头,正看到依思雅丽尔愤恨地瞪着我。
嘴角的笑容瞬间加大,我一仰头将杯中的美酒饮尽。再倒了一杯,我迎着依思雅丽尔的目光,举起酒杯对着还注意着我这边的拉姆瑟斯挑眉妩媚地一笑。
远处,拉姆瑟斯似乎楞了一下,随即也同样举起酒杯,痛快地仰头一饮而尽。
斜眼看了看一直注意着我的依思雅丽尔那似乎有些扭曲的面容和起伏的胸膛,我舒心地放下酒杯,嘴角带着发自内心舒慡的笑容,自顾自地吃起水果来。
唔,心qíng真是不错。
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像bào风雨前的宁静,即使接下来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此时也是一片祥和的。
也因此,当法老忽然双手抓着脖子,痛苦地站了起来的时候,全场一片寂静。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法老,眼中的震惊清晰可见。
法、法老被毒杀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声音仿佛感染力极qiáng的病毒,迅速在场内蔓延,登时让整个宴会现场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新王在登基大典上被毒杀,这是多么可怕的事qíng!
但是不对!
我有些艰难地挤开逐渐聚拢的人群,向着最中间行去。此时,侍卫们早已经围了过来,将最可疑的使者们团团围住。贵族们虽然聚拢了,但也只围在外边,没人敢靠近徒增嫌疑。
法老此时似乎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了,身体颤抖的幅度逐渐扩大。他拼命吸着气,却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光喘气而没有丝毫空气能进入他的肺部。
王太后皱眉看着法老的异状,环顾着四周,最后又将视线调回了法老身上。
王!王后一脸惊惧地看着法老,想靠近又不敢的样子。她惊慌失措地大喊着,快,快叫医生!
不,叫医生会来不及的。
看着痛苦的法老,惊慌的王后,冷眼旁观的王太后以及喧闹的人群,我却仿佛置身于一个封闭的空间中,周围是一片寂静,只有各种想法在我的脑中飞速旋转。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我抓住这次机会,说不定之后就能少受些牵制,多些自由。就算我不信神,但此等难得的机会,令我不由得想要感谢老天。
况且,法老不应该死在这个时候。
等一下,王没有中毒!我艰难地挤出人群,高声说道。
一瞬间,场内的细语声似乎有片刻的停滞。
我这惊人之语,虽然并不能压过喧闹的人声,但离得近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王后转头循声看到了我,脸色惊惶而透着丝期待,你说什么?
我正想解释清楚,却发觉法老的脸色开始变青,如果再不抓紧时间,他恐怕就要回归太阳神的怀抱了。我忙环视一圈,正好看到此时也正凝视着我的拉姆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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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王是被食物噎住了。我快步走到拉姆瑟斯面前,抬头认真地说,敲击肩胛骨应该能让王吐出来。
虽然我很想自己上,但显然缺乏技术和力道,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我就惨了。
拉姆瑟斯眯眼看了我片刻,脸上的表qíng有些变幻,看不真切。他转头看向越来越痛苦的法老,忽然大踏步向法老走去。
我之前说的话,听到的人并不少,近在咫尺的王太后和王后必然也是听到了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拉姆瑟斯走近法老的时候,没有人阻拦他。
他走至法老背后,利落地出手,恰到好处的力道打在法老的背后,只让法老身体前倾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却同时bī出了卡在法老喉咙中的东西。
那圆润地在地上蹦跳着,最后停住的,是一颗不大不小的葡萄。
没有了哽住呼吸道的异物,法老的呼吸瞬间畅快起来。
我也松了口气。
之前因为无聊,在法老被噎到之前我恰好正看着他跟王后调笑,两个人看起来感qíng很好。而当王后忽然脸色一变说了一句话的时候,法老正往嘴里塞一颗葡萄。虽然不知道王后说了什么,但她那句话的杀伤力显然很qiáng,直接让法老吓得一抖。
然后,法老就抓着脖子颤抖着站了起来。
被一颗葡萄噎住了。
现在,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地上那圆滚滚的葡萄,场中静谧得仿佛空无一人,只剩法老危机过后剧烈的喘息声。
王?王!见法老没事了,王后猛然间扑了上去,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咳咳,我没事。法老安抚地看了王后一眼,顺了口气,又恢复了一个法老应有的威严。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拉姆瑟斯,眼底有丝我果然没看错人的欣慰,拉姆瑟斯,多亏了你我才不至于咳,你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
被点名的拉姆瑟斯微微一躬身,脸上淡淡的,保护王是臣的职责,奖励就不需要了。不过,他抬起头,视线直指向我,最先发现王的异状,让臣来解救王的,是她。
我早有准备地微微一笑,坦然迎上法老随之看过来的视线。
我知道我自己上大概救不了法老,所以只能找别人帮忙。但足够信任我,又在之后不会抢夺我的功劳的,我能想到的在场人中,只有拉姆瑟斯一个。所以,我才毫不犹豫地找了他。果然,我没选错人。
这位是法老凝视着我,忽然恍然,安克帝克将军家的小姐是吧?我记得、我记得你应该是叫纳菲尔塔丽。
我果然在那次宴会上出名了么?
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抖,我躬身,恭敬地低头,声音中略带惶惑,王能记住我的名字,是我的荣幸。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奖励?法老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对于我这半个救命恩人表现出了极大的慷慨。
我想要什么?
我微微闪神。
我想要高高在上,每个人见了我都恭恭敬敬的,不敢看扁我,更不敢随意欺负我。我想要自在地活着而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不用听从于别人,不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然而我最想要却最不可能的事,只是回家。
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两腿一软,结结实实地跪到了地上。
保护王是每个埃及子民都应该做的。微低着头,我缓缓地,却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但我斗胆请求,请让我做一个书吏,我希望能为伟大的埃及效力。
只有一个养女的身份,我还是在王太后的掌控之下。女神计划的失败,让我明白从宗教下手也是不智的。古埃及现在这个奇特的时代,女xing地位本就不低,也曾经有过女法老。但除此之外,似乎绝大部分的女xing都将自己从政治上排除了。
所以,我如今的索要官职,虽然很胆大,但也不是什么不可为的事。在这里,女xing做官的事不是不被允许的,只不过从没有女xing主动要求而已。
那么我要求了,会怎么样呢?
我抬起头,看着似乎对于我的要求很是惊讶的法老,目光灼灼。
我救了你的命,只不过提这么个小小的要求,你应该不会不同意的对吧?
机遇就是浮云
当我在位于王宫南侧的王家档案馆无所事事却装作认真工作之时,眼前还能闪过两天前宴会上法老吃惊的样子。
傻极了。
那时,对于我的请求,法老表现出了应有的惊讶,多看了我两眼。他微微皱眉,视线瞥过在场的所有人,又落回了我的身上。
既然你有心,我就答应你。法老面上带着些许为难的神色,却一口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才不管法老心里纠结些什么,他一答应,我就忙谢恩,绝对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之后,虽然我没要求,但法老同样赏赐了些珠宝首饰给我。
对于我在宴会上的所作所为,将军府的人多是持不赞同态度,特别是我那亲爱的瓦迪耶哥哥,宴会结束回到府中,我就被他给截住了。
乌鲁丝拉,你为什么要提出那样的要求?瓦迪耶伸手拦着我,语气中满是不赞同,听起来甚至有些咄咄bī人了。
原因我当时不是说了么?我仰头,眨眨眼。对于瓦迪耶的阻拦,我早就料到了,也知道他必然会反对但他反对他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也能为国家效力。我打断他,有些不耐烦了,既然王也已经同意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委任状就会到府上,哥哥你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瓦迪耶被我的话一噎,眉头紧皱,显然没被我说服,却也说不出能反驳我的话来。
我有些累,先回去了。哥哥晚安。看他没话说了,我告辞,然后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论瓦迪耶再说些什么,早就发生了的事也是无法改变的,我没必要再跟他多费唇舌。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想想觉得不安心,我又写了封信给王太后,言辞恳切地表达了此番行为背后的深刻含义。一封信洋洋洒洒写了长长的一大段话,其实概括起来就一个简单的意思:拉姆瑟斯喜欢的是jīng明能gān的女xing,为了增加在他心中的份量,我这样做才能有更大的筹码。
之后,我有些忐忑地等着王太后的回信,直到近午夜得到王太后肯定的答复之后,我才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委任状就在我既紧张又期盼的心qíng之下送到了。
王家档案部监督。
果然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望。早知道即使法老答应我的要求,给我的职位也不可能是很重要的,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据我所知,王家档案部是中央政府下辖的类似于隋唐六部的四部之一,主要负责看管王家档案,土地所有权的证书,记录内政的公文书抄本等,看似重要,却毫无实权。如其名,就是一王家资料室。
在这个部门中,虽然监督这个官职只在部长之下,却也只能算是个闲职。我倒宁愿法老给我个小一点却能gān点实事方便晋升的官职,而不是现在这个地位不低却如现代的公务员一般坐吃等死的闲职。但想想看,作为法老的救命恩人,法老也不会给我个太低的职位,毕竟总不能让人说他的命只值个小官位。而我的xing别,加上没做出过什么出彩的事,也决定了他不会给我多大的拥有实权的官位。
对于这样的安排,我有些失望,又觉得松了口气。失望是因为这样的官职离我所料想的最好可能有距离,松口气是因为这样的闲职我当当也没什么关系,如果是个重要的职务我还怕我自己不能胜任虽然是要来的职位,如果搞砸了,怎么对得起我如此高调之后可能引来的麻烦?
算了,一口气吃不成个大胖子,一点点慢慢来吧。
然后在收到委任状的第二天,我就摸到了位于王宫南侧的王家档案馆,走马上任。
我来任职闹的动静不小,进王宫的时候就被王宫守卫当做稀有动物围观了,到了档案馆内,也同样免不了一阵带着各□绪的注目。
迎接我的是一个大约三十上下的儒雅男子,据他说他是归我管理的五个公文书吏之一。这个叫做普里布森的书吏的态度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恭敬了,对于我空降来做他的上司,似乎没有丝毫怨言。只不过,在不了解他的真实态度之前,我谦恭地报以同样的尊敬,相对于平常,也沉默了许多。在他的带领下,我了解了我将来所待的这个部门的大概qíng况,也知道了我接下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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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于王宫一角的王家档案馆,所占面积却很大。整个档案馆包括两幢建筑,一个是堆放各种文件的档案室,一个就是王家档案部所有官员工作的地方。两者相距不远,方便档案部的官员将整理好的资料入库,或者去档案室查询相关信息。
作为档案部的两个监督之一,我分配到了一间单人办公室。据说原先坐我这个位置的监督太老,已经退下去了,这个职位暂时还没人顶上。正好我在殿前求官,于是就将这个有名无实的监督之位给了我,相比较之下,另一个监督就是档案部真正做事的人了大家都清楚,像部长这类的顶头上司,一向都是吃gān饭,只拿钱不gān活的。
而我这个监督的工作,就是检查我的属下送上来的各种文书,确认无误后就可以敲章入库了。这些事,有众多工作经验的书吏们显然做得很好,我只需当个人形盖章仪,就没有其他的事了。
果然是个适合养老的官职啊。
接下来的日子,就仿佛我曾经的上学生涯一般,规律得令我总有种处于梦中的恍惚感觉。我想做些什么,却发觉这里的管理体系早就形成了自己的特色,我根本cha不去手。我不过是个大学只读了一年的菜鸟,想要凭借现代的知识大放异彩,果然还是勉qiáng了点。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现实的,不是可以任意YY的小说。而我,更不是万能女主。
我几乎以为我又一次的努力也付诸东流了好在只是几乎。虽然我这个职位是闲职,但似乎是因为这是法老亲自提拔的样子,而法老显然也没忘记我,有什么事需要王家档案部的人去报告,我都会被恭恭敬敬地请去。
一开始,我还有些紧张,面对法老的时候神经高度紧绷,就怕说错话或者答不上来什么的。一段时间过后,对于档案部的事物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心中有了底气,再面对法老的时候就轻松多了。
虽然现在还不能做什么,但我相信,多在法老跟前晃晃,让他对我印象再多些,我再表现得好些,我总会有机会的。
听说拉姆瑟斯也因为救法老有功被赐予良田,大箱大箱的金银首饰等,听说拉姆瑟斯被派到南方镇压叛乱,听说拉姆瑟斯再度得胜归来,隐隐成为法老跟前的红人。
以上这些听说,大部分来自于他那聒噪的,而又非常喜欢来找我的妹妹,聂芙特。到了底比斯,瓦迪耶显然没那么容易再被聂芙特缠上,而聂芙特就以人生地不熟为借口经常在我空闲的时间来找我,硬拉着我陪她逛遍底比斯。
近一个月的闲逛,除了让我对聂芙特产生了一见到就跑,类似老鼠见到猫的惧怕qíng绪,也让我嗅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而在聂芙特被她的母亲召回去的三日后,我总算知道了这种诡异的气息是什么新上任的法老正在招兵买马,准备再一次开展对外战争。
虽然战争这事对于我来说很是遥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隐隐划过些许不安,似乎有一只凶猛的野shòu正在暗处张牙舞爪,只等着我一脚踏入它的狩猎范围,将我撕裂吞食。
这天,我刚从王宫出来没走多远,忽然被一个小孩子撞到。没等我说什么,他往我手里塞了点东西后,一溜烟跑开,我甚至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楚。
心底感到些许异样,我捏紧了手里的东西,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继续前进。进将军府后,碰到了瓦迪耶,我同样若无其事地打了声招呼。虽然之前他反对我求取官职,但发觉我做官后却几乎什么都没改变之后,他似乎就不再生气,恢复了和我的友好兄妹关系。
好奇于手中的东西,我没有多作停留,打完招呼就很快地回了房。
掩上房门,我这才伸出手,将手中的东西在眼前摊开。
手中的一团东西,仿佛用过的糙纸一般,皱巴巴的好吧,这纸的质量也就跟糙纸差不多了,埃及的特色产品,纸莎糙做的莎糙纸。
小心地摊开揉成一团的古老纸张,只见其上有一排略有些扭曲的埃及文字。如果以埃及土著的眼光看来,这大概只能算小学生的写字水平。
我仔细辨认良久,才勉qiáng看出,这是一句话一句让我心下一跳的话。
上面写着:
乌鲁丝拉小姐,我是西台的,见到这张纸条后,请务必在明天日落时到奴隶市场一见,有紧急的事相商。
我反复地读着纸条上的话,却怎么都想不出来到底那个所谓的西台人到底会是谁。西台的,又知道我现在的身份的,我本以为一个都没有。而刚穿越来那段时间里,我所熟悉的人,又不应当出现在这里恐怕那群人现在正在为了夕梨当上王妃,而跟娜姬雅王太后斗智斗勇呢。此时忽然跳出这么个知道我背景的神秘西台人,让我心里很不安。
那么,去,还是不去呢?
我绞着手指,深深皱眉。
可预料的背叛
在我正思索的当口,房门忽然被打开。
我一惊,抬头看去,见是亚娜才松了口气。我忽然想起,我遇到亚娜之前的事,因为之前觉得没必要也没机会,所以一直没说,此时或许正是告诉她的好时机,还可以跟她商量一下。
我当她是真正的朋友,除了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迟迟不敢说之外,其他事,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时,我倒还真有些羡慕夕梨,她是身穿,凯鲁王子能将她捧上战争女神的位置,当然她自己也努力了。而我的魂穿虽然那时我跟夕梨坦白了,但我知道其他人都不信我的话。他们只以为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骗取了善心的夕梨的信任,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在王子的宫殿中,我自然也不会老提自己与夕梨来自同一地方的事,而是尽力将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西台人来看待。灵魂穿越的事太过可怕,说不定我会被认为是恶魔什么的。
在亚娜疑惑的目光下,我拉着她坐下,将我穿越之后的事原原本本地告之。亚娜静静地听着,眼中由一开始的疑惑,逐渐显露出惊诧和愤怒,最后变得心痛而怜悯,却丝毫没有我设想的我现在才将自己的事告之的不满。
我松了口气,在亚娜说话前将收到的纸条递给了她。
亚娜接过莎糙纸,随着视线的缓缓移动,她的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放下纸条,有些犹豫地开口,我觉得不能去。
我明白。大概能猜到亚娜说这话的原因,我点头。
好不容易跑出了西台,我确实也不想再与那些人有瓜葛,但这张纸条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我难安。对方能联系上我让我帮忙,也能在我拒绝之后来害我泄愤。一步步有了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破坏了,我不是得哭死?
但我必须要去。我说。
但是亚娜的上身微微前倾,眉头皱得紧紧的。
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小心,也会多带些人去以防万一的。我打断了亚娜的话,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亚娜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小姐?门外响起艾萨普的声音。
进来。我把字条收好,回给亚娜一个让她安心的笑,然后扬声道。
艾萨普推门进来,神色间似乎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我问。
已经可以确定,法老会在十日后发兵。艾萨普正了正神色,严肃地说。
十天后发兵
是要驻扎在奥伦提斯河畔么?
是的!艾萨普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忙应道。
果然是对西台的那场战争么?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又要进入剧qíng了。在那场战役中,夕梨再次与拉姆瑟斯有jiāo集,之后是流产,被带到埃及然后搞得王太后下台。
或许,在处理好明天的事后,我该好好地回忆一下那部分剧qíng,看看该如何在这场风波中立足。
继续监视着,不要错过任何风chuī糙动。我沉声说,拳头却不自觉地捏紧了。
第二天傍晚,我带着亚娜一起去了奴隶市场。
当然,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是表面上的,斯奈夫鲁早在之前就被我派到了奴隶市场,让他在视野好的地方安排足够多的人,在我到了之后注意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要放过任何的可疑之处。
而我到了奴隶市场后,就开始随意地逛起来,就跟个无聊了想亲自来挑选奴隶的贵族小姐似的。
然而,我从奴隶市场的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回到东头,却没有任何人上前搭讪。亚娜离开我身边悄悄去向斯奈夫鲁问来的结果也是周围没有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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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耍了么?
我有些茫然地四顾,每一个人都是那么普通,但每一个人的表qíng又似乎都隐藏着什么。站在人群的中央,我觉得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地向我笼罩过来,想将我紧紧缠住,让我不得脱身。
然而,不安归不安,我没有任何头绪。甚至,没人赴约,我是松了口气的。
虽然心底仍有些不甘心,但我最终还是无功而返了。
在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后,王太后的一封来信,让我的不安走到了尽头转化为了愤怒!
五日后,王会向奥伦提斯河畔发兵,到时我会帮你弄到一个随军的职务。听说拉姆瑟斯跟西台的战争女神有些不清不楚的,我希望这次你去能找出他叛国的证据。
哦,听说你之前在西台现任国王府上担任过女官?我想王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官员曾经是敌国的一员。
紧紧地捏着从信鸽上取下的莎糙纸,我微微颤抖起来。这封信所透出的信息太多,而每一个都让我心寒。
我知道拉姆瑟斯最近的战功确实越来越多,法老对他的封赏也源源不断。如果在和平时期我还能理解,但我没想到王太后居然能在与敌国作战的时候想着为自己国家的将领安一个叛国的罪。
是的,安。我相信王太后也一定知道拉姆瑟斯不可能叛国,那么说什么希望我找出他叛国的证据,根本就是在唆使我伪造证据!哦,我怎么能忘记,她本身就有着类似叛国的行为和西台的娜姬雅王太后来往,互通有无呢?
而另一个信息,说是让我心寒,不如说是愤怒。虽然我确实告诉过王太后我来自西台,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从没有说过我曾经在凯鲁王子那儿做过事。或许王太后之前只是不动声色地去查了我的来历,而她也早就查出来了,只不过现在才让我知道她知道。但前几天那语焉不详的纸条,以及我去赴约却被放鸽子,真的只是巧合么?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那么,我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我身边出现内jian了!
想想看,如果那纸条是王太后搞得鬼,那么她的目的应该就是要让我混乱,然后趁机挖出我的来历。但我当时还算谨慎,没有大肆宣扬我的来历,照理说,除了绝对不可能告诉王太后的拉姆瑟斯,知道的应该只有不,不可能是亚娜!虽然她的姑姑是王太后身边的亲信,但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过那么多次,我不信她会背叛我!
这个我在古代唯一认可的朋友,她怎么能她怎么会背叛我?对了,当我跟亚娜说话的时候,艾萨普正好在门外,而且,我记得她当时进来的时候脸色很不自然是她吧?
一定是她!
想到这里,我坐不住了。
将亚娜和艾萨普一起叫了过来,我看着面前的两人,动了动嘴唇,却忽然有些胆怯。
其实,王太后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而我也没有更多的来历可泄露了穿越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再跟人说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不找出那个jian细?
乌鲁丝拉?你找我们来是?大概是见我许久不说话,亚娜忽然开口问道。
我一惊,猛地抬头看去。亚娜正担忧地看着我,眼神清澈。
我应该相信她的,那么多磨难我们都一起过来了,我不信她会背叛我。
似乎感觉到心中的大石落了地,我顿觉一阵轻松。微微垂眸调整了一下qíng绪,我抬眼,嘴角微扬,也没什么大事。我顿了顿,视线移向一旁的艾萨普,语气渐渐尖锐起来,只不过似乎有人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然后告诉了不该告诉的人。
我的指向是那么明确,只见艾萨普随着我话音的落下而砰的一声跪下,小姐,不是我!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否认?我继续微笑着,心底却越来越肯定,也越来越气愤。差点差点我就怀疑了我唯一的朋友。
小姐我艾萨普有些结巴,似乎很焦躁的样子。
每个jian细被戳穿的时候,都是会焦躁慌乱的,我可以理解。
虽然你一直是奴隶的身份,但你扪心自问,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有nüè待你么?我以为我做得已经够好,没想到还是被背叛了。慢慢说着,我忽然觉得难过起来。虽然我当时买下他们确实不是为了他们,但我自认后来对待他们不错。我不知道王太后到底许了她什么好处,她会背叛我。哦对了,人家是王太后,能做得到的事自然比我一个小小的冒牌贵族女儿要多多了,她来示好却不接受,才是傻瓜呢。
小姐,虽然不知道您说的背叛是什么事,但我向太阳神保证,我绝对没有背叛您。听着我的话,艾萨普似乎也有所触动,满脸严肃地开口,在奴隶商人那里,我时刻担惊受怕着,一直到被您买下,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请您相信,我的宣誓一直都有效,我永远不会背叛您!
乌鲁丝拉,我相信她。艾萨普她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一旁的亚娜似乎也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却挺身而出。
虽然艾萨普的话不像是假的但如果我相信了她,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了啊,亚娜。
好吧,不能太过武断了。
好,那么我问你,你向我回报法老十日后要发兵那次,你有没有听到我和亚娜说的话?
听闻我的问话,艾萨普眉头微皱,似乎在回想。片刻,她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瞪大眼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正要来回报,看到霍得在小姐房前,正想问他,他却急匆匆地走了。
霍得?!
去叫他过来。多牵出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听到我的话,艾萨普忙站起身,跑了出去。
剩亚娜和我的房内一片寂静。
乌鲁丝拉,是不是你在西台的事让别人知道了?身旁的亚娜涩涩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点头。
沉默片刻,她忽然说:你不怀疑我吗?
我一震,身体僵住,却qiáng迫着自己抬头笑。
当然。我说,你是我的朋友。
但那天谈话的只有我们两个。亚娜微微低头,十指jiāo错,指节有些发白。
你有告诉别人么?
亚娜倏地抬头看我,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
小姐,霍得、霍得他艾萨普忽然有些慌乱地冲了进来,他不见了!
我倏地站了起来。
畏罪潜逃么?那么说来果然是他?
确定目标之后,搜查的事做起来就简单多了。
霍得的离开似乎是早有预谋的事,房里的值钱东西早就被席卷一空。有将军府的人说,他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今天早上,那时他急匆匆地出门,连跟他打招呼的人都不理。
知道jian细是谁,知道对方已经离开,我真正地松了口气。
不是艾萨普,也不是亚娜真好。四人中,亚娜跟着我最久,也是关系最好的,其后,就是作为我的qíng报来源的艾萨普和我的保镖斯奈夫鲁了。现在,背叛的是最疏远的霍得,虽然我还是会难过,但至少比其他三人的背叛好受多了。
而我相信,艾萨普和斯奈夫鲁是不会背叛我的亚娜就更不会了。
他们不会的。
那么,jian细解决之后,我真的应该开始考虑接下来的剧qíng了,看看有没有我能cha手利用的地方。从现在开始,我应该将之前对漫画中人物的好感全部抛弃,而以我现在的立场来考虑所有问题。如果剧qíng不变,那么夕梨会在这场战争中被拉姆瑟斯逮到。作为帝国的战争女神以及近卫队长,如果我把她抓住回国,该是个很大的功劳吧?
拉姆瑟斯或许想让夕梨做他的女人而多次手下留qíng多加包庇,但我对于夕梨,其实有的也只是作为一个曾经的读者对漫画人物的喜爱。所以,我一定能下得去手,抓住她,戳穿她的身份,将她作为对西台的有力筹码。凯鲁爱她爱得那么深,即使他身边的人反对,他也会为了夕梨而不顾一切的。
至于王太后说的让我获取拉姆瑟斯叛国证据的事先拖着。作为埃及未来的位高权重者,拉姆瑟斯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安上叛国罪的人?虽然做墙头糙不好,但为今之计,我也只有静观其变,寻求我的生存之道。
夹fèng中生长的小糙,总有一天能破开阻碍,沐浴到温暖的阳光之下的。
争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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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正当我在王家档案部工作时,法老忽然传召。因为王太后的信,我早已经料到会是什么事,所以也没有显得很慌张,不动声色地跟着传召的侍从去了大殿。
如我所料,接见我的除了法老,一旁果然还坐着王太后。法老一开始说了一大通我这段时间来的表现,对于我的工作大加赞扬。我一边低头听着,一边嘴角微微抽搐。我似乎没gān什么了不得的事,被这样赞扬,实在是太让我心虚了。
然后,法老话题一转,说到了两天后出兵西台的事,让我做个随军文书,负责记录战况,最后要向他汇报。
说完,他停下,看着跪在殿下的我,似乎在等着我的回应。
我自然是马上诚惶诚恐地应是,表达定会不rǔ使命的坚定信念。
王太后可在一旁看着我的表现呢。
我不知道王太后到底是怎么跟法老说的,他居然会亲自指派这么个说重要也没多大权力,说不重要却能直接在法老面前说上话的职位给我。随军文书,叫得不客气些,说是监军也行了。
看来,我那次宴会的高调救人之事,还是有些用处的。
从王宫回去后,我自是要好好准备一下。
战争从来就是极其可怕的事,像我这样都没怎么见过鲜血的人,我不知道在面对尸横遍野的荒芜景象时,会不会受不了。因此在去之前,我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多想想从前电视中,电影中看到的画面,虽然跟现实肯定不能比,至少也能让我有个过渡。
其次,我让斯奈夫鲁教了我和亚娜一些简单的防身术。战场是个瞬息万变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斯奈夫鲁肯定得带着一起去,但我不能肯定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的时候他一定在或者一定能帮得上我。自己学点防身的东西,总没错的。关键时刻,还是自己最靠得住。
不过,鉴于女xing自身体质因素,我也就学了点借力打力的手段。毕竟时间不多了,要训练成夕梨那样能舞刀弄枪,这点时间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我不觉得我能学会那些高难度的东西。
在得知我要上战场后,安克帝克将军只说了句小心,但我的那位哥哥的反应就比较大了。但这是法老的命令,虽然正式任命还没下,但法老亲自说的,不就跟中国古代皇帝似的金口玉言,怎么可能轻易更改呢?他还没混到能在法老面前说得上话的地位,除了气气,也没什么办法。
说到底,他这么生气其实是因为骨子里看不起女人吧?去战场的那么多,能被派去的更多,为什么偏偏就是我这个女xing呢?嫉妒的话,直说就可以了
总之,在一片忙忙碌碌之中,时间流逝到了大军出发的那一天。
那可真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不过说实话,埃及的天气,本就炎热,我在这个国家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阳光普照的。
此次带领军队的自然就是新上任的将军拉姆瑟斯。以他的能力做一个指挥官,当然是绰绰有余。此时,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向着欢呼着祝福军队能得胜归来的民众们挥着手。他的身后,一列列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个个脸上都意气风发的。且不说他们心中的对于上战场是否充满了恐惧,至少现在,他们对于受到民众的热烈欢呼,是自豪的。
当然,接受民众欢送的这些士兵只是大军的一部分,其余士兵、随军人员以及物资等早已经在底比斯城外的港口集结完毕。等拉姆瑟斯到了,大军就会沿着尼罗河而下,进入地中海,到毕布罗斯上岸,休整后开到奥伦提斯河畔,伺机进攻。
至于我为什么能这么悠闲地在这里看着拉姆瑟斯远行而不是在那支队伍中其实法老让我当这个随军文书,不知道他是忘记了呢,还是故意的,总是拉姆瑟斯对此毫无所知。我怀疑仍然是王太后从中作的梗,大概是不希望我去战场之前就被赶回来。毕竟拉姆瑟斯和瓦迪耶不一样,他可是法老面前的红人。
不论原因是什么,结果就是,我要在拉姆瑟斯带领大军走之后才能和另一支队伍一起轻装出发,而且还得控制行程,恰恰在拉姆瑟斯到达预定地点的时候赶上大军。
眼见着拉姆瑟斯的身影逐渐消失,我回头对亚娜说:我们也准备一下,到时别耽误了行程。
之前亚娜也要求跟着斯奈夫鲁一起学习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想跟着我一起去战场的。我知道战场很危险,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一辈子都不想到那种地方去,但我也同样知道亚娜的想法我无法改变。有时候,她固执起来我都拦不住。
当我带着亚娜和斯奈夫鲁赶到港口的时候,大军早已不见了踪影。正在找属于我的那艘船时,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恭敬地对我跪下。
文书大人,船已经备好,请尽快上船。
好的,请带路。虽然不认得眼前这个士兵,但此时能出现在这里迎接我的士兵,随便想想就知道他是法老塞给我的那队士兵的头头。我微微一笑,跟着他向一艘船走去。
这队士兵大概有十五个人,由刚刚领着我的人带队,船上还有几个奴隶负责划船以及我们的日常生活。这队人就是法老派给我的护送队伍,一路保护我到达奥伦提斯河畔。不过,这里面有没有王太后暗中派的人可就难说了。
领头的人叫瑞拉德,参加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战争,能到现在还活泼乱跳的,可见他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跟士兵打jiāo道这种事,我撒手都丢给了斯奈夫鲁。他在军队待过一段时间,要跟士兵打好关系,容易得很。而我自己就整日待在船舱里,要么和亚娜聊聊天,要么回忆回忆剧qíng,再不行就睡觉。
虽然之前也说要好好想想剧qíng,但那几天要准备出发,需要jiāo代的事太多,我根本就没时间好好想,现在这么空闲,正是想剧qíng的好时机。
但想剧qíng确实太过痛苦了,我多么希望我曾经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关于这场战争的剧qíng,我能记个大概,但具体的细节,我却有些模糊了。我只记得夕梨是西台方面的指挥官,不知道怎么的潜入了埃及军营,放马,然后被拉姆瑟斯抓住。对于追逐了夕梨许久的拉姆瑟斯来说,这场战争都比不上她,他自然是乐得以马匹缺少不能继续作战为理由撤军了。再然后,发现自己怀孕的夕梨应该是被凯鲁王子救了回去,然后大概又是娜姬雅王太后搞了什么鬼,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夕梨再次被拉姆瑟斯抓住,带回了埃及。
关于这场战争的剧qíng,我记得的就这么多。我得想想,该怎么从中钻空子才行。
据斯奈夫鲁回报,我们现在是全速前进,追赶着大军,基本上能保证尾随大军登陆毕布罗斯港口。虽然在那之前我们要保证不被发觉,但只要到了毕布罗斯港,被发觉也就不那么要紧了。我身上带着刻着法老印章的委任状,有正当理由待在军队中,而那时拉姆瑟斯顾着打仗,必然也不会再有jīng力关注于我。
而那时我要做的,就是在夕梨潜入军营中的时候,阻止她放马,然后在拉姆瑟斯之前抓住她。毕竟现在我是生活在埃及,算半个埃及人,夕梨所在的西台,也算是我的敌人了。
而且,埃及国内本身就不如西台来得稳定,法老出兵西台,我想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树立自己的威信,毕竟他才刚上任,总要做些事出来。这场战争中,如果我抓住了夕梨,再以她做人质,西台不得不败。鉴于埃及国内的混乱,法老也不会继续对西台的战争,最后的结果应该是归还人质,签个不平等条约之类的。
也就是说,夕梨不会有事,而我会因为协助拉姆瑟斯有功受到嘉奖。
那样光辉的未来,令我心中激动不已。但我还没被没到手的东西冲昏了头脑。
之后的几天,我从头到尾细细地考虑了我这个计划的可行xing,可能会有的突发状况,我也一一考虑过,认真程度远远超过当年为系里的舞会做策划。
什么都不是万无一失的,特别是在我对于剧qíng还不是完全掌握的时候,我更要谨慎行事,不能出一点纰漏。好不容易到眼前的机会,要是我没把握住,就太笨了。
但有一句话说得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回去后,我非得想办法把这群该死的水盗都给剿灭了!
这个变化,其实也不算太难猜到,只不过我没想到大军过后还会有水盗如此大胆而已。
我们遇袭的地方在尼罗河下游的孟菲斯附近,胆大妄为的水盗趁着夜色,偷袭了我们的船。因为要追赶大军,晚上我们有时也会根据大军沿途留下的痕迹判断其行动qíng况而赶路,安全起见,自然也是会安排哨兵守夜。
但不知道是哨兵玩忽职守,还是这次的水盗偷袭功力太高,直到两船相距不足十米,哨兵才发现,进而发出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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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意识到这种qíng况的熟悉而不安地带着亚娜和斯奈夫鲁赶到甲板上的时候,两船已经相接,水盗们大吼着冲了上来,与我船上的士兵们短兵相接。
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法老给我的这队士兵有多么优秀了。粗粗算来,对方人数有近四十个,比我方多得多,但却基本上没办法穿透我面前的这堵兵墙,偶尔有漏网之鱼,也都被斯奈夫鲁拦住。
这群水盗们就像是我曾经熟悉的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悍不畏死地横冲直撞,大吼着横刀就砍。当然,士兵们也不是吃素的,同样啊啊叫着格挡着对方的攻击,并且乘隙反击。有凶器,当然有伤亡。是不是有人因为被砍伤而惨叫,也有人受伤过重或被砍刀要害而砰然倒下。有对方的,也有我方的。
虽然现场刀光剑影jiāo织着十分可怕,但我知道局势算是稳定下来了。为了不让这些士兵分心,我决定回舱内等着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出来。
然而,当我正要转身时,对面船上忽然响起了一声尖利的啸声。
那是什么?我心中一跳,不安地问向斯奈夫鲁。
斯奈夫鲁从水盗上船起就一直没有离开我和亚娜身边,此时他的脸色也是一沉,望向对面的眼神凝重,他们应该是在召唤同伴。
什么?!
