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 文案: 【我对不起这篇文不知道为啥写不出骚文案、骚文名,导致它明骚蒙尘希望大家看完贫瘠的文案,再给内骚的它一个机会】 谢圣穿了。来到危险遍地的洪荒,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儿马褂,怎么办? 青年相声演员谢圣:靠嘴吃饭! 数会元后,坐拥洪荒第一大茶社、师门弟子遍布洪荒的谢圣回忆往昔: 最开始我说相声的时候,连搭档都没有,台子、醒木也没有一个。荒野求生填饱肚子,还要面对龙凤初劫的威胁。 谁能又想到呢,若干年后魔祖会给我做捧哏,道祖的紫霄宫前还火爆热卖我相声专场的官方门票 第一章 郁郁葱葱的梧桐林中,谢圣席地而坐。左手一串烤鱼,右手一把刚摘的竹米,费劲儿地支棱出两根手指,往石头搭出来的灶台里加柴。 别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谢圣自己也不清楚。他是被一道金光刷来此处的,两小时前,他还站在公益汇演的舞台下,准备登场,刚踩上台阶,就出现在这无边无际的梧桐林中。事发突然,他浑身上下连个手机都没有,在尝试走出森林无果后,他索性放弃挣扎,就地取材开始填五脏府。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啊里,躺啊下谢圣用戏腔哼着小调,随意拨弄了一下灶台间的柴火。 碗状的石头里,水已经烧得滚开,散发出酒一般甘冽的香气。里头沉着颗粒饱满、喷香糯软的竹米,被滚水卷得翻来覆去。谢圣周围围来五六只白兔,雪团子似的滚来滚去,耸嗅着粉鼻头,拿毛爪扒拉谢圣,甚是可爱。 谢圣神情一软,不禁挪动尊臀,让出被他坐倒的草丛,关切地询问,我坐过了,您还吃吗?都温好了,不用谢。 白兔: 多好的大白兔啊!谢圣温柔如水地抚摸了一下毛茸茸的兔头,吃的是草,未来宰了还能做红烧兔头 勿怪他想那么远,在看到参天的梧桐树、散发着酒香的甘泉水,以及泉水里一首十身的怪鱼之后,他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多半是穿到了上古神话时期。甚至,再严谨一点,也可能是穿进了经由现代网友编纂,以《西游记》、《封神榜》、《山海经》等为基础,二次创作而成的洪荒神话体系。 谢圣低头看看自个儿手里的那一串鱼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串,只是这鱼生得怪异,拢共只有一个头,头后面挤挤囔囔地缀着十个身子,不正是《山海经》中所描绘的何罗鱼?之前他还不死心地想过,这可能是什么转基因品种,直到何罗鱼冲着他汪地狗叫了一声就是有些奇怪,按照记载,何罗鱼本该生于名为谯水的河里,为何却出现在这显然是凤凰喜爱的醴泉水中? 谢圣苦中作乐,举着鱼正想着,天际突然传来一阵如金石相击般,极富穿透性的争执声: 锵泥鳅休走! 呸!你这扁毛畜牲,好大的口气! 火团自天而降,晴朗的天空也骤然砸下滂沱大雨。 水深火热间,谢圣只来得及把白兔们捞进怀里,匆匆找了个树洞藏进去,大地便轰然一震。 体积近乎三层楼高的龙凤缠斗成团,狠砸向地面,压倒数十棵参天巨树,打着滚互相蹬挠、啄咬: 今日我便要将你抽筋扒皮,谁准你在我的醴泉水中养鱼?! 放屁!天下皆知,我龙族乃水族之首,生来就统御四方水域,这醴泉合该是我的地盘! 笑话!这泉边可书了你的名字? 我在水里养何罗了!这么肥美的鱼养了多少代你知道吗!我百年前就来这儿了! 梧桐参天,万竹花开,我千年前便来此撒下树种了! 二兽凶性残暴,争斗之间在彼此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和着雨水滂沱而下,染红了整片土地。 谢圣惊骇之余,不禁低头看向自个儿手里的烤鱼,又瞧瞧指缝间没拍干净的竹米: 哦豁。 这就尴尬了。 谢圣忍不住抬臂抹了一把脸,心说早知道就不馋嘴了!也不知道依这龙凤的暴脾气,爱不爱听相声?能不能允许他讲相声抵饭钱?要是不能 谢圣缓缓抬起沾满罪证的手,往白兔的毛上蹭了几下,自我安慰:那我也不一定会死,指不定再等片刻,外头那俩就先死在地上了。做人呐,就是应该盲目乐观一点 一边想着,谢圣一边撒开兔子,挪到树洞边,探头往外一看。 大约是在天上时,这一龙一凤就已经打上了,翻滚几周,两兽已斗得没什么力气。龙鳞、凤羽散落满地,黑土也浸润了一层血色。不过片刻,两兽就连护住自己要害的力气也没了,各自匍匐在地,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谢圣顿时乐了:我说什么来着? 这就叫做,龙凤相争,谢圣得利! 谢圣笑容满面地大步走出去,停在气息奄奄的龙凤身边,嘿嘿一乐,对着满目愤恨的二兽搓搓手:二位,勿怪!我手头上是真没钱。既然你们如今任人宰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金龙闻言心中一寒,只恨自己动弹不得:卑劣之徒,要杀就 谢圣:我这便给二位讲段相声,抵了我的饭钱。 金龙:?? 啥啊。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天地分开,清者上浮,浊者下沉,天地间诞生了第一朵白云。 梧桐林中,谢圣脱了马褂席地而坐,边说相声,边给观众包扎伤口,以免仅有的两名观众,听到一半就翘辫子。一龙一凤各自将巨大的脑袋搁在谢圣腿上,场面并不温馨,还有点淡淡的惊悚。就这样,两位观众还不大给面儿: 赤凤冷然嗤笑:第一朵白云有何稀奇,我从未听闻过他的名号。 金龙也是把眼一斜:我只知道天地间第一朵红云,修炼出了道体,名为红云道人。 谢圣:那白云住的高,和三足金乌是邻居。每日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晒着晒着,就被晒红了。 二兽:??? 是这么个红云吗??没听说过! 谢圣丝毫不受二兽的影响,淡定地给赤凤脑袋打了个小蝴蝶结:虽说修炼出了道体,这红云道人的心,却和他的根脚一般柔软。但凡身边有人遇上事,他有能力的都会帮一帮,但凡看到哪里有灰尘,他都会显出柔软洁净的本体去扫一扫。所以,后来拜师学艺,他的师父也颇为欣赏他,夸他眼里有活儿,讲道结束后,还赠给了他一个大宝贝。 二兽:? 这都从哪儿听来的,他们怎么没听说过。红云道人何时拜师了?还有那什么看到灰尘还要显出柔软洁净的本体去扫一扫,真的假的,还有这习惯?赤凤倒还好,金龙这还伤着呢,一张长长的龙脸上就不禁流露出了好奇、八卦的神情,脖子都情不自禁地抻长了,跃跃欲试想知道更多。 当然是假的,谢圣这属于正史歪说。严谨的来讲,都不能算正史。 在目睹龙凤相争后,谢圣已经确定,自己这是穿到了冷漠残酷、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洪荒神话体系,这段讲述红云道人的相声段子,便是他回忆后世诸多洪荒流,从中摘取出最让他叹惋的红云道人的故事,经过现场的一番改编,讲述出来。 按照主流剧情,这段本该讲的是红云意外得到道祖赐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被鲲鹏等诸多洪荒妖族杀人夺宝,又被收了魂魄,道消身殒,谢圣却不打算这么说。 这可捅了大篓子了!谢圣蓦地一拍手,便如醒木一声,好戏开锣,微一提气,谁不想要宝贝?那宝贝是三千门徒皆向往,洪荒各族都垂涎:西边菩提接引二行僧,血海冥河老祖大神通,蛰居的八方妖族,方兴的十二祖巫,人面马身是英招,鼓舞降雨落商羊,日光计蒙拜雨师,楚祖风伯为飞廉,北狄凶水现九婴,兽死木枯过钦原 谢圣声稳而沉,语速由徐渐转直疾,中间毫不停顿,一气儿将洪荒数得上号的人物皆数了一遍,堆排直如花团锦簇,一名缀着一名,似踩胡旋鼓点,噔噔催人心弦,又如珠落玉盘,嘈切悦人耳目,将山南海北的都点过一遍,听得龙凤都精神一振,心潮澎湃,这才伸指一虚点:就连隔壁村儿的李鸟蛋,都惦记上了红云的这个大宝贝! 二兽正听得心驰神往,猝不及防:??? 李鸟蛋?? 金龙愣了一下,一时没憋住,噗得一声笑出来,一边笑,还一边睨着眼睛去看赤凤,那意思:你家亲戚啊? 赤凤: 谢圣嗟叹:李鸟蛋早就不想只当一个区区鸟蛋了。红云得到的这个大宝贝可不得了,要是能参的透,那红云就能变圣云,李鸟蛋就能变成李圣蛋。李鸟蛋狠狠心,发下宏愿:终有一日,他要让全洪荒都知道他村东头李圣蛋的名号! 谢圣在讲述的时候,并不是平铺直述,还带了些表演的。将村东头李鸟蛋雄心勃勃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颇为好笑。金龙大乐之余,不慎扯到伤口,吃痛一叫,就这样还忍不住嚷嚷:那圣蛋也未见得就比鸟蛋好听啊? 嗨,就别说其他的了,哪怕把村东头去掉呢?听着也没那么土气。 谢圣:于是,某个月黑风高夜,李鸟蛋带齐了武器,将一切陷阱都安排好,趁着无人,将红云堵住:识相的,就把师父给你的宝贝交出来!我便饶你一条活路。 红云都懵了,心说我平时都是与人为善的,人缘儿多好!不该有人抢我啊?就挺纳闷地问:这位道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再仔细看看我。红云还挺理解的,大家根脚各不相同,眼神儿不好的多了去了! 李鸟蛋被这么一说,自己也不确定了。心想不能啊,我早就掐指算过了,今夜此时,红云必从这儿过。再一仔细打量,嚯!这云黑不溜秋的,还真不红。为什么啊?前头也说了,红云那原本根脚就是白的,他这个红啊,是白天被太阳照得红。晚上太阳落山了,没光!不就变黑了么? 还没光多新鲜!有这样的吗?!金龙的性情比不得赤凤收敛,一张长长的龙脸都要歪了,听得又想骂又想笑,心想得亏红云不在这儿,不然听着那是得变黑,气黑。 这下李鸟蛋可尴尬了,辛辛苦苦准备一遭,抢错人了!他在心里一琢磨,不行啊,抢都抢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云灭口吧。李鸟蛋就把自己准备的那些家伙什都架起来,因为准备的齐全,没出什么意外,几番争斗后,就将红云给制服了。不光如此,抢完了还伸指对着红云虚点两下,谆谆教诲:你这小子不懂规矩,好叫你明白这洪荒的道理:不论是非论胜负,不分善恶分输赢。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 这四句打油诗是谢圣信口编来的,原本该作为定场诗放在最前头,只是考虑到洪荒并不奉行公平法制这一套,放在开头只怕会引得二兽嗤之以鼻,反倒是放在这里,结合李鸟蛋的一番作为,变成了极具反差,带着促狭、嘲讽意味的包袱。 什么意思啊?鸟蛋这是觉得红云不懂规矩了,洪荒那就是胜者生败者死,他这抢劫做得正义着呢!就是天道也说不得什么。谢圣嘘声道,您听听这像话吗,抢劫的反倒教育起被抢的了。 许是斗争方歇,天边阴云散开,露出些微金光,倒是给这洪荒第一出不那么正规的相声应了景。 谢圣:因为不知道这是红云,李鸟蛋只简单捞了些显眼的宝贝,却不知红云就抓着最重要的那个,趁李鸟蛋不备,化云而逃。 红云死里逃生,心中颇为受挫。想他平时积善行德,竟然还会遇到这种事,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听到这里,赤凤微亮的眸子不禁一暗,金龙也有些嗟叹。正如李鸟蛋所说,洪荒这片大陆,弱肉强食才是真理,与人为善哪里能修得善果?经过这番生死考验,想必红云深刻意识到了这个教训。 二兽思及此处,原本兴起的愉悦感顿时被洪荒的残酷当头泼灭。意兴阑珊之余,颇有些不得劲,沉默地对视一眼。 盘古开天辟地、身化洪荒后,龙、凤、麒麟三族为争夺天地间的气运,成就洪荒霸主之位,而互相敌对,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敌。此番势均力敌,他们如果就此陨落便罢,倘若还有生机,下次在战场上再见,只怕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正有些茫茫然,却听谢圣掷地有声地笃定道: 为什么李鸟蛋要打劫他?一定是他做的还不够好! 独善善不如众善善,红云当即霍然起身,以道心向着天道肃然起誓,定要叫李鸟蛋体会到世间冷暖,成为一个善良的、热心的、对洪荒有用的好鸟蛋! 第二章 二兽真是始料未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经历了一番死里逃生,红云就悟出了这个??像话吗! 谢圣要的就是这效果:红云赶回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家中,将这一番感悟和决意说了,自个儿关起门来又琢磨:我这既然被抢,那不就说明我道行不深,能力不够吗?一个人恐怕没法成事。不如广下请帖,邀请各路友人施以援手,助我感化李鸟蛋,倒也不失为一桩洪荒美谈啊! 先前也说了,红云广结善缘,不少接到帖子的人都表示愿意帮助,头一个出阵的,当然就是红云的好朋友、也是这次红云借住的道人,镇元子。 镇元子出门以后,心里头琢磨,红云傻,可他不傻啊?难道当真上门去规劝李鸟蛋弃暗投明?不可能!他的遁法精妙,思前想后间就已经到了李鸟蛋的家门口。 赤凤都不禁把头扭过来了,看向谢圣。 有转机啊!可算来个明白人了! 金龙呼吸一屏,龙须都不浮动了,赤凤也是,头顶的凤翎渐渐绷直。 李鸟蛋自个儿在家窝着,心里头也不踏实啊!您想啊,他抢劫才抢了一半,想要灭口的云就遁走了。那会不会来寻仇?正辗转反侧,家门哐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从外头冲进一个道人,一把揪住他,什么话也不说,摁头就打,边打边骂: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还抢劫你学不学好?学不学好? 镇元子路上就寻思了,他劝人向善不行,逼人向善难道还不行吗??他庄里那么些个顽皮的小道童,都是怎么学好的?这方面他应该是最有经验啊!老善人了! 李鸟蛋都多大的蛋了,还被人摁着打,这会儿疼倒是其次,主要是没面子啊!鸟蛋心说我这天生地养的,从小都没人打过我!可谁叫他道行不如镇元子,反抗不得,被打得滋儿哇乱叫,只觉三魂都要被打掉两条,被迫求饶:学好!学好!别打了!诶呦娘喂!别打喽 这句带着颤音的哎呦娘喂一出口,金龙听得差点就笑厥在这儿了。就连赤凤也没忍住张嘴啼鸣几声,听着不是人话,但那铁定是笑了。 单口相声和说书,最大区别就在于单口相声是以幽默逗乐为根本目的,讲故事为应用形式,最终目的还是逗乐观众。期间不论是故事情节、使用语言、讲述节奏,还是语言、动作、神态上的表演,说到底,那都是为了逗乐这个根本目的而服务的。要不怎么说相声是相貌之相,声音之声呢,好的相声那就是一场视听盛宴。 谢圣:甭看这鸟蛋怂得快,心里且记着仇呢,心说鸟蛋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镇元子也不能下狠手,真把鸟蛋打死了。为什么?红云向天道发过愿呢!说一定要引导李鸟蛋向善。李鸟蛋死了,红云这道心也得毁了。镇元子就把鸟蛋打了个大半死。 大半死?嘿,这镇元子还挺促狭。 就留了一口气儿!谢圣说,且喘着呢,洞开的家门口,又走进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劝镇元子,别打啦天上地下就这么一个鸟蛋,还挺珍惜。实在气不过啊,不如咱俩把他度去西方 您听听,度去西方,是不是乍一听还挺仁善?鸟蛋却急了。为啥啊? 西方不得剃头吗?那鸟蛋有一半儿根脚是鸟,光头一剃,您想想,他现出原型,浑身都毛茸茸的,脑壳儿全秃! 金龙:全哈哈哈! 谢圣:这不行啊,李鸟蛋看白胡子老头的眼神都变了,心说不得了了,这个比提拳就打的还狠毒啊!心多黑啊!薅鸟毛,薅秃!以后他还择不择偶了?择偶不得现原形儿吗?别的小伙子一现,羽毛丰满,色泽亮丽,他一现,嚯!秃头儿!再者说了,那西方秃头也不让择偶啊!你瞅这老头坏的! 那是够坏的。金龙笑得竖瞳都圆了,赤凤也睁大了凤目,乌溜溜的眼睛黑葡萄似的,二兽就这么瞧着还有点萌。 谢圣:李鸟蛋战战兢兢地请教:那您是来干嘛的呢? 白胡子老头说:哦,我和这位道友不一样。我是好人,来给你讲道的。 您听听,好人!李鸟蛋心说:我要是信就有鬼了!好人张口就薅秃,就送西方哪?没见过这样儿的!但怎么说呢,不挨打就不错了,还送上门讲道,不亏。 镇元子瞧瞧时辰,也差不多该回了,庄里炉子上还炖着人参果呢,回头吨烂了不好吃。鸟蛋这就先放着,可持续打蛋嘛!镇元子这就走了,白胡子老头便拿了个蒲团,在李鸟蛋面前坐下。 这一坐,可不得了,整整坐了一百年。讲了一百年道。照理来说,是好事吧?送温暖上门啊!可坏就坏在,白胡子老头的道啊,和李鸟蛋的道不同。李鸟蛋走得那是洪荒争霸的路子,核心就在于一个争字,白胡子老道呢,那讲究的是无为,不争。这道听还不如不听呢!最麻烦的是,这白胡子老头深藏不露,道行比鸟蛋还深,鸟蛋听着听着,自个儿道行没加深不说,道心还被说得不稳了! 坏事就坏事在这儿了。这谁受得了啊?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头儿不说完还不愿走了!就赖这儿!一日照六餐的要吃食伺候,什么宝贝要什么,低于先天灵根的不要!鸟蛋哪儿来的那么多宝贝啊?就这么一百年,别说养伤,光给白胡子老头下厨做饭了。哭都没地儿哭,晚上躺床上也没法睡,老头还讲着道呢!鸟蛋就在心里掬着泪寻思,我也没请这人啊,坏事儿就坏事儿在当初我为啥要招惹红云了。 想着想着,鸟蛋又气上了,你说红云这也是有病,被抢劫了也不说学坏一下,还非逼着他学好,强扭的瓜不甜! 金龙原本还唏嘘呢,听到鸟蛋这一番辛酸,不禁又张嘴大乐起来。 总算熬到老头讲道结束,拍屁股走人,李鸟蛋是伤也没能痊愈,功法还倒退了。偷偷出门一打听,老仇家红云呢?向天发过愿后,修炼是一路顺风顺水,为什么?红云找到自个儿的道了。善道。就这一百年,红云又帮了无数人,积攒了不少善德,更别提天天还有人参果滋润着,俊俏的好友陪伴着。这日子美的嘞鸟蛋气死了。 仔细算算自己的损失,道行也退了,道心也不稳了,辛辛苦苦那么久搜集来的宝贝全没了,还身受重伤。凭什么呀?鸟蛋心里头那叫一个怨哪跑到好友家一通抱怨:天道不公! 他好友也气着呢,为啥?哦,你小子当初抢宝贝的时候,就不记得叫上我,现在倒霉了,倒是记起我找我来抱怨了?那当我是什么了!好友就骂他:那当初那些被你杀人夺宝的,又凭甚遭你毒手?该! 嘿,听听这话说的。鸟蛋这就不乐意了,说得好像你就没夺过宝似的:我凭本事夺的宝! 人家凭本事叫你倒的霉!好友记恨着鸟蛋打劫不带他呢,指着鸟蛋正义凛然,你这小子不懂规矩,好叫你明白这洪荒的道理:不论是非论胜负,不分善恶分输赢。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 这首打油诗,先前是从李鸟蛋口里说出来,正话歪说,如今又从好友口中说出,照样儿说得不是诗里那本来意思。两个抢劫的惯犯张口闭口将公平、善恶挂在嘴边,讥讽之意不可谓不浓。 赤凤与金龙正听在兴头上,没防备天空骤然轰地响彻一声鸿响。 只见天幕大开,金莲浮现,功德金光自云间倾斜而下,直笼罩住了还待继续的谢圣。 谢圣相声才说到一半呢,被强行打断。 冥冥之中,谢圣能感觉到,天道竟是认可了他顺口编来的这首打油诗。故事里的红云还未证道,他却被允了这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的因果道。 从此,天道管不住的因果由他来管,平不了的公平他来平,圣人也再不能逃过因果的凝视。 世间是非、善恶、生灭,终将由此道补全。 谢圣: 这是拍马屁被正主儿听到了?天道爸爸还特地等他把诗念第二回,听一次还觉得不够怎么的? 赤凤与金龙躺在谢圣膝上,也被这金光一齐笼罩进去,身上深可见骨的致命伤痕迅速愈合。这功德竟是也分了他们些许,带得他们本被天道牢牢镇压的气运也骤然拔升。 这因果可就欠大发了。更别提,他们欠的谢圣,本就被天道亲自官方盖章、认可,要证因果道的。只怕,这都要与他们未来的境界,甚至寿命相牵连。 两兽通晓了天道的隐隐授意,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齐齐摇身一变,化作两名年轻男子,身着由羽毛或鳞甲幻化出的马褂儿,一赤一黄,冲着谢圣三跪九叩:多谢师父点拨! 在洪荒,拜师是个极为严肃的事儿。二兽这一通礼行下来,尊敬是半点儿不打折扣的。 谢圣:噫。怕了怕了,瞎拜什么呢!就不提他水平够不够收徒吧,单说他现在的穷酸样儿,可不敢收徒弟。 相声拜师那讲究三年学艺两年效力,他经得住一只凤凰、一条龙这么吃吗? 赤凤面无表情:师父我饿了。 谢圣:??? 感情就没听他拒绝!还带这样强行摁头认徒的吗? 还真是。谢圣感觉了一下,这师徒关系还是天道认可的,不然也不会将他的功德也给这俩兽匀了几分。 金龙又说:师父你把道讲完。 谢圣: 我年纪轻轻,没曾想就突然坠上了这俩秤砣?他这身无分文的请问洪荒哪里有典当行?他把这俩讨债鬼典当出去能换多少钱? 讨债凤直起身,看着谢圣幽幽道:师父,咱们有拜师礼么? 谢圣: 谢圣佯装没听见:师父今日便教你们一则门规,你们好好记住了:师门是小家,赚钱靠大家。那个凤一!你不是说你饿了,这遍地的竹林、醴泉,随便吃吃不行?你去把林子里的竹米摘了,师父给你做好吃的。 ?师父,我不叫这名儿。赤凤缓缓地说,而且我也不想吃这些,有肉没有? 谢圣:??? 张口讨肉可还行,你是白胡子老头吗?再说了,没听过凤凰还吃肉的啊?说好的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呢? 一想到未来自己得为喂饱徒弟而破费多少,谢圣痛苦地转过头:龙二啊,你也帮忙下水捕点鱼吧。 捕鱼也就算了金龙愤愤道:凭什么到我就二了?我叫应敖! 谢圣:硬熬啥啊?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金龙: 怎么好好一名字,从师父嘴里一过,就那么不得劲呢?? 金龙:师父你还是把道讲完吧。后头到底怎么样了,红云证道成功了没?李鸟蛋有没有变好?他好想知道。 谢圣憔悴地啐了一口:不花钱就想白听相声美得你们! 第三章 虽说是天降功德,允了因果道,谢圣自己心里却门儿清,天道不是那种大方的人道。与其相信自己是入了天道的眼,倒不如揣测,天道或许是算到了日后圣人不沾因果、为所欲为的行径,随意抓了他来做壮丁,好叫圣人也受天道辖制。 换句话说,他就是天道的特别督查小队长,跟明太.祖朱元璋的那个锦衣卫差不多职能。 师父,后头红云到底怎么样了?李鸟蛋学好了没?醴泉里,龙二化作原型,沉在水底,一边捞鱼,一边好奇地问谢圣。 赤凤本在剥竹米,闻言也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望过来。 谢圣光顾着盯泉里的鱼:你别玩儿了,鱼都给你弄死了。 何罗鱼的肉质极为鲜美,又嫩。谢圣怕二徒弟这皮糙鳞厚的啊,把鱼剌到哪儿了,那味道就不新鲜了。 龙二气得在水里头打滚。感情在谢圣眼里,他还不如一条何罗鱼! 谢圣不为所动:弄死了你就吃死鱼。我和你大师兄吃活的。 龙二在水里僵了片刻,骂骂咧咧地化为人身,兜着鱼爬上岸。 梧桐林地域宽广,平日里龙凤不来,就有许多小动物在这里栖息,一来二去便撒下不少外来的种子,故而调味的香料半点不缺。只是凤凰一般不食竹实以外的食物,龙族也不会去啃地上的青草,才一直被忽略,没被发现它们的价值。谢圣平日为了编段子,看得杂、懂得杂,这才晓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谢圣已经是第二次架锅煮粥、串鱼烧烤了,熟练地做完准备后,将两个徒弟招来,挺严肃地问:你们当真想拜我为师?话说在前头,那什么道法我讲不出,还得你们自个儿悟,我就只能教你们相声 师父只管教,学的好坏都只赖我们自己的天赋。龙二立马抢话。凤一没吱声,但看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谢圣:欸,那好,粥煮好之前,我先教你们一段儿绕口令 相声是门语言艺术,对口语表达能力要求很高。单说一句要求口齿伶俐,那就太简单了。像老一辈的相声艺术家们,还会练窗户纸,要求说完一段贯口、绕口令,窗户纸都不能湿。这就要求唇、齿、舌、喉等各部位都发音恰当。 不光如此,相声在节奏,甚至高低音上都有讲究。在说的基本功里头,比起大段的贯口,绕口令已算是最最基础的训练,就这还要有针对性地细分四个门类:练唇音的、齿音的、舌音的、鼻音的。 禽族擅鸣,在语言方面本就有先天的优势,龙族就不一样了,舌头长,又宽,正常讲话还好,要龙二说绕口令,死了他也说不了啊!龙二这么号丧了一番,还没练出什么名堂呢,粥与烤鱼都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调味的何罗鱼,经由炭火炙烤,表皮焦黄,附着一层晶亮的油。有几条是被龙二的鳞片划伤表皮,才被捞上来的,此时内里鲜嫩莹白的肉,浸润着透亮的油,看起来极富弹性,香味更是扑鼻,馋得龙二眼泪都从嘴里出来了。 搞快点搞快点!龙二猴急地催,还吐出舌头对谢圣卖惨,我舌头长,刚刚练得都发酸了!师父,鱼好了先给我! 谢圣宛如教导主任一般,铁石心肠:我看你吐着舌头说话很清楚么,没练好就是没用心。还哭丧什么死了也说不了边上练去! 龙二: 凤一轻飘飘地走过来,将谢圣替他凉好的竹米鱼肉粥端走了。与龙二擦身而过时,眼神虽说淡淡,却透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仿佛他练好的不是什么绕口令,而是正经的高深道法。 竹米鱼肉粥也香哇!煮粥的水用的是醴泉,甘冽香醇,带着薄酒的香气,竹米饱满糯软,糅合了醴泉的滋味,以及鱼肉的鲜美,每一缕随风而散的蒸汽都浸着香味儿。 趁凤一哧溜溜吸着粥的空荡,谢圣问:徒弟,你说我在这洪荒,开一间茶社怎么样? 谢圣算是了解了,如今的洪荒生灵,因为根脚都并非人类,故而对食物的食用都颇为原始,和兽类相似。偏偏修炼出道体后,饮食偏好又与人类相同,这就产生了改变的饮食偏好,和旧有的饮食方式之间的冲突。 这茶社专门提供各类生灵的伙食,平日里咱们就用食材之类的做交易不等凤一询问什么是茶社,谢圣主动解释。 他脑海里都有画面了,到时候要是办得好,那就多招些员工,他和徒弟在台上讲相声。三个人,单口、对口、群口,讲什么相声不行啊? 就比如说他先前讲的那段单口相声,其实改编成对口,表现效果会更好。他准备自己多费神,将它雕琢成对口相声,到时候就让这两个徒弟来说。连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争紫气》。 如果有可能,谢圣甚至还想再正式地收几个有天赋,且对相声这行感兴趣的徒弟,将这段相声改成群口,再加一个更大的反转。在谢圣的设想里,这才能最大程度上体现《争紫气》的核心立意,在幽默中,将讽刺和发人深省发挥到极致。 ?凤一缓缓抬起头,提供?谁提供? 要不是面前的是师父,依他的暴脾气,早该一团火喷过去了。正待继续再说几句,天空骤然闪过一道紫光。 那紫光座下乘着朵朵金莲,一路划破云霄,直直冲进梧桐林里。伴随着大地震颤、树木倒曳的纷杂巨响,一尊近二层楼高的石头砸进了土地里,巍然矗立,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更有气运护体,等闲人不可欺近,更不可在其周围造次。 凤一、龙二尝试数次,都靠近不得,只有谢圣毫无阻碍地过去了,摸了摸石头平滑的表面,那石头上便发出刀刻斧凿之声,显露出山海茶社四字。 凤龙二族族中皆藏有诸多灵宝,也没有能及得上这石头威严的,凤一略会掐算,推演一番后一惊:莫看这石头灰扑扑不起眼,竟是盘古证道、身化洪荒时落下的一片碎牙。得知此事,就连凤一都匪夷所思地抬头望天,龙二更是整个儿呆了:师父,您您和天道,什么关系啊? 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谢圣合掌在胸,虔诚祷告:感谢天道爸爸。 多么体贴的上司啊,还知道给员工建办公室搭把手。 谢圣继续祷告:那爸爸您还能顺带帮我建个楼么? 天空: 想也不可能。谢圣叹息一声,转头挽起袖子:来来来,干活了!今晚之前,我要看到茶社出现在我眼前! 与此同时,洪荒某处。 洞府之中,一名黑发及地,身着雪裳的男子缓缓睁眼,眉头微蹙。 离成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只差临门一脚,鸿钧却偏偏在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法宝造化玉碟传递来的牵动。 鸿钧掐指一算,竟算出自己的未来出现了变化。原本在汲取、参透了造化玉碟中的三千大道后,鸿钧就有种模糊的预感,自己未来恐将成为成就天道圆满的殉道者,然而此时,他却算出东方将有自己的一线生机 鸿钧毫不犹豫,悟道中途便掸袖起身。 没有哪个人辛辛苦苦证道成圣,就为了以身殉道的,那成为圣人又有什么意义?鸿钧化作一道青光,流星般遁向东方。 第四章 凤族天生具有极强的筑巢能力,夜幕降临之时,茶社已经初具雏形。 五层高的小楼,梧桐为柱竹为墙,凤一特地挑了离醴泉也近的位置,站在楼边便能听见潺潺泉水叮咚流淌的声响,可以说十分雅致了。 龙二憋屈地蹲在门槛上,被谢圣盯着,宛如一个被父母逼着被唐诗的小学生,痛苦又磕巴地念绕口令:也不知提拉鳎目的喇嘛抽了别喇叭哑巴一鳎目,还是别喇叭哑巴,打了提拉鳎目喇嘛一喇叭。喇嘛炖鳎目,哑巴嘀嘀哒哒吹喇叭! 呜呜,可算是完整背出一遍了!龙二的眼睛里顿时涌出激动的泪水,扭头就想找粥吃。 谢圣鼓励道:不错,再巩固一遍。 龙二: 鸿钧寻至此处,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幕:一向骄傲矜贵的凤族,拿着羽翅削着木板建屋子,时不时往下一瞥,脸上还带着隐隐的愉悦;一贯横行霸道的龙族,憋红着脸,滴滴哒哒不知乱说些什么,两眼含泪满脸委屈这孩子是给馋的。 鸿钧: 要是换另一个人看到这一幕,恐怕就要想了:失心疯了?中巫咒了?这还是龙族、凤族吗?然而鸿钧却只是沉默片刻,对着一旁俨然监工模样的谢圣道:茶社何意? 他虽算出自己的机缘在东方,但也只是模模糊糊能推演出大概是这个地方,具体的在哪儿、着落在谁身上,都不清楚。只是看此处气运大盛,甚至还有盘古遗物镇压,可见不凡。他的机缘合该应在此处。 谢圣眼神都亮了:这位道友好啊!山海茶社全新开张,我们这里提供吃食、饮品,外带逗乐服务。您想来点儿什么?竹实醴泉粥,鱼肉竹米粥,煎鱼,烤鱼,煮鱼,蒸鱼本店菜肴,均采用经龙族、凤族亲自监工、品评过的上好食材,味道是一等一的好,不好您砸咱们招牌。 山海茶社的招牌就是盘古遗物,更有功德气运加身,砸坏算他输。 鸿钧: 此时的鸿钧虽还未与谢圣深交,但通过这短短的一段介绍,就已经略微品出几分厚脸皮。 鸿钧早已辟谷,冷淡地收回眼神:不必。 谢圣也不强求,总归现在茶社还未完全打理好,不必急这一单生意。 凤一自后门转了进来,同谢圣说:除了桌椅板凳,我还照你说的造了些卧房,楼下一二层是茶社,三四层可留人住宿。咱们的休憩之处另辟一楼,就在茶社后头。 谢圣都做好今晚睡桌子的准备了,闻言惊喜:好得很,辛苦你了,回头我多研究几种你偏好的甜食。 怎么怎么?龙二的龙脑袋立马就转过来了,一双宽而长、形如牛耳的耳朵警觉一竖。 他背绕口令正背得烦躁呢,肩膀往上都现出原形,脖子抻得老长,拧巴得跟条泥鳅似的,那叫一个不快活:他今晚的第一碗粥还没喝上呢,那扁毛就已经拐得师父答应做新甜食了! 龙二气得一通乱舞,耳朵狂扇,灵机一动,抱起谢圣收拾在桌边、已经不成样的马褂,不安好心地说:师父,先前您帮我们包扎坏了衣裳。凤族的羽毛可避水火,不如让您大弟子奉献一下,为师父重制一套新衣吧! 凤一听了这句,竟一点不气,反倒探手进袖,取出两套叠好的衣袍来,色泽是深红色,样式却是马褂的样式,显然是一早就备好的:我用先前争斗时落下的羽毛、鳞片制了两套,师父房里的被褥也做了几床,都是法力化成的,能用挺久,还可以日日换洗。 日日换洗这话从凤凰口中说出来,可太有生活气息了。谢圣不禁摸了摸新衣,别说,还挺柔软。谢圣看凤一的眼神更加慈爱了,多好的徒弟!都知道用羽毛给师父做衣服。太感人了。 龙二:?? 不是,那里头也有他的龙鳞的,怎么就没他半点功劳了,龙二抻长了脖子:你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凤一:师父,这天凉和天热,用的是不同的褥子。 龙二:我 凤一:薄的两床,厚的三床,还有一个小圆枕,师父若是想靠着便垫它。 龙二:他 凤一:冬日天寒,师父还可一床铺身下,一床盖身上。 你要死呀!龙二被挡了三回,气得狂吼,还让不让我说话!?转过头就对着谢圣告状,师父你看他! 谢圣飘忽地移开眼神:你把脖子好好收回去行不?怪可怕的。 都打结了,吓不吓人?在现代看人舞龙舞狮时也没这毛骨悚然的感觉啊,那什么双龙戏珠的可好看了,可能是龙二长得不够美貌吧。 谢圣这么一想,又有点好奇:诶,那你们龙族到底喜不喜欢戏珠呢? 龙二: 凤一淡淡瞥了龙二一眼,似笑非笑,趁着谢圣背过身去,抬手用两指对着眼睛虚抠抠,无声对龙二做口型:眼里要有活儿! 没听师父讲道时候都说了,红云那就是眼里有活儿才被他师父喜爱,还赐宝。这点意图都领会不到么? 鄙夷完后,凤一又想起什么,扭头对着谢圣肃起脸叮嘱:我还做了些罩子,防尘用的。师父不用屋中桌椅家具时,务必记得将罩子罩上。还有那桌椅床柜的角,那也是要用罩头包上的,切不可遗漏了哪处 谢圣: 不是吧,之前和他搭档的师兄就曾抱怨过,家中母亲看不得家具光秃秃,但凡是能摸着的实体都得找个罩子罩上。那时候谢圣还玩笑说,这就是孤儿的好处了,不会有人用防尘罩大法管控自己,没想到在现代时没体会过防尘罩的阴影,这都来到洪荒了,反倒落进了防尘罩的魔爪? 凤族这个筑巢本能,竟和现代的老母亲有异曲同工之处。 倒是鸿钧在一旁听得,这个茶社还能留宿,思量了一阵:留宿需付什么报酬? 机缘还未寻得,需得多留几天才好。盘古蟠、太极图这些当报酬都太过了,不如便给一鼎八卦炉,煮粥、蒸鱼皆可。 谢圣都不知道,太上老君未来的炼丹炉差点就成他茶社的煮粥锅了:捉些肉质鲜美、好养活的活物噢!他一拍额头,差点忘了,林子里还有一群白兔没带回来呢,那活物就算了,开业酬宾,您帮忙把林子里的兔子都抓几只来好吧?后院有竹圈能放养它们要活的! 此时此刻,谢圣还未得知,面前这位客人就是未来的道祖。今日一番折腾,他也实在是倦了,根本没注意鸿钧僵滞的身形,仔细叮嘱龙二、凤一好好将客人招待着,自个儿就溜达着去后楼先睡下。也不必担心二位徒弟们态度不好,如今这茶社是天道亲自认证、盘古遗物镇压的,任谁也不敢看轻了。 功德金光的洗刷下,谢圣的身体已与原先的普通肉.体凡胎不同,心境也更加明净些,再加上凤翎制成的暖和被褥,谢圣上床睡下后,不出少顷,便陷入酣睡。 月色皓洁,竹影婆娑。稍半个时辰后,凤一、龙二清点完客人抓来的兔子,将客人送上三楼住宿,也斗着嘴回来了。木门两声吱呀作响,二兽皆入卧房,不等一炷香的时间,谢圣窗口掠来一阵清风。 鸿钧扶着窗台,寒着一张脸,心情复杂地看着睡得打小呼的谢圣。 不是他看上茶馆老板的美色了,先前那群兔子的毛还沾在他衣服上呢!实是他方才回房推演了一番,自己那一线生机,竟就应在谢圣身上。 鸿钧眉心不禁跳了跳,面色更冷,过了少顷,方才微微敛目,抬起手来,一道鸿蒙紫气便从袖袍飘逸而出,萦绕在他掌中。正准备趁人熟睡,干脆地将这机缘了结了,他也好继续回洞府参悟成圣,冷不丁就和一双惊恐的眼睛撞上。 谢圣白日贪嘴,喝醴泉喝的有点多,睡得正熟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睁眼想去小解一下,刚开眼就瞧见一道黑影蹲在他窗口。 大半夜的有人蹲在你的窗口看你,你就说吓不吓人! 谢圣吓得差点尿出来,惊恐地一拽被子:草大、大哥,你干嘛呢? 第五章 月光透过木窗,洒在夜袭者的脸庞上,还怪好看的。 谢圣不禁道:凤一,你这窗户做的不行啊,透风! 两个徒弟听闻动静,急匆匆地破门而入,听到这句,脚下不禁一个踉跄:重点是这个吗? 鸿钧也没想到,这都能被谢圣瞎猫碰上死耗子。原本打算送出去的紫气在手底一盘,迅速又流回袖中。 他这次前来,自开始就未通名姓,本就是不愿让人得知他的身份,以免横生枝节。洪荒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因为这一线生机欠下因果,如果泄露出去,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凭添麻烦。暂且先瞒下身份,待成圣之后,万般因果皆不沾身,圣人之下俱为蝼蚁,那便不必在意这些了。 鸿钧在心里思量这些的功夫,谢圣又有了说骚话的心情:你劫财来的? 徒弟都进来了,谢圣底气倍增,都从被窝里爬出来了,赤脚踩着地,手背身后审问来者。 别说,这位夜袭的客人长的是真不错。五官深邃,面容如玉雕般俊美无暇。身量欣长,四肢有力,一身雪裳不惹尘埃,黑发曳地色润如墨,再加上那冷漠矜持的气质 这要能诳进茶社里做跑堂,多撑门面啊!谢圣都想拍大腿了。 鸿钧淡淡道:不是。 哦谢圣拖长音调,点点头,那就是劫色了。 徒弟们:??? 不是,龙二忍不住对谢圣说,师父你这话说的,人家这样貌劫你,谁吃亏啊? 诶,你这话说的。谢圣反过来问龙二,你怎么不想,他要是劫成功,就成了你们师娘,平白矮了一辈,谁吃亏啊? 这小徒弟还怪可爱的哈!跟相声演员讲俏皮话,说歪理难道他还能输喽? 趁着龙二被堵得说不出话,谢圣又转头对夜袭的人笑嘻嘻说:这位客人这位梁上君子!白天见面我还给了你住宿的优惠,晚上你就来爬我的窗子,人可不能这么坏。这优待不能算数了!对好人和对坏人,咱们茶社收的可不是一样的价钱。 鸿钧本想辩一辩自己并不是为了做坏事,可转念一想,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解释。好在他并非身无分文,倒也不惧这个:你想要什么? 谢圣思忖了一阵,灵光一现,一拍手:诶,你听说过鸿钧没有? 鸿钧眉梢一抖: 鸿钧:听过。 谢圣想到了个如何整治这个梁上君子的好法子,心里得意,嘴都笑咧开了:你,去偷一件儿鸿钧道人的里衣罢! 鸿钧: 偷,什么? 迎着鸿钧的目光,谢圣非但不羞,反倒得意洋洋:怎么样,做得到吗?给你三天的时间!鸿钧道人的里衣,你要是能带来,未来咱们这个茶社随你来住,带不来,你就留下给我做个跑堂儿。 鸿钧道人,那是什么人物? 《封神榜》中有一段,是这么说的:忽见通天教主先行,后面跟着一个老道人扶筇而行,只见祥云缭绕,瑞气盘旋,冉冉而来,将至篷下。众门人与哪吒等各各惊疑未定。只见通天教主将近篷下,大呼曰:哪吒可报与老子、元始,快来接老爷圣驾! 意思是说,哪吒和众门人突然看见通天教主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一位瑞气飘飘的老道人。接近蓬下后,通天教主对着哪吒喊,快叫太清老子、元始天尊出来,老爷来了,还不快来接驾?老子与元始便慌忙出来,在道路边伏倒叩拜,迎接师父。 就这么说吧,现代比较熟悉的一些神话人物,譬如孙悟空、姜子牙、申公豹,那都是鸿钧老祖的徒孙了,要再往下算,譬如哪吒、二郎神,那都得是鸿钧的曾徒孙,隔出三代去了 虽说谢圣并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哪个版本的洪荒,在现代,这类题材的作品多的是,各个版本的剧情也并不相同,但鸿钧,永远是一切神话中的天道之下第一人,是圣人之师,万道之祖。甚至也有说法,说鸿钧就是天道,是天道的具象化,可见其强大。 稳了稳了!跑堂到手。谢圣成竹在胸。 鸿钧: 这他! 鸿钧淡漠的脸上都不禁染上一丝恼色,要骂又不好暴露身份,想将这无耻之人打杀了,却又碍于那一线生机。 这倒不是做不做得到的事,难道他就能把自己的里衣给谢圣吗??鸿钧心中愈气,面上愈是冷如寒霜,说出的话一字字就像砸在冰棱上:我留下。 鸿钧冷冷看着谢圣,将这人的音容笑貌都深深记住了,打定主意,秋后算账。 诶,挺好挺好。谢圣对于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一无所知,对着鸿钧还傻乐,明日开始,这些砍柴烧饭、擦桌打水的活,就归给你了。诶你叫什么呀? 嗯?跑堂是这个意思?鸿钧的眉梢一动,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打从进屋来就一声不吭的凤一猛地挤过来,挡在他前头:师父。 管他叫什么,就是一个跑堂的。凤一不动声色把鸿钧往后扽了扽,挤到谢圣面前,茶社这么大,他一个只怕顾不过来。明天我可去再招些跑堂,总要把茶社各处都顾及到了 嗯?嗯?龙二机警地竖起耳朵,慢着!这我也行,我也能招跑堂! 之前凤一对着他鄙夷的话,他还记着呢,眼里要有活儿。可不能让这倒霉臭鸟再抢先了啊,这个表现的机会,他必须争取到。 凤一缓缓回头,没想到,龙二还真把他的话记上心了,你们水族,能做什么?自己跳锅里,煮啊? 龙二:?? 龙二:你们鸟又能做什么?自己趴火上,烤啊? 一龙一凤一言不合,两看生厌,登时缠作一团,跌跌撞撞冲出门去,化作原型,重新打过。 鸿钧下意识看了谢圣一眼,却发现他作为师父,半点没有去阻止一下的意思,反而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圣摸摸下巴:这包袱节奏不错啊! 鸿钧: 为什么,他的一线生机,会落在此处?? 谢圣昨晚光顾着记包袱,最重要的话忘说了。一大早把两个徒弟拎起来:练功了练功了对了,昨晚有句话忘了说,你们回头招跑堂时记得,全凭自愿,千万不要武力威胁哦。 明白。凤一起得早,头顶的凤翎都精心打理过竖起的角度了,师父您说练功? 相声讲究说、学、逗、唱。昨天,谢圣带着徒弟们初步接触了一下说,今天就该把唱也跟着练起来了。像腿子活、柳活儿这些,都不是一上来就能教的,得从最基础的发音方式、声调节奏教起。 凤一倒还好,鸟儿嘛,本来就喜欢早起吊嗓子的。就是龙二比较痛苦,被谢圣拽到后院以后,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长长的一坨,两眼鳏鳏,差点涌出泪来:师父他也不敢说,我还没睡够,便满脸凄然地对谢圣道,我,我是水族啊,您见过水族叫的吗?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有哇,蛙啊。 龙二: 他也是傻了,和师父比歪说。 痛苦地练了一会后,龙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瞧见路过的鸿钧:诶,你! 整个茶社,他现在能欺负一下的除了后圈的兔子,就是这个跑堂儿的:过来,你也吊两嗓子。 鸿钧: 龙二也不敢再谢圣眼皮子底下溜号太久,呼喝了一下,缓解了一点郁闷,又对鸿钧随意一指:站这儿干嘛,又不说话,铲兔屎去! 鸿钧: 抽龙筋有几个步骤 学习讲究循序渐进,谢圣对于两位徒弟期望很高,但也懂得揠苗助长的道理。带着徒弟练到日上三竿,便放二徒招跑堂的去了。 也不必回族里,凤一飞到林南,化作原型,唳鸣一声,不消顷刻,便有百千鸟儿朝圣而来。 斑斓的颜色呼啦一下挂满树梢,细细一听,叽叽喳喳的鸣声里还有嫌弃的挤兑:怎么那小麻雀也跟来了。对自己的样貌没半点儿数么?瞧它们丑的,也不怕碍了凤宣大人的眼。 一堆茸球推推搡搡,挤出几只灰褐色的小鸟,怯生生地挨在一块,不敢抬头。 禽族以羽毛鲜艳为傲,它们天生就是灰扑扑的样子,又不如秃鹫、苍鹰那样战力卓群,在鸟妖里就格外受排挤。 凤一哪管小团体、冷暴力这点小事,他心里琢磨着呢,新来的跑堂可不要把师父的宠爱分走了:我有个差事,需得些人手。羽毛色艳的不要,鸟鸣声甜的不要。 众鸟: 这这凤宣大人到底选的什么呢,还色艳声甜的不要。 麻雀兄妹原本深深埋着头,脑袋都挤在小胸脯里,听到这里,最年幼的妹妹忍不住抬头,瞧了凤一一眼。 也不知算不算是祸兮福相依,兄妹四个被鸟群排挤在外,恰好显眼,妹妹这一抬头,正巧与凤一对上视线。 嗯?凤一凤目微微一亮,你们四个倒是不错。不必收拾,这便随本尊走罢。 与此同时,梧桐林近旁的河里。 龙二斜着眼看战战兢兢、列队来朝的水族们:我这儿有个好差事 游在后排的水族们窃窃私语: 不用说,应敖大人肯定是打算找那绿皮龟了。 是啊,听说那绿皮龟和侍应在祖龙身边的那位龟军师,还有些血缘关系。 再不济也是虾兵蟹将,要么就是鲤鱼一族 龙族的听觉在水中极为敏锐,龙二猝不及防就听到应敖二字,谢圣那句硬熬瞬间撞进脑海:休得唤我名姓!! 龙二一怒,河岸都隐隐震颤,水族惶恐地扑倒一地,也弄不清楚平日都是这么称呼龙二的,今日怎么突然就惹得应敖大人生气了。一只修炼不到位的蛙妖喉头一滚,不慎便打了声嗝:呱! 完了完了。蛙妖如坠寒窟,趴在地上不敢动。 !龙二的尾巴都露出来了。他还记着早上谢圣那句有哇,蛙啊呢!听到这一声呱,甩尾狂怒:蛙!你!就你们一家!跟我走! 等着吧,等到了茶社,他定要好好蹉跎这蛙妖一家!龙二气得尾巴尖儿都绷直了。 蛙妖对龙二的想法全然不知,整只蛙被惊喜砸中,蛙眼大睁,闪烁着激动的泪水:他没听错吧,应敖大人不仅没选那绿毛龟,没选虾兵蟹将红鲤鱼,选了他一只蛙?还,还容许他将全家都带上! 蛙妖的妻子也是捂嘴呜咽:光宗耀祖,他们这是要光宗耀祖了哇! 第六章 谢圣对于招跑堂这事儿没抱太大希望,毕竟茶社刚建,也提供不了什么好的条件,看到龙凤二徒都各自带了人回来,颇感惊讶:你们这速度,蛮快的啊?刚好各找了四个。 想了想,谢圣又不放心地问跟在凤一、龙二身后的八人:你们都是自愿的吧? 麻雀兄妹平日里总被鸟妖欺负、排挤,这次被凤一选中,不知心里有多么惊喜,觉得格外不真实。蛙妖一家也是这样,听到谢圣这么问,都是连连点头,两只小麻雀的道行比较浅一点,不小心还啾啾了几声,听着还挺娇俏。 行,那后面的日子,就有赖大家互相关照。一会儿我带你们熟悉一下跑堂的工作咱们这就开门迎客!谢圣欣喜地说。 茶社正式开门,一连几天,无人问津。 一方面,是因为这洪荒中从未有过茶社,另一方面,山海茶社门口还站着一个龙族、一个凤族,精怪们远远地看到了,谁敢靠近?方圆百里的过客都忙不迭地绕道走。 谢圣对此并不心急,总归做不做生意,他都不愁吃喝。就是凤一、龙二两个徒弟比较遭罪:师父闲了,可不就得抓着他们练功课了? 龙二痛不欲生,趁着谢圣去醴泉打水,往地上一瘫,偷懒。 谢圣拎着水回来: 徒弟啊,我懂你的苦。师父当初也是这么练来的,知道这些枯燥无味,不如我教你些有趣的?谢圣蹲下身,和蔼地撸了撸龙脑袋。 龙二自觉被师父宠爱,很是受用:嗳?好! 谢圣捏着龙掌:蒸龙羔,蒸龙掌、蒸龙尾儿、烧金龙 龙二一个金龙打挺蹿起来,师父我背了!我在背了! 师父念这段贯口的时候,还捏着他爪子,龙二感觉自己爪子都要掉了。 痛不欲生地重新背起贯口,龙二在心里思忖:这不行啊,也不知这些口诀有何用处,只知道我舌头快打结了。得想法子抓些客人来,分分师父的心思。 这边厢,龙二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偷懒,那边厢,鸿钧也是盘膝坐在卧房里,心中烦闷。 照理来说,茶社中没有客人,他该很清闲才是,可谁让龙二、凤一带来的那些小精怪太过积极,眼下无事,闲了便到处打扫,还要拽着他一起。他有心想教训一番,让它们莫要来打扰他参悟大道,可又碍着马甲若是茶社多来些客人就好了,到时候那些小精怪忙活起来,就顾不上骚扰他。 这么想着,鸿钧慢吞吞从床上下来,越过窗户看了眼龙二的位置,拿起一只竹筒去醴泉打水,似是不经意间与总算被谢圣放过,向后楼去的龙二擦身而过。 龙二被长长的贯口折磨得形容憔悴,瞧见身边白白一个影子飘过去:哎,你!龙二定睛一看,神气起来,早上我还叫你铲兔屎来着,你铲了没? 鸿钧: 当然没有,兔圈还是小精怪们进茶社以后,蛙一、蛙二勤劳地去打扫的。 在偷懒这件事情上,鸿钧和龙二有着同样的划水准则。 好在龙二没多问,直接拉过鸿钧,鬼戚戚地左右看看,确定师父不在周围,才压低声音:快,命你速速想个法子,怎么才能让这茶社有客人? 鸿钧面无表情地在脑海中第三次完成抽龙筋的步骤,才缓缓道:不难。 洪荒之中,像麻雀精一般道行低浅,又遭族群排挤的妖怪,不在少数。茶社能提供食宿,又有龙凤庇护,对那些在外艰难求生、活过一天都是多赚一天的小妖们来说,简直就是极乐之地。为了生存,哪怕是一线希望,他们也会愿意冒着风险前来。 鸿钧考虑问题向来缜密,就连如何收取报酬都想好了:若是能用种子等以物换物,那是最好。如果实在并无能力,也可放它们出去,在洪荒之中宣扬茶社之名。 他们说这话时,麻雀精中最年长的哥哥麻一,恰好就在一旁打水,听完这段对话,手中的水都差点洒了,几番鼓足勇气,抬头看向鸿钧与龙二:倘、倘若当真如此,我可否带家中老小来茶社体验一番? 麻一觉得还是可行的,他们麻雀精虽然养不起动物,提供不了可配种的肉兽,但族中聚居地却有不少甜果的灌木丛,种类繁多,他们可以用这甜果的种子来做报酬哇! 麻一一向都是低调做鸟,此时感觉到龙二、鸿钧的视线齐齐落到自己身上,顿觉压力山大,硬着头皮抿抿唇,赧颜地小声说:我、我家鸟不多是、是个小家 这有什么可不可以,龙二巴不得好吗!他马上就将这件事告知了谢圣,还给麻一批了个假:你多带些人来。偌大一个山海茶社,难道还容不下你们几只小家雀(qiao,三声)儿? 麻一诚惶诚恐,连道了几声不敢,拜别谢圣、凤一就去了。 麻一的家族聚居在一处并不甚茂密的矮林中,其中盘根错节地生着几株老树,它的家人就居住在树洞之中,见麻一回来,都围过来关心地询问。 麻一:老爷心善,邀请大家一块去他开的茶社享福。大家将这附近的甜果子、酸果子都摘些,取了种子,咱们一块去茶社。 麻雀是极为团结的种族,即便成了精也更乐意群居。麻一这话说完,大家甚至都不问茶社是什么、带种子干嘛,转头就立即分工有序地动起手来。不出片刻,一家人便齐心协力地衔起包裹好的东西,跟在麻一身后,浩浩荡荡地往茶社飞。 茶社里,谢圣还在掰着指头盘算:小家么,父母,再加上他们四兄妹,就算再多备几张椅子,十张够不够哎,天怎么阴了。 凤一缓缓抬头,深深看了谢圣一眼:不是天阴。 那怎么突然暗谢圣嘟哝着往窗外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我去!! 只见天空之上,百来只麻雀振翅而飞,聚成一群,扑啦一下降落下来,将光也遮住了。 为首的那个摇身一变,变回麻一,冲着谢圣腼腆一笑:老爷 龙二手里的椅子都掉了,半是震惊,半是自觉被骗的羞恼:你不是说小家吗!? 麻一被龙二吼了一嗓子,吓得一缩脖子,战战兢兢地道:是,是小家啊 唉,别说了。谢圣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不禁捂了捂脸。 他也是一时忘了,麻雀本就是群居动物,尤其是秋季,经常会形成数量上百、甚至上万的大群,这在现代还有个专门的名词,叫做雀泛。像麻一这样,百来只的族群,确实不算是多的。 麻一心虚地瞅了谢圣一眼,想说话又不敢说。 洪荒生存不易,他们麻雀一族在禽鸟中总被排挤。未成精时,便是鸟兽的口中之食,成精以后,因为先天根脚的缘故,也修不出什么高深的道行,故而弱小的麻雀们才选择了群居这个笨办法。他们这一家子,实际上未见得各个都和他有血缘关系,是天南海北,修出道体的麻雀精,自动自发地聚在一起,互相扶持,艰难求生。 这么一算,就能品出他们的辛酸了。可以这么说:全洪荒还活着的麻雀精都在这儿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别说是麻一的家里人。多怎么了,热闹!谢圣缓过神来,热情地招呼上,来来来大家别站在外枝头上啊,进来坐!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麻雀精们受宠若惊,赶紧化出道体,挨个儿进了茶社。青壮年们跟在后面,将带来的种子、树苗扛着,因为好些灌木都是从土里挖出来的,进门一路走,根系就一路掉渣,弄得前面进门的老雀儿们心惊胆战:别把地弄脏 没等他们说完,几个蛙精就举着抹布,连蹿带跳地冲过来,抢一样地把地面收拾干净了。 应敖大人教训他们的话,他们可都放在心上呢!眼里要有活儿。 麻雀精们手足无措地坐下了他们何曾体验过这样的待遇!端上来的竹实粥,那是凤宣大人亲手栽种的,呈上来的炭烤鱼,那是高傲的龙族亲自养的,别说这些了,就是此时,他们坐着,凤宣、龙族站着,也足够让麻雀精们坐如针垫啊! 不过,这一切不安,在品尝到美食时,就逐渐烟消云散了。温度适宜、糯甜饱满的粥米,熨帖着紧张的胃,几乎立刻的,他们的心情就得到了安抚。 醴泉水甘甜而清冽,带着薄酒的香气,每粒竹米都洁白莹润,颗粒饱满,浸透着醴泉的气息,合成一种奇妙的味觉享受。经炭烤的何罗鱼,肉质酥中藏嫩,肥而不腻,咬一口就是一股包含着鲜味儿的口感,在唇齿间绽放。 龙二站在一旁哼哼唧唧。 就这些吃食,原本谢圣还想亲自动手的,还好被他与凤一拦住。 开玩笑,谢圣可是他的师父,给他们这些徒弟煮粥、烤鱼就算了,这群小麻雀又算得什么? 麻雀精们吃得呼哧呼哧,满嘴是油,几个定力不足的激动之余,忍不住啾的叫出声。 从前还只是只雀鸟时,他们单想着练出道体,可多一分自保之力,却没想过修炼道体还有这样的好处 麻一看族中几个年轻的小雀,吃得满头大汗,舌头烫得发红,也不愿停下,鼓足勇气,看向谢圣:老爷我有一个大胆的请求。 第七章 谢圣看着食客们大快朵颐,心中正欢喜:嗯? 麻一梗着脖子:若老爷不嫌弃,我麻雀一族,举族上下愿供您驱使。不论是搜集种子,还是每日劳作,还,还有四处宣传,我们不怕吃苦!他使劲推了一下身边还吃得不可开交的男麻雀,快把带来的东西给老爷看看。 男麻雀恋恋不舍地起身,还舔了一下嘴唇,才赶紧把带来的包袱解开了。里面装的俱是他们一族这些年天南海北,冒险带回族地的种子。谢圣惊喜的翻看,根据麻雀的讲解,里头除了一些族人爱吃的谷物,还有些瓜果的种子。除了这些,麻雀精们还从族地里挖出了不少已经结果、或紫或红的果实缀满枝头的灌木,就连长得比较好的几颗果树也送了来,谢圣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棵树叶间悬着粉嫩嫩的桃儿。 顶着凤一冷厉的目光,麻一硬着头皮继续游说:老爷,这些种子要播种,多费功夫?茶社这边还需要有人日日打理,人手根本不够。不如将我的族人收下,也好为老爷开垦荒田,翻种沃土麻一坚强地对上凤一的视线虽然不出一秒就受惊地移开了,凤、凤宣大人,也不愿做这些活计吧? 哎。谢圣拉住想要发作的凤一,觉得这事儿还挺有门道,说的也没错嘛,种田是个大问题。 想要将这些种子不浪费的种活、并且种好,最好产量也要高,光目前几个人手,确实不够,是得需要更多的人手来盯着。 而且,谢圣:方才你还说,可以帮忙做宣传? 这才是最重要的,开门迎客,首先得有客! 麻一大喜:定不会让老爷失望! 别看麻雀精们在茶社中唯唯诺诺,可放到麻雀这个大族群里,却各个都是老祖宗。接了谢圣的任务以后,麻雀精们立即分工合作,一部分族人带上种苗,负责开垦荒地、进行播种,一部分则四处游走,支使自己的子子孙孙,在同样弱小的小动物里散播茶社的消息。 他们也精明的很,没光说茶社是提供食宿的,而是开动脑筋,发散了一下思维,表示茶社有凤族、龙族坐镇,极为安全,弱小的妖族想要与其他族群互通有无,甚至沟通互助,选择去茶社准没错。不但如此,茶社还供应许多美食,能让大家享受如同凤族、龙族一样的待遇。这么一说,很多的小妖族都对山海茶社心驰神往了。 不要看这些小动物天生弱小,能够在洪荒这片凶险之地活下来,那都是有点儿生存上的本事的,多多少少都能带来一些种子,甚至是肉兽,来做报酬。即便不能,谢圣也不会为难,记得回去以后给茶社做宣传就行。 就这样,在短短的数天时间里,茶社便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的门庭若市。越来越多来自四海八荒的种子、肉兽集聚于此,麻雀精们的开垦工作也干得如火如荼。 谢圣直搓手:哎呀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要扩张地盘了。徒弟们你们也加把劲,等基本功练得好了,师父给你们写个对口相 啊!师父。你方才不是问,这梧桐林地处何处吗?龙二大声打断。 谢圣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对 凤一淡淡道:此处毗邻昆仑,乃是一座无名之山。原本此处无草、无木、无水,千年前我来到此处,向昆仑借了醴泉水,一路引流至此,借着醴泉的灌溉,方才有了满山草木。 凤一的本意,是暗示谢圣,如今茶社有这么好的环境,还不是他的功劳,没想到谢圣眉头一皱,居安思危地说:啊,那可要好好保护水源。 龙二格外骄傲地一仰头:有我在,怕甚?若不是昆仑隐居着那三清道人我便是把整个儿醴泉移来都可! 说着说着,龙二脸上都不禁浮现出龙须了,嘚瑟地翘起,正打算再吹捧自己几句,只听远方传来一声声如雷鸣、撼动天地的长吟。 这吟声震得大地颤如擂鼓,谢圣险些没一头载倒,亏得拽住一旁鸿钧的袖子站稳。 凤一不过就是眼神一厉,龙二却是大惊失色:爹! 嗯? 谢圣:你爸你爹爹? 龙二面上的得色迅速消失,一下挤到谢圣身边:嗳,我是偷跑出来的如今龙、凤、麒麟三族,互相峙立,局面紧张,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当时嘴馋,想吃自己养了好久的何罗鱼。 凤一一下眼睛就瞪圆了,站在谢圣、龙二背后,两手须臾间化为利爪,仗着师父瞧不见,疯狂地把龙二给往边上捣。 起开,不要脸! 谢圣沉浸在烦恼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徒弟之间的明争暗斗: 嗳,那他此时在龙二爸爸的心里,岂不就是拐走儿子的拐骗犯?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外。 敖金飞在云头上,皱着眉头望着底下的景象。 都说龙性本淫,一龙九子,可应敖却是他唯一的孩子。敖金对应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不然也不会给应敖冠以祖龙之姓,又将自己一脉的族姓敖作为孩子的名字。应敖失踪后,他其实早早就寻来了,在这片区域绕了数日,也未曾找见龙影。还是他方才一时急躁,在云间乱飞,才意外撞进此地。 为何这里会被天机隐隐遮掩?敖金心中不禁慎重了些,再一细细感知,竟又察觉到盘古遗物的气息。不光如此,除了应敖的气息外,此地更有凤族、禽族、走兽等等气息鱼龙混杂,激得敖金更加担忧:主人来见 沉沉的喝声混着龙啸之音,直冲山海茶社。 聚集此处的小动物们都吓傻了,好多从凳上跌下来,化回原形,泪汪汪地缩成一团。 第八章 鸿钧缓缓侧身,手不动声色地垂落,借着衣袍的阻挡,造化玉碟落入他的掌中。 虽说谢圣无耻,但毕竟是他的一线生机,怎样他都得护谢圣周全。实在不行,他便暴露身份。就算是未来被人算计,成圣之路多些阻碍,也比生机断绝,成圣之后以身殉道要好。 这么想着,鸿钧的神识便锁定住了还在空中的金龙。 敖金本就是试探性的一喝,话音刚落,只觉背后生寒,极大的危机感浮上心头。 敖金心中顿时一咯噔:此间的主人,道行竟如此厉害?他敖金也是祖龙麾下数一数二的战将,此时竟被对方的威压压迫得几乎生出退却之意。 鸿钧也感受到了敖金的动摇,手掌在袖中握住造化玉碟,正准备就此出手 谢圣猛的一个转身,对着窗外,胡乱双手合十,一通乱拜:天道爸爸天道爸爸。谢圣碎碎念,看这里看这里,有人来踢馆了! 鸿钧缓缓回头:? 他只来得及听见天道一词,后面的话便被天机遮掩住了,听不清晰。 谢圣:快帮员工出头啊老板!!我办公室要被砸了! 说完这话,谢圣深吸一口气,探身出窗,冲着外头大喊:我乃天地间第一人! 轰 云层之上,金光乍现,功德金莲莲叶浮动。 此时,女娲娘娘还未成圣,抟土造人的故事也未发生,谢圣这个自不知多少年后的未来穿越而来的人,确实算得上天地间第一个人族。 功德金莲锐光如锋,险些刮伤敖金的龙身。敖金大骇,连连后退,心中的轻视之意彻底消退。 罪过罪过,老板这下后门走大发了谢圣在心里给女娲娘娘告罪,仔细一比较,却发现这功德金光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却远远不如之前允他因果道的凝实,仿佛只是一层光鲜亮丽的壳儿, 我去。这年头,连天道都学会注水,搞虚假的门面工作了。 鸿钧眼神微变。 他在一旁看得分明,那金光是在谢圣说了那句天道之后才降下的,天道无私,怎会偏爱谢圣至此? 谢圣却顾不上看一旁跑堂的脸色,敖金已经从云头上飞下来,化作道体:先前是我唐突了,可否请此间的主人出来一叙? 谢圣看敖金的态度还算不错,总算略松一口气,有些紧张地走出茶社,握住敖金的手:你好你好 现在这个情况,四舍五入应该就等于家长来视察教学进度吧!小谢老师赶紧热情接见了一下来访家长。 敖金: 敖金不明所以,就这个时候,洪荒还没有见面握手这个礼节呢。 传统的金龙开始紧张了:嗯为,为什么要抓他的手。 谢圣:您是来找应敖的吧无视了龙二在后头叛逆的别这么喊我的跳脚,谢圣带着敖金直醴泉走,好给茶社里的小动物们一点喘息的余地,因为一些缘故,我收了您孩子做徒弟,也未告知一声,真是不好意思。应敖你过来,和你爹爹好好聊聊。 龙二疯狂跺脚,地都给跺裂了:都说了别叫我这个! 敖金宛如每一个新世纪的家长一样,一点都不带理睬龙二的,还嫌儿子聒噪,大手一挥,把龙二脑袋摁住了,继续和老师探讨问题,内心十分惊喜。他本都做好要和大能交恶,指不定要一番鏖战的准备了,不成想竟是一家人。 仔细再一打量应敖,不仅半点伤痕没有,道行竟又长进不少。要知道,应敖之所以道行百年不进,是因为气运被天道镇压,可如今,钳制着应敖修为的瓶颈竟被突破了! 谢圣和敖金想的根本不是一个方面,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述这几天龙二的生活情况,对学习情况也含含糊糊地说了些,又展望了一下未来,最后如同被检阅一样,颇为紧张地表示:儿子交给我,您放心! 重点是,对天道放心。龙二也算是天道特地给谢圣坑来的员工之一,未来圣人辈出的时候还用得上,怎么都不会让龙二轻易出什么意外的。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您太言重了!敖金岂止是放心哪,说是狂喜也不为过,一下反握住谢圣的手,无师自通地上下摇了摇,倒不如说,应敖能拜您为师,是天大的机缘。 看看谢圣身后茶社中鱼龙混杂的妖族,还有一只年轻的凤族正用不大恭敬的眼神盯着自己,敖金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变:无名之山,弹丸之地,委屈了您。不知您可愿随我去龙族,也好施展您一身神通? 谢圣: 神通?施展什么神通? 在龙族开相声大会吗??未来龙凤初劫,龙族、凤族、麒麟族三族大战,他支个台子在战场上说相声? 见谢圣神情似乎并不乐意,敖金又很会察言观色地说:又或者,容我派遣些族内的青年才俊,供您驱使? 能够助应敖打破镇压气运的瓶颈,这般逆天的道行,龙族哪怕招揽不到,也不能让其他二族有可乘之机,一定要盯死了。看着满屋子的飞禽走兽,敖金格外有危机意识。 谢圣回忆了一下应敖的饭量,又想象了一下再来几条年轻龙不禁一个寒颤,刚想开口拒绝,一直被父亲摁着头的龙二就满脸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似的:爹!!您说什么呢?? 是亲爹吗?他自个儿想独占师父的宠爱就已经很难了,居然还要塞人来分割他为数不多的师宠!! 谢圣: 不是,这场面,怎么莫名有种老丈人给女婿送填房,不受宠的女儿悲从中来的既视感呢?? 应敖既然安然无恙,敖金自然也该回龙族述职了。临行之前,龙二还紧紧抓着爹爹的手,依依不舍:敢送人来,往后百年我都不回去看你! 敖金一僵: 不孝子啊!! 谢圣深表同情,拍拍敖金的肩膀叹息:孩子都是爹娘的讨债鬼 老父亲敖金郁卒地抹了一把脸,从腰间摸出一只小铃铛:此为传音铃。谢圣以后如有需要,摇动此铃,我必倾力相助。 靠应敖怕是在做梦,还得自己亲自出马,想法子和这位谢圣拉近关系。敖金转瞬间脸上便又堆起了笑,神情里充满了成年人的圆滑老道。 哦哦,这个应该就属于,家长会后,家长主动和老师交换联系方式了吧?小谢老师赶紧接过,负责地表示: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教导您的孩子的。 两人相视而笑,互相都对对方成年人的成熟、得体的社交方式非常满意,只有要被教导的孩子龙二瞪圆双目:现在难道还不够尽心尽力吗?他天天练功,早起晚睡,还要顾茶社的生意,这日子还不够清苦吗??放眼整个洪荒,问问去,有哪条龙过的是他这样的日子?? 龙二深吸一口气,待要龙啸九天抗议一番,敖金就一把摁住了儿子的脑袋,手动静音。如同无数的现代家长、普通老师一样,敖金和小谢老师并不在意学生希望偷懒的心情,只嫌学生还不够努力,又状似亲密地寒暄了几句,这才告别。 送走来探访的家长,谢圣还得安抚被吓得不轻的客人。来茶社的都是一些小动物,在此之前哪里见过真龙的威风,好些都现出原形,毛绒绒、哆哆嗦嗦地团在一起,垂着飞机耳,葡萄似的眼睛泪汪汪,看着可招人疼。谢圣表面安抚,实则光明正大地好好撸了一遍毛茸茸。绕完茶社一圈,谢圣美滋滋地一回头:我去!你干嘛? 原本只是不远不近站着的白衣跑堂,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他一回头,差点撞进对方的胸膛。 第九章 之前夜袭的时候,谢圣还没注意,如今站的近了,他才发觉对方比自己整整高出一个头,只是因为体态修长匀称,才不显得太高大。修道之人的皮肤更是一等一的好,跟磨皮了似的,睫毛长得惊人,敛目垂眸间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谢圣略垫了一下脚: 谢圣:比身高是吧,隔天我就在茶社立个新规矩,所有跑堂不许高于老板。 鸿钧: 这都什么跟什么。 鸿钧有那么一秒,都想放弃试探,可方才天降功德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洪荒世道残酷,鸿钧能走到今天,那也是凭借着一路杀伐才换来的。天道无情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但每每在推演自己的结局时,难免还是会生出不甘和怨怼。他一路摸爬滚打至今,好不容易即将成圣,却隐约预料到成圣之后,自己的结局恐怕不会多好,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可偏偏,天道却对此人多有偏袒,鸿钧几乎怀疑,他所算得的一线生机是真是假,是否这也是天道的一番算计?更有甚者谢圣与天道有何关系? 抱着猜忌的心情,鸿钧试探性的接近谢圣,想看看对方是否会兴起警惕,结果人都快贴一块儿了,谢圣还是一回头才发现的。 鸿钧心中万般思量,面上却是毫无波澜:无事。 该是装的,能收凤族、龙族为徒,与天道沟通,怎么可能如此毫无防备。早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是这么想,鸿钧却将原本准备的杀招推翻了。倒不是他多善良,而是考虑到一线生机,不管是不是天道算计,他也不能破坏这仅有的机会。 那没事儿贴那么近。谢圣把手往后一背:是又贪图老板美色了呀。 嘻嘻,小小的调戏一下,以报刚刚吓他之仇! 鸿钧: 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还非得加个又字。 谢圣这也就是开个玩笑,确认员工没事,便打算去后厨看看。 此番敖金上门,虽说是个意外,但也确实给客人们造成了不晓得惊吓。也不知道后厨的材料够不够多配些菜色,哪怕是简单搞个水果拼盘,也算是向客人们聊表歉意了。 其实,原本谢圣还很想给客人们说段相声做补偿的,就是比较可惜,之前那个单口相声《争紫气》,在修改成对口之后,谢圣再回头去看单口的形式,怎么都觉得少了点味道。火候不足的相声,谢圣当然不愿拿到客人们面前说,而他早已熟练的那些老相声,对于此时的洪荒众人来说,又太前卫了 一边琢磨着,谢圣一边往后厨走,冷不丁脚下一绊,整个人都向前扑倒过去:哎哎 慌乱之下,谢圣两臂乱挥,一下揪住了鸿钧的袖子。 鸿钧的衣裳并非寻常布料所致,即便承受了谢圣的一拉,依旧完好如初。鸿钧也不是被随便一扯就能推倒的人物,谢圣阴差阳错之下,还真没摔个脸朝下,而是身体一晃,被拉扯的力量带向鸿钧,当真一头撞进鸿钧怀里。 重新开吃的小动物们:! 哇,好劲爆!几只鼠精小脑袋一抻,黑豆眼聚精会神盯着抱在一块的谢圣和鸿钧,手里的米粒儿都掉了也不知道。 卧槽!谢圣面红脖子粗的跳起来,羞得脸蛋发烫当然不是因为鸿钧,而是他怎么就平地摔了呢???他这么大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可能平地摔!谢圣不信邪地瞪圆眼睛往地上看,然而半个能绊倒他的东西也没有,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左脚绊右脚了。 让他死这儿算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小动物都看到了!谢圣在心里哀嚎。 鸿钧凝视着谢圣不敢置信的样子,眼神略微透着一股自我怀疑。 方才他不过就是试探了一下,在谢圣面前设下了一段屏障,本想着这么简单的陷阱谢圣怎么都该发觉了,鸿钧连被发觉后,该用什么样的说辞完美消除自己的嫌疑都想好了,结果就这个? 真这么弱吗?还是假装的? 鸿钧的手藏在宽袖之下,微微动了一下,仿佛不经意间用手臂碰了一下谢圣的肩膀,稍用了些力。 谢圣本就因为当众平地摔而羞耻得心不守舍,又被鸿钧没轻没重地一撞,整个人一踉跄就往旁边一倒,被鸿钧伸手拉住。 哇!谢圣就势往地上一蹲,捧着脸不起来了。 这也太丢人了,先前平地摔就罢了,刚刚还一碰就倒。 鸿钧: 他现在有种微妙的错觉,仿佛自己刚刚伸手拨弄了一下娇弱的小猫,看猫咪绊倒一次,又拨弄了人家一下,行为十分恶趣味。 也确实如此,和鸿钧相比,谢圣实在太弱小了,小猫尚且还能挠伤、咬伤人类铲屎官呢,谢圣只怕举着刀砍鸿钧,都不会在鸿钧衣服上留下半条印子。 这种实力上的悬殊,让鸿钧有些下不去手甚至开始思考,倘若谢圣真是这么弱,那万一哪天晚上有人夜入卧室,岂不是轻易就能将他的一线生机掐灭在萌芽? 凤一做的木窗还是豁然洞开的呢! 鸿钧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丝已经很久没产生过的危机感 你说那个谢圣可以突破天道的桎梏,让龙二被镇压的气运大增? 气魄雄厚壮丽的宫殿之中,成堆的竹简铺满案牍,堆积成摇摇欲坠的高山。不少因为没地方摆置,甚至铺叠在地面上。 一名男子懒散地斜靠在至高的王座之上,身体像是没骨头似的,一身浩荡龙威却令人不敢升起不敬的心思。祖龙身批青色大氅,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笔在摊开的公文上虚点疾圈,一心两用,声音沙哑地问敖金。 是。如今我族与凤族、麒麟族战事一触即发,不好多结仇,故而他拒绝了我的邀请之后,我便没动手面对祖龙,敖金没什么好遮掩的,也遮掩不了,就算动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祖龙笔尖一顿,陷入沉吟。 敖金自然不会说谎,只是:那谢圣不仅收了你儿子,还收了一个凤族小子?这就有点意思了,派些人手过去,龙族请不来的客人,凤族自然更没资格邀请。 敖金应声领命,正想告退。 祖龙:等会的。祖龙缓缓坐正了,修长有力的手指敲敲竹简,一双龙目放射出谴责的、独属于工作狂的目光,你离开这么久,领地里落下的文书都批完了?今晚之前,我要看见所有的批文都出现在我案头。 给我加班! 龙族派人蹲守山海茶社,最先接到消息的还不是茶社的人,反倒是麒麟一族。 前往茶社的客人里,走兽最多,飞禽次之,水族最少。早些时候,麒麟一族便从族中小辈口中听闻,昆仑山附近有个小山头,最近似乎有大能出世,还有龙族、凤族之子坐镇,那时就派遣了不少修为不起眼的走兽混进去,严密观察此事。 稀奇。始麒麟刨了刨蹄子,若有所思,如今我三族气运正盛,大战在即,便是那些大能也都退避三舍,各自关在洞府里不出来。这位突然现身,身边又带着龙族、凤族的小子,只怕是龙族、凤族联手请来的,准备插手我三族之战。 联手?龙族和凤族之间的矛盾,早在争夺气运之前便由来已久。他们怎么会联手?白虎微微仰起脑袋,一张毛茸茸的脸上露出极其拟人化的神情,皱着眉道,倘若真是如此,那我走兽一族定然腹背受敌 始麒麟:倒也不必担心,龙凤二族即便联合,关系又能有多坚固?那无名山谢圣身边原有一龙一凤,大约是他们各自派去的人手,只是龙族如今又加派了人,只怕是心里另有成算。想法子将这事让元凤知晓,我不信这龙族和凤族不先干起来。 白虎领命退下,将这事吩咐下去,又自麒麟族精兵内调出两人:你们也去无名山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回报。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两只麒麟应声遁走,向山海茶社直飞而去。照走兽小辈说的,进山前勿带恶念,且心怀期待,果然在昆仑山旁瞧见了一座更加平缓些的山丘。 麒麟兵站在附近高峦之上,看到银亮的醴泉自昆仑引道入此,不少精怪、妖族在山间来回。有的是忙着播种栽种,有的则是在排队等候时,四处闲逛。但不论是正在掘土干活的,还是到处乱走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自在的神情,仿佛心中毫无烦忧。遇上不同族的,他们还会友善的互打招呼,若是谈得来,还会一起走一走。 这一刻,洪荒之中的残酷、冰冷、生死、戒备,仿佛都离开了。麒麟兵们站在山峦之上,山风飒飒薄寒,可看着对面山头开怀大笑、热热闹闹的场景,他们突然有种错觉,好像有股温度一路传入心底。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小心地遁入无名山中,藏进灌木丛里。 无名山栽种的灌木,都是各地的小动物们移栽来的,各个都缀着沉甸甸的果子。作为兽族,麒麟也抵不住贪嘴的本性,一边偷偷趴着,一边从灌木上咬果子吃。越吃心里头越甜,竟生出些不舍来:要是这地方能一直这样就好了。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薅光整片灌木丛前,天际划来数道红色长虹,打破了此时的平静。 锵 凤凰的啼鸣清鸿悦耳,又不失威严,原本蹲守在无名山边的龙族瞬间警觉起来,几乎不用迟疑的,立即摇身化为原型,冲着来势汹汹的凤族直扑而去。 领头的凤族正愁着天机遮掩,找不到无名山,见到龙族闷头闷脑自己就冲了出来,不禁冷笑连连:好啊,果然是你们龙族搞的鬼。就说怎么洪荒还会有龙凤二族联手的荒唐传言,原来是你们这些长虫弄出的阴谋! 两族本就兽性凶残,眼见得老对手,都是恨红了双眼,话不多说便打将起来。一时之间,大地震颤,天色骤变,就连谢圣都听到动静了,震惊地从后院跑出来:怎么又来! 第十章(最后1500字是新剧情) 谢圣都要挠头了,敖金走了才多久,有没有过去半天?怎么连凤族也来人了!还在他的茶社前打了起来。 龙族还顾虑着不能落了大能的面子,有意将战场往远处带,凤族却极为泼辣:反正这大能肯定也是和龙族同流合污,才来算计他们凤族的,一块儿打了又怎样?别看这山上也有不少飞禽族人,那么弱小,还敢通敌,便是死了也是自找的! 谢圣着急,凤一和龙二比谢圣更急。 洪荒此时的局面,他们比谢圣更加清楚,原本就是因为不欲参与这残酷角逐,才从族群落跑出来,又恰好应了与谢圣的一番师徒缘分,此时瞧见两组族人在无名山打将起来,不约而同都是心头一凉,仿佛理想生活被当头一泼冷水浇醒,化作虚幻的泡影。 鸿钧也是将视线落在了谢圣身上,带着些审视。 上一次遇上敖金,谢圣是靠天降功德和阴差阳错,才把敖金忽悠走的。这次,谢圣总该真正出手了吧?这是个好机会,试探谢圣究竟是真的实力低微,还是心思深沉。 正思量着,谢圣突然捣捣两个呆立着的徒弟:祸水东引怎么样。 凤一:嗯嗯? 谢圣豁出去了,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我说一句你们说一句。 于是。 天空之上,龙族与凤族本打作一团,突然便听见无名山传来的喊声: 住手休要中了麒麟一族的挑拨之计! 正趴在山头上的麒麟兵:??? 他们浑身一哆嗦,果子都从嘴里掉出来了:被,被发现了?? 龙凤二族虽说斗得狠,头脑却清醒,一听此话,都略收了些手,互相猜忌地看了对方一眼。 龙二嚷嚷: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何我与凤凤宣会在此地,还不是麒麟一族的奸计!亏得师父相救,否则我们俩便要葬身此地。这就是个大圈套啊,我与凤宣就是个开始,接着就是拿我们挑拨龙凤之间的关系,再接着就是引起龙凤二族先起纷争,互相消耗,他麒麟一族坐收胜果啦! 麒麟兵:??? 虽然但是他们确实是有借此挑拨龙凤关系的计划,可是最开始他们也是一无所知啊,如今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怎么突然间就变成是他们麒麟族一手策划的这一切的呢?? 凤一的声音也冷冷传来:我与应敖正是受师父点拨,识破此计,方才在此处守株待兔,好阻止麒麟一族的阴谋。否则,我为何要与这长虫呆在一处? 麒麟兵:?? 说的跟真的一样!! 两头麒麟是一脸懵逼,可天空之上的龙凤二族,却是若有所思,心底里有了几分相信。主要还是如凤一所说,如果不是为了堪破阴谋,一龙一凤如何能和平相处。 考虑到如今大局,凤族与龙族不是很甘心地互相瞪了一眼,还是逐渐收手,各自后撤,一同落入地上化出道体,打算进山听听两人的说辞。 鸿钧眼睁睁看着谢圣又三言两语蒙骗了已经开打的二族,不禁面色复杂地看着谢圣。 一时间,他竟也不知,这到底能不能算是谢圣心思深沉的佐证 谢圣小声嘀咕:哎,还好收手了。我这后备说辞用不着。 龙二收了嗓子,疑惑:什么后备说辞? 谢圣:我就说这些其实跟隔壁三清也有点关系,咱们无名山就是昆仑山的一个小分山嗯嗯,这里面其实还有女娲的一些事 龙二都茫然了:师父你不要瞎编呀,三清三清就算了,女娲跟咱隔着大半个洪荒的呢,编的太大怎么圆的来? 谢圣一挥手:圆的了! 证据他都有:老子是未来的人教教主,女娲更是人族之母,略一推演就晓得了,他与这两人有大因果。 谢圣挠挠脸,莫名有种自己是个不孝子,疯狂坑长辈的错觉 鸿钧: 这,到底能不能算是心思深沉的佐证呢 鸿钧微敛双目,藏在衣袍之下的手指微微一动。 嗷 龙族与凤族刚刚踏入无名山,两声麒麟族的惊叫便从后山传来。 这下真是证据确凿了,龙族和凤族皆是勃然大怒,齐齐化作遁光,将想要溜走的麒麟兵团团围住:好哇!原来是你们这些四蹄子的爬虫在作祟! 麒麟兵:??? 巨冤!! 因为先前凤一、龙二的一席话,龙族、凤族对谢圣还算尊敬,抓到了幕后黑手,就带着两个倒霉催的麒麟兵就回去复命了。临走前谢圣还在震惊:他们偷吃果子!!偷了好多!! 远远传来麒麟兵愤慨的怒啐:呸! 还果子,他们人都要被谢圣坑没了! 龙二安慰师父:这不是还有好多么,而且明年还结的。 你不懂谢圣黯然神伤,蹲在灌木丛边,捧着被麒麟兵啃落一地的叶子心碎。在他的印象里,如果说龙族是威严的,凤族是高洁的,那麒麟就该是吉祥和仁善的象征。《宋书》中记载,麒麟不践生虫,不折生草,不食不义。不食生肉,不食生草。不饮洿池,不入坑阱,不行罗网。明王动静有仪则见。 多么美好的形象啊偷果子! 谢圣长叹一声,打发两个徒弟去练功,从地上站起身来,心说:这谎可真是越扯越大了。也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戳破?到时候,他要是没有半点自保能力,岂不是死得定定的。 不光如此,看如今龙凤二族互相猜忌,麒麟一族还特地派人来监视,也能窥探出如今洪荒局势之危急。等到三族大战正式打响,整个洪荒只怕也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到那时,洪荒必将经历一场浩劫,无数生灵被卷入这场残酷的争霸之战,远的生灵涂炭不说,他这山海茶社,恐怕也保不住啊! 自穿越以来,直到此刻,谢圣才终于有了一点要提高自身能力的意识。 思忖片刻,谢圣冲着正站在兔圈边的鸿钧招招手:你过来谢圣把声音压得超小,叫来了人后,还鬼鬼祟祟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人在偷听,今晚你来我屋里一趟。 鸿钧: 要是换另一个人和他说这句,他最多就是猜忌为何,但面前这位,可是问过他是劫财还是劫色,说过偷一件鸿钧道人里衣的谢圣。这句话顿时掺上了一点奇奇怪怪的意味。 而且谢圣的态度也很奇怪,这种事,大大方方说就是了,为什么要这般鬼祟! 谢圣小小声:别跟人说。你晚上过来,我考教考教你的道法,指导你怎么修炼。 鸿钧: 真的假的,就以你如今连脚边的蚂蟥精也比不过的修为? 他张口就想拒绝,转念一想,如今山海茶社留宿者众多,谢圣的实力倘若只是隐藏倒还好,如果是真的低微,那晚上一人留在房里,何其危险。 鸿钧极其勉强:好。 夜幕降临,鸿钧迈着有些迟疑的脚步,往谢圣的落榻处走。 倒不是他猜疑,白天说完晚上碰面的事后,鸿钧就在想了:如果谢圣真的对修炼一无所知,那他上来就说些玄妙高深的道法,谢圣会不会听不懂? 想到这里,鸿钧再次有些茫然地停下脚步。 就像学神完全参不透学渣的思维方式一样,鸿钧也是真的不太懂,该怎么辅导谢圣啊!他乃是混沌孕育出的三千魔神之一,生来就拥有极为强大的实力,根本没为这种事情发愁过。苦心冥想了一整天,才稍微有些头绪,就这样心里还不大确定,谢圣能不能理解得了。 鸿钧越想越烦躁,微蹙眉头,还是挪动步伐,走到谢圣窗边。 越过洞开的窗户,鸿钧能看到谢圣正坐在桌边,咬着笔头,正沉思些什么。写写划划,有时候还会站起来,对着空气说点什么: 秃头像话吗?我可受不了这个。 您听听,这大善人都变了味儿了 反复改正了几次措辞,觉得似乎可行了,谢圣才又坐回去,笨拙地拿起刻刀,在竹简上吭吭哧哧的刻字。 鸿钧在外头看到谢圣几次差点刻到手: 但凡有点法力相助,刻字也不必如此艰难。这也是假装的吗? 谢圣沉浸在对口相声的改编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多了一人正审视着自己。他只顾不断地雕琢作品,如果遇到新的想法,前面好不容易记录下来的内容还得全部推翻,此时最忌讳的就是心生焦躁,这对相声作品的创作毫无益处。 窗外,鸿钧悄无声息地站着,寒露都打湿了衣衫,窗内,谢圣还是没有休息的意思,依旧埋首案头。 此时此刻,谢圣的神情之认真,是白日在茶社时,鸿钧所不曾见过的。鸿钧犹豫了一下,施法凝于双眼,了一下谢圣正刻着的内容。 天地间第一朵白云住的高和太阳 ?! 鸿钧:咳!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在里头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大徒弟又来突击检查呢,兔子一样从椅子上蹿起来,一把拽过旁边的罩子就往桌子上裹,神色紧张:罩上了!罩上了! 鸿钧: 谢圣这才看清鸿钧:嗨,你啊。吓我一跳。没人发现你来吧?谢圣赶紧把竹简往旁边推推,快,你进来 鸿钧默默看了眼锁得紧紧的房门。 怎么进? 爬窗啊!谢圣催促,赶紧的。开门万一有动静,把凤一他们招来怎么办? 鸿钧: 那你就别关门啊! 谢圣还挺理直气壮:别看我啊,我徒弟太黏人,不关门他们哪舍得走。我跟你说,我都没告诉他们,要指点其他人修炼道法。顿了顿,谢圣觉得自己貌似应该硬气一点,这是多大的荣幸,你知道吗! 鸿钧: 不,他不知道。 可是,怎么办呢,来都来了。而且,修为低微这件事也确实得解决。 于是,月色之下,竹影婆娑,未来的道祖再次抬膝而起,跨上了谢圣的窗台。刚翻身入内,要将衣裳拾掇整齐,老远就传来一声怒吼: 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呢!! 第十一章 不等谢圣反应过来,二徒弟的大龙脑袋就嗖得一下,怼到窗前了,后头的龙身在空中浮动,几番扭动,想要进来,苦于身体太粗,被窗户卡在外头:又来,你胆子挺大啊!! 龙二晚上练贯口太累,舌头发酸,溜去后厨想搞点儿东西犒劳犒劳自己,结果刚提着烤鱼出来,就看见之前那个跑堂儿又来翻师父窗户了。 哎,你别挤了。谢圣看龙二都快把窗户撑坏了,这次是我叫他来的。 龙二震惊了,不敢置信地看看谢圣,又看看鸿钧,表情逐渐悲愤,师父!!我不要师娘啊! 鸿钧:??? 你不要瞎喊么,毁人名誉。谢圣赶紧制止,很渣男地说,我们俩只是各取所需 既然被点破,谢圣索性光明正大,摁住二徒弟的大脑袋,往外怼:回去吧你,师父这儿做正事呢。 什么正事龙二脸都要被挤成方的了,好伤心地嘟哝,分宠的又多一个 谢圣:嗯?你说什么? 龙二都不回话了,一脸的失魂落魄,在空中游魂一样地飘走了。 谢圣丝毫没有慈师的风范,拍拍手,很轻松地转过来,对着鸿钧一笑:那,咱们就开始吧? 鸿钧: 来找谢圣前,鸿钧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谢圣的道行可能非常低微,他讲的道或许谢圣听不懂。可是,鸿钧从没想过,他都快把道法玄妙拆解得不能再简单了,谢圣还是不明所以啊! 谢圣比鸿钧还嫌弃呢:你怎么回事,就知道说这些大的方面。他振振有词的教训,像你这种,就是根基不稳,知道吗?修炼,那得要把基础打好 鸿钧忍无可忍,面无表情道,我生来便懂得这些,不需要打基础。 浮躁!谢圣猛拍了一下桌子:你看看你这个态度,是修道的态度吗? 谢圣还记得《道德经》里那句广为人知的话呢,此时信口拈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法是寄予于万物之中的,万物皆有灵,万物皆有道。你想要参透道法,那也要参透万物!就是圣人也一样,心存洪荒,也要心存万物 谢圣这话,就是胡扯来的,无非想要诓骗鸿钧再多想想,怎么把修炼方法给他往简单里说。可这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却本该是数百会元后,听过鸿钧老祖讲道之后,成立了人教的老子,教导人族时所说。 谢圣这么一提,就好像是未来的人拿着梳理好的答案提纲,送到最初的发明者面前,一下就把鸿钧点醒了。 造化玉碟中记载了大道三千,鸿钧细细参悟,得以斩去善尸、恶尸,如今只差自我一尸,斩却便可成圣。此时听闻谢圣说得此句,胸中渺茫豁然开朗,也不说继续辅导谢圣了,就地闭眼,盘膝而坐。 天地间风云隐隐变动,四方气运集聚而来,瑞气与祥云自天而降,四野无声。 此时,鸿钧心中仿佛有一道玄之又玄的声音在与他问答: 何为道? 何为自我? 为何成圣? 鸿钧沉默了片刻。 倘若是之前,他一定会回答,道法三千,自我即执念,斩却善念、恶念、自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心怀此道方为圣人。但此时,因为谢圣的出现,命运的齿轮在此诞生了第一个拐点:万物即道,我即是道。成圣为已即是为道! 鸿钧倏然睁目,造化玉碟自宽袖中飞旋而出,他伸手似是轻易、又似是艰难地捉住玉牒,化气运为锋刃,当头一斩 自鸿钧心口与造化玉碟中齐飞出混沌与大道之像,三千道法幻化出千万光怪陆离的幻影,随着鸿钧覆掌间逐渐成型。一个青色的身影身着道袍,古井无波地冲着鸿钧略一稽首。 轰 无边金光劈开夜色沉沉,将旁边的昆仑也照耀的恍如白昼。万千祥云裹挟着紫气东来,金莲朵朵于无名山上空绽开。留宿于山海茶社之中的生灵们无不惶然,纷纷自塌上滚落下来,冲着冲天威压激荡而来的方向伏倒叩拜。 鸿钧这是斩自我成功,原地成圣了,谢圣却整个儿傻了: 洪荒之中,第一个成圣的圣人是谁啊?能拿着个扁平的玉牒做法器的圣人,是谁啊? 不是,这,这怎么就,这跑堂儿怎么就成圣了呢?他,他一点心理准备没有啊! 他也惊慌不了多久,下一刻,道祖就于金光之中冷冷睁眼,修长有力的手向他伸来 谢圣,听道。 鸿钧的声音恍若古刹钟鸣,直撞得谢圣的魂魄在躯壳内震荡。玄妙的道法自天灵盖一路灌输入魂魄之中,谢圣只觉自己变成了激流之中的一片落叶,被湍急的水流冲刷的醺醺陶陶,不知方向。 这一番传道,也不知外界昼夜轮换了几轮,待谢圣再睁开眼时,他已被鸿钧强行提升至大罗金仙的水准,肉身、神魂都被从头到尾重新锻打过,此时便是与敖金也有一战之力。 谢圣却并不敢感到惊喜,看着面前面容清寒的鸿钧,嘴唇直哆嗦:你您鸿钧啊? 鸿钧淡淡睨了谢圣一眼,没说话,可这一眼却让谢圣隐隐有些崩溃了之前那些回忆一点点翻上来,谢圣抓狂地想:我都干什么了我! 说道祖贪我美色,还对着道祖说,让偷本尊的里里衣!这就不提了,鸿钧入宿山海茶社以来,他还支使着鸿钧干这干那,没看道祖后来发呆、躲闲的时候,都非常自觉地站在兔圈旁边么! 呜呜,他之前还说,要指导道祖的道法,是谁给了他勇气。 鸿钧神色不变,看着谢圣满脸崩溃、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的样子,心中略感愉悦。 其实趁着给谢圣重锻肉身的空荡,他已经将那出《争紫气》给看完了。虽说有些疑惑,以谢圣低微的道行,如何能堪破未来的些许发展的,但仍得肯定,这是个肯定、宣扬心存善念的故事。其中洋溢着一种叫人轻松、惬意的幽默与促狭,即便有些讽刺都放到了明面上说,也不会叫人觉得不适,反倒是以一种极为温和的方式表达的。内里表达的意味更是至真至善,对红云道人善以待人的作风大加赞扬,对李鸟蛋这种代表了洪荒大多数人残忍、麻木态度的强盗作风,痛加斥责。 故而此时,鸿钧已心知谢圣并非恶人,但思及曾经隐藏身份时的经历,胸口又有股恶气,便恶劣地不说,叫谢圣担惊受怕。 他想看看,能面对龙凤相争都想出鬼点子的谢圣,此时会如何自救? 谢圣一个滑跪:爹!! 嘴角刚带出些微笑意的鸿钧:?? 嗯??? 谢圣一贯能屈能伸,腆着脸凑过来:刚刚您教我道法了啊,这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就是我爹!说完,他又贼响亮、脆生生地唤了一声,爹! 毫不夸张的说,鸿钧的大脑空白了片刻,才渐渐缓过神来。 这也行?? 当然行了!按谢圣正儿八经的辈份来算,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兴好青年,能叫鸿钧爹,这辈份得是抬得多高啊!还炎黄子孙呢,这声爹一叫完,谢圣直接越到祖宗前头去,当祖宗的祖宗了 龙二和凤一此时也胆战心惊地过来了,他们察觉到师父屋里的威压一收,刚靠近就听见师父这一声爹。 谢圣也是挺要脸的嘛,一看徒弟也来了,赶紧把自己扔地上的脸面捡起来,这就要起身。 鸿钧眉梢一动,抬手将谢圣往下一摁:不喊了? 爹这个事,在他这儿还没过去呢! 凤一还好,龙二见状不禁倒抽一口气: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啊!他们的师父半坐倒在道祖身边,腰身被道祖按着,身体微微前倾,几乎伏在道祖膝头。 还还叫爹爹! 谢圣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当然没能挣扎起来,于是语调一转,略羞涩地说:那不好吧,这样的场景,怎么能让孩子们看见 鸿钧:??? 怎么什么话从谢圣嘴里一过,就都变味儿了呢? 龙二战战兢兢,恨不能把自己藏在凤一身后:您您 呜呜,要命了,他还支使过这位圣人铲兔屎,下一步他是不是就要铲自己的龙尸了? 鸿钧扫了龙二一眼,没回答,而是将因为谢圣而暂且搁置了的事完成了:吾乃鸿钧,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为造福洪荒,吾将于百年后讲道,万物皆可听得。有缘者可往三十三天外寻紫霄宫,无缘亦可前往昆仑侧畔,无名之山,寻山海茶社听道。 说这话时,鸿钧还没开辟道场呢,临时想了个名儿,正巧契合了命运的轨迹。 谢圣一惊:您 怎么还给我们山海茶社打起小广告了!谢圣试探地打量道祖的脸色,瞧不出什么怒容,于是壮着胆子缓缓坐直身体:您准备,说两场道呢? 紫霄宫内一场,山海茶社一场。 鸿钧低头敛目:你说,要给我讲道。 谢圣:他刚直起的腰又下去了,冷汗直披,这这事儿您还计较呢? 鸿钧却又岔了另一个话题:《争紫气》不错。只是不适合如今的洪荒。你可将我传道法,改编一番,以此形式,传授于社中客人。 谢圣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鸿钧的意思了。《争紫气》宣扬的是善念,可如今的洪荒,为善大半就约等于送命,所以自然不适合。只是他自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而来,自然更加崇尚未来的和平、法制。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的内心剧烈矛盾了一会,突然一顿,意识到自己走进了误区:鸿钧说的确实没错,可他不就是为此而来的吗? 他要证的道,是因果道,讲究的正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正是因果和公平。天道既然允了他,那就说明,这道就是正确的道。 而且,如今他的实力也不是当初弱鸡的时候了,他已有大罗金仙的修为,便是效仿他相声里的红云也使得啊! 谢圣的心思立即就活泛起来了,又想起了另一个一直挂机着的问题:您既然已经成圣,那龙、凤、麒麟三族的大战,您不就能插手了? 按照主流洪荒的剧情,鸿钧该是在龙、凤、麒麟三族大战,也就是龙凤初劫之后,又经历了与魔祖的一番争斗后,方才成圣的。但如今,鸿钧已然提前成圣,那应对这龙凤初劫、魔祖的阴谋,岂不是手到擒来? 鸿钧淡淡道:圣人不可插手洪荒量劫。 哦谢圣倒也记得这个设定,不过想想《封神榜》里,几位圣人轮番登场的描写,估计这规矩天道应该管得也不会太严,眼珠一转,新的鬼点子就又上来了,那圣人,可以做我的铁杆头粉吗? 鸿钧:? 第十二章 西方贫瘠之地。 魔祖罗睺自推算中抽离心神,面色铁青,呕出一口血来。 鸿钧成圣的第一时间,罗睺就知晓了。昔日的老对手,又抢先了一步,罗睺怎能不恨?按照他原本计划,他本该在幕后暗自挑拨龙、凤、麒麟三族的矛盾,激得三族大战,引发洪荒内的一场浩劫,他便可以借由这千万怨魂与怨气,修炼己身,证得魔道。他甚至都做好准备,鸿钧也会插手这场劫难,叫他的证道之路不好过,可没想到鸿钧竟然成圣了! 这就跟班级第一、第二争名次,结果第一突然说他保送了!排名您自个儿和别人玩儿去吧似的。 罗睺气得又呕了几口血,捂着胸口眼神狠厉:既然如此,那计划就得提前进行了。需得尽快叫这场战争打起来,他才能得证道果! 说干就干,罗睺当即从藏身的荒岭中飞身而出,化作一团混沌的黑雾,向龙族的地盘卷席而去。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 凤一与龙二站在谢圣房里,一人捧着一卷竹简,低头听训。 龙二痛苦死了,叫苦不迭:师父,您不是说,基本功练好才给我们编相声吗? 对啊!所以,为了赶得上,你们就得更加勤学苦练了!谢圣心里也是比较疼惜这两个徒弟的,看龙二确实愁苦,连龙脑袋都露出来了,便伸手搓了一下龙二的龙首。 不是他揠苗助长,龙凤初劫近在咫尺啊,必须要加快速度了!两个徒弟里少说也要练出一个立得住的,不然这对口相声怎么说? 想到龙凤初劫将带来的生灵涂炭,谢圣硬下心肠,铺开竹简:天明之前,你们必须将这些词儿记熟了。除了这个和基本功,从今天起,你们还要有意识地在平时,就锻炼自己现挂的能力。 什么是现挂?就是演员根据现场情况,或者观众反应,结合有时效性的事件,临场地组织包袱笑料,也是现挂卦的简称。 有句老话,叫做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听说书,得听没听过的、陌生的故事才有趣;听戏,则是听到自个儿熟悉的戏段子,演员表演得精彩,台下观众听得有共鸣,甚至禁不住口中也哼唱几句,才格外能得各中趣味。而曲艺,尤其是相声,则是百听不厌,一则有老段子接地气、贴近老百姓寻常生活的原因,二则是相声演员在进行表演时,也会有些现挂的内容,令每一场表演都不尽相同,都有新鲜之处。 谢圣简单给徒弟解释完后,又说: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现挂也分两种,一是正正经经的临场现挂,另一种则是拟态现挂,就是提前预料到了观众会做什么反应,准备好到时候要拿来取用的包袱。 这就跟面试差不多,先准备好一堆问题,背好回答,见面试官时,被提问到就不会那么手足无措了。不过这个也需要相声演员拥有一定的表演经验,才能预测到观众的反应,凤一和龙二肯定是不行了,这个部分还是得谢圣来帮他们准备。 龙二已经裂了:师父 他有心想说,这个和我想学的道法好像不太一样,可谢圣已然预料到了龙二的说辞:这事关重要,甚至可能波及整个洪荒,甚至于决定你们龙凤二族的未来命运而且,你看凤一都没说话呢,能不能向你大师兄看齐。 龙二原本听谢圣说前半句,就已经严肃起来,再听谢圣后半段的激将,脖子又哧溜一下抻老长,嚷嚷:怎么了怎么我就不如他了!学就学! 谢圣慈祥地捏了捏龙二的爪子:那咱们就以你这个龙爪为例说起 瑶池,昊天。 三十三天外,鸿钧站在他新建的道场边,点化出一男一女两个童子,淡淡吩咐:今日起,你们便负责打理紫霄宫上下事务。 两名童子慑于圣人威严,都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喏喏应是:但凭老爷吩咐。 鸿钧顿了顿,看了两个童子一眼。 这两个童子灵气有余,倒是没谢圣有趣。 瑶池和昊天感受到圣人老爷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是心中惴惴,见鸿钧有一段空荡没说话,昊天大着胆子恭敬询问:老爷对我二人可有甚要求?如有不当处,请老爷教训。 圣人对他们有要求不怕啊,怕就怕,他们哪里出错了,圣人对他们不满,那他们上哪儿诉苦去,岂不是倒霉定了。但凡圣人能说出来,他们自然能改正的。 鸿钧淡然摇头:你们且去吧。 这两童子,未来可是有大造化的,要是当真和谢圣一样,那还得了。 而且,相比较于童子无趣,鸿钧更重视自己那一线生机。 先前未成圣时,他对这一块感知的还比较模糊,如今突破了那一层隔膜,再推演时,鸿钧已经能很清楚的知晓,自己先前所感应到的以身殉道是怎么回事。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若想补全大道,如今鸿钧能想到的,便只有以身合道这一种法子。所以说是殉,也不太准,但说他没殉以身合道之后,他就不再会有自我杂念,而是纯粹地成为天道的代行者,连自我意识都舍弃了,那他到底算是他自己呢,还是天道呢? 鸿钧沉吟片刻,对惶恐不安、不敢离开的昊天、瑶池吩咐:我欲闭关百年,参悟天道,你二人把守紫霄宫,无事莫来扰。 思及谢圣还在无名山上浪,鸿钧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昆仑之西,无名山上有座山海茶社,你二人照看着些。 昊天与瑶池也不敢有疑问,连忙应和:我们晓得了,老爷。 鸿钧又细细想了遍,该是没什么遗漏,这才扬袖转身,翩然飘入紫霄宫中。 留在原地的二童呆立少顷: 茶社? 老爷都已经是圣人了,如今在三十三天外开设道场,还想着下界的地方呢? 昊天与瑶池毕竟才被点化,也是小孩心性,互相推搡了一阵,瑶池眼珠一转:是老爷说,让我们在他闭关的时候多照看的,那我们现在就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就是如何看得?昊天也很心动。 离了鸿钧,瑶池就机灵了:紫霄宫后,不是有处分宝崖?这差事是老爷吩咐下来的,也知你我二人不会什么千里眼、顺风耳,那我们取用其中的宝贝,自然没什么错处。 仗着鸿钧说要闭关,两个童子看似犹豫,实则激动地就去了,还真在分宝岩寻到了一个适合的法器,是面能视三界万物的镜子。 昊天捯饬了一阵,兴致勃勃一调:咦。 瑶池纳闷:干甚! 昊天疑惑地说:这什么山海茶社,就在咱们紫霄宫下。 连带着一想,道祖还让他们看顾着些 瑶池更加好奇了,催促:你调快些! 昊天微转角度:这就是了。 只见镜中显露出一座不甚高大的山丘,绿荫葱葱,醴泉如银,不少妖族、精怪在山间乱窜,仔细审视,还都是些本领低微的小妖怪。 当然,除了这些山海茶社日常就会接待的客人,因为鸿钧的一番推广,无名山上也涌来了一拨听道者。 三十三天不好去,这无名山还不好找么?来的人都是抱着一颗求道之心,倒也没被天机挡在外头,这么一来,无名山上的客人就更加鱼龙混杂了。 这有甚好看的,你再找找,老爷说百年之后,这山海茶社还有人要讲道的,这个讲道之人在哪儿呢?瑶池推了一下昊天。 唔,唔。昊天连忙推着画面,往山海茶社后院看。 只见醴泉边上站着三人,俱穿着款式相同的古怪衣裳,面前还有一张特地搬来的桌子,一人听,两人说,正是进行练习的谢圣师徒三人。 感谢诸位的热情吼声。凤一一抱拳,神态、动作之间,与平日的形态截然不同,少了七分疏冷,多了三分亲切,给诸位介绍一下,我叫凤一,这位不重要。 龙二:??你要死是不是,好好给大家介绍,我叫龙二。 凤一把手腕后一背:给你脸了,你还不要。排第二好听是不是,还我叫龙二!叫那么大声! 龙二:那怎么了,说明我们龙族厉害啊。 瑶池、昊天:??? 龙二突然伸手一比:咱们龙族有两个,你们就一个,基本跟没有一样儿!你怎么不叫凤无呢? 瑶池捂着脸直跺脚,又好笑又莫名激动,都要呦~出声了,这么劲爆!倒是昊天笑完以后,若有所思,觉得这其中也挺有一番智慧,插科打诨,一通歪说,就将原本的龙凤之争矛盾,化成了幽默的笑料。 昊天嘴上没说,心里却是暗暗将这智慧记下了。 凤一卡壳了一下,梗着脖子:师父赐名,我就是凤一,我就是老大!大约是知道自个儿没立住脚,他赶紧岔开话题,咱不说这个,讲点别的。这次来啊,我是为了讨件宝贝。这我得问问你。 龙二正得意呢,闻言纳闷侧目:关我什么事儿啊? 凤一抬指虚点龙二: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做白云? 龙二满脸茫然,还低头思忖了一会,才疑惑地回道,没啊,我就有个朋友叫红云。 错不了!凤一一拍桌子,就是他!天地间第一朵白云。 ???听到这里,瑶池和昊天都纳闷了,难不成真是老爷点拨他们时出了什么错,把他们脑袋点拨坏了,他们怎么也记得是天地间第一朵红云呢? 凤一:那白云啊,和三足金乌是邻居,每天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这就给晒红了。 就这么一段,反反复复的排,龙二、凤一都快麻木了,根本不可能笑场,谢圣也是关心两个徒弟的台风、语言、动作等各方面的呈现效果更多,可瑶池和昊天却是头一次听啊!觉得有点儿意思,兴致勃勃地围在镜边,听免费相声。 正期待着快点讲后头怎么讨宝贝、红云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只见镜中又多出一只麻雀精,扑扇着翅膀落在桌边:老爷! 凤一和龙二齐齐一停,看向麻一。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麻一化为人形,面带不安:有人登门,说想和谢老爷见上一面,自我介绍说说是昆仑三清! 第十三章 三十三天外,瑶池、昊天被卡故事卡得死去活来的痛苦,谢圣不懂,他只是很疑惑:三清? 我去,之前在无名山上搭盖茶社的时候,三清可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会子怎么还主动上门拜访了,果然是冲着道祖那句广告来的吧! 谢圣挠挠头,拉拉徒弟:我们去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邻居嘛!指不定未来会要相互照应。而且,这三位在未来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太清老子,玉清元始,上清通天,甭管是《封神榜》还是洪荒流,这三位都是实力极为强大的大圣人,交好总比交恶强,更何况他们无名山赖以生存的醴泉,可就是自昆仑山引道过来的。 水源供应商来串门啦!谢圣都觉得自己该备点厚礼 谢圣怀抱着见合作商的心情,几乎是一路疾走过去的。临至茶社前厅,便瞧见到处滚来滚去的毛茸茸中,站着三名气质各异、但都极为俊美的男子。 为首的眼眸微垂,似是困倦,正是太清老子。一脸审视,倨傲地站在中间的,则是老二玉清元始。最旁边的那位小老弟 谢圣: 元始颇觉丢脸:还不快起来! 通天不以为意,拍拍裤腿,从流氓蹲的姿势站起来。 谢圣:呃,这位道友,挺,挺不拘一格的哈。 会流氓蹲的圣人,除了通天也没谁了。 老子冲着谢圣稽首:谢道友在此开设道场,我等未来拜访,有些失礼。今日前来,特意补上。 打老祖发声之后,他们就准备着这个事了,此时也不是空手上门。通天的罗汉宽袖中兜着来自四海的鳞部三千,待老子施法,自昆仑山引流来了第二条醴泉后,甩袖一扔,三千鱼苗便入雨水入江,霎时汇入泉水之中。元始也纡尊降贵的抬手,将泉水之末开拓一番,形成一片明镜儿也似的湖泊,那些通天带来的鱼苗们顺着泉水而下,统统游入湖泊之中。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谢圣惊喜之余,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三位邻居了。 之前茶社多方收集种子、肉兽,偏偏没动鱼苗的主意,就是考虑到醴泉也要供给饮水,鱼养多了,别说凤一喝水了,谢圣自个儿心里也打鼓啊,总觉得是喝了鱼精的洗澡水 谢圣直搓手:这怎么好意思呢茶社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谢圣眼珠一转,不然给你们说段相声叭! 谢圣会这么提议,也是考虑过了:三清这次拜访完,估计就得出发去三十三天外了,一直到百年讲道结束后才能回来。也就是说,《争紫气》正式表演,三清是瞧不到的,既然如此,这三位岂不就是最好的评测人选?而且,如果表演得好,说不定三位还会在去了紫霄宫后,对着来听讲的各路道友们安利安利呢 此时此刻,谢圣还不知道,自己这边的一言一行,已经在被紫霄宫的原住民如饥似渴地盯梢着了。谢圣送俩徒弟上台之前,还特地叮嘱了一番,在三清面前,那些荤口的包袱就别用了,比如歪说一、二排序的那段,都给换成更加有素养的文梗。 六个人,一张桌,凤一、龙二站在桌后,谢圣与三清坐在台前,洪荒间第一个群口相声,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开演了。 谢圣最初还在意着徒弟们的声、容、情、神,看哪里没有到位,越听到后面,胸口就越发鼓胀,仿佛被绒毛填满一般。 这是他的徒弟啊,表现得真优秀。 《争紫气》的对口,是将单口的干说,改成了段落式的人物扮演,负责逗哏的凤一扮演不同来教训李鸟蛋的善客,将李鸟蛋被逼向善的倒霉史一一展现,龙二则起到穿针引线、代为发声的作用,站在观众的立场上,说出观众的心里话: 呦,这白胡子老头,够能吃的啊! 这镇元子确实是老善人了。 甭骂红云,您这是活该! 台下通天已然哈哈大笑,这些大善人们的行事作风,颇合他的胃口,尤其是这个白胡子老头:兄长,我记得,你的道法也是暗含不争方为争? 老子抽了抽嘴角,谢圣则在一旁差点掉下汗来:可不就是么,这个白胡子老头的人物原型,就是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的集合体嘛!二者取一个相同:都是白胡子老头。 元始天尊、老子却是乐呵完后,各自若有所思。 谢圣也不知道他们悟出了什么,憋了一会后,忍不住问:那能不能说说你们的感受呢? 老子:天道有情,却是赞同惩恶扬善? 元始天尊:老祖好洁,喜欢徒弟眼里有活儿? 通天:挺好笑的。白胡子老头特坏。 谢圣: 这要是道理解题,三清三人的得分可能就是满分、踩到了其中一小点,酌情给分、零分。 开玩笑的!通天渐渐收敛了笑意,挺严肃地看着谢圣,这段讲道,是老祖授意? 他和元始也不是真傻,当然能听出这段故事真正的立意,只是一时不大敢相信。 还是那句话,洪荒残酷,行善便是送命,而此时,谢圣所说之道,却是与洪荒的生存理念大相径庭。 谢圣笑了一下:授意可算不上,鸿钧最多就是听之任之。但谢圣相信,此番立道,他本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其一有天道认可,其二有大罗金仙的实力支持,其三有山海茶社这样的平台,还有道祖的幌子可以扯用。 再过百年,圣人云出,倘若每一位圣人都奉行善恶公平,再勒令其门下弟子恪守条律,谢圣相信改变洪荒并非不可能。 否则,他所来的那个现代的、科技的、法治的、和平的社会,又从何而来? 难。老子闭着眼摇摇头,终有力所不能及处。 谢圣:那就先看力所能及处。 老子与元始皱眉不语,通天却略一思索:然。百年听道后,我再来茶社,与道友共研此道。 谢圣大喜过望:谢圣定会扫榻相迎! 三清离去后,谢圣将两位坐在台后惴惴不安的徒弟带回屋,稍加纠正了一些不当之处,随后舒心一笑:你们做的不错。 凤一的眼睛都亮了,但也比不上龙二激动,上半身一下化作原型,嗖的一下把脑袋拱进谢圣怀里嚷嚷:那差不多能让山脚那些个家伙走了吧! 他早上还下山去转了一圈呢,守在山脚的龙族和凤族又多了!!龙二恨恨地在谢圣怀里磨牙。 谢圣: 谢圣默默把龙二的大脑袋搬开了: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正式登台演出了。 如今的山海茶社不比以往,每天都有极大的客流量南来北往,观众天天换新,正是上节目的好机会。 谢圣:好好演着,最近我还出门一趟,茶社便交给你们打理了。我还请了敖金来帮忙。 相声正式开演,这个售票问题也得酌情考虑起来了。当然,因为表演短暂,收也收不了多少,就是意思意思,但也得有个正经规程,给未来发展起来做准备。唯一一个联系上、并且还联系的比较紧密的学生家长敖金,听完谢圣的解释,自告奋勇来接手这个事儿。另一方面,谢圣要出门,也是考虑到凤一、龙二还没套正正经经的行头。而且认真来说,甚至没规规矩矩进行一次拜师仪式。 相声这行,对出身是很讲究的,凤一、龙二这样,严格意义上都不算正规徒弟,只能算是口盟,就是口头上收了。谢圣还是想在龙凤初劫前,给徒弟们把这正式的仪式给补上。 和徒弟们说完体己话,又休息了一宿,第二天谢圣就出发了。与此同时,凤一、龙二的相声公演,也算是正式登上了舞台。 谢圣不会什么遁法,一路上只能用土法子赶路。沿途还能听到越来越多的大小妖精们,讨论山海茶社的相声: 唉,你们听了没有?山海茶社的相声! 我没去啊,我家十三弟带着朋友去了。好像,说的是红云道人的故事 我也听说了!其实,红云道人原本是白云,他是被太阳晒红的!白日为红,夜晚为黑,若是遇上风雨,那就是一抹雾灰,若是遇上月满星稀,还会放出万千夺目银辉 吁我看你还是小声些!我记得,你平日像鸟蛋那样的坏事没少做,千万莫叫红云知道你作恶,不然万一红云道人也叫一波人来,劝你向善? 你们说,镇元子是怎么和红云认识的呢?他们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定是那镇元子图红云天性好洁,赚红云给他庄子打扫 噫老善人的事情,你也敢提。我倒是更加好奇,这个李鸟蛋是谁?最后硬是被教诲成了热心小伙儿,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谢圣狂汗:奇怪的名声增加了!! 就这样,越靠近龙族的驻地,有关于相声的谣传就越多,最后竟然发展成镇元子是个渣男,就是图红云勤劳,红云也不是好欺负的,其实背后也有青梅竹马的金乌兄弟帝俊、太一撑腰 谢圣不得不闷头狂赶,当做什么也没听到: 你们比我还能编啊!!!太可怕了,洪荒时期娱乐匮乏的修道者们 不过,除了这些,谢圣也发觉一路遇到的行恶者收敛了几分,偶尔还有受害者敢于抵抗,大声说:我要告诉红云道人!你怕不怕! 谢圣: 事它是个好事吧,就是红云嗯 第十四章 相声到底只是相声,真实的红云当然不可能被人喊一喊就出现。谢圣作为谣言的始作俑者,只得一路走,一路见义勇为,岂料快到目的地时,竟愕然发觉,洪荒又多了一个新传闻: 红云心善是真哒!有困难,喊红云! 谢圣: 他只是做好事没留名而已!!那些受害者怎么就这么能脑补呢?? 憋着一肚子的无语,谢圣总算赶到了龙族大本营。 龙族虽是鳞甲部之首,驻地却并不像未来神话记载的那样,是建在水中的龙宫。恰恰相反,驻地以祖龙殿为中心,伫立在一座极为巍峨的山川之上,山脉首尾成龙腾之势,断崖成龙口大张状,直衔苍穹,不知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对凤族的挑衅。 中心的祖龙殿由他山玉石堆砌而成,色泽沉郁斑驳,刀劈般的直方形玉石砖参差不齐,带着龙族特有的粗犷。整殿虽仅有一层,却高达百尺,谢圣站在山脚下看,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几个水族侍卫立即迎了过来,化作人形:恭迎谢圣。吾王已经接到敖金消息,久候多时了。 谢圣回礼回到一半: 不对啊!这个断句。你们是不是对我的名字也产生了什么误解?我是姓谢名圣,不是谢圣人那个意思啊!谢圣抽抽嘴角,心说这个便宜可不敢随便占:你们叫我小谢老师好了。 水族侍卫大惊,当场作揖:不可,谢圣是应敖公子的徒弟,我等怎可贸然认师!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 这代沟也太大了!谢圣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洪荒的老祖宗们解释,这个和叫偶像哥哥是一个道理,喊哥哥也不一定就真是亲兄妹、拜把子啊:这就是个敬称。 水族侍卫:呃,那小字会不会不够尊重? 谢圣:你们懂什么!在我的家乡,所有人都是过完十八岁,就重回十七岁的 水族侍卫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没懂,但是也不敢问,只得岔开话题:那,请小谢老师随我等来吧 转回头去,水族侍卫还在琢磨:谢圣小谢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怎么过完十八岁,又重回十七岁呢??这没有道理啊! 哦!他懂了。这定然是某种种族天赋,能让人岁月永驻,永远停留在巅峰时期!这么一想通,水族侍卫不禁心生敬畏:天!十八岁,即便是龙族,只怕连头带尾还不过三尺长,小谢老师的族群却人人都能到达巅峰这是多么强大的种族啊! 谢圣:阿嚏!! 谢圣迷茫地揉了揉鼻子,心想都已经是大罗金仙了,我怎么还打喷嚏,半点不知,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个全新的、奇怪的谣言诞生了 这次来龙族,谢圣是来家访不是,是来走关系采购的。热情的学生家长敖金说了,龙族宝库内藏有一段扶桑木,一段织云锦,恰好适合做成三大件儿:醒木、手帕、扇子。 谢圣当初拜师时,师父就送了他这三宝作为礼物,如今他收徒了,也想将这个传统延续下来。 走在玉石铺成的台阶上,谢圣思忖着一会儿要用什么称呼来和祖龙搭讪,好建立友好、稳定的合作关系,指不定将来还要时不时借用一下人家的国库,一段只言片语在不经意间飘入谢圣的耳朵: 那麒麟,可算是招了。 果真是麒麟一族暗地生事,欲挑拨我龙族与凤族不和,他们好坐收余利? 谢圣一愣,不禁凝神去听: 没错,整个计谋前前后后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在何时、何地,曾挑拨哪些我龙族的同胞与凤族争斗,以至两败俱伤,都说得没有半分错处。可不就是蓄谋已久? 何其可恶! 谢圣的步伐都混乱了一下。这会儿他已经想起那麒麟是怎么回事了,不就是之前在他无名山上被抓的麒麟兵,可这阴谋又从何而来,难道他歪打正着? 原本对龙族驻地一路风景的敬畏之心,一下被这则消息打乱,谢圣忧心忡忡地踏进龙宫。 龙宫建筑高宏,极为宽敞,每隔几尺便有木桌木台,可就是这样,也放不下龙宫主人每日批阅的文书,满地竹简堆叠成山,五六名侍女在其间忙碌,抱着竹简整理、分拨。 谢圣被这数量惊人的竹简震撼了一下,顺着大殿中央的石阶,往高处看。 只见一身披青色大氅,身子健壮高大的男子,正懒洋洋地斜倚在王座之上,与他懒散姿态不同的,是那双极为专注的眼睛,以及奋笔疾书的手 祖龙:唰唰唰。 祖龙:唰唰唰唰唰唰。 谢圣: 侍卫:咳! 嗯嗯!祖龙发出了玩游戏时被催促的网瘾少年一般的敷衍声,坚持最后又批完了一份文书,这才放下笔,站起身来,谢圣!久仰大名。 先前祖龙还只是从敖金口中听说,谢圣有突破天道镇压的气运的能力,现在,全洪荒都知道了,道祖是在山海茶社悟道成圣的,而谢圣就是这个茶社主人,道祖甚至还告知洪荒,万物凡有灵,皆可往茶社听道。 谢圣汗颜,没听说过祖龙是这个性格啊,他就知道龙性本淫:圣还称不上,您唤我小谢就行啦。有水族侍卫的前车之鉴,谢圣也不敢张口就让祖龙喊他小谢老师,三两句寒暄完,赶紧先将话题拉到麒麟兵身上,先前从我山中捉走的麒麟族人,现下不知身在何处? 祖龙都准备去开库房了,没料到谢圣先问这个,饶有兴致地挑眉看了谢圣一眼:自然是在牢中。不过再过些时候,可能就得换个地方了你若是有事想问,只怕要赶快。 谢圣心中一紧,知道恐怕不妙:那,如不麻烦,烦请带我与他一见。 当初在无名山上埋伏的麒麟兵共有两名,龙凤二族各自领了一名回来复命,如今被关在龙族水牢中的,便是两者中年龄稍大的那个。 谢圣刚进水牢,就被刺鼻的血腥味刺激得险些作呕,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后,看着满池的鲜红心跳骤快。 洪荒的残酷,时至今日,才真正在谢圣眼前显露出真实一角。 奄奄一息的麒麟兵已现出原形,口中低低呜咽,时不时有断碎的话来回念叨:我是被逼的刚刚是假的 祖龙睨着谢圣的表情看了半晌,哼笑一声,背着手带人走出了水牢,只留谢圣与麒麟兵:此子既是从小谢你的山上带来的,那余后事宜,便任由你来处置了。 谢圣也顾不得细想,祖龙说这话是不是有其他意思,等人一走就立即跳进水里,把麒麟兵捞出来,抱出牢笼,放在干燥的过道上。 当初麒麟兵潜伏无名山,确实是为挑拨龙凤族内斗,可真正看到遍体鳞伤的麒麟兽,谢圣的手仍止不住发抖。 要知道,在现代,人们就是看到流浪猫狗骨瘦如柴都会心生不忍,更别提如此有灵性、与人类无异的麒麟就血淋淋地倒在面前,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无神涣散。 手足无措间,麒麟兵搁在谢圣腿上的大脑袋骤然一抖,似是回光返照一般,雾蒙蒙的眸子逐渐变亮,又有了挣扎的力气:贼子歹毒!麒麟兵目眦欲裂,一双前蹄都蹬在了谢圣手臂上,如同要吼出濒死前最后一句真言一般,龙凤之争,我麒麟一族不过顺水推舟,并非处心积虑,我不是招供是有人控制了我!是有人控制了我! 那贼子何其狡猾!硬是等到他被审讯的意志薄弱之时,方才操纵着他说出麒麟一族早在谋划如何挑拨龙凤之事,竟是连如何打消龙族的怀疑都考虑到了。如今他再怎么否认,也不过是让龙族笃定,他是后悔出卖本族,想亡羊补牢。 麒麟兽大大的眸子里滑出眼泪来:麒麟一族危矣! 谢圣平日再淡定,遇到这样的情况,难免还是慌张:别,你、你撑住啊!别急,活命最重要啊。 至于是谁暗中操纵还用问吗?谁会这么处心积虑想要挑起三族大战,定是罗睺暗中下手。 谢圣的手、衣襟,都被麒麟血打湿。当初,他还在老子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能救得一人是一人,可他连眼前的麒麟兽都救不了。 慌急之中,谢圣病急乱投医,仰头大喊:天道,老板!你不能救上一救? 天道自然不应。 潮湿狭窄的水牢中,谢圣的喊声于水波上来回回荡。 不,不行。慌乱是没法救命的,冷静!谢圣强自稳住心神,拼命绞尽脑汁:想好好想想!他如今一个大罗金仙,怎么也该有法子救他一命! 各段深藏脑海的剧情在谢圣脑中疯狂过了一遍,谢圣突然一顿:主流剧情之中,红云被鲲鹏夺宝,神魂却是得以逃脱,只是最终被冥河收去。 他或许救不得麒麟生命,却可救下麒麟的魂魄啊!只是,他如今并无此类法宝 谢圣猛地摇摇头,脑中豁然灵光一现:不,不对。难道那些后天灵宝就是天生就有的吗?还不是为人所制! 事权从急,谢圣虽不通此道,但还是得硬着头皮瞎蒙一番。他的目光在水牢中飞速扫了一圈,于血污中发现了一卷竹简,匆匆取来,抚去上头血水后,谢圣凝神将麒麟已及至溃散的魂魄抓入竹简之中。 或许是上天垂怜,亦或是麒麟兵命不该绝,此番拘魂十分顺遂。直到最后一点灵光也纳入其中,竹简表面血光一闪,未干涸的血污骤然被吸入其被,右上角突然浮现一行殷红的小字: 【走兽部麒麟】 谢圣愣了一下,先是不敢置信,而后是狂喜:这是成功了的意思? 后劲一去,谢圣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竹简左右扭扭,自谢圣手中硬蹿了出来,顶来一个刻刀。 这是干嘛。谢圣还在喘气呢,纳闷地捏起刀,自顾自琢磨,第一个法宝啊,好歹给你起个名儿 谢圣寻思了一会,盘起腿来,一手捧住竹简,在上头歪歪扭扭地刻字:山海经 还没来得及偷乐,只听头顶如九天雷鸣般一声鸿响: 轰 雄浑金光洪水般自天幕倾斜而下,引得整座龙山上的龙族们侧目而视,瞠目结舌。 祖龙也微微挑起了眉头,转回身看向水牢的方向。 这已经是谢圣第三次受降功德了,非常淡定地抹了一把脸:老板你这个人你这个道也真是,刚刚喊你你不帮忙,员工干完事了才嘉奖。唉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爸爸多给我一点功德吧!! 听说洪荒成圣的法子有很多,斩三尸这种虚无缥缈的法子,谢圣感觉自己是搞不懂了,靠功德成圣这个倒是有可能。 不过,又沐浴了一会,谢圣突然察觉不对:这功德也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冲着他手上的《山海经》。 谢圣茫然了一下,突然豁然开朗:这说明什么?这《山海经》以后肯定有大用处! 谢圣坐不住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喜滋滋冲出水牢:哎,那个我能不能先离开一趟,有人命关天的急事! 两个麒麟兵呢,如果现在他去凤族,是不是还来得及救下另一个? 龙族们眼睁睁看着那道金柱飞快靠近: 活久见,头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受降功德的。 第十五章 三十三天外,紫霄宫主殿内。 条条紫气萦绕于梁栋之间,诸天庆云逸散作朦胧薄雾,鸿钧盘膝敛目,端坐于蒲团之上,俄而心有所感,突然睁开双目。 似是那一线生机出了变故,难道是谢圣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鸿钧神色一紧,当即掐指推演,圣人可知万事,不过须臾,鸿钧就将他闭关这几日谢圣身上发生的事了解的清清楚楚: 怎么说呢当初鸿钧闭关时,只想过谢圣这一线生机放养在外头,会不会被人给掐灭了,没想到还能迎风见长啊又天降功德了,这是第几次了?这功德降得像开玩笑似的。 道祖神色复杂地放下手,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心情。 也算是谢圣的机缘到了,那随手捡起的竹简,自龙族牢房方兴建的时候就留在那里,长年累月经历各族异兽血脉的洗礼,内里容纳下麒麟魂魄后,竟吸收余血,当真形成了一个正经法器。 鸿钧静默片刻,难得心中有几分茫然。 洪荒残酷,他一路杀伐求生,总认为圣人之下皆蝼蚁,万般因果都不占方才是顺应天道的圣人之德。然而一番机缘巧合,他的成圣之道由圣人无情,转为了万物有情,天道认可了,不光如此,如今还屡屡为谢圣降下功德难道当真如谢圣的那些滑稽故事里所说,天道亦有情,善恶好公平?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思维一时间走进了死胡同,鸿钧静坐少顷,还是站起身来,推门而出,打算下界看看。恰好谢圣此时正在龙族,欲往凤族救那只麒麟兵,他可捎上谢圣一程。 心里思忖着一会儿去哪接人方便,鸿钧路过前殿的庭院,正准备唤二童来吩咐一番,岂料方才转过走廊,便听见二童子脆爽清朗的声音: 今日天朗气清,徐风自南来,该是你打扫道场。 ??凭什么,这两句中间有什么联系啊! 风都说了!南来南来,你是男的,你来。 鸿钧: 鸿钧: 可能是真的有点说相声的天赋,瑶池和昊天明明都没正经接受过谢圣的完整教导,光靠着看镜子蹭课,居然也能把相声那腔调学了个五成像。鸿钧此时听着,仿佛看见一只谢圣埋进地里,结出了两只小谢圣,那小嘴儿呱呱叭叭得他神经直跳。 再一想想未来昊天、瑶池成就机缘,成为司掌天庭的玉帝、王母,俩人坐在凌霄宝殿上张口闭口就是没您这样儿的、玩儿去!,鸿钧彻底站不住了,大步走到两个童子身后,沉着脸:我令你二人仔细打理紫霄宫,你们为何在此? 昊天、瑶池斗嘴斗得正快乐,没曾想鸿钧就站在身后,吓得手里抱的扫帚都掉了:老老老老爷,您怎么出来的这么早。 还会反问他了!都是怎么学来的?!鸿钧待要责问,转头就瞧见昊天怀中捧着的观世镜,里头的谢圣抱着一大截木头、一小段织锦,正试图从祖龙手里再多讹一个代步工具:您瞧这马,面长庭正,身姿不凡 祖龙: 祖龙皮笑肉不笑:小谢这趟来的不亏啊,再多来几次,我看,我龙族与凤族、麒麟族的仗,也不用打了。 咦。谢圣惊喜,此话怎说? 祖龙:国库都空了,打不起。 谢圣:哎呀那是好事啊! 祖龙: 鸿钧: 何其不要脸!! 一指熄灭灵宝发光,鸿钧对着瑶池、昊天训诫:莫要学他! 瑶池绞着手指:喔。 鸿钧心头直发堵。 早知道就不该让这两个才诞生不久、心性不甚坚定的小童看顾谢圣,如今倒好,隔着镜子也不知学了些什么,看昊天眼珠直转的样子,只怕心里还想着自己在镜中见到的种种。 张口闭口都是相声腔调,这也就罢了,更叫鸿钧头大如斗的,是这一番偷师,竟是令瑶池、昊天的气运,也与谢圣牵连起来。想来也对,买了票听相声,那叫看表演,没买票偷看人家茶社后院怎么教徒弟,这可不就是偷师? 这还了得! 鸿钧原本都不怎么必要的行程,顿时变成必须的旅程了。他既然受了两童子一声老爷,总该照拂一些,此番下界,想法子给谢圣一些补偿,就算是替瑶池、昊天补了票了 鸿钧再次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不让他省心的童子一眼,将观世镜纳入袖中:你二人,自今日起便去偏殿自省,何时明白过错,何时出门。 昊天、瑶池:唉是 鸿钧: 这才几天!这才几天! 之前那两个乖巧拘谨的童子就没了! 道祖在紫霄宫中的种种,于下界却不过只是须臾。谢圣还在和祖龙扯掰白饶一匹马的事情,鸿钧已然现身于他身后,冷冰冰的手一提,提溜住了谢圣的领子,也不与祖龙说什么,眨眼间便遁去了万万里外。 被留在原地的祖龙先是未反应过来,还左右寻找谢圣的踪迹,而后才意识到谢圣已经走了。他心中一凛:那带走谢圣之人,道行远甚于谢圣和他,洪荒之中,有什么人能进出龙族驻地如入无人之境? 陛下!水族侍卫惊慌伏拜,想要告罪。 罢了那是天地间唯一的一个圣人,再让你们修炼个千万年,你们也不一定能抵得上他的弹指之力。祖龙一双幽黑的眸子逐渐显露出兽型,眼底隐约透露出一股红意来,就是不知道,这圣人和谢圣,又会给三族带来什么样的变动。 咳咳咳!凤鸣山脚下,谢圣委顿在地,趴在捞来的扶桑木上喘气,爸爸你差点勒死我了爸爸! 这段时间一路行来,谢圣也算了解了一番洪荒的风土人情,得知此时不少部族都已经有了爸爸、阿爸之类的称呼。 鸿钧脑瓜儿嗡嗡的,当真生出一股把这家伙勒死算了的冲动,冷冷嘲道,从未听闻大罗金仙能被自己的衣服勒死。 谢圣:咦,那就是你活得还不够久。 鸿钧: 祖龙的修养真好,谢圣还能竖着从龙族驻地里走出来。 鸿钧不再和谢圣耍嘴皮子,直接放出一身圣人威势,拎着谢圣踏入凤鸣山。 原本镇守关隘的凤族守军纷纷被惊动,元凤也于大殿之中感知到了圣人威压。他也不知鸿钧前来意图为何,当即亲自出迎:不知圣人会来凤鸣山,有失远迎,不知元凤说着说着,目光就落到谢圣身上去了。 谢圣抱着一大堆东西,元凤都看不见谢圣的脸。 谢圣费劲儿地向右转,总算侧着脸看清了元凤的模样,惊艳地张大了嘴。禽族本就好羽毛鲜艳,化为道体也是极为貌美,谢圣即便在现代也没见过比元凤更加好看的人,那是一种超越性别、凡俗,到达了另一种境界的美感。 这一头,谢圣看元凤看傻了,另一头,鸿钧自觉找到了好机会替两个童子了结因果,自袖中摸出一物:此为须弥珠,可纳百物。 鸿钧: 鸿钧:谢圣。 谢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须弥珠收下,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冲着元凤一笑:见笑见笑。 并没有捞到感谢,反而惨遭无视的鸿钧: 元凤看看脸色不太好的鸿钧,虽知自己表现得太得意容易得罪圣人,但骨子里的好胜仍旧让他忍不住眉开眼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听说过你,此番前来,是凤宣出了什么事? 说起来,谢圣的两个徒弟在龙凤二族里,倒还算得上是能排的上号的。龙二是祖龙的亲信敖金之子,凤一则直接算是元凤的子侄一辈。 谢圣赶紧说不是,将想与麒麟见面的意愿表达了一下,经过元凤的允许,由凤族守卫带着收敛了麒麟弟弟的残魂,幸好道祖在此,一番麻烦,还是补全了麒麟弟弟的魂魄。这么一来,《山海经》右上角的那行字才有了变动,多出一个数字来: 【走兽部麒麟贰】 谢圣抚摸了一下数字,心中似有所感:恐怕天道降下功德,便是因为《山海经》给了本该必死的麒麟二兽一线生机,这或许未来能够成为量劫之下惨遭倾轧的诸多牺牲者的最后底牌。 元凤亦是神色复杂地看着那竹简之后大片的空白,总有种不太快活的预感,仿佛在那麒麟之后,空位以待的,就是他们凤族,甚至是龙族 他强逼自己不去理会这种奇怪的预感,冲着谢圣道:圣人会与小谢你一同前来,想必交情匪浅? 谢圣本还在想龙凤初劫的事情,闻言挠头。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啥鸿钧会来找自己,而且准确来说,他刚建立山海茶社那会儿,鸿钧就已经出现在他身边了。之前他还想过,鸿钧是不是推算到了自己是天道派来未来要管制他的督察队队长,打算要提前结果他,可事实上鸿钧却是帮他成就了大罗金仙。 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就是别看道祖表面冷冰冰不好相处,实则十分心善 想到这里,谢圣转头冲着善良、但又不善于表达的道祖露出嫣然一笑。 我懂你的! 鸿钧心中警铃大作: 为什么要冲我笑。 仗着道祖心善,谢圣当面忽悠元凤:这是个好问题你可知,何为铁杆头粉? 元凤: 啥铁赶投坟,是什么新式咒人法术? 一番忽悠,谢圣总算在元凤、祖龙心中都留下了道祖也是我相声的忠实拥簇者的虚假印象,乐呵呵跟着验证了确实心善的鸿钧一块回茶社:你还要多待一段时间?那你讲道怎么办? 尚有百年。鸿钧淡淡道,回到三十三天外于我不过须臾。 相比较之下,他更需要花时间多观察观察谢圣,好来解决心中关于天道的疑问。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他这一线生机究竟该应在何处? 谢圣却自顾自在脑海中脑补出了一副画面:一只老鹰站立在树梢上,下头有许多只蜗牛使出吃奶的力气地往上爬,一边爬一边给自己打气:加油,坚持住,三十三天外就在眼前!与此同时,老鹰已经无聊地跑到地面找别的蜗牛玩儿去了 谢圣: 这什么奇怪的既视感。 晃晃脑袋,谢圣眺望远方,欣喜地看到熟悉的山海茶社越发的近:回家啦! 回应他的是一声长而雄浑的龙吟,敖金在空中化为道体,欣喜地踏云迎来:小谢老师!你回来啦! 谢圣:哈哈哈你 谢圣停住脚步:你为什么要抱这么多大蒜 他乍一看,差点把敖金误认为农民伯伯,身上还沾着泥土,捧着劳动的果实,露出了劳动人民勤劳、朴实、热情的笑容。 敖金赧然,而后又有些忿忿:嗨,还不是应敖 嘶谢圣帮敖金骂龙二,真是个不孝子! 敖金直点头:唉,对。对了小谢老师,这段时间啊我也观察了好一番咱们茶社的相声,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再多加些新的段子啊? 谢圣: 来了来了,家长和老师抱怨我孩子的功课还不够多,闹腾死我了,老师你再多布置一点! 兴冲冲飞奔而来的孩子龙二:?????? 龙二:爹,地里还有洋葱你也帮我摘一下因为我要练功。 第十六章 诶呀真好。谢圣睁着眼睛说瞎话,父孝子慈。走,我们进去说话 龙二: 敖金: 真的吗??小谢老师你的根脚是不是熊精,不然为什么这么瞎。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一行人都被谢圣的言语震住了,就连鸿钧是谁都没问,没有灵魂一样跟在谢圣身后亦步亦趋。鸿钧不出声响地跟在最后,看着敖金父子无言以对的样子,心中只觉一阵舒爽,顺手将施加于自己面容上的法术又加固几分。 如今他的身份不同,更有百年讲道的约定在身,此时若是直接在山海茶社现身,那还搞什么紫霄宫传道,直接在山海茶社那个相声小舞台上头搬个椅子讲课就完了。 谢圣兀自高兴:哎呀,这次出去,收获还是挺多的。除了要换置的物件,我这次也算是成功出使二族,未来龙族和凤族应该不会再来咱们茶社搞事啦! 这也算是他们山海茶社目前最最关键的问题了吧!回忆起一开始的夹缝求生,到如今的门庭若市、声名鹊起,谢圣颇有种创业的成就感。不过,这也不是说,山海茶社未来的发展就到此为止了,联系起天道认可的因果道,和只有可怜巴巴一行字的山海经,以及未来洪荒鼎鼎有名的诸多量劫只能说,路漫漫兮其修远,宝宝我还要继续努力。 走进茶社,谢圣在凤一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对敖金道:你说的这个问题,其实我在外出的这几天也考虑过。新段子确实难磨,但却有些旁的、更加需要技巧性的节目,可以带到台上给大家表演,也算是丰富一下表演形式。 因为这门绝活,谢圣也是要传授给徒弟的,这时便将凤一、龙二都叫到跟前来:在我的故乡,早些时候相声可分成两个门类。一个就是像《争紫气》这样,相声表演者就站在台前,和观众面对面的见着说,这个叫做明春,也叫明相声。 还有另一种更难的,则是在表演者和观众之间拉起帷幕,表演者在帷幕后,观众瞧不见人,表演者单凭声音,给大家描绘情节,勾勒画面。这个就叫做暗春,也叫暗相声。 说得再简单通俗点,那就是口技。 像这种表演形式,到了谢圣拜师那个年代,已经因为种种原因逐渐绝迹了。比较幸运的是,谢圣的师父来自四川,幼年时因为家学渊源曾学过相书,而相书就保留着暗相声这种独特的表演形式。所以后来谢圣拜师,作为关门弟子,自然也学习到了师父这一手绝活儿。 大致解释清楚暗春的意思,谢圣就让凤一和龙二再上台去,告诉大家,为了感谢大家对山海茶社的支持,接下来将给大家带来一个简短的附赠节目。自己随后也走上台去,信手一挥,用法力略微蒙蔽住观众们的视线,在桌后坐下。 这倒省事,也不必另找幕布。 台下观众们又好奇又疑惑,不明白什么表演还要遮着看。那能看个什么东西?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听法力形成的帷幕后传来一声凤族的唳鸣。 那唳鸣声悠长,清鸿,任何丝弦也拟不出那般的声音,动听悦耳之余,更有一种唯我独尊的矜贵之气,瞬间将全场的窃窃私语一举压下。 众人只听山泉潺潺,百鸟啼鸣,凤唳如出深谷,由远及近。但凡屏息分辨,还能察觉出诸多细节:林木唰唰,这是被鸟儿的羽翼掠过而带起的摇摆;鸟声各异,各有远近,熟悉些的还能细数出画眉、黄鹂、春燕、麻雀一股山林间的自然、清野气息,仿佛随着声音扑面而来。 就连凤一都暗自心惊:师父学的凤唳之声,简直太像真的了,他一个凤族竟也一时听不出分别。 这就体现出了谢圣的基本功之扎实,同时心也细、也巧,来到洪荒后处处留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从未停下观察、学习,及时地将新鲜事物补充到自己的作品里去。 观众们听得惊叹不已,如临百鸟朝凤盛景之时,正心驰神往,俄而又是一声雄浑震耳的龙吟。一时间,室内只听龙啸殷殷如雷鸣,凤鸣锵锵如翎箭,二兽扑打、怒吼、嘶鸣之声切实入耳。林间生灵惊慌而逃,发出凄厉尖鸣;岩石崩塌,宛如雷公震怒。树木发出被这场战斗压倒、折断的摧折声,土地崩裂,泉水中断,即便大家未见得当时画面,也能凭借这声音想象出那天地都为之色变的战斗场面。 龙二都听呆了:师父这模仿的,该不会是他和凤一,与师父初见时的场景吧! 观众们听得心神摇曳。这其中不止有些根本没机会接触过龙族、凤族的小动物,听得热血沸腾,升起一股叶公好龙式的澎湃感,恨不能亲眼看见;更有些远道而来,特地前来听讲的,一听这动静,就难免回想起自己在如今这龙、凤、麒麟三族横行的洪荒上小心龟缩、不敢出世的经历,触动之余心中一片兴叹。 正当此时,龙凤吟啸声突被打断:二位停手,何为在此打架? 观众:?? 这还有情节的? 谢圣的声音一变,与自己平日不同,这是在扮演前来劝架的角色:在下红云,愿为二位尽绵薄之力! 观众们:!! 红云! 谢圣的这场暗春之前,龙二和凤一才表演过《争紫气》。此时听到红云自报名号,观众们立即就能联想到先前《争紫气》的种种,轻松愉悦的记忆被二次触发,心情顿时陡然一松。大家都在期待了,不知道大善人红云又会如何调节这场纠纷呢? 谢圣接下来一人分饰三角,大致的剧情就是红云如何苦口婆心地规劝,一路歪说,最终提到:你可是说,恨不得将他送进坟墓! 谢圣粗着嗓子扮演龙族:不错! 红云:便是葬送了自己,也不会后悔? 龙族:不错! 红云:好叫你得知:婚姻就是男人的坟墓! 观众们:嗯嗯?? 凤一和龙二在台下脸色大变: 果不其然,后头的剧情就是红云如何循循善诱地设套,叫龙族与凤族心悦诚服的相信婚姻就是男人的坟墓,最终硬是将两个死敌,说成了情侣。 台下的观众们笑得人仰马翻,正是因为这事在现实中万万不可能发生,龙族与凤族不共戴天,才更衬得这结局格外滑稽搞笑。 只有龙二和凤一在台下黑着脸,互相对视一眼:哼!哕! 龙二气冲冲地在茶社里巡视了一番,一眼瞧见一个手上没拿票的,气势汹汹走过去使劲拍桌子:喂!你!就你!不买票怎么溜进来的?这个时间段是相声专场!给我补票! 自觉坐到观众席的鸿钧: 这龙 敖金就站在台下,拖着腮帮子沉思,等谢圣表演完,自幕布后出来,给大家鞠躬下台,才犹豫地问:红云跟您什么仇哇? 这些天,他在茶社中切实地体会过观众们传播、讨论剧情的热情以及离奇程度,毫不怀疑,这个段子说完,这场的观众出去,洪荒又要兴起新的传闻了: 夭寿啦!红云大魔头不光看不得人坏,就连瞧见路边有人打架,都会冲上去强行摁头婚配! 谢圣摇头得意:你不晓得,我这是在助他。相信有这些传闻在,红云未来行走洪荒都会轻松一点。 或许是刚说完婚配的话题,谢圣看了看敖金,突然想道:诶,您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固定的道侣呢?有没有心仪的,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介绍? 关爱空巢老人啊。谢圣用慈爱、怜悯的眼光注视着单身爸爸敖金:就龙二那个不孝样儿,估计以后敖金晚年妥妥的独守空房,等不到儿归。 敖金: 敖金恐慌了:这是什么可怕的隐喻吗?刚刚他是不是不该问啊,小谢老师为什么是这种眼神?他是不是隐喻要把我送进坟墓 敖金: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谢圣:?? 被龙二纠缠补票的鸿钧,还是被下了台的谢圣解救的或者说,是谢圣下台及时拯救了自己总爱踩雷区的徒儿。 龙二还在不服气地逼逼:师父这谁啊!之前不还是你说的,不好坏规矩。 谢圣:那不一样。这个是家属席。 爸爸来看儿子表演,免个门票天经地义。 龙二却是想到了另外的方面:??他一下惊恐了,一张长长的龙脸都吓了出来,赶紧拉过谢圣到一边,小声询问,师父你疯啦,圣圣人知道这事儿吗? 谢圣:咦?你在犯什么傻,当然知道啦!我当面说过。 算算看,他都喊过鸿钧多少次爹、爸爸了。 龙二:! 还当面说过! 龙二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敬畏的表情:不愧是我师父啊,就是猛。不光敢背着圣人偷人,就连当着面也是半点不虚的! 鸿钧的眉梢抖了抖,一下就听出了这对师徒俩的错频交流,但是对哪一个解释好像都会让他很不爽 谢圣很坦然地带着鸿钧在后楼员工宿舍挑了间房住下,不要占了前面的营业区域,而后就带着徒弟学习新的知识去了。敖金也因为谢圣的回归,得以从售票处解脱,生怕被送进男人的坟墓,赶紧告辞走人。 一切都似乎回归了最初的平静,每天谢圣除了写写新作品,就是教教小徒弟,唯独只多了一件事偷养鬼麒麟。 两只麒麟只剩魂魄之后,还是一样的贪吃,虽说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吃不上实打实的食物,但却能吸收食物中的灵气。谢圣每天都得偷渡食物回房间,不敢叫两个徒弟知道,自己除了他们又养了两小只,还打算也培养成徒弟,搞个三族齐全。 鸿钧也不爱在他自己的屋子里呆着,没事就跟在谢圣身后,此时像背后灵一样跟着谢圣偷完了伙房,回到谢圣的宿舍,就盘膝坐在小抱枕上,不做声地看谢圣喂两只鬼麒麟。 因为修为大退的关系,原本比谢圣还要庞大的麒麟只有萨摩耶大小,此时抻着四只蹄子在果实间埋头狂吃,搞完了还舔舔嘴巴:还饿! 谢圣心力憔悴: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夜宵了,我养的真是麒麟吗?怕不是橘猫! 两小只就齐齐把蹄子一揣,可怜巴巴看谢圣:嘤嘤。 谢圣:你们汪汪也不行啊!再吃伙房都要怀疑我是不是怀孕了! 谢圣把还嗷嗷叫的两只橘猫硬塞回《山海经》里,转头继续磨他的新作品,冷不丁听见鸿钧在一旁幽幽地道:三族之劫乃是天注定,你这般也改变不了什么。原本三族劫难该从龙凤开始,如今你插手,也不过是将起因改换到了麒麟一族身上。 倒不如关起门来好好修炼,早些成圣,他也就不必因为这一线生机而总是挂记了。 谢圣就不乐意听鸿钧这个消极的说法,当场把刻刀一扔,转过身来和鸿钧认真分辨:你这逻辑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啊!我得先做,它结果才有可能改变,我要是不做,那结果就一点改变的可能都没有啦!这不就和你们想要成圣是一样的吗?洪荒这么大,这么多想成圣的,有几个能成功啊?那剩下那些没有成功的,难道就放弃了吗?不说别的,当初你还没成圣的时候,天地间一个圣人都没有呢!谁知道成圣是不是真的?要照你说的,那大家都放弃了,你也没有今天 可能是平时教训凤一、龙二多了,谢圣一说起话就有点刹不住。鸿钧也不过就讲了一两句,根本没想到会换回谢圣的长篇大论,直被说得脑瓜子嗡嗡响。 打又打不得。磕着碰着都是自己的一线生机。 鸿钧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心想自己为什么要引起这个话题,在谢圣面前,就该当个闷嘴葫芦才对。 谢圣还很气,狂拍桌:你为什么要转头!你有没有认真在听!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鸿钧: 第十七章 之前鸿钧在紫霄宫时,还嫌弃两个道童像小谢圣呢,现在一看,昊天、瑶池可太太太安静了。道祖被谢圣说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竟然如同现代无数和老婆吵架的老公一样,沉默了大半晌,最后转身走了,回房的背影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仿佛逃离虎穴一般。 谢圣却斗志昂扬,化笔为武器,继续琢磨自己的新作品了。 之前在台上表演的那出暗春,谢圣就取名叫做《劝打架》,非常简单粗暴。作为《争紫气》的一个小剧场,谢圣时常会在凤一、龙二表演结束后上台使一下,不过几天,他就发觉好像茶社的客流量又变多了。 很多之前来过的客人,听说茶社又出了新道法,赶紧又赶回来想听。之前山海茶社说,为了照顾广大洪荒道友,不支持二次买票,现在有新道法了,他们总能买票了吧?之前听《争紫气》的时候,好些个同场次的道友都原地入定感悟了呢,听说这次的《劝打架》内里也暗含玄奥,好些小妖精都从中悟出了仿拟之术,他们上次没有机缘,这次会不会有呀? 客人们说是这么说,排在售票处眼里充满了期待。那神情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就是想来听老师讲好玩的故事被临时调来售票的麻一瞅了一眼客人,非常无语:还自带甜果入场啊?怎么不带酒水呢? 客人们讪讪嬉笑:这不是茶社里的醴泉更好喝么!还有猴儿酒。 麻一: 喝酒听道,心不诚实锤了。 不过谢圣倒是挺欢喜,本身相声就该是这样一个轻松自在的氛围嘛,搞得像学习会、上补习班一样,那还是听相声么? 可能是学生的天性吧,就是更喜欢纵容放任他们的老师一点,时间久了,想来山海茶社二次、甚至三次听道的更多了,不知不觉间,山海茶社在洪荒已成了不亚于昆仑山的标志性地点。 不过,人红是非也多,客人来的多了,偶尔也会有几个不大信任茶社的,围坐在一桌,狐疑地嘀咕讨论: 真的假的,听说那龙族和凤族都是拜了谢圣为师。 虽说谢圣是大罗金仙的修为,但龙族、凤族天性何等高傲,怎么可能真心拜服?单是让他们和睦相处,只怕也不容易。 怕是谢圣野心太大,早晚有一日,会被自己养的猛兽反噬 外头的人这么小声编排着谢圣,茶社的员工宿舍楼里,谢圣却在忧郁地喂两只橘猫吃饭:这都是今天第多少顿了,你们才是白胡子老头吧!这顿吃完,下顿就等 师父! 窗外冷不丁传来龙二震惊到破音的声音。 谢圣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惊慌失措:啊!徒弟! 凤一居然也站在窗边,一向清冷的面庞上充满了不敢置信、深深受伤、十分痛苦等等复杂的情感,一下就让谢圣十万分内疚了:听听我解释! 龙二一下就从窗外冲进来了,手化成爪,就要撕向那两只小麒麟崽子:这是什么!! 谢圣挺想说这是你们师弟的,没敢,只好支支吾吾道,我,我就养养 啊!这是什么渣师父语录! 龙二眼睛都红了,瞪着谢圣:为什么!养我们还不够吗? 谢圣小声在心里说:不够!老话说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桃李满门桃李满门,他就俩徒弟呢!凑个群口都使不过来。 谢圣:嗯,嗯。 凤一没有龙二那样怒吼,不过捂住嘴声音沙哑的样子,更加让人能体会到他的悲伤一些:师父,你嗯是什么意思,难道当真不够吗? 失策了!!!!凤一在内心疯狂唳鸣,精神的小凤凰已然气到凤鸣九天:他单单知道要防着龙二,却不知道师父还会招来更多的师弟!!!! 两只鬼麒麟很懂察言观色,知道龙凤二徒对他们不可能像谢圣那么温柔,都瑟瑟缩缩团成球,躲到谢圣身后。 龙二气到吐血:师父你还护着他们!! 谢圣也不禁冤枉:没有啊!是他们自己躲后面的。 前院茶社中,闲聊的还在闲聊,编排的还在编排,下一瞬,只听后院一声暴怒的龙啸,几乎震动山岳,凤吟之声也格外凄厉,仿佛要划破天际一般。 专心等相声的客人们都吓了一跳,那些本就怀疑的人却突然精神了:我就说,谢圣早晚会擒不住那龙凤!只怕今日山海茶社便要墙倒猢狲撒,谢圣将身陨无名山! 客人们顿时人心惶惶,那些道行比较高、纯粹来听道的就罢了,还有不少是道行低微的小妖怪,登时仓皇失措。就连正在干活的蛙精和麻雀精也都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两位大人发怒,还是在后山谢老爷的居所方向,难道当真是出了什么事? 正满室不安,只听那龙殷雷般暴喝:为什么要给我找师弟!! 龙二十分委屈,大声质问师父:难道我日日早起练功,还不够勤劳吗? 谢圣追出来:勤劳勤劳 龙二憋着眼泪:难道我天天忍着和这小扁毛说相声,我还不够懂事吗? 谢圣一路追到前院茶社,迎着客人们一下变得木讷的眼神,都要尴尬了:懂事懂事 龙二狂扭龙身,一声暴喝,悲痛不已:敷衍! 凤一也跟着声讨:难道我日日替师父端茶送水,还不够贴心吗?以凤族之尊,为您修建这茶楼,还不够体贴吗? 龙二好伤心,眼泪都化成滂沱的雨砸下来了,呜呜道:学贯口好苦的早起好困的吊嗓子好累的 谢圣:对啊,所以给你们找两个师弟,以后你们监督他们苦、监督他们困、监督他们累,难道不好吗? 凤一: 龙二: 龙二:嗯? 谢圣掰着手指细数:有了师弟,端茶倒水这活不都可以交给他们干了?他们还得给你们端茶倒水。曾经你们受过的苦,他们也要受,吃过的教训,他们也要吃,都说长兄如父,你们作为师兄,也算是他们的半个父亲嘛,自然可以严格教育 龙二忖了一会,龙鬓居然慢慢顺了,越降越低,最后落在地上化为人形沉思:听起来像是多了一个可压迫对象。 凤一则是被谢圣那句长兄如父点醒,甭管来多少徒弟,他永远都是首徒,大师兄,也算是给凤族大大的增光了啊。不丢人。 谢圣:哎,这就对了嘛。快和我回后院去,还叫客人们看笑话。 一龙一凤,两个洪荒大陆上最骄横跋扈的种族,就这么低着头被谢圣一手一个牵着走了。 之前还说什么墙倒猢狲撒的客人: 就这?就这?? 一旁的麻雀精木着脸询问:加水吗客人?还想看热闹,嗤。 客人: 客人灰溜溜:加 凤一、龙二发现两个师弟的时候情况比较惊险,真正相处起来,其实还蛮让谢圣省心。就是麒三、麒四比较惨,不过这俩纯属橘猫转世,每天只要够吃饱,啥都能乐呵呵的。 