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活着》 1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1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1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1 ☆、车祸。 第一章 那一,太丑了。 这么丑,会不会没人给我收尸? 但是很快我的这个想法就被打破了,因为我听到背后一声令人汗毛竖起的惨叫声。那声音凄厉又嘶哑,是一种在惨烈的哭声和剧痛的吼叫之间的声音,让人立刻明白,声音的主人很痛,痛的会发出让人害怕的惨叫。 我惊愕的向后一看,就看到那个瘦但高的男人。是了,就是他发出的惨叫。他的脸色惨白,全身都在颤,抖得像是在跳舞。如果死的人不是我,我也许会觉得很好笑。 在他发出那一声后,眼泪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开了,一瞬间爬满了他惨白的脸。他一遍哆嗦一边向前跑,一边跑一边流眼泪,一边流眼泪一边哀嚎,看起来就像是死了儿子。 不过,也确实是。 那男人名叫孟穹,是我的养父。我很奇怪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赶过来,因为就在昨晚,我返校那话的时候,嘴唇像是刻意碰我的耳旁,看起来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他说: “早知道你死的比我还早,当初我应该放手追你,管你会不会觉得我恶心。”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十岁起孟穹开始收养我,我不知道我那个爱鬼混的爸爸到了哪里,只记得孟穹接我到他家那: “不要碰电器。” 不碰电器怎么吃饭,怎么烧水?他害怕我触电,却不知道在这样的冬: “你是陈启明吗?” 我没有任何反映,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十岁的我冷漠而且苍白的脸。 他大概第一次见到如此严肃的小孩儿,所以孟穹蹲下了,眼睛正正的看着我的眼睛,那一瞬,我似乎回想到了上一世,第一次见面,孟穹也是这样,蹲下,正视着我,没有嘲笑,没有不屑。 他 /了 /我的额头,不自然的皱眉,然后自然而然地从兜口里掏出几块n /糖,放到我的手里。 那时我的手又脏又小,因为发烧而出了汗,很快就把n /糖的纸给濡湿了,看起来脏兮兮的。 偏偏孟穹是一点都不嫌弃,他上前一步,把门关上,就开始找我的衣服,一边找一边说:“你爸爸有些事情,你暂时要和我住在一起了。” 对的,我的爸爸去了外地,把我扔给了孟穹。 那时的孟穹并不知道他会养我那么长时间。 孟穹终于在家里唯一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件比较厚的衣服,当他看到那件衣服黑漆漆的袖口时,又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套到我的身上,拉着我的手,把我带走了。 出门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紧紧地裹在我的脖子上。 孟穹大概还没见过这么冷漠的小孩儿,于是他试图和我主动说话: “你发烧了吗?” 我却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我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孟穹。 眼前的孟穹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看着他脸上若隐若现的示好的笑容,我总能想起他跪在地上、脸上通红、满眼泪水、痛苦哀嚎的模样。 “……别哭了。”这成了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随之而来,“对不起,孟穹。” 听了这两句话,孟穹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随即就变成了不解,他追问着:“你知道我的名字?你爸爸和你说过我了吗?” 我低下了头,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咬着牙向前走了几步,攥着糖的左手用力握了握,粘腻的糖粘着我的手,就像是黏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喉咙哽了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望 第三章 一路上孟穹都显得非常快乐,他不停地说话,丝毫不嫌弃我脏兮兮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猜他是甘愿的,他那么愿意接受我,如同前世的那八年。 我们坐公交车来到孟穹的家,公交车上没有空位,孟穹就对一个年轻的男人说: “孩子在发烧,麻烦让个座可以吗?” 我没有说话,那时候的我病弱瘦小,男人很快就站了起来。我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前世的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人给我让过座了。 孟穹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把我搂在怀里,这个姿势充满了亲近和保护欲,他大概也没想到会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孩子作出这样的动作,于是他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 “我怎么感觉认识你很久了呢?”他嘴唇间不小心吐露出来的气息碰到我耳边的绒毛,让我想到前世他就是这样和我的尸体告别的,我不动声色地躲了躲。 对啊,我认识你很久了。 终于到了那幢我生活了七八年的房子,看着熟悉的水泥地和腻子刮出来的白墙面,觉得房间里都透露着清冷的感觉,用‘家穷四壁’这个词来形容孟穹的家,真是再好不过了。 孟穹有一个诅咒了他一生的名字,对的,他很穷,非常穷,这么穷的他还贡我读到了大学,那时候他一直说在我身上的是长期稳定投资,因为我日后会给他丰厚的回报,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等我自己可以打工,家里情况刚要好转的时候,我就死了。 现在我又活了,我觉得老: “大哥,陪我去一趟医院吧。” 他总是这样坚持帮我穿衣服,哪怕日后我长的比他还高,他也会踮起脚,双手有力而温暖地为我缠上围巾。 孟穹的父亲是北京人,母亲却是湖南人,虽然后来定居在北京,但是那里的习俗多少会影响他。在湖南的一些地方,家里的长辈会呼唤最大的儿子‘大哥’,只希望这样的称呼能让他们提前拥有一份责任感,尽快挑起家里的重担。 现在孟穹也是叫我‘大哥’的,但是自从上了高中,自从孟穹喜欢上我后,他就不在这么称呼我了,他总是用很低沉的声音,呼唤我‘启明’。 我回过神,问:“去哪里?” “去看你的n /n /。” 那时候的孟穹已经完全把我当成他的儿子了,他用那种慈父特有的眼神看着我,仔细地整理我的衣襟,说: “n /n /生病了,很想见见你。” 那时候的孟穹才只有二十岁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如此慈爱,那种亲切仿佛与生俱来,比我亲生父亲都要更适合当父亲。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已经习惯了我的寡言,兀自牵起我的手,就和我去挤公交车。 车上人还是很多,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生怕我会消失不见。 到了医院,我立刻闻到了医院特有的味道。明明是干净而冰冷的,但是很多人就是会联想到死亡与病毒,比如我。我极其讨厌医院,前世的时候更是拼死不想来这里看n /n /,年幼的我还哭闹了一阵,于是孟穹第一次对我发火,他没有打我,只是小声地说了我两句我,然后说: “你不想来这里吗?但是你刚才明明同意了,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忘了那时候的我是怎么争辩的,我只记得孟穹很难过地叹了口气,说:“那你站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前世的我哆哆嗦嗦地站在寒风中,看着孟穹高高瘦瘦的身影,一点一点挪到了医院。走到医院门口,他还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至今都记得。他那么想让我跟着他,但是我太害怕了,所以我低下了头,装作没有看见。 而今的我却不会这样了,我反手扣住孟穹的手腕,声音虽然稚嫩,却带着后世的冷清,我说: “走吧。” 那家医院时代久远,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因为是冬了几句话。 “这孩子长的真是俊。” 我听她这样说,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还是孟穹走了过来,拍着我的后背,迎合地说了两句。 兄弟两人是轮番照顾孟母的,没待一会儿孟母就把孟穹赶出了医院。我和孟穹向外走,一路上孟穹显得非常高兴。我不知道陪他看母亲他会这么高兴,如果知道的话,前世我一定不会拒绝、恐惧。 一直走到家门口的农贸市场,孟穹买了好多水果,一个袋子都不让我提,纤细的塑料袋把他的手勒得通红,他却并不在乎,还买了许多的菜。 那么多的蔬菜让我以为他是在屯粮,家里没有冰箱,我不知道他要把这么多菜放到哪里。 中午的时候孟穹炒了四个菜,做了一个汤。我们只有两个人,一顿饭四个菜是有些奢侈的。 我知道他心情很好,所以就没有说什么,想的是家里没有冰箱,一定要尽量把这些饭都吃掉。 饭桌上,孟穹一边帮我盛汤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大哥,你为什么不爱和我说话呢?” 他把询问的姿态放的很低很低,说完这句话孟穹很快就装出了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这是他尴尬时候的必要掩饰,我看出来了他的慌张,所以很想仔细地跟他解释,只是,那么多年的冷战已经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开口了。 于是我拿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露出淡然的表情,道: “没有。” 孟穹的脸暗了暗,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在前世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是这样的,他年龄比我大,但是什么都听我的,就像是我是他的爸爸;就像是我真的是他的‘大哥’。 吃完饭孟穹就站起来收拾碗筷。他是个闲不住的男人,前世我大学的时候曾经想帮他刷碗,那时候孟穹拼命拒绝,还砸了一个碗,气得浑身发抖,说: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他的脸上浮现出悲伤的表情,“我贡你读大学,不是为了让你刷碗的。” 然后我就再也不敢帮他分担家务,那样生气的孟穹让我觉得可怕,又觉得可怜。 所以现在他刷碗,我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刷碗。 孟穹大概以为我是离不开他吧,所以他没有赶我出去,而是一边刷碗一边和我说话。孟穹很会讲故事,随便拿出几个他以前经历过的小事儿都让人觉得有趣。我虽然说话不太多,也能勉强回应他几句,所以气氛还不是很惨淡。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侧身看着我,今晚的月亮太亮了,不然我怎么能那么清楚得感受到孟穹的目光呢。 他盯着我看,看得我有些不自在,我也不想睁开眼睛,就任由孟穹看,他看了好长时间,长到我都快睡着了,他才轻轻动了动。我就感觉旁边的床突然塌下去一块,是孟穹撑起手肘支着身子,下一秒就有炙热的呼吸游走到我的脖颈处。 我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孟穹大概是以为我睡着了,所以他用手指 /了 /我的头发,我们离得很近,就在我猜测孟穹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有柔软的东西碰到了我的右脸,我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突然听到孟穹笑眯眯的声音: “要是你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说完这句,他翻身离开。我这才悄悄喘了口气,我知道刚才那柔软的、碰到我脸颊上的东西是孟穹的唇,我也知道正常父子间也会有类似的亲昵,但是孟穹不一样,前世他就喜欢上了我,难道这世也会重复同样的错误吗? 不行,绝对不行。 我的心情很复杂,这样不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我入睡之后,我梦到了一些前世的场景。 (以下都是前世的回忆) 那年我高三,临近高考的时候已经和孟穹冷战将近两个月了。这期间他仍旧给我钱,却不再和我说话,那时候吵架的原因很小也很可笑,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是生气,也不像,想在想想,应该就是小说里形容的‘万念俱灰’的表情吧。 他快步走到了我的书桌前,快速地扫了扫我整张桌子,那上面铺满了试卷,孟穹拉住我的手肘,想把我拽起来,只是那时候我已经长的比他还高大了,他一拉甚至没有把我拉起来。 我自己站起来,低下头看孟穹的眼睛,声音有些冷淡地问:“怎么?”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孟穹眼里打转儿的眼泪,只是他仰着脖子,没有让那热烫的y /体流出来一滴。 他的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我不知道他为了给我攒学费又去了什么地方打工,因为他从来不会和我说。同学都在我们两个身边围观,孟穹的脸一会儿通红一会儿惨白,他的嘴唇干裂,有些颤抖。 他说: “陈启明,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最后一个知道我修改志愿的人,班主任给他打电话确认,他听完我的第一个志愿后整个人都傻了,不管不顾地抛下手中的活冲到我的学校。 他以为我一定会选择一所北京的大学,他以为下一个四年、下几个四年,我都会在他身边度过。 梦中的我都能感觉到孟穹浓烈的痛苦,他的表情太悲伤,只比我死的时候差一点。那时候的我真是个王八蛋,我被满满的英文字母弄晕了脑子,我就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说:“对,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然后孟穹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被他推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重重撞到了墙上。 我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但是我听到了他勉强压抑的呼吸声,我知道他哭了,那时候的我g /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哭。 孟穹走了,听别的同学说,那: “你睡了那么长时间,一整,心里却做好了打算。 孟妈妈一话。过了半: “你这个大杂种,日子过得也挺好。” ‘杂种’这两个字是孟越生气,狠狠的推了孟好几下,孟: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蛋!这是我的房子,这是我的家!等你妈死了,你们全家都滚蛋。” 孟穹冷冷地盯着孟过,孟话了。 孟穹缺钱,他想让母亲移植。他不喜欢孟天。 这三个想法,就足够了。 我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对他说: “孟穹,”在叫他名字的时候,我感觉他顿了一下,慢慢放松,我放慢语速,用像是催眠的声音对他说,“把房子卖了吧。” 