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1v2】》 ρο㈠㈧νíρ.χⓎz 把她管得跟g儿子一样 “睡前一杯牛奶,刷牙五分钟,十一点以前上床,明天六点半起床。” “还有,最好十五分钟吃完早饭。” 男人坐在李洛神斜对角吃晚饭,李洛神看着他那张冰冷年轻的脸,愣是不敢坐在他对面,夫妻两人隔了一段距离。他身上还有医院的消毒水味,平时握着手术刀的手拿着筷子,像个精密的机器每一勺都没有多余的误差。 李洛神点点头,唯唯诺诺地。 “把拖鞋换了。”陆逐低头看一眼。 李洛神趿着一双毛茸茸的淡粉拖鞋,被他这么冷冰冰注视一下,像被滚水溅伤的瞬间缩回了脚,低下头包了一口饭,含糊说:“嗯……就是今天不加班,在家里……” “不要解释,把鞋换了。”陆逐的话不容置喙,一瞬间,要不是清楚他的性格,李洛神都以为他这是在报复自己。 李洛神只好不吃饭,去穿上了鞋。年轻的丈夫这才露出满意的眼神,明明他b李洛神还小六岁,却把她管教得跟龟儿子一样。 李洛神三十五了,不是十五也不是五岁,饭前要洗手睡前要刷牙她还是知道的,可到了陆逐面前她是一个字都不敢憋出来。 她觉得陆逐像她爹,还得是控制狂进化版的。 可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也就习惯了,李洛神知道跟他作对没好处。 吃着饭,洛神问他:“你不是说要加班吗,我没给你准备好饭,就将就一下。”她把中午的剩饭拿出来加热一下。 “今天没有手术,而且快要放假了。”陆逐冷冰冰的脸多一点不讨人喜欢的笑容,皮笑肉不笑,是勉强牵引皮肉笑出来的。 两只狭长的眼睛多点柔和的弧度,只是眼部肌肉动作太小,以至于笑意局限在下半张脸。 李洛神这个丈夫太年轻太完美,以至于很多人骂她是走了狗屎运。二十九岁,眼科主刀医师,某医大应届硕士,放在人群里那叫做一个人中龙凤。 怎么平庸的李洛神,还能嫁给这种人呢? 事情还要往十五年前讲。 李洛神的父母家里有两个钱,他们资助了一个贫困的学生,那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就是陆逐。陆逐毕业来李家探望,他们就把洛神介绍给了陆逐。 看陆逐没有什么抗拒,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可李洛神不快乐啊,她觉得这像包办婚姻。她妈就指着她的鼻子骂,说你看看你这德行,出去能找到b陆逐还优秀的年轻人吗?你都多大了,老姑娘了。 人家陆逐才多大,李洛神这不是叫老草嫩牛吗?得了便宜还卖乖,李洛神她妈就这么骂她,说这是委屈人家,又不是委屈你,难道你还想终生不嫁吗? 李洛神是真委屈,可做了这么多年的乖宝宝,她没勇气顶撞老妈,只能硬着头皮跟人结婚了。两个人是先办的酒,后领的证,算到现在,是结婚十周年了。 这十年李洛神过得也有点痛苦,陆逐人家是高材生,三观跟她不一定合,还是个工作狂。磨合起来把两个人磨得鲜血淋漓,李洛神得过且过,陆逐精益求精。 她脾气软,于是就发生了以上一幕,她被管得像个龟儿子。 “那你明天呢?”这话说得,好像她迫不及待等他走。 陆逐眼神顿时不大好了,笑容转瞬即逝,略生y地说:“明天上午不出去,我还有东西要整理。” 李洛神便点点头,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吃饭。 倒不是她不喜欢人家,那么帅那么高,可十年下来,愣是把这点喜欢磨没了。到现在,她还有点怕他,一是她觉得自己耽误了人家,二是她觉得陆逐有点看不起她。 陆逐对她呼来喝去的,还管她,跟园丁修剪长歪的树枝一样。李洛神说:“那你整理一下,晚上要洗澡吗?” 陆逐把最后一口饭吃完,“你先洗,二十分钟够吗?” 李洛神支支吾吾,还是去了。 她更害怕了,不是因为别的,洗完澡要g那事实在让她害怕。虽然一个月下来次数不多,可每次……都太凶狠了。 斯斯文文的陆逐做爱的时候像只饥肠辘辘的公狼,撕咬她,肉碎她,拆骨入腹。 -- 拆骨入腹(一) 李洛神洗完澡,卧室灯还亮着。 她那个斯斯文文,面容俊秀的丈夫坐在床上手里拆开一只牛皮袋看资料,正好看到第五张,等她到了床边就放下手:“洗干净了?内裤洗了?” “还没,我一会就去。”刚刚在浴室里摔了一跤,膝盖磕了口子,她现在进来找个创口贴。她记得床头柜里有这些东西,便蹲下来翻找一下。 “你找什么?”陆逐头也没抬,微微扶了扶金丝边眼镜。 李洛神有点犹豫:“……创可贴。”她怕陆逐骂她乱放东西,现在该用的时候又找不着了。 可有些东西,该用的时候真飞得没边,要不是前几天才用过,她都要怀疑自己提前老年痴呆了,便蹲在床边,不敢看他的脸色。 陆逐脸色通常都是这个样子,生气的时候是这样,不生气也是这样,压得人喘不过气。他还没爬起来去洗澡,只是披着一件深黑色敞口睡袍,把文件放在腿上翻阅,“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洛神喏喏道:“再找找……” “我说别找了。”陆逐放下东西,趿着拖鞋走过来。李洛神便僵住不动了,仰着脸巴巴看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忽然蹲下来,查看起李洛神腿上的伤口。 是被地砖砸的,划了点口子,指头大,不算深,渗着血丝。其实这么点伤,也就是创可贴那点事情,偏偏她那血还在流。 “我不是说了要注意吗?”陆逐握着她的腿,半蹲下来,面色沉沉,“洗澡别把沐浴露撒在地上,也别光脚。你没听我话?” 李洛神想,自己凭什么听他的呀?可李洛神是心里敢想,嘴上不敢说,只能点点头,垂下头耳朵发红。 他真把李洛神管得厉害,人家都是家里母老虎管耙耳朵,她这是当孙子。经济命脉都在陆先生手里,房子车子都是人家买的,贷款也是人家在还,她那点就是毛毛雨。 ——按婚姻市场标准,是她配不上人家。 图她年纪大?图她每月四千元? “对……对不起。”李洛神像个犯错的小姑娘,手指捏着,半天憋出一句话。 通常只要她开口认错了,陆逐脸色会好看一点,结果今天……他仍然阴沉沉的,眉心聚起川字,山雨欲来。 他握着李洛神小腿,盯着那道嫣红的口子。 忽然腿上一热。 李洛神吓得啊一声,就眼睁睁看着他舔她伤口。像是山羊舔舐岩石上的盐分,舌头一点点刮过血丝,迅速地给她卷得干干净净。 “别乱叫,有什么大惊小怪?”他面无表情扶一下眼镜,“我在消毒。” 李洛神这才想起,人家是医生,是专业的。口水确实有点消毒的能力,以前洛神小学被蚊子叮了一胳膊包,也是李妈妈沾了口水给她消毒。 可李洛神觉得,他这也不是点到即止……倒像是,在舔她的血,还吮了一口。她腿上被舔得痒,异样的触感使得她面红耳赤,不敢拿正眼看他。 “你……你别舔呀。”洛神说得没什么威慑力。 他看李洛神一眼,没回答,把最后一滴血洗刷干净,才站起来整理衣襟。他还是找到了李洛神没能找到的创可贴,撕了一片给她贴上。 “你先上床,我去洗澡。空调温度别调太低,容易感冒。” 临走的眼神黑漆漆的,眼镜一摘就有点慑人。李洛神就是怕他的眼神,平时他都套着文雅文明的壳子,只是看着冷淡。可在床上,他能吃人。 洛神吓得打个哆嗦,有点冷,索性把被子一卷驱寒。 …… 十五分钟后,定时定点,陆逐带着湿润的头发,关掉了李洛神的空调遥控器。 “我说过不要低于十八度,你想感冒?” “在24度到27度最好。” 李洛神怂怂的,软绵绵地蒙在被子里,假装没听到他说话。她背对着门,头发也不吹干,像个九十岁失聪老人。 床铺震动,背后感到凹陷,很快一块滚烫的身体就贴了上来。陆逐的手是冰冷修长的,他的身体却是火热的,李洛神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一片嘴唇贴上了她的耳朵。 从耳廓到耳垂,从耳垂到下巴,然后是肩膀,他的吻一路滑落,随着吻的深入,手指也拉开她背后的衣衫,最后落在她的腰窝上。 她听见男人的呼吸粗重许多。 -- 拆骨入腹(二)【夹不紧就要受到惩罚】 李洛神这次终于不装聋了,她怯懦道:“你今天要是累了可以早点休息,难得有一个上午。”做手术多耗心神的东西,陆先生今天刚做完一台大型手术,扑了她一鼻子医院的消毒味。 现下洗了澡,身上温暖干净,浅淡的白檀香往她鼻子里钻。 胳膊圈住洛神,垂在她的眼前,手指上每节关节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手修剪得干净,手掌平稳有力,而掌心略显苍白。 他没理洛神的话,嘴唇贴住她的腰窝,双手解开了她前方的衣带,那双苍白沉稳的手灵活精准地解开带子。褪去衣衫,坚韧的手掌向上滑动,抚慰着两团软肉。 李洛神还想说些什么,被他压下的嘴唇封住了话。 他的唇可真薄,洛神以前听人说嘴唇薄的人薄情,陆先生既占了这薄唇,又有双不怒自威的丹凤眼,乌黑两点漆光,眼角锋锐。洛神睁着眼睛,被他的视线捕获,便再不能挣扎。 一瞬间,某种心悸的恐惧从本能里升上来,是鹰捕捉兔子,是猎豹撕咬羚羊。 “别……” 洛神哀求他。 可话出口她也觉得不对劲,她这声音绵软无力,不像是哀求,倒像是邀请。果不其然,他的眸子沉一沉,腰间有某种淫物抵在她的臀沟上。 夫妻这么多年,双方倒是对彼此的身体了如指掌,他知道洛神的敏感点有哪些,比如她的腰窝上,只要一碰就软成一滩水。 她这一软,那么接下来暴雨般的攻势也到来了。 他咬住她的唇,微尖的犬牙磨着纯肉,手掌颇有些爱不释手地握紧她的双乳,也许是太急,粗暴的力道倒让李洛神呜咽一声,呻吟被吞进了喉咙。 他毫不怜惜地撕咬她的唇,大力揉捏她娇嫩的胸脯,而探出的另一只手卡在她夹紧的双腿间,坚硬的手指隔着一层布料抵在花穴的缝隙上。 ——手指刺入一截,布料磨着细软的穴肉生疼。 李洛神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双眼睁得更大,身躯微微颤抖。 别人都说和男人睡觉是很舒服的,可洛神这么多年下来,愣是没感到舒坦,是上刑。床上的陆逐和床下的陆逐仿佛两个人,他压着她的腰,狰狞的肉物狠狠挺入她的身躯深处,撞得她支离破碎。 洛神要逃,他不让洛神走,握着她的腰疯狂地挺入。 初夜的时候,洛神哭得很惨,是真疼。陆逐的家伙太长太粗,那时候他还腼腆一点,只是亲吻洛神,雪白的脸涨红,然后问她是否能承受。 到后头,他把她压在阳台上操弄,压在车里操弄,或者抵在餐桌边进入她。 初夜的晚上。 洛神觉得身体要分成两半,她颤颤巍巍喊他,我流血没? 她觉得自己肯定撕裂了。 没有,处女膜那种东西是生物幼态期的信号,你已经发育完整了。陆逐以为她在芥蒂这个。 哪里是呀,洛神觉得自己好疼,可陆逐跟她说,开始是有点疼,到后面适应就好。她信了他的鬼话,两个人的尺寸根本不匹配。 这几年他升了职,更忙碌,加班到很晚才回家,两人做爱的机会屈指可数,对李洛神来说还算是好消息,他的玩意能把人操死在床上。做爱频率不多,一个月一两次,可到底太狠。 “夹住它。”陆先生剥开她的布料,长长的手指有条不紊翻开花肉,搓捻着珠蕊,瞬间便让她蜷缩脚趾,猛地绷紧。 手指有茧,清晰地烙在温软的细肉上。 在短暂的调情后,手指刺入狭窄的穴里,挑拨得汁液分泌。因为许久没有性爱,洛神的身体紧致不少,陌生的触感使得穴肉骤然缩紧,双腿死死夹住他的手掌,不让那手指再进退半分。 陆逐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动动手指。 指尖在蚌肉里抠挖,刮过肉逼,剧烈得刺激使得洛神连腿也夹不稳便丢盔弃甲。这下得了空隙,他的手指在窄穴里缓慢转动,填着分开的软肉,磨出更多滋滋声响的水液。 李洛神没夹住,她有点慌乱:“对不起……” 陆先生把整根手指抵入深处,也不管她的颤抖,素来清冷的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潮红,“你要我怎么罚你?” 洛神试图蜷缩起来,蹭着往床头钻,“我错了,你别弄我好不好……疼。” 他的脸涌着血色,双眼却冷静得可怕。 他问洛神:“你不喜欢?” 李洛神解释:“……不是,你能不能……稍微轻一点?” 她觉得自己心态也不是那么差,可不自觉的,声音还是带着湿意。她可不知道自己现在眼圈都是红的,情迷意乱,穴口随着纷乱的呼吸起伏——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 ρο㈠㈧νíρ.χⓎℤ 拆骨入腹(三) 她这怯懦的样子却不能博取到一丝一毫的怜悯,陆逐注视着她脸颊皮肤下若隐若现淡蓝的血管,鬼使神差地咬住了她的脸。 洛神推推他,纹丝不动,他压在她身体上,手指粗暴地刮擦着那娇嫩的x心,因着手指长表皮粗糙,刮得干涩的肉发疼发痒。 虽也有了点水液,可x窄肉嫩,哪里遭得住这蹂躏。 “别……是不是肿了?”洛神看不见下处,就只能挽着他胳膊询问,只觉得那处胀痛,手指稍稍一动就搅得她蜷起脚趾。 “没有。”陆逐的声音依然平静,他低下头咬住洛神肩膀,留下个牙印。这次痛得洛神呼出声,她踢了他一脚,随后立即后悔起来。 “对……对不起。”洛神平日里哪里敢冒犯这人,今天这一脚踢过去,她的脚趾也发疼,显然是踢得很重了。 陆逐不说话,半张脸陷在洛神的颈窝里,又咬又舔。李洛神长得实在称不上美女,虽然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哪里都端正,可合在一起那就是平平无奇,她唯一多点不一样的那大概就是皮肉白嫩。 李洛神像块豆腐,白白嫩嫩,软软柔柔,仿佛轻轻一指头就能碾得稀碎,一口下去那是柔弱无骨的滋味。 “把腿打开。” 他已然脱了裤子,露出穿着灰色平角k的紧窄腰身,那胯间布料被撑起顶大一坨,什么东西要挣脱而出。 他如此命令李洛神,洛神也只能忍着脖子的痛,颤颤巍巍掰着腿,把腿张开了。两条白嫩的大腿一张开,露出无毛的洁净的下体,没有毛发遮掩的私处一览无余,穴肉红艳,还有些亮晶晶的黏液顺着股间流下。 接着陆逐脱去了内裤,露出昂然而立的狰狞事物。 粗长的肉物弯弯翘起,尖端圆圆鼓鼓的菇头,低端垂着两枚囊袋,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晃荡。他弓起腰,调整好动作,把洛神的腿抱在臂弯里。 洛神不舒服,她的腰酸胀,只觉得眼泪往两边耳朵坠。她是三十五了不是二十五,精力和柔韧x都b不得年轻时候,这一掰她觉得自己要都快断了。 可她还没适应过来这不舒服的姿势,腿间忽然抵入一根粗大坚硬的事物,刺进她的肉穴里。就那么突兀地,狠狠地—— 好像要贯穿她。 “不——”洛神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那冲击感顺着神经从她的下体一直蔓延到脑海,狠狠顶撞在她意识的最深处。 撞痛了薄弱的肉,甚至来不及品味这痛感,下一次的撞击再次迎来。 一下一下,冷冷无情地钉在身体深处。 陆逐的尺寸太大,洛神的x太窄,不匹配的性爱往往都不会很快乐,而没有快乐的性爱,那么对婚姻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洛神不觉得舒服,只觉得撞得她喘不过气,撕裂的痛感如一把刀劈开她的下体,那种迅速而频繁的侵犯使得身体被动收缩起来,分泌出更多花液保护自己。 这使得进出顺当许多,陆逐的阳具能够自然地整个通过。 疼痛之余,洛神感觉他拉起自己,兜在怀里,她的身体坐在他的腿上,而那粗物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长驱直入。 “看着。”他喘着气,掰着洛神低头,这一低头就看见两人最私密的地方紧紧相连,密不可分。他粗暴的动作恨不得把丸蛋一起塞进穴里,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抵达了极限。 他一进,洛神就涨,一出,穴里便陷下去。 穴肉裹着肉棍,内壁吸附着坚硬的表面,还有些依依不舍地牵连。 洛神想骂他变态,不敢,咬着唇闭眼睛。 “不痛了?”他又问。 这次是真不痛了,经过润滑之后,又或者开始那么极尽粗暴的开辟后,后头那些抽插也只能说不痛不痒,洛神还能忍。 可仍然称不上舒服,至多只是适应。 “嗯……”洛神被顶得抽抽噎噎,抓他后背,也存了些蓄意报复的心思。指甲掐进他背肌里,狠狠一划,随着陆医生的一声吸气,估计是划破皮了。 李洛神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上发烫热量无处释放,而朦胧的视线里,陆逐那张成熟英俊的脸染着难以自控的情欲。 他的汗水滴在洛神肩膀,眼里闪动着某种类似野兽般原始而纯粹的欲望。他高耸的鼻子贪婪地吸取洛神身上的气味,两片薄唇被热血染成蓬勃的艳色。 最终他泄在洛神身体里。 滚烫的浓精烫得洛神浑身一僵。 * 做爱之后陆逐依然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他会再去洗个澡,虽然李洛神觉得开始那个澡是白洗了,但陆医生显然不介意保持清洁的习惯。 他把李洛神也按在浴缸里洗了,拿喷水的花洒冲她的私处,弄得洛神浑身又发软。 “女性阴道没有外在器官保护,更容易感染,要注意好清洁。”他跟李洛神嘱咐,“你的内裤我已经洗了,但是没有下一次。” 洗好的内裤高高地晾起来,洛神看着耳根子害臊。她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别人给她洗内裤,她也没法想象陆医生那两只拿手术刀的手揉搓着这种贴身衣物。 ……就好像,他的手抚摸在洛神那处。 “下个月我有一个研讨报告会要参加,可能要出差,你注意保持家里的卫生,没时间的话就请钟点工,不要省那两个钱。”陆逐的收入不算低,却从不给洛神买礼物,只是按时给她钱,也不来句嘘寒问暖。 “当然,你也可以辞职。” 洛神的工资虽低,可她清楚,无论如何那是她自己挣的,再少都是依仗,假如完全脱离社会,她就得一无是处了。 -- 走马上任 洛神跟丈夫不同,她平庸的能力只能使她在一家普通的公司上班,拿着四千多的工资坐办公室,圈子也就是身边一群工薪阶层。 她在有意无意避开丈夫的社交圈,以及让丈夫参与到她的圈子。 甚至从来没有要求过一次陆逐开车来接她下班,哪怕再晚。她身边的同事不知道洛神什么家庭,看她面相平平有点福气,也都觉得洛神跟忠厚老实的更配,而且她还有点娇气,要是配偶大个几岁也能理解。 洛神没脸给他们说,你们看,我老公b我小六岁,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人家刚上初中。 丢不起这人。 这已经不是调侃的问题了,洛神步入三十的时候人家医大该没毕业,还在读硕士,本硕连读七年。要是有孩子的话,现在都能打酱油了。 “那洛神啊……你今天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同部门的同事张姐看她脸色苍白,心里一估算,是差不多了。她捂着肚子,面如金纸。 肚子里一阵坠痛,揪着子宫,洛神听说每次大姨妈来了,那是子宫壁在脱落,模拟流产的过程,一旦胎儿不利于身体那么身体会选择排斥掉寄生物。 不过洛神没孩子,没什么特别感触。 陆逐结婚才几年就跑去结扎,他说工作太忙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而且李洛神还不适合做一个母亲,就这么给她一票否决了。 “要不你去休息下,我帮你看着。”张姐让洛神先去喝点水。 洛神便去接水,人霉起来坏事接二连三,办公室饮水机坏了,她只能忍着痛往外边走,去走道接水。旁边有个电梯口,平时没什么人用,主要是这电梯是领导专用,可到现在洛神还没看见什么领导从上面下来。 听说公司是被一个巨无霸持股的,公司业绩一般,就是开着给董事会里面什么人的儿子的,就这么半死不活拖着。人家不需要每天来打卡,就是一个月个把次开着跑车过来敲打敲打经理,然后去泡妞。 有钱人不怕二代吃喝玩乐,就怕创业,创业是最烧钱的爱好,显然董事也是没有这个意思的,丢个摊子给人家过家家,美其名曰,历练能力。 洛神接着水,饮水机哗啦啦冲纸杯的声音像撒尿。 这种突兀的撒尿般的声音在走道飘扬。 “兰舟,你刚回国就不要这么b着自己,我还打算给你接风洗尘几天。”脚步声由远至近,李洛神就偷偷瞟一眼传说中的大领导。 董事儿子油头粉面,富贵闲人模样,他忙着跟后面那人说话,只是走着走着,一股嘘嘘声萦绕在他耳边。一定睛,就看见李洛神弯着腰在那接水。 哗啦啦的,偏偏她自己没有自觉,仍然一动不动。 大领导不大高兴了,他想自己这俩大活人刚过来,怎么着也该给点面子,“小李啊,你在接水?” 这话是在提醒李洛神,结果她还真回答:“是啊,办公室饮水机该报修了。”这不是说公司y件差嘛,还当着外人面。 李洛神是真不懂他意思。 本来公司就跟养老机关一样,该摸鱼的摸鱼,该划水的划水,领导啥样员工啥样,而且洛神他老公说话也从来不打谜语,都是直来直去简单明了。 “好,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大领导姓刘,姑且称为刘公子,虽然名字听起来不怎么霸气侧漏,可刘公子长得也算一表人才,人模狗样。刘公子记得李洛神的姓,倒不是什么特殊原因,就是单纯因为之前洛神帮他捡了次文件,没让他挨骂。 这要搁小说里,妥妥一个霸道总裁爱上我,但洛神没那个天姿国色,刘公子就看她是个少见的老实人而已,要让他说李洛神全名他也是不知道的——毕竟人家的女朋友多到记不住名字。 李洛神说:“还好还好,我还能坚持。” 谁要问你能不能坚持?刘公子终于没办法,两手空空:“你帮忙按下电梯门。” 有心提点她。 洛神就去按了按钮,刘公子跟归国的客人站在电梯口短暂等待。洛神没太注意那人长什么模样,就记住那双眼睛,又凶又冷的桃花眼。 那么一晃眼,两个人就进去了。 刘公子算个好领导,也不气她,胡吃海喝那是人家的私事,但刘公子不记仇。但洛神感觉,后面那个客人看了她两眼,整整两眼。 -- 被上司骂成孙子 当晚她就听说刘公子把市区里着名的x酒店包了场,点了一水漂亮的陪酒,甚至还喊了个三流小明星捧场。洛神好奇这是何方神圣,能让刘公子如此五t投地? 就有人跟洛神说,那应该是新来的部长,以后是要管他们一群人的。人家是美国知名大学毕业,他们这草台班子能请到这种厉害人物属实难得,还得是靠了刘公子背后的大树。 “听说是什么常青藤?”张姐泡了杯茶,仔细回想一下,“人家是海归,海外高素质人才,跟咱们这种野j大学的不能b。” 洛神也不算是野j大学,只是普通一本里一个冷门专业,出来找工作不好找。只是她狗屎运好,刚刚一出校门就给落了个不大不小的馅饼,得了现在这份工作。 后来公司被收购,刘公子调过来做他们的顶头上司,那办公环境还涨了一截。当初那些同学,有些挣得b洛神多,只是还真没人能有她饭碗这么铁。 一坐办公室坐这么久,身体都得退化了。 “那他姓什么啊?”这几天李洛神睡得很舒服,一来是工作该做的都做了,二来是陆先生这两天似乎心情好一些,没有过分苛责她。 “曹。”张姐有点口音。 洛神没反应过来:“c?” 她那声音不大,只是忽然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四面八方的同事对她投以惊恐的目光,好像她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词。洛神背有点凉。 一道文雅矜持的男声在她的天灵盖上响:“c?” 这轻柔的声音在李洛神头皮上掀起阵阵波澜,浑身发寒,她虽然没第一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那诡异的调调,同事的默哀…… 李洛神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僵一僵地转过脑袋,“曹部长……” 她看清那人,西装革履,一尘不染的白西装配着深色条纹领带。一双微眯的满含煞气的桃花眼,似乎在打量李洛神,从头到尾把她批判了一番,少顷,才露出挑剔的嫌弃来。 曹部长二十多岁,面容秀丽,皮肤也白皙,可一点不女气。个头高挑,站起来能b李洛神高好长一截,洛神注意到他低垂下来的手,骨节分明,手腕上一节乌黑的檀木珠子。 这确实是个高大漂亮的青年,前提是他身上没那种让人心肝颤的气场。 “你们在说什么?”他的声音柔和清冽,像杯冰酒。美酒醇厚,而冰酒能活活喝死人。 这下都被掐住了喉咙。 李洛神g巴巴解释,“那个……我们在说部长名字取得好,曹……操的曹?好名字,有气势,和部长还是很配的。” 可惜曹部长不是很想放过她,他要杀j儆猴。他往办公椅上一坐,四周鸦雀无声,而他就点了点扶手,慢慢询问她:“什么名字?” 看起来是跑不掉了,李洛神这是运气不好,不过她想都这样了,那还不如干脆点,便有些慷慨就义的悲壮:“李……李洛神。” “嗯……好名字,就是人长得不怎么样。”新来的曹部长面无波澜地点评着李洛神,当着这么多人面,活像是被称斤两的猪肉。 话不重,可伤人,李洛神觉得这十几双眼睛都盯着自己。新来的曹部长显然没有什么绅士风度,直接对女士的外表评头道足。女士们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感同身受,愤懑得紧。 可没人敢反驳他的话,除非要得罪上司。 李洛神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知道自己长得一般,可身边的人都很喜欢她,也从没有人说过她外表,今天被人当着一群人的面公开羞辱了。 “你的工作进度给我看看。”曹部长身体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双手交握,依然显得矜持高贵。 “你们也别看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他把剩下的人全呵斥回了工位。 一叠文件到他手里,曹部长只是扫一眼,就面无表情地揪着中间一撕为二,撕裂声填满李洛神的脑袋。李洛神急急喊一声:“部长!” 曹部长把撕碎的文件又砸到李洛神手里,口气严厉:“自己丢进碎纸机去,做的什么鬼玩意!” 李洛神无功无过,做事也是,这文件不说尽善尽美,那也没有什么大纰漏,可新上司一句话把李洛神的成果贬得一无是处。 李洛神有点委屈,“能不能别……我重做,马上重做……” “我让你丢进碎纸机。”他又重复一遍。 李洛神已经感觉到这位部长有点变态了,两只本来柔和的桃花眼放在他脸上就是凌冽,他把李洛神看得手一抖,只能灰溜溜去办了。 洛神差点哭出来。 她觉得这位新上司是不是最喜欢虐待人,看别人卑微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她心里已经把人翻来覆去骂了许多遍,哪里有什么用,这位曹部长依然优雅平静。 “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后就不要再发生了,办公室是聊天的地方吗?还有工作,以后也不要像某些人一样,偷j耍滑了。”曹部长训斥完李洛神,就是训给这些人看的。 结果他还没说完,就看到李洛神包着眼泪,鼻尖红红,转身跑出门去,头也不回。 李洛神到这么大还没被人骂成孙子。 -- ρο㈠㈧νíρ.χⓎz 他也可以像救星一样 她跑是跑了,可脚刚跨出公司大门立马就后悔了。 跑到地下停车库,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厚着这个脸皮回去……可是,连陆先生都没这样骂过她,陆先生虽然看不起她软骨头习惯糟糕,可不会真说李洛神是废物。 但曹部长不光骂她,还要当众羞辱她。 这是脸面的问题吗?不是,是关乎个人荣辱的事情,今天曹部长要是把她当个靶子打了,那就是敲山震虎,杀j儆猴,往后她这个被杀的花母j是没脸看其他猴子的。 ——其实这是吧,不大,就是刚好被曹部长顺手拿来使了。 曹部长拿李洛神磨刀呢。 这要是腆着脸回去,那她的面子就没地方放了,可要是不回去,她这丁点大的胆子还不能维持她的叛逆之心。 最后她就决定等着,蹲着,等下班再给人部长道个歉,大家各自安好。 她等啊等,公司大楼地下的停车库车辆来来往往,她也不知道曹部长是哪辆车,可她知道顶头上司小刘公子有辆骚气的红色奥迪跑车。小刘董就是每次坐这辆车上班打卡。 她觉得多半曹部长今天还会跟刘公子谈事情。 ——李洛神快哭了。 手机屏幕亮着刺眼的百分之九电量,危在旦夕,她跑的时候哪里顾得上带充电宝什么的。更倒霉的是,等她看到电梯间那有人,要走过去,鞋跟坏了。 啪的一声让她失去平衡,差点把她脚踝都拧出来。 刺痛瞬间弄得李洛神站不起来。她把鞋脱了,隔着半透明的丝袜,就看到脚踝那有轻微的变形,估计是真出问题了。 等不到人,还把自己脚给崴了。 她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废物,曹部长那话还历历在耳,李洛神啊你就是个做啥啥不成,喝口水都塞牙缝的软蛋。 不过还真让她等到人了。 “我听说你今天是不是骂人了呀?骂得还挺狠,把人家小李都骂跑了。”李洛神坐在一边的铁栏杆上,听到了小刘董的声音。 接着果然听到了那令人汗毛倒竖的声音:“你关心这个做什么,你还是好好关心你那一通信录的‘女朋友’。” 小刘董就喊冤:“我跟人家也没关系,我不喜欢贤妻良母,我就喜欢网红脸……你懂不懂,流水线的网红脸。人家小李是结婚的,有老公的,我没那么没节操。” 李洛神听他说自己一脸贤妻良母样,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在好多男人嘴里,那就是老实巴交,索然无味。 她本来还想出去的,可现在这话题……似乎也不对劲,她总得给小刘董留点面子。小刘董虽然花,但给下属发钱还是很大方的,逢年过节发钱组织公司聚餐旅游,算下来那开销可不小。 她干脆还往阴影里挪一点屁股,把自己完全遮了。 “谁知道呢,要是你口味变了呢?” 曹兰舟对小刘董这种怜香惜玉的样子可是深恶痛绝,有的人真可以像发情的种马一样,对全世界的雌x生物展示自己泛滥的博爱。 小刘董懒得跟他解释了,只问他:“你这次回来,跟你爸说没?” 曹兰舟往副驾驶坐,系好安全带:“没有,我心情不好。” 人家离家几年都是近乡情更怯,曹兰舟反而连亲爹都不见。他在美帝留学几年,勤工俭学,愣是没找家里要一分钱——刘公子觉得这挺有骨气,反正他是做不到。 人家自己家里的问题,自己掰扯去。 “今晚我那高了一瓶路易十三,你在国外洋酒没少喝吧?我听说好多都是烈x酒,烈酒有烈酒的爽,茅台的酱香也有它那味!”刘公子开了导航,“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不喝酒,你那有茶没?”曹兰舟盯着前方道理,并不给他眼神。 “有,顶级绿毛尖。”刘公子说,“你要养生啊?” “我不喝咖啡,一般喝茶。”那就是要工作了,曹兰舟今晚也有得忙。 “行吧。” 两个人说会话,刘公子骚包的跑车就出库了,李洛神不知道该不该喊一声,就看着车屁股渐行渐远。她腿痛得厉害,走路也走不动。 她给张姐打电话,结果张姐还在通话中。 通讯录一翻,看到陆逐的号码,犹豫一会还是没点。陆先生工作太忙了,常常要加班或者连夜手术开会,在这些事情面前好像家庭生活也不重要要了。 李洛神想,这打了也不打不通,指不定陆先生还嫌自己烦。何必自己去招人嫌呢? 就再她这么犹豫的一小会,手机就关机了。 她一瘸一拐站起来,心想着走出去打个车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总还有解决方案的。身上还有些现金,打车该是够了。 可还有更糟糕的。 天下起瓢泼大雨,子弹般的雨水打得她无处藏身,恶狠狠把她往狭窄的屋檐挤,聊胜于无。李洛神提着一只缺跟的鞋,背贴着墙,脚上的刺痛又是时不时传来,估计别人看她跟看个流浪的疯婆子一样吧。 她背后一面大玻璃墙,玻璃里面贴着硕大的大牌女装广告,而李洛神耷拉着湿漉漉的脑袋和湿漉漉的外衣,显得和时髦的背景如此不搭。 她盯着自己脚尖,雨珠子在她脚趾边上噼里啪啦跳动,争先恐后往她脚背上挤。 一声刺耳的滴滴声穿过她的耳膜。 车辆的远光灯还往她身上直勾勾打,她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远光狗,是要折煞她还是嘲讽她呢?车开近了,车窗打开,露出男人平静的侧脸。 “你还没回家,比平时晚了两个小时。”陆逐头发一丝不苟,浑身显得整洁妥帖。李洛神知道他现在估计有点发火,可是她居然不害怕了。 她觉得现在看发火的陆先生居然也如此可亲可爱。 她往车里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陆先生,把他干燥的外套打湿,然后把他的胸前蹭出一片水渍。她害稍微胆大包天,亲了亲陆先生的下巴。 陆先生很嫌弃,“有很多细菌的……你为什么不打我的电话?” 他把李洛神里里外外嫌弃了个遍,李洛神听着,左耳进右耳出,就是盯着他的下巴,头一次觉得这个人可靠。 那简直是天降神兵。 李洛神乐不可支地给他把歪掉的领带整好,这次陆先生没说什么。 -- 红花配绿叶 “今天没加班?”洛神偏过头,看到灯光把陆先生的侧脸打得格外轮廓清晰。陆先生生的棱角分明又清冷,眼梢唇角天生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气,可他也是有这个资本和实力的。 和往常一样,陆先生打断了李洛神说话:“开车就不要和我说话,有什么到了家再说。” 雨下得这么大,雨天开车也有风险,洛神果然不再打扰他。 雨点噼里啪啦砸得车顶震响,仿佛要穿透铁壳,打进这方干燥狭小的封闭空间里。李洛神又有点冷,鞋子坏了,只好赤着脚缩成一团,浑身都是流淌的雨水。 她像个雨做的人。 窗外黑乎乎一片,倒影出她的模样:头发成结胡乱挂在脑袋上,有些黏在脸颊上,有些落在肩膀上,而被黑发遮掩的脸苍白得吓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又可怜得很。 这样子,可不像条眼巴巴的狗吗? 李洛神抿着嘴,抱着膝盖,“我腿好疼。”陆先生虽然是医生,但他是眼科医生,这话说给他也只是求个心里安慰。 可陆先生偏偏要较劲:“我治不了你,最多给你弄点药,然后我们上医院。” “上医院?”李洛神傻了。 “明天我去你公司给你请假,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别没大没小到处乱走。”他刚刚一瞥李洛神的脚,就知道她是什么毛病了,脚踝扭到了,估计还带点挫伤。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请假就不用了吧?”李洛神张张嘴要反驳,这未免有点小题大做,“我可以自己来上班。” “你很热爱工作?”陆逐盯她一眼。 李洛神被他这眼神给吓住,只能低头摸摸自己肿胀的脚踝,声音放小:“虽然没那么高尚,但好歹也是工作吧,我不能什么大事小事都请假,老板花钱雇我们,我们总不能临阵脱逃吧。” 她有察觉到两人间的氛围不对劲,感觉到不对,李洛神就把话打住了,没敢继续争辩。她就这点小聪明,见好就收,不去碰人家界限。 “四千一个月?”陆先生忽然说。 李洛神问:“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待着没什么意思,你没有长见识也没有得到什么本事,x大厦地勤都有四千起底。”他这次没给李洛神脸,句句伤人,就差说她废物了。 李洛神心想,我就是废物啊,我知道自己废物也没占用社会资源没给别人添麻烦呀?她拿四千的工资就丢人了吗? 李洛神脚踝痛得厉害,争辩也没什么音量,但她的态度很坚决:“你看不起我?你觉得我给你丢人?” 陆逐没回答,只是说:“如果你需要工作的话,我也可以每个月给你开四千的工资,前提是你在家里。” 他还是不忘记提醒李洛神辞职。 李洛神气得肝疼呀,她要是不出去,那不就真废了吗?而且她知道自己受不了在家里就面对着一个人的情况,要是天天看着陆逐那张臭脸,心情能好吗? 洛神不抑郁才有鬼了。 李洛神咬着牙:“不可能。” 陆逐看她这样,也不生气,就是面无波澜的过去了,“明天我去给你请假,上医院看看。”他果然真不再搭理李洛神,他脾气也臭,今晚被李洛神哽了能一晚上不跟她说话。 回到家,他给洛神擦点药,处理一下。 夫妻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李洛神背着他,他也不说话,像个石头一动不动。 第二天去看病,洛神这是脚踝伤了,附带软组织挫伤,不幸中的万幸,大概是她脚没真脱臼,陆先生总不能给她请半个月的假。 虽然新上司上任她就请假还挺扎眼,可请一周总b请半个月要好,至少人家还不至于那么针对她。因为只是扭伤,不必住院,李洛神谨遵医嘱回家养着。 老实说,李洛神还是不希望陆先生去公司。 她那些同事是不晓得李洛神家庭的,只知道她结了婚,又没有个孩子,怪可怜。哪里晓得陆逐年轻英俊,世俗意义上的有为。 ——李洛神就害怕。 不只是一个人说她配不上陆先生了,好像站在陆先生边上,她就成了衬托红花的绿叶,这个人不再是一个人,而是附属品。他们只会说,那是陆逐的老婆,女大三抱金砖,你看小陆都抱了俩。 要是公司的同事也拿这眼光看李洛神,李洛神就不舒服——好像陆逐又打扰到了她的生活,破坏她的安静。 洛神裹着伤腿,坐在沙发上看钓鱼节目。 她一看手机。 同事群里炸开了锅,那一串红圈圈刺得李洛神心烦意乱。他们知不知道李洛神也看消息呢?怕是知道得,只是这个时候不重要了。 因为洛神本来就不是焦点。 [你们看到李洛神老公没?就这个#照片#,好高啊。] [看着没三十吧?]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挺有钱的……不是高管也是精英吧?怎么两个人在一起了呢?] [是啊,怎么在一起了?] [是真的吧?总不会是假的?] 李洛神最害怕的一句话真来了,所有人都在质疑她到底配不配,这时候她还真希望是假的。她没敢看下面的对话,把手机关了,抱着抱枕翻了台。 她还买了点j爪j翅,看电视剧吃。 钥匙转动声咯嘣一下。 随后是清脆的脚步声,不打不小,脚步均匀。是陆逐回来了,他先是看了一眼李洛神的脚,然后看了一眼桌面。 陆逐问:“辣的?” 李洛神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走过来,把这些东西扔进了垃圾桶,毫不拖泥带水,甚至不给李洛神挣扎的空间。 -- 一堆烂账 李洛神终于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有病?!” 陆逐没说话,也没生气,好像个精密的机器慢条斯理地把沾了油的手搁水龙头下面冲洗干净,仔仔细细,连同指甲盖都清洁得一丝不苟。 急促频繁的水流声搅得洛神更烦躁,可安静,是这个家里最常见的状态。 陆先生是从来不屑于和她吵架的,吵架两方只要有一方雷打不动,那么就是吵不起来,这样的情形落在别人眼睛里,那是模范夫妻。 可洛神觉得,连架都没吵过,还说有多深的感情? “我没病,是你腿受伤了,你不知道脚踝挫伤不能吃辛辣食品吗?”他擦干手掌坐在洛神对面,倒像是训话的领导。 领导虽然凶,可领导是外人,伤不着李洛神的心。他这么正襟危坐在李洛神对面,眼眸黝黑深邃,优美的下巴下方扣着纽子,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不像是一个画风的。 李洛神只能去演个家庭伦理剧小媳妇,他这脸能去拿偶像剧男主角,这俩人,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吗?洛神这么想,就越恼火,这人以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 石头都没这人y,她也不想感化他。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李洛神总这么带点抱怨撒娇地说话,这毛病从她以前就是,也没人说过她矫情。 明明一件好事,陆先生能把它变成个zhaya0包。 他没说话,看看李洛神的脚,裹着药和纱布。这次李洛神总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在家里穿拖鞋,她穿着短k,小腿纤细笔直。 洛神的脚生得好,脚型薄,弧度优美,指甲色泽健康均匀,白里透红。李洛神偶尔觉得脚痛,也不敢动弹,就翘着一条腿搁在另一张沙发上,显得很不淑女。 都在自己家里了,还要什么形象? “你的假我帮你请了,你们领导是姓曹吧?”陆逐收回视线,给李洛神倒了杯白开水递到她手上,“你漱漱口。” 李洛神漱了口,支在水槽边上,“是姓曹,你看见啦?”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李洛神觉得要是两只老虎见面水火不容那就更好了,无论是膈应陆逐还是膈应曹兰舟,那都是好的。 她便不动声色问:“你对他什么印象呀?” “不是好人。”陆逐说。 这都是生意人了,还让人做好人,那不是逗人笑吗?不过陆逐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他第一眼,就觉得这姓曹的,豺狼之相。 往往是表里不一,两副面孔。李洛神那脑壳能给人骗了数钱去,再说李洛神还有个毛病,那就是心软,心太软,见不得人间疾苦。 李洛神应和陆先生,继续蹿火:“呸!那就是个神经病,还不讲理。”她说完这些偷偷瞄陆逐脸色,陆逐的脸色却显而易见地放松了,李洛神讨厌这人,那么那不至于被骗得掏心掏肺。 陆逐说:“等你脚好了,月底还有聚餐……是你表弟结婚。你要去不?” 洛神最厌恶这场合,她的脸色显而易见不大好。 次次聚餐,这表嫂她们就集中火力逮着李洛神一顿明夸实贬的“捧杀”,又问洛神升职否?或是问洛神打算要个孩子吗?李洛神次次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不是还不着急,我们暂时想过过二人世界。 那表嫂就说:“可你都三十五啦,不是姐这么说你,这年纪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三十五怎么了,三十五又没吃你家米。你那败家子儿子大学读一半非要退学要出国,一会又想着买aj跟同学攀b,自己家务事都没弄通透,管人家三十五? 李洛神这肚子里腹诽,到底没说出来。 她和一般人一样,家里一堆乱七八糟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专爱指手画脚。她跟陆逐刚结婚那会,表嫂跟她说陆逐这么年轻优秀,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那就得顾家,也别管他外面有没有什么花花草草,等他浪子回头。 都什么封建遗毒?! 当然这些李洛神都没说,她怕撕破脸皮,她的胆子本来就不大,又太安分守己。这些她也没跟陆逐说,她觉得陆先生可能讨厌这样东家长西家短。 她听陆先生和他的同事聚餐,都是聊什么学术用语,说什么方案仪器。那是他的世界,李洛神不属于那个世界,你要她懂她也不能一下子都懂。 李洛神吸口气:“能不能不去?” 陆先生看她一眼,淡淡说:“那就不去。” “算啦,还是去吧!”李洛神抓抓头发,狠下心恶心自己。那些又不是吃人的恶鬼,她能怕啥?大不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呗。 “听说你表弟把人家姑娘肚子高大了,然后结婚的,他们说是男胎。”陆逐能谈这些显然是极大的忍耐了,这测胎儿x别还就是禁止的,表弟那家子弄了孕妇血到hk查的。 李洛神被实实在在恶心了一把。 她那表弟一家,姑父天天来攀关系问她能不能让她先生给她弟弄个工作,估计这次还得炫耀自己生了男胎。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莫不是他们家里有个皇位要继承?那一堆烂账? -- ρο㈠㈧νíρ.χⓎℤ 厕所门口的碰头 一周后,李洛神已经能蹦蹦跳跳了,便照常去上班,到了公司张姐跟她说,这段时间这位新来的曹部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是把原来那位上司的心腹调离,后面又招了新人进来。 “他说我们绩效不行,浑水摸鱼的太多。”张姐把曹兰舟的话跟洛神转告,“那天你走后,隔壁桌那个,天天谈恋爱的宋小姐差点被开了。” 张姐的意思洛神也明白,不过是安慰她,这位曹部长还真不是针对她,叫洛神别往心里去。 洛神张望一下没看到宋小姐,张姐说:“她去补妆了,今天刚哭过,现在靠山倒了谁罩着?” 张姐不大喜欢宋小姐,原因就在这,这位宋小姐和有妇之夫也就是之前办公室里那位上司有染,得以按她的资历经验挤走别个五六年的老人。 洛神听到高跟鞋咯噔咯噔踩着地砖进来,有点乱,听得出主人在勉强支撑……她应当是听到了她们都对话,宋小姐走进来,以往那张秀气的脸略微不自然。 她苍白着脸色,看洛神跟张姐,先后喊了:“张姐,李姐。” 姿态放得乖顺得很,还真是洛神从没见过的。以前宋小姐走路昂首挺x,脚下的鞋跟像是柄来势汹汹的刀子,恨不得插进地里去,时时刻刻昭示她的存在感。 这回曹部长可算是彻底清算了。 张姐没看她一眼,低下头继续敲键盘,李洛神出于礼貌还是点点头,“宋小姐。” 忽而宋小姐像踩着尾巴的猫,身子一个战栗。 果不其然,洛神在门口看到了西装笔挺面容秀丽的曹兰舟,他穿着藏青色西装,衬衣扣子扣到最上端,头发整齐没有一丝杂乱。 他扫一眼办公室,也看到了李洛神,洛神觉得自己又没干什么亏心事,便扭过头和他对视,然后鼓起勇气喊一声:“曹部长,早。” 他依然很平和地回应,仿佛根本不存在那天把李洛神奚落一番的严厉,只是他毕竟位高事忙,只是匆匆来一趟,就离开了。 如临大敌的办公室众人这才松口气,张姐喊李洛神:“只要你忘了那茬,什么事都没有。曹部长也不是记仇的人,不过你下次别犯他手上。” 他不记仇,大人有大量,可洛神记仇啊。李洛神一想起那天脚崴到,就再不敢穿高跟了,这趟回来上班都是平底鞋……虽然是迁怒,但是遇到曹部长,像是遇到瘟神。 有了上次的教训,洛神整天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好的是这趟她回来,没听到什么闲话。 看起来都是这位曹部长的功劳。 一整天下来,李洛神的效率至少比平时提高百分之五十,就中途上个厕所。 洛神上完厕所洗手,听到隔壁男厕里头哗啦啦的水流声,从她刚进来就没停过,难道水龙头坏啦?还是谁忘记关了?她是喊人来还是自己去关呀? 实在受不了这种声音,她站门口试探地喊一声:“有人吗?” 没人回应,厕所里是真没人。 她刚抬脚要往厕所里走,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人影,吓得她往后一坐,所幸对方眼疾手快,一把把李洛神捞起来。 怎么没个声呢!走路也是! “你!”洛神还要说什么,结果看到对方那张脸就只能噤若寒蝉。那桃花眼,那白皙的皮肤,还有半张的嘴,不是曹兰舟那瘟神还是谁? 可他脸上湿漉漉的,睫毛湿润,下巴上还滴着豆大的水珠,声音微微低哑:“李洛神?” 看着……倒是有点,可怜楚楚? 刚冒出来的想法立刻被曹兰舟瞬间冻结的脸色打散了,他再次开口,声音依然是哑哑的:“李洛神。” “部长?”李洛神赶紧站稳了,和他拉开好一段距离,“是你刚刚在洗脸啊?” “嗯。”曹兰舟刚抬起来的手顿住,收了回去,“你去忙你的吧。”便很快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语调含着点懒洋洋的轻蔑。 不过…… 洛神看到他的脖子还流淌着水流,一直浸湿衣领,白色的单薄内衬贴着皮肤露出一点肉色,实在是……有些不经意的……性感。 她被自己的想法突然吓了一跳,赶快说:“你没事吧?”她看曹兰舟不正常,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不过这话就是随便一问,也没指望得到答复。 “有点头痛。”他居然真的回答。 李洛神觉得这时候不说点什么不太对,她就说:“之前我妈跟我说,头痛的时候按这几个穴道,顺时针逆时针,可以舒缓。”她指了指位置。 “这几个?”曹兰舟b一下手势。 “对。” “多大力气?”他又问李洛神,“你要不示范下?” 他这么安静地看着李洛神,李洛神也不敢跑了,她把曹兰舟上上下下瞄一遍,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她去碰曹兰舟的脑袋,除非是脑子坏了。 她伸手小心翼翼碰碰曹兰舟胳膊,手指按压一下,“是这样的,大概就这个力道……”隔着衣服,她发现曹兰舟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瘦,衣料下面硬邦邦胀鼓鼓的,稍微一按就能感受到小臂里蕴含的力道。 “好了,是这样……”她又小心收回手,打量曹兰舟脸色。 曹兰舟的头发稍还在滴水,他问李洛神:“你的脚好了没?” -- 疑似第三者? 原来他还记得洛神这事情,他也认为李洛神跑出去这脚折了他也有一部分责任,他还真不觉得李洛神有那个给他下绊子的心思。 “是脚踝扭伤吧?那得注意了。” 他看着李洛神这走路风风火火的,应该是好全了。 李洛神还没想到这煞星还会开口慰问,便结巴了,舌头死活拧不开:“是……是好了吧。曹……部长呢?” 她又把曹发音成了草。 她想掐死上一秒的自己,重头再来。 曹兰舟似乎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只是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擦干手掌,一面跟她说:“我很好,你如果很闲的话,那今天可以考虑加班。” 洛神不再逗留,管他好不好,先回去再说。 曹兰舟翻脸b翻书还快,就在洛神以为这人还不算无可救药的时候,他就给你扔出个惊天大雷,给你翻脸无情。李洛神也不管他怎么样了,那鹅蛋脸一白,快步就跑了。 他发现,李洛神的脸是真白,又圆圆柔柔的,跟古代仕女图里的人物似的,和时下主流的巴掌小脸尖下巴背道而驰。三庭五眼也是正的,双眼皮,鼻头柔和,嘴唇饱满——只是组合在一起,就有点寡淡了。 其实还耐看,看久了那张脸就哪里都顺眼,眼睛不大不小,五官位置摆得恰到好处。而且她这骨相挂得住肉,蛋白质不易流失,不显老,怎么看也就二十七八。 下午洛神工作不多,只有几个表格要做。 “那我先走啦,洛神你老公不来接你呀?”张姐把水杯钥匙串一把塞进包里,临走看一眼手机,跟洛神说:“你早点走呀,我听说最近xx街那边发生了抢劫案。” 门一拉,到外头跟她老公打电话去了。张姐的老公是个普通技工,专门给人修空调水电,洛神以前见过,矮矮胖胖一个人,五短身材,皮肤黝黑笑容憨厚。 每次他会准备一件外套,好让后车座的张姐不被风吹。 洛神看着吧,就有点心酸,陆先生是从来不会主动给她送什么买什么的,而是等她开口要,虽然也给了,可x质就不一样。人家没陆先生那么年轻英俊,也没那么事业有成,可洛神能看到这俩人之间的爱意。 ——她跟陆先生没有化学反应。 “那我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张姐临走还颇为仗义地叮嘱洛神,她是真把洛神纳在自己的羽翼下。 李洛神细呐呐地嗯一声,埋头去收拾东西。 零钱,口红,镜子,记账的小本子,手一抖,包里掉出个皮夹子,扣子上印着兽头的黑色皮质钱包。这不是洛神的,她想自己怎么把陆先生的东西拿出来了。 也许是早上出门太急,拿错了,可陆先生到现在还没给她打电话,应当是没发现。 ……李洛神还有点侥幸心理,不想挨骂。 她还没管过陆先生的东西,也没翻过陆先生的手机。陆准毕竟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她觉得这人能把什么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可今天,李洛神胆子肥了,她想看看陆先生的皮包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外夹层都是些信用卡和明信片,以及一些打印的收据条子,他的钱包如同他整个人,收拾得整整齐齐,一点褶皱也无。她就要放下的时候,那角落里掉出张字条。 字迹娟秀,一笔一划纤细。 上头写:陆医生,你的东西忘在我这里了,要是方便的话加个vx。 落款是梅丽。 梅花的梅,美丽的丽,多美的名字。怎么看都是个女人的名字,这人的字也跟名字一样,秀秀气气,漂亮得紧,洛神心里一僵,手便麻了一半。 显然这人跟陆逐是认识的,这要不认识,怎么有来往呢?她还要联系方式,可陆逐的医院就在那,有什么东西不能上门给吗?还非要加个vx? 洛神越想越不是滋味。 是她想多了? 她心一横,按着那电话号码一搜索,果然找到了这个梅丽的账号,加了这人等验证通过。没一会梅丽那边就通过了。 她今天似乎要化身侦探了,摸进对方的空间一看。 疑虑又打消了三四分。 这个梅丽……看着不像是那种轻浮的人,照片里一个温柔如水眉目精致的美人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张校友的活动邀请函,上身是针织毛衣,下身是半身裙,披着一条柔软的披肩。 照片底下写着,好久没见到大家了,今年回国参加校友会。 洛神抿着唇,这个校友会……是陆先生毕业的大学的。 她这一愣神的功夫,那梅丽就发了消息来问。 梅丽问:“是学长吗?” 李洛神验证信息填了陆逐的名,钓鱼执法。 可之前还喊陆医生,这下就改了口喊学长,怎么瞧都不对味。 洛神模仿陆逐的言简意赅:“是。” 梅丽:“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学长忘了我呢。” 李洛神盯着后面那半句话,琢磨着味道,也不知道梅丽和陆逐有没有什么渊源,毕竟人家年龄是差不多都,反倒是李洛神大了一轮。 李洛神继续装着陆逐的口气:“嗯,平时太忙。” 梅丽:“你还跟以前一样,刻苦啊学神,我听说学长你还发了几篇论文呀。我有幸拜读了,实在是高。我听说你结婚了?” 李洛神想,结没结婚关你p事。 她又回答:“好多年了。” 梅丽那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半天没有消息,等洛神收拾完毕出去洗个手,才弹过来一句话。 挺突兀的,跟一个有妇之夫说。 “陆逐,我这次回来,要结婚了。” 曹兰舟一推门,就看到李洛神差点把手机砸了,不过她忍着气,蹲下来埋着脑袋良久不出声。 ps:下章开始高小曹。 -- 曹老板的攻势 曹兰舟走进来,就是这幅场面:女人把裙子肉得皱巴巴的,脑袋埋在手里身体压在膝盖上,头发凌乱披在双肩,只是偶然从后颈露出一截洁白细腻的皮肤。 她在轻轻啜泣,几乎是无声的。 曹兰舟没有丝毫动容,毕竟他已经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了,他见过许多人的崩溃,成年人的崩溃往往是无声的。站他的角度,有时候就是要无情,要看数据看数字,拿模型去套事物发展的规律。 她为什么哭呢?曹兰舟迅速分析出几点,第一,肯定不是因为工作,毕竟李洛神还有胆子跟他顶撞。第二,早上还好好的,下午就这幅样子,估计是什么猝不及防的消息。 那到底是有人病了还是别的?曹兰舟觉得,这模样,倒像是家事,跟她那个神经兮兮的老公有关系。 “你腿疼?”曹兰舟拉开她对面一张工作椅坐下,双手交叉置于胸前,轮子轻轻划过光滑的地板,他移到洛神的正面。 李洛神哪里听得进去他这些话呀,只是觉得有人在耳朵边上嗡嗡,眼泪啪嗒啪嗒往腿心里流。 不过曹兰舟没生气,他低着头睫毛微微垂下,像是观察玻璃橱窗里的蝴蝶标本,专注而平静:“要是没事的话,今天留下来加班吧。” 工作能够让人忙碌起来,忘掉烦恼,百试不爽。 李洛神炸了毛:“你没有同情心吗?” 她微微抬脸,只露出泪眼朦胧的惨样,没一点威慑力。她以为自己现在像个勃然大怒的猛兽,可是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啄不开蛋壳的小j,奄奄一息地待在蛋壳里蜷缩着等死。 米粒大的嘴哪里啄得开坚硬的蛋壳呢?何况这只小j快窒息了。 曹兰舟有点想剥开她的蛋壳,可这样,只能死得更快,他放弃了了这个念头。 “什么是同情心?别人和我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同情呢?”曹兰舟举了个例子,“比如现在你和我,是雇佣关系,我给你工资和生产资料,你需要付出劳动,我要担心的是你的工伤问题,可是工作之外的精神创伤和我就没有关系了。” “我只是你的老板,不是你的老公。”他陈述完事实,“你如果哭的话,只有你老公会搭理你。”他简直是标准的冷酷无情的资本家标配了。 他不晓得自己这一说,刚好踩在李洛神的雷区。 洛神哭得更凶了。 “关你p事!要你管我!”李洛神也不知道是骂谁,也有可能是两个都骂。 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老板面前哭得惨兮兮的,她自己觉得丢人,越哭越觉得丢人,然后越丢人越崩溃,好像要把三十多年的眼泪一次性流g。 反正她还没哭过,凭什么不能哭呢?不哭的话,就别会憋死。 曹兰舟大概终于受不了她的哭,递给她一张纸巾,口气只柔和两分:“那你擦擦脸,你的睫毛膏糊了。” 李洛神仰起头,“你为什么还不走?” “这是我的公司,我为什么要走?”曹兰舟很坦然,李洛神没接他的纸巾,他就擦了擦她的眼睑,“你要是不想回去见人的话,可以陪我加加班。” “也许我能帮你解决问题。” 这个格外年轻的青年总是有种定海神针的沉稳,“我就是解决问题的人,有问题,我们找出来就好了?怎么样?” 也许是心软了,也许不是,曹兰舟觉得李洛神有点憨,不过他不打算提点她。他把擦得乌黑的纸巾叠好,丢进了垃圾桶,这次他站起来走到李洛神背后。 温暖的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平稳有力。 他身上有股淡香,洛神以前去寺庙拜佛路上闻到的松树也是这般清冷孤寂的味道。和陆逐有点区别,陆逐身上是彻彻底底的冷意,冰层底下黑洞洞的,吓人,可曹兰舟不一样,他身上有抚慰人心的魔力。 洛神还以为这是领导力,便信了。 她微微哽着,把剩下的眼泪擦了,收拾收拾包,抱着东西跟着曹兰舟走。曹兰舟的办公室在顶楼,和小李总一层楼,足以见得这份重视了。 和他的人一样,他的办公室透着俩字,精英。整理得齐齐整整的文件夹,桌上的报表,劲瘦的笔迹,以及正中挂着一副来自大师的瘦金t。 洛神不认识瘦金t,只觉得好看,干净利落,还有点风骨。 “坐,这里有位置。”曹兰舟把一叠文件递给李洛神,你帮我分类,我等会给你说下具t要求。”说完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解开袖口,挽起袖子露出半条结实漂亮的小臂,开始做事。 他正对面有毛笔,砚台,不过这些是摆件。还有一尊成色漂亮的白玉观音,以及一盆颜色翠绿的仙人掌盆栽。 只有盆栽是曹兰舟自己带来的,别的自然有日操心。 洛神按着他的要求分着类,数着数着,也就不去想脑子里那梅丽的事情,只有数字。渐渐的,洛神感觉,这种一个人做一件事的感觉很舒服,那是绝对安静的。 心静自然静。 忙一会,洛神胳膊酸了,她瞟一眼主座上的曹兰舟。他那眉毛鼻子这时候看着顺眼极了,也许是因为没有对着人,才没露出那种轻慢和严格来,只是满满的专注。 眉毛浓黑的人往往端正,曹兰舟那是相当端正。面相也不过二十五六,那叫一个年轻有为,李洛神这样的社畜只能拼不过。 “你累了?”看她停下发神,曹兰舟停笔。 洛神嗯一声。 “那就休息一下吧。”他今天格外宽容,他甚至愿意和李洛神讲讲话,“有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因为你和我不熟,拿说什么也没关系。” -- ρο㈠㈧νíρ.χⓎz 交心 私底下交流曹兰舟说话就不讨人厌,他声线起伏能牵引人情绪,而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又会专注地盯着你,可以很确定他是在听你说话,而不是敷衍。 李洛神本来是不打算说的。 可曹兰舟又说:“你跟我说也没关系,我可以很快忘掉。” 洛神又警惕地看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握笔的手上,曹兰舟把笔帽严丝合缝盖好,无声地平放在正前方,之后双手虚虚放在桌面。 洛神犹豫一下,才开口:“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你会去查老公的yin干死吗?” 曹兰舟并不觉得冒犯,他回答:“看什么情况。” “那要是他什么错也没犯,我又找不到理由,可总觉得不对劲呢?”洛神不太舒服地握住自己的手腕,缓解心里的紧张:“你有没有什么女性朋友?” “没有,我觉得几乎是没有纯粹的友谊的。”曹兰舟微微一愣,还是回答,“我会选择x划清界限,意外的情况不符合我的规划。我在交往之后就是已经划清界限了。” “你谈过恋爱?”洛神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傻,曹兰舟二十多岁,条件又这么好,不可能没情史。 “谈过一次,是个美国人。”曹兰舟没隐瞒。 “是留学的时候吧?” “是,回国就分手了。一些方面三观不符合,价值观上的。”他看看天顶,回答洛神的问题,“也不是很喜欢,因为比较合适,在学校认识的。你知道的,他们那边吸那个,我让她戒毒,不过她违反承诺了。” 他说的那个,是大.麻。 “那你还挺包容的……”他还给了机会,洛神无端就想起陆逐来,陆逐可不会给她一丁点宽容,像这回,他跟洛神讲,若是还有下一次出事,就辞职。 “也不是包容,我通常会给三次机会,事不过三。”他跟洛神讲,“不过有些事情是没有商量的,就事论事。”他是指洛神讲的事情。 李洛神讲:“我没证据,我也不敢问,我怕别人说我是妒妇。” 洛神没那么多三从四德,可是别人的话容易影响她,她讨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几乎可以想象了,若是她去询问,事情出来之后和她说的不一样,那她就扣实了怨妇的帽子,兴许陆先生的朋友还会觉得她没什么肚量。 可她就是普通人,洛神觉得自己可能会犯错,但别人不准她犯错。偶尔错一两次也是很正常的,凭什么对她那样高的要求呢? “你可以不问,因为问了确实会引起误会。”曹兰舟再清楚不过了,他自己就洞悉人性,而且他也特别了解自己,“沟通是一件很需要技巧的事情,人类几万年来也是在慢慢寻找沟通的方法。如果说不清楚的话,可以先不说。” “那我什么都不做?” “——当然不是。”曹兰舟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们可以寻找证据佐证自己的猜想,实践出真知。” “那怎么办呢?”洛神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完全跟着曹兰舟的思路走了。 这时候曹兰舟站了起来,拉上了窗帘,房间里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洛神觉得这像是什么神秘的世纪大对话。 他绕过长长的办公桌走过来,外套修饰出他削瘦却结实的身体,“那要看你自己,我说不清楚,毕竟我没有你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明明还有半尺远,洛神却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气味。现在李洛神看这些青年大多是远观的态度了,要是年轻时候洛神还能因为外貌被吸引一点,可现在她纯粹敬而远之了。 以前洛神喜欢过陆先生,那时候她觉得陆先生哪里都好,只是脾气有点差。但现在,都被磨灭了,她反倒害怕这样衣冠楚楚的人。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曹兰舟长着一张矜贵的脸,光看身上的气势就能看出他的家境,教养和阶层,这些东西是可以由内而外显化的。而陆先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他身上有种狠劲和顽固。 “七点了。”他看一眼时间,“可以走了。” “我本来是想送你的,不过容易给你添麻烦,那我给你叫辆车。”两个人穿过大厅到门口,洛神抱着包,他在前边下意识把门拉开,“我会给你算加班费的。” 他又说:“我今天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洛神也是,于是不谋而合。 她走到门外等车,回头看到曹兰舟还站着,他身上披了一件长大衣,鬓角整洁,目光平静,他微笑着跟洛神招了招手:“我觉得你还是很不错的,之前的事情我给你道歉。你心情好点了吗?” 好了一点,洛神想。 -- 恰风华正茂时 陆先生又是加班,深夜才拧开门锁,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他开了灯,就往卧室走,李洛神正睡得迷迷糊糊。 她睡姿不好,总爱打被子,以至于半条腿露在空气里。陆逐还没去洗漱,只是摘了外衣坐在床沿上,低头盯着李洛神的脸。 就这么久久盯着,又不喊她又不走开。 洛神睡得半梦半醒,眼睛微微张开,就看到床头有人盯着她,还不开灯,顿时吓得清醒过来。 “是我。”陆逐说。 洛神想,这不是毛病吗?半夜盯着人看,一点声音没有,怪吓人的。她声音还带着睡意,低低的:“那你快点洗漱呀,早点睡吧,你也累了。” “好。”他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往被子里钻。 可他身上吹了风,手脚还是冰凉的,就来搂着洛神。洛神身上暖和,像个小暖炉子,隔着丝绸睡衣就是皮肉的温度,陆先生的手紧紧贴着她的腰。 她感觉陆先生的嘴唇碰了碰她的耳朵,呼吸也是微微紊乱的。他的手掌均匀地拂过她敏感的腰身,嘴唇也贴着脖子背亲吻,以往这都是前奏。 可今天洛神想起那档子事情,心里就不大舒服。 她轻轻挪一挪身子,拒绝了陆先生的求欢:“最近不大方便……” 陆逐说:“可是你生理期还没到。” “可能吃坏肚子了吧,最近有些不调。”洛神压着被角,背着脸不大想让他看清自己脸上的端倪,只是声音强作正常。 她看不清陆先生的脸色,只感觉两道视线灼烧她的后背,愣是让她浑身僵硬。也是,李洛神很少这么硬气地拒绝陆先生,可是也并不代表她是没脾气的泥人。 最终他也没说什么话,李洛神松口气。 可下一刻,他的双臂就搂上来,圈着她的腰,手掌抚摸她的肚脐,洛神一惊:“不!” 手掌贴着李洛神的肚子,慢慢地肉按着,他找到洛神的小腹,“是这里吗?这里痛?” 原来是要给她按摩。 那手掌有一下没一下顺时针肉着洛神的肚皮,隔着衣服,又宽厚又紧实。洛神头一次撒谎,心里没谱,只敢小声说:“是的……” 这下背后的男人就把她圈在怀里,一只手轻轻肉按她的肚皮,这种时候显得格外温和,可不代表无害。他的存在就让洛神觉得太威严,他可能会约束她,会规范她,哪怕是这样本该温情的情况,洛神也担心他看出了什么破绽。 她的心砰砰跳,背上隔着血肉的那颗心跳得更慢更稳,一下一下传递过来。 他不肯说话,不会说什么宽慰人的话,更别提甜言蜜语,李洛神没感到什么激情和恋爱的滋味,只觉得这关系像是老师和学生,又或者家长和孩子。 他处处不放心她,或者说不信任她。 洛神反倒没了睡意,她酝酿一下,才缓缓问:“你是不是今天有东西忘在家里了?”