谢圣现在也开始教徒弟们练学功了,先从最简单的叫果子也就是叫卖声开始。山海茶社本身也算是为广大洪荒道友提供了一个社交、交易的平台,穿过茶社,往后山去,就是一个比较小型的以物易物广场,这类的叫卖声非常之多。一些比较经典的,谢圣就会提出来,教徒弟们学习。再往后,就是比较困难的,模仿动物的声音,乃至于自然的声音。 对于学生来说,只有一件事能够让他们短暂的同仇敌忾了,就是学习。谢圣抓紧了徒弟的每日功课,也侧面增进了师兄弟之间的友谊至少现在龙二不会一见到鬼麒麟,就化成原型,满脸狰狞地表示要戏麒麟珠了。 不是我说啊,你们师弟确实体型小了点儿,团起来也挺像球的。但也不能真把他们当球玩儿啊某天傍晚,结束一天的工作后,谢圣有一搭没一搭的指责两个大徒弟,正准备再说点警世真言,天边突然划过一颗巨大的、劈啪作响的焦黑火团。 那火团自天而降,直砸在山海茶社的招牌边,一下散开。谢圣带着徒弟匆匆赶去,竟是一团不,一群麒麟。 这些麒麟身上都有极深的爪痕,以及被叼啄、撕咬的痕迹,深可见骨,血肉模糊,都伤得极重,气息奄奄。不过少顷,自麒麟砸下的方向,又飞来了两队龙凤,在无名山头上盘绕片刻,最终还是退却。 鬼麒麟也不顾在谢圣身后卖可怜了,一下冲到曾经的同伴们身边,焦急地呜呜叫。 领头的那个强撑着抬起脑袋:谢、谢圣大德,我与兄弟们被龙凤二族伏击,如今活下的只剩这些,拜请谢圣收留! 凤一抢在谢圣前面开口:说什么伏击,那又和我师父有何干系?为何偏偏逃来山海茶社。 领头:始麒麟大人说,当初麒玄和麒甲前来无名山潜伏,为龙凤二族所擒,魂灯将熄未熄之时,是谢圣救了他们。谢圣大德,若您愿救下我等,我等愿从此不出无名山,退出三族之战,甘为谢圣驱使! 唉,都说了我是姓谢名圣,不是那个谢圣人的谢圣谢圣挠挠头,果不其然,看见鸿钧也徐徐走来了,似乎想看他如何处理此事。 凤一眉头紧皱:师父不可。始麒麟为何会有此吩咐?只怕这是阳谋,要拖师父下水! 谢圣却是将手一挥:我早在池中!来! 逃至无名山的麒麟兵们,谢圣将他们一气儿都收容了。有些重伤濒死,无法救治的,直接上了《山海经》,谢圣又托鸿钧帮忙,带他去了潜渊一趟,将那些战死的冤魂们一一收纳入《山海经》,其中也不光只是麒麟,也有伏击的龙族、凤族,被麒麟反杀而死。 别这么看我,你得这么想,我是帮你啊!万一罗睺真的靠炼怨魂成圣,那你是不是还得再和他打一场啊?洪荒受得了吗!谢圣嘴叭叭的,说得鸿钧又开始自闭,当闷嘴葫芦。 这还不算,回到了茶社,谢圣又让凤一拟了一则通告,托麻雀一族传出去:今日起,山海茶社将收留因龙、凤、麒麟三族流离失所的洪荒生灵。 这也算是谢圣头一次,非常明确地对外表达山海茶社、也是他自己的站位:他不站任何一族,而是站在洪荒大陆万万受难生灵这一边。 最开始的几日,还没什么反应,大约等了七八日,无名山终于迎来了难民们的大迁徙。 在面带轻松、快快乐乐准备来享受相声的客人之中,那些神色麻木、游魂般凄惨可怜的投奔者们,就更显得狼狈、卑微。他们大多是在山脚下徘徊,不敢进入,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踏入无名山中,垂着头都不敢直视身边的人。终于有惊无险地登上山顶,谢圣来迎接他们的第一时刻,这些投奔者们就几乎不约而同地伏地叩拜,痛哭之声自胸腔悲恸而出,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触动。 这些都是因为三族零零碎碎的斗争而被波及,或是失去家乡,或是家破人亡,上山时空洞的眼神,以及被迎接后嚎啕的大哭声,都让人无比真实地直面洪荒的残酷。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拉了他们好几次,也没法叫他们起来,索性也席地坐下,陪他们慢慢发泄胸中郁懑的情绪。 四位徒弟与新来的麒麟们见此情景,也是纷纷默然。 他们生来根脚便高人一等,从前也从未在意过这些生灵的哀乐。就连凤一和龙二,当初不愿参与战争,选择离族出走,也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不想踏入战局,却不曾想过,在这场三族对立之下,还有多少弱小的生灵正在挣扎求生,家破人亡。 及至此时,他们再回想起谢圣这些日来每每表演的《劝打架》,突然就觉胸口一恸。 在那看似惊险、欢笑的剧情之下,实则隐喻了多少生灵的悲剧! 原本还想劝说谢圣的话顿时就堵在嗓子眼,说不出了。徒弟们和劳功们都默默出手,帮忙开拓土地,另辟山头,把这些可怜的投奔者们安顿下来。 鸿钧全程一直沉默着,一直到谢圣送走最后一位可怜人,才低声说:此举虽善,却会叫罗睺盯上你。 罗睺辛苦筹谋,便是期待着洪荒生灵涂炭,他才好趁机成圣。谢圣之举,等于是釜底抽薪,罗睺肯定会来找麻烦。 谢圣看起来却全然不怕,一身轻松地转过来,对着鸿钧一笑:我怕什么豪爽而大义凛然地说完,下一秒谢圣笑容突变狗腿,搓着手蹭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捉住鸿钧的衣角,嘿嘿一笑:爸爸你不还在这儿嘛!爸爸你会让罗睺在你眼皮子底下杀儿子嘛? 才有了些许触动的鸿钧: 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块宝,投进爸爸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谢圣还唱起来了,不光如此,他拽着鸿钧的袖子,想了想,认为自己有爸爸在完全可以再大胆一点,他要是来爸爸,实不相瞒,我还缺一个捧哏。 第十八章 别看谢圣的行为像是在作死,他心里是有本帐的。 三族之战一旦打起来,山海茶社除非升上三十三天外去,否则很难独善其身。届时罗睺阴谋得逞,证道成功,与鸿钧一战势不可避免。按照谢圣的记忆,数百会元后,妖族与巫族的大战都能将洪荒活生生打散成无数小世界,更别提魔祖罗睺与道祖鸿钧的圣人之战。那一打起来,整个洪荒指不定就直接没了呢!所以,必须把罗睺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中。 谢圣心里思量着这些,一路回了屋子。鸿钧也很自然地跟在谢圣身后。按照之前几天的相处模式,他们一贯都是谢圣再创作一会新作品,鸿钧打一会坐,顺便给谢圣当当新节目的测评观众,时间差不多了才会各回各床睡觉。 龙二安置完了最后一波投奔者,一看天色也差不多该休息了,便跑来谢圣的屋子,趴在窗户边正准备给师父道晚安,一下就看见盘膝坐在谢圣床上的鸿钧:师父,他咽了下口水,小,小师娘也在呢? 哎呀,他是不是见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比如他师父如何趁圣人不在的时候偷人。 诶,不对。师父都说了,圣人老爷也知道这件事,那这应该叫什么呢 鸿钧:?? 谢圣大惊失色,在旁边疯狂摆手,一脸正直:你不要乱喊他不会在我房里留太晚的! 鸿钧: 鸿钧:? 这算是解释吗?? 前来投奔无名山的难民数量不少,很快谢圣他们就不得不再次扩充地盘,将附近的山头也纳入无名山范围。因为草木有灵,在进行安置时,也不可过度的砍伐树木,有时还需要考虑移植的问题,所以无名山中,很大型的聚居地是极为少见的,大多还是零散地分布在森林里,就地搭巢建穴,也算是和自然和谐相处。 不光如此,前来投靠的难民们也没打算靠谢圣养活。他们在安顿下来后,就主动接过了麻雀精们手上的农活,不但踊跃学习、并负责了主山的耕种畜牧,还有样学样地在自己的山头上也打理起农牧业来。 或许是感觉到生活又有了盼头,也更是因为条件确实比以前大有改观,很快谢圣就很惊喜的发现,曾经这些骨瘦如柴、满眼麻木的小精怪们眼底又有了希望,各山头把农活儿干得热火朝天,不论是身体条件还是精神状况,都有了极大的改善。 嗯,师父救他们还是有用处的,至少麻十五他们都能回茶社干活了。凤一矜持地表示,既然耕种蓄养的食材都会送到茶社一部分,那他们也算是茶社的一份子,给予些荫庇也算合理。 一开始,他还以为师父打算白养这些人呢!连续好几晚没睡上好觉,凤翎都焦虑掉了几根。要知道,茶社明面上说是师父的生意,其实还不都得靠他来管!每天晚上,是谁一个凤在柜台对账,每天早上,又是谁起得最早去清点食材?是师父吗?不!师父那时候只会和龙二一样睡得像死猪 这么一想,凤一又觉得这送上门的劳动力太少了,不禁问:就是最近几天,好像来的人越发的少了 不应该啊,洪荒那么大,怎么可能就这么些灾民。 谢圣看了凤一一眼:这些来得快的,本就离咱们无名山近。那些离得远的,想要长途跋涉过来,本身也是险事。 怕只怕有些还未到无名山,就已经力竭陨落在路途中了。 凤一一下陷入了默然。 谢圣拍拍大徒弟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你就在这无名山中,好好帮助这些人就够了。做好你自己。 凤一讷讷地说不出话,心底到底还是有些郁闷。正准备再和师父说些体己话,两人便见龙二像是见了鬼一样的一路狂跑而来,神色夸张,手舞足蹈,却不出声,仿佛中了邪一般。 一直到近处,龙二才一个急刹,气喘吁吁:不得了了! 龙二大概是想压低声音,可又很激动,头一句听起来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赶紧清咳两声调整过来,小声说:始麒麟在后院,麒三、麒四那两个小兔崽子来找我,说始麒麟是来找师父的。 什么?谢圣都惊讶了,这怎么也没个动静。 只能说,始麒麟肯定是偷偷来的,没打算让人发现。 师父你快去吧!龙二很认真、也很孝顺地说,我是想啊,小师娘还在后院儿呢,别吓着小师娘了! 谢圣: 不,这个你大可放心。只有你小师娘吓到始麒麟的份儿,没有始麒麟吓到你小师娘的可能 后院,谢圣屋中。 已经受过惊吓的始麒麟很勉强地坐在小板凳上,屁股也只敢挨一点点,笑得非常僵硬:圣圣人为何也在此处呢 他此番前来,本就是想找谢圣帮忙遮掩天机的,结果离天机最近之人就在谢圣屋内,始麒麟真是开门见惊喜。 鸿钧膝上还放着谢圣丢给他,让他标记哪里听起来不够好的相声稿子,坐在床上淡淡道:休要让第二人知晓此事。 始麒麟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那为什么一开始要向他暴露身份呢,他又做错了什么 谢圣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瞧见一个陌生男子坐在自己的踏脚凳上:咦!你怎么坐这儿。他写作品的时候老喜欢踩个什么东西,这踏脚凳上全是鞋印,也不知道擦没擦,快起来快起来 谢圣的本意是换个干净的凳子,结果始麒麟一下弹跳起来,反倒吓了谢圣一跳:我去!给我吓一跳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始麒麟也不敢动,也不敢给自己分辨,只一双眼睛哀怨地看过来,心说到底谁吓谁一跳,为什么你的屋子里有个道祖? 谢圣的床底下也跟着传来嗷呜嗷呜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在谢圣震惊地注视下,自床底冒出了一、二、三十来个小脑袋,都是幼年期的小麒麟,看起来眼睛水汪汪的,还有几个比较呆,蹄子趴在地上,使劲伸着粉嫩嫩的舌头想舔自己的小鼻头。 谢圣:大哥,你来就来,为什么还带孩子? 他这儿可不兴什么沧海遗珠,认祖归宗的剧情啊。 始麒麟苦笑了一下,看了眼鸿钧,迟疑半晌才硬着头皮低声说:我也不必多说,谢师你应该知道我麒麟一族的如今处境。龙、凤、麒麟三族对峙多年,大战之所以一直未曾触发,便是因为三足鼎立,谁也奈何不了谁,可如今元凤和祖龙笃信我麒麟一族早有预谋,要联起手来断绝我族生机,只怕这场大战,很快就会打起来。我不是盲目自信的人,在龙凤二族的联手对付下,我族不会有太大胜率,怕只怕此战结束,麒麟一族当真要自洪荒绝迹 始麒麟深吸一口气。为了来见谢圣,他特地遮掩了自己的行踪,不敢让蹲守无名山的龙凤守卫发现,出门前更是极为严谨的打扮了一番,保管装束上不存在什么失礼之处,此时只觉浑身束缚,尤其是脖颈被勒得够呛。 始麒麟无视化为道体的不习惯,抱起一只小麒麟:我不求谢师助我麒麟一族大战,只求谢师可帮我为麒麟一族留下一线生机这些幼崽,我送来无名山,愿谢师收他们为徒。他停顿片刻,像是下了什么郑重的决定,日后,凡踏入无名山的麒麟族人,不践生虫,不折生草,不食不义。不食生肉,不食生草。不饮洿池,不入坑阱,不行罗网。只为天下祥和而出。 始麒麟说这几句时,神色是无比的庄严,字字肃穆,掷地有声。 谢圣曾经在抓到麒三、麒四时还沮丧过,为何麒麟不像后世他所知道的那般,是吉祥与高洁的象征,此时听闻始麒麟这几句,却突然意识到不管这些麒麟族人在未来,在传说里是什么样,此时此刻他们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兽族。始麒麟这誓言一下,又与强制原本开开心心、自由放飞天性的人突然出家当和尚、严守清规戒律有何差别?而一切,只不过是为自己的族人在量劫中求得血脉延续而已。 愿为诸子驱邪祟,愿为诸族延生机。只愿天道仁慈,也为麒麟一族留下一脉传承始麒麟说到最后,压抑得声音发涩,眼睛却倔强地眨也不眨,盯着一直默不作声的鸿钧。 鸿钧依旧神色淡淡,看不出对始麒麟誓言的态度。 谢圣叹了口气,戳了始麒麟一下:既然知道结果要糟,那为什么还坚持要打? 始麒麟苦笑一声,正准备回答,便听谢圣道:来和幼崽们一块儿送子呗开个家族产业,多棒。 始麒麟: 谢圣低头把《山海经》掏出来:或者也可以先签合约啊,死了以后再来干活。 始麒麟: 谢圣心说:全都签进来才好呢,一点也不给罗睺机会。 始麒麟看着《山海经》,怎么寻味着怎么觉得怪:他怎么感觉,被谢圣这么一搞,他们争霸好像不是为了争霸,就是为了给谢圣送苦工来的呢? 谢圣最后那招操作实在太骚,始麒麟都被镇住了。虽说如此,走之前,他还是思虑再三,把《山海经》给签下了。 倘若可以,他自然不想死进《山海经》,只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能做的只有尽力留足退路。 趁着夜色,始麒麟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离开的时候丢下了一大群麒麟幼崽 我是想收徒弟来着,可没想收还没断奶的徒弟啊!谢圣答应得豪爽,始麒麟一走,他就开始抓耳挠腮了。 麒麟崽子们一离开始麒麟,都不安起来,已经有几只或是号啕或是啜泣地哭起来了。以他们现在的情况,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丢下。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可怜见的,别哭了。谢圣抱起一只小麒麟球,撸撸对方都开始哭得抽抽的后脊,温声安慰。 鸿钧还是第一次看到谢圣如此温柔的样子,总是笑眯眯的面庞都柔和了,看起来十分温情。正凝视着,就听谢圣道:最多再等一百年,等你们都会唱会跳了,你们哥哥姐姐叔叔婶婶就都来陪你们啦! 鸿钧: 第十九章 不要脸,不要脸!! 茶社后的员工宿舍楼上,龙二化作原型,庞大的身子盘踞住整个竹楼,气得仰天长啸,臭骂始麒麟。 昨晚他睡得可香了,又怎会想到,只是睡了一晚上的觉而已,自己居然又多出了一二三十来个小师弟!最可恶的是,这帮小兔崽子仗着年纪小,还要黏着谢圣睡,凭什么!! 鸿钧在旁边听着,都想插话。 就昨天谢圣和始麒麟的表现来看,明显是谢圣更不要脸一点吧!那十来个孩子都不够填谢圣的胃口的,直接把整个麒麟族给包下了。这什么豪横行径 龙二不知事情始末,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多了十五个师弟,兀自发泄不甘:他龙二,堂堂二弟子,都没跟师父睡过! ??谢圣瞪大双眼,欺师灭祖啊!我才不带你睡。 怎么会有徒弟敢这么大咧咧的对师父说,师父我想和你睡。像话吗? 龙二反正觉得挺像话的,被谢圣一拒绝,居然更加委屈了,仗着身子长,后半截儿还盘在楼上,大脑袋就嗖的一下伸过来了:为什么!他很悲愤地说,爪子还探到谢圣屋里去指躲在床肚下的小麒麟,我也是八百岁,他们也是八百岁! 谢圣: 他就不吐槽八百岁还想和师父睡这个娇撒得有多寒碜了啊,单说你八百和人家八百一样吗?小麒麟他们是被天道镇压,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长大过,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小幼崽,你他妈你一条尾巴都比师父长。 谢圣心好累:你懂个什么玩意儿,你觉得我很快乐吗?一点也不知道我的累 昨晚上,他差点被这些小东西们折腾死,就连道祖不也是打算落荒而逃,被他死活拉住,硬塞了四只麒麟崽子哄。谢圣回想起昨晚噩梦一般的养崽经历,情不自禁便抹了一把脸,随后灵光一现:哎,那这样好了。你既然不愿让我带他们睡觉,那晚上便由你们这几个师兄来带师弟们入睡 龙二遭到了凤一联合鬼麒麟的一通暴打加整蛊。 带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的身体里同时居住着天使和恶魔当他可爱的时候,你恨不得把世界都捧给他,当他哭闹起来的时候,你恨不得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目前,几位年长的师兄们,就在经历这样的人间地狱。 龙二还嚷嚷:本来也都是你们麒麟族的,凤一打我也就认了,你们凑什么热闹! 麒三、麒四很悲愤,不想和龙二说话。 这就好比自己家里有个人养了一只猫,原本他们只需要负责没事撸撸猫、吸吸猫的快乐部分,没想到龙二一句话,他们就连铲屎、洗澡这类不快乐的部分也要负责了。 谢圣毫无师德地在一旁乐呵呵看了会戏,才把二徒弟解救下来:行了行了,族地里不是还有些麒麟兵?你们回头也可以找他们帮帮忙的。他这也是自个儿从麻烦里跳出身,旁观者清了。其实早就该想到这一茬儿的,都是当时小麒麟哭起来太吵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回看到几个惯爱明争暗斗、争夺无谓的师宠的徒弟们都受到教训了,谢圣才老神在在的点出。 要他说,争夺师宠最要紧的难道不该是勤奋学习么?都说关门弟子关门弟子,要优秀到让老师不想再收其他徒弟,那才是真本事。 几个徒弟都蔫头耷脑的,心说那不还是得他们带。就连鸿钧也是站在一旁,心情不是很愉快。 谢圣趁机在这时给鸿钧疯狂灌输:你看看,这时候要是罗睺在多好。就罚他带孩子,还要把孩子们带得开开心心、胖胖乎乎。我们就享受孩子们可爱的时候就好了怎么样,是不是好主意?圣人都心动了! 圣人老爷: 怎么说呢,鸿钧此时心情还蛮复杂的。一方面是觉得,谢圣这惩罚方式确实挺促狭,只怕罗睺当真被安排来带孩子,恨都要恨死,另一方面又想,始麒麟是怎么想的呢怎么会让谢圣带孩子,你看看这 谢圣大力推销:死道友不死贫道啊,老祖!收获这个罗睺,您就收获了快乐! 鸿钧: 嗯 细想想,倒也确实快乐。 只是,罗睺为何迟迟不来呢? 龙族驻地不远处,罗睺匿身于一片嶙峋石林中,脸色铁青。 就在昨夜,他和麒麟一族之间的联系毫无征兆地断了。原本他在洪荒各处都布下了法阵,但凡有任何生灵怨魂诞生,都会被他收归己用,三族更是他力量增长的主要来源,可谁想到,这麒麟一族却像是逃出生天般,不再有任何一道怨魂落入他的手中。 骤然失去了最主要的孽业来源之一,罗睺当时就掐指推算,连吐了三次血,也占卜不出什么结果,恨得差点将牙咬断。 定然是鸿钧那家伙暗中作梗!洪荒之中,以他的实力,又有何是占卜不来的,只有鸿钧,得证圣人,如今更有天道替他遮掩! 罗睺恨得浑身发抖,可又无计可施。圣人之下皆蝼蚁,此时他若是直接冲到鸿钧面前,那就是自投罗网。只有忍过这一时,尽快策动计划,成为圣人,他才可和鸿钧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一较高下! 这么想着,罗睺便连夜赶到了龙族驻地边。 麒麟一族的魂魄既然已经无法取用了,那他便还得从龙凤二族身上下手。 罗睺足尖轻点,半浮半立在石林顶端,只等着龙族哪支队伍路过,他便想法子下手,伪装成凤族的袭击。 在龙族的地盘前动武,就算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麒麟,龙族也肯定忍不下这口气,与凤族的合作必然断裂。到时他再去凤鸣山故技重施 只可惜,这般亲自出手多少会让证道时受到的磨难更艰难些,但此时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再犹豫,他连证道的机会都没了! 以古兽骨骸制成的号角远远地吹向,罗睺迎风远望,只见一支身披金甲、脚踏金云的队伍自西方飞驰而来,及至石林时摇身一变,化作金龙一百,各个都有百十丈长,整个队伍腾飞而来时,天地都为之变色,云层被龙首冲散,日光被龙尾遮蔽。 这般宏伟的景象,只怕日后就要见不着了。 罗睺嘴角挂着冷笑,还悬在石林上方不动手,欣赏了一会,才将手一横。 血色的孽业缠绕着泥沼般的黑雾,一柄长.枪便被罗睺稳稳擎住。无数横死怨魂炼成的力量自他掌心而出,瞬间化作金钟罩般,以天为盖地为庐地直罩而下,竟是将那浩浩荡荡的龙族大军也齐齐罩入幻境之中。 敖金此番率领族人,本是奉祖龙之令,一探麒麟一族的兵防如何,不过是件轻松差事,怎料想回程途中,都快进自家门时,被人横插一杠子拦下。再一仰头,只见漫天红色烈火,数千只凤族不知何时从云头现身,皆振张双翼,抬喙高鸣。 凤,鹓雏,鸑鷟,青鸾,鸿鹄为何,为何!敖金的目光在五色的凤群身上扫过,心神俱裂,更是愤怒不已,元凤与我族陛下修约,共敌麒麟,为何你们要在我龙族的地盘前挑衅,难道今日便想挑起三族大战吗! 那些凤族不过是罗睺所操控的幻象而已,哪管什么质问,反正打了再说。凤鸟厉鸣俯冲而下,尖锐的喙向敖金的族人发起了第一波攻击。 敖金身边的近卫气得够呛:难道当真以为我们龙族就怕了他们!打就是! 龙凤二族实力平分秋色,如今他们被拦下的位置也与驻地极为临近,等援兵一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近卫悍然无畏地扬起龙首,迎着那些蛮不讲理的凤族直扑而去,正探首叼住了一只凤族后颈,准备狠狠咬断,突觉背脊一寒,随后一阵剧痛叫他惨号出声:吼 罗睺便隐匿在那些凤族的幻象之后,拿着弑神枪等着呢,方才看见近卫扑来,当即一.枪过去,贯穿了龙族的七寸,又眼神狠厉地一转枪柄,反手一扯,活生生将龙筋扯将出来! 敖金浑身一寒,极端的危机形势之下,他的大脑却更加清醒:不,不对。凤族怎可能有这样的实力,能一击扯出近卫的龙筋? 这么一想,敖金又顿时联系起那只麒麟兵在说出真相后嘶吼的另有黑手,暗中陷害,只觉四爪冰凉。厉声号令族人不要莽撞,反攻为守后,他匆匆伸爪拨弄了一下龙鬓间挂着的那颗银铃。 千万里外,山海茶社。 谢圣正抱着一只小徒弟哄着喂虎奶,突闻腰间银铃一阵脆响,敖金的声音自其中传来:小谢老师!我在驻地之前受凤族埋伏,那凤族实力极为强劲,援兵久久未至,只怕是另有黑手,早有阴谋! 敖金这也是铤而走险。按照他的观察,那在背后隐藏之人实力只怕比祖龙还要更高些,此时联系族中之人,恐徒添伤亡,倒是小谢老师,和上头圣人有些联系,更是曾经去救过麒麟兵,指不定早对此事有所察觉,有法子制服那幕后黑手。 敖金说得急,对方的攻击更急。 话音刚落,谢圣便听敖金闷哼一声。 卧槽,这还得了! 小谢老师一下站起来了:居然有人攻击我的学生家长! 热心老师毫不犹豫,当即决定带队:打击不法分子,我们义不容辞!谢圣一把抓住鸿钧袖口,爸爸!快! 把那个不法分子抓回来奶孩子! 第二十章 不管龙二平时如何不孝,敖金毕竟是他亲爹,听闻父亲遭敌围困的消息,当即表示一定要同去。 你拉倒吧,连我都打不过谢圣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一下二弟子的实力,拽着龙二的爪子,把想要飞走的金龙给强拽下来,摁回到地面上,就你这速度,等到地方,黄花菜都该凉了。还有你们,龙二也就算了,凤一你们凑什么热闹?就是不想带小孩吧! 还使劲往前挤,大喊想去,当这是什么了,这是救人又不是春游。谢圣无视几个徒弟充满恳求的眼神:差不多就走了,银铃指路! 罗睺的遮掩之术确实厉害,只是此时谢圣手上恰好有与敖金相连的传音铃,再加上推演之人是鸿钧本尊,鸿钧只一掸眼,心中便有了确切的方位,伸手以袖卷住谢圣,施遁法而去。 凤一等人就痴痴地站在茶社后院,任由脚边的十五个师弟们扑挠啃咬他们的鞋子、二师弟/兄泥鳅一样在地上耍赖乱滚: 这就走啦大师兄,你说师父讲要抓罗睺来带孩子是真的吗? 信男愿一生吃素,但求罗睺恶有恶报,落入圣人法网 石林山间。 嶙峋峙立的山石都被碾成齑粉,化作灰色的荒漠。奋战之中,扬起的飞沙更是增添了一份末路穷途的悲凉。 大家撑住,小谢老师和圣人已经在路上了!敖金努力支撑起身体,喘着气鼓舞大家的士气。作为领袖,他当然不会龟缩在后方,几番冲杀,也是身负重伤,全靠一腔对谢圣的信任支撑着。 正待再说几句,敖金突然看见不远处青光一闪,小谢老师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面前:见过圣敖金都已经欢天喜地准备接见圣人老爷了,第一时间起身,左右一看却没瞧见圣人老爷的身影,只有一个长相普通的白衣道人站在谢圣身后,半揽着谢圣的腰。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敖金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强颜欢笑:小、小谢老师圣人老爷呢? 当时不是说好了会带人来救他们,让他们千万撑住吗?敖金可就是靠着这一线希望撑到现在啊! 圣人没来,小师娘来了也一样啦谢圣上下打量敖金,确定学生家长死不了,松了口气。 鸿钧差点就想把谢圣踹出去了。 还是来晚了。谢圣环视了一圈战场,肃起表情。 罗睺设下的小结界中,困着许多逃脱不得,只能任罗睺榨取、炼化的横死冤魂,各个都发出身不由己的惨厉悲嚎,满眼血泪。 谢圣心知这样的场面在未来恐怕只多不少,强令自己硬下心肠来,抬手将怀中《山海经》掷出:收! 《山海经》所到之处,各路冤魂皆发出耀眼金光,应和着谢圣的一声法令,齐齐敛入《山海经》中。 谢圣将承载了新魂魄的《山海经》兜回怀里,转身又去催促鸿钧:快快快,爸爸有没有什么厉害法器借我用用。金龙大军的情况不妙,他的道行在罗睺面前也不过就是三脚猫,鸿钧既然不能随意出手,那就只能提供提供武器了。 给点宝贝!谢圣一边说,一边都要伸手往鸿钧袖里掏了他瞧得清楚,之前好几次鸿钧都是把造化玉碟藏进袖里的。 这边厢,谢圣还在向道祖空手套白武器,那一边,罗睺却惊怒不已。他本享受着虐杀的快乐,吸收着天地间的怨气无比畅快,突然又被截断了快乐来源,气得一下便瞪向不速之客的方向,瞬间分辨出老对手的气息:鸿钧! 之前的麒麟,现在的金龙,罗睺一看鸿钧就自动锁定了怀疑对象,绝对是对方从中作梗没跑了。 完全被忽略的谢圣呆了一下:诶我也在呢。 罗睺哪里会管谢圣这点三脚猫道行,一双寒眸几乎化作利刃戳向鸿钧,手掌更是恨得攥紧了弑神枪,把枪一横,话不多说,直刺而来。 鸿钧面前就站着谢圣呢,哪能让罗睺碰坏了他的一线生机,本还想和不懂客气的谢圣立立规矩,这都得往后排了,先抬手给谢圣罩上诸天庆云,又塞了一条打神鞭。 谢圣作为被宠爱的那一个就是有恃无恐,还能在这时贫嘴:爸爸你出不了手就往后站点,别弄脏您白白的道袍! 鸿钧: 罗睺一枪失手,不禁怒极反笑:鸿钧何时有的你这好儿子!且让老祖我来教训教训你,知道长辈间的事,没你们小辈插手的余地! 有诸天庆云护体又如何,难道他的弑神枪还捅不穿这云吗!罗睺恶从心起,反手便又是一□□向谢圣。 谢圣虽受鸿钧传道,但道行怎么可能比得上能和鸿钧做多年老对手的罗睺,狼狈地转身躲过弑神枪,胡乱挥动打神鞭,啪啪两下就打到了空气。 罗睺冷笑一声,再出一枪,血煞之气凝练于枪尖之上,直刺诸天庆云:去! 咣 令整个洪荒都为之震颤的雷鸣钟声骤然响起。 罗睺这一击,非但没能感觉到枪尖刺穿血肉骨头的钝感,反倒猛遭剧震,一下倒飞出去。一直飞出五六丈,罗睺才险险稳住身形,回头定睛一看:! 你他妈!罗睺差点就破口大骂了:给个诸天庆云就算了,你再扔个混沌钟罩在那小子头上是什么意思?? 至于不至于,他可是连诛仙剑阵、灭世黑莲都没出,你们那边就已经上先天至宝啦? 谢圣却是大喜,打神鞭挥得更有节奏了:再来点再来点,有没有那种法器,自带自瞄挂的那种 罗睺:你以为 鸿钧略一掸袖,另一个先天至宝盘古幡直飞而来,柄扎入地,降下古神威压,一下将罗睺的动作延缓了。 罗睺: 谢圣也不用躲闪了,很是放心地站在诸天庆云与混沌钟的保护下,只管甩鞭子:唉,这也行。有减速debuff也是可以的 就这他还有点挑剔呢,老是打不中罗睺。这个游戏难度也太高了,和游乐园里的套圈一样毫无游戏体验,让他质疑自己的手眼协调能力 罗睺气得几欲吐血,你他妈! 在罗睺心中,能堪称为对手的天地间只有鸿钧一个,可偏偏此时鸿钧非但不动手,还派一个小辈来与他对战,更是屡屡抛出些有的没的法器,这分明就是在戏弄、羞辱他! 君子动手不动口,打不过就算了,你怎么还骂人呢?打架全靠法宝撑腰、动口动得最溜的谢圣毫不心虚,发出谴责,恰巧鸿钧又缓缓掷出一张太极图,困锁住罗睺的躲闪空间,你看看,你骂我,我爸都不愿意了。 先天至宝拢共就三个,鸿钧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也是舍得,直接把三宝全给谢圣扔出来了。 罗睺在盘古幡、太极图的镇压下躲闪艰难,气得目眦欲裂:鸿钧!你可杀我,不可辱我! 他恨得几乎将弑神枪捏断,一声暴喝祭出诛仙剑阵,脚下幻化出十二品灭世黑莲,竟是以全部之力,越过谢圣,直扑鸿钧。圣人之下皆蝼蚁,可他这蝼蚁,便是败,便是身死道消,也要叫圣人直视着他死! 罗睺集全部之力,气势何等骇人,就连身边的空间也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敖金等金龙众在下方观战,也不禁下意识地大喊:小心! 谢圣眼疾手快,以扔垒球的姿势将《山海经》往罗睺奔去的方向一扔 收! 鸿钧亦是同时伸手,轻描淡写地在《山海经》上信手一点,霎时间内里的血煞之气便喷涌出来,无数因罗睺而陨落的冤魂自《山海经》中而出,拖曳着本就直冲而来的罗睺四肢拽入竹简之中。诛仙剑阵与疾驰而来的谢圣头顶混沌钟相撞,灭世黑莲与鸿钧掌中的同等级白莲互相制衡。 《山海经》可收天地间所有生灵,罗睺自然也在行列之中,更别提原住民都这么热情迎接,道祖更是出手相助。一时间,罡风竟将地面也刮去三尺,金龙们紧紧围作一团,也差点被余波震散。 谢圣扔完《山海经》就直冲鸿钧而来了,此时拽着道祖的袖子遮住头,安然无恙地瞅着罗睺与被道祖催动的《山海经》抗衡。不论罗睺如何不甘,到底还是抵不过圣人之力,被无数因他而死的冤魂拽着,一寸一寸、活生生地拖入《山海经》中。 往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弑神枪失去了主人,当啷摔落在地。 一直到罡风渐消,尘埃落定,谢圣才喜滋滋地从道祖的袖子底下钻出来:唉,您不是说不能出手么。按他原本的预期,鸿钧在这里最多就是发挥一下武器提供商的作用,没想到鸿钧还是捋捋袖子自己上了。 被迫正当防卫的鸿钧: 他也想问呢!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谢圣做的,坏都是谢圣坏,为什么罗睺偏要冲着他来?关他何事? 他多无辜? 你也说说啊。谢圣捣了一下敖金,小师娘厉不厉害? 敖金在旁边好久没出声了,此时突然被cue,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地说,这,这位小师娘和圣人老爷什么关系哦 第二十一章 敖金是很想自我欺骗的,但混沌钟、盘古幡都掷出来了,鸿钧甚至还掏出了十二品白莲,敖金又不是熊瞎子,也不是小谢老师,怎么可能强装看不见。 鸿钧也不回答,只淡淡看了敖金一眼,圣人的威严一压下来,敖金就嗫嚅着说不出话了。 完了。敖金很绝望地想,他这是不慎撞破了圣人老爷给人当小师娘的丑闻,现在是被警告着闭嘴了。 谢圣却不能和紧张的敖金感同身受,自顾自拿回《山海经》,掂了掂,非常感慨:邪不胜正啊!经历了一番苦战,魔头罗睺终于落网。 这话一说完,旁边的金龙们都不由地投来异样的目光:苦战?? 就刚刚,小谢老师明明只是站在诸多先天法宝的保护下,随意甩甩鞭子罢了,真要说辛苦,可能还是被三重先天至宝镇压的罗睺比较辛苦一点吧。 罗睺的道行毕竟比先前《山海经》内收纳的那些怨魂更加高些,此时还能从竹简里传出声来,怒骂鸿钧过分、谢圣不要脸,因为出离愤怒,都有些破音了。就这样,谢圣还在一旁对着《山海经》循循善诱:你这种发声方式是不对的,你得用胸腔共鸣我来教你,你找一下那个嗓子眼里有青蛙的感觉 罗睺气死了,大骂了一句你他妈。 谢圣:咦,你怎么老骂这一句。还会不会别的脏话了? 谢圣为了编相声段子,在学怯口也就是各地方言口音的时候,曾研究过各个地区的经典骂人语录,这时候主动地拿出来,热心和魔祖分享了一下。因为知识储存量比较多,各地方言体系比较复杂,敖金遣回同伴,让他们去与祖龙通风报信时,谢圣都还没结束,鸿钧带上他和敖金启程,回山海茶社时,谢圣仍然在分享。 敖金听得面如土色,关键是又不敢说,还好鸿钧的遁法精妙,一直快到门口的时候,谢圣才舔了舔说得有些干的嘴唇,语重心长地对着竹简道:你这个词汇量还需要增加啊。刚刚我说的这些都记住了吗? 要不是敖金也在一旁,谢圣差点脱口而出你复述一遍给我听听了。 竹简安静如鸡: 鸿钧都要同情罗睺了,此时深深看了谢圣一眼:法宝还来。 混沌钟、太极图这些宝贝借去以后,谢圣到现在都还捧着呢,自己也收服不了,但还是干抱着。这会儿听鸿钧说要拿回去了,还十分不舍得。 谢圣:我再熟悉熟悉 鸿钧:?? 你熟悉什么啊熟悉? 谢圣厚着脸皮:爸爸的就是我的。 鸿钧: 开玩笑啦,我知道这些都是有主的。谢圣恋恋不舍地把宝贝们都还给鸿钧,对着后院的方向一声吆喝,我徒弟们呢,还不快出来,奶孩子的来啦! 一直在后院虔诚祈祷的几个徒弟瞬间饿虎扑食一样地冲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 刚刚小十八又哭了!奶也喂了嘘嘘也嘘过了为什么还哭? 龙二的声音混杂在其中,就显得特别有真情实感:爹! 敖金龙目含泪,张臂接住冲来的儿子,心中一片滚烫父爱,心说到底还是没白养,结果龙二下一句就是:撒手啊,我就招呼你一下。龙二的龙脖子绕过敖金,迫不及待地使劲往谢圣的方向看,罗睺呢? 可以想见,在这些徒弟们眼里,令人闻名色变的魔祖已然不足为惧了,反正有师父撑腰,在山海茶社,罗睺就是众望所归的未来奶孩子专业户。 自觉知晓一些隐情的龙二就更是有优越感了,甩开无声龟裂的老父亲后,浮空游到竹简面前,斜着眼睛往下睨:给我瞧瞧,奶孩子的呢? 他怕个毛啊!看看他师父多牛批!都能坐拥圣人,还享齐人之福了,圣人都不带有异议的。罗睺算个啥了,都还没成圣。 说实话,此刻在龙二的心里,可能谢圣比圣人老爷都要更加厉害一点。 你们不要这样好吧,罗睺那也是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实力,给予一点尊重。谢圣也是看几个徒弟太过轻浮,怕以后不小心吃亏,赶紧提点一下。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敖金不禁侧目而视:整个茶社最不尊重的就是您了吧,刚刚还教罗睺骂人一路都不带喘的,回家张嘴就是一句奶孩子的来了 谢圣丝毫不虚:我就不一样了,我不能给爸爸们丢脸,态度必须强硬。 罗睺既然已经落网,谢圣便迫不及待地想把之前的种种误会都解释清楚。派了人分别去请三族领袖后,谢圣就带着员工们一起疏散了客人,又让员工们各自回山头休息。毕竟祖龙他们要是真来赴约,肯定不会是独自前来的,谢圣打算把茶社捯饬一下,清理出一个场地来开会。 等人来的过程中,谢圣还很惆怅地对鸿钧诉说苦恼:你说,罗睺能认真带孩子吗?以我这点微末道行,就算《山海经》是天道爸爸都认可了的大功德,也不一定就能完全镇压住罗睺吧。 鸿钧居然走神了一下,心说原来天道就是另一个爸爸们。他倒不会怀疑谢圣是不是真的天道亲儿子了,看谢圣这随口认父的架势,只怕这个父子关系也是谢圣单方面决定的,天道也不能开口说,我不认你这个便宜儿子,对吧 鸿钧:我已加持此宝,罗睺忤逆不得。且他弑神枪、诛仙剑阵等法宝俱在我手中,在《山海经》的镇压下兴不起风浪。顿了顿,鸿钧又微微侧身,正对着谢圣正色道,既知实力不足,不若随我上三十三天外潜心修炼,修成圣 谢圣立马打断:爸爸,儿子不想努力了。 开玩笑,修成圣果能像修成大罗金仙这般容易吗?又不能躺赢。而且,他的道明摆着就是要在洪荒量劫中证,更别提他还有自己的相声梦呢。 修炼最多是他的业余爱好,连兼职都算不上,说相声才是他的主职好吧。 鸿钧: 就这么个争执的空档,元凤、祖龙、始麒麟都带着他们的仪仗队、精卫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了。 原本山脚下还有些客人不愿离去,在附近徘徊的,一看这阵仗吓得当场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族之战就要在这无名山打响了。 谢圣远远迎过去,颇为欣喜:多谢多谢,我还以为等不到人的呢! 元凤和祖龙都不由自主地抽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他们能不来吗?始麒麟那就算了,早就在背后和谢圣沆瀣一气过了,元凤和祖龙可是在自己的族地里,感觉到先天至宝级的威压现身,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就见凤宣、应敖举着混沌钟、太极图来请人。 那是请人吗?那分明就是绑票、劫持。 谢圣笑容不变,接回徒弟手里的法宝:三位,请。 罗睺早就被从《山海经》里放出来了,此时姿势不羁地坐在茶社的舞台上,看着三族的人走进门,对着他露出异样的眼神,也只是不屑地嗤笑一声。 元凤等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领着族人各自坐下的时候,神情多了几分严肃,听罗睺将他如何一步步挑拨三族争端,逐渐上升至令三族厮杀倾轧,听至最后,都是沉着脸不作声。 罗睺虽说受制于人,态度却依旧嚣张,将自己的一番谋划事无巨细地讲解完毕后,神色中还颇有些意犹未尽。挑着眉冲谢圣冷笑:你这小娃娃,当真如此天真?我所做不过是推波助澜,就算没有我,为了洪荒的气运,为了争夺天地霸主,他们照样要打起来。不信你问问他们,谁愿意在此时急流勇退?成全我的,是他们自己!是他们自己的野心! 罗睺最后一句,堪称是声色俱厉,掷地有声,一下将三族的真实心理揭露出来。说什么是因为对方先挑衅,我要为族人报仇,其实就是野心,驱使他们不断互相掠夺对方的生存空间。 茶社间一片静默。 谢圣缓缓开口:谁说的? 谁说没人愿意急流勇退了,谢圣适时地掏出《山海经》:你搬新家的时候,隔壁空房的名牌你都没看么?光在里头生气了是不是看看这个!谢圣将始麒麟签下的麒麟一族名目展示给大家看,最主要是元凤、祖龙,始麒麟提前买过保险了! 他也不用解释什么是保险的,之前救麒三、麒四的时候,元凤、祖龙都是见识过《山海经》的能力的,此时看清始麒麟的字迹,神色大变,当场站了起来,瞪向一直浑水摸鱼不出声的始麒麟:好哇!原来你这浓眉大眼的,早就暗度陈仓过了! 始麒麟突然被卖,厚着脸皮说:我得为麒麟一族负责,为我族保下一线生机,有何错处? 等等罗睺原本还坐得歪歪斜斜的,一条腿还踩在椅上,看到《山海经》上那行字后,不由自主地渐渐坐直了,一双桃花眼渐渐瞪圆,你!是你! 之前他还在想呢,鸿钧有什么法宝能切断他汲取麒麟一族的怨气残魂,原来都是这个《山海经》!先前罗睺还能误解,这《山海经》也是鸿钧赐予谢圣的法器,被收入其中后罗睺就确认了,这法宝并不是鸿钧的,从头到尾都是谢圣的。 罗睺两只脚都踩回地面了,坐的笔直,两眼燃着熊熊怒火:感情他的计谋数次被打乱,都是谢圣这个道行低微的三脚猫做的! 谢圣并不带理睬罗睺的,只拿着自个儿的《山海经》游走推销:山海茶社诚心承接一切伤亡保险、育儿、就业等业务,服务多多,欢迎选购套餐哦。 其实按照谢圣的想法,最好的情况应该是把三族像罗睺一样,直接全须全尾地收进《山海经》,签个卖身契,这样他就能直接下令,严禁三族私自恶斗了。可惜以他的修为,达不到这个水准,要按鸿钧说的真跑去三十三天外修炼,等修成圣果三族该打的早打完了。 谢圣在祖龙、元凤签之前,捂着《山海经》提要求:你们需得发誓,想要上这《山海经》,留存一线生机,日后即便再有冲突,也不可伤及无辜。你三族之间的事,你们愿意死就死,别把其他的小精怪也卷进你们的麻烦里。战前必须先疏散人群! 这一点要求,他对始麒麟也是这么提的。 谢圣将满心谋算藏在与平日无异的轻松笑脸下。他自接纳凤一、龙二为徒时就在苦心筹谋,以他之力,就算阻挡不得龙凤大战,也要尽力护下徒弟、护下山海茶社,乃至最后地希望再搏一搏,能多护就再多护一方人。此番以《山海经》曲线救国,让祖龙、元凤立誓,未来将再不会有其他生灵受三族争霸的影响而遭殃,至于龙族、凤族、麒麟族?他们既然愿意为了野心不顾性命,那即便是战死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最终还是得上这《山海经》,靠做善事、攒功德,慢慢赎罪,方可重炼道体,得以再世。 这正是应了天道所允的那句话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 祖龙和元凤却不知谢圣的一番谋划,毕竟他们的价值观还停留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洪荒老思想,哪能想到会有谢圣这么一个怪胎,还想着普济天下,只顾着琢磨战前疏散这个要求。 真要立誓了,那还打什么?战斗最讲究战机,得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人都疏散了还战什么机啊,打擂台一对一算了。 祖龙和元凤都有心不愿立这誓约,可只要想到自己是拿全族的血脉延续、全族的命运做赌注,两位合格的领袖又难免举棋不定。 始麒麟就在一旁悠闲地舔舔蹄子他这回是以兽型来的:你们可想好了,争气运争霸那也都是为了族里人。要是人都死了,那还说什么其他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反正我是留过了。 儿戏,当争霸是儿戏吗!祖龙和元凤都在心中怒骂,然而始麒麟说的太过一针见血,谁都不希望自己争霸的结果就是整个种族在历史上消失。 他们也不敢和谢圣讨价还价的。元凤还记得之前圣人特地为谢圣出头,去凤鸣山讨要麒麟兵,而此时谢圣手中拿着圣人法宝,身边却换了一个不知名的白衣道人至于祖龙,来之前被敖金战战兢兢地科普过了,圣人正给应敖当小师娘,这是何等的本事 不对等的信息让双方都对海王谢圣充满了敬畏,硬着头皮还是把誓立了。各自提笔,轮流将自己一族的名目刻上竹简时,他们看看第二列的【魔道之祖罗睺】,不同程度上地感觉到了心理安慰。 罗睺都栽了,他们好歹立的还不是卖身的誓言不是?不算丢人了 这么想着,祖龙和元凤刻完名目,又拿着《山海经》,对着罗睺那行卖身契一阵猛看,渐渐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意,点点头。 被轮番公开处刑的罗睺勃然大怒:笑屁笑!全家死完都要给这小子当牛做马,也不知笑个什么劲! 诶,你这话说的。谢圣一番谋算终成功,无比满意地把《山海经》收回来,你还没全家呢。 第二十二章 祖龙和元凤的誓言一下,洪荒各处的生灵皆有所感,遥遥向无名山的方向投去目光。一些尚且懵懂的小精怪,只觉得似有什么紧压头顶的阴霾骤然一散,另一些道行深些的,却可隐约察觉,原本笼罩于他们气运之上的死劫,被东方的某位善人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无名山上下,包括白天时被谢圣请走、却在山脚下逗留的客人们,都肃然起敬,冲着山海茶社的方向感激叩拜。其他人不知,他们这些亲眼看到祖龙、元凤等率众部族来到山海茶社的,却可以大约猜出,这一番大造化都是谢圣谢老爷给他们争取来的。 谢圣送很不高兴的祖龙、元凤出门之后,小小声地发牢骚:我觉得我爸爸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天道也有延迟的吗? 嗯?走在谢圣身边的凤一没听清,还倾耳过来,想问师父说的什么,下一刻,无边夜色骤然被金光划开。 鸿鸣声响宛如钟撞,星野低垂的夜幕豁然破开一条口子,那金色的光亮便如灼灼日光一般倾洒而下,耀然不可直视。一时间,无名山恍如昼夜颠倒,功德金莲自金光柱中飞浮而出。满山的草木狂野生长,绽出千片新叶,万朵花苞,风习习而过,那枝头萌发的朵朵花苞便一同绽开,花开花谢只一瞬,香飘千里后,枝头只余垂坠饱满的累累硕果,以及一地的缤纷花瓣。 救苍生于量劫,谢圣以一己之力护住洪荒生灵,这自然是大功德。 谢圣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又提升了一个境界,如今已是在准圣的门槛上徘徊,《山海经》与他的联系也更加紧密。先前他还不确定自己能否用《山海经》牵制住罗睺,如今却是能肯定了:可以。 这莫名的信心也不知从何而来,谢圣非常怀疑,这应该是天道向他传达的意思,表示让他放心大胆地压榨罗睺,凡事都有天道做靠山。 山脚下,祖龙等三族族人愕然回首,心中一片惊愕。茶社门前,谢圣却迎着众人敬畏的眼光,非常淡定地仰着头,和天道打商量:寡一个光柱多单调啊,浪费了这么亮堂的光。反正都是要亮的,爸爸不如换种亮法,给我打出个洪荒第一茶社,山海茶社欢迎您 就跟现在那个霓虹灯招牌似的,那宣传力度可太大了。 谢圣想得还蛮兴奋,都开始幻想那是不是应该调一下配色,有暗有亮,再带点滚动字幕,正说到兴头上,只听头顶劈啪一声。 谢圣:啊!! 原本敬畏地看着天降功德的众人都惊了,纷纷扑过来: 师父!您没事吧! 这这这,好好的怎么有雷呢? 谢圣超级惨地躺在地上,痛得直嗦气:别,别碰我! 右边手都没知觉了,谢圣低头一看自己,黑漆麻乌,被雷劈得够呛:我去,爸爸这脾气够大的啊 这回没被天道屏蔽的鸿钧无言以对: 之前是他想岔了。 天道还是会说不的。 但天道也想岔了,谢圣显然下次还敢 茶社门口,大家都手忙脚乱地一拥而上,搀扶的搀扶,去拖桌椅板凳的拖桌椅板凳,山脚下的祖龙、元凤等却不知上头的混乱,听到霹雳惊雷声,吓了一跳。 他们哪能想到,有人会一边被降功德,一边被雷劈?还以为是天道对他们的警告呢!警告他们不可心中暗藏不满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三族族人原本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甘和忿忿的,此时全被雷劈干净了,啥都不敢再想,赶紧走人。 谢圣好歹也算是大罗金仙的修为,虽说被雷劈了一下,但问题不大,洗洗又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可爱,就是右手还是有些发麻,刻字、搞创作是搞不了了,索性休息几天,也算是改换一下心情。 此时谢圣心事已定,龙凤之战不会成为洪荒浩劫,山海茶社也肯定得以保全,谢圣躺在凤一孝顺地打造的躺椅上,不知有多快活,笑容可掬地在鸿钧面前夸天道:您看,我的大爸爸还是爱我的,一定是看我最近辛苦,想让我放下工作,快乐快乐。 鸿钧: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追究大小排序好,还是同情天道好。 谢圣也确实是准备趁这段养手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此时瘫在躺椅上,膝盖上盖着凤羽被,俨然一副颐养天年的模样。在他的脚边,可爱地扑来滚去、笨拙打闹的是无忧无虑的小麒麟,还有新送来的小凤凰、小飞龙,这都是祖龙和元凤回到族地后,冷静了一番才想起来的。 始麒麟将族中幼崽送去无名山,显然就是想借由谢圣保全这最后的血脉。如今龙族、凤族与麒麟一族在子嗣繁衍上的困境相同,近千年已稀少有幼崽出生了,就是有,也多半死于蛋中,活下来的也无法成长。思前想后,两位领袖还是将自家的幼崽点了点数,都送去了无名山。反正之前谢圣也说过的嘛!山海茶社还承接育儿的活儿。 趁此机会,谢圣又半是诓骗、半是胁迫地让祖龙、元凤再次发誓,日后,但凡进入山海茶社寻求庇护的龙族,都将保佑洪荒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凤族则保天下太平,吉祥昌盛:其实你们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最后死进来都得听我的。 祖龙、元凤: 签订了名列之后,小谢老师就开始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啦!!何其可憎! 来来来,都过来。小谢老师笑眯眯坐在椅上,逗小徒弟们,昨天教你们的小星星,你们会唱没有啊?唱给师父听听。 原本还在满地打滚的小胖团们就磨磨蹭蹭走过来,挤挤挨挨、推推搡搡地勉强站出个歪七扭八的队伍,小麒麟甩尾巴,小凤凰扭屁股,小飞龙竖耳朵,开始奶声奶气地合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麒三和麒四仗着自个儿体型缩水,也试图混迹其间:漫天都是小星星 星你们个头啊!谢圣一把把三徒弟和四徒弟拎出来:别装了,都是假可爱。 凤一和龙二原本一脸观望,想看看三师弟四师弟的卖萌计划能不能成功,他们也好效仿一下,此时看麒三、麒四遭遇滑铁卢,赶紧移开视线,继续练他们的大段儿。 谢圣赶麒三、麒四:过去过去,跟着你们大师兄、二师兄练柳活儿。 相声有多种表现手法,柳活儿就是其中一种。说得比较通俗易懂点,就是学唱。学戏曲,这就叫做戏柳,学歌曲,就叫做歌柳。一般来说,用柳活儿的好处,就是音韵更具感染力,更能吸引人、活跃气氛,有时候一些大段的对白或者介绍,单凭口说显得单调,但换成唱的,使个柳活儿唱出来,那就又精彩又有意思了。 麒三、麒四哭唧唧地去了,奶声奶气跟着凤一、龙二吊嗓子。 山海茶社这么大一个后院,左边儿是京剧,右边儿是小星星,说吵是真吵,说安静,又颇让人有种温馨、热闹的感觉。这是谢圣拜师学艺后,时常在师父家感受到的美好氛围,如今到了洪荒,他也努力用自己的肩膀,给徒弟们扛起来了一片同样无需忧虑的小天地。 鸿钧盘膝坐在一旁的蒲团上,缓缓睁目,看向一脸惬意的谢圣,目光渐渐不同。 曾经他还和谢圣说过,不论如何耗费心机,这量劫都是化解不去的,可谢圣却做到了。 鸿钧的眼神缓缓柔和下来,正准备唤谢圣,说些提点的话,罗睺就从后山气冲冲地来了:唱什么唱什么!多点大孩子还喝奶呢你就叫他们唱歌!罗睺手里提着新挤的奶呢,脸色黑如铁锅,一下把两壶奶给重重放下了,冲着谢圣说,都能唱歌了还叫我给他们挤什么奶! 谢圣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了,后院霎时安静,众人都以为谢圣这是要发威的节奏,结果他张口就是:昨天我教你的怯口,你都会背了没有啊?我看你都没有灵活运用嘛! 谢圣心里还有着捧哏梦呢,此时宽容慈祥地对捧哏预备役说:你背来给我听听。 罗睺: 罗睺好气啊,当场就想把奶踢翻走人,可《山海经》却迫着他僵在原地,身不由己地张口来背:瞅你那揍性,二皮脸背着背着,罗睺就把眼珠子定在谢圣身上了。 你个十三点,小瘪三让罗睺骂谢圣可就来劲儿了啊,他越背越起劲,最后不自觉地掐起腰,骂得都有点精神奕奕、满面红光那意思,院里的众人都张开嘴,呆呆看着他了,他还没停,反倒更加得意。 这可不怪她,是谢圣自个儿找骂的! 鸿钧也都不由得看向谢圣了,却见谢圣如沐春风,不禁半点不气,还笑着点头,仿佛很认可一般。一直到罗睺说的口干舌燥,大喘了几下停下来,谢圣才不急不缓地笑着说:欸,你怎么自己骂自己呢? 才感觉打完了一场胜仗的罗睺:?????? 众人的眼神一下恍然了:不愧是谢圣!老阴阳人了,这一番大起大落的 谢圣挺淡定地说:你还有的学呢! 除了磨(折)炼(磨)自己的未来捧哏,谢圣也在为自己的首个群口作品做着准备。之所以在收了凤一、龙二之后,谢圣迟迟没有动笔,是因为在他最初的灵感里,这段儿群口最好能有五个人来表演,以一捧群逗的方式来表演。就是一人为主,扮演李鸟蛋这个角色,其他人同台轮换,分别扮演各路来劝人向善的。 这次又把这个想法捡起来,是因为谢圣觉得麒三、麒四只要有吃的,这个学习的天赋就还不错,于是打算准备准备台本,差不多该把因为变成鬼魂而严重缩水的两个徒弟给整回原样了。毕竟,不能就小只小麒麟鬼上去讲相声吧?那观众在舞台下面还要站起来才能看到麒三、麒四呢。 当时始麒麟怎么说的?麒麟送子?谢圣提溜着两只鬼徒弟琢磨,怎么送子啊 谢圣想着想着,都忍不住想把徒弟拨过身来,确认一下性别了。 麒三、麒四惊恐万分:师父,我们都是公麒麟! 呃谢圣也觉得不可能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不然也太黄暴了,晋江不允许。 他摸摸下巴:那就是你们有能助孕的能力了。这样吧,我记得前段时间去后山收集素材的时候,有一对儿猼訑(bo yi,音同伯夷),听说当初就是因为麒麟一族与龙族争斗,导致整个族群只剩下它们俩人。你们去他们那儿呆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帮他们送个子出来? 猼訑这种怪兽,在现代毫无名气,估计是最后绝种了。之前谢圣在后山碰到时,还是瞅了半天才认出来,那长着九条尾巴、四只耳朵的羊是什么,不是因为近亲繁衍,导致的畸形 麒三还很畏惧地问:是,是一公一母吗 要是性别相同,他们再有本事也没法无中生有啊! 谢圣:当然了!这话问的,他是那种师父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其实还挺怀疑的,我在后山几次遇到那小两口,要么是挂在悬崖上差点摔死,要么是掉进湖里差点淹死 每次都是这么惊险的场面,把人救上来以后小俩口还乐呵呵,很粗神经的样子。联系到《山海经》中说,猼訑的皮毛如果披在身上,就会让人不会畏惧,谢圣很怀疑他们就是傻大胆吧!指不定当初麒麟和龙族大战时,他们是不是一大族人乐呵呵跑去凑热闹,结果被人给灭了 谢圣打消这种不太尊重的猜测,对着麒三、麒四殷切叮嘱:你们一定要加油哦,为师觉得猼訑一家以后会有大用处的。 剥皮肯定不能剥皮的,但是换季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薅点毛哇?以后如果有徒弟上台前怯场,就佩戴一撮猼訑毛 第二十三章 麒三和麒四跑去送子,毕竟是第一次,谢圣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有点挂念,对着准备回屋的鸿钧嘀嘀咕咕:靠不靠谱啊?不孕不育是不是该正经吃药,搞两只麒麟趴屋顶就能怀吗? 鸿钧走得更快了,眨眼就没了影。估计是怕谢圣放心不下,一下爬起来,拉他一块趴屋顶去。 谢圣本来还真有那么点想法的,鸿钧一走又泄气了,重新躺下来。 麒麟送子麒麟送子,现代都有这种说法的,应该比较靠谱。他人都已经到洪荒来了,还是相信一点玄学的力量 就这么自我安慰着,谢圣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拎着大徒弟、二徒弟去练功后,溜溜达达跑去后山观望送子的情况。才绕到猼訑夫妇的屋子去,迎面就撞来两团呜呜的鬼影:师父! 两只麒麟哭得巨惨,和谢圣说,子不知道求没求到,反正公猼訑的腿是撅折了。 谢圣大惊,看了一眼塌了一半的屋子:昨晚战况这么激烈吗?他倒是有委婉的提点了猼訑夫妇一下,表示会派两只麒麟来送子,晚上最好努力一下,没想到这么努力啊,还有,老四你这个脑袋上粘的啥玩意儿,你偷师弟的奶喝了吗?? 麒四疯狂蹬蹄,哭得更狠了:不是!! 麒三:昨儿晚上,我和老四本来在屋是他们精怪都是吸收日月精华修炼的,说不定在屋顶上更容易受孕。那我们俩能怎么办?还不是下去!总不能搁原地看着吧! 这一下去就倒霉了,本身屋子就是竹子做的,哪有多结实,上头几下摇晃,屋,公猼訑腿也折了,还甩了无辜的麒四一脸那啥 麒四已经死在谢圣怀里了,满脸可怜地仰头一看,居然还从谢圣脸上看出了嫌弃的神色:嗷! 鬼麒麟一个跃起就想往石头上撞,被谢圣拉住:干嘛呢,往好处想啊,这个这个,生灵的精源阳气最重,对你重炼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嘛。顿了顿,谢圣又说,而且你已经死了,撞不周山你也没法再死一次 谢圣其实也挺汗颜的,可算明白为啥猼訑在现代没啥名气了。就这行事作风,这一族没灭绝,能撑到龙凤初劫都算是老天庇护了吧?怎么想的呢,以羊身交配的姿势本就艰难,还要上屋顶 不过走进屋里一看,两只猼訑还挺高兴,亲亲热热地依偎在一起,母猼訑舔舔伴侣已经包扎处理好的伤口,起来对着谢圣说:多谢老爷,我今早醒来,察觉到腹中多出一团生气了。 这就是怀上了啊!母猼訑高兴地恨不得当场尥蹶子给谢圣看。 谢圣勉强一笑:那,你要好好养胎哦,不要因为怀了就不注意静养了 他好怕啊,谁知道猼訑的养胎方式是什么?万一是每天千里奔驰个三百回合呢?? 谢圣摸了摸脑壳,还是回过身对麒三、麒四说:你们后面还是多照看一下他们吧 也算是售后服务了,别回头还没几天猼訑夫妇就表示不小心卸货了,能不能再来一单他还指望着量产猼訑毛治怯场呢!! 嗯嗯。谢圣听麒三汇报猼訑夫妇的养胎情况,关切地叮嘱,可要盯紧点,千万别有闪失。还有他们最近有掉毛吗? 因为送子成功,麒三的体型已经比刚开始大上一些了,此时黑线地说:没呢,还没到换毛的季节。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啊。谢圣好失望地咂咂嘴,不过很快又严肃起来,猼訑这儿虽然成功了,但也就一例而已。你和老四想要快点恢复,还是得多去后山走动,看有没有群众有这方面的需求,另外,要是有闲余,最好也别仅限于咱们无名山内,走出去多看看! 麒麟送子这样好的公益服务,就该面向整个洪荒嘛! 叮嘱完三徒弟、四徒弟恢复的事,谢圣低头又从怀中掏出了五份竹简:这几天手好了,我已经把下一个群口相声弄出来了。凤一和龙二的就算了,谢圣温和地对麒三、麒四说,虽然送子很重要,但是熟悉台词也很重要哦,你们出门的时候也可以把这个带上,赶路的时候背背 麒三、麒四都要裂了,送子就已经很痛苦了,还要再加功课 谢圣也不多说,挥挥手:除了这些,还有个事儿,我想和你们商量商量,是关于你们这些小师弟的。 麒三、麒四本都丧丧地沉进地里去了,此时警觉地一下抬起头,嗖的一下飞了上来。 送子成功以后,他们确实是长大了,可也更加不好混进小师弟堆里跟师父撒娇了!一直到这个时候,麒三和麒四才终于理解了凤一、龙二对他们的愤怒:没有小师弟小师妹之前,他们明明还是师父的掌中宝的!没事就拿出来盘盘,天天宠爱,现在呢? 就是从麒五开始,往后一直到麒十八、凤十九谢圣不懂徒弟们渴望爱的心,这些小豆丁吧,也不算是我正经收的,我这几天考虑着,还是不让他们入辈份了。改回头指不定就靠他们几个重振族光呢!都搁我这儿说相声了算什么事儿。这我岂不是就等于间接害人家族群没落吗? 所以我就在想啊,暂且先将他们收作外门徒弟,不排辈分,各自还是用原本的名字。等以后长大了,再看看他们自己的意愿,想干什么。想学相声呢,我再收入内门来,不想呢,那就随他们去。 小崽子们还在后院被罗睺提溜着灌奶,这会儿也不知道谢圣正和几个师兄谈论着他们的命运。几个师兄却渐渐回过味来,眼睛不约而同地锃亮起来,纷纷陷入狂喜: 师父大德!一心为他人着想! 不错,他们身上确实系着未来重振我族大兴的重任。 还是师父考虑周全! 他娘的他娘的。几个师兄内心暗喜:师父这意思,不就是正经收入内门的还是他们四个,剩下那些都不作数?哈哈!他们就知道,他们到底还是与这些后来的、只知道装无害讨师父欢喜的小兔崽子们不同的! 四个师兄内心无比激动,无比骄傲,仿佛在不知道的时候打赢了一场胜仗,内心充满了优越感。 哼,可爱又怎么样?他们就是不争,师父还是宠他们的!哈哈! 谢圣:毕竟罗睺说得对,小孩子这么可爱,喝奶就好了,为什么要辛苦学习呢,哈哈! 四个师兄: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在谢圣师门内的师兄弟争宠,逐渐转化为内外门争宠的时候,龙、凤、麒麟三族的战争已将至末尾。 谢圣怎么知道的呢?他每晚都会打开《山海经》看一看的呢!看自己的劳工名列有没有变多。 最近几天看,谢圣觉得已经差不多快齐了,便将两个到处当送子童子的徒弟召了回来:我看大战将至末尾,你们的体型也恢复的差不多,该把《争紫气》拿出来使使了。 这五人群口,因为人数的问题久久没能正式登上舞台,一些其他的作品倒是陆续出了不少,谢圣将自己来到洪荒后创作的新作整理起来数数,也有了几十来卷,大多是单口、群口,且都是宣扬公平善恶、讽刺冷酷自私的。将近百年的教导,足以让洪荒逐渐有所改变,至少现在大家出门,要是看到有人拦路抢劫,不是视若无睹,而是大喝一声:再搞我喊红云了! 谢圣也促狭地很,恰好他《山海经》里有不少死进来的三族族人,就派遣出去专门抓这种现象,一方面是维护洪荒治安,另一方面,也是帮这些孽业产生的魂魄们积攒功德。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红云道人在洪荒大陆上的名声越发可怕了吧也不知道红云听道回来发觉自己的名声大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麒三、麒四也是收到传音,匆匆赶回来:师父你还想着这个!出事儿了! 谢圣正想着要不要想法子搞个宣传,闻言一愣:出什么事儿了?罗睺终于忍不住,打断你们师弟腿了? 麒三、麒四一噎,心说算了吧,整个无名山上罗睺最想打断的还不是师父您的腿,不是的,是元凤。我们不是送子吗?这么长时间也是有点儿感觉了,方才您召我们回来之前,我们路过落凤坡,发现元凤诞下一雀卵 嗯嗯?谢圣一下坐起来了。毕竟在洪荒呆了快百年,谢圣下意识地先是想元凤不是男的么,而后才记起来,这雀卵大概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孔宣了。 在他所记得的时间线里,元凤确实是在龙凤初劫结束后,重伤路过落凤坡,遭五行灵气入体,诞下孔宣的。他穿入洪荒以来,一直就顾着想怎么保全茶社、怎么保全洪荒生灵,余下的时间全用来编新作品,却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麒三低头掏胸口:所以呢,我就把那颗雀卵带回来了 麒三的手才把雀卵从衣襟里捧出来,山海茶社就是猛烈一震,接着一道女声从外面愤怒地传来: 抢蛋贼!快快从茶社中出来!莫要不识好歹! 凤一和龙二本在茶社舞台上讲着相声的,也有几十来年没遇过上门挑衅的了,此时精神大振,纷纷化作原型冲将出去:来者何人! 云层之上落下一人首蛇身的女子,柳眉竖调:女娲! 第二十四章 女娲这一声断喝,是使上了法力的,大有震慑的意思在里面,谢圣在后院都听得清清楚楚,惊得顿时从椅子上下来了:我去! 女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上门?不应该在前往三十三天的路上吗?这个时间节点还在这里,女娲怕不是要听不成紫霄宫讲座。 谢圣先是打岔关心了一下女娲大大的就学问题,而后才反应过来:嗯?抢蛋??他顿时看向麒三、麒四,什么情况,这蛋是你们抢来的? 麒四大怒:师父!莫要听那恶女人颠倒黑白!我与老三看到雀卵时,那家伙就趴在元凤身边,举着这颗雀卵,嘴张得老大要不是我和老三奋不顾身,这雀卵早就被她吞之入腹了! 麒三也抱着雀卵说:就是就是,她可是条蛇,看到鸟蛋还能有别的想法吗?麒三颇为不满,我和老四不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冲上去保护雀卵的!那女人道行还挺高,原本我们还想救元凤,救不了了,只能把小的带回来。 茶社外面,女娲也在解释自己大闹茶社的原因:我与哥哥本已经快到了紫霄宫,半途心有所感,舍了去听道的机会赶往落凤坡,瞧见产子重伤的元凤。我感念元凤的一腔爱子之情,便与元凤说定,保那一枚雀卵平安无事,刚想把雀卵收起来,谁知道就被两个小贼抢走! 女娲特别老实地站在门口,尾巴尖围着自己卷起来,非常拘谨,也不敢站在云头上大发威风了。 罗睺倚在门边抱臂环胸,仰着下巴,四十五度角审视女娲,半晌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这是你上门挑衅的原因吗?嗯? 了不得了啊,他一时失手,遭谢圣《山海经》束缚,在这茶社中忍辱负重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容忍旁的人挑衅上门?都不用凤一、龙二怂恿的,罗睺原本还在台下复习谢圣给他专门写的单口相声,当场就把竹简扔了冲上来,只一招就将女娲打下云头。 女娲面色发苦:这,这,不应该,不应该 怎么会这样!女娲在心中叫苦,她离开洪荒大陆,前往三十三天那会儿,这山海茶社也就是初放光彩,里头的谢圣不过恰恰好是大罗金仙的修为。怎么不到百年,茶社就多了一个道行如此深厚的大能,俨然一副护卫的样子。她真是鸡蛋撞到硬石头上去了。 大罗金仙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女娲这会最多在初级往中级升的路上,罗睺的道行却已差不多是准圣了。谢圣也就是占着《山海经》有天道、鸿钧一同加持的便宜,不然哪里能降服得了罗睺? 门槛边噗噜噗噜又冒出几颗小龙脑袋,还有几只头顶秃秃的小凤凰,把黑豆眼睁得大大的,看平时给他们呕心沥血做奶爸的罗睺大发雄威,眼神闪闪亮,充满了惊喜、敬畏。 罗睺颇有点得意,又有些矜持,把自个儿的下巴略往回收了收。他这九十九年,也是在茶社中被蹉跎的狠了,几乎习惯当奶爸、捧哏预备役的生活,如今终于有机会做回自己,心情大为畅快,颇有意气风发那意思。正准备把因为表现不错,终于重拿到手的弑神枪拿出来,再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小妮子,在众小崽子面前展展威风,谢圣就带着两个冒失鬼徒弟从后院赶过来了。 谢圣眼疾手快地拍了罗睺一下:干嘛呢,你还把我竹简都扔了!忘了我说什么了? 罗睺思忖了一下,对着女娲凶凶一瞪:等我脱了衣服,再来找你! 女娲:??????? 啊?? 谢圣黑线地和女娲解释了半天,罗睺不是耍流氓。他们说相声的,都非常珍惜马褂,之前他也对每一个师门弟子,包括罗睺耳提面命过马褂的重要性。所以罗睺刚刚那话,不是说我马上要耍流氓了,而是等我把马褂脱了,我打死你的意思。 女娲: 并没有好到哪去啊! 不过因为罗睺这一打岔,她也硬气不起来了,两方好好把事情一说,算是解开了误会。 麒三、麒四非常不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以貌取人了。您愿意舍弃紫霄宫听道的机会,来成全元凤的一腔爱子之心,真是大善! 女娲也摇头:哪里哪里,两位小兄弟能愿意为了拯救无辜的生命挺身而出,不畏强敌,不愧是谢圣的徒弟! 两方一通商业互吹,心情都明媚起来,就差英雄惜英雄了,被谢圣纳闷地打断:不是,你们就把元凤一个才生过子的产夫,就那么丢那儿了?? 女娲顿时卡壳,连忙声辩:他本源大伤,我寻到他时,已无回天之力。 麒三、麒四也意识到,自己见义勇为好像也没勇为全,呐呐地不说话。 谢圣: 也不知道元凤一个产夫,眼睁睁看到自个儿孩子被这么一通争夺,是什么感受。 谢圣掉头就走:别说了,赶紧去看看还能不能救吧。 元凤怎么说也算是一代豪雄了,因为生孩子而死,听起来怪不名誉的 谢圣冲着还在后院打坐的鸿钧滴滴:滴滴!滴滴!小师娘!出行啰! 鸿钧:? 小师娘就算了,这滴滴又是什么怪声?? 鸿钧大大对自己的马甲确实不怎么上心,带着谢圣行遁法赶往落凤坡时,半点没有藏拙的意思,可以说这几十年来没有再爆马,全都归功于他够宅了。 女娲晕乎乎地踩上落凤坡的土地时,还挺单纯的说:这位道友遁法甚是精妙! 谢圣却是一下叫出来:我的天! 整个落凤坡,土地都被鲜血染红,最顶头奄奄一息地趴伏着一只羽毛华美绝伦的凤凰。元凤的身量极大,落凤坡也不过将将比元凤大一些。谢圣站在山脚下,都能抚摸到元凤微带颤栗的丰美尾羽。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元凤微动了动,一双狭长的凤眸便转向谢圣等人的方向,谢圣还能从这双有些涣散的眸子中找到元凤化为道体时令人惊艳的美丽。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哎呦心疼死我了。谢圣赶紧手脚并用往山上爬,走到元凤身边。 最让人叹惋的便是英雄落魄,美人落难,元凤两样都占全了。 元凤也没想到会在此时见到谢圣,回忆起这近百年来的厮杀争斗,以及当年在茶社时,罗睺曾讥讽过他们的不过为野心所驱使,心中一片苍凉,眼睛微红,却没有落泪。 大约是回光返照,元凤精神一振,抬起头靠近谢圣:那人首蛇身的女娃离开后,我吐了口本源精血,被一大鹏吞去 谢圣安慰地摸了一下元凤的凤喙:回头捉给您养。 元凤失笑,低声道:我已经没法救了,多谢谢师的吉言,只怕我 谢圣:嗯?我是说等你上《山海经》以后。 之前他是想,元凤这个情况特殊,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怎么也要照顾一下产夫,能救就救,到地儿一看救不了,那就索性等着吧,这边一断气那边收进《山海经》,死也算是有个人来接应了,不那么凄凉。 元凤: 不知道是气到了,还是真到了时候,元凤渐渐垂下头去,合上了眼睛。 麒三、麒四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他们咋总觉得元凤是被师父活生生气断气儿的呢?? 谢圣就地把《山海经》一打开,上头已经多出一行鲜红的字:【元凤飞禽部之首凤族之首】 谢圣拍拍《山海经》元凤的位置:你看这就前后脚的事儿,走啰!带你去捉大鹏。 女娲可能是被谢圣这一番作派镇住了,去找那只吞食了元凤精血的大鹏路上,愣是一声没出,丢了魂一样呆呆跟在众人后头,也不说这个蛋是元凤约好给她的,也不说她是不是差不多该走了。 在洪荒一番来回,鸿钧道:此子既然寻不得,定是天机遮掩,或另有机缘。 谢圣挠挠头,心想也是,按照后世的神话来说,这只大鹏日后会化作金翅大鹏雕,最后被西方度去,最后在佛教谋了个职称。 他转过头问还有点呆然的女娲:那您这雀卵,还要不要了呢? 女娲好像才回神一样,这回看向谢圣的目光就一下变了,带着点崇敬的意思,语气也与之前不同:既然元凤得以保全,那我又怎可令他们父子分隔?这雀卵便还是由您收着吧。 她这九十九年光顾着赶路了,也不知道谢圣的事迹,只能感受到对方此时已是大罗金仙后期,离准圣之差一脚距离。《山海经》掏出来后,她却悟了,对方能有如此之快的长进,分明就是修了大功德,这《山海经》上都有浓浓的功德气息。 谢圣:唉,那您现在要再赶去紫霄宫,还来得及不? 女娲淡然一笑:机缘天定,强求不得,此番能看到元凤父子圆满,也算是有个好的结果。而且,我虽不能上紫霄宫听道,我的哥哥却可代我之位,没什么好遗憾的。 这就是人族之母的胸襟啊!谢圣心生敬意之余,转头看向鸿钧:你看,萍水相逢,意气相投,这位女娲道友也算与我们有缘。谢圣凑过去,小声说,你回去的时候,顺带把她捎上呗。就顺路的事儿。滴滴。 鸿钧: 所以,这个滴滴到底是何意? 鸿钧也抹不开面儿问,索性忽略这个问题:你可与我同去。他还是比较期待谢圣可以尽快证道成圣,成全他的一线生机的,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尽快帮谢圣多攒功德,我可在后殿与你摆下讲台,你在那里给听道者说段相声。 鸿钧的算盘打得定定的:去紫霄宫听道的人,不一定各个都会在未来有所作为,但没去紫霄宫听道的人,却极难达到准圣这样的道行了。给这些人说相声讲道,也算是功德一件。尤其是这个女娲,未来也是有大造化的,更与谢圣有大因果,鸿钧特地对女娲淡淡道:既然有谢圣请求,那到时我便捎上你一程。 女娲站在原地发怔: 她已经第二次发呆了:我怎么有点听不太懂这位小师娘的话呢?什么可在后殿与你摆下讲台给听道者说段相声,说得好像这位小师娘在紫霄宫权利还挺大哈哈,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该不会是圣人老爷本人吧。怎么可能。 女娲自己在心里否定自己:圣人万万不可能当小师娘的! 谢圣却不知女娲复杂、混乱、且隐隐有些崩溃的内心,自顾自地幻想了一阵,嘴一咧就笑出来了:那好那好,我跟你一起啊! 这多好的机会啊!去紫霄宫讲相声?谢圣之前想都不敢想呢!到时候他说完相声,还可以趁机植入一些麒麟送子、凤凰增产、龙族降雨之类的广告 谢圣越想越美,当然了,狂喜之余也没有忘记身为师父的责任:那我想表演《争紫气》,群口那个,我要把徒弟们都带上。 鸿钧只在意谢圣来不来,至于那些徒弟不过是附带品,没什么所谓:可。 挺好挺好。谢圣乐得都开始原地打转了,绕了几圈,一拍手,回头我带徒弟上去首演,就叫罗睺在茶社说单口专场。我这就叫他赶紧琢磨作品去,核心立意一定要明确了:劝人向善! 第二十五章 你说什么?!罗睺暴跳如雷,双目赤红地瞪视谢圣,让我劝人向善? 带着一帮子人回到茶社后,谢圣就把留守传道的任务传达给罗睺了,引起罗睺的强烈反应。 罗睺一头乌发都飞起来了,恨不得一口咬断谢圣的脖颈:你不要忘了,我是谁! 他生于混沌,经历了三千神魔之争,和鸿钧一样都是踩着敌人的尸骨活下来的,为了证杀伐之道成圣,更是一度挑起三族之战,令洪荒哀鸿遍野,怨魂横生,如今,谢圣却让他教人向善? 谢圣:咦,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是因为要开相声专场心里没底吗?唉,我跟你说,虽然咱俩搭档你都是捧哏,但也不要妄自菲薄啊!我觉得经历这九十九年的磨炼,你完全可以撑得起个人专场了 罗睺气极,张口就骂:你大爷的! 谢圣:还没到给你大爷爷上香的时候哦,儿子诶。 你!你!罗睺大怒,一时竟大脑空白,说不出反击的话来。 一旁的麒三都面露同情了:您也是,老是挑衅我师父干嘛,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那嘴皮子,多厉害啊! 这都九十九年过去了,还不知道放弃么。 罗睺十分硬骨头地说:那又如何,这世上没有我罗睺打不败的敌人!我屡败屡战! 谢圣也苦劝:可问题是,你这毫无进步,只是在屡战屡败啊! 他都有点胜之不武了。说实话,罗睺打架也好,捧哏也好,都是手到擒来,就是这个骂人,九十九年了啊,毫无进步。到今天,谢圣只能说,罗睺是一点儿吵架的天赋也没有。 麒四也开始叹息了:真是一句话,道尽了罗睺近百年来的心酸苦楚 罗睺: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骂又骂不过,打又没法打,站在原地河豚了一会,狠狠地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跺着脚转身要走。 哎,你再等等的。谢圣突然想起什么,叫住罗睺,伸手往衣襟里一掏,摸出那枚雀卵,元凤都成鬼了,回头我还要带徒弟们上三十三天外,这蛋啊就交给你孵化了 罗睺真是用尽平生自制力,才克制住掏枪杀人的冲动,脚下的地都被他活活踩裂,咬牙切齿:你想屁吃! 不,我对你没兴趣。谢圣信口化解,随手把雀卵塞进罗睺怀里,也算给你找个徒弟嘛,不要小看他哦,天生神通还是很厉害的。 谢圣都想好了,记忆里这位孔宣小朋友的结局也不可谓不让人叹惋,被西方接引道人收去做了个坐骑兼门人。以元凤的骄傲,肯定是不乐意让自己拼死产下的亲子受这种委屈的,倒不如给罗睺做个徒弟,以罗睺的护短程度,难道还用担心孔宣的未来吗?而且,谢圣还打算想法子也助罗睺如记忆里一样成就魔道,只是可不能以身合道这么惨了,他还指望着罗睺给他继续捧个几百会元的哏呢。 罗睺的怒气略微泄了一点,狐疑地看了谢圣一会,使神通往雀卵中一探,一愣,不敢置信地又探查了三回,才眼角眉梢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分喜色,找到宝一样地把雀卵往怀里一捧:那便算我疼惜此子天赋,不忍明珠蒙尘罗睺大约也知道自己这会嘴硬有多虚,嘀嘀咕咕了一会,还是宝贝地抱着蛋走了。 女娲都快习惯这种冲击了,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勉强笑着说:刚,刚刚那位,就是罗睺? 之前谢圣来得及时,罗睺都没来得及把弑神枪掏出来,女娲还是听到谢圣称呼罗睺,才震悚地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万万没想到啊,这位身上还带着奶味儿的大能,居然就是曾与圣人老爷齐名过的罗睺? 女娲看向谢圣的表情更加敬佩了:不知您是如何制服这般凶煞厉害的人物的 嗨,凭实力。谢圣大言不惭。 鸿钧投来询问的眼神:? 谢圣理直气壮:我凭实力抱的大腿怎么了! 他骄傲一下有什么问题? 为了能及时抵达三十三天外,许多求道者在听到圣人传音后,便立即出发,赶往紫霄宫。此行一路艰难,心中有志者甚多,但真正能抵达三十三天外的却少,大多停步甚至折损在半路上。浩荡洪荒,立志前往紫霄宫的不计其数,但最后真正能抵达紫霄宫的,不过千来人。 其中道行比较深的,譬如三清,早一步来到紫霄宫,而道行略逊一筹的譬如镇元子、红云二人,却来得更晚些,进了紫霄宫大门,便看到宽敞空旷的地面上放着六个蒲团,仅有一个蒲团上坐了一个人头蛇尾的男性修道者,另五个蒲团都是空的。 坐在蒲团上的那人有些茫然、又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尾巴尖儿都勾起来了,一直仰着头望着大殿的天花板。 红云和镇元子下意识地也顺着看去,就瞧见大殿的穹顶上拢共挂着五个人:两个矮小的童子,三个成年的男青年,都各自在手上拿着一块抹布,吭哧吭哧,擦得非常认真、卖力。以他们的力度,红云简直怀疑,都要把穹顶上的丹漆给蹭掉了。 红云不明所以,还以为那都是紫霄宫中侍应的门人,便招呼镇元子:道友,这还有五个蒲团,我俩坐一起吧! 镇元子刚要应声,天花板上挂着的三个青年就齐齐转头,冲着他们呼喝:哪有五个!最前头那三个,已经被我兄弟三人占过了,有这紫霄宫的二位童子作证!说完,又匆忙地回过头去,继续努力清洁墙面。 红云都懵住了,和镇元子一道在下头呆楞楞地又看了一会三清擦天花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低下头,试探地询问坐在蒲团上的男子:这位道友,请问为何那三人要在上头 打扫卫生啊??? 我也不知伏羲也很茫然,也很无措,我来时,他们就在上头了。 所以他坐上蒲团以后,就一直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前头三位老兄在上头擦墙?更重要的是,那他是不是也应该找块抹布去,跟着一块打扫一下卫生?虽然天花板被包圆了,但是这个地砖,这个承重柱,不还没有人占位嘛! 伏羲纠结地矛盾了好一阵,可能就是因为这份不确定吧,让原本不喜与生人搭话的伏羲主动冲着红云说:我叫伏羲,二位道友是?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红云代替性格冷淡的好友回答:在下红云,这位是我的好友,镇元子。 嘶 天花板齐齐传来嘶气的声音,引得下头好不容易寒暄了一句的三人再次陷入无措,迷茫地抬起头。 上头挂着的五人,这时都转过头来了,用仿佛研究什么稀罕物品的眼神,仔细打量红云,接着又审视了一番镇元子。最后那女童清了清嗓子:看在你是红云的面儿上,我便提点一句,这宫殿后头有处小茅屋,里头还有些扫帚、抹布。 红云:? 什么叫看在我是红云的面子上红云不及细想这些,就被镇元子一拉:我去拿扫帚来。 伏羲虽然也不知怎么回事,但那道童提点,他显然也是沾了红云的光,便向红云露出了好奇、感激的眼神,赶紧拖着长长的蛇尾,一扭一扭地跟上镇元子的步伐,去后头拿了把扫帚。 于是,等到后续三足金乌兄弟俩和鲲鹏一同入内时,看到的就是一副非常和谐、勤劳的众人齐心大扫除画面。红云一抬头,瞧见新来的人怔怔看这里头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还热情招呼:殿后还有扫帚的哦。 红云!镇元子第一时间抬头,语带不赞同。 这么重要的机缘,人家道童还是特地告与你知的,你怎么转头就屁颠屁颠告诉别人了。 镇元子下意识地反应、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令原本目光都盯着地上的蒲团,揣测着是不是机缘的帝俊、太一等人,顿时毫无怀疑地被误导了。三人都看也不看地上的蒲团,直奔后屋而去,各自拿了抹布,仗着自身根脚善飞,一人霸占了一根承重柱。 等大家差不多快把红漆真的都磨掉了吧,门口才又呼哧呼哧地跑进两个衣衫破旧、赤脚而行的道人,跨入门槛都是张嘴欲嚎,定睛一看: 诶? 接引和准提原本在路上都商量好,以他们的脚程,只怕赶到紫霄宫,就不是第一、第二个了,到时候说什么都得想法子求得一个机缘来,哪怕撒泼耍赖呢?结果一进门,地上蒲团有六个,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坐,倒是大殿各处,都有人拿着抹布或是扫帚在打扫,看到他们来,还隐隐有护地盘的意思。 接引果断扭头地对准提说:师弟啊,看来咱们来的还不算晚。你负责擦那个木凳,我去擦那张茶桌,咱们师兄弟俩在一处,旁的人想要抢位置,咱们也好合力应对! 准提紧张地点点头:不错,咱们找找还有没有抹布,若是没有,那衣服上撕下一截也可顶用,或许还能向圣人展示咱们随机应变的智慧。 第二十六章 这个这个,欲哭无泪,不小心把存稿箱时间订错了,多放了一章,今晚的更新是前面一章(第25章),明天再来替换本章呜呜我好蠢_(:з」)_ 但还是倔强地求一下收藏、评论 爸爸们再爱我一次,不要因为我的愚蠢取消收藏qwq.... 第二十七章 饶是鸿钧, 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显然在道祖的剧本里,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但他也并未沉默多久,凝滞片刻, 便敛眸垂手,无形的圣人威压于紫霄宫中蔓延开来。瑶池与昊天也及时地扔掉抹布、扫帚,往老爷背后一站,架势一端, 又恢复成高冷的金童玉女:恭迎老祖! 宫中众人诚惶诚恐, 齐齐停下手上动作,冲着鸿钧而拜:恭迎老祖! 谢圣赶紧拉着几个呆头呆脑的徒弟让开,免得被一道拜了折寿。可身边的龙二等人,却是统统石化了。 恭迎谁??老祖??这位不是他们的小师娘吗?? 龙二石化的最厉害, 这已经是他第多少次得罪道祖了?之前让道祖铲兔屎, 现在又说道祖小师娘龙二腿一软, 差点当场落下泪来, 被谢圣扶住。 我就说猼訑夫妇很重要吧!谢圣从兜里掏出一只白绒绒的毛团, 别在龙二的马褂领口, 多点大的场面, 你就怯场了。 龙二的眼泪还是下来了,靠在谢圣肩膀上:呜呜, 师父你毛薅少了,我还是怕。 谢圣:嘻嘻, 那我不管。你再靠,小师娘看着你哦。 龙二一秒站直了。 鸿钧也不是第一次听谢圣口花花,这都朝夕相处百年有余了,此时不过淡淡看了谢圣一眼:你可先行讲道。 这也是之前约定好的,谢圣说相声攒完一波功德后, 鸿钧再差遣瑶池、昊天把这师徒五人送下去,指不定还能来得及赶上下面茶社的讲道。说实话,在此之前,鸿钧当真动过心思,干脆把谢圣留在紫霄宫中,让他听完这场讲道,说不定能一举突破准圣的关隘,可一看这满室的求道者们鸿钧觉得还是不要引狼入室了,还是纵虎归山吧。 非常感谢各位捧场啊,大家激动得都站着听了谢圣站在台上,表情轻松地和大家打招呼。 相声和上课不同,演员说话、姿势都讲究平易近人,包括对话、用词,那都得和日常生活、日常对话一样,这让才能让人听着亲切、自然。 听道者里还有不少没去过山海茶社的,最初看到谢圣上台,都不自觉地绷紧身体,可谢圣这么一开口,之前因为圣人威压而产生的紧张感就一下泄掉了。 谢圣冲着后排抬了下手:都坐,都找个地方坐下好吧,一会儿我就看着,谁站在下头还比我高,我就下去跳起来打他膝盖。 跳起来打膝盖可还行!一些早就体验过相声乐趣的老观众顿时哄然笑起来。笑声中,大家也不拘谨了,更少了几分互相间的排斥,就地随意坐下来,也不拘要不要保持什么距离。 这时,三清和伏羲就很自然地走过去拿了四个蒲团回来,不过三清是自己垫屁股坐下了,伏羲则是体贴地让给一路辛劳的师妹。镇元子本也想拿来给自己、红云坐的,可红云已经乐呵呵地席地而坐了,他便也没再去拿,倒是西方二圣,一路走来光着脚,方才打扫时又沾了脏,席地一坐,脚面露出来黑漆漆的一片,非常尴尬,师兄弟俩只能红着脸跑去拿了两个蒲团来,遮脚。 谢圣看到准提、接引跑去拿蒲团时,本还在心中暗暗叹息,果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转头一看这兄弟俩坐下就拿蒲团捂脚了,差点没在台上笑出来,坐在大殿上首的鸿钧更是眼角一跳。 大家都听过啊,我这个山海茶社最出名儿的一出,《争紫气》。谢圣神态自若地收回眼神,手往桌面上虚扶。他的身前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折扇、醒木、手帕,三件儿俱全,他穿着马褂站在桌后,姿势端正,也没小动作,看着就让人觉得稳,忍不住凝神静听,想知道为啥提这个,没听过的您出去!去下头补个场子再上来开个玩笑。 老观众已经吁起来了,气氛顿时从原本的战战兢兢变得轻松惬意。 谢圣:为什么提这个呢,前段时间啊,我做梦了。梦到鸟蛋儿找我告状。怎么说的呢,他讲自己冤呐,六月飞雪!就是被我给抹黑了。其实他还是挺善良的,特别容易被人欺负。当初抢宝贝那个事儿呢,不是这么说的。他给我重现了一下,当时他就是揣着那个已经抢到手的宝贝,准备回家,结果路上啊 哎!鸟蛋! 后台传来一声呼喝,凤一提着马褂的一角上来了。 谢圣:他回头看了眼凤一,又看向观众,生气地把手往后一背,谁是鸟蛋,谁是鸟蛋,你才鸟蛋呢我李圣蛋。 观众们哈哈大笑,这会儿就明白了,谢圣此时是开始扮演李鸟蛋的角色。 既然开始扮演李鸟蛋,谢圣的语言、动作造型便和方才不同,从一开始的沉稳,到后面流里流气地一背手:你谁啊? 凤一:我是谁,你都不认识?你还是鸟吗? 谢圣:??你怎么还骂鸟呢! 当然得骂了,做鸟不能忘本啊,我问你,每天清晨,是谁晒在你的屁股上,温柔地把你唤醒,又是谁,提醒你要起床吊嗓子了?凤一也把手往后一背,比谢圣还狂。 谢圣的表情疑惑了片刻,一下反映过来,哦!你太阳啊!三足金乌! 此时此刻,鲲鹏尚且还不知道这个广为流传的《争紫气》里,饱受编排的李鸟蛋就是自己,听得还挺轻松,可突然被点名儿的帝俊、太一兄弟却一下坐不住了:??? 谁啊!谁每天清晨晒人屁股呸!那都是太阳晒的,可不是他们三足金乌啊!怎么听的这么变态呢 是我。凤一腿一抖,脑袋一晃,我是弟弟,太一。 太一:???? 为什么!!有事冲着哥哥去! 谢圣:那也跟我没关系啊,你是弟弟你照我的时间少点儿是怎么的,还特地自我介绍一下。你来干嘛的呀? 凤一伸手捉起桌上的扇子,就是一敲:我劝你善良来的呀。劝你,善良。他跟着又打了谢圣脑门两下,还挺有节奏。 谢圣:我劝你,住手。叨死你信不信?我知道了,你是为我这个大宝贝来的吧! 谢圣把手往腰间一摸,又抻出来给凤一看。 凤一探过脖子:这不没东西吗。哪有宝贝了。 那当然不能真拿出来给你看了,我傻吗?谢圣把凤一往边上一推,还眼巴巴凑过来看呢你不会也是打算杀人夺宝来的吧! 非也!凤一拉长了尾音,音调先高后低,最后收尾再是一勾,接着将两手指一并,架势一端,指着谢圣开始唱,小人听辩!修善念,红云将师恩记念,昨日路过村东,却遇那邪道设陷 相声讲究说学逗唱,凤一使的便是唱功中的柳活儿,而且是较难的戏柳,也就是学戏曲。这一段是谢圣花费了近两年的时间,如何在既保存京戏原本韵味的同时,将李鸟蛋如何抢红云,红云又是如何立誓的事化为唱段,以唱的方式说出来。 在场的求道者中,本身就有些是听过《争紫气》对口相声的,对于这段前置剧情比较了解,单让凤一用说的,就会显得比较无聊、单调,但转用戏柳的方式唱出来,那就不会有这种弊端了。另一反面,唱也对挑起气氛、调动观众的情绪很有帮助,这一段短短的唱段,由擅长音律、鸣声清鸿的凤一一使,令听者只觉如闻高山流水,大有酣畅淋漓之感。 只是这段毕竟是谢圣改编的,所以怎么也不能算正经的腿子活儿了,反倒有点柳活儿歪唱那意味,到了最后一句,凤一用一声长达十来秒的拖腔令台下观众不自觉地鼓掌叫好,却在最后收尾的时候,画风骤然一转,唱着说:怎样! 唱的好不好,求夸。 谢圣: 谢圣:还怎样挺好的。看出根脚是鸟儿了。住在太阳上挺辛苦吧,大家都是早晨起来吊嗓子,你们在太阳上那是从早到晚都早晨啊。 凤一和谢圣又几番针锋相对,打了几次漂亮的机枪,抖了数来个包袱,听得下方观众哈哈大笑,拍手称绝。只是有些心细的也琢磨出不对了:之前的对口《争紫气》,那李鸟蛋一直都是挨打的角色,怎么这次的《争紫气》,李鸟蛋的立场却好像没那么弱势了呢?反倒和这位太一大有平分秋色之意,互相奈何不了对方。 正当此时,凤一扮演的太一恼羞成怒,一指李鸟蛋,厉喝一声休要多说,上手便揪住谢圣扮演的李鸟蛋的衣领,直接暴力劝人向善。 英雄且慢! 后台又转出龙二来,与凤一不同,龙二却是简单做了一下化妆,留了一撮白胡子。 台下的老观众已经惊喜地笑起来了,边笑边鼓掌:一看就知道,这是白胡子老头啊!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老大爷,大爷,大爷救命!谢圣扮演的李鸟蛋立马冲着龙二伸手,大爷他打我。 嗯?啥呀?龙二扮演的这个白胡子老头还有点耳背,大爷没打你啊。 谢圣:我是说,大爷,这个鸟他叨我。叨我眼了! 嗯?叨你脸了?龙二持续耳背,恍然大悟,我就说呢,老远一看你这脸,给我丑的,哎呦娘喂 观众哄堂大笑。 谢圣本人当然是不丑了,但他演得这不是鸟蛋么!谢圣掸眼往台下一看,还瞧见李鸟蛋本蛋鲲鹏也在台下傻乐。 后头便是与对口《争紫气》有关白胡子老头的段落相同的剧情了,只是细心的人越品越觉得不对,这里头还是存在很大差别的,为何这太一和白胡子老头明明目标一致,都是劝李鸟蛋向善,却隐隐有些明争暗斗呢?原本该是太一、老头一致对付李鸟蛋,最后却变成了三人针锋相对,相互制衡,到最后三人竟一道打了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抓挠间不慎说漏嘴:原来太一、老头也不诚心是为教鸟蛋向善来的,真正的目的,也是夺宝! 这一通神来之笔的转折,一下把那些看过对口的老观众惊住了,震惊之余又不禁赞叹,同时深有感触。不错,像对口《争紫气》那样,人人都为红云打抱不平的现象,在洪荒还是不太现实的,倒是这个群口,更加贴近真实情况。 与此同时,久在台下的麒三、麒四也上台了,麒三一身红褂,麒四一身雪白,神态间却和红云、鸿钧有个七成像。 麒三:师父,您看,就是偷紫气的贼! 谢圣、凤一、龙二都已经滚在地上了,每个人的手里都扯着当做紫气的手帕的一角,看着走到身边,居高临下的道祖目瞪口呆。 谢圣悲愤了:洪荒皆知,实力为上,我凭本事抢到了紫气,那自然就是我的东西。还告老师红云你是不是输不起? 麒三:洪荒皆知,实力为上,我凭本事抱师父的大腿,有什么问题?还反问我鸟蛋你是不是输不起? 谢圣:你!你! 麒四扮演的道祖双目微敛,也不必说话,那手帕便一路飞回他的手中。 麒三得意非常,指着谢圣:可还记得,当初你夺我宝贝时说的话?麒三把腰一叉,光顾着教训谢圣,却没注意到扮演道祖的麒四已经转身走了,不论是非论胜负,不分善恶分输赢。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诶!师父,师父您哪儿去,我的宝贝 麒三追着麒四下台了,两位劝善者也跟着下去,只留谢圣在台上,缓缓将这一直被作为包袱的诗补全:不论是非论胜负,不分善恶分输赢。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万古追志孰由尽,天下何人始善终。欲问证道路何处,不泯初心方可行。 他还没忘记,此番上紫霄宫,实际上还是给求道者讲道的,所以与寻常的相声不同,在末尾的包袱后,特地脱离出来,将最核心的立意提取出来着重点了点。 台下的观众,一些理解得浅显的,只哈哈大笑着鼓掌,觉得这收尾真是意想不到,又是情理之中。而那些心思聪颖的,却逐渐品出其中警示之意。 短短一出简单、浅显的表演,其中其实包含深刻的寓意。一是善恶终有报,二是不可泯初心。麒四扮演的道祖拿到手帕就走人,明面上看起来是个逗趣的情节,引得麒三扮演的红云尴尬去追,实则意喻警告:红云后续的行为,是否不忘初心?最后那句话,更是让那些有野心证道的人大有感悟:想要问如何证道,如何成圣,首先得要不忘初心才行。 少数求道者心有所感,竟是当场入定,而西方二子,也是定定地看着谢圣出神。 欲问证道路何处,不泯初心方可行。多年修道啊他们竟是如故事中红云一般,远离了本心。 接引还记得,自己与师弟还稚嫩时,二人望着西方贫瘠荒凉之地,心生宏愿:愿令此地繁荣,生机遍地,愿自己多受世间疾苦,便能替世人多分担一些。 接引有些惘然,他一时间竟想到了自己与师弟的以后,是否也会像相声中的红云一样,实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愿望,却因为未能保持本心,而再次令这愿望破灭? 冥冥之中,气运牵动,接引悚然抬头,和满目惊骇的师弟对上视线,站在开始放松闲聊起来的众人中,肃然冲着谢圣遥遥而拜。 谢圣却没瞧见,他已经搓着手开始从桌肚里掏准备好的小广告了,拿着一堆又一堆的竹简出来,让徒弟们下去分发给大家:千年讲道后,欢迎诸位前往山海茶社哦 这就好像老师上课上到一半,突然发起副业的小广告一样,高尚威严的形象一下崩塌,下头一些还在参悟的求道者顿时无语地抽起嘴角。可就在此时,紫霄宫大敞的殿门外却骤然流溢出五色神光,金色功德汇涌而来,朵朵金莲次第盛开,祥云飞降,紫气东来,功德之气充斥整个大殿。 谢圣小广告发到一半,也不是很懂天道爸爸为啥又给自己发奖金了,问又没法问,毕竟天道爸爸只会劈雷不会说话,只好就着这功德金光,继续给大家发小广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求道者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啊,还有人这么接功德的吗?看这淡然的神态,看这习以为常的架势!这一下,被塞了小广告的求道者们没一个敢心怀轻视了,十分郑重地审视手中的竹简:此物竟能让天降功德,也不知该如何厉害? 他们却不知,这是天道嘉奖谢圣阴差阳错,点醒了未来的西方二圣审视自身、固守初心,未来的无量量劫也将因此有巨大的改变。 众人拿着竹简定睛一看: 【山海茶社具有毗邻三清居所的优越环境,清澈甘甜的纯天然醴泉,天南地北的爽口美食,以及每日不同的相声专场。同时,本茶社亦可提供转运、送子服务;种地、植物增产服务;降雨、抗洪服务】 准提对自己神助攻了一把毫无所觉,看着竹简满脸惊喜:师兄!你瞧! 可以提供降雨、抗灾,种地、增产服务,西方那般贫瘠,人丁稀少,一方面是有灵宝匮乏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却是居住条件不适合。 准提赶紧拉着接引就往谢圣的方向挤,可惜此时谢圣已经被里三圈外三圈的包围起来了: 转运是什么意思,能给我转掉霉运吗? 天道镇压,我族已百年未曾有任何幼崽诞生,这送子服务能否一试? 求问这次的故事为什么没有贯口了,那对口以后也会改掉贯口吗?如果不会,我能不能申请一下,也加上我的名字 哎呦。准提十分委屈,这位道友,申请不上也不要踩我的脚啊 很多求道者都很不舍得让谢圣离开,谢圣带上徒弟要走的时候,还不断挽留:为何不能多留一段时间,或许结束的时候还能再来一段呢?尤其是女娲,努力劝说谢圣留下来,毕竟听道祖讲道的机会难得啊。 我疯了我,在这鬼地方呆一千多年,听一个人念书?谢圣摇摇头拒绝,转头又对鸿钧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讲道?我走以后立马开始吗?那这些已经入定的人怎么办? 这其中还有一个红云呢!镇元子满脸纠结地站在好友身边,都快原地打转了。 鸿钧却没马上答话,而是凝视了谢圣片刻,而后冷冰冰地道:我亦在人间界听你传道百年。 谢圣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能一样吗??你就问问你的小童子好啦,是听我讲道快乐,还是听你讲道快乐? 鸿钧侧过脸去,半晌才回到原本的话题上,百年时到,我便开讲。一切皆是因缘,皆为天定。 他粗略看过这些入定的人了,都是些与他的道义不大合的,既然能被谢圣点拨,就说明他们或许也更适合走谢圣这条善恶公平之道,攒功德而提升,与他所践行的斩三尸却不相同。包括红云,他也掐指算了,即便没有因为谢圣的相声入定,认真听完他千年的讲道,最后也没有什么所悟,反倒是现在听了谢圣的相声,似有所得的样子。或许未来可期。 鸿钧不再过多言语,示意两个小童子将谢圣师徒送下紫霄宫去。瑶池、昊天得了道祖的嘱咐,一路也不敢和仰慕已久的谢圣多说什么,把人送到了茶社门口,便匆匆返程。 谢圣盯着天空,刚想感慨一下圣人无情,便觉余光一晃,接着自身后的茶社中闪出五色神光。 许许多多的小动物都吱吱叽叽地惊叫着、炸着毛跑出来,精怪们也是惊慌失措,满身狼狈地夺门而逃。 我去!谢圣才升起的诗性顿时憋回去了,兴冲冲地揣起《山海经》,莫不是罗睺把孔宣孵出来了! 这五色神光,这仿佛被蹂.躏了一番仓皇出逃的客人们,只有孔宣才有这般神通吧! 谢圣赶紧进门,却见舞台之上,罗睺满脸愤怒地拍着桌,冲着桌上一小球低吼:吐出来,把我枪吐出来! 小孔宣还以为罗睺跟他玩耍呢,扑棱着短翅膀小嘴一张:叽叽0v0 谢圣以前从没见过小孔雀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孔宣算不算特别,反正一点也不像谢圣所想象的那样五光十色,而是灰扑扑的,肚皮倒是雪白,洗干净以后看起来胖乎乎很好rua的样子。 初生的孔雀很小只,比起元凤的体积来说,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小孔宣的腿很细长,被罗睺吼了几声后,非但没有缩起来,反倒还很大胆地奋力一站,歪歪扭扭地在桌上走起醉步来。罗睺火发到一半,还得去拨弄这个差点栽下桌子的小鸟球,忍不住捏了一下小孔雀长着又短又稀疏的尾羽,生着一层雪白绒毛,高高翘起的小尖屁股:你吐不吐? 小孔宣小细腿儿一夹:叽0v0? 于是,初生的小孔雀就在罗睺的手上头一次排泄了,拉完便便的小孔宣十分舒爽的样子,身上原本蓬起的绒毛都塌下来了,黑豆眼一眯,往桌面上一蹲。 罗睺: 罗睺无声的怒吼淹没在谢圣的凝视中。 谢圣幸灾乐祸:恭喜你啊,初享天伦之乐。 罗睺:乐???? 龙二都要同情罗睺了,走过来喷出净水替罗睺冲洗,另一头,谢圣却是一擦《山海经》,将元凤的魂魄也放出来。 到底是凤族之首,元凤的魂魄虽比原型时缩水了数倍,却仍有母鸡大小,不过比之小孔宣,那可就大很多了。元凤无比欣喜,十分慈爱地走到儿子的身边,低头梳理了一下小孔宣的被毛:乖儿子,叫爹爹。 罗睺一下就把湿漉漉的手摁过去了:去你的吧,我孵出来的,凭什么叫你爹? 元凤也不是软脾气的人,躲过后冷然一嗤:这是我生出来的。 罗睺不甘示弱地冷哼:哦,那他应该叫你娘。 元凤: 谢圣:咦老罗啊,那他该叫谁爹呢? 罗睺半点没察觉不对:若是真要叫,那也该是唤我呸! 吁徒弟们齐齐嘘了起来,都拿调侃的眼神瞅着罗睺。 元凤一张鸟脸都快扭曲了:你 不好意思啊,我替老罗给你道歉。谢圣叹息着摇头,他真不是那个意思。 罗睺这斗嘴能力真是太令人绝望了啊,论打架,十个谢圣也打不过罗睺一个,论吵架,谢圣一句就能吊打罗睺九十九年。 罗睺憋了会气,叫他把弑神枪给我吐出来。 方才他孵化徒弟,一时激动,掏出弑神枪打算给徒弟展示一下师父的能力,结果还没来得及想好要弄个什么花式呢,小孔宣就金光一闪,把他的弑神枪给刷走了。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这五色神光无物不刷,本是罗睺得到雀卵时十分欣喜的原因之一,可被徒弟用在自个儿身上,罗睺可就欣喜不起来了。 哼。元凤立即不屑了,轻蔑地看了罗睺一眼,如此抠抠索索,不过是一柄枪而已,也不舍得。又如何能厚脸皮让我儿称你为爹? 母鸡大的元凤用胖翅膀拍了拍谢圣的手,趾高气昂:我凤族坐拥异宝三千,藏于凤鸣山上,我儿尽可取用。谢师,劳烦与我同去,将我儿的玩具取来! 元凤这么说,有一半的心思是确实宠孩子,另一半则是想,自己既然身陨,那凤族也算在这三族大战中彻底败落了,凤鸣山上的宝贝不拿回来,那就是被其他人分夺而去的下场,那可不行。 元凤微微转了转凤目,突然露出狡黠的眼神:谢师,除了我凤族,龙族、麒麟族的宝库里亦是珍宝繁多。祖龙、始麒麟既然早晚都是要上《山海经》的了,不如我们先将这些脆弱的宝贝转移过来,也防着夜长梦多? 谢圣无语,拍了一下凤脑袋:你才夜长梦多吧?死都死了,还惦记着算计人家。小心我出门就跟别人说,你是难产死的哦。 元凤的眼睛一下睁大了,气急:胡说八道!我分明是被你气死的! 谢圣转过身,徒弟们都记得哦,元凤是难产死的,我们要统一口径 凤鸣山临近一处涯泽,谢圣带着元凤来取宝的时候,特地还去涯泽摸了一会鱼,因为据元凤说,这涯泽中的鱼格外鲜嫩,体红如血,不知是不是因为浸染过凤族鲜血的缘故。 谢圣费了好大劲才捞起一条,一看就无语了:就红鲤鱼呗,讲得那么厉害。他顺手把胖鲤鱼也往《山海经》里一塞,望了望湖水,不过这个湖颜色确实挺奇特的哦,这么鲜红,真的是因为有凤族的血吗? 元凤:不是的,我正想说,你看看那湖底下,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 元凤未攒功德,不能离开《山海经》太远,此时被束缚着也靠不近湖底。谢圣只好把《山海经》揣起来,一路潜入湖底。 大罗金仙的修为,让谢圣不必刻意闭气,也能在水下自由活动很长时间。他一路往深了游,果然不久就瞧见了一团深色的庞大阴影,山丘一般伏在湖底。游得再近些,便能看清那物身上的斑驳鳞片,深重伤痕,这涯泽的水就是被他的血染红的。 始麒麟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挣扎着仰起头:谢圣 我去!谢圣没想到来凤族的地盘捞鱼,还能捞到一只始麒麟,赶紧上前把始麒麟给托举起来,你这是? 我与祖龙一战,两败俱伤。本想回归族地,死在那里也算是叶落归根,岂料路上却瞧见了我那幼子始麒麟能感觉到生机在迅速从身体中流逝,他往昆仑的方向去了,我追至这里,力竭坠落,沉入此湖。 幼子?谢圣赶紧回想了一下,四不像? 后世的神话里,四不像还算是比较有名气的了。根据原本的神话,四不像该是始麒麟在陨落时托付给元始天尊照料,后来姜子牙被派遣伐纣封神,又被元始天尊赐予姜太公姜子牙做坐骑,只是此时,因为谢圣的一番插手,元始天尊尚且还在紫霄宫中听道,哪里能接受始麒麟的托孤,倒是被谢圣意外碰上了。 始麒麟厚着脸皮说:这是我生前最后一个愿望了,小谢老师可否替我寻回幼子,接去山海茶社,与您做个入门徒弟? 他之前没将四不像一道送去山海茶社,便是打着鸡蛋不能放进一个篮子里的主意,本已经想好,回头送上昆仑山去,没想到自己的死劫却来的如此之快。 谢圣: 始麒麟谦卑地说:我愿奉上麒麟一族全部宝藏他转了转眼睛,又提高声音说,还愿化身为崖,托举师门。小谢老师搞快点,把我搬回到无名山边,我的肉身可化为麒麟崖,作为咱们师门驻地! 谢圣一愣,刚刚一下没想起这茬,他记得在后世神话里,始麒麟化为麒麟崖后,未来元始天尊会在崖上建筑他的玉虚宫的吧? 所以,他这是到凤族捞鱼,结果一不小心不但捞走了元始的未来坐骑,还捞走了元始的未来地产?结合神话的大体脉络来看,始麒麟几乎是倾其所有都给了元始天尊,指不定那麒麟一族的全部宝藏,也是元始天尊未来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呢。 谢圣心中顿时升起了浓浓的愧疚之情:老罗搞快点快过来谢圣摸出《山海经》狂擦,这儿有个大宝贝要搬! 罗睺的行动力是毋庸置疑的,将始麒麟带回无名山时,始麒麟的最后一口气甚至还没断,谢圣指挥着无名山主山上下生灵快速撤离后,始麒麟便趴伏在无名山山头上,极力地抻长四肢,扬高头颅,生机断绝之后,果真化身为崖。 赶来的麒麟兵还未来得及为始麒麟悲恸,始麒麟就从《山海经》里钻出来了,大约泰迪犬大小,举止前蹄疯狂夸耀自己:小谢老师看我这个崖化得完不完美,我把四肢抻长,这样地势就能平缓广阔些,我把头扬高,您这个山海茶社就能建到悬崖的最顶头,多气派! 元凤也不禁感叹,只可惜自己气绝时,本源精血被一大鹏吞走了,否则也能化出这般神通,指不定能在无名山多出一个凤凰崖,以后专门供孔宣天天站在山顶吊嗓子。 谢圣倒是若有所思:你说四不像冲着昆仑这边来了,怎么到现在都没瞧见他。 他记得,封神榜中有说,四不像是四海九州随意遍,叁山五岳刹时逢。这个脚程应该是非常快的呀,早该在他们抵达之前就到昆仑山了。可谢圣上下都瞧遍了,也没找见四不像的身影。 谢圣想着想着,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到窝在他最爱的躺椅上,埋在孔雀翎羽制成的暖绒被里的小孔宣身上。 小孔宣眨眨黑豆眼睛:叽嗝!0v 从小孔宣细嫩的鸟喙里,飘出一根雪白的,四不像的毛。 第二十八章 一瞬间, 在场的人都静止了,看着那一根虽然细微,但以他们的境界来说细节十分清晰的白色四不像毛缓缓飘落。 我的儿!始麒麟差点没厥过去,后蹄一蹬就要冲小孔宣扑过去。 畜生尔敢!罗睺居然是头一个挡上前的, 横眉冷对, 他在我手上拉嗯嗯我都没打他, 我看你敢动他一根汗毛! 开玩笑,他为了这小鸡崽子牺牲了多少, 不做他个三生三世的师徒都对不起他壮烈牺牲的手。 始麒麟悲愤欲绝:他刷走了我儿啊! 罗睺:那怎么了, 你都多大的人了, 还好意思和小孩儿计较吗, 孔宣就是贪嘴一点 这都不够算溺爱的了, 元凤还在旁边母鸡展翅护着孔宣:怎么可以刷脏东西呢, 小心拉肚。 !!始麒麟都想上蹄子蹬元凤了, 可是罗睺揪住了他命运的后颈皮, 他只能在空中滑动四蹄, 冲着谢圣潸然泪下,小谢老师!我肉身化崖,为咱们师门付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麒麟一族的财帛都给您了, 他元凤给什么了,那么多的好东西,宁愿给他儿子做个玩物也不乐意落您手上一点儿! 元凤:??? 始麒麟不给元凤喘息的机会,狂轰滥炸:瞪什么瞪, 我说的有错吗?你给小谢老师什么了?你身体还是属于自己的呢! ??这话说的就有点奇怪了啊。谢圣赶紧制止,我又不是不帮你,你不要喊得好像我们做了什么奇怪的交易一样 恰好在救始麒麟之前,谢圣还捞了几条胖头鲤鱼, 此时从山海经里捞出来,还都活蹦乱跳,尾巴甩起来非常有力。 麒麟崖才搬过来,茶社都拆了,也没个伙房,将就一点,我做点鱼糊吧。谢圣就地起灶,机灵的麻一立即从临时打包带下山来的行囊里,取来各类调味香料、厨具,醴泉水一冲洗,架锅上灶,不一会儿就蒸起蓬蓬白烟。 鲤鱼的做法颇多,不论是红烧、清蒸,还是糖醋、炖汤,同样的主食材,不同的丰富口感。 谢圣自从开了山海茶社以后,就再没机会亲自下厨了,凤一、龙二盯他去伙房就跟盯贼似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式护食,宁可自己也吃不着,也不乐意让其他人尝到师父亲自做的美食。这回恰好碰上这个由头,谢圣当然打算大展身手,恰好孔宣也不是一般的孔雀,只是进食稍微困难些,毕竟没牙,只要把做好的菜肴打成糊,那就没问题了。 葱蒜切片,生姜去皮,将新鲜的鲤鱼去鳞去线去内脏,两面片花,以香料调味腌制,再放入已烧热的油中。 鲜鱼入金汤,一下溅起香油如雨,蹦跳在油面上泛起热情的涟漪。白烟蒸腾,逐渐带上特殊的香味,鱼皮滋滋冒泡,泛出金黄,香酥而晶亮,与鱼肉要沾不沾,露出皮下莹洁白肉。 小孔宣原本还在用喙叨元凤肚皮底下的毛玩儿,嗅到味道,也不叨了,一步两步从元凤的肚皮下使劲儿拔出身体,连扑扇带跳跃地贴地蹿到锅边。出壳以后他只吞食了自己的蛋壳而已,到现在还没吃,早饿了。 控油,焙葱姜,调汤味儿,再下锅闷煮。等着红烧鲤鱼的功夫,谢圣又去处理了剩下的三条,一条清蒸,一条糖醋,一条炖汤,时间先后,工序不相同,但四口大锅逐一揭盖,都想得令人恨不得掉进去。 谢圣做贼一样东张西望:快,趁龙二他们还没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挑起每条鱼的腹部,卡一捋,只剩肉,细细捣碎,鱼肉的纤维还清晰可见,再盖上不同的汤汁,加些蒸煮的饱满而富有弹性的五谷、鲜美又入味的蘑菇块,分四勺儿盛进碗里,端到小孔宣面前。 始麒麟看呆了,叉着四只蹄子坐在地上,渐渐胸口浮起一片悲郁:你、你 怎么还给这小坏鸟做上吃的了! 谢圣怕始麒麟的啼哭影响小孩子的食欲,连忙伸手过去,一手揉始麒麟的脖子,一手喂了块鱼肉进嘴:看我妙计。 始麒麟现在也并不很大的,就和泰迪在一起都不知道谁日谁,鱼肉一进嘴就塞的满满了,呜呜地说不出话,心里悲愤:什么妙计?通过祭这小坏鸟的五脏府,给我儿子送最后一餐吗? 叽啾!小坏鸟趴在碗边,小细腿心急得直蹬,一不小心栽进碗里。它也顾不上干净,对着鱼肉一阵小鸡啄米,吃得屁股都翘起来了,尾巴下藏着的白白的绒毛掀出来,在碗里越撅越高。 谢圣看的好玩,伸指就把小孔宣撅起的屁屁摁下去了。 叽?小孔宣略受惊,坐在碗里还左右看看,没找到摁他的人,一双小黑豆眼浮过一丝狐疑,但很快又盯着鱼肉专注的叨食起来。 那涯泽里生养出的鲤鱼多大啊,一条都快抵得上三只孔宣了,谢圣虽说只给小孔宣捣了一小半的鱼腹肉,但团在一块也快有一整只小孔宣那么大了。吃到最后,小孔宣整个儿趴在碗底,肚皮滚圆,像只装满水的热水袋一样,一双黑豆眼垂涎地盯着剩余的鱼肉,想低头继续,可是:嗝啾!嗝啾! 之前是吃鱼肉吃得小鸡啄米,现在是打嗝打的小鸡啄米。孔宣脑袋上的那根唯一的翎羽都随着动作前后摆动,跟狗尾巴草似的,总让人怀疑再打几声嗝就该彻底秃了。 谢圣还很慈爱地继续舀了勺鱼糊糊进碗里:还有呢,紧你吃。 孔宣看着鱼肉,露出伤心的表情:吃不下惹。 谢圣骗小孩:我教你个法子,你是不是还想吃,但又有点撑?这都是之前那些不好吃的东西占了你的肚子呀!你把那些玩意儿吐出来,不就又能腾出地方吃鱼了吗? 孔宣呆头愣脑,也不知听没听懂谢圣的话,但一双黑豆眼真是一眨不眨盯着鱼糊糊,表现出一种断舍离一般的痛苦、矛盾,最后小屁屁一翘,尾尖长出的五根短翎羽根根竖起,神光一闪,两道阴影飞了出来。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罗睺眼疾手快,一手握住自己的枪,另一手稍微有点良心地一薅,提溜住了可怜的四不像的后蹄。 始麒麟又哭又笑:我儿! 谢圣这才把剩下的鱼塞给罗睺:老罗你吃吧。 罗睺:唔,唔。 毫不夸张的说,也就是洪荒没有手机了,不然罗睺肯定得拍他个十八连拍,上传到自己的各个社交平台上去,纪念此时的高光时刻。 罗睺:娘希匹的,老子在这山海茶社日日遭受谢圣的折磨,如今终于也享受谢圣的侍奉一回。 始麒麟冲过去想舐一下犊:儿子我给你找了个师父我去,儿子你怎么秃了! 四不像原本浑身被覆白色绒毛,可爱得不得了,现在呢,像发了霉的腊肠狗一样。 凤一、龙二也在此时闻讯怒发冲冠地赶了回来,想看看是哪个小妖精勾得师父又下庖厨,冲着中间定睛一看,大吃一惊:这是什么丑东西! 四不像从小被赞誉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评价,可怜兮兮地仰起头,本想从父亲这儿找点安慰,就看到始麒麟明显也是受惊一样的眼神,而且还从始麒麟的眼中看到此时的自己 四不像:呜!呜! 谢圣赶紧在众人嫌弃的目光中护住四不像:都什么眼神,看不出来吗?这就是咱们师门的未来之星啊!放眼望去,整个师门没有比他更有先天天赋的了。谢圣摸了一下四不像的秃脑袋,安慰,不要听他们这些没有天赋的人乱说,那都是瞎嫉妒,就算未来毛长不出来又怎样呢?你站在台上那就有先天优势。 相声需要演员在长期的演绎中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比起漂亮的,那些丑萌丑萌的演员反而更容易让人记住他的特点。做一些表情、神态,也更容易让人发笑。甚至于,有时候观众提到一些相声演员,第一时间能想起他们的一些经典表情,这都能把他们给逗乐了。 谢圣看四不像好像还有点不相信的样子,把他像举辛巴一样捧起来,开玩笑道:要坚持住哦,一直丑下去。师父疼你。全师门就你是我爱徒。 嗷四不像迟疑地抱起尾巴,在嘴里一含。 真的吗,那他还是不要长毛了。 谢圣在紫霄宫发的广告,要等千年见到结束才能看出效用,但此时茶社也并非无所事事。麒麟崖覆盖了无名山后,原本无名山上的建筑、耕地等等,都需要重建,恰好如今的条件也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借着始麒麟自愿捐献出来的宝贝,新茶社建立起来,还真有点正经道场那意思。 谢圣果然如他所讲的那样,天天把四不像抱在手臂上盘,最开始几天四不像还挺开心,后来渐渐抑郁起来:怎么办,最近毛好像开始长了。师父会不会觉得剌手?毛长齐以后师父会不会觉得我不够丑?有什么办法可以保持我现在的丑貌,在线等,急。 孔宣也恰好在这时迈着小鸡碎步蹦过来,此时他浑身的翎羽都已经换过一遍了,初现天地间第一只孔雀的美貌,看见谢圣赶快小碎步奔过去一拦,使劲将自己的尾羽张开炫耀。 他还记得呢,之前那个好吃的鱼糊就是这个人做的。 谢圣生怕徒弟间的攀比给四不像留下心理阴影,赶紧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绕开孔宣就走。 小孔宣惊呆了好吗,他这些天开屏,没有哪个不一脸惊艳的,为啥谢圣这个反应? 谢圣想了一下自己那些外门弟子,对着孔宣点评:平平无奇。 羽毛鲜艳的,孔宣还能比得上元凤吗?谢圣绕过孔宣就走了,留下小孔宣一只鸟站在原地,内心遭受重大打击,小细腿都不稳地往后捯饬了两下:平、平平无奇? 无情离开的谢圣却已经在琢磨别的事了:最近茶社的风气好像怪怪的啊,来茶社的客人,好多一脸凶蛮,而且说话间特别有绿林好汉那味儿而且他们右耳朵还戴花儿! 爱听书的人都知道,绿林好汉有一种规矩,耳戴守正戒淫花,那就不能行淫邪之事,否则人人得而诛之,可这玩意儿怎么会在洪荒凶兽耳朵上戴着呢? 正想着,他就瞧见有一溜的怪兽走到茶社门边儿了,仔细辨别他们的样貌,不光长得凶残怪异,而且居然都是食人的。那眼睛都是血红血红,到了门前就是一定,盯着门牌不动。 四不像吓了一跳,溜进谢圣怀里瑟瑟发抖。 谢圣安抚了一下爱徒,走上前问:几位客官,您这是? 几位凶兽一下回头,恰好瞅见使劲把自己往谢圣怀里怼的四不像,那皮都因为使劲打皱了:哎呦我去,啥丑玩意儿。 谢圣: 说这话您照了镜子吗? 没想到四不像倒是心宽了,反而从谢圣怀里大大方方钻出来,递给几位凶兽友善、感激的眼神。这些天他天天就愁自己会不会不够丑呢!这下可算心安了。 凶兽:??? 这丑玩意儿好像脑壳还有点不好使。 谢圣:我问的话您还没答呢。 凶兽:哦,我们认门来的。 谢圣:?认什么门呢?不是入室吃人,特地踩点儿来的吧。 打头的蛊雕诡异的笑了两声,音如婴儿啼哭:前段时间罗老师那段子好啊,我们深受启发。 ??罗老师是啥啊,谢圣想了一下,哦,罗睺呗,他劝人向善的吧。 是是是。走末尾的土蝼前蹄一仰,擦了下汗,罗老师说得好啊,还台上台下互动呢。 这说法,谢圣纠正:那个叫现挂。 土蝼差点当场哭了,哽咽地说:太对了这个词儿,就是现挂。我们哥儿几个当时饿着肚子来的,看到周围客人就想稍微尝尝味儿吧,就舔舔,我们不吃。好家伙,才伸舌头啊,被罗老师一通现场互动!老八现在还在洞府躺着呢。 可不就是现挂么,现场就把你打挂。 第二十九章 谢圣: 他也不知道说啥了, 反正就是,也挺活该的。就舔舔,不吃这话谁信?亏得当时罗睺反应及时, 现挂了一下, 不然山海茶社可能就要出第一桩命案了。 谢圣还有问题:那你头上这个花? 哦, 您说这个。土蝼举蹄子烦恼地蹬了蹬耳根子, 是罗老师让戴的, 就是一目了然,谁被罗老师现挂过日后养好了伤,戴这花上门,做劳工反省。 谢圣: 破案了破案了,就说这个奇奇怪怪的风气是哪儿来的。他记得之前在给罗睺说梁子也就是相声故事的大致梗概时,曾说过一出《好汉劫龙囚》, 是根据自己之前去龙族水牢救麒三的经历改编而来的,又掺和了一些后世绿林好汉的设定,丰富剧情, 填充人设, 其中就有提到过这个守正戒淫花, 没想到被罗老师拿来借用,还真又玩出花儿来了。 谢圣忍不住放眼望了一下整个儿山上带花的人:他带徒弟上三十三天这段时间,罗老师在茶社也没闲着啊!挂了这么多人? 蛊雕半是愤怒半是羞恼的嘟哝:原本是件丢人的事儿,哪晓得其他客人怎么想的, 还觉得这么戴挺好看,争相模仿起来 现在满山都是花儿, 他们倒不扎眼了。也算是好事吧,可他们心里就总有根刺儿,好像其他人耳朵上别的那大红花儿都是在嘲笑他们似的。 行吧, 你们在这儿等着。谢圣半是无语半是好笑,冲着茶社里头,老罗罗老师! 这称呼太可乐了,谢圣想了想忍不住发笑。自己要是哪天又穿回现代去,和师兄弟们一说这些年的经历听听都是什么呀:闻风丧胆恶红云,劝人向善好罗睺?师兄弟不得以为他发疯。 想着想着,谢圣的笑容又褪去了些,神色有些复杂。他一向不是爱追究为什么的性格,更注重该怎么办,所以即便是传入洪荒,也依旧是踏踏实实、现实地过日子。可说到底,对已不能再见的师兄弟,还是非常想念即便已经过去了百年,师父的音容笑貌依旧历历在目,倘若说谢圣有什么动力一定要成为不生不死的圣人的话,那就是希望自己活得够久,能活到现代,再见到自个儿的师父、师兄弟了。 罗睺听到谢圣呼喊,心怀惴惴地跑过来,迎面就瞧见谢圣一脸复杂的样子,心头一咯噔:不至于吧,我就是觉得加个小太俏皮不是占你便宜那意思啊! 坏了坏了,谢圣肯定是发觉小谢老师、罗老师这个辈分问题,喊他算账来了。他弑神枪可还没捂热乎呢! 谢圣的思念情绪顿时化作一腔无语,之前我还没注意你自送上门啊! 谢圣摸了一下在他怀里嗷呜嗷呜小声叫的四不像,又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他到底还是在这里有扎根地了:这都不跟你计较了。这些都是来找你的,听说你现挂使得不错? 这点还是需要肯定的,虽说规矩很重要,但事关人命,什么规矩都得摆在后头,罗睺该出手时就出手,看得出来是拯救了不少生命。 罗睺没想到被轻拿轻放了,狐疑地仔细揣摩谢圣的神色,心底还是不太有底,掏掏袖子摸摸弑神枪,硬着头皮放下脸面夸奖自己的功绩:对,我看咱们麒麟崖的建设还是缺人,现在毕竟不是以前的小山头了,一方面地盘大了,另一方面地基为麒麟肉身所化,土地也肥沃的多,叫这些人来做劳工,也好帮忙重建师门 罗睺又赶快地说了好些如何安排人手,规划土地的意见,却没发现谢圣的眼神柔软了些。 罗睺可能自己也没注意,刚刚说的时候很顺口就是一句咱们出来了。毕竟一块儿相处了百年,台上台下天天都得咱来咱去的,罗睺都已经很习惯了。 不错。谢圣非常满意,拍了拍罗睺的肩膀,回头就给你把诛仙剑阵也解禁下来。 谢圣感觉,现在师门有点曾经大家庭那感觉了,揣着五弟子四不像往外走。 罗睺莫名其妙之余又有点惊喜,冲着凶兽们一招手:跟我走。活儿都在下面。 凶兽们在谢圣面前还敢嚎一嚎,面对罗睺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唯唯诺诺地跟在身后,被分配到田地里去,挖地的挖地,除草的除草。才干了没一会吧,从田埂边怨魂一样地升起四道身影,周围熟悉的精怪们热情招呼: 呦,大爷!今儿你们师兄弟这功课结束的早哇。 二爷今天的贯口练得怎么样? 谢老爷说了没,三爷、四爷什么时候能自个儿出段子啊? 凤一、龙二他们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功课、贯口上,师兄弟四人全都幽幽看着田地里正干活的凶兽们。凤一还矜持一些,龙二却捋捋袖子,带着两个师弟直接下场了,对着地里的凶兽们指点、呵斥: 像什么样像什么样?不知道把自己拾掇的美一点啊? 是不是心怀叵测,长这么丑,万一给师父看上了怎么办? 我可警告你们啊,没事儿别老在师父面前晃! 他们可还记着呢,老五一露面就享受了师父的独宠,天天带在身边。为什么啊?就因为丑!看看这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凶兽们,凤一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跟看狐狸精一样。 满身泥泞的凶兽们:???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卧槽,万万没想到?长得丑还有这样的风险吗?? 没人知道,谢圣师门徒弟争宠的不良风气是什么时候开始、由谁先挑起的,但大家都隐隐有个猜测,应该是表面上不争不抢,实则背地捅火最一流的心机凤凤一开的头。最初就是和龙二争,接着不断有新的师兄弟进门,大家可能最开始只是单纯可爱的小师弟,最后都无一例外的逐渐凤化 四不像忧郁地趴在自己书桌的铜镜前,看着自己已然变得浓密、莹白如雪的毛发,发呆。 哼哼哼。窗外突然冒出一颗龙脑袋,龙二爪子踩着窗台,狞笑着说,臭小子,没你得意的时候了!毛长齐了吧,你马上就不丑了! 大家都能看得出来,最近谢圣盘四不像的频率都少了呀,而且以前都是带四不像一块儿午睡的,如今都是把五徒弟赶回自己房间睡去了。师宠大不如前。 龙二狞笑完,化作一条快乐的小金龙,背着贯口就飞走了。 四不像的眼神更加忧郁了,还透着一股矛盾、纠结。 如果只有变丑,才能让他复宠的话四不像颤抖着自个儿的蹄子,缓缓捧住镜子前搁放的一把剃刀。 打量着镜子里和小兔几、小喵咪一样蓬松可爱的自己,四不像:先从哪儿剃呢,脖子吧。 谢圣恰好在这时来找五徒弟,打算带他加入到其他师兄弟的功课中去,刚笑眯眯地撑到窗台上,要和四不像打招呼,就看见四不像横刀向颈的模样,顿时大惊失色:四五他赶紧翻窗户进门,把好不容易又长得毛茸茸、超可爱的小雪团子抱起来,不要啊,为什么要轻生? 四不像吸着粉鼻头:我的丑貌消失了,不再是师父最爱的徒弟了。他忍痛很悲壮的说,师父不要拦我,我这就把自己剃秃! 谢圣: ?????? 啥玩意儿啊! 我必须严肃批评一下,这个争宠的恶劣现象! 后院里,谢圣把全师门都叫来了,五个内门弟子,再带上罗睺师徒,一溜儿外门弟子,统统排成方阵,低头听训。 老罗你混里面干嘛,你也争宠啊?谢圣无语地把在里头无聊抖腿的罗睺拉出来,又对着其余徒弟生气、失望地说,相声这门,没什么师恩多少可提,都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徒弟都是一样儿的教,最后成绩如何,那都是看你们自己的天赋,自己努不努力。真想要争什么师恩,那我当然是喜欢最优秀、练功最刻苦的那个啦!勤学、苦练,这才是好徒弟。放到哪个师门都不会有错处去。都明白了吗? 凤一他们都喏喏地应了,心想果然还是那句老话儿,眼里得有活儿。甭管是学习的活儿还是孝敬师傅的活儿,师父说的话果然都没错。 谢圣:鉴于此呢,我也有个新主意。以后每年咱们师门都搞个师门大选,每人出一台节目,赢的人,随便点菜,为师亲自下厨,光明正大靠实力赢得师恩。怎么样? 这法子还是谢圣从那些修仙文套路中得到的启发呢,真正当了师父了,他才发觉这个烂大街的设定对于维护师门和平多么重要之前他老带着四不像,那是怕四不像毛没长齐被人骂丑伤自尊,现在四不像都恢复小可爱了,当然得慢慢放他独立,哪晓得四不像居然来剃毛夺宠这一套。 细想想,还是这个大选好,一来可以年年验收徒弟们的练功进度,二来又能造福顾客。 把这个新师门限定活动公布出去,谢圣心头大定,解散了一院子的弟子,乐呵呵地去后山打算体验民风,收集新素材。哪晓得才走到田垄边,就听有人鬼鬼祟祟地嘀咕,声音里透着一股急躁、不满: 这巫蛊的法子,一点儿用没有啊!不是说施咒三日,便可让人魂断三丘,如遭火焚,痛苦而死吗?你不是记错了吧? 怎么可能!肯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蛊雕、土蝼他们这段时间,天天被凤一、龙二他们挑剔、排挤,心头早就憋着一股子气,酝酿着想要报复。 谢圣万万没想到,这群恶兽被现挂了还不学好,又急又怒,立马朝着声源冲了过去,一下把凶兽们手里攥着的布偶揪了出来:你们还想害谁嗯? 做得十分丑陋的布偶上,歪歪斜斜写着五个名字:【凤一】【龙二】【麒三】【麒四】【四五】 谢圣: 啥呀,写的都不是本名儿,那可不是不灵光么! 谢圣好气又好笑,拿着布偶亮嗓子:罗老师罗老师来一下,练下现挂啦! 罗睺在茶社这么久了,从没见过谢圣吆喝他打人的,多新鲜啊!一把抓住弑神枪,风一样地冲过来,迫不及待地冲着呆滞的凶兽们露出狰狞的嘴脸:谁?是谁不善良? 第三十章 罗老师挂归挂, 扎小人儿这事儿还是得处理。 希望你们好好反省,怎么张口闭口说人家丑呢?谢圣甩着那布偶,看见没?人家都给你们气得扎小人。 凶兽们害人不对, 几个徒弟伤人自尊也不对,两边都得处理才公平。 龙二很嚣张地说:让他扎!能把我的名字写对算我输。 不是他说, 入师门百年, 如今还记得他原名儿叫应敖的有几个? 谢圣:他拎起布偶就抽龙二那嚣张的脑袋瓜, 叫你反省,反省,你还嘚瑟上了。 龙二委屈死了:我们明明在夸他 开玩笑,他们为啥找这些凶兽麻烦?还不是羡慕!这长得多丑啊, 一看就是那种进了师门会独得师父恩宠的不过这话他也不敢说, 毕竟师父之前已经耳提面命过了, 师门严禁争宠行为, 一切凭成绩说话。 凤一几个很老实地和凶兽们道歉,并严肃保证, 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就被谢圣赶去继续练功了。转回头,谢圣还得处理二次再犯的凶兽们。 土蝼嘀嘀咕咕:我们哪儿错了, 我们是凶兽啊, 凶兽吃人怎么了?害人怎么了?不都是我们应该干的事儿么。 罗睺当场又给他现挂了一下, 倨傲地呵斥:你们凶?能凶的过我吗?比坏还比到坏祖宗头上了, 那老子想打你们怎么了?不许你们吃人怎么了?老子乐意!不服?你们服不服?服不服? 罚他们戴花儿是仁慈了,就该打成花儿啊!还横到他面前了。 凶兽们被打压得连连求饶, 纷纷表达善心。蛊雕尤其可怜,他其实也就占个凶兽名儿而已,战斗力真不怎么样, 头都要被打秃了,泪眼朦胧间向谢圣投去恳求的目光。 谢圣果然心软了:唉,老罗啊 蛊雕眼神中闪出希望的光彩。 谢圣欣喜鼓励:了不得啊,你刚刚吵架算赢了对不对?开天辟地头一回啊,鼓励鼓励。谢圣鼓起掌。 蛊雕:???? 罗睺对自己的吵架功力有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有一说一:掺了点水分他这还是打架加分了,不然真吵不一定能吵过。 谢圣立马说:那我给你打个样儿吧好不好?多好的教学机会,谢圣脸上还带着喜气,转头冲着凶兽们和善一笑,我一向是个尊重大家自由权的人,您以后呢也可以继续再犯。没关系,反正再撞到我手上一次,我就灭你们全族。 蛊雕、土蝼他们也不是本名叫这个,这只是种群名称而已。凶兽们脸上难免.流露出几分嗤笑,他们都是混不吝的主儿,不怕这点儿威胁的。好好想想可能吗?洪荒那么大,谢圣还能把他们全族捕灭绝了?唬人罢了。你看他们都犯禁两次了,谢圣也没把他们打杀了。 谢圣:回头咱们茶社上凉菜的时候,我就插播一段贯口,蒸蛊雕、蒸土蝼、蒸巴蛇儿、烧猲狙、烧蠪侄、烧猰貐、卤彘、酱罗罗鸟、腊傲因、诸怀小肚儿 想想看,来到茶社坐下吃饭的人,等凉菜那会儿是最饿的,这会儿还只能吃上些拌黄瓜、炒花生之类的冷盘,一听谢圣这段贯口,不得馋死啊!如今的山海茶社可与刚开始那会儿不同了,来往的不仅仅是道行低微的小精怪,还有好些只是与去紫霄宫听道差上一点儿的求道者,万一他们一听贯口,心中惦记上了,真考虑起怎么把这上头的食谱抓来尝尝怎么办?会不会大家就把他们给吃濒危了? 妈的,坏啊!以牙还牙,借刀杀人,手都不沾脏!凶兽们不禁冲着谢圣投去了忌惮、畏惧的目光:最毒谢圣心! 谢圣背着背着,忍不住还哧溜了一下口水,抬手擦擦,喃喃自语:还真把我给背饿了 草!凶兽们轰然而然,仓皇地跑去拿锄头的锄头,拿水壶的拿水壶,有些慌张起来连农作工具都抢不到的,急中生智就地蹲下伸爪狗刨。 别啊!饿了干什么,他们干活就是了!学好还不行吗? 始麒麟肉身化作的麒麟崖,直接趴伏在无名山上,将原本的小山丘覆盖其下。新的山崖高十数倍有余,呈扬天向月的形状,新的山海茶社就建立在崖顶,略低一些的,环绕建设的是员工们的宿舍。 因为始麒麟的无私捐赠,以及凤一强烈的筑巢本能,新师门不光富丽堂皇很多,在防御、攻击上也添加了不少法宝,一些生活用品等等也有了更加舒适的选择。尤其是敖金也上了《山海经》后,谢圣将他指派为茶社的总账房也就是总会计,敖金一向都是会来事的人,还很有心的组织大家给谢圣做了一件新马褂:小谢老师,之前我听您说过,您大徒弟也帮您做过几件马褂?您怎么不穿呢? 敖金给谢圣做的这件马褂可不得了,主要的材料都是凤一、龙二、麒三、麒四、四五五个内门弟子提供的鳞片、落羽等,始麒麟和元凤还补贴了些。虽说始麒麟、元凤早已身死,但作为神兽之首,他们身上的哪怕一片羽毛、一滴精血都是极为珍贵的,所以早些时候还存了些,此时一道拿出来反正自个儿死都死了,也用不上,还不如拿去贿赂一下谢圣他们还指望着赶紧从《山海经》里出来呢。 嗨,那是之前了。谢圣挺高兴地在徒弟们期待的眼神中,把金红色镶银边儿的马褂穿上。 之前他道行不深,山海茶社又三天两头的来人,他这不是担心自己穿上了那马褂,被人误会是不是杀凤/龙取皮,被找上门么!后来虽然说不用担心这些了,他又有点不舍得徒弟的一片孝心哪,他都放在柜子里好好保存着。 呦,这儿还有孔雀毛呢?孔宣也有心了哈。谢圣拨弄一下袖子,大感欣慰。 啾一只小香瓜大小的孔雀球儿怯生生从罗睺脚后伸出个脖子,冲着谢圣露出渴望亲近的眼神。 谢圣赶紧转过去了,免得罗睺发觉自个儿徒弟更想亲近他而不开心。 叽!孔宣大悲,一双黑豆眼鳏鳏地闪起泪花,两只小细腿一下岔开了,坐在地上,毛茸茸的翅膀也耷拉下来,连翘屁都不翘了,啜泣,叽叽 你干嘛呢,能不能对我徒弟好点儿?罗睺这个心疼啊,这可是他孵蛋十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鸟崽,赶紧捞起来塞谢圣手里,跟他说说话。 行吧。谢圣勉为其难,看向掌心里的小孔宣。 小孔宣正伤心着呢,突然又窝进想亲近的人的掌心里了,黑豆眼渐渐重新亮起光彩,满眼希冀,连小屁屁都重新翘了起来。众人看着这毛茸茸的小东西,多少都觉得被可爱到了,好想揉揉小孔宣的毛尾巴尖儿。 心正融化着呢,就听谢圣说:那我教你段绕口令吧,好不好?特别简单,跟我学啊,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众人: 不瞒您说,孔宣到现在连声爹都没喊过呢。 谢圣拨弄了一下呆愣愣的小孔雀:说呀。 孔宣鼓足勇气,努力:叽嘤叽嘤! 谢圣闲闲地往躺椅上一坐,大有准备悠闲地教他个一个下午的意思: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孔宣突破自我:啾嘤略! 嗯?谢圣揉了一下小孔雀的毛肚子,你说啥呢,声儿大点儿。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孔宣:略,略略略略! 众人: 众人:噗哈哈哈哈哈哈! 略略略略什么鬼,也太搞笑了吧! 小孔宣为了模仿,粉舌头都吐出来了,结果只引得大家哄堂大笑,黑豆眼顿时彻底含不住眼泪了,嘤地一声扎进罗睺怀里。 罗睺长叹一声,揉了揉小孔宣的脑袋:哭啥啊,你这也是随我。 想一想也是悲伤,他一个口齿伶俐的大人,对上谢圣,不还是和小孔宣一样,都是被挤兑、被欺负的命 正想着,麒麟崖上头的云雾骤然拨开,异香随风飒沓而至,鸿鸣声响余音不绝于耳:轰 只见金光幢幢如日曜坠九天,麒麟崖间步步生金莲,一时间山上山下的人都本能地以手遮目,仿佛天地间都变成了一片芒白,只有功德骤降的鸣响如混沌钟撞,撼得大地震颤。 功德金光之中,唯有罗睺破口大骂:格老子的!为什么!谢圣就他妈欺负一下我徒弟都香吗?这也值得降功德?? 谢圣却听不清罗睺的骂声了,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仿佛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肉.体在功德金光中结构,魂魄经过冲刷与千锤百炼,塑就准圣功德。 准圣,在道祖的头一次讲座还未结束的这个时候,可还稀罕着呢。恐怕此时,就连三清、女娲他们都得慢上谢圣一步。《山海经》与谢圣的魂魄相牵连,此时融入谢圣的魂魄中,在心脉处灼灼发烫。 这场功德直降了近一盏茶的时间,金光才缓缓散去。喜的人都赶紧围上来向正儿八经的谢圣道贺,怒的人如罗睺:沃日你仙人板板!凭什么就给他功德了! 罗睺要疯了,之前他一直韬光养晦,卧薪尝胆,整整百年,心里想着回头将自个儿的法宝都攒弄回来了,就想法子逃脱《山海经》的桎梏。没想到谢圣不声不响的,在茶社里欺负他徒弟就直升准圣!这差不离也和他算是同一个境界了,再加上天道、鸿钧的加持,他的逃脱岂不是更加无望? 谢圣却是长叹一声,有些感慨:这龙凤大劫,总算是过去了他将山海经取出,只见在诸多名目之后,新增了一条殷红的小字: 【祖龙 水族之首龙族之首】 这百余年间,三族果如约定的那样,没有因为争斗而殃及其他无辜,洪荒间第一大量劫就此大而化小,小而化了。如今龙、凤、麒麟三族不论生死,都已在这《山海经》或是麒麟崖上了,无数洪荒之人的死劫也因此烟消云散。因谢圣而逃过一劫的洪荒众人,在天涯海角各个地方,冲着麒麟崖的方向恭敬而拜,谢圣大德,当为谢师! 始麒麟却是挤过来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道:这不是巧了,刚好小谢老师这儿新马褂才套上身呢,祖龙还赶得上啊。死哪儿了?尸体还在吧,拔条龙筋来给谢老师做个腰带啊。 刚从《山海经》里飞出来的祖龙:???? 祖龙:你怎么不把你蹄子切下来给小谢炖汤呢。瞅你这股舔劲儿! 始麒麟:呵,我的身体都 行了行了。谢圣狂汗着赶紧打断,生怕始麒麟再说出奇怪的话,别吵别吵,都不要啊!蹄子汤不要,我马褂也没有腰带 那有裤带儿啊。始麒麟锲而不舍,想了想换了个口风,虚伪地说,这样,咱们也是多年的老对手,去帮忙收敛一下尸体不过分吧? 祖龙思考了一下,缓缓道:这可以有 谢圣:那您死您尸体现在身在何处呢?按照他所记得的剧情,祖龙在龙凤大战后该是留了一条命,被东皇太一困在了不周山也就是昆仑山下的龙泉洞中。可这会儿,太一还在三十三天外听道祖讲道呢,祖龙总不可能自个儿跑龙泉洞里关自个儿禁闭吧。 谢圣想了想:龙族好财,好金银珠宝,说不准祖龙是死在宝库里,盘踞在自己的财宝之上。 就他?能死哪儿。肯定搁大殿那些竹简上趴着呢。始麒麟狂翻白眼,语气越发的有说相声那味儿了,毕竟耳濡目染嘛,我那探子回回跟我汇报,没听说他乐意放下文书休息过。 谢圣也想起自己去龙族那回,祖龙沉迷文书敷衍拖延的模样。 祖龙平地起雷:谁说的! 谢圣吓了一跳:那您是? 祖龙:我身体在寝宫那案桌上。那边文书更多点。好多没批完。 谢圣: 行叭。谢圣是想不通,所有的龙族都已经上他《山海经》了,祖龙一个人怎么还能批文书批的那么带劲儿,这又不是在晋江写文章,看到还有一个读者幸存都激动地充满动力 经历完三族大战,原本宏伟雄浑的龙族宫殿也变得灰败残破,谢圣费劲地将祖龙的尸身按照祖龙的指点,祭祀后用宝库中的一粒太阳精火火化了,不给有心人任何亵渎尸体的机会。 尘归尘,土归土,也不错。谢圣拍拍手,望了一下金灿灿的宝库,那这里您准备怎么处理呢?您有孩子的吧。 之前他去后山取材的时候,也补过常识了,所谓的龙生九子,龙单指的是祖龙,和元凤一样,感天地应运而生九子,分别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螭吻。而其他的普通龙族与伴侣结合,只能生下普通龙族。 祖龙眉头条件反射性的一皱:关有没有孩子什么事。这东西当然给我自己留着,回头从《山海经》出来了我还用呢。 谢圣:可以的,那收一半手续费。 祖龙一下瞪大了眼睛: 谢圣还以为祖龙要骂人了呢,结果等了半天,祖龙:那你把这些文书都带着。 谢圣特别服气:我的哥哥,老哥哥,您龙族都在《山海经》里了,各个飞出来能不能有小臂长?带什么文书啊这样好不好,您实在想找点儿事儿干,等回去了山海茶社,我把敖金从总账房的位置上撸下来,您当总账房,他给您当个副手。 远在山海茶社的敖金,可能万万也想不到吧,人在家中坐,降职从天上来。 祖龙的双目逐渐焕发出异样的光彩:不错! 谢圣: 这什么神情啊,怎么这么像下岗职工终于再就业!工作就这么快乐吗? 不过说点正经的,虽说祖龙不表现出来,嘴上也说要把金库自留,但整场三族之战,谢圣还真没听说过九子的消息,九子也没一个上了他的《山海经》。能早早地就让儿子们避开战事,也许这就是祖龙的严父之爱吧 祖龙烦躁地嘀咕:就你非提一下,那几个玩意儿屁用没有,屁事一堆想起来都烦。有事没事最好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谢圣刚刚还在幻想祖龙严父之爱: 这什么不负责任的发言! 祖龙使劲晃晃脑袋,好像要甩脱什么阴影一样:说点高兴的吧 谢圣顺着应了声:嗯? 祖龙:账本儿呢? 谢圣:????? 他缓缓看看四周,这还在龙族驻地里头没回茶社呢,不至于逼得这么急吧! 谢圣有点崩溃:您才死啊! 谁说的!祖龙比他更加大声,隐隐透露出一股焦虑、一种渴望,我死了好一会了!!! 第三十一章 谢圣成就准圣功德, 鸿钧在三十三天外也若有所感。 自己那一线生机在看不到的地方竟又茁壮了些,着实让道祖体会到了散养的惊喜,以及错失成长的关键节点的失落 他略微停顿下来, 使神通探向无名山方向,打算看看谢圣如今的情况。刚凝神至山海茶社后院, 就被一声训斥声一震。 这是什么?嗯?你们谁能跟我解释一下这算的是什么!祖龙气疯了, 一条仅儿臂长短的小细龙疯狂飞舞, 尾巴使劲抽着账本,唰唰翻页指着质问谢圣和敖金,为什么这个账面这么含糊?同样都是一场相声,为什么这群巫族给的就能比妖族少点, 你们当初卖门票的时候就不知道清点清点吗? 谢圣小声:点了 点了为什么不让他们补票!祖龙对这种不严谨、不上心的工作态度极为发指, 因为过于发指, 于是连尾巴都一块儿发了, 绷得笔直,像根棍儿, 梆梆梆直敲账本,这是钱的事儿吗?账都不对了!! 祖龙一个神龙摆尾,又指向敖金: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谢圣: 您先等会儿的, 感情在您这儿, 账才是最重要的, 钱的事儿都可以另说是吗? 祖龙絮絮叨叨:从今天起, 必须树立一个严格的衡量、交换标准。多少的稻谷等于多重的肉兽,多少的皮毛等于多少的种子 严格的总账房一边说, 一边将刻刀用身体一卷,细细的身体吃力地带动沉重的刻刀,在竹简上笔耕不辍。谢圣都要看不过去了, 颇有种虐待小动物的错觉:要不 敖金在一旁险险没拦住,毕竟他自个儿也比祖龙大不了多少。 祖龙被打断工作状态,十分阴沉地抬头:干什么!没事走! 谢圣看祖龙的神色,仿佛原本已经有一个滚字在舌尖呼之欲出了,很勉强地才换了个措辞。 谢圣: 我服您了,我的老哥哥。别人都是起床气,您是工作气 谢圣被祖龙几下弄得灰头灰脑,缩着肩膀埋着头站在一边,自觉地罚站反省。三十三天外,鸿钧看着谢圣难得吃瘪的样子,却是心头一阵舒爽松快,不由得又多欣赏了一会。 底下坐着的求道者们却是迷茫了:道祖怎么讲着讲着突然停了? 忘词儿了?不可能吧,看道祖的表情还是很严肃清冷的,眼神也很有威严 山海茶社里,总账房对老板的质问还没有结束,祖龙基本换算清楚了大概的兑率,又转头询问谢圣:现在龙、凤、麒麟三族族人都在你这儿了,未来你准备怎么安排?是不是要帮我们重得生机?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这事儿还真的蛮严肃的,谢圣心里也有点儿计划:你们这想要重得生机,都得先偿还杀孽,我都想好了,之前去紫霄宫讲道的时候接了不少帮忙求子啊,增产啊之类的业务,回头讲道结束 讲道结束?!祖龙又一次平地起雷,那得等多少年!这么多年,难道就干等着?不行! 祖龙宛如一个听到下属要去躲清闲的上司一样,狂敲桌面:之前那个呢,治安监督队!执行起来啊,让他们出山去,主动抓住每一个机会!都窝在《山海经》里干嘛?等着被白养吗?? 别看祖龙体型不大,那声音却一点儿也不小,惊雷一般,谢圣听得都想捂耳朵,赶紧应和:行行行,好好好。搞起来搞起来,主动出击!让治安督察队的脚步,抵达洪荒的每一个角落! 三十三天外,鸿钧侧耳倾听,目光不由地落在仍在打坐参悟的红云身上,心头升起一丝同情。 这是要让红云的恶名遍布全洪荒啊! 这丝同情的心绪在鸿钧心头也不过是一掠而过,很快他便收敛心神,重新回归讲道:道法万物 底下的求道者们紧张万分:道祖方才的停顿,果然还是有所隐喻的吧!就是不知是何深意??之前和现在的内容里,有哪句是重点吗? 时光如梭,岁月荏苒。 百年过后,当初被罗睺现挂过,又遭受谢圣贯口威胁的凶兽们,终于刑满释放,得以回家啦!麻一宣布他们可以离开的第一时间,凶兽们就冲回自个儿的草屋,将早就备好的行囊一挑,以最快的速度逃向家的方向。 土蝼与蛊雕住在同一片山头,就在昆仑山西面,与麒麟崖不远。两兽回到家中,先是在自个儿的窝里感受了一下久违的温暖和安全感,随后不约而同地琢磨起自己是不是该搬家了。 开玩笑,这儿离谢圣多近啊,太不安全了。 他们缩在屋里慎重地思考性命攸关的问题,周围的邻居们却大感稀奇,将这事儿汇报给了山大王,混沌。 土蝼和蛊雕向来是他们山头最爱惹事、也最爱折磨活人的,手段在凶兽里也是佼佼者,怎么这次回来,不仅没带什么活人回来,反倒还灰头土脸的,躲在屋中不出门? 混沌也很不悦:小弟都回到山头了,也不知道第一时间来拜见他一下,心中还有没有他这个老大了? 这么想着,混沌就亲自动身,将还在思考搬迁问题的土蝼、蛊雕给硬拽出山了,兴致勃勃地说:多日不见,你们大约是不知道,自此往西不足千里,山头上新落户了一群巫族。虽说肉还不足以塞牙缝,但胜在活蹦乱跳,新鲜。你二人与我同去,将他们抓来顽顽。 混沌说的顽顽,当然不是简单的戏耍,而是同往常一样,将人抓来折磨一番,再生吃了。说实话,凶兽修炼到他们这个境界,早已经辟谷,哪里还需要吃食,不过就是凶性未褪,隔段时间去大肆杀虐一番,好发泄心头嗜血的欲望。 土蝼浑身一颤:千千千里?好像离得也不是很远,不行不行,万一被谢圣逮住了怎么办。 土蝼强笑道:大王不知,昆仑山边麒麟崖上有位大能,严令禁止了我俩行此恶事,若是下次再犯,那就灭我们全族还,还要炒我们一本儿! 这个炒一本儿是作何解释呢?就是谢圣所说的二十六种烹饪方式,外搭不同的香料配菜,一共有多少种就把他们分成多少块儿,到时候炒一本儿,给当天的客人们免费加餐。 土蝼他们虽说是凶兽,但都是凶的别人,吃的别人,吃自己可就不好玩儿了啊!被放出来以后,他们是真的打算宁愿改过自新,也不愿被谢圣逮着。 蛊雕也很怂地推脱:是,您要不一个人儿去吧。那位谢圣难道您没听说过吗?如今都已经是准圣修为了,山上更有一个罗老师特别会现挂! 多吓人呢,甭管是被现挂还是被炒一本儿吧,他们都不乐意。至于混沌如果执意要去反正全洪荒就这么一只混沌,他要是被抓住了,那死一个就是死全族,也不存在什么被威胁的事儿了。 混沌十分不屑:瞧你们这点儿出息!我们凶兽怕过谁了,便是死又如何! 他横起来,连天地也敢吞噬,难道就因为害怕谢圣,出门吃人都要畏手畏脚了。混沌也不乐意和胆小的二兽说话了,转头就走,自己一个人直冲西山而去,恰好那群巫族正在山脚处收割稻谷,省了他上山的功夫。 混沌展开四翼,冲着巫族们张开黑洞洞的巨口,自可吞天噬地的肠道内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几乎将山头也吸入口中。 正当时,天空传来一声厉喝:恶兽尔敢! 自从祖龙拿到财政大权以后,治安监督队的行动越发的主动了。三族的鬼魂们也各个憋着劲儿想再获重生呢,大家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不放过任何做好事的机会。 当初三族大战,之所以能成为浩劫,可见三族之人有多少,此时化成鬼魂,那就是一支极为浩荡的大军,谢圣当时夸口的遍布洪荒还真不是虚话。 有祖龙在,大家的行动就非常有秩序了,按照谢圣的建议,将洪荒划分为五山四海,山分东、西、南、北、中五队,海分东、西、南、北四队,各自管辖,在其下再细细分支到东山的哪个哪个山头这一支鬼麒麟小分队也是,自从发觉有一群不太强大的巫族搬来后,在此蹲候多时了,打走了不知道多少凶兽,混沌是正巧撞到枪口上。 混沌毫无畏惧,凝神转头,混圆的身体便灵巧地转向了鬼麒麟袭来的方向。他也不必动手,只冲着直扑而来的鬼麒麟张大巨口,铆力一吸,好几只鬼麒麟便一块儿被吸入了他的口中。 混沌其兽,身体浑圆背负长毛,肚子里仅有一条笔直贯通的肠道,没有五脏六腑,这肠道可容纳日月,进去的食物就不可能出来,混沌便是凭借着着一身吞天食地的能耐横行洪荒。 巫族们吓傻了,没想到鬼麒麟都能被混沌吸走,趁着混沌还在与最后几只鬼麒麟纠缠的空荡,赶紧使遁法,往麒麟崖的方向逃。混沌虽说本事了得,但因身体笨重,速度上却及不上巫族,只得把猎物逃走的愤怒发泄在鬼麒麟的身上,浑身长毛一振,将嘴大大的张开,几乎与山头同高,发力一吸,将剩余的鬼麒麟一并吸入肚中。 谢圣在巫族赶到山头前,就知道鬼麒麟遇上强敌的事情了。鬼麒麟的名字还在《山海经》上呢!就算是被混沌吞走了,那还不是得回到他的《山海经》中来。 这还了得,老罗!老罗别攒弄你那腿子活了,你又唱不准,走走走,我们打人去。谢圣把还拿着长.枪的罗睺一拉,滴滴,滴滴,走起来,昆仑西面千里。 罗睺属于那种但凡做事儿就得做好,不然浑身难受的那种人,被谢圣催赶着搭车,嘴上还在找那个调儿:你看我这个音准不准,咿 两人飞在空中,一路留下罗睺长长的咿声,宛如漏气,谢圣:老罗你是不是刹车坏了 别唱了,他就多余教罗睺这段儿。 混沌吃完鬼麒麟,并未觉得尽兴,沿路往西边继续去,想找几个正经活物来填填肚子。罗睺赶到时,他半点不惧,反倒心中一喜,自觉猎物送上门,扭身迎头一咬:嗷! 罗睺是何等的能耐,受制于谢圣那也是被天道、鸿钧联手克制,此时一个闪身,便带着谢圣踩上了混沌的后背,弑神枪泛起猩红血色,锋刃一下冲着混沌四只翅膀的根部悍然划去,带起的罡风混杂着罗睺暴虐的法力,一下将混沌的翅膀齐根斩断,令混沌当场栽下山头来。 嗷!嗷!混沌何曾受过这样的伤,惨叫之余,整个儿身体在山谷间打起滚来,撼得大地震颤,树木片片断折。翅膀根部的伤口喷洒出温热的血,一下就将他的长毛浸红了。 谢圣听鬼麒麟讲述过,之前混沌是如何打算活吞巫族的,此时也不会心软。在罗睺足下一沉,将混沌牢牢踩住后,伸手摸了一把混沌的肚子毛,本想说点狠话,结果手一触及混沌的肚子,就被手感吸引了注意:哎呀? 捡到宝了,这手感也太丝滑了吧!谢圣也就是在撸四不像的时候,才感受过如此软茸的手感,不由得又划拉了两下:哎,老罗!你等下。 谢圣开始思量:这家伙杀了有点可惜啊,您也来摸摸这毛,不如养起来给咱们师门做个毛兽,专门供毛嘛!这么大只剃一次毛能做多少件儿大褂啊! 修炼到混沌这个级别,连食物都是不必要吃的,只吸收日月精华就行了,他连饲料不是,连伙食都不用提供,到时候就等着收毛就行了,这多好!无本买卖啊,以后徒弟们的衣服都不用愁了。 谢圣说着,把《山海经》一掏,冲着惊怒交加的混沌露出慈爱的笑容:就是一只有点儿少,回头看看能不能想法子配个种啊?哪里有什么五行之气,也给他有感而孕一下多生几个小毛球。 混沌原本还在剧痛中试图保持体面,努力冲着谢圣怒目而视,闻言愤怒一下变成惊惧了:不混沌被罗睺掀得肚皮朝上,此时四只短撅撅、几乎陷在毛里的腿疯狂蹬动,也阻止不了谢圣伸来的魔爪。 谢圣一下揪住了混沌的一边蹄子,冲着《山海经》一按。 混沌有生以来,头一次痛哭流涕:不要啊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之人!! 与《山海经》的契一结,混沌就被强制压下了大半力量,原本有半山高的身体骤然缩水,被谢圣捞在怀里,反抗不得。 混沌仿佛失去灵魂一样,四腿无力地垂下,两眼噗噜噗噜地掉眼泪。 哪怕是炒一本儿他都能认了,这个有感而孕 罗睺:你也别吓他了,又不是真的会让他怀孕。同为恶人,罗睺也只能提点混沌到这里了。 混沌缓缓抬起头,看了善良的罗睺一眼,又把脑袋给垂回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混沌好悲伤地抽搐了一下蹄子,我不是靠近善人才会心生抵触,靠近恶人感到亲近才对吗?那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却对那个出言帮我的善人心生亲近,对这个可恶的谢圣这么抵触呢? 我是不是因为受到惊吓,被吓得错乱了? 是呀。谢圣缓缓抚摸混沌的肚皮,真的不会哦。 混沌开始来电式震颤:这什么语气,这语气到底是真是假,这人到底是好是坏啊! 就连混沌遇到谢圣都得懵逼。 罗睺向混沌致以同情的目光:你看他抖的,要不把他给我带着吧。 那不行。谢圣一下跳到罗睺身后,给你带他不就快活了?我带着,他不快活我就快活了。滴滴!出发! 混沌: 哇这铁板钉钉的恶人啊!完了完了,我真的被吓错乱了! 谢圣一边搭着罗睺的顺风车,一边还有闲心仗着混沌不识罗睺真实身份,狂驴混沌:你看看,既然你接触我会感觉到抵触,看到罗老师会心生亲近,那不就说明在你的心底,其实是有着一分善良在的 混沌:哇啊啊! 