孟穹猛地抬起头,他看着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解释,只盯着他,我等他明白过来。 “卖了房子,我们住在哪里?”孟穹问,见我没有回答,他才说,“……我们总有地方可以住的。” 我摇头,道:“我们总不可能流落街头。” “……”孟穹沉默了,他知道我的意思。 那个时代规定了最高租房的价钱,所有租房的人绝对不能超过这条底线。虽然有很多黑|市交易,但是整个市场还是出于比较稳定的状态。我猜想这种稳定的状态维持三五年是没有问题的,而我只需要租一年的房,就能重新买回一所房子。三年后,租房人肯定会对这种原有的政策不满,租房的数量大大减少,而人们的需求会越来越多。租房底线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实际上g /本就无法运行了。 如果在那时候拥有一栋房子,实际上已经不是穷人了。 孟穹还在挣扎,他说: “以后要是拆迁了,政.府会给很多钱,前院的王大爷就是,他有四十多万的补偿金……” 四十多万在那个时候已经是很巨大的金额了。能拆迁当然好,问题是,如果能拆迁,我干什么要让你卖了?我心说,如果你再这么等着,就连十万都卖不出去了。 于是我说道: “以后?那n /n /怎么办?你去哪里借钱呢?” 孟穹再一次沉默了。他正在犹豫,一方面他不舍得卖平房,一方面他又想让妈妈尽快接受治疗。 然后我又说:“卖了吧,然后我们去租房。卖房的钱就能保证我们租房的钱了。” 我知道孟穹有一种观点,那就是租房是浪费钱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有房子不住,反而去租别人的房子,这就是浪费。而且,他也不舍得用卖房的钱来租房。 我要让他明白,现在的浪费实际上是一种财富。 孟穹叹了口气,揉了揉我的脑袋,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只说: “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我呢,也不着急,因为我知道,孟穹一定不会拒绝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先解释一下,我这一章写的比较匆忙以后肯定还会修改,逻辑有很多问题,我会慢慢改的不要着急。刷碗这个梗,我肯定还会解释的,先不要着急好吧~ 1 肉文屋 / 1 1 2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2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2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2 ☆、手|活 第七章 孟妈妈的病情开始恶化,晚上都要有人看护着,孟穹不愿意我老往医院跑,总是让我在家待着,他再挤出时间回来给我做饭。从医院到家,坐车要三十分钟,孟穹整里,自甘堕落。 作者有话要说: ☆、骗人。 第十五章 住在楼上的赵叔是孟穹的同事,本来他家孩子大我两岁,因为我跳级,所以现在和他一个年级,最巧的是,我和他一个班。 有时候孟穹和赵叔下班后就一起骑车来接孩子,还能一块儿回家。 赵叔的儿子耳朵特别大,而且还会动,初中的孩子都喜欢给同学、老师起绰号,赵叔的儿子就叫大耳朵。因为他的本名太拗口,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就叫赵耳朵。 赵耳朵特别爱说话,放学回家的路上总是他和他爸爸在那里唠叨,我和孟穹发呆。赵耳朵多次尝试和我谈论哪个女孩儿最好看,都被我含糊过去了。我和孟穹都不是会说话的人,跟他们俩父子互补,气氛倒是挺和谐。 ,“吃饭吧。” 我不知道孟穹工作的地方什么时候发工资、发奖金,所以那时候我就这么相信了,我大口吃饭,孟穹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大半碗排骨都到了我的碗里,我感觉我终于有了饱的感觉。 因为孟穹的手上有冻伤形成的伤口,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开始由我刷碗,一般在我洗碗的时候孟穹都站在我身边陪我说话,但是今道: “……放开。” 孟穹一看我真生气了,就松开手,他有些尴尬地说: “大哥,你怎么了。” 我不说话,就扥着他的袖子不放手。 孟穹看了我半:“我要请假,请假的时间越长越好。” “你要我冒充你爸爸?” “对。” 赵耳朵笑得弯下腰,他说:“我还以为你真像你爸爸说得那么乖呢,不也是要逃课的吗?” 我看着他夸张的笑,没有说话。 “人都是一样的。”赵耳朵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装什么装呢?累不?” 我装什么呢? 这句话我也想问。 最后赵耳朵还是帮我了。我俩跑到小卖铺的公共电话前,交了五毛钱。赵耳朵显得有些紧张,一路上他不停尝试着变音,没有一个像孟穹的。 孟穹的声音偏柔,而赵耳朵总是凶巴巴的,他学不出孟穹的那种感觉。 我对他说:“孟穹不是我亲爸。你可以说你是我父亲,班主任不会知道的。” 赵耳朵瞪大了眼睛,他说:“什么?真的吗?” 我嗯了一声。 “不是亲的,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赵耳朵哭丧着脸,“我说孟叔那么年轻,也不可能有你这么大一个孩子。” “别废话。”我说,“快打。” 赵耳朵清了清嗓子,我看他拿话筒的手都有些抖。 “喂,是陈启明的班主任吗?……我是他的父亲,啊对,嗯……我想给他请假。他生病了,我要带他去医院= =b,请一个星期假吧。” 说着说着,赵耳朵就要恢复自己原本的声音了,我连忙戳了他一把。 赵耳朵顿了顿,说:“孩子病的挺严重的,嗯,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后,赵耳朵突然开始咆哮:“妈的吓死我了!我靠陈启明你欠我一个大人情。说吧,你要干什么去啊?” 我朝他摆摆手,没说话,背着书包往外走。 赵耳朵看了我一会儿,直到上课铃打响,他才哎呀一声,转身狂奔回去。 我慢慢地走,了。 暂时就这么多吧,妹子的留言我都有很仔细的看,有错的地方指出来,合理就会改,但是别留言太暴躁,别太冷艳高贵orz 作者超级玻璃心,会哭的哦【笑:d】 2 肉文屋 / 2 2 3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3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3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3 ☆、碎钻 第十七章 我一个人走进市场,就有人知道我想干什么了,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坐在店铺前抽烟的青年,他的衣着太过干净,和这个市场格格不入,仔细看的话,脸庞竟然有些书生气。见我看他,青年漫不经心地问了我一句: “小子,多大了?” 我停下脚步,道:“十六。” 青年笑着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他自言自语地说:“这小子还挺上道。”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十六岁正好不算是童工。于是我走到他的店铺前,我问:“一吧,或者出去玩,一路上对着我不停挤眉弄眼,倒是安静了许多。 到家后,家里电话铃响起,我正在写作业,是孟穹接的电话。没说两句,孟穹就挂了电话,同时穿上了大衣向外走。 我还没问,孟穹就自己开始说了,他道:“是公安局的,他们说孟你一直在上课。咱哥们儿够意思吧?” “嗯。”我敷衍一声,连菜带汤都放到米饭里,然后拌着一起吃。 “哥们这么够意思,你也帮帮我嘛。” 我就知道。 “有什么事啊?” 赵耳朵从兜口里掏出一张捏的全是褶儿的卷子,说:“帮我签个字呗?” 我打开一看,就知道了,那是上个礼拜的数学试卷,他只得了十几分,数学老师急了,就让他单独拿着试卷,给家长看,然后签字。 我问:“你爸叫什么?” “赵国栋。” 我拿起笔,虚描了几下,然后签了个字,很快就还给赵耳朵。 赵耳朵拿着那张试卷左右看看,道:“你字写得比我爸好看多了,老师不会发现吧?” “不会。” 赵耳朵这才放下了心,把试卷收到兜口里,笑着说:“咱俩这是相互搭配,干活不累。” 我没理他,赵耳朵就在哪儿自己说话,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他说:“这个星期过去以后,你还要帮我请假。” 赵耳朵瞪大了眼:“你要逃多少次课啊?” “不用你管。” “亏我还觉得你是好学生……真是人不可貌相。” “……” 赵耳朵越想越不平衡,半要还钱,让孟: “你比昨:“我爸要来接我。” “哦?” “他不知道我在这里。” 张蒙眯着眼睛看我,就在我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他朝我摆摆手,说:“去吧。” 我赶在十二点之前来到了学校,站在门口等孟穹。 孟穹骑着车来,他很奇怪地看了看我,说:“今话,直到我粘了四五个镯子,才说。 “瞧你那慢吞吞的样。”张蒙说,“看着真让人不爽。” 哪里慢了?我还以为他能教我一些更快的办法,于是把手里的胶枪递给他,说:“你来试试。” “我没说你粘的慢。你是男生吧?那拜托你动作快点啊,拿个凳子、胶枪、镊子都慢吞吞的,怎么这么不着急啊?” 我知道张蒙这是在找茬。他这个人特别贫,一秒钟都不能安静。我低着头,埋头粘,也不说话。 我的眼睛有些痛,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酸的要命了,于是我抬起头看了看,没看见那个青年,一转头,我看到张蒙正在和一群女生做生意。 张蒙说话的时候显得坏坏的,他会一边说话一边低头看女生的腿,被看的女生往往会回以适当分量的娇羞,或者通红着脸大声说几句话。没过多久,有一个女人随手拿了一枚戒指,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哟,行啊小张,这么正大光明的雇佣童工,还雇这么年轻的小帅哥。” 女人突然提起我,于是我看了看她,她也正好在看我。 张蒙头也不抬,道:“那是,店里有我这么个大帅哥了,怎么也要再来个小帅哥镇店。” “你就贫吧。”女人把戒指戴在手上,问,“这多少钱啊?” “两千八。”张蒙张口就说,“看着你我对门做买卖的份上,收成本价,两千。” 我抬头看了一眼,就发现那女人一直在盯着我看。我感觉手上有点热,一看,胶水竟然弄到自己手上了。 我把b/销拔了,起身洗胶,就听张蒙在那里满嘴跑火车:“这戒指是我们店这个小伙计挑中的,他说这个特好看,非要我进货。要不是他说,我才不进货呢。” 女人仔细看了看,又看了我两眼,最后竟然真的买了。 以此类推,做了不少生意。 那些女人走后,张蒙一遍一遍地数钱,他半真半假地说:“看来我要给你涨工钱。” “那戒指原价多少?” “不知道。”张蒙说,“早他妈忘了,不过店里没有原价超过五百块钱的戒指。” “……” 我下手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半点胶都不浪费。粘完一个,张蒙就拿起一个朝: “……大哥。” 那声音让我突然惊醒,思绪变得清晰,我的手抖了一下就想缩回来,一股热流突如其来的涌到我身下,心跳声骤然变快。 但是我不敢动,我怕孟穹发现我的异状。 我的身体不自然的颤抖,我弯着腰,就感觉心脏‘咚咚’的跳,像是有什么人在我体内敲鼓。 我以为孟穹没有发现,但是我知道我错了。身后那人只是迟疑了一下,就伸手过来,掀开我的睡衣,把略显冰凉的手伸到我的衣服底下,犹豫又果断的盖住我的腹部,又缓缓向下移动, /我的肚脐、小腹。 “……!”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但是呼吸声却乱了。我抬手按住孟穹想要继续移动的手,紧紧抓着他粗 /糙的手,手指用了大力气,让孟穹不能动弹。 今晚的孟穹很奇怪,他温顺地让我抓着他,嘴唇却饥渴的亲吻我裸.露的后颈。我的脸都热了,翻身压住孟穹,一把骑在了他的腰上。 我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我很想忍住,但是,那种燥热让我g /本忍不住。 :  谢谢咪咪和节b/君的火箭p / 还有suiyu 阿水小q的雷。大家都约好了同一几句话吗?” 班主任一听,连连答应,走出去的时候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李老师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陈启明吧?找个座位坐。” 我坐下后,李老师就开始说了:“上次让你们参加的数学竞赛,都是由高中部的老师批改的,我是改卷的组长。” 我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判卷那么快呢,原来不是区里统一判,那速度肯定会提高不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没说话。 李老师喝了口水,道:“你以前学过那些知识吗?做得挺好啊。” 我想了想,说:“看过几本书。” “没学过?” “嗯。” “那以前参加过类似的竞赛吗?” “没有吧。” 李老师叹了口气,道:“虽然这么说有点那什么,但我要问,你们考场的纪律怎么样?” “挺好的。” 我淡然地回答他的问题,我知道他专门来这里不只是为了问我有没有作弊的,果然,老头的表情松了松,他说: “是这样的,我举办了一个数学兴趣班,本来都是高中生的,如果你想去,也可以去。” “唔。” “你不想去吗?” “嗯。” “……”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说:“老师,我不想在初中部了,如果有保送跳级的机会,您帮我留意点可以吗?” 李老师的表情有些惊讶,他说:“你想跳级?” “嗯。” “你今年多大?” 我含糊过去:“我初一了。” 李老师想了想,说:“那好吧,如果你觉得你跟得上,我会和上面说一说的。不过如果跟不上,那还要退回来的。” “好。”我知道这件事差不多了,因为特级老师和领导都说得上话,说得明白点,你跳级不跳级,管学校什么事儿呢?我们学校又开放,无论你多大,能提高学校的重点率,那就没什么问题。 从办公室里出来,我就回到了教室,对班主任说我要回去。她一口答应,还让我好好休息。于是我知道了,虽然孟穹不知情,他也帮我圆谎了。 那一刹那,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了,我懒得去加工市场,就直接跑到高中部的自习室待了一个小时,放学的时候,我看到孟穹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 他怔怔地看着校门口,像是等了许久,一看到我,我发现他的眼睛都亮了。 “大哥。”他带着笑意喊我。 我皱眉,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指冰凉。我知道他一定是从早晨一直等到现在。 我问:“你没去车行吗?” “……”孟穹没有说话,他想把这个话题掩盖过去。 我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道:“这几这是劳技课的作业。一听到作业两个字,他们就不会管了。 我的动作越来越快,满满一大包的材料很快就能弄完,无聊的时候就能从自习室里借点书看,练习一下我的英语。 前世我上的并不是这所高中,主要是因为那时候不在意,初中时候就贪玩了,都没学过习,课本一学期都没翻看过,成绩当然够不着,现在再看就觉得很轻松了。 这所高中特别在意数学和英语,这两个学科的教师资源也是最雄厚的。我要考好成绩,光有数学是不够的,英语最起码也要是中上的水平。 我看了看他们做的英语试题,觉得其实挺简单。英语考试的难度是逐年升高的,前世我们的考试,英语难度达到了一定水平,所以即使我荒废英语很久,重新抓起来还是简单。 坐到了晚跑时间,就有许多想要偷懒的女学生跑到自习室里了。她们大多数是高中生,也有几个是初中的,最开始不敢说话,晚跑持续了十分钟,她们就开始聊: “是我啊,我是余之轩,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有些惊讶。确实是不认识的,第一次见到她她还浑身都是臭泥巴,第二次见她刚军训完,黑得要命,现在看,我感觉她白了不少,应该是化妆了。 我对她点点头,就低头看书了,并不想和她说话。余之轩也觉得无趣,她有些局促地拽了拽衣角,和她一起来的女生对她使眼色。 我觉得有些吵,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谁知道余之轩伸手就要拽我。我向后退了一步,没让她拽着,余之轩尴尬地笑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 “我们都听班主任说了,你要跳级了吧?