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对错之外》 我们分开吧(H) 七月底,宁城迎来盛夏第一场暴雨。 天色暗沉,雨打落树叶,世界像掉进墨绿色的颜料桶,粘稠又潮湿。 开门声响起时姜孜正盯着落地窗出神,如果不下雨,就能从这里看到墨色晕染下的城市氤氲迷离,霓虹闪烁汇成钢筋丛林里湍流不息的条条星河。 “喝酒了?”沉度褪了西装随意扔在床尾,松领带时银色表盘在突出的腕骨上微微晃动,金丝眼镜下的眉目依旧清冷,看不出什么表情。 姜孜先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快要融化殆尽的冰块已经不能发出响声。 转而又朝着高大身影站立的方向走过去,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暗黄的壁灯,迷离月光中望着,像是在追寻遥不可及的光。 “还没喝多少你就来了。”靠近后,她饮下最后一口。 说的不是回来,也不是回家,而是来了。 这间公寓位于宁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顶楼复式,无遮拦坐拥市中心天际线。 天气晴好时,还能看到与最高塔不相上下的沉氏集团大楼上巨大的灯牌。 平时只有姜孜一个人,沉度偶尔过来,但不长居。 — 绵延不绝的夏日湿气更容易滋生情欲,黑暗中姜孜觉得自己像江流上漂浮的船只起起伏伏没有重心,耳边只剩呼啸的喘息。 直到她抓住了沉度的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她的长发中游走,放肆的亲吻拉出暧昧的银丝,晦暗灯光下情欲升腾。 “沉度。”唇舌交缠了许久后姜孜终于找到了呼吸的空隙,她喊他的名字,然后翻了个身,以主动的姿势亲吻他的喉结,在他的耳边说:“今天我们做到天亮吧。” 对于成年男女来说,和分别前夜更般配的应该是大床上缠绵悱恻的赤裸躯体和压抑不住的呻吟。 沉度没有回答,漆黑的眸和落地窗外的雾气一样深不见底。 他抓住她纤细的脚腕,看那里和细滑的腿连成一条柔软的曲线,感受着她跨坐在身上的轻浅重量,然后挺腰送进去。 灵活的白浪随即被翻起,姜孜仰起头欢快的呻吟,此时痴缠的躯体已经盛满最原始的冲动,沉度直起上半身托住姜孜的臀,把舌头送进她口中肆意翻搅,姜孜也伸出香舌相迎,吻得几乎透不过气。 “唔……有点……有点深。”到底是有点害怕了,他此时挺进的力度像是要把她吃光,姜孜觉得自己大概挨不到天亮就会被弄晕过去。 沉度丝毫没有减轻,而是进盯着她眼中迷蒙的雾气,似笑非笑,像是一场激烈对峙,自己和自己的,也是他和姜孜的。 大概是因为她叫的太好听了,细碎的呢喃娇艳的婉转成美妙的旋律,在看到她耳后那颗小痣时,差点脱口而出 ———确定要分开? 但还没来得及,姜孜的小腿便缠了上来,主动搭在他的肩上,又主动迭回胸前。 她身材一向保持的很好,腰细胸圆,体态柔软不干瘪,扭起来像猫也像狐狸,风情万种的勾人。 绛红色的指甲和冷白的肤色糅杂在一起显得张扬又狂野,堆在腰间的黑色蕾丝睡裙光交缠着黏腻的爱欲。 此时姜孜已经开始流泪,支离破碎中回应着沉度的揉捏,蜜穴被撞的合不起来,他坚硬的腹肌紧压在她的小腹上,虽然知道不可能从这种支配中逃脱,但还是仰起下巴不服输的舔他的耳垂。 沉度被她吸的发麻,换了在后面的姿势命令道:“姜孜,再打开一点。” “打开什么?”姜孜故意装作不明白,把两腿并的紧,不让他那么快进去。 转身时露出一口白牙,红唇发出的声音尾端微转,像撒了一堆细小的钩子,勾的人酥酥麻麻。 沉度还能不知道她那些小心思,她在床上一贯这样,喂饱了就开始不配合。 “打开腿,让我进去。”他两手箍住她的腰,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和。 姜孜也立时感受到了男人气场的变化 ——— 沉度是个非常懂得如何掌控的上位者,言谈举止中会非常自然的流露出气势凌人的骄傲,他可以用他的财富与势力轻而易举地撕碎你,却也会因为这种可以随意支配的强大力量的破坏性而保持尊重和礼貌。 但再绅士也是狩猎者,茫茫荒漠中嗜血食肉,一丝不苟的优雅西服只是伪装,手中的染血长箭才是真正的颜色。 出击时把箭头轻轻抵在猎物的胸口,用温柔的吻和细腻的抚摸营造出看上去最安全的环境,那份优雅的风度会让猎物的喉咙愈发干渴。 他开始亲吻姜孜的蝴蝶骨和腰线,手握性器在她臀上抽动拍打,没有多余的动作,仅是用涂抹在她股沟上的点点白灼就能拉上她一起沦陷。 “沉度… 你进来。” “可以了?”沉度偏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孜转过来的侧脸,低沉的嗓音和她的心跳共鸣。 爆着青筋的小臂像藤蔓一样攀紧双乳然后提腰插进去,往最敏感的地方撞,往最深的地方撞。姜孜彻底湿透了,很快就有些不清醒,仰着优美的脖颈享受着迷离状态下没有理智的快乐。 他让她张开双腿,在里侧留下密密麻麻的红色印记,细碎的呻吟在吃进他递到嘴边的手指时开始甜腻的不像话,春药混着糖浆,在高潮的余韵久久不息的徘徊。 夜色遮不住旖旎,没有人提起再见。 说到底不过是不明不白的关系,灵魂和肉体都要通透的铭记,蜉蝣朝生暮死,只为看一看凌晨四点隐入罅隙的月亮。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开新文啦,依然会是勤奋的蓝蓝,大家的珠珠和留言是最大的动力。 先开个头,还在攒文。 更新时间不定,下午或晚上随机,每天1-2章,加更时会有3-4章。 weibo:你看天蓝不蓝koio -- Ρō➊⒏Aⓒ点ⓒōм 金丝雀出笼了。 事实上不止姜孜自己觉得她与沉度不明不白。 一个月后,江月会所顶层包厢。 已是晚上九点,华丽的水晶灯却照耀宴席如同白昼。 纪清延和李谦先后脚进了门,不约而同看向正中央的主座。 “哥还没来。”徐长卿是第一个到的,实在无聊只能先找了个电影看,此时正演到关键处,眼都没抬。 “一会儿说话都注意点儿。”李谦脱了外衣挂在衣架上,难得语气认真。 他前两天路过沉氏大楼,原想着月余没见也算个惊喜,没想到进了总裁办一看沉度那张脸臭的像喝了假酒。 他没敢问原因,走的时候跟总助工位上正吃午饭的宋群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姜孜从雍江壹号搬出去了。 “乖乖?金丝雀出笼了?”听到这徐长卿终于按了暂停,沉度和姜孜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们叁个却是再清楚不过。 前两年姜家出了事,昔日孤高自傲的世家千金一朝落魄,迫不得已求到宁城掌权人沉度的车前。 沉度是什么角色,是站在金字塔尖的捕食者,最狠戾也最寡淡。 就在众人都以为姜孜会绝望而归的时候,她却住进了沉度名下的市中心公寓,又拿着五百万买了她爸一条命。 “姜孜那叫金丝雀吗?那叫金丝鹰还差不多。”沉度,李谦,徐长卿,纪清延四个人既是发小又是同学,所以都不拘束,李谦便松了领带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接着说:“见过金丝雀动不动要给人开瓢的吗?” 纪清延:“谁让长卿嘴碎来着。” “我那不是喝多了吗?”徐长卿小声嘀咕着,还不忘回头看看门口,生怕沉度刚好进来听见- 那是前段时间某个周末,几个人都不忙,就想着凑桌麻将。本来就已经喝了不少,等沉度的时候又续了几瓶啤的。 电视里正在播一代影后杜若和丈夫孙杰盛双双被杀的案子。 拍摄画面诡异,解说语调猎奇。 到底是两男一女的情爱纠葛,还是利益冲突的猜忌厮杀? 真正的案件细节没多少,却从婚变、绯闻,和杀人者的身份出发,极尽想象渲染之事。 随着片尾得出现,看的入迷的徐长卿感叹了一句:“如果真是姜志国杀的,也算罪有应得。” 谁也没想到不常露面的姜孜会跟着沉度一起进了门,更没想到这句闲聊就正好进了她的耳朵。 姜孜本就身高腿长,虽然纤细但长相妖艳,再加上跟着沉度学了几分气势,所以酒瓶举到眼前的时候徐长卿还真吓了一跳。 沉度没动,纪清延和李谦也不敢冒然上前。 但到底是沉度的朋友,再生气也不能真伤人。 酒瓶擦着徐长卿的耳朵碎在地上,浓郁的发酵味道在空气中弥漫随后消散,玻璃光影就像已经卖掉的姜家老宅院子里斑驳的烈阳,随着日落月起慢慢从生命中剥离。 那是姜孜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在流失,心里有一部分重量迅速的沉坠。 恍恍惚惚的站了不知多久,沉度牵起她的手往门外走。 天好像已经黑了,他们穿过了一个郁郁葱葱的公园,树冠密集挡住整片天空,连星星都看不见。 空气中带着湿气,走了很远她才开始冷静。 “沉度,我爸爸说他没有杀人。”她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沉度是怎么回答的她已经忘了,因为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从徐长卿嘴里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姜孜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没资格爱沉度。 不论杜若夫妇是不是姜志国杀的他都已经被定了罪,即使从死刑改判了无期也是大家眼里的杀人犯,杀人犯的女儿怎么有资格爱沉度。 这份爱开始的不坦荡也不体面,即使情欲沸腾也不可能爱得清明- 沉度到的时候这个话题还没有结束,推开门的手微微一顿,应该是听见了。 徐长卿尴尴尬尬的咳了一声,喊着哥弯腰满上酒。 沉度瞥他一眼,似是目含警告。 他本就轮廓凌厉,不高兴的时候更是会给人上位者的压迫感。 吓得徐长卿食指和拇指捏起,做了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但纪清延和李谦不怕,上次惹着姜孜的又不是他们。 所以话题又绕了回去。 “哥,听说姜孜搬走了?”擐球科技太子爷李谦性格洒脱,从来都是笑嘻嘻的,闲暇之余最爱打听各种八卦,这宁城大事儿小事儿就没他不知道的。 纪清延心里默默赞他不怕死,拿起手边的烟从沉度开始一颗颗递过去,四个人里他最小,端茶倒水递烟向来都是他的活。 烟雾缭绕,酒味四散,觥筹交错间李谦费尽心思从惜字如金的沉度嘴里扒了个大概 ——— 姜孜先说的分开。 贵重东西都没要,还留了张五百万的欠条,说两年还清。 沉度没拦,但也没打算放手。 “她上哪儿弄五百万?”许是从刚才的电影里吸取了经验,一贯迟钝的徐长卿先在一堆感情线里抽丝剥茧出最关键的问题。 话说到这,纪清延和李谦也是一愣。 出事前的姜家虽然不及沉家财力雄厚,但几千万还是拿得出。 可惜姜志国可能面临入狱的消息被爆出后他经营的投资公司一夜之间股价暴跌,最终资不抵债只能申请破产。 来自罗曼尼特级园的康帝干红香气澎湃,色泽像宝石红一样饱满,骨节分明的手指持起酒杯轻抿入喉,仔细回味,像是姜孜搬走前一天主动亲吻他嘴角的味道。 思及此,沉度垂眼凝视杯沿。 黑发,剑眉,锋利侧脸,看似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沿,衬衫微敞,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温度:“一周前,季辰璋回国了。”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作者有话说:姜孜爸爸没有杀人。 -- Ρō➊⒏Aⓒ点ⓒōм 我想你了。 季辰璋,时代娱乐接班人,姜孜的竹马。 时隔两年再相见,早已没了从前的牵念,剩下的只有说不清也道不明的酸涩。 叁十七层总经理办公室,刚冲好的黑咖啡香气浓烈,还没来得及举杯,沸腾的热气就已经弥漫鼻间。 姜孜并不打算回避季辰璋的问题,她选择坦诚一切,包括与沉度的过去和现在,或许还有未来。 “我爱沉度,我的内心从来没有产生过这么浓烈的爱意,我爱他,坚定的爱他,无关金钱,也不是空想。”姜孜直视着黑褐色办公桌另一侧的季辰璋,干干脆脆。 “小孜,那我们呢?”在听到姜孜的答案后,季辰璋甚至有一瞬间的抽痛。 他的长相和沉度不同,温润内敛,棱角细腻。 此时深蓝色楼宇的玻璃上隐约染着橙色的霞光,更是映的身影暗淡。 “我们?” 不是疑问,而是反问。 没有掩饰讽刺的笑意,姜孜把脸转向落日的方向,复杂的情绪肆意疯长- 姜家和季家住的近,双方父母又是好友,所以姜孜和季辰璋自小便玩在一起。 甚至还约定好写作业时谁都不能讲话只能传纸条,现在想想真是又蠢又好笑。 曾经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他们一起穿过春夏秋冬奔向憧憬的未来,她见过他在阳光下骑着山地车扬起白衣的样子,也以为可以在他的陪伴下浪漫成长。 可后来温暖的阳光好像一下子被斩断了,只有姜孜自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姜家出事后季家的大门就没有再向她打开过,季辰璋也在一夜之间消失,至此两年杳无音讯。 人生其实就是这样的吧,不可能永远有光。 黑暗处的波涛汹涌和阴冷潮湿就在你成长的路上等着你跨越,有没有勇气害不害怕都要走。 能有人陪你是幸运,没有也未必不行,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被坚定地选择,那重新开始也没有任何意义。 “小孜,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了。”季辰璋边说边起身试图靠近,语气里满是不甘心,却又在看到姜孜的眼神后顿住了脚步。 以前季辰璋时常觉得姜孜像一只可爱的白狐,虽然刚毅执着但也细腻柔软。 而现在,她身着干练的纯黑色套装,指间衔烟环抱而站。 昏暗的灯光下似乎自成一个世界,长发披满脊背,美颜的脸上表情淡漠,从前的娇柔好像随着两年前没说出口的再见消失了,又或者只是不再属于他。 “保护?”姜孜绕过他把烟蒂灭在纸巾上,葱白手指细细迭好扔进垃圾桶,像扔掉过往,然后嘴角噙笑说道:“沉度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 “可是你们……” “我搬出雍江壹号提出分开不是因为我要离开他,相反,我是要堂堂正正站在他身旁。” 人本质上都是任性的,姜孜也不例外。 在人们都在讲付出与回报,棋逢对手势均力敌时,沉度却给了她无条件的偏爱,固然,能拥有这样的热烈是她的荣幸。 但她和沉度开始的并不光彩,这种不光彩时刻提醒着她她不配。 像从便利店偷来一颗变质的糖果,即使无休无止的抵死缠绵,即使周围人都说只有她是沉度的例外,她也从不觉得她和沉度之间是在恋爱。 从收下那张支票开始,他们之间就成了予取予求的关系,即使换上华装,也不敢渴求得以成真。 所以她想争一争。 或许撑过全部的波折与苦难后,真的会有拨开乌云抵挡日月洪荒的力量呢?-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夏夜晚风在楼群中穿过,暑气跟车流一起散开。 聊起工作,车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姜孜其实很清楚,之所以能够以非常优厚的条件入职时代娱乐成为经纪人,不过是因为她手上的王牌即将归国。 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姜孜在爸爸的支持下资助了比她小两岁的山区少年肖星飞。 学费和生活费都由她负责,也会送去最喜欢的乐器和最爱看的书籍。 姜孜十八岁成人礼时肖星飞被邀请来到宁城,他们一起爬山一起看电影,在种满花草的露台上分享同一块蛋糕。 关于梦想,聊了一整个晚上。 肖星飞喊她姐姐,手指漫天繁星说:“我也想像银河一样闪耀。” 他想在大屏幕上塑造不同角色体验不同的人生,想把自己大大小小的梦想讲给每个懂的人听。 后来也真的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电影学院,还因为绝世而独立的气质在某部微电影中出演了人生第一个荧幕角色。 少年虽然青涩却赤诚明亮谦逊努力,电影刚在网络播出便话题度攀升,吸粉无数。 直到被保送国外进修依然热度不减。 至此两年- 还有一个路口就会抵达租住的小公寓,季辰璋开车很稳,一路上讨论了不少关于肖星飞的事业规划。 姜孜态度明确,尊重肖星飞自己的想法,良性发展,绝不透支。 季辰璋点头赞同,并承诺最大限度给予配合。 已经戌时,长风枝影,蝉鸣声轻,静谧和生机仿佛都隐在了树荫里。 这间公寓面积不大,两室一厅的格局刚好足够姜孜一个人居住。 当然和雍江壹号是完全没法比的,但装修风格优雅,家具品质不错,采光很好,位置也不是特别偏。 最主要的是浴缸可以远眺沉氏大楼。 他们已经有月余未见,自搬出雍江后,姜孜仿佛从一种寡欢走进另一种寡欢里。 倒是梦里频频出现,画面大多是分开前夜沉度贴在她耳边:“姜孜,别后悔。” 沉度,我是贪得无厌,有些所谓的未尽之言不过是天光刺眼时的梦破。 我知道那时隐匿的情绪和暗沉的起伏你都懂,万物都是流离失所的姿态时我也会惧怕,但并不打算悔过。 我别无他法,只能撑起一层狐假虎威的壳。 此时你我暌违已久,我想对你说的话却愈来愈多。 天马上冷了,我也有些想你了。 -- 初秋乘风而至。 人在充实的状态下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好像昨天夏日的云还在蓝天飘荡,转眼十月底的初秋就已乘风而至。 市中心,私密性极好的临江大平层。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巨型散尾葵的枝桠上,姜孜和肖星飞看着喜剧电影笑的歪在懒人沙发边侧。 肖星飞已经回国半月有余,虽然有一定知名度但到底还是新人,品牌方和投资方们还在观望,所以通告不算特别满,不至于连轴转。 这套给他居住的大平层是姜孜向时代娱乐争取的,配套设施佳,地理位置优越。 大概是因为愧疚,但凡姜孜提出的要求季辰璋都会尽力满足,甚至除主动给肖星飞安排了一个生活助理外,还给姜孜安排了一个经纪人助理。 此时电视上的电影接近尾声,按照惯例,结尾拔高,煽情转折收割眼泪。 女主因救人惊马,英雄阔别许久后突然现身救美,无敌慢镜头下二人深情对视,台词念的极其生动传神:“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想你。” ……… 好像有点尬,肖星飞的表情开始一言难尽。 他有个坏习惯,一尴尬就喜欢吃东西,现在离他最近的就是姜孜吃剩的半包薯片。 黄瓜味儿的,酥酥脆脆。 “嘶,不许吃。” 第一片还没送进嘴里,姜孜就朝他飞了个眼刀。 利落的黑色丝绒西装, 卧蚕桃花眼,尖细眼角,红唇美艳, 凌厉性感的味道,厉害起来颇有几分气势。 别看肖星飞在大众面前一脸羞涩高冷,在姜孜面前就是个软绵黏人狗。 委屈地撇撇嘴,“摇钱树不吃薯片就没劲儿生钱!” ……… 姜经纪翻了个白眼,怕你? 爱生不生,不生都喝西北风。 “11片薯片含有120卡的热量,120卡的热量需要打十五分钟篮球才能消耗。” 然后又指了指厨房:“梦梦还煎了你最爱吃的小黄鱼,都吃下去你今晚就不用睡了,两百个俯卧撑。” “没有一点职业自觉性!” 轻轻戳了戳肖星飞的脑袋,把薯片用封口夹夹好放进抽屉。 薯片飞了,小黄鱼却刚好出了锅,端上桌时候还滋滋冒着热气。 白色餐碟里腌制了一上午的小黄鱼完全去了腥,香料入味,外酥里嫩。 旁边还撒了些酸菜丁,鲜香解腻。 一共六条,姜孜和梦梦各一条,剩下四条都进了肖星飞的肚子里。 撑的打了个嗝,转过那张惑人的脸向梦梦竖了个大拇指。 舔着唇边的肉渣,好吃! 梦梦就是季辰璋安排给肖星飞的生活助理,负责他的生活起居。 经过十几天的磨合已经顺利渡过了了解生活习惯和性格的阶段,因为之前有过不少工作经验,所以也能在行程和拍戏过程中确保顺利不出错。 最主要的是还做得一手好菜煲得一手好汤,这段时间把肖星飞养的白里透红水水灵灵。 他本就长得阳光脱尘,再加上人畜无害的笑,勾的梦梦捂着胸口直喊魂没了。 “再这么吃下去,就算拿到丝蔻的代言,镜头也要放不下你的脸了。”姜孜一边洗手一边喝退打开冰箱要拿可乐的肖星飞,洗手液揉起的绵密泡泡甩了他一脸。 肖星飞敢怒不敢言,皱着脸跑去客厅拿纸巾。 “别瞎担心了,丝蔻的代言是那么好拿的?” 作为国民度极高的洗护品牌,丝蔻选择代言人看重的自然是形象是否和企业契合,另外还要考虑社会影响力市场号召力是否足够。 目前为止品牌代言人只有影帝李旗和另外一位新生代小生。 一个助力品牌走向世界宣发,一个是顶级流量而且具备海外影响力。 所以主线肯定是不能奢求,姜孜想要的,是最新系列的形象大使。 其实丝蔻支线的代言人很多,其中不乏一线大腕,所以如果能拿下这个代言,不仅能提升肖星飞的知名度抬高身价,最主要的还可以拓展人脉。 “支线也没那么好拿吧?” 听见两人讨论代言的事,梦梦把碗碟放进洗碗机,擦擦手啃起苹果,有些感叹。 如今的娱乐圈竞争多激烈呀。 新人层出不穷,微博娱乐版的热搜十个有五个不认识,连作为艺人助理的她每天都要疯狂补课。 而且现在的品牌方们大多都是看流量用人,流量就是销量,销量就是金钱。 肖星飞还没大爆,流量远远不够。 “试试吧。”姜孜散开盘着的头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正午的阳光烘烤着,窗户开了条小缝,纱帘随微凉摇摆。 朦胧间打了个盹儿,连梦里都在给自己打气。 她连沉度都敢睡,争个代言有什么可怕的? 孜姐绝不认输! -- 踏碎迷茫向阳而生。 能在闹钟响之前醒过来的感觉非常踏实,用几分钟的时间醒了神,另一侧的沙发上肖星飞和梦梦正在看剧本。 姜孜打了个哈欠把这才响起的闹钟按掉,低头看了看剧本的名字 ——岚山令。 是一部古装大剧,拿到角色的是男叁。 明目张胆的爱上了男主的女人,遇险时舍弃自己的自己的感情保全女主,再归来时女主已是她人妇,暗淡退场,成全彼此。 “不是不打算接?” 她边说边起身,及腰的长发用琥珀色的鲨鱼夹重新盘起,露出纤细剔透的脖颈,肤白唇红,看的梦梦一时有些呆。 吶吶道:“孜姐出道吧。” 妖艳御姐长腿纤腰,清冷人设屹立不倒! 应援词她都想好了! 姜孜没接话,面无表情睨她一眼。 她出道?那些记者会怎么写? 姜志国杀害影后杜若只为女儿进入娱乐圈铺路? 好一部狗血大戏。 她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有人敢粉吗? 肖星飞虽然不谙世事但并不迟钝,马上也想到了这一层。 自然的岔开话题:“仔细看了看感觉还不错。” 情节不拖拉,处处有伏笔,最主要对戏的多是老前辈老戏骨。 他们那一代横穿了整个时代,沾染过厚重的雨雪风霜,就像活在了胶片里。 只需往摄影机前一站就是最立体的灵魂。 所以无所谓拘泥于角色本身讨不讨喜,好的演员要勇于挑战边界。 不论什么角色,抓住人物内核,细腻的刻画出作者笔下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他需要沉淀历练,需要顺势而积。 手里的剧本已经贴了几个标签条,红黄蓝紫。 翻阅剧本时摩擦出哗啦啦的声响,手中的笔点点画画,认真,专注。 午后静谧,少年从容不迫手执未来,有些许遗憾也倏尔被填满。 不忍再打扰,姜孜拿起火机走至窗边。 哒的一声,火苗窜起在烟头一闪。 思绪波动,好像透过薄荷烟杆焚起的烟雾里看到了年少的彼此。 他们坐在窸窸窣窣的蝉鸣声中看夏日萤火,分享同一块蛋糕,聊鲸落海洋的绝美月色。 那时万物生,心是少年心。 未遭世事磋磨,有淋漓尽致的温柔希望,活得天真干净,雀跃欢喜。 再观此时。 乱世深渊嘶声力竭,世人皆不赤诚,只会嘲一腔热血。 烟雾殆尽,指间的灼热感渐浓。 一瞬间很想念老宅露台上的落日和晚霞,夏天的斑驳树影,十八岁夏天仰望的炙热阳光。 但终究是回不去了。 曾经的少年终会成长为勇者。 希望我们都能踩碎迷茫向日而生,希望你实现梦想被鲜花簇拥,被人声包围。 — 灭了烟蒂,电话在客厅响起。 姜孜一身薄荷草的味道走回去,肖星飞微微皱起眉。 来电的是前几天带肖星飞参加某档节目时认识的编导,姓田名溢。 说是晚上有个饭局,问姜孜是否有兴趣参加。 对一名称职的明星经纪来说,社交活动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这种局大多是以拓展人脉为目的,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 一桌不太熟或根本素不相识的人聚在一起,卖力展示着自己的能力。 比如带的艺人是谁,有什么别人够不着的人脉关系,资源怎样。 一圈熟悉下来,感觉用得着的就加好友,资源共享,各取所需。 “我晚饭出去吃。”应了田溢后放下手机,掸了掸袖子上的丁点儿烟灰。 肖星飞放下剧本抬头看她,眼神中透露着些许不满:“沉度都不管你抽烟?” ………… 好好的怎么提起这名字,搅的她心头一顿。 “他管的着吗?”想起那个傲娇的狗男人竟然真的不主动联系她,姜孜语气不善。 肖星飞轻嗤。 “也不知道是谁喝多了酒叁更半夜搂着抱枕深情无比的问,沉度,你想我吗?” “王八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不愧是科班出身,捏着嗓子把姜孜当时的糗态演绎的淋漓尽致,连掐腰骂人时垫脚的小动作都表现出来了。 虽然姜孜身高不低,但沉度足有一米八七,吵架时需要仰视。 “闭嘴!”果盘里最大的那颗橙子从手里飞出去,被砸的人险险闪避,回过头控诉:“把脸砸坏了还怎么上镜,恶毒!” “再欠揍就扔刀子了!”恶毒·孜拿起包往门口走,她得回自己的公寓换双鞋,今天以为没行程所以穿了双浅口的平底。 方头,千鸟格,还打着个小小的蝴蝶结。 气势不够强,碾压不了一众宵小。 走到门口,还不忘看似悉心的叮嘱:“别忘了两百个俯卧撑。” ………… 肖星飞哑了,他想换个经纪。 -- Ρò➊⒏Aⓒ点ⓒòм 未见风花难觅深林。 饭局地点的名字很有意思 ——万花谷,听上去很俗,走进却发现别有一番意境。各异的花朵标本镶嵌于走廊墙壁,斑彩错置,灵动盎然。 最大的十五人包厢,墙面以乌木相隔,木缀青草,有限的空间中朦胧意境铺陈演绎。 姜孜最后一个到。 一米七的净身高踩了双八公分的红底高跟。 纤侬有度,瘦而无骨。 黑色套裙掐的腰肢纤细,浅棕色及腰长发云朵般盘在脑后。 刚进门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在田溢的引领下逐个打了招呼,这才确定不是艺人而是肖星飞的经纪。 “肖星飞最近势头不错,刚接了大制作的男叁吧?”左侧一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男人举着酒杯。 娱乐圈人多嘴杂,没有能瞒得住的事。 姜孜也不谦虚,回敬一杯说道:“能和老前辈们搭戏他很开心。” 放下酒杯看似不经意的掠了一圈。 有人艳羡有人不屑,有人干脆直接打量。 那眼神,就差把“脱光了才拿到这个角色”写在脸上了。 姜孜不惧,直接回望过去。 笑话,别说肖星飞的起点本来就高,就算是个素人也用不着她卖身。 岚山令的投资方姓纪,纪清延的纪,如果想用这层关系,说不定拿的下男一。 不过说起卖身,她倒还真卖了。 买家姓沉名度。 宁城都知道这个名字不好惹,举止优雅的矜贵男人最桀骜也最狠戾,即使他静坐在黑暗之中,荣誉也会主动向他俯首称臣。 偏姜孜不怕。 — 那天下午天空中有暴雨过后积压的厚厚的低矮云层。 她等在沉度的车前直到天黑。 夜光一隅,雨声缈缈,接连亮起的灯火不过如同陌路的行人。 荒芜雨夜,脑子里空空荡荡,只不断回响着爸爸说的话:他想活下去。 亲朋故旧门槛踏破,没有人肯伸出援手。 她能理解,却不能接受角落里滋生的恶意和阴暗。 沉度是在凌晨出现的,耐心听完了她的要求。 后来姜孜也曾问过,不觉得她当时很可笑吗?竟然觉得自己值五百万。 想爬他床的女人那么多,何必花笔大价钱。 沉度是怎么答的呢。 “我这人做事没什么原则,心动至上。” 仅一句不是誓言的誓言,她的心判若两人。 后来更是无底线的宠着,套用纪清延曾说过的话:“在沉度那,姜孜没有对错。” 宠到连分开都随着她。 ……… 人都说借酒能消愁,可谁知回忆就是酒精味儿的,记一场过去,念一段未知。 — 那边席间觥筹交错,虽各有各的心思。 但遵从成年人的规则,情绪藏在利益之后。 两公里外,沉氏大楼。 薄暮时分,天色渐暗。 从宁城最高建筑的落地窗远眺可以看到远处的群山 ,天空似有一条细细的银边勾勒出茫茫峰峦的轮廓。 随着夜幕低垂,群山顶峰隐匿,暂时磨平了棱角。 总裁办公室灯火通明。 助理吴哲立于办公桌外侧,等着沉度的回应。 不久前他接到消息姜孜小姐出现在万花谷,本不是什么大事,这几个月关于她的行程都是正常汇报,沉总也只是听听,偶尔嘱咐两句保护安全,其他并不多说。 但今天,已经有五分钟了,没有任何指示。 又是良久,笔帽合扣的声音终于响起,停了笔的人微微抬起头:“酒局?她自己?” 吴哲自然知道这里的她指的是谁:“对,姜小姐自己,确实是酒局。” 答完,气氛再次陷入沉闷。 沉度知道,姜孜向来最讨厌这种场合。 那时他凌晨一身酒气打开雍江壹号的门,姜孜睡眼惺忪的凝了热毛巾给他醒神,垂眼躺在他身边:“酒桌上的人太虚伪了,说的都是违心话,为的是利益。” 他只搂着她笑笑。 虽然身居高位手握命脉无人可撼,但也不能不小心平衡各方利益。所以阴谋阳谋揣摩人心,成了沉度最擅长的事。 酒桌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酒精是办事的润滑剂。 男人们在推杯换盏的初期,讨论利益讨论金钱讨论专业,显得十分拘谨而克制。 后来虽有争执,却也会在他面前隐藏分歧,举杯烘托一个相聚甚欢的气氛。 所以虽然对于那些觊觎沉氏蛋糕的人,心存戒意已成了习惯,有时却也不得不赏几分薄面。 只是没想到,姜孜竟也能顺应改变,倒是长出息了。 终是没忍住,抬头微微活动了一下脖颈,开了口:“走吧。” 黑银相间的迈巴赫62s汇入晚高峰,车流如潮的高架上红色尾灯交错相映。 车外光怪陆离,车内忽明忽暗。 吴哲几次余光扫过后视镜,后座的身影仿佛融进了黑暗里。 跟在沉氏少东家身边这么多年,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脾性。 粗砾桀骜,清冷无趣。 但这些,独独不现于姜小姐。 都说不见风花雪月难觅深林,可他却觉得自家Boss和姜小姐之间是个例外。 毕竟能让那位主动低头的,世间又有几个。 -- 酒意迷人眼。 席散夜已深。 姜孜今天喝了不少,行动缓慢,看东西也开始重影。 看着那些马屁精在田溢小人得志的眼神下一口一大杯灌下肚的场景,心里一阵阵犯恶心。 但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资源人脉和背景才是生存的核心,不然就只能被规则背后的规则碾压。 哪怕是幼儿的世界里,亲子乐园玩玩具抢滑梯时,都会出现没有谦和礼让文明次序的场面,大的欺负小的,力量为王。 所以当有人阴阳怪气地问姜孜:“听说你那边也在争取丝蔻的大使?” 她没有任何犹疑,干干脆脆给了肯定的答案。 这人她知道,网红出身的新晋小生王漠的经纪人。 王漠身高一米七,凭借内增高加厚底鞋,愣是把百科写出了一米八的气势。 而且他们团队酷爱买假数据撕资源谈商务。 或许是因为小公司,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撑,所以造假的手段并不十分高明,往往是某项数据在某几天异常崛起,典型的负面教材。 不过王漠的脸长的不错,时下最流行的阴柔挂,所以也牢牢拢了一批粉。 算是有力的竞争对手。 王漠经纪人从听完姜孜的回答后就好几次以各种理由灌酒,此人刁钻,姜孜又是这个圈子里的新人,推脱不掉,索性敞开喝趴了几个。 酒醉绪浓,蹒跚而行。 从包厢到大门百十米的距离,仿佛隔着一个星系。 此时路上已人影稀少,路灯半灭,汽笛从连绵起伏到稀稀落落,手机上的时间却依然无视人心仍在前行。 正准备点开打车软件,眼前恍过熟悉车影。 那车宁城独一辆,牌号也是不可一世的张扬。 窗户降下的瞬间心率狂飙,夜色下熟悉的眼神近乎浓墨,像海市蜃楼似幻似真。 你看,虽然处处是恶兆,但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酒意迷眼,连仅存的理智也在燃烧,这场势均力敌的爱中,谁都无所遁形。 — 叁月没见,沉度依然那副扑克脸。 姜孜早已习惯,甚至生不出丁点儿陌生感来演绎一曲久别重逢。 弯腰脱了鞋,把脚往他腿上一搭,自言自语着:“坐的久了,好胀。” 沉度没接话,面无表情睨她一眼。 他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光雾,被不远处的路灯映得星亮。 迷离的眼神开始流连。 应该是从公司来,从袖扣到领针都一丝不苟,肩线平直,深色西装挺括。 和那些或多或少沾染了酸臭的人不同,沉度总是每一处都干净妥帖的。 即使掌控着黔首命运,翻手云,覆手雨,也是总是一副高岭白松的淡然模样。 在一起之前也常在新闻里见到他,那时只觉得看上去心思深沉,声色沉稳。真的接触了,才发现那双眼里藏着一双钩子,一双衡量你值不值得被他猎狩的钩子。 但如果先布局的是猎物呢? 猎物有张好皮相,热情长久的维持,情欲生生不息的燃烧,边撕扯边忘记只是想寻一段露水情缘的初衷。 然后陷阱衍为庙堂,财富与权利无法企及,爱恨却可以势均力敌。 “姜小姐这是做什么?”车子并没有启动,而是停在了车位上。 一支烟过半,沉度终于开了口。 垂眼看着身上的细直小腿,敛着神似笑非笑。 月色澄澈,梦中身影不再是绵绵浮云。 染着醇棕色系甲油的莹白脚趾在黑色西裤上勾连着缱绻的风情。 虽然光线昏暗,还是能隐约看到他眉宇间凝了郁气。 姜孜主动往他那边靠,身子前倾:“那沉总找我做什么?” 她虽然有些醉意,但还不至于信什么只是路过这种鬼话。 但沉度是谁,掌权惯了,撒谎都面不改色云淡风轻,还真就启唇来了四个字:“顺便,路过。” ……… 行,沉总开心就好。 嘴硬归嘴硬, 姜孜当然明白沉度生气的原因。 骄傲如他,一向意气风发盛气凌人,甚至可能都不曾被噩梦惊醒过。 但却在感情上心甘情愿为了什么都没有的姜孜折损。 宠她,护她。 到头来却被分了手,没气死就算大度了。 其实气的还不止这些。 俯视的姿态端惯了,所有不受个人主观意识控制的情绪都成了燃火的引线。 把姜孜带给他的一切都放在最暗处,一周飞叁个国家,出差,开会,谈判,收购,连轴转,设置了层层机关,可一旦某个齿轮被轻轻拨动,还是会轻易的被带进情绪里。 冷静缜密,最擅长权衡利弊,掌控一切,目中无人的精英上位者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失控。 