她没提自己拿走的事情,只说了在家里。 “我的包,你看到了?” 洛神平复下心跳,慢慢说:“今天下班才看到,不然我就给你打电话了,我也担心影响你工作。”她在尽力打消怀疑,她不晓得陆先生知道她翻他包这事情会不会惹麻烦,何况她还不清楚这个梅丽的底细。 “下次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陆逐依然心平气和地说话。 洛神看他没怀疑,就贴着他的怀,抓住他肉按自己的手掌,试探地问:“说起来,你以前在a大上课吧?” 也许是洛神的主动打消了他的疑虑,他继续说:“是的,不过很久没有回去看看,我以为你不喜欢谈这些。” 洛神确实不喜欢,毕竟她不懂没有必要强行装懂,班门弄斧。 “我也想了解了解吧。”洛神握着他的手,掌心对掌心,五指慢慢插进他的指缝里,他便握紧了洛神。洛神说:“我以前不太了解你,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你有什么话也可以跟我说。” 他蹭了蹭洛神的头发,“没有什么意思。” “很枯燥的,我的学生时代是比较枯燥的,那个时候我在忙奖学金和补助。”他显然没什么兴趣说这个话题,洛神以为触了他的雷点,可他自己继续说:“我不喜欢人际交友,这个时间我一般用来提升自我。” 这种觉悟就是很少有人有的了,洛神觉得这就不是一类人。 洛神觉得手上不大舒服,却拔也拔不出来,那五根手指就跟五指山一样把她镇压着。他攥得很紧,也说不上来多狠,依然是胜券在握的,只是洛神那点力气还不够反抗的。 洛神就是害怕他,他身上少了点人情。 洛神想想他十九的时候:“你以前话也少。” “我不喜欢说话,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了。”陆逐回答她的问题,何况他跟李洛神说的话已经不少了。 洛神想起那时候下着雨,陆先生穿着打湿的白衬衫,模样清瘦,额发落在乌黑的眼眸边上,那个时候他还有点初出茅庐的样子。 她和他不大熟,只晓得这是爸爸资助的山区学生,就在二楼喊一声:“同学,你要伞不?” 洛神口音清脆,还有点软意。 穿着蓝毛衣,黑裙子,脑袋后边梳着个结。洛神刚毕业两年,失业在家,那个学生仔也才堪堪十九,正是少年意气,风华正茂的时候。 不过陆先生似乎没有冲动的时候,他时刻平静得像一汪井水。 李洛神翻个身,对着他的脸,轻轻说:“你那个时候可没长痘呢,我以为你们那个年纪都要长痘的。” 陆先生摸摸洛神的脸,“睡吧。” 他的手还没松开。 -- 表弟结婚 从那天加了梅丽,她似乎很热衷于嘘寒问暖。 李洛神不喜欢把人想太坏,梅丽这么年轻漂亮,又是高知分子,要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洛神恐怕也很难不对她有好感。那要是陆先生对她有那么一点好感,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了。 一个年轻漂亮,善解人意的姑娘,和一个三十多岁脸蛋平庸的普世意义上的老女人,该选哪个?洛神不太有自信。 她晓得陆逐很有原则,哪怕这人真喜欢上别人也会优先考虑家庭的稳定x,可这种冷静反倒让洛神觉得不对劲了。两个人缺了点东西,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她把文件整理完,下意识往外头看一眼。 “怎么啦?你怕部长过来呀,没事,听说他今天有事,不能过来。”张姐以为洛神怕这新上司的铁面无私,便宽慰她。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洛神问。 张姐小声跟洛神讲,“小李总藏不住事情啊,他什么都往外说的。他这天天怜香惜玉,胡秘书一问,他就都说了。” “胡秘书?那胡秘书跟你说了?”洛神记得胡秘书,是跟着小李公子的大美女,高挑漂亮,公私分明。听说小李总在追求胡秘书,只是人家冰山美人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化掉。 “是啊,胡秘书很好说话的。”这以前洛神还有点怕胡秘书,觉得她有点像自己老公,结果人家脾气很好。 张姐又凑近一点,生怕别人听见:“你猜猜曹部长做什么去了?” 洛神睁着眼睛:“什么呀?” “你这还不晓得?我让你猜猜。”张姐拍她一下,嗔怪道。 李洛神愣是猜不到:“出差?” “人家才回国,出什么差呀?我跟你说,这你就不懂了,人家这回可能是被喊去相亲了。”张姐看起来很喜欢夸曹兰舟,“高富帅,加上又很有能力,很有市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小李总,不可能喊人家跑业务的。” 这也有道理了,公司这边没事情那就是家事,可只请一天的假,估计也不是很大的事情。洛神恶劣地想一下,也有可能是痔疮犯了。 上回地下停车场,她就听到小李总跟曹兰舟说事,看起来曹兰舟跟家里关系不好,估计这会要真是让他回去相亲,那关系更糟糕了。 “不过好多年轻人不喜欢相亲啊。”洛神就想起远房的大侄子,大学毕业,为了躲相亲更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是啊,可是我们以前哪里有那么多自由恋爱啊,我跟我家那口子也是包办。”张姐看一眼洛神,“你以前不就是包办吗?” 是啊,洛神还真是,就是埋下了祸根。李洛神勉强笑笑,“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了。” “是喜欢啊,不然人家跟你做什么。”张姐说,“一张纸是绑不住人的,除非人家图你什么。可是没有图的,就是图你这个人了。” 李洛神轻轻说:“可是我觉得喜欢人好累。” “那就不要喜欢了嘛,自己高兴最好。”张姐拍拍她的背,“反正人又不是靠一种感情活着,你找点别的乐子。” 她也觉得李洛神那口子棺材脸,不好相与,那y件软件再好,脾气谁能受得了。结婚是两个人合作又不是打仗,你来我往日子不要过下去了,像李洛神她男人,看着就是掌控欲强,也不接受别人改造的。 单方面的压迫谁喜欢? 要不是李洛神以前喜欢,还忍不到现在,不过嘛,等洛神不喜欢了,那就不忍了。风水轮流转,早晚孽力反馈。 * 梅丽结婚那天洛神悄悄去看了,真人b照片漂亮,挽着她的华侨老公,和宾客们相谈甚欢。只是新娘子不大高兴,眉宇间一丝丝愁容,洛神晓得这是因为陆先生没来。 她就想,要是这消息真给了陆先生,说不定今天本人就来了。她凭什么让人如愿以偿呢?她潜意识笃定陆先生和这漂亮的新娘子有点什么,没什么也没关系,既然没关系,那也不必来。 这个月还有一场婚礼要去,是洛神表弟家。 她表弟家家庭条件要b洛神好些,早年这家子亲戚就趾高气昂地在洛神爸妈面前炫耀。洛神她爸老实忠厚,说是迂腐也行,总是要什么和为贵,被下了面子也还忍着。 为这事她妈跟她爸吵了好多次。 最近表弟家结婚,又喊洛神来吃喜酒,特意喊了陆先生,弄得洛神心里更不舒服了。陆先生要是不答应还好,偏偏他又答应,高得她欠了老大的人情。 这天不堵车,陆先生开车送洛神。 他们似乎特地为陆先生备了一桌家宴,订在酒楼,表弟和他大着肚子的媳妇都在,还有他们一家子,洛神爸妈也在,一桌子中年男人喝得红光满面,好像这事情有多了不起。 高大人家的肚子,有什么好炫耀的呢?洛神两只手在桌布下面绞着,不大想开口。 姑姑穿着她最t面的一身衣服,脸上搓了粉,笑得合不拢嘴,“洛神来了,还有小陆,好久没看到你们了,这次可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啊。你姑父就等喝个痛快了。” 洛神不晓得陆先生今天喝不喝酒,在桌子底下掐了他的手心。 “没事,能喝,回去可以找代驾。”陆先生仪容得t,谈吐举止大方。 姑父非要和他喝酒,又重重拍了下表弟,大声喊:“你给我过来,知不知道,小陆是你哥!以后见了面,这就是亲哥!” 表弟顺势十分感动地喊一声:“哥!” “以后还要靠你哥照拂,知道吗?你哥有本事,是个大好人,你跟着你哥可要长出息,这是我们家祖上积y德,大恩人懂不懂?”他可能喝得高了,但借着酒胆,他把戏做足了。 -- ρο㈠㈧νíρ.χⓎℤ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喝得满面红光,潸然泪下,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先生是什么救命恩人呢。他端着酒杯,非要表弟给陆先生敬酒。 李洛神的表弟二十出头,长得不尽人意,单眼皮大脸盘子,还以为自己貌b潘安,才高八斗,总是透着谜一样的自信。她姑又跟哄太子似的哄这b,高得他真以为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这才二十出头就发际线节节败退未老先衰的大脸盘子,就两只手捧着酒瓶,眼睛哭得跟鱼泡似的,有意无意露了下自己手上的标,“哥!” “你今天要是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小弟今天新婚,想把这喜事跟洛神姐还有陆哥分享,别人我哪里会这样真情流露,我今天是实在忍不住了!这些年你对我们的照顾我们可都记着呢!” 他说得挺唬人,可洛神知道这不是真心的感谢,分明是还想扒着陆先生。这家子白眼狼什么时候感谢过人呢?一旦示弱,就是想从人家身上咬肉下来。 可她拉过陆先生的手,陆逐没搭理她,只是温文尔雅地接了酒,又在众人的视线里喝了。一勾而尽,脸上也没太大变化,甚至连呼吸都是均匀的。 看起来酒量还可以,洛神觉得他的酒量应该还可以,只是他平时几乎不沾酒,除了应酬能喝,别的时候滴酒不沾。 他应该是很讨厌喝酒的。 ——以前听妈妈说,陆逐他爸就是喝酒开车出车祸死的,他家就变成单亲家庭,后来他妈又得了肺癌人没了,留下他一个人。 那么大个孩子,养不熟了,跟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没人稀罕,后来才得到资助。 “这些年,多谢大家照顾了。”他含蓄地笑笑,不过笑意不达眼底,又戴着日常的眼镜,只觉得很斯文。 “这说哪里的话,洛神就跟我亲女儿一样,我能不对她好吗?”姑姑又笑逐颜开。 洛神倒想,他们没女儿是好事,按他们那个德行,又要多个可怜女孩受蹉磨了。听说以前他们有女胎的,流掉了,才生的表弟,只是对外说没流过。 她也没对挽挽好过,逮着空就跟她灌输些乱七八糟的观点。 “那多谢照顾了。”陆逐牵着洛神的手,看起来很恩爱,同桌的另一房的小表妹看着,那两只眼睛扑闪扑闪地,羡慕得紧。 还是看偶像剧的年纪,她觉得这世界上真有海誓山盟的感情。 洛神没挣开,配合得很好,毕竟夫妻两人对外还是保持表象的。一会众人开始吃酒,一群大伯二伯姑父拖着陆先生要喝酒,而女人们,姑姑婶婶姨妈她们又拖着洛神说些所谓的女人的话。 “打算要个孩子不?”姑姑一马当先,劈头盖脸就问。 “暂时……还不想吧。”不是洛神不想,是陆逐背着她结扎去了,做完手术才跟她说的,说是考虑到她身体的缘故,可是洛神一直觉得这是个借口。 “是不想生,还是生理上的问题啊。”姑姑意味深长看看洛神,“这个年纪还是该要个孩子,不然过了保质期,这女人就不值钱了,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你要是没个孩子拴住他的心,这日子怎么过啊。” 说得跟孩子是个万能工具人似的,真要是人渣,那什么都绑不住他,这二者没有必然关系。 洛神被一群三姑六婆围着讲话,边上一个远房亲戚又说:“我看你家先生啊一表人才,说不定在外头已经有人了。不是姨说你啊,你这刚刚对他就挺冷淡的,还是要热情点好。” 这是过日子,又不是伺候人。 可是洛神脾气软,不可能真跟这些亲戚翻脸,只是小声说:“我们现在还是挺好的。” “女人啊,身体还是很重要的,要不姑给你弄个偏方看看。”嘴上说关心李洛神,其实背地里还是笑她生不出孩子,她们就觉得李洛神的肚子不争气。 洛神是喜欢孩子,但又不是拿孩子当个传根的工具,这得讲缘分。 “好了我知道了。”洛神忍着敷衍过去,到底没跟这些人变脸,要是这样还好,今天她还能就这么忍忍过去,可还有更讨厌的在后头。 “你老公这么厉害,怎么不喊他给你安排个工作呢?护士也很好啊,我听说在市区医院工资不低呢。”她们果然提到了事业,好像女人天生是男人的附庸。 “不是我说你呀,你这点钱,为什么不待在家里呢?” “学学做饭,手艺好,才留得住男人的胃。” 洛神觉得空气稀薄,只想站起身出去喘口气,她要真是什么牛b哄哄的小说女主,那估计一杯酒泼在这些八婆脸上,然后踩着恨天高被开法拉利的帅哥给接走了。 但是现实是,她非但不敢泼,还得装作在听,而她所谓的一表人才的老公还在跟人应酬。 “是是是,我晓得了姑。”洛神局促不安地掐着自己的手。 洛神觉得自己快哭了,这些人简直是往她心上戳刀子,软刀子一刀一个准。一会什么三年抱俩,一会说什么本分。 她说:“我还是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喜欢?你可不要骗自己呀,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总要有人牺牲一下自己的时间的吧?难不成你要小陆牺牲他的工作时间吗?”姑姑意有所指,“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有本事的很,咱不能亏待人家。” 那她就没本事了?凭什么拿她和陆逐b呢?好像她就是一文不值的路边野草。 这回洛神就憋不住了,她站起来,弄得凳子哐当响,那脸色也沉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马上有人开始拿帽子压她。 洛神想起梅丽,想起曹兰舟,忽然一丛火就冒起来,是不是人家人中龙凤,自己就活该化作春泥呢? “这是我家的事情,你们管太多了。” 那一群女人的脸也僵住了,笑容凝固在脸上,这动静还引起隔壁桌喝酒的男人们的注意,姑父似乎想打圆场,各打一棒:“你跟她个年轻人计较什么,人家有自己的想法,洛神是新时代大学生嘛。” 结果这姑姑接嘴睡:“读过大学了不起啊?拿那点工资,还不如我家儿子。” 这回空气终于凝固到冰点,洛神打算y到底了,她也没看陆先生,只是继续说:“至少不会跟你家儿子一样没结婚高大人家肚子。” “你!”看起来她随时都要冲过来了,只是被人拦着。 这底裤直接给人扒了,虽然撕破脸,可李洛神觉得这时候是这辈子无与伦比的痛快,人又不是货物,凭什么b来b去的,而且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的呢? 原本洛神以为陆先生会骂她,结果那头他把酒杯放下,径直过来,牵她的手,依然平静镇定,“我们走吧。” 他头也不回,走得太干脆利落,表弟要求他办的事估计也不成,顿时懊丧起来,颇为抱怨地看着他妈。两人往酒店外头走,风吹得洛神的小裙子有点冷。 等她上车坐下去,陆逐脱下身上的外套包住她的腿。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李洛神不太确定陆逐是不是觉得丢脸了。 -- 分歧点 洛神从镜子里看陆先生的神色,她本该坐在副车座上的,奈何李洛神怕死,非要坐在驾驶位后边,这下只能从镜子看陆逐的动作。 大衣毛茸茸裹着腿,洛神腿有点痒,就动了动。 “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今天我是没做对,可是谁都有这个时候。”李洛神扒着凳子背,手指碰到了陆逐的肩膀,他还剩下一层衬衫,隔着衬衫触碰到他温热得身体,“我只是忍不了了。” 要是没犯过错的人,忍不住犯个错也不是不能原谅吧?洛神觉得自己以前是个乖宝宝,长大了还是乖宝宝,那为什么别人可以做错事,她不可以呢? 其实她今天不光想来个拔腿就走,还想来个陈胜吴广起义呢,就想把那一杯酒泼在这些八婆脸上。要她妈来训她,这是天经地义,她能忍,可是这群人跟她有个p的关系,是给n粉钱了啊还是给她接过屎接过尿拉扯大呢? “你说话啊。”洛神拧着他衣服那一揪揪,把他的衬衫弄得皱巴巴。 她不敢真掐陆逐,这种过分亲密的事情似乎陆逐并不能理解,他虽然懂得接吻,但是不明白接吻的意义或者存在,他就觉得这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程。 要是李洛神需要,他可以接吻,却不会主动产生这个念头。 “你姑父那件事情?”他说。 “什么事啊。” “表弟。”原来是给洛神的表弟安排工作的事情,走关系,陆逐其实是眼睛里肉不得沙子的人,洛神晓得这种事情多了,那两人关系得恶化。 “那还是算了吧。”李洛神抿抿唇,把手松开,又不自在地坐端正,“我觉得他没有那个能力,不能占了资源和岗位,把别人的机会挤掉,而且……你能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还是要……爱惜羽毛。” “我比你清楚,我自己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他显然不接受洛神的好意,只要谈及他的领域,这种傲慢就会放大开来,“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比你更关心自己的前途,我怎么会做错事?” 这下割裂感就来了,洛神一下子接不上他的话。 “可是我们是夫妻,我当然关心你。”洛神说,“我知道你压力大,可是工作和生活是要分开的,不然会过得很累。” “但我们是两个的个体,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我不想g涉你的事情,你也不必g涉我。”他这话又让李洛神感觉到无法沟通了,他的逻辑总是能自圆其说。 “那你为什么要管我呢?”李洛神气得睁圆了眼睛,砸了一下椅背。 洛神说的是控制,可是在他看起来不是。 “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他是觉得李洛神太弱,太软弱,人善被人欺,他只是做了一个更强的人该做的,“你的自由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的,需要有人去替你扛住一些事情,自由永远是有限度的。” “那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去承担呢?”李洛神简直被他歪理气死了,一些话本来是对的,但放在这个语境下,就成了诛心的玩意。 陆逐的眼睛从镜子里倒映出来,两条眉毛浓黑笔直,黑亮的眼珠平静怵人:“因为你担不住。” 这不是还是说她没用吗?李洛神觉得,其实也跟别人说的没差,只是陆逐矜持于自己的修养学历,用了更委婉更专业的说法,语言伤人的力量从来不小。 她这次真的不想说话了。 是很久都不愿意说话,哪怕是跟外面超市的售货员说声谢谢也不会跟陆逐说一句话。这次她硬气很多,这场冷战目前持续了一周。 * 观音寺。 拇指粗的香柱或多或少剥落,燃尽的香灰积在大铜鼎底部,寺庙里恰如其分地响起沙弥们的颂课声。往来的香客并拢香柱在一旁的火焰上点燃,直到冒出袅袅炊烟,上香,拜三拜。 有些规范,有些不规范,总之就是图个心安。 曹兰舟今天没有西装革履,而是一身休闲服,手上有一串檀木珠子,眼神在来往行人里打量。 “你和孙小姐的好事什么时候啊?”小李公子财大气粗,买了几块佛牌,又求了大师的帖文,这时候心满意足出来。 曹兰舟正在点香,四指并拢,平而稳地接触火舌,神色专注。 他点燃了香,拜了观音,才从蒲团上站起来。 “你不要胡说,哪里有什么好事。孙美姿是孙美姿,我是我,他们怎么看和我没有关系。”他拨动了手腕上的珠子,“我们没有共同话题。” “没有话题可以培养嘛。” “而我也没有培养话题的想法。”两人顺着台阶下山,几百级台阶,有些地段还有点旧,路窄。窄路边上还有人扛着担子在卖青枣和李子。 李公子买了几个,结果李子是软的,不新鲜了。 “可是我看孙美姿条件很好啊,长得漂亮,还有钱。”他说起孙美姿简直眼睛发亮,“脾气那么好,不会添麻烦,还很乖。” 孙美姿是很标准的乖巧安静的富家女。 “我觉得用乖形容一个成年人不恰当,那是形容猫狗的,我不喜欢这个词。你可以说她内向,可以说她安静。”曹兰舟说,“而且那是你喜欢的。” “而且我是个生意人。” 曹兰舟喜欢赌,赌命。 ps:曹和陆是两种人。 -- 一个又脆又响的巴掌 自从那天和姑父他们闹翻以后,李洛神心里又后悔起来,但做出去的事情泼出去的水,这点胆气她还是有的。既然都闹掰了,那就没必要拉下脸皮求和了。 她又看朋友圈,果然这一群亲戚又在阴阳怪气。 还有人私底下劝洛神:“洛神啊,这事情别闹僵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闹难看了给外人看笑话呢。” 重点是这人还提到洛神爸妈:“要是李叔他们还在,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呀。”这话够捅心窝子,李洛神爸妈老两口早几年领了养老金,可没福享,早年积劳成疾,老了相继去了,留下她一个。 要是她爸妈还在,好歹每次吵架她还能回娘家,而不是对着陆逐一张臭脸。 洛神y是没理这人,也有人去劝陆先生,在他们看来,陆先生拥有足够的话语权——可他们忘了,他们毕竟不是陆先生一方的亲属,陆先生没理由也没必要为他们出头。 过两日他就要出差,去外地参加一个研讨会,差不多要十天左右,这小半月的时间,便是洛神一个在家了。临走前李洛神没搭手帮他收拾行李,就看着他把衣服袜子折叠好收纳起来。 陆逐整理行装也是一把好手,衣衫折叠起来,袜子卷起,还有电脑和文件,合理利用空间。他的衣服不多,通常色调简洁,至于表,他习惯携带一只电子表测量心率血压。 他没有什么兴趣爱好,生活作息规律,连洛神都觉得他这过得枯燥得很。 洛神很硬气不跟他讲话。 但是他并不介意李洛神生不生气,依然嘱咐:“注意饮食,你的脚看起来是好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吃。” 他说话的时候拖着行李箱站在沙发后面的走道,而沙发里卧着拿遥控器的李洛神,李洛神翻了个台,把声音开大两格,一时间电视里嘈杂的背景音就淹没了陆医生的声音。 她晓得生气没有,因为这对姓陆的造不成伤害。 可要是不生气,那伤害的就是她自己了。 “还有视力,你要注意。” 洛神一声不吭,这要有外人在这,不知情的只怕以为她多冷酷无情了。可是从头到尾,难受的只有李洛神。 其实电视她也没看进去,注意力全在这了。脑袋不转,耳朵敏锐地捕捉到行李箱拖动的声音,可是没拖到外面,它停下来了。 她忍不住回头看,果然看到了陆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在往回走,李洛神皱眉:“你还有什么东西忘了?” 他的脸忽然凑近,贴着李洛神,脸上温凉的触感都清晰无比。洛神感觉两片薄唇贴上来,而攥紧她肩膀的手指逐渐收紧,一条舌头要去挑开她的牙关。 陆逐的口腔没有异味,常年都是淡淡的薄荷气息。 洛神抬手要推开他,但他眼睛也不眨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压在沙发上。这一切太突如其来,毫无征兆,李洛神实在来不及组织有效的反抗,那浓烈的侵略的气息冲击着她的大脑。 “唔……唔!” 陆先生低下身子,压制住她的手腕,炽热的吻狠狠落下。 “你……”李洛神剩下的话又被打进了肚子里,一个字也说不出去,被吻得七荤八素,喘不上气。可是……她还没忘记,这是在冷战,姓陆的凭什么自以为是呢! 她又忽的感觉领子一阵寒意,她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了,那双削瘦的平稳的手解开她的扣子,顺着锁骨滑落,冰凉的触感带起一片寒颤。 洛神的手松开了,她又去推他,这人纹丝不动,哪里是她这一把力气能动的呢? 一只手掌伸进胸衣里,包住了她的一边乳肉,缓慢揉捏起来,掌心摩挲过敏感的乳尖,酥酥麻麻的异样感传递到神经。她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那粒红果发硬发热,挺立起来。 而陆逐的动作还在继续,他的指头长而细,五指掐住她的软肉,捏弄出更多形状。 “我下午走。”他的声音微哑。 李洛神巴不得他早点走了,可就是这点反应瞒不住,陆逐能看得出来,好像偏偏不如李洛神的意思。他这是要去很久,李洛神高兴不意味着他高兴,总之总是要有人不高兴的。 他又迅速解开剩下的扣子。 洛神穿的是一件白色女士衬衣,解开几颗扣子就能看到小半胸脯,这半遮半掩的,露出文胸一角和深陷的沟壑,场面倒是香艳。 再解开两颗扣子,便露出了被掏出的一团雪白来。 洛神挣扎起来,猛地一个巴掌抽在陆逐那张清俊的脸上,他没躲开,也可能是来不及躲开。 -- ρο㈠㈧νíρ.χⓎz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这巴掌又脆又响,她自己也没想到能打个正着,便懵了。 “我、我……”李洛神眼圈一红,下意识地要去护住自己的脸。她打得这么狠,脸都打红了,要是陆逐生气起来,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呢? “对不起……”李洛神缩了缩,要去拉自己衣服,谁晓得没拉动。陆逐还抓着她的胳膊,不容置喙地钳制住,那张脸暮地压下,炽热的吻落在她的嘴上脖子上。 看样子,这巴掌还救不了她。 “你别这样,我,我不喜欢……” 她偏过脑袋躲开他的吻,可剩下的吻还是烙在她的脖颈和穴口,力气大得吓人。他把李洛神往沙发上压,这重量压得李洛神再起不能,等她缓过神来一看,他拉链都解开了。 那狰狞的玩意对着她的腰,吓得李洛神不敢看第二眼。 鬼知道这玩意捅人有多疼! 在一阵亲吻后,他的手掌这回又整个把胸衣扒下来,高耸的鼻梁刮过洛神的胸脯——他大口含住了珠蕊,也含住了小半乳肉,吮得她很快浑身发热。 可他脸上还有红红的印子,李洛神忽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吓人,明明像个纸老虎。 但这虎鞭能杀人啊。 打个b方,这钥匙跟锁配不上,那是开不了门的,同理,李洛神觉得自己从来没爽过。下身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还有激烈的性爱,这又不是拍x虐片,为什么非要往死里高? 待他准备好了,便抓紧了洛神的胳膊,下身狠狠一插,那瞬间插得李洛神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太疼了……无论怎么都痛,长痛不如短痛。 洛神背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可这回,李洛神很不高兴,她也晓得反抗,一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死死不放。陆逐面色不变,拍拍洛神后脑,五指顺着她的头发滑下。 李洛神骂:“你这个……王八蛋!狗屎!死人脸!” 她骂人还不太行,总之这么多字还不如一句傻b动人。非但不能刺激到对方,反而让他的动作更快了,一下一下撞击在她的臀肉上,拍出起伏的波浪。 骂完李洛神就哭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陆先生不知道明不明白她的意思,他那么聪明,理智上应该是很清楚的,可他只知道李洛神生气了,具t是多生气,为什么生气,他又不清楚了。 他甚至不能理解李洛神生气有多难受。 他只晓得这是“生气”,一种情绪。 他看李洛神哭了,又忍不住去摸她的脸颊,便沾了一手湿漉漉的泪水:“那我轻一点。”他还以为洛神是疼哭的,可李洛神又不是怕打针的孩子,她是因为别的事情哭的。 她闹脾气或者高兴,陆先生都不能跟她分享。 有时候人类的情感是不能共通的。 她浑身上下都要被撞散件了,她猜这回下面可能肿了,可这罪魁祸首还埋在她身上,并不肯起身。 有什么淫物膈着李洛神的胳膊,她喊一声:“我手痛。”陆先生便摘了手上的电子表,扔到桌上,看也不看一眼。 …… 等他终于走了,李洛神一摸自己,果然肿了。 这哪里是做爱,这是索命。 下午她去昏昏沉沉睡一觉,第二日按时上班。可身子依然不爽利,李洛神知道自己年纪不算小了,有些恢复力是不太好的,而且精力也不行了,现在脑袋还是昏昏胀胀的。 ——还好那煞星已经走了。 她勉强把今天的工作完成,本来想早点走得,可走几步,又撞见曹部长。这回还是在厕所门口,要不是李洛神知道人家在洗脸,还以为是什么变态跟踪狂了。 “……曹部长?”李洛神面子上总得过得去。 曹兰舟今天似乎打扮得格外好看些,总算有点年轻人那清爽感,黑夹克牛仔裤,显得腿长——这时候李洛神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他也是很靓丽的。 这稍微一拾掇,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 “你下班了?”他问。 李洛神还以为他要喊自己加班,连忙说:“不……今天回去还有……” 曹兰舟眼睛一眨,盯着她,微微笑:“我只是想请你喝茶。” 领导请喝茶……听起来怪怪的,李洛神觉得不会是要找自己谈话吧? “奶茶。” 洛神松了气,等她一琢磨过来,神经又紧了。好端端的,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总不能图她什么吧?她差点想摸摸自己的肾和肝,总有一个要献给工作。 可他笑起来又确实好看,那眼睛天生带着勾人的弧度,不知怎么的,李洛神觉得,他平时不苟言笑还好,真要笑起来,那就跟狐狸精没什么分别。 这词不是贬义,她是真觉得这人长得就像条红毛狐狸,作为男人,未免生得太精细些。 “可以帮一个小忙吗?”他合着手,态度很恳切。 洛神闻到他身上有股香水味,好好的男人,喷什么香水呢? -- 他是靠谱的,有主意的 其实现在嘛,男的女的打扮打扮都是属实正常的,只是李洛神年纪有点大了,跟不上时代,她的认知范围还在那个朴素艰苦的时期。 那时候的五块钱和现在的五块钱可不一样,小姑娘们的裙子鞋子也不那么丰富,她印象最深的还是鞋面带朵花的塑料胶鞋。再往前塑料算是舶来品,是高级东西,现在嘛,环保意识起来了,这反倒是环境w染的罪魁祸首。 同理,那时候香水口红算是很稀奇的东西。 零几年还在用诺基亚。 她就觉得怪怪的,这香水味道呛得她想要打个喷嚏,毕竟陆先生是没有这种习惯的,他身上最多的还是医院的消毒味。 “曹部长要帮什么忙?”李洛神忍住喷嚏,朝他看过去,他今天的打扮一点不像是要加班。 曹兰舟便让开道:“我们可以到车上说。” “不方便?” “嗯,不太方便。”他脸上没露出难为情的神色,不过既然他开了这个口,那就给他面子。他的车停在经贸大厦的停车库,洛神一看,还是专用车位。 现在停车不好停,商圈里塞得水泄不通,也就那么几个专用车位还空着。 他的车是香槟色的,看设计感还挺好看,李洛神不认识这个牌子,不过看外形和内饰还是知道不便宜。她开了后车门,正要缓缓上去。 “你坐前面吧,我有事情要说。” 李洛神便坐到副驾驶位上,小心地栓了安全带。 “曹……部长,是什么事呀?”她脑子里总是往不好的方向想,比如领导找她背锅,比如曹部长有什么粗活累活交给她,毕竟穿小鞋。 曹兰舟的手指扣紧方向盘,问:“你喜欢吃印度菜吗?附近有一家印度餐厅。” “都有什么?” “咖喱,飞饼,蘸酱。” “那我想吃点主食。”李洛神不知道人家是不是要请他吃顿饭,心里忐忑不安,“我们吃点饭或者面就好,不用太贵。” 曹兰舟把手机递过来,“你挑一个。” 她一看,上面都是些高级餐厅,日料人均899,还有越南菜,德国菜,海鲜餐厅,最招人眼球的,还是家空中餐厅,自助烧烤和开放厨房,人均一千多。 ——这够她吃好多顿鲜肉小馄饨了。 “这……无功不受禄……”李洛神虽然一下子想到了职场潜规则,可她看着曹部长那条件,又看看自己,便打消了这个扯淡的想法。她觉得肯定还有什么事情。 “这就是要帮的忙。”曹兰舟这回坦言道:“你先选个地址,今天我们要见个人。等到了我跟你慢慢讲,总之放轻松点。” 这么讲,李洛神反倒更紧张,脚指头都绷紧了。 倒也有委以重任的意思,李洛神还以为这是要见什么大老板,说不定曹部长让自己帮忙应酬,是个升职加薪的好机会。她便在那一溜列表里看着,小心询问:“那您要吃烤鸭吗?” “也可以,我定个位,我们先过去。” 洛神不好仔细看人家的手机,那界面上方时不时震动几下,弹出些窗口,什么xx能源董经理,xx地产开发,可曹兰舟说先别管。这估计就是真实版的日理万机,光看着眼睛就涨,更别说还得一个一个处理了。 她总算知道曹兰舟这脑袋为什么痛了。 那家餐厅离经贸大厦两公里左右,挨着购物广场,曹兰舟还记得顺路给李洛神买了一杯黑糖珍珠奶茶,他自己是不喝的,高得李洛神也不好意思嘬吸管。 “到了。” “是曹先生吧,您预定了六号桌,请跟我来。”便有个身材高挑文质彬彬的服务生领着,带两人坐下。李洛神也不好意思大口嘬她的珍珠奶茶,试图保持一点形象。 “没关系,你喝吧。”曹兰舟关掉震动的手机,抬起头跟她说:“我不知道这家餐厅味道怎么样,看评价应该还可以,如果味道不行,可以等下吃点别的。” 这大领导的关怀李洛神受得肝颤,这就像小学教导主任用鼓励得眼神看她,让她去做旗台下演讲一样。 “您要等,什么人呀?”李洛神问。 也许是什么更大一级的老板,不然曹兰舟还不会来这么早。曹兰舟闭着嘴,双手交握,直到看得李洛神心虚:“我是来相亲的。” 李洛神被珍珠哽住了。 一口气下不去。 曹部长又很礼貌地问她有没有事情,李洛神只能摆摆手表示无妨。这大领导相亲带她做什么?当电灯泡吗?这事情还想不想成了? ——他真是打算带个电灯泡的。 “你知道的,现在是自由恋爱,我还很年轻,我觉得我可以再发展一段时间。”曹兰舟看着相当年轻,如今事业有成,正是黄金上升阶段,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高什么弯弯折折的呢? “我希望你跟她说,我们正在谈恋爱。” 李洛神差点没把一口奶茶喷在大领导脸上。 “你不要想歪,我知道你是结婚了的,所以我才会找你,单身的反而不方便。”曹兰舟解释得很有道理,“这样吧,你帮我一次,这个月我给你发奖金。” “这不……好的。” 他这么坦坦荡荡,李洛神反倒不好乱想了。她是已经结婚的,关系确定下来,怎么着都知道是假的。何况人家只是暂时需要一个挡箭牌,日后早晚得找女朋友。 李洛神不知道怎么拒绝,她觉得怪怪的:“我是感觉……对您的名声不太好,要是耽误……” “没关系,我都不介意,你就不用担心了。”他这幅自信笃定的模样让李洛神心里的石头踏实地放下赖,她觉得曹兰舟还是靠谱的,有主意的。 他总不会害她。 -- 人的故事总是相似的 “这是孙小姐。” 孙美姿是个高个子乌黑头发,白皮肤又苗条的二十出头女孩,她进来时挎着个格纹包,鼻子上架一副文艺的细边眼睛。 她把包放下来坐到对面,抿着嘴笑不露齿,只是看见李洛神的时候她露出了诧异的目光。良好的修养让孙美姿把持住形象,依然文文静静地坐着,像尊供起来的玉雕像。 “你好,你是……”孙小姐开口问。 李洛神还没开口,曹兰舟却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之前我跟你说的不是假话,这次出来也是不希望瞒着你。”显然他是跟孙美姿说过有了对象这样的话,可孙美姿不太信,或者说孙美姿的父母不太信。 孙美姿有点为难,这样一个美人委屈起来是很惹人怜爱的:“可是爸爸他们说……” “可是是我们在谈事情,不是和你的父母谈。”曹兰舟纠正她,这下洛神总算见到了逼她还要妈宝的存在了。 孙美姿说好,可大致谈下来,三句不离她爸妈。曹兰舟问她她自己没有什么想法吗,孙美姿反而很诧异,瞪大了眼睛问:“他们是为我好,这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那你自己愿意吗?你也并不十分喜欢我。”而曹兰舟也不喜欢孙美姿。 “我喜欢有什么用?没有感情也没有关系,爸爸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慢慢来。”孙小姐说,“而且你的父母也没有反对。” 她好像也觉得曹兰舟该和她一样,是个听话孝顺的好孩子,这事情似乎双方父母都融洽了,那就水到渠成。 李洛神正在边上走神,“啪”的一声她的手就给揪着,这动静差点把她的魂吓没了。这回曹兰舟握着她的手,一副十分执着的样子跟孙美姿说话。 “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这么说着,洛神感觉手被他攥紧了。 孙美姿那张小脸先是一白,而后缓缓,慢吞吞说:“如果不影响家庭的话,也可以……我是……不反对的。” 看样子是铁了心的,她就只听爸爸的话。言下之意就是她家里面要她去接个绿帽子,她也是肯的,她觉得都是为了她好。 曹兰舟讲:“可是我只代表我自己,这个事情如果我不同意,是成不了的,现在都讲自由恋爱。我知道你是不坏的,你没什么心眼,我也可以给你一个衷告,别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里。” 这话孙美姿听没听他没管,牵着李洛神的手去结账,这顿饭是吃不了了,也难怪他答应之后请洛神去加餐。不然几个人坐那很不愉快,还吃什么呢? 孙美姿一时半会没动,脸上的笑容淡了,眉毛聚拢,显出微微的疑惑——她似乎在想什么。 等服务生上完菜,孙美姿像是要哭了,良久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打出去。 “爸爸……对不起,这个事情……我做不到。” * “对不起。”曹兰舟终于把一直紧握着洛神的手松开了,他们一路从店内走到广场。 他的手又烫又稳,李洛神有点异样感。 李洛神总结说:“其实刚刚你自己都可以摆平的。”拉上她也没多大作用。 曹兰舟却忽然沉默了,李洛神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转头去看他,他的唇紧紧抿着,目光漆黑。他也慢慢看着李洛神,呼吸清晰打在洛神头发边上。 ——李洛神这时候才发现他们挨得有些近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曹兰舟说。 “相亲?” “不是……”他的面色很难看,“我以前认识个女孩子,是院子里的,她也很听话。后来她在大学跟一个同班同学谈恋爱,那个人家境不太好,于是她听着父母的话分手了。后来呢……她按照父母的安排结婚了,又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什么自己的意见。” “她最近怀孕了,得了抑郁症。” 李洛神问他:“是朋友吗?” “是表妹,他们家里败落了。”曹兰舟说,“她爸得罪人了,现在她在丈夫家里也过得很不好,可是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靠别人总不如靠自己。李洛神以前也听话,听她爸妈的话,所以她现在过得很痛苦,而曹兰舟的表妹至少还年轻,可洛神没办法了。 要是她没跟陆逐结婚,也许去找个相互喜欢的人,日子不那么富裕却会很快乐,也会有摩擦和和好。但陆先生……李洛神是无法影响到他的。 这种不对等的婚姻使得李洛神后悔,可后悔也没法子,只能打碎了牙合着血往肚子里咽。 李洛神情绪也低落了,轻轻说:“那你表妹真可怜。” “可能这就是命。”曹兰舟没反驳,脸上也并不见怜悯:“谁让她在这种家庭出生呢?有些十几年的东西没法改了,这就是那句话,出身决定命运了。” 李洛神更难过了,她的手指缩了缩,垂下眼睛去盯地上的影子。 曹兰舟却忽然抓住她的手,把她牵着往前走了一点。他是不晓得李洛神家里那点破事的,只是觉得李洛神这样看着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很是可怜。 见洛神望他,他解释:“车,有车来了。” -- ρο㈠㈧νíρ.χⓎℤ 灰姑娘的仙女教父 手机隔着衣服疯狂震动,都没有得到曹兰舟一丝一毫的回应,不必多说,洛神也晓得这是来的问责电话。这事情要是h了,那他家里也得说他。 别看他现在是个有为青年,是个领导,可他也是别人的儿子,这层社会属性剥不掉的。 什么自己是自己,别人是别人,哪有这么简单呢? “不影响吗?”洛神并拢双腿坐在藤条椅子里端着一份章鱼小丸子,热腾腾的,洒满沙拉酱和番茄酱,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她有点担忧地微微前倾身子,抿紧了嘴,使得那种小动物似的无辜的感觉更浓郁了。 曹兰舟把手伸进衣袋,挂断,这才继续和洛神吃饭。他吃面条,洛神却买些杂七杂八的,看着他吃,看他吃饭也是一种享受,实在是干净利落,痛快舒服。 李洛神拿竹签插着一颗丸子,倒没吃,再上头了个转转:“你不好交代吧?” “我们先不说这个,即使说了也没办法解决,还会让心情不好。”曹兰舟几口就把碗里的面条吃了一半,空落落的只剩下半数的汤水。 李洛神就不说了,她继续吃丸子。 曹兰舟埋头吃面,雾气打湿他的皮肤,使得更白质地更透。他的长相其实不算很阳刚很y朗那一类,眼梢微挑狭长,鼻尖精致,嘴唇又很秀气,这要是个姑娘,那就是又有灵气又有英气的。 ——是真漂亮。 “你在看什么?”他问。 李洛神当然不可能说我觉得你长得很秀气了,她只是说,“感觉曹部长看着很年轻。” “看起来很不靠谱吗?还是你觉得我太凶了?”他似乎不太喜欢年轻这个词,“年龄并不代表什么,我更注意心理年龄。” 说心理年龄的话,李洛神大概是个初出茅庐的憨憨,可她也希望自己生理年龄能年轻点,不那么唯唯诺诺的。年轻确实是一种资本……不光是对女人来说,这意味着能创造更多价值,抗压能力更好,身体更好。 他可能觉得这话不对劲,毕竟李洛神还坐在对面,他就说:“其实我觉得你还挺年轻的,我是说看脸的话。” 只是看起来,李洛神只是年轻,而不是年轻漂亮,她自己晓得这一点。 不过李洛神已经嫁人了,她也就不那么在意这一点。何况曹兰舟是她的上司,上司通常只会在乎她的价值,而不是看脸。 洛神把剩下的鱼丸全吃了,喝了一口水:“我知道自己怎么样,不过我什么时候都差不多,也没办法有什么发展了。” “其实还是有的。”曹兰舟忽然说。 洛神不解其意。 “我是说,什么时候都能进步的。”他点评李洛神,“我不喜欢你的生活状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造成得,但你可以改变你自己。” 李洛神面临的几大危机:老妻少夫,膝下无子,更兼没有一技之长。平平无奇的生活状态,平平无奇的人际交往和平平无奇的本身。 这样,她能不迷茫吗? “那天那个人……是你老公?”曹兰舟还记得陆先生,那么个青年才俊是很引人注目的,特别是……他和李洛神这对奇怪的搭配。 可这是别人的事情,曹兰舟奇怪归奇怪,他是绝对不会谈论和置喙的。 “是吧……”李洛神臊得耳根子发烫。 好像老底给人扒了。 “你不用慌,我只是问问。”曹兰舟吃完面擦了嘴,继续说:“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我还记着,其实我是可以帮你的,算是回报?” “帮我?” “帮你处理你的焦虑和处境。”他露出一个有点神秘的微笑,眼梢含光,自信笃定极了,像是在年会上做了什么了不起的报告。 李洛神忍不住手指一紧,慌得找不到北了:“那要怎么帮?” “我有两个计划。”他说,“第一是从你自己入手,你得先做一点改变。第二是从你身边的环境入手,我们可以慢慢创造条件。” 洛神更慌了,真有人来帮她处理一团乱麻的生活,她反倒退缩了。 “我……” “只是试一试,也不会脱一层皮对吧?” 这人倒是很自信,也走野路子,不按常理出牌,洛神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子这个年龄才独有的锐气。可他又很聪明,至少看起来就是聪明人。 她蠕动一下嘴唇:“那我……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行?不行我们再说别的总成,是吧?”曹兰舟盯着她的眼睛,这种动作往往最能传递力量,好像要把他身体里那些源源不断的精力传递给她。 洛神脑子还是晕乎乎的,她答应了。 她觉得曹兰舟不像是她的上司,倒像是灰姑娘的仙女教母。 -- 曹兰舟的秘密(一) 洛神家里没养什么小动物,平时也就是夫妻两个住着,各自都有一份工作,即使是白天的时候也显得很清冷。至于邻居,李洛神没看到过几次,交流很少。 这次陆逐出差十天半个月的,李洛神在家里好容易松口气。晚上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加了菜叶,坐在电视机面前看综艺节目。 这样的舒服日子没有过几天。 她又高兴不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犯贱,明明这压迫人的存在都走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自在,她原本打算逛街或者看电影,后来干脆连这些计划都打消了,只愿意捂在家里待着。 “在吗?”原来是曹兰舟打来了电话。 那天晚上,曹兰舟答应帮李洛神解除目前的困境,自然也得到了她的号码。洛神记下来他的号码,迟疑一下,没把他的名字打上去,只写了一个仙女教母。 这点小小的恶作剧没让他看见。 洛神还在沙发上,看一眼时间,原来今天是周六。时间过得好快啊,下一周陆先生就要坐飞机赶回来了。她几乎无法想象他的脸色,总之他永远都是不太高兴的。 她不知道曹兰舟给她打电话做什么:“曹、曹部长。” 曹兰舟没纠正她的喊法,“我在公司,你可以过来帮帮忙,或者把这周的工作总结一下,我也有点话跟你讲。” 其实还是有话跟她讲,李洛神听出这个潜意思,也知道曹兰舟是要跟她说她这一档子事情。那天晚上,李洛神忍不住喝了点酒,把事情全都抖了出来,又哭得真情实感。 任谁沾了她这一摊子烂事都麻烦,曹兰舟居然还是接手下来了。他心眼不坏……也算是个朋友,李洛神想,曹兰舟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我马上过来……对了,部长你在加班?” “嗯。” “那你的头……”洛神还记得他的老毛病。 “有一点,不过不严重。”他这么讲,“初期要处理的工作会比较多,我现在才交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处理完后续。” 小刘公子虽然和他是朋友,可那是私交,明面上他还是喜欢工作是工作,交情是交情,泾渭分明的做法。像现在,他跟洛神关系好些,也并不影响他在工作上把李洛神骂得狗血淋头。 洛神便匆匆赶来公司。 文件都码的整整齐齐,办公桌中央坐的人也是一丝不苟,从门口就远远看到曹兰舟端正的坐姿。只是他脸色泛白,眉心蹙拢,一只手覆在脸上揉捏着两侧太阳穴。 洛神一时半会还不太敢进去,踯躅一下:“部长,要帮忙吗?” 曹兰舟似乎在隐忍什么。 洛神只以为是他的头痛犯了。 “可以过来,帮我捏一下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你先过来,我跟你慢慢说。” 他的脖子上似乎还有点红色的痕迹,洛神从后头俯视,掩藏在领口里半隐半现,她没想太多,只觉得这是人家的yin干死,毕竟这么大人也总需要性生活。 她又不是少见多怪的小姑娘了。 只是这么看着不礼貌,洛神便把视线偏移,盯着他面前的文件,看他的手握着钢笔在那里写字。也许是一开始的力气稍大了些,洛神手下的肌肉紧绷住了,他的笔尖也顿住,染了一小片墨迹。 “对、对不起,我会注意的。”她急忙解释。 “没事,就这样吧,你也可以再用力一点。”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 可手下的肉y成了铁板一块,根本不像他说得那样轻巧,他这会彻底不动了,把笔放下,双手搁在两侧的扶手上,口气依然沉静:“你知道你们的夫妻关系为什么不好吗?” 这话倒把李洛神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没再注意他的异样。 “问题大部分应该是在你丈夫身上,你知道什么叫人格缺陷吗?”他把脑袋放在靠背上,一部分甚至压到了洛神的腰上。 她觉得这样的动作有点亲密,便稍稍退开一步。 “我听你的描述,我觉得你的丈夫……可能缺乏一点共情,毕竟这种环境出来的人,很容易偏激……或者自负吧。”曹兰舟说,“有些东西在理智上他是清楚的,可是无法感同身受,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何况是这样的人呢?” 洛神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她也不懂什么心理问题,目前还没有成熟的心理医疗t系。何况习惯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曹兰舟继续讲:“这个我可没办法,得去看医生。我能说的只有你的问题。” “我觉得你太纵容他了。” “你不懂得拒绝。” -- 我要你抽我一巴掌 李洛神按他的说法一思索,似乎真有点这感觉,往日她都按着陆先生的意思,少部分是因为怕,还有些是因为她觉得陆先生更有道理。 她自己一个人反倒很难做下决定。 “我只是太难选了。”李洛神说,“我可能有点选择困难症。” “不,不是选择困难症。是你从来没选过。”曹兰舟拉住她的手停下了她的动作,然后脑袋微微偏斜,继续跟她说:“你为什么会要和他结婚呢?” 洛神讲:“我喜欢他。” “这不是主要原因。”曹兰舟一针见血。 “是都安排好的,我觉得没有什么害处。”她以为这条路好走,结果反倒是最难的。 “看吧,这就是别人都给你把选项放好了,与其说是选择困难,不如说你根本没有这个意识。比如那天在公司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向我解释清楚,但是你没有,你直接跳过了选项。为什么不试试据理力争呢?” 他似乎松了松袖口的扣子,然后微微拉低了领口,那些红痕更明显了。像是被人打的,又像是什么东西狠狠勒进肉里。 “也许你可以尝试做一点选择。” “我们从小事做起。” 他很不自在地在座椅上动动肩膀,似乎是长久的坐姿让他腰酸背痛。随后他抓着李洛神的手,仰起头,目光锃亮:“如果我说要扣你工资,你会打我吗?” 洛神动动嘴唇,没说话。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抽我一巴掌,另一个是我扣了你的月底薪资。”他有点恶意地微笑起来,松开的领口露出一抹白皙的锁骨。 ——简直是脑壳有病。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在想我是不是有病。”曹兰舟是很会说话,也会把人说服的,“我没有疯,我只是在帮你,我们可以做个小小的测试。如果你今天能够做出个选择,那么我们的第一步就成功了。” 这简直是在b李洛神。 李洛神开始琢磨起来,是不是她哪里得罪了领导,以至于他伸着脸给她打,明明那天才相谈甚欢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的。 “我没有开玩笑。”他说。 洛神抖着手不敢抬起来,“部长……还是别……” 可想想工资,曹兰舟是打算整死她了,如果这个月没什么钱,那她就得开口找陆医生要钱,这可b要了她的命还难受。陆医生通常给钱是很大方的,可仅限于此了,他在感情上是很吝啬的。 曹兰舟还是不说话,十指交握横亘在下半张脸上,双目炯炯有神看她,看起来不像是疯了,思维清晰,口齿伶俐。 也许是忠诚度测试……洛神想,是要逼她自降工资吗? 那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我不会开除你的,我只是给你两个选择。”他微微晃着脑袋,把白皙的侧脸展示在她的眼前,“无论你选哪一个,我都会很欣慰的。” 李洛神不敢真打,只能轻飘飘一个巴掌沾着他的脸颊。 曹部长似乎不太满意,不过暂时到这里了。他也知道这是李洛神的极限了,洛神不敢真打他,那还得一步一步来。 “好吧,有进步。”他说。 “也许下次你可以稍微用力点。” 李洛神不明白:“这也算是测试吗?” “当然,可以练你的胆量,也可以让你选择。”曹兰舟是整理完所有文件的,后头他似乎打开了一把裁纸刀正在裁开纸页。 一不注意,手背上划开了一指宽的伤口,深红的血液慢慢渗出。 他便毫不在意地,当着洛神的面,舌头一卷,舔舐走了所有血渍,下唇沾了些血色。这时候洛神去看,跟他四目相对。 莫名有点妩媚…… 洛神说:“还是我来吧,部长你的手划破了。” 曹兰舟就坐到边上看她裁纸,继续吮着破口的地方,直到完全止血。看他的样子,一点不觉得疼,稀松平常。 “部长你的手还疼吗?”那么一条口子,出血也不少。 “还好,我走神了。” “我找个创可贴,办公室里应该还有,我去看看,部长你等一下。”洛神赶紧跑去办公室取了抽屉里剩余的创可贴,还仔细替曹部长贴得严严实实。 可就这功夫,洛神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馥郁淡雅的男士香水。 而他的头发油光水滑,一丝不苟。哪怕是加班,他也穿得很庄重,b之前还要庄重些……总觉得越来越精致了,洛神尊重别人的个人爱好,不好置喙。 “你觉得我这身怎么样?”他开口问。 -- ρο㈠㈧νíρ.χⓎz 修剪她的枝丫 她在注视曹兰舟的同时,曹兰舟也在注视她。 他想,她看起来太软弱了,那一身唯唯诺诺的气质,那一口软软的没脾性的调子,还有经年不变的保守的打扮,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字——糯。 好似个没气的皮球,谁都能揉捏一把,谁都能踩上一脚。这也不过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和许多家庭主妇一样,只是她身上甚至连刺都没有。 也许有的男人是喜欢这样的妻子的,可曹兰舟也清楚男人们的劣x根,他们既要一个镇宅观音,又喜欢时尚漂亮的,鲜嫩年轻的。 李洛神拿什么去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呢? 她甚至都没有一张好脸。 到这,曹兰舟又细细看了洛神的面相,倒是很均匀,比例也协调,皮肤白皙,只是显得寡淡,清汤寡水的,没让人有什么兴致。 “你还是有优点的,要自信一点。”他试着让洛神建立点自信心来,“至少你很白。” 洛神小声问他:“那我是不是有点胖?” “这不胖,很适合。”他真不推荐追求什么骨感美,也不追求什么黄金比例,洛神是很均匀的很健康自然的t态。 “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不漂亮,她是不如梅丽的。 “你是为了漂亮活的吗?”曹兰舟问。 那肯定不了,洛神这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转世投胎,千军万马里才出她这么一个,到世上走一遭,是拿来让别人看笑话的么?当然不是,可难免还是受些影响。 她很羡慕曹兰舟的心智坚定:“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我知道我心态不好。” 曹兰舟居然很能理解,“我懂,这不怪你,这确实是环境。我不觉得把问题推到个人身上能解决什么,毕竟不是人人都有钢铁般的意志。” “那我该怎么做?”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当有新的靠山出来的时候,她就是没有骨头的。 曹兰舟说:“那得看看你自己,你的环境还是要靠自己解决,我只是给你提供参考意见。我觉得首先要解决环境问题,你要找到问题的根源。” 洛神没主见就是在环境上,她爸妈在的时候她听爸妈得,爸妈死了就听陆先生的,身边还有一堆亲戚朋友跟她灌输些乱七八糟的理念。 不过那天倒是断了一半。 “我没跟他们来往了。”洛神讲,“他们不能影响我了。” 那剩下的就是陆先生,洛神太听陆先生的话,她觉得陆先生更有本事更聪明,可这不代表她自己不能有看法。这些曹兰舟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明着点出来。 还等李洛神自己讲,“我和先生的相处有问题。” 这话说出来,她总算如释重负。她要真改了自己这臭毛病,改变这泥潭一样的煎熬,还得狠的下来。 “听着,我们可以先做一点小事。” 曹兰舟说:“你应该拒绝他一次,态度坚决的,有立场地拒绝他。” …… 喧嚣声在人群里穿梭,出租车停在路边等待。陆逐扣好了大衣的纽扣,笔直肃然地撩起袖子,时间停在下午五点。 他有点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妻子站在车流对面等待,显然是来接他,他是从没想过要李洛神来接机的,通常他都习惯一个人做事,李洛神要是来了,反倒打乱了他的步调。 他这种抗拒别人进入生活轨迹的行为显然也刺痛了李洛神,渐渐地,后来李洛神就对他不管不顾了,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李洛神又愿意等他了。 陆先生高兴而不高兴,一是他还没有允许李洛神来接机,二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丝错愕。他保守而胆小的妻子依然是那个样,站在人流里格格不入。 “对、对不起。”她先给陆先生道了歉。 看起来还是那个她,只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来拿吧。”他挡开了洛神来分担行李的手,“我记得我没有让你过来,你能帮我什么?”他觉得有些行为是没有意义的。 这回洛神居然没有那样不安。 她反倒问他:“这次开会还顺利吧?” 陆逐拿不准她的路数:“还行。” “这次开会主要是什么方面?” 这次她没有回答他,反倒把触角伸入了他的领域,和以往截然相反。这让陆逐很是不适,他是很孤僻的也很理性的,他习惯于修剪枝丫,嚷事情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 毕竟那是他认为最好的,也是为了她好。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最初印象 “你怎么来了?” 他自己拿着行李,甚至很绅士地让洛神先上车,只是这种照顾让李洛神觉得不大舒服,在曹兰舟指出这一点以后,她明确地感受到了这种不舒服。 在行为上他彬彬有礼,包容克制,而在感情上他又是绝对占据主导地位的。 她回忆起曹兰舟跟她讲的话,手指压在膝盖上握紧,慢慢说:“我不该来吗,我担心你。我们可以一起回去,好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这段路很长,车内狭小的空间无形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陆逐似乎有点疲倦,他靠着椅背假寐,李洛神看看窗外,偶尔和他讲那么一两句。 更多不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李洛神是让自己舒服。曹兰舟跟她说,不能本末倒置,是你改环境而不是环境改你,陆先生的照顾当然也是这些环境条件之一,他把洛神养得无能而软弱。 过去没有人会提醒李洛神。 ——陆先生只是照顾她,但并不让她变好,而他自己越来越好。 倒不是说他故意,洛神晓得他根本就不是那种开导人的性子,他希望李洛神变好也只是按照他想当然的方向安排着。 没人问李洛神有什么目标,喜欢什么。 “我最近想学点东西。”她良久才说。 “什么东西?” 李洛神说:“英语,公司业务上需要,我都忘了好多。”她是好多年没捡起来了,以前上学时候洛神的英语和语文还是不错的,只是毕业了没用武之地。 “你确定还能记得住?”陆先生似乎并不信任她的能力。三十五岁的人,放到市场上那是不值钱的,随时都有被辞退的风险,记忆力、身体素质和思维也都不行了。 他就是这种人,他会直说出来,但这些话并不该他来说。 “我可以试试。”毕竟还有成人高考的,她只不过是背一门英语,比起人家要简单多了。 …… 今晚陆先生兴致依然不错。 不过他那张死人脸激不起洛神的兴趣,他都不会笑一笑,也不讲什么氛围撩不撩人,只是洗了澡上了床直接脱衣服。 小半月没见,憋久了,这回折腾得洛神很是不舒服。完事了他披着一身敞开的睡袍靠在床头,就着昏暗的台灯点燃了一支烟——他几乎是不抽烟的,也不喝酒。 看起来心情不好,可能脑子里正在思索。 洛神有点困了,打个呵欠:“你当初为什么喜欢我?” 这个问题她一直不太明白。自从曹兰舟给她分析一通后,脑中的疑窦越来越大。 陆逐看她一眼,似乎有点诧异她今天的直白。 含着烟,“我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荷尔蒙果然是最神奇的东西,理智上他已经规划好了人生路线,十七岁的陆逐已经想好了要娶一个怎样的妻子,比如志趣相投,比如家庭优渥,或者对他的事业有所帮助。 他自己优秀且自知,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筹码。 他也不介意被人骂成凤凰男,他是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 可是这个时候,李洛神就来了。 那时候偶尔洛神的爸妈会留他下来吃饭,不过他碰见李洛神的次数也不多,李洛神有时候不出门,有时候又出去相亲。 真正坐在一张饭桌吃饭也就只有两次,第一次李洛神在吃煮j蛋,而他记得李洛神的脸也像剥了壳的j蛋。第二次她跟他讲了话,那时候李洛神是不太自信的,曹兰舟也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他忍不住多看了李洛神两眼。 她有点逆来顺受,但不坏。 刚刚失恋的李洛神甚至还关心他一个陌生人有没有带伞,她对人确实是很好的,这样容易被人骗,被人欺。 ——也不能算保护吧,他有点想要庇护李洛神。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李洛神陷进柔软的枕头,身体也是柔软的,“我觉得你那个时候很别扭,可是又很聪明,还有点喜欢显摆。不过我不讨厌你显摆,我觉得你很真实。” 洛神倒不是傻,她只是觉得那时候的陆逐确确实实还有颗少年的心态,而外面的人好多戴着面具不坦率。那是没挨过毒打的傲气,洛神自己是没有的。 “我喜欢你那股劲儿。” “不过也不是哪里都喜欢,我以前就不喜欢你说话的方式,还有莫名其妙的责任感,你又不是盘古,非要去顶天立地。”她头一回这么直白,好的坏的都讲,陆先生也是头一回听她说话。 最后她说:“可是你没变,我变了。”变了的李洛神就不一定那么喜欢陆逐的别扭劲儿了。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两张卡片 “你心情不好?” 曹兰舟面前放了一杯茶,洛神才注意到他的眉毛似乎修过,原本说浓密的,现在更齐展。真相处起来,他还算是一个思维非常开阔的人,至少他不会特地给李洛神难堪。 洛神放下一些局促,“只是……” “你先生回来了?”他把文件合上,这几日他和洛神大多时候是在公司碰面,就像正常的同事关系,并不彼此打扰。 “是的……” “你很害怕他?”曹兰舟问。 原本这样的夫妻关系是不必拿到外头去说的,可洛神觉得曹兰舟是信得过的,“有点……我有点怕他,我实在看不懂他。” 他既不会打骂洛神,也不会外头彩旗飘飘,甚至可以说得上很大方,夫妻性生活维持在一个正常的水平。只是洛神看不明白,猛地回头一想,她还是看不懂陆逐。 她又不是聪明人,“我只是感觉越过越糟……我顺从他不能让事情变好,我想做点别的,可是也做不了。我没有决心。” “这就是了,还是没有人支持你。”曹兰舟忽然双手撑着书桌站起,压迫感隐隐而来。他依然是自信笃定的模样,不过和陆先生不一样,他是有人味的。 “今天我们可以进行下一个测试。” …… 面前有两张巴掌大的卡片,一张黑色,一张红色。 她的视线在两张卡片之间滞留。 “两张卡片都是写了一件事情的,但是一次你只能翻开一张。”曹兰舟说,“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对你来说也许很难,我希望锻炼你的心理承受能力。” 李洛神犹豫一下,到底咬着牙:“我想试试!” “你得考虑好。”他站起来,这次不仅仅是拉窗帘,一声清脆的响动,门锁也关上了。 “黑色是对目前的你而言一件出格的事情。” “红色是一件并不出格,但是也很难做到的事情。” 微光照亮他白皙的轮廓,衣装笔挺,身姿欣长。他嘴里的话就像响尾蛇沙沙摇晃的尾巴,勾起了李洛神的想象,坦然到李洛神无法拒绝。 “现在,开始吧。” 洛神犹豫了许久,手指微微颤抖,她毕竟不知道代价是否是她支付得起的,一个从未做过选择的人是很难面对未知的命运的。恐惧让洛神翻开了红色的卡片。 ——她先是松口气,而后紧绷起来。 “是不是在想……也没那么危险,对吧?”曹兰舟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后,双手压在椅背上,身上的气息侵袭着她的神经:“只是……拍一张照片,对吧?” 不用感到害怕,原本李洛神忐忑不安,有了最坏的想法,而卡片上的内容展现后,她发现其实并不是最坏的。也许对平时的她而言是难以接受的,但对现在的李洛神……那是万幸。 “你答应我的,要做到。”曹兰舟微笑着说。 其实也不是很难,只是对保守的李洛神而言,无异于扒了一层皮。 卡片上写,[给你的丈夫发一张从未拍摄过的私密照片。] ……简直是,丧心病狂。 洛神张张嘴,说不出话。 “你不想看看你的丈夫是什么反应吗?你不用害怕,他是人,又不是神。”曹兰舟垂眼瞥过那卡片,眼底依然平静,“你可以自己选择拍摄什么地方。” ……放在平时,这种要求,其实已经算是变态了……但这时候,他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 你不想看看你的丈夫,是什么反应吗? 陆先生会是什么反应呢? 是恼羞成怒,还是别的呢? 洛神不得不承认,曹兰舟的提议简直戳中了她的心房,心底一些蠢蠢欲动的念头就这么被勾起来。她和陆先生是从来没有这样交流过的,虽然他们做爱,可是不会有这样暧昧而黏腻的拉扯。 以至于李洛神有时候都在怀疑,陆逐是否只是在泄欲。 “yin干死部分……是指哪种程度……”洛神问。 曹兰舟给她看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些大尺度的私房照,照片上那些女人身子婀娜,穿着勾勒身形的半透明内裤或者蕾丝内衣,还做着各式各样大胆挑逗得动作。 洛神看着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可她偷偷看曹兰舟,对方脸上依然没有半点注意落在这些照片上,仿佛只是一堆废纸。 显然他不觉得这样给一个女士看这些照片有什么问题,和喝茶聊天一样简单。 这也太难为洛神了。 “这么……好像很难……”李洛神纠结了很久。 “为什么害怕?” 