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祸》 帝都第一妓 一语梨香动京都。 当梨花再次开满都城之际,苏语倚着摘星阁顶楼的栏杆。春风料峭,她却只着一身轻纱薄裳,手执横笛吹奏一曲《渡梨香》。 笛声顺着风,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传开来。便有人说,摘星阁的花魁苏语站在楼上吹笛,笛声悠扬衣袂翻飞,下面的人只能从她飞舞的发间隐约看到她那双无喜无忧的凉薄眼神,一双沁水双眸分明对这世间无所留恋,好似就要飞回到天上去了。 这定是天仙下凡啊! 瞎说,神仙怎么会当妓女。 非也非也,天仙下凡,乃是为了渡劫历练,你怎知神仙要经历何许人间道磨练? 老东西,我看你就是起了色心!今晚没你的饭了! 然而坊间种种传闻,却是不知苏语吹完一曲凝眸回屋,立刻抱着自己的双臂在屋里口吐芬芳:“淦你大爷!冷死老娘了!” 燕竹将狐裘大衣裹住苏语,温暖有力地双臂紧紧环抱住她,嗤笑道:“都跟你说了不用这么拼,你又不听。” 苏语在燕竹的怀抱中终于暖过来叁分,苍白的脸逐渐透了些血色,咬牙切齿道:“不行!那几家馆子盯得紧,年关刚过又招了一批丫头。我就是要让她们知道,今年她们也别想抢走我摘星阁一霸的花魁头牌!” 苏语的侍女香草端了杯暖热的姜汤进来,置于桌上,道:“小姐不必如此,那些人也追不上小姐的脚后跟。” 听着香草甜蜜小嘴,苏语心头刚生出美意还没在脸上化作笑容,燕竹已是在身后阴阳怪气道:“那可不一定,毕竟早就不是十五六岁的鲜花了。” 苏语的表情冷在脸上,转过身,伸出依旧寒凉如冰的手飞速伸进阿竹裤中,握住那根热气腾腾的根状物。燕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俊俏的五官扭做一团。虽有苏语身上巨大的狐裘遮挡着,但勾栏女子非寻常未经人事的普通姑娘家,自是可以一眼就识出其中端倪,香草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轻笑一声退了下去带上房门。 屋内没了旁人,苏语更加放肆,将那温软一团握住手心里捏玩。 “过了一年,阿竹的胆子也跟着年纪变大了,是不是?”苏语头埋在燕竹怀里,吐气如兰,女人的气息和清香围绕着阿竹。 手上的动作更挑逗了些,无骨柔荑顺着阳棍撸了几个来回,指尖又不经意从龟头滑过。顶着苏语手指难耐的寒冷,还是不争气地在她娴熟的手法下挺立了起来。 手中棍状物逐渐膨胀,充盈了整个手掌,也变得更加炙热。 苏语舔了舔唇,眯起眼睛踮起脚离阿竹的脸更近了些,一字一顿轻笑道:“小~处~男。” 燕竹红着脸别过头避让苏语的气息,求饶道:“语姐姐,我错了,你就放过我吧。” “哦?你哪里错了?”苏语媚眼如丝两眼弯弯,完全没准备这么轻易就放过燕竹。 燕竹憋着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小兄弟,道:“语姐姐永远是柳巷最美一枝花,去年十五今年十六,正是碧玉好年华。” “油嘴滑舌。”嘴上是这么说着,苏语还是笑着抽出手。 这只手已经在燕竹的裤中彻底暖了过来,但苏语还是捧起姜汤皱着眉灌进桃花一样的娇嫩嘴唇。为了保持身材,辛辣的姜汤没有加一点糖,但是她又必须要喝,苏语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现在还不配有生病的时间。 “嘶——”放下姜汤,苏语还是忍不住地伸出舌头试图散掉口腔中的辛辣感,玉琢的脸上五官挤作一团。 燕竹的眸色不经意温柔了下来。 苏语总是这么好看的。 不论是开心的时候巧笑嫣然,诱惑的时候媚比狐妖,或是现在这般不高兴拧着脸也透着几分娇俏惹人……甚至是当年于千万难民中找到他时,满脸是灰头发凌乱,但还是坚强美丽,眼中的光彩不减分毫。 她是蔷薇,生在野地里也会倔强成长,开出最灿烂夺目的花朵。 “想什么呢?” 发现燕竹一动不动盯着自己,苏语又起了坏心,伸出食指点在燕竹白净的脸庞上,色眯眯地笑:“小弟弟你终于想破处了?” 燕竹面色一窘,耳际浮现处男特有的羞红。 “可是姐姐我很贵,小弟弟你还是再努力攒攒钱吧。” 苏语笑着,手指又戳了戳燕竹的脸。燕竹又觉得每一下都戳在自己心上,而后手指轻挑,便牢牢勾住自己的妄想和私欲。 苏语哪里知道他心中的波澜,只道他的沉默是害羞,便也不再取笑他。 “困了,陪我睡会儿吧。”苏语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晚上才是她的主战场,要趁着时间还早养足精神。 “好。” 两人共卧一床已经很多年了。 起初是燕竹年岁尚幼又经历惨痛不敢独睡,苏语便陪着他。后来燕竹长大了,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但是两个人一起睡觉的习惯却已扎根。 躺在床上,燕竹没有瞌睡,怀中人却是很快就枕着他的胳膊沉沉入睡。 玉臀紧贴阳根,手掌稍动便是那对让需求男人恨不得埋葬其中的粉乳。折磨啊! 燕竹绝望地闭上眼。 -- 姬泽辞 趁着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苏语悠悠醒转。 香草已经侍立床边,笑意堆满脸,显然是迫不及待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怎么了?”夕阳落在苏语的长睫上,像是枯叶蝶,眼睛眨动,蝴蝶便挥动起羽翅。 “刑部张大人今晚要来,听说小姐开张了,立刻就跟妈妈订了小姐今天一整夜,说是有重要的大人物要来,一定不能怠慢。” 刑部张澜,叁皇子的亲信党羽。 重要的大人物还能是谁? 她心情平淡,这一天早晚要来,这才不辜负她筹谋已久付出的一切。可是搂怀自己的手臂分明紧了一些,身后人的头颅抵在自己的背上,发丝纠缠在一起,理不清。 苏语莞尔一笑,道:“我知道了,马上起来准备,你在外面等会儿。” 香草听了“哎”了一声,出门前还不忘催促燕竹快点滚蛋不要在小姐房里留下男人气息。 “阿竹。”苏语的手抚上燕竹的手,两只骨节分明的手迭在一起,像是诺言相付的模样。 “再睡会儿。”一反常态,燕竹把她楼得更紧,鼻腔中浑然全是她的体香,如坠山涧冰泉。 苏语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坐起身拢了拢头发。 “不能再等了。”她回眸一笑,又是整条柳巷最风情的姿色。 燕竹看着她,背着最后的光线像是镀了层圣光,美好又纯净。 一眨眼,光线黯淡,黑夜降临。 苏语点亮烛火,坐在镜前开始梳妆打扮。燕竹默然看了一眼,苏语的叁千青丝如流水瀑布旖旎直下,她伸手麻利地挽起在脑后堆起一个髻,又仔细推了推调整好形状。 燕竹不吭一声拉门出去,门外的香草看到他出来,立刻冲进去把床铺重新整理好,拉扯规整,直到看不出有人躺过的痕迹,也闻不到有异样的气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而去帮苏语化妆。 “小姐今天想要什么风格的?”香草将胭脂水粉一溜摆开。 素闻叁皇子姬泽辞平日里深居简出,性情和桀骜的太子也是天南地北的差异,冷漠疏离与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至今没有婚娶,似乎对一切都不太热心。 “什么都不用。”苏语盯着桌上的一排,仔细思索后说道。 “啊?”香草以为自己听错了。平日里苏语都是画最精致的妆用最巧夺天工的饰品,领先柳街时尚潮流。 “不用,他不会喜欢的。” 苏语重申,又把刚梳好的髻扯松散些,只斜斜插上一根最素朴的木钗。 他是谁,香草不知道。但是小姐是个比自己聪明一百倍的女子,既然这么说,那就肯定是早就猜到了。 女为悦己者容。 更何况干她们这行的,就是吃的取悦男人的这口饭。苏语是这一行里把这口饭吃得最香的,自然是道行颇深。 香草配合苏语的打扮,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月白长裙。