别说了!!他不听,他不听,赌上最后的尊严,他的恶兽之名必须要保住! 谢圣说要抓混沌当种兽,那当然只是吓唬,不过毛兽这个确实可以有。混沌的原型极大,背脊上的毛都能拖至地面,据说这还是经常修剪的结果。剪毛当天,谢圣叫来麻一一家人,一百来个麻雀精一块动手,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混沌过长的毛发修理完。 被剃了个寸板儿的混沌完全放弃了挣扎,内心充满恐惧。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来到茶社的第二天,他就见到了祖龙、元凤,这两位都是有了名的曾有感而生过的老前辈,混沌这心里怕啊他在看到祖龙、元凤也从《山海经》里出来后,甚至都开始怀疑了:之前祖龙、元凤有感而孕,是怎么怎么个有感的呢?那,那是不是也是谢圣动的手呢? 抱着这样的恐惧,混沌甚至比被炒一本儿威胁过的土蝼他们还要乖。他本身除了是洪荒四大凶兽之一、好吃人以外,其实也有自己的先天本领,就是辨识善恶。看到善的人,他会本能地心生抵触,看到恶的人,则会心生亲近。虽然这一点小本领在面对谢圣时总是出错,但在茶馆守门的时候,却特别好使。但凡他往门口一站,客人们从他身边过,有什么坏心思的当场就能被他揪出来,可以说这个安全警报是非常灵敏了。 就因为这个,混沌还时常被治安监督队借去帮忙。现在的人啊,老贼了!经历过治安监督队一段时间的蹲点打击后,都知道干坏事不能在明面上干了,得在暗地里捯饬。治安监督队毕竟也不能真正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些背地里的阴私他们就抓不到,但有混沌就不一样了,把混沌一搁,他们跟在混沌身后顺过去,能把那些恶人的老巢都给捣没。只是这么一来,谢圣在凶兽间的名声,更加可怕了 混沌原本统辖的山头上,凶兽们都畏惧地围在一处,听里头的蛊雕结结巴巴地说探察情况:我我我在茶社看到咱咱咱们老大了。可惨了剃,剃得就差那么一点儿就秃了,每天在茶社门口罚站哪,还得和进茶馆的人说,欢迎光临。 土蝼更是敬畏地道:我就说,不能和那谢圣作对你们好好想想吧,那位罗老师的本名可是罗睺!罗睺听过吗?他连罗睺都能降得住啊,那,那简直就是恶上加恶! 有个凶兽插嘴:极恶! 对!土蝼一跺蹄子,极恶谢圣! 啊呀,那这可怎么办凶兽们都焦虑又痛苦地议论起来。 难道以后以后咱们也不能再吃活人了? 还有谁能管管他啊! 他都准圣了,罗睺也败在他手下 啊!苍天不公啊 谢圣的恶名,就这么迅速地在凶兽间口耳相传地蔓延开,不出多少时日,也传入了谢圣耳中。跑去监视凶兽的东山队督查小队长给谢圣模仿:苍天不公啊 那是。谢圣一脸理所当然,还挺嘚瑟,苍天嘛,我爸爸! 我爸爸当然向着我了。 谢圣得意完,挠挠下巴:唉,这么一想,我突然又有点想小爸爸了哦 三十三天外,紫霄宫中。鸿钧讲道讲到一半,突然浑身一阵恶寒,搭在膝头的手不禁一紧。 求道之人纷纷又紧张起来,死死盯着鸿钧的手:道祖拈指了!道祖怎么会突然拈指,这个拈指有什么深意? 与此同时,已经静坐参悟,闭目了整整两百余年的红云终于睁开双眼,大殿内气运一变,祥云朵朵亲近向红云的方向。 红云观谢圣的相声有感,此时终于摸索到了一点儿自己的道。 先前鸿钧开讲前也曾说过,如有想离开的人,直接走便可,红云心中有个惦念,也知自己与鸿钧的道恐怕不合,此时便果断地站起身来,冲着鸿钧一躬身。 此前的两百余年间,可从未有任何一个学员站起来过,大家也从没想过,居然真的会有人在道祖讲道途中离开。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都聚集在红云身上,惊愕、疑惑、不敢置信等等,红云一概不理。他的心意从未如此坚毅,和鸿钧行礼感恩完,便毅然迈步,走向大门。镇元子大惊,竟也跟着站起来,大步想要拦住好友:红云! 红云对镇元子道:我已寻到我所向之道。 镇元子几番犹豫,目光在红云、鸿钧间来回:愿你修得圣果。 不论红云选择什么,未来能不能成功,他总要护着好友的。镇元子的道与鸿钧相近,为了增强实力,以后好护住红云,他必须留下,好好听完这场讲道。 两位好友就此别过,红云淡然一笑,踏出紫霄宫。 大殿之上,鸿钧讲道之声不停,却是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是因为,红云承蒙谢圣点拨,找到了自己的道,此番悟道成功,便决定偿还此恩,欲寻谢圣,此举大善,且红云做此决定后,气运也有所改变,未来说不准当真能大放异彩。摇头则是因为 又一个正常人要遭受谢圣的荼毒了啊。 道祖怜悯红云的时候,下方的学生们却是盯着道祖的动作,汗都要紧张地出来了: 道祖点头了! 道祖又摇头了! 道祖此番点头又摇头,又有什么深意呢 第三十二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麒四大怒:师父!莫要听那恶女人颠倒黑白!我与老三看到雀卵时,那家伙就趴在元凤身边, 举着这颗雀卵,嘴张得老大要不是我和老三奋不顾身,这雀卵早就被她吞之入腹了! 麒三也抱着雀卵说:就是就是,她可是条蛇, 看到鸟蛋还能有别的想法吗?麒三颇为不满,我和老四不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冲上去保护雀卵的!那女人道行还挺高,原本我们还想救元凤,救不了了, 只能把小的带回来。 茶社外面,女娲也在解释自己大闹茶社的原因:我与哥哥本已经快到了紫霄宫,半途心有所感,舍了去听道的机会赶往落凤坡,瞧见产子重伤的元凤。我感念元凤的一腔爱子之情, 便与元凤说定,保那一枚雀卵平安无事, 刚想把雀卵收起来,谁知道就被两个小贼抢走! 女娲特别老实地站在门口,尾巴尖围着自己卷起来,非常拘谨, 也不敢站在云头上大发威风了。 罗睺倚在门边抱臂环胸, 仰着下巴,四十五度角审视女娲,半晌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这是你上门挑衅的原因吗?嗯? 了不得了啊, 他一时失手,遭谢圣《山海经》束缚,在这茶社中忍辱负重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容忍旁的人挑衅上门?都不用凤一、龙二怂恿的,罗睺原本还在台下复习谢圣给他专门写的单口相声,当场就把竹简扔了冲上来,只一招就将女娲打下云头。 女娲面色发苦:这,这,不应该,不应该 怎么会这样!女娲在心中叫苦,她离开洪荒大陆,前往三十三天那会儿,这山海茶社也就是初放光彩,里头的谢圣不过恰恰好是大罗金仙的修为。怎么不到百年,茶社就多了一个道行如此深厚的大能,俨然一副护卫的样子。她真是鸡蛋撞到硬石头上去了。 大罗金仙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女娲这会最多在初级往中级升的路上,罗睺的道行却已差不多是准圣了。谢圣也就是占着《山海经》有天道、鸿钧一同加持的便宜,不然哪里能降服得了罗睺? 门槛边噗噜噗噜又冒出几颗小龙脑袋,还有几只头顶秃秃的小凤凰,把黑豆眼睁得大大的,看平时给他们呕心沥血做奶爸的罗睺大发雄威,眼神闪闪亮,充满了惊喜、敬畏。 罗睺颇有点得意,又有些矜持,把自个儿的下巴略往回收了收。他这九十九年,也是在茶社中被蹉跎的狠了,几乎习惯当奶爸、捧哏预备役的生活,如今终于有机会做回自己,心情大为畅快,颇有意气风发那意思。正准备把因为表现不错,终于重拿到手的弑神枪拿出来,再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小妮子,在众小崽子面前展展威风,谢圣就带着两个冒失鬼徒弟从后院赶过来了。 谢圣眼疾手快地拍了罗睺一下:干嘛呢,你还把我竹简都扔了!忘了我说什么了? 罗睺思忖了一下,对着女娲凶凶一瞪:等我脱了衣服,再来找你! 女娲:??????? 啊?? 谢圣黑线地和女娲解释了半天,罗睺不是耍流氓。他们说相声的,都非常珍惜马褂,之前他也对每一个师门弟子,包括罗睺耳提面命过马褂的重要性。所以罗睺刚刚那话,不是说我马上要耍流氓了,而是等我把马褂脱了,我打死你的意思。 女娲: 并没有好到哪去啊! 不过因为罗睺这一打岔,她也硬气不起来了,两方好好把事情一说,算是解开了误会。 麒三、麒四非常不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以貌取人了。您愿意舍弃紫霄宫听道的机会,来成全元凤的一腔爱子之心,真是大善! 女娲也摇头:哪里哪里,两位小兄弟能愿意为了拯救无辜的生命挺身而出,不畏强敌,不愧是谢圣的徒弟! 两方一通商业互吹,心情都明媚起来,就差英雄惜英雄了,被谢圣纳闷地打断:不是,你们就把元凤一个才生过子的产夫,就那么丢那儿了?? 女娲顿时卡壳,连忙声辩:他本源大伤,我寻到他时,已无回天之力。 麒三、麒四也意识到,自己见义勇为好像也没勇为全,呐呐地不说话。 谢圣: 也不知道元凤一个产夫,眼睁睁看到自个儿孩子被这么一通争夺,是什么感受。 谢圣掉头就走:别说了,赶紧去看看还能不能救吧。 元凤怎么说也算是一代豪雄了,因为生孩子而死,听起来怪不名誉的 谢圣冲着还在后院打坐的鸿钧滴滴:滴滴!滴滴!小师娘!出行啰! 鸿钧:? 小师娘就算了,这滴滴又是什么怪声?? 鸿钧大大对自己的马甲确实不怎么上心,带着谢圣行遁法赶往落凤坡时,半点没有藏拙的意思,可以说这几十年来没有再爆马,全都归功于他够宅了。 女娲晕乎乎地踩上落凤坡的土地时,还挺单纯的说:这位道友遁法甚是精妙! 谢圣却是一下叫出来:我的天! 整个落凤坡,土地都被鲜血染红,最顶头奄奄一息地趴伏着一只羽毛华美绝伦的凤凰。元凤的身量极大,落凤坡也不过将将比元凤大一些。谢圣站在山脚下,都能抚摸到元凤微带颤栗的丰美尾羽。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元凤微动了动,一双狭长的凤眸便转向谢圣等人的方向,谢圣还能从这双有些涣散的眸子中找到元凤化为道体时令人惊艳的美丽。 哎呦心疼死我了。谢圣赶紧手脚并用往山上爬,走到元凤身边。 最让人叹惋的便是英雄落魄,美人落难,元凤两样都占全了。 元凤也没想到会在此时见到谢圣,回忆起这近百年来的厮杀争斗,以及当年在茶社时,罗睺曾讥讽过他们的不过为野心所驱使,心中一片苍凉,眼睛微红,却没有落泪。 大约是回光返照,元凤精神一振,抬起头靠近谢圣:那人首蛇身的女娃离开后,我吐了口本源精血,被一大鹏吞去 谢圣安慰地摸了一下元凤的凤喙:回头捉给您养。 元凤失笑,低声道:我已经没法救了,多谢谢师的吉言,只怕我 谢圣:嗯?我是说等你上《山海经》以后。 之前他是想,元凤这个情况特殊,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怎么也要照顾一下产夫,能救就救,到地儿一看救不了,那就索性等着吧,这边一断气那边收进《山海经》,死也算是有个人来接应了,不那么凄凉。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元凤: 不知道是气到了,还是真到了时候,元凤渐渐垂下头去,合上了眼睛。 麒三、麒四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他们咋总觉得元凤是被师父活生生气断气儿的呢?? 谢圣就地把《山海经》一打开,上头已经多出一行鲜红的字:【元凤飞禽部之首凤族之首】 谢圣拍拍《山海经》元凤的位置:你看这就前后脚的事儿,走啰!带你去捉大鹏。 女娲可能是被谢圣这一番作派镇住了,去找那只吞食了元凤精血的大鹏路上,愣是一声没出,丢了魂一样呆呆跟在众人后头,也不说这个蛋是元凤约好给她的,也不说她是不是差不多该走了。 在洪荒一番来回,鸿钧道:此子既然寻不得,定是天机遮掩,或另有机缘。 谢圣挠挠头,心想也是,按照后世的神话来说,这只大鹏日后会化作金翅大鹏雕,最后被西方度去,最后在佛教谋了个职称。 他转过头问还有点呆然的女娲:那您这雀卵,还要不要了呢? 女娲好像才回神一样,这回看向谢圣的目光就一下变了,带着点崇敬的意思,语气也与之前不同:既然元凤得以保全,那我又怎可令他们父子分隔?这雀卵便还是由您收着吧。 她这九十九年光顾着赶路了,也不知道谢圣的事迹,只能感受到对方此时已是大罗金仙后期,离准圣之差一脚距离。《山海经》掏出来后,她却悟了,对方能有如此之快的长进,分明就是修了大功德,这《山海经》上都有浓浓的功德气息。 谢圣:唉,那您现在要再赶去紫霄宫,还来得及不? 女娲淡然一笑:机缘天定,强求不得,此番能看到元凤父子圆满,也算是有个好的结果。而且,我虽不能上紫霄宫听道,我的哥哥却可代我之位,没什么好遗憾的。 这就是人族之母的胸襟啊!谢圣心生敬意之余,转头看向鸿钧:你看,萍水相逢,意气相投,这位女娲道友也算与我们有缘。谢圣凑过去,小声说,你回去的时候,顺带把她捎上呗。就顺路的事儿。滴滴。 鸿钧: 所以,这个滴滴到底是何意? 鸿钧也抹不开面儿问,索性忽略这个问题:你可与我同去。他还是比较期待谢圣可以尽快证道成圣,成全他的一线生机的,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尽快帮谢圣多攒功德,我可在后殿与你摆下讲台,你在那里给听道者说段相声。 鸿钧的算盘打得定定的:去紫霄宫听道的人,不一定各个都会在未来有所作为,但没去紫霄宫听道的人,却极难达到准圣这样的道行了。给这些人说相声讲道,也算是功德一件。尤其是这个女娲,未来也是有大造化的,更与谢圣有大因果,鸿钧特地对女娲淡淡道:既然有谢圣请求,那到时我便捎上你一程。 女娲站在原地发怔: 她已经第二次发呆了:我怎么有点听不太懂这位小师娘的话呢?什么可在后殿与你摆下讲台给听道者说段相声,说得好像这位小师娘在紫霄宫权利还挺大哈哈,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该不会是圣人老爷本人吧。怎么可能。 女娲自己在心里否定自己:圣人万万不可能当小师娘的! 谢圣却不知女娲复杂、混乱、且隐隐有些崩溃的内心,自顾自地幻想了一阵,嘴一咧就笑出来了:那好那好,我跟你一起啊! 这多好的机会啊!去紫霄宫讲相声?谢圣之前想都不敢想呢!到时候他说完相声,还可以趁机植入一些麒麟送子、凤凰增产、龙族降雨之类的广告 谢圣越想越美,当然了,狂喜之余也没有忘记身为师父的责任:那我想表演《争紫气》,群口那个,我要把徒弟们都带上。 鸿钧只在意谢圣来不来,至于那些徒弟不过是附带品,没什么所谓:可。 挺好挺好。谢圣乐得都开始原地打转了,绕了几圈,一拍手,回头我带徒弟上去首演,就叫罗睺在茶社说单口专场。我这就叫他赶紧琢磨作品去,核心立意一定要明确了:劝人向善! 之前在台上表演的那出暗春,谢圣就取名叫做《劝打架》,非常简单粗暴。作为《争紫气》的一个小剧场,谢圣时常会在凤一、龙二表演结束后上台使一下,不过几天,他就发觉好像茶社的客流量又变多了。 很多之前来过的客人,听说茶社又出了新道法,赶紧又赶回来想听。之前山海茶社说,为了照顾广大洪荒道友,不支持二次买票,现在有新道法了,他们总能买票了吧?之前听《争紫气》的时候,好些个同场次的道友都原地入定感悟了呢,听说这次的《劝打架》内里也暗含玄奥,好些小妖精都从中悟出了仿拟之术,他们上次没有机缘,这次会不会有呀? 客人们说是这么说,排在售票处眼里充满了期待。那神情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就是想来听老师讲好玩的故事被临时调来售票的麻一瞅了一眼客人,非常无语:还自带甜果入场啊?怎么不带酒水呢? 客人们讪讪嬉笑:这不是茶社里的醴泉更好喝么!还有猴儿酒。 麻一: 喝酒听道,心不诚实锤了。 不过谢圣倒是挺欢喜,本身相声就该是这样一个轻松自在的氛围嘛,搞得像学习会、上补习班一样,那还是听相声么? 可能是学生的天性吧,就是更喜欢纵容放任他们的老师一点,时间久了,想来山海茶社二次、甚至三次听道的更多了,不知不觉间,山海茶社在洪荒已成了不亚于昆仑山的标志性地点。 不过,人红是非也多,客人来的多了,偶尔也会有几个不大信任茶社的,围坐在一桌,狐疑地嘀咕讨论: 真的假的,听说那龙族和凤族都是拜了谢圣为师。 虽说谢圣是大罗金仙的修为,但龙族、凤族天性何等高傲,怎么可能真心拜服?单是让他们和睦相处,只怕也不容易。 怕是谢圣野心太大,早晚有一日,会被自己养的猛兽反噬 外头的人这么小声编排着谢圣,茶社的员工宿舍楼里,谢圣却在忧郁地喂两只橘猫吃饭:这都是今天第多少顿了,你们才是白胡子老头吧!这顿吃完,下顿就等 师父! 窗外冷不丁传来龙二震惊到破音的声音。 谢圣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惊慌失措:啊!徒弟! 凤一居然也站在窗边,一向清冷的面庞上充满了不敢置信、深深受伤、十分痛苦等等复杂的情感,一下就让谢圣十万分内疚了:听听我解释! 龙二一下就从窗外冲进来了,手化成爪,就要撕向那两只小麒麟崽子:这是什么!! 谢圣挺想说这是你们师弟的,没敢,只好支支吾吾道,我,我就养养 啊!这是什么渣师父语录! 龙二眼睛都红了,瞪着谢圣:为什么!养我们还不够吗? 谢圣小声在心里说:不够!老话说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桃李满门桃李满门,他就俩徒弟呢!凑个群口都使不过来。 谢圣:嗯,嗯。 凤一没有龙二那样怒吼,不过捂住嘴声音沙哑的样子,更加让人能体会到他的悲伤一些:师父,你嗯是什么意思,难道当真不够吗? 失策了!!!!凤一在内心疯狂唳鸣,精神的小凤凰已然气到凤鸣九天:他单单知道要防着龙二,却不知道师父还会招来更多的师弟!!!! 两只鬼麒麟很懂察言观色,知道龙凤二徒对他们不可能像谢圣那么温柔,都瑟瑟缩缩团成球,躲到谢圣身后。 龙二气到吐血:师父你还护着他们!! 谢圣也不禁冤枉:没有啊!是他们自己躲后面的。 前院茶社中,闲聊的还在闲聊,编排的还在编排,下一瞬,只听后院一声暴怒的龙啸,几乎震动山岳,凤吟之声也格外凄厉,仿佛要划破天际一般。 专心等相声的客人们都吓了一跳,那些本就怀疑的人却突然精神了:我就说,谢圣早晚会擒不住那龙凤!只怕今日山海茶社便要墙倒猢狲撒,谢圣将身陨无名山! 客人们顿时人心惶惶,那些道行比较高、纯粹来听道的就罢了,还有不少是道行低微的小妖怪,登时仓皇失措。就连正在干活的蛙精和麻雀精也都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两位大人发怒,还是在后山谢老爷的居所方向,难道当真是出了什么事? 正满室不安,只听那龙殷雷般暴喝:为什么要给我找师弟!! 龙二十分委屈,大声质问师父:难道我日日早起练功,还不够勤劳吗? 谢圣追出来:勤劳勤劳 龙二憋着眼泪:难道我天天忍着和这小扁毛说相声,我还不够懂事吗? 谢圣一路追到前院茶社,迎着客人们一下变得木讷的眼神,都要尴尬了:懂事懂事 龙二狂扭龙身,一声暴喝,悲痛不已:敷衍! 凤一也跟着声讨:难道我日日替师父端茶送水,还不够贴心吗?以凤族之尊,为您修建这茶楼,还不够体贴吗? 龙二好伤心,眼泪都化成滂沱的雨砸下来了,呜呜道:学贯口好苦的早起好困的吊嗓子好累的 谢圣:对啊,所以给你们找两个师弟,以后你们监督他们苦、监督他们困、监督他们累,难道不好吗? 凤一: 龙二: 龙二:嗯? 谢圣掰着手指细数:有了师弟,端茶倒水这活不都可以交给他们干了?他们还得给你们端茶倒水。曾经你们受过的苦,他们也要受,吃过的教训,他们也要吃,都说长兄如父,你们作为师兄,也算是他们的半个父亲嘛,自然可以严格教育 龙二忖了一会,龙鬓居然慢慢顺了,越降越低,最后落在地上化为人形沉思:听起来像是多了一个可压迫对象。 第三十三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谢圣着急,凤一和龙二比谢圣更急。 洪荒此时的局面, 他们比谢圣更加清楚,原本就是因为不欲参与这残酷角逐,才从族群落跑出来,又恰好应了与谢圣的一番师徒缘分, 此时瞧见两组族人在无名山打将起来,不约而同都是心头一凉,仿佛理想生活被当头一泼冷水浇醒,化作虚幻的泡影。 鸿钧也是将视线落在了谢圣身上,带着些审视。 上一次遇上敖金, 谢圣是靠天降功德和阴差阳错,才把敖金忽悠走的。这次,谢圣总该真正出手了吧?这是个好机会,试探谢圣究竟是真的实力低微,还是心思深沉。 正思量着, 谢圣突然捣捣两个呆立着的徒弟:祸水东引怎么样。 凤一:嗯嗯? 谢圣豁出去了,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我说一句你们说一句。 于是。 天空之上, 龙族与凤族本打作一团,突然便听见无名山传来的喊声: 住手休要中了麒麟一族的挑拨之计!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正趴在山头上的麒麟兵:??? 他们浑身一哆嗦,果子都从嘴里掉出来了:被,被发现了?? 龙凤二族虽说斗得狠, 头脑却清醒, 一听此话,都略收了些手,互相猜忌地看了对方一眼。 龙二嚷嚷:你们怎么不想想, 为何我与凤凤宣会在此地,还不是麒麟一族的奸计!亏得师父相救,否则我们俩便要葬身此地。这就是个大圈套啊,我与凤宣就是个开始,接着就是拿我们挑拨龙凤之间的关系,再接着就是引起龙凤二族先起纷争,互相消耗,他麒麟一族坐收胜果啦! 麒麟兵:??? 虽然但是他们确实是有借此挑拨龙凤关系的计划,可是最开始他们也是一无所知啊,如今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怎么突然间就变成是他们麒麟族一手策划的这一切的呢?? 凤一的声音也冷冷传来:我与应敖正是受师父点拨,识破此计,方才在此处守株待兔,好阻止麒麟一族的阴谋。否则,我为何要与这长虫呆在一处? 麒麟兵:?? 说的跟真的一样!! 两头麒麟是一脸懵逼,可天空之上的龙凤二族,却是若有所思,心底里有了几分相信。主要还是如凤一所说,如果不是为了堪破阴谋,一龙一凤如何能和平相处。 考虑到如今大局,凤族与龙族不是很甘心地互相瞪了一眼,还是逐渐收手,各自后撤,一同落入地上化出道体,打算进山听听两人的说辞。 鸿钧眼睁睁看着谢圣又三言两语蒙骗了已经开打的二族,不禁面色复杂地看着谢圣。 一时间,他竟也不知,这到底能不能算是谢圣心思深沉的佐证 谢圣小声嘀咕:哎,还好收手了。我这后备说辞用不着。 龙二收了嗓子,疑惑:什么后备说辞? 谢圣:我就说这些其实跟隔壁三清也有点关系,咱们无名山就是昆仑山的一个小分山嗯嗯,这里面其实还有女娲的一些事 龙二都茫然了:师父你不要瞎编呀,三清三清就算了,女娲跟咱隔着大半个洪荒的呢,编的太大怎么圆的来? 谢圣一挥手:圆的了! 证据他都有:老子是未来的人教教主,女娲更是人族之母,略一推演就晓得了,他与这两人有大因果。 谢圣挠挠脸,莫名有种自己是个不孝子,疯狂坑长辈的错觉 鸿钧: 这,到底能不能算是心思深沉的佐证呢 鸿钧微敛双目,藏在衣袍之下的手指微微一动。 嗷 龙族与凤族刚刚踏入无名山,两声麒麟族的惊叫便从后山传来。 这下真是证据确凿了,龙族和凤族皆是勃然大怒,齐齐化作遁光,将想要溜走的麒麟兵团团围住:好哇!原来是你们这些四蹄子的爬虫在作祟! 麒麟兵:??? 巨冤!! 因为先前凤一、龙二的一席话,龙族、凤族对谢圣还算尊敬,抓到了幕后黑手,就带着两个倒霉催的麒麟兵就回去复命了。临走前谢圣还在震惊:他们偷吃果子!!偷了好多!! 远远传来麒麟兵愤慨的怒啐:呸! 还果子,他们人都要被谢圣坑没了! 龙二安慰师父:这不是还有好多么,而且明年还结的。 你不懂谢圣黯然神伤,蹲在灌木丛边,捧着被麒麟兵啃落一地的叶子心碎。在他的印象里,如果说龙族是威严的,凤族是高洁的,那麒麟就该是吉祥和仁善的象征。《宋书》中记载,麒麟不践生虫,不折生草,不食不义。不食生肉,不食生草。不饮洿池,不入坑阱,不行罗网。明王动静有仪则见。 多么美好的形象啊偷果子! 谢圣长叹一声,打发两个徒弟去练功,从地上站起身来,心说:这谎可真是越扯越大了。也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戳破?到时候,他要是没有半点自保能力,岂不是死得定定的。 不光如此,看如今龙凤二族互相猜忌,麒麟一族还特地派人来监视,也能窥探出如今洪荒局势之危急。等到三族大战正式打响,整个洪荒只怕也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到那时,洪荒必将经历一场浩劫,无数生灵被卷入这场残酷的争霸之战,远的生灵涂炭不说,他这山海茶社,恐怕也保不住啊! 自穿越以来,直到此刻,谢圣才终于有了一点要提高自身能力的意识。 思忖片刻,谢圣冲着正站在兔圈边的鸿钧招招手:你过来谢圣把声音压得超小,叫来了人后,还鬼鬼祟祟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人在偷听,今晚你来我屋里一趟。 鸿钧: 要是换另一个人和他说这句,他最多就是猜忌为何,但面前这位,可是问过他是劫财还是劫色,说过偷一件鸿钧道人里衣的谢圣。这句话顿时掺上了一点奇奇怪怪的意味。 而且谢圣的态度也很奇怪,这种事,大大方方说就是了,为什么要这般鬼祟! 谢圣小小声:别跟人说。你晚上过来,我考教考教你的道法,指导你怎么修炼。 鸿钧: 真的假的,就以你如今连脚边的蚂蟥精也比不过的修为? 他张口就想拒绝,转念一想,如今山海茶社留宿者众多,谢圣的实力倘若只是隐藏倒还好,如果是真的低微,那晚上一人留在房里,何其危险。 鸿钧极其勉强:好。 夜幕降临,鸿钧迈着有些迟疑的脚步,往谢圣的落榻处走。 倒不是他猜疑,白天说完晚上碰面的事后,鸿钧就在想了:如果谢圣真的对修炼一无所知,那他上来就说些玄妙高深的道法,谢圣会不会听不懂? 想到这里,鸿钧再次有些茫然地停下脚步。 就像学神完全参不透学渣的思维方式一样,鸿钧也是真的不太懂,该怎么辅导谢圣啊!他乃是混沌孕育出的三千魔神之一,生来就拥有极为强大的实力,根本没为这种事情发愁过。苦心冥想了一整天,才稍微有些头绪,就这样心里还不大确定,谢圣能不能理解得了。 鸿钧越想越烦躁,微蹙眉头,还是挪动步伐,走到谢圣窗边。 越过洞开的窗户,鸿钧能看到谢圣正坐在桌边,咬着笔头,正沉思些什么。写写划划,有时候还会站起来,对着空气说点什么: 秃头像话吗?我可受不了这个。 您听听,这大善人都变了味儿了 反复改正了几次措辞,觉得似乎可行了,谢圣才又坐回去,笨拙地拿起刻刀,在竹简上吭吭哧哧的刻字。 鸿钧在外头看到谢圣几次差点刻到手: 但凡有点法力相助,刻字也不必如此艰难。这也是假装的吗? 谢圣沉浸在对口相声的改编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多了一人正审视着自己。他只顾不断地雕琢作品,如果遇到新的想法,前面好不容易记录下来的内容还得全部推翻,此时最忌讳的就是心生焦躁,这对相声作品的创作毫无益处。 窗外,鸿钧悄无声息地站着,寒露都打湿了衣衫,窗内,谢圣还是没有休息的意思,依旧埋首案头。 此时此刻,谢圣的神情之认真,是白日在茶社时,鸿钧所不曾见过的。鸿钧犹豫了一下,施法凝于双眼,了一下谢圣正刻着的内容。 天地间第一朵白云住的高和太阳 ?! 鸿钧:咳! 谢圣在里头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大徒弟又来突击检查呢,兔子一样从椅子上蹿起来,一把拽过旁边的罩子就往桌子上裹,神色紧张:罩上了!罩上了! 鸿钧: 谢圣这才看清鸿钧:嗨,你啊。吓我一跳。没人发现你来吧?谢圣赶紧把竹简往旁边推推,快,你进来 鸿钧默默看了眼锁得紧紧的房门。 怎么进? 爬窗啊!谢圣催促,赶紧的。开门万一有动静,把凤一他们招来怎么办? 鸿钧: 那你就别关门啊! 谢圣还挺理直气壮:别看我啊,我徒弟太黏人,不关门他们哪舍得走。我跟你说,我都没告诉他们,要指点其他人修炼道法。顿了顿,谢圣觉得自己貌似应该硬气一点,这是多大的荣幸,你知道吗! 鸿钧: 不,他不知道。 可是,怎么办呢,来都来了。而且,修为低微这件事也确实得解决。 于是,月色之下,竹影婆娑,未来的道祖再次抬膝而起,跨上了谢圣的窗台。刚翻身入内,要将衣裳拾掇整齐,老远就传来一声怒吼: 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呢!! 茶社正式开门,一连几天,无人问津。 一方面,是因为这洪荒中从未有过茶社,另一方面,山海茶社门口还站着一个龙族、一个凤族,精怪们远远地看到了,谁敢靠近?方圆百里的过客都忙不迭地绕道走。 谢圣对此并不心急,总归做不做生意,他都不愁吃喝。就是凤一、龙二两个徒弟比较遭罪:师父闲了,可不就得抓着他们练功课了? 龙二痛不欲生,趁着谢圣去醴泉打水,往地上一瘫,偷懒。 谢圣拎着水回来: 徒弟啊,我懂你的苦。师父当初也是这么练来的,知道这些枯燥无味,不如我教你些有趣的?谢圣蹲下身,和蔼地撸了撸龙脑袋。 龙二自觉被师父宠爱,很是受用:嗳?好! 谢圣捏着龙掌:蒸龙羔,蒸龙掌、蒸龙尾儿、烧金龙 龙二一个金龙打挺蹿起来,师父我背了!我在背了! 师父念这段贯口的时候,还捏着他爪子,龙二感觉自己爪子都要掉了。 痛不欲生地重新背起贯口,龙二在心里思忖:这不行啊,也不知这些口诀有何用处,只知道我舌头快打结了。得想法子抓些客人来,分分师父的心思。 这边厢,龙二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偷懒,那边厢,鸿钧也是盘膝坐在卧房里,心中烦闷。 照理来说,茶社中没有客人,他该很清闲才是,可谁让龙二、凤一带来的那些小精怪太过积极,眼下无事,闲了便到处打扫,还要拽着他一起。他有心想教训一番,让它们莫要来打扰他参悟大道,可又碍着马甲若是茶社多来些客人就好了,到时候那些小精怪忙活起来,就顾不上骚扰他。 这么想着,鸿钧慢吞吞从床上下来,越过窗户看了眼龙二的位置,拿起一只竹筒去醴泉打水,似是不经意间与总算被谢圣放过,向后楼去的龙二擦身而过。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龙二被长长的贯口折磨得形容憔悴,瞧见身边白白一个影子飘过去:哎,你!龙二定睛一看,神气起来,早上我还叫你铲兔屎来着,你铲了没? 鸿钧: 当然没有,兔圈还是小精怪们进茶社以后,蛙一、蛙二勤劳地去打扫的。 在偷懒这件事情上,鸿钧和龙二有着同样的划水准则。 好在龙二没多问,直接拉过鸿钧,鬼戚戚地左右看看,确定师父不在周围,才压低声音:快,命你速速想个法子,怎么才能让这茶社有客人? 鸿钧面无表情地在脑海中第三次完成抽龙筋的步骤,才缓缓道:不难。 洪荒之中,像麻雀精一般道行低浅,又遭族群排挤的妖怪,不在少数。茶社能提供食宿,又有龙凤庇护,对那些在外艰难求生、活过一天都是多赚一天的小妖们来说,简直就是极乐之地。为了生存,哪怕是一线希望,他们也会愿意冒着风险前来。 鸿钧考虑问题向来缜密,就连如何收取报酬都想好了:若是能用种子等以物换物,那是最好。如果实在并无能力,也可放它们出去,在洪荒之中宣扬茶社之名。 他们说这话时,麻雀精中最年长的哥哥麻一,恰好就在一旁打水,听完这段对话,手中的水都差点洒了,几番鼓足勇气,抬头看向鸿钧与龙二:倘、倘若当真如此,我可否带家中老小来茶社体验一番? 麻一觉得还是可行的,他们麻雀精虽然养不起动物,提供不了可配种的肉兽,但族中聚居地却有不少甜果的灌木丛,种类繁多,他们可以用这甜果的种子来做报酬哇! 麻一一向都是低调做鸟,此时感觉到龙二、鸿钧的视线齐齐落到自己身上,顿觉压力山大,硬着头皮抿抿唇,赧颜地小声说:我、我家鸟不多是、是个小家 这有什么可不可以,龙二巴不得好吗!他马上就将这件事告知了谢圣,还给麻一批了个假:你多带些人来。偌大一个山海茶社,难道还容不下你们几只小家雀(qiao,三声)儿? 麻一诚惶诚恐,连道了几声不敢,拜别谢圣、凤一就去了。 麻一的家族聚居在一处并不甚茂密的矮林中,其中盘根错节地生着几株老树,它的家人就居住在树洞之中,见麻一回来,都围过来关心地询问。 麻一:老爷心善,邀请大家一块去他开的茶社享福。大家将这附近的甜果子、酸果子都摘些,取了种子,咱们一块去茶社。 麻雀是极为团结的种族,即便成了精也更乐意群居。麻一这话说完,大家甚至都不问茶社是什么、带种子干嘛,转头就立即分工有序地动起手来。不出片刻,一家人便齐心协力地衔起包裹好的东西,跟在麻一身后,浩浩荡荡地往茶社飞。 茶社里,谢圣还在掰着指头盘算:小家么,父母,再加上他们四兄妹,就算再多备几张椅子,十张够不够哎,天怎么阴了。 凤一缓缓抬头,深深看了谢圣一眼:不是天阴。 那怎么突然暗谢圣嘟哝着往窗外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我去!! 只见天空之上,百来只麻雀振翅而飞,聚成一群,扑啦一下降落下来,将光也遮住了。 为首的那个摇身一变,变回麻一,冲着谢圣腼腆一笑:老爷 龙二手里的椅子都掉了,半是震惊,半是自觉被骗的羞恼:你不是说小家吗!? 麻一被龙二吼了一嗓子,吓得一缩脖子,战战兢兢地道:是,是小家啊 唉,别说了。谢圣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不禁捂了捂脸。 他也是一时忘了,麻雀本就是群居动物,尤其是秋季,经常会形成数量上百、甚至上万的大群,这在现代还有个专门的名词,叫做雀泛。像麻一这样,百来只的族群,确实不算是多的。 麻一心虚地瞅了谢圣一眼,想说话又不敢说。 洪荒生存不易,他们麻雀一族在禽鸟中总被排挤。未成精时,便是鸟兽的口中之食,成精以后,因为先天根脚的缘故,也修不出什么高深的道行,故而弱小的麻雀们才选择了群居这个笨办法。他们这一家子,实际上未见得各个都和他有血缘关系,是天南海北,修出道体的麻雀精,自动自发地聚在一起,互相扶持,艰难求生。 第三十四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我是在擦地了,但我怎么搞不明白, 为什么要擦地呢? 他的同伴赶紧拽拽他,低声训斥:你傻呀!看看前头来的人,明显就是想给圣人老爷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哎呀,二位道友这就消息不灵通了吧。一位禽族根脚的妖修兴致勃勃地插嘴, 我出发的比较晚,沿途还去了趟山海茶社。听过那里传道的人都知道,道祖欣赏眼里有活儿的人。 妖修的话就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原本各行其是、互不搭理的人们逐渐凑了过来,忍不住也加入了分享: 啊!原来你也听过!我当时就说嘛, 道祖既然特地把这个茶社提点出来,一定是有用意的,特地赶过去一听,你看,这不就是有提醒在里头了吗? 诶, 那你知道红云吗? 当然了!我谁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红云哪! 诶呦, 真想膜拜一下这位道友。之前来这儿的路上,我差点被一伙人给设计暗算了,当时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大喊一声红云救命!, 只怕我都来不到这儿哦。 这我也遇到过啊!虽然说来帮忙的不是红云本人, 而是鬼凤凰、鬼麒麟这些但他们救人时也说了,自个儿是什么洪荒治安督察队的,队长就是红云呢。 跟过来凑热闹的红云本云:?????? 治什么队?队什么长?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镇元子也听到了这段匪夷所思的对话, 忍不住和好友对视了一眼,拿着扫帚走了过去:打断一下,不好意思,我和好友动身的早,没听过什么红云治安督察队,那都是什么? 人都是八卦的嘛!尤其是讲如此富有传奇性的故事,听到镇元子问,讨论者们非但没有隐藏的意思,还兴致勃勃地把自己所知的相关情报都说给镇元子听,但很快又歪了话题: 听说啊,那里头还有贯口就是那一长段儿报人名!现在都说,你上了这个贯口,你就有能耐,你不在那贯口里,你就不行。 对对对,之前我隔壁住的那商羊我的天,你不知道他听完讲道以后多嘚瑟!出去一报自个儿名字,人家一听,贯口里有啊,那多了不得! 这都是旁的话题了,说回正经的,还是得夸一夸这位红云道友。多亏了他,咱们这些有一颗红云之心的人,日子总算过得比以前安稳踏实了。 镇元子:??他不得不打断,何为有一颗红云的心? 听起来瘆得慌!一人拿一颗红云的心脏是怎么的? 那道友直翻白眼:你有没有听我前面说的话啊?都说了,红云心地就像他的跟脚一样柔软,所以有一颗红云一样的心呢,意思就是说,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啦! 旁边的朋友嬉笑着拍了他一下:你也别再说善良了,打从听过镇元子那一段后,我都快不认识老善人这个词儿了。 镇元子: 红云也在一旁: 两人有些呆滞、失去灵魂一样地茫然在大殿中四顾了一下,发现另一处也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放眼一看,被堵在中间的是故事中的另两个角色: 一位玄龟根脚的道友鼓足勇气,羞涩地冲帝俊请求:我老早就不喜欢自己这个灰扑扑的肤色了,您看能不能帮我晒一下,美个红? 美红这说法还是从山海茶社那儿听来的呢,听说还有美黑,不过玄龟本身的颜色就灰不溜丢了,还是更想选择美红一点,这样比较亮眼。 帝俊:????? 太一则在费尽口舌地澄清另一个绯闻:不是对,我和哥哥根本就没和红云见过面!真不是邻居什么?那为什么红云是红的?你妹啊,我怎么知道! 旁边围着的道友开始指指点点: 哎呀,这个青梅竹马好像也不太可靠哦,还不愿意承认的。 我倒是觉得有戏哦,就是遮遮掩掩才有真有假嘛。 我也品出点那个意思,当时我就说,红云肯定和这对兄弟关系匪浅。 就是就是,还不愿意帮咱们晒红那不就等于说,只愿意给红云晒红嘛!如此特殊待遇,还不能说明有点什么? 帝俊勃然大怒,太阳真火自双目中迸溅而出:休要再胡搅蛮缠、滥说谣言!圣人道场,我兄弟二人不想大动干戈,但你们若逼人太甚,休怪我与弟弟手下无情! 大家一点不怕的:你动手试试咯,道祖最欣赏眼里有活儿的人,你把他的道场烧一遍看看,还能不能听道。 帝俊一时之间竟也无话可说,居然有点败下阵来。 正当此时,之前站在红云、镇元子身边的那个道人无意间回头,看到红云脚边浮动的红色云彩,双目骤然一瞠,结巴几下,一声大喊:啊!!红云!! 这一声声音不算大,但偏偏如同惊雷一般,一瞬间将整个宫殿中的私语纷纷都压下了。霎时间,宫殿所有人的脑袋齐刷刷猛转向红云的方向,室内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红云自己也有点受惊:呃,呃 唰唰唰,身边靠得近的人顿时飞速往后退了几步,一下留出一大片位置来。 之前还在津津乐道的人们仿佛顿时变成哑巴了,都把头颅埋下去,重新开始扫地的扫地,擦柱子的擦柱子,认真到好像要靠打扫卫生证道一样。那些口口声声说希望看到红云道人的道友们也都噤若寒蝉,躲躲闪闪地避开红云的目光,俨然是叶公好红云的典范了。 前不久因为进殿找不到抹布,而从红云手上接过好心让来的扫把的道人膝盖一软,头皮一麻,好像死前走马灯一样,飞速回想自己方才冲着红云哭惨的时候有没有太胡搅蛮缠、神态间有没有不够善良,最后欲哭无泪,瑟瑟缩缩地将扫把双手呈上:我我我我是好人的,我很善良的,之前哭惨是我错了,我忏悔!您,您不要劝我向善,也不要给我牵姻缘哦 于是,等谢圣、女娲跟着鸿钧,一路架云来到紫霄宫中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三千求道者,每人占据了一小块地方,或是擦或是扫洗,认认真真、热火朝天地打扫着卫生。有些人,可能并没能找到现成的打扫工具,便如西方兄弟二人先前所想的那样,撕衣服做抹布,拔羽毛捆扫帚,没有工具也要创造条件。在这群埋头苦干的劳动人民身影中间,只有一道红色的身影,颇有些无所适从、面带茫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圣和红云一样的迷茫,还特地左右找了一下那关键性的、象征着未来圣位的六块蒲团,结果发现它们正整整齐齐地斜靠在大殿一角:?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谢圣就是喝醉了假酒、磕了毒蘑菇,头顶地脚冲天的做梦,也想象不到这样的场景啊! 倒是凤一和龙二,看到这一幕,情不自禁地、下意识地背出台本中的那段对话: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师父为什么喜欢红云啊? 还不是他会来事儿,眼里有活儿! 鸿钧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沉重,缓缓地转向罪魁祸首谢圣,又转向手里空空如也,手足无措的红云。 谢圣也反应过来了,但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反倒是直摇头,看着红云目带赞许:整个紫霄宫啊,有脑子的就这一个。 红云呆呆地看着圣人身边的谢圣,脑袋有点卡机:他就是好心把扫帚让出去了而已怎么就有脑子了?难道这就是好心有好报的意思吗?不知不觉间做了正确的事? 鸿钧: 道祖已经开始在思考了,他让谢圣上来给这些人讲道的想法是不是错误的。 昊天和瑶池倒是一点没察觉到不对,欢天喜地地疾步走过来,冲着鸿钧恭敬行礼,而后又对谢圣也行了一下。 鸿钧缓缓开口:你二人,反省得如何? 昊天和瑶池本还看着谢圣,眼神闪亮亮的,闻言一下把头低下去了。鸿钧眉头一簇,定神使神通细听昊天、瑶池的心声。只听这二道童心里嘀咕: 昊天:不太敢说。这段时间我仔细参悟,悟出了一话术。对方针锋相对,或言之有理时,可顾左右而言他化解之。 瑶池:只要我嘴皮够溜,说不过我就是我对。 鸿钧: 已然超脱生死的圣人老爷,此时此刻突然感觉到了窒息、胸堵。 让你们反省,你们学习谢圣做什么?? 鸿钧都想转头对谢圣说,你下去吧,别荼毒我童子了。谢圣却是又兴致勃□□来,冲着更加埋头苦干的众人抻长脖子:哎都没人坐蒲团了,那这个圣位,要怎么分呢?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当新入门的人瞧见殿内的先来者统统无视蒲团,埋头打扫的时候,他们也很本能地、自然而然地跟着打扫起了整个紫霄宫。只是难免也有人忍不住疑惑发问: 我是在擦地了,但我怎么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擦地呢? 他的同伴赶紧拽拽他,低声训斥:你傻呀!看看前头来的人,明显就是想给圣人老爷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哎呀,二位道友这就消息不灵通了吧。一位禽族根脚的妖修兴致勃勃地插嘴,我出发的比较晚,沿途还去了趟山海茶社。听过那里传道的人都知道,道祖欣赏眼里有活儿的人。 妖修的话就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原本各行其是、互不搭理的人们逐渐凑了过来,忍不住也加入了分享: 啊!原来你也听过!我当时就说嘛,道祖既然特地把这个茶社提点出来,一定是有用意的,特地赶过去一听,你看,这不就是有提醒在里头了吗? 诶,那你知道红云吗? 当然了!我谁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红云哪! 诶呦,真想膜拜一下这位道友。之前来这儿的路上,我差点被一伙人给设计暗算了,当时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大喊一声红云救命!,只怕我都来不到这儿哦。 这我也遇到过啊!虽然说来帮忙的不是红云本人,而是鬼凤凰、鬼麒麟这些但他们救人时也说了,自个儿是什么洪荒治安督察队的,队长就是红云呢。 跟过来凑热闹的红云本云:?????? 治什么队?队什么长?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镇元子也听到了这段匪夷所思的对话,忍不住和好友对视了一眼,拿着扫帚走了过去:打断一下,不好意思,我和好友动身的早,没听过什么红云治安督察队,那都是什么? 人都是八卦的嘛!尤其是讲如此富有传奇性的故事,听到镇元子问,讨论者们非但没有隐藏的意思,还兴致勃勃地把自己所知的相关情报都说给镇元子听,但很快又歪了话题: 听说啊,那里头还有贯口就是那一长段儿报人名!现在都说,你上了这个贯口,你就有能耐,你不在那贯口里,你就不行。 对对对,之前我隔壁住的那商羊我的天,你不知道他听完讲道以后多嘚瑟!出去一报自个儿名字,人家一听,贯口里有啊,那多了不得! 这都是旁的话题了,说回正经的,还是得夸一夸这位红云道友。多亏了他,咱们这些有一颗红云之心的人,日子总算过得比以前安稳踏实了。 镇元子:??他不得不打断,何为有一颗红云的心? 听起来瘆得慌!一人拿一颗红云的心脏是怎么的? 那道友直翻白眼:你有没有听我前面说的话啊?都说了,红云心地就像他的跟脚一样柔软,所以有一颗红云一样的心呢,意思就是说,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啦! 旁边的朋友嬉笑着拍了他一下:你也别再说善良了,打从听过镇元子那一段后,我都快不认识老善人这个词儿了。 镇元子: 红云也在一旁: 两人有些呆滞、失去灵魂一样地茫然在大殿中四顾了一下,发现另一处也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放眼一看,被堵在中间的是故事中的另两个角色: 一位玄龟根脚的道友鼓足勇气,羞涩地冲帝俊请求:我老早就不喜欢自己这个灰扑扑的肤色了,您看能不能帮我晒一下,美个红? 美红这说法还是从山海茶社那儿听来的呢,听说还有美黑,不过玄龟本身的颜色就灰不溜丢了,还是更想选择美红一点,这样比较亮眼。 帝俊:????? 太一则在费尽口舌地澄清另一个绯闻:不是对,我和哥哥根本就没和红云见过面!真不是邻居什么?那为什么红云是红的?你妹啊,我怎么知道! 旁边围着的道友开始指指点点: 哎呀,这个青梅竹马好像也不太可靠哦,还不愿意承认的。 我倒是觉得有戏哦,就是遮遮掩掩才有真有假嘛。 我也品出点那个意思,当时我就说,红云肯定和这对兄弟关系匪浅。 就是就是,还不愿意帮咱们晒红那不就等于说,只愿意给红云晒红嘛!如此特殊待遇,还不能说明有点什么? 帝俊勃然大怒,太阳真火自双目中迸溅而出:休要再胡搅蛮缠、滥说谣言!圣人道场,我兄弟二人不想大动干戈,但你们若逼人太甚,休怪我与弟弟手下无情! 大家一点不怕的:你动手试试咯,道祖最欣赏眼里有活儿的人,你把他的道场烧一遍看看,还能不能听道。 帝俊一时之间竟也无话可说,居然有点败下阵来。 正当此时,之前站在红云、镇元子身边的那个道人无意间回头,看到红云脚边浮动的红色云彩,双目骤然一瞠,结巴几下,一声大喊:啊!!红云!! 这一声声音不算大,但偏偏如同惊雷一般,一瞬间将整个宫殿中的私语纷纷都压下了。霎时间,宫殿所有人的脑袋齐刷刷猛转向红云的方向,室内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红云自己也有点受惊:呃,呃 唰唰唰,身边靠得近的人顿时飞速往后退了几步,一下留出一大片位置来。 之前还在津津乐道的人们仿佛顿时变成哑巴了,都把头颅埋下去,重新开始扫地的扫地,擦柱子的擦柱子,认真到好像要靠打扫卫生证道一样。那些口口声声说希望看到红云道人的道友们也都噤若寒蝉,躲躲闪闪地避开红云的目光,俨然是叶公好红云的典范了。 前不久因为进殿找不到抹布,而从红云手上接过好心让来的扫把的道人膝盖一软,头皮一麻,好像死前走马灯一样,飞速回想自己方才冲着红云哭惨的时候有没有太胡搅蛮缠、神态间有没有不够善良,最后欲哭无泪,瑟瑟缩缩地将扫把双手呈上:我我我我是好人的,我很善良的,之前哭惨是我错了,我忏悔!您,您不要劝我向善,也不要给我牵姻缘哦 于是,等谢圣、女娲跟着鸿钧,一路架云来到紫霄宫中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三千求道者,每人占据了一小块地方,或是擦或是扫洗,认认真真、热火朝天地打扫着卫生。有些人,可能并没能找到现成的打扫工具,便如西方兄弟二人先前所想的那样,撕衣服做抹布,拔羽毛捆扫帚,没有工具也要创造条件。在这群埋头苦干的劳动人民身影中间,只有一道红色的身影,颇有些无所适从、面带茫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圣和红云一样的迷茫,还特地左右找了一下那关键性的、象征着未来圣位的六块蒲团,结果发现它们正整整齐齐地斜靠在大殿一角:?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谢圣就是喝醉了假酒、磕了毒蘑菇,头顶地脚冲天的做梦,也想象不到这样的场景啊! 倒是凤一和龙二,看到这一幕,情不自禁地、下意识地背出台本中的那段对话: 师父为什么喜欢红云啊? 还不是他会来事儿,眼里有活儿! 鸿钧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沉重,缓缓地转向罪魁祸首谢圣,又转向手里空空如也,手足无措的红云。 谢圣也反应过来了,但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反倒是直摇头,看着红云目带赞许:整个紫霄宫啊,有脑子的就这一个。 红云呆呆地看着圣人身边的谢圣,脑袋有点卡机:他就是好心把扫帚让出去了而已怎么就有脑子了?难道这就是好心有好报的意思吗?不知不觉间做了正确的事? 鸿钧: 道祖已经开始在思考了,他让谢圣上来给这些人讲道的想法是不是错误的。 昊天和瑶池倒是一点没察觉到不对,欢天喜地地疾步走过来,冲着鸿钧恭敬行礼,而后又对谢圣也行了一下。 鸿钧缓缓开口:你二人,反省得如何? 昊天和瑶池本还看着谢圣,眼神闪亮亮的,闻言一下把头低下去了。鸿钧眉头一簇,定神使神通细听昊天、瑶池的心声。只听这二道童心里嘀咕: 昊天:不太敢说。这段时间我仔细参悟,悟出了一话术。对方针锋相对,或言之有理时,可顾左右而言他化解之。 瑶池:只要我嘴皮够溜,说不过我就是我对。 鸿钧: 已然超脱生死的圣人老爷,此时此刻突然感觉到了窒息、胸堵。 让你们反省,你们学习谢圣做什么?? 鸿钧都想转头对谢圣说,你下去吧,别荼毒我童子了。谢圣却是又兴致勃□□来,冲着更加埋头苦干的众人抻长脖子:哎都没人坐蒲团了,那这个圣位,要怎么分呢? 他只是做好事没留名而已!!那些受害者怎么就这么能脑补呢?? 憋着一肚子的无语,谢圣总算赶到了龙族大本营。 第三十五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何罗鱼的肉质极为鲜美,又嫩。谢圣怕二徒弟这皮糙鳞厚的啊,把鱼剌到哪儿了, 那味道就不新鲜了。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龙二气得在水里头打滚。感情在谢圣眼里, 他还不如一条何罗鱼! 谢圣不为所动:弄死了你就吃死鱼。我和你大师兄吃活的。 龙二在水里僵了片刻, 骂骂咧咧地化为人身,兜着鱼爬上岸。 梧桐林地域宽广,平日里龙凤不来,就有许多小动物在这里栖息, 一来二去便撒下不少外来的种子,故而调味的香料半点不缺。只是凤凰一般不食竹实以外的食物,龙族也不会去啃地上的青草,才一直被忽略,没被发现它们的价值。谢圣平日为了编段子,看得杂、懂得杂, 这才晓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谢圣已经是第二次架锅煮粥、串鱼烧烤了, 熟练地做完准备后,将两个徒弟招来, 挺严肃地问:你们当真想拜我为师?话说在前头, 那什么道法我讲不出, 还得你们自个儿悟,我就只能教你们相声 师父只管教,学的好坏都只赖我们自己的天赋。龙二立马抢话。凤一没吱声, 但看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谢圣:欸,那好, 粥煮好之前,我先教你们一段儿绕口令 相声是门语言艺术,对口语表达能力要求很高。单说一句要求口齿伶俐,那就太简单了。像老一辈的相声艺术家们,还会练窗户纸,要求说完一段贯口、绕口令,窗户纸都不能湿。这就要求唇、齿、舌、喉等各部位都发音恰当。 不光如此,相声在节奏,甚至高低音上都有讲究。在说的基本功里头,比起大段的贯口,绕口令已算是最最基础的训练,就这还要有针对性地细分四个门类:练唇音的、齿音的、舌音的、鼻音的。 禽族擅鸣,在语言方面本就有先天的优势,龙族就不一样了,舌头长,又宽,正常讲话还好,要龙二说绕口令,死了他也说不了啊!龙二这么号丧了一番,还没练出什么名堂呢,粥与烤鱼都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调味的何罗鱼,经由炭火炙烤,表皮焦黄,附着一层晶亮的油。有几条是被龙二的鳞片划伤表皮,才被捞上来的,此时内里鲜嫩莹白的肉,浸润着透亮的油,看起来极富弹性,香味更是扑鼻,馋得龙二眼泪都从嘴里出来了。 搞快点搞快点!龙二猴急地催,还吐出舌头对谢圣卖惨,我舌头长,刚刚练得都发酸了!师父,鱼好了先给我! 谢圣宛如教导主任一般,铁石心肠:我看你吐着舌头说话很清楚么,没练好就是没用心。还哭丧什么死了也说不了边上练去! 龙二: 凤一轻飘飘地走过来,将谢圣替他凉好的竹米鱼肉粥端走了。与龙二擦身而过时,眼神虽说淡淡,却透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仿佛他练好的不是什么绕口令,而是正经的高深道法。 竹米鱼肉粥也香哇!煮粥的水用的是醴泉,甘冽香醇,带着薄酒的香气,竹米饱满糯软,糅合了醴泉的滋味,以及鱼肉的鲜美,每一缕随风而散的蒸汽都浸着香味儿。 趁凤一哧溜溜吸着粥的空荡,谢圣问:徒弟,你说我在这洪荒,开一间茶社怎么样? 谢圣算是了解了,如今的洪荒生灵,因为根脚都并非人类,故而对食物的食用都颇为原始,和兽类相似。偏偏修炼出道体后,饮食偏好又与人类相同,这就产生了改变的饮食偏好,和旧有的饮食方式之间的冲突。 这茶社专门提供各类生灵的伙食,平日里咱们就用食材之类的做交易不等凤一询问什么是茶社,谢圣主动解释。 他脑海里都有画面了,到时候要是办得好,那就多招些员工,他和徒弟在台上讲相声。三个人,单口、对口、群口,讲什么相声不行啊? 就比如说他先前讲的那段单口相声,其实改编成对口,表现效果会更好。他准备自己多费神,将它雕琢成对口相声,到时候就让这两个徒弟来说。连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争紫气》。 如果有可能,谢圣甚至还想再正式地收几个有天赋,且对相声这行感兴趣的徒弟,将这段相声改成群口,再加一个更大的反转。在谢圣的设想里,这才能最大程度上体现《争紫气》的核心立意,在幽默中,将讽刺和发人深省发挥到极致。 ?凤一缓缓抬起头,提供?谁提供? 要不是面前的是师父,依他的暴脾气,早该一团火喷过去了。正待继续再说几句,天空骤然闪过一道紫光。 那紫光座下乘着朵朵金莲,一路划破云霄,直直冲进梧桐林里。伴随着大地震颤、树木倒曳的纷杂巨响,一尊近二层楼高的石头砸进了土地里,巍然矗立,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更有气运护体,等闲人不可欺近,更不可在其周围造次。 凤一、龙二尝试数次,都靠近不得,只有谢圣毫无阻碍地过去了,摸了摸石头平滑的表面,那石头上便发出刀刻斧凿之声,显露出山海茶社四字。 凤龙二族族中皆藏有诸多灵宝,也没有能及得上这石头威严的,凤一略会掐算,推演一番后一惊:莫看这石头灰扑扑不起眼,竟是盘古证道、身化洪荒时落下的一片碎牙。得知此事,就连凤一都匪夷所思地抬头望天,龙二更是整个儿呆了:师父,您您和天道,什么关系啊? 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谢圣合掌在胸,虔诚祷告:感谢天道爸爸。 多么体贴的上司啊,还知道给员工建办公室搭把手。 谢圣继续祷告:那爸爸您还能顺带帮我建个楼么? 天空: 想也不可能。谢圣叹息一声,转头挽起袖子:来来来,干活了!今晚之前,我要看到茶社出现在我眼前! 与此同时,洪荒某处。 洞府之中,一名黑发及地,身着雪裳的男子缓缓睁眼,眉头微蹙。 离成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只差临门一脚,鸿钧却偏偏在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法宝造化玉碟传递来的牵动。 鸿钧掐指一算,竟算出自己的未来出现了变化。原本在汲取、参透了造化玉碟中的三千大道后,鸿钧就有种模糊的预感,自己未来恐将成为成就天道圆满的殉道者,然而此时,他却算出东方将有自己的一线生机 鸿钧毫不犹豫,悟道中途便掸袖起身。 没有哪个人辛辛苦苦证道成圣,就为了以身殉道的,那成为圣人又有什么意义?鸿钧化作一道青光,流星般遁向东方。 哎呀,二位道友这就消息不灵通了吧。一位禽族根脚的妖修兴致勃勃地插嘴,我出发的比较晚,沿途还去了趟山海茶社。听过那里传道的人都知道,道祖欣赏眼里有活儿的人。 妖修的话就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原本各行其是、互不搭理的人们逐渐凑了过来,忍不住也加入了分享: 啊!原来你也听过!我当时就说嘛,道祖既然特地把这个茶社提点出来,一定是有用意的,特地赶过去一听,你看,这不就是有提醒在里头了吗? 诶,那你知道红云吗? 当然了!我谁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红云哪! 诶呦,真想膜拜一下这位道友。之前来这儿的路上,我差点被一伙人给设计暗算了,当时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大喊一声红云救命!,只怕我都来不到这儿哦。 这我也遇到过啊!虽然说来帮忙的不是红云本人,而是鬼凤凰、鬼麒麟这些但他们救人时也说了,自个儿是什么洪荒治安督察队的,队长就是红云呢。 跟过来凑热闹的红云本云:?????? 治什么队?队什么长?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镇元子也听到了这段匪夷所思的对话,忍不住和好友对视了一眼,拿着扫帚走了过去:打断一下,不好意思,我和好友动身的早,没听过什么红云治安督察队,那都是什么? 人都是八卦的嘛!尤其是讲如此富有传奇性的故事,听到镇元子问,讨论者们非但没有隐藏的意思,还兴致勃勃地把自己所知的相关情报都说给镇元子听,但很快又歪了话题: 听说啊,那里头还有贯口就是那一长段儿报人名!现在都说,你上了这个贯口,你就有能耐,你不在那贯口里,你就不行。 对对对,之前我隔壁住的那商羊我的天,你不知道他听完讲道以后多嘚瑟!出去一报自个儿名字,人家一听,贯口里有啊,那多了不得! 这都是旁的话题了,说回正经的,还是得夸一夸这位红云道友。多亏了他,咱们这些有一颗红云之心的人,日子总算过得比以前安稳踏实了。 镇元子:??他不得不打断,何为有一颗红云的心? 听起来瘆得慌!一人拿一颗红云的心脏是怎么的? 那道友直翻白眼:你有没有听我前面说的话啊?都说了,红云心地就像他的跟脚一样柔软,所以有一颗红云一样的心呢,意思就是说,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啦! 旁边的朋友嬉笑着拍了他一下:你也别再说善良了,打从听过镇元子那一段后,我都快不认识老善人这个词儿了。 镇元子: 红云也在一旁: 两人有些呆滞、失去灵魂一样地茫然在大殿中四顾了一下,发现另一处也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放眼一看,被堵在中间的是故事中的另两个角色: 一位玄龟根脚的道友鼓足勇气,羞涩地冲帝俊请求:我老早就不喜欢自己这个灰扑扑的肤色了,您看能不能帮我晒一下,美个红? 美红这说法还是从山海茶社那儿听来的呢,听说还有美黑,不过玄龟本身的颜色就灰不溜丢了,还是更想选择美红一点,这样比较亮眼。 帝俊:????? 太一则在费尽口舌地澄清另一个绯闻:不是对,我和哥哥根本就没和红云见过面!真不是邻居什么?那为什么红云是红的?你妹啊,我怎么知道! 旁边围着的道友开始指指点点: 哎呀,这个青梅竹马好像也不太可靠哦,还不愿意承认的。 我倒是觉得有戏哦,就是遮遮掩掩才有真有假嘛。 我也品出点那个意思,当时我就说,红云肯定和这对兄弟关系匪浅。 就是就是,还不愿意帮咱们晒红那不就等于说,只愿意给红云晒红嘛!如此特殊待遇,还不能说明有点什么? 帝俊勃然大怒,太阳真火自双目中迸溅而出:休要再胡搅蛮缠、滥说谣言!圣人道场,我兄弟二人不想大动干戈,但你们若逼人太甚,休怪我与弟弟手下无情! 大家一点不怕的:你动手试试咯,道祖最欣赏眼里有活儿的人,你把他的道场烧一遍看看,还能不能听道。 帝俊一时之间竟也无话可说,居然有点败下阵来。 正当此时,之前站在红云、镇元子身边的那个道人无意间回头,看到红云脚边浮动的红色云彩,双目骤然一瞠,结巴几下,一声大喊:啊!!红云!! 这一声声音不算大,但偏偏如同惊雷一般,一瞬间将整个宫殿中的私语纷纷都压下了。霎时间,宫殿所有人的脑袋齐刷刷猛转向红云的方向,室内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红云自己也有点受惊:呃,呃 唰唰唰,身边靠得近的人顿时飞速往后退了几步,一下留出一大片位置来。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之前还在津津乐道的人们仿佛顿时变成哑巴了,都把头颅埋下去,重新开始扫地的扫地,擦柱子的擦柱子,认真到好像要靠打扫卫生证道一样。那些口口声声说希望看到红云道人的道友们也都噤若寒蝉,躲躲闪闪地避开红云的目光,俨然是叶公好红云的典范了。 前不久因为进殿找不到抹布,而从红云手上接过好心让来的扫把的道人膝盖一软,头皮一麻,好像死前走马灯一样,飞速回想自己方才冲着红云哭惨的时候有没有太胡搅蛮缠、神态间有没有不够善良,最后欲哭无泪,瑟瑟缩缩地将扫把双手呈上:我我我我是好人的,我很善良的,之前哭惨是我错了,我忏悔!您,您不要劝我向善,也不要给我牵姻缘哦 于是,等谢圣、女娲跟着鸿钧,一路架云来到紫霄宫中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三千求道者,每人占据了一小块地方,或是擦或是扫洗,认认真真、热火朝天地打扫着卫生。有些人,可能并没能找到现成的打扫工具,便如西方兄弟二人先前所想的那样,撕衣服做抹布,拔羽毛捆扫帚,没有工具也要创造条件。在这群埋头苦干的劳动人民身影中间,只有一道红色的身影,颇有些无所适从、面带茫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圣和红云一样的迷茫,还特地左右找了一下那关键性的、象征着未来圣位的六块蒲团,结果发现它们正整整齐齐地斜靠在大殿一角:?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谢圣就是喝醉了假酒、磕了毒蘑菇,头顶地脚冲天的做梦,也想象不到这样的场景啊! 倒是凤一和龙二,看到这一幕,情不自禁地、下意识地背出台本中的那段对话: 师父为什么喜欢红云啊? 还不是他会来事儿,眼里有活儿! 鸿钧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沉重,缓缓地转向罪魁祸首谢圣,又转向手里空空如也,手足无措的红云。 谢圣也反应过来了,但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反倒是直摇头,看着红云目带赞许:整个紫霄宫啊,有脑子的就这一个。 红云呆呆地看着圣人身边的谢圣,脑袋有点卡机:他就是好心把扫帚让出去了而已怎么就有脑子了?难道这就是好心有好报的意思吗?不知不觉间做了正确的事? 鸿钧: 道祖已经开始在思考了,他让谢圣上来给这些人讲道的想法是不是错误的。 昊天和瑶池倒是一点没察觉到不对,欢天喜地地疾步走过来,冲着鸿钧恭敬行礼,而后又对谢圣也行了一下。 鸿钧缓缓开口:你二人,反省得如何? 昊天和瑶池本还看着谢圣,眼神闪亮亮的,闻言一下把头低下去了。鸿钧眉头一簇,定神使神通细听昊天、瑶池的心声。只听这二道童心里嘀咕: 昊天:不太敢说。这段时间我仔细参悟,悟出了一话术。对方针锋相对,或言之有理时,可顾左右而言他化解之。 瑶池:只要我嘴皮够溜,说不过我就是我对。 鸿钧: 已然超脱生死的圣人老爷,此时此刻突然感觉到了窒息、胸堵。 让你们反省,你们学习谢圣做什么?? 鸿钧都想转头对谢圣说,你下去吧,别荼毒我童子了。谢圣却是又兴致勃□□来,冲着更加埋头苦干的众人抻长脖子:哎都没人坐蒲团了,那这个圣位,要怎么分呢? 鸿钧:??? 你不要瞎喊么,毁人名誉。谢圣赶紧制止,很渣男地说,我们俩只是各取所需 既然被点破,谢圣索性光明正大,摁住二徒弟的大脑袋,往外怼:回去吧你,师父这儿做正事呢。 什么正事龙二脸都要被挤成方的了,好伤心地嘟哝,分宠的又多一个 谢圣:嗯?你说什么? 龙二都不回话了,一脸的失魂落魄,在空中游魂一样地飘走了。 谢圣丝毫没有慈师的风范,拍拍手,很轻松地转过来,对着鸿钧一笑:那,咱们就开始吧? 鸿钧: 来找谢圣前,鸿钧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谢圣的道行可能非常低微,他讲的道或许谢圣听不懂。可是,鸿钧从没想过,他都快把道法玄妙拆解得不能再简单了,谢圣还是不明所以啊! 谢圣比鸿钧还嫌弃呢:你怎么回事,就知道说这些大的方面。他振振有词的教训,像你这种,就是根基不稳,知道吗?修炼,那得要把基础打好 鸿钧忍无可忍,面无表情道,我生来便懂得这些,不需要打基础。 浮躁!谢圣猛拍了一下桌子:你看看你这个态度,是修道的态度吗? 谢圣还记得《道德经》里那句广为人知的话呢,此时信口拈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法是寄予于万物之中的,万物皆有灵,万物皆有道。你想要参透道法,那也要参透万物!就是圣人也一样,心存洪荒,也要心存万物 谢圣这话,就是胡扯来的,无非想要诓骗鸿钧再多想想,怎么把修炼方法给他往简单里说。可这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却本该是数百会元后,听过鸿钧老祖讲道之后,成立了人教的老子,教导人族时所说。 谢圣这么一提,就好像是未来的人拿着梳理好的答案提纲,送到最初的发明者面前,一下就把鸿钧点醒了。 造化玉碟中记载了大道三千,鸿钧细细参悟,得以斩去善尸、恶尸,如今只差自我一尸,斩却便可成圣。此时听闻谢圣说得此句,胸中渺茫豁然开朗,也不说继续辅导谢圣了,就地闭眼,盘膝而坐。 天地间风云隐隐变动,四方气运集聚而来,瑞气与祥云自天而降,四野无声。 此时,鸿钧心中仿佛有一道玄之又玄的声音在与他问答: 何为道? 何为自我? 为何成圣? 鸿钧沉默了片刻。 倘若是之前,他一定会回答,道法三千,自我即执念,斩却善念、恶念、自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心怀此道方为圣人。但此时,因为谢圣的出现,命运的齿轮在此诞生了第一个拐点:万物即道,我即是道。成圣为已即是为道! 鸿钧倏然睁目,造化玉碟自宽袖中飞旋而出,他伸手似是轻易、又似是艰难地捉住玉牒,化气运为锋刃,当头一斩 自鸿钧心口与造化玉碟中齐飞出混沌与大道之像,三千道法幻化出千万光怪陆离的幻影,随着鸿钧覆掌间逐渐成型。一个青色的身影身着道袍,古井无波地冲着鸿钧略一稽首。 轰 无边金光劈开夜色沉沉,将旁边的昆仑也照耀的恍如白昼。万千祥云裹挟着紫气东来,金莲朵朵于无名山上空绽开。留宿于山海茶社之中的生灵们无不惶然,纷纷自塌上滚落下来,冲着冲天威压激荡而来的方向伏倒叩拜。 第三十六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红云心善是真哒!有困难,喊红云! 谢圣: 他只是做好事没留名而已!!那些受害者怎么就这么能脑补呢?? 憋着一肚子的无语,谢圣总算赶到了龙族大本营。 龙族虽是鳞甲部之首, 驻地却并不像未来神话记载的那样, 是建在水中的龙宫。恰恰相反, 驻地以祖龙殿为中心,伫立在一座极为巍峨的山川之上,山脉首尾成龙腾之势,断崖成龙口大张状, 直衔苍穹,不知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对凤族的挑衅。 中心的祖龙殿由他山玉石堆砌而成,色泽沉郁斑驳,刀劈般的直方形玉石砖参差不齐,带着龙族特有的粗犷。整殿虽仅有一层,却高达百尺, 谢圣站在山脚下看, 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几个水族侍卫立即迎了过来,化作人形:恭迎谢圣。吾王已经接到敖金消息, 久候多时了。 谢圣回礼回到一半: 不对啊!这个断句。你们是不是对我的名字也产生了什么误解?我是姓谢名圣, 不是谢圣人那个意思啊!谢圣抽抽嘴角, 心说这个便宜可不敢随便占:你们叫我小谢老师好了。 水族侍卫大惊,当场作揖:不可,谢圣是应敖公子的师父, 我等怎可贸然认师! 谢圣: 这代沟也太大了!谢圣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洪荒的老祖宗们解释,这个和叫偶像哥哥是一个道理,喊哥哥也不一定就真是亲兄妹、拜把子啊:这就是个敬称。 水族侍卫:呃, 那小字会不会不够尊重? 谢圣:你们懂什么!在我的家乡,所有人都是过完十八岁,就重回十七岁的 水族侍卫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没懂,但是也不敢问,只得岔开话题:那,请小谢老师随我等来吧 转回头去,水族侍卫还在琢磨:谢圣小谢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怎么过完十八岁,又重回十七岁呢??这没有道理啊! 哦!他懂了。这定然是某种种族天赋,能让人岁月永驻,永远停留在巅峰时期!这么一想通,水族侍卫不禁心生敬畏:天!十八岁,即便是龙族,只怕连头带尾还不过三尺长,小谢老师的族群却人人都能到达巅峰这是多么强大的种族啊! 谢圣:阿嚏!! 谢圣迷茫地揉了揉鼻子,心想都已经是大罗金仙了,我怎么还打喷嚏,半点不知,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个全新的、奇怪的谣言诞生了 这次来龙族,谢圣是来家访不是,是来走关系采购的。热情的学生家长敖金说了,龙族宝库内藏有一段扶桑木,一段织云锦,恰好适合做成三大件儿:醒木、手帕、扇子。 谢圣当初拜师时,师父就送了他这三宝作为礼物,如今他收徒了,也想将这个传统延续下来。 走在玉石铺成的台阶上,谢圣思忖着一会儿要用什么称呼来和祖龙搭讪,好建立友好、稳定的合作关系,指不定将来还要时不时借用一下人家的国库,一段只言片语在不经意间飘入谢圣的耳朵: 那麒麟,可算是招了。 果真是麒麟一族暗地生事,欲挑拨我龙族与凤族不和,他们好坐收余利? 谢圣一愣,不禁凝神去听: 没错,整个计谋前前后后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在何时、何地,曾挑拨哪些我龙族的同胞与凤族争斗,以至两败俱伤,都说得没有半分错处。可不就是蓄谋已久? 何其可恶! 谢圣的步伐都混乱了一下。这会儿他已经想起那麒麟是怎么回事了,不就是之前在他无名山上被抓的麒麟兵,可这阴谋又从何而来,难道他歪打正着? 原本对龙族驻地一路风景的敬畏之心,一下被这则消息打乱,谢圣忧心忡忡地踏进龙宫。 龙宫建筑高宏,极为宽敞,每隔几尺便有木桌木台,可就是这样,也放不下龙宫主人每日批阅的文书,满地竹简堆叠成山,五六名侍女在其间忙碌,抱着竹简整理、分拨。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被这数量惊人的竹简震撼了一下,顺着大殿中央的石阶,往高处看。 只见一身披青色大氅,身子健壮高大的男子,正懒洋洋地斜倚在王座之上,与他懒散姿态不同的,是那双极为专注的眼睛,以及奋笔疾书的手 祖龙:唰唰唰。 祖龙:唰唰唰唰唰唰。 谢圣: 侍卫:咳! 嗯嗯!祖龙发出了玩游戏时被催促的网瘾少年一般的敷衍声,坚持最后又批完了一份文书,这才放下笔,站起身来,谢圣!久仰大名。 先前祖龙还只是从敖金口中听说,谢圣有突破天道镇压的气运的能力,现在,全洪荒都知道了,道祖是在山海茶社悟道成圣的,而谢圣就是这个茶社主人,道祖甚至还告知洪荒,万物凡有灵,皆可往茶社听道。 谢圣汗颜,没听说过祖龙是这个性格啊,他就知道龙性本淫:圣还称不上,您唤我小谢就行啦。有水族侍卫的前车之鉴,谢圣也不敢张口就让祖龙喊他小谢老师,三两句寒暄完,赶紧先将话题拉到麒麟兵身上,先前从我山中捉走的麒麟族人,现下不知身在何处? 祖龙都准备去开库房了,没料到谢圣先问这个,饶有兴致地挑眉看了谢圣一眼:自然是在牢中。不过再过些时候,可能就得换个地方了你若是有事想问,只怕要赶快。 谢圣心中一紧,知道恐怕不妙:那,如不麻烦,烦请带我与他一见。 当初在无名山上埋伏的麒麟兵共有两名,龙凤二族各自领了一名回来复命,如今被关在龙族水牢中的,便是两者中年龄稍大的那个。 谢圣刚进水牢,就被刺鼻的血腥味刺激得险些作呕,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后,看着满池的鲜红心跳骤快。 洪荒的残酷,时至今日,才真正在谢圣眼前显露出真实一角。 奄奄一息的麒麟兵已现出原形,口中低低呜咽,时不时有断碎的话来回念叨:我是被逼的刚刚是假的 祖龙睨着谢圣的表情看了半晌,哼笑一声,背着手带人走出了水牢,只留谢圣与麒麟兵:此子既是从小谢你的山上带来的,那余后事宜,便任由你来处置了。 谢圣也顾不得细想,祖龙说这话是不是有其他意思,等人一走就立即跳进水里,把麒麟兵捞出来,抱出牢笼,放在干燥的过道上。 当初麒麟兵潜伏无名山,确实是为挑拨龙凤族内斗,可真正看到遍体鳞伤的麒麟兽,谢圣的手仍止不住发抖。 要知道,在现代,人们就是看到流浪猫狗骨瘦如柴都会心生不忍,更别提如此有灵性、与人类无异的麒麟就血淋淋地倒在面前,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无神涣散。 手足无措间,麒麟兵搁在谢圣腿上的大脑袋骤然一抖,似是回光返照一般,雾蒙蒙的眸子逐渐变亮,又有了挣扎的力气:贼子歹毒!麒麟兵目眦欲裂,一双前蹄都蹬在了谢圣手臂上,如同要吼出濒死前最后一句真言一般,龙凤之争,我麒麟一族不过顺水推舟,并非处心积虑,我不是招供是有人控制了我!是有人控制了我! 那贼子何其狡猾!硬是等到他被审讯的意志薄弱之时,方才操纵着他说出麒麟一族早在谋划如何挑拨龙凤之事,竟是连如何打消龙族的怀疑都考虑到了。如今他再怎么否认,也不过是让龙族笃定,他是后悔出卖本族,想亡羊补牢。 麒麟兽大大的眸子里滑出眼泪来:麒麟一族危矣! 谢圣平日再淡定,遇到这样的情况,难免还是慌张:别,你、你撑住啊!别急,活命最重要啊。 至于是谁暗中操纵还用问吗?谁会这么处心积虑想要挑起三族大战,定是罗睺暗中下手。 谢圣的手、衣襟,都被麒麟血打湿。当初,他还在老子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能救得一人是一人,可他连眼前的麒麟兽都救不了。 慌急之中,谢圣病急乱投医,仰头大喊:天道,老板!你不能救上一救? 天道自然不应。 潮湿狭窄的水牢中,谢圣的喊声于水波上来回回荡。 不,不行。慌乱是没法救命的,冷静!谢圣强自稳住心神,拼命绞尽脑汁:想好好想想!他如今一个大罗金仙,怎么也该有法子救他一命! 各段深藏脑海的剧情在谢圣脑中疯狂过了一遍,谢圣突然一顿:主流剧情之中,红云被鲲鹏夺宝,神魂却是得以逃脱,只是最终被冥河收去。 他或许救不得麒麟生命,却可救下麒麟的魂魄啊!只是,他如今并无此类法宝 谢圣猛地摇摇头,脑中豁然灵光一现:不,不对。难道那些后天灵宝就是天生就有的吗?还不是为人所制! 事权从急,谢圣虽不通此道,但还是得硬着头皮瞎蒙一番。他的目光在水牢中飞速扫了一圈,于血污中发现了一卷竹简,匆匆取来,抚去上头血水后,谢圣凝神将麒麟已及至溃散的魂魄抓入竹简之中。 或许是上天垂怜,亦或是麒麟兵命不该绝,此番拘魂十分顺遂。直到最后一点灵光也纳入其中,竹简表面血光一闪,未干涸的血污骤然被吸入其被,右上角突然浮现一行殷红的小字: 【走兽部麒麟】 谢圣愣了一下,先是不敢置信,而后是狂喜:这是成功了的意思? 后劲一去,谢圣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竹简左右扭扭,自谢圣手中硬蹿了出来,顶来一个刻刀。 这是干嘛。谢圣还在喘气呢,纳闷地捏起刀,自顾自琢磨,第一个法宝啊,好歹给你起个名儿 谢圣寻思了一会,盘起腿来,一手捧住竹简,在上头歪歪扭扭地刻字:山海经 还没来得及偷乐,只听头顶如九天雷鸣般一声鸿响: 轰 雄浑金光洪水般自天幕倾斜而下,引得整座龙山上的龙族们侧目而视,瞠目结舌。 祖龙也微微挑起了眉头,转回身看向水牢的方向。 这已经是谢圣第三次受降功德了,非常淡定地抹了一把脸:老板你这个人你这个道也真是,刚刚喊你你不帮忙,员工干完事了才嘉奖。唉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爸爸多给我一点功德吧!! 听说洪荒成圣的法子有很多,斩三尸这种虚无缥缈的法子,谢圣感觉自己是搞不懂了,靠功德成圣这个倒是有可能。 不过,又沐浴了一会,谢圣突然察觉不对:这功德也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冲着他手上的《山海经》。 谢圣茫然了一下,突然豁然开朗:这说明什么?这《山海经》以后肯定有大用处! 谢圣坐不住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喜滋滋冲出水牢:哎,那个我能不能先离开一趟,有人命关天的急事! 两个麒麟兵呢,如果现在他去凤族,是不是还来得及救下另一个? 龙族们眼睁睁看着那道金柱飞快靠近: 活久见,头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受降功德的。 就刚刚,小谢老师明明只是站在诸多先天法宝的保护下,随意甩甩鞭子罢了,真要说辛苦,可能还是被三重先天至宝镇压的罗睺比较辛苦一点吧。 罗睺的道行毕竟比先前《山海经》内收纳的那些怨魂更加高些,此时还能从竹简里传出声来,怒骂鸿钧过分、谢圣不要脸,因为出离愤怒,都有些破音了。就这样,谢圣还在一旁对着《山海经》循循善诱:你这种发声方式是不对的,你得用胸腔共鸣我来教你,你找一下那个嗓子眼里有青蛙的感觉 罗睺气死了,大骂了一句你他妈。 谢圣:咦,你怎么老骂这一句。还会不会别的脏话了? 谢圣为了编相声段子,在学怯口也就是各地方言口音的时候,曾研究过各个地区的经典骂人语录,这时候主动地拿出来,热心和魔祖分享了一下。因为知识储存量比较多,各地方言体系比较复杂,敖金遣回同伴,让他们去与祖龙通风报信时,谢圣都还没结束,鸿钧带上他和敖金启程,回山海茶社时,谢圣仍然在分享。 敖金听得面如土色,关键是又不敢说,还好鸿钧的遁法精妙,一直快到门口的时候,谢圣才舔了舔说得有些干的嘴唇,语重心长地对着竹简道:你这个词汇量还需要增加啊。刚刚我说的这些都记住了吗? 要不是敖金也在一旁,谢圣差点脱口而出你复述一遍给我听听了。 竹简安静如鸡: 鸿钧都要同情罗睺了,此时深深看了谢圣一眼:法宝还来。 混沌钟、太极图这些宝贝借去以后,谢圣到现在都还捧着呢,自己也收服不了,但还是干抱着。这会儿听鸿钧说要拿回去了,还十分不舍得。 谢圣:我再熟悉熟悉 鸿钧:?? 你熟悉什么啊熟悉? 谢圣厚着脸皮:爸爸的就是我的。 鸿钧: 开玩笑啦,我知道这些都是有主的。谢圣恋恋不舍地把宝贝们都还给鸿钧,对着后院的方向一声吆喝,我徒弟们呢,还不快出来,奶孩子的来啦! 一直在后院虔诚祈祷的几个徒弟瞬间饿虎扑食一样地冲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 刚刚小十八又哭了!奶也喂了嘘嘘也嘘过了为什么还哭? 龙二的声音混杂在其中,就显得特别有真情实感:爹! 敖金龙目含泪,张臂接住冲来的儿子,心中一片滚烫父爱,心说到底还是没白养,结果龙二下一句就是:撒手啊,我就招呼你一下。龙二的龙脖子绕过敖金,迫不及待地使劲往谢圣的方向看,罗睺呢? 可以想见,在这些徒弟们眼里,令人闻名色变的魔祖已然不足为惧了,反正有师父撑腰,在山海茶社,罗睺就是众望所归的未来奶孩子专业户。 自觉知晓一些隐情的龙二就更是有优越感了,甩开无声龟裂的老父亲后,浮空游到竹简面前,斜着眼睛往下睨:给我瞧瞧,奶孩子的呢? 他怕个毛啊!看看他师父多牛批!都能坐拥圣人,还享齐人之福了,圣人都不带有异议的。罗睺算个啥了,都还没成圣。 说实话,此刻在龙二的心里,可能谢圣比圣人老爷都要更加厉害一点。 你们不要这样好吧,罗睺那也是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实力,给予一点尊重。谢圣也是看几个徒弟太过轻浮,怕以后不小心吃亏,赶紧提点一下。 敖金不禁侧目而视:整个茶社最不尊重的就是您了吧,刚刚还教罗睺骂人一路都不带喘的,回家张嘴就是一句奶孩子的来了 谢圣丝毫不虚:我就不一样了,我不能给爸爸们丢脸,态度必须强硬。 罗睺既然已经落网,谢圣便迫不及待地想把之前的种种误会都解释清楚。派了人分别去请三族领袖后,谢圣就带着员工们一起疏散了客人,又让员工们各自回山头休息。毕竟祖龙他们要是真来赴约,肯定不会是独自前来的,谢圣打算把茶社捯饬一下,清理出一个场地来开会。 等人来的过程中,谢圣还很惆怅地对鸿钧诉说苦恼:你说,罗睺能认真带孩子吗?以我这点微末道行,就算《山海经》是天道爸爸都认可了的大功德,也不一定就能完全镇压住罗睺吧。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鸿钧居然走神了一下,心说原来天道就是另一个爸爸们。他倒不会怀疑谢圣是不是真的天道亲儿子了,看谢圣这随口认父的架势,只怕这个父子关系也是谢圣单方面决定的,天道也不能开口说,我不认你这个便宜儿子,对吧 鸿钧:我已加持此宝,罗睺忤逆不得。且他弑神枪、诛仙剑阵等法宝俱在我手中,在《山海经》的镇压下兴不起风浪。顿了顿,鸿钧又微微侧身,正对着谢圣正色道,既知实力不足,不若随我上三十三天外潜心修炼,修成圣 谢圣立马打断:爸爸,儿子不想努力了。 开玩笑,修成圣果能像修成大罗金仙这般容易吗?又不能躺赢。而且,他的道明摆着就是要在洪荒量劫中证,更别提他还有自己的相声梦呢。 修炼最多是他的业余爱好,连兼职都算不上,说相声才是他的主职好吧。 鸿钧: 就这么个争执的空档,元凤、祖龙、始麒麟都带着他们的仪仗队、精卫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了。 原本山脚下还有些客人不愿离去,在附近徘徊的,一看这阵仗吓得当场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族之战就要在这无名山打响了。 谢圣远远迎过去,颇为欣喜:多谢多谢,我还以为等不到人的呢! 元凤和祖龙都不由自主地抽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他们能不来吗?始麒麟那就算了,早就在背后和谢圣沆瀣一气过了,元凤和祖龙可是在自己的族地里,感觉到先天至宝级的威压现身,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就见凤宣、应敖举着混沌钟、太极图来请人。 那是请人吗?那分明就是绑票、劫持。 谢圣笑容不变,接回徒弟手里的法宝:三位,请。 罗睺早就被从《山海经》里放出来了,此时姿势不羁地坐在茶社的舞台上,看着三族的人走进门,对着他露出异样的眼神,也只是不屑地嗤笑一声。 元凤等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领着族人各自坐下的时候,神情多了几分严肃,听罗睺将他如何一步步挑拨三族争端,逐渐上升至令三族厮杀倾轧,听至最后,都是沉着脸不作声。 第三十七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鸿钧:??? 你不要瞎喊么,毁人名誉。谢圣赶紧制止, 很渣男地说, 我们俩只是各取所需 既然被点破,谢圣索性光明正大,摁住二徒弟的大脑袋,往外怼:回去吧你, 师父这儿做正事呢。 什么正事龙二脸都要被挤成方的了, 好伤心地嘟哝,分宠的又多一个 谢圣:嗯?你说什么? 龙二都不回话了,一脸的失魂落魄, 在空中游魂一样地飘走了。 谢圣丝毫没有慈师的风范, 拍拍手,很轻松地转过来,对着鸿钧一笑:那,咱们就开始吧? 鸿钧: 来找谢圣前,鸿钧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谢圣的道行可能非常低微, 他讲的道或许谢圣听不懂。可是, 鸿钧从没想过, 他都快把道法玄妙拆解得不能再简单了,谢圣还是不明所以啊! 谢圣比鸿钧还嫌弃呢:你怎么回事,就知道说这些大的方面。他振振有词的教训, 像你这种,就是根基不稳,知道吗?修炼, 那得要把基础打好 鸿钧忍无可忍,面无表情道,我生来便懂得这些,不需要打基础。 浮躁!谢圣猛拍了一下桌子:你看看你这个态度,是修道的态度吗? 谢圣还记得《道德经》里那句广为人知的话呢,此时信口拈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法是寄予于万物之中的,万物皆有灵,万物皆有道。你想要参透道法,那也要参透万物!就是圣人也一样,心存洪荒,也要心存万物 谢圣这话,就是胡扯来的,无非想要诓骗鸿钧再多想想,怎么把修炼方法给他往简单里说。可这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却本该是数百会元后,听过鸿钧老祖讲道之后,成立了人教的老子,教导人族时所说。 谢圣这么一提,就好像是未来的人拿着梳理好的答案提纲,送到最初的发明者面前,一下就把鸿钧点醒了。 造化玉碟中记载了大道三千,鸿钧细细参悟,得以斩去善尸、恶尸,如今只差自我一尸,斩却便可成圣。此时听闻谢圣说得此句,胸中渺茫豁然开朗,也不说继续辅导谢圣了,就地闭眼,盘膝而坐。 天地间风云隐隐变动,四方气运集聚而来,瑞气与祥云自天而降,四野无声。 此时,鸿钧心中仿佛有一道玄之又玄的声音在与他问答: 何为道? 何为自我? 为何成圣? 鸿钧沉默了片刻。 倘若是之前,他一定会回答,道法三千,自我即执念,斩却善念、恶念、自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心怀此道方为圣人。但此时,因为谢圣的出现,命运的齿轮在此诞生了第一个拐点:万物即道,我即是道。成圣为已即是为道! 鸿钧倏然睁目,造化玉碟自宽袖中飞旋而出,他伸手似是轻易、又似是艰难地捉住玉牒,化气运为锋刃,当头一斩 自鸿钧心口与造化玉碟中齐飞出混沌与大道之像,三千道法幻化出千万光怪陆离的幻影,随着鸿钧覆掌间逐渐成型。一个青色的身影身着道袍,古井无波地冲着鸿钧略一稽首。 轰 无边金光劈开夜色沉沉,将旁边的昆仑也照耀的恍如白昼。万千祥云裹挟着紫气东来,金莲朵朵于无名山上空绽开。留宿于山海茶社之中的生灵们无不惶然,纷纷自塌上滚落下来,冲着冲天威压激荡而来的方向伏倒叩拜。 鸿钧这是斩自我成功,原地成圣了,谢圣却整个儿傻了: 洪荒之中,第一个成圣的圣人是谁啊?能拿着个扁平的玉牒做法器的圣人,是谁啊? 不是,这,这怎么就,这跑堂儿怎么就成圣了呢?他,他一点心理准备没有啊! 他也惊慌不了多久,下一刻,道祖就于金光之中冷冷睁眼,修长有力的手向他伸来 谢圣,听道。 鸿钧的声音恍若古刹钟鸣,直撞得谢圣的魂魄在躯壳内震荡。玄妙的道法自天灵盖一路灌输入魂魄之中,谢圣只觉自己变成了激流之中的一片落叶,被湍急的水流冲刷的醺醺陶陶,不知方向。 这一番传道,也不知外界昼夜轮换了几轮,待谢圣再睁开眼时,他已被鸿钧强行提升至大罗金仙的水准,肉身、神魂都被从头到尾重新锻打过,此时便是与敖金也有一战之力。 谢圣却并不敢感到惊喜,看着面前面容清寒的鸿钧,嘴唇直哆嗦:你您鸿钧啊? 鸿钧淡淡睨了谢圣一眼,没说话,可这一眼却让谢圣隐隐有些崩溃了之前那些回忆一点点翻上来,谢圣抓狂地想:我都干什么了我! 说道祖贪我美色,还对着道祖说,让偷本尊的里里衣!这就不提了,鸿钧入宿山海茶社以来,他还支使着鸿钧干这干那,没看道祖后来发呆、躲闲的时候,都非常自觉地站在兔圈旁边么! 呜呜,他之前还说,要指导道祖的道法,是谁给了他勇气。 鸿钧神色不变,看着谢圣满脸崩溃、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的样子,心中略感愉悦。 其实趁着给谢圣重锻肉身的空荡,他已经将那出《争紫气》给看完了。虽说有些疑惑,以谢圣低微的道行,如何能堪破未来的些许发展的,但仍得肯定,这是个肯定、宣扬心存善念的故事。其中洋溢着一种叫人轻松、惬意的幽默与促狭,即便有些讽刺都放到了明面上说,也不会叫人觉得不适,反倒是以一种极为温和的方式表达的。内里表达的意味更是至真至善,对红云道人善以待人的作风大加赞扬,对李鸟蛋这种代表了洪荒大多数人残忍、麻木态度的强盗作风,痛加斥责。 故而此时,鸿钧已心知谢圣并非恶人,但思及曾经隐藏身份时的经历,胸口又有股恶气,便恶劣地不说,叫谢圣担惊受怕。 他想看看,能面对龙凤相争都想出鬼点子的谢圣,此时会如何自救? 谢圣一个滑跪:爹!! 嘴角刚带出些微笑意的鸿钧:?? 嗯??? 谢圣一贯能屈能伸,腆着脸凑过来:刚刚您教我道法了啊,这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就是我爹!说完,他又贼响亮、脆生生地唤了一声,爹! 毫不夸张的说,鸿钧的大脑空白了片刻,才渐渐缓过神来。 这也行?? 当然行了!按谢圣正儿八经的辈份来算,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兴好青年,能叫鸿钧爹,这辈份得是抬得多高啊!还炎黄子孙呢,这声爹一叫完,谢圣直接越到祖宗前头去,当祖宗的祖宗了 龙二和凤一此时也胆战心惊地过来了,他们察觉到师父屋里的威压一收,刚靠近就听见师父这一声爹。 谢圣也是挺要脸的嘛,一看徒弟也来了,赶紧把自己扔地上的脸面捡起来,这就要起身。 鸿钧眉梢一动,抬手将谢圣往下一摁:不喊了? 爹这个事,在他这儿还没过去呢! 凤一还好,龙二见状不禁倒抽一口气: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啊!他们的师父半坐倒在道祖身边,腰身被道祖按着,身体微微前倾,几乎伏在道祖膝头。 还还叫爹爹! 谢圣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当然没能挣扎起来,于是语调一转,略羞涩地说:那不好吧,这样的场景,怎么能让孩子们看见 鸿钧:??? 怎么什么话从谢圣嘴里一过,就都变味儿了呢? 龙二战战兢兢,恨不能把自己藏在凤一身后:您您 呜呜,要命了,他还支使过这位圣人铲兔屎,下一步他是不是就要铲自己的龙尸了? 鸿钧扫了龙二一眼,没回答,而是将因为谢圣而暂且搁置了的事完成了:吾乃鸿钧,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为造福洪荒,吾将于百年后讲道,万物皆可听得。有缘者可往三十三天外寻紫霄宫,无缘亦可前往昆仑侧畔,无名之山,寻山海茶社听道。 说这话时,鸿钧还没开辟道场呢,临时想了个名儿,正巧契合了命运的轨迹。 谢圣一惊:您 怎么还给我们山海茶社打起小广告了!谢圣试探地打量道祖的脸色,瞧不出什么怒容,于是壮着胆子缓缓坐直身体:您准备,说两场道呢? 紫霄宫内一场,山海茶社一场。 鸿钧低头敛目:你说,要给我讲道。 谢圣:他刚直起的腰又下去了,冷汗直披,这这事儿您还计较呢? 鸿钧却又岔了另一个话题:《争紫气》不错。只是不适合如今的洪荒。你可将我传道法,改编一番,以此形式,传授于社中客人。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鸿钧的意思了。《争紫气》宣扬的是善念,可如今的洪荒,为善大半就约等于送命,所以自然不适合。只是他自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而来,自然更加崇尚未来的和平、法制。 谢圣的内心剧烈矛盾了一会,突然一顿,意识到自己走进了误区:鸿钧说的确实没错,可他不就是为此而来的吗? 他要证的道,是因果道,讲究的正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正是因果和公平。天道既然允了他,那就说明,这道就是正确的道。 而且,如今他的实力也不是当初弱鸡的时候了,他已有大罗金仙的修为,便是效仿他相声里的红云也使得啊! 谢圣的心思立即就活泛起来了,又想起了另一个一直挂机着的问题:您既然已经成圣,那龙、凤、麒麟三族的大战,您不就能插手了? 按照主流洪荒的剧情,鸿钧该是在龙、凤、麒麟三族大战,也就是龙凤初劫之后,又经历了与魔祖的一番争斗后,方才成圣的。但如今,鸿钧已然提前成圣,那应对这龙凤初劫、魔祖的阴谋,岂不是手到擒来? 鸿钧淡淡道:圣人不可插手洪荒量劫。 哦谢圣倒也记得这个设定,不过想想《封神榜》里,几位圣人轮番登场的描写,估计这规矩天道应该管得也不会太严,眼珠一转,新的鬼点子就又上来了,那圣人,可以做我的铁杆头粉吗? 鸿钧:? 洪荒此时的局面,他们比谢圣更加清楚,原本就是因为不欲参与这残酷角逐,才从族群落跑出来,又恰好应了与谢圣的一番师徒缘分,此时瞧见两组族人在无名山打将起来,不约而同都是心头一凉,仿佛理想生活被当头一泼冷水浇醒,化作虚幻的泡影。 鸿钧也是将视线落在了谢圣身上,带着些审视。 上一次遇上敖金,谢圣是靠天降功德和阴差阳错,才把敖金忽悠走的。这次,谢圣总该真正出手了吧?这是个好机会,试探谢圣究竟是真的实力低微,还是心思深沉。 正思量着,谢圣突然捣捣两个呆立着的徒弟:祸水东引怎么样。 凤一:嗯嗯? 谢圣豁出去了,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我说一句你们说一句。 于是。 天空之上,龙族与凤族本打作一团,突然便听见无名山传来的喊声: 住手休要中了麒麟一族的挑拨之计! 正趴在山头上的麒麟兵:??? 他们浑身一哆嗦,果子都从嘴里掉出来了:被,被发现了?? 龙凤二族虽说斗得狠,头脑却清醒,一听此话,都略收了些手,互相猜忌地看了对方一眼。 龙二嚷嚷: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何我与凤凤宣会在此地,还不是麒麟一族的奸计!亏得师父相救,否则我们俩便要葬身此地。这就是个大圈套啊,我与凤宣就是个开始,接着就是拿我们挑拨龙凤之间的关系,再接着就是引起龙凤二族先起纷争,互相消耗,他麒麟一族坐收胜果啦! 麒麟兵:??? 虽然但是他们确实是有借此挑拨龙凤关系的计划,可是最开始他们也是一无所知啊,如今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怎么突然间就变成是他们麒麟族一手策划的这一切的呢?? 凤一的声音也冷冷传来:我与应敖正是受师父点拨,识破此计,方才在此处守株待兔,好阻止麒麟一族的阴谋。否则,我为何要与这长虫呆在一处? 麒麟兵:?? 说的跟真的一样!! 两头麒麟是一脸懵逼,可天空之上的龙凤二族,却是若有所思,心底里有了几分相信。主要还是如凤一所说,如果不是为了堪破阴谋,一龙一凤如何能和平相处。 考虑到如今大局,凤族与龙族不是很甘心地互相瞪了一眼,还是逐渐收手,各自后撤,一同落入地上化出道体,打算进山听听两人的说辞。 鸿钧眼睁睁看着谢圣又三言两语蒙骗了已经开打的二族,不禁面色复杂地看着谢圣。 一时间,他竟也不知,这到底能不能算是谢圣心思深沉的佐证 谢圣小声嘀咕:哎,还好收手了。我这后备说辞用不着。 龙二收了嗓子,疑惑:什么后备说辞? 谢圣:我就说这些其实跟隔壁三清也有点关系,咱们无名山就是昆仑山的一个小分山嗯嗯,这里面其实还有女娲的一些事 龙二都茫然了:师父你不要瞎编呀,三清三清就算了,女娲跟咱隔着大半个洪荒的呢,编的太大怎么圆的来? 谢圣一挥手:圆的了! 证据他都有:老子是未来的人教教主,女娲更是人族之母,略一推演就晓得了,他与这两人有大因果。 谢圣挠挠脸,莫名有种自己是个不孝子,疯狂坑长辈的错觉 鸿钧: 这,到底能不能算是心思深沉的佐证呢 鸿钧微敛双目,藏在衣袍之下的手指微微一动。 嗷 龙族与凤族刚刚踏入无名山,两声麒麟族的惊叫便从后山传来。 这下真是证据确凿了,龙族和凤族皆是勃然大怒,齐齐化作遁光,将想要溜走的麒麟兵团团围住:好哇!原来是你们这些四蹄子的爬虫在作祟! 麒麟兵:??? 巨冤!! 因为先前凤一、龙二的一席话,龙族、凤族对谢圣还算尊敬,抓到了幕后黑手,就带着两个倒霉催的麒麟兵就回去复命了。临走前谢圣还在震惊:他们偷吃果子!!偷了好多!! 远远传来麒麟兵愤慨的怒啐:呸! 还果子,他们人都要被谢圣坑没了! 龙二安慰师父:这不是还有好多么,而且明年还结的。 你不懂谢圣黯然神伤,蹲在灌木丛边,捧着被麒麟兵啃落一地的叶子心碎。在他的印象里,如果说龙族是威严的,凤族是高洁的,那麒麟就该是吉祥和仁善的象征。《宋书》中记载,麒麟不践生虫,不折生草,不食不义。不食生肉,不食生草。不饮洿池,不入坑阱,不行罗网。明王动静有仪则见。 多么美好的形象啊偷果子! 谢圣长叹一声,打发两个徒弟去练功,从地上站起身来,心说:这谎可真是越扯越大了。也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戳破?到时候,他要是没有半点自保能力,岂不是死得定定的。 不光如此,看如今龙凤二族互相猜忌,麒麟一族还特地派人来监视,也能窥探出如今洪荒局势之危急。等到三族大战正式打响,整个洪荒只怕也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到那时,洪荒必将经历一场浩劫,无数生灵被卷入这场残酷的争霸之战,远的生灵涂炭不说,他这山海茶社,恐怕也保不住啊! 自穿越以来,直到此刻,谢圣才终于有了一点要提高自身能力的意识。 思忖片刻,谢圣冲着正站在兔圈边的鸿钧招招手:你过来谢圣把声音压得超小,叫来了人后,还鬼鬼祟祟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人在偷听,今晚你来我屋里一趟。 鸿钧: 要是换另一个人和他说这句,他最多就是猜忌为何,但面前这位,可是问过他是劫财还是劫色,说过偷一件鸿钧道人里衣的谢圣。这句话顿时掺上了一点奇奇怪怪的意味。 而且谢圣的态度也很奇怪,这种事,大大方方说就是了,为什么要这般鬼祟! 谢圣小小声:别跟人说。你晚上过来,我考教考教你的道法,指导你怎么修炼。 鸿钧: 真的假的,就以你如今连脚边的蚂蟥精也比不过的修为? 他张口就想拒绝,转念一想,如今山海茶社留宿者众多,谢圣的实力倘若只是隐藏倒还好,如果是真的低微,那晚上一人留在房里,何其危险。 鸿钧极其勉强:好。 夜幕降临,鸿钧迈着有些迟疑的脚步,往谢圣的落榻处走。 倒不是他猜疑,白天说完晚上碰面的事后,鸿钧就在想了:如果谢圣真的对修炼一无所知,那他上来就说些玄妙高深的道法,谢圣会不会听不懂? 想到这里,鸿钧再次有些茫然地停下脚步。 就像学神完全参不透学渣的思维方式一样,鸿钧也是真的不太懂,该怎么辅导谢圣啊!他乃是混沌孕育出的三千魔神之一,生来就拥有极为强大的实力,根本没为这种事情发愁过。苦心冥想了一整天,才稍微有些头绪,就这样心里还不大确定,谢圣能不能理解得了。 鸿钧越想越烦躁,微蹙眉头,还是挪动步伐,走到谢圣窗边。 越过洞开的窗户,鸿钧能看到谢圣正坐在桌边,咬着笔头,正沉思些什么。写写划划,有时候还会站起来,对着空气说点什么: 第三十八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龙二不知事情始末,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多了十五个师弟, 兀自发泄不甘:他龙二, 堂堂二弟子,都没跟师父睡过! ??谢圣瞪大双眼,欺师灭祖啊!我才不带你睡。 怎么会有徒弟敢这么大咧咧的对师父说,师父我想和你睡。像话吗? 龙二反正觉得挺像话的, 被谢圣一拒绝, 居然更加委屈了,仗着身子长,后半截儿还盘在楼上, 大脑袋就嗖的一下伸过来了:为什么!他很悲愤地说, 爪子还探到谢圣屋里去指躲在床肚下的小麒麟,我也是八百岁,他们也是八百岁! 谢圣: 他就不吐槽八百岁还想和师父睡这个娇撒得有多寒碜了啊,单说你八百和人家八百一样吗?小麒麟他们是被天道镇压,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长大过,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小幼崽, 你他妈你一条尾巴都比师父长。 谢圣心好累:你懂个什么玩意儿, 你觉得我很快乐吗?一点也不知道我的累 昨晚上, 他差点被这些小东西们折腾死,就连道祖不也是打算落荒而逃,被他死活拉住, 硬塞了四只麒麟崽子哄。谢圣回想起昨晚噩梦一般的养崽经历,情不自禁便抹了一把脸,随后灵光一现:哎, 那这样好了。你既然不愿让我带他们睡觉,那晚上便由你们这几个师兄来带师弟们入睡 龙二遭到了凤一联合鬼麒麟的一通暴打加整蛊。 带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的身体里同时居住着天使和恶魔当他可爱的时候,你恨不得把世界都捧给他,当他哭闹起来的时候,你恨不得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目前,几位年长的师兄们,就在经历这样的人间地狱。 龙二还嚷嚷:本来也都是你们麒麟族的,凤一打我也就认了,你们凑什么热闹! 麒三、麒四很悲愤,不想和龙二说话。 这就好比自己家里有个人养了一只猫,原本他们只需要负责没事撸撸猫、吸吸猫的快乐部分,没想到龙二一句话,他们就连铲屎、洗澡这类不快乐的部分也要负责了。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毫无师德地在一旁乐呵呵看了会戏,才把二徒弟解救下来:行了行了,族地里不是还有些麒麟兵?你们回头也可以找他们帮帮忙的。他这也是自个儿从麻烦里跳出身,旁观者清了。其实早就该想到这一茬儿的,都是当时小麒麟哭起来太吵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回看到几个惯爱明争暗斗、争夺无谓的师宠的徒弟们都受到教训了,谢圣才老神在在的点出。 要他说,争夺师宠最要紧的难道不该是勤奋学习么?都说关门弟子关门弟子,要优秀到让老师不想再收其他徒弟,那才是真本事。 几个徒弟都蔫头耷脑的,心说那不还是得他们带。就连鸿钧也是站在一旁,心情不是很愉快。 谢圣趁机在这时给鸿钧疯狂灌输:你看看,这时候要是罗睺在多好。就罚他带孩子,还要把孩子们带得开开心心、胖胖乎乎。我们就享受孩子们可爱的时候就好了怎么样,是不是好主意?圣人都心动了! 圣人老爷: 怎么说呢,鸿钧此时心情还蛮复杂的。一方面是觉得,谢圣这惩罚方式确实挺促狭,只怕罗睺当真被安排来带孩子,恨都要恨死,另一方面又想,始麒麟是怎么想的呢怎么会让谢圣带孩子,你看看这 谢圣大力推销:死道友不死贫道啊,老祖!收获这个罗睺,您就收获了快乐! 鸿钧: 嗯 细想想,倒也确实快乐。 只是,罗睺为何迟迟不来呢? 龙族驻地不远处,罗睺匿身于一片嶙峋石林中,脸色铁青。 就在昨夜,他和麒麟一族之间的联系毫无征兆地断了。原本他在洪荒各处都布下了法阵,但凡有任何生灵怨魂诞生,都会被他收归己用,三族更是他力量增长的主要来源,可谁想到,这麒麟一族却像是逃出生天般,不再有任何一道怨魂落入他的手中。 骤然失去了最主要的孽业来源之一,罗睺当时就掐指推算,连吐了三次血,也占卜不出什么结果,恨得差点将牙咬断。 定然是鸿钧那家伙暗中作梗!洪荒之中,以他的实力,又有何是占卜不来的,只有鸿钧,得证圣人,如今更有天道替他遮掩! 罗睺恨得浑身发抖,可又无计可施。圣人之下皆蝼蚁,此时他若是直接冲到鸿钧面前,那就是自投罗网。只有忍过这一时,尽快策动计划,成为圣人,他才可和鸿钧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一较高下! 这么想着,罗睺便连夜赶到了龙族驻地边。 麒麟一族的魂魄既然已经无法取用了,那他便还得从龙凤二族身上下手。 罗睺足尖轻点,半浮半立在石林顶端,只等着龙族哪支队伍路过,他便想法子下手,伪装成凤族的袭击。 在龙族的地盘前动武,就算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麒麟,龙族也肯定忍不下这口气,与凤族的合作必然断裂。到时他再去凤鸣山故技重施 只可惜,这般亲自出手多少会让证道时受到的磨难更艰难些,但此时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再犹豫,他连证道的机会都没了! 以古兽骨骸制成的号角远远地吹向,罗睺迎风远望,只见一支身披金甲、脚踏金云的队伍自西方飞驰而来,及至石林时摇身一变,化作金龙一百,各个都有百十丈长,整个队伍腾飞而来时,天地都为之变色,云层被龙首冲散,日光被龙尾遮蔽。 这般宏伟的景象,只怕日后就要见不着了。 罗睺嘴角挂着冷笑,还悬在石林上方不动手,欣赏了一会,才将手一横。 血色的孽业缠绕着泥沼般的黑雾,一柄长.枪便被罗睺稳稳擎住。无数横死怨魂炼成的力量自他掌心而出,瞬间化作金钟罩般,以天为盖地为庐地直罩而下,竟是将那浩浩荡荡的龙族大军也齐齐罩入幻境之中。 敖金此番率领族人,本是奉祖龙之令,一探麒麟一族的兵防如何,不过是件轻松差事,怎料想回程途中,都快进自家门时,被人横插一杠子拦下。再一仰头,只见漫天红色烈火,数千只凤族不知何时从云头现身,皆振张双翼,抬喙高鸣。 凤,鹓雏,鸑鷟,青鸾,鸿鹄为何,为何!敖金的目光在五色的凤群身上扫过,心神俱裂,更是愤怒不已,元凤与我族陛下修约,共敌麒麟,为何你们要在我龙族的地盘前挑衅,难道今日便想挑起三族大战吗! 那些凤族不过是罗睺所操控的幻象而已,哪管什么质问,反正打了再说。凤鸟厉鸣俯冲而下,尖锐的喙向敖金的族人发起了第一波攻击。 敖金身边的近卫气得够呛:难道当真以为我们龙族就怕了他们!打就是! 龙凤二族实力平分秋色,如今他们被拦下的位置也与驻地极为临近,等援兵一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近卫悍然无畏地扬起龙首,迎着那些蛮不讲理的凤族直扑而去,正探首叼住了一只凤族后颈,准备狠狠咬断,突觉背脊一寒,随后一阵剧痛叫他惨号出声:吼 罗睺便隐匿在那些凤族的幻象之后,拿着弑神枪等着呢,方才看见近卫扑来,当即一.枪过去,贯穿了龙族的七寸,又眼神狠厉地一转枪柄,反手一扯,活生生将龙筋扯将出来! 敖金浑身一寒,极端的危机形势之下,他的大脑却更加清醒:不,不对。凤族怎可能有这样的实力,能一击扯出近卫的龙筋? 这么一想,敖金又顿时联系起那只麒麟兵在说出真相后嘶吼的另有黑手,暗中陷害,只觉四爪冰凉。厉声号令族人不要莽撞,反攻为守后,他匆匆伸爪拨弄了一下龙鬓间挂着的那颗银铃。 千万里外,山海茶社。 谢圣正抱着一只小徒弟哄着喂虎奶,突闻腰间银铃一阵脆响,敖金的声音自其中传来:小谢老师!我在驻地之前受凤族埋伏,那凤族实力极为强劲,援兵久久未至,只怕是另有黑手,早有阴谋! 敖金这也是铤而走险。按照他的观察,那在背后隐藏之人实力只怕比祖龙还要更高些,此时联系族中之人,恐徒添伤亡,倒是小谢老师,和上头圣人有些联系,更是曾经去救过麒麟兵,指不定早对此事有所察觉,有法子制服那幕后黑手。 敖金说得急,对方的攻击更急。 话音刚落,谢圣便听敖金闷哼一声。 卧槽,这还得了! 小谢老师一下站起来了:居然有人攻击我的学生家长! 热心老师毫不犹豫,当即决定带队:打击不法分子,我们义不容辞!谢圣一把抓住鸿钧袖口,爸爸!快! 把那个不法分子抓回来奶孩子!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啊里,躺啊下谢圣用戏腔哼着小调,随意拨弄了一下灶台间的柴火。 碗状的石头里,水已经烧得滚开,散发出酒一般甘冽的香气。里头沉着颗粒饱满、喷香糯软的竹米,被滚水卷得翻来覆去。谢圣周围围来五六只白兔,雪团子似的滚来滚去,耸嗅着粉鼻头,拿毛爪扒拉谢圣,甚是可爱。 谢圣神情一软,不禁挪动尊臀,让出被他坐倒的草丛,关切地询问,我坐过了,您还吃吗?都温好了,不用谢。 白兔: 多好的大白兔啊!谢圣温柔如水地抚摸了一下毛茸茸的兔头,吃的是草,未来宰了还能做红烧兔头 勿怪他想那么远,在看到参天的梧桐树、散发着酒香的甘泉水,以及泉水里一首十身的怪鱼之后,他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多半是穿到了上古神话时期。甚至,再严谨一点,也可能是穿进了经由现代网友编纂,以《西游记》、《封神榜》、《山海经》等为基础,二次创作而成的洪荒神话体系。 谢圣低头看看自个儿手里的那一串鱼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串,只是这鱼生得怪异,拢共只有一个头,头后面挤挤囔囔地缀着十个身子,不正是《山海经》中所描绘的何罗鱼?之前他还不死心地想过,这可能是什么转基因品种,直到何罗鱼冲着他汪地狗叫了一声就是有些奇怪,按照记载,何罗鱼本该生于名为谯水的河里,为何却出现在这显然是凤凰喜爱的醴泉水中? 谢圣苦中作乐,举着鱼正想着,天际突然传来一阵如金石相击般,极富穿透性的争执声: 锵泥鳅休走! 呸!你这扁毛畜牲,好大的口气! 火团自天而降,晴朗的天空也骤然砸下滂沱大雨。 水深火热间,谢圣只来得及把白兔们捞进怀里,匆匆找了个树洞藏进去,大地便轰然一震。 体积近乎三层楼高的龙凤缠斗成团,狠砸向地面,压倒数十棵参天巨树,打着滚互相蹬挠、啄咬: 今日我便要将你抽筋扒皮,谁准你在我的醴泉水中养鱼?! 放屁!天下皆知,我龙族乃水族之首,生来就统御四方水域,这醴泉合该是我的地盘! 笑话!这泉边可书了你的名字? 我在水里养何罗了!这么肥美的鱼养了多少代你知道吗!我百年前就来这儿了! 梧桐参天,万竹花开,我千年前便来此撒下树种了! 二兽凶性残暴,争斗之间在彼此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和着雨水滂沱而下,染红了整片土地。 谢圣惊骇之余,不禁低头看向自个儿手里的烤鱼,又瞧瞧指缝间没拍干净的竹米: 哦豁。 这就尴尬了。 谢圣忍不住抬臂抹了一把脸,心说早知道就不馋嘴了!也不知道依这龙凤的暴脾气,爱不爱听相声?能不能允许他讲相声抵饭钱?要是不能 谢圣缓缓抬起沾满罪证的手,往白兔的毛上蹭了几下,自我安慰:那我也不一定会死,指不定再等片刻,外头那俩就先死在地上了。做人呐,就是应该盲目乐观一点 一边想着,谢圣一边撒开兔子,挪到树洞边,探头往外一看。 大约是在天上时,这一龙一凤就已经打上了,翻滚几周,两兽已斗得没什么力气。龙鳞、凤羽散落满地,黑土也浸润了一层血色。不过片刻,两兽就连护住自己要害的力气也没了,各自匍匐在地,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谢圣顿时乐了:我说什么来着? 这就叫做,龙凤相争,谢圣得利! 谢圣笑容满面地大步走出去,停在气息奄奄的龙凤身边,嘿嘿一乐,对着满目愤恨的二兽搓搓手:二位,勿怪!我手头上是真没钱。既然你们如今任人宰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金龙闻言心中一寒,只恨自己动弹不得:卑劣之徒,要杀就 谢圣:我这便给二位讲段相声,抵了我的饭钱。 金龙:?? 啥啊。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天地分开,清者上浮,浊者下沉,天地间诞生了第一朵白云。 梧桐林中,谢圣脱了马褂席地而坐,边说相声,边给观众包扎伤口,以免仅有的两名观众,听到一半就翘辫子。一龙一凤各自将巨大的脑袋搁在谢圣腿上,场面并不温馨,还有点淡淡的惊悚。就这样,两位观众还不大给面儿: 赤凤冷然嗤笑:第一朵白云有何稀奇,我从未听闻过他的名号。 金龙也是把眼一斜:我只知道天地间第一朵红云,修炼出了道体,名为红云道人。 谢圣:那白云住的高,和三足金乌是邻居。每日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晒着晒着,就被晒红了。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二兽:??? 是这么个红云吗??没听说过! 谢圣丝毫不受二兽的影响,淡定地给赤凤脑袋打了个小蝴蝶结:虽说修炼出了道体,这红云道人的心,却和他的根脚一般柔软。但凡身边有人遇上事,他有能力的都会帮一帮,但凡看到哪里有灰尘,他都会显出柔软洁净的本体去扫一扫。所以,后来拜师学艺,他的师父也颇为欣赏他,夸他眼里有活儿,讲道结束后,还赠给了他一个大宝贝。 二兽:? 这都从哪儿听来的,他们怎么没听说过。红云道人何时拜师了?还有那什么看到灰尘还要显出柔软洁净的本体去扫一扫,真的假的,还有这习惯?赤凤倒还好,金龙这还伤着呢,一张长长的龙脸上就不禁流露出了好奇、八卦的神情,脖子都情不自禁地抻长了,跃跃欲试想知道更多。 当然是假的,谢圣这属于正史歪说。严谨的来讲,都不能算正史。 在目睹龙凤相争后,谢圣已经确定,自己这是穿到了冷漠残酷、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洪荒神话体系,这段讲述红云道人的相声段子,便是他回忆后世诸多洪荒流,从中摘取出最让他叹惋的红云道人的故事,经过现场的一番改编,讲述出来。 按照主流剧情,这段本该讲的是红云意外得到道祖赐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被鲲鹏等诸多洪荒妖族杀人夺宝,又被收了魂魄,道消身殒,谢圣却不打算这么说。 这可捅了大篓子了!谢圣蓦地一拍手,便如醒木一声,好戏开锣,微一提气,谁不想要宝贝?那宝贝是三千门徒皆向往,洪荒各族都垂涎:西边菩提接引二行僧,血海冥河老祖大神通,蛰居的八方妖族,方兴的十二祖巫,人面马身是英招,鼓舞降雨落商羊,日光计蒙拜雨师,楚祖风伯为飞廉,北狄凶水现九婴,兽死木枯过钦原 谢圣声稳而沉,语速由徐渐转直疾,中间毫不停顿,一气儿将洪荒数得上号的人物皆数了一遍,堆排直如花团锦簇,一名缀着一名,似踩胡旋鼓点,噔噔催人心弦,又如珠落玉盘,嘈切悦人耳目,将山南海北的都点过一遍,听得龙凤都精神一振,心潮澎湃,这才伸指一虚点:就连隔壁村儿的李鸟蛋,都惦记上了红云的这个大宝贝! 二兽正听得心驰神往,猝不及防:??? 李鸟蛋?? 金龙愣了一下,一时没憋住,噗得一声笑出来,一边笑,还一边睨着眼睛去看赤凤,那意思:你家亲戚啊? 赤凤: 谢圣嗟叹:李鸟蛋早就不想只当一个区区鸟蛋了。红云得到的这个大宝贝可不得了,要是能参的透,那红云就能变圣云,李鸟蛋就能变成李圣蛋。李鸟蛋狠狠心,发下宏愿:终有一日,他要让全洪荒都知道他村东头李圣蛋的名号! 谢圣在讲述的时候,并不是平铺直述,还带了些表演的。将村东头李鸟蛋雄心勃勃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颇为好笑。金龙大乐之余,不慎扯到伤口,吃痛一叫,就这样还忍不住嚷嚷:那圣蛋也未见得就比鸟蛋好听啊? 嗨,就别说其他的了,哪怕把村东头去掉呢?听着也没那么土气。 谢圣:于是,某个月黑风高夜,李鸟蛋带齐了武器,将一切陷阱都安排好,趁着无人,将红云堵住:识相的,就把师父给你的宝贝交出来!我便饶你一条活路。 红云都懵了,心说我平时都是与人为善的,人缘儿多好!不该有人抢我啊?就挺纳闷地问:这位道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再仔细看看我。红云还挺理解的,大家根脚各不相同,眼神儿不好的多了去了! 李鸟蛋被这么一说,自己也不确定了。心想不能啊,我早就掐指算过了,今夜此时,红云必从这儿过。再一仔细打量,嚯!这云黑不溜秋的,还真不红。为什么啊?前头也说了,红云那原本根脚就是白的,他这个红啊,是白天被太阳照得红。晚上太阳落山了,没光!不就变黑了么? 还没光多新鲜!有这样的吗?!金龙的性情比不得赤凤收敛,一张长长的龙脸都要歪了,听得又想骂又想笑,心想得亏红云不在这儿,不然听着那是得变黑,气黑。 这下李鸟蛋可尴尬了,辛辛苦苦准备一遭,抢错人了!他在心里一琢磨,不行啊,抢都抢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云灭口吧。李鸟蛋就把自己准备的那些家伙什都架起来,因为准备的齐全,没出什么意外,几番争斗后,就将红云给制服了。不光如此,抢完了还伸指对着红云虚点两下,谆谆教诲:你这小子不懂规矩,好叫你明白这洪荒的道理:不论是非论胜负,不分善恶分输赢。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 这四句打油诗是谢圣信口编来的,原本该作为定场诗放在最前头,只是考虑到洪荒并不奉行公平法制这一套,放在开头只怕会引得二兽嗤之以鼻,反倒是放在这里,结合李鸟蛋的一番作为,变成了极具反差,带着促狭、嘲讽意味的包袱。 第三十九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鸿钧: 这都什么跟什么。 鸿钧有那么一秒,都想放弃试探, 可方才天降功德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洪荒世道残酷,鸿钧能走到今天, 那也是凭借着一路杀伐才换来的。天道无情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但每每在推演自己的结局时,难免还是会生出不甘和怨怼。他一路摸爬滚打至今,好不容易即将成圣, 却隐约预料到成圣之后, 自己的结局恐怕不会多好,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可偏偏,天道却对此人多有偏袒, 鸿钧几乎怀疑,他所算得的一线生机是真是假, 是否这也是天道的一番算计?更有甚者谢圣与天道有何关系? 抱着猜忌的心情, 鸿钧试探性的接近谢圣, 想看看对方是否会兴起警惕,结果人都快贴一块儿了,谢圣还是一回头才发现的。 鸿钧心中万般思量, 面上却是毫无波澜:无事。 该是装的, 能收凤族、龙族为徒,与天道沟通,怎么可能如此毫无防备。早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是这么想,鸿钧却将原本准备的杀招推翻了。倒不是他多善良, 而是考虑到一线生机,不管是不是天道算计,他也不能破坏这仅有的机会。 那没事儿贴那么近。谢圣把手往后一背:是又贪图老板美色了呀。 嘻嘻,小小的调戏一下,以报刚刚吓他之仇! 鸿钧: 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还非得加个又字。 谢圣这也就是开个玩笑,确认员工没事,便打算去后厨看看。 此番敖金上门,虽说是个意外,但也确实给客人们造成了不晓得惊吓。也不知道后厨的材料够不够多配些菜色,哪怕是简单搞个水果拼盘,也算是向客人们聊表歉意了。 其实,原本谢圣还很想给客人们说段相声做补偿的,就是比较可惜,之前那个单口相声《争紫气》,在修改成对口之后,谢圣再回头去看单口的形式,怎么都觉得少了点味道。火候不足的相声,谢圣当然不愿拿到客人们面前说,而他早已熟练的那些老相声,对于此时的洪荒众人来说,又太前卫了 一边琢磨着,谢圣一边往后厨走,冷不丁脚下一绊,整个人都向前扑倒过去:哎哎 慌乱之下,谢圣两臂乱挥,一下揪住了鸿钧的袖子。 鸿钧的衣裳并非寻常布料所致,即便承受了谢圣的一拉,依旧完好如初。鸿钧也不是被随便一扯就能推倒的人物,谢圣阴差阳错之下,还真没摔个脸朝下,而是身体一晃,被拉扯的力量带向鸿钧,当真一头撞进鸿钧怀里。 重新开吃的小动物们:! 哇,好劲爆!几只鼠精小脑袋一抻,黑豆眼聚精会神盯着抱在一块的谢圣和鸿钧,手里的米粒儿都掉了也不知道。 卧槽!谢圣面红脖子粗的跳起来,羞得脸蛋发烫当然不是因为鸿钧,而是他怎么就平地摔了呢???他这么大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可能平地摔!谢圣不信邪地瞪圆眼睛往地上看,然而半个能绊倒他的东西也没有,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左脚绊右脚了。 让他死这儿算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小动物都看到了!谢圣在心里哀嚎。 鸿钧凝视着谢圣不敢置信的样子,眼神略微透着一股自我怀疑。 方才他不过就是试探了一下,在谢圣面前设下了一段屏障,本想着这么简单的陷阱谢圣怎么都该发觉了,鸿钧连被发觉后,该用什么样的说辞完美消除自己的嫌疑都想好了,结果就这个? 真这么弱吗?还是假装的? 鸿钧的手藏在宽袖之下,微微动了一下,仿佛不经意间用手臂碰了一下谢圣的肩膀,稍用了些力。 谢圣本就因为当众平地摔而羞耻得心不守舍,又被鸿钧没轻没重地一撞,整个人一踉跄就往旁边一倒,被鸿钧伸手拉住。 哇!谢圣就势往地上一蹲,捧着脸不起来了。 这也太丢人了,先前平地摔就罢了,刚刚还一碰就倒。 鸿钧: 他现在有种微妙的错觉,仿佛自己刚刚伸手拨弄了一下娇弱的小猫,看猫咪绊倒一次,又拨弄了人家一下,行为十分恶趣味。 也确实如此,和鸿钧相比,谢圣实在太弱小了,小猫尚且还能挠伤、咬伤人类铲屎官呢,谢圣只怕举着刀砍鸿钧,都不会在鸿钧衣服上留下半条印子。 这种实力上的悬殊,让鸿钧有些下不去手甚至开始思考,倘若谢圣真是这么弱,那万一哪天晚上有人夜入卧室,岂不是轻易就能将他的一线生机掐灭在萌芽? 凤一做的木窗还是豁然洞开的呢! 鸿钧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丝已经很久没产生过的危机感 你说那个谢圣可以突破天道的桎梏,让龙二被镇压的气运大增? 气魄雄厚壮丽的宫殿之中,成堆的竹简铺满案牍,堆积成摇摇欲坠的高山。不少因为没地方摆置,甚至铺叠在地面上。 一名男子懒散地斜靠在至高的王座之上,身体像是没骨头似的,一身浩荡龙威却令人不敢升起不敬的心思。祖龙身批青色大氅,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笔在摊开的公文上虚点疾圈,一心两用,声音沙哑地问敖金。 是。如今我族与凤族、麒麟族战事一触即发,不好多结仇,故而他拒绝了我的邀请之后,我便没动手面对祖龙,敖金没什么好遮掩的,也遮掩不了,就算动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祖龙笔尖一顿,陷入沉吟。 敖金自然不会说谎,只是:那谢圣不仅收了你儿子,还收了一个凤族小子?这就有点意思了,派些人手过去,龙族请不来的客人,凤族自然更没资格邀请。 敖金应声领命,正想告退。 祖龙:等会的。祖龙缓缓坐正了,修长有力的手指敲敲竹简,一双龙目放射出谴责的、独属于工作狂的目光,你离开这么久,领地里落下的文书都批完了?今晚之前,我要看见所有的批文都出现在我案头。 给我加班! 龙族派人蹲守山海茶社,最先接到消息的还不是茶社的人,反倒是麒麟一族。 前往茶社的客人里,走兽最多,飞禽次之,水族最少。早些时候,麒麟一族便从族中小辈口中听闻,昆仑山附近有个小山头,最近似乎有大能出世,还有龙族、凤族之子坐镇,那时就派遣了不少修为不起眼的走兽混进去,严密观察此事。 稀奇。始麒麟刨了刨蹄子,若有所思,如今我三族气运正盛,大战在即,便是那些大能也都退避三舍,各自关在洞府里不出来。这位突然现身,身边又带着龙族、凤族的小子,只怕是龙族、凤族联手请来的,准备插手我三族之战。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联手?龙族和凤族之间的矛盾,早在争夺气运之前便由来已久。他们怎么会联手?白虎微微仰起脑袋,一张毛茸茸的脸上露出极其拟人化的神情,皱着眉道,倘若真是如此,那我走兽一族定然腹背受敌 始麒麟:倒也不必担心,龙凤二族即便联合,关系又能有多坚固?那无名山谢圣身边原有一龙一凤,大约是他们各自派去的人手,只是龙族如今又加派了人,只怕是心里另有成算。想法子将这事让元凤知晓,我不信这龙族和凤族不先干起来。 白虎领命退下,将这事吩咐下去,又自麒麟族精兵内调出两人:你们也去无名山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回报。 两只麒麟应声遁走,向山海茶社直飞而去。照走兽小辈说的,进山前勿带恶念,且心怀期待,果然在昆仑山旁瞧见了一座更加平缓些的山丘。 麒麟兵站在附近高峦之上,看到银亮的醴泉自昆仑引道入此,不少精怪、妖族在山间来回。有的是忙着播种栽种,有的则是在排队等候时,四处闲逛。但不论是正在掘土干活的,还是到处乱走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自在的神情,仿佛心中毫无烦忧。遇上不同族的,他们还会友善的互打招呼,若是谈得来,还会一起走一走。 这一刻,洪荒之中的残酷、冰冷、生死、戒备,仿佛都离开了。麒麟兵们站在山峦之上,山风飒飒薄寒,可看着对面山头开怀大笑、热热闹闹的场景,他们突然有种错觉,好像有股温度一路传入心底。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小心地遁入无名山中,藏进灌木丛里。 无名山栽种的灌木,都是各地的小动物们移栽来的,各个都缀着沉甸甸的果子。作为兽族,麒麟也抵不住贪嘴的本性,一边偷偷趴着,一边从灌木上咬果子吃。越吃心里头越甜,竟生出些不舍来:要是这地方能一直这样就好了。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薅光整片灌木丛前,天际划来数道红色长虹,打破了此时的平静。 锵 凤凰的啼鸣清鸿悦耳,又不失威严,原本蹲守在无名山边的龙族瞬间警觉起来,几乎不用迟疑的,立即摇身化为原型,冲着来势汹汹的凤族直扑而去。 领头的凤族正愁着天机遮掩,找不到无名山,见到龙族闷头闷脑自己就冲了出来,不禁冷笑连连:好啊,果然是你们龙族搞的鬼。就说怎么洪荒还会有龙凤二族联手的荒唐传言,原来是你们这些长虫弄出的阴谋! 两族本就兽性凶残,眼见得老对手,都是恨红了双眼,话不多说便打将起来。一时之间,大地震颤,天色骤变,就连谢圣都听到动静了,震惊地从后院跑出来:怎么又来! 谢圣:比身高是吧,隔天我就在茶社立个新规矩,所有跑堂不许高于老板。 鸿钧: 这都什么跟什么。 鸿钧有那么一秒,都想放弃试探,可方才天降功德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洪荒世道残酷,鸿钧能走到今天,那也是凭借着一路杀伐才换来的。天道无情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但每每在推演自己的结局时,难免还是会生出不甘和怨怼。他一路摸爬滚打至今,好不容易即将成圣,却隐约预料到成圣之后,自己的结局恐怕不会多好,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可偏偏,天道却对此人多有偏袒,鸿钧几乎怀疑,他所算得的一线生机是真是假,是否这也是天道的一番算计?更有甚者谢圣与天道有何关系? 抱着猜忌的心情,鸿钧试探性的接近谢圣,想看看对方是否会兴起警惕,结果人都快贴一块儿了,谢圣还是一回头才发现的。 鸿钧心中万般思量,面上却是毫无波澜:无事。 该是装的,能收凤族、龙族为徒,与天道沟通,怎么可能如此毫无防备。早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是这么想,鸿钧却将原本准备的杀招推翻了。倒不是他多善良,而是考虑到一线生机,不管是不是天道算计,他也不能破坏这仅有的机会。 那没事儿贴那么近。谢圣把手往后一背:是又贪图老板美色了呀。 嘻嘻,小小的调戏一下,以报刚刚吓他之仇! 鸿钧: 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还非得加个又字。 谢圣这也就是开个玩笑,确认员工没事,便打算去后厨看看。 此番敖金上门,虽说是个意外,但也确实给客人们造成了不晓得惊吓。也不知道后厨的材料够不够多配些菜色,哪怕是简单搞个水果拼盘,也算是向客人们聊表歉意了。 其实,原本谢圣还很想给客人们说段相声做补偿的,就是比较可惜,之前那个单口相声《争紫气》,在修改成对口之后,谢圣再回头去看单口的形式,怎么都觉得少了点味道。火候不足的相声,谢圣当然不愿拿到客人们面前说,而他早已熟练的那些老相声,对于此时的洪荒众人来说,又太前卫了 一边琢磨着,谢圣一边往后厨走,冷不丁脚下一绊,整个人都向前扑倒过去:哎哎 慌乱之下,谢圣两臂乱挥,一下揪住了鸿钧的袖子。 鸿钧的衣裳并非寻常布料所致,即便承受了谢圣的一拉,依旧完好如初。鸿钧也不是被随便一扯就能推倒的人物,谢圣阴差阳错之下,还真没摔个脸朝下,而是身体一晃,被拉扯的力量带向鸿钧,当真一头撞进鸿钧怀里。 重新开吃的小动物们:! 哇,好劲爆!几只鼠精小脑袋一抻,黑豆眼聚精会神盯着抱在一块的谢圣和鸿钧,手里的米粒儿都掉了也不知道。 卧槽!谢圣面红脖子粗的跳起来,羞得脸蛋发烫当然不是因为鸿钧,而是他怎么就平地摔了呢???他这么大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可能平地摔!谢圣不信邪地瞪圆眼睛往地上看,然而半个能绊倒他的东西也没有,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左脚绊右脚了。 让他死这儿算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小动物都看到了!谢圣在心里哀嚎。 鸿钧凝视着谢圣不敢置信的样子,眼神略微透着一股自我怀疑。 方才他不过就是试探了一下,在谢圣面前设下了一段屏障,本想着这么简单的陷阱谢圣怎么都该发觉了,鸿钧连被发觉后,该用什么样的说辞完美消除自己的嫌疑都想好了,结果就这个? 真这么弱吗?还是假装的? 鸿钧的手藏在宽袖之下,微微动了一下,仿佛不经意间用手臂碰了一下谢圣的肩膀,稍用了些力。 谢圣本就因为当众平地摔而羞耻得心不守舍,又被鸿钧没轻没重地一撞,整个人一踉跄就往旁边一倒,被鸿钧伸手拉住。 哇!谢圣就势往地上一蹲,捧着脸不起来了。 这也太丢人了,先前平地摔就罢了,刚刚还一碰就倒。 鸿钧: 他现在有种微妙的错觉,仿佛自己刚刚伸手拨弄了一下娇弱的小猫,看猫咪绊倒一次,又拨弄了人家一下,行为十分恶趣味。 也确实如此,和鸿钧相比,谢圣实在太弱小了,小猫尚且还能挠伤、咬伤人类铲屎官呢,谢圣只怕举着刀砍鸿钧,都不会在鸿钧衣服上留下半条印子。 这种实力上的悬殊,让鸿钧有些下不去手甚至开始思考,倘若谢圣真是这么弱,那万一哪天晚上有人夜入卧室,岂不是轻易就能将他的一线生机掐灭在萌芽? 凤一做的木窗还是豁然洞开的呢! 鸿钧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丝已经很久没产生过的危机感 你说那个谢圣可以突破天道的桎梏,让龙二被镇压的气运大增? 气魄雄厚壮丽的宫殿之中,成堆的竹简铺满案牍,堆积成摇摇欲坠的高山。不少因为没地方摆置,甚至铺叠在地面上。 一名男子懒散地斜靠在至高的王座之上,身体像是没骨头似的,一身浩荡龙威却令人不敢升起不敬的心思。祖龙身批青色大氅,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笔在摊开的公文上虚点疾圈,一心两用,声音沙哑地问敖金。 是。如今我族与凤族、麒麟族战事一触即发,不好多结仇,故而他拒绝了我的邀请之后,我便没动手面对祖龙,敖金没什么好遮掩的,也遮掩不了,就算动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祖龙笔尖一顿,陷入沉吟。 敖金自然不会说谎,只是:那谢圣不仅收了你儿子,还收了一个凤族小子?这就有点意思了,派些人手过去,龙族请不来的客人,凤族自然更没资格邀请。 敖金应声领命,正想告退。 祖龙:等会的。祖龙缓缓坐正了,修长有力的手指敲敲竹简,一双龙目放射出谴责的、独属于工作狂的目光,你离开这么久,领地里落下的文书都批完了?今晚之前,我要看见所有的批文都出现在我案头。 给我加班! 龙族派人蹲守山海茶社,最先接到消息的还不是茶社的人,反倒是麒麟一族。 前往茶社的客人里,走兽最多,飞禽次之,水族最少。早些时候,麒麟一族便从族中小辈口中听闻,昆仑山附近有个小山头,最近似乎有大能出世,还有龙族、凤族之子坐镇,那时就派遣了不少修为不起眼的走兽混进去,严密观察此事。 稀奇。始麒麟刨了刨蹄子,若有所思,如今我三族气运正盛,大战在即,便是那些大能也都退避三舍,各自关在洞府里不出来。这位突然现身,身边又带着龙族、凤族的小子,只怕是龙族、凤族联手请来的,准备插手我三族之战。 联手?龙族和凤族之间的矛盾,早在争夺气运之前便由来已久。他们怎么会联手?白虎微微仰起脑袋,一张毛茸茸的脸上露出极其拟人化的神情,皱着眉道,倘若真是如此,那我走兽一族定然腹背受敌 始麒麟:倒也不必担心,龙凤二族即便联合,关系又能有多坚固?那无名山谢圣身边原有一龙一凤,大约是他们各自派去的人手,只是龙族如今又加派了人,只怕是心里另有成算。想法子将这事让元凤知晓,我不信这龙族和凤族不先干起来。 白虎领命退下,将这事吩咐下去,又自麒麟族精兵内调出两人:你们也去无名山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回报。 两只麒麟应声遁走,向山海茶社直飞而去。照走兽小辈说的,进山前勿带恶念,且心怀期待,果然在昆仑山旁瞧见了一座更加平缓些的山丘。 麒麟兵站在附近高峦之上,看到银亮的醴泉自昆仑引道入此,不少精怪、妖族在山间来回。有的是忙着播种栽种,有的则是在排队等候时,四处闲逛。但不论是正在掘土干活的,还是到处乱走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自在的神情,仿佛心中毫无烦忧。遇上不同族的,他们还会友善的互打招呼,若是谈得来,还会一起走一走。 这一刻,洪荒之中的残酷、冰冷、生死、戒备,仿佛都离开了。麒麟兵们站在山峦之上,山风飒飒薄寒,可看着对面山头开怀大笑、热热闹闹的场景,他们突然有种错觉,好像有股温度一路传入心底。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小心地遁入无名山中,藏进灌木丛里。 无名山栽种的灌木,都是各地的小动物们移栽来的,各个都缀着沉甸甸的果子。作为兽族,麒麟也抵不住贪嘴的本性,一边偷偷趴着,一边从灌木上咬果子吃。越吃心里头越甜,竟生出些不舍来:要是这地方能一直这样就好了。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薅光整片灌木丛前,天际划来数道红色长虹,打破了此时的平静。 锵 凤凰的啼鸣清鸿悦耳,又不失威严,原本蹲守在无名山边的龙族瞬间警觉起来,几乎不用迟疑的,立即摇身化为原型,冲着来势汹汹的凤族直扑而去。 领头的凤族正愁着天机遮掩,找不到无名山,见到龙族闷头闷脑自己就冲了出来,不禁冷笑连连:好啊,果然是你们龙族搞的鬼。就说怎么洪荒还会有龙凤二族联手的荒唐传言,原来是你们这些长虫弄出的阴谋!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两族本就兽性凶残,眼见得老对手,都是恨红了双眼,话不多说便打将起来。一时之间,大地震颤,天色骤变,就连谢圣都听到动静了,震惊地从后院跑出来:怎么又来! 谢圣先是打岔关心了一下女娲大大的就学问题,而后才反应过来:嗯?抢蛋??他顿时看向麒三、麒四,什么情况,这蛋是你们抢来的? 麒四大怒:师父!莫要听那恶女人颠倒黑白!我与老三看到雀卵时,那家伙就趴在元凤身边,举着这颗雀卵,嘴张得老大要不是我和老三奋不顾身,这雀卵早就被她吞之入腹了! 麒三也抱着雀卵说:就是就是,她可是条蛇,看到鸟蛋还能有别的想法吗?麒三颇为不满,我和老四不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冲上去保护雀卵的!那女人道行还挺高,原本我们还想救元凤,救不了了,只能把小的带回来。 茶社外面,女娲也在解释自己大闹茶社的原因:我与哥哥本已经快到了紫霄宫,半途心有所感,舍了去听道的机会赶往落凤坡,瞧见产子重伤的元凤。我感念元凤的一腔爱子之情,便与元凤说定,保那一枚雀卵平安无事,刚想把雀卵收起来,谁知道就被两个小贼抢走! 女娲特别老实地站在门口,尾巴尖围着自己卷起来,非常拘谨,也不敢站在云头上大发威风了。 罗睺倚在门边抱臂环胸,仰着下巴,四十五度角审视女娲,半晌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这是你上门挑衅的原因吗?嗯? 了不得了啊,他一时失手,遭谢圣《山海经》束缚,在这茶社中忍辱负重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容忍旁的人挑衅上门?都不用凤一、龙二怂恿的,罗睺原本还在台下复习谢圣给他专门写的单口相声,当场就把竹简扔了冲上来,只一招就将女娲打下云头。 第四十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他这次前来,自开始就未通名姓, 本就是不愿让人得知他的身份,以免横生枝节。洪荒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因为这一线生机欠下因果,如果泄露出去,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凭添麻烦。暂且先瞒下身份,待成圣之后, 万般因果皆不沾身, 圣人之下俱为蝼蚁,那便不必在意这些了。 鸿钧在心里思量这些的功夫,谢圣又有了说骚话的心情:你劫财来的? 徒弟都进来了,谢圣底气倍增, 都从被窝里爬出来了,赤脚踩着地, 手背身后审问来者。 别说, 这位夜袭的客人长的是真不错。五官深邃, 面容如玉雕般俊美无暇。身量欣长,四肢有力,一身雪裳不惹尘埃, 黑发曳地色润如墨, 再加上那冷漠矜持的气质 这要能诳进茶社里做跑堂,多撑门面啊!谢圣都想拍大腿了。 鸿钧淡淡道:不是。 哦谢圣拖长音调,点点头,那就是劫色了。 徒弟们:??? 不是, 龙二忍不住对谢圣说,师父你这话说的,人家这样貌劫你,谁吃亏啊? 诶,你这话说的。谢圣反过来问龙二,你怎么不想,他要是劫成功,就成了你们师娘,平白矮了一辈,谁吃亏啊? 这小徒弟还怪可爱的哈!跟相声演员讲俏皮话,说歪理难道他还能输喽? 趁着龙二被堵得说不出话,谢圣又转头对夜袭的人笑嘻嘻说:这位客人这位梁上君子!白天见面我还给了你住宿的优惠,晚上你就来爬我的窗子,人可不能这么坏。这优待不能算数了!对好人和对坏人,咱们茶社收的可不是一样的价钱。 鸿钧本想辩一辩自己并不是为了做坏事,可转念一想,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解释。好在他并非身无分文,倒也不惧这个:你想要什么? 谢圣思忖了一阵,灵光一现,一拍手:诶,你听说过鸿钧没有? 鸿钧眉梢一抖: 鸿钧:听过。 谢圣想到了个如何整治这个梁上君子的好法子,心里得意,嘴都笑咧开了:你,去偷一件儿鸿钧道人的里衣罢! 鸿钧: 偷,什么? 迎着鸿钧的目光,谢圣非但不羞,反倒得意洋洋:怎么样,做得到吗?给你三天的时间!鸿钧道人的里衣,你要是能带来,未来咱们这个茶社随你来住,带不来,你就留下给我做个跑堂儿。 鸿钧道人,那是什么人物? 《封神榜》中有一段,是这么说的:忽见通天教主先行,后面跟着一个老道人扶筇而行,只见祥云缭绕,瑞气盘旋,冉冉而来,将至篷下。众门人与哪吒等各各惊疑未定。只见通天教主将近篷下,大呼曰:哪吒可报与老子、元始,快来接老爷圣驾! 意思是说,哪吒和众门人突然看见通天教主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一位瑞气飘飘的老道人。接近蓬下后,通天教主对着哪吒喊,快叫太清老子、元始天尊出来,老爷来了,还不快来接驾?老子与元始便慌忙出来,在道路边伏倒叩拜,迎接师父。 就这么说吧,现代比较熟悉的一些神话人物,譬如孙悟空、姜子牙、申公豹,那都是鸿钧老祖的徒孙了,要再往下算,譬如哪吒、二郎神,那都得是鸿钧的曾徒孙,隔出三代去了 虽说谢圣并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哪个版本的洪荒,在现代,这类题材的作品多的是,各个版本的剧情也并不相同,但鸿钧,永远是一切神话中的天道之下第一人,是圣人之师,万道之祖。甚至也有说法,说鸿钧就是天道,是天道的具象化,可见其强大。 稳了稳了!跑堂到手。谢圣成竹在胸。 鸿钧: 这他! 鸿钧淡漠的脸上都不禁染上一丝恼色,要骂又不好暴露身份,想将这无耻之人打杀了,却又碍于那一线生机。 这倒不是做不做得到的事,难道他就能把自己的里衣给谢圣吗??鸿钧心中愈气,面上愈是冷如寒霜,说出的话一字字就像砸在冰棱上:我留下。 鸿钧冷冷看着谢圣,将这人的音容笑貌都深深记住了,打定主意,秋后算账。 诶,挺好挺好。谢圣对于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一无所知,对着鸿钧还傻乐,明日开始,这些砍柴烧饭、擦桌打水的活,就归给你了。诶你叫什么呀? 嗯?跑堂是这个意思?鸿钧的眉梢一动,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打从进屋来就一声不吭的凤一猛地挤过来,挡在他前头:师父。 管他叫什么,就是一个跑堂的。凤一不动声色把鸿钧往后扽了扽,挤到谢圣面前,茶社这么大,他一个只怕顾不过来。明天我可去再招些跑堂,总要把茶社各处都顾及到了 嗯?嗯?龙二机警地竖起耳朵,慢着!这我也行,我也能招跑堂! 之前凤一对着他鄙夷的话,他还记着呢,眼里要有活儿。可不能让这倒霉臭鸟再抢先了啊,这个表现的机会,他必须争取到。 凤一缓缓回头,没想到,龙二还真把他的话记上心了,你们水族,能做什么?自己跳锅里,煮啊? 龙二:?? 龙二:你们鸟又能做什么?自己趴火上,烤啊? 一龙一凤一言不合,两看生厌,登时缠作一团,跌跌撞撞冲出门去,化作原型,重新打过。 鸿钧下意识看了谢圣一眼,却发现他作为师父,半点没有去阻止一下的意思,反而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圣摸摸下巴:这包袱节奏不错啊! 鸿钧: 为什么,他的一线生机,会落在此处?? 谢圣昨晚光顾着记包袱,最重要的话忘说了。一大早把两个徒弟拎起来:练功了练功了对了,昨晚有句话忘了说,你们回头招跑堂时记得,全凭自愿,千万不要武力威胁哦。 明白。凤一起得早,头顶的凤翎都精心打理过竖起的角度了,师父您说练功? 相声讲究说、学、逗、唱。昨天,谢圣带着徒弟们初步接触了一下说,今天就该把唱也跟着练起来了。像腿子活、柳活儿这些,都不是一上来就能教的,得从最基础的发音方式、声调节奏教起。 凤一倒还好,鸟儿嘛,本来就喜欢早起吊嗓子的。就是龙二比较痛苦,被谢圣拽到后院以后,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长长的一坨,两眼鳏鳏,差点涌出泪来:师父他也不敢说,我还没睡够,便满脸凄然地对谢圣道,我,我是水族啊,您见过水族叫的吗? 谢圣:有哇,蛙啊。 龙二: 他也是傻了,和师父比歪说。 痛苦地练了一会后,龙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瞧见路过的鸿钧:诶,你! 整个茶社,他现在能欺负一下的除了后圈的兔子,就是这个跑堂儿的:过来,你也吊两嗓子。 鸿钧: 龙二也不敢再谢圣眼皮子底下溜号太久,呼喝了一下,缓解了一点郁闷,又对鸿钧随意一指:站这儿干嘛,又不说话,铲兔屎去! 鸿钧: 抽龙筋有几个步骤 学习讲究循序渐进,谢圣对于两位徒弟期望很高,但也懂得揠苗助长的道理。带着徒弟练到日上三竿,便放二徒招跑堂的去了。 也不必回族里,凤一飞到林南,化作原型,唳鸣一声,不消顷刻,便有百千鸟儿朝圣而来。 斑斓的颜色呼啦一下挂满树梢,细细一听,叽叽喳喳的鸣声里还有嫌弃的挤兑:怎么那小麻雀也跟来了。对自己的样貌没半点儿数么?瞧它们丑的,也不怕碍了凤宣大人的眼。 一堆茸球推推搡搡,挤出几只灰褐色的小鸟,怯生生地挨在一块,不敢抬头。 禽族以羽毛鲜艳为傲,它们天生就是灰扑扑的样子,又不如秃鹫、苍鹰那样战力卓群,在鸟妖里就格外受排挤。 凤一哪管小团体、冷暴力这点小事,他心里琢磨着呢,新来的跑堂可不要把师父的宠爱分走了:我有个差事,需得些人手。羽毛色艳的不要,鸟鸣声甜的不要。 众鸟: 这这凤宣大人到底选的什么呢,还色艳声甜的不要。 麻雀兄妹原本深深埋着头,脑袋都挤在小胸脯里,听到这里,最年幼的妹妹忍不住抬头,瞧了凤一一眼。 也不知算不算是祸兮福相依,兄妹四个被鸟群排挤在外,恰好显眼,妹妹这一抬头,正巧与凤一对上视线。 嗯?凤一凤目微微一亮,你们四个倒是不错。不必收拾,这便随本尊走罢。 与此同时,梧桐林近旁的河里。 龙二斜着眼看战战兢兢、列队来朝的水族们:我这儿有个好差事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游在后排的水族们窃窃私语: 不用说,应敖大人肯定是打算找那绿皮龟了。 是啊,听说那绿皮龟和侍应在祖龙身边的那位龟军师,还有些血缘关系。 再不济也是虾兵蟹将,要么就是鲤鱼一族 龙族的听觉在水中极为敏锐,龙二猝不及防就听到应敖二字,谢圣那句硬熬瞬间撞进脑海:休得唤我名姓!! 龙二一怒,河岸都隐隐震颤,水族惶恐地扑倒一地,也弄不清楚平日都是这么称呼龙二的,今日怎么突然就惹得应敖大人生气了。一只修炼不到位的蛙妖喉头一滚,不慎便打了声嗝:呱! 完了完了。蛙妖如坠寒窟,趴在地上不敢动。 !龙二的尾巴都露出来了。他还记着早上谢圣那句有哇,蛙啊呢!听到这一声呱,甩尾狂怒:蛙!你!就你们一家!跟我走! 等着吧,等到了茶社,他定要好好蹉跎这蛙妖一家!龙二气得尾巴尖儿都绷直了。 蛙妖对龙二的想法全然不知,整只蛙被惊喜砸中,蛙眼大睁,闪烁着激动的泪水:他没听错吧,应敖大人不仅没选那绿毛龟,没选虾兵蟹将红鲤鱼,选了他一只蛙?还,还容许他将全家都带上! 蛙妖的妻子也是捂嘴呜咽:光宗耀祖,他们这是要光宗耀祖了哇! 别看谢圣的行为像是在作死,他心里是有本帐的。 三族之战一旦打起来,山海茶社除非升上三十三天外去,否则很难独善其身。届时罗睺阴谋得逞,证道成功,与鸿钧一战势不可避免。按照谢圣的记忆,数百会元后,妖族与巫族的大战都能将洪荒活生生打散成无数小世界,更别提魔祖罗睺与道祖鸿钧的圣人之战。那一打起来,整个洪荒指不定就直接没了呢!所以,必须把罗睺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中。 谢圣心里思量着这些,一路回了屋子。鸿钧也很自然地跟在谢圣身后。按照之前几天的相处模式,他们一贯都是谢圣再创作一会新作品,鸿钧打一会坐,顺便给谢圣当当新节目的测评观众,时间差不多了才会各回各床睡觉。 龙二安置完了最后一波投奔者,一看天色也差不多该休息了,便跑来谢圣的屋子,趴在窗户边正准备给师父道晚安,一下就看见盘膝坐在谢圣床上的鸿钧:师父,他咽了下口水,小,小师娘也在呢? 哎呀,他是不是见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比如他师父如何趁圣人不在的时候偷人。 诶,不对。师父都说了,圣人老爷也知道这件事,那这应该叫什么呢 鸿钧:?? 谢圣大惊失色,在旁边疯狂摆手,一脸正直:你不要乱喊他不会在我房里留太晚的! 鸿钧: 鸿钧:? 这算是解释吗?? 前来投奔无名山的难民数量不少,很快谢圣他们就不得不再次扩充地盘,将附近的山头也纳入无名山范围。