真好……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时间可以多联系。” 说着,女生就低下了头。我本来不想收下来的,但是想了想,突然问: “这号码可以给别人吗?” 余之轩愣了,随即就点头,道:“当然可以。” 于是我把纸条收了下来,我知道赵耳朵会很高兴的。 我背着书包就要往外走,余之轩竟然跟在我身后。我回过头盯着她,她脸都红了,声音颤抖地问: “能不能把你手机号也告诉我?” “我没有手机” 余之轩很失望地说:“哦……那家里的电话呢?” “不行。” “……” 我低着头往前走,余之轩就跟着,一直跟着我走出校园。我看她也没背书包,不知道她为什么跟着我出来。 我并不想和她说话,很无奈地四处看。我发现孟穹已经来了,可是现在才五点五十,还没到放学时间。 见到我,孟穹也没有高兴的表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走来,又看了看余之轩,没有说话。 我觉得有些奇怪,也没说什么,坐在自行车后面。余之轩见我要走了,有些沮丧地朝我摆摆手,道:“再见。” 我点点头,跟着孟穹回家。 到了家门口,孟穹掏出钥匙开门,突然对我说: “大哥,你是不是早恋了?” 我猛地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孟穹,心说,什么?早恋?和谁早恋啊? 但是我马上就想到了放学时孟穹不寻常的表情,心说他这是误会了吗?我没说话,只看见孟穹脸上的表情有些局促不安,他用手蹭了蹭裤子,手心里有汗,他捏不动钥匙。 孟穹干脆不开门了,他转过身,虽然和我面对面却不敢看我的眼睛,他说: “……我是不是应该管一管?你还太小,又跳了级,我……,现在还是以学习为重吧。” 说完这句话,孟穹自己也无话可说了,学习当然可以当成借口,但如果铁了心要谈恋爱,家长也没什么办法。 孟穹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身开门。我发现他的手有些抖,我不知道他这是紧张还是愤怒。 我能隐隐感觉到,这世的孟穹已经和前世不一样了。他对我更加亲密,更加依赖,那种虽然刻意掩饰却仍旧能看出来的独占欲,让我迷茫。 “……现在不谈,早晚也是要谈的。” 我看着孟穹的背,突然说。 孟穹开门的手一抖,‘铿’的一声,门就开了。我没有向前走,他也没有。孟穹转过身看着我,说: “你太小了。而且还跳了级,我觉得这不好。我不会同意的。” 我叹了口气,说:“我的心理年龄和你们是一样的。” 这倒是实话。 孟穹抿着嘴,没有说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以后也会谈恋爱的,你是从我这个年龄段过来的,你应该会明白我的感受。早恋……其实很正常吧。” 他可怕得沉默着,半起他父母暴躁的脾气,就不得不提赵耳朵云霄飞车一样的成绩。他本来学习成绩很好,考上了这里最好的初中,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了初中,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快在班里垫底了。赵家父母本着‘不打不成材’的封建教育思想,三天两头儿对这个儿子来个男女混合双打,今天情况比较严重,大清早就开始了。 我拿着钥匙,走到楼上,就看到赵妈妈正拧着赵耳朵的耳朵,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看赵妈妈那架势,恨不得要吃了赵耳朵。我还在想赵耳朵到底犯了什么滔天罪行值得赵妈妈这样的时候,就看到赵耳朵眼圈突然红了。 赵耳朵嘹亮地哭了一声:“你打死我算了,反正你们都喜欢陈启明,要他当你儿子啊!!” 赵妈妈被赵耳朵的吼声弄得手松了一下,随即气的浑身发抖:“对啊,我迟早有一天不要你!” 一听这话,我觉得有点过分了,赵耳朵眼睛通红,用力推了他妈一把,转过身就往外跑,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走的时候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孟穹对我点了点头,我就转过身,追着赵耳朵,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然后把他拉到了我们家。 赵耳朵情绪很激动,扯着嗓子吼:“让我出去!我他妈不要这个家了。” 他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青春期的孩子大概都会无法轻易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就让他发泄,等他安静了,才从书包里拿出余之轩的电话号码,一字一顿地对赵耳朵说: “我把你人情还干净了,你爱去哪儿待着就去哪儿待着。” 赵耳朵冷静了,看到那张纸条上的电话号码,突然就愣了。他抬起头愤怒地看着我。 孟穹正好回来,看见赵耳朵,说:“我送你们两个上学去吧,那什么,你这几天先在我家住行吧?等你爸妈消了气再回去道个歉……” “凭什么?!”赵耳朵突然喊了一声,那声音里包含着委屈和不解,“我不就是逃了半天的课吗?至于的吗?天天跟我说学习学习,你们知道陈启明逃了多少天的课吗?!!” “……” “……” 孟穹眨了眨眼睛,他说:“大哥那是被保送了,他不用去上课,学生不上课干什么去啊,难道和我一起洗车去吗?” “狗屁!”赵耳朵梗着脖子,说道,“他早——” “你闭嘴。”我突然开口,对赵耳朵说,“别对我指手画脚的。” 赵耳朵突然蹲下来,嚎啕大哭。 他这种大起大落的行为,让我和孟穹都愣了,孟穹无措地看了看我,都忘了该问问我,赵耳朵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是周六,要不是清早的闹剧,我们可能还在睡觉。我自然是不会安慰赵耳朵的,于是自觉走到厨房煮面,让孟穹和赵耳朵聊一聊。 等我走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孟穹竟然显得非常开心,他对我笑了笑,走上来帮我端碗,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忘了。 只是后来我知道了,那一天孟穹发现了赵耳朵手中的电话号码,赵耳朵告诉他这是我给赵耳朵要过来的,余之轩的手机号。孟穹立刻就明白了,余之轩那女孩对我有意思,我对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3 肉文屋 / 3 3 22-27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2227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2227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2227 ☆、牵手 第二十二章 时间很快的过去,吧,怕我出去和社会青年混。但是他硬是一个字都没说,他那么信任我。 孟穹没有直接骑车回家,他绕远路来到了最近的百货超市,他说: “我正想给你也买件衣服。” 我摇了摇头,我来孟穹这里将近一年,孟穹给我买了无数衣服,尤其是冬要吃香肠。 孟穹原本是笑着看那对儿父子,过了一会儿,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硬币,交给我,说:“去买一g /吃吧。” 他以为我看着那小孩是因为我也想吃。 那硬币还带着孟穹的体温。我摇摇头,把硬币放到孟穹手心,还没来得及说话,孟穹就松开了我的手,自己跑到马路对面,用那三个钢镚,给我买了一g /香肠。 “……”孟穹他,真的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对待。 我从孟穹手中接过那g /香肠,底下的竹签还带着孟穹手上的温度,寒风一吹马上就消失了。我把香肠往上举了举,示意孟穹先吃,孟穹先笑,然后咬了一小口,连皮都没有咬破,就还给了我。 我已经长高到他的肩膀位置了,他却仍旧把我当成小孩子,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往我a /口前的口袋里塞了几张纸,让我吃完了擦嘴。 孟穹给我买了许多的衣服。看他颇为大方的出钱,我终于知道前些日子他为什么要攒钱了。这样的孟穹,让我有一种我们其实丰衣足食的错觉。 只是我不知道,这一晚,孟穹花掉了他好几个月的积蓄。如果没有我,他确实可以‘丰衣足食’。我从始至终一直打扰他正常的生活,可他却没有一句怨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家里的座机显示,班主任给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孟穹回拨过去,我就坐在旁边听着。 我看到了孟穹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那是一种欣喜和舍不得矛盾交杂的表情,等他挂断电话的时候,他转过头,欣喜的心理胜过了舍不得,他兴高采烈地对我说: “大哥,刚才你们班主任说,要让你去参加什么冬令营,代表学校去的。” 我立刻就知道了,上次的那个中学生数学竞赛的第一名,可以参加奥数的冬令营,我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初中生代表了。 我问: “要去多长时间啊?” “大概一到两个星期吧,许老师说她也不清楚。等春节过后就去,你……”孟穹焦虑的 /我,“你一个人,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情呢?我捏了捏孟穹的手,说:“没事。” 学校放假了,放假前一话,正迟疑的时候,我开口说:“他是我爸。” “哈哈,”那人笑了一声,“开玩笑的吧?小孟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怎么不能。”我瞥了那人一眼。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哟,我本来还想给人家姑娘介绍介绍咱们小孟呢,怎么突然连孩子都有了。” “早有了。”孟穹说,“就是他最近学习忙,没时间来而已。” 我俩把那人噎得一愣一愣的,那人还以为我们俩联合起来骗他,有点生气了,后来都没说话。 我看着那男的,突然说:“不过,如果有合适的阿姨,麻烦叔叔帮忙留意着点。” 大概是我刚才帮男人减轻了不少工作量,他一听这话,脸色好看了点,刚想说什么,孟穹就握住我的手肘,把我从凳子上拽了起来,迅速的给我套上外套,然后说: “大哥,吃饭去吧。” 男人连忙道:“急什么?你不是带盒饭了吗?” “回家,下午两点再过来。” 孟穹拉着我,一边走一边给我系围巾,脸色有些难看。 我知道我说的话有些伤人,因为说完这句话我也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我不说,谁来说呢?孟穹对我是日久生情,如果能在这时候往他的生活里再来一个能和他相依为命的女人,孟穹会不会也会变得正常? 我拒绝考虑孟穹本身就喜欢男人的这一种情况。无论如何,孟穹这样对我,早就值得我陪他一起受世人的冷嘲热讽了。 我只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让孟穹变得正常的方法。 一路上孟穹都没有主动和我说话,回家后就扎进厨房做饭,正做饭的时候,孟穹接到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 “是你父亲。”孟穹一边说一边坐回去,道,“他打电话说今年赶不回来了,就不回来过春节了,让你在我家多住会儿。” 我听了也没什么反应。 对这个父亲,我向来是冷漠的。 我的妈妈在四年前死于肾功能不全,爸爸原本是教师,后来跟着一个女人来到东北,做皮草生意,生意做得不大不小,但是永远对我不闻不问。 这是被孟穹收养了,要是别人,收养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儿一整年,恐怕早就烦了。 虽然我早就习惯了,但是现在还是有些别扭。奇怪的是,我本来不觉得难过,但是心脏确实是一抽一抽的。 后来我知道了,我早已成熟的思维不觉得难过,但是这副年轻的身体,还是会因为父亲的忽视而痛苦。 孟穹停下动作,站在厨房里,突然张口对我说: “大哥,我想我是不会结婚的。” 我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孟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话,但是我立刻想到了刚才在车行我问的那个问题,心里‘咯噔’一声。 “……为什么啊。”我让我的声音听上去尽量平静,却没有继续吃饭。 孟穹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说: “不为什么。”顿了顿,试探x /地看我的眼睛,然后又移开目光,他说,“我有你就够了。” 我听到脑子里‘轰’的一声,震惊仅次于前世死后我听到他说‘我爱你’。 我复杂地看着孟穹,五脏俱焚。 共浴。 第二十四章 我从凳子上跳下来,有些狼狈地说:“我吃饱了。”然后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有些后悔那么快就把冬令营的作业都写完了,以至于我现在拿着笔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坐在桌子前,发呆似的想,孟穹为什么这么早就和我说这些。前世他大概没有和我讲过这些事情,就算讲了,我也都忘了。 有人说当一个孩子小时候非常愚钝,往往智商不低,他们就像是突然开窍一样,会在特定的时期把遮掩的光芒全都夺回来。 我猜我就是这样的。幼年的我迟钝而且蒙昧,十岁之前的事情几乎都记不清楚。我只能勉强回忆孟穹第一世见到我的时候给我的那几颗n /糖。这样的混沌,终于在我高一的时候被打破,我的数学成绩开始突飞猛进,除此之外理科又有了明显的优势,我像是突然开窍一样,记忆力变得很好。 我可以记住高一后孟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只是那时候孟穹已经开始躲避我,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避开和我对视,微微低下的眼眸和他凸出来的颈椎。 正因为如此,我记不清楚前世孟穹有没有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我更不清楚我是如何回应孟穹这样试探的话的。 我绕了绕笔,又觉得这样逃避绝不是最好的办法。只是除了逃避,我想不到其他的更好的方法了。 真的和孟穹谈恋爱吗?一个被我当成父亲尊重的男人,你让我怎么才能像恋人一样和他相处。 也许是因为孟穹的话让我寝食难安,在思路及其混乱的情况下,我发烧了。 下午孟穹没让我和他一起去车行,我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 “呃,一会儿可以用毛巾擦擦背。” 我没说话,孟穹也觉得有些尴尬,刚想进来,我对他说: “去冲一冲吧。水有点热。” 孟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就这样吧。” 然后把毛巾解开,缓缓地走到浴池里。 我觉得,他大概是害怕冲澡时,被我看到他赤.裸的身体。他太神经质了。 水很热,孟穹又怕烫,小腿伸进去几次都忍不住缩回来,来回的水声让我抬起眼皮,那人的身子就全都让我看到了。孟穹低下了头,我看不到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脖子变成了和小腿一样的粉红色。 我垂下眼,转了个身,不再看孟穹。 我就坐在池子里发呆,想了一会儿关于冬令营的事,又想春节都过去了,张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开张。 张蒙没有我的联系方式。我觉得我应该在冬令营结束后就去看看店铺开了没有。 等拿到了高中的学生证,我也不用在这里当童工了,现在查的没有那么严,应该不会有人看我的户口本。 我低着头,看到眼前的水被人弄皱,就知道孟穹已经坐下来了。 孟穹被烫的一直吸气,a /口都是淡淡的粉红色,他有些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转了个身,用后背对着我。 他不自然的弯腰,后背上的骨头非常明显的凸出来,一个冬:“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劝都劝不住,也没人灌他,他自己就喝醉了。” 我默然,上前走了一步,看着孟穹,说:“你认得我吗?” 孟穹脸上有醉酒后的人特有的呆滞表情,他看了看我,突然弯着腰,把我拥在怀里。 醉酒。 