但无论是情侣夫妻还是像姜孜和沉度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争吵的理由无非就是谁都不肯妥协。 他气她不肯上前一步。 她气他不理解自己根本没资格上前一步。 接着衍生出冷战,像是沉在水底憋气,都知道这种窒息感很不好,但就是谁也不想认输。 结果也很简单。 要么有人先低头,要么就是永别。 感情的道理亘古不变,想要打破实在太难。 -- 不想放手(百珠加更) 况且他们之间参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 有沉家老爷子的阻隔,有姜孜父亲扑朔迷离的过去和未来。 她不想把他一起扯进泥潭,但也无法抵抗那种令人束手无策的坚定。 沉默中对视良久。 直到沉度终于捻灭手中的烟,声音压的冷冷清清说:“姜孜,闹够了没有?” 复杂的情绪迅速在狭小空间里无声地撕裂,爆炸,重组,过程像是被锯齿拉扯切割。 理性在欲望的车轮下碾得面目全非,碾成尘土,碾成碎片,然后再拼接成过去的每一个高光时刻。 她第一次提出分开是在半年前。 那天沉家老宅的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沉度刚好也在。 具体说了什么不得而知,沉度沉默许久,态度强硬。 “您是父亲,我没得选。” “姜孜,也没得选。” “不会分开。” 那时她还没学会抽烟,只会在沉度眯着眼吐出一口烟雾时凑上去讨要深吻。 气息紊乱的纠缠过后,烟蒂被捻灭在透明的烟灰缸里。 她扶着沉度的肩,抬起腿跨坐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表情由无奈变为宠溺,然后低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鼓着勇气:“沉度,我们分开吧。” “我会还你钱。” 沉度一僵,冷着眼扳过她的脸,捧在掌心,拇指摩挲她的下唇。 那双黑眸像要将她吞没,近在咫尺的压迫感澎湃而来,片刻后后脑被牢牢按住,深重的吻不由分说的砸下来,带着怒气放肆搜刮唇齿喉舌。 姜孜被箍的气喘吁吁唇面微肿,以为他定要有滔天的脾气,却没想沉默良久后沙哑的低语在耳边响起:“分开?分得开?” 而后偌大的床因为赤裸交缠的身体而变得狭小,原本的平整也被撕扯的杂乱不堪。 两人一起失控,享受着被复杂情绪撕扯出的那种无法言语的冲动。 比起清浅的啄吻,沉浸在黑暗之中激烈的喘促总是让人热泪盈眶。 暗哑的吟吼,湿漉的掌心。 在夜幕降临的交际线上灼热地互相凝视,紧绷的灵魂被不断凶狠地冲撞。 夹杂着情欲喊他的名字,听着他沙哑性感的回应,一遍一遍问着:分得开吗? 归于平静后,云翳逐渐将月晕遮盖,再也没透一丝光亮。 梦里一片狼藉,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朝姜孜走来。 身形挺拔,步履漫不经心却目的明确。 而她的黑裙很脏,还有细小的破洞。 小臂在流血,长发纷乱。 但男人逆着光伸出手,那刻起她开始感受不到疼痛。 也是在那个梦境中,终于清楚的明白。 往复循环挣扎在深渊之口的那只白鹭,只顾着追寻霞光满铺霄汉生辉的天空,却忘了它也有可以向繁星银河振翅一试的翅膀。 倘若拼尽全力后仍是遥不可及,再言放弃或也不迟。 沉度,你等我。 — “所以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 翌日没有通告,一觉睡到了中午。 电话和微信都联系不到,肖星飞和梦梦不放心直接上门找人。 宿醉过后来一碗梦大厨的西红柿鸡蛋面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姜孜擦完嘴蜷起食指给了肖星飞一个暴栗,不悦地拉高声调:“我是你姐姐,怎么老向着别人说话?” 肖星飞揉揉脑袋,躲开姜孜扔过来的一团纸巾,梗着脖子继续道:“你又想赚钱又不想放手,沉度那种身份根本不缺女人,凭什么等你两年?” 姜孜的事从来不瞒他,所以虽然还没有和沉度接触过,却也在许多次姜孜酒醉后打过去的越洋电话中知道了大概。 他能理解她孤注一掷地做法,却也不希望她错过幸福。 “凭他喜欢我。” “嘁,自私又暴力,鬼才会喜欢你。” “我会告诉沉度你说他是鬼。” 不过肖星飞的前一句似曾相识。 昨晚谈到最后,沉度看起来已经要杀人了,满脸写着不耐,也是如此说:“姜孜,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两年。”他那人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有也是她惹的。 姜孜忍不住低声笑,被他吼下车后关门声震的耳鸣,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声线后黑色车影扬尘而去。 她也不恼,轻叹一声看车身驰远。 黑夜中热烈与疏离瓦解又重塑,红唇低语。 我还能凭什么。 凭你喜欢我。 凭着那些漆黑黏腻的夜里,我们发了狂似得拥吻。 凭我们互相弯下的膝盖,凭我们终会丢盔弃甲放弃抵抗,凭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能彼此取悦。 我的目的太多了,多到连我自己都觉得配不上你。 但很抱歉,我并不想放手。 — 都不肯认输的两个人再见面又是隔了很久。 十一月的初秋踩着落叶和降温天撞了个满怀,肖星飞礼服外披了件纯黑色的羊毛大衣,和红毯上的其他明星比起来十分低调。 -- Ρō➊⒏Aⓒ点ⓒōм 博美人一笑。 都不肯认输的两个人再见面又是隔了很久。 十一月的初秋踩着落叶和降温天撞了个满怀,肖星飞礼服外披了件羊毛大衣,和红毯上的其他明星比起来十分低调。 作为国内一线杂志,ER的慈善夜向来熠熠生光群星璀璨,基本上能将当下最具流量最具话题度的艺人们“一网打尽”。 虽然今天的宁城气温逼近个位数,各位爱豆仍不惧严寒身穿批性感战袍在闪光灯下争奇斗艳。女明星们每一根发丝都在用力,男星穿来穿去也不过些常规款式,但配饰搭配上绝对不输,精致繁复造型华丽。 总之百年洋房今晚彻底化作觥筹交错的名利场,衣香鬓影奢靡浮华中暗流涌动,从主持人手中名单的出场顺序到红毯造型能有多少镜头,处处都透露出竞争的残酷。 按说红毯嘛,肯定要怎么出位怎么来。 但肖星飞是个新人,虽有吸引热度的能力,却还没有可以驾驭热度的实力。 所以为避免成为众矢之的,在和姜孜的意见达成一致后,选择了以不太张扬的方式亮相。 不过少年无惧,锋芒为骨纯粹为翼,不止礼仪步态绅士不张扬,举手回头更处处谦让,难得在一众高调中赢得不少赞美和掌声。 红毯气氛热烈,内场也是一样。 中世纪宫廷的风格的高挑宴会厅璀璨熠熠,雕刻冗杂的银杯相碰发出悠长嗡鸣的脆响。 拍卖会临近开场,除了第一排最中央的几个位置外,基本已无虚席。 有资格入场的经纪人和其他工作人员都被安排在后角,大家都是竞争对手,除了同公司的偶尔聊几句,其他人并不怎么交流。 姜孜今天穿了件净色略宽松的丝质衬衫配着黑色烟管裤。 本是再低调不过的打扮,奈何气质出众身高也出挑,不断有打量的目光投过来,她不在意,梦梦却不太习惯。 “孜姐,你就应该穿件礼服坐在那里。”她指指前面的正式席位。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和姜孜第一次见面,就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骨相美。 特别是那双眼睛,看过去仿佛能领略到世上所有的风情与媚态。更匡论冷白细腻的肤质,放在明星堆里也一样能打。 正和梦梦低声交谈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安静下来,旁边不知谁激动的喊了声来了来了,镜头和目光开始聚焦在要客通道的出口处。 沉度压着最后几分钟时间入了场,一起的还有时代娱乐当家花旦童歆央,李谦纪清延和徐长卿分别走在身后不远处。 ER的几位主编亲自上去迎接,一路簇拥着。 沉度和童歆央的绯闻已经传了一周,此时又一同出现更像是坐实。 “?” 一条微信,来自肖星飞。 姜孜正有点意乱,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下意识也回了两个问号过去。 肖星飞接着发:你没看见? 姜孜这才明白过来,朝相隔甚远的第一排扫了一眼,然后低头回复道:“好好坐直,别看手机。” 她又不是瞎子,能没看见吗? 狗男人今天系的领带还是她买的。 深灰色菱纹,衬他一身的气质挺拔如松竹的气质,天生的领袖,如此场合也依然压得住浮光镇得住喧哗。 纪清延徐长卿和李谦不像沉度那么持重,从坐下就开始不经意是的左顾右盼。 特别是李谦,宁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 更是毫不掩饰向后转身,找寻自己刚追到手没几天的小嫩模的身影。 小嫩模接收到爱的电波羞涩一笑,李谦给予完回应转回身,清咳一声侧向纪清延和徐长卿:“姜孜在后面。” 双手环胸,眼神如炬,像要把某人烧烬。 纪清延看他这么神秘以为什么天大的八卦,轻嘁了一声:“姜孜要是不在童歆央怕是坐不到第一排。” 筹拍不像商拍价值连城的古董比比皆是,ER的慈善夜上的拍品,大都是明星们曾经穿着的服饰或使用过的物品。 拍得的款项也是要作为善款捐赠给有需要的弱势群体。 作为时代娱乐当家花旦,拿出手的东西当然不能太寒酸。 设计款祖母绿胸针,珐琅工艺,全金镶嵌。 拍卖师报上童歆央名字的时候,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沉度的身上。 估价五万美金的胸针只有一人竞价,足足高出十倍。 叁锤定音后全场雷动,姜孜边鼓掌边翻了个白眼,沉总真是骚,豪掷百万只为博美人一笑。 坐在第一排边侧的季辰璋也跟着鼓掌,内心愉悦,表情莫测。 喧噪过后场内重回平静,只剩叁叁两两的交谈声偶尔蹿进耳朵。 无非就是估计沉氏集团的太太姓童了。 赶在散场前,大家都在自由活动,季辰璋给姜孜打了个电话,让她带着肖星飞到前面来。 姜孜没有拒绝,一是怕真有什么工作需要,二是为了反击。 拍拍身边空着的位置,季辰璋示意肖星飞坐下,而姜孜则被他拉着手腕以半蹲的姿势交流着。 微信上是公司那边刚传来的肖星飞接下来有可能争取到的资源和机会,姜孜认真记下来,同时不忘微微往他的方向侧身,毫不顾忌背后几道目光。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牵扯娱乐圈,牵扯职业,全都是凭感觉瞎写。 勿揪逻辑,勿对号入座。 咱们在看小说,不是在看纪录片。 谢谢。感谢。 另,本书所有的女配都不算女配。 -- 只有你明白我的世界。 其实季辰璋的做法姜孜明白,无非想看她和沉度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彻底撕裂。 但他不懂的是。 如果姜孜和沉度之间可以戛然而止,可以突然消散,就不会在现实的挤压下坚持两年。 仔细想想,他们之间从开始起就像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两颗心许多次掰开了揉碎了大费周章的互相较量。 和外界因素抗争,与自己的内心搏斗,也曾遍地狼藉硝烟弥漫,但都敌不过初见时电光石火的瞬间。 经年累月,时而你强我弱,时而势均力敌。 但更多的时候,是姜孜妄想凭一腔孤勇和几许天真想令瞬间变永恒。 不是说真诚的人都会得到命运眷顾吗? 她对他们之间的结果有千百种设想,唯一不愿死于现实。 天意二字本就险象环生,说到底,如果真爱无敌能将一切化解,她愿意去试。 — 此时接近尾声,隔着四五个位置的距离,沉度手持酒杯立于人群之中,宽肩窄腰,众星捧月。 像是专门为了搭配他的高定暗纹西装,童歆央一身黑色繁复重褶蛋糕礼裙,清透不失庄重。 在场的都是人精,谁不知沉氏总裁从不带女伴出席这样的场合。 今天却令人意外,不止悉心照料,更是千金只为美人一笑。 “真是好福气。”有人小声开口。 “可不是。”另一人附和道。 不知是否听见,童歆央微微仰头看向沉度,温柔深情,满脸娇羞。浮华的装饰在金色的水晶灯下璀璨夺目,映照一对相依而立的般配璧人。 香槟杯被缓缓递到眼前,伴着侍者俯身轻道的晚宴愉快,季辰璋从座椅起了身。 “去敬杯酒。”漫不经心掸掸西装,示意肖星飞和姜孜跟上,往纪清延的方向走过去。 纪氏是岚山令的投资方,肖星飞是男叁号,碰上了敬杯酒完全在情理之中,也是必须之事。 打完招呼,纪清延也没客气,分别和季辰璋肖星飞碰杯后饮尽。 轮到姜孜,却不知怎的没了底气,虽没有低压杯沿,却也是持平,低声:“嫂子。” 声音很小,只有彼此能听见的程度。 姜孜抿抿嘴,迎上有意扫过来的熟悉目光。 四目相对,那人神态风姿依旧绰约,和身旁的人碰杯时也是从容的。 狗男人还挺能装,有本事继续。 眼看姜孜手里的酒就快要喝完了,还是肖星飞先反应过来。 极小的动作戳了戳,耳边问道:“忍得住?” “忍不住也得忍。”姜孜回头看他一眼,“我前一秒认了输,下一秒你就会换经纪人。” 沉度那人她太了解了,凡事准备充分,只要她有一点松懈,马上就会趁虚而入一击即中。 “那还是别了。”肖星飞拿过姜孜手里的酒杯,打趣是的:“彻底分手吧,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这,被打趣的人收了笑,装着恶狠狠地瞪过去:“臭小子,闭嘴。” 这一眼看在肖星飞眼里是好笑,看在刚好转身的沉度眼里却像潋滟的桃花正盛。 虽然当下是这种情况,两个人的默契程度依旧算得上心灵相通。 姜孜眯着眼尾遥遥向他举起酒杯那一刻,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果然下一秒,红唇吐出无声的恭喜。 握着玻璃酒杯的骨节开始泛白。 他和她就这样隐于熙攘的人群,就像无数次落地窗前抵死热烈地亲吻,她抓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称臣,然后咬在他精壮的胸口做他心间的利刃。 爱欲能叫人恍然失神,无声对峙,清醒沉沦。 — 夜深时更冷了,连世界都变得安静。 路上车流稀疏,有人寒风中奔向万家灯火,也有人裹紧大衣行于夜色。 车窗打开后寒风灌进来,肖星飞被冻的赶紧往旁边位置挪。 姜孜点上烟把手伸出窗外,看上去有些沉默。 肖星飞不知从何安慰,倒是季辰璋,没什么顾忌地聊起。 “童歆央经纪人说关系还没确定,不用太担心。”童歆央是时代娱乐的艺人,作为时代娱乐总经理,季辰璋能知道的消息当然更多。 不过这句话显然对姜孜起不到任何安慰作用,或者说她其实根本不太需要安慰。 “没担心。”简单叁个字,语气并不像逞强也不像敷衍,吸了口手中的香烟接着道:“沉度抗拒某件事的时候,会不自觉蜷起手指。” 而今晚,端着酒杯的姿势和平日完全不同。 那是他身上最细微的习惯。 只有姜孜才懂的习惯。 季辰璋被噎了一下,笑的自嘲。 他确实不该试探。 沉度和童歆央同时出现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从前那个善良温柔带点小聪明的姑娘马上就要回到他身边了。 却没想到那种看上去并不简单的互动,竟然来自于无法打破的默契和平衡。 来自于,茫茫人海,只有你明白我的世界。 -- 去沉氏集团杀人。 这一夜都睡的不太安稳。 寒风契而不舍地吹,翻滚的落叶打着转回旋,甚至能听到哗啦啦的声响。 七点多被惊雷吵醒之后,又恍惚着做了个短短的梦。 那是一个完整的画面,雍江壹号望出去阳光灿烂的风景,床上散落的领带衬衫,触手可及的熟悉面孔。 转眼,又是银月高悬的漆黑夜空。 很奇怪,白日到黑夜迅速地转变,既有让人充满活力的太阳又有纠缠不清的黑夜,好像被什么拉扯着困在原地。 然后就是在电话铃中满头大汗地醒来,混沌的状态下找到了逃离的出口。 只不过,这个电话比刚才的梦境更让人压抑。 — 化好妆已经上午,车子刚到楼下。 暴雨还在继续,雷声听上去愈加骇人。 外面像是在潮湿雾气上又再加了一层厚厚的灰色滤镜,举目不见日也不见光景,反而到处是劈头盖脸的水幕砸下来,连深秋最后一点残存的落叶都砸尽了。 车门被拉开的一瞬间,肖星飞和梦梦同时迅速敏锐地发现 ——— 姜孜今天不高兴,还是非常不高兴。 哑光红唇,波浪长发散在腰间。 微挑的两蹙眉峰间凝着一分漠然和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毒。 锋利艳杀的氛围感充斥着整个车内空间,甚至当她把手伸进包里,肖星飞下意识地躲开了一点。 生怕涂着艳红丹蔻的手指掏出来的是把枪。 好在,方方正正的IPad随着动作漏出边缘,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谁惹你了?”肖星飞啃了一口手里的叁明治,刚才太紧张,甜椒都捏碎了。 姜孜没接话,侧身转向梦梦,噼里啪啦交代着今天要录制的节目的注意事项。 梦梦不断点头,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抹了脖子。 实在跟不上的地方再快速但小心翼翼地确认一次,十分钟才能办完的事,五分钟结束战斗。 直到姜孜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司机说:“路过沉氏大楼把我放下。” 肖星飞才恍然大悟,惹了她的人是谁。 “去沉氏干嘛?” “杀人!” — 早上接完岚山令导演的电话后,姜孜第一时间打给了纪清延,那头虽然为难但也说的很清楚,换掉肖星飞的决定不是他做的。 他是投资方,不是他还能有谁? 他哥呗!姓沉的狗男人! 沉度并不接她电话,而是让助理吴哲回复要见面请走正常流程约时间。 姜孜气的脑子疼,决定直接来沉氏堵人。 为此还花了些时间把自己从头到尾地收拾了一番,鞋跟十二公分,吵架嘛,身高不能输。 她是第一次来沉氏总部,行政前台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脸上端着非常专业的笑容,反过来复过去都是那一句:小姐,请预约。 姜孜正在气头上,当场就垮了脸。 拿出手机拍了大堂的照片,发送给置顶在第一位的沉度:给你五分钟! 这几个字和一个感叹号清晰地传达了“五分钟之内不放我上去就再也别见面”的意思。 而沉度接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切到总裁办公室的监控信号,高清大屏折射的光线像困在他眼底无边的雾。 黑银色的钢笔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明明视线落在屏幕上,却像近在咫尺地打量。 屏幕那边是生长在他心上的,荒野里最艳的一枝野玫瑰,此时正把枝蔓的锋利尖刺恣意展现,漂亮的叫人移不开眼。 四分五十秒,吴哲准时出现在电梯口。 老板说的,卡着时间下去,他虽然忐忑,但也只能照做。 眼看姜小姐眼神都能烧死人了,叁步并作两步上前引领。 电梯里气氛不太好,吴哲没敢说话。 正盯着不断闪烁的电子屏,闲聊似的,姜孜懒懒散散问了一句:“你们沉总最近过的怎么样?”说着,脚尖在地上黑色大理石地面上轻踮,静等着答案。 吴哲以前也见过Boss和姜小姐吵架,但从没超过叁天,这次实在有些久,连带他也跟着遭殃。 姜孜本就是世家出身,打小带着些骄纵的小姐脾气。 后来虽然在姜志国出事时磨平了不少棱角,但跟了沉度后又被惯的更甚。 发起狠来并不比沉度温柔。 禁不住这样强势的旁敲侧击,吴哲脑袋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心里默念两个祖宗可别折腾了,嘴上小心翼翼地应着:“就……就那样。” “就那样?” 听上去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眼看电梯数字跳到六十六层,姜孜抬脚走出电梯,冷哼:“绯闻传的那么精彩,就哪样?” 相信归相信,不在意会不在意,但想到沉度虚揽着童歆央的画面,也还是会生气。 再加上想到这人平时淡定优雅的,背后却为了逼她就范直接使阴招,恨不得当下就扒了他那张面无表情的皮,用领带绑在床上,抽他八百个来回! ——— 差不多200珠的时候沉总就能吃上肉啦! -- Ρò➊⒏Aⓒ点ⓒòм 无处可逃(200珠加更) 不过很不巧,姜孜要抽的人面兽心的狗男人今天并没有打领带。 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装修风格与他的主人一样,暗色基调,大理石光泽幽深,整体看似内敛,细究却觉明亮张扬。 高跟鞋清脆的声响越来越近,座椅上的人并没有抬头。 微微后仰的身姿带着些狩猎者的慵懒,拉长了的身形更显劲瘦纤长。西装随意敞开,纯黑色的衬衫不似平时工整系在第一颗,而是隐隐露着锁骨。 目光只在文件上停留,情绪被掌控着不敢脱离缰绳,眯起的眼睛似乎在等待猎物靠近 ——— 直到办公桌前有阴影遮挡,在那之前是熟悉的带着些怒气的声音:“你的领带呢?昨天晚上用来绑童歆央了?”姜孜不开心的时候在床上也会耍性子,沉度闹不过她就会扯了领带把人绑起来,拖着脚踝狠撞到求饶为止。 像是突然被唤醒,沉度这才调转了目光,眼睛染着一层揶揄,薄唇微启:“姜小姐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他放下文件,手在桌沿有规律地轻扣。 外面雨势依旧,白茫茫一片闷得万物沙响,风拍在六十六层的落地窗,湍急水流一层层往下刷。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乱流暗涌的背景下,无声地对峙燃起。 像是一场极其契合却注定无果的宿命悲剧,两个人之间积压的,谁都无法妥善处理的压抑终于在近距离的针锋相对中找到一个宣泄口。 不知过了多久,连肩膀都有些酸了,沉度眼神松动的瞬间,姜孜也放松了姿态。 但火药味仍在。 “换掉星飞是你指使纪清延的。”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姜孜双臂撑在办公桌上,看着那张志得意满的脸,恨不得马上给他来几道漂亮的抓痕。 沉度靠向椅背点了颗烟,透过缭绕看着日思夜想的熟悉面孔。 先是冷冷嗯了一声,又接着说:“还有电影。” 说的是一部贺岁档,着名导演执导,主演都是戏骨级,还有其他人气偶像加盟,两年后上映,票房看好破十亿。 虽然还没官宣,但已经探过口风,十拿九稳。 但不论投资方多看好肖星飞,只要沉度开了口,都肯定会换人。 毕竟资本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而在宁城,所有资本无一例外都要看沉度眼色。 不知何处吹来一阵细风,烟灰随着飘到了姜孜手上,她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拿沉度的烟盒,只是还没放进嘴里就被夺了去。 “烟瘾见涨?” “不是都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你管不着。”说着再次伸向目标。 可惜那烟的主人不干人事,先是把烟和打火机都放进自己口袋里,又拽着她困在了桌子边侧。 姜孜猝不及防被牢牢圈起来,顿时不乐意了,抬腿就是一脚。结果被踢那位纹丝不动,反而靠的更近,彻底堵了个严严实实。 姜孜也不示弱,抬着下巴瞪着他。 她今天化妆时故意加深了眼尾,此刻映在灯光下,更是显得妩媚至极。 沉度喉结滚动,忍不住挑了挑眉。 分开的这几个月好像依然没长什么出息,眼前这个女人还是那么对他胃口,从上到下都像是拿捏在他的心上。 “你知道我要什么。”对视许久,姜孜依然不接话,无果,沉度认命般接着说:“姜孜,辞职,搬回去。” — 不知是谁先开始,只知道是窒息般的炽热。 交缠吸吮的唇舌在彼此口中肆虐,来不及吞下的津液自嘴角滴落,连成一根割舍不掉的情丝。贴合颤动的躯体让热意无处可逃,狂乱地吻着,用湿润的舌尖一笔一划签上彼此的名字。 爱意不加掩饰,汹涌而执拗。 直把人亲得臂弯里瘫软,唇肿颊红,一双手不断拍打胸膛,沉度才松开人。 “你不要脸。”姜孜轻喘着,眼含迷离看了沉度一眼。 “我只要你。”说着,低下头又要亲上去。 姜孜偏头躲开,还惦记着正事儿没办,小声喊:“沉度。” 沉度不答,宽大的枫木办公桌旁继续贪婪地吮吸着红润的双唇,一只手撑在身侧,另一只用力摩挲着怀里的人。 上衣边缘探进去按压打转,让那枚红果愈发挺立。 姜孜舒服得忍不住叫出声,暴雨如洪,嚣叫着闯入情爱的天地间。 又是好久,两人皆是喘促,姜孜衣衫凌乱,差点站不住。 再激烈的亲吻也解不了渴,反而澎湃更甚。 喘了半天的魅人小红狐这时却开始发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声音掐的出水儿来:“沉度,打给纪清延。” 沉度一僵。 早该想到的,姜孜的臭脾气,绝对不会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时候老老实实让他碰。 身上骤然冷下来,黑着脸拉开距离,坐回原来的位置,“别想,辞职搬回去,只有这一条路。” 见他软硬不吃,姜孜彻底来了气。 拿起手机点开季辰璋的对话框,两手飞快的编辑:我们在一起吧。 不过并没有发出,而是转了方向递给沉度,看着他:“打给纪清延,否则我们彻彻底底分手。”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姜狐狸:明天把沉总绑起来吃肉。 -- 爱情本就是一场突袭。 接到沉度的电话时纪清延刚好拿起手机看时间,还行,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电话挂断,徐长卿和李谦叹着气苦着脸转账,愿赌服输嘛,没办法。 藕片咬的脆脆响,纪清延深抿一口酒杯,筷子敲敲盘沿:“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哥在姜孜那赢过吗?” 仔细想想,好像真没有。 那时候姜孜被带回雍江壹号,吃穿不愁,就像折了翼的白鹭被精心养在了镶着黄金翡翠的鸟笼子里。 鸟笼很大,只有她自己,但她不吵也不闹。 某天沉度深夜过去,看见她缩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抱着头蜷成一团。 伤到的脚腕还没好,也不上药,任由肿着。 沉度什么时候伺候过人,也不知怎么,下意识就去找药箱。 她疼得绷直后背,两只手紧紧抓着抱枕,黑亮的眼睛蒙了层晶亮的雾气,但还是一声不吭。 放下药酒,沉度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第一次靠的那么近,姜孜的心怦怦跳。 他问她:“害怕?” 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温热吐息里裹挟着的馥郁酒香。 姜孜摇摇头,看起来比谁都倔强。 垂下长睫,却是口不对心:“你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吗?” 那是第一次妥协。 从那晚开始,一周会有叁天,沉度出现在雍江壹号,虽然其他时候还是会宿在公司。 但只是一句话,姜孜便轻易打破了他多年不改的习惯。 其实也想过原因。 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爱情本就是一场突袭。 看中了对方的心,随即亮出最致命得武器。 杀伐果断,攻城略地,进攻或防守时,连开展前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会被荷尔蒙彻底击碎。 人都是被激素支配的动物,无论输赢,只要坚定,总是酣畅淋漓。 — 烦意直达心底,脱了西装只留件衬衫,沉度陷在座椅里,沉默着抽烟。 通话间隙,姜孜余光撇见他像被围拢在氤氲的迷雾里,眉宇间的清愁不时显露,仿佛旧日曾见过的海市蜃楼。 “好的导演,我们星飞还是新人,到时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还请您多多担待。” 纪清延的速度倒是快,这才没几分钟,岚山令那边就已经峰回路转。 通话结束,姜孜笑嘻嘻地往沉度走过去,主动俯下身弥合两人之间微妙的距离。 沉度抬抬眼,并不回应她,而是把脸转向另一侧,问:“姜小姐还不走?”目的已经达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姜孜啧了一声,伸出手指戳戳小气男人的肩膀:“沉总好无情,亲完了就喊人家姜小姐。”说完又钻进他怀里,白蓬蓬的狐狸尾巴就要藏不住。 红鼻赤耳装的羞涩,其实比谁都大胆放肆。 温香软玉在怀本该耳鬓厮磨,可一想到刚才她竟然用季辰璋威胁,恨不得立马掐死。忍了忍,最终还是说道:“走吧,我还有事。”眼不见心不烦。 在沉度面前姜孜一向是爱炸毛体质,不计较他出阴招主动投怀送抱竟然被推开,立马就不太开心了。往办公桌前一横夺了他手里的笔:“沉度,星飞的事我不怪你,刚才的事你也别生气,一笔勾销好不好。” 虽然问着好不好,语气却一点没有软下来。 除了姜孜,沉度何时被谁这样拿捏过。 无法如期而至的期许在现实面前只会演变成无奈,雷雨狂奏,崩裂一触即发。 短暂沉默后,黑色衬衫下的嶙峋腕骨握住纤细剔透的脖颈,像抓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却没有像从前一样拉进怀里吻在唇边,而是逐渐加深了力道。 声音压的冷冷清清:“姜孜,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惯的你忘了我是谁? 姜孜被掐的有些闷。 落地窗前有些凉,但沉度的掌心却是温热。 那热度和痛感混在一起,着实烧人。 “你弄疼我了。”她装着嘶了一声,要不是从不爱哭,甚至还想再挤几滴泪。 可姜孜那身张牙舞爪的脾气是沉度自己惯出来的,她什么德性他最清楚。 顺着毛是柔绵小猫,逆着毛就成了爱咬人的小白狐。除了在床上弄的狠了才只哼唧两声,平时惹疼了定要咬人,必不会是这幅温声细气的模样。 这幅模样才真是装出来的。 敬业的奥斯卡·姜并不知道沉度正在心里把她比作爱龇牙的小白狐,还在继续探索演绎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技巧。 雨色溶溶,灯光皎皎,美人斜肩露出剔透玲珑的锁骨。虚掩的掌下睫毛微颤,眼神却是收不住的狡黠。 虽然演得不怎么样,但美还是美的。 俏鼻红唇也跟着少见的柔涟表情生动起来,像只翩跹的蝶,看的沉度下腹微燥。 手上本想再加重的力道不知不觉轻下来,嘴上却依然不饶:“幸亏你只是经纪人,否则资方都要跳楼了。” ……… 这是说她演技烂? 在宁城最有钱的资方爸爸的打击下,姜经纪短暂的演艺事业戛然而止。 -- 虚张声势试探底线。 撒娇归撒娇,此时的沉度有多骇人,姜孜当然感觉得到。 即使他松了力她也依然无法动弹,双手都覆在腰间试图安抚也还是被牢牢固定。 抬头仰望,他眼里的猩红如同火焰一览无余。 僵持下去没有意义,姜孜垫脚吻了上去。 沉度没躲却也忍着没回应,直到被电话铃扯开距离,他接起,女人的声音传进姜孜耳朵里。 是童歆央,柔声细语问沉度有没有时间一起吃午饭。 沉度低头看了看腰上由抚摸转为掐扭的手,故意没有马上拒绝。 他和童歆央本就是因为和童家长子童立彬谈合作时偶然碰上被拍才传了几天绯闻,鬼使神差的那些绯闻他也没去管。 而昨天的晚宴更是偶然,只不过看到姜孜毫无反应的说出那句恭喜,还是不免烦郁。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童歆央又试探着问了一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却清晰听到一声“嘶 ~” 沉总被狐狸咬了,咬的还不轻,说了声抱歉后挂掉电话,捏着狐狸下巴凶她:“作死呢。” “沉度你别太过分!”姜孜彻底炸了毛,想起这段时间的委屈,火气腾一下燃起来,连踢带踹地攻击,奈何力量悬殊,没两下就被制服。 “我过分?分开是你提的,我怎么过分?”胸口像装了一座火山,压抑几个月的不甘倾泻而出,但说出口后却并没觉得轻松。 同样的,虽然再次逼的沉度妥协放过肖星飞,姜孜却也没觉得多好过。她咬紧牙不再挣扎:“你明知道我说的分开是什么。” 让两个人都无奈悲愤的复杂情感开始裹挟着沉默晕染。 是,他知道。 她要的是感情与事业的界限。 可商场如战场,他见过所有的肮脏,不想她身陷泥潭,也不想她与季辰璋朝夕相处。 默契如他们,在分开的前一晚甚至没有太多的悲伤。因为都明白分开只是用来让对方妥协的方式,也都明白这辈子谁也永远走不出这场落在心上的大雨,所有倾慕都深入骨髓,即使拉扯着极端的痛苦也会追寻对方的脚步而去。 就像刚才,他掐上她脖子的时候,她知道他不舍得,他知道她知道他不舍得。 其实都在虚张声势,其实都在试探底线。 只是他一再让步她却还不肯低头,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实在很难让他忍着无所动作,所以才会直接对肖星飞出了手。 “姜孜,从季辰璋那辞职。我可以投资娱乐公司,规模只会比时代更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这是沉度最大的让步,姜孜知道。 但不可以。 “沉度,如果是依靠你才爬上山巅,那我们就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依然不是想要的答案,沉度松开了手,有些颓然,“你走吧。” 刚才打了一架消耗不少体力,姜孜动动双臂耍起赖皮,“不请我吃午饭吗?小气鬼。” “刚才没听见?我有约。”眼下沉度烦死了姜孜这幅吃定他的样子,说话根本不客气。 堂堂沉氏总裁像个幼稚小朋友,姜孜横他一眼:“有约?我看你是有病。” 沉度:…………应该在遇到她的第一天就掐死她。 怕自己真忍不住这么干了,不想再多说,抬抬下巴示意气死人不偿命的某位赶紧走人。 某人却不着急。 得了便宜不卖乖不是她的作风。 使了个巧劲拽着他坐在沙发上,解开衬衫的扣子,看着左胸上挺明显的牙印:“不好意思哈,刚才在气头上,下嘴重了。”听不出任何歉意,只能感觉到狐狸尾巴再次得意翘起。 “我是第一次被你咬?”沉度黑着脸招架,她此时跨坐在他腿上,手不安分地乱动,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感觉到预料之中地变化,姜孜故意噙着笑,桃花眼亮晶晶的,“沉总硬了。” ……… 沉总一点也不想硬,吵架吵输了,肖星飞的事也输了。