因为草木有灵,在进行安置时,也不可过度的砍伐树木,有时还需要考虑移植的问题,所以无名山中,很大型的聚居地是极为少见的,大多还是零散地分布在森林里,就地搭巢建穴,也算是和自然和谐相处。 不光如此,前来投靠的难民们也没打算靠谢圣养活。他们在安顿下来后,就主动接过了麻雀精们手上的农活,不但踊跃学习、并负责了主山的耕种畜牧,还有样学样地在自己的山头上也打理起农牧业来。 或许是感觉到生活又有了盼头,也更是因为条件确实比以前大有改观,很快谢圣就很惊喜的发现,曾经这些骨瘦如柴、满眼麻木的小精怪们眼底又有了希望,各山头把农活儿干得热火朝天,不论是身体条件还是精神状况,都有了极大的改善。 嗯,师父救他们还是有用处的,至少麻十五他们都能回茶社干活了。凤一矜持地表示,既然耕种蓄养的食材都会送到茶社一部分,那他们也算是茶社的一份子,给予些荫庇也算合理。 一开始,他还以为师父打算白养这些人呢!连续好几晚没睡上好觉,凤翎都焦虑掉了几根。要知道,茶社明面上说是师父的生意,其实还不都得靠他来管!每天晚上,是谁一个凤在柜台对账,每天早上,又是谁起得最早去清点食材?是师父吗?不!师父那时候只会和龙二一样睡得像死猪 这么一想,凤一又觉得这送上门的劳动力太少了,不禁问:就是最近几天,好像来的人越发的少了 不应该啊,洪荒那么大,怎么可能就这么些灾民。 谢圣看了凤一一眼:这些来得快的,本就离咱们无名山近。那些离得远的,想要长途跋涉过来,本身也是险事。 怕只怕有些还未到无名山,就已经力竭陨落在路途中了。 凤一一下陷入了默然。 谢圣拍拍大徒弟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你就在这无名山中,好好帮助这些人就够了。做好你自己。 凤一讷讷地说不出话,心底到底还是有些郁闷。正准备再和师父说些体己话,两人便见龙二像是见了鬼一样的一路狂跑而来,神色夸张,手舞足蹈,却不出声,仿佛中了邪一般。 一直到近处,龙二才一个急刹,气喘吁吁:不得了了! 龙二大概是想压低声音,可又很激动,头一句听起来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赶紧清咳两声调整过来,小声说:始麒麟在后院,麒三、麒四那两个小兔崽子来找我,说始麒麟是来找师父的。 什么?谢圣都惊讶了,这怎么也没个动静。 只能说,始麒麟肯定是偷偷来的,没打算让人发现。 师父你快去吧!龙二很认真、也很孝顺地说,我是想啊,小师娘还在后院儿呢,别吓着小师娘了! 谢圣: 不,这个你大可放心。只有你小师娘吓到始麒麟的份儿,没有始麒麟吓到你小师娘的可能 后院,谢圣屋中。 已经受过惊吓的始麒麟很勉强地坐在小板凳上,屁股也只敢挨一点点,笑得非常僵硬:圣圣人为何也在此处呢 他此番前来,本就是想找谢圣帮忙遮掩天机的,结果离天机最近之人就在谢圣屋内,始麒麟真是开门见惊喜。 鸿钧膝上还放着谢圣丢给他,让他标记哪里听起来不够好的相声稿子,坐在床上淡淡道:休要让第二人知晓此事。 始麒麟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那为什么一开始要向他暴露身份呢,他又做错了什么 谢圣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瞧见一个陌生男子坐在自己的踏脚凳上:咦!你怎么坐这儿。他写作品的时候老喜欢踩个什么东西,这踏脚凳上全是鞋印,也不知道擦没擦,快起来快起来 谢圣的本意是换个干净的凳子,结果始麒麟一下弹跳起来,反倒吓了谢圣一跳:我去!给我吓一跳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始麒麟也不敢动,也不敢给自己分辨,只一双眼睛哀怨地看过来,心说到底谁吓谁一跳,为什么你的屋子里有个道祖? 谢圣的床底下也跟着传来嗷呜嗷呜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在谢圣震惊地注视下,自床底冒出了一、二、三十来个小脑袋,都是幼年期的小麒麟,看起来眼睛水汪汪的,还有几个比较呆,蹄子趴在地上,使劲伸着粉嫩嫩的舌头想舔自己的小鼻头。 谢圣:大哥,你来就来,为什么还带孩子? 他这儿可不兴什么沧海遗珠,认祖归宗的剧情啊。 始麒麟苦笑了一下,看了眼鸿钧,迟疑半晌才硬着头皮低声说:我也不必多说,谢师你应该知道我麒麟一族的如今处境。龙、凤、麒麟三族对峙多年,大战之所以一直未曾触发,便是因为三足鼎立,谁也奈何不了谁,可如今元凤和祖龙笃信我麒麟一族早有预谋,要联起手来断绝我族生机,只怕这场大战,很快就会打起来。我不是盲目自信的人,在龙凤二族的联手对付下,我族不会有太大胜率,怕只怕此战结束,麒麟一族当真要自洪荒绝迹 始麒麟深吸一口气。为了来见谢圣,他特地遮掩了自己的行踪,不敢让蹲守无名山的龙凤守卫发现,出门前更是极为严谨的打扮了一番,保管装束上不存在什么失礼之处,此时只觉浑身束缚,尤其是脖颈被勒得够呛。 始麒麟无视化为道体的不习惯,抱起一只小麒麟:我不求谢师助我麒麟一族大战,只求谢师可帮我为麒麟一族留下一线生机这些,是我族千年以来诞生的全部幼崽,因天道压制,他们都无法长大,甚至连活着都难。我送来无名山,请谢师收他们为徒。他停顿片刻,像是下了什么郑重的决定,日后,凡踏入无名山的麒麟族人,不践生虫,不折生草,不食不义。不食生肉,不食生草。不饮洿池,不入坑阱,不行罗网。只为天下祥和而出。 始麒麟说这几句时,神色是无比的庄严,字字肃穆,掷地有声。 谢圣曾经在抓到麒三、麒四时还沮丧过,为何麒麟不像后世他所知道的那般,是吉祥与高洁的象征,此时听闻始麒麟这几句,却突然意识到不管这些麒麟族人在未来,在传说里是什么样,此时此刻他们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兽族。始麒麟这誓言一下,又与强制原本开开心心、自由放飞天性的人突然出家当和尚、严守清规戒律有何差别?而一切,只不过是为自己的族人在量劫中求得血脉延续而已。 愿为诸子驱邪祟,愿为诸族延生机。只愿天道仁慈,也为麒麟一族留下一脉传承始麒麟说到最后,压抑得声音发涩,眼睛却倔强地眨也不眨,盯着一直默不作声的鸿钧。 鸿钧依旧神色淡淡,看不出对始麒麟誓言的态度。 谢圣叹了口气,戳了始麒麟一下:既然知道结果要糟,那为什么还坚持要打? 始麒麟苦笑一声,正准备回答,便听谢圣道:来和幼崽们一块儿送子呗开个家族产业,多棒。 始麒麟: 谢圣低头把《山海经》掏出来:或者也可以先签合约啊,死了以后再来干活。 始麒麟: 谢圣心说:全都签进来才好呢,一点也不给罗睺机会。 第四十一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虽说是天降功德,允了因果道, 谢圣自己心里却门儿清,天道不是那种大方的人道。与其相信自己是入了天道的眼,倒不如揣测,天道或许是算到了日后圣人不沾因果、为所欲为的行径,随意抓了他来做壮丁, 好叫圣人也受天道辖制。 换句话说, 他就是天道的特别督查小队长, 跟明太.祖朱元璋的那个锦衣卫差不多职能。 师父,后头红云到底怎么样了?李鸟蛋学好了没?醴泉里,龙二化作原型,沉在水底, 一边捞鱼, 一边好奇地问谢圣。 赤凤本在剥竹米,闻言也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望过来。 谢圣光顾着盯泉里的鱼:你别玩儿了, 鱼都给你弄死了。 何罗鱼的肉质极为鲜美,又嫩。谢圣怕二徒弟这皮糙鳞厚的啊, 把鱼剌到哪儿了, 那味道就不新鲜了。 龙二气得在水里头打滚。感情在谢圣眼里,他还不如一条何罗鱼!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不为所动:弄死了你就吃死鱼。我和你大师兄吃活的。 龙二在水里僵了片刻, 骂骂咧咧地化为人身, 兜着鱼爬上岸。 梧桐林地域宽广,平日里龙凤不来,就有许多小动物在这里栖息,一来二去便撒下不少外来的种子, 故而调味的香料半点不缺。只是凤凰一般不食竹实以外的食物,龙族也不会去啃地上的青草,才一直被忽略,没被发现它们的价值。谢圣平日为了编段子,看得杂、懂得杂,这才晓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谢圣已经是第二次架锅煮粥、串鱼烧烤了,熟练地做完准备后,将两个徒弟招来,挺严肃地问:你们当真想拜我为师?话说在前头,那什么道法我讲不出,还得你们自个儿悟,我就只能教你们相声 师父只管教,学的好坏都只赖我们自己的天赋。龙二立马抢话。凤一没吱声,但看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谢圣:欸,那好,粥煮好之前,我先教你们一段儿绕口令 相声是门语言艺术,对口语表达能力要求很高。单说一句要求口齿伶俐,那就太简单了。像老一辈的相声艺术家们,还会练窗户纸,要求说完一段贯口、绕口令,窗户纸都不能湿。这就要求唇、齿、舌、喉等各部位都发音恰当。 不光如此,相声在节奏,甚至高低音上都有讲究。在说的基本功里头,比起大段的贯口,绕口令已算是最最基础的训练,就这还要有针对性地细分四个门类:练唇音的、齿音的、舌音的、鼻音的。 禽族擅鸣,在语言方面本就有先天的优势,龙族就不一样了,舌头长,又宽,正常讲话还好,要龙二说绕口令,死了他也说不了啊!龙二这么号丧了一番,还没练出什么名堂呢,粥与烤鱼都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调味的何罗鱼,经由炭火炙烤,表皮焦黄,附着一层晶亮的油。有几条是被龙二的鳞片划伤表皮,才被捞上来的,此时内里鲜嫩莹白的肉,浸润着透亮的油,看起来极富弹性,香味更是扑鼻,馋得龙二眼泪都从嘴里出来了。 搞快点搞快点!龙二猴急地催,还吐出舌头对谢圣卖惨,我舌头长,刚刚练得都发酸了!师父,鱼好了先给我! 谢圣宛如教导主任一般,铁石心肠:我看你吐着舌头说话很清楚么,没练好就是没用心。还哭丧什么死了也说不了边上练去! 龙二: 凤一轻飘飘地走过来,将谢圣替他凉好的竹米鱼肉粥端走了。与龙二擦身而过时,眼神虽说淡淡,却透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仿佛他练好的不是什么绕口令,而是正经的高深道法。 竹米鱼肉粥也香哇!煮粥的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 水用的是醴泉,甘冽香醇,带着薄酒的香气,竹米饱满糯软,糅合了醴泉的滋味,以及鱼肉的鲜美,每一缕随风而散的蒸汽都浸着香味儿。 趁凤一哧溜溜吸着粥的空荡,谢圣问:徒弟,你说我在这洪荒,开一间茶社怎么样? 谢圣算是了解了,如今的洪荒生灵,因为根脚都并非人类,故而对食物的食用都颇为原始,和兽类相似。偏偏修炼出道体后,饮食偏好又与人类相同,这就产生了改变的饮食偏好,和旧有的饮食方式之间的冲突。 这茶社专门提供各类生灵的伙食,平日里咱们就用食材之类的做交易不等凤一询问什么是茶社,谢圣主动解释。 他脑海里都有画面了,到时候要是办得好,那就多招些员工,他和徒弟在台上讲相声。三个人,单口、对口、群口,讲什么相声不行啊? 就比如说他先前讲的那段单口相声,其实改编成对口,表现效果会更好。他准备自己多费神,将它雕琢成对口相声,到时候就让这两个徒弟来说。连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争紫气》。 如果有可能,谢圣甚至还想再正式地收几个有天赋,且对相声这行感兴趣的徒弟,将这段相声改成群口,再加一个更大的反转。在谢圣的设想里,这才能最大程度上体现《争紫气》的核心立意,在幽默中,将讽刺和发人深省发挥到极致。 ?凤一缓缓抬起头,提供?谁提供? 要不是面前的是师父,依他的暴脾气,早该一团火喷过去了。正待继续再说几句,天空骤然闪过一道紫光。 那紫光座下乘着朵朵金莲,一路划破云霄,直直冲进梧桐林里。伴随着大地震颤、树木倒曳的纷杂巨响,一尊近二层楼高的石头砸进了土地里,巍然矗立,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更有气运护体,等闲人不可欺近,更不可在其周围造次。 凤一、龙二尝试数次,都靠近不得,只有谢圣毫无阻碍地过去了,摸了摸石头平滑的表面,那石头上便发出刀刻斧凿之声,显露出山海茶社四字。 凤龙二族族中皆藏有诸多灵宝,也没有能及得上这石头威严的,凤一略会掐算,推演一番后一惊:莫看这石头灰扑扑不起眼,竟是盘古证道、身化洪荒时落下的一片碎牙。得知此事,就连凤一都匪夷所思地抬头望天,龙二更是整个儿呆了:师父,您您和天道,什么关系啊? 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谢圣合掌在胸,虔诚祷告:感谢天道爸爸。 多么体贴的上司啊,还知道给员工建办公室搭把手。 谢圣继续祷告:那爸爸您还能顺带帮我建个楼么? 天空: 想也不可能。谢圣叹息一声,转头挽起袖子:来来来,干活了!今晚之前,我要看到茶社出现在我眼前! 与此同时,洪荒某处。 洞府之中,一名黑发及地,身着雪裳的男子缓缓睁眼,眉头微蹙。 离成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只差临门一脚,鸿钧却偏偏在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法宝造化玉碟传递来的牵动。 鸿钧掐指一算,竟算出自己的未来出现了变化。原本在汲取、参透了造化玉碟中的三千大道后,鸿钧就有种模糊的预感,自己未来恐将成为成就天道圆满的殉道者,然而此时,他却算出东方将有自己的一线生机 鸿钧毫不犹豫,悟道中途便掸袖起身。 没有哪个人辛辛苦苦证道成圣,就为了以身殉道的,那成为圣人又有什么意义?鸿钧化作一道青光,流星般遁向东方。 男麻雀恋恋不舍地起身,还舔了一下嘴唇,才赶紧把带来的包袱解开了。里面装的俱是他们一族这些年天南海北,冒险带回族地的种子。谢圣惊喜的翻看,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根据麻雀的讲解, 里头除了一些族人爱吃的谷物,还有些瓜果的种子。除了这些,麻雀精们还从族地里挖出了不少已经结果、或紫或红的果实缀满枝头的灌木,就连长得比较好的几颗果树也送了来,谢圣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棵树叶间悬着粉嫩嫩的桃儿。 顶着凤一冷厉的目光,麻一硬着头皮继续游说:老爷,这些种子要播种,多费功夫?茶社这边还需要有人日日打理,人手根本不够。不如将我的族人收下,也好为老爷开垦荒田,翻种沃土麻一坚强地对上凤一的视线虽然不出一秒就受惊地移开了,凤、凤宣大人,也不愿做这些活计吧? 哎。谢圣拉住想要发作的凤一,觉得这事儿还挺有门道,说的也没错嘛,种田是个大问题。 想要将这些种子不浪费的种活、并且种好,最好产量也要高,光目前几个人手,确实不够,是得需要更多的人手来盯着。 而且,谢圣:方才你还说,可以帮忙做宣传? 这才是最重要的,开门迎客,首先得有客! 麻一大喜:定不会让老爷失望! 别看麻雀精们在茶社中唯唯诺诺,可放到麻雀这个大族群里,却各个都是老祖宗。接了谢圣的任务以后,麻雀精们立即分工合作,一部分族人带上种苗,负责开垦荒地、进行播种,一部分则四处游走,支使自己的子子孙孙,在同样弱小的小动物里散播茶社的消息。 他们也精明的很,没光说茶社是提供食宿的,而是开动脑筋,发散了一下思维,表示茶社有凤族、龙族坐镇,极为安全,弱小的妖族想要与其他族群互通有无,甚至沟通互助,选择去茶社准没错。不但如此,茶社还供应许多美食,能让大家享受如同凤族、龙族一样的待遇。这么一说,很多的小妖族都对山海茶社心驰神往了。 不要看这些小动物天生弱小,能够在洪荒这片凶险之地活下来,那都是有点儿生存上的本事的,多多少少都能带来一些种子,甚至是肉兽,来做报酬。即便不能,谢圣也不会为难,记得回去以后给茶社做宣传就行。 就这样,在短短的数天时间里,茶社便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的门庭若市。越来越多来自四海八荒的种子、肉兽集聚于此,麻雀精们的开垦工作也干得如火如荼。 谢圣直搓手:哎呀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要扩张地盘了。徒弟们你们也加把劲,等基本功练得好了,师父给你们写个对口相 啊!师父。你方才不是问,这梧桐林地处何处吗?龙二大声打断。 谢圣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对 凤一淡淡道:此处毗邻昆仑,乃是一座无名之山。原本此处无草、无木、无水,千年前我来到此处,向昆仑借了醴泉水,一路引流至此,借着醴泉的灌溉,方才有了满山草木。 凤一的本意,是暗示谢圣,如今茶社有这么好的环境,还不是他的功劳,没想到谢圣眉头一皱,居安思危地说:啊,那可要好好保护水源。 龙二格外骄傲地一仰头:有我在,怕甚?若不是昆仑隐居着那三清道人我便是把整个儿醴泉移来都可! 说着说着,龙二脸上都不禁浮现出龙须了,嘚瑟地翘起,正打算再吹捧自己几句,只听远方传来一声声如雷鸣、撼动天地的长吟。 这吟声震得大地颤如擂鼓,谢圣险些没一头载倒,亏得拽住一旁鸿钧的袖子站稳。 凤一不过就是眼神一厉,龙二却是大惊失色:爹! 嗯? 谢圣:你爸你爹爹? 龙二面上的得色迅速消失,一下挤到谢圣身边:嗳,我是偷跑出来的如今龙、凤、麒麟三族,互相峙立,局面紧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张,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当 时嘴馋,想吃自己养了好久的何罗鱼。 凤一一下眼睛就瞪圆了,站在谢圣、龙二背后,两手须臾间化为利爪,仗着师父瞧不见,疯狂地把龙二给往边上捣。 起开,不要脸! 谢圣沉浸在烦恼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徒弟之间的明争暗斗: 嗳,那他此时在龙二爸爸的心里,岂不就是拐走儿子的拐骗犯?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外。 敖金飞在云头上,皱着眉头望着底下的景象。 都说龙性本淫,一龙九子,可应敖却是他唯一的孩子。敖金对应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不然也不会给应敖冠以祖龙之姓,又将自己一脉的族姓敖作为孩子的名字。应敖失踪后,他其实早早就寻来了,在这片区域绕了数日,也未曾找见龙影。还是他方才一时急躁,在云间乱飞,才意外撞进此地。 为何这里会被天机隐隐遮掩?敖金心中不禁慎重了些,再一细细感知,竟又察觉到盘古遗物的气息。不光如此,除了应敖的气息外,此地更有凤族、禽族、走兽等等气息鱼龙混杂,激得敖金更加担忧:主人来见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沉沉的喝声混着龙啸之音,直冲山海茶社。 聚集此处的小动物们都吓傻了,好多从凳上跌下来,化回原形,泪汪汪地缩成一团。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啊里,躺啊下谢圣用戏腔哼着小调,随意拨弄了一下灶台间的柴火。 碗状的石头里,水已经烧得滚开,散发出酒一般甘冽的香气。里头沉着颗粒饱满、喷香糯软的竹米,被滚水卷得翻来覆去。谢圣周围围来五六只白兔,雪团子似的滚来滚去,耸嗅着粉鼻头,拿毛爪扒拉谢圣,甚是可爱。 谢圣神情一软,不禁挪动尊臀,让出被他坐倒的草丛,关切地询问,我坐过了,您还吃吗?都温好了,不用谢。 白兔: 多好的大白兔啊!谢圣温柔如水地抚摸了一下毛茸茸的兔头,吃的是草,未来宰了还能做红烧兔头 勿怪他想那么远,在看到参天的梧桐树、散发着酒香的甘泉水,以及泉水里一首十身的怪鱼之后,他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多半是穿到了上古神话时期。甚至,再严谨一点,也可能是穿进了经由现代网友编纂,以《西游记》、《封神榜》、《山海经》等为基础,二次创作而成的洪荒神话体系。 谢圣低头看看自个儿手里的那一串鱼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串,只是这鱼生得怪异,拢共只有一个头,头后面挤挤囔囔地缀着十个身子,不正是《山海经》中所描绘的何罗鱼?之前他还不死心地想过,这可能是什么转基因品种,直到何罗鱼冲着他汪地狗叫了一声就是有些奇怪,按照记载,何罗鱼本该生于名为谯水的河里,为何却出现在这显然是凤凰喜爱的醴泉水中? 谢圣苦中作乐,举着鱼正想着,天际突然传来一阵如金石相击般,极富穿透性的争执声: 锵泥鳅休走! 呸!你这扁毛畜牲,好大的口气! 火团自天而降,晴朗的天空也骤然砸下滂沱大雨。 水深火热间,谢圣只来得及把白兔们捞进怀里,匆匆找了个树洞藏进去,大地便轰然一震。 体积近乎三层楼高的龙凤缠斗成团,狠砸向地面,压倒数十棵参天巨树,打着滚互相蹬挠、啄咬: 今日我便要将你抽筋扒皮,谁准你在我的醴泉水中养鱼?! 放屁!天下皆知,我龙族乃水族之首,生来就统御四方水域,这醴泉合该是我的地盘! 笑话!这泉边可书了你的名字? 我在水里养何罗了!这么肥美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的鱼养了多少代你知道吗!我百年前就来这儿了! 梧桐参天,万竹花开,我千年前便来此撒下树种了! 二兽凶性残暴,争斗之间在彼此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和着雨水滂沱而下,染红了整片土地。 谢圣惊骇之余,不禁低头看向自个儿手里的烤鱼,又瞧瞧指缝间没拍干净的竹米: 哦豁。 这就尴尬了。 谢圣忍不住抬臂抹了一把脸,心说早知道就不馋嘴了!也不知道依这龙凤的暴脾气,爱不爱听相声?能不能允许他讲相声抵饭钱?要是不能 谢圣缓缓抬起沾满罪证的手,往白兔的毛上蹭了几下,自我安慰:那我也不一定会死,指不定再等片刻,外头那俩就先死在地上了。做人呐,就是应该盲目乐观一点 一边想着,谢圣一边撒开兔子,挪到树洞边,探头往外一看。 大约是在天上时,这一龙一凤就已经打上了,翻滚几周,两兽已斗得没什么力气。龙鳞、凤羽散落满地,黑土也浸润了一层血色。不过片刻,两兽就连护住自己要害的力气也没了,各自匍匐在地,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谢圣顿时乐了:我说什么来着? 这就叫做,龙凤相争,谢圣得利! 谢圣笑容满面地大步走出去,停在气息奄奄的龙凤身边,嘿嘿一乐,对着满目愤恨的二兽搓搓手:二位,勿怪!我手头上是真没钱。既然你们如今任人宰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金龙闻言心中一寒,只恨自己动弹不得:卑劣之徒,要杀就 谢圣:我这便给二位讲段相声,抵了我的饭钱。 金龙:?? 啥啊。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天地分开,清者上浮,浊者下沉,天地间诞生了第一朵白云。 梧桐林中,谢圣脱了马褂席地而坐,边说相声,边给观众包扎伤口,以免仅有的两名观众,听到一半就翘辫子。一龙一凤各自将巨大的脑袋搁在谢圣腿上,场面并不温馨,还有点淡淡的惊悚。就这样,两位观众还不大给面儿: 赤凤冷然嗤笑:第一朵白云有何稀奇,我从未听闻过他的名号。 金龙也是把眼一斜:我只知道天地间第一朵红云,修炼出了道体,名为红云道人。 谢圣:那白云住的高,和三足金乌是邻居。每日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晒着晒着,就被晒红了。 二兽:??? 是这么个红云吗??没听说过! 谢圣丝毫不受二兽的影响,淡定地给赤凤脑袋打了个小蝴蝶结:虽说修炼出了道体,这红云道人的心,却和他的根脚一般柔软。但凡身边有人遇上事,他有能力的都会帮一帮,但凡看到哪里有灰尘,他都会显出柔软洁净的本体去扫一扫。所以,后来拜师学艺,他的师父也颇为欣赏他,夸他眼里有活儿,讲道结束后,还赠给了他一个大宝贝。 二兽:? 这都从哪儿听来的,他们怎么没听说过。红云道人何时拜师了?还有那什么看到灰尘还要显出柔软洁净的本体去扫一扫,真的假的,还有这习惯?赤凤倒还好,金龙这还伤着呢,一张长长的龙脸上就不禁流露出了好奇、八卦的神情,脖子都情不自禁地抻长了,跃跃欲试想知道更多。 当然是假的,谢圣这属于正史歪说。严谨的来讲,都不能算正史。 在目睹龙凤相争后,谢圣已经确定,自己这是穿到了冷漠残酷、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洪荒神话体系,这段讲述红云道人的相声段子,便是他回忆后世诸多洪荒流,从中摘取出最让他叹惋的红云道人的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故事,经过现场的一番改编,讲述出来。 按照主流剧情,这段本该讲的是红云意外得到道祖赐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被鲲鹏等诸多洪荒妖族杀人夺宝,又被收了魂魄,道消身殒,谢圣却不打算这么说。 这可捅了大篓子了!谢圣蓦地一拍手,便如醒木一声,好戏开锣,微一提气,谁不想要宝贝?那宝贝是三千门徒皆向往,洪荒各族都垂涎:西边菩提接引二行僧,血海冥河老祖大神通,蛰居的八方妖族,方兴的十二祖巫,人面马身是英招,鼓舞降雨落商羊,日光计蒙拜雨师,楚祖风伯为飞廉,北狄凶水现九婴,兽死木枯过钦原 谢圣声稳而沉,语速由徐渐转直疾,中间毫不停顿,一气儿将洪荒数得上号的人物皆数了一遍,堆排直如花团锦簇,一名缀着一名,似踩胡旋鼓点,噔噔催人心弦,又如珠落玉盘,嘈切悦人耳目,将山南海北的都点过一遍,听得龙凤都精神一振,心潮澎湃,这才伸指一虚点:就连隔壁村儿的李鸟蛋,都惦记上了红云的这个大宝贝! 二兽正听得心驰神往,猝不及防:??? 李鸟蛋?? 金龙愣了一下,一时没憋住,噗得一声笑出来,一边笑,还一边睨着眼睛去看赤凤,那意思:你家亲戚啊? 赤凤: 谢圣嗟叹:李鸟蛋早就不想只当一个区区鸟蛋了。红云得到的这个大宝贝可不得了,要是能参的透,那红云就能变圣云,李鸟蛋就能变成李圣蛋。李鸟蛋狠狠心,发下宏愿:终有一日,他要让全洪荒都知道他村东头李圣蛋的名号! 谢圣在讲述的时候,并不是平铺直述,还带了些表演的。将村东头李鸟蛋雄心勃勃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颇为好笑。金龙大乐之余,不慎扯到伤口,吃痛一叫,就这样还忍不住嚷嚷:那圣蛋也未见得就比鸟蛋好听啊? 嗨,就别说其他的了,哪怕把村东头去掉呢?听着也没那么土气。 谢圣:于是,某个月黑风高夜,李鸟蛋带齐了武器,将一切陷阱都安排好,趁着无人,将红云堵住:识相的,就把师父给你的宝贝交出来!我便饶你一条活路。 红云都懵了,心说我平时都是与人为善的,人缘儿多好!不该有人抢我啊?就挺纳闷地问:这位道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再仔细看看我。红云还挺理解的,大家根脚各不相同,眼神儿不好的多了去了! 李鸟蛋被这么一说,自己也不确定了。心想不能啊,我早就掐指算过了,今夜此时,红云必从这儿过。再一仔细打量,嚯!这云黑不溜秋的,还真不红。为什么啊?前头也说了,红云那原本根脚就是白的,他这个红啊,是白天被太阳照得红。晚上太阳落山了,没光!不就变黑了么? 还没光多新鲜!有这样的吗?!金龙的性情比不得赤凤收敛,一张长长的龙脸都要歪了,听得又想骂又想笑,心想得亏红云不在这儿,不然听着那是得变黑,气黑。 这下李鸟蛋可尴尬了,辛辛苦苦准备一遭,抢错人了!他在心里一琢磨,不行啊,抢都抢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云灭口吧。李鸟蛋就把自己准备的那些家伙什都架起来,因为准备的齐全,没出什么意外,几番争斗后,就将红云给制服了。不光如此,抢完了还伸指对着红云虚点两下,谆谆教诲:你这小子不懂规矩,好叫你明白这洪荒的道理:不论是非论胜负,不分善恶分输赢。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 这四句打油诗是谢圣信口编来的,原本该作为定场诗放在最前头,只是考虑到洪荒并不奉行公平法制这一套,放在开头只怕会引得二兽嗤之以鼻,反倒是放在这里,结合李鸟蛋的一番作为,变成了极具反差,带着促狭、嘲讽意味的包袱。 什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么意思啊?鸟蛋这是觉得红云不懂规矩了,洪荒那就是 胜者生败者死,他这抢劫做得正义着呢!就是天道也说不得什么。谢圣嘘声道,您听听这像话吗,抢劫的反倒教育起被抢的了。 许是斗争方歇,天边阴云散开,露出些微金光,倒是给这洪荒第一出不那么正规的相声应了景。 谢圣:因为不知道这是红云,李鸟蛋只简单捞了些显眼的宝贝,却不知红云就抓着最重要的那个,趁李鸟蛋不备,化云而逃。 红云死里逃生,心中颇为受挫。想他平时积善行德,竟然还会遇到这种事,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听到这里,赤凤微亮的眸子不禁一暗,金龙也有些嗟叹。正如李鸟蛋所说,洪荒这片大陆,弱肉强食才是真理,与人为善哪里能修得善果?经过这番生死考验,想必红云深刻意识到了这个教训。 二兽思及此处,原本兴起的愉悦感顿时被洪荒的残酷当头泼灭。意兴阑珊之余,颇有些不得劲,沉默地对视一眼。 盘古开天辟地、身化洪荒后,龙、凤、麒麟三族为争夺天地间的气运,成就洪荒霸主之位,而互相敌对,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敌。此番势均力敌,他们如果就此陨落便罢,倘若还有生机,下次在战场上再见,只怕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正有些茫茫然,却听谢圣掷地有声地笃定道: 为什么李鸟蛋要打劫他?一定是他做的还不够好! 独善善不如众善善,红云当即霍然起身,以道心向着天道肃然起誓,定要叫李鸟蛋体会到世间冷暖,成为一个善良的、热心的、对洪荒有用的好鸟蛋! 谢圣怀抱着见合作商的心情,几乎是一路疾走过去的。临至茶社前厅,便瞧见到处滚来滚去的毛茸茸中,站着三名气质各异、但都极为俊美的男子。 为首的眼眸微垂,似是困倦,正是太清老子。一脸审视,倨傲地站在中间的,则是老二玉清元始。最旁边的那位小老弟 谢圣: 元始颇觉丢脸:还不快起来! 通天不以为意,拍拍裤腿,从流氓蹲的姿势站起来。 谢圣:呃,这位道友,挺,挺不拘一格的哈。 会流氓蹲的圣人,除了通天也没谁了。 老子冲着谢圣稽首:谢道友在此开设道场,我等未来拜访,有些失礼。今日前来,特意补上。 打老祖发声之后,他们就准备着这个事了,此时也不是空手上门。通天的罗汉宽袖中兜着来自四海的鳞部三千,待老子施法,自昆仑山引流来了第二条醴泉后,甩袖一扔,三千鱼苗便入雨水入江,霎时汇入泉水之中。元始也纡尊降贵的抬手,将泉水之末开拓一番,形成一片明镜儿也似的湖泊,那些通天带来的鱼苗们顺着泉水而下,统统游入湖泊之中。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谢圣惊喜之余,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三位邻居了。 之前茶社多方收集种子、肉兽,偏偏没动鱼苗的主意,就是考虑到醴泉也要供给饮水,鱼养多了,别说凤一喝水了,谢圣自个儿心里也打鼓啊,总觉得是喝了鱼精的洗澡水 谢圣直搓手:这怎么好意思呢茶社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谢圣眼珠一转,不然给你们说段相声叭! 谢圣会这么提议,也是考虑过了:三清这次拜访完,估计就得出发去三十三天外了,一直到百年讲道结束后才能回来。也就是说,《争紫气》正式表演,三清是瞧不到的,既然如此,这三位岂不就是最好的评测人选?而且,如果表演得好,说不定三位还会在去了紫霄宫后,对着来听讲的各路道友们安利安利呢 此时此刻,谢圣还不知道,自己这边的一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言一行,已经在被紫霄宫的原住民如饥似渴地盯梢着了。谢圣送俩徒弟上 台之前,还特地叮嘱了一番,在三清面前,那些荤口的包袱就别用了,比如歪说一、二排序的那段,都给换成更加有素养的文梗。 六个人,一张桌,凤一、龙二站在桌后,谢圣与三清坐在台前,洪荒间第一个群口相声,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开演了。 谢圣最初还在意着徒弟们的声、容、情、神,看哪里没有到位,越听到后面,胸口就越发鼓胀,仿佛被绒毛填满一般。 这是他的徒弟啊,表现得真优秀。 《争紫气》的对口,是将单口的干说,改成了段落式的人物扮演,负责逗哏的凤一扮演不同来教训李鸟蛋的善客,将李鸟蛋被逼向善的倒霉史一一展现,龙二则起到穿针引线、代为发声的作用,站在观众的立场上,说出观众的心里话: 呦,这白胡子老头,够能吃的啊! 这镇元子确实是老善人了。 甭骂红云,您这是活该! 台下通天已然哈哈大笑,这些大善人们的行事作风,颇合他的胃口,尤其是这个白胡子老头:兄长,我记得,你的道法也是暗含不争方为争? 第四十二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鸿钧在心里思量这些的功夫,谢圣又有了说骚话的心情:你劫财来的? 徒弟都进来了, 谢圣底气倍增, 都从被窝里爬出来了, 赤脚踩着地,手背身后审问来者。 别说, 这位夜袭的客人长的是真不错。五官深邃,面容如玉雕般俊美无暇。身量欣长, 四肢有力,一身雪裳不惹尘埃, 黑发曳地色润如墨, 再加上那冷漠矜持的气质 这要能诳进茶社里做跑堂, 多撑门面啊!谢圣都想拍大腿了。 鸿钧淡淡道:不是。 哦谢圣拖长音调,点点头,那就是劫色了。 徒弟们:??? 不是,龙二忍不住对谢圣说,师父你这话说的, 人家这样貌劫你, 谁吃亏啊? 诶, 你这话说的。谢圣反过来问龙二,你怎么不想, 他要是劫成功,就成了你们师娘,平白矮了一辈,谁吃亏啊? 这小徒弟还怪可爱的哈!跟相声演员讲俏皮话,说歪理难道他还能输喽? 趁着龙二被堵得说不出话, 谢圣又转头对夜袭的人笑嘻嘻说:这位客人这位梁上君子!白天见面我还给了你住宿的优惠,晚上你就来爬我的窗子,人可不能这么坏。这优待不能算数了!对好人和对坏人,咱们茶社收的可不是一样的价钱。 鸿钧本想辩一辩自己并不是为了做坏事,可转念一想,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解释。好在他并非身无分文,倒也不惧这个:你想要什么? 谢圣思忖了一阵,灵光一现,一拍手:诶,你听说过鸿钧没有? 鸿钧眉梢一抖: 鸿钧:听过。 谢圣想到了个如何整治这个梁上君子的好法子,心里得意,嘴都笑咧开了:你,去偷一件儿鸿钧道人的里衣罢! 鸿钧: 偷,什么? 迎着鸿钧的目光,谢圣非但不羞,反倒得意洋洋:怎么样,做得到吗?给你三天的时间!鸿钧道人的里衣,你要是能带来,未来咱们这个茶社随你来住,带不来,你就留下给我做个跑堂儿。 鸿钧道人,那是什么人物? 《封神榜》中有一段,是这么说的:忽见通天教主先行,后面跟着一个老道人扶筇而行,只见祥云缭绕,瑞气盘旋,冉冉而来,将至篷下。众门人与哪吒等各各惊疑未定。只见通天教主将近篷下,大呼曰:哪吒可报与老子、元始,快来接老爷圣驾! 意思是说,哪吒和众门人突然看见通天教主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一位瑞气飘飘的老道人。接近蓬下后,通天教主对着哪吒喊,快叫太清老子、元始天尊出来,老爷来了,还不快来接驾?老子与元始便慌忙出来,在道路边伏倒叩拜,迎接师父。 就这么说吧,现代比较熟悉的一些神话人物,譬如孙悟空、姜子牙、申公豹,那都是鸿钧老祖的徒孙了,要再往下算,譬如哪吒、二郎神,那都得是鸿钧的曾徒孙,隔出三代去了 虽说谢圣并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哪个版本的洪荒,在现代,这类题材的作品多的是,各个版本的剧情也并不相同,但鸿钧,永远是一切神话中的天道之下第一人,是圣人之师,万道之祖。甚至也有说法,说鸿钧就是天道,是天道的具象化,可见其强大。 稳了稳了!跑堂到手。谢圣成竹在胸。 鸿钧: 这他! 鸿钧淡漠的脸上都不禁染上一丝恼色,要骂又不好暴露身份,想将这无耻之人打杀了,却又碍于那一线生机。 这倒不是做不做得到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 的事,难道他就能把自己的里衣给谢圣吗??鸿钧心中愈气,面上愈是冷如寒霜,说出的话一字字就像砸在冰棱上:我留下。 鸿钧冷冷看着谢圣,将这人的音容笑貌都深深记住了,打定主意,秋后算账。 诶,挺好挺好。谢圣对于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一无所知,对着鸿钧还傻乐,明日开始,这些砍柴烧饭、擦桌打水的活,就归给你了。诶你叫什么呀? 嗯?跑堂是这个意思?鸿钧的眉梢一动,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打从进屋来就一声不吭的凤一猛地挤过来,挡在他前头:师父。 管他叫什么,就是一个跑堂的。凤一不动声色把鸿钧往后扽了扽,挤到谢圣面前,茶社这么大,他一个只怕顾不过来。明天我可去再招些跑堂,总要把茶社各处都顾及到了 嗯?嗯?龙二机警地竖起耳朵,慢着!这我也行,我也能招跑堂! 之前凤一对着他鄙夷的话,他还记着呢,眼里要有活儿。可不能让这倒霉臭鸟再抢先了啊,这个表现的机会,他必须争取到。 凤一缓缓回头,没想到,龙二还真把他的话记上心了,你们水族,能做什么?自己跳锅里,煮啊? 龙二:?? 龙二:你们鸟又能做什么?自己趴火上,烤啊? 一龙一凤一言不合,两看生厌,登时缠作一团,跌跌撞撞冲出门去,化作原型,重新打过。 鸿钧下意识看了谢圣一眼,却发现他作为师父,半点没有去阻止一下的意思,反而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圣摸摸下巴:这包袱节奏不错啊! 鸿钧: 为什么,他的一线生机,会落在此处?? 谢圣昨晚光顾着记包袱,最重要的话忘说了。一大早把两个徒弟拎起来:练功了练功了对了,昨晚有句话忘了说,你们回头招跑堂时记得,全凭自愿,千万不要武力威胁哦。 明白。凤一起得早,头顶的凤翎都精心打理过竖起的角度了,师父您说练功? 相声讲究说、学、逗、唱。昨天,谢圣带着徒弟们初步接触了一下说,今天就该把唱也跟着练起来了。像腿子活、柳活儿这些,都不是一上来就能教的,得从最基础的发音方式、声调节奏教起。 凤一倒还好,鸟儿嘛,本来就喜欢早起吊嗓子的。就是龙二比较痛苦,被谢圣拽到后院以后,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长长的一坨,两眼鳏鳏,差点涌出泪来:师父他也不敢说,我还没睡够,便满脸凄然地对谢圣道,我,我是水族啊,您见过水族叫的吗? 谢圣:有哇,蛙啊。 龙二: 他也是傻了,和师父比歪说。 痛苦地练了一会后,龙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瞧见路过的鸿钧:诶,你! 整个茶社,他现在能欺负一下的除了后圈的兔子,就是这个跑堂儿的:过来,你也吊两嗓子。 鸿钧: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龙二也不敢再谢圣眼皮子底下溜号太久,呼喝了一下,缓解了一点郁闷,又对鸿钧随意一指:站这儿干嘛,又不说话,铲兔屎去! 鸿钧: 抽龙筋有几个步骤 学习讲究循序渐进,谢圣对于两位徒弟期望很高,但也懂得揠苗助长的道理。带着徒弟练到日上三竿,便放二徒招跑堂的去了。 也不必回族里,凤一飞到林南,化作原型,唳鸣一声,不消顷刻,便有百千鸟儿朝圣而来。 斑斓的颜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色呼啦一下挂满树 梢,细细一听,叽叽喳喳的鸣声里还有嫌弃的挤兑:怎么那小麻雀也跟来了。对自己的样貌没半点儿数么?瞧它们丑的,也不怕碍了凤宣大人的眼。 一堆茸球推推搡搡,挤出几只灰褐色的小鸟,怯生生地挨在一块,不敢抬头。 禽族以羽毛鲜艳为傲,它们天生就是灰扑扑的样子,又不如秃鹫、苍鹰那样战力卓群,在鸟妖里就格外受排挤。 凤一哪管小团体、冷暴力这点小事,他心里琢磨着呢,新来的跑堂可不要把师父的宠爱分走了:我有个差事,需得些人手。羽毛色艳的不要,鸟鸣声甜的不要。 众鸟: 这这凤宣大人到底选的什么呢,还色艳声甜的不要。 麻雀兄妹原本深深埋着头,脑袋都挤在小胸脯里,听到这里,最年幼的妹妹忍不住抬头,瞧了凤一一眼。 也不知算不算是祸兮福相依,兄妹四个被鸟群排挤在外,恰好显眼,妹妹这一抬头,正巧与凤一对上视线。 嗯?凤一凤目微微一亮,你们四个倒是不错。不必收拾,这便随本尊走罢。 与此同时,梧桐林近旁的河里。 龙二斜着眼看战战兢兢、列队来朝的水族们:我这儿有个好差事 游在后排的水族们窃窃私语: 不用说,应敖大人肯定是打算找那绿皮龟了。 是啊,听说那绿皮龟和侍应在祖龙身边的那位龟军师,还有些血缘关系。 再不济也是虾兵蟹将,要么就是鲤鱼一族 龙族的听觉在水中极为敏锐,龙二猝不及防就听到应敖二字,谢圣那句硬熬瞬间撞进脑海:休得唤我名姓!! 龙二一怒,河岸都隐隐震颤,水族惶恐地扑倒一地,也弄不清楚平日都是这么称呼龙二的,今日怎么突然就惹得应敖大人生气了。一只修炼不到位的蛙妖喉头一滚,不慎便打了声嗝:呱! 完了完了。蛙妖如坠寒窟,趴在地上不敢动。 !龙二的尾巴都露出来了。他还记着早上谢圣那句有哇,蛙啊呢!听到这一声呱,甩尾狂怒:蛙!你!就你们一家!跟我走! 等着吧,等到了茶社,他定要好好蹉跎这蛙妖一家!龙二气得尾巴尖儿都绷直了。 蛙妖对龙二的想法全然不知,整只蛙被惊喜砸中,蛙眼大睁,闪烁着激动的泪水:他没听错吧,应敖大人不仅没选那绿毛龟,没选虾兵蟹将红鲤鱼,选了他一只蛙?还,还容许他将全家都带上! 蛙妖的妻子也是捂嘴呜咽:光宗耀祖,他们这是要光宗耀祖了哇! 你拉倒吧,连我都打不过谢圣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一下二弟子的实力,拽着龙二的爪子,把想要飞走的金龙给强拽下来,摁回到地面上,就你这速度,等到地方,黄花菜都该凉了。还有你们,龙二也就算了,凤一你们凑什么热闹?就是不想带小孩吧! 还使劲往前挤,大喊想去,当这是什么了,这是救人又不是春游。谢圣无视几个徒弟充满恳求的眼神:差不多就走了,银铃指路! 罗睺的遮掩之术确实厉害,只是此时谢圣手上恰好有与敖金相连的传音铃,再加上推演之人是鸿钧本尊,鸿钧只一掸眼,心中便有了确切的方位,伸手以袖卷住谢圣,施遁法而去。 凤一等人就痴痴地站在茶社后院,任由脚边的十五个师弟们扑挠啃咬他们的鞋子、二师弟/兄泥鳅一样在地上耍赖乱滚: 这就走啦大师兄,你说师父讲要抓罗睺来带孩子是真的吗? 信男愿一生吃素,但求罗睺恶有恶报,落入圣人法网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 石林山间 。 嶙峋峙立的山石都被碾成齑粉,化作灰色的荒漠。奋战之中,扬起的飞沙更是增添了一份末路穷途的悲凉。 大家撑住,小谢老师和圣人已经在路上了!敖金努力支撑起身体,喘着气鼓舞大家的士气。作为领袖,他当然不会龟缩在后方,几番冲杀,也是身负重伤,全靠一腔对谢圣的信任支撑着。 正待再说几句,敖金突然看见不远处青光一闪,小谢老师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面前:见过圣敖金都已经欢天喜地准备接见圣人老爷了,第一时间起身,左右一看却没瞧见圣人老爷的身影,只有一个长相普通的白衣道人站在谢圣身后,半揽着谢圣的腰。 敖金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强颜欢笑:小、小谢老师圣人老爷呢? 当时不是说好了会带人来救他们,让他们千万撑住吗?敖金可就是靠着这一线希望撑到现在啊! 圣人没来,小师娘来了也一样啦谢圣上下打量敖金,确定学生家长死不了,松了口气。 鸿钧差点就想把谢圣踹出去了。 还是来晚了。谢圣环视了一圈战场,肃起表情。 罗睺设下的小结界中,困着许多逃脱不得,只能任罗睺榨取、炼化的横死冤魂,各个都发出身不由己的惨厉悲嚎,满眼血泪。 谢圣心知这样的场面在未来恐怕只多不少,强令自己硬下心肠来,抬手将怀中《山海经》掷出:收! 《山海经》所到之处,各路冤魂皆发出耀眼金光,应和着谢圣的一声法令,齐齐敛入《山海经》中。 谢圣将承载了新魂魄的《山海经》兜回怀里,转身又去催促鸿钧:快快快,爸爸有没有什么厉害法器借我用用。金龙大军的情况不妙,他的道行在罗睺面前也不过就是三脚猫,鸿钧既然不能随意出手,那就只能提供提供武器了。 给点宝贝!谢圣一边说,一边都要伸手往鸿钧袖里掏了他瞧得清楚,之前好几次鸿钧都是把造化玉碟藏进袖里的。 这边厢,谢圣还在向道祖空手套白武器,那一边,罗睺却惊怒不已。他本享受着虐杀的快乐,吸收着天地间的怨气无比畅快,突然又被截断了快乐来源,气得一下便瞪向不速之客的方向,瞬间分辨出老对手的气息:鸿钧! 之前的麒麟,现在的金龙,罗睺一看鸿钧就自动锁定了怀疑对象,绝对是对方从中作梗没跑了。 完全被忽略的谢圣呆了一下:诶我也在呢。 罗睺哪里会管谢圣这点三脚猫道行,一双寒眸几乎化作利刃戳向鸿钧,手掌更是恨得攥紧了弑神枪,把枪一横,话不多说,直刺而来。 鸿钧面前就站着谢圣呢,哪能让罗睺碰坏了他的一线生机,本还想和不懂客气的谢圣立立规矩,这都得往后排了,先抬手给谢圣罩上诸天庆云,又塞了一条打神鞭。 谢圣作为被宠爱的那一个就是有恃无恐,还能在这时贫嘴:爸爸你出不了手就往后站点,别弄脏您白白的道袍! 鸿钧: 罗睺一枪失手,不禁怒极反笑:鸿钧何时有的你这好儿子!且让老祖我来教训教训你,知道长辈间的事,没你们小辈插手的余地! 有诸天庆云护体又如何,难道他的弑神枪还捅不穿这云吗!罗睺恶从心起,反手便又是一□□向谢圣。 谢圣虽受鸿钧传道,但道行怎么可能比得上能和鸿钧做多年老对手的罗睺,狼狈地转身躲过弑神枪,胡乱挥动打神鞭,啪啪两下就打到了空气。 罗睺冷笑一声,再出一枪,血煞之气凝练于枪尖之上,直刺诸天庆云:去! 咣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 令整个洪荒都为之震颤的雷鸣钟声骤然响起。 罗睺这一击,非但没能感觉到枪尖刺穿血肉骨头的钝感,反倒猛遭剧震,一下倒飞出去。一直飞出五六丈,罗睺才险险稳住身形,回头定睛一看:! 你他妈!罗睺差点就破口大骂了:给个诸天庆云就算了,你再扔个混沌钟罩在那小子头上是什么意思?? 至于不至于,他可是连诛仙剑阵、灭世黑莲都没出,你们那边就已经上先天至宝啦? 谢圣却是大喜,打神鞭挥得更有节奏了:再来点再来点,有没有那种法器,自带自瞄挂的那种 罗睺:你以为 鸿钧略一掸袖,另一个先天至宝盘古幡直飞而来,柄扎入地,降下古神威压,一下将罗睺的动作延缓了。 罗睺: 谢圣也不用躲闪了,很是放心地站在诸天庆云与混沌钟的保护下,只管甩鞭子:唉,这也行。有减速debuff也是可以的 就这他还有点挑剔呢,老是打不中罗睺。这个游戏难度也太高了,和游乐园里的套圈一样毫无游戏体验,让他质疑自己的手眼协调能力 罗睺气得几欲吐血,你他妈! 在罗睺心中,能堪称为对手的天地间只有鸿钧一个,可偏偏此时鸿钧非但不动手,还派一个小辈来与他对战,更是屡屡抛出些有的没的法器,这分明就是在戏弄、羞辱他! 君子动手不动口,打不过就算了,你怎么还骂人呢?打架全靠法宝撑腰、动口动得最溜的谢圣毫不心虚,发出谴责,恰巧鸿钧又缓缓掷出一张太极图,困锁住罗睺的躲闪空间,你看看,你骂我,我爸都不愿意了。 先天至宝拢共就三个,鸿钧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也是舍得,直接把三宝全给谢圣扔出来了。 罗睺在盘古幡、太极图的镇压下躲闪艰难,气得目眦欲裂:鸿钧!你可杀我,不可辱我! 他恨得几乎将弑神枪捏断,一声暴喝祭出诛仙剑阵,脚下幻化出十二品灭世黑莲,竟是以全部之力,越过谢圣,直扑鸿钧。圣人之下皆蝼蚁,可他这蝼蚁,便是败,便是身死道消,也要叫圣人直视着他死! 罗睺集全部之力,气势何等骇人,就连身边的空间也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敖金等金龙众在下方观战,也不禁下意识地大喊:小心! 谢圣眼疾手快,以扔垒球的姿势将《山海经》往罗睺奔去的方向一扔 收! 鸿钧亦是同时伸手,轻描淡写地在《山海经》上信手一点,霎时间内里的血煞之气便喷涌出来,无数因罗睺而陨落的冤魂自《山海经》中而出,拖曳着本就直冲而来的罗睺四肢拽入竹简之中。诛仙剑阵与疾驰而来的谢圣头顶混沌钟相撞,灭世黑莲与鸿钧掌中的同等级白莲互相制衡。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山海经》可收天地间所有生灵,罗睺自然也在行列之中,更别提原住民都这么热情迎接,道祖更是出手相助。一时间,罡风竟将地面也刮去三尺,金龙们紧紧围作一团,也差点被余波震散。 谢圣扔完《山海经》就直冲鸿钧而来了,此时拽着道祖的袖子遮住头,安然无恙地瞅着罗睺与被道祖催动的《山海经》抗衡。不论罗睺如何不甘,到底还是抵不过圣人之力,被无数因他而死的冤魂拽着,一寸一寸、活生生地拖入《山海经》中。 往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弑神枪失去了主人,当啷摔落在地。 一直到罡风渐消,尘埃落定,谢圣才喜滋滋地从道祖的袖子底下钻出来:唉,您不是说不能出手么。按他原本的预期,鸿钧在这里最多就是发挥一下武器提供商的作用,没想到鸿钧还是捋捋袖子自己上了。 被迫正当防卫的鸿钧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 他也想问呢!明明所有的 一切都是谢圣做的,坏都是谢圣坏,为什么罗睺偏要冲着他来?关他何事? 他多无辜? 你也说说啊。谢圣捣了一下敖金,小师娘厉不厉害? 敖金在旁边好久没出声了,此时突然被cue,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地说,这,这位小师娘和圣人老爷什么关系哦 顶着凤一冷厉的目光,麻一硬着头皮继续游说:老爷,这些种子要播种,多费功夫?茶社这边还需要有人日日打理,人手根本不够。不如将我的族人收下,也好为老爷开垦荒田,翻种沃土麻一坚强地对上凤一的视线虽然不出一秒就受惊地移开了,凤、凤宣大人,也不愿做这些活计吧? 哎。谢圣拉住想要发作的凤一,觉得这事儿还挺有门道,说的也没错嘛,种田是个大问题。 想要将这些种子不浪费的种活、并且种好,最好产量也要高,光目前几个人手,确实不够,是得需要更多的人手来盯着。 而且,谢圣:方才你还说,可以帮忙做宣传? 这才是最重要的,开门迎客,首先得有客! 麻一大喜:定不会让老爷失望! 别看麻雀精们在茶社中唯唯诺诺,可放到麻雀这个大族群里,却各个都是老祖宗。接了谢圣的任务以后,麻雀精们立即分工合作,一部分族人带上种苗,负责开垦荒地、进行播种,一部分则四处游走,支使自己的子子孙孙,在同样弱小的小动物里散播茶社的消息。 他们也精明的很,没光说茶社是提供食宿的,而是开动脑筋,发散了一下思维,表示茶社有凤族、龙族坐镇,极为安全,弱小的妖族想要与其他族群互通有无,甚至沟通互助,选择去茶社准没错。不但如此,茶社还供应许多美食,能让大家享受如同凤族、龙族一样的待遇。这么一说,很多的小妖族都对山海茶社心驰神往了。 不要看这些小动物天生弱小,能够在洪荒这片凶险之地活下来,那都是有点儿生存上的本事的,多多少少都能带来一些种子,甚至是肉兽,来做报酬。即便不能,谢圣也不会为难,记得回去以后给茶社做宣传就行。 就这样,在短短的数天时间里,茶社便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的门庭若市。越来越多来自四海八荒的种子、肉兽集聚于此,麻雀精们的开垦工作也干得如火如荼。 谢圣直搓手:哎呀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要扩张地盘了。徒弟们你们也加把劲,等基本功练得好了,师父给你们写个对口相 啊!师父。你方才不是问,这梧桐林地处何处吗?龙二大声打断。 谢圣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对 凤一淡淡道:此处毗邻昆仑,乃是一座无名之山。原本此处无草、无木、无水,千年前我来到此处,向昆仑借了醴泉水,一路引流至此,借着醴泉的灌溉,方才有了满山草木。 凤一的本意,是暗示谢圣,如今茶社有这么好的环境,还不是他的功劳,没想到谢圣眉头一皱,居安思危地说:啊,那可要好好保护水源。 龙二格外骄傲地一仰头:有我在,怕甚?若不是昆仑隐居着那三清道人我便是把整个儿醴泉移来都可! 说着说着,龙二脸上都不禁浮现出龙须了,嘚瑟地翘起,正打算再吹捧自己几句,只听远方传来一声声如雷鸣、撼动天地的长吟。 这吟声震得大地颤如擂鼓,谢圣险些没一头载倒,亏得拽住一旁鸿钧的袖子站稳。 凤一不过就是眼神一厉,龙二却是大惊失色:爹! 嗯? 谢圣:你爸你爹爹?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 龙二面上的得色迅速消失,一下挤到谢圣身边:嗳 ,我是偷跑出来的如今龙、凤、麒麟三族,互相峙立,局面紧张,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当时嘴馋,想吃自己养了好久的何罗鱼。 凤一一下眼睛就瞪圆了,站在谢圣、龙二背后,两手须臾间化为利爪,仗着师父瞧不见,疯狂地把龙二给往边上捣。 起开,不要脸! 谢圣沉浸在烦恼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徒弟之间的明争暗斗: 嗳,那他此时在龙二爸爸的心里,岂不就是拐走儿子的拐骗犯?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外。 敖金飞在云头上,皱着眉头望着底下的景象。 都说龙性本淫,一龙九子,可应敖却是他唯一的孩子。敖金对应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不然也不会给应敖冠以祖龙之姓,又将自己一脉的族姓敖作为孩子的名字。应敖失踪后,他其实早早就寻来了,在这片区域绕了数日,也未曾找见龙影。还是他方才一时急躁,在云间乱飞,才意外撞进此地。 为何这里会被天机隐隐遮掩?敖金心中不禁慎重了些,再一细细感知,竟又察觉到盘古遗物的气息。不光如此,除了应敖的气息外,此地更有凤族、禽族、走兽等等气息鱼龙混杂,激得敖金更加担忧:主人来见 沉沉的喝声混着龙啸之音,直冲山海茶社。 聚集此处的小动物们都吓傻了,好多从凳上跌下来,化回原形,泪汪汪地缩成一团。 有转机啊!可算来个明白人了! 金龙呼吸一屏,龙须都不浮动了,赤凤也是,头顶的凤翎渐渐绷直。 李鸟蛋自个儿在家窝着,心里头也不踏实啊!您想啊,他抢劫才抢了一半,想要灭口的云就遁走了。那会不会来寻仇?正辗转反侧,家门哐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从外头冲进一个道人,一把揪住他,什么话也不说,摁头就打,边打边骂: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还抢劫你学不学好?学不学好? 镇元子路上就寻思了,他劝人向善不行,逼人向善难道还不行吗??他庄里那么些个顽皮的小道童,都是怎么学好的?这方面他应该是最有经验啊!老善人了! 李鸟蛋都多大的蛋了,还被人摁着打,这会儿疼倒是其次,主要是没面子啊!鸟蛋心说我这天生地养的,从小都没人打过我!可谁叫他道行不如镇元子,反抗不得,被打得滋儿哇乱叫,只觉三魂都要被打掉两条,被迫求饶:学好!学好!别打了!诶呦娘喂!别打喽 这句带着颤音的哎呦娘喂一出口,金龙听得差点就笑厥在这儿了。就连赤凤也没忍住张嘴啼鸣几声,听着不是人话,但那铁定是笑了。 单口相声和说书,最大区别就在于单口相声是以幽默逗乐为根本目的,讲故事为应用形式,最终目的还是逗乐观众。期间不论是故事情节、使用语言、讲述节奏,还是语言、动作、神态上的表演,说到底,那都是为了逗乐这个根本目的而服务的。要不怎么说相声是相貌之相,声音之声呢,好的相声那就是一场视听盛宴。 谢圣:甭看这鸟蛋怂得快,心里且记着仇呢,心说鸟蛋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镇元子也不能下狠手,真把鸟蛋打死了。为什么?红云向天道发过愿呢!说一定要引导李鸟蛋向善。李鸟蛋死了,红云这道心也得毁了。镇元子就把鸟蛋打了个大半死。 大半死?嘿,这镇元子还挺促狭。 就留了一口气儿!谢圣说,且喘着呢,洞开的家门口,又走进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劝镇元子,别打啦天上地下就这么一个鸟蛋,还挺珍惜。实在气不过啊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不如咱俩把他度去西方 您听听,度去西方,是不是乍一听还挺 仁善?鸟蛋却急了。为啥啊? 西方不得剃头吗?那鸟蛋有一半儿根脚是鸟,光头一剃,您想想,他现出原型,浑身都毛茸茸的,脑壳儿全秃! 金龙:全哈哈哈! 谢圣:这不行啊,李鸟蛋看白胡子老头的眼神都变了,心说不得了了,这个比提拳就打的还狠毒啊!心多黑啊!薅鸟毛,薅秃!以后他还择不择偶了?择偶不得现原形儿吗?别的小伙子一现,羽毛丰满,色泽亮丽,他一现,嚯!秃头儿!再者说了,那西方秃头也不让择偶啊!你瞅这老头坏的! 那是够坏的。金龙笑得竖瞳都圆了,赤凤也睁大了凤目,乌溜溜的眼睛黑葡萄似的,二兽就这么瞧着还有点萌。 谢圣:李鸟蛋战战兢兢地请教:那您是来干嘛的呢? 白胡子老头说:哦,我和这位道友不一样。我是好人,来给你讲道的。 您听听,好人!李鸟蛋心说:我要是信就有鬼了!好人张口就薅秃,就送西方哪?没见过这样儿的!但怎么说呢,不挨打就不错了,还送上门讲道,不亏。 第四十三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五层高的小楼,梧桐为柱竹为墙, 凤一特地挑了离醴泉也近的位置,站在楼边便能听见潺潺泉水叮咚流淌的声响, 可以说十分雅致了。 龙二憋屈地蹲在门槛上, 被谢圣盯着,宛如一个被父母逼着被唐诗的小学生,痛苦又磕巴地念绕口令:也不知提拉鳎目的喇嘛抽了别喇叭哑巴一鳎目,还是别喇叭哑巴, 打了提拉鳎目喇嘛一喇叭。喇嘛炖鳎目, 哑巴嘀嘀哒哒吹喇叭! 呜呜,可算是完整背出一遍了!龙二的眼睛里顿时涌出激动的泪水, 扭头就想找粥吃。 谢圣鼓励道:不错, 再巩固一遍。 龙二: 鸿钧寻至此处,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幕:一向骄傲矜贵的凤族, 拿着羽翅削着木板建屋子, 时不时往下一瞥,脸上还带着隐隐的愉悦;一贯横行霸道的龙族, 憋红着脸,滴滴哒哒不知乱说些什么, 两眼含泪满脸委屈这孩子是给馋的。 鸿钧: 要是换另一个人看到这一幕,恐怕就要想了:失心疯了?中巫咒了?这还是龙族、凤族吗?然而鸿钧却只是沉默片刻, 对着一旁俨然监工模样的谢圣道:茶社何意?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他虽算出自己的机缘在东方,但也只是模模糊糊能推演出大概是这个地方,具体的在哪儿、着落在谁身上,都不清楚。只是看此处气运大盛, 甚至还有盘古遗物镇压,可见不凡。他的机缘合该应在此处。 谢圣眼神都亮了:这位道友好啊!山海茶社全新开张,我们这里提供吃食、饮品,外带逗乐服务。您想来点儿什么?竹实醴泉粥,鱼肉竹米粥,煎鱼,烤鱼,煮鱼,蒸鱼本店菜肴,均采用经龙族、凤族亲自监工、品评过的上好食材,味道是一等一的好,不好您砸咱们招牌。 山海茶社的招牌就是盘古遗物,更有功德气运加身,砸坏算他输。 鸿钧: 此时的鸿钧虽还未与谢圣深交,但通过这短短的一段介绍,就已经略微品出几分厚脸皮。 鸿钧早已辟谷,冷淡地收回眼神:不必。 谢圣也不强求,总归现在茶社还未完全打理好,不必急这一单生意。 凤一自后门转了进来,同谢圣说:除了桌椅板凳,我还照你说的造了些卧房,楼下一二层是茶社,三四层可留人住宿。咱们的休憩之处另辟一楼,就在茶社后头。 谢圣都做好今晚睡桌子的准备了,闻言惊喜:好得很,辛苦你了,回头我多研究几种你偏好的甜食。 怎么怎么?龙二的龙脑袋立马就转过来了,一双宽而长、形如牛耳的耳朵警觉一竖。 他背绕口令正背得烦躁呢,肩膀往上都现出原形,脖子抻得老长,拧巴得跟条泥鳅似的,那叫一个不快活:他今晚的第一碗粥还没喝上呢,那扁毛就已经拐得师父答应做新甜食了! 龙二气得一通乱舞,耳朵狂扇,灵机一动,抱起谢圣收拾在桌边、已经不成样的马褂,不安好心地说:师父,先前您帮我们包扎坏了衣裳。凤族的羽毛可避水火,不如让您大弟子奉献一下,为师父重制一套新衣吧! 凤一听了这句,竟一点不气,反倒探手进袖,取出两套叠好的衣袍来,色泽是深红色,样式却是马褂的样式,显然是一早就备好的:我用先前争斗时落下的羽毛、鳞片制了两套,师父房里的被褥也做了几床,都是法力化成的,能用挺久,还可以日日换洗。 日日换洗这话从凤凰口中说出来,可太有生活气息了。谢圣不禁摸了摸新衣,别说,还挺柔软。谢圣看凤一的眼神更加慈爱了,多好的徒弟!都知道用羽毛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 给师父做衣服。太感人了。 龙二:?? 不是,那里头也有他的龙鳞的,怎么就没他半点功劳了,龙二抻长了脖子:你 凤一:师父,这天凉和天热,用的是不同的褥子。 龙二:我 凤一:薄的两床,厚的三床,还有一个小圆枕,师父若是想靠着便垫它。 龙二:他 凤一:冬日天寒,师父还可一床铺身下,一床盖身上。 你要死呀!龙二被挡了三回,气得狂吼,还让不让我说话!?转过头就对着谢圣告状,师父你看他! 谢圣飘忽地移开眼神:你把脖子好好收回去行不?怪可怕的。 都打结了,吓不吓人?在现代看人舞龙舞狮时也没这毛骨悚然的感觉啊,那什么双龙戏珠的可好看了,可能是龙二长得不够美貌吧。 谢圣这么一想,又有点好奇:诶,那你们龙族到底喜不喜欢戏珠呢? 龙二: 凤一淡淡瞥了龙二一眼,似笑非笑,趁着谢圣背过身去,抬手用两指对着眼睛虚抠抠,无声对龙二做口型:眼里要有活儿! 没听师父讲道时候都说了,红云那就是眼里有活儿才被他师父喜爱,还赐宝。这点意图都领会不到么? 鄙夷完后,凤一又想起什么,扭头对着谢圣肃起脸叮嘱:我还做了些罩子,防尘用的。师父不用屋中桌椅家具时,务必记得将罩子罩上。还有那桌椅床柜的角,那也是要用罩头包上的,切不可遗漏了哪处 谢圣: 不是吧,之前和他搭档的师兄就曾抱怨过,家中母亲看不得家具光秃秃,但凡是能摸着的实体都得找个罩子罩上。那时候谢圣还玩笑说,这就是孤儿的好处了,不会有人用防尘罩大法管控自己,没想到在现代时没体会过防尘罩的阴影,这都来到洪荒了,反倒落进了防尘罩的魔爪? 凤族这个筑巢本能,竟和现代的老母亲有异曲同工之处。 倒是鸿钧在一旁听得,这个茶社还能留宿,思量了一阵:留宿需付什么报酬? 机缘还未寻得,需得多留几天才好。盘古蟠、太极图这些当报酬都太过了,不如便给一鼎八卦炉,煮粥、蒸鱼皆可。 谢圣都不知道,太上老君未来的炼丹炉差点就成他茶社的煮粥锅了:捉些肉质鲜美、好养活的活物噢!他一拍额头,差点忘了,林子里还有一群白兔没带回来呢,那活物就算了,开业酬宾,您帮忙把林子里的兔子都抓几只来好吧?后院有竹圈能放养它们要活的! 此时此刻,谢圣还未得知,面前这位客人就是未来的道祖。今日一番折腾,他也实在是倦了,根本没注意鸿钧僵滞的身形,仔细叮嘱龙二、凤一好好将客人招待着,自个儿就溜达着去后楼先睡下。也不必担心二位徒弟们态度不好,如今这茶社是天道亲自认证、盘古遗物镇压的,任谁也不敢看轻了。 功德金光的洗刷下,谢圣的身体已与原先的普通肉.体凡胎不同,心境也更加明净些,再加上凤翎制成的暖和被褥,谢圣上床睡下后,不出少顷,便陷入酣睡。 月色皓洁,竹影婆娑。稍半个时辰后,凤一、龙二清点完客人抓来的兔子,将客人送上三楼住宿,也斗着嘴回来了。木门两声吱呀作响,二兽皆入卧房,不等一炷香的时间,谢圣窗口掠来一阵清风。 鸿钧扶着窗台,寒着一张脸,心情复杂地看着睡得打小呼的谢圣。 不是他看上茶馆老板的美色了,先前那群兔子的毛还沾在他衣服上呢!实是他方才回房推演了一番,自己那一线生机,竟就应在谢圣身上。 鸿钧眉心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不禁跳了跳,面色 更冷,过了少顷,方才微微敛目,抬起手来,一道鸿蒙紫气便从袖袍飘逸而出,萦绕在他掌中。正准备趁人熟睡,干脆地将这机缘了结了,他也好继续回洞府参悟成圣,冷不丁就和一双惊恐的眼睛撞上。 谢圣白日贪嘴,喝醴泉喝的有点多,睡得正熟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睁眼想去小解一下,刚开眼就瞧见一道黑影蹲在他窗口。 大半夜的有人蹲在你的窗口看你,你就说吓不吓人! 谢圣吓得差点尿出来,惊恐地一拽被子:草大、大哥,你干嘛呢? 祖龙和元凤的誓言一下,洪荒各处的生灵皆有所感,遥遥向无名山的方向投去目光。一些尚且懵懂的小精怪,只觉得似有什么紧压头顶的阴霾骤然一散,另一些道行深些的,却可隐约察觉,原本笼罩于他们气运之上的死劫,被东方的某位善人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无名山上下,包括白天时被谢圣请走、却在山脚下逗留的客人们,都肃然起敬,冲着山海茶社的方向感激叩拜。其他人不知,他们这些亲眼看到祖龙、元凤等率众部族来到山海茶社的,却可以大约猜出,这一番大造化都是谢圣谢老爷给他们争取来的。 谢圣送很不高兴的祖龙、元凤出门之后,小小声地发牢骚:我觉得我爸爸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天道也有延迟的吗? 嗯?走在谢圣身边的凤一没听清,还倾耳过来,想问师父说的什么,下一刻,无边夜色骤然被金光划开。 鸿鸣声响宛如钟撞,星野低垂的夜幕豁然破开一条口子,那金色的光亮便如灼灼日光一般倾洒而下,耀然不可直视。一时间,无名山恍如昼夜颠倒,功德金莲自金光柱中飞浮而出。满山的草木狂野生长,绽出千片新叶,万朵花苞,风习习而过,那枝头萌发的朵朵花苞便一同绽开,花开花谢只一瞬,香飘千里后,枝头只余垂坠饱满的累累硕果,以及一地的缤纷花瓣。 救苍生于量劫,谢圣以一己之力护住洪荒生灵,这自然是大功德。 谢圣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又提升了一个境界,如今已是在准圣的门槛上徘徊,《山海经》与他的联系也更加紧密。先前他还不确定自己能否用《山海经》牵制住罗睺,如今却是能肯定了:可以。 这莫名的信心也不知从何而来,谢圣非常怀疑,这应该是天道向他传达的意思,表示让他放心大胆地压榨罗睺,凡事都有天道做靠山。 山脚下,祖龙等三族族人愕然回首,心中一片惊愕。茶社门前,谢圣却迎着众人敬畏的眼光,非常淡定地仰着头,和天道打商量:寡一个光柱多单调啊,浪费了这么亮堂的光。反正都是要亮的,爸爸不如换种亮法,给我打出个洪荒第一茶社,山海茶社欢迎您 就跟现在那个霓虹灯招牌似的,那宣传力度可太大了。 谢圣想得还蛮兴奋,都开始幻想那是不是应该调一下配色,有暗有亮,再带点滚动字幕,正说到兴头上,只听头顶劈啪一声。 谢圣:啊!! 原本敬畏地看着天降功德的众人都惊了,纷纷扑过来: 师父!您没事吧! 这这这,好好的怎么有雷呢? 谢圣超级惨地躺在地上,痛得直嗦气:别,别碰我! 右边手都没知觉了,谢圣低头一看自己,黑漆麻乌,被雷劈得够呛:我去,爸爸这脾气够大的啊 这回没被天道屏蔽的鸿钧无言以对: 之前是他想岔了。 天道还是会说不的。 但天道也想岔了,谢圣显然下次还敢 茶社门口,大家都手忙脚乱地一拥而上,搀扶的搀扶,去拖桌椅板凳的拖桌椅板凳,山脚下的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祖龙、元凤等却不知上头的混乱,听 到霹雳惊雷声,吓了一跳。 他们哪能想到,有人会一边被降功德,一边被雷劈?还以为是天道对他们的警告呢!警告他们不可心中暗藏不满 三族族人原本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甘和忿忿的,此时全被雷劈干净了,啥都不敢再想,赶紧走人。 谢圣好歹也算是大罗金仙的修为,虽说被雷劈了一下,但问题不大,洗洗又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可爱,就是右手还是有些发麻,刻字、搞创作是搞不了了,索性休息几天,也算是改换一下心情。 此时谢圣心事已定,龙凤之战不会成为洪荒浩劫,山海茶社也肯定得以保全,谢圣躺在凤一孝顺地打造的躺椅上,不知有多快活,笑容可掬地在鸿钧面前夸天道:您看,我的大爸爸还是爱我的,一定是看我最近辛苦,想让我放下工作,快乐快乐。 鸿钧: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追究大小排序好,还是同情天道好。 谢圣也确实是准备趁这段养手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此时瘫在躺椅上,膝盖上盖着凤羽被,俨然一副颐养天年的模样。在他的脚边,可爱地扑来滚去、笨拙打闹的是无忧无虑的小麒麟,还有新送来的小凤凰、小飞龙,这都是祖龙和元凤回到族地后,冷静了一番才想起来的。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始麒麟将族中幼崽送去无名山,显然就是想借由谢圣保全这最后的血脉。如今龙族、凤族与麒麟一族在子嗣繁衍上的困境相同,近千年已稀少有幼崽出生了,就是有,也多半死于蛋中,活下来的也无法成长。思前想后,两位领袖还是将自家的幼崽点了点数,都送去了无名山。反正之前谢圣也说过的嘛!山海茶社还承接育儿的活儿。 趁此机会,谢圣又半是诓骗、半是胁迫地让祖龙、元凤再次发誓,日后,但凡进入山海茶社寻求庇护的龙族,都将保佑洪荒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凤族则保天下太平,吉祥昌盛:其实你们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最后死进来都得听我的。 祖龙、元凤: 签订了名列之后,小谢老师就开始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啦!!何其可憎! 来来来,都过来。小谢老师笑眯眯坐在椅上,逗小徒弟们,昨天教你们的小星星,你们会唱没有啊?唱给师父听听。 原本还在满地打滚的小胖团们就磨磨蹭蹭走过来,挤挤挨挨、推推搡搡地勉强站出个歪七扭八的队伍,小麒麟甩尾巴,小凤凰扭屁股,小飞龙竖耳朵,开始奶声奶气地合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麒三和麒四仗着自个儿体型缩水,也试图混迹其间:漫天都是小星星 星你们个头啊!谢圣一把把三徒弟和四徒弟拎出来:别装了,都是假可爱。 凤一和龙二原本一脸观望,想看看三师弟四师弟的卖萌计划能不能成功,他们也好效仿一下,此时看麒三、麒四遭遇滑铁卢,赶紧移开视线,继续练他们的大段儿。 谢圣赶麒三、麒四:过去过去,跟着你们大师兄、二师兄练柳活儿。 相声有多种表现手法,柳活儿就是其中一种。说得比较通俗易懂点,就是学唱。学戏曲,这就叫做戏柳,学歌曲,就叫做歌柳。一般来说,用柳活儿的好处,就是音韵更具感染力,更能吸引人、活跃气氛,有时候一些大段的对白或者介绍,单凭口说显得单调,但换成唱的,使个柳活儿唱出来,那就又精彩又有意思了。 麒三、麒四哭唧唧地去了,奶声奶气跟着凤一、龙二吊嗓子。 山海茶社这么大一个后院,左边儿是京剧,右边儿是小星星,说吵是真吵,说安静,又颇让人有种温馨、热闹的感觉。这是谢圣拜师学艺后,时常在师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父家感受到的美好氛围,如今到了洪荒,他也努力用自 己的肩膀,给徒弟们扛起来了一片同样无需忧虑的小天地。 鸿钧盘膝坐在一旁的蒲团上,缓缓睁目,看向一脸惬意的谢圣,目光渐渐不同。 曾经他还和谢圣说过,不论如何耗费心机,这量劫都是化解不去的,可谢圣却做到了。 鸿钧的眼神缓缓柔和下来,正准备唤谢圣,说些提点的话,罗睺就从后山气冲冲地来了:唱什么唱什么!多点大孩子还喝奶呢你就叫他们唱歌!罗睺手里提着新挤的奶呢,脸色黑如铁锅,一下把两壶奶给重重放下了,冲着谢圣说,都能唱歌了还叫我给他们挤什么奶! 谢圣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了,后院霎时安静,众人都以为谢圣这是要发威的节奏,结果他张口就是:昨天我教你的怯口,你都会背了没有啊?我看你都没有灵活运用嘛! 谢圣心里还有着捧哏梦呢,此时宽容慈祥地对捧哏预备役说:你背来给我听听。 罗睺: 罗睺好气啊,当场就想把奶踢翻走人,可《山海经》却迫着他僵在原地,身不由己地张口来背:瞅你那揍性,二皮脸背着背着,罗睺就把眼珠子定在谢圣身上了。 你个十三点,小瘪三让罗睺骂谢圣可就来劲儿了啊,他越背越起劲,最后不自觉地掐起腰,骂得都有点精神奕奕、满面红光那意思,院里的众人都张开嘴,呆呆看着他了,他还没停,反倒更加得意。 这可不怪她,是谢圣自个儿找骂的! 鸿钧也都不由得看向谢圣了,却见谢圣如沐春风,不禁半点不气,还笑着点头,仿佛很认可一般。一直到罗睺说的口干舌燥,大喘了几下停下来,谢圣才不急不缓地笑着说:欸,你怎么自己骂自己呢? 才感觉打完了一场胜仗的罗睺:?????? 众人的眼神一下恍然了:不愧是谢圣!老阴阳人了,这一番大起大落的 谢圣挺淡定地说:你还有的学呢! 除了磨(折)炼(磨)自己的未来捧哏,谢圣也在为自己的首个群口作品做着准备。之所以在收了凤一、龙二之后,谢圣迟迟没有动笔,是因为在他最初的灵感里,这段儿群口最好能有五个人来表演,以一捧群逗的方式来表演。就是一人为主,扮演李鸟蛋这个角色,其他人同台轮换,分别扮演各路来劝人向善的。 这次又把这个想法捡起来,是因为谢圣觉得麒三、麒四只要有吃的,这个学习的天赋就还不错,于是打算准备准备台本,差不多该把因为变成鬼魂而严重缩水的两个徒弟给整回原样了。毕竟,不能就小只小麒麟鬼上去讲相声吧?那观众在舞台下面还要站起来才能看到麒三、麒四呢。 当时始麒麟怎么说的?麒麟送子?谢圣提溜着两只鬼徒弟琢磨,怎么送子啊 谢圣想着想着,都忍不住想把徒弟拨过身来,确认一下性别了。 麒三、麒四惊恐万分:师父,我们都是公麒麟! 呃谢圣也觉得不可能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不然也太黄暴了,晋江不允许。 他摸摸下巴:那就是你们有能助孕的能力了。这样吧,我记得前段时间去后山收集素材的时候,有一对儿猼訑(bo yi,音同伯夷),听说当初就是因为麒麟一族与龙族争斗,导致整个族群只剩下它们俩人。你们去他们那儿呆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帮他们送个子出来? 猼訑这种怪兽,在现代毫无名气,估计是最后绝种了。之前谢圣在后山碰到时,还是瞅了半天才认出来,那长着九条尾巴、四只耳朵的羊是什么,不是因为近亲繁衍,导致的畸形 麒三还很畏惧地问: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是,是一公一母吗 要是性别相同,他们再有本事 也没法无中生有啊! 谢圣:当然了!这话问的,他是那种师父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其实还挺怀疑的,我在后山几次遇到那小两口,要么是挂在悬崖上差点摔死,要么是掉进湖里差点淹死 每次都是这么惊险的场面,把人救上来以后小俩口还乐呵呵,很粗神经的样子。联系到《山海经》中说,猼訑的皮毛如果披在身上,就会让人不会畏惧,谢圣很怀疑他们就是傻大胆吧!指不定当初麒麟和龙族大战时,他们是不是一大族人乐呵呵跑去凑热闹,结果被人给灭了 谢圣打消这种不太尊重的猜测,对着麒三、麒四殷切叮嘱:你们一定要加油哦,为师觉得猼訑一家以后会有大用处的。 剥皮肯定不能剥皮的,但是换季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薅点毛哇?以后如果有徒弟上台前怯场,就佩戴一撮猼訑毛 就昨天谢圣和始麒麟的表现来看,明显是谢圣更不要脸一点吧!那十来个孩子都不够填谢圣的胃口的,直接把整个麒麟族给包下了。这什么豪横行径 龙二不知事情始末,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多了十五个师弟,兀自发泄不甘:他龙二,堂堂二弟子,都没跟师父睡过! ??谢圣瞪大双眼,欺师灭祖啊!我才不带你睡。 怎么会有徒弟敢这么大咧咧的对师父说,师父我想和你睡。像话吗? 龙二反正觉得挺像话的,被谢圣一拒绝,居然更加委屈了,仗着身子长,后半截儿还盘在楼上,大脑袋就嗖的一下伸过来了:为什么!他很悲愤地说,爪子还探到谢圣屋里去指躲在床肚下的小麒麟,我也是八百岁,他们也是八百岁! 谢圣: 他就不吐槽八百岁还想和师父睡这个娇撒得有多寒碜了啊,单说你八百和人家八百一样吗?小麒麟他们是被天道镇压,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长大过,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小幼崽,你他妈你一条尾巴都比师父长。 谢圣心好累:你懂个什么玩意儿,你觉得我很快乐吗?一点也不知道我的累 昨晚上,他差点被这些小东西们折腾死,就连道祖不也是打算落荒而逃,被他死活拉住,硬塞了四只麒麟崽子哄。谢圣回想起昨晚噩梦一般的养崽经历,情不自禁便抹了一把脸,随后灵光一现:哎,那这样好了。你既然不愿让我带他们睡觉,那晚上便由你们这几个师兄来带师弟们入睡 龙二遭到了凤一联合鬼麒麟的一通暴打加整蛊。 带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的身体里同时居住着天使和恶魔当他可爱的时候,你恨不得把世界都捧给他,当他哭闹起来的时候,你恨不得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目前,几位年长的师兄们,就在经历这样的人间地狱。 龙二还嚷嚷:本来也都是你们麒麟族的,凤一打我也就认了,你们凑什么热闹! 麒三、麒四很悲愤,不想和龙二说话。 这就好比自己家里有个人养了一只猫,原本他们只需要负责没事撸撸猫、吸吸猫的快乐部分,没想到龙二一句话,他们就连铲屎、洗澡这类不快乐的部分也要负责了。 谢圣毫无师德地在一旁乐呵呵看了会戏,才把二徒弟解救下来:行了行了,族地里不是还有些麒麟兵?你们回头也可以找他们帮帮忙的。他这也是自个儿从麻烦里跳出身,旁观者清了。其实早就该想到这一茬儿的,都是当时小麒麟哭起来太吵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回看到几个惯爱明争暗斗、争夺无谓的师宠的徒弟们都受到教训了,谢圣才老神在在的点出。 要他说,争夺师宠最要紧的难道不该是勤奋学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习么?都说关门弟子关门弟子,要优秀到让老师不想再收其他徒弟,那才是真本事。 几个徒弟都蔫头耷脑的,心说那不还是得他们带。就连鸿钧也是站在一旁,心情不是很愉快。 谢圣趁机在这时给鸿钧疯狂灌输:你看看,这时候要是罗睺在多好。就罚他带孩子,还要把孩子们带得开开心心、胖胖乎乎。我们就享受孩子们可爱的时候就好了怎么样,是不是好主意?圣人都心动了! 圣人老爷: 怎么说呢,鸿钧此时心情还蛮复杂的。一方面是觉得,谢圣这惩罚方式确实挺促狭,只怕罗睺当真被安排来带孩子,恨都要恨死,另一方面又想,始麒麟是怎么想的呢怎么会让谢圣带孩子,你看看这 谢圣大力推销:死道友不死贫道啊,老祖!收获这个罗睺,您就收获了快乐! 鸿钧: 嗯 细想想,倒也确实快乐。 只是,罗睺为何迟迟不来呢? 龙族驻地不远处,罗睺匿身于一片嶙峋石林中,脸色铁青。 就在昨夜,他和麒麟一族之间的联系毫无征兆地断了。原本他在洪荒各处都布下了法阵,但凡有任何生灵怨魂诞生,都会被他收归己用,三族更是他力量增长的主要来源,可谁想到,这麒麟一族却像是逃出生天般,不再有任何一道怨魂落入他的手中。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骤然失去了最主要的孽业来源之一,罗睺当时就掐指推算,连吐了三次血,也占卜不出什么结果,恨得差点将牙咬断。 定然是鸿钧那家伙暗中作梗!洪荒之中,以他的实力,又有何是占卜不来的,只有鸿钧,得证圣人,如今更有天道替他遮掩! 罗睺恨得浑身发抖,可又无计可施。圣人之下皆蝼蚁,此时他若是直接冲到鸿钧面前,那就是自投罗网。只有忍过这一时,尽快策动计划,成为圣人,他才可和鸿钧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一较高下! 这么想着,罗睺便连夜赶到了龙族驻地边。 麒麟一族的魂魄既然已经无法取用了,那他便还得从龙凤二族身上下手。 罗睺足尖轻点,半浮半立在石林顶端,只等着龙族哪支队伍路过,他便想法子下手,伪装成凤族的袭击。 在龙族的地盘前动武,就算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麒麟,龙族也肯定忍不下这口气,与凤族的合作必然断裂。到时他再去凤鸣山故技重施 只可惜,这般亲自出手多少会让证道时受到的磨难更艰难些,但此时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再犹豫,他连证道的机会都没了! 以古兽骨骸制成的号角远远地吹向,罗睺迎风远望,只见一支身披金甲、脚踏金云的队伍自西方飞驰而来,及至石林时摇身一变,化作金龙一百,各个都有百十丈长,整个队伍腾飞而来时,天地都为之变色,云层被龙首冲散,日光被龙尾遮蔽。 这般宏伟的景象,只怕日后就要见不着了。 罗睺嘴角挂着冷笑,还悬在石林上方不动手,欣赏了一会,才将手一横。 血色的孽业缠绕着泥沼般的黑雾,一柄长.枪便被罗睺稳稳擎住。无数横死怨魂炼成的力量自他掌心而出,瞬间化作金钟罩般,以天为盖地为庐地直罩而下,竟是将那浩浩荡荡的龙族大军也齐齐罩入幻境之中。 敖金此番率领族人,本是奉祖龙之令,一探麒麟一族的兵防如何,不过是件轻松差事,怎料想回程途中,都快进自家门时,被人横插一杠子拦下。再一仰头,只见漫天红色烈火,数千只凤族不知何时从云头现身,皆振张双翼,抬喙高鸣。 凤,鹓雏,鸑鷟,青鸾,鸿鹄为何,为何!敖金的目光在五色的凤群身上扫过,心神俱裂,更是愤怒不已,元凤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与我族陛下修约,共敌麒麟,为何你们要在我龙族的地盘前挑衅,难道今日便想挑起三族大 战吗! 那些凤族不过是罗睺所操控的幻象而已,哪管什么质问,反正打了再说。凤鸟厉鸣俯冲而下,尖锐的喙向敖金的族人发起了第一波攻击。 敖金身边的近卫气得够呛:难道当真以为我们龙族就怕了他们!打就是! 龙凤二族实力平分秋色,如今他们被拦下的位置也与驻地极为临近,等援兵一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近卫悍然无畏地扬起龙首,迎着那些蛮不讲理的凤族直扑而去,正探首叼住了一只凤族后颈,准备狠狠咬断,突觉背脊一寒,随后一阵剧痛叫他惨号出声:吼 罗睺便隐匿在那些凤族的幻象之后,拿着弑神枪等着呢,方才看见近卫扑来,当即一.枪过去,贯穿了龙族的七寸,又眼神狠厉地一转枪柄,反手一扯,活生生将龙筋扯将出来! 敖金浑身一寒,极端的危机形势之下,他的大脑却更加清醒:不,不对。凤族怎可能有这样的实力,能一击扯出近卫的龙筋? 这么一想,敖金又顿时联系起那只麒麟兵在说出真相后嘶吼的另有黑手,暗中陷害,只觉四爪冰凉。厉声号令族人不要莽撞,反攻为守后,他匆匆伸爪拨弄了一下龙鬓间挂着的那颗银铃。 千万里外,山海茶社。 谢圣正抱着一只小徒弟哄着喂虎奶,突闻腰间银铃一阵脆响,敖金的声音自其中传来:小谢老师!我在驻地之前受凤族埋伏,那凤族实力极为强劲,援兵久久未至,只怕是另有黑手,早有阴谋! 敖金这也是铤而走险。按照他的观察,那在背后隐藏之人实力只怕比祖龙还要更高些,此时联系族中之人,恐徒添伤亡,倒是小谢老师,和上头圣人有些联系,更是曾经去救过麒麟兵,指不定早对此事有所察觉,有法子制服那幕后黑手。 第四十四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罗睺的遮掩之术确实厉害,只是此时谢圣手上恰好有与敖金相连的传音铃, 再加上推演之人是鸿钧本尊,鸿钧只一掸眼,心中便有了确切的方位,伸手以袖卷住谢圣,施遁法而去。 凤一等人就痴痴地站在茶社后院,任由脚边的十五个师弟们扑挠啃咬他们的鞋子、二师弟/兄泥鳅一样在地上耍赖乱滚: 这就走啦大师兄, 你说师父讲要抓罗睺来带孩子是真的吗? 信男愿一生吃素, 但求罗睺恶有恶报, 落入圣人法网 石林山间。 嶙峋峙立的山石都被碾成齑粉, 化作灰色的荒漠。奋战之中, 扬起的飞沙更是增添了一份末路穷途的悲凉。 大家撑住, 小谢老师和圣人已经在路上了!敖金努力支撑起身体, 喘着气鼓舞大家的士气。作为领袖, 他当然不会龟缩在后方,几番冲杀, 也是身负重伤,全靠一腔对谢圣的信任支撑着。 正待再说几句,敖金突然看见不远处青光一闪, 小谢老师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面前:见过圣敖金都已经欢天喜地准备接见圣人老爷了, 第一时间起身,左右一看却没瞧见圣人老爷的身影,只有一个长相普通的白衣道人站在谢圣身后,半揽着谢圣的腰。 敖金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强颜欢笑:小、小谢老师圣人老爷呢? 当时不是说好了会带人来救他们, 让他们千万撑住吗?敖金可就是靠着这一线希望撑到现在啊! 圣人没来,小师娘来了也一样啦谢圣上下打量敖金,确定学生家长死不了,松了口气。 鸿钧差点就想把谢圣踹出去了。 还是来晚了。谢圣环视了一圈战场,肃起表情。 罗睺设下的小结界中,困着许多逃脱不得,只能任罗睺榨取、炼化的横死冤魂,各个都发出身不由己的惨厉悲嚎,满眼血泪。 谢圣心知这样的场面在未来恐怕只多不少,强令自己硬下心肠来,抬手将怀中《山海经》掷出:收! 《山海经》所到之处,各路冤魂皆发出耀眼金光,应和着谢圣的一声法令,齐齐敛入《山海经》中。 谢圣将承载了新魂魄的《山海经》兜回怀里,转身又去催促鸿钧:快快快,爸爸有没有什么厉害法器借我用用。金龙大军的情况不妙,他的道行在罗睺面前也不过就是三脚猫,鸿钧既然不能随意出手,那就只能提供提供武器了。 给点宝贝!谢圣一边说,一边都要伸手往鸿钧袖里掏了他瞧得清楚,之前好几次鸿钧都是把造化玉碟藏进袖里的。 这边厢,谢圣还在向道祖空手套白武器,那一边,罗睺却惊怒不已。他本享受着虐杀的快乐,吸收着天地间的怨气无比畅快,突然又被截断了快乐来源,气得一下便瞪向不速之客的方向,瞬间分辨出老对手的气息:鸿钧! 之前的麒麟,现在的金龙,罗睺一看鸿钧就自动锁定了怀疑对象,绝对是对方从中作梗没跑了。 完全被忽略的谢圣呆了一下:诶我也在呢。 罗睺哪里会管谢圣这点三脚猫道行,一双寒眸几乎化作利刃戳向鸿钧,手掌更是恨得攥紧了弑神枪,把枪一横,话不多说,直刺而来。 鸿钧面前就站着谢圣呢,哪能让罗睺碰坏了他的一线生机,本还想和不懂客气的谢圣立立规矩,这都得往后排了,先抬手给谢圣罩上诸天庆云,又塞了一条打神鞭。 谢圣作为被宠爱的那一个就是有恃无恐,还能在这时贫嘴:爸爸你出不了手就往后站点,别弄脏您白白的道袍! 鸿钧: 罗睺一枪失手,不禁怒极反笑:鸿钧何时有的你这好儿子!且让老祖我来教训教训你,知道长辈间的事,没你们小辈插手的余地! 有诸天庆云护体又如何,难道他的弑神枪还捅不穿这云吗!罗睺恶从心起,反手便又是一□□向谢圣。 谢圣虽受鸿钧传道,但道行怎么可能比得上能和鸿钧做多年老对手的罗睺,狼狈地转身躲过弑神枪,胡乱挥动打神鞭,啪啪两下就打到了空气。 罗睺冷笑一声,再出一枪,血煞之气凝练于枪尖之上,直刺诸天庆云:去! 咣 令整个洪荒都为之震颤的雷鸣钟声骤然响起。 罗睺这一击,非但没能感觉到枪尖刺穿血肉骨头的钝感,反倒猛遭剧震,一下倒飞出去。一直飞出五六丈,罗睺才险险稳住身形,回头定睛一看:! 你他妈!罗睺差点就破口大骂了:给个诸天庆云就算了,你再扔个混沌钟罩在那小子头上是什么意思?? 至于不至于,他可是连诛仙剑阵、灭世黑莲都没出,你们那边就已经上先天至宝啦? 谢圣却是大喜,打神鞭挥得更有节奏了:再来点再来点,有没有那种法器,自带自瞄挂的那种 罗睺:你以为 鸿钧略一掸袖,另一个先天至宝盘古幡直飞而来,柄扎入地,降下古神威压,一下将罗睺的动作延缓了。 罗睺: 谢圣也不用躲闪了,很是放心地站在诸天庆云与混沌钟的保护下,只管甩鞭子:唉,这也行。有减速debuff也是可以的 就这他还有点挑剔呢,老是打不中罗睺。这个游戏难度也太高了,和游乐园里的套圈一样毫无游戏体验,让他质疑自己的手眼协调能力 罗睺气得几欲吐血,你他妈! 在罗睺心中,能堪称为对手的天地间只有鸿钧一个,可偏偏此时鸿钧非但不动手,还派一个小辈来与他对战,更是屡屡抛出些有的没的法器,这分明就是在戏弄、羞辱他! 君子动手不动口,打不过就算了,你怎么还骂人呢?打架全靠法宝撑腰、动口动得最溜的谢圣毫不心虚,发出谴责,恰巧鸿钧又缓缓掷出一张太极图,困锁住罗睺的躲闪空间,你看看,你骂我,我爸都不愿意了。 先天至宝拢共就三个,鸿钧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也是舍得,直接把三宝全给谢圣扔出来了。 罗睺在盘古幡、太极图的镇压下躲闪艰难,气得目眦欲裂:鸿钧!你可杀我,不可辱我! 他恨得几乎将弑神枪捏断,一声暴喝祭出诛仙剑阵,脚下幻化出十二品灭世黑莲,竟是以全部之力,越过谢圣,直扑鸿钧。圣人之下皆蝼蚁,可他这蝼蚁,便是败,便是身死道消,也要叫圣人直视着他死! 罗睺集全部之力,气势何等骇人,就连身边的空间也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敖金等金龙众在下方观战,也不禁下意识地大喊:小心! 谢圣眼疾手快,以扔垒球的姿势将《山海经》往罗睺奔去的方向一扔 收! 鸿钧亦是同时伸手,轻描淡写地在《山海经》上信手一点,霎时间内里的血煞之气便喷涌出来,无数因罗睺而陨落的冤魂自《山海经》中而出,拖曳着本就直冲而来的罗睺四肢拽入竹简之中。诛仙剑阵与疾驰而来的谢圣头顶混沌钟相撞,灭世黑莲与鸿钧掌中的同等级白莲互相制衡。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山海经》可收天地间所有生灵,罗睺自然也在行列之中,更别提原住民都这么热情迎接,道祖更是出手相助。一时间,罡风竟将地面也刮去三尺,金龙们紧紧围作一团,也差点被余波震散。 谢圣扔完《山海经》就直冲鸿钧而来了,此时拽着道祖的袖子遮住头,安然无恙地瞅着罗睺与被道祖催动的《山海经》抗衡。不论罗睺如何不甘,到底还是抵不过圣人之力,被无数因他而死的冤魂拽着,一寸一寸、活生生地拖入《山海经》中。 往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弑神枪失去了主人,当啷摔落在地。 一直到罡风渐消,尘埃落定,谢圣才喜滋滋地从道祖的袖子底下钻出来:唉,您不是说不能出手么。按他原本的预期,鸿钧在这里最多就是发挥一下武器提供商的作用,没想到鸿钧还是捋捋袖子自己上了。 被迫正当防卫的鸿钧: 他也想问呢!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谢圣做的,坏都是谢圣坏,为什么罗睺偏要冲着他来?关他何事? 他多无辜? 你也说说啊。谢圣捣了一下敖金,小师娘厉不厉害? 敖金在旁边好久没出声了,此时突然被cue,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地说,这,这位小师娘和圣人老爷什么关系哦 师父,后头红云到底怎么样了?李鸟蛋学好了没?醴泉里,龙二化作原型,沉在水底,一边捞鱼,一边好奇地问谢圣。 赤凤本在剥竹米,闻言也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望过来。 谢圣光顾着盯泉里的鱼:你别玩儿了,鱼都给你弄死了。 何罗鱼的肉质极为鲜美,又嫩。谢圣怕二徒弟这皮糙鳞厚的啊,把鱼剌到哪儿了,那味道就不新鲜了。 龙二气得在水里头打滚。感情在谢圣眼里,他还不如一条何罗鱼! 谢圣不为所动:弄死了你就吃死鱼。我和你大师兄吃活的。 龙二在水里僵了片刻,骂骂咧咧地化为人身,兜着鱼爬上岸。 梧桐林地域宽广,平日里龙凤不来,就有许多小动物在这里栖息,一来二去便撒下不少外来的种子,故而调味的香料半点不缺。只是凤凰一般不食竹实以外的食物,龙族也不会去啃地上的青草,才一直被忽略,没被发现它们的价值。谢圣平日为了编段子,看得杂、懂得杂,这才晓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谢圣已经是第二次架锅煮粥、串鱼烧烤了,熟练地做完准备后,将两个徒弟招来,挺严肃地问:你们当真想拜我为师?话说在前头,那什么道法我讲不出,还得你们自个儿悟,我就只能教你们相声 师父只管教,学的好坏都只赖我们自己的天赋。龙二立马抢话。凤一没吱声,但看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谢圣:欸,那好,粥煮好之前,我先教你们一段儿绕口令 相声是门语言艺术,对口语表达能力要求很高。单说一句要求口齿伶俐,那就太简单了。像老一辈的相声艺术家们,还会练窗户纸,要求说完一段贯口、绕口令,窗户纸都不能湿。这就要求唇、齿、舌、喉等各部位都发音恰当。 不光如此,相声在节奏,甚至高低音上都有讲究。在说的基本功里头,比起大段的贯口,绕口令已算是最最基础的训练,就这还要有针对性地细分四个门类:练唇音的、齿音的、舌音的、鼻音的。 禽族擅鸣,在语言方面本就有先天的优势,龙族就不一样了,舌头长,又宽,正常讲话还好,要龙二说绕口令,死了他也说不了啊!龙二这么号丧了一番,还没练出什么名堂呢,粥与烤鱼都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调味的何罗鱼,经由炭火炙烤,表皮焦黄,附着一层晶亮的油。有几条是被龙二的鳞片划伤表皮,才被捞上来的,此时内里鲜嫩莹白的肉,浸润着透亮的油,看起来极富弹性,香味更是扑鼻,馋得龙二眼泪都从嘴里出来了。 搞快点搞快点!龙二猴急地催,还吐出舌头对谢圣卖惨,我舌头长,刚刚练得都发酸了!师父,鱼好了先给我! 谢圣宛如教导主任一般,铁石心肠:我看你吐着舌头说话很清楚么,没练好就是没用心。还哭丧什么死了也说不了边上练去! 龙二: 凤一轻飘飘地走过来,将谢圣替他凉好的竹米鱼肉粥端走了。与龙二擦身而过时,眼神虽说淡淡,却透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仿佛他练好的不是什么绕口令,而是正经的高深道法。 竹米鱼肉粥也香哇!煮粥的水用的是醴泉,甘冽香醇,带着薄酒的香气,竹米饱满糯软,糅合了醴泉的滋味,以及鱼肉的鲜美,每一缕随风而散的蒸汽都浸着香味儿。 趁凤一哧溜溜吸着粥的空荡,谢圣问:徒弟,你说我在这洪荒,开一间茶社怎么样? 谢圣算是了解了,如今的洪荒生灵,因为根脚都并非人类,故而对食物的食用都颇为原始,和兽类相似。偏偏修炼出道体后,饮食偏好又与人类相同,这就产生了改变的饮食偏好,和旧有的饮食方式之间的冲突。 这茶社专门提供各类生灵的伙食,平日里咱们就用食材之类的做交易不等凤一询问什么是茶社,谢圣主动解释。 他脑海里都有画面了,到时候要是办得好,那就多招些员工,他和徒弟在台上讲相声。三个人,单口、对口、群口,讲什么相声不行啊? 就比如说他先前讲的那段单口相声,其实改编成对口,表现效果会更好。他准备自己多费神,将它雕琢成对口相声,到时候就让这两个徒弟来说。连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争紫气》。 如果有可能,谢圣甚至还想再正式地收几个有天赋,且对相声这行感兴趣的徒弟,将这段相声改成群口,再加一个更大的反转。在谢圣的设想里,这才能最大程度上体现《争紫气》的核心立意,在幽默中,将讽刺和发人深省发挥到极致。 ?凤一缓缓抬起头,提供?谁提供? 要不是面前的是师父,依他的暴脾气,早该一团火喷过去了。正待继续再说几句,天空骤然闪过一道紫光。 那紫光座下乘着朵朵金莲,一路划破云霄,直直冲进梧桐林里。伴随着大地震颤、树木倒曳的纷杂巨响,一尊近二层楼高的石头砸进了土地里,巍然矗立,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更有气运护体,等闲人不可欺近,更不可在其周围造次。 凤一、龙二尝试数次,都靠近不得,只有谢圣毫无阻碍地过去了,摸了摸石头平滑的表面,那石头上便发出刀刻斧凿之声,显露出山海茶社四字。 凤龙二族族中皆藏有诸多灵宝,也没有能及得上这石头威严的,凤一略会掐算,推演一番后一惊:莫看这石头灰扑扑不起眼,竟是盘古证道、身化洪荒时落下的一片碎牙。得知此事,就连凤一都匪夷所思地抬头望天,龙二更是整个儿呆了:师父,您您和天道,什么关系啊? 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谢圣合掌在胸,虔诚祷告:感谢天道爸爸。 多么体贴的上司啊,还知道给员工建办公室搭把手。 谢圣继续祷告:那爸爸您还能顺带帮我建个楼么? 天空: 想也不可能。谢圣叹息一声,转头挽起袖子:来来来,干活了!今晚之前,我要看到茶社出现在我眼前! 与此同时,洪荒某处。 洞府之中,一名黑发及地,身着雪裳的男子缓缓睁眼,眉头微蹙。 离成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只差临门一脚,鸿钧却偏偏在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法宝造化玉碟传递来的牵动。 鸿钧掐指一算,竟算出自己的未来出现了变化。原本在汲取、参透了造化玉碟中的三千大道后,鸿钧就有种模糊的预感,自己未来恐将成为成就天道圆满的殉道者,然而此时,他却算出东方将有自己的一线生机 鸿钧毫不犹豫,悟道中途便掸袖起身。 没有哪个人辛辛苦苦证道成圣,就为了以身殉道的,那成为圣人又有什么意义?鸿钧化作一道青光,流星般遁向东方。 鸿钧也不回答,只淡淡看了敖金一眼,圣人的威严一压下来,敖金就嗫嚅着说不出话了。 完了。敖金很绝望地想,他这是不慎撞破了圣人老爷给人当小师娘的丑闻,现在是被警告着闭嘴了。 谢圣却不能和紧张的敖金感同身受,自顾自拿回《山海经》,掂了掂,非常感慨:邪不胜正啊!经历了一番苦战,魔头罗睺终于落网。 这话一说完,旁边的金龙们都不由地投来异样的目光:苦战?? 就刚刚,小谢老师明明只是站在诸多先天法宝的保护下,随意甩甩鞭子罢了,真要说辛苦,可能还是被三重先天至宝镇压的罗睺比较辛苦一点吧。 罗睺的道行毕竟比先前《山海经》内收纳的那些怨魂更加高些,此时还能从竹简里传出声来,怒骂鸿钧过分、谢圣不要脸,因为出离愤怒,都有些破音了。就这样,谢圣还在一旁对着《山海经》循循善诱:你这种发声方式是不对的,你得用胸腔共鸣我来教你,你找一下那个嗓子眼里有青蛙的感觉 罗睺气死了,大骂了一句你他妈。 谢圣:咦,你怎么老骂这一句。还会不会别的脏话了? 谢圣为了编相声段子,在学怯口也就是各地方言口音的时候,曾研究过各个地区的经典骂人语录,这时候主动地拿出来,热心和魔祖分享了一下。因为知识储存量比较多,各地方言体系比较复杂,敖金遣回同伴,让他们去与祖龙通风报信时,谢圣都还没结束,鸿钧带上他和敖金启程,回山海茶社时,谢圣仍然在分享。 敖金听得面如土色,关键是又不敢说,还好鸿钧的遁法精妙,一直快到门口的时候,谢圣才舔了舔说得有些干的嘴唇,语重心长地对着竹简道:你这个词汇量还需要增加啊。刚刚我说的这些都记住了吗? 要不是敖金也在一旁,谢圣差点脱口而出你复述一遍给我听听了。 竹简安静如鸡: 鸿钧都要同情罗睺了,此时深深看了谢圣一眼:法宝还来。 混沌钟、太极图这些宝贝借去以后,谢圣到现在都还捧着呢,自己也收服不了,但还是干抱着。这会儿听鸿钧说要拿回去了,还十分不舍得。 谢圣:我再熟悉熟悉 鸿钧:?? 你熟悉什么啊熟悉? 谢圣厚着脸皮:爸爸的就是我的。 鸿钧: 开玩笑啦,我知道这些都是有主的。谢圣恋恋不舍地把宝贝们都还给鸿钧,对着后院的方向一声吆喝,我徒弟们呢,还不快出来,奶孩子的来啦! 一直在后院虔诚祈祷的几个徒弟瞬间饿虎扑食一样地冲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 刚刚小十八又哭了!奶也喂了嘘嘘也嘘过了为什么还哭? 龙二的声音混杂在其中,就显得特别有真情实感:爹! 敖金龙目含泪,张臂接住冲来的儿子,心中一片滚烫父爱,心说到底还是没白养,结果龙二下一句就是:撒手啊,我就招呼你一下。龙二的龙脖子绕过敖金,迫不及待地使劲往谢圣的方向看,罗睺呢? 可以想见,在这些徒弟们眼里,令人闻名色变的魔祖已然不足为惧了,反正有师父撑腰,在山海茶社,罗睺就是众望所归的未来奶孩子专业户。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自觉知晓一些隐情的龙二就更是有优越感了,甩开无声龟裂的老父亲后,浮空游到竹简面前,斜着眼睛往下睨:给我瞧瞧,奶孩子的呢? 他怕个毛啊!看看他师父多牛批!都能坐拥圣人,还享齐人之福了,圣人都不带有异议的。罗睺算个啥了,都还没成圣。 说实话,此刻在龙二的心里,可能谢圣比圣人老爷都要更加厉害一点。 你们不要这样好吧,罗睺那也是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实力,给予一点尊重。谢圣也是看几个徒弟太过轻浮,怕以后不小心吃亏,赶紧提点一下。 敖金不禁侧目而视:整个茶社最不尊重的就是您了吧,刚刚还教罗睺骂人一路都不带喘的,回家张嘴就是一句奶孩子的来了 谢圣丝毫不虚:我就不一样了,我不能给爸爸们丢脸,态度必须强硬。 罗睺既然已经落网,谢圣便迫不及待地想把之前的种种误会都解释清楚。派了人分别去请三族领袖后,谢圣就带着员工们一起疏散了客人,又让员工们各自回山头休息。毕竟祖龙他们要是真来赴约,肯定不会是独自前来的,谢圣打算把茶社捯饬一下,清理出一个场地来开会。 等人来的过程中,谢圣还很惆怅地对鸿钧诉说苦恼:你说,罗睺能认真带孩子吗?以我这点微末道行,就算《山海经》是天道爸爸都认可了的大功德,也不一定就能完全镇压住罗睺吧。 鸿钧居然走神了一下,心说原来天道就是另一个爸爸们。他倒不会怀疑谢圣是不是真的天道亲儿子了,看谢圣这随口认父的架势,只怕这个父子关系也是谢圣单方面决定的,天道也不能开口说,我不认你这个便宜儿子,对吧 鸿钧:我已加持此宝,罗睺忤逆不得。且他弑神枪、诛仙剑阵等法宝俱在我手中,在《山海经》的镇压下兴不起风浪。顿了顿,鸿钧又微微侧身,正对着谢圣正色道,既知实力不足,不若随我上三十三天外潜心修炼,修成圣 谢圣立马打断:爸爸,儿子不想努力了。 开玩笑,修成圣果能像修成大罗金仙这般容易吗?又不能躺赢。而且,他的道明摆着就是要在洪荒量劫中证,更别提他还有自己的相声梦呢。 修炼最多是他的业余爱好,连兼职都算不上,说相声才是他的主职好吧。 鸿钧: 就这么个争执的空档,元凤、祖龙、始麒麟都带着他们的仪仗队、精卫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了。 原本山脚下还有些客人不愿离去,在附近徘徊的,一看这阵仗吓得当场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族之战就要在这无名山打响了。 谢圣远远迎过去,颇为欣喜:多谢多谢,我还以为等不到人的呢! 元凤和祖龙都不由自主地抽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他们能不来吗?始麒麟那就算了,早就在背后和谢圣沆瀣一气过了,元凤和祖龙可是在自己的族地里,感觉到先天至宝级的威压现身,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就见凤宣、应敖举着混沌钟、太极图来请人。 那是请人吗?那分明就是绑票、劫持。 谢圣笑容不变,接回徒弟手里的法宝:三位,请。 罗睺早就被从《山海经》里放出来了,此时姿势不羁地坐在茶社的舞台上,看着三族的人走进门,对着他露出异样的眼神,也只是不屑地嗤笑一声。 元凤等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领着族人各自坐下的时候,神情多了几分严肃,听罗睺将他如何一步步挑拨三族争端,逐渐上升至令三族厮杀倾轧,听至最后,都是沉着脸不作声。 罗睺虽说受制于人,态度却依旧嚣张,将自己的一番谋划事无巨细地讲解完毕后,神色中还颇有些意犹未尽。挑着眉冲谢圣冷笑:你这小娃娃,当真如此天真?我所做不过是推波助澜,就算没有我,为了洪荒的气运,为了争夺天地霸主,他们照样要打起来。不信你问问他们,谁愿意在此时急流勇退?成全我的,是他们自己!是他们自己的野心! 罗睺最后一句,堪称是声色俱厉,掷地有声,一下将三族的真实心理揭露出来。说什么是因为对方先挑衅,我要为族人报仇,其实就是野心,驱使他们不断互相掠夺对方的生存空间。 茶社间一片静默。 谢圣缓缓开口:谁说的? 谁说没人愿意急流勇退了,谢圣适时地掏出《山海经》:你搬新家的时候,隔壁空房的名牌你都没看么?光在里头生气了是不是看看这个!谢圣将始麒麟签下的麒麟一族名目展示给大家看,最主要是元凤、祖龙,始麒麟提前买过保险了! 他也不用解释什么是保险的,之前救麒三、麒四的时候,元凤、祖龙都是见识过《山海经》的能力的,此时看清始麒麟的字迹,神色大变,当场站了起来,瞪向一直浑水摸鱼不出声的始麒麟:好哇!原来你这浓眉大眼的,早就暗度陈仓过了! 始麒麟突然被卖,厚着脸皮说:我得为麒麟一族负责,为我族保下一线生机,有何错处? 等等罗睺原本还坐得歪歪斜斜的,一条腿还踩在椅上,看到《山海经》上那行字后,不由自主地渐渐坐直了,一双桃花眼渐渐瞪圆,你!是你! 之前他还在想呢,鸿钧有什么法宝能切断他汲取麒麟一族的怨气残魂,原来都是这个《山海经》!先前罗睺还能误解,这《山海经》也是鸿钧赐予谢圣的法器,被收入其中后罗睺就确认了,这法宝并不是鸿钧的,从头到尾都是谢圣的。 罗睺两只脚都踩回地面了,坐的笔直,两眼燃着熊熊怒火:感情他的计谋数次被打乱,都是谢圣这个道行低微的三脚猫做的! 谢圣并不带理睬罗睺的,只拿着自个儿的《山海经》游走推销:山海茶社诚心承接一切伤亡保险、育儿、就业等业务,服务多多,欢迎选购套餐哦。 其实按照谢圣的想法,最好的情况应该是把三族像罗睺一样,直接全须全尾地收进《山海经》,签个卖身契,这样他就能直接下令,严禁三族私自恶斗了。可惜以他的修为,达不到这个水准,要按鸿钧说的真跑去三十三天外修炼,等修成圣果三族该打的早打完了。 谢圣在祖龙、元凤签之前,捂着《山海经》提要求:你们需得发誓,想要上这《山海经》,留存一线生机,日后即便再有冲突,也不可伤及无辜。你三族之间的事,你们愿意死就死,别把其他的小精怪也卷进你们的麻烦里。战前必须先疏散人群! 这一点要求,他对始麒麟也是这么提的。 谢圣将满心谋算藏在与平日无异的轻松笑脸下。他自接纳凤一、龙二为徒时就在苦心筹谋,以他之力,就算阻挡不得龙凤大战,也要尽力护下徒弟、护下山海茶社,乃至最后地希望再搏一搏,能多护就再多护一方人。此番以《山海经》曲线救国,让祖龙、元凤立誓,未来将再不会有其他生灵受三族争霸的影响而遭殃,至于龙族、凤族、麒麟族?他们既然愿意为了野心不顾性命,那即便是战死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最终还是得上这《山海经》,靠做善事、攒功德,慢慢赎罪,方可重炼道体,得以再世。 这正是应了天道所允的那句话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 祖龙和元凤却不知谢圣的一番谋划,毕竟他们的价值观还停留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洪荒老思想,哪能想到会有谢圣这么一个怪胎,还想着普济天下,只顾着琢磨战前疏散这个要求。 真要立誓了,那还打什么?战斗最讲究战机,得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人都疏散了还战什么机啊,打擂台一对一算了。 祖龙和元凤都有心不愿立这誓约,可只要想到自己是拿全族的血脉延续、全族的命运做赌注,两位合格的领袖又难免举棋不定。 始麒麟就在一旁悠闲地舔舔蹄子他这回是以兽型来的:你们可想好了,争气运争霸那也都是为了族里人。要是人都死了,那还说什么其他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反正我是留过了。 儿戏,当争霸是儿戏吗!祖龙和元凤都在心中怒骂,然而始麒麟说的太过一针见血,谁都不希望自己争霸的结果就是整个种族在历史上消失。 他们也不敢和谢圣讨价还价的。元凤还记得之前圣人特地为谢圣出头,去凤鸣山讨要麒麟兵,而此时谢圣手中拿着圣人法宝,身边却换了一个不知名的白衣道人至于祖龙,来之前被敖金战战兢兢地科普过了,圣人正给应敖当小师娘,这是何等的本事 第四十五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你拉倒吧,连我都打不过谢圣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一下二弟子的实力, 拽着龙二的爪子,把想要飞走的金龙给强拽下来,摁回到地面上,就你这速度,等到地方,黄花菜都该凉了。还有你们, 龙二也就算了, 凤一你们凑什么热闹?就是不想带小孩吧! 还使劲往前挤, 大喊想去, 当这是什么了, 这是救人又不是春游。谢圣无视几个徒弟充满恳求的眼神:差不多就走了, 银铃指路! 罗睺的遮掩之术确实厉害, 只是此时谢圣手上恰好有与敖金相连的传音铃, 再加上推演之人是鸿钧本尊,鸿钧只一掸眼, 心中便有了确切的方位,伸手以袖卷住谢圣,施遁法而去。 凤一等人就痴痴地站在茶社后院, 任由脚边的十五个师弟们扑挠啃咬他们的鞋子、二师弟/兄泥鳅一样在地上耍赖乱滚: 这就走啦大师兄, 你说师父讲要抓罗睺来带孩子是真的吗? 信男愿一生吃素,但求罗睺恶有恶报,落入圣人法网 石林山间。 嶙峋峙立的山石都被碾成齑粉,化作灰色的荒漠。奋战之中,扬起的飞沙更是增添了一份末路穷途的悲凉。 大家撑住, 小谢老师和圣人已经在路上了!敖金努力支撑起身体,喘着气鼓舞大家的士气。作为领袖,他当然不会龟缩在后方,几番冲杀,也是身负重伤,全靠一腔对谢圣的信任支撑着。 正待再说几句,敖金突然看见不远处青光一闪,小谢老师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面前:见过圣敖金都已经欢天喜地准备接见圣人老爷了,第一时间起身,左右一看却没瞧见圣人老爷的身影,只有一个长相普通的白衣道人站在谢圣身后,半揽着谢圣的腰。 敖金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强颜欢笑:小、小谢老师圣人老爷呢? 当时不是说好了会带人来救他们,让他们千万撑住吗?敖金可就是靠着这一线希望撑到现在啊! 圣人没来,小师娘来了也一样啦谢圣上下打量敖金,确定学生家长死不了,松了口气。 鸿钧差点就想把谢圣踹出去了。 还是来晚了。谢圣环视了一圈战场,肃起表情。 罗睺设下的小结界中,困着许多逃脱不得,只能任罗睺榨取、炼化的横死冤魂,各个都发出身不由己的惨厉悲嚎,满眼血泪。 谢圣心知这样的场面在未来恐怕只多不少,强令自己硬下心肠来,抬手将怀中《山海经》掷出:收! 《山海经》所到之处,各路冤魂皆发出耀眼金光,应和着谢圣的一声法令,齐齐敛入《山海经》中。 谢圣将承载了新魂魄的《山海经》兜回怀里,转身又去催促鸿钧:快快快,爸爸有没有什么厉害法器借我用用。金龙大军的情况不妙,他的道行在罗睺面前也不过就是三脚猫,鸿钧既然不能随意出手,那就只能提供提供武器了。 给点宝贝!谢圣一边说,一边都要伸手往鸿钧袖里掏了他瞧得清楚,之前好几次鸿钧都是把造化玉碟藏进袖里的。 这边厢,谢圣还在向道祖空手套白武器,那一边,罗睺却惊怒不已。他本享受着虐杀的快乐,吸收着天地间的怨气无比畅快,突然又被截断了快乐来源,气得一下便瞪向不速之客的方向,瞬间分辨出老对手的气息:鸿钧!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之前的麒麟,现在的金龙,罗睺一看鸿钧就自动锁定了怀疑对象,绝对是对方从中作梗没跑了。 完全被忽略的谢圣呆了一下:诶我也在呢。 罗睺哪里会管谢圣这点三脚猫道行,一双寒眸几乎化作利刃戳向鸿钧,手掌更是恨得攥紧了弑神枪,把枪一横,话不多说,直刺而来。 鸿钧面前就站着谢圣呢,哪能让罗睺碰坏了他的一线生机,本还想和不懂客气的谢圣立立规矩,这都得往后排了,先抬手给谢圣罩上诸天庆云,又塞了一条打神鞭。 谢圣作为被宠爱的那一个就是有恃无恐,还能在这时贫嘴:爸爸你出不了手就往后站点,别弄脏您白白的道袍! 鸿钧: 罗睺一枪失手,不禁怒极反笑:鸿钧何时有的你这好儿子!且让老祖我来教训教训你,知道长辈间的事,没你们小辈插手的余地! 有诸天庆云护体又如何,难道他的弑神枪还捅不穿这云吗!罗睺恶从心起,反手便又是一□□向谢圣。 谢圣虽受鸿钧传道,但道行怎么可能比得上能和鸿钧做多年老对手的罗睺,狼狈地转身躲过弑神枪,胡乱挥动打神鞭,啪啪两下就打到了空气。 罗睺冷笑一声,再出一枪,血煞之气凝练于枪尖之上,直刺诸天庆云:去! 咣 令整个洪荒都为之震颤的雷鸣钟声骤然响起。 罗睺这一击,非但没能感觉到枪尖刺穿血肉骨头的钝感,反倒猛遭剧震,一下倒飞出去。一直飞出五六丈,罗睺才险险稳住身形,回头定睛一看:! 你他妈!罗睺差点就破口大骂了:给个诸天庆云就算了,你再扔个混沌钟罩在那小子头上是什么意思?? 至于不至于,他可是连诛仙剑阵、灭世黑莲都没出,你们那边就已经上先天至宝啦? 谢圣却是大喜,打神鞭挥得更有节奏了:再来点再来点,有没有那种法器,自带自瞄挂的那种 罗睺:你以为 鸿钧略一掸袖,另一个先天至宝盘古幡直飞而来,柄扎入地,降下古神威压,一下将罗睺的动作延缓了。 罗睺: 谢圣也不用躲闪了,很是放心地站在诸天庆云与混沌钟的保护下,只管甩鞭子:唉,这也行。有减速debuff也是可以的 就这他还有点挑剔呢,老是打不中罗睺。这个游戏难度也太高了,和游乐园里的套圈一样毫无游戏体验,让他质疑自己的手眼协调能力 罗睺气得几欲吐血,你他妈! 在罗睺心中,能堪称为对手的天地间只有鸿钧一个,可偏偏此时鸿钧非但不动手,还派一个小辈来与他对战,更是屡屡抛出些有的没的法器,这分明就是在戏弄、羞辱他! 君子动手不动口,打不过就算了,你怎么还骂人呢?打架全靠法宝撑腰、动口动得最溜的谢圣毫不心虚,发出谴责,恰巧鸿钧又缓缓掷出一张太极图,困锁住罗睺的躲闪空间,你看看,你骂我,我爸都不愿意了。 先天至宝拢共就三个,鸿钧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也是舍得,直接把三宝全给谢圣扔出来了。 罗睺在盘古幡、太极图的镇压下躲闪艰难,气得目眦欲裂:鸿钧!你可杀我,不可辱我! 他恨得几乎将弑神枪捏断,一声暴喝祭出诛仙剑阵,脚下幻化出十二品灭世黑莲,竟是以全部之力,越过谢圣,直扑鸿钧。圣人之下皆蝼蚁,可他这蝼蚁,便是败,便是身死道消,也要叫圣人直视着他死! 罗睺集全部之力,气势何等骇人,就连身边的空间也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敖金等金龙众在下方观战,也不禁下意识地大喊:小心! 谢圣眼疾手快,以扔垒球的姿势将《山海经》往罗睺奔去的方向一扔 收! 鸿钧亦是同时伸手,轻描淡写地在《山海经》上信手一点,霎时间内里的血煞之气便喷涌出来,无数因罗睺而陨落的冤魂自《山海经》中而出,拖曳着本就直冲而来的罗睺四肢拽入竹简之中。诛仙剑阵与疾驰而来的谢圣头顶混沌钟相撞,灭世黑莲与鸿钧掌中的同等级白莲互相制衡。 《山海经》可收天地间所有生灵,罗睺自然也在行列之中,更别提原住民都这么热情迎接,道祖更是出手相助。一时间,罡风竟将地面也刮去三尺,金龙们紧紧围作一团,也差点被余波震散。 谢圣扔完《山海经》就直冲鸿钧而来了,此时拽着道祖的袖子遮住头,安然无恙地瞅着罗睺与被道祖催动的《山海经》抗衡。不论罗睺如何不甘,到底还是抵不过圣人之力,被无数因他而死的冤魂拽着,一寸一寸、活生生地拖入《山海经》中。 往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弑神枪失去了主人,当啷摔落在地。 一直到罡风渐消,尘埃落定,谢圣才喜滋滋地从道祖的袖子底下钻出来:唉,您不是说不能出手么。按他原本的预期,鸿钧在这里最多就是发挥一下武器提供商的作用,没想到鸿钧还是捋捋袖子自己上了。 被迫正当防卫的鸿钧: 他也想问呢!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谢圣做的,坏都是谢圣坏,为什么罗睺偏要冲着他来?关他何事? 他多无辜? 你也说说啊。谢圣捣了一下敖金,小师娘厉不厉害? 敖金在旁边好久没出声了,此时突然被cue,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地说,这,这位小师娘和圣人老爷什么关系哦 鸿钧也是将视线落在了谢圣身上,带着些审视。 上一次遇上敖金,谢圣是靠天降功德和阴差阳错,才把敖金忽悠走的。这次,谢圣总该真正出手了吧?这是个好机会,试探谢圣究竟是真的实力低微,还是心思深沉。 正思量着,谢圣突然捣捣两个呆立着的徒弟:祸水东引怎么样。 凤一:嗯嗯? 谢圣豁出去了,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我说一句你们说一句。 于是。 天空之上,龙族与凤族本打作一团,突然便听见无名山传来的喊声: 住手休要中了麒麟一族的挑拨之计! 正趴在山头上的麒麟兵:??? 他们浑身一哆嗦,果子都从嘴里掉出来了:被,被发现了?? 龙凤二族虽说斗得狠,头脑却清醒,一听此话,都略收了些手,互相猜忌地看了对方一眼。 龙二嚷嚷: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何我与凤凤宣会在此地,还不是麒麟一族的奸计!亏得师父相救,否则我们俩便要葬身此地。这就是个大圈套啊,我与凤宣就是个开始,接着就是拿我们挑拨龙凤之间的关系,再接着就是引起龙凤二族先起纷争,互相消耗,他麒麟一族坐收胜果啦! 麒麟兵:??? 虽然但是他们确实是有借此挑拨龙凤关系的计划,可是最开始他们也是一无所知啊,如今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怎么突然间就变成是他们麒麟族一手策划的这一切的呢?? 凤一的声音也冷冷传来:我与应敖正是受师父点拨,识破此计,方才在此处守株待兔,好阻止麒麟一族的阴谋。否则,我为何要与这长虫呆在一处? 麒麟兵:?? 说的跟真的一样!! 两头麒麟是一脸懵逼,可天空之上的龙凤二族,却是若有所思,心底里有了几分相信。主要还是如凤一所说,如果不是为了堪破阴谋,一龙一凤如何能和平相处。 考虑到如今大局,凤族与龙族不是很甘心地互相瞪了一眼,还是逐渐收手,各自后撤,一同落入地上化出道体,打算进山听听两人的说辞。 鸿钧眼睁睁看着谢圣又三言两语蒙骗了已经开打的二族,不禁面色复杂地看着谢圣。 一时间,他竟也不知,这到底能不能算是谢圣心思深沉的佐证 谢圣小声嘀咕:哎,还好收手了。我这后备说辞用不着。 龙二收了嗓子,疑惑:什么后备说辞? 谢圣:我就说这些其实跟隔壁三清也有点关系,咱们无名山就是昆仑山的一个小分山嗯嗯,这里面其实还有女娲的一些事 龙二都茫然了:师父你不要瞎编呀,三清三清就算了,女娲跟咱隔着大半个洪荒的呢,编的太大怎么圆的来? 谢圣一挥手:圆的了! 证据他都有:老子是未来的人教教主,女娲更是人族之母,略一推演就晓得了,他与这两人有大因果。 谢圣挠挠脸,莫名有种自己是个不孝子,疯狂坑长辈的错觉 鸿钧: 这,到底能不能算是心思深沉的佐证呢 鸿钧微敛双目,藏在衣袍之下的手指微微一动。 嗷 龙族与凤族刚刚踏入无名山,两声麒麟族的惊叫便从后山传来。 这下真是证据确凿了,龙族和凤族皆是勃然大怒,齐齐化作遁光,将想要溜走的麒麟兵团团围住:好哇!原来是你们这些四蹄子的爬虫在作祟! 麒麟兵:??? 巨冤!! 因为先前凤一、龙二的一席话,龙族、凤族对谢圣还算尊敬,抓到了幕后黑手,就带着两个倒霉催的麒麟兵就回去复命了。临走前谢圣还在震惊:他们偷吃果子!!偷了好多!! 远远传来麒麟兵愤慨的怒啐:呸! 还果子,他们人都要被谢圣坑没了! 龙二安慰师父:这不是还有好多么,而且明年还结的。 你不懂谢圣黯然神伤,蹲在灌木丛边,捧着被麒麟兵啃落一地的叶子心碎。在他的印象里,如果说龙族是威严的,凤族是高洁的,那麒麟就该是吉祥和仁善的象征。《宋书》中记载,麒麟不践生虫,不折生草,不食不义。不食生肉,不食生草。不饮洿池,不入坑阱,不行罗网。明王动静有仪则见。 多么美好的形象啊偷果子! 谢圣长叹一声,打发两个徒弟去练功,从地上站起身来,心说:这谎可真是越扯越大了。也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戳破?到时候,他要是没有半点自保能力,岂不是死得定定的。 不光如此,看如今龙凤二族互相猜忌,麒麟一族还特地派人来监视,也能窥探出如今洪荒局势之危急。等到三族大战正式打响,整个洪荒只怕也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到那时,洪荒必将经历一场浩劫,无数生灵被卷入这场残酷的争霸之战,远的生灵涂炭不说,他这山海茶社,恐怕也保不住啊! 自穿越以来,直到此刻,谢圣才终于有了一点要提高自身能力的意识。 思忖片刻,谢圣冲着正站在兔圈边的鸿钧招招手:你过来谢圣把声音压得超小,叫来了人后,还鬼鬼祟祟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人在偷听,今晚你来我屋里一趟。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鸿钧: 要是换另一个人和他说这句,他最多就是猜忌为何,但面前这位,可是问过他是劫财还是劫色,说过偷一件鸿钧道人里衣的谢圣。这句话顿时掺上了一点奇奇怪怪的意味。 而且谢圣的态度也很奇怪,这种事,大大方方说就是了,为什么要这般鬼祟! 谢圣小小声:别跟人说。你晚上过来,我考教考教你的道法,指导你怎么修炼。 鸿钧: 真的假的,就以你如今连脚边的蚂蟥精也比不过的修为? 他张口就想拒绝,转念一想,如今山海茶社留宿者众多,谢圣的实力倘若只是隐藏倒还好,如果是真的低微,那晚上一人留在房里,何其危险。 鸿钧极其勉强:好。 夜幕降临,鸿钧迈着有些迟疑的脚步,往谢圣的落榻处走。 倒不是他猜疑,白天说完晚上碰面的事后,鸿钧就在想了:如果谢圣真的对修炼一无所知,那他上来就说些玄妙高深的道法,谢圣会不会听不懂? 想到这里,鸿钧再次有些茫然地停下脚步。 就像学神完全参不透学渣的思维方式一样,鸿钧也是真的不太懂,该怎么辅导谢圣啊!他乃是混沌孕育出的三千魔神之一,生来就拥有极为强大的实力,根本没为这种事情发愁过。苦心冥想了一整天,才稍微有些头绪,就这样心里还不大确定,谢圣能不能理解得了。 鸿钧越想越烦躁,微蹙眉头,还是挪动步伐,走到谢圣窗边。 越过洞开的窗户,鸿钧能看到谢圣正坐在桌边,咬着笔头,正沉思些什么。写写划划,有时候还会站起来,对着空气说点什么: 秃头像话吗?我可受不了这个。 您听听,这大善人都变了味儿了 反复改正了几次措辞,觉得似乎可行了,谢圣才又坐回去,笨拙地拿起刻刀,在竹简上吭吭哧哧的刻字。 鸿钧在外头看到谢圣几次差点刻到手: 但凡有点法力相助,刻字也不必如此艰难。这也是假装的吗? 谢圣沉浸在对口相声的改编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多了一人正审视着自己。他只顾不断地雕琢作品,如果遇到新的想法,前面好不容易记录下来的内容还得全部推翻,此时最忌讳的就是心生焦躁,这对相声作品的创作毫无益处。 窗外,鸿钧悄无声息地站着,寒露都打湿了衣衫,窗内,谢圣还是没有休息的意思,依旧埋首案头。 此时此刻,谢圣的神情之认真,是白日在茶社时,鸿钧所不曾见过的。鸿钧犹豫了一下,施法凝于双眼,了一下谢圣正刻着的内容。 天地间第一朵白云住的高和太阳 ?! 鸿钧:咳! 谢圣在里头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大徒弟又来突击检查呢,兔子一样从椅子上蹿起来,一把拽过旁边的罩子就往桌子上裹,神色紧张:罩上了!罩上了! 鸿钧: 谢圣这才看清鸿钧:嗨,你啊。吓我一跳。没人发现你来吧?谢圣赶紧把竹简往旁边推推,快,你进来 鸿钧默默看了眼锁得紧紧的房门。 怎么进? 爬窗啊!谢圣催促,赶紧的。开门万一有动静,把凤一他们招来怎么办? 鸿钧: 那你就别关门啊! 谢圣还挺理直气壮:别看我啊,我徒弟太黏人,不关门他们哪舍得走。我跟你说,我都没告诉他们,要指点其他人修炼道法。顿了顿,谢圣觉得自己貌似应该硬气一点,这是多大的荣幸,你知道吗! 鸿钧: 不,他不知道。 可是,怎么办呢,来都来了。而且,修为低微这件事也确实得解决。 于是,月色之下,竹影婆娑,未来的道祖再次抬膝而起,跨上了谢圣的窗台。刚翻身入内,要将衣裳拾掇整齐,老远就传来一声怒吼: 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呢!! 诶,不对。师父都说了,圣人老爷也知道这件事,那这应该叫什么呢 鸿钧:?? 谢圣大惊失色,在旁边疯狂摆手,一脸正直:你不要乱喊他不会在我房里留太晚的! 鸿钧: 鸿钧:? 这算是解释吗?? 前来投奔无名山的难民数量不少,很快谢圣他们就不得不再次扩充地盘,将附近的山头也纳入无名山范围。因为草木有灵,在进行安置时,也不可过度的砍伐树木,有时还需要考虑移植的问题,所以无名山中,很大型的聚居地是极为少见的,大多还是零散地分布在森林里,就地搭巢建穴,也算是和自然和谐相处。 不光如此,前来投靠的难民们也没打算靠谢圣养活。他们在安顿下来后,就主动接过了麻雀精们手上的农活,不但踊跃学习、并负责了主山的耕种畜牧,还有样学样地在自己的山头上也打理起农牧业来。 或许是感觉到生活又有了盼头,也更是因为条件确实比以前大有改观,很快谢圣就很惊喜的发现,曾经这些骨瘦如柴、满眼麻木的小精怪们眼底又有了希望,各山头把农活儿干得热火朝天,不论是身体条件还是精神状况,都有了极大的改善。 嗯,师父救他们还是有用处的,至少麻十五他们都能回茶社干活了。凤一矜持地表示,既然耕种蓄养的食材都会送到茶社一部分,那他们也算是茶社的一份子,给予些荫庇也算合理。 一开始,他还以为师父打算白养这些人呢!连续好几晚没睡上好觉,凤翎都焦虑掉了几根。要知道,茶社明面上说是师父的生意,其实还不都得靠他来管!每天晚上,是谁一个凤在柜台对账,每天早上,又是谁起得最早去清点食材?是师父吗?不!师父那时候只会和龙二一样睡得像死猪 这么一想,凤一又觉得这送上门的劳动力太少了,不禁问:就是最近几天,好像来的人越发的少了 不应该啊,洪荒那么大,怎么可能就这么些灾民。 谢圣看了凤一一眼:这些来得快的,本就离咱们无名山近。那些离得远的,想要长途跋涉过来,本身也是险事。 怕只怕有些还未到无名山,就已经力竭陨落在路途中了。 凤一一下陷入了默然。 谢圣拍拍大徒弟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你就在这无名山中,好好帮助这些人就够了。做好你自己。 凤一讷讷地说不出话,心底到底还是有些郁闷。正准备再和师父说些体己话,两人便见龙二像是见了鬼一样的一路狂跑而来,神色夸张,手舞足蹈,却不出声,仿佛中了邪一般。 一直到近处,龙二才一个急刹,气喘吁吁:不得了了! 龙二大概是想压低声音,可又很激动,头一句听起来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赶紧清咳两声调整过来,小声说:始麒麟在后院,麒三、麒四那两个小兔崽子来找我,说始麒麟是来找师父的。 什么?谢圣都惊讶了,这怎么也没个动静。 只能说,始麒麟肯定是偷偷来的,没打算让人发现。 师父你快去吧!龙二很认真、也很孝顺地说,我是想啊,小师娘还在后院儿呢,别吓着小师娘了! 谢圣: 不,这个你大可放心。只有你小师娘吓到始麒麟的份儿,没有始麒麟吓到你小师娘的可能 后院,谢圣屋中。 已经受过惊吓的始麒麟很勉强地坐在小板凳上,屁股也只敢挨一点点,笑得非常僵硬:圣圣人为何也在此处呢 他此番前来,本就是想找谢圣帮忙遮掩天机的,结果离天机最近之人就在谢圣屋内,始麒麟真是开门见惊喜。 鸿钧膝上还放着谢圣丢给他,让他标记哪里听起来不够好的相声稿子,坐在床上淡淡道:休要让第二人知晓此事。 始麒麟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那为什么一开始要向他暴露身份呢,他又做错了什么 谢圣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瞧见一个陌生男子坐在自己的踏脚凳上:咦!你怎么坐这儿。他写作品的时候老喜欢踩个什么东西,这踏脚凳上全是鞋印,也不知道擦没擦,快起来快起来 谢圣的本意是换个干净的凳子,结果始麒麟一下弹跳起来,反倒吓了谢圣一跳:我去!给我吓一跳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始麒麟也不敢动,也不敢给自己分辨,只一双眼睛哀怨地看过来,心说到底谁吓谁一跳,为什么你的屋子里有个道祖? 谢圣的床底下也跟着传来嗷呜嗷呜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在谢圣震惊地注视下,自床底冒出了一、二、三十来个小脑袋,都是幼年期的小麒麟,看起来眼睛水汪汪的,还有几个比较呆,蹄子趴在地上,使劲伸着粉嫩嫩的舌头想舔自己的小鼻头。 谢圣:大哥,你来就来,为什么还带孩子? 他这儿可不兴什么沧海遗珠,认祖归宗的剧情啊。 始麒麟苦笑了一下,看了眼鸿钧,迟疑半晌才硬着头皮低声说:我也不必多说,谢师你应该知道我麒麟一族的如今处境。龙、凤、麒麟三族对峙多年,大战之所以一直未曾触发,便是因为三足鼎立,谁也奈何不了谁,可如今元凤和祖龙笃信我麒麟一族早有预谋,要联起手来断绝我族生机,只怕这场大战,很快就会打起来。我不是盲目自信的人,在龙凤二族的联手对付下,我族不会有太大胜率,怕只怕此战结束,麒麟一族当真要自洪荒绝迹 始麒麟深吸一口气。为了来见谢圣,他特地遮掩了自己的行踪,不敢让蹲守无名山的龙凤守卫发现,出门前更是极为严谨的打扮了一番,保管装束上不存在什么失礼之处,此时只觉浑身束缚,尤其是脖颈被勒得够呛。 始麒麟无视化为道体的不习惯,抱起一只小麒麟:我不求谢师助我麒麟一族大战,只求谢师可帮我为麒麟一族留下一线生机这些,是我族千年以来诞生的全部幼崽,因天道压制,他们都无法长大,甚至连活着都难。我送来无名山,请谢师收他们为徒。他停顿片刻,像是下了什么郑重的决定,日后,凡踏入无名山的麒麟族人,不践生虫,不折生草,不食不义。不食生肉,不食生草。不饮洿池,不入坑阱,不行罗网。只为天下祥和而出。 始麒麟说这几句时,神色是无比的庄严,字字肃穆,掷地有声。 谢圣曾经在抓到麒三、麒四时还沮丧过,为何麒麟不像后世他所知道的那般,是吉祥与高洁的象征,此时听闻始麒麟这几句,却突然意识到不管这些麒麟族人在未来,在传说里是什么样,此时此刻他们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兽族。始麒麟这誓言一下,又与强制原本开开心心、自由放飞天性的人突然出家当和尚、严守清规戒律有何差别?而一切,只不过是为自己的族人在量劫中求得血脉延续而已。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愿为诸子驱邪祟,愿为诸族延生机。只愿天道仁慈,也为麒麟一族留下一脉传承始麒麟说到最后,压抑得声音发涩,眼睛却倔强地眨也不眨,盯着一直默不作声的鸿钧。 鸿钧依旧神色淡淡,看不出对始麒麟誓言的态度。 谢圣叹了口气,戳了始麒麟一下:既然知道结果要糟,那为什么还坚持要打? 始麒麟苦笑一声,正准备回答,便听谢圣道:来和幼崽们一块儿送子呗开个家族产业,多棒。 始麒麟: 谢圣低头把《山海经》掏出来:或者也可以先签合约啊,死了以后再来干活。 始麒麟: 谢圣心说:全都签进来才好呢,一点也不给罗睺机会。 始麒麟看着《山海经》,怎么寻味着怎么觉得怪:他怎么感觉,被谢圣这么一搞,他们争霸好像不是为了争霸,就是为了给谢圣送苦工来的呢? 谢圣最后那招操作实在太骚,始麒麟都被镇住了。虽说如此,走之前,他还是思虑再三,把《山海经》给签下了。 倘若可以,他自然不想死进《山海经》,只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能做的只有尽力留足退路。 趁着夜色,始麒麟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离开的时候丢下了一大群麒麟幼崽 我是想收徒弟来着,可没想收还没断奶的徒弟啊!谢圣答应得豪爽,始麒麟一走,他就开始抓耳挠腮了。 麒麟崽子们一离开始麒麟,都不安起来,已经有几只或是号啕或是啜泣地哭起来了。以他们现在的情况,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丢下。 可怜见的,别哭了。谢圣抱起一只小麒麟球,撸撸对方都开始哭得抽抽的后脊,温声安慰。 鸿钧还是第一次看到谢圣如此温柔的样子,总是笑眯眯的面庞都柔和了,看起来十分温情。正凝视着,就听谢圣道:最多再等一百年,等你们都会唱会跳了,你们哥哥姐姐叔叔婶婶就都来陪你们啦! 鸿钧: 鸿钧也不回答,只淡淡看了敖金一眼,圣人的威严一压下来,敖金就嗫嚅着说不出话了。 完了。敖金很绝望地想,他这是不慎撞破了圣人老爷给人当小师娘的丑闻,现在是被警告着闭嘴了。 谢圣却不能和紧张的敖金感同身受,自顾自拿回《山海经》,掂了掂,非常感慨:邪不胜正啊!经历了一番苦战,魔头罗睺终于落网。 这话一说完,旁边的金龙们都不由地投来异样的目光:苦战?? 就刚刚,小谢老师明明只是站在诸多先天法宝的保护下,随意甩甩鞭子罢了,真要说辛苦,可能还是被三重先天至宝镇压的罗睺比较辛苦一点吧。 第四十六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茶社正式开门,一连几天, 无人问津。 一方面,是因为这洪荒中从未有过茶社,另一方面,山海茶社门口还站着一个龙族、一个凤族,精怪们远远地看到了,谁敢靠近?方圆百里的过客都忙不迭地绕道走。 谢圣对此并不心急, 总归做不做生意, 他都不愁吃喝。就是凤一、龙二两个徒弟比较遭罪:师父闲了, 可不就得抓着他们练功课了? 龙二痛不欲生, 趁着谢圣去醴泉打水, 往地上一瘫, 偷懒。 谢圣拎着水回来: 徒弟啊, 我懂你的苦。师父当初也是这么练来的, 知道这些枯燥无味,不如我教你些有趣的?谢圣蹲下身, 和蔼地撸了撸龙脑袋。 龙二自觉被师父宠爱,很是受用:嗳?好! 谢圣捏着龙掌:蒸龙羔,蒸龙掌、蒸龙尾儿、烧金龙 龙二一个金龙打挺蹿起来, 师父我背了!我在背了! 师父念这段贯口的时候, 还捏着他爪子,龙二感觉自己爪子都要掉了。 痛不欲生地重新背起贯口,龙二在心里思忖:这不行啊,也不知这些口诀有何用处,只知道我舌头快打结了。得想法子抓些客人来, 分分师父的心思。 这边厢,龙二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偷懒,那边厢,鸿钧也是盘膝坐在卧房里,心中烦闷。 照理来说,茶社中没有客人,他该很清闲才是,可谁让龙二、凤一带来的那些小精怪太过积极,眼下无事,闲了便到处打扫,还要拽着他一起。他有心想教训一番,让它们莫要来打扰他参悟大道,可又碍着马甲若是茶社多来些客人就好了,到时候那些小精怪忙活起来,就顾不上骚扰他。 这么想着,鸿钧慢吞吞从床上下来,越过窗户看了眼龙二的位置,拿起一只竹筒去醴泉打水,似是不经意间与总算被谢圣放过,向后楼去的龙二擦身而过。 龙二被长长的贯口折磨得形容憔悴,瞧见身边白白一个影子飘过去:哎,你!龙二定睛一看,神气起来,早上我还叫你铲兔屎来着,你铲了没? 鸿钧: 当然没有,兔圈还是小精怪们进茶社以后,蛙一、蛙二勤劳地去打扫的。 在偷懒这件事情上,鸿钧和龙二有着同样的划水准则。 好在龙二没多问,直接拉过鸿钧,鬼戚戚地左右看看,确定师父不在周围,才压低声音:快,命你速速想个法子,怎么才能让这茶社有客人? 鸿钧面无表情地在脑海中第三次完成抽龙筋的步骤,才缓缓道:不难。 洪荒之中,像麻雀精一般道行低浅,又遭族群排挤的妖怪,不在少数。茶社能提供食宿,又有龙凤庇护,对那些在外艰难求生、活过一天都是多赚一天的小妖们来说,简直就是极乐之地。为了生存,哪怕是一线希望,他们也会愿意冒着风险前来。 鸿钧考虑问题向来缜密,就连如何收取报酬都想好了:若是能用种子等以物换物,那是最好。如果实在并无能力,也可放它们出去,在洪荒之中宣扬茶社之名。 他们说这话时,麻雀精中最年长的哥哥麻一,恰好就在一旁打水,听完这段对话,手中的水都差点洒了,几番鼓足勇气,抬头看向鸿钧与龙二:倘、倘若当真如此,我可否带家中老小来茶社体验一番? 麻一觉得还是可行的,他们麻雀精虽然养不起动物,提供不了可配种的肉兽,但族中聚居地却有不少甜果的灌木丛,种类繁多,他们可以用这甜果的种子来做报酬哇! 麻一一向都是低调做鸟,此时感觉到龙二、鸿钧的视线齐齐落到自己身上,顿觉压力山大,硬着头皮抿抿唇,赧颜地小声说:我、我家鸟不多是、是个小家 这有什么可不可以,龙二巴不得好吗!他马上就将这件事告知了谢圣,还给麻一批了个假:你多带些人来。偌大一个山海茶社,难道还容不下你们几只小家雀(qiao,三声)儿? 麻一诚惶诚恐,连道了几声不敢,拜别谢圣、凤一就去了。 麻一的家族聚居在一处并不甚茂密的矮林中,其中盘根错节地生着几株老树,它的家人就居住在树洞之中,见麻一回来,都围过来关心地询问。 麻一:老爷心善,邀请大家一块去他开的茶社享福。大家将这附近的甜果子、酸果子都摘些,取了种子,咱们一块去茶社。 麻雀是极为团结的种族,即便成了精也更乐意群居。麻一这话说完,大家甚至都不问茶社是什么、带种子干嘛,转头就立即分工有序地动起手来。不出片刻,一家人便齐心协力地衔起包裹好的东西,跟在麻一身后,浩浩荡荡地往茶社飞。 茶社里,谢圣还在掰着指头盘算:小家么,父母,再加上他们四兄妹,就算再多备几张椅子,十张够不够哎,天怎么阴了。 凤一缓缓抬头,深深看了谢圣一眼:不是天阴。 那怎么突然暗谢圣嘟哝着往窗外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我去!! 只见天空之上,百来只麻雀振翅而飞,聚成一群,扑啦一下降落下来,将光也遮住了。 为首的那个摇身一变,变回麻一,冲着谢圣腼腆一笑:老爷 龙二手里的椅子都掉了,半是震惊,半是自觉被骗的羞恼:你不是说小家吗!? 麻一被龙二吼了一嗓子,吓得一缩脖子,战战兢兢地道:是,是小家啊 唉,别说了。谢圣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不禁捂了捂脸。 他也是一时忘了,麻雀本就是群居动物,尤其是秋季,经常会形成数量上百、甚至上万的大群,这在现代还有个专门的名词,叫做雀泛。像麻一这样,百来只的族群,确实不算是多的。 麻一心虚地瞅了谢圣一眼,想说话又不敢说。 洪荒生存不易,他们麻雀一族在禽鸟中总被排挤。未成精时,便是鸟兽的口中之食,成精以后,因为先天根脚的缘故,也修不出什么高深的道行,故而弱小的麻雀们才选择了群居这个笨办法。他们这一家子,实际上未见得各个都和他有血缘关系,是天南海北,修出道体的麻雀精,自动自发地聚在一起,互相扶持,艰难求生。 这么一算,就能品出他们的辛酸了。可以这么说:全洪荒还活着的麻雀精都在这儿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别说是麻一的家里人。多怎么了,热闹!谢圣缓过神来,热情地招呼上,来来来大家别站在外枝头上啊,进来坐! 麻雀精们受宠若惊,赶紧化出道体,挨个儿进了茶社。青壮年们跟在后面,将带来的种子、树苗扛着,因为好些灌木都是从土里挖出来的,进门一路走,根系就一路掉渣,弄得前面进门的老雀儿们心惊胆战:别把地弄脏 没等他们说完,几个蛙精就举着抹布,连蹿带跳地冲过来,抢一样地把地面收拾干净了。 应敖大人教训他们的话,他们可都放在心上呢!眼里要有活儿。 麻雀精们手足无措地坐下了他们何曾体验过这样的待遇!端上来的竹实粥,那是凤宣大人亲手栽种的,呈上来的炭烤鱼,那是高傲的龙族亲自养的,别说这些了,就是此时,他们坐着,凤宣、龙族站着,也足够让麻雀精们坐如针垫啊! 不过,这一切不安,在品尝到美食时,就逐渐烟消云散了。温度适宜、糯甜饱满的粥米,熨帖着紧张的胃,几乎立刻的,他们的心情就得到了安抚。 醴泉水甘甜而清冽,带着薄酒的香气,每粒竹米都洁白莹润,颗粒饱满,浸透着醴泉的气息,合成一种奇妙的味觉享受。经炭烤的何罗鱼,肉质酥中藏嫩,肥而不腻,咬一口就是一股包含着鲜味儿的口感,在唇齿间绽放。 龙二站在一旁哼哼唧唧。 就这些吃食,原本谢圣还想亲自动手的,还好被他与凤一拦住。 开玩笑,谢圣可是他的师父,给他们这些徒弟煮粥、烤鱼就算了,这群小麻雀又算得什么? 麻雀精们吃得呼哧呼哧,满嘴是油,几个定力不足的激动之余,忍不住啾的叫出声。 从前还只是只雀鸟时,他们单想着练出道体,可多一分自保之力,却没想过修炼道体还有这样的好处 麻一看族中几个年轻的小雀,吃得满头大汗,舌头烫得发红,也不愿停下,鼓足勇气,看向谢圣:老爷我有一个大胆的请求。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哎呀,二位道友这就消息不灵通了吧。一位禽族根脚的妖修兴致勃勃地插嘴,我出发的比较晚,沿途还去了趟山海茶社。听过那里传道的人都知道,道祖欣赏眼里有活儿的人。 妖修的话就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原本各行其是、互不搭理的人们逐渐凑了过来,忍不住也加入了分享: 啊!原来你也听过!我当时就说嘛,道祖既然特地把这个茶社提点出来,一定是有用意的,特地赶过去一听,你看,这不就是有提醒在里头了吗? 诶,那你知道红云吗? 当然了!我谁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红云哪! 诶呦,真想膜拜一下这位道友。之前来这儿的路上,我差点被一伙人给设计暗算了,当时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大喊一声红云救命!,只怕我都来不到这儿哦。 这我也遇到过啊!虽然说来帮忙的不是红云本人,而是鬼凤凰、鬼麒麟这些但他们救人时也说了,自个儿是什么洪荒治安督察队的,队长就是红云呢。 跟过来凑热闹的红云本云:?????? 治什么队?队什么长?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镇元子也听到了这段匪夷所思的对话,忍不住和好友对视了一眼,拿着扫帚走了过去:打断一下,不好意思,我和好友动身的早,没听过什么红云治安督察队,那都是什么? 人都是八卦的嘛!尤其是讲如此富有传奇性的故事,听到镇元子问,讨论者们非但没有隐藏的意思,还兴致勃勃地把自己所知的相关情报都说给镇元子听,但很快又歪了话题: 听说啊,那里头还有贯口就是那一长段儿报人名!现在都说,你上了这个贯口,你就有能耐,你不在那贯口里,你就不行。 对对对,之前我隔壁住的那商羊我的天,你不知道他听完讲道以后多嘚瑟!出去一报自个儿名字,人家一听,贯口里有啊,那多了不得! 这都是旁的话题了,说回正经的,还是得夸一夸这位红云道友。多亏了他,咱们这些有一颗红云之心的人,日子总算过得比以前安稳踏实了。 镇元子:??他不得不打断,何为有一颗红云的心? 听起来瘆得慌!一人拿一颗红云的心脏是怎么的? 那道友直翻白眼:你有没有听我前面说的话啊?都说了,红云心地就像他的跟脚一样柔软,所以有一颗红云一样的心呢,意思就是说,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啦! 旁边的朋友嬉笑着拍了他一下:你也别再说善良了,打从听过镇元子那一段后,我都快不认识老善人这个词儿了。 镇元子: 红云也在一旁: 两人有些呆滞、失去灵魂一样地茫然在大殿中四顾了一下,发现另一处也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放眼一看,被堵在中间的是故事中的另两个角色: 一位玄龟根脚的道友鼓足勇气,羞涩地冲帝俊请求:我老早就不喜欢自己这个灰扑扑的肤色了,您看能不能帮我晒一下,美个红? 美红这说法还是从山海茶社那儿听来的呢,听说还有美黑,不过玄龟本身的颜色就灰不溜丢了,还是更想选择美红一点,这样比较亮眼。 帝俊:????? 太一则在费尽口舌地澄清另一个绯闻:不是对,我和哥哥根本就没和红云见过面!真不是邻居什么?那为什么红云是红的?你妹啊,我怎么知道! 旁边围着的道友开始指指点点: 哎呀,这个青梅竹马好像也不太可靠哦,还不愿意承认的。 我倒是觉得有戏哦,就是遮遮掩掩才有真有假嘛。 我也品出点那个意思,当时我就说,红云肯定和这对兄弟关系匪浅。 就是就是,还不愿意帮咱们晒红那不就等于说,只愿意给红云晒红嘛!如此特殊待遇,还不能说明有点什么? 帝俊勃然大怒,太阳真火自双目中迸溅而出:休要再胡搅蛮缠、滥说谣言!圣人道场,我兄弟二人不想大动干戈,但你们若逼人太甚,休怪我与弟弟手下无情! 大家一点不怕的:你动手试试咯,道祖最欣赏眼里有活儿的人,你把他的道场烧一遍看看,还能不能听道。 帝俊一时之间竟也无话可说,居然有点败下阵来。 正当此时,之前站在红云、镇元子身边的那个道人无意间回头,看到红云脚边浮动的红色云彩,双目骤然一瞠,结巴几下,一声大喊:啊!!红云!! 这一声声音不算大,但偏偏如同惊雷一般,一瞬间将整个宫殿中的私语纷纷都压下了。霎时间,宫殿所有人的脑袋齐刷刷猛转向红云的方向,室内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红云自己也有点受惊:呃,呃 唰唰唰,身边靠得近的人顿时飞速往后退了几步,一下留出一大片位置来。 之前还在津津乐道的人们仿佛顿时变成哑巴了,都把头颅埋下去,重新开始扫地的扫地,擦柱子的擦柱子,认真到好像要靠打扫卫生证道一样。那些口口声声说希望看到红云道人的道友们也都噤若寒蝉,躲躲闪闪地避开红云的目光,俨然是叶公好红云的典范了。 前不久因为进殿找不到抹布,而从红云手上接过好心让来的扫把的道人膝盖一软,头皮一麻,好像死前走马灯一样,飞速回想自己方才冲着红云哭惨的时候有没有太胡搅蛮缠、神态间有没有不够善良,最后欲哭无泪,瑟瑟缩缩地将扫把双手呈上:我我我我是好人的,我很善良的,之前哭惨是我错了,我忏悔!您,您不要劝我向善,也不要给我牵姻缘哦 于是,等谢圣、女娲跟着鸿钧,一路架云来到紫霄宫中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三千求道者,每人占据了一小块地方,或是擦或是扫洗,认认真真、热火朝天地打扫着卫生。