美人如玉不着红妆,月白长裙更衬出几分清雅。 苏语回首时香草忍不住心中顿了一下,脑中闪过四个大字,弱柳扶风。 屋外小厮扣门催促了起来。 香草应着“来了来了”就拉开门,侍奉苏语出门迎客。 夜已经降临了,摘星阁此时已是热闹非凡,但是苏语出来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她在楼上扶着栏杆看楼下,便似嫦娥回顾世间,带着泠泠月华,一切都是朦胧的白却又分明灼了人心。 楼下不少人开始感慨为什么自己没有钱买不起苏语。 比起张大人这张熟客的脸,苏语倒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旁边的年轻男子。 她是天上月,他似海中影。 年轻男子亦是一身月白,脸上五官自是俊俏无需多言,只是在眉梢眼畔隐约的疏离凉薄更是显得他不容相近。 张大人急了一头汗,明明之前打好了招呼要苏语好好准备,怎么如此素然一身就出来了。 正待转头与姬泽辞解释,年轻淡漠的叁皇子却是伸手制止了他,随后信步踏上楼梯。 -- ⅹdyℬz.cⓄⓂ 你是禽兽吧 第二天清晨,苏语醒来的时候就彻头彻尾地明白了什么叫衣冠禽兽。®ōúⓢんúωú⑧.cō㎡┊roushuwu8.com┊ 尤其当姬泽辞脱下衣服后,彻底从衣冠禽兽蜕变成纯粹的禽兽。 “苏姑娘技艺过人。”姬泽辞冰凉又修长的手指触摸到苏语的后脖颈,顺着椎骨一路蜿蜒向下,点在了苏语的尾椎轻轻一按。 苏语被他折腾了一夜,本就已经精疲力竭,好不容易刚睡着,又被他这一戳戳了个激灵。 没好气却还要堆起满脸的笑,轻飘飘地说:“还是季公子功高持久,小女甘拜下风。” 他昨夜谎称自己姓季,叫季宽,苏语便陪着装傻,一口一个甜成蜜的“季公子”。 说好的叁皇子姬泽辞性情冷酷不爱与人亲近呢! 她现在可是一摊污浊,体内体外和床上都是一团糟,两个人的体液混在一起将床帏之内布满情欲的味道。只要苏语动作幅度大点,两腿之间又有什么奇怪的混杂液体要流出来。 姬泽辞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让苏语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精气被他那根罪恶的肉棒在马眼一张一合间吸了进去。 快要到早朝时间了,姬泽辞待不久了。 苏语半阖眼趴着又要睡,青丝如水淹没了床铺。整个人如搁浅的美人鱼,趴在岸边石头上喘息换气。 姬泽辞本不是个好色之人。 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克制。 可是在昨夜抬头接上她的目光时,水中的月亮便被一只素手拨弄乱了,荡开一层层涟漪。 姬泽辞知道,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转身走出这间青楼。可是他忍了太久了,不管是性格、政治,还是情欲。 从小他不能吵不能闹,不能和大哥抢玩具;长大了要听大哥的话做好一个臣子,不能和大哥抢太子位。 可是姬泽辞不甘心。 大哥姬泽辰有的,他也想要。 但是对上苏语眼睛的刹那,这世间终于有人能懂他了。苏语的眼神不谄媚不诱惑,反而在清冷中透了一丝怜悯。 姬泽辞向来讨厌别人的轻视,不能接受别人的一丝善意,但是却并不讨厌苏语的那点怜悯。 那点像是在茫茫人海中,看到另一个自己的怜悯。 对自己的怜悯。 满床淫乱气味混着苏语身上的清淡香味,纯洁与欲望交杂,化作一杯清酿的果酒,清甜迷醉。 “快去上朝吧。”苏语用姬泽辞听不清的声音嘟囔着,等姬泽辞一走就能立刻睡着。 姬泽辞随手搂住苏语的腰肢捞起,惊得苏语娇呼一声。苏语的腰盈盈只堪一握,白嫩细软,看着软绵绵的,摸起来却没有一丝赘肉,光滑又有弹性。 本来只是再抱抱她,这细腻的皮肤却让他挪不开手,再加上苏语绵软诱人的娇呼,姬泽辞当即身下又起了反应。 “还是要……再麻烦苏姑娘一番。” 说完拖起苏语的腰,长枪从后直入,搅进精液和淫水的泥潭,更激起噗呲噗呲的声音。 苏语的身子根本激不得,稍占性事便敏感得不行。 性器刚插入,就听得苏语娇喘连连,叫了一整夜,此刻已是有些沙哑,更添破碎的脆弱。 姬泽辞掰过苏语的脸,红晕浮在国色天香的娇颜上。苏语像是一朵被春雨打湿的花,在微雨中颤抖湿润,不胜娇羞。 即使累得要死困得要昏厥,苏语还是没忘自己的职业素养,露出一个淡然平静的笑,只有眼眸中透着勾魂摄魄的性欲。 姬泽辞眸色一暗,又一次捅到最深处,捅破她脸上平静的神色,将雨中花摘下。 -- ⅹdyℬz.cⓄⓂ 小处男又在胡说八道 折腾了好久姬泽辞终于走了,苏语已经完全不想动一下了。 香草推门进来时正和意气风发的姬泽辞撞了个对面。房内的淫靡气味她能闻到,昨夜定是一场大战,此时还能如此轻松,又生得这么好看,登下一片红云浮上脸。 “真不愧是小姐。”香草走到床边,看到满床凌乱脑补了姬泽辞行云雨之事的画面,脸又红了几分。“我看那季公子,也是要被小姐吃得死死的。” 小丫头说得轻松,苏语却有点苦不堪言的意味,只闷声哼了一下,不想再浪费力气说话。 “小姐,昨晚到底几次呀?怎么看上去这么累?” 苏语没好气地抬起头,眼下已经泛了一点青色,“一整晚都在。” “一整晚?”香草惊得瞪大双眼。 “都在。”苏语眼睛一闭,终于睡熟了过去。 苏语睡得并不好,梦中她又在流离,手上还牵着更小一些的燕竹。 她很饿,嘴唇干燥开裂,脚步虚浮。这些日子唯一能找到的野果也全都给了阿竹,她自己只能骗阿竹说已经吃过了。 “姐姐,前面那个树林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小小的阿竹,奶声奶气,睁大稚气的眼睛看向苏语。 苏语凄然一笑,强打起最后的精神对阿竹露出一个抚慰的笑容,气若游丝道:“没事的,姐姐带你进去找好吃的。” 苗疆邪教,寻欢圣教,以淫乐功夫为独门特色。但,效果甚佳。 阿竹还小,两家的血仇都落在了她的肩上,她也没有太多时间去等待慢慢筹谋。一个女子,要走捷径,床笫之事便是最好的选择。 以最后气力撑到树林外缘,苏语终于支撑不住,脚下一软便整个人摔了下去,眼睛也重到睁不开,只能听到耳边阿竹不停在叫“姐姐”。®ōúⓢんúωú⑧.cō㎡┊roushuwu8.com┊ “这小妮子倒是天资优越。” 媚入人心的声音。 苏语努力抬起眼皮,自己已经在室内,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绝世容颜。比起美貌,更让她吃惊的是,即使时年尚幼,她依然能感觉到女子身上的无穷欲望,惹得她面上一红。 “果然不错。”那女子倒是笑起来,笑声酥麻。 羞得苏语躲进了被子。 再睡醒时太阳高挂,刚过午时。 苏语不知何时被双臂环抱,身后是熟悉的气息,有着苗疆林间的树木清香,莫名让她安神。 她刚醒来,还未有大动作,燕竹已经感知到,双手将她搂得更紧。 “醒了?” “嗯。”她干脆转过身,钻进燕竹的怀里。 身上已经被披了一件衣服,遮住满身狼藉。 “阿竹会嫌我脏吗?”她的头埋在燕竹的胸膛,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燕竹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把她死死抱住,抵在她的头上,语气十分肯定:“永远不会。”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我知道都是为了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抗拒叫她姐姐了,只是偶尔打闹间才会故意叫一声“语姐姐”,“没有你就没有我,你就是我的全部。” 苏语没来由心中发愣,待反应过来面上已是热热的。 “小处男又在胡说八道!” 他长大了,等完成所有的事情,他终究会娶妻生子去过幸福的余生。 而她,注定这辈子逃不脱过不好了。 现在说的这番话,无论是情真意切还是蒙昧之言,于她来说都是虚妄的泡沫,撑不到太阳高照之时便会破灭。 既然梦迟早会醒,那么起码现在,赐她一时贪恋又如何? 