第二十五章 孟穹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他虽然瘦,但是高,所以也并不轻,我被他压得几乎仰话的时候有些别扭,有一次洗澡的时候突然 /到那一块尖锐的凸起,才知道我的喉结已经长出来了。 正是因为这样,喉结附件都非常的敏,感,孟穹这一下好死不死地就咬在了我的喉结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放开他,推了孟穹一把,让他站直,然后不冷不淡地说: “孟穹,你就装吧。” 我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愤怒而且冷漠的。我继续说: “你再这样,我立刻就走。” 孟穹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让他站在马桶前,在他耳边重复道: “立刻。” 孟穹终于安静了,等他上完厕所,我帮他擦干净,然后提上裤子。他就像是一个婴儿一样任我施为,我以为他真的清醒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正想带着他回去的时候,孟穹一转身,又搂住了我。 “……” 他就那么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几乎站不起来,我按着他的后背,几乎是拖着他向前走。我累得气喘吁吁,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后颈一湿。 我以为他又在舔我,几乎要火冒三丈,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是,我惊讶地向后 /了 /,我发现孟穹的脸全都湿了。 我沉默着,走到卧室,把孟穹放到床上。我没有开灯,但是我能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他把手捂在脸上,侧着身,像是怕受伤害一样,蜷缩成一团。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妹子们别忘了留言啊/(tot)/……明了,我想告诉他你不是变态,你是我这辈子最亲近最喜爱的人,你不恶心,你要是变态,我就陪着你变态,我陪着你,你别害怕。 可我最后还是没说出口。那些话就噎在我的喉咙里,哽的我难受。 由于睡得晚了,第二:“他一个人出去,我很担心,想和他一起去。” 何老师噗的就笑了:“你?跟着去干什么呢?难道和他们一起去考试吗?” 听了这话,我很生气,我觉得他侮辱了孟穹。 但是孟穹却并不觉得,他微微笑了,说:“也是。” 孟穹给我收拾行李,带了许多厚重的棉衣,一个大袋子都装不下去。我正想和孟穹说‘我能一个星期不换衣服’的时候,孟穹已经把那些衣服都压平,装了进去。 他总是有办法做到他想做的事情,我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 第二: “胃疼了吧?” “……”我沉默了一下,说,“饿。” “嗯。”何老师点点头,把手上的保温盒递给我,然后说,“你爸和我说你胃不好,只能喝粥?那你以后别去食堂了,吃饭的时候去找我吧。” 我点点头,找了个地方,把保温盒打开。那个保温盒是双层的,最底下的一层是小米粥,上面放了四个包子。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随便看了一个地方,开始想刚才卷子上的第四道题。过了两分钟我想到了基本的思路,如果计算没问题,这道题就算是解开了。 这不是正式考试,所以没做完也不用担心。我喝了口粥,突然听到考场的门打开了,一个略显单薄的人走出来,那人对着何老师点了点头,就径直走了出去。 我看看手表,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小时多四十五分钟,这小孩速度还挺快。 何老师站在一边看着我吃饭,他张大嘴看着我把那四个包子都吃了,然后说:“你……吃饱了?” 我觉得一般,但是没吃饱这种事情可以和孟穹说,不可以和外人说,所以我低下头,没说话。 何老师说:“吃饱了就回去吧,晚上没事了,多看看书,明都有些困难。我觉得他挺不容易的。 伏慎做题的时候很安静,一开始他思考会咬自己的大拇指,后来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的嘴里长了好多口腔溃疡,舌头上都是,吃饭都困难,我就没看到他咬手指了。 那完,我也觉得有些迷茫了。 “但是你这个人,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无论你多不爱说话,接触你几话,但是那种颓丧的心情,沉甸甸的压在我的心上。 我坐在沙发上,也不开灯,用手支着下巴,胡乱看着黑暗中的某一点,听着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几次想站起来把钟表的电池拔了。 我站起来,在黑暗中给孟穹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那人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我联系不到他。 我躺在床上,没脱衣服也没盖被子,过了一会儿又觉得难受,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大,像是有人在我a /腔里敲鼓一样,于是我又坐了起来,我坐到了沙发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我一点都不疲倦,一点都不想合眼。 终于,我听到了有人拿钥匙的声音,我突然就站了起来,似乎我一直都在等待这个声音。 然后我听到孟穹温润的声音,他说了几个字,大概是对别人说的,我皱眉,不知道以我的身份,去质问孟穹刚才去了哪里合不合适。我只能站着,慢慢看到楼道里的灯光撒到屋子里,再然后,身上带着冬日冷意的孟穹就出现在了眼前。 房间里很黑,所以我看不清孟穹的脸,但是我知道孟穹看见我了,因为他突然就僵住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我就那样站着,当我考虑要不要主动说话的时候,孟穹突然快步向前走,同时弯着腰,单膝跪在地上,用力搂住了我。 “……你怎么回来了!”孟穹贴着我的耳边,用力喊了一声…… 2227 肉文屋 / 2227 2227 28-32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2832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2832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2832 ☆、第二十八章 占有欲 孟穹扑过来的力道太大,我不得不向后退一步,孟穹的手上下分开扣住我的后背,他紧紧地抱住我,几乎要把我凌空抱起。 我伸出手挣扎了两下,两手不自然地环抱住孟穹的头颅,羽绒服厚厚的帽子挤在我的手和孟穹的脖子间,隔着衣服,我都能感受到孟穹身体温暖的热度,那热度让我觉得安心,刚才等待他时的焦躁心情突然就消失没有了。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孟穹用他冰冷的嘴唇轻轻吻了吻我的脖颈,他用鼻子蹭我的耳朵,用力吸我身上的味道。 我本来可以推开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动弹。 孟穹喊完那句话,就不可抑制地深吸气,他太激动了,心脏‘怦怦’跳,他紧紧搂着我,所以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那有力的跳动也影响了我,我们的心跳声都几乎融合在了一起。 孟穹的声音有些模糊,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伸出手, /了 /他的后脑,声音变得很低,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给你打电话了……” 一听这话,孟穹连忙转过头,对我说:“为什么不让何老师昨吧了吧?” “……” 孟穹不知道如何开口。每次赵耳朵去网吧,最生气的都是赵婶儿。现在她还病着。怎么都不适合让她生气。 赵婶儿也没想让他回答,她抬起头看着孟穹,说:“孟穹啊,姐有点事儿想让你帮帮忙。” “嗯,什么事?” 赵婶儿很平静地说:“我家儿子就是喜欢玩电脑。其实他是好孩子,去网吧就是没过瘾呢,我和老赵本来都存好钱想给他买台电脑了。你知道那东西其实没什么意思,玩够了也就不爱玩了。要是没有我这病,钱存的就差不多了。” 听了这话,孟穹有些为难。如果他有钱,他会对赵婶儿说‘没事,我帮他买一台电脑’。但是孟穹怎么会有钱呢?就算有钱,他也想给陈启明攒钱买电脑啊。 赵婶儿一看孟穹的表情就了解了,她叹了口气,眼圈儿红了:“我问了,我这病,以后一个月就要透析三次,一次要五百多块钱,一千五,老赵工资都还不够呢,更别提换肾了……儿子的电脑什么时候能买上啊?” “……我这儿还有钱呢,姐你别担心了。”孟穹咬了咬牙,道,“反正大哥和他一块儿用也行。” 我看着赵婶儿的眼泪,沉默了一下,说:“不用也行。” 听了这话,赵婶儿突然就崩溃了,她用力按住自己的眼睛,用手背不停擦着。她只能抬起一条手臂,那么多眼泪g /本擦不干净,都顺着她的脸滑下来,她一边哭一边哆嗦,道: “我成废人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看着赵婶儿这个样子,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赵叔知道赵耳朵去网吧的时候,会那么生气了。 孟穹和我都不擅长安慰,过了好长时间,赵婶儿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我拿着纸巾,给她擦了擦脸。 赵婶儿带着笑看我,她的眼睛都肿了,鼻子大了一圈儿。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对孟穹说: “我本来也没想和你借钱的。你也苦,启明还要上学,这些我都知道。是其他的事情要你帮忙。我刚才和那些病友打听了,一个月透析一次就差不多,我跟医生商量了一下,以后我两个月透析两次。” 孟穹瞪大眼睛,刚想说什么,赵婶儿就打断了他,继续道: “我让老赵把钱两个月给你一次,他没时间来医院交钱,我俩都放心你,我叮嘱他让他交是六次的钱,你帮我把剩下的钱存起来,存够了,带着我儿子去挑一台电脑。” “姐,这可不行……” “行。” 赵婶儿笃定地说。 ☆、第三十章 激烈 孟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坐在凳子上给赵婶儿削苹果,削完了赵婶儿说她不想吃,孟穹就转过身把苹果递给了我。 赵叔在十一点的时候来了一趟,给赵婶儿送饭,没带着赵耳朵,自打赵婶儿住院,赵耳朵就一次都没来过,她心里肯定是想自己的孩子的,吃饭的时候赵婶儿一直往门口看,却口是心非地说: “小孩儿不应该总是往医院跑。会被吓坏的。” 赵叔铁青着脸,声音有点大: “还不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 “我哪儿惯着了?”赵婶儿生气了。 这话说的很对。赵婶儿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从来不会心软,好几次打得孟穹都看不下去,也就是因为这样,赵耳朵和赵婶儿一直都不亲,吵起架来,母子更像是仇人。 孟穹下午应该还有事儿,见赵叔来了,就不多待着了,告别后,匆匆离开,看起来非常焦急。 一打开家门,我就看到赵耳朵的鞋子不见了。孟穹喊了两声他的名字,没人回答。 孟穹看了我一眼,说:“他不会又去网吧了吧?” 我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心想这附近一个网吧都没有,他 要是真去了网吧,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哎……”孟穹叹了口气,也不废话了,给我做了饭之后,还没来得及吃,就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大哥你好好看家。” 我抬头看了看他,问:“干什么去?” “有事儿。”孟穹很敷衍地说了句,弯腰穿好鞋,就走了。 我一愣,看看日历,今吧了。” 我拽住他的肩膀,照着他的嘴,突然用力给了他一拳,我说: “可你妈跳楼的时候,你躲在哪里呢?!” 赵耳朵被我打得歪了一下,躺在地上,缓缓地缩起身子,把自己抱成一团。 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呜咽的哭声却怎么都盖不住。 他的眼泪流到了地板上,很快就汇集成了一个小水洼。 他说: “我妈跳楼的时候……呜,我在哪儿呢?她回过头,一个人都没有……,呜呜,她难不难受啊……” 赵耳朵痛哭流涕:“她想不想我啊——!!” “我再也……我再也不要电脑了……” 那时候的赵耳朵还并不懂事。 可等他懂事了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我觉得脸上一热,伸手一 /。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 2832 肉文屋 / 2832 2832 33-37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3337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3337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3337 ☆、亲密。 第三十三章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流眼泪。当我 /到我脸上湿润的东西的时候,一开始还以为那是血,后来慢慢觉得不对劲,因为那y /体没有颜色,而且是从眼眶流出来的。 我一点都不觉得我会流泪。我甚至没有伤心的感情,我只觉得a /口钝钝得痛,好像有什么人拿着刀子对我捅了一刀。 我流泪的模样把孟穹吓坏了,他觉得我是受到了尸体的惊吓,所以那页?” “哎?”张蒙有些惊喜,“你怎么知道?” 我对计算机不j /通,但是前世高中的时候参加过网页制作大赛,而且大学还学习过。 我说:“你打算把店放到网上去?” “嗯,”张蒙点点头,说,“我觉得放到网上会有人看,就跟着别人学了两下,可做了一下午都没弄出来。” 张蒙向后伸了个懒腰,道:“弄不出来就算了,反正网上也没什么人看。” 现在的网络还没有日后那么发达,网购也很少,可是能抢先霸占网络倒是一个好主意。 我对张蒙说: “你起来,我帮你做。” 张蒙愣了愣,不敢置信地问:“什么?” 我说:“我帮你做,网页。” “你他妈别逗了,”张蒙笑道,“小屁孩,做网页?滚回去做作业吧你。” 我很无奈地看着他,说:“没和你开玩笑。” 张蒙拿起一g /烟,用嘴唇含着,却不点燃,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指了指,让我坐下。 我问:“你拍的照片呢?” “什么照片?” “……你要宣传的货物。”我感觉他在耍我。 张蒙点点头,打开了一个文件夹,他不再开玩笑,搬了个凳子坐在我旁边。 我许久没有做过网页了,有些步骤还要想想才能想起了,做出来的效果不一定好,但是总比张蒙做得好。 忙了好几个小时,张蒙还在那边絮絮叨叨,我按照他的要求改了又改,后来终于不耐烦了,确定了一个看起来清新淡雅的一个模式,就保存了。 我说:“就这样吧,我回去吃饭了。” 上了高中后,学习忙了,中午我就在学校吃饭,如果孟穹有时间他会给我送饭。 我正想回学校,张蒙就叫住了我,说:“跟我一块吃盒饭吧。” 我一看时间,觉得有点晚了,回去估计也没有饭了,就点点头,坐在张蒙旁边,和他一起吃饭。 张蒙还在想网页的事情,他说: “主页那边是不是要来张有特色的图片啊?一点击就可以进去那种,什么合适呢?我觉得小姑娘都喜欢那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你非给我弄个水墨风格,真是……” 我说:“你的主题不是翡翠吗?翡翠就不能花哨。” 张蒙想想,觉得也是,就低头吃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蒙突然说:“我这边有毛笔,回头请人家帮忙写两个字吧,然后拍成照片,放到上面……” 我头也不抬,说:“我会。” “什么?”张蒙看着我,笑道,“毛笔字吗?” “嗯。” “……b/,”张蒙放下筷子,向后一躺,说,“你小子都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东西啊?” 说干就干,吃完饭张蒙出去买宣纸,我在电脑前给网页做最后的修正。