有些人,可能并没能找到现成的打扫工具,便如西方兄弟二人先前所想的那样,撕衣服做抹布,拔羽毛捆扫帚,没有工具也要创造条件。在这群埋头苦干的劳动人民身影中间,只有一道红色的身影,颇有些无所适从、面带茫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圣和红云一样的迷茫,还特地左右找了一下那关键性的、象征着未来圣位的六块蒲团,结果发现它们正整整齐齐地斜靠在大殿一角:?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谢圣就是喝醉了假酒、磕了毒蘑菇,头顶地脚冲天的做梦,也想象不到这样的场景啊! 倒是凤一和龙二,看到这一幕,情不自禁地、下意识地背出台本中的那段对话: 师父为什么喜欢红云啊? 还不是他会来事儿,眼里有活儿! 鸿钧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沉重,缓缓地转向罪魁祸首谢圣,又转向手里空空如也,手足无措的红云。 谢圣也反应过来了,但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反倒是直摇头,看着红云目带赞许:整个紫霄宫啊,有脑子的就这一个。 红云呆呆地看着圣人身边的谢圣,脑袋有点卡机:他就是好心把扫帚让出去了而已怎么就有脑子了?难道这就是好心有好报的意思吗?不知不觉间做了正确的事? 鸿钧: 道祖已经开始在思考了,他让谢圣上来给这些人讲道的想法是不是错误的。 昊天和瑶池倒是一点没察觉到不对,欢天喜地地疾步走过来,冲着鸿钧恭敬行礼,而后又对谢圣也行了一下。 鸿钧缓缓开口:你二人,反省得如何? 昊天和瑶池本还看着谢圣,眼神闪亮亮的,闻言一下把头低下去了。鸿钧眉头一簇,定神使神通细听昊天、瑶池的心声。只听这二道童心里嘀咕: 昊天:不太敢说。这段时间我仔细参悟,悟出了一话术。对方针锋相对,或言之有理时,可顾左右而言他化解之。 瑶池:只要我嘴皮够溜,说不过我就是我对。 鸿钧: 已然超脱生死的圣人老爷,此时此刻突然感觉到了窒息、胸堵。 让你们反省,你们学习谢圣做什么?? 鸿钧都想转头对谢圣说,你下去吧,别荼毒我童子了。谢圣却是又兴致勃□□来,冲着更加埋头苦干的众人抻长脖子:哎都没人坐蒲团了,那这个圣位,要怎么分呢? 就刚刚,小谢老师明明只是站在诸多先天法宝的保护下,随意甩甩鞭子罢了,真要说辛苦,可能还是被三重先天至宝镇压的罗睺比较辛苦一点吧。 罗睺的道行毕竟比先前《山海经》内收纳的那些怨魂更加高些,此时还能从竹简里传出声来,怒骂鸿钧过分、谢圣不要脸,因为出离愤怒,都有些破音了。就这样,谢圣还在一旁对着《山海经》循循善诱:你这种发声方式是不对的,你得用胸腔共鸣我来教你,你找一下那个嗓子眼里有青蛙的感觉 罗睺气死了,大骂了一句你他妈。 谢圣:咦,你怎么老骂这一句。还会不会别的脏话了? 谢圣为了编相声段子,在学怯口也就是各地方言口音的时候,曾研究过各个地区的经典骂人语录,这时候主动地拿出来,热心和魔祖分享了一下。因为知识储存量比较多,各地方言体系比较复杂,敖金遣回同伴,让他们去与祖龙通风报信时,谢圣都还没结束,鸿钧带上他和敖金启程,回山海茶社时,谢圣仍然在分享。 敖金听得面如土色,关键是又不敢说,还好鸿钧的遁法精妙,一直快到门口的时候,谢圣才舔了舔说得有些干的嘴唇,语重心长地对着竹简道:你这个词汇量还需要增加啊。刚刚我说的这些都记住了吗? 要不是敖金也在一旁,谢圣差点脱口而出你复述一遍给我听听了。 竹简安静如鸡: 鸿钧都要同情罗睺了,此时深深看了谢圣一眼:法宝还来。 混沌钟、太极图这些宝贝借去以后,谢圣到现在都还捧着呢,自己也收服不了,但还是干抱着。这会儿听鸿钧说要拿回去了,还十分不舍得。 谢圣:我再熟悉熟悉 鸿钧:?? 你熟悉什么啊熟悉? 谢圣厚着脸皮:爸爸的就是我的。 鸿钧: 开玩笑啦,我知道这些都是有主的。谢圣恋恋不舍地把宝贝们都还给鸿钧,对着后院的方向一声吆喝,我徒弟们呢,还不快出来,奶孩子的来啦! 一直在后院虔诚祈祷的几个徒弟瞬间饿虎扑食一样地冲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 刚刚小十八又哭了!奶也喂了嘘嘘也嘘过了为什么还哭? 龙二的声音混杂在其中,就显得特别有真情实感:爹! 敖金龙目含泪,张臂接住冲来的儿子,心中一片滚烫父爱,心说到底还是没白养,结果龙二下一句就是:撒手啊,我就招呼你一下。龙二的龙脖子绕过敖金,迫不及待地使劲往谢圣的方向看,罗睺呢?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可以想见,在这些徒弟们眼里,令人闻名色变的魔祖已然不足为惧了,反正有师父撑腰,在山海茶社,罗睺就是众望所归的未来奶孩子专业户。 自觉知晓一些隐情的龙二就更是有优越感了,甩开无声龟裂的老父亲后,浮空游到竹简面前,斜着眼睛往下睨:给我瞧瞧,奶孩子的呢? 他怕个毛啊!看看他师父多牛批!都能坐拥圣人,还享齐人之福了,圣人都不带有异议的。罗睺算个啥了,都还没成圣。 说实话,此刻在龙二的心里,可能谢圣比圣人老爷都要更加厉害一点。 你们不要这样好吧,罗睺那也是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实力,给予一点尊重。谢圣也是看几个徒弟太过轻浮,怕以后不小心吃亏,赶紧提点一下。 敖金不禁侧目而视:整个茶社最不尊重的就是您了吧,刚刚还教罗睺骂人一路都不带喘的,回家张嘴就是一句奶孩子的来了 谢圣丝毫不虚:我就不一样了,我不能给爸爸们丢脸,态度必须强硬。 罗睺既然已经落网,谢圣便迫不及待地想把之前的种种误会都解释清楚。派了人分别去请三族领袖后,谢圣就带着员工们一起疏散了客人,又让员工们各自回山头休息。毕竟祖龙他们要是真来赴约,肯定不会是独自前来的,谢圣打算把茶社捯饬一下,清理出一个场地来开会。 等人来的过程中,谢圣还很惆怅地对鸿钧诉说苦恼:你说,罗睺能认真带孩子吗?以我这点微末道行,就算《山海经》是天道爸爸都认可了的大功德,也不一定就能完全镇压住罗睺吧。 鸿钧居然走神了一下,心说原来天道就是另一个爸爸们。他倒不会怀疑谢圣是不是真的天道亲儿子了,看谢圣这随口认父的架势,只怕这个父子关系也是谢圣单方面决定的,天道也不能开口说,我不认你这个便宜儿子,对吧 鸿钧:我已加持此宝,罗睺忤逆不得。且他弑神枪、诛仙剑阵等法宝俱在我手中,在《山海经》的镇压下兴不起风浪。顿了顿,鸿钧又微微侧身,正对着谢圣正色道,既知实力不足,不若随我上三十三天外潜心修炼,修成圣 谢圣立马打断:爸爸,儿子不想努力了。 开玩笑,修成圣果能像修成大罗金仙这般容易吗?又不能躺赢。而且,他的道明摆着就是要在洪荒量劫中证,更别提他还有自己的相声梦呢。 修炼最多是他的业余爱好,连兼职都算不上,说相声才是他的主职好吧。 鸿钧: 就这么个争执的空档,元凤、祖龙、始麒麟都带着他们的仪仗队、精卫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了。 原本山脚下还有些客人不愿离去,在附近徘徊的,一看这阵仗吓得当场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族之战就要在这无名山打响了。 谢圣远远迎过去,颇为欣喜:多谢多谢,我还以为等不到人的呢! 第四十七章 谯明山地广人稀, 因为这座山上寸草不生,满山都是石青、雄黄。 我们到这里来,是因为这里无人居住。打从茶社推出那个生态改造业务以后, 这里的人都投奔去了最近的一处改造地点, 往后百年这儿就被遗弃了。被孔宣救下的流浪族群的大家长告诉孔宣,我们来的时候只想到了这个好处,没想到人少了,野兽也会因为没有天敌而变多。在遇到鬿雀之前,我们就是被山上的孟槐袭击,才一路从山上逃窜下来的。 谯明山最出名的两种肉兽,一是谢圣初到洪荒时烤的那种何罗鱼, 另一种便是孟槐。孟槐通体暗红, 形似豪猪,肉质劲道,比正经猪肉都更鲜美些。曾经谯明山上还有人时, 这些孟槐还得四处躲藏, 如今天敌离开, 却是一繁衍就繁衍出了满山的猪,成天榴榴乱叫, 晚上听起来像是有成千只轱辘在抽水一样,吵得没人想靠近这块地方。 孟槐?孔宣当然不会畏惧这种野兽, 傲然一笑后带着这群新收的喽啰一块上山, 不光活捉了不少孟槐, 甚至还邪恶地占领了一处孟槐群筑的巢,是在一处山洞中,铺设着许多柔软干燥的稻草,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薅来的。 也算是了了我一半的心愿吧。肯定是坏不起来了的孔宣叹息着说。 和先前孔宣斩杀的鬿雀一样, 孟槐并没有灵识,只是破坏力比寻常野猪更大些,且极具兽性。孔宣支使侥幸没有受伤的喽啰们,在巢穴外一块将猪圈围造起来,将孟槐赶进去,这才将先前的鬿雀提出来:来啊!起灶生火!今日大王便叫你们饱饱口福。知道什么是掌心宝吗? 大家都欢呼起来,无比兴奋。要知道及至今日,山海茶社的食谱都还牢牢地把控在祖龙手中,外界倒是想尝试也烧制出那般的美味,可又怎能抵得上谢圣的食谱那都是家传的。这么算起来,谢圣倒也能算两门抱了,抱的另一门是师娘的厨艺。 贪嘴的孩童们当即雀跃着出门去找树枝,大人们则想法子堆砌出一个石灶。半柱香后。 小猫妖呆呆看着孔宣,尾巴都垂下去了:这是什么? 孔宣:掌心焦? 孔宣到达山海茶社时,茶社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光。谢圣或是任何师兄弟都没必要亲自下厨,孔宣根本没机会目睹食物烧制出来的全过程,更别说上手做了。 还好我做了烤鱼。巫族的那位大家长安慰孔宣和孩子们,把他们大人下山打的何罗鱼分给大家。 孔宣倍受打击,接过烤鱼之后都没闻一下味道,张嘴便啃:呕! 天哪,怎么会这么难吃?孔宣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只见部落里的妖族或是混血孩子都吃得格外欢快,只有巫族和孔宣一样,本身就不是茹毛饮血的种族,面对烤鱼满脸勉强,全为充饥。 孔宣一下在稻草堆上瘫坐下了,很痛苦地想:难道,以后他就要开始辟谷了吗?不要啊,他想念山海茶社的美食! 孔宣在谯明山哀怨的时候,山海茶社也乱成一团。 我,我已经问了巡演的团队,他们说孔师叔一早就回来了!玉兔一边哭,一边懊悔,一定是我的错,早知道我就不垂涎五师叔的美色了,难道还能比得上孔师叔吗?是我浅薄了! 大家赶紧手忙脚乱摁住勃然大怒的四不像,谢圣也擦着汗说:你可长点心吧问过元凤他们了吗? 罗睺和元凤匆匆赶到,他们早就听玉兔说过了,方才四处打听了一番:三清说,他们邀请过孔宣欣赏天池融雪,后来就见孔宣离山而去,再没回来。 毕竟一个生一个养,罗睺和元凤都很担心:如今世道可不太平,巫妖二族暗潮涌动,万一孔宣出个什么事怎么办?孔宣甚至连个传音铃都没带。 别慌!谢圣赶紧主动地担起自己身为主心骨的责任,把手一抬,咱们有圣人老爷坐镇呢!不就是孩子离家出走的事情老爷您能给算算吗? 鸿钧垂眸略一推演,陷入沉默: 孔宣在谯明山做山大王,并且因为口味挑剔而痛苦地开始辟谷,这话说出来未免太掉档次。包袱比元凤还重的鸿钧评估了一下后,淡淡道:无恙,随他去。 孔宣命不该绝,往后不知多少会元时,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鸿钧觉得就让这位在谯明山继续做山大王挺好的,辟谷本来就是修道人该做的事,也就是谢圣折腾出的这些吃东西的花样,令山海茶社在四海八荒养出了一群又一群老饕。 这话说完,鸿钧转身就走了,留下罗睺和元凤二人气闷: 早知当初便不教这小崽子卜算之术,如今学会反倒用来欺瞒我们! 还不都是你教的?好炫耀你身为师父见多识广! 罗睺怒目圆瞪,心说我身为师父,想把浑身的本事都教给孔宣,反倒是教错了?转过头,罗睺便冲着谢圣道:你也看看他什么德行!比我还冷漠,什么就随他去了! 谢圣很淡定地摆摆手:怕什么,我还有法子呢。 最近三清来茶社来的殷勤,鸿钧对这三个内门弟子总算态度有所好转,乐意为三清答疑解惑。只是这么一来,往往便顾不上谢圣这边,道祖思来想去,还是将自己的自我放出来,帮谢圣听段子、攒弄活的事儿便都交给了自我。 谢圣一溜烟回屋去,就看到自我拿着写了梁子的竹简正默默,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头却直点,俨然一副怡然自乐的样子:莫看了!本尊可曾与您传信了?孔宣离家出走了!您能不能帮忙算算,孔宣身在何处? 自我都不必算的,略一沉吟,便从本尊那儿抄来了答案:谯明山上做大王,口味挑剔定辟谷。 您这不合辙儿啊,乱编的。谢圣汗了一下,挠挠头,就这么简单?那为什么我问老爷他却不答!说些遮遮掩掩的话。 谢圣这次给自我看的梁子说的正是打油诗,自我说话都被带拐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谢圣无语,但细细一琢磨,觉得自我这话又颇有深意。这说的即是鸿钧本尊,又是愤然离家出走的孔宣。不过对于孔宣来说,出走的原因除了脸面尊严,可能更是觉得自己的地位遭到了威胁。 谢圣将这事同罗睺、元凤说了一遍:怎么说呢,孔宣这个心态,我可以理解,但不认同。当然了,你说不能跟孔宣说不认同啊,他现在还在脾气上呢。就你们俩这性格,还是别去了,我怕你们回头吵起来不可开交。我去吧,你们等我信儿。 因为鸿钧又被三清拖住,谢圣这次打的是自我滴滴。二人降落在谯明山,靠近孔宣的新洞府,就见在开阔地上,孔宣被一群小观众们包围着说相声:上一回说到,凤君靠离间计戏耍了二魔君,二魔君死得冤枉,死得凄惨,一身修为付诸东流不说,连魂魄中的大道也被凤君收去,还被人传言是他二人互相采阴补阳而死。这事传到另一位与二魔君关系极近的魔神耳中 说到一半,孔宣肚子:咕噜噜。 孔宣: 唉,真的好饿。孔宣现在看着兔子精的耳朵都能想到麻辣兔头打从玉兔、定光进师门后,茶社就不再用兔子做食材了。 谢圣远远看孔宣呆呆的样子,真是又心疼又好笑,打从孔宣会说囫囵话以后,可就再也没表现出当年被他用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欺负时的呆萌了:咳。谢圣轻咳了一声,这么多的孟槐啊,这都没吃饱吗? 孔宣乍一听闻熟悉的声音,惊得整个人都是一跳,再一听谢圣的问话,差点没呕出来。 别说了,他已经对孟槐有心理阴影了,听不得这俩字。 吃烤鱼吗?山下有不少何罗鱼。谢圣若无其事地走来,绝口不提离家出走,信手拨了拨一只趴到猪圈上,试图越狱的孟槐,抓去啊,还想让我亲自给你捉鱼吗? 孔宣如梦初醒一般,神色介于不敢置信和心虚忐忑之间,飞快地看了好几眼谢圣和自我的表情,没发觉什么发怒的迹象,才化为原形,逃也似地往山下飞去。被留下的孩子们则呆住了,他们没有一个不认识谢圣的,好多都尖叫一声,转回身往洞府去喊大人了,也有呆呆站在原地的,看着谢圣好像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正看一个新版本水镜 看到孔宣的表现,谢圣已经对接下来的计划有想法了。他伸手从猪圈中挑了只膘肥体壮的孟槐来,丢给自我焯水褪毛。 别说鸿钧本尊包袱重,自我跟着谢圣却是一点架子没有。三千大道包涵万法万物,在自我眼中,下厨与修炼没多大区别,不分高下。孟槐的皮毛如同红毛丹的壳一般,自我并指为刀,将厚而硬实的皮毛拨开,露出内里细腻劲道,肥瘦相间且纹理分明的肉来。 去血水,腌制去腥。蹄脚做炖猪蹄,腿肉做红烧,骨头熬煮成浓浓的骨汤。大人们被孩子们叫出来时,闻到的就是食材初步散发的香味,他们自个儿做的那些与这个完全是天差地别。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师!部落的大家长也是孔宣新任命的小头领惊喜地几乎站不住脚,您您是来寻大王的吗? 说着这话,小头领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惊喜,变成了不安。 原本还面带喜色的人们互相对视一眼,都沉默起来,无声地聚在一起。伴侣们互相依偎,将孩子揽入怀中。 孔宣来时向他们保证,定会护他们周全。那时候他们就想过,如果有朝一日,大王突然腻烦了如今的日子,还是决定回山海茶社享清福怎么办?他们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哦,来看看。谢圣手上的活不停,却巧妙地换了种回答的角度,没把事情说死,恰好这时孔宣捕鱼回来,化作道体降落在地,提着何罗鱼沉默地走来,给我们爷儿俩一个说话的空间吧,好吗? 小头领愣了一下,勉强点头,带着族人们一步三回头地回到洞府中。 孔宣把何罗鱼递给谢圣,也不知道该怎么打下手,讷讷地站在一边,毫无往日在其他人面前的骄横。 虽说孔宣小时候,时常因为谢圣而备受打击,但事实上他过的并非是苦日子。元凤和罗睺都极尽所能地宠溺呵护他,可以说孔宣在山海茶社中,还是很能称得上骄横跋扈的。他也就在谢圣面前是这么个没底气的样,这要是换个人来,恐怕就不是这个态度,要么理直气壮地吵回去,要么骄横地甩手走人。 这也和谢圣对待徒弟的态度有很大关系,这些年他也是尽己所能做到不偏不倚,该夸的夸,该骂的骂。所以弟子们对他都是又敬又爱,尤其是孔宣。 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家出走。我也不想追究这个,你已经几千来岁了,也不是孩子,其实正常人家,早该让你出来自立门户,也就我们师门上下都是窝里宅,都爱把自家人聚一块儿。谢圣一边转动烤鱼,一边对孔宣说,我只想问,你出来以后,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元凤和罗睺还在茶社等你,你还回去吗? 谢圣的态度非常温和,和孔宣探讨未来。 孔宣本是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谢圣的态度却这么软,弄得他憋得一腔硬气都一下泄了,眼角还有点发烫:我,我不能走。从前我跟随您和茶社的脚步,你们说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都没有一次好好地体会过洪荒。也就是这次离家出走,我才知道,其实洪荒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还是有很多人在受难。就像这些人我不回茶社,茶社不会因为少我一个而停摆,可是他们他们如果没有我的庇佑,谁知道能活多久? 谢圣其实在看到那些混血的孩子以后,就明白过来孔宣为何会留在此地了,此时点点头:你这是准备下乡扶贫哪。 正满心波澜的孔宣:啥? 我说是好事啊。谢圣并不想把氛围搞得多沉重,也没必要,你如果下定决心,有这个大毅力,这也未尝不是一种机缘。元凤和罗睺那边我可以替你说去,你先把大家叫来吧,趁这会你那些个师兄弟不在,给大家加加餐。 孔宣没想到这让他心中惴惴、辗转反侧很多天的话题,就这么短短几句结束了,站在原地傻了一会,才有点迟钝地转身去叫人。喊的时候还在茫然的琢磨:这事儿就算完了?就定下了?谢师也没有骂我? 孔宣停下脚步,迎风泪流:难道就因为我平平无奇,所以连谢师处理这种大矛盾的态度也平平无奇吗?难道我就不值得一场类似于割袍断义,然后在大灾难前并肩作战,最后相视一笑冰释前嫌这样跌宕起伏的剧情吗? 我在谢师的梁子里大概只是个单笑话,都抵不上长篇章回单口的一小章 孔宣心碎的同时,部落的人们却都已经出来了,在谢圣的热情招呼下,各自拿了承装食物的容器。自我也从袖中摸出一只玉碗,不知何时面无表情地排在了长队的后面。谢圣盛到他时还楞了一下:我每次做饭,老祖甚少乐意吃的。 自我:人活一张脸 谢圣接道:树活一张皮,明白了。 所以圣人老爷不吃他做的东西,不是因为不想吃,而是为了维持人设啊。 可以的,不愧是为了一句听你的道不快乐,能特地派遣自我下来报复的道祖。 盛到自我,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所以谢圣才能悠闲地和自我搭话。而在他们的身边,部落的人们已经深深埋下头去,吃得稀里哗啦,满嘴油光。好些妖族都差点现出原形来,尤其是幼崽们,头都恨不得埋进肉里去。 孔宣常常看着发馋的那只小兔子精,吃得已经魂不思蜀,头上的兔耳朵直抖,小短腿也享受得直蹬。 这孟槐,这何罗,本应该是这么好吃的味道吗?小兔子精吃得白糯糯的腮帮子上都是肉汁,头一次体验到了成精的快乐。 好些大人也都如坠梦境一般,一边吃还一边发出评论: 我以前从不知道,孟槐的脚也能烧出这般美味?叫什么?炖蹄髈?你尝尝这角肉,嫩如三月春水,吹弹即破,入口即化,浓稠的汤汁包裹着皮肉,鲜美咸香。 还有这红烧肉哎呀,原来瘦肉和肥肉吃起来有这般差别。还有这肥瘦相间的,油都浸润了肉了,看看这透亮,闻闻这香气,还有这嚼劲,这汤汁 这汤也好喝啊!原来水镜里说,山海茶社能用同一种食材烧出不同的味道是真的!唔 小孩子更被谢圣偏爱一点,比如说这只小兔精,因为格外可爱,谢圣多给他盛了一根棒骨。此时被谢圣指点着,用嘴叼着棒骨,吮吸内里又香又鲜美的骨髓,眼睛都闭起来了,奋力吸气,俨然一副要把棒骨的灵魂都吸走的模样 他们这些人,每天光为了逃脱部族的追逐,在洪荒存活,都已经很困难了,什么时候去山海茶社享受过这样的美食!他们唯一的一面水镜还是意外捡拾来的老旧款,好在水镜的前主人财大气粗,遗弃它时内里已经充值解锁了不少功能,虽说如今版本已经落伍,但还足顶用。 孔宣却因为小时候的记忆,更喜欢吃何罗鱼一点,嘴巴忙得都没空和谢圣说话。 谢圣笑了一下,以一种闲谈的口吻对埋头苦吃的众人道:考虑到你们这里的情况,以及洪荒未来的情况。我决定将茶社的食谱交给你们。 大家都是敷衍的唔唔了几声,大嚼了好几口,才猛然反应过来谢圣说得是什么。 老师!孔宣也惊得一下将烤鱼放下了,祖龙可是一直把控着食谱,那是他还有龙族赚钱的金饽饽! 钱又没有人命重要。此一时彼一时,洪荒浩劫山雨欲来,茶社近一会元来承蒙大家照顾,如今也该反馈给洪荒了。谢圣拍拍孔宣,站起身,拿好这些,有事联系。 谢圣将一块刻着食谱的竹简,一张山海银行的卡,一面最新款、巴掌大小的水镜,以及一个传音铃放入孔宣手中:记得回来。 孔宣一下站起来了,一时间几乎忘记言语,直到谢圣已经搭着自我,跳上云头,才远远地、略有些哽咽地喊:多谢老师!请转告吾父与吾师,三节两寿,弟子定会回社! 就这?就这?你就这么回来了?元凤听谢圣说完谯明山所见,瞪大凤目,当场便要起身寻人,被谢圣拦住,这是志向的事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带着那群累赘,一个人怎么可能敌得过巫妖二族! 也没那么紧张,巫族和妖族这会儿不会对孔宣下手的。如今他们拥有的最强大的战斗力,也不过与我们茶社一样都是准圣修为,真要打,也肯定是三次讲道之后,圣人归位,他们才有那个底气打。谢圣摆摆手,而且谁说孔宣要一个人了? 谢圣嘿嘿一笑,搓搓手:咱们茶社全天候无歇业,也已经持续快一会元了吧!大家想不想带薪放假几百年? 回头把茶社一关,歇业五百年,大家下乡表演去! 谢圣向师门上下宣布了打算歇业下乡的消息,表示愿意一块儿下乡的就找他来登记,想要继续工作的也可以选择留下。 元凤、罗睺、羲和、小金乌咱们内外门的弟子都报名了啊,老哥,你确定不打算去吗?谢圣数着名单,最后一次向祖龙确认。 祖龙真是抓紧一切不用陪儿子的时间在工作,烦谢圣烦得都想踹桌子:不去! 开玩笑,去了银行怎么办?而且饕餮还是得留守在煞池,消灭那些煞鬼的,他这一日三餐都得陪着饕餮吃,肯定是脱不开身的。 行吧,谢圣很无奈,转过头又来叮嘱和祖龙一块留下的睚眦和饕餮,回头我们走了以后,睚眦你可不能再啃你爹的文件了!祖龙你也少工作点,放松放松,还有饕餮 谢圣顿了一下,汗颜地说:饕餮你多吃一点。 就说还有谁吧,没听过有人会去劝饕餮多吃一点的。 叮嘱完这些,谢圣敦促大家趁这几天尽快收拾收拾行李,大约预留了两天的时间,第三天,山海茶社就正式挂牌歇业,大家大包小包地带着各自的行囊,师门上下浩浩荡荡离开了无名山。 山海茶社的这次歇业,可以说在全洪荒范围内都引起了极大的恐慌。他们这一下山,自己倒不要紧,那些天天盼望着到山海茶社来吃美食、听相声、看演唱会的人们,却疯了。茶社关了,水镜的每日更新也停了,幸好银行还在。他们就只能返回头去看旧节目,尤其是那些去紫霄宫听道的大能们,更是在茶社外、或是自己道场里疯狂跺脚: 五百年??五百年后他们可是就要上去听道了!!也就是说,他们未来可能几千年都没有任何娱乐了吗?? 这是什么量劫 大能们都气死了,也不知是谁先传出的推论,说茶社突然关门和巫妖二族的纠纷似乎有些关系,弄得大家勃然大怒,纷纷将帐记在了巫妖二族身上,后来帝俊、帝江四处拉拢的时候,他们都选择闭门不应,不与这可恨的巫妖二族同流合污。 这谁受得了,往后还有五百年甚至更久要熬。洪荒众人都已经习惯每天充满娱乐享受的生活了,这也导致这五百年,洪荒出现大批闭关人士,毕竟发呆太苦,还不如闭关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如今谢圣师徒才刚下山,一行人直奔谯明山而去。抵达的时候,谯明山正值吃饭,谢圣嘘了众人一声,悄悄靠近正在打下手的幼崽们,之前那只超级可爱的小兔精正和一只小猫妖说话。 小兔精嘤嘤:我好坏 小猫妖很小大人地说:你怎么老哭,你坏什么了。不就是觉得孟槐吃得有点腻了吗?这不正常嘛,咱都已经连吃了好几天了。照我说,他们这些大人就该听我的,一天红烧,一天炖汤,一天烧烤,轮换着来。 小兔精不说话,还是对自己的贪心不足很羞愧,拿手揉眼睛,两耳朵耷拉,嘤嘤叽叽,过了一会,连兔尾巴都冒出来了,在后头颤,白绒绒一小团。 谢圣忍不住笑起来:那早和孔宣说啊,单吃一样东西当然腻了。孔宣人呢? 小兔精吓得当场装死,小猫妖倒是很坚强地努力挺直腰背,就是浑身毛毛还炸着:大王去捡柴了! 谯明山寸草不生,部族的人们还得跋涉很远才能捡拾柴火,在此途中难免遭遇不测。孔宣身为大王,当然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继续发生,索性将活揽到自己身上,每三天出去一次,带回的柴抵用三天。 谢圣摇头:孔宣不机敏。 都出去拾柴了,也不知道多打些其他肉兽回来,或是带些果子也不错。但细想起来,孔宣来去匆匆,应该也有怕自己不在山中,部族被人趁虚而入的原因在里面。 恰在此时,孔宣也捧着一大摞柴回来了,看着这么乌泱泱一大堆熟人,目瞪口呆,对上亲爹和师父的眼神,赶紧别扭地把手里的柴扔地上:你们怎么都来了! 这另说,我且问你,为何你不知顺路打些其他的伙食回来?谢圣摆摆手,比起捋清情感纠纷,他更关注部族人们的实际问题。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孔宣一看谢圣就老实了,将原因一说,果然和谢圣猜的一样。 谢圣搓搓手:这多简单,缺人手,那就招徕打手。来来来,师父给你打个样儿。 穷奇已经很久没吃过人,也很久没见过血腥了。 为了躲避那只母穷奇,他真是牺牲良多穷奇一边算着母穷奇求偶的日子还有多久,一边用身上的刺扎树上的果子。等日子一过,他就能故态复萌,做回他为所欲为的本我。 孔宣被师父打发来,随便捉一只战力不错的凶兽,没想到来到邽山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情景:往日凶恶嗜血的穷奇,正如同一只藏食的刺猬一样,浑身扎满大大小小、红红的甜果。这场面太尴尬,弄得孔宣一时间都不想动手了 穷奇也没想到,自己难得放松的模样竟会落进另一人的眼中。他光顾着寻找看起来最好吃的果实,好扎在自己身上,都没发觉身边的异样,只觉眼前五色神光一闪,就晕厥了过去。 孔宣都替穷奇羞臊,心想亏得我这是活捉,倘若是暗算,这可能是穷奇所能想到的最耻辱的死状 孔宣一击得手,带着穷奇一路飞回谯明山。 谢圣看着这个巨大的、扎满了山楂、苹果等水果的刺团子都傻眼了一下:不是让你抓凶兽吗?你抓个大刺猬做什么? 绕着刺团转了一圈,谢圣感慨:乖乖,这得是多少年的刺猬成精! 就连罗睺都要替穷奇脸红了,探脚把穷奇的头挑起来,这是穷奇,不是刺猬。 谢圣惊了:难道穷奇和刺猬之间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亲属关系吗? 这趟洪荒之行真的给他涨知识,工作狂祖龙,厌食症饕餮,还有和刺猬一样爱浑身扎果子的穷奇 罗睺眼睁睁看到谢圣看待穷奇的眼神一下变了,从看凶兽变成了看小动物。 谢圣思忖着摘下几颗看起来又大又甜的苹果:看来穷奇好酸甜口。他看看凤一,恰好你也喜欢,我也好久没有展示厨艺,咱们就做个新鲜玩意儿糖葫芦。 洪荒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奇物,比如说这里虽然没有蔗糖等等,却有天然的冰糖。洪荒的人们称之为冰粮。 谢圣将带来的冰粮加水,这边熬煮,另一边指挥大家将穷奇身上的水果摘下,大的切片去核,小的打核心穿过,恰好将果子仁顶掉。除了苹果、山楂,穷奇还带来了一些看起来很像杨桃,但是颜色橙红的果实,另有橘子、草莓。谢圣留了一些新鲜的,剩下的统统穿串处理,待到冰粮熬煮至透黄冒泡,有些黏稠,便将串好的水果往糖浆里一滚,再拍到一旁龙族凝出的冰台上。 穷奇就是被那馥郁甜津的糖葫芦味儿馋醒的,眼睛还没睁开,那大大的鼻头就使劲嗅了好几下,再一睁眼:嗬! 草,怎么这么多人,难道山海茶社食言而肥了吗? 穷奇想不出别的可能,一下悲愤地卷住自己:你们不要太过分,我不依,我不依的啊! 谢圣看着中央那个团起来的刺球,更像刺猬了 穷奇平生最恨别人这么说,闻言奋力一抻身体,一下站起来:你谢圣?! 他耍横的话一下堵在嘴边了,而且再一细看,那群熟悉的山海茶社的人身后,还有好些弱小的巫族、妖族还有混血,都在低头啃一种红彤彤的,看起来晶莹甜脆的串串,之前他昏迷时嗅到的味道便是从那些串串上而来。 谢圣很和蔼:尝尝? 这,这一定是陷阱吧,你们就是想把我送到那母夜叉手里穷奇一边嘴上发狠,一边克制不了本能的疯狂流口水,说到最后,自己都能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了。 咔嚓! 咯嘣! 这是那些小幼崽们咬糖葫芦的声音,薄而脆的糖皮一咬就破,内里是酸甜可口的果子。有的幼崽咬得急了,还会一下咬到签子,这才发出咯嘣的声音。 穷奇狂咽口水,正准备开口再硬气一会,谢圣就瞅准机会,直接把那冰糖葫芦塞进穷奇的血盆大口中了。穷奇本能地猛地合嘴,那甜津津的、薄薄的糖皮就被他的牙齿一下咬破,冰糖融化的甜味儿和山楂的酸味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组合,弄得穷奇一下把本想说的话搞忘了,咔嚓咔嚓又咬了几口:! 不,不对,他怎么就把这糖衣炮弹咽下去了! 穷奇急忙说:再来一串。 吃都吃了,死也要做个饿死鬼吧。穷奇刚刚嚼得急,都没有仔细品呢,只感觉到了一瞬间的快乐 谢圣就将自己的那一串递给穷奇,穷奇也是破天荒地化出数会元没展露过的道体,很珍惜地接过糖葫芦,往嘴里一塞。 没舍得咬,慢慢品吧,道体的嘴巴小,能品好久呢。 谢圣看穷奇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趁热打铁:还想吃糖葫芦吗?以后还想随时吃吗? 怎么的?不是打算把他送到母夜叉手里啊?穷奇眼睛一睁,竖瞳都立起来了:还能随时吃? 不错。这糖葫芦就是这些人做的,你若是想随时吃,那不如搬来谯明山,护着他们免遭不测,未来想吃便让他们做给你吃。谢圣已经将食谱都交给部族的人们了,而且方才也演示了一遍,其实还有其他的美食,只是孔宣留守此处,不方便离开,没时间去收集食材 早说啊!穷奇一拍腿,因为过于激动还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头了,嘶嘶抽了几口气,都来不及管舌头上的伤口,赶紧道,不就这点小事,我来,我收集去。确定会带我一起吃哈? 谢圣功成身退,把孔宣往前一让。孔宣赶忙接着道:我是此间大王,我给你保证。 谢圣满意地看着孔宣学起他与祖龙往日打发客户的架势,与穷奇就未来的权利与义务问题进行商榷,自己则转身回去,一路走到谯水边。 孟槐巢穴虽说已经经过孔宣等人的打扫,极为干净,但以鸿钧的包袱,自然是不乐意踏入的。谢圣带着众人上山,他就一直在谯水边寻了块岩石,静静打坐。 谢圣蹭过去,捣了捣鸿钧的手臂:吃糖葫芦? 糖葫芦又大又红,甜津津的看起来格外好吃,谢圣有了自我给他打过的包票,此时一点不惧道祖的冷脸,将糖葫芦戳到鸿钧嘴边。 鸿钧脸色更冰,向后一让,俨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圣人包袱已经被自我戳得稀碎。 说你你就老不长心,天天热脸贴他的冷屁股。罗睺跟着谢圣下来,冷眼看了半晌,很看不过眼地劈手就去抢谢圣手里的糖葫芦,不吃给我 鸿钧突然垂首,咬下一颗糖山楂。 谢圣:嘻嘻。 罗睺: 罗睺恼羞地指了指谢圣和鸿钧:等着的! 放弃吧老罗,谢圣把嘴一遮,嬉皮笑脸地调侃道,三人行,必有审核 第四十八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无名山上下,包括白天时被谢圣请走、却在山脚下逗留的客人们, 都肃然起敬, 冲着山海茶社的方向感激叩拜。其他人不知,他们这些亲眼看到祖龙、元凤等率众部族来到山海茶社的,却可以大约猜出,这一番大造化都是谢圣谢老爷给他们争取来的。 谢圣送很不高兴的祖龙、元凤出门之后,小小声地发牢骚:我觉得我爸爸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天道也有延迟的吗? 嗯?走在谢圣身边的凤一没听清,还倾耳过来,想问师父说的什么, 下一刻, 无边夜色骤然被金光划开。 鸿鸣声响宛如钟撞,星野低垂的夜幕豁然破开一条口子,那金色的光亮便如灼灼日光一般倾洒而下, 耀然不可直视。一时间, 无名山恍如昼夜颠倒, 功德金莲自金光柱中飞浮而出。满山的草木狂野生长,绽出千片新叶, 万朵花苞,风习习而过, 那枝头萌发的朵朵花苞便一同绽开, 花开花谢只一瞬, 香飘千里后,枝头只余垂坠饱满的累累硕果,以及一地的缤纷花瓣。 救苍生于量劫,谢圣以一己之力护住洪荒生灵, 这自然是大功德。 谢圣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又提升了一个境界,如今已是在准圣的门槛上徘徊,《山海经》与他的联系也更加紧密。先前他还不确定自己能否用《山海经》牵制住罗睺,如今却是能肯定了:可以。 这莫名的信心也不知从何而来,谢圣非常怀疑,这应该是天道向他传达的意思,表示让他放心大胆地压榨罗睺,凡事都有天道做靠山。 山脚下,祖龙等三族族人愕然回首,心中一片惊愕。茶社门前,谢圣却迎着众人敬畏的眼光,非常淡定地仰着头,和天道打商量:寡一个光柱多单调啊,浪费了这么亮堂的光。反正都是要亮的,爸爸不如换种亮法,给我打出个洪荒第一茶社,山海茶社欢迎您 就跟现在那个霓虹灯招牌似的,那宣传力度可太大了。 谢圣想得还蛮兴奋,都开始幻想那是不是应该调一下配色,有暗有亮,再带点滚动字幕,正说到兴头上,只听头顶劈啪一声。 谢圣:啊!! 原本敬畏地看着天降功德的众人都惊了,纷纷扑过来: 师父!您没事吧! 这这这,好好的怎么有雷呢? 谢圣超级惨地躺在地上,痛得直嗦气:别,别碰我! 右边手都没知觉了,谢圣低头一看自己,黑漆麻乌,被雷劈得够呛:我去,爸爸这脾气够大的啊 这回没被天道屏蔽的鸿钧无言以对: 之前是他想岔了。 天道还是会说不的。 但天道也想岔了,谢圣显然下次还敢 茶社门口,大家都手忙脚乱地一拥而上,搀扶的搀扶,去拖桌椅板凳的拖桌椅板凳,山脚下的祖龙、元凤等却不知上头的混乱,听到霹雳惊雷声,吓了一跳。 他们哪能想到,有人会一边被降功德,一边被雷劈?还以为是天道对他们的警告呢!警告他们不可心中暗藏不满 三族族人原本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甘和忿忿的,此时全被雷劈干净了,啥都不敢再想,赶紧走人。 谢圣好歹也算是大罗金仙的修为,虽说被雷劈了一下,但问题不大,洗洗又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可爱,就是右手还是有些发麻,刻字、搞创作是搞不了了,索性休息几天,也算是改换一下心情。 此时谢圣心事已定,龙凤之战不会成为洪荒浩劫,山海茶社也肯定得以保全,谢圣躺在凤一孝顺地打造的躺椅上,不知有多快活,笑容可掬地在鸿钧面前夸天道:您看, 我的大爸爸还是爱我的,一定是看我最近辛苦,想让我放下工作,快乐快乐。 鸿钧: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追究大小排序好,还是同情天道好。 谢圣也确实是准备趁这段养手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此时瘫在躺椅上,膝盖上盖着凤羽被,俨然一副颐养天年的模样。在他的脚边,可爱地扑来滚去、笨拙打闹的是无忧无虑的小麒麟,还有新送来的小凤凰、小飞龙,这都是祖龙和元凤回到族地后,冷静了一番才想起来的。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始麒麟将族中幼崽送去无名山,显然就是想借由谢圣保全这最后的血脉。如今龙族、凤族与麒麟一族在子嗣繁衍上的困境相同,近千年已稀少有幼崽出生了,就是有,也多半死于蛋中,活下来的也无法成长。思前想后,两位领袖还是将自家的幼崽点了点数,都送去了无名山。反正之前谢圣也说过的嘛!山海茶社还承接育儿的活儿。 趁此机会,谢圣又半是诓骗、半是胁迫地让祖龙、元凤再次发誓,日后,但凡进入山海茶社寻求庇护的龙族,都将保佑洪荒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凤族则保天下太平,吉祥昌盛:其实你们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最后死进来都得听我的。 祖龙、元凤: 签订了名列之后,小谢老师就开始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啦!!何其可憎! 来来来,都过来。小谢老师笑眯眯坐在椅上,逗小徒弟们,昨天教你们的小星星,你们会唱没有啊?唱给师父听听。 原本还在满地打滚的小胖团们就磨磨蹭蹭走过来,挤挤挨挨、推推搡搡地勉强站出个歪七扭八的队伍,小麒麟甩尾巴,小凤凰扭屁股,小飞龙竖耳朵,开始奶声奶气地合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麒三和麒四仗着自个儿体型缩水,也试图混迹其间:漫天都是小星星 星你们个头啊!谢圣一把把三徒弟和四徒弟拎出来:别装了,都是假可爱。 凤一和龙二原本一脸观望,想看看三师弟四师弟的卖萌计划能不能成功,他们也好效仿一下,此时看麒三、麒四遭遇滑铁卢,赶紧移开视线,继续练他们的大段儿。 谢圣赶麒三、麒四:过去过去,跟着你们大师兄、二师兄练柳活儿。 相声有多种表现手法,柳活儿就是其中一种。说得比较通俗易懂点,就是学唱。学戏曲,这就叫做戏柳,学歌曲,就叫做歌柳。一般来说,用柳活儿的好处,就是音韵更具感染力,更能吸引人、活跃气氛,有时候一些大段的对白或者介绍,单凭口说显得单调,但换成唱的,使个柳活儿唱出来,那就又精彩又有意思了。 麒三、麒四哭唧唧地去了,奶声奶气跟着凤一、龙二吊嗓子。 山海茶社这么大一个后院,左边儿是京剧,右边儿是小星星,说吵是真吵,说安静,又颇让人有种温馨、热闹的感觉。这是谢圣拜师学艺后,时常在师父家感受到的美好氛围,如今到了洪荒,他也努力用自己的肩膀,给徒弟们扛起来了一片同样无需忧虑的小天地。 鸿钧盘膝坐在一旁的蒲团上,缓缓睁目,看向一脸惬意的谢圣,目光渐渐不同。 曾经他还和谢圣说过,不论如何耗费心机,这量劫都是化解不去的,可谢圣却做到了。 鸿钧的眼神缓缓柔和下来,正准备唤谢圣,说些提点的话,罗睺就从后山气冲冲地来了:唱什么唱什么!多点大孩子还喝奶呢你就叫他们唱歌!罗睺手里提着新挤的奶呢,脸色黑如铁锅,一下把两壶奶给重重放下了,冲着谢圣说,都能唱歌了还叫我给他们挤什么奶! 谢圣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了,后院霎时安静,众人都以为谢圣这是要发威的节奏,结果他张口就是:昨天我教你的怯口 ,你都会背了没有啊?我看你都没有灵活运用嘛! 谢圣心里还有着捧哏梦呢,此时宽容慈祥地对捧哏预备役说:你背来给我听听。 罗睺: 罗睺好气啊,当场就想把奶踢翻走人,可《山海经》却迫着他僵在原地,身不由己地张口来背:瞅你那揍性,二皮脸背着背着,罗睺就把眼珠子定在谢圣身上了。 你个十三点,小瘪三让罗睺骂谢圣可就来劲儿了啊,他越背越起劲,最后不自觉地掐起腰,骂得都有点精神奕奕、满面红光那意思,院里的众人都张开嘴,呆呆看着他了,他还没停,反倒更加得意。 这可不怪她,是谢圣自个儿找骂的! 鸿钧也都不由得看向谢圣了,却见谢圣如沐春风,不禁半点不气,还笑着点头,仿佛很认可一般。一直到罗睺说的口干舌燥,大喘了几下停下来,谢圣才不急不缓地笑着说:欸,你怎么自己骂自己呢? 才感觉打完了一场胜仗的罗睺:?????? 众人的眼神一下恍然了:不愧是谢圣!老阴阳人了,这一番大起大落的 谢圣挺淡定地说:你还有的学呢! 除了磨(折)炼(磨)自己的未来捧哏,谢圣也在为自己的首个群口作品做着准备。之所以在收了凤一、龙二之后,谢圣迟迟没有动笔,是因为在他最初的灵感里,这段儿群口最好能有五个人来表演,以一捧群逗的方式来表演。就是一人为主,扮演李鸟蛋这个角色,其他人同台轮换,分别扮演各路来劝人向善的。 这次又把这个想法捡起来,是因为谢圣觉得麒三、麒四只要有吃的,这个学习的天赋就还不错,于是打算准备准备台本,差不多该把因为变成鬼魂而严重缩水的两个徒弟给整回原样了。毕竟,不能就小只小麒麟鬼上去讲相声吧?那观众在舞台下面还要站起来才能看到麒三、麒四呢。 当时始麒麟怎么说的?麒麟送子?谢圣提溜着两只鬼徒弟琢磨,怎么送子啊 谢圣想着想着,都忍不住想把徒弟拨过身来,确认一下性别了。 麒三、麒四惊恐万分:师父,我们都是公麒麟! 呃谢圣也觉得不可能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不然也太黄暴了,晋江不允许。 他摸摸下巴:那就是你们有能助孕的能力了。这样吧,我记得前段时间去后山收集素材的时候,有一对儿猼訑(bo yi,音同伯夷),听说当初就是因为麒麟一族与龙族争斗,导致整个族群只剩下它们俩人。你们去他们那儿呆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帮他们送个子出来? 猼訑这种怪兽,在现代毫无名气,估计是最后绝种了。之前谢圣在后山碰到时,还是瞅了半天才认出来,那长着九条尾巴、四只耳朵的羊是什么,不是因为近亲繁衍,导致的畸形 麒三还很畏惧地问:是,是一公一母吗 要是性别相同,他们再有本事也没法无中生有啊! 谢圣:当然了!这话问的,他是那种师父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其实还挺怀疑的,我在后山几次遇到那小两口,要么是挂在悬崖上差点摔死,要么是掉进湖里差点淹死 每次都是这么惊险的场面,把人救上来以后小俩口还乐呵呵,很粗神经的样子。联系到《山海经》中说,猼訑的皮毛如果披在身上,就会让人不会畏惧,谢圣很怀疑他们就是傻大胆吧!指不定当初麒麟和龙族大战时,他们是不是一大族人乐呵呵跑去凑热闹,结果被人给灭了 谢圣打消这种不太尊重的猜测,对着麒三、麒四殷切叮嘱:你们一定要加油哦,为师觉得猼訑一家以后会有大用处的。 剥皮肯定不能 剥皮的,但是换季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薅点毛哇?以后如果有徒弟上台前怯场,就佩戴一撮猼訑毛 救苍生于量劫,谢圣以一己之力护住洪荒生灵,这自然是大功德。 谢圣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又提升了一个境界,如今已是在准圣的门槛上徘徊,《山海经》与他的联系也更加紧密。先前他还不确定自己能否用《山海经》牵制住罗睺,如今却是能肯定了:可以。 这莫名的信心也不知从何而来,谢圣非常怀疑,这应该是天道向他传达的意思,表示让他放心大胆地压榨罗睺,凡事都有天道做靠山。 山脚下,祖龙等三族族人愕然回首,心中一片惊愕。茶社门前,谢圣却迎着众人敬畏的眼光,非常淡定地仰着头,和天道打商量:寡一个光柱多单调啊,浪费了这么亮堂的光。反正都是要亮的,爸爸不如换种亮法,给我打出个洪荒第一茶社,山海茶社欢迎您 就跟现在那个霓虹灯招牌似的,那宣传力度可太大了。 谢圣想得还蛮兴奋,都开始幻想那是不是应该调一下配色,有暗有亮,再带点滚动字幕,正说到兴头上,只听头顶劈啪一声。 谢圣:啊!! 原本敬畏地看着天降功德的众人都惊了,纷纷扑过来: 师父!您没事吧! 这这这,好好的怎么有雷呢? 谢圣超级惨地躺在地上,痛得直嗦气:别,别碰我! 右边手都没知觉了,谢圣低头一看自己,黑漆麻乌,被雷劈得够呛:我去,爸爸这脾气够大的啊 这回没被天道屏蔽的鸿钧无言以对: 之前是他想岔了。 天道还是会说不的。 但天道也想岔了,谢圣显然下次还敢 茶社门口,大家都手忙脚乱地一拥而上,搀扶的搀扶,去拖桌椅板凳的拖桌椅板凳,山脚下的祖龙、元凤等却不知上头的混乱,听到霹雳惊雷声,吓了一跳。 他们哪能想到,有人会一边被降功德,一边被雷劈?还以为是天道对他们的警告呢!警告他们不可心中暗藏不满 三族族人原本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甘和忿忿的,此时全被雷劈干净了,啥都不敢再想,赶紧走人。 谢圣好歹也算是大罗金仙的修为,虽说被雷劈了一下,但问题不大,洗洗又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可爱,就是右手还是有些发麻,刻字、搞创作是搞不了了,索性休息几天,也算是改换一下心情。 此时谢圣心事已定,龙凤之战不会成为洪荒浩劫,山海茶社也肯定得以保全,谢圣躺在凤一孝顺地打造的躺椅上,不知有多快活,笑容可掬地在鸿钧面前夸天道:您看,我的大爸爸还是爱我的,一定是看我最近辛苦,想让我放下工作,快乐快乐。 鸿钧: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追究大小排序好,还是同情天道好。 谢圣也确实是准备趁这段养手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此时瘫在躺椅上,膝盖上盖着凤羽被,俨然一副颐养天年的模样。在他的脚边,可爱地扑来滚去、笨拙打闹的是无忧无虑的小麒麟,还有新送来的小凤凰、小飞龙,这都是祖龙和元凤回到族地后,冷静了一番才想起来的。 始麒麟将族中幼崽送去无名山,显然就是想借由谢圣保全这最后的血脉。如今龙族、凤族与麒麟一族在子嗣繁衍上的困境相同,近千年已稀少有幼崽出生了,就是有,也多半死于蛋中,活下来的也无法成长。思前想后,两位领袖还是将自家的幼崽点了点数,都送去了无名山。反正之前谢圣也说过的嘛!山海茶社还承接育儿的活儿。 趁此机会,谢圣又半是诓骗、半是胁迫地让祖龙、元 凤再次发誓,日后,但凡进入山海茶社寻求庇护的龙族,都将保佑洪荒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凤族则保天下太平,吉祥昌盛:其实你们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最后死进来都得听我的。 祖龙、元凤: 签订了名列之后,小谢老师就开始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啦!!何其可憎! 来来来,都过来。小谢老师笑眯眯坐在椅上,逗小徒弟们,昨天教你们的小星星,你们会唱没有啊?唱给师父听听。 原本还在满地打滚的小胖团们就磨磨蹭蹭走过来,挤挤挨挨、推推搡搡地勉强站出个歪七扭八的队伍,小麒麟甩尾巴,小凤凰扭屁股,小飞龙竖耳朵,开始奶声奶气地合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麒三和麒四仗着自个儿体型缩水,也试图混迹其间:漫天都是小星星 星你们个头啊!谢圣一把把三徒弟和四徒弟拎出来:别装了,都是假可爱。 凤一和龙二原本一脸观望,想看看三师弟四师弟的卖萌计划能不能成功,他们也好效仿一下,此时看麒三、麒四遭遇滑铁卢,赶紧移开视线,继续练他们的大段儿。 谢圣赶麒三、麒四:过去过去,跟着你们大师兄、二师兄练柳活儿。 相声有多种表现手法,柳活儿就是其中一种。说得比较通俗易懂点,就是学唱。学戏曲,这就叫做戏柳,学歌曲,就叫做歌柳。一般来说,用柳活儿的好处,就是音韵更具感染力,更能吸引人、活跃气氛,有时候一些大段的对白或者介绍,单凭口说显得单调,但换成唱的,使个柳活儿唱出来,那就又精彩又有意思了。 麒三、麒四哭唧唧地去了,奶声奶气跟着凤一、龙二吊嗓子。 山海茶社这么大一个后院,左边儿是京剧,右边儿是小星星,说吵是真吵,说安静,又颇让人有种温馨、热闹的感觉。这是谢圣拜师学艺后,时常在师父家感受到的美好氛围,如今到了洪荒,他也努力用自己的肩膀,给徒弟们扛起来了一片同样无需忧虑的小天地。 鸿钧盘膝坐在一旁的蒲团上,缓缓睁目,看向一脸惬意的谢圣,目光渐渐不同。 曾经他还和谢圣说过,不论如何耗费心机,这量劫都是化解不去的,可谢圣却做到了。 鸿钧的眼神缓缓柔和下来,正准备唤谢圣,说些提点的话,罗睺就从后山气冲冲地来了:唱什么唱什么!多点大孩子还喝奶呢你就叫他们唱歌!罗睺手里提着新挤的奶呢,脸色黑如铁锅,一下把两壶奶给重重放下了,冲着谢圣说,都能唱歌了还叫我给他们挤什么奶! 谢圣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了,后院霎时安静,众人都以为谢圣这是要发威的节奏,结果他张口就是:昨天我教你的怯口,你都会背了没有啊?我看你都没有灵活运用嘛! 谢圣心里还有着捧哏梦呢,此时宽容慈祥地对捧哏预备役说:你背来给我听听。 罗睺: 罗睺好气啊,当场就想把奶踢翻走人,可《山海经》却迫着他僵在原地,身不由己地张口来背:瞅你那揍性,二皮脸背着背着,罗睺就把眼珠子定在谢圣身上了。 你个十三点,小瘪三让罗睺骂谢圣可就来劲儿了啊,他越背越起劲,最后不自觉地掐起腰,骂得都有点精神奕奕、满面红光那意思,院里的众人都张开嘴,呆呆看着他了,他还没停,反倒更加得意。 这可不怪她,是谢圣自个儿找骂的! 鸿钧也都不由得看向谢圣了,却见谢圣如沐春风,不禁半点不气,还笑着点头,仿佛很认可一般。一直到罗睺说的口干舌燥,大喘了几下停下来,谢圣才不急不缓地笑着说:欸,你怎么自己骂自己呢? 才感觉打 完了一场胜仗的罗睺:?????? 众人的眼神一下恍然了:不愧是谢圣!老阴阳人了,这一番大起大落的 谢圣挺淡定地说:你还有的学呢! 除了磨(折)炼(磨)自己的未来捧哏,谢圣也在为自己的首个群口作品做着准备。之所以在收了凤一、龙二之后,谢圣迟迟没有动笔,是因为在他最初的灵感里,这段儿群口最好能有五个人来表演,以一捧群逗的方式来表演。就是一人为主,扮演李鸟蛋这个角色,其他人同台轮换,分别扮演各路来劝人向善的。 这次又把这个想法捡起来,是因为谢圣觉得麒三、麒四只要有吃的,这个学习的天赋就还不错,于是打算准备准备台本,差不多该把因为变成鬼魂而严重缩水的两个徒弟给整回原样了。毕竟,不能就小只小麒麟鬼上去讲相声吧?那观众在舞台下面还要站起来才能看到麒三、麒四呢。 当时始麒麟怎么说的?麒麟送子?谢圣提溜着两只鬼徒弟琢磨,怎么送子啊 谢圣想着想着,都忍不住想把徒弟拨过身来,确认一下性别了。 麒三、麒四惊恐万分:师父,我们都是公麒麟! 呃谢圣也觉得不可能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不然也太黄暴了,晋江不允许。 他摸摸下巴:那就是你们有能助孕的能力了。这样吧,我记得前段时间去后山收集素材的时候,有一对儿猼訑(bo yi,音同伯夷),听说当初就是因为麒麟一族与龙族争斗,导致整个族群只剩下它们俩人。你们去他们那儿呆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帮他们送个子出来? 猼訑这种怪兽,在现代毫无名气,估计是最后绝种了。之前谢圣在后山碰到时,还是瞅了半天才认出来,那长着九条尾巴、四只耳朵的羊是什么,不是因为近亲繁衍,导致的畸形 麒三还很畏惧地问:是,是一公一母吗 要是性别相同,他们再有本事也没法无中生有啊! 谢圣:当然了!这话问的,他是那种师父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其实还挺怀疑的,我在后山几次遇到那小两口,要么是挂在悬崖上差点摔死,要么是掉进湖里差点淹死 每次都是这么惊险的场面,把人救上来以后小俩口还乐呵呵,很粗神经的样子。联系到《山海经》中说,猼訑的皮毛如果披在身上,就会让人不会畏惧,谢圣很怀疑他们就是傻大胆吧!指不定当初麒麟和龙族大战时,他们是不是一大族人乐呵呵跑去凑热闹,结果被人给灭了 谢圣打消这种不太尊重的猜测,对着麒三、麒四殷切叮嘱:你们一定要加油哦,为师觉得猼訑一家以后会有大用处的。 剥皮肯定不能剥皮的,但是换季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薅点毛哇?以后如果有徒弟上台前怯场,就佩戴一撮猼訑毛 这就跟班级第一、第二争名次,结果第一突然说他保送了!排名您自个儿和别人玩儿去吧似的。 罗睺气得又呕了几口血,捂着胸口眼神狠厉:既然如此,那计划就得提前进行了。需得尽快叫这场战争打起来,他才能得证道果! 说干就干,罗睺当即从藏身的荒岭中飞身而出,化作一团混沌的黑雾,向龙族的地盘卷席而去。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 凤一与龙二站在谢圣房里,一人捧着一卷竹简,低头听训。 龙二痛苦死了,叫苦不迭:师父,您不是说,基本功练好才给我们编相声吗? 对啊!所以,为了赶得上,你们就得更加勤学苦练了!谢圣心里也是比较疼惜这两个徒弟的,看龙二确实愁苦,连龙脑袋都露出来了,便伸手搓了一下龙二的龙首。 不是他 揠苗助长,龙凤初劫近在咫尺啊,必须要加快速度了!两个徒弟里少说也要练出一个立得住的,不然这对口相声怎么说? 想到龙凤初劫将带来的生灵涂炭,谢圣硬下心肠,铺开竹简:天明之前,你们必须将这些词儿记熟了。除了这个和基本功,从今天起,你们还要有意识地在平时,就锻炼自己现挂的能力。 什么是现挂?就是演员根据现场情况,或者观众反应,结合有时效性的事件,临场地组织包袱笑料,也是现挂卦的简称。 有句老话,叫做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听说书,得听没听过的、陌生的故事才有趣;听戏,则是听到自个儿熟悉的戏段子,演员表演得精彩,台下观众听得有共鸣,甚至禁不住口中也哼唱几句,才格外能得各中趣味。而曲艺,尤其是相声,则是百听不厌,一则有老段子接地气、贴近老百姓寻常生活的原因,二则是相声演员在进行表演时,也会有些现挂的内容,令每一场表演都不尽相同,都有新鲜之处。 谢圣简单给徒弟解释完后,又说: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现挂也分两种,一是正正经经的临场现挂,另一种则是拟态现挂,就是提前预料到了观众会做什么反应,准备好到时候要拿来取用的包袱。 这就跟面试差不多,先准备好一堆问题,背好回答,见面试官时,被提问到就不会那么手足无措了。不过这个也需要相声演员拥有一定的表演经验,才能预测到观众的反应,凤一和龙二肯定是不行了,这个部分还是得谢圣来帮他们准备。 龙二已经裂了:师父 他有心想说,这个和我想学的道法好像不太一样,可谢圣已然预料到了龙二的说辞:这事关重要,甚至可能波及整个洪荒,甚至于决定你们龙凤二族的未来命运而且,你看凤一都没说话呢,能不能向你大师兄看齐。 龙二原本听谢圣说前半句,就已经严肃起来,再听谢圣后半段的激将,脖子又哧溜一下抻老长,嚷嚷:怎么了怎么我就不如他了!学就学! 第四十九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真的吗??小谢老师你的根脚是不是熊精,不然为什么这么瞎。 一行人都被谢圣的言语震住了, 就连鸿钧是谁都没问, 没有灵魂一样跟在谢圣身后亦步亦趋。鸿钧不出声响地跟在最后,看着敖金父子无言以对的样子,心中只觉一阵舒爽,顺手将施加于自己面容上的法术又加固几分。 如今他的身份不同,更有百年讲道的约定在身,此时若是直接在山海茶社现身,那还搞什么紫霄宫传道, 直接在山海茶社那个相声小舞台上头搬个椅子讲课就完了。 谢圣兀自高兴:哎呀, 这次出去,收获还是挺多的。除了要换置的物件,我这次也算是成功出使二族, 未来龙族和凤族应该不会再来咱们茶社搞事啦! 这也算是他们山海茶社目前最最关键的问题了吧!回忆起一开始的夹缝求生, 到如今的门庭若市、声名鹊起, 谢圣颇有种创业的成就感。不过,这也不是说, 山海茶社未来的发展就到此为止了,联系起天道认可的因果道, 和只有可怜巴巴一行字的山海经, 以及未来洪荒鼎鼎有名的诸多量劫只能说, 路漫漫兮其修远,宝宝我还要继续努力。 走进茶社,谢圣在凤一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对敖金道:你说的这个问题, 其实我在外出的这几天也考虑过。新段子确实难磨,但却有些旁的、更加需要技巧性的节目,可以带到台上给大家表演,也算是丰富一下表演形式。 因为这门绝活,谢圣也是要传授给徒弟的,这时便将凤一、龙二都叫到跟前来:在我的故乡,早些时候相声可分成两个门类。一个就是像《争紫气》这样,相声表演者就站在台前,和观众面对面的见着说,这个叫做明春,也叫明相声。 还有另一种更难的,则是在表演者和观众之间拉起帷幕,表演者在帷幕后,观众瞧不见人,表演者单凭声音,给大家描绘情节,勾勒画面。这个就叫做暗春,也叫暗相声。 说得再简单通俗点,那就是口技。 像这种表演形式,到了谢圣拜师那个年代,已经因为种种原因逐渐绝迹了。比较幸运的是,谢圣的师父来自四川,幼年时因为家学渊源曾学过相书,而相书就保留着暗相声这种独特的表演形式。所以后来谢圣拜师,作为关门弟子,自然也学习到了师父这一手绝活儿。 大致解释清楚暗春的意思,谢圣就让凤一和龙二再上台去,告诉大家,为了感谢大家对山海茶社的支持,接下来将给大家带来一个简短的附赠节目。自己随后也走上台去,信手一挥,用法力略微蒙蔽住观众们的视线,在桌后坐下。 这倒省事,也不必另找幕布。 台下观众们又好奇又疑惑,不明白什么表演还要遮着看。那能看个什么东西?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听法力形成的帷幕后传来一声凤族的唳鸣。 那唳鸣声悠长,清鸿,任何丝弦也拟不出那般的声音,动听悦耳之余,更有一种唯我独尊的矜贵之气,瞬间将全场的窃窃私语一举压下。 众人只听山泉潺潺,百鸟啼鸣,凤唳如出深谷,由远及近。但凡屏息分辨,还能察觉出诸多细节:林木唰唰,这是被鸟儿的羽翼掠过而带起的摇摆;鸟声各异,各有远近,熟悉些的还能细数出画眉、黄鹂、春燕、麻雀一股山林间的自然、清野气息,仿佛随着声音扑面而来。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就连凤一都暗自心惊:师父学的凤唳之声,简直太像真的了,他一个凤族竟也一时听不出分别。 这就体现出了谢圣的基本功之扎实,同时心也细、也巧,来到洪荒后处处留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从未停下观察、学习,及时地将新鲜事物补充到自己的作品里去。 观众们听得惊叹 不已,如临百鸟朝凤盛景之时,正心驰神往,俄而又是一声雄浑震耳的龙吟。一时间,室内只听龙啸殷殷如雷鸣,凤鸣锵锵如翎箭,二兽扑打、怒吼、嘶鸣之声切实入耳。林间生灵惊慌而逃,发出凄厉尖鸣;岩石崩塌,宛如雷公震怒。树木发出被这场战斗压倒、折断的摧折声,土地崩裂,泉水中断,即便大家未见得当时画面,也能凭借这声音想象出那天地都为之色变的战斗场面。 龙二都听呆了:师父这模仿的,该不会是他和凤一,与师父初见时的场景吧! 观众们听得心神摇曳。这其中不止有些根本没机会接触过龙族、凤族的小动物,听得热血沸腾,升起一股叶公好龙式的澎湃感,恨不能亲眼看见;更有些远道而来,特地前来听讲的,一听这动静,就难免回想起自己在如今这龙、凤、麒麟三族横行的洪荒上小心龟缩、不敢出世的经历,触动之余心中一片兴叹。 正当此时,龙凤吟啸声突被打断:二位停手,何为在此打架? 观众:?? 这还有情节的? 谢圣的声音一变,与自己平日不同,这是在扮演前来劝架的角色:在下红云,愿为二位尽绵薄之力! 观众们:!! 红云! 谢圣的这场暗春之前,龙二和凤一才表演过《争紫气》。此时听到红云自报名号,观众们立即就能联想到先前《争紫气》的种种,轻松愉悦的记忆被二次触发,心情顿时陡然一松。大家都在期待了,不知道大善人红云又会如何调节这场纠纷呢? 谢圣接下来一人分饰三角,大致的剧情就是红云如何苦口婆心地规劝,一路歪说,最终提到:你可是说,恨不得将他送进坟墓! 谢圣粗着嗓子扮演龙族:不错! 红云:便是葬送了自己,也不会后悔? 龙族:不错! 红云:好叫你得知:婚姻就是男人的坟墓! 观众们:嗯嗯?? 凤一和龙二在台下脸色大变: 果不其然,后头的剧情就是红云如何循循善诱地设套,叫龙族与凤族心悦诚服的相信婚姻就是男人的坟墓,最终硬是将两个死敌,说成了情侣。 台下的观众们笑得人仰马翻,正是因为这事在现实中万万不可能发生,龙族与凤族不共戴天,才更衬得这结局格外滑稽搞笑。 只有龙二和凤一在台下黑着脸,互相对视一眼:哼!哕! 龙二气冲冲地在茶社里巡视了一番,一眼瞧见一个手上没拿票的,气势汹汹走过去使劲拍桌子:喂!你!就你!不买票怎么溜进来的?这个时间段是相声专场!给我补票! 自觉坐到观众席的鸿钧: 这龙 敖金就站在台下,拖着腮帮子沉思,等谢圣表演完,自幕布后出来,给大家鞠躬下台,才犹豫地问:红云跟您什么仇哇? 这些天,他在茶社中切实地体会过观众们传播、讨论剧情的热情以及离奇程度,毫不怀疑,这个段子说完,这场的观众出去,洪荒又要兴起新的传闻了: 夭寿啦!红云大魔头不光看不得人坏,就连瞧见路边有人打架,都会冲上去强行摁头婚配! 谢圣摇头得意:你不晓得,我这是在助他。相信有这些传闻在,红云未来行走洪荒都会轻松一点。 或许是刚说完婚配的话题,谢圣看了看敖金,突然想道:诶,您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固定的道侣呢?有没有心仪的,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介绍? 关爱空巢老人啊。谢圣用慈爱、怜悯的眼光注视着单身爸爸敖金:就龙二那个不孝样儿,估计以后敖金晚年妥妥的 独守空房,等不到儿归。 敖金: 敖金恐慌了:这是什么可怕的隐喻吗?刚刚他是不是不该问啊,小谢老师为什么是这种眼神?他是不是隐喻要把我送进坟墓 敖金: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谢圣:?? 被龙二纠缠补票的鸿钧,还是被下了台的谢圣解救的或者说,是谢圣下台及时拯救了自己总爱踩雷区的徒儿。 龙二还在不服气地逼逼:师父这谁啊!之前不还是你说的,不好坏规矩。 谢圣:那不一样。这个是家属席。 爸爸来看儿子表演,免个门票天经地义。 龙二却是想到了另外的方面:??他一下惊恐了,一张长长的龙脸都吓了出来,赶紧拉过谢圣到一边,小声询问,师父你疯啦,圣圣人知道这事儿吗? 谢圣:咦?你在犯什么傻,当然知道啦!我当面说过。 算算看,他都喊过鸿钧多少次爹、爸爸了。 龙二:! 还当面说过! 龙二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敬畏的表情:不愧是我师父啊,就是猛。不光敢背着圣人偷人,就连当着面也是半点不虚的! 鸿钧的眉梢抖了抖,一下就听出了这对师徒俩的错频交流,但是对哪一个解释好像都会让他很不爽 谢圣很坦然地带着鸿钧在后楼员工宿舍挑了间房住下,不要占了前面的营业区域,而后就带着徒弟学习新的知识去了。敖金也因为谢圣的回归,得以从售票处解脱,生怕被送进男人的坟墓,赶紧告辞走人。 一切都似乎回归了最初的平静,每天谢圣除了写写新作品,就是教教小徒弟,唯独只多了一件事偷养鬼麒麟。 两只麒麟只剩魂魄之后,还是一样的贪吃,虽说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吃不上实打实的食物,但却能吸收食物中的灵气。谢圣每天都得偷渡食物回房间,不敢叫两个徒弟知道,自己除了他们又养了两小只,还打算也培养成徒弟,搞个三族齐全。 鸿钧也不爱在他自己的屋子里呆着,没事就跟在谢圣身后,此时像背后灵一样跟着谢圣偷完了伙房,回到谢圣的宿舍,就盘膝坐在小抱枕上,不做声地看谢圣喂两只鬼麒麟。 因为修为大退的关系,原本比谢圣还要庞大的麒麟只有萨摩耶大小,此时抻着四只蹄子在果实间埋头狂吃,搞完了还舔舔嘴巴:还饿! 谢圣心力憔悴: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夜宵了,我养的真是麒麟吗?怕不是橘猫! 两小只就齐齐把蹄子一揣,可怜巴巴看谢圣:嘤嘤。 谢圣:你们汪汪也不行啊!再吃伙房都要怀疑我是不是怀孕了! 谢圣把还嗷嗷叫的两只橘猫硬塞回《山海经》里,转头继续磨他的新作品,冷不丁听见鸿钧在一旁幽幽地道:三族之劫乃是天注定,你这般也改变不了什么。原本三族劫难该从龙凤开始,如今你插手,也不过是将起因改换到了麒麟一族身上。 倒不如关起门来好好修炼,早些成圣,他也就不必因为这一线生机而总是挂记了。 谢圣就不乐意听鸿钧这个消极的说法,当场把刻刀一扔,转过身来和鸿钧认真分辨:你这逻辑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啊!我得先做,它结果才有可能改变,我要是不做,那结果就一点改变的可能都没有啦!这不就和你们想要成圣是一样的吗?洪荒这么大,这么多想成圣的,有几个能成功啊?那剩下那些没有成功的,难道就放弃了吗?不说别的,当初你还没成圣的时候,天地间一个圣人都没有呢!谁知道成圣是不是真的?要照你说的,那大家都放 弃了,你也没有今天 可能是平时教训凤一、龙二多了,谢圣一说起话就有点刹不住。鸿钧也不过就讲了一两句,根本没想到会换回谢圣的长篇大论,直被说得脑瓜子嗡嗡响。 打又打不得。磕着碰着都是自己的一线生机。 鸿钧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心想自己为什么要引起这个话题,在谢圣面前,就该当个闷嘴葫芦才对。 谢圣还很气,狂拍桌:你为什么要转头!你有没有认真在听! 鸿钧: 之前在台上表演的那出暗春,谢圣就取名叫做《劝打架》,非常简单粗暴。作为《争紫气》的一个小剧场,谢圣时常会在凤一、龙二表演结束后上台使一下,不过几天,他就发觉好像茶社的客流量又变多了。 很多之前来过的客人,听说茶社又出了新道法,赶紧又赶回来想听。之前山海茶社说,为了照顾广大洪荒道友,不支持二次买票,现在有新道法了,他们总能买票了吧?之前听《争紫气》的时候,好些个同场次的道友都原地入定感悟了呢,听说这次的《劝打架》内里也暗含玄奥,好些小妖精都从中悟出了仿拟之术,他们上次没有机缘,这次会不会有呀? 客人们说是这么说,排在售票处眼里充满了期待。那神情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就是想来听老师讲好玩的故事被临时调来售票的麻一瞅了一眼客人,非常无语:还自带甜果入场啊?怎么不带酒水呢? 客人们讪讪嬉笑:这不是茶社里的醴泉更好喝么!还有猴儿酒。 麻一: 喝酒听道,心不诚实锤了。 不过谢圣倒是挺欢喜,本身相声就该是这样一个轻松自在的氛围嘛,搞得像学习会、上补习班一样,那还是听相声么? 可能是学生的天性吧,就是更喜欢纵容放任他们的老师一点,时间久了,想来山海茶社二次、甚至三次听道的更多了,不知不觉间,山海茶社在洪荒已成了不亚于昆仑山的标志性地点。 不过,人红是非也多,客人来的多了,偶尔也会有几个不大信任茶社的,围坐在一桌,狐疑地嘀咕讨论: 真的假的,听说那龙族和凤族都是拜了谢圣为师。 虽说谢圣是大罗金仙的修为,但龙族、凤族天性何等高傲,怎么可能真心拜服?单是让他们和睦相处,只怕也不容易。 第五十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你说什么?!罗睺暴跳如雷,双目赤红地瞪视谢圣, 让我劝人向善? 带着一帮子人回到茶社后, 谢圣就把留守传道的任务传达给罗睺了,引起罗睺的强烈反应。 罗睺一头乌发都飞起来了,恨不得一口咬断谢圣的脖颈:你不要忘了,我是谁! 他生于混沌,经历了三千神魔之争,和鸿钧一样都是踩着敌人的尸骨活下来的,为了证杀伐之道成圣, 更是一度挑起三族之战, 令洪荒哀鸿遍野,怨魂横生,如今, 谢圣却让他教人向善? 谢圣:咦,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是因为要开相声专场心里没底吗?唉, 我跟你说,虽然咱俩搭档你都是捧哏, 但也不要妄自菲薄啊!我觉得经历这九十九年的磨炼,你完全可以撑得起个人专场了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罗睺气极, 张口就骂:你大爷的! 谢圣:还没到给你大爷爷上香的时候哦, 儿子诶。 你!你!罗睺大怒, 一时竟大脑空白,说不出反击的话来。 一旁的麒三都面露同情了:您也是,老是挑衅我师父干嘛,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那嘴皮子, 多厉害啊! 这都九十九年过去了,还不知道放弃么。 罗睺十分硬骨头地说:那又如何,这世上没有我罗睺打不败的敌人!我屡败屡战! 谢圣也苦劝:可问题是,你这毫无进步,只是在屡战屡败啊! 他都有点胜之不武了。说实话,罗睺打架也好,捧哏也好,都是手到擒来,就是这个骂人,九十九年了啊,毫无进步。到今天,谢圣只能说,罗睺是一点儿吵架的天赋也没有。 麒四也开始叹息了:真是一句话,道尽了罗睺近百年来的心酸苦楚 罗睺: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骂又骂不过,打又没法打,站在原地河豚了一会,狠狠地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跺着脚转身要走。 哎,你再等等的。谢圣突然想起什么,叫住罗睺,伸手往衣襟里一掏,摸出那枚雀卵,元凤都成鬼了,回头我还要带徒弟们上三十三天外,这蛋啊就交给你孵化了 罗睺真是用尽平生自制力,才克制住掏枪杀人的冲动,脚下的地都被他活活踩裂,咬牙切齿:你想屁吃! 不,我对你没兴趣。谢圣信口化解,随手把雀卵塞进罗睺怀里,也算给你找个徒弟嘛,不要小看他哦,天生神通还是很厉害的。 谢圣都想好了,记忆里这位孔宣小朋友的结局也不可谓不让人叹惋,被西方接引道人收去做了个坐骑兼门人。以元凤的骄傲,肯定是不乐意让自己拼死产下的亲子受这种委屈的,倒不如给罗睺做个徒弟,以罗睺的护短程度,难道还用担心孔宣的未来吗?而且,谢圣还打算想法子也助罗睺如记忆里一样成就魔道,只是可不能以身合道这么惨了,他还指望着罗睺给他继续捧个几百会元的哏呢。 罗睺的怒气略微泄了一点,狐疑地看了谢圣一会,使神通往雀卵中一探,一愣,不敢置信地又探查了三回,才眼角眉梢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分喜色,找到宝一样地把雀卵往怀里一捧:那便算我疼惜此子天赋,不忍明珠蒙尘罗睺大约也知道自己这会嘴硬有多虚,嘀嘀咕咕了一会,还是宝贝地抱着蛋走了。 女娲都快习惯这种冲击了,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勉强笑着说:刚,刚刚那位,就是罗睺? 之前谢圣来得及时,罗睺都没来得及把弑神枪掏出来,女娲还是听到谢圣称呼罗睺,才震悚地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万万没想到啊,这位身上还带着奶味儿的大能,居然就是曾与圣人老爷 齐名过的罗睺? 女娲看向谢圣的表情更加敬佩了:不知您是如何制服这般凶煞厉害的人物的 嗨,凭实力。谢圣大言不惭。 鸿钧投来询问的眼神:? 谢圣理直气壮:我凭实力抱的大腿怎么了! 他骄傲一下有什么问题? 为了能及时抵达三十三天外,许多求道者在听到圣人传音后,便立即出发,赶往紫霄宫。此行一路艰难,心中有志者甚多,但真正能抵达三十三天外的却少,大多停步甚至折损在半路上。浩荡洪荒,立志前往紫霄宫的不计其数,但最后真正能抵达紫霄宫的,不过千来人。 其中道行比较深的,譬如三清,早一步来到紫霄宫,而道行略逊一筹的譬如镇元子、红云二人,却来得更晚些,进了紫霄宫大门,便看到宽敞空旷的地面上放着六个蒲团,仅有一个蒲团上坐了一个人头蛇尾的男性修道者,另五个蒲团都是空的。 坐在蒲团上的那人有些茫然、又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尾巴尖儿都勾起来了,一直仰着头望着大殿的天花板。 红云和镇元子下意识地也顺着看去,就瞧见大殿的穹顶上拢共挂着五个人:两个矮小的童子,三个成年的男青年,都各自在手上拿着一块抹布,吭哧吭哧,擦得非常认真、卖力。以他们的力度,红云简直怀疑,都要把穹顶上的丹漆给蹭掉了。 红云不明所以,还以为那都是紫霄宫中侍应的门人,便招呼镇元子:道友,这还有五个蒲团,我俩坐一起吧! 镇元子刚要应声,天花板上挂着的三个青年就齐齐转头,冲着他们呼喝:哪有五个!最前头那三个,已经被我兄弟三人占过了,有这紫霄宫的二位童子作证!说完,又匆忙地回过头去,继续努力清洁墙面。 红云都懵住了,和镇元子一道在下头呆楞楞地又看了一会三清擦天花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低下头,试探地询问坐在蒲团上的男子:这位道友,请问为何那三人要在上头 打扫卫生啊??? 我也不知伏羲也很茫然,也很无措,我来时,他们就在上头了。 所以他坐上蒲团以后,就一直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前头三位老兄在上头擦墙?更重要的是,那他是不是也应该找块抹布去,跟着一块打扫一下卫生?虽然天花板被包圆了,但是这个地砖,这个承重柱,不还没有人占位嘛! 伏羲纠结地矛盾了好一阵,可能就是因为这份不确定吧,让原本不喜与生人搭话的伏羲主动冲着红云说:我叫伏羲,二位道友是? 红云代替性格冷淡的好友回答:在下红云,这位是我的好友,镇元子。 嘶 天花板齐齐传来嘶气的声音,引得下头好不容易寒暄了一句的三人再次陷入无措,迷茫地抬起头。 上头挂着的五人,这时都转过头来了,用仿佛研究什么稀罕物品的眼神,仔细打量红云,接着又审视了一番镇元子。最后那女童清了清嗓子:看在你是红云的面儿上,我便提点一句,这宫殿后头有处小茅屋,里头还有些扫帚、抹布。 红云:? 什么叫看在我是红云的面子上红云不及细想这些,就被镇元子一拉:我去拿扫帚来。 伏羲虽然也不知怎么回事,但那道童提点,他显然也是沾了红云的光,便向红云露出了好奇、感激的眼神,赶紧拖着长长的蛇尾,一扭一扭地跟上镇元子的步伐,去后头拿了把扫帚。 于是,等到后续三足金乌兄弟俩和鲲鹏一同入内时,看到的就是一副非常和谐、勤劳的众人齐心大扫除画面。红云一抬头,瞧见新来的人怔怔看这里头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 自己,还热情招呼:殿后还有扫帚的哦。 红云!镇元子第一时间抬头,语带不赞同。 这么重要的机缘,人家道童还是特地告与你知的,你怎么转头就屁颠屁颠告诉别人了。 镇元子下意识地反应、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令原本目光都盯着地上的蒲团,揣测着是不是机缘的帝俊、太一等人,顿时毫无怀疑地被误导了。三人都看也不看地上的蒲团,直奔后屋而去,各自拿了抹布,仗着自身根脚善飞,一人霸占了一根承重柱。 等大家差不多快把红漆真的都磨掉了吧,门口才又呼哧呼哧地跑进两个衣衫破旧、赤脚而行的道人,跨入门槛都是张嘴欲嚎,定睛一看: 诶? 接引和准提原本在路上都商量好,以他们的脚程,只怕赶到紫霄宫,就不是第一、第二个了,到时候说什么都得想法子求得一个机缘来,哪怕撒泼耍赖呢?结果一进门,地上蒲团有六个,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坐,倒是大殿各处,都有人拿着抹布或是扫帚在打扫,看到他们来,还隐隐有护地盘的意思。 接引果断扭头地对准提说:师弟啊,看来咱们来的还不算晚。你负责擦那个木凳,我去擦那张茶桌,咱们师兄弟俩在一处,旁的人想要抢位置,咱们也好合力应对! 准提紧张地点点头:不错,咱们找找还有没有抹布,若是没有,那衣服上撕下一截也可顶用,或许还能向圣人展示咱们随机应变的智慧。 龙二不知事情始末,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多了十五个师弟,兀自发泄不甘:他龙二,堂堂二弟子,都没跟师父睡过! ??谢圣瞪大双眼,欺师灭祖啊!我才不带你睡。 怎么会有徒弟敢这么大咧咧的对师父说,师父我想和你睡。像话吗? 龙二反正觉得挺像话的,被谢圣一拒绝,居然更加委屈了,仗着身子长,后半截儿还盘在楼上,大脑袋就嗖的一下伸过来了:为什么!他很悲愤地说,爪子还探到谢圣屋里去指躲在床肚下的小麒麟,我也是八百岁,他们也是八百岁! 谢圣: 他就不吐槽八百岁还想和师父睡这个娇撒得有多寒碜了啊,单说你八百和人家八百一样吗?小麒麟他们是被天道镇压,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长大过,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小幼崽,你他妈你一条尾巴都比师父长。 谢圣心好累:你懂个什么玩意儿,你觉得我很快乐吗?一点也不知道我的累 昨晚上,他差点被这些小东西们折腾死,就连道祖不也是打算落荒而逃,被他死活拉住,硬塞了四只麒麟崽子哄。谢圣回想起昨晚噩梦一般的养崽经历,情不自禁便抹了一把脸,随后灵光一现:哎,那这样好了。你既然不愿让我带他们睡觉,那晚上便由你们这几个师兄来带师弟们入睡 龙二遭到了凤一联合鬼麒麟的一通暴打加整蛊。 带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的身体里同时居住着天使和恶魔当他可爱的时候,你恨不得把世界都捧给他,当他哭闹起来的时候,你恨不得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目前,几位年长的师兄们,就在经历这样的人间地狱。 龙二还嚷嚷:本来也都是你们麒麟族的,凤一打我也就认了,你们凑什么热闹! 麒三、麒四很悲愤,不想和龙二说话。 这就好比自己家里有个人养了一只猫,原本他们只需要负责没事撸撸猫、吸吸猫的快乐部分,没想到龙二一句话,他们就连铲屎、洗澡这类不快乐的部分也要负责了。 谢圣毫无师德地在一旁乐呵呵看了会戏,才把二徒弟解救下来:行了行了,族地里不是还有些麒麟兵?你们回头也可以找他们帮帮忙的。他这也是自个 儿从麻烦里跳出身,旁观者清了。其实早就该想到这一茬儿的,都是当时小麒麟哭起来太吵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回看到几个惯爱明争暗斗、争夺无谓的师宠的徒弟们都受到教训了,谢圣才老神在在的点出。 要他说,争夺师宠最要紧的难道不该是勤奋学习么?都说关门弟子关门弟子,要优秀到让老师不想再收其他徒弟,那才是真本事。 几个徒弟都蔫头耷脑的,心说那不还是得他们带。就连鸿钧也是站在一旁,心情不是很愉快。 谢圣趁机在这时给鸿钧疯狂灌输:你看看,这时候要是罗睺在多好。就罚他带孩子,还要把孩子们带得开开心心、胖胖乎乎。我们就享受孩子们可爱的时候就好了怎么样,是不是好主意?圣人都心动了! 圣人老爷: 怎么说呢,鸿钧此时心情还蛮复杂的。一方面是觉得,谢圣这惩罚方式确实挺促狭,只怕罗睺当真被安排来带孩子,恨都要恨死,另一方面又想,始麒麟是怎么想的呢怎么会让谢圣带孩子,你看看这 谢圣大力推销:死道友不死贫道啊,老祖!收获这个罗睺,您就收获了快乐!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鸿钧: 嗯 细想想,倒也确实快乐。 只是,罗睺为何迟迟不来呢? 龙族驻地不远处,罗睺匿身于一片嶙峋石林中,脸色铁青。 就在昨夜,他和麒麟一族之间的联系毫无征兆地断了。原本他在洪荒各处都布下了法阵,但凡有任何生灵怨魂诞生,都会被他收归己用,三族更是他力量增长的主要来源,可谁想到,这麒麟一族却像是逃出生天般,不再有任何一道怨魂落入他的手中。 骤然失去了最主要的孽业来源之一,罗睺当时就掐指推算,连吐了三次血,也占卜不出什么结果,恨得差点将牙咬断。 定然是鸿钧那家伙暗中作梗!洪荒之中,以他的实力,又有何是占卜不来的,只有鸿钧,得证圣人,如今更有天道替他遮掩! 罗睺恨得浑身发抖,可又无计可施。圣人之下皆蝼蚁,此时他若是直接冲到鸿钧面前,那就是自投罗网。只有忍过这一时,尽快策动计划,成为圣人,他才可和鸿钧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一较高下! 这么想着,罗睺便连夜赶到了龙族驻地边。 麒麟一族的魂魄既然已经无法取用了,那他便还得从龙凤二族身上下手。 第五十一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谢圣却斗志昂扬,化笔为武器, 继续琢磨自己的新作品了。 之前在台上表演的那出暗春,谢圣就取名叫做《劝打架》,非常简单粗暴。作为《争紫气》的一个小剧场, 谢圣时常会在凤一、龙二表演结束后上台使一下, 不过几天, 他就发觉好像茶社的客流量又变多了。 很多之前来过的客人,听说茶社又出了新道法, 赶紧又赶回来想听。之前山海茶社说,为了照顾广大洪荒道友,不支持二次买票,现在有新道法了,他们总能买票了吧?之前听《争紫气》的时候,好些个同场次的道友都原地入定感悟了呢,听说这次的《劝打架》内里也暗含玄奥,好些小妖精都从中悟出了仿拟之术,他们上次没有机缘,这次会不会有呀? 客人们说是这么说, 排在售票处眼里充满了期待。那神情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就是想来听老师讲好玩的故事被临时调来售票的麻一瞅了一眼客人, 非常无语:还自带甜果入场啊?怎么不带酒水呢? 客人们讪讪嬉笑:这不是茶社里的醴泉更好喝么!还有猴儿酒。 麻一: 喝酒听道,心不诚实锤了。 不过谢圣倒是挺欢喜,本身相声就该是这样一个轻松自在的氛围嘛,搞得像学习会、上补习班一样,那还是听相声么? 可能是学生的天性吧, 就是更喜欢纵容放任他们的老师一点,时间久了,想来山海茶社二次、甚至三次听道的更多了,不知不觉间,山海茶社在洪荒已成了不亚于昆仑山的标志性地点。 不过,人红是非也多,客人来的多了,偶尔也会有几个不大信任茶社的,围坐在一桌,狐疑地嘀咕讨论: 真的假的,听说那龙族和凤族都是拜了谢圣为师。 虽说谢圣是大罗金仙的修为,但龙族、凤族天性何等高傲,怎么可能真心拜服?单是让他们和睦相处,只怕也不容易。 怕是谢圣野心太大,早晚有一日,会被自己养的猛兽反噬 外头的人这么小声编排着谢圣,茶社的员工宿舍楼里,谢圣却在忧郁地喂两只橘猫吃饭:这都是今天第多少顿了,你们才是白胡子老头吧!这顿吃完,下顿就等 师父! 窗外冷不丁传来龙二震惊到破音的声音。 谢圣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惊慌失措:啊!徒弟! 凤一居然也站在窗边,一向清冷的面庞上充满了不敢置信、深深受伤、十分痛苦等等复杂的情感,一下就让谢圣十万分内疚了:听听我解释! 龙二一下就从窗外冲进来了,手化成爪,就要撕向那两只小麒麟崽子:这是什么!! 谢圣挺想说这是你们师弟的,没敢,只好支支吾吾道,我,我就养养 啊!这是什么渣师父语录! 龙二眼睛都红了,瞪着谢圣:为什么!养我们还不够吗? 谢圣小声在心里说:不够!老话说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桃李满门桃李满门,他就俩徒弟呢!凑个群口都使不过来。 谢圣:嗯,嗯。 凤一没有龙二那样怒吼,不过捂住嘴声音沙哑的样子,更加让人能体会到他的悲伤一些:师父,你嗯是什么意思,难道当真不够吗? 失策了!!!!凤一在内心疯狂唳鸣,精神的小凤凰已然气到凤鸣九天:他单单知道要防着龙二,却不知道师父还会招来更多的师弟!!!! 两只鬼麒麟很懂察言观色,知道龙凤二徒对他们不可能像谢圣那么温柔,都瑟瑟缩缩团成球,躲到谢圣身后。 龙二气到吐血:师父你还护着他们!! 谢圣也不禁冤枉:没有啊!是他们自己躲后面的。 前院茶社中,闲聊的还在闲聊,编排的还在编排,下一瞬,只听后院一声暴怒的龙啸,几乎震动山岳,凤吟之声也格外凄厉,仿佛要划破天际一般。 专心等相声的客人们都吓了一跳,那些本就怀疑的人却突然精神了:我就说,谢圣早晚会擒不住那龙凤!只怕今日山海茶社便要墙倒猢狲撒,谢圣将身陨无名山! 客人们顿时人心惶惶,那些道行比较高、纯粹来听道的就罢了,还有不少是道行低微的小妖怪,登时仓皇失措。就连正在干活的蛙精和麻雀精也都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两位大人发怒,还是在后山谢老爷的居所方向,难道当真是出了什么事? 正满室不安,只听那龙殷雷般暴喝:为什么要给我找师弟!! 龙二十分委屈,大声质问师父:难道我日日早起练功,还不够勤劳吗? 谢圣追出来:勤劳勤劳 龙二憋着眼泪:难道我天天忍着和这小扁毛说相声,我还不够懂事吗? 谢圣一路追到前院茶社,迎着客人们一下变得木讷的眼神,都要尴尬了:懂事懂事 龙二狂扭龙身,一声暴喝,悲痛不已:敷衍! 凤一也跟着声讨:难道我日日替师父端茶送水,还不够贴心吗?以凤族之尊,为您修建这茶楼,还不够体贴吗? 龙二好伤心,眼泪都化成滂沱的雨砸下来了,呜呜道:学贯口好苦的早起好困的吊嗓子好累的 谢圣:对啊,所以给你们找两个师弟,以后你们监督他们苦、监督他们困、监督他们累,难道不好吗? 凤一: 龙二: 龙二:嗯? 谢圣掰着手指细数:有了师弟,端茶倒水这活不都可以交给他们干了?他们还得给你们端茶倒水。曾经你们受过的苦,他们也要受,吃过的教训,他们也要吃,都说长兄如父,你们作为师兄,也算是他们的半个父亲嘛,自然可以严格教育 龙二忖了一会,龙鬓居然慢慢顺了,越降越低,最后落在地上化为人形沉思:听起来像是多了一个可压迫对象。 凤一则是被谢圣那句长兄如父点醒,甭管来多少徒弟,他永远都是首徒,大师兄,也算是给凤族大大的增光了啊。不丢人。 谢圣:哎,这就对了嘛。快和我回后院去,还叫客人们看笑话。 一龙一凤,两个洪荒大陆上最骄横跋扈的种族,就这么低着头被谢圣一手一个牵着走了。 之前还说什么墙倒猢狲撒的客人: 就这?就这?? 一旁的麻雀精木着脸询问:加水吗客人?还想看热闹,嗤。 客人: 客人灰溜溜:加 凤一、龙二发现两个师弟的时候情况比较惊险,真正相处起来,其实还蛮让谢圣省心。就是麒三、麒四比较惨,不过这俩纯属橘猫转世,每天只要够吃饱,啥都能乐呵呵的。 谢圣现在也开始教徒弟们练学功了,先从最简单的叫果子也就是叫卖声开始。山海茶社本身也算是为广大洪荒道友提供了一个社交、交易的平台,穿过茶社,往后山去,就是一个比较小型的以物易物广场,这类的叫卖声非常之多。一些比较经典的,谢圣就会提出来,教徒弟们学习。再往后,就是比较困难的,模仿动物的声音,乃至于自然的声音。 对于学生来说,只有一件事能够让他们短暂的同仇敌忾了,就是学 习。谢圣抓紧了徒弟的每日功课,也侧面增进了师兄弟之间的友谊至少现在龙二不会一见到鬼麒麟,就化成原型,满脸狰狞地表示要戏麒麟珠了。 不是我说啊,你们师弟确实体型小了点儿,团起来也挺像球的。但也不能真把他们当球玩儿啊某天傍晚,结束一天的工作后,谢圣有一搭没一搭的指责两个大徒弟,正准备再说点警世真言,天边突然划过一颗巨大的、劈啪作响的焦黑火团。 那火团自天而降,直砸在山海茶社的招牌边,一下散开。谢圣带着徒弟匆匆赶去,竟是一团不,一群麒麟。 这些麒麟身上都有极深的爪痕,以及被叼啄、撕咬的痕迹,深可见骨,血肉模糊,都伤得极重,气息奄奄。不过少顷,自麒麟砸下的方向,又飞来了两队龙凤,在无名山头上盘绕片刻,最终还是退却。 鬼麒麟也不顾在谢圣身后卖可怜了,一下冲到曾经的同伴们身边,焦急地呜呜叫。 领头的那个强撑着抬起脑袋:谢、谢圣大德,我与兄弟们被龙凤二族伏击,如今活下的只剩这些,拜请谢圣收留! 凤一抢在谢圣前面开口:说什么伏击,那又和我师父有何干系?为何偏偏逃来山海茶社。 领头:始麒麟大人说,当初麒玄和麒甲前来无名山潜伏,为龙凤二族所擒,魂灯将熄未熄之时,是谢圣救了他们。谢圣大德,若您愿救下我等,我等愿从此不出无名山,退出三族之战,甘为谢圣驱使! 唉,都说了我是姓谢名圣,不是那个谢圣人的谢圣谢圣挠挠头,果不其然,看见鸿钧也徐徐走来了,似乎想看他如何处理此事。 凤一眉头紧皱:师父不可。始麒麟为何会有此吩咐?只怕这是阳谋,要拖师父下水! 谢圣却是将手一挥:我早在池中!来! 逃至无名山的麒麟兵们,谢圣将他们一气儿都收容了。有些重伤濒死,无法救治的,直接上了《山海经》,谢圣又托鸿钧帮忙,带他去了潜渊一趟,将那些战死的冤魂们一一收纳入《山海经》,其中也不光只是麒麟,也有伏击的龙族、凤族,被麒麟反杀而死。 别这么看我,你得这么想,我是帮你啊!万一罗睺真的靠炼怨魂成圣,那你是不是还得再和他打一场啊?洪荒受得了吗!谢圣嘴叭叭的,说得鸿钧又开始自闭,当闷嘴葫芦。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这还不算,回到了茶社,谢圣又让凤一拟了一则通告,托麻雀一族传出去:今日起,山海茶社将收留因龙、凤、麒麟三族流离失所的洪荒生灵。 这也算是谢圣头一次,非常明确地对外表达山海茶社、也是他自己的站位:他不站任何一族,而是站在洪荒大陆万万受难生灵这一边。 最开始的几日,还没什么反应,大约等了七八日,无名山终于迎来了难民们的大迁徙。 在面带轻松、快快乐乐准备来享受相声的客人之中,那些神色麻木、游魂般凄惨可怜的投奔者们,就更显得狼狈、卑微。他们大多是在山脚下徘徊,不敢进入,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踏入无名山中,垂着头都不敢直视身边的人。终于有惊无险地登上山顶,谢圣来迎接他们的第一时刻,这些投奔者们就几乎不约而同地伏地叩拜,痛哭之声自胸腔悲恸而出,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触动。 这些都是因为三族零零碎碎的斗争而被波及,或是失去家乡,或是家破人亡,上山时空洞的眼神,以及被迎接后嚎啕的大哭声,都让人无比真实地直面洪荒的残酷。 谢圣拉了他们好几次,也没法叫他们起来,索性也席地坐下,陪他们慢慢发泄胸中郁懑的情绪。 四位徒弟与新来的麒麟们见此情景,也是纷纷默然。 他们生来根脚便高人一等,从前也从未在意 过这些生灵的哀乐。就连凤一和龙二,当初不愿参与战争,选择离族出走,也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不想踏入战局,却不曾想过,在这场三族对立之下,还有多少弱小的生灵正在挣扎求生,家破人亡。 及至此时,他们再回想起谢圣这些日来每每表演的《劝打架》,突然就觉胸口一恸。 在那看似惊险、欢笑的剧情之下,实则隐喻了多少生灵的悲剧! 原本还想劝说谢圣的话顿时就堵在嗓子眼,说不出了。徒弟们和劳功们都默默出手,帮忙开拓土地,另辟山头,把这些可怜的投奔者们安顿下来。 鸿钧全程一直沉默着,一直到谢圣送走最后一位可怜人,才低声说:此举虽善,却会叫罗睺盯上你。 罗睺辛苦筹谋,便是期待着洪荒生灵涂炭,他才好趁机成圣。谢圣之举,等于是釜底抽薪,罗睺肯定会来找麻烦。 谢圣看起来却全然不怕,一身轻松地转过来,对着鸿钧一笑:我怕什么豪爽而大义凛然地说完,下一秒谢圣笑容突变狗腿,搓着手蹭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捉住鸿钧的衣角,嘿嘿一笑:爸爸你不还在这儿嘛!爸爸你会让罗睺在你眼皮子底下杀儿子嘛? 才有了些许触动的鸿钧: 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块宝,投进爸爸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谢圣还唱起来了,不光如此,他拽着鸿钧的袖子,想了想,认为自己有爸爸在完全可以再大胆一点,他要是来爸爸,实不相瞒,我还缺一个捧哏。 罗睺气得又呕了几口血,捂着胸口眼神狠厉:既然如此,那计划就得提前进行了。需得尽快叫这场战争打起来,他才能得证道果! 说干就干,罗睺当即从藏身的荒岭中飞身而出,化作一团混沌的黑雾,向龙族的地盘卷席而去。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 凤一与龙二站在谢圣房里,一人捧着一卷竹简,低头听训。 龙二痛苦死了,叫苦不迭:师父,您不是说,基本功练好才给我们编相声吗? 对啊!所以,为了赶得上,你们就得更加勤学苦练了!谢圣心里也是比较疼惜这两个徒弟的,看龙二确实愁苦,连龙脑袋都露出来了,便伸手搓了一下龙二的龙首。 不是他揠苗助长,龙凤初劫近在咫尺啊,必须要加快速度了!两个徒弟里少说也要练出一个立得住的,不然这对口相声怎么说? 想到龙凤初劫将带来的生灵涂炭,谢圣硬下心肠,铺开竹简:天明之前,你们必须将这些词儿记熟了。除了这个和基本功,从今天起,你们还要有意识地在平时,就锻炼自己现挂的能力。 什么是现挂?就是演员根据现场情况,或者观众反应,结合有时效性的事件,临场地组织包袱笑料,也是现挂卦的简称。 有句老话,叫做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听说书,得听没听过的、陌生的故事才有趣;听戏,则是听到自个儿熟悉的戏段子,演员表演得精彩,台下观众听得有共鸣,甚至禁不住口中也哼唱几句,才格外能得各中趣味。而曲艺,尤其是相声,则是百听不厌,一则有老段子接地气、贴近老百姓寻常生活的原因,二则是相声演员在进行表演时,也会有些现挂的内容,令每一场表演都不尽相同,都有新鲜之处。 第五十二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这就走啦大师兄,你说师父讲要抓罗睺来带孩子是真的吗? 信男愿一生吃素, 但求罗睺恶有恶报,落入圣人法网 石林山间。 嶙峋峙立的山石都被碾成齑粉,化作灰色的荒漠。奋战之中,扬起的飞沙更是增添了一份末路穷途的悲凉。 大家撑住,小谢老师和圣人已经在路上了!敖金努力支撑起身体, 喘着气鼓舞大家的士气。作为领袖, 他当然不会龟缩在后方,几番冲杀, 也是身负重伤, 全靠一腔对谢圣的信任支撑着。 正待再说几句, 敖金突然看见不远处青光一闪,小谢老师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面前:见过圣敖金都已经欢天喜地准备接见圣人老爷了,第一时间起身,左右一看却没瞧见圣人老爷的身影,只有一个长相普通的白衣道人站在谢圣身后,半揽着谢圣的腰。 敖金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 强颜欢笑:小、小谢老师圣人老爷呢? 当时不是说好了会带人来救他们,让他们千万撑住吗?敖金可就是靠着这一线希望撑到现在啊! 圣人没来, 小师娘来了也一样啦谢圣上下打量敖金,确定学生家长死不了,松了口气。 鸿钧差点就想把谢圣踹出去了。 还是来晚了。谢圣环视了一圈战场, 肃起表情。 罗睺设下的小结界中,困着许多逃脱不得,只能任罗睺榨取、炼化的横死冤魂, 各个都发出身不由己的惨厉悲嚎,满眼血泪。 谢圣心知这样的场面在未来恐怕只多不少,强令自己硬下心肠来,抬手将怀中《山海经》掷出:收! 《山海经》所到之处,各路冤魂皆发出耀眼金光,应和着谢圣的一声法令,齐齐敛入《山海经》中。 谢圣将承载了新魂魄的《山海经》兜回怀里,转身又去催促鸿钧:快快快,爸爸有没有什么厉害法器借我用用。金龙大军的情况不妙,他的道行在罗睺面前也不过就是三脚猫,鸿钧既然不能随意出手,那就只能提供提供武器了。 给点宝贝!谢圣一边说,一边都要伸手往鸿钧袖里掏了他瞧得清楚,之前好几次鸿钧都是把造化玉碟藏进袖里的。 这边厢,谢圣还在向道祖空手套白武器,那一边,罗睺却惊怒不已。他本享受着虐杀的快乐,吸收着天地间的怨气无比畅快,突然又被截断了快乐来源,气得一下便瞪向不速之客的方向,瞬间分辨出老对手的气息:鸿钧! 之前的麒麟,现在的金龙,罗睺一看鸿钧就自动锁定了怀疑对象,绝对是对方从中作梗没跑了。 完全被忽略的谢圣呆了一下:诶我也在呢。 罗睺哪里会管谢圣这点三脚猫道行,一双寒眸几乎化作利刃戳向鸿钧,手掌更是恨得攥紧了弑神枪,把枪一横,话不多说,直刺而来。 鸿钧面前就站着谢圣呢,哪能让罗睺碰坏了他的一线生机,本还想和不懂客气的谢圣立立规矩,这都得往后排了,先抬手给谢圣罩上诸天庆云,又塞了一条打神鞭。 谢圣作为被宠爱的那一个就是有恃无恐,还能在这时贫嘴:爸爸你出不了手就往后站点,别弄脏您白白的道袍! 鸿钧: 罗睺一枪失手,不禁怒极反笑:鸿钧何时有的你这好儿子!且让老祖我来教训教训你,知道长辈间的事,没你们小辈插手的余地! 有诸天庆云护体又如何,难道他的弑神枪还捅不穿这云吗!罗睺恶从心起,反手便又是一□□向谢圣。 谢圣虽受鸿钧传道,但道行怎么可能比得上能和鸿钧做多年老对手的罗睺,狼狈地转身躲过弑神枪,胡乱挥动打神鞭,啪啪两下就打到了空气。 罗睺冷笑一声,再出一枪,血煞之气凝练于枪尖之上,直刺诸天庆云:去! 咣 令整个洪荒都为之震颤的雷鸣钟声骤然响起。 罗睺这一击,非但没能感觉到枪尖刺穿血肉骨头的钝感,反倒猛遭剧震,一下倒飞出去。一直飞出五六丈,罗睺才险险稳住身形,回头定睛一看:! 你他妈!罗睺差点就破口大骂了:给个诸天庆云就算了,你再扔个混沌钟罩在那小子头上是什么意思?? 至于不至于,他可是连诛仙剑阵、灭世黑莲都没出,你们那边就已经上先天至宝啦? 谢圣却是大喜,打神鞭挥得更有节奏了:再来点再来点,有没有那种法器,自带自瞄挂的那种 罗睺:你以为 鸿钧略一掸袖,另一个先天至宝盘古幡直飞而来,柄扎入地,降下古神威压,一下将罗睺的动作延缓了。 罗睺: 谢圣也不用躲闪了,很是放心地站在诸天庆云与混沌钟的保护下,只管甩鞭子:唉,这也行。有减速debuff也是可以的 就这他还有点挑剔呢,老是打不中罗睺。这个游戏难度也太高了,和游乐园里的套圈一样毫无游戏体验,让他质疑自己的手眼协调能力 罗睺气得几欲吐血,你他妈! 在罗睺心中,能堪称为对手的天地间只有鸿钧一个,可偏偏此时鸿钧非但不动手,还派一个小辈来与他对战,更是屡屡抛出些有的没的法器,这分明就是在戏弄、羞辱他! 君子动手不动口,打不过就算了,你怎么还骂人呢?打架全靠法宝撑腰、动口动得最溜的谢圣毫不心虚,发出谴责,恰巧鸿钧又缓缓掷出一张太极图,困锁住罗睺的躲闪空间,你看看,你骂我,我爸都不愿意了。 先天至宝拢共就三个,鸿钧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也是舍得,直接把三宝全给谢圣扔出来了。 罗睺在盘古幡、太极图的镇压下躲闪艰难,气得目眦欲裂:鸿钧!你可杀我,不可辱我! 他恨得几乎将弑神枪捏断,一声暴喝祭出诛仙剑阵,脚下幻化出十二品灭世黑莲,竟是以全部之力,越过谢圣,直扑鸿钧。圣人之下皆蝼蚁,可他这蝼蚁,便是败,便是身死道消,也要叫圣人直视着他死! 罗睺集全部之力,气势何等骇人,就连身边的空间也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敖金等金龙众在下方观战,也不禁下意识地大喊:小心! 谢圣眼疾手快,以扔垒球的姿势将《山海经》往罗睺奔去的方向一扔 收! 鸿钧亦是同时伸手,轻描淡写地在《山海经》上信手一点,霎时间内里的血煞之气便喷涌出来,无数因罗睺而陨落的冤魂自《山海经》中而出,拖曳着本就直冲而来的罗睺四肢拽入竹简之中。诛仙剑阵与疾驰而来的谢圣头顶混沌钟相撞,灭世黑莲与鸿钧掌中的同等级白莲互相制衡。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山海经》可收天地间所有生灵,罗睺自然也在行列之中,更别提原住民都这么热情迎接,道祖更是出手相助。一时间,罡风竟将地面也刮去三尺,金龙们紧紧围作一团,也差点被余波震散。 谢圣扔完《山海经》就直冲鸿钧而来了,此时拽着道祖的袖子遮住头,安然无恙地瞅着罗睺与被道祖催动的《山海经》抗衡。不论罗睺如何不甘,到底还是抵不过圣人之力,被无数因他而死的冤魂拽着,一寸一寸、活生生地拖入《山海经》中。 往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弑神枪失去了主人,当啷摔落在地。 一直到罡风渐消,尘埃落定,谢圣才喜滋滋地从道祖的袖子底下钻出来:唉,您不是说不能出手么。按他原本的预期,鸿钧在这里最多就是发挥一下武器提供商的作用,没想到鸿钧还是捋捋袖子自己上了。 被迫正当防卫的鸿钧: 他也想问呢!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谢圣做的,坏都是谢圣坏,为什么罗睺偏要冲着他来?关他何事? 他多无辜? 你也说说啊。谢圣捣了一下敖金,小师娘厉不厉害? 敖金在旁边好久没出声了,此时突然被cue,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地说,这,这位小师娘和圣人老爷什么关系哦 赤凤都不禁把头扭过来了,看向谢圣。 有转机啊!可算来个明白人了! 金龙呼吸一屏,龙须都不浮动了,赤凤也是,头顶的凤翎渐渐绷直。 李鸟蛋自个儿在家窝着,心里头也不踏实啊!您想啊,他抢劫才抢了一半,想要灭口的云就遁走了。那会不会来寻仇?正辗转反侧,家门哐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从外头冲进一个道人,一把揪住他,什么话也不说,摁头就打,边打边骂: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还抢劫你学不学好?学不学好? 镇元子路上就寻思了,他劝人向善不行,逼人向善难道还不行吗??他庄里那么些个顽皮的小道童,都是怎么学好的?这方面他应该是最有经验啊!老善人了! 李鸟蛋都多大的蛋了,还被人摁着打,这会儿疼倒是其次,主要是没面子啊!鸟蛋心说我这天生地养的,从小都没人打过我!可谁叫他道行不如镇元子,反抗不得,被打得滋儿哇乱叫,只觉三魂都要被打掉两条,被迫求饶:学好!学好!别打了!诶呦娘喂!别打喽 这句带着颤音的哎呦娘喂一出口,金龙听得差点就笑厥在这儿了。就连赤凤也没忍住张嘴啼鸣几声,听着不是人话,但那铁定是笑了。 单口相声和说书,最大区别就在于单口相声是以幽默逗乐为根本目的,讲故事为应用形式,最终目的还是逗乐观众。期间不论是故事情节、使用语言、讲述节奏,还是语言、动作、神态上的表演,说到底,那都是为了逗乐这个根本目的而服务的。要不怎么说相声是相貌之相,声音之声呢,好的相声那就是一场视听盛宴。 谢圣:甭看这鸟蛋怂得快,心里且记着仇呢,心说鸟蛋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镇元子也不能下狠手,真把鸟蛋打死了。为什么?红云向天道发过愿呢!说一定要引导李鸟蛋向善。李鸟蛋死了,红云这道心也得毁了。镇元子就把鸟蛋打了个大半死。 大半死?嘿,这镇元子还挺促狭。 就留了一口气儿!谢圣说,且喘着呢,洞开的家门口,又走进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劝镇元子,别打啦天上地下就这么一个鸟蛋,还挺珍惜。实在气不过啊,不如咱俩把他度去西方 您听听,度去西方,是不是乍一听还挺仁善?鸟蛋却急了。为啥啊? 西方不得剃头吗?那鸟蛋有一半儿根脚是鸟,光头一剃,您想想,他现出原型,浑身都毛茸茸的,脑壳儿全秃! 金龙:全哈哈哈! 谢圣:这不行啊,李鸟蛋看白胡子老头的眼神都变了,心说不得了了,这个比提拳就打的还狠毒啊!心多黑啊!薅鸟毛,薅秃!以后他还择不择偶了?择偶不得现原形儿吗?别的小伙子一现,羽毛丰满,色泽亮丽,他一现,嚯!秃头儿!再者说了,那西方秃头也不让择偶啊!你瞅这老头坏的! 那是够坏的。金龙笑得竖瞳都圆了,赤凤也睁大了凤目,乌溜溜的眼睛黑葡萄似的,二兽就这么瞧着还有点萌。 谢圣:李鸟蛋战战兢兢地请教:那您是来干嘛的呢? 白胡子老头说:哦,我和这位道友不一样。我是好人,来给你讲道的。 您听听,好人!李鸟蛋心说:我要是信就有鬼了!好人张口就薅秃,就送西方哪?没见过这样儿的!但怎么说呢,不挨打就不错了,还送上门讲道,不亏。 镇元子瞧瞧时辰,也差不多该回了,庄里炉子上还炖着人参果呢,回头吨烂了不好吃。鸟蛋这就先放着,可持续打蛋嘛!镇元子这就走了,白胡子老头便拿了个蒲团,在李鸟蛋面前坐下。 这一坐,可不得了,整整坐了一百年。讲了一百年道。照理来说,是好事吧?送温暖上门啊!可坏就坏在,白胡子老头的道啊,和李鸟蛋的道不同。李鸟蛋走得那是洪荒争霸的路子,核心就在于一个争字,白胡子老道呢,那讲究的是无为,不争。这道听还不如不听呢!最麻烦的是,这白胡子老头深藏不露,道行比鸟蛋还深,鸟蛋听着听着,自个儿道行没加深不说,道心还被说得不稳了! 坏事就坏事在这儿了。这谁受得了啊?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头儿不说完还不愿走了!就赖这儿!一日照六餐的要吃食伺候,什么宝贝要什么,低于先天灵根的不要!鸟蛋哪儿来的那么多宝贝啊?就这么一百年,别说养伤,光给白胡子老头下厨做饭了。哭都没地儿哭,晚上躺床上也没法睡,老头还讲着道呢!鸟蛋就在心里掬着泪寻思,我也没请这人啊,坏事儿就坏事儿在当初我为啥要招惹红云了。 想着想着,鸟蛋又气上了,你说红云这也是有病,被抢劫了也不说学坏一下,还非逼着他学好,强扭的瓜不甜! 金龙原本还唏嘘呢,听到鸟蛋这一番辛酸,不禁又张嘴大乐起来。 总算熬到老头讲道结束,拍屁股走人,李鸟蛋是伤也没能痊愈,功法还倒退了。偷偷出门一打听,老仇家红云呢?向天发过愿后,修炼是一路顺风顺水,为什么?红云找到自个儿的道了。善道。就这一百年,红云又帮了无数人,积攒了不少善德,更别提天天还有人参果滋润着,俊俏的好友陪伴着。这日子美的嘞鸟蛋气死了。 仔细算算自己的损失,道行也退了,道心也不稳了,辛辛苦苦那么久搜集来的宝贝全没了,还身受重伤。凭什么呀?鸟蛋心里头那叫一个怨哪跑到好友家一通抱怨:天道不公! 他好友也气着呢,为啥?哦,你小子当初抢宝贝的时候,就不记得叫上我,现在倒霉了,倒是记起我找我来抱怨了?那当我是什么了!好友就骂他:那当初那些被你杀人夺宝的,又凭甚遭你毒手?该! 嘿,听听这话说的。鸟蛋这就不乐意了,说得好像你就没夺过宝似的:我凭本事夺的宝! 人家凭本事叫你倒的霉!好友记恨着鸟蛋打劫不带他呢,指着鸟蛋正义凛然,你这小子不懂规矩,好叫你明白这洪荒的道理:不论是非论胜负,不分善恶分输赢。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 第五十三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之前在台上表演的那出暗春,谢圣就取名叫做《劝打架》, 非常简单粗暴。作为《争紫气》的一个小剧场, 谢圣时常会在凤一、龙二表演结束后上台使一下, 不过几天,他就发觉好像茶社的客流量又变多了。 很多之前来过的客人,听说茶社又出了新道法, 赶紧又赶回来想听。之前山海茶社说,为了照顾广大洪荒道友, 不支持二次买票, 现在有新道法了,他们总能买票了吧?之前听《争紫气》的时候,好些个同场次的道友都原地入定感悟了呢,听说这次的《劝打架》内里也暗含玄奥,好些小妖精都从中悟出了仿拟之术, 他们上次没有机缘,这次会不会有呀? 客人们说是这么说,排在售票处眼里充满了期待。那神情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就是想来听老师讲好玩的故事被临时调来售票的麻一瞅了一眼客人, 非常无语:还自带甜果入场啊?怎么不带酒水呢? 客人们讪讪嬉笑:这不是茶社里的醴泉更好喝么!还有猴儿酒。 麻一: 喝酒听道, 心不诚实锤了。 不过谢圣倒是挺欢喜,本身相声就该是这样一个轻松自在的氛围嘛,搞得像学习会、上补习班一样,那还是听相声么? 可能是学生的天性吧,就是更喜欢纵容放任他们的老师一点,时间久了, 想来山海茶社二次、甚至三次听道的更多了,不知不觉间,山海茶社在洪荒已成了不亚于昆仑山的标志性地点。 不过,人红是非也多,客人来的多了,偶尔也会有几个不大信任茶社的,围坐在一桌,狐疑地嘀咕讨论: 真的假的,听说那龙族和凤族都是拜了谢圣为师。 虽说谢圣是大罗金仙的修为,但龙族、凤族天性何等高傲,怎么可能真心拜服?单是让他们和睦相处,只怕也不容易。 怕是谢圣野心太大,早晚有一日,会被自己养的猛兽反噬 外头的人这么小声编排着谢圣,茶社的员工宿舍楼里,谢圣却在忧郁地喂两只橘猫吃饭:这都是今天第多少顿了,你们才是白胡子老头吧!这顿吃完,下顿就等 师父! 窗外冷不丁传来龙二震惊到破音的声音。 谢圣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惊慌失措:啊!徒弟! 凤一居然也站在窗边,一向清冷的面庞上充满了不敢置信、深深受伤、十分痛苦等等复杂的情感,一下就让谢圣十万分内疚了:听听我解释! 龙二一下就从窗外冲进来了,手化成爪,就要撕向那两只小麒麟崽子:这是什么!! 谢圣挺想说这是你们师弟的,没敢,只好支支吾吾道,我,我就养养 啊!这是什么渣师父语录! 龙二眼睛都红了,瞪着谢圣:为什么!养我们还不够吗? 谢圣小声在心里说:不够!老话说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桃李满门桃李满门,他就俩徒弟呢!凑个群口都使不过来。 谢圣:嗯,嗯。 凤一没有龙二那样怒吼,不过捂住嘴声音沙哑的样子,更加让人能体会到他的悲伤一些:师父,你嗯是什么意思,难道当真不够吗? 失策了!!!!凤一在内心疯狂唳鸣,精神的小凤凰已然气到凤鸣九天:他单单知道要防着龙二,却不知道师父还会招来更多的师弟!!!! 两只鬼麒麟很懂察言观色,知道龙凤二徒对他们不可能像谢圣那么温柔,都瑟瑟缩缩团成球,躲到谢圣身后。 龙二气到吐血:师父你还护着他们!! 谢圣也不禁冤枉:没有啊!是他们自己躲后面的。 前院茶社中,闲聊的还在闲聊,编排的还在编排,下一瞬,只听后院一声暴怒的龙啸,几乎震动山岳,凤吟之声也格外凄厉,仿佛要划破天际一般。 专心等相声的客人们都吓了一跳,那些本就怀疑的人却突然精神了:我就说,谢圣早晚会擒不住那龙凤!只怕今日山海茶社便要墙倒猢狲撒,谢圣将身陨无名山!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客人们顿时人心惶惶,那些道行比较高、纯粹来听道的就罢了,还有不少是道行低微的小妖怪,登时仓皇失措。就连正在干活的蛙精和麻雀精也都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两位大人发怒,还是在后山谢老爷的居所方向,难道当真是出了什么事? 正满室不安,只听那龙殷雷般暴喝:为什么要给我找师弟!! 龙二十分委屈,大声质问师父:难道我日日早起练功,还不够勤劳吗? 谢圣追出来:勤劳勤劳 龙二憋着眼泪:难道我天天忍着和这小扁毛说相声,我还不够懂事吗? 谢圣一路追到前院茶社,迎着客人们一下变得木讷的眼神,都要尴尬了:懂事懂事 龙二狂扭龙身,一声暴喝,悲痛不已:敷衍! 凤一也跟着声讨:难道我日日替师父端茶送水,还不够贴心吗?以凤族之尊,为您修建这茶楼,还不够体贴吗? 龙二好伤心,眼泪都化成滂沱的雨砸下来了,呜呜道:学贯口好苦的早起好困的吊嗓子好累的 谢圣:对啊,所以给你们找两个师弟,以后你们监督他们苦、监督他们困、监督他们累,难道不好吗? 凤一: 龙二: 龙二:嗯? 谢圣掰着手指细数:有了师弟,端茶倒水这活不都可以交给他们干了?他们还得给你们端茶倒水。曾经你们受过的苦,他们也要受,吃过的教训,他们也要吃,都说长兄如父,你们作为师兄,也算是他们的半个父亲嘛,自然可以严格教育 龙二忖了一会,龙鬓居然慢慢顺了,越降越低,最后落在地上化为人形沉思:听起来像是多了一个可压迫对象。 凤一则是被谢圣那句长兄如父点醒,甭管来多少徒弟,他永远都是首徒,大师兄,也算是给凤族大大的增光了啊。不丢人。 谢圣:哎,这就对了嘛。快和我回后院去,还叫客人们看笑话。 一龙一凤,两个洪荒大陆上最骄横跋扈的种族,就这么低着头被谢圣一手一个牵着走了。 之前还说什么墙倒猢狲撒的客人: 就这?就这?? 一旁的麻雀精木着脸询问:加水吗客人?还想看热闹,嗤。 客人: 客人灰溜溜:加 凤一、龙二发现两个师弟的时候情况比较惊险,真正相处起来,其实还蛮让谢圣省心。就是麒三、麒四比较惨,不过这俩纯属橘猫转世,每天只要够吃饱,啥都能乐呵呵的。 谢圣现在也开始教徒弟们练学功了,先从最简单的叫果子也就是叫卖声开始。山海茶社本身也算是为广大洪荒道友提供了一个社交、交易的平台,穿过茶社,往后山去,就是一个比较小型的以物易物广场,这类的叫卖声非常之多。一些比较经典的,谢圣就会提出来,教徒弟们学习。再往后,就是比较困难的,模仿动物的声音,乃至于自然的声音。 对于学生来说,只有一件事能够让他们短暂的同仇敌忾了,就是学习。谢圣抓紧了徒弟的每日功课,也侧面增进了师兄弟之间的友谊至少现在龙二不会一见到鬼麒麟,就化成原型,满脸狰狞地表示要戏麒麟珠了。 不是我说啊,你们师弟确实体型小了点儿,团起来也挺像球的。但也不能真把他们当球玩儿啊某天傍晚,结束一天的工作后,谢圣有一搭没一搭的指责两个大徒弟,正准备再说点警世真言,天边突然划过一颗巨大的、劈啪作响的焦黑火团。 那火团自天而降,直砸在山海茶社的招牌边,一下散开。谢圣带着徒弟匆匆赶去,竟是一团不,一群麒麟。 这些麒麟身上都有极深的爪痕,以及被叼啄、撕咬的痕迹,深可见骨,血肉模糊,都伤得极重,气息奄奄。不过少顷,自麒麟砸下的方向,又飞来了两队龙凤,在无名山头上盘绕片刻,最终还是退却。 鬼麒麟也不顾在谢圣身后卖可怜了,一下冲到曾经的同伴们身边,焦急地呜呜叫。 领头的那个强撑着抬起脑袋:谢、谢圣大德,我与兄弟们被龙凤二族伏击,如今活下的只剩这些,拜请谢圣收留! 凤一抢在谢圣前面开口:说什么伏击,那又和我师父有何干系?为何偏偏逃来山海茶社。 领头:始麒麟大人说,当初麒玄和麒甲前来无名山潜伏,为龙凤二族所擒,魂灯将熄未熄之时,是谢圣救了他们。谢圣大德,若您愿救下我等,我等愿从此不出无名山,退出三族之战,甘为谢圣驱使! 唉,都说了我是姓谢名圣,不是那个谢圣人的谢圣谢圣挠挠头,果不其然,看见鸿钧也徐徐走来了,似乎想看他如何处理此事。 凤一眉头紧皱:师父不可。始麒麟为何会有此吩咐?只怕这是阳谋,要拖师父下水! 谢圣却是将手一挥:我早在池中!来! 逃至无名山的麒麟兵们,谢圣将他们一气儿都收容了。有些重伤濒死,无法救治的,直接上了《山海经》,谢圣又托鸿钧帮忙,带他去了潜渊一趟,将那些战死的冤魂们一一收纳入《山海经》,其中也不光只是麒麟,也有伏击的龙族、凤族,被麒麟反杀而死。 别这么看我,你得这么想,我是帮你啊!万一罗睺真的靠炼怨魂成圣,那你是不是还得再和他打一场啊?洪荒受得了吗!谢圣嘴叭叭的,说得鸿钧又开始自闭,当闷嘴葫芦。 这还不算,回到了茶社,谢圣又让凤一拟了一则通告,托麻雀一族传出去:今日起,山海茶社将收留因龙、凤、麒麟三族流离失所的洪荒生灵。 这也算是谢圣头一次,非常明确地对外表达山海茶社、也是他自己的站位:他不站任何一族,而是站在洪荒大陆万万受难生灵这一边。 最开始的几日,还没什么反应,大约等了七八日,无名山终于迎来了难民们的大迁徙。 在面带轻松、快快乐乐准备来享受相声的客人之中,那些神色麻木、游魂般凄惨可怜的投奔者们,就更显得狼狈、卑微。他们大多是在山脚下徘徊,不敢进入,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踏入无名山中,垂着头都不敢直视身边的人。终于有惊无险地登上山顶,谢圣来迎接他们的第一时刻,这些投奔者们就几乎不约而同地伏地叩拜,痛哭之声自胸腔悲恸而出,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触动。 这些都是因为三族零零碎碎的斗争而被波及,或是失去家乡,或是家破人亡,上山时空洞的眼神,以及被迎接后嚎啕的大哭声,都让人无比真实地直面洪荒的残酷。 谢圣拉了他们好几次,也没法叫他们起来,索性也席地坐下,陪他们慢慢发泄胸中郁懑的情绪。 四位徒弟与新来的麒麟们见此情景,也是纷纷默然。 他们生来根脚便高人一等,从前也从未在意过这些生灵的哀乐。就连凤一和龙二,当初不愿参与战争,选择离族出走,也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不想踏入战局,却不曾想过,在这场三族对立之下,还有多少弱小的生灵正在挣扎求生,家破人亡。 及至此时,他们再回想起谢圣这些日来每每表演的《劝打架》,突然就觉胸口一恸。 在那看似惊险、欢笑的剧情之下,实则隐喻了多少生灵的悲剧! 原本还想劝说谢圣的话顿时就堵在嗓子眼,说不出了。徒弟们和劳功们都默默出手,帮忙开拓土地,另辟山头,把这些可怜的投奔者们安顿下来。 鸿钧全程一直沉默着,一直到谢圣送走最后一位可怜人,才低声说:此举虽善,却会叫罗睺盯上你。 罗睺辛苦筹谋,便是期待着洪荒生灵涂炭,他才好趁机成圣。谢圣之举,等于是釜底抽薪,罗睺肯定会来找麻烦。 谢圣看起来却全然不怕,一身轻松地转过来,对着鸿钧一笑:我怕什么豪爽而大义凛然地说完,下一秒谢圣笑容突变狗腿,搓着手蹭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捉住鸿钧的衣角,嘿嘿一笑:爸爸你不还在这儿嘛!爸爸你会让罗睺在你眼皮子底下杀儿子嘛? 才有了些许触动的鸿钧: 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块宝,投进爸爸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谢圣还唱起来了,不光如此,他拽着鸿钧的袖子,想了想,认为自己有爸爸在完全可以再大胆一点,他要是来爸爸,实不相瞒,我还缺一个捧哏。 怎么说呢当初鸿钧闭关时,只想过谢圣这一线生机放养在外头,会不会被人给掐灭了,没想到还能迎风见长啊又天降功德了,这是第几次了?这功德降得像开玩笑似的。 道祖神色复杂地放下手,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心情。 也算是谢圣的机缘到了,那随手捡起的竹简,自龙族牢房方兴建的时候就留在那里,长年累月经历各族异兽血脉的洗礼,内里容纳下麒麟魂魄后,竟吸收余血,当真形成了一个正经法器。 鸿钧静默片刻,难得心中有几分茫然。 洪荒残酷,他一路杀伐求生,总认为圣人之下皆蝼蚁,万般因果都不占方才是顺应天道的圣人之德。然而一番机缘巧合,他的成圣之道由圣人无情,转为了万物有情,天道认可了,不光如此,如今还屡屡为谢圣降下功德难道当真如谢圣的那些滑稽故事里所说,天道亦有情,善恶好公平? 思维一时间走进了死胡同,鸿钧静坐少顷,还是站起身来,推门而出,打算下界看看。恰好谢圣此时正在龙族,欲往凤族救那只麒麟兵,他可捎上谢圣一程。 第五十四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客人们说是这么说,排在售票处眼里充满了期待。那神情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 就是想来听老师讲好玩的故事被临时调来售票的麻一瞅了一眼客人, 非常无语:还自带甜果入场啊?怎么不带酒水呢? 客人们讪讪嬉笑:这不是茶社里的醴泉更好喝么!还有猴儿酒。 麻一: 喝酒听道, 心不诚实锤了。 不过谢圣倒是挺欢喜,本身相声就该是这样一个轻松自在的氛围嘛,搞得像学习会、上补习班一样, 那还是听相声么? 可能是学生的天性吧,就是更喜欢纵容放任他们的老师一点, 时间久了, 想来山海茶社二次、甚至三次听道的更多了,不知不觉间,山海茶社在洪荒已成了不亚于昆仑山的标志性地点。 不过,人红是非也多,客人来的多了, 偶尔也会有几个不大信任茶社的,围坐在一桌,狐疑地嘀咕讨论: 真的假的,听说那龙族和凤族都是拜了谢圣为师。 虽说谢圣是大罗金仙的修为, 但龙族、凤族天性何等高傲, 怎么可能真心拜服?单是让他们和睦相处,只怕也不容易。 怕是谢圣野心太大,早晚有一日,会被自己养的猛兽反噬 外头的人这么小声编排着谢圣,茶社的员工宿舍楼里,谢圣却在忧郁地喂两只橘猫吃饭:这都是今天第多少顿了, 你们才是白胡子老头吧!这顿吃完,下顿就等 师父! 窗外冷不丁传来龙二震惊到破音的声音。 谢圣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惊慌失措:啊!徒弟! 凤一居然也站在窗边,一向清冷的面庞上充满了不敢置信、深深受伤、十分痛苦等等复杂的情感,一下就让谢圣十万分内疚了:听听我解释!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龙二一下就从窗外冲进来了,手化成爪,就要撕向那两只小麒麟崽子:这是什么!! 谢圣挺想说这是你们师弟的,没敢,只好支支吾吾道,我,我就养养 啊!这是什么渣师父语录! 龙二眼睛都红了,瞪着谢圣:为什么!养我们还不够吗? 谢圣小声在心里说:不够!老话说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桃李满门桃李满门,他就俩徒弟呢!凑个群口都使不过来。 谢圣:嗯,嗯。 凤一没有龙二那样怒吼,不过捂住嘴声音沙哑的样子,更加让人能体会到他的悲伤一些:师父,你嗯是什么意思,难道当真不够吗? 失策了!!!!凤一在内心疯狂唳鸣,精神的小凤凰已然气到凤鸣九天:他单单知道要防着龙二,却不知道师父还会招来更多的师弟!!!! 两只鬼麒麟很懂察言观色,知道龙凤二徒对他们不可能像谢圣那么温柔,都瑟瑟缩缩团成球,躲到谢圣身后。 龙二气到吐血:师父你还护着他们!! 谢圣也不禁冤枉:没有啊!是他们自己躲后面的。 前院茶社中,闲聊的还在闲聊,编排的还在编排,下一瞬,只听后院一声暴怒的龙啸,几乎震动山岳,凤吟之声也格外凄厉,仿佛要划破天际一般。 专心等相声的客人们都吓了一跳,那些本就怀疑的人却突然精神了:我就说,谢圣早晚会擒不住那龙凤!只怕今日山海茶社便要墙倒猢狲撒,谢圣将身陨无名山! 客人们顿时人心惶惶,那些道行比较高、纯粹来听道的就罢了,还有不少是道行低微的小妖怪,登时仓皇失措。就连正在干活的蛙精和麻雀精也都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两位大人发怒,还是在后山谢老爷的居所方向,难道当真是出了什么事? 正满室不安,只听那龙殷雷般暴喝:为什么要给我找师弟!! 龙二十分委屈,大声质问师父:难道我日日早起练功,还不够勤劳吗? 谢圣追出来:勤劳勤劳 龙二憋着眼泪:难道我天天忍着和这小扁毛说相声,我还不够懂事吗? 谢圣一路追到前院茶社,迎着客人们一下变得木讷的眼神,都要尴尬了:懂事懂事 龙二狂扭龙身,一声暴喝,悲痛不已:敷衍! 凤一也跟着声讨:难道我日日替师父端茶送水,还不够贴心吗?以凤族之尊,为您修建这茶楼,还不够体贴吗? 龙二好伤心,眼泪都化成滂沱的雨砸下来了,呜呜道:学贯口好苦的早起好困的吊嗓子好累的 谢圣:对啊,所以给你们找两个师弟,以后你们监督他们苦、监督他们困、监督他们累,难道不好吗? 凤一: 龙二: 龙二:嗯? 谢圣掰着手指细数:有了师弟,端茶倒水这活不都可以交给他们干了?他们还得给你们端茶倒水。曾经你们受过的苦,他们也要受,吃过的教训,他们也要吃,都说长兄如父,你们作为师兄,也算是他们的半个父亲嘛,自然可以严格教育 龙二忖了一会,龙鬓居然慢慢顺了,越降越低,最后落在地上化为人形沉思:听起来像是多了一个可压迫对象。 凤一则是被谢圣那句长兄如父点醒,甭管来多少徒弟,他永远都是首徒,大师兄,也算是给凤族大大的增光了啊。不丢人。 谢圣:哎,这就对了嘛。快和我回后院去,还叫客人们看笑话。 一龙一凤,两个洪荒大陆上最骄横跋扈的种族,就这么低着头被谢圣一手一个牵着走了。 之前还说什么墙倒猢狲撒的客人: 就这?就这?? 一旁的麻雀精木着脸询问:加水吗客人?还想看热闹,嗤。 客人: 客人灰溜溜:加 凤一、龙二发现两个师弟的时候情况比较惊险,真正相处起来,其实还蛮让谢圣省心。就是麒三、麒四比较惨,不过这俩纯属橘猫转世,每天只要够吃饱,啥都能乐呵呵的。 谢圣现在也开始教徒弟们练学功了,先从最简单的叫果子也就是叫卖声开始。山海茶社本身也算是为广大洪荒道友提供了一个社交、交易的平台,穿过茶社,往后山去,就是一个比较小型的以物易物广场,这类的叫卖声非常之多。一些比较经典的,谢圣就会提出来,教徒弟们学习。再往后,就是比较困难的,模仿动物的声音,乃至于自然的声音。 对于学生来说,只有一件事能够让他们短暂的同仇敌忾了,就是学习。谢圣抓紧了徒弟的每日功课,也侧面增进了师兄弟之间的友谊至少现在龙二不会一见到鬼麒麟,就化成原型,满脸狰狞地表示要戏麒麟珠了。 不是我说啊,你们师弟确实体型小了点儿,团起来也挺像球的。但也不能真把他们当球玩儿啊某天傍晚,结束一天的工作后,谢圣有一搭没一搭的指责两个大徒弟,正准备再说点警世真言,天边突然划过一颗巨大的、劈啪作响的焦黑火团。 那火团自天而降,直砸在山海茶社的招牌边,一下散开。谢圣带着徒弟匆匆赶去,竟是一团不,一群麒麟。 这些麒麟身上都有极深的爪痕,以及被叼啄、撕咬的痕迹,深可见骨,血肉模糊,都伤得极重,气息奄奄。不过少顷,自麒麟砸下的方向,又飞来了两队龙凤,在无名山头上盘绕片刻,最终还是退却。 鬼麒麟也不顾在谢圣身后卖可怜了,一下冲到曾经的同伴们身边,焦急地呜呜叫。 领头的那个强撑着抬起脑袋:谢、谢圣大德,我与兄弟们被龙凤二族伏击,如今活下的只剩这些,拜请谢圣收留! 凤一抢在谢圣前面开口:说什么伏击,那又和我师父有何干系?为何偏偏逃来山海茶社。 领头:始麒麟大人说,当初麒玄和麒甲前来无名山潜伏,为龙凤二族所擒,魂灯将熄未熄之时,是谢圣救了他们。谢圣大德,若您愿救下我等,我等愿从此不出无名山,退出三族之战,甘为谢圣驱使! 唉,都说了我是姓谢名圣,不是那个谢圣人的谢圣谢圣挠挠头,果不其然,看见鸿钧也徐徐走来了,似乎想看他如何处理此事。 凤一眉头紧皱:师父不可。始麒麟为何会有此吩咐?只怕这是阳谋,要拖师父下水! 谢圣却是将手一挥:我早在池中!来! 逃至无名山的麒麟兵们,谢圣将他们一气儿都收容了。有些重伤濒死,无法救治的,直接上了《山海经》,谢圣又托鸿钧帮忙,带他去了潜渊一趟,将那些战死的冤魂们一一收纳入《山海经》,其中也不光只是麒麟,也有伏击的龙族、凤族,被麒麟反杀而死。 别这么看我,你得这么想,我是帮你啊!万一罗睺真的靠炼怨魂成圣,那你是不是还得再和他打一场啊?洪荒受得了吗!谢圣嘴叭叭的,说得鸿钧又开始自闭,当闷嘴葫芦。 这还不算,回到了茶社,谢圣又让凤一拟了一则通告,托麻雀一族传出去:今日起,山海茶社将收留因龙、凤、麒麟三族流离失所的洪荒生灵。 这也算是谢圣头一次,非常明确地对外表达山海茶社、也是他自己的站位:他不站任何一族,而是站在洪荒大陆万万受难生灵这一边。 最开始的几日,还没什么反应,大约等了七八日,无名山终于迎来了难民们的大迁徙。 在面带轻松、快快乐乐准备来享受相声的客人之中,那些神色麻木、游魂般凄惨可怜的投奔者们,就更显得狼狈、卑微。他们大多是在山脚下徘徊,不敢进入,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踏入无名山中,垂着头都不敢直视身边的人。终于有惊无险地登上山顶,谢圣来迎接他们的第一时刻,这些投奔者们就几乎不约而同地伏地叩拜,痛哭之声自胸腔悲恸而出,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触动。 这些都是因为三族零零碎碎的斗争而被波及,或是失去家乡,或是家破人亡,上山时空洞的眼神,以及被迎接后嚎啕的大哭声,都让人无比真实地直面洪荒的残酷。 谢圣拉了他们好几次,也没法叫他们起来,索性也席地坐下,陪他们慢慢发泄胸中郁懑的情绪。 四位徒弟与新来的麒麟们见此情景,也是纷纷默然。 他们生来根脚便高人一等,从前也从未在意过这些生灵的哀乐。就连凤一和龙二,当初不愿参与战争,选择离族出走,也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不想踏入战局,却不曾想过,在这场三族对立之下,还有多少弱小的生灵正在挣扎求生,家破人亡。 及至此时,他们再回想起谢圣这些日来每每表演的《劝打架》,突然就觉胸口一恸。 在那看似惊险、欢笑的剧情之下,实则隐喻了多少生灵的悲剧! 原本还想劝说谢圣的话顿时就堵在嗓子眼,说不出了。徒弟们和劳功们都默默出手,帮忙开拓土地,另辟山头,把这些可怜的投奔者们安顿下来。 鸿钧全程一直沉默着,一直到谢圣送走最后一位可怜人,才低声说:此举虽善,却会叫罗睺盯上你。 罗睺辛苦筹谋,便是期待着洪荒生灵涂炭,他才好趁机成圣。谢圣之举,等于是釜底抽薪,罗睺肯定会来找麻烦。 谢圣看起来却全然不怕,一身轻松地转过来,对着鸿钧一笑:我怕什么豪爽而大义凛然地说完,下一秒谢圣笑容突变狗腿,搓着手蹭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捉住鸿钧的衣角,嘿嘿一笑:爸爸你不还在这儿嘛!爸爸你会让罗睺在你眼皮子底下杀儿子嘛? 才有了些许触动的鸿钧: 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块宝,投进爸爸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谢圣还唱起来了,不光如此,他拽着鸿钧的袖子,想了想,认为自己有爸爸在完全可以再大胆一点,他要是来爸爸,实不相瞒,我还缺一个捧哏。 谢圣光顾着盯泉里的鱼:你别玩儿了,鱼都给你弄死了。 何罗鱼的肉质极为鲜美,又嫩。谢圣怕二徒弟这皮糙鳞厚的啊,把鱼剌到哪儿了,那味道就不新鲜了。 龙二气得在水里头打滚。感情在谢圣眼里,他还不如一条何罗鱼! 谢圣不为所动:弄死了你就吃死鱼。我和你大师兄吃活的。 龙二在水里僵了片刻,骂骂咧咧地化为人身,兜着鱼爬上岸。 梧桐林地域宽广,平日里龙凤不来,就有许多小动物在这里栖息,一来二去便撒下不少外来的种子,故而调味的香料半点不缺。只是凤凰一般不食竹实以外的食物,龙族也不会去啃地上的青草,才一直被忽略,没被发现它们的价值。谢圣平日为了编段子,看得杂、懂得杂,这才晓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谢圣已经是第二次架锅煮粥、串鱼烧烤了,熟练地做完准备后,将两个徒弟招来,挺严肃地问:你们当真想拜我为师?话说在前头,那什么道法我讲不出,还得你们自个儿悟,我就只能教你们相声 师父只管教,学的好坏都只赖我们自己的天赋。龙二立马抢话。凤一没吱声,但看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谢圣:欸,那好,粥煮好之前,我先教你们一段儿绕口令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相声是门语言艺术,对口语表达能力要求很高。单说一句要求口齿伶俐,那就太简单了。像老一辈的相声艺术家们,还会练窗户纸,要求说完一段贯口、绕口令,窗户纸都不能湿。这就要求唇、齿、舌、喉等各部位都发音恰当。 不光如此,相声在节奏,甚至高低音上都有讲究。在说的基本功里头,比起大段的贯口,绕口令已算是最最基础的训练,就这还要有针对性地细分四个门类:练唇音的、齿音的、舌音的、鼻音的。 禽族擅鸣,在语言方面本就有先天的优势,龙族就不一样了,舌头长,又宽,正常讲话还好,要龙二说绕口令,死了他也说不了啊!龙二这么号丧了一番,还没练出什么名堂呢,粥与烤鱼都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调味的何罗鱼,经由炭火炙烤,表皮焦黄,附着一层晶亮的油。有几条是被龙二的鳞片划伤表皮,才被捞上来的,此时内里鲜嫩莹白的肉,浸润着透亮的油,看起来极富弹性,香味更是扑鼻,馋得龙二眼泪都从嘴里出来了。 搞快点搞快点!龙二猴急地催,还吐出舌头对谢圣卖惨,我舌头长,刚刚练得都发酸了!师父,鱼好了先给我! 谢圣宛如教导主任一般,铁石心肠:我看你吐着舌头说话很清楚么,没练好就是没用心。还哭丧什么死了也说不了边上练去! 第五十五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换句话说,他就是天道的特别督查小队长, 跟明太.祖朱元璋的那个锦衣卫差不多职能。 师父,后头红云到底怎么样了?李鸟蛋学好了没?醴泉里, 龙二化作原型, 沉在水底, 一边捞鱼,一边好奇地问谢圣。 赤凤本在剥竹米, 闻言也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望过来。 谢圣光顾着盯泉里的鱼:你别玩儿了, 鱼都给你弄死了。 何罗鱼的肉质极为鲜美,又嫩。谢圣怕二徒弟这皮糙鳞厚的啊, 把鱼剌到哪儿了, 那味道就不新鲜了。 龙二气得在水里头打滚。感情在谢圣眼里,他还不如一条何罗鱼! 谢圣不为所动:弄死了你就吃死鱼。我和你大师兄吃活的。 龙二在水里僵了片刻, 骂骂咧咧地化为人身, 兜着鱼爬上岸。 梧桐林地域宽广, 平日里龙凤不来,就有许多小动物在这里栖息, 一来二去便撒下不少外来的种子,故而调味的香料半点不缺。只是凤凰一般不食竹实以外的食物,龙族也不会去啃地上的青草,才一直被忽略, 没被发现它们的价值。谢圣平日为了编段子, 看得杂、懂得杂,这才晓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谢圣已经是第二次架锅煮粥、串鱼烧烤了,熟练地做完准备后, 将两个徒弟招来,挺严肃地问:你们当真想拜我为师?话说在前头,那什么道法我讲不出,还得你们自个儿悟,我就只能教你们相声 师父只管教,学的好坏都只赖我们自己的天赋。龙二立马抢话。凤一没吱声,但看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谢圣:欸,那好,粥煮好之前,我先教你们一段儿绕口令 相声是门语言艺术,对口语表达能力要求很高。单说一句要求口齿伶俐,那就太简单了。像老一辈的相声艺术家们,还会练窗户纸,要求说完一段贯口、绕口令,窗户纸都不能湿。这就要求唇、齿、舌、喉等各部位都发音恰当。 不光如此,相声在节奏,甚至高低音上都有讲究。在说的基本功里头,比起大段的贯口,绕口令已算是最最基础的训练,就这还要有针对性地细分四个门类:练唇音的、齿音的、舌音的、鼻音的。 禽族擅鸣,在语言方面本就有先天的优势,龙族就不一样了,舌头长,又宽,正常讲话还好,要龙二说绕口令,死了他也说不了啊!龙二这么号丧了一番,还没练出什么名堂呢,粥与烤鱼都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调味的何罗鱼,经由炭火炙烤,表皮焦黄,附着一层晶亮的油。有几条是被龙二的鳞片划伤表皮,才被捞上来的,此时内里鲜嫩莹白的肉,浸润着透亮的油,看起来极富弹性,香味更是扑鼻,馋得龙二眼泪都从嘴里出来了。 搞快点搞快点!龙二猴急地催,还吐出舌头对谢圣卖惨,我舌头长,刚刚练得都发酸了!师父,鱼好了先给我! 谢圣宛如教导主任一般,铁石心肠:我看你吐着舌头说话很清楚么,没练好就是没用心。还哭丧什么死了也说不了边上练去! 龙二: 凤一轻飘飘地走过来,将谢圣替他凉好的竹米鱼肉粥端走了。与龙二擦身而过时,眼神虽说淡淡,却透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仿佛他练好的不是什么绕口令,而是正经的高深道法。 竹米鱼肉粥也香哇!煮粥的水用的是醴泉,甘冽香醇,带着薄酒的香气,竹米饱满糯软,糅合了醴泉的滋味,以及鱼肉的鲜美,每一缕随风而散的蒸汽都浸着香味儿。 趁凤一哧溜溜吸着粥的空荡,谢圣问:徒弟,你说我在这洪荒,开一间茶社怎么样? 谢圣算是了解了,如今的洪荒生灵,因为根脚都并非人类,故而对食物的食用都颇为原始,和兽类相似。偏偏修炼出道体后,饮食偏好又与人类相同,这就产生了改变的饮食偏好,和旧有的饮食方式之间的冲突。 这茶社专门提供各类生灵的伙食,平日里咱们就用食材之类的做交易不等凤一询问什么是茶社,谢圣主动解释。 他脑海里都有画面了,到时候要是办得好,那就多招些员工,他和徒弟在台上讲相声。三个人,单口、对口、群口,讲什么相声不行啊? 就比如说他先前讲的那段单口相声,其实改编成对口,表现效果会更好。他准备自己多费神,将它雕琢成对口相声,到时候就让这两个徒弟来说。连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争紫气》。 如果有可能,谢圣甚至还想再正式地收几个有天赋,且对相声这行感兴趣的徒弟,将这段相声改成群口,再加一个更大的反转。在谢圣的设想里,这才能最大程度上体现《争紫气》的核心立意,在幽默中,将讽刺和发人深省发挥到极致。 ?凤一缓缓抬起头,提供?谁提供? 要不是面前的是师父,依他的暴脾气,早该一团火喷过去了。正待继续再说几句,天空骤然闪过一道紫光。 那紫光座下乘着朵朵金莲,一路划破云霄,直直冲进梧桐林里。伴随着大地震颤、树木倒曳的纷杂巨响,一尊近二层楼高的石头砸进了土地里,巍然矗立,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更有气运护体,等闲人不可欺近,更不可在其周围造次。 凤一、龙二尝试数次,都靠近不得,只有谢圣毫无阻碍地过去了,摸了摸石头平滑的表面,那石头上便发出刀刻斧凿之声,显露出山海茶社四字。 凤龙二族族中皆藏有诸多灵宝,也没有能及得上这石头威严的,凤一略会掐算,推演一番后一惊:莫看这石头灰扑扑不起眼,竟是盘古证道、身化洪荒时落下的一片碎牙。得知此事,就连凤一都匪夷所思地抬头望天,龙二更是整个儿呆了:师父,您您和天道,什么关系啊? 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谢圣合掌在胸,虔诚祷告:感谢天道爸爸。 多么体贴的上司啊,还知道给员工建办公室搭把手。 谢圣继续祷告:那爸爸您还能顺带帮我建个楼么? 天空: 想也不可能。谢圣叹息一声,转头挽起袖子:来来来,干活了!今晚之前,我要看到茶社出现在我眼前! 与此同时,洪荒某处。 洞府之中,一名黑发及地,身着雪裳的男子缓缓睁眼,眉头微蹙。 离成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只差临门一脚,鸿钧却偏偏在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法宝造化玉碟传递来的牵动。 鸿钧掐指一算,竟算出自己的未来出现了变化。原本在汲取、参透了造化玉碟中的三千大道后,鸿钧就有种模糊的预感,自己未来恐将成为成就天道圆满的殉道者,然而此时,他却算出东方将有自己的一线生机 鸿钧毫不犹豫,悟道中途便掸袖起身。 没有哪个人辛辛苦苦证道成圣,就为了以身殉道的,那成为圣人又有什么意义?鸿钧化作一道青光,流星般遁向东方。 鸿钧成圣的第一时间,罗睺就知晓了。昔日的老对手,又抢先了一步,罗睺怎能不恨?按照他原本计划,他本该在幕后暗自挑拨龙、凤、麒麟三族的矛盾,激得三族大战,引发洪荒内的一场浩劫,他便可以借由这千万怨魂与怨气,修炼己身,证得魔道。他甚至都做好准备,鸿钧也会插手这场劫难,叫他的证道之路不好过,可没想到鸿钧竟然成圣了! 这就跟班级第一、第二争名次,结果第一突然说他保送了!排名您自个儿和别人玩儿去吧似的。 罗睺气得又呕了几口血,捂着胸口眼神狠厉:既然如此,那计划就得提前进行了。需得尽快叫这场战争打起来,他才能得证道果! 说干就干,罗睺当即从藏身的荒岭中飞身而出,化作一团混沌的黑雾,向龙族的地盘卷席而去。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 凤一与龙二站在谢圣房里,一人捧着一卷竹简,低头听训。 龙二痛苦死了,叫苦不迭:师父,您不是说,基本功练好才给我们编相声吗? 对啊!所以,为了赶得上,你们就得更加勤学苦练了!谢圣心里也是比较疼惜这两个徒弟的,看龙二确实愁苦,连龙脑袋都露出来了,便伸手搓了一下龙二的龙首。 不是他揠苗助长,龙凤初劫近在咫尺啊,必须要加快速度了!两个徒弟里少说也要练出一个立得住的,不然这对口相声怎么说? 想到龙凤初劫将带来的生灵涂炭,谢圣硬下心肠,铺开竹简:天明之前,你们必须将这些词儿记熟了。除了这个和基本功,从今天起,你们还要有意识地在平时,就锻炼自己现挂的能力。 什么是现挂?就是演员根据现场情况,或者观众反应,结合有时效性的事件,临场地组织包袱笑料,也是现挂卦的简称。 有句老话,叫做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听说书,得听没听过的、陌生的故事才有趣;听戏,则是听到自个儿熟悉的戏段子,演员表演得精彩,台下观众听得有共鸣,甚至禁不住口中也哼唱几句,才格外能得各中趣味。而曲艺,尤其是相声,则是百听不厌,一则有老段子接地气、贴近老百姓寻常生活的原因,二则是相声演员在进行表演时,也会有些现挂的内容,令每一场表演都不尽相同,都有新鲜之处。 谢圣简单给徒弟解释完后,又说: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现挂也分两种,一是正正经经的临场现挂,另一种则是拟态现挂,就是提前预料到了观众会做什么反应,准备好到时候要拿来取用的包袱。 这就跟面试差不多,先准备好一堆问题,背好回答,见面试官时,被提问到就不会那么手足无措了。不过这个也需要相声演员拥有一定的表演经验,才能预测到观众的反应,凤一和龙二肯定是不行了,这个部分还是得谢圣来帮他们准备。 龙二已经裂了:师父 他有心想说,这个和我想学的道法好像不太一样,可谢圣已然预料到了龙二的说辞:这事关重要,甚至可能波及整个洪荒,甚至于决定你们龙凤二族的未来命运而且,你看凤一都没说话呢,能不能向你大师兄看齐。 龙二原本听谢圣说前半句,就已经严肃起来,再听谢圣后半段的激将,脖子又哧溜一下抻老长,嚷嚷:怎么了怎么我就不如他了!学就学! 谢圣慈祥地捏了捏龙二的爪子:那咱们就以你这个龙爪为例说起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瑶池,昊天。 三十三天外,鸿钧站在他新建的道场边,点化出一男一女两个童子,淡淡吩咐:今日起,你们便负责打理紫霄宫上下事务。 两名童子慑于圣人威严,都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喏喏应是:但凭老爷吩咐。 鸿钧顿了顿,看了两个童子一眼。 这两个童子灵气有余,倒是没谢圣有趣。 瑶池和昊天感受到圣人老爷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是心中惴惴,见鸿钧有一段空荡没说话,昊天大着胆子恭敬询问:老爷对我二人可有甚要求?如有不当处,请老爷教训。 圣人对他们有要求不怕啊,怕就怕,他们哪里出错了,圣人对他们不满,那他们上哪儿诉苦去,岂不是倒霉定了。但凡圣人能说出来,他们自然能改正的。 鸿钧淡然摇头:你们且去吧。 这两童子,未来可是有大造化的,要是当真和谢圣一样,那还得了。 而且,相比较于童子无趣,鸿钧更重视自己那一线生机。 先前未成圣时,他对这一块感知的还比较模糊,如今突破了那一层隔膜,再推演时,鸿钧已经能很清楚的知晓,自己先前所感应到的以身殉道是怎么回事。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若想补全大道,如今鸿钧能想到的,便只有以身合道这一种法子。所以说是殉,也不太准,但说他没殉以身合道之后,他就不再会有自我杂念,而是纯粹地成为天道的代行者,连自我意识都舍弃了,那他到底算是他自己呢,还是天道呢? 鸿钧沉吟片刻,对惶恐不安、不敢离开的昊天、瑶池吩咐:我欲闭关百年,参悟天道,你二人把守紫霄宫,无事莫来扰。 思及谢圣还在无名山上浪,鸿钧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昆仑之西,无名山上有座山海茶社,你二人照看着些。 昊天与瑶池也不敢有疑问,连忙应和:我们晓得了,老爷。 鸿钧又细细想了遍,该是没什么遗漏,这才扬袖转身,翩然飘入紫霄宫中。 留在原地的二童呆立少顷: 茶社? 老爷都已经是圣人了,如今在三十三天外开设道场,还想着下界的地方呢? 昊天与瑶池毕竟才被点化,也是小孩心性,互相推搡了一阵,瑶池眼珠一转:是老爷说,让我们在他闭关的时候多照看的,那我们现在就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就是如何看得?昊天也很心动。 离了鸿钧,瑶池就机灵了:紫霄宫后,不是有处分宝崖?这差事是老爷吩咐下来的,也知你我二人不会什么千里眼、顺风耳,那我们取用其中的宝贝,自然没什么错处。 仗着鸿钧说要闭关,两个童子看似犹豫,实则激动地就去了,还真在分宝岩寻到了一个适合的法器,是面能视三界万物的镜子。 昊天捯饬了一阵,兴致勃勃一调:咦。 瑶池纳闷:干甚! 昊天疑惑地说:这什么山海茶社,就在咱们紫霄宫下。 第五十六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谢圣:咦,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是因为要开相声专场心里没底吗?唉, 我跟你说,虽然咱俩搭档你都是捧哏, 但也不要妄自菲薄啊!我觉得经历这九十九年的磨炼, 你完全可以撑得起个人专场了 罗睺气极, 张口就骂:你大爷的! 谢圣:还没到给你大爷爷上香的时候哦,儿子诶。 你!你!罗睺大怒, 一时竟大脑空白, 说不出反击的话来。 一旁的麒三都面露同情了:您也是,老是挑衅我师父干嘛, 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那嘴皮子, 多厉害啊! 这都九十九年过去了,还不知道放弃么。 罗睺十分硬骨头地说:那又如何, 这世上没有我罗睺打不败的敌人!我屡败屡战! 谢圣也苦劝:可问题是, 你这毫无进步, 只是在屡战屡败啊! 他都有点胜之不武了。说实话,罗睺打架也好, 捧哏也好,都是手到擒来,就是这个骂人,九十九年了啊, 毫无进步。到今天, 谢圣只能说,罗睺是一点儿吵架的天赋也没有。 麒四也开始叹息了:真是一句话,道尽了罗睺近百年来的心酸苦楚 罗睺: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 骂又骂不过,打又没法打,站在原地河豚了一会,狠狠地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跺着脚转身要走。 哎,你再等等的。谢圣突然想起什么,叫住罗睺,伸手往衣襟里一掏,摸出那枚雀卵,元凤都成鬼了,回头我还要带徒弟们上三十三天外,这蛋啊就交给你孵化了 罗睺真是用尽平生自制力,才克制住掏枪杀人的冲动,脚下的地都被他活活踩裂,咬牙切齿:你想屁吃! 不,我对你没兴趣。谢圣信口化解,随手把雀卵塞进罗睺怀里,也算给你找个徒弟嘛,不要小看他哦,天生神通还是很厉害的。 谢圣都想好了,记忆里这位孔宣小朋友的结局也不可谓不让人叹惋,被西方接引道人收去做了个坐骑兼门人。以元凤的骄傲,肯定是不乐意让自己拼死产下的亲子受这种委屈的,倒不如给罗睺做个徒弟,以罗睺的护短程度,难道还用担心孔宣的未来吗?而且,谢圣还打算想法子也助罗睺如记忆里一样成就魔道,只是可不能以身合道这么惨了,他还指望着罗睺给他继续捧个几百会元的哏呢。 罗睺的怒气略微泄了一点,狐疑地看了谢圣一会,使神通往雀卵中一探,一愣,不敢置信地又探查了三回,才眼角眉梢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分喜色,找到宝一样地把雀卵往怀里一捧:那便算我疼惜此子天赋,不忍明珠蒙尘罗睺大约也知道自己这会嘴硬有多虚,嘀嘀咕咕了一会,还是宝贝地抱着蛋走了。 