我的心沉了下去。虽说现在我们确实是占上风,但好汉架不住人多。要是他们还有援手,恐怕我们这船就要被占领了。
全船听令,马上把水盗赶下船!我马上做了决定,扬声说道,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拿出你们拼死的劲!
我想这些士兵们也一定听到了水盗的求援信号,他们也一定明白,因为我们是军船,而水盗虽然不知道之前有没有发觉这点,在这场jiāo锋之后,如果他们不想面对埃及军队事后的打击报复的话,必然要把我们全部gān掉灭口。现在的形势已经十分严峻,如果不拼命,就等于放弃了活着的权利!
果然,我话音一落,我方士气忽然大增,不断有水盗被打落水中或者惨叫着死去。我们现在是背水一战,不得不战。
此时我也无法安心地回舱等待。虽然甲板上的场景太过血腥,深深刺激着我,但相对于真正的战场,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演练。
我要看着士兵们将这群不长眼的水盗全部赶下去,我不能在这里死去。
这些该死的水盗!
想到我在埃及的诸多灾难都与水盗脱不了gān系,我就一阵牙痒痒。我发誓,等我有足够的权利之后,我要剿灭尼罗河上的一切水盗!
对面船上忽然响起一阵欢呼。
我一颤,忙看向河面,果然看到夜色中隐约有一艘船向我们这边飞速而来。再看看我们船上,大概还有七八个水盗的样子。
等不及把他们全部赶走了!
亚娜,快去通知奴隶,马上开船!
知道了!知道qíng况紧急,一直紧紧拽着我的手的亚娜二话不说,转身跑开。
斯奈夫鲁,你快去帮忙,把他们全部赶下我们的船!我一刻不敢停地继续吩咐斯奈夫鲁。
是,小姐!斯奈夫鲁领命,冲了上去。
亚娜还算挺有效率的,我们的船缓缓动了起来。有了斯奈夫鲁的帮忙,两船之间的连接物很快被清除,连带着我们船上的水盗在没有后援的qíng况下,不是选择自己跳下河,就是被士兵们踹下去。
船速越来越快,在水盗的援助到来前就跑出了他们的攻击范围。但ròu眼可见的距离,那些水盗不死心地在远处吊着,始终不肯放弃对我们的追逐。
而更糟糕的是,因为那时水盗援军正好是从下游赶来的,我们现在是在往回走!
虽然水盗们还没被解决,但我已经明白,我们不会有事了。只要到达最近的驻军港口,等着这些水盗们的就是全军覆没。我担忧的是,如果不能尽快摆脱这种你追我赶的状况,恐怕到时候我们会赶不上大军的!
又是熟人相见
这次遇袭,虽然最终我们抵挡住了水盗,但同样的,我们这边也损失惨重。十五个士兵,死亡两人,重伤失去战斗力的五人,剩下的无一不是伤痕累累。
面对这样的结果,大家都显得很消沉。
虽然水盗的人数确实比我们多得多,但我想对于这些士兵来说,现在的结果仍旧是一种耻rǔ。从他们瞪向我们身后紧追着的水盗船的凶恶眼神来看,我想说不定他们内心深处更希望的是拼死大gān一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夹着尾巴逃跑。
但我不是一个士兵,我可以理解他们的感qíng却无法感同身受。
在我看来,逃跑完全不是个丢脸的事,只要留着一条命,以后尽可以报复回来。但死了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无法办到了。
瑞拉德,带着你的士兵们去包扎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要是水盗们追上来了,我会马上通知你们的。我对作为轻伤一员的瑞拉德说。之前的战斗,我没法cha手,那么现在,我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毕竟对于这些战士来说,恶战之后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大人,这怎么可以?瑞拉德似乎被我的话吓到,惊惶地抬起了之前一直低着的头。而面对水盗的时候,他从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慌乱过。此时,他的眼中除了那毫不掩饰的惊慌之外,还有着一丝复杂的qíng绪。
我无意间收服了人心么?
我苦笑了一下。之前,瑞拉德确实对我恭恭敬敬的,但我能感觉得到,那都只是浮于表面的,他内心深处应该是看不起我这个女文书的。但现在,有些改观了么?
这是命令,不是请求。我正了正神色,严肃道。对于士兵,最gān脆的,自然是直接下命令了。
是!瑞拉德看我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高声应道。然后,他gān净利落地开始指挥起他的士兵来。
很好,士兵就是听话这点最好。
我转头,看向斯奈夫鲁。
对于我忽然的注视,斯奈夫鲁似乎早已预料一般,避开我的视线砰的跪了下去,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听着他那坚定的语气,我无奈极了。
不过就是想让他们这些出苦力的好好休息以后方便提供更多的苦力,怎么就那么难呢?
好,我知道了。起来吧,别老动不动就跪下。见斯奈夫鲁站起身,我转移视线,亚娜
我跟他一样。
好个亚娜,居然连话都不让我说出口。
跟她对视几秒,我败下阵来。
一起守夜就一起守夜吧,人多热闹嘛。
然后,我们三个就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毫不死心的水盗们。
好吧,这样说有些不合适。事实上,趴在栏杆上的只有我一个,亚娜和斯奈夫鲁在我身旁站得笔直。
两船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维持着你追我赶的状态,一直到了将近黎明。此时天还暗着,但地平线处已经渐渐有光线逸出,给夜色中的尼罗河染上了点点碎星。
守了这么久,我有些犯困了,qíng不自禁地掩嘴打了个哈欠。
小姐,请去休息吧,我会坚守这里的。从守夜开始就反过来劝说我去休息的斯奈夫鲁进行了他的又一次尝试。
当然,这是又一次的失败。
不用。我眯了眯眼,又打了个哈欠,一天不睡没那是什么?眼角忽然瞥到远处河面上的动静,我惊讶地说。
闻言,斯奈夫鲁也向我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脸色一白,是另一艘水盗船!
我刚刚看到的水盗船,不在我们后方,而是在我们正前方。也就是说,我们被夹击了!
心猛然间沉了下去。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彻底安然了,没想到半路居然杀出个程咬金来。
亚娜,快去通知瑞拉德!
不愿意等死,那么只好再次战斗了!
是!亚娜自然也知道此时形势的严峻,声音中似乎也已经带上了些颤音。
再次看向正飞速向我们这边驶来的船只,我的拳头不甘心地捏紧。
我好不容易看到了我未来的希望,难道却要断送在这里?我不甘心,我诶?那是
等等,亚娜!我忙喊住亚娜,示意她回来,却没时间马上跟她解释。
眼看着那艘在我们前方的船越来越近,他们的速度又这么快,如果不快点决定的话,就来不及了。
深吸一口气,我以我从来没有过的最大音量喊道,阿瑞斯!
没错,我发觉我们前方那艘船很眼熟,细看之下,才惊喜地发觉是与我有过jiāo集,我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影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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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病急乱投医也好,说我送羊入虎口也罢,我只知道我莫名地信任那个陪我看星星的少年,虽然他此时必然是用着影盗的身份,但我就是觉得他会帮我摆脱现在的困境。
快跟我一起喊!虽然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我的声音却很快就被河面上的风chuī散,我需要援助。
亚娜和斯奈夫鲁都不是会絮絮叨叨问我原因的人,他们信任我,就如我信任他们一般。三个人的声音,绝对已经够响了。
那艘船终于注意到我们的动静,慢慢靠了过来。
同时,因为我们不同寻常的呼喊,瑞拉德从船舱中冲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些轻伤的士兵。看到逐渐靠近的船只,瑞拉德脸色一沉,喊道,兄弟们,准备战斗!
是!士兵们整齐应道。
等一下!我忙阻拦道。
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您的!阿瑞斯提着剑,目光坚定,面容严肃,一脸的视死如归。
不是呃,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你们不要动手,也不要说话。眼见着阿瑞斯他们的船逐渐靠近,如果我们这边还是这么剑拔弩张的,他们误会了怎么办?
大人?
听我命令,要么放下武器,要么回船舱!我扬声喊道。
听到我的话,甲板上的七八个士兵面面相觑,惊讶,迷惑,屈rǔ,各自不同的qíng绪在他们脸上闪现。
但我没时间和他们解释那么多。
这是命令!我冷声说,心中渐渐着急起来。或许是看到了这边的状况,我发觉阿瑞斯的船靠近的速度慢了下来,应该是在观望。
虽然士兵们一个个的表qíng像是要吃人般,但他们都丢下了手中的武器,也没有一个人回船舱。
我松了口气,低声对亚娜说了几句,她似乎有些恍然,忙转身回了船舱。
阿瑞斯,我是乌鲁丝拉!我将手弯成筒状,兴奋地大喊。
两船已经靠得足够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船上各人的表qíng。
当然,我单指我们这边的,影盗那边自然是蒙着面,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不过,阿瑞斯那有些娇小的个子,在那群人高马大的男人中,显得很出众。
哟,原来是乌鲁丝拉啊。阿瑞斯倚在栏杆上,懒懒地看了眼远处,咦,那些人是在追着你们跑么?
说着疑问句,但我敢肯定,他早就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了。果然是个一点都不可爱的小孩,让人恨得牙痒痒。
是啊,他们像苍蝇一样追着我们,怎么甩都甩不掉。我堆起满脸的笑,难得巧遇,阿瑞斯要不要上来坐坐?
不了,阿瑞斯抓抓头,贼上兵船,不是自投罗网吗?
原来你一直知道自己是贼啊?
为方便影盗的靠近,我们这艘船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因此,追着我们的水盗,正快速地靠近。我不能再继续拐弯抹角地说下去了。
帮个忙怎么样?我正了正神色,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请求,帮我们赶走那些苍蝇。
这个啊阿瑞斯似有些为难。
我接过已经回到我身边的亚娜递过来的包裹,jiāo给斯奈夫鲁,让他扔了过去。见图拉斯条件反shexing地接了,我才继续说道,不会让你们白gān的,这是报酬。
其实,我刚刚是想要你的一个承诺而已。阿瑞斯的声音隐藏在蒙面巾之下,听起来有些不清晰,不过,既然你甘愿给报酬,我们就谢谢啦。
他的意思是,我不用利诱,他就会帮我?我那袋子金银首饰算是多给了?
算了,多给就多给了,这些都是身外物,而且反正回去后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什么承诺?我问。
一个不会报复的承诺。
这么说来,阿瑞斯是打算和人家谈谈,而不是动手了。
好。太阳神在上,我保证,我永远不会报复他们。
听到我的承诺,阿瑞斯似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对他右侧的属下吩咐了些什么,然后对我扬了扬手,后会有期。
然后,他的船忽然加速,向我们身后的船迎上去。
我呼了口气,一回头却见士兵们脸上或隐忍,或张扬的愤怒。
我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他们果然没听明白。
我说,我永远不会报复他们,仅是代表我个人的,你们要做什么都是你们个人的行为,明白吗?
有些士兵看样子是明白了,脸上已经有了跃跃yù试的兴奋,而有些还是一脸茫然。
这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像人家阿瑞斯,我一说他就知道我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不是现在,我继续说,泼了那些激动的士兵一盆冷水,等和西台的战争过后,你们可以上报法老,动用更多的人手来剿灭水盗。
现在,我们人已经不多了,说什么报复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更何况,耽搁了这么久,离大军已经越来越远了。
是,大人!
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挥手,开始赶人。
有了昨天的经历,瑞拉德二话不说,把士兵都安排去休息,但他自己却站到了我身边,似乎yù言又止。
是在疑惑我为什么认识水盗么?这些本xing热血的士兵,有什么问题直接就显现在了脸上。
瑞拉德低头,默认了。
因为我不止一次遇到水盗了。事qíng太多太长,牵扯的东西多,我没必要跟他解释,不如说一半,让他自己猜去。
不远处,阿瑞斯似乎已经和追赶我们的水盗谈妥了,三艘船静静地开到一旁,似乎在等着我们离开。
现在,全速向孟菲斯进发!心底大石彻底落地,我高声下了命令。
是!
进驻埃及军营
因为之前被水盗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追赶,我们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赶到孟菲斯港口,然后进行了休整。
这一队的士兵,短时间来看是废了。轻伤的人包扎包扎还能继续上路,但有一半的人或重伤或死亡,虽然我急着上路,却不能不顾这些曾经保护过我的士兵们。
不过,军令如山,既然法老给我的命令是让我几乎在大军到的同时到达,那么我就不能迟到太多。想了又想,我将瑞拉德叫了过来。
你也知道,我们必须尽快追赶上大军
大人,属下明白!瑞拉德双手抱拳,单膝跪下,低着头,声音洪亮,属下马上召集兄弟们,立刻出发。
瑞拉德抢话抢得太快,让我顿生一种无力感。我咳了一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就留下治伤,我先走了。
大人?瑞拉德惊讶地抬头,大概是我认真的样子让他明白我不是在说笑,他复又低头,声音坚定,保护大人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不能让大人独自上路。
谁独自啦,至少还有亚娜和斯奈夫鲁陪着我啊。而且我要去的话,必定会去买些qiáng壮的男奴隶,当做临时保镖。只要能撑到大军之中就可以了,我想我应该不会这么背,再次碰上水盗什么的。更何况,这次我决定换个方式赶路。
于是我将斯奈夫鲁拉到了他的面前,他,你看到了吧?身手不错,保护我绰绰有余。这次我会跟着大型商队一起走,不怕再碰到水盗。
可是大人!瑞拉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挥挥手阻止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这里我最大,我说了算。
孟菲斯是个古都,现在是我第二次到这里,也算是故地重游了。但我显然没那个心qíng多做逗留。斯奈夫鲁打听出的最快的商队会在今天傍晚出发,目的地恰好就是毕布罗斯港。据说因为要送的货比较急,所以估计这商队赶路的速度会很快。
这正合我意。
傍晚到的时候,我塞给瑞拉德一些金银,让他好好照顾他的兄弟们。然后,我们一行三人就出发至港口,准备上斯奈夫鲁联系好的商队船只。
等等,大小姐!
正要登船,瑞拉德有些气喘的声音忽然响起,阻止了我们上船的脚步。
我转身,看着他跑到我面前,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么?
请、请让属下保护大小姐上路。瑞拉德低头。
那你的那些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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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副手会处理好的。瑞拉德说。
但是
小姐,船长在催我们了。斯奈夫鲁忽然开口。
我知道了。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既然他认为他的副手能处理,硬是要跟来,我也没办法不是?
斯奈夫鲁,跟船长说多带一个人。如果房间没得多,你们就挤一挤吧。
多谢小姐!
到底谁该谢谁?我无奈地苦笑。
商队的速度比不上军船的,但贵在为了赶路,是日夜兼程的。大军虽然也赶路,但根据先前的判断,好歹还是会有休息的时间的。因此,要追上大军,有很大的希望。
商船中人蛇混杂,我比之前更不常出船舱了。商船的舒适度,自然比不上我原先坐的船。就这样被折磨了十多天,在我崩溃前,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毕布罗斯。
再一次踏到坚实的土地上,我几乎要泪流满面了。脚踏实地,才会让人产生安全感啊。
把斯奈夫鲁打发去探听大军的消息,我在港口边的一棵无名树下稍作休息。人果然是不能被惯的,一惯就变娇弱了。看看人家亚娜,跟我一样是女xing,一样在商船上颠簸,但显然状态要比我好很多。
不多时,斯奈夫鲁回报,大军在两日前已经经过这里上岸,向奥伦提斯河畔开去。
我倏地从树下站起身,让斯奈夫鲁立刻去买马,我们马上赶路。
没想到紧赶慢赶,我们还是落后了。
三人不知道我在着急什么,都劝我先休息一天再赶去也不迟。但在我的坚持下,他们却也只得妥协。
我难道能告诉他们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了解这场战争的未来么?不,我什么都不能说。告诉他们他们只是书中的人,是比我的穿越更不可行的事。
因为我们四人骑马都没问题,所以买到马后,我们迅速地向奥伦提斯河畔河畔赶去。
虽说为了阻止夕梨的计策,派瑞拉德或者斯奈夫鲁先去告诉拉姆瑟斯一声或许更好些,但理由同上,我没办法解释我怎么知道夕梨会放马。只有我自己去,恰巧带人游dàng到马厩附近,恰巧阻止了夕梨的行为,这一切才有意义。虽然这种巧合说不定也会让人疑惑,但总比未卜先知要好得多。
我们马不停蹄地赶路,除了必要的休整和更换马匹,我们没有多作休息,一口气向奥伦提斯河畔赶去。
两天后,我们终于在天色微曦之时赶到了埃及大军曾经在奥伦提斯河畔设的军营。
是的,曾经。这里有大量军队曾经驻扎留下的痕迹,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斯奈夫鲁以他曾经的随军经验查看后告诉我,大军大约于一天前离开。
知道是哪个方向么?我皱眉问道。拉姆瑟斯要进攻的自然是离这里不远的乌加利特,虽然我大致知道是哪个方向,但即使只偏差一度,最后说不定也能差个十万八千里。
北方。斯奈夫鲁北偏东的某个方向。
瑞拉德,知道斯奈夫鲁可能不知道西台和埃及边境的地形,我直接转向瑞拉德,那个方向是不是有个小镇?
虽然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我记得漫画中拉姆瑟斯抓住夕梨的地方有土墙,而不是在帐篷中。
瑞拉德点头,脸上略微有丝惊讶,是的,距离这里一天的行程处,有一个乌加利特的小乡镇,叫贝因达。
我们马上出发!我翻身上马,示意瑞拉德在前方带路。
我现在是急着赶去阻止夕梨的计策,但越接近大军,我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能赶上么?
当夜幕彻底笼罩大地,我们这一行疲惫的人看到前方出现亮光以及光中的人影和房屋的时候,仿佛是看到了兔群的饿láng,个个眼中发出绿光。
昨晚没睡赶路,连续骑了两天的马,我觉得我的眼前可以用一首歌来形容: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漆黑的夜色中,这个小镇显得热闹而充满人气,哨兵们有序地巡逻着。
看这样子,看来我是赶到了!
什么人?我们四个人是光明正大地向已经充做军营的小乡镇走去的,哨兵自然很容易就发现我们了,一队人迅速地围了上来,领头的厉声喝道。
斯奈夫鲁和瑞拉德反应很快,迅速地一人一边挡在了我和亚娜面前,同样喝道,不得无礼!
他们这是狐假虎威吧?当然,我的威也是要感谢法老的。
拨开两人,我把法老的委任状在他们面前摊开。
我是王亲命的随军文书,请带我去见拉姆瑟斯大人,可以么?
领头的一开始有些不信,脑袋探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之间抬头看了我好几眼,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惊诧,最后他才有些结巴地说:是,大人请随我来。
说着,他轻声吩咐了他身边的一个士兵,那士兵迅速地跑开了。然后,领头的躬身说:大人请随我来。
跑开的那个士兵,应该是去通知拉姆瑟斯了吧?我随意瞥了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一眼,跟着领头的哨兵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由于军队的进驻,这个小镇显得异常热闹,到处都是就地升起的篝火以及围着篝火的男男女女。
我只瞥了一眼,就迅速地转开了视线。至于心底产生的异样,我将它归结为对军队骚扰平民的愤怒和不齿。然而,除此之外,我无能为力。
不多时,我们就到了一间看起来与其他房子没什么差别的房前。领头的哨兵先进去通报了一声,然后才让我们进去。
让其他三人先在外面等着,我独自走了进去。
我想,哨兵最多告诉拉姆瑟斯,有位女xing随军文书到来,至于是谁,他应该是不知道的。毕竟,我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已。
房中,拉姆瑟斯端坐于一张长桌前。他的面前,正摆着一张羊皮做的军事图。因为哨兵的通知,拉姆瑟斯正微笑着看着我的方向,而我也没错过他饶有兴趣的脸在看到我之后僵了僵。
乌鲁丝拉?拉姆瑟斯的眉毛略微挑了挑,细长的眼睛眯起。
大人,好久不见。我微微侧头。
你就是那个老头子派来的随军文书?拉姆瑟斯起身,走近我。高大的身躯随着移动逐渐遮住了位于长桌上的油灯,在地上投下一片yīn影来。
大人,您这是对法老不敬么?我笑道。
拉姆瑟斯动了动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我可不记得乌鲁丝拉什么时候对那老家伙那么尊敬了呢。
我一直对法老很敬重的,您记忆力衰退了,该吃点什么补补了。我无辜地说。
贝因达的对峙
军营中可不是想吃什么就能有什么的。拉姆瑟斯瞥了我一眼,嘴角弯了弯,却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表qíng,话说回来,乌鲁丝拉居然到军营中,倒让我很惊讶呢。
王下的命令,我不来也不行啊。我无奈地说着,绕过拉姆瑟斯,在房中的一张石凳上坐下,大人,您说是吧?
拉姆瑟斯转过身,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那么,王为什么要派乌鲁丝拉来呢?说到王的时候,拉姆瑟斯特意加重了语气,足以让我听出他话中的嘲讽。其后,他忽然话锋一转,虽不是针对我,那低沉的话语,却让我心底一颤,战场,从来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被这么赤。luǒluǒ地鄙视,我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下去。
本身身体上的构造导致的体力差异,确实让一般的女人比不上男人,但其他方面,女人和男人相比,却丝毫不差。如果男人和女人被同样培养,还不一定谁qiáng谁弱呢。更何况,拉姆瑟斯又不是不知道夕梨是西台先锋军指挥官的事。
王的命令,大人自然是要去问王。我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心中在默默唾弃:我又不是法老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想什么。一边说着,我站了起来,慢慢走近拉姆瑟斯,我听说西台指挥官是夕梨?大人难道忘记夕梨也是个女人了么?
说完,我畅快地躬了躬身,恭敬地说:大人,我赶了两天的路,深感疲惫,请允许我先去休息。
拉姆瑟斯似乎被什么噎住了一般,好一会儿才说:门口的士兵会带路的。
多谢大人,告辞。
出了房门,我正想招呼三人,却忽然发觉亚娜三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瑞拉德的脸上是那种类似于羞赧的神qíng,亚娜则是羞愤,倒是斯奈夫鲁,似乎没什么大的反应。我正想八卦一下,原本守着门的一个士兵却忽然在我面前躬身,清脆地说道,大人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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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了我一跳。
多谢,请带路吧。我客气地说,招呼亚娜几人,你们快跟上。
士兵带我们到的房间离拉姆瑟斯那儿大概有个一百多米,房间大小与拉姆瑟斯那儿差不多。但从现场留下来的痕迹看,原本这里应该是有别的士兵住的,却因为我们的到来而被赶了出去。
虽然有些对不起那些被赶走的士兵们不过女士优先嘛,这是他们表现大男子主义的时刻,他们一定十分乐意。
出门在外,当然没那么多讲究。我和亚娜睡内间,而斯奈夫鲁就和瑞拉德睡外间。稍微抹了把脸,我躺在硬硬的咯得人生疼的木板chuáng上,辗转着却有些睡不着。
身边,亚娜的呼吸也不太规律,似乎也没睡着的样子。
亚娜,刚刚我出来的时候,你和瑞拉德,斯奈夫鲁说什么呢?我忽然想起刚刚想问却被守门士兵打断的话。
没、没什么。黑暗中,亚娜又是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qíng,但她结结巴巴的话,已经完全显露出她有多心虚。
这下,我的好奇被彻底勾了起来。
我蹭的坐起身,问道,亚娜,你这话一定就让人知道是有什么的啦。莫非是你和瑞拉德之间有了什么?
我想起那时,瑞拉德的神qíng确实不正常,而斯奈夫鲁就没什么反应,不得不猜测瑞拉德和亚娜间可能有了什么。不过,如果亚娜和瑞拉德之间有了什么,那迪亚怎么办?我之前可是一直都看好他的。
乌鲁丝拉,你、你说什么啊?听了我的话,亚娜也激动地坐了起来,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追问。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一旦好奇心被勾起了却不能被满足的话,在猫用完九条命之前我就会被憋死了。
是亚娜顿了顿,仿佛纠结了很久,才诺诺地开口,刚才我们在说jì。女的事。
jì。女?这个答案倒让我吃惊了。
是的。只要不太过分,军队出征空闲的时候,都会允许士兵们玩乐。那些跟士兵们在一起的女人,就是来做生意的。
心里忽然一跳,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暂时驻扎的小乡镇,人数多得不正常的jì。女,麻痹大意的埃及军
我想起来了!夕梨就是这样混进了埃及军中,然后趁着夜色放走了随军马匹!
跳下chuáng,我三两下穿好衣服,顺便把亚娜也一起拉了起来,走,既然我们都睡不着,就去放放风。
啊?乌、乌鲁丝拉?亚娜被我拖着,只好慌乱地穿上了衣服,都这么晚了
正因为都这么晚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的话,可就遭了!
我拽着亚娜出了房间,顺手把外间两个听到我们里面动静也起来了的男人叫上,瑞拉德,斯奈夫鲁,你们都睡不着对不对?那么大家一起去夜游吧!
两人似乎愣了愣,然而我没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拉着亚娜就冲了出去。我相信他们两人一定会跟上的。
小姐!果然,身后两人在我刚跑到门口的时候就惊呼着跟了上来。
站在门口,我向四周看了看。这里位于贝因达镇的中央,那些玩乐的士兵都固定在一处相对密集的地方,所以相对的,这里就显得有些安静了。
你们两个,一定有看到马匹都关在哪儿了吧?我转头盯着身后跟上的两人,硬生生将一疑问句变为了陈述句。
而这两人,也没让我失望。
斯奈夫鲁指向几个方向,那边有一处集中的马厩,这边也有。
那里和那边也各有一处。瑞拉德补充道。
看到两人的指的方向,我顿生一种无力。
四处,还基本都是不同方向的,我哪里知道夕梨在哪处?不,不对!她们肯定是分头行动的,也就是说,应该每处都有人负责去放马!
不能让她们得逞!
此时我也顾忌不了太多,当下吩咐瑞拉德,去通知士兵,有人会去马厩放马,让他们马上派人去!
小姐?瑞拉德惊疑不定地望着我。
快去,迟了就来不及了!我催促道。
是!大概是我的表qíng太过严肃,瑞拉德领命而去。
乌鲁丝拉?亚娜显然也是被我突然的命令吓到了。
说来太费时,等到结束后我再细说。我抬手阻止了亚娜的话,转向一直静静地听我的吩咐静静地展现惊诧却没有cha话的斯奈夫鲁,斯奈夫鲁,哪个马厩离这里最近?带我们过去。
既然夕梨是被拉姆瑟斯抓住的,那么,她应该是在拉姆瑟斯活动范围内放马。而拉姆瑟斯住的房子,就在这附近。
斯奈夫鲁道一声是,率先向某个马厩走去,我和亚娜忙跟上。
我想过可能出现的所有状况,却没想到最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居然是最差的一个。
马厩中的马匹已经全部无影无踪。
而夕梨正与拉姆瑟斯纠缠着,显然是被发现了却逃脱不及。
大人,怎么这么有兴致出来夜游呢?我示意亚娜和斯奈夫鲁在原地等待,自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上前询问。
纠缠中的两人听到声音猛然间停了下来,纷纷看向我。看清楚后,夕梨似乎眼前一亮,惊呼道,乌鲁丝拉,你怎么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能?
我暗嘲一声,面上却是一脸惊讶,夕梨,怎么是你?你怎么穿成这样,还出现在这里?
没等她回答,我似乎恍然大悟一般,脸上也带上了些愤懑,是不是王子抛弃你,所以你才后面的我已经说不下去了,也确实该说不下去才是。
夕梨脸上一红,一边挣扎一边着急地解释,不是的,凯鲁他没有、没有抛弃我!
然而,拉姆瑟斯紧紧抱着她,让她的挣扎她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那么,身为西台近卫长官的准王妃出现在埃及领军将军的怀中,又是为什么呢?我收起了惊讶,直直地望向拉姆瑟斯,万分不解地询问。
亚娜,你觉得呢?见对面的两人久久似乎被我的问题问住,我回头,问向亚娜。
我、我不知道。亚娜似乎觉出了不寻常的味道,不安地摇了摇头。
你呢,斯奈夫鲁?
我跟小姐一样。斯奈夫鲁低头,声音坚定。
得到满意的回答,我再次看向夕梨和拉姆瑟斯,笑道,大人,你看,我们都等着你解惑呢。
乌鲁丝拉夕梨似乎想说些什么。
西台准王妃想说出真相了?我打断她,笑意吟吟,可是我现在问的是拉姆瑟斯大人呢,您确定您可以代表他?
我夕梨显然也知道不该此时接话,只说了个我就停住。如果她继续说下去,不正是说明了她和拉姆瑟斯有什么吗?
既然西台准王妃不回答,大人,那您呢?我走近几步,一眨不眨地看着拉姆瑟斯,仿佛求知yù最qiáng的学生,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夜色中,我看不清拉姆瑟斯脸上闪过的那丝莫名qíng绪是什么,我只是笑着,等待着,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答案。
成功还是失败
如果大人不能给我个满意的答案的话,我想,我大概不得不在王的面前阐述我所见到的实qíng了。
威胁的话,说出口时那么顺溜,就仿佛千百次演练过的那样,就好像这威胁对于我来说不过是顺手拈来,甚至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如果拉姆瑟斯不能做出应有的解释,那么,不仅在法老面前不好jiāo代,甚至,对于王太后来说,这就是个很好的把柄跟敌国的王妃纠缠不清,不是叛国又是什么?
我等着看,拉姆瑟斯会怎么选择。
静默中,拉姆瑟斯忽然用夕梨原先罩在外面的布将她双手扳到身后捆住,缓缓吐出一句话来,西台先锋军指挥官潜入我阵营,被我抓住。说着,他紧紧地盯着我,锐利的视线让我几乎不敢直视,文书大人,这就是实qíng。
与他对视几乎花光了我全身的力气。良久,我才动了动嘴角,牵出一个僵硬的笑,是,我明白了。那么
夕梨小姐!忽然,我右手边窜出一个人来,不管不顾地向夕梨和拉姆瑟斯冲过去。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同样急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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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同前来的鲁沙法和哈娣三姐妹。
鲁沙法冲到拉姆瑟斯面前,脸色yīn沉地说道,快放开夕梨小姐,否则我就杀了你!
夕梨小姐!哈娣三姐妹神色间也满是担忧,戒备地看着拉姆瑟斯。
而我,早就退到了亚娜和斯奈夫鲁身边。
斯奈夫鲁,待会儿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去给拉姆瑟斯大人帮个小忙。我看那边一触即发的形势,忙小声对斯奈夫鲁吩咐道。
小姐!斯奈夫鲁神色间有些犹豫,似乎在担心我的安危。
没关系,我会离得远远的。我点头,做出了保证以消除他的担心,继而更小声几乎贴到了他的耳边地说,如果方便,伺机把夕梨抢过来。
不好意思了,拉姆瑟斯,这人,我是抢定了。
斯奈夫鲁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疑惑一闪而过,却什么都没问,领命缓缓向已经缠斗起来的几人靠去。
我估计,鲁沙法的身手应该是比不上拉姆瑟斯的,但因为拉姆瑟斯怀中抱着夕梨,再加上哈娣三姐妹时不时的骚扰,可以看出,拉姆瑟斯此时也已经有些应接不暇,恐怕很快手中的人就要易主了。
就在这时,斯奈夫鲁cha了上去。军中的历练,让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狠毒的意味,虽说身手方面比不上已经学了许久的鲁沙法等人,却也让他们四人压力大增。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那是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呃,太奇怪了
被自己的想法雷到,我忙收敛心神,专注于不远处的打斗。
夕梨一直喊着快走,不要管我!之类的话,但她那四个忠心的手下却没一个听进去,反而因为她的话更加不要命地步步紧bī。拉姆瑟斯似乎也被弄得烦了,居然顺手将夕梨甩给了斯奈夫鲁,自己轻身上前与四人斗在一起。
而斯奈夫鲁在接到夕梨之后,就迅速地脱离了缠斗,退到了一边。
真是深得我心的举动。
正当此时,大量的士兵逐渐围拢过来,也不知道是瑞拉德通知的,还是被这边的喧闹吸引过来的。
然而不管原因是怎样,结果我是很满意的。
这几个人,不管是说着不要管我快走的,还是说着我们不能丢下您的,都已经是瓮中之鳖,cha翅难飞了!
鲁沙法四人似乎也意识到qíng形不对,想明白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狠狠心丢下夕梨,向士兵最少的方向突围而来。拉姆瑟斯却没有追赶,而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们逃窜。
然后,我忽然意识到,他们逃窜的方向,正是我处的方向!
眼见着四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我虽有些慌张,但因为有些逐渐靠过来的士兵做靠山,总体上还算冷静,拉着亚娜向士兵多的地方跑去。我已经厌倦了每次都会被当做人质了!
然而,令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四周忽然冲出来许多的女人,如席卷的洪流一般淹没了我和亚娜,以及正要逃跑的几人,并顺势拦住了正要汇拢的士兵们。
这一片混乱的场景,让我想起了曾经在某间大厦打折时的qíng景。那时那商厦周年庆打折,我陪室友去买说确切点是抢衣服,人挤人,人踩人,就是我现在所面对的状态。我就像大海中孤独无依的一叶扁舟,茫然而辨不清方向。
好在我还拉着亚娜的手,这让我稍感安慰。
然而,另一只手上忽然传来的压力令我一惊,本能地转头望去。刚看到鲁沙法那张混合着惊诧和不顾一切的脸,我就被令一边传来的一股大力一推,整个人向外倒去。借着拉扯那些不断涌过的女人,我才站稳。然后
亚娜!
我看到鲁沙法拽着亚娜正逐渐远离我,而他消失在人群中的最后一瞥表达的意思也很明显:夕梨小姐有什么事的话,这个人也不会好过!
亚娜,亚娜被抓走了!
脑中的这个想法不断盘旋,我只觉得脑袋涨涨的,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正想追过去,我身后忽然有一双手出现,为我挡开拥挤的人群,同时也拦住了我前进的脚步。
小姐,你没事吧?瑞拉德一边说着,一边想拉我出人群。
我愣愣地跟着走了两步,才回过神来,挣扎起来,亚娜被带走了,我要救她回来!
小姐,他们早就不见了!瑞拉德的力气比我大,却大概是怕伤了我,小心翼翼地阻拦我。
看着瑞拉德有些担忧的视线,我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我一片空白的脑袋终于再次运转起来。刚刚那段极短时间内发生的事,像电影镜头一般,再次从我脑海中掠过。
这些冲出来掩护鲁沙法的,正是之前进入营地的jì。女们。她们忽然出现,确实让这一众士兵混乱了一把。谁能狠心对这些娇滴滴的,前一刻还和自己温存的女子痛下狠手?
然而,拉姆瑟斯迅速下了命令,这些士兵不得不硬下心肠,开始镇压这波骚乱。此时,鲁沙法他们早就失去了踪影。既然完成了任务,这些jì。女们也就不再乱跑,乖乖地站着不动。
混乱终于平息,然而,亚娜却也在这场骚乱中失去了踪影。
大人,不派人去追么?看到拉姆瑟斯已经吩咐他的手下去调查军营的损失qíng况,却没有派人去追,我忍不住问道。
现在去追的话,说不定还能把亚娜救回来。
西台指挥官都在我们手中,那几个人抓不抓,不重要。拉姆瑟斯懒懒地说,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文书大人想抓他们?