说实话,现在的网络远没有以后那么发达,市场非常狭小,但是这样张蒙都能看到网络市场,并且着手于建立平台,说实话我挺惊讶的。 好半天张蒙才回来,他和别人借了个单反,提着大包小包的宣纸走了进来。 我选择了一张淡绿色的宣纸,纸质不怎么样,写上去有些费劲,但是胜在颜色清淡,而且很符合翡翠这个主题。 我用了三张纸来练字,写得是最基础的兰亭集序,觉得差不多了,对张蒙说:“你拍吧。” 张蒙扛着单反,说:“你重新写一张。” 我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抬笔要写的时候,就听到‘咔嚓’一声。 我的手顿了,问:“怎么现在就拍?我还没写。” “写你的,”张蒙说,“把你袖子撸起来,妈的,怎么还穿着校服。” “……” 刚写完【永和九年,岁在癸丑】这几个字,张蒙就说:“好了。” 我说:“你照我还是照字?” “都照,”张蒙把照片拷在电脑上,点开了给我看。 我看到有一张他站在我身后,把我的手臂都照了进去,我说:“你照我手腕干什么?” 张蒙轻蔑地说:“傻,我不说什么了。” 最后他选择了我在写【癸】字的时候的一张照片,他是对着宣纸拍的,那时我正在抬手,笔尖微微离开宣纸却没有完全离开,我看到我的小拇指习惯x /的蜷缩,挡住了手心,显得手型格外好看。 张蒙看着照片啧啧赞叹,说:“你干脆以后就给我当模特算了。” 我没说话,让他起来,把图片导入,又帮他做了简单的加工,我觉得我今天的工作量差不多了,就背着背包准备会学校。 张蒙站起身,把店铺锁了,跟在我一起走出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我五点多开始往学校走,走到学校门口,突然停住了,然后迟疑着向后退了一步。 陈啸虎开着车门,向外张望,有些焦急地看着校门。 我刚想躲远点,他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转头,就看到了我。我蹭过陈啸虎的车往里走,站在孟穹平时在的地方,没说话。 陈啸虎有些尴尬,他笑着看我,局促不安的握住手,不在意我的失礼,迟疑着往我这边走。 我叹了口气,说:“你别说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陈啸虎没想到我说的这么直接,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我看到他露出悲哀的神情,他说: “我不强迫你,只有你偶尔能回去看看我就行了。” 我敷衍地看向校园,没理他。 孟穹骑车到的时候,我还在和陈啸虎僵持,他将车子停到了我们两个的中间,然后对我说: “上来。” 我把书包放到孟穹的车框里,轻轻抬脚就能坐到车座上了。这辆车太矮太矮,我的腿要蜷缩起来才能不碰到地。 我搂住孟穹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我感觉孟穹的腰都在抖,陈啸虎开着车跟在孟穹的车后面,把速度放的很慢,不紧不慢地追着孟穹,这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我看到他好几次把脚点在地上,不知道要不要停下来。 我总会 / /他,然后说: “走吧。” 路人纷纷侧目,看着一辆豪车放慢速度跟在一辆自行车后面,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噪音有些大。 上了马路,机动车和非机动车分开行驶,陈啸虎才停止了这种幼稚的行为,孟穹松了口气,停顿了一下,和我说: “大哥,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 “嗯。”我听着他商量的语气,也就不担心了。 他说:“你……这些天都没有上课吗?” “……” 孟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和那么多人在一起,如果能自学的话也好,我并不想强迫你……” 我紧紧搂住他,他的话让我温暖而动容。 孟穹说:“这件事好商量,可你的班主任说你明天一定要上课,因为他有事情要和你说。” “好,”我无意识地用唇蹭过他的后背,隔着衣服,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么么哒=33= 3337 肉文屋 / 3337 3337 38-43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3843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3843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3843 ☆、抚 / 第三十八章 孟穹忧心忡忡地送我到了学校,他担心我今页做的仓促,我想再修改一下。 一打开电脑,就发现里面又多了几个存图片的文件夹,里面详细的标明了类型和价钱,我估计这些也是要展示的货物,就一并弄到了上面。 图片刚存了一半,我就听到有人用钥匙开了门,想着肯定是张蒙了,我就没有出声。 日后我曾经无数次的后悔,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出声,因为哪怕我只是打个招呼,也比陷入那种情况好。 那时我盯着电脑,没注意从外面进来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我只听到了迅速拉窗帘的声音,然后是‘嘭’的关门声,关门的声音很大,我有些奇怪张蒙为什么要拉窗帘,但是手头上的图片只剩下三分之一了,我就加快了速度,几乎就在要完成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个撩高的喘息声。 那声一听就是男的,而且那男的很紧张很兴奋。 我迟疑着停下了手指的动作,想站起来看看,但是还没站起来,就听到张蒙颇为冷静地说了句: “……套呢?” 陌生男子没吭声,我只听到了暧昧的唇舌相吻的泽泽水声,那声音让我有些尴尬,我突然明白外面那两个人在干什么了。 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偷听,可要让我出去说一声‘我还在这儿’似乎也不太好,因为很尴尬。 于是我就沉默了一下,心想在这种地方,他们不会做什么吧? 事实证明,他们还真的做了什么。 都怪我平时来张蒙店铺的时间不确定,而且一般都比张蒙晚,所以张蒙他条件反s /的以为我不在这里,但凡我刚才打了招呼,他们都不至于让我这个外人听了全场。 外面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喘息声,我暗想一会儿可能会听到什么不雅的声音,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脑上,想继续制作网页,可又不敢点击鼠标,境况不可谓不糟。 张蒙用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声音说: “你自己脱裤子呗。” 陌生男子骂了一句,然后就是松皮带的声音,他凑到张蒙那边不停索吻,沙哑道,“那你帮我润滑。” “美得你,”张蒙开口说,“撅着,爱做做,不做滚。” “妈的,”陌生男子抱怨了一句,然后我听到了那个沉重的太师椅发出‘咯吱——’的声音,我感觉很不好,心说再沉默估计真的要听完了。 我刚想说话,就听到张蒙用手拍了陌生男子的哪儿,发出了清晰的声音,男子呻.吟一声,太师椅响得更厉害了。 张蒙调侃道:“这是什么破内裤,一g /线?”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男子喘气的声音越发粗 /重,显然是情动了。 虽然这样很不礼貌,可我还是敲了敲桌子,并且假装咳嗽了一声。 外面突然就安静了。 陌生男子抢先说话: “谁在里面?” 然后就是窸窣的穿衣服的声音,张蒙已经恢复了冷静,对他说: “店里的小伙计,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听着外面没有声音了,才走了出来,看着张蒙伸手把窗帘拉开,阳光突然就涌了进来。 我对张蒙说:“刚才我又做了些网页的修改,把你后来的图片传了上去,你来看看。” 张蒙慢吞吞地说:“不急,——你几点来的?”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很早。” 张蒙也有些尴尬了,他从兜口里掏出一g /烟,然后说:“那什么,你知道吧,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能雇佣童工压榨小孩儿了,现在还让你知道我是同x /恋,你要想不干了我也理解。” 我看着他,没说话。 张蒙吸了口烟,吐了出来,然后说:“反正咱俩没有正式的合同,你想走就走,走之前告诉我一声,我把钱都给你结了。以前我怕你不学好,钱没敢都给你,想着等你成年了再一次x /给你,不过你现在也没成年,我就把钱打到你爸的账户里吧。” 他夹着烟的手指有些抖,但是整个人非常平静,因为他g /本就不怕我。 我问他: “你真是同x /恋?” 张蒙笑了一声,把烟按在地上,半页还真不行,来的人太少了。” 我说:“没事,就放几张照片记录着,也不费事。” “行吧,”张蒙眯了眯眼睛,“你不嫌费事就弄着玩吧,我会把钱给你的。” “嗯。” 一上午卖出去三个手镯,还都是一个款式的,一看我给出去的价,张蒙脸都绿了,说: “b/.你.妈,这个进价都一千六你给我卖一千,亏死你爹我了。” 我说:“谁让你从来不标价,你写个条子给我也行啊,我还能参考点。” 于是张蒙一上午都在给我标价,我都要走了他都没弄完,我道: “下午我就不来了,要开家长会。” “行,”张蒙从兜口里掏出两百块钱,说,“去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吧,我下午没空,这钱就给别人让他们充当你爹吧。” “……” 我什么都没说,把钱拿起来就走。 趁着午休时间我回到了教室,同桌是个挺矮的男生,戴着副眼镜很斯文地对我说: “你来了。” 我没说话,就趴在桌子上想睡午觉。 都十月份了还是这么热,我睡了一觉都出汗了,我感觉有人坐在我旁边,很轻地 /了 /我的头发。 我立刻就醒了,抬起头看了看旁边,发现孟穹就坐在我身边,带笑 /我的头。 “……”我眯着眼睛,往他身上躺。桌子太硬,我手都麻了。 孟穹侧了侧身,就让我躺在他a /前,用一种环抱住我的姿势让我睡觉。 我的思绪又空白了一会儿,睡了大概五分钟,睡眠质量非常好,额边流了一滴汗,我睁开眼睛,就看到孟穹正看着别处。 我彻底清醒了,声音还有点模糊: “你怎么来了?” “要开家长会啊。”孟穹拍了拍我的后背,说,“我给你带了午饭。” 他拿出保温盒,问:“现在饿吗?要不待会儿再吃。” “饿,”我拿着筷子,打开保温盒,就看见里面装着几个饺子,还是热的。我一边吃一边抬头看,发现学生都跑的差不多了,都出去迎接自己的父母,屋里就几个家长和学生坐在一起。 我们两个的声音马上引起了注意,负责班委活动的一个姑娘跑到我面前,说: “一会儿要先去体育馆听学校领导的讲话,陈启明你爸爸来了吗?” 我嘴里嚼着东西,没说话。 孟穹对她说:“我就是。” “啊,好年轻。”女孩吃惊地捂住嘴,“你们长的一点都不像呢,我觉得叔叔有点……” “走吧。”我把筷子放下来,说,“快迟到了。” 我有点生气。我不想让别人对孟穹评头论足。 孟穹帮我收拾碗筷和书包,也没说话,就跟着我走了。 那女孩还有些莫名其妙,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我还是听到了。 她对旁边的女孩说:“感觉有些平凡。” 那女孩更直接:“我还以为陈启明的爸爸应该和陈启明长得差不多。” 我能听到,孟穹当然也能听到,可他并没有生气,他好像很平静。 这平静一直持续到了校长讲话,有一个老师把孟穹叫道后台,示意他可以上去了。 我看他没有带演讲稿,还以为是学校帮忙提供,就对他说: “别紧张。” “好,”孟穹握了握我的手,他的指甲不经意地滑过我的掌心,我觉得有点痒,就抬头看了看他。 一抬头,孟穹正好低头抱我的脖子,他在我头顶吻了吻,说: “我走了,你好好听。” “什么?” 他的话说得又轻又模糊,我还没来的及问清楚,孟穹就跟着那个老师走了。 老师还在打趣: “你们感情真好,是兄弟吧?” 孟穹笑着,说:“对。看着像兄弟,可我是他爸爸。” 那人震惊地回头,问:“您今年贵庚?” 孟穹没说话,只是客气地笑了笑。 很快他就走了上去,孟穹四处环视,很快就看了看我,我发现他的手停止了颤抖,他就那样深深地看着我,沉默了许久许久。 然后他说: “——我没有什么文化。” 原本嘈杂的会场突然就安静了,都抬头看着这个清瘦的青年用手握住话筒,平静的讲话。 他继续说: “所以我不懂什么才能教好孩子,我没看过如何培养孩子的书,对于那些难解的题目,我没办法给他帮助。” “可我有些什么呢?”孟穹微微侧过头,向上看,我看到他吞了吞口水,手指紧紧握住话筒,声音有些颤抖, 他说: “我只有一颗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心。我爱我的孩子,我相信他拥有别人没有的能力,他那么优秀,g /本不需要我来‘管’他。” “他像是一棵自己就能生长的小树,笔直、挺拔。” 孟穹低头擦了擦眼睛,他说:“能有这样的孩子是我的荣幸。我不喜欢别人强迫他,不喜欢别人用言语讽刺他、批评他,因为我自己就没有这样做。” 我听到前排班主任气得发抖的声音,他喊道:“谬论,谬论,有缺点还不让人说吗?什么霸道的逻辑,真没有教养……” 听到这话,台下也开始哄闹,他们肆意的嘲讽孟穹的教育理念。 孟穹好像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他只道: “我孩子的亲生爸爸从小就把他丢在我这里。我看着他一个人站在门内开门,感觉到他其实是接受孤独、并且享受孤独的。我不明白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坦然的与孤独作伴,我好不容易才让他的生活除了自己,又增加了一个我,你让我怎么才能对他大吼大叫、怎么对他大声训斥呢?——所以我不能对他有什么帮助,可我真的爱他。我只有这一点,我也只能做到这一点。” 孟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瘦而且长的手指不停的在脸上擦拭,他说:“我觉得我对不起他,因为我什么都给不了他,我很穷,没文化,又是个擦车的,有时候让他连饭都吃不上。可他还是跟着我,从来都不抱怨,他有一个有钱的老爸,可他说我在哪里,他的家就在哪里——” 孟穹说话说得颠三倒四,可很快,台下又开始安静了。他们惊愕的看着台上情绪失控的男子,有嘲笑的,也有同情的。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流出来的血y /都是酸的,手指尖都阵阵发疼。 班主任的抱怨也停了下来,他微微张开嘴,仰着脖子看台上的孟穹。 然后孟穹说了他在台上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 “孩子的成绩和我无关,我站在这里,非常羞愧。” 我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板凳都被踢翻了,偌大的体育馆就听到我这边的声音,巨大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转过头,我转身,几乎是跑着走出体育馆。 我那么着急地想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然后我要对他说。 我跑到后台的出口,堵在那边,因为剧烈的奔跑,我的呼吸有些凌乱,我抬着头,看着孟穹。 孟穹的眼睛还有些湿润,我跑近的时候他在和旁边的老师说话,见到我,他突然就笑了。 我扯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外面拉。 老师笑道:“你们感情真的很好啊……” 孟穹跌跌撞撞地跟在我后面,我来到了平时没有人经过的一条小道上,把孟穹压在一棵树后,我握住他的手腕,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弯着腰,听我说话。 那一刻我竟然感觉有些扭曲,空间、时间都出现了裂痕,我像是在模仿孟穹前世说话的模样,也像是在听从自己的内心。 我的声音变得温柔,可腔调还是冷漠。 我对着他的耳朵,用那种他常有的,类似叹息的声音说: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丹叔 拂晓行 阿北 suiyu 渡己不渡人 球== 扔的雷么么哒=333= 今: “我不进去。” 孟穹顿了顿,那犹豫的神情让我觉得他似乎渴望我能做到最后,我捏住他的后颈强迫他转过头去,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那:“和你回东北,大哥怎么上学?那边学的和这里又不一样,到时候高考不还要回来吗?