女娲都快习惯这种冲击了,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勉强笑着说:刚,刚刚那位,就是罗睺? 之前谢圣来得及时,罗睺都没来得及把弑神枪掏出来,女娲还是听到谢圣称呼罗睺,才震悚地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万万没想到啊,这位身上还带着奶味儿的大能,居然就是曾与圣人老爷齐名过的罗睺? 女娲看向谢圣的表情更加敬佩了:不知您是如何制服这般凶煞厉害的人物的 嗨,凭实力。谢圣大言不惭。 鸿钧投来询问的眼神:? 谢圣理直气壮:我凭实力抱的大腿怎么了! 他骄傲一下有什么问题? 为了能及时抵达三十三天外,许多求道者在听到圣人传音后,便立即出发,赶往紫霄宫。此行一路艰难,心中有志者甚多,但真正能抵达三十三天外的却少,大多停步甚至折损在半路上。浩荡洪荒,立志前往紫霄宫的不计其数,但最后真正能抵达紫霄宫的,不过千来人。 其中道行比较深的,譬如三清,早一步来到紫霄宫,而道行略逊一筹的譬如镇元子、红云二人,却来得更晚些,进了紫霄宫大门,便看到宽敞空旷的地面上放着六个蒲团,仅有一个蒲团上坐了一个人头蛇尾的男性修道者,另五个蒲团都是空的。 坐在蒲团上的那人有些茫然、又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尾巴尖儿都勾起来了,一直仰着头望着大殿的天花板。 红云和镇元子下意识地也顺着看去,就瞧见大殿的穹顶上拢共挂着五个人:两个矮小的童子,三个成年的男青年,都各自在手上拿着一块抹布,吭哧吭哧,擦得非常认真、卖力。以他们的力度,红云简直怀疑,都要把穹顶上的丹漆给蹭掉了。 红云不明所以,还以为那都是紫霄宫中侍应的门人,便招呼镇元子:道友,这还有五个蒲团,我俩坐一起吧! 镇元子刚要应声,天花板上挂着的三个青年就齐齐转头,冲着他们呼喝:哪有五个!最前头那三个,已经被我兄弟三人占过了,有这紫霄宫的二位童子作证!说完,又匆忙地回过头去,继续努力清洁墙面。 红云都懵住了,和镇元子一道在下头呆楞楞地又看了一会三清擦天花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低下头,试探地询问坐在蒲团上的男子:这位道友,请问为何那三人要在上头 打扫卫生啊??? 我也不知伏羲也很茫然,也很无措,我来时,他们就在上头了。 所以他坐上蒲团以后,就一直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前头三位老兄在上头擦墙?更重要的是,那他是不是也应该找块抹布去,跟着一块打扫一下卫生?虽然天花板被包圆了,但是这个地砖,这个承重柱,不还没有人占位嘛! 伏羲纠结地矛盾了好一阵,可能就是因为这份不确定吧,让原本不喜与生人搭话的伏羲主动冲着红云说:我叫伏羲,二位道友是? 红云代替性格冷淡的好友回答:在下红云,这位是我的好友,镇元子。 嘶 天花板齐齐传来嘶气的声音,引得下头好不容易寒暄了一句的三人再次陷入无措,迷茫地抬起头。 上头挂着的五人,这时都转过头来了,用仿佛研究什么稀罕物品的眼神,仔细打量红云,接着又审视了一番镇元子。最后那女童清了清嗓子:看在你是红云的面儿上,我便提点一句,这宫殿后头有处小茅屋,里头还有些扫帚、抹布。 红云:? 什么叫看在我是红云的面子上红云不及细想这些,就被镇元子一拉:我去拿扫帚来。 伏羲虽然也不知怎么回事,但那道童提点,他显然也是沾了红云的光,便向红云露出了好奇、感激的眼神,赶紧拖着长长的蛇尾,一扭一扭地跟上镇元子的步伐,去后头拿了把扫帚。 于是,等到后续三足金乌兄弟俩和鲲鹏一同入内时,看到的就是一副非常和谐、勤劳的众人齐心大扫除画面。红云一抬头,瞧见新来的人怔怔看这里头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还热情招呼:殿后还有扫帚的哦。 红云!镇元子第一时间抬头,语带不赞同。 这么重要的机缘,人家道童还是特地告与你知的,你怎么转头就屁颠屁颠告诉别人了。 镇元子下意识地反应、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令原本目光都盯着地上的蒲团,揣测着是不是机缘的帝俊、太一等人,顿时毫无怀疑地被误导了。三人都看也不看地上的蒲团,直奔后屋而去,各自拿了抹布,仗着自身根脚善飞,一人霸占了一根承重柱。 等大家差不多快把红漆真的都磨掉了吧,门口才又呼哧呼哧地跑进两个衣衫破旧、赤脚而行的道人,跨入门槛都是张嘴欲嚎,定睛一看: 诶? 接引和准提原本在路上都商量好,以他们的脚程,只怕赶到紫霄宫,就不是第一、第二个了,到时候说什么都得想法子求得一个机缘来,哪怕撒泼耍赖呢?结果一进门,地上蒲团有六个,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坐,倒是大殿各处,都有人拿着抹布或是扫帚在打扫,看到他们来,还隐隐有护地盘的意思。 接引果断扭头地对准提说:师弟啊,看来咱们来的还不算晚。你负责擦那个木凳,我去擦那张茶桌,咱们师兄弟俩在一处,旁的人想要抢位置,咱们也好合力应对! 准提紧张地点点头:不错,咱们找找还有没有抹布,若是没有,那衣服上撕下一截也可顶用,或许还能向圣人展示咱们随机应变的智慧。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龙族还顾虑着不能落了大能的面子,有意将战场往远处带,凤族却极为泼辣:反正这大能肯定也是和龙族同流合污,才来算计他们凤族的,一块儿打了又怎样?别看这山上也有不少飞禽族人,那么弱小,还敢通敌,便是死了也是自找的! 谢圣着急,凤一和龙二比谢圣更急。 洪荒此时的局面,他们比谢圣更加清楚,原本就是因为不欲参与这残酷角逐,才从族群落跑出来,又恰好应了与谢圣的一番师徒缘分,此时瞧见两组族人在无名山打将起来,不约而同都是心头一凉,仿佛理想生活被当头一泼冷水浇醒,化作虚幻的泡影。 鸿钧也是将视线落在了谢圣身上,带着些审视。 上一次遇上敖金,谢圣是靠天降功德和阴差阳错,才把敖金忽悠走的。这次,谢圣总该真正出手了吧?这是个好机会,试探谢圣究竟是真的实力低微,还是心思深沉。 正思量着,谢圣突然捣捣两个呆立着的徒弟:祸水东引怎么样。 凤一:嗯嗯? 谢圣豁出去了,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我说一句你们说一句。 于是。 天空之上,龙族与凤族本打作一团,突然便听见无名山传来的喊声: 住手休要中了麒麟一族的挑拨之计! 正趴在山头上的麒麟兵:??? 他们浑身一哆嗦,果子都从嘴里掉出来了:被,被发现了?? 龙凤二族虽说斗得狠,头脑却清醒,一听此话,都略收了些手,互相猜忌地看了对方一眼。 龙二嚷嚷: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何我与凤凤宣会在此地,还不是麒麟一族的奸计!亏得师父相救,否则我们俩便要葬身此地。这就是个大圈套啊,我与凤宣就是个开始,接着就是拿我们挑拨龙凤之间的关系,再接着就是引起龙凤二族先起纷争,互相消耗,他麒麟一族坐收胜果啦! 麒麟兵:??? 虽然但是他们确实是有借此挑拨龙凤关系的计划,可是最开始他们也是一无所知啊,如今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怎么突然间就变成是他们麒麟族一手策划的这一切的呢?? 凤一的声音也冷冷传来:我与应敖正是受师父点拨,识破此计,方才在此处守株待兔,好阻止麒麟一族的阴谋。否则,我为何要与这长虫呆在一处? 麒麟兵:?? 说的跟真的一样!! 两头麒麟是一脸懵逼,可天空之上的龙凤二族,却是若有所思,心底里有了几分相信。主要还是如凤一所说,如果不是为了堪破阴谋,一龙一凤如何能和平相处。 考虑到如今大局,凤族与龙族不是很甘心地互相瞪了一眼,还是逐渐收手,各自后撤,一同落入地上化出道体,打算进山听听两人的说辞。 鸿钧眼睁睁看着谢圣又三言两语蒙骗了已经开打的二族,不禁面色复杂地看着谢圣。 一时间,他竟也不知,这到底能不能算是谢圣心思深沉的佐证 谢圣小声嘀咕:哎,还好收手了。我这后备说辞用不着。 龙二收了嗓子,疑惑:什么后备说辞? 谢圣:我就说这些其实跟隔壁三清也有点关系,咱们无名山就是昆仑山的一个小分山嗯嗯,这里面其实还有女娲的一些事 龙二都茫然了:师父你不要瞎编呀,三清三清就算了,女娲跟咱隔着大半个洪荒的呢,编的太大怎么圆的来? 谢圣一挥手:圆的了! 证据他都有:老子是未来的人教教主,女娲更是人族之母,略一推演就晓得了,他与这两人有大因果。 谢圣挠挠脸,莫名有种自己是个不孝子,疯狂坑长辈的错觉 鸿钧: 这,到底能不能算是心思深沉的佐证呢 鸿钧微敛双目,藏在衣袍之下的手指微微一动。 嗷 龙族与凤族刚刚踏入无名山,两声麒麟族的惊叫便从后山传来。 这下真是证据确凿了,龙族和凤族皆是勃然大怒,齐齐化作遁光,将想要溜走的麒麟兵团团围住:好哇!原来是你们这些四蹄子的爬虫在作祟! 麒麟兵:??? 巨冤!! 因为先前凤一、龙二的一席话,龙族、凤族对谢圣还算尊敬,抓到了幕后黑手,就带着两个倒霉催的麒麟兵就回去复命了。临走前谢圣还在震惊:他们偷吃果子!!偷了好多!! 远远传来麒麟兵愤慨的怒啐:呸! 还果子,他们人都要被谢圣坑没了! 龙二安慰师父:这不是还有好多么,而且明年还结的。 你不懂谢圣黯然神伤,蹲在灌木丛边,捧着被麒麟兵啃落一地的叶子心碎。在他的印象里,如果说龙族是威严的,凤族是高洁的,那麒麟就该是吉祥和仁善的象征。《宋书》中记载,麒麟不践生虫,不折生草,不食不义。不食生肉,不食生草。不饮洿池,不入坑阱,不行罗网。明王动静有仪则见。 多么美好的形象啊偷果子! 谢圣长叹一声,打发两个徒弟去练功,从地上站起身来,心说:这谎可真是越扯越大了。也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戳破?到时候,他要是没有半点自保能力,岂不是死得定定的。 不光如此,看如今龙凤二族互相猜忌,麒麟一族还特地派人来监视,也能窥探出如今洪荒局势之危急。等到三族大战正式打响,整个洪荒只怕也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到那时,洪荒必将经历一场浩劫,无数生灵被卷入这场残酷的争霸之战,远的生灵涂炭不说,他这山海茶社,恐怕也保不住啊! 自穿越以来,直到此刻,谢圣才终于有了一点要提高自身能力的意识。 思忖片刻,谢圣冲着正站在兔圈边的鸿钧招招手:你过来谢圣把声音压得超小,叫来了人后,还鬼鬼祟祟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人在偷听,今晚你来我屋里一趟。 鸿钧: 要是换另一个人和他说这句,他最多就是猜忌为何,但面前这位,可是问过他是劫财还是劫色,说过偷一件鸿钧道人里衣的谢圣。这句话顿时掺上了一点奇奇怪怪的意味。 而且谢圣的态度也很奇怪,这种事,大大方方说就是了,为什么要这般鬼祟! 谢圣小小声:别跟人说。你晚上过来,我考教考教你的道法,指导你怎么修炼。 鸿钧: 真的假的,就以你如今连脚边的蚂蟥精也比不过的修为? 他张口就想拒绝,转念一想,如今山海茶社留宿者众多,谢圣的实力倘若只是隐藏倒还好,如果是真的低微,那晚上一人留在房里,何其危险。 鸿钧极其勉强:好。 第五十七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女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上门?不应该在前往三十三天的路上吗?这个时间节点还在这里,女娲怕不是要听不成紫霄宫讲座。 谢圣先是打岔关心了一下女娲大大的就学问题, 而后才反应过来:嗯?抢蛋??他顿时看向麒三、麒四,什么情况, 这蛋是你们抢来的? 麒四大怒:师父!莫要听那恶女人颠倒黑白!我与老三看到雀卵时,那家伙就趴在元凤身边,举着这颗雀卵,嘴张得老大要不是我和老三奋不顾身, 这雀卵早就被她吞之入腹了! 麒三也抱着雀卵说:就是就是, 她可是条蛇,看到鸟蛋还能有别的想法吗?麒三颇为不满, 我和老四不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才冲上去保护雀卵的!那女人道行还挺高,原本我们还想救元凤,救不了了, 只能把小的带回来。 茶社外面, 女娲也在解释自己大闹茶社的原因:我与哥哥本已经快到了紫霄宫,半途心有所感, 舍了去听道的机会赶往落凤坡,瞧见产子重伤的元凤。我感念元凤的一腔爱子之情,便与元凤说定, 保那一枚雀卵平安无事, 刚想把雀卵收起来,谁知道就被两个小贼抢走! 女娲特别老实地站在门口,尾巴尖围着自己卷起来,非常拘谨, 也不敢站在云头上大发威风了。 罗睺倚在门边抱臂环胸,仰着下巴,四十五度角审视女娲,半晌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这是你上门挑衅的原因吗?嗯? 了不得了啊,他一时失手,遭谢圣《山海经》束缚,在这茶社中忍辱负重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容忍旁的人挑衅上门?都不用凤一、龙二怂恿的,罗睺原本还在台下复习谢圣给他专门写的单口相声,当场就把竹简扔了冲上来,只一招就将女娲打下云头。 女娲面色发苦:这,这,不应该,不应该 怎么会这样!女娲在心中叫苦,她离开洪荒大陆,前往三十三天那会儿,这山海茶社也就是初放光彩,里头的谢圣不过恰恰好是大罗金仙的修为。怎么不到百年,茶社就多了一个道行如此深厚的大能,俨然一副护卫的样子。她真是鸡蛋撞到硬石头上去了。 大罗金仙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女娲这会最多在初级往中级升的路上,罗睺的道行却已差不多是准圣了。谢圣也就是占着《山海经》有天道、鸿钧一同加持的便宜,不然哪里能降服得了罗睺? 门槛边噗噜噗噜又冒出几颗小龙脑袋,还有几只头顶秃秃的小凤凰,把黑豆眼睁得大大的,看平时给他们呕心沥血做奶爸的罗睺大发雄威,眼神闪闪亮,充满了惊喜、敬畏。 罗睺颇有点得意,又有些矜持,把自个儿的下巴略往回收了收。他这九十九年,也是在茶社中被蹉跎的狠了,几乎习惯当奶爸、捧哏预备役的生活,如今终于有机会做回自己,心情大为畅快,颇有意气风发那意思。正准备把因为表现不错,终于重拿到手的弑神枪拿出来,再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小妮子,在众小崽子面前展展威风,谢圣就带着两个冒失鬼徒弟从后院赶过来了。 谢圣眼疾手快地拍了罗睺一下:干嘛呢,你还把我竹简都扔了!忘了我说什么了? 罗睺思忖了一下,对着女娲凶凶一瞪:等我脱了衣服,再来找你! 女娲:??????? 啊?? 谢圣黑线地和女娲解释了半天,罗睺不是耍流氓。他们说相声的,都非常珍惜马褂,之前他也对每一个师门弟子,包括罗睺耳提面命过马褂的重要性。所以罗睺刚刚那话,不是说我马上要耍流氓了,而是等我把马褂脱了,我打死你的意思。 女娲: 并没有好到哪去啊! 不过因为罗睺这一打岔,她也硬气不起来了,两方好好把事情一说,算是解开了误会。 麒三、麒四非常不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以貌取人了。您愿意舍弃紫霄宫听道的机会,来成全元凤的一腔爱子之心,真是大善! 女娲也摇头:哪里哪里,两位小兄弟能愿意为了拯救无辜的生命挺身而出,不畏强敌,不愧是谢圣的徒弟! 两方一通商业互吹,心情都明媚起来,就差英雄惜英雄了,被谢圣纳闷地打断:不是,你们就把元凤一个才生过子的产夫,就那么丢那儿了??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女娲顿时卡壳,连忙声辩:他本源大伤,我寻到他时,已无回天之力。 麒三、麒四也意识到,自己见义勇为好像也没勇为全,呐呐地不说话。 谢圣: 也不知道元凤一个产夫,眼睁睁看到自个儿孩子被这么一通争夺,是什么感受。 谢圣掉头就走:别说了,赶紧去看看还能不能救吧。 元凤怎么说也算是一代豪雄了,因为生孩子而死,听起来怪不名誉的 谢圣冲着还在后院打坐的鸿钧滴滴:滴滴!滴滴!小师娘!出行啰! 鸿钧:? 小师娘就算了,这滴滴又是什么怪声?? 鸿钧大大对自己的马甲确实不怎么上心,带着谢圣行遁法赶往落凤坡时,半点没有藏拙的意思,可以说这几十年来没有再爆马,全都归功于他够宅了。 女娲晕乎乎地踩上落凤坡的土地时,还挺单纯的说:这位道友遁法甚是精妙! 谢圣却是一下叫出来:我的天! 整个落凤坡,土地都被鲜血染红,最顶头奄奄一息地趴伏着一只羽毛华美绝伦的凤凰。元凤的身量极大,落凤坡也不过将将比元凤大一些。谢圣站在山脚下,都能抚摸到元凤微带颤栗的丰美尾羽。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元凤微动了动,一双狭长的凤眸便转向谢圣等人的方向,谢圣还能从这双有些涣散的眸子中找到元凤化为道体时令人惊艳的美丽。 哎呦心疼死我了。谢圣赶紧手脚并用往山上爬,走到元凤身边。 最让人叹惋的便是英雄落魄,美人落难,元凤两样都占全了。 元凤也没想到会在此时见到谢圣,回忆起这近百年来的厮杀争斗,以及当年在茶社时,罗睺曾讥讽过他们的不过为野心所驱使,心中一片苍凉,眼睛微红,却没有落泪。 大约是回光返照,元凤精神一振,抬起头靠近谢圣:那人首蛇身的女娃离开后,我吐了口本源精血,被一大鹏吞去 谢圣安慰地摸了一下元凤的凤喙:回头捉给您养。 元凤失笑,低声道:我已经没法救了,多谢谢师的吉言,只怕我 谢圣:嗯?我是说等你上《山海经》以后。 之前他是想,元凤这个情况特殊,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怎么也要照顾一下产夫,能救就救,到地儿一看救不了,那就索性等着吧,这边一断气那边收进《山海经》,死也算是有个人来接应了,不那么凄凉。 元凤: 不知道是气到了,还是真到了时候,元凤渐渐垂下头去,合上了眼睛。 麒三、麒四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他们咋总觉得元凤是被师父活生生气断气儿的呢?? 谢圣就地把《山海经》一打开,上头已经多出一行鲜红的字:【元凤飞禽部之首凤族之首】 谢圣拍拍《山海经》元凤的位置:你看这就前后脚的事儿,走啰!带你去捉大鹏。 女娲可能是被谢圣这一番作派镇住了,去找那只吞食了元凤精血的大鹏路上,愣是一声没出,丢了魂一样呆呆跟在众人后头,也不说这个蛋是元凤约好给她的,也不说她是不是差不多该走了。 在洪荒一番来回,鸿钧道:此子既然寻不得,定是天机遮掩,或另有机缘。 谢圣挠挠头,心想也是,按照后世的神话来说,这只大鹏日后会化作金翅大鹏雕,最后被西方度去,最后在佛教谋了个职称。 他转过头问还有点呆然的女娲:那您这雀卵,还要不要了呢? 女娲好像才回神一样,这回看向谢圣的目光就一下变了,带着点崇敬的意思,语气也与之前不同:既然元凤得以保全,那我又怎可令他们父子分隔?这雀卵便还是由您收着吧。 她这九十九年光顾着赶路了,也不知道谢圣的事迹,只能感受到对方此时已是大罗金仙后期,离准圣之差一脚距离。《山海经》掏出来后,她却悟了,对方能有如此之快的长进,分明就是修了大功德,这《山海经》上都有浓浓的功德气息。 谢圣:唉,那您现在要再赶去紫霄宫,还来得及不? 女娲淡然一笑:机缘天定,强求不得,此番能看到元凤父子圆满,也算是有个好的结果。而且,我虽不能上紫霄宫听道,我的哥哥却可代我之位,没什么好遗憾的。 这就是人族之母的胸襟啊!谢圣心生敬意之余,转头看向鸿钧:你看,萍水相逢,意气相投,这位女娲道友也算与我们有缘。谢圣凑过去,小声说,你回去的时候,顺带把她捎上呗。就顺路的事儿。滴滴。 鸿钧: 所以,这个滴滴到底是何意? 鸿钧也抹不开面儿问,索性忽略这个问题:你可与我同去。他还是比较期待谢圣可以尽快证道成圣,成全他的一线生机的,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尽快帮谢圣多攒功德,我可在后殿与你摆下讲台,你在那里给听道者说段相声。 鸿钧的算盘打得定定的:去紫霄宫听道的人,不一定各个都会在未来有所作为,但没去紫霄宫听道的人,却极难达到准圣这样的道行了。给这些人说相声讲道,也算是功德一件。尤其是这个女娲,未来也是有大造化的,更与谢圣有大因果,鸿钧特地对女娲淡淡道:既然有谢圣请求,那到时我便捎上你一程。 女娲站在原地发怔: 她已经第二次发呆了:我怎么有点听不太懂这位小师娘的话呢?什么可在后殿与你摆下讲台给听道者说段相声,说得好像这位小师娘在紫霄宫权利还挺大哈哈,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该不会是圣人老爷本人吧。怎么可能。 女娲自己在心里否定自己:圣人万万不可能当小师娘的! 谢圣却不知女娲复杂、混乱、且隐隐有些崩溃的内心,自顾自地幻想了一阵,嘴一咧就笑出来了:那好那好,我跟你一起啊! 这多好的机会啊!去紫霄宫讲相声?谢圣之前想都不敢想呢!到时候他说完相声,还可以趁机植入一些麒麟送子、凤凰增产、龙族降雨之类的广告 谢圣越想越美,当然了,狂喜之余也没有忘记身为师父的责任:那我想表演《争紫气》,群口那个,我要把徒弟们都带上。 鸿钧只在意谢圣来不来,至于那些徒弟不过是附带品,没什么所谓:可。 挺好挺好。谢圣乐得都开始原地打转了,绕了几圈,一拍手,回头我带徒弟上去首演,就叫罗睺在茶社说单口专场。我这就叫他赶紧琢磨作品去,核心立意一定要明确了:劝人向善! 哎。谢圣拉住想要发作的凤一,觉得这事儿还挺有门道,说的也没错嘛,种田是个大问题。 想要将这些种子不浪费的种活、并且种好,最好产量也要高,光目前几个人手,确实不够,是得需要更多的人手来盯着。 而且,谢圣:方才你还说,可以帮忙做宣传? 这才是最重要的,开门迎客,首先得有客! 麻一大喜:定不会让老爷失望! 别看麻雀精们在茶社中唯唯诺诺,可放到麻雀这个大族群里,却各个都是老祖宗。接了谢圣的任务以后,麻雀精们立即分工合作,一部分族人带上种苗,负责开垦荒地、进行播种,一部分则四处游走,支使自己的子子孙孙,在同样弱小的小动物里散播茶社的消息。 他们也精明的很,没光说茶社是提供食宿的,而是开动脑筋,发散了一下思维,表示茶社有凤族、龙族坐镇,极为安全,弱小的妖族想要与其他族群互通有无,甚至沟通互助,选择去茶社准没错。不但如此,茶社还供应许多美食,能让大家享受如同凤族、龙族一样的待遇。这么一说,很多的小妖族都对山海茶社心驰神往了。 不要看这些小动物天生弱小,能够在洪荒这片凶险之地活下来,那都是有点儿生存上的本事的,多多少少都能带来一些种子,甚至是肉兽,来做报酬。即便不能,谢圣也不会为难,记得回去以后给茶社做宣传就行。 就这样,在短短的数天时间里,茶社便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的门庭若市。越来越多来自四海八荒的种子、肉兽集聚于此,麻雀精们的开垦工作也干得如火如荼。 谢圣直搓手:哎呀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要扩张地盘了。徒弟们你们也加把劲,等基本功练得好了,师父给你们写个对口相 啊!师父。你方才不是问,这梧桐林地处何处吗?龙二大声打断。 谢圣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对 凤一淡淡道:此处毗邻昆仑,乃是一座无名之山。原本此处无草、无木、无水,千年前我来到此处,向昆仑借了醴泉水,一路引流至此,借着醴泉的灌溉,方才有了满山草木。 凤一的本意,是暗示谢圣,如今茶社有这么好的环境,还不是他的功劳,没想到谢圣眉头一皱,居安思危地说:啊,那可要好好保护水源。 龙二格外骄傲地一仰头:有我在,怕甚?若不是昆仑隐居着那三清道人我便是把整个儿醴泉移来都可! 说着说着,龙二脸上都不禁浮现出龙须了,嘚瑟地翘起,正打算再吹捧自己几句,只听远方传来一声声如雷鸣、撼动天地的长吟。 这吟声震得大地颤如擂鼓,谢圣险些没一头载倒,亏得拽住一旁鸿钧的袖子站稳。 凤一不过就是眼神一厉,龙二却是大惊失色:爹! 嗯? 谢圣:你爸你爹爹? 龙二面上的得色迅速消失,一下挤到谢圣身边:嗳,我是偷跑出来的如今龙、凤、麒麟三族,互相峙立,局面紧张,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当时嘴馋,想吃自己养了好久的何罗鱼。 凤一一下眼睛就瞪圆了,站在谢圣、龙二背后,两手须臾间化为利爪,仗着师父瞧不见,疯狂地把龙二给往边上捣。 起开,不要脸! 谢圣沉浸在烦恼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徒弟之间的明争暗斗: 嗳,那他此时在龙二爸爸的心里,岂不就是拐走儿子的拐骗犯?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外。 敖金飞在云头上,皱着眉头望着底下的景象。 都说龙性本淫,一龙九子,可应敖却是他唯一的孩子。敖金对应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不然也不会给应敖冠以祖龙之姓,又将自己一脉的族姓敖作为孩子的名字。应敖失踪后,他其实早早就寻来了,在这片区域绕了数日,也未曾找见龙影。还是他方才一时急躁,在云间乱飞,才意外撞进此地。 第五十八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鸿钧神色一紧,当即掐指推演, 圣人可知万事,不过须臾, 鸿钧就将他闭关这几日谢圣身上发生的事了解的清清楚楚: 怎么说呢当初鸿钧闭关时,只想过谢圣这一线生机放养在外头,会不会被人给掐灭了,没想到还能迎风见长啊又天降功德了, 这是第几次了?这功德降得像开玩笑似的。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道祖神色复杂地放下手, 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心情。 也算是谢圣的机缘到了,那随手捡起的竹简, 自龙族牢房方兴建的时候就留在那里, 长年累月经历各族异兽血脉的洗礼,内里容纳下麒麟魂魄后,竟吸收余血, 当真形成了一个正经法器。 鸿钧静默片刻, 难得心中有几分茫然。 洪荒残酷,他一路杀伐求生, 总认为圣人之下皆蝼蚁,万般因果都不占方才是顺应天道的圣人之德。然而一番机缘巧合,他的成圣之道由圣人无情, 转为了万物有情, 天道认可了,不光如此,如今还屡屡为谢圣降下功德难道当真如谢圣的那些滑稽故事里所说,天道亦有情, 善恶好公平? 思维一时间走进了死胡同,鸿钧静坐少顷,还是站起身来,推门而出,打算下界看看。恰好谢圣此时正在龙族,欲往凤族救那只麒麟兵,他可捎上谢圣一程。 心里思忖着一会儿去哪接人方便,鸿钧路过前殿的庭院,正准备唤二童来吩咐一番,岂料方才转过走廊,便听见二童子脆爽清朗的声音: 今日天朗气清,徐风自南来,该是你打扫道场。 ??凭什么,这两句中间有什么联系啊! 风都说了!南来南来,你是男的,你来。 鸿钧: 鸿钧: 可能是真的有点说相声的天赋,瑶池和昊天明明都没正经接受过谢圣的完整教导,光靠着看镜子蹭课,居然也能把相声那腔调学了个五成像。鸿钧此时听着,仿佛看见一只谢圣埋进地里,结出了两只小谢圣,那小嘴儿呱呱叭叭得他神经直跳。 再一想想未来昊天、瑶池成就机缘,成为司掌天庭的玉帝、王母,俩人坐在凌霄宝殿上张口闭口就是没您这样儿的、玩儿去!,鸿钧彻底站不住了,大步走到两个童子身后,沉着脸:我令你二人仔细打理紫霄宫,你们为何在此? 昊天、瑶池斗嘴斗得正快乐,没曾想鸿钧就站在身后,吓得手里抱的扫帚都掉了:老老老老爷,您怎么出来的这么早。 还会反问他了!都是怎么学来的?!鸿钧待要责问,转头就瞧见昊天怀中捧着的观世镜,里头的谢圣抱着一大截木头、一小段织锦,正试图从祖龙手里再多讹一个代步工具:您瞧这马,面长庭正,身姿不凡 祖龙: 祖龙皮笑肉不笑:小谢这趟来的不亏啊,再多来几次,我看,我龙族与凤族、麒麟族的仗,也不用打了。 咦。谢圣惊喜,此话怎说? 祖龙:国库都空了,打不起。 谢圣:哎呀那是好事啊! 祖龙: 鸿钧: 何其不要脸!! 一指熄灭灵宝发光,鸿钧对着瑶池、昊天训诫:莫要学他! 瑶池绞着手指:喔。 鸿钧心头直发堵。 早知道就不该让这两个才诞生不久、心性不甚坚定的小童看顾谢圣,如今倒好,隔着镜子也不知学了些什么,看昊天眼珠直转的样子,只怕心里还想着自己在镜中见到的种种。 张口闭口都是相声腔调,这也就罢了,更叫鸿钧头大如斗的,是这一番偷师,竟是令瑶池、昊天的气运,也与谢圣牵连起来。想来也对,买了票听相声,那叫看表演,没买票偷看人家茶社后院怎么教徒弟,这可不就是偷师? 这还了得! 鸿钧原本都不怎么必要的行程,顿时变成必须的旅程了。他既然受了两童子一声老爷,总该照拂一些,此番下界,想法子给谢圣一些补偿,就算是替瑶池、昊天补了票了 鸿钧再次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不让他省心的童子一眼,将观世镜纳入袖中:你二人,自今日起便去偏殿自省,何时明白过错,何时出门。 昊天、瑶池:唉是 鸿钧: 这才几天!这才几天! 之前那两个乖巧拘谨的童子就没了! 道祖在紫霄宫中的种种,于下界却不过只是须臾。谢圣还在和祖龙扯掰白饶一匹马的事情,鸿钧已然现身于他身后,冷冰冰的手一提,提溜住了谢圣的领子,也不与祖龙说什么,眨眼间便遁去了万万里外。 被留在原地的祖龙先是未反应过来,还左右寻找谢圣的踪迹,而后才意识到谢圣已经走了。他心中一凛:那带走谢圣之人,道行远甚于谢圣和他,洪荒之中,有什么人能进出龙族驻地如入无人之境? 陛下!水族侍卫惊慌伏拜,想要告罪。 罢了那是天地间唯一的一个圣人,再让你们修炼个千万年,你们也不一定能抵得上他的弹指之力。祖龙一双幽黑的眸子逐渐显露出兽型,眼底隐约透露出一股红意来,就是不知道,这圣人和谢圣,又会给三族带来什么样的变动。 咳咳咳!凤鸣山脚下,谢圣委顿在地,趴在捞来的扶桑木上喘气,爸爸你差点勒死我了爸爸! 这段时间一路行来,谢圣也算了解了一番洪荒的风土人情,得知此时不少部族都已经有了爸爸、阿爸之类的称呼。 鸿钧脑瓜儿嗡嗡的,当真生出一股把这家伙勒死算了的冲动,冷冷嘲道,从未听闻大罗金仙能被自己的衣服勒死。 谢圣:咦,那就是你活得还不够久。 鸿钧: 祖龙的修养真好,谢圣还能竖着从龙族驻地里走出来。 鸿钧不再和谢圣耍嘴皮子,直接放出一身圣人威势,拎着谢圣踏入凤鸣山。 原本镇守关隘的凤族守军纷纷被惊动,元凤也于大殿之中感知到了圣人威压。他也不知鸿钧前来意图为何,当即亲自出迎:不知圣人会来凤鸣山,有失远迎,不知元凤说着说着,目光就落到谢圣身上去了。 谢圣抱着一大堆东西,元凤都看不见谢圣的脸。 谢圣费劲儿地向右转,总算侧着脸看清了元凤的模样,惊艳地张大了嘴。禽族本就好羽毛鲜艳,化为道体也是极为貌美,谢圣即便在现代也没见过比元凤更加好看的人,那是一种超越性别、凡俗,到达了另一种境界的美感。 这一头,谢圣看元凤看傻了,另一头,鸿钧自觉找到了好机会替两个童子了结因果,自袖中摸出一物:此为须弥珠,可纳百物。 鸿钧: 鸿钧:谢圣。 谢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须弥珠收下,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冲着元凤一笑:见笑见笑。 并没有捞到感谢,反而惨遭无视的鸿钧: 元凤看看脸色不太好的鸿钧,虽知自己表现得太得意容易得罪圣人,但骨子里的好胜仍旧让他忍不住眉开眼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听说过你,此番前来,是凤宣出了什么事? 说起来,谢圣的两个徒弟在龙凤二族里,倒还算得上是能排的上号的。龙二是祖龙的亲信敖金之子,凤一则直接算是元凤的子侄一辈。 谢圣赶紧说不是,将想与麒麟见面的意愿表达了一下,经过元凤的允许,由凤族守卫带着收敛了麒麟弟弟的残魂,幸好道祖在此,一番麻烦,还是补全了麒麟弟弟的魂魄。这么一来,《山海经》右上角的那行字才有了变动,多出一个数字来: 【走兽部麒麟贰】 谢圣抚摸了一下数字,心中似有所感:恐怕天道降下功德,便是因为《山海经》给了本该必死的麒麟二兽一线生机,这或许未来能够成为量劫之下惨遭倾轧的诸多牺牲者的最后底牌。 元凤亦是神色复杂地看着那竹简之后大片的空白,总有种不太快活的预感,仿佛在那麒麟之后,空位以待的,就是他们凤族,甚至是龙族 他强逼自己不去理会这种奇怪的预感,冲着谢圣道:圣人会与小谢你一同前来,想必交情匪浅? 谢圣本还在想龙凤初劫的事情,闻言挠头。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啥鸿钧会来找自己,而且准确来说,他刚建立山海茶社那会儿,鸿钧就已经出现在他身边了。之前他还想过,鸿钧是不是推算到了自己是天道派来未来要管制他的督察队队长,打算要提前结果他,可事实上鸿钧却是帮他成就了大罗金仙。 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就是别看道祖表面冷冰冰不好相处,实则十分心善 想到这里,谢圣转头冲着善良、但又不善于表达的道祖露出嫣然一笑。 我懂你的! 鸿钧心中警铃大作: 为什么要冲我笑。 仗着道祖心善,谢圣当面忽悠元凤:这是个好问题你可知,何为铁杆头粉? 元凤: 啥铁赶投坟,是什么新式咒人法术? 一番忽悠,谢圣总算在元凤、祖龙心中都留下了道祖也是我相声的忠实拥簇者的虚假印象,乐呵呵跟着验证了确实心善的鸿钧一块回茶社:你还要多待一段时间?那你讲道怎么办? 尚有百年。鸿钧淡淡道,回到三十三天外于我不过须臾。 相比较之下,他更需要花时间多观察观察谢圣,好来解决心中关于天道的疑问。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他这一线生机究竟该应在何处? 谢圣却自顾自在脑海中脑补出了一副画面:一只老鹰站立在树梢上,下头有许多只蜗牛使出吃奶的力气地往上爬,一边爬一边给自己打气:加油,坚持住,三十三天外就在眼前!与此同时,老鹰已经无聊地跑到地面找别的蜗牛玩儿去了 谢圣: 这什么奇怪的既视感。 晃晃脑袋,谢圣眺望远方,欣喜地看到熟悉的山海茶社越发的近:回家啦! 回应他的是一声长而雄浑的龙吟,敖金在空中化为道体,欣喜地踏云迎来:小谢老师!你回来啦! 谢圣:哈哈哈你 谢圣停住脚步:你为什么要抱这么多大蒜 他乍一看,差点把敖金误认为农民伯伯,身上还沾着泥土,捧着劳动的果实,露出了劳动人民勤劳、朴实、热情的笑容。 敖金赧然,而后又有些忿忿:嗨,还不是应敖 嘶谢圣帮敖金骂龙二,真是个不孝子! 敖金直点头:唉,对。对了小谢老师,这段时间啊我也观察了好一番咱们茶社的相声,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再多加些新的段子啊? 谢圣: 来了来了,家长和老师抱怨我孩子的功课还不够多,闹腾死我了,老师你再多布置一点!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兴冲冲飞奔而来的孩子龙二:?????? 龙二:爹,地里还有洋葱你也帮我摘一下因为我要练功。 嗯?走在谢圣身边的凤一没听清,还倾耳过来,想问师父说的什么,下一刻,无边夜色骤然被金光划开。 鸿鸣声响宛如钟撞,星野低垂的夜幕豁然破开一条口子,那金色的光亮便如灼灼日光一般倾洒而下,耀然不可直视。一时间,无名山恍如昼夜颠倒,功德金莲自金光柱中飞浮而出。满山的草木狂野生长,绽出千片新叶,万朵花苞,风习习而过,那枝头萌发的朵朵花苞便一同绽开,花开花谢只一瞬,香飘千里后,枝头只余垂坠饱满的累累硕果,以及一地的缤纷花瓣。 救苍生于量劫,谢圣以一己之力护住洪荒生灵,这自然是大功德。 谢圣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又提升了一个境界,如今已是在准圣的门槛上徘徊,《山海经》与他的联系也更加紧密。先前他还不确定自己能否用《山海经》牵制住罗睺,如今却是能肯定了:可以。 这莫名的信心也不知从何而来,谢圣非常怀疑,这应该是天道向他传达的意思,表示让他放心大胆地压榨罗睺,凡事都有天道做靠山。 山脚下,祖龙等三族族人愕然回首,心中一片惊愕。茶社门前,谢圣却迎着众人敬畏的眼光,非常淡定地仰着头,和天道打商量:寡一个光柱多单调啊,浪费了这么亮堂的光。反正都是要亮的,爸爸不如换种亮法,给我打出个洪荒第一茶社,山海茶社欢迎您 就跟现在那个霓虹灯招牌似的,那宣传力度可太大了。 谢圣想得还蛮兴奋,都开始幻想那是不是应该调一下配色,有暗有亮,再带点滚动字幕,正说到兴头上,只听头顶劈啪一声。 谢圣:啊!! 原本敬畏地看着天降功德的众人都惊了,纷纷扑过来: 师父!您没事吧! 这这这,好好的怎么有雷呢? 谢圣超级惨地躺在地上,痛得直嗦气:别,别碰我! 右边手都没知觉了,谢圣低头一看自己,黑漆麻乌,被雷劈得够呛:我去,爸爸这脾气够大的啊 这回没被天道屏蔽的鸿钧无言以对: 之前是他想岔了。 天道还是会说不的。 但天道也想岔了,谢圣显然下次还敢 茶社门口,大家都手忙脚乱地一拥而上,搀扶的搀扶,去拖桌椅板凳的拖桌椅板凳,山脚下的祖龙、元凤等却不知上头的混乱,听到霹雳惊雷声,吓了一跳。 他们哪能想到,有人会一边被降功德,一边被雷劈?还以为是天道对他们的警告呢!警告他们不可心中暗藏不满 三族族人原本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甘和忿忿的,此时全被雷劈干净了,啥都不敢再想,赶紧走人。 谢圣好歹也算是大罗金仙的修为,虽说被雷劈了一下,但问题不大,洗洗又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可爱,就是右手还是有些发麻,刻字、搞创作是搞不了了,索性休息几天,也算是改换一下心情。 此时谢圣心事已定,龙凤之战不会成为洪荒浩劫,山海茶社也肯定得以保全,谢圣躺在凤一孝顺地打造的躺椅上,不知有多快活,笑容可掬地在鸿钧面前夸天道:您看,我的大爸爸还是爱我的,一定是看我最近辛苦,想让我放下工作,快乐快乐。 鸿钧: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追究大小排序好,还是同情天道好。 谢圣也确实是准备趁这段养手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此时瘫在躺椅上,膝盖上盖着凤羽被,俨然一副颐养天年的模样。在他的脚边,可爱地扑来滚去、笨拙打闹的是无忧无虑的小麒麟,还有新送来的小凤凰、小飞龙,这都是祖龙和元凤回到族地后,冷静了一番才想起来的。 第五十九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这都什么跟什么。 鸿钧有那么一秒,都想放弃试探,可方才天降功德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洪荒世道残酷, 鸿钧能走到今天, 那也是凭借着一路杀伐才换来的。天道无情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但每每在推演自己的结局时, 难免还是会生出不甘和怨怼。他一路摸爬滚打至今,好不容易即将成圣,却隐约预料到成圣之后, 自己的结局恐怕不会多好, 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可偏偏, 天道却对此人多有偏袒,鸿钧几乎怀疑, 他所算得的一线生机是真是假,是否这也是天道的一番算计?更有甚者谢圣与天道有何关系? 抱着猜忌的心情, 鸿钧试探性的接近谢圣, 想看看对方是否会兴起警惕, 结果人都快贴一块儿了,谢圣还是一回头才发现的。 鸿钧心中万般思量, 面上却是毫无波澜:无事。 该是装的, 能收凤族、龙族为徒,与天道沟通,怎么可能如此毫无防备。早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是这么想,鸿钧却将原本准备的杀招推翻了。倒不是他多善良, 而是考虑到一线生机,不管是不是天道算计,他也不能破坏这仅有的机会。 那没事儿贴那么近。谢圣把手往后一背:是又贪图老板美色了呀。 嘻嘻,小小的调戏一下,以报刚刚吓他之仇! 鸿钧: 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还非得加个又字。 谢圣这也就是开个玩笑,确认员工没事,便打算去后厨看看。 此番敖金上门,虽说是个意外,但也确实给客人们造成了不晓得惊吓。也不知道后厨的材料够不够多配些菜色,哪怕是简单搞个水果拼盘,也算是向客人们聊表歉意了。 其实,原本谢圣还很想给客人们说段相声做补偿的,就是比较可惜,之前那个单口相声《争紫气》,在修改成对口之后,谢圣再回头去看单口的形式,怎么都觉得少了点味道。火候不足的相声,谢圣当然不愿拿到客人们面前说,而他早已熟练的那些老相声,对于此时的洪荒众人来说,又太前卫了 一边琢磨着,谢圣一边往后厨走,冷不丁脚下一绊,整个人都向前扑倒过去:哎哎 慌乱之下,谢圣两臂乱挥,一下揪住了鸿钧的袖子。 鸿钧的衣裳并非寻常布料所致,即便承受了谢圣的一拉,依旧完好如初。鸿钧也不是被随便一扯就能推倒的人物,谢圣阴差阳错之下,还真没摔个脸朝下,而是身体一晃,被拉扯的力量带向鸿钧,当真一头撞进鸿钧怀里。 重新开吃的小动物们:! 哇,好劲爆!几只鼠精小脑袋一抻,黑豆眼聚精会神盯着抱在一块的谢圣和鸿钧,手里的米粒儿都掉了也不知道。 卧槽!谢圣面红脖子粗的跳起来,羞得脸蛋发烫当然不是因为鸿钧,而是他怎么就平地摔了呢???他这么大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可能平地摔!谢圣不信邪地瞪圆眼睛往地上看,然而半个能绊倒他的东西也没有,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左脚绊右脚了。 让他死这儿算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小动物都看到了!谢圣在心里哀嚎。 鸿钧凝视着谢圣不敢置信的样子,眼神略微透着一股自我怀疑。 方才他不过就是试探了一下,在谢圣面前设下了一段屏障,本想着这么简单的陷阱谢圣怎么都该发觉了,鸿钧连被发觉后,该用什么样的说辞完美消除自己的嫌疑都想好了,结果就这个? 真这么弱吗?还是假装的? 鸿钧的手藏在宽袖之下,微微动了一下,仿佛不经意间用手臂碰了一下谢圣的肩膀,稍用了些力。 谢圣本就因为当众平地摔而羞耻得心不守舍,又被鸿钧没轻没重地一撞,整个人一踉跄就往旁边一倒,被鸿钧伸手拉住。 哇!谢圣就势往地上一蹲,捧着脸不起来了。 这也太丢人了,先前平地摔就罢了,刚刚还一碰就倒。 鸿钧: 他现在有种微妙的错觉,仿佛自己刚刚伸手拨弄了一下娇弱的小猫,看猫咪绊倒一次,又拨弄了人家一下,行为十分恶趣味。 也确实如此,和鸿钧相比,谢圣实在太弱小了,小猫尚且还能挠伤、咬伤人类铲屎官呢,谢圣只怕举着刀砍鸿钧,都不会在鸿钧衣服上留下半条印子。 这种实力上的悬殊,让鸿钧有些下不去手甚至开始思考,倘若谢圣真是这么弱,那万一哪天晚上有人夜入卧室,岂不是轻易就能将他的一线生机掐灭在萌芽? 凤一做的木窗还是豁然洞开的呢! 鸿钧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丝已经很久没产生过的危机感 你说那个谢圣可以突破天道的桎梏,让龙二被镇压的气运大增? 气魄雄厚壮丽的宫殿之中,成堆的竹简铺满案牍,堆积成摇摇欲坠的高山。不少因为没地方摆置,甚至铺叠在地面上。 一名男子懒散地斜靠在至高的王座之上,身体像是没骨头似的,一身浩荡龙威却令人不敢升起不敬的心思。祖龙身批青色大氅,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笔在摊开的公文上虚点疾圈,一心两用,声音沙哑地问敖金。 是。如今我族与凤族、麒麟族战事一触即发,不好多结仇,故而他拒绝了我的邀请之后,我便没动手面对祖龙,敖金没什么好遮掩的,也遮掩不了,就算动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祖龙笔尖一顿,陷入沉吟。 敖金自然不会说谎,只是:那谢圣不仅收了你儿子,还收了一个凤族小子?这就有点意思了,派些人手过去,龙族请不来的客人,凤族自然更没资格邀请。 敖金应声领命,正想告退。 祖龙:等会的。祖龙缓缓坐正了,修长有力的手指敲敲竹简,一双龙目放射出谴责的、独属于工作狂的目光,你离开这么久,领地里落下的文书都批完了?今晚之前,我要看见所有的批文都出现在我案头。 给我加班! 龙族派人蹲守山海茶社,最先接到消息的还不是茶社的人,反倒是麒麟一族。 前往茶社的客人里,走兽最多,飞禽次之,水族最少。早些时候,麒麟一族便从族中小辈口中听闻,昆仑山附近有个小山头,最近似乎有大能出世,还有龙族、凤族之子坐镇,那时就派遣了不少修为不起眼的走兽混进去,严密观察此事。 稀奇。始麒麟刨了刨蹄子,若有所思,如今我三族气运正盛,大战在即,便是那些大能也都退避三舍,各自关在洞府里不出来。这位突然现身,身边又带着龙族、凤族的小子,只怕是龙族、凤族联手请来的,准备插手我三族之战。 联手?龙族和凤族之间的矛盾,早在争夺气运之前便由来已久。他们怎么会联手?白虎微微仰起脑袋,一张毛茸茸的脸上露出极其拟人化的神情,皱着眉道,倘若真是如此,那我走兽一族定然腹背受敌 始麒麟:倒也不必担心,龙凤二族即便联合,关系又能有多坚固?那无名山谢圣身边原有一龙一凤,大约是他们各自派去的人手,只是龙族如今又加派了人,只怕是心里另有成算。想法子将这事让元凤知晓,我不信这龙族和凤族不先干起来。 白虎领命退下,将这事吩咐下去,又自麒麟族精兵内调出两人:你们也去无名山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回报。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两只麒麟应声遁走,向山海茶社直飞而去。照走兽小辈说的,进山前勿带恶念,且心怀期待,果然在昆仑山旁瞧见了一座更加平缓些的山丘。 麒麟兵站在附近高峦之上,看到银亮的醴泉自昆仑引道入此,不少精怪、妖族在山间来回。有的是忙着播种栽种,有的则是在排队等候时,四处闲逛。但不论是正在掘土干活的,还是到处乱走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自在的神情,仿佛心中毫无烦忧。遇上不同族的,他们还会友善的互打招呼,若是谈得来,还会一起走一走。 这一刻,洪荒之中的残酷、冰冷、生死、戒备,仿佛都离开了。麒麟兵们站在山峦之上,山风飒飒薄寒,可看着对面山头开怀大笑、热热闹闹的场景,他们突然有种错觉,好像有股温度一路传入心底。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小心地遁入无名山中,藏进灌木丛里。 无名山栽种的灌木,都是各地的小动物们移栽来的,各个都缀着沉甸甸的果子。作为兽族,麒麟也抵不住贪嘴的本性,一边偷偷趴着,一边从灌木上咬果子吃。越吃心里头越甜,竟生出些不舍来:要是这地方能一直这样就好了。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薅光整片灌木丛前,天际划来数道红色长虹,打破了此时的平静。 锵 凤凰的啼鸣清鸿悦耳,又不失威严,原本蹲守在无名山边的龙族瞬间警觉起来,几乎不用迟疑的,立即摇身化为原型,冲着来势汹汹的凤族直扑而去。 领头的凤族正愁着天机遮掩,找不到无名山,见到龙族闷头闷脑自己就冲了出来,不禁冷笑连连:好啊,果然是你们龙族搞的鬼。就说怎么洪荒还会有龙凤二族联手的荒唐传言,原来是你们这些长虫弄出的阴谋! 两族本就兽性凶残,眼见得老对手,都是恨红了双眼,话不多说便打将起来。一时之间,大地震颤,天色骤变,就连谢圣都听到动静了,震惊地从后院跑出来:怎么又来! 鸿钧成圣的第一时间,罗睺就知晓了。昔日的老对手,又抢先了一步,罗睺怎能不恨?按照他原本计划,他本该在幕后暗自挑拨龙、凤、麒麟三族的矛盾,激得三族大战,引发洪荒内的一场浩劫,他便可以借由这千万怨魂与怨气,修炼己身,证得魔道。他甚至都做好准备,鸿钧也会插手这场劫难,叫他的证道之路不好过,可没想到鸿钧竟然成圣了! 这就跟班级第一、第二争名次,结果第一突然说他保送了!排名您自个儿和别人玩儿去吧似的。 罗睺气得又呕了几口血,捂着胸口眼神狠厉:既然如此,那计划就得提前进行了。需得尽快叫这场战争打起来,他才能得证道果! 说干就干,罗睺当即从藏身的荒岭中飞身而出,化作一团混沌的黑雾,向龙族的地盘卷席而去。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 凤一与龙二站在谢圣房里,一人捧着一卷竹简,低头听训。 龙二痛苦死了,叫苦不迭:师父,您不是说,基本功练好才给我们编相声吗? 对啊!所以,为了赶得上,你们就得更加勤学苦练了!谢圣心里也是比较疼惜这两个徒弟的,看龙二确实愁苦,连龙脑袋都露出来了,便伸手搓了一下龙二的龙首。 不是他揠苗助长,龙凤初劫近在咫尺啊,必须要加快速度了!两个徒弟里少说也要练出一个立得住的,不然这对口相声怎么说? 想到龙凤初劫将带来的生灵涂炭,谢圣硬下心肠,铺开竹简:天明之前,你们必须将这些词儿记熟了。除了这个和基本功,从今天起,你们还要有意识地在平时,就锻炼自己现挂的能力。 什么是现挂?就是演员根据现场情况,或者观众反应,结合有时效性的事件,临场地组织包袱笑料,也是现挂卦的简称。 有句老话,叫做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听说书,得听没听过的、陌生的故事才有趣;听戏,则是听到自个儿熟悉的戏段子,演员表演得精彩,台下观众听得有共鸣,甚至禁不住口中也哼唱几句,才格外能得各中趣味。而曲艺,尤其是相声,则是百听不厌,一则有老段子接地气、贴近老百姓寻常生活的原因,二则是相声演员在进行表演时,也会有些现挂的内容,令每一场表演都不尽相同,都有新鲜之处。 谢圣简单给徒弟解释完后,又说: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现挂也分两种,一是正正经经的临场现挂,另一种则是拟态现挂,就是提前预料到了观众会做什么反应,准备好到时候要拿来取用的包袱。 这就跟面试差不多,先准备好一堆问题,背好回答,见面试官时,被提问到就不会那么手足无措了。不过这个也需要相声演员拥有一定的表演经验,才能预测到观众的反应,凤一和龙二肯定是不行了,这个部分还是得谢圣来帮他们准备。 龙二已经裂了:师父 他有心想说,这个和我想学的道法好像不太一样,可谢圣已然预料到了龙二的说辞:这事关重要,甚至可能波及整个洪荒,甚至于决定你们龙凤二族的未来命运而且,你看凤一都没说话呢,能不能向你大师兄看齐。 龙二原本听谢圣说前半句,就已经严肃起来,再听谢圣后半段的激将,脖子又哧溜一下抻老长,嚷嚷:怎么了怎么我就不如他了!学就学! 谢圣慈祥地捏了捏龙二的爪子:那咱们就以你这个龙爪为例说起 瑶池,昊天。 三十三天外,鸿钧站在他新建的道场边,点化出一男一女两个童子,淡淡吩咐:今日起,你们便负责打理紫霄宫上下事务。 两名童子慑于圣人威严,都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喏喏应是:但凭老爷吩咐。 鸿钧顿了顿,看了两个童子一眼。 这两个童子灵气有余,倒是没谢圣有趣。 瑶池和昊天感受到圣人老爷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是心中惴惴,见鸿钧有一段空荡没说话,昊天大着胆子恭敬询问:老爷对我二人可有甚要求?如有不当处,请老爷教训。 圣人对他们有要求不怕啊,怕就怕,他们哪里出错了,圣人对他们不满,那他们上哪儿诉苦去,岂不是倒霉定了。但凡圣人能说出来,他们自然能改正的。 鸿钧淡然摇头:你们且去吧。 这两童子,未来可是有大造化的,要是当真和谢圣一样,那还得了。 而且,相比较于童子无趣,鸿钧更重视自己那一线生机。 先前未成圣时,他对这一块感知的还比较模糊,如今突破了那一层隔膜,再推演时,鸿钧已经能很清楚的知晓,自己先前所感应到的以身殉道是怎么回事。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若想补全大道,如今鸿钧能想到的,便只有以身合道这一种法子。所以说是殉,也不太准,但说他没殉以身合道之后,他就不再会有自我杂念,而是纯粹地成为天道的代行者,连自我意识都舍弃了,那他到底算是他自己呢,还是天道呢? 鸿钧沉吟片刻,对惶恐不安、不敢离开的昊天、瑶池吩咐:我欲闭关百年,参悟天道,你二人把守紫霄宫,无事莫来扰。 思及谢圣还在无名山上浪,鸿钧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昆仑之西,无名山上有座山海茶社,你二人照看着些。 昊天与瑶池也不敢有疑问,连忙应和:我们晓得了,老爷。 鸿钧又细细想了遍,该是没什么遗漏,这才扬袖转身,翩然飘入紫霄宫中。 留在原地的二童呆立少顷: 茶社? 老爷都已经是圣人了,如今在三十三天外开设道场,还想着下界的地方呢? 昊天与瑶池毕竟才被点化,也是小孩心性,互相推搡了一阵,瑶池眼珠一转:是老爷说,让我们在他闭关的时候多照看的,那我们现在就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就是如何看得?昊天也很心动。 离了鸿钧,瑶池就机灵了:紫霄宫后,不是有处分宝崖?这差事是老爷吩咐下来的,也知你我二人不会什么千里眼、顺风耳,那我们取用其中的宝贝,自然没什么错处。 仗着鸿钧说要闭关,两个童子看似犹豫,实则激动地就去了,还真在分宝岩寻到了一个适合的法器,是面能视三界万物的镜子。 第六十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麻一梗着脖子:若老爷不嫌弃,我麻雀一族, 举族上下愿供您驱使。不论是搜集种子, 还是每日劳作,还, 还有四处宣传, 我们不怕吃苦!他使劲推了一下身边还吃得不可开交的男麻雀, 快把带来的东西给老爷看看。 男麻雀恋恋不舍地起身, 还舔了一下嘴唇,才赶紧把带来的包袱解开了。里面装的俱是他们一族这些年天南海北,冒险带回族地的种子。谢圣惊喜的翻看,根据麻雀的讲解, 里头除了一些族人爱吃的谷物,还有些瓜果的种子。除了这些,麻雀精们还从族地里挖出了不少已经结果、或紫或红的果实缀满枝头的灌木, 就连长得比较好的几颗果树也送了来, 谢圣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棵树叶间悬着粉嫩嫩的桃儿。 顶着凤一冷厉的目光,麻一硬着头皮继续游说:老爷, 这些种子要播种, 多费功夫?茶社这边还需要有人日日打理,人手根本不够。不如将我的族人收下, 也好为老爷开垦荒田,翻种沃土麻一坚强地对上凤一的视线虽然不出一秒就受惊地移开了, 凤、凤宣大人,也不愿做这些活计吧? 哎。谢圣拉住想要发作的凤一,觉得这事儿还挺有门道, 说的也没错嘛,种田是个大问题。 想要将这些种子不浪费的种活、并且种好,最好产量也要高,光目前几个人手,确实不够,是得需要更多的人手来盯着。 而且,谢圣:方才你还说,可以帮忙做宣传? 这才是最重要的,开门迎客,首先得有客! 麻一大喜:定不会让老爷失望! 别看麻雀精们在茶社中唯唯诺诺,可放到麻雀这个大族群里,却各个都是老祖宗。接了谢圣的任务以后,麻雀精们立即分工合作,一部分族人带上种苗,负责开垦荒地、进行播种,一部分则四处游走,支使自己的子子孙孙,在同样弱小的小动物里散播茶社的消息。 他们也精明的很,没光说茶社是提供食宿的,而是开动脑筋,发散了一下思维,表示茶社有凤族、龙族坐镇,极为安全,弱小的妖族想要与其他族群互通有无,甚至沟通互助,选择去茶社准没错。不但如此,茶社还供应许多美食,能让大家享受如同凤族、龙族一样的待遇。这么一说,很多的小妖族都对山海茶社心驰神往了。 不要看这些小动物天生弱小,能够在洪荒这片凶险之地活下来,那都是有点儿生存上的本事的,多多少少都能带来一些种子,甚至是肉兽,来做报酬。即便不能,谢圣也不会为难,记得回去以后给茶社做宣传就行。 就这样,在短短的数天时间里,茶社便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的门庭若市。越来越多来自四海八荒的种子、肉兽集聚于此,麻雀精们的开垦工作也干得如火如荼。 谢圣直搓手:哎呀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要扩张地盘了。徒弟们你们也加把劲,等基本功练得好了,师父给你们写个对口相 啊!师父。你方才不是问,这梧桐林地处何处吗?龙二大声打断。 谢圣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对 凤一淡淡道:此处毗邻昆仑,乃是一座无名之山。原本此处无草、无木、无水,千年前我来到此处,向昆仑借了醴泉水,一路引流至此,借着醴泉的灌溉,方才有了满山草木。 凤一的本意,是暗示谢圣,如今茶社有这么好的环境,还不是他的功劳,没想到谢圣眉头一皱,居安思危地说:啊,那可要好好保护水源。 龙二格外骄傲地一仰头:有我在,怕甚?若不是昆仑隐居着那三清道人我便是把整个儿醴泉移来都可!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说着说着,龙二脸上都不禁浮现出龙须了,嘚瑟地翘起,正打算再吹捧自己几句,只听远方传来一声声如雷鸣、撼动天地的长吟。 这吟声震得大地颤如擂鼓,谢圣险些没一头载倒,亏得拽住一旁鸿钧的袖子站稳。 凤一不过就是眼神一厉,龙二却是大惊失色:爹! 嗯? 谢圣:你爸你爹爹? 龙二面上的得色迅速消失,一下挤到谢圣身边:嗳,我是偷跑出来的如今龙、凤、麒麟三族,互相峙立,局面紧张,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当时嘴馋,想吃自己养了好久的何罗鱼。 凤一一下眼睛就瞪圆了,站在谢圣、龙二背后,两手须臾间化为利爪,仗着师父瞧不见,疯狂地把龙二给往边上捣。 起开,不要脸! 谢圣沉浸在烦恼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徒弟之间的明争暗斗: 嗳,那他此时在龙二爸爸的心里,岂不就是拐走儿子的拐骗犯?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外。 敖金飞在云头上,皱着眉头望着底下的景象。 都说龙性本淫,一龙九子,可应敖却是他唯一的孩子。敖金对应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不然也不会给应敖冠以祖龙之姓,又将自己一脉的族姓敖作为孩子的名字。应敖失踪后,他其实早早就寻来了,在这片区域绕了数日,也未曾找见龙影。还是他方才一时急躁,在云间乱飞,才意外撞进此地。 为何这里会被天机隐隐遮掩?敖金心中不禁慎重了些,再一细细感知,竟又察觉到盘古遗物的气息。不光如此,除了应敖的气息外,此地更有凤族、禽族、走兽等等气息鱼龙混杂,激得敖金更加担忧:主人来见 沉沉的喝声混着龙啸之音,直冲山海茶社。 聚集此处的小动物们都吓傻了,好多从凳上跌下来,化回原形,泪汪汪地缩成一团。 罗睺气得又呕了几口血,捂着胸口眼神狠厉:既然如此,那计划就得提前进行了。需得尽快叫这场战争打起来,他才能得证道果! 说干就干,罗睺当即从藏身的荒岭中飞身而出,化作一团混沌的黑雾,向龙族的地盘卷席而去。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 凤一与龙二站在谢圣房里,一人捧着一卷竹简,低头听训。 龙二痛苦死了,叫苦不迭:师父,您不是说,基本功练好才给我们编相声吗? 对啊!所以,为了赶得上,你们就得更加勤学苦练了!谢圣心里也是比较疼惜这两个徒弟的,看龙二确实愁苦,连龙脑袋都露出来了,便伸手搓了一下龙二的龙首。 不是他揠苗助长,龙凤初劫近在咫尺啊,必须要加快速度了!两个徒弟里少说也要练出一个立得住的,不然这对口相声怎么说? 想到龙凤初劫将带来的生灵涂炭,谢圣硬下心肠,铺开竹简:天明之前,你们必须将这些词儿记熟了。除了这个和基本功,从今天起,你们还要有意识地在平时,就锻炼自己现挂的能力。 什么是现挂?就是演员根据现场情况,或者观众反应,结合有时效性的事件,临场地组织包袱笑料,也是现挂卦的简称。 有句老话,叫做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听说书,得听没听过的、陌生的故事才有趣;听戏,则是听到自个儿熟悉的戏段子,演员表演得精彩,台下观众听得有共鸣,甚至禁不住口中也哼唱几句,才格外能得各中趣味。而曲艺,尤其是相声,则是百听不厌,一则有老段子接地气、贴近老百姓寻常生活的原因,二则是相声演员在进行表演时,也会有些现挂的内容,令每一场表演都不尽相同,都有新鲜之处。 谢圣简单给徒弟解释完后,又说: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现挂也分两种,一是正正经经的临场现挂,另一种则是拟态现挂,就是提前预料到了观众会做什么反应,准备好到时候要拿来取用的包袱。 这就跟面试差不多,先准备好一堆问题,背好回答,见面试官时,被提问到就不会那么手足无措了。不过这个也需要相声演员拥有一定的表演经验,才能预测到观众的反应,凤一和龙二肯定是不行了,这个部分还是得谢圣来帮他们准备。 龙二已经裂了:师父 他有心想说,这个和我想学的道法好像不太一样,可谢圣已然预料到了龙二的说辞:这事关重要,甚至可能波及整个洪荒,甚至于决定你们龙凤二族的未来命运而且,你看凤一都没说话呢,能不能向你大师兄看齐。 龙二原本听谢圣说前半句,就已经严肃起来,再听谢圣后半段的激将,脖子又哧溜一下抻老长,嚷嚷:怎么了怎么我就不如他了!学就学! 谢圣慈祥地捏了捏龙二的爪子:那咱们就以你这个龙爪为例说起 瑶池,昊天。 三十三天外,鸿钧站在他新建的道场边,点化出一男一女两个童子,淡淡吩咐:今日起,你们便负责打理紫霄宫上下事务。 两名童子慑于圣人威严,都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喏喏应是:但凭老爷吩咐。 鸿钧顿了顿,看了两个童子一眼。 这两个童子灵气有余,倒是没谢圣有趣。 瑶池和昊天感受到圣人老爷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是心中惴惴,见鸿钧有一段空荡没说话,昊天大着胆子恭敬询问:老爷对我二人可有甚要求?如有不当处,请老爷教训。 圣人对他们有要求不怕啊,怕就怕,他们哪里出错了,圣人对他们不满,那他们上哪儿诉苦去,岂不是倒霉定了。但凡圣人能说出来,他们自然能改正的。 鸿钧淡然摇头:你们且去吧。 这两童子,未来可是有大造化的,要是当真和谢圣一样,那还得了。 而且,相比较于童子无趣,鸿钧更重视自己那一线生机。 先前未成圣时,他对这一块感知的还比较模糊,如今突破了那一层隔膜,再推演时,鸿钧已经能很清楚的知晓,自己先前所感应到的以身殉道是怎么回事。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若想补全大道,如今鸿钧能想到的,便只有以身合道这一种法子。所以说是殉,也不太准,但说他没殉以身合道之后,他就不再会有自我杂念,而是纯粹地成为天道的代行者,连自我意识都舍弃了,那他到底算是他自己呢,还是天道呢? 鸿钧沉吟片刻,对惶恐不安、不敢离开的昊天、瑶池吩咐:我欲闭关百年,参悟天道,你二人把守紫霄宫,无事莫来扰。 思及谢圣还在无名山上浪,鸿钧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昆仑之西,无名山上有座山海茶社,你二人照看着些。 昊天与瑶池也不敢有疑问,连忙应和:我们晓得了,老爷。 鸿钧又细细想了遍,该是没什么遗漏,这才扬袖转身,翩然飘入紫霄宫中。 留在原地的二童呆立少顷: 茶社? 老爷都已经是圣人了,如今在三十三天外开设道场,还想着下界的地方呢? 昊天与瑶池毕竟才被点化,也是小孩心性,互相推搡了一阵,瑶池眼珠一转:是老爷说,让我们在他闭关的时候多照看的,那我们现在就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就是如何看得?昊天也很心动。 离了鸿钧,瑶池就机灵了:紫霄宫后,不是有处分宝崖?这差事是老爷吩咐下来的,也知你我二人不会什么千里眼、顺风耳,那我们取用其中的宝贝,自然没什么错处。 仗着鸿钧说要闭关,两个童子看似犹豫,实则激动地就去了,还真在分宝岩寻到了一个适合的法器,是面能视三界万物的镜子。 昊天捯饬了一阵,兴致勃勃一调:咦。 瑶池纳闷:干甚! 昊天疑惑地说:这什么山海茶社,就在咱们紫霄宫下。 连带着一想,道祖还让他们看顾着些 瑶池更加好奇了,催促:你调快些! 昊天微转角度:这就是了。 只见镜中显露出一座不甚高大的山丘,绿荫葱葱,醴泉如银,不少妖族、精怪在山间乱窜,仔细审视,还都是些本领低微的小妖怪。 当然,除了这些山海茶社日常就会接待的客人,因为鸿钧的一番推广,无名山上也涌来了一拨听道者。 三十三天不好去,这无名山还不好找么?来的人都是抱着一颗求道之心,倒也没被天机挡在外头,这么一来,无名山上的客人就更加鱼龙混杂了。 这有甚好看的,你再找找,老爷说百年之后,这山海茶社还有人要讲道的,这个讲道之人在哪儿呢?瑶池推了一下昊天。 唔,唔。昊天连忙推着画面,往山海茶社后院看。 只见醴泉边上站着三人,俱穿着款式相同的古怪衣裳,面前还有一张特地搬来的桌子,一人听,两人说,正是进行练习的谢圣师徒三人。 感谢诸位的热情吼声。凤一一抱拳,神态、动作之间,与平日的形态截然不同,少了七分疏冷,多了三分亲切,给诸位介绍一下,我叫凤一,这位不重要。 龙二:??你要死是不是,好好给大家介绍,我叫龙二。 凤一把手腕后一背:给你脸了,你还不要。排第二好听是不是,还我叫龙二!叫那么大声! 龙二:那怎么了,说明我们龙族厉害啊。 瑶池、昊天:??? 龙二突然伸手一比:咱们龙族有两个,你们就一个,基本跟没有一样儿!你怎么不叫凤无呢? 瑶池捂着脸直跺脚,又好笑又莫名激动,都要呦~出声了,这么劲爆!倒是昊天笑完以后,若有所思,觉得这其中也挺有一番智慧,插科打诨,一通歪说,就将原本的龙凤之争矛盾,化成了幽默的笑料。 昊天嘴上没说,心里却是暗暗将这智慧记下了。 凤一卡壳了一下,梗着脖子:师父赐名,我就是凤一,我就是老大!大约是知道自个儿没立住脚,他赶紧岔开话题,咱不说这个,讲点别的。这次来啊,我是为了讨件宝贝。这我得问问你。 龙二正得意呢,闻言纳闷侧目:关我什么事儿啊? 凤一抬指虚点龙二: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做白云? 龙二满脸茫然,还低头思忖了一会,才疑惑地回道,没啊,我就有个朋友叫红云。 错不了!凤一一拍桌子,就是他!天地间第一朵白云。 第六十一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赤凤本在剥竹米,闻言也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望过来。 谢圣光顾着盯泉里的鱼:你别玩儿了, 鱼都给你弄死了。 何罗鱼的肉质极为鲜美, 又嫩。谢圣怕二徒弟这皮糙鳞厚的啊,把鱼剌到哪儿了, 那味道就不新鲜了。 龙二气得在水里头打滚。感情在谢圣眼里, 他还不如一条何罗鱼! 谢圣不为所动:弄死了你就吃死鱼。我和你大师兄吃活的。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龙二在水里僵了片刻, 骂骂咧咧地化为人身, 兜着鱼爬上岸。 梧桐林地域宽广,平日里龙凤不来,就有许多小动物在这里栖息,一来二去便撒下不少外来的种子, 故而调味的香料半点不缺。只是凤凰一般不食竹实以外的食物,龙族也不会去啃地上的青草,才一直被忽略, 没被发现它们的价值。谢圣平日为了编段子, 看得杂、懂得杂,这才晓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谢圣已经是第二次架锅煮粥、串鱼烧烤了, 熟练地做完准备后, 将两个徒弟招来,挺严肃地问:你们当真想拜我为师?话说在前头, 那什么道法我讲不出,还得你们自个儿悟, 我就只能教你们相声 师父只管教,学的好坏都只赖我们自己的天赋。龙二立马抢话。凤一没吱声,但看表情, 也是这个意思。 谢圣:欸,那好,粥煮好之前,我先教你们一段儿绕口令 相声是门语言艺术,对口语表达能力要求很高。单说一句要求口齿伶俐,那就太简单了。像老一辈的相声艺术家们,还会练窗户纸,要求说完一段贯口、绕口令,窗户纸都不能湿。这就要求唇、齿、舌、喉等各部位都发音恰当。 不光如此,相声在节奏,甚至高低音上都有讲究。在说的基本功里头,比起大段的贯口,绕口令已算是最最基础的训练,就这还要有针对性地细分四个门类:练唇音的、齿音的、舌音的、鼻音的。 禽族擅鸣,在语言方面本就有先天的优势,龙族就不一样了,舌头长,又宽,正常讲话还好,要龙二说绕口令,死了他也说不了啊!龙二这么号丧了一番,还没练出什么名堂呢,粥与烤鱼都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调味的何罗鱼,经由炭火炙烤,表皮焦黄,附着一层晶亮的油。有几条是被龙二的鳞片划伤表皮,才被捞上来的,此时内里鲜嫩莹白的肉,浸润着透亮的油,看起来极富弹性,香味更是扑鼻,馋得龙二眼泪都从嘴里出来了。 搞快点搞快点!龙二猴急地催,还吐出舌头对谢圣卖惨,我舌头长,刚刚练得都发酸了!师父,鱼好了先给我! 谢圣宛如教导主任一般,铁石心肠:我看你吐着舌头说话很清楚么,没练好就是没用心。还哭丧什么死了也说不了边上练去! 龙二: 凤一轻飘飘地走过来,将谢圣替他凉好的竹米鱼肉粥端走了。与龙二擦身而过时,眼神虽说淡淡,却透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仿佛他练好的不是什么绕口令,而是正经的高深道法。 竹米鱼肉粥也香哇!煮粥的水用的是醴泉,甘冽香醇,带着薄酒的香气,竹米饱满糯软,糅合了醴泉的滋味,以及鱼肉的鲜美,每一缕随风而散的蒸汽都浸着香味儿。 趁凤一哧溜溜吸着粥的空荡,谢圣问:徒弟,你说我在这洪荒,开一间茶社怎么样? 谢圣算是了解了,如今的洪荒生灵,因为根脚都并非人类,故而对食物的食用都颇为原始,和兽类相似。偏偏修炼出道体后,饮食偏好又与人类相同,这就产生了改变的饮食偏好,和旧有的饮食方式之间的冲突。 这茶社专门提供各类生灵的伙食,平日里咱们就用食材之类的做交易不等凤一询问什么是茶社,谢圣主动解释。 他脑海里都有画面了,到时候要是办得好,那就多招些员工,他和徒弟在台上讲相声。三个人,单口、对口、群口,讲什么相声不行啊? 就比如说他先前讲的那段单口相声,其实改编成对口,表现效果会更好。他准备自己多费神,将它雕琢成对口相声,到时候就让这两个徒弟来说。连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争紫气》。 如果有可能,谢圣甚至还想再正式地收几个有天赋,且对相声这行感兴趣的徒弟,将这段相声改成群口,再加一个更大的反转。在谢圣的设想里,这才能最大程度上体现《争紫气》的核心立意,在幽默中,将讽刺和发人深省发挥到极致。 ?凤一缓缓抬起头,提供?谁提供? 要不是面前的是师父,依他的暴脾气,早该一团火喷过去了。正待继续再说几句,天空骤然闪过一道紫光。 那紫光座下乘着朵朵金莲,一路划破云霄,直直冲进梧桐林里。伴随着大地震颤、树木倒曳的纷杂巨响,一尊近二层楼高的石头砸进了土地里,巍然矗立,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更有气运护体,等闲人不可欺近,更不可在其周围造次。 凤一、龙二尝试数次,都靠近不得,只有谢圣毫无阻碍地过去了,摸了摸石头平滑的表面,那石头上便发出刀刻斧凿之声,显露出山海茶社四字。 凤龙二族族中皆藏有诸多灵宝,也没有能及得上这石头威严的,凤一略会掐算,推演一番后一惊:莫看这石头灰扑扑不起眼,竟是盘古证道、身化洪荒时落下的一片碎牙。得知此事,就连凤一都匪夷所思地抬头望天,龙二更是整个儿呆了:师父,您您和天道,什么关系啊? 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谢圣合掌在胸,虔诚祷告:感谢天道爸爸。 多么体贴的上司啊,还知道给员工建办公室搭把手。 谢圣继续祷告:那爸爸您还能顺带帮我建个楼么? 天空: 想也不可能。谢圣叹息一声,转头挽起袖子:来来来,干活了!今晚之前,我要看到茶社出现在我眼前! 与此同时,洪荒某处。 洞府之中,一名黑发及地,身着雪裳的男子缓缓睁眼,眉头微蹙。 离成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只差临门一脚,鸿钧却偏偏在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法宝造化玉碟传递来的牵动。 鸿钧掐指一算,竟算出自己的未来出现了变化。原本在汲取、参透了造化玉碟中的三千大道后,鸿钧就有种模糊的预感,自己未来恐将成为成就天道圆满的殉道者,然而此时,他却算出东方将有自己的一线生机 鸿钧毫不犹豫,悟道中途便掸袖起身。 没有哪个人辛辛苦苦证道成圣,就为了以身殉道的,那成为圣人又有什么意义?鸿钧化作一道青光,流星般遁向东方。 谢圣神情一软,不禁挪动尊臀,让出被他坐倒的草丛,关切地询问,我坐过了,您还吃吗?都温好了,不用谢。 白兔: 多好的大白兔啊!谢圣温柔如水地抚摸了一下毛茸茸的兔头,吃的是草,未来宰了还能做红烧兔头 勿怪他想那么远,在看到参天的梧桐树、散发着酒香的甘泉水,以及泉水里一首十身的怪鱼之后,他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多半是穿到了上古神话时期。甚至,再严谨一点,也可能是穿进了经由现代网友编纂,以《西游记》、《封神榜》、《山海经》等为基础,二次创作而成的洪荒神话体系。 谢圣低头看看自个儿手里的那一串鱼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串,只是这鱼生得怪异,拢共只有一个头,头后面挤挤囔囔地缀着十个身子,不正是《山海经》中所描绘的何罗鱼?之前他还不死心地想过,这可能是什么转基因品种,直到何罗鱼冲着他汪地狗叫了一声就是有些奇怪,按照记载,何罗鱼本该生于名为谯水的河里,为何却出现在这显然是凤凰喜爱的醴泉水中? 谢圣苦中作乐,举着鱼正想着,天际突然传来一阵如金石相击般,极富穿透性的争执声: 锵泥鳅休走! 呸!你这扁毛畜牲,好大的口气! 火团自天而降,晴朗的天空也骤然砸下滂沱大雨。 水深火热间,谢圣只来得及把白兔们捞进怀里,匆匆找了个树洞藏进去,大地便轰然一震。 体积近乎三层楼高的龙凤缠斗成团,狠砸向地面,压倒数十棵参天巨树,打着滚互相蹬挠、啄咬: 今日我便要将你抽筋扒皮,谁准你在我的醴泉水中养鱼?! 放屁!天下皆知,我龙族乃水族之首,生来就统御四方水域,这醴泉合该是我的地盘! 笑话!这泉边可书了你的名字? 我在水里养何罗了!这么肥美的鱼养了多少代你知道吗!我百年前就来这儿了! 梧桐参天,万竹花开,我千年前便来此撒下树种了! 二兽凶性残暴,争斗之间在彼此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和着雨水滂沱而下,染红了整片土地。 谢圣惊骇之余,不禁低头看向自个儿手里的烤鱼,又瞧瞧指缝间没拍干净的竹米: 哦豁。 这就尴尬了。 谢圣忍不住抬臂抹了一把脸,心说早知道就不馋嘴了!也不知道依这龙凤的暴脾气,爱不爱听相声?能不能允许他讲相声抵饭钱?要是不能 谢圣缓缓抬起沾满罪证的手,往白兔的毛上蹭了几下,自我安慰:那我也不一定会死,指不定再等片刻,外头那俩就先死在地上了。做人呐,就是应该盲目乐观一点 一边想着,谢圣一边撒开兔子,挪到树洞边,探头往外一看。 大约是在天上时,这一龙一凤就已经打上了,翻滚几周,两兽已斗得没什么力气。龙鳞、凤羽散落满地,黑土也浸润了一层血色。不过片刻,两兽就连护住自己要害的力气也没了,各自匍匐在地,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谢圣顿时乐了:我说什么来着? 这就叫做,龙凤相争,谢圣得利! 谢圣笑容满面地大步走出去,停在气息奄奄的龙凤身边,嘿嘿一乐,对着满目愤恨的二兽搓搓手:二位,勿怪!我手头上是真没钱。既然你们如今任人宰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金龙闻言心中一寒,只恨自己动弹不得:卑劣之徒,要杀就 谢圣:我这便给二位讲段相声,抵了我的饭钱。 金龙:?? 啥啊。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天地分开,清者上浮,浊者下沉,天地间诞生了第一朵白云。 梧桐林中,谢圣脱了马褂席地而坐,边说相声,边给观众包扎伤口,以免仅有的两名观众,听到一半就翘辫子。一龙一凤各自将巨大的脑袋搁在谢圣腿上,场面并不温馨,还有点淡淡的惊悚。就这样,两位观众还不大给面儿: 赤凤冷然嗤笑:第一朵白云有何稀奇,我从未听闻过他的名号。 金龙也是把眼一斜:我只知道天地间第一朵红云,修炼出了道体,名为红云道人。 谢圣:那白云住的高,和三足金乌是邻居。每日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晒着晒着,就被晒红了。 二兽:??? 是这么个红云吗??没听说过! 谢圣丝毫不受二兽的影响,淡定地给赤凤脑袋打了个小蝴蝶结:虽说修炼出了道体,这红云道人的心,却和他的根脚一般柔软。但凡身边有人遇上事,他有能力的都会帮一帮,但凡看到哪里有灰尘,他都会显出柔软洁净的本体去扫一扫。所以,后来拜师学艺,他的师父也颇为欣赏他,夸他眼里有活儿,讲道结束后,还赠给了他一个大宝贝。 二兽:? 这都从哪儿听来的,他们怎么没听说过。红云道人何时拜师了?还有那什么看到灰尘还要显出柔软洁净的本体去扫一扫,真的假的,还有这习惯?赤凤倒还好,金龙这还伤着呢,一张长长的龙脸上就不禁流露出了好奇、八卦的神情,脖子都情不自禁地抻长了,跃跃欲试想知道更多。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当然是假的,谢圣这属于正史歪说。严谨的来讲,都不能算正史。 在目睹龙凤相争后,谢圣已经确定,自己这是穿到了冷漠残酷、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洪荒神话体系,这段讲述红云道人的相声段子,便是他回忆后世诸多洪荒流,从中摘取出最让他叹惋的红云道人的故事,经过现场的一番改编,讲述出来。 按照主流剧情,这段本该讲的是红云意外得到道祖赐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被鲲鹏等诸多洪荒妖族杀人夺宝,又被收了魂魄,道消身殒,谢圣却不打算这么说。 这可捅了大篓子了!谢圣蓦地一拍手,便如醒木一声,好戏开锣,微一提气,谁不想要宝贝?那宝贝是三千门徒皆向往,洪荒各族都垂涎:西边菩提接引二行僧,血海冥河老祖大神通,蛰居的八方妖族,方兴的十二祖巫,人面马身是英招,鼓舞降雨落商羊,日光计蒙拜雨师,楚祖风伯为飞廉,北狄凶水现九婴,兽死木枯过钦原 谢圣声稳而沉,语速由徐渐转直疾,中间毫不停顿,一气儿将洪荒数得上号的人物皆数了一遍,堆排直如花团锦簇,一名缀着一名,似踩胡旋鼓点,噔噔催人心弦,又如珠落玉盘,嘈切悦人耳目,将山南海北的都点过一遍,听得龙凤都精神一振,心潮澎湃,这才伸指一虚点:就连隔壁村儿的李鸟蛋,都惦记上了红云的这个大宝贝! 二兽正听得心驰神往,猝不及防:??? 李鸟蛋?? 金龙愣了一下,一时没憋住,噗得一声笑出来,一边笑,还一边睨着眼睛去看赤凤,那意思:你家亲戚啊? 赤凤: 谢圣嗟叹:李鸟蛋早就不想只当一个区区鸟蛋了。红云得到的这个大宝贝可不得了,要是能参的透,那红云就能变圣云,李鸟蛋就能变成李圣蛋。李鸟蛋狠狠心,发下宏愿:终有一日,他要让全洪荒都知道他村东头李圣蛋的名号! 谢圣在讲述的时候,并不是平铺直述,还带了些表演的。将村东头李鸟蛋雄心勃勃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颇为好笑。金龙大乐之余,不慎扯到伤口,吃痛一叫,就这样还忍不住嚷嚷:那圣蛋也未见得就比鸟蛋好听啊? 第六十二章 要维持谯明山上下的安定, 鬼谷子身为军师,任务其实比孔宣还要重。但师父、师爷来到谯明山,他仍是想方设法地挤出时间, 迎接了师门长辈们进山后, 才匆匆赶去继续处理公务。 一直到谢圣收完共工, 孔宣又带着大家去逛了一下仓库、机关库,鬼谷子才解决完手头上的事, 马不停蹄地又赶来:弟子带诸位去安置房舍吧。 先前谢圣他们只是将行囊临时安置在了岗哨处, 没正经进房舍里看过。鬼谷子带着大家走进堡垒, 拢共几十来个人, 木梯上下也得分个几波, 不过这木梯是往下走的。 鬼谷子解释道:越往下越是守备森严,地面上方的三层不过是障眼法,其实大部分的民众、军队都是安置在地下堡垒中。 木梯足足往下走了六层, 才终于停下, 鬼谷子等大家都出去了他才跟上:我想着大家还是住一块方便, 整个这第六层, 只有两间屋子是正在用的,一个是会议室, 一个是总控室,门外都挂了标牌, 其余屋子大家可以随意挑选。有师叔伯们还有师爷、老祖住在这里, 也算是给总控室加一道防线了。这里的隔音做的很好,大家需要开嗓也不必担心打扰到其他人。 谢圣听得连连点头, 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凤一倒是还有话说:地下阴冷潮湿,又没有光线 嗨!大师兄说这些!金乌们顿时被牵起了话头,争先恐后地积极道: 有我们在还要担心这些吗? 就是, 咱们这儿十个金乌呢!大师兄你说要多亮的光吧,都能给你调。 光叫我们挤太阳精火有什么的,我们这一身的本事,都没处使呢!多让我们表现表现。 咱还有月亮呢。陆压很没有亲情地把满脸抗拒的小舅舅常曦往外一拱,买一赠一,十二轮明月化身,保管地下亮如白昼。 谢圣汗颜:别别别,矫枉过正了。地下堡垒,能有这个条件已经相当不错了!谢圣刚穿到洪荒的时候,洪荒人连怎么烧饭烧菜好吃都不晓得呢,各个茹毛饮血,我看这墙壁上也都有防水的法阵,潮湿是不会的。真想晒太阳,白天我们多去外面走走!咱们下山来是帮忙来的,又不是换个地方宅居。到外面多跑跑腿儿吧! 大家纷纷点头应和,分头挑选自己的房间。因为师门的人数还不少,这些房间外面看不出名堂,内里其实是按照谢圣提议的住宅的形式建造的,所以免不了需要几个人合住一套房。 一套房有两个房间呢,一大一小谢圣一看这套房的配置,心里就忍不住打起小鼓来了,屡屡看向一旁的鸿钧。 多好的机会!这就是同居的正当理由啊! 谢圣清了清嗓子:嗯道祖,他顿了一下,特别小声地试探道,鸿、鸿钧,咱俩住一套房呗。 和鸿钧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地过了几万年了,谢圣还是头一回直呼鸿钧的名姓,忐忑之余还有点小羞涩,眼带期盼地瞅着道祖。 鸿钧也是头一次听谢圣这么喊自己,而且声音特别小特别轻,跟羽毛似的,唰得一下就过去了。道祖慢了半拍才缓缓道:嗯。 谢圣难掩欣喜,偷偷又瞅了道祖好几眼。这算是默认他能这么称呼了对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道祖的声音好像有点飘忽呢 龙二抱着行囊从旁路过,纳闷:师父,老祖,你们杵这儿干嘛呢?里头有虫啊?咋不进去! 搁这儿发什么呆呢! 谢圣: 郁闷,怎么老有人打扰老年人谈恋爱,活了几万年了难得春心动一下,我容易吗! 谢圣答应了祖龙,为了不耽搁出作品,这次带来的东西还挺多。十来个行囊里装的都是竹简,记载了这几万年来谢圣一点点记录下的洪荒各地风土人情,包括一些怯口、民歌。除此之外,还有曾经的一些作品,都是还没有打磨好的,也有一些打算新开、但还没有公布的作品,都得带着。 谢圣大致看了一圈未来的同居小屋,琢磨好这些珍贵且独一无二的资料都要放哪儿,捋捋袖子就要自个儿搬。才弯下腰,伸出手,就见所有行囊凭空浮了起来,非常平稳地挨个飘入屋中。 谢圣有些惊讶地直起身,回头一看,最后一个行囊已经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道祖垂着眸子,静立室中,好像啥都没做,谢圣却眼尖地捕捉到道祖的广袖自手背落下,遮住才垂下的指尖的瞬间。 哎呦。谢圣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胸口。有点心动地同时又特别感慨:这是养了几万年啊,可算把人给养熟了。 鸿钧被谢圣看得好像有点不大自在,低头看了眼地上占满了整个外间的行囊,又微动手指,指点着这些行李自个儿解开,很是熟稔地按照谢圣从前在茶社时分类的法子,将这上千竹简送进更大的那个房间。 这倒不是打鬼主意,想到谢圣肯定会让他住大房间,那他把竹简放在大房间,谢圣不就得天天老往他房间跑了么。主要还是当初造这套房的时候,鬼谷子也没想到有一天师爷要来,还带了那么多的竹简,所以只有大房间才有可以安置竹简的柜子。 因为竹简太多,整个柜子放完尚且还有三分之二没归置,鸿钧顿了顿,探手使了个隔空取物的神通,自空气中带出一道褐光,落地化为几截极为奇特、体积庞大的木段。 这木头,枝干是灰褐色的,极至枝头末梢却是红褐色,生长着红花青叶,看着还蛮新鲜。鸿钧几下错指,那木头便被分切成了好些平整的木板,又纷纷飞聚在一处,搭成了柜子的形状。 谢圣看着鸿钧给自个儿做书架,特别简单的事儿,但放在道祖身上,就显得非常有生活气息,一下拉近了距离。欢喜地欣赏了一会后,谢圣低下头,还是得处理眼前的问题:木板是搭成柜子了,还有好些边角料呢,像是树枝这些部分肯定是弃用的。 谢圣蹲下身拨弄,想着这木头枝头颜色还挺特别,有没有形状好看的部分可以做个摆件,把大堆的废料一拨,就见一颗粉粉的团子遮遮掩掩在枝桠间。 这啥啊?谢圣纳闷地伸手,把那粉团子往外一拉,看清模样的瞬间就傻眼了,这,这怎么是个桃子! 我去!谢圣脑海中瞬间蹦出一个可怕的猜想:这、这该不会是蟠桃树吧! 谢圣带着侥幸地问:老祖,你哪儿砍的桃树? 鸿钧的目光瞬间扫来了,暗含一种不太高兴的情绪,默默地凝视谢圣。 谢圣自觉改口:鸿钧。 道祖微微颔首:瑶池所植,不甚珍贵。 瑶!谢圣差点给跪下了,瑶瑶瑶池种的,那这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啊!这还不珍贵?难怪生的这么特别! 太奢侈了,太奢侈了谢圣捧着手里这个小小的蟠桃,手都在抖,心说道祖这一浪漫起来也太大手笔了,这树上可还长着蟠桃呢,都没长大,就毫不犹豫给他截下来了,拿来做书柜。 鸿钧大概以为谢圣想吃,还伸手把那小桃子掸开了:没熟。 诶别!谢圣眼睁睁看那桃子叽里咕噜滚到地上,摔了个两半。 谢圣: 暴殄天物啊!也不知道这是瑶池园子里长的哪一种蟠桃?谢圣记得《西游记》里记载的王母蟠桃,最次的那一等,三千年才一熟,人类吃一个也能直接成仙得道 大约是谢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桃子的样子太过痛惜,道祖做着做着停了下来,迟疑片刻:上下不过须臾功夫,稍后我去取些熟桃来与你吃。 谢圣:不是,我不是想吃桃儿,我就是哀悼一下 不知道为啥,有句话从他脑海自动蹦了出来:每摔碎一颗蟠桃,就有一个人类的躺赢成仙梦化作泡影 地上摔的那桃儿,谢圣到底还是没浪费。甭管生熟,里头的灵气总归还是有的,试着往山海经里塞塞呗,看能不能给共工的魂魄补一补? 《山海经》来者不拒,谢圣把桃肉塞完以后,它自个儿还冲出谢圣的手,扑到地上把桃核儿也给吞了,翻个身摊开来,竹简上多出一行字:【若木蟠桃】 谢圣都没来得及阻止:你好歹等我冲洗一下! 《山海经》置若罔闻,飘回谢圣手上后,自中心泛出一抹金光,接着,一道淡蓝色的身影自竹简中飞身而出。 蟠桃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共工的魂魄被山七保存得很好,本就只差生机,蟠桃肉甫一进《山海经》,汩汩生机便注入残魂之中。共工骤然醒来,似乎还有点弄不清楚状况,刚一出来就大吼着想往外冲,冲到一半,后半截身子被卡在竹简中动弹不得。 刚醒来的共工还有点懵:? 共工使劲往外扽了扽自己:怎么感觉后半身使不上劲儿? 好像神灯精灵啊!谢圣差点喷笑出声,赶紧憋住笑道:是共工吗? 共工还沉浸在死前的情绪中,青筋直迸地吼:撒开我!别拦我! 谢圣随手把另一颗更小的蟠桃往共工大张的嘴巴里一塞。 共工:唔哕 没熟的蟠桃好酸 共工脸都皱一块了,总算在这味觉的冲击下回过神来:我这是怎么了谢师,老祖! 共工先是一惊,而后竟泪流满面:我这般无用,还累得老祖亲自前来相救!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你误会了,谢圣无语地说,老祖没救你。 嗯?共工顿了一下,更加感动:谢师大德!我寻过谯明山麻烦,您还救 谢圣冷酷地说:我是抓你来做壮丁的。 共工:我嘎? 谢圣将共工撞山之后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洪荒间的大劫难说与共工知晓了,而后才道:如今你已经入我的《山海经》了,日后就是我手下的一员白工!乖乖跟我进行和谐洪荒的建设吧 共工失言半晌,才有些颓丧地道:巫族早容我不得了,我筑下大错,愿凭谢师差遣。只是巫族到底是我的母族,让我转头杀戮同胞 谁说让你杀人了?谢圣郑重其事地托起金光闪闪的《山海经》,你听说过保险吗? 不周山倒,天穹倾颓。共工一时冲动犯下的大错,却要我们整个巫族来承担后果!帝江面色黑沉如玄水,包含怒气地瞪向一旁的祝融,与妖族的大战就在眼前,我们自己却闹起了内讧,还引得这般下场! 祝融面带不服,但也不敢当面驳斥帝江的话,低下头无声掀动嘴唇:你倒是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当初比试的时候,你们不都在场么,也没见你站出来阻止啊!没出事时想着利用我敲打共工,出事了把锅扔到我头上。 帝江何等老辣,一眼看出祝融不服,收敛了表情,听不出喜怒地道:祝融,巫族气运折损,此事你担有很大的责任!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命你率领旗下的兵将,接替共工的指责,剿灭谯明山。 就是这样。先前上了《山海经》的巫族线人,满脸不情愿地将在族中打探的情况一一说与谢圣知晓,而后道,谢师通知谯明山早做准备吧,祝融大人的神火可不是好惹的。 那不重要,谢圣一点没放在心上,比起这个,跟我说说你们在巫族的升迁进展得如何了吧! 巫族:那可是祝融大人的神火!很厉害的!! 谢圣不以为意:知道,我就在谯明山呢,你们共工大人也在。 啵!共工的魂魄原本化回巴掌大的水球模样,趴在鬼谷子拿来的匣子上,往里吐各式神水,看到自己的族人也从山海经中冒出来,整个水球都惊呆了,过了一会才本能地吐出下一个水泡。 什么时候!原来早在他之前,谢师就已经渗透了巫族?! 巫族也呆住了,一瞬间各种阴谋论都从脑中浮现出来,比如说不周山是不是谢师指使共工大人去撞的,害得巫族气运折损 问你呢,你升职了没有?谢圣催促巫族。 巫族细作磕巴地说,这,这哪有那么容易 巫族非常特殊,乃是盘古精血所化,故而拥有极为强横的肉.体,但魂魄先天不足,修不成神魂,只能走以力证道的路子。所以基本上,一个巫族的实力如何,打从出生就已经决定下来了。他就是再想提升,也不可能提升到大巫那般的道行。 谢圣语重心长地说:不要给你的不够努力找借口 巫族细作怒道:都说了是血脉限制! 谢圣:你补啊!吃啥补啥! 巫族:怎么补!! 谢圣:巫族,盘古精血嘛,盘古睫毛怎么样,桂花糕你吃不吃?常曦每逢十五都会上月宫去摘一回月桂呢,做出来的桂花糕孝敬给罗睺,罗睺再转送给他,他手头上一堆积货,对不对!你做不到你想办法啊,你问我啊,你问了吗?桂花糕算一个,蟠桃行不行,蟠桃?吃一个三千年的成仙,吃一个六千年的长生不老,再吃一个九千年的寿与天齐 王母的蟠桃虽说出身比不上月桂树,但功效可不一般,虽说谢圣认为有所夸张,但肯定是很好的宝贝,没看共工只是吃了一颗没熟的蟠桃,魂魄就凑够了能凝练实体的力量么。 巫族都傻眼了。 真不怪他没想到问谢圣要帮忙,他哪儿能想到这些宝贝!根本就没见识过啊。谢圣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就好像随处都是,极为普通一般。 谢圣还在出主意:你练什么的,火行的?太阳精火要不要?你那些没来的其他同伴,有练水行的吧?共工的水精要不要? 巫族: 谢圣觉得这些巫族思维真是太狭隘了,还得他来点拨:木行的我这儿也有啊!扶桑木、若木你要啥?土行的,我这儿还有女娲娘娘补天剩下的五彩石金行的我牺牲一下!咱们山海茶社门口那招牌可以给你们撮下来一点! 山海茶社门口的招牌乃是盘古的牙齿,盘古大神身化洪荒后,牙齿就是化为石头与金属,那招牌可以说是世上最罕见的土行、金行至宝了。 巫族: 他开始眩晕了,这是什么待遇,只怕帝江大人也没有这个修炼条件啊! 他,他都开始动摇了,谢师这边的待遇好好哦,他不想只做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线人了,他想做一个忠心耿耿的线人 不光是这些,实力还只是一个方面。谢圣摸摸下巴,你知道快速升职最好的捷径是什么吗? 当然是如何拍上司马屁了! 谢圣搓搓手:通知你那些同伴吧,从今天开始,每晚来报道。妖族那些个不成器的线人们也得叫来。 谢圣俩手一伸,眯着眼睛斗志昂扬地放狠话:三个月之内,我要让两族的高层,坐满我的人! 巫族虽然被谢圣提供的条件勾引的心神摇曳,但还是抱有些许理智,对此表示质疑:不可能的,我们族的高层,少说也得是大巫这个档次,最高层更是只有祖巫才能参加会议 罗睺被谢圣抽空喊来送桂花糕,闻言忍不住投来幽幽地凝视: 那你知不知道,全洪荒最不可能被渗透的老祖门下,都已经沦陷,会对这话抱有质疑,你怕是忘了龙、凤、麒麟三族都成了谢圣的手下,没见识过六圣给谢圣奉茶 第六十三章 师门上下的到来, 对于鬼谷子、孔宣来说,就如同强心针一般。别的不提,光是师兄弟几个一人送一点温暖, 这个挤挤太阳真火, 那个贡献落羽旧鳞, 这些对于洪荒来说极为罕见的宝贝就能帮助谯明山的实力整体提一个档次。 尤其是鬼谷子听说谢圣准备亲自上手培训线人们,更是极为欣喜:不满师爷您说, 弟子这些年在谯明山中, 见多了洪荒因二族的野心血流遍野, 心中实在不忍。早有纵横捭阖的设想。 我就知道你肯定早有想法, 一会儿学生们都来了, 你也得给他们上上课,教教他们你的战术、智慧。谢圣既然下了决定要三个月内让巫妖二族改朝换代,当然不能浪费时间, 立即通过《山海经》通知各路巫妖二族的线人们做做准备, 想法子避开同胞们的耳目, 大家要来上夜校啦! 有《山海经》的契约束着, 线人们也磨蹭不了多久,老老实实糊弄完同胞们, 就响应召唤,直接打《山海经》中挨个儿出来。不过多时, 会议室就围坐了一大堆人。 因有妖族又有巫族, 两族的人互相间都不待见,各自分座, 即便不敢在谢圣的眼皮底下乱来,也依旧剑拔弩张,下一刻就要打起来一样: 那扁毛畜牲, 休要拿你那小眼看我! 看你咋的!有胆子的,你过来,我俩做过一场! 你来啊! 谢圣敲敲桌子,挺诚恳地说:你们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同是被压迫的群众,可怜人何苦难为可怜人呢?应该互相报团取暖啊。 众人: 会议室一下安静了。一时间,不管是巫族还是妖族线人,都忘记了彼此间的仇恨,不敢置信地齐齐瞪眼看向谢圣这个压迫者:怎么有人能这么厚脸皮!? 谢圣泰然自若地走自己的流程,站起身敲敲悬挂在会议室正前方墙上的水镜,跟在现代放PPT一样:我给大家拟了一下这三个月的培训流程。具体从两个方面着手,一是实力,二是职场技能当然了,实力这一方面没法一蹴而就,但职场技能方面,我给大家定的标准是半个月之内,通过狴犴的考验。 会议室变得更加安静了,呼吸声都仿佛停滞了一样。 洪荒谁不知道狴犴的难搞,感谢水镜的普及,大家都知道了狴犴打从进茶社以来,一年少说有一大半的时间就立在茶社门头上,不是挑了别人的毛病自罚立门头,就是在打算挑别人毛病的路上。据说,目前茶社上下唯二两个人没被狴犴挑过毛病,一个是凤一,另一个就是鬼谷子。龙二和麒三、麒四还拿此来做了好一会文章,表示师父你掌掌眼,这就能体现凤一当初争宠时的心计! 线人们都开始惶然地想,自己要怎样才能达到这个不可能达到的目标,谢圣已经带过这可怕的消息,特别轻松地一拍手:按照课程安排,就由我先教你们初级的入门规矩叭,后面上其他老师课的时候,也要铭记在心、时时实践哦。 水镜随着谢圣的操作,转成下一章,谢圣完全无视下方线人们的惶惶不安,投入认真的教学中:其实,想要精通职场的规矩,最最精髓的一句话,万变不离其宗,大家一定都听过,那就是眼里要有活儿 考虑到职场课后还有其他老师的课程,谢圣特地卡在线人们的学习能力范围内,知识点说得不多也不少,当堂巩固练习后恰够大家能记住。 一直到谢圣意犹未尽地说完最后一句,线人们才陆续松了一口气样的或歪或趴在桌上,就刚刚谢圣所教的,就连坐都得有笔挺的坐姿,训练方式也特别严苛,就是头顶、肩膀三杯水,保持腰杆有力,姿势端正。别说本就野性难驯的妖族们,就连巫族们都觉得这训练特别痛苦啊,他们走的是以力证道的路子,都是大老粗,谁能安安稳稳坐那么久不动。 谢圣把大家颓散下来的样子收入眼底,面带微笑:休息是可以的,但该紧张的时候还是要紧张起来哦。他一边说,一边把水镜上自己做的洪荒版PPT给关掉,转身往门口走,在大家都以为今天受难到这里就可以散场的时候,一个左转,坐到了道祖身边的座位上。 谢圣颇有种自己讲课,男朋友在下面陪堂的甜蜜,用肩膀撞了一下堪称课堂模范坐姿的鸿钧:你别老那么冷冰冰地看着大家,把大家吓得各个都冒冷汗了。 鸿钧缓缓转头,不走? 他等了老半天,还以为就可以回屋了,谢圣又坐下了。 顶着巫妖二族线人们变得惊恐起来的眼神,谢圣放松地说:当然不了,我得留下来监督大家的作业完成情况呀。后面还有其他老师的课程呢,我不得留在这儿,看看大家有没有听话的将我辛辛苦苦传授的知识铭记在心、时时实践? 线人们的冷汗流得更多了,因为道祖的眼神,在听到谢圣说完这句后,已经不仅仅只是冷冰冰,甚至都流露出了肉眼可以辨识的不满,那眼神好像在严厉地质问他们:这么简单的规矩都记不住?有必要还要谢圣亲自盯着实践?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自觉? 本来都已经放松下来,坐姿恢复东倒西歪的线人们,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又坐正了,埋下头躲避道祖的视线,有的强作记忆状,念念有词好像在回想刚刚的知识点,有的则不知从哪掏出了竹简、刻刀,唰唰苦刻,好像在整理笔记一样。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祖龙就是在这个情况下,接通了水镜的视频的,一眼望去所有人都如此刻苦,不禁赞许点头:就是要这样的工作态度。我是谢师给你们请来的导师,曾经在三族争霸中略微积累了些许经验,也是三族之首的对决中,站到最后的那个人。今天,我就以我微薄的经验,先给你们讲讲以力证道的窍门 本还在埋头装勤奋的线人们,都惊愕地抬起头,呆呆张开了嘴。 谢师说的帮助他们提升实力的课程,竟是让祖龙大人亲自来上么? 有比较心理强大的,已经开始做心理建设了:没什么的,这多正常,就连道祖都来给谢师陪堂了,只是祖龙大人来上课而已 呜呜,这可是祖龙耶! 龙汉初劫那会儿,他们巫族、妖族还不知道在哪个缝隙里谨小慎微地避难求生呢,就连祖巫大人、帝俊太一,当时也不敢直对三族的锋芒,直到龙凤初劫结束后,三族推出洪荒争霸的舞台,妖族、巫族才起来的。 谢圣开始低头在竹简上记:XXX,看到祖龙失态 已经产生一种可能两人时光不存在了的不祥预感的鸿钧: 一时间,线人们身上宛如压上了千钧重担,背后发凉的感觉令他们顿时反应过来,有人陆续起身开口,参差不齐地向祖龙行礼。 谢圣继续:XXX、XXX、XX,错失向上司行礼的机会后,冒失地选择在上司开口进入正题时补行礼 鸿钧: QAQ!线人们都快哭了,道祖您不应该回三十三天外吗?呜呜,不要再用可怕的视线磨炼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祖龙的课不算长,考虑到需要学习的课业繁多,还要针对性地根据线人们的五行属性分小课,谢圣定的是每节课两炷香,也就是半个小时时间。线人们好不容易熬完祖龙半个小时的枯燥干货课程,还以为道祖的凝视可以就此结束了,水镜再是一闪,又切换到元凤。 元凤显然对于自己的美容觉被打扰非常不悦,上来就直奔主题,简单提点几句说自己就要开始传道了!大家做好准备!就直接开嗓。 线人们才听了祖龙以自身经历量劫的经验整合而成的道,不容停歇地下一刻就听得元凤的音韵传道,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元凤开嗓不过须臾,线人们就陆续进入领悟的状态。 元凤研究音韵传道已经长达万年有余,效果比之他刚刚开始时更加霸道,甚至于如果他下心思,就能强行将还未有领悟苗头的人强行带入他所讲述的境界中。一曲结束,巫族可能还比较困难一点,妖族线人中却有好些个突破了原有的境界,或已经有将要突破的势头,再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势都不同了。 巫族与妖族的线人同时上课,双方本就存着互相对立、比较的心理,如今妖族很多都大有收获,巫族的线人们羡慕嫉妒之余,难免也升起一种挫败的情绪。 经过祖龙、元凤的传道,他们自己其实是有所体会的,之所以没能冲破瓶颈,不是因为他们不争气,实是为自身的血脉所限。他们本身魂魄先天不足,修不成元神,只能靠肉.体的力量,而这肉.体的力量,又是打诞生起,就由血脉的浓厚程度决定了。再被道祖令人胆寒的目光一看,他们几乎都产生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看就看吧,倘若道祖看一眼他们就能突破这天生的瓶颈那还好了呢! 比起巫族的低落,妖族的线人们却是欢欣鼓舞。 和巫族不同,妖族因为根脚天性,本身就没有太多的同族情谊仔细说起来,有什么情谊呢,猫猫狗狗的,妖族里还有不少族群其实是死对头呢!再加上天性慕强,单是今晚的课上到这里,他们的忠心就开始十分动摇了。 聚在一起互相交流过彼此的提升后,妖族线人们看向谢圣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各个亮晶晶的。 甭管谢圣说的三个月占领高层的口号能不能实现吧,只要能帮他们变强!有奶就是娘! 妖族线人们这下再看谢圣,已经不再觉得这是强迫他们背叛族群的恶人了,好像眼前突然蒙上了一层特别神圣的滤镜一样:啊,谢师真是举手投足间都特别威严强大,就是随随便便一坐,都比旁的人要潇洒!啊,谢师和道祖说上话了!谢师居然能和老祖交头接耳!啊,谢师摸了一下老祖 嗯????咳咳咳,这个不能看。 谢圣挺无辜,他就是看巫族好像有点心态崩溃的样子,提醒鸿钧别那么凶。借机摸一下小手怎么了!又没做什么! 也是在这个时候,始麒麟的视频总算接通。 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在场所有的妖族都立即起身,可以说比较整齐地向始麒麟行礼,巫族虽心态比较崩,但人云亦云还是会的,这次也没出什么错。 始麒麟难得没用原型,化作原身,还挺人模人样的:不错,我差点以为这就是在茶社和大家见面了。也就茶社差不多能达到这样的礼仪水平,但那还是分人的。谢圣师门的弟子们在谢圣面前各个乖得跟兔子似的,见到他就不一样了,可能也就四不像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对他还抱有尊敬 始麒麟清咳了一声:大家摸一下桌肚,每个人的桌肚里都有一份点心和一把刻刀,将这二物拿起来,今天的课程咱们从如何利用阵法,最大程度地炼化至宝、增强己身说起 谢圣先前说,能用天材地宝砸出个天才的豪横发言可不是说假的。如今,每一个巫族面前都放着一碟月桂桂花制成的桂花糕,每一个妖族面前都放着一颗生气浓郁、红黄相间的大蟠桃。藏在桌肚立时,有阵法封着,如今将它们从阵法中取出,其中蕴藏的强大力量便令每一个妖族、包括巫族都情不自禁瞪大了双眼。 原本还很是心灰意冷的巫族们,一下就忘却了什么低落了,这桂花糕是用月桂结出的桂花做的,就连过的清水也是浸泡过桂枝。那月宫的桂树乃是盘古睫毛所化,且天上地下独此一颗,可见其中蕴藏的力量。只是放在眼前看着,他们的心脏就不受控制地噗噗调动,血脉的直觉告诉他们,这桂花糕于他们来说,还真是至宝! 在座的妖族、巫族,没有哪个能抵抗得了这样的诱惑,好些个都已经无视始麒麟的讲课,伸手就想拿了吃了,谢圣就低下头去,继续记:XXX、XXX 鸿钧正表面正襟危坐,实则感受手背上的温度和重量呢,突然谢圣就把手拿走了: 露出贪婪之色,张嘴就想胡吃海塞的妖族、巫族们瞬间僵住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令他们冷汗直冒,颤颤巍巍地放下手里的点心,还特别乖巧的往远了推推:不,不吃就是了,不吃呜呜,为什么道祖又生气了,圣人都是这么容易不高兴的吗? 始麒麟非常淡定,也不停顿,顺着继续往下说。这时候被迫冷静下来的巫族、妖族们才发觉,始麒麟正在传授他们一种阵法,能够最大程度上炼化这些宝贝之中的灵力,只是之前他们一时短见,竟是忽略过去了 好些人懊恼地顿足,但又不敢停下询问同伴们记下了没有,赶紧掏出先前做样子用的竹简细细记录,这阵法他们学会后,肯定是要自行联系、自己画的,那时候再食用桂花糕或是蟠桃,才能发挥它们最大的作用。 这么一来,原本各分阵营坐着的巫妖二族线人,不知不觉间就坐到一块去了,大家拼命记笔记的同时,还在努力互相对笔记,好补全前面疏漏的内容。 一直到最后,始麒麟:今天的课程就到此结束了,你们各自回去琢磨。下一次上课前,你们得按五行坐好,皆是会给火行的发太阳真火,水行的发共工水精,土行的发女娲五彩石,木行的发扶桑、若木,金行的发盘古遗齿 学员们本来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懵头懵脑,始麒麟这话一说,便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一下就把他们震得清醒了。 先前他们还因为被逼叛族而心存不忿呢,现在各个都已经坐都坐不稳当了,好像屁股底下做的不是木椅,而是海浪一样。 妖族的线人们更是迫不及待,争相表决心: 始麒麟大啊,大人挂断了啊没事,谢师!谢师啊,多谢您的大恩,有如再造! 对对对,当初我是多么的幸运,竟能在洪荒茫茫妖海中,得以有幸遇见您,被您收入《山海经》! 日后愿为谢师马首是瞻,竭尽全力维护洪荒和平! 没错,其实我早就觉得帝俊、太一的做法不对了 这群妖族们口风一改,就连对帝俊、太一的称呼都变了,从之前的妖皇、东皇陛下,直接变成了直呼其名。 谢圣和蔼地看着这群有奶就是娘的家伙们,也不怕这群人未来也倒反自己的,毕竟《山海经》在这儿,这群人想反也反不了。比起强扭的瓜,收手下尤其是线人,当然是心甘情愿的更好使。 巫族们一看妖族领先,生怕谢圣倒向妖族,抱着桂花糕,连忙也跟着出声,争先恐后地表谢意、决心。 谢师想让他们做的,其实也不能说是背叛族里嘛恰恰相反,如果没有战事,那对族里来说反倒是好事啊!他们是为族里考虑来着! 唉,就是想渗透进咱们族里的最高层有点麻烦,好些机密大事,都是只有祖巫才能参加的呀这回再有巫族的人提出问题,都不是站在质疑的立场上了,话语里充满了为谢圣的计划而考虑的忧心忡忡。 正担心着,会议室的鸣笛借由隐藏在墙壁之中的机关被拉响。鬼谷子反应极为迅速,立即切换水镜,连上孔宣:怎么? 巫族、妖族的线人们才倒转墙头,立马就遇见谯明山出事,都有些慌乱。 对比这些线人的态度,孔宣就非常淡定了,甚至还有闲心继续压榨被特地调到身边的灵珠子吐三昧真火,充入刻满阵法、用于贮存的匣子中,非常轻描淡写地道:哦,祝融来了。 罗睺难得和大徒弟在一块聊天,就遇上祝融来捣乱,皮笑肉不笑地探头入镜:大晚上的来送死,小谢还不把《山海经》准备好?自投罗网的来了。 第六十四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很多之前来过的客人,听说茶社又出了新道法, 赶紧又赶回来想听。之前山海茶社说, 为了照顾广大洪荒道友, 不支持二次买票,现在有新道法了, 他们总能买票了吧?之前听《争紫气》的时候, 好些个同场次的道友都原地入定感悟了呢, 听说这次的《劝打架》内里也暗含玄奥, 好些小妖精都从中悟出了仿拟之术, 他们上次没有机缘,这次会不会有呀? 客人们说是这么说,排在售票处眼里充满了期待。那神情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 就是想来听老师讲好玩的故事被临时调来售票的麻一瞅了一眼客人, 非常无语:还自带甜果入场啊?怎么不带酒水呢? 客人们讪讪嬉笑:这不是茶社里的醴泉更好喝么!还有猴儿酒。 麻一: 喝酒听道, 心不诚实锤了。 不过谢圣倒是挺欢喜, 本身相声就该是这样一个轻松自在的氛围嘛,搞得像学习会、上补习班一样, 那还是听相声么? 可能是学生的天性吧,就是更喜欢纵容放任他们的老师一点, 时间久了, 想来山海茶社二次、甚至三次听道的更多了,不知不觉间, 山海茶社在洪荒已成了不亚于昆仑山的标志性地点。 不过,人红是非也多,客人来的多了, 偶尔也会有几个不大信任茶社的,围坐在一桌,狐疑地嘀咕讨论: 真的假的,听说那龙族和凤族都是拜了谢圣为师。 虽说谢圣是大罗金仙的修为,但龙族、凤族天性何等高傲,怎么可能真心拜服?单是让他们和睦相处,只怕也不容易。 怕是谢圣野心太大,早晚有一日,会被自己养的猛兽反噬 外头的人这么小声编排着谢圣,茶社的员工宿舍楼里,谢圣却在忧郁地喂两只橘猫吃饭:这都是今天第多少顿了,你们才是白胡子老头吧!这顿吃完,下顿就等 师父! 窗外冷不丁传来龙二震惊到破音的声音。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惊慌失措:啊!徒弟! 凤一居然也站在窗边,一向清冷的面庞上充满了不敢置信、深深受伤、十分痛苦等等复杂的情感,一下就让谢圣十万分内疚了:听听我解释! 龙二一下就从窗外冲进来了,手化成爪,就要撕向那两只小麒麟崽子:这是什么!! 谢圣挺想说这是你们师弟的,没敢,只好支支吾吾道,我,我就养养 啊!这是什么渣师父语录! 龙二眼睛都红了,瞪着谢圣:为什么!养我们还不够吗? 谢圣小声在心里说:不够!老话说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桃李满门桃李满门,他就俩徒弟呢!凑个群口都使不过来。 谢圣:嗯,嗯。 凤一没有龙二那样怒吼,不过捂住嘴声音沙哑的样子,更加让人能体会到他的悲伤一些:师父,你嗯是什么意思,难道当真不够吗? 失策了!!!!凤一在内心疯狂唳鸣,精神的小凤凰已然气到凤鸣九天:他单单知道要防着龙二,却不知道师父还会招来更多的师弟!!!! 两只鬼麒麟很懂察言观色,知道龙凤二徒对他们不可能像谢圣那么温柔,都瑟瑟缩缩团成球,躲到谢圣身后。 龙二气到吐血:师父你还护着他们!! 谢圣也不禁冤枉:没有啊!是他们自己躲后面的。 前院茶社中,闲聊的还在闲聊,编排的还在编排,下一瞬,只听后院一声暴怒的龙啸,几乎震动山岳,凤吟之声也格外凄厉,仿佛要划破天际一般。 专心等相声的客人们都吓了一跳,那些本就怀疑的人却突然精神了:我就说,谢圣早晚会擒不住那龙凤!只怕今日山海茶社便要墙倒猢狲撒,谢圣将身陨无名山! 客人们顿时人心惶惶,那些道行比较高、纯粹来听道的就罢了,还有不少是道行低微的小妖怪,登时仓皇失措。就连正在干活的蛙精和麻雀精也都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两位大人发怒,还是在后山谢老爷的居所方向,难道当真是出了什么事? 正满室不安,只听那龙殷雷般暴喝:为什么要给我找师弟!! 龙二十分委屈,大声质问师父:难道我日日早起练功,还不够勤劳吗? 谢圣追出来:勤劳勤劳 龙二憋着眼泪:难道我天天忍着和这小扁毛说相声,我还不够懂事吗? 谢圣一路追到前院茶社,迎着客人们一下变得木讷的眼神,都要尴尬了:懂事懂事 龙二狂扭龙身,一声暴喝,悲痛不已:敷衍! 凤一也跟着声讨:难道我日日替师父端茶送水,还不够贴心吗?以凤族之尊,为您修建这茶楼,还不够体贴吗? 龙二好伤心,眼泪都化成滂沱的雨砸下来了,呜呜道:学贯口好苦的早起好困的吊嗓子好累的 谢圣:对啊,所以给你们找两个师弟,以后你们监督他们苦、监督他们困、监督他们累,难道不好吗? 凤一: 龙二: 龙二:嗯? 谢圣掰着手指细数:有了师弟,端茶倒水这活不都可以交给他们干了?他们还得给你们端茶倒水。曾经你们受过的苦,他们也要受,吃过的教训,他们也要吃,都说长兄如父,你们作为师兄,也算是他们的半个父亲嘛,自然可以严格教育 龙二忖了一会,龙鬓居然慢慢顺了,越降越低,最后落在地上化为人形沉思:听起来像是多了一个可压迫对象。 凤一则是被谢圣那句长兄如父点醒,甭管来多少徒弟,他永远都是首徒,大师兄,也算是给凤族大大的增光了啊。不丢人。 谢圣:哎,这就对了嘛。快和我回后院去,还叫客人们看笑话。 一龙一凤,两个洪荒大陆上最骄横跋扈的种族,就这么低着头被谢圣一手一个牵着走了。 之前还说什么墙倒猢狲撒的客人: 就这?就这?? 一旁的麻雀精木着脸询问:加水吗客人?还想看热闹,嗤。 客人: 客人灰溜溜:加 凤一、龙二发现两个师弟的时候情况比较惊险,真正相处起来,其实还蛮让谢圣省心。就是麒三、麒四比较惨,不过这俩纯属橘猫转世,每天只要够吃饱,啥都能乐呵呵的。 谢圣现在也开始教徒弟们练学功了,先从最简单的叫果子也就是叫卖声开始。山海茶社本身也算是为广大洪荒道友提供了一个社交、交易的平台,穿过茶社,往后山去,就是一个比较小型的以物易物广场,这类的叫卖声非常之多。一些比较经典的,谢圣就会提出来,教徒弟们学习。再往后,就是比较困难的,模仿动物的声音,乃至于自然的声音。 对于学生来说,只有一件事能够让他们短暂的同仇敌忾了,就是学习。谢圣抓紧了徒弟的每日功课,也侧面增进了师兄弟之间的友谊至少现在龙二不会一见到鬼麒麟,就化成原型,满脸狰狞地表示要戏麒麟珠了。 不是我说啊,你们师弟确实体型小了点儿,团起来也挺像球的。但也不能真把他们当球玩儿啊某天傍晚,结束一天的工作后,谢圣有一搭没一搭的指责两个大徒弟,正准备再说点警世真言,天边突然划过一颗巨大的、劈啪作响的焦黑火团。 那火团自天而降,直砸在山海茶社的招牌边,一下散开。谢圣带着徒弟匆匆赶去,竟是一团不,一群麒麟。 这些麒麟身上都有极深的爪痕,以及被叼啄、撕咬的痕迹,深可见骨,血肉模糊,都伤得极重,气息奄奄。不过少顷,自麒麟砸下的方向,又飞来了两队龙凤,在无名山头上盘绕片刻,最终还是退却。 鬼麒麟也不顾在谢圣身后卖可怜了,一下冲到曾经的同伴们身边,焦急地呜呜叫。 领头的那个强撑着抬起脑袋:谢、谢圣大德,我与兄弟们被龙凤二族伏击,如今活下的只剩这些,拜请谢圣收留! 凤一抢在谢圣前面开口:说什么伏击,那又和我师父有何干系?为何偏偏逃来山海茶社。 领头:始麒麟大人说,当初麒玄和麒甲前来无名山潜伏,为龙凤二族所擒,魂灯将熄未熄之时,是谢圣救了他们。谢圣大德,若您愿救下我等,我等愿从此不出无名山,退出三族之战,甘为谢圣驱使! 唉,都说了我是姓谢名圣,不是那个谢圣人的谢圣谢圣挠挠头,果不其然,看见鸿钧也徐徐走来了,似乎想看他如何处理此事。 凤一眉头紧皱:师父不可。始麒麟为何会有此吩咐?只怕这是阳谋,要拖师父下水! 谢圣却是将手一挥:我早在池中!来! 逃至无名山的麒麟兵们,谢圣将他们一气儿都收容了。有些重伤濒死,无法救治的,直接上了《山海经》,谢圣又托鸿钧帮忙,带他去了潜渊一趟,将那些战死的冤魂们一一收纳入《山海经》,其中也不光只是麒麟,也有伏击的龙族、凤族,被麒麟反杀而死。 别这么看我,你得这么想,我是帮你啊!万一罗睺真的靠炼怨魂成圣,那你是不是还得再和他打一场啊?洪荒受得了吗!谢圣嘴叭叭的,说得鸿钧又开始自闭,当闷嘴葫芦。 这还不算,回到了茶社,谢圣又让凤一拟了一则通告,托麻雀一族传出去:今日起,山海茶社将收留因龙、凤、麒麟三族流离失所的洪荒生灵。 这也算是谢圣头一次,非常明确地对外表达山海茶社、也是他自己的站位:他不站任何一族,而是站在洪荒大陆万万受难生灵这一边。 最开始的几日,还没什么反应,大约等了七八日,无名山终于迎来了难民们的大迁徙。 在面带轻松、快快乐乐准备来享受相声的客人之中,那些神色麻木、游魂般凄惨可怜的投奔者们,就更显得狼狈、卑微。他们大多是在山脚下徘徊,不敢进入,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踏入无名山中,垂着头都不敢直视身边的人。终于有惊无险地登上山顶,谢圣来迎接他们的第一时刻,这些投奔者们就几乎不约而同地伏地叩拜,痛哭之声自胸腔悲恸而出,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触动。 这些都是因为三族零零碎碎的斗争而被波及,或是失去家乡,或是家破人亡,上山时空洞的眼神,以及被迎接后嚎啕的大哭声,都让人无比真实地直面洪荒的残酷。 谢圣拉了他们好几次,也没法叫他们起来,索性也席地坐下,陪他们慢慢发泄胸中郁懑的情绪。 四位徒弟与新来的麒麟们见此情景,也是纷纷默然。 他们生来根脚便高人一等,从前也从未在意过这些生灵的哀乐。就连凤一和龙二,当初不愿参与战争,选择离族出走,也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不想踏入战局,却不曾想过,在这场三族对立之下,还有多少弱小的生灵正在挣扎求生,家破人亡。 及至此时,他们再回想起谢圣这些日来每每表演的《劝打架》,突然就觉胸口一恸。 在那看似惊险、欢笑的剧情之下,实则隐喻了多少生灵的悲剧! 原本还想劝说谢圣的话顿时就堵在嗓子眼,说不出了。徒弟们和劳功们都默默出手,帮忙开拓土地,另辟山头,把这些可怜的投奔者们安顿下来。 鸿钧全程一直沉默着,一直到谢圣送走最后一位可怜人,才低声说:此举虽善,却会叫罗睺盯上你。 罗睺辛苦筹谋,便是期待着洪荒生灵涂炭,他才好趁机成圣。谢圣之举,等于是釜底抽薪,罗睺肯定会来找麻烦。 谢圣看起来却全然不怕,一身轻松地转过来,对着鸿钧一笑:我怕什么豪爽而大义凛然地说完,下一秒谢圣笑容突变狗腿,搓着手蹭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捉住鸿钧的衣角,嘿嘿一笑:爸爸你不还在这儿嘛!爸爸你会让罗睺在你眼皮子底下杀儿子嘛? 才有了些许触动的鸿钧: 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块宝,投进爸爸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谢圣还唱起来了,不光如此,他拽着鸿钧的袖子,想了想,认为自己有爸爸在完全可以再大胆一点,他要是来爸爸,实不相瞒,我还缺一个捧哏。 麻雀兄妹平日里总被鸟妖欺负、排挤,这次被凤一选中,不知心里有多么惊喜,觉得格外不真实。蛙妖一家也是这样,听到谢圣这么问,都是连连点头,两只小麻雀的道行比较浅一点,不小心还啾啾了几声,听着还挺娇俏。 行,那后面的日子,就有赖大家互相关照。一会儿我带你们熟悉一下跑堂的工作咱们这就开门迎客!谢圣欣喜地说。 茶社正式开门,一连几天,无人问津。 一方面,是因为这洪荒中从未有过茶社,另一方面,山海茶社门口还站着一个龙族、一个凤族,精怪们远远地看到了,谁敢靠近?方圆百里的过客都忙不迭地绕道走。 谢圣对此并不心急,总归做不做生意,他都不愁吃喝。就是凤一、龙二两个徒弟比较遭罪:师父闲了,可不就得抓着他们练功课了? 龙二痛不欲生,趁着谢圣去醴泉打水,往地上一瘫,偷懒。 谢圣拎着水回来: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徒弟啊,我懂你的苦。师父当初也是这么练来的,知道这些枯燥无味,不如我教你些有趣的?谢圣蹲下身,和蔼地撸了撸龙脑袋。 龙二自觉被师父宠爱,很是受用:嗳?好! 谢圣捏着龙掌:蒸龙羔,蒸龙掌、蒸龙尾儿、烧金龙 龙二一个金龙打挺蹿起来,师父我背了!我在背了! 师父念这段贯口的时候,还捏着他爪子,龙二感觉自己爪子都要掉了。 痛不欲生地重新背起贯口,龙二在心里思忖:这不行啊,也不知这些口诀有何用处,只知道我舌头快打结了。得想法子抓些客人来,分分师父的心思。 这边厢,龙二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偷懒,那边厢,鸿钧也是盘膝坐在卧房里,心中烦闷。 照理来说,茶社中没有客人,他该很清闲才是,可谁让龙二、凤一带来的那些小精怪太过积极,眼下无事,闲了便到处打扫,还要拽着他一起。他有心想教训一番,让它们莫要来打扰他参悟大道,可又碍着马甲若是茶社多来些客人就好了,到时候那些小精怪忙活起来,就顾不上骚扰他。 第六十五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麒三也抱着雀卵说:就是就是,她可是条蛇, 看到鸟蛋还能有别的想法吗?麒三颇为不满, 我和老四不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才冲上去保护雀卵的!那女人道行还挺高,原本我们还想救元凤, 救不了了, 只能把小的带回来。 茶社外面, 女娲也在解释自己大闹茶社的原因:我与哥哥本已经快到了紫霄宫, 半途心有所感, 舍了去听道的机会赶往落凤坡,瞧见产子重伤的元凤。我感念元凤的一腔爱子之情,便与元凤说定, 保那一枚雀卵平安无事, 刚想把雀卵收起来, 谁知道就被两个小贼抢走! 女娲特别老实地站在门口, 尾巴尖围着自己卷起来,非常拘谨, 也不敢站在云头上大发威风了。 罗睺倚在门边抱臂环胸,仰着下巴, 四十五度角审视女娲, 半晌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这是你上门挑衅的原因吗?嗯? 了不得了啊,他一时失手, 遭谢圣《山海经》束缚,在这茶社中忍辱负重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容忍旁的人挑衅上门?都不用凤一、龙二怂恿的, 罗睺原本还在台下复习谢圣给他专门写的单口相声,当场就把竹简扔了冲上来,只一招就将女娲打下云头。 女娲面色发苦:这,这,不应该,不应该 怎么会这样!女娲在心中叫苦,她离开洪荒大陆,前往三十三天那会儿,这山海茶社也就是初放光彩,里头的谢圣不过恰恰好是大罗金仙的修为。怎么不到百年,茶社就多了一个道行如此深厚的大能,俨然一副护卫的样子。她真是鸡蛋撞到硬石头上去了。 大罗金仙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女娲这会最多在初级往中级升的路上,罗睺的道行却已差不多是准圣了。谢圣也就是占着《山海经》有天道、鸿钧一同加持的便宜,不然哪里能降服得了罗睺? 门槛边噗噜噗噜又冒出几颗小龙脑袋,还有几只头顶秃秃的小凤凰,把黑豆眼睁得大大的,看平时给他们呕心沥血做奶爸的罗睺大发雄威,眼神闪闪亮,充满了惊喜、敬畏。 罗睺颇有点得意,又有些矜持,把自个儿的下巴略往回收了收。他这九十九年,也是在茶社中被蹉跎的狠了,几乎习惯当奶爸、捧哏预备役的生活,如今终于有机会做回自己,心情大为畅快,颇有意气风发那意思。正准备把因为表现不错,终于重拿到手的弑神枪拿出来,再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小妮子,在众小崽子面前展展威风,谢圣就带着两个冒失鬼徒弟从后院赶过来了。 谢圣眼疾手快地拍了罗睺一下:干嘛呢,你还把我竹简都扔了!忘了我说什么了? 罗睺思忖了一下,对着女娲凶凶一瞪:等我脱了衣服,再来找你! 女娲:??????? 啊?? 谢圣黑线地和女娲解释了半天,罗睺不是耍流氓。他们说相声的,都非常珍惜马褂,之前他也对每一个师门弟子,包括罗睺耳提面命过马褂的重要性。所以罗睺刚刚那话,不是说我马上要耍流氓了,而是等我把马褂脱了,我打死你的意思。 女娲: 并没有好到哪去啊! 不过因为罗睺这一打岔,她也硬气不起来了,两方好好把事情一说,算是解开了误会。 麒三、麒四非常不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以貌取人了。您愿意舍弃紫霄宫听道的机会,来成全元凤的一腔爱子之心,真是大善! 女娲也摇头:哪里哪里,两位小兄弟能愿意为了拯救无辜的生命挺身而出,不畏强敌,不愧是谢圣的徒弟! 两方一通商业互吹,心情都明媚起来,就差英雄惜英雄了,被谢圣纳闷地打断:不是,你们就把元凤一个才生过子的产夫,就那么丢那儿了?? 女娲顿时卡壳,连忙声辩:他本源大伤,我寻到他时,已无回天之力。 麒三、麒四也意识到,自己见义勇为好像也没勇为全,呐呐地不说话。 谢圣: 也不知道元凤一个产夫,眼睁睁看到自个儿孩子被这么一通争夺,是什么感受。 谢圣掉头就走:别说了,赶紧去看看还能不能救吧。 元凤怎么说也算是一代豪雄了,因为生孩子而死,听起来怪不名誉的 谢圣冲着还在后院打坐的鸿钧滴滴:滴滴!滴滴!小师娘!出行啰! 鸿钧:? 小师娘就算了,这滴滴又是什么怪声?? 鸿钧大大对自己的马甲确实不怎么上心,带着谢圣行遁法赶往落凤坡时,半点没有藏拙的意思,可以说这几十年来没有再爆马,全都归功于他够宅了。 女娲晕乎乎地踩上落凤坡的土地时,还挺单纯的说:这位道友遁法甚是精妙! 谢圣却是一下叫出来:我的天! 整个落凤坡,土地都被鲜血染红,最顶头奄奄一息地趴伏着一只羽毛华美绝伦的凤凰。元凤的身量极大,落凤坡也不过将将比元凤大一些。谢圣站在山脚下,都能抚摸到元凤微带颤栗的丰美尾羽。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元凤微动了动,一双狭长的凤眸便转向谢圣等人的方向,谢圣还能从这双有些涣散的眸子中找到元凤化为道体时令人惊艳的美丽。 哎呦心疼死我了。谢圣赶紧手脚并用往山上爬,走到元凤身边。 最让人叹惋的便是英雄落魄,美人落难,元凤两样都占全了。 元凤也没想到会在此时见到谢圣,回忆起这近百年来的厮杀争斗,以及当年在茶社时,罗睺曾讥讽过他们的不过为野心所驱使,心中一片苍凉,眼睛微红,却没有落泪。 大约是回光返照,元凤精神一振,抬起头靠近谢圣:那人首蛇身的女娃离开后,我吐了口本源精血,被一大鹏吞去 谢圣安慰地摸了一下元凤的凤喙:回头捉给您养。 元凤失笑,低声道:我已经没法救了,多谢谢师的吉言,只怕我 谢圣:嗯?我是说等你上《山海经》以后。 之前他是想,元凤这个情况特殊,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怎么也要照顾一下产夫,能救就救,到地儿一看救不了,那就索性等着吧,这边一断气那边收进《山海经》,死也算是有个人来接应了,不那么凄凉。 元凤: 不知道是气到了,还是真到了时候,元凤渐渐垂下头去,合上了眼睛。 麒三、麒四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他们咋总觉得元凤是被师父活生生气断气儿的呢?? 谢圣就地把《山海经》一打开,上头已经多出一行鲜红的字:【元凤飞禽部之首凤族之首】 谢圣拍拍《山海经》元凤的位置:你看这就前后脚的事儿,走啰!带你去捉大鹏。 女娲可能是被谢圣这一番作派镇住了,去找那只吞食了元凤精血的大鹏路上,愣是一声没出,丢了魂一样呆呆跟在众人后头,也不说这个蛋是元凤约好给她的,也不说她是不是差不多该走了。 在洪荒一番来回,鸿钧道:此子既然寻不得,定是天机遮掩,或另有机缘。 谢圣挠挠头,心想也是,按照后世的神话来说,这只大鹏日后会化作金翅大鹏雕,最后被西方度去,最后在佛教谋了个职称。 他转过头问还有点呆然的女娲:那您这雀卵,还要不要了呢? 女娲好像才回神一样,这回看向谢圣的目光就一下变了,带着点崇敬的意思,语气也与之前不同:既然元凤得以保全,那我又怎可令他们父子分隔?这雀卵便还是由您收着吧。 她这九十九年光顾着赶路了,也不知道谢圣的事迹,只能感受到对方此时已是大罗金仙后期,离准圣之差一脚距离。《山海经》掏出来后,她却悟了,对方能有如此之快的长进,分明就是修了大功德,这《山海经》上都有浓浓的功德气息。 谢圣:唉,那您现在要再赶去紫霄宫,还来得及不? 女娲淡然一笑:机缘天定,强求不得,此番能看到元凤父子圆满,也算是有个好的结果。而且,我虽不能上紫霄宫听道,我的哥哥却可代我之位,没什么好遗憾的。 这就是人族之母的胸襟啊!谢圣心生敬意之余,转头看向鸿钧:你看,萍水相逢,意气相投,这位女娲道友也算与我们有缘。谢圣凑过去,小声说,你回去的时候,顺带把她捎上呗。就顺路的事儿。滴滴。 鸿钧: 所以,这个滴滴到底是何意? 鸿钧也抹不开面儿问,索性忽略这个问题:你可与我同去。他还是比较期待谢圣可以尽快证道成圣,成全他的一线生机的,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尽快帮谢圣多攒功德,我可在后殿与你摆下讲台,你在那里给听道者说段相声。 鸿钧的算盘打得定定的:去紫霄宫听道的人,不一定各个都会在未来有所作为,但没去紫霄宫听道的人,却极难达到准圣这样的道行了。给这些人说相声讲道,也算是功德一件。尤其是这个女娲,未来也是有大造化的,更与谢圣有大因果,鸿钧特地对女娲淡淡道:既然有谢圣请求,那到时我便捎上你一程。 女娲站在原地发怔: 她已经第二次发呆了:我怎么有点听不太懂这位小师娘的话呢?什么可在后殿与你摆下讲台给听道者说段相声,说得好像这位小师娘在紫霄宫权利还挺大哈哈,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该不会是圣人老爷本人吧。怎么可能。 女娲自己在心里否定自己:圣人万万不可能当小师娘的! 谢圣却不知女娲复杂、混乱、且隐隐有些崩溃的内心,自顾自地幻想了一阵,嘴一咧就笑出来了:那好那好,我跟你一起啊! 这多好的机会啊!去紫霄宫讲相声?谢圣之前想都不敢想呢!到时候他说完相声,还可以趁机植入一些麒麟送子、凤凰增产、龙族降雨之类的广告 谢圣越想越美,当然了,狂喜之余也没有忘记身为师父的责任:那我想表演《争紫气》,群口那个,我要把徒弟们都带上。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鸿钧只在意谢圣来不来,至于那些徒弟不过是附带品,没什么所谓:可。 挺好挺好。谢圣乐得都开始原地打转了,绕了几圈,一拍手,回头我带徒弟上去首演,就叫罗睺在茶社说单口专场。我这就叫他赶紧琢磨作品去,核心立意一定要明确了:劝人向善! 谢圣怀抱着见合作商的心情,几乎是一路疾走过去的。临至茶社前厅,便瞧见到处滚来滚去的毛茸茸中,站着三名气质各异、但都极为俊美的男子。 为首的眼眸微垂,似是困倦,正是太清老子。一脸审视,倨傲地站在中间的,则是老二玉清元始。最旁边的那位小老弟 谢圣: 元始颇觉丢脸:还不快起来! 通天不以为意,拍拍裤腿,从流氓蹲的姿势站起来。 谢圣:呃,这位道友,挺,挺不拘一格的哈。 会流氓蹲的圣人,除了通天也没谁了。 老子冲着谢圣稽首:谢道友在此开设道场,我等未来拜访,有些失礼。今日前来,特意补上。 打老祖发声之后,他们就准备着这个事了,此时也不是空手上门。通天的罗汉宽袖中兜着来自四海的鳞部三千,待老子施法,自昆仑山引流来了第二条醴泉后,甩袖一扔,三千鱼苗便入雨水入江,霎时汇入泉水之中。元始也纡尊降贵的抬手,将泉水之末开拓一番,形成一片明镜儿也似的湖泊,那些通天带来的鱼苗们顺着泉水而下,统统游入湖泊之中。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谢圣惊喜之余,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三位邻居了。 之前茶社多方收集种子、肉兽,偏偏没动鱼苗的主意,就是考虑到醴泉也要供给饮水,鱼养多了,别说凤一喝水了,谢圣自个儿心里也打鼓啊,总觉得是喝了鱼精的洗澡水 谢圣直搓手:这怎么好意思呢茶社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谢圣眼珠一转,不然给你们说段相声叭! 谢圣会这么提议,也是考虑过了:三清这次拜访完,估计就得出发去三十三天外了,一直到百年讲道结束后才能回来。也就是说,《争紫气》正式表演,三清是瞧不到的,既然如此,这三位岂不就是最好的评测人选?而且,如果表演得好,说不定三位还会在去了紫霄宫后,对着来听讲的各路道友们安利安利呢 此时此刻,谢圣还不知道,自己这边的一言一行,已经在被紫霄宫的原住民如饥似渴地盯梢着了。谢圣送俩徒弟上台之前,还特地叮嘱了一番,在三清面前,那些荤口的包袱就别用了,比如歪说一、二排序的那段,都给换成更加有素养的文梗。 六个人,一张桌,凤一、龙二站在桌后,谢圣与三清坐在台前,洪荒间第一个群口相声,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开演了。 谢圣最初还在意着徒弟们的声、容、情、神,看哪里没有到位,越听到后面,胸口就越发鼓胀,仿佛被绒毛填满一般。 这是他的徒弟啊,表现得真优秀。 《争紫气》的对口,是将单口的干说,改成了段落式的人物扮演,负责逗哏的凤一扮演不同来教训李鸟蛋的善客,将李鸟蛋被逼向善的倒霉史一一展现,龙二则起到穿针引线、代为发声的作用,站在观众的立场上,说出观众的心里话: 呦,这白胡子老头,够能吃的啊! 这镇元子确实是老善人了。 甭骂红云,您这是活该! 台下通天已然哈哈大笑,这些大善人们的行事作风,颇合他的胃口,尤其是这个白胡子老头:兄长,我记得,你的道法也是暗含不争方为争? 老子抽了抽嘴角,谢圣则在一旁差点掉下汗来:可不就是么,这个白胡子老头的人物原型,就是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的集合体嘛!二者取一个相同:都是白胡子老头。 元始天尊、老子却是乐呵完后,各自若有所思。 谢圣也不知道他们悟出了什么,憋了一会后,忍不住问:那能不能说说你们的感受呢? 老子:天道有情,却是赞同惩恶扬善? 元始天尊:老祖好洁,喜欢徒弟眼里有活儿? 通天:挺好笑的。白胡子老头特坏。 谢圣: 这要是道理解题,三清三人的得分可能就是满分、踩到了其中一小点,酌情给分、零分。 开玩笑的!通天渐渐收敛了笑意,挺严肃地看着谢圣,这段讲道,是老祖授意? 他和元始也不是真傻,当然能听出这段故事真正的立意,只是一时不大敢相信。 还是那句话,洪荒残酷,行善便是送命,而此时,谢圣所说之道,却是与洪荒的生存理念大相径庭。 谢圣笑了一下:授意可算不上,鸿钧最多就是听之任之。但谢圣相信,此番立道,他本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其一有天道认可,其二有大罗金仙的实力支持,其三有山海茶社这样的平台,还有道祖的幌子可以扯用。 第六十六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麻一梗着脖子:若老爷不嫌弃,我麻雀一族, 举族上下愿供您驱使。不论是搜集种子, 还是每日劳作, 还,还有四处宣传, 我们不怕吃苦!他使劲推了一下身边还吃得不可开交的男麻雀, 快把带来的东西给老爷看看。 男麻雀恋恋不舍地起身, 还舔了一下嘴唇, 才赶紧把带来的包袱解开了。里面装的俱是他们一族这些年天南海北, 冒险带回族地的种子。谢圣惊喜的翻看,根据麻雀的讲解,里头除了一些族人爱吃的谷物, 还有些瓜果的种子。除了这些, 麻雀精们还从族地里挖出了不少已经结果、或紫或红的果实缀满枝头的灌木, 就连长得比较好的几颗果树也送了来, 谢圣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棵树叶间悬着粉嫩嫩的桃儿。 顶着凤一冷厉的目光,麻一硬着头皮继续游说:老爷, 这些种子要播种,多费功夫?茶社这边还需要有人日日打理, 人手根本不够。不如将我的族人收下, 也好为老爷开垦荒田,翻种沃土麻一坚强地对上凤一的视线虽然不出一秒就受惊地移开了, 凤、凤宣大人,也不愿做这些活计吧? 哎。谢圣拉住想要发作的凤一,觉得这事儿还挺有门道, 说的也没错嘛,种田是个大问题。 想要将这些种子不浪费的种活、并且种好,最好产量也要高,光目前几个人手,确实不够,是得需要更多的人手来盯着。 而且,谢圣:方才你还说,可以帮忙做宣传? 这才是最重要的,开门迎客,首先得有客! 麻一大喜:定不会让老爷失望! 别看麻雀精们在茶社中唯唯诺诺,可放到麻雀这个大族群里,却各个都是老祖宗。接了谢圣的任务以后,麻雀精们立即分工合作,一部分族人带上种苗,负责开垦荒地、进行播种,一部分则四处游走,支使自己的子子孙孙,在同样弱小的小动物里散播茶社的消息。 他们也精明的很,没光说茶社是提供食宿的,而是开动脑筋,发散了一下思维,表示茶社有凤族、龙族坐镇,极为安全,弱小的妖族想要与其他族群互通有无,甚至沟通互助,选择去茶社准没错。不但如此,茶社还供应许多美食,能让大家享受如同凤族、龙族一样的待遇。这么一说,很多的小妖族都对山海茶社心驰神往了。 不要看这些小动物天生弱小,能够在洪荒这片凶险之地活下来,那都是有点儿生存上的本事的,多多少少都能带来一些种子,甚至是肉兽,来做报酬。即便不能,谢圣也不会为难,记得回去以后给茶社做宣传就行。 就这样,在短短的数天时间里,茶社便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的门庭若市。越来越多来自四海八荒的种子、肉兽集聚于此,麻雀精们的开垦工作也干得如火如荼。 谢圣直搓手:哎呀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要扩张地盘了。徒弟们你们也加把劲,等基本功练得好了,师父给你们写个对口相 啊!师父。你方才不是问,这梧桐林地处何处吗?龙二大声打断。 谢圣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对 凤一淡淡道:此处毗邻昆仑,乃是一座无名之山。原本此处无草、无木、无水,千年前我来到此处,向昆仑借了醴泉水,一路引流至此,借着醴泉的灌溉,方才有了满山草木。 凤一的本意,是暗示谢圣,如今茶社有这么好的环境,还不是他的功劳,没想到谢圣眉头一皱,居安思危地说:啊,那可要好好保护水源。 龙二格外骄傲地一仰头:有我在,怕甚?若不是昆仑隐居着那三清道人我便是把整个儿醴泉移来都可! 说着说着,龙二脸上都不禁浮现出龙须了,嘚瑟地翘起,正打算再吹捧自己几句,只听远方传来一声声如雷鸣、撼动天地的长吟。 这吟声震得大地颤如擂鼓,谢圣险些没一头载倒,亏得拽住一旁鸿钧的袖子站稳。 凤一不过就是眼神一厉,龙二却是大惊失色:爹! 嗯? 谢圣:你爸你爹爹? 龙二面上的得色迅速消失,一下挤到谢圣身边:嗳,我是偷跑出来的如今龙、凤、麒麟三族,互相峙立,局面紧张,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当时嘴馋,想吃自己养了好久的何罗鱼。 凤一一下眼睛就瞪圆了,站在谢圣、龙二背后,两手须臾间化为利爪,仗着师父瞧不见,疯狂地把龙二给往边上捣。 起开,不要脸! 谢圣沉浸在烦恼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徒弟之间的明争暗斗: 嗳,那他此时在龙二爸爸的心里,岂不就是拐走儿子的拐骗犯?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外。 敖金飞在云头上,皱着眉头望着底下的景象。 都说龙性本淫,一龙九子,可应敖却是他唯一的孩子。敖金对应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不然也不会给应敖冠以祖龙之姓,又将自己一脉的族姓敖作为孩子的名字。应敖失踪后,他其实早早就寻来了,在这片区域绕了数日,也未曾找见龙影。还是他方才一时急躁,在云间乱飞,才意外撞进此地。 为何这里会被天机隐隐遮掩?敖金心中不禁慎重了些,再一细细感知,竟又察觉到盘古遗物的气息。不光如此,除了应敖的气息外,此地更有凤族、禽族、走兽等等气息鱼龙混杂,激得敖金更加担忧:主人来见 沉沉的喝声混着龙啸之音,直冲山海茶社。 聚集此处的小动物们都吓傻了,好多从凳上跌下来,化回原形,泪汪汪地缩成一团。 鸿钧有那么一秒,都想放弃试探,可方才天降功德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洪荒世道残酷,鸿钧能走到今天,那也是凭借着一路杀伐才换来的。天道无情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但每每在推演自己的结局时,难免还是会生出不甘和怨怼。他一路摸爬滚打至今,好不容易即将成圣,却隐约预料到成圣之后,自己的结局恐怕不会多好,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可偏偏,天道却对此人多有偏袒,鸿钧几乎怀疑,他所算得的一线生机是真是假,是否这也是天道的一番算计?更有甚者谢圣与天道有何关系? 抱着猜忌的心情,鸿钧试探性的接近谢圣,想看看对方是否会兴起警惕,结果人都快贴一块儿了,谢圣还是一回头才发现的。 鸿钧心中万般思量,面上却是毫无波澜:无事。 该是装的,能收凤族、龙族为徒,与天道沟通,怎么可能如此毫无防备。早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想是这么想,鸿钧却将原本准备的杀招推翻了。倒不是他多善良,而是考虑到一线生机,不管是不是天道算计,他也不能破坏这仅有的机会。 那没事儿贴那么近。谢圣把手往后一背:是又贪图老板美色了呀。 嘻嘻,小小的调戏一下,以报刚刚吓他之仇! 鸿钧: 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还非得加个又字。 谢圣这也就是开个玩笑,确认员工没事,便打算去后厨看看。 此番敖金上门,虽说是个意外,但也确实给客人们造成了不晓得惊吓。也不知道后厨的材料够不够多配些菜色,哪怕是简单搞个水果拼盘,也算是向客人们聊表歉意了。 其实,原本谢圣还很想给客人们说段相声做补偿的,就是比较可惜,之前那个单口相声《争紫气》,在修改成对口之后,谢圣再回头去看单口的形式,怎么都觉得少了点味道。火候不足的相声,谢圣当然不愿拿到客人们面前说,而他早已熟练的那些老相声,对于此时的洪荒众人来说,又太前卫了 一边琢磨着,谢圣一边往后厨走,冷不丁脚下一绊,整个人都向前扑倒过去:哎哎 慌乱之下,谢圣两臂乱挥,一下揪住了鸿钧的袖子。 鸿钧的衣裳并非寻常布料所致,即便承受了谢圣的一拉,依旧完好如初。鸿钧也不是被随便一扯就能推倒的人物,谢圣阴差阳错之下,还真没摔个脸朝下,而是身体一晃,被拉扯的力量带向鸿钧,当真一头撞进鸿钧怀里。 重新开吃的小动物们:! 哇,好劲爆!几只鼠精小脑袋一抻,黑豆眼聚精会神盯着抱在一块的谢圣和鸿钧,手里的米粒儿都掉了也不知道。 卧槽!谢圣面红脖子粗的跳起来,羞得脸蛋发烫当然不是因为鸿钧,而是他怎么就平地摔了呢???他这么大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可能平地摔!谢圣不信邪地瞪圆眼睛往地上看,然而半个能绊倒他的东西也没有,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左脚绊右脚了。 让他死这儿算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小动物都看到了!谢圣在心里哀嚎。 鸿钧凝视着谢圣不敢置信的样子,眼神略微透着一股自我怀疑。 方才他不过就是试探了一下,在谢圣面前设下了一段屏障,本想着这么简单的陷阱谢圣怎么都该发觉了,鸿钧连被发觉后,该用什么样的说辞完美消除自己的嫌疑都想好了,结果就这个? 真这么弱吗?还是假装的? 鸿钧的手藏在宽袖之下,微微动了一下,仿佛不经意间用手臂碰了一下谢圣的肩膀,稍用了些力。 谢圣本就因为当众平地摔而羞耻得心不守舍,又被鸿钧没轻没重地一撞,整个人一踉跄就往旁边一倒,被鸿钧伸手拉住。 哇!谢圣就势往地上一蹲,捧着脸不起来了。 这也太丢人了,先前平地摔就罢了,刚刚还一碰就倒。 鸿钧: 他现在有种微妙的错觉,仿佛自己刚刚伸手拨弄了一下娇弱的小猫,看猫咪绊倒一次,又拨弄了人家一下,行为十分恶趣味。 也确实如此,和鸿钧相比,谢圣实在太弱小了,小猫尚且还能挠伤、咬伤人类铲屎官呢,谢圣只怕举着刀砍鸿钧,都不会在鸿钧衣服上留下半条印子。 这种实力上的悬殊,让鸿钧有些下不去手甚至开始思考,倘若谢圣真是这么弱,那万一哪天晚上有人夜入卧室,岂不是轻易就能将他的一线生机掐灭在萌芽? 凤一做的木窗还是豁然洞开的呢! 鸿钧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丝已经很久没产生过的危机感 你说那个谢圣可以突破天道的桎梏,让龙二被镇压的气运大增? 气魄雄厚壮丽的宫殿之中,成堆的竹简铺满案牍,堆积成摇摇欲坠的高山。不少因为没地方摆置,甚至铺叠在地面上。 一名男子懒散地斜靠在至高的王座之上,身体像是没骨头似的,一身浩荡龙威却令人不敢升起不敬的心思。祖龙身批青色大氅,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笔在摊开的公文上虚点疾圈,一心两用,声音沙哑地问敖金。 是。如今我族与凤族、麒麟族战事一触即发,不好多结仇,故而他拒绝了我的邀请之后,我便没动手面对祖龙,敖金没什么好遮掩的,也遮掩不了,就算动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祖龙笔尖一顿,陷入沉吟。 敖金自然不会说谎,只是:那谢圣不仅收了你儿子,还收了一个凤族小子?这就有点意思了,派些人手过去,龙族请不来的客人,凤族自然更没资格邀请。 敖金应声领命,正想告退。 祖龙:等会的。祖龙缓缓坐正了,修长有力的手指敲敲竹简,一双龙目放射出谴责的、独属于工作狂的目光,你离开这么久,领地里落下的文书都批完了?今晚之前,我要看见所有的批文都出现在我案头。 给我加班! 龙族派人蹲守山海茶社,最先接到消息的还不是茶社的人,反倒是麒麟一族。 前往茶社的客人里,走兽最多,飞禽次之,水族最少。早些时候,麒麟一族便从族中小辈口中听闻,昆仑山附近有个小山头,最近似乎有大能出世,还有龙族、凤族之子坐镇,那时就派遣了不少修为不起眼的走兽混进去,严密观察此事。 稀奇。始麒麟刨了刨蹄子,若有所思,如今我三族气运正盛,大战在即,便是那些大能也都退避三舍,各自关在洞府里不出来。这位突然现身,身边又带着龙族、凤族的小子,只怕是龙族、凤族联手请来的,准备插手我三族之战。 联手?龙族和凤族之间的矛盾,早在争夺气运之前便由来已久。他们怎么会联手?白虎微微仰起脑袋,一张毛茸茸的脸上露出极其拟人化的神情,皱着眉道,倘若真是如此,那我走兽一族定然腹背受敌 始麒麟:倒也不必担心,龙凤二族即便联合,关系又能有多坚固?那无名山谢圣身边原有一龙一凤,大约是他们各自派去的人手,只是龙族如今又加派了人,只怕是心里另有成算。想法子将这事让元凤知晓,我不信这龙族和凤族不先干起来。 白虎领命退下,将这事吩咐下去,又自麒麟族精兵内调出两人:你们也去无名山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回报。 两只麒麟应声遁走,向山海茶社直飞而去。照走兽小辈说的,进山前勿带恶念,且心怀期待,果然在昆仑山旁瞧见了一座更加平缓些的山丘。 麒麟兵站在附近高峦之上,看到银亮的醴泉自昆仑引道入此,不少精怪、妖族在山间来回。有的是忙着播种栽种,有的则是在排队等候时,四处闲逛。但不论是正在掘土干活的,还是到处乱走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自在的神情,仿佛心中毫无烦忧。遇上不同族的,他们还会友善的互打招呼,若是谈得来,还会一起走一走。 