苏语把燕竹身上的树木气息深深吸进自己肺腑。 -- 寻欢女子 青兰裙,鹅黄袄,外披纯白狐裘斗篷。 苏语本就怕冷,下了一夜琳琅春雨后气温又骤降回冬日。 “这样冷的天,小姐真的要出门吗?”香草提了个暖炉给苏语,语气担忧。 曾经有一年冬天冷得吓人,幸而苏语的房间有专门烧热水供暖的。那一日烧热水的人不知偷溜去哪玩了,一时没供上暖。苏语正在床上接待客人,无法分心去叫人,一时冻着整个人都僵住了,下体也急剧收缩,险些叫客人有进无出。 最后是烧上了水,燕竹脱了自己的衣服在被子里用体温给她暖了好久才缓过来。 因为过于关注她的身体,反而忽略了其他方面,裸身抱着她的时候只顾着看她有没有醒来,下体却是十分冷静。事后反倒被苏语讥讽,笑他坐怀不乱真真是正人君子。 “没事的,我去去就回来。” “那好歹我和阿竹陪着。”香草还是担心,眉头不展。 苏语轻笑,拍拍香草的手,“真的就一下,不用担心。” “好吧。”闻言香草只能作罢,只是刚刚触手的温度分明冰冷。 确实好冷啊,苏语拉起斗篷的帽子将自己全身都罩起来。 要不是不能让人知道她要和教中的人定期联络,才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吃苦。 济世堂,寻欢教开在帝都的药铺。但是其实寻欢教这种偏远地区的小门邪教,在帝都除了药铺里的联络人员就只有苏语了。 苏语知道,是教主疼爱自己,所以即使十分不愿但还是定期前来汇报近况。 掀开店门的布幔, 见店内没有其他客人,便直接唤柜台后打瞌睡的人:“阿渊!” 阿渊迷迷糊糊抬起头,看见来者,面上浮起笑容,“语妹来了。” 他亦是寻欢教中人,当然是对于男女欢爱之事看得平常,对于苏语的身份经历全不在意,只当她是一个美貌诱人的女子。 苏语走上前,把暖炉放在柜台上,摘下帽子双手放在嘴边呵气对搓。 她眉眼低垂,身上飘着似有若无的香气。阿渊知道这是寻欢教的女子所特有的寻欢香混了各自特有的味道之后的香味,寻欢香是教内圣物寻欢蛊值入体内所散发的幽香,作用类似蜂后散发的信息,会吸引男性使人发情。 如果不是他这种出身寻欢教的男子,平常男子很难抵御这样的诱惑。 “阿渊近来可好?”苏语唇红齿白,问完话漾起一个笑容。 明明是礼节性的笑,但是阿渊还是忍不住在她张口闭口间幻想自己的性器在那张樱桃小口中进出的画面,挡在柜台后的下身瞬间起立硬得难受。 寻欢教的男子,也很难不对苏语动歪念头。 “一切都挺好。前些日子教主还送来了一批珍稀药材,让你多保重身体,不要太拼命。”阿渊说着从柜台下搬出一个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上好的人参鹿茸等药材,“你不好搬重物,之后我让人送去摘星阁便是。” “教主有心了。”苏语点头,看起来更加开心,被人打心底宠爱本就是凉薄世间的难得。 “我最近嘛……我前几日睡到姬泽辞了。”苏语言简意赅用一句话进行汇报。 “哦哦……好。” 待苏语离开药铺,阿渊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苏语的计划虽然燕竹不知道,但是教主是清楚的,在派阿渊来京之前,教主也着重交代过要配合苏语办事,尽力助她与皇家往来。 意思是这个美貌不可一世的女子终于要逼近自己的计划了? 阿渊回过神来,看到柜台上的暖炉。心中暗叫“糟了”,赶忙拿起来追出去。 却只见得门口一辆马车上伸出手,将面前的苏语拉了上去,随后呼啸而过消失在大街上。 六骑之乘,太子的马车。 -- 干什么?干你啊 苏语刚出药铺就碰见一辆马车迎面而来,慌忙之中堪堪躲过,斗篷却被挂在车上扯了下去。 冷风瞬间灌进身子,苏语几乎要一瞬间失去知觉,打了个哆嗦双臂环抱自己。 姬泽辰推开马车车门,只见车边挂着一条白色斗篷,马车边女子青丝垂落,抱着自己打着颤,在寒风中似梨花抖落。 苏语怒极,抬眸瞪去。向来男子待她都是极为珍视,虽是红尘女子,在帝都却从未受过这般折辱。 看见车下女子似一只发怒的小白兔,姬泽辰刚刚在宫中受的气顿时消散了不少,反倒觉得有趣起来。 “你叫什么?”姬泽辰惯来傲慢,此刻问起话来也不见得有多认真。 苏语依旧瞪着他,桃花眼似怒还怨,小嘴瘪着就是不说话。 车夫像是怕车上脾气不好的主子生气,连忙斥道:“大胆!太子问话怎敢不答!” 苏语这才注意到马车前六匹统一雪白的高马,和马车上刻着的太子府的杏花徽章。 好女不跟狗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苏语从牙缝中挤出自己的名字:“苏语!” 倒是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姬泽辰微微蹙眉,是在哪里呢? 是了,前些日子有埋在叁皇子府上的探子来报,二皇子去了一趟妓院,睡了一个叫苏语的花魁。 原来就是这位寒风中打颤的主啊,确实颇有些姿色,饶是冻得快结冰,桃花眼还是透着阵阵风情撩拨春色。 “很好,我很喜欢。” 姬泽辰哈哈大笑,探出身子伸手抓住苏语的手,她的身子极轻,微微使力便如鸟儿一般随他飞入车厢。 苏语最后转过头,在马车门即将关闭之时,对着追出门外的阿渊轻轻摇了摇头。 本就有意再接近姬泽辰,现下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是打算和在姬泽辞身上用一样的套路,让太子的近臣从中引线,本来都快打理好了,怎想不去寻山山却自己来了。 只是这个人的桀骜确实让她不太舒服。 车厢里没有冷风,但是堂堂太子的马车在这般冷天里竟没有配备暖炉,苏语还是微有些冷。 苏语只管坐在一旁搓着手,不说话。 都说太子脾气极差,易燥易怒,阴晴不定。 虽然接近姬泽辰确实在她计划之中,但她也不想在摸清他的脾性底线之前惹恼了他。 在苏语心中,姬家男子都是神经病,除了他。 “你很冷吗?”看着苏语一直在默默搓手,姬泽辰问道。 “还好。”苏语放下手,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指节。 寒风吹起车窗的帘子,苏语猝不及防打了个哆嗦。 姬泽辰心里的变态本性忍不住发作起来,抬手打开了车门,又吩咐车夫将马车驾快些。一瞬间寒风猛然灌进狭小的车厢,苏语尖叫一声,蹲下身子抱着自己。 姬泽辰只是为了好玩,但是她自己知道,她是真的会死的。 血液都快要冻结了,苏语感觉身体都要被冷风撕裂了,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 眼见着苏语快要不行了,姬泽辰这才看戏般慢悠悠开口:“怕冷吗?求我啊。” 从幼时被满门抄斩时起,她就已经受了全天下最大的委屈,再没有什么受不得的屈辱了。 苏语抬起头看着姬泽辰,趴到他膝上,软绵绵地哀求道:“求你,救救我。” 如果说全天下除了姬泽辰没有人可以拒绝苏语正常时的诱惑,那么就连姬泽辰也没法无视她的可怜。 没有人不喜欢可爱的小白兔,而大灰狼更加不会对一只又气又怨地求他放过自己的小白兔无动于衷,大灰狼的脑子里只有:吃掉它!吃掉它! 车门关上,苏语终于松了口气,尚未卸下防备就已经跌入姬泽辰的怀里。 “你干什么?!” “干你啊!” -- 姬泽辰 苏语奋力反抗的结果就是自己满身衣物也被他褪了一半。 “禽兽吗?!”苏语双臂横抱胸前,惊惧之下胸口起伏,两坨乳肉似软弹糕点勾引人的食欲。 刚缓过来的体温又开始急速失去,苏语的胸上都浮上了点点鸡皮疙瘩。 “你不是很冷吗?我帮你啊。”姬泽辰说着,把自己的上衣也给脱了下来,露出结实的胸膛。 不可否认,姬泽辰确实是身材很好,肩膀够宽、胸膛够挺够结实,苏语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下一秒,姬泽辰大力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所有的寒冷在一瞬间荡然无存,苏语好不容易活过来。他身上怎么会这么烫,在这寒冷的日子里也烫得好像着了火。 苏语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伸出手抱住了姬泽辰,努力贴近他试图汲取更多温度。 