为什么不是你和你老婆回北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现在还回不来,那边的声音放不开,可……” 孟穹打断他的话:“当时是你把他放在我这里的,我问你,这些年的抚养费你给过我几分钱?你别想就这么把他带走。” 陈啸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沮丧,他说:“可你付不起他的学费,我能,所以我要带走他。我要告你,你这样是违法的,法院肯定站在我这边。他现在就不把我当他爸爸了,再过几年不就真成你儿子了?那不行,我这是给别人养儿子呢……” 孟穹沉默了一下,说:“你就这么不信大哥?他现在不理你是记恨你,你把他强行带走他就更恨你了。可你以后要是出事,他绝不会不管你,毕竟你是他亲爸爸。” 陈啸虎听了这话,似乎松了口气,他说:“要是我那边的生意能放下就好了……再过几年,再过几年我肯定好好陪他。” 我静静地坐在床上,觉得他们的争吵其实毫无意义。因为陈啸虎本身就不想抚养我,他已经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前世他从来没有来看望过我,只有在我考上大学的时候给了我一万块钱。他永远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觉得我可能会有出息,就做点早期投资,借着所谓父子的血缘来维持友邦关系,日后也好从我这里拿到好处。 他的冷血让我遍体生寒,我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只想让孟穹赶快回来。 我那么渴望他的温度。 迟迟不消退的热意终于在十月下旬开始减缓,一场秋雨过后,:“你要给我看店,我就给你工资翻倍。” 我有点生气,就转过头,没和他说话。 我觉得张蒙这种脾气,说出来话让人恨不得一刀捅死他,肯定会得罪不少人。 日后我经常会想起这句话,我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 半个学期很快就要过去,高二也过去半年,春节就要到了。 孟穹的车行发了一笔过节费,我又把张蒙给的工钱混在奖学金里给了孟穹,他很高兴,带着我去买东西,先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许多的菜,大大小小的袋子把他的手都勒红了,我帮他提着袋子,他就会忐忑不安,总会找机会把袋子抢回来。 虽然我现在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但是他还是认为我拿不动这些袋子。 一路上我都在和他争抢,他的力气和我差不多,但是会让着我,就被我抢了大半些袋子,他看着我被勒红了的手指,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 “今年你还陪着我,真好。”孟穹在我耳边这么说。 我想了想,说:“以后我也会陪着你。” 听了这话,孟穹先是笑了笑,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 春节过后就是我的生日,孟穹专门去要了蛋糕打折卡,给我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我们两个肯定吃不完,觉得他很浪费。 孟穹说:“一年就一次,没关系。” 孟穹将蛋糕分成两半,一半送到楼上赵耳朵的家里。他们两个春节的时候都是在我们家过的,没了赵婶儿他们家冷清了不少,放鞭p /的时候赵耳朵还哭了。 赵叔接过蛋糕,笑眯眯地对我说:“大哥生日快乐啊。” 他们都和孟穹学着叫我‘大哥’。 我点点头。 赵耳朵从后面探过头,嘿嘿笑了笑,说:“陈启明你进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我本来想进去的,但是孟穹拽了拽我的手,说:“别去了吧,赶快回家,冷死了。” 我们两个只穿着睡衣就走了出来,站在楼道里是有点冷,也挺晚的不好意思去赵叔家里坐着,于是我点点头,对赵耳朵说:“明: “那你再看会儿吧……我在你旁边陪着你。” 说着,他搬了一个凳子,坐在我旁边,看起来真的要陪我坐一个晚上。 我转过头看着他,看了很久,都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抱怨或者不满。 他就很平静地坐在我身边,仿佛只要能陪着我,那么睡觉不睡觉都不重要了。 “……” 我深吸气,说:“……对不起,最近心情不太好。” “没事,”孟穹笑了笑,说,“学习忙,我理解。” 这不是学习忙,而是张蒙给我添麻烦。但是关于张蒙的事情我不想和孟穹说,所以一提到学习的事我就想逃避。 我的沉默让孟穹不安,他 /我的后背,说:“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站起身,说,“睡觉吧。太晚了,以后再说。” 孟穹跟着我起来,走到浴室看着我刷牙,他说:“大哥,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你告诉我,我……” “没有。”我打断他的话,因为我自己的隐瞒而难过。我很想和他坦白,可又怕孟穹阻止;我觉得张蒙的事业值得我学习,我想继续留在他这边,可又不想让孟穹卷入到这件事中。这种纠结的事情理不清思路,所以我干脆不提。 孟穹看着我,欲言又止。 等我刷完牙,他就一寸不离得跟在我身后,直到躺在床上,他才对我说: “大哥,你别瞒着我。你这样让我很难过。” 我闭上眼睛,也难过了起来。 第二,他也会生气,不如再瞒几了句什么,我没听见。 把他送到医院,直接就去手术室了,我拿着他的钱包付押金,没有两万都不让住院,张蒙钱包里就五千块钱,我先把钱交了让医生做手术,然后回到张蒙的店铺里准备拿钱。 可我还没回去,就看到好几个人在张蒙的店铺旁边转,我清楚的记得我关了门,可现在门却是打开的,只虚掩住一条小缝,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我沉默了,没敢回去,就在旁边的一家首饰店借了钱。 那家店主和张蒙是竞争关系,看张蒙很不顺眼,可这附近的加工市场能拿出这么多钱的就只有他了,平时张蒙进货都是十万的进,我猜这家店应该也差不多。 借完钱已经是四点钟的事情了,我匆匆赶回医院,张蒙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眯起眼睛看了看医院的电子日历,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三月十七号? 这日子怎么这么熟悉。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忙着帮张蒙跑上跑下,一时间恨得咬牙切齿,他手机里设有密码,都打不开,连张蒙的家人都联系不上。 张蒙似乎和家里关系很不好,于是我又放弃联系他的家人了。 从手术室里出来,张蒙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鼻子里还b/.着一g /软管。 “被刀子扎伤的吧?”医生带着口罩,淡无波澜地说,“胃都给扎破了,来的还这么晚,失血过多,差点救不回来。” “……哦。”我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的平静让医生惊愕,他嘱咐了两句,让我等张蒙醒了再走。张蒙的腹部上裹着东西,我看不到他最深的伤口,只能看到他肩膀上的擦痕,他的后背青了一大块,像是和人打斗过。 再想想以前我说得那些话,我有些怀疑张蒙是不是嘴太欠了,惹得人家恼羞成怒,想一刀子了解了他。 我在他旁边胡思乱想,时间过得飞快,张蒙还没醒过来,叫护士换y /都要我来,在他麻醉劲过后之前,都要有个人在他身边。 张蒙在七点钟的时候醒了一次,很虚弱地说了句什么,我凑过去听,发现他说的是‘小屁孩’。 最后一瓶y /要一个小时,等他输完了,护士才拔了针,说要让他静养。 我没时间看表,最后随便看了看外面,发现:“单位没有聚会。”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转身往学校跑。 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街上的人变得很少,我抱着试试的心态来到学校门口,没发现什么,可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我看到学校门口的台阶上有一个黑色的身影。 那身影斜斜躺在栏杆上,缩成一团,像是一个喝醉了的乞丐,许久许久都没有动弹。 我的耳边‘嗡’的一声,看东西都模糊了,连忙向那边跑去,连停都不敢停。 在距离那个身影还有两步的时候,我就弯下腰凑在他身边,一低头就闻到了浓郁的酒气,向前一步捏住了那人的肩膀,他的脸滚烫,借着月光我看到他迟钝的眼睛和通红的脸颊。 我认出孟穹了,有些生气,所以没有说话。 我喘着粗 /气, /了 /他的脸,发现他的脸冷的像是冰块。我一动不动。 他迷茫地看着我,手指向上抬 /我的脸,感到我脸上的寒意,他抖了一下,缩回手想躲开。 我没让他缩回去,而是拉住他的两条胳膊,把他往背上带,孟穹温顺地让我背着他,我的背顶到了他的胃,孟穹挣扎了一下,猛地从我身上跳下来,跪在地上开始呕吐。 我帮他顺气,用纸巾擦他的脸,把他扶到有人的地方后买了一瓶水给他漱口。孟穹一直闭着眼睛,他的睫毛有些湿润,而他的手一直搂在我的腰间。 我对他说:“我找了你很久。你一直都在学校门口吗?看见我来了才把自行车扔在地上……为什么躲着我呢?” 孟穹没说话,可他睁开了眼睛,他抬起手,用又瘦又长的手指擦自己的眼睛,不停的吸气。 他说:“我也找了你很久,可我不敢离开学校,我也不敢回家,我怕我会生气,可我不想和你吵架。” 听了他这话,我也不生气了,我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挡住自己眼睛的手拿下来,看着这个在我面前自卑又懦弱的男人。 我叹了口气,用唇吻了吻他的眼角。 我说: “……我怕了你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可我知道他在十一月份的寒冬中坐了多长时间,回家后我用热毛巾给他擦身体,他被我擦得勃.起了,我也没敢帮他弄出来。 孟穹躺在床上,很安静,等我把他收拾干净了,睡在他身边,他才开始说话。 他问: “大哥,你去哪里了?” “……”我帮他盖被子,说,“睡觉。” 孟穹没有听话的睡觉,他搂住我的胳膊。我 /了 /他的脸,发现他哭了。 如果他火冒三丈得骂我,或者打我,我可能还不会这么难过。可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紧紧搂着我,一声都不吭。 他这样让我非常难过。 我清了清嗓子,想,我该怎么和他开口,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孟穹说。 于是我 /他冰冷的脸,给他盖上被子,说: “下次别喝酒了。” 孟穹没说话。 我说:“你不高兴就告诉我,我保证下次不会让你找不到我了。” 孟穹还是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他的妥协让我感动,我找不到他的时候也非常生气,他应该也是这样,可我们两个都没有发脾气,那时我以为孟穹已经不像前世那样,对我充满了小孩子才有的独占欲,我还松了口气,可那时我并没有想,为什么孟穹会做出这样的妥协。 喝了那么多酒,又吹了半夜的凉风,第二:“我觉得我连累了你。” 我说“我小时候你也这样给我擦过,你忘了吗?” 孟穹问:“手术要多少钱?” “没多少,”我敷衍了一下,说,“以后要是身体不舒服,不能瞒着我。我以后也不瞒着你了。” 孟穹点点头,让我又给他擦了一遍身体,直到完全擦干净,我们才从厕所走了出来。 孟穹是走着进手术台的,麻醉师走出来问:“病人要全身麻醉还是局部麻醉?” 我问:“哪个更好一点?” 麻醉师道:“全身麻醉吧,手术完了要躺着,局部麻醉腰会痛得躺不下去。” 我说:“那就全身麻醉吧。” 麻醉师说:“全身麻醉比较贵。” 我说:“没事。” 麻醉师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又出来了,他有些不耐烦了,说:“病人强烈要求要局部麻醉,你觉得呢?” 我皱眉,一字一顿地说:“那病人家属强烈要求全身麻醉,我说全身麻醉,就全身麻醉。” 3843 肉文屋 / 3843 3843 44-50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4450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4450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4450 ☆、揭露 第四十四章 站在孟穹手术室前的感觉和站在张蒙手术室前的感觉肯定不一样,甚至可以说,和站在任何人的手术室前的感觉都不一样。 那种感觉,就像是来来往往那么多行人,可只有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手术室里的声音被无限扩大,而其他人的声音则被无限缩小。 那一个小时我坐立难安,然后突然想起‘三月十七号’为什么让我觉得熟悉了。就在这一页的报酬吧,周六日你们总会休息一吧,我去睡一觉。” 说完,他就躺在了那个陈旧的太师椅上,在阳光下闭上了眼睛。 我帮他整理了一下网站,这一年网络刚开始发展,没有千禧年后发展的那么迅速,网上购物更是没人理睬,可张蒙的网站已经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初具规模了。 然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抱着无奈而又有隐隐的期待的心情搜索了一下我报考的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没有降低。 我吸了口气,已经平静下来了。 然后我随意瞥到了一个搜索结果,说我要报考的学校‘会扩招一个学生。’ 我的心又动了。 虽然我知道四分中间可能夹杂着几百名考生,可这零星的一点希望又让我莫名的有了些期望。 所谓的‘扩招’,每年都会说,但是每年都不一定会扩招。 我关了电脑,没和张蒙打招呼,就走出了他的店铺。 复读什么?你都上过大学了,还上有劲儿吗? 你还想吸孟穹的血多少年?也就是孟穹脾气好,养你这么个白吃白喝的累赘也不嫌烦,你自己能不能要点脸啊?孟穹对你那么好,你配吗…… 我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用最恶毒的语言自我咒骂,我又伤心又气愤,因为无论我怎么骂自己,我还是想上大学。 大学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神圣的梦,是我一切努力的标志,是能带给孟穹幸福的誓言。我不舍得就那么放弃。 我伤心于对未来的迷茫,气愤于自己的自私自立。 走到家门口,我看到孟穹一个人站在楼底下,像是在等我。 我说:“你怎么不回家?” 孟穹说:“我在等你。” “……” 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于是低头看着地,说:“那回家吧。” 孟穹拉住我的手,让我 /他的腰,我 /到他鼓鼓的包,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 他说:“我跟你赵叔借了一万块钱,因为你赵婶儿的事,医院不是赔了不少吗?——还有我几个同事,现在都快两万块钱了,你别担心钱的事情了,我让你上学,我肯定贡你上大学……” 我的手颤了,喉咙又有点哽,我说:“孟穹,我不想读了。” 孟穹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很严肃地说:“读了大学有什么用呢?那么多没上大学照样赚钱的人,复读又不是什么好事儿,高三有多累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定再考一次我还没有原本分那么高。” 我说得那么认真,就好像自己已经被说服了一样,那时我发现,骗人真的很累。 骗自己更累。 孟穹 /了 /我的脸,声音非常温柔。 他说: “大哥,你说的我都懂。上不上学都随你——只要你愿意,你告诉我,你真的不想上学吗?” 他说话那么温柔。但凡他有一点不乐意我都能听出来,可他没有,从他牵着我脏兮兮沾着鼻涕的手走回家里的时候开始,他就没有一点不愿意。 他的温柔让我难过,更让我痛苦。 我没说话,只是站了很长很长时间,月光凉兮兮地照在我的身上,我发现我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了。 我们中间那么静,静得没人想说话。 我忘了那页,算算账什么的,挺轻松。” 孟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让你去。” 我说:“反正我也是在家闲着……” “我不想让你那么辛苦。”