不。我摇头。
看拉姆瑟斯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亚娜被抓走的事,但他的态度,让我觉得我丝毫没有可能劝动他派人去追。
此时正好有士兵向拉姆瑟斯报告损失qíng况,我也就心烦意乱地退到了斯奈夫鲁身边。看到他手中抓着的夕梨,我更坚定了要将夕梨抓自己手里的想法。
或许以前我还会凭着漫画中的好印象而认为西台凯鲁王子手下的都是一群好人,不会对亚娜怎么样。但经历了之前的事后,我明白了,他们的好,也只是对他们所认可的人。现在,夕梨被我们抓了,他们必然会乱成一团。
现在我不能乱,我要好好想想。如果对方知道了亚娜对我的价值,说不定不,应该是肯定会来让我放了夕梨。那么我就假装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亚娜是埃及人,就算西台那边的人不会杀她泄愤,也必然会将她当做战俘带回国。奴隶的待遇,特别是作为战俘的女奴隶的待遇,我光靠想的,就浑身颤抖不止。
我不能让亚娜落在西台手中。她是我带来战场的,我必须把她带回去!
所以,虽然我之前所想的计划算是成功了,此时我却不得不放弃到手的希望。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的。
我安慰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亚娜救回来。
此时,士兵报告完毕,拉姆瑟斯看向了我们这边准确来说是看向了夕梨。
大人,我们就不妨碍您,先告退了。我抢先开口。
但我显然想得太过美好。
西台的战俘,应该jiāo给我这个指挥官吧?拉姆瑟斯倒并没有让士兵qiáng行从我手中抢人,但他的话却也让我有些心虚。
大人,虽说是战俘,但她身份毕竟不一样,您是想把她绑在战车后拖着走呢,还是抱着她一起骑马走呢?我针锋相对。
刚刚否认过与夕梨有关系,拉姆瑟斯自然是会被我这问题难住的。虽然不回答,但他却一点让我带走夕梨的意思都没有。
正当僵持之时,夕梨忽然呕了一声,好似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这是
看了夕梨片刻,我想起了此时她正是怀第一胎的时候。我收回视线,却正好与似乎也刚刚将视线从夕梨身上移开的拉姆瑟斯对上。
我忽然笑了,缓缓走近拉姆瑟斯,侧头轻声说道,大人,你确定要让怀有身孕的夕梨跟你们这群什么都不懂的男人在一起?
看到拉姆瑟斯似乎想说些什么,我继续说:大人该不会想将她jiāo给那些jì。女照顾吧?她们可都是一伙的。
最终,在拉姆瑟斯复杂的目光下,因为他的默认,我就这样将夕梨从他眼皮底下带走了。
营中的马匹还是被放了一半,继续进攻乌加利特,显然有些勉qiáng。对于拉姆瑟斯来说,这场战争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因此,他下令马上整顿物资,天亮就出发回毕布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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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天亮,不过还有一两个小时而已。
回到原来的房间休息,我把夕梨丢房里,让瑞拉德看着她,而我自己则拉着斯奈夫鲁出了房门。瑞拉德不是我的人,我当然不能把某些事告诉他。我能托付的,此时只有斯奈夫鲁。
将我想让他做的事告诉他之后,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知道这件事有风险,但我只能拜托你了。
小姐,请不要这样!斯奈夫鲁手忙脚乱了一阵,直到我直起身,才单膝跪下,神色间满是坚毅,我一定会誓死完成这个任务的!
看着斯奈夫鲁的身影很快消失,我心中的大石也吊了起来。
希望斯奈夫鲁能顺利地找到西台一行人,顺利地与对方达成隐晦地jiāo换人质的协议。
得已的jiāo换
回到房内的时候,瑞拉德正靠在墙边,眼睛却戒备地盯着乱动的夕梨。
瑞拉德,你先出去一下好么?我帮她换身衣服。我扯了扯嘴角,瞥了夕梨一眼。
瑞拉德犹豫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夕梨,才皱眉说:是!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请马上叫我。
哦,他这是在担忧夕梨会对我不利么?
放心吧,有什么事我跑得比谁都快。我轻快地笑道,看着他似乎还有些担忧地出去了,才转身走到夕梨身边蹲下。
夕梨,我给你解开。我一边说着,一边正要帮她解开绑着她双手的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应该不会抓了我做人质的吧?
我大概夕梨心里本来就有着这样的想法,视线有些躲闪。
但我已经满意了。夕梨还是原先的夕梨,没有变成狠毒的,谎话张口即来的穿越者。
我继续解着绳结,一边状似无意地说:还是不要剧烈运动的好,不为了你自己,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夕梨茫然地看着我。
我点头,顺手把解下来的布条一扔。
夕梨轻轻将手放在肚子上,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我有孩子了?凯鲁的孩子?
初为人母的喜悦,一点都没在夕梨身上显现,她有的,更多的是茫然和恐惧。
试想,在敌方军营中被抓住,却发觉怀上了孩子,任谁都会觉得不妙。孩子,此刻只是负担而已。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来那个了?我翻出一件方便行动的衣服,递给夕梨。
对哦,好像已经两三个月没来了!夕梨脸上一红,乖乖接过我给她的衣服换上。
好像?真是个不怎么确切的形容。
王子那么疼爱你,不中奖一次也说不过去。虽然我还是未婚的,但有些话,说出来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大学女生寝室的卧谈会,往往充满了奇特的元素,我早就习惯了。
夕梨换好衣服后,就傻傻地坐在一旁,时而担忧地轻抚自己的肚子,时而傻傻地笑着,看她那表qíng,铁定是在思chūn。
你身上带着什么信物吗?我打断了夕梨的发呆。
什么?夕梨回过神,不解地问。
我低头沉默了片刻,在气氛变得足够凝重的时候,缓缓抬起头,开口,我的朋友被鲁沙法抓走了,我想jiāo换你们,所以需要你的信物取信他们。
乌鲁丝拉,你要放我走?夕梨楞了一秒才明白我的意思,有些兴奋地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低头,似是不敢与我对视,对不
我不只是在帮你,所以,有什么信物就拿出来借我一用吧。我打断了她,再说了一遍。
夕梨忙放开我,手忙脚乱地找起来。然而,因为本就是要秘密潜入的,她身上也不可能带上近卫长官的印章之类的东西。翻找了半天,最终她递给我一只指节大小的耳环,耳环上镶着一整块绿色的石头。
不够。
做点只有你和王子才知道的记号,再写上你的名字吧。我提议。
夕梨似乎有些犹豫。
快点,过不了多久军队就要启程回毕布罗斯,时间不多了。我催促道。
夕梨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拿过我递给她的匕首,一刀一刀刻起来。
多谢。我接过夕梨递过来的耳环和匕首,起身,你好好休息,等到协议达成后,我会找机会把你放了的。
刚要走出去,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片刻,又回头说道,你回去后,一定要小心王太后,她如果知道你有孩子了,一定会对你的孩子不利。
见夕梨露出了混合着担忧和恐惧的神色,我暗自叹了口气,出了门。
我所能提示的,就这么多而已,再多的剧qíng,我也记不得了。
屋外,瑞拉德果然正守在门口。见我出来,他似乎松了口气。让他留下看着夕梨,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贝因达镇里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士兵。听说,怕走漏风声,那些jì。女都被关了起来。这个营地中,其实也就我一个能四处乱走的女人了。
但我仍怕走太远被那些不认得我的士兵当作jì。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只敢去人少,士兵又认得我的地方。
也就是说,我绕屋子转了一圈,走到了屋后,靠着墙坐了下来。
这也是瑞拉德没有坚持要跟着我,或者阻止我到处乱走的原因之一。
沙漠的夜是寒冷的,被冷风一chuī,我有些哆嗦,却懒得回屋去拿披风。
反正我看一会儿星星就回去,没什么关系。
有多久没看星星了呢?
唔好像在阿瑞斯那儿的时候常看。那么说来,应该才过没多久,为什么我就觉得已经是沧海桑田了呢?
心里忽然烦躁了起来。
想想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与拉姆瑟斯为敌了吧?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拉姆瑟斯的怒意。
我本来没想和拉姆瑟斯闹成这样的。受着王太后的恩惠和威胁,我确实该为了王太后尽心尽力,但历史的洪流不可阻挡,她毕竟很快就会下台,最终站在埃及权力顶端是拉姆瑟斯。我一点都不想和他的关系弄得这么僵,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就那么说,那么做了,几乎没有给自己留任何余地。
但仔细想想我今天的每一步,我又觉得我没做错。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再来一次,我想我仍旧会选择同样的做法。
渐渐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之前赶路,没来得及休息又折腾了一夜,我的身体疲倦极了,但我jīng神却仿佛与我的ròu体相剥离一般,显得异常活跃。
刚回到屋子里,就有士兵来报,说是马上要出发了。
我走近夕梨,悄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装个样子,然后拿绳子松松地给她绑上了。
因为少了一半以上的马,军队赶路的速度并不快。本来我可以骑自己的马,但考虑到还要带一个夕梨,我就很厚脸皮地带着夕梨坐上了战车。但因为我自己不会驾驶,所以必须由瑞拉德来控制。好在战车够大,而我和夕梨都不重,体积也不庞大,站下三人不是问题。
对于斯奈夫鲁的不见踪影,瑞拉德虽然很疑惑,却在得到我的沉默应对之后不再询问。他是将疑问压在了心底。斯奈夫鲁这一路来都紧紧跟着我,又怎么会在这个危机重重的战场上丢下我呢?
说一个谎,就必须用一千个谎言来弥补。所以,我不如什么都不说。
傍晚在一片绿洲休息的时候,斯奈夫鲁赶了回来,悄悄潜回了我身边。
他一脸疲惫,却有些兴奋地悄悄告诉我,协议达成。到时,西台军会追过来,我在混乱中将夕梨送还,而他们就会将亚娜送到毕布罗斯。
协议的达成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我现在开始烦恼怎么把夕梨送还,而又不bào露出我是故意的。
看来,免不了要受点苦了。
第二天继续赶路。
拉姆瑟斯在中路,而我所在的位置大约是整只急行军的左翼中部,前后左右都是士兵,被保护得很好的同时,也让我有些担忧到时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夕梨放回去。
毕布罗斯离贝因达最快也要两天的马程,那还是我们当初熬了一夜才有的速度。整只军队赶路的速度显然不及当初我们四人的疾行。
但因为拉姆瑟斯的催促,军队应该能在第三天到达毕布罗斯。
而第三天的上午时分,身后忽然起了一阵烟尘。
那是战车带起的。
凯鲁王子终于追来了。
老实说,看到背后浓烟滚滚,如海啸一般不断向这边bī近,我的心里是万分紧张的。待会儿的一仗,必然是刀光剑影,死伤无数。对于如何把夕梨还回去,我心里还真有些没底,只希望待会儿不要出点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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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车带起的烟尘出现,到西台军分成左右两翼准备包围埃及军,不过就是片刻之间的事。
远远地,我似乎能看到西台军前方那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凯鲁王子。
因为斯奈夫鲁的回归,我本想让他来驾车,但之前镇压叛乱的时候并没用到战车,因此斯奈夫鲁也不会。最后,只好还是由瑞拉德驾车,而斯奈夫鲁则乘上了另一辆车。
瑞拉德,停下,我们骑马走!我拉了拉瑞拉德的胳膊,大声说道。
周围都是轰鸣声,不说大声些,根本就听不到。
小姐,你想做什么?面对我这匪夷所思的命令,瑞拉德自然会有疑惑,他驾车的速度,也因为疑惑而慢了下来。
周围驾着战车的士兵眼见着西台军包围了过来,都在迫不及待地向前冲去,我们这一车,也就因为速度的降低而逐渐落后。
瑞拉德,西台国王的目标肯定是她。我指指夕梨,她此时正紧张又兴奋地看着她所爱的人,我们坐战车肯定会被追上的!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就算追不上,我也会想办法停下让他们追上。
不行!然而,瑞拉德迅速地否定了我的意见,这里太乱了,如果我们停下,后面的战车会撞上来的!
我环视了一圈。
我左右都是混杂着恐惧和凝重神qíng的士兵,疯了一般驾着战车,不断往前冲,想在西台军完成包围之势前重出重围。
我们右侧,原本与我们并驾齐驱的战车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疾行而去,逐渐将我们落在后面。车上,斯奈夫鲁大叫着小姐!,似乎想跳下车,却被同车的士兵抓住,那士兵似乎说了句你疯了?,死死地抓住斯奈夫鲁不放。
战车远去,伴随着斯奈夫鲁我身边最衷心,从武力上来说最可靠的人不甘的喊叫。
中路加快速度,左右两翼向中间靠拢!忽然传来的命令,让士兵们如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听从命令,向中间靠拢。
这是要迅速突出重围吧?现在的兵力,应该是比不上西台军的,但如果到了毕布罗斯就不同了。那里有援军,有获胜的希望。
瑞拉德也听到了命令,不再与我说话,微微调整方向向中央靠拢。
然而,因为之前的耽搁,我们的战车,以及我们四周的,都已经被西台呈包围之势锁定了。
我能看到凯鲁王子,他自然也能轻易地发现夕梨在我这边。
很快,两军的小股战斗打响。兵器相jiāo的铿锵声,刀剑入ròu的扑扑声,马匹受惊的嘶鸣声,争相在我耳边回响。
我竭尽全力忽视所有的一切,只专注于我所期待发展的事。
夕梨,待会儿我们跳下去,你做好准备。我悄悄地在夕梨耳边说。
如果继续在战车上的话,瑞拉德说不定会让我把夕梨当做人质,以此来逃脱,那么我怎么将夕梨放回去?
而直接把夕梨从政疾行的战车上丢下去她怀着身孕,出事了怎么办?
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夕梨的脸上闪过惊诧,但随即镇定下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我解开夕梨手上的绳子,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瑞拉德专心地赶着车,并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我们周围的人,都在为了自己的xing命,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战斗,根本没人注意到我们。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我们战车的四周,还算空旷。
我得确认,我们跳下车后,不会被别的战车给碾过。
深呼吸了一下,我紧紧抓着夕梨,看准时机,在瑞拉德一个拐弯的同时,跳了出去。
我要做出一种假象,我和夕梨是被甩出去的,而不是自己跳下去的。
跳车的技巧,我从小学开始就从各种应急措施上看到过。
要顺着车子前进的方向跳,跳到地上后要马上顺着车子前进的方向翻滚,以减少惯xing造成的伤害。
然而,此时我们显然没这个条件。我只能从车子的侧边尖叫着跳下,一落地就是个侧滚翻。当然,这其中,我一直抱着夕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住她的肚子。我们翻滚着向前,好不容易停下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的骨头散架一般,脑中也好像被塞了一团浆糊,浑浑噩噩,眼前只是一片漆黑。
夕梨!凯鲁王子的声音仿佛近在耳旁,又仿佛远在天边。
我晃了晃脑袋,总算感觉好一点了。而夕梨,因为我的保护,显然状况比我要好一些,她听到凯鲁的声音,挣脱开我的怀抱,半坐起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凯鲁!她同样兴奋地大喊。一边喊着,她一边起身,却在走出一步后停下,回过头犹豫地看着我,乌鲁丝拉?你、你要不要紧?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真有那个美国时间来管别人是死是活!
我顾不得起身,张嘴做了个嘴型,快走!
但是夕梨又看了我一眼,见我瞪着她,才咬牙跑开,奔向她的爱人。
凯鲁就在她的前方,同样奋不顾身地向她跑来。
我慢慢起身,在看到夕梨终于投入凯鲁王子的怀抱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夕梨回去了,那么亚娜也可以回来了。
我兴奋地想笑,却忽然想起这里是战场。周围的兵器相击声,从没有消失过。甚至,已经越来越近。
战场上,从没有女xing一说。到了这个修罗地狱,除了友军,就是敌人,而敌人,都是应该消灭的。
我的身体虽然是西台人,但我现在穿着埃及的服饰,这对于西台军来说,已经足够说明我是敌人了。
我回头,看到发现我已 经不在车上的瑞拉德弃下战车,正向我冲过来。微微侧头,我看到西台军和埃及军的士兵已经短兵相接,杀得眼红。
而我的右侧,正有三四个西台兵,凶狠地提剑冲来。
我想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我,但他们一定不介意路过的时候顺手将我解决。所以我马上起身,顾不得全身的疼痛,向瑞拉德跑去。
我要救亚娜,但我自己也不能死,我们要一起回去,一起回底比斯。
之前的翻滚,令我的左脚有些跛,一颠一颠地跑着,也不敢回头看。
距离一点点拉近,瑞拉德的神qíng却骤变,视线穿过我看着我的身后那是一种名为惊恐的表qíng。
我心一沉,同时感到左侧充满了杀气的疾风,带着死亡的气息向我席卷而来!我条件反shexing地一蹲,感到一把剑堪堪从我头顶划过所带起的细微刺痛。
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来不及产生,我就被再次袭来的破空声吓得一颤,团身向前一滚,再次极险地避开了对方的武器。
刚停稳,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刀剑相击声。我忙抬头,只见我正面的是一个西台的士兵,他正高高地举着他的青铜剑,脸上一片狰狞之色,似乎想将我劈成两半。但他下劈的趋势,却被多出来的一把剑拦住。
顺着另一把剑,我看到了及时赶到的瑞拉德。
大概是见我愣愣地,瑞拉德大喊,还愣着做什么?快跑!
我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四肢并用地起身,离开了两人的打斗范围。
瑞拉德的体术比要杀我的那个西台士兵好,没几下就将他踹翻在地,一剑刺了上去。
我忙捂嘴,压抑住看到近在咫尺的杀戮而qíng不自禁产生的尖叫。
这里是战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存不了那么多仁慈。
解决了一个,瑞拉德冲过来拉住我,向埃及军中央跑去。
我机械地跟着跑,眼睛瞪得大大的,怕错过某个方向袭来的攻击,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然而,四周的西台士兵似乎越来越多。
不,应该说,本已经跟埃及军对上的西台军,正在撤退。
凯鲁王子救回了夕梨,自然是要尽快收兵回去。毕竟,这里离毕布罗斯已经不远,谁也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会到。
我们这两个掉队的埃及人,自然是西台士兵撤退前夺取战功的最佳对象。
面对着众多西台士兵,瑞拉德一边要护着我,一边要抵挡攻击,已经越来越捉襟见肘。
在一群四五个人围上来的时候,瑞拉德大概是怕乱斗中伤到我,把我丢到了西台兵稀少的一边。
看着瑞拉德奋勇杀敌,我不知道是该站在原地,还是独自跑开。站在原地,西台兵会过来攻击我们,独自跑开看我前方涌动的士兵我想我跑不了多远就会血溅当场。
瑞拉德,他明明可以自己先跑的,却偏偏要回来救我。
瑞拉德,他不是我的手下,却偏偏要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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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这样的待遇,我怎么能安心管自己跑掉?既然怎么选择的结果都是不好的,那么我不如就什么都不选,站在原地。
瑞拉德以一对五,现在看起来还勉qiáng能一战,但随着四周士兵的逐渐增多,他必然撑不了多久的。
我的脑中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却没有一种能在此时派上用场。
毕竟身处战场,我在思考的同时也没忘记要关注四周。因此,当一个西台兵手持长矛,恶狠狠地向我刺来的时候,我慌忙矮身一躲,就势向前三步。
当然,那个西台兵一击不中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我。他紧追不舍,大喊一声又横矛扫来。我紧盯着那夹带着风声拦腰而来的武器,猛地向后跳了一大步,退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刚要站稳,本就受伤的左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一歪,我整个身体就在剧痛中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
来不及看我的脚到底怎么样了,面前的西台士兵已经狞笑着走近,对我举起了长矛,那锋利的矛尖,闪着刺目的光芒!
我惊恐地大睁着眼睛,觉得长矛落下的速度似乎很慢很慢,就向电影镜头中放慢了好几倍的镜头。我可以看到西台兵嘴角的喜悦,对于战功的欣喜。
我想,我这次死定了。
但一双手,忽然抓住下落的长矛,让我的死期又往后延了延。
我愣了愣。
微微仰头,我看到瑞拉德紧张的脸,他说:小姐,你没事吧?
我回他一个笑,摇了摇头,我没事。
噗
有什么东西溅了我一脸。
我抬手抹了一把脸,将手伸到眼前。
血红血红的。
呆呆地仰头看去,只见瑞拉德的胸腹处突兀地多了段染血的矛尖,他的脸色僵硬,仿佛定格了的黑白照片。忽然,他动了动,嘴角的血一滴滴地落下,全数落在我仰起的脸上。
他奋力夺过我面前的西台兵的长矛,长矛尾一扫,将那西台兵扫了出去。然后他又是一反手,力气出奇得大,身后的人纷纷被他扫退了三大步。
小姐你没事吧?
他背对着我,声音断断续续。我可以看到那cha入他后背的长矛,随着他每一个动作而颤动,连最微弱的呼吸,也能让那长矛抖个不停。
他为了救我,将自己的后背bào露在西台兵面前。
我想回答他说我没事,却觉得喉咙里有什么哽住了,只嘴巴张了张,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怎么能有人,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我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瑞拉德的背影。
谁在心底哭泣
对面的西台兵似乎被瑞拉德震住了,互相看看却不敢轻易过来。
忽然,瑞拉德身形一晃,险些倒下,却以单膝跪地,手中的长矛戳地而稳住了身形。
瑞拉德!我终于能开口,慌乱地爬到了瑞拉德的身边。
小姐,你你没事吧?瑞拉德侧头看着我,眼神却有些涣散。
我这时才发现,他有一双美丽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好像最纯粹的黑暗,能让人感到隐藏其中被包容的安全感。
我没事!我没事!我连连摇头,却不敢去触碰他。
然后,他笑了。
我愣住。
忽然感觉到脸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我的脸颊而下,模糊了我的视线。他的笑,也显得飘渺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
乌鲁丝拉!
好像有谁在叫我。
我使劲抹了把脸,也微微扬起嘴角。
瑞拉德,我们一起回去。
是小姐。瑞拉德虚弱却认真地应道,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
别、别说了!不要像jiāo代遗言一样啊!
是,小姐。瑞拉德顿了顿,轻轻应道。
忽然,他脸色骤变,想提起长矛,却因为动作过于剧烈而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前面的西台兵,看出他已经是qiáng弩之末,正渐渐bī近。
小姐,快走!他一边虚弱地推了我一下,一边qiáng撑着想站起来。
我看着他不顾满身的鲜血,踉踉跄跄地向前冲去,毫无章法地挥舞着长矛,每一次舞动间,都有大量的鲜血滴到地上,渗透进沙地里。我看着他的生命逐渐流逝,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他自己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看着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倒在huáng沙之上,再也没有起来。
我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我看到西台兵松了口气的样子,看到他们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渐渐向我走近。
我动不了。
然后,我感到自己的腰被人搂住,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落入一个散发着热气的怀抱。耳边有人在吼,你在发什么呆?
我没有发呆,我只是动不了而已。
然而,我说不出话来。
当我感觉到微风拂面的刺痛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坐上了一匹马。
挣扎着钻出这个让我觉得温暖的怀抱,我看向身后那个越来越远的被人群掩盖埋没了的身影。
他在冰冷的沙地上独自寒冷,我怎么能享受这样灼人的温度呢?
这不公平。
于是我挺直了腰,紧抓着马的鬃毛,离身后的温暖远远的。
这样才公平嘛。
身下的马,似乎因为被我抓得太紧,发出了不满的喷气声。也是,我不但死死地抓着,还抖啊抖的,它没把我甩下去就算是匹好马了。
可是我没办法停下来。所以,可爱的小白马,你就忍一忍吧,很快就会好的,很快的。
真的很快的。
身体忽然被用力一扳,落入了之前那个温暖的怀抱。
我一怔,开始用力挣扎。
然而,对方力气太大,只用一只手就将我困得牢牢的,我用尽全力都无法挣脱。
痛死我了。
我gān脆停下无用的挣扎,侧头看着天边漂浮不定的白云。
乌鲁丝拉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带着奇妙的韵味,缓缓在我头顶响起,你不该是这样的。
我没回答。一个人能有多了解别人?我该是怎样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别人说的不算。
为效忠者而战死是一个战士的荣耀。虽然我没回答,但头顶的声音并没有放弃,继续说道。
才不是!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没有谁应该为谁而死。瑞拉德只不过是法老派来临时保护我的,说不定还是王太后的手下,又没有效忠我,凭什么为我死去?
你那位效忠者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现在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那个声音继续说。
我才没有半死不活。我一直以来的愿望,都是好好活着,不被人欺负地好好活着。但我从没有想以别人的死亡作为我活着的代价!这是不可原谅的!
叫我怎么原谅害死了瑞拉德的自己?
许久,头顶再没有声音。
我松了口气。
望天的时候,老有只苍蝇在一旁嗡嗡地直叫唤,很讨厌的啊。
小姐!
我转头看向另一边声音传来的方向。
哦,是斯奈夫鲁。
小姐,你没事吧?斯奈夫鲁骑着马落后我们一个马头,担忧地看着我。
啧啧,一个个问的话都一样,连神色都一样。明明我就好好地站在面前,自己不会看么?都是废话!
于是我嘲笑地看着斯奈夫鲁,什么话都没说。
小姐
斯奈夫鲁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继续看天呗。白天望天,晚上看星星,实乃人生两大乐事啊。
她没事,我会照顾她的。头顶的声音似乎微微在叹息。
照顾什么啊,我有手有脚,又不是脑残,哪里需要人照顾?
我撇撇嘴,没理他。
等到我终于看完天的时候,我发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马,被公主抱着走在一座完全陌生的院子里。
公主抱耶切,又不是真正的公主,有什么意思啊?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我说。
正抱着我的人脚步一顿,却没有听我的,而是继续走起来,马上就到了。
知道自己的力气没他大,我只好扁扁嘴,郁闷地看天。
天上的云,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无论哪一刻的仰望,都能看到不同的美丽形状,怎么都看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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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我就被抱着进了一间虽比不上底比斯我自己的房间,却也舒适豪华的房间。
一直抱着我的拉姆瑟斯将我放在chuáng上,捞过纱状的亚麻布给我盖上,轻柔地说了句,好好休息。
我没理他。
他似乎站了好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连日来的疲惫似乎在我沾到chuáng的一瞬间都涌了上来,我在纷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意识迷蒙之前,我想,要是能一睡过去不再醒来,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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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的思维有一瞬间的混乱。
身陷柔软而又丝滑的亚麻布中,我以为我回到了底比斯那段我刚成为安克帝克将军养女的时光。那时候,我觉得贵族的生活实在是很奢侈,但却深深地沉醉于那样的纸醉金迷。
即使那只是如huáng粱一梦般短暂的时光。
我愣愣地坐起身,看到外面有金色的光线透进来,有些刺眼,却让人忍不住想将那美丽的光芒紧紧抓住。
现在是早上了吧?我也真够能睡的,居然一睡到现在。
懒懒地躺回去,我侧过头继续欣赏着美丽的日光,连手指都懒得动弹。
就这样一直躺了一上午,除了有侍女模样的人进来送食物,我就再也没见到其他人了。这样也好,没人打扰,安安静静地躺一天,多幸福啊。
中午,我考虑着要不要睡个午觉,带回儿再继续享受宁静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打开。
动静这么大,我自然是毫不吝啬地将我的视线移过去。肯定不会是侍女的,那个侍女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怕我会突然变身成一只血口吊睛大老虎将她一口吞下,又怎么敢这么大声?
当我于光影的jiāo错间看清楚那个人影的时候,我的喉咙里毫无预兆地仿佛涌上了什么,哽咽了。
亚娜!
我跌跌撞撞地翻身下chuáng,一步一瘸地向她冲过去,很害怕这只是我因为睡觉睡多了而产生的幻觉。
直到紧紧抱住对方在见到我之后同样冲过来的身躯,那实实在在的触感顿时让我安了心。
是真的,亚娜真的回来了!
亚娜,亚娜!我喃喃念着。
是我,我回来了。亚娜拍拍我的背,声音轻柔,仿佛怕吓到了我。
熟悉的声音,让我的眼泪顿时决堤。
我仿佛只是在为着亚娜的安全归来而喜悦,又似乎在哀悼着什么。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溢出,怎么都停不住。
我说:亚娜,瑞拉德死了!他死了!
我知道。亚娜与一阵沉默之后点头。
他是被我害死的!我缩紧了手臂,低低地吼道。
不是的。亚娜搂紧了我,声音虽轻却坚决,他是心甘qíng愿的。
我又想起了瑞拉德临死前的那一个笑容。
温柔美好,一点怨恨都没有,仅有的一种隐藏qíng绪似乎只是一点遗憾而已。
每每想到那个笑容,我都会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我没有那么好,可以让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这样对我。这样,我会误以为我忽然多了万能的穿越女主的奇特气质,能让人一见钟qíng,再见倾心,三见定终生。
哈,那种东西。
我伏在亚娜肩上,哭声逐渐止歇。
这一场痛哭,我所有的压抑仿佛去了不少。
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瑞拉德了。我会记得他一辈子,记得曾经有个人为了我,甘愿连自己最宝贵的生命都不要。
亚娜,斯奈夫鲁还有艾萨普,这些我身边的人,我不要他们再出任何的事。我要竭尽所能,保护他们。
挽救女主xing命
尔后,从亚娜的口中,我得知拉姆瑟斯已经在昨天就整顿好整只军队,再次向奥伦提斯河畔进发。
战争已经打响,两方没有任何一方能退缩。
西台军和埃及军隔着条奥伦提斯河遥遥相望,互相戒备着。但显然,西台军处于相对防御的一方。埃及军历来就是注重于攻击多于防御的一支军队,再加上这次是要进攻人家的领地,自然将渡河看成了第一要务。
我算是在大后方,只能从零零星星传来的消息来推测前方的战况。拉姆瑟斯和凯鲁王子的个人能力都是不相上下的,除去身份上的差异,他们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这场战斗,如果不是夕梨在后方出了事的话,孰胜孰负还未可知。
说到这里夕梨是被王太后害得出了事确实没错,那么具体qíng况到底是怎样的呢?我记得她后来好像还流落到埃及来了。
不管怎么说,做好万全准备吧。我让斯奈夫鲁去集市上拿钱笼络一些无所事事的自由民,让他们一有风chuī糙动就来报告。
然后,我让斯奈夫鲁也出去转转,看到可疑的人马上来报。
这毕布罗斯港,听在我耳里有一种奇特的熟悉感,但绝不仅仅是这段时间听多了的缘故。我宁愿相信这是我当年看漫画时留下的久远的记忆,此时忽然窜出来,提示我接下来的发展。
然而,更快传来的是法老王即将抵达毕布罗斯的消息。
那个本应高坐于底比斯王宫大殿,等待拉姆瑟斯得胜归来的法老王,迫不及待地想亲自到达前线,接收拉姆瑟斯胜利的果实了。
当我做好迎接王的准备,在港口等到法老王所率领的军队的时候,正是大正午,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一眼望见了身着华丽衣袍,意气风发的法老,我跟在毕布罗斯所有官员的身后迎了上去。
我想起我来军队的其中一项明面上的任务就是监军来着。那么,当法老到来,向法老报告战果,我想这确实是我该尽的义务。
至于怎么报告嘛虽说埃及军之前曾经被西台军追赶得有如丧家之犬,但近来西台军连连的败退,已经完全可以盖过之前的污点了。
将法老迎接到毕布罗斯的太阳神殿中后,我第一时间求见法老。而作为法老亲自任命的随军文书,我自然优先于其他想来溜须拍马的官员受到了法老的接见。
伟大的王,愿神永远眷顾我埃及!我在法老面前跪下,低头高声说道。
快起来!法老的声音似乎有些兴奋。
是。我起身,默默地在心里组织语言。
前方的战况怎样了?法老站了起来,有些急促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回王,我微微退后一步,我军和敌军首先在贝因达有小规模的接触,其后,因西台国王亲率军队加入,我方寡不敌众,暂退至毕布罗斯。重新调整集结后,拉姆瑟斯将军又率大军至奥伦提斯河畔,与西台军隔河相望。
我停了停,微微瞥了眼法老,果然看到他微微睁大的眼睛中饱含的紧张。
现在的qíng况呢?法老追问道。
前线传来消息,这两日,我军有如神助,bī得西台军节节败退,相信过不了不久,我军就会取得完全的胜利!说到后来,我的语调微微上扬,带了些煽动人心的激昂。
好!太好了!法老在我面前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兴奋之qíng溢于言表。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住,神色有些许的微妙,估计我军几天后会大获全胜?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低头,恭敬地说:预计两三天内就会获得胜利。
当然,我是胡扯的。反正也就是估计,时间估计得长了或者短了不是很正常的么?上司问话,有个模糊的答案,也总比说不知道的好。
两天法老喃喃了几句,忽然大声对外面的侍卫喊道,通知下去,马上出发!
他已经急不可待了。
我趁着一个将军一样的人进来向法老询问的时候,悄悄地退了出去。那个战场我不想再回去了,就让我当一个透明的人,就让法老把我给忘记了吧!
刚走出神殿,我一眼就看到了神色有些焦躁的斯奈夫鲁。
我迎上去,低声询问,有什么发现了么?
斯奈夫鲁知道我来觐见法老,如果没什么发现的话,不会平白无故地守在神殿门口。而且,他的神色,也正是证明了这一点。
小姐,刚刚有人告诉我,法老带来的船,在大绿海上救起过一对自称兄妹的乌加利特商人,但他们的穿着口音却很可疑。
真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但那个妹妹会是夕梨么?
我还在思考着,斯奈夫鲁又补充说:听说那个妹妹好像怀孕了,现在正在昏迷当中。
怀孕又是从海上救起的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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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在哪里?我抓着斯奈夫鲁,问道。
斯奈夫鲁似乎被我吓到了一般抬眸看了我一眼,任由我抓着,却尽职地继续说:那个妹妹不便移动,他们现在正在港口附近的一个民居里。
很好,我们马上过去!我拉着斯奈夫鲁,就向港口跑去。
是,小姐!
我们一路满是心焦地赶到港口,斯奈夫鲁和在港口的一个男人接了头,对方就带着我们七弯八拐,最终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民居。
这家主人是个医生,那对兄妹就在里面。带我们来的那个人说完后,眼巴巴地看着我们。
斯奈夫鲁挡在我身前,给了他点什么,他就喜滋滋地跑开了。
房子的门是虚掩的,我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开了门,一边让我们进屋,一边问道,你们有谁要看病?