看着苏语在自己怀里耸动,姬泽辰嘴角扯出一抹讥笑,老叁碰过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但是这个女人在怀里确实很轻易就抚平了他体内的燥热,这是姬泽辰的秘密,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没有说过。他有燥热之症,时不时就会犯病,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体内却有如炙烤。 “你很烫。”苏语轻声念道。她的呼吸仿佛都是冰的,很轻易就吹进他的心里,将那股郁结的燥热压了下去。 太舒服了,自从得了这个怪病,就连泡在冰水里都没这么舒坦过。 姬泽辰舒了口气,驱使身下早已高昂的小兄弟动了动,隔着裤子拍在苏语的腹部。 苏语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明知故问:“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啊?” 适时马车停下,姬泽辰但笑,扯过自己的宽大斗篷盖在身上,连同把苏语笼罩其中,大踏步入府中去。 “说了啊,干你。” 这个人性子不好,走路也是急匆匆的,苏语藏在斗篷下只得抱紧姬泽辰才能安心不被甩下去。 “太子殿下回来啦?”隔着斗篷苏语听到清脆又不失稳重的女声,肯定是大家闺秀,估摸着应该就是太子妃了。 可是随后太子妃的声音明显就僵硬了:“这是?” 大概是发现了斗篷里还有一个她吧,苏语不作声也不动,只听见姬泽辰不耐烦地回复太子妃:“是什么是?本王的事用不着你多管!” 随后不管太子妃便抱着苏语继续向前。 苏语在心里为可怜的太子妃叹了口气,多好的一个大小姐,为了姬家的男人,不值得啊。 还没等她为太子妃哀叹够,姬泽辰已经踏入房间把她丢在床上,动作随意得好像在扔一件衣服。 苏语吃痛,在心里把姬泽辰连着皇帝和姬泽辞一起骂了个遍,一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裸体一手对着姬泽辰摆了摆,“等一等!” “嗯?”姬泽辰欺身压上,双手撑在苏语的头两边,挑了挑向着鬓角飞扬的眉。 这个人确实太让人有压力了,这样的距离下就已经有如身在熔岩,可是她苏语也不是好惹的! “太子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纤纤手指冰凉无骨,轻柔抚在姬泽辰的胸膛,苏语露出接客时的招牌笑容。 “知道。”姬泽辰老实回答,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手段。 小手翻转,手心向上变成索取的姿态,苏语笑道:“我的规矩是先拿钱再干活,太子你也不能例外。” 姬泽辰哑然,他从出生就封了太子位,这辈子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过话。 有点意思。 “我要是不给呢?” “那我可就不能奉陪了。”苏语作势就要推开他起身,只是这结实的胸膛如同铜墙铁壁怎么也推不开分毫。 她当然不会真的就走,到手的鸭子不给他煮熟吃掉怎么可能让他飞了? 苏语在赌,赌的就是姬泽辰的傲慢和变态的占有欲。 果然,姬泽辰火热的大手抓住按在他胸膛上的绵柔小手,眼睛仿佛喷出火要用目光把她给熔出个洞来。 苏语倒吸一口气,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了。 “今天,你哪都别想去。” 姬泽辰掀开被子压了上去。 -- 老叁能让你更爽吗 苏语有料到姬泽辰此人在床事上也不会有多温柔,但还是被他的粗暴疼得叫出声。 没有任何前戏任何润滑,姬泽辰的阳物从裤中跳出就直接对着苏语的花穴直插而入,一下就怼到最深全根没入。 “啊!疼!” 苏语疼得皱起眉,快要哭出来,并不是她惯常用来欺骗男人的手段,饶是她这般身经百战也实在吃不消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接下如此庞大的阳根。 可是她这副模样实在太可爱了,眉头微皱,桃花眼沁出蒙蒙水雾,苍白肌肤在阳物插入的一瞬间激出血色生动起来。 “这不就热起来了么?”姬泽辰嗤笑,身下力道不浅,丝毫不讲究怜香惜玉。 苏语的身子在寻欢教的时候就已经被训练得异常敏感,即使对于姬泽辰的动作不是很开心,但是几下抽插之后还是不受控制地溢满了淫水。 感受到身下人体内的变化,姬泽辰拔出阳物,通红阳根上闪烁着淫水的光泽,搭在苏语的小腹上留下一条暧昧的水渍,画面淫靡。 “果然是有些能耐。” 这句话听在耳里分明是讽刺更甚夸赞,但是苏语在性事中自己也没法掌控,身体里的蛊虫在情欲的刺激下苏醒,啃噬着她散发更强的信息。 头发散乱,桃花眼雾蒙蒙,苏语把头偏向一边妄图保留一分清明,张开嘴还是有可耻的呻吟从唇齿间溜出。 殊不知从姬泽辰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将她白玉粉肌的脖颈一览无余。 体内的火催使着他去接近她,性器再次插入,从淫水中穿过激起噗呲声,还有苏语被猝然进攻的娇喘。 苏语想回过头来骂他,一只炙热有力的大手已经盖在她半边脸上,压着她的头偏在床上动弹不得。 “唔……你干什……啊!” 质疑被尖叫代替,姬泽辰俯下身一口咬在她的细弱脖子上,呼吸蚕食着她的气味。 “疼啊!”苏语伸出手胡乱打他,眼角挂了一滴泪。 姬泽辰的舌头舔掉那滴鲛人珠一般的晶莹,突然心情好起来,竟然好言宽慰她道:“乖,别闹。” 苏语满腔怨愤,并不领情,回过头来就怒目瞪着他,小嘴张开竟然骂出了市井脏话:“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姬泽辰眸子猛然收缩,掐住苏语的脖子,语气不善:“你知不知道惹火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疯子,苏语感觉自己在他身边也要变成疯子了。在姬泽辞面前还能伪装包裹好的情绪,面对姬泽辰就像破冰的鱼,再也回不去平静的水底。 忍,她当然知道要忍,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了。但是多年的仇恨,碰到这个疯子,还是不免一时间冲动了。 “去死啊!”苏语手速极快拔下簪子朝着姬泽辰的心口捅去。 姬泽辰赶紧偏过身子,但还是被她扎在肩头,簪尾的珍珠步摇轻轻晃荡,如同在他手上的人命不由自己。在姬泽辰伸手握住后,碎成粉末。 姬泽辰拔出簪子,怒极反笑,道:“好,很好!你在老叁面前也是这个样子?” 果然是疯子,好好的太子跟叁皇子较什么劲。苏语在簪子脱手的时候就已经从发昏的愤怒中清醒了过来,装傻道:“你在说什么?我没见过叁皇子。” 她认识的,是一夜不停风流温柔的季宽。 姬泽辰笑得更疯癫,眼神几近疯狂,“要和老叁一起愚弄我?老叁能让你更爽吗?” 说完便长驱直入疯了一般要把苏语撕碎。 -- ⅹdyℬz.cⓄⓂ 窒息高潮 苏语被掐着脖子抽插,反抗不了体内蛊虫的反应,也没法抗拒窒息感袭来。 痛苦伴随着间歇的愉快,快感随着空气的丧失不断攀升。 苏语涨红了脸,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窒息感让她溺水般死死抓住姬泽辰的手臂,指甲留下划痕。 “唔……不……” “你不是很猖狂吗?继续啊!” 姬泽辰咆哮着,一次又一次直插最深处,发泄着自己的欲望和不满。 一个在绝望地呜咽,一个在愤怒地发泄。 不行了,真的要窒息了,可是为什么身体又是如此舒爽。 苏语终于不行了,姬泽辰能明显感到她的花穴在收缩,穴肉紧咬着他不肯放开。过不多时,随着苏语在破碎边缘用尽气力的一声痛苦哀嚎,淫水滚滚淋在他的阳物上。 “操。” 姬泽辰一声低哼,将精液尽数射入。苏语能感觉到,那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东西在她体内放射了好几次才射尽。 