孟穹打断了我的话,很认真地说,“我就想每后,有一个老人安详地坐在屋子的正中央。 那人睁眼看我,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慈爱与祥和。 我不由自主地往里面走,推开了门,缓缓走到老人面前,坐下了。 老人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他只是用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着我,等待着。 我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我说: “我很迷茫,我想和你说说话。” 老人缓慢地闭上眼睛,又睁开了。 我说: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那是不对的,那是不容于世的。” 老人终于开口说话,他的声音非常温和。他说: “你在怕什么呢?” “我怕世俗的伦理。我怕走到岔道上。” “走到岔道上怎么样呢?” “——我怕这条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完这句话,我抬起头看着老人,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 我想那时我的表情很痛苦,我说:“他怕别人看不起我,我怕他会孤单。” 老人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说: “——可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啊。” “……”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沉静而且安宁,静得像是没有波澜的幽深湖水,他的眼底有一种被阳光照耀后特有的、澄澈的黄色,光y /舛错,仿佛最后留下的就只有这眼神,这和夕阳落下后一模一样颜色的眼神。 我坐在他面前,很长时间。 老人又闭上了眼睛,用那种奇怪的音调诵经,许久许久都没有停。 他唱了多久,我就坐了多久。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我说: “等他出院了他会立刻来北京,在北京买房,让我去和他住。 我说你别想了,还有,我回来的事情,不要告诉孟穹。 我挂断电话给孟穹打,我惊愕的发现他竟然接了。 孟穹的声音有些疑惑,他道: “喂,您是哪位?” 我说:“孟穹。” 然后他就屏住了呼吸,他顿了顿,说:“大哥,你在那边习惯吗?吃得好不好?换了床能睡得着吗……” 那时候手机还不能看到来电显示,他不知道我已经回北京了。 他连着问了许多问题,我没吭声,他感觉到了我的沉默,也不说话了。 我说:“你呢?你还好吗?” 孟穹许久都没有说话,我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像是人用干裂的唇反复亲吻话筒的声音。 他压低声音,说: “……我很好。” 他怎么可能好。以前我去军训,他都要每话,他踉跄着往屋子里走,他走得很急,几乎要摔倒,可他没有关门,他从来不会为我关上他自己的门。 于是我走进去,烧热水,烫了烫那个锅,倒上热水煮面条。我在里面放了两个蛋,把青菜都倒了进去,然后我蹲在孟穹面前,捧起他的右腿,再次问: “腿怎么了?” 孟穹把腿向后缩了缩,没缩回去。他哑着嗓子说: “跟腱断了。” 我问:“什么时候断的?” 他说:“你走的那天。以前说是长了东西,说要做手术。” 孟穹说得特别坦然,于是我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孟穹说:“面条好了。” 这里只有一个碗,一双筷子,因此我就给他盛了一碗,想等他吃完了用他的碗筷。 我问他:“怎么断的。” 孟穹说:“我又去扛箱子了,不小心掉下来,砸到脚后跟了。” 他说着说着,就又开始擦自己的眼睛,眼泪都落在了碗里。 我惊讶与他的坦诚,然后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他说:“大哥,我离不开你的,我以为我能忍耐,可这么几天就受不了了。” 他还说: “我知道我比你大太多,又长的不好看,还……是个男人,如果我的腿残疾了,我再自私也不能让你跟着我。可我太想你了……我检查过了,我的腿没有毛病,还能继续工作。我一直知道配不上你,你考那么好的大学,我没文化,和你不是一个阶层的。” “可是……你能不能,别……”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因为我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话。我坐在他身边,想了想,很无奈地说:“你腿还疼吗?” 孟穹顿了顿,说:“不疼了。” 我说:“和我回去吧,这儿连碗都没有。” 孟穹说:“你还生我气吗?” 我愣了,说:“那是你的家,要走也是我走,为什么要你搬出来?” 孟穹的喉结又动了一下,他说:“你别走。” 那时候,我终于明白了陈啸虎说的话,我终于明白了他说他看见我妈的时候的心情。因为那一刻,看着孟穹,我心里想的也是。 我要让他,成为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几章都没什么意思……主要是作者喜欢ooxx的时候小受腿疼站不起来 b 啰啰嗦嗦这么长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唉。 理解大家的饥渴,下一章就是,会提前到十一点发文,请一定准时来看,被锁了要花很长时间解锁。 4450 肉文屋 / 4450 4450 51-55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5155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5155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5155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孟穹说脚不痛,但是肯定会痛。那疼痛会让他不想动弹,躺在床上都可能后背湿透。 我说:“这么痛,下午为什么要去买菜?” 他说:“不然没有的吃了。” 我说:“我看你走路挺正常的,应该没太大问题,明上查分这一说,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被哪个专业录取。就是我第一志愿的专业,那个专业非常火,我这样擦边球的成绩肯定是录不上的。大概是他们看着我接近满分的数学成绩和全国x /的奖项,才破格收了我吧。 孟穹笑着看我,他兴奋得手都有些抖,哆嗦着搂住我的肩膀,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看着那张录取通知书,转过身和我拥抱。 我紧紧搂着他的背,仰着头,阳光铺上。”张蒙从口袋里抽出一g /烟,叼在嘴里也不点燃,“这是第一笔买卖,数额不小,那女的说她要看你一眼。” 我问:“看我干什么?” 张蒙说:“我也这么问的。看个屁,我家伙计那么容易给别人看吗?” “……” 我觉得张蒙这个人很奇怪,他总是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为了做生意,张蒙脸皮厚的要命,什么都能干,可又总强调‘他不会因为生意而出卖我’。 我猜他想用这种方式来安慰我,表示他是个好老板。 于是我也不揭穿他,只‘哦’了一声。 张蒙眯着眼睛,说:“不过那女的挺真诚的,我就让她来了,就是后上订货的那女的。你别说,昨查资料吗,正好就看见你这个网站了,我对翡翠很喜欢,有几个也很喜欢翡翠的朋友,平时就做小本生意,本来不应该和你打交道的。” 张蒙给她碗里添满茶水,没说话。 沈姐继续说:“可是你网站那张封面真好看,启明那双手……我今站的钱,都是问了别人后按照市场规格给你的。”张蒙说,“以前怕你乱花钱,就给你攒着了,你看,上大学正好要用到。” 我手有些抖,不知道该说什么,张蒙道: “你别给我哭啊,像个娘们儿似的。” 我心想谁说哭就像女人?哭泣又不是女人的特权。不过我当然没哭,我想了想,说: “谢谢你。” 张蒙很高兴,吹口哨:“瞧你这话说的。” 我觉得能来张蒙这里打工很幸运,如果没遇到他,这些钱能让我焦头烂额一段时间。那时候抢十万块钱都能被枪毙,三万块钱已经是很大的数额了,我不知道张蒙到底有多少钱,但是我知道其实我拿这些钱是不应该的。 张蒙看出了我的犹豫,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拿着吧。当你赚钱的时候,就是你承担风险的巨大回报。” 他觉得我已承受了足够的风险,所以觉得我应该得到这些。 于是我接下了,把钱分成两份,一份还给了陈啸虎,那时候陈啸虎刚出院,元气大伤,也没办法从东北赶回来,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问: “启明,钱……是怎么回事?” 我说:“孟穹手里有钱,我还用不着。” “……”陈啸虎苦笑一声,“他有钱?孟穹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吗?你这样——是想和我撇开关系吗?” “没有。”我想了想,说,“我的手机还是你给我买的。” “你怎么计较的这么多……” 我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没计较这么多。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你现在也有老婆了,过几年再养个儿子,我不会不养你,但是你有家了,不是我的家,我就不回去了。” 陈啸虎沉默着,说:“那你还恨我吗?” 我没说话。 他又问:“你就一直住在你孟叔家里?他现在年轻,以后也是要结婚的,你也不能一直在他家住着,回来吧,我马上就把生意弄回来,我才是你亲爸。” 我说:“你别管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孟穹的脚拆了纱布,洗澡反而不方便,他不敢沾水,我就进浴室帮他,让他抬着腿,我给他洗头。 那页和深度加工赚来的,可孟穹不信,他跟赵叔借了几百块钱,第二天就去打听怎么才能去学做糕点师。他的脚还没好利落,晚上回家的时候脚后跟又肿了。 于是我把他按在浴室的镜子前,抬起他那条腿,b//的他腿都软了也不停,一直捏着他的g /部不让他/s //出开,孟穹脖子都红了,a /膛剧烈的起伏,很艰难地说: “大哥……哥……我、明天不去了……” 5155 肉文屋 / 5155 5155 56-60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5660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5660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5660 56我的大学 第五十六章 等孟穹完全好了之后,他就出去学习做糕点了,因为已经辞去了洗车房的工作,他可以到蛋糕房做小工,一边学习一边还能得到一小笔工钱,他学了一个月,在他第一次碰到烤箱自己做蛋糕,并且给我做了个八寸大的蛋糕时,我就要上大学了。 开学的前一络把数据发给我,也方便我来管理网站。 我说: “我也不是专门做网页的,再做下去也没什么新意了,你为什么不雇一个专业点的。” 张蒙笑着说:“因为我排外心理很强,就算是累死你我也不会雇别人的。” 于是我只能在课程集中的那些页设计,网页设计是一周两节课,税法是四节课,除此之外我又和张蒙一起 /索了些关于翡翠、原石的知识,虽然那时候累得够呛,上课还要喝咖啡提神,胃病犯了好几次,可现在就有回报了。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吧,要是有好的翡翠分我一成。” “滚蛋,你和我一起走了谁给我看店。” “就你一个人去?” “唔。” “那么远,还是带着我吧。” 张蒙犹豫了一下,考虑着自己一个人去确实不行,万一要是拿不定主意还可以问问我。 还有一个礼拜就是春节了,可因为时间紧,第二:“对,我是在乎你。” 在乎到不能让别人碰一下。在乎到,如果失去你,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那时候还没有gps,张蒙只能带着地图连猜带蒙往前走,乘火车或者公交车都不能直接到,我们只能开车去,张蒙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少说也有几十万、上百万,可他从来没换车,一直开自己拉货的小面包。 遇到不认识的地方,他就下车问人,越到后面问得越多,开了四:“没迷路,这条路来的时候走过。” 倒不是说我每条路都能记得清楚,而是这条路让人无法忘记,它很窄,面包车刚刚能蹭过去,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会掉下去。 张蒙说:“那好吧,走。” 这几:“你闻到了吗?” 张蒙张大鼻孔嗅了嗅,问:“什么?” 我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只听得‘轰’的一声,车子‘突突’向前滚了滚,眼看就要向护栏那边撞过去,张蒙连忙拉住手刹。 车停下来,我们跳下去一看,发现引擎着了,都是黑烟,烧得像是炭一样。 “破车!”张蒙猛地踹了一脚小面包的轮胎,痛苦的嚎叫,“妈的,这怎么修啊?” 他的声音有些大。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心惊r /跳,眼前反复出现孟穹的模样,想到他说。 ‘我这些: “真冷。早知道我就不把打火机扔了。” 又过了煎熬的两个小时,我觉得我的思维都有些混乱了,朦胧间感觉:“先不提这个。上次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和我做/爱的那个,他其实是我弟。” “……!” 张蒙说:“吓一跳吧?又是同x /恋又是乱伦,你都不知道家里有多恶心我呢。那一刀就是他爷爷捅的我。老不死的,知道我不敢告他。” 我问:“他爷爷?不是你爷爷?” “我俩是表兄弟。” 我说:“就因为这事……他想杀了你不成?” “哼,”张蒙冷笑一声,道,“对啊,老东西一直以为宰了我就能让他孙子回归正道,他觉得宝贝孙子的前程都是因为我才毁了。” “……” 张蒙的声音提高了,他说:“是我毁了他吗?!当时明明是他脱了裤子给我下猛药,笑话,以为我待见他怎么着?” 他说完这句话,车厢里就安静了。我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因为我一点都不困了,手脚也恢复了些温度。 张蒙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时候真的挺恨他的,可又离不开,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他,时间长了我也这么觉得,一边嫉妒一边恨,可他……我弟,他就对我好,无论我怎么样他就是对我好,我都没办法恨他了……” 我想起了孟穹,道:“什么配的上配不上的。都是你自己心里瞎想的,这么自卑一点意思都没有。” “扯淡。”张蒙叹了口气,“反正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又觉得挺理解张蒙的。他从来没和我说过家里的事情,大概和家里人关系不怎么好,上次几乎听了他们两个的全场,就知道他弟弟其实是顺着张蒙的,对张蒙很是在乎。就那么一个对他好的弟弟,他舍得恨吗?人都是渴望温暖的。如果是我,我不舍得,就如同孟穹对我好,我也不舍得放开他。 我一直觉得张蒙是比较强势的,谁想到这种处于强势地位的人也会这么自卑。 车子里实在是太冷了,没过一会儿我又觉得困了,连忙提起j /神,对张蒙说:“你赚那么多钱,有什么自卑的?” 张蒙也迷糊了,随便说了句:“他现在在上军校。我没什么关系,他要是被人知道了,真的是毁了……” 他说什么我都没听见,我实在是困,冷的牙齿打颤,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又马上闭上,眼皮重的要命。 我那么困,困得全身血y /都快要冻结了,心跳声微不可闻,我有一瞬间在怀疑我是不是要死了,于是我命令我睁开眼睛,可一直都睁不开,渐渐的就有些疲惫了,想着睡会儿吧,不会有事的。 然后我突然听到凄厉的一声哀嚎,那声音仿佛是从我a /腔内部爆破而出,让我一个机灵,几乎跳了起来。 那竟然是孟穹的声音。 我的手脚冰凉,冷汗突然就从脸庞滑下。 我的眼睛盯着虚空中的一点,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浮现了让我莫名其妙的场景。我看到了一辆车子急速冲到我的面前,画面中的人像是风筝一样飞到对面的车道,大量的血y /从口中涌出,抽搐着挣扎两下,泼出来的豆浆、涌出来的血y /把我的脸弄得很脏,然后我死了。 