虽然从早上到现在硬了不止一次,但尊严驱使,不想低头。 “我自己有手。”说完,努力尝试扒开八爪鱼是的黏在他身上的女人,却没想劲儿使大了,姜孜上衣的扣子直接飞了。 珍珠奶油白的不规则扣子划了两道弧线落在沙发上,发出几圈闷闷地声响。 露出来的春光就更白了,晃眼,晃的身下那东西一跳,更硬了。 ………… 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喉头上下滚动,沉度哑着嗓开了口:“下去。” 姜孜:“还挺有骨气,脱我衣服不想负责?” 对于勾起沉度的情欲这件事,她本驾轻就熟炉火纯青。 慢慢靠近,唇齿相交的瞬间,能明显感觉到沉度的呼吸加快。但依然没有回应,只是箍在姜孜腰上的手不知不觉中收紧。 舌头交织在一起形成私心的欲念。 沉度,光明磊落衣冠楚楚的不是我们。 挺括的衬衣被撕扯搓揉成纵情废墟的才是我们。 我浅薄又自私,想要你的心你的偏爱也想要你无底线的宽让。 赤裸的纠缠和光明的碰撞都是归宿。 你在山巅等我。 我在地狱等你。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憋了十几章的大肉明天送上。 -- Ρō➊⒏Aⓒ点ⓒōм 沉总的嘴和沉总的弟弟一样硬 沉氏集团六十六层总裁办公室的东墙书柜是一道通往起居室的旋转门,怕挂在身上的人摔着,只能托着护着往里走。 衬衫领口早就揉的起了皱,喉结和锁骨上除了口红就是齿印。 沉度怒气未消,脱姜孜衣服时直接用撕的,姜孜被他扯的站不住,嘭地歪在大床上,香槟色丝质床单顿时漾起一片涟漪。 爱恨哗然的世界。 宿命,羁绊,纠葛,在烈日沉沦后的狂风天被流放在狼烟四起的无边荒漠。 漫天黄沙中艳丽赤裸的蛇蝎慵懒歪坐在摄魂鼓旁,腰肢摇摆,手肘撑起削肩勾勒出媚态横流的形状,两条响尾蛇一样的细白长腿软蠕缠绕。 而她的风情只属于篝火另一边的那个男人。 禁欲感和隐忍交织造就了他最原始的情感,好像下一秒就会把眼前最冷血的动物生吞入腹。 他在迷惑下不断撑着警惕,深知靠近就会被麻痹毒素攻击。当他战败后,那冷血的女人还会嬉笑着缠上脖子,悠闲吐着信子炫耀战绩。 就像现在,她湿滑了手心探进他腰间,游走抚弄坚硬,轻启红唇问他:“沉度,想我吗?” 他想,无时无刻不在想。 作为上位者,他拥有旁人无法企及的财富与权利,有捂嘴割舌只手遮天的地位,却从未拥有拿捏她一颗心的底气。 所以恨不得从未认识她。“不想。”他冷着声蹙眉。 被堵了一嘴却没有不开心,看着他紧绷的下颌,姜孜笑的肩膀抽动。 指甲轻忽刮蹭在坚硬顶端,感受他的颤栗,嗔怒的眼神看着他:“沉别扭,你弟弟和你的嘴一样硬。” ……… “闭嘴。”沉别扭心情复杂,咬着牙从尾椎蹿至后颈的强烈快感中吐了两个毫无威慑力的字。 闭嘴是不可能闭嘴的,好不容易在床上占了回先机还能不多揶揄几句?轻揉重捻,看他鼻尖渗着汗咬牙。 “再不低头再憋你四个月!” “别做梦了,凭什么觉得我会先低头。” “别挣扎了,哪次不是你先低头?” — 切肤的暴雨抵在窗上,怦怦砸着隐藏不了的欲念。 诱人樱唇瞬间被重堵,贝齿中冷舌卷入。 撩动激烈,吮的舌根酸疼。 不甘地发泄卷入两腿之间,手指快递抽动,晶亮的蜜汁被撩的高涨乱飞。 春情荡漾间不舍拥吻,白雪团在重压揉捏中起伏,乳尖和乳肉从虎口中逃出,如同奶油蛋糕上的红色豆沙。 他张口含住,她娇喘出来。 “沉度,你咬疼我了。”腿紧紧攀着,媚声浪语嗲劲十足,却不是娇羞的,而是自信摇荡勾破摄魂的模样,让人无法招架。 沉度在心驰神摇中抬起脸,不满地睨她一眼,看着她指尖入唇的媚样,欲念却是越攒越多。 重掐在腰肉上,凶她:“你姜孜要是怕疼,天底下就没有怕疼的女人了。” 他什么没给她? 却还是要飞出金笼横冲乱撞,怕疼就怪了。 自制如沉度,此时也不免被复杂的情绪驱使着再次加重力道。 平时道貌岸然的男人此时被明目张胆的挑逗驱的狎昵又色情,将嫩粉色的乳尖吮咬出各种形状水光淋漓,臀上也捏打出手印。 赤裸的欲望和腿间同样湿漉,蹂躏欲爆棚。 沉度起身,俯身拥吻后准备抓着她的双腿重重送入,却没想唇舌交缠之际被她用巧劲压在身下,衬衫的袖子代替了领带绑住手腕,他疑惑,抬身问正跨坐上来的美人:“姜孜,干嘛?” 美人眨眨眼,答:“干你。” 谁蹂躏谁还说不定。 — 暴雨过后会有绝处逢生的彩虹和白雾缭绕的余光,整个城市在彻底地冲刷后隐去惊慌失措的脸。 本该是格外清爽的心情。 暗色基调的卧室内,大床上,沉氏少东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或者说,这可能是他凛甲勇胜的二十几年中输的最惨的一天。 水草般缠绕的长发铺满姜孜光洁的脊背,她跨坐在那根粗壮的性器上,却擎着腰不坐下,只是稍微夹紧顶部。 温柔乡近在咫尺却无法进入,沉度主动挺腰却被轻巧躲开。 随着不满的回应,姜孜轻笑一声,“沉总急什么?还有帐没算呢。”狗男人,和别的女人传绯闻爽不爽?还有更爽的! 牙印从耳垂开始布满沉度的胸膛,他呼吸起伏看着她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弧度越来越往下,直到随着红唇轻扫过性器周围,姜孜终于稍稍抬起,“要吗?” 有些急切的回应立刻自沉度嘴里逸出,墨黑却透亮的双眸牢牢盯着眼前水渍晶亮的嘴唇。 被绑着的双手此时根本无处安放,他就不该放松警惕。 就应该在她早上刚来的时候,就把她按在沙发上毫无保留地碰撞,就应该让她颤抖,捏着她那张从不服输的小嘴问问她到底怎样才肯老老实实呆在自己身边。 ——— 下章依然肉。 -- 我舒服还是手舒服(H)400收藏加更 姜孜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沉度。 半倚在皮质的床头,身材修长,两条结实的长腿紧绷地半屈。迷蒙的双眼有些微红,嘴角被她咬的出了血,薄唇微肿。 上位者清冷矜傲在情欲的驱使下化作欲望的奴隶,浑身是汗的喊着她的名字,“姜孜,上来。” 她置若罔闻,在他挺立的性器旁晚轻轻摇晃肩膀,偶尔装作不稳把乳尖歪在他的顶端,随着脊椎上有电流感流窜,勾起他喉咙里难以忽视的闷哼。 冷冽和靡艳相互对峙,气氛隐忍又热烈。 “小沉弟弟,求求孜姐说你错了,孜姐现在就给你,乖。”她学着他的样子捏上他的下巴,狡黠狐狸眼流转于粗喘之间。 沉Boss连呼吸都顿了一下,心里想着放出去四个月疯的不轻。原以为捡回家的是只雨天蹲在泥地里的弱智小狐狸,洗干净放在身边娇养着找些乐趣。却没想这狐狸干净漂亮还放纵,时不时又跑回雨里,偏还放不下,只能时不时被她惹疯。 到底是养尊处优的架子端惯了,吵架输了,还被绑了,沉度不肯再低头,咬着牙硬撑。 姜孜其实早料到,不再僵持,翻个身按着他的肩膀顺势下坐。 腰身弯成美妙的弧度,唔了一声吞进一小截。 沉度憋了四个月,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腿间骤然被撑开填满,她酥的心尖子都在颤。 感觉到她的难耐,沉度不敢贸然抬腰,怕太久没做伤了她。但她吃到一半便不动了,趴在他胸膛和他一起低低的喘息。 本来克制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她往前挺深送进他嘴里,他霎时满嘴香滑。 她夹着他火热性器的腰腿也开始上下左右地摆动,沉度不想表现的没她不行,但奈何抵挡不住本能。 被绑着的手臂试图撑起上半身却屡屡失败,腹部不受控制的主动往她穴里送,全身都被她夹的难以自持,恨不得下一秒就弄哭了她。 她被弄的软下来,主动靠着额头送上舌尖给他吮。树莓果酱的色号,他最不喜欢的甜腻味道,却还是吃的咂咂作响,两个人嘴角都是颜色,和透明的银丝纠缠交映。 “沉度,我舒服还是你自己的手舒服?”姜孜就是这样,在沉度面前永远不知道见好就收,明明气氛刚缓和下来,又开始作腾。 问完沉度没答,皱着眉继续往她穴里送。 她却不乐意了,屁股一抬让他够不着。 “姜孜,你别太过分。”快感被掐断,沉度一肚子气憋到了嗓子眼儿,脑子里搜刮着解开手以后怎么弄死她。 “我哪过分了?” “哪都过分。” “没办法,你惯的。” 不想再跟不知死活的人废话,手不能动但是腿能。毕竟是常年健身的,找好角度迅速曲膝就把姜孜夹好固定住。 简单粗暴地闭了那张嘴。 她完全不复挑逗时的艳丽坚硬,开始脆弱流泪,支离破碎的声音从贝齿溢出。 沉度欲仙欲死,仰着下巴一刻不停的耸腰,让她吃到最深处,看着她的小腹鼓起她的形状。 “嗯………沉度。”她迷乱间叫他,吸着鼻尖直视他眼睛,那里有她情不自持的放荡模样。有她的乳肉被他滚烫胸膛压出沟痕,有他因情欲而紧绷的脸,有张扬外露的侵略与占有。 她开始上下起伏,他直接横冲直撞。 最后她优美的曲线都铺了汗,殷红的唇和眼下的小痣闪着光。沉度努力坐直从痣吻上她的泪水和耳垂,热气氤氲在她身侧,烫的她越发绞紧,贯穿的节奏逐渐加快,快到眼前的一切都恍恍惚惚。 “宝贝儿,快点。”他命令道,快感澎湃,声线都哑了。如果此时放开他的双手,一定会被他按住腰侧往下压,挣不开也逃不掉。 胯一直又深又重地顶,姜孜眼泪涟涟,啊啊地吸着腿间,吸的他肝颤。直着往她身上蹭,耳边不停:“宝贝儿快点,姜孜,再快点。” 翻天覆地的快感在一声声催促中到来,她指甲嵌进他的肩膀,他牙齿咬在她的锁骨,滚烫的精液抵在宫口彻底射出,汗湿了满身,花液湿了腿底。 平复了好久才有力气,姜孜艰难地翻过身解开他手上的衬衫。沉度得了自由略微活动手腕,他自知刚才狠过头了怕她哪里伤着,不顾淤青想把她抱起来检查。 谁知还没摸到人,身侧就幽幽传来一道不甚有力的声音:“沉度,你拽什么拽。” “再拽不也还是要求我快点?” “啧啧啧,沉氏总裁也有求人的时候。” “看在你求我的份儿上,原谅你了,一炮泯恩仇吧。” 被彻底钉在耻辱柱上的沉氏总裁彻底气笑了。 安排好工作后把人带回了雍江壹号,从门后到沙发,从浴室到地毯,从白天到黑夜,彻底找回了场子。 -- 繁星垂眸四海潮生(微H) 不在正常作息时间里醒来会很容易让人产生恍若隔世的错觉,比如现在 ——— 凌晨四点的月光寂寥延伸,晨昏线试图将现实和梦境割裂。 从落地窗望出去暗沉沉的天际被建筑物阴深无声的尖顶割开,灰色的边缘投掷在玻璃上。 昨天他们抵在那做爱。 脱离了捆绑束缚的战士不知疲倦,肌肉线条不夸张却充满张力,像随时准备露出獠牙利爪的优雅黑豹,有千百种方法将身下的敌人一击致命。 沉度轻轻用嘴含住她的耳垂,撕咬吮吸,力道不会伤到她却达到绝对的控制。 她仰着头喘息,实在招架不住了只能靠着他的肩膀低声呜咽。后背契合在他的胸口,相互交换粘腻的汗水和濡湿的唾液。 感受后脖颈灼热的呼气,感受酒柜的灯光在沉度侧脸拉出的凛烈黑影,感受同一支香烟的烟雾中恍若隔世的凝望。 华灯初上时姜孜连腿都在抖,不断地进入抽离和撞击让她感觉整个人快被撕碎顶穿。 昏黄的灯光在玻璃上映出不太清晰的身影,她看着他进攻,回应给他彻底的混乱。 直到他像个护食的野兽一样死死扣紧她的腰胯把滚烫洒满她全身,吐出咬在嘴里的耳垂,沸腾的情绪和着昏暗的声音:“姜孜,早点做决定,我耐心有限。”似幻的喧嚣才算暂时归于平静。 繁星垂眸,四海潮生。 月亮虽然不再高高在上,却是坠入深不见底的河。 依然不可触摸。 — 夜晚宁静,白日喧嚣。 凌晨时她翻身把沉度翻醒了,腿没夹住,又被死死按着来了一回。 就算再不是娇弱那一挂的也着实累的够呛,给了他几脚后蒙头睡到中午。 已是十二点,耀目阳光从云罅刺出,跃过楼房顶层撒在卧室里,远处江面也被映的光彩豁亮。 肖星飞和梦梦买好食材按照姜孜发的地址上了门。 东西太多梦梦自己提不完,穿着某品牌最新款卫衣,全副武装的肖星飞左手一捆大葱右手一瓶料酒,看上去十分贴近生活。 好在肖星飞是从山里来的孩子,没什么浮夸的架子。虽然后来在宁城和国外生活了几年,也浸染在名利场。但本性善良敛声坚忍,从不刻意描金绘彩,倒像个闲游散仙。 所以对这种小事从来没有任何怨言。 姜孜让他别动,不断按下快门拍了许多张,准备选出九宫格作为八百万粉丝礼物发送。这一拍就拍了十多分钟,手麻了腰也酸了,肖星飞扯了扯嘴角:“你那技术能行吗?” 姜孜的拍照技术和她的长相一样,带着点攻击性。 什么构图,光线,通通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打开相册一看,好家伙,十张有七张全是脸,其他叁张是模模糊糊的上半身,直接脱离了主题。 葱和料酒觉得十分委屈,说好的让我们一起出镜呢? ……… 肖星飞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不无鄙视地看了姜大经纪一眼。 姜孜脸微烫,嘴上还逞强着:“回头我会抽时间跟摄影团队那边好好学习的,毕竟天赋不差。” 肖星飞把料酒打开递给梦梦,不直接回怼,而是和梦梦闲聊:“听见了吗?某人说有摄影天赋。” 梦梦想笑不敢笑,憋的肩膀直抖。 其他方面夸的下去,美丽独立自信努力,唯独这个摄影技术,真下不去嘴。 姜孜来了气,追着肖星飞打。 肖星飞绕着料理台跑来跑去,非常狡猾疯狂换向,姜孜根本追不着。 正得意忘形地哈哈笑着,突然惨叫一声,跌坐在地板上不起来了。只见他掰着脚后跟瞅了瞅,便开始佯装哭嚎:疼死了破皮了! 姜孜走过去一看,嚯,还真是。 原来是自己左脚绊了右脚摔歪了,真是老天有眼。 “我都疼哭了你还笑?”肖星飞赖在地上不起来,拿手指着受伤的脚后跟,抬脸就是一顿碰瓷:“都赖你。” 姜孜:“我碰着你了吗弟弟?你自己小脑不发达怪谁呢?快起来,小心再挨顿狠的。” 肖星飞耍着赖皮叽叽歪歪:“你扶我,不扶我不起。” “不起是吧?”姜孜拿起梦梦刚洗好的萝卜,慢悠悠指着他:“信不信给你表演一个萝卜开花?” “我都破皮了你还打我?” “你也知道是破皮不是骨折!我连沉度都敢打,别说你了!” ………… 话音未落,开门声响起。 好死不死,被打的那位回来了。 换了一身西装,但仍旧是黑色。 肩线收窄,领带刺绣。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无法长久演绎的,比如沉度身上在金字塔顶端浸染出的凌厉与气势。 梦梦停下手中的动作,神色严肃:“沉总好。” 肖星飞手脚并用爬起来,轻咳一声,脑子里转了几转,张着嘴憋出两个字:“姐夫。” 姜孜:……… 沉度却是难得的笑了,不看姜孜,对着肖星飞和梦梦温和道:“你们好。” -- Ρò➊⒏Aⓒ点ⓒòм 沉浸众生相。 梦梦的拿手菜除了酥炸小黄鱼还有宫保鸡丁。 半瘦半肥的鸡肉被切成匀称的块状,用酱油加少量的糖烧制,色泽金黄,味道糖而不腻。 饶是沉度这种向来不喜重油的也跟着多下了两筷子。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肖星飞有些紧张。 除了偶尔装作不经意地打量这位吃相优雅的沉氏掌权人,就只默默扒饭。 梦梦更是怯于沉度的气场连抬头都不敢。 姜孜就不一样了,看上去眼观鼻鼻观心,手却不老实。沉度的筷子往哪个盘子里伸她也跟着往哪里去,第十次不小心夹到同一根小油菜时,沉度终于放下筷子。 看着她,面色不虞。 饭桌上顿时气氛波谲云诡,这哪是吃饭。 这是要打仗啊。 肖星飞并不知其中缘由,害怕真闹起来,擦擦留在嘴角的米粒,喉咙艰涩地滚动。 “姐姐,好好吃饭……” 姜孜瞪他一眼。 这孩子怎么老向着外人说话。 不过还真是一场战争。 吃饭之前接到公司电话,问她十天后会不会跟肖星飞一起进组。 肖星飞是第一次进组进行长期拍摄,目前能带过去的助理只有梦梦。姜孜不太放心,说过去呆个叁五天陪他熟悉熟悉。 挂下电话。 沉度脸臭的像个后爹。 姜孜料到他会不同意,并没打算问他意见。可沉总是谁,边换衣服边甩了两个字:“不行。” ……… 怕他再使阴招,姜孜溜着床边儿狗腿是的小跑过去,伸出手指戳了戳,“哥哥的鲨鱼肌好性感。”硬的是真干不过,来点软的吧,嘴甜的像抹了蜜。 泥鳅样灵活软滑的手上上下下游走,沉度呼吸渐重,好在理智仍在,硬着声:“我知道,不行。” 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很性感,你跟着肖星飞进组,不行。听完,姜孜立时都没反应过来,这人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随后战役在饭桌上继续打响。 敌我双方无声地试探,姜孜没什么砝码,只能一如既往把所有能用来出牌的小性子都放在战术沙盘上。 短兵相接,眼神交锋,闪电噼啪作响。 其实他们都清楚这场内心交战的胜负结果,冷战四个月已是最大的极限。 几不可闻一声叹息,沉度重新拿起筷子,脸色稍霁:“今天没工作?” 台阶来了当然要下。 姜孜起身,主动往他那边挪挪凳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掐着嗓子柔声细语:“明天下午要和丝蔻市场部的负责人见面,在这之前都可以陪在沉总身边。” 沉总扯了扯嘴角,咽下一口汤。 遇到姜孜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感情淡漠,从来没有什么非谁不可的事。 直到她出现,轻易就打破了他生命中所有的既定轨迹。 真是………丧权辱国。 姜孜自然也明白,沉度不想的事自然有一百种方法阻止。 因为爱,才会对爱的人斤斤计较。 也是因为爱,才会对爱的人毫无原则的让步。 鸡肉,小油菜,豆腐,剥好了皮的虾肉。 沉度碗里堆起一座小山。 姜孜跟个贤惠小媳妇是的,伺候的明明白白。 肖星飞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和脑海里平时横眉冷眼的那个一比较,激起一阵恶寒。 汗毛起立,打了个激灵,“咦惹~ 好酸!” 知道他意有所指,姜孜放下筷子,对着梦梦说道:“躲远点,溅你一身血。” 肖星飞祸从口出怕真挨揍,看了一圈,求救于沉度:“姐夫,能管管吗?” 这声姐夫对刚刚割地赔款正郁闷的沉总来说十分受用,揉揉她头顶,“姜孜,好好吃饭。” 肖星飞像个复读机重复了一遍:“听见了吗?姐夫让你好好吃饭。” ………… 真是翅膀硬了有靠山了。 鸡飞狗跳的一顿饭。 沉度忙着拉架梦梦忙着躲,肖星飞挨了顿揍也算看透了件事——— 沉度权势再滔天也管不住姜孜,根本是任由她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没出息。 真是没出息。 * 吃完饭肖星飞回去看剧本,沉度陪着姜孜回公寓换好衣服直接驶向沉氏。 深秋中午的天空总是最蓝也最热烈,路上车窗一直被温暖的阳光包围。 偶尔听到轰鸣声抬头,还能看到翱翔的飞鸟和穿越钢筋丛林的飞机。 最繁忙的CBD商务区,穿着最新款套装涂各色口红的窈窕身影在纸醉金迷的写字楼隐约穿梭,有人表情飞扬有人疲累忧伤。 沉浸众生相,姜孜突然沉默。 车行缓慢,沉度打开了音响。 流淌的音符唤醒深藏已久的秘密心事,姜孜咬了下嘴唇,思考半响开口:“带我一起来沉氏和我自己主动来沉氏不是一种性质,沉度,不怕?” 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沉度轻笑,稳稳开过红绿灯,“你这么问会让我产生错觉。” “什么错觉?” “这两年我上百次要带你过来,你从没有拒绝过的错觉。” “啧,沉总这话像是责备。” “姜小姐,岂敢。” -- 互相降服。 牵手走进办公室五分钟后,沉度的手机不出意料的响起。 他按下免提,沉老爷子的咆哮声瞬间回荡在整个空间,经久不息。 那头心火穿过头顶直冲云霄。 从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到你就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高度上升太快砸的姜孜有点缺氧,端着杯子的手有点颤抖。 沉度抬头对她笑笑,继续沉默应对。 五分钟后,怒气值减弱。 十分钟后,终于告一段落。 “您累不累,喝点茶吧,前几天送过去的古茶怎么样?”像是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沉度语气平稳,在气哭老爷子的边缘反复横跳。 果不其然,老爷子咳嗽几声后连着骂了好几个滚,喘着粗气挂了电话。 姜孜心情复杂,哭笑不得,想点颗烟又被夺走扔进垃圾桶,只能垂眸倚在沙发旁。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了,怪她没忍住,明知同进同出等于宣战,却还是顺了沉度的意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正值中午,阳光斜照,晒的人水深火热。 空气中漂浮的颗粒在通透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随着脚步声,姜孜落入阴影。 沉度的怀抱如同一双合拢的翅膀,温柔地隔绝了内心的嘈杂。但隔绝不等于没有发生,她明白接下来的话题依然会是沉重的。 * 其实即使夹在老爷子和姜孜之间,沉度也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他承诺过可以给姜孜法定夫妻的名份,财富地位和绝对的忠诚。 而作为最后的妥协,或许不会举办婚礼。 姜孜理解,也感激。 她明白对于习惯了居高临下的沉度来说,平等的温柔,不顾一切的爱和无条件的付出都是建立在放下骄傲基础上。 神明是因为疯狂才会陨落,即使一举一动都昭示着强烈的占有欲,也会在爱人皱起眉时放下武器甘愿俯首称臣。 只是沉度,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自私地拽着你往我的深海下沉。 还记得那天我满身狼藉,你踏光而来小心翼翼褪去我污皱的长裙。我在你怀中身心皆是赤裸,你却只搂着我的肩膀贴近你的胸膛。 我怕弄脏你的衣衫,怕你在下一秒消失,从那时起,我便将你当作生命中唯一的光。 我也知让你成为救赎,让你悉数承载我的喜乐悲欢未免太不公平,所以我想要的才会在日日夜夜的深刻中变成了拳拳赤诚的爱情。 我很自私。 既想与你兵分两路,顶峰相见,又想勾着你的手指在风雪暴雨中互相取暖。 我的意思是。 虽然每个人都不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来爱自己,但每当我感受到你用尽自己全部的爱来对待我时,我都会觉得当初自己的下作并没有错。 所以答应我,让我试一试。 我要跨过千山泥沼穿过烽烟,我要成为倾慕你的人中最优秀最有资格的那一个,我要光彩夺目光明正大地与你并肩,我会让自己勇敢。 我爱你,此生如一。 * 滔滔不绝的情话在夕阳西下时终于依然熠熠生辉,没有波澜壮阔,只在彼此心里静静流淌。 虽然态度依然不明朗,但当姜孜试探说从剧组回来后大概还会出差时,沉度只是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坚决阻止。 也算是不小的让步。 午饭时只顾着抗争了没吃饱,此时看着落地窗外金色的晚霞和太阳,姜孜觉得空气里全是溏心蛋的味道。 “饿了?”沉度正签着吴哲送进来的文件,隐约听着姜孜的方向传来咕噜响。姜孜在沉度面前从不矫情,点点头咂咂嘴,目光殷切。 吴哲的效率向来优秀,没几分钟就让人送了两个餐盘上来。 叁鲜虾仁海参鸡蛋羹蒸的鲜嫩爽滑,鹰嘴豆金枪鱼沙拉上铺了一层鱼籽,味道鲜甜。 “先吃,处理完工作再吃宵夜。”沉度签好文件走到沙发坐下。 他吃饭时从来姿势端正,细嚼慢咽,除了有紧急工作要处理,基本不会看手机。 反观姜孜,信息一条接一条。 虽然是工作群,但几分钟过去,饭都快凉了还没动筷子。 沉度已经开始不悦,敲敲桌子试图纠正:“不是说饿了?吃完再处理。” 姜孜正在和助理对接明天和丝蔻市场部负责人吃饭之前需要准备的材料, 头也不抬说道:“马上,你先吃。” 沉度气结,强行没收放在口袋里,把筷子递给她,“先吃饭,听不见?” ……… 狗男人开始作了。 工作的事刚刚缓和,姜孜不敢造次,老老实实接过筷子。 只是一颗鹰嘴豆还没送进嘴里,沉Boss就开始下刀,“要不是你整个下午都在表白,我们至于留在办公室加班?” 姜孜:……………你赢了。 沉度:谢谢,过奖。 夕阳余晖迟未落暮,橘黄色调在地毯上落步。 两个互相降服的灵魂对立而坐。 彼此折磨中刻骨爱慕。 人间于此,有趣至极。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可以求点珠吗,明天床上见。 -- 爱你至死永不厌弃(H) 走出总裁办的时候指针已经走向晚上十点,但沉氏大楼依然灯光如昼。 姜孜以前就听人提起说宁城是一座速度很快的城市。 那时她还懵懂,不知快是怎样一种概念。 现在想来,那些不断更新的数值和深夜灯火通明的办公楼恰恰就是快的证明。 你看,即使强大如沉氏集团掌权者,也不得不被现实裹挟,同常人一样随时准备投身于硝烟四起的数字战争。 “在想什么?”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紧绷,沉度捏捏掌心里的手。 姜孜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地下车库,高跟鞋正在机械地叩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沉度,你会觉得累吗?” “累?” 察觉到自己的问题有些跳跃,姜孜恩了声,详细说道:“四个小时的时间签了叁份文件,开了两场视频会议,还整理了数据报表,会不会觉得有些累?” 沉度明白过来,却没有回答,而是逗她:“还抬头看了你几次,没算进去? “啧,说正经的呢。”姜孜瞪他一眼,只是那眼波中风情流转,哪里有凶狠的样子?看得沉度心头一软。 “不累。”成功偷香的沉总边说边打开副驾驶车门,姜孜坐进去后替她系上安全带。 深夜的车流依然嚣燥,霓虹的颜色在玻璃表面闪烁。虽然降了温,但路过小巷时依然可以见到市井小贩在整理残桌破布。 沉度指指烟火的方向,“我与他们一样,都是在忙生活。” 这话听着不像自谦,倒叫姜孜不知如何回应。 没等她理清,沉度接着说。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总有矛盾相对立。 但无论位高权重还是两手空空,想要生存就必须做出牺牲。无论你的位置在哪里,山巅也好低谷也好,都需要时刻警醒,才不会被取代。” 他的侧脸本来就很有棱角,转弯时薄唇叼着烟手去扶方向盘,密闭的空间中充斥着令人心动的呼吸。 “那会怕吗?”姜孜接着问。 “怕?”沉度微微抬眉,如膺锋芒显于眼底。 “自律是为了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地驾驭权利和财富,这样,它们就成了玩物。” 姜孜懂了。 就像远古时期,敏锐的狩猎者对方向的掌控能力和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会让种族内其他人心甘情愿的臣服。 而她爱的男人就是, 那个猎场上游刃有余纵横驰骋的王者。 遇险沉着,骨子里蕴藏着与生俱来的冷静。 脚步优雅,眸子却是锐利。 * 倾慕强者的本能成了点燃荷尔蒙的诱因。 门未开吻先至,沉度在姜孜主动的攻势下连西装都来不及脱,手按在她腰间压在沙发上,急切地挺入到底。触电的感觉立刻布满了姜孜的全身,身体瞬间僵硬后接着软化成水,节奏从慢到快,跟着男人性感的喘息渐重。 转过头在另一侧对视,指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指靠近她的嘴角,然后主动吃进去吸吮吞吐。 姜孜裸着白腿跪在沙发上,上下都含着他。 下面顶得太深,红唇只能嗦着手指含混不清地呻吟。 性器和指尖同时来回进出,两处都是湿润,上面吞吐的温柔细致,下面绞的强势蛮横,就像姜孜本身,暗香流韵,性感与冷艳并存。 沉度被勾的口干舌燥,脱了西装扯下领带,涩着声问:“今天怎么这么会吸?” 姜孜双眉弯下,眼角晶莹忽闪忽现,舌尖轻舔出唇绵音道:“沉总今天很性感。” “以前不性感?”沉度把手从她嘴里拿出来,怕再这么舔下去扛不住。 “唔,为童歆央豪掷几百万的沉总最性感。”虽然后来沉度解释了,那次是因为欠了童歆央哥哥的人情,能用钱还的,当然要用最简单的方式。 但姜孜还是会时不时拿出来揶揄。 毕竟是睚眦必报的小狐狸。 “小东西还挺记仇。”沉度弯下腰,从后颈轻舔至腰身,舔的姜孜阵阵颤栗。 “我哪里小?”小死过去后,她直起身子挺了挺胸:“没隆过,正经八百的36C。” 姜孜脚上还穿着黑色红底的高跟鞋,莹润的肩膀笼起在他胸膛,蕾丝内裤挂在脚踝上,雪白的乳随着她的动作更加剧烈地摇晃。 情欲更深刻地席卷,沉度肩膀发力,把蛊惑人心地狐狸往身下狠狠地按,同时腰往上顶,整根送进去。 姜孜吃疼,一下子涌出眼泪全身颤抖。 不停歇地撞击伴着高潮带来了致命的欢愉,姜孜眼神失焦但水光潋滟,呻吟的声音比开始时更撩人,尾音拖长,整个人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夜色妖娆,爱意缱绻。 他们在每一个角落做爱,汗湿的长发垂落在两人的腰腹之间。 赤裸拥吻,灵魂肉体都在颤抖。 媚喘呻吟,声浪起伏都是爱你。 爱你至死。 永不厌弃。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明天大概还会有肉。 晨间运动。 -- Ρō➊⒏Aⓒ点ⓒōм 宝贝儿,求饶(H) 欢爱一直持续到凌晨。 热欲洒满松软凌乱的大床,汗水在青筋虬结的小臂上流淌。 腰胯顶弄间,沉度俯身伸出舌尖去舔姜孜的耳朵,随着吟声渐密耳垂被整个吸吮。 待耳垂上染上红润晶莹,再向下滑至锁骨和乳尖,用牙齿轻咬。 赤裸躯体缠绕,一寸不离的贴紧,紧到窒息。 脖颈相交,难舍难分。 水声混合着撞击声不绝于耳,云雨深处的湿润让共振的身体泉涌爱意。 姜孜已经几次高潮,惦记着上午还有事要去公司所以绞的格外卖力,就想让身后那位大哥早点射出来。 可估计是憋了四个月真是太久了,前几天没怎么尽兴,今天越弄越起劲。 看似温柔,缠绵悱恻地吻遍全身。 实则凶猛霸道把控全局,那根火热恨不得全塞进去。姜孜后退他便去掐她的腰,姜孜向前他便继续进攻。 而在这样的攻势下,连退意都被淹没。 姜孜只能努力扶住床头,抵住下意识的呻吟凄凄哀哀地求:“沉度,嗯……今天太重了。” “重?”沉度拔出来翻了个身,手却没松,还是箍在姜孜臀上。 线条流畅的肌肉在灯光下泛着性感的光,手臂绕到身后,沿着脊沟缓慢地下滑。 姜孜不禁颤抖,看着他嘴唇凑近,正想回应。 他却绕开了嘴巴找到乳尖,用灵活的舌头勾勒柔软打圈,吃够了抬起头,拍拍身侧,“乖乖,上来。” 姜孜知道这段时间沉度做了许多的让步,拿她没办法的时候只会在床上讨回来。 所以不敢不从,跨身上去主动夹紧他上下左右地摇动。 小腹下一片湿润,很快,沉度便反客为主。 手掌从腰身上移到肩膀,按住,挺腰大力地抽动。 女上真的很深,他顶的又凶。 姜孜脚趾紧绷,长发散飞,白乳颤动。 发尾还残留着些上午喷的香水味道,生姜朗姆酒的尾调,微醺弥漫让人癫狂。 抽动激烈,缺氧状态迭加着快感,濒临高潮时下意识绞得更紧。 沉度也开始急促地呼吸,胸堂起伏,汗津津的肌肉和拧起来的腰线冲刺着,额角青筋明晃晃的昭显情欲。 很快,心脏绷紧,下意识发出哭喊地声音。 死死闭着眼相拥发抖,意识剥离,身子却贪婪迎合。 “啊………” “嗯………” 姜孜彻底瘫软,张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耳尖红了嘴唇红了,就连两腿间的幽谧之处也是更深的红色。 她是第一次被弄到失禁,缓过来后羞愤地瞪着始作俑者,“你怎么回事,要弄死我换个人?” 始作俑者轻拍她的屁股,“绑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 姜孜哽住,亮出白牙斥他:“王八蛋,你是报仇来了?” 沉度没再接话,直接用行动证明。 趁姜孜分心咬他,恶狠狠地再次顶入。 “啊 ——” 还在汁水中浸泡的甬道敏感无比,毫无准备下灭顶的酥麻感再次侵入。 尺寸粗大的凶器将火红狐狸再次撑开,狐狸吃痛,亮出利爪在沉度胸膛挠出爪痕。 看似生气,身体却不自觉往下探,让在身体里不停钻动的硬物更深地闯入。 快速抽插,沉度眼神炙热,看着身上抓咬叫喊的人,霸道按着,低低笑出声:“宝贝儿,求饶。” 如墨夜色,光影暗到折射不出彼此。 泪湿的睫毛滑过刚刚亲吻的嘴角,眉在欢愉中皱起,呻吟在顶弄中泄出。 站着靠墙,腿缠于腰身,托着臀。 每个姿势每个地点都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 不求饶就做到求饶为止,伴随瘫软和哀嚎,浪漫无比,畅汗淋漓。 天光渐亮时,爱和恨终于都散在床上。 白灼射满颈骨和嘴角,姜孜咬着牙使出最后的力气踢打,打完了才终于昏睡过去。 夜太寂静,世界都陷入梦境。 梦里,沉度像朝拜珍宝一样亲吻她的脊梁,然后虔诚无比的对她讲 ——— 姜孜。 你是来自荒野的妖精, 也是我唯一愿意臣服的神明。 你可以横行我的灵魂, 但绝不能剩我一人不得解脱。 否则,你将亲眼见证野兽怎样挣脱枷锁放肆嘶吼,在熊熊烈火中奔赴有你的黑暗尽头。 _ 其实爱情本就是这样,哪来什么互相谦让。 爱就应该血腥又刺激。 你是对手,是势均力敌的敌方阵营。 清醒时刀光剑影,争的是谁爱谁更多。 长夜里如胶似漆,要的是你弯腰向我下跪。 暂时无法分出输赢,就丢盔卸甲毫无保留。 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对我百依百顺甘心做我的裙下之臣。 当然,余生漫长,我也会倾尽所有奉陪到底。 毕竟不论光芒万丈还是野蛮生长,我们都钟意彼此最好也最坏的样子。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要开始铺孜姐事业线了,这篇比南风还慢热。 后期还会有矛盾,但结局一定HE,也不会偏离甜文走向。 毕竟沉总是个舔狗。 -- Ρò➊⒏Aⓒ点ⓒòм 保持韧性才能变强大。 时代娱乐距离雍江壹号不算太远。 沉度走的早,姜孜收拾完已经差不多十点。 路过楼下便利店买了红豆粥和蛋黄饭团,等来肖星飞和梦梦,一起赶往公司。 前两天的暴雨过后空气里更浓烈的泛滥起了冬意,树叶从深绿变成红褐,在车窗外一掠而过。 桌子上,艺人资料已经整理好编订成册。 包括肖星飞的现状详述,作品成绩分析,商务数据,未来规划。 电子版也已经在早上发送至丝蔻市场部负责人庄宁的邮箱。 当然,全线飘红的数据也只是个敲门砖,不是决定代言花落谁家的主要因素。 毕竟不论广告公司还是品牌方都有自己的对于艺人的了解渠道,深度和维度都更加细致,甚至连黑粉数量这种细节都会考虑在细节里。 只是没想到,这块砖会碎在了敲开门之后,还碎的十分彻底。 * 午后,姜孜正在筛选肖星飞接下来有可能拿到的资源和剧本,丝蔻市场部负责人庄宁的助理主动打来电话。 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姜孜心下疑惑以为情况有变。 