姬泽辰松开手,苏语蜷缩成一团痛苦地捂住喉咙剧烈咳嗽。 她的身下,床单湿了一大片,穴口还在一抽一抽漏出白浊。 “你喷了。”姬泽辰看着床上的污秽,事不关己地说道,像是看了一出精彩的戏目。®ōúⓢんúωú⑧.cō㎡┊roushuwu8.com┊ “咳……咳……”苏语咳了半晌不见好,反倒脸色越发的红了。 姬泽辰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苏语斜眼看了他半天,眼神说不清是在藏着什么想法,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但是手在忍不住颤抖,杯子带着摇晃的水脱手。 “小心!”姬泽辰接住杯子,语气已经平静了下来。 苏语的身子还在抽搐,像一只被抓进狼窝瑟瑟发抖的兔子。 姬泽辰将杯中水倒进嘴里,随手将空杯摔在地上。 苏语还在感叹镶金官窑瓷杯的金贵,被大手从脑中托起,随后眼中便是放大到眼前的姬泽辰的凌厉眉眼,还有从他口中渡给她的水。 苏语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妩媚桃花眼也有些无辜可爱。 大灰狼怎么会对已经抓进狼窝的小白兔慈悲?肯定是没安好心! 可是她实在是太渴了,惊愕之下依旧一口一口咽下他口中的茶水,末了还嫌不够甚至想伸舌头进他的口腔多索求一些。 姬泽辰微愣一下,分开两人的距离。苏语樱桃小嘴微张,舌尖垂下一丝银丝。 姬泽辰忍不住吸了口气,目光扫到她脖子上的红痕,还是把她放回床上。 “我出去了,你自己休息一会吧。”说完就真的拉上裤子,光着上半身带上门出去了。 姬泽辰吸了一大口冷空气,单手捂住脸。 怎么回事?他是不会对人这么温柔友好的,是不是她给自己下药了? 姬泽辰暗自运行了一遍真气,惊奇地发现体内的燥热之气竟然一时消失了,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畅快。 “主子,你怎么了?”侍卫看到姬泽辰手臂上的累累抓痕还在流血,小心翼翼地问道。 姬泽辰从指缝间漏出一丝余光,只吐出一个字:“滚!” “是!!!”侍卫握紧剑柄,转身飞奔。 -- ⅹdyℬz.cⓄⓂ 燕竹的第二面 苏语回到摘星阁推掉所有的事,专心等待。 掀开衣领对着镜子细看,脖子上的红痕还是触目惊心,姬泽辰下手真够狠的。 本来苏语是想直接暴露在外面的,但是怕燕竹看到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穿上了高领的衣服遮住。 “小姐,真的不用上药吗?太重了也许会留下痕迹的。”香草忧心忡忡。整个摘星阁一大半的业绩都靠苏语,她要是有个好歹所有人都要倒霉。 “不用。”苏语整理好衣领,端起茶慢悠悠喝着。 该看见的人还没看见,怎么能让这伤痕就轻易消失了呢。 房门轻扣叁声,被人推开。是燕竹的习惯。 “怎么了?最近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整日见不到人影,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看我了?”苏语用脚拉了个板凳到身边,只是笑。 燕竹挠挠脑袋过去坐下,面上有些羞赧,“最近突然对园艺有些兴趣,去城外弄了块地。” 苏语伸手就掐住燕竹的脸,并没有使力,但是燕竹还是佯装喊疼。 “拿老娘的钱乱花,还有脸在这里喊疼?” 苏语虽然能赚钱,但是自己不管钱,全都放在燕竹那里。本来想的是要是哪天自己不在了,有这笔钱他也能安度余生。 燕竹爱怎么花钱,是他的事,只要别拿着钱又开了一家妓院,苏语根本懒得去管。不过是趁机多行使一下身为“姐姐”的权力,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再多亲密一下这个“弟弟”。 “别骂了别骂了,我要是只会花钱的草包岂不是给你丢脸?放心吧,已经有第一批顾客定树苗了。” 燕竹走到苏语身后,卖力给她捏肩。动作之间衣领偏离肌肤,露出一抹红。®ōúⓢんúωú⑧.cō㎡┊roushuwu8.com┊ 燕竹的动作僵住了。 苏语立刻起身拉开距离,回过身对他笑,伸手去拉他的手。 燕竹不着痕迹抽开手。 “我进门的时候就很好奇,你以前都不穿高领衣裳的,说会喘不过气来,怎么今天却穿了……所以你是为了瞒住我?” 他好像真的已经长大了,不会再乖巧地在她身边念叨“姐姐说的都对”。 苏语叹了口气,在面对燕竹时总是会觉得力不从心,怕会伤害到他,又怕对他太好让他过度依赖。 头疼。 苏语想要收回悬在空气里尴尬的手,燕竹却又伸手一把反握住。 “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苏语垂眸看着他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握住自己的手时有着安稳的力道,可以轻易就把她的手包入其内。 “如果你有什么事……” “阿竹!”苏语喊道,又支起自己的笑容,好言道:“姐姐没事。” 不知是听到“姐姐”两个字,还是不乐意她的说法,燕竹的眉反倒蹙了一下。 外面有人通传:“姑娘,季公子来了。” “好,我知道了。”苏语应答着,用另一只手搭着燕竹的手,“你先去忙吧。” 待燕竹离开房间,苏语吩咐香草:“去,跟着看看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燕竹下楼梯的时候正巧碰到有人领着姬泽辞上楼,两相擦肩,互相都有一瞬的斜视。 而后继续各行其道,没有回头。 踏出摘星阁,不知从哪出来个劲装装束的黑衣男子,在燕竹身后行礼:“主子。” 燕竹一改在苏语面前唯唯诺诺的姿态,背负双手挺立,威压暴涨,颇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查查看苏语见了些什么人,再派人来时刻盯着。还有,甩掉香草。” “是!”黑衣人领了命,又如来时一般倏然消失。 燕竹一甩袖子,走入大街的茫茫人海中。 -- 赔本生意专业户 姬泽辞推开房门时,苏语正坐在窗上玩弄手中的白玉笛。 “天还没黑,还没到摘星阁开门的时间,季公子怎么来了?” 姬泽辞步步相近,握住玉笛另一端,通体冰凉。 “正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他的温度没法通过玉笛传给苏语,苏语白得近乎透明与玉笛融为一体的手指轻轻敲了下笛子,轻微的震动直达姬泽辞。 小心下窗,俯身之际恰恰好能让姬泽辞看到脖子上的一点痕迹,落地直起身又什么都没有了,不着痕迹。 今天苏语穿着粉白色的立领长衫,里面依旧是月白色拖地长裙,头上只简单梳了一下,没加配饰,连第一次见姬泽辞时的木簪都没有。 发觉姬泽辞在看自己的发,羞赧地扶了一下发髻,媚意横生,“不知季公子要来,没有准备。” 姬泽辞从身后拿出一截小树枝,枝头开了朵鲜艳的桃花。倾身过去,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苏语的耳际,一下就暖红了。 桃枝入发,灼灼其华。 “这样就很好。”姬泽辞微微一笑,很是满意。 苏语淡笑,“季公子看完就快些回去吧,天色快暗了。” 姬泽辞不解道:“不正是要开张的时间吗?怎么反倒赶客了?” 苏语面色尴尬,似有难言之隐,闪烁其词道:“我前些日子摔了一跤,给身上摔伤了。干我们这行的,明明就没有别人没碰过的地方,身上却不能有任何痕迹。” 她依旧将面上的笑维持得很好,比枝头桃花更加妍丽,也比桃花更易凋落。 姬泽辞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今日来见苏语之前,满腔只有对姬泽辰的愤怒。他最讨厌的,便是自己的东西被姬泽辰抢走,如今便是连苏语他也要抢夺染指。 可是见到了苏语,姬泽辞反倒心里泛了些苦涩。是因为他,苏语才会遭受这一切。 尤其瞥见那抹淤红,只是瞥见一角已然触目惊心,不知全状会是如何惊悚。 