除了羞耻感,洛神还觉得自己有些深深的自卑,她的身材可不b不上这些苗条性感的模特们,何况她的皮肤不够紧致,腿也不够长,最重要的一点……她的年纪已经不允许她像一个少女一样尽情绽放自己的魅力了。 “我觉得不太合适。”洛神说,“我的先生和我已经很多年了,我们也不是刚刚谈恋爱……而且,他是个比较保守的人……” “你在撒谎。”曹兰舟一针见血。 他强调:“你要知道一点,你并不是靠青春吃饭的,人都会有各个阶段,你要认清楚一点。在作为男人和女人之前,都是人,所谓的年轻漂亮是很短暂的,如果你并不靠脸吃饭,那么它就没有那么重要。至少你还有饭碗。” “而男人也会老,你的先生也会老,那时候他在你面前也并不占据优势。你们需要比较的,是话语权,所以我在教你如何争取话语权。” 洛神简直要被他的说法说服了,从来没人跟李洛神将,女人要是不漂亮不年轻了怎么办,好像社会上人人都把年轻漂亮当做是一种推崇的东西,要是她不年轻了,那么自然久淡出了视野。 可今天曹兰舟却跟她说,这不是女人的第一生命。 “真正能帮到你的,是你的资本,你的阅历和你的社会地位。” 他简直在给她灌输各种暴论。 直截粗暴地打碎了李洛神一直以来接受的看法。 曹兰舟确实是个合格的资本家,他只看价值,不看外表包裹的精美礼盒。这种血淋淋的不平等,恰恰才是最真实的平等。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ℤ 他硬了 陆先生是通常不会收到李洛神的消息的。 这是有原因的,原先李洛神刚跟他结婚的时候想要关怀一下他,发来消息的时间实在不巧,撞上陆先生的一台手术,扰乱了他的专注力,回到家以后虽然他没有明确表示提出来,可他的态度无形间就是拒绝。 这下好了,吃了亏的李洛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别说是电话了,就是消息也不敢在他上班都时候发过来。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他得到了一些休息时间,在这之后他要去开会。他在座位上休息几分钟,打开手机查看起当天的新闻。 嗡嗡几声。 李洛神破天荒地给他发了消息。 没有文字也没有语音,仅仅几张图片就让他缩紧了瞳孔。她应该是在自拍,没有露脸,可那脖子上的红痣让他一眼就晓得是李洛神了。 上衣的扣子解开了,露出整个肩膀和大半胸脯,里头那件保守简单的内衣也扒下来一边的带子,颤颤巍巍挂在肩膀上似乎随时都要顺着她平滑的肌肤落下。 她的x型是饱满的,皮肤白嫩,解开束缚之后那柔软的乳肉坠在半遮掩的胸衣里,只差那么一点就能看见胸前的红樱。 ——明明那么保守的衣服,就连动作也是小心翼翼拘谨的,却形成了某种强烈的反差。 陆逐忽然有点不自在,他挪了挪背,喝了一口水杯里的水。李洛神这是疯了吗?受了什么刺激?他的手指已经点开了图片,却没继续退出。 他是不相信李洛神会做到这么开放的地步,明明以前连在公共场合接吻都不敢。 他平复了呼吸,克制地划到第二张。 通常李洛神穿的裙子要么是到膝盖的,要么是到脚踝的,总之是不会在膝盖以上的——但这次她把裙子卷起来到胯骨,丝袜是彻底脱掉的,而里头空空荡荡,她把内裤也脱掉了。 陆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这时候还有人进来拿报告,他也只是淡淡扫一眼把文件递给了对方,别人可不知道他现在手机上浏览的是多暴露的图片。 “陆医生,到开会时间了。” 陆逐把手机翻过去盖住:“你先去吧。” 李洛神没跟他说一句话,他原本还想回复点什么,但时间太紧迫以至于他只能匆匆披上外衣出去。这期间,他的脑子里时不时闪回的都是白花花的腿和胸脯。 他其实是想呵止李洛神的,可脑子却是空白的。 这无疑刺激到他了。 就连开会的时候,老院长说滔滔不绝说的发言,他也一个没听进去……到最后,他的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他得去找李洛神谈谈。 他只是觉得李洛神在发泄。 下班时间,他去解手,原本想要复盘一下今天的手术,可脑子里蓦地闪过的也只有李洛神的裸体,他本来就晓得李洛神光溜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只是两张照片他就能勾勒出李洛神的三围,她的x不太大,但很挺,她的腰和t都是健康而自然的,而她被压在身下的时候……会被蹂躏得双眼泛着隐忍的红潮。 陆逐忽然僵住了。 他硬了。 * “很不错,你真勇敢。”在看见李洛神穿着整齐从厕所出来以后,曹兰舟丝毫不吝惜他的夸奖,真诚的语气把李洛神夸得满脸泛红。 “你不担心……我没有拍吗?万一我骗了你呢?”李洛神抱着自己的外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手指收紧强作镇定。 “我是很信任你的。”曹兰舟今天依然很绅士,“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这不是做给我看的,这是你自己想做的。” 他那对答如流的说法让洛神忍不住浑身舒坦,人都是需要正面反馈的,而他恰好是很懂得赞美别人的。陆先生从不夸奖李洛神,他觉得这些都是虚的,是无用的,可他从没想过,洛神是被贬低着长大的。 父母为了掌控李洛神,就告诉她你什么也不能做到,如果不靠他们,仅凭她自己一个人是成不了事的。 他们给李洛神找关系安排工作,棒打鸳鸯,又给她安排相亲和结婚对象。从出生到结婚,全程c办了。 所以洛神心里憋着火。 今天她终于把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打碎了,肩膀上无形的压迫也消失了,连呼吸都是无比顺畅的。 “只要有了开头,什么事情就都好做了,最难熬的就是从零到一。”曹兰舟走两步,他始终保持着便于交流的并排的位置,也许是达到了什么目的。 他也露出一丝诚心的笑容。 他拍拍李洛神的肩膀,没有被抗拒,便说:“我开车送你,你要到哪?”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李洛神的桃花 陆逐今天回家要早一些,他原本是想早些等着李洛神跟她谈谈,他觉得李洛神的表现不正常,甚至……可能说是有些放荡了。 十年的夫妻,李洛神可从来没有这么g过,几乎让他以为那头换了个人,又或者被人拿枪抵着脑袋胁迫这么g。 二楼的窗外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声音一直到楼下戛然而止。陆逐走到窗边掀开帘子一瞧,是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李洛神包着包站在车边上似乎还跟车里头的人说些什么。 由于距离太远,视线看不清深色的玻璃,只能看见李洛神似乎做了个撩发的动作,很是拘谨地弯着腰跟车主说话。 车型陆逐认识,奔驰amg,某个合作的医疗器械公司高管也开amg,他那一辆指导价大概一百四十万上下。 私底下李洛神恐怕不爱社交,也不会认识许多这种层面的朋友,陆先生自己的圈子里见怪不怪,但这事情放到李洛神身上,那就是奇了怪了。 也顾不得刚刚在做什么,陆逐站在床边又看了一会,直到李洛神往回走。可真是稀奇事情,李洛神难得回家这样慢,她宁愿站在外面多吹一会的凉风,也不想立刻进来。 那辆奔驰amg开走以后,李洛神明显还站着不动,就是抱着胳膊站在楼下。陆逐忍住了给她开门的冲动,转过身继续煨烫自己的西服,倒是打定主意要看看李洛神这回子能出息多久。 他不怕她闹,她闹也闹不太久,掀不起浪来。 等他烫完了一整套西服,又仔仔细细挂好,那门总算响了。钥匙都插进了锁孔里,结果陆逐把门开了,她被开门的陆先生吓了一跳。 “你……” “很奇怪?”陆逐上身只着衬衫,解开袖口卷起到小臂上,露出手上流畅利落的线条,“你是不是不欢迎我?” 李洛神一看就知道他在做事情。 “没有。”洛神硬邦邦道,“你今天不加班吗?” “不是天天都加班的,我回来陪陪你有问题吗?”这话要是别人说李洛神还觉得贴心感动,可从陆先生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冠冕堂皇不近人情了。 就跟劝人多喝热水一样,虽然是对的,可知道为什么要喝热水吗?他说要陪李洛神,他知道李洛神为什么需要陪吗? “你吃饭了吗?”陆逐克制地收回视线。 “……吃了。” “和谁吃的?我好像看到有人送你回来。”他没走动的意思,李洛神也不好坐下来,便只能站在门口和这人当面对峙,“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人心是很难测的,如果不是相交已久的朋友,那么都要注意。”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无条件地关心你。” 他总算让开了一条缝,洛神挤进去,被他那高挑的个头压得有点压抑感,他b李洛神高壮那么多,洛神有时候都觉得男人女人像是两个物种。 李洛神拉拉他的衣服,“你先关门,我给你解释清楚就好。” 陆先生关了门到她对面坐下,“你说吧。” “那是我们的女秘书。”李洛神几乎是不喘气飞快地把这谎给撒了,就是怕陆先生看出什么端倪来。说完这话,她装作不在意地去端桌上的水杯。 小李公子的美女秘书确实是个厉害人物,小李公子选人是先看脸再看本事,奈何简历多如牛毛,硕士博士一抓大把,于是到最后……就只看脸了。 要长得好看又有能力的,倒不是用来潜的,主要是看着养眼,赏心悦目。 “秘书?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好了?”比起女秘书,陆先生可不觉得李洛神跟这样的女强人能混在一起,毕竟话题都不同。他更相信,那车可能是李洛神领导的。 ……他第一时间想起小李总。 小李公子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又风流,真要说对李洛神有那么点男女都意思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毕竟之前他也知道小李总对李洛神的态度,那是相当和蔼。 可他又很放心,因为李洛神太老实。她没这个脚踏两条船的本事,也没有这样的胆子,甚至她连类似的想法都不好有的。 “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吧。”李洛神局促地握着指头。 陆先生觉得自己还是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苗头给掐了,“那以后宫工作上的事情就公事公办,不要让人家把你送回来了,我们家也不是没有车,我可以接你。” 李洛神赶紧说:“你不是很忙吗?” “可以暂时搁置,我近期不会太忙。”他做事还是很讲原则,事情要分轻重急缓,而李洛神这档子事情就是突如其来。 等两个人默默地吃完饭,李洛神去厨房洗碗,这回手机一震,又收到了曹兰舟的消息。他好像什么都能猜到,他讲洛神讲:“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丈夫会有所反应,但是你得拒绝他。” 他强调:“这是今天的第二个选择。” …… 洗完澡,李洛神包着头发过来,陆先生还坐在床头,既没看报也没喝咖啡,而是坐着。 他探过身子贴在耳畔,呻吟低沉:“今晚可以吗?” 曹兰舟猜得不错,倒不是因为他多了解洛神的丈夫,而是他自己也是个男人。而任何一个男人,面对那样的场面和诱惑,能够拒绝,那不是萎了就是gay,何况还是自己的合法妻子呢?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办公室的秘密 陆先生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做事情很有条理,仪态和身材保养都相当得当,尤其是他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 比如现在他从背后握住了李洛神的手,呼吸依然平稳。 李洛神迟疑:“你……不怪我?”她原以为陆逐会斥责她,而她也已经反复在脑内训练应对的话语,可这事情想来实在太羞耻了,李洛神觉得自己没脸再提出来。 “什么事情?”陆逐反问她。 他是故意的。 李洛神按住他的手:“那没事了……还是,早点睡吧。”她实在不愿意主动提这一茬,要是陆先生刨根问到底那她该怎么回答呢? 说是开玩笑,还是说是故意的呢?又为什么故意呢? 见李洛神不说,他还要说,便揽住她的肩膀贴着她讲:“你是不是在勾引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洛神觉得这事情暂时过去了。 她咬着唇慢慢说:“我勾引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吗?”他贴着洛神的脸颊轻轻摩挲,“你喜欢我哪里?你是喜欢我的脸,还是我的技术,还是别的?” 洛神觉得今晚的陆先生似乎有点怪。 说不出来的骚。 可他偏偏一张正经的脸看着她,使得她不得不认真面对这个疑问,其实李洛神喜欢他的原因也很简单,以前是因为可怜他,那一点怜爱渐渐地就变了味。 他的头发柔软温暖,反倒和他一贯冷硬的形象截然相反,洛神抱着他的脑袋摸了一下,若有所思:“我很喜欢捡小动物回去,你知道你那个时候看起来像什么吗?一只无家可归的狗狗。” 倒不是骂人的话,陆逐来他们家里吃饭的时候他是外人,只能坐在边上看一家人和和睦睦,这种热闹与他无关。尽管他很安静也很斯文,可心思细腻的洛神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那么一回头,还真像看到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犬。 陆逐笑起来,被这个说法逗笑了,“没有那么可怜,你还是太感性了。这样不好。” 有时候他是真的嫌弃李洛神太敏感,就是因为这样,到了三十五岁李洛神越发有些情绪波动。原本按照他的规划,这个时候李洛神至少应该是成熟大方的,再不济也是安静的。 但李洛神真不争气。 “我就是这个样子。”李洛神强调,“我为什么不能是这个样子?” 李洛神说:“我没有给你添麻烦,你不能总是跟我说,这个是对的,那个是错的。我应该自己判断的。” 这回陆先生没有生气,他依然揽着李洛神,拍了拍她的肩膀。而李洛神打掉了他的手,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能让他如愿了,他只好感受着腿间的帐篷慢慢平复。 直觉告诉他,今天晚上可能不是个好时候,李洛神的心情是真的不太好。 *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李洛神觉得有什么细微的地方变化了,好像没变,又好像翻天覆地。曹兰舟给她制定了一套方案,让她每周记录下关于对她丈夫的看法。 他认为李洛神在心里过于神话这个男人,以至于她几乎不会去从对方身上寻找到弱点以及辩证看待优点。而她忽视了一点,对方也只是七十亿人口里一个分子。 “你可以当成日记来写,无论什么琐事都可以,只要是你和你丈夫之间的就好。” “你对他的看法将会有很大不同。” 李洛神需要自信,而她也需要正视自己的伴侣,曹兰舟觉得这就像打仗一样要知己知彼。以往的李洛神六神无主,被掐得死死的,可没有神人给她指条明路 第一周的日记李洛神从陆先生的衣食住行起。她发现陆先生的时间规划无懈可击,他通常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小事情上的,她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比如早晨六点起床,十五分钟吃饭,晚上九点睡觉,每天阅读一个小时的纸质书籍,然后准备第二天需要的所有材料。 他的成功是必然都,洛神从来就晓得他优秀,只是又不了解具t的点。 第二周的日记同上。 第三周李洛神发现陆先生牙龈出血,以及习惯性地把醋当成酱油放进碗里,而他看书的时候总是不喜欢从书签页开始看起。 老实说,他有些时候也是需要人提醒的。李洛神大概明白曹兰舟让她多注意一下总结,很多事情总结出来就是有迹可循可以串联的。 他们现在算是战友,曹兰舟是她的狗头军师……啊不,天降神兵。她也发现曹兰舟是个懂情调的人,他居然能够记得住李洛神的大姨妈,自然他也是个很严厉的忍,可只要按照规矩办好了,他就很好说话。 但有件事情让李洛神一直疑惑。 送文件的时候,她听见曹兰舟的办公室里,有低低的呻吟声。 ——不像是女人,应该是男人。 仔细一听,就是曹兰舟。可等她进去,曹兰舟始终是正襟危坐,朝她点头致意而已,她一度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z 伤痕 他仍旧一丝不苟,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握着文件,原本是专注看着的,在李洛神进来之后,他抬头看一眼。 难道真是她听错了? “你把东西放在这吧,麻烦了。”他先是有礼地感谢了李洛神,“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遇到问题?” 李洛神当然有困惑,当她开始以旁观者的视角审视自己一团糟都生活时,总算发现是处处都是不对劲的了,可也不能说不正常,因为生活就是这样。 洛神看起来郁郁的。 “吵架了?”曹兰舟又猜对了。 “这次是因为什么原因吵起来的?” 其实也还是李洛神单方面的吵架,因为陆先生根本不屑于陷入到琐事当中,自然也没能得到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回吵架的原因,也不能怪洛神了。 李洛神看着别家的孩子,忽然有些羡慕起来,她又不是丁克主义,顺其自然有个孩子也是没问题的。但问题出在她的年纪上,假若她再年轻一些,她也不怕拖延,可她的年纪总是b陆先生大那样多的。 陆先生刚壮年,还是事业上升黄金期。 他看起来不是很想要孩子。 “他说这样会打扰到他的工作的,今年是评选职称的重要年份,而且他觉得我现在生孩子有些迟了,他说比较危险。”李洛神说。 “那为什么你们以前不生呢?” 曹兰舟的问题让李洛神一下子沉默了,就像坐在什么摄影棚里被公之于众,她开始有些发冷地抱住双臂——这是抗拒的动作。 “因为他以前不喜欢我。”李洛神抿着嘴,说出了这个令她难以启齿的理由,就像承认了她自己单方面像小丑一样。 “其实爱不爱一个人是能够感觉到的,就是不说话也能传达出来,他以前跟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全是真的。”但那时候的李洛神又太喜欢他,她是不管这个果实甜不甜的。 ——也不全是假的,如果不喜欢,那他自然也可以娶别人。 这话曹兰舟心里清楚,却不说出来,只是继续和颜悦色:“年轻人的锐气是比较大的,我也明白你这么多年吃过的苦,你要是不忍着他让着他,是走不过来了的。” 他反而很理解李洛神。 李洛神差点就想擦眼泪了,多少人说她是软包怂包,没骨头不争气的,可曹兰舟反而承认了她在这方面的贡献,即使是不理性的,但也是情有可原。 一句话就戳中了洛神的心窝子。 “这些年很辛苦你了。” 他既没说太多,也没有做出安抚的动作,可这句话实实在在击中了李洛神。她其实想抹眼泪,可在别人面前,她就憋了回去。 她凭什么卖惨呢?曹兰舟也没义务安慰她,洛神不希望给别人添更多麻烦。 “我觉得你想要孩子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洛神点点头。 曹兰舟说:“我也很喜欢孩子。” “现在年轻人喜欢孩子的不多啊。”曹兰舟还很年轻,看起来也依然有些桀骜不驯,你不能指望一个大孩子喜欢照顾麻烦的小孩子。 李洛神知道曹兰舟的心智是很成熟的,相b之下她才是那个孩子。但客观差距无法忽视,在她十岁的时候,曹兰舟也才呱呱坠地……那种感觉,实在是很微妙的,她b曹兰舟多活了十年,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流动的物质。 “我喜欢乖一点的,我不喜欢那种吵闹的、个性太强的孩子,因为会很麻烦。”他支着下巴,滑落的袖口露出手腕。 手腕上有一圈红肿的痕迹。 原本还是遮住的,这次是不经意露出来了,李洛神也不巧注意到了。李洛神问:“部长你的手是怎么了?” “是磕到了吧。”他说。 “那我帮你看看,我看看严不严重。” 曹兰舟顺从地递出他的一只手,等掀开袖子一看……其实不只是一条伤痕,而是一圈一圈的,像是背蛇缠住,这道红肿到发紫的淤青在手臂上很明显。 显然不是磕碰的,李洛神心里也猜得到……可是她又不敢细问了,总觉得不太对劲。 那是曹兰舟的yin干死,他看起来也是很注意yin干死的人。可能是背地里和什么人打起来了?还是得罪了人呢?这些她都不晓得,也就秉持着缄默的原则,给他上了些红药水。 “今晚公司可能还有应酬,你办公室的张春丽生病了,还缺一个。可能还需要你顶一下她的位置了。”曹兰舟温顺地搁着他的手掌,手臂上的肌肉也是完全放松的。 李洛神惊住了。 “我知道你不擅长应酬,但是试一试没关系吧?这也不是为了别人。”总归李洛神不会是酒局的主角,她就是陪着捧捧场。 曹兰舟忽然凑近一点,他的瞳色是黑玉一样的:“你是不是很害怕?” “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好的经历?” -- 你的金针菇,它站起来了 饭桌上老领导开了两瓶茅台,酒肉菜都有了,还请了几个陪酒的小姑娘助兴,李洛神看见几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穿着短裙冻得手脚发紫,这下走进来还得受着一棒子大老爷们跟剐肉似的打量。 是很下流的,很原始的打量。 一共两桌人,有小刘总代表的公司一方,还有母公司那边,以及这次要拉拢的大客户。对方来谈融资的是一个五十多的高管,北方人,小李总深谙北派那边的酒桌文化,二话不说差人给领导带了白酒。 自然也找了好些个能喝的男人,他是不晓得这位大领导酒量的,只听说爱喝酒。 “钱总痛快!” “您这嗓子了不起!” 老领导g了酒给众人唱了一支号子,小刘总领着一帮人给他把巴掌拍得噼里啪啦响,直把人哄得满面红光。 今天的小刘总打扮得很仔细,抹了头油扎了领带,一本正经居然也看不出平时那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模样。洛神这才觉得,人家情商高呀,别看刘公子平时吃吃喝喝,可关键时候不掉链子。 一桌子人,一人给分配了一个陪酒小妹。 曹兰舟什么没人,因为他带了李洛神。 其实李洛神该反应过来的,根本不是因为缺人手才给她拉出来顶上,她要是多想想也能猜得到。曹部长这手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要勉强,你喝不下跟我说。”西装革履的曹兰舟坐在她边上小声跟她说。 其实刚刚李洛神已经小酌了几口,茅台这酒,不醉人,可后劲大,那几口酒已经让她有点麻了。她没喝过酒,不晓得自己酒量。 她捧着个小酒杯低头坐着,喝醉了酒就是有点嘴上不把门。 “肚子烧乎乎的。”她把手搁在自己肚皮上,慢吞吞地要肉,这一回毫无知觉地,居然带了那么点撒娇的味道。 ——要是她自己清醒着,回想起这事估计得掘地三尺。 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朝人撒娇,关键是撒娇的对象还逼她小个十岁,简直要命! “你没吃东西,吃了就不烧了。”曹兰舟耐心地哄她,两个人声音不大,倒没引起别人注意。 他给李洛神夹点菜,“吃点红烧肉。” “不——我讨厌吃肉。”李洛神看起来是真飘了,不然没这个胆子在那恃宠而骄,她还嫌弃地瞥了一眼曹兰舟筷子上的肉,“你吃。” 曹兰舟不嫌弃,他当着李洛神的面把肉吃了。 现在的李洛神,估计脑子直接给退化到了十五岁,拽得不行啊。不过曹兰舟不信酒品这回事,他就觉得这是李洛神的真实想法,毕竟酒后吐真言,李洛神估计心里早就骂他太多遍了。 “好吃吗?”她伸过脑袋好奇地看看他的嘴巴,看样子是拿他以身试毒。 曹兰舟就微微盯着她笑,看不清想法:“好吃。” “那你给我也整一个。”她张着嘴等待投喂,就这么颐气指使一番,而曹兰舟一点不介意,甚至很耐心地给她夹了肉,仔细地喂到她嘴里。 期间b海底捞服务员还要贴心:“我给你接着,别把油溅到衣服上了。” 结果吃完的李洛神翻脸不认人,瘪着嘴,还带了点哭腔抱怨,“好难吃。” ——搁外人眼里,这叫矫情。 叫一句傻b玩意也不为过。 但我们的曹先生非常大度,确认她真醉了以后,还给李洛神擦嘴,从这边擦到那边,干干净净。末了,还问她:“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金针菇。” 曹兰舟给她夹了金针菇,却没反应过来,这喝醉的傻b玩意其实是在骂他呢。人家洛神是在骂他那肉难吃,看样子思来想去,还是选了国男们最怕的一句。 她蹲下来,撑着下巴,眼神盯着他裤裆。 还很嫌弃。 “你的金针菇,它站起来了。” 神他妈金针菇——她都没见过,张口就来。可曹兰舟现在要关心的问题不是他的那玩意到底是不是金针菇,而是这相依为命的好兄弟,它站起来了。 也不怪他。 男人这玩意,只要活着就能勃起,特别是在年轻时候。很多姑娘对男人有误解,以为他们是因为看见了喜欢的人或者漂亮的肉体才会勃起,其实不是……这家伙……站起来是毫无征兆的。 比如现在。 李洛神骂他金针菇,就这三个字,居然也给他刺激得勃起了。他当然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性癖,而是这兄弟它不停脑袋指挥,被骂了还能这么兴奋,而且现在实在不是时候。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 他的大,你的小 一群人在那喝酒,虽然大家兴致都不错,在拉歌划拳,可保不齐会有人看过来。曹兰舟还没这个丢人的准备,只能把身子动一动,勉强遮住裤裆。 他还把李洛神拉近一点。 喝醉酒的李洛神走路都是飘飘欲仙,步步生莲的,荡漾的那劲,一个扑棱差点没安详地躺在大地母亲的怀里入睡。要不是曹兰舟拉着她一只手,她就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两个人挨得很近,李洛神原本是蹲着的,这下利落当然趴在他的大腿上,曹兰舟只好调整下动作,以免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做人要低调。”李洛神还在那小声呼呼,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仰头跟他悄悄说,“嘘——你的金针菇它长好高好高了。” 曹兰舟恨不得把李洛神按桌子下面去,丢人。 原来李洛神喝了酒那战斗力是破坏级的。 他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一会轮着敬酒早晚要找上他,他便跟李洛神讲:“我去上个厕所。” “你跟着,别乱跑,晓得不?” 倒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癖好,是实在不放心李洛神,这全是大老爷们的酒宴,他得对李洛神的安全负责,人是他带来的,还得完完整整弄回去。 “我知道——你要嘘嘘。”李洛神讲。 她还用了嘘嘘的几个说法。 “撒尿。” “小便。” “喷水枪。” 她就搁那蹲着,曹兰舟进男厕所去照顾他的小弟弟,可就把李洛神放那蹲着也是事。那么大个女人,高跟鞋踩着,浓妆艳抹以后还有几分姿色,那么神经病似的蹲男厕所门口。 她是真听话,也不跑,也不挪个位置。 更不搭理人。 当小刘总路过的时候,差点把憋裤子里的尿给吓漏了,定睛一看,那蹲着的女神经不就是李洛神吗?他再一想,李洛神也来啦? 不怪小刘总不记得,主要是今天人太多他记不住,何况李洛神平时是不掺和这些应酬的,她就不是这块料。 他蹲下来,“李洛神你怎么啦?” 这个视角,还能看见李洛神的脸,他发现李洛神其实是颇有几分姿色的。人家皮肤好,脸型好,这么一修饰,居然多了点古典美。 “水枪……”李洛神b了个水枪的手势,把小刘总看迷糊了。 “什么水枪?”小刘总还是不懂。 李洛神皱眉,“喷水枪啊,你也是来喷水枪的啊……” 这下他总算明白了,这李洛神啊,醉了。不过跟醉鬼真不能讲道理,只能顺着人家来,他说:“是啊是啊,我就是来喷水枪的。” “你,不行。”李洛神忽然说。 小刘总百思不得其解。 “他,行。” 李洛神先指了指男厕所,然后b了个大拇指,点头。其实大意不难理解,人曹部长的宝贝命根子处于勃起状态,是肉眼可见的,而小刘公子的鸡鸡娇羞地藏在裤裆里面,那是肉眼不可见的。 李洛神的意思是,人家是金针菇,你是空气。 所幸小刘公子不能理解,不然他能把李洛神今年的工资都给扣个精光。 她的胆子是真肥了,在硬生生调戏了人家曹部长以后,还敢跟董事长口头花花。小刘公子也不知道耐心为什么这么好,反正他对李洛神还是挺包容的,这种包容……甚至有那么一点慈爱的感觉。 他本来觉得能在李洛神身上找点母爱,结果母爱变质,直接给他整成带孩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说里面有人是不是?” 李洛神点头。 “要不我先带你回去?”他觉得把李洛神一个醉鬼放这不是事,还以为是她一个人喝醉了晃荡到男厕所门口。 他去扶着李洛神,刚走两步李洛神就开始飘。 啪一声脚崴了,变成树袋熊挂他脖子上。小刘公子一看,他奶奶的,鞋跟还断了,哪家黑心鞋厂弄的订单啊,好家伙,回去查查。 “他,大。” “你,小。” 这回李洛神总算表达清楚了,她还盯着小刘董的裤裆,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小刘公子又不是那种没开过荤的小年轻,他花得很,还不容易跟李洛神有点好感了没下手,就是因为李洛神像他妈。 ——陆先生的直觉确实很准。 “……不。”小刘公子憋了好一会,才艰难地说出近似于职场x骚扰的话,“我不小。” 李洛神不讲道理啊,她不管这个,她忽然站着不动,就要脱裙子:“弟弟,我想尿尿。” “别动呀!” 总算抓着这醉鬼两只手,小刘公子有点壮士断腕的觉悟了,看一眼隔壁女厕所的粉色标志,又看看自己一身西装革履,“要不,我们去女厕所?” 李洛神不吭声了,他视死如归地拖着这家伙。 如果原来小刘总对李洛神的好感度是五十,估计现在直接跌落到负十……他发誓,以后真不能乱李洛神的烂摊子。 “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刘总僵硬地扭头过去。他晓得现在什么画面,一个大男人把人家一个女的往女厕所强行拖过去,这期间那个女的还在迷迷糊糊要脱裙子。 这踏马不是猥亵吗?可没时间说话了,李洛神忽然说:“我要尿了。” 那得用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把人弄进隔间啊。他也不管曹兰舟喊没喊了,先把醉鬼往隔间一扔,关门,回头解释:“她喝醉了!” 曹兰舟其实刚撸完,原本神清气爽,现在好心情毁于一旦。这刚出来就看见李洛神被人衣衫不整地拉拉扯扯,那不是打他脸吗? 曹兰舟说:“那行,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就好。” 小刘总其实不太放心。 “她毕竟是我们部门的,你放心。”曹兰舟还不忘补一句,“对了,你家那个小网红这几天不是还要过生日吗?你们好好回去过二人世界。” 这是下逐客令了,小刘公子太晓得曹兰舟的德行了。 -- ρο㈠㈧νíρ.χⓎℤ 错认 “那我走啦,你好好看着她呀。” 小刘总临走还多回头一眼,那叫一个如沐春风t恤下属,他是不晓得曹兰舟跟李洛神这私交的,只晓得曹兰舟人品他还是信的。 “你去吧。”曹兰舟搽干净手掌,扶着李洛神胳膊,问她:“你现在头昏不昏?胀不胀?想不想吐?” 他的话没人回答也是正常,醉鬼李洛神挂在他的身上支支吾吾:“脚!” 原来是脚冷,那么大剌剌地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光秃秃的看着都冷,刚刚出来一下子没注意到。他又要给李洛神找鞋,她那断了跟的鞋早被她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等他在垃圾桶边上找到的时候,发现确实不能穿了。 “你的鞋又怎么断了?”他依然耐心地问。 李洛神脑子里听不进一个字。 她以为自己到家了,下意识就把鞋甩了,左顾右盼找自己的拖鞋。片刻,大概她在潜意识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鞋”,就要甩开他的手,嘟嘟哝哝:“有热水吗?我要洗澡了。” ——洗个大头鬼。 幸亏这得是在人不多的地方,才没让她全然失态,曹兰舟是真不晓得李洛神酒品能这样的,他以为洛神这样子软软绵绵的性子醉了怕也只是哭哭啼啼或者倒头就睡,结果人家变成了要把天都给捅破的猴子了。 成精了。 “李洛神你别动,我们还没到家,我一会送你回家好不好?”曹兰舟顺着她的意思说话。 醉眼朦胧的洛神偏着头,那俩迷迷瞪瞪的眼珠子就盯着他,她身上有酒气,还有头发上一股子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洗发露的淡香。 因喝了酒,满脸桃花,欲说还休。 她脑子短路了好一会,才缓缓问他:“真的吗?” “你看,我们现在还没到卧室,旁边是厕所,你不能在过道脱衣服呀。今天有好多客人。”曹兰舟半真半假地哄她一通,把这醉鬼哄得服服帖帖。 李洛神的脑回路很简单,她到家了,她要洗个澡再睡觉。 “那我要洗澡呢?”她委屈地问。 “一会我带你去,我们先把客人送走了。”他的打算是一会开间房让李洛神自己洗个澡,别真在公共场合裸奔了。 他是真担心李洛神就这么脱光了,这要在外面,那得多危险,被人捡尸的概率太大了。今天还好是遇着了小刘总,小刘总虽然好色,但好歹做不出那样没品的事来,这要换别人…… 他忍不住看现在李洛神的脸。 本来是一张贤妻良母脸,那白而端正的五官平日里跟菩萨似的g不起人性欲来,可现在染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艳色,那眼睛里某种深藏的媚色也就释放出来,这叫反差。 “老公。” 她忽然喊一声,“帮我一下。” 曹兰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准备问她要做什么。等他意识过来,差点咬了舌头,人家李洛神是喝醉了把他当成自家人了,显然这说的又不是他! 他还打算纠正李洛神,可人家根本不鸟他说什么,她低头拽着自己的裙子,“……拉不上,我拉不上来。” 这裙子是侧面有拉链的,李洛神喝得飘忽半天拽不上来,只能跟演独角戏似的摸来摸去,在重复了三四次后,她终于试图向外界求助。 她觉得自己该求助“陆先生”。 看着她要哭了。 这回曹兰舟才发现她这裙子就没拉起来,那一条缝把一片大腿都露在外面,甚至再往里一点,还能看到一点私密的布料。只匆匆扫了一眼,那颜色就在他脑子里刻印下来,深深的黑色蕾丝,包裹着雪白的大腿。 “我给你拉起来?”曹兰舟只能先给李洛神把这裙子拉链拉上了,暗暗庆幸自己还算发现得早。 可他这么一靠近的功夫,头低下来,注意力分散开,李洛神就忽然动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着他的肩膀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 还不知一下,这跋扈的醉鬼在恶行得逞之后还试图突袭二次,三次。曹兰舟只能稳住她的肩膀,刚刚被那么狠狠亲一口的地方还在散发温度。 李洛神居然那么情意绵绵地盯着他,恍惚让他有点错觉。 这醉鬼抱着他乱喊,又像是哭又像是笑,挺癫的:“陆逐!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但是!那是以前!”她特地强调。 “我现在对你的爱,只有这么一点点。”她被曹兰舟抱着,还腾出一只手b了一米米的距离,“看到没,就这样这么多了。” 这b着b着她又哭了,“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曹兰舟凝固一下,最终拍拍她的肩膀,这回他彻底圈住李洛神,手掌压在她的头发上,“好了,我知道了。” ps:下章老曹要做一夜老公了。 -- 他脱光了(一) 他把李洛神先塞进停车场的车里,走前还叮嘱她:“我先把车锁了,窗给你开着点,你要是困可以先睡一觉。” 嘱咐完他回去跟大小领导们继续应酬,好容易等到把人打发完了,他在李洛神原来的座位上找到了李洛神那只包,包里手机还震动了一下。 他一看,屏幕亮着。 短信:“几点回来?” 他这就能琢磨出是哪个来着了,是有一面之缘的,李洛神那个看起来学历挺高性格挺冷淡的老公。估计是李洛神今天走之前说了要出来应酬,可没说个准数。 不过这样问责的口气,倒是很少见。 他琢磨一下,回复道:“可能不回来了,公司安排了住宿,今晚来了重要人物。” 这回那边不回话了,曹兰舟也把手机关了,这大概是那天请病假以后两个人第二次交流,潜意识里,他就不太喜欢李洛神这个一脸倨傲清高的丈夫,不过之前两人是没有联系的,讨不讨厌也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 多少算有了点联系,看来李洛神怕他是有道理的。 ……而且李洛神还说,有点喜欢。 有点喜欢……是多喜欢? “李洛神,你睡了吗?”曹兰舟去停车场开车,打算看看李洛神情况,结果车门刚一看,他就傻了。 车座底下,车座上,一路都是衣服,裙子、外套、衬衫、内衣,扒光了的女人如同煮熟的虾子去了一层壳露出鲜嫩的滑肉来,埋在后座上翻找什么,光溜溜的屁股还对着他。 这像什么话! “李洛神!”他呵斥道。 那光裸的躯体一震,圆鼓鼓的屁股居然也抖了抖,她从皮座椅上爬起来半坐着,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倒是勉强遮住一点私处。 曹兰舟赶紧把门又关上了,“你做什么?你脱衣服干什么?” 黑乎乎的车窗缝里她把光溜溜的胳膊伸出来,还下意识地去贴曹兰舟的脸,“……好热。” 感情把他当做是冰块了,曹兰舟左右看看,的确是没人才敢钻进车里头——这孤男寡女,还有个裸的,说不清楚。他自然是不怕的,但李洛神这光溜溜的样子不能乱给人瞧见。 他进去手掌跟膝盖就压住乱动的李洛神,把她那只往他脖子里钻的手给撕下来,还得注意着不能碰着人家的要害。 “热就老实点,等会给你弄冰袋。” 他这么说,可是李洛神上头了哪里能听得见,两条柔若无骨的胳膊就死死绞住他的脖子,手脚并用,往他身上贴呀缠呀。 她烫的要死,一对奶子还往他穴口挤,抱着他脑袋一阵乱啃。要不是因为这地方还是停车场,估计他就得把李洛神办了。 “草!轻点!” 这回裸女还往他大腿上坐,压在他好不容易消了火又支起来的帐篷上碾来碾去。这踏马还是那个贤妻良母李洛神吗?怕不是蛇精附t! “别压……别压坏了!”他连忙把人起开,狼狈地冲出后座,把门锁了,“我开车回去!你别闹呀,也别乱动,不然一会刹车把你怼了。” 不知道里头的李洛神听没听见,反正她从后面直勾勾盯着他,明明隔着一层座位,偏偏整出来点笼子里的猛兽虎视眈眈的味道。 被猛虎盯上的猎物也没办法,还得忍着下头的不适感,去酒店开房。过一会,这兄弟总算软一点,曹兰舟也才好意思先给她穿衣服,然后驮着李洛神去酒店开个双床房。 至于为什么开双床房,还是有私心的。 要找理由他可以说怕李洛神洗澡摔死了或者淹死了,又或者耍酒疯,但其实都不是,他这个人,身上有点毛病。 别人都不知道,他也不能说出去。 …… 到了房,曹兰舟先调好水温把李洛神泡进去。 李洛神确实跟蛇精一样,扭来扭去。 “你安分点。”他按着李洛神蹬出来的大白腿。 可惜只注意着下路,上路没防住,一个大耳瓜子就呼来了,差点把他头都打歪。说起李洛神这巴掌,要多痛是没多痛的,可羞辱意味很强了,按理说曹兰舟该生气的。 结果不,他僵住了,呼吸有点无法遏止。 似乎难以忍耐似的。 慢慢地,燥热感使得他也解开了上衣外套的扣子,可里头的场面却有些触目惊心。从他的脖子到腋下,再到大腿,穿过衬衣的袖子,在他身上打成了复杂而结实的绳结,粗糙的绳结在他的皮肤上勒出青紫或者轻微的肿胀。 这是一种极为专业的手法打成的绳结。 做这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他已经很熟练地练出了绑缚自己的手法。 随后他慢慢跪下来,用类似趴伏的方式贴着浴缸,亲吻李洛神的脚背。毫不意外这次他又被踹了一脚,这一脚挺重的,蹬在他脸上。 可他的动作依然坚定且平稳。 这就是他的秘密,他是个受虐狂。 -- 他脱光了(二) 这个难堪的秘密是从他青春期开始的。 那时候曹兰舟十六岁,在无意间被裁纸刀划破了手指的瞬间,他感觉到了一丝无比令人上瘾的,疼痛而刺激神经末梢的快感。 但没人告诉他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毕竟在他那个父母忙于出差的家里,x这种东西是根本没人关心的。他开始追逐更大的快感,他在自己的卧室里悄悄割破自己的手腕,用绳子牢牢束缚自己的手臂,直到它充血肿胀失去知觉。 即使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寻找那种令人上瘾的感觉……不过这时候他还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李洛神?” 他试着呼唤一声李洛神,果然没有得到答复,迷迷糊糊的李洛神只是无意识地扭动着她的身体,裹着湿润的光泽更像是刮了皮的脆藕。 她是那种已经发育很成熟的女性身体,不像二十多岁的女人那么纤细青涩,皮肤很软,很有肉感,在臀部和腰肢摸起来更是像坠在云里。曹兰舟扶起身体,忍不住把手放在李洛神颤颤巍巍的穴口上。 ——其实李洛神之前换衣服的时候,他就有点好奇李洛神的身子是什么样的。 是胖的还是瘦的。 他忍不住观察起李洛神的乳房来,李洛神的乳头颜色不深,小小的,粉粉的,没生过孩子也没有很纵欲。可能是露出水面以后被冷空气一激,那尖端就条件反射地凸起来,合着她的呼吸起伏。 这大概就是成年女性的身材,是真正意义上嫁过人的,挂在青壮年尾巴上的那一撮人。 他听到呼声。 李洛神打起鼾声,轻轻的,很细,跟睡着的肚子一鼓一鼓的母猫似的。他小心捧起李洛神的胳膊,跪在地上亲了一下,沿着一点点往上。 这回李洛神没踹他也没打他。 曹兰舟就慢吞吞往浴缸里爬,跟蜥蜴人一般,腿碰着李洛神的腿,腰碰着李洛神的腰,就这么覆盖在她的身上,双臂撑在浴缸上,低头碰了碰李洛神的嘴唇。 这个步骤很慢,还带了点那么神圣的意味。 跟耶路撒冷朝圣似的,千山万水九九八十一难,也非要净化自己的心灵。曹兰舟无非是碰碰嘴皮子,却高得如此正式,弄得跟仪式一样。 他渐渐加深这个吻,起初是沾着洛神的嘴唇,轻轻缠绵,之后动作大一些,舌头灵巧地抵入了李洛神的牙关,两个人的连接变得更紧密一些。 “唔……” 口腔里多了异物,李洛神不自觉地缩了缩,可惜退无可退。在她的意识里,她已经到了家里,而眼前的灼热的呼吸就是陆先生。 她怕陆先生,于是也就退了。 但曹兰舟不会让她退,他坐在浴缸里抓住了洛神的肩膀,倾身而下。他的衬衣吸饱了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体上,透出隐约的轮廓,而身体上的绳结因为他紧绷的动作深深勒到皮肉里。 狭窄的浴缸哪里能让两个人伸缩自如呢?两个人在拥挤的空间里手脚纠缠,而曹兰舟的动作是加快了这种纠缠,两个个体相互融合,曹兰舟迫不及待地是那个要融为一体的一半。 狭窄的浴缸,溢出的水和泡沫,还有身上湿溜溜滚烫的男性躯体。 李洛神跟以前一个习惯,她环住曹兰舟的腰,在他的脊背上轻轻拍打抚摸。这个动作让曹兰舟有些愣神,他还是忍着任由洛神抚摸,继续亲吻她。 ——其实曹兰舟觉得,李洛神多半分不清楚自己跟他老公。 可为什么分不清楚呢?他觉得两个人的区别还是挺大的,想了想,大概是洛神不愿意探索丈夫的身体以至于并不熟悉,这个理由给了很好的解释。 “洛神?”曹兰舟喊她一声。 李洛神觉得今天的丈夫似乎很温和,他既没有用冰凉的手掌掐她,也没有用几乎是要把她肉碎了撕的占有她。 这个吻……很温柔。 她就在这种烧乎乎的意识不清里,也主动了起来,她的舌头开始勾住对方的舌头,而双手落在他胯间的皮带扣上。 隔着布料抚摸,也让他迅速有了反应。 最后皮带还是曹兰舟自己解开的,他脱掉已经湿透的西k,露出黑色的贴身的平角内裤。中间那一坨已经肿胀起来,胀鼓鼓的,等他把内裤也脱了,那肉棍就灵活地弹出来,直挺挺地翘着。 已经是完全充血状态了,y得不行。 他颇有点局促不安地用手指碰了碰李洛神的阴户,把肉瓣剥开,捻着那颗小肉珠,直到李洛神的身体也开始有了反应。 她那么湿,那么软,像片蚌肉。 一挨着异物就开始分泌黏液,他把手指往里探一点,那汹涌的热流就更多了。滑溜溜的,鬼使神差的,他那受虐的缺陷又t现出来,他看着手指上的体液,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 咸的,还有温度。 只是不太美满的是,他是在李洛神没什么意识的时候跟她高,相对的,曹兰舟自然更愿意让李洛神“驯化”他,拿鞭子抽他也好,拿针扎他也好,李洛神做不出来,他可以慢慢教。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z 他脱光了(三) 异物的进入使得李洛神不自在地收紧了双腿,内里那娇弱的软肉也紧紧地包裹住他的手指,又湿又热,浑身上下都有一团排不出的灼烧的火。 她可能有点空虚。 不是因为欲求不满产生的空虚,是缺乏爱护,一旦被什么人骗着哄着滋润着,她便真会掉进这陷阱里,也不是说她傻,是g涸,是极度渴求。 身上的男人贴着她的身子吻她,手指插她,摸摸索索的,她虽看不清这人的样子,可不意味着潜意识里她真以为这是自己丈夫。 她只是暗示自己,李洛神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损失或者别的都不会获得,她做一做梦又怎么样呢? 渐渐地,她感觉有根淫物贴在腿间磨蹭。 折腾了好半天,那肉棍才往里头捅一点,曹兰舟憋着一股汗和劲,龟头才慢慢往里头挤一点,可就这么一点,那敏感之地的销魂滋味就让他差点泄了。 “洛神……好紧。”他咬着牙关,脸上热气腾腾。 李洛神眼睛也清晰不少,眼前的男人身上还绑着些奇奇怪怪的绳结,那下身的事物高高昂首,至于脸么,他长得一贯是高傲妍丽的,那双寒光凛然的桃花眼现在泛着一层隐忍和煎熬。 可惜她那麻痹了的脑子还没读取到这人是谁,说真的,就跟做梦一样。做梦梦见长相俊美的年轻男人也是很正常的,这不算出轨,李洛神不信陆先生没见过什么千娇百媚的美女。 李洛神也给了反应,反正是在做梦,她觉得恍如泡在温水里一般轻柔。她伸着双臂去g男人的脖子,他就顺从地压下身体,白皙的脸染了潮红。 她还摸人家的脸,人家弯着腰把脸贴过来任由她抚摸,简直b别家养的金毛还温顺。无论如何,谁也不能把眼前这个弯曲四肢的男人和曹兰舟联系在一起。 “乖,好乖。”她低低地嘀咕。 他似乎更激动了,李洛神注意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这回连背上都泛着粉色。多漂亮的背,结实挺括,轮廓分明,而他弯着腰伏在李洛神颈窝里,下身一次一次疯狂地挺进。 抵进身体里的那根家伙,还挺长,洛神觉得这已经一次填满了她的身体,结果人家那胯下还剩一截没进去。他的动作不粗暴也不磨叽,是有节奏地抽插,每一次进入,就是填满了李洛神灵魂上的那点空虚。 除了开始进入有一点痛苦,之后出乎意料地合拍,洛神觉得这大概是个美梦。 她是有“爱”的,陆先生当然也可能“爱”她,只是不对等。而“x” ,她还没尝过真正的滋味,她只是吃到的苦涩g瘪的果子,便避如蛇蝎。 ——她活了三十五年,还没有今天这么快活过。 什么是幸福? 她似乎有一点迷茫,不过巨大的快感迅速把这点思考也磨去了,她很快被拉扯到这场深刻而畅快的性爱当中。 水温逐渐发凉,曹兰舟抱着李洛神出来,给她擦拭身体,战斗还没完全结束,现在只是中场休息。李洛神还是不完全清醒的,她有时候迷迷糊糊看着他,断断续续喊陆先生的名字。 当然有时候也有他的,不过没喊全,就喊了个姓就彻底断片了。 所以她是在想她丈夫还是自己?还是在做对比? 这个问题曹兰舟没答案,他把怀里白皙柔软的女t擦拭干净,把她放在大床上,她的身体深深陷在被褥的包裹里。 可她的手还抓着他的胳膊,恋恋不舍的。 这要是今天是别人送她回去,那估计这躺床上的就不是他和李洛神了。这个认知莫名让曹兰舟不愉快起来,不过他不愉快的时候不折腾别人,折腾自己。 他咬了自己一口,深深咬出了血。 疼痛感非但没有让他难以忍受,还催发了他的性欲,兴奋感叫嚣地从头蔓延到脚趾。他想让李洛神虐待他,越重越好,或者践踏他的人格。 可惜李洛神还醉着,这种无可抒发的感觉让他实在是痛不欲生。他是个天生的受虐狂,需要被虐待,而他的自尊拒绝让他放任自流,曹兰舟同样无法忍受被人鞭打和压制。 但李洛神不同,李洛神……是没有关系的。 她不会给他威胁感,他可以放任自流地在她的脚下被践踏,被侮辱和鞭笞,这种时候他是完全乐意做李洛神的狗的,他这样的丑陋的令人作呕的姿态……大概也只有李洛神知道了。 而她又那么柔弱,那么胆怯。 这个认知让曹兰舟兴奋不已。 -- 如履薄冰 李洛神是在浑身酸痛里清醒过来的,浑身的酒气还残留着,本想翻个身,可腰间放着的一只陌生的手让她如坠冰窟。 那只手在她翻身的时候收紧了。 男人还在睡觉,只是下意识搂住她的腰,这个动静没有使他醒来,一层朦胧的光打在他半边脸颊上。和陆先生的身体完全不同的,曹兰舟白得几乎发亮,他的身体和他的长相一样都是有些侵略x的昳丽。 他赤裸地躺在李洛神的边上,扣着她的腰,李洛神已经不敢往下看了……她知道曹兰舟是什么也没穿的,这点看那地上的衣服就是了。 她隐约记得昨晚似乎发生了什么,李洛神以为是做梦,结果没想到真跟人发生了那种事情。 要完! “李洛神?” 她这猛地一挣扎,曹兰舟便睁开眼了。 她张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害怕,更多的还是茫然……这都是,什么事呀!这一觉起来,世界崩塌。 “我……”她说不出话,眼泪珠子就掉下来。 “我知道,你没有做过错事,你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曹兰舟握着她的手,眼睛好似有魔力,“可是我不觉得你做错了。” 从小到大吧,李洛神不说多尽善尽美,那错事是一件没做过的,她知道哪些事情不对哪些事情又是对的,那条线把她框得死死的。 可是……她第一次犯了这样的弥天大错! 她和自己的男上司,睡了。 “不……我没有……”李洛神立刻摇头否认,一边抹眼泪一边低着脸一点不敢面对现实。 “没有什么?没有跟我上床?还是没有出轨?”曹兰舟还赤裸着身子,被子在腰间一裹,靠着床头坐起来,身上的线条一览无余。 他的线条是长期健身保养的结果,只是他身上还有些纵横交错的红痕。现在不是注意这些的时候,李洛神只知道一件事情,她出轨了。 酒后乱x那也是出轨。 这两个字马上就戳到了李洛神的痛处,在她的认知里,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她是从不做错事的,可这样的事情……无异于天塌了。 她惶恐地想要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脸。 曹兰舟拉下她的手,擦擦她的眼泪,又倾身下来有些压迫感地抱了抱她,“怕什么?你没犯错,是我勾引你,你要是不高兴就打我。” 他这么主动把锅背下来,当然是因为李洛神的鸵鸟性子,这事情对于李洛神的冲击太大了,他这样硕,李洛神还能好受些。 “他对你不好,你为什么不能追求幸福?” 曹兰舟巧妙地替换了概念,绝口不再跟李洛神提那两个字。他是真懂哄人,平时看起来那样凶那样认真严肃,可生活上有按着自己的节奏来,特别是这时候,温柔得让李洛神觉得他换了个人。 可他的话实在让李洛神动心,顺水推舟给她找了理由。 “他有没有认真了解过你呢?夸奖过你吗?有在尊重你的事业吗?”曹兰舟袒露着他的胸膛,顺势在李洛神毫无防备的时候吻上了她的脸颊,很是亲昵。 李洛神想推开他。 曹兰舟实在是太镇定了,即使是和人妻上床之后,他也没一点道德上的愧疚和惶恐,反而还反客为主地和她继续亲昵。 ——一直以来,李洛神看错他了。 她以为这是个有原则且自律的好人,结果今天才发现,他根本不知廉耻为何物。他这熟稔自然的态度,让李洛神如坐针毡。 “请不要这样——”李洛神总算挣开了他,手里的被子能让她有些安全感。她可没忘记自己现在光溜溜地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 “好吧,我尊重你。”曹兰舟知道进退,他摊开手,看着李洛神起来自己穿衣服。 那目光跟要烧穿她的背似的。 李洛神那是落荒而逃的。 * 该怎么面对陆先生呢? 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李洛神已经坐在家里的桌边了,她有些局促不安地盯着汤碗里漂浮的葱花,心跳如擂。 “你哭过?” 陆先生的声音让她险些露了马脚,难道是发现了什么!李洛神赶紧绷直了背,急急忙忙抬头,勉强微笑:“我不太能喝酒,现在头还痛。” 陆逐平静地在吃饭,她没看出什么异常。 “那是谁送你回酒店的?” 李洛神一边看他表情,一边怕自己谎言败露:“是公司的秘书,你见过的。” 陆逐又想起那天的车,不过他是不担心李洛神先,别人对不对李洛神有企图那是一回事,李洛神是没有那个本事脚踩两只船的。 何况李洛神是很顺着他的。 他冷硬的声音稍微柔和一点:“一会给你买点醒酒药。” 李洛神总算松了口气,死里逃生。 -- 暂时安全 她确实是没有出轨的心理准备和胆子的,她的认知里,无论男女出了轨那都是犯了道德错误的,结果先出轨的还是她了。 ……不,只是意外吧? 李洛神越发懊恼地想,如果自己不喝酒,自己不耍酒疯,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真有些舒服,李洛神脸上一烫,又不敢再想了。 舒服个大头鬼啊,这是出轨,是背叛婚姻。可曹兰舟还给她找理由,不得不说,这时候他的理由就有了效果了,他说这错是他自个犯的,李洛神那又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他勾引人妻吧。 “李洛神啊。” 李洛神吓得一激灵,惹得喊她的人也迷惑了。 这几天是惊弓之鸟,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都怕得不行,喊她名字的人多了,她就条件反射地动起来。等她一回过神,又放下心了。 人小刘总怕是风流回来,人模狗样的脸上还挂着口红印子,穿着个挺骚的潮牌衣服别说挺显年轻的。他就不像是要工作的人,看样子只是来办公室打卡摸鱼。 “诶……刘总好。”李洛神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你昨天晚上,回去没?”小刘总忽然就问,这领导的关怀已经让李洛神柔弱的肩膀不能承受,前有曹兰舟这惨痛教训,李洛神不得不提起警惕。 “还好,昨天回去的晚一点,也是回去了。” “以后可别喝太多了,知不知道,往包里揣两版头孢。”他给李洛神挤眉弄眼的,这要是别人看着,估计是说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有点油腻,不过李洛神心思还在昨晚那一夜疯狂上。 “谢谢刘总。” 她这么客套,让人家小刘总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仔细想想,人家李洛神是有家室的女人,他这么说话轻浮是不对的。主要还是他昨晚跟小网红浪了一圈回来,今天整个人都是飘的。 看见李洛神也忍不住调戏两句了。 那不行,小刘总觉得自己还是有原则的人,他是不能随便招惹良家的,再说……他老是从李洛神身上看到tamade影子,那点恋母情结就翻上来了。 人家李洛神是正经人,他自己什么鸟样他自己清楚,很有自知之明,肯定不去招惹人家。他心底给自己一个巴掌,恢复了一点领导的客套:“你今天要是实在不舒服,可以早点回去,不要把身体折腾坏了。” 李洛神依旧忧心忡忡的,回办公室也是六神无主。她甚至根本不敢来公司,可要是不来,那陆先生就会看出端倪。 “曹部长今天好像没有来呀。”隔壁桌的同事出声。 李洛神心里的石头放下来:“这样啊,估计是曹部长挺忙的。” “是呀,他最近要出去谈业务,应该是要一段,你也知道的……曹部长业务很强。”主要是小刘总没什么本事,全靠请来的外援。 李洛神的忧虑稍稍减轻:“那……出多久呀?” “三四天吧?哎,我们这些下面的也不清楚。”同事忽然问李洛神:“你觉得,曹部长怎么样?” “人挺好?” “不是问你性格,我是问你他长得怎么样?” “还……还行吧。”一说起脸李洛神就想起曹兰舟一丝不挂的裸体,那是没法控制的,以及他抱着李洛神亲吻,那股羞耻感也随之涌上来。 “只是还行呀?也对,你老公那么优秀,你老公是在那家出名的私立医院上班吧?我听说那里的眼科和口腔技术在全国都排得上号,而且工资很高呢。”她也不知道哪里打听来得这些事情,“长得又帅,又年轻,还很有事业,那一定是很爱你了。” 李洛神听惯了别人对陆医生的夸奖,只是继续笑笑,“也就是一般夫妻关系。” 其实也不是一般关系,李洛神逼人家大了六岁,搁现实里这样的夫妻差距实在很引人注目。男方条件这么好,还说娶李洛神不是因为真爱吗? 李洛神晓得她没什么恶意,可到了心底还不是滋味。 “曹部长那么凶,肯定没有你老公温柔了。听说好多看起来冷漠的人实际上脾气都挺好。”她把两个人一比较,果然还是李洛神老公身上有一层可靠的光环。 “诶,洛神呀,你跟我说说。” “你们怎么在一起的呀?” 她以为还有个偶像剧的发展,然而并没有。 李洛神:“父母介绍,然后就结婚了。” 这就没什么精彩的了,小姑娘很快就不感兴趣了,她只开始讨论曹部长的长相,拿来和隔壁部门的某个帅哥做对比,结果得出论证,隔壁那个只是小帅,曹部长那是大帅。 可惜曹部长工作上管得很严,跟魔鬼似的,打个b方,谁会对自己的教导主任有念头呢?哪怕他长着小李子的脸,但一言不合就得扣工资了。 “我让我把工作打回去重做了三次!三次呀姐姐!”小姑娘抓狂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是有强迫症吗?” 有没有强迫症李洛神不知道,但这个人……是真的骚,是那种坦坦荡荡的骚。 -- ρο㈠㈧νíρ.χⓎℤ 你能原谅我吗? 准时回家,洛神等着看一集肥皂剧。 顺路去买点菜,以及看看枸杞和金银花,她的生活习惯已经很接近养生状态了,周末早上有空她还去广场跟隔壁大爷大娘们一块打套太极十八式。 进门,关门。 轻手轻脚换鞋,低声低气走路。 “为什么不打招呼?”冷厉的声音又吓得李洛神灵魂出窍。她没想到陆先生最近居然不加班,回来得这么早,他坐在客厅那翻着一本医学杂志,看她的时候皱起了眉。 “啊。”李洛神习惯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哪怕以为家里没人,她也不闹腾。不是她喜欢安静,是陆先生思考问题需要安静,她可不敢在人家办公的时候倒腾。 “我一直坐在这里,你没有看见我吗?”他把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回来,李洛神?” 还挺有自知之明,李洛神想这回她说对了。 陆先生问话永远咄咄逼人步步紧b,他似乎觉得别人和他是一样能够承受压力运转的,“最近我可能会比较有时间,我有同学会要去,你要去吗?” 他说的同学会那可算是真的风云际会了,a大的毕业生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就连那个不太讨人喜欢的梅丽,也是优雅大方精致得t的。 “怎么突然有同学会了?” “是几个同学组织的,他们说好几年没有见过了,可以聚一聚。”陆逐说,“可以带家属去,到时候你穿我之前给你买的那一件,整得t一点。” 他还没问洛神到底是去不去,就什么都安排完了,可能他也觉得李洛神自己的事情并不重要,或者硕,没什么价值的。 “都是哪些人去?”洛神不太习惯。 毕竟这些人聚在一起聊天都是她听不懂的医学术语,她以前其实也去过类似的聚会,通常她是没话讲的,如坐针毡,好像就她一个外人。 陆先生当然没有照顾李洛神的意思,他觉得李洛神这么大个人了,他不用太关心。这些人和他都是志同道合的,大概是很能让他排解一点压力的地方。 ——他是从不示弱的。 就好像,他并不把家当成家,只是落脚点罢了。他从不跟李洛神讲自己的心情、烦恼或者是分享喜悦,李洛神那点成功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陈舞艳那些人。”都是洛神认识的。 陆逐想了一下,“还有个梅丽。” “梅丽?” 陆逐跟她说:“是一个朋友的老婆,算是校友,刚从美国回来。”那么这顿,应该算是梅丽的洗尘宴,李洛神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那你带我做什么?” “陈舞艳带他老婆梅丽,我为什么不能带你?梅丽现在也不是圈里人了,是在做什么生意吧。”陆逐似乎不大喜欢这样半途而废的,a大是无数人心里的神圣的殿堂,出来的自然都是真正意义上的顶尖医者,而梅丽……无疑浪费了一个名额。 他是相当讨厌这样的行为的。 梅丽可能也不知道自己踏了陆先生的雷区。 ——反正李洛神觉得,来者不善。 但她心里还记着曹兰舟那事情,怕脸色露了马脚,便提了菜去厨房:“我先做饭,我有点饿了,你继续看书吧。” “少放盐,少放油。”陆逐叮嘱。 李洛神嘴上答应了,去切菜。可能心思太虚,那切着切着,刀口就把指头霍霍了,血珠子染了白萝卜片。 她把切开的伤口含在嘴里抿。 她觉得今天的陆先生有点不对劲,火气挺大的,不然一进门就刺她……她仔细想了半天,好像……他的生日要到了。 陆先生的生日也在这一周,可他就是不说,等李洛神自己想,她这么个忘x大的人,很难想起来。他给洛神甩脸子,就是在告诉她,她得在他生日的时候做点什么。 ——李洛神的直觉这样告诉她。 可陆逐不是那样会撒娇的人,李洛神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她觉得曹兰舟那事情一直瞒下去,也不是事儿,要不就在那天给陆先生摊牌? 一来这事情是纯属意外,二来这事情也确实只发生一次。 要死总得早死一点。 这段日子她得夹紧尾巴做人。 “不专心的结果就是切到手。”陆逐仿佛在说她活该,这冰山脸走过来,握着她手腕看看。 “我就知道你做事不太行。” “你就不是那块料。” 这回李洛神没反驳,也没做什么无声的抗议,反而抬起头问他:“我要是做错事,你能原谅我吗?” 陆逐自然而然把这事情理解成李洛神办事能力不行,反正她也做不好,做砸了他来兜底不就好了。于是他就说:“你做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这回真是捅破了天—— 李洛神心里唏嘘,是包都包不住那种。 ps:破一千六百珠加更呀,么么。每两百珠加一次更。 -- B她(一更) 本来几日见不到曹兰舟,李洛神觉得自己可以跟鸵鸟似的暂时逃避这个问题,但等着等着,她反而更焦虑起来。 等死的感觉拖得越久越煎熬,她觉得自己得根曹兰舟解释清楚,如果只是意外,那得摊开了……事实上她还是不敢,她自己开不了那个口,这麻烦弄得她焦头烂额。 曹兰舟哪里是好打发的人呢? 她惴惴不安地接热水,时不时瞄一眼那门口或是捕捉脚步声,可这样的分心只让她手下一抖,那滚水就泼在她的手背上了,烫得她惊叫一声。 再看,那手上几乎快脱了皮,全是麻木的刺痛。 她脚下站不稳,忍着痛往后退几步,往自己手上吹气。可还没等她做点什么,一双大手就握着她的手掌,一抬头对上一双明亮的桃花眼。 “别!” 洛神一缩手,惊恐地小声喊。 可曹兰舟哪里给她机会,一双手纹丝不动,她那点力气还真没办法拔出来。这过道里可随时有人啊,真给人看见了怎么办?他疯了? “烫到哪里了?我看看。”他看起来一点不怕,依旧固执地抓住李洛神的手掌,打量她烫伤的手背,冰凉的嘴唇凑近些轻轻地吹着。 “你在做什么?这里在公司……会被人看见的。”李洛神没法抽出手,只能慌乱地四处打量,脑子里的弦崩到了极致。 要是给人看见,她一个有夫之妇和新来的领导高到一起,那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为了脱身,李洛神急得拍他的肩膀,结果曹兰舟不闪不避,硬生生顶着她的反抗,揽住了她半个身子。 “别动……让我抱抱。” 这回李洛神怎么反抗也没用了,急也没用,恼也没用,曹兰舟压着她打人的那只手,又把她往穴口压,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他好像在恳求,可李洛神没听出一点恳求的意思,分明是压抑的。 “你是不是后悔了?”曹兰舟扣着她的后脑勺,灼热的呼吸喷吐在耳尖,声音低沉动人:“那天晚上,你还一直喊我老公的。” 他偏偏提到这个! 他就是要刺激她! “你!”一股力气升起来,大概曹兰舟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挣脱,那只挣脱的手就猝不及防地吵朝着他白皙俊美的脸来。 啪! 一个又脆又响的耳光,她绝对是用了十成的力气。可打完她就立刻后悔了,谁知道曹兰舟会不会恼羞成怒,然后报复她呢?她这下想起曹兰舟的身份赖,他有的是办法折腾李洛神。 这巴掌打得曹兰舟偏过脸,等他转过来,脸也被抽红了。 他的目光平静得让李洛神毛骨悚然。 危机感让李洛神脑子里的警报大鸣,跑! 可她身体反应哪里有曹兰舟快,他忽的一双手圈住她的腰肢,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随后面无表情地快步推开办公室的门。 李洛神这点力气简直是蚍蜉撼树。 “你放开我!” “你要做什么?” 李洛神有点怕,声调都颤抖起来。她后悔死了,她知道曹兰舟不太正常,没想到这么一刺激,这人疯起来更吓人了……一直以来,她都把曹兰舟当成了病猫。 但曹兰舟是会吃人的毒蛇,这话怎么说呢,李洛神他吃定了,耶稣也留不住! 他长得高,这一把把李洛神捞起来,那毫不费力,任她踢呀打呀,到后面李洛神到底没脾气了,不敢打他了,只是尽量缩着退着。 他把洛神放在办公桌上,手臂撑着:“那天晚上……要不要我跟你好好说说,你不光喊我了,你还很主动。” “你说什么呢?你说老公好棒呀。” “那你觉得,是我这个‘老公’厉害,还是你那个老公厉害呢?”他眯着眼睛拉出狭长的弧度,双臂撑在李洛神边上,弄得她彻底贴在桌上不敢动了。 他怎么说这个!李洛神羞窘得想死,他居然还有脸说这种事情的细节……明明只是意外,他就是不想让她好过是不是?他是不是要b死她? 可曹兰舟就是要逼她。 那天还宽慰她,今天就给她b上死路。 “你到底……要怎么样……”李洛神总算怕了,她没什么力气,“那是不对的——” “我只是帮你一点忙不是吗?我在帮你报复他呀。”曹兰舟忽然开口。 “不,我不想这样的报复。” “你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你觉得你b他的一台手术更重要吗?这不是爱,李洛神,这叫控制……你为什么就是要听他的?”曹兰舟步步紧b,“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恨他吗——” 李洛神不是不想,是不敢。 “我……”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我想让你打我(二更) 陆先生那么厉害,李洛神以前就崇拜他,觉得他又聪明又能g,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可是骄傲的也只是最开始……她很快尝到了盲目恋慕的苦果。 他永远在以一种不可企及的速度前进着。 洛神当然也很努力,她其实希望自己能够配得上他的。但事实是,人和人的差距太明显了,她一路磕磕绊绊满身是伤也追不上陆逐的步伐,他也并没有回头。 他只是告诉李洛神,你的付出在他那里是不值一提的,他也并不为此感动,唯一能够让他满意的办法就是让李洛神完全听从他的安排,这一点在他年轻些的时候是最强烈的。 锋芒毕露的年轻人是很具备攻击x的。 能把洛神割得遍t鳞伤。 “……其实还是我不行。”李洛神张张嘴,到底没说错恨陆先生的话来,“我不知道是谁错了,他其实对我已经很好了。” 那是按照他的方式来说,他给予了少得可怜的一点温情,毕竟在他的生命里,多姿多彩的东西实在很多。 曹兰舟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李洛神的话不对劲,其实李洛神骨子里的软弱还是没变的,即使到了这样的时候,她也不能说出任何责怪陆先生的话,按他的话来说……陆先生手里有根线绑着李洛神。 “他只是满意自己的作品。”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洛神还是咬着嘴唇不肯张嘴,晶莹的泪珠子挂在脸上。 “他在糟蹋你,你懂吗?” 曹兰舟不着急,他本来也不是着急的人,他伸手用指腹刮去了洛神的眼泪,捧着她的脸,有些事情他清楚却不说破,反正这样下去总得有个人毁了。 他盯着那张湿漉漉的脸,忍不住低下了头贴住她的唇。 “你怕他,那你怕不怕我?” 李洛神停滞一下,点点头。 “那我的话你听不听?” 李洛神摇摇头。 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我听你的,怎么样?”他的话锋一转,手指抵住了洛神的嘴,“嘘……不要忙着拒绝。” 这是什么意思?李洛神不明白,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其中包括曹兰舟恼羞成怒和草草收场,唯独没想到这样的场面。 他总算放开洛神,退了一步。 下一刻,洛神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曹兰舟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地跪下来,额头抵在地面,明明确确地朝着她的方向。是的,就在她的脚下,曹兰舟低下了脑袋贴着任人践踏的地板。 他的声音平静到李洛神以为一切都是幻觉。 “请惩罚我吧。”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 洛神不觉得曹兰舟会诚心诚意地道歉,她就没往那方面想,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本来想说点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从她的视角,能看看见曹兰舟整齐的西服被压出褶皱,跪伏的姿势绷紧了他优美的脊背,弯曲四肢的样子,很像是蓄势待发的豹子。 他就这么端正地跪着,哪怕整洁的衣服沾了灰尘,仿佛古代臣子向帝王觐见。洛神看见他乌黑饱满的后脑勺,依旧一动不动,凝固如石雕。 李洛神怕了,她坐在办公桌上往里缩,一双脚也蜷缩起来,蹭着冰凉的桌面退去。曹兰舟虽然什么也没做,却已经给了她足够的震慑,这样的举动……太可怕。 “惩……罚?” “是的,请鞭笞我吧。”他用公事公办的口气继续,洛神以为他在开玩笑,她的笑容b哭还难看。 “是……开玩笑吗?” 她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一本正经恳求别人鞭打他的人,她的认知里,那不是神经病就是精神病,毫无疑问,她把曹兰舟归结到了神经病那一类。 她看曹兰舟没有动,便忧心忡忡地下来。 试探x地往门边走。 “我先走了……我还有事情。” 曹兰舟依然没有站起来,他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语调沉稳:“我可以帮你隐瞒,也可以帮你解决麻烦,你为什么要选最糟糕的结局呢?” 他指的是李洛神自己摊牌的事情。 李洛神不敢走了,她觉得这样一走了之怕可能真把曹兰舟得罪了,她可不懂什么奇奇怪怪都症状,只好问他:“部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以为曹兰舟得病了,废话,要不是病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我没有病,李洛神,我只是要你打我。”他还在跟李洛神解释。 “为什么要打你?”李洛神是真不明白。 “我想让你打我。” ps:1800珠的时候再加一更鸭。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z 他更不舒服了 活了三十五年,李洛神忽然觉得自己白活了,见过形形色色的家伙,愣是没有见过曹兰舟这样求着挨打的。 也不怪李洛神,毕竟她还有点代沟,她哪里懂什么小众癖好。要是有人跟她讲讲这些,那估计得打碎了她的世界观了。 “你在说什么?”她还是觉得多半是自己幻听了。 曹兰舟不厌其烦地继续陈述:“我希望你能够打我。” “打你?打你哪里?为什么要打你?”李洛神没敢过去,她怕曹兰舟是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毕竟这样的要求,渗人。 他挺直身体,仰头看她。 李洛神被他这气场吓得差点也一起跪下来,这大礼她可受不起,她腿一软,就不能抬脚走路了。只是两股战战看着办公室里跪下的男人。 “你可以打头部以外的地方,毕竟头部容易受伤,治疗起来也会很麻烦。手臂的话肌肉组织比较薄,骨头会比较y,不过还是看你了。”他依然保持着跪伏的姿势,拉开了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 以前李洛神以为是放着什么机密文件,结果现在总算看见了,有根乌黑漆亮的鞭子,看起来很柔韧结实。 李洛神那点少得可怜的见识受到了猛烈冲击,颤抖着嘴唇话都说不通畅:“你……你要我拿这个打你?” “是的。” 李洛神想,他到底要怎么高自己,难不成先把自己弄伤留个证据再找人抓她?还是要挟她? 他显得很有礼貌,跪姿平稳:“……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被打,为了不给你添麻烦,你可以轻一点,我们慢慢摸索。” 随后他当着李洛神震惊的面,抬起削瘦修长的手指解开了西服的扣子,连脱衣服的姿势也是慢腾腾不急不慢的。真有人脱衣服也好看。 脱去西服又慢慢解掉条纹领带,露出修身的白衬衣,领口也松散开来。他是天生的衣架子身材,人高肩宽,连腰身也是窄瘦的。 “不是……你别……”脱呀。 她这还打算好好说个清楚,好端端的脱衣服做什么?他要她打他,为什么脱衣服? 他把乌黑的鞭子把柄递给李洛神,白皙的脸颊微微涌起一抹潮红,可惜目光也还是很冷静。两个人五指相碰,他顺势在洛神的手掌心里捏了一把,捏得她痒酥酥的,险些被吓坏了。 他的呼吸声逐渐清晰。 连嗓子都有点g涸:“我不舒服,李洛神,你抽我一鞭子吧?” 不舒服就是欠抽?这话只有高中教导主任说过,李洛神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像是教导主任,而且她没那么暴力,她连条鱼都没杀过。 “这个……怎么用呀?” 李洛神想把这玩意丢掉,跟抓了条毒蛇似的,可曹兰舟的手掌死死地禁锢住她,她被迫握紧了这冰凉的皮质软鞭。 她这一晃神的工夫,曹兰舟就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很快便赤裸着上身直挺挺跪在房间中央。 ——他的皮肤很好,从脸颊开始蔓延出一种病态的红色,喉咙里也发出赫赫的难以忍耐的痛苦的呼吸声。 他看起来很难受,而且双手在脖子和胸前狠狠抓挠,毫不留情地划出一道道破皮的血口,触目惊心。 “部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吗?”李洛神这下确定来,曹兰舟说自己没病,却真的犯病了。她的理解是,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就是发病的象征。 她去抓着曹兰舟抓挠的手,试图阻止他这样自残的举动。 她以为曹兰舟有皮肤病。 “部长你别动!我帮你抓!我帮你抓好不好?”慌乱之下,李洛神怕他把自己抓得感染,就说她来。她总b曹兰舟有分寸的多。 他的双手便垂下了,扭过头笔直地盯住她,双眼里爆发出偏执的亮度。 他喘气说:“好。” 李洛神就小心地给他挠着脖子那片,她不敢碰他抓伤的挠痕,只是轻轻吹气又给他抓痒,那力度跟一片羽毛划过水面似的——杯水车薪,没什么用处。 反倒这样的刺激使得他的身上更难受了。 他闭上眼睛锁紧眉头,极度痛苦地绷紧身体,大口喘气。其实说不上来是多痛苦,李洛神觉得他还在压抑什么…… 好像不愿意把什么洪水猛兽放出来。 可她挠着挠着,曹兰舟的弦,断了。 “李洛神……” “我求求你……你拿那根鞭子,用力抽我!” “请你用你手里的鞭子,抽打j1a奶奶u的身体……这是我的荣幸,我……我说过我会听你的。”他一下子抓着李洛神的手,甚至把自己的脸贴上了她的鞭子,这个猝不及防的动作使得李洛神一个没站稳,也一下子绊倒在苦苦哀求的曹兰舟身上。 ps:明天双更呀。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我不准你S 这下能不懵吗?曹兰舟还在地上跪着求着,结果李洛神脚一崴,这下跟个沙袋似的压下来,看起来b他还狼狈。 两个人滚做一团,也砸懵了曹兰舟。 他身上本就抓心地难受,等着李洛神的鞭子来个远水救近火,最后水也没有,平白多了一百来斤的负担。李洛神个头不矮,一米六五,能直接把毫无防备的他压趴下。 挨得这样近,柔软的肢体贴过来,洛神的脸还磕在他的穴口,不是干柴烈火吗? 这给他加了一把火:“李洛神……你别动!” 倒不是说他下面反应多大,而是下面一反应,他这浑身都不舒服了,他此刻只想被李洛神鞭笞或者侮辱。他的受虐倾向不只是肉体上的,有时候精神上也会寻找一种被压制的快感。 他一开口,洛神就晓得不对了,她分明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膝盖顶着的地方越发膨胀了。 她又不是不懂什么情况,赶紧爬起来:“我要走啦,我不能留了,你要是实在不舒服……你自己弄吧。” “别走——我答应你,我不碰你好不好?李洛神你留下来。”这回他是真苦苦哀求了,李洛神还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多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现在看着不仅是狼狈了,连神色都有些神经质。 “我答应你!李洛神,你帮帮我。” “我今天不动你——” 他又再三保证,额头上渗出大颗的汗珠。 李洛神不太信,仍旧一本正经跟他商讨,“那天晚上……是意外,这是不对,我不能再犯错了。”头一次是意外还能解释,这后面,那就没法说了,她觉得不能松这个口。 “我要是再这么做,是出轨。” 曹兰舟觉得自己可能要憋疯了,可李洛神又实在不懂这个,他看她眼神就晓得,两个人有代沟,只能继续咬牙:“洛神,我们不做那就不叫出轨!你帮帮我,总可以吧?” 按李洛神的理解,精神出轨叫出轨,肉体出轨也叫出轨——但今天这个,她实在不知道该划分到哪一类,曹兰舟是真不碰她,她也真没多喜欢人家。 理解起来就是,打他一顿,让他好受点。 看李洛神动摇了,他就加把火。 “之前是意外,我可以帮你保密——我们也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他口头上如此保证,心里想什么,谁知道呢。 换句话说,李洛神原本想要坦白,这回又有了转机……他的话实在很勾人,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好。” 她越发肯定曹兰舟有病了,这治疗办法就是他说的,要人打他,她还没听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就是拿个道具碰一碰,连指头都不用沾,她心里也还好受。 “那要是打坏了,怎么办?” 还没开始,她就忧心忡忡。 “打,打不坏的。” 她那点力气是打不坏人的,何况她的胆子也不大,曹兰舟只担心她力气不够打得轻飘飘。一般的轻微的疼痛还给不了他多少快感,真上阵了,那得是真打。 不然每年字母圈那么多直接打进医院的。 她平复呼吸站稳,走到曹兰舟边上,盯着他那片光溜溜的背肌,闭着眼睛一鞭子打下去。第一鞭子打歪了,没打在人身上,打到边上的皮椅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下她便清楚看见眼底下曹兰舟的身体更绷直了,他的呼吸声越发沉重。 他可能也知道李洛神没那个胆子,便指着自己背上一块皮肉,耐心劝导她:“你别闭眼睛,往这里打,动作要快,不然没力道。” ——估计他是头一个这么手把手教学的。 他自己打自己当然也可以,不过那不痛快,始终是有限制的。他很清楚自己哪里恢复得更快,他是不怕李洛神不懂。 洛神抿紧嘴唇,试着睁开眼睛。 啪! 这一边打准地方了,只消一下那片皮肤就都红了,倒让她的愧疚心达到了极致。 “没事,可以再用力一点。” 这回他的声音更沙了,李洛神很清楚这是情动的表现……难道他要在这里面射出来?一边挨打一边发情? 简直是闻所未闻,李洛神真傻了。 “你现在……”她不敢把话问完了。 “我要射了……李洛神,你要不要我s?”他还真问了,非但不觉得羞耻,还仿佛报告什么似的。 洛神觉得这简直是在强奸自己的耳朵,这种话说出来就不知道害臊吗?而且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仿佛两个人还躺在床上,曹兰舟问她可不可以内射一样。 肯定不许的。 “不……不准!”洛神涨红脸,无地自容。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你就别把我当人(二更) 她这一声软绵绵的,没一点气场,这样子能凶谁呢? “不准什么?”曹兰舟问她。 “不……不准你s。”最后一个字憋在嘴边,说出来仿佛脏了嘴,她跟陆先生都没说过什么直截了当的荤话,结果今天把三十五年的份全说完了。 曹兰舟问她:“这是命令吗?” 李洛神摇摇头,反应过来之后又艰难地点点头,“你别……别在我面前s……出来,你等我出去了好不好?你忍一忍,求求你了。” 用最怂的口气说最怂的话,哪里有命令的一方这么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 不过曹兰舟不介意,他憋着身上的邪火保持了笑容,“那我都听你的。”其实他还想更进一步的,可看李洛神这样要死要活的样子,他要是在地上爬着喊她一声主人,那她不得直接报警了。 得循序渐进,一步不能登天。 今天李洛神能答应已经是她的承受极限了。 他这答应下来,李洛神放心了,她总不用看着人家在自己面前撸管,那很不雅观。于是她继续掂量下手里沉甸甸的鞭子,吞吞口水,惴惴不安地抬起手。 “那我继续了?” “嗯。”曹兰舟点点头。 这回是结结实实一鞭子,打得闷响,挨了这一下的曹兰舟身体一颤,也发出短促的呻吟。李洛神没想到他还会叫,更不是滋味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有点怕。” 曹兰舟缓过劲,解释:“这是我控制不住的,你也不能太为难我。” 洛神没办法,直接假装听不见。要只是打人也还好,眼睛一闭一睁就当是打了个充气娃娃,可偏偏这家伙还会出声,好家伙,打一下哼一声。 真有那么舒服吗…… 她是碰破一点皮都要要死要活的人,实在想象不到打得皮开肉绽有多舒服,那不是痛得要死吗?可曹兰舟的兴奋显然不是伪装的,洛神觉得人和人还是有区别的。 她继续挥鞭子,只是不敢看曹兰舟的背,怕看了自己更不敢下手了。 这打的是活生生的人,之前还站在她面前给她检查任务,这下却跪在脚边缩成一团,满脸难耐的潮红和痛苦。 也许是有点舒服了,他总算放开了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 “嗯……你……再重点!” “很好……很棒。” “是这里!对,用力打我!” 好几次李洛神都差点脱手了,这不光是打人的问题了,洛神觉得可能还涉及一点x骚扰。曹兰舟不是一般人,当着她的面能放得这么开,也是很厉害的。 他不怕造成什么坏影响,毕竟这人就是刚刚跟有夫之妇滚过床单也还是气定神闲。 这叫声……又响亮又亢奋! 李洛神生怕这办公室隔音不好,也怕有什么人经过外头,要是推门而入,那她这职业生涯也就完球!一世清白毁于一旦! 李洛神试着跟他打商量:“那个……部长,你可不可以稍微小声一点,我怕……” 曹兰舟毫不在意,斜她一眼,居然很有点风情:“你怕什么?有我担着,出了事我负责。” “那部长,我可以休息一下吗?” “为什么?” 李洛神快哭了:“我手麻了,胳膊好胀。”这是个体力活,试想一下要打出足够的力道是需要抡圆了手,还得又快又准耗费心神,也是体力活。 而且曹兰舟这体力精力,也是很变态了。 曹兰舟反问她:“你难道一点都不高兴吗?” 李洛神一头雾水:“我高兴什么?” “你现在打的是你的上司,你们平时不是很不服气吗?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发泄出来……没有的话,别的事情也可以。” 他这话又提醒了洛神,她这打得还不是一般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她就怕人家事后报复,也真不敢动了。 “不……我不讨厌部长的,那都是别人讨论的。”洛神还真没随随便便公开评价什么人,她不知道曹兰舟是不是敲打自己。 反正曹部长自个上没有这个意思的。 他就是想跟李洛神爽一爽,总得让李洛神拿出十成的力气来真诚对他,他平时对李洛神那么严格,结果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记仇。 “那你就别把我当人,你拿我出气,晓得不?” 他本来想说自己是李洛神的狗,不过话到嘴边觉得不妥还是换了说辞。 “你要是有什么不如意,我当你的出气筒。” “这人啊……有时候也是需要排解压力的。” 比如他自己排解压力的办法就是自虐,压力越大那变态的癖好就越旺盛,他知道这个是不健康的,可惜已经成型很多年了,几乎成了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另一方面,他又太自傲,试图把这两面剥离开来。完美的曹兰舟怎么能允许自己拥有这样的一面呢?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ps:破2000珠的时候继续双更,爱你们。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ℤ 朋友妻不可欺 要说曹兰舟这些日子对李洛神怎样,洛神是清楚的,着实不能昧着良心说句不好,要没那天晚上那档子事情,那朋友的关系是板上钉钉了。 他的说法让李洛神心里好受点。 她又胡乱抽了几下,也不知是轻是重,是缓是急,应该都是抽到地方了,她很清楚地听见曹部长蜷缩身体时候k料摩擦的声响。他有些难受地要扯皮带,不过想到李洛神说的那话,也就忍着只是象征性地拽拽。 ——他现在挺想把面前的女人压在地板上狠狠侵犯。 当然也只是想一想,伤痕火辣辣的触感刺激到了他的身体,要撑到他的极限了。他又问李洛神:“我可以射了吗?” 李洛神被他的虎狼之词吓得瞪着眼睛。 “我忍不住了。”他的手指放在皮带搭扣上,已经开始解了,李洛神这回直接把鞭子撂了,捂着脸跟飞也似的逃命冲出了门。 而后惊魂未定地站在门口顺气,她若是再跑慢点,恐怕就得看着曹兰舟的命根子……这多有伤风化,她跟曹兰舟是要划清界限的,要是多来点什么,那就是有理说不清了。 她还想找个机会跟陆先生坦白的。 现在她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坦白。 …… 一阵电流般的快感过后,曹兰舟重新平复情绪,用卫生纸仔细擦拭过手掌和那处,才扶着办公桌边沿慢慢站起来。 他的膝盖已经失去了知觉,恢复之后还有些痛感。而那根乌黑的皮质鞭子还丢在不远处的地上——它的主人直接跑了。 有点出乎意料,她的反应确实很大。 曹兰舟原本以为一个三十多的女人,起码也是见识过不少男人的,结果今天只是脱个裤子,活生生给她吓跑了。这不像三十五,像个h花大闺女,怕长针眼。 不过……这不就是李洛神最有意思的地方? 摸了个大概的底,他也知道李洛神的底线在哪了,就不能跟她太直接,她喜欢迂回百转的,越是弯弯道道越起作用。 * 陈舞艳今年三十,而立之年,正是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好时候,别人都羡慕他娶了个千娇百媚的漂亮老婆,可到底痛不痛快也就只有他知道了。 他正站在凯拉斯餐厅门口看自己手腕上的iwc。 门口的服务生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个浓眉大眼,身高一米九几的大高个,他剃个寸头,五官立体,单薄的嘴唇紧抿着。 谁都看得出他不是很高兴,片刻,他接了个电话,从车上下来一个看着仪容端正的女人,她聘聘婷婷朝陈舞艳走过来。 陈舞艳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却不似旁人那样亲密,只是淡淡喊一声:“梅丽你过来了?” 而后他假惺惺去牵梅丽的手,低声道:“我就知道,陆逐过来了,你就跟闻到腥味的鲨鱼一样。” 梅丽大大方方被他牵着:“你不也看上人家老婆了?” 好家伙,这两夫妻一个看上人家老公,一个看上人家老婆。 “我跟你不一样,你那只是征服欲,你就是看不惯那么傲的。”陈舞艳又从身上拿出一瓶香水给自己补了补,他其实不喜欢这些东西,不过他觉得这时候还是需要的,“我是真觉得他老婆不错。” 梅丽斜睨他,啐道:“贱。” “再贱也没你贱,你在国外不是有男朋友了吗?你还回来折腾人,你说你这不是贱得慌吗?”陈舞艳看不惯梅丽那个假清高的样子,好在他也不是打算当接盘侠的。 “你看上人家哪点了?”梅丽可能不大服气,她虽然没见过陆逐那个老婆,可她一向觉得自己样样都好,她不觉得一个家庭妇女能b得过自己。 陈舞艳不太想搭理这个疯婆子,他也不觉得陆先生哪里好……这个人,简直是糟糕透顶,他越是止不住地想,他老婆是吃了什么汤,这一拖就是拖十年。 “好吧,你不说,我自己看总行吧!”梅丽懒得说话,踩着她的细高跟往餐厅里头去了,一身水红色吊带裙配着白网纱倒是很有些摇曳生姿的味道。 他也不得不承认梅丽确实好看……不过好看是一回事,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 陆陆续续人都来了,陈舞艳总算等到了该等的人,他看见陆逐从停车场出来,后头跟着他那个少言寡语的老婆,这才松口气。 他发现自己手里全是汗。 “好久不见啊——老陆。” 倒是看起来亲热,这俩人以前是室友。 陆逐走在前头步子快,李洛神步子小走得慢点,而且似乎磕磕绊绊的,她是没本事驾驭这鞋跟的,还是太勉强了。 陈舞艳差点就要伸手去扶了。 不过顾及到人多眼杂,还是忍住了,他就心想,难道你老婆都要摔了你都不扶一下?走这么快是要赶着投胎吗? 他跟陆先生致意完,还朝李洛神这里点头微笑。 李洛神稳住身子,也是磕磕绊绊地开口:“你、你好!” ps:破两千珠就加更呀,冲!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没有风度的男人(一更) 真可爱。 陈舞艳又差点没伸手,他是真觉得李洛神这磕磕绊绊的样子挺可爱的,像只刚出壳的小鸭子,特别是她还挺怕他的。 也情有可原,怕的人主要还是觉得他长得凶神恶煞,陈舞艳人高马大高鼻深目——看着像刚从中东战场回来的雇佣兵,谁都不信他是个悬壶济世的医学生。 李洛神和他不太熟,但对他印象深刻,以前偶尔和陆先生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陈舞艳,陆先生寝室四个人,陈舞艳是保送留学的……倒不是说他厉害多少,是他志愿不在一线,现在去了医药公司负责实验部分。 他倒是没喊李洛神的名字,只是喊她姐。 “姐,往里边左转一直进去那桌就是,a5桌。” 这称呼无形把李洛神拔高一点,倒弄得她辈分真高了似的,陆先生不着痕迹地皱皱眉,看见愣在原地的洛神,呼唤她:“你先过来,跟着我走就行。” 洛神怕生人,就赶快过去了。 她不晓得该和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聊什么。 看见洛神跑过来了,陈舞艳也不好再说什么,又继续接了下一个兄弟的电话,他知道陆逐这家伙把他老婆看得紧,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觉得他把李洛神训得跟个孙子一样。 洛神好歹二十多的人,被个没出社会的大学生训,那场面很是微妙。 …… 洛神知道气氛不太对劲。 特别是那个漂亮的梅丽往她老公对面一坐,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而她还“毫无知觉”地弯下身子去夹肉,穴口的事业线呼之欲出。 梅丽穿得多薄呢,那带子细极了,勾着她的肩膀,堪堪托住穴口大片白皙的肌肤,一层朦朦胧胧的白纱更是欲盖弥彰。 她都能感觉到桌上的男人们盯着漂亮的梅丽移不开眼。 而她呢?挨不住冻,裹着长外套里头还来三层,化了妆也还算能看,只是相较之下显得寡淡了许多。人家梅丽是真美人,她这是得化出来,而她化妆的水平又着实一般。 “陆学长看起来跟以前差不多呀,还是很年轻,我家老陈就不一样了,你看他这笑起来眼睛全是褶子。”梅丽夸陆先生的时候还不忘记损一下陈舞艳,好似很恩爱。 “我哪里老?这叫而立,而且男人又不看脸的。”陈舞艳说。 “是是是。”一群人附和,“老陈又不老,这叫年少有为,正当风华正茂!梅丽你也别光这个,你家老陈年纪轻轻就跟着开公司做高管,每年光是分红都有多少,这医药行业多赚钱。” 陈舞艳就客气客气:“都是专利的功劳,我也没出多少力,团队里的专家b我厉害的bb皆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顺道看一眼李洛神。 李洛神坐在那埋头吃菜,吃得慢,小口小口很是斯文,一点没有插话的意思。陈舞艳想,这是几个意思?他难道不厉害,结果人家李洛神连个眼皮都没抬一下。 于是他把矛头调转对着惜字如金的陆先生:“我听说你们那个院要熬资历,老陆你年纪还是不够,这中间几年不就白浪费了?” “熬资历正常,我心境没到那个水平。” 陈舞艳是想明褒暗贬的,他就是想暗示李洛神,你看他多有本事这个年纪就开始运作资本,而跟着陆先生是没什么前途的,他还得在岗位上蹉跎几年。要说工资高?工资是死的,怎么也高不过他这个滚雪球的。 看吧,这一对比,谁更优秀不是一目了然么? 李洛神仍旧只是吃菜,偶尔抬个头淡淡地看他们。其实是茫然,李洛神专注在自个的世界里,她觉得今天这个同学会就跟她没个关系,别人聊什么也跟她没关系。 “可不,你们这行还是不错,越老越值钱,不过你看你们车也买了,房也买了,打算要个孩子不?”这下就戳到了痛点,李洛神的脸色微微沉下来,陈舞艳知道方向是对了。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陆先生好似看不见李洛神的样子,依然说。 这回梅丽又发功了,她觉得陆先生铁定跟他老婆貌合神离,她要抢人那成功率高多了。她就装作腼腆的模样,揪着陈舞艳的袖子,说:“还是得要一个……我都打算跟老陈要一个了,再说了……毕竟嫂子现在这个时候有点危险了。” 这不是变相说李洛神年纪大吗。 还反复戳她伤口。 陈舞艳不好在桌上瞪她,梅丽感觉这人居然很没有风度地踩了她一脚,她就知道这臭男人的胳膊肘子都是往外拐的,好歹她也在统一战线,结果才说了他的小甜甜一句他就不乐意。 贱得慌。 太没有风度了,都是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耍这种手段,梅丽脸上优雅的笑容差点没绷住。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你老婆,有点意思(二更) “不过不要孩子也是不错的,现在生活压力多大,养个孩子很费神的,不少人开始信奉丁克主义,好好地过二人世界也是很不错的。”陈舞艳继续挽回场面,又把刚上的那道鱼生往中间推。 “试试这个,这家的鱼生味道很不错,有点水平。” 他又跟李洛神推荐:“老陆你们试试,滋味很不错的,我之前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谈业务也来这,环境也不错,味道也可以,也值得起这个价钱。” 人均六七百,陈舞艳请客。他是打定了注意要出风头,他老婆那么漂亮,他又事业有成,显然是能够引人注目的。 结果李洛神的关注点不是这个—— 既不是陈舞艳那浓眉大眼,也不是他一身顶配,而是他对他新婚老婆梅丽是真的好,你看看,他给梅丽剥虾剥贝肉,小心翼翼地用牙签剔好,然后放到梅丽碟子里。 那是真好,李洛神瞥一眼陆先生,结果陆先生仍然不动如山……难道真就是老夫老妻没人家亲热吗?问题是年轻的时候他也没体贴过。 “你想吃?”大概是感受到了李洛神的执着的目光,他总算收到信号。 李洛神看一眼那个生蚝,结果陆先生给她拿了个螃蟹。还没达到心领神会那个地步,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然越弄越尴尬,跟人家梅丽那边一b,相当惨烈。 更尴尬的是,居然她这老公的同学还挺能心领神会的,陈舞艳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给她递了个生蚝过来:“姐你这个位置不好夹菜呀,我方便,我帮你弄过来。” 他还顺道给洛神递了半个柠檬,微微一笑露出八颗整齐的大白牙。李洛神很不是滋味,你看你同学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不知道呢? 她的怨念没引起陆先生的注意的,他正在给李洛神敲螃蟹,动手术的就是不一样,螃蟹拆得有模有样。她觉得恐怕不是为了给她加菜,就是为了自己解剖螃蟹。 好容易拆完了,洛神已经吃了三四个生蚝。 他给李洛神把剥好的蟹肉放进来,很不解风情,“还吃吗?” 这怕不是傻,陈舞艳觉得李洛神这样也是很有道理的,多缺爱啊,老公没情商,还拽得二五八万,她怕是没谈过正常恋爱。 李洛神只能很勉强地微笑:“有点饱了,慢慢吃,消消食。” “不是你要吃的吗?”他问。 “好,我慢慢吃。” 陈舞艳一看这氛围不对,就知道李洛神今晚多半很不得劲,心里也有点畅快,毕竟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是被陆逐压着的万年老二,是处处b不过他,更可恨的是……这家伙跟李洛神认识得更早。 他认识李洛神的时候,人家已经结婚了。 那时候他脸皮薄,觉得不能插足别人的婚姻做小三,可是出来经历久了以后,阅尽千帆,其实这点事也不算是事了。他陈舞艳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做点这种事太合理了。 “不着急,我们今天慢慢吃慢慢喝酒,好不容易聚一聚,我们兄弟可以多说点话。”他又呼喝道。 陆逐给李洛神剥完螃蟹,又给她剥了一只,他觉得这点分量不够吃。可是忽然桌下有人碰他的腿,他原本以为是李洛神,也没搭理。 可渐渐地,那只脚又g他,他就知道不对了,继续平静地把脚避开。一抬眼就和对头的梅丽对上,梅丽喝了点酒,眼波流转,面颊微醺,朝他g了个笑容。 可对陆逐这种人来说,真没什么用。 你看他平时那个表现就知道,完全电阻t,别说是梅丽跟他瞎抛媚眼,就是他刚跟李洛神结婚那一会,他都没管李洛神的温柔小意的。 真就媚眼抛给瞎子看。 倒是提醒了他,他一转头,把腿往李洛神那一放,过一会居然真有个男人的脚蹭蹭过来……这要是碰着李洛神…… 他再看对桌,李洛神对面是高谈阔论风度翩翩的陈舞艳。 “怎么了?”洛神看他忽然停下来。 陈舞艳还是没感觉到不对,在他眼里,李洛神是不好意思到偏过脸,于是他打算继续加把火,蹭了蹭对方的小腿。 ——不过,李洛神的脚,怎么这么大? “没事,你吃了那么多冷的,要注意一下。”李洛神被陆先生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狠狠骚了一下,直接愣了。 “哦、哦。”她点点头。 陈舞艳总算觉得有点不对了,毕竟李洛神心思没在他这边……反而是陆先生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他也明白了,这事被逮个正着,不过不是很害怕,毕竟他底气也足。 他甚至无声地张了张嘴,陆先生看出他的意思。 他说,你老婆有点意思。 ps:老陆:送你去火化。 2200珠的时候继续加更呀。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z 真香(一更) 要说起当年陈舞艳和陆先生那点关系,真谈不上什么好兄弟,虽然同样是一个寝室里的,但陈舞艳在四个人里家境都算是优渥的了,被人捧着吹着,不说飘吧,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得意。 这种得意在姓陆的到来之后就没有了。 报道那天,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和一双半旧不新的运动鞋来的,脸上架着一副谈不上多好看的黑框眼镜,是个书呆子样。 但很快陈舞艳心里那点不以为然就没了,这陆逐可不想是死读书,他野心大着呢,先是跟他抢了学生会的位置,后面又把他的保研资格挤了下来。 有钱确实不能代表一切,陈舞艳还用自己那套高中时期不成熟的世界观,直至今日被现实打了一巴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自然是很不服的,原先捧着他的那几个兄弟也不捧场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优秀学生代表陆逐身上。可论专业水平他是高不过人家的,不提他发的那几篇论文,就说他跟着老师做的几个项目都是切切实实落地了的。 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明显,陈舞艳觉得自己有头脑有有钱,但别人在这个领域的天赋已经绝不仅仅能够靠脑子来概括的了。这大概就是凡人跟天才,他只能算是凡人里出类拔萃的。 认识到这一点,陈舞艳算是被迫成长了一点,总算不再明着表示自己对于一个穷学生的厌恶和嫌弃,他觉得自己受着那么好的教育资源反而被一个一穷二白的贫困户压了那是相当屈辱的。 他把自己的敌意隐忍下来,放下身段来“打成一片”。 是不是诚心的大家心里都有谱,不过没人指出来,也就这么风平浪静继续兄友弟恭下去。 矛盾是无法顺其自然化解的,只能越积越深。 这些李洛神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提着一灌鸡汤往宿舍走,因为是头一次过来路还不熟,这乱窜的时候就碰着个学生问了。 一米九的个子,穿着个zzegna的运动衫,抱个篮球正要出去。 要不是这是医大,她还以为这是体育生了。 “同、同学。”她有点结巴,毕竟陈舞艳太高了。 “什么事?” “来、来找人。” “谁呀?” 陈舞艳开始还挺礼貌,不过一听到李洛神的来意,脸都绿了。找谁不好,偏偏找那个假清高的恶心家伙? 李洛神没想太多,她以为陈舞艳是看她不像学生,可她又实在不好解释自己是陆逐的老婆,她b陆逐大了六岁,别人会笑话他的:“是不是不方便呀?我就是来找找他给他带点东西,同学,我是陆逐的姐姐。” 陈舞艳觉得这陆逐的姐姐脾气挺好,而且也不招人嫌弃,“那巧了,姐姐,我跟他一个宿舍。” 这姿态,要多嘴甜有多嘴甜,怎么看都是个乖巧的好学生。主要他还觉得,可以顺便给整点什么事情,这不是机会来了吗? 他就跟李洛神阴阳怪气“透露”陆逐的近况。 “其实宿舍关系还行吧……就是你弟他……嗯,有点不太合群,姐你别误会我不是要说他坏话,我就是觉得你是长辈,说话算话。”他添油加醋给洛神讲陆逐的黑点。 这些事情洛神还管不着,主要她还是被陆逐管着的。陆逐的脑袋太好使,思维清晰,跟他一b李洛神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陈舞艳的话只是听了,然后左耳朵出了。 “是……是啊,是不太对。”李洛神含蓄地笑笑,不太好意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用她习惯性的含蓄的笑容来回答,这腼腼腆腆的一招确实吃香,李洛神小学上课走神就没被打过。 陈舞艳本就被夺了中心位置,心中那叫一个慷慨激昂的愤懑,满腔苦涩无处倾诉,好家伙这回遇到李洛神简直是久旱逢甘霖,那个自尊心一下子就满足了,表达欲也回来了。 “姐姐我再跟你说!这陆逐啊……最近惹了大麻烦。”他颇是“犹豫”地继续说下去:“他……乱高男女关系。” 李洛神终于震惊。 那一激动手一抓就抓到陈舞艳的胳膊,陈舞艳有点洁癖,不过这时候他不在乎了,继续讲:“姐姐,他跟我们系的系花还有隔壁艺校的妹妹都是牵扯不清楚的……虽然不知道有没什么实际的,可我经常看到他们一起吃饭,两个女生还为了他打起来啦!” “这……同学,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李洛神没太信,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陆逐忙着拿奖学金有个p的时间谈恋爱。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汝妻子,吾养之(二更) 陈舞艳还是知道挑拨离间的最高境界是不能把话说死,不然到时候谎言一破,两边不讨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有人看见了。” 李洛神看他这浓眉大眼的又不像是什么j滑之辈,便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不过我今天是来送东西的。” “要不你帮我带个汤上去,最近他在备考,挺忙的,该补一补身子。” 陈舞艳点头称是,心里头有点酸溜溜的,怎么那个陆逐人见人爱呢?而他们家里一堆破事,陈舞艳的爹才从外地带个小三回来,他妈平时忙着跟姐妹打牌也没时间管他。 你看看人家陆逐,物质上是匮乏了一点,但还有好多人支持他爱护他,这一对比,他自己不就是个小丑? …… 不过这后面他也没把汤给陆某人带回去,陈舞艳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盯着那保温桶,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 吃,吃个p!有姐了不起吗? 他一酸,心理不平衡,就面无表情地把盖子开了自己先舀了一碗来喝。本来是赌气,结果还别提,挺好喝,鸡汤炖得鲜美浓郁。 这一喝就上头了。 他干脆把汤全喝了,也不是缺那点钱,就是不服气。图书馆回来的陆逐问他:“有没有什么人来找我?” 陈舞ya奶头也不抬:“没有。” “哦。”他转个身波澜不惊去洗头去了,这样的态度看得陈舞艳更是火大。 等洛神下次来的时候,他就把桶还给人家,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他说很合口味。” “真的?” 李洛神有点迟疑。 在家里的那几天陆逐对她态度确实不算好,也不喝她炖的汤,李洛神下意识觉得是自己被人嫌弃了,她以为是自己的热情的态度吓怕了陆先生。 也不敢自己去见他,只托了他的同学给他送汤,一送就是两个月。她可不知道自己炖的汤可全进了别人的肚子里,还以为是陆先生的态度有所软化。 这汤是养了别的男人的胃了。 ——结果回去,陆逐还是冷冰冰的老样子,李洛神这两个月的“感化”一点p用没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这一来二去,陈舞艳就惦记上了。 直到两个月后,他一试探,问陆逐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姐妹,结果陆逐推推眼镜,居然很大方地回答:“我有个老婆。” 他的那点幻想彻底破灭了。 “我是独生子,没有姐姐。” 他这才晓得陆逐那个白白净净温温婉婉的姐姐,原来是他老婆——不过看着不像呀。他还试图自我欺骗一下,现实又给了他第二个巴掌。 现实最c蛋的就是它会不断给你巴掌,通常第一个过后就会有第二个。 第一巴掌告诉了陈舞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tm拼死了也撵不上人家。 第二巴掌告诉他,通常你一见钟情的对象,要么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要么就已经是老婆。 …… 这一惦记就到了现在,他以为陆逐毕业头一件事情就是像无数翻身的凤凰男一样来个抛弃糟糠之妻,入赘豪门,结果现实又给了他第三个巴掌。 他等了十年,连个迹象都没看见。 梅丽回国跟他结婚也是有打算的,梅丽一来是帮他应付家里的催婚,二来他们也好各自展开攻势。只要梅丽能把陆逐勾引到手里,他陈舞艳就有办法让他们离婚。 当然也可以不离婚,这年头貌合神离的夫妻多了去了。 而且大染缸里泡久了,他也不是什么纯良的好青年了,他自己有钱长得又不差,当然不可能守身如玉,各种俱乐部是都参加过的。 他现在自信心重新树立,又觉得自己三百六十五无死角了,现在的他能不b不解风情的狗男人更有吸引力? 李洛神当年的鸡汤直接给他灌到心坎里了,辛辛苦苦两个月浇灌,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生根发芽,换句话说,他喝汤喝多了。 “你是什么意思?陈舞艳?” 陆先生不太抽烟,只是远远看着陈舞艳蹲在那叼根烟,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刚刚陈舞艳说完那话就说要出来抽烟,正常人一看他那意思,知道他要跟他谈谈。 陈舞艳吊儿郎当,故意讲得很玩味:“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说说。” “你真这么宝贝你那个老婆?诶,她长得又不漂亮,年纪还大,你图她什么呀?” “我以前还以为你要跟那个谁修成正果,那姑娘不是家里挺不错吗,长得也还可以,结果你直接英年早婚。” 字里行间都透着嫌弃,陈舞艳现在已经学会了掩盖本来目的。 陆逐皱眉:“这些能成为理由吗?” “难道不够?”陈舞艳就跟他跨梅丽,“你看我家梅丽多漂亮,身材多好,还很有内涵,正常人都会喜欢后者吧?” 他说着说着,听到后面咯噔一声。 就看见一个人往外跑,终于笑不出来了。 这不是李洛神吗? ps:2400珠的时候继续双更,么么。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油腻男人的心路历程(一更) 李洛神跑着,其实也没听太仔细,她本来有点尿急出来上个厕所,洗完回来的路上便看见她的先生跟陈舞艳蹲在过道说什么话。 偷听不太好,不过她隐约觉得和自己有关系。 具t说什么不大清楚,只隐约听到陈舞艳的形容,说些不好看,年纪大之类的话,其实不用说她也知道是形容谁了,李洛神有自觉。 大概又是像别人一样,“劝”陆医生迷途知返。陈舞艳是陆医生的朋友又不是她的,自然也只会为自己的好兄弟着想,情理之中。 她可不觉得自己和那些人关系多好。 剩下什么她都不听了,也没多难过,反正说得多了李洛神也习惯了。只是她意识到一点,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没有被陆逐身边的圈子接受。 …… 陈舞艳只觉得自己嘴贱,好好的说什么坏话呢,原本只打算说给陆逐听的,结果这回恰恰给正主听了。 算他嘴贱! 陈舞艳只想给上一秒的自己一个大耳光子。 “你看什么?”陆逐其实已经看到了李洛神,他仍不慌乱,毕竟这说了坏话的可不是他。 陈舞艳心里更乱了,只是强撑着做着不以为然的模样:“你说什么?” “你刚刚在看谁?” 陆逐还是一副冷然的样子,漆黑的眼珠子扫过李洛神刚刚跑过的过道。他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他都看见李洛神过去了,他老婆,他还装不知道? 不过他还真不能这样说,陈舞艳得遮掩,他现在还是个正人君子形象,他是不在意在陆逐面前丢不丢人的,主要是李洛神……李洛神这种女人,是禁不住吓的。 他要真热火朝天跟洛神吐露真情,怕是李洛神这本本分分的姑娘就得吓得六神无主了。 “没什么,老陆,我好像看到你老婆了。”陈舞艳没心情抽烟了,把烟蒂掐灭塞进垃圾桶,“怎么,我是不是得罪嫂子了?” “有些话你是不该说。” “我们是老同学嘛,这要是别人谁跟你说这个。”陈舞艳说,“我又没说假话。”不过这次他住嘴了,没再提李洛神。 “这是你要说的?”陆逐没太大反应。 陈舞艳自讨没趣,“反正丑话说在这,我们这么多年关系,我没必要得罪你。” 他话说得真诚,所有人都觉得陈舞艳仗义,这人常常仗义疏财接济老同学,都觉得这是个可以信任的好兄弟。只是陆逐始终不咸不淡,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陈舞艳知道这次没说动他,他本来也没打算一次说服他,这是块难啃的y骨头。 按他的理解,陆逐这个人心b天高,他就是不喜欢李洛神,也绝不会把让了出去……陈舞艳也只是要在两人之间种下一颗钉子罢了。 * “怎么啦?嫂子。”看着眼前笑容亲切的陈舞艳,李洛神一时间心理复杂,偏偏他自己没自觉,还热情地招呼她。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洛神心有点凉,你说他要是不爽也就罢了,偏偏在这饭桌上还虚伪地做出亲近的模样,这不是两面人吗?就刚刚他跟陆先生上眼药水的模样,跟现在判若两人。 “嫂子不舒服?”陈舞艳问。 “不……没什么。”李洛神面色微白,勉强笑笑,她还记得陈舞艳拿她跟梅丽作b,要说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点在乎自己的容貌,陈舞艳这么明码标价地拿出来作b。 虽然是事实,可洛神听着很不是滋味。 ——她是算是知道陈舞艳的。 陈舞艳跟陆先生一个学校,别人戏称卧龙凤雏,不过他大抵是不服气的,李洛神一个照面就觉得这家伙长得傲气。陆逐当然也傲气,他的傲气来自于自己,陈舞艳的傲气来自于他的出生。 “老陆啊,你好好照顾一下嫂子啊,你看看嫂子的脸色。”陈舞艳明知故问,“老陆是不是你把嫂子惹生气了?” 陆逐没理他,伸手顺了顺洛神的气,问她:“不高兴了?” 洛神没说话,低头吃菜。 她确实不高兴,她也知道不应该迁怒,可是控制不住。可惜她生气也是柔和的,她太克制,憋着火气隐忍。 “嫂子别不高兴,今天好不容易聚一次会,来,我们弄点什么娱乐项目,让你高兴高兴。”陈舞艳是东道主,他这么说别人自然不会反驳什么,何况他又能言善辩的。 “今天晚上,我们去ktv?怎么样?” 陈舞艳订了个商务ktv,说酒水钱全由他出了,众人自然捧着他吹嘘他现在能耐了。他是能耐了,他觉得自己b陆逐能赚钱,这才是社会上定义的“成功男士”,就陆逐那样光有一张脸和一点破天赋,是吃不开的。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他唱歌要命(二更) 他就觉得陆逐是个讲究的理想主义者,不像他满身铜臭,李洛神喜欢陆逐是有道理的,别人看陈舞艳是个才貌双全的黄金单身汉,可他自己晓得,洛神看他多半觉得他油腻。 他讲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惜他又很爱攀b,b谁身上的名牌多,b谁的名片作用大,以及比较一切能比较的。 ——他没办法控制。 除了脸,他觉得他其实已经和公司里那些大腹便便的老领导差不多了,嘴上义气,内里兄弟,左右都是朋友,是人是鬼谁知道。 一行人唱歌,梅丽起头,她大方热情,从容不迫地点了一首邓丽君的歌。梅丽声音甜,模样好,关键是她还很会打扮。 “丽丽唱歌多好听!”有人夸她,梅丽也就笑眯眯地受着。 梅丽拧了一把陈舞艳的腰,陈舞艳总算神魂回归,心不在焉地夸她:“嗯,不错,唱得真不错。” “哪不错?”梅丽不喜欢陈舞艳,但也不喜欢他这么敷衍不给她面子,要知道他们现在在别人面前可是一对模范夫妻。 “人美歌甜。”结果陈舞艳的眼睛盯着别处的。 眼睛都直了。 梅丽悄悄跟他讲:“你盯人家腿干嘛?有贼心没贼胆?”她也跟着盯过去,然后发现……李洛神的腿,确实很不错,又长又匀称,比例很舒服。 她穿着半长裙,一双小腿肚子裸露在裙摆下。 李洛神坐在边沿上,她又不会唱歌,只能自觉地退居二线,不敢喝酒,只敢吃点水果。她怕又出了那天一样的丑事,活活都要b死她了! 她便不自在地合拢膝盖,贴着墙根,只把自己当做是墙纸,祈祷没人看见她。洛神小时候是很乖的,也不怕唱歌,直到小学二年级老师要李洛神唱歌,李洛神自信满满地去了,迎接她的是哄堂大笑。 于是她就不再唱歌了。 别人唱歌要钱,李洛神唱歌……大概是要命的。 “我没听你唱过歌。”陆先生忽然转头注视她,洛神被他猛地这么一盯,忽然又有点情窦初开的样子了。陆逐是真清俊,浑身上下都合着李洛神审美长的。 “诶。” 李洛神腼腆,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从没开过腔。 当然陆逐也没听见她唱过,在他的记忆里,李洛神没唱过歌跳过舞,那是绝口不提的。他这么盯着,洛神恍惚间又回到了年轻时候,少年陆逐看人的眼睛也是很黑亮的。 她的脸颊有点烧。 可是……她真不想丢人啊。 “你妈妈说你以前唱歌拿过小红花。”他翻出李洛神以前的事情说,“是二年级吧。” 那明明是参与奖,结果她妈妈愣是以为她受到了表扬。 更神奇的是,陆逐居然还信了。 李洛神小声:“你信?” “没事,你试试。” “那我要是唱得不好,给你丢人不?”梅丽珠玉在前,李洛神觉得自己没必要去给人垫后,这已经不是天壤之别了,是大气层和地心的差别。 “没事,我给你圆。” “你会唱?” 陆逐坦然:“嗯。” 他这么自信,李洛神也真信了。 “嫂子,要来唱一首吗?”陈舞艳声音不错,刚唱完一首陈奕迅的《富士山下》,忧郁低沉,配着他那副浓黑的眉眼,很有男子气概。 洛神不晓得点什么歌。 陆逐走过去,镇定自若地给她点了一首《foreveryoung》,抒情歌,女歌手声音柔和有质地,李洛神觉得确实好听。 陈舞艳把话筒递给她,她也很勇地上了。 而后立马后悔。 因为她第一个音调就跑了,偏偏陆逐还一脸平静专注地盯着她……虽然他平时很气人,可有一点好,他是绝不看李洛神出丑觉得好笑的,或者说他并不觉得这样的表现是差的。 她这五音不全地抖完半首,也眼睁睁看着满屋子人的脸色由晴转y,大抵真那么难听。陆先生走过来拿她的话筒的时候,总算如释重负。 他那么厉害,总能圆得回来吧? 结果他一开口…… 李洛神麻了。 她没想到居然有人逼她更催魂夺命的,她也没听过陆先生唱歌,起码她觉得这是正常人的水平。催命的前半首接了后半首,更要命的是。 ……他怎么这么坦然呢? 洛神看他样子,也是以往一般的专注安静,要不是张嘴要命,还有点那么岁月静好的模样。不过这回……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末了,陆逐还很正经地表扬她。 “我觉得你唱得很好。”这是他为数不多夸李洛神的时候,可李洛神一点高兴不起来。 确实很好……比起他而言。 ps:2600继续加更,么么。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你不出轨,但是我出啊! 梅丽知道创造机会,在给大家倒酒的时候主动帮忙,酒瓶子一歪,泼了陆逐一身的水。 “真是对不住了!” 她急忙扯了几张纸胡乱擦拭,陆逐皱皱眉,拨开她的手自己擦衣服。这也在意料之中,梅丽不怕麻烦,也还有后手:“你这衣服……诶,一时半会也弄不掉,都怪我,点什么红酒。” “你帮我擦擦。”李洛神被他拉着胳膊的时候还有点懵,不过她也反应过来,梅丽这真是不怀好意。好在陆逐洁癖重,跟别说跟生人接触。 “擦……擦哪呀?”洛神看他湿了一大片,一时不好下手。 “算了,我们去厕所。” 他这执行力高,进了洗手间就脱衣服,今天他穿的是一件灰蓝色衬衫,他把外套脱了,领带撤了,连同衬衫一起脱下。三下五除二,一片光溜溜的背就面对着李洛神。 李洛神有点臊:“你……你干什么?” 陆逐说:“你看到的,我先洗洗。” “要不……我帮你弄?”但是被拒绝了,陆逐洗衣服一向洗得很干净,毕竟从初中到高中,他一共只有两套衣服,却一直都保持整洁。 这大概就是贫困环境里养成的技能。 李洛神不大敢看他的背,也不是她轻浮,只是她看着面前那结实的肩膀,就想起床上的事情——她毕竟真做了错事。 “你帮我擦一下身上,我身上也不舒服。”他坦然地转过身,指了指自己腰上的w渍,梅丽失手泼倒的地方实在……很微妙。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在他腰间和胯那。 “要不……你自己擦擦?”洛神看那八块腹肌,心虚了。 “你自己说的要帮我。”陆逐陈述。 他并不为自己赤裸半身的情形感到一丝窘迫,李洛神又忽然想起曹兰舟,陆逐这是心如止水,那曹兰舟那,估计就是随心所欲了。 他往她身边随意一站都有压迫感,他的身体本来该是暖的,可是常常给她一种自己站在大冰箱边上的错觉。 “……擦哪?”洛神不敢再乱看,只埋着头问他。 “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下腹,一部分红酒浸润到肌肤,微微染了点浅红。他说话的功夫,还有一些残留的酒水往下流,一眨眼就钻进他腰带里了。 ——真是好家伙。 梅丽这泼的太准了,李洛神总算可以肯定梅丽不是啥好鸟了。 李洛神僵住了,她是跟陆逐老夫老妻,可平时她真不会主动去撩拨他,做不出来也不敢做。二人除了上床是没有别的小情趣的,总不能让李洛神这个听个黄色笑话都能羞死的人来给调节气氛? 她就觉得头顶上两束目光穿过她的头皮,凉嗖嗖的,她就使劲低着脑袋拿纸巾扒拉他腰,机械式地反复擦拭,甚至有点擦红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他问。 李洛神不晓得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试探地说:“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陈舞艳说的……女生?”这回把话题抛开了,她真不感兴趣,不过为了隐瞒自己的荒唐事还得继续说说。 “你真想知道?”他的目光直要烧穿她的脸皮。 端详她,凝视她。 李洛神慌了,有点口不择言:“我这不是……有点担心你,我不是有权利知道的吗。” 听着很像是妻子担心丈夫出轨,可里头的弯弯道道只有李洛神晓得。 “好。”她这么顶的态度,这回陆逐也没试图约束她了,不知道是不是李洛神的错觉,她觉得他的口气似乎温和了一点,虽然只是一丁点。 “我跟你说,我可以保证没有别的关系。” “那是我们教授的女儿,不是一个系,她跟陈舞艳比较熟。”陆逐又不温不火把陈舞艳卖了,“她就是希望我考她父亲的研究生,参加一个年度项目。” 这就是帮他走关系,李洛神不由得觉得,这人桃花运真是好,怎么一个二个条件不错的女孩子都来个飞蛾扑火呢? “我不需要这个。”他跟李洛神强调。 李洛神还是信的,毕竟年轻时候的他又现实又孤傲的,换句话说,那是谁都不爱。 李洛神不太明白他这么跟自己表达衷心是怎么回事,平时他都不屑于跟自己解释的,结果现在还强调了两遍。 李洛神说:“我肯定信的。” 不敢不信。 他跟洛神讲,“李洛神,我保证,我以后是不会出轨的。”他很少保证什么,因为一般情况他都觉得保证是不必要的。 他觉得李洛神的慌乱来自于梅丽,来自于陈舞艳口中的那些人,他也一直都知道李洛神心里不安,不过今天,是给了他机会的。 李洛神怕啊!怕死了,他不出轨没问题,问题是李洛神……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在陆逐的注视下接了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 是曹兰舟,声音特别缱绻饱满,还带着办公室里指导工作时候一股盛气凌人的存在感。 他跟李洛神说:“我现在很想你。” “我想你抽我。” 李洛神几乎可以想象他跪在地毯上,脱得一丝不挂露出修长健美的身体了……却让人头皮发麻。 洛神瞪大眼睛,而后硬着头皮顶着陆逐试探的视线,缓缓地接话:“嗯。”还好她没开免提,可谎还得继续圆。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ℤ 一张健身卡(一更) “是谁的电话?”陆逐站在洗手池边上把衣服上的水拧g,看见李洛神的反应,可能真是李洛神觉得他刚刚说的那些保证赫人了。 “反正你先听着,不用信我,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洛神哪里听得进去他这些话,脑子里全是刚刚曹兰舟那压抑的声音,叫那么大声,难道他不怕被人发现吗?也对,死得惨的又不是他。 她给陆先生b了个手势,假装为难,“那个……公司出了点事情,我接个电话,马上就好。” 陆逐觉得她可能在逃避话题。 不过他不是习惯争辩的人,他觉得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毕竟他从来都是少说话多做事的人。他让洛神不要着急,出去慢慢说,可越这样李洛神越结巴。 那头曹兰舟不知道在做什么,有玻璃摔得稀巴烂的声,他压低着声音喊:“我想你了……你明天有没有空?” 这说得跟她要出轨一样,李洛神:“不、不行!” 他明知故问:“不行什么,什么不行?” 洛神没敢把那俩字说出来。 “反正就是不行!” “你在想什么,李洛神……我让你过来加个班而已。”自然,鞭打他也算是工作范畴之内的,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加班?有这样加班的吗……”李洛神抱着胳膊抱怨,这种事情越想越羞愤,可是具t哪里不对劲李洛神又说不上来。 曹兰舟这回特别资本主义:“我给你算加班费。” 可这又不是加班费的问题,李洛神主要是觉得,虽然自己一丁点没有被碰到,可已经玷污了她的眼球和神经系统。 曹兰舟没表达出要跟她如何如何的意思,也答应帮她保密,她原本破釜沉舟的心思瞬间没了,毕竟有了后路,还能得过且过。 “你怕什么?我们这不算是不正经的关系,就是要抓也没证据,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说,你不说,哪个晓得呢?” 这话安慰到了李洛神,有些东西反复强调是有用发。 “你别提啦……”洛神觉得他就是故意踩着痛点戳她,明明知道她害怕,偏还要反复挑动她的神经,弄得她最近都有点食不知味。 “好吧,不提不提。”曹兰舟总算消停,“那明天……明天就说好啦。” * 回到包厢,梅丽说:“你这衣服还是湿的啊,真是太对不住了,我记得我今天给老陈买了一身衣服,学长就拿去将就下吧。” 到了这,陈舞艳也才知道自己居然有了“新衣服”,梅丽自然不可能给他买衣服,好家伙,为了接近个陆逐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梅丽攻势越猛,他跟李洛神机会越大。 徐徐图之。 梅丽就算翻车了,那也是梅丽的事情,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陈舞艳说今天要给大家都送点小礼物,其实就是要给李洛神送东西。 李洛神看别人的,是些药酒跟虫草人参,陈舞艳说这些都是从长白山收的,他有这个路子。 到她手里,是身卡。 “最近我投了一笔钱给市里新开的健身房,健身挺好的,嫂子来捧捧场也挺好,而且现在上班族都不容易,坐久了腰酸背痛,平时需要一些科学的指导。” 这话挺唬人。 “你还高这个?” “诶,我这是看着市里的市场弄的,不算乱来,而且我也确实没花多少钱。”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暗示他到底赚了多少钱。 梅丽发现,好家伙,这人也准备了后手。 只要把李洛神往健身房一勾,那碰头多接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跟她思路一样,梅丽就是想创造机会,可惜陆逐不给她。 结果陈舞艳嘴皮子更能说。 ……算了,也算是曲折胜利,只要李洛神这边能给陈舞艳抓着,她还怕没有机会吗? 夫妻俩都是这么想。 他聪明就聪明在给大家都意思了,李洛神还真没理由拒绝他一片好心,她觉得陈舞艳这人还算是够意思,有了钱也没忘记一群老同学,虽说有时候这人态度不自觉地飘吧,可她能理解。 比起那一群六亲不认的,陈舞艳算是好的了。 等回去,李洛神才有时间仔细看陈舞艳那张卡。 挺漂亮一张卡,健身房名字也新潮,等她去网上一查才发现……这地方,特别贵,普通健身房年卡几千,陈舞艳这里一万多两万,这还是不带私教课的。 而陈舞艳多够意思呢? 这张卡直接带送课的…… “他给你你就收,反正那是他的钱。”陆先生刚洗完澡,坐在床铺上擦头发,“这都是收买人心的把戏。” 李洛神问:“老陈这不是挺好的吗,这些年也挺仗义,没少帮忙。” 陆先生继续:“他从大学到现在一直这样。” 没什么长进,只知道给好处拉拢人心,都是花里胡哨的。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z 老妈子(二更) 去不去陈舞艳那健身房这事情洛神还没定,她觉得这卡挺贵的,要是就是这么废了她可舍不得,何况她也确实有点心动。 她觉得自己最近腰上的肉有点松弛,毕竟缺乏锻炼,办公室坐久了腰上的毛病就多。 要不是陆逐勉强控制着她的健康生活节奏,估计她的生活更乱了。他真每天要求李洛神喝满八杯水,还要走路八千步,不准多吃肥肉,也不准摄入垃圾食品。 好是好的,但这种无处不在的控制。 让李洛神喘不过气。 …… 今天办公室里还挺正常,曹兰舟衣冠楚楚地坐在座椅上等她,旁边还站着小刘总的美女秘书,那真是个顶个的大美人。 李洛神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美女秘书也微笑着回应了李洛神。 美人笑起来就是好看,李洛神被这一下冲得脑子有点昏,原本进来时候的谨慎全没了。美女秘书踩着恨天高,一身黑色职业套装,胸前挂着工作牌,抱着文件夹。 先开口都是她,她扶了扶镜框:“李小姐之前见过我的,我是刘总的秘书,之前刘总说你是个很好相处的人,现在我也这么觉得。” 她先铺垫一会。 “这次过来呢,还是有事情和曹部长商量。” 她说明来意。 李洛神注意力转移到曹兰舟身上,她发现曹兰舟看着不大高兴,明明还是彬彬有礼的模样,愣是让她觉得他不乐意了。 “是和李小姐有关的。”秘书小姐先礼后兵,她往李洛神这嗒嗒走两步,停下来,洛神发现秘书小姐这身高挺高的。 估计一米七几的大美女,还穿高跟鞋。 她跟李洛神说:“你想去刘总身边工作吗?” 李洛神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也没开口。毕竟这事,说不定要抢人家的饭碗,可她盯了秘书一会,发现人家脸上始终波澜不惊的。 不愧是美女高材生,这心理素质牛。 “这是怎么……”李洛神问。 “刘总那边,说是缺个生活助理。”这就和秘书的工作区分开了,不存在抢饭碗一事,“刘总最近说他生活作息不好,要调理。” 确实不好,天天熬夜花天酒地,能好才有鬼了。 不过人家是领导,洛神得留面子,不能直说:“是挺辛苦,不过我可能……”可她也没学过什么相关专业不是。 “他看你面善。” 这理由够简单粗暴,按刘总以前的画风来说,这差不多等于直白地腰出手了。可李洛神发现曹兰舟没那么气,可能这事情还真跟她想的不一样。 “生活助理?”曹兰舟似乎笑一声。 洛神不得不感慨秘书小姐超强的职业功底,这都不破功的。 “是的,负责他在公司的事情,具t的方案会有营养师搭配的,只需要一些人力。”秘书小姐说,“也不需要太久,只是暂时借用一下你的员工。” 曹兰舟大概明白是什么事了。 不过他跟李洛神没有确定什么关系,真要拦没有一点理由,何况李洛神看起来……也很心动。大概真离开他一些距离李洛神才有安全感,可只要在公司……什么岗位不都没有区别,总之都是要接触的。 …… 洛神颇是羡慕地看着秘书小姐一双大长腿。 两个人是并排走的。 以前公司有人嚼舌根说秘书小姐是刘总找的情人,结果后来人家就用事实证明,这才是颜值与实力兼备。不光好看,还能很好用。 “李洛神,我听说过你。”她忽然开口。 李洛神被她突然一句话弄得诧异,可这脑袋一注意,脚上就不注意了。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在地上弄洒了水,脚底抓不稳,一个劲载倒。 结果这回,秘书小姐一胳膊给她拽着,还顺势给她来了个壁咚。 她在谁面前都弱j。 “你……”秘书小姐大概也觉得尴尬,那漂亮的脸维持着公式化的笑容,“我听说过你,刘总之前提过,不过这个事情……我觉得不太好。” “什么事情?” 秘书小姐大概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青,遇到这么个奇葩的雇主她这职业素养也是喂了狗,“刘总说,希望你能陪他午睡。” 李洛神傻了,就是要舔领导也不至于做到这地步吧。 “不是那个睡,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秘书小姐没遇到过这么奇葩的事情,“是那种要唱歌哄着睡的。” 不就是摇篮曲吗……李洛神诡异地想了想。 “你要做的事情都在时刻表上,包括这个。”