娱乐圈嘛,撕资源抢代言的手段太多了。 况且肖星飞的咖位还不高,就连和庄宁见面的机会都是姜孜以能合作的话可以主动降低代言费的十个百分点换来的。 电话接起,庄宁的助理和庄宁一样,说话的语气多少带着些傲慢。 不是推迟时间也不是取消见面,而是让姜孜亲自将纸质的艺人资料在半小时内送到丝蔻市场部。 有求于人,不能怠慢。 丝蔻总部离时代娱乐有些距离,正值高峰,堵在路上的话别说半小时了,两小时也到不了。 最快速也最便捷,地铁。 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沙丁鱼·孜挤在神色各异味道各异的人群中,电脑和资料加起来大概有十几斤重。 露着腿的紧身职业套裙最容易招色狼,咸猪手正跃跃欲试还没得逞,姜孜先发制人。 哎呀对不起没站稳,细高跟踩在脚趾上很痛吧? 咸猪手疼的腮帮抽搐,根本说不出话。 都是男人,身高比沉度矮两个脑袋就不说了,上车的时候肚腩要比脸提前两分钟到达。 油头紧身裤大头皮孩,衣领脏的跟包了浆是的,就这还敢出来现? 再敢动老娘鸡儿都给你踩成尖的。 * 压着最后几分钟进了丝蔻总部大楼,在行政前台报上名字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其实早就料到了,电子版的资料只会比纸质版更详细更清晰,半小时的时间要求也是苛刻至极。 当初季辰璋知道姜孜要给肖星飞争丝蔻代言时就给她打过预防针,庄宁是出了名的难搞,合作过的就没有不想给她几刀的。 她当时回季辰璋:“我知道啊,我经历过,爸爸出事时我学会了很多道理。” 季辰璋脸色几变,没再多说。 小时候父母和老师教我们怎么做人怎么辨别是非,却没有告诉我们人心不可测。 后来一朝巨变,才看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乱乱糟糟的。对欲望的追求,对利益冲突的妥协,以及被迫扭曲核心价值观,这直接导致是非曲直都不再由我们自己说了算。 而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和商场更是这样,最爱等级划分捧高踩低。甲方和乙方之间以交换为前提捆绑,问清楚你能给我带来什么的同时说清楚我能给你带来什么。我们之间的合作,谁的话语权多谁就有资格发号施令。没有人是救世主,每个人都有所图。 所以无所谓。 保持韧性才能有顽强的生命力,即使被拿捏被压弯也可以在完成自我修复后不断变强。 * 二十分钟过去,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等候区的温度刚刚好,喝了杯咖啡,继续和宣传对接肖星飞的活动图片和文稿。 快四点的时沉度打来电话问晚上要不要接她。姜孜苦笑:“不用,时间不太确定。” 听出语气里的无奈,沉度把手头文件交给助理后走出会议室,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我封神了。刚才穿着细跟尖头在地铁上站了二十分钟还一路狂奔,再练练都能穿着八公分的跟打篮球了。” “地铁?”有些意外,沉度回到办公室后点了根烟,打火机的声音很清脆,听的姜孜也有点馋。 “恩,”她答完拿起包,走向大门外的吸烟区。那里聚集着不少的男男女女,烟雾缭绕显得很是温暖。为什么温暖?因为吸烟区总是慷慨地允许人们自我毁灭。 “需要司机过去吗?”听到姜孜那边点烟的声音响起,沉度皱了下眉。 姜孜听完下意识摇头,沉度常用的那辆车就是个大型杀伤性武器。如果当着庄宁的面从那辆车上走下来,代言的事肯定十拿九稳。 但也就没有了意义。 “沉度,你会帮我吗?”吐出一口烟圈,姜孜开始试探,其实也不算试探,以她对沉度的了解,答案简直不能更明显。 果然,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过程,沉度回道:不会。” “啧啧,沉总真狠心。” “不是正如你所愿?”沉度明白,姜孜要的就是“不会”这个答案。如果她想走捷径的话,沉度这个名字就是最快的捷径。 “乖点,早点辞职。”电话挂断前,沉度如此说道。 回应他的,是干干脆脆一个字 ———滚。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凌晨会加更。 明天起来看,早点睡。 -- 不好好挨弄闹什么(H)编推加更 直到晚上九点还是没有见到庄宁,不过等来了电话。 电话里客客气气的道了歉,说助理不记得下午有个紧急会议,十分抱歉。 姜孜心里冷笑,七个小时的紧急会议?你怕是比沉度还日理万机喔。 深吸一口气,让语气听上去毫无怨言,“没关系庄总,咱们约明天?” “好的,明天下午介绍几个新朋友给你认识。”庄宁爽快答应。 坐了一天腰酸腿麻,姜孜收起电脑扔掉纸杯准备回家。 晚上降温明显,她穿的不多,刚走出旋转门就被冷风拍的直打哆嗦。 打车软件显示前面还有七十九位乘客,她吸吸鼻子,尽量往风小的地方站。 * 丝蔻总部的位置虽不及市中心高楼密集,但大大小小的公司也不少。 此时正是结束加班的小高峰,门廊边站了不少人。 看上去皆是满脸疲惫。 姜孜以前没工作过,爸爸出事时她刚毕业没多久,后来和沉度在一起就没为生计发过愁。 刚入职时代娱乐那几天,她甚至会焦虑到睡不着,好在后来磕磕绊绊走上了正轨。 现在想来,深夜总是容易让情绪翻涌,失望沮丧和委屈都会在幽暗下被无限放大。 对于普通人来说,通往美好未来的道路并不平坦,反而像一条狭长的隧道。且隧道中的灯光并不长明,若隐若现,常常熄灭。你只能凭着强大的信念和被魑魅魍魉追赶而出的勇敢往前狂奔。 狂奔的路上还要时刻劝说自己相信。 相信前方有光,相信这样的日子一定有尽头。 所以其实大部分人都在自己的生命轨迹里努力前行吧,很多时候横向的比较没有任何意义,只要有人愿意陪着你,就是最温暖的救赎。 * 沉度回雍江换了辆车,姜孜一下子没认出来。 正发愁还要排很久,微信响起。 沉度发了位置说:“上车。” 救赎来了,姜孜跑出了比在地铁站狂奔还快的速度,阵阵寒风随着她的身影卷起,又被彻底隔绝在早已打开了暖风的车身外。 驾驶位上,男人西装脱了留下绸质马甲,白衬衫妥帖的系在第一颗,就连挽在肘弯处的袖口也是整整齐齐,跟床上那只凶兽完全不同。 但不论是哪张面孔,都能让姜孜无比心安。 心安到,想要马上和他接吻。 察觉到炙热的注视,正在打方向盘的沉度余光瞟她:“冻傻了?是雍江太小了还是给你的钱太少了,跑出来受罪。” 冻得鼻尖红了,小腿也没有血色,脱了鞋,露出的脚背上有条明显的红痕。 他语气不善,姜孜本想怼回去,“你明知道为什么。”但转念一想,看在他放下面子来接的份上儿,忍了吧。 车子平稳行驶,没有了白日的密密麻麻,道路两旁的楼群被城市的空旷打造成缝隙幽深的悬崖。 沉度神情淡漠不说话, 直到红灯间隙,姜孜拉出他的衬衫下摆把手钻进去,看着他的侧脸说:“还是好凉,给我暖暖。” 面部表情才终于有了微妙的的变化,眉头舒展了一些,把空调温度再次调高。 姜孜低低地笑,喊他:“沉别扭。” 沉别扭:“欠收拾。” * 姜孜一直都不太想得通,沉度是怎么做到在别人面前焊死一张高冷脸,在她这就贱到不行的。 四下无人的空旷车场,他停好位置抓住姜孜还放在腰间的手,捏了下:“暖热了?给我也暖暖?”她今天穿的套装把饱满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手还不老实,他硬了一路。 双腿被折成M形压在后座上,沉度衣着整齐只拉开裤子掏出性器。 姜孜被顶的全身发抖,咬着唇支离破碎。 靡吟在狭小空间回荡,每一声都像是邀请。 她迷离地喊着他的名字:“沉度……” 他捏着她的下巴,低沉地回应:“恩,在呢。” “沉度。” “恩。” “沉度。” “恩,在。” 情到浓处就是如此,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润滑。 只需听一听爱人的名字,就能汁水丰沛泛滥不止。 他从脚踝吻到锁骨,腕表的冰凉与香滑的肌肤交缠。 黑色蕾丝内衣被推到胸上,发丝凌乱,散在乳尖,那里很嫩,被啃咬后留下的红晕久久不散。 透骨的情欲汹涌激荡,淫靡的气息在车内迅速弥漫,那味道温柔又霸道。 快感很快灭了顶,像活生生被按在巨浪里,带着濒临死亡的窒息。脚尖绷直,不知是淫水还是汗液,滴滴答答落在座椅上。 “好多水。”沉度松开姜孜的脚腕,探出拇指去按捏交合处的软肉。 像别人家那种脸皮薄的,在床上听几句荤话便会羞的全身泛红,可姜孜是谁,知道车里空间有限沉度施展不开,便存了故意的心。 手肘撑着,努力起身去咬他的喉结。 咬不着不罢休,穴奋力一夹,夹的他立时嘶了声。 咬着牙青筋突起,换个姿势抱着她坐下,将白嫩嫩的屁股抓出红印子,凶她:“不好好挨弄,闹什么?”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还有一半肉白天更。 微博收到几个私信,问沉总不想让姜孜出去工作的原因。 其实沉度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但很在乎姜孜的感受。 他不想让姜孜抛头露面的原因并不是想要捆绑她,而是因为姜孜爸爸的事。 后面再细写。 另外,再次感谢再大家的支持下,上编推啦! 感谢猪猪,感谢留言,鞠躬! -- 我喜欢你死在我身上(H) 姜孜夹紧他咯咯笑,挺着乳尖去蹭他的脸,从脸颊擦过下巴,看他追逐吸吮出透明的银丝。 沉度的呼吸越来越重。 浓妆的姜孜妖娆地在他身上不停扭动,红唇像烈焰在他颈侧燃烧,不是耳鬓厮磨,是充满掠夺的挑逗。 她的裙摆已经有了褶皱,却还是美的活色生香摄人心魄,有很多个瞬间,他都忍不住迷失在她的万种风情里,恨不得把毕生温柔都给她。 可她也实在野性难驯,不像玫瑰,倒似蔷薇。 生于荆棘,迎风而长。 血液里流淌的不羁将乖张浇灌得异常漂亮,骨欲在苍绿耿枝上无声盛放。 她美的无序,美的让他无法用天平去衡量得与失,只能心甘情愿把所有砝码交到她手上。 但即便如此,对于习惯了运筹帷幄时刻保持冷静的沉度来说,不论是前段时间的冷战还是这几天的互相拉扯,都像是凌乱密集的蜘蛛网在一点点收紧。 上位者在深陷中失去了对爱人的掌控。 暴怒毫无征兆的来临。 前一秒还在温柔相拥,下一秒就想要撕碎。 耸动愈发快速,他被包裹在温柔乡里缠绵辗转肆意横行。 而另一个云端,姜孜被掐着脖子驰骋,窒息感卷挟着快感层层袭来,迭起的高潮昭示着天神陷于泥泞。 征服或者被征服,死亡濒临,白光绚烂。 * 滚烫的精液悉数喷洒在最深处,周身的烘热像极了第一次交缠脖颈的紧促悠长。 沉度依然硬着,姜孜知道他这是没好,便还是保持跨坐的姿势。 逼仄的空间里,再次被顶的摇摇欲坠。 腥咸的味道加速弥漫,身前那人浑厚的胸膛紧贴着她的乳尖急促的呼吸,燥热打在耳边,痒意从两腿间再次开始上升,开始不满,开始渴求。 察觉到情动,男人的声音带着揶揄:“喂不饱你了?” 没等她还嘴,继而响起的是泥泞水声。 车里回荡着姜孜破碎的咒骂:狗男人,早晚吸的你一滴不剩。 隐约觉着不是好话,沉度放慢速度仔细听。 姜孜得了口气,终于完整的说出一句:“是姐姐在喂你。” ………… 沉度拍了下她的屁股:“听话,叫叔叔。” 他原以为她不会喊,这狐狸就没有乖乖认输的时候。可谁知她竟直了直身子,把本来就凌乱的上衣拉的更往下,露出整颗奶喂给他:“叔叔。” 绵绵的一声,拖着尾音。 沉度手掌骤紧,埋在她身体里的性器更硬。 感觉到他的变化,姜孜喊的更起劲,“叔叔,吃羊吗。” “羊?” “恩,我是小绵羊。”姜孜眨眨眼,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沉度失笑:“好,叔叔给你草。” 姜孜点头:“叔叔……啊……啊啊……我……我要……” 一句话被噎断四五次都没说完整,沉度被她勾的兽性大发,根本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死死按照腰,吸血鬼是的咬着她的脖子,一阵接一阵又深又狠的猛顶。 看着软的喘不上气,嘴里也像是在求饶,其实是在大骂沉度王八蛋! “说什么?”这种小动作可逃不过身前那位对她了如指掌的人,咒骂换来更凶猛的进攻。姜孜稳不住,腿中间滴滴答答又流又喷,哆哆嗦嗦攀着他的肩绞的死紧。过于强烈的快意让人头晕目眩,双眸失神片刻后真的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沉度,轻点,轻点……” 她语气软了,他的攻势也稍稍缓下来。 待她终于把气喘匀了,抬头去吻去那颗晶莹,话语低沉:“不喜欢?” 姜孜愣神片刻,笑了。 不,她喜欢。 高高在上冷静自持的掌权者荒淫失控的模样只有她自己见过。她双腿收紧将他吃得更深,潋滟一笑,春池更加荡漾:“喜欢,喜欢你死在我身上的样子。”俗世本就秽乱,蔷薇再怎么也掩藏不住诱人的香气,不如就开到极致,开的妩媚又锋利。 高潮很快再次濒临。 伴随着男人明显的低喘和女人忍不住的啜泣,葱白纤细的手指正紧紧抓在男人的肌肉上。 呜咽着喊哥哥,喊叔叔,喊沉度,说着不要了却还是吸的更紧。 那销魂的滋味淹的沉度更加卖力,只把人欺负的哭着叫,嗓子都开始嘶哑,才翻到身下最后冲刺几十下,终于射了出来。 平复了许久,沉度拿出湿巾和纸巾仔细给姜孜擦拭。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扯的不像样,擦拭干净后,他从椅背上拿起西装包住她,问道:“还能自己走吗?” 能到是能,但是不想。 姜孜摇摇头,张开双臂要他抱。 身体腾空后稳稳落在坚实的怀抱,姜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将刚才没说完整的那句话说完。 她轻挠他的后颈,覆在他耳边轻悄悄的:“刚才我要说的是……叔叔,我想吃你那里。” ………… 沉度脚步明显一顿:“乖,上楼吃。” 姜孜笑的不行:“不了,已经饱了,改天吧。” 沉Boss:……改哪天? 姜孜笑的更加欢快,“唔,看心情。” 欢爱,痕迹,冬夜,灯光。 你以为今晚是场追逐猎物的游戏?不,从今往后,我要与你互相依赖,势均力敌。 -- Ρō➊⒏Aⓒ点ⓒōм 溺爱无声。 姜孜早料到庄宁说的“朋友”是谁。 第二天傍晚,纷纷扰扰的临江路上,<昇禾>的招牌低调隐于丛丛冬青。包厢是仿古的花窗配着磨砂玻璃,装修典雅陈设有品,幽静不喧闹,很适合……看戏。 酒过叁巡,王漠的经纪人赵彬斌一口一个庄姐把庄宁哄的笑开了花。水晶吊灯的光倒映在他的黑框眼镜上像一簇狗尾巴草。 “庄姐,您对我们王漠还满意吗?”他问。庄宁没回答,貌似不经意的看了看姜孜,又接着把视线移向赵彬斌面前的酒杯。 意思明显,先喝酒再说话。 赵彬斌也不含糊,端起叁两的酒盅一饮而尽后重复了一遍:“庄姐,我们王漠就请您多费心了。” 过了很久,才听庄宁模糊道,“行,这几天给你们答复。” 你们指的是赵彬斌和姜孜。 姜孜今天五点就到了,六点时庄宁姗姗来迟,身后跟着赵彬斌。 因为在田溢组织的酒局上见过一次所以并不眼生,况且当时赵彬斌就表明也要参与丝蔻代言的竞争,还联合其他人孤立姜孜,此时他和庄宁一起出现,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姜孜并没表现的很意外也没直接质问,庄宁只说门口碰上的。 然后就是灌酒。 为了知己知彼,前段时间她也看过一些庄宁的资料。采访中她是个英姿飒爽的职业女性,谈吐礼仪非常得体。但昨天的刁难和今天酒桌上的表现都让姜孜忍不住恶心。 曾经有同事跟姜孜说,职场上要小心不尊重女性的男性,同时也要小心“精神男性。” 什么是精神男性?指的是某些女性经历了职场的性别消费,到达某个高度有权有势之后,就会失去女性的同理心。 她之前是怎么被为难的,就会怎么为难你。 虽然做好准备,但依然会感到惊讶,这种敌意甚至会在没有利益冲突没有过节没有任何出发点的情况下凭空出现。 想想真是讽刺。 在当今众多女性已经成为行业翘楚,在我们一直喊着女性独立自强的时代,苛刻的目光依然有一部分来自于同性,令人失望。 看着庄宁玩味的目光,姜孜端起酒杯。 她没有赵彬斌那种“性别优势”,也不想把肖星飞打个蝴蝶结送到庄宁床上,所以只能举杯饮尽说句庄总您慎重考虑。 庄宁点头作为回应。 姜孜今天的穿着很低调,米白色长风衣,毫无装饰的黑色高跟鞋,只是即便这样普通的打扮依然明艳动人。 再加上她眉目生的凌厉,说“慎重考虑”时倒叫庄宁生出些被威胁的错觉。 思及此她回神自嘲,不过是籍籍无名的小辈而已,没资格也没勇气,当不会那么傻。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威胁的意思。 姜孜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心想正常竞争输了我认,但背后出阴招的话,奉陪到底。 毕竟没有退路的人下嘴只会比你们更狠。 恩,这牛肉炖的不错。 酥软,入口即化,超级嫩。 * 吃的少喝的多,直到散场,终于能摘下笑脸。 巧舌如簧推杯换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逢场作戏左右逢迎,菜都凉透了还能装的自然和谐,自己都佩服自己。 精力向来充沛的姜孜此刻也不免疲累,送走赵彬斌和庄宁结完账,准备抽颗烟再离开。 刚拿出打火机,吴哲就推开了包厢门,“姜小姐,沉总让您过去。” 沉度在另外一间包厢最中央的座位上,温莎领藏蓝色衬衫,镶满碎钻的领针,即使刻意收敛了凌厉也是矜贵的。 骨节分明的手正端着白瓷碗盛汤,看她进来,挑起凤眼瞟了下没说话。 纪清延徐长卿和李谦都在, 喊嫂子的喊嫂子,让位置的让位置。 盛好汤的碗放在姜孜手边,沉度侧身看着她:“喝吧。” 其他叁个人开始喧闹起来,嘘声阵阵。 纪清延把自己的碗递给沉度,嚷嚷:“哥,你也给我盛一碗。” 沉度没理他,和姜孜对视。 脱了大衣里面是件深色的连身裙,脖颈的姿态依然优美,只是眼神透着疲惫。 责难的话就在嘴边,忍了忍终究没说出口,低声问道:“喝了多少?” 姜孜从包里拿出发圈,把披散的头发挽好。 拿起汤勺,认真的回答:“叁两的杯子,两叁杯吧。” 听完,沉度眯起眼,指尖摩挲着杯沿,“酒量见长。” “你怎么也在这?”听出沉度语气里的揶揄,姜孜立马换了个话题,累都累死了,可没心情吵架。 “还说呢,本来约在江月,临时改的。” 李谦抢先说:“我们几个刚才还纳闷儿呢,原来是嫂子在这。” * 其实刚和沉度在一起时,姜孜从来都是小心翼翼。 她是被沉度的溺爱变成骄纵怪物的。 虽然那种溺爱大多无声。 但是你懂吗,被一个有资格目空一切的强大个体事无巨细的满足和娇惯,会不知不觉就把尾巴翘上天。 所以有较真儿的功夫不如去拥抱去接吻,牛角尖永远没有他的怀抱好钻。 只是沉总看上去很嫌弃她嘴角的汤汁,微微侧了下身,拿起纸巾:“别撒娇,好好吃饭。” 姜孜撇撇嘴,像只讨不着食的狐狸,“谁稀罕亲你是的。”擦干净再次转过头,对着他问:“这么担心我啊?” 沉度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腹摩挲过她的嘴角,“早就告诉过你,娱乐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求珠,明天500珠亮星叁更。跪谢。 -- Ρò➊⒏Aⓒ点ⓒòм 做博弈中的智者。 回去的路上沉度一直在接电话。 他的德语十分流利,不知谈到什么,眼睛如风亦如锋,像极了博弈中的智者,运筹帷幄且胸有成竹 。 车里弥漫着酒精和香水混在一起的味道,车窗开了一条缝,风被狭窄的间隙割成丝丝缕缕,在外面呼呼地响。 寒凉的空气令人清醒,困意被浇灭,干脆倚在玻璃上看风景。 但奈何夜色下的风景总是逝去得太快,疾驰中只留光影,甚至分辨不出高楼轮廓霓虹的颜色,路人的神情,也不知道他们正沉浸在誓死捍卫不愿戳破的无忧里,还是甚至不愿意挂上一个笑容。 “我那有几个新产品还没确定代言人,嫂子要不要考虑?”刚才席间,徐长卿如是说。 徐氏是做实业的,规模不比丝蔻小。 只是依赖于沉度或者依赖于沉度的朋友又有什么不同,所以姜孜拒绝了。 现在想想,确实有点矫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跨不过这道坎。 “你别误会,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姜孜摆摆手,怕徐长卿误会她是因为之前他讨论姜志国的事才拒绝,所以安慰道:“只是想自己试一试。” 徐长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后来又聊了些关于职场上的事。 纪清延徐长卿和李谦也都是高位者,自然见过的更多。 关于潜规则,关于不公,关于职场上最肮脏的各种手段。 关于那些凭借自己内心的龌龊冲破了道德观念的束缚的人,是怎样利用肮脏,把道貌岸然和虚誉欺人表现的淋漓尽致的。 在他们的描述下,姜孜想象着一张张扭曲的从她面前鱼贯而过。 那些发难者的面孔被自私的欲望扭曲,他们尖嘴猴腮,他们低级邪恶,他们不像人类倒像动物。 但也是因为听完了这些,姜孜才真正深刻的理解了沉度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商场如战场,而在战场上,应该心先至,剑随之。 也就是说,想要驾驭手中的剑,必须将自己的心智磨练到可以驾驭,有能力驾驭,而不是凭一腔孤勇去硬闯的境界。 所以对姜孜来说,当下应该先明确的是能够抓住什么,可以牺牲什么,这样才会在关键时期来临时杀伐果断。 沉度挂下电话时姜孜正在咀嚼“有成全必有牺牲”这几个字。 见她出神,他抬起手臂揽着她的肩膀。 靠近时带着潮湿的烟草气,姜孜转过头偷看他的侧脸。 还好,沉度的怀抱之于她就是这世上最温暖最强大的避风港,可以化解她所有的疲惫或不安。 她愿跨越千里永远沉溺。 * 回到雍江,姜孜赖在沉度身上不肯下来。 沉度不得不停止所有动作坐在沙发上,无奈地看着怀里的……长手长脚。 带有攻击性的皮相,艳丽懒绻。 “想要了?”他贴着她的耳朵,沙哑的嗓音在耳边的空气中振动,滚烫的鼻息撞进耳朵。 “没有,就想抱抱。”姜孜把头埋的更深,轻掐他的腰肉,“沉度,你说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吗?” 沉度眼瞳微缩,环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紧,这问题让他心头一跳:“为什么不能?” “是啊,能的。”没等他说完,姜孜起身跨坐在他身上,紧紧环着他的肩膀,将脸埋在他颈侧。 沉度张了张嘴,却没说立即说出什么。 而是沉默片刻,右手抚在她后背,让她贴的更近一些,“怎么突然问这个?” 姜孜摇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太好了。”你明明是高高在上被众人瞻仰的上位者,有咄咄逼人的能力和资格,却还是愿意向我妥协。 只是把一件事情想通的过程总有些痛苦,最近我常常忆起从前,想起如果我们的开始不是那般不堪该有多好,又或者我们从始至终都是金钱交易的关系该有多好。 我很矛盾,我想从你这得到很多很多爱,我也想离开,想带着我带给你的无奈和妥协离开。 但我做不到,就像你不会放过我一样,我亦不会放过你。 “真的没怎么,就是喝多了多愁善感。”看沉度的神情冷下来,姜孜试图安抚。说完又蹭了蹭他的耳朵,补充道:“我爱你,永远爱你。” 他被她少有的软糯模样逗笑,轻咳一声掩饰。 细微的神情没能逃脱姜孜的眼睛,嗔道:“笑什么?受宠若惊?” 他摇头叹气,“姜孜。” “嗯?” “你穿上鞋有一米八。” “………” 许是酒精让人迟钝,姜孜眨眨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行了闭嘴吧我不配撒娇! 沉总去找个动画片里跑出来的瘦幼嗲精抚慰心灵吧! 姜孜腾的从他怀里站起来,本想踢脚走人。 结果又觉得太便宜他了。 画风突然一转。 拉开距离缓缓褪下衣裙,然后一步一旋,故意扭腰前行。 蜿蜒的体态,酒红色的蕾丝内衣,前扣,手指轻轻一推,扣子解开,两团奶轻快地弹出来。 ………… 跟着弹起来的,还有沉度裤子里那根。 原本是想快步跑进卫生间反锁门的,要不怎么能叫惩罚呢。 可到底不及他眼疾手快,几乎是下一秒,他就略带粗暴地拉住她,直接含着耳垂舔舐,欲望横流的声音仿佛来自极乐:“别跑了,晚了。” -- 你的身体我永远着迷(H)千藏加更 爱人美好的肉体永远让人着迷。 肌肤贴近十指交扣,从背后或者正面拥抱,从每一处感受对方的体温。 喘息,呻吟,含住手指,咬着肩膀。 沉度冰凉濡湿的舌尖滑遍全身来到粉色穴口时姜孜脑海中有烟花炸开,随着真正的探入,缕缕透明的汁水不断流出渗入臀缝。 酥麻感从四肢百骸齐齐涌来,姜孜努力仰着脖子用手肘撑起上半身。 沙发上有滴答声响起,沉度细小的胡茬正扎在她最柔软的地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循环往复收紧放松。 闭上眼感受,云端随着他舌尖的游走忽远又忽近,这场让人沉迷的身体游戏里到处都是让人眩晕的激荡。 “啊 ——”随着节奏加速,姜孜发出短促的尖叫。 快感席卷,夹紧腿也挡不住不断喷溅的潮水。 全身的力气都像被他从那处吸走了是的,臀肉在抖,每一片褶皱也在抖。 汁液与唾液融合,被吞的一滴不剩。 激烈的高潮过后依然呜咽不止,喘了许久,姜孜才终于吐出口滚烫热气脑袋垂落在他颈侧。 “这么快?”沉度打趣道。 他的衬衫领口被她晕染出水渍,带着莫名的淫靡感。 她心上仍是咚咚跳,如花含笑嗔他:“闭嘴。” 这一眼眉梢尽是风情眼尾还坠着红,没等他细细再看,她趁他不备用力一推。 随即,皮质沙发上发出衣料摩擦的声响。 暗灰色的清光把情欲燃烧成灰。 黑色背景,白色躯体。 空气里充斥着爆棚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肌肉紧绷,从手踝到眉骨都散发着情欲。 而那朵风情中沉淀下来的红罂粟也没能继续维持清冷,而是只用一双水眸盯着,用独特的魅力撩拨云雨,要你为她彻底沉沦。 汪洋遇上风暴,谁都别想逃离。 * 姜孜按住沉度的肩膀,抬起腿跨坐在他身上。 右腿顺势压住他刚才放在她臀边的手腕,以这个绝对压制的姿势疯狂索吻。 他喉结滚动眼角发红,吞咽不及的液体从嘴角流到下颚骨没入衣领。 耳朵,锁骨,胸膛,寸寸攻略,强势和每一处交吻,男人有些颤抖,下意识收紧小腹。 柔软的掌心也跟着从后颈向下,指腹婉转按过肌骨,唇角被淫靡漂染。 舌尖滑过鲨鱼肌边缘时他闭上眼,性器在摆动了一下变得更加坚硬。 于是更加肆无忌惮,红唇缓缓来到腰胯,西裤的拉链被咬在贝齿间拉开。 闷哼不止,燥热难耐。 热度无尽头攀升,连呼吸也不知不觉加重。 虫蚁噬咬般无从化解的奇痒开始席卷,并迅速演变成下体无法忽视的痛楚。 直到她张嘴含住,气息终于彻底紊乱。 他微微低头,皱眉看着挚爱跪在腿间。 微卷的长发散在挺立的粉尖,修长雪白的腿撑起腰身,努力吞吐着欲望的根源。 婀娜曼妙的身影和浪荡的表情水乳交融,最重要的是,两人眼神中都饱含着渴望征服与被征服的交织,本色与红唇的视觉冲击让沉度非常想挺起腰肆无忌惮冲撞。 但不舍得,所以攥紧了拳极力忍着。 她含着他的柱体用舌头挑逗最敏感的地方,轻柔辗转,加重吸吮,一遍一遍的描绘形状。 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房间和灯光融合,若有心人屏息听去,定可以听到混着水声啧啧的男人低低的喘息。 不上不下无从开解的痛痒让人抓狂,沉度憋得青筋爆起。 感觉到他的克制,姜孜暗暗想笑。 这男人就是这样,嘴硬心软。 她不是第一次给他口,明明每次都爽的不行,却从来不主动要求。 至于原因,他说:“会上瘾。” 她吞的更深,他喘的更急。 遒劲的臂膊抓握着她剔透瓷白的肩头,精壮的腰身开始摆动。 “真的不要吗?”阵阵快速吞吐后,她挑着眉问他。她的声音本就清脆,此时尾音微微上扬,热气吐在沉度的小腹上更加蚀骨销魂。 “你可以吗?”沉度问。 “废什么话。”姜孜答。 瞬间,重新聚焦的瞳孔映出强势侵入的脸,紧接着,耸动倾盆落下,汁水大滴砸在嘴角。 “宝贝儿,忍着点儿。”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耳边是他放肆强势的嘶吼,侧脸染上暴虐的神情,冲刺时发泄一般按着她的后脑,野兽挣脱链锁,禁锢烧尽了所有彬彬有礼的假象。 不知过了多久,姜孜终于重获呼吸。 他最终还是没舍得释放在她嘴里,而是射在了乳上。 脊背的汗珠,脖子上的咬痕,脸上的指印,姜孜湿漉漉的躺在地毯上。 他拿起纸巾给她细心擦拭,问她:“还好吗?” 胸上是流淌的白灼,腿间是粼粼淫水。 刚刚释放完的性器再次挺立,感觉到沉度的炙热,姜孜报复是的玩笑,“我还好,沉总还有吗?” 沉总:“试试。” 滚烫冲进身体,互相迎合又互不相让。 沾满汗液的躯体交缠在在一起,抽离赖以生存的水和氧气,快感所经之处万物寂寥。 失神失语,白光万丈,最后一起高潮,哑了嗓子也要喊出你的名字,也要说我爱你。 -- 谢谢你。(五百珠加更) 很奇怪,拥抱和亲吻这些不用花钱的事却能给人带来最大的幸福感。 第二天姜孜醒来时沉度竟然还没去公司,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回复信息。 十点钟逐渐升上正空的阳光路过床头柜上盛满水的玻璃杯又照射在他脸上,清澈的眼眸沉静而坚定。 虽是阳光明媚,但仔细听还是听得到狂风在呼啸。侧头看窗外,近处没有同样高度的建筑,所以只能把目光落在虚无一点。 察觉怀里的人醒了,沉度放下手机。 脸孔贴近,两个人都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早啊。”姜孜回神,伸了个懒腰。 沉度眨眨眼,缓缓地回答,“还以为你不会醒了。”声音像羽毛一样轻飘,似有若无的嘲笑。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闭嘴!大早上别找抽。”姜孜把头抬起来,恨恨地盯着他,咬牙切齿。 沉度伏下身,摆出和昨晚同样的姿势,“你抽我还是我抽你?” 姜孜脸上有点烫,平时的伶牙俐齿在想起昨晚的画面后卡了壳。 此时他们难男上女下面对面看着彼此,姜孜不想认输,梗着脖子,“今天起这么晚,被掏空了?” 沉度笑了一声,“中午要飞慕尼黑,还有,想问问你晕过去是什么感觉。” ………… 王八蛋! 昨晚从沙发转移到床上后,姜孜彻底见识了这个平时人模狗样的男人有多花样百出。 或许是歉疚于早前在她嘴里的粗暴,所以后来温柔不止,把姜孜伺候的舒舒服服,舒服到两眼一闭,直接晕过去了……… * 离沉度的出发时间还有叁个小时,姜孜收拾好下了两碗鸡蛋面。 端进餐厅,沉度没有像往常一样嫌弃,而是神色无常落座。 “不太好吃的。”姜孜拉开餐椅递上筷子。 她的厨艺属于人神共愤那个范畴,平时都是阿姨来做饭,今天情况特殊。 沉度接过筷子,先是小心翼翼尝了两口,“还行,是盐。” “上次梦梦过来把盐和糖贴上了标签,我以后不会弄错了。”见他面部表情不算十分难看,姜孜仿佛受了鼓舞,慎重说道。 “不用。”沉度抬起脸,一本正经不带任何偏见地规劝,“其他时候还是不要做饭。” ………… “沉度,你记得………” “恩,记得。”不等她说完就被沉度轻声打断,嗓音因为汤面的滚烫而泛软。 他抬手拨开她眼角的碎发,缓缓开口:“司机已经在楼下,那边也都安排好了,吃完面就去吧,不要哭,今天是爸爸生日,别让他担心。” 餐厅里的阳光是暖黄色的,在这样强烈的温暖下,沉度的身影被赋予无法形容的色彩。 他的声音透过心脏刻了骨,随后散入空气里漾起涟漪。她甚至不能再次去想他说了什么,脑子里只有克制不住的感激。 气氛凝滞,在这个沉默的间隙心里弯弯绕绕的复杂情绪一点点被熨平。眼泪随着碗里的蒸汽一起蒸发,咽下哽咽, 她对他说,“好,沉度,谢谢你。” 谢谢你明白我的欲言又止和难以启齿,谢谢你懂我的自卑与隐忍,谢谢你用抬手间的慈悲抚平我的乖戾。 也谢谢你让我觉得未来可期。 * 宁城监狱大门外有一棵柿子树,春去秋来它发芽生长,寒来暑往它掉果落叶。 树下很多等待探监的人,高墙,铁窗,电网。 有父母看望儿子,有孩子看望爸爸,或者妻子看望丈夫。 泪眼婆娑,声音颤抖。 白发苍苍的姜志国颤颤巍巍走来时姜孜深吸一口气,拿起听筒却怎么也讲不出话。 “小孜,想爸爸了吧。”还是姜志国先开了口,强忍着说完又涌起一阵鼻酸。他拿着听筒的手有些颤抖,泪水还没来得及夺眶而出就被擦去。 “爸爸,生日快乐。”姜孜笑了笑,跟姜志国说刚刚她吃了一碗面,还吃了一小块蛋糕。 “小孜很乖。”姜志国欣慰的点点头,接着问道:“过的还好吗?” 这个问题让姜孜一时分了神。 过的还好吗?挺好的吧,沉度很好,工作也在起步。除了只能隔着玻璃看看爸爸,还有很想念再也回不去的家。 她把散下来的头发缕在耳后,看着姜志国苍老的脸,那脸上皱壑满布,哪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恩,很好。”她答。 “小孜……”像是鼓足勇气,姜志国犹豫很久后终于嘴唇嗫嚅着又问道:“爸爸一直想问,当时那五百万,是怎么来的……” 姜孜说借遍了亲戚朋友,但他知道,哪有那么简单。 濒临破产时他已经见识了世间极寒,更别说已经入狱,哪还会有人肯借钱给他们父女钱。 “爸爸,是沉度。” “沉度……沉氏总裁……沉度?” “是。”姜孜点点头。 ……… 走出宁城监狱时气温好像又低了一些,狂风四起,枯枝败叶在地面上打转。 爸爸说的对不起犹在耳边耳边呼啸。 可说到底,哪有什么对不起,靠近沉度是不幸亦是万幸,他是救赎也是挚爱,是神明也是我的余生。 寒冷让人瑟缩,手冷到连包里响起的电话都拿不稳,“孜姐,出事了。”不等她继续伤春悲秋,梦梦的声音砸响平地惊雷。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这篇写的好想哭,可能我功力不深写不出沉度的深情,但是在我心里他真的很温柔。 姜孜也真的很勇敢,好爱他们两个。 -- 诈捐风波(一) 都说娱乐圈是个瞬息万变的地方。 这地方的钱好赚但资源有限,所以每天上演着你死我活的恶性竞争。 这里是光芒万丈的名利场,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千层地狱。 中午时分,气温接近零下,天空湛蓝却不断有冷风呼啸。从便利店到临江大平层不过百米距离就吹的人脸如刀割耳无知觉。 姜孜腾出一只手拉紧大衣埋头快走,高跟鞋踩过积水的路面时溅起层层水花。 打开门走进客厅,季辰璋竟然也在。 “不好意思,只买了叁杯咖啡。”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梦梦,挂好衣服,点开工作群查看消息。 “小孜,有应对方法吗?”季辰璋看上去有些紧张。 “嗯。”