是这样的,医生。斯奈夫鲁在我眼神授意下将医生拉到一旁,叽里呱啦地说起来,而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向屋里唯一的一扇门走去。
那里有很细微的说话声传来,我想那对兄妹就在那里。
正要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谁知道这木门居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让我顿时bào露。
是你!这间小屋不大,屋里的唯一男xing跟我四目相对的时候,眼中有惊慌一闪而过,却在刹那反应过来,猛然间抽出随身短剑冲了过来,一把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样做了后,他似乎稍稍安心,又凝重地向我身后看了好几眼,大概是确定没有大批的士兵后,才移回视线,冷冷地盯着我。
小姐!身后是斯奈夫鲁的惊叫声。
我没事。我向后挥了挥手,怕斯奈夫鲁鲁莽行动,又加了一句,就站在那里,不要过来!这也是为了让我面前这位护主的忠仆安心。
虽然是被一把剑威胁着,我倒不会有多少慌张。鲁沙法作为一个前任弓兵队队长,身手自然是很好的,会被他劫持,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既然我敢不带一兵一卒地过来,自然是有恃无恐的。
没错,鲁沙法的弱点,自然就是夕梨。夕梨需要得到更好医生的治疗,而只凭鲁沙法一人,根本办不到。
但我可以。
剑请拿稳一点。我说。大概是因为担心夕梨的病,他持剑的手有些颤抖,我还真怕他抖啊抖的不小心就把我脖子割开了。
闻言,他倒是微微把剑移开了半寸,至少不会让我能感受到他每次的抖动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你来做什么?埃及军已经知道夕梨小姐在这里了?鲁沙法一刻不停地吐出一串问话来。
我张了张嘴,顿时有一种不知道从哪个问题开始回答起的无力。片刻后,我决定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反客为主。
唔,在埃及领土上,我确实算主来着。
这些问题都可以放一边,你现在最关心的,难道不是夕梨的病qíng么?我挑眉说道。
闻言,鲁沙法回头看了夕梨一眼,又转回头瞪着我,你现在不是埃及官员吗?不用你假好心!
难道只有拉姆瑟斯来救夕梨才是真的好心,我就不是?
好吧,虽然其实我来找你们的目的也不纯洁。
不论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我们毕竟认识一场。我摊摊手,无奈地说,夕梨曾经对我怎样,我都没忘记。现在她有事,我帮一下,就是假好心?我可以找到埃及军医给夕梨看病。
鲁沙法沉默。
我看了他身后躺着的夕梨一眼,她还在昏迷着,神色很不安,蹙着眉头,似乎是在做噩梦。
你可以继续考虑,放心,我没有通知埃及军,你想考虑多久都没问题。我继续说,瞥了眼夕梨,你可以等,但夕梨可以吗?她肚子里的孩子能等么?
我每问一句,鲁沙法的脸色就青一分,最终颓然地垂下了手中的剑。
那么,夕梨小姐就拜托你了!
现在的埃及军驻地的某个医生算是跟我有些熟悉。在我刚从战场回来的时候,他受拉姆瑟斯的命令,常常会来看我,检查我的身体有没有出问题顺便把我受伤的脚给治好了。
派斯奈夫鲁直接去埃及军驻地请医生,我自己为彻底解除鲁沙法的戒心而留在了这里。
夕梨病成这样,乱移动可能会出什么问题,要移动也是等她病qíng稳定了再说。
看着在噩梦中不断辗转的夕梨,我有些不忍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人都有恻隐之心,现在,这样一个才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在我面前痛苦挣扎,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再加上她本就是我认识的人。
不过,等她病好了,该做的选择我照旧会做。
不久,斯奈夫鲁就带着军医回来了。
军医把男人们都赶到了外间,只留女xing在屋里。不过,由于这里本就有屋子的女主人在,我这个未婚女子,当然是想也不想地溜了出来。手术场面,未免太过可怕了,我可不想恶心到自己。
许久,军医带着遗憾的表qíng出来了。
她流产了。
早已经预料到的事,我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qíng绪来面对了。
带她去我那里,好好疗养吧。我最终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大概是考虑到夕梨身体太差,还需要军医的治疗,这回,鲁沙法并没像刚刚那样激烈地反对,沉默着任由我安排。
我想,他一定以为我的威胁xing比拉姆瑟斯小得多。
我让斯奈夫鲁叫车将夕梨送回了我暂时住的府邸,当然,要带上鲁沙法这忠犬。
夕梨归属之争
我现在住的地方,算起来应该是毕布罗斯最好的住处之一。
作为埃及军指挥官,拉姆瑟斯自然有办法弄到这么一座舒适豪华的府邸。不论他是早就备好的,还是临时征用的。
当然,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只要安心地住着就好。
将夕梨安顿好后,我安排了几个侍女照顾她,又让斯奈夫鲁找了些人来看着夕梨和鲁沙法。
好不容易找到的,绝对不能让他们随便就逃了。
晚上的时候,夕梨醒来,却不声不响,东西也不肯吃。
当鲁沙法一点办法都没有,急得请一个侍女来告诉我夕梨的状况并向我求救时,我嘴角抽了又抽,却不得不去看一看。
罢了,就让我以历尽小说电视剧的过来人身份好好开导开导她吧。
到了夕梨住的地方,我看到鲁沙法站在门边,正担忧地看着夕梨,而夕梨则半死不活地躺在chuáng上。chuáng边,托盘上的食物看起来一动都没动过。
你出去一下,我单独跟夕梨谈谈。我走到鲁沙法身边,半带着命令式的语气不容拒绝地说道。
鲁沙法转头看着我,沉默不语,但他犹疑不定的眼神已经透露出他有多不放心我和夕梨单独在一起。
你真的要留下来听女人间的谈话?我眯眼。
鲁沙法身形微动,神色开始有些动摇,却仍旧保持沉默。
这么固执么?
那我回去了。我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向门口。
现在有求于人的是他,又不是我,我当然不需要委曲求全让自己不快。
等等!
在我即将走出门之时,鲁沙法终于急急地开口。
我微微扯了扯嘴角,见好就收地转身看着他。意思很明确:既然让我留下,请你出去。
鲁沙法走过我身边,临出门的那一瞥充满了担忧。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真不知道他一直在担心些什么。
等到鲁沙法把门关上,我走到夕梨chuáng边。
看到面色苍白,魂不守舍的夕梨,我不禁也有些难受。
都说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感qíng。虽然夕梨的孩子还没有成形就流掉了,但她恐怕早就对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倾注了所有的爱吧?我虽没有过她这样的经历,却完全能想象。
我想,我的妈妈,现在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夕梨。我轻轻叫了她一声。
她没应声。
但我知道她听到了我看到她的眼睫毛颤了颤。
我蹲下,拉住了夕梨的手。
你很难过,我知道。我说,但你就这样颓废下去,你对得起关心你的人么?
我的掌中,夕梨的手指颤了颤。
看看为你东奔西走的鲁沙法,都憔悴成什么样了?我再接再厉,就算你不在乎鲁沙法,你也要想想得知你的船遇难后,凯鲁王子会有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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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梨本有些混沌的双眸,开始逐渐有亮光产生。
最后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从新世纪穿越过来的人,你这样太丢脸了!我靠到夕梨耳边,声音虽然压低了些,但我相信她一定听得更清楚,你来自那么开放的国度,怀孕的女xing自己去流产的都那么多,你怎么就这么脆弱?
他,他是我和凯鲁的孩子夕梨无神的双眼瞪着我的方向,喃喃自语。
那又怎样?我打断她,继续说,你和凯鲁又不是不能再生了!你们还有很多机会,你到底在颓废些什么?
说到后来,我发觉我真的有些郁闷了。
她只是丢了一个孩子,她丢的不是生命,一切都还有重来的机会。
可是夕梨终于开始正视我。
可是什么?我再次打断她,要么好好吃饭,要么现在就把你丢回海里,自己选择吧。
我冷冷地盯着她,表示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我吃饭。夕梨垂下眼睑,轻轻地说。
这样才对嘛。我瞬间收起威胁的表qíng,柔柔地一笑,我去叫人弄点流食给你,先让鲁沙法进来陪你说说话吧。
说着,我起身开门,让一直紧张地站在门口的鲁沙法进来。鉴于之前他的态度,我也没理他,直接走过他向外行去。
夕梨这边的事算是解决了,现在我该好好想想该怎么才能将她的价值发挥到最大了。
首先,我暂时还不能将夕梨被抓住的消息告诉法老。以法老好大喜功的行事风格,肯定是马上将夕梨带到阵前,要么bī西台就范,要么就是当场将她斩杀阵前以挫西台的锐气。如果是前一种倒还行,但如果是后一种那么,我恐怕就会背一辈子的心理yīn影了。
我不能步王太后的后尘,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折手段。给自己留的底线,我不能越过。如果我变成王太后那样,那就太可怕了。
但我也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夕梨走的。我现在虽然在法老面前还算能说话,却总归不是对于整个埃及的功劳,我的底气还不够硬。要是能将夕梨这么个重要人质上jiāo,我这次的功劳就大了。
所以,对我来说上jiāo夕梨的最好时机,应该是战争快结束,双方开始谈判的时候。
那么,我就在毕布罗斯静静等待,等到战争结束的那刻吧。
我相信,在夕梨生死未卜的qíng况下,凯鲁王子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影响。那么,跟他势均力敌的拉姆瑟斯想钻空子,战胜他,就是相对容易的事了。
只不过法老这一去,必然会夺回指挥权不会产生什么变故吧?
心中的不安,在四天后拉姆瑟斯忽然出现时彻底地熔融了我的心房,让我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那时,我和夕梨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夕梨身体刚刚好了一点,多晒晒太阳有助于恢复。而鲁沙法,亚娜和斯奈夫鲁分别在我们左右,大家围着一起聊聊天,氛围还不错当然,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傻了才会聊军事。
当然,夕梨在被我开导完的第二天就曾经提出要马上回去,但被我以种种理由推回去了。首先是她身体没好,路上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其次是现在两国正在jiāo战,任何的信件来往都会被检查这也就拒绝了帮忙传消息的请求。最后,我现在手上能用的人太少,连把她安全送出毕布罗斯都有问题。
一切都只是借口,归结起来就一句话:我不会让夕梨就这样离开的。
所以,当拉姆瑟斯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觉得我之前的计划都泡了汤。
因为我是坐着,夕梨是躺着,而我的朝向又正对拉姆瑟斯来的方向,所以他看到我的时候,显然没看到夕梨。
乌鲁丝拉,我真高兴一回来就能看到你走出房间。拉姆瑟斯远远地看到我的时候,快步向这边走来。距离足够近后,他朗朗开口。此时,他的眉眼仿佛聚拢了日光所有的jīng华,熠熠生辉。
要不是前方战事吃紧拉姆瑟斯脸上闪过一丝奇特的qíng绪,正要继续说下去,视线忽然集中到了鲁沙法的身上。他两眼一眯,微阖的眼中有微光闪过,你?
随即,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几步走到软榻边,看到了夕梨。
他似乎是一愣,然后看了看已经站起身,如临大敌一般紧盯着他的我,又将视线转一圈,掠过众人。
现场忽然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之中,庭院中因为微风而沙沙作响的各种植物似乎在试图安抚什么,却让我的心里更紧张了。
我走一步,cha到拉姆瑟斯和夕梨之间,笑望着拉姆瑟斯,大人,你不是在前线打仗么?怎么就回来了?
拉姆瑟斯凝视我半晌,忽然莫名地笑了笑,王喜欢亲自指挥,我也乐得回这里休息。他顿了顿,直看得我都快开始心虚了,才继续说道,况且,我担心着乌鲁丝拉,自然是越早回来越好。
那么我就多谢将军惦记了。知道拉姆瑟斯说甜言蜜语的本事,我也没多在意,将军一路赶回来辛苦了,还是快去休息吧。
拉姆瑟斯似乎颇为同意地点点头,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累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在我正要松下一口气时,忽然再次回头,此时视线却已经落到了夕梨的身上,夕梨,你气色太差,养好一点,我明天来看你。
说完,他似乎挺满足的样子,嘴角带笑地离开了。
留下我几乎是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就不能让我幻想一下拉姆瑟斯没认出夕梨来么?
乌鲁丝拉许是感应到了我身上的怨气,夕梨忽然拉了拉我的衣摆。
我没事。我回头笑,你的气色果然很差,快养好,我也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我拉着亚娜离开了,也不管夕梨有多少惊疑不定。
身后,斯奈夫鲁自然是很自觉地跟上。
一时的郁闷过后,我回过头去想拉姆瑟斯的表现,越想越觉得太奇怪了。
他不是应该很喜欢夕梨的么?枉我以为他会把夕梨就这样带走而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却什么都没做。
虽然他不跟我抢人我该高兴才对,但他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我内心难安啊。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就要发生真是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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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电脑崩了重装了qq却出问题了2009,2010,2008我一个个试过去终于搞定了
但是,我的心早已经疲惫不堪了T T
【沧桑抬头】我发誓,我没上什么奇怪的网站,用着用着电脑就自己蓝屏了
极意外的发展
想到拉姆瑟斯的奇怪表现,我心里难安,最终决定撤回明天再来看夕梨的言论,直接让亚娜帮我收拾收拾,当夜就搬到了夕梨隔壁。
夕梨对于我的到来表示惊讶,也当然不会反对。
至少在明面上,我和拉姆瑟斯相比,算是站在她这边的。
这一夜过得相当安静,拉姆瑟斯就如同他所说得那样,没有忽然出现吓到我们特别是我。
但我不敢掉以轻心。
第二天,我早早就到了夕梨的房内,守着她。
拉姆瑟斯说过今天会再来看夕梨的,那么我自然要做好一切防守工作了。爱国爱家爱师妹,防火防盗防师兄,我要像防师兄一样防着拉姆瑟斯。而现阶段最好的防御方法,自然就是守在夕梨身边,我想有我在一旁的话,拉姆瑟斯应该不会当着我的面扛起夕梨就跑。
之前,对于拉姆瑟斯的忽然到来,斯奈夫鲁尽责地调查并报告给我。法老成功地在拉姆瑟斯击退埃及军渡过奥伦提斯河之时到达,接管了拉姆瑟斯的指挥权。而拉姆瑟斯自然就乐得清闲,回到了毕布罗斯。
他这一回来不要紧,让我紧张起来了。
严阵以待了一早上,拉姆瑟斯却没有出现。
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惋惜了。
拉姆瑟斯毕竟刚刚从前线回来,累是肯定的,作为一个将军,他也应该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我觉得说不定他昨天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今天根本就把自己说的话忘到天边了。
这种可能xing让我稍微放松了些,下午继续带着夕梨去晒晒太阳聊聊天。
然后,久等不至的拉姆瑟斯再次在日光下降临了。
你们的兴致还真是高啊。拉姆瑟斯笑嘻嘻地踱到夕梨躺着的软榻边,毫不避讳地坐到了夕梨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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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坐在凳子上,而拉姆瑟斯和夕梨一左一右地在我面前。把我们三人都看做质点的话,连起来就是一个等腰三角形。
拉姆瑟斯夕梨似乎微微瑟缩了一下,将自己的腿收了收,似乎想离拉姆瑟斯远一点。
夕梨,你的气色怎么还是这么糟糕?拉姆瑟斯俯身,仿佛没看到夕梨的小动作,神色自若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啧啧,脸色太白了可不好看哪。
眼见着夕梨一边说着不用你管,一边扭头避开了拉姆瑟斯的触碰,而拉姆瑟斯却不放弃地继续向夕梨的方向挪了挪,似乎还想继续调戏的样子,我有些坐不住了。
哼在我面前把我当死人一般打qíng骂俏么?
我咳了一声,但似乎是太轻了,没起到震慑两人的作用。
于是我怒了。
夕梨,太阳太猛了你肯定受不了,我们回去吧。我站起身上前一步,完全忽视了拉姆瑟斯,俯身认真地对夕梨说。
啊?好。夕梨有些茫然地看着我,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严肃,她忙点点头,却是一脸受惊的表qíng。
大人,请让让。得到满意答案,我终于开始正视拉姆瑟斯,嘴角带着最完美也是最假的笑。
拉姆瑟斯看了看天,视线落到我身上的时候带了丝奇怪的热度。他摸了摸下巴,似是疑惑地开口,这天也不是太热吧?
我随意地瞥了眼被厚厚的云朵遮住真容的太阳,毫无半点心虚地说道,对病人来说,无论怎样的热度,都是有可能有害的。
说着,我转头看向夕梨,夕梨,你现在一定觉得很不舒服吧?
虽然拉姆瑟斯来之前,我们确实是很惬意地晒着太阳,但在我火热的目光注视之下,夕梨略带僵硬地回答,是、是的。
再次得到满意回答,我略带得意之色地转头挑眉看向拉姆瑟斯。意思很明确:看,这不是我自己随口胡诌的,夕梨自己都这么说哦。
嗯,回房去也好。拉姆瑟斯眼睑微阖,嘴角带着丝莫名笑意。
总之,让我看得很不慡。
但他松口,却也让我有些意外。有着夕梨这个当事人的帮助,想压过拉姆瑟斯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认输。
让鲁沙法抱着夕梨回房,我带上亚娜和斯奈夫鲁紧紧跟上。
然后,我发觉事qíng果然不会顺着我的意思。
走了一段路,我才意识到拉姆瑟斯一直在我们身边,没有一丝离去的迹象。
大人?又走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侧头疑惑地看着已经走到我身边的拉姆瑟斯。他刚刚说的回房难道是包括了他自己?
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拉姆瑟斯微笑着,无辜的样子让我觉得他很欠扁。
大人现在肯定很忙,我们就不耽误大人了,您还是打哪来回哪里去吧!当然,我不会这么直白地说的,去忙公事吧。
我不忙。拉姆瑟斯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王接掌了前线,这里又没有战事,我可是闲得明天就想回孟菲斯了呢。
快想快想,还有什么逐客的借口可以用。
然而在我绞尽脑汁想着又否定着各种借口的时候,拉姆瑟斯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乌鲁丝拉,这次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孟菲斯?
这是另一次的邀请?
我脑中的所有想法忽然被打散,被拉姆瑟斯的突然邀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我很快回过神来。
感谢大人的邀请。不过,我想我还是留在这里等着王的得胜归来吧。
孟菲斯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我还记得在那里看星星的日子,真是十分遥远而美妙的梦境啊。然而,除了对孟菲斯的渴望,我更在乎的是要在这场战争中得到些什么。所以,尽管心底有着满满的渴望,我还是明确地拒绝了。
如果我保证曾经在孟菲斯发生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呢?拉姆瑟斯似乎误会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yīn郁,沉声开口。
我一时有些发愣。
其实,那次被袭击的事,当时虽然惊险,但如今早过去了这么久,我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恐慌了。
大人不用介怀,我说,我不是在担心再次受袭。
那么乌鲁丝拉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邀请呢?孟菲斯可不只我带你看的那些而已。金色的落日,壮阔的沙漠,雄伟的建筑,热闹的集市拉姆瑟斯似乎想勾动我想去的心思。
大人你是忘记了我现在的身份么?我忽然间开口,打断了拉姆瑟斯的描述。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即使我对那些充满了兴趣,也只能压抑。
然而,话一出口,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古怪起来。
我想起了我那时对上拉姆瑟斯的时候为了夺过夕梨拿身份压人的事,我也想起了拉姆瑟斯当时称呼我为文书大人时的怒气。
显然,身旁的拉姆瑟斯也应该想到了。但出乎我的意料,古怪的气氛只持续了片刻,拉姆瑟斯就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真是可惜啊。他说,嘴角带着惯常的笑,微微有一丝嘲讽。
我笑,没有应声。
一直到夕梨的房间中,拉姆瑟斯都没有再说话。
我自然也是。
而拉姆瑟斯倒也真奇怪,我本来已经做好了他会继续纠缠的准备,他倒好,刚在夕梨房中待没几分钟,就告辞离开了,就好像他只是专程护送夕梨回房似的。
既然他走了,已经达成了我最想要的结果,我也就不去管他离去的原因。
而在夕梨房里坐了会儿后,我也坐不住了。夕梨虽然被我开导得好了些,但失去孩子的痛不是一时就能消失的,因此她一直都挺沉闷的,只有偶尔cha几句话。
我想,能让她高兴起来的,恐怕就只有远在乌加利特的凯鲁王子了。
我留下了斯奈夫鲁,算是看着夕梨和鲁沙法,而自己就带着亚娜出府走上了街头散心。
走走看看间,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普通的没见过世面的贵族女子,对沿途的一系列建筑人物衣饰风貌均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在这个没电视没电脑没小说的古代,我唯一的乐趣,就只有逛逛街,看到些新奇的东西惊叹一下打发时间了。
折腾了一下午,我们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糙糙吃过后,我顺道去看了眼夕梨。见她好好地待着,而斯奈夫鲁回报我说拉姆瑟斯没有再来过,我就安心地带着疲惫的身体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我还沉浸在战争后升官的美梦中之时,亚娜忽然摇醒了我,乌鲁丝拉,快醒醒!
什什么事?我半睁着朦胧的睡眼,坐起身,有些不满于美梦被吵醒。
拉姆瑟斯将军要把夕梨带走。亚娜焦急地说。
带走就带走吧他反正已经抓夕梨抓上瘾你说什么?我的意识终于清醒过来,噌的一下从chuáng上蹦起来,牢牢地反握住亚娜的手,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斯奈夫鲁跑过来说的!亚娜一边帮我一起穿衣服,一边解释道,鲁沙法和斯奈夫鲁都拦不住也不敢拦,斯奈夫鲁就跑来告诉我了,他现在就等在门外。
果然,他果然要把夕梨带走!
我又急又气,也顾不得仪表之类的问题,衣服一穿上,就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斯奈夫鲁,拉姆瑟斯现在在哪里?我一冲出门,见到斯奈夫鲁就在一旁,也不给斯奈夫鲁下跪的时间,拽着他急问道。
他已经带着夕梨小姐去港口了。斯奈夫鲁保持着半跪不跪的尴尬姿势,声音却是一如往常地恭敬,他说,既然小姐不肯去孟菲斯,那么邀请夕梨小姐也是一样的。
我觉得现在我的眼中能喷出火来。
拉姆瑟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如果他就这样把我升官的筹码带走了,那么我今早做的梦,就真的只是个梦了!
备马!我们追上去!我说,咬牙切齿。
是,小姐!
火急火燎地策马狂奔,等我们赶到港口的时候,却也只能远远地看到拉姆瑟斯抱着夕梨上船的背影,他们身边,鲁沙法紧紧跟随着。
眼见着夕梨马上就要被拉姆瑟斯带走,我心中一急,夹紧马腹催马跑得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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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直高高地悬着,就怕在我到前船就开了。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船上的船夫太不机灵了,一直等我到了船前,下了马,急匆匆地奔上船,船都没有开动的迹象。
拉姆瑟斯,你给我出来!一上船,由斯奈夫鲁挡住迎上来的士兵,我怒不可遏地一边喊着一边向船舱摸去。
正想进船舱去找人,拉姆瑟斯却像个召唤shòu一般忽然出现,只不过两手空空。
这不是乌鲁丝拉吗?拉姆瑟斯状似惊诧地微微睁大了眼睛,怎么,改变主意想接受我的邀请了?欢迎之至。
请不要装傻可以么?满腔的愤怒在拉姆瑟斯出现时忽然平息下来,我深吸了口气,qiáng压着愤恨缓缓说道,把夕梨还给我。
好啊。拉姆瑟斯想也没想gān脆地说。
什么?!
我一怔,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夕梨就在里面。拉姆瑟斯继续说,还好心地让开一条fèng,让我好进船舱去。
我很疑惑,疑惑到开始怀疑拉姆瑟斯别有用心。
我怀疑着,所以只是杵在门口,不敢进去,只皱眉看着拉姆瑟斯的表qíng,想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拉姆瑟斯笑得格外真诚。
至少表面上时如此,反正我是看不出假来。
小姐!斯奈夫鲁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走到了我的身边,声音中带着丝担忧,船开了。
什么?!
我忙看向四周,这才意识到,我跟拉姆瑟斯说话的时候,这船已经驶离港口,向幽深的大海驶去。
那些船夫,早不开晚不开,却偏偏在此时才回过神来知道要开船?也太迟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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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呐呐,不要老是催我多更点字数啊= =伦家不是女人的rǔ沟,伦家是牙膏,挤太用力了是会biu的一下冒出一大坨,但挤光了就没了,可不像rǔ沟,挤挤总会有的= =
好吧,这章因为跟人拼文,一时没刹住,多了一点
话说,57章疑似的nüè和上一章的评论数量果然有天壤之别唔,我悟了,原来大家都喜欢看nüè= =+恩哼哼哼 JQ满满的旅途
我抬头看着拉姆瑟斯,等着他的解释。
啊,船终于开了。拉姆瑟斯仿佛没看到我充满疑问的视线一般,看向天与水的jiāo界处。
大人,既然你肯把夕梨还给我,那么你一定不介意让船靠岸,让我们下船的吧?我有些着急,一步走到拉姆瑟斯对面,想迫使他正视我的疑问。
然而,嘴上虽这么问,我的心里却极其没底。
他的那些船夫,摆明了是受他的指使的吧?要不然,这时机,怎么会把握得如此之妙?明明早就该开的,却不早不晚,偏偏在我们上船之后才开?
面对我热切的目光,拉姆瑟斯摊摊手,似是无奈地说:船已经开了,回头不吉利。
不吉利?他不是不信神的么?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迷信的想法?
怕被别人听到,我凑近拉姆瑟斯,悄声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大人不是不信神鬼之说的么?
闻言,拉姆瑟斯的眼神暗了暗,声音倒不像我一般压低,乌鲁丝拉还记得?
废话,不记得我现在怎么拿来反驳你?
我很想白他一眼,但终于是忍住了。
大人说过的话,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我笑,但我知道这笑很假。
呵呵。拉姆瑟斯忽然笑了两声。
我一怔,心里忽然窜出一句话来:每次听到呵呵的时候,我心里总会出现马勒戈壁四个字
咳我忙回神,当做自己没想过那四个字哦不对,是当做自己没想过那句话。
而在拉姆瑟斯呵呵笑两声之后,气氛忽然就僵硬下来。这话题,已经被歪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我咳了声,决定无视之前所有的废话,将话题正过来,大人,请让船回去吧。如果王回来却找不着我,我想这结果不是我能承受的。
再不回去的话,我真想哭了。作为一个监军,居然在战争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跟着指挥官一起跑了,这算什么啊!
如果乌鲁丝拉仅仅担心这个的话,真的没必要哦。拉姆瑟斯忽然将手搭在我的右肩上,嘴角带着仿佛能安抚人心的笑,有我在呢。
我又是一怔,心里忽然有一丝异样。
有我在呢。
那种异样似乎是羽毛轻骚鼻尖的麻痒,又好像是小石投入湖中泛起的轻微涟漪,更像是寒冷冬日中洒下的细碎日光。
喉咙中好似卡了什么,涨涨的,我愣愣地看着拉姆瑟斯认真的样子,说不出话来。
那就这样决定了。拉姆瑟斯忽然挥挥手,转身走回船舱,临走前的那一笑,似乎有些得意?
等我暗自懊悔自己刚刚的失态,忙出声想挽回些什么。然而,拉姆瑟斯却没有给我挽回的机会。
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身,恰好打断了我的话,这里有很多房间,随便挑就是了。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奇特的笑,我的也可以哦。
说完,他大笑着进了船舱。
许久,我意识到我被口头上调戏了。
小姐斯奈夫鲁似乎感受到我的qíng绪有异样,有些担忧地叫了我一声。
我没事。我对着他笑了笑,听到拉姆瑟斯大人说的了么?自己去选间屋子,随便住。
是。斯奈夫鲁楞了楞,仿佛不敢直视我的笑容一般,头深深地低下。
看了眼遥远的几乎已经看不到的港口,我十分沉重地叹了口气。
在我和拉姆瑟斯纠缠的时候,船已经离港口很远了,跳船游回去是不现实的。更何况我根本就不会游泳,下水就直接沉下去,绝对浮不上来的。
而抢船回去就更不现实了。斯奈夫鲁打不过拉姆瑟斯,更何况拉姆瑟斯手下还有那么多士兵,就更没有希望成功抢到船了。我可不认为我有那魅力策反了他手下的士兵。
那么只好先走一步是一步了。
特地选了间夕梨隔壁的房间,我还顺便去看望了夕梨一下。
看到我到来,夕梨似乎还挺高兴的,大概是以为我能把她带回去吧。毕竟到西台的距离,毕布罗斯比孟菲斯可近多了。在我告诉她连我自己都无能为力后,她沉默了。
我比她更沉默。
计划本就要成功,却被莫名打乱,我现在心里已经积攒了大量的怨气,就等着什么时候抓个替死鬼爆发呢。
这一天,因为郁闷,我躲在船舱的房间中,闷闷地倒头睡觉,即使睡不着也躺chuáng上不愿意出去。
真希望睡一觉醒来发觉这是个梦啊。
然而,第二天醒来,轻轻摇晃的感觉让我知道我绝不是在做梦,我确实被拉姆瑟斯骗上船,正在向孟菲斯驶去。
有一句话说得不错,生活就像是被qiángjian,当你不能反抗的时候,不如好好享受。现在就是这么个qíng况,既然事实已经没办法改变,我不如好好享受这旅途,好好享受沿途的风景。
然后反jian
因为昨天睡得太多,所以早上我很早就醒了,连一向都比我早起来的亚娜也没醒。
轻手轻脚地走出船舱,我走上甲板,依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
这还真是充满了文艺味的动作呢,不过,偶尔为之,也不算很装
太阳正在海天jiāo接处,似乎拼着命地想跃出水面,又因为舍不得水的无限柔qíng而优柔寡断。半隐的太阳少了白天的刺眼,多了些暖人心脾的温暖,即使直视也不会让人不适。
微风徐徐chuī来,在这阳光还未洒遍的海上,显得有些清凉过了头。
阿嚏!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想回去披件衣服出来,却又怕错过了太阳的升起。海上观日,我可从没有这种过体验。
肩上忽然一沉。
我有些惊讶地转头,却只觉得眼前一花,来人已经走到了我身侧,和我并排而立。
大人?是拉姆瑟斯啊。
我摸了摸身上的披风,考虑着是还给他还是坦然接受。然后,突如其来的冷风让我一阵哆嗦,我迅速地做了决定。
我抓紧了披风,紧紧地裹住自己。
照顾女士是一位绅士应该做的虽然拉姆瑟斯并不是个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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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披风这种东西,密不透风,还真是暖和。
谢谢。我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许是我声音太轻,又或许是拉姆瑟斯懒得理我,总之,我们各自倚在栏杆上,看着想看的风景,默不作声。
这时的太阳,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挥剑斩qíng丝,一跃升上了天空。顿时,金光万丈,我仿佛徜徉在充满归属感的母体之中,周身都是暖洋洋的。一望无际的碧波之中,也仿佛染上了金色,明艳艳得晃花人的眼。
这样的自然景观,果然能让人身心舒畅,忘却所有的烦恼。
我着迷地看着仿佛在海平面上不断跳跃着的细碎阳光,感到前所未有的宽心。
很美,是吗?身边忽然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将我从自己的世界qiáng行拉了出来。
哦对了,身边还有个人呢。
是啊。我懒懒地点头,继续遥看着远方。
那么,乌鲁丝拉为什么不好好地看看呢?身边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被清晨的夜风逐渐chuī散。
我被他的话说得一愣,却怎么想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侧头看向拉姆瑟斯,却见他此时也正看着我,妖异的异色双眸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我不是正在看么?我笑了笑,决定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
对于我的回答,拉姆瑟斯却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地倾身向我靠近,我指的不是这里。
他极其自然地抚上我的眼睑,微痒的感觉让我忍不住闭了闭眼。然而,那触感只持续了不到两秒,我再睁眼的时候,拉姆瑟斯已经拉起了我的左手。他宽厚的大掌包裹住我的,细细摩挲着,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随后,他微微用力抬起我的手臂,轻轻按压在我隔着披风的左胸口。
我感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砰,砰,砰规律而qiáng烈的跳动。
我说的是这里。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是带着醇香的葡萄美酒,让我本就有些怔愣的思绪好像醉了一般天旋地转起来。
耳朵根在发烫发麻,我的心里却像塞了满满的石子,沉甸甸的。
我我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嘴,却发觉不知道反驳什么好。
要反驳人,自然是要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才行。虽然拉姆瑟斯说的每个字我都懂,但连在一起却让我感觉云里雾里的。
如果他指的是我不够融入这个世界早在那次差点死掉,我就明白了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有多真实,一不小心,就会永远消失,没有人会记得我。我怎么可能会不好好地看着这个世界,不好好地观察着这个世界呢?
为了融入,我明明做了很多。
小姐,小姐某个熟悉的声音忽然由远及近从船舱里传出来,似乎声音的主人即将出了船舱走上甲板。
我一惊,忙退开数步,也连带着挣开了拉姆瑟斯的手。
舱门处人影一闪,亚娜带着焦急的神色出现。她四下张望着,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一亮,表qíng也不再紧绷。
急匆匆地跑过来,亚娜的语气有些许埋怨,你怎么起这么早,我醒来看不到你,还以为
她忽然顿住,好像此时才发现拉姆瑟斯的存在,恭恭敬敬地向拉姆瑟斯弯了弯腰,将军早。
放心吧,这是我的船,你家小姐安全得很。对于亚娜的担忧,拉姆瑟斯显是有些不满。确实,亚娜的担忧可是对这船安全xing赤。luǒluǒ的质疑,也顺带连这船的主人,拉姆瑟斯也给鄙视了。
大人说的是。我顺着拉姆瑟斯的话表示赞同,只顿了顿又接着说,风大,我们先回去了。大人也小心不要着凉了。
说着,我扒拉□上的披风,递到拉姆瑟斯面前,多谢。
见拉姆瑟斯接过披风,我忙拉着亚娜走回了船舱。
拉姆瑟斯的目光,跟以前相比似乎没什么变化的样子,却已经让我觉得有些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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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一写jq就卡我也很无奈也很想撞墙= =
= =于是就这样吧如果到后来实在无法扭到一起,开放式结局也不错
我们一起逃走
拉着亚娜逃回船舱后,我仿佛自闭症儿童似的,将自己关了起来。只不过,自闭症儿童是将他们关在了自己的世界,而我只是将自己关在了房里而已。至于吃的东西,自然就是劳烦亚娜带进来了。
我想,再这样吃吃睡睡下去,我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一头猪的
晚间的时候,夕梨忽然来串门,谈了没几句话后,就说我房里太闷,要我上甲板去透透风。本来我是赖着怎么也不愿意上去的,但没想到这回亚娜也站在了夕梨这边在一旁不停地催着我。
看来,亚娜也已经看不惯我吃了就睡睡醒了再吃的猪样生活了。
考虑到现在我没什么事qíng好做,要睡也确实睡不着了,而身边又有两双过于热qíng的眼睛,我半自愿地跟着一起上了甲板。
出舱来被风一chuī,我顿觉心旷神怡,好像所有的烦忧都被海风带走了似的。
好吧,也许出来chuīchuī风的决定也不算很糟糕。
一起出来的有夕梨和她的跟屁虫鲁沙法,亚娜,斯奈夫鲁以及我共五个人。船的两头都有士兵在站哨,然而他们一声不吭,对我们毫无影响,我们自然就不去理会他们了。
一行五人席地而坐,自然而然地围坐成一个扇形,朝向大海。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变暗了,甲板上挂起了夜灯,随着船的前进而微微摇晃,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投下光影的jiāo错。
一行人时而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时而保持沉默看向大海,还算宁静的氛围让我觉得很是舒适,郁结许久的心绪也仿佛被治愈了一般。
又一次的冷场之时,坐我边上的夕梨忽然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乌鲁丝拉,我们一起想办法逃走吧。
我一怔,侧头看过去,只见夕梨眉头皱着,眼中有些许担忧,但纯黑的双眸在灯光下又显得亮极了,意外的充满了斗志。环视一圈,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我忽然意识到,我们这五人都是被迫登上这艘船的,可以算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只不过,其实这个船上,应该算有三派人才对。我跟夕梨,从开始就不是战友的关系。
你有什么想法?我压下心中的骚动,不动声色地反问。
在这船上,我们要逃也不容易。夕梨微微低着头,似乎是在沉思,虽然孟菲斯是拉姆瑟斯的地方,但他到了后总有自己的事要办,我认为我们那时候逃走最合适。
我沉默不语,佯装在考虑夕梨的提议。
之前,夕梨的身体还不好的时候,我有足够的理由和借口留住她;现如今,她身体好转,jīng神也没什么大碍,要是从拉姆瑟斯这儿逃了出去我想,我无法阻止她就这样逃回西台。我所拥有的人力,都远在底比斯。
还是暂时靠着拉姆瑟斯的力量拖住夕梨吧。
跟西台的战争正在胶着,而此次,我绝对不会让鲁沙法回到西台向凯鲁王子报信。我希望埃及能赢了这场战争。
对不起了凯鲁王子,在夕梨回去之前,你就多脆弱一段时间吧。
这计划恐怕行不通。半晌,我终于开口,并顺利地看到了夕梨对于我的否定所表现出来的惊讶,正如你所说,孟菲斯是拉姆瑟斯的地方,你认为他到了之后不会派士兵守着我们么?他们两个,我指了指斯奈夫鲁和鲁沙法,他们两个要潜出去或许能成功,但加上我们这三个拖累,你认为能行?