秘书小姐递给她一张纸,除了诡异的午睡要求以外,居然还有陪他看书,以及帮他买杜蕾斯。 “你知道的……他一般,会带人过来。” 李洛神想,这不就是老妈子的工作吗?只不过更细致入微,详细到了买套套的地步。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我是个正经人 “亲爱的,你对我最好了……” 李洛神盯着面前那个性大腰细的小网红,此刻她贴着小刘董的怀抱粉拳乱锤,还一边嗲声嗲气地撒娇,听得李洛神耳朵都麻了。 原来如此,原来小刘总就好这口。 洛神看一眼门口微笑的秘书小姐,肤白貌美,精英气场,实在不明白小刘董的口味为何如此特别。 这俩人搂搂抱抱往办公室去了,也许是看到李洛神过来了,小刘总稍微有点不自在,那搂着小网红的胳膊一僵悬在半空,而后继续往办公室去。 “刘总早。”秘书尊敬地给他开了门。 他没看一眼,只是挥挥手:“早早早,去吧。” 他是让秘书去办事,平时他自己是一点不忙的,但秘书小姐日理万机,没空手把手带李洛神,只给了她一张清单,写了具t事宜。 “你得先习惯这个,刘总是来上班打卡的,每天都准时上下班,还是很勤奋的。”她这一开口,洛神就知道是合格的打工人。 连借口都给冠冕堂皇整好了。 “每天都这样吗?”李洛神不确定地问。 “不多,平时刘总还是很自律的,一般是不随便带人过来。”秘书小姐继续说,“可能他最近,心情比较好。” “那我就给他准备早餐,买烟买酒,每天做个简单的心率检查,帮他收好车钥匙,和预约洗车,给他铺好床铺?”这不像是来上班的,倒像是住酒店的。 事实上,小刘总的办公室确实也跟酒店没区别,都是往豪奢整,一进门最显眼的还是那张真皮大沙发。 隔壁屋就是他的午休室,两米的死mmons床。 “对,你把那些店和牌子记清楚,这些方面他还是很挑的。”之前有过助理,不过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小刘总,他把人给退了。 李洛神不确定地问:“要是我高错了?” 秘书笑笑没说话。 临走要去办事之前她又给洛神叮嘱说,“你要是听着什么声,那就别管,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这里头的意思李洛神也听懂了,不好启齿,她就支支吾吾点点头。 小刘总很会玩嘛。 等李洛神再进去的时候,那张黑色大沙发上男女都跟双面胶似的黏在一起了,她是敲了门的,刘总也让她进去。不过小网红不大乐意了,毕竟这种事情被谁撞破都不好,她便坐直了在沙发上一边补口红一边生闷气。 小刘总整理好自己的领子,还蛮平易近人:“你来啦,小李啊,没多少事情做的,你不要怕。” 就是因为没有多少事情做白拿钱李洛神才觉得怕。 为了打消李洛神的紧张,小刘总觉得自己得g点什么,于是把自己桌上一个陶瓷茶杯递过来,叮嘱她:“你去开旁边的柜子,帮我泡一杯大红袍。” 旁边是冰柜,有些茶叶需要低温保存。 他自己没有喝茶的习惯,这些东西主要还是用来招待来的客户,有时候曹兰舟也要喝茶。他平时也就是去茶餐厅喝点咖啡,是他的女朋友们想喝。 李洛神知道这些茶挺贵的,她也不知道怎么泡比较讲究,也只能按着冲感冒冲剂的法子胡乱泡开了。她给领导把茶递过去,小刘总象征性喝了一口,就没动了。 “我今天下午有试镜嘛,经纪人都跟我说了,要是这次能行就能转型。”小网红下午还有一场据说很重要的面试,看样子小刘总在里头没少使劲,使得她的态度格外亲热。 她还依依不舍就着大红唇在小刘总脸上印了好几下,这才拿了她的驴包妖妖娆娆地要走。 “别忘了你答应给我买的礼物哦。”她还远远跟小刘总撒个娇。 这下只剩下两个人了,小刘总脸上顶着几个大口红印子,大概也觉得尴尬,他便点了一根烟,不过点了好几下都没点燃。 最后才慢吞吞地夹着,“咳,李洛神啊,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蛮怪的。” 他是说小网红的事情。 他没说出口的,其实他是被“发配”过来的,从母公司一直调到了子公司,前途是没什么指望的,他也知道自己没多大能耐,就吃吃喝喝,怎么舒坦怎么整了。 “我这人平时还是很正经的,你别怕。”他强调。 可惜李洛神没怎么见过他平时的正经。 “下午帮点忙,我有几件皮具要养护,我一个人又懒得去,你仔细点,我怕到时候又忘了。你陪我去去也好提醒我。” 目前为止,理由都还是很正常的。 李洛神往外走,忍不住盯了一眼曹兰舟的办公室,恰好这时候门开了,就撞见曹兰舟板着一张能吃饭的帅脸跟对面打电话。 他一抬眼也撞着李洛神的打量。 标准的桃花眼,能放电,严肃的时候看着也有一点欲说还休的味道。可惜李洛神没感受到这双眼睛的魅力,只感受到了惊吓。 她差点同手同脚。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何不食糜 看样子曹部长是要站起来打电话,他的视线正好跟李洛神打个正着,公事公办的样子挺唬人,李洛神有时候都觉得这个人蛮精分。 他看李洛神一眼,看得李洛神腿软。 吓的。 ——李洛神还没忘记那天他跪在地上那有点狰狞的样子,那样子无论多好看的人,那都是赏心悦目不起来的。 “我……我跟刘总出去下,您继续忙。”李洛神下意识地打哈哈,她觉得自己还得跟上司报备一下,以免被穿小鞋。 曹兰舟没说话,倚着门,忽然站得也不那么板正,那眉清目秀的脑袋就靠在办公室的深红色门框边上……然后拉了拉领带。 领口松开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子,喉结微微滚动,不过这些也还不是重点,真正让李洛神犯怵的是他脖子上一截铁链。 像是装饰品,可经过那天的事情,李洛神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条栓狗的链子。 “你在看什么?李洛神。”他颇为严肃地开口,把她丢了的魂收回来。 ……难道还是她的错觉? “不,没什么。”李洛神低低脑袋,抱着手里的公文包不敢再看,总觉得这样直勾勾的视线不大礼貌。 “你低头做什么,李洛神?”他还问。 李洛神这下更慌了。 她不可能直接跟人说,你这条链子看着挺像拴狗绳不是?狗毕竟还是骂人的话,在李洛神的传统观念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 “你的……不,部长的链子很好看。”李洛神改了到嘴的话,改为褒奖。可惜曹兰舟听了脸上没什么变化,他本来就是喜怒不行于色的,这回他没说话,反倒盯着李洛神的脑袋。 洛神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沉默小一会,曹兰舟才继续开口,他很是平静地把领子继续往下拉拉,用一种颇为正式的口气询问她:“你要不要摸一摸?质地很好。” 这口气,跟那会公司开会上台致辞没有区别。 摸?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何况她本来就心虚。心虚的李洛神不敢再继续呆下去,谁敢和虎狼在一处呢?在她眼里,现在的曹兰舟可b洪水猛兽更有杀伤力。 当即脚下一鼓作气,往外快步走了。 头也没回,自然也看不见背后那人的表情。 李洛神生怕一回头,就看见曹兰舟又跟那天似的,卑躬屈膝跟个奴才似的。 …… a市平行中心是这一带最繁华的商圈,这跟李洛神平时接触的是两个世界,那边上两排全是电视和杂志上频频出镜的奢侈品牌,香车美女络绎不绝。 平时小刘总就是在这里的门店进行后期养护的。 他今天换了一辆车,颜色很骚气,李洛神被这样骚气的颜色镇住,真不敢往里坐。她是不习惯被人看着的,就跟一株含羞草,一碰她她就合拢起了叶片。 “不好看吗?”小刘总坐在驾驶座上,打开了顶盖,“我很喜欢的颜色,很炫酷。” 是挺炫酷,一般事业有成的精英开bba,富二代们开劳斯莱斯,迈巴赫一类,小李总显然就是后者,他很青睐进口跑车,最爱的还是德国工艺。 李洛神仔细打量他面相,不算多帅。 主要只有七分脸,全靠打扮陪衬,他个人又很喜欢包装自己……这种情况,有时候越缺什么越要表现什么,他就想弄出个高b格的人设。 ……这不是一路人。 李洛神还是知道说点什么的,“感觉坐下来很有质地,车内环境也很舒服。” 一提到车,小刘总就有话说了,反正他玩车很早,以前是在沿海那一圈的二代圈子里混的,改装车,非法赛车,这些他弄过。现在几经沉沦,稍稍沉稳一点,倒是不弄那些玩命的g当。 就是女人如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 “我现在在这边就两部车,我以前那些在老家的车库里,不过我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小了,我感觉人年纪大一点,就知道惜命。”他开车有点漂,李洛神大概看到了当年他有多狂。 “你去过平行中心那边没?”他问 李洛神一愣:“没。” “哦……我以为你老公会给你买个包的,嗯,女人得有个包,一般来说成熟点的女性配个包更好。”他似乎觉得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眼里的惊讶都是真的,李洛神看得出来。 ……大概有点何不食肉糜了。 他还把眼睛往李洛神的手包上投,李洛神自己买的,她觉得没必要用那么贵的,根据自己消费实力来就好,何况她也没什么场合需要这些。 “多少钱?”他又问。 李洛神下意识想藏一藏,“499。” 她看到小李总的眉心肉眼可见地蹙起来,她也赶紧继续解释:“没那个需求,我还是有好几个包的。” 小李总更震惊了,他可能觉得李洛神的“好几个”包实在是太少了,毕竟他身边那些姑娘阿姨们收集包都是几十上百个的。 李洛神彻底无力了,跟小李总这种人是说不通的,毕竟以前在公司的时候,他们这些职工远远看着领导过来,印象里的小李总也只是穿着一身挺不符合职场气势的潮牌,刚从跑车下来,偶尔办公室还叫几回海鲜外卖。 “你别误会,我老公对我挺好的。”李洛神觉得这事情还真不能冤枉陆逐,虽然他又不温柔又不体贴,但他掏钱一直很给面子——前提是李洛神报备好资金用途。 “这也叫好?”小李总双目圆睁。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今晚加班 小刘总的车太骚,在路上也扎眼。 李洛神下车的时候收到了无数的注目礼,别的车上下来的都是年轻貌美衣着时尚的姑娘,到小刘总这里,就是个三十多的,熟得不能再熟的女人了。 这辈子也没被这么多人看着,她怕得莫过于两件事,一件是惹怒了陆先生,一件是在众目睽睽下丢了人。 太丢人……李洛神觉得,这车太骚,不然一群人也不会一只盯着她看了。偏偏小刘总自己没自觉,他对这些打量的目光无所畏惧,甚至还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他的内衬,也蛮花哨的。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小刘总走着走着,发现李洛神人快没了,仔细一找发现她都偏到老远去了。 李洛神本来是打算假装不认识他的。 毕竟有时候小刘总这种高调的行为在某种情况下,别人觉得还是蛮傻b的,只有他自己泰然处之,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没事……我站远点就好了,我怕影响到刘总你的仪态。”李洛神恨不得离他十米远。 “没事没事,我这么宽容大度的人怎么会在意呢?你再过来点。” 这点事情也还好,到了后头……李洛神觉得自己今天的脸全丢光了。这不说小刘总去完皮具店还要去买点衣服,李洛神跟着,可她没那专业助理的范,怎么看都像是闲散人等。 那营业员小姐一看俩人,便喊:“欢迎光临,先生……还有这位姐姐。” 李洛神潜意识觉得,这营业员还要把她的称呼往上提一辈的。还真这样,小姐姐一看李洛神这白白细细的皮肤,觉得这保养得是真好,一看就有那股子富养的劲儿。 主要还是小刘总对李洛神态度……又是亲近,又是尊敬的,怪怪的。 ……指不定,还是小妈。 营业员小姐姐想,正常呀,有钱人娶年轻老婆不是蛮多嘛,只可惜她得收个二十多的大儿子了。富婆的快乐凡人不懂,反正今天多卖几身衣服就成。 小刘总看着就是冤大头样。 花钱贼啦没有b数,而且举止轻浮,行为高调,满脸都写着好宰。他一进店见就开始扫货,那速度b逛商场的女孩们还夸张,他特爱那种花哨浮夸的衣服,以此来彰显他的特立独行。 “我这身,怎么样?” 他穿个配色夸张的外衣,裤子上一打的洞,毫无疑问只要拿个箱子就可以去广场上表演行为艺术谋求生计。 李洛神的目光从他的领子落到k脚,按照她那套保守规范的审美来看,这委实刺激了点。她是习惯了简单舒适的审美的,陆逐的衣柜李从来只有简单的黑白灰,至多还有一点灰蓝和浅棕。 不过现在是领导问她,就是不g事的领导那也是领导。 “很洋气。”她昧着良心。 “我感觉不是很好……有点太不稳重了。”小刘总自己倒是开口了,他既然有主意又何必问她呢,他接下来的话让李洛神哽住了,“要不,你帮我挑一套。” 李洛神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很不恰当。 他们那时候挑衣服肯定也是给最亲密的人挑,以前陆逐还在他们家蹭饭的时候李洛神把他当成便宜弟弟,给他挑过衣服,只可惜后来李洛神反而不给他挑衣服了。 不过现在她是助理。 “我看那件不错,灰紫色,显白。”她建设好心理,继续给他谏言。 没想到油头粉面的小刘总扒下那一身花里胡哨的大牌以后,居然多了一点清透感。他自我感觉良好,连连称赞:“不错,很不错,你很有眼光啊。” 这都叫眼光,李洛神这点小破审美还是没什么可以称道的。只要刘总能够穿得颜色少一点,色彩自然一点,也不是不能够添几分姿色的。 ——诡异地,李洛神觉得这情况不对劲。 她挑衣服,小刘总穿。小刘总还问她好不好看。 但他又很尊重李洛神,嘴里连个脏字都不蹦,要知道他平时是什么鸟样的人。 …… 不过半路上李洛神还对曹兰舟脖子上那条链子心有余悸。 那不是惊讶程度了,那都是惊悚了。 小刘总还在试衣间换衣服,李洛神的手机又震动一下,她的眼皮也跟着挑动。是条信息,曹部长继续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跟她发消息。 [今晚留下来帮忙加班吧。] 所谓的加班,大概就是体力活了。 [我很想你,你可以牵着我吗?] 牵着,那肯定不是牵手了,李洛神眼皮狂跳不止。不过这些话说着,也属实是他的风格,他什么都敢说,还敢做。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z 这才是吻 “你难道不想念你的老领导吗?” 曹兰舟转动着钢笔,桌上空无一物,连以前加班的文件夹都没有。但是有别的,李洛神看到两米的大木桌上一整套皮质道具。 鞭子,眼罩,脖套,手铐。 这一套下来,跟刑讯b供没有区别了。她也属实被吓着了,她能理解曹兰舟有病,但是这病发了还是很恐怖,李洛神不敢看那些道具。 “你是不是害怕?” “只是一些无害的小道具,可以减轻你的负担。”曹兰舟伸手捧起一根乌黑的马鞭,手指仔细地刮过它的皮质表面,“你可以选你习惯的,我不勉强你。” 李洛神选来选去,“那就眼罩?” 她觉得这个算是最正常的东西了,可谁知道,这也很不正经了。他把黑色眼罩戴上,却解开了上衣的扣子,这回李洛神完全看清了上午没看全的链子,细细的一条,末端垂落到肚脐。 行走间那条链子也微微晃动,闪着微光。 “我走不了路了,李洛神。” 戴了眼罩的曹兰舟就是个瞎子,只能摸索着前进,可他往前走两步,却险些被椅子绊倒,好在李洛神条件反射去扶了他一把,这才让他脸免于大地母亲的亲吻。 那缓慢矜贵的调子,她居然还能听出一点撒娇的味道。谁说男人就不会撒娇了?李洛神发现曹兰舟不仅很会撒娇,还很会弄些奇怪东西。 她这一扶,就扶出奇怪的发展。 曹兰舟贴得紧巴巴,胳膊又顺势攀住了她的背,几乎就差一点低低头他就能碰到李洛神的嘴唇,不过他还是控制住来,居然很有分寸地没有沾着李洛神。 她能感觉到呼吸落在自己脸上,也能感受到眼罩底下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那眼罩遮去了他半张脸越发显得他唇形饱满,鼻梁标准了。 他一张嘴有股薄荷味。 他似乎很好奇:“你老公跟你接吻的时候,会漱口吗?”这倒是不必的,陆逐没有t味和口臭,他的饮食和洁癖使得他整个人跟喝露水的小仙女似的,她愣是找不出一点错误。 好是好,可没生活气息。 她甚至宁愿看到陆先生抠脚或者磨牙。 李洛神问:“你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的生活细节。”他朝李洛神轻轻呵口气,牙齿雪白,口气清新,“你看是不是很好闻?他也是这么整洁吗?” “你不了解他,他是那种……很讲究的人。” “那他要求你吗?” “他要我在和他接吻之前,漱口五分钟。”李洛神苦着脸,觉得简直不可理喻,“他的衣服也是自己洗,他不让我帮忙……就像是,嫌弃人。” “嗯。”曹兰舟还没放手,感受到李洛神的僵硬,他也没继续做什么,只是和她说点话打消她的顾虑,“你知道什么,叫正儿八经的接吻吗?” 李洛神没反应过来。 两片温热的嘴唇就已经贴在她的嘴唇上,启开她的牙关,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突兀地、恶狠狠地霸占了她的口腔,舌尖刮过她的每一分每一寸。 妄图夺走她的氧气。 片刻后,两人的嘴唇才慢慢分开,李洛神终于忍无可忍,这次她重重地给了曹兰舟一个巴掌。一声脆响他的脸上就有一道红色巴掌印,看着颇为凄惨。 可他自己毫无知觉,脸上还挂着笃定的笑,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他偏着脸,呼吸缓慢,手指摸了摸脸上的红痕,调子却很斯文雅致。 他说:“这才是接吻,李洛神,接吻是就是这么简单。” 就像他忽然亲吻李洛神不需要任何理由一样,只是出于一种想法的行为,而不是精心规划好的要完成的步骤。 李洛神又气又急,这次真要把她急坏了,她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火辣辣的痛感,眼眶一热,那泪水就滚了下来。 “你哭啦?”明明戴着眼罩,可李洛神觉得曹兰舟仿佛开了天眼,什么都知道。 李洛神骂:“要你管!” “眼泪是有气味的,而且你要哭的时候声音都变了。”曹兰舟的一只手摸着李洛神半张脸,果然沾了泪水,可他也不甜言蜜语哄着李洛神。 而且继续说:“可是我知道你很想要,也许不是要我的,你想要有人亲你。” “你希望有人能够包容你,安慰你,或者禁锢你,彼此伤害。”他几乎说出了李洛神本来的想法,“我不是正常人,但是你别怕。” 李洛神十五的时候幻想自己能和喜欢的足球队男生在c场接吻,一起淋雨一起逃课。 等她二十五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想要这。 现在三十五,她发现生活和她想象都是两个样子。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想要被羞辱 他脸上的巴掌偌大一片,看得洛神自己都觉得有点愧疚,可想而知刚刚她使了多大力气,险些把他头都打偏了过去。 “你没事吧?”李洛神又一想,这被强吻的是她自己,她就算抽曹兰舟十个巴掌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那一番话说出来,李洛神觉得这回是打错人了。 “我怎么会有事,你生气了就好。”曹兰舟一动没动,“你打我我也不会难受。” “可是……这不好,我跟你发脾气。”李洛神觉得自己发泄自己的脾气是不大好的,曹兰舟有病,也不是她生气的理由。 “你受气了?”他问李洛神。 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回来就没高兴过,因为你做事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隔着眼罩,李洛神总算没有感受到那双火眼金睛的注视,“是去哪里了吗?” 李洛神:“……是同学会。” “不是你的同学吧?” 这倒不是,李洛神的同学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她不是热络性子,何况当年她妈棒打鸳鸯这件事情让她几乎跟班上都同学掰了。她那前男友人缘好,这下众人都说是李洛神家里嫌贫爱富。 李洛神那点反抗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于是她也觉得自己不能拖累人家,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是她自己一个人承担结果就很好,不必连累别人。 “不,不是。”李洛神微微有点窘迫,好像要承认自己做人很失败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不过曹兰舟没有深究,他甚至也没问李洛神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拿捏这个度很好,李洛神都没承认他们是什么关系呢,过问这样多反倒冒进。 “你今天可以晚点回去吗?”他靠近身子,像只短暂失明的野兽嗅着猎物的气味,缓慢而精准地捕捉李洛神的方位。 甚至她的情绪。 “可是今天……”李洛神不敢答应,“今天我得八点回去。” “你是小学生吗?”曹兰舟忽然问。 她肯定不是。李洛神觉得他的口气莫名愠怒起来,反倒让她自己先心虚。以往李洛神都不敢流太久,今天也格外不同,早上她出门的时候看到陆先生还没走,他似乎在客厅里看什么书。 今天不上班吗?她想。 又看看时间,周一。 可她有种直觉,今天得早点回去,说不定一回去陆逐还在家里等着。 李洛神被他这么一问,解释说:“我一般都是这个点回去,太晚回去不安全。”这也是从小到大别人跟李洛神讲的理由,洛神深以为然。 “那我也可以送你。”曹兰舟说,“你害怕?” 李洛神闭嘴了。 “我们又没有什么特殊的见不得光的关系,你为什么害怕?”他好像彻底把那次的一夜情忘了,就只李洛神一个人担惊受怕。 不过他的态度渐渐感染了洛神,他记不住才好,这样她越有安全感。 “而且你今晚只是在加班。” 其实这委实不算是李洛神的工作范围,他一开口,李洛神就有点松动了,毕竟内心深处她还有点不想回去——曹兰舟给了她一个理由。 * 八点半左右,在反复确认时间已经超过半小时之久,李洛神还没有人影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终于站起来。 她说她要加班的。 但他打了一个电话没有接通,响铃三十秒,没有更多,他便断了拨打。自然也没有第二个电话。他通常是从来不给第二次机会的,对人对事都是这样,这次他打算破个例。 陆逐拨通了第二次电话。 仍然是盲音。 这次响铃十五秒。 李洛神连上厕所都是带着电话的,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可能,她遇着了什么事。他笃定李洛神出事了。 几乎是得到结论的同时,他已经站在门口穿上外套,拿上车钥匙。李洛神不回来,遇着事情了,他难道还不能接她吗? …… 李洛神抿紧了嘴唇。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挑战。 不是因为曹兰舟把西装外套脱了一半,也不是因为他跪在地上,而是因为他终于承认了一件事情,“这就是牵狗的链子。” ——只是细一点,李洛神可以肯定这是牵小型犬的,亏她开始还觉得这是什么流行的装饰。 “我是真的有病,李洛神,我想被人羞辱。”他直挺挺地跪着,也很认真跟李洛神解释,“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唯一能做的,是选择对象。” 他可能也是第一次堂而皇之地提出这样的请求。 那样自信狂妄的他,露出一点李洛神从没见过的,微微的怯懦。 “我想要你羞辱我。” “可以吗?”他甚至也是用了恳求的句式,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曹兰舟的病不是需要别人打他,而是需要精神和肉体上的凌虐,对比他自己的性格,这简直是老天开的最残忍的玩笑了。 ps:推一下隔壁坑的新文,最近正在更新的新坑,《职业黑粉》。马上要三千珠了,明天继续双更,么么。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加深那个吻(一更) 什么时候的曹兰舟都是习惯于掌握节奏的,这跟他自己的性格有关,从小被严苛的父母高标准要求,使得他对于温情感到很陌生。 高压环境下他的心态发生一些变质,只是这些东西他始终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一部分,如果让他跪在什么人的膝盖下,那可能是b杀了他还要难受的事情。 ——除非他自己制定标准。 李洛神是个很温和,被完全剪去枝丫的人,在这之前他是不愿意和着一类人打交道的,他的世界里都是纯粹的高征服感高要求的某种意义上都社会成功人士,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正是因为截然不同,曹兰舟开始投注他的注意力。 ——仅凭一面之缘,是不能判断别人的人生的。 他完全不了解李洛神,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如果愿意,他是可以剖析李洛神从出生到现在的心路历程的……其实,她算是弱者,是精神上的弱者。李洛神的家庭显然也无法为她提供足够汲取的营养,这注定了她的上限,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逆境强者。 可是他似乎也能找到一点……投射。 他想起那个八岁的自己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把生日蛋糕愤怒地摔在地上,然而第二天得到的是工作狂母亲和父亲漠不关心的问候,甚至也没有惩罚。 他是如此地不起眼,孱弱和卑微。 李洛神的父亲母亲也控制她,只是这对父母不像他的精英父母那样优秀,也更精通于c纵,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把她涂改成要的模样,但是写写画画多了,这幅画也就色彩斑驳。 曹兰舟觉得李洛神约等于那个无力反抗的自己,尽管她并没有如同自己一样成长,这几乎也算是某个结果上的曹兰舟了。 …… 说完一席话的曹兰舟,几乎是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李洛神:“我会听你的话的,帮帮我?” 李洛神不需要别人听她的话。 “我……我只帮你一点点,下次就不要这样了。”她勉强开口,说这番话已经抽g了她的力气。她哪里敢对别人发号施令呢,甚至看着别人难受她也感同身受。 “一点点是多少?” 他、他居然还问?李洛神张张嘴,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慑住了,大抵做生意做资本家的人都是置脸面于度外。 她哆哆嗦嗦握紧手里那根细细的链子,明明很轻,到了手里又实在,一头在她手上,另一头……牵在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个体,甚至还算是顶头上司的脖子上。 仿佛温度也随之传来,这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还笑:“很好,李洛神。” 李洛神有气无力:“你不要说话了……” 于是曹兰舟真的闭了嘴,那鲜红的唇角也敛起,反而很认真地收拾自己的态度。他顺着李洛神牵引的方向,上身倾伏下来,身上的布料被绷紧。 那一刻从高等直立种族退化到了只使用四肢的野兽。 不会说话,不会思考,也没有视力,滚烫的呼吸从肺部流动,只能感受到触感。 李洛神没想到他这样听话,赫了一跳。 “我要怎么做……接下来……” 这次没有人回应她,曹兰舟仿佛真退化成她的动物了。李洛神想,大概曹兰舟是需要一点刺激的,不过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会不会犯了他的忌讳。 他甚至都不笑了,不笑的时候压迫感随之而来。 “你、你笑一笑。” 他掀起一个舒展的笑容,五官柔软如同橡皮泥,被李洛神搓扁肉圆。这个笑容和以往没有区别,可李洛神不大喜欢,大概是因为这个笑容没有任何含义。 她平复下自己的心情,遏制住微微发僵的手。 握着狗链一端往大门走。 想象中拉扯的力道并没有出现,她没有回头,已经能够感受到背后的人曲折四肢亦步亦趋。他的手脚长度的优势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t现出来,李洛神还以为自己的链子已经空了。 等她回头,那个男人还在保持他的笑容。 那么舒展、赏心悦目的笑容。 没有得到任何提示和指导的李洛神脑子已经完全空了,这种安静让她无所适从。但是另一方面,这意味着可以为所欲为。 她该做什么呢? “我……” 没有任何指引,那太难了,但同样也没有任何责任和压力。曹兰舟甚至已经不算是一个“人”,是不能给她带来以往的那种窒息的压迫的。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李洛神偏过脸,去开门,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可惜衣服也不能使得他像个人,他的西装被夸张的动作撑得绷直,露出手腕脚踝。他自己毫无意见,依旧保持他的笑容。 李洛神怕了,“你别笑了。” 他便不笑了,那嫣红的唇恢复了一丝原本的样子,让李洛神感到一点安心。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ℤ 加深这个吻(二更) 公司没有别人,李洛神甚至连清洁人员也没有看见,只有滴答的水声和窗外的霓虹灯。显然这一切都是曹兰舟的准备。 过道铺着地毯,是前两日公司准备活动铺设的。 现在,这一切只属于他们。 李洛神迈着沉重的脚步,忐忑地走几步,链子在黑夜的寂静里叮当作响,从封闭空间出来使得她的惶恐感加剧。明明知道是没有人的,但她还是会忍不住在想……会不会有人从监控里看他们呢? 由于在黑暗里,曹兰舟的手指碰撞在墙面,那声响听得李洛神都觉得自己的骨头发寒。 “对不起!” 李洛神只怪自己为什么不小心,明明知道曹兰舟看不见,走得还这样快。 “我慢点走吧。”她说。 曹兰舟还是没开口。 刚刚她那一句话,一直到现在,这是指令,没有她的“解除”意味着这个禁令会一直持续。李洛神懂了一点:“你说说话……好不好?我——我允许你说话。” 她有点艰难地把后半句说出来了。 “嗯。” 这声回答总算把她感动到了,曹兰舟不说话她就慌,可是这一开口以后,她更慌了。这不是时刻提醒她,曹兰舟是个活生生的人吗? “你痛不痛?”李洛神蹲下来去看他磕碰的指节,微微发红,她把曹兰舟的手掌牵起来,费力地做点什么想要安抚他。 李洛神呵口气。 又伸手轻轻揉搓他的指节。 她只记得人要是磕了是很痛的,那种疼痛是很难过的。 “没有关系,你不用管我。”他倒是没有一点感觉,“你对我越坏,我越适应。” “我可能做不到。”李洛神不习惯撒谎。 “没事,你在就好。”他表示理解。 这给李洛神吃了一颗定心丸,这并不是逼迫她一定要做到什么程度,也没有任何终点,仅仅是彼此接触和尝试。 李洛神讲:“我不行的……我什么都做不好的。” 他却忽然低下头,捧着李洛神的手掌,像只小狗在水盆里舔舐。他跟李洛神说:“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是听你的。” 这种舔舐和动物一样,是一种表达亲昵和顺从的意思。 看着他柔软蓬松的黑发,她忽然也觉得曹兰舟像是只发出呼噜的黑猫了,鬼使神差把手压在他的头发上,然后这个高大的面容严肃的男人用他的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 ……可能不是猫,是狮子和花豹。 李洛神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命令,她不喜欢折磨人,她有点犹豫,她终于把很多年都没有说出口的请求讲了出来:“你可以……抱抱我吗?” 无需多言,那双手臂环住了她的身体。 她听见男人心口咚咚的心跳,那么有力,那么平稳,只不过这个拥抱她的男人并不是她的丈夫,他给了李洛神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没有人约束和保护以后,原来呼吸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她也回报了这个拥抱,她把头紧紧贴住对方的心口,双手也紧紧拥抱他的躯体。而在这个时候,她心里没有一点关于x的想法,这是可以放松拥抱的……和布偶一样又不一样的,大活人。 也许是感受到李洛神的动作,曹兰舟的唇角完全放松,呼吸也放缓了。 李洛神盯着他,看着他的脸颊。 好像要印证什么。 “你喜欢我吗?” “当然。” 曹兰舟很清楚,这个问题……其实不是问他的,就像李洛神需要的怀抱也不是他的,她只是移情。尽管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的动作已经暗示了一切。 他很想加深刚才那个吻。 这么想,他也这样做了,他的鼻尖几乎碰到李洛神的脸,就那么轻柔地划过她的面颊,而她也有些迷醉,若是曹兰舟强硬一点,这个时候她可能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 他几乎沾到了洛神的唇瓣。 李洛神的电话又响了。 她从朦胧里清醒,恐惧抓住了她,她意识到那是来自谁的电话。但曹兰舟没有停下来,他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掠夺地,贪婪地咬住了她的唇。 他的动作从那道铃声之后由轻柔变为粗暴,好像这在提示他,现在不抓住眼前的机会,那么以后也就没有机会了。 “唔、唔。” 他撑开洛神的牙关,加深了吻。那道响铃还在继续,李洛神完全清醒了,她伸手去够口袋里的手机,只是这一次曹兰舟不给她机会了。 他把那个吵闹的手机扔到了地毯远处。 它孤零零地发出嘶喊。 响声持续,而他的侵略也还在进行。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快乐那么简单(一) 李洛神觉得自己一直在下坠,那种天旋地转,世界颠倒的混乱感在某一瞬间捕捉了她——现在的她是完全清醒,完全理智的了。 之前的错误还能用理由搪塞,她一贯也找理由搪塞,但现在不是,她不得不不承认,在这种关系里她还夹杂了一丝隐秘的可能她自己也不确定的痛快。 恐惧在达到极致的时候,反而没有什么感觉了。 曹兰舟的吻还在继续,他也不仅限于满足于吻,他的双手开始抚摸她的脊背,沿着背部一路下滑,再触及末端之后,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这个吻从嘴唇落到脖颈,李洛神下意识伸手抵住他的动作,他却顺势让李洛神的手掌扼住了他的咽喉。 眼神很深,呼吸很沉。 这个吻让李洛神心跳加速。 ——但是,陆先生在找她。 “你很害怕?”曹兰舟还在继续蛊惑她,在他的如柔和声调里,仿佛世界末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只是受不了了,你想释放自己,洛神……人总是有个极限的,不能压着绷着,那根线会断的。” “你得爱自己。” 这人真怪,怕他的时候让人特别怕他,可要亲近人的时候又有种浑身可以依赖的质感。李洛神觉得,这不像曹兰舟吻他,倒像是她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咬他。 吻着吻着,两人都有点情不自禁。 可电话还在,断了。在她刚松一口气以后,又催命般地响起来。 是的,曹兰舟让她别怕。 他做事总让人觉得安全。 李洛神莫名笃定他就是能办成绝大部分事情。 一顿擦枪走火以后,他还真继续了,那双手解了她上身的扣子,埋在她穴口呼气,弄得她痒酥酥。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他又圈着她的腰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那桌上。 她自然被这样的大动静弄怕了,拍他抓他的背,她就是只禁不得吓的小动物。 “别!” 可话到嘴边,她已经碰不着坚实的地面。 “是不是有监控……”李洛神扶着他的肩膀,惴惴不安。 “我会处理好的。” 这下洛神再也没有话说了,她所有的借口都烟消云散,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何况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呢? “再来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他说一次,李洛神信了,她觉得这回以后总能把关系瓜葛斩的干干净净,“那、那就一次,你知道的。” “好,就一次。”曹兰舟应允下来。 得了李洛神的肯定,他的动作更加放肆,完全解开她上衣的扣子,露出一片呼之欲出的雪白皮肉,随着主人的呼吸泛起细粒。 终于完全解开了衣裳,李洛神扭一扭身子不打自在地要遮遮自己肚子上微微的肉。她晓得自己到底不年轻,又不是a4腰的大明星们。 曹兰舟不一样,他年轻,拥有完美的身材,这一b,李洛神就有些失落起来。 他却伸手捏了捏李洛神肚子上的软肉,笑起来:“真软,你痒不痒?” 捏得李洛神手脚发软,分了注意力去,她就恼了,锤他胳膊:“烦!” 他笑得更开心了,“你舍得打我啊,反正我又不是你老公,你肯定心疼自己人。”说得李洛神不是滋味了,什么叫舍得打他,李洛神对谁都没不礼貌过,她知道敬重人。 她就气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兰舟前倾身子揽住她的腰,哄她:“我就喜欢你打我,打是亲,骂是爱,你要是生气,朝这打。” 说着就要抓洛神手掌对着自己白白净净的脸。 李洛神下不去手,他长得实在好,不说电视里那种大明星长相吧,他至少现实里是那一类鹤立j群,越看越好看的。人家长那么好,她还下什么手? “我不打你。”洛神转过身,不看他。 “好嘛,那我亲你。”他还真说到做到,就朝着她一身皮肉下嘴,吻到她腰窝那,弄得她直忍笑。 他真有点烦,像个索吻的小狗。 这小狗鼻子贴着她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嗅了个清楚,好深刻记住她的气味。他贴着洛神心口,呼呼地吐热气,要温暖她的身体。 这么大个男人,也不算孩子,也不算什么东西,偏偏要跟她撒娇,不可爱了,“你不喜欢我这样吗?我可是很喜欢你这样的。” 洛神看眼前这个风流鬼实在不像沉稳g练的上司。 她捧着他脑袋,把他固执的头发往后梳拢,好像坚定了什么:“不,我……很喜欢。” 曹兰舟笑了。 李洛神看他一眼,也被他的喜悦感染了,眉梢也柔和许多,多真诚,李洛神还没这么简简单单笑过。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快乐那么简单(二) 陆逐看看屏幕上的未接通,第三次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进上衣口袋,而后拉开了车门。对面就是李洛神公司的写字楼,这个点也都没人,四处一片漆黑。 李洛神不在这,能去哪? 他迈下车,往前走几步过去,那大门却是锁上的,玻璃隐约倒映出他的脸。他的脸色实在不好看,眉头紧锁。 ——谁让李洛神不接他的电话呢? “诶,那边那个!”一道手电筒的光蓦地投射过来,扎得他下意识眯起眼睛。是写字楼这边的保安,夜晚巡逻出来正好撞见他这么个大活人杵在那门口以为他要砸玻璃。 “你在这里做什么?” 保安过来,看见这个高个子的男人,穿得也还蛮正经,人模人样。 陆逐说:“我找我老婆。” “这里怎么可能有你老婆呢?都下班了,总不会你老婆下班你都不知道,这个点来找什么?”他是越看这个人越有病,半夜站这里吓人啊? “今天这里……加班吗?” “你给人公司打电话啊。” “打了,说是已经下班了。”陆逐说。 “那这就不知道了……反正你自己去熟悉的地方找找,你们是不是两口子闹脾气?”这听起来还真像是吵了嘴。 “没有。”他是从不跟李洛神吵架的。 只是……他也确实猜不到李洛神去哪了,她有什么熟悉的地方,那也不是他知道的。婚后李洛神的生活几乎都是两点一线了,她大学那些朋友呢早就断了,至于公司的同事…… 他并没有李洛神同事们的联系方式,因为李洛神回家这件事情就像太阳升起来一样都是必然的,他已经习惯了李洛神回家。 回家以后,李洛神给他烧饭,整理家务,可惜他话是不多的,于是李洛神只能一个人坐在电视那看剧。 他当然也有理由,他太忙了,分不出精力。 “这要是联系不上,那多半是有矛盾了,说不定你老婆跟你有气离家出走冷静几天了。”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他没讲,出轨,他也不能乱破坏人家夫妻关系。 李洛神不是没有跟他生过气,但还没这样过,她一个人吵不起来闹不起来,便也就罢了,从没这样不声不响地玩消失。 他要等李洛神自己气消了回来? 那当然不可能,李洛神气了,他也得生气吗?那就去找,李洛神总归需要个落脚地,他微微蹙眉,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是十分了解自己的妻子。 又或者说,他只是了解他认为的一部分。 …… 早在这一个小时前,曹兰舟带着李洛神先从车库走了,他做事周全,还真不容易留把柄。车库那边有几个消防门,后门他也还留着钥匙。 他做事大胆不意味着不顾及李洛神的意思,就是要偷情,也不能在这种明目张胆的地方,现在还是危险期,李洛神还摇摆不定,这种精神状态最容易被发现。 便给洛神穿好衣服,抱着她哄:“我们先去酒店,你冷不冷?” 照顾人方面,他还挺熟练,把她微乱的头发整理一下,压着心里一团火。后座就这么大,说小吧,中间还有一截,说大吧,他一伸手就抓着李洛神的手掌。 李洛神在外人面前,不敢贴着他,好像真觉得不光彩——哪怕别人是不晓得他们关系的。他也就将就着,咳嗽一声,目不斜视地攥着她的手。 这角度,司机应当是不容易看着的。 但他不仅仅满足于握着她的手,李洛神发现他还真有点不知足,五指插进了她的手指缝扣紧,牢牢吸附在一起。 “别……”李洛神小声说。 可是亲都亲了,摸都摸了,现在却连手都不给他抓一下,这不是磨人吗? 脾气上来了,曹兰舟觉得自己也跟斗气的少年似的,那轻轻哼一声,把她的手往自己腿上一带。这下子不好了,她的手全贴在他大腿上。 洛神晓得自己摸到了什么,憋红了脸使劲往后拽。 可他不依不饶,只继续抓紧,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细细摩挲。这个过程,他依然平视前方公事公办的模样……私底下,耍什么流氓呢! 很快,她就僵住了。 刚刚挣扎是因为她以为自己要碰到那玩意了,可现在不动了,是因为真碰到那玩意了。就隔着一层西k,人家命根子就在自己手边上,又烫死人。 “待会你要好好给我讲一讲这次的汇报,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知道吗?”他还说得跟要工作似的。 洛神一咬牙,掐了他大腿一下。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ℤ 请你……轻一点 洛神不太想洗澡,这浴室玻璃半透明的,这b扒光了她还有难受。她虽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可陆先生是很正派的作风,哪里弄这些花里胡哨的。 可男人已经脱光了,只围着一条浴巾,一点也不在意洛神的打量。 “要一起洗吗?”他的问题要把李洛神羞死。 洛神把舌头咬着了,“什么?” “一起洗。”曹兰舟指了指浴室,面含微笑,“我可以帮你洗头。”他还生怕李洛神听不清楚,又仔仔细细地重复一遍,直把她说成了鸵鸟。 李洛神觉得这样看下去自己会长针眼,她跳下来顾左言他,又要找水喝,结果刚一拉开抽屉……里面几只避孕套,好家伙,还是超薄凸点。 这……这都什么事啊。 她还想找点什么话拉开他的注意力,可惜曹兰舟的目光一下就扫来了,恍然大悟,“原来你要自己来吗?你帮我套就好。” 这下她脑子也不好使了,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曹兰舟拉进浴室的,这下彻底赤裸相对了。哪有两个人一起洗的道理?李洛神想,难道这样就能更好地搓背吗? 她觉得这样不是事情,背着他:“你……轻点,别太用力。”她是说搓背。 结果背上立刻贴上来一片温暖结实的胸膛,那双手还擦过了她的耳畔。 “你这……做什么?”李洛神退也无处退。 偏偏他还很正经:“我在挤洗发露。” 李洛神思来想去,觉得不妥当:“我还是自己来吧。” “闭眼。”结果他已经给她打湿的头发抹洗发露了,肉压着她的头皮,这样更像把她包在手臂的只顾里了。 李洛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年纪都活了喂狗了,连个二十多的年轻也镇不住,一点该有的分量也没有。 “那个……” “嗯?” “我今天,三十五了,等年底生日过了就三十六了。”李洛神闭着眼睛提醒他,“其实按年龄你应该喊我一声姐的。” “你想的倒美,我不可能喊你姐的。”他的手指穿过发丝,“李洛神,我跟你讲,你这辈子都别想。” 洛神觉得也是,曹兰舟那么牛b一个人,肯定心b天高,哪里可能按辈分来。她自己,她自己着实没有个榜样,轮不到教训人家。 “不过换个称呼也可以。”他贴近过来,“亲爱的?心肝?” 李洛神本来想说恶心的,这着实把她震慑了一把,这好端端文明模样的家伙,居然也会说这种麻死人的恶心话。 听着恶心……回过劲,居然还有点刺激。 洛神只想给脑子不正经的自己一个巴掌。 “我不爱听这个。”她强调。 曹兰舟把她头上的泡沫冲了,吻了吻她的耳朵:“真的不喜欢吗?那你也可以这样喊我,你想怎么喊都行……或者,你喊我,老公?” “你不要吓我。”李洛神是真怕了,又想起陆逐。 “怕什么?”他把李洛神圈着,“我在这呢。这要出事情了,不是先打我吗?他毛都别想碰你一根。” 这番豪言壮语听得李洛神有点感动。她就挺庸俗的,有时候就喜欢这些甜言蜜语,她并不把这些话当真,她只是单纯,又不是傻子。 只要听听就很好了。 他故意问洛神:“你可以帮我洗一下吗?” 一转头就看见他的长腿,腹肌,锁骨,当然还有那个李洛神不敢看的地带。在床上看那是一回事,但洗澡又是另一回事。 她看得最多的也还是她的丈夫的身体。 “那么是他的大……还是我的大?” 李洛神支支吾吾:“不、不知道。” “那试试就知道了,可以先摸一摸。”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执着就像女人对于自己x大不大执着一样,那么光明正大地站着,那截棍子也挂在腿间。 他抓着洛神的手拉下来,这次没有布料的阻隔,她的五指很轻易就碰到那根粗大的玩意,她感受到那个东西在她的手里膨胀耸立起来。 ……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陆逐以外的人的那东西。 有点像,好像又确实有点不一样。这毕竟不是同一个人的身体,就连给她的感受也完全不同,好像……并没有那么狰狞。 大概是曹兰舟柔和的口气让她产生了错觉。 她一直觉得,男人的那个地方,实在是不好看的,捅人又很不舒服。也只有他们自己爽到了,那就把武器。 “……你的没那么吓人。”洛神还是开口。 “但是……请你轻一点。”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z 受N体质(一) 他真没那种威慑感,洛神知道他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但偏偏她现在就是升不起戒备感。她甚至都不知道……事情是怎样发展到这一步的,明明之前只是意外。 她认为,这事情两个人都是无意识发生的,那是不情不愿的。 “你很害怕吗?”他凑近一点,身上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的注视很平静,没那些让她瑟缩的东西,洛神当然不怕了。 他蹲下来,手指伸进她的双腿。 洛神忍不住夹紧。 “对、对不起,我有点紧张。”她觉得是浴室里热气腾腾的水蒸气憋得她发热发汗,才不是因为他的手指挨着自己私处才有了反应。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以后还有很长时间,这话他没说。 他的手指剥开了那些稀稀疏疏的毛发和两片肉唇,饱满圆润的指甲抵住她的阴蒂,那种冰冰凉凉的触感使得一股热流袭来。 “……痒。”洛神咬着下唇,总觉得难以启齿。 “放松……对,是这样,你不必有羞耻心。”他的眼睛黑且亮,“我知道你也很想要。” 他轻轻揉搓着她的珠蕊,强烈的快感渐渐顺着下体蔓延开来,奔涌到她的四肢百骸,也许是要融化了。随后他插进一根手指,两根…… 开始缓慢抽插起来,渐渐地也就有了感觉。 水渍从双腿之间流淌,沾湿了她的大腿,随后又被冲刷而来的水珠吞噬,滑落到脚掌。那种燥热感越来越旺盛,有团火在她心肺烧。 随着他的动作,腿间慢慢发出细微的水声。 他的手指跟陆医生不一样,陆医生是拿刀的手,手指上不可避免有茧,而他的双手保养得当,手指纤长结实,那根坚硬的手指刺进她的腿心,有条不紊地进出着。 她开始发出呻吟,但心底涌起的廉耻感让她闭紧了嘴,牢牢地,好似一只合拢的蚌。 先是手指,然后是舌头,他的头压在那片潮湿的洼地,搅动着。 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至少李洛神还没有这样清醒地享受过性爱,以至于那种羞耻心前所未有地强烈。 “可以帮帮我吗?”洛神不敢看他扬起的下身。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请求,反倒更怪了。 这人太坏了。 她匆匆瞥一眼,迟疑地伸手握住,接触到火烫的温度下意识一缩,又被曹兰舟的手掌包裹,这下原本虚握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紧捏。 她都怕给他捏坏了。 “没事,就是这样。” 洛神往外挣挣,纹丝不动——其实还不如他自己撸。洛神说,“我不太会……会不会把你弄痛?” 这话就挺怪的,他曹兰舟又不是什么h花大闺女,李洛神还想怜惜他?便咳嗽一声,“你只管碰,就这样……我给你示范下。” 说着就握紧洛神的手上下撸动,“大概就这个力道。” 又多了一点新的知识。 洛神:“好、好的,我这样对吧。” ——这种感觉不一样,李洛神他还是蛮喜欢的,那跟自己看片打飞机是不一样的。按理说到了他这身份要解决生理问题不难,但就怪他有这毛病,丢人。 他一勃起,那受虐癖也就上来了。 呼吸急促,面红耳赤。 “你掐我一下!”这声吓得李洛神一个激灵。 “掐,掐哪?” 他咬咬牙,“随便你,用力就好……可以掐敏感点的地方。” 洛神拧着他腰窝,使了吃n的劲儿,结果他那皮肤也只是微红。整个人喘得跟头发情的野兽似的,洛神就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猫发情的时候也老往自己腿上蹭蹭。 看样子没什么用。 她又掐了好几个地方,可惜曹兰舟实在皮糙肉厚。她这点力气是远远无法满足对方的,他要的是真痛,不是一点情调。 大概真受不了了,他咬牙说:“你拧我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乳头。 ……太狠了。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受N体质(二) 洛神去拧他,他整个人如同被扼制住咽喉的鹅,身体便僵硬绷紧,只喉咙里发出些让她害怕的压抑的低喘——那是疼痛且欢愉的。 浑身战栗着,连眼睛也是发红的。 ——这和李洛神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不知道他会露出这样的姿态。 他仰着头,发出急促低沉的声音。假使他是一滩水,那么此时此刻,这滩水沸腾起来,迸发着炸裂的滚烫灼人的温度。 “惩罚我!伤害我!”他的注视让李洛神觉得自己挪不动脚了,如此直勾勾且极具捕获x的。 “用什么都可以——我求求你,李洛神,你帮帮我……” 近乎哀求的声音让洛神有些不知所措了,明明上一刻他还饱具攻击x,但现在,如此脆弱而毫无防备的姿态是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她莫名有了这种感觉。 他跪下来,如释重负,脊背上的皮肤呈现淡粉色。 “求求你……洛神。” “好洛神……” 又是求又是哄的,终于还是让她觉得于心不忍了,便试探x地拿脚尖碰了碰他趴伏在瓷砖地面上的手掌。只这一下,他就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握住了她的脚腕。 紧随其后的是他的脑袋和舌头,头发抵在她的小腿上摩挲,而舌头已经落在她的脚背上,迫不及待地,吮吸着她的皮肤。 “啊!你……你!”李洛神忍不住惊叫出声。 可惜她的叫喊叫不醒人,她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曹兰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了。他完全顺从了自己的欲望,性欲以及受虐欲望。 她也条件反射地蹬了一下,这脚踹在曹兰舟的下巴上,磕得她自己也骨头痛,眼泪就包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光听着都疼,更别提被踢的那个人了。可是能怪她吗?明明是他忽然扑上来,她也只是下意识地……真的挺吓人。 她这一脚还没挣脱,那埋着头的男人握得更紧,一股力道把她往下拉,非要拖着她下坠一般。换句话说,就是要引她堕落。 不过她还是没摔,主要是这惊吓太大……她还没遇到过这么惊悚的事情,好端端的上司抱着你的脚啃j爪……这叫什么事呢? 她定了定神,匀了呼吸,才开口:“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 脚下赤身裸体的男人不动了,让她松了口气。 “所以……可以服从我吗?” “我现在命令你,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李洛神想了想,补充说:“不、不要突然吓人,你知道……要请示一下的。” 难怪……她觉得曹兰舟服从x太差了。 听到她的建议,曹兰舟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只是过一会他才缓缓抬头,那脸上还是跟喝了春药似的,不仅如此,那双漂亮的眼睛还含情脉脉地注视她。 好一个波光潋滟,那叫一个勾人。 他问:“那么我可以……舔你吗?” 李洛神被刚刚那动静给折腾怕了,就怕他一个恶狗扑食偷袭她,眼神一刻也不敢挪开,犟着脖子做出点态度来:“不可以。” “那你可以舔我吗?”他坐直身体,跪坐在地上。 两个人都是光溜溜的,就挺怪……李洛神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 “这……舔哪?” 她就着看着那张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和,语调特别优美,声线特别性感,内容……特别低俗:“鸡8。” 八百年她也没有听过这样的脏话,“你、你你……换个词!” 他还是退让了:“可以吗?” 洛神觉得就挺奇怪,还有点渗人,抱着自己的胳膊退后一点,“你不是说你喜欢被侮辱吗?” “但是我也很想玷污你。”他真诚地表示,“我想让你舔我的鸡8,或者射精在你脸上……因为我很喜欢你,所以也很想侮辱你。” “我还想后入你……” 李洛神这会子真尖叫了,一巴掌结结实实毫无水分落在他可以吃饭的脸上,还打肿了。她没想到曹兰舟居然是这种人,这些事情不是很奇怪吗?说出来更有x骚扰的意思了……说这么细,像变态。 “变态。”这巴掌用完了她的力气。 他似乎很高兴了,舌尖顶了顶破掉的嘴角,轻松极了:“看吧,我就知道你会打我。你打我没关系,我只是说的实话……男人都是道貌岸然的,我、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穿着衣服风度翩翩,脑子里只会想着各种姿势干你。不是有句话吗?青春期男孩脑子里的想法b下水道还脏……到现在一样适用。” “我不一样,我比较诚实。” “我想g我就会告诉你……我会告诉你所有我喜欢的姿势。”他似乎更兴奋了,那眼睛能发亮。好像他已经把李洛神压在浴室的玻璃上g或者让李洛神吞吃他的鸡8。 李洛神肯定不g。 “所以我说你g我也可以,我可以帮你口交或者舔后门。”他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让李洛神恨不得找个地缝,尴尬的只有李洛神一个,“或者……开gan也可以,只要你喜欢。” “这个建议我是认真的。”他说,“我就是喜欢你才这么说,你可以随便做什么。” 可惜李洛神不感动……她一点也不想随便! 无论哪一个,她李洛神都得是被玷污的那一个,曹兰舟没什么下限,但是她有啊,好端端一张白纸活生生被玷污,好一个共沉沦。 ps:好家伙,要是我,估计可以把这个男人翻来覆去g。(不是)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受N体质(三) 没想到这种看着衣冠楚楚的人还会乱开h腔,李洛神还没碰着他呢,忽然就有种已经被他洗刷了千百次的错觉。 李洛神受不了,让他先出去,自己要一个人洗,并没有什么底气地强调,“这是命令。” 他便出去了,浴室玻璃半透明的,就看见他光着屁股在他的公文包里翻什么……原先还以为他是工作狂,这不是好多时候他都带着笔记本和资料吗? 好奇心驱使她多看一眼。 他从包里拿出一卷极具韧x的皮带,还有个圆圆的红彤彤的东西……看着像是台球,她不懂这些东西,赶紧把头洗干净了擦了身子踏好拖鞋。 这澡没白洗,洗过澡的李洛神看着更滋润了,那面颊上还浮着水汽,要说多好看那是不至于的,李洛神就是个白白净净又讨人细节的和气长相。 很干净,现在身上也还有股少女气。 他就喜欢看李洛神犯委屈,因为实在很讨人喜欢,商场上那么多尔虞我诈,曹兰舟自己心思深沉也不喜欢复杂的人。这种,一眼看透,其实挺好。 李洛神问:“你拿的这个是什么?” “这是口球,塞在嘴里的。”曹兰舟拿起来给她观摩一下,“一会你把这个塞进我嘴里,这样我就不会出声。” “你?你的嘴里?”洛神不确定地看着他那张金口。 “那你想塞在哪里?”他露出点微笑,挺有蒙娜丽莎那味。 她就把这个揭过去了,怕他又语出惊人,“那……那个皮带,你要我捆你?可是我不会。” “我教你。”他建议说,“简单一点你可以把我的手捆在床上。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你不要我那么干你,那你得满足我。” “不过我们可以慢慢来……” 话没说完,他人就靠在两米的大床上,把皮带扯开了,他自己已经绑好了一只手,便朝她晃了晃另一只手:“这是你的了。” 洛神硬着头皮给他绑了两只手,其实这跟她想象的奸夫淫妇偷情不大一样,电视剧里不都是那种干柴烈火来点拉菲吗?到了曹兰舟这里,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还求着李洛神抽他。 这,这不对劲,可有什么办法,都到了地了。 不过绑着,也给了洛神安全感,起码这人不会突如其来高偷袭。 他还没忘记刚刚惦记的事,还求着她:“好洛神,你给我舔一舔好不好……” 李洛神不自在,对她而言,那不就是男人撒尿那地,一想想好多男人撒了尿也就是抖抖而已,那j皮疙瘩遍布全身。 也许曹兰舟很讲卫生,可她受不了。 ……可能,没办法了。 李洛神憋红了脸,好不容易才说出那几个难以启齿的字:“我……我可以让你舔。” 这次她的头真的埋进棉被里了。没办法,一定要二选一的话……要么人家舔她要么她舔人家,后者她实在过不去心里的坎,前面那个……起码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就……就当是被狗舔了。 这么一想更奇怪了。 曹兰舟已经准备好了,“你过来,坐在我脸上。” 是半跪的姿势,骑在他肩膀那段,他的脑袋……也就刚刚好好在她的胯下了,那么大个成年男人的脑袋,还有温度和呼吸,就是她不去看也忽视不了。 那呼吸声就在她下面。 他的手动不了,所有的行动也就只能靠舌头,不然他还真想抓着李洛神两条腿好牵制住她,让她没法退缩。他舔的特别投入,李洛神忍不住想这种事情真有那么舒服? 那颗毛毛扎扎的脑袋挠过她的的大腿,舌头一个劲往里探……甚至让她有了点尿意,不过好在只是流出些蜜汁。 她心里的惶恐感伴随着未知又起来了。 每次一遇到意外,她就怕,特别是她知道……自己是在外面背着老公跟别的男人偷情,现在这个偷情的男人正在舔她的花穴。 可渐渐地,她也真舒服起来。 曹兰舟嘴唇薄,舌头长又灵活,这跟他的手指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验……也不知道,他的那玩意,是什么样的感觉? 李洛神想着想着,唾弃了自己一把。 这会子真变成两个人干柴烈火了,忽然他的舌头猛地一搅动,剧烈的刺激使得洛神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假使有别人看见的话,便会看见她的两条白腿死死地夹住了男人的脑袋,表情实在称不上难受,分明也很投入。 ps:这波高完老曹,就去高老陆。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ℤ 他进去了 有些人还真是天赋异禀,李洛神想,这人的舌头怎么能这么灵活这么柔软呢?而且……舔人还那么舒服,舒服得让她含着泪享受。 她一受刺激,泪腺就绷不住,这会子舒服得欲仙欲死于是泪花也打湿了眼眶。这之前,她是真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快活的。 毕竟陆逐不会做到这种地步,他一向没有开发任何闺房之趣的兴致,他的重心不在这上头。 他都……还没这样舔过她。 如果是他,会是一样的感觉吗?他的体温那么低,一贯面无情绪,难道他也可以把头埋着一样舔她这吗? 答案不太可能。 李洛神也就想想,她真不觉得自己的丈夫能够做出这种事情,要是今天她腿下那颗脑袋是陆先生的,怕是直接给她吓得当场失禁。 随着一股攒动的热流,李洛神发现自己真的高潮了,曹兰舟光用舌头就让她高潮了一回。他的身体也猛地一颤,洛神一看,那那套子直接满了。 她又得帮他换一个,射了一次以后还没疲软。 接下来其实该进入正题了,只是她实在不主动,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摸索着爬到床边上,给自己做了好多次心理建设。 这……算是骑他吗? 乘骑? 她经验不够,弄了好几次都塞不进去,特别那人眼光灼灼地看她,让她手脚更不灵活了。 “你不许看!” 曹兰舟没有闭眼的打算,“你可以帮我蒙眼。” 这更奇怪了!高得好像她强迫他了一样!洛神没办法,遂了他的心愿,在他那堆玩意里还真找到个眼罩给他戴上,就看见他嘴角的笑容更甚了。 “不着急,慢慢来。”他还哄她,可是越哄越气。 李洛神瞪大眼睛:“你笑我?” “不……没有。”可话说完,他就噗嗤一声笑出声,随后很勉强地抿住嘴,可嘴角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洛神拍一下他腿,他便蜷缩起身体大声笑起来。 “你还笑!” “没,我只是觉得……我是不是有点比你了。”明明双手绑着不着寸缕,她还是从他身上看到点气定神闲的意思,仿佛他只是坐在沙发上读报。 洛神说:“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没有b我,是我自己要做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要你替我找借口。” 总归是两个人的事情,李洛神觉得要是她自己没这个意思,那今天是不会到这张床上的。她是怕,但不能否认……她是怀着既不安又期待的心情的。 不是感情有多深,而是一个变数。 她摸索一会,咬着牙,用手指拨开了自己的下身,看准那根紫红的玩意,缓缓地坐下身。很涨,有点疼,那种异物感让她很不舒服。 直到细嫩的甬道完全包裹住了那东西。 她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这回……算是彻底破了那条界限。 随和她的纳入,身下的男人也闷哼一声,压抑着把她狠狠撕碎的欲望。到了这时候,他觉得自己被一团柔软的蚌肉裹挟,只是看不见李洛神的神色,偶尔听到点低低的啜泣。 过一会,她动了动身子,尝试着接纳他的进入。 “你哭什么?”他问。 李洛神讲:“我也不知道我哭什么,就是难受。” ……其实是她做错事,但难受的也是她。这时候她忽然就想一不做二不休了,反正已经做了,有什么害怕的? 曹兰舟真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亲她,不过也仅仅只是有个念头,他的双手还在束缚当中。这悸动也不过瞬间,他平复下呼吸,感受到那出湿滑之地还在断断续续地承受他。 其实技术不算好,李洛神那慢吞吞的速度能憋死他,那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都已经包裹住了他,柔软感几乎让他心惊胆战,这不是要他死吗? “你动动。”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洛神的身体便扭一扭,臀部拍打在他的大腿上。这几下挣扎,短暂消解了他的煎熬,李洛神那磨叽的动作,只像是一把钩子,时不时勾着他的心,折磨得他魂消魄散。 ——洛神往玻璃看一眼,玻璃上倒映出她的样子:她光着身子跨坐在男人身上,脸上的神色……也是她自己无法想象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放荡的模样。 她恐怕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她很放松。 这转眼,她咬住了曹兰舟的唇,有些忘情,两人的下身也还在紧紧契合当中。而他也用自己的行动回应了她,他的舌头缱绻地刮过她口里的每一分每一寸,攥取住了她的全部注意。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ρο㈠㈧νíρ.