姜孜双腿交迭,身体前倾靠向茶几,认真看着工作群里的数据,“急什么,好事。” #肖星飞蹭毯# #肖星飞诈捐# 这两个词条的搜索指数在幕后黑手的推波助澜下不断攀升。 虽然不是顶流,但肖星飞出道起点高粉丝粘性大,前段时间又在慈善夜的上博了不少好感,所以这条新闻一出也引起不小的轰动。 况且诈捐本来就是敏感话题 ——— 在公益捐赠场合承诺捐赠,获得名誉却不履行捐赠义务,极易引起公愤。 所以从被顶上热搜到现在刚刚一个多小时,连岚山令男叁将换角,丝蔻代言无望的消息都已经开始满天飞。 “好事?”季辰璋不解。 “真金白银捐了的,怕什么?”姜孜停了半响才开口:“季总不会也以为我们诈捐吧?” 季辰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掩去眼里尴尬的神色,松口气抬头:“没有……我……” “行了。”不等他解释就被打断,“放心,公司投资在星飞身上的钱和资源都不会浪费。” 她这话说的难听,季辰璋反倒噗嗤一声笑了:“刺猬是的。” 姜孜垂眸不再说话,肖星飞认真看着剧本,梦梦对接数据。 窗外的阳光依然热烈,房间里却不朗照,气氛顿时有些压抑。 季辰璋定定的站了一会儿。 刚才的一瞬间他差点忘了她早已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少女,不是那个在醉烈的夏日安静侧身而睡的女孩。 吊带开衩长裙系带高跟鞋才是现在的姜孜。 她风情万种,走路时会露出笔直修长的腿,吐烟圈时头微微向下,云雾缭绕在红唇周围,她早已不再是藏在他口袋里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月亮了。 姜孜把烟蒂捻灭,起身走向梦梦,“刚才让你们准备的资料一个小时内必须全部到位。ER那边等下会把捐赠统一票据发到邮箱,还有中北医院的捐赠明细和福利基金会的捐赠证书六点之前也会发过来,做好准备。” 梦梦点头:“好的明白。” “另外。”姜孜看向季辰璋,“ER那边肯帮这个忙也算是我们欠了情,希望公司能考虑……” “好。”季辰璋迅速应下。 从姜志国出事的那天起姜孜就不再是从前那朵向阳而生的小白花了,生意场上都能你死我活,更何况更新换代快几百倍的娱乐圈呢。 所以作为肖星飞的经纪人,如果她不能在此时成为利剑,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 时针指向晚上六点整。 晚高峰的马路熙熙攘攘,堵在车流中的人们丧失了白天的理性与严谨,虽然顶着倦容,心却很放松。 肖星飞诈捐的话题仍在持续发酵,时代娱乐和肖星飞本人却没有任何回应。看客越来越多,粉丝越来越急,幕后黑手越来越嚣张。搭台的导戏的唱戏的和看戏的,魑魅魍魉们正在尽情狂欢。 但网络世界嘛,就像一张简单又复杂的K线图,有红有绿有涨有跌。在这个充满着欺诈贪婪和谣言的世界里,只有极少数人能心明眼亮,坚定顺势逐利止损。 18:30分。 ER官方账号晒出肖星飞在慈善夜时捐款100万元的记录和公益事业捐赠统一票据。 18:35分。 时代娱乐官方账号晒出肖星飞以个人名义,在两年中陆续向中北医院捐赠价值五十万的医疗设备的明细,及某基金会的捐赠证书。 肖星飞本人转发并配文如下: 大家好,我叫肖星飞。 星星的星,飞扬的飞。 秋夜渐凉,与你们认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此时有小小的飞虫在窗台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让我想起童年里倚靠玩耍的那棵桑葚树,不知它是否还在发芽开花。 我的家乡在一座山上,那里有田野和池塘,也有野草疯长的荒地和山坡。丛丛掩映的山坡之下是一条我无数次蹚过的清澈小河,它从半山腰流下在浅处涤荡出声响,然后经过桃李樱栗和一排排随春风倾倒的麦苗直达繁闹的城市尽头。 我的幼年如那时的小溪一般静谧安宁,后来我成人也立业,有幸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风景。 粗犷的西北风沙,塞纳河畔的静若深海,还有无血战场的四起狼烟。 -- 狩猎者的自信。 其实我也曾在城市的钢筋森林里迷失过,也在被大众熟知后被贴上过无数的标签。 可是如今我再回想起这一路时光,却觉得当初走出大山时乘坐的那辆绿皮火车窗外的崎岖才是囚禁我本心的地方,生活可以有诗和远方,我们也可以有各自的天堂。 山河万里,肖星飞笔。 十分钟后,时代娱乐再次转发肖星飞这篇长文 并做出声明: 我们虽然尊重肖星飞意愿,不愿将他这些年他在慈善事业上做出的微薄贡献宣之于众,但也不能眼看谣言攻击我司艺人却无动于衷。 今日针对造谣抹黑肖星飞先生的个别人士发出律师函,并将立即启动诉讼追责程序。 同时,我司已委托权健律师事务所搜集相关证据,并将持续密切关注与肖星飞先生相关的网络舆情,对怠于停止侵权或继续传播涉嫌侵权内容的相关主体依法追责。 网络从来不是法外之地,尊重事实,严守法律 底线,切勿因一己私利发表捏造言论,否则将可能因己方违法行为而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 至此,这场闹剧才终于落幕。 只不过与王漠经纪人赵彬斌预想的完全不同。 姜孜的故意示弱以及时间战术直接让这场战役演变成高水跳台般的触底反弹。肖星飞不仅从无数路人那获取了对在网络暴力中处于弱势的受害者的同情,还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迅速树立了元气满满的正统偶像形象。除本身的粉丝群体更加加深了粘性外,新粉更是疯涨几百万。岚山令非但没有换角还连夜改了剧本增加了戏份,各种综艺邀约不断,姜孜的工作电话几乎被打爆,时代娱乐那边也是各种好消息应接不暇。 转眼已是深夜,姜孜腿上盖着毛毯坐在沙发一角,杯子里的咖啡冒着热气。紧张了一天难免有些困倦,肖星飞梦梦和季辰璋平稳的呼吸声在终于安静下来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昭着。 突然规律的电话铃响起,却不是工作手机。 应该是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沉度的声音闷在毛巾里听的不是特别真切:“忙完了?”姜孜关闭电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脑子里浮现出他在浴室的氤氲中隔着水雾的样子,答道:“恩,刚忙完。”宁城大小事都逃不过沉度的势力范围,更何况肖星飞这事儿闹的人尽皆知,所以他会知道并不奇怪。 “倒是挺聪明。”沉度把毛巾扔进脏衣篮,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慕尼黑的傍晚是金色的,晚霞像巨兽掠过远处的山峰遮住太阳。 姜孜轻笑一声,由衷地说道:“沉总教的好。” 说实话她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确实很多,不止是物质,还有处事之道。猎豹蛰伏于丛林中等待正确的扑杀时机,看似漫不经心却在屏住呼吸,危险又致命。沉度就是在这样的残忍与优雅中保持着稳定的平衡,这是狩猎者的自信,也昭示着上位者对于形势的充分掌握 ——— 只要我愿意,便可以目标为车马,随时踏平猎物的精神和肉体,将它们做成美丽的珍馐。 “恩。”沉度也不谦虚,把电话换到另外一只手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烟。听着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响起姜孜也来了瘾,但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嗓子实在干的不行,忍了忍终是没动。 听着那端细微的鼻息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姜孜捏着嗓音开起玩笑:“慕尼黑是傍晚吧?怎么这时候洗澡?藏小妖精了?” “唔,还不止一个。”长指掸了掸落在身侧的烟灰,沉度眯眼轻笑,“有点累。” 被反将一军的姜孜咬牙切齿,“小心累死你。” “我体力怎么样你还不清楚?”沉度说的一本正经。想起昨天她两条白腿蛇一样缠绕着他,在他的指尖撩逗下娇喘呻吟,抑制不住喘息的样子,继续低声说:“床都湿透了。” ……… 姜孜无从反驳,只能笑骂他滚。 她对沉度确实没什么抵抗力,和他在一起的夜晚总是灯光幽凉身体潮热。那是独属于他们的不知何时就会湮灭的时光,所以她想时刻包裹着他的腰他的手臂和他青筋蜿蜒的腕骨,她爱他难以自持激烈冲撞汗液挂满全身的样子。 隔着触摸不到的极远距离调情真是让人心飘魂荡全身酥麻,如果不是季辰璋突然醒来用沙哑的声音喊了声小孜的话…… 大概是临江大平层的沙发睡的不太舒适,季辰璋翻身时猛然惊醒,他努力眨眨眼看到沙发上姜孜模糊的轮廓,问道:“小孜,几点了?”肖星飞和梦梦还在睡所以客厅里非常安静,自然这个声音也就非常轻易地传进了话筒。 姜孜本想的是挂了沉度的电话就把他们喊起来各回各家,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听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动静,她赶忙解释:“沉度你别多想,我们都在星飞这。” 沉度静默了良久,久到点烟声再次响起。 再开口,声音已是十分硬冷,“我没多想,只是姜孜,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快一点了。”姜孜老老实实回答。 她直觉沉度此时肯定很想杀了她,不曾想却闻得一声轻叹,“早点回去吧,我去开会。” 完了,有的哄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断线忙音,姜孜抓狂闷哼。 -- 哄男人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 爱情大概是世界上最大的难题。 它既可以是无私的,就像骨子里的热爱。也可以像件易耗品经不起任何轻贱,只有在恰好相爱时把满心赤诚铺满未上色的画卷,趁着情浓慢慢勾描才能见证永恒晨星。 午后,慵懒的阳光撒在便利店一角,五颜六色的食物拥挤在货架上。微波炉在倒计时着“叮”的那声响,空气里满是米饭的糯香。 慕尼黑时间还早,不知沉度有没有起床,想起他这几天别别扭扭的样子,姜孜忍不住轻笑叹气。 信息简短,电话接了没聊几句就说要忙。每次她试图解释都会碰到那堵若有似无的墙,像是一种胸膛被剖开了抓心挠肝的感觉。 两个人都不痛快,但说到底是她理亏。 换位思考,如果沉度身边有个青梅,还朝夕相处一起工作到深夜,那她肯定也是不开心的。 所以毫无疑问的,勇敢的孜姐向 #把男朋友搞生气了怎么哄# 这个世纪难题发起了猛烈冲击。 * 慕尼黑的清晨。 闹钟响时太阳刚刚升起,窗帘间隙透进一些微弱的光,映照在放在黑胡桃木床边柜的手机上。 手机屏幕正在闪烁,沉度抬起手臂坐起身,按下接听。 吴哲的声音听上去已经十分清醒,流畅汇报完调整好的计划时间表后,还不忘提醒他回国的时间已经提前到柏林时间傍晚六点。 挂断后打开微信,除了姜孜发来的西兰花便当的照片和“在吗狗东西”表情包,还有句语音。 点开,轻盈的音色传来:“刚才在便利店有人搭讪被我干干脆脆地拒绝了!我说我有男朋友啦,我男朋友又帅又温柔!”许是宁城今日风大,话筒中夹了些杂音,沉度按下音量键放大后反复听了好几次,才算一字不拉彻底听清。 察觉笑意爬上嘴角,沉度微微皱眉回:“哦。”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呀亲爱的?”对话框很快滚动,姜孜刻意压低的声音让他想起熟练掌握惑心妖术的狐狸精。 那肯定是只红狐,有纤长四肢和蓬松的尾巴。 做错了事就扮乖巧装睡,醒来再继续捣乱。 捏捏眉骨轻叹口气,终究没忍心不理,但还是冷淡:“恩,有个谈判。” “哇~ 哥哥刚起床的声音好性感!” 姜经纪不遗余力地拍着马屁,嘴里应该是咬着快儿西兰花,口齿不清。 “………”沉度无奈摇头,暗自诽腹着别的地方倒挺聪明,只是这哄男人的段位实在不高。 回复一串省略号后,他掀开被子走进浴室。 花洒中流出的水柱沿着肌肉线条汇聚成急缓不一的水流弯转而下,顺着硬朗的下颌线坠入赤着的双足两侧,视线低垂,悲喜不明。 两年的时间说短也长,足够把一个人牢牢收进心里。 沉度也曾经问过自己,姜孜到底哪里好? 空有一副好皮相,不温柔不客气,固执刁钻甚至不知好歹。 但她又是鲜活的。 她美丽狡猾,果断干脆不扭捏,黑夜相爱时放荡,白日清醒时收敛。 她坚毅勇敢,积极豁达。 像一朵正旖旎盛放的花,是风情也是风光。 所以这种问题向来没有思路只有答案,至少在爱她这件事上,他愿意个怙恶不悛的恶徒。 她触发了他不由自控的暴虐和占有,所以他不想考虑任何得失,只把死不悔改当作坚定。他在黑暗里咀嚼尖刀,倾听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等永恒的火花乍现。 * 吃早餐时又收到几条信息,还是拍着不走心的马屁。正在客厅里等着自家老板出征的几位高管助理眼观鼻鼻观心稳如泰山,只当窥不见即将融化的那角冰山。 一个小时后,慕尼黑市中心某幢大楼叁十七层会议室。日光从窗外斜照进来,深灰色长桌镀了一层暖光。角落里的巨型植物似乎刚刚抽出了几支嫩绿的新芽,它安静在矗立在墙边一隅,即将目睹一场对峙交替的轮回。 商者都说谈判是门艺术,吴哲却觉得这事儿放在自家老板身上,用语言的陷阱和残酷的存量博弈 来形容更贴切。 领袖的精髓在他身上得以完全体现。 持对方无法抗衡的砝码,借助实力和权威,得心应手地运用人性特点,使之原本刚硬的底线范围在不知不觉中一再缩短。 史记·魏世家中曾经说到:且夫以地事秦,譬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抱着柴草试图救火,用错误的方法试图抵挡碾压,结果反而扩大。果然,谈判刚开始没多久,对方就在沉氏的穷追猛打下陷入了这种尴尬的境地。 两方实力本就悬殊,沉氏又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某个重要节点,沉度突然敛起礼貌的笑容,穿过演示屏的光线看向谈判桌的另一侧。 腕表就半遮在他黑色西装的袖口下,吴哲却心领神会,用流畅的德语回复道:“沉总,距离起飞还有叁个小时。” 对方负责人手中的笔发出轻微声响,至此,防线彻底崩溃,谈判结束。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谈判这一段是为了后面做铺垫,连起来看就不突兀了。这几天连更~ 状态回来了。明天吃肉。 -- Ρò➊⒏Aⓒ点ⓒòм 有恃无恐。 从慕尼黑飞往宁城需要十一个小时。 开完总结会议后,沉度拿出酒杯。 其他人都已休息,除了机翼发出的轰鸣,就只剩下冰球在山崎威士忌的浸泡下逐渐融化碎裂的细微声响。 聊天记录停留在起飞前姜孜发的晚安,他当时忍着没理,也没告诉她即将返程。他不想在接到她和季辰璋共同出现在某商业晚宴上的消息时认输。 说她有恃无恐都是抬举,肆无忌惮才对。 每一句甜言蜜语都是裹着糖衣呼啸而来,偏还理直气壮。 舷窗外厚密的云层遮挡住了来自银河的光,像泛不起涟漪的黑色深潭。他举杯时肩胛至侧脸都隐在阴影里,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与之相对静立的是越来越清晰的晨昏线,启明星湮灭于旷野唤醒狰狞的巨兽,枷锁咆哮,混沌燃烧。 优柔寡断本来就不该属于沉度这个名字,他做事从来凌厉果决。如果需要对付的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绝不会让这种情绪占了上风,哪怕只有一霎。 不知喝了多少杯,只记得最后硕大冰球彻底融化冲淡了酒气的凛冽,只剩下像是某人嘴角的馥郁芬芳,恨不得提着一颗滚烫鼓噪的心咬上去,直到嗅到血腥后细细品尝,方才心满意足进入梦乡。 * 似乎每个城市的冬天都会来的特别快。 午后,湾流公务机平稳降落在宁城机场,寒风夹杂着零星雪花匍匐在停机坪卷起衣角。 “沉总,直接回公司吗?”吴哲走在沉度身后低声确认,其他人大约隔着半米距离规规矩矩跟在身后。 要客通道除了他们还有几个人,肖星飞旁边跟着两个助理走在前面。他们乘坐的航班比沉度一行人早了几分钟降落。 隔的不远,吴哲虽然压着声音,但沉氏高管们气势十足的脚步声还是被轻易捕捉。 梦梦好奇转过头,看见沉度后示意肖星飞。 肖星飞有些犹豫,毕竟不止沉度自己,不知是否应该主动打招呼。 正纠结着,沉度主动开了口。 “星飞。” “姐……沉总。”姐夫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想到场合不对,肖星飞赶紧改了口。 “去外地工作了?”沉度拍拍他的肩,示意一起走。 “恩。”肖星飞边走边点头,想到那晚季辰璋引起的误会,斟酌几许道:“那天晚上………” 走廊很深,寂静空间里肖星飞认真解释着,只是沉度从头到尾都没再接话。 低调黑衣掩不住气势,那是种在不断的成功和一次次征服中积累而来的压迫感。 和他并肩走着,肖星飞甚至觉得有些冷,声音也不自觉的一再放低。 直到坐进车里,还在不禁感叹。 也不知道姜孜是怎么有本事整天把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气个半死的……… 真是人才。 — 最后还是直接去了公司。 不愧是千亿量级的大企业,沉氏各部门的效率都很高。从机场到公司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距离,关于德国新项目专题会议各项资料就已经准备完毕。 会上确定了项目将要达成的收益最终目标,明确了各个部门的职责和关系。 结束时已经傍晚,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上有橙色的夕阳透过西窗倾洒,昏沉的晚霞仿佛装下了整片落日。 刚一推开,胸膛就被一股力量冲击。 躲在门后的姜孜直接扑进了沉度怀里,推的他后背抵在墙上,闷哼一声,还不忘边退边护住怀里的八抓鱼。 姜孜今天穿了双枫叶色的焰纹蕾丝,鞋跟不算特别高,大概只有五公分,所以只能努力抬起脑袋和沉度对视。“回来了也不告诉我吗?”她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 沉度反应过来,微微松开护在她身上的手,语气冷硬:“你那么忙。” 四个字,满满的幽怨。姜孜忍不住笑出声,抬起脚尖印了个吻在他嘴角,“沉总好小气。” “小气?”沉度反问,在怒气的喧嚣中将忍耐做到极致。姜孜缠的紧,他扒不开她的手,只能把脊背挺的僵直,斥她:“下来。” “不下!”姜孜来了气,贴的更紧。 不止不下,还试图跟在谈判桌上战无不胜的沉氏总裁讲道理,“冷暴力是不对的。” 果不其然,沉度直指要害,“毫无顾忌和季辰璋同进同出就对?” ………… 这名字怕是绕不过去了,“那是工作需要,能不能忽略过去。” 沉度挑眉,回答的干脆,“不能。” 总裁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灯,没有声音的对视中只剩下砰砰的心跳,谁也不肯放过谁。 这段时间拳拳打在棉花上都快憋出内伤了,沉度再不回来,怎么哄好生气的男朋友这个世纪难题姜孜真要宣布挑战失败了。 第一天,敢不理我,是不是想死了? 第二天,先哄回来再慢慢折磨。 第叁天,烦死了这狗男人,怕不是被外面的蜘蛛精吸干了下不了床吧!自生自灭吧! 第四天,算了,还是要哄,哄完再算账。 第五天,狗男人好烦,算了,不要了。 第六天,我意思意思也生个气吧,但是虽然很生气,听到肖星飞说在机场碰到了还是想马不停蹄过来抱一抱。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下章肉,凌晨发。 -- Ρō➊⒏Aⓒ点ⓒōм 不是每一次都会让着你(H) ………… 良久,姜孜终于叹了口气。 她深呼吸,抬起手指从他暗纹提花的领带尾端游走上去,停留在镶着灰尖晶的银色领带夹上,指尖打着圈,缠绕着千丝万缕的复杂情绪,声音软下来,“沉度,不生气了好不好。”我又何尝不想做只金丝雀被你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那种偏爱会让我切实的感受到不可或缺的意义。 “只是你明白的,我需要这份工作。”我需要撕碎那张五百万的支票,我需要有资格有勇气站在沉家二老面前,挺直脊梁告诉他们我爱你。 “我说过,除了婚礼,我什么都能给你。” “不,我要自己得到。” “姜孜,别逼我。” “怎样?是打算分手吗?” — 黑暗并不会伤人,反而还会成为对峙时的保护色。因为看不见对方的神情,便会害怕着失去,害怕再往前走就是看不见的深渊。 忽的,粗重呼吸在锁扣的咔嗒声中响起。 姜孜被迫仰起头,紧紧攀着沉度的肩膀跌跌撞撞往休息室走去。 湿漉漉缠吻吮出咂咂的水声,沉度暴戾起来她根本扛不住,红色无袖连衣裙的扣子散了一地,口腔颊壁和齿关都被粗暴席卷着。 她艰难地保持着正常的呼吸频率,被少有的霸道感充斥着全身,在他不容抗拒的高大身躯包围下急促的喘息。 冲动和欲望互相撕咬了好久后才终于得以大口大口呼吸,氧气让地狱变成天堂,回神轻舔,挂在嘴角的口水是意犹未尽的证据。 “沉度……” “闭嘴。” “……………” 被凶的不敢吭声,姜孜撇撇嘴,暗自等待扳回一局的时机。 呼吸再次起伏,力度比刚才更大。 手从裙摆伸进去的手捏住左乳,炙热的唇从后颈向下,寸寸游走啃咬至锁骨腰腹,所到之处全是齿痕。 右手也来到两腿间,弯成拱桥状,重重顶在湿透的穴口。 碾压,揉捏,就是不进。 直激的姜孜进退不能,眼角漂红,如囚兽被他困在身下,泥泞的水声无比淫靡。 她不上不下,渐渐生了气,抬起腿踹他。 这点小动作当然逃不过沉度的眼睛,他抬起手臂准确抓住细白脚腕,狠狠咬了一口,姜孜脚上本来就没肉,疼的几乎落了泪。 王八蛋狗男人,欠绑了! 她猛然起身,跨坐在他身上缓慢脱衣。 直到只剩脚上一双鞋,那裸色衬的她小腿更加细白,看的沉度裤子里跳了跳。 猩红的眼神像沉寂的火山爆发的前奏,黑夜开始变得黏稠。 她解开他的裤子,握住坚硬性器。 缓慢撸动的同时自己也发出莺啼似得呻吟。 躺着的男人看上去朦胧迷离,恍恍惚惚没有焦点,只在爱人的滑腻嘴角下动情嘶吼。 修长手指穿插在栗色长发中,腰身跟随吞吐的节奏微挺,西裤半褪,人鱼线标志着爆发力。 热气弥漫,吃了一会儿后,姜孜伸出舌尖一路舔舐到下颌,手指去解他衬衫的扣子,拉扯已经松散的领带。 她用最荡的表情勾引他,双手搭上他的脖子。 将他微微引向自己,然后收腰摆动,感受他看似迫不及待的炙热的顶弄。 那人状似更加迷离,放松的神情和面具完美贴合。 直到狐狸终于忍不住把领带缠在他的手腕,那双眸子瞬间恢复锐利清醒。 姜孜被吓了一跳的同时被强势压在身下,爬满青筋的有力手臂将她紧紧锁住,狠戾的眸子悬在咫尺。 就这样互相直视着盯了一会儿后,沉度忽然笑了,他轻声喊她: “姜孜。” “嗯?” “你以为我真是那么好绑的?” “姜孜。” “嗯?” “不是每一次,我都会让着你。” — 后来被绑住的人是姜孜。 昏色暗哑,刚好能照亮滚烫肌肤上的红痕。 姜孜塌着腰翘起臀,因为被蒙住眼睛所以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咽下烈酒后亲吻她的唇和胸乳,高脚杯打翻在了地板上,他没管,扶着坚硬狠狠贯穿。 喜欢突如其来的快速猛冲,毫无征兆。 姜孜没几下就泄了身,抖着臀尖,连快乐还是愤怒都分不清,只知道扭着腰叫喊。 她紧的不行,他低吼出来,边耸动边含着她耳朵说,“喜欢?” “嗯……啊………沉度。”被紧紧抓扯,凌乱无序的床单给了最真实答案。 从前的沉度在床上虽算不上温柔,但从未有过这样的暴戾。不得不承认,这种带着惩罚的快感让姜孜无时无刻不在高潮的边缘。 爱人克制的鞭打,浪荡的求饶,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上渗透出无可替代的情欲。 乳珠被重重牵扯外拉,巨物罂栗般上瘾直击水潭之底。指尖灵活游移在两肋,她感觉到靠近,偏头把它吞进嘴里。面色如春泥,云雨中渐渐不辨东西,腿间滴滴涟涟,一阵瑟缩后妄自合腿,却被他狠狠打出掌印,按着腰越翘越高。 “啊,疼呀。”姜孜不自觉的颤抖,感觉全身的水都快流完了。 “你也知道疼。”沉度怒气未消依然严厉,把那双让他欲罢不能的长腿掰回原位,然后又是两个掌掴,臀尖红印彻底不能消下去,他越看越喜欢,掐着她的腰说道,“继续。”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沉总要“黑化”了。 -- 不能有遗憾(H) 其实说到底,沉度本来就不是个温柔的人。 能稳居塔顶无人可撼的高位者怎么可能会是心慈手软的。 宁城无人不尊他也无人不惧他。 他最擅长在诡谲心计中步步为营,在叵测人心中滴水不漏。 端的一派慎独修己,其实行的却是穿肠白骨之事。 所以就算爱姜孜再深,沉着也不过是表象。 他的体贴他的温柔都只与她一人相连,他可以为她奉献心脏和精神,让她挥霍让她占有,让她肆无忌惮。 但是她也需要明白,吞噬欲这种东西只会被激发,不会被驯化。 — 午夜,女人的喘息声充满了末日感。 沉重,急促,如同撞击在礁石上的海浪般起伏跌宕。 光裸剔透的的脊背上已经布满红痕,翘起的白臀和小腹连成起伏曲线。 折起的腰带碰到臀尖,姜孜瑟缩了一下。 看着她难得听话的模样,沉度恶劣的捏了捏, 笑她:“现在知道老实了?”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姜孜是美人儿不是俊杰。 狭长的凤眼一瞟,小声骂:“王八蛋你等着!” 沉度没还嘴,捏着她的脖子按进枕头里捣的她气儿都喘不匀。 他手里的腰带在空中迅速起落划出声音,一下一下落在姜孜身上,虽控着力度不至她受伤,但那种无法言语的酥麻还不如疼痛,既是欢愉又带着钝感,快活的连尾音都在颤抖。 她强忍着躲的欲望,声音从呻吟变成哽咽,不知道什么时候连舌尖都不由自主伸了出来,唾液滴在枕头上,头发被他抓着狠弄。 “沉度……啊……太里面了……” 她找到机会对着他摇了摇屁股,试图让他轻一点,可换来的却是更重。 他把她拖到腿根,以几乎融合的距离强迫她感受他的爱意。 没多久姜孜就哑了嗓子,蝴蝶骨上全是汗。 沉度俯下身子,看着她葱白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清晰显现出脉络,看着她匀称的长腿因为无法支撑激烈的捣弄而不住晃动,看着她张开妖冶红唇无声流泪,再恶劣的贴近红透的耳朵,低低的声音传进她混沌的脑子里:“怎么?里面不能去?” “………能!行了吧!” 姜孜忍不住吸气,撑起手肘拂开粘在嘴角的发丝,“以前……啊……怎么…没发现沉总这么骚?” 以前他在床上一向克制,玩儿的狠了也会忍着尽量不逾矩,今天却像个禽兽。 “以前让着你,但是姜孜,你得寸进尺。” 沉度说着加快了速度,快要迸发的欲望驱使他再次加重力道握紧她腰。由于太过用力,他咬紧牙关微微仰头,喉结上下滚动,下颌骨布满汗滴。 姜孜感觉腰间甚至有些疼痛,她撑起身子尽力扭头,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爱人带着磅礴的压迫性在自己身体里肆意进出。 她忍不住索吻,吻到满嘴铁锈血腥。 他们之间从不适合娇柔造作, 爱也是,怨也是,深层的征服欲是比任何情话都有力的证据,就像把要把对方揉入骨血里那样。 也就是这一晚,姜孜清晰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正在改变。 爱恨翻滚,灵魂激撞,方寸大乱。 如胶似漆的血肉交缠最易两败俱伤,我们义无反顾,我们绝不能有遗憾。 偌大的房间内,两具赤裸身躯极尽缠绵,水声潺潺,艳糜无比。 姜孜实在不行了。 平日冷艳的眉目此时可怜巴巴娇俏地望着,水波不断在瞳框浮动。 她听到自己的小声呜咽,在他的不断诱因下终于张嘴求饶:“沉度……求求你了。” “求我什么?” “求你……啊……求你轻点好不好。”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她是散发芳馥的红罂粟,让人忍不住想摧毁,他要把最温柔也最暴戾最不受控制的爱都给她。 床上泥泞不堪,姜孜被翻过身扣住脚腕。 她此时不能更敏感,胸上轻轻一碰都会泛起粉红,更别说沉度手里的腰带正在上面打圈。 她紧张到双腿紧紧缠绕在他腰间,腿沟互相交迭着,脚尖绷直,被撞得晃来晃去。 不知高潮了多少次,几乎所有力气都被抽干。 大腿根不停颤抖,连抬都抬不起来,她再次求饶:“沉度……我腿好酸……你帮我抬着……” 在床上要求对方帮忙抬着腿的估计孜姐是第一人,沉度脸色变了几变,看着她满身凌乱有气无力的样子,最终还是揉着她的腿说道:“娇气。” “娇气?”这会儿沉度耸动的速度慢下来,姜孜得了喘气儿的机会便忘了教训。 嘴里喋喋不休:“沉总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被你绑在床上弄了好几个小时!你那玩意儿有多大自己没点数?没被你捅死都是我命大!换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早就晕过去几回了!” 沉度失笑,故意偏移重点:“换个试试?” ……………… “试试就试试!” 姜孜也不认输,抬起腰狠夹:“你快点射,射完去你找你的娇滴滴,我去找我的竹……啊……别别别……我错了……亲爱的啊我错了……唔……” 嘴硬到嘴软只需瞬间。 沉度把她翻了个身脸朝下,以俯冲的姿势挺到最底处,撑满她的小腹,然后紧紧捂住那张不讨喜的嘴,凶的像只豹子,扯着她后颈上的皮肉捣的惊天动地。 -- 哪有爱情不疯魔(H) 没几下姜孜就喷了一床的水,但身上的人仍然不愿饶过她。 腹肌碰撞在腰窝,除了一下下鞭挞在她的敏感点,又用腰带勒住脖子迫使她仰起头。手掌落在光裸的皮肤上添了新的红痕,从臀部传来的烧灼般的疼痛将姜孜推向高潮。 平复后她仍是颤抖,神志还没十分清楚,却已经习下意识吐出讨饶的话:“真的不敢了。”她嘴被捂着,发出的声音不甚清楚,嗡嗡的,热气喷在沉度掌心。 沉度终于松开手,喘着粗气问:“你要找谁?” 姜孜大口呼吸,“找沉度。” “不找季辰璋?” “不找……爱你…姐姐只爱你。” 沉度一下就被哄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硬,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在抖。 “喊叔叔,叔叔射给你。”沉度紧了紧她脖子上的腰带,咬住她的耳垂。 “叔叔。”姜孜攥紧拳,迷迷糊糊的想:先保命要紧,来日再报仇。 她不断示弱,喊他的名字,吞吐他的指尖,主动翘起屁股以便他进的更深。她伸长脖颈感受他五指用力锁紧,像恶魔的爪牙宣告占有,白色的牙齿不断碰撞,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被勾的忘乎所以,看着她蜷起的脚趾融入荡起波纹的床单,喘息声已经不能更重。 感受她甬道里越来越高的温度,沉度开始揉掐拉扯乳尖,同时俯身低声:“要到了?” 姜孜用力点头。 得到答案,沉度稍稍慢下来。 他直起身子找到适合冲刺的姿势,然后按住她的肩膀收紧全身,对她说:“一起。” * 月映繁星,清辉满楼。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彻底平静。 墙上的壁灯几乎调到了最暗的程度,姜孜被汗浸的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赤裸躯体在寥寥几分光线的映照下暧昧无比。 好不容易缓了一阵,沉度怕她感冒想将她抱进被子里。 感觉到触碰,已经在昏睡边缘的姜孜紧张到腿绷直,努力睁开眼睛,“真的不行了。”声音里含着惶惶泣音。 沉度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软糯模样,动作缓了缓,凑近了吻她的额头,“别怕,抱你睡觉。”姜孜这才放松下来哼了一声,颇为不满地瞥了他眼,把脸转向里侧不再理人。 没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就开始响起。 见姜孜睡稳了,沉度走下床靠在窗边。手机上是吴哲发来的时代娱乐的尽调报告,他点了颗烟开始阅览,雾气缭绕里只能看清他下颌线的轮廓和皱起眉骨时布满阴影的侧脸,却看不清真实的神情。 爱越是浓重就越无法找到挣脱的出口。 孤傲的美人陷入爱的牢笼,精明的商人不再唯利是图。理智的不再理智,背道而驰的结果不过是为了成长成一双爱人。 希望她/他的所有悲欢皆出于自己,想要不遗余力为最珍重的爱人挡去霜风雪雨,斩断所有苦厄纠缠。最好他/她能永永远远被困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里,但同时却因为这种不该有的渴望而无所适从。 但谁真的陷入爱情时不疯狂呢?爱人的眼睛里总是有完整的宇宙,无数颗星球在用难以测量的速度交汇碰撞,然后形成炽热的,亮的,锐利的,足以要命的武器。所以固执,所以各自坚持各自的对与错。所以才无数次在煎熬里窒息沉默爆发喷涌着把爱恨都揉进身体里。 罢了,如果晦涩和隐匿只能指引我们摸索到炽热与寒冷的模糊边界,那我只能捆住你走进黑暗。 * 一颗烟燃尽后沉度看向姜孜的方向,似乎睡的不太安稳,她正侧着身缩成一团。 他走过去躺在她身边,看她的长发像飞机舷窗外的地平线,分割出床上欲望的海和心里无法掌控的黑暗星球。 之所以睡的不安稳,是因为姜孜正置身一个荒诞无稽的梦境。 梦里是一座寺庙,连廊曲折,烛火忽闪忽灭。 墨黑的夜里黄色的经幡不停被风吹起,低声轻吟的佛经声漫在耳边。 爸爸跪在香烟缭绕的廊下,手里的青木色籤桶不停晃动。 突然大殿孤火燃烧,姜孜试图大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火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撞向天空,而月亮也在那一刻死去。 血红色的洪水铺天盖地而来,火虽灭了,整个世界却已经摇摇欲坠。嘶哑着嗓子的青鸟在头顶不停盘旋,岸边的野草也坠入冬日梦境。 爸爸没了踪影,只剩下几支下下签漂浮在枯萎树干的倒影中 ——— * 梦境从来就是这样,没有空间没有时间也没有逻辑。但那种真实的清晰感,却像纸张边缘一样锋利,可以轻松割开幻影直达内心深处。 