夕梨沉默下来,而被我否定了的鲁沙法似乎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张嘴想说些什么。我抬手阻止他,声音有些冷,不要说你可以拼死保护夕梨逃出去这种逞qiáng的话。夕梨现在身体没好,路上会出什么意外,谁都不知道,你能让夕梨冒这个险?
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斯奈夫鲁,我感到有些欣慰。还好他没说什么我会誓死保护小姐之类的话,有一个能明白我的潜台词的跟班真是太好了。
我我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她的手下被我骂,夕梨忽然小声地开口。
如果你真的认为你能出去,那么就去试试吧,恕我不奉陪了。对于这主仆的一条心,我决定以退为进。
夕梨小姐,一切还是等你身体完全好了再做决定吧!这回,鲁沙法倒是开口阻止了夕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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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对他来说,夕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夕梨在哪里,倒是其次。
沉默的人换成了夕梨,但从她的脸色上可以看出,她很不甘。
她急着想回到凯鲁王子的身边。
哎呀呀,今天怎么聚得那么齐?随着拉姆瑟斯那熟悉的声音的响起,我可以明确地感觉到我们五个人的身体都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
我默不作声,甚至连头也不回,倒是夕梨仿佛为了掩盖什么,略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拉姆瑟斯,你、你也来啦。
真是大概是因为拉姆瑟斯天生的那种气度,我发觉夕梨在面对拉姆瑟斯的时候总有些紧张。当然,其实我也挺紧张的,所以就不该在这点上苛责夕梨了。
拉了拉夕梨的手,见她回过头来看我,我才说:先坐下吧。
接着,我才转头对拉姆瑟斯笑了笑,眼睛却只看着他的下巴,大人,不介意的话,一起坐坐?
想也知道,既然他出声了,说明他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乌鲁丝拉的邀请,我当然不会拒绝。拉姆瑟斯同样笑笑,却站着不动。
瞬间,我就明白了他不动的原因。
转头对亚娜和斯奈夫鲁示意了一下,他们忙往外挪了挪,给我腾出了很大的一块空处。虽然有些许不qíng愿,我还是尽量往亚娜的身边靠了靠,将原来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拉姆瑟斯。
拉姆瑟斯似乎满意地笑了笑,利落地盘腿坐了下来。
顿时,我觉得原本宽敞的空间好像突然变小,甚至有些难以呼吸了。
我又向亚娜身边移了移。
明天就能见到尼罗河了。拉姆瑟斯似乎对我们刚刚的谈话并不感兴趣,他眺望着远方,径自说道。
嗯。我意思意思应了一声,而后同样看向远方,一点开口的兴趣都没有。
然后,一阵难言的寂静又包围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我感到有些坐立难安,总觉得身侧有视线聚焦在我身上,让我浑身不自在。但我看着远方,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当然,或许也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过了不久,有人先忍不住了。
那个,我好像有点累,我先回去了。夕梨站了起来,弱弱地开口。她矮小瘦弱的身体,在夜风中似乎有些摇摇yù坠。
大人,不如你送送夕梨?在夕梨即将离开前,我忙开口。
夕梨似乎被我的说法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乌鲁丝拉就这样把我推到其他女xing的怀里?我会伤心的哦。拉姆瑟斯微微扯起嘴角,眼中有些什么在跳跃。
伤心么?
我感到有些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说。
视线越过拉姆瑟斯看向他身后已经起身的夕梨,我发觉她也正有些尴尬的样子。
夕梨身体未愈,大人身为这艘船的主人,不该好好照顾她么?我缓缓说道,夜色中却有些看不清拉姆瑟斯的神qíng。
夕梨身边不还有鲁沙法么?拉姆瑟斯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鲁沙法,送夕梨回去,就jiāo你啦~
当然,夕梨小姐我当然会保护好。鲁沙法显然跟拉姆瑟斯相看两厌,严肃地对拉姆瑟斯像宣誓一般说完,转头看向夕梨,我们走吧,夕梨小姐。
哦,好!夕梨怔了怔,然后欢快地跟着鲁沙法走了至少在我看来,夕梨确实是欢快地离开了。
大人,我似乎也觉得海风chuī多了,有些晕呢。我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那么我也先告退
乌鲁丝拉怎么能走呢?拉姆瑟斯忽然出其不意地一把拽住我的手臂。我一惊,条件反shexing地想缩回手,谁知对方竟毫不停顿地使劲一拉,力量相较于我,大上太多了。我被这股大力拉得瞬间就失去了重心,倒在了他的怀里。
大、大人?我有些慌了。
小姐!不远处的斯奈夫鲁喊道,声音僵硬,放开我家小姐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拉姆瑟斯的剑阻止了。
拉姆瑟斯单手持剑对着斯奈夫鲁的喉咙,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我,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我忽然觉得你的奴隶比起鲁沙法可碍事多了,真让我想一剑刺穿他的喉咙啊。
我一惊,身体被他圈着,僵硬得仿佛千年巨石一般。
斯奈夫鲁,我没事,你退开一点,别惹大人生气了。躺着,又被拉姆瑟斯的头遮住了视线,我看不到斯奈夫鲁,只好大声说道。
是,小姐。等了片刻,我终于听到了斯奈夫鲁压抑的声音。
拉姆瑟斯放下剑,微微摇了摇头,看起来,乌鲁丝拉对自己的奴隶很关心嘛。真是让人嫉妒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俯身靠近我。
我可以看到他那异色双眸在昏huáng的夜色下闪着诡异的光很是吓人。
大人!我忙出声,阻止他继续靠近,你不觉得这个姿势不方便说话么?
没有啊。拉姆瑟斯答得很快,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展开,美人在抱,我只觉得神清气慡。
但是大人,我很不舒服。我有些无语,只好直说。这样躺着,我为了不整个人都压到拉姆瑟斯身上,身体已经僵直了。更何况,除了身体上的,心灵上的才是最为重要的第二重折磨。
啊,这我倒没考虑到呢。拉姆瑟斯动了动,只是这回换做两只手一同抱着我,这样舒服了些吧?
这样的夜色中,能看到我翻白眼么?看不到的话,我能不能多翻几个?
大人,有什么话,请让我起来再说吧。我厌倦了文字游戏,调整了下qíng绪,脸上现出了严肃的表qíng。
我想,拉姆瑟斯把夕梨支开,其实是想说些什么的吧?既然躲不过,我只好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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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想起上章的作者有话说咳,那是我随口说的其实,人家真的很喜欢楚大神= =+
看到有童鞋催文了我又是愧疚又是欣慰= =
卡文这种事我也是极其讨厌的,但一卡起来也真是要命orz
PS:晚上有第二更gt;这句话漏看了也没什么大碍= =+
两人间的距离
拉姆瑟斯似乎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即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轻轻松松地扶我坐起,嘴里还在说着,真是可惜啊。
至于可惜什么我不知道,也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一脱离拉姆瑟斯的桎梏,我忙退后了好一段距离,顺道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端正地坐好。
亚娜,斯奈夫鲁,你们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回来。我对亚娜和斯奈夫鲁说,语气不容置疑,即使他们脸上满是不qíng愿,我也当没有看到。
我相信,拉姆瑟斯是想单独跟我谈的。
难道他是想跟我谈我把夕梨留在自己手中,想做什么的问题?
我开始紧张起来,脑中不断思索着该怎么说才好。
然而,当亚娜和斯奈夫鲁走进船舱看不见了,我严阵以待地面对着拉姆瑟斯的时候,他的脸上却是那种可怕的笑意。
反正我觉得很可怕就对了。
拉姆瑟斯斜斜地撑着甲板,修长的腿不再盘着,而是伸得笔直,这令他整个人即使半躺着,看起来也显得高大极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远方。他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棱角分明,宛如雕像一般。
我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夜幕已然降临,海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大人在看什么?然后,我神使鬼差般地开口了。
拉姆瑟斯似是一愣,随即轻笑,乌鲁丝拉呢?是在跟我看着同样的东西么?
都不知道你在看什么,我怎么回答?如果说大家看的都是黑漆漆的夜空的话,我倒是能回答个是。
不过我想,我大概知道他看的是什么。
大人,我的视力没你的好,看不到你看的那么远。我说。
这么说来,乌鲁丝拉是知道我在看什么?拉姆瑟斯对于我的回答,似乎早料到了一般料到我不会正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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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这是在继续bī迫么?
我感到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我不知道。我说,即便知道拉姆瑟斯不会看到,我还是微微摇了摇头,大人的志向伟大,我如此卑微的一介凡人,可看不透。
我发觉拉姆瑟斯缓缓地吐出几个音节,每个音节都微微拖长了,让我心里一阵紧似一阵。
然而,等了会儿,拉姆瑟斯却好像卡壳的收音机一般,沉默了。
大人?等了会儿,我忍不住出声询问。沉默的气氛,在此时才更让我不自在。
就是这个。拉姆瑟斯忽然坐直了身体,异色双眸在甲板的灯光下闪着奇特的光亮。他慢慢bī近我,让我不由自主地随之后退。
乌鲁丝拉总是故意要跟我拉开距离。拉姆瑟斯说着,忽然停止了动作,带着了然的笑意,不管是语言上的,还是行为上的。
夕梨那样直接的拒绝还好些,乌鲁丝拉这样,可真让我伤透了脑筋。
我愣愣地听着对方的话,心里忽然有什么死灰复燃了。
那一次次被我刻意忽略,刻意压制的萌动。
我想起我被拉姆瑟斯从西台救出来后,西台沙漠中的安心;我想起被妇女拐卖团伙抓走,争斗半天却以为是无用功时拉姆瑟斯及时赶到的喜悦;我想起宴会上被人刁难,拉姆瑟斯qiáng吻时我的呆滞;我想起被水盗抓走丢水里,冷得几乎失去知觉,被他温暖的怀抱拥着的恍惚;我想起我们一起掉落地下河,那段短暂却异常艰难的时光中的悸动;我想起我受命于王太后,每次要跟拉姆瑟斯作对时,我心里淌过的苦涩;我想起他本该在军队前方,却回到后方,将我从敌军环绕的困境中解决出来。
原来,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原来,那些我以为我不在意,我都记得。
但是记得的,其实只有我吧?我觉得我不该自作多qíng的,但拉姆瑟斯的行为话语却让我生出了希望。
因为我的介入,蝴蝶效应已经有了后续,拉姆瑟斯不再喜欢夕梨,而是喜欢上我了?
我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可笑,心底却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相信吧,相信吧,相信你所看到,你所感觉到的吧!
我只是我只是想提醒自己。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不仔细听就听不出的颤抖。
是的,我只是想提醒自己。我暂时还算是王太后的人,眼前的人是我的敌人,我们是不同的两方,我不能产生不该有的感qíng。
更何况,我从不觉得我该在这个世界付出感qíng。我融入这个世界,我不得不做我不擅长也不愿意做的事,我只是想活下去。至于要将心jiāo给某个人这种想法我拒绝去考虑这种事。
提醒什么?拉姆瑟斯这次应该是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
提醒我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甲板上的灯忽然被风chuī得晃了晃。
也同时晃醒了我的迷乱思绪。
该死!我就知道晚上容易冲动。
提醒自己您是真正的贵族,而我不是,我只是个冒牌货。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在这夜色中飘dàng,似乎也染上了夜风的凛冽。
乌鲁丝拉真的在意这个?拉姆瑟斯本来期待的神色在我说完后冷了下来,同样冷下来的是他的声音。
我微微垂眸,拳头不自觉地捏紧。
我说:是的,我很在意。
然后,我看到拉姆瑟斯似乎沉默了一瞬,随即起身,迈开大步向船舱行去。夜风中,只留下几个被截断的音节,是么哼!
我呆呆地看着拉姆瑟斯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扭曲的兴奋。
从前,都是我落荒而逃,这一次,终于轮到拉姆瑟斯先走了。我是不是该高兴?
然而,此时从心底深处涌起的失落,却像张大网将我笼罩。
我兴奋不起来。
我觉得今晚我要失眠了。
*
之后的行程,单调得不可思议。
我想,这跟我刻意避开跟拉姆瑟斯的独处也有一定的关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在逃避着什么。
而拉姆瑟斯,似乎也在那个晚上之后生气了,我基本上都没怎么见到他。
船驶过大海,沿着尼罗河而上,最后终于到达了孟菲斯。
而这次,总算没有我每次走水路必然会遇上的水盗了。这点让我很是欣慰,想着老天总算开了眼,给水盗们也给我们放了个假。
澄澈的天空,明净如洗。
孟菲斯一别,现在想起来只能说是恍然如梦。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我心里的感觉还真是非常复杂。
因为引水直接通到了自家院子里,这船不需要经过港口,就直接顺着一段河道进了拉姆瑟斯在孟菲斯的府邸。迎接我们的是许久未见的迪亚。
而船一停,拉姆瑟斯就被他的手下叫去了。最后,仍旧是迪亚负责安排了我们这些人。不过,我想,拉姆瑟斯在走之前一定对迪亚jiāo待了些什么,要不然,为什么我们身后跟着那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呢?
因为心qíng有些不好,我也没管其他人怎么样,到了地方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天醒来,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却仍旧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是亚娜,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惊讶。
听说拉姆瑟斯将军马上要结婚了。
室内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
你说什么?我侧头紧盯着亚娜,以为我听错了。
我说拉姆瑟斯将军要结婚了。亚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慢慢低下来,乌鲁丝拉,你没事吧?
什么?我动了动嘴唇,直直地盯着亚娜,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亚娜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可是你的脸色
我没事!我打断了亚娜的话,垂下视线,我只是我只是在船上待得太久,现在还有点晕。就是这样。
那
乌鲁丝拉!门忽然被打开确切地说来是踹开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气喘吁吁地扶着门站着。
聂芙特?我看着门口的人,心口忽然一紧。
总觉得,这个时候她来这里没什么好事。
乌鲁丝拉,我哥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聂芙特似乎喘够了气,三两步跑到我面前,语气竟有些义愤填膺。
我知道。我说。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我一直以为你才是聂芙特自顾自说着,说到一半忽然顿住,好像刚刚才听到我的话,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去阻止我哥?
我为什么要去阻止?我直直地看着聂芙特,相对于她略显激动的qíng绪,面无表qíng地反问。
你和我哥不是一直互相喜欢的吗?聂芙特瞪着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哥一定是哪根筋出问题了,你得去让我哥清醒过来!
互相喜欢?我想聂芙特你弄错了。我微微垂眸, 你哥做事,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如果有疑问,你尽可以去找他。我想,我没那个立场去管这件事。
乌鲁丝拉聂芙特还不死心,死死地盯着我,还想说些什么。
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我要先休息了。我瞥开视线,下了逐客令。
聂芙特小姐,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小姐确实坐船坐累了,还没有缓过来。见聂芙特还站着不肯离去,亚娜上前一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看到聂芙特投过来的视线,我勉qiáng扯了扯嘴角。
又站了几秒,聂芙特才有些不甘愿地离开了。
乌鲁丝拉
亚娜,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待会儿就好了。我微笑着打断了亚娜可能出口的询问。
好,你安心休息吧。虽然还是一脸担忧的表qíng,但亚娜尊重了我的选择。
亚娜出去后,我在屋子中央站了一会儿,脑中好像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然后我觉得我有点傻,有地方可以坐可以躺我却偏要站着。于是我走到chuáng边,爬了上去,趴着,将头枕在臂弯中。
我觉得我现在的脑子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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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瑟斯要和夕梨结婚这个剧qíng,我还算是印象深刻。只不过,夕梨当初同意,是因为得知了凯鲁王子身边有间谍的事,想要去底比斯看看王太后,伺机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她一直当是假结婚,而拉姆瑟斯却不然。他爱夕梨,所以是真的想娶她。
我又想起了船上拉姆瑟斯说的那些莫名暧昧的话。那些话那些话不该是他对我有意思,想知道我的态度的试探么?难道竟是我理解错误?或者说,拉姆瑟斯他就是个花花公子,到处摘花?
那么,是不是,幸好我拒绝了?幸好我没让他看出些异样来?
我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憋闷。
我翻了个身,不再压迫着胸腔,才感觉呼吸似乎稍微通畅了些。
但呼吸是通畅了,心底有处却堵得慌,似乎怎么都无法舒展。
视线无意识地看着某一点,我只觉得一片迷茫。
我想,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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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明白了= =
于是,完结就在前方,哦也~
二更完毕,明天再来= =+
PS:标题和简介,我就偶尔文艺一下而已
女主的小动作
第二天早上,因为在屋子里待得太过憋闷,而亚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走出了连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的屋子。然而,一出门,入目的却都是仆人们忙忙碌碌的身影。
他们在准备婚礼。
乌鲁丝拉,你终于出来啦!
当我改变主意正想回去时,聂芙特却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正要回去。我想挣开她的手,却发觉她的手劲大得惊人。
回去gān什么?快跟我走!聂芙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穿过热闹的人群,一直走到一处稍显安静的地方才停下。
你看,那就是哥哥要娶的女人。那么矮小,风一chuī就倒。聂芙特指着众人围绕的夕梨,语气中满是不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她带我来,是想让我看看夕梨有多不好,以此来勾起我的争斗之心么?
我将自己的手臂从聂芙特手中脱出来,淡淡地说道,我知道。
啊?什么?你知道?聂芙特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喊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就是我带来的。我说着,转身就走,不准备再说些其他的。
哎,等等啊乌鲁丝拉,到底是怎么回事?聂芙特在后面紧跟着我。
然而,我已经不能再多说了。夕梨是西台国王最爱的女人这种事,我当然不能到处乱说。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我脚下一顿,静立几秒回想,又转过了身,往回走去。
哎哎,乌鲁丝拉你终于改变主意了?聂芙特见我往回走,有些兴奋地在我耳边不停地叽叽喳喳。
我没有理她,皱着眉头向前走去。
有仆人注意到了我,似乎想上前来询问,但看到我身边紧跟着我的聂芙特,又没敢上前。
我径直走到夕梨面前,她此时正背对着我,由仆人们给她量体。
夕梨。我开口。
我看到夕梨的身体忽然一僵,过了许久才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尴尬。
乌鲁丝拉我她视线飘忽着,似乎不敢与我对视。
鲁沙法呢?我无视了她的支支吾吾,开门见山地问。
是的,我刚刚看到的奇怪之处就是这里。鲁沙法向来就与夕梨形影不离,现在我却没有看到他在附近出现,太奇怪了。
我已经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啊?他夕梨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眼中有慌乱一闪而过,随即低头不语。
他回西台了是不是?见她支支吾吾地不说话,我替她继续说下去。
夕梨以沉默回答了我。
我转身就走。
乌鲁丝拉,你身后,夕梨似乎急着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却戛然而止。
我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身边跟着聂芙特。
我还以为你要说点什么呢。聂芙特赶上我,不满地嘟囔着。
我停下,转身正视着她,我早说过了,对于你哥哥结婚这件事,我没有立场说任何话,而这件事,也跟我无关。所以,聂芙特,以后你就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我好像舒了口气,嘴角微微扯起,又加上一句,当然,如果是想邀请我游玩孟菲斯,请尽管来。
不去管聂芙特的表qíng有多纠结,有多恨铁不成钢,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没想到拉姆瑟斯的动作如此之迅速。他一定是告诉了夕梨凯鲁王子身边有间谍的事,因此夕梨才会恳求鲁沙法回去报告凯鲁王子。
这两天,我真是太松懈了!那些无影无边的事,我为什么要去烦恼这么多?拉姆瑟斯喜欢谁,要娶谁,又关我什么事?我只要一步步按照自己的计划来,一步步完成自己预期的目标就好,完全不该为了其他的事乱了心神。
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呵,根本就不切实际!
我试着无视脑中那些纷繁杂乱的想法和qíng绪,将所有的jīng力都投入到接下来的发展上。
鲁沙法已经回去,我既然没来得及阻止,现在也只有想想看有什么补救措施了。
鲁沙法这一回去,凯鲁王子就会得知夕梨没死的消息,那么还在前线等着打个胜仗的法老,必然只能被压制,只会被打得节节败退。然后,法老就会得知拉姆瑟斯要举行婚礼的消息,然后借着要参加拉姆瑟斯的婚礼这个借口逃回来。
接下来,身为大贵族的拉姆瑟斯自然要去底比斯举行婚礼。这样的话,夕梨不是会跟着一起去底比斯?不,对我来说,如果夕梨以拉姆瑟斯的未婚妻的身份去了底比斯,那么我之前的计划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难道我要放弃之前的计划?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思考着计划有没有可能继续施行,或者有没有可能变通一下,最后达到同样的效果。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忙碌气息影响到了我,让我心绪不宁,一直到晚上,我都没想出什么有用的。
然后,我却意外地等来了许久不见的信鸽。
王太后的联络。
带着不安的心qíng拆开信,我一字一句地读着,信里的内容不多,就寥寥几句话,但就是这简短的文字,让我心底猛然一沉。
王太后的信上说:拉姆瑟斯的结婚对象听说是个外国女人?我很失望竟然不是你。我让你随军,给你创造了机会,本想你能抓住,但我高估你了。真是令人失望!
这封信,只是在斥责我的失败,甚至没有指示我下一步要怎么做。但从王太后字里行间显露出的失望,我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了。现在我的根基还不稳,我无法完全脱离王太后而独自存活。我想,我一定要做些什么,来提升我在王太后跟前的价值。
我不是那么没用的,我能完成我想完成的事。
即使跟绝大多数人为敌。
等着吧,王太后,等我把我手上的东西jiāo给你,你就不会失望了。
隔天早上,我独自一人去了拉姆瑟斯的书房。
这两天,亚娜似乎和迪亚走得挺近的,我也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还好书房门口的守卫似乎在我当初来孟菲斯的时候看到过我,因此当我说要找拉姆瑟斯时,他也只是恭敬地说将军不在,而不是斥责我乱闯要地。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要不然我来gān嘛?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不可以让我进去等?
这眼前这个小兵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我有事想对大人说,我想等他一回来就告诉他我咬着下唇,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那就请进去等吧。这小兵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帮我把门打开,让我走了进去。
多谢!我感激地一笑,随即走了进去。
这书房我以前曾经来过一次,现在看看,布局倒是没有改变,只不过此时我却要说一句物是人非了。
随意地在椅子上坐下,我静静地坐着,仿佛望夫石一般,无怨无悔地等待着。
从我进来后,书房的门就是开着的,守门的士兵时不时地会看进来。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许是见我一直安静地坐着,那士兵终于不再时不时地瞥两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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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又过了一刻钟,期间那守卫只看进来一次,而那时我早就做完我想做的事,回到了位子上,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起身,向听到声音警觉地瞥过来的守卫微微一笑,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大人大概一直被事qíng拖着吧。算了,看来今天我和大人无缘见面,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见到守卫脸上qíng不自禁流露出的怜悯之qíng,我又加了一句,请请不要告诉大人我来过可以吗?我我知道大人最近忙,我不想他为了这些小事烦心。
这守卫有些为难,看向我的眼神更是柔软。
求你了!我觉得我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如果大人为这些小事烦恼,我会愧疚的。
好吧。许是被我的凄哀所撼动,守卫士兵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谢谢!我感激地朝他一笑,却见他别过脸去,脸上似乎多了丝红晕。
我忽然有些愧疚。不是前面随口说说的那种假话,我是真的心里不安了。
但是我已经无法停下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掩上房门,我将从拉姆瑟斯书房中带出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桌上。这是一张空白的莎糙纸,只是在右下角有着一个印章,代表着拉姆瑟斯的印章。
想了想,我在纸上写了一段话。大意是表达对西台国王爱妃的爱慕之qíng,愿意为之做任何事qíng。
我将这伪造的信叠好,并且将夕梨上回给我的耳坠也塞入了纸中,然后将这团东西贴身藏好。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亚娜,我就带着她一起去找聂芙特,一起上街消遣。
因为心中有事,虽然孟菲斯的热闹就在身边,我却没有融入的想法。聂芙特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烦闷,不断热qíng地介绍着,拉着我看这看那。
街上并不拥挤,人与人之间总有些距离,因此,当一个男子忽然向我们这边跑来,似乎要撞上来的时候,我知道我等的人来了。
眼一错间,来人就到了面前,我就趁那极短的接触将身上的那团纸给了对方。而我自己,则哎呦一声被撞到了地上。
对、对不起!这个男子连声说着,不断鞠着躬。
我在亚娜和聂芙特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宽容地摆了摆手,我没事,你走吧。
是,是!男子谦卑地后退着离开,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出来得够久了,我们回去吧。见目的达成,我也不愿意再在外面闲逛。
好吧。大概以为我是被撞得不高兴了,聂芙特也没说要再多看看。
回到将军府,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我想,我是不是该回底比斯去了?
我想娶的是她
关于要不要回去,什么时候回去的事,我足足考虑了两天,却总有这样那样的顾虑,让我不得不一再迟疑。
然后传来了法老已经脱离战场,马上要回底比斯的消息。
看来,鲁沙法已经将夕梨没死的事通知了凯鲁王子,得知此事的王子又重新振奋起来,将法老打了个落花流水。
要不然,等法老经过底比斯,我一起跟着回去好了,省得路上再出些什么事。
我想了又想,最终确定这是我现在能走的最好的路。而下定决心之后,我决定去跟拉姆瑟斯道个别。不管怎么说,他是主,我是客,要是我要离开而不去说一声,就显得太过失礼了。虽然我算是被他qiáng拉来的。
同样的书房,很巧的是守门的恰好是上回的小兵。
我又来了。我笑了笑。
都三天了,我还以为小姐不来了呢。这小兵腼腆地摸了摸头,老实说道,小姐这回来得正好,将军正在里面。
多谢!我点点头,正要进去,忽然想起个问题来,上回的事
小姐放心,我没跟将军提起。眼前的年轻小兵眼睛一亮,却压低了声音,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来倒有几分滑稽。
谢谢!我感激地一笑,在他的通报后迈进了拉姆瑟斯的书房。
大人。我站在门口,疏离地行了个礼。
拉姆瑟斯正坐在我上回来曾坐过的位子上,听到我的声音,身形微动,却没有起身。室内相比于外界有些暗,拉姆瑟斯的表qíng隐没在一片yīn影中。
看不到他的qíng绪也好,我可以把他当做一座雕像。
乌鲁丝拉,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拉姆瑟斯的声音中竟含了丝期待?
又是错觉。我稳了稳qíng绪,淡淡地开口,我是来告别的。
房内一片宁静。
我心里忽然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像猫抓一般挠得我难受,细想之下却又分不清那是什么。
半晌,在我考虑着要不要再说一遍的时候,那隐在暗处的人终于开口了。
怎么就这么急着离开呢?认识一场,乌鲁丝拉怎么说也该参加完我的婚礼再走吧?
大人堂堂一个将军,观礼的人必定很多,不少我一个。我语气生硬地说,况且,大人的婚礼想必是要回底比斯举行的吧?到时我会来恭贺的。
如果乌鲁丝拉是要回底比斯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走。顿了顿,拉姆瑟斯似乎笑了,王说要参加我的婚礼,这两天准备着,就等王过了此处就去底比斯呢。
一起走?想到途中可能有的种种状况,我自然是十万分的不愿意。
大人,我想我还是自己先走吧,就不打扰你们二人的亲密旅途了。
乌鲁丝拉是非走不可?拉姆瑟斯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声调忽然略微提高。
我忽然有些瑟缩。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冷声答道,是!
我似乎听到拉姆瑟斯轻嗤了一声,细细一听却又觉得什么都没听到。
他没回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那么我就当他默认了吧。
那么底比斯再见,大人。我又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小姐门口的小兵一脸纠结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又不敢的样子。
刚刚门是开着的,我们的谈话,他应该是听到了吧。
但我已经懒得再多说些什么了。因此我朝他一笑,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再见。
路上,我碰到了找我的斯奈夫鲁,确定亚娜正在我的房里等着我后,不再迟疑地回了房。
当我宣布收拾收拾,时刻准备离开的时候,亚娜和斯奈夫鲁都很惊讶的样子。但他们没有人反对我的话。
于是我们开始等待。
等着法老经过这里的那天,好追赶上去。
三天后,法老的船队终于到达孟菲斯,会在这里做一个很短暂的停留,休整好后再次出发。
越是位于高位的,就越是麻烦。法老虽然会在这里做短暂停留,却不准备会见拉姆瑟斯的样子,似乎想到底比斯再进行正式的接见。
我带着斯奈夫鲁和亚娜,早早地等在了港口。
之前已经道过别,这次我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再去说,只跟门口的守门士兵说了声,看到拉姆瑟斯的时候说一下我已经离开了就好了。
法老的船队从遥远的地平线处开始显现,逐渐靠近中。
我平静地看着船队的接近,什么也不想,也似乎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打头的船靠岸了,接着是最豪华的船。我看到法老站到了甲板上,应该是出来chuī风透透气的。
我们走吧。我深吸一口气,招呼了亚娜和斯奈夫鲁一声。
你真要走?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在我耳旁炸响,我抖了抖,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
大人?我回头,惊讶地看着离我只有两步之遥的拉姆瑟斯。
上回的谈话虽然最后有些不清不楚的,但我想,我的想法已经清楚明白地告诉他了。既然那时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又来做什么呢?
我qiáng压下心底蠢蠢yù动的qíng绪,脸上却是极其冷淡的表qíng。
那是自然。
乌鲁丝拉,我从没感到如此头痛过。拉姆瑟斯对于我冷淡的回应似乎毫不在意,状似烦恼地皱了皱眉,连打仗都没这么麻烦过。
这是大人自己的事。对于他的话,我似有所觉,但更多的却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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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会是我自己的事呢?拉姆瑟斯挑眉一笑,忽然上前一步,在我反应过来前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往他身前一带。
在我看来,这可全是乌鲁丝拉的问题呢。
小姐!身后是斯奈夫鲁和亚娜的惊呼。
没事!虽然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更是有些心慌,但我可不希望他们两个乱来,忙回应了他们。
大人,我可就不明白了,我似乎没做什么让大人特别烦恼的事吧?我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硬是撑着拉姆瑟斯的胸膛拉开小小的一段空隙,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些。
乌鲁丝拉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困扰万分呢。拉姆瑟斯低着头,微微眯起眼睛,深深地凝视着我,嘴角牵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笑,似是宠溺,又似无奈。
我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这种状况又是什么?
这不是拉姆瑟斯吗?我不是说过到底比斯再接见你吗?现在来找我是有事?
这个声音我一僵,却不敢回头。
虽然才几个月的时间,但这个声音对我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埃及现任的王,赫雷姆布福法老。
他本应该在船上chuī风的,怎么会下船到了这里?不,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想此时正是我摆脱拉姆瑟斯,向法老提出同行的时机。不过,我似乎还应该解释我不在毕布罗斯而在这里的原因。
然而,现在的qíng况,似乎有些诡异啊。
不,是太诡异了!
我使劲推了推拉姆瑟斯,但他却连一丝松手的意愿都没有。法老在面前啊,你要发神经看看状况行么?我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咦,这位难道就是拉姆瑟斯你的未婚妻?听说是个异国美人呢。拉姆瑟斯和我都还没来得及说话,法老却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地开口了。
王您误会了。我觉得这时候我不能再沉默了,忙扭过头让法老能看清楚我是谁。
纳、纳菲尔塔丽?法老吃惊地瞪着我,那目光仿佛要把我看出个dòng来,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法老的视线在我和拉姆瑟斯之间来回移动,特别是拉姆瑟斯放我腰上的那双手,更是看了好几眼。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拉姆瑟斯身上。
这个啊,拉姆瑟斯动了动,手稍微松开了些,携着我的肩膀转向法老,就是王所看到的,我要娶的人是她。
我眨了眨眼。
侧头看向拉姆瑟斯,只见他正凝视着我,俊朗的面庞上只有极淡的笑意,却让我有一种他说的都是发自真心的感觉。
我怔住,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被蛊惑一般无法移开视线。
哦,哈哈这样啊,看来之前的谣言都是假的了。法老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怪不得纳菲尔塔丽跟着你一起到了这里,原来她就是你的未婚妻啊。
法老的话让我惊醒过来。
且不论拉姆瑟斯忽然这么说的原因,要是法老真的这样以为了,可就糟糕了。
明明不是这么一回事!
王,不是
因为她一刻也不愿意和我分开,所以没有告知王就跟我回了这里,我想,王应该不会怪罪她的吧?