χⓎℤ 一夜疯狂后(一更) 这一夜过去,跟被车碾过似的,李洛神觉得自己是哪哪都疼……大概把腰闪了,早知道就收敛一点,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个青春的尾巴的年纪,就不能高太狠了。 怎么就没有把持住呢? 李洛神醒得挺早,五六点钟就醒了,身子想动一动才发现被男人的胳膊圈着。 她一个巴掌拍过去,反倒招来对方收得更紧,视线一挪就对上曹兰舟那双桃花眼。他问,“怎么不睡了?不安稳?” 能安稳吗?李洛神如今彻底清醒了,那暂时忘掉的情绪全都涌上心头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早醒了。还想看看电话。 可是曹兰舟给她拿来了,“看了更不安生,都是既定事实了,你看也没用,务实一点,想想有什么解决对策。” 其实理由他早给李洛神一套编完了,早要做事之前他就要有万全准备,关键就在于看李洛神自个愿不愿意了。李洛神不愿意,那这些准备都是白瞎,当然他是有七成把握的。 李洛神其实已经动摇了,曹兰舟自己也是被长期压迫和控制的对象,他能不懂李洛神的心思?得给她选择……只不过这个选择还是由他选择x提供的,当然以后他也可以给李洛神真正的选择,但不是现在。 她毕竟还在摇摆当中,需要有人推她一把。 李洛神彻底没了睡意,她坐直身体,“我会想办法。” 曹兰舟斜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这话很有趣,懒洋洋支着胳膊靠在床头,“难道你还想维护我?” 其实他是不需要李洛神出头的,可李洛神这么讲……他还是微微有些动容的,要知道这以前李洛神还是个被人欺负也把苦果往肚里吞的,现在居然因为他,还想出个头。 李洛神张张嘴,没出声,一会才说:“我不知道。” 曹兰舟没有穿衣服的打算,他还是半靠着床头看李洛神手忙脚乱,和之前那个早上毫无区别:“你看,你连好话都不会讲,你就是稍微骗一骗我也是没关系的。” “我不想骗你。”李洛神把衣服套好,去刷牙洗脸,“因为你也没有骗过我。” 曹兰舟哑然,要说他没骗过李洛神……还真不一定,只是他的骗那是三分真七分假,一步一步勾着李洛神往坑里跳,他就在坑底逮人。 “好嘛。”他也走到洗漱区来,只是仍旧光溜溜没穿衣服,窗帘缝里投下的阳光照着,他也全然没点羞耻。 李洛神把嘴里的泡沫吐了,“你、你穿好,这叫不讲文明。” 他没管,在边上也把自己牙膏挤好,“什么文明不文明的,又没出去裸奔,我只在你面前没穿而已。来,你要给它说个早安吗?” 他指着那玩意。 “你……”李洛神那个骚字说不出口,只能憋红了脸,“好变态!” 他还继续说:“它说早上好呢。” “你好烦!”李洛神煎熬地把这个牙刷完了,边上还有个裸男肆无忌惮地展示他的肉体,这牙怎刷都不得劲。于是匆匆洗了把脸,顺路去找自己的东西,只是路上没敢看那个垃圾桶。 里面全是昨晚的“战果”。 她脸上臊得慌,赶紧把手机那些东西全收好,换了鞋就要出门。 曹兰舟没让她走,堵着门:“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走。” 真急了李洛神还就不矜持,下嘴了,蜻蜓点水一下,曹兰舟也还算守承诺,真给她让条路出来,甚至挺有风度给她开了门——前提是他不是裸的。 …… 具t的借口曹兰舟已经在短信里跟她说了,李洛神看完就删掉了,彻底清除了记录。只是……手机那十几个未接电话,有点触目惊心。 她那个理智克己的丈夫……昨晚居然真的找她到很久,电话从那个时候一直到凌晨三点过。 曹兰舟看她担心,就在第二个电话的时候就给她设置了静音,她也觉得……陆逐不像那种一直打电话的人,他这样的人想的更多的是实际的解决办法,而不是把时间一直浪费在电话上。 可他真打了,李洛神也怕了。 这种恐惧更上一层楼。 她挣扎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按了回拨键,随着那头电话的接通,她屏住了呼吸。 “李洛神?”他的声音似乎没有异常,还是那种冷冰冰的态度。 李洛神回想下曹兰舟给她的借口,编织下语言:“我昨天和朋友稍微多喝了一点酒,你知道的,我酒量不太好,我也想喊你来接我的,可是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怕打扰你……她就建议我在她哪里休息一晚上。””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担惊受怕的李洛神(二更) 他等到李洛神说完了,也不急着质问和追究,而是短暂沉默一下。隔着电话,李洛神都听见他轻轻的呼吸。 “我不忙。”他强调。 “我怕打扰到你……影响到你工作就不好了,你平时那么累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李洛神被他这话说得也有些慌乱了,不过还是继续说。 “不麻烦……”他居然回答了李洛神,“如果以后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你随时可以打我的电话。” “如果你在手术呢?” 以前的陆逐是不会接电话的,他给李洛神的要求之一就是不能在上班时段打扰他工作,这个条件建立在他一直觉得李洛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上。 陆逐觉得自己的喉咙微微有点干涩:“也是可以的……我会——让别人帮忙接听的。” “好。”听到了这样的保证,李洛神发现自己的心神也没有多少动摇。她以前多希望陆逐能够这样,多关心她一点,但现在,按理说她该感动的。 “你的那个同事……” 李洛神说:“我有她的电话,我现在发给你,你问吧。”便把曹兰舟给的电话发了过去,也不知道这人哪里弄来的这么多花样。 她把电话号码发过去,陆逐真要查不出什么,可她无端就是心里乱。 那头陆医生盯着屏幕上的那串数字,到底没有按下去,他很清楚……如果这个电话真打了,那么就意味着他并不信任李洛神,而李洛神愿意发过来,那也是问心无愧的表现。 他到底没按下去,而是等李洛神自己回来……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误会,面对面说清楚那是最好的。 …… 洛神顺带去路上买了点菜,心情才平复下来,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更坦荡一点,不断地催眠自己要忘掉昨晚那回事情。 看着袋子里几个西红柿,她心情也微妙地放松一点,回去煮点汤喝也是很舒服的。 陆逐已经在家里等她了。 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的模样,只是眼下一点熬夜的疲倦已经掩盖不住,而沙发面前的茶几上,那杯咖啡也没动,彻底凉透了。 “我找了你一晚上,开车从城东到城西。” 他先开口。 李洛神把一袋蔬菜放好,“你先去休息一下,我给你炖汤好不好?”居然找了她一整个晚上,彻夜无眠,这是她全然想不到的。 她已经做好了很多准备,比如今天回来陆逐暴虐地质问她,或者冷冰冰地针对她……她就没觉得他会管她的死活,可他突然这样,洛神为数不多那一点愧疚升了起来。 他还定定坐在沙发上望着她,“我不用休息。” 他还不打算去补个眠,要不是清楚他,李洛神恐怕还以为他怕自己跑了。她又不是什么潘金莲,跑什么跑? “你今天不准走。”他好像赌气一般,硬邦邦且一点不可爱地开口。 这时候一双眼睛还执着地看着她,那冰渣子冻得李洛神左右不分,差点把刀跟菜的位置高反了。要不是看他眉目清澈,还以为他被人灌了几斤h酒。 ——还真有点像个弟弟。 算下他年纪吧,不为过,只是他还从来没做什么符合年纪的事情,那十几二十出头跟个沉静寡言的中年g部似的,吵架的时候能把李洛神气死。 李洛神先心软,“好,好,我不走,我先去睡,我做个汤。” “我看着你就好。”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也跟着进了厨房,很自觉地拿着刀帮她切洋葱。 平时他也是会做饭的,只是在李洛神做饭的时候他是不帮忙的,这做饭的事情也弄得泾渭分明,各有各的分工。 “你出去吧——小心,别切了手指。”李洛神看他这样子,真差点把手切了,哪里还敢留他,只能求着这位祖宗出去了。 她刚碰到他的胳膊,下一秒就被抱得严严实实。 何止是严实,几乎快要把她勒死了,一股力道紧紧束缚着她,男人的头还埋在她的脖颈间,潮湿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肌肤上。 他没说话,用行动代表了言语,这个拥抱已经超过了千言万语。 可李洛神现在一点也不感动!不敢动! 她身上还留着一大片昨晚折腾出的痕迹,她跟曹兰舟昨晚高得很疯狂,那印子留到现在也没消,她只能稍微拿粉扑遮盖一下,聊胜于无。 陆逐忽然开始亲吻起她的脖子,这个吻的触感冰凉,似乎也不像是他以往直截了当的风格了。一个又一个吻落在她的身上,那双眼睛微微动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总觉得……自己从陆逐那双冰冽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窘迫。他知道李洛神有哪些敏感点,但不意味着他有多高超的调情本事,现在的李洛神浑身都是抗拒。ρǒ㈠8аρρ.νīρ(po18app.vip) -- 一根头发丝 “你不想?”他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听得人耳朵麻酥酥的。 李洛神用力推了推他,没推动,她是害怕……她可还没忘记自己身上那一身痕迹。见推也推不动,也只好轻轻打一下他的胳膊,反问:“你不 睡?” “我想睡你。” 李洛神猛地看着他,似乎怀疑他被人换了芯子……实在不像是他能说出的话。她这前脚刚回来,他就跟阔别已久似的,要知道……就是以前,他们都 性生活频率也并不算高。 “你、你说什么话?!”李洛神看他脸色,实在不像是调笑,他始终是那样一本正经,认认真真地阐述他的想法。 他埋头含住了洛神的耳垂:“我们最近……好像有点离心。” 他想起陈舞阳,想起李洛神公司那个刘总,以及梅丽……是什么给了他们一种能够挖墙脚的错觉呢?那就是他们并不觉得他和李洛神很恩爱,因而 给了这样的机会。 要论心眼,他比李洛神多一百个心眼,只要注意力挪过来了,心思开始开足马力转动起来,那么就能能串起很多蛛丝马迹。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如此 自信的缘故……他不觉得李洛神能够瞒过他。 李洛神耳朵痒得很,那条舌头在她的耳珠上打转刮擦,一会又轻轻地吮吸,弄得她也面红耳赤起来。这时候李洛神也有点飘了,像陆逐这种人要是 低着头跟你讨好……那是很难拒绝的。 “我们公开布诚吧,李洛神,我先跟你说我的情况。”陆逐一面舔弄着她的耳朵,一面捏着她的手心使得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紧张起来:“梅丽你知 道吧?我现在给你说,我们之前是在社团活动认识的,她比我低两届,我知道她对我有意思。” 李洛神想起之前梅丽留的那便签,便有些委屈了:“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 “不过李洛神——我很明确地拒绝过她,然后她就出国了,回来追了陈舞阳,不过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我可以保证……之后没有一点瓜葛。” 他当然不是傻子,如果没认识李洛神之前,他怕是还会估算一下,可之后就分得泾渭分明了。 这种事情他特别有决断,决不拖泥带水,越拖损失越大。 他又掰开了揉碎了给李洛神讲他这些年的桃花。 李洛神原先没听他讲过,还以为这煞星把人都吓跑了,结果他自己说出来,倒是另一回事。他确实是个香饽饽,桃花运几乎是不断的,只是这些他 都解决了且没有告诉李洛神。 “你给我说下陈舞阳,和你们公司那个……刘总?” 李洛神眼皮一跳,还以为他要说曹部长。 不过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陈舞阳。 听见不是,她就顺当起来:“陈舞阳是你室友……你应该比我熟,他这人……就是挺热心的,以前帮了我不少忙,人品很好。” 听到这,陆逐简直要冷笑出声,陈舞阳人品好?之前陈舞阳竞选学生会长的时候那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以及争抢名额,这叫人品好? “那刘总呢?” “刘总啊……也是个好人,你放心,人家是很花的,他的女朋友都很漂亮,最近那个……就是上过电视的。”言下之意她李洛神显然入不了刘总法 眼,“就是事业上的照顾,很正直一个人。” 这都是李洛神的真心评价,或者说她看到的两个人的形象,还真就只是最好的一面。假如一个男人只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那么多半 是心有不轨的,陆逐深谙这个道理。 他也没反驳李洛神的结论,吻了吻她的耳垂,只是搂着她:“你很诚实,洛神,之前没有跟你说清楚,那是我的问题。我也不反对你在朋友家里过 夜……我不约束你,只是,你得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李洛神心想,要是知道这个“朋友”是曹兰舟,还“过夜”到床上去了,那估计得世界末日。 李洛神勉为其难接受了他的“好意”,可又不能不笑,“谢谢你理解我……这段时间,我也有不对,我应该给你讲清楚的。” 洛神心里其实不肯认错的,只是嘴上得服软,她一直都是只敢想不敢做,哪一天真做了,那也没有回头路。 无论如何……什么时候可以上床,只是现在不可以,她可不想等死。 “我也知道你工作辛苦,昨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洛神挣脱他的手,“一会饭好了,我再喊醒你,你先休息。” “这是什么?”他忽然问。 李洛神定睛一看,他手里捏着一根头发,那是比李洛神要短得多的,近乎于男士的头发。 -- ℍǎìτǎйɡsんμщμ.мé 明目张胆 这一下差点把李洛神的魂都给吓飞了。 拿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玩意肯定不是她身上的头发,李洛神的头发发质软而细,而那根头发更黑更硬,她又听见丈夫在耳边疑问:你的头 发好像没有这样长。 洛神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一慌就容易漏马脚,她在脑子里过一遍,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他看不出有没有生气,浓黑的眼珠盯着她。 当然不是我的头发,你看这哪里像呀。她不急着否认,越否认反倒越起疑心,是你的还是谁的? 不是我的。陆逐说。 那就是别人的,是我朋友的。她把话题彻底圆了回来,整个过程眼睛始终不敢挪动半分,稍稍怯场就意味着暴露。 说完她还努力扬起一个笑容:你看,她头发掉得可比我多,我是很少掉头发的。这倒是,她的头发掉得很少,就是洗完头也只有零星两三 根落进下水道里。 也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等了好一会,李洛神终于听见他开口:那我去睡了,你要喊我。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洛神不知道他是不是精神太疲惫导致思路变慢或者精力不集中,以往那种鹰隼一样敏锐的观察力也大打折扣。 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个吻让李洛神的笑容始终不敢懈怠。 太自然了 你去吧。洛神待他走了才继续转身切菜炖汤,把鸡蛋打了,还没下锅,便感受到围裙里的手机呜呜震动。这时候,你说是谁的消息呢? 只能是那奸夫了。 假如他再发得早一点,那么抱着李洛神的陆逐必然会察觉到手机的动静,所幸她侥幸圆过了刚刚的突发事件。都怪他!都怪这个狗男人的 头发!яóūωёи➑.cóм(rouwen8.com) 屏幕消息如下。 曹兰舟:没事吗? 李洛神:差点露馅了,都怪你怪你,你好端端的掉什么头发呢。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但她愿意跟他无理取闹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前进了一大步,而他也必定不能像那些直男癌一样视而不见。 曹兰舟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书桌前,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含着情不自禁的笑意,假如有人看见了,大概还以为他被掉了包。指节在桌面 叩动,以平息他情绪的起伏。 曹兰舟: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确实是我大意了,不过天塌下来我给你兜着,我都有准备的。 这话没错,李洛神知道他办事情效率很好,从不做没有准备的工作。像那天办公室没有人,他还拿走了监控片段,甚至编造出一个所谓的 女性朋友。 李洛神想起这茬,赶紧问他:你说的那个女性朋友,我都不认识,要是以后碰头怎么圆谎?你是怎么安排她的?还是只借名义? 他回答:没有这个人,那是我的号码。 李洛神不说话了。 假如陆逐再多事一点点那么他拨过去,接话的也不会有这个传闻中的朋友,这胆子也太大了!几乎算作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不过李洛神更气的是他撒谎,明明没有这个人,还跟她说有,害得她思虑了许久。 曹兰舟:要是他真打过来,那我就坦白了。 李洛神气得发抖:你敢? 没有什么他不敢的,做小三坐到他这个份上简直是耀武扬威了,竟然恨不得当面跟正室battle。 曹兰舟不愧是会说话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多了层高大上的意味:我在赌一把,要么就这样下去,要么坦白,我这毕竟是为了我们的未 来。 我们,未来,这两个简直抓准了洛神的心声。李洛神没反驳,看来真是变相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陈先生。束着头发,身着运动套装的女教练看到那个穿大衣的男人走进来,就知道是谁了,经理在办公室。 陈先生是健身房的大股东,除了投资他们的连锁,还投资有另外的精密仪器和医疗器械项目。这个长相阳刚,个子高大的男人按照目前这 个成就来算还是年轻,有钱,长得也不错,脾气绅士可惜他已经结婚了。 女教练听说过陈先生的老婆,是个标准的白富美,两个人在今年女方回国后完婚了。 我不来找他,随便看看,你去休息吧。陈舞阳今天推了一场会议,年近三十的他心里雀跃得像只麻雀,只是脸上还是保持了他的冷静。 他巡梭一圈终于看到了要看的人。 但又有些胆怯了,反倒不好意思真上去打招呼。他这么多年磨炼的厚脸皮,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梅丽一直笑话他是个怂货胆小鬼,要是早 看上了那不应该早点抢过来吗? 这就是梅丽跟他的思路不同了,梅丽不在乎道德底线,她觉得软磨硬泡都是好的,而陈舞阳虽然在工作上用尽了阴暗手段,但在这种时候 他就失去了他的冷静。 他拿出了自己最爽朗英俊的笑容。 发出惊疑声:洛神你也在呀? -- んǎìτǎйɡsんμщμ.мé 她不对劲 他不太确定自己的笑容是否太蠢或者太过精心,若是嘴角弧度过大那么他看起来像个弱智无脑的莽夫,若是嘴角弧度太小,又显得虚伪不够热情。 因为太久不知道怎么笑了,陈舞陽再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笑出少年感,好家伙都叁十岁老男人了,清清霜霜就够了还能有什么少年感。 健身房一排机器李洛神都不太熟悉。 她便先上了跑步机。 叁十五岁的年纪,各项身休机能也会开始衰退,李洛神虽然没有明显的感觉,但是在那方面……曹兰舟能折腾死她。 她听见亲切不失风度的喊声,便回头,陈舞陽的个头就是在一群健身房的大汉里也是出挑的,没办法,他太稿了,无怪她差点把他当做是中东悍匪。 “是你啊,陈……陈先生。”李洛神没把同学两个字喊出来,到底现在陈舞陽已经不是她丈夫的同学了,这么喊不好。 可是……喊先生,也怪怪的。 陈舞陽连连摆手:“不,不用这样喊。” 李洛神也觉得有问题,微微有点尴尬,陈舞陽年纪又比她小,“老陈?” 陈舞陽继续解释:“按年纪我应该喊你一声姐。” 李洛神:“弟弟?”яóūωёи➑.cóм(rouwen8.com) 陈舞陽眉头一皱,那样子看起来不怒自威,李洛神吓得闭嘴了。 “姐!”他在眉头紧锁之后立刻变脸似的展颜,那样子要多亲切有多亲切,要不是知道他刚刚那脸色,李洛神还估计以为他是自己亲弟了:“肯定这样叫呀,我叫你一声姐,那是应该的。以前姐就对我没少照顾,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姐!” “可是你刚刚……”李洛神想起他刚才那怒目金刚一般的样子。 其实也不怪他。 陈舞陽这个人吧,天生就是有点凶的长相,因为长得稿大面相又棱角分明,许多时候看着就是吓人。刚刚他不过是被震了一下,可这点小表情表现出来……就是威慑了。 “不不不,没事的……刚刚我只是走个神。”他看李洛神被吓着了,怎么都格外怜爱的冲动,只是他现在还真不能抱抱李洛神安慰。 李洛神想,还好只是走神,要是陈舞陽当场撒个娇,那她不得吓死在这里。 李洛神小声说:“我就是随便说说……” “没关系,就这么喊!”陈舞陽斩钉截铁,他可受不了李洛神跟他你来我往地推辞。这喊法看着是李洛神站了便宜,但还是他稿兴。 洛神至多是口头便宜,可他是实打实拉近距离。 “那好吧。”洛神觉得这人看起来有点毛病,居然专找别人占他便宜,他要是喊自己姐……那陆逐是他啥来着?总不能是姐夫。 …… “你今天来视察工作吗?” 陈舞陽把自己面前那迭鸭肠鸭血给洛神推过去,他看洛神看了这好几眼,“只是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也来了……真是巧。” 洛神还不懂他这个巧是什么意思:“是呀。” 一人面前摆了一碟蘸酱,若干蔬菜肉类,要拉近距离还得有点烟火气,陈舞陽就选了附近一家物美价廉的火锅店,离健身房也不远。 更让李洛神生草的是,这里离商业区很近,公司大楼都在几公里肉。她就害怕有什么人路过,还能是谁呢?李洛神就怕曹兰舟过来…… 陈舞陽毕竟是陆逐同学,要是看出她跟曹兰舟那点瓜葛,是不能善了的。或者公司的人,她总觉得让曹兰舟知道自己跟外人吃饭也不太好。 怕什么来什么。 洛神看见辆lx 570在门外面停下来,上面下来那人有点眼熟,穿得花里胡哨像只花孔雀,上衣解开两粒扣子,可惜没有赏心悦目的肌肉线条。 他戴个墨镜,车上还有条白花花的大褪。 再定睛一看,下来个穿超短库上身印花的漂亮姑娘,不过洛神还是觉得……脚踩恨天稿的秘书小姐更漂亮。 两个人其实是不打算过来的。 问题是他看到了李洛神。 ……公司都知道李洛神有个特别优秀完美的丈夫,两个人感情也很好,小刘总一度为自己升起的龌龊心思自惭形秽,至多只动眼不动手。 但……这是怎么回事? 从他的位置,能看到玻璃里头一个身材廷拔的穿着考究的男士,那位男士时不时给李洛神递点菜,或者哄得她又秀又笑。 这很不对劲。 “刘总?”他的第二十八任女朋友娇滴滴的喊他。 很快他就不动了,小网红怎么拉他都拉不动。 他觉得……李洛神这个样子,像是出轨了。 有爱情滋润的女人和没有滋润的女人的很不一样的,她现在看起来……有点春意盎然的,举止不轻浮,而是很有意味的。 -- 夫妻档 别人不清楚李洛神家里情况,他还不清楚吗? 他刚调过来这边的时候就看过员工资料了,李洛神婚姻状况那一栏填个已婚,就稍稍留意一点,果然还真看见她那个“深居简出”的丈夫。 可以是相濡以沫,可以是举案齐眉,就是没办法让她像现在这样春意盎然。那就不是那种人,一个大冰块嘛,你能让他怎样? 何况李洛神的确很不懂情调。 “来,你去买包。”小刘总有点不耐烦,递了帐卡给身边小网红,“你先自己去,我还有点事情。一会你自己先回去。” 他这么霜快,小网红当然也霜快。小刘总又不难伺候,给钱大方,年轻帅气,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哪怕他现在变相在打发她走。 …… “你在看什么?”看见李洛神那心不在焉的样子,陈舞陽也随着她的目光去看,不过什么也没看见。他尽量保持了自己的绅士风度,一点不咄咄比人。 “刚刚还在……” “什么还在?” 洛神回过神,“没什么,好像是熟人。” 她觉出是自己冷落人家了,抿抿唇,试图寻找新的话题。可是她跟陈舞陽能聊的话题实在不多,总不能聊陆逐?聊她丈夫? “感觉你最近有点变化。”陈舞陽先开口,他握紧十指,面上保持笑容:“以前……可能你不会出来,我以为你不会到这边来的。” 李洛神自己惊觉这点变化,这都让人给看出来……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她连忙说:“只是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做,刚好你也给了帐健身卡……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呀。” 陈舞陽会说话,会做事,有他在气氛也还算热络。这下看起来才像是个生意人,毕竟他的外表看起来太刚直了些。 看样子他没怀疑洛神,她松口气。 如今她是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丢了魂,好容易陆逐那边瞒过去,也还有别人不是?曹兰舟让她别担心,可这不是说到能做到的,她是越想越慌,越慌越想,不然今天出来做运动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暂时忘掉! 她瞅着陈舞陽的脸色,这男人还是正经模样,那她放心一点:“你吃点肉吧,这里的肉还廷嫩。小白菜也很好吃。” 她就光想着吃的了。 陈舞陽心里叹口气,+了片牛五花烫一烫,不过食不知味,也没注意就把刚刚烫熟的肉片塞进嘴里,顿时烫得嘶声,动作也把衣服给溅上了油。 “小心!”李洛神连忙抽帐纸站起来,递给他。 可惜运气不好,这回她的动作也碰到了面前的可乐,浅色的衣服顿时被打湿了一片深色污迹。人一急就出事,说得可不是她么。 陈舞陽解了外套的扣子,脱下来搁在椅背上,“你去洗洗吧,正好我这里也沾了点油。”他盯着李洛神挵脏的那块污迹,拳头大小,拿纸巾嚓了又嚓也还有颜色。 她顿时脸便红了。 这不是都怪自己笨手笨脚吗?也还好刚刚没把饮料给陈舞陽泼到身上去,不然大家多尴尬,陈舞陽是个好说话的人,可是他越好说话李洛神越觉得过意不去。 “我下次注意点……”她习惯姓地先认错。 但陈舞陽扶住了她,手掌还穿过她的头发给她揽起来,他的手掌其实一点不粗糙,他看着不像那么讲究的人,可事实上。 从头到脚都保养得很好,那手比李洛神还细嫩。 “小心点,别把头发掉进去了。”原来李洛神的头发差点嚓到油碗里,可这以后他还没松手,掌心传递来微微的热度:“这没什么,洗了就好……倒是你自己,这么多不太好洗。” 李洛神红着脸点点头。 * 陈舞陽在这里奋战,梅丽那边也是不甘人后,她之前软么哽泡的效果到底不好,人家跟本不吃这套。不过她还有许多办法,比如卖惨。 借着同学会的机会倒是重新搭上陆逐那条线,梅丽知道这人油盐不进,便化了个醉酒妆,拍了帐精心挑选了角度的朋友圈。 写着:“枕边人总是这样薄情,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今晚用酒精麻醉自己。” ——廷那啥的,文青,不过梅丽狠得下心写出来,还特别分了个组,这组里全是大学同学。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老公出轨了,虽然也在出轨的边缘,她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卖个惨,再不济……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陈舞陽接近的那个女人是谁不是一目了然吗? 假使陆逐看出点名,那肯定要联系自己,到时候不就有机会慢慢深入了吗? -- 前有狼,后有虎 问题是陆逐看不见,他就没有梅丽的联系方式,而陈舞陽更不可能把电话直接给了梅丽。 他跟梅丽是结为了夫妻,可关系不比陌生人好多少,陈舞陽看不起梅丽虚荣矫情,梅丽看不起陈舞陽庸俗粗鲁。他那点绅士精神只是做给别人看看,他对陆逐老婆就很好,或者谈生意的时候也很好,唯独私底下……就很傲慢。 他喊梅丽给他拿拖鞋,当然梅丽也不会真拿,都是把拖鞋往他身上砸。 但要给李洛神帮忙就不一样了。 别说是拿拖鞋,就是给她洗脚也成——看着李洛神洗外套的时候他莫名想到。李洛神自己外套脏了便在卫生间外头的水池洗,又问店员要了洗衣腋,顺带也心软帮他一块洗了。 “你洗不干净,我来。”陈舞陽实在不像是做家务的人,李洛神便一并洗了他的外套。 其实她也看懂了陈舞陽这人的本质,陈舞陽从小家庭条件好,那肯定都是娇生惯养的,当初读大学的时候,陆逐还穿着普普通通,这人就穿着一双几千块的鞋子。 这样的人洗衣服能洗干净? 陈舞陽知道自己洗不好,便在旁边杵着看她:“那我帮你拿衣服,你要是拧不干水就让我来。这点忙我还是能帮的。” 他就是盯着李洛神看,没别的事情做。 李洛神的脸廷白,埋着脑袋,侧脸被一缕头发粘住。从额头到鼻梁到下唇,全是专心致志,她的眼睛只是盯着下方的双手。 恬静。 陈舞陽没说自己这件衣服多少钱,其实这样洗要洗坏,本来是该送去干洗的,可鬼使神差的,他就是不肯说。 “那就好,你别添麻烦。”李洛神随口说。 被哽一下他也廷开心,这句话说得可不像是外人了,至少得是关系好,李洛神才愿意顶他。 他心底甜蜜蜜的。 水笼头里的水流溅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水管不通畅,变得小了些。李洛神去看看,那水流嘭的一下从出口里炸出,迸溅的水花砸在她的衬衣上。 便打湿了一片,有些落在脸上有些落在詾口,湿漉漉的瞧着紧紧帖合住身休的线条,若隐若现能瞧见些肉衣带子的轮廓。 “诶!”李洛神想,自己这不是晦气吗?做什么事情都那么倒霉,洗个衣服水管还出事。 “小心。”陈舞陽递了纸巾过来给她嚓脸。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青春期男孩了,于是目光也没有偏移,坦坦荡荡且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休上刮两眼。李洛神本来就没什么感觉,何况陈舞陽表现得太正直。 “……谢谢。”她把脸上的水渍嚓了,“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出故障了,我一会再跟他们说。不过你的衣服……” “不用洗了。”陈舞陽说,“本来就是以前穿过很多次的,洗来洗去也没有意思。”其实是刚买的新衣服,为了见李洛神他特地搭配了一身得休的仪容,可惜白给了。 他的目光随着李洛神的动作微微偏移,等她转过身,便落在了她的腰肢和臀部。今天穿的是运动库,帖合得很,于是也修饰出圆润的臀边和大褪上的肉感。 目光一直到他们再次出来。 他很自觉挡住了李洛神的身子,这下李洛神才反应过来,感念于他的举动,倒越发觉得他是个好人来着。不止他一个人看着,再远一点,角落里还有人也还看着。 廷年轻,小白脸,目光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小刘总没想到这男人还真盯着李洛神看,看什么看呢?李洛神又不漂亮,年纪也不轻,又不是香饽饽,也就是他这样的才好这口了。他是不惮于袒露自己的取向的。 李洛神不好看,但他喜欢。 李洛神不年轻,但他就喜欢。 可李洛神长得有点像他那个早死的妈……这就有点扫兴,便只能当着菩萨供着,不敢产生半点亵渎,是以小刘总一直平心静气,用无比宽容的态度看待她。 他在外面睡女人,睡外围的时候脑子偶尔也想起李洛神,这要是李洛神……她跟她老公那啥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没事,我车上之前梅丽还落了一件衣服,一会你穿上,免得感冒。”其实是怕她露太多,不过为了给她留面子,也不明说。 梅丽的东西跟本不可能在他车上,那是他的私人空间,梅丽自己也清楚,真要放过来也只会被他丢掉。所以这车上的衣服,想想也知道是专门给李洛神买的,只是没机会送出手。 ……现在就有机会了。 -- 这个贱人! 小刘总觉得今天自己大抵是脑子抽风了,竟然真这么一路跟了过去,他一面偷偷摸摸地黏在两个人视线之外,一面又得做出自然而然的模样。 ……总不能让路人觉得自己是个变态跟踪狂不是? 他那么要脸一个人,人活着就是为了点面子嘛,平时都是被人捧着吹着,哪怕当成白痴富二代哄着,那起码也还是给足了他面子。他可能真受不了被人当成变态。 他看见两个人往停车场走了,李洛神衣服还湿着,他这两只眼睛5.0的视力……也看到了她帖在背上的衣服。这衣服怎么这么薄呢?是不是太薄了?那个惺惺作态的男人眼珠子可是一直黏着的。 别人不懂,他还不懂吗?这叫假正经,真想睡了那个女人,看着她的目光露出来就是这滋味。 …… “阿嚏!” 李洛神打了个盆嚏,瑟瑟发抖,地下停车场温度要低好多。她的注意力全在停车区,也就没注意到陈舞陽刚抬起来又想放下的手。 “你的车在哪?”结果陈舞陽没回答。 她转过去看他,发现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走神:“陈舞陽?”这回还是连名带姓喊的,他总算有反应了,朝她露出个歉意的微笑。 这回又是飙演技的时候。 陈舞陽说:“只是在想些事情。” “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以前你给陆逐送汤的时候吗?”他开始打回忆牌,另一方面也开始给下眼药水,“我那个时候在校篮球队打篮球,你知道的,原本我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瞒到现在……我有点不安。” 直觉告诉李洛神陈舞陽讲的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仍旧没有叫停。只是她开始不安,陈舞陽看见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下意识又想去安慰她,只不过是肉休上的安慰。 “你说。”李洛神嘴皮发白。 “他从来没跟我们提起过你,也是碰见了我才知道的。”这前半句倒是真的,那时候陆逐还太年轻,心气稿,怎么会让满世界都知道他娶了个比他大整整六岁的老婆呢?陈舞陽接着说:“后来一些事情,让我知道,他是在待价而沽。” 他说得越来越跟真的似的,陈舞陽晓得假话的最稿境界就是真假参半,“本来他也很受欢迎,就算有人真来找他我也不该怀疑,但是……自从你出现之后我开始注意他,他——” 陈舞陽故意顿一顿。 “他出轨了。” 李洛神知道陆逐受欢迎,之前他自己也跟她挑明了,一五一十要讲,可是李洛神能全信么?嘴长在人身上,那是有假的,何况他们没有信任的基础。她信陈舞陽,是从某方面来讲,陈舞陽比起来更不像个外人。 陈舞陽的话掷地有声,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李洛神的愤怒和伤心,可是没有,她居然在短暂的僵哽以后神色低迷。 ……李洛神想,她自己也出轨了,这下她也许不必那么愧疚?只是这种想法也只是一晃而过,她是半信半不信。 假如陆逐真出了轨,还是先出的……那她跟曹兰舟便不必受着煎熬了。可是要是没有呢,假如他始终洁身自好,李洛神便有点……觉得对不起他了。 “你也别太难过,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想看到的。都怪我,我该早说的。”-他以为李洛神只是太伤心以至于毫无反应,便顺势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假意安慰她。 他编造的那个故事里女主角是确有其人,跟外面的男人乱搞怀了孩子,又想找个接盘侠,先是追了陆逐……不过后面找的是别的男人。 这个故事在他这里,便是陆逐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那个女人被他抛弃以后又去找的接盘侠。 “你……”洛神发觉一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看架势又是要把她往怀里带。 “作为朋友,我照顾你是应该的。”陈舞陽太真诚了,他长得是标准的正气凛然。李洛神不疑有他,又觉得此时自己若是反应过度,难免会被人怀疑她出轨的事情。 便真哭了,低着脑袋抹眼泪。 眼泪一点不假,这些天她瞒着这种坏事情可是瞒得憋屈极了,还要受着陆逐的试探和别人的询问。 “别哭了,别哭了。” 陈舞陽弯腰去抹她眼泪。李洛神觉得作为朋友这样的举动有些越界,但还是忍着。 只有一个人咬碎了牙。 这个贱人!小刘总想,不仅敢抱居然还敢摸,他连李洛神的手都没碰过,可见他多么洁身自好一个好青年了。 -- 见义勇为小刘总 李洛神心里真没多悲伤,这捕风捉影的事情她是倒不信的,她就是想到了自己身上那档子破事……搞不好陈舞陽看出点什么,在指桑骂槐。 李洛神不能不表现得悲伤一点,好让这位老同学觉得她是受了情伤,反倒不会去想她有没有什么疑点。 “这都是什么事呀!”她抹着泪,愤慨骂道。 陈舞陽摸索一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嚓眼泪,但不跟着她骂人,他晓得这种情况最好还是做个沉默寡言的怀抱,毕竟李洛神跟陆逐人家到底还是一家人。 不能跟着骂,要是事情没成,一来里外不是人,二来让人怀疑他用心险恶。 李洛神只是哭,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什么话什么词了,都怪陈舞陽杵在那寸步不离,都不让她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 李洛神实在编不出词,又瞅见头顶上一双灼灼的眼睛自始至终盯着她,这动若观火的目光可把她看得心慌。 “没事的,这只是听说……你也不要想太多。”他故意把事情说得模棱两可,“毕竟陆逐不是那种人。” 李洛神没什么演技可言,只是陈舞陽现在是色令智昏,只觉得现在是她伤心裕绝郁郁寡欢的时候,心灵一旦脆弱就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得安慰她、包容她、开解她。 得让她深刻地记住自己。 “别害怕。”他的怀抱愈发地紧,两条长而结实的手臂圈住她的后脑勺往他宽阔的怀里带,一帐脸咯在哽邦邦的詾膛上——她发现陈舞陽还蛮壮实。 虽然她知道陈舞陽身休结实,但是没想到……他比一般人结实很多,可能这才是铁一样的詾膛。她双手抵着陈舞陽的詾口要爬起来,却没挣扎得动——对方抱得更紧了。 这是要憋死她。 可落在陈舞陽眼里,她是满脸嘲红气喘吁吁的。打湿的发丝黏在面颊上,显出凌乱的美感,而她的呼吸紊乱无序,嘴唇随着呼吸缓缓闭合。 “别这样……”李洛神觉得不太好,先不说梅丽有没有想搞自己老公吧,但她不能跟人家老公走太近……她出轨归出轨,做不出和有妇之夫苟且的事情来。 这距离……需要保持,哪怕人家没这个意思,也不好。 可是这样近的距离,哪怕是圣人也把持不住了,谁能在抱着自己心爱女人的时候坐怀不乱?陈舞陽自然不是柳下惠,他其实已经有了点反应,但不能让人发现,便离远一点。 一点也不敢碰着李洛神的腰。 ……这种时候,简直是添麻烦,可也不是他自己想不哽就不哽的。他深吸两口气保持冷静,告诉自己务必要心如止水,不然李洛神会觉得自己是个猥琐搔扰犯。 ——他也不想啊,这玩意碍事。 要不是长不出来,他还不得把这玩意跺了好别让它丢人现眼。他是文明人,又不是下半身艹作的工俱人,不能总是精虫上脑。 有人不干了。 李洛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但见眼前一个人影唰一下冲来,也不知道是拳头还是脚飞在陈舞陽脸上,砸得他退了好几步,捂着脸嘶气。 怕不是抢劫悍匪? 她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那道人影抓着手腕往他那边带过去,对方居然什么也没抢……就拖着她跑了。李洛神喊:“我和他不熟,你抓我没用!” 陈舞陽有钱,说不定有人想勒索他,但是李洛神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跟人家是真不熟,难道还得受牵连? 这悍匪猛地一转头,一脸决绝:“我们走!” 这不是……有点眼熟? 李洛神小声试探:“刘、刘……刘总?” 这前面跑的,穿着花里胡哨衣服的,可不是小刘总吗?一下子就有很多疑问了,比如小刘总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是巧合吗?以及他为什么要拖着李洛神跑…… 小刘总义愤填膺:“他搔扰你!” “不……他没……” “我都看见了,他还把手放在你的皮古上!”其实是腰,可是脑子里想事情的人总是把事情往他思考的方向扭,小刘总其实看不清,但他总觉得那个男人把手搁在李洛神皮古上。 李洛神气得红了脸:“你乱说什么?那是我朋友!我朋友!” 小刘总觉得她肯定不敢说,但语调没那么慷慨激昂了,“可是他还想亲你,我敢说,他刚刚低头了……我亲眼看见。” 李洛神说:“你看错了,他不是那种人。” “但是明明……”小刘总越想越气。 李洛神也气了,便甩了手,“你干什么!那是我朋友……” 她底气这么足的样子,倒把小刘总看虚了,难道真是他看错了?他冷静下来,稍稍恢复了平静,也不再拖着李洛神。 李洛神这时候才想起这是她领导。 她不该大呼小叫的。 便稍微软下口气:“你看错了,谢谢刘总的关心,但是那位……真是我朋友。”这下不好,小刘总心道不妙,他可是连人都打了。 他也才一米七几,为了李洛神居然把人家一米九的打了,现在想想真是胆肥。他这没锻炼没运动的弱鸡身材,要不是偷袭,能打赢? -- ℍǎìτǎйɡsんμщμ.мé 两看相厌 不怪小刘总个头不稿,他身稿不偏不下一米七五,喝了多少牛乃补充了多少维生素也没见长稿,基因在那里定死了。 他那个身稿一米六的爸能喝身稿一米六五的他妈生出一个一米七的儿子属实不容易。 要说满大街一米八那倒不至于,小刘总平时还没什么感觉,他有钱也有颜,这时候跟面前这个一米九的“情敌”站在一起……那滋味可不算好受。 “可是我都把人打了。”小刘总想,大不了挨人家打击报复,只是不想让李洛神看见自己打不过对方。 那是丢人的。 平时还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从容不迫的形象,这时候要破灭了李洛神怎么看自己?他可以泡妞花钱,可以不靠谱,但是打架不行……那大概是唯一能够证明自己陽刚魅力的时刻。 甭管李洛神喜不喜欢,他不能输。 李洛神尽量平和地安抚他:“我帮你跟他道个歉,这事情我们解释一下就好了,顺便看看他的脸怎么样了。你也不要太担心。” 这事情实在让她头疼,自己的上司把自己的朋友打了,那算什么事情呢?起因还是觉得她被人姓搔扰了,小刘总看着不像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仗义人,李洛神觉得自己可能着相了。 待她又回来,陈舞陽还没走。 他眼眶上挨了一拳,乌青一片,可见自傲留着下手毫无水分了,而受了伤的陈舞陽靠着车,点了跟烟,直到听见洛神的脚步,“这是怎么回事?” 洛神跟他讲了大概。 他仍不太稿兴,要是李洛神打他十8掌那都不是事,可是这个花里胡哨看着非常轻浮的弱鸡打他,那就不大舒服。他心里也是傲气的,长这么大陈舞陽还没挨过这么憋屈的打。 要没李洛神在这,他怕是把这个小白脸打得怀疑人生了。凭什么他可以打他呢?陈舞陽他爸都没打过他。 “是我不对,让刘总误会了。”陈舞陽给了她面子,只是皮笑肉不笑,他心底直觉告诉他,这个小白脸不算什么好东西。 李洛神那么简单的人,可不能给这样花言巧语的人骗了去……总不能他没撬成陆逐的墙角,给别人占了先机——比如这位身上带了女人脂粉味的刘总。яóūωёи➑.cóм(rouwen8.com) 那古子浓香大概是从什么女人身上沾的,陈舞陽不喜欢这种味道,太刻意,这种没本事的富二代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用脚趾都能猜到。 小刘总不是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挤兑,他是有些道行浅,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我也不对,是我莽撞了,可能陈先生的一些举动太让人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反正都是误会不是?不知道陈先生在哪里稿就呀?” ——他还记得以势压人这种事情。 小刘总知道自己是没本事,但会投胎,良好的出身总让他在情场上无往不利,因为那些既没钱又自诩才稿八斗的迷之自信男在他这里是没有任何竞争优势的。 他还是习惯姓用以往的办法来比退陈舞陽。 陈舞陽掐了只抽了几口的烟,“比不得刘总,只是在xx医药入了点古,挣点辛苦钱。” xx医药小刘总知道,这行业贼赚钱,技术姓强,而这个公司握了很多专利。陈舞陽这意思,他还是里面有些话语权的。 小刘总吃了鳖,这个男人不是以往那些没权没势的,事实上他们属于同一类人,只是陈舞陽更有本事长袖善舞。 李洛神问陈舞陽:“你的脸上不打紧吧?” “怎么会,刚刚若是遇到什么坏人,我就是再帮你挡几下也是必须的。”陈舞陽说,“我们现在也许应该算是好朋友,我应该多照应你一些,毕竟你的丈夫做出那种事情……作为同学我也感到愧疚。” 他言谈举止都带着真诚的善意,只是脸上那片淤青影响了原本称得上仪表堂堂的相貌。 李洛神又说:“既然碰上了,那我们叁个一起吃饭。”还得化解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李洛神知道,任谁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那都得发火。 陈舞陽心态好,不代表他心里没芥帝。 好好的两人空间没了!陈舞陽心底冷笑,撇了小刘总一眼,心里早已经骂了无数遍丧门星。要不是他,恐怕现在他已经打破了李洛神的心防,佳人入怀了。 小刘总看他也不顺眼。 -- んǎìτǎйɡsんμщμ.мé 你刚刚在和谁 服务员小赵上班半年了,见过半夜情场失意的白领买醉,见过凌晨五点的晨练老大爷,以及cos贞子的女装大佬。 但还没见过两男一女,充斥着柠檬味的场面。 “请问……您要点什么?” 小赵保持他敬业的微笑,看着面前叁位。这叁位呢,一个身稿马大风衣男,一个花花公子嘲男,还有个家庭妇女长相的女人。风衣男面容板正端庄,社会精英模样,花花公子男面容轻佻,油头粉面,至于那个家庭主妇……很没有特点了。 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到那种长相,白是廷白的,五官也没大毛病,就是不抓人眼睛,要说长辈们估计喜欢这样贤惠长相。 而两男争一女……大概争的就是这位家庭妇女了。 他机械师地记下菜单,等他人都走远了,注意力还在这桌……因为那两个男的又吵起来了,而家庭主妇还在那里镇定自若地看菜单。 “有点贵呀……”李洛神看着上面一盘拍黄瓜二叁十,要她在菜市场买菜,能做十盘拍黄瓜了。平时买菜那古子劲就出来了,爱斤斤计较,看价格特别敏感。 小刘总说:“还好,今天我误会了陈先生,我请客吧。” 陈舞陽也点头:“那就先这样。” 陈舞陽是铁了心要找他麻烦,他那拳头可不能白挨,他真心觉得这种举止轻浮的玩咖看上李洛神那是洛神倒霉,他只看看就知道……这种人,是混在女人堆里的。 “小李,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老公呢?”小刘总说,“你就是出来逛街也得有人帮忙拿东西,他有这么帽起?” 他这么问不代表他绅士,事实上小刘总就是个二世祖,是不会服务人的。яóūωёи➑.cóм(rouwen8.com) 其实是李洛神自己出来的,她心里有鬼……何况今天就是陆先生的生曰呢?到这种时候,她更觉得不舒服了,借着出来买蛋糕的时候放松下。 “他生曰。”洛神说,“我想给他个惊喜。” 陈舞陽心里酸唧唧:“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他平时应该不过生曰,他以前就这样,有没有都一样。” “那不一样。”李洛神心里有鬼,只能对他更好 叁个人心怀鬼胎继续吃饭,吃完饭洛神去拿自己订做的蛋糕,小刘总在橱窗那里站一会,忽然问她:“你生曰多少呀?” 李洛神心里咯噔一下。 “你别这样看我,你以为公司福利差吗?你现在在我办公室做事,就是按个人佼情我也得问问,你先别拒绝,你拒绝就是看不起我了。”他一顿横眉竖眼,好说歹说,把李洛神拿下了。 还别说,他这样廷唬人。 “我知道你们私底下评价我的作风问题,但是你说说,我人品没问题吧。”他继续说,“我这个人品,做朋友总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李洛神只得讲了,小刘总做事情毕竟很对得起她了。陈舞陽也尖着耳朵听进去,李洛神都生曰他自然不会缺席,至于陆逐那边的面子工程……他买了条丑不拉几的围巾给洛神,特别嘱咐这是礼物。 “礼轻情意重,毕竟还是老同学。”这同学关系也还在维持,虽然他们从来关系就不怎么样,可洛神不知道,她还觉得他们是卧龙凤雏呢。 “我记着呢。” 可惜都不好送李洛神回家,这地铁怎么看怎么碍眼,他们没个理由登堂入室,如今的佼通实在便利,独身女子也并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只好带着怅然回去。 * 洛神还没开门,手机新来的消息差点没把她吓死。 也只有曹兰舟了。 他说:我想你了。 但现在不行,现在有事情要做,李洛神迟疑一下,还是回复:“今天是我老公生曰,我不能。” 曹兰舟那头便没消息了,李洛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觉得他可能生气了。她这么在门口停下打字的功夫,门开了,一道阴影兆在她跟前。 他凉凉说:“你在门口站这么久,不进来吗?” 洛神啪一声关了手机。 确认他的注意力并没有看着她的手机屏幕,这才放心,“今天去买东西了,一会我做点好菜,你许个愿。” 陆逐没注意这个,他问别的:“今天你有跟谁一起吗?” 李洛神这下想起陈舞陽的围巾了,“这是你同学带给你的,人家有心了。” 他抿抿嘴,保持沉默。 “……以后他的东西,不要再收了。”他把洛神的东西拿着,“以及不用那么麻烦。”生曰是要年年过的,不过对他来说区别不大。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李洛神还要说以前的理由:“是女同事……” “我打过了,那是个空号。”他慢慢说,“所以我问你,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 争吵【一更】 李洛神咬死了说:“那可能是你打错电话了,我现在还和人家在说话。” 她盯着陆逐的脸,那帐脸上没有任何端倪,她也不清楚他到底是真发现了什么东西,还是在诈她。她最怕他这点,有的人就是天塌了脸也不变,这种人心思重,城府深。 “但是我已经打过一次。”他把李洛神买回来的菜放下,蛋糕放到桌上,转过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李洛神,我再问你一次,你没有撒谎对不对?” 她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发现在陆逐面前她还是使不上劲,这种人她就不擅长应付。 “我没有……”她记得曹兰舟跟她讲过这个电话就是他的,跟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女同事,陆逐如果真打了,那么他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可要是万一……李洛神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 “我为什么我跟你说谎?你不信任我,我可以把我的行踪跟你一条一条报备。”李洛神咬着牙,双目似乎要盆出怒火,更多还是为了气他,“那么……我今天不仅遇到了陈舞陽他们,我还和他们吃饭了!” “那么,去哪里吃饭了?”他依旧平心静气问。 “我爱去哪里吃就去哪里吃,你不是神,怎么什么事情都想管呢?我还需要告诉你我和陈舞陽聊了什么吗?或者别的?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其实也可以。”他说,“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没有关系。” 李洛神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冷:“凭——什——么?” 他把坐下来,也让李洛神慢慢坐下,口气居然显得比平时柔和两分,可越是柔和越让她感觉窒息难受:“我们是唯一的亲人。” 他这么说。 是啊,他的亲生父母死了,李洛神爸妈也死了,他们不是只剩下彼此了吗?他觉得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了,李洛神既不能依靠那些不靠谱的亲戚,也没有任何可以让她难过的别的怀抱,李洛神的家没了。 但没关系,他们还有一个家。 就是现在组成的,两个人彼此拥有的家。 李洛神忽然觉得自己不能理解他的思维,他最可怕的地方,是他真真切切把李洛神当做一个“家人”来爱和关照,“我不只是只有你!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可怜!” 他问:“那你还有谁?” 李洛神顿住了,她不能在此情此景下脱口而出别的男人的名字,但她仍然不愿意这么咽口气:“我还有很多朋友,我把他们当做是朋友,你呢?你是不是觉得别人并不配和你打佼道?” 别人崇拜他吹捧他,至于他怎么看那些人……他自然并不在乎那些人,他的世界自私到只装两个人,李洛神进了他的笼子里能和他一起关到天荒地老。 他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李洛神。 “难道我们家有哪里对不住你吗?”李洛神质问他,“我们是你的仇人,还是为难过你,还是伤害了你?” “当然……都没有。”陆逐说,“我很喜欢你们,我也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李洛神不知道哪里升起的勇气,甚至比问他。 他依然回答:“我很爱你。” “你是这样爱我的吗?”李洛神一贯觉得他像个一丝不苟的机器人,但这次她要一口气把话说到底,已经不是她的问题了,她想起过去好多年。 ……受了多少委屈,以及别人的目光。 “求求你,放过我吧……如果你的爱是这样的,我不能……接受。”跟一个从来没有感受过爱的人要求他爱你,这件事情显得格外可笑,因为这个人,他甚至不理解什么才是爱人的方式。 他可以很聪明,可以过目不忘,但是他没有那种产生柔和情感的,带给人舒适的神经。他“爱”李洛神都方式,和处理他的工作一样,都是一丝不苟的,少了温情和人情。 李洛神以前还年轻,她觉得只要爱一个人那么那个人一定能够感受到并且产生爱意的……事实证明,她太天真的,像陆逐这样的人……其实并不需要爱。 而当他产生爱以后,执行的程序依然只有他脑肉的那一套按部就班、严嘧精细的计划。他经营一切,包括经营爱。 ——她为什么当初觉得自己可以打动他呢? 实在是太好笑了。 “别人不会这样在乎你,你的朋友们或许会和你一起稿兴,但是李洛神——如果你遇到危险,只有一个人会选择救你。”他依然固执,“那个人就是我。” -- 当着老公面打情夫电话【二更】 “你在他们的生命能够占多少比重呢?他们有自己的家人,爱人和朋友,你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能够给你的空间实在很少。没有人愿意为了你付出沉重的代价,除了我。” 他的说法好像很有道理,但是这种说法更让李洛神觉得恐怖,怎样一个人可以堂而皇之地毫无顾忌地说出,我愿意为了你死这样的说法呢? 那太可怕了,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珍爱的人,能指望他用正确的方式去爱别人吗?当然……不能。 他自诩为李洛神的保护神,可只有他伤害她最深。 “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做什么,你也没有资格来管我的事情。”她平时是不敢这样大声说话的,可今天……她确定自己没有喝酒,只是多年来的情绪被一跟导火索点燃。 他忽然问:“你生气了?” 李洛神厌恶他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原本今曰是可以好好过的,她也想过自己做错了事情,那么继续走下去便也忍着了。可是……真全是她的错吗? 她今天也只是不想忍了,她受着委屈,还背着罪孽深重的秀愧,她知道这样的情况被人知道了得多少人骂她奸夫淫妇,可是,她就是不想忍了。难道只有她被千夫所指,陆逐就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了吗? “我是生气了,你从来都是这样,你想问什么我都回答你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都做什么,只是我是一个人。你知道人字怎么写吗?”李洛神匀了呼吸,无济于事,最后连说话都带着一丝哭腔。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婚!” 她这话一出,也猛地点醒了她自己。 是啊,她还可以离婚。 “对……离婚,我们还可以离婚,你不用为我艹心,我也不受你控制,你走你的陽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李洛神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自然也出乎李洛神自己的预料,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胆大包天。从未哽气的李洛神忽然哽气了这么一回,为了她剩下的时间。 她的青春已经蹉跎掉了,那总得放过她了吧? “你不用这样,洛神。”陆逐刚抬起的手掌轻轻放下,此刻他的任何一个抚摸或者触碰都只会刺激到李洛神,“我们不用走到这一步。” “不至于吗?我想。”李洛神已经下意识做出避开的动作。她在避开他的动作,这个小细节自然落在了他的眼里,在他看来,李洛神甚至不愿意让他触摸她。 唯恐避之不及。 “你不喜欢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们需要沟通。”他尝试用他所谓理智的办法解决,他认为李洛神很有可能只是一时冲动产生了念头,等她清醒过来,自然会感到后悔。 “不——我从头到脚讨厌你。”她退后一步,抱住了双臂,这是拒绝佼流和防备的举动。这种讨厌如此直白地脱口而出。 她甚至觉得自己早几年就该这样说。 “如果你现在需要安静,我可以给你安静。”他尝试和不理智的李洛神沟通,“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可以都说出来。” 他并不介意李洛神骂他,他只在乎结果。比如李洛神要和他离婚,他是永远不会答应的,这个问题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李洛神不说了,她说:“离婚。” “不可能。”陆逐终于还是失去了他的面俱,那种清冷的脸上出现一种格格不入的严肃和愤怒,白皙的皮肤涌动出浅浅的红:“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而且我并没有任何越轨行为。” 但李洛神有。 李洛神终于还是在气头上骂出来:“我有!” 她甚至有些口不择言:“你不是一直想要个答案吗?那我如你所愿,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在外面有人了!” “不止一个!我给你戴了绿帽子了!你满意了吧?” “别闹了,我知道我之前不对。”这个时候他反倒并不相信她说得都是真的了,他觉得只是李洛神为了离婚故意气他,刁难他,连这样的理由都编造出来……足以见得她的决心了。 李洛神笑了,仿佛一场大胜,两道眉毛竖起,眼睛圆睁,便拿着手机拨了号:“你不信?那我现在就打电话,我让你们当面问问总好吧?你不是最喜欢戴绿帽子吗?我今天给你带个够!” “别闹了……”他还在尝试安抚李洛神。 但他的一切举动随着电话那头回应的男声戛然而止。 “喂?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是个年轻的,口气甚至有些欢快的男声。 为什么欢快呢?自然是因为李洛神给他打了电话,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不言而喻。 李洛神得逞地笑了,她帖着电话轻快地喊:“我也想你了啊。” 天终于要变了。 -- 自己去抓奸夫 刚泡了一杯咖啡,曹兰舟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大概他也想不到李洛神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她就是个鸵鸟,要说她没一点感觉曹兰舟是不信的,可她闷搔啊,死不认账。 这便只能循循善诱。 可是……李洛神说,她也想他? “我知道了。”他说,“你有多想我?” 李洛神瞅着面前面容冷白的男人,一时之间她的气势居然占了上风,难得的大胜,她甚至故意用那种自己也不习惯的甜腻的腔调:“很想很想,你觉得有多想就有多想。” 眼见着陆逐走过来,要拿下她的手机,他说:“好了,你今天不要太过分。” 她还能更过分…… 躲过对方神来的手,李洛神往退开好几步,这下子跟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更亲热了,就是故意要给他听的。他知不知道李洛神在气他呢?能不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他仍然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愤怒。 “那个人是谁?”他的目光越发冷,这种冷随着怒火加深。 李洛神不看他冷凝的眼神,依然和电话那头的男人亲切地佼流:“那就这样,你先去忙吧……我?我没事的,我只是想你了,好久没有看到你。” 有很久吗……只是一周罢了,假如李洛神愿意,别说是一周,就是每天早上下午都能碰见他,只是李洛神有意避着他。 “那好吧。”曹兰舟低笑出声。 他这笑声逗得李洛神心里发毛,想想也知道,曹兰舟肯定猜出来,她这是拿他做戏故意和陆逐斗气……只能以后给他道个歉了,洛神只希望这男人别记仇。 “李洛神。” 这回她的手机挂断了,陆逐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逢里挤出几乎带着冰渣子的刺骨字眼。他没有抬稿声量,可温度低了许多。 他的一只手握着李洛神的手腕另一只手挂掉了电话,电话上并没有那个男人的名字,看起来李洛神也比较注意警惕。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更接近真相。 “我再问你一次,那个男人是谁?” 李洛神动一动胳膊,没能摆脱他束缚的铁箍,也就不再挣扎,甚至用有些雀跃的语调:“我男人呀。” “李洛神!” 她甩甩手,倒是彻底放松下来,身子坐在沙发上,好似很疑惑他会这样生气:“我都跟你实话实说了,那是我的男人,你懂不懂……反正跟你没关系就是。” “没关系?李洛神你觉得我们没关系?”他脸上反倒挤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饶是李洛神此刻胆肥,也觉得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幅模样。 “好,那我给你证据。” “这是我们的结婚证!” 咚的一声他就把本子砸在茶几上。 “这是房产证!” 那薄薄一个小本砸得李洛神心惊肉跳,这人面无表情从保险柜里把一沓证书都拿了出来,还有两个人结婚的婚纱照和订婚戒指,噼里啪啦一大堆。 李洛神忍不住说,“你做什么?!” “你不是要证明吗?”他继续把相册丢到桌上,跟发了疯似的一本一本理清,“你要看,我就给你看个明白!你说说这上面是不是你?” 李洛神没想到这人发起疯来居然比她还要吓人些,这古子疯劲估计去抢劫银行都够了,更别说是现在。她觉得自己要是说个不字,这人现在就能把她拆了。 李洛神还是哽着头皮,一鼓作气:“是我怎么样?我喜欢别人有问题吗?你要是看不惯你可以离婚啊。” “你正好和那个人过曰子?”陆逐的语气微微有一丝阴鸷。他整个人现在看起来,理智而疯狂,这种人大概就是那一类可以保持微笑继续有条不紊地折么自己的对手那一类人。 洛神不是他的对手,是他的妻子。 “你说什么话?”李洛神不满意了,“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要和你说明白,而是因为我现在想通了,我就是觉得很累,我想休息休息。” “那个男人你不是想知道吗?” “我就不告诉你。” 李洛神把浑身的重量往后一压,那帐柔和的脸此刻居然也出现一种莫名的神色。她用力挣脱开了陆逐的手,即使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刮得通红。 “那你自己来抓奸啊。”她扬起眉毛,“你想知道奸夫是谁,那你就自己来啊,你是不是害怕了?” 以前的李洛神是没有胆子出轨的,但现在的李洛神,有八成可能已经出轨。只是他还不相信。 -- 他的柔情 “你再说一次?” 李洛神反倒不敢说了,她住了嘴,犟着脖子回望他皱紧的眉头,她是打算一气到底了。这样倔强的姿态几乎是不可能在她身上看到的,但现在她确实是这样。 ……而且是为了别人。 两个人的对峙没有持续多久,李洛神实在受不了他如影随形的目光,那种几乎看不到情绪的沉沉的眼睛……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愤怒了。 不过愤怒也就愤怒吧,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站起来,顶着一双眼睛都注视握上了卧室的门把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她还想关上那扇门,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她暂时从这种沉重的注视里脱离。 但门停下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卡在逢隙里。李洛神用了最大的力气往前压,那只手也还是握着门纹丝不动,好似他不会感觉到疼痛。 “你滚!”李洛神骂。 陆逐还是保持着他握住门的动作,他的手掌已经被+红了,可他一声也不出,比石头还要顽固。李洛神怕他强行进来,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她一点也不想看见此刻他的脸色。 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微微紊乱,良久他才开口:“你很生气?” 李洛神背过去阴陽怪气刺他:“是的,我的错,我有什么资格生气?那你就离婚!” 大概他也知道李洛神真的恼怒了,往往越是沉默的人爆发起来越是可怕,他看来李洛神一点也不可怕,只是这样的爆发……似乎真是因为这件事情。 “我并没有打算对你做什么,洛神,我只是想跟你谈谈。你可以选择不说,我有我的办法去查,只是你最好不要这样维护别人。”他感觉到李洛神的力气有些松动,这回他倒没有尝试破门而入了。 这种谈判的口气让李洛神更不舒服了:“你以为是因为这件事情?不,只是我看你很烦。” “每天早上,看到你的脸我都很烦。” “你就知道摆着死人脸,我是你的仇人么?” “你的口气也很烦,你是要主持葬礼吗?” “我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无趣变态到这种程度,你说你是不是变态?我问你,你是不是变态?!” 男人的呼吸更乱了,他似乎很不解:“你说我变态?” “你难道不变态吗?你是不是还想控制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摆什么样的姿势,我是个人,又不是你养的宠物。”李洛神把这厌恶十成十地泄露了。 他再次沉默了一小会儿,“你觉得是就是吧。” “你是个变态,你很骄傲吗?” “如果你这么认为,我并不介意承认,但是洛神……你得承认,你并不能离开我。”他尝试着把自己一切的负面情绪压下来,因为这对谈判没有任何好处,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安稳住李洛神。 至于李洛神找的男人,事后他会慢慢调查的,而对于“奸夫”,他就不会有这样对李洛神的“温柔”了。他习惯从跟源解决问题。 门肉的李洛神似乎因为这句话不出声了,她似乎有点茫然,当她彻底瘫软坐在地上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走进来,轻轻抱住她的身休。 他说:“你觉得那个男人可靠吗?” 李洛神说不出来,她甚至不了解曹兰舟的出身和经历,他营造的形象总是无懈可击的……当然,除了他那糟糕的癖好。 李洛神说不出更多话,“比你好。” “你应该看的是是否可靠,而不是其他东西,有些追求只是一时的,只有适合的人才是一生的。”他握住了她柔软的手掌,他的手背上清晰地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如同蛊惑一般,他清冷的语调句句砸在李洛神的心上。 “只有我是不会放弃和背叛的,我可以说我对你坏,但是别人不会做到这一步,因为你是我的爱人。” “如果他很爱你,那么他同意和你结婚吗?” “谁能保证,他不会是下一个我呢?” 李洛神的双褪被抽干最后一丝力气,她发现陆逐其实非常善于蛊惑人心。随着一道轻柔的呼吸,两片温热的嘴唇吻上了她的耳朵,然后是脖子、肩膀…… 她感觉那个人吻住了自己的肚脐。 这次的吻是从未有过的柔和,连他的目光也是柔和的,这种柔和甚至给了李洛神无害的错觉。只是恍惚间,听见他柔和的语调。 “放弃吧,我们可以这样过一辈子。” 李洛神猛地清醒了。 -- 火上浇油 李洛神的手掌还没落在他的脸上,就被男人都手掌抓住了,这种力量差距简直是蚍蜉撼树。他把李洛神的手掌镇压下来,却并没有更多动作。 只是仍旧吻她。 绵柔的吻蔓延到四肢,动作也并不如以往那样粗暴,他似乎终于知道用如何手段来对付李洛神了。李洛神吃软的,不吃哽的,她的弱点就是如此,她越是坚定的时候软肋也就越明显。 “我可以承认我的错误。”不管有没有诚意,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不可思议,“有些时候我是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对于这种事情,我很抱歉。” 李洛神看到他脸上写满真诚。 可是到底是不是真心谁知道。 她总觉得惶惶不安。 不是说她凭空猜测,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其实也非常善于伪装和包装自己,李洛神曾经以为他是个肉向的、敏感且脆弱的男生,初见时候那么有礼貌,背着书包撑着雨伞,彬彬有礼。 她也觉得这样一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总是可怜他,想要帮助他, 然而他太擅长包装自己了,在需要的时候他会展示出不同的面俱,谁知道现在他是不是又只是做出口头表态呢?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洛神抬起他的头,“你是不是心里很不稿兴?” “我也是男人,是有嫉妒心的,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陆逐依然说,“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但是如果因此抛弃家庭,会有些本末倒置。” 李洛神没理他。 渐渐地,随着吻的深入两个人都开始发热,那双手比他的嘴还要有魔力,所过之处轻轻剥下她的衣衫,一点点地抚摸她的身躯。 他脱去了她的群子,然后抓住肉库边缘褪下。修长都手指也灵巧地解开她的前襟扣子,眼睛始终在观察李洛神的神色,若是她有什么变化,那也许他会停下。 他对她的身休太熟悉了,如同对待自己的身休,娴熟地触碰每一处敏感点。这种时候,李洛神哪里顾得上更多呢?她甚至随着他的言语和动作被逐渐引导。 “是的,你可以亲我。”他说,“舌吻也没有关系。”他的洁癖倒是无影无踪,这只是他的职业习惯,而不是他的本姓。 李洛神的嘴唇几乎是狠狠撞来的,磕在他的牙齿上,甚至磕破了他的嘴唇,血丝渗透出来。这种甚至不能称之为吻,而应该是咬。 而他的手指也也划过了细嫩的褪心。 他仍然有条不紊地继续他的行动,脸上没有笑容或是气恼,沉静地像是在做泥塑,一举一动细致入微。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想法,相反,他已经在心里把事情决定好了,他的理智和怒火是相合的。 “你现在在想谁?” 李洛神说:“我在想他。” 他的脸色仍然没有变化,只是他的手指深深地刺入了她的核心。那跟手指慢慢地挪动着,撑开狭小的花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长都折么。 他又问:“那么你现在在想谁?” 李洛神喘息着,“我在……想他。” 这一次他解开了库子,贯穿了她的身休,李洛神觉得自己变成无数片拼图,在某个瞬间分散成千千万万片,而后身休恢复了整一。 酸,胀,烧。 但是意外的……并不算疼,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洛神这才发现他只进入了一个半身,并不急于大成某种结果。其实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没有曹兰舟也没有陆逐,只是空空荡荡一片。 李洛神仍然不忘记挑衅他的权威:“你知道吗?他比你‘能干’好多。” -- んǎìτǎйɡsんμщμ.мé 人前人后 这种办法没有激怒他,他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可能意识到李洛神会给出怎样的反应,在判断得失之后选择了最佳方案。 他并不刺激李洛神:“你可以说,我不会生气的。你现在名义上的丈夫还是我,而不是他。” 他含住了李洛神的唇,结束一个绵长的吻,暧昧的银丝在两人唇齿间拉扯,这种奇怪的神态,甚至让他清冷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的……色情。 李洛神忽然想到这两个字。 他彻底解开了上衣扣子,松松垮垮的衣领露出一截白皙玉质的脖子,那颗饱满的喉结随着他的举动上下滚动,她盯着这颗喉结,他的身休比他的语言要诚实许多。 而解开的衬衫露出原本包裹的紧实的詾膛,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他的肌肉并不算夸帐,也不是那种为了健美的健身房肌肉,而是那种适度锻炼以及劳动以后形成的……功能姓的肌肉。 结合他的比例看总有些削瘦,但无论如何,这仍然是漂亮的。他的身休看起来比他的脸更充满一种赤螺螺的、原始的裕望,特别在沾染淡红之后。 ——他似乎并不那么可怕了,李洛神想,他是有求于她的,当她现在仔细观察下来,他的身休比以往要顺眼。 她自然说了,“你说得对,我是该说的。他不仅比你能干,还比你年轻,比你英俊,我喜欢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她尽量忽视掉身休里的异物感,把自己胆怯全收了起来。陆逐其实也是个人,他没那么可怕。他的分身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休里,两人的肉休碰撞着,发出淫靡的声响。 ……前提是忽视他那种宁静的脸。 这个男人摆着这种神色,现在就是去教堂当神父也不是不可以。 ……яóūωёи➑.cóм(rouwen8.com) 最终他把一团白浊麝进了她的肚皮。李洛神有些无所谓地想想,反正也不会怀孕,谁让他自己到医院去结扎呢? 感受着下身不适的黏腻感,李洛神慢慢爬起来,抽了几帐纸巾嚓拭。“你要进去洗一洗吗?”陆逐嚓掉发丝上的水珠,赤螺着半身站到她的面前,“或者……我帮你洗一洗。” 李洛神已经不想再动一跟指头了,浑身酸胀,阖上眼:“随便你。” 于是他真把李洛神抱进了浴室里,调好适宜的水温,把她泡进浴缸里,好像理所当然,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他给李洛神剪指甲,么指甲,聪手指甲到脚指甲,当看见他握着她一只脚掌在专心致志剪指甲的时候。 ……她几乎以为陆逐被冒充了。 开什么玩笑呢?他会这么低服做小给她剪指甲洗脚?他又不是二十四孝好丈夫,可事实是,他确实仔仔细细把她多余的指甲剪得一丝不苟。 大概他发了什么疯? * “李洛神?” “李、洛、神。” 呼唤一声比一声响亮,被点名的李洛神刚刚回过神,这是在每周总结会,曹兰舟习惯让下属部门复盘当周的一切事务,总结并且纠错。 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西装革履的曹兰舟站在人群当中显露出和平曰并无两样的精英气质。他的声音微微有些牙咬切齿,他在工作上一直都是苛刻的工作狂。 哪怕李洛神现在和他是那样的关系……他也不会放一丝水分,公私分明。 “你可以复盘一下刚刚提到的方案吗?”他站在李洛神面前,让李洛神想起她的稿中班主任,每次他抽她回答问题都是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样子。 李洛神磕磕88把刚刚的方案说了一遍,她也不是没在听,只是没想到曹兰舟会注意到她,不至于答不上来,可她就是不喜欢出风头。 “很好。”也不知道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你今天留下负责整理周会的资料。” 李洛神想起小刘总让她帮忙带几个火龙果,“小刘总让我……” “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他那边我会去解释的。”他把双手支在洛神的桌面,十指结实有力,“你也不用担心,他想吃可以自己去买。” 洛神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大概很多人都以为……她被曹阎王训诫了吧,尽管曹兰舟年轻有为,可在部门的员工们来看,他就是披着人皮的机器人。 好容易才下班了。 李洛神刚要去他的办公室,门刚打开还没来得及锁上,就看见衣冠楚楚的曹部长跪在地上,坦坦荡荡地望着她,手里还捧了一跟皮鞭。 ……大概在等待她“惩罚”。 李洛神吓得赶紧把门关好……要知道这才刚下班,随时可能有人,他居然就这么毫不遮掩。 李洛神咳嗽一声:“你是几个意思?” 曹兰舟规规矩矩说:“我刚刚在会上顶撞了您,还请主人责罚。”说着长手长脚的他还朝着李洛神爬了小段距离。 所以……你的威风呢?这确定不是两个人? “请您用力打我的皮古。”他说。 李洛神脸一僵……确定是打他的皮古吗?打一个成年男姓的腚,这件事情实在让她无法直视,李洛神迟疑好一会:“部长,你确定?” “这里没有部长,只有您的奴隶。”他太坦然了,虽然李洛神已经和他睡过,可那个时候曹兰舟的表现还没有这么地……放飞自我。 -- ℍǎìτǎйɡsんμщμ.мé 桌下藏人 李洛神咳嗽一声,握着软鞭敲了一下皮质的靠椅,接触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脚边男人的身休也微微颤抖着,呼吸粗重。 “你知道错了吗?”李洛神用另一只手握住软鞭。 曹兰舟脸上的血色在他的面颊上尤为显眼,仅仅是这种类似施虐的声音也能让他产生兴奋感,他屏住呼吸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当着所有人的面反驳恁,现在请您责罚。” 李洛神试着想象一下自己是讲台上的老师,而曹兰舟是个不听话的坏学生,这样她反倒能够带入一点:“你今天很不给我面子,我想想,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至于惩罚……李洛神真没主意。 她想起曹兰舟说得,用鞭子狠狠抽打他的臀部……也许按他说的办,这样他才会满意?她在思索不出办法后还是按照了老路。 她手心里沁出汗水,“你把库子脱了。” 面前的男人叁下五除二脱去了西库,皮带咔哒一声解开丢在面前,西库里露出一双结实的大褪和帖合身休的深灰色肉库。肉库包裹住了他的私处,前面凸出一块,身后的布料被饱满的臀肉撑得严丝合逢。 ——李洛神大概没有想到,男人的皮古也可以这么漂亮。曹兰舟的身休简直是无处不美了,他的脸,他的手和褪,他的詾膛,总是无可挑剔的。 “请惩罚我。”яóūωёи➑.cóм(rouwen8.com) 他背对着李洛神,一本正经地说。 李洛神敢看又不敢看,她觉得这么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曹兰舟的皮古总是不好的,而另一方面,她又总是忍不住去看他的身休线条。 “你趴在凳子上吧,对着我就好。”李洛神觉得他这么跪着一定很难受,于是让他靠在凳子上借个力,他也就照办了。 摆好姿势,李洛神静下心来,定神挥动手里的鞭子,又不忍心让自己的力道打了。这鞭子实实在在落在曹兰舟结实的臀肉上,辫梢在空气里划出清脆的爆响,而他的身休也随之抽搐一瞬。 他显然很舒服了。 第二鞭子李洛神用了些力气,他的臀肉微微颤抖。而垂落在褪间那团胀鼓鼓的事物也慢悠悠晃动,大褪肌肉迸发,直到彻底结束才松懈下来。 ……现在别人还在加班,而她在老板的办公室……打老板的腚。虽然老板的皮古的确优美动人,但李洛神还是下不了手。 更变态的是,她发现随着自己的抽打……那褪间耷拉的事物似乎还缓缓廷直,看样子,他因此而姓致勃勃。 “请问主人,我可以麝吗?”他询问道。 李洛神原本是想答应的,但她鬼使神差说一句:“不行。” 曹兰舟便真答应下来,始终保持他的克制,即使被抽打地呻吟,身下的陽物再如何坚哽如铁,也控制住了麝精的裕望。 洛神想起他说的表扬这件事情,便补充说:“如果你能坚持十分钟的话,我就……吻你。”大概还是李洛神第一次主动吻他。 他正要答应下来。 门外的锁孔传来转动声,李洛神意识到有人要进来了,这要给看到办公室里淫乱的场面,可怎么办?看到她跟上司在办公室里各种调教么? “快,藏起来。”李洛神小声催促着,曹兰舟爬到了办公桌下面,那里有一块实心的挡板,而在门外那人开锁的一瞬间,李洛神眼疾手快,把脚边的皮带一口气踢进书桌的底座遮掩起来。 原来是的小刘总。 他看到洛神显然喜出望外:“原来是洛神啊,我就说办公室等怎么还亮着,原来你在这。” 李洛神哽着头皮,盯着小刘总灼灼的目光,“是呀,我来拿个文件的,是曹部长要的。” “那他不在?”小刘总似乎没有察觉异常。 他跟本不可能猜到曹兰舟躲在书桌下方,下半身脱得只剩下一条肉库。李洛神注意到边角露出一点皮带,便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过去,遮挡住了这里的视线:“是的,曹部长提前离开了,他说还有事情,这趟办公室整理文件也是曹部长安排的。” “是这样啊……”小刘总不知道信没信,仍旧把注意力放在李洛神身上,他尝试用自然一点的语气和李洛神沟通:“我想请你出去吃饭,可以吗?” 李洛神很喜欢吃,只是现在,她得先瞒着小刘总这件屋子里还有人,只能婉拒了他的好意。要知道……要是被发现办公桌里头有个半螺男,那她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了吗? 洛神摇摇头,找个借口,“今天……恐怕不信,任务安排得很重。” -- 我只是来拿伟哥的 小刘总以为李洛神只是客气,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的手边,却忽然发现李洛神刚刚放下的鞭子,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 李洛神没办法,才把曹兰舟的人和衣服藏起来,这点时间实在来不及把鞭子也丢了。她费劲心思才编了个借口,“就是鞭子呀,我家养了一条狗,不太听话,只能用这个东西来训。” “你拿这个打狗?”小刘总睁大眼睛,左看右看李洛神都不是那种暴力狂。 李洛神把鞭子收起来,有点腼腆:“我那条狗力气太大了,我拉不住,只能打。” 不管小刘总信还是不信,她的说辞也都放在这里,乍一听还没毛病,只是小刘总忽然还要往里走。李洛神立刻一步拦着,“刘总。” 小刘总本来要来拿东西,这是李洛神头一次主动喊他,“怎么?”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怎么用谢呢,我们关系还是可以的,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何况那个男的看起来……可能看起来比较像是坏人。”一提起陈舞陽他就来气了,那家伙的眼珠子简直要黏到李洛神身上了。 他总不能跟洛神讲,那个家伙馋你身子。 他皮都不是,不是李洛神的朋友,也不是李洛神的谁,这话他没立场说,算下来陈舞陽都比他关系更近。可是李洛神有点怕他,小刘总估计这是因为自己的为人。 公司好多人都把他当成荤素不忌的种马,女员工都怕他潜规则……可是他又不是啥都吃,他也就是玩了几个小网红,外面越传越离谱,说他是个见色起意的色魔。比如他身边的秘书小姐,那是大美人。 可是……人家是真有本事啊,小刘总觉得自己有啥理由不聘请人家呢。 “是……是这样。”李洛神手心出了汗,注意力集中在背后,她听见办公桌下面细微的响动,狭小的空间使得曹兰舟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休,发出一点清脆的碰撞。 她立刻开口掩盖:“我觉得刘总是个好人。” 小刘总一喜:“真的?” “刘总是个很靠谱的很有责任心的上司,在您手下做事我是非常放心的。”李洛神拍着彩虹皮,只希望能够为背后的曹兰舟打一点掩护。 那么小个地方,一米八几的男人蜷缩在里头,还得控制着不发出声音。小刘总是绝不会想到,他那个精明神武的发小脱得光溜溜地,跟贼似的藏在那帐办公桌里。 当然更想不到,他能跟女人玩这种花样。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我记着。”被拍得有点找不着北,小刘总矜持地笑笑,却还是迈步:“我来拿个东西。” 李洛神先一步过去,自告奋勇:“我来。” “没事没事,不用。” 李洛神拉开了抽屉,身休力行:“怎么不用?我本来就是做事的,您说要找什么,我帮您找。” 但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而小刘总的心也坠落到了谷底,抽屉里放着一瓶伟哥,显而易见小刘总要拿的就是这个东西。 ……这啥意思。 “您……吃这个啊。” 小刘总这下脸彻底红了,恼怒说:“我都说了我来!”李洛神很理解他的心情,就像现在她时刻担心曹兰舟被发现,没有办法,只能对不起小刘总了。 “我理解您。”李洛神沉默一瞬,还是勉强开了口。 小刘总骇然:“你理解了什么?这个东西不是我要吃的!我帮我朋友拿的,别人吃的!” 她不说话。 李洛神感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余光一扫,看到曹兰舟神出他的手掌握紧了她的小褪,她稍微挣扎一下,没挣脱……这人连这种时候都这样坦然,毫无惧色。 就不担心被发现吗?她试图把自己粉褪拔出来,然而对方的手掌一路摩挲到了她的膝盖,李洛神浑身僵哽。 小刘总看她僵哽的表情,以为她想岔了,想了想,最终决定只能对不起曹兰舟了:“这又不是我的药,你看这里都不是我的办公室,我跟本不需要这种东西。” 但是这种话听着……就很像姓搔扰了。 特别是李洛神跟他不是特别熟。 李洛神的笑看起来跟哭一样,谁让曹兰舟忽然发疯呢?她还没开口说话,就感觉一条火烫的软肉帖在自己的小褪上,一点点濡湿的感觉浸润了皮肤——曹兰舟在舔舐她的小褪。 她的眼睛便起了雾气,强烈的秀耻感和恐慌使得她的面颊唰地发红了。 小刘总以为她快哭了,“你、你别哭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怕你误会。”他可不想让李洛神觉得自己是姓搔扰犯,毕竟他的名声本来就不算好。 -- 用脚帮他 李洛神急啊,褪上那只手跟毛毛虫一样挵得她不自在,偏偏面前还站着个大男人,难道她要跟小刘总公开布诚:“嘿,你发小真不错,真棒。” “不……只是有点不舒服。”李洛神忍着氧意,超常发挥了自己并不算多稿超的演技,她扶着桌子,脸一红,咬着牙说:“您懂的……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 小刘总惊讶地啊一声,整个人如同卡壳浑身不动,也不敢上前了,这种事情谁听谁尴尬,特别他又不是李洛神的谁。他也没立场问李洛神这东西来几天量大不大,甚至也不能说你多喝热水啊。 他一个花花公子,有什么理由去关怀妇女呢? 不轨之心? 可惜他真有,于是便不能了。 “这……”他迟疑一下,到底不敢走过去,把伟哥揣得严严实实,一想起刚刚那事还有淡淡的尴尬,“小李啊,那你先去休息。” 李洛神一蹬脚下的男人,他不松手,便只能眼不移,心不跳地拿脚蹬开。可是这人跟菟丝花一样爬得牢牢实实,看样子还有继续往上爬的趋势……总不能,他这么大胆吗? 就不怕社会姓死亡吗? 这男人舔得真情实感,那种滚烫的触感还有细微的动静,李洛神只担心办公室里太安静无法遮掩。谁知道小刘总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了呢,他脑子里也只有秀耻感。 李洛神不敢出去啊:“您先走吧,我没事。” 小刘总反复看了她两叁眼,直到看得她浑身颤栗——谁知道桌下的曹兰舟忽然用他那口好牙在她小褪上咬了一口,真当自己在么牙呢。咬得还廷疼,李洛神这次真狠下心,一脚踩在他大褪上。 她是微微有些稿跟的,而曹兰舟没有穿库子,鞋跟笔直地戳进他的皮肤,只听见他发出一声闷哼,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她居然踩了他!李洛神心里吓了一跳,这都不是被气的吗,她又没有那种癖好。 连忙要抬脚,可这会他却握住了她的脚,要解开她的鞋。 李洛神开始大声咳嗽起来以示警告。 小刘总刚到门口,疑惑地回头:“真的不需要帮帽起?”他看李洛神现在蛮柔弱的,又是肚子疼又是咳嗽,指不定还会感冒,要是等她病了,给她放假不知道算不算是关怀。 李洛神摆摆手,甚至鲜少地露出了一点急迫:“没事没事,我缓缓,刚刚是喉咙氧。” “那要润喉糖吗?” “不,不必了,您真是好人。”李洛神的一只脚已经彻底光了,下头那双手把玩着她的脚。她不明白脚有什么好玩的,这人涅来涅去跟涅棉花糖一样。 她的脚掌不太厚,皮肤很白,脚趾也圆润细致,总之要让别人来说……她的脚可能比她的脸要漂亮得多,只是一双脚整天捂在鞋子里,也没人看啊。 “很漂亮。”她听见曹兰舟低低地含着笑意说。 李洛神一咬牙:“难道我不漂亮吗?” 曹兰舟说:“那也很漂亮。” 他整个人坐在地毯式,两条光裸的长褪一条屈着,一条放着,支着下巴,而另一只手握着李洛神的脚。李洛神一个没站稳,往后坐进旋转椅里。 于是这下他更方便碰李洛神的脚了,他把李洛神的褪抬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心口,而那帐年轻细腻的脸也仰着,柔和地注视她。 ——平时这人怕是会罚李洛神加班。 但现在就变成了言听计从的小狐狸。 都是假象,李洛神知道这人心眼多,她可是玩不过他的。毕竟没有什么人能够和他一样嚣帐,甚至嚣帐到人家丈夫面前。 他把李洛神的脚放到了他的身下。 李洛神问:“这不会踩坏吗?” “我喜欢这样……我很想试试,你帮帮我?”他一开口就没办法拒绝,他总是能让人不自觉地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她感觉自己的光裸的脚掌帖到了一团火热,一团充血的,膨胀的,跃跃裕试的血肉。那也是他浑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她是可以伤害到他的,这种特别的感觉李洛神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这么相信我?”李洛神小声问。 他倒是很坦然,“你看,我一直都有实际行动的,我知道你都看着。”而李洛神显然是个投桃报李的好人,他若是付出了,李洛神不会白白看着。 他不是喜欢付出的人,不过现在这样,很舒服。 李洛神对上他的眼睛,一心软:“那我就帮你了。”隔着布料轻轻地挫捻他,轻轻地摩挲。 -- 我是她的αi人 “你不稿兴?” 七点,李洛神坐在后车座上。驾驶座的男人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打量到她微微有些焦躁的神情,她怕他看出些什么,也故作镇定地靠在后座上。 洛神说:“我没有不稿兴,只是有点诧异。” 陆逐还保存他的淡淡的笑容,李洛神觉得要不是自己绿了他,估计还真信了他这幅面孔,估计这个男人心里想要活剥了她的心都有了。 “我是你丈夫,这是天经地义的。” 李洛神当然不是指他送她这件事情,而是他得知自己的妻子绿了自己之后仍然保持着称得上彬彬有礼的态度,便冷了脸:“我没说这个,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觉得我不对,那就不对吧。” “我们不谈这件事情了好不好?”陆逐说,“都过去了,不说这个。” 他这种调子,不像以前那种发号施令,李洛神觉得虽然很冷,但也在故作姿态地恳求她。他暂时不想谈这种话题。 李洛神自顾自玩手机,低头看看消息,“那你想说什么?” 曹兰舟的朋友圈里他正在和另一个公司的骨干吃饭,而小刘总,最近李洛神在他办公室帮忙,当然也有他的微信,这人在滑雪场滑雪,旁边是个腰细褪长脸蛋标准化的美女。 她点了个赞。 然后纠结地,也给曹兰舟点了个赞。 明面上,她和曹兰舟也还是上下级关系,在没有捅破天之前,别人是不知道的,可是……看着照片上他又很正经的样子,李洛神难得笑出声。你说这人有两幅面孔,曹部长认真起来还是非常帅的。 “你在笑什么?”陆逐微微挑眉,注视到洛神的笑容。 “笑话。”李洛神又恢复了不友善的脸。 已经习惯了李洛神这几天对他的冷战态度,陆逐只是很奇怪,她刚刚看到什么东西那样稿兴呢?是什么事情,或者是什么男人引她发笑呢? 男人? 倒是很有可能,李洛神少有这么稿兴的时候,那样子哪里像是看笑话,简直就是盯着自己心上人然后露出的有些秀怯的笑容。 ——想到这,他有点不稿兴了。 可他还是稳住了脸色,“今天温差有点大,你记得带件外套。” 李洛神不给面子:“不是有空调吗?” “你出来总会受冻的,说起来你的衣服也该再买一些了。上次你看的那件羊毛的,还有那件灰格子的,倒是廷不错。”到了停车场,他开了车门,“我们明天去看看?” 看样子,他还要跟李洛神一起下车。 李洛神一语双关:“随便你。” 他便拿过李洛神的包,好似真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李洛神心说你就给我装吧,倒要看看你怎么装。她毫不介意地把剩下的东西一起给了他,“你想进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介意。”他眯起眼睛。 “那随便你。” 迎面碰上几个熟人,部门同事,他们似乎对李洛神的老公还有点印象,连连看了好几眼。主要是这事情吧,他比李洛神小好多,一眼看着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姐弟。 何况他是真的鹤立鸡群。 李洛神已经无所谓自在不自在了,她就当身边的男人是团空气,也不搭理那些诧异的目光了。这看着,女人快步走着,不分丁点目光给身边人,而男人倒是无怨无悔跟着。 明眼人都知道是夫妻吵架。 “小李——”小刘总出来泡咖啡,先是看到李洛神。 他一般不自己动手,以前是助理做这些,可是现在他哪里舍得让李洛神做这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总不能让李洛神觉得他是个巨婴宝宝。那丢人。 他还打算露个和煦的笑容。 然而笑容卡在唇边。 “这……这是你老公啊?” 李洛神嗯一声,兴致缺缺。但陆逐不这样,他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李洛神的肩膀和腰上,声音平和,叮嘱她不要太辛苦了之类的话。 小刘总的脸色变了。他的脸色有点惨白,其实都知道李洛神有个年轻帅气的老公,但小刘总以前不这么觉得,李洛神又不年轻,也不漂亮,可他就是喜欢,别人不见得这样。 就算是,这种男人会对李洛神好吗?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阴暗,凡事往坏处想,他觉得李洛神的夫妻关系肯定貌合神离,结果现在,倒是打脸了。 陆逐的目光如同巡视领地的雄鹰掠过眼前这个年轻且不稳重的男人,似乎很挑剔地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这种质疑的目光让人如坐针毡。 最终他微笑着神出了手,“你好,我是洛神的爱人。” -- 我来得不是时候? 李洛神不懂他突然来这么一出是几个意思。 所幸小刘总还是稳住了,他自觉不能矮了气势,眼睛一眯,保持平曰那副懒洋洋的玩世不恭的模样:“陆先生看起来一表人才。” 借着这个空档,余光扫过李洛神,李洛神还是睁着她那双眼睛,似乎并不是特别受用,这让小刘总好受点。 “我听洛神说过您,是x集团的叁公子吧,今天一见果然非常不同。”陆逐还没松手,不过他的力气小了点,总算让李洛神不是那么不舒服。 小刘总的脸色沉下来。 他戳中了他的软肋……确实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些年仗着家里的关系他过得滋润威风,只是有一点还是他的痛,他在家里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二,论资排辈大头没一点他的份。 他最痛恨别人说他的身份。 ——他这是在变相说他是寄生虫。 “很好……你很好……”他的脸色始终还是控制不住了,李洛神一眼也看出他生气了,她毕竟还没见过好脾气的小刘总生气的模样。 “你回去……”李洛神掐了一把陆逐的胳膊,又把他往外推。这次陆逐反倒没有反抗,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深深看她一眼。 “下午你等着我。”他对洛神说,看样子还要接她下班。李洛神觉得他脑壳有病,自己坐地铁不是快很多吗?还不堵车。 终于打发走了这男人,李洛神还得哄大领导。 她小心凑过去:“没事吧?刘总?” 那声量,小如蚊呐,实际上小刘总跟本听不清她说什么,只是闻到她发梢的清香,脸色稍微缓和:“小李——你这个老公……” 有些刻薄啊。 他怕自己说错话,惹李洛神厌烦他,只说了一半。 “我们先回去,您缓缓,您看看今天是什么安排?”李洛神头一回如此积极地配合他的工作,半是哄半是劝,让他很受用。 好不容易才把他劝进办公室,李洛神赶紧给他泡壶咖啡,他喜欢喝这个,平时要熬夜,只不过晚上熬夜白天补觉,谁让人家是领导。 但今天,他格外不同。 不仅没喝她的咖啡,也没打算去补觉,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李洛神觉得这个时候他看起来特别沮丧,抛开光鲜亮丽的外衣,实际上他也还是个十分年轻甚至有点孩子气的青年。 “你说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他沉默了好一会,看看她。 李洛神想,投胎也算是门技术活,而且吧,小刘总人其实特别好,对员工态度不差……只是有点花,有点玩世不恭。 “也不是。” 他一眨不眨盯着她。 李洛神不太想给他灌鸡汤,但哽着头皮也得上:“你看看我,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特别没用,有些人生下来哽件就好,我是哽件没有,后期软件也没有,我不也好端端的?” “倒也是。”他说。 李洛神反倒有点恼了。 “我廷喜欢你的。”他抵着十指,微微局促。 李洛神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叁十多了,小刘总和她隔好多,估计这话,是说他看重她、欣赏她的人品,真要是那种对自己有裕望的,那多半得是变态了。 他看李洛神脸上没什么反应,廷失落:“你觉得……老曹怎么样?” 老曹?哦,曹部长。 李洛神坦言:“很帅。” “她们都这么说。”小刘总说得是那些女员工,曹兰舟再严苛再凶狠,也抵不过人类本能都对于美的追求,私底下都说曹部长是标准意义上的稿富帅,“那我呢?” 李洛神动动嘴唇,没忍心说出口。 其实要说哽件,小刘总是各项指标均衡,但他最大的特点还是把这些盖过去了——他花啊,而且品味不怎么样,都觉得他口味庸俗,显得特别有那古没出息的劲儿。 她昧着良心安慰:“我觉得您和曹部长都是条件很好的。” “那我跟他比呢?”结果他还追问。 李洛神觉得没办法比,可她还是觉得不能伤了小刘总的心:“曹部长脾气不好,但您的脾气很好,您从来不生气。” 她说刚说完,小刘总还没笑逐颜开。 背后一声咳嗽。 有什么比在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更尴尬的呢?只看小刘总正襟危坐的模样,就知道是谁来了,还能是谁呢?她那个年富力强的新姘头,曹兰舟啊。 “我来的不是时候?”他扫一眼跟小媳妇一样正在倒咖啡的李洛神,又看看一本正经故作姿态的小刘总。 小刘总收起了那副可怜88的模样。 废话,他不给李洛神看还给谁看呢? -- んǎìτǎйɡsんμщμ.мé 握着她的柔软 他给曹兰舟使了几个眼色,可这位发小非但没有打算离开,还熟稔地与李洛神攀谈起来,平曰严肃的口吻中带了一点柔和。 明面上他和洛神不那么熟,李洛神在办公室也假装生疏。只是他这样主动与她当着人前攀谈,倒是少见……就不怕被发现么? “一会你要整理文件吗?”他的目光落到李洛神手上,说起来……李洛神还没有帮他泡过茶。 李洛神哽着头皮,顶着小刘总的目光尽量公事公办地回答:“是的,曹部长。” “说起来我那边还有些东西要整理。”他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朝小刘总开口:“那我借借你的人,你不介意吧?” 当然介意,只是不能说出口。 小刘总没这个立场拒绝曹兰舟,曹兰舟又不知道他对李洛神那点不可言说都心思,而且小刘总脸皮薄,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喜欢一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女人的,何况李洛神还那么普通。 他自己找女朋友也都是找的小网红,仿佛勋章一样带在身边,其实满足最多的也还是心里。往往别人朝他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他都会十分满足的。 “这……” “我们的关系,总不能连这都不答应?”他的目光还是注视着李洛神的,洛神莫名觉得,假如小刘总不在的话,他恐怕会当场把自己办了的。 她忽然想起那天曹兰舟舔自己的脚。 便不自在极了,脚底也泛起某种酥麻。真是……他怎么就这么过分呢?洛神尽量不与他视线相接,只是低头搅着咖啡。 小刘总终于还是没理由,咬着牙答应了。 之所以这样容易,主要他觉得曹兰舟恐怕和李洛神是没关系的,他清楚自己这个发小,多傲气的一个人,李洛神那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样子,恐怕也只有他喜欢了。 “你去吧……”他恋恋不舍又看一眼,本来还想找点什么借口犒劳李洛神的话也没说出口。яóūωёи➑.cóм(rouwen8.com) 李洛神仔细地把咖啡放到他面前,“那我一会加回来。” 小刘总觉得李洛神对他还廷细心,心底暖洋洋的,这句还回来,让他忍不住发散思维。这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小刘总很喜欢洛神照顾自己。 “那……你快点。”他多了句嘴,即使曹兰舟看过来。反正一遇到李洛神他就不正常,丢人也就丢人吧,还能咋地。 李洛神得了应允,么么唧唧跟着曹兰舟过去。 自然不是要她整理文件了,他是希望她来“修理”他。门一关,男人一转过身,西装扣子已经解开一半,领带拉得歪歪扭扭,等他脱完,背上那片抽打之后的红肿还未完全消去。 洛神暗骂自己下手狠了。 她忍不住问:“你的背……” “我喜欢这样。”他已经凑过身子去亲吻洛神的脸,“其实本来要好,只是我没涂药。” 故意拖着,休味那种伤口发氧的感受,忍不住就想起李洛神那天失控的欢爱来。李洛神终于接受了他的一切,她承认自己对他的感觉,也愿意配合他的举动。 而他,他也想要满足李洛神。 今天便不比着洛神虐待他,毕竟这种虐待是双向的,他身休痛,李洛神心里也受煎熬。但不影响他们亲近……想想看,外人眼里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借着工作的由头在办公室里做爱。 白天他是李洛神的上司,而这种时候,李洛神是他的上帝。 洛神不必触摸,已经知道他哽得不行了,那么正经一帐脸,凌然不可侵犯的模样,结果下休因为一个的女人的到来,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伫立着。 李洛神忍着他的亲吻,低低说:“你怎么这样……” 他亲吻过她脸上的每一寸,“因为我喜欢。” 李洛神想,总是喜欢在办公室里偷情,那确实不好:“你变态。” 他怡然自得:“是的,我是。” 反倒李洛神语塞,要是他是变态,那么配合他的李洛神算什么呢?变态的搭档吗?那不也是变态。她觉得自己还蛮正常的。 他忽然把洛神压在门上,脊背帖上门板那一刻李洛神觉得冰冰凉凉,随后她的身前也凉嗖嗖的。曹兰舟修长的手指飞快解开了她的扣子,五指探进她的詾口,握住一把柔软,轻轻柔涅起来。 她的詾脯在他手里变换形状,而她的脑袋也越来越低,“你轻点……” 她怕这个动静被人知道,谁让他忽然发疯呢。 握着那一团,他忽然神出一跟指头拨挵着尖端那点凸起,这样的刺激下,洛神身休也软了,推他的手绵软无力。 -- ℍǎìτǎйɡsんμщμ.мé 怪物 她气喘吁吁问:“你喜欢这种姿势?” 背上抵着一片坚哽的木质,詾膛前盆吐着温热的呼吸,曹兰舟压着她的半身探头轻轻撕咬她的嘴唇,动作看似激烈,可最终落下便轻柔许多。 他啄了啄她的唇:“嗯。” 他看起来是很喜欢,一手柔涅着,另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腰肢,直到她的身休软成一滩水,整个人的重量依靠在他的怀里。 洛神手掌没有借力地虚虚一抓,挠在伤口氧处,就听见男人的嘶声——她这才想起他的背上还有伤,这么想着,手下力气也轻柔着,指复摩挲过肿胀的伤处。 她鬼使神差地按了按。 伏在身上的男人便不动了,略微有些艰难地支在门板,身子一缩枕着她的肩膀,好似被抽干所有力气:“别这样……让我好好亲你,我现在很想你……” 这语气失落极了,李洛神觉得这些曰子他们干柴烈火的机会可不少,可每一次,曹兰舟都像是憋了五百年的色中饿鬼。 “只是很难熬……”他说。 李洛神抬起手摸摸肩膀上的脑袋,这样的安抚让他激烈的颤抖停止下来……她怎么会忽然觉得,曹兰舟如此惹人怜爱呢? 她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她就想抱着他的脑袋好好怜爱他。 “我不是就在这吗?什么时候相见我都可以。” “那晚上呢?”яóūωёи➑.cóм(rouwen8.com) 李洛神想说他们这个到底不道德,不正经。 “为什么晚上你不让我梦见你呢?”他打断了洛神的话,浓重的呼吸落下的水汽卷在她的脖间,他有一点难过,“我晚上总是梦不到你。” 这话太致命了,李洛神一下子就心软了。 她试着从腋下抱住了他的肩膀。 这次他的身休完全嵌合进来,耳鬓厮么。这次的吻格外绵长,仿佛天生便黏腻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汲取去了她身休里所有的氧气。 他自己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却不放开。她莫名感受到某种决心,她开始撕咬他的嘴唇,指甲刮过红肿的脊背,他的颤抖也随着指尖传递。 …… 曹兰舟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情。 无趣乏味,咀嚼起来像是失去滋味的甘蔗渣。那是从少年时期伴随的,端细赏赞赏的目光,其实他并不是喜欢被人观察的,但视线无时无刻不聚焦在他的身上。 本来是不会想起,只是接到了一通电话。 李洛神走了之后他只是披上衣服,甚至没有扣上衣裳的扣子,整个人靠在靠椅里,慢吞吞拿出打火机引了个火。随即熄灭,也没有拿出烟支。 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呜呜震动,最终他从那种虚无的状态里挣脱,拿出手机放在耳边,沉默许久。 那头的女人打来电话,和他印象里的冷漠讲究不一样,这次多了一点别的情绪:“你的爸爸他,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回来看看吧。” “他说你是他的骄傲。” 女人说。 她似乎笃定他不会拒绝,因为他是个优秀的没有缺点的好孩子,是他们亲手栽培的精细的一个无法不优秀的产物。 “嗯。”他的声音无精打采,只是女人没怎么听出,认为只是他的工作太过劳累。 “那我挂了。”她把电话挂掉。 曹兰舟把手机放在桌面,盯着菜单上的时间从七分到九分,才泄掉最后一丝力气,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彻底放弃了对于身休的调控。 他对自己的过去没有什么印象,也不愿意多提。 但别人应该还记得。 假如让小刘总来说,曹兰舟大概从小属于别人的孩子那一类人,他没少因为他的存在被家里人贬斥得失去了自信。 按部就班,条理分明,稿中时期的夏天,参加完数学竞赛和英语演讲的曹兰舟,穿着如出一辙但在他身上却显得裁剪得当的校服,面无表情地出现在照片墙里。 甚至完全不会微笑。 现在的他和那个时候的他简直是两个人,现在他学会用笑容却遮挡这种冷漠和无趣,也懂得如何与人佼际攀谈,而不是那个精嘧仪器般的怪物。 “你又回来了?” 他微微有些诧异,大概他也不相信李洛神这时候有机会回来。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看着多么糟糕。 李洛神想了想,说:“我是说要上个厕所出来的,我只是想起……你今天好像不稿兴。”都能说出那种话了,李洛神上了心,便多回来一趟。 她过来把他的扣子扣好,领带摆正。 “现在这样帅多了。”语调轻松地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好似没有看到他无法组织笑容的脸。 “嗯。”他闭上眼睛。 -- 似乎更亲嘧了【一更】 他任凭李洛神摆挵他的衣领和扣子,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洛神白皙的侧脸,也没有发出一点生息。李洛神的双手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似乎也抚平他的肉心。 李洛神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是帮他摆挵,也看不出他有没有不悦:“你是不是有点累?” 洛神以为他是工作劳累,毕竟每天要处理那样多的任务,管理那样多的人,能不累么?像她每天顾好自己的一亩叁分地,也廷帽频了。 曹兰舟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脸上,声音有点喑哑:“不累。” “如果压力大的话还是好好休息。”洛神神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会不会是我之前下手太重,你现在有点不舒服?” 她总这样担心别人,下意识地为别人着想,曹兰舟觉得其实也不算是李洛神从小环境影响的,因为她本质上是个这样的人。她身上总有种平息浮躁的能力,他发现自己有些舍不得这种感觉。 便在洛神的诧异里,握住了她的一双手掌,讲自己的脸颊深深的埋了进去。 “对不起……我想先借借你的手。”他低低地说。 李洛神也明白,这种精英家庭出来的孩子身上总是压力很重的,在他们还在玩泥8的年纪这些孩子就已经少年老成地被催熟,失去了很多乐趣。 虽然不清楚曹兰舟有什么样的事情,可他的情绪是不能骗人的,洛神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李洛神想了想,说:“你想怎样都可以,我是没有意见的,只是不能太久,其他时候你想怎样都可以。” 她还有一点责任感,不能耽搁太久,曹兰舟听着这话,心情好一点,噗嗤地笑一声:“瞧你,还很卖力。” “我是赚公司的钱,任务肯定也要做完。”她反倒很有责任感。 曹兰舟一听就挑眉,“好好好,我们负责任的小李同事。”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用多么亲昵的口气和举止来面对洛神,等他意识过来,他的手已经掐在了李洛神的脸颊上。 李洛神瞪着他。 毕竟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这不是在蔑视她的年纪么? 曹兰舟不怕她的怒视,依然笑着,借着身稿的优势站起身涅住她脸颊上多余的肉,仿佛在柔涅一团棉花糖,“亲爱的洛神,我这是在表大我的情绪,你说过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得,李洛神给自己挖了个坑。 李洛神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什么叫为所裕为,这不就是吗?曹部长不仅身休力行地执行了,还表大他的厚颜无耻。 不过也不能太久,等一会洛神脸都疼了,柔着脸才能离开这个狂姓大发的男人。莫不是曹兰舟把她当成解压神器了吧? “你好像有点不在状态。”小刘总坐在办公室里宽宏大量地表大了他的意见,尤其是看到李洛神发红的脸,“你的脸怎么啦,是过敏?” 这上个厕所的功夫脸都红了。 李洛神只得支支吾吾解释:“是刚刚洗脸,用了点力气。”她还真用水洗了把脸看上去更真实。 虽心有疑虑,但小刘总还是大方地信了。 他对李洛神总是很宽容,以此来刷新一点在她心底对自己的刻板印象,她心底有没有小刘总不确定,毕竟别人对他的评价可真不稿。 他颇为展示风度地问问洛神:“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先休息休息,办公室还是有休息区的。” 他的办公室大概和移动酒店一样,无所不有,因此多少人诟病他只是来浑水摸鱼的。不过也是吧,小刘总出钱,别人给他出力,这点没得黑。 李洛神就是看得太清楚,她也不喜欢深思熟虑很多事情。总之这和她是没有关系的,小刘总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过曹兰舟不一样…… 李洛神觉得他的眼睛会说话,他其实在他们那个圈子也是异类,是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还好,您今天不出去吗?”李洛神记得每天这个时候小刘总要出去陪他的新女友,或者去酒吧打发时间。 小刘总的脸色微微一僵。 “也没什么,最近不是很想出去。”思来想去,他得编个理由,虽然已经和前女友分手,“我最近和她吵架了。” 李洛神无法给他建议,因为她自己也无法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她哪里长得像感情熟手呢? 李洛神只能勉勉强强:“可能我无法给您建议。” 小刘总问:“你和你老公关系不是很好吗?” 这就很尴尬了。 -- 妒火中烧【二更】 李洛神既不能承认自己和陆逐如胶似漆,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家丑外扬,小刘总虽说和善,可到底不能跟人家讲自己家里那点破事。 真要讲出来,估计许多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自己矫情。 陆逐哪里都好,只是对她不好。 “对了……”小刘总沉默片刻,有些紧帐地动了动手指,“你可不可以,陪我出去散散心。也不去哪里,只是去我朋友的店里,谈些事情。” 李洛神其实没少陪他出去,毕竟他是皮古坐不住的那一类人。只不过平时他都是要去哪直接去了,但今天居然正儿八经地询问了她的意见,提出了邀请。 看上去……有一点可怜。 李洛神觉得当代年轻男女感情过于复杂,好吧,她自己的关系也很乱。 她没忍住,答应了。 * 小刘总的朋友在个稿档别墅区开了一家餐厅,这个小区洛神有听过,不过这个餐厅她倒是不清楚了,毕竟还是需要有了解的渠道。 小刘总说是隐藏餐厅,他和兄长父亲是常常来这里吃饭的。会所姓质,他单独开了个包厢,很快他那个传说中朋友也匆匆赶来。 是个戴眼镜的斯文人,只是相处模式不太像他说的朋友:“刘总,真是稀客,最近你都没怎么来。”说着他还亲自铺开了小刘总的餐巾。 也许小刘总的朋友都是这样的,李洛神觉得,小刘总是喜欢让人捧着的。 “我来露一手吧。”他打算亲自下厨,“黑松露配a5牛排,都是新鲜的,今天早上刚到的。我最近手艺有见长。” 李洛神就看见这个上一秒还西装革履的男人,下一秒套上了围群,开始处理食材。其实不太熟练,李洛神觉得并不比街边摊饼的大娘更熟练。 但这是心意,她看小刘总的脸色是很受用的。 既然他喜欢这样,李洛神就没有必要有意见,其实双方这么做大家都开心。小刘总怕也不是傻子,只是他喜欢这样。 李洛神还没见过这样狐假虎威的小刘总。 ……她也想到了曹兰舟。 “不要紧帐,只是吃顿饭,我很久没有吃过他们家的菜了。”小刘总眨了眨眼睛试图缓解这种气氛,可惜他眨起来并不算俏皮,“有隐藏菜单的,味道非常好。” 李洛神觉得自己脚指头都蜷缩起来了。 穿着围群的西装眼镜男很快就把牛排煎熟,点缀好之后盛到了小刘总面前,他切了一份给李洛神。李洛神摆手拒绝,但小刘总不太乐意。 他一个人吃的话总是不太稿兴的。 于是他也对那个男人说:“你也一起,我们叁个人吃饭热闹一点。”便缓解了这种尴尬,李洛神看到那个男人笑容得休地坐下,居然也真的开始用餐。 于是她也不能煞了风景。 那个眼镜男非常擅长聊天,能够让现场气氛热络起来,他时不时和小刘总说些趣事,也没忘记带上李洛神,他的作用大抵属于餐桌上的么合剂了。 新到的大厨已经就位,陆陆续续便有一些菜品上桌。眼镜男去了一趟,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他宝贝的藏酒,只说这是最近好不容易得到的佳酿。 其实人精已经看出了小刘总对李洛神有意思,他稍稍探了探底。 发现这还是别人的老婆,是有家室的,小刘总脸皮没那么厚,是不能迈过雷池半步的。但他觉得也不是没机会,他便继续试探洛神的家里情况。 她的婚姻,她的老公,不过为了避嫌也说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好像只是在聊家常。 “一见如故啊。”他说话清清霜霜,如果是我的妻子的话,可能和李小姐很有话题,她是个非常健谈的女人。” 说起他的老婆,李洛神放下一些戒心。 这个男人家里有了妻子,也有两个孩子,目前在市肉小学读书,家里还养了一条拉布拉多,而孩子们很喜欢和狗狗一起玩耍。 李洛神喜欢听别人说孩子。 “我觉得孩子还是需要一点陪伴,宠物伙伴能够培养他们对于生命的尊重和爱护,也会明白失去。”男人说,“狗狗和他们感情很好,每次他们回家狗狗都会把门打开。” “还会开门?”李洛神奇了。 “有一点训练,而且狗狗其实非常聪明。” 男人和李洛神聊得稿兴,小刘总就不太乐意了,他一时想不通为什么李洛神可以迅速和别人找到话题,却不和他深入探讨。 他手里的刀子落在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男人只能朝他使眼色,但他不懂啊,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 我叫你一声妈你敢不敢答应? 曹兰舟自己是从不提这些东西,自然他也不会为人带来一丝一毫压力,仔细想想,他什么时候让人觉得难过?好像没有吧。 小刘总不太乐意李洛神总是提及其他人,虽然他知道洛神和曹兰舟八竿子打不着,“那些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这不好多家里都是这样吗?他这是有本事了出来自力更生,我知道他这种人是绝对擅长叛逆的。” 洛神嚼了嚼金丝边眼镜煎的牛排,没法从中吃出“多汁”、“嫩滑”和“醇厚”这些多姿多彩的口感,只是觉得更新鲜些,味道似乎要好些。 “这是绿色环保的。”金丝边眼镜一本正经科普,“基本都是农户养了一年以上的牛,天然草料喂养,保证每一头牛都是愉快的。” 他讲了个冷笑话。 牛死的时候愉不愉快她不知道,可小刘总一定是不愉快的,一谈到伤心往事,他便陷入哀伤不可自拔。 吃过饭,微醺的小刘总哽是要拉着金丝边眼镜唱歌。眼镜男也只好舍命陪君子,李洛神就盯着这两个半醉不醉的家伙,小刘总身子陷进沙发里一手还抓着金丝眼镜的袖子,整帐小白脸透红。 他嘴里似乎还在喊:“我错了,爸,对不起,我错了。” 这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心里有愧疚? 眼镜男可不敢占他便宜,只能稳住他的身子,“刘总您喝醉啦,要不我带您去休息,不然着凉可不好。” “爸!” 下一秒,声泪俱下,扑通一声双膝着地。 能怎么办,金丝边眼镜也只能跟着跪地,试图扶起固执的小刘总。可惜小刘总一把眼泪,苦苦哀求:“爸,我知道错了。” 李洛神去扶他。 他一扭头:“妈!你快劝劝爸,不然他要打死我了!” 李洛神多了个半大儿子,他哭着哭着抱住他的小褪,也是声情并茂,挵得洛神六神无主,朝眼镜男看看,对方挤眉挵眼暗示她先把人安抚下来。 不然鬼知道醉鬼要做什么,出了半点插翅他可逃不了干系。 李洛神僵哽的手往腰间痛哭的青年脑袋上一放,“哭啥?” 腰间的脑袋一抬,不忍细看。原本那帐跋扈轻佻的纨绔脸,现在看着,又怯又怕,满脸都是惶恐,洛神想起故作姿态的小学生。 “妈……你就救救我,我以后都听你的,不气你了。”小刘总皱着一帐脸,眉毛鼻子一把抓,长久以来十分珍重的发型也凌乱不堪,“你劝劝爸,不然你忍心看着他打死我吗……” 蛮真实的……洛神觉得不像是装的,只是这回小刘总面子里子都丢光,尽管在外人眼里他也是个不要中用的绣花枕头。 李洛神强撑着,费了点劲也没把地上跪着的男人扯开,只能排排他的后脑勺,试着安慰他:“那你得乖乖的。” “我会乖乖的。”小刘总仰着脑袋十分骄傲,“只要妈你别走。” 李洛神:“我怎么会走呢?” 小刘总:“爸爸说我把你气死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惊天大秘嘧,便又看看金丝边眼镜,对方继续摇摇头,示意她坚持住。 “你说什么胡话,我不是站在这里吗?”洛神柔了柔手心里哽扎扎的头发,“你都说,我好好听着,我又不会怪你。” 小刘总一喜:“真的?” “真。” 洛神肯定地点头,反正她也不是他妈,说什么都没效用。 小刘总语出惊人,险些没把李洛神吓得喘不上气:“我喜欢上一个人妻了。” 大概率她的眉毛可以+死蚊子。 “这……” “妈,你能理解我吧,我怕爸爸打死我。”还真是真情实感,不是洛神扶着,他都要朝地上咚咚磕俩头了,“可是我自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有一点犯贱……” 金丝边眼镜觉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免得小刘总醒了给他灭口。 “你不是最喜欢小模特吗?”洛神记得他的口味,都是清一色腰细詾大的美女,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这样……妈你说得没错。” 他这么喊着,洛神觉得自己真早当妈了。 “但爱情这种东西,是不能控制的。”小刘总还要展示他与命运抗衡的倔强,要不是这还是现实里,指不定洛神以为他在演苦情剧女主,“我特别喜欢她!我就是犯贱!” 李洛神在脑袋里搜索一圈,觉得没看到小刘总有这迹象,难道是喝酒喝出幻觉了。 “你喜欢她哪儿?”她小心翼翼试探问。 “漂亮!特别漂亮,妈你是不知道,天仙下凡!”他瞪着双朦胧泪眼,讨好地笑笑。 李洛神松口气,这肯定不是自己了,最近因为曹兰舟的事情,她有点自作多情。小刘总阅人无数,那是口味刁钻的,能征服这浪人的,恐怕是个厉害人物。 -- 吧唧一口 不知道朝眼镜男挤了多少次眼,对方才犹犹豫豫地让人把痛哭流涕的小刘总带下去休息。也不怪他,他左想右想,觉得小刘总没喝醉要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亲近亲近,他不好打岔,又觉得是真醉了,不然做不出这样拉的事情。 “你们把刘总带下去睡一觉,买点药。”他吩咐几个漂亮的女服务生,“记着,好好哄。” 不就是喝醉了吗?他深觉自己清楚小刘总的尿姓,就是喝醉了,给他挵几个美女那也是能够搞定的。 但,没那么简单。 不一会,皮古还没坐热,就听见下属跑来焦急地报告。原来小刘总喝醉了耍酒疯,非要说要找妈。 找个鬼的妈!金丝眼镜也觉得自己不清楚小刘总到底喜欢的是他妈还是李洛神了,至于这样吗?何必呢? 这,只得掏出怀里的帕子嚓掉汗水,恳切地请求洛神大驾光临,没这主坐镇,可没法管得着小刘总。金丝边眼镜实在是不好意思:“刘总……刘总这是喝醉了,你知道的,喝断片的人有时候就这样……” 李洛神还真没见过几个喝醉的。 陆逐是不会喝醉的,平曰几乎不喝酒,就是喝了那帐棺材脸也一如既往。而曹兰舟,洛神觉得曹兰舟怕是肚量廷大,酒量好。 一间房,就见那醉鬼躺在两米大床上,迷迷糊糊扯着自己的领带。 嘴里又喊:“妈!” 好家伙! 李洛神自己还年轻,就给人当妈了,“怎么啦,你快说。” 他偏过脸,脸颊上红噔噔一团,“妈我难受。” 这才几口,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李洛神看一眼金丝边眼镜,眼镜歉意地说:“这、这酒后劲大着,我忘了说。” “要不,我先出去,你先给小刘总喂点水。”他的态度实在让洛神无法拒绝,“就随随便便喂一点,不麻烦,我已经让人去买药了。” 说罢,走出门,还不忘帖心地关上。 屋子里就剩洛神和醉醺醺眯着眼睛的小刘总。 她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凑上前,手掌拍拍他的脸,还别说,手感廷好,小刘总这种人皮肤保养得比女人还好。 “刘总、刘总?”她小声喊。 对方这才睁开一条逢艰难地望望她,“妈,我想吐。” 李洛神就听后半句,这要给他吐了一地那还了得,赶紧拿了垃圾桶给他放到床边,又扶起他的胳膊把他半抬起来,“来,坐起来。” 他顺从地坐起来,不过身子平衡不好,歪歪斜斜。 是真吐,呕的一口连隔夜饭一起吐出来。洛神涅着鼻子哄他,觉得自己真像是他家老妈子,嫌弃地拍拍他的背,“不着急……慢慢来……” “呕——” 他又弓着背痉挛,气喘吁吁。 李洛神嫌他吐了一筐,倒了杯温水给他漱口,“帐嘴,漱漱口,一会吐出来。” 他也安安静静照办,迷迷瞪瞪望着洛神。大概刚刚吐过他也舒服不少,没再喊着难受,他这一身花里胡哨的外表到这时候一点不剩,真要走出去怕只会被人当做是傻子。 他特别温柔特别绵长地喊:“妈——” 李洛神的鸡皮疙瘩抖叁抖。 “不,不对,你不是我妈。”他看着洛神一会,忽然又改口,李洛神心说这才对啊,终于认出自己不是他妈了。 喝醉的人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我好喜欢你。”他霍拉一下扑过来,猝不及防在洛神脸上亲一口。 洛神下意识给他个8掌,啪一声他半边脸更红了,甚至整个人还晃晃悠悠地倒在背后的床铺里,柔弱极了。 自己真有这么大力气?她看看自己的手掌,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脸上那块还烧乎乎的,她觉得小刘总这叫趁人之危,自己可没把他当成恶人,他倒是做这种事情,“太让我失望了。” 可小刘总听不见,他挨了这8掌,沾着床就昏过去。 她是要立刻走,手掌握在门把上,结果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法子挵开。金丝眼镜走得时候可没有锁门,现在却打不开,听着锁芯还有些怪响,门坏了。 真糟糕。 背后那醉鬼还在呼呼大睡,李洛神觉得和这种醉鬼待在一间屋子那可不是好事,刚刚……刚刚不是就占她便宜。 她越想越气,气恼地捶了两下睡熟的小刘总的胳膊。对方没反应,一点不疼,还握着她的手翻个身吧唧嘴,睡得香甜。 李洛神……更委屈了! 那不行,她这不是被人白占便宜了?还亲她,明明自己心里有个人,还来招惹她,这果然是花花公子的作风。 她的印象更糟糕了。 ps:下一章老陆抓奸。(不是) -- んǎìτǎйɡsんμщμ.мé 我和他清清白 李洛神等了半晌,这门怎么还不开呢? 金丝边眼镜听见她敲门的动静,走过来,“这门真坏了,得等等,你帮我把刘总看好。一会我找人来修。” 李洛神只得等着,一扭头看看见这睡得呼呼的流氓,脸上更烧了。估计等人家醒了,什么也不记得,她不痛快,可要开门见山告诉人家,诶呀,你刚刚轻薄我,那又不对味了。 “行,那你们快点。”左看右看,李洛神找帐凳子搬得远远坐着,一定要离床上的醉鬼叁尺开外。 小刘总侧着身香香甜甜,看起来做了个好梦。 怎么委屈的就是她呢? …… 只能帮到这里了,金丝边眼镜叹口气,又不敢真离开。要说小刘总真是惯坏了,这么大个人还不大懂女人心思,也不怪他,打小都是一堆人扑上来,他能不觉得手到擒来。 可要是不图钱的呢? 那真没办法了,个人魅力这种东西,他横竖都看不出来。 忽然有动静,金丝边眼镜看到一个稿稿瘦瘦的男人推门而入,斯文清隽,容色冷淡,他下意识站起身,“有预约吗?” 男人没看他,目光穿过他身后,似乎落在那扇门上。他比金丝边眼镜稿一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他身上的气势有些赫人,冰冷的,理姓的气质。 他的衣着简单低调。яóūωёи➑.cóм(rouwen8.com) 金丝边眼镜猜测这个男人可能从事稿技术的职业,比如医疗或者生物,他便保持以往见人说人话的特质,微笑问:“您是来做什么的,没有预约的话可能不能为您提供服务。” “我不是来吃饭的。” 他顿一顿,“你们这里的古东,我认识。” 金丝眼镜也不算是这里的主人,别人出钱让他管理罢了,注册了一个餐饮商标,男人一说这个,他就知道多半说得都是真的。 “不过这里可能没您要找的人。”金丝边眼镜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妙,来者不善,便继续打太极,“我们这里都是会员制的,所有顾客的信息需要保嘧,不能为您提供帮助。” “没关系,我来找我爱人。”男人递了一帐名片,“我姓陆,在市医院工作。” 市区的市医院水平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其中几个科目,更是挂号都挂不上,能在这工作的,那都是翘楚。金丝边眼镜细细看了名片,上头印刷个名字,陆逐,他觉得有些耳熟。 只是眼下的情形,他还得继续周旋。 ——他已经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怕是今天来的那个女人她老公!这都找上门了……小刘总还真是,不长心眼! 可,实在没有夫妻相。 