也幸亏只是梦。 真实的生活是有逻辑的,会有努力就能实现的可能性,不会像梦境一样由无数割裂的碎片拼凑而成。 惊醒后仍觉呼吸困难,战栗难安。 沉度已经熟睡,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姜孜平躺着,全身都有些僵硬,像一只被裹在无边晦暗里的不会羽化的毛毛虫。 她抬起手臂试图摸到熟悉的体温,却摸到拔屌无情的男人正背对着她,中间隔了好大的距离。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要挨打了。 -- 不抱着睡就要挨打。 沉度在姜孜面前向来是真实的,也是别人不曾见过的。 他在旁人面前是商场上桀骜不羁杀伐果断的狠角色,也是沉敛优雅的贵公子。 他创造过许多令人惊叹的成就,也带给这个城市无数血里有风的记忆。 但对于姜孜来说,这并不是他的全部画像。 他脾气很臭,生气的时候不爱说话。 不开心的时候就把生人勿近四个字时刻挂在脸上,别扭地瞥过脸装不熟,恨不得把天上的银河都摘下来横在两个人之间,就怕自己先一步认输。 所以在姜孜心里,她的沉度既是顶天立地宠她护她披荆斩棘的大英雄,也是别别扭扭十分幼稚的小朋友。 只是这位小朋友今天好像真的有点欠揍。 她歉也道了,绑也让他绑了,翻来覆去弄的她都要散架了还要画个叁八线离她十丈远 ? 都说人在不清醒的时候最容易冲动,估计是被梦里的洪水灌了脑子,没有任何犹豫,盛怒之下姜孜直接抬起胳膊找准目标,啪!结结实实赏了狗男人一巴掌。 虽然力道不重,但清脆的声响还是因夜的寂静被无限放大。 向来无人敢欺的沉氏总裁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睡梦里被人扇了个耳光,还是还不了手的那种。 “…………?” 他睁开眼转过身,冷冷看着手还举在半空没来得及放下的罪魁祸首,正准备问问她闹什么,却被先声夺人。 “你睡那么远干什么,还背对着我。”姜孜往前伸了伸脖子,迎上他的视线控诉着。 沉度:“………” 他捏了捏眉骨,试图讲道理:“法律规定不抱着睡就得挨打?” …………倒也不是。 “那我不是做噩梦了吗。” 姜孜别别扭扭地爬起来扑进他怀里,一本正经说:“你打我屁股我打你脸,扯平了。” 沉度本来就睡的贴边,被她一扑差点掉下去。 他一手护着姜孜一手撑在地毯上,连太阳穴都开始突突跳。 “先起来。”他动动身子。 “不起。”姜孜耍赖。 她趴的舒服,伸出指尖挑衅是的在他的脸上划动,从额头到鼻子再到下巴,勾勒着俊脸轮廓。 此时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半敞,唯一的光源来自遥远的月亮。人类总能制造出许多朦胧的光源试图把黑夜照亮,却都不及月光浪漫。 两个影子在墙壁上相互依偎僵持,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听见彼此的呼吸。 姜孜低下头,尖翘的鼻尖贴在沉度的微凉的唇上厮磨,风情流转的眼眸像飘着碎星的海,简直能把人吸进最深处,万劫不复。沉度的渐渐耳廓泛起热晕,却依然冷着脸,垂了眼不看她,只硬着嗓子说:“下去,睡觉。” 配合着“腰太酸了动不了”这句话,姜孜干脆把头偏向一侧,手臂圈上肩膀,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他。 她摆明在装,他也明明知道她在装。 可她最让他着迷的不就是这幅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 明媚夺目,大大方方的戏谑。 得意的嘴角上扬,狡黠地眼神毫不掩饰,身后仿佛藏着万千宝藏,哪怕只露出一角便能让人奉为圭璧。 这是场感性控制理性的对垒,毫无悬念的,持爱娇纵大获全胜,色令智昏一塌糊涂。 沉度悲愤到极致反而笑了:“当初没直接掐死你才是我的噩梦。”两年,就这么走一步陷一步的溅了满身泥,还找不到回头路。 意识到他的情绪确实有些低落,姜孜抬起脸注视着他,沉度这才看清她眼尾还有泪痕,想来是真的做噩梦了。 刚想拍拍她的后背,姜孜却掀起盖在两人身上的薄毯往里侧挪了挪。她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水汽,被远处的高楼霓虹映得星亮。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哑声说:“对不起。”声音很轻,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歉疚。 她又何尝不知道不该和季辰璋有牵扯,哪怕只是工作上的。可是除了这一条路,她不知道该如何在短时间内凑到那笔钱。她渴望和他坦荡走在日光下,但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很难直视太阳。 而且,爱情也是需要勇气的。 需要明知自己不够好,有很多裂缝很多不堪但仍旧不放手努力去爱的勇气。 他是她的理想乡和温柔冢,也是她的救世主。 * 接下来的几天姜孜都尽量呆在沉度身边,也幸好手机和电脑就能处理部分工作。只是沉度这人放纵起来就没个白天黑夜,弄的她简直身心俱疲。 她被要求光着屁股趴在地毯上写计划书,稍有动静就会被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他拖到腿边压下去拍打到白里透红。 洗好的草莓用嘴喂进她嘴里,手指顺势在下面搅弄,沙发上水渍洒满他依然不进,她急了张嘴要咬,他眉毛一挑问道:“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她趁他视频会议时躲在桌子下勾他,亲硬了爬起来对他笑笑,然后转头就跑。会议结束后他用钥匙打开被锁住的客房房门,掐着她的脖子亲到呼吸迷离,再用软鞭将两颗乳团抽打到微肿让她恢复清醒。 直到肖星飞和梦梦来雍江接她一起进组的那个早晨,放荡的浪喘和低沉嘶吼才终于暂时停止。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抱歉,昨天卡文了。 昨天看了一篇吐槽,想回应下。 我笔下的姜孜就是我心里的姜孜,她不完美。 我前面也交代了,季辰璋的时代娱乐规模大资源好,况且她欠着姜孜的,所以姜孜才会去时代娱乐做经纪人。而且要快速还清五百万,不做这种挣钱多的工作,难道去搬砖吗? 姜孜是任性固执不懂迂回也不懂珍惜,但有沉度就是她最大的幸运。 不论沉度有多少钱有多少势,这段感情里他就是吃亏的那一个。 谁规定什么都没有的女主不配被舔? 骂我行,别骂我女儿,骂她我就骂你。 -- Ρō➊⒏Aⓒ点ⓒōм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剧组的生活紧张忙碌。 正式开拍之前姜孜还有些忐忑,怕肖星飞太轻气盛,怕他不能快速适应节奏,但没过两天这些顾虑就被打消了。 岚山令的演员中年轻人居多,几个德高望重的前辈也都不会妄尊自大,很快就打成一片。任务不重的时候拍摄结束后在酒店里聊会天喝点小酒,忙起来就裹着厚衣棉裳吃着盒饭熬大夜听催场。 总之除了刀子似的,能吹开腊梅吹落枯叶吹的流浪猫都没了遮蔽的冽冽寒风和几粒恶臭的老鼠屎之外,其他都还算顺利。 这日小雪初停,暮色正拂着湿意蔓延。 姜孜等在肖星飞房间门口,看见他抱着剧本从电梯走出来,脸色似乎不太愉快。 听见姜孜喊,肖星飞抬起头来撇撇嘴。 “又为难你了?”姜孜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进了门,他把外衣脱了扔在沙发上,呼了口气颓然回答道:“嗯。” 如果说剧组里有套固定的等级制度的话,那一定是按照大监制,导演,执行导演,制片主任,摄影指导,摄影掌机,这样的顺序的来排列的。 而执行导演就是那个除了管不了导演,其他都能管的到的人。这个职位代表着导演意志,是导演和剧组工作人员,大小主演群演的沟通桥梁。 所以在剧组里最可怕的不是没咖位,而是你科班出身演技不错谦让礼貌拼命努力,却被执行导演故意针对,被呼来喝去,被故意卡戏,旁人虽看不下去却也始终无法为你说上一句公道话。 岚山令执行导演萧桤对肖星飞的敌意,绝大部分来自于前段时间诈骗风波的始作俑者,王漠经纪人赵彬斌。自从上次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却被姜孜反将一军后,肖星飞和王漠两家粉丝便开始了叁天一小撕五天一大撕,彻底结成生死对家。萧桤和赵彬斌是旧友,自然要为好兄弟出一口恶气。尤其这两天,估计是兄弟两个通了气,手段已然丧心病狂。 临时加戏就不说了,打戏水戏通通被卡。 接连几十次反复拍,根本不说问题出在哪。 昨天的威亚戏推迟到中午放饭时间,别人都在补充体力唯独肖星飞被掉在房顶。 今天更是由于某个工作人员故意为之的所谓疏忽,差点导致他从高台坠落。 看着腿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姜孜让梦梦拿来药箱,涂抹完药酒,姜孜问他:“委屈吗?” 许是刚才在片场吹了风,肖星飞的鼻头有些发红,笑的像个傻子:“还好,只有一点点。” 姜孜微微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来,摸摸他的脑袋,说了句对不起。 如果换成旁人,这句对不起她是不会说的。 成年人的圈层法则就是一换一。 经纪人是艺人灵魂与军师,可以为他的事业披荆斩棘引泉开渠。同时,艺人也必须接受成功路上的煎熬与历练,危机与苦难。 这个由人构成的社会是肮脏而残忍的,这里就像丛林一样到处都是适者生存的法则。 少数人杀死了淳朴的自己以学会熟练利用丛林法则,只有最终走向成熟和成功,有了不被压迫的资格后才能怡然自得的在泥泞里寻找人生的宝物。 察觉姜孜的复杂情绪,肖星飞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坐下。 “姐姐。”他一本正经的喊她。喊的姜孜满心的尖锐突然委顿了,肩头似有千斤重。 “我给你背段台词吧。”肖星飞看着她。 “当你所处的环境风气与你的认知不同而又没有足够能力去反抗时,应该让自己努力去顺应并在过程中不遗余力地抓住任何机会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到时离开这个环境还是改变这个环境,将全都由你说了算。” “好,一起加油。”听着肖星飞语气里的笃定,姜孜稍稍放下心来。 在相同世界观的指引下为了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成为彼此的精神支柱,求同存异永不言弃,这真的很棒。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冬天是停滞也是历练,是厚积薄发,是美好和收获的蓄力,也是暗流涌动的金色岩浆。 接下去的几天肖星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论萧桤怎样刁难他都尽量咬牙完成。再加上他科班出身专业度高,台词功底扎实,对角色情感的驾驭也非常到位。渐渐的连导演也对他刮目相看,倒叫萧桤不好再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只是苦了姜孜。 * 午后,宁城的天空仿佛蒙了层灰尘,高楼林立寂静无声,过往车辆影影绰绰。 沉氏总裁办,纪清延接过吴哲泡好的咖啡抿了口,接着说:“剧组里向来势力,倒也不奇怪。” 萧桤从肖星飞那找不着什么机会就逮着姜孜开始折腾,以聚餐的名义请了几个主创,席上说着好听的话,办着不是人的事儿。 白的啤的换着灌,纵然姜孜酒量不错也被灌的够呛。席散已经凌晨两点,回到房间睡了没两个小时就被喊起来说肖星飞的戏调到了早上六点,让她跟着一起去。 其实她一个经纪人,在影视城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当然是拜访各位副导演,发送自家演员的艺人资料,接洽沟通,公关营销,陪戏应该是助理的工作范畴。 但萧桤有心为难,姜孜也只能咬牙硬撑。 听完纪清延说的,他安排在岚山令剧组的人传来的消息后,沉度放下手中的笔抬起脸,沉声说:“看好人,别出什么岔子,抽个时间,这两天过去一趟。”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脑洞大开给沉总和自孜想了个XXplay,这几章写出来。 -- Ρō➊⒏Aⓒ点ⓒōм 雪菜雪菜包。 沉度和纪清延在路上的时候姜孜正在片场吃午饭。 今日风大,寒风吹的枯叶簌簌作响。 上午她去隔壁剧组拜访了一位副导演,那位副导正在筹备的新戏剧本优良,制作团队的水准也是圈内出了名的高,所以投资料和试戏的小演员们络绎不绝。 姜孜在走廊站了两个小时才见上副导的面,回来的时候又遇封路打不到车。走了四十分钟回到片场后已经饿的前心贴着后背,拿起梦梦早上剩下的凉透了的包子就开始吃。 所谓雪菜肉丝包,不如叫雪菜雪菜包,肉少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那包子放了一上午早已冷硬,她吃得又急,没两口就噎的嗓子梗住脸也微红。 梦梦去帮肖星飞拿餐不在旁边,姜孜放下包子瞄了一圈,视线范围内没有任何瓶状物体。正当她拍着胸口时不知如何是好时,眼前忽然多了一瓶矿泉水。她抬头,看见赵彬斌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顾不上计较那么多,赶紧接过喝了几口,缓过来之后才打招呼说了谢谢。对方的声音比表情还欠揍,带着浓浓的嘲讽:“怎么这么狼狈?” 姜孜又不傻,当然能听出来这话一语双关。 不止嘲她吃个包子都能噎着,更是嘲她和肖星飞在剧组被萧桤排挤打压。 她顺过气儿来脑子也醒了,弯着眼睛清清嗓子笑道:“斌哥怎么有空过来。” 即使作为竞争对手带着暗色滤镜,赵彬斌也不得不承认,姜孜的长相极美。眉目有棱角,身材不干瘪,像只成熟的狐妖,好看的打眼。 察觉自己有些失态,他抬起手摸摸鼻尖,“来告诉妹妹一声,隔壁剧组不用惦记了,我们王漠已经定下了。” 上次的诈捐风波虽然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表明是王漠的团队做的,但蛛丝马迹骗不了人,所以肖星飞的粉丝们至今仍在死磕。 自然,王漠的形象也就多少有些受损。 他背后的资本急了,花了大代价势必要抢下那部剧的关键角色,以便王漠能以正面形象重回大众视线。 怪不得那位副导翻开肖星飞的资料时表情有些复杂。姜孜装着叹了口气,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不无讽刺的说道:“那还真是晦气。” “什么?”赵彬斌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娱乐圈所谓的规矩很多,论资排辈也是其中一条,新入行的经纪人晚辈应该对前辈点头哈腰阿谀奉承,顶撞和质疑都是自寻死路。再加上岚山令刚开始拍摄,肖星飞还攥在他的好兄弟萧桤手里,所以赵彬斌根本没想到姜孜会如此直白。 姜孜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把吃剩的包子扔进垃圾桶,再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擦手指。 动作缓慢舒展,红甲十分潋滟。擦完,她眼都没抬,“您没听错,我说的是,晦气。” “你!”赵彬斌指着姜孜的鼻子暴跳如雷,“你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姜孜不卑不亢,起身和赵彬斌平视。“我是替那部剧的主创们感到不值。” 王漠网红出身没什么演技,靠背后资本保持着劣质流量,为了维持虚红的泡沫假象整天骗商务骗资源,以前还出现过私自更改拍摄时间以方便参加其他活动和轧戏的情况。这样一个不专业的艺人不论去到哪个剧组,对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来说都是晦气。 被戳了软肋的赵彬斌彻底急了,仗着自己好兄弟在这片场算得上人物,甚至开始肆无忌惮口无遮拦起来。他砰地拍响桌子威胁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嚣?上次是我疏忽,后来是不愿意跟你们计较,当这行这么好混的?真撕破脸的话你就是个小蚂蚁。” “现在还不算撕破脸?” 姜孜把头发拢在耳后,故作天真地问。 赵彬斌说的这些她都懂。这个圈子很残忍,没有背景的小透明很容易成为资本博弈的牺牲品或者立场较量间的受害者。只不过谁说肖星飞背后没有资本?如果真比起资本来,别说一个王漠了,恐怕上万个王漠也不是对手。 估计是冷风吹傻了脑袋,见姜孜无所畏惧,赵彬斌竟然渐渐失去理智。叽叽喳喳喋喋不休地把怎么背后使阴招整人的倒了个干净,企图恐吓。直到萧桤见情况不对小跑过来拉住他才终于住了嘴。 见他终于消停了,姜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足足录了半个小时,手机都快没电了。 她保存好文件发给梦梦和季辰璋各一份,然后把手机举在赵彬斌和萧桤面前,“以后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否则难保你刚才说的内容不会满天飞。” 眼见上当,赵彬斌抬手要抢。 姜孜快他一步放回口袋里,迅速后退,拉开安全距离:“两个备份已经发出去了,想好再做事。” 萧桤也没想到平时忍气吞声从不正面顶撞的姜孜会藏了一手,估计刚才赵彬斌也提起了他在剧组针对肖星飞的情况,这事传出去肯定影响很大,他上前一步试图硬夺,位置变幻间桌椅发出乒乒乓乓倾倒的声响。 姜孜正想着如何脱身,突然几道脚步声传来。 纪清延和沉度并肩往这边走,身后跟着有些紧张的导演。 纪清延看着萧桤和赵彬斌,双手环胸,笑眯眯的脸,冷冰冰的声,“哟,还挺热闹,我投的难道是个战争剧?” …………… 姜孜不动声色看他一眼,眼神扫过沉度,冰的她打了个寒颤。 -- 能给予重击的愤怒才有力量。 资方出现在片场,同行的还是沉氏总裁,剧组气氛一下变得格外紧张。 刚才的小插曲已经过去,很快,拍摄进度回归正轨。 沉度纪清延和导演一起坐在监视器旁。 此时正在拍的刚好是肖星飞的打戏,朗朗少年青衣如风,手中剑影行云流水。 台词清晰有力,语气抑扬顿挫,情感细腻,表情到位,一条过。 “有前途啊。”纪清延手指屈起轻敲着膝盖感慨道,现如今这种浮躁的环境下,有灵性有悟性的新人真的不多了。 导演点头表示赞同,指指肖星飞的方向:“这孩子科班出身的,名校毕业,虽然起点不低,但可惜就可惜在………害。” 话说一半,点到为止。 现如今娱乐圈里科班出身但是没人捧的年轻演员太多了。他们从来都是最早候场,走戏,配合灯光摄像组调整设备,多少遍也从无怨言。反观那些空有流量的,镜头前再怎么呆板木讷肢体生硬眼神空洞也能被吹捧出花来。 资本说话的地方,没有背景的金子很难发光。 纪清延当然听得出导演话里有话,他睨了沉度一眼,暗自好笑。肖星飞的背景就在这坐着,只不过被某人藏贼似得藏着,看不出正憋屈呢吗? 懒理纪清延揶揄的目光,沉度把头转向演员们围着的地方,朝正在大声呼喝的萧桤抬了抬下巴问道:“那位是?” “是执行导演萧桤。”导演赶忙介绍道,“执行导演需要处理的繁杂琐事较多,难免焦躁,刚才让二位见笑了。”导演赔着笑脸,生怕刚才萧桤赵彬斌和姜孜争吵的事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萧桤。”沉度轻声复述着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明显变化,只有熟悉的人才能从微微上扬的眉峰中察觉他的愠气。 片场不好直接发作,纪清延清楚沉度的办事风格,他微微俯身问向导演:“晚上收了工喊大家一起吃个饭吧,我做东。” “哎哟不敢不敢,该我们给沉总和纪总接风才是,怎么好意思让您费心。”导演十分客气,说完就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安排时间和地点。 沉度的手机也在此刻响起,是条位置信息。 他示意纪清延,两人一同起身准备离开。 走之前纪清延还不忘叮嘱导演,把能叫的都叫上,热闹。 * 影视城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河边的矮树上开着几株早茶花,把纪清延送回酒店后沉度亲自开车顺着导航找过来。这地方还是前两天和梦梦闲逛时无意间发现的,荒郊野外人迹罕至,罕至到什么程度呢,打开车门的一瞬间竟然有种偷情的感觉。 姜孜在这站了有一会儿了,手冻的冰凉。 她脱了大衣把手伸进沉度怀里,隔着衬衫还不行,解了扣子就往里钻。 沉度被冰的嘶了一声,蹙着眉让她老实点。姜孜压根儿不理,努努嘴示意他把空调温度调高。车内空间狭小躲不开,怕伤着也不敢太用力招架,最后只能叹口气无奈道:“就会跟我穷横。” “沉总是食物链的顶端,横的过你就横的过他们。”吹了会儿暖风身上渐渐暖和起来,姜孜仰起脸冲他促狭一笑,“况且组里有纪清延的人,吃不了亏。” “倒是不傻。”他将手从她黑色毛衣的边缘探进去,感受到细滑脊背上确实有了温度后才将风力调小。 而后车内重归静谧。 “你怎么有空过来。” 姜孜撑起手肘,笑盈盈地望着,“新闻上说沉氏最近有大动作,以为你忙的紧呢。” “明天就回。”沉度答。 这是确实挺忙的意思。 姜孜撇撇嘴,把右手放进他掌心,指尖轻挠,极小的动作撩动着沉度的心房。 沉度转过身,见她眼里似乎堆着丝丝绕绕的情绪,声音也有些消沉,“沉度,最近我时常在想,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姜孜的手指白皙细长,灵巧轻盈,只有点点重量。像一只麻雀窝着,腹部的柔软绒毛搔得他心头发痒,他合拢手掌,坚固的壳将她牢牢包裹。 “姜孜,这个世界哪有绝对的公平,就连相对公平也是要站在比对方更高的角度才能拿到。这个道理你比谁都清楚。所以不论你自己有什么样的执念,至少不该让星飞被埋没。” 是啊,丛林法则这个词本身就是由人类和野兽共同定义的。动物尚且懂的抱团而生才能不被扒皮淬骨,何况是经历过墙倒众人推,被蝼蚁吸过血的姜孜。她应该谨记这个早已被弱肉强食的规则浸染透彻的世界不会因为谁的柔顺而表现友善。 那些欺负她弟弟的人就是一群小Bitch, 只有带着重击的愤怒才能让他们彻底清醒。 “放心,我有分寸。”沉度轻拍姜孜的脸颊,安抚她。 * 是谁先吻住了谁并不好分辨。 沉度轻柔地啃咬着姜孜的唇角,燃起的火苗幻化出饥渴难耐的绳索困住猎物。 “是不是瘦了。”他的手搭在她腰上,听着她略微颤抖的呼吸,用牙揪住一片唇瓣轻轻拉扯。 “剧组的饭太难吃了,床也没有雍江舒服。”她回吻他的鼻尖,滚烫又温暖。 “跟我回去?” “唔,再等几天,你先回去乖乖等我。”她夹紧他的腰身,把脸埋进他颈窝。 自然也看不见他脸上的智珠在握。 不急,等你主动站在我身边。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继续码字啦,肉,边缘肉,护妻! 千猪冲呀。 -- 你是麻烦精(H) 感觉没聊多久就已经四点多了。 晚餐安排在六点,只剩一个多钟头,时间不够,只能在车里解解渴。 窗外枝桠晃动风情,车内暧昧漂浮在空气中。 脸红,心跳,颤抖,旖旎,上升。 “沉度。”若有若无的亲吻间隙她喊他的名字,他们靠的很近,唇瓣将触未触,气息交融。 “嗯?”沉度应她。 “我看演员们拍吻戏都很唯美,只牵手拥抱接吻不做爱,我们也试试好不好?”姜孜舔舔舌头,问的一本正经。 听完,沉度面上变了几变,神色有些复杂。 姜孜以为他是不愿,刚要发脾气,幽幽然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 他说:“姜孜。” 姜孜莫名,下意识答了句:“嗯?” 沉度接着说:“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把手从我裤子里拿出来?” “………” 姜孜低下头,看着自己正在他裤子里坚硬性器上尽情抚弄的右手,感到十分泄气。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不好意思道:“习惯了。” 算了。成年男女在一起不做爱难道弹玻璃珠吗?纯情什么的真的不适合他们。看着她少见的囧样沉度心情大好,捏了一把她的臀肉问:“想它了?” 姜孜点点头,用湿热的嘴唇包裹他的耳朵。 顺着轮廓一点点亲吻,从耳骨到耳垂,惹的他浑身燥热。 “晚上喂你。”沉度说。 他的手指从她柔软的小腹向上游走,掠过胸骨握住黑色蕾丝包裹的乳房。 两颗丰满爆汁的水蜜桃在手心跳动,熟练撬开品尝过无数次仍是不厌的唇瓣,从迫切追逐来的舌尖上尝到了独属他的甜香。 想是许多天没做,她抖得厉害。 他的呼吸也很重,叼着红肿颤栗的乳尖忍不住挺动腰身,隔着衣料和她湿漉漉的穴口摩挲。 蕾丝底裤已经被脱下,正挂在她纤细的脚腕上。 长发缠腰,白肤盛雪,在黑色皮质座椅的映衬中像是一幅染了红酒渍的油画。 她看向他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晕开一层慵懒醉意,风情浓艳,艳到到让人挪不开眼,艳的甜蜜流汁活色生香。 吻到无法呼吸就贴额对视,呼出的热气一下下扑在脖子上,痒的想躲,却躲不开。 模糊地喊着对方的名字,感知最敏感的地方,用舌尖挑逗,打圈,时而温柔,时而啃噬。 当呼吸不能更重时,说着不堪入耳的情话发泄。 捏打屁股,抓住手腕,隔着裤子往里送。 欲望就像无底洞无法填满,疯狂到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沉度……” 感受到入口处徘徊的手指,姜孜开始难耐扭腰。 他手指微凉,先是浅浅的探入,然后沿着甬道里的褶皱一寸一寸向里拨弄。 触摸到已然开始颤栗的小珍珠时姜孜猛然发出一声惊喘,娇媚婉转,兴奋至极。 她的身体已经很热,不断有薄汗渗出。 往日里冷艳的的表情开始松动,视线不由自主的看着沉度的双眼。 泥泞的水音随即响起,他不断抽送着,感受着被潮湿的甬道紧紧包裹的温暖。 沉度把手指拔出来的时候姜孜已经差点溺死在一浪接一浪的欲海里,晶莹滑透的蜜汁被他涂抹在乳晕上,而后低头吃掉。 她已经舒服的有些软了,平复了一会儿才直起腰问他:“有烟吗?” 沉度微微皱眉,理好衬衣拿出打火机,指尖的蓝嘴香烟迅速被火光点燃。 他先吸了大半才递到姜孜嘴里,姜孜哼了声,淬他小气。 “你这烟不好抽。”咬着没剩多少的烟屁,姜孜含含糊糊抱怨着。 “给你抽就不错了,挑叁拣四。”沉度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裤子上和座椅上的水渍,也不知道怎么每次都那么多水,床也湿,裤子也湿。 欢爱过后的热切混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发酵在车里。 沉度拿出手机看了看,五点整,还有时间回酒店换套衣服。 他示意姜孜赶紧收拾,姜孜却掐了烟转过身,两条修长的腿屈起说道:“谁脱的谁穿。” …………… 她耍起横来一向不讲理,时间不多,沉度无奈,只能倾身将她提起,把脚腕上的底裤仔细提到腰间。 “行了?”他挑眉。 “不太行。”姜孜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我想喝水,拧不开瓶盖。” “跟男人打架的时候不是挺勇猛?”沉度接手过来,拧开后递回给她,顺便打趣。 姜孜是真的渴了,也是真的差点拧不开瓶盖。 她今天没吃多少东西,刚才又被沉度伺候的飘飘欲仙,现在还余音犹在浑身酥麻。 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她笑道:“打架这种事儿重在参与。” 她伶牙俐齿,他不想过多纠缠。 看她喝的差不多了,他问:“能走了?” 姜孜:“还不能。” 沉度:“?” 姜孜:“亲我一口。” 姜孜点点自己的额头,笑意盈盈望着他。 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印上一个不带情欲但满含爱意的吻后,车子才终于发动。 冬日的五点已算傍晚。 车窗外枝桠上飞鸟骤起,熔金暮色也即将衍成无垠月光中的一颗星。 黑色车身反射的霓虹比天光本身还要亮几分,影影绰绰,明明灭灭。 “沉度。” “嗯?” “说你爱我。” “爱你。” “再说一遍。” “姜孜。” “嗯?” “你不如改名叫麻烦精。” “滚。” “爱你。”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下章护妻。 然后预告下,接下来的肉,刺激!XX play!! -- Ρō➊⒏Aⓒ点ⓒōм 有未婚妻。 晚餐被安排在影视城附近最大的酒楼。 能容纳二十人的包厢,头顶的水晶灯延伸出来几乎铺满整个天花板。 沉度和纪清延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见他俩进了门全都呼啦啦起身迎接。 姜孜慢了半拍,还是在肖星飞的提醒下才站起来。 没办法,习惯了。 都是沉度进了家门主动往她身上贴。 “沉总,纪总。”招呼声络绎不绝,俱都很恭敬。 其实组织饭局最令人头疼的不是在哪吃吃什么,而是谁坐哪。正式饭局上位子比肚子更重要,能坐主位的一定非富即贵。 而宁城有沉度在的饭局,主位从不会旁落他人。 他和纪清延在导演的引领下往正对大门的中央位置走过去,路过姜孜时貌似漫不经心的看了看。 四目相对,姜孜翻了个白眼。 狗男人能走快点吗?他们这些人也好赶紧坐下。 沉度换了套西装,再简单不过的纯黑色。 剪裁恰到好处,上身笔挺,宽肩窄腰。 落座时西装裤将修长的双腿勾勒的完美,腕间袖扣和一丝不苟的褶皱透露着绅士风度。 与下午那个叼着她的柔软满嘴荤话的放荡色痞判若两人。 * 人齐席开,被安排在最靠近门口处的小演员在导演的示意下小跑着去喊上菜。没多久,服务员们就端着精致菜肴鱼贯而入,碗盘重迭铺了满桌。 下午在片场都见过,沉度和纪清延表现随和,气氛算不特别紧张,偶有大胆的也敢偷瞄几眼。 沉度平时的曝光度并不算特别高,财经杂志和新闻上多是些严肃的采访。 此时近距离接触,五官棱角分明,鼻梁挺拔,灯光透过睫毛在深邃的眼睛中投下一片阴影,竟比镜头中还要好看,完全不输在座的男明星们。和纪清延左右分立,一个清冷,一个阳光,十分养眼。 话题由在座的某个影视界前辈上次在慈善夜见过沉度和纪清延开始,老前辈提到沉度以高出预估价几倍的价格拍下了童歆央的捐品,还语重心长的祝福两人未来一切都好。 反应最大的是肖星飞和纪清延,一个被辣椒呛着了一个被芥末呛着了。姜孜看上去倒还挺淡定,只是把盘子里的豆腐戳了个千疮百孔。 沉度面色也是微变,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解释道,“大家误会了,童小姐的哥哥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纯粹还个人情。” 解释的同时余光瞟到姜孜往自己碗里夹了只虾,她没用手,而是把两支筷子一前一后重重插在虾头虾尾上,手腕扯动,随着盘子发出吱呀声响,整个大虾一分为二。 肖星飞吓的一抖,纪清延憋着笑。有大胆的小姑娘顺着话题问:“那沉总是单身吗?” “不是。”沉度答,“有未婚妻。” * 座次有讲究,敬酒顺序也有讲究。 待气氛活跃的差不多了导演便端杯上前,沉度和纪清延也没过多客气,抿了抿算是喝了。 轮到萧桤时他酒杯端的很低,说着些不胜荣幸之类的客气话。刚才聊的开心,众人也都以为沉度是好接触的,准备轮到自己敬酒时好好表现一番。 没成想他脸色突变,抬手虚掩住酒杯,面无表情说了两个字:“不喝。” 人世复杂,若想稳居顶端,离不开一个“势”字,古有帝王之势,今有高官之势巨富之势。 沉度久居上位,驭人之术早已玩的炉火纯青。 只不过有人光明正大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他选择了善的面具罢了。 此时面具摘下来,众人才看清他气势骇人,不怒自威。 一桌人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冷下来。 萧桤手足无措的站着,他快速在脑子里过了遍,确实想不出哪里有所得罪。求救是的看向纪清延,纪清延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大家都放下了筷子,除了姜孜。 她实在太饿了,现在好戏开锣更是吃的起劲,把肖星飞剥好的虾也抢到自己碗里。 没说让萧桤坐下,而是自己拿起酒满上。 沉度的视线从左往右转移,看向萧桤旁边的赵彬斌问道:“该你了?” 赵彬斌正想着怎么帮萧桤解围,看沉度眼风扫过来慌忙端起杯,倒酒的手有点抖,说话也不太利索。 “沉…沉总……” “行了。”没等赵彬斌说完就被沉度打断。 接下去的每一杯他都笑着受了,虽然只是轻抿。其他人交杯换盏,萧桤和赵彬斌一双难兄难弟直挺挺地站着。 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站了一个小时,端着酒杯的手发酸,脸上发烫,脚也发抖。 特别是萧桤,平时在组里吆五喝六,此时颜面丢尽还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沉度此人虽不跋扈,但凭他的权势也是无人不惧的。 导演心里实在是不安,趁沉度喝口茶的功夫小心试探,“沉总纪总,萧导和赵老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们多担待。” “不敢。”沉度勾起笑意,但笑意不达眼底,紧紧盯着站立不安的两人,“我沉度不是什么酒都喝,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敬的。” 这话还是没有说的太明,众人心里依然继续打鼓。 γUSんūщū,аsΙа(yushuwu.asia)— 明天就play了,别急! 状态好的话今天凌晨就能发。 -- 我不护着她她还怎么活。 轮到肖星飞敬酒时谜底才算彻底揭晓。 他已经喝了小半杯,脸上微微泛红。 他走上前去用右手尾指托住沉度的杯底,祝酒词说的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客套。 沉度也没有马上将酒杯送到嘴边,而是拍拍他的肩问道:“伤好了没?” 这话一出,周围的嘈杂顿时消失了。 