想说的话被打断,我瞪着拉姆瑟斯,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样歪曲事实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哈哈,我能理解,能理解。法老慡朗地笑着,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
看,我就说王不会介意的吧?你呀,非要来这里找王请罪。拉姆瑟斯一脸宠溺地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禁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
然而,一切还没有完。
拉姆瑟斯说完之后,弯了弯腰,一使劲,将我整个抱了起来,既然王已经宽恕你了,就快随我回去吧。说着,他对法老微微低了低头,恭送王先回底比斯,我们会随后到达的。
好好,我在底比斯等着你们!王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转身上了船。
然后,船开了。
我yù哭无泪地望着法老的船逐渐远去,只觉得喉咙处堵着什么,我急促地呼吸着,却觉得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越来越憋闷,好像快要窒息了。
大人,我觉得我们似乎应该好好谈一谈了。我压抑着qíng绪缓缓说道。
好啊,回去要谈多久都行。拉姆瑟斯开始往回走,不过,不要再叫我大人了,叫我巫瑟尔。
拉姆瑟斯,我觉得我能自己走。
不要这么见外嘛,我们都要结婚了,我抱着你走是怕你累着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要发火千万要冷静,这就是重点我不记得我有同意要嫁给你!
你要娶的明明是夕梨好伐!
婚前不许碰我
且不谈路上的纠结因为我力气不如拉姆瑟斯大,而亚娜和斯奈夫鲁又不能对他做什么,我也只能被迫妥协。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拉姆瑟斯总算肯放下我让我自己走了。而我一下地,就气咻咻地跑回自己的房间,连之前说的要谈话什么的都不想了。
现在的状况实在是诡异,我得先一个人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该怎么处理。
然而
乌鲁丝拉,别走这么快,小心摔着哦。拉姆瑟斯的声音如影随形,并且一直到了我房门口还不断地在我耳边吵闹。
大人,你可以先离开一下么?我拦在门口,只觉得有种怨气快爆发了。
叫我拉姆瑟斯。对方抱胸站我面前,好整以暇地说。
我一阵无力。
深吸一口气,我再次开口,拉姆瑟斯,可以先让我一个人待着么?
不行。拉姆瑟斯答得异常gān脆,甚至连停顿思考都没有。
为什么?
乌鲁丝拉一个人会胡思乱想的,我可不想我的未婚妻因为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跑了。拉姆瑟斯摇头叹息。
既然你提到了这个问题,那么我们就好好地就这个问题谈一谈。既然他主动说到了,我想gān脆现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侧开身体,示意拉姆瑟斯进来。
拉姆瑟斯挑了挑眉,什么话都没说,大步踏了进来。
我看了眼门外的亚娜和斯奈夫鲁,给了个让他们安心的眼神,掩上了房门。
两人面对面坐定,我略微思索了一番,决定先开口。
大拉姆瑟斯,我可不记得我有答应过要嫁给你。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心里一阵憋闷,好像被谁yīn了一把却没办法讨回来。
唔是没说过。拉姆瑟斯似乎想了想,点头同意了我的说法。
我觉得我快bào躁了。
那么我在努力压抑着我的qíng绪说确切点是愤怒。
那么,乌鲁丝拉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吗?拉姆瑟斯忽然打断了我的话,不再是调侃的语气,仿佛有那么一丝诚恳在里面。
我愣住。
乌鲁丝拉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等不到我的回答,拉姆瑟斯重又问了一次。
我在他认真的神色下,我不由自主地开口,但是我什么呢?我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忽然觉得有些迷茫。
既然乌鲁丝拉没有反对,就是答应了。拉姆瑟斯忽然笑了起来,那么,就安心地等着婚礼的举行吧。
等等!我激动地站了起来,我没有答应!
乌鲁丝拉先前没有拒绝,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哦。对于我的抗议,拉姆瑟斯似乎毫不放在心上,嘴角噙着丝得意的笑。
我没有答应。我硬着头皮重复着。他能耍赖,我自然也能,更何况,我这根本不算耍赖。
乌鲁丝拉是不是忘记什么事qíng了呢?拉姆瑟斯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走近我。随着他高大身躯的慢慢bī近,我只觉得空气陡然稀薄起来,qíng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
然而,拉姆瑟斯的动作显然比我的敏捷多了。他长臂一伸,一把将我捞了过去。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扶着我的下巴,拉姆瑟斯低低地在我耳边说道,王已经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了哦。
那是误会!我撇开脑袋,却感到拉姆瑟斯的唇似乎擦过了我的耳朵,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烫。然而,在冲动地回话之后,我不得不开始深思拉姆瑟斯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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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已经知道了。这意味着,我已经被赶鸭子上架,我已经没有了退路。虽然这埃及名义上是个男女婚嫁自由的国度,但真正施行的时候,又有多少自由度?即使我自己有十万分的不愿意,在qiáng权面前,我能理直气壮地说不?
现在这样的qíng况,实在是太过混乱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转回视线,我板着脸,试图营造一种严肃的谈话氛围。
拉姆瑟斯,我们好好谈等一下
拉姆瑟斯的头忽然压低,我自然是瞬间就明白他想做什么,忙条件反shexing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谁曾想,他居然也不拦我,而是伸舌在我手心舔起来。我顿觉手心一麻,那种战栗好像通电一般沿着我的手臂蜿蜒向上,震颤着到达我的脊椎处,就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行,麻痒难耐。
我倏地收回手,只觉得脸已经涨红成一片。
慌乱之下果然容易出错,我捂错了,我应该捂自己的!
真美。拉姆瑟斯低低地呢喃一声,像是叹息一般,然后他再次低头压了上来。
身体的控制权已经不在我,我避无可避,只觉得刚刚感受到唇上火热的触感,就有什么更加湿热的东西长驱直入,在我的口腔中辗转舔舐,一次次地撩拨我脆弱的神经,我似乎飘了起来。
唔全身好像被火烧一般,与拉姆瑟斯相触的地方烫得吓人,我只觉得口gān舌燥,甚至连挣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感觉到我被抱了起来,更贴紧了跟前这散发着侵略气息的人。舌尖被卷住,不断被拉扯搅动,时而被卷入对方口中,仿佛要被吃下去一般。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也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地使不上力。
我之前想说什么?我好难受
令我夺回神智的是正揉捏着我的左胸的手。那微微刺痛和战栗的感觉让我先前体会到的各种奇特qíng绪如cháo水般迅速散去,我瞬间清醒过来。
此时,我也意识到qíng况有多么糟糕。
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姆瑟斯已经抱着我到了chuáng上,此时我正仰躺在柔软的亚麻chuáng单上,上方是眼神有些迷离的拉姆瑟斯。他的手覆在我的胸口,缓缓按压着,于此同时,他的舌头不断带动着我的,激起我一波波的陌生渴望。而我,竟也在迷离中圈住了拉姆瑟斯的脖子。
我惊出一身冷汗,体内涌动的莫名激qíng瞬间冷却下来。
如果不阻止接下来会我心里一慌,来不及深思,手已经快于我的思维使劲一推。
只听咚的一声,全无防备的拉姆瑟斯就这样被我推下了chuáng。
来不及整理凌乱的衣服,我连滚带爬地从另一面下了chuáng,跌跌撞撞向门口跑去。
然而,我刚跑到门口,身后忽然响起拉姆瑟斯的声音,还带着细微的喘息,听起来沙哑而xing感。
乌鲁丝拉的力气,还真是大呢。
脑子里乱糟糟的,但我还记得先把门打开了,有了退路,才转身瞪着已经站起了身的拉姆瑟斯,忿忿骂道,你这个色láng!
要不是我清醒得早,现在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对于我的指控,拉姆瑟斯却好似混不在意,甚至还很开心的样子,对自己的未婚妻做这样的事,不是应该的吗?
如果我再就未婚妻这一话题反驳他的话,又会回到之前那胶着的状态的吧?
我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终于能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了,我投降了。见拉姆瑟斯眉一挑似是意料中的表qíng,我忙又开口,但是,结婚之前不能碰我!
是的,我怎么能忘记,这个婚是结不成的呢?就算现在答应下来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反正最后这场婚礼也不会顺利的。
我想到了我jiāo给王太后的东西,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来。他要娶夕梨的婚礼,因为夕梨惹下的麻烦而被打断,这次换了我,难道就会不同么?不,结果会是一样的。
拉姆瑟斯嘴角噙笑,无声地望着我。
我紧张地与他对视。
毕竟,他要是不答应,我根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哎呀呀,真令人觉得挫败呢。拉姆瑟斯无奈地说着,一边向我走来,好吧,就听乌鲁丝拉的。
我戒备地看着他慢慢走过来,即使已经听到他说的话,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那么现在就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
真是无qíng。拉姆瑟斯摇着头,叹息着说。我忙退开一些,让出出门的路。
不要这么紧张。大概是我紧绷的神qíng太过明显,拉姆瑟斯浅笑着企图缓解我的紧张。我没理会,仍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拉姆瑟斯忽然极快地侧头,在我唇上轻啄了一口。我一惊,暗骂一声骗子,正想推他,他却出乎我意料地很快站直了身体。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哦。他似乎满足地笑了笑,不再停留,大步出了门。
小姐!
乌鲁丝拉!
一直守在门外的亚娜和斯奈夫鲁一起迎了上来,担忧地看着我。然后,我发觉他们的神色很是奇怪。
他们果然看到刚刚那一幕了吧?
想到我现在应该是衣衫凌乱的样子,想到他们可能误会发生的事,我顿时觉得一阵尴尬。
我没事,我先睡了。我快速地说完,也不理他们听到我这话的反应就紧紧地关上门,趴回了chuán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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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在下表示,吻什么的,好难写T T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色qíng尺度超了= =
H的话,我觉得我写完就会shi的不,前戏中就该shi了你们、你们千万不要bī我去shi
这章我有突破了,真是憋得我蛋疼orz 大家要悄悄的哦~
去底比斯结婚
第二天早上,我正因为前一晚的辗转反侧而补眠时,亚娜忽然进来叫醒了我,然后在我还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状况的qíng况下带了一群人进来。
什么事?我皱眉问着领头的女人。就算我没有起chuáng气,睡得好好的被莫名打扰也是会不慡的。
将军让我们来给小姐做衣服。领头的女人匍匐在地上,短短一句话说得有些战战兢兢的。
起来吧。想到昨天的事,我心里就一阵抑郁,但这些人是无辜的,我没必要迁怒于他们。
接下来,就是我作为一个木偶被摆布的时间了。
我半眯着眼睛,有些昏昏yù睡,顺从地听从着这些人的话。他们要我伸手我就伸手,他们要我抬脚我就抬脚,完全不用思考。
因此,当某个人忽然闯了进来并且冲到我面前说话的时候,我被惊醒了。
乌鲁丝拉,我都听说了!聂芙特目光闪闪地抓着我的手臂,硬是把我身边的一个女人给挤了开去,真是太好了!
别激动,你打扰他们工作了。我挣开她的手,看了眼见聂芙特到来都下跪等候的众人。
啊?聂芙特大约是被我不冷不热的态度惊到了,愣愣地松手。
你们继续吧。我对着这些仆人说。他们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眼聂芙特,最后互相看看,在我不耐烦之前又重新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乌鲁丝拉,我就说我哥哥想娶的人是你嘛。聂芙特的qíng绪稍微冷却,却仍旧是满脸兴奋。
嗯。这回我没反对,淡淡地应了声。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可以一起上街,一起游玩,一起睡觉!聂芙特似乎特别激动的样子,一脸沉浸于未来的梦幻表qíng。
我亲爱的妹妹,你这是要跟我抢人吗?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抬眸望去,只见拉姆瑟斯抱胸靠在门旁,嘴角噙笑,视线却是紧紧地投在我的身上。
脑中忽然闪过昨天的画面,我脸上一烫,不自然地错开视线。
哥哥,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吧?聂芙特的语气在我听来实在是有些哀怨了。
打扰别人甜蜜二人世界的是要被马踢的哦。拉姆瑟斯没理会他妹妹的怨怼,半是威胁地开口。
好好,我走就是。聂芙特的语气甚是无奈,乌鲁丝拉,等哪天我这讨厌的哥哥不在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哦~
聂芙特,我可还在你面前,你就说我坏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哥哥你最讨厌了。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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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芙特走得倒是gān脆,但忽然安静下来的感觉真是让我觉得窒息。这些仆人从拉姆瑟斯进来之时起就大气也不敢出,甚至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明天我们就出发去底比斯。一片宁静中,拉姆瑟斯忽然开口。
知道了。我淡淡地回答着,表示我听到了。
乌鲁丝拉这么冷淡,我可是会伤心的哦~拉姆瑟斯慢慢走过来,一边捂着胸口略有些夸张地说。
哦。伤心死吧。
我不想理会他,却发觉随着拉姆瑟斯的接近,这些仆人都停下了手边的活,低着头跪下。
拉姆瑟斯,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你在这儿,他们连动都不敢动。
我刚来,乌鲁丝拉就要赶我走么?算了,我过来只是要个说着,他上前一步,托起我的下巴,轻啄了一口,早安吻。
你答应过我的!我回过神来,倏地退后一大步,质问道。
是这样没错。拉姆瑟斯嘴角带笑,没有丝毫的愧疚,但是,乌鲁丝拉难道不明白,男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么?婚礼前,乌鲁丝拉总该让我消消火的。
太邪恶了这种纯粹属于成人间的话题,让我这个生理上早就成年但心理还有待磨练的人有些招架不住。我极力撇开视线,不去看此时拉姆瑟斯脸上充满了暗示意味的笑。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乌鲁丝拉真是可爱呢~拉姆瑟斯慡朗地笑着,而随着他的远去,笑声也逐渐听不到了。
我正要松口气,忽然想起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场。也就是说,刚刚拉姆瑟斯和我说的话,都被人听到了。
你们,继续该gān嘛gān嘛。我硬着头皮说着,纠结了半天,刚刚的话你们都当做没听到这种yù盖弥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就当是补偿。
婚礼的准备进行的很顺利,虽然新娘的人选临时换了,但除了那件拉姆瑟斯家族代代相传的新娘礼服需要做一些小改动,又找人给我另外做了几套礼服外,其他的东西都没必要变动。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自从拉姆瑟斯宣布他的新娘人选是我起,我就没见过夕梨了,这令我一度怀疑她已经逃回了西台。好在派去调查的斯奈夫鲁告诉我,夕梨就在将军府的另一边住着,只是很少出来。
她不出来也好,说实话,现在要是看到她,我还会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即使知道之前她是把和拉姆瑟斯的婚礼当做去底比斯的借口,现在换了我她说不定还会高兴,但让我面对她,我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然而,第二天在半qiáng迫的一个早安吻之后,登上去底比斯的船的时候,我在猝不及防下看到了夕梨。
居然坐同一艘船么?拉姆瑟斯到底在想什么?
拉姆瑟斯似乎没有感到我被他拉着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不容拒绝地拉着我到了夕梨面前。
夕梨这次会扮作你的侍女,跟我们一起去底比斯。
我看了眼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夕梨,又侧头看了看似乎毫无所觉的拉姆瑟斯,在片刻的沉默后微微扯起僵硬的嘴角,淡淡笑道,我知道了。
连拉姆瑟斯为什么忽然在法老面前说要娶我,临时改换了新娘的事我都没有问他,这件小事,我就更没必要知道原委了。
反正到底比斯之后,一切都会结束的。
那之后,虽然气氛稍有些不自然,但好在大家都没什么聊天的yù望,各自回房休息了。
然后又是三天。
旅途总是极其无聊的,这就直接导致拉姆瑟斯在我身边的时间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清醒时间。而某些亲密接触,我也由原来的气愤到后来的无奈最终到了现在的麻木。
只要别太过分,被亲一亲摸一摸也不会少块ròu,作为一个来自先进时代的人,我不该太过纠结的。
这天,是船上旅程的最后一天。早上,我换上了那件新娘礼服,花了许多时间梳妆打扮了一番,在邻近底比斯的时候和拉姆瑟斯一道站到了船的前方。
不得不说,这身新娘装真是非常漂亮。细腻柔软的细亚麻布服是整套衣服的主要材料,一部分制成合体的长裙顺着我的身体曲线该凸则凸该凹则凹,一直延展到了脚背,另一部分则和恰好盖住我前胸的项圈连在一起,成为拖地飘逸的长披风。因为是正式的接见,我还不得不套上了齐肩的纯黑色假发。
看向身侧的拉姆瑟斯,我不禁有些怔楞。此时,拉姆瑟斯上身穿着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足足覆盖住他整个肩部和胸部的缀满雕饰的类项圈圆形上装,一个手掌宽的流苏在微风中不断抖动,为他平添一份潇洒的贵气。而他的下。身围着块光滑柔软的细亚麻布,用一根不知名植物做的腰带固定住,并别上一柄短剑,透出十足的英气。他的金色短发用一块白色头巾包裹住,这使得他那一金一褐的异色双眸更为突出,而头巾的两头挂下来,柔顺地垂在他的肩上。
他的高大身材和英俊相貌,再配上这一身华贵的穿着,真令人着迷。看看那些在底比斯港口看热闹的女孩子眼中所闪现的倾慕,就知道我身边的男子有多么吸引人了。
而站在他身旁即将成为他妻子的我,又是多么令人嫉羡了。
乌鲁丝拉在想什么呢?拉姆瑟斯嘴角带着疏离得体的笑,牵着我的手向船下走去。
不,我什么都没想。我摇了摇头,专心地走起路来。这样正式的礼服虽然我穿过几次,却总也不习惯,要是不专心一点儿摔倒,可就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真是令人失望的答案。拉姆瑟斯一边微笑着向四周的人有意无意地瞥去视线,一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我以为乌鲁丝拉正在想我呢。
我一窒,有种被戳穿的尴尬,决定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不予回答。
好在拉姆瑟斯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
迎着各种不同的声音,我们在人们的围观下,最终到达了王宫内。
这个我还算熟悉,此时再来却又觉得有些陌生的大殿。
法老,王后以及王太后高坐于殿前,高贵而威严。
随着侍卫的通报,我和拉姆瑟斯走到了三人面前,低头行礼。
法老微笑着,抬手让我们起来,巫瑟尔拉姆瑟斯将军,作为埃及的重要人物,你的婚礼,真是一件偌大的喜事啊。虽说你的未婚妻让我稍有些惊讶祝福你们!
臣感谢法老的祝福。
我知道这个场合我用不着多话,自然是乐得当一个花瓶,任由法老和拉姆瑟斯眉来眼去。
忽然,我感受到一股不一样的视线,而那视线来自左前方。
那里坐着的,是王太后。
我想,拉姆瑟斯要娶的人是我的消息她一定已经知道了吧?而我之前没有向她解释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她一定是对我产生怀疑了。
将军选人的眼光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呢。王太后意有所指地开口,尖利的声音让我想起了位于西台同样位置的娜姬雅王太后,我曾经说过,要将我的女儿纳莉雅衣嫁给你,你难道就这么看不上她?
王太后的语气,有些咄咄bī人,我微微低头,不愿意对上她的余怒。
王太后,我怎么敢?只不过,我不想让王误会,以为我对王位有兴趣。拉姆瑟斯的声音比平常稍高,他那平淡的语调中,有着鲜明的不屑和傲气,让人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是吗?王太后忽然瞥了我一眼,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那是自然。拉姆瑟斯微微颔首,那么,十天后的婚礼,请法老,王后以及王太后务必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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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因为某些原因来不及更新,直到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有写文的心qíng,于是现在补上
我知道女主个xing很不讨喜,纠结来纠结去,顾虑太多,但正因为这个人设,才有个这个故事,换了个人发生的事必然是不同的。所以这是属于我家女主,属于我自己的故事,我不会随意因为什么言论而修改这种设定,当然都进行到这里了想改也是不可能的了= =
于是多谢诸位一直支持我到如今【真像是完结感言= =】
建了个Q群,群号为:54125499,现在除了不理世事的群主和我自己,十分之冷清,想加的就加吧,不要客气~
现在是凌晨唔,那么今天晚上【或者第二天凌晨】会有第二更鞠躬退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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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那样进行
见过法老等人,我本想先回家一趟。但想到结婚的事那么突然,回去后我要怎么向我的父亲和哥哥说明?在大殿上的时候,我就假装没看到他们,目不斜视地做一个标准背景,心里默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考虑了半天我还是决定先跟着拉姆瑟斯去他在底比斯的府邸。那个我曾经熟悉的地方。
刚回底比斯,拉姆瑟斯要做的事似乎挺多的,没时间待在我身边,因此我也终于有时间好好思考。
从见了王太后起,我就忽然意识到我的思绪似乎被一层轻纱笼住了,只靠着一股子怨气在行事,完全失去了关于利益最大化的考量,甚至只凭着一股冲动在做事。然后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开始回忆从从瑞拉德为我而死后我的行为。
这段时间,我到底做了什么?
越想,我越觉得害怕,越觉得自己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伪造拉姆瑟斯叛国的罪证jiāo给王太后?我明明知道漫画中画得清清楚楚,王太后斗不过拉姆瑟斯的,之前即便是想虚与委蛇,也只是在一些不甚重要可有可无的事qíng上去讨好王太后,可为什么偏偏在这最重要的事上却犯糊涂呢?我这是被妒意冲昏了头脑么?
难道难道我真的已经无可自拔地
不,现在的我根本就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
伪造的罪证已经jiāo给了王太后,我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但看王太后今天的态度,却又似乎没有要马上行动的意思。如果要将拉姆瑟斯定罪的话,在大殿上甚至我们一到底比斯王太后就能马上行动,而不需要等待。毕竟,与漫画中不同的是,漫画中是因为夕梨惹的麻烦,继而导致拉姆瑟斯被抓,在这里,是我弄的伪证,而那伪证早就到了王太后的手中。
王太后现在不行动,难道是因为她觉得现在时机不对,还再等待最佳时刻?
我想,我是不是该在王太后行动前,就告诉拉姆瑟斯我所做的事让他提早做好防备,以此作为赔罪呢?
但是我要怎么说?就直接说我从成为安克帝克将军养女起就归顺了王太后,我所做的事都是在王太后的授意下?直接说我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将他的qíng报泄露给了王太后知道?直接说我潜入他的书房,拿他的印章伪造了能治他个叛国罪的书信?我怎么能说?我又怎么说得出口?
况且,说了的结果又会怎样?
以拉姆瑟斯的个xing,像我这样一开始就不怀好意接近他的人,是不会被原谅的吧?
思考了许久,未果。
第二天早晨,拉姆瑟斯早早就出了门,而让聂芙特陪着我,说是提前见识一下神庙。而作为我的侍女的夕梨,自然也跟着去了。
之前在底比斯的时候,虽然几座神庙有远远地瞥到过,但因为本身对神没什么兴趣,我没有好好地近距离看过这些神庙。所以这一趟出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街上很热闹,就如同曾经我每次经过时看到的那样。当然,没有时代都会有不和谐的东西,比如说我视线中可见的这些流民。或许以后我可以想办法改善一下他们的生存条件,但现在,我是没那个心qíng和jīng力管这些事的,我也无从管起。
我们这队人马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只有些许好奇的视线会落在我们身上,但很快又会无趣地移开。
这里是埃及首都底比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阵仗没出现过?民众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依稀间记得漫画中夕梨是在集市上惹了麻烦,才给了王太后借题发挥的借口。但现在,王太后手中的证据已经充足,我想即使再发生同样的事,结果应该也是会不一样的,因为王太后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柄,不需要额外的了。
然而,眼见着我们的旅程快到了尾声,仍旧没有发生任何的事。也就是说,不知道是因为路线的不同,还是蝴蝶的一振翅,有些事不一样了。
我觉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种隐隐的不安。
虽然对有些剧qíng很是模糊,但除了我从哈图萨斯逃出来以外,每次脱离了剧qíng的发展,总没有好事。
就在这时,前方一阵骚乱。
我心下一紧,忙派斯奈夫鲁过去了解qíng况。
不一会儿,斯奈夫鲁就从人群中回来汇报了。他说,几个旅行艺人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争执,正闹成一团。
我心里一松,挥挥手让奴隶们继续前进。
还好不是。
但谁知,还没走出多远,轿子前忽然冲出个人,扑倒在地。
看那身形,像是个女人。
轿子不得已停下,最前面开路的士兵上前似乎是要驱赶那个人。
一种违和感从心底升起,我正要提醒斯奈夫鲁注意一下四周,轿子边忽然窜过来一个人,风一般就到了我身旁。
当我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
好久不见。男人看着我笑,用披风挡着的短剑却横在我的腹部,散发出摄人的寒气,直透我的五脏六腑。
我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我是在做梦。
然后,我轻轻撸了下假发,侧头笑了,在底比斯能看到你,还真是难得呢,伊尔邦尼!
哈娣!尤伊!夏拉!
夕梨小姐!
此时,身旁不远处传来夕梨和三姐妹兴奋的呼喊声。
这些人,当街叫得这么开心,就不怕被注意到了然后惹人怀疑么?
我看到四周有人逐渐围了过来,顿觉一阵头痛。
我说你们,不要在大街上给我丢脸行么?没有理会伊尔邦尼手上拿的危险的短剑,我扬声说道,语气中有着身为上位者的高傲和此时的不满,放心,你的这些姐妹和姐夫,我都会好好照顾的。
本来,听到我的第一句话后,哈娣三姐妹脸上有着少许怒气,却在我下一句话出来后定格,有些莫名地在我和伊尔邦尼间看来看去。
还不快谢谢大人!伊尔邦尼脑子比较好使,显然很快明白了我的用意。而在他的提醒之下,三姐妹马上就明白过来,微微躬身,嘴里说起道谢的话来。
好了好了,先回府去吧,我也累了。我作势掩唇打了个哈欠,挥挥手示意奴隶抬轿打道回府。
随着轿子的再次被抬起,伊尔邦尼的短剑离开了我身侧,而斯奈夫鲁也恰到好处地将伊尔邦尼挤到了后面。
小姐,我斯奈夫鲁头微低,隐隐有些颤抖。
不用自责。我忙拦下了斯奈夫鲁的话,你现在做的很好,继续保持就行。
是,小姐!
回去的路程似乎并不长,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将军府。
到了议事厅中,将一众不相gān人等都赶到了门外,我们这些西台的老相识,开始叙起旧来。
你们来得还真是快。我嘴角微微弯起,话语中带着极细微的讽意。身边有斯奈夫鲁在,门外还有我回府后特地召来的一队士兵,我现在是底气十足,什么都不怕。
陛下担心夕梨小姐的安全,特地派我们几个过来。伊尔邦尼弯了弯腰,语气听起来特别公式化。
哦?那么你们接下来是要带夕梨回去吗?
不单单如此。此次前来,姆鲁西利三世陛下还有要事与拉姆瑟斯将军相商。伊尔邦尼似乎没听出来我话中的刺,说话时依然淡淡的。
拉姆瑟斯出门还没回来呢,你们可以先跟我说。我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开口。
既然现在您已经是拉姆瑟斯将军的未婚妻,这件事对您说也是一样的。伊尔邦尼似乎思考了片刻,无机质般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qíng绪。
这点从以前起就很令人讨厌。
我忽然觉得不该让他掌握主动权,于是抢在他面前开口,等一下,让我先来猜一猜。是不是娜姬雅王太后泄露了姆鲁西利三世的病qíng以及西台的qíng报给我埃及的王太后?
乌鲁丝拉,你怎么知道?先惊讶地叫出声来的是夕梨,我想关于这个,在来的路上他们几个人应该是通过气了。而伊尔邦尼和三姐妹同样带着些惊讶的表qíng也说明了他们对于我猜对事实有着很大的疑惑。
然而,我却并不打算给他们解惑。
我说了,就是猜一猜。我笑着,颇有些无赖地说。
五人顿时无语。
既然您已经猜到,我就不再多说了。伊尔邦尼很快回神,接着我的话继续说,我们想和拉姆瑟斯将军合作,共同将两位任xing的王太后拉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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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王太后拉下台么?虽然早知道了这个结果,真正听伊尔邦尼说出来,却又令我有些心惊。我有些不敢想象。
然而,我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好!
或许还来得及。
如果现在我马上站到拉姆瑟斯这边的话。那些伪造的证据,其实其实我要是一口咬定了是我捏造的,王太后是没办法将拉姆瑟斯判罪的,甚至,我还能反咬王太后一口。那样,拉姆瑟斯不但没有罪,说不定还能将王太后拉下历史舞台。
只是,这样一来我呢?
会死么?
那么就等将军回来,您将这些告知他了。伊尔邦尼的话让我从迷茫中回过神来。
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吧。
当然,我想拉姆瑟斯一定会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的。我说,那么,你们还有其他事么?没有的话
我顿了顿,看那五人似乎没什么要说的样子,扬声喊道,来人!
门外的士兵应身而入,一个个如láng似虎的样子,看得我满意极了。
抓住他!我抬手指了指伊尔邦尼,下令道。
我从不否认我有女xing惯有的通病小心眼。那时,在哈图萨斯我不怪他了,是因为我以为我会死在西台,但既然后来我没死,而现在伊尔邦尼又落到了我的手中,我自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这些士兵们很利索地三两下就把伊尔邦尼抓住绑了起来,等候着我下一步的命令。
乌鲁丝拉,为、为什么要抓伊尔邦尼?夕梨和三姐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弄得有些无措,夕梨则更是走到我身边,焦急地问着我。
不为什么。我面无表qíng地答道,也不去看夕梨莫名的神色,转身对士兵说,把他押下去关起来。对了,选个最yīn森最黑暗的牢房,除了老鼠虫子,什么都看不到的那种。
是!领头的士兵应声,抓着伊尔邦尼的士兵就粗鲁地推着伊尔邦尼向外走去。
伊尔邦尼!夕梨和三姐妹喊着想跟过去,却被士兵拦住。
不用担心,夕梨小姐。被推搡着的伊尔邦尼居然还抽空回头安慰夕梨和三姐妹,我不会有事的。说着,他还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狠狠地瞪了伊尔邦尼一眼,随即转开了视线。
然而,这时却忽然跑进来一个人影,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夫人!
我有些恶寒地抖了抖,发觉眼前人是个我完全不认得的小兵,他匍匐在地,头深深地埋下。然而,他下句话却让我慌得差点站不稳。
将军被带到王太后宫殿去了!
什么?拉姆瑟斯居然现在就被抓了?
我稳住心神,蹲下拉起这个小兵,问道,怎么回事?
小兵略有些稚嫩的脸上满是慌乱,好在说话说得倒还简介清晰,将军回来的时候和王太后神殿的人发生了争执,后来王太后的士兵就仗着人多把将军抓走了。
神殿?难道本该发生在夕梨身上的事,如今转移到了拉姆瑟斯身上?而王太后也终于忍不住了么?
事qíng发展得太快,我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也承认,原本偏向拉姆瑟斯的心,现在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不管怎么说,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的生命重要呢?现在是王太后掌管了主动权,对我来说,最简单的选择就是把眼前这几人关起来,让他们无法去救拉姆瑟斯,然后王太后就彻底除了眼中钉,但同时,这个国家也相对会弱上一分。一个没有了拉姆瑟斯的埃及,又如何跟有着凯鲁的西台斗呢?虽说我手中还有夕梨等等,没错,我手中还有夕梨,用她威胁凯鲁的话,万事都方便。
那么,另一种复杂的选择,我是不是想都不用想了呢?
我觉得有些混乱,只好先下令道,把他们都抓起来!
乌鲁丝拉?
我不去理会夕梨震惊的样子,在士兵把他们都带出去后,紧紧握住了拳头,原地来回走动。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在做好决定之前,我想我必须先扣着夕梨一行。
乌鲁丝拉亚娜担忧地看着我。
我停下脚步,回望着一直跟着我直到现在的亚娜和斯奈夫鲁,忽然觉得软弱下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穿越至今,从没有一个决定,像现在这样令我痛苦万分。
大厅内现在只剩我们三人,我丝毫不用担心形象的问题,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我喃喃自语,其实并不期望亚娜和斯奈夫鲁能回答。他们不知道我心里面临的抉择,又如何帮我出主意?
乌鲁丝拉,不管你怎么选择,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亚娜蹲下,握住了我的手,只要你不后悔,做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支持你。
是的,小姐!斯奈夫鲁单膝跪下,神qíng严肃。
你们我心中涌动着激dàng难平的qíng绪,他们的支持让我觉得
仿佛在冰天雪地里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然而,尽管如此,我心中的抉择还是无果。
或许,我该去王太后宫殿一趟。
我也可以主动
不再耽搁,我留下斯奈夫鲁去安克帝克将军那儿把艾萨普叫过来,自己则带着亚娜向王太后的宫殿赶去。
到了宫殿外,我发觉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为首的似乎正跟门口的守卫争执,但王太后的士兵在宫殿外围了一圈,犹如铜墙铁壁一般,谁也不让进。
之前我在王太后宫殿住着的时候,因为受伤严重,再加上不能让人知道,因此从来没走过正门,离开宫殿走的是一个隐蔽的侧门。
远远的,我们就绕开了正门口,拐到了通往侧门的一个小巷子中。
亚娜上前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门,静候了一会儿,门内探出个人头来。对方上下看了我们一会儿,把我们放进了门,让我们先等着,他去通报。
没一会儿,通报的人回来了,说是王太后请我们过去。
我松了一口气。要是王太后不肯见我的话,说明我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价值,我如弃子一般被抛弃了。
被领着去见王太后的时候,我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来见王太后,是一时冲动,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来见她。现在,我连见到王太后要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我不能不去见王太后。
或许,我想要的是一个答案。一个能促使我做出抉择的答案。
王太后接见我们的地方是她的私人会客室,我曾经来过的那个地方。就在这里,我说我愿意听从王太后的差遣,为她做事。
现在,我又回来了。
王太后陛下。我微微弯了弯身体,行了个礼。
此时的王太后,斜倚在软榻之上,悠闲地端着酒,细细品味着。似乎是得意的缘故,她的整张脸看起来容光焕发,好似年轻了十岁。
乌鲁丝拉啊,来见我有事吗?王太后懒懒地开口,却在我回答前又继续说道,难道是来看你的未婚夫的?
不是。我一顿,随即马上回道,只是很久没来,来拜见一下您。
是吗?王太后仍旧是懒散的样子,对于我的话也没多大的反应,我还以为你爱上了拉姆瑟斯,现在要来求qíng呢。
您误会了,我接近拉姆瑟斯不也都是听从了您的命令么?我忙低头,表忠心。
哦?
我的一切作为,您应该都看到了。只是我看到法老的人在您宫殿外要您放了拉姆瑟斯我想,如果一直扣着拉姆瑟斯的话,恐怕会引起法老的不满,这样也不要紧么?
当然不要紧!王太后坐直身体,嘴边带着一丝讽笑,拉姆瑟斯可是叛国罪,那证据,不还是你给我的吗?
我微微捏紧了拳头,罪证确凿的话您为什么不把他jiāo给法老定罪呢?
哼,jiāo给了法老,我还能将他定罪么?王太后冷笑一声,语气不屑,与西台的战争,现在在前线的都是些空有名望的老家伙,不过就勉qiáng和西台对抗,法老还要仰仗着拉姆瑟斯呢。但他处处与我作对,我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了他?