姬泽辰的为人他最清楚不过,如今苏语才能活着站在这里,只能是她命大。 “没关系的。”姬泽辞拉过苏语一只手,终于能够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一二,“就听你吹吹笛子也好。” “那好,今夜我们就知音会乐,不做生意。”苏语总算是勉强答应。 欲情故纵,愿者上钩。 本是把酒言欢好时节,室内暖意融融,窗外花香迷人。 可是苏语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又做了赔本生意。 说好了不做生意不收他钱,哪知道姬泽辞喝了酒就好像变了个人,硬是把她压在了桌上。 “宝贝,别吹笛子了,我的笛子也很难受。”姬泽辞喝多了说起荤话,褪下亵裤露出肉棒在苏语的穴缝摩擦。 肉棒摩擦到阴豆,苏语几乎就立刻就流水了。 姬泽辞还变本加厉,脱了她的裤子,手绕到前面揉搓已经硬起来的阴豆。 “你放开,你还没给钱……唔……” 蛊虫发作起来,苏语控制不了的发情。但还是在彻底沦陷之前喊出了自己的底线,钱必须给! 姬泽辞此刻也忘了自己还是季宽,十分爽快地应道:“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别再去他那里。” 说话间动作却不含糊,已然将苏语衣服脱掉。拨开头发,雪白的胴体上只有那一圈红色格外刺眼。 -- 姬家的神经病怎么都这么会做爱 舌尖抚过伤痕,疼痛又酥麻,让人渴求更多。 姬泽辞将苏语压在身上,苏语踮起脚来才能配合他的身高,胸部在桌面上被挤压变形。 上面在舔舐着伤口,下面前后夹击前面揉搓阴豆后面摩擦肉棒,苏语简直要疯了,淫水顺着腿往下流。 “你进去吧。”苏语近乎哀求,声音呜咽。 姬泽辞酒气呼在苏语身上,又热又麻,“那你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嘛。”苏语只能一个劲装傻,心里不住抱怨姬泽辞平日里看起来正人君子,怎么这种事情上就这么执拗。 “不要再去见他。” 苏语当然他说的是姬泽辰,但是那也不是她能说的算的,碰到姬泽辰这种当街抢人的强盗她能怎么办?但是现在说破不知姬泽辞会做出什么事来,再来她的身子也实在是扛不住诱惑了,苏语只好先应付下来:“好好好,不见就是。” “乖。” “啊!” 同时张口,有淫水的润滑,姬泽辞的肉棒畅通无阻捅进最深处,两颗蛋拍在苏语阴户上。冲击让苏语的身体往前送了送,奶子便被挤压得更是毫无形状可言。 姬家的神经病怎么都这么会做爱,苏语非常想知道。 姬泽辰是在床笫之间勇猛无比,急进急出完全掌控全局不由人瓜分掌控权。 但是姬泽辞就明显更温柔,但也更勾人,能恰到好处知道别人的舒适点和情绪临界点。同时也更注重技巧和床事感受,比起莽撞,姬泽辞会控制好速度频率,每次都捅在苏语的花心上。 苏语雪白胜雪的肌肤开始泛起淡淡的粉色,不再是充满性吸引的高高在上的仙子,整个人更有俗世情欲味。 一边受着身后的进攻,一边还要小心垫脚扶着桌子防止自己滑倒。肌肉紧绷,媚肉紧紧缠着姬泽辞的肉棒,姬泽辞能感受到每一道沟壑与自己的小兄耳鬓厮磨。 “呜呜……”苏语的胸被压得难受,想撑着桌子起身一点。 姬泽辞非常能理解她的意思,肉棒猛插到底又倏然离身,苏语一下被捅到花心,淫水哗啦啦流到地上。 肉棒的抽离带动身体的空虚,苏语幽怨地回过头看姬泽辞。姬泽辞却又抱起她放到床上,弹指间房内灯火尽灭。 黑暗能带给人刺激,更让人恐惧。 苏语猛然恢复半分清明,爬起床伸手去摸索,触在结实的肌肉上,温暖有力。 姬泽辞握住她的手,酒气氤氲:“你呼吸很急,怕黑?” 苏语没有料到自己一时乱了分寸,定了定神,冷然说道:“没有。” 姬泽辞轻笑,带着酒气的笑容迷醉得像打乱的月色。手指在黑暗中精准戳到苏语的心口,道:“可是这里,还在扑通扑通跳啊。” 而后大手握住柔软胸部,将苏语扑在床上,正面进入。 在感受到姬泽辞的存在之后,苏语终于安心下来,嘤咛一声,像孩子的撒娇。 姬泽辞的手指摩挲苏语的脖子,伤口的地方被人触碰到还是有些疼,苏语想起那天被掐着脖子几近窒息的情景,瑟缩了一下。 姬泽辞俯下身抱住苏语,在她耳边哄道:“有我在,不要怕。” 苏语一时失神,恍惚间想起年幼时被人搂在怀里捂住耳朵,但还是从指缝间听到夹在炮竹声里的小男孩的声音:“言言不要怕炮竹。” 身下一阵抽动,苏语从烟火漫天的幻境回到黑暗的现实。 姬泽辞还在呢喃着“不要怕”,看不到黑夜中苏语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 郎君来时迟,绕床无青梅 【昨晚蹲李某人直播间买东西去了,忘记更新对不起!TAT】 如果说姬泽辞喝了酒有什么好处,大概就是只搞了一次就睡了。 苏语光着身子摸到桌边,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火折子,火光乍现,床上的人喃喃喊了一声:“言言。” 苏语猛然回身,黑暗中,她看不到床上的姬泽辞。但是听他的呼吸,明明就是还在睡。 一颗心宛若水中捞月,波澜破碎,却什么都捞不着得不到。 桌上的酒还没喝尽,苏语在黑暗中默然坐下,提起酒壶大口猛灌。 酒太烈,呛得她从嗓子眼直通心口的难受。 这条路只能一路走到头,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能心软。 姬泽辞醒在东方既白之时,天色还未彻底亮堂,再加上没有开窗,室内光线昏昏的。 苏语趴在桌上睡着了,满屋子酒气缭绕。 她就像是一尊玉做的雕像,栩栩如生如天仙下凡。如果不是胸口有轻微的呼吸起伏,真看不出有活人的迹象。 姬泽辞拿起自己的狐裘大衣,赤脚无声走近。苏语突然醒来,手握成拳头直起身后退一步。 “这么戒备?”姬泽辞将大衣递过去,“别着凉了。” 苏语尴尬一笑,松开手将大衣披在身上,“谢谢。” “昨晚……”好在姬泽辞醒来倒不会忘记干的事,咳了两声化解尴尬,道:“我会付钱的。” “事后付钱,要双倍。” “好。” 苏语喜笑颜开,心里默念不亏不亏,面上笑道:“下次再来喝酒。” 她笑起来像是吃定了他一般。 他就喜欢她这样随性潇洒,总是能让他想起心里的那个影子,会在晨光熹微时逆光而笑,和光芒一样耀眼明亮。 苏语拉开窗,晨光照射进来,风吹得窗外梨花卷进苏语的发间。苏语回过头,微笑而问:“季公子,昨夜可是叫了别的女子的名?” 随后,姬泽辞在恍惚中看到她唇齿张合,吐出两个字:“言言。” 姬泽辞在苏语面前一直都是温柔的假面,不管说什么想什么,都有脸上的虚伪笑容掩饰着。 但是这一刻,姬泽辞的面容冷了下去。 “骗你的!”苏语歪着脑袋眨眨眼,又道:“季公子好像是在说,临冲闲闲,崇墉言言。我略有读书,没记错的话是《诗经》里的?” 春风吹开叁千青丝,脖子上的红色似铰链缠索着她。其上,桃花眼装满天下的春意,绽放得比十里桃花更灼人。其下,白璧胴体暗藏无尽欲望,似天仙纯洁又似妖魔勾人。 姬泽辞在心中默然叹息,脸上又戴上了虚假的面具,道:“我会命人送来最好的愈伤药,望苏姑娘往后珍重身体。” “好。”苏语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又道:“你也一样。” 姬泽辞走出摘星阁往上看,苏语的房间已经又合上了窗,就像她的心扉,刚打开就又要立刻紧闭。 笛音传出来,花街柳巷有同样醉酒的女子合着笛音唱起来: “昔我往,杨柳依;今我来,雨雪霏。寂寞走,怅回首,郎君来时迟,绕床无青梅。” 一曲奏尽,苏语握紧手中的玉笛,冰冷的手怎么也不能将这根玉暖上半分。唱歌的女子醉得厉害,听到没笛声了,又咧咧叫起来:“继续吹啊!” 姬泽辞眸色沉沉立在原地看着紧合的窗,一辆马车停在身边,下人上前通报:“叁皇子,该走啦,左太傅今天要带着千金登门,快上马车吧。” 郎君来时迟,绕床无青梅? 早就死了的人,还能上哪去寻呢? “走。”姬泽辞转身上车。 苏语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床上满是姬泽辞的气息,让她更加烦躁。 “所有皇孙里,属我年纪与你最相配,言言长大后肯定会嫁给我的。” 