那声凄厉的哀嚎一直在我耳边盘旋,我的心脏狂跳,半明这次没白来。 我又在宾馆躺了一我爸把人给打伤了,打得很严重,那人后台很硬,我爸现在都在里面待着呢。 张蒙愣了,道:“你爸打人?还是被人打了?” 我没理他,心里乱糟糟的。 张蒙说:“你别急了,我那边倒是有点关系,争取帮你把人弄出来。” 到北京火车站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我只是不停的给张蒙打电话,让他快点。 张蒙说:“知道了,你以为公安局是你家的?我还得到处求人,妈的,别催了。” 那时候我真切的体会到了,除了钱,后台在这个社会上也是如此的重要。今年大学还没有扩招,像我这样的大学本科生各个单位都想要,我只觉得我找工作没问题,却不知道万一遇到了事情,没有人脉到底该怎么办。 那:“还能有为什么,打架啊。” 我说:“我问他们为什么踹你。” 孟穹又沉默了,似乎在想着什么,我道:“你别骗我。” 孟穹又无奈又伤心地说:“因为我想站起来。他们一直让我蹲着,我的腿很痛。” 听他说完这话,我不得不仰着头,让喷头洒下来的水浇我的脸和眼睛,来平复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5660 肉文屋 / 5660 5660 61-65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6165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6165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6165 61开店 第六十一章 我沉默了许久,然后和他说: “你都二十多岁了,别总像个小孩儿似的。这话不应该我对你说,但是……”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但是我不和你说,谁来管你呢?” 孟穹闭上眼睛,冲掉了头上的泡沫,说:“你说吧,我就愿意让你管我。” “别贫。”我皱着眉看他一眼,道,“竟然跑去和人打架,你说,他怎么招惹你了?” 孟穹没说话,我就等着他说,后来他被我问急了,转过身,小声对我说: “因为我恨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又伤心又委屈,像是揍那人一顿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这样的孟穹让我无话可说。他本身是个踏实又温柔的男人,如果有什么人能让他记恨,说明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有人都觉得他闯了大祸,这时候我不站在他这边,谁来站呢? 于是我停止了对他单方面的谴责,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背。 孟穹背对着我,很温顺的样子。 我很好奇那个被孟穹打了的男人到底是谁,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能让孟穹记恨,最重要的是,那人身居高位,到底是怎么和孟穹有关联的? 张蒙更是为这件事焦头烂额,孟穹虽然被放出来了,可是被揍的人依依不饶,张蒙本来想让我带着些水果去看望他,他的家属都拒绝了。听说这事,张蒙连忙赶到医院,陪我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都没人开门。 张蒙苦笑一声,说:“你老爸真能惹事,烦人,要不你让他来登门谢罪吧。” 我说:“不了,他不见就不见吧,还能拿我怎么样呢?” 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没人要医疗费,我还以为日后还有多大的危险等着我和孟穹,谁想什么都没有,没人找茬也没人打击报复。似乎冥冥中一切都有人在安排,挫折之后,生活还要继续。 就在我快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开学了。 张蒙请人打开一块最大翡翠,本来没报什么希望,可一打开就发现最外面的石料像是纸一样薄,里面的种非常好,颜色浓郁,几乎没有瑕疵,张蒙花重金请人雕刻,还没成型就已经被人买走了。 我见过那石头,形状走势很明显,张蒙说他要雕成长城的模样,取名就是半壁江山。 比起他的江山,我更关心这能买多少钱,张蒙说那人愿意给五十万,不过缴税也要头疼一阵。 我有些失望。日后翡翠市场是翻倍的往上涨价,这么大一块好的翡翠应该轻松破百万,如果能留一段时间就好抬价了,不过张蒙已经卖出去了,说这些就没用了。 张蒙往我的卡里打了钱,那时候还没有分期付款这一说,要买店铺的话要一次x /给全,我看着觉得差得多,就和张蒙又借了些钱,张蒙很快就又给我打了钱,说不用还,可以从以后的分成里扣。我道了谢,想了想,问: “张叔,你知道我爸打的那人叫什么吗?” 张蒙正忙,很敷衍地说:“不知道啊,好了好了我挂了。” 返校那页,页面特烂,但是胜在他拍了好几张照片,当作网站的宣传图。陈启明的字特别好看,握住毛笔、尤其是写字的时候能让人心都静下来。 他帮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没要钱,可我总按照高于市场的价格给他把钱打到银行卡里。我心里挺感激的,如果没有他,那段时间我估计熬不下去。 我见过陈启明的爸爸。那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他长得一点都不像陈启明,可他总在我店铺门口往里望,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启明。 陈启明还以为我不知道他父亲的事情,一谈到他就转移话题,实际上我把他家里的情况都查的清清楚楚,臭小子还以为我真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来我这边干活呢。 再后来,陈启明上了大学,他考上了一所让人听听名字都会瞪大眼睛的学校。我一直知道他学习好,可没想到他学习这么好,他很缺钱,放假的时候就和我一起学关于珠宝方面的知识,特别拼命特别认真,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出去买原石的时候我会带着他,因为他专业知识很扎实。 有一次我们去云南,半途遇到了泥石流。我一直以为这种小说里才会遇到的情况不会被我赶上,可是那边山区泥石流就像是吃饭一样平常,不让我这样的外来户赶上让谁赶上呢? 我和陈启明被困了一晚上,差点被冻死。当我试图和陈启明说话来j /神j /神的时候,我发现我说的都是关于张扬的事情。 那时候我叹了口气,更加确信,我和我妈是一个世界的人:嘴特别欠,又懒又贱,不被逼到绝路就会一直苟且活着。可又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努力一把,比如她能跟着一个穷小子离开富庶的家庭,比如她能穿着裙子跳到冰冷恶臭的臭水沟里。 比如我能在老东西面前承认是我,比如我能让他往我胃部捅上一刀,一动不动。 就在我快要没有知觉了的时候,陈启明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从车子上往下推。我刚醒,没来得及作出自我保护的姿势,后背被石子膈了一下,差点疼得一飞冲应该不会…… 我帮他清洗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了。孟穹瘫软着让我帮他擦后面,等我收拾完上床时才睁开眼睛,问: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 “刚才听到楼底下有女生的声音。”孟穹说,“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我想了想,说,“那是喊楼。” 孟穹很感兴趣,翻了个身趴到我身边,问:“什么是喊楼?” 我说:“就是在楼底下喊你喜欢的人的名字。那人如果也喜欢你就会下来。” 孟穹点点头,道:“你们学校女生挺开放的。” 其实喊楼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男生来。不过我们学校以前有个学姐很是主动,后来就有女生开始效仿了。 我说:“大四的快要毕业了。这几说话。 孟穹咳了一声,清清嗓子,然后说: “大哥,以前我妈跟我说,谈恋爱就是为了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两个人一起生活。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 说完这话,孟穹就抬头看我。 我说:“嗯。” “我对你好吗?” “没人比你对我更好。” 孟穹声音里带着笑意,说:“嗯。所以我们两个谈恋爱。” 那时候我从衣柜里拿出衣物,准备让孟穹穿上,孟穹拉了我一下说时间还早。我们两个就只穿着裤子在床上躺着。日后我经常庆幸,那时候我们最起码没有全身□,虽然我会后悔那一:“不知道啊。” “别这样嘛,”李竹笙说,“太不够意思了。” 我干脆坐起来,问:“好吧,你要问什么?” 我对李竹笙是感激的。上次那件事也没听他声张,陈啸虎闹的时候他还帮忙拦了一下,知道我与众不同他也没刻意避嫌,无论什么角度来说,我都欠他一个人情。 李竹笙坐起来,说:“我想追她。那女孩儿太漂亮了,而且她身材很好……” 我愣了一下,觉得他有些太轻浮了,这才第一次见面就追人家? 不过也不管我事,我说:“好。” “那你帮我个忙?” “嗯。” “帮我写封情书吧。” “……” “你写字好看。” 我又躺下了,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我还没给孟穹写过情书呢,怎么能先给一个女的写。于是我说:“你自己写,我帮你誊写。” 后来我帮他抄了一遍。李竹笙是个典型的理科生,写字很混乱,都粘在一起,分辨很长时间都不知道他写得到底是什么,尤其是他还想引经据典,许多诗词都是我没见过的,到后来也懒得给他查了,看着是什么就写什么。 李竹笙在高中的时候谈过恋爱,但是大学还是第一次主动追女生,那时候还不流行当面告白,大部分都是写一张纸条过去,李竹笙很紧张,托人把信放到荀桦宿舍里之后,才发现他忘了署名。 不过这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考完试我就直接回去了,而李竹笙害怕被拒绝,所以他是在考完试那一:“哈哈,我就问问。” 我说:“喜欢。我只喜欢一个人。” 李竹笙松了口气,没继续纠缠。 我奇怪于他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可晚上我就知道李竹笙是什么意思了。大学不会熄灯,我们寝室都是十一点关灯,刚一关灯我就听到楼下有非常吵闹的声音,一个女孩儿快要哭了地说:“别闹了——求你们别闹了!” 其他的女孩儿就笑嘻嘻地说:“帮帮你嘛,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一群女生在楼底下酝酿了很久,开始喊楼了。 她们喊的是我的名字。 一开始有些不自在,后面就放松了,只当她们喊的是别人的名字。可李竹笙并不轻松,他坐在阳台上,一g /接着一g /的吸烟,有时候回头看看我,半什么,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的‘愿意’让我忍不住想回报他,在一些无关轻重的小事,能迁就就迁就。 更何况,孟穹现在已经有很大的改进。他在外人面前已经非常正常,内心仅有的一点彷徨和愤怒,都能掩饰的很好。 我读研一的那一年,赵耳朵也考上了这所大学,他以市第五十三名的成绩进入医学院。这在赵家是史无前例的,赵国栋非常高兴,连忙叫着我和孟穹来吃饭,饭桌上说要我帮忙照顾一下他。 我对赵耳朵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会模仿别人的声音、耳朵会动很会搞笑的时代,突然见到他觉得有些无从适应。他变得很高很瘦,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镜片像是瓶底一样厚,脸颊瘦削,只有他笑得时候才隐隐有小时候的痕迹。 6165 肉文屋 / 6165 6165 66-70完结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6670完结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6670完结 (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6670完结 66温馨 孟穹昨晚和我商量了一下,决定给赵耳朵五千块钱,学费这么多年也没降下来,估计能让赵叔头疼好一阵。不过赵叔坚决不收,他眼眶有些红,说他们大队已经把学费的钱给他们了,赵家是绝不会收孟穹的钱的。 我和孟穹都有些尴尬,因为他们两父子一开始还在笑,招呼着我们吃饭,可吃着吃着,突然就哭了。赵耳朵是眼泪流到碗里,他爸训了他一句,还没骂完自己也哭了,两人抱头痛哭,嘟囔着说医生医生什么的,谁也听不清楚。 孟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他喝酒特容易上脸,没一会儿脸就红了,我本来不想让他喝了,可是赵叔拉着孟穹一个劲儿灌,我又不好意思不给赵叔面子,最后只能作罢。 要命的是喝醉了的孟穹会变得力大无穷,他像是没骨头一样趴在我身上,嘴唇若有若无的碰我的脖颈。赵家父子都在那里笑,说孟穹是把启明错认成他媳妇儿了吧。 我很淡定地扛着孟穹走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孟穹那时候正在舔我的耳朵,我一边挡他一边把他往车里带。司机见惯了这种醉酒的人,看着我,古怪地说: “别吐我一车。” 我点点头,告诉他要去哪里,一听家里的名字,孟穹就不说话了,他牵着我的手,惊恐的看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他说: “你去哪儿?” 我说: “你跟着我。” 孟穹瞪大眼睛,脸色通红,过了一会儿认出了我是谁,就靠在我的a /前,脑袋重重地压在我的心脏上。 他说:“大哥,我难受。想吐。” “那还喝这么多。” “高兴。”孟穹闭上眼睛,说,“以后不喝了。” 我记得他前世非常酗酒,不知道为什么这世他反而不怎么喝了。我半真半假地问: “以前那么爱喝酒,现在突然不喝了,为什么?” 孟穹笑了,他的口中都是浓郁的酒味儿。他说: “从来没爱喝过。就是心疼,喝多了就麻木了。” 孟穹抬起手 /了 /我的a /口,用指尖划我的衣服,轻声道: “就是这儿疼。你懂吗?” 我愣了一下,眼神暗了暗,问: “你疼什么?” “疼你走了。”孟穹说,“你还不理我。一走就——” 孟穹笑了两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就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听了这话,我身子晃了晃,本想再问问孟穹,可他一句话都不说。那晚我也喝了不少,有一瞬间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后来觉得不对,总觉得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可我脑子很迟钝,什么都理不出头绪,那膜上都好像有黑斑,那光斑让我头晕目眩,刚睁开眼睛就要闭上,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铺络购物快速发展,就像是一场春雨,席卷了整个国内市场。横亘在网络市场的是一家具有活力的年轻巨擘。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年龄只有二十五岁,一时间成为全国焦点,各个杂志纷纷邀请这位年轻的创始人传授经验,可他全部拒绝,只答应了自己母校的一场演讲。 这位年少多金的青年,风度翩翩地站在台上,轻描淡写地讲话。 台下的大学生仰着脖子看他们的学长。 他们发现这个传说中手段狠硬的学长,实际上长的异常柔美。他的皮肤白皙,身材匀称,看人的时候漫不经心,把‘礼貌’和‘冷漠’中间的度拿捏的非常准确,让人不觉得他失礼,却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然后陈启明淡淡瞥了一下远方,说出了这次演讲的最后一段话。 “在这所大学里。谁都是平等的。” “我们的灵魂都是一样的。” 市中心新建了一栋摩上,其他的是定制妹子的福利。 新文是一月七号开。 希望我与你同在。 阿鬼。 2013124 6670完结 肉文屋 / 6670完结 6670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