吃菜的放下筷子,喝酒的放下酒杯,聊天的闭上嘴巴,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众人终于明白沉度为什么向萧桤和赵彬斌发难。 打压新人是娱乐圈亘古不变的潜规则, 所有经历过一夜成名的艺人应该几乎都遭受过针对和排挤。 有些人咬着牙熬出了头,有些演绎生涯就此斩断。 本以为肖星飞是组里最没背景没人脉的那个,有心为他说句公道话却也害怕被连累,只能私底下安慰几句。 却没想到他与沉度竟然相识。 几个年轻演员早已受够了萧桤的横行霸道,此时作壁上观,心里乐开了花。 平地惊雷,萧桤和赵彬斌登时惶恐不已,强压惊惧踉跄上前,还未站定,便听沉度接着说道:“沉氏不曾涉足娱乐圈所以不太懂圈内的规矩,小弟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多指教。不过指教归指教,强压一头是要越过沉氏替我管教了?” 两人一听,浑身上下都抽了力,再不敢上前,连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命运的巨变往往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却会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完成。 * 萧桤和赵彬斌离开后气氛重新回升。 导演站起身来轻轻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双手举杯满脸忧惧之色:“沉总,是我们照顾不周了。” 沉度摆摆手,甚至还带着笑意:“言重了,星飞初入行,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多担待。以后也不需要优待,只是别过多苛责。” 人类在势均力敌的时候才会声嘶力竭,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俯视就像降维打击,听上去十分温柔。 导演稍微放下心来,连声应下。 戏毕时姜孜的骨碟已经满了,虾壳摞了好几层。 她拿起湿毛巾擦净手指,神色自若的看着正与旁人谈笑风生的沉度。 领带微松,衬衫扣子解开了一颗。 认真听着导演接下来对肖星飞的安排和规划,嘴角挂着随性的笑。 都说这个世界非黑即白, 姜孜却觉得沉度所处的位置是灰色。 他总是立于分界线,面前是暗,身后是明。 睥睨万物的暗,遮挡风雨的明。 “我去洗手。”她折好餐巾放在椅子上,轻声告诉肖星飞。 不知道为什么剥虾之后用再香的洗手液洗了也只能香一会儿,过不了多久那股腥气就会再次跑出来。 绵密的泡沫带着柚子的甘甜,第二次冲洗时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洗这么长时间?都洗红了。”沉度把姜孜圈在洗手台上,关掉水龙头,从墙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递给她。 “你闻闻,还是臭。”姜孜把手举起来,靠近沉度的鼻子。 沉度认真嗅了嗅,“香的,不臭。” 姜孜还是不信,往右稍稍转头,发尾随着动作划出个漂亮的弧度,引的他情不自禁在颈侧一吻。 她余光瞧着他:“那你舔舔。” 沉度:“………” 就不该寻着出来找她,不止麻烦,还作。 “你嫌弃我?”姜孜打开水龙头,准备再洗一遍,虾是真的好吃,腥气也是真的难闻。 “看出来了?”沉度话锋一转,手指沿着她的腰身往下走,她腰细臀翘,裤子总在腰上大出来半码,倒是方便了他。 话音刚落洗手台下姜孜的小腿便作势要踢,他面不改色地夹住束缚在自己腿间。 他摸到她紧窒的甬道口,那里已经滑腻一片。 “这么湿?”他找好角度探进去,兜头而至的强烈快感让姜孜无法招架,她急切的去寻他的嘴唇,拼命吻他,透明唾液顺着嘴角留下。 “沉总好帅,看……啊……看湿了。”姜孜断断续续说了句完整的话,屁股翘起来在他裤子上上下左右地蹭,左手抓着他放进自己上衣里。 沉度被她蹭的小腹发麻,往前使劲一压困住她,酒气扑在她耳后,“先回去等我,等会儿喂你。” 席散已经很晚,姜孜洗完手就直接回了酒店。 沉度和纪清延一前一后上了车,酒气瞬间撒满了狭小的空间。 司机打开音乐,车轮路过一盏盏昏黄的路灯,热闹和喧嚣已经被淹没,沸腾的月光仿佛把夜色烫个窟窿,寂静无比。 “哥,有个问题想问你。”纪清延从右侧口袋掏出烟盒,抽了一颗递给沉度。 “问。” “不是不想让嫂子抛头露面?还专门这么远给她出气。”纪清延挠挠头,看上去有些不解。 打火机齿轮滑动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沉度猛吸一口,枯叶漫咽,声音磁哑。 他说:“她爸爸出了事,妈妈也不知道在哪,亲戚朋友避之不及,我再不护着她,她还怎么活。” —————— 凌晨发play,写了1500了~ -- 偷情Play(H) 姜孜刚刚洗完澡就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她披上下午他换下来的衬衫小跑着去开门。 衬衫是黑色的,还残余着他身上愈创木的味道。 她打开门先是装作小心翼翼地张望,然后迅速把他拽进房间按在门上,“快点,我老公要回来了。” 沉度觉得自己大概是要疯了,她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连扣子都没系,双乳跟着摇曳的腰身晃动,嘴里还说着些乱七八糟的浑话。 她踮脚吻他,湿漉漉的手心隔着裤子在肿胀到发紫的性器上抚摸,他感受着顶端的刺激和下体肌肉的缩放,整个人口干舌燥。 “你老公去哪了?”沉度边问边解开袖扣。 “去找别的狐狸精了。” “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姜孜的唇形非常好看,饱满欲滴,唇珠讨巧,老公两个字由她嘴里说出来有种奇妙的旖旎感。 “你快……唔……” 催促的声音随即湮灭在沉度指尖。 他反客为主,用两根手指夹住姜孜粉色的舌头,看她晶莹的涎水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下。她的唇被他搅成不同的形状,指尖描摹着腮肉,有点像甬道中的濡热。 她被他夹着舌头不放,下意识仰起头。 修长的脖颈曲折优美,像引颈受戮的白天鹅,玄关天花板的光线从上面照下来,穿过洁白的皮肤,有种健康的透明感。 “你老公叫什么?”放开舌尖捏住下巴,他眼神玩味的直视着她。 她嫌他啰嗦,随便扯了句姓王。 下一秒就直接被掀翻扔在了沙发上,乳波摇晃,大手揉上她的腰臀,两根手指一起往腿间探。姜孜躺稳后主动抬起腿,摇着腰往他手指上蹭,急切的要把手指吞进去。 他没顺她的意,而是只在蜜径口游走,花液流出许多,泡的手指微微发皱。 “你老公叫什么?”他又问一遍,她依然说姓王,全名也脱口而出,“王八蛋!” 他这才肯把手指送进去。 他进的深,轻车熟路找到那粒小核便开始轻逗,姜孜被他弄的话都说不利索,却还不住嘴。 “你……啊……你没我老公温柔。”她屈起双腿,看上去十分难耐,嘴唇埋在他颈间,视线里看到他下颌线处滴落了一滴热汗。 沉度低沉喘息,感受着她湿热的唇齿游移在喉结和耳际,偶尔使坏轻咬,皮的很。 “你也没我老婆乖。”他反击。 “嘘。”姜孜入戏颇深,右手食指抵在他唇上,“你听,我老公回来了。”她咬着唇瓣,一副受惊的模样。 “没事,我们小点声。”沉度把手指拿出来,不等姜孜反应过来就换上性器顶进去。手指的尺寸显然不能跟这东西相比,那巨物进的又猛又深,紧张刺激的快感使她腿弯发软,只能将细密的小尖牙咬在他的肩上,被狠狠撞击时逸出一两声闷哼,急促又短暂。 他擒住她的手腕反扣在沙发靠背上,盯着她的眼神是足矣吞噬的涌动欲望。他单身解开领带,绑住她掐进他肩膀的手。 绑好后重重在乳尖上掐了一把,她惊呼一声又赶紧闭上嘴,狡黠的样子像一株桃花精。桃花精不像狐狸精那样主动,而是兀自盛开,等你主动采摘。 她腿根被磨的通红,有水从交合处拉出银丝滴在沙发上。他狠狠往里凿,她忍的只剩下哼哼,声音都变了调子。 姜孜吸的紧,沉度咬牙切齿地问:“你见了你老公也流这么多水?” 姜孜浑身汗湿,半埋着脸颊,揉着自己的双乳声音软闷:“啊……嗯……是啊……”这一瞬间沉度觉得就该把身下这个作天作地撩人不含糊的主弄死在床上,省的她整天浪出不同的花来。 他掐着她的腰整根往里送,白浊顺着她的腿不断往下滑,她皮肤上很快有了红色指印,终于忍不住发出不成调的吟喊。他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叫得太大声,“嘘,别让你老公听见。” 汗水滴滴答答流的到处都是,分不清是谁的。 “啊……沉度……”在他持续不断的撞击下她早已忘了自己的角色,情不自禁喊他的名字,抬起脖子透过缝隙看见自己的下半身被他撞得起起伏伏。 “记得我是谁了?” “恩……沉度……你是沉度。” 节奏这才暂时缓下来。 做完一次,姜孜软在沙发上,嘴里嘀咕着演员果然不好当。 沉度把玩着她的耳垂,取笑她适合做编剧。 “真的?”姜孜睁开眼,目光炯炯,期待得到肯定的答案。倒也不是想转行,只是发现自己身上的闪光点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沉度故作认真点点头,“真的,今天这个剧本编的就不错。” “…………滚!” 挨了骂,沉度猛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精液滴滴答答从姜孜腿间流在地毯上。 他横抱起她往卧室走,边走边说,“给你两分钟。” 姜孜疑惑:“?” 沉度:“再写个剧本,玩点别的。” “玩姐姐弟弟吧。” “为什么不是叔叔侄女?” “哪那么多为什么,玩不玩,不玩睡觉!” “…………早晚有天弄死你。” “早晚有天夹断你!” ——————— んàΙτàηɡsんǔωǔ.cc -- ℬαíńíαńщēń.Ⅽǒℳ 两三日一晃而过。 两叁日一晃而过,回市区那天下着大雪,路上行人稀稀落落,树梢挂满冰晶。 风花雪月总易让人凭空生出许多矫情,如果再有讨厌的人主动送上门,更是连笑都笑不出来。 正值中午,时代娱乐大楼的电梯被擦的晶亮,听完身边人阴阳怪气的嘲讽,姜孜翻了个白眼,“多年没见还是这么没出息,爬上季辰璋的床都快成你矢志不渝的伟大理想了吧。” 真 · 冤家路窄。 前两天刚听说宁璇归国签了时代娱乐,这就在电梯里碰上了。 宁璇掐着包柄的指节泛白,余光瞟着镜子里姜孜趾高气昂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好像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她鼓起勇气表白。 季辰璋连说了两次对不起,看到姜孜从教室出来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时姜家正盛,姜孜又生的极美,表白失败的事被传出去后多少人明里暗里笑她自不量力。如今姜志国入狱,没了家世也没了背景,不知她还有什么可傲的。 想到这,宁璇神色微松,不疾不徐缕了缕鬓边的碎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如今什么境遇?虚张声势有意思吗?” “虚张声势?”看着电梯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姜孜冷笑了一声:“跟你这种货色过招还需要声势?” 他们这些人的圈子从来都是拜高踩低,当年在学校也是如此。周围的人的背景是深是浅是祖宗荫庇还是吃人肉喝人血尚不清晰,却是一水儿拉帮结派排除异己。 爸爸出事后她到处奔忙,有天从饭店门口经过,碰到从前的同学,宁璇为首,死死挡着她的去路。话一句比一句难听,表情一个比一个嫌弃,她还有事本不欲过多纠缠,几人却始终不肯放过。 姜孜急了,从包里拿出用来自保的水果刀架在宁璇脖子上,“都给我滚,我家已经出了一个杀人犯还怕再出第二个?再他妈没完没了送你们排队去见阎王。”她个子高眉眼又凌厉,宁璇被她夹在怀里跟小鸡崽子是的,旁人一看刀尖光影,纷纷吓得作鸟散状。 姜家没出事的时候他们斗不过,出了事又被一把短刀吓的屁滚尿流,心里憋屈的够呛,从此关于姜孜的各种不堪入耳的谣言纷纷扬扬流传。 叮 ——γυSんυWυ.οе(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随着电梯到达指定楼层的声音响起,姜孜从回忆中抽离。应该也是想到了那一晚的惨状,宁璇脸上神色微僵。 总经理办公室,看到姜孜和宁璇同时进门,季辰璋放笔的手一抖。 姜孜面色如常,仿佛没受什么影响。 倒是宁璇,见到季辰璋就像没了骨头似的,惶恐又欢喜,小碎步走上前:“季总,昨晚睡的好吗。” 季辰璋苦笑:“经纪人和助理已经安排好了,下次有事可以直接找他们。” 昨晚宁璇在酒吧喝的不省人事,服务生把电话打到他那,他没什么办法只能去接人。 姜孜挨着沙发边缘坐下,先是打开软件准备约辆半小时后去沉氏总部的车,又适时打断了两人有些尴尬的对话。 “季总,我来拿肖星飞的资源资料。” 站在一旁的宁璇这才知晓姜孜只是经纪人,而不是时代娱乐的艺人。 芥蒂太深,装都懒得装,她抬眼看着姜孜,明知故问道:“外形条件这么好不考虑出道吗?” “我出道?”姜孜约好车按灭了手机屏幕,虽然她坐的地方隐在阴沉沉的天气下,从季辰璋办公桌附近的角度并不能清晰看到她的表情,但宁璇还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哧笑,“我要是准备出道的话你还能签进来?” 姜孜这话说的难听却也无可辩驳。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宁璇和周围那些小姑娘就爱模仿她的穿衣风格,后来往脸上下刀子的时候或多或少也会以她为范本,可惜脸有了,气质却依然假眉叁道矫揉造作,堪称东施效颦界的典范。 “以后在公司碰到我客气点,再阴阳怪气的信不信我直接做你经纪人?”姜孜双手环胸,看上去毫不在意宁璇语气中的讥讽。 再惹我直接当你经纪人,烂本子全都塞给你,一天让你工作二十个小时。 宁璇被呛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季辰璋,眼尾吊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掉泪珠子。姜孜最见不得这个,白眼差点就要翻到天上去,眼看就要暴走时季辰璋赶紧起身向宁璇肩膀轻拍,安慰了几句这才送出门。 “小孜,实在是不好意思。”关上门后季辰璋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他本想主动找机会告诉姜孜签下宁璇的事,没想到还没措好辞就碰上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姜孜不以为意,“你签她是公事公办,时代娱乐目前没有这种风格的艺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再说了你又不是沉度,要是沉度敢弄个这么讨厌的女人来烦我,我咬不死他。” 两叁句划清界限,季辰璋哭笑不得。 冬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前后不过个把小时就停了雪刮起大风,走出公司大楼被吹的打了个趔趄,准确找到车牌号后嗖的坐进去,姜孜搓搓手,强忍住心中窃喜。 她故意没告诉沉度今天回来,狗男人早上还在暗戳戳闹别扭,等下突然出现,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ьǐqǔɡěδйě.cδм -- ℬ@íńíαńщēń.Ⅽǒℳ 唯孜孜以求(H) 带着迫切的心情奔向爱人怀抱,就连车轮压过积雪的声音竟然也变得动听。 姜孜到的时候吴哲正准备往总裁办公室送文件,问了问没什么特别重要的,接到自己手里,敲门走进去。 办公室开着灯,落地窗外乌云遮天狂风呼啸,整片天空都被厚重的铅灰色包裹起来。寂寥的氛围很性感,性感到什么程度呢 —— 宽大办公桌前的男人穿着最简单的的黑色衬衫,领带打的一丝不苟,坐姿正经。即便如此,依然让人觉得他在诱惑她,诱惑她拥抱,接吻,欲望纠缠。 光影很重,沉度含笑抬起头,眉眼被映的像山河远阔。事实上她还没靠近办公桌他就已经知道进来的是谁,她的脚步声他听过无数遍。 “该给人事加工资了。”他转动座椅,一改刚才的正襟危坐,双腿闲适交迭。姜孜不解,把那摞重的要死的文件放在桌上,问他:“嗯?” “新来的秘书很漂亮。”一边说着,还不忘把这位漂亮秘书拉坐在腿上。 “不正经。”她啐。 然后懒懒往他怀里一靠,抬手把玩他领带夹上的蓝宝石,玩了一会儿不过瘾,又一圈圈往指尖绕。眼看那条藏蓝色格纹的领带就要被她揉出褶,沉度偏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问道:“受什么委屈了跑我这来撒气。” 姜孜这才回过神来,她总是会这样,总是会在沉度面前张扬跋扈,乖张偏激,使性傍气。都说恃宠而骄只是为了证明爱,但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无限豁达的人。她抱着他的腰,用脑袋蹭着他的颈窝,然后抬眼好似很委屈地喊着他的名字,沉度紧了紧怀抱以作回应。 姜孜:“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辛苦。” 沉度:“为什么这么问?”γüSんυWυ.οе(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姜孜:“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尖锐。” 沉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掌心摩挲着她的小腹。她大衣里穿了件紧身的黑色连衣裙,窝在他怀里时小腹微微隆起自然的弧度,那种弧度会让人感觉到这是一具鲜活的柔软的真实的身体。 他很喜欢。 可是为什么会喜欢他自己也不知道。大概因为她是一支隐于刀鞘中的细簪,带着利刃出稍的锋利,也带着喷薄而出的生命力,像初生朝阳煦光普照,像丛林猎豹刚成年对世生出无尽好奇。 “不尖,很圆。”他手掌顺着腰线往上,刚刚触到却被姜孜赏了一拳,“说正经的呢。”美人在怀,挨了揍不生气,只看着她闷声笑,明艳乖张的脸像狂野盛开的法兰西玫瑰牢牢抓着他的目光。 * 暮愈近,天愈青。 没有人再说话,他们抵在桌边亲吻。 舌尖相触缠绕着拉出银丝,两人皆是迫切强势,吻得快要窒息。 本以为是点到为止的亲昵,反应过来时沉度已经准确找到她的内衣肩带并拉下。他按下桌子上某个按钮,门外随即亮起勿扰指示灯,想你了,他边说边动作,没一会儿姜孜就被脱的干干净净。 喉咙中仿佛刮着空气,脱下裤子,性器黏糊糊贴在一起。 “才叁天没见呀。”桌上有点凉,冰的她变了调,听上去倒像嵌了蜜罐子是的。 “恩,那天没要够。”说着往她身下铺了件西装,两腿大开面向他,冠头一寸一寸往里进。 西装铺在身下很滑,姜孜只能伸出手拽住他的领带以固定自己,她亦是十分动情,舔他的耳垂,听他在耳边性感低喘。 “孜孜汲汲,唯孜孜以求。”全部进入后他反而不再动作,而是抬起头直直看着她。 细长腿骨在桌沿弯折,薄腰线条单是看一眼就胀的发慌。颧骨光影锋利,红底高跟慵懒挂在脚尖,像抵在谁的咽喉。其实匍匐中根本看不清她的本来面目,却硬生生的把灵魂都缠了进去,哪怕做鬼也想求得一场风流。 “什……嗯哈……什么。”沉度说的轻,姜孜听的不真切,腿间塞的太满,问也问不完整。 “没什么。” “你……不说不做了。” “我说,我爱你。” 爱欲燃起时人的眼神总是容易迟滞,连带感官也一起钝化,对他的蛮横只能断断续续有所反应,其他时候都在无意识状态下舒服的闷哼。 蝴蝶骨在西装上磨出一大片红色,跟被弄成更深颜色的湿漉漉的花瓣一样。沉度掐着姜孜的腰的手像韧劲的藤蔓,性器往最深处撞,撞的她头发贴在后脖颈上,眼睛里散着一层光。 后来灯被关,他的吻细碎缠绵又性感,姜孜忍不住重新脱掉穿了一半的衣服,将他压在沙发上。落地窗外的光线正好泄进沙发拐角,赤裸交缠映衬身后的玻璃幕墙。 他被她蒙上眼睛,只能在彻底的黑暗中寻找她的方向。她扶着他的肩膀尽情驰骋,安静的环境能够清晰的听到性器交合的声响。他呼吸逐渐粗重,腰身配合着她的起伏挺动,“嗯……宝贝儿。” 沉度动情的低吟无异于是最好的催情剂,姜孜的起伏越来越深,夹着性器愈发猛烈的主动撞击。太深时两人一起扬起脖颈压抑地叫出声,她低头长吻将他堵住,他便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喉结更加不受控制的吞送。 ———— 追更:) -- 臣服(H) 她把宁城最高不可攀的人压在身下,听他呜咽着向自己求欢,平时发号施令的嘴中此时含糊不清地吐露着生理性的低吟,“宝贝儿,再快点。” 看他逃脱不了她的掌心,死死按住她的腰身把自己一寸不留的埋进去,看她收缩吞吐他的火热,对着她摇晃纷飞的嫩乳馋红了眼。 平日里位高权重轻易忤逆不得,连靠近都要多几分谨慎的人此时被折磨得甘愿屈下尊严低声求饶,呻吟中偶尔夹杂几句下意识的恶语。 她却偏要继续挑衅,笑的迷蒙又得意,潮湿的眼尾和扭躲的腰肢勾着他的视线。 此时主导权都在姜孜手里,她眼神盛满风月却不满足他,沉度渐渐不知餍足,追着啃咬舔舐,找准机会叼住晃来晃去的红樱嘬到肿起。 叫嚣的情欲如骨虫攀延脊髓,沉嗓吞咽唇齿交织产生的唾液,喉结滚动,阔掌沿她剔透的脊骨摩挲至饱满圆胸,另一只捧着臀瓣,附唇在她耳边咬着牙继续求:“姜孜,再重点。” “这样?”她抱住他舔舐他的耳廓,腰身以极快的速度摆动,两人都情不自禁 锁骨撞着他的胸膛,温热的口腔将他食指包围,濡湿的舌头挑逗着,从指缝舔到指尖再一口吞掉。 无与伦比的快感随着她浪荡的节奏起伏,沉度的脑海里炸出层层烟花,麻痹到只剩下性器交合的滚烫眼底一片骇人的猩红。 “嗯……呃……”他忍不住低声嘶吼,像被姜孜扼住了喉咙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自愿且热爱臣服于她并无条件接受她给的一切。包括乖张无理和整日野心昭昭的狐狸尾巴。 他无可救药地迷恋她,每次抬眼看她,都是迟日江山丽,是沙暖睡鸳鸯。 “乖,让我吃一口。”他追着她的蜜桃,高大的富有美感的蜜色肉体被禁锢着,修长的双腿随着顶弄不由自主的崩起线条,宛若古希腊的神诋塑像追逐着爱人。 为了安抚也是为了掌控,姜孜抬起手去挠沉度的下巴。涂着红色丹蔻的指尖一下下勾着,或者揉他的头发说乖,或者稍稍倾身喂给他一个乳尖。然后看他享受地闭上眼睛,昂起头,众人面前狂妄的狮子此时不过是伏于她身下的大猫。 房间越来越热,空气中都是黏着的湿漉漉的淫靡。 皮肤和皮肤摩擦贴合,神色里有爱有欲,有占据的快感。互相试探,强制侵占,性器被紧紧裹住的刺痛感,甬道被满满撑开的酥麻感,滚烫,黏腻,暧昧,混杂着在体内翻滚。 狠狠进入又整根拔出,感受他在身下根本收不住的极致的疯狂,听无法抑制的喘息,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高潮时滚烫的喷涌,最后两人一起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 仿佛下一刻就要堕入深渊时她终于被搂进汗津津的怀抱里,那有一颗强健有力的心脏在跳动。虽然疲累,但还是清晰的感受到,就是这个熟悉的频率总是能轻易地点燃她内心的原始欲望。 可不止是欲望,还有爱,爱到所有的桎梏与折磨都在进入睡梦前变成了落在眉间的吻。 — 那日后他们便开始了乐此不疲的床第战争。 有时姜孜的脚腕会被套上一串铃铛,每一次抽动带来的愉悦都由或娇嗔或嘶哑的叫喊和清脆的铃响汇聚成爱欲的二重奏。 而沉度则会在回到雍江后被腰带绑住,在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后裤子被脱下来压在沙发或床上,然后被细软的手抚摸到胀热。 感情的稳定和契合总是能让人有足够的精力和热情去做应该做的事,让人能够在这个熵增的世界里减少内耗,保持斗志。 转眼便是岁末,肖星飞在岚山令中的戏份拍摄即将告一段落,接下来各种大大小小的活动排的满满当当。 姜孜忙完走出时代娱乐时已经差不多九点,沸腾的月光把夜色烫个窟窿,寂静铺平。 她不疾不徐,路过花店时还顺便买了一捧洋桔梗。 付完帐后她站在马路旁张望,江畔风正起,远处跨江大桥模糊的灯光像夜空中的灯盏零星。 叁十七,她默默数着疾驰而过的车辆,鼻尖哼哼似拖曳的尾音融在茫茫夜色里。 数到四十的时候沉度才终于到了。 她把花放在中控扶手上,还没来得及问他吃没吃晚饭,他便主动说:“临时开了个短会。” 他嘴角的笑意很淡,可也照样能在冬日暖心,望着那亮晶晶的眸子,姜孜细细的哼了一声。 “知道你最近忙,没事,姐姐不揍你。” “…………” 车子启动,冬夜到底车少人少,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雍江,和姜孜点的外卖前后脚。 沉氏投资的,占地130万平米,投资额上百亿的宁城融创文旅项目今天上午刚刚敲定,项目计划表也将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公布。 这段时间沉度忙起来连吃饭也顾不上,姜孜做的饭沉度又坚决不肯吃,时间这么晚了阿姨也早就打扫完下了班,所以只能点了两份海鲜粥。 雍江的地暖开的很足,脱了外套坐在餐桌旁,每个毛孔都被食欲鼓胀起来,热乎乎的牡蛎和大虾,一切都是暖烘烘。 免广告app下载: -- 只盼你有良心。 雍江的地暖开的很足,脱了外套坐在餐桌旁,每个毛孔都被食欲鼓胀起来,热乎乎的牡蛎和大虾,一切都是暖烘烘。 聊起接下来的工作计划更是紧张,年后肖星飞几乎每天都有行程,从各种宣传活动到常驻综艺的录制到电影进组,总之日程表非常满。 热腾腾的水汽将姜孜的脸蒸得微红,沉度把剥了皮的虾仁夹到她碗里,看着她被烫得润红饱满的唇瓣问:“岚山令拍完了?” 姜孜点头,“明天就离组。” 沉度从旁边拿起一张纸巾递给她,示意她擦擦嘴角的米粒。 冬日的夜晚常常起风,高楼间会传来呼啸声。室内暖黄色的灯光照着,食物热气袅袅,十分暖和。 直到沉度接到沉老爷子的电话说让他第二天回趟老宅,姜孜身上汗的才缓了下来。 马上就是春节了,很多人在互相祝福的时候都会说万事胜意,姜孜却觉得这词大概和此时沾了汤汁的虾肉一样烫人。 她下意识垂下眼,咀嚼地动作缓慢下来,沉度见状摸摸她的后背,试探道:“一起去?” “去找打吗?”姜孜笑着摇头,“你自己去吧,挨打要立正。” 她大概能想象沉家二老见到她时的表情,她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嘲讽,却不能忤逆他的父母。 说起来有些矛盾,正因为沉度一心为她,就算沉老爷子曾以断绝关系为威胁他都不曾言说放弃,她才不想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也不想把他置于取舍之间。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之间才会陷入死结。 沉度喉结滚了滚,眼神落在姜孜飘忽的表情上,整个房间只剩下勺子碰撞碗壁的声音,过了会儿终于听到她轻轻叹气,“我还需要点时间……” “行了。”沉度听着,手中的勺子扔回了碗里。 他当然明白现在不是带姜孜回老宅的好时机,但刚才她眼里下意识的退却让他觉得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都没有意义。这段时间他不止一次仔细阅览过时代娱乐的尽调报告,他考虑的不是数字,而是到底是否要继续放任姜孜。 虽然他从来都不是想要圈养她,而是不能让她落入危险。为了给她足够的空间他已是竭力配合,没想却依然换不来她上前半步。 情绪太浓烈时很容易爱恨一瞬间,他面如寒霜,嘴唇深抿着。 她和他亲密无间互相了解,自然知道他此时已然动了气,不由握住他的手,低低唤道,“沉度……” 无止境的同日循环持续了几千年之后,每个人类都已经进化出了自己独特的语言和思维方式,每次和沉度发生争执时姜孜也勇于摘下面具,但始终不会质疑对方的感情。 “我知道执念伤人伤己,但出去工作这件事不是头脑发热,沉度,你再等等我好不好。”她站起来缩进他怀里,指尖拨弄着他的下巴。 沉度两手收紧直视她,“你说这话心虚吗?” 此时他脸上除了看似噙笑实则冷然的嘴角,更多的是戾气的喧嚣,“姜孜,我只问你一句,真到你所谓万不得已的那天,你是不是会选择放弃?” 有时候困扰真的会像几条绳索将人紧紧围捆,它们在各种外力的作用下向不同的方向拉扯,留下狭小的空间仅容得下喘息的空间。 如果某时,其中一条绳索突然偏移了方向打破一直以来的平衡,那么连仅剩的狭小的缝隙都会消失的不见影踪。 这是第一次,他们直面这个在两人心中都盘旋过许久的问题。 姜孜没有立刻回答,她被这个虽然显而易见但还是很难作答的问题震在原地。刺眼的光线从高处落下来打在她眼睛上,像审讯室的灯。 “是。”不知过了多久,细微的终于声音在沉度耳边响起,说是答案,其实更像一声叹息。或者还是一把寒光冽冽沾着鲜血的尖刀倏然横在他们之间,而刀柄握在姜孜手里。 圈在腰间的手骤然攥紧,引得姜孜轻呼。 沉度看向她的眼神也愈发阴冷,“还挺诚实。”他怒极反笑。 “沉度,没有父母的感觉很……残忍。” 就像脚下踏实的土地分崩瓦解化沙成灰,而剩下的就只有悬浮于广袤半空的无力。 纵使你再强大,也不该因为我失去他们。 “那我应该谢谢你的体贴?”他挡开姜孜攀在他肩上试图安抚的手,恨不得立刻捏断她的手腕。 被坚硬的腕骨碰的生疼,姜孜这才彻底反应过来。 “我还没说完。”她按住正准备起身要走的他,仗着刚才跑的急没穿鞋,此时踩在他脚上不下来。沉度气的不行,甩也甩不掉,硬来还怕摔了,只能梗着脖子听她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你不是也说了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姜孜语速很快,生怕再晚几秒钟局面就会失去控制,沉度再纵她也是沉度,翻手云覆手雨的沉度。 “我爱你。”她脑子里百转千回了许多字眼,筛了又筛,终于还是只说了这一句,却是无比虔诚。 大风红色预警这天,两个深夜矫情选手的心比路边被吹的四散飘零的枯叶还要破碎冰冷,沉度也终究狠不下心,捏着她的下巴叹了口气。 “姜孜,我只盼你还有点良心。” ————— 首发:yùsんùωù.óйΕ(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 ℬαíńíαńщēń.Ⅽǒℳ 撕扯即为爱(H) 当晚有良心的姜狐狸穿了件红色镂空睡衣,头发故意没有吹干,湿漉漉散在肩头。 沉度半倚在床屏,鼻骨上的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听见她的脚步声也不抬头,专注看着手里的分公司年度报告。 回来时买的的洋桔梗已经被插在床边的花瓶中,根茎肆意卷着像睡裙子下露着的腿,光影混着白,娇艳欲滴。她将自己塞进被子,身体乳的瓶子放在旁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环住他的腰身。 随着她的靠近,馥芳浓郁的琥珀香扑鼻而来。 姜孜的香水不少,这个味道沉度还是第一次闻,像她的性格一样缠绵绮丽,很容易让人神魂颠倒。 大约是真被这种神魂颠倒的感觉松了神经,到底没绷住,他低下眼睛看她,明知故问道:“干什么。” 姜孜趴在他小腹后就不再动作,脸和他的皮肤紧贴着,说话时气息弥漫,扫着他最敏感的地方,“帮我涂身体乳。”她看向旁边的瓶身。 “没时间。”沉度动了动,手里的文件发出纸张摩擦的声响。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姜孜像只凹着腰的美人鱼,不知是妆容没卸干净还是故意在眼尾刷了些亮闪闪的珠光,总之有些移不开眼。 正出神看着,清晰的疼痛就从大腿处传来,略微反应了几秒才发现是姜孜在咬她。 她一嘴小牙又尖又利,疼的他嘶了两声。 “作死呢。”沉度心气郁结又挨了咬自然没什么好语气,捏着她的下巴凶。姜孜又怎能不懂此时更应该服软,但在他面前她从来做不了大方得体的完美情人。 她试图直起身攀上他的肩膀,床有些软,一个没跪稳额头碰到他鼻梁上的眼镜。γυSんυWυ.οе(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不知是不是真的很疼,总之眼尾瞬间就红了。 沉度下意识抬起小臂,还没来得及安抚,便听眼前人软着嗓子,“对啊,就是作死呢。” “你不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 不得不承认的是沉度从来都无法彻底拒绝姜孜,即使她在他眼里就是个作的不行的麻烦精。 不理她的时候她会捏着你的心尖软成一滩水,需要你的时候就用各种腻死人的情话围困你。 他有多爱她就能有多作,打破他的底线,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一流的脸蛋二流的脑子叁流的手段,原以为能不费力收服这匹野马,谁知最后被野马踏成了除她之外再无法容下谁的广袤荒原。 * 那晚他们前所未有的激烈,一声声惊呼被截断在喉咙里。 青红的吻痕交错着从锁骨一路蜿蜒往下直至脚腕才消失,甚至连贝肉也被吸肿,姜孜两腿间红彤彤沾着沉度的口水,扯着银丝闪着光亮。 他的眼睛抬起注视她,舌头顶弄进去挑逗,像个摆渡人看她泛滥不止形成一汪水潭。 她已然高潮他仍是不放,舌头刺激着甬道中珍珠的最顶端。她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他死死按住加快频率,看着她瞬间痉挛,夹紧,身体后仰,喷出水柱。 “啊………唔………”癫狂中姜孜呻吟不止,没叫两声却被沉度捂住了嘴。 他不给她任何反应时间,喷潮刚刚结束就扶好性器猛的送进去,咬着牙,“你这张嘴什么都好,就是不讨喜。” 他阵势极大,掐着她的脖子抵在她耻骨上,过于凶猛的撞击把枕头都碰到了地毯上,姜孜的手腕被死死压在枕侧,喘的好几次差点断了气。 她就像被钉死在了床上,颤抖着身体只能当一只在暴雨里无所依靠的飞鸟。 沉度捞着他的腰往里顶,大开大合的进出,潺潺淫靡的水声,湿的耻毛都粘在雪白圆润的臀肉上。姜孜被捂着嘴哽咽,人软的撑不住,只能把上半身塌下去,臀部高高翘起迎着他的腰胯。 