舒言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只剩怀着复仇意志的苏语。 -- 哪怕姐姐化成灰,也是天下最好看的那一摊 姬泽辞走后,果真当天就让人送来了御药房最好的药膏,不出几日,伤痕很快就看不见了踪影。 但是随后几日都没有客人点她,苏语忍不住把脸凑到镜子前面,仔仔细细确认脖子上真真看不出痕迹了。转而更惊,认真把自己的脸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端详一遍,细致到每个毛孔都不放过。 没变丑啊。 难道是身材走样了? 苏语当即就要脱衣检查,香草端着洗脸水进来,惊道:“小姐是不喜欢香草今日为你挑选的衣服吗?” “不是呀,最近都没客人了,我要看看是不是自己长胖了。”苏语愁眉苦脸,不赚钱也不知道燕竹的那个什么破卖树的庄子能不能支撑下去。 香草放下洗脸水,用手指试了下水温刚刚好,这才将毛巾递给苏语,道:“小姐还不知道吗?你已经被季公子给包了,直接买断了你之后一年的日程。” “一年?!”苏语抬起头,水珠挂在脸上,晶莹剔透。 没记错的吧,她还是花魁,价格还是京城第一高。 “对,一年!”香草肯定地回复,一屁股坐下,手托着脸又花痴道:“季公子对小姐真不错,人长得又帅,要是能把小姐赎身娶回去就更好了。到时候我一起跟着去,做府中的夫人大丫头。” 苏语胡乱把脸擦干,毛巾丢到香草怀里,恨铁不成钢道:“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丫头?能不能有些出息了?他这是断我的路!” 虽然看起来姬泽辞直接买断她一年不愁赚钱很划算,但是她们吃的是青春饭,每年评选花魁除了样貌才艺更是要看各自的人脉。 一年之后,这条柳巷谁人还记得她苏语? 可以跟她过不去,但是不能跟她的钱过不去! 苏语顾不上梳妆,直接将头发梳了个高马尾,裹上简装外衣就要出门。天气已经转暖了不少,不用再披着厚重的斗篷。苏语想了想,还是拿过一面斗笠戴上,垂下的纱帘正好能遮住她的容颜。 她不想在大街上素面朝天碰上同行,尤其有几个青楼的头牌和她较劲得厉害,万一在路上碰到了,看到她不着妆饰免不了要有一番挖苦。她虽然不屑,但是花魁的面子不能掉! 气呼呼出门之后苏语才想起来,在姬泽辞面前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怎么能去找他? “我别是个傻子……”苏语走在路边忍不住小声骂了自己一句。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呀?” 苏语吓得差点跳起来。 燕竹不知道突然从哪钻出来,在她身边幽幽一句,那声“姐姐”更是叫得阴阳怪气。 苏语惊吓未定,手抚胸口,伸手就佯装要打燕竹,“要死了你!吓死我你就开心了!” 燕竹接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笑嘻嘻赔罪:“别气了别气了,这不是正好遇到了嘛。” 苏语这才哼了一声放过他,也未察觉他在摩挲她的手掌的暧昧动作有什么不对,风吹动纱帘才想起来有什么不对,又问道:“我遮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嗯呢。”燕竹微笑,露出皓齿,“哪怕姐姐化成灰,也是天下最好看的那一摊。” 苏语:“……” “姐姐不用感动,这都是弟弟我应该的。”她的手还是很冷,燕竹嘴上调侃着,手上却也一刻不停给她输送真气。 苏语在纱帘后翻了个白眼,“我竟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自我感觉良好。” “毕竟有个天下第一好看的姐姐,我这又何足挂齿呢?” 阴阳怪气的,真想打死他。 自己选的小祖宗,当然怎样都要宠着啦。苏语嗔道:“怎么又开始叫姐姐啦?不是翅膀硬了能飞了?” 燕竹耳朵微颤,听到远处什么声音,突然拉过她抱在怀里,在她耳畔轻声说道:“自从……” 六乘马车呼啸而过,后面的她什么都没听清,整个人藏在燕竹的怀里只看见了马车的尾气,在心里又把姬泽辰骂了一次。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既然姐姐出门了,那不如我请姐姐去吃饭。” 骗人,肯定不是这句。 但是苏语一向不与他计较,他变乖了也是她乐见其成的事情,没必要再去固执些什么。 【年下冲冲冲!!!扮猪吃老虎冲啊!!!!】 -- ⅹdyℬz.cⓄⓂ 真的没怀孕 本以为燕竹只是带自己随便吃点,走进帝都最贵的这家杏花楼时已觉稍有不对,但是当看到满桌大菜时苏语还是倒吸一口气。 败家子啊败家子! “不要钱的吗?!”苏语扶额,心在滴血。 燕竹堆着满脸笑给苏语夹了一个大鸡腿,全然不在意被嫌弃:“姐姐多吃点,你体虚,好好补补身子。我现在有钱,你不用担心。” 燕竹的盛意不想推辞,但是多年来为了维持自己的美貌身材,苏语一直都吃得很少吃得很素,眼下霍然一只巨大的鸡腿,上面油亮的光泽让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燕竹帮她摘下斗笠,又夹了一筷子猪肘,这次清楚看到她微微反胃作呕的小动作。 几乎是立刻就抓住她的手,燕竹的脸贴近,明亮双眸直直盯着她,问道:“你怀孕了?” 苏语再也受不了他的油嘴滑舌,在桌下一脚踩在他的脚上,瞪了回去。 燕竹不喊疼,也不缩脚,只是继续保持盯着她的神态,急切想要等一个答案。 苏语终于被他盯得发毛,身子后仰拉开一截,道:“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只是见不得油荤。” 再说了,她的身子现在已经极寒无比,能受孕就怪了。 燕竹这才舒了一口气,坐回自己的位置,又换了个碗嬉皮笑脸给她夹了一筷子金汤青菜,道:“姐姐吃这个,这个不油。” 苏语无奈,只得夹起嚼巴两下,确实味道还不错。 “阿竹……”®ōúⓢんúωú⑧.cō㎡┊roushuwu8.com┊ 正准备问燕竹他生意上的事,上次让香草跟着他,没用的傻丫头刚出门就把人跟丢了。 “主子。”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饭桌旁,对着燕竹道:“有一单大生意需要你过目。” “现在不行。”燕竹应着,又给苏语夹了两筷子菜。 “是没主子谈不了的生意。”黑衣人依旧头也不抬,等着燕竹的答复。 燕竹不说话,筷子还在空中,被苏语用自己的筷子夹住,温言道:“有事你就去吧,我长了手自己会夹菜。” 燕竹这才笑道:“姐姐现在总该信我了,下次再陪姐姐一起吃饭。”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去吧。” 等燕竹走后,苏语的脸色才冷了下来。 刚才的黑衣人过来,她竟然完全没有感受到动静,功力只能在她之上。 燕竹是何时和这般厉害的人混在一起的? 本就不是为了吃饭享乐出的门,这饭也着实没有什么心情再吃。苏语起身拿起斗笠,和从楼梯上来的两个人六目相对,气氛顿时尴尬到冰点。 姬泽辰和姬泽辞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苏语火速戴上斗笠,想从另一侧的楼梯下去。 “站住!” “站住!” 在这一刻,苏语确信了这两个人是亲兄弟。 权衡利弊只需要一瞬,苏语当即决定当做不知道他们在喊谁,一股脑往下冲。 姬泽辞几乎就瞬间就闪身到了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让你站住没听见吗?!”一直以来姬泽辞在苏语面前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这一次却厉声喝她。 自知再装不认识他们已是不现实的事,苏语不动声色笑着撒谎:“呀这不是季公子吗?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不巧了,我急着回去有事。” 姬泽辞冷言冷语:“你之后一年能有什么事?” 