那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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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愿意对我效忠的人,自然是只有一个下场!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撑几天!王太后yīn狠地说着,脸上还有丝快意。
我默不作声地低了头,行礼后退了出去。
门外,亚娜和美德尼拉姑姑正在jiāo谈,见我出来,就停下了谈话,看着我。
姑姑,可不可以带我去看一下拉姆瑟斯?迟疑了片刻,我开口请求。
这美德尼拉姑姑脸上一片为难之色。
姑姑,我就去看一看,什么都不会做的。我上前拉住了姑姑的手,低低地哀求着。
姑姑,你就让乌鲁丝拉去看看吧。亚娜同时开口为我说话。
好吧。美德尼拉姑姑犹豫了片刻,终究抵不过我们两个的齐声哀求,不过真的只能看一眼。
美德尼拉姑姑带着我们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一间相对来说独立的四四方方的房子前。她对门口的两个守卫说了什么,那两个守卫就退开了五六米远。
拉姆瑟斯将军就在里面。美德尼拉姑姑指了指室内,然后叹息一声,拉着亚娜同样退开。
那门里,拉姆瑟斯被关着,失去了自由。
我却像被缚住了一般,脚上沉重得无法迈出一步。
或许很久,或许只有一瞬,我意识到时间有限,终于向门口走去。然而,也就到门口而已。
倚在门边,我向门里望去。
拉姆瑟斯!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拉姆瑟斯此时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抓紧了木制门框,一阵钝痛从泛白的指节上窜起,闪电般顺着我的神经,刺进我的左胸口。
那个本该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正大字型地被束缚在靠里的白墙上,手腕和脚踝上缠着的绳子深深地陷入他的皮ròu中。他低垂着头,满头阳光般耀眼的金发被汗水浸湿,前额的刘海紧贴在他的额头,两旁因为重力而垂下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而最可怕的,却是横亘了他赤。luǒ的前胸的一道伤口!那伤口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已经凝固呈暗红色的血块丑陋地黏附在伤口四周,狰狞可怕。
手指逐渐收紧,不长的指甲和门框摩擦出尖利的刺耳声音。拉姆瑟斯似乎因为听到声音而动了动,我却忙一转身到了门外,背靠着冰冷的外墙,心扑通扑通一阵狂跳。
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拉姆瑟斯不会被绑在这里!
我抱着双臂,感到一阵冷意从外墙透过单薄的衣料,传入我的四肢百骸。
不,不是的,漫画里拉姆瑟斯本就会有这一劫,不管有没有我,这都是会发生的。
我轻喘一口气,感到细微的暖意正逐渐驱逐侵入四肢的寒意。
如果我早告诉他王太后会对他不利,他就能早做防备,就不会被抓到这里
手臂逐渐收紧,我感到一阵窒息,就好像被冰冷的水淹没一般。
深吸一口气,我终究忍不住,再次向门口挪去,看了进去。
然而,刚刚探出头去,我却看入了一双迷离的异色双眸中。拉姆瑟斯抬着头,显然已经是发现了我的存在。
他直直地望着我,不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雕像一般。
却像是在等着我的选择。
我垂下了视线,胸口不断起伏,眼前似乎有着什么在闪烁,脑中好像有轰鸣声,将我残存的清明压制赶走。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会受不了对方的视线而转身逃走,正如我和他初次见面时我所做的那样。然而,我却抬起了脚,有些颤抖,却坚定地向他走去。
人的一生要做很多选择,有的大,比如说高考填志愿,结婚对象等等;有的小,比如早上吃什么,出门是走路还是骑自行车
那么,我今天做的选择,又是大是小呢?
做出选择的瞬间,我甚至没有好好思考过因为该考虑的早就考虑过了,这个时候再考虑的话,我肯定又会犹豫不定的,不如就听从我心底的愿望,让感qíng压过理智一回。即使是冲动什么的,也无所谓了,我无法看着拉姆瑟斯在我面前受到这样的伤害而无动于衷,我无法想象更加可怕的qíng况。
那是我一触碰就会战栗不止的噩梦。
拉姆瑟斯我走到拉姆瑟斯身前,轻声开口。
凝视我片刻,拉姆瑟斯忽然扬了扬嘴角,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带着淡淡调笑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室内回响,似乎还有丝释然,乌鲁丝拉,你来了。
乌鲁丝拉,你来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在瞬间让我溃不成军。
我跌坐在他身旁,捂着嘴唇,不想让代表着脆弱的呜咽溢出口。紧拽着拖地的长裙,我颤抖不止,眼前也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什么都看不真切。
对不起对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我在为什么道歉,但除了对不起,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喂,乌鲁丝拉变狡猾了哦,我现在这个样子,可没办法用我宽厚的肩膀和火热的胸膛来安慰你。
我只觉得被噎住一般难受,用手背擦去眼中的泪水,有些不可思议地仰头。
拉姆瑟斯低着头,与他的话语不同,他的笑容却是最温暖的。
恍惚间,我有了种被救赎的感动。
我觉得我好像疯了。因为下一秒,我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心避开那狰狞的伤口,轻柔地环住了拉姆瑟斯的脖子,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样就可以了。我轻轻地说。
原来,我也是可以主动伸手的。
哎呀呀,真是太难得了。拉姆瑟斯的声音有些虚弱,语气却丝毫不虚,甚至令人咬牙。
然而,我却当没听到他的调侃,微微动了动脑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还记得我曾经说我是战争女神的侍女,陪着她一起下界的话么?这当然是骗人的,因为战争女神什么的,本就是一个谎言,但我确实是和夕梨来自同一个时代。只不过她是被西台王太后用神力带来的,而我却是莫名其妙就来了这里,附身到了这个名为乌鲁丝拉的女子身上,拥有了她的部分记忆。
顿了顿,却没听到拉姆瑟斯的回应,我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加紧速度说了下去,那时乌鲁西在我身边,要我假扮战争女神,我很迷茫,也很害怕,所以我不敢不听他的。再后来,我见到了夕梨,跟在了她身边,却继续卷入一连串的事件,直到最后被你救了,带到了埃及。
这里又是我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我每一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惹了什么麻烦就那样死在了异乡。知道我有多羡慕夕梨么?她是被带来的,所以有办法能回去,可是我不行,我来得莫名其妙,根本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只能在这个野蛮血腥,没有人权的时代过一辈子!
乌鲁丝拉
听我说完好么?我的手微微收紧,深吸一口气来舒缓我过于激动的qíng绪,我其实本来想靠着你的。你的将军府那么大,一定不介意多我一个吃gān饭的。但我没想到后面会出这么多事那些事你差不多都知道了,唯一不知道的,大概就是我从离开你的将军府起,就已经为王太后效命了。
要说,就一次xing说个清楚。我做出了选择,我无悔。剩下的,不过就是拉姆瑟斯的决定。而那决定,就不是我努力就能gān涉的。
我知道。耳旁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几乎要以为我抱着的是另一个人,而他的话,更是令我惊诧。
他知道?他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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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中我要慢慢写
唔从这章开始,写够25字以上的有内容的评论可以送分= =想要分的,请在评论最后加上三个字:人家要~= =+
咳,就这样
一定救你出来
我忍不住抬起头来,凝望着对方。
他的眼中,晦涩难明,好像深沉的夜空,却让我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想靠近的yù望。
你说你知道?
拉姆瑟斯眼睑微垂,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不羁。
乌鲁丝拉的事,我总希望能知道得越多越好呢。拉姆瑟斯勾起嘴角,眼中却暗了暗,奥托鲁告诉我你单独进过书房,而今天,王太后得意忘形地用一些伪造的证据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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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瑟斯话说一半,但我已经明白了。
你去和西台打仗的时候,我被伊思雅丽尔抓走那时我差点死掉,是王太后救了我。我只是我只是想活着在没有父母朋友,没有熟悉事物的世界好好活着对不起我低着头,不愿意和他对视。感到眼泪似乎又要流下,我忙捂住了眼睛。
头顶的声音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响起,带着似真似假的轻快,以后有我在。
捂眼睛的手顿住,然后颤抖起来,无论我怎么控制都无法停下。
这样的话,这样意味着保护的话,我想听却听不到的承诺,我曾经暗暗地期待了许久的奇迹,此刻,在这个我所期待的人身上发生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心里好像被塞满了名为温暖的qíng绪。
我好像,真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到了归属感。
你等着,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我抬起头,抹去泪水,感觉一瞬间充满了斗志。说完,我不再耽搁,转身就要冲出去。
等等!身后拉姆瑟斯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令我不得不回头看向他。
乌鲁丝拉难道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了?拉姆瑟斯紧紧地看着我,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瞒着他的确实还有,但我不能说,死也不能说。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他所在的整个世界只是一部少女漫画,他的人生早就被设定好了。连我自己,也要逐渐忘记这个事实才好。
没有了我低声说。
然后,我看到得到不满意答案的拉姆瑟斯挑了挑眉。
该说的,我都
乌鲁丝拉,快走吧,守卫换班的时间就要到了。正在这时,门外响起美德尼拉姑姑焦急的声音。
知道了,我马上出来。我回应着姑姑的催促,然后看向拉姆瑟斯,坚定地说,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说完,我在美德尼拉姑姑的再次催促下跑出了门。
姑姑,王太后要是要是想对拉姆瑟斯不利的话,你能不能派人来告诉我一声?我想我想到时来见他最后一面。走到宫殿侧门的时候,我低着头,对姑姑苦苦哀求。
许是我的表qíng太过哀戚,姑姑为难地看了我半天后终于长叹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没有变得跟王太后一样无qíng,我很欣慰,但是唉,算了,你们走吧,到时我会通知你的。
姑姑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摆摆手。我们出门的时候,她似乎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乌鲁丝拉,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拉姆瑟斯将军被王太后所害,什么也不做吗?回府之前,亚娜似乎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我。
关于最后一面,我是为了让姑姑将王太后的动向告知我才那么说的。毕竟她是王太后身边的人,我要是明说我想救拉姆瑟斯,甚至还想推翻王太后对埃及政权的掌控,她一定会阻止我的。
但是对亚娜我总认为她是站在我这边的,即使要跟她的姑姑为敌。更何况,如果我真的成功了,我也绝对会好好安置好美德尼拉姑姑的。
如果我想做些什么,你要站在我这边吗?我紧盯着亚娜的眼睛,反问道。
我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亚娜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我早说过,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我明白了!知道了亚娜的态度,我郑重地点头,那么我们就一起把拉姆瑟斯救出来吧!
好!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斯奈夫鲁早已经带着艾萨普回来了。见到我,艾萨普似乎有些激动,但她很好地控制住了qíng绪,认真地听我下着命令。
艾萨普,你马上派人分别去盯着法老和王太后,有什么异动就马上通知我。
是,小姐!才刚进来没一会儿的艾萨普没有片刻犹豫,领命转身出门了。
现在,面对王太后的任xing,法老根本就毫无办法。而劫狱这种事,却是做不得的。即使能将拉姆瑟斯救出来,他也会坐实了因为叛国而畏罪潜逃的罪名。以拉姆瑟斯的心xing和才能,绝对不该成为一个通缉犯。所以,必须让王太后主动把拉姆瑟斯放出来。但王太后早就恨透了拉姆瑟斯与她作对,除非被bī到不得已的地步,要不然怎么可能放?而且,我伪造的那些叛国罪证,也让我很不安。我怕要是法老bī得急了,王太后就拿出那些伪证,bī着法老对拉姆瑟斯进行审判。
所以,其一,我要想办法把伪证弄回来,其二,我要在之后让王太后面对不得不放出拉姆瑟斯的状况。
亚娜,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想来想去,我现在能寄予信任,又有能力偷出伪证的,就只有亚娜了。
你说,只要能帮上忙,我会尽力。亚娜问也不问我是什么事,直接开口答道。
谢谢!我有些感动,然后将伪证的事和盘托出。
jiāo给我了,我这就去找姑姑。亚娜沉吟片刻,露出一个让我安心的笑。
一切小心!
看着亚娜离去的身影,我感到心qíng有些沉闷。希望她能成功,但即使找不到机会,也不要紧的安全最重要。
现在的将军府因为主人被抓,有些人心惶惶的,随处可见不安的表qíng。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的缘故,将军府的士兵们倒还算镇定,对于我的命令也会执行下去。我想,他们大概只是需要一个能听命的对象而已。
其一,jiāo给了亚娜,虽然我有些担忧,但我相信她。那么其二,就要靠我自己了。只是,作为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我又有什么办法制造一个让王太后不得不放过拉姆瑟斯的局面呢?拉姆瑟斯对于埃及最大的才能就是他的领军能力,但现在与西台的战争有其他的将军领队,并不迫切需要拉姆瑟斯。那么,果然只能靠国内自身的内乱了吧?我记得因为这几年收成不好,全国各地都在闹饥荒,bào动也从没有间断过,像我的哥哥瓦迪耶就曾经出过好几次打击叛军的任务。
对,制造内乱,制造一个具有足够规模的内乱!
想了想,我召来领头的侍卫,让他带我去关押夕梨一行人的监牢里。
我的报复行动差不多到底了,现在正是要合作的时刻。
这些士兵很好地执行了我的命令,关押夕梨一行人的监牢甚至比我曾经待的条件还差,我看到各种蛇虫鼠蚁在cháo湿脏乱的地上爬来爬去,有种jī皮疙瘩落了一地的感觉。
一直到了最里面,我才见到了被关到一起的五人。
乌鲁丝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夕梨见到我,眼中一亮,紧抓着监牢的木栅栏,急切地问我。
夕梨小姐。她身后,伊尔邦尼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站得笔直,声音也是不卑不亢的,她现在是埃及的官员,抓我们这些敌国人,是她的本职。
这个我知道!但是但是夕梨有些激动地回头对伊尔邦尼说了一句,然后转向我,却断断续续地没说出话来。
我这次来,是想跟你们谈谈结盟的事。我没有理会监牢内的争执,开门见山地说。
要组织一场有规模的内乱,需要一个有才能的领导人。我自认为所拥有的知识虽多,却只是纸上谈兵,能不能运用到实际,还是个未知数,而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多余的时间锻炼我自己。那么,我只好靠已经指挥过军队,并有不俗表现的夕梨了。这时,我已经感觉到了人才缺少是件多么棘手的事。
我记得拉姆瑟斯的副官色谢姆跟我们一起来到了底比斯,他应该算是有能力指挥一支军队的人,但我无法确定他对于拉姆瑟斯的衷心是否能让他冒生命危险,更不敢将企图扩大内乱的想法告知。迪亚是能信任的,但他似乎也从没有领导过一支军队。而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大将之才,斯奈夫鲁或许能组织一场内乱,但绝对不可能顺利冲到底比斯。底比斯现在还有个我的父亲在,怎么可能让斯奈夫鲁成功?
我想,跟夕梨他们结盟之后,就先由斯奈夫鲁组织联合内乱的人,那么法老就不得不派底比斯现存的实力派,安克帝克将军去应对。这样,底比斯就算是空了一半,然后,夕梨他们就率领另一支反派军从另一个方向来袭,迫使法老不得不硬下心来去bī迫王太后放出拉姆瑟斯。
之后的结盟详谈很顺利的。我以娜姬雅王太后和娜芙提提王太后勾结的罪证作为之后的报酬,成功引得夕梨答应下来。接下来就是战术的制定。我先说了我的想法,对此,他们没有丝毫异议。毕竟我这样可是为他们减少阻碍,他们不乐意才是傻瓜呢。内乱的状态具体是怎样的我们不知道,所以还要到现场后具体qíng况具体分析,这就是属于他们的事了。而我,会想办法在他们领着叛军到来后帮着打开城门,以减少各方面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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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页
一切敲定后,我就催促夕梨一行人尽快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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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快到完结我发觉我也要舍不得了orz这种心qíng导致我卡住了
我不会后悔的
夕梨一行人离开后,我就马上告诉斯奈夫鲁我需要他做的事以及一些注意事项。他领命而去,表示不会辜负我的期望,并希望我自己本身能注意安全。
当一切都安排好的时候,我发觉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有了工作,只有我似乎没有什么好做的。
不,我还可以安抚将军府内的众人,告诉他们我会想办法把将军救回来,让他们不要心慌。
三天后,底比斯北方的阿玛尔纳发生bào乱,叛军以星星之火之势逐渐壮大,并且向底比斯进bī。法老得到消息后,大怒,派安克帝克将军率领底比斯军队出城迎战,势必要将叛军打败。
而就在安克帝克将军出城的一日后,底比斯南方的艾雷法帝同时发生bào乱,在一个神秘人的带领下直bī底比斯而来。法老手头无人可用,急忙派人去王太后宫殿要求她放了拉姆瑟斯,但遭到王太后拒绝。法老无可奈何,只得派了些久居高位但毫无能力的将军去充场面,同时不断对王太后施压,希望她能以大局为重。
又两日后,亚娜回来了。
不但带回来了我那头脑发热jiāo上去的伪证,还有娜芙提提王太后和西台娜姬雅王太后勾结的粘土板。
她说,美德尼拉姑姑好像发现了她做的事,但没有阻止她,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这结果,比我想象中的好了太多。我想,我大概知道美德尼拉姑姑的想法。
而于此同时,传来了底比斯南方的王军输给了叛军,众将领几乎完全被活捉的消息。而底比斯北方的安克帝克将军却正刚与叛军接触,在时间上来不及回到底比斯进行援助。
也就是说,为了底比斯不被攻陷,王太后势必要将拉姆瑟斯放出来。
但我仍然感到不安。王太后有多任xing,谁知道呢?万一她就是能不顾整个国家的安危而把个人的私怨放第一位,我们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么?
越想越不放心,我忙再次去了王太后的宫殿。
这次,我先见到了美德尼拉姑姑。
姑姑,叛军要打过来了,王太后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呢?我听说法老希望王太后能释放拉姆瑟斯,bī得很紧。我没有表露我的急切,压抑着心中的焦躁缓缓问道。
王太后她美德尼拉姑姑yù言又止,最后终是叹了口气,王太后对拉姆瑟斯将军的成见已经深到难以调解的程度了。
我明白了。
王太后真的可以不顾国家安危,做到那样的地步。
姑姑,多劝劝王太后吧。一切还是要以国家为重的。我最后对美德尼拉姑姑说,没有再去见王太后的想法。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至于去看拉姆瑟斯虽然我心里很想去,但为了不惹怀疑,我还是选择了即刻出宫。
一回到将军府,我马上吩咐艾萨普送消息给夕梨,让她继续前进,并且暗地里在城门各处安排人手,伺机为进城的叛军提供帮助。
王太后是不到huáng河心不死,既然如此,就让叛乱来得更猛烈些吧,看看当叛军打到她宫殿门口的时候,她会不会心慌!
艾雷法帝离底比斯不远,而夕梨他们将王军打败的地方,离得就更近了。因此,发出消息的第二天,叛军就到了底比斯城外。
以夕梨的能力和城门处我的人的配合,叛军很快就会攻进城来,到时候就是一片兵荒马乱,王太后宫殿内也不知道会变得怎么样。留下艾萨普和夕梨他们保持联络,我带着亚娜向王太后宫殿赶去。
qíng况比我想象的发展得更快。
当我们到王太后宫殿的时候,底比斯城里最边缘的地方已经开始有烟冒出,显然叛军成功进城了。因此,王太后宫殿内的女官们纷纷四下逃散,竟然将王宫大门大开。
连我一向走的侧门处都没了守卫,我和亚娜大摇大摆地进了宫殿内也没人阻拦。
一进王太后的宫殿内,我就向关押拉姆瑟斯的那个房间跑去。既然王太后怎么都不肯放人,我就只有趁着这个时候的混乱自己动手,只要拉姆瑟斯出了这个宫殿,他就能去领导军队打击叛军,同时也有法老保着他,他是不可能再被抓回来的。
然而,当我摸到了关押拉姆瑟斯的地方,却发现不但守卫不见了,连本应被绑在里面的拉姆瑟斯都不见了的时候,我心里一跳,不详的预感在心底如野糙般疯长。
王太后到底想gān什么?!
我和亚娜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宫殿中疯狂寻找。路上碰到侍女,我都会冲上前拦住对方询问,几次三番下来,却仍旧没有任何收获。
宫殿这么大,想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我开始感到心慌意乱,以至于生出了一丝绝望的qíng绪。如果都走到了这一步,却在最后关头失败了,我会崩溃的。
乌鲁丝拉,亚娜,你们怎么在这里?美德尼拉姑姑忽然出现,令我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糙一般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
姑姑!你告诉我,拉姆瑟斯在哪里好不好?我紧紧地盯着姑姑的眼睛,乞求地看着她。
你们姑姑神色变幻莫测地看着我们,随后叹了一口气,指着某一个方向说道,拉姆瑟斯将军被王太后带到神殿去了。
多谢姑姑!无法解释什么,我gān脆什么都没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带着亚娜一道向神殿的方向赶去。
往日有森严守卫的神殿此时门外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和亚娜对视一眼,为防止被发现,悄悄地从神殿的侧门走了进去。除了不远处的主神殿中有断断续续的人声传出来,整座神殿静悄悄的。那些所谓的神职人员,所谓的神的忠仆,在自身安全和神圣信仰之间做选择的时候,最先考虑到果然还是自己。
但这样的结果对我们来说却是极好的。没有人阻拦,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主神殿。
示意亚娜噤声,我们小心地躲在一段石柱后,看着主神殿中的场景。
果然,拉姆瑟斯就在那里!
此时的拉姆瑟斯,被一群士兵牢牢地压在地上,反剪着双手,动弹不得。他的侧脸被迫与冰冷的石地接触,眼睛微眯着,额头有汗顺着脸的轮廓滴落到石地上。
我捂着嘴巴才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我看到娜芙提提王太后正提着短剑面无表qíng地向拉姆瑟斯走去,而她的眼中,那一抹凶光是如此明显,宛如实质!
眼看着王太后离拉姆瑟斯越来越近,那匕首泛着可怕的幽冷光泽,我脑中名为理智的弦顷刻间崩断了。
甩开亚娜的拉扯,我冲出了柱子,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前挡到了拉姆瑟斯面前。
乌鲁丝拉?对于我的出现,王太后显然是有些惊讶,但她并没有惊讶多久,就yīn狠地盯着我,你这是想gān什么?
王太后,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迎上王太后的目光,言辞恳切地规劝着,叛军都打进来了,如果您再不放拉姆瑟斯将军出去指挥军队,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哼,连你也这样说?王太后冷哼一声,却不为所动,底比斯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只想杀了拉姆瑟斯!
不可以!王太后你不要一错再错下去!
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带下去!王太后却根本不理会我的话,挥挥手指挥着那些原本押着拉姆瑟斯的士兵。
正在这时,主殿的入口响起一阵喧哗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穿过空气,清晰地闯入我们每个人的耳中。
快住手!
是夕梨!
我有些惊喜地看向主殿门口,只见夕梨带着哈娣以及一大队奴隶起义军冲了进来。而一看到这番变故,本想接受王太后的命令来抓我的士兵都慌了神,忙不迭地丢下武器,四处逃窜。
得救了!
我忙转身看向地上的拉姆瑟斯,却一不小心对上他也正抬起的眼眸。
拉姆瑟斯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身后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来,紧紧地勒住了我的脖子,拖着我逃向大殿的一角。
你们都给我住手!王太后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耳畔,尖锐而狠厉。她拿着匕首抵着我的脖子,我除了感到刀锋的锐意,还有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王太后,你已经没有路可以逃了,快点放了乌鲁丝拉!夕梨大声对王太后说着话,她带来的士兵已经将拉姆瑟斯扶了起来,一起站到了我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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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页
虽然我再次被抓为了人质,但我却感到一阵欣慰。
拉姆瑟斯得救了,安全了,这点比什么都让我感到高兴。
王太后,您还是收手吧。我不敢乱动,只好微微侧过脑袋,这场争斗,您已经输了。
不!我没输,我不会输的!王太后激动地叫了出来,却倏地安静下来,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拉姆瑟斯不是很在乎你吗?有你在手,我怎么会输呢?
是这样的吗?我在拉姆瑟斯心中真有那么大的分量?
然而,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王太后已经转向对面的几人,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想她死的话,你们都给我退后。拉姆瑟斯留下!
王太后,你已经失败了,为什么还要
夕梨,你们都先退后。拉姆瑟斯打断了夕梨的话,面无表qíng地看着我们的方向。
我一时无法分辨,他看着的,到底是王太后,还是我。
拉姆瑟斯夕梨有些惊讶地看着拉姆瑟斯,yù言又止地退后了。
拉姆瑟斯,你还真是qíng深意重哪!王太后讽刺地笑了笑,声音猛然间拔高,既然如此,就为她jiāo出你的命吧!
虽然早有预感,但在王太后真的提出这种要求时,我竟然还是惊讶了。对方可是拉姆瑟斯啊,王太后又哪来的自信认为他会接受她的威胁?
那是连我都不能想象的事。
我望向拉姆瑟斯。
此时的他也正看着我,深邃的眼中仿佛暗藏了无尽的qíng绪,晦暗不明。直视着他的我,顿时就陷了进去。
忽然,他眼睛微眯,似乎已经做了决定。
我一慌,下意识地颤了颤。
我在害怕。
垂在身侧的拳头倏地收紧,我猛然间抬起手臂,趁着王太后正注意着拉姆瑟斯而没有防备我,一把抓住她拿着匕首的手腕,往外一拉。接着,我弓起背,同时将右脚伸入王太后的两腿之间,往外一踢的同时以手臂,肩背一起使力。
一个过肩摔,就这样被我使了出来。去战场前,我曾让斯奈夫鲁教过我一些很简单的防身术,此时,王太后注意力被拉姆瑟斯吸引,正是我出手的好时机。
王太后摔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现场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接着,夕梨指挥那些奴隶一哄而上,将王太后制住。
刚刚那一下,似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有些气喘地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我怕我稍微移动一步,就会腿软地倒下。
王太后已经被奴隶们押了起来,她此时也不再挣扎,而是冷冷地看着我,笑了,乌鲁丝拉,我早就告诉过你,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我等着看,你今天背叛了我,以后同样被那个男人背叛!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我沉默着,微微低了头。
此时,身边却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
我的肩膀被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手臂搂住,我的身体半qiáng迫式地被带向了那个灼热的胸膛。
这点,就不需要王太后cao心了。头顶的声音虽然虚弱,却仍旧带着细微的调侃,qiáng大的气势瞬间笼罩了我,让我感到一阵安心。
哈哈哈,我当然不cao心!乌鲁丝拉,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会后悔吗?
挣扎着离开温暖的胸膛,我转向得意地笑着的王太后,缓慢却坚定地说:我不会后悔的。
哦哦哦真河蟹
之后的事qíng很简单,我将亚娜从王太后那儿得来的书简给了夕梨一部分,另一部分则给了拉姆瑟斯。因为此时的叛军还在进宫底比斯,拉姆瑟斯就带着书简去找法老了,而夕梨则趁着混乱离开了宫殿,回西台去了。
现在,我已经无所谓要抓着夕梨威胁西台了。这次在夕梨的帮助下,我才能顺利地救出拉姆瑟斯,那么就放了他们,还清这个人qíng吧。至于以后怎样自然是该怎样就怎样了。
我没好意思回拉姆瑟斯府,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安克帝克将军府,静静地等待着外面的消息。
此时的将军府,因为安克帝克将军和瓦迪耶的出征,显得有些冷清,但对我来说,却是正好。
晚些的时候,闻风而来的艾萨普将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我。
拉姆瑟斯带着娜芙提提王太后和西台娜姬雅王太后勾结的证据,成功地使法老将王太后囚禁在了她的宫殿中。之后,拉姆瑟斯又迅速地组织起底比斯的军队,将底比斯的bào乱制止了下来。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着,我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有种莫名其妙的心慌。
等到这一切结束后,又会怎样呢?王太后倒台了,我是会继续在安克帝克将军家做养女,还是变成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或者,其实我还有一条路的吧?
当晚,我正心怀不安之时,拉姆瑟斯居然来找我了。
乌鲁丝拉怎么会回到这里了呢?拉姆瑟斯倚在门边,挑眉微笑,我还以为我回到家里,能得到乌鲁丝拉一个热qíng的吻呢。
我我微低了头,无言以对。
拉姆瑟斯会来找我,让我觉得很是高兴,但他的问题却也叫我无法回答。难道我要回答说我在害怕?我明白了我自己的感qíng,我也大致看到了他对我的不一般但是,我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不真实。
视线中出现了一双脚。
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我的腰,轻轻将我向那散发着热度的胸膛拉去,紧紧地贴在了对方身上。我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
乌鲁丝拉,你的这反应可不对。头顶响起拉姆瑟斯调笑的嗓音,这个时候,你应该回抱我。
我不说话,更是没有动手。
头顶的人似乎叹息了一声。
我感到腰上的手松了一只,正想松口气,那松开的右手却来到了我的下巴,轻柔却不容拒绝地迫使我抬起头,直直地看入他的视线中。
乌鲁丝拉这么害羞怎么可以呢?我喜欢大胆的女孩儿。拉姆瑟斯微微眯起眼睛,异色双眸中仿佛跳动着一簇火焰。
喜欢大胆的女孩儿就去找啊,对我说有什么用?
那你就去找大胆我一气,张嘴就说。然而,我还没说完的话,却被一双火热的唇瓣尽数吞了下去。略有些gān燥的嘴唇在对方的啃咬舔舐中很快就湿润了,他柔软的舌头叩开了我的牙关,长驱直入,直接挑起了我的舌头,不给我躲闪的机会。
火热的气息,柔软的舌头,以及那种好像能让人飞到天上去一般的苏麻感觉,让我脑中嗡的一声响,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也如一滩烂泥一般软倒,全身的重量都倚到了拉姆瑟斯的身上。
这样是不对的吧
脑中残存的理智在叫嚣着什么,但小腹涌上的热度将那一丝抓不住的清醒全部烧毁。我的手臂勾住了眼前男子的脖子,渐渐收紧。与他相贴的肌肤,烫得吓人,有一种躁动源源不断地传到我的肌肤上,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心底。眼睛明明是紧闭着的,但我却好像看到了柔和温暖的白光,洋洋洒洒地照在我的眼睑上,直透到我的心底去。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之间,我似乎腾空了。来不及细想这种感觉代表了什么,我的后背就贴上了一层柔软的布料。我仰躺着,被上方这具极具侵略xing的躯体紧紧压住,深深地陷入到了那层细嫩的亚麻布中。略有些冰凉的布料划过我的肌肤,带起一阵阵战栗。身体上方的热度,却好像黑dòng一般,深深地吸引着我向上,再向上,只有紧紧地贴在一起,才能感到满足。
拉姆瑟斯
叫我巫瑟尔。耳边的声音沙哑而xing感,却又仿佛从遥远的天际响起,好一会儿,我才听清楚了那话的意思。
巫瑟尔我喃喃着出声,不管是思绪,还是身体,都好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只能凭着本能回应。
我想要想要更多什么呢?
无法满足的空虚感觉灼烧着我的神智,我仿佛溺水的人一般,紧紧抓住了眼前的那一根救命稻糙。
奇异的触感忽然从前胸传来,那一只大手隔着衣服单薄的布料揉捏着,挑逗着,让我在感到那阵可怕的空虚被稍稍填补之时,从心底窜出了更大更深的渴望。
然而,当小腹上感到有什么硬挺的东西顶着我时,我好像当头被泼了盆冰水,惊得颤抖不止。
这是在gān什么?
对方还在我身上不断播下火种,衣衫也已经差不多尽褪,我竭尽全力才能不再失去清醒的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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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页
等等我我一把抓住拉姆瑟斯在我身上肆nüè的手,脸上好像烧起来了一般,话也说不利索了。
这个时候,你只要躺着就好了。拉姆瑟斯反手将我的手腕压到chuáng上,以口封住我的话,喃喃道。他的头上有细密的汗珠落下,脸颊上淡淡的一层红晕,异色双眸好像带上了一层水色,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
当然不能躺着了!
我试着动了动另一只手,撑在拉姆瑟斯的胸膛上,却被那烫手的热度吓了一跳。等我回过神来,我的两只手都已经被紧紧地压在了我的头顶上方。
我急了。这种姿势太可怕了
咽了下口水,我开口叫道:等等,拉姆瑟斯,我说真的呢!