这一刻,洪荒之中的残酷、冰冷、生死、戒备,仿佛都离开了。麒麟兵们站在山峦之上,山风飒飒薄寒,可看着对面山头开怀大笑、热热闹闹的场景,他们突然有种错觉,好像有股温度一路传入心底。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小心地遁入无名山中,藏进灌木丛里。 无名山栽种的灌木,都是各地的小动物们移栽来的,各个都缀着沉甸甸的果子。作为兽族,麒麟也抵不住贪嘴的本性,一边偷偷趴着,一边从灌木上咬果子吃。越吃心里头越甜,竟生出些不舍来:要是这地方能一直这样就好了。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薅光整片灌木丛前,天际划来数道红色长虹,打破了此时的平静。 锵 凤凰的啼鸣清鸿悦耳,又不失威严,原本蹲守在无名山边的龙族瞬间警觉起来,几乎不用迟疑的,立即摇身化为原型,冲着来势汹汹的凤族直扑而去。 领头的凤族正愁着天机遮掩,找不到无名山,见到龙族闷头闷脑自己就冲了出来,不禁冷笑连连:好啊,果然是你们龙族搞的鬼。就说怎么洪荒还会有龙凤二族联手的荒唐传言,原来是你们这些长虫弄出的阴谋! 两族本就兽性凶残,眼见得老对手,都是恨红了双眼,话不多说便打将起来。一时之间,大地震颤,天色骤变,就连谢圣都听到动静了,震惊地从后院跑出来:怎么又来! 鸿钧也感受到了敖金的动摇,手掌在袖中握住造化玉碟,正准备就此出手 谢圣猛的一个转身,对着窗外,胡乱双手合十,一通乱拜:天道爸爸天道爸爸。谢圣碎碎念,看这里看这里,有人来踢馆了! 鸿钧缓缓回头:? 他只来得及听见天道一词,后面的话便被天机遮掩住了,听不清晰。 谢圣:快帮员工出头啊老板!!我办公室要被砸了! 说完这话,谢圣深吸一口气,探身出窗,冲着外头大喊:我乃天地间第一人! 轰 云层之上,金光乍现,功德金莲莲叶浮动。 此时,女娲娘娘还未成圣,抟土造人的故事也未发生,谢圣这个自不知多少年后的未来穿越而来的人,确实算得上天地间第一个人族。 功德金莲锐光如锋,险些刮伤敖金的龙身。敖金大骇,连连后退,心中的轻视之意彻底消退。 罪过罪过,老板这下后门走大发了谢圣在心里给女娲娘娘告罪,仔细一比较,却发现这功德金光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却远远不如之前允他因果道的凝实,仿佛只是一层光鲜亮丽的壳儿, 我去。这年头,连天道都学会注水,搞虚假的门面工作了。 鸿钧眼神微变。 他在一旁看得分明,那金光是在谢圣说了那句天道之后才降下的,天道无私,怎会偏爱谢圣至此? 谢圣却顾不上看一旁跑堂的脸色,敖金已经从云头上飞下来,化作道体:先前是我唐突了,可否请此间的主人出来一叙? 谢圣看敖金的态度还算不错,总算略松一口气,有些紧张地走出茶社,握住敖金的手:你好你好 现在这个情况,四舍五入应该就等于家长来视察教学进度吧!小谢老师赶紧热情接见了一下来访家长。 敖金: 敖金不明所以,就这个时候,洪荒还没有见面握手这个礼节呢。 传统的金龙开始紧张了:嗯为,为什么要抓他的手。 谢圣:您是来找应敖的吧无视了龙二在后头叛逆的别这么喊我的跳脚,谢圣带着敖金直醴泉走,好给茶社里的小动物们一点喘息的余地,因为一些缘故,我收了您孩子做徒弟,也未告知一声,真是不好意思。应敖你过来,和你爹爹好好聊聊。 龙二疯狂跺脚,地都给跺裂了:都说了别叫我这个! 敖金宛如每一个新世纪的家长一样,一点都不带理睬龙二的,还嫌儿子聒噪,大手一挥,把龙二脑袋摁住了,继续和老师探讨问题,内心十分惊喜。他本都做好要和大能交恶,指不定要一番鏖战的准备了,不成想竟是一家人。 第六十七章 鲲鹏的情况, 谢圣还是告知了元凤。元凤原本打算动身来见见这个大儿子的,听到谢圣一番诉说,叹息摇头:一番误会,竟造成如今的局面。他不愿见我也罢, 各自好自为之。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鲲鹏的性子也倔, 不乐意见元凤就是不见, 你们爱怎么罚怎么罚, 老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倒是迎接了新同学的祝融颇为纳闷,某天上课的时候询问西方教的弟子:诶,我早就想问了,不是说入西方教就得秃头吗?你们怎么没把他给剃了! 他早等着这一天了!祝融不在意自己秃不秃头, 他比较想看到鲲鹏秃鸟头是什么样子。可他期盼了这么长时间, 别说鲲鹏没剃,就是这些西方教的弟子也没有剃啊,和谢圣相声里说的完全不一样,倒是不能搞对象这一条有提过。 西方教弟子其实也蛮纳闷, 现在回头来看谢师的相声,大部分都应验了,比如紫气成圣、鲲鹏夺宝、冥河友人,但也有一部分仍属于未解之谜。比如,白胡子老头是谁?为啥他们西方教就得秃头了?? 这事儿不被提起来还好, 一被提起来,西方弟子的心里也像猫挠似的好奇,等这一天的教义讲解完毕, 几个人一合计,一块儿跑去请教谢圣:谢师,请问当初您的《争紫气》中, 说入西方教就得秃头是何意? 谢圣本还靠在书柜边,正和鸿钧充满暗示意味的闲聊互撩,突然被这么认真地请教,顿时汗颜:这个这个 他能说自己当时说故事时,就是随口把佛教的设定拿来借鉴了一下吗?当时说的时候真没想到相声未来能这么火,他那最初一版居然还被洪荒众人奉若经典。 谢圣诚恳地说:其实我只是胡说 西方弟子纷纷一愣,接着露出抱歉的神色:是我们冒昧,竟想探知天意。 ???啥啊!谢圣只好把后世佛教剃度的原因拿来搪塞:大体有三点意义吧,我真是胡说的!第一是寓意斩却三千烦恼丝,第二是放下一切牵挂,放下骄傲怠慢,第三是天底下多少人剃光头?也是彰显你们的师门特色啦。 谢圣觉得,他第三条理由说的这么俏皮荒诞,西方弟子肯定就不会当真了吧?没想到说完,西方弟子们竟陆续露出仿佛被点醒、震慑到了一样的表情,冥思苦想片刻:容我等告辞与师父一谈。 谢圣:??唉,不是! 谢圣尔康手都没唤住匆匆离开的西方弟子们,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们谈什么呀!谈要不要全家剃光头吗?? 谢圣略感绝望:难道这才是这个世界佛门剃度的原因吗,因为他临场编来的一段相声 俗话说病从口入,祸秃从口出。 虽说因为量劫的缘故,西方二圣已然闭关,但西方弟子本身就是接引、准提派来的,实际上还保有联系。隔了几天后,谢圣再去谯明山的生活区视察顺便收集素材,就颇为惊悚地瞧见了好些个光亮亮的脑瓜儿,穿梭在民众间帮忙做事。 谢圣下意识地在这些秃瓢儿中寻找鲲鹏的身影,果真在蹲在地上点火的祝融身边,看到了死鱼一样目光呆滞的鲲鹏:还真剃了啊?! 鲲鹏投来悲愤的目光。 祝融倒是不以为意,帮忙点完柴火后挺自得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脑壳子,夸道:好看的人有没有头发都好看,而且这脑壳儿打理起来方便多了。 祝融急性子,又因为天生火行,故而头发都是又枯又硬,蜷曲打结,平时最不耐烦就是打理这头发,剃秃倒是合了他的心意。更何况,他还看到了鲲鹏的秃鸟头造型呢? 祝融看着鲲鹏,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谢圣好无语,叫来一旁的西方弟子:你们圣人怎么说的?? 他最后那个秃头以示不同简直就跟闹着玩儿似的,怎么接引、准提就能同意了。 西方弟子严肃地道:圣人说,谢师所言令他们深受启发,剃发不仅是在剃发,更是在渡人、渡自己。发丝尽除,一来告诫自己日后莫要为凡间事烦恼、犯错,从此放下欲望、放下骄躁,这是向信仰、更是像自己表达的决心 谢圣: 就跟小姑娘失恋了剪头发重来一个道理呗。 西方弟子充满感悟地陈词:修道亦是修心,身外之物不过浮云,愿剃青丝三千明心志,此后我教弟子入门来皆需剃发,此名为剃度。 谢圣深深地震惊了,这他妈也能圆上?? 好精彩,好精彩谢圣又想鼓掌了。他看看一旁满眼心如死灰的鲲鹏,颇为同情地叹了口气,安慰:你也别想太多,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以后你渡人都在苦海,那不就得变鱼,鱼秃不秃头又看不出来! 鲲鹏:? 西方弟子代为问出鲲鹏的疑惑:敢问谢师,苦海是何处? 谢圣: 卧槽,不对,苦海又是佛家的词语,寓意众生之苦难如同沉沦大海,无边无际。他刚刚就是安慰鲲鹏而已,其实苦海是个虚指,不是真的有水。 鲲鹏尚且不知,还冲着谢圣投来了带有一丝希冀、略显可怜的眼神:真的吗? 谢圣:嗯思及鲲鹏靠阴谋坑走多少人的性命,谢圣顿了顿道,是真的呢,你们自己悟吧,甭全问我。 西方弟子真把这当做一个课题了,好些个掏出竹简当场刻记下来。鲲鹏痴痴地站在原地,脸上先是升腾起一丝希望,而后又想起什么,痛苦地捂住脸: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被渡的人倒是有岸了,他这个死了也得继续渡人的,苦海无边,他来来回回都上不了岸啊! 妖师做什么事去了,一声招呼都不打,去了这么些时日也不见消息,你们可知道? 凌霄殿中,帝俊疑惑地询问几名妖将:你们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难道他离开,也不曾跟你们说一声吗? 妖将们非常坦然,有啥说啥: 陛下,您也知道妖师的脾气,疑神疑鬼,连我们都不是特别信得过的。您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还以为妖师是去做二位陛下吩咐的秘密任务去了,没想到您也不知道吗? 那就奇怪了,妖师不是这种人啊,难道出了什么事? 线人们表面忧心忡忡,其实心里明镜儿似的,鲲鹏这是在谯明山剃光头了呢,大秃鸟看得笑死人。 帝俊丝毫没有怀疑,因为鲲鹏确实就是这样的人:罢了,回头我去妖师的宫殿瞧瞧,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下了朝,帝俊匆匆赶完鲲鹏的宫殿,翻找了一阵,便看到一样令他几乎肝胆俱裂的物品:金乌翅翎! 太一跟着帝俊一道来的,瞧见那堆看起来尚显稚嫩的金乌毛,也是一样的心中一惊:鲲鹏这是小压他们的羽毛啊! 帝俊眼睛都差点变金了,还好理智在线:慢着,这几日小压他们的相声直播还正常进行,互动也没有问题,看来是没事。 哼!太一怒气冲冲,只怕鲲鹏根本没把我们的话听进去,想要找小压他们的麻烦,没成功。 有金乌羽毛在前,帝俊在鲲鹏的宫殿中又瞧见与冥河的通信,似乎就非常自然了,信件中详细写了这些年里鲲鹏如何与冥河狼狈为奸,并且算计小金乌的,最后留下的一个地点线索便是血海。不光如此,鲲鹏、冥河还在信中互相威胁,表示千万不要想着中途退出,水镜中可还存着他们勾结时的视频段落,但凡哪一方背叛了,另一方就公布出去,叫全洪荒都知道这一番阴谋。 帝俊与太一忍着怒气,找到鲲鹏的水镜,果真看到了那段信中描述的视频。视频中二人坐在血海里推杯换盏,公然讨论如何借刀杀人,抢夺紫气。 太一看得又是作呕又是心惊,赶紧又调到压压们的频道看他们的相声直播,仔细观察儿子们毫发无损,才庆幸地说:幸好咱们默许了羲和将孩子带去茶社,定是茶社的人护住了他们。要不是如今的时机不对咱们真该好好感谢茶社。只是,鲲鹏如今要么已经身陨,要么还在茶社手中,我们如何处置? 处什么置?!帝俊余怒未消,胆敢对天庭的少主人动手,分明就是没把我二人放在眼里!此计利用小压他们的性命夺取红云紫气,可曾想过日后妖族又会受什么样的影响波及?这样不尊上威、不顾族中利益,只想着自己好处的妖师,要来作甚!权当他死了罢! 太一其实也很不想因为鲲鹏和茶社对起来,一来压压们还在茶社,二来他们也根本没有胜算:不错。空缺的妖师之位也不必忧心,鲲鹏人品虽不好,提拔上来的这些个人才倒是各个都挺不错,从里头挑拣一个出来便是。日后妖将、妖王们也该加入咱们的核心会议,人多才能吸纳各方的意见。 帝俊还在想鲲鹏打算暗害小金乌的事,带着几分心有余悸地喃喃:难怪之前有一日,小压他们安排好的节目却没上,让红云顶替了,当时说他们有私事我就觉得奇怪鲲鹏何其可恶!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妖天庭新擢升的妖师跟谢圣汇报完渗透的情况,嘿嘿一笑,没想到,起步是他们巫族的先起步,完成却是咱们妖族的先完成。 这场渗透大战,是他们妖族线人赢了! 谢圣无语地说,你们偷偷把那些信件、水镜放进鲲鹏的宫殿,没有旁人看到吧? 新妖师非常得意,晃着指头:没有哦。 一旁的巫族线人们看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早先还是他们遥遥领先呢:那我们这儿怎么办?这些日子,帝江已经起心,想派遣我们征调新谷仓了。 征调新谷仓,说得含蓄,其实就是巫族打算扩大后备,所以又要侵占、掠夺新的地区。 这有什么的!后羿作为巫族渗透路线的开辟者,很有气势地激励大家振作起来,我早有主意,你们只管看我的吧! 什么?! 帝江在巫族议事的厅堂上首坐着,双目圆瞪:妖族竟然和谯明山联手了?! 句芒,也是十二祖巫之一,被帝江的暴喝震得忍不住捂耳朵:何必如此惊讶?这不是早该料想到的事?看看那十个小三足金乌吧,其实妖族和谯明山联手,早就有端倪了。 还剩下的十位祖巫外加新擢升的两位大巫,围坐在圆桌边,桌上放着好几封信件,是句芒部族的人拼死拦截、传递回来的。里头装着的正是妖族与谯明山示好的证据,上面甚至还有妖师的印章呢!这可是铁板钉钉,绝对错不了的。 帝江的神色阴晴不定,在两位新大巫身上来回扫视。 妖族和谯明山联手,巫族肯定不能任这联盟发展,放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直接和妖族对上,要么继续和谯明山对着干。可要和妖族对抗,他们势必得发动都天神魔大阵,如今新补位上来的两名大巫对这阵法尚且不熟,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这信件中,妖族不是和谯明山约好了吗?两日后,约鬼谷子在东山会面。帝江反复衡量了大半晌,才下决定,谯明山屡出诡计,都是这军师鬼谷子所设,只要能擒住鬼谷子,怎么说也能大大削弱谯明山的军心。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在前,帝江也不敢小觑谯明山的实力了:虽说鬼谷子道行不深,但难保身边会不会跟个人守卫。再加上妖族所派的妖将后土,句芒,蓐收!你三人一同带队,领三千人马,定要将这会面双方,葬在东山!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巫族的会议结束,及至傍晚,后羿等线人又跑来谯明山,名为传递情报,实则趁机聚会了。 恰巧赶上宵夜,谢圣为了犒赏徒弟们这些天的四处奔波,双倍工作,亲自下厨,在地下六层的大厅里支棱起了扶桑木做的烧烤架子。 扶桑木不惧太阳真火,更不用提烧烤,肉与蔬菜被架在上头翻动,涮上了调料,滋滋冒着油光,扶桑木也是散发出极为独特的香味。 谢圣看到巫族、妖族的线人,挺热情地招呼:都来尝尝! 扶桑木烤肉,天上地下,放眼从前展望以后,估计都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烤肉了。 线人们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各个私底下也是勤学苦练,多下心思,劳心劳力,正是嘴馋的时候,冲过去就哄抢起来。后羿一连啃了好几根鸡翅才满嘴油光地对谢圣说了帝江的计划:鱼是上钩了,谢师准备如何应对? 不用说,句芒拿到的那些信件也都是他们做的假情报。 谢圣默念了一遍帝□□来的人名,心中一喜:是这三人啊!刚好,来呗!都收了。 血海被收入《山海经》后,原址就空下来了。其实没了血海后,那是一片不错的地盘,改造一番,日后还能做个收容地什么的。帝□□来的这三人,后土掌管大地,回头就让后土改良土质去,句芒司掌树木的生长发芽,再和蓐收司掌的秋收帝江哪是来剿灭谯明山的,分明是给谯明山送人才来的! 瞌睡来了送枕头啊,我都要不好意思了!谢圣越想越高兴,嘴上还要遮着说。 后羿: 那您别笑啊,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巫族针对鬼谷子、妖族的埋伏还没开始,谢圣就能提前开始想后面准备怎么压榨劳动力了,凭得当然是绝对的实力。 谯明山至今未和巫、妖二族产生大的冲突矛盾,就是因为大战场不好控制损伤,一点一点的蚕食更加容易控制局面,尽量保证己方力量,以及可能被波及到的无辜民众。包括这一次之所以将地点定在东山,就是因为东山荒芜,没有人居住,到时候战场打成什么样,也不用担心伤及无辜。 帝江栽就栽在对于巫妖二族都快被架空的事实一无所知,还以为东山要面对的只是鬼谷子和巫将,兴师动众派三名祖巫去已经算是大动干戈了,却没想到,孔宣携带着已经被收归的祝融、共工、鲲鹏、冥河,领着五千兵马,早已等候多时。 巫族军队在瞧见祝融、共工的时候,战意就因为震惊而降了一半,等真正打起来,三人哪能敌得过五人,谯明山以最粗显的以多胜少战略,轻而易举地收编了后土等三位祖巫,外加三千部族。 后土倒还好,在自己的族人尽数被抓入《山海经》后,选择了投降,句芒、蓐收还想反抗,共工牢记着自己买保险的责任,冲着二人说:别反抗了吧,看看祝融,再反抗,他的现在就是你们的以后。 祝融莫名其妙地扭过头来,小小的光脑壳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他的现在怎么了,很安详、很晚年生活啊。 和祝融不同,句芒、蓐收一个司掌春天一个司掌秋天,都是重脸面要仪表的男神,听到共工的话后悚然盯着祝融的光头。 共工:放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嗷,一条是宁死不从,回头充入西方教,剃光头、打光棍,一个是及时悔改,加入谯明山,咱们造福大众,拓宽眼界,为洪荒这个大家庭、大世界尽力,难道不比秃头、当光棍好吗? 共工把刻刀往兄弟姐妹的手里塞:签吧,主动的现在,就是幸福的未来! 第六十八章 新来的三人, 后土、句芒选择了签契,蓐收还想挣扎一下,被冥河抬手一记十二品业火红莲,直接刷去了大半性命, 半死不活地上了《山海经》。 句芒噤若寒蝉, 倒是后土心系兄弟, 鼓足勇气问谢圣:蓐蓐收真得入西方教吗? 孔宣思及后土也算是老祖的弟子, 四舍五入那也就是他的师叔,代谢圣回答道:入不入西方教也不是看我们,得看他的表现。 谢圣也是想起这个后门关系,顺势点头:你要是能劝他向善, 倒也可以考虑放他一马。 劝他向善。句芒和后土满心敬畏地想, 多么熟悉又令人胆寒的字眼啊。 送新收的三人去改造血海前,谢圣还是带着后土回套房,见了见为了避嫌,每天都在套房里闷着的老祖。 这还是后土头一次知晓原来老祖和谢圣的关系这么好好到甚至有点难以言说, 备受冲击之余,老实的后土也改变了对待谢圣的态度,带上了面对师娘的恭敬:师后土差点把师娘喊出口,谢师准备让我们怎么改造这里呢? 因为已经不涉及到巫妖二族之间的纠纷,谢圣带着后土、句芒、蓐收以及他们的三千人马一块儿去血海的时候, 顺道把鸿钧也带上了。 这么些天都闷在地下,虽说圣人是肯定不会长蘑菇的,但谢圣还是觉得得多晒晒太阳。 这块儿地闲置着也是闲置着, 因为巫妖大战,谯明山之外还有不少流落的难民,这儿如果能改造的适宜居住, 回头那些难民在谯明山安置不下,还能送到这里来。谢圣取出一块帕子,上面是鬼谷子和他一块儿琢磨出的设计图,这安置点以后肯定会聚集各族的人群,所以各种居住条件都得考虑到。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喜欢晒太阳不喜欢晒太阳的 谢圣说到这里,瞅了眼表面看不出,其实已经开始放空的道祖,加快语速解说完设计理念:大体就是这样,这都是后说了,咱们现在还是把血海这块地养好。 血海虽然已经移走,但由于数会元血障孽业的盘踞,整片区域都极为贫瘠。地表是厚实的岩层,没有水流更没有植被。 众人都在用敬畏的眼神扫视鸿钧、谢圣的当口,后土已经开始干活:先击碎岩石,用神力孕育出一片肥沃的土地来,再将能用来养土的碎石粉压在土下。作为司掌大地的女神,后土不需要学习,天生便懂得如何让土地更加肥沃。按照设计图,后土还细细分出了哪一部分更适合哪种植被的生长,几个大区划分完,属于后土部族的兵将们连忙扛起锄头,翻地、整地,有些区域是用来种植蔬菜的,那就还得起垄做畦。 谢圣属于嘴上工作者,徒有理论知识,真给他把锄头他就歇菜了,只能和鸿钧一块站得远远地围观,以免被劳动人民嫌弃碍事儿。翻地翻到最后,还有兵将不知从哪儿掏出几罐子蚯蚓,专门倒土地里去。 对于这些长虫,谢圣怕倒不怕,就是比较抵触。看了一眼就赶紧移走视线,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鸿钧啊经过这么多天的练习,谢圣喊鸿钧已经喊得非常熟练了,能不能问下,你是什么根脚? 在现代,有一种说法是鸿钧的根脚是曲蟮。曲蟮是什么呢,在洪荒来说,就是指的蚯蚓的近亲啦,说是能啃食空间什么的。谢圣当时头一回听曲蟮,联系道祖的能耐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兴致勃勃跑去某度上一查,老大一条蚯蚓,看得他当场就把网页给关了。 鸿钧并不知谢圣在想什么,淡淡道:我与罗睺都生于混沌,可以算作是混沌之气所化。 喔谢圣大大松了口气。 虽然说,爱一个人就应该爱他的全部,但谢圣觉得爱一条蚯蚓还是比较考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血海的改造是一回事,怎样继续渗透计划也得考虑。三千兵将努力种地的同时,谢圣带着鸿钧绕血海溜达了几圈,确定道祖已经充分汲取阳光,才将人送回套房,来到会议室:上《山海经》的祖巫越发的多了,我想着,与其送线人上位,怎么都不如后土他们自己去潜伏来的效果好。帝江绝对不会怀疑后土、句芒他们的啊!到时候后羿你们就和后土他们上下连心,这掌控的力度不是更大? 后羿点完头又提问:可把后土大人他们送回去,又该怎么和帝江解释呢?不能说徒劳而归啊! 谢圣狡黠一笑:我早有准备。你只管回族里去,今晚我就放他们回家。 后羿本还想问,那改造到一半的血海怎么办、是不是推迟几天,见谢圣胸有成竹,还是带着其他线人一道回去了。 因为谢圣说是今晚放后土等大部队回家,后羿等人惴惴不安地硬生生等了大半天,一直到夜幕低垂,族中也没见有什么动静。直到月挂星野,才听见驻地中传来呼喝: 大部队回来了! 后土大人他们回来了! 快汇报给帝江大人! 后羿和另一名在他帮助下也被提拔上来顶替祝融的巫族线人一道出门,便瞧见驻地的另一边地平线上,几千人的大部队浩浩荡荡而来,气势汹汹,颇有胜利归来那意思。 帝江听闻消息,当然是大喜,亲自动身迎接,站在驻地门口颇为激动:与谯明山交锋数次,总算是打了场胜仗了! 身后努力减小存在感的俩间谍: 后羿默默地冲着帝江的背影投去怜悯的目光。 被放出来前,后土等人已经被谢圣用《山海经》下了严令,此时当然也不会露出任何破绽。句芒意气风发地下马,和后土一起搀扶看起来受了伤、不良于行的蓐收,对着大步走来的帝江得意地道:果如兄长所料,那妖将、鬼谷子身边都带了不少人,凤一龙二俱在,可废了我们不少力气,又折损了些兵将,蓐收也受了伤。但我们总算是旗胜一招,不辱使命,还是将那妖将与鬼谷子等人诛杀在当场。可惜凤一、龙二侥幸逃走,没能追上。 蓐收表情有些愤恨,推开扶住他的句芒踉跄站稳,从怀中掏出两样事物:那妖将与鬼谷子的尸身皆在此处! 帝江看蓐收泄愤地将那两物狠狠掼在地上,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是野猪妖,另一个是一根长达两米、沉沉甸甸的金色稻谷。 帝江楞了一下,放声大笑:原来那鬼谷子的根脚就是根谷子! 他半点没有怀疑的,一来后土等三人同为祖巫,二来这死猪、稻谷身上都极具灵气,尤其是这稻谷,那穗里包裹的谷子,只一颗就足有两颗苹果大,成年男性合掌恰好捧住。其中蕴藏的灵气更是了不得。 帝江甚至眼带欣赏地打量了已经被掏心挖丹,看起来死得很凄惨的死猪一会,才对蓐收等人道:诸位辛苦!蓐收更是受苦了。不若如此,为庆祝今日大捷,咱们就将这敌人烹煮炙烤,分而食之,一来庆祝,二来也为我等马上要向妖族正式宣战讨个开头彩! 帝江勒令手下的兵将将那死猪滚水、除毛,将内脏都处理好,分割开各处的肉,细细炙烤。又架起了石锅石灶,取水煮沸,将那巨硕的谷子或切做小块,或磨成面粉擀成面条,或不做处理,往几口锅里分别一放。 十名祖巫外加两名新大巫围坐在最靠近篝火的位置,帝江接过兵将烤好的蹄髈,一边递到嘴边一边道:既然已经挫了山海茶社的瑞气,失去军师,山海茶社定然会乱上一阵,多半会怀疑这场会面怎么会被我们得知,到时候与妖族狗咬狗对上,咱们正好趁此良机,发动大战,一口气拿下妖族!不过,为了这场大战准备,咱们还是得多多开拓些粮仓 帝江说着,一口咬上蹄膀肉。 这猪皮外表细腻具有弹性,炙烤的猪油包裹在微焦的外皮上,酥脆的表面微微一咬,便榨出内里喷香的肉汁来,几乎每一寸肉都浸透着香气与融化的油脂,令人胃口大开。 帝江吃得一愣,下意识又咬了几口,颇为惊异:不愧是能当妖将的猪妖,这肉果真与一般肉猪不同。 线人们不由得埋头的埋头,望天的望天。 那可不吗,祝融部族一千名兵将,除了种田放牧,闲暇时间就是给那些肉兽们按摩,那棚舍里猪牛羊的待遇都比人好,最后送出来前还特地拿蟠桃喂了一顿,能差得了嘛! 一旁煮谷子的兵将也拿大海碗盛了一整粒谷子,送到帝江面前。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负责伙食的小兵拿小刀切开谷粒,只见外层的谷子已经晶莹剔透,如同玉石一般漂亮,内里则莹洁如雪。帝江尝到了甜头,颇为期待地拿小刀切了一块外层的,甫一入嘴,馥香绵软,谷物的清香几乎发挥到极致。再切一块内层的,极有韧劲,咀嚼起来格外劲道,弹性十足。 这谷子中的灵气就更了不得了,甫一下肚,帝江就感觉到一股生气流入四肢百骸,令人精神一振,不由得大加夸赞。 线人们: 那可不么,那谷子可是用整颗蟠桃肉、整包新鲜月桂花沤制的化肥养大的,就那么一小块地,拢共就长了百来株,特别奢侈的高档食材了 妖师来看! 凌霄殿中,帝俊愁眉紧锁,唤新上任的妖师:太一出征时,截获一份巫族发完谯明山的信件。 这信件中透露出的内容可了不得,原来巫族已经连续向谯明山挑了两次事,一连栽进去了两名祖巫。正因如此,巫族为求自保,竟联系谯明山,想要合作! 妖师匆匆一扫信件,也是面色大变:这是好事,也是坏事。祖巫折损了两名,即便再有补位,也抵不上最初的效果。但与谯明山联手这信件是真的吗? 妖师眼带质疑,活像真的不知此事真假,一心为帝俊着想似的。 太一也愁得慌,他是真不想和谯明山作对:哪能有假?你看那信笺上的标识,可是句芒的私章,上有句芒的神力,如何造假? 帝俊沉声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得速战速决。趁这会儿巫族与谯明山的联合之势未起,拿下巫族。既是如此,妖师,你吩咐下去,让兵将们多多辛苦,给这马上要来临的最终一战,做好万全后备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谯明山的会议室中,线人们欢聚一堂,□□惯了,互相串串情报、对对口供。 两方线人互相一对:你们上头也让你们抢新地盘?我们也是啊!来来来,赶紧对对咱们这地盘有重合的没有? 后土、句芒、蓐收被谢圣要求,白天在族中继续日常,不要引起帝江怀疑,晚上却要通过《山海经》回谯明山,再去血海继续劳作。趁着还没出发的功夫,他们听了一耳朵线人大会,各个表情都木了: 帝俊和帝江恐怕万万想不到,在他们夜深还挑灯冥思战策的时候,线人们已经开始友好分配万一对上,哪边输哪边赢了。 最后后羿还一拍桌子:哪边赢都不行!还是得让谯明山赢,不然那些地区的民众不就遭殃了。 后羿不愧是这一波线人里一马当先的领头羊,眼珠一转便想出了法子:甭管胜负,打完了就让谯明山的部队来,咱们就有足够的理由抛下那些民众,只带着物资赶紧转移。这么一来,咱们有物资在手,族里也不会为难我们,那些民众的性命和自由也能尽可能地保下了。 妖师也想通了其中关键:不错,到时候族里要是怀疑,怎么谯明山总能卡着点来,咱们就互相栽赃,就说是敌方勾结的谯明山。反正要什么物证都信手拈来。 后土等人: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还打什么仗! 谢师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将两族玩弄于股掌之间 渗透计划说是进行的非常顺利,其实共工还不是非常满意,隔些天去工地上帮忙做排水系统、引江造湖时,特地找妹子后土商量:你看咱们族里的情况,大大落后了呀!咱们是不是得加把劲儿? 后土: 落后什么了,加把劲干什么?帮忙渗透自己族里吗? 心里不得劲归不得劲,后土也不得不认同共工的说法。 其实打从开始,后土就不乐意打这一仗,一来伤及无辜,二来也折损自己人。巫妖二族的纠纷延续至今日,后土目睹多少惨痛与亡魂,本就日夜难安。其他兄弟如果也能上《山海经》,一来谯明山的立场是保天下和平,二来兄弟们也不至于万一落败,成为量劫的炮灰,好歹性命能保住。 后土心中挂记得多,既想护住身边人,又希望洪荒一切皆好。曾经她以为两者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直到真正进入谯明山,知道这二者还真有可能并存,既然如此,她自然得为自己的信念、为整个洪荒努力一把! 抱着这样的想法,后土趁着傍晚来改造血海时,和妖师主动商榷了一番,又故意向帝江漏去了些信息,说是谯明山痛失军师,果真对妖族有所怀疑,但合作当前,谯明山决定给妖族最后一次机会,一行人再约东山,这次谯明山会派出凤一、龙二、麒三、麒四、四不像整整五名准圣,倘若妖族胆敢背叛,便彻底断绝联系。 有之前的胜利在前,再加上后土若有若无的煽风点火,帝江果真上了勾,为了重创谯明山、彻底断绝二者间的联合,帝江一口气派出了包括后土、句芒、蓐收在内,一共七名祖巫,对抗谯明山的五名准圣以及妖族派来的人马。 玄冥、烛九阴、翕兹、奢比尸。后土特别诚恳地给谢圣介绍自己的这些个兄弟,我和句芒他们挑了好久的,就得拉这些人来咱们阵营。烛九阴主要是考虑到他的战力,他司掌时间,能力比较特殊,为防意外还是先拉进咱们阵营的好。 玄冥、烛九阴、翕兹、奢比尸四人,堪称木讷地被按头排排坐在谢圣面前的凳子上,尤其是烛九阴,因为害怕他的能力,故而之前在战场上被集火狠狠招呼过,神情中还带着些恍惚,显然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大家出征的时候是七个人,上战场本该是七打五,最多七打七,怎么一到东山,突然就变成四打八了呢??? 为什么?? Why?? 玄冥等人也是难以置信地瞪视后土、句芒等人,尤其是当祝融和共工也凑热闹地来到会议室后,他们的表情简直都要崩了,好像突然不认识这个世界了一样。 十二祖巫,现在在谯明山中的就有九个了,这九个中还有五个显然是已经投敌了的。 一时间,他们听着后土滔滔不绝地安利谢圣,自己这些个兄弟在改造血海上能帮多大忙,迷茫、愤怒、困惑、悲痛种种情绪充斥大脑:这仗还怎么打? 看这架势,谯明山分明是已经把整个巫族都快架空了啊! 正头晕脑胀间,妖师从谢圣的《山海经》中冒出头:谢师诶呦。 谢圣是把《山海经》搁在腿上的,他这只冒一个头,脑袋所处的位置就很尴尬。都是亲眼见证过谢圣与道祖互动的人,妖师球一样地飞快从《山海经》中弹出来,正儿八经站好:谢师,帝俊和太一召我们集会,说是准备正式动手了! 四位新人闻言缓缓转头,定在妖师身上片刻:?? 这他妈!他们见过啊,之前开新粮仓的时候,妖族好几次都是这个家伙带队,妖族的兵将都叫他妖师呢!! 四位新人脑中仿佛有一口大钟嗡然撞响,撞得他们脑袋嗡嗡儿的:为什么妖族的妖师在这儿?帝俊、太一准备动手这么重要的战机,为什么就这么痛快、这么主动地跑来告诉谢圣? 四位祖巫: 不会吧,不会妖族也和他们巫族一样,也被架空了吧?? 第六十九章 妖族说是准备发动进攻, 实际上从整备到起事,中间也要两三天的时间。谢圣丝毫没有浪费一分一秒,再次扩充行列的线人们白天持续架空领导,到了晚上, 很大一部分还得回到谯明山, 辗转去血海继续搞建设。 我, 烛九阴。十二祖巫之一, 司掌时间之神。烛九阴注视着手中的蔬菜苗,缓缓说,我可操纵日夜,目睁之为昼, 目闭之为夜, 何等玄妙神法就在这儿催熟大白菜?? 每晚来帮忙的除了祖巫之外,也有一些已经陆续搬入这个新建的暂居地的流民,此时好些个一起抬着一缸送来的醴泉水,过来分发。有一位老妖精捧着两碗颤颤巍巍走过来, 看见站在一块的烛九阴和玄冥,驻足冥思苦想良久,最后含糊地说:唔唔,你们来喝水啊。 唉,人老啰, 想不起这名字。老妖精的脸上流露出不好意思。 烛九阴、玄冥: 啊呀老爷子!一旁路过的年轻混血笑道,这两位大人的名字您都记不住吗?这是嗯翕兹和奢比尸大人嘛! 烛九阴、玄冥:?! 你他妈!烛九阴都要爆炸了,说玄冥和奢比尸像倒还情有可原, 两者好歹都沾一个兽身,他烛九阴分明是蛇的身子,翕兹那是鸟身, 连蛇和鸟都分不清吗?! 玄冥默不作声地拦住想要发作的烛九阴,瞅了眼老妖精,眼神忧郁。 烛九阴光知道就事论事,因为老妖精认错他而生气,却没往深里想想,为啥会分不清? 还不是因为一下被抓来的人太多,这才认不清谁对谁算了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还是缩起头做人吧! 一边想,玄冥一边将目光隐晦地投向血海边沿,地势算是最高的一处大岩石。 作为对旧风貌的纪念,整片血海都被翻过一遍,只有那块岩石被保存下来,谢圣和老祖这会儿就坐在上面,不知道闲谈些什么。 当然是谈恋爱啦! 谢圣拉着鸿钧微凉的手,一边半是讨好半是揩油地帮忙按摩,一边殷切安慰:我真不是故意不回屋,把你一个人丢屋里,你也看到我每天除了相声直播,还得到处跑,都是量劫的事儿,也没法带你啊 啊,我这话说的好像那种忙于事业、冷落妻子的事业型男!谢圣感慨地想。 鸿钧凉凉地看着谢圣,一言不发,目光慢慢落在谢圣不老实的爪子上。 咳。谢圣清咳一声,理直气壮,我就摸摸怎么了,摸摸手。我看你冷不冷? 因为能力限制,只能做点体力活的奢比尸,搬着石砖从岩石下路过,恰好听到这么一句:噗通。 翕兹:咦,你怎么跪下了? 奢比尸差点拿着搬砖糊翕兹的嘴,赶紧捂着翕兹飞快地从这处雷区撤离。 谢圣非常淡定,显然没有幕天席地谈恋爱的不好意思感:也快了,这量劫就要结束了。 他说这话时,还是蛮感慨的。当初他因为小七的意外而下山的心境,仿佛现在还记忆犹新。而如今巫妖二族的大战也即将进入高潮,同时也是尾声。 思及他记忆中,洪荒会因为这一场两族大战而四分五裂,从此仙人远迁,各界隔绝,如今的洪荒或许还能保持它的完整。 谁也说不准呢?或许这个洪荒未来会出现神仙、妖魔、人类,各族同行于世的景象,就如同他曾在的那个现代的世界各国一样。或许这个洪荒永远都是天圆地方,不再会因为巫妖大战而被打破出小世界、分出地球宇宙。 只要一想到这样一个天马行空的世界能够永远保持他的神奇不褪色,谢圣就充满了期待。 鸿钧低头,看着眼睛亮晶晶的谢圣。 他好像很久没看谢圣哭过,也许久没见谢圣和刚认识那几万年一样,流露出看起来颇为寂寞、甚至仓皇的表情。 这很好。鸿钧果断地在心里下了定论,静默地抬头,看向远方对他来说略显过于热闹的繁忙场景。 各式的楼宇在这片土地上建起,或是掩映在移植的树林中的淬炼竹屋,或是拥簇在一起,或是灰白或是红白的砖瓦房。楼宇之间,悠长曲折的小巷被满脸热情和希望的人们踩出一条条平整的泥地,在他们的脚下、在更多农田中劳作的人手中,新生的绿色正在吐芽。 当初初见谢圣时,他看到的是自己的一线生机,而如今,他看到的却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的那一线在谢圣的手中缓缓闪耀起它的光芒。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妖族可调动的军队遍布洪荒,如何调配也是一个难题。谯明山上下在第二天就做好了去搅浑水的准备,妖族却因为调度问题又拖了一天。 刚好么!谢圣得到消息,非常高兴,本来小七有个活儿,想和我一块儿使,我跟他说马上巫妖二族就要大战,等到结束再给他量,他还蛮失落的,现在多余出一天,准备准备,就今天把这个活儿演了吧! 因为受小七意外的冲击,谢圣下山其实算是做了取舍的心理准备的,打算将重心放到量劫上来,相声或许得要搁置。但在祖龙的一再坚持下,下了谯明山后,谢圣借助水镜这一媒介,相声反而是做得更加风生水起了。 就量劫这会儿功夫,能待在家里的都不会出门,唯一的娱乐不就是看水镜了么?因为这个,直播平台更加火爆了。 凤一作为师门的大师兄,把控着大家的节目单,这会儿就和龙二商量着,把他们自己的节目撤下来,替换成小七的活儿。恰好上一个节目说的是忆苦思甜,于是,等谢圣和山七准备开演前,直播的评论已经刷得密密麻麻: 【呜呜呜,好开心,在量劫中,谢师和茶社的相声就是支撑我们一家的精神支柱!每天必须要汲取的快乐源泉!】 【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谢师,咱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相声、没有小哥哥小姐姐们的美颜可以舔,只能闭关,闭关,和闭关】 【靠,太灰暗了,这是什么枯燥乏味的生活】 【别忘了,还有银行呢,如果没有银行,可能到现在咱们交易都还得背一大堆东西以物换物吧】 【好原始啊】 【还有灵煞阵呢!以前哪有这玩意儿,知道想要争夺灵气宝地多难么?尤其是没有煞池的时候,凶兽为了修炼,好些还会冒着被督察队逮捕的危险袭击人!】 【要是没有灵煞阵,西方到现在估计还起不来吧】 谢圣这次是给山七量活儿,就是做捧哏,上了台来,两人站好,对着观众们鞠躬,谢圣便整理起上一场表演时,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帕子。 山七平日里走的是装霸总路线,上台的台风也比较沉稳,一般都是说平哏,也就是不说贯口、学唱等,单靠语言描绘故事。再不然就是文哏,很少使相,这一次上台却满脸的笑容,笑得都有点儿过了,看得观众们忍不住狂刷弹幕: 【妖孽,快现形!】 【怎么回事啊这是,说完这相声谢师是要把其他师兄弟都逐出门去吗?乐得都傻了】 【我的妈,平时山七都是那样的形象,现在突然走这样的路线,有点可爱】 评论含含糊糊,但大家都懂那样这样什么意思,纷纷附和。 山七难得使相,傻笑了一会:上一场说的挺好嘿嘿嘿。 弹幕:??? 【吓死我了哈哈哈!!】 【呼吁一下,有没有昆仑山附近的朋友,快看看昆仑山是不是又被撞坏了???】 谢圣也做出吓一跳的表情,警惕一提帕子:这笑的,当初被共工是撞到哪了留的后遗症? 山七笑容顿时消失,斜了谢圣一眼,转回头又乐出来,我高兴。 ??谢圣拦了一下山七,你高兴什么呀,上台来连个介绍都没说你就开始高兴,上一场相声有那么可乐吗? 那有什么可乐的,俩麒麟,在族里地位还没有小辈高,赚得钱比麒麟弟子少,他们忆苦思甜?他们甜过吗!山七满脸不屑。 弹幕狂笑: 【老三老四快来看啊,老七骂你们了!】 【扎心了,扎心了】 【麒麟弟子真的赚那么多吗?麒麟族是按赚钱多少决定地位的吗?】 【他们甜过吗】 山七一仰头,我是乐啊,这个量劫结束,我就是天地霸主。 谢圣: 谢圣:你什么? 山七一拍胸脯:我!天地霸主!山七得意洋洋,天道请我当的! 弹幕跟着谢圣一块儿:呦天道请您当的? 山七:哎,没错!你还别不信 谢圣:?呦不得了了,现在对我都用上你了,天道是请您了。 弹幕笑做一团: 【小七造反啦!】 【谢师,殴打小七!】 谢圣与山七这一场表演的对口,是子母哏的形式。也就是捧哏与逗哏是差不多的分量,双方互相辩驳、针对,从而营造逗乐的包袱。 通过一段伦理哏的引入,谢圣因为气不过山七不敬师长的表现,故而和山七针尖对麦芒,非要揭穿山七的白日梦,山七则扮演一个雄心勃勃、自认有实力、有手段、有人脉,想要争夺洪荒霸主的野心家形象,被谢圣逐一揭开老底,还死不承认。 观众对这场表演的反响是比较热烈的,而且又切合了如今量劫的现况,看山七表演的时候,颇有种在看如今的妖族、巫族的既视感。一场演完,一直到下一个节目开始,大家还在激烈地发表着弹幕进行讨论。 师父。山七离开了水镜倒映范围,台上的状态一退,显得有些丧气和迟疑,拉住谢圣,您觉得我这活儿怎么样? 嗯?谢圣根本没挑出毛病,不然也不会归心似箭,就想偷到点时间溜去找鸿钧了,反响不错啊。你怎么这个状态,是谁说你了?还是有什么问题? 山七一低落,脸上表情变少,就更加和元始相似了:师父,你说我这个活儿,如果给蚊师侄使,效果跟我使比,是不是好得多。 谢圣在现代时,可能还只是个不成熟的年轻相声演员,可来到洪荒,经过数会元的不断磨练、学习,自我提升,早已经拥有十分毒辣的眼光,一下明白了山七的意思。 他严肃了表情,放弃了去找鸿钧撩闲的念头:真要说,同等表演技巧下,确实是蚊道人使这个活儿更可乐。 蚊道人就是非常经典的普通平凡小人物的形象,来演这个妄想自己成为天地霸主的角色,反差和乐子自然比山七这个准圣要大。 山七叹了口气:其实写这个作品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师父,我想放弃上台表演的机会,转而做幕后工作我想做个相声创作者。 山七说得很真诚。他自己仔细衡量过了,首先就本性来说,比起上台表演,他更乐意做个幕后的创作者,其次,他认为自己的表演并非无法取代,相比较之下,他的相声创作水平以及灵感却比师兄弟们要强。 或许是从小听大家讲故事长大的缘故,山七脑洞比谁都大,思维跳转活跃。他所创作的很多相声,其实就是最开始学习相声时,坐在台下听师兄弟们表演而想到的灵感,后来技艺成熟了才打磨出来。 我的作品,师父您也看过。是不是很多交由大师兄、三师兄他们表演,效果会比我更好?山七很坦诚地谈论这件事,显然做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受打击,而是经过深思熟虑,那是因为本身就是从他们那儿获得的灵感,为他们写的活儿。 山七其实别的都不担心,只担心自己说想从台上转到幕后,会不会让师父失望,闷着头有点不敢看谢圣:我,我就想以后帮师兄弟们,还有您如果不嫌弃,我也想给您和罗老师写点作品。而且除了相声之外,我也想写点别的 山七犹豫了一下:师父,我听三清说过,当初他们说给我听的那些故事,其实都是您给的点拨?我,我想写那些 山七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了,因为洪荒还从没有人写过那些东西呢,虽说那些什么霸总文学、晋江文学,在相声里提过不少次,可到现在,山七也没见过一本真真正正的文学。 谢圣半天没说出话,不是因为失望,而是没想到山七能有这样的觉悟,可能是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作为他来说,习惯了台上的感觉,就很难想象自己得离开舞台退居幕后是什么感觉了,应该会寂寞或者失落的吧。 谢圣抬手摸摸山七的头:这有什么不敢抬头的,你喜欢的话就很好。看着山七豁然抬头,眼睛发亮,谢圣忍不住笑了一下,打趣地逗他,你发文不得在水镜上发,卖书不得换钱?都是给师父赚钱的买卖,师父还会不同意吗? 想了想,谢圣:嗯嗯,祖龙一定很高兴。 工作横来,喜从天降啊! 山七: 山七突然有点怕了,以后祖龙不会像催更师父一样,催他写书吧?不要啊! 帝俊绝对不会想到,在他殚精竭虑地调动军马,筹谋一举击溃巫族的计划时,谢圣和老祖当众谈了一下恋爱,还帮着徒弟多开了一项赚钱的业务。 所有的兵马调转齐备,军需也准备齐全,帝俊换上自己的战甲,与弟弟太一一同,亲自率军。数以百万计的兵将化作一柄漆黑的利刃,直冲巫妖腹地,接连破了近十来个巫族的驻地后,帝江也终于整备人马,怒而迎战。 也不知道是否是凑巧,两队人马所对峙之地,正在东山。 帝江立于巫族大军阵前怒目:帝俊!我巫族可未曾进犯你妖族之地,你这般兴师动众,是想挑起二族大战、洪荒浩劫吗? 太一听得都想笑,帝俊毫不留情面地冷然嗤道:你尽可以算算,你说的话有哪句是真的。你指使的巫族兵将侵占我妖族之地难道还少吗?两族大战,难道你不是早就筹谋着的吗! 那又如何!帝江被撕破了脸面,也冷笑道,至少如今我大破谯明山,你想拉的友军可靠不住了吧。 帝俊:友下意识地反击到一半,帝俊纳闷,什么友军,你大破谯明山? 一旁的太一都投来了怪异的眼神:你? 做白日梦呢,谯明山里可是有道祖坐镇的,十二祖巫合一块儿都不一定能干得过道祖吧?老祖成圣以后,可谁都没见他出手过了。 大丈夫敢作敢当!帝江怒道,你难道还想抵赖吗?这东山,可就埋着你们妖族数千白骨呢,当初,你们就是在这儿和谯明山谈交易的吧! 帝俊缓缓开口,你说什么瞎话呢,帝江。没想到多日不见,你也学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了派人在东山和谯明山谈交易的,难道不是你们巫族吗? 帝江:?? 帝俊:?? 第七十章 对战双方都充满了迷惑、警惕, 不过很快就想出了合理的解释:帝江/帝俊果真不要脸,勾结谯明山的明明就是你巫族/妖族,竟然还好意思倒泼脏水。呸! 帝江冷笑不已: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两军阵前, 难道还有退缩的可能吗? 帝俊和帝江几乎是同时下令, 巫妖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直隶属于帝俊、太一、帝江等首领的兵将作为先行军, 一马当先地冲在前面。太一身披一袭金鳞赤羽战袍, 护心甲上是点点太阳真火,能炙烤一切的温度扫过战场,在他身后的地面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战场上的太一一改平日里散漫不上进的模样,天庭第一战将的威风霸气尽显, 扬臂一振:诸兵将随我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话到一半。异变突生。 以妖师为首的诸位新提拔的妖王、妖将, 竟毫无预兆地齐齐拨转矛头,对准帝俊、太一。旗下兵将受到首领的调遣,呼喝一声,如早有预谋般迅速围上, 直接将太一、帝俊和他们所带领的兵将瓮中捉鳖,包围其中。 不光是妖族,同样的异变也在巫族中发生。只见原本还整整齐齐的十二支部落队伍,突然有八拨擅自变换了阵型,一下将帝江等围堵起来。 强良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下意识地推搡:奢比尸你们干你! 锃! 八柄不同的、分外熟悉的武器,对准了帝江和强良等三人。 兄长对不住了。后土虽面带歉意,但思及连年纷战下受难的同胞与千万生灵, 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与奢比尸、后羿等八人带头,将武器对准帝江等三名还保有着人身自由的同伴。 你们帝江这一刻, 脑海几乎是空白的,几乎本能地看向后羿手上最为耀眼的那一把武器。 这射日弓,还是他辛辛苦苦,一点点收集材料制成的呢,当时交给后羿时,是交托了多么大的信任,可此时此刻,这射日弓对准的却不是帝俊、太一,而是帝江他自己。 可以说,比起帝俊、太一,帝江、强良这一拨祖巫受到的冲击更大一点。毕竟后土等人与他们可以说是一体所化,同为十二祖巫,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兄弟姐妹们背叛? 东山仿佛被人摁了静音键一样,由一开始的战声喧嚣,突然变得死一般寂静。 不愿相信、愤怒不解、失望心冷,各种情绪开始在帝俊、帝江等人脸上划过。也别说什么巫妖大战,合成周天星辰大阵、都天神魔大阵了,他们现在孤木难援,放眼望去哪有同伴?只有敌人。有一个表情包特别适合如今被围堵住的他们:茫然,无助,并可怜。 早已埋伏在东山的谯明山部队这才显出身形,谢圣从草垛里跳出来,头顶着几根稻草振臂一呼:举起双手!你们被包围啦! 他这一声喊得毫无威慑力,跟开玩笑似的,其实也确实是开玩笑。真正的战斗力诸如罗睺、孔宣等,早已合身飞入包围圈,与还想抵抗的帝江等人战斗起来。至于帝俊和太一?在瞧见十只小金乌冲他们飞扑过来,他们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想接儿砸的那一刻起,胜败就定下了。 后羿非常遗憾地放下对准帝俊、太一的射日弓,干巴巴地咂咂嘴:我还以为能有机会用上呢。 十枝射日箭他都架上弓了,没想到一发都没用出去。 那是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走硬刚路线咱们有射日弓,走感化路线咱们手上可有他们十个儿子呢!谢圣笃定地说。 帝江勉力应对茶社好几人的围攻,听到谢圣这话,目眦欲裂:什么咱们?!射日弓什么时候就成你们的了,那分明是他辛辛苦苦制成的,谯明山何其无耻,谢圣何其厚颜! 谢圣很是悠闲地站在安全地带,大发感慨:这就是信息战的威力啊。 通过控制信息、情报,制造虚假信息,把握战场主动权。 其实这场战斗可以说最激烈的部分已经过去了,就是他们想各种办法渗透两军的时期,如今的巫族、妖族,放眼望去都是自己人,说起来是最终大战,其实对于谯明山来说,是万事俱备,就差扫尾了。 顶着帝江、强良等还在负隅顽抗的祖巫投来的愤恨眼神,谢圣特别气人地站在安全地带,闲闲地和同为文系员工的鬼谷子聊天:其实我早就在草垛里趴着吃瓜好久了,之前帝江说到东山一事时,我还以为那会儿就要露馅了,没想到他们俩居然就那么平淡的划过了这点小漏洞 说话间,罗睺祭出灭世黑莲,对着已是强弩之末的祖巫们一刷。 伴随着帝江、强良等三名祖巫的倒下,以及帝俊、太一的默认放弃,一道从天而降的不止是东山说来就来的大雨,更有千万条瑞气霞光。 功德金莲朵朵而开,异香随风翩然而来,雨滴浸润这金光点点,如同周天星辰自天而降,落入土地中溅起金色的水滴。俄而从泥土或岩缝中骤然萌生出嫩绿的细芽,抽条、生枝蔓,绽放出各色的鲜花,似有人不慎将油彩泼洒在这寸草不生的东山之上,漫山遍野皆是斑斓,天地之间都是萤光灿烂。 谯明山上下,以己之力,在量劫中护下千万生灵,化洪荒崩裂之劫难于无形,包括西方弟子、二族线人在内,皆受功德。灵珠子本应吸巫妖之战煞气,魂魄中自带凶煞,也被这功德金光刷洗去大半,一时间只觉通体舒泰。 万丈蒙昧之光中,被最耀眼的光芒所包裹的,自然就是谢圣了。巫妖大战前,他就已经是准圣功德,这万年来虽然不断有功德的反馈,但仍与圣人差临门一脚。如今化解量劫的功德既下,鸿蒙紫气也在手,谢圣只一闭眼,就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无知无觉中,他仿佛穿梭了亿万年的岁月,再恢复视野时,面前竟是一朵极为庞大的混沌青莲。 卧槽,别不是倒穿?谢圣恢复意识,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哇这景象真是特别震撼,而是糟了,老子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别把我对象丢了,慌乱之下伸手去拍那青莲,手指却穿花而过,嗯?是假的? 冥冥之中,谢圣似有所悟。这或许是天道想给他看的:爸爸,虽然我知道咱们头次见面你有很多话要说,但能不能快进一下? 量劫好不容易结束了,他正想着赶紧带对象回茶社,是不是能更进一步亲亲小嘴啊啥的,暂时没有陪长辈唠嗑的心情 也不知道天道是不是听见了谢圣的催促,虽说天地仍是一片黑暗,但谢圣面前的混沌青莲却是开始发生着飞速的变化。 一幅幅画面如同加速的电影镜头一般,在谢圣面前闪过:青莲孕盘古,盘古初生,开天辟地,身化洪荒后龙、凤、麒麟崛起 这谢圣下意识地凑近了细看,面前画面所展示的种种,都一如他记忆里所知的正经剧情。 元凤陨落于落凤坡,始麒麟化身麒麟崖,祖龙被太一打压、囚禁在昆仑山下龙泉洞中,三族自此没落,退出洪荒舞台。巫妖二族随之兴起,道祖成圣,紫霄宫讲道,红云身陨,后羿射日 命运的车轮下,没有哪一族是永远的气运之子,时间残酷地将败者淘汰,唯有生存和强大才是真理,留给仁慈、善良的只有死亡的冰冷。 天地间的气运,虽因为巫妖二族的陨落而重新回归洪荒,但洪荒也同样由于这一战而四分五裂,连带着气运也折损不少。 时间像被安上了加速器,即便以谢圣如今的能耐,也很难细细分辨出眼前的每一幕,只能粗略地分辨出,巫妖大劫后,便是封神量劫,三教互相倾轧后,人教大兴,阐教、截教气运被人教、西方教夺走,俄而数会元后,紧接着便是大圣西游,佛教大兴 气运如同击鼓传花一般,在不同的人手中转移,没有哪个能长久地持有。而转移过程中,天地间的灵气也在不断消损。 众神的时代没落,人族崛起,科技逐渐替代了迷信,电脑替代了唱戏,导弹替换了冷刀枪。谢圣本来还想叫一下,这快进进得也太快了,但在瞧见面前无比熟悉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时,他不受控制地怔住了。 即便已经在洪荒呆了数万年,那个回不去的现代已经是谢圣的根。那是他的来源,他的过去,是造就他这个人的故里。直击灵魂的熟悉感令他几乎战栗,可这一切演变仍旧没有结束。 谢圣以为,在天道这儿看到现代就已经足够震撼,但接下来的时间,他又亲眼目睹那个现代的社会如何步入更加科幻的尖端科技时代,飞行器替代了小轿车,粒子枪替代了枪.弹,战甲替代了坦克,而此时,谢圣已经完全无法在天地间瞧见任何一丝气运或是灵气了。 往后不知多少亿年,科技仍在不断发展,文明为了延续和进步而互相倾轧,终于有一天,宇宙也枯竭了,象征着毁灭前奏的风暴,自宇宙破碎的裂隙中争先恐后地挤进来,似乎迫不及待地想湮灭这还在努力试图摆动的世界。 画面骤然一转,谢圣眼花缭乱间差点跌坐在地,再一定神,人已经来到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地方。 冷清的紫霄宫中,鸿钧仍旧是白衣如雪,不喜不悲的模样,在他膝上放着一只灰蒙蒙的玉碟,明明灭灭像是失灵的灯泡。 他眼眸低垂,似在思索,良久才抚摸着玉牒带着裂隙的表面:天道,你如今力量之低微,甚至无法占据我的神识,更妄论捍卫这一方天地。这一世界的崩溃便在眼前,你不想和我走? 玉牒动了动,似乎是回应,又不知是回应了什么。 大约是骤然从被天道支配神识的境地中放出来,鸿钧的话尤其的多,凝视着紫霄宫一尘不染的地面,自言自语似的说:圣人不死不灭,超脱一切,老子、准提他们早去了别的小世界,女娲不愿离开,散一身功德填补这世界,撑到如今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声音愈见的低,好像没指望回应,自顾自地说,你要是跟我走,我可将你藏进玉牒中,届时寻了年轻的小世界来进补你。 咔嚓。说话间的功夫,玉牒又裂了一道缝隙。 谢圣忍不住伸手在鸿钧眼前晃了晃,然而这一切显然是天道所创造的幻影,鸿钧毫无反应,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玉牒新增的裂缝。 唉谢圣丧气地蹲下,托着脸看鸿钧。 都说活得久不是什么好事,原来圣人不死不灭,也得面临自家房子塌了的威胁。 面前的画面,显然就是天道所经历过的,如今放给他看,或许这就是为何他会来到这洪荒的原因。如今他已成圣,天道觉得他有资格得到一个交代了。 谢圣好像有点猜测到后面的发展了:天道既然能找到他、又将他投放到龙凤初劫这么一个可以说古早的时间点,只怕鸿钧最终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做了什么牺牲,逆转了这一方小世界的时间。 你不想走?鸿钧淡淡的说着,手搭在玉牒上,像是搭着什么老朋友。 没有谢圣的存在,在这个洪荒中,昊天、瑶池成立天庭,成为玉帝、王母后,紫霄宫就只剩下鸿钧和造化玉碟了。再到后来,天地灵气稀薄,昊天、瑶池非圣人道行,自然熬不过这天道都扛不住的量劫,有能耐的几个圣人都选择离开此世,涉足其他的小世界,女娲舍身为这一方世界续命,鸿钧身边连个徒弟都没剩下了,可不就是只能和造化玉碟相依为命? 我也不怎么想走。鸿钧兀自说着,可能是在紫霄宫呆的久了,懒得挪窝。也可能是 累了。鸿钧的眉眼带着一种厌世的冷漠,即便天道已经不再有力量占据鸿钧的自我,他也没那个兴趣再换个地儿,作为将天道看得最透彻的人,鸿钧不认为新的世界能与旧世界有多大差别,一切不过只是重演。 你说。鸿钧低头敲敲玉牒,不在意玉牒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当初我们所遵循的道,是正确的吗?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如今世界崩塌,是否是当初他们选择的那条路走错了? 玉牒发出嗡嗡的鸣响,如今天道因为过度虚弱,就寄居在其中,这鸣响就仿佛应和一般。 毫无征兆地,鸿钧摩挲着玉牒裂隙的手指顿住。下一秒,从与玉牒相接触的肌肤处,涌出大量青色的气运。 天地灵炁匮乏后,紫霄宫早已没有了瑞气千万,紫霞彤彤。这青色的、属于天地间第一位圣人的气运一出,便立即凝实成飘渺的雾气,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一时间,紫霄宫仿若又回到了当初三千红尘客来拜谒的时候,宫中仿佛还残留着那些不知礼数的妖族弟子的喧闹,残留着昊天、瑶池脆生生的呵斥声。 玉牒在这气运与神力的灌注下骤然抖动,亿万年前,是女娲舍身延续了它的生机,如今换作鸿钧,这个它与之斗了很久、也陪伴了许久的圣人之祖。 一切发生的悄然无声,却又极近宏大壮观。宇宙不会有人知道在这么个角落,堪称古老的神明还在存在,早已被遗忘的名词天道还在努力庇佑着他们。无数兆年前,是鸿钧以身填补天道,无数兆年后,是鸿钧又一次以身合道。 残破的世界被圣人之祖的力量笼罩其中,时间在这一刻迅速逆转,一路回溯倒退。 这一次,走出紫霄宫吧。已然只剩虚影的圣人之祖凝视着曾经的自己,喃喃自语。或许便是这么一丝分神,凝聚着圣人之力的神力化作金色的流星,在某个时刻从天而降,恰恰好好砸中正准备上台的谢圣,一道捎带着谢圣一同迅速回溯,来到了龙凤初劫时,尚且没被打碎,仍旧天圆地方的洪荒。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忪怔良久,扑哧一声笑出来,擦去眼角的一丝湿意,老祖就是老祖哈,挺会玩,拯救世界还不忘给过去的自己发配一个对象。 谢圣眼前金光一闪,再睁开眼时,瞧见的就是熟悉的东山,熟悉的弟子们,以及熟悉的罗睺,用着熟悉的嘲讽语调奚落失魂落魄的帝江、强良等人:挺好啊,别丧气兮兮的,我又没把你们打残。开心一点,回去就带你们见前辈们啊。 原本看着谢圣踩着他们成圣就已经很吐血了的帝江等祖巫:你他妈!! 罗睺熟练应对:诶,喊你祖奶奶做什么?孙子! 强良差点翻着白眼气厥过去。 谢圣才见了自个儿对象厌世的模样,目前归心似箭,果断一举《山海经》:安慰的事儿回去说! 顶着帝江等人写满这是安慰?!质问的瞪视,谢圣像组织小学生列队一样举起手,来来来,大家主动一点,排队挨个签名,不要争抢,不要乱 第七十一章 血海原址, 田垄之中。 帝江扶着一把锄头,久久的放眼远方,宛如梦游一般。 他实在不能接受、也难以理解,为什么,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出征前, 他还意气风发, 雄心勃勃, 可现在,却手扶锄头,在田间翻地? 像帝江这样完全无法接受现实,恍恍惚惚的人还有不少, 尤其是几位新来的祖巫, 仿佛他们不是上了《山海经》,而是被谢圣抽走了魂魄。各个拄着不同的农具,踩在田里,呆滞成一尊尊望夫石。 相比较之下, 后土、奢比尸这些来得早的祖巫们,就显得格外驾轻就熟了。局部降雨的降雨,帮忙撒驱虫药的撒驱虫药,反衬得他们这些个木头桩子格格不入。 后土非常自然地拿着凿子,遥指远方, 给谢圣讲解目前的工作进度:送来的难民都已经安置下了,如今血海中所盖的屋舍,足以供大家居住。不过, 这些日子,好些人同我说有些想家,不知道能不能在血海中单独辟一块地方, 模拟故乡的风景,聊以寄托情感。我们便集大家的意见,聚众人之力,在血海中央造了这么一处景观。 血海,本身乃是盘古肚脐所化,集天地间的戾气、孽业于此,故而寸草不生,鸟虫也不乐意进入此地。在血海以外,则是万里碧波,海浪滔天,从前血海在时,血浪便与这四周的海浪相连接,不分彼此,而谢圣将血海收走后,其下被侵蚀亿万年、只剩下光秃岩石表层的岛屿,便裸.露出来。 换句话说,其实大家努力改造的这个血海旧址,其实就是一座海上石岛。因为足足绵延几万里,才耗费了后土等祖巫这般长的时间。 谢圣本想来瞅一眼就走的,好赶紧带着道祖回去,热情抒发一下先前看到天道展现的幻境的感想,听后土说完后,心念一动:咱们瞅瞅去? 于是,当强良在帝江的暗暗授意下,带着英勇就义的愤慨走来要和谢圣理论时,就堪称惊悚地瞧见,谢圣笑嘻嘻地伸手,探进鸿钧的广袖拉住道祖的手,还旁若无人地牵起来,认认真真地挨个儿十指相扣上了。 整个过程中,道祖都一言不发,依旧是那副如覆冰雪的冷清模样,长身站在原地,任谢圣放肆。不但毫无发怒的痕迹,谢圣就是轻轻一拉,鸿钧便跟着走了。 强良: 强良果断地掉头就走,中途还差点跘了一跤,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帝江身边,强良惊魂不定地猛喘了几口气:别说,别问,问就是活该我们输。 强良与帝江的对话,谢圣并不知晓,也不在意。他顺着后土指点的方向,拉着鸿钧直入血海腹地,便瞧见了这么一处与海岛景观格格不入的小天地 峻峭的山岩清峻陡峭,共工引渡而来的淡水构成江河溪流,在此峭壁下蜿蜒而过。小溪自断崖飞流而下,冲刷着层层峦石,建起银锦如飞鲤跳珠。 高山,流水,写意的小树林,飞流直下的瀑布。 谢圣在现代时就很喜欢去各种自然景区旅游、采光,曾经还票选出最想和爱人参观的美景一二三,如今那些后世美景是瞧不见了,洪荒的景色也未见得差。 谢圣左手与鸿钧相牵,鸿钧的手掌虽然微凉,却在此时带给谢圣一种灼烫的错觉。可是越烫,谢圣就越不想松开,反而牵得越紧。 一时间,谢圣只觉心潮澎湃,热血仿佛都涌上了胸膛,望着鸿钧又半晌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索性紧紧拉着鸿钧的手,和刚谈恋爱的愣头青一样,愣头愣脑地冲进银瀑溅起的水花中。 噗通!噗通! 瀑布殷雷般的轰响中,两朵水花溅起的声音显得如此渺小。谢圣自水中浮上来,扭头再去看被他拉着道祖。 一时间,他几乎看呆住了。 如雪的白裳在碧波荡漾的水面缥缈地散开,如同水中绽放的一朵清冷莲花。黛墨般的长发随水流飘散,打湿了的发鬓流淌着水珠蜿蜒,顺着起伏而深邃的五官而下。鸿钧的皮肤本就白,白得像玉璧,黑发粘在颊侧,黑白间分明得如同泼墨晕染的水墨画。 鸿钧似乎感觉到谢圣瞬间灼灼的目光,略微飘开视线,淡淡道:此处还有人 惊呆了的游人们瞬间做鸟兽散。 啊呀,圣人谈恋爱,有眼没命看。 谢圣厚着脸皮:这下没人啦,老祖你真好看! 打从来到谯明山,谢圣就没怎么用老祖这种就称呼喊鸿钧。这会儿乍然一喊,非但没有疏远客气的感觉,反倒叫鸿钧的耳朵微动了一下,莫名有些发烫。 水里泡久了也不好。鸿钧生硬地在心里岔开念头,伸手揽住谢圣,二人迎着瀑布飞身而上,越过水帘,竟落进一处荫庇在瀑布后的铁桥上。 咦!谢圣很新奇地四下打量,我竟没发觉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哎呀,这还连这个山洞?那就更好了! 鸿钧下意识地跟进几步,随谢圣一同步入石洞中,张口刚想问哪儿好,谢圣就一个转身,举起双臂一下咚住道祖,用行动回答了鸿钧还未问出口的问题。 唔唔,恶尸之前是咋亲的来着?谢圣闭着眼睛想。 实在想不起来了。谢圣只好闭眼乱亲了一会,正有些惋惜,之前应该做点儿准备,学习学习,就觉唇畔间的微凉,不知何时暖了些许,渐渐有些发烫。 鸿钧往时总爱垂着眼眸,面上清清冷冷,此时却直棱棱地看着谢圣,那双总是淡漠的眸子里似是燃起了什么别的温度。 咳。谢圣睁眼就和鸿钧对上视线,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亲的不好,还需要多多练习。 石洞中空空荡荡,瀑布的轰鸣声遮住了这一方小天地内微小的声响。 又过了少顷,隔着水幕才能瞧见两道身影分开。谢圣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一边胡思乱想亲恶尸和亲本尊真是两种体验,他这算不算谈一次恋爱体验了多种情趣,一边开始打量这石洞。思忖片刻后,笑着对鸿钧说:你知道这地儿让我想起什么吗?我小时候曾经听过这么个故事,说有一国名为傲来,毗邻大海。海中有一座岛,其中某座山,名为花果山。花果山上聚居着一群猴子,还有一条瀑布,瀑布后藏着一个石洞。 心不在焉地鸿钧正犹豫着是该解扣子还是系扣子: ?谢圣没见鸿钧有反应,伸手往鸿钧面前挥了挥,你想什么呢? 鸿钧迅速收回看扣子的眼神,面色冷淡地将领口被扯乱的扣子系好:石洞又如何? 海岛上有山,山上有瀑布,瀑布后有石洞的地方多了去了,这也不算什么稀奇。 哎,你不懂!这叫情趣,知道吗?谢圣唏嘘着摇头。 他方才所说的,正是《西游记》中孙大圣的家乡。按照原著中的描写,傲来国本该居于东胜神洲,不过在洪荒体系中,东胜神洲是巫妖大战后,洪荒被打裂而形成的大陆之一。甭管以后这个奇妙的洪荒世界会不会圆上这个矛盾,总之如今的洪荒安然无恙,暂时还没有东胜神洲这一说。 谢圣眼珠一转,嘿嘿一笑:约会约会,怎么能不干点小坏事呢? 鸿钧听前半段,本还在想约会是何意,听到小坏事,思绪飞快被岔开,大脑自动开始扩展小坏事的内涵。正脑补到是不是扣子白系了,就见谢圣从袖中掏出一把刻刀,笑容可掬道:来都来了,不留点再走吗? 在别处不行,在自己的地盘刻字儿当情趣还是可以的。 谢圣直接把下摆一系,寻了个偏僻角落,席地而坐,一笔一划地刻:【谢圣到此一游】 古有孙大圣佛手留书,今有我谢圣石洞效仿。谢圣看着刻字得意地摇头晃脑,欣赏完后把刻刀递给鸿钧:你也来啊,就刻在我旁边,靠得近一点 鸿钧本不想跟谢圣一道胡闹,可也不知为何,就是听不得靠我近点这样带着自然地亲昵的话,心里还在说着不,手已经伸过去,接了刻刀,点提几笔:【鸿钧到此一游】 谢圣就地取材,仗着此时圣人之能,徒手挖下两块山岩,并指为刀,几下雕琢出两个石凳,靠墙一摆,恰好挡住刻字。 拍拍手,谢圣乐呵呵地站起身:就当做个小惊喜好啦!以后若是有百姓来这儿游玩,会不会发现这个小秘密呢? 什么?他们已经回茶馆了? 通天站在后土身边顿足,抱怨道:走的可真快,我们在上头知觉到量劫结束,可是一凑齐人就立即赶下来了唉,谢师成圣之后,他与道祖的行踪就更难算了! 三清,以及女娲、西方二圣,都来齐了,本是想第一时间给师父请安,没想到扑了个空。 后土站在女娲身边,有点不自在:嗯那师兄师姐,你们打算回茶社了吗?要不要看看我们的改建成果,谢师与老师离开前,也有去腹地的花果山参观过的,还留了挺久。 明明同为圣人亲口招收的弟子,后土却迟迟未能成圣。不光如此,还因为参加巫妖大战,而上了谢师的《山海经》。后土站在师兄弟们身边,总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花果山?准提贴心地接话,听名字便知道,想必是个美妙的去处。倘若不打扰师妹,可否烦请师妹指引,领我们参观一番? 准提主动唤了师妹,语气里丝毫没有疏远的意思。后土颇为感激,看了准提一眼:当然可以!花果山这名儿其实还没定,仍在征求住民们的意见,不过因为山上栽培果树良多、花草数千,故而所有名字里,花果山这名儿是支持的人数最多的,大家平日里提起来,也就都唤成花果山了。 都是受过谢圣、老祖的思想教育的人,再加之先前小七的教训,圣人们并无比较、轻视同门之心,一路来到花果山,跟在后土身后听得还挺认真。 后土也渐渐有了底气,带着众人登山入洞,滔滔不绝地阐述自己的得意设计:这花果山是我和共工等几位兄弟一起造的,你们瞧这山挂银瀑,瀑后自藏洞天,我与兄长们唤此洞为水帘洞,日后便打算在此处立一块石碑,就写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大家正点头称赞,突见后土一顿:怎么? 这石凳儿哪儿来的?后土纳闷地上前,伸手去搬,之前我可没有啊呀! 石凳一挪,便瞧见其后遮掩的两行刻字:【谢圣到此一游】、【鸿钧到此一游】。 通天抻着脑袋试图越过兄长们看清刻字:这什么哇,谢师果然好情趣!最厉害的是,看这字迹,居然还拉动道祖一块儿刻了,这石凳该不会也是他们做的吧! 这就有点意思了,通天嘿嘿一笑,自袖中也掏出一把刻刀,排开兄长,蹲到刻字边,伸手欲刻。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通天元始森森然唤弟弟的名,伸手拽通天的领子。 通天:干嘛!我就是追随一下师父、谢师的脚步! 老子淡定地从袖中摸出小弯刀:那也该是为兄先刻。 咱们师门是有严格的辈份顺序滴。 于是,两炷香后。 六位圣人一脸满足,跟在有点魂不思蜀的后土身后走出水帘洞。 后土忍不住频频回首,再三确认石洞中多出的那些个石床石座、石盆石碗: 后土开始在心中惴惴地思忖:我是不是也该搞点什么? 下回来,让兄弟们带点儿锅灶吧,一起种点竹子、梅花,也算是积极参加师门集体活动了 谢圣回山,仗势也算是浩大。下无名山时,带着的就是师门中人,回谯明山,却一口气带回了巫族十二部族的精兵良将,外加妖族的一部分妖王、妖将。这还不是全部,大部队都还在血海,继续改建的大工程呢。 一直到傍晚,血海的苦工们才借由《山海经》直接回到无名山,罗睺早就等着这会儿了,冲着满脸麻木的祖巫们森森一笑:回来了啊,来啊,来见见你们的前辈。 看在徒弟小金乌们的份上,罗睺对待比较有良心的帝俊兄弟俩还算可以,这次针对特地没对着帝俊他们的方向说。然而这话嘛,说出来帝俊、太一就颇感扎心了,忍不住嘴角一抽。 茶社中庭,两代气运之子相对而立,互相凝望: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气运之子都在想,自个儿算得上哪门子气运加身了,从头到尾唯一的受益人,不就始终只有谢圣一个吗??? 嗯??量劫的唯一受益人,不就只有谢圣吗?! 帝江心思最重,到现在仍无法接受现实,此时忍不住深深望了谢圣一眼:以谢圣如今的实力、声望、人脉,如果想做天地霸主,其实招手即来吧! 再看看这位新出炉的圣人、真正的量劫受益人在干什么: 啊,祖哥!龙哥!求你了,我有在努力填坑了,不要催我了,不要催我了放过孩子吧谢圣在祖龙的追击下忍不住抱头呻.吟,尽显被催更的痛苦,您去看看山七吧,对!问他!他有说不打算继续上台说相声了哦,准备转幕后,做一位作家 用新的工作支走祖龙以后,谢圣又熟门熟路地摸出水镜,准时准点打开直播间直播:对,是的!大家听到的消息没错,巫妖大战确实结束了。什么?成圣?对对对,我是成圣了啊,感谢XX道友的深水鱼雷十个!感谢XX道友的地.雷十个 弹幕几乎和帝江一样麻木: 【】 【】 【您,您成圣了还跟我们直播聊天呢?】 【我就是听到消息,一个惊悚,手一抖扔出的雷我刚刚,我刚刚是被圣人感谢了吗?!!】 【您您真是成圣了吗?】 啊,是啊。谢圣笑眯眯,还熟稔地调整水镜角度,就是特地和大家告知一下量劫结束的好消息!大家终于可以来买现场票啦!还有哦,作为庆祝,一会儿我会发出一千个红包哦,大家准备好! 弹幕: 【】 【我从没见过见过这么接地气的圣人】 【谢师!不对,是谢圣!这次是真的谢圣了您清醒一点!您现在已经是圣人了!】 【分享量劫结束的意义,居然就是号召大家买现场票吗】 【不管了,我冲了!好久没看现场了,这段时间憋家里憋死我了,我都快长蘑菇了】 【圣人也会发红包的吗】 那可不吗。谢圣笑嘻嘻,圣人还会给你们讲相声呢,吓不吓人。 一旁的帝江: 他实在忍不住,猛地跨近几步,压着声音询问:您真的不想称霸洪荒?他难以相信,难道就从未想过? 谢圣才投出去一千个红包,回过头来满脸疑问:?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相声演员而已 帝江猛地看向静静立在谢圣身边的鸿钧。 道祖宛如被猪油蒙了心:嗯! 第七十二章 回到茶社, 大致处理完积攒的问题,重新开启现场票的贩卖后,谢圣掰着指头细数这个量劫自己达成的成就,还挺满意。 不光是洪荒被保了下来, 没有碎成一块一块儿的小可怜, 就连本该陨落的帝俊、太一, 以及除后土以外的所有祖巫, 都上了《山海经》,没有像谢圣所记忆的剧情那样,统统陨落。包括女娲的兄长伏羲,不但没死, 因为这一个量劫的积攒功德, 道行还深了不少,在水镜上拥有自己专门的一个栏目,就放自己做的曲儿,特别有人气。 最最重要的是, 谢圣得道,当初未来的鸿钧意外落在谢圣身上的气运助天道补全,如今已不再需要谁以身合道了。 老子的对象保住了!!谢圣感慨得差点潸然泪下。 相比较之下,龙二的心态就不是很平和了,很记仇地对谢圣说:师父, 之前帝俊可是口口声声说,就是死也不让小金乌进山海茶社。如今哼哼,不如让我收他们为徒! 以山海茶社的条件, 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进来呢,他帝俊居然还敢那么不屑,既然如此, 那又凭什么让他进社享受! 麒三、麒四投来震惊的目光。 数会元前,帝俊、太一与三清等人一起紫霄宫听道,和女娲他们算是平辈儿的。按照茶社这个辈份来捋,龙二要是收帝俊、太一为徒,就等于是直接把帝俊、太一的辈份降了一辈啊,最最诛心的是,帝俊、太一还得喊他们儿子师叔。 陆压幽幽地说:收大爸爸吧,小爸爸挺好。 这十只小金乌,血脉一部分随帝俊,一部分随太一,喊起来还真不方便,索性按年龄来,唤帝俊大爸爸,太一小爸爸。 帝俊这数千年,为统领妖族习惯了端架子、摆脸色,故而乍一面对万年未见的儿子们,心中虽想亲近,姿态上却颇为僵硬别扭,不知道如何示好。太一就不一样了,兴致勃勃地细数压压们这些年,他觉得特别精彩的作品,可以说是上得战场,哄得了孩子,一下就和压压们建立了比较不错的关系。 咳。羲和感念这些年帝俊、太一默默维护,不来找麻烦的情分,代为说话,那怎么行,辈份乱了。就是收,也是由谢师收好点嘛。 谢圣汗颜:叫儿子师兄也未见得好到哪去啊别想啦!我不打算再收徒了,你们也甭折腾人家帝俊,这些年,妖族由他和太一约束着,鲜少来找谯明山麻烦,咱们得领这份情。 龙二不服地嘟哝了几句,也不敢逆师父的意。倒是一旁麒三思忖了一阵,摸摸下巴:那这么说,最惨的不就是祝融了么? 因为先前的拒不合作,被师父扔去给西方教弟子洗脑,这么一算,祝融等于是准提、接引的徒弟的徒弟哇,太惨了,原本祝融和三清可是一个辈份的,这下好了,直降俩辈儿! 祝融本还在一旁看帝俊家的笑话,闻言顿时傻眼了:我不!! 靠,凭什么,他都已经秃头还不让找对象了,难道还不够惨吗? 共工却是两眼一瞪,难得主动帮祝融说话:这不太好吧?祖巫间也算是血缘相连的亲兄弟了,祝融矮了两辈,他们其他人也讨不着好啊,后土是道祖亲口提点的弟子,这么一算,到底是西方二圣涨了辈份,还是老祖降了辈分呢? 准提、接引磨完石床石桌,刚和师兄弟们乐呵呵地回茶社,甫一进门,就听到这句,接引差点一个腿软,慌忙沉声喝斥道:此话怎讲? 祝融耍赖地岔着腿坐在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你们自个儿考虑吧,真要收我做你们徒孙?! 接引幽怨地瞪了祝融一眼,心想你不乐意降辈儿,我们西方教又何其无辜,不甘不愿地说:既是如此,便收祝融入我西方教,作为我与准提的师弟 但是给职位是不可能给职位的,只能当个普通无权的小师弟这样子接引在心中自我安慰:不光祝融,西方教还白得了一个鲲鹏呢,这点小麻烦,就算是丰厚收获的一点小小的回报好了 诶,师父最近有没有看直播的评论?回到茶社的第二天,麒三、麒四就兴致勃勃来找谢圣说八卦,献宝一样把自己的水镜递到谢圣面前,您看!咱们六师弟又火了哦! 数会元前,红云凭着谢圣的一段《争紫气》,名声火遍洪荒南北。督察队最开始建立的那段时日,更是风头无两,即便是三清也不一定能有红云那般令人闻风丧胆。不过经过数万年,红云的名气也算沉淀了下来,说得更加直白点,就是因为太久没有新的曝光度,逐渐过气了 怎么说?谢圣好奇又疑惑地接过水镜,心想最近红云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啊,就是正常的说说相声,管管闲事 评论: 【我后来细想了一下,发觉了一处盲点,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一样】 【红云】 【不是说,最后一抹鸿蒙紫气,成圣的机缘,在红云手中吗?】 【陷入了沉思该不会,是红云心地太柔软,太有孝心,居然连成圣的机缘也孝敬给了师父吧?!】 【卧槽??】 【这也太我无法相信,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又无法解释谢师成圣】 【???等等,这么好的弟子,世上真的存在吗?】 【别人的徒弟,我的徒弟心情复杂】 谢圣: 外面人不知道,师门里的人难道还不清楚么,麒三感叹:这些人可真能想!六师弟都已经发表过多少次申明了,自个儿根本没拿紫气,可到现在都没一个人相信他 红云第一次讲道就主动离开了紫霄宫,往后的两次讲道更是根本没去,怎么可能得到紫气? 更何况,如今的洪荒,乃是后世的鸿钧、天道一同殉身,才令时间、因果逆转,一切得以重来的。打从回到起点的那一刻起,原本着落在红云身上的紫气就不能再属于红云了,天道为了争夺自己的一线生机,一定是要将紫气送到能帮助补全大道、令命运发展产生拐点的人手中的,这才特地在鸿钧闭关之时,将异象泄露给鸿钧感知,方才有了鸿钧离开洞府,与谢圣、凤一、龙二的初次见面。而谢圣收红云为徒,替红云挡下本该有的杀劫,又代为惩罚了鲲鹏、冥河,点拨、扭转了接引、准提对红云的态度,也算是偿了这一番因果。 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天道无形的手推动着所有的发展,避开已尝试过的死胡同,往另一条尚还未知的道路而去。 谢圣成圣,除了现场票又能买了以外,更加正经的当然是三十三天外的道场可以建起来了。原本谢圣想的是随便造一间小的,反正他大多时间肯定在茶社,得顾着演出,就算上了三十三天外,回自己道场干嘛?去道祖的紫霄宫蹭住不好么!才热乎上的恋爱关系,为什么这么早就提前准备分居。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那也得做好完全的准备啊!女娲劝说,有事没事,也可以带着徒弟们上三十三天外住住,全当是换个地儿放假嘛。 她也可以和伏羲在三十三天外见面呀。反正女娲就是想让大家甭管在哪儿,都能住在一起! 谢圣咂舌:不是吧,要把整个师门都带上三十三天外?那得造多大的道场,才能容纳下那么多人啊。 厚此薄彼不利于师门平衡嘛,要带肯定都得带。像祖龙、元凤这些,因为亲缘等等关系,也含括在师门之内,这么一算,谢圣师门可一下又庞大了许多。 谢师还用担心这个?我等在三十三天外,早和瑶池、昊天一起,留好了地盘啦!女娲热情地说,只等您上去看看有没有问题,我们也可以帮忙建啊! 讨好道祖多难,还是讨好小师娘简单。圣人们纷纷点头,特别热心。 谢圣转念一想,也挺有道理,师门的徒弟们也不是各个都去过三十三天外,哪怕当做开拓眼界呢,建一个也好。 搭着道祖滴滴,谢圣来到三十三天外。女娲带着他一道看地址去,鸿钧则暂且与谢圣分开,回到紫霄宫,看看他又被抛下好多年的两个留守童子近况如何。 这一次再见道祖,瑶池和昊天完全没有从前被抛下的郁闷。他们手上有着镇元子送的水镜呢!紫霄宫中也没有道祖督促练功,做神仙更不用吃喝拉撒睡,两个小童子每天就是随便打扫打扫紫霄宫,剩下的时间便是尽情地追相声、看歌舞,日子过得不要太快活。 鸿钧找到两个童子时,瞧见的就是瑶池、昊天懒散地躺在特地堆聚一处的蒲团上,兴致勃勃地追相声的模样。 啊!老爷!昊天无意间一个抬头,惊慌地发觉道祖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身边,赶紧从蒲团上弹了起来。 鸿钧真是沉默了好久,反复质疑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对不对,才迟缓地说:巫妖二族之战结束,洪荒量劫已过。妖天庭既已不复存在,洪荒另需一个天庭约束诸族行为,管理天地间的事务。 又停顿了好久,鸿钧才缓缓道:令你二人执守心印、金钗,执掌天庭。 说这话时,鸿钧止不住地往昊天手中的水镜上看。 原本他给昊天做法宝时,最初想到的名字是翻天印,后来因为谢圣相声的事,特地改成了守心印。结果一番苦心,数万年过,到底还是白搭。 鸿钧强令自己不去想这糟心的事儿:天庭方立,人手不足。你二人执印,可自妖天庭中选拔愿意投诚的臣子,入庭为官,替妖身,从仙籍。 本来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重担而惊呆了的瑶池、昊天,顿时放松下来了:那这就简单了。 镇元子这些时日和他们保持着联系的呢,妖天庭大部分人马都被保留下来,上了谢师的《山海经》了。单凭谢师和老爷的关系,谢圣难道不照拂一下他们俩吗?一笔写不出两个字,大家都是一个师门,一家人呀! 说实话,他们甚至都怀疑,自己之所以突然承此重任,是因为谢师上三十三天外,道祖嫌他俩碍事儿了,才想把他们踢出紫霄宫外 鸿钧思及先前帝俊、太一建妖天庭时,谢圣因为没被邀请有多惋惜,还特地同瑶池、昊天说:天庭初立,大宴洪荒之时,记得邀请谢圣。 瑶池光顾着点头,昊天却思量起来了:谢师要来,难道老祖会不来吗?老祖要来,难道那些个圣人弟子会不来吗?天庭初立,大宴上足有八位圣人坐镇,他们还担心什么招员工! 嗯嗯,到时候一定要把谢师和老祖的座位安排得近一点 道祖后来如何下法旨,告知洪荒天庭将立;谢圣接到邀请如何激动暂且不提。血海中,后土、帝俊等人尚且还在同族人们一起,为改造的工程扫尾。 你说曾经看到过自己兄长的亡魂?后土疑惑地问。 许多因为年迈,已经做不了重活的老人们围坐在后土身边的篝火旁,点头诉说自己的一些经历:多了去了也不只是自己的家人,洪荒偌大,多少生灵曾经陨落?好些都是死后魂魄不散,游荡在天地间没有去处。 一旁拿着耙子耙地的冥河灰头土脸地插嘴:曾经魔将咳,曾经我血海人手短缺时,还曾想过能否效仿女娲,重新给这些生灵生命 后土讶异,没想到冥河还能有这样的想法:那可成功了? 冥河撇撇嘴,一下暴露了他的本来目的:反正我没成圣。 冥河造人是在血海造的。一来血海中戾气深重,二来死去的魂魄大多执念、怨气缠身,故而造出这阿修罗族之后,冥河不但没获得多少功德,甚至还得时时想法子给阿修罗族抓魂魄来投喂。后来血海被谢圣收走,送给蚊道人增益道行,阿修罗族也一并被送去了茶社,据麒麟弟子说,其实阿修罗族需要进食的也不是魂魄,而是煞气,祥瑞崖下的煞气阵食堂足够阿修罗族吃得肚溜儿圆了,日后阿修罗族便负责麒麟弟子一直在进行的一部分义务服务免费消煞除祟。 老人们听得急得直捂胸,他们原本说这话就是因为对自己亲人死去魂魄的担忧,听得冥河如此炼制魂魄只为成圣,最终反倒造出个吞噬魂魄的种族来,更是气急,简直不敢想那些不得见的亲人魂魄,是否在某地也遭受了这般待遇。 后土连忙安抚,眼神却渐渐有些发愣。 其实早在巫妖二族的对峙开始时,后土就已经为这些亡魂而思虑。如今天地间游荡的魂魄,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们巫族造成的,后土先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阻拦兄长争霸的野心,如今好不容易恢复和平,那些逝去的生命却是怎么也回不来了可她又能为这些魂魄做些什么呢? 后土不禁望向这一片自己一点点搭建起的乐园,心中渐渐有了想法:倘若,也有这样的一处地方,能够让亡魂容身,得到应有的安排便好了。 这一刻,后土仿佛突然开窍,一下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她站起身来,目光从周围生机勃勃的种种画面渐次划过,眼神逐渐坚定:今以弟子微末之能,愿立六道轮回,收容天地间亡魂,依照善恶,各行安排。天道!立!人道!立!阿修罗道!立!畜生道!立!饿鬼道!立!地狱道!立! 伴随一声声喝号,后土只觉肉身逐渐消融,融入身为祖巫而先天不足的魂魄,原本踩得结实的地面如变泥沼,她从双足、双腿开始,整个儿陷入地下。 而地面以下却不是一片泥土,反倒是一片混沌漆黑的空间,随着她的每一声立,便有庄严肃穆的建筑凭空而起,最后一声立结束后,一道生满血红花朵的大路自头铺陈至尾,地面飞速凝实,更有浑浊的河水汹涌而过,冲击出一条蜿蜒的河,横跨整个建筑群。 后土:此间可唤为地府。 建筑门前立即有牌匾凭空而出,字体庄穆端正,刻写着地府二字。 后土又看着生满红花的主路道:此为黄泉路,活人不往,死者可来。转向咆哮而过的河水,后土道,此为忘川河,河上合该有座桥梁,亡魂自桥上过,恶者摔落桥梁,善者方可渡桥而过。此桥可名奈何,过桥者凡事尽忘,方可入轮回。 伴随着后土的话语,一座窄桥横跨河水,桥墩刻着二字,名奈何。 地府既立,六道齐全,此功至善至伟,后土分明无元神,更无紫气,身在地府,却有金光自上倾斜而下,将其笼罩其中。后土一身气势一拔再拔,功德逸散入地府各处,令后土与地府互相联结,日后她便是六道化身,虽无圣果,却有堪比圣人之能。 这也算是谢圣无知无觉间弥补天道后造成的又一改变。如今天道大全,力量鼎盛,后土不必以身化六道,保全了自由与神智。只是日后为了主持六道轮回,后土还是得长期驻守地府。 金光收敛,后土再睁眼来,左右打量新建的地府,心里已经飞快思量起为了维持地府运作,要借哪些人才,多半还是得找谢师帮忙毕竟恐怕大半洪荒都已经在《山海经》上了。 心思一转,后土重回地面。冥河无比震惊地察觉后土的改变,张嘴犯傻了半天,才磕巴地说:这,这血海地下藏着紫气的么? 怎么下一趟地,就,就突然有此道行!可恶,妄他自血海诞生,竟然始终没有发现! 后土因受六道轮回加持,身具圣人之能,心念一转就知晓了和她一样,有薅谢师羊毛打算的,还有受令建立天庭的昊天、瑶池,顿时没有心思继续和冥河闲扯了,当即身化一道蒙昧之光,向茶社疾驰去: 放开那些员工,都是我的!! 第七十三章 山海茶社, 谢圣书房。 两名尽态极妍、威严端庄的女子相对而立,不甘示弱地瞪大各自美眸,进行眼神的激烈厮杀: 别吵啊,别打啦昊天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角落, 毫无诚意地劝架。 谢圣看着直往后挪的昊天无语:您别光说, 倒是真上去拦啊?您到底行不行?都是要做玉皇大帝的人了, 您的帝王威仪呢? 昊天都已经化作了庄肃的中年男子模样, 还可爱状地捧脸道:我还小 谢圣要吐了,辣眼睛地扶住额头,靠人不如靠己,行啦行啦!你们也别瞪眼了。这有什么好争的呢?一个天庭一个地府, 征召官员的需求也不一样吧。而且, 你们这一个个的,是未来要掌管天庭、地府的模样吗? 说这话的时候,谢圣重点看了一下还在捧脸的昊天。 昊天理直气壮:这也就是在谢师、老祖面前自家长辈,又是有事相求, 装装乖、卖卖蠢怎么了,别说他们了,圣人们尚且还一天两顿茶的来侍奉两位洪荒辈份之最呢! 瑶池一叉腰,气呼呼:那不清楚,万一咱们名单重合呢?我们可是奉了老祖的法旨, 不能出错的!再说了,这天庭未来也是地府的上司,当然该我们先选的。 后土不甘示弱, 淡淡道:立地府是为众生,是天道所应。 眼看又要吵起来,谢圣焦头烂额地伸手拦住两人:这样好吧, 我给你们一人一份竹简,你们各自写下想要的名单来。倘若没有重合的便皆大欢喜,有重合的咱们再商量该怎么办!望望里屋的方向,谢圣压低声音,你们小声点儿,老祖还在里头睡着呢。 瑶池和后土本还不服气地互相瞪视着,闻言忍不住看向谢圣,眼神略带震惊。这一刻,两人脑海中几乎闪过同样的一串问题:老祖怎么会睡觉?老祖居然就在谢师的屋里睡觉!老祖昨晚做了什么,居然需要在谢师的屋里睡觉?为什么是老祖睡觉,不是谢师睡觉?难道老祖 两位女神齐齐一个寒噤,老实接过谢圣递来的竹简,各自搬着小板凳去写名单时,还情不自禁地看了里屋的方向好几眼。 其实哪有她们想的那么玄乎,昨晚谢圣就是劝服老祖体验一下睡眠的快乐。 这玩意儿就跟听相声一样,对于圣人的生存来说确实可有可无,但有了那也能提升生活的质量呀!享受嘛。老祖现在又不需要琢磨怎么合道了,俩人晚上同塌而眠不是很甜蜜?顺道,谢圣还能仗着老祖本尊包袱重,放肆地动手动脚一番,而不用担心有翻船的危险 嘻嘻。谢圣想到这儿,忍不住还偷乐了一下。 阿嚏!里屋,正默默和恶尸沟通的道祖突然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恶尸立马熟练地说:打喷嚏一声就代表谢圣在说你。 道祖:阿嚏。 恶尸:两声代表罗睺在骂你。 道祖:阿嚏。 恶尸安排的明明白白:三声还是代表谢圣在想你。 道祖: 恶尸上道的继续先前的讲座:上次青丘狐送来的双修功法,我已经细细研究过,建议你先学第 书房,谢圣:阿嚏!阿嚏!阿嚏!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后土和瑶池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随便发表关心。圣人是不会感冒的,谢师又怎么会打喷嚏呢?也许,这和道祖为何白日睡觉,是同一个原因吧 谢圣纳闷地揉揉鼻子,也没多想。没等多久,后土和瑶池就先后交上了名单,谢圣细细一对,摊开给两人看,笑道:瞧我说什么,不会有重合吧! 后土索要的多半是巫族旧部,除了祖巫们,还有那些上了《山海经》的部族兵将。毕竟地府诺大的地方,要负责接引、统管全洪荒的亡魂,单是几个光杆司令可不行,手底下也是得有些办事跑腿儿的人的。 除此之外,后土还要了冥河,以及冥河所创的阿修罗族。 后土解释道:亡魂也如生人,有善有恶。一些恶鬼为了增进自己的修为、延长寿命,还会吞噬无辜魂魄,这样的恶鬼,一般兵将有时也难以对付。阿修罗族本就托生自魂魄,又天生克制亡魂,让他们来负责这类恶鬼的抓捕、甚至消除,最合适不过。 而冥河手中有十二品业火红莲,可作为地狱中一道刑罚。且冥河与忘川河隐有联系,他自血海诞生,根脚、功法都与忘川河相配,可增幅忘川河的力量。作为曾经作恶、炼制亡魂的惩罚,日后冥河便常驻忘川河上,令他带人把守奈何桥,以免有魂魄躲过消除凡尘记忆。 谢圣不由地重复:常驻忘川河,把守奈何桥,以免有不是,这怎么避免?把人踢桥下去? 后土宛然一笑:巫族有一种汤药,辅以地府的彼岸花,同样也能达到消除此世记忆的效果 谢圣彻底惊了。 这,这汤说的不就是孟婆汤吗?!那那那,冥河把守奈何桥,手持孟婆汤,冥河难道就是孟婆吗?不不不,不对啊,他所知道的洪荒剧情,孟婆分明该是后土的化身之一,又唤作平心娘娘,冥河为何会在这里横插一杠子?? 后土并不知晓谢圣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道:其实,原本奈何桥该是由我分出一道化身来镇守,同时也是镇住地府的气运。只是后土坦然地道,比起镇守奈何桥,我宁愿多花时间,整理出地府的文书。 后土解释道:如今洪荒亡魂甚多,有许多甚至是从龙凤初劫时就存在的,想也知道要将所有亡魂接引入地府、登记造册,是多大的工作量。我不想拖太长时间,地府越早进入正轨,对于亡魂、对于生灵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所以,即便是分出化身,我也宁愿令她们帮忙接引亡魂、登记典策。 调冥河来镇守,凭他手中十二品业火红莲,也能镇得住地府的气运。一来,他受谢师您《山海经》的钳制,翻不出风浪;二来,以冥河之恶,合该为亡魂服务,以做赎罪。 谢圣不由地点头:那我这就叫冥河和阿修罗们过来!拉动传音铃,唤来蚊道人转达之后,谢圣又对昊天说,瑶池列的这份名单,你可有什么想补充的? 瑶池给的这份名单,基本上都是曾经妖天庭的老人,之前谢圣所培养的那些线人也在其上,因为出色的能力,瑶池还特地排在了一定要拨给我们!!这一波。除此之外,瑶池还点了一些龙族、凤族、麒麟族人。 昊天搓着手凑过来:谢师因为知道祖龙、元凤等人的傲气,昊天还特地化回了童子模样,摇着谢圣的手道,以您与老祖的关系,咱们都是一家人啦!一家人互相帮帮忙,是不是应该的? 昊天这些年,也是把当初从谢圣相声中领悟的话术锻炼的炉火纯青,此时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性质,从征调转换成了家里人互相帮衬。 昊天颇为机敏地道:龙族本就是水族的首领,天庭想让他们继续统领四方水域,我们知道三族重立时曾对天道立下的誓,此时正是他们再次应誓的好时机呀! 还有什么是比天庭建立,龙、凤、麒麟三族出面,更能证明他们如今瑞兽身份、履行诺言的机会呢? 昊天道:我们也知道,如今治安督察队还需要三族子弟来维系,所以平日也不需要他们老来,就是在一些重大事件上出面,帮咱们天庭撑撑排场就好啦。 昊天短短几句话,就将原本可能会让三族动怒的事情,说成了一件好像非常友善、特别有人情味儿的家人间的请求帮助。 正说着,蚊道人带着一脸黑风煞气的冥河进门了,挠着头说:师爷,阿修罗族哭哭啼啼不愿过来哦,说是怕去了地府,就没有员工餐厅这样的好地方,让他们填饱肚子了。 谢圣: 后土无语:地府环境特殊,即便他们不进食也不会感到饥饿。 谢圣也汗颜地道:而且真有需要,请麒麟弟子在地府中做个煞池就是了。照地府的需求,还能给开个培训班,专门培养一批造煞池的技术型人才。 多简单的事儿啊,而且地府的人本就是要从《山海经》上的巫族里划拨的,谢圣甚至能在送人下地府前就把培训做好了 那应该没问题了。蚊道人立马回头再去叫。 他刚走,祖龙又铁青着脸进门,一双龙目燃着熊熊怒火,直指瑶池、昊天、后土:就是你们?! 昊天和瑶池吓了一跳,心想他们应该还没告诉祖龙要征收龙族的事情啊,为啥祖龙就来了? 后土更是莫名其妙:要收龙族的是他们,关我什么事? 祖龙狂怒咆哮,恨不得将龙鬓露出来,炸个毛给他们瞧瞧:就是你们想抢我的员工?!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为什么世界上总是存在这样那样的人,给他的快乐工作添堵! 还是昊天鬼主意多点儿,仗着自己这会儿还保持着小童子的模样,一下躲到谢圣身后,仿佛被吓到一样:您,您声音小些,老祖还在里屋歇息呢。 谢圣一想到刚刚昊天中年大叔的样儿,就对这套撒娇不太吃得来,寒得打了个哆嗦,搓着胳膊熟练地顺祖龙的毛:什么叫抢呢?怎么是抢您的员工呢?这个叫做主动寻求合作,帮您开拓新业务啊! 昊天一愣,随后向谢圣投去敬佩的眼神。对对对,说家人那一套,在祖龙这儿看来是不管用的,还是谢师老辣,一下想到了新说法,自己还是嫩了点,帝王话术这一块还有的练啊! 谢圣巧舌如簧,大意是权当这是地府、天庭跑来求合作,借员工。届时地府、天庭也是要支付报酬的,你就当做是往常工作借人出去一样打理就好了。而且,像龙族、凤族、麒麟族的弟子,借出去工作的时间特别的短,报酬却格外丰厚,简直是打开了全新的赚钱好买卖啊。 祖龙眼睛一眯:啊给钱的么? 昊天赶紧点头:嗯嗯! 祖龙审视地打量昊天,拉长音调:那合作相关的文书工作哪边负责? 昊天正准备说当然是我们,临开口前想起祖龙方才的种种表现,试探地开口:您,您这边儿? 祖龙果真龙颜大悦:可! 昊天: 就连后土都忍不住投来目光:好可惜啊,这要是不是祖龙就好了,抢着搞工作的员工,简直是每一位老板的梦想! 当然啦,他们这时候要是请祖龙帮忙,估计祖龙也是愿意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不是谢师,没有《山海经》,祖龙上任是没问题,但日后谁才是老板就不一定了 地府、天庭的官员招收,在谢圣的帮助下进行得非常顺利。当然,昊天、后土他们所需要的,也不全都是《山海经》上的人,还有一些是散落民间的,需要他们慢慢招请。 大约又过了三个月左右,两方才招完员工,开始干正事儿。地府如何接引亡魂且另提,天庭正式成立的大宴,却是要举办了。 谢圣特别激动,上一次妖天庭成立他就错过了机会,这次可算没错过了:你们看看,还是昊天瑶池够意思。 帝俊和太一作为被召请的两位太阳星君,无语地看着谢圣。 那能一样吗?当时妖天庭与茶社算是敌对关系,哪儿还邀请敌人上自家大本营参加那么重要的庆典的。 十名金乌作为谢圣师门弟子,当然也和师父罗睺一块儿去赴宴了,叽叽喳喳地围着父亲们说话。他们今天也是有新的身份的与两位父亲同职位的太阳星君。 昊天、瑶池对帝俊、太一可算是非常优待了,父子一共十二人,轮流负责太阳星君的工作,一个人一个月。说起来好像挺正经,其实太阳星君在大多数时候根本没啥工作,昊天特地几次拜访,又走谢圣的关系,把金乌一家请来,主要还是需要帝俊、太一的经验传授。可以说,金乌一家是十二个人干一份活儿,拿十二份的工钱。毕竟,妖皇、东皇的统治经验是无价的,他们能够屈就太阳星君这个职位,也是用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主要还是归功于谢圣当时的劝导:大家都是一家人,这就是请你们帮个忙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巫妖大劫你们可犯过不少错,本身你们做这份工作就是赎罪的,还想要多舒服? 蚊道人捧着一件整齐叠好的红色大褂送来,酸溜溜地对谢圣说:师爷,这么重要的日子,您是不是也穿正式点,换这件弟子们为您做的百纳褂吧。 呜呜,为什么我的根脚是蚊子,谁会同意用蚊子毛做衣裳!蚊道人劝说谢圣的时候,内心其实也煎熬着,简直要留下酸涩的眼泪。 哎,这谢圣为难地看着百纳褂。 他其实不太想穿,如今百纳褂上的宝贝可是越来越多了,想想《山海经》那长长的名录吧!谢圣总觉得穿这么一条不是去庆祝的,是去砸场子逞威风的。 蚊道人变戏法一样又套出另一件通体雪白,黑色纹路,形状样式与谢圣这件一样的百纳褂:弟子们还为老祖也准备了一件一样的,还望老祖不嫌弃。 鸿钧淡淡看了眼红色的那件,没什么犹豫就伸手将那件白色的情侣装给取来了。显然在老祖的字典里,是不存在什么看场合、逞威风的,他本身的存在就该是天地间最尊贵的人,昊天、瑶池那也是他紫霄宫中的童子出身。 谢圣: 得,真是去砸场子的,这宴还是庆祝天庭成立而开的吗?是庆祝道祖出柜开的吧! 老树开花最为致命,谢圣本还想低调行事,却拗不过鸿钧沉默的凝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把那件红色的百纳褂穿上了。 一直到等到要同行的人到齐时,谢圣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担心有多余:看看都是哪些人要跟他们一起上凌霄宝殿吧!老子、元始、通天、准提、接引、女娲,所有的圣人一次性到齐,外加上新诞生的六道轮回之主后土,还有祖龙、元凤、始麒麟、罗睺等等,单是看人就已经够扎眼了,百纳褂真的不算什么 昊天、瑶池倒是丝毫不觉得这是砸场子,恰恰相反,前来迎接道祖的时候,他们脸上几乎笑出花儿。 这样重量级的嘉宾们来的越多,就证明天庭的靠山越强大,很多没上《山海经》的官员,未必对天庭就能保证忠诚了,但这次宴会,一下见到这么多尊大神,足以震慑他们不敢妄为。 昊天、瑶池也没有像鸿钧担心的那样,开口闭口相声腔,整个宴会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特别有心地将谢师的席位就安置在道祖旁边,两人共用一桌,足以表明两人的关系。 来赴宴的人里,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谢圣和道祖关系的,好些双目圆睁,看着谢圣和鸿钧穿着肉眼可见同样式的衣裳,一道坐在玉帝、王母的上首,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不用说出声,任何人都能读出他们内心的震惊:谢师和道祖居然是这种关系?! 倒是上了《山海经》的人,对此十分淡定,举杯换盏间,还能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较量: 哼,你那算什么厉害?!我可是有一枚鳞片,就镶嵌在谢师与老祖的肩膀上。瞧见了吗?就是那片最亮的!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嗤!什么玩意儿,看看他们胸前的团花吧!那都是用我的毛缴出来的! 哎,你们这都小意思!老祖那件大褂儿啊,整个儿都是用我的丝织的! 通天举着酒,笑嘻嘻地蹭到谢圣身边:大好的日子,我也敬师父、谢师一杯。看看台下共处一席的两代气运之子,通天调侃地对谢圣说,谢师可得和咱们说好了,这下一轮气运也不知降到谁头上,若是咱们师门众人,您可得下手留一线!来来来,我们兄弟三人,一起敬您二位一杯! 通天说这话,完全就是开玩笑的。然而落入谢圣的耳中,谢圣不由地就想起了巫妖大劫后,接下来跟着的就是封神大劫了。这一难中应劫的还真就是三清三兄弟,可能还捎带一下西方二圣。 谢圣不禁对着全然未觉的通天露出同情、怜爱的目光:好啊。 一盏酒喝完,通天和兄弟们一起回到席间坐下,才寻摸出不对: 等等。 为什么谢师当时是那种表情? 这个好啊,到底是开玩笑,还是有什么别的寓意?!? 第七十四章 天庭初立, 茶社也迎合这一盛事,推出了水镜的新频道,谢圣亲自取名为新闻。开播头一天,就全程直播了天庭设宴的宏大场面。 很多洪荒的观众都是翻找相声或修炼干货的视频, 意外发觉这一新频道的, 抱着好奇的心态点进去, 瞬间就被镇住了, 接着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多时,新闻直播间的浏览量便突破了有史以来的新高, 各种留言纷沓而至, 评论区刷得飞快,境界不到位甚至都瞧不清闪过去了哪些: 【!!!震惊了,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全了八位圣人!这么大的场面,我以为哪怕洪荒毁灭都不可能会有的呢!】 【啊啊啊啊啊啊!我看见了什么, 为什么谢师会和老祖坐的那么近,为什么他们共用一桌,为什么他们穿的衣服那么相像,为嗷?我瞎了吗?我刚刚是不是看到老祖给谢师夹菜了?】 【何止,他俩还分了一个桃儿】 【嗯】 【】 【】 【卧槽。】 【突然不敢说话】 大家都是有八卦的心, 没八卦的胆,评论诡异地飞快拐到另一个话题: 【作为一名妖天庭的前员工,我敢说大半妖天庭的人都在这儿了, 妖皇、东皇我就想问下,为什么咱们的前妖师剃光头了?】 【哦豁,我看见了什么, 一个光脑壳的祝融大大】 【西方教好大的能耐,居然能收妖天庭的前妖师、十二祖巫之一入教】 【天庭的能耐才大吧,一下把妖天庭,十二祖巫,八位圣人全部都聚齐了】 【我说句良心话,我觉得这应该不属于天庭的能耐,估计是谢师的能耐,妖天庭、十二祖巫、龙、凤、麒麟三族,都是谁打下的?谢师!】 【小声说一句,现在谢师算不算连圣人门下都打下了】 【咳,小声小声所以天庭最大的靠山其实是谢师啊,我估计谢师一走,这宴席就空了大半】 【这都能算是谢师的家宴了吧】 【容我把话题带回到鲲鹏的光头上,你们有没有记得,曾经我们都探寻过的一个谜题:李鸟蛋是谁】 【?对哦,鲲鹏妖师也是有一半是禽鸟的根脚,然后又和帝俊、太一有关系,而且还有个狼狈为奸的好基友冥河老祖诶,你们知道嘛,冥河老祖被地府招安啦,说是被派去地府守桥】 【嗯嗯,还卖汤哦,冥河老祖亲手做羹汤】 【请问死去的魂魄还能再死一次吗?如果冥河老祖做的汤难喝到要死,会不会造成喝汤的亡魂魂飞魄散??】 【我好像听说地府请冥河,也是和刑罚有关系的,难道是做坏事的人死后都得喝冥河老祖做的汤】 等天庭的宴会结束,谢圣在回山海茶社的路上,兴致勃勃翻看这些评论:老祖,你就别挤过来想看了,上面没有谈论我俩衣服的。 鸿钧还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地靠了过来,眼神淡淡地在评论区扫了一遍,浑身的气场顿时冷了下来。 他今天可算是非常高调地当众秀了一下恩爱,没想到评论里居然没有任何一条表达羡慕、祝福的,哪怕是反对的话也没有,搞得老祖心里空落落的。 谢圣清咳一声:这说明大家都很敬畏你嘛,也是好事啰。看着鸿钧看似毫无波澜,其实写满我不高兴的模样,谢圣忍不住想笑,仗着弟子们都识趣地自行回去了,谢圣一下跳到道祖背后,别管那些啦,滴滴回家! 鸿钧被谢圣扑得往前俯了下身子,两手下意识地想扶,却因为缺乏背人的经验而略显失措。他一手越肩想拉住谢圣,另一手又背到身后想扶谢圣,原本仙风道骨、凛然疏冷的模样顿时变得有点狼狈,打理得整整齐齐的新衣裳也被压出了褶皱。 谢圣就教鸿钧应该怎么背人:你拉我手有什么用对,都背在后面,托住我的腿啊,不是不是,往上点 教习的过程中,还有些喝仙酿喝得醉醺醺的仙家散场路过,远远瞧见谢师红彤彤的身影,想凑过来讨个近乎,靠近了后定睛一看,简直屁滚尿流地转头就逃,路过还有和他们一样想莽撞上前的赶紧拦住:别去了别去了,道祖也在呢嗯?问他们在干嘛?我怎么敢说!你们敢去看吗? 于是,以谢圣、鸿钧为中心,方圆十里顿时没了人烟,仙家纷纷绕道,避之不及。 谢圣脸皮巨厚,头往鸿钧肩窝一搁:走哇,唔,这个滴滴还有点香哦。好评。 洪荒这时候自然没有香水一说,倒是有些女仙会做些花瓣或是水果的香囊。鸿钧身上的当然不是这种,而是三千大道、功德福缘所散发出的阵阵异香,也算是圣人独有的气息。 谢圣仗着道祖包袱,大肆调戏,爽得飞起,全然不知默不作声的鸿钧已经加班加点地拖出恶尸,半路上就开始刻苦钻研青丘狐送来的双修典籍。他到现在还没有翻车的唯一原因,就是鸿钧事事追求完美,没有钻研到透彻不愿出手罢了 正在兴头上的谢圣突然一哆嗦,纳闷地一个猛回头:没人啊,怎么突然感觉后背发寒 水镜的新闻频道因为首日的大料放送,很是引起了一番关注。趁着热度,地府、天庭也积极主动地通过这个全新的频道,将各自的一些工作安排、工作进程,报告给大家知晓。 比如说,某某山的旱情经由天庭特派的龙族代为解决,如今天庭立下了四位龙王,哪里哪里的水域归属于哪位龙王打理;再比如说,地府如今已经将哪一区域的滞留亡魂接引完毕,未来会如何处理这些亡魂,如果有当地的居民发现有遗漏的,也欢迎积极上报 洪荒众人一方面因为这些举措而大感方便,颇为称赞,另一方面,因为地府、天庭种种亲民的举措,也有人生出了一些八卦的胆量,没过几天就有小道消息称,天庭所立的四位龙王都姓敖,很有可能和谢师的二徒弟是一支的 当然啦,谢圣和龙二都不会在意这些八卦的。新闻频道的设立,对于地府、天庭,包括茶社来说,都有极大的好处。举个例子说,当初是后土、瑶池、昊天四处奔波去挑选人才,现在因为新闻的影响,洪荒众人对地府、天庭都有很高的第一印象,所以评论中很多都在询问,现在地府、天庭还招不招收员工。茶社也是,很多的公告,譬如说银行的临时通知、督察队的工作情况等等,也可以通过这个频道发出去。 三清、西方二圣发觉这个频道的好处,便也来找谢圣,表示可否将他们收徒的公告放到新闻频道中去。 如今量劫初定,正是难得的和平时期,四教当然想趁机好好发展一下。尤其是准提、接引,虽说西方因为茶社的支援、改造,已经巫妖量劫的一番造化,已经比谢圣所记忆的要繁荣许多,但毕竟先天不足,再收徒上面仍是远远落后于三清。 呜呜,谢师,您心疼一下小辈,帮我们做做说客吧!准提和接引正面PK刚不过三清,就跑来茶社找谢圣哭诉,您也知道的!巫妖大劫前,我们就在为争取孔宣师弟而努力了,整个儿量劫我们西方教弟子对谯明山也是帮助良多,我二人更是日日与鬼谷子共商平定劫难之计,看在我们一片诚心的份上,您就帮我们一帮! 经过一个量劫的历练和积累,全洪荒除了谢圣以外,功德积攒最多的就是孔宣了,连带着他的师父罗睺都因此而额外受降了不少功德。更难能可贵的是,经过量劫的磨炼,孔宣的心性大有不同,不再是那个受百般宠溺、会为了谢圣的关注而酸溜溜的小孔雀,他的胸襟谋略、以己之力度洪荒万万人的气度,最是契合他们兄弟二人的教义。 准提最实在,不会说耍赖的话,很老实地将他们的打算说出来:我们也不会、更不敢让孔宣师弟降辈儿的。若能入我西方教,我兄弟二人愿尊孔宣师弟为三教主,日后便是我教的孔雀大明王。因为他是两门抱,和定光师侄一样,也不必剃度修行 哼,算你们心里有数。孔宣不知什么时候躲在谢圣里屋的,此时居然从里间转出来,迎着西方二圣惊愕的表情,矜持地扬了扬下巴,你们花的这番心思,我也不是不知晓,看在这一个量劫你们都尽心尽力的份上,这邀请我应了! 又不是另拜师,这不就等于多一份兼职?如今师门里两门抱的多了去了,孔宣对此也没什么反感,更何况准提和接引是邀请他去做西方三教主的,可是个享受的美差。 接引大喜,拉着孔宣激动地抒发了好一通感慨,又期期艾艾地凑到谢圣身边:孔宣师弟,再加上定光、鲲鹏、祝融,不知不觉间,我西方教与茶社的关系更近了呢,这就是缘分啊!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兄弟二人与谢师您有缘。接引滔滔不绝地说,而且当年在紫霄宫听道时,谢师也曾给我兄弟二人上过一课,点拨我等脱离迷津,实是有半师之谊 谢圣认识接引、准提这么久,也是头一次听到接引说他们的经典台词我与你有缘,眼看接引眼中饱含感情,大有当场一拜再拉进一下关系的意思,连忙摆手:行了行了,咱们这关系够近了。 他现在一点都不希望和任何人关系再进一点了好吗?瑶池、后土、接引这一个个的,但凡这些日子来找他攀关系卖好的,哪一个不是想从他这儿捞人?简直就像是一群不孝子孙,疯狂薅可怜长辈的羊毛 与此同时,三十三天外,娲皇宫中。 娘娘您说什么?让我跟谢师去?灵珠子一个高八度,整个人也跟着音调跳起来,眼中有泪,一脸不敢置信,您怎么这样!别人都是从谢师那儿捞人,您反倒想把我送过去! 他好不容易熬完了漫长的巫妖大劫,总算回到女娲娘娘的身边,他容易吗??结果进门娘娘就说要他跟谢师多学习学习去。 女娲慈爱地摸摸灵珠子的小揪揪:你这性格,在谯明山那么些年也没变,看来是被谢师他们宠得很了。仔细看看你自己,当初刚化形时,身具多少煞气?如今跟随谢师在谯明山打拼,这一身煞气都因积攒功德化去了大半,为师让你跟随谢师,那也是为你好啊! 灵珠子很痛苦,特别痛苦:那我也不想多个爸啊 在茶社与山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已经叫了山七多少年的爹了,好不容易摆脱这顶头噩梦,他不回去,他死也不回去。 灵珠子如何跟女娲撒娇,给自己争取留下的机会暂且不提。量劫结束,当年的十只小金乌也都长大,罗睺就开始烦心起来:是不是该给徒弟们准备些法器了? 这一点上,帝俊、太一也无能为力。他们的法器其实也不多,能看得上眼的也就是河图洛书、混沌钟。倘若只有两个儿子倒还好说,大不了他们就把河图洛书、混沌钟传给儿子就是了,可这儿拢共有十只小金乌呢!给谁不给谁啊?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罗睺和帝俊、太一合计了一下,觉得要么还是亲手炼制十把兵刃,一方面能更贴合小金乌们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更能展现他们的一番心意。 三位大人都是行动力极强的,法宝着手准备起来,茶社上下就又遭殃了。 当初给谢圣、道祖制作百衲褂,所有的材料都是有记录的,罗睺特地去讨了来,挨个问过去,表示这可是自家亲戚的事儿,不能不给面子啊。大部分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了罗睺,也有比较不乐意的给谢圣、道祖制作百纳褂,那拢共也就只要两份材料呢,小金乌可有十只,哪怕在身上拔十撮毛呢?那不也得斑秃了? 可是罗睺、帝俊、太一都在,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给了。 就这么到处薅了一通羊毛,帝俊又用河图洛书算出何处有适合的天材地宝,三人各自去取来,加上先前收集的各种材料,足足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年,宝贝才总算出炉。 罗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谢圣当然也知道了,开炉当天特地去围观,看到底能炼出个什么宝贝。 鼎炉一开,雾气蒸腾,帝俊不畏火舌,亲手将宝贝挨个拎出。 谢圣定睛一看,只见这十个宝贝各个滚圆滑溜,弧度优美色泽鲜亮,但说得再好,那也就是个葫芦模样。 十只葫芦被拎出来后,因为底是圆的,一放在地上还会特别符合物理规律的滴溜溜滚动,露出肚子上不同的刻字,从壹到拾。 谢圣看着葫芦,一下就想起来了《封神演义》中,陆压出场时,背后背的可不就是这葫芦! 这宝贝还有个特别厉害的名字,简称斩仙飞刀,全名则是斩仙封神飞刀,《封神演义》中将这宝贝也描述的特别神秘,准确来讲斩仙飞刀并不是指葫芦,而是葫芦中所藏的宝贝。 原著中说,没人看过这飞刀的模样,每次陆压使用时,拨开葫芦塞儿,就能从葫芦中闪出一簇白色毫光,一个长着五官、翅膀的小人从中飞出,目中射出白光,钉住敌人的泥丸宫,使用者再说请宝贝转身,这飞刀就会自动旋转取下敌人首级,且绝无重生的机会。 谢圣很敬畏地看着葫芦:这就是斩仙飞刀啊 ?罗睺奇怪又诧异地看了谢圣一眼,不是啊,这就是葫芦。 罗睺顿了顿,很疑惑的说:斩仙飞刀还没做呢,你怎么知道我准备做斩仙飞刀?难道洪荒传的你会预言,都是真的?? 谢圣黑线又尴尬地岔开话题,你都把材料用在做葫芦上了,那飞刀你准备怎么做? 罗睺挠挠下巴:你觉得用法则做飞刀,这兵刃算不算厉害?会不会趁手? 什么时机是证杀伐之道的最好时机?当然是洪荒量劫。两次量劫,罗睺作为谢圣用的最得力的战将,参悟道法的机会自然很多。其实从谯明山回来后,罗睺就有所察觉,自己的心境经过这两次量劫的磨砺,外加曾经的经验积累,已经足以触摸到自己过去最想突破的证得魔道的那个坎儿。 他之所以花那么大心力做这葫芦,就是打算寻个时机带着这些葫芦闭关去,待他突破之时,便将自己所证杀伐之道想法子截留下来,分做十道,塞进葫芦里,便如同他的十道化身一般,日后徒弟们拿着这个武器,还有什么人能为难他们? 罗睺将自己的一番想法都同谢圣说了,颇为得意地望着谢圣,指望能获得一些惊叹或称赞的反应。 而且谢圣只是一脸呆滞: 所以斩仙飞刀其实是罗睺的□□?所以喊请宝贝转身,请的这个宝贝就是罗睺? 谢圣:为老不尊! 罗睺:???? 第七十五章 罗睺没得到称赞, 反被谢圣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气得够呛,当天就抱着葫芦跑去闭关了,声称要让谢圣好好反省, 感受一下没有搭档的滋味。 谢圣抱歉之余又觉得有点好笑:咱们罗老师这性格还挺可爱哈! 没搭档了, 他不能重选一个吗?再说了, 他在洪荒也算是靠单口起家的, 罗老师这气撒的,一点儿威胁性没有,穷奇炸个刺猬毛都指不定比他凶。 不过也正是这样,谢圣还挺挂记罗睺的, 毕竟罗睺说自己想证的是杀伐之道, 依罗睺现在这个状态,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成功了的话,还会像他记忆的那样,以身合道吗? 鸿钧听谢圣表达完关心, 沉默了好一阵,最后在床上缓缓背过身去。 气死了老祖卧在床上抚了抚自己气闷的胸口。盖同一个棉被聊天谢圣还能夸罗睺可爱,明明从前谢圣都是当着罗睺夸他的,难道真的就像山七写的那些故事一样,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吗更何况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得到一下呢! 罗睺这一闭关, 整整闭了四十九年。出关之日,就连孔宣都从谯明山赶回来了,特地来恭贺老师得道:早十八年前就瞧见无名山霞光万丈, 紫气东来,师父您既然那么早就证道成功,为何现在才出来? 罗睺仰着下巴, 眼珠子却左右乱转,答非所问地道:你小谢老师呢?反省这么多年,可曾悔改? 孔宣:他都不忍心告诉师父了,委婉地说,就还行吧,咱们师门其实人也挺多的 以谢师的本事,和谁搭不是搭? 谢圣也是听闻罗睺出关的消息,急匆匆赶来,一照面就听罗睺问这句,差点又被罗老师逗笑,赶紧把压压们都叫过来:说点正事儿吧老罗!你在房里多闷了十八年,其实是为了给徒弟们炼制武器吧,现在那些武器都炼成了吗? 其实谢圣看到罗睺完完整整地出来,还是很高兴的。十八年前,天边紫霞乍现,却不见罗睺身影,他差点就以为罗睺是以身合魔道去了,几乎当场落下泪来,亏得瞧见房顶烟囱里冒出炼制法宝的烟雾。 罗睺露出憋气的表情,显然是又被谢圣气到了,但还是取出了十只葫芦,对压压们道,这是为师为你们炼制的法宝,名唤斩仙飞刀,请此法宝,便是神仙也无回生之力! 十只小金乌们大喜,挨个捧过葫芦向罗睺感谢。 谢圣等了半天,也没听罗睺跟徒弟们吹嘘这法器的来历,纳闷地盯着罗睺直看,一直到小金乌们欢乐地背着葫芦跑开,才询问罗睺:不是说,这飞刀是你截取杀伐之道炼制成的么?这般厉害,你怎么也不跟徒弟们说一说。 罗睺很是矜持:那像什么样了,岂不是在徒弟面前炫耀邀功?憋了一会儿,罗睺忍不住地对谢圣道,其实这飞刀还真花了我不少心思。我能证杀伐之道,并保全自我,也很是经历了一番惊险,在最后关头,才侥幸悟得天机。 从前他一心想靠杀证道,却不知世间万物有阴有阳。杀伐之道,并不仅仅指的是具有杀的能力,更要有控制自己,不杀的能力,这才能算是收放自如。 倘若没有这两个量劫的感悟,只怕罗睺在悟道时便被杀伐之道吞噬、裹挟而去,成为填补大道的一部分,亏得这两次量劫,他才在最后关头悟到了如何做杀伐之道的主人,而不是做被杀伐之道操纵而不自知、只知一昧杀戮的傀儡。 谢圣似懂非懂地听完,厚着脸皮点头道:所以老罗你现在还能在这儿杵着,是不是还得算我的功劳? 罗睺:呸! 小金乌们收到老师送的法宝,自然是走到哪儿都带着。这本也算是合了罗睺的心愿,希望这法宝能护徒弟们平平安安,哪里料想却意外招来了两只苍蝇。 你说什么!?今天巡演的路上,被接引、准提拦住,说要收你们入教?!罗睺晚上和压压们视频,气得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那两个秃驴!好大的脸!拐走了我的大徒弟不算,居然还想染指你们!! 罗睺拢共十二个弟子,除了十只金乌,便是孔宣、常曦。如今孔宣已经两门抱,成了西方教的三教主,接引、准提竟然还敢腆着脸跑来,意图薅第二次羊毛?而且这一次,他们还一薅就想薅十个! 还两门抱罗睺嘴都要气歪了,他配吗他们?!十个太阳也不怕把他们西方晒化了! 哎,老罗你消消火。谢圣在隔壁都听见罗睺的叫嚷声了,见道祖蹙眉的样子,主动跑过来探看情况,不过接引、准提为什么突然又看上压压们了呢?之前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小金乌啊,从没说过要收徒。 水镜对面的正是老六陆压,显然已经习惯了老师老母鸡一样护犊子的暴躁常态,淡定地说:他们讲,是从我们的法器中察觉我们的天赋,说什么放下屠刀什么玩意儿的,就说和我们有缘。 谢圣: 没料想,我与你有缘这句话,最终还是成为了准提、接引的口头禅 陆压道:本来我们是想把他们打跑的,但想到大家都是一个师门的,他们又是长辈,所以就请他们一块入住巡演安排的居所了。现下他们就在隔壁,我还是把水镜给他们来说吧! 一边说着,陆压一边起身去敲隔壁的门。 准提、接引好像就在门边等着似的,陆压才敲了第一声门就开了,从门后露出接引满是笑容的脸:啊呀,师弟 去你娘的师弟!!离老子徒弟远一点,还放下屠刀,有本事你们他妈的请老子两门抱啊!!罗睺的咆哮声顿时响彻天际,法器是老子做的,你们冲老子来啊!请我做你们教主! 准提和接引还以为开门收员工的,没想到开门收惊吓:不是不是! 罗睺和谢师可是一辈儿的,真请罗睺入教了,那教主之位是不是就得给罗睺了?让证杀伐之道的魔祖当他们西方教教主准提和接引头摇得像拨浪鼓。 咳。谢圣也算反应过来了。 之前陆压说的那句,大概就是未来那句特别脍炙人口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洪荒西方教版吧! 都是因为罗睺封存在葫芦里的杀伐之道,不但具有凶残的一面,也具有克制的一面,拿得起放得下,某种程度上也与佛有金刚怒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舍得的禅意相通,没想到就被准提、接引认为是和他们教义相合了。 既然知道这是误会,那你俩就别老纠缠师弟们啦。谢圣打圆场,西方难道没别的事儿吗? 接引瞅了瞅陆压,还是特别不舍得这样好的人才,不要脸地拉住师弟,对谢圣耍赖道,西方贫瘠嘛!我与弟弟奔波这般久,也未凑齐教中人员,哪里像地府、天庭那般容易哪,哪怕不要十个,给我们一个呢?咱们师门两门抱的人也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嘛! 接引牛皮膏药一样:罗老师,就一个,就一个!接引也不挑了,手头上拉着谁就是谁,我们兄弟愿奉陆压师弟为四教主,日后若能证道,便是我教大日如来! 谢圣: 谢圣幽幽地道:也甭说什么一个师门的话了,我们这些长辈就比较希望,你们能把眼界放宽一点别老薅我们的羊毛啦,看看你们的师兄弟啊。 三清那么多弟子呢,一代一代传下来,都不知道第多少代徒孙了,多看看他们不好吗? 谢师您点醒我了,您说的太对了!接引眼睛一亮,特别诚恳地道谢,手还是拉着陆压死死不放,竖起一根手指,这是最后一个,真的最后一个。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再让我薅最后一把啦! 接引持之以恒的不要脸,最终还是令罗睺松口放人。哪怕是如今得道的魔祖,也受不了俩秃头全天候无间歇的轮番唠叨:再被他们烦个几天,老子相声都快不会说了! 抱怨完这句,罗睺转头就冲着谢圣大骂一顿,原因是魔祖认为,师门里这个两门抱的风气,就是从谢圣这儿开始的,而且魔祖坚信,现在师门上下的这种不要脸劲儿,也都是向谢圣学习来的。 谢圣蛮想反驳,但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这样,就像当初徒弟们入门即凤一化一样,不知不觉间,整个师门都开始有点谢圣化了 于是他只能三两句将魔祖击败,然后补偿性地安慰几句,就去处理其他的琐事了比如说,龙二的不知多少代曾侄子出生,被敖金带来请谢师上保险。 如今敖金的身份可与从前不同了,龙族被天庭分封的四位龙王,就是他这一族的后辈:这孩子,在家里排行老三,唤作敖丙。原本敖光得子的时候,还想过要给儿子们取什么名字,怎么想也选不出个好的。后来还是他的媳妇儿说,好名字倒不如简单的名字好记,就像谢师您门中的这些位徒弟,一二三四五,多朗朗上口! 嗯谢圣正待说什么,从书房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不出少顷,门外顿时挤进一帮人。 玉兔蔫头耷脑地被人提溜着扔进来,拿手搓搓脸,很是羞愧的模样。壹压叉着腰从门外进来,很生气地跟谢圣告状:老师!您看看玉兔师侄,他又犯老毛病了! 什么老毛病呀?好色呗。 巫妖量劫之后,师门上下虽是从谯明山撤出了,孔宣作为谯明山的领袖,却还是需要时常坐镇的。山中那么多的兵将,一时间也不好直接打发人家回去,孔宣就和鬼谷子一块儿协调着,看能不能通过治安督察队,给他们安排恰当的工作岗位,同时也算是保持谯明山的一个军事功能,为不时之需做准备。 这么一来,孔宣就非常忙了,再加上如今孔宣又是西方教的三教主,自上回恭贺罗睺出关以来,几乎都没着过家。 玉兔跟着师门一块回来,刚开始几天还好,忍了一段时间,就故态重萌了。压压们巡演刚回家,就瞧见玉兔跟在过来看他们的父亲们身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原本玉兔垂涎四不像的时候,压压们还能兴致勃勃地围观,这下惹到他们亲爹头上,压压们就忍不了了乱辈分可不行! 谢圣听压压们你一眼、我一语的声讨完,很是无语地看着满脸羞愧的玉兔:你啊你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投错了胎啊! 猪八戒的前世该是你才对吧 玉兔也不知道谢师在说些什么,嗫嚅着不敢搭腔。 谢圣看着义愤填膺的压压们,想了想:其实前段时间,常曦回月宫赴任太阴星君,就已经向我讨要过人手了,那时候我还没确定派谁上去辅佐常曦。刚好遇上你这事儿,作为惩罚,就罚你去月宫与常曦相伴,捣药去吧!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恰好在这个时候玉兔犯事,仿佛合该玉兔上月宫陪伴常曦一样。 谢圣叹了口气,对玉兔道:孔宣估计也不会有机会经常回来了,你只怕真得跟孔宣拆对。 什么是拆对?照理来说,说相声的搭档一经确定,没什么特殊原因是不好随便再换的,而搭档二人友好散伙,就被称为拆对。 不过呢,刚好上了月宫之后,你身边还有个常曦,他是捧哏、逗哏都行,你就给他量呗,不然单口也可以。你俩也别想着偷懒,水镜的节目单还是照排,回头我和罗老师就通过水镜看你们的节目。谢圣指了指莫名有点小兴奋的玉兔道,可不是说放你上去是度假、看美人的啊! 嘤玉兔瞬间又丧了回去。 谢圣无语地戳了一下玉兔的脑瓜儿:走吧你,看你这点出息。壹压,来送下你师侄上月宫。处理完色胆包天的玉兔,谢圣又转过头问敖金,你再说一遍,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他爹是谁? 敖金楞了一下:敖丙啊,他爹是东海龙王敖光。怎么,难道这名字哪里不好吗? 谢圣: 哪里都不好啊,这不就是要被哪吒抽龙筋那个三太子么? 谢圣把《山海经》掏出来了:那是得好好上个保险 经过长时间的薅羊毛以及开源,四教有了长远的发展。当然啦,再发展也不可能有谢圣师门的名气大了,不是天下每个人都认同西方教教义或是道门学说的,但在数会元的潜移默化下,听相声却是成了和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哪怕不是人人都喜爱,但却与任何人的生活都密不可分。 想要放松娱乐时,听相声;想要修炼悟道时,听相声;想要得知天下八卦时,听相声甚至于,有时候接引、通天收了徒孙,询问对方为何想要拜入自己师门时,都会有人回答:谢师的师门都不怎么招人的哦,我就想着拜您门下,也算是半个谢师徒孙啦!说不定还有两门抱的机会哦! 接引、通天等: 可能,这就是他们之前薅谢师羊毛的报应吧? 想来想去,几名弟子凑在一块亲自酿了几坛仙酿,给谢圣送去,以表对自己先前不孝行为的歉意。因为考虑到圣人难醉的体质,他们还特地用了些天材地宝,很是下了番血本以表诚意。 所以他就把自己灌醉了。罗睺驾着谢圣把人送回书房,特别无语地对鸿钧说,我发誓,我就是下台去换衣服的那么一小会功夫,转头回来就看他醉了。 毕竟是几位圣人一块儿酿出的酒,谢圣会醉也不算丢人。 反正人是给你送来了,回头要是撒酒疯你多担待吧!罗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抛下这句,转身就溜了,背影颇有些迫不及待。 鸿钧不禁低头看看怀里貌似很老实的谢圣,实在很难想象,能让罗睺有这样表现,过去谢圣究竟撒过怎样酒疯? 而且最近对双修技巧的研习,也已经基本结束了。鸿钧神游天外一样地站在原地,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 正想着,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接着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两眼大睁,精神抖擞:喔喔!你来啦! 鸿钧:!? 谢圣两只眼睛睁得滚圆,因为醉酒的关系,特别水汪,而且脸蛋粉扑扑,特别像在仙酿里泡过的蟠桃:趁着天黑,我们快点行动噢。 鸿钧十分茫然,不知道这没头没脑的剧情从哪儿开始,他又该如何去接。 醉酒中的谢圣显然也不需要鸿钧的回答,一个人就能把剧情走完。他脸蛋一板,特别严肃地训斥:不是跟你说了要来偷东西,你怎么可以穿这么白的衣服呢?换掉换掉!一边说,谢圣一边转身,在书房里到处乱摸。我的夜行衣呢? 谢圣的书房,一向都是由凤一亲自打理,介于凤一看到什么都想拿东西罩起来的习惯,其实屋里桌柜上都铺着平平整整的布罩。因为夜色昏暗,烛光不甚明亮,乍一看深色的桌布就特别像是黑的,谢圣伸手扯过来就往鸿钧头上盖,嘴里还含糊地嘟哝:换上,换上。 鸿钧被桌布糊了一脸。 至于么,谢圣到底想要偷什么? 半是纵容半是好奇地裹上了桌布后,鸿钧跟在谢圣身后出门,为防丢人还特地捏诀隐匿了行踪。俩人一路走到后院,越过羲和的院子,又穿过重重回廊,鬼鬼祟祟地潜入红云、镇元子的小院,颇为完整地体验了一回蹑手蹑脚□□的经历,这才抵达目的地。 人参树上,三十来颗成熟的人参果白嫩可爱,安安静静缀在枝叶间。最顶端垂着两颗特立独行的,头挨头,嘴挨嘴抱在一起,亲密无间。 谢圣踩在树根上,两只睁圆的眼睛特别亮,带着种因为醉酒而懵懂、天真的光,攀在鸿钧肩头,特别小声地说:我们把它俩偷回去!他露出很羞愧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说,虽然之前我很大气地表示,一定要把它们留给红云、镇元子,但是好像他们俩没有什么奸情噢所以我现在反悔又想要了,是不是也不是特别不好?我应该不是一个坏师父噢! 大约是喝醉了酒的缘故,谢圣说话变得特别慢,一个字一个字都带着酒香。 鸿钧本来想说,这也没有偷的必要,直接来拿都行,可被谢圣这么一阵咬耳朵,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好像一下被吹远了,过了好一会才道:嗯。 谢圣就指使鸿钧把他抱起来,自个儿伸长手臂哼哧哼哧去捞人参果。 这一刻,醉酒好像会传染一样,令道祖一时也忘记了,其实他们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问镇元子要,而且人参果得用金器摘才管用,还有他们是仙人,并不需要叠罗汉这种笨办法来够高处 第七十六章 《西游记》中有这么一段, 说大圣去偷人参果,最开始摘的那一颗,因为大圣爷业务不熟练,任它落到地上, 眨眼就不见了。大圣爷还叫来土地质问, 是不是被土地偷拿了, 后来才知道, 这人参果不光得用金器敲,还遇到木头就枯,入水即化,碰到火就焦, 落到土地上就会自个儿钻进地里去。 像这种小窍门, 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无从知晓,但鸿钧是什么身份,难道还能不知道吗?只能说道祖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也是不凑巧,屋里凤一、龙二、红云、镇元子正齐聚一堂, 攒弄一个群口的活。红云眼神极好,越过窗,瞧见院中的人参果树不太正常地抖动,顿时一惊:哎!树!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在山海茶社里造次,偷人参果! 镇元子也是震怒,当场就要抄家伙冲出去教训教训那小贼, 刚要踹门而出,被龙二死死拉住:师弟,别, 你闻到这酒香没有?这是通天他们送给师父的酒,就师父一个人喝了 龙二的话没说完,剩下的尽在不言中。 这显然是师父喝醉后又撒酒疯啦!上一次是强拉着罗睺给后山老妖精送温暖,上上次是压着他硬说要看龙戏珠,这次跑来偷人参果,算是危害性比较小的了。 镇元子一呆,不过这个武器倒是放下来了:罗老师不是把师父送回去了,这会儿该和老祖呆在一起! 镇元子和红云齐齐一悚,猛地瞪向树下:不会吧,所以来偷果子的不光有师父,还有老祖? 龙二沉痛地说:我已经抓过两次道祖爬师父的窗户了,我不能再抓他陪师父偷人参果了。 一而再,再而三,老祖那么要面子的人,该饶不过他了。 镇元子木然半晌,面对窗外缓缓坐下,嗯 就,让师父偷吧。 镇元子看着人参果被隐匿了踪影的师父拉得直抖,恨不得亲自上去送金器,四个师兄弟也不敢出门,统统趴在窗边眼睁睁看着这起偷果子事件发生。 也不知是不是道祖终于清醒,人参果突然被撒开,回到原本的高度,接着一把金剪浮空而出。大约是经历了前几次的失败,金剪没有一上来就怼着那两颗抱在一起的人参果去,而是很是谨慎地先挑了颗独个儿的果子一剪。 镇元子差点又站起来了怎么也不知道接一下! 果然,那人参果啪叽落地,瞬间钻进土里不见踪影。 龙二跟着崩溃地使劲挠头。镇元子忍不住抚了一下胸口:幸好没出去,道祖再次犯傻的这一幕倘若被他们撞到,日后可有小鞋穿。 凤一开口道:小八 淡定。镇元子说,不过就是一颗果子而已,万年就能结三十个,哪怕这万年不吃又怎么的?这一颗掉进土里的也不浪费,回头我们去找慈航师弟,把他那玉净瓶借来,给人参果树浇一浇,这果子就回来了!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这也算是一点生活小窍门吧,镇元子尚且如此镇定,道祖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了。然而师兄弟四人仍旧是眼见得那把金剪慌里慌张地在空中乱舞了一阵,显然是他们醉着酒的师父正拿着的,接着被安抚下来,这一回,稳稳当当地剪下了顶头的那两颗并蒂人参果。 毫不夸张地说,窗外的小偷偷得是一身汗,窗内的徒弟们看小偷终于偷成功,也是庆幸得一身汗。 谢圣捧着两颗人参果超级开心,举给鸿钧看:让他们在我面前秀恩爱,我们也要抱得比它们还紧哦。 全程处于占便宜状态的道祖立马照办,并无师自通地调了一下谢圣的姿势,趁着谢圣还在捧着果子傻乐,非常镇定地施展遁法,抱着谢圣回到书房后屋,还仿佛很自然地往床上一坐,可以说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谢圣还一门心思跟人参果PK:他们贴着嘴的! 不能输!谢圣一边斜眼看着人参果,一边飞快冲道祖的唇贴了过去。 人参果: 谢圣捉急:唔唔,还是没有它们紧的! 这两颗人参果从小便是并蒂而生,胸前腹部整片都是连作一体,谢圣大感输了,沮丧地就要退开,被道祖伸手拉住。 鸿钧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用清冷的声音低低地道:倒也有其他办法 茶社的节目单上,谢圣的名字整整缺席了七天。观众们关心地询问,没一个弟子敢说是为啥,含糊地用有事代替。 龙二这几个算是知道一点前情的,就更加讳莫如深了,可私底下也是很不解地琢磨:这偷个人参果,能勾起什么情趣?? 卧房里,谢圣也很木然,泡在浴桶里,质问鸿钧:爬树偷果子,你不应该想到的是天真、纯洁的童趣? 鸿钧很有理由:你先亲的。 谢圣大怒:我那是喝醉了,模仿人参果而已! 鸿钧认死了一句话,你先亲的。 餍足之余,道祖还颇有种终于扳回一城的舒畅感。这些年因为谢圣吃的亏,仿佛一朝洗清了一般。尤其是之前谢圣仗着他未将双修之术钻研完美,使劲撩完火又不管灭,现在总算是讨回来了。 谢圣不由得抽了下嘴角,道祖这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表情,未免略显辛酸 不过,思及这七天的经历,谢圣还是忍不住哼唧道:这都另说,我且问你,之前不是你不让我喊爸爸的么,怎么道祖金口玉言,还带反悔的? 鸿钧略偏过头,我没说过。 呀哈!谢圣都要从浴桶里蹦出来了,拍着边沿说,你还舍得叫恶尸他们出来,难不成没有一点独占欲的么? 鸿钧不自然地垂下头:从头到尾都是我 谢圣手悬在半空,深深地惊住了:老祖什么时候学坏的? 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 巫妖量劫后万年,正是洪荒休养生息、重新蓬勃的时机。在这期间,不光是四教得到发展,茶社的一些老员工也重逢了一些久违的亲人比如说,孔宣当年心心念念要追回的那头吞食了他本源精血的大鹏鸟,如今已化作金翅大鹏,拜入截教的同时,也被西方教看中,成为众多两门抱弟子中的一员。再比如说,祖龙的另外几个儿子,也忍不住跑来投奔茶社。 谢圣这才知道,祖龙其实不止九个儿子,龙生九子,这个九就是个代称,意思就是很多。曾经他还纠结过,后世对于龙九子究竟是哪九子,有很多不同的说法,究竟哪一个是对的,现在明了了都是正确的。 龙子们大规模投奔的当天,祖龙遭到了大家惨无人道的围观和惊叹,没想到祖龙比元凤还能生,再加上他的儿子的个性鲜明,各个令人头大,祖龙被逼无奈,已经逐渐从曾经的工作狂状态脱离出来,从零零七变成九九六,又从九九六变成十四五 除此之外,人族也经由这么些年的调养生息,一代一代的繁衍,度过了三皇五帝的时代。期间伏羲应天命,投胎为人了一次,成就了人皇道果;及至黄帝轩辕的时代时,谢圣又指使门下弟子持他的《山海经》,去搜罗了一番新的名目。 又过了不知几许年月,谢圣某日清晨和鸿钧一同在紫霄宫看朝阳时,放眼三十三天以下的凡境感慨:世间万事变迁啊我都要不认得了! 如今,虽然洪荒大陆仍是一体,但因为各族的分布,大家还是约定俗成地分出了四部洲: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和北俱芦洲。但与谢圣所知的剧情不同的是,此时洪荒大陆上行走的人、神、妖、鬼,都为常见,各部族很自然地和谐相处,偶尔当然也有些摩擦,就如同后世的各个国家一样。 看着各族大融合的场面,谢圣很开心地想,倘若有朝一日,他还能见到曾经的师兄弟,他也能吹地球真的是天圆地方了,而且是他保护下来的! 思及此,谢圣颇为得意,拿道祖当着靠枕,很是自得地抖起了腿,又很自然地回忆起后世那些人人耳熟能详的神话形象,譬如说二郎神、李哪吒、孙悟空 啊呀!谢圣猛地一个挺身,一拍大腿,二郎神!老祖,为什么我从没听昊天提及过他的兄妹,难道他没有亲人吗? 算算时间,二郎神差不多该出世了吧!可谢圣甚至都没听过二郎神的母亲瑶姬的名号。 鸿钧倒是知道这事儿:的确有一个弟弟。 谢圣: 谢圣:一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弟弟?? 鸿钧深深地看了谢圣一眼:昊天、瑶池,本是由我点化而生的。当时他们身边还有个未开智的蒙昧灵识,本来合该是个女儿身,可因为瑶池、昊天总爱在它身边听相声,化形之时却是成了一名男子。 ??不是,谢圣不能理解,这是什么逻辑,这有什么因果关系?? 鸿钧淡淡道:他认为,茶社只收男弟子。 谢圣大声叫冤:这怎么算!常曦他还时男时女呢,我当时只是没碰上有女弟子上门拜我而已!后来弟子又收得多了,就懒得再收 至于他的徒弟们,估计倒真是不想收女徒弟,毕竟他们平时自己争宠就已经很艰苦了,收个女弟子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树敌么! 别啊!!谢圣抓狂地说,前一个常曦,后一个瑶姬,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按上引导观众重男轻女的罪名了! 鸿钧继续道,化形后,本身瑶姬是想来找你的,结果被昊天拦住了,收入天庭。 就因为这个事儿,瑶姬还和昊天闹得非常不开心,这段时间还和昊天大吵一架,愤然翘班,下凡离家出走去了。 谢圣整个人都木讷了,心说,这名字和离家出走倒是和剧情合上了,可这里合上又有什么卵用?除非瑶姬遇上的那位杨天佑其实是个女子,不然二郎神岂不是永远都出现不了了! 不要啊!谢圣在心里惨嚎,他还是很喜欢二郎神这个人物的! 谢圣顿时没有看日出的心情了,赶紧拽着鸿钧道:咱们也下去看看吧 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拯救一下二郎神了! 瑶姬男身女名,人却丝毫不女气,是一个特别英挺潇洒的男神。谢圣和鸿钧在他小院落下之时,瑶姬正和杨天佑坐在院子里,凑在一块儿看水镜,里头播放的正是谢圣超超超经典的单口相声《争紫气》。 瑶姬对着水镜一脸认真:现下就差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没有头绪什么人! 谢圣落地就想跪了:这个杨天佑虽然文质彬彬、看起来比较单薄,但明显是个男人无误啊! 好窒息,都是谁传出的谣言啊!说他非男徒不收,早知道他当初就应该强行把女娲也收下来,或者羲和也行啊! 谢圣都想垂泪了,可是迷弟瑶姬却和偶像完全是不同的心情,定睛瞧清谢圣、鸿钧模样的瞬间,就整个人猛地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他这都不算激烈的,杨天佑甚至比瑶姬还要狂热,以凡人的速度,眨眼间就捧着纸笔冲来了:谢师!谢师可以给我们签个名吗? 谢圣好想说,你们能给我生个二郎神吗。 谢圣勉强打起精神:啊,可以的 瑶姬激动得不行,结巴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理智:谢师和老祖怎么会突然来寻我,难道是此处有难?看谢圣摇头,瑶姬着实疑惑了一会,略一思索,脸上突然放出充满希望的光彩,难,难道,是觉得我二人中,有人与您师门有缘,特地来寻的吗?! 如今四教广泛收徒,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 杨天佑更是热切地表达自己的心情:其实,瑶姬一直逼我修炼,延年益寿,您不知道,激励我最大的修炼动力,就是活到有机会入门那一天 谢圣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主要是昊天的态度,这些年丝毫不与他提瑶姬的事情,只怕是有什么打算,不想让弟弟入他门下,他这会儿突然答应,恐怕不好。几番对话,委婉地表示拒绝后,谢圣留下一枚老子孝敬来的金丹:虽不能收你二人入门,但你们既然如今已在一起,杨君还是多加努力修炼才好,免得让瑶姬未来一人孤苦。 谢圣在心里长叹一声,他虽然心急二郎神的事,可这会儿也不能贸贸然张口就问你们俩想不想搞个孩子,还是保证杨天佑活得久点吧,活得久,办法总能想到的。 告别了瑶姬、杨天佑夫妇,谢圣有些沮丧地和道祖离开了。 谢圣是抱憾而归了,瑶姬、杨天佑却是比谢圣更加遗憾,夫夫俩本是在院落里听相声晒太阳的,现在也没了心思,痴痴望着谢圣、鸿钧离开的方向。 终究是没有缘分哪杨天佑怅然若失地叹,我这相声梦是破碎了,可惜我俩没有孩子,不然还能多一分机会呢? 杨天佑说这话,也就是惋惜之余的一点小感叹,可瑶姬听在耳中却是一个激灵,又有了斗志,咬着牙说:都怪我兄长,拦着不让我入谢门,我偏不服气,既然我进不了,那我们就多生几个孩子,万一有和谢师眼缘的呢? 这叫什么话,杨天佑满脸惊恐:我们可都是男子! 瑶姬温柔一笑:我却是石灵呢,有的是法子 谢圣绝对不可能想到,自己就是一次拜访,提也没提孩子的事,却让瑶姬活了几万年,头一次化回女身,与杨天佑俩人很是勤奋耕耘了几年,生出了三个孩子。 老大、老二都是男孩,分别叫做杨截、杨戬,老三是个女孩子,唤作杨莲。 也是凑巧,杨莲三岁时,红云、镇元子恰好来瑶姬家附近的一处都城开相声专场,瑶姬抱着斗志昂扬的心态,带着仨孩子去找镇元子,凭借玉帝之弟的身份,获得了见面的机会。 三个孩子中,老二杨戬的天资最好,额生第三只天眼,可堪破一切虚妄,镇元子本是没想过收徒的问题,一瞅杨戬这资质,还是心动了:为什么非要学相声,杨戬自个儿心里愿意么?他修炼的天资如此优秀,哪怕不学相声,也是可以成为很厉害的人物的。 杨戬还没想过这个问题,略微一愣。 镇元子就蹲下小声和杨戬说:其实我当初进谢师师门,只是不放心老友红云而已,我打架也是很厉害的!你也别怕,喜欢什么就说,拜我为师以后,甭管你是想打架还是想学相声,为师都能教你。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小小的杨戬很是慎重地考虑了一番,郑重其事地说:大人才做选择,小孩子都要! 一旁的红云也被杨戬逗乐了,看看杨截、杨莲道:这两个孩子,却是另有机缘,而且我瞧着他们并不怎么想学相声的样子,莫要替孩子们做决定。 杨截疯狂点头,他知道舅舅是玉皇大帝以后,早想好要做个天庭的文官,至于杨莲,作为一个才三岁的小女孩,比起说相声的男叔叔们,更喜欢女娲这样温柔的女阿姨 瑶姬也是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杨截后脑勺一下:呆子,玉皇大帝有什么厉害的!谢师师门才是最厉害的。 杨截捂着后脑疯狂维护舅舅:我不听,我就要走关系当文官,我要躺赢。 瑶姬:好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没出息的主意! 瑶姬拎着杨截,抱着杨莲就离开了,俨然是准备回家好好教训杨截一顿的样子,杨戬则跟着巡演结束的镇元子、红云一块儿,回到茶社。 新弟子入门,镇元子肯定是要带给谢圣瞧瞧的,可惜去书房扑了个空,负责来打扫老祖屋舍的元始弟子玉鼎真人道:师叔来的真不巧,谢师才走没多久,和老祖去三十三天外享受两人世界了。您啊呀! 玉鼎真人瞧见从镇元子腿后转出来的豆丁杨戬,一眼便看清他额上天眼,激动得浑身一抖,手中的扫帚都因为激动被折成两段:这,这这!玉鼎瞬间把扫帚扔了,冲上来特别诚恳地一手拉住镇元子,一手拉住小杨戬,这是哪一辈的小师侄,可能两门抱? 镇元子头一次收徒,就被人盯上,阴森森地看着玉鼎真人道,做你的美梦去吧,这是我徒弟,你师弟,怎么,你还想给我们谢门降个辈份?? 第七十七章 玉鼎真人的心都要碎了。元始天尊门下十二金仙, 他的战斗力也算是其中佼佼者,然而却一个弟子也没有。当然啦,按师兄弟的说法是玉鼎真人眼界太高,玉鼎真人却觉得, 自己这是宁缺毋滥。 师叔玉鼎真人恳求了一会, 眼看镇元子丝毫不动摇, 只得厚着脸皮换了个角度解决问题, 也行吧。那既然我与他是您承认的师兄弟,兄长如父,我身为师兄指点、照看师弟也是人之常情。 哼。镇元子睨着玉鼎思考了一下,觉得既然没名没分, 那玉鼎自送上门也是他和徒弟占便宜, 我和红云时常外出巡演,就准你在那时候代为教导小戬吧。 玉鼎真人大喜过望:愿为师叔效劳!对了,还有一件事。小戬天资如此优秀,我见了都心生喜爱, 可要注意避免再被别的人看上了。尤其是西方那两人。 镇元子和玉鼎真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了了然。 俗话说得好,防火防盗防自家人,杨戬天资过人,可不能被人趁虚而入, 叫他两门抱了! 这一边,杨戬新出炉的师父镇元子和玉鼎真人达成共识,决定一致对外, 杜绝两门抱的时候,另一厢,瑶姬却是愿望实现, 颇为激动,甚至于主动带着杨天佑以及一双子女,回到天庭。 昊天没想到这个叛逆的弟弟居然还会主动回来,高兴之余,对待杨天佑和侄子、侄女的态度也很平和。毕竟杨天佑已经服用了老子的仙丹,如今成就了地仙道果,还带着儿子杨截表示未来愿意投身天庭的工作,至于小女儿杨莲,瑶池则表示可以帮忙向女娲娘娘引荐。 女娲娘娘身边只有灵珠子一个男弟子,正缺一个贴心的小棉袄陪伴。瑶姬既然不乐意继续呆在天庭和哥哥天天碰面,不如带着女儿一同去娲皇宫。 去三十三天外的路上,瑶姬还特别严肃地和瑶池分享成功经验:当时我二儿子就是这么入门的!瑶姬怂恿瑶池道,你和兄长不是一直都有个隐藏已久的梦,就是拜谢师为师吗?虽然自己做不到,但也许下一代就能做到呢? 瑶池一把捂住杨莲的眼睛,另一手狂打瑶姬:要死啊你!一个大男人怂恿我一个小姑娘生孩子!呸,流氓,不要脸,我和你哥只是单纯的搭档关系! 瑶姬护着脸逃跑:你都是王母娘娘了,还说小姑娘合适吗?我明明比你还小!搭档真的不能发展发展吗?你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 呸呸呸!仗着从九霄去三十三天外的路没有人,瑶池泼辣地揪住瑶姬的头发,给我记住了,老娘是永远的小姑娘,过完十八岁生日就是十七岁! 瑶姬把手放下了,幽幽地说,那道祖知道他还有你这么一个小姑子么? 全洪荒谁不知道啊,过完十八岁生日就是十七岁的明明是谢师家乡人的人设 谢圣万万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二郎神竟是因为自己考不进相声门,就生个孩子继续考这样的原因诞生的,在见过小杨戬后,惊喜之余也是一阵无语: 瑶姬这思想,还挺超前的哈,和后世不少家长的心理简直一模一样。 这让他怎么说呢,当初二郎神面临无法诞生的危机,是因为瑶姬怕女儿身学不了相声,如今二郎神诞生,还是因为瑶姬对相声的执着,还真是成也相声,败也相声了 对于谢圣来说,二郎神的出现算是一件大喜事,但对于漫漫时光来说,这也不过是命运轨迹中微小的一个部分。 等到杨截成为昊天座前最得力的文官,杨戬从玉鼎真人那儿白饶来三尖两刃刀,杨莲得到了她的宝莲灯时,人间也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重要历史节点纣王进香。 商纣王本名帝辛,是他父亲的第三个儿子。因为长得帅,又文武双全,再加上曾有救驾之功,被封为太子。 他的父亲驾崩之后,帝辛便登基称纣王,定都朝歌,前期倒是把国家管理的不错,可七八年以后,看着自己治理下的殷商国泰民安,纣王就开始膨胀了。某年的女娲诞辰,纣王带文武百官去女娲宫上香时,瞧见女娲圣像容貌昳丽,顿时起了色心,提笔在女娲宫的墙壁上写了首淫诗,才扬长而去。 也是比较凑巧,这一天女娲正好降临女娲宫,想看看有没有信徒值得她施以援手,一进宫门就瞧见墙上写得颇为嚣张的诗句:呸,这帝辛好大的脸,还侍君王,以他年老色衰的模样,侍我我还嫌弃呢。 杨莲和灵珠子陪侍在女娲身侧,瞧见这诗,更是火冒三丈:不过一个区区人族,竟敢对娘娘不敬! 灵珠子角度刁钻:都怪茶社搞得那什么水镜,要是没那水镜,人族至于雕刻出这么清晰的圣像吗? ?杨莲缓缓扭头,看着思维诡异的灵珠子,那下一句你是不是要批评这个诗写的不好,还不如山七师叔写的万分之一精彩啊? 