他还好意思主动提这件事,我正要找你算账!苏语心里生气,但是碍于姬泽辰也在场,只能暂时按下情绪。 “我的小丫鬟病重了,我打包点吃的带回去给她。”苏语面不改色心不跳,只能回去对香草好一点。 “我会请御医去看病的,你留下。”姬泽辞不由分说,摘下苏语的斗笠。苏语伸手想护,只能白白扶住了空气。 素面的美人露出全貌来,束起高马尾与平日里相比多了分清俊英气。 太子与叁皇子同来,店家半分不敢懈怠,早就将好酒好菜摆了一桌。 姬泽辞硬拉着苏语过去,姬泽辰高高在上冷笑一声,笑得苏语心里头更加窝火,只能耐住自己的性子坐在了两人中间。 好巧不巧,面前一盘酱肘子。 苏语一阵反胃:“呕。” 姬泽辰、姬泽辞:“!” -- ⅹdyℬz.cⓄⓂ 两个男人一台戏 两个男人第一时间同时看向对方,姬泽辰蹙着眉“啧”了一声,面色甚是不爽,姬泽辞面色只是冷了又冷几近冰霜。 “那个……”苏语捂着嘴把肘子推远了些,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姬泽辞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十分严肃地问道:“最近除了他你还跟谁睡过?” 苏语小声回答:“……你啊。” 轮到姬泽辰不爽了,花魁又如何,不过是个妓女。都是睡过的,怎么就和姬泽辞关系更亲密? 于是抓住苏语另一只手,语气愠怒:“你怎么这么不矜持!” 苏语满脑子问号,心想大哥你讲点道理明明是你大街上把我抢走睡了都没给钱,还跟一个妓女谈矜持。 满肚子话,说出口只有:“啊?” 不知道扎了姬泽辞哪颗心,看不过去伸出手就要把苏语往自己怀里搂,口中却是笑道:“大哥身为太子,还是多为父皇分忧操心国事的好。” 姬泽辰冷哼一声放开苏语,苏语就势扑进了姬泽辞怀里,闻到姬泽辞怀里有童年爱吃的米花糖的香味,心中一滞。 “我的事不用叁弟管,倒是叁弟你还是早点成家免得父皇费神吧。” 这两个男人唇枪舌战,吵起来是真的难缠,苏语只想快快回家。想从姬泽辞怀里抬起头,头顶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动弹不得,米花糖的味道灌满鼻腔。®ōúⓢんúωú⑧.cō㎡┊roushuwu8.com┊ 记忆在一瞬间缠绕成线,小男孩拿着一包米花糖给她,笑得温柔:“听说言言被罚紧闭,我特地带来言言最爱吃的米花糖。” 姬泽辞的声音响在头顶,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多谢大哥,我已经请示父皇下旨将左太傅的千金许配给我了。” 线绷直,断在午夜梦回仅存的一丝温柔。 苏语的呼吸急促起来,感觉自己在姬泽辞的怀里快要没法呼吸了。挣不脱,只能用手去打姬泽辞。 感觉到苏语不小的动静,姬泽辞放开她。 苏语几乎是立刻就跌坐到地上,偏过头脸色煞白地干呕。 即使不做任何妆饰,她也是最好看的。只是此刻她表情痛苦地干呕,额前发丝也在姬泽辞怀里挣扎凌乱。 “你是不是怀了?”姬泽辰直截了当地问她。 苏语却不理,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摆,嫣然一笑又是柳巷最娇的花。 “叁皇子好雅致,来我这里还伪装成别名。”说着,她拿起酒,纤纤手指搭在白瓷酒盏上,说不出的合适,孔雀点头给姬泽辞斟满酒,“我不过是花街柳巷最寻常不过的一个妓,您包了我一年,我一年后可就没法做生意了。还请你大人大量收回成命,不要和我过不去。” 转身,同样给姬泽辰倒了杯酒。姬泽辰想伸手去喝,被苏语手快夺去酒杯,再次笑道:“太子还是把上次的钱结一下比较好。” 说完自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潇洒恣意,配上今日的装束,倒像是个爽快的江湖儿女。 姬泽辰抢过酒杯,姬泽辞也是站起来厉声道:“你现在不能喝酒。” 被他们这么一折腾,苏语反倒觉得不解释更好。 “两位爷慢慢喝,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苏语拿起斗笠,留下两个错愕的男人施施然离去。 好爽! “等等。”姬泽辞再度喊住苏语,叁步并两步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包物事,“是米花糖,想着也许你会喜欢吃。” 也不顾苏语的反应直接塞进她手中,道:“快回去歇息吧,有空我再去看你。” 手中的米花糖似有千斤重,要攥紧了才能抓得住。苏语轻声回了个“好”,转身离开不回头。 如果姬泽辞掀开面纱就能看到,紧锁的柳叶眉,和滑过脸庞的泪水。 可是他没有。 -- 再也做不了你的正室 畜生姬泽辰! 狗日的姬泽辞! 苏语从小就不喜欢姬泽辰,性格极端恶劣,见人就爱欺负,经常抓她辫子趁她不注意在她的课本上画乌龟。但是她也不是好惹的,那时候他还不是太子,学堂里时常能看到她追着姬泽辰报复打击的画面。 至于姬泽辞…… 如果说姬家还有谁是她不愿去回忆的,那就只能是姬泽辞了。在她小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长大了会嫁给姬泽辞,郎才女貌青梅竹马。姬泽辞对她亦是温柔盖世,小小年纪就将她宠得不像话。 结果现在跟她说他要娶太傅女!也不是个好东西! 苏语回到摘星阁后越想越气,当即就要打开窗户把米花糖扔出去。 “小姐冷静!”香草冲上前拦住她,小心翼翼扶她坐下。 “你这又发得哪门子癫?” “门外来了个自称是太医的人,说是叁皇子派来的,还说叁皇子叮嘱他说你可能会情绪不稳定,果真如此!”香草看着那包差点被扔的米花糖,又放在桌上摆好,“但是,咱们跟叁皇子有什么关系呀?” 苏语看着那包米花糖,脸色铁青:“叁皇子就是季宽。” 香草闻言,捂住嘴不可置信。 就在苏语感叹自己的丫头终于有点出息的时候,香草又兴奋地叫起来:“那小姐你是不是有可能嫁给叁皇子啊?做不了正室也很赚了!” 听到香草这么说,苏语反倒生不起气了,整个人像是气势汹汹却突然被雨打湿的小猫,不叫唤也不挠人了,只安静缩在墙角舔舐自己的爪子。 她当然知道自己和姬泽辞这一世缘分已尽,只剩下隔着仇恨的两个陌路人。但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腐烂的种子想要复苏。 这唯一微小的动静也平息在听到他婚事消息的瞬间。 既然已经快要成亲了,何必又要拿这包米花糖来撩拨她呢?还是在不知道苏语就是舒言的情况下。 舒言爱吃米花糖,可她已经不是个爱吃糖的小女孩了,糖也满足不了她的需要了。 本来她该是他从小指婚明媒正娶的正妻,现在却要被人说“做不了正室也很赚”。 笑话,她不在乎。 “小姐怎么了?”香草终于看出苏语的不对,小心问道。 “没事。”苏语莞尔,拆开那包米花糖,咬了一口。绝色美人的樱桃唇吃起东西来也让人心动,水嘟嘟粉嫩嫩,有糖渣粘在唇上,苏语伸出小巧的舌头舔掉。 一旁的香草看得忍不住脸红。 “我只是在想,嫁给叁皇子这种好事,哪里轮得到我这样的烟尘女子,高攀不起的。” 房门轻开,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伫立门外。在梦里她爱过他,求过他,怒斥过他为什么不帮她。但是现在他站在这里,她只是轻轻笑了笑。 “叁皇子送的米花糖很好吃。” 姬泽辞显然是对和姬泽辰这种人共同进食没有什么良好体验,此刻面上还有些燥色,硬是按着装出一副笑脸:“你的身体没事吧?我带来了太医。” “让叁皇子费心了,我只是见不得荤腥,不劳您这么操心。” 姬泽辞更走近了些,“你在生我的气吗?为什么语气这么幽怨?” 苏语愕然:“我没有……” 香草边往外退边小声说:“小姐我都闻到酸味了。” 酸你个头,有本事不要跑。 在眼神杀传达到之前,香草果断关了门。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各怀鬼胎气氛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