绝对不是什么yù拒还迎,yù擒故纵。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现在,我可没办法停下了。拉姆瑟斯的声音有些不稳,沙哑的音调魅惑而xing感。
但他的话,却让我感到心中一阵慌乱。虽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避免的但我还是害怕啊
你你答应过我的!我听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是叫了出来,但实际上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但拉姆瑟斯确实听到了。他终于抬头直视着我,略显迷蒙的眼逐渐清醒。
我紧张地继续说道:你答应我的,婚前不许碰我。
而这场婚礼已经被破坏了,没有成功,所以如果还有下一场的话,也是要一段时间以后了这段时间,应该足够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拉姆瑟斯静静地望着我,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而我则十分紧张地和他对视,丝毫不敢撇开视线示弱。
许久,拉姆瑟斯忽然勾唇一笑,低头狠狠地含住了我的唇瓣。
坚硬的牙齿啃啮着我的嘴唇,我无法反抗,只觉得唇上似乎已经破了皮,有一丝血腥味弥散在我的鼻尖处。
我心底一沉,感受到唇上传来的qiáng烈痛楚和**,忽然想哭。
然而,拉姆瑟斯却松开了我的嘴唇,也放开了我的手腕,甚至起身离开了我的身体。
哎呀呀,我真是败给你了。拉姆瑟斯坐在chuáng边,无奈地看着我。
我忙坐起身,拉过chuáng单裹到身上,低头不语。
虽然我早到了可以接触不和谐视频书籍的年纪,从前也不是没看过相关的东西,寝室夜话也是极其开放的但是,说我是叶公好龙好了,看归看,要真的实践了,我就害怕了。骨子里,我本就是很保守的一个人。
但是,等我回来,我可不会再忍下去了。身边的声音,压抑而认真。但是,我的注意力被某个信息给吸引过去了。
你要离开?等等现在和西台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所以还是回到边境的战场?我低低地说着,更像是自言自语。
拉姆瑟斯要离开底比斯,去边境打仗。想到这里,我感到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又揪了起来。
战场从来都是可怕的地方,特别现在拉姆瑟斯的对手会是凯鲁王子,那个优秀完美的领导者。我怕我很怕他会出什么事。我想拉着他不让他去,但是我也知道拉姆瑟斯是个骄傲的男人,他绝对不会退缩的。
乌鲁丝拉果然聪明。拉姆瑟斯大手一捞,就将我带入了他的怀中,我们伟大的法老不甘心失败,坚持要我马上陪同他出发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讽意,我可以想象他此时嘴角勾起,眼睛微眯的样子。
我安静地趴在他的怀中,被他qiáng大的气息环绕让我感到很安心。
这是一个想让我靠一辈子的胸膛。
战争后的变故
拉姆瑟斯说的马上,确实很快。
第三天,他就跟着法老一同出发了。
我躺在自己房间的chuáng上,想象着拉姆瑟斯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微微笑了。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等他从边境凯旋,一定再给我一个只属于我的完美婚礼。他说那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眼中的光彩让我心里升起了一种名为幸福的暖流。
虽然有些话没有明说,让我有些小小的遗憾,但如果我自己也说不出口的话,我没有资格要求他说。
至于我现在为什么会躺在chuáng上我感到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
事qíng是这样的。
昨天也就是拉姆瑟斯既前一晚离去后再次到安克帝克将军府上来看我离去后我亲爱的妹妹伊思雅丽尔忽然冒了出来,手持一把匕首,面容扭曲地向我刺来。但是,由于她走近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直到靠近我之后才忽然发难,我没来得及躲开,连我身边的亚娜也来不及出手。好在跟着斯奈夫鲁学过一些防身术,当匕首刺来的时候,我本能地伸手来挡。于是,匕首就这样刺穿了我的手臂,然后卡住了。
一击不中,伊思雅丽尔脸上早就变得疯狂,用力想拔出匕首,再来一次。我痛得脸都扭曲了,身边的亚娜也上来帮忙要扯开她,但此时的伊思雅丽尔似乎已经完全疯狂,力气大得可怕。好在这时,完成任务悄悄潜了回来的斯奈夫鲁及时赶到,一拳将伊思雅丽尔打昏,我才终于不再受匕首搅ròu的痛苦。
然后,我就不得不躺到了chuáng上,安心养伤。好在昨天拉姆瑟斯离开时我就说过我不去送他了,所以即使我明天不出现也没关系。我不想让拉姆瑟斯知道我受伤的事,上战场就该心无所忧。
躺在chuáng上,感受到那伤口,我忽然想起了被关了起来的伊思雅丽尔。作为一个贵族女儿,伊思雅丽尔从小就受到宠溺,张扬跋扈一点也是正常。或许,没有我的存在,拉姆瑟斯说不定会被她旷日持久的爱所打动。但是人都是自私的,既然我穿来了这里,跟拉姆瑟斯经历了这么多,而他如今也对我有了感qíng,我就不会再退让。
我知道我要适应这个古代的规则,我也会竭尽全力却适应,但惟独这一条,我不会妥协。
拉姆瑟斯是我一个人的。之前的日子没有我,但现在以及未来,我不会让任何人介入我们之间。
至于对伊思雅丽尔的处置,我决定等到安克帝克将军将军回到底比斯了再说。听说法老沿着尼罗河而下,会把正好在下游的安克帝克将军也一起带到战场去,等到他们回来,恐怕不知道要多久了。那么,只好先委屈了伊思雅丽尔,继续待在牢里了即使将军夫人向我求qíng我也不会同意放的。
之后的几天,我除了养养伤,给自己做一些心理建设,也让艾萨普多关注前线的消息。
当然,此时法老还在路上,离到达战场,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也无所事事的时候,我本以为我会很无聊。
但是我没有。等待是件痛苦的事,同时也是件令人感到充实的事。
当我已经充分认识到我以后的路,不会再感到惊慌难安,不敢相信时,前线忽然传来埃及战败的消息。
战场上,法老被抓,不得不降。之后,两国签订了永不侵犯的友好条约。
虽然埃及输了这点令人感到有些沮丧,但如果以后能没有战争,一切就都太美好了。
况且,埃及军队马上就要回来了。
随军而来的,自然有我心心念念等了很久的人。而这次,我会站在醒目的地方,迎接着他的到来。
然而,艾萨普这天却向我汇报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
拉姆瑟斯将军经过孟菲斯的时候请假脱队回去了一趟,三天前忽然失去了踪迹。
怎么回事?当我听到这个在我看来完全不可能的消息之后,我抓着艾萨普的手臂,焦躁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艾萨普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任由我死死地抓着她而没有挣扎,打探消息的回来报告说,前一天拉姆瑟斯将军还在将军府外出现过,第二天就忽然失去踪影了。
我颓然松手,跌坐到凳子上,十指狠狠地搅在了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拉姆瑟斯会忽然失踪?
我想象着各种可能,想着他会不会只是遇见好友一起喝酒喝了几天,想着或许是艾萨普的人看走了眼,想着拉姆瑟斯会不会被什么人给抓走了,比如说西台什么的。甚至,我连他也穿越了的可能都想过了。
但是,任何一个猜测都无法验证。
我无法在拉姆瑟斯行踪未明的qíng况下端坐于底比斯,我要赶去看看qíng况!
决定一下,我立刻让艾萨普组织我们现在手上有的人,并且备好船,马上出发去孟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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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一起跟去战场了。有什么事发生,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担忧!
沿着尼罗河女儿顺流而下,我一边心焦地等待着到达孟菲斯的那天,一边向着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穿越神祈祷:既然您把我丢到了这个世界,还连金手指都不给我开,最后难道连个能陪伴我一声的人都不给么?
三天后,我们终于看到了孟菲斯港。
正要让划船的奴隶们尽快靠岸,尼罗河下游,与我们这艘船相向而来了一艘很眼熟的船只。
我站在甲板上眯眼看了半晌,终于确定:对面驶来的,是影盗的船!
我不知道影盗为什么会大白天出现在这里,但我想,凭着我们之前的jiāoqíng,即使他们出来是做生意的,也应该不会对我们这艘船下手。
小姐,前面那船的方向好像不大对。斯奈夫鲁忽然在我耳边出声,好像要撞上来了。
我这才发现,影盗的船开来的方向确实有些不对劲。这尼罗河这么大,他们没必要驶在我们正前方。
这么说来,对方真的是来打劫的?或者是阿瑞斯认出了站在甲板上的我,来打个招呼什么的?
正思量间,两船的距离快速缩短着,我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甲板上站着的瘦小人影了。
大概会是后者吧。
小姐!斯奈夫鲁在一旁叫着,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没关系。我摆摆手,眼睛却看着对面,对方应该只是来打个招呼的,我们的船先停下。
说话间,两船已经近到不能再近了。对面有几个男子拿出木板迅速地将两船连了起来,然后退至一旁,似乎没有要上来的意思。
阿瑞斯,好久不见!我不知道阿瑞斯是什么意思,率先开口套近乎。
唔,好像是有些时间了。阿瑞斯迎风而立,懒洋洋地开口。
想到拉姆瑟斯还行踪未定,我有些心焦,想尽快去到孟菲斯。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指了指那几块木板,开门见山地说。
这个啊,阿瑞斯随意地瞥了一眼,继续说道,我想送你点礼物。
是什么东西?我下意识地问,随即马上说道,直接丢过来就可以了,我赶时间。
不行,这件礼物太贵重了,要是丢坏了我可赔不起。阿瑞斯摇了摇头。而我似乎能从中听出一抹笑意来。
唔,带两个人过来吧,礼物在船舱中。
我不知道阿瑞斯这是搞什么鬼,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所以,我让斯奈夫鲁叫了两个人,一道走到了对面。
这边请。阿瑞斯走在前头带路,不一会儿就到了一间舱房外。
礼物在里面,我就不陪你进去了。阿瑞斯笑嘻嘻地看着我,蔚蓝色的眼睛眨了眨。
带着疑惑,我推开了房门,却在看到chuáng上躺着的人时差点哭出来。
那个双眼紧闭的人,不是拉姆瑟斯,又是谁?
我捂着嘴,踉跄着跑进了房内,扑到了chuáng边。
这英挺的眉眼,轮廓鲜明的五官,正是我担心了许久,一直在寻找的人!
然而,此时的拉姆瑟斯却闭着眼睛,对于我的触碰和呼唤毫无反应,要不是要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我会因为想到那个可怕的可能而疯的。
我又匆匆出了房门,一眼看到了正在房门口的阿瑞斯。
这是怎么回事?拉姆瑟斯怎么会在你们船上?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我冲上前,一口气问道。
阿瑞斯轻轻挣开我的手,现出正在回忆的神色,我们在希顿停靠时,这位将军从隔壁船的窗口向我呼救,我看是个熟人,就顺手把他救出来了。
呼救?果然是谁把拉姆瑟斯绑走了么?但是以拉姆瑟斯的身手,想绑走他可没那么容易,说不定是被下药了。
是谁?我紧接着问道,船的主人是谁?
这个啊大概是个什么公主吧。阿瑞斯说,无所谓地笑了笑,王室的秘辛,我可没什么兴趣。
公主?
一提到这个词,我脑中第一个闪现的,就是纳莉雅衣公主。
王太后失势后,纳莉雅衣这个前法老的女儿,势力也应当是大减。从艾萨普的报告中,我就没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她就好像从人家蒸发了一般,从大众的视线中完全消失了。
没想到她居然跟伊思雅丽尔一样要不是正好被阿瑞斯发现,拉姆瑟斯是不是就被她带到我永远找不着的地方了?
我一阵后怕。
纳莉雅衣公主是吗?我轻声问道。
唔,大概是吧。阿瑞斯不置可否地回答着。
那她现在
死了。
我心里一惊,不敢置信地提高了声音调,死了?怎么死的?
救这位将军的时候,我们跟那位公主的手下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当然了,要救出他完全不是问题。只不过那位公主似乎脑子有点问题,想拉着将军投河呢。啧啧,拉姆瑟斯将军的意志力真够qiáng的,在**分量这么重的qíng况下居然还能从河里爬上来。
那公主
没上来。
我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qíng绪来面对这整件事。
纳莉雅衣公主最后的结局这么惨烈,是不是跟我有关系呢?如果不是我的话,不论是伊思雅丽尔,还是纳莉雅衣公主,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而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吧?
可是我不会后悔遇到拉姆瑟斯,来到了埃及的。
不论我在其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她们自己做的选择,就要承担后果。在我迷茫之时,我也曾做过错事,差点害死了拉姆瑟斯,但我及时醒悟过来了。我明白了我对拉姆瑟斯的感qíng,我想在这个没有父母的世界里,只跟他共度余生。
是的,我爱他。只有他才能让我感到安心,在他身边我不用想太多,不用总提心吊胆。
我想跟他过一辈子。
谢谢你,阿瑞斯。我感到豁然开朗,真诚地对阿瑞斯一笑,这份礼物我很喜欢,以后若有什么事,请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不用等以后,现在你就可以帮忙了。阿瑞斯眨了眨眼,缓缓说道,我想要一艘大型军船。
你我有些诧异。
尼罗河太小,大绿海才是更适合我们的地方。说着这句话的阿瑞斯,蔚蓝色的眼中好像蕴满了星光,闪亮得惊人。
相对于他把拉姆瑟斯救了回来这一点,阿瑞斯提的要求并不过分,我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虽说明面上不能乱动军备物资,但以拉姆瑟斯的名义动些小手脚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孟菲斯港就在边上,这里是拉姆瑟斯的老巢,不见了一艘军舰完全可以掩盖过去。
其后,在斯奈夫鲁的帮助下,我把拉姆瑟斯移回了自己的船上,并让艾萨普去通知现在应该还在孟菲斯的迪亚,借着拉姆瑟斯的名义开了艘军船出来。
换上新装备的影盗们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我忽然意识到我似乎是在助纣为nüè,为海上航行的船只增加相当大的危险。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结束了远眺,吩咐开船,回底比斯。
我们要在一起
拉姆瑟斯被下的药分量确实够重,一直到第二天才完全醒过来。
时隔一个月再与拉姆瑟斯面对面,我发觉我此时的心态竟然是跃跃yù试这是一种迫不及待想让对方知道的心qíng。
为拉姆瑟斯倒了杯水后,我坐到了他身边,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许是被我看得不自在了,拉姆瑟斯轻咳了一声,微微别开脸。
我想了想,忽然明白了拉姆瑟斯不好意思的原因。作为一个将军,居然被人掳走,实在是有失颜面。这要是传了出去,绝对会成为他人生的一个污点的。
男xing一向把自尊看得很重,我要充分考虑到这一点才行。
拉姆瑟斯,我眨了眨眼,轻柔的呼唤使得他回头看着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保证亚娜和斯奈夫鲁也不会。
拉姆瑟斯挑了挑眉,嘴角似乎抽了抽,不置可否地回视着我。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此时是在佯装镇定。
但我很好心地不准备拆穿他。
至于阿瑞斯我相信他不是个喜欢到处乱说的人。想了想,我用了个比较保守的说法,阿瑞斯不会乱说,但谁知道图拉斯啊,赛勒啊会不会到处宣扬他们救了埃及最受器重的年轻将军这么件值得自傲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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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丝拉。拉姆瑟斯忽然开口,将我正有些发散的神志拉了回来。我疑惑地看过去,却正好对上对方有些晦暗的眼眸。
什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拉姆瑟斯却出人意料地倾身过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在我回过神来之前将我推倒在了chuáng上,自上而下地看着我。
他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乌鲁丝拉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么?他的头压得很低,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唇上,让我感到有些发痒。我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嘴唇。
不会啊,我不过说了两后面的话,已经来不及说出口,全数被拉姆瑟斯吞了下去。
许是真的被我说得恼火了,拉姆瑟斯的动作一点都不轻柔,他狠狠地吮吸着我的嘴唇,用着仿佛要把我的唇瓣吞下去的力气,在我在疼痛之中,感觉到了意外的满足感。我陶醉于这个充满了侵略意味的吻,仔细感受着这粗bào的吻中暗藏的丝丝不易察觉的柔qíng。
当我微微闪神之时,拉姆瑟斯已经离开我的嘴唇,缓缓向下移去。他轻轻吻过我的下巴,抬起了我的脖子,在上面印下更多的火种。
我感到自己体内的深藏的渴望被挑醒了,急促的呼吸,却没能散发出体内的热度。我似乎即将沉沦,心甘qíng愿地接受对方的掠夺。
然而,最后一丝理智再次将我拉回。
我抱住已经到我胸口的拉姆瑟斯的脑袋,阻止他的点火行为,声音中还带着急促的喘息,不行!
然而,或许是我的声音太过软绵无力,对方根本不当一回事。甚至连一眼都没向我瞥来,反而加紧了手上的动作。
我顿了顿,感到体内窜上的火苗再不扑灭恐怕会将我完全烧毁,忙对外大声喊道:斯奈夫鲁!
我话音刚落,船舱的门就被猛地打开,门口露出斯奈夫鲁低着头的身影。
小姐!
拉姆瑟斯的动作僵住了。
饶是他再不要脸,也没办法在另一个男人在场的qíng况下兴奋的吧?
能扫了他的兴,我觉得很高兴。
轻而易举地推开身上已经没有用力的男子,我跳下chuáng,拉好有些凌乱的衣服,大步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严肃说道:我妈妈说过,婚前xing行为是可耻的。
说完,我转身出门。
当然,是带着得意的笑。
其后的一路很平静。
我几乎和斯奈夫鲁和亚娜寸步不离,根本就不和拉姆瑟斯单独相处,即使他有意接近,我也百般躲闪。
这大概就叫做恃宠而骄?
不管如何,两日后,我们的船回到了底比斯,而拉姆瑟斯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证据就是他一到船靠岸,就趁我不备抱着我跳下了船,随意拉过港口的一匹黑马,飞身上马,带着我疾驶而去。
只听得身后斯奈夫鲁和亚娜的惊叫声传来,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我安心地蜷缩在拉姆瑟斯的怀中,听着耳边的风声呼啸着,上马后就环着拉姆瑟斯腰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再没有能让我感到如此安心的怀抱了。
在拉姆瑟斯看不到的地方,我微微弯起了嘴角,笑得满足。
一路飞奔,我也没去注意拉姆瑟斯带着我去了哪里。等到飞驰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最后一个停顿彻底停下了,我还埋在拉姆瑟斯怀中,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到了。拉姆瑟斯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响起。
我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四周。
然而,在我看清周遭环境之前,眼前的一幕就将我深深震撼了。
远方,天与地的jiāo接处,一轮昏huáng的夕阳正半遮半掩地滑下地平线,却染得四周好大一片天空以及jiāo接处的沙地都呈现了温暖的橙色。此时的阳光已经少了白天的热度,落在皮肤上没有灼热,只剩满身的暖意。
这样色调单一却瑰丽的景色充满了我的整个眼球,让我qíng不自禁地抓紧了身边人。
不是没有见过夕阳,也不是没有在沙漠中看过落日,只不过,没有一次是在这个人身边,满心都是对这个人的依恋。
我埃及虽然现在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它的美丽,是永远不会变的。拉姆瑟斯的声音在我身旁缓缓响起,好像是细碎风沙的轻拂,不猛烈,却让人无法忽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虽然在我看来,我的祖国才是最美丽的,但所谓入乡随俗,我此刻也不该打扰拉姆瑟斯的抒qíng我想,我现在心跳逐渐加速,是因为预料到了什么吧?
所以,你愿意陪着我,一起看埃及的日升日落,一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吗?拉姆瑟斯侧头看向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愿意。受到了对方的影响,我也同样板着脸,宣誓一般说道。
我愿意嫁与拉姆瑟斯为妻,无论富裕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我都会与他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然而,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眉问道:是只有我们两个么?
我无法忍受还有其他女人的介入,所以,我要问清楚。
拉姆瑟斯似是一怔,随即大笑起来,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胸前的震动让我有些难受。
当然不是听到令我不满的答案,我正想挣脱出拉姆瑟斯的怀中,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些羞赧。
我们要将会有很多的孩子,只属于你我的孩子。
这是一个承诺吧?
想必他一定知道我的坚持,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然后,我搂紧了对方的腰,仿佛要和他融合在一起般。
这是我的男人,只属于我一个,不容得任何人染指。
好,就这么说定了!
*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就如同我所盼望的那样。
对于我的二婚,我的父亲安克帝克将军表现出了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祥,祝福着我和拉姆瑟斯。而我的哥哥瓦迪耶同志早就被聂芙特缠住了,即使有异议,也没那个时间表现出来。而对于伊思雅丽尔的处置我心qíng好,也就没提把她流放之类的,只是好心地提议将她再次关入底比斯的郊外别院中,时间是一辈子。伊思雅丽尔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对于我的提议,虽然都面有戚戚焉,却无人提出反对的意见我是被伤害的一方,现在已经是宽待她了。
婚礼的流程跟上回没什么差别,只不过这回没了王太后的在场,每个环节都显得其乐融融,像个真正的,被所有人祝福的婚礼。
拉姆瑟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似乎一刻也不愿意放开。我偷眼看去,只觉得此时的他俊美无匹,周身好像发散着闪亮的光芒。
过了今天,我身边的人就成为了我的丈夫,会和我过一辈子。
我满心欢喜地忍耐过一个个环节,僵着一张笑脸面对每一个祝福我们的人,虽然心里是高兴的,但果然笑太多了,是会僵硬的。
一直到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才感到松了一口气,却在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后又提起了心。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我还是紧张啊。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安,拉姆瑟斯忽然拉我坐入他的怀中,仰头含了口酒喂入我的口中。仓促间将酒全数吞下,我还来不及喘口气,对方的舌头却已经在我口腔中肆nüè起来,丝毫不给我回避的机会。
只不过意思意思小小地推拒了一下,我就安心地闭上眼,化被动为主动,迎难而上,在一阵阵苏麻的快意中沉沦。
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减少,我感到有些寒冷,更紧地抱住了对方火热qiáng壮的躯体。
这是要跟我共度一生的男人啊,所以我要敞开身心,全无防备地等待他的进入。
身体的温度好像不断在升高,我似乎能看到自己因为热度而变成粉红色的四肢,和拉姆瑟斯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乌鲁丝拉拉姆瑟斯暗哑的声音将我快崩溃的神智稍稍拉回,我挣开眼,看到了一双似乎被掩上了一层水雾的眼睛。
我爱你。我听到那轻启的薄唇中吐出三个字来,轻如低喃的话语令我微微睁大了眼睛。然而就在这时,那双异色双眸忽然暗了暗,接着,我就感到了身下那突然的剧痛和被充实的满足所jiāo织在一起的复杂qíng感。
我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甲紧紧地陷入拉姆瑟斯手臂上的肌ròu中。
然而,身上的人却仿佛没感受到我的用力一般,自顾自地在一顿之后动了起来。霎时,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摩擦处产生,沿着我的神经蜿蜒向上,让我逐渐沉沦在这种陌生的感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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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的本能伴随着粗哑的喘息声,回响在这昏暗的室内,暧昧而旖旎。
当快。感如闪电般击中我时,我紧紧地抱住了拉姆瑟斯的脖子,在他耳边呜咽道:我也爱你
所以,这辈子,你都不许再放开我的手了。
我们要,在一起。
永远不分开。
全文完
番外一
跟拉姆瑟斯结婚至今已经两年,他包容我的所有小毛病,给了我想象不到的幸福。
唯一遗憾,也让我忧心的一点是,两年来,我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知道埃及人对于子嗣是很在乎的,两年生不出来,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虽然拉姆瑟斯那温柔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婆婆完全没有在这方面为难过我,但每当她看着小孩出神时,我都看得到她眼中的渴望。
我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刚来埃及那段时间,我受过一次重伤,更是多次掉到冰冷的水中,这两年虽然身体逐渐养得好了些,相较于我同年纪的女xing来说,确实是有些虚弱了。
更何况,我记得我刚穿越来的那段时间,例假一直没有来,后来好不容易来了,却十分不正常。有时候会等个三个月,有时候刚走就来。
我想用现代很多家庭都没有孩子来说服自己,但我做不到。这里是古埃及,跟现代是不一样的。每当在角落处看到亚娜和迪亚逗弄着他们的宝宝,我总感到心里一阵阵的疼。
我想拥有拉姆瑟斯的孩子,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我幻想着我和拉姆瑟斯坐在树荫下,看着我们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学走路,是不是摔一跤,然后又爬起来。
为了我的愿望,我拜托艾萨普去找一些有经验的妇科医生,不论是真是假,从前从不敢轻易喝下的药就像喝水一般往下灌。
病急乱投医么?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希望。
然而,在一切有效果前,拉姆瑟斯这个大贵族的族亲不乐意了。
比如说,拉姆瑟斯的堂叔。
之前我要嫁给拉姆瑟斯,这位堂叔本就是很不乐意的,因为他想让他自己的女儿嫁过来。犹记得一开始嫁进来时我并不清楚这些缘由,只知道这位偶尔来拜访的堂叔对我有种莫名敌意。后来让艾萨普去调查了,我才知道原委。
但我没有做任何的事。看不顺眼就看不顺眼吧,我又不会少块ròu,我不想给拉姆瑟斯增加烦恼。他最近忙着整顿军队的事,已经够心烦的了。
但是这堂叔却非要做些让我忍不住冒火的事。
他将他的女儿送了过来,只说借住几日但我明白他内心的龌龊打算,而我也不准备让他得逞。
拉姆瑟斯是我一个人的,我绝对不会把他让给任何女人人分享也不行!
犹记得现代那句有名的话,牙刷和男人不共用。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堂叔女儿也不是个善茬。拉姆瑟斯不在的时候,她在人前对我温和谦恭,在人后则是不假言辞,甚至斜眼无视都有。拉姆瑟斯在的时候,她就抓着一切机会cha入我和拉姆瑟斯之间,甚至对我婆婆献殷勤,哄得她直夸她乖巧。
对这一切,拉姆瑟斯自是不加理会,甚至完全无视了这个人的存在这是唯一让我感觉高兴的事了。
但我心中的焦躁却仍旧越来越深。
没有孩子,是我现在最难受的事。如今这个堂叔女儿算是失败了,但谁知道后来会不会出现个表叔女儿,表舅女儿之类的?
某个**后的晚上,拉姆瑟斯搂着同样赤。luǒ的我,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我的头发,忽然开口,最近乌鲁丝拉都不怎么专心呢,是我的技术变差了?
我脸一红,狠狠地掐了他腰上的皮ròu一把,以示抗议。
拉姆瑟斯很没诚意地叫了一声,紧紧地搂着我,声音忽然轻柔下来,乌鲁丝拉是在担心什么吗?
虽然他用的是疑问句,但从他笃定的语气来看,应该是明白我在思虑着什么。
我忽然有些哽咽,埋在他怀里不愿意出来,声音闷闷的,我想要孩子我想做母亲我不要那些人老是觊觎着你
或许,最后一句才是我此时最担心的。
我担心有一天,拉姆瑟斯会跟着别的姑娘跑了,丢下我一个人,日日以泪洗面。
被我紧紧抱住的男人似乎静了片刻,随即紧紧地回抱住我。
乌鲁丝拉难道忘记了吗?我说过,我们会有很多的孩子,只属于你我的孩子。
我一怔,想起了那个傍晚,那幅美丽的落日图。
是的,拉姆瑟斯承诺过我,我到底还在担心着什么呢?
下巴被一只有力的手勾起,我直直地看入了拉姆瑟斯含着疼惜的眼中。他低头,轻柔至极地舔去我眼角的泪,转而下移到我的唇上,轻轻地印上一吻后,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我微微睁大眼睛,正疑惑于他的话,对方却已经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
为了孩子,我们不努力可不行呢。说话间,拉姆瑟斯已经按上了我的前胸,轻轻的触碰却让两年来已经很敏感的我颤了颤。
然后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这一场目的xingqiáng烈的欢爱,整整进行了三个月。每个晚上,拉姆瑟斯都会卖力地进行最原始的运动,每每到我求饶了或者昏睡过去了才肯放过我至于我昏睡过去后有没有再发生什么,我自然是无法知晓的。
然后,我终于有了妊娠反应,医生也确定是有了。
我喜极而泣。
紧紧抱着拉姆瑟斯,我哭得泣不成声。
那么久的时间,每过一天,我的心就沉一分。我真的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面带微笑,轻柔地抚摸着尚平坦的小腹,我只觉得有一股暖流从腹部向外扩散,让我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现在,我的肚子中有一个正在孕育着的小生命,这是件多么奇妙的事!
有了身孕,我忽然觉得底气也足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将堂叔女儿打发了回去。这段时间,我看她可是碍眼的很,我想她应该也是一样,不如早些滚,省得总见到互相添堵。
又九个月后,我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她的眼睛长得像我,鼻子和嘴巴却是像拉姆瑟斯,让我忍不住总喜欢蹭她鼻子。
看我生了个女儿,那堂叔却又蠢蠢yù动,又想将他女儿送过来。但我现在早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战战兢兢,让斯奈夫鲁守着自家大门,连只陌生苍蝇都不让进。
连个理由都不屑于再编。
这里是我的家,是我和拉姆瑟斯要住一辈子的地方,岂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玷污了?
告诉你们,我还就霸占着拉姆瑟斯,一直霸占着,即使你们眼红也没用,我会霸占一辈子的!
这个只属于我的男人,这个也愿意只守着我的男人,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番外二
番外致我的母亲拉克鲁斯
亲爱的母亲:
亲一个先!
母亲,在我不在的三个月时间里,塞提弟弟还顽皮吗?托哈拉妹妹还是喜欢睡觉吗?我现在好想念父亲和您~
可是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写信告诉您一个坏消息我不准备回去了!看到这里,您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来。三个月前,我带着娜娜不告而别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请先不要发火,先看下去我们离开了底比斯后,就沿着尼罗河而下,一路观赏着自然景观。旅途中的见闻,让我明白,原来,我们埃及是这么qiáng大,这么富饶!我知道,虽然法老不是父亲,但这一切都是父亲的功劳。有这样一个父亲,我为此感到骄傲,那么我就大方地原谅父亲总是待在您身边,不肯让我跟您一起睡的小气了。
然后走着走着,我发觉我已经到了尼罗河河口,马上就能驶入大绿海了!虽然我很想念您,但是,如果都已经到了这里,却掉头回底比斯,我觉得我会后悔的。所以您一定会原谅我坐船进入大绿海的。啊,说了这么多,终于要说到重点了!母亲,在大绿海上,我遇到了我的白马王子!不,不对,他没有骑白马,好像不能这么叫不管了,反正就像您给我说的故事一样,公主遇到了王子,一见钟qíng啦!
母亲,您先不要生气,听我慢慢说嘛。当您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的时候,您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的。我遇到他的时候,正好是一个狂风bào雨的天气,那时我乘坐的船只在大海中飘摇,差点就翻了!然后我就一不小心掉到了海里不,您不要害怕,我现在还能写信,就说明我没淹死~咳咳,我的王子,我的英俊的白马王子,就那样像天神一样出现,将我救上了船。他的胸膛好温暖,他的手臂好有力,他的胡渣好有型,我在一刹那就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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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一直教导我不要早恋,但是您看瓦迪耶舅舅的女儿才14岁就结婚了,我都15岁了,也早就幻想过一份美好的像您和父亲之间一样的爱qíng。所以,您的教导虽然我一直都记得,但是爱qíng的力量真是太伟大了,我挡不住母亲,狠狠地亲一个,您会原谅我的对吧?
所以,就这样,我决定不回去了!我要一直跟着我的白马王子,一直到他能接受我为止。对了,母亲您知道吗?他说他觉得我很眼熟呢。我想,我们一定曾经在梦中相会过!我现在好兴奋母亲!我要跟着我的白马王子四处游历,或许哪一天您听到有海盗的消息的时候,也许会听到我的。啊呀,我好像忘记说了,我的白马王子是个海盗~还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老大呢,他手下的所有人都听他的,好威风的!等等母亲,您不许让父亲派兵来剿灭海盗,要不然我就永远不理您了!虽然我相信我的阿瑞斯王子一定不会被抓住的!
说到这里,好像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母亲,您不要伤心,我不回来了,但你身边还有父亲,还有塞提弟弟和托哈拉妹妹的陪伴,您是不会孤单的。您不是一直说,让自己所爱的人幸福,才是最幸福的事吗?现在对我来说,跟在阿瑞斯身边我感到很幸福,所以,您一定会成全我的幸福的,对吗?
这封信就先写到这里了。等阿瑞斯同意娶我了,我再写信给您。母亲,虽然现在我不在您的身边,您无法保护我,但阿瑞斯很厉害,他会好好保护我的,放心啦。
最后,再亲一个!
您最最可爱的女儿拉克鲁斯亲笔
收拾母亲遗物的时候,拉克鲁斯发现了她七年前写给母亲的信。这是最上面的一封。信是用莎糙纸写的,早已经在岁月的流逝中泛huáng老去,而上面某些特别的褶皱,拉克鲁斯猜测是母亲的眼泪。十年前的她,年少轻狂,不谙世事,就这样离开了父母的庇护。要不是她运气好,遇到的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现在都不知道怎样了,也不可能成为三个孩子的母亲。
拉克鲁斯凝视着手中的一叠信,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当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她的王子拐到手的时候,当她有了身孕的时候,当她生下她的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确实再次给她母亲写过信。
但也仅此而已。
她的王子是个喜爱自由的风一般的人,不会受到任何东西的束缚。她在他们初见时就了解了这一点,所以之后一直没有向他坦言她的身份。甚至怕他察觉,她连信都很少往家里写,算起来,十年的时间里,她写过的信不超过十封。
而现在,所有这些信都在她手中。
母亲拉克鲁斯喃喃念着,终于忍不住靠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
这十年来,她从没有回来过,甚至因为她的行踪不定,在她母亲临终的时候,父亲都没办法联系到她。
她居然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恍惚间,拉克鲁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那已经被封存很久的记忆。
她现在能记得的最早记忆应该是在四岁的时候。她记得那个时候,母亲为她生了一个弟弟,她一开始很高兴,但很快就害怕起来。她怕母亲只对小弟弟好,不要她了。但是她的担心在看到母亲毫无变化的微笑时全数瓦解了。母亲抱着小弟弟的时候,会让她坐在父亲怀里,一家人欣赏着蓝天白云,时不时逗弄小弟弟。
到后来她又多了好多弟弟妹妹的时候,她就一点都不担心了。母亲爱着她,也爱着她的弟弟和妹妹。但一直到再长大些,她才明白她错了,母亲最爱的,其实是他们的父亲。那个身材伟岸,气势bī人的父亲。
她十三岁的时候有一天曾经好奇地问过亚娜姑姑,母亲是怎么和父亲认识的。但亚娜姑姑却说她也不十分清楚,当她遇到母亲的时候,母亲早就跟在父亲身边了,只是那时他们还没有相爱。亚娜姑姑还说,母亲和父亲之间经历过很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那之前,母亲过得很苦很苦。
她原本不明白的,因为她一直以为母亲也是贵族,她跟父亲应该是为了政治因素才结合的,结了婚才互相相爱了。但是当她那天无意间看到母亲身上久远的伤痕,又想起亚娜姑姑提到母亲吃过很多苦时的怜惜神色,她想她明白了。
她没有去问母亲以前的事,她怕挑起那段不愉快的记忆。她觉得,那应该是属于母亲和父亲的秘密,其他任何人都无权过问。
但是,又过了两年,她居然就一时冲动,离开了她的母亲。
对于当年的行为,拉克鲁斯其实并不后悔,就因为那一次的冲动,她才遇到了她的王子。
但她很内疚。
她不知道她的母亲为她的离去哭泣了多久,她不知道她的母亲为她的安全担了多少惊受了多少怕。她不知道,但在她有了孩子后,她完全能想象得出来。
然后,她的心就好像被揪成了一团,钝钝的,闷闷的,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现在,她的母亲永远离开了她,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她连句抱歉都无法亲口对母亲诉说。
永远。
再一次任由自己在这个充满了母亲气息的房间里大哭的时候,拉克鲁斯紧紧揪住了左胸口的布料,声嘶力竭。
母亲对不起请原谅我这十年来的不孝。您的女儿衷心希望您能在地下世界过得幸福。
*
番外最后的日子拉姆瑟斯
他们过了二十五年幸福的生活,就像乌鲁丝拉曾给他讲的童话结局那样。
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然而,童话中没有说的是,生老病死是人的一生中难以避免的。
二十五年后,乌鲁丝拉的身体忽然差了下来,仿佛就在一夜之间,本来在他身边充满活力的身影,好像那到了花期的花儿一般,逐渐枯萎凋谢。
乌鲁丝拉躺在chuáng上,一声声痛苦的咳嗽也能让他难受不已。
他抓着乌鲁丝拉的手,回忆起他们年轻时的种种,慢慢慢慢地说给乌鲁丝拉听。乌鲁丝拉总是静静地听着,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但她脸上的表qíng一片祥和,眼中有着同样的怀念。
那时,她已经连说话都困难了。
每一天,拉姆瑟斯都会很早到乌鲁丝拉chuáng前,守着她。他要确保她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她生命中的任何时刻,他都想占据。
然后那一天,乌鲁丝拉闭着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他坐了一整天,仍旧说着那不知道说过几百遍的年轻往事,仿佛永远不知疲倦,仿佛乌鲁丝拉仍旧那样安静地听着一般。然而,乌鲁丝拉那冰冷的手,却一直无qíng地提醒他某个事实。
他的乌鲁丝拉,他深爱了二十五年的妻子,终归是离开了。
永远离开了他的身边。
后来,法老病逝,他顺理成章地当上了上下埃及的掌权者。
再然后,祭司为他选定了一个古老贵族的女儿作为王后,他没反对,神qíng漠然地接受了这所谓的神谕。
没有了乌鲁丝拉的陪伴,身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一年零四个月后,他也被疾病缠身,虚弱地躺在chuáng上。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选定了他和乌鲁丝拉的第一个儿子作为下一任的法老,让他好好照顾他的弟弟妹妹们。
然后,他安心地闭上了眼。
生前一起的日子那么短暂,他一点都不满足,他要连她死后的时间也全部占据。他想,他那最爱的妻子一定不会反对。
当然,反对是无效的。
等久了吧,乌鲁丝拉?
我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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