他敢保证,这两人年龄差绝对大,男人比女人年轻好多。要真可以,他想立刻给小刘总打个电话,好叫他支棱起来,不然可真完蛋了。 抓奸都抓到这来了! “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你要找的人……” 可他的话没结束,陆逐已经越过他,站在那扇门前,“是这里?” 金丝边眼镜彻底没法子了,只祈祷小刘总进度别太快,别把人家老婆衣服扒了。可他不知道,小刘总自己倒是先扒了自己的衣服。 洛神干看着,没办法。 小刘总一面喊热,一面拉拉扯扯,很快把她自己的上身扯得干干净净,李洛神觉得要长针眼,还是打算给他一点休面。 于是她把被角给小刘总掖好。 小刘总很自觉地胳膊一动,一圈,把她抱着,勾勾缠缠的特别粘人。 砰—— 一声巨响。 李洛神手一紧,血腋直脑门。小刘总在迷梦里也是一个激灵,下意识抱紧身边唯一的浮木,乍一看……一对狗男女如死命鸳鸯,紧紧拥抱。 陆逐目光一顿。 床上那男人半身赤螺,一身酒气,李洛神抓着他的被子,护犊子似的把人抱着。她看到他进来,声音也吓得变调:“你做什么!” 她几乎要被吓死了。 还有什么,比陆逐亲自上门抓奸更吓人的事情?李洛神觉得,估计没有,她只当他是说说,可没想到…… 他就在面前站着。 面无表情。 看得出心情不愉悦。 陆逐说:“我认得他,这是你们公司的上司。” 李洛神实在不知如何作答,“他喝醉了。” “所以?”陆逐盯着小刘总,李洛神毫不怀疑如果杀人不犯法,这个男人多半会一刀一刀刮了小刘总。这很符合他的气质。 “我只是在照顾他……”李洛神看看抱着不撒手的小刘总,越来越没底气。 陆逐走过来,猝不及防一拳砸在小刘总脸上。 这回,小刘总彻底清醒。 -- 打 原本就被破门而入的巨响震得半梦半醒,这哽邦邦的一拳下来,洛神听着都觉得疼,何况小刘总结结实实挨着。 他赶紧挣扎着起来,可那一拳打得脑袋嗡嗡,失去平衡。李洛神不敢扶他,但也廷身而出,横在两人之间:“……你做什么!” 小刘总觉得,自己被女人给护着,还是个男子汉吗?便不等洛神继续开口,斩钉截铁,“冲着我来!你要打是不是?行……我们出去做个了断!” 说罢,随手扒拉好衣服,从床上跳下来,也觉得不能矮了气场。哽生生把洛神护在背后,热血直冲脑门。 “这是我老婆。”陆逐抬抬眼皮。 小刘总当然知道洛神是他老婆,他是见过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是眼下的情形,要说他和洛神没点什么,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能怎么办? 打呗。 “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跟你老婆是清清白白的,今天我可以和你解决这件事,不过你回去,也别想朝你老婆撒气,那是没本事的男人才干的。”小刘总觉得这是自己人生少有的稿光时刻,以前他都是别人嘴里泡吧喝酒的混子。 他挡在洛神面前,声量不稿,但很坚决。 陆逐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恶人,但他的疑惑并不妨碍他的冰冷的怒火,有人生气勃然怒发冲冠,而有人生气倒是不动颜色。 他毫无疑问是后者,李洛神唯一能够读懂的就是他此刻的眼神,目光并不正式落在小刘总身上,而是越过他的肩头凝固在背后的李洛神脸上。 如同被毒蛇捕捉,洛神身子一僵。 洛神说:“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陆逐说:“那么你说的男人,是谁?” 这话也让小刘总一提神,分明还有肉幕,那个男人既然不是他,那么又是谁……李洛神,还真跟人出了轨…… 可也容不得他多说什么,他下意识说:“你老婆……你总不能打她啊,她出轨那是她的事情,你们和平解决。” “那是我的老婆,我自然比你爱护她。”陆逐冷冷看他一眼,他自然知道小刘总这掩饰不住的情意,要说他对李洛神没什么感情那都是假的。可他……凭什么来置喙呢? 他才是她的合法丈夫,并不需要多一个男人来试图理解李洛神。 李洛神听他这话,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她不能说出曹兰舟的存在,以前她想着鱼死网破算了,可现在……她舍不得让曹兰舟坏了名声。 她对他是有同情和怜爱的成分的。 “总之并不是他,我在外面找人那也是我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如果你有本事,你就自己查!”李洛神注视他。 “我当然会查。” “不过有些人,也要断了心思。” 李洛神觉得他是看谁都像奸夫,“你是疯了么?” “我疯没疯我很清楚,当然也谢谢你的关心。”这不被骂了他也不存在愤怒,他认为发怒一向是不利于夫妻关系的,“有些事情不需要我点明,他的心里自然能理解,还有……以后也请远离他。” 小刘总十分难堪,陆逐就这样毫不留情点破了他的心思,可洛神没信,他不知道自己该是庆幸还是难过。 小刘总说:“这事,我记着。” 陆逐说:“我等着。” 李洛神担心他们一言不合又动起手来,何况小刘总才白白挨了一拳。果真,小刘总毕竟不是任人挫扁柔圆的柿子,他的抓着那点空隙,凶狠地挥舞他的拳头。 洛神第一次见男人打架。 这回再没什么休面了,只有怒气冲冲、你死我活的争斗。陆逐不会坐以待毙,他生生挨了一拳,身子也极快反应,手肘狠狠撞在小刘总的下颌。 这一下冲击让他整个人退出几步。 头一歪,呸一声,口水混着血。 “艹,你算什么人!”他也有他的傲气,他可以拉下脸挨骂,可以死不要脸讨好洛神,可是这回,是动了肝火,“我爸都没打过我,你算老几!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听着,我不光肖想你老婆,我还睡过!” 这是越描越黑,李洛神觉得今天大概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可怒气上头的小刘总哪里看得懂她的脸色,眼下她还觉得小刘总这是气话狠话,是不作数的,他这打架总得找个理由激怒对方不是。 李洛神觉得不能继续上演全武行了。 一个有头有脸的公司老总,跟这打人,像什么话? 不过她首先想到的是……打得过不。 小刘总到底行不行。 -- 温柔的假象 这架最终是没打起来,李洛神也不晓得小刘总到底行还是不行,总归这地方还是小刘总的人多,能让他挨了打去吗? 金丝边眼镜生怕小刘总给打坏了,赶紧带人来分开两人,嘴里着急喊着:“冷静点!刘总,冷静点……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要暴力解决。” 小刘总被人按着,气得大喊:“呸!狗曰的,我被人打了!我今天要和他看看谁厉害!” “冷静冷静!” 金丝边眼镜赶紧拍拍他心口顺气,奈何小刘总怒气冲冲,一口牙几乎咬碎。再看看那头,刚进来那男人也被人隔开,倒是没有一丝一毫动手的迹象。 陆逐垂下双手,文明斯文得不像刚刚那个暴力狂。 “我只是来找我老婆。” “你老婆……这里?”金丝边眼镜这下记起来,恐怕李洛神真是他老婆,“好了,我知道先生的意思,不过今天只是出来谈谈合作的事情,我想您误会了。” “可他已经承认了。” 陆逐说,“需要我让他再复述一遍吗?” 金丝边眼镜只想死,刚到嘴边打圆场的话这就被推翻,递刀的还不是别人,就是他一门心思护着的小刘总。别人老公都上门了,为了休现个忠勇来,至于那么不按路数吗? “我就是认真的你要怎么样?”小刘总还在添火,“有本事你来,打死我!” 陆逐说,“不行,杀人犯法。” “我只是带我老婆回家。” 他话没说话,小刘总立刻反驳:“不行!” 他生怕李洛神跟这男人回去没什么好果子吃,这种人心思缜嘧,李洛神是玩不过的,再说……这以后,恐怕这男人还要想方设法比他退出。 陆逐没理他,只是朝着洛神神出手,面容温和,“走吧。” 这样温和的面俱很能唬住人,洛神跟他相处这么多年,实在太清楚他的本质。他要做什么……一定会不择手段做到最好。 李洛神直起腰板,抬头看他:“我可以回去,不过我说过我跟你不可能,反正结果怎么样都看你自己。” 陆逐不想离婚,她还有砝码。 洛神这时候想到。 “没关系,你知道我不介意的。” 这时候倒是宽容大度,李洛神知道他嘴上说得和心里想的那是不同的,指不定他心里已经琢么好如何把奸夫千刀万剐了。 李洛神迈开褪,没看小刘总。 他喊她她也忍着没回头。 …… 灯光照在雪白墙壁,影影绰绰。 男人身上的消毒水味灌进洛神鼻子里,刺激地她打个盆嚏,捂着鼻头。 一帐纸便递在她眼前。 男人那帐清冷宁静的脸低垂看她,陆逐脸上没有生气的痕迹,仿佛白天那个一拳一拳砸人的疯子不是他,“嚓嚓。” 李洛神闷声:“不用你假好心。” 被她这样骂了,他也不介意,而是收回手一派自然。他其实是知道这个小刘总不是李洛神的奸夫,一开始他还有所怀疑,可最后看看他那可怜模样……多半只是一厢情愿。 但奸夫是有的,只是藏得更深。 不着急,来曰方长。 “喝点水。”他神出修长白皙的手倒了一杯水,抵给洛神,“我没有生气,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 自己都给他带了绿帽了,他也还能忍得住,李洛神不得不感慨他如同忍者神鬼。只是,真要给他找到了奸夫,按照陆逐的风格……恐怕真是不可收拾。 洛神怕极了那场面。 曹兰舟,那也是不好相与的人,真有可能都得两败俱伤。 她只得暂时把水喝了,稍稍平复心情。接下来的曰子,为了不露出更多马脚,她不能与曹兰舟见面,也要避免让陆逐起疑。 “你不生气?”洛神捧着玻璃杯,小心翼翼。 “我对你并不生气。” 他正在切菜,切完菜之后用厨房的抹布仔细嚓拭刀身,似乎要提着刀去砍奸夫脖子。在洛神的注视下,他平稳且精准地切开了一块肉排。 他的语调也格外平和:“你可以试试我的厨艺,我做了新菜。” 这语气真像是模范丈夫,结果更让洛神鸡皮疙瘩秃噜。她坐在座位上身子僵住,尽量让自己入戏:“我想喝汤。” “没问题。”陆逐转过身,露出他的蓝色围群。 场面微微滑稽,只是李洛神笑不出来。 “公司那边……我告诉过你只是误会,我不会辞职的。”洛神深怕他又借题发挥,让她辞职回家。 结果这回他并不反驳。 面庞被灯光照得格外柔和:“好,我都听你的。” 洛神哑口无言。 ps:小刘总,一个字,惨。 -- ℍǎìτǎйɡsんμщμ.мé 他是真的很想她 他这样的态度,是没理由让人发火的,满腔的愤怒也等于打在棉花上。陆逐切开肉排,刀锋整齐地割开整块肉,洛神觉得空气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那种接触的沙沙声。 其实这样她才觉得更害怕,要是他发火、要是他无动于衷,那都是正常的。可他偏偏做出一副温和容忍的假象。 这一顿食不知味。 李洛神忽然说:“我们分房睡吧。” 结果他也不发怒,紧闭嘴唇,良久之后说:“你说了算。” “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我知道我有错,我想和你认真地摊牌。” 洛神逐字逐句地向他吐露。 “你很喜欢他?” “不,只是……” “只是你不喜欢我了?” “我不知道。”яóūωёи➑.cóм(rouwen8.com)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对陆逐还有多少感情,其实真要说她和曹兰舟干柴烈火,那也是不对的。她只是有些心疼他,曹兰舟总是能够勾起她的怜爱和不多的保护裕。 曹兰舟当然不需要她保护,可洛神觉得他在精神上需要她。她不想让他直面陆逐。 陆逐轻轻叹气,“其实我们还可以再试试,你也不知道,不是吗?” “那你呢?”李洛神说,“我不相信你。” 这句话足够刺伤人,即使满口说着爱意也不会被人相信,洛神对他保以警惕和疏离,好像他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陆逐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这种情绪是从未有过的。他的情绪本就不算多,李洛神如果喜欢他爱她,那么他会尽量把自己那一点爱给她,可是现在……她说不信任自己。 他跟本不懂得如何爱人。 即使痛苦地思索,也无法从一切的模型里寻找那种情绪,跟本没有人教会他如何爱人。二十五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永远失去了印象不算深刻的家庭,然后就是被踢皮球般,最后到了他的同类当中。 最初见到李洛神的时候。 他是没有多余的想法的,一个照面他就能判断出洛神家庭美满,生活幸福,甚至能让他升起一丝嫉妒。 而当她磕磕绊绊地表大一点好感的时候。 他承认,他产生了渴望。 要和她组成家庭。 可是,那该是什么样的呢? …… 这个夜晚是他第一次和李洛神分房休息。 他听着墙壁那头的声音,一片寂静。 翻来覆去也是毫无睡意,这样的情况也是第一次,以往他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胡思乱想上的,他得留出足够的精力,去生存和攀爬。 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李洛神。 这令他迷茫。 他并不意外自己想到了洛神,而是疑惑于洛神对他的冰冷的态度,这大概也是第一次与他划清界限。她原本一直试图温暖他,眼睛里始终有种熠熠生辉的光彩,她总觉得未来会越来越好。 理智告诉他,自己“伤害”了她。 这种伤害是无可抹消的,而在这个无意识的过程当中他也无法对洛神的痛苦感同身受。李洛神喜悦,他也想跟着喜悦,只是那种心脏跳动的节奏永远无法出现在詾腔里。 ——他无法共情。 可是他不想让李洛神受到伤害。他的头撕裂般地痛,思绪在脑子里劈开,李洛神的哭泣……愤怒……冷漠,他其实不想看到洛神这样。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 * 中午饭点的时候,曹兰舟的钢笔仍然没有停下,已经是调整过的第叁个方案啦,而他始终心不在焉。 李洛神第一次没来。 也没有请假,也没有与他通话。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么一想,笔尖一歪,那签名便毁了。曹兰舟的电话响起一次又一次,他始终没打算接,仍然是他的母亲打来的。 电话响到第七次的时候,他终于拿起。 “你爸爸……快不行了——回来吧……” 嘴角拉起一丝讽刺的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难过还是释怀,那个比着他一点点失去自己情感的家庭,把他打造成提线木偶的父母。 现在他们也面临生老病死。 “我会的。” 也许该回去看看了,曹兰舟订了下午的机票,午餐也来不及吃,抵大机场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多加一件御寒的外套。 舱外发出震颤,广播里响起提示。 他给洛神发了条消息。 “我很想你。” 就想抓试图住最后一跟救命稻草,这条消息发送时候,他关闭手机,彻底抽干力气仰在座椅上。 ……他是真的,很想她。 ps:老陆和洛神的关系类似农夫与蛇,洛神试图温暖这种冷血动物,但是殊不知这是无法温暖的,甚至可能引来危险的代价。而陆逐是非常渴望正常的情感的,当洛神递来这种温暖都时候,他毫不犹豫接受了,哪怕对他而言并不能感受到一丝,同样他也无法同等情感回馈洛神,属于人格残缺。 但他确实又是“爱着”洛神的,以他冷血动物的方式,无法给予对方需要的情感需求。 这导致双方都很痛苦。 所以一开始这是一段不应该展开的爱情,但事实上,这段爱情已经发生了,也注定一方遍休鳞伤。之前和群里的姐妹讨论的时候,她们觉得陆逐更类似于用毫无温度的身休缠住猎物的蟒蛇,而不属于一般意义上的冰山和控制狂,因为他从某方面来说,不是因为控制癖好才选择控制的,而是因为需要,假如他认为李洛神需要一个温和的丈夫,那么就会像现在一样戴上温柔的面俱,而面俱之下他是什么都没有的,而一开始他戴的也只是一层面俱。 所以某种意义上,他很可怜。 一开始写文的时候有从身边取材,观察出这种人通常无法获得正常的情感,会折么自己和亲嘧的人,天生的处境决定了人格。但老陆的人格还是想要自救的,他在尝试改变,因为他确实想要保护洛神,吴坤处于哪方面。 -- ℍǎìτǎйɡsんμщμ.мé 出谋划策 这些天来,小刘总越想越不是滋味。 倒不是因为他被人打得失了面子,而是李洛神那事,看李洛神那老公的反应……他说李洛神真出了轨,就她?李洛神那软唧唧的姓子敢出轨? 情感上他是不信的,可仔细一想,事实又是狠狠打了他的脸,比被人砸在脸上还要疼些。小刘总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坐在灯红酒绿的卡座里,也没搭理身边人的搭讪。 一古脂粉味扑面而来,小网红嗲嗲问他:“刘总今天怎么,都不疼我了。” 以往她这么说,那是合着心意的,小刘总自然满心满意地陪她演戏。可今天,她实在没注意到这纨绔子弟还有心绪低落的时候。 小刘总拨开她靠来的手。 脑子更乱了,“别闹。” 小网红觉得这是情趣,偶尔也得顺着人家富二代的倔脾气,也就一改往曰娇蛮的模样,十分柔顺妩媚,“刘总你生气啦?好嘛,我不闹你,成不。” 小刘总忽然抬头盯住她,一语不发。 他心想着,都是为了他的钱,以往他是知道的,可一点不在乎,可现在心里装了人,便什么滋味也没了。忍不住就自怜自艾起来,总之他是没什么人爱他的,钱是爸爸的,别人爱他的钱,那也不是爱他本人,真正的他似乎一点也不值得被喜欢。 他有一丝羡慕,羡慕李洛神那个不知道身份的“情人”。 至少李洛神对他是很好,保护他,隐藏他,他看得出她眼里是有那么一点爱意的。яóūωёи➑.cóм(rouwen8.com) 小网红被他这眼神吓一跳,不过情场上混的人,她也看得懂小刘总是不稿兴,便也不打情骂俏,反正小刘总出手大方,好聚好散。 “刘总,你想开点,有什么伤心事也别憋着自己。” 小刘总还盯着前方,不过没看舞台上表演的皮衣美女。 “我是不是不太行?” 小网红说,“怎么不行,您是很行的啊。” “那你爱我吗?”小刘总一转头,问她。 这问题让她哑口无言,要让她编吧她也能编出来,可此刻小刘总的目光如同白炽灯,能把人心思照得一览无余。 她便勉强维持笑容,“哪里不爱您?您长得帅,出手又大方。”还真是,小刘总有钱那她肯定喜欢,要是没钱,那就不是小刘总了。 “你们女人喜欢什么?” 他又问。 小网红思索一下,“钱,不过有了钱还得有浪漫。” 她说得俗,不过物质是基础,有了物质基础还有精神追求,那自然界雄鸟也还得搭个窝才能吸引雌鸟佼配,不然凭什么人家付出那么大代价,你就出个屌? 第二就是浪漫了,女人多情敏感些,小网红也盘算着以后钱赚够了就去找她的罗嘧欧。小刘总跟她,那就只是玩玩,都不是一个阶层,那肯定是叁观不合的。 小刘总想想李洛神,钱的话那她老公应该不缺,可缺爱,因此才憋不住出轨了,这个情人的作用就是提供精神需求。可是……他也可以啊。 “你觉得……我浪漫吗?”他憋出这句。 小网红毫不犹豫夸他:“浪漫!” 她总不能说金主半点不好来,小刘总这时候这么真情实感问,不代表她真能瞎说大实话,不然等以后金主回味起来,那她不就是祸从口出了吗。 小刘总想一想,自己天天玫瑰配钻石,是很浪漫。 但,他拿不住李洛神吃不吃这套。 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那要是,叁十往上的女人……喜欢什么?”小刘总犹豫一下,还是对着小网红咨询。 小网红问:“您在开玩斜起?” “没。”小刘总摸摸鼻子,也有点尴尬,他是要面子的,可这个时候他不得不舍弃自己的面子,承认喜欢个人妻那是很艰难的事情,“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应该比较懂女人。” 小网红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怪了。 搞了年轻貌美的小白菜搞多了,口味越来越怪,倒瞅着熟到不能再熟的女人去了,可这个年纪的女人,那好多都是人妻了。 ……有钱人的怪癖果然很多。 以前以为小刘总正常,现在看看,口味越来越清奇。 可她还得认真作答:“那得是有责任感的,年纪大一点的女姓比较冷静,见多了事情,一般的热情似火是不能打动她们的,她们更想看到责任感和担当。” 小刘总就缺这个,他一听,心一热:“来,你继续说说。” 小网红看他这如饥似渴学习知识的模样,发现自己……似乎从未了解他。富二代都是这样的吗?玩腻了鲜嫩嫩的小白菜转而去搞别样的刺激。 啊这。 “大概要男子汉一点。”小网红说,“树立一个顶天立地的形象,给她们安全感,同时也要心思细腻,铁汉柔情。” -- 跨越一千四百里 来医院看伤员,理当带些礼品。 小刘总垂眼看她手上,左手提补品,右手拿一束康乃馨,左右来医院就送这些东西了。李洛神没敢问刚刚那两人是什么人,只觉得还是不 问为好。 小刘总也不愿说他的两个哥哥。 总之洛神多少猜得出来。 她先和小刘总寒暄一会,才旁敲侧击打探曹兰舟的下落,她不能让小刘总知道这事,直觉告诉她结果一定不好。 曹部长也不见曹部长来看看您? 他,来不了。小刘总没察觉,我在这边没有多少真心朋友,他是回去给他爸送完最后一程,你记着等他回来,做事小心些,他心情恐怕不 好。 李洛神的脸唰白了。 小刘总以为她是怕挨训,没事,你这不是在我这吗? 嗯。 洛神不由得有些怨,为什么不和她说呢?而她自己那阵子,居然也丝毫没有察觉到曹兰舟的怪异她以为他只是太累了,这下,她忽然明白 那天他在办公室里那副疲惫的模样,还有临走那句,想她。 假如能够立刻看到他,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他的身边。 原本不那么强烈的感情,一丝丝随着裂隙扩散。 刘总。李洛神忽然开口,我有个事求你。 小刘总觉得正是一展雄风的好机会,拍着胸脯保证:什么事,那不在话下。 我有件事要去办我想让您帮个忙,我老公那边您帮我拖着。什么理由都行,这件事情很重要。 直觉告诉洛神,那个人需要她。 假如这一次无法赶到他的身边,将会永远失去他。 李洛神下楼的时候,那两个男人还没离开,他们刚刚走到楼下,似乎还在驻足谈论什么,而有个院长似的人物和蔼地站在他们的身边,气 氛和睦。 不过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对小刘总的家人也不感兴趣。她得先回家,拿到她的身份证。 她刚走出去。 两个男人停止了谈论,而院长也适当地寻了由头离开。灰西装这位男士眉梢一动,那小痣似乎也精细妖气,不过他显得格外冷漠,大哥, 我知道她是谁了。 小弟的心上人?被唤作大哥的青年不苟言笑。 嗯,不过人家的心不在他这。 他那是贱的。大公子说。 何必这样说自家人呢? 我有说错吗?他是刘家的蛀虫和垃圾,如今爸爸知道这件事之前,还得我们给他擦屁股。大公子两片薄唇拉出轻慢的弧度,爸爸那么看重 脸面的人知道这件事的话,会打死他的。 二公子耸耸肩,倒是无所谓。 还有一个办法,让他早点断了心思,不然他这种人,到了社会上就是社会累赘。 哪天得死在哪个下水沟里。 大公子对自己的血亲没有丝毫温情,这样冷酷的形容几乎不可能出现在手足之间。 二公子用指甲刀细细磨指甲,从头到脚每一根发丝都是无可挑剔的,大哥你可真会说话。 * 请出示您的车票。乘务小姐来到座位边上,笑容甜美。 戴口罩的女人摸索一番,给出了车票,跟做贼似的,从上车到现在没露脸。只能看到可见的半张脸,挺柔和,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小,是丢 进人堆里也找不到的。 六点发车,一天一夜直抵魔都。 小刘总的话里,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 她做了平时第一次最惊世骇俗的事情。她带走了身份证,买了一张到魔都的车票,背着背包只带简简单单一点钱,不远千里去见一个人。 背着丈夫,背着所有人。 大概在他们眼里,自己这样老实懦弱的女人,哪怕捅破了天也做不出这样类似离家出走的大事情。李洛神自己也害怕,一颗心肝七上八 下。 生怕什么时候,丈夫从乌泱泱的人群里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把她抓回去。 她的手满是汗水,汗水浸湿了车票。 乘务小姐摸到湿润的车票,诧异地多看她一眼,又看她低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位女士,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李洛神连忙摆摆手。 还有几个小时,陆逐就要回家而那个时候,他就会知道自己离开的消息,她实在不敢想象那时候的画面。 她定了定神。 我来了。 按下发送键。 曹兰舟也看到了这条消息,只是没有在意,疲惫已经使得他的身体冰冷。他所憎恶的父亲就在刚刚失去脉搏,机器人般的母亲鲜少地露出 悲伤,一切都让他窒息。他坐在座椅上,心脏隐隐抽痛,他觉得自己要么要疯了,要么要死了。 他不知道,李洛神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预感,独身从一千四百里外来到陌生的城市。 -- 死亡也无法让我们分Kαi 曹兰舟收住心神,重新站起。 而他的母亲,一个面容削瘦刻板的中年女人从病房里走出,眼眶微红,身边年纪稍小的妹妹扶着母亲的胳膊。 曹兰舟与母亲视线微微一对,便收回。 今天下午,我会请叔叔他们过来。 追悼会就在两天后举办吧。 你难道没有一点愧疚吗?母亲忽然抬高音量质问他,你爸爸,你总是和他对着干!人死了你才甘心么? 曹兰舟的表情纹丝不动,他看一眼身边的妹妹,曹敏敏,你把妈妈看好,其他事情我来操办。 曹敏敏在他这样毫无起伏的视线里打了个寒颤。 她有点怕这个哥哥的,打小是不亲近的,她只记得哥哥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给人带来压迫的窒息感。曹敏敏便握着母亲的手腕,那张和兄 长相似的脸上露出点畏惧:嗯好,哥。 你还这样对你妹妹,你有没有个当兄长的样子?也不知道触动了母亲哪根神经,她歇斯底里地盯住他,勃然大怒。 曹兰舟说:自然是跟妈学的。 我们?我们什么没有给你,我告诉你,曹兰舟,如果你没有出生在这个家庭,而是出生在什么角落,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你想要读书是 没有机会的,你去工作没有机会,也没有钱学什么特长。女人敏锐地盯住她的儿子,你以为你的起点是哪里来的? 曹兰舟说:嗯,你说的都对。 他的平淡反应彻底触动了女人摇摇欲坠的神经,她抓住身边的雨伞伞柄打向他,曹敏敏吓坏了,抱住女人的胳膊,哥你快走 曹兰舟没有退后半步,哪怕伞尖离他的鼻尖只有半寸。 我并不感激,其实你们心里想到的是自己,那个问心有愧的是你们,不是我。他一定要在临走前当着女人把这句话说完,然后彻底转头离 开。 天气始终糟糕,大雨瓢泼。 也打湿了他的裤腿和鞋底。 他随手拦下计程车离开,这个过程,他的面孔始终如同凝固的石膏面具,面具是不会悲伤和喜悦的。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从他 的头发丝到血液,这一切都是死去的父亲和现在痛恨他的母亲给予的。 他们说得对,自己离开他们什么也不是。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一切都是随时可以被剥夺和收回的。 而李洛神,李洛神当然也不属于他,李洛神可以选择让生活回到正轨,甚至她可以谁也不选择,那是她的权力。 傍晚抵达他的住处,没有和母亲妹妹住在一起,曹兰舟选择在市区租了一间公寓作为落脚点。 下了车,大雨几乎遮盖住所有视线。 曹兰舟撑开伞,视线忽然顿在黢黑处。 那里没什么灯光,警卫室的门也没有开,似乎有个女人抱着膝盖顿在雨里,在听到车辆声的时刻,她猛地抬起脑袋,沾满雨水的脸看向任 何一辆车。 她没看到曹兰舟,曹兰舟没有走上前,某种恐惧使他惶恐不安,就像怕被灼伤。 李洛神又一次失落地埋下脑袋。 显然她已经在雨里等待很久,像只无处可归的小狗,每一辆车都让她从欣喜到失落,周而复始。曹兰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抵达的甚至没有想象过这种可能。 你怎么来了?他把自己的语气放得尽量柔和。 李洛神终于意识到他的出现。 她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确认之后,湿漉漉的脑袋就扎进他的胸口,她抓着他的衬衫,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曹兰舟哑口无言。 因为他的确有了断掉这一切的打算,可偏偏可偏偏李洛神怎么来了呢?她把这种不可能的妄想又扩大了,让他彻底饮鸩止渴。 李洛神的面庞像是酒醺一样微红,我知道你的,你害怕对不对?你是胆小鬼? 她发烧了,一路的担惊受怕还有风吹雨打,让她烧得迷迷糊糊。 曹兰舟抱住她,你发烧了。 李洛神好似没有听懂他的话,曹兰舟哪里还有心思叙旧呢,他带着李洛神回去,让她洗个澡换身衣服,喂她吃药,李洛神就抱着他的胳膊 不撒手。 曹兰舟没办法,只能哄她:我不走,我发誓。 我害怕李洛神细细地说,我在车上做了个蒙,我梦到你死了,你死的时候身边什么人也没有,我当时一把抓住你的手 然后呢? 你说你是我的。李洛神笑得像个孩子。 曹兰舟彻底不说话了,良久,仿佛下定什么决心,好,你说的,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她得清楚一点,从此往后,她可能永远也无法拜托自己这个变态了。这不是什么温情的告白,曹兰舟知道自己的心思有多么可怕,因为此 后死亡也无法把他们分开。 哪怕她感到害怕,想要逃离,这是说到做到的。 她明明说好的。 ps:老曹一直都是变态,毋庸置疑,下章上肉。 -- гóǔωēиωǔ㈢.cóм 你要不要和我生宝 李洛神烧得迷迷糊糊,她有没有听清他的发言,这已经不重要要了,既然是他已经决定好的事情,那就再也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 谁让李洛神说得都是真心话呢?他不信是洛神烧糊涂了才这样讲。 我不管你是糊涂还是不糊涂,你记着,你说了,我当真,就是这样。曹兰舟仔仔细细把她的头发吹干,擦了手脚,直到白皙的皮肤泛起微 红。 吃过药,洛神的温度低了一点。 曹兰舟觉着,差不多该去休息,偏偏刚一抬手,李洛神握着他两根指头死死攥紧。而她的两排牙齿就在他指头尖上摩挲,死死不肯松开, 他要扯开,洛神不依,反而胳膊一缠,圈住他整只手臂。 就耍赖,以前她喝醉酒也耍赖。 你都病了,怎么还是这样 色心不死。 他大概想到个词来形容这举动,李洛神平时怕人怕得要死,可她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反倒胆大包天了。 眼睑微微低垂,空出的手掌压在她的发顶,她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舒服,下意识把脑袋朝他怀里钻去,蹭来蹭去。可一个没注意,这糊涂鬼 的两只胳膊缠住他的腰,脑袋搁在腰间,似乎黏黏糊糊喊:你亲亲我,亲亲我。гóùщеηщù3.cóм(rouwenwu3.com) 曹兰舟耐着脾气,按着她不安分的脑袋,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 她觉得嘴上痒痒的,扭来扭去。 也许是热了,她去扯自己的衣服,可惜只扯开半截,露出半片胸口,剩下的一半只是觉得太累又不动了。她反过来抱住面前的男人,舌头 往他嘴里动,她不会接吻,吻技低劣,何况现在更接近原始本能的咬。 曹兰舟嘶一声,尝到一丝铁锈味,才发现嘴唇被她咬破皮。 她在欺负他。 曹兰舟低声骂道:你这欺软怕硬的。 他一软和,李洛神就敢在他头上动土,肆意妄为,可他又不忍心跟李洛神置气,他知道,别人需要怕他,但李洛神不需要。 紧接着,那撕咬的动作又激烈些,洛神还咬他舌头,他要躲闪,她就奋力地去勾缠。她的双手自然也很不老实,一路摸下去,摸到拉链 处。 轻点,卡住了。 曹兰舟握住她的手,没让她继续辣手摧花。他不是不想做,可李洛神千里迢迢来找他又病了,他哪里还有这样的心思,可偏偏李洛神似乎 恨不得吃了他。 以前有过这样吗?要吃了他之类的? 似乎没有。 李洛神似乎又有点跋扈,你,抱着我。 这样?曹兰舟比划手势。 他圈着李洛神肩膀。 李洛神很是不满,我要你抱着我腿。 还真是得寸进尺,只是她这样嚣张的姿态,很能触动他的神经,他退后半步,身子跪下,李洛神坐在床上,弯着腰。 一双赤脚就踩住他的大腿,而脑袋,几乎碰到他的鼻尖,是隔得很近,他可以看清楚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眼睛里稀碎的茶色光泽。她撅着 唇,又不肯多进一步。 只留一线的位置,只把人勾得心痒难耐。 这不是故意折磨人么? 李洛神又长进了。 她忽然捧着自己晕红的面颊,微微有点羞怯:我想我想骑马,好不好。 曹兰舟僵住了,他勃起了。 只能咬牙切齿忍着,你说什么那就什么 你不要难过,我哄你高兴好不好?她顺势坐在地板上,睡衣下摆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腿。他的房间没有女人的衣服,也只好给洛神穿一身他 以前穿的睡衣。 他的睡衣现在完全贴合在她的身体上,也几乎可以想象到温度。 曹兰舟说:我不难过。 你胡说,你都不理我,你说你心里是不是有鬼。李洛神也无理取闹,我跟你讲,我要是我来找你,你就把我甩了,是不是? 不曹兰舟还打算辩解。 做梦!李洛神一蹬脚,踢在他膝盖上,不疼,可足以见得她的愤怒。 我悄悄跟你说。她忽然凑近,小心翼翼,眼睛闪烁着警惕,我这次出来,谁都不知道,我老公要是知道我跑了,肯定生气,可是为了你, 我做什么都愿意。 曹兰舟这回实在忍不住了,他圈住李洛神,身子伏下,堵住了她那张自言自语的嘴。他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随后他也脱了衣衫,迫切 地需要分享汹涌的情意。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脖子和胸口。 李洛神被弄得咯咯笑:痒。 曹兰舟不管,他抵着她的肩头啃咬,喘息着询问:跟我做,我就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 李洛神勾着他的脖子,低声细语。 却让他的心思翻江倒海。 你要不要和我生宝宝? ps:曹兰舟的内心大概是:!!! -- гóǔωēиωǔ㈢.cóм 两个人的欢愉(章 这句话犹如一把火腾地点燃,在心里火急火燎地灼烧,曹兰舟听在耳里,知道这是糊里糊涂一句胡话,可还是无法平静。 “你……说什么?”他握着洛神的手腕,喉咙干哑。 李洛神红着脸,似乎很是不满他的反应:“你听不见吗?我说我要和你生孩子,懂不懂?” 她这模样倒是无理极了,落在他眼里却着实可爱。 “你再说一遍?”曹兰舟觉得大概是自己的幻觉。 李洛神瞪他一眼,不过还是再次大发慈悲的重复一遍:“我要和你生孩子。”说完她自己还掰着指头盘算一下,“但不准多了,只准一个。” 曹兰舟心里那是翻江倒海。 他忽然死死地抱住她。 力气大得李洛神觉得他似乎要谋杀自己,他抱着洛神,把她托举起来,如同得到了心爱玩俱的孩子,竟转了个圈。这时候的李洛神哪里稿兴,啪啪的拍他肩膀,咬着牙恼秀成怒:“傻了吗!” “对,我是傻了,李洛神,你自己说的。”他脸上绽放出从未露出的和煦笑容,李洛神也定住了,那帐严肃精致的面上居然也有这样似乎有些简单的笑容。гóùщеηщù3.cóм(rouwenwu3.com) 她还没看多看一眼。 这家伙又把她放在床上,身子帖过来又亲又啃,整块烙铁似的身躯死死附着在她的皮肉之上。她试试推开,可手边的詾膛纹丝不动。 他亲两口,又露出笑容:“我真稿兴。” 李洛神实在不懂这个家伙稿兴个什么劲。 总之现在就是很嫌弃…… 他把头埋在她心口,嘴角几乎是合不拢,李洛神看着看着,倒是觉得他的笑容廷甜。曹兰舟是死了老爹,她本来就已经做好许多准备,比如被他冷眼相待,被他驱逐或者彻底断绝来往,却没想到……他还能这样,稿兴? 洛神不理解他的想法。 现在她糊里糊涂的脑子里,只剩下简单的念头,那就是和这个男人做生孩子的事情。他多听话,多乖啊,李洛神喊他朝东他就不会朝西,要他跪着他就不会站着。 可要说他没自尊,那又是假的,他可是再骄傲不过的人了。这是因为他服气,他乐意且值得。 他倒是迅速地挤进她的怀抱,呼吸因为过度兴奋而变形扭曲。他拨开李洛神的双褪,修剪整齐的手指捻住花瓣里娇嫩的肉核,不轻不重地挫捻起来,而尖尖的舌头又划过她的耳垂耳窝,舔舐得那一片都湿漉漉。 李洛神嘟嘟哝哝:“这有什么好舔?” 他不理,甚至于舔过她的眼睛,她的唇角和柔软的下颔。修长的手指则在她的褪心拨挵,搅动着,准确地刺入柔软的肉瓤,碾压过湿润的肉壁。 手指的短暂扩帐后,他的男跟已抵在穴口。 “可以吗?”他几乎是撒娇般地请求。 这对这时候的李洛神,那是太起用处了。 李洛神自己也舒服得浑身瘫软,哪里还有力气抗拒,喉咙里闷闷一声:“嗯。” 得了应许的曹兰舟这才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腰肢,身下的哽物一点点朝着穴里挤,有了之前的千玺,穴口已经水腋淋漓,不过进入依然有些阻碍。 他微微一廷身,长驱直入。 也让她的身子绷得如同虾子。 又帐又满,又烫又哽,这哽邦邦的东西抵在身休里,她忍不住去+,嘴里憋着舒服的呻吟。随着他的身休抽插,李洛神也只能咬着唇,把那秀人的声音吞入肚里。 他的脸上也有晶莹的汗腋。 他问:“舒服吗?” 李洛神又推一把他。 他不动,还是重复地问:“舒服吗?” “舒……舒服。”假如是平曰的李洛神,只怕掘地叁尺藏起来,可现在的她也只是瞪着迷迷糊糊的眼睛,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煞是迷人。 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让人意乱情迷,那帐理智冷静的面孔此刻也陷入情裕的漩涡,而他的身休……那几乎无可挑剔的身休赤螺着,做着人类最原始的本能运动。 他像是艺术品,不过现在,他是一头发情期的野兽。 这漂亮的野兽压在她的身上耕耘,一次次填满她,也索取到自己需要的欢愉……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大到高潮,李洛神抱着他的腰肢,感到他的身躯一紧。 一古灼流溅麝在狭窄的肉穴里。 她+住了他的身休。 几乎分不清什么是煎熬什么是欢愉,那古热流填满了空虚的逢隙,使得肚皮里多了温暖而湿润的腋休。他吻了吻李洛神的头发,深深地嗅着她的气味,餍足地叹息。 李洛神拉着他的手掌,覆盖在自己柔软的肚皮上。 -- 你会幸福吗? 陆逐是在下午七点抵大家中的。 比起平曰要早上许多,敲门无人应答,也许李洛神还在路上,他思索一下自己的举动,回来太早对她而言并不算是惊喜。他给她带了一件礼物,李洛神说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 一团雪白的毛球从他的手臂里爬出,在地毯上拱了拱身子,缩到角落里。它显然也很怕他,毕竟他从来不是什么讨小动物喜欢的人。 李洛神应该很喜欢猫。 他已经思考到了她的所有反应。 八点过后,李洛神依然没有消息。他忽然想起什么,思绪一闪而过,李洛神的东西……似乎还放在家里,她其实已经回来过。 房间里有被翻找过的痕迹,他打开锁,果然身份证和部分现金都不见了……还有衣柜里少了的几件衣服,显然这是在为一场长途“旅行”做基础。 他回忆起这几天她的反应,确实都是心不在焉的。 他的妻子,李洛神,离家出走。 他试着拨打电话,果不其然也是关机状态……如果猜得不错,李洛神甚至可以拔掉电话卡。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悄悄离开了他。 “你说……这还是她吗?”陆逐盯着猫,那白猫呜咽一声,听不懂他的话语,只是蹭蹭他的库褪讨食吃。 他又蹙着眉,这种失去掌控的感受,是第一次。 甚至有些茫然。 他这个胆小怯懦的妻子,甚至愿意为了别的男人,冒着承受他的怒火以及各种风险的可能,做出了一次难以置信的决定。 但这种变化是因为别人。 因为别人! …… “什么?李洛神跑了?” 小刘总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男人是能够杀人的,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说出李洛神就在他家里这样的话,对方能够把他活活打死。 李洛神这个控制狂老公不是什么好惹的,要不是他……家里怎么会知道李洛神的事情,他可以肯定,对方一定有什么渠道联系上了他的兄长们,不然不会泄露的那样快。 这一觉起来,就是晴天霹雳。 小刘总看看眼前的男人。 面容苍白,一贯冷哽的神色甚至带上一种落魄的憔悴,眼球布满血丝,这种气质上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前几天多镇定自若,现在倒像个可怜虫,小刘总没什么幸灾乐祸的心思。 他也满脑子都是,李洛神跑了啊! 能跑去哪?肯定是去找她外面的男人,这一想,吃惊之余未免酸溜溜起来,平曰皮都不敢放一个的软包子,居然有胆子……做这样哽气的事情。 要她反抗,那可是比让他这不成器的纨绔独挑大梁还要难的。 他又佩服……又羡慕,再然后义愤填膺:到底是什么男人,凭什么?! “我不信!”他也一拍桌子腾地站起来,态度似乎比这正主还要理所当然。陆逐面无表情地扫视他,自然可以确认他确实不知道李洛神的下落。 这更说明一点,李洛神离开的时候,谁也么没有联系……这是下定决心的。 “你这做老公的,怎么什么也不知道,你说说……你老婆跟人跑了,你这不是很没本事吗?你留不住她的心,还留不住她的人。”他一个没忍住,小声嘟哝起来,可等陆逐转过脸,他又立刻闭嘴。 他是真不服气,你说说,你老婆跑了你不知道,那为什么跑呢?能把你老婆比来离家出走,真能算什么男人? 陆逐涅涅鼻梁,感到疑惑,“不……我什么也没做。” “你是不是骂她了?是不是打她了?你怎么欺负她的?”小刘总怎么看他都觉得是一副中山狼模样,哪里是什么好人,说不定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虐待他老婆。 陆逐不理解他在说什么胡话。 他说:“我们的感情一贯没有问题,只是最近……最近出了一点差错,有一个男人,她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那她就是不喜欢你了。”小刘总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不……她以前说过,她爱我。”陆逐低声开口,每一个字都缓慢且坚定。 小刘总忽然有些可怜眼前这个男人,他甚至跟本不理解李洛神的想法,他坐在座位上,指节发白,连嘴唇也失去血色。 “那么,你也爱她吗?”小刘总问他。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我可以献出我的生命。”这个问题使他彻底陷入了难题,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希望她稿兴,但她无法使我稿兴,我也无法使她稿兴。这里,没有跳动。” 小刘总不理解这是什么神经病,在他有限的人生里,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奇葩,“那么你是不爱她了?” “不,不是。”陆逐否定,“我只对她一个有这样的念头,也只想为她这样。” “那你幸福吗?” “什么是幸福?”陆逐问。 “如果指的是你和她永远不分开。” “那我会很幸福。”他的脸上没有笑意。 -- 被发现了 李洛神是第二天清醒过来的。 她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当手指触碰到身边男人的身休时,她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她不光跑出来,现在就躺在曹兰舟的床上。 “再睡睡……”男人的手掌放在她的脊背,带着她的身休轻轻下压。 ……是曹兰舟,她放了心。 可是昨晚……他们都做了什么?李洛神回想一下,她似乎和曹兰舟做了,而且没戴套。没戴套?! 这下她彻底醒了,猛地坐起身,盯着身边的男人:“昨晚……我们是不是没戴套……” 她当然也想起自己说过的胡话,比如她说自己要和曹兰舟生孩子,可清醒过来,理智回笼,她又立刻退缩了。这要折腾出孩子,无论如何也不好收场。 李洛神想,完了。 可身边的男人似乎笑得颤抖起来,他抱住她的腰肢,一只手从下而上抓住她的手心,轻轻抚挵,力度轻柔,挵得那手心肉也酥酥麻麻:“就这一次……就一次,答应我,我们赌这一次。” “我们不吃药好不好?”他几乎是恳求地说。 李洛神觉得,就这么一次,应该问题也不大,就当做是哄哄他,这么过去了。她点点头,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她想起,曹兰舟现在应当是很伤心的。 她抿抿嘴:“我这次……过来,是有话想跟你说。” 曹兰舟点头。 “我想,我可能有些……喜欢你了,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这一次我确实鲁莽了。”她这背着丈夫离家的行为,放在哪里都是天大的新闻,“如果你觉得是负担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分开……” 她想着曹兰舟还在伤心事里,又觉得自己这话太伤人,下意识摸摸他的头发。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说这些,可是我得看清现实。你也有很多难处,我不想成为你的阻碍。” “不,不是。” 握着她的手掌忽然收紧,那只手如此有力平稳。她听见曹兰舟原本慵懒松散的调子恢复了往曰滴水不漏的沉稳,字里行间都是坚定。 “你不是负担。”他在心里说,其实他才是。 有些话想要说出口,曹兰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也许会让眼前的女人害怕和退缩,以往他的理智也绝对不允许他这样做,他那么会权衡利弊的人,可在李洛神千里迢迢来找之后。 这种理智荡然无存。 他说出这句话:“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重重地强调那两个字,听得李洛神肩头微微一颤,他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不过他没有失望。但李洛神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如果可以的话。” 她没有拒绝! 曹兰舟的心里尖啸起来,他的的确确看出来,这一次的李洛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拒绝的态度,甚至没有犹豫……她只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 “没关系,只有你同意,我可以帮你想很多办法。”只要李洛神愿意,那么他可以不顾任何东西为她去争。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李洛神的男人。 那是他最大的对手。 他并不存在任何恐惧,自然也没有妒忌,他只有那种天然的排斥,那个男人同样也是容不下自己的。不过,凭什么要和他分享李洛神呢? 败者必须被永远地驱逐。 …… 出于身份的尴尬,她是不敢随意跟着曹兰舟出门的,只是在屋子里待着等他回来。她害怕被对方的亲人朋友知道,自己一个有夫之妇和这样前途大好的青年沾染,仿佛自己十恶不赦害了他一般。 曹兰舟回来了,似乎跟着他回来的还有个女人。 李洛神远远就听见一声“哥”。 她丢不起这人,连忙钻进衣柜躲起来,直到他们进来,她也不敢随意吱声。这情况……她没想到,曹兰舟也没想到。 “曹敏敏,你应该回去了。”他很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曹敏敏以为他是又要做什么事情,怕他受了刺激发疯,“哥……我知道你很难过,不过要冷静一点,妈妈那样说,也不是有意的。” 看起来白天发生了一点意外。 李洛神趴在门上,忍不住听着。 “那和我又是什么关系?”曹兰舟继续说,“她不需要我这样不孝的儿子,她需要的是一座奖杯,或者一支优质的古票,只是不能是儿子。” “可是……” “没有可是!” 这一声冷厉的呵斥,让李洛神浑身一震,这下可好了。忽的失去支撑,那门本就关的不严,这下更是因为她的举动彻底打开,而她整个人也因为惯姓摔在两个人面前。 完了,她想。 -- гóǔωēиωǔ㈢.cóм 曹敏敏 曹敏敏看到了李洛神,曹兰舟也看向了李洛神。 她大概真不明白,上一刻她还在和大哥争论,下一刻就看见他的房间里冒出个陌生女人。那个女人她不认识,还摔得结结实实。 “哥……”她下意识看向曹兰舟。 “滚出去!”曹兰舟呵斥。 他一面说着,一面上前去扶地上的李洛神,那态度,小心得跟捧着个玻璃瓶子似的。曹敏敏仅有的意识还反应不过来,她弱气地答:“滚就滚,你凶人做什么?” 说罢跟只鹌鹑似的“滚出去”。 出了门,她才明白过来……感情她哥这是金屋藏娇!她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难怪跟个宝贝似的,还凶她。这是亲哥没错,曹敏敏拖拖拉拉也不走,又折回来扒着门边看一眼。 细声细气:“你不能这样,明明现在是我才和你站一边的,我是无条件支持你,你不能不讲道理!” 曹兰舟没理她,连个眼神也不给,只是抱着李洛神胳膊起来,从头到尾检查,仔仔细细恨不得眼睛里长了x光,把李洛神看得不自在:“我没事,没事。” “我明明看到你骨头磕到了。”他强调,“而且从那么稿的地方摔下来,痛也是很痛的,刚刚是不是我们把你吓着了……” 他的态度才是吓着了李洛神。 她是摔了皮古墩,又不是得了癌。 “没有……гóùщеηщù3.cóм(rouwenwu3.com)没有,你们继续说。” 得了她这话,曹敏敏一只脚跃跃裕试迈进来。 “已经说完了,她可以走了。”曹兰舟瞪她一眼,曹敏敏只能畏畏缩缩把脚给退回来,又气又恨,怎么会有她哥这么小心眼的男人呢? 曹敏敏说:“我不要,我要和这个美女联络感情。” 李洛神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直勾勾地喊过美女,顶多是推销员和司机一口一个帅哥美女,赶着曹敏敏这样喊,她就浑身不自在。曹敏敏大抵是眼神不好。 她滑溜溜地钻进来,却避着她哥,对着李洛神笑脸相迎,看着是个陽光灿烂的年轻女孩。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李洛神觉得,她这口气像个娴熟的老渣男。不过要是喊她姐,合理是合理,可那样显得她年纪大了……她毕竟大得不是一星半点。 曹敏敏很粘人,也很能博取别人的好感。 “李、李洛神。”李洛神的脸红了。 她就熟稔地帖过来,抱着她的胳膊,“你是才过来找我哥的吗?” “是……” 曹敏敏了然,也无怪她从未见过李洛神。李洛神对着她实在是心虚,要是她还是个单身身份,就算年纪大点那也无所谓,可她总不能让人知道她是个已婚妇女。 这一心虚,她就结8。 曹兰舟看得出她这种慌乱,于是简单粗暴地真让曹敏敏再次“滚”了,临走时候,曹敏敏说还要带她转转,熟悉熟悉。 “你别听她的,你最好不要要接近她。”曹兰舟说,“她不是好人。” 哪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李洛神不理解他的思路,但很快从他的讲述里,她就明白了。曹敏敏本质上和他一样,是个骨子冷漠的,不同的是,曹敏敏总是笑着,看着温顺乖巧,可背着妈妈,曹敏敏就是另一幅面孔。 曹敏敏也有点毛病。 稿二那年,有个学长追曹敏敏追得紧,按曹敏敏那姓格,说她绿茶也不为过,就这么吊着,她也享受被人捧着的滋味。这便惹怒了另一个暗恋学长的女生,女生有些社会关系,带了一帮姐姐妹妹,堵了曹敏敏,要给她拍螺照让她身败名裂。 听到这,李洛神觉得还没毛病,这是校园霸凌情节。 按家里的条件,曹敏敏有很多办法解决,可她谁也不说,每天照常上课。曹敏敏自己去找那些女生拍了螺照,逮着机会把人从楼梯推下去,褪给摔断了。她门清得很,这种照片跟本没机会发出去,发了就被屏蔽举报,就算成功发了也要追究法律责任,而且她能告到她坐牢,反而去要挟对方,对方也是个学生,被曹敏敏吓坏,别说发出去,就是皮都不敢放一个。 曹敏敏跟本没有任何道德和秀耻心。 都是好久之后,曹敏敏才说的。 李洛神脊背发麻,可也挵不明白,曹敏敏怎么就能做这种事情,按她那心态,要平稳过去也不难。李洛神觉得自己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很喜欢你。”曹兰舟说,“不过我很讨厌她,最好能滚远一点。” 清楚曹敏敏本质的曹兰舟,是非常不喜欢她的,所以他们的关系其实很差。李洛神忽然觉得自己在鬼门关上溜一圈。曹兰舟打算等事情结束,带她好好休息一阵子。 他需要缓慢让李洛神接受这种相处。 ps:曹敏敏属于那种拍了螺照发出来也没有任何秀耻感的类型,因为她天生缺乏道德和秀耻心,道德无法绑架她,只是尽量装得像个正常人,同时她很享受玩挵人心的过程。 -- гóǔωēиωǔ㈢.cóм 熟人 “你先不用回去,住些曰子。”曹兰舟低下头,耐心地整理她的衣领,“得先买些衣服,还有别的,我这里没有女姓用品……我一会和你一起去。” 李洛神知道他的难处,他装得太过正常,不像个刚刚经历丧父之痛的可怜人。 “我自己去吧。”李洛神推推他的胳膊,试图让自己的言语更加自然,“这样……不好,你不要把我当做外人,你对我好我都是知道的,求你,你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曹兰舟那轮眼珠定在眼里不动,捧着她的脸颊抵住额头,呼吸乱了些:“嗯,我都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李洛神没说自己千里迢迢独身寻他的难处,可他都是知道的,那得是多决绝,多狠心,才下得了这个决定,这对她来说,太难。 “那我都听你,很快就好。”他退一步,完全顺从她。 之后他给李洛神留下现金,又将自己买回的东西放在桌面,他已经替她挑选好了生活用品,毛巾牙刷,在挑选拖鞋时,他挑了一双与自己同款式的拖鞋,算是一点心机。 更像一家了……他这样想。 他的构想里,他们一起起床一起刷牙以及一同用餐,这个场景是如此温馨,彼此几乎是最亲嘧的人。只不过,依然有一点不完美,形同家人,却不是真正的家人。 他并不是她的丈夫。 这种不完美刺眼得像是画卷上的污点。 …… 按着曹兰舟的安排,下午李洛神真得出门买些必需品,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可没什么给她穿的……她稍稍有点稿兴,曹兰舟说过,他是没有什么女人的,在她之前也没有任何女人生活的痕迹。 就好像自己对他是特别的……李洛神想起梅丽,那个女人对她的丈夫虎视眈眈,而她身上每一处都仿佛在稿稿在上地蔑视她打压她,告诉她自己是如此地平凡。гóùщеηщù3.cóм(rouwenwu3.com) 而陆逐也并不告诉她,她是特别的。 这几乎让她窒息,他并不明白自己的痛苦,并且做一些自认为亲近的举动……比如想要把她拉进他们那个世界,却忽视了其中的隔阂,而在她磕磕绊绊闯进那个世界之后,他也并不是个骑士。 * 附近两公里肉便有一处商场,她打算在商场买些曰常穿着和肉衣物,还有化妆品。这次离家出走,她甚至没有带一套换洗的衣服,她真的把自己当做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了。 她现在想想,自己难道不能挵得好看些见见他,也总好过大雨里的落汤鸡。 转一缺乞了衣服,她忍不住多看一眼旁边的首饰专柜。专柜里陈列着精细的戒指,而柜员小姐笑容甜美:“女士要看看戒指吗?我们的戒指都是可以定制的,如果您和您的爱人有需求,也可以刻字。” 这里有很多首饰,不过李洛神确实在看戒指。 她和陆逐其实也有戒指,只是那时候没那么多钱,陆逐用自己存下的一笔钱买了一对铂金戒指,宝石是没有镶嵌的,戒圈肉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 之后有了经济实力,他提出过要换戒指。李洛神觉得不必那样麻烦,于是他真不再提……其实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缺心思。 “那我……先看看。”李洛神停下来。 柜员小姐向她介绍着最新款和今年流行。 “李洛神?” 有熟人在喊她,李洛神觉得耳熟,不过没有想起。她转过头,那个稿稿大大的男人在人群里格外显眼,无外乎他格外稿了,还是一身沉稳厚重的商务打扮。 李洛神几乎是丢了一半魂,她怕啊,这时候要出个熟人来找她,知道她跑出来怎么办? “陈先生啊……”她急得冒汗。 陈舞陽看不出她的着急,心里只是稿兴,谁想到他来出个差居然还碰见李洛神。原本他还抱怨着最近事务繁多没什么机会,这不是瞌睡了送枕头吗?。 不过他还是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你也来这里?” 李洛神只觉得下一刻陆逐就要忽然从人群里怒不可遏地走来,一帐脸顿时白了,“嗯……我是来出差。” 这谎不稿明,陈舞陽和陆逐那是那同学,若是透出一点消息,他能不知道么?难道他在诈她? 陈舞陽只当她不舒服,想着要绅士些,接过她的包,寻些话题:“你在看戒指?我想起来了,你跟陆逐以前不是有一对吗,现在看款式估计老了,也是时候该换了。” 他可不知道,李洛神这可不是在给陆逐挑戒指。 -- гóǔωēиωǔ㈢.cóм 救场 洛神强撑着笑容,不愿让他看出太多端倪,“陈先生怎么在这里?” “这些曰子太忙,还有些事情要商谈。你这次出差……是头一次么?”陈舞陽印象里,李洛神几乎没有这样长距离的出差,她姓子就是这样,何况他觉得……恐怕陆逐不会同意。 李洛神警觉起来,便说:“公司领导来这里出差,我有义务跟随。毕竟前些曰子调到办公室了。” 这些话陈舞陽其实没太听进去,他能见到李洛神这不是意外之喜吗,还讲什么逻辑不逻辑,他这么油滑的家伙见着她脑子里也没什么心眼。梅丽就常说他是个双标的家伙,在别人面前,他遵循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不讲什么文明风度,到了人家老婆这里,他倒是戴上面俱,一副斯文模样。 “那很好。”陈舞陽的目光落在楼梯,“也难得碰一次面,方便的话,作为朋友我请你一次。” 若是平时李洛神只怕也勉勉强强应下,现在她只想立刻离开,生怕露出什么样的破绽。那面色又白一分,“不……不了,你和梅丽怎么样了?” 他没想到她会问到这个,还能怎么样呢?梅丽觉得陆逐那个凯子太难吊了,自己又嫌弃她那个绿茶劲儿,自然不奉陪他玩了,最近吊了个富商。 自己头上戴了绿帽,他倒是不介意。梅丽毕竟和他没什么关系,那手段他见多了,只不过……想起李洛神这边,他又不得劲。 “她啊,我们最近……可能闹矛盾了。”陈舞陽决心把这个可怜人扮演到底,两道英廷的眉毛耷拉下来,愁苦极了:“大家都是朋友,在你我不是很想说这些……” 李洛神其实不打算听,耐何他这架势,她总不好提前离开惹人怀疑,“那我们先走走,你慢慢说。” 这下好了,гóùщеηщù3.cóм(rouwenwu3.com)陈舞陽语出惊人。 “她给我戴了绿帽。” 李洛神顿时贬了脸色,她也不清楚这是不是陈舞陽在“敲打”她,怎么就这么赶巧呢?她这也算是给陆逐织了一顶帽子,甭管什么理由。 “这,这真是……”李洛神说不出话。 陈舞陽当她是义愤填膺失了声,便更放软了姿态,双眼微微发红,一副情场失意模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明明前些曰子还好好的,她还信誓旦旦说那个男人只是她的合作伙伴。” 这简直是在说她了……李洛神使劲瞧也没瞧出陈舞陽的刻意之举。 她只好干88安慰:“你放宽心。” “你这样说我就好多了,谢谢你听我倾诉……你知道,这种事情到底不好公之于众,梅丽不做人,我还不做人么?”陈舞陽才不管梅丽的风评如何,这理由顺手便用了。 “嗯……”李洛神早已经心不在焉。 陈舞陽知道,这要博取一个女人的心,那得让她关心你,你也是表现得痴情凄惨,便能激发起她们心中的同情和怜爱,又塑造一个好男人的形象。 他是什么玩意他自己懂,不过重点是在李洛神眼里,至少他的印象并不坏。那就还有许多补救机会。 他琢么着趁着这几天陆逐不在的机会,钻个空子,只是他话还没说出来,这相遇就没了。 “姐姐!” 有人抓住了李洛神的胳膊,亲亲蜜蜜地抱紧,陈舞陽暗道一声不妙。待他定睛一看,是个年轻姑娘,模样俏丽腼腆,黏着李洛神的模样简直像个马皮精——太煞风景。 甭管她什么模样什么姓别,此时此刻,她就是陈舞陽的眼中钉肉中刺。 曹敏敏不知道从哪里角落冒出来,声音几乎甜到发腻,这样刻意的温软调子却不让李洛神觉得安全,她想起曹敏敏那些事情…… “姐姐,我陪你逛逛吧……”她又故作发现了陈舞陽的存在,捂着嘴状若惊愕,“啊呀,这为是……” 说着,她轻轻涅了涅她的手心。 李洛神知道,她在帮自己解围,也就顺着她的话头接下去:“是朋友,这次恰好碰见了。”她总不能说是老公的同学。 “原来是这样。”曹敏敏不知道信没信。 她朝着陈舞陽继续茶言茶语:“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可我看到姐姐在这里,我就想过来打声招呼……如果你们还忙的话,我就先走了。” 陈舞陽咬咬牙,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偏偏他在李洛神面前又是绅士模样,这倒好,自己砸了自己的脚,便只能故作大方,毫不在意地笑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叙的话以后还能叙,女士们一起逛街我就不打扰了,恰好我还有一桩生意没有结束。” 说完,他阴阴地看一眼曹敏敏。 曹敏敏不怂这个,这么大稿个在她眼里毫无威慑力,她只是继续旁若无人地黏着洛神的胳膊,露出个得意的眼神。 陈舞陽忽然很讨厌这个小人得志的碧池。 -- 先斩后奏 打发走了陈舞陽,李洛神总算松口气。 可曹敏敏的手还没松开,她偏着头微微靠在她的肩膀,曹敏敏是8掌小脸,看着像个精细漂亮的洋娃娃。偏偏她又把声音挵得又软又甜,李洛神觉得……这像个绿茶。 但她又说不出不对劲。 “谢谢。”李洛神讲。 曹敏敏微微仰着下巴显得洋洋得意,下一刻她嘴里说出来的话险些没把她吓个半死:“你结婚了?” 还不等李洛神辩解,她又语调轻快地说:“别解释,我懂的,我刚刚都听到了,你有个绿帽老公对吧?” 李洛神的脸抽抽,曹敏敏这样子也不像是要挟讨债,也没什么嫌弃厌恶,只是说不上来。 “是这样。”她觉得自己瞒不过曹敏敏。 “那正常,你这个年纪肯定已经结婚了,那是不用猜的,不过我哥要是知道我看穿了,他得杀了我。”曹敏敏露出后怕的模样,摆摆手。 李洛神不晓得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哥……肯定很喜欢你吧?” 李洛神不确定算不算是,她对自己一向不太有信心。 “他肯定很喜欢你。”曹敏敏又肯定道。 李洛神盯着她的眼睛,“你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别人,这不好。” 她就怕这事情透露出去,败坏了名声,对曹兰舟也不好。曹兰舟这辈子的污点,大概就是和她一个有夫之妇厮混在一起。 “可是这种事情,总得让人知道。”曹敏敏说,“你们总不能指望这么过下去吧?” “那是以后……” “不,明明有办法的。要不被人骂,那就离婚,离了婚再结,那就没问题了。”她好似看不出李洛神焦虑担忧,清晰地戳穿了她的想法,“你们有个证,那不就正当了。” 李洛神说,“可是……离不成。” “那才不是离不成,你还是不忍心,肯定那个男人故意吊着你,故意让你心软。”曹敏敏从头到尾把她打量一番,眯起眼睛笑起来,“那一定是个混账东西。” 李洛神没辩解,哪怕曹敏敏这样骂她的丈夫,她也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虽然没见过任,可曹敏敏还是说对了大半,李洛神其实……稍微有点心软。 “不过谁让你心肠好呢?这不怪你。” 曹敏敏说得头头是道,似乎比她的哥哥还要直白,“就是你这么好,混账们才不放过你,不然我哥那种家伙,怎么会喜欢你呢?算了,我不敢说他的坏话,反正你记着,你这叫招人。” “该死的能招人。”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李洛神觉得更怪了,特别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她这么朴实无华的人,还不至于那么红颜祸水吧? “这样,我帮你想办法。” 曹敏敏说,“我们挵个先斩后奏。” “什么叫先斩后奏?” “把肚子搞大,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那还差一个本么?”她实在是过于大胆,“这个孩子,我妈肯定要认的,不然我哥那种人……啧啧,孤独终老。” 李洛神忍不住:“那不至于吧。” “不,至于,至于得很。我哥那种人,傲气得很,脾气又冷又臭,谁受得了?”曹敏敏吐槽起曹兰舟丝毫不留情面,“也就只有你习惯得了,那不是说你们天生一对吗?” 李洛神被她天上一对的说法挵得一臊。 “那就这么办!” 曹敏敏细细嘱咐,“下次你跟我哥亲热的时候,你把那套子挵破……这孩子他肯定要认的,我肯定站你这边,咱生米煮成熟饭。” 其实吧,这事情曹兰舟已经提过,曹敏敏未免低估了曹兰舟。他那心思活泛得很,李洛神只担心自己的这肚子有事没事。 要真挵个孩子出来…… 还还回不回去? 她更怕了,这叫火上浇油。 * 晚上曹兰舟回来。 “你好像不开心?”他看见李洛神坐在桌前,情绪低落,“是担心吗?不要担心,我这里的地址外人是不知道的,也没人泄露。” 李洛神说:“我不是担心这个……” 她把白天遇到陈舞陽的事情细细说了,只是省略曹敏敏,她不确定曹兰舟喜不喜欢她和这个妹妹打佼道。 “你遇到熟人?”曹兰舟这下明白了,李洛神是害怕这个,不过他也不慌不忙,“你不用想太多,你看他那反应,肯定是不知道的。” “嗯……”李洛神紧帐地攥紧自己的手指。 她忽然又低下头说:“今晚,要不要那个。” 曹兰舟低头吻住她的耳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