女娲本身看到这诗是非常愤怒的,差点就想祭出红绣球冲去朝歌,给纣王来一记开瓢儿,被两个弟子三两句一说,无语之余倒是有些冷静下来。 圣人的道行令她本能地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站在原地掐指一算:啊,一晃神竟然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一次的量劫竟是应在此时、此处。 自巫妖大劫结束,天地间气运流转,因为三教不断在洪荒大陆中传播,三清又广收门徒,如今的气运之子,正是着落在三教身上,尤其是弟子最多的元始、通天。阐教与截教间合该有一战,这一战后,天地间的气运方得继续流转。 天道无情,天地万物不过棋子,圣人一着不慎也可能满盘皆输。女娲还算好的,只是这次量劫的一个小小的引头,这才被天道允许她算出些端倪,只怕昆仑山三清宫中的三位师兄,尚且还不知道劫难就将来临。 这一番推演,令女娲原本的心头怒火彻底冷静下来了:罢了罢了,殷商尚有二十八年的气运,我现在去只怕也无用。倒不如早早回去,告知几位师兄,量劫将至,莫要身在局中尚不自知! 女娲硬抗着天道给予的压力,先是将自己算得的劫难告知三清,才取出招魂蟠,调来附近的妖精,左思右想,只留下了一只千年狐狸精:殷商将亡!你想法子混入纣王后宫,进谗言推进此事,但期间千万不能危害人命。若能成事,我可保你成仙,若你伤及人命,休怪我无情! 直到狐狸精离开女娲宫,女娲才感到肩头上的压力一轻,这是她完成了使命,天道收回了对她的催促。肩头上的压力是没了,心里的忧愁却半点没少,女娲心情沉重地在原地伫立了半晌,脑中灵光一闪:对了!量劫这种事,该找谢师商量才是啊! 想想龙凤、巫妖前后两次量劫吧,在这方面,谢圣才是专业户嘛。 女娲的心情一下开明了,匆匆吩咐杨莲、灵珠子留在女娲宫,聆听信徒的祈祷,自己则直向三十三天外而去,若是赶得及,谢师可能还在紫霄宫没走呢。 杨莲乖巧得很,女娲娘娘给了嘱托,她便乖乖照办,一旁的灵珠子却是生起了闷气:谢师、谢师,难道不找谢圣就出不了这口气吗?量劫不量劫都另说,我先得帮娘娘把这个场子讨回来! 灵珠子眼珠一转,趁着杨莲不注意,溜出女娲宫去,思及贸然行事恐怕会给女娲娘娘在这量劫中招徕麻烦,他还特别义勇地直下地府,仗着山七的名号,威逼利诱看守轮回池的地府官员放他投了一胎,正投入钱塘江总兵李靖之妻殷夫人的腹中。 也是灵珠子合该有此一劫,分明漏洞百出的计划偏偏无一人怀疑。 女娲直上三十三天外,此时三清已经收到她的传信,早一步来到紫霄宫了。三兄弟团团围住谢圣,通天更是急得满脸苦相,埋怨道:谢师,您好不厚道! 当初天庭宴席上,他还傻不隆冬地给谢师敬酒,说笑话似的表示,下一次度量劫的如果是门内人,谢师一定要手下留一线,现在想来,真是恨不得捶胸顿足:他那是什么乌鸦嘴!这次应劫的居然就是他们兄弟三人! 元始也是道:难怪当初您是那种眼神,还冲着我们说好的,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通天气呼呼地说:肯定是的!这些年我们还关心过龙二他们怎么不广招弟子,还傻了吧唧地主动表示愿意贡献出门内弟子两门抱龙二他们怎么说的?各个都拒绝了,说恨不得师父只收他们自己呢,哪儿还想收徒弟分师父的注意。通天狠狠一拍膝盖,肯定都是假的!就是知道师门大了要应劫,才一直不愿广收门徒! 哇,真是太气人了,龙二他们装得多像呀!当时还酸溜溜地跟他们说,自己在拜师这方面远远不如鬼谷子。鬼谷子多厉害,一个徒弟两个师父,而且这两个师父还都只有他一个弟子。老子甚至碍于鬼谷子,都不敢正式收度厄道人入门,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度厄连个名分都没混到。 诶诶诶,早知道你们要应劫这我认,但不让徒弟们收徒孙,我可从没做过啊!我还想早日弟子满堂呢。谢圣摆着手说,他们是真的不乐意收徒弟,我也没办法 老子很稳重地说:事到如今,再抱怨这些也于事无补,不如想些实际的。二弟、三弟,你们师门弟子众多,真要说的话,其实这劫难早已经显露出了苗头。我听说,你们门下又开始有三代、四代弟子屡屡发生矛盾了吧?想要护下全部怕是不可能。一来天命如此,二来,确实是因为弟子良莠不齐。当初我们就该学习凤一师弟考察弟子的标准,不能轻易收徒 通天斜着眼睛看他哥:那度厄的考察期够长了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就只有一个半弟子,倒是不用太担心。 老子决定当做没听见,继续道,所以这也是个洗牌的好机会。可以将门中有异心、或是品德不佳的弟子剔除。 谢圣忍不住吐槽:哎,那度厄好惨,他甚至都不能存在在这个剔除待选名单里面。 得亏度厄的性格疲懒,不然换个人来都受不了被老子这么吊着。 元始面色不好地瞪着通天:只恨我的徒弟也要跟着遭殃! 在元始眼中,之所以弟子们总是不和,分明就是通天不加约束的缘故。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通天立马不干了,反击道:别把那什么盆子往我们截教弟子头上扣啊!这次应劫,分明是因为道门太兴旺了,盛极必衰,这才把我们兄弟三人都牵扯进来的。还有,什么叫跟着遭殃,难道你那些徒弟各个眼高于顶的就很好吗?有教无类才是正理,你看谢师不也收了蚊道人入师门!你那些弟子根脚再厉害,难道还能比凤一、常曦更厉害吗,他们碰见蚊道人都不会一脸鄙夷呢! 老子和稀泥道:别吵了,说来说去,这也算是我等未尽师职之过,该引以为鉴才是。通天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世间万物,盛极而衰。人族朝代换了不知多少代,咱们到现在才出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与其追究谁的过错,不如考虑如何解决。 一直插不上嘴的女娲赶紧道:所以谢师,我们来就是想问问,您也是有经验的老人了,对这量劫,可有什么法子么? 谢圣其实早就开始考虑这个事儿了,此时很稳当地一摆手:别慌,再差不过买保险。我有个老办法,你们听我细细讲来 近来,钱塘江总兵李靖的日子过得非常忧郁。 他的妻子怀胎三年多了,到现在还没生。李靖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肯定没有成仙的天赋,不然当初他师父度厄真人也不会教到一半就把他打发下山了,那夫人这肚里的孩子,是随了谁了?怎么能一怀就是三年零六个月呢?? 李靖坐在院里唉声叹气,觉得自己头顶好像绿绿的。 正兀自摸着脑袋,李靖突然听闻后院传来连声惊呼: 老爷!老爷!一个丫鬟突然匆匆忙忙自后院冲过来,夫人要生了! 什么?!李靖一下蹦起来,手足无措之余忍不住在院里连转了几圈,赶紧冲向夫人的寝房。 产婆已经进了卧房,此时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直送,殷夫人在屋里呼痛连连,伴随着最后一声喊叫,屋里的动静戛然而止。 李靖因为男子身,被产婆拦在屋外不能进去,只能侧着耳朵紧张地听声音。原本预料的啼哭声与贺喜声一声也没传出来,顿时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把推开房门大步冲了进去,便看到满屋的人包括殷夫人自己,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床尾那一颗肉,肉球? 那肉球生得红彤彤的,还散发着异香,将整个房间也映照得满是红光。 李靖呆了好久,眼泪差点出来,含恨带怨地看了殷夫人一眼:夫人,你 不是不是!殷夫人恨不能从床上跳下来,我是清白的,这事儿肯定有蹊跷,我与你可都是凡人,这难道是有感而孕么?相公,你师父不是仙人吗,能不能请他来看看? 李靖心头的悲痛这才消散一点,夫人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说不定真是有感而孕哦:那我问问师父 李靖打从下山以来,都没跟师父联系过了,害怕师父并不乐意被他打扰,但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传信了。三教弟子,不论哪一代,手中都有传音铃,李靖虽说已经下山,但传音铃却没被收走,此番将传音铃拨动了,又忙着跑去打水替夫人擦洗。 殷夫人还在说:你来帮什么倒忙,产婆难道是白请的么?守着你师父的回音去啊! 李靖很是了解地说:没关系的夫人,我师父,他就算是要回应传音铃,那也得是晚上了 殷夫人憧憬的说:定是仙人事务繁忙 那倒不是,李靖说,纯粹是犹豫罢了。 犹豫我要不要挪窝,要不要回应传音铃,有没有必要花这番功夫,受这场累 殷夫人: 殷夫人心中关于度厄真人的幻想顿时破碎了,很勉强地说:那仙人真是很有个性哦 李靖虽说天资不行,但侍奉师父确实尽心尽力,对师父也非常了解。直到殷夫人打理完毕,那肉球也被捧上早准备好的小床,李靖将晚饭端来夫人床头准备与受苦了的夫人温存小意一番时,他那传音铃才动了动,从里头传来度厄真人要死不活的声音:啊 李靖立马懂了,师父这是在问找他干啥,恭敬地道:回师父的话,我夫人今日产一子,却是一颗红色的肉球,我们不知其来历,厚颜请师父一算。 殷夫人屏息等了好久,才听到那头慢吞吞地回应:哦 殷夫人看了眼床头的粥,感觉饭都要凉了。 这位度厄真人,是什么根脚啊?难道是,龟类的么?殷夫人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想问又不敢问,只能惴惴不安地瞅着床边的大肉球等着。 也不知道干等了多久,传音铃那头传来了一声仿佛被法术放慢的惊叫:啊! 殷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度厄真人给带慢了,听得真人在那头顿了顿,缓缓说:怎会如此,李靖,你且不可怠慢此子,此子乃是你的师叔投胎转世,是来应劫,助你一起定国安.邦,护一方黎明百姓安泰的 殷夫人: 李靖: 夫妇俩的表情顿时怪异起来:所以,他们是生了个师叔出来?? 度厄真人在那头好烦恼地说:哎好麻烦,辈份乱了 第七十八章 灵珠子这一番自作主张, 度厄虽然觉得超级麻烦,但还是得和师门禀报。一来,这与量劫有关,二来, 灵珠子乱了辈分了!!这以后可要怎么办?? 不光度厄发愁, 李靖更是兢兢战战。 他师父喊这肉球师弟, 他喊这肉球儿子, 那他成师父的什么人了?以后该如何相处才好 徒儿。度厄很痛苦、很勉强地被迫担起重任,你还是先把那孩子从肉球中劈出来。你与他既有一世父子的缘分,他的取名也可由你做主,其他的事, 待我问过我师父再说。 李靖还想再多问几句, 传音铃却一下垂落,这代表度厄已经切断通信了。 李靖夫妇面面相觑,半晌后,殷夫人推了下李靖:你的师叔, 你去劈呀。 李靖心情沉重地站起来,握着剑照着肉球瞄准了一会:我们还是先给他取个名字吧! 那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殷夫人木着脸说,咱们大儿子叫金吒,二儿子叫木吒, 三儿子合该轮到水吒 李靖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水不好吧。 听着怪像骂人的。 你还说呢,看你师叔,做的这叫什么事!殷夫人吐槽道, 要不是关系在这儿,我都想叫他什么事儿吒了,害我受累三年有余, 又走一趟鬼门关! 殷夫人摸摸下巴:唔,什么事儿,什么,什么哪(na)咦,不如就叫他哪(ne)吒吧!哪也可念做ne,取傩之意,意思是消除邪祟,趋吉避凶。 李靖: 李靖说:回头可千万别告诉哪吒,他这名字最初是怎么来的 提剑劈师叔,李靖在开肉球取师叔前,着实做了好一番心理准备。而另一头,他的师父度厄也赶到了山海茶社。 此时,三清正聚在谢圣的书房,和可恶的师弟们吵架:你们好厚的脸皮!竟说得好像真来帮忙的一样! 接引搓着手说:师兄哪里的话,我们确实是一片好心呀!你们自个儿也说了,这次的量劫起因就是道门气运过盛,巧就巧在我们西方教还缺人得很,寻个时机度些三教的师侄们入我们西方教,不也算是帮你们分走了多余的气运?还能保得这些师侄们的性命。 接引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高兴啊!这量劫来得太好了,要想分走气运,这些入西方教来的弟子还不能单纯只是两门抱,得彻底脱离三教才行,这就彻头彻尾算是他们西方教的人了。 昊天则是睁大双眼,很无辜的样子:几位师兄把弟子们教得很好,也是时候该放他们出来,自谋生路了呀!昊天仿佛站在三清的立场上说,哪里能让师兄你们一直养着他们呢,如今我们天庭也算是三界中最优秀、最高档的工作单位了,来我们天庭谋个差事,也算是有个好饭碗了。 通天拍桌狂骂昊天、接引不要脸,三个师兄弟吵得屋顶都要掀开了,哪有半点圣人、玉帝的威严,吵到最后,还齐齐一回头,对着围观热闹的谢圣道:谢师!你来评评理! 谢圣吃瓜吃得正爽,差点被口水呛到,赶紧转移话题:哎呀,度厄怎么来了! 度厄也没想到,自己进门就遇到这样的场面,呆了半晌,恨不得掉头就走:是这样的度厄用咸鱼一样生无可恋的语气,将灵珠子的事情说了,顿了顿后道,既然谢师也在这了,可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 要不是灵珠子是女娲的徒弟,又身兼天命,度厄解决这事儿的方法肯定是叫李靖把这肉球炖了,叫灵珠子哪儿来的死回哪儿去。 谢圣张口结舌半晌。 他还真没想过辈份的问题。在他记忆的剧情里,灵珠子投胎转世成哪吒,这很正常很自然啊,哪晓得居然会有这么个尴尬的问题。 那就,各论各的呗。谢圣挠挠头道,不过,既然灵珠子已经投胎了,那量劫也该开始了,我们身为圣人,虽不能亲自下界,但也该让徒弟们准备起来了。 接引立马道:那我也回去准备准备,其实我们西方还有三千红尘客的席位哦,三位师兄不必担心,最后可以由我们来扫尾 昊天比接引更不要脸,正大光明地当面说:天道轮回,此番合该我天庭兴旺。我这里有一卷黄册,名封神榜,上得封神榜之人,死后真灵入榜,待量劫结束,便可入天庭为官。 哼,便宜你们了。通天忿忿地说了一句,还是捏着鼻子认了,不过,即便如此,也护不下所有子弟,为了保险起见,谢师 谢圣面带微笑地把《山海经》祭出来,颇为感慨:啊呀,真是没想到 罗睺在一旁幽幽地接道:又升级了啊,这轮更可怕,量劫还没开始呢,气运之子就主动自投罗网,来上你《山海经》了。 这他妈叫什么量劫,分明该叫谢圣丰收节! 纣王暴戾好色,继先前在女娲宫题淫诗之后,又在奸臣的谗言下,决定强娶臣子苏护的女儿苏妲己。苏护几番造反不成,最终只能将女儿献入宫中,却不知入宫途中,苏妲己已经被一只千年狐狸精附身。 而与此同时,太乙真人也奉了师父元始天尊之命,下山教训教训乱辈分的灵珠子。 也是比较巧,太乙真人来到李靖家时,哪吒正和他爹吵架:我不我不我不!三岁的孩子,赖在地上,小腿小手跟嫩莲藕似的,一阵乱蹬,耍赖大哭,我不听相声,我不要听相声! 还真是灵珠子的作风,太乙真人一边想一边落入后院,李靖师侄!吾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前来助你教导哪吒。 李靖听从师命,纯粹是把哪吒当儿子教养的,怎奈何灵珠子就是重新投胎了也还是那副臭脾气,还把从前对相声的抗拒也一并带来了。听得太乙真人自报家门,李靖不禁松了口气:请师叔助我!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太乙真人当即上去,将乾坤圈往哪吒头上一套,又扔出混天绫绑住这刁蛮的小子,将人提溜起来:既然不愿听相声启蒙,那便听我传道学本事吧。 哪吒仗着自己天生神力,想要挣扎,没想到凭自己三两下把李靖放倒的本事,却挣不脱这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的混天绫,顿时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憋了一会儿气后,可怜地说:你怎么可以欺负小孩子。 太乙真人非常淡定:因为我是个老头子。一边说,他一边捋了一下自己保养得当的白胡子。 我白胡子老头儿啊,欺负一下小孩怎么了,我还敢给你剃光头呢。太乙真人揪了一下哪吒的小揪揪:今日起,你便随我修炼,但我不收你为徒,你也别叫我师父。切记少造杀孽,多积善德,别乱闯祸,可记住了? 哪吒根本不懂老头子是什么梗,又打不过太乙真人,只得气冲冲地说:哼。记住了。 太乙颔首,也不放开哪吒,带着他直接去修炼,免得这小孩撒手没。 就这么又过了七年,哪吒长大了不少,也在心里逐渐将太乙真人当做师父信赖、尊敬了。某个夏天的中午,哪吒觉得天气炎热,便想去海里游泳解暑。征得母亲同意后,他便带好太乙真人这些年送给他的宝贝们,兴冲冲地出发,准备顺带给自己的法宝们也清洗清洗。 事儿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哪吒吧,实打实的算也就七岁,又是急性子,哪里有哪个脾气泡水里认认真真地洗法宝?将混天绫搓到一半就撒了欢儿似的抖开了玩耍了。一时间,海面直被他搅弄得波浪滔天,哪吒却是越耍越尽兴。 正兴奋地大呼小叫时,哪吒却突然觉得混天绫的另一头骤然一沉,仿佛被什么拽住。 咦,难道是有鱼咬住了我的混天绫?哪吒砸吧了一下嘴,双臂使劲,刚好,我正想吃烤唔!咕噜咕噜咕噜 那拽住混天绫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哪吒本以为以自己现在的本事,力拔千钧不是问题,哪晓得反被猛地拽下水面去。那下坠之力如有泰山般沉重,他怎么使劲也无济于事,反而呛了不少水。 哪吒被混天绫带着,越沉越深、越沉越快,转瞬间竟沉下了海底,两脚一落地,定睛一看,面前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龙宫,三个男子站在不远处望着他,打头的那个穿着他最讨厌的马褂儿,手拽着他的混天绫。 啊!说相声的,撒开我的混天绫!哪吒下意识地跳脚,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笼罩在一个大气泡里,竟能正常呼吸、说话了。 哎,多亏了山七老师特地赶来帮忙。敖光擦了擦汗,忍不住看了自己三儿子敖丙一眼,这要是我儿子上去应付,可能就吃亏了。 敖丙也没什么不服的,毕竟对方是灵珠子转世嘛,当初灵珠子在谯明山大杀四方时,他还在襁褓中,是条龙宝宝呢。 敖光很是知情解意,感谢完山七,就赶紧带着儿子敖丙走人了,给这师徒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山七阴阴地冲着哪吒笑:好小子,竟敢这么和爹说话!他新书完结,好不容易抽出空来下界关心一下灵珠子,却被这般对待。 山七也不是什么好性子,当即伸手上前,一下把哪吒提溜住了,轻而易举翻了个面儿,一边喝问一边打屁股:亏得我怕你呛水,还给你吹气泡!我早听说了,你都投胎了居然还敢说谢师的坏话,半点不知自己给你爹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原本以他的辈份,李靖都得喊他一声师爷,现在好了,哪吒一出生,他直接降了两辈儿,成了自己孙子辈的人了! 因为哪吒身负天命,不能将他的身份点透,叫灵珠子回忆起自己的身份,山七只能遮着说,可这顿没头没脑的打屁股,外加山七语义含糊的言辞,却让还是个孩子的哪吒又气又恨,还颇为委屈,下着狠劲儿冲山七的手使劲一咬:嗷!! 山七: 山七怜爱地摸了一下哪吒的小揪揪:你这倒霉孩子,好叫你知道,为父我是昆仑山化身。 拿你那小牙花咬昆仑山?以卵击石 虽然哪吒崩坏门牙是自找的,但山七到底还是看不过小孩儿委屈的样子,带着哪吒一块儿回了陈塘关。山七与李靖一见面,这辈份差点吓得李靖当场腿软跪倒。不过,山七的到来也确实带来了不少好处,比如作为昆仑山化身,山七所知的道法比太乙真人还多;身为谢圣门下,山七又很懂得礼仪,晓得规矩。 两个爹外加一个师父,哪吒肆意妄为的童年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很快就从混世大魔王变成了小屁孩们最不屑的别人家的孩子:呜,我是被迫的! 哪吒的悲惨命运暂且不提,且说回占据了妲己的身体,进入纣王后宫的狐狸精。 附身妲己之后,狐狸精确实教唆纣王做了不少昏庸之事,可是因为女娲下法旨前严厉叮嘱过,千万不能伤及人命,她一不敢彻底毁了真正的苏妲己的魂魄,二不敢教唆纣王做出更加残暴的事情,就这么干熬了几年。 一日,狐狸精的小姐妹玉石琵琶精跑来见她,酒足饭饱后,琵琶精道:我觉得你也不必这么束手束脚,瞧瞧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多么尊贵、多么奢华啊,纣王是真心宠爱你的。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狐狸精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还是说:可娘娘说了,若我伤及人命,定要严惩。 琵琶精道:你瞧,娘娘说的是你伤及人命,不是纣王伤及人命。只要你不亲手害人,这不就行了? 哎,你说的对!狐狸精立马附和。她其实早已被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腐朽了修炼的意志,利欲的蒙蔽下,实在等不及未来成仙得道了,她现在就想好好享受! 抱着这样的心思,狐狸精舔了舔唇角,送走了好姐妹,又迫不及待地唤人请了纣王过来。小意温存了一番后,狐狸精娇声说:大王,有一件事,臣妾憋在心里好久了,今日终于下定决心,想与您一吐为快。自臣妾进宫以来,朝中不断有人胡乱造谣,污蔑臣妾是妖祟,臣妾屡屡忍让,是不愿让大王与臣子君臣离心。可这些日子我仔细想了想,突然发觉不对。 狐狸精撑起身体,眼角含泪,仿佛很委屈有很坚强地样子:大王贵为君主,怎能任臣子任意乱泼污水,说您昏君当道呢?这哪里是君子仁政,分明是对臣子屡屡退让呀! 纣王听得连连点头:正是此理! 狐狸精小声说:大王您该展现您身为君王的霸气,不能对这样心怀异心、老是犯上的恶臣客气。 不错!尤其是那杜太师,我看在他是三朝元老的份上,忍他多少年了,自打你进宫,是天天骂我昏庸。纣王一提就气,就该将他斩首示众,杀鸡儆猴! 狐狸精嘴角诡异地一勾,温柔地说:您身为君王,宽容他这么多年,他却丝毫不懂得收敛、感激您的宽容,还总是当众骂您,这样的逆臣只是斩首有什么厉害,得用更狠的刑罚,才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呢! 也是狐狸精所言颇合纣王的心意,纣王频频点头:美人说的极是,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狐狸精依偎到纣王怀中:依我所言,就 狐狸精也是憋得很了,一上来就搞了个大的,准备拿三朝元老开刀。可惜的是,她全然不知,治安督察队的名义队长红云,其实就在杜太师的家中。被纣王派来捉拿杜太师的兵将,虽然把太师府团团围住,但有红云在场,谁又能闯进太师府? 太师不用惊慌,我奉师命来此,就是为护太师周全。那妲己既然已经下杀手,便是违背了娘娘的法旨,后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红云说完,脚下就升起一层红色祥云,载着他飞出太师府,直奔朝歌。 后宫之中,纣王还在和狐狸精饮酒作乐,想象一会儿杜太师压来被炮烙的惨状,心中格外的痛快解气。俩人浓情蜜意,坏到了一起,正准备亲热一下,只觉面门一阵疾风扑来,狐狸精直接被那法力打出苏妲己身体,整只狐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十来圈,四爪摊开摔了个七荤八素,纣王也是一个仰倒,脑袋撞在床栏上眼冒金星。 红云非常淡定,抓起那嘤嘤呼痛的狐狸:娘娘的法旨,你也敢违抗,你成仙的机缘没了。话音未落,红云就并指为刀,削去狐狸精顶上三花,令它千年修为毁于一旦,现在我来接手你的工作。 狐狸精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嘤嘤叽叽仿佛在惨痛地求饶,又仿佛在质问:你一个男神仙咋接手我的工作?! 纣王也是扶着脑袋起来,目光迟疑地在狐狸精和昏迷的苏妲己身上来回游弋片刻,而后飞快跑到千娇百媚的苏妲己身边,把爱妃扶起来,警惕地对着红云道:仙长替我制住了这妖怪,我该感谢你,但你说的工作是什么?! 草,不会是代替这狐狸精吧!不,不用了,他有苏妲己就行了,他不断袖。 红云提着狐狸,大模大样地一下坐在正座上,微笑着摸着狐头,看着纣王:当然是蛊惑您葬送殷商这百年基业了。 纣王大惊失色,猛地拽起被子围住自己,愤怒道:神仙原来也有这狼子野心,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纣王掂量了一下,觉得除了江山易手之外,自己的贞操好像也很重要,也不会接受你的蛊惑的! 狐狸被迫卧在红云膝头,抬起毛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呜咽地嘤嘤了几声。 大王难道没认出来吗?这可是红云哪,劝人向善的始祖,大王难道还觉得自己能拒绝吗? 果不其然,下一秒,红云手中就多了一条长鞭,啪地一声打在地上,在纣王脚边的地面上留下深深地焦痕:您说什么?不愿意撤回逮捕杜太师的命令,不想废除炮烙之刑? 纣王: 纣王:不是,说好的蛊惑呢眼看着红云又要抬起鞭子,纣王赶紧道,撤!我撤!废,我都废! 第七十九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罗睺的遮掩之术确实厉害,只是此时谢圣手上恰好有与敖金相连的传音铃,再加上推演之人是鸿钧本尊, 鸿钧只一掸眼, 心中便有了确切的方位, 伸手以袖卷住谢圣, 施遁法而去。 凤一等人就痴痴地站在茶社后院,任由脚边的十五个师弟们扑挠啃咬他们的鞋子、二师弟/兄泥鳅一样在地上耍赖乱滚: 这就走啦大师兄,你说师父讲要抓罗睺来带孩子是真的吗? 信男愿一生吃素,但求罗睺恶有恶报, 落入圣人法网 石林山间。 嶙峋峙立的山石都被碾成齑粉, 化作灰色的荒漠。奋战之中,扬起的飞沙更是增添了一份末路穷途的悲凉。 大家撑住,小谢老师和圣人已经在路上了!敖金努力支撑起身体,喘着气鼓舞大家的士气。作为领袖, 他当然不会龟缩在后方,几番冲杀,也是身负重伤,全靠一腔对谢圣的信任支撑着。 正待再说几句,敖金突然看见不远处青光一闪, 小谢老师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面前:见过圣敖金都已经欢天喜地准备接见圣人老爷了,第一时间起身,左右一看却没瞧见圣人老爷的身影, 只有一个长相普通的白衣道人站在谢圣身后,半揽着谢圣的腰。 敖金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强颜欢笑:小、小谢老师圣人老爷呢? 当时不是说好了会带人来救他们, 让他们千万撑住吗?敖金可就是靠着这一线希望撑到现在啊! 圣人没来,小师娘来了也一样啦谢圣上下打量敖金,确定学生家长死不了,松了口气。 鸿钧差点就想把谢圣踹出去了。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还是来晚了。谢圣环视了一圈战场,肃起表情。 罗睺设下的小结界中,困着许多逃脱不得,只能任罗睺榨取、炼化的横死冤魂,各个都发出身不由己的惨厉悲嚎,满眼血泪。 谢圣心知这样的场面在未来恐怕只多不少,强令自己硬下心肠来,抬手将怀中《山海经》掷出:收! 《山海经》所到之处,各路冤魂皆发出耀眼金光,应和着谢圣的一声法令,齐齐敛入《山海经》中。 谢圣将承载了新魂魄的《山海经》兜回怀里,转身又去催促鸿钧:快快快,爸爸有没有什么厉害法器借我用用。金龙大军的情况不妙,他的道行在罗睺面前也不过就是三脚猫,鸿钧既然不能随意出手,那就只能提供提供武器了。 给点宝贝!谢圣一边说,一边都要伸手往鸿钧袖里掏了他瞧得清楚,之前好几次鸿钧都是把造化玉碟藏进袖里的。 这边厢,谢圣还在向道祖空手套白武器,那一边,罗睺却惊怒不已。他本享受着虐杀的快乐,吸收着天地间的怨气无比畅快,突然又被截断了快乐来源,气得一下便瞪向不速之客的方向,瞬间分辨出老对手的气息:鸿钧! 之前的麒麟,现在的金龙,罗睺一看鸿钧就自动锁定了怀疑对象,绝对是对方从中作梗没跑了。 完全被忽略的谢圣呆了一下:诶我也在呢。 罗睺哪里会管谢圣这点三脚猫道行,一双寒眸几乎化作利刃戳向鸿钧,手掌更是恨得攥紧了弑神枪,把枪一横,话不多说,直刺而来。 鸿钧面前就站着谢圣呢,哪能让罗睺碰坏了他的一线生机,本还想和不懂客气的谢圣立立规矩,这都得往后排了,先抬手给谢圣罩上诸天庆云,又塞了一条打神鞭。 谢圣作为被宠爱的那一个就是有恃无恐,还能在这时贫嘴:爸爸你出不了手就往后站点,别弄脏您白白的道袍! 鸿钧: 罗睺一枪失手,不禁怒极反笑:鸿钧何时有的你这好儿子!且让老祖我来教训教训你,知道长辈间的事,没你们小辈插手的余地! 有诸天庆云护体又如何,难道他的弑神枪还捅不穿这云吗!罗睺恶从心起,反手便又是一□□向谢圣。 谢圣虽受鸿钧传道,但道行怎么可能比得上能和鸿钧做多年老对手的罗睺,狼狈地转身躲过弑神枪,胡乱挥动打神鞭,啪啪两下就打到了空气。 罗睺冷笑一声,再出一枪,血煞之气凝练于枪尖之上,直刺诸天庆云:去! 咣 令整个洪荒都为之震颤的雷鸣钟声骤然响起。 罗睺这一击,非但没能感觉到枪尖刺穿血肉骨头的钝感,反倒猛遭剧震,一下倒飞出去。一直飞出五六丈,罗睺才险险稳住身形,回头定睛一看:! 你他妈!罗睺差点就破口大骂了:给个诸天庆云就算了,你再扔个混沌钟罩在那小子头上是什么意思?? 至于不至于,他可是连诛仙剑阵、灭世黑莲都没出,你们那边就已经上先天至宝啦? 谢圣却是大喜,打神鞭挥得更有节奏了:再来点再来点,有没有那种法器,自带自瞄挂的那种 罗睺:你以为 鸿钧略一掸袖,另一个先天至宝盘古幡直飞而来,柄扎入地,降下古神威压,一下将罗睺的动作延缓了。 罗睺: 谢圣也不用躲闪了,很是放心地站在诸天庆云与混沌钟的保护下,只管甩鞭子:唉,这也行。有减速debuff也是可以的 就这他还有点挑剔呢,老是打不中罗睺。这个游戏难度也太高了,和游乐园里的套圈一样毫无游戏体验,让他质疑自己的手眼协调能力 罗睺气得几欲吐血,你他妈! 在罗睺心中,能堪称为对手的天地间只有鸿钧一个,可偏偏此时鸿钧非但不动手,还派一个小辈来与他对战,更是屡屡抛出些有的没的法器,这分明就是在戏弄、羞辱他! 君子动手不动口,打不过就算了,你怎么还骂人呢?打架全靠法宝撑腰、动口动得最溜的谢圣毫不心虚,发出谴责,恰巧鸿钧又缓缓掷出一张太极图,困锁住罗睺的躲闪空间,你看看,你骂我,我爸都不愿意了。 先天至宝拢共就三个,鸿钧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也是舍得,直接把三宝全给谢圣扔出来了。 罗睺在盘古幡、太极图的镇压下躲闪艰难,气得目眦欲裂:鸿钧!你可杀我,不可辱我! 他恨得几乎将弑神枪捏断,一声暴喝祭出诛仙剑阵,脚下幻化出十二品灭世黑莲,竟是以全部之力,越过谢圣,直扑鸿钧。圣人之下皆蝼蚁,可他这蝼蚁,便是败,便是身死道消,也要叫圣人直视着他死! 罗睺集全部之力,气势何等骇人,就连身边的空间也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敖金等金龙众在下方观战,也不禁下意识地大喊:小心! 谢圣眼疾手快,以扔垒球的姿势将《山海经》往罗睺奔去的方向一扔 收! 鸿钧亦是同时伸手,轻描淡写地在《山海经》上信手一点,霎时间内里的血煞之气便喷涌出来,无数因罗睺而陨落的冤魂自《山海经》中而出,拖曳着本就直冲而来的罗睺四肢拽入竹简之中。诛仙剑阵与疾驰而来的谢圣头顶混沌钟相撞,灭世黑莲与鸿钧掌中的同等级白莲互相制衡。 《山海经》可收天地间所有生灵,罗睺自然也在行列之中,更别提原住民都这么热情迎接,道祖更是出手相助。一时间,罡风竟将地面也刮去三尺,金龙们紧紧围作一团,也差点被余波震散。 谢圣扔完《山海经》就直冲鸿钧而来了,此时拽着道祖的袖子遮住头,安然无恙地瞅着罗睺与被道祖催动的《山海经》抗衡。不论罗睺如何不甘,到底还是抵不过圣人之力,被无数因他而死的冤魂拽着,一寸一寸、活生生地拖入《山海经》中。 往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弑神枪失去了主人,当啷摔落在地。 一直到罡风渐消,尘埃落定,谢圣才喜滋滋地从道祖的袖子底下钻出来:唉,您不是说不能出手么。按他原本的预期,鸿钧在这里最多就是发挥一下武器提供商的作用,没想到鸿钧还是捋捋袖子自己上了。 被迫正当防卫的鸿钧: 他也想问呢!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谢圣做的,坏都是谢圣坏,为什么罗睺偏要冲着他来?关他何事? 他多无辜? 你也说说啊。谢圣捣了一下敖金,小师娘厉不厉害? 敖金在旁边好久没出声了,此时突然被cue,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地说,这,这位小师娘和圣人老爷什么关系哦 换句话说,他就是天道的特别督查小队长,跟明太.祖朱元璋的那个锦衣卫差不多职能。 师父,后头红云到底怎么样了?李鸟蛋学好了没?醴泉里,龙二化作原型,沉在水底,一边捞鱼,一边好奇地问谢圣。 赤凤本在剥竹米,闻言也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望过来。 谢圣光顾着盯泉里的鱼:你别玩儿了,鱼都给你弄死了。 何罗鱼的肉质极为鲜美,又嫩。谢圣怕二徒弟这皮糙鳞厚的啊,把鱼剌到哪儿了,那味道就不新鲜了。 龙二气得在水里头打滚。感情在谢圣眼里,他还不如一条何罗鱼! 谢圣不为所动:弄死了你就吃死鱼。我和你大师兄吃活的。 龙二在水里僵了片刻,骂骂咧咧地化为人身,兜着鱼爬上岸。 梧桐林地域宽广,平日里龙凤不来,就有许多小动物在这里栖息,一来二去便撒下不少外来的种子,故而调味的香料半点不缺。只是凤凰一般不食竹实以外的食物,龙族也不会去啃地上的青草,才一直被忽略,没被发现它们的价值。谢圣平日为了编段子,看得杂、懂得杂,这才晓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谢圣已经是第二次架锅煮粥、串鱼烧烤了,熟练地做完准备后,将两个徒弟招来,挺严肃地问:你们当真想拜我为师?话说在前头,那什么道法我讲不出,还得你们自个儿悟,我就只能教你们相声 师父只管教,学的好坏都只赖我们自己的天赋。龙二立马抢话。凤一没吱声,但看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谢圣:欸,那好,粥煮好之前,我先教你们一段儿绕口令 相声是门语言艺术,对口语表达能力要求很高。单说一句要求口齿伶俐,那就太简单了。像老一辈的相声艺术家们,还会练窗户纸,要求说完一段贯口、绕口令,窗户纸都不能湿。这就要求唇、齿、舌、喉等各部位都发音恰当。 不光如此,相声在节奏,甚至高低音上都有讲究。在说的基本功里头,比起大段的贯口,绕口令已算是最最基础的训练,就这还要有针对性地细分四个门类:练唇音的、齿音的、舌音的、鼻音的。 禽族擅鸣,在语言方面本就有先天的优势,龙族就不一样了,舌头长,又宽,正常讲话还好,要龙二说绕口令,死了他也说不了啊!龙二这么号丧了一番,还没练出什么名堂呢,粥与烤鱼都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调味的何罗鱼,经由炭火炙烤,表皮焦黄,附着一层晶亮的油。有几条是被龙二的鳞片划伤表皮,才被捞上来的,此时内里鲜嫩莹白的肉,浸润着透亮的油,看起来极富弹性,香味更是扑鼻,馋得龙二眼泪都从嘴里出来了。 搞快点搞快点!龙二猴急地催,还吐出舌头对谢圣卖惨,我舌头长,刚刚练得都发酸了!师父,鱼好了先给我! 谢圣宛如教导主任一般,铁石心肠:我看你吐着舌头说话很清楚么,没练好就是没用心。还哭丧什么死了也说不了边上练去! 龙二: 凤一轻飘飘地走过来,将谢圣替他凉好的竹米鱼肉粥端走了。与龙二擦身而过时,眼神虽说淡淡,却透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仿佛他练好的不是什么绕口令,而是正经的高深道法。 竹米鱼肉粥也香哇!煮粥的水用的是醴泉,甘冽香醇,带着薄酒的香气,竹米饱满糯软,糅合了醴泉的滋味,以及鱼肉的鲜美,每一缕随风而散的蒸汽都浸着香味儿。 趁凤一哧溜溜吸着粥的空荡,谢圣问:徒弟,你说我在这洪荒,开一间茶社怎么样? 谢圣算是了解了,如今的洪荒生灵,因为根脚都并非人类,故而对食物的食用都颇为原始,和兽类相似。偏偏修炼出道体后,饮食偏好又与人类相同,这就产生了改变的饮食偏好,和旧有的饮食方式之间的冲突。 这茶社专门提供各类生灵的伙食,平日里咱们就用食材之类的做交易不等凤一询问什么是茶社,谢圣主动解释。 他脑海里都有画面了,到时候要是办得好,那就多招些员工,他和徒弟在台上讲相声。三个人,单口、对口、群口,讲什么相声不行啊? 就比如说他先前讲的那段单口相声,其实改编成对口,表现效果会更好。他准备自己多费神,将它雕琢成对口相声,到时候就让这两个徒弟来说。连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争紫气》。 如果有可能,谢圣甚至还想再正式地收几个有天赋,且对相声这行感兴趣的徒弟,将这段相声改成群口,再加一个更大的反转。在谢圣的设想里,这才能最大程度上体现《争紫气》的核心立意,在幽默中,将讽刺和发人深省发挥到极致。 ?凤一缓缓抬起头,提供?谁提供?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要不是面前的是师父,依他的暴脾气,早该一团火喷过去了。正待继续再说几句,天空骤然闪过一道紫光。 那紫光座下乘着朵朵金莲,一路划破云霄,直直冲进梧桐林里。伴随着大地震颤、树木倒曳的纷杂巨响,一尊近二层楼高的石头砸进了土地里,巍然矗立,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更有气运护体,等闲人不可欺近,更不可在其周围造次。 凤一、龙二尝试数次,都靠近不得,只有谢圣毫无阻碍地过去了,摸了摸石头平滑的表面,那石头上便发出刀刻斧凿之声,显露出山海茶社四字。 第八十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西方贫瘠之地。 魔祖罗睺自推算中抽离心神,面色铁青,呕出一口血来。 鸿钧成圣的第一时间, 罗睺就知晓了。昔日的老对手, 又抢先了一步, 罗睺怎能不恨?按照他原本计划, 他本该在幕后暗自挑拨龙、凤、麒麟三族的矛盾,激得三族大战,引发洪荒内的一场浩劫,他便可以借由这千万怨魂与怨气, 修炼己身, 证得魔道。他甚至都做好准备,鸿钧也会插手这场劫难,叫他的证道之路不好过,可没想到鸿钧竟然成圣了! 这就跟班级第一、第二争名次, 结果第一突然说他保送了!排名您自个儿和别人玩儿去吧似的。 罗睺气得又呕了几口血,捂着胸口眼神狠厉:既然如此,那计划就得提前进行了。需得尽快叫这场战争打起来,他才能得证道果! 说干就干,罗睺当即从藏身的荒岭中飞身而出, 化作一团混沌的黑雾,向龙族的地盘卷席而去。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 凤一与龙二站在谢圣房里, 一人捧着一卷竹简,低头听训。 龙二痛苦死了,叫苦不迭:师父, 您不是说,基本功练好才给我们编相声吗? 对啊!所以,为了赶得上,你们就得更加勤学苦练了!谢圣心里也是比较疼惜这两个徒弟的,看龙二确实愁苦,连龙脑袋都露出来了,便伸手搓了一下龙二的龙首。 不是他揠苗助长,龙凤初劫近在咫尺啊,必须要加快速度了!两个徒弟里少说也要练出一个立得住的,不然这对口相声怎么说? 想到龙凤初劫将带来的生灵涂炭,谢圣硬下心肠,铺开竹简:天明之前,你们必须将这些词儿记熟了。除了这个和基本功,从今天起,你们还要有意识地在平时,就锻炼自己现挂的能力。 什么是现挂?就是演员根据现场情况,或者观众反应,结合有时效性的事件,临场地组织包袱笑料,也是现挂卦的简称。 有句老话,叫做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听说书,得听没听过的、陌生的故事才有趣;听戏,则是听到自个儿熟悉的戏段子,演员表演得精彩,台下观众听得有共鸣,甚至禁不住口中也哼唱几句,才格外能得各中趣味。而曲艺,尤其是相声,则是百听不厌,一则有老段子接地气、贴近老百姓寻常生活的原因,二则是相声演员在进行表演时,也会有些现挂的内容,令每一场表演都不尽相同,都有新鲜之处。 谢圣简单给徒弟解释完后,又说: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现挂也分两种,一是正正经经的临场现挂,另一种则是拟态现挂,就是提前预料到了观众会做什么反应,准备好到时候要拿来取用的包袱。 这就跟面试差不多,先准备好一堆问题,背好回答,见面试官时,被提问到就不会那么手足无措了。不过这个也需要相声演员拥有一定的表演经验,才能预测到观众的反应,凤一和龙二肯定是不行了,这个部分还是得谢圣来帮他们准备。 龙二已经裂了:师父 他有心想说,这个和我想学的道法好像不太一样,可谢圣已然预料到了龙二的说辞:这事关重要,甚至可能波及整个洪荒,甚至于决定你们龙凤二族的未来命运而且,你看凤一都没说话呢,能不能向你大师兄看齐。 龙二原本听谢圣说前半句,就已经严肃起来,再听谢圣后半段的激将,脖子又哧溜一下抻老长,嚷嚷:怎么了怎么我就不如他了!学就学! 谢圣慈祥地捏了捏龙二的爪子:那咱们就以你这个龙爪为例说起 瑶池,昊天。 三十三天外,鸿钧站在他新建的道场边,点化出一男一女两个童子,淡淡吩咐:今日起,你们便负责打理紫霄宫上下事务。 两名童子慑于圣人威严,都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喏喏应是:但凭老爷吩咐。 鸿钧顿了顿,看了两个童子一眼。 这两个童子灵气有余,倒是没谢圣有趣。 瑶池和昊天感受到圣人老爷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是心中惴惴,见鸿钧有一段空荡没说话,昊天大着胆子恭敬询问:老爷对我二人可有甚要求?如有不当处,请老爷教训。 圣人对他们有要求不怕啊,怕就怕,他们哪里出错了,圣人对他们不满,那他们上哪儿诉苦去,岂不是倒霉定了。但凡圣人能说出来,他们自然能改正的。 鸿钧淡然摇头:你们且去吧。 这两童子,未来可是有大造化的,要是当真和谢圣一样,那还得了。 而且,相比较于童子无趣,鸿钧更重视自己那一线生机。 先前未成圣时,他对这一块感知的还比较模糊,如今突破了那一层隔膜,再推演时,鸿钧已经能很清楚的知晓,自己先前所感应到的以身殉道是怎么回事。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若想补全大道,如今鸿钧能想到的,便只有以身合道这一种法子。所以说是殉,也不太准,但说他没殉以身合道之后,他就不再会有自我杂念,而是纯粹地成为天道的代行者,连自我意识都舍弃了,那他到底算是他自己呢,还是天道呢? 鸿钧沉吟片刻,对惶恐不安、不敢离开的昊天、瑶池吩咐:我欲闭关百年,参悟天道,你二人把守紫霄宫,无事莫来扰。 思及谢圣还在无名山上浪,鸿钧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昆仑之西,无名山上有座山海茶社,你二人照看着些。 昊天与瑶池也不敢有疑问,连忙应和:我们晓得了,老爷。 鸿钧又细细想了遍,该是没什么遗漏,这才扬袖转身,翩然飘入紫霄宫中。 留在原地的二童呆立少顷: 茶社? 老爷都已经是圣人了,如今在三十三天外开设道场,还想着下界的地方呢? 昊天与瑶池毕竟才被点化,也是小孩心性,互相推搡了一阵,瑶池眼珠一转:是老爷说,让我们在他闭关的时候多照看的,那我们现在就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就是如何看得?昊天也很心动。 离了鸿钧,瑶池就机灵了:紫霄宫后,不是有处分宝崖?这差事是老爷吩咐下来的,也知你我二人不会什么千里眼、顺风耳,那我们取用其中的宝贝,自然没什么错处。 仗着鸿钧说要闭关,两个童子看似犹豫,实则激动地就去了,还真在分宝岩寻到了一个适合的法器,是面能视三界万物的镜子。 昊天捯饬了一阵,兴致勃勃一调:咦。 瑶池纳闷:干甚! 昊天疑惑地说:这什么山海茶社,就在咱们紫霄宫下。 连带着一想,道祖还让他们看顾着些 瑶池更加好奇了,催促:你调快些! 昊天微转角度:这就是了。 只见镜中显露出一座不甚高大的山丘,绿荫葱葱,醴泉如银,不少妖族、精怪在山间乱窜,仔细审视,还都是些本领低微的小妖怪。 当然,除了这些山海茶社日常就会接待的客人,因为鸿钧的一番推广,无名山上也涌来了一拨听道者。 三十三天不好去,这无名山还不好找么?来的人都是抱着一颗求道之心,倒也没被天机挡在外头,这么一来,无名山上的客人就更加鱼龙混杂了。 这有甚好看的,你再找找,老爷说百年之后,这山海茶社还有人要讲道的,这个讲道之人在哪儿呢?瑶池推了一下昊天。 唔,唔。昊天连忙推着画面,往山海茶社后院看。 只见醴泉边上站着三人,俱穿着款式相同的古怪衣裳,面前还有一张特地搬来的桌子,一人听,两人说,正是进行练习的谢圣师徒三人。 感谢诸位的热情吼声。凤一一抱拳,神态、动作之间,与平日的形态截然不同,少了七分疏冷,多了三分亲切,给诸位介绍一下,我叫凤一,这位不重要。 龙二:??你要死是不是,好好给大家介绍,我叫龙二。 凤一把手腕后一背:给你脸了,你还不要。排第二好听是不是,还我叫龙二!叫那么大声! 龙二:那怎么了,说明我们龙族厉害啊。 瑶池、昊天:??? 龙二突然伸手一比:咱们龙族有两个,你们就一个,基本跟没有一样儿!你怎么不叫凤无呢? 瑶池捂着脸直跺脚,又好笑又莫名激动,都要呦~出声了,这么劲爆!倒是昊天笑完以后,若有所思,觉得这其中也挺有一番智慧,插科打诨,一通歪说,就将原本的龙凤之争矛盾,化成了幽默的笑料。 昊天嘴上没说,心里却是暗暗将这智慧记下了。 凤一卡壳了一下,梗着脖子:师父赐名,我就是凤一,我就是老大!大约是知道自个儿没立住脚,他赶紧岔开话题,咱不说这个,讲点别的。这次来啊,我是为了讨件宝贝。这我得问问你。 龙二正得意呢,闻言纳闷侧目:关我什么事儿啊? 凤一抬指虚点龙二: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做白云? 龙二满脸茫然,还低头思忖了一会,才疑惑地回道,没啊,我就有个朋友叫红云。 错不了!凤一一拍桌子,就是他!天地间第一朵白云。 ???听到这里,瑶池和昊天都纳闷了,难不成真是老爷点拨他们时出了什么错,把他们脑袋点拨坏了,他们怎么也记得是天地间第一朵红云呢? 凤一:那白云啊,和三足金乌是邻居,每天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这就给晒红了。 就这么一段,反反复复的排,龙二、凤一都快麻木了,根本不可能笑场,谢圣也是关心两个徒弟的台风、语言、动作等各方面的呈现效果更多,可瑶池和昊天却是头一次听啊!觉得有点儿意思,兴致勃勃地围在镜边,听免费相声。 正期待着快点讲后头怎么讨宝贝、红云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只见镜中又多出一只麻雀精,扑扇着翅膀落在桌边:老爷! 凤一和龙二齐齐一停,看向麻一。 麻一化为人形,面带不安:有人登门,说想和谢老爷见上一面,自我介绍说说是昆仑三清! 谢圣心里思量着这些,一路回了屋子。鸿钧也很自然地跟在谢圣身后。按照之前几天的相处模式,他们一贯都是谢圣再创作一会新作品,鸿钧打一会坐,顺便给谢圣当当新节目的测评观众,时间差不多了才会各回各床睡觉。 龙二安置完了最后一波投奔者,一看天色也差不多该休息了,便跑来谢圣的屋子,趴在窗户边正准备给师父道晚安,一下就看见盘膝坐在谢圣床上的鸿钧:师父,他咽了下口水,小,小师娘也在呢?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哎呀,他是不是见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比如他师父如何趁圣人不在的时候偷人。 诶,不对。师父都说了,圣人老爷也知道这件事,那这应该叫什么呢 鸿钧:?? 谢圣大惊失色,在旁边疯狂摆手,一脸正直:你不要乱喊他不会在我房里留太晚的! 鸿钧: 鸿钧:? 这算是解释吗?? 前来投奔无名山的难民数量不少,很快谢圣他们就不得不再次扩充地盘,将附近的山头也纳入无名山范围。因为草木有灵,在进行安置时,也不可过度的砍伐树木,有时还需要考虑移植的问题,所以无名山中,很大型的聚居地是极为少见的,大多还是零散地分布在森林里,就地搭巢建穴,也算是和自然和谐相处。 不光如此,前来投靠的难民们也没打算靠谢圣养活。他们在安顿下来后,就主动接过了麻雀精们手上的农活,不但踊跃学习、并负责了主山的耕种畜牧,还有样学样地在自己的山头上也打理起农牧业来。 或许是感觉到生活又有了盼头,也更是因为条件确实比以前大有改观,很快谢圣就很惊喜的发现,曾经这些骨瘦如柴、满眼麻木的小精怪们眼底又有了希望,各山头把农活儿干得热火朝天,不论是身体条件还是精神状况,都有了极大的改善。 嗯,师父救他们还是有用处的,至少麻十五他们都能回茶社干活了。凤一矜持地表示,既然耕种蓄养的食材都会送到茶社一部分,那他们也算是茶社的一份子,给予些荫庇也算合理。 一开始,他还以为师父打算白养这些人呢!连续好几晚没睡上好觉,凤翎都焦虑掉了几根。要知道,茶社明面上说是师父的生意,其实还不都得靠他来管!每天晚上,是谁一个凤在柜台对账,每天早上,又是谁起得最早去清点食材?是师父吗?不!师父那时候只会和龙二一样睡得像死猪 这么一想,凤一又觉得这送上门的劳动力太少了,不禁问:就是最近几天,好像来的人越发的少了 不应该啊,洪荒那么大,怎么可能就这么些灾民。 谢圣看了凤一一眼:这些来得快的,本就离咱们无名山近。那些离得远的,想要长途跋涉过来,本身也是险事。 怕只怕有些还未到无名山,就已经力竭陨落在路途中了。 凤一一下陷入了默然。 谢圣拍拍大徒弟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你就在这无名山中,好好帮助这些人就够了。做好你自己。 凤一讷讷地说不出话,心底到底还是有些郁闷。正准备再和师父说些体己话,两人便见龙二像是见了鬼一样的一路狂跑而来,神色夸张,手舞足蹈,却不出声,仿佛中了邪一般。 一直到近处,龙二才一个急刹,气喘吁吁:不得了了! 龙二大概是想压低声音,可又很激动,头一句听起来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赶紧清咳两声调整过来,小声说:始麒麟在后院,麒三、麒四那两个小兔崽子来找我,说始麒麟是来找师父的。 什么?谢圣都惊讶了,这怎么也没个动静。 第八十一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昨晚他睡得可香了,又怎会想到,只是睡了一晚上的觉而已, 自己居然又多出了一二三十来个小师弟!最可恶的是, 这帮小兔崽子仗着年纪小, 还要黏着谢圣睡,凭什么!! 鸿钧在旁边听着, 都想插话。 就昨天谢圣和始麒麟的表现来看, 明显是谢圣更不要脸一点吧!那十来个孩子都不够填谢圣的胃口的, 直接把整个麒麟族给包下了。这什么豪横行径 龙二不知事情始末,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多了十五个师弟, 兀自发泄不甘:他龙二,堂堂二弟子, 都没跟师父睡过! ??谢圣瞪大双眼,欺师灭祖啊!我才不带你睡。 怎么会有徒弟敢这么大咧咧的对师父说,师父我想和你睡。像话吗? 龙二反正觉得挺像话的, 被谢圣一拒绝, 居然更加委屈了,仗着身子长,后半截儿还盘在楼上,大脑袋就嗖的一下伸过来了:为什么!他很悲愤地说,爪子还探到谢圣屋里去指躲在床肚下的小麒麟,我也是八百岁,他们也是八百岁! 谢圣: 他就不吐槽八百岁还想和师父睡这个娇撒得有多寒碜了啊,单说你八百和人家八百一样吗?小麒麟他们是被天道镇压,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长大过, 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小幼崽,你他妈你一条尾巴都比师父长。 谢圣心好累:你懂个什么玩意儿,你觉得我很快乐吗?一点也不知道我的累 昨晚上,他差点被这些小东西们折腾死,就连道祖不也是打算落荒而逃,被他死活拉住,硬塞了四只麒麟崽子哄。谢圣回想起昨晚噩梦一般的养崽经历,情不自禁便抹了一把脸,随后灵光一现:哎,那这样好了。你既然不愿让我带他们睡觉,那晚上便由你们这几个师兄来带师弟们入睡 龙二遭到了凤一联合鬼麒麟的一通暴打加整蛊。 带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的身体里同时居住着天使和恶魔当他可爱的时候,你恨不得把世界都捧给他,当他哭闹起来的时候,你恨不得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目前,几位年长的师兄们,就在经历这样的人间地狱。 龙二还嚷嚷:本来也都是你们麒麟族的,凤一打我也就认了,你们凑什么热闹! 麒三、麒四很悲愤,不想和龙二说话。 这就好比自己家里有个人养了一只猫,原本他们只需要负责没事撸撸猫、吸吸猫的快乐部分,没想到龙二一句话,他们就连铲屎、洗澡这类不快乐的部分也要负责了。 谢圣毫无师德地在一旁乐呵呵看了会戏,才把二徒弟解救下来:行了行了,族地里不是还有些麒麟兵?你们回头也可以找他们帮帮忙的。他这也是自个儿从麻烦里跳出身,旁观者清了。其实早就该想到这一茬儿的,都是当时小麒麟哭起来太吵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回看到几个惯爱明争暗斗、争夺无谓的师宠的徒弟们都受到教训了,谢圣才老神在在的点出。 要他说,争夺师宠最要紧的难道不该是勤奋学习么?都说关门弟子关门弟子,要优秀到让老师不想再收其他徒弟,那才是真本事。 几个徒弟都蔫头耷脑的,心说那不还是得他们带。就连鸿钧也是站在一旁,心情不是很愉快。 谢圣趁机在这时给鸿钧疯狂灌输:你看看,这时候要是罗睺在多好。就罚他带孩子,还要把孩子们带得开开心心、胖胖乎乎。我们就享受孩子们可爱的时候就好了怎么样,是不是好主意?圣人都心动了! 圣人老爷: 怎么说呢,鸿钧此时心情还蛮复杂的。一方面是觉得,谢圣这惩罚方式确实挺促狭,只怕罗睺当真被安排来带孩子,恨都要恨死,另一方面又想,始麒麟是怎么想的呢怎么会让谢圣带孩子,你看看这 谢圣大力推销:死道友不死贫道啊,老祖!收获这个罗睺,您就收获了快乐! 鸿钧: 嗯 细想想,倒也确实快乐。 只是,罗睺为何迟迟不来呢? 龙族驻地不远处,罗睺匿身于一片嶙峋石林中,脸色铁青。 就在昨夜,他和麒麟一族之间的联系毫无征兆地断了。原本他在洪荒各处都布下了法阵,但凡有任何生灵怨魂诞生,都会被他收归己用,三族更是他力量增长的主要来源,可谁想到,这麒麟一族却像是逃出生天般,不再有任何一道怨魂落入他的手中。 骤然失去了最主要的孽业来源之一,罗睺当时就掐指推算,连吐了三次血,也占卜不出什么结果,恨得差点将牙咬断。 定然是鸿钧那家伙暗中作梗!洪荒之中,以他的实力,又有何是占卜不来的,只有鸿钧,得证圣人,如今更有天道替他遮掩! 罗睺恨得浑身发抖,可又无计可施。圣人之下皆蝼蚁,此时他若是直接冲到鸿钧面前,那就是自投罗网。只有忍过这一时,尽快策动计划,成为圣人,他才可和鸿钧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一较高下! 这么想着,罗睺便连夜赶到了龙族驻地边。 麒麟一族的魂魄既然已经无法取用了,那他便还得从龙凤二族身上下手。 罗睺足尖轻点,半浮半立在石林顶端,只等着龙族哪支队伍路过,他便想法子下手,伪装成凤族的袭击。 在龙族的地盘前动武,就算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麒麟,龙族也肯定忍不下这口气,与凤族的合作必然断裂。到时他再去凤鸣山故技重施 只可惜,这般亲自出手多少会让证道时受到的磨难更艰难些,但此时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再犹豫,他连证道的机会都没了! 以古兽骨骸制成的号角远远地吹向,罗睺迎风远望,只见一支身披金甲、脚踏金云的队伍自西方飞驰而来,及至石林时摇身一变,化作金龙一百,各个都有百十丈长,整个队伍腾飞而来时,天地都为之变色,云层被龙首冲散,日光被龙尾遮蔽。 这般宏伟的景象,只怕日后就要见不着了。 罗睺嘴角挂着冷笑,还悬在石林上方不动手,欣赏了一会,才将手一横。 血色的孽业缠绕着泥沼般的黑雾,一柄长.枪便被罗睺稳稳擎住。无数横死怨魂炼成的力量自他掌心而出,瞬间化作金钟罩般,以天为盖地为庐地直罩而下,竟是将那浩浩荡荡的龙族大军也齐齐罩入幻境之中。 敖金此番率领族人,本是奉祖龙之令,一探麒麟一族的兵防如何,不过是件轻松差事,怎料想回程途中,都快进自家门时,被人横插一杠子拦下。再一仰头,只见漫天红色烈火,数千只凤族不知何时从云头现身,皆振张双翼,抬喙高鸣。 凤,鹓雏,鸑鷟,青鸾,鸿鹄为何,为何!敖金的目光在五色的凤群身上扫过,心神俱裂,更是愤怒不已,元凤与我族陛下修约,共敌麒麟,为何你们要在我龙族的地盘前挑衅,难道今日便想挑起三族大战吗! 那些凤族不过是罗睺所操控的幻象而已,哪管什么质问,反正打了再说。凤鸟厉鸣俯冲而下,尖锐的喙向敖金的族人发起了第一波攻击。 敖金身边的近卫气得够呛:难道当真以为我们龙族就怕了他们!打就是! 龙凤二族实力平分秋色,如今他们被拦下的位置也与驻地极为临近,等援兵一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近卫悍然无畏地扬起龙首,迎着那些蛮不讲理的凤族直扑而去,正探首叼住了一只凤族后颈,准备狠狠咬断,突觉背脊一寒,随后一阵剧痛叫他惨号出声:吼 罗睺便隐匿在那些凤族的幻象之后,拿着弑神枪等着呢,方才看见近卫扑来,当即一.枪过去,贯穿了龙族的七寸,又眼神狠厉地一转枪柄,反手一扯,活生生将龙筋扯将出来! 敖金浑身一寒,极端的危机形势之下,他的大脑却更加清醒:不,不对。凤族怎可能有这样的实力,能一击扯出近卫的龙筋? 这么一想,敖金又顿时联系起那只麒麟兵在说出真相后嘶吼的另有黑手,暗中陷害,只觉四爪冰凉。厉声号令族人不要莽撞,反攻为守后,他匆匆伸爪拨弄了一下龙鬓间挂着的那颗银铃。 千万里外,山海茶社。 谢圣正抱着一只小徒弟哄着喂虎奶,突闻腰间银铃一阵脆响,敖金的声音自其中传来:小谢老师!我在驻地之前受凤族埋伏,那凤族实力极为强劲,援兵久久未至,只怕是另有黑手,早有阴谋!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敖金这也是铤而走险。按照他的观察,那在背后隐藏之人实力只怕比祖龙还要更高些,此时联系族中之人,恐徒添伤亡,倒是小谢老师,和上头圣人有些联系,更是曾经去救过麒麟兵,指不定早对此事有所察觉,有法子制服那幕后黑手。 敖金说得急,对方的攻击更急。 话音刚落,谢圣便听敖金闷哼一声。 卧槽,这还得了! 小谢老师一下站起来了:居然有人攻击我的学生家长! 热心老师毫不犹豫,当即决定带队:打击不法分子,我们义不容辞!谢圣一把抓住鸿钧袖口,爸爸!快! 把那个不法分子抓回来奶孩子! 敖金心中顿时一咯噔:此间的主人,道行竟如此厉害?他敖金也是祖龙麾下数一数二的战将,此时竟被对方的威压压迫得几乎生出退却之意。 鸿钧也感受到了敖金的动摇,手掌在袖中握住造化玉碟,正准备就此出手 谢圣猛的一个转身,对着窗外,胡乱双手合十,一通乱拜:天道爸爸天道爸爸。谢圣碎碎念,看这里看这里,有人来踢馆了! 鸿钧缓缓回头:? 他只来得及听见天道一词,后面的话便被天机遮掩住了,听不清晰。 谢圣:快帮员工出头啊老板!!我办公室要被砸了! 说完这话,谢圣深吸一口气,探身出窗,冲着外头大喊:我乃天地间第一人! 轰 云层之上,金光乍现,功德金莲莲叶浮动。 此时,女娲娘娘还未成圣,抟土造人的故事也未发生,谢圣这个自不知多少年后的未来穿越而来的人,确实算得上天地间第一个人族。 功德金莲锐光如锋,险些刮伤敖金的龙身。敖金大骇,连连后退,心中的轻视之意彻底消退。 罪过罪过,老板这下后门走大发了谢圣在心里给女娲娘娘告罪,仔细一比较,却发现这功德金光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却远远不如之前允他因果道的凝实,仿佛只是一层光鲜亮丽的壳儿, 我去。这年头,连天道都学会注水,搞虚假的门面工作了。 鸿钧眼神微变。 他在一旁看得分明,那金光是在谢圣说了那句天道之后才降下的,天道无私,怎会偏爱谢圣至此? 谢圣却顾不上看一旁跑堂的脸色,敖金已经从云头上飞下来,化作道体:先前是我唐突了,可否请此间的主人出来一叙? 谢圣看敖金的态度还算不错,总算略松一口气,有些紧张地走出茶社,握住敖金的手:你好你好 现在这个情况,四舍五入应该就等于家长来视察教学进度吧!小谢老师赶紧热情接见了一下来访家长。 敖金: 敖金不明所以,就这个时候,洪荒还没有见面握手这个礼节呢。 传统的金龙开始紧张了:嗯为,为什么要抓他的手。 谢圣:您是来找应敖的吧无视了龙二在后头叛逆的别这么喊我的跳脚,谢圣带着敖金直醴泉走,好给茶社里的小动物们一点喘息的余地,因为一些缘故,我收了您孩子做徒弟,也未告知一声,真是不好意思。应敖你过来,和你爹爹好好聊聊。 龙二疯狂跺脚,地都给跺裂了:都说了别叫我这个! 敖金宛如每一个新世纪的家长一样,一点都不带理睬龙二的,还嫌儿子聒噪,大手一挥,把龙二脑袋摁住了,继续和老师探讨问题,内心十分惊喜。他本都做好要和大能交恶,指不定要一番鏖战的准备了,不成想竟是一家人。 仔细再一打量应敖,不仅半点伤痕没有,道行竟又长进不少。要知道,应敖之所以道行百年不进,是因为气运被天道镇压,可如今,钳制着应敖修为的瓶颈竟被突破了! 谢圣和敖金想的根本不是一个方面,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述这几天龙二的生活情况,对学习情况也含含糊糊地说了些,又展望了一下未来,最后如同被检阅一样,颇为紧张地表示:儿子交给我,您放心! 重点是,对天道放心。龙二也算是天道特地给谢圣坑来的员工之一,未来圣人辈出的时候还用得上,怎么都不会让龙二轻易出什么意外的。 您太言重了!敖金岂止是放心哪,说是狂喜也不为过,一下反握住谢圣的手,无师自通地上下摇了摇,倒不如说,应敖能拜您为师,是天大的机缘。 看看谢圣身后茶社中鱼龙混杂的妖族,还有一只年轻的凤族正用不大恭敬的眼神盯着自己,敖金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变:无名之山,弹丸之地,委屈了您。不知您可愿随我去龙族,也好施展您一身神通? 谢圣: 神通?施展什么神通? 在龙族开相声大会吗??未来龙凤初劫,龙族、凤族、麒麟族三族大战,他支个台子在战场上说相声? 见谢圣神情似乎并不乐意,敖金又很会察言观色地说:又或者,容我派遣些族内的青年才俊,供您驱使? 能够助应敖打破镇压气运的瓶颈,这般逆天的道行,龙族哪怕招揽不到,也不能让其他二族有可乘之机,一定要盯死了。看着满屋子的飞禽走兽,敖金格外有危机意识。 谢圣回忆了一下应敖的饭量,又想象了一下再来几条年轻龙不禁一个寒颤,刚想开口拒绝,一直被父亲摁着头的龙二就满脸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似的:爹!!您说什么呢?? 是亲爹吗?他自个儿想独占师父的宠爱就已经很难了,居然还要塞人来分割他为数不多的师宠!! 第八十二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谢圣:咦,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是因为要开相声专场心里没底吗?唉, 我跟你说, 虽然咱俩搭档你都是捧哏,但也不要妄自菲薄啊!我觉得经历这九十九年的磨炼, 你完全可以撑得起个人专场了 罗睺气极, 张口就骂:你大爷的! 谢圣:还没到给你大爷爷上香的时候哦,儿子诶。 你!你!罗睺大怒, 一时竟大脑空白, 说不出反击的话来。 一旁的麒三都面露同情了:您也是,老是挑衅我师父干嘛, 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那嘴皮子, 多厉害啊! 这都九十九年过去了, 还不知道放弃么。 罗睺十分硬骨头地说:那又如何,这世上没有我罗睺打不败的敌人!我屡败屡战! 谢圣也苦劝:可问题是, 你这毫无进步, 只是在屡战屡败啊! 他都有点胜之不武了。说实话,罗睺打架也好,捧哏也好,都是手到擒来, 就是这个骂人,九十九年了啊, 毫无进步。到今天,谢圣只能说,罗睺是一点儿吵架的天赋也没有。 麒四也开始叹息了:真是一句话,道尽了罗睺近百年来的心酸苦楚 罗睺: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 骂又骂不过,打又没法打,站在原地河豚了一会,狠狠地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跺着脚转身要走。 哎,你再等等的。谢圣突然想起什么,叫住罗睺,伸手往衣襟里一掏,摸出那枚雀卵,元凤都成鬼了,回头我还要带徒弟们上三十三天外,这蛋啊就交给你孵化了 罗睺真是用尽平生自制力,才克制住掏枪杀人的冲动,脚下的地都被他活活踩裂,咬牙切齿:你想屁吃! 不,我对你没兴趣。谢圣信口化解,随手把雀卵塞进罗睺怀里,也算给你找个徒弟嘛,不要小看他哦,天生神通还是很厉害的。 谢圣都想好了,记忆里这位孔宣小朋友的结局也不可谓不让人叹惋,被西方接引道人收去做了个坐骑兼门人。以元凤的骄傲,肯定是不乐意让自己拼死产下的亲子受这种委屈的,倒不如给罗睺做个徒弟,以罗睺的护短程度,难道还用担心孔宣的未来吗?而且,谢圣还打算想法子也助罗睺如记忆里一样成就魔道,只是可不能以身合道这么惨了,他还指望着罗睺给他继续捧个几百会元的哏呢。 罗睺的怒气略微泄了一点,狐疑地看了谢圣一会,使神通往雀卵中一探,一愣,不敢置信地又探查了三回,才眼角眉梢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分喜色,找到宝一样地把雀卵往怀里一捧:那便算我疼惜此子天赋,不忍明珠蒙尘罗睺大约也知道自己这会嘴硬有多虚,嘀嘀咕咕了一会,还是宝贝地抱着蛋走了。 女娲都快习惯这种冲击了,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勉强笑着说:刚,刚刚那位,就是罗睺? 之前谢圣来得及时,罗睺都没来得及把弑神枪掏出来,女娲还是听到谢圣称呼罗睺,才震悚地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万万没想到啊,这位身上还带着奶味儿的大能,居然就是曾与圣人老爷齐名过的罗睺? 女娲看向谢圣的表情更加敬佩了:不知您是如何制服这般凶煞厉害的人物的 嗨,凭实力。谢圣大言不惭。 鸿钧投来询问的眼神:? 谢圣理直气壮:我凭实力抱的大腿怎么了! 他骄傲一下有什么问题? 为了能及时抵达三十三天外,许多求道者在听到圣人传音后,便立即出发,赶往紫霄宫。此行一路艰难,心中有志者甚多,但真正能抵达三十三天外的却少,大多停步甚至折损在半路上。浩荡洪荒,立志前往紫霄宫的不计其数,但最后真正能抵达紫霄宫的,不过千来人。 其中道行比较深的,譬如三清,早一步来到紫霄宫,而道行略逊一筹的譬如镇元子、红云二人,却来得更晚些,进了紫霄宫大门,便看到宽敞空旷的地面上放着六个蒲团,仅有一个蒲团上坐了一个人头蛇尾的男性修道者,另五个蒲团都是空的。 坐在蒲团上的那人有些茫然、又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尾巴尖儿都勾起来了,一直仰着头望着大殿的天花板。 红云和镇元子下意识地也顺着看去,就瞧见大殿的穹顶上拢共挂着五个人:两个矮小的童子,三个成年的男青年,都各自在手上拿着一块抹布,吭哧吭哧,擦得非常认真、卖力。以他们的力度,红云简直怀疑,都要把穹顶上的丹漆给蹭掉了。 红云不明所以,还以为那都是紫霄宫中侍应的门人,便招呼镇元子:道友,这还有五个蒲团,我俩坐一起吧! 镇元子刚要应声,天花板上挂着的三个青年就齐齐转头,冲着他们呼喝:哪有五个!最前头那三个,已经被我兄弟三人占过了,有这紫霄宫的二位童子作证!说完,又匆忙地回过头去,继续努力清洁墙面。 红云都懵住了,和镇元子一道在下头呆楞楞地又看了一会三清擦天花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低下头,试探地询问坐在蒲团上的男子:这位道友,请问为何那三人要在上头 打扫卫生啊??? 我也不知伏羲也很茫然,也很无措,我来时,他们就在上头了。 所以他坐上蒲团以后,就一直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前头三位老兄在上头擦墙?更重要的是,那他是不是也应该找块抹布去,跟着一块打扫一下卫生?虽然天花板被包圆了,但是这个地砖,这个承重柱,不还没有人占位嘛! 伏羲纠结地矛盾了好一阵,可能就是因为这份不确定吧,让原本不喜与生人搭话的伏羲主动冲着红云说:我叫伏羲,二位道友是?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红云代替性格冷淡的好友回答:在下红云,这位是我的好友,镇元子。 嘶 天花板齐齐传来嘶气的声音,引得下头好不容易寒暄了一句的三人再次陷入无措,迷茫地抬起头。 上头挂着的五人,这时都转过头来了,用仿佛研究什么稀罕物品的眼神,仔细打量红云,接着又审视了一番镇元子。最后那女童清了清嗓子:看在你是红云的面儿上,我便提点一句,这宫殿后头有处小茅屋,里头还有些扫帚、抹布。 红云:? 什么叫看在我是红云的面子上红云不及细想这些,就被镇元子一拉:我去拿扫帚来。 伏羲虽然也不知怎么回事,但那道童提点,他显然也是沾了红云的光,便向红云露出了好奇、感激的眼神,赶紧拖着长长的蛇尾,一扭一扭地跟上镇元子的步伐,去后头拿了把扫帚。 于是,等到后续三足金乌兄弟俩和鲲鹏一同入内时,看到的就是一副非常和谐、勤劳的众人齐心大扫除画面。红云一抬头,瞧见新来的人怔怔看这里头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还热情招呼:殿后还有扫帚的哦。 红云!镇元子第一时间抬头,语带不赞同。 这么重要的机缘,人家道童还是特地告与你知的,你怎么转头就屁颠屁颠告诉别人了。 镇元子下意识地反应、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令原本目光都盯着地上的蒲团,揣测着是不是机缘的帝俊、太一等人,顿时毫无怀疑地被误导了。三人都看也不看地上的蒲团,直奔后屋而去,各自拿了抹布,仗着自身根脚善飞,一人霸占了一根承重柱。 等大家差不多快把红漆真的都磨掉了吧,门口才又呼哧呼哧地跑进两个衣衫破旧、赤脚而行的道人,跨入门槛都是张嘴欲嚎,定睛一看: 诶? 接引和准提原本在路上都商量好,以他们的脚程,只怕赶到紫霄宫,就不是第一、第二个了,到时候说什么都得想法子求得一个机缘来,哪怕撒泼耍赖呢?结果一进门,地上蒲团有六个,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坐,倒是大殿各处,都有人拿着抹布或是扫帚在打扫,看到他们来,还隐隐有护地盘的意思。 接引果断扭头地对准提说:师弟啊,看来咱们来的还不算晚。你负责擦那个木凳,我去擦那张茶桌,咱们师兄弟俩在一处,旁的人想要抢位置,咱们也好合力应对! 准提紧张地点点头:不错,咱们找找还有没有抹布,若是没有,那衣服上撕下一截也可顶用,或许还能向圣人展示咱们随机应变的智慧。 先前也说了,红云广结善缘,不少接到帖子的人都表示愿意帮助,头一个出阵的,当然就是红云的好朋友、也是这次红云借住的道人,镇元子。 镇元子出门以后,心里头琢磨,红云傻,可他不傻啊?难道当真上门去规劝李鸟蛋弃暗投明?不可能!他的遁法精妙,思前想后间就已经到了李鸟蛋的家门口。 赤凤都不禁把头扭过来了,看向谢圣。 有转机啊!可算来个明白人了! 金龙呼吸一屏,龙须都不浮动了,赤凤也是,头顶的凤翎渐渐绷直。 李鸟蛋自个儿在家窝着,心里头也不踏实啊!您想啊,他抢劫才抢了一半,想要灭口的云就遁走了。那会不会来寻仇?正辗转反侧,家门哐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从外头冲进一个道人,一把揪住他,什么话也不说,摁头就打,边打边骂: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还抢劫你学不学好?学不学好? 镇元子路上就寻思了,他劝人向善不行,逼人向善难道还不行吗??他庄里那么些个顽皮的小道童,都是怎么学好的?这方面他应该是最有经验啊!老善人了! 李鸟蛋都多大的蛋了,还被人摁着打,这会儿疼倒是其次,主要是没面子啊!鸟蛋心说我这天生地养的,从小都没人打过我!可谁叫他道行不如镇元子,反抗不得,被打得滋儿哇乱叫,只觉三魂都要被打掉两条,被迫求饶:学好!学好!别打了!诶呦娘喂!别打喽 这句带着颤音的哎呦娘喂一出口,金龙听得差点就笑厥在这儿了。就连赤凤也没忍住张嘴啼鸣几声,听着不是人话,但那铁定是笑了。 单口相声和说书,最大区别就在于单口相声是以幽默逗乐为根本目的,讲故事为应用形式,最终目的还是逗乐观众。期间不论是故事情节、使用语言、讲述节奏,还是语言、动作、神态上的表演,说到底,那都是为了逗乐这个根本目的而服务的。要不怎么说相声是相貌之相,声音之声呢,好的相声那就是一场视听盛宴。 谢圣:甭看这鸟蛋怂得快,心里且记着仇呢,心说鸟蛋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镇元子也不能下狠手,真把鸟蛋打死了。为什么?红云向天道发过愿呢!说一定要引导李鸟蛋向善。李鸟蛋死了,红云这道心也得毁了。镇元子就把鸟蛋打了个大半死。 大半死?嘿,这镇元子还挺促狭。 就留了一口气儿!谢圣说,且喘着呢,洞开的家门口,又走进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劝镇元子,别打啦天上地下就这么一个鸟蛋,还挺珍惜。实在气不过啊,不如咱俩把他度去西方 您听听,度去西方,是不是乍一听还挺仁善?鸟蛋却急了。为啥啊? 西方不得剃头吗?那鸟蛋有一半儿根脚是鸟,光头一剃,您想想,他现出原型,浑身都毛茸茸的,脑壳儿全秃! 金龙:全哈哈哈! 谢圣:这不行啊,李鸟蛋看白胡子老头的眼神都变了,心说不得了了,这个比提拳就打的还狠毒啊!心多黑啊!薅鸟毛,薅秃!以后他还择不择偶了?择偶不得现原形儿吗?别的小伙子一现,羽毛丰满,色泽亮丽,他一现,嚯!秃头儿!再者说了,那西方秃头也不让择偶啊!你瞅这老头坏的! 那是够坏的。金龙笑得竖瞳都圆了,赤凤也睁大了凤目,乌溜溜的眼睛黑葡萄似的,二兽就这么瞧着还有点萌。 谢圣:李鸟蛋战战兢兢地请教:那您是来干嘛的呢? 白胡子老头说:哦,我和这位道友不一样。我是好人,来给你讲道的。 您听听,好人!李鸟蛋心说:我要是信就有鬼了!好人张口就薅秃,就送西方哪?没见过这样儿的!但怎么说呢,不挨打就不错了,还送上门讲道,不亏。 镇元子瞧瞧时辰,也差不多该回了,庄里炉子上还炖着人参果呢,回头吨烂了不好吃。鸟蛋这就先放着,可持续打蛋嘛!镇元子这就走了,白胡子老头便拿了个蒲团,在李鸟蛋面前坐下。 这一坐,可不得了,整整坐了一百年。讲了一百年道。照理来说,是好事吧?送温暖上门啊!可坏就坏在,白胡子老头的道啊,和李鸟蛋的道不同。李鸟蛋走得那是洪荒争霸的路子,核心就在于一个争字,白胡子老道呢,那讲究的是无为,不争。这道听还不如不听呢!最麻烦的是,这白胡子老头深藏不露,道行比鸟蛋还深,鸟蛋听着听着,自个儿道行没加深不说,道心还被说得不稳了! 坏事就坏事在这儿了。这谁受得了啊?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头儿不说完还不愿走了!就赖这儿!一日照六餐的要吃食伺候,什么宝贝要什么,低于先天灵根的不要!鸟蛋哪儿来的那么多宝贝啊?就这么一百年,别说养伤,光给白胡子老头下厨做饭了。哭都没地儿哭,晚上躺床上也没法睡,老头还讲着道呢!鸟蛋就在心里掬着泪寻思,我也没请这人啊,坏事儿就坏事儿在当初我为啥要招惹红云了。 想着想着,鸟蛋又气上了,你说红云这也是有病,被抢劫了也不说学坏一下,还非逼着他学好,强扭的瓜不甜! 金龙原本还唏嘘呢,听到鸟蛋这一番辛酸,不禁又张嘴大乐起来。 总算熬到老头讲道结束,拍屁股走人,李鸟蛋是伤也没能痊愈,功法还倒退了。偷偷出门一打听,老仇家红云呢?向天发过愿后,修炼是一路顺风顺水,为什么?红云找到自个儿的道了。善道。就这一百年,红云又帮了无数人,积攒了不少善德,更别提天天还有人参果滋润着,俊俏的好友陪伴着。这日子美的嘞鸟蛋气死了。 仔细算算自己的损失,道行也退了,道心也不稳了,辛辛苦苦那么久搜集来的宝贝全没了,还身受重伤。凭什么呀?鸟蛋心里头那叫一个怨哪跑到好友家一通抱怨:天道不公! 他好友也气着呢,为啥?哦,你小子当初抢宝贝的时候,就不记得叫上我,现在倒霉了,倒是记起我找我来抱怨了?那当我是什么了!好友就骂他:那当初那些被你杀人夺宝的,又凭甚遭你毒手?该! 第八十三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谢圣不禁道:凤一,你这窗户做的不行啊, 透风! 两个徒弟听闻动静,急匆匆地破门而入, 听到这句, 脚下不禁一个踉跄:重点是这个吗? 鸿钧也没想到,这都能被谢圣瞎猫碰上死耗子。原本打算送出去的紫气在手底一盘,迅速又流回袖中。 他这次前来, 自开始就未通名姓, 本就是不愿让人得知他的身份,以免横生枝节。洪荒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因为这一线生机欠下因果, 如果泄露出去,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凭添麻烦。暂且先瞒下身份,待成圣之后, 万般因果皆不沾身,圣人之下俱为蝼蚁,那便不必在意这些了。 鸿钧在心里思量这些的功夫, 谢圣又有了说骚话的心情:你劫财来的? 徒弟都进来了,谢圣底气倍增, 都从被窝里爬出来了,赤脚踩着地, 手背身后审问来者。 别说,这位夜袭的客人长的是真不错。五官深邃,面容如玉雕般俊美无暇。身量欣长, 四肢有力,一身雪裳不惹尘埃,黑发曳地色润如墨,再加上那冷漠矜持的气质 这要能诳进茶社里做跑堂,多撑门面啊!谢圣都想拍大腿了。 鸿钧淡淡道:不是。 哦谢圣拖长音调,点点头,那就是劫色了。 徒弟们:??? 不是,龙二忍不住对谢圣说,师父你这话说的,人家这样貌劫你,谁吃亏啊? 诶,你这话说的。谢圣反过来问龙二,你怎么不想,他要是劫成功,就成了你们师娘,平白矮了一辈,谁吃亏啊? 这小徒弟还怪可爱的哈!跟相声演员讲俏皮话,说歪理难道他还能输喽? 趁着龙二被堵得说不出话,谢圣又转头对夜袭的人笑嘻嘻说:这位客人这位梁上君子!白天见面我还给了你住宿的优惠,晚上你就来爬我的窗子,人可不能这么坏。这优待不能算数了!对好人和对坏人,咱们茶社收的可不是一样的价钱。 鸿钧本想辩一辩自己并不是为了做坏事,可转念一想,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解释。好在他并非身无分文,倒也不惧这个:你想要什么? 谢圣思忖了一阵,灵光一现,一拍手:诶,你听说过鸿钧没有? 鸿钧眉梢一抖: 鸿钧:听过。 谢圣想到了个如何整治这个梁上君子的好法子,心里得意,嘴都笑咧开了:你,去偷一件儿鸿钧道人的里衣罢! 鸿钧: 偷,什么? 迎着鸿钧的目光,谢圣非但不羞,反倒得意洋洋:怎么样,做得到吗?给你三天的时间!鸿钧道人的里衣,你要是能带来,未来咱们这个茶社随你来住,带不来,你就留下给我做个跑堂儿。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鸿钧道人,那是什么人物? 《封神榜》中有一段,是这么说的:忽见通天教主先行,后面跟着一个老道人扶筇而行,只见祥云缭绕,瑞气盘旋,冉冉而来,将至篷下。众门人与哪吒等各各惊疑未定。只见通天教主将近篷下,大呼曰:哪吒可报与老子、元始,快来接老爷圣驾! 意思是说,哪吒和众门人突然看见通天教主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一位瑞气飘飘的老道人。接近蓬下后,通天教主对着哪吒喊,快叫太清老子、元始天尊出来,老爷来了,还不快来接驾?老子与元始便慌忙出来,在道路边伏倒叩拜,迎接师父。 就这么说吧,现代比较熟悉的一些神话人物,譬如孙悟空、姜子牙、申公豹,那都是鸿钧老祖的徒孙了,要再往下算,譬如哪吒、二郎神,那都得是鸿钧的曾徒孙,隔出三代去了 虽说谢圣并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哪个版本的洪荒,在现代,这类题材的作品多的是,各个版本的剧情也并不相同,但鸿钧,永远是一切神话中的天道之下第一人,是圣人之师,万道之祖。甚至也有说法,说鸿钧就是天道,是天道的具象化,可见其强大。 稳了稳了!跑堂到手。谢圣成竹在胸。 鸿钧: 这他! 鸿钧淡漠的脸上都不禁染上一丝恼色,要骂又不好暴露身份,想将这无耻之人打杀了,却又碍于那一线生机。 这倒不是做不做得到的事,难道他就能把自己的里衣给谢圣吗??鸿钧心中愈气,面上愈是冷如寒霜,说出的话一字字就像砸在冰棱上:我留下。 鸿钧冷冷看着谢圣,将这人的音容笑貌都深深记住了,打定主意,秋后算账。 诶,挺好挺好。谢圣对于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一无所知,对着鸿钧还傻乐,明日开始,这些砍柴烧饭、擦桌打水的活,就归给你了。诶你叫什么呀? 嗯?跑堂是这个意思?鸿钧的眉梢一动,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打从进屋来就一声不吭的凤一猛地挤过来,挡在他前头:师父。 管他叫什么,就是一个跑堂的。凤一不动声色把鸿钧往后扽了扽,挤到谢圣面前,茶社这么大,他一个只怕顾不过来。明天我可去再招些跑堂,总要把茶社各处都顾及到了 嗯?嗯?龙二机警地竖起耳朵,慢着!这我也行,我也能招跑堂! 之前凤一对着他鄙夷的话,他还记着呢,眼里要有活儿。可不能让这倒霉臭鸟再抢先了啊,这个表现的机会,他必须争取到。 凤一缓缓回头,没想到,龙二还真把他的话记上心了,你们水族,能做什么?自己跳锅里,煮啊? 龙二:?? 龙二:你们鸟又能做什么?自己趴火上,烤啊? 一龙一凤一言不合,两看生厌,登时缠作一团,跌跌撞撞冲出门去,化作原型,重新打过。 鸿钧下意识看了谢圣一眼,却发现他作为师父,半点没有去阻止一下的意思,反而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圣摸摸下巴:这包袱节奏不错啊! 鸿钧: 为什么,他的一线生机,会落在此处?? 谢圣昨晚光顾着记包袱,最重要的话忘说了。一大早把两个徒弟拎起来:练功了练功了对了,昨晚有句话忘了说,你们回头招跑堂时记得,全凭自愿,千万不要武力威胁哦。 明白。凤一起得早,头顶的凤翎都精心打理过竖起的角度了,师父您说练功? 相声讲究说、学、逗、唱。昨天,谢圣带着徒弟们初步接触了一下说,今天就该把唱也跟着练起来了。像腿子活、柳活儿这些,都不是一上来就能教的,得从最基础的发音方式、声调节奏教起。 凤一倒还好,鸟儿嘛,本来就喜欢早起吊嗓子的。就是龙二比较痛苦,被谢圣拽到后院以后,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长长的一坨,两眼鳏鳏,差点涌出泪来:师父他也不敢说,我还没睡够,便满脸凄然地对谢圣道,我,我是水族啊,您见过水族叫的吗? 谢圣:有哇,蛙啊。 龙二: 他也是傻了,和师父比歪说。 痛苦地练了一会后,龙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瞧见路过的鸿钧:诶,你! 整个茶社,他现在能欺负一下的除了后圈的兔子,就是这个跑堂儿的:过来,你也吊两嗓子。 鸿钧: 龙二也不敢再谢圣眼皮子底下溜号太久,呼喝了一下,缓解了一点郁闷,又对鸿钧随意一指:站这儿干嘛,又不说话,铲兔屎去! 鸿钧: 抽龙筋有几个步骤 学习讲究循序渐进,谢圣对于两位徒弟期望很高,但也懂得揠苗助长的道理。带着徒弟练到日上三竿,便放二徒招跑堂的去了。 也不必回族里,凤一飞到林南,化作原型,唳鸣一声,不消顷刻,便有百千鸟儿朝圣而来。 斑斓的颜色呼啦一下挂满树梢,细细一听,叽叽喳喳的鸣声里还有嫌弃的挤兑:怎么那小麻雀也跟来了。对自己的样貌没半点儿数么?瞧它们丑的,也不怕碍了凤宣大人的眼。 一堆茸球推推搡搡,挤出几只灰褐色的小鸟,怯生生地挨在一块,不敢抬头。 禽族以羽毛鲜艳为傲,它们天生就是灰扑扑的样子,又不如秃鹫、苍鹰那样战力卓群,在鸟妖里就格外受排挤。 凤一哪管小团体、冷暴力这点小事,他心里琢磨着呢,新来的跑堂可不要把师父的宠爱分走了:我有个差事,需得些人手。羽毛色艳的不要,鸟鸣声甜的不要。 众鸟: 这这凤宣大人到底选的什么呢,还色艳声甜的不要。 麻雀兄妹原本深深埋着头,脑袋都挤在小胸脯里,听到这里,最年幼的妹妹忍不住抬头,瞧了凤一一眼。 也不知算不算是祸兮福相依,兄妹四个被鸟群排挤在外,恰好显眼,妹妹这一抬头,正巧与凤一对上视线。 嗯?凤一凤目微微一亮,你们四个倒是不错。不必收拾,这便随本尊走罢。 与此同时,梧桐林近旁的河里。 龙二斜着眼看战战兢兢、列队来朝的水族们:我这儿有个好差事 游在后排的水族们窃窃私语: 不用说,应敖大人肯定是打算找那绿皮龟了。 是啊,听说那绿皮龟和侍应在祖龙身边的那位龟军师,还有些血缘关系。 再不济也是虾兵蟹将,要么就是鲤鱼一族 龙族的听觉在水中极为敏锐,龙二猝不及防就听到应敖二字,谢圣那句硬熬瞬间撞进脑海:休得唤我名姓!! 龙二一怒,河岸都隐隐震颤,水族惶恐地扑倒一地,也弄不清楚平日都是这么称呼龙二的,今日怎么突然就惹得应敖大人生气了。一只修炼不到位的蛙妖喉头一滚,不慎便打了声嗝:呱! 完了完了。蛙妖如坠寒窟,趴在地上不敢动。 !龙二的尾巴都露出来了。他还记着早上谢圣那句有哇,蛙啊呢!听到这一声呱,甩尾狂怒:蛙!你!就你们一家!跟我走! 等着吧,等到了茶社,他定要好好蹉跎这蛙妖一家!龙二气得尾巴尖儿都绷直了。 蛙妖对龙二的想法全然不知,整只蛙被惊喜砸中,蛙眼大睁,闪烁着激动的泪水:他没听错吧,应敖大人不仅没选那绿毛龟,没选虾兵蟹将红鲤鱼,选了他一只蛙?还,还容许他将全家都带上! 蛙妖的妻子也是捂嘴呜咽:光宗耀祖,他们这是要光宗耀祖了哇! 赤凤都不禁把头扭过来了,看向谢圣。 有转机啊!可算来个明白人了! 金龙呼吸一屏,龙须都不浮动了,赤凤也是,头顶的凤翎渐渐绷直。 李鸟蛋自个儿在家窝着,心里头也不踏实啊!您想啊,他抢劫才抢了一半,想要灭口的云就遁走了。那会不会来寻仇?正辗转反侧,家门哐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从外头冲进一个道人,一把揪住他,什么话也不说,摁头就打,边打边骂: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还抢劫你学不学好?学不学好? 镇元子路上就寻思了,他劝人向善不行,逼人向善难道还不行吗??他庄里那么些个顽皮的小道童,都是怎么学好的?这方面他应该是最有经验啊!老善人了! 李鸟蛋都多大的蛋了,还被人摁着打,这会儿疼倒是其次,主要是没面子啊!鸟蛋心说我这天生地养的,从小都没人打过我!可谁叫他道行不如镇元子,反抗不得,被打得滋儿哇乱叫,只觉三魂都要被打掉两条,被迫求饶:学好!学好!别打了!诶呦娘喂!别打喽 这句带着颤音的哎呦娘喂一出口,金龙听得差点就笑厥在这儿了。就连赤凤也没忍住张嘴啼鸣几声,听着不是人话,但那铁定是笑了。 单口相声和说书,最大区别就在于单口相声是以幽默逗乐为根本目的,讲故事为应用形式,最终目的还是逗乐观众。期间不论是故事情节、使用语言、讲述节奏,还是语言、动作、神态上的表演,说到底,那都是为了逗乐这个根本目的而服务的。要不怎么说相声是相貌之相,声音之声呢,好的相声那就是一场视听盛宴。 谢圣:甭看这鸟蛋怂得快,心里且记着仇呢,心说鸟蛋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镇元子也不能下狠手,真把鸟蛋打死了。为什么?红云向天道发过愿呢!说一定要引导李鸟蛋向善。李鸟蛋死了,红云这道心也得毁了。镇元子就把鸟蛋打了个大半死。 大半死?嘿,这镇元子还挺促狭。 就留了一口气儿!谢圣说,且喘着呢,洞开的家门口,又走进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劝镇元子,别打啦天上地下就这么一个鸟蛋,还挺珍惜。实在气不过啊,不如咱俩把他度去西方 您听听,度去西方,是不是乍一听还挺仁善?鸟蛋却急了。为啥啊? 西方不得剃头吗?那鸟蛋有一半儿根脚是鸟,光头一剃,您想想,他现出原型,浑身都毛茸茸的,脑壳儿全秃! 金龙:全哈哈哈! 谢圣:这不行啊,李鸟蛋看白胡子老头的眼神都变了,心说不得了了,这个比提拳就打的还狠毒啊!心多黑啊!薅鸟毛,薅秃!以后他还择不择偶了?择偶不得现原形儿吗?别的小伙子一现,羽毛丰满,色泽亮丽,他一现,嚯!秃头儿!再者说了,那西方秃头也不让择偶啊!你瞅这老头坏的! 那是够坏的。金龙笑得竖瞳都圆了,赤凤也睁大了凤目,乌溜溜的眼睛黑葡萄似的,二兽就这么瞧着还有点萌。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李鸟蛋战战兢兢地请教:那您是来干嘛的呢? 白胡子老头说:哦,我和这位道友不一样。我是好人,来给你讲道的。 您听听,好人!李鸟蛋心说:我要是信就有鬼了!好人张口就薅秃,就送西方哪?没见过这样儿的!但怎么说呢,不挨打就不错了,还送上门讲道,不亏。 镇元子瞧瞧时辰,也差不多该回了,庄里炉子上还炖着人参果呢,回头吨烂了不好吃。鸟蛋这就先放着,可持续打蛋嘛!镇元子这就走了,白胡子老头便拿了个蒲团,在李鸟蛋面前坐下。 第八十四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鸿鸣声响宛如钟撞,星野低垂的夜幕豁然破开一条口子, 那金色的光亮便如灼灼日光一般倾洒而下,耀然不可直视。一时间, 无名山恍如昼夜颠倒, 功德金莲自金光柱中飞浮而出。满山的草木狂野生长,绽出千片新叶,万朵花苞, 风习习而过, 那枝头萌发的朵朵花苞便一同绽开,花开花谢只一瞬,香飘千里后, 枝头只余垂坠饱满的累累硕果,以及一地的缤纷花瓣。 救苍生于量劫,谢圣以一己之力护住洪荒生灵,这自然是大功德。 谢圣能很明显地感受到, 自己又提升了一个境界,如今已是在准圣的门槛上徘徊,《山海经》与他的联系也更加紧密。先前他还不确定自己能否用《山海经》牵制住罗睺, 如今却是能肯定了:可以。 这莫名的信心也不知从何而来,谢圣非常怀疑, 这应该是天道向他传达的意思,表示让他放心大胆地压榨罗睺, 凡事都有天道做靠山。 山脚下,祖龙等三族族人愕然回首,心中一片惊愕。茶社门前, 谢圣却迎着众人敬畏的眼光,非常淡定地仰着头,和天道打商量:寡一个光柱多单调啊,浪费了这么亮堂的光。反正都是要亮的,爸爸不如换种亮法,给我打出个洪荒第一茶社,山海茶社欢迎您 就跟现在那个霓虹灯招牌似的,那宣传力度可太大了。 谢圣想得还蛮兴奋,都开始幻想那是不是应该调一下配色,有暗有亮,再带点滚动字幕,正说到兴头上,只听头顶劈啪一声。 谢圣:啊!! 原本敬畏地看着天降功德的众人都惊了,纷纷扑过来: 师父!您没事吧! 这这这,好好的怎么有雷呢? 谢圣超级惨地躺在地上,痛得直嗦气:别,别碰我! 右边手都没知觉了,谢圣低头一看自己,黑漆麻乌,被雷劈得够呛:我去,爸爸这脾气够大的啊 这回没被天道屏蔽的鸿钧无言以对: 之前是他想岔了。 天道还是会说不的。 但天道也想岔了,谢圣显然下次还敢 茶社门口,大家都手忙脚乱地一拥而上,搀扶的搀扶,去拖桌椅板凳的拖桌椅板凳,山脚下的祖龙、元凤等却不知上头的混乱,听到霹雳惊雷声,吓了一跳。 他们哪能想到,有人会一边被降功德,一边被雷劈?还以为是天道对他们的警告呢!警告他们不可心中暗藏不满 三族族人原本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甘和忿忿的,此时全被雷劈干净了,啥都不敢再想,赶紧走人。 谢圣好歹也算是大罗金仙的修为,虽说被雷劈了一下,但问题不大,洗洗又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可爱,就是右手还是有些发麻,刻字、搞创作是搞不了了,索性休息几天,也算是改换一下心情。 此时谢圣心事已定,龙凤之战不会成为洪荒浩劫,山海茶社也肯定得以保全,谢圣躺在凤一孝顺地打造的躺椅上,不知有多快活,笑容可掬地在鸿钧面前夸天道:您看,我的大爸爸还是爱我的,一定是看我最近辛苦,想让我放下工作,快乐快乐。 鸿钧: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追究大小排序好,还是同情天道好。 谢圣也确实是准备趁这段养手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此时瘫在躺椅上,膝盖上盖着凤羽被,俨然一副颐养天年的模样。在他的脚边,可爱地扑来滚去、笨拙打闹的是无忧无虑的小麒麟,还有新送来的小凤凰、小飞龙,这都是祖龙和元凤回到族地后,冷静了一番才想起来的。 始麒麟将族中幼崽送去无名山,显然就是想借由谢圣保全这最后的血脉。如今龙族、凤族与麒麟一族在子嗣繁衍上的困境相同,近千年已稀少有幼崽出生了,就是有,也多半死于蛋中,活下来的也无法成长。思前想后,两位领袖还是将自家的幼崽点了点数,都送去了无名山。反正之前谢圣也说过的嘛!山海茶社还承接育儿的活儿。 趁此机会,谢圣又半是诓骗、半是胁迫地让祖龙、元凤再次发誓,日后,但凡进入山海茶社寻求庇护的龙族,都将保佑洪荒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凤族则保天下太平,吉祥昌盛:其实你们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最后死进来都得听我的。 祖龙、元凤: 签订了名列之后,小谢老师就开始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啦!!何其可憎! 来来来,都过来。小谢老师笑眯眯坐在椅上,逗小徒弟们,昨天教你们的小星星,你们会唱没有啊?唱给师父听听。 原本还在满地打滚的小胖团们就磨磨蹭蹭走过来,挤挤挨挨、推推搡搡地勉强站出个歪七扭八的队伍,小麒麟甩尾巴,小凤凰扭屁股,小飞龙竖耳朵,开始奶声奶气地合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麒三和麒四仗着自个儿体型缩水,也试图混迹其间:漫天都是小星星 星你们个头啊!谢圣一把把三徒弟和四徒弟拎出来:别装了,都是假可爱。 凤一和龙二原本一脸观望,想看看三师弟四师弟的卖萌计划能不能成功,他们也好效仿一下,此时看麒三、麒四遭遇滑铁卢,赶紧移开视线,继续练他们的大段儿。 谢圣赶麒三、麒四:过去过去,跟着你们大师兄、二师兄练柳活儿。 相声有多种表现手法,柳活儿就是其中一种。说得比较通俗易懂点,就是学唱。学戏曲,这就叫做戏柳,学歌曲,就叫做歌柳。一般来说,用柳活儿的好处,就是音韵更具感染力,更能吸引人、活跃气氛,有时候一些大段的对白或者介绍,单凭口说显得单调,但换成唱的,使个柳活儿唱出来,那就又精彩又有意思了。 麒三、麒四哭唧唧地去了,奶声奶气跟着凤一、龙二吊嗓子。 山海茶社这么大一个后院,左边儿是京剧,右边儿是小星星,说吵是真吵,说安静,又颇让人有种温馨、热闹的感觉。这是谢圣拜师学艺后,时常在师父家感受到的美好氛围,如今到了洪荒,他也努力用自己的肩膀,给徒弟们扛起来了一片同样无需忧虑的小天地。 鸿钧盘膝坐在一旁的蒲团上,缓缓睁目,看向一脸惬意的谢圣,目光渐渐不同。 曾经他还和谢圣说过,不论如何耗费心机,这量劫都是化解不去的,可谢圣却做到了。 鸿钧的眼神缓缓柔和下来,正准备唤谢圣,说些提点的话,罗睺就从后山气冲冲地来了:唱什么唱什么!多点大孩子还喝奶呢你就叫他们唱歌!罗睺手里提着新挤的奶呢,脸色黑如铁锅,一下把两壶奶给重重放下了,冲着谢圣说,都能唱歌了还叫我给他们挤什么奶! 谢圣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了,后院霎时安静,众人都以为谢圣这是要发威的节奏,结果他张口就是:昨天我教你的怯口,你都会背了没有啊?我看你都没有灵活运用嘛! 谢圣心里还有着捧哏梦呢,此时宽容慈祥地对捧哏预备役说:你背来给我听听。 罗睺: 罗睺好气啊,当场就想把奶踢翻走人,可《山海经》却迫着他僵在原地,身不由己地张口来背:瞅你那揍性,二皮脸背着背着,罗睺就把眼珠子定在谢圣身上了。 你个十三点,小瘪三让罗睺骂谢圣可就来劲儿了啊,他越背越起劲,最后不自觉地掐起腰,骂得都有点精神奕奕、满面红光那意思,院里的众人都张开嘴,呆呆看着他了,他还没停,反倒更加得意。 这可不怪她,是谢圣自个儿找骂的! 鸿钧也都不由得看向谢圣了,却见谢圣如沐春风,不禁半点不气,还笑着点头,仿佛很认可一般。一直到罗睺说的口干舌燥,大喘了几下停下来,谢圣才不急不缓地笑着说:欸,你怎么自己骂自己呢? 才感觉打完了一场胜仗的罗睺:?????? 众人的眼神一下恍然了:不愧是谢圣!老阴阳人了,这一番大起大落的 谢圣挺淡定地说:你还有的学呢! 除了磨(折)炼(磨)自己的未来捧哏,谢圣也在为自己的首个群口作品做着准备。之所以在收了凤一、龙二之后,谢圣迟迟没有动笔,是因为在他最初的灵感里,这段儿群口最好能有五个人来表演,以一捧群逗的方式来表演。就是一人为主,扮演李鸟蛋这个角色,其他人同台轮换,分别扮演各路来劝人向善的。 这次又把这个想法捡起来,是因为谢圣觉得麒三、麒四只要有吃的,这个学习的天赋就还不错,于是打算准备准备台本,差不多该把因为变成鬼魂而严重缩水的两个徒弟给整回原样了。毕竟,不能就小只小麒麟鬼上去讲相声吧?那观众在舞台下面还要站起来才能看到麒三、麒四呢。 当时始麒麟怎么说的?麒麟送子?谢圣提溜着两只鬼徒弟琢磨,怎么送子啊 谢圣想着想着,都忍不住想把徒弟拨过身来,确认一下性别了。 麒三、麒四惊恐万分:师父,我们都是公麒麟! 呃谢圣也觉得不可能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不然也太黄暴了,晋江不允许。 他摸摸下巴:那就是你们有能助孕的能力了。这样吧,我记得前段时间去后山收集素材的时候,有一对儿猼訑(bo yi,音同伯夷),听说当初就是因为麒麟一族与龙族争斗,导致整个族群只剩下它们俩人。你们去他们那儿呆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帮他们送个子出来? 猼訑这种怪兽,在现代毫无名气,估计是最后绝种了。之前谢圣在后山碰到时,还是瞅了半天才认出来,那长着九条尾巴、四只耳朵的羊是什么,不是因为近亲繁衍,导致的畸形 麒三还很畏惧地问:是,是一公一母吗 要是性别相同,他们再有本事也没法无中生有啊! 谢圣:当然了!这话问的,他是那种师父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其实还挺怀疑的,我在后山几次遇到那小两口,要么是挂在悬崖上差点摔死,要么是掉进湖里差点淹死 每次都是这么惊险的场面,把人救上来以后小俩口还乐呵呵,很粗神经的样子。联系到《山海经》中说,猼訑的皮毛如果披在身上,就会让人不会畏惧,谢圣很怀疑他们就是傻大胆吧!指不定当初麒麟和龙族大战时,他们是不是一大族人乐呵呵跑去凑热闹,结果被人给灭了 谢圣打消这种不太尊重的猜测,对着麒三、麒四殷切叮嘱:你们一定要加油哦,为师觉得猼訑一家以后会有大用处的。 剥皮肯定不能剥皮的,但是换季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薅点毛哇?以后如果有徒弟上台前怯场,就佩戴一撮猼訑毛 谢圣:比身高是吧,隔天我就在茶社立个新规矩,所有跑堂不许高于老板。 鸿钧: 这都什么跟什么。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鸿钧有那么一秒,都想放弃试探,可方才天降功德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洪荒世道残酷,鸿钧能走到今天,那也是凭借着一路杀伐才换来的。天道无情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但每每在推演自己的结局时,难免还是会生出不甘和怨怼。他一路摸爬滚打至今,好不容易即将成圣,却隐约预料到成圣之后,自己的结局恐怕不会多好,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可偏偏,天道却对此人多有偏袒,鸿钧几乎怀疑,他所算得的一线生机是真是假,是否这也是天道的一番算计?更有甚者谢圣与天道有何关系? 抱着猜忌的心情,鸿钧试探性的接近谢圣,想看看对方是否会兴起警惕,结果人都快贴一块儿了,谢圣还是一回头才发现的。 鸿钧心中万般思量,面上却是毫无波澜:无事。 该是装的,能收凤族、龙族为徒,与天道沟通,怎么可能如此毫无防备。早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是这么想,鸿钧却将原本准备的杀招推翻了。倒不是他多善良,而是考虑到一线生机,不管是不是天道算计,他也不能破坏这仅有的机会。 那没事儿贴那么近。谢圣把手往后一背:是又贪图老板美色了呀。 嘻嘻,小小的调戏一下,以报刚刚吓他之仇! 鸿钧: 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还非得加个又字。 谢圣这也就是开个玩笑,确认员工没事,便打算去后厨看看。 此番敖金上门,虽说是个意外,但也确实给客人们造成了不晓得惊吓。也不知道后厨的材料够不够多配些菜色,哪怕是简单搞个水果拼盘,也算是向客人们聊表歉意了。 第八十五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带着一帮子人回到茶社后,谢圣就把留守传道的任务传达给罗睺了, 引起罗睺的强烈反应。 罗睺一头乌发都飞起来了,恨不得一口咬断谢圣的脖颈:你不要忘了,我是谁! 他生于混沌,经历了三千神魔之争,和鸿钧一样都是踩着敌人的尸骨活下来的,为了证杀伐之道成圣, 更是一度挑起三族之战, 令洪荒哀鸿遍野, 怨魂横生, 如今, 谢圣却让他教人向善? 谢圣:咦,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是因为要开相声专场心里没底吗?唉, 我跟你说, 虽然咱俩搭档你都是捧哏, 但也不要妄自菲薄啊!我觉得经历这九十九年的磨炼,你完全可以撑得起个人专场了 罗睺气极, 张口就骂:你大爷的! 谢圣:还没到给你大爷爷上香的时候哦,儿子诶。 你!你!罗睺大怒, 一时竟大脑空白, 说不出反击的话来。 一旁的麒三都面露同情了:您也是, 老是挑衅我师父干嘛, 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那嘴皮子,多厉害啊! 这都九十九年过去了,还不知道放弃么。 罗睺十分硬骨头地说:那又如何, 这世上没有我罗睺打不败的敌人!我屡败屡战! 谢圣也苦劝:可问题是,你这毫无进步,只是在屡战屡败啊! 他都有点胜之不武了。说实话,罗睺打架也好,捧哏也好,都是手到擒来,就是这个骂人,九十九年了啊,毫无进步。到今天,谢圣只能说,罗睺是一点儿吵架的天赋也没有。 麒四也开始叹息了:真是一句话,道尽了罗睺近百年来的心酸苦楚 罗睺: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骂又骂不过,打又没法打,站在原地河豚了一会,狠狠地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跺着脚转身要走。 哎,你再等等的。谢圣突然想起什么,叫住罗睺,伸手往衣襟里一掏,摸出那枚雀卵,元凤都成鬼了,回头我还要带徒弟们上三十三天外,这蛋啊就交给你孵化了 罗睺真是用尽平生自制力,才克制住掏枪杀人的冲动,脚下的地都被他活活踩裂,咬牙切齿:你想屁吃! 不,我对你没兴趣。谢圣信口化解,随手把雀卵塞进罗睺怀里,也算给你找个徒弟嘛,不要小看他哦,天生神通还是很厉害的。 谢圣都想好了,记忆里这位孔宣小朋友的结局也不可谓不让人叹惋,被西方接引道人收去做了个坐骑兼门人。以元凤的骄傲,肯定是不乐意让自己拼死产下的亲子受这种委屈的,倒不如给罗睺做个徒弟,以罗睺的护短程度,难道还用担心孔宣的未来吗?而且,谢圣还打算想法子也助罗睺如记忆里一样成就魔道,只是可不能以身合道这么惨了,他还指望着罗睺给他继续捧个几百会元的哏呢。 罗睺的怒气略微泄了一点,狐疑地看了谢圣一会,使神通往雀卵中一探,一愣,不敢置信地又探查了三回,才眼角眉梢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分喜色,找到宝一样地把雀卵往怀里一捧:那便算我疼惜此子天赋,不忍明珠蒙尘罗睺大约也知道自己这会嘴硬有多虚,嘀嘀咕咕了一会,还是宝贝地抱着蛋走了。 女娲都快习惯这种冲击了,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勉强笑着说:刚,刚刚那位,就是罗睺? 之前谢圣来得及时,罗睺都没来得及把弑神枪掏出来,女娲还是听到谢圣称呼罗睺,才震悚地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万万没想到啊,这位身上还带着奶味儿的大能,居然就是曾与圣人老爷齐名过的罗睺? 女娲看向谢圣的表情更加敬佩了:不知您是如何制服这般凶煞厉害的人物的 嗨,凭实力。谢圣大言不惭。 鸿钧投来询问的眼神:? 谢圣理直气壮:我凭实力抱的大腿怎么了! 他骄傲一下有什么问题? 为了能及时抵达三十三天外,许多求道者在听到圣人传音后,便立即出发,赶往紫霄宫。此行一路艰难,心中有志者甚多,但真正能抵达三十三天外的却少,大多停步甚至折损在半路上。浩荡洪荒,立志前往紫霄宫的不计其数,但最后真正能抵达紫霄宫的,不过千来人。 其中道行比较深的,譬如三清,早一步来到紫霄宫,而道行略逊一筹的譬如镇元子、红云二人,却来得更晚些,进了紫霄宫大门,便看到宽敞空旷的地面上放着六个蒲团,仅有一个蒲团上坐了一个人头蛇尾的男性修道者,另五个蒲团都是空的。 坐在蒲团上的那人有些茫然、又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尾巴尖儿都勾起来了,一直仰着头望着大殿的天花板。 红云和镇元子下意识地也顺着看去,就瞧见大殿的穹顶上拢共挂着五个人:两个矮小的童子,三个成年的男青年,都各自在手上拿着一块抹布,吭哧吭哧,擦得非常认真、卖力。以他们的力度,红云简直怀疑,都要把穹顶上的丹漆给蹭掉了。 红云不明所以,还以为那都是紫霄宫中侍应的门人,便招呼镇元子:道友,这还有五个蒲团,我俩坐一起吧! 镇元子刚要应声,天花板上挂着的三个青年就齐齐转头,冲着他们呼喝:哪有五个!最前头那三个,已经被我兄弟三人占过了,有这紫霄宫的二位童子作证!说完,又匆忙地回过头去,继续努力清洁墙面。 红云都懵住了,和镇元子一道在下头呆楞楞地又看了一会三清擦天花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低下头,试探地询问坐在蒲团上的男子:这位道友,请问为何那三人要在上头 打扫卫生啊??? 我也不知伏羲也很茫然,也很无措,我来时,他们就在上头了。 所以他坐上蒲团以后,就一直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前头三位老兄在上头擦墙?更重要的是,那他是不是也应该找块抹布去,跟着一块打扫一下卫生?虽然天花板被包圆了,但是这个地砖,这个承重柱,不还没有人占位嘛! 伏羲纠结地矛盾了好一阵,可能就是因为这份不确定吧,让原本不喜与生人搭话的伏羲主动冲着红云说:我叫伏羲,二位道友是? 红云代替性格冷淡的好友回答:在下红云,这位是我的好友,镇元子。 嘶 天花板齐齐传来嘶气的声音,引得下头好不容易寒暄了一句的三人再次陷入无措,迷茫地抬起头。 上头挂着的五人,这时都转过头来了,用仿佛研究什么稀罕物品的眼神,仔细打量红云,接着又审视了一番镇元子。最后那女童清了清嗓子:看在你是红云的面儿上,我便提点一句,这宫殿后头有处小茅屋,里头还有些扫帚、抹布。 红云:? 什么叫看在我是红云的面子上红云不及细想这些,就被镇元子一拉:我去拿扫帚来。 伏羲虽然也不知怎么回事,但那道童提点,他显然也是沾了红云的光,便向红云露出了好奇、感激的眼神,赶紧拖着长长的蛇尾,一扭一扭地跟上镇元子的步伐,去后头拿了把扫帚。 于是,等到后续三足金乌兄弟俩和鲲鹏一同入内时,看到的就是一副非常和谐、勤劳的众人齐心大扫除画面。红云一抬头,瞧见新来的人怔怔看这里头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还热情招呼:殿后还有扫帚的哦。 红云!镇元子第一时间抬头,语带不赞同。 这么重要的机缘,人家道童还是特地告与你知的,你怎么转头就屁颠屁颠告诉别人了。 镇元子下意识地反应、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令原本目光都盯着地上的蒲团,揣测着是不是机缘的帝俊、太一等人,顿时毫无怀疑地被误导了。三人都看也不看地上的蒲团,直奔后屋而去,各自拿了抹布,仗着自身根脚善飞,一人霸占了一根承重柱。 等大家差不多快把红漆真的都磨掉了吧,门口才又呼哧呼哧地跑进两个衣衫破旧、赤脚而行的道人,跨入门槛都是张嘴欲嚎,定睛一看: 诶? 接引和准提原本在路上都商量好,以他们的脚程,只怕赶到紫霄宫,就不是第一、第二个了,到时候说什么都得想法子求得一个机缘来,哪怕撒泼耍赖呢?结果一进门,地上蒲团有六个,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坐,倒是大殿各处,都有人拿着抹布或是扫帚在打扫,看到他们来,还隐隐有护地盘的意思。 接引果断扭头地对准提说:师弟啊,看来咱们来的还不算晚。你负责擦那个木凳,我去擦那张茶桌,咱们师兄弟俩在一处,旁的人想要抢位置,咱们也好合力应对! 准提紧张地点点头:不错,咱们找找还有没有抹布,若是没有,那衣服上撕下一截也可顶用,或许还能向圣人展示咱们随机应变的智慧。 敖金: 真的吗??小谢老师你的根脚是不是熊精,不然为什么这么瞎。 一行人都被谢圣的言语震住了,就连鸿钧是谁都没问,没有灵魂一样跟在谢圣身后亦步亦趋。鸿钧不出声响地跟在最后,看着敖金父子无言以对的样子,心中只觉一阵舒爽,顺手将施加于自己面容上的法术又加固几分。 如今他的身份不同,更有百年讲道的约定在身,此时若是直接在山海茶社现身,那还搞什么紫霄宫传道,直接在山海茶社那个相声小舞台上头搬个椅子讲课就完了。 谢圣兀自高兴:哎呀,这次出去,收获还是挺多的。除了要换置的物件,我这次也算是成功出使二族,未来龙族和凤族应该不会再来咱们茶社搞事啦! 这也算是他们山海茶社目前最最关键的问题了吧!回忆起一开始的夹缝求生,到如今的门庭若市、声名鹊起,谢圣颇有种创业的成就感。不过,这也不是说,山海茶社未来的发展就到此为止了,联系起天道认可的因果道,和只有可怜巴巴一行字的山海经,以及未来洪荒鼎鼎有名的诸多量劫只能说,路漫漫兮其修远,宝宝我还要继续努力。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走进茶社,谢圣在凤一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对敖金道:你说的这个问题,其实我在外出的这几天也考虑过。新段子确实难磨,但却有些旁的、更加需要技巧性的节目,可以带到台上给大家表演,也算是丰富一下表演形式。 因为这门绝活,谢圣也是要传授给徒弟的,这时便将凤一、龙二都叫到跟前来:在我的故乡,早些时候相声可分成两个门类。一个就是像《争紫气》这样,相声表演者就站在台前,和观众面对面的见着说,这个叫做明春,也叫明相声。 还有另一种更难的,则是在表演者和观众之间拉起帷幕,表演者在帷幕后,观众瞧不见人,表演者单凭声音,给大家描绘情节,勾勒画面。这个就叫做暗春,也叫暗相声。 说得再简单通俗点,那就是口技。 像这种表演形式,到了谢圣拜师那个年代,已经因为种种原因逐渐绝迹了。比较幸运的是,谢圣的师父来自四川,幼年时因为家学渊源曾学过相书,而相书就保留着暗相声这种独特的表演形式。所以后来谢圣拜师,作为关门弟子,自然也学习到了师父这一手绝活儿。 大致解释清楚暗春的意思,谢圣就让凤一和龙二再上台去,告诉大家,为了感谢大家对山海茶社的支持,接下来将给大家带来一个简短的附赠节目。自己随后也走上台去,信手一挥,用法力略微蒙蔽住观众们的视线,在桌后坐下。 这倒省事,也不必另找幕布。 台下观众们又好奇又疑惑,不明白什么表演还要遮着看。那能看个什么东西?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听法力形成的帷幕后传来一声凤族的唳鸣。 那唳鸣声悠长,清鸿,任何丝弦也拟不出那般的声音,动听悦耳之余,更有一种唯我独尊的矜贵之气,瞬间将全场的窃窃私语一举压下。 众人只听山泉潺潺,百鸟啼鸣,凤唳如出深谷,由远及近。但凡屏息分辨,还能察觉出诸多细节:林木唰唰,这是被鸟儿的羽翼掠过而带起的摇摆;鸟声各异,各有远近,熟悉些的还能细数出画眉、黄鹂、春燕、麻雀一股山林间的自然、清野气息,仿佛随着声音扑面而来。 就连凤一都暗自心惊:师父学的凤唳之声,简直太像真的了,他一个凤族竟也一时听不出分别。 这就体现出了谢圣的基本功之扎实,同时心也细、也巧,来到洪荒后处处留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从未停下观察、学习,及时地将新鲜事物补充到自己的作品里去。 观众们听得惊叹不已,如临百鸟朝凤盛景之时,正心驰神往,俄而又是一声雄浑震耳的龙吟。一时间,室内只听龙啸殷殷如雷鸣,凤鸣锵锵如翎箭,二兽扑打、怒吼、嘶鸣之声切实入耳。林间生灵惊慌而逃,发出凄厉尖鸣;岩石崩塌,宛如雷公震怒。树木发出被这场战斗压倒、折断的摧折声,土地崩裂,泉水中断,即便大家未见得当时画面,也能凭借这声音想象出那天地都为之色变的战斗场面。 龙二都听呆了:师父这模仿的,该不会是他和凤一,与师父初见时的场景吧! 观众们听得心神摇曳。这其中不止有些根本没机会接触过龙族、凤族的小动物,听得热血沸腾,升起一股叶公好龙式的澎湃感,恨不能亲眼看见;更有些远道而来,特地前来听讲的,一听这动静,就难免回想起自己在如今这龙、凤、麒麟三族横行的洪荒上小心龟缩、不敢出世的经历,触动之余心中一片兴叹。 正当此时,龙凤吟啸声突被打断:二位停手,何为在此打架? 观众:?? 这还有情节的? 谢圣的声音一变,与自己平日不同,这是在扮演前来劝架的角色:在下红云,愿为二位尽绵薄之力! 观众们:!! 第八十六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一行人都被谢圣的言语震住了,就连鸿钧是谁都没问, 没有灵魂一样跟在谢圣身后亦步亦趋。鸿钧不出声响地跟在最后, 看着敖金父子无言以对的样子, 心中只觉一阵舒爽, 顺手将施加于自己面容上的法术又加固几分。 如今他的身份不同, 更有百年讲道的约定在身,此时若是直接在山海茶社现身,那还搞什么紫霄宫传道, 直接在山海茶社那个相声小舞台上头搬个椅子讲课就完了。 谢圣兀自高兴:哎呀,这次出去, 收获还是挺多的。除了要换置的物件, 我这次也算是成功出使二族,未来龙族和凤族应该不会再来咱们茶社搞事啦! 这也算是他们山海茶社目前最最关键的问题了吧!回忆起一开始的夹缝求生, 到如今的门庭若市、声名鹊起, 谢圣颇有种创业的成就感。不过,这也不是说,山海茶社未来的发展就到此为止了, 联系起天道认可的因果道, 和只有可怜巴巴一行字的山海经,以及未来洪荒鼎鼎有名的诸多量劫只能说, 路漫漫兮其修远, 宝宝我还要继续努力。 走进茶社, 谢圣在凤一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对敖金道:你说的这个问题,其实我在外出的这几天也考虑过。新段子确实难磨, 但却有些旁的、更加需要技巧性的节目,可以带到台上给大家表演,也算是丰富一下表演形式。 因为这门绝活,谢圣也是要传授给徒弟的,这时便将凤一、龙二都叫到跟前来:在我的故乡,早些时候相声可分成两个门类。一个就是像《争紫气》这样,相声表演者就站在台前,和观众面对面的见着说,这个叫做明春,也叫明相声。 还有另一种更难的,则是在表演者和观众之间拉起帷幕,表演者在帷幕后,观众瞧不见人,表演者单凭声音,给大家描绘情节,勾勒画面。这个就叫做暗春,也叫暗相声。 说得再简单通俗点,那就是口技。 像这种表演形式,到了谢圣拜师那个年代,已经因为种种原因逐渐绝迹了。比较幸运的是,谢圣的师父来自四川,幼年时因为家学渊源曾学过相书,而相书就保留着暗相声这种独特的表演形式。所以后来谢圣拜师,作为关门弟子,自然也学习到了师父这一手绝活儿。 大致解释清楚暗春的意思,谢圣就让凤一和龙二再上台去,告诉大家,为了感谢大家对山海茶社的支持,接下来将给大家带来一个简短的附赠节目。自己随后也走上台去,信手一挥,用法力略微蒙蔽住观众们的视线,在桌后坐下。 这倒省事,也不必另找幕布。 台下观众们又好奇又疑惑,不明白什么表演还要遮着看。那能看个什么东西?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听法力形成的帷幕后传来一声凤族的唳鸣。 那唳鸣声悠长,清鸿,任何丝弦也拟不出那般的声音,动听悦耳之余,更有一种唯我独尊的矜贵之气,瞬间将全场的窃窃私语一举压下。 众人只听山泉潺潺,百鸟啼鸣,凤唳如出深谷,由远及近。但凡屏息分辨,还能察觉出诸多细节:林木唰唰,这是被鸟儿的羽翼掠过而带起的摇摆;鸟声各异,各有远近,熟悉些的还能细数出画眉、黄鹂、春燕、麻雀一股山林间的自然、清野气息,仿佛随着声音扑面而来。 就连凤一都暗自心惊:师父学的凤唳之声,简直太像真的了,他一个凤族竟也一时听不出分别。 这就体现出了谢圣的基本功之扎实,同时心也细、也巧,来到洪荒后处处留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从未停下观察、学习,及时地将新鲜事物补充到自己的作品里去。 观众们听得惊叹不已,如临百鸟朝凤盛景之时,正心驰神往,俄而又是一声雄浑震耳的龙吟。一时间,室内只听龙啸殷殷如雷鸣,凤鸣锵锵如翎箭,二兽扑打、怒吼、嘶鸣之声切实入耳。林间生灵惊慌而逃,发出凄厉尖鸣;岩石崩塌,宛如雷公震怒。树木发出被这场战斗压倒、折断的摧折声,土地崩裂,泉水中断,即便大家未见得当时画面,也能凭借这声音想象出那天地都为之色变的战斗场面。 龙二都听呆了:师父这模仿的,该不会是他和凤一,与师父初见时的场景吧! 观众们听得心神摇曳。这其中不止有些根本没机会接触过龙族、凤族的小动物,听得热血沸腾,升起一股叶公好龙式的澎湃感,恨不能亲眼看见;更有些远道而来,特地前来听讲的,一听这动静,就难免回想起自己在如今这龙、凤、麒麟三族横行的洪荒上小心龟缩、不敢出世的经历,触动之余心中一片兴叹。 正当此时,龙凤吟啸声突被打断:二位停手,何为在此打架? 观众:?? 这还有情节的? 谢圣的声音一变,与自己平日不同,这是在扮演前来劝架的角色:在下红云,愿为二位尽绵薄之力! 观众们:!! 红云! 谢圣的这场暗春之前,龙二和凤一才表演过《争紫气》。此时听到红云自报名号,观众们立即就能联想到先前《争紫气》的种种,轻松愉悦的记忆被二次触发,心情顿时陡然一松。大家都在期待了,不知道大善人红云又会如何调节这场纠纷呢? 谢圣接下来一人分饰三角,大致的剧情就是红云如何苦口婆心地规劝,一路歪说,最终提到:你可是说,恨不得将他送进坟墓! 谢圣粗着嗓子扮演龙族:不错! 红云:便是葬送了自己,也不会后悔? 龙族:不错! 红云:好叫你得知:婚姻就是男人的坟墓! 观众们:嗯嗯?? 凤一和龙二在台下脸色大变: 果不其然,后头的剧情就是红云如何循循善诱地设套,叫龙族与凤族心悦诚服的相信婚姻就是男人的坟墓,最终硬是将两个死敌,说成了情侣。 台下的观众们笑得人仰马翻,正是因为这事在现实中万万不可能发生,龙族与凤族不共戴天,才更衬得这结局格外滑稽搞笑。 只有龙二和凤一在台下黑着脸,互相对视一眼:哼!哕! 龙二气冲冲地在茶社里巡视了一番,一眼瞧见一个手上没拿票的,气势汹汹走过去使劲拍桌子:喂!你!就你!不买票怎么溜进来的?这个时间段是相声专场!给我补票! 自觉坐到观众席的鸿钧: 这龙 敖金就站在台下,拖着腮帮子沉思,等谢圣表演完,自幕布后出来,给大家鞠躬下台,才犹豫地问:红云跟您什么仇哇? 这些天,他在茶社中切实地体会过观众们传播、讨论剧情的热情以及离奇程度,毫不怀疑,这个段子说完,这场的观众出去,洪荒又要兴起新的传闻了: 夭寿啦!红云大魔头不光看不得人坏,就连瞧见路边有人打架,都会冲上去强行摁头婚配! 谢圣摇头得意:你不晓得,我这是在助他。相信有这些传闻在,红云未来行走洪荒都会轻松一点。 或许是刚说完婚配的话题,谢圣看了看敖金,突然想道:诶,您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固定的道侣呢?有没有心仪的,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介绍? 关爱空巢老人啊。谢圣用慈爱、怜悯的眼光注视着单身爸爸敖金:就龙二那个不孝样儿,估计以后敖金晚年妥妥的独守空房,等不到儿归。 敖金: 敖金恐慌了:这是什么可怕的隐喻吗?刚刚他是不是不该问啊,小谢老师为什么是这种眼神?他是不是隐喻要把我送进坟墓 敖金: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谢圣:?? 被龙二纠缠补票的鸿钧,还是被下了台的谢圣解救的或者说,是谢圣下台及时拯救了自己总爱踩雷区的徒儿。 龙二还在不服气地逼逼:师父这谁啊!之前不还是你说的,不好坏规矩。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那不一样。这个是家属席。 爸爸来看儿子表演,免个门票天经地义。 龙二却是想到了另外的方面:??他一下惊恐了,一张长长的龙脸都吓了出来,赶紧拉过谢圣到一边,小声询问,师父你疯啦,圣圣人知道这事儿吗? 谢圣:咦?你在犯什么傻,当然知道啦!我当面说过。 算算看,他都喊过鸿钧多少次爹、爸爸了。 龙二:! 还当面说过! 龙二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敬畏的表情:不愧是我师父啊,就是猛。不光敢背着圣人偷人,就连当着面也是半点不虚的! 鸿钧的眉梢抖了抖,一下就听出了这对师徒俩的错频交流,但是对哪一个解释好像都会让他很不爽 谢圣很坦然地带着鸿钧在后楼员工宿舍挑了间房住下,不要占了前面的营业区域,而后就带着徒弟学习新的知识去了。敖金也因为谢圣的回归,得以从售票处解脱,生怕被送进男人的坟墓,赶紧告辞走人。 一切都似乎回归了最初的平静,每天谢圣除了写写新作品,就是教教小徒弟,唯独只多了一件事偷养鬼麒麟。 两只麒麟只剩魂魄之后,还是一样的贪吃,虽说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吃不上实打实的食物,但却能吸收食物中的灵气。谢圣每天都得偷渡食物回房间,不敢叫两个徒弟知道,自己除了他们又养了两小只,还打算也培养成徒弟,搞个三族齐全。 番外:回家01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谢圣挠挠头,拉拉徒弟:我们去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 大家都是邻居嘛!指不定未来会要相互照应。而且, 这三位在未来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太清老子, 玉清元始, 上清通天, 甭管是《封神榜》还是洪荒流,这三位都是实力极为强大的大圣人,交好总比交恶强, 更何况他们无名山赖以生存的醴泉,可就是自昆仑山引道过来的。 水源供应商来串门啦!谢圣都觉得自己该备点厚礼 谢圣怀抱着见合作商的心情, 几乎是一路疾走过去的。临至茶社前厅, 便瞧见到处滚来滚去的毛茸茸中,站着三名气质各异、但都极为俊美的男子。 为首的眼眸微垂, 似是困倦, 正是太清老子。一脸审视,倨傲地站在中间的,则是老二玉清元始。最旁边的那位小老弟 谢圣: 元始颇觉丢脸:还不快起来! 通天不以为意, 拍拍裤腿, 从流氓蹲的姿势站起来。 谢圣:呃,这位道友, 挺, 挺不拘一格的哈。 会流氓蹲的圣人, 除了通天也没谁了。 老子冲着谢圣稽首:谢道友在此开设道场,我等未来拜访,有些失礼。今日前来, 特意补上。 打老祖发声之后,他们就准备着这个事了,此时也不是空手上门。通天的罗汉宽袖中兜着来自四海的鳞部三千,待老子施法,自昆仑山引流来了第二条醴泉后,甩袖一扔,三千鱼苗便入雨水入江,霎时汇入泉水之中。元始也纡尊降贵的抬手,将泉水之末开拓一番,形成一片明镜儿也似的湖泊,那些通天带来的鱼苗们顺着泉水而下,统统游入湖泊之中。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谢圣惊喜之余,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三位邻居了。 之前茶社多方收集种子、肉兽,偏偏没动鱼苗的主意,就是考虑到醴泉也要供给饮水,鱼养多了,别说凤一喝水了,谢圣自个儿心里也打鼓啊,总觉得是喝了鱼精的洗澡水 谢圣直搓手:这怎么好意思呢茶社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谢圣眼珠一转,不然给你们说段相声叭! 谢圣会这么提议,也是考虑过了:三清这次拜访完,估计就得出发去三十三天外了,一直到百年讲道结束后才能回来。也就是说,《争紫气》正式表演,三清是瞧不到的,既然如此,这三位岂不就是最好的评测人选?而且,如果表演得好,说不定三位还会在去了紫霄宫后,对着来听讲的各路道友们安利安利呢 此时此刻,谢圣还不知道,自己这边的一言一行,已经在被紫霄宫的原住民如饥似渴地盯梢着了。谢圣送俩徒弟上台之前,还特地叮嘱了一番,在三清面前,那些荤口的包袱就别用了,比如歪说一、二排序的那段,都给换成更加有素养的文梗。 六个人,一张桌,凤一、龙二站在桌后,谢圣与三清坐在台前,洪荒间第一个群口相声,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开演了。 谢圣最初还在意着徒弟们的声、容、情、神,看哪里没有到位,越听到后面,胸口就越发鼓胀,仿佛被绒毛填满一般。 这是他的徒弟啊,表现得真优秀。 《争紫气》的对口,是将单口的干说,改成了段落式的人物扮演,负责逗哏的凤一扮演不同来教训李鸟蛋的善客,将李鸟蛋被逼向善的倒霉史一一展现,龙二则起到穿针引线、代为发声的作用,站在观众的立场上,说出观众的心里话: 呦,这白胡子老头,够能吃的啊! 这镇元子确实是老善人了。 甭骂红云,您这是活该! 台下通天已然哈哈大笑,这些大善人们的行事作风,颇合他的胃口,尤其是这个白胡子老头:兄长,我记得,你的道法也是暗含不争方为争? 老子抽了抽嘴角,谢圣则在一旁差点掉下汗来:可不就是么,这个白胡子老头的人物原型,就是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的集合体嘛!二者取一个相同:都是白胡子老头。 元始天尊、老子却是乐呵完后,各自若有所思。 谢圣也不知道他们悟出了什么,憋了一会后,忍不住问:那能不能说说你们的感受呢? 老子:天道有情,却是赞同惩恶扬善? 元始天尊:老祖好洁,喜欢徒弟眼里有活儿? 通天:挺好笑的。白胡子老头特坏。 谢圣: 这要是道理解题,三清三人的得分可能就是满分、踩到了其中一小点,酌情给分、零分。 开玩笑的!通天渐渐收敛了笑意,挺严肃地看着谢圣,这段讲道,是老祖授意? 他和元始也不是真傻,当然能听出这段故事真正的立意,只是一时不大敢相信。 还是那句话,洪荒残酷,行善便是送命,而此时,谢圣所说之道,却是与洪荒的生存理念大相径庭。 谢圣笑了一下:授意可算不上,鸿钧最多就是听之任之。但谢圣相信,此番立道,他本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其一有天道认可,其二有大罗金仙的实力支持,其三有山海茶社这样的平台,还有道祖的幌子可以扯用。 再过百年,圣人云出,倘若每一位圣人都奉行善恶公平,再勒令其门下弟子恪守条律,谢圣相信改变洪荒并非不可能。 否则,他所来的那个现代的、科技的、法治的、和平的社会,又从何而来? 难。老子闭着眼摇摇头,终有力所不能及处。 谢圣:那就先看力所能及处。 老子与元始皱眉不语,通天却略一思索:然。百年听道后,我再来茶社,与道友共研此道。 谢圣大喜过望:谢圣定会扫榻相迎! 三清离去后,谢圣将两位坐在台后惴惴不安的徒弟带回屋,稍加纠正了一些不当之处,随后舒心一笑:你们做的不错。 凤一的眼睛都亮了,但也比不上龙二激动,上半身一下化作原型,嗖的一下把脑袋拱进谢圣怀里嚷嚷:那差不多能让山脚那些个家伙走了吧! 他早上还下山去转了一圈呢,守在山脚的龙族和凤族又多了!!龙二恨恨地在谢圣怀里磨牙。 谢圣: 谢圣默默把龙二的大脑袋搬开了: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正式登台演出了。 如今的山海茶社不比以往,每天都有极大的客流量南来北往,观众天天换新,正是上节目的好机会。 谢圣:好好演着,最近我还出门一趟,茶社便交给你们打理了。我还请了敖金来帮忙。 相声正式开演,这个售票问题也得酌情考虑起来了。当然,因为表演短暂,收也收不了多少,就是意思意思,但也得有个正经规程,给未来发展起来做准备。唯一一个联系上、并且还联系的比较紧密的学生家长敖金,听完谢圣的解释,自告奋勇来接手这个事儿。另一方面,谢圣要出门,也是考虑到凤一、龙二还没套正正经经的行头。而且认真来说,甚至没规规矩矩进行一次拜师仪式。 相声这行,对出身是很讲究的,凤一、龙二这样,严格意义上都不算正规徒弟,只能算是口盟,就是口头上收了。谢圣还是想在龙凤初劫前,给徒弟们把这正式的仪式给补上。 和徒弟们说完体己话,又休息了一宿,第二天谢圣就出发了。与此同时,凤一、龙二的相声公演,也算是正式登上了舞台。 谢圣不会什么遁法,一路上只能用土法子赶路。沿途还能听到越来越多的大小妖精们,讨论山海茶社的相声: 唉,你们听了没有?山海茶社的相声! 我没去啊,我家十三弟带着朋友去了。好像,说的是红云道人的故事 我也听说了!其实,红云道人原本是白云,他是被太阳晒红的!白日为红,夜晚为黑,若是遇上风雨,那就是一抹雾灰,若是遇上月满星稀,还会放出万千夺目银辉 吁我看你还是小声些!我记得,你平日像鸟蛋那样的坏事没少做,千万莫叫红云知道你作恶,不然万一红云道人也叫一波人来,劝你向善? 你们说,镇元子是怎么和红云认识的呢?他们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定是那镇元子图红云天性好洁,赚红云给他庄子打扫 噫老善人的事情,你也敢提。我倒是更加好奇,这个李鸟蛋是谁?最后硬是被教诲成了热心小伙儿,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谢圣狂汗:奇怪的名声增加了!! 就这样,越靠近龙族的驻地,有关于相声的谣传就越多,最后竟然发展成镇元子是个渣男,就是图红云勤劳,红云也不是好欺负的,其实背后也有青梅竹马的金乌兄弟帝俊、太一撑腰 番外:回家02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鸿钧也不回答,只淡淡看了敖金一眼, 圣人的威严一压下来,敖金就嗫嚅着说不出话了。 完了。敖金很绝望地想, 他这是不慎撞破了圣人老爷给人当小师娘的丑闻,现在是被警告着闭嘴了。 谢圣却不能和紧张的敖金感同身受, 自顾自拿回《山海经》, 掂了掂,非常感慨:邪不胜正啊!经历了一番苦战,魔头罗睺终于落网。 这话一说完, 旁边的金龙们都不由地投来异样的目光:苦战?? 就刚刚, 小谢老师明明只是站在诸多先天法宝的保护下,随意甩甩鞭子罢了,真要说辛苦, 可能还是被三重先天至宝镇压的罗睺比较辛苦一点吧。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罗睺的道行毕竟比先前《山海经》内收纳的那些怨魂更加高些, 此时还能从竹简里传出声来, 怒骂鸿钧过分、谢圣不要脸, 因为出离愤怒,都有些破音了。就这样,谢圣还在一旁对着《山海经》循循善诱:你这种发声方式是不对的, 你得用胸腔共鸣我来教你, 你找一下那个嗓子眼里有青蛙的感觉 罗睺气死了,大骂了一句你他妈。 谢圣:咦,你怎么老骂这一句。还会不会别的脏话了? 谢圣为了编相声段子,在学怯口也就是各地方言口音的时候,曾研究过各个地区的经典骂人语录, 这时候主动地拿出来,热心和魔祖分享了一下。因为知识储存量比较多,各地方言体系比较复杂,敖金遣回同伴,让他们去与祖龙通风报信时,谢圣都还没结束,鸿钧带上他和敖金启程,回山海茶社时,谢圣仍然在分享。 敖金听得面如土色,关键是又不敢说,还好鸿钧的遁法精妙,一直快到门口的时候,谢圣才舔了舔说得有些干的嘴唇,语重心长地对着竹简道:你这个词汇量还需要增加啊。刚刚我说的这些都记住了吗? 要不是敖金也在一旁,谢圣差点脱口而出你复述一遍给我听听了。 竹简安静如鸡: 鸿钧都要同情罗睺了,此时深深看了谢圣一眼:法宝还来。 混沌钟、太极图这些宝贝借去以后,谢圣到现在都还捧着呢,自己也收服不了,但还是干抱着。这会儿听鸿钧说要拿回去了,还十分不舍得。 谢圣:我再熟悉熟悉 鸿钧:?? 你熟悉什么啊熟悉? 谢圣厚着脸皮:爸爸的就是我的。 鸿钧: 开玩笑啦,我知道这些都是有主的。谢圣恋恋不舍地把宝贝们都还给鸿钧,对着后院的方向一声吆喝,我徒弟们呢,还不快出来,奶孩子的来啦! 一直在后院虔诚祈祷的几个徒弟瞬间饿虎扑食一样地冲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 刚刚小十八又哭了!奶也喂了嘘嘘也嘘过了为什么还哭? 龙二的声音混杂在其中,就显得特别有真情实感:爹! 敖金龙目含泪,张臂接住冲来的儿子,心中一片滚烫父爱,心说到底还是没白养,结果龙二下一句就是:撒手啊,我就招呼你一下。龙二的龙脖子绕过敖金,迫不及待地使劲往谢圣的方向看,罗睺呢? 可以想见,在这些徒弟们眼里,令人闻名色变的魔祖已然不足为惧了,反正有师父撑腰,在山海茶社,罗睺就是众望所归的未来奶孩子专业户。 自觉知晓一些隐情的龙二就更是有优越感了,甩开无声龟裂的老父亲后,浮空游到竹简面前,斜着眼睛往下睨:给我瞧瞧,奶孩子的呢? 他怕个毛啊!看看他师父多牛批!都能坐拥圣人,还享齐人之福了,圣人都不带有异议的。罗睺算个啥了,都还没成圣。 说实话,此刻在龙二的心里,可能谢圣比圣人老爷都要更加厉害一点。 你们不要这样好吧,罗睺那也是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实力,给予一点尊重。谢圣也是看几个徒弟太过轻浮,怕以后不小心吃亏,赶紧提点一下。 敖金不禁侧目而视:整个茶社最不尊重的就是您了吧,刚刚还教罗睺骂人一路都不带喘的,回家张嘴就是一句奶孩子的来了 谢圣丝毫不虚:我就不一样了,我不能给爸爸们丢脸,态度必须强硬。 罗睺既然已经落网,谢圣便迫不及待地想把之前的种种误会都解释清楚。派了人分别去请三族领袖后,谢圣就带着员工们一起疏散了客人,又让员工们各自回山头休息。毕竟祖龙他们要是真来赴约,肯定不会是独自前来的,谢圣打算把茶社捯饬一下,清理出一个场地来开会。 等人来的过程中,谢圣还很惆怅地对鸿钧诉说苦恼:你说,罗睺能认真带孩子吗?以我这点微末道行,就算《山海经》是天道爸爸都认可了的大功德,也不一定就能完全镇压住罗睺吧。 鸿钧居然走神了一下,心说原来天道就是另一个爸爸们。他倒不会怀疑谢圣是不是真的天道亲儿子了,看谢圣这随口认父的架势,只怕这个父子关系也是谢圣单方面决定的,天道也不能开口说,我不认你这个便宜儿子,对吧 鸿钧:我已加持此宝,罗睺忤逆不得。且他弑神枪、诛仙剑阵等法宝俱在我手中,在《山海经》的镇压下兴不起风浪。顿了顿,鸿钧又微微侧身,正对着谢圣正色道,既知实力不足,不若随我上三十三天外潜心修炼,修成圣 谢圣立马打断:爸爸,儿子不想努力了。 开玩笑,修成圣果能像修成大罗金仙这般容易吗?又不能躺赢。而且,他的道明摆着就是要在洪荒量劫中证,更别提他还有自己的相声梦呢。 修炼最多是他的业余爱好,连兼职都算不上,说相声才是他的主职好吧。 鸿钧: 就这么个争执的空档,元凤、祖龙、始麒麟都带着他们的仪仗队、精卫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了。 原本山脚下还有些客人不愿离去,在附近徘徊的,一看这阵仗吓得当场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族之战就要在这无名山打响了。 谢圣远远迎过去,颇为欣喜:多谢多谢,我还以为等不到人的呢! 元凤和祖龙都不由自主地抽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他们能不来吗?始麒麟那就算了,早就在背后和谢圣沆瀣一气过了,元凤和祖龙可是在自己的族地里,感觉到先天至宝级的威压现身,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就见凤宣、应敖举着混沌钟、太极图来请人。 那是请人吗?那分明就是绑票、劫持。 谢圣笑容不变,接回徒弟手里的法宝:三位,请。 罗睺早就被从《山海经》里放出来了,此时姿势不羁地坐在茶社的舞台上,看着三族的人走进门,对着他露出异样的眼神,也只是不屑地嗤笑一声。 元凤等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领着族人各自坐下的时候,神情多了几分严肃,听罗睺将他如何一步步挑拨三族争端,逐渐上升至令三族厮杀倾轧,听至最后,都是沉着脸不作声。 罗睺虽说受制于人,态度却依旧嚣张,将自己的一番谋划事无巨细地讲解完毕后,神色中还颇有些意犹未尽。挑着眉冲谢圣冷笑:你这小娃娃,当真如此天真?我所做不过是推波助澜,就算没有我,为了洪荒的气运,为了争夺天地霸主,他们照样要打起来。不信你问问他们,谁愿意在此时急流勇退?成全我的,是他们自己!是他们自己的野心! 罗睺最后一句,堪称是声色俱厉,掷地有声,一下将三族的真实心理揭露出来。说什么是因为对方先挑衅,我要为族人报仇,其实就是野心,驱使他们不断互相掠夺对方的生存空间。 茶社间一片静默。 谢圣缓缓开口:谁说的? 谁说没人愿意急流勇退了,谢圣适时地掏出《山海经》:你搬新家的时候,隔壁空房的名牌你都没看么?光在里头生气了是不是看看这个!谢圣将始麒麟签下的麒麟一族名目展示给大家看,最主要是元凤、祖龙,始麒麟提前买过保险了! 他也不用解释什么是保险的,之前救麒三、麒四的时候,元凤、祖龙都是见识过《山海经》的能力的,此时看清始麒麟的字迹,神色大变,当场站了起来,瞪向一直浑水摸鱼不出声的始麒麟:好哇!原来你这浓眉大眼的,早就暗度陈仓过了! 始麒麟突然被卖,厚着脸皮说:我得为麒麟一族负责,为我族保下一线生机,有何错处? 等等罗睺原本还坐得歪歪斜斜的,一条腿还踩在椅上,看到《山海经》上那行字后,不由自主地渐渐坐直了,一双桃花眼渐渐瞪圆,你!是你! 之前他还在想呢,鸿钧有什么法宝能切断他汲取麒麟一族的怨气残魂,原来都是这个《山海经》!先前罗睺还能误解,这《山海经》也是鸿钧赐予谢圣的法器,被收入其中后罗睺就确认了,这法宝并不是鸿钧的,从头到尾都是谢圣的。 番外:回家03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敖金心中顿时一咯噔:此间的主人,道行竟如此厉害?他敖金也是祖龙麾下数一数二的战将, 此时竟被对方的威压压迫得几乎生出退却之意。 鸿钧也感受到了敖金的动摇,手掌在袖中握住造化玉碟, 正准备就此出手 谢圣猛的一个转身,对着窗外, 胡乱双手合十, 一通乱拜:天道爸爸天道爸爸。谢圣碎碎念,看这里看这里,有人来踢馆了! 鸿钧缓缓回头:? 他只来得及听见天道一词, 后面的话便被天机遮掩住了, 听不清晰。 谢圣:快帮员工出头啊老板!!我办公室要被砸了! 说完这话,谢圣深吸一口气,探身出窗, 冲着外头大喊:我乃天地间第一人! 轰 云层之上, 金光乍现, 功德金莲莲叶浮动。 此时, 女娲娘娘还未成圣,抟土造人的故事也未发生,谢圣这个自不知多少年后的未来穿越而来的人, 确实算得上天地间第一个人族。 功德金莲锐光如锋, 险些刮伤敖金的龙身。敖金大骇,连连后退,心中的轻视之意彻底消退。 罪过罪过,老板这下后门走大发了谢圣在心里给女娲娘娘告罪,仔细一比较, 却发现这功德金光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却远远不如之前允他因果道的凝实,仿佛只是一层光鲜亮丽的壳儿, 我去。这年头,连天道都学会注水,搞虚假的门面工作了。 鸿钧眼神微变。 他在一旁看得分明,那金光是在谢圣说了那句天道之后才降下的,天道无私,怎会偏爱谢圣至此? 谢圣却顾不上看一旁跑堂的脸色,敖金已经从云头上飞下来,化作道体:先前是我唐突了,可否请此间的主人出来一叙? 谢圣看敖金的态度还算不错,总算略松一口气,有些紧张地走出茶社,握住敖金的手:你好你好 现在这个情况,四舍五入应该就等于家长来视察教学进度吧!小谢老师赶紧热情接见了一下来访家长。 敖金: 敖金不明所以,就这个时候,洪荒还没有见面握手这个礼节呢。 传统的金龙开始紧张了:嗯为,为什么要抓他的手。 谢圣:您是来找应敖的吧无视了龙二在后头叛逆的别这么喊我的跳脚,谢圣带着敖金直醴泉走,好给茶社里的小动物们一点喘息的余地,因为一些缘故,我收了您孩子做徒弟,也未告知一声,真是不好意思。应敖你过来,和你爹爹好好聊聊。 龙二疯狂跺脚,地都给跺裂了:都说了别叫我这个! 敖金宛如每一个新世纪的家长一样,一点都不带理睬龙二的,还嫌儿子聒噪,大手一挥,把龙二脑袋摁住了,继续和老师探讨问题,内心十分惊喜。他本都做好要和大能交恶,指不定要一番鏖战的准备了,不成想竟是一家人。 仔细再一打量应敖,不仅半点伤痕没有,道行竟又长进不少。要知道,应敖之所以道行百年不进,是因为气运被天道镇压,可如今,钳制着应敖修为的瓶颈竟被突破了! 恋耽美 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谢圣和敖金想的根本不是一个方面,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述这几天龙二的生活情况,对学习情况也含含糊糊地说了些,又展望了一下未来,最后如同被检阅一样,颇为紧张地表示:儿子交给我,您放心! 重点是,对天道放心。龙二也算是天道特地给谢圣坑来的员工之一,未来圣人辈出的时候还用得上,怎么都不会让龙二轻易出什么意外的。 您太言重了!敖金岂止是放心哪,说是狂喜也不为过,一下反握住谢圣的手,无师自通地上下摇了摇,倒不如说,应敖能拜您为师,是天大的机缘。 看看谢圣身后茶社中鱼龙混杂的妖族,还有一只年轻的凤族正用不大恭敬的眼神盯着自己,敖金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变:无名之山,弹丸之地,委屈了您。不知您可愿随我去龙族,也好施展您一身神通? 谢圣: 神通?施展什么神通? 在龙族开相声大会吗??未来龙凤初劫,龙族、凤族、麒麟族三族大战,他支个台子在战场上说相声? 见谢圣神情似乎并不乐意,敖金又很会察言观色地说:又或者,容我派遣些族内的青年才俊,供您驱使? 能够助应敖打破镇压气运的瓶颈,这般逆天的道行,龙族哪怕招揽不到,也不能让其他二族有可乘之机,一定要盯死了。看着满屋子的飞禽走兽,敖金格外有危机意识。 谢圣回忆了一下应敖的饭量,又想象了一下再来几条年轻龙不禁一个寒颤,刚想开口拒绝,一直被父亲摁着头的龙二就满脸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似的:爹!!您说什么呢?? 是亲爹吗?他自个儿想独占师父的宠爱就已经很难了,居然还要塞人来分割他为数不多的师宠!! 谢圣: 不是,这场面,怎么莫名有种老丈人给女婿送填房,不受宠的女儿悲从中来的既视感呢?? 应敖既然安然无恙,敖金自然也该回龙族述职了。临行之前,龙二还紧紧抓着爹爹的手,依依不舍:敢送人来,往后百年我都不回去看你! 敖金一僵: 不孝子啊!! 谢圣深表同情,拍拍敖金的肩膀叹息:孩子都是爹娘的讨债鬼 老父亲敖金郁卒地抹了一把脸,从腰间摸出一只小铃铛:此为传音铃。谢圣以后如有需要,摇动此铃,我必倾力相助。 靠应敖怕是在做梦,还得自己亲自出马,想法子和这位谢圣拉近关系。敖金转瞬间脸上便又堆起了笑,神情里充满了成年人的圆滑老道。 哦哦,这个应该就属于,家长会后,家长主动和老师交换联系方式了吧?小谢老师赶紧接过,负责地表示: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教导您的孩子的。 两人相视而笑,互相都对对方成年人的成熟、得体的社交方式非常满意,只有要被教导的孩子龙二瞪圆双目:现在难道还不够尽心尽力吗?他天天练功,早起晚睡,还要顾茶社的生意,这日子还不够清苦吗??放眼整个洪荒,问问去,有哪条龙过的是他这样的日子?? 龙二深吸一口气,待要龙啸九天抗议一番,敖金就一把摁住了儿子的脑袋,手动静音。如同无数的现代家长、普通老师一样,敖金和小谢老师并不在意学生希望偷懒的心情,只嫌学生还不够努力,又状似亲密地寒暄了几句,这才告别。 送走来探访的家长,谢圣还得安抚被吓得不轻的客人。来茶社的都是一些小动物,在此之前哪里见过真龙的威风,好些都现出原形,毛绒绒、哆哆嗦嗦地团在一起,垂着飞机耳,葡萄似的眼睛泪汪汪,看着可招人疼。谢圣表面安抚,实则光明正大地好好撸了一遍毛茸茸。绕完茶社一圈,谢圣美滋滋地一回头:我去!你干嘛? 原本只是不远不近站着的白衣跑堂,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他一回头,差点撞进对方的胸膛。 龙二: 鸿钧寻至此处,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幕:一向骄傲矜贵的凤族,拿着羽翅削着木板建屋子,时不时往下一瞥,脸上还带着隐隐的愉悦;一贯横行霸道的龙族,憋红着脸,滴滴哒哒不知乱说些什么,两眼含泪满脸委屈这孩子是给馋的。 鸿钧: 要是换另一个人看到这一幕,恐怕就要想了:失心疯了?中巫咒了?这还是龙族、凤族吗?然而鸿钧却只是沉默片刻,对着一旁俨然监工模样的谢圣道:茶社何意? 他虽算出自己的机缘在东方,但也只是模模糊糊能推演出大概是这个地方,具体的在哪儿、着落在谁身上,都不清楚。只是看此处气运大盛,甚至还有盘古遗物镇压,可见不凡。他的机缘合该应在此处。 谢圣眼神都亮了:这位道友好啊!山海茶社全新开张,我们这里提供吃食、饮品,外带逗乐服务。您想来点儿什么?竹实醴泉粥,鱼肉竹米粥,煎鱼,烤鱼,煮鱼,蒸鱼本店菜肴,均采用经龙族、凤族亲自监工、品评过的上好食材,味道是一等一的好,不好您砸咱们招牌。 山海茶社的招牌就是盘古遗物,更有功德气运加身,砸坏算他输。 鸿钧: 此时的鸿钧虽还未与谢圣深交,但通过这短短的一段介绍,就已经略微品出几分厚脸皮。 鸿钧早已辟谷,冷淡地收回眼神:不必。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