浪潮和身上的男人一样凶猛霸道,她不断沉浮,天堂和地狱都只能随他去。被含化,被强迫,被塞入被填满,以性的名义被伤害和惩罚。 最后她再次失禁,被迫急速喘息的嘴像干涸已久急待汲取的渴鱼,呻吟甜蜜尖锐,唾液不受控制的流淌在锁骨上。 乳尖红肿,光裸的双腿乱蹬,白光闪现的刹那紧紧绷住脚趾,窘迫满意在美艳的脸蛋上,眼泪滴的到处都是。 而沉度也没好到哪里去,呼吸急促到人鱼线处的肌肉都开始鼓胀,沸腾的血液像电流一样灼烧着,原始的神经快感转变成畅汗淋漓的情绪发泄。 他们互相凝视着,浓烈的爱恨都浓缩在此时。 占有和入侵,进攻和防守,深处暗流涌动,心照不宣和步步为营在你来我往间上演。 撕扯即为爱,撕扯也为恨。 * 天将破晓时才得以安眠,但没多久便又被起身的声音惊醒。 翌日又开始下雪,今年冬天的宁城很是反常,雪一场接着一场,自从入冬就没什么好天气。 沉家老宅院子里前几日的积雪还没彻底融化新雪便再压上去,好在鱼池旁植了许多老梅,每当春去冬来盛开如幻,花香四溢。 院子里停了几辆车并不熟识,沉度心头微动,倚在车旁点了根烟。 —————— 首发:yùsんùωù.óйΕ(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 ℬ@íńíαńщēń.Ⅽǒℳ 没她不行。 往常沉家老宅大多是安静的,沉父沉母老两口都不太爱热闹,今日却不同寻常。 灭了烟进门,楼下客厅热热闹闹。 几个大家小姐围坐在沉母周围,沉父则在一旁和其他人交谈。 见他终于现身,众人这才止了声暂时安静下来。 离沉母最近的是王家女儿王思佳,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穿一身淡粉色小洋装,眼神殷切。 沉度淡淡瞟过众人,脸上看不出情绪。 直到随沉父沉青山进了书房他才揉揉睛明穴,笑了笑道:“您选妃呢?我妈同意吗?” 正背着手吹胡子瞪眼的沉青山闻言顿了顿,转头看向儿子:“少贫,看上哪个了,联姻。” 脸上虽然不好看,但语气还是平稳的。 他也知道大呼小叫没用,虽然这儿子是亲生的,但性格可一点不随他,犟的很,只要是认准的事,软硬都不吃。 “您就别费心了。”沉度两手交迭随意搭在胸前。 “就认准你那个宝贝了?”沉青山拍了拍金丝楠木的桌面,力气甚大,连砚台上架着的毛笔都震地颤了颤。 沉度没说话。 沉青山第一次知道沉度和姜孜在一起时姜志国的案子刚刚从满城风雨到稍稍平息,以为他就是一时兴起,不轻不重的规劝几句就没再往心里去。 没想到再提起这事儿就是谈婚论嫁。 姜志国的案子人人皆知,平心而论,谁也不想迎个这种背景的儿媳妇进门。γυSんυWυ.οе(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他绝食相逼沉度就让医生上门打营养针,什么药贵用什么,绝了没几天还胖了叁斤。 今天是想着要有看上的这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没成想小王八蛋竟是瞧也不瞧。沉青山越想越气,气的胡子都飞起,抬手指着:“没出息,没她能死是不是?” “您没我妈能行吗?” “说你呢!扯你妈身上干什么。” “就问您行不行。” 沉度敛着笑,“你要说能行我可告诉老太太。” 沉青山:“………” 确实,他和太太徐嘉娴年轻时也经历过浓烈到会从心口喷涌而出,又化成一腔绕指柔温暖了岁月的爱情。但他们之所以会历经波折仅仅是沉母徐嘉娴出身不高,而姜孜不同,她的父亲是人人皆知的荒唐故事的主角。 若非如此,他巴不得早点抱孙子。 见老爷子神色有所松动,沉度起身从博古架上拿起茶叶罐,“姜孜父亲的事已经在查了,这事儿错综复杂的,刚有点眉目。” 这茶叶罐还是前段时间他让人送来的,老窑珐琅彩荷花文,胎壁极薄,均匀规整。 他取出小捧茶叶缓缓注入热水,干茶在水中舒展回春。 对雪烹茶本是再惬意不过,沉老爷子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你是连钱都给人家了自己没钱买茶?”他急慌慌盖上茶罐盖子放回博古架,不满怒瞪,“我这茶贵的很,少放点。” 沉度:“…………” 总之虽然那日沉老爷子依然没有松口,但关于姜志国案子的细节也打听了几句,言语之外这案子真能翻再说。 临走时天已暗,还被老两口拉住奚落了几句。沉母徐嘉娴抓了一把杏仁递给儿子,老爷子在旁边憋着笑。 “你宝贝人家人家宝贝你吗?瞧你那张脸臭的,吵架了吧?” 沉度摸了摸下巴,想起昨晚姜孜说可能会放弃就觉得胸口发闷,一双剑眉也皱的更紧。 当晚他没回雍江,姜孜心里也别扭着,主动打了两个电话沉度都是不冷不热就没再打,加上邻近年关工作都忙,两个人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开始了新一轮冷战。 * 前些日子那场雪连着下了好几天,今日才算彻底放晴。 此时从临江平层的落地窗望出去江面像大片缥缈的纱缎,皑皑白雪覆着的山尖也终于开始隐现。 只是这大好光景却来不及欣赏。 每到年底总是娱乐圈最热闹的时候,各种颁奖礼晚会和红毯接连不穷。这一年不论爆火也好平平无奇也好,艺人们的名字都会缩影成各式各样榜单和眼花缭乱的奖项,继而为来年评控提供谈资。 这时总是最热闹也最纷乱。 聚光灯下群星璀璨物欲横流,网络上兴高采烈捧高踩低,出一点差错都能被踩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距离活动开始还有两个小时,礼服配饰都铺在沙发上,梦梦和两个新来的助理正在核对,肖星飞直接捧了碗面边吃边做造型,姜孜忙着和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协调出场顺序,手里的水杯已经差不多干涸。 今天要参加的盛典十分隆重,时代娱乐的大花小花老戏骨小生差不多都在出席名单,所以大经纪人们也要近身跟从。 上了车才有机会低声交谈几句,肖星飞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姜孜,“姐夫最近忙什么呢?” “年底了,咱们都忙成这样他更忙。”姜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椅背,到现场叁十分钟,还有时间眯一会儿。 见她不愿多说,肖星飞干脆直接问,“他要和王家女儿订婚的事儿沸沸扬扬,你也不着急。” …………… 刚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臭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诚心让她睡不着。 ————— 还有23章在码啦~ -- 风波(一) 沉家和王家即将要联姻的事儿这几日突然传得铺天盖地,像鬼故事一样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甚至传到了时代娱乐的茶水间。 昨天姜孜吃完午饭去泡咖啡,隐约听着有人提起沉度的名字便多留意了几分。 即使咖啡机的声响有些大也盖不住同事们聊起八卦的兴奋,九十度的沸水通过细长的注水口浸湿咖啡粉也浸湿了她的手指,烫起的水泡按一下钻着心的疼。 她当然知道这事肯定是假的,但那种无法解释的无力感就是在瞬间席卷,之后仔细想了想,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回答沉度说真到迫不得已可能会放弃原因都没想清楚。 或许原因只是欠他太多,不想再有任何欺骗,又或者是那晚的空气太闷才让负面情绪肆意疯长。 总之就是折磨了他也无法避免疯狂折磨自己,他们之间的难题总是求不出一个解,锋利的刀尖只好在对准他的时候也割伤自己。 * 后来还是在肖星飞大人姿态的劝说中睡着了。 短短几十分钟路程甚至还做了个梦,梦里她与沉度大吵一架后分道扬镳,从此以己利为先各自安好。 醒来时影影绰绰的树枝正萦绕着最后一个路口的红灯,肖星飞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挨了几个暴栗后才乖乖下了车。 准备间里已经有艺人在陆续接受采访,最近宁城温度低,姜孜穿了件驼羊绒的大衣仍然不觉得暖,在后台和红毯来回跑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头疼,以至于和人撕逼都没发挥好。 这种大型活动红毯顺序和内场位置都是地位与流量的体现。 因为打掉王漠拿下丝蔻代言和前段时间诈捐事件的反转营销,肖星飞最近知名度渐长,再加上姜孜提前很久就疏通各种人脉,最终才在主办方那争取到不错的资源和位置。 但临近上场却出了幺蛾子。 娱乐圈从来不缺自称为了梦想闯荡,天天把热爱挂在嘴边,却为了红不择手段用尽歪门邪道的人。 估计是大牌不敢蹭只敢蹭蹭表面上没后台的,某家刚入圈的小花在其执行经纪的怂恿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肖星飞身边并巧妙靠在了他身上,此时又刚好轮到到他上场,镜头齐齐转过来的时候画面是他虽然搂着小花却满脸嫌弃。 活动还没结束这新闻就登上了热搜榜,女方显然有备而来,明里暗里透露与肖星飞早就相识,共同出场也是提前约定好的,不知为什么会临时反悔。 没有任何准备,姜孜这边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网络上的风向也在各路水军和女方粉丝的搅合下越来越奇怪,甚至连肖星飞始乱终弃这样的无稽之谈都传了出来。 总之就是百口莫辩很难收场。 要不要发声明,声明中怎样规避语焉不详性别对立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问题,这些都需要在第一时间做出考量。 这次与诈捐事件不同,肖星飞这边暂时没有任何筹码,真正考验团队危机公关能力的时候到了。 凌晨叁点,时代娱乐公关部灯火通明。 黑咖啡的酸涩苦味弥漫在整个空间,复印机传真机和打印机嗤嗤作响。往台台电脑屏幕看过去,通稿正一篇接着一篇在各个平台以各种形式发散,即使还没证据也要尽力搬回舆论方向。 姜孜也把关于这次活动的直播内容都下载到了电脑上正帧帧不落地看着。她晚上本就着了凉,这又是一夜没睡,晨光熹微时已经觉得大脑的速度跟不上身体,差点错过了关键画面 ——— 肖星飞准备上场时,某家娱乐公司的叁线小生秦子蒙就站在离他不到十米处,镜头一闪而过,隐约能看到他的经纪人孙天康像是正在拍摄视频。 反复确认了很多次应该没错,只是明星们都有很强的危机意识和恐慌感,生恐自己会被新人取代,肖星飞也算秦子蒙的竞争对手,想拿到这份证据谈何容易。 但再难也不能放弃,她还要努力赚够钱赚够资本站在她的沉度身边,肖星飞也要平平稳稳的向着自己的梦想走下去。 见到孙天康时姜孜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眼,对方还算坦诚,直接说拍到了,但视频不能给。 原因很简单,不想得罪人,同时也乐于见竞争对手被打压。 “您有条件尽管提。”顾不上眼前阵阵发黑,姜孜大步挡住孙天康的去路。 “条件?”孙天康摩挲着腋下的公文包,脸上笑容十分不屑,“肖星飞虽然最近势头不错但还不至于能给秦子蒙带来资源,你们有什么条件可以开?” 早料到他会如此作答,姜孜抬了抬眼,“时代娱乐可不止肖星飞一个艺人。”听完这句,孙天康的脚步下意识放慢。 这几年秦子蒙的演艺事业遇到了瓶颈,在公司也越来越不受重视,自然许多方案也就无法开展,如果真如她所说,请得动时代娱乐的一线二线,倒也不失为秦子蒙铺路的好途径。 他晃动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确实有急事,两个小时后再谈。” 得到想要的答案,姜孜不再阻拦,她侧身让开去路点头说道:“好。” -- 闭嘴吧 柳暗花明,峰回路转,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 坐在江边抽完了包里仅剩的最后两根烟又回了一趟公司,距离和孙天康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沉度打个电话。 肖星飞的事已经闹了两天,沸沸扬扬,狗男人到现在还没主动联系她,看样是真的动了气。 说到底是她不对。 沉度爱她,沉度也值得被爱。 就像那日肖星飞所说,他对她绝对算得上没有逻辑偏袒纵容,反而是她一直在恃宠而骄把他的容忍当作后路。所以不论怎样未来会不会分开,至少当下欠他一句对不起。 冬日天短,刚刚五点就开始了日落,灿烂的晚霞从天上燃烧到江水里,光芒余辉染得总落地窗像微微镀了层金黄。 手机响起前沉度刚刚开完会,年底事多,各个分公司的总结报告堆了半张桌。他边翻阅边听着吴哲汇报的关于肖星飞红毯事件的发展,右手夹着燃烧的香烟,眼神晦暗不明。听到有人可能拍到了整件事全过程时抬起眼:“姜孜那边查到没。” 吴哲点点头,“应该已经知道了,跟在姜小姐身边的人说一个半小时之前她与此人接触过。” 倒是不傻,沉度心想。 只是估计即使查到也没那么容易解决,娱乐圈的竞争可不是幼儿园过家家,这圈子有多残酷厮杀有多激烈,有多少明枪暗箭魑魅魍魉,多少人恨不得踩死身边所有竞争对手大家都清楚。 他拇指轻捻眉心吐出一口烟气,示意吴哲继续。 “另外姜小姐父亲那边也有了新的线索,我们的人查到当时案发现场有辆黑色越野车驶离,卷宗记载的失窃物品很可能就在这辆车上。” “黑色越野车?”沉度低声咀嚼着其中信息。 影后杜若和丈夫孙杰盛被杀的案子发生在人迹罕至的别墅区,虽然安保严密但真正的凶手应该经过专业的训练留下的线索非常有限,姜志国被定罪也是因为他曾出现在案发现场并被伪造了指纹。 这事既然另有隐情就定然牵扯甚广,毕竟不论杜若夫妇还是当时的姜父都有一定社会地位。 这两年沉度这边一直在派人追查但进展缓慢,没告诉姜孜是怕结果不如人意她也不用跟着失望,最主要也是不想把她置于危险之中,却不想最近却越来越能折腾,什么话都敢说。 气氛突然有些冷,电话铃声就是在这一片安静中陡然响起的。 看到来电人,沉度微微垂下眼角。 从理性角度直白的讲他并不喜欢姜孜身上的某些特质。她娇纵妄为,晦暗不驯,甚至连无计可施时不情愿的低头都会带着些简单直白的原始感。就像被宠过头的孩子,想好好管教时却发现已经晚了。 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接起。 “亲爱的。”姜孜嗲着声,“忙不忙呀。” “忙。”他没好气地答。 “忙着和王思佳联姻啊?” “………” 其实脱口而出的瞬间就有些后悔,姜孜懊恼地点了点脚尖,明明是打电话道歉的,一个没忍住倒成了兴师问罪。 沉度也终究没忍住,听着电话那头细微的叹息,清了清嗓子,“有危机感了?” “是呀。”她故意拖着音调喃喃道,“我好想你。” 沉度被她气得发笑,放下手里的笔,咬着牙:“想我?姜小姐都打算跟我分手了,还不准备提前习惯习惯?” 他语气凉凉的,混着微不可及的电流传出,唬得姜孜耳根发红。有些无言以对,良久后才小心翼翼开口道:“还生气呢?我错了。” “打个电话就算认错了?”沉度冷哼,“那话要是我说的,估计天都让你作塌了。” “………”姜孜摸了摸鼻尖试图缓解尴尬,想了想再度扯了个话题:“晚上接我一起回雍江好不好。” “不好。”沉度故意答。 他太了解姜孜了,本质是作人精,特长是破罐子破摔。果然下一秒她十分刻意地吸了吸鼻子,装作泫然欲泣,“我都两天没睡觉了。” “你自找的。”沉度答的干脆。 姜孜:“好累喔,也没有好好吃饭。” 沉度:“活该。” 姜孜:“你不爱我了。” 沉度:“这才发现?”他挑了挑眉,故意气她。 姜孜干巴巴抽泣:“那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沉度本想说好,嘴还没来得及张开就听那头根本不给机会,继续喋喋不休:“既然你都不爱我了就找个好女人娶了吧,记得找个温柔的会做菜的脾气好的小鸟依人的,不要找像我这样虽然漂亮聪明可爱大方独立的。” “………”沉度扶额,“放心吧,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不好找。” 自动忽略他的嘲讽,姜孜继续道:“我也找个好男人嫁了,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就知道她从来都是只小狐狸,这种时候十有八九要往他心上扎。 最终还是沉度忍不住先破了防,他烦躁地解开的领口处的扣子,眉头蹙起,低声凶她:“闭嘴吧。” 姜孜这才露了笑,忙咯咯笑着安抚道:“别生气啦亲爱的,我离不开你。” 沉度的叹息和爱意对她来说总是那么得踏实和鲜活,她对沉度也是一样。 -- 暴风雨前夕。 求人办事诚意要足,姜孜第一个到,点了颗烟推开窗户,看着两岸鳞次栉比的高楼,霓虹反射在江面上,奔流的江水仿佛扼住了城市的咽喉。 不多时孙天康也带着秦子蒙进了门。 私密性极好的包厢,高度白酒澄亮透明,秦子蒙下筷很随意,全不似镜头前高冷。 酒桌总能让人们表演出各式各样的谦逊或狂妄。 与孙天康第二次碰杯,对方便讲到十五岁徒步几公里路去看电影,谈及自己对娱乐事业的见解,又从见解绕回信仰,虚虚实实。 姜孜强忍不适,后背层层虚汗,仿似认真地听着。 来之前姜孜特意了解过,孙天康喜欢吃鱼,所以点菜时自然少不了点这道。 不一会儿清蒸海斑就上了桌。 服务员是见过各种场面的,在往餐桌上放菜时很识相地把鱼头对准孙天康。 姜孜用筷子把鱼眼挑出来,给孙天康和秦子蒙一人夹了一个,放低姿态说着:“多谢二位赏脸。” 孙天康面带微笑双手虚抬,貌似感动地说着谢谢。 肖星飞回国前姜孜学习公关危机处理时就明白,理论上再多的技巧都不如任何基于事实基础的论断。 这次红毯闹剧最好的公关危机处理方式,就是及时公布现场视频,通过各种传播方式向公众和粉丝交代,将各种负面影响以及损失降到最低。 处理得好了,或许还可以因祸得福。 所以菜过五味酒过叁巡,当孙天康放下酒杯,简明扼要地提出要带秦子蒙出走时代娱乐,并要和时代娱乐头部艺人绑定宣传时,姜孜也只能咬牙应承下来。 只是哪有那么容易。 秦子蒙近两年势头渐颓,肖星飞还算不上一线,即使是资源交换,对时代娱乐来说,这样的要求也实在苛刻。 而孙天康只给了叁天时间,语气听上去毫无回旋余地。 爱人之间不涉及商业利益和权势压迫的小酌,是可以引起愉悦和兴奋的。 不像现在,被酒精摧残的胃将人唤醒。 孙天康和秦子蒙离开后,姜孜低伏在马桶旁张开嘴巴,暗红色的呕吐物从咽喉涌出,吐的用力时连呼吸都会牵引出痛感。 吐完回公司,冬夜车流呼啸而过,路灯下光秃的树拉长身影,时代娱乐灯光依旧通明。 季辰璋的反应和姜孜预期差不多,推说要征求股东们的意见,估计把握不大。 “小孜,虽然公事要公办,但我会尽力。”季辰璋摩挲着笔尖,看似坚定。 姜孜没说话,没人比她更明白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攘攘熙熙皆为利往的道理。 而且她现在实在很不舒服,也懒得再在不可能的地方下功夫,只想好好睡一觉。 看看表已经很晚,刚准备起身离开却又被叫住。 “小孜,我听说沉家和王家……” 办公室里有些沉闷,季辰璋缓缓起身,手肘撑着桌沿,在出风口徐徐的风声里试探。 姜孜疲乏的大脑停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沉度。 不知是起身太急,还是再也难以支撑,总之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关你屁事,耳边就仿佛听见雨水湿漉漉地掉落声,雷鸣轻轻的轰轰声。 混在急促的呼吸里,有一种虚无的空旷感。 随后脑子里开始浮现电视机出现雪花的画面,冷汗如瀑,直至失去意识。 沉度到医院的时候姜孜已经被送进病房,空腹大量饮酒引发酒精性低血糖。好在她身体不弱,静脉注射葡萄糖并给予氧气治疗后渐渐恢复正常体征。 季辰璋一直守着,直到沉度进了病房才准备离开。 “已经做了全面检查,没什么大问题,沉总放心。” 季辰璋起身看向沉度,沉度并不接话,只走近睡着的姜孜探了探她头上的温度。气氛有些尴尬,季辰璋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正要再说些什么,沉度拿起手机发送信息后开了口。 “时代娱乐就是这样压榨员工的?”语气不善,更感压迫。 彼时姜孜正在做梦,梦里沉度开着车,她们沿着长满冷杉的海岸线跨过日夜。每当夜晚来临,群群夜莺便会隐入山林,偶有两只落在后视镜上。 树林旁是变幻莫测的大海,他们的视线落在每一波海浪上。神明说海浪会为他们带来好消息,还有祝福他们白头相守的戒指。梦境一直延续,明暗交替周而复始,却始终什么都找不到。 直到被推进沉度让人安排的顶层病房,姜孜才从混沌中醒过来。 天花板与墙壁的交际线映入眼帘,鼻腔里开始充斥消毒水的气息。 -- pō⒅νìρ.cⅼōùⅮ 驯服或同化。 姜孜醒时沉度正站在病床旁,面向窗外,病房里不算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把背影拉得有些冗长。 无声的情绪透过月光缓行,仿佛心有灵犀,感知到细微的动作,他回过头按下呼叫铃,除此再无其他动作,也没有说话。 医生护士呼呼啦啦进入病房,围在床边,无意间将两人隔开。 他们短暂对视,眼神交错的瞬间仿佛两个孑孓独行的灵魂高悬半空。 良久,姜孜偏头闭上眼。 自那日起就没再见过面。 叁餐有人送至病房,全是她爱吃的,陪护也非常尽责。 孙天康那边解决的很迅速,徐长卿的徐氏找到秦子蒙给了代言,有王牌产品代言人的加持,加盟时代娱乐自然简单。 视频公布后,肖星飞始乱终弃的谣言被彻底击碎。 总之除了他为她安排好的一切,就再也没有了任何联系。 后来想想,那日在病房的对视,于沉度而言,更多的是无力吧。 某种程度上讲,爱情与生死一样都是这世上最公平的东西。任你赫赫扬扬还是凡桃俗李,遇到爱情总要做回初生的赤子。 姜孜性格里的执拗始终无法改变,这让沉度想把他捧在心窝里又想驯服他,可她敢爱敢恨,驯服是痴人说梦。 即使压制掌控,也很难说她是真的妥协,还是试图将你同化杀死。®oūzんаιωū.ιπfo(rouzhaiwu.info) 而于姜孜,爱见不得光,恨也见不得光,只能向着某个目标双目漆黑的前进。这一路上梦魇冲不淡也躲不掉,时间长了变成扭曲的奴隶,不再有争取的勇气,懦弱也随之而来。 工作之余姜孜把自己关在雍江的卧室里听歌,房门紧闭。那些怨怼和不甘,彷徨和自厌,在熟悉也陌生的夜里不纠对错。她和镜子里的自己干杯,甘之如饴的吞咽,敬那些抹不去和逃不开的标签,也敬戒不了的爱恋。 可惜年末是娱乐圈最忙碌的时候,留给她多愁善感的时间不多。 各大颁奖典礼上,几乎所有的艺人都在盛宴中聚首闪烁。一年的奔波和努力也终于能够安坐下来接收审阅和褒奖,沐浴欢呼与耀光。 红毯后的晚宴没有因为冬夜的大雪而停止,反而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用妆容和礼服来修饰自己充满欲望的灵魂。 沉度被众人簇拥着,略微颔首,比水晶灯还耀眼。 “姐夫也来了。”肖星飞推推正在出神的姜孜。 姜孜白他一眼道:“我又不瞎。” 这次冷战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紧绷。这种飘忽不定,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状态 时刻牵扯神经,搅得人心慌。 她撇开眼,尽量不去看凑在沉度身边的王思佳,后来干脆推开侧门出去,走廊上烟味浓郁,熏得她把鼻尖埋进领口。 秦子蒙也跟着溜出来,看角落里摇曳着的惹人纷乱的春色。 “不冷吗?”他说着递上酒杯。 虽然只是经纪人,但这种场合也是要装扮得体的。黑色露肩洋装,确实有点美丽动人了。 “还好。”姜孜抬手接过,眼神直视树影。 第一次见到姜孜时秦子蒙就觉得她很像他的猫,那天她穿着白色的套装,和孙天康认真交流,包厢里浅亮的灯光将她整个人衬得有些狡黠。 猫? 这要是被沉度听了估计是要气笑了。 在沉度眼里,姜孜和乖巧的猫咪从来不沾边,如果说两者真有什么共同点,大概是姜孜和猫一样,都不太喜欢陌生人的突然靠近。 “秦先生,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我心有所属。” 姜孜说的直接,倒叫秦子蒙一愣。 他揉揉自己的鼻尖,低声自嘲:“那么明显吗?” “许是太久没追过人,生疏了。”秦子蒙又一笑,扭头看向姜孜,“不过如果没有给你带来困扰,我并不打算放弃。” 走廊上很静,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姜孜身体僵了下,却仍是温温的语气:“随你吧。” 秦子蒙抬头,眼神真挚,“多谢。” 之后再无交谈,两人就这么并肩站着,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纷纷扬扬落在凭栏上。 直到有人来寻,说纪氏的纪总和徐氏的徐总请大家聚一聚,姜孜才发现自己冷的有点僵了。她鞋跟很高,转身时差点摔倒,还是秦子蒙虚扶了一下才站稳。 只是慌乱间谁也没听见门合上时发出的声响。 —————— 我回来啦。 因为隔的时间有些久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大家可以从头再看一遍,以防忘掉前面的情节。 -- pō⒅νìρ.cⅼōùⅮ 捏断你的脖子(H) 姜孜和肖星飞到的时候已经十分热闹。 私密性极好的顶层会所,笔墨不能形容的堂皇,古典中透漏张扬。 觥筹交错纸醉金迷,每个人都端着最好的姿态说着最得体的寒暄,暗地里却又暗暗较劲,指望着被在座的哪个资本看上,博得前路纷呈。 人生嘈杂再加上灯光昏暗,没人注意到纪清延下意识喊了声嫂子。 姜孜脸一热,貌不经意瞟了眼不远处那个男人。 应该是喝了不少,懒洋洋倚在沙发上,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正举着酒杯与旁人交谈。 “看什么呢?”秦子蒙见姜孜出神,凑过来,顺着她眼神望过去。 姜孜皱眉:“没什么。” 肖星飞正和岚山令剧组的前辈们聊天,不知聊到什么,和众人一起走向沉度。 隐约听着是多谢他对剧组的照顾,这种情况下姜孜不上前不合适,只能定定心神走过去。®oūzんаιωū.ιπfo(rouzhaiwu.info) 轮到她时,她抬腕客气道:“多谢沉总。”脸上皆是笑意。 房间里灯光暧昧,映在她左手的手链上,那条手链她戴了两年。沉度还记得送给她的那天,她穿着绿底的真丝睡袍,波浪卷发散在肩头,细眉挑得又高又利,眼里是说不尽的风情。 垂眸举杯,刚要说声客气,正和宁璇聊天的王思佳便走上前,女主人姿态。 “沉总今天喝了不少,大家诚意到了就行了。”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好在沉度并未理会,还是受了礼敬。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也不过是虽然态度冷淡,却也给了面子。 毕竟少有宁城几位少东都到齐的机会,接近尾声时大部分人都喝了不少,连沉度也像有些醉了。 再几轮过后姜孜越发招架不住,开始晕眩。 秦子蒙见状想搀着她站起来,表示要送她回去。 还没来得及拒绝,眼前就闪过熟悉的衣角。 沉度提前离席,自然就离散场不远了,王思佳也很快跟了出去。 九层的走廊灯光昏暗,头顶感应灯随着高跟鞋的声响接连亮起。 呼吸声,心跳声,惴惴不安。 姜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在洗手间补妆时听说沉度和王思佳一起来了九楼客房就开始心慌。 狗男人可别真的酒后乱性。 而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似乎已经清晰捕捉到猎物的脚步声,房门突然被打开,青筋突起的手臂伸出,姜孜的身影一被拖进房间,那扇门就砰的关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能靠粗重的呼吸声辨别。 他们急切确认彼此存在,除了两具赤裸的躯体,其余地方都陷入黑暗。 沉度红了眼,从后面撕扯衣物,扒下早已湿透的蕾丝内裤,顶住腿将坚硬塞进去,把姜孜抵在墙上狠狠后入。 “啊哈 ——” “啊啊啊 啊啊 ” 随即吟声阵阵,频率甚至赶不上顶撞,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又像在享受绝顶的欢愉。 抽出空隙用领带将双手反绑,捏住下巴侧头舌吻。 挣扎的狠了,手掌勒住脖子往后拖拽,后背凹成扭曲的形状,浑圆的屁股高翘。 姜孜说不出话,口水不受控制往下流,被揉弄撩拨得津液流满男人的右手。 撞击到呼吸紊乱,靠肢体扭动和黑暗中迷离的眼神告诉他她的爱意。 “沉……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彻底失控,被抓着头发按下去,塞进喉咙,强行射在口中,满口精液还舔弄温存好久。 后来开了灯,他们面对面迭在沙发上。 姜孜胸上的掐痕格外明显,眼圈泛红双唇红肿,发丝凌乱。 滚烫的阴茎再次钉入体内,沉度边操边咬,听到带着哭腔的求饶会情绪稍缓,带着薄茧的手掌继续拍打通红的屁股。 狠的仿佛要撞进她心里,姜孜将腿拼命拢起,紧夹精壮的腰身,高潮来临时小腹失重紧缩,连腿根都会痉挛不停。 洗手间的墙壁上是第叁次,嘴巴被领带封住,双手交迭无法动弹,极快的速度抽插。 后颈叼在他嘴里,另一手满满抓胸,屁股荡漾。 沉度今天就是想听姜孜高潮时漏出的泣音,想听她苦苦支撑时放浪大哭。 他低下头,掏出所有真心也很难从她的嘴里撬出一句温言软语,所以只能在唇齿交缠情动高潮时顶到最深处,在她努力咽下呻吟时狠狠撞击她的弱点。 看她在他床上流下爱的液体,看她被他操到失禁。 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美艳红唇被迫急速呼吸,痉挛时飘入云霄的尖锐呻吟混着他的名字。 后来握住纤细的脚踝拖到床上按在身下,手指陷进柔腻的腿肉里留下指痕。几十次难以招架的耸动后姜孜再次哭泣,因羞耻和窘迫溢满红晕的美艳脸蛋更加真实。 放荡的唾液不受控制的淌在锁骨上,流过挺立的乳头,光洁颤抖的大腿在空中乱蹬后绷直。 整整一夜,她被含化被强迫被挑逗被冲撞被塞入被填满,被以性的名义惩罚。 最后两人皆是力尽,姜孜甚至已经不能发出声音。 只记得黎明破晓前沉度咬着她的颈侧冲刺,滚烫的精液射满她全身。 然后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地说:“姜孜,再敢对别人摇尾巴,我就亲手捏断你的脖子。” -- 没有你我怎么办。 那是放纵无度的两天,他们不说话,只不分白天黑夜的做爱。 困兽的感觉像是病毒激发了上位者沉度骨子里最邪恶阴暗的一面,他迷从欲望,任淋漓热汗附着在肌肉,腰身摆动的弧线被极力压抑但仍充满暴虐的声音渲染。 姜孜被弄的不停流泪,媚喘从眼角从眉梢,从柔软的腰肢和丰润的大腿溢出流转。 迷朦间甚至会有种身处古罗马斗兽场的感觉,他的王为了带她闯出去而杀红了眼。 除夕那天晚上,临江平层的窗外随处可见寓意着欢乐祥和的绚烂火花。姜孜和肖星飞面对面坐在落地窗前,马路侧面是一座很高的写字楼,他们关掉房间里的灯,掀开窗帘。 还没到深夜就已经喝了不少,姜孜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去拿忘在玄关柜上的手机。 她左手指间夹着酒杯,右手解锁,看着满屏的祝福短信却没有真正企盼的,自嘲说道: “沉度这次是真的生了大气啦。” 把她自己丢在医院不说,自那天会所分开后到现在已经十几天了,还是不肯联系她。 肖星飞没有接话,只是盘膝而坐。 姜孜戳他肩膀,“哑巴啦?” 肖星飞嘶嘶躲开,脸色认真,“我要是姐夫我也不理你,你可太能折腾了。” 姜孜抬手吓唬他,“不折腾怎么办啊,沉家父母连联姻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王思佳现在天天以沉度未婚妻的名义自居,气的她肝儿疼。 肖星飞白眼,“姐夫都没理过她。” 姜孜端起杯一饮而尽,这点她倒是不担心。 她和沉度虽然谁都不肯认输,但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都不是由质疑和猜忌组成的。 相反,他们更像是惺惺相惜并肩作战的伙伴,除了偶尔会对作战计划有分歧之外,那种彼此之间的敬重仰慕和信任,一般人还真的羡慕不来。大抵在感情的世界里,最难获得的就是这种势均力敌的对手感,那感觉就像是灵魂之间一场高级的交谈。 说到底他们谁都没错。 沉度没错,不过是想护她周全。 姜孜没错,不过是想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 但也正是因为谁都没错才无解。 这边姜孜和肖星飞把酒对谈,那边几公里外的中心医院。沉度是两个小时之前被送来的,说是在快速路上开车打了滑。 纪清延徐长卿和李谦急急忙忙都到了,没敢告诉沉家二老,听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纪清延给姜孜发了微信,姜孜没站稳,酒瓶倾倒浸湿整个地毯。 去的路上又下起雪,急促的呼吸掠过道路两旁矗立的枯树,它们在黑暗里等待黎明等待春风。 病房门外站着几个黑衣人,纪清延徐长卿李谦几人见她到了忙招手。姜孜边喘边问情况,纪清延小声道:“别太担心不严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这才算是缓下来。 推开门走进去,沉度已经睡着了。 脸色稍微有些苍白,映衬着鸦羽般漆黑的鬓发。 姜孜的心脏咚咚地敲着胸膛,肋骨震动,把回音传遍五脏六腑,最后在肺里汇聚变成颤动的呼吸。 她一步一步缓慢挪动,本来不想发出任何声音,最好还是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角。 梦里的气息骤然真实起来,沉度睁开眼上下滚了滚喉结,几秒后错开本来与姜孜粘着的目光,鼻子里冷哼一声。 …… 气性真大。 不能跟病号一般见识,姜孜端起刚送来的干贝粥问他吃不吃,端的时候手一软没拿稳还烫了个泡。 “不吃,不饿。”沉度动了动肩膀,试图把虚赖在他肩上的人推出去。 姜孜却顺势滑倒在他腿上,烫起的泡藏起来,双手紧搂着他的腰就开始撒娇。 “路上那么多积雪,为什么不小心开车啊。” “没有你我可怎能办。” ……… 沉度本就僵着身子,又听她难得撒娇,心里逐渐放松下来。 “姜孜。” 他喊她的名字。 姜孜以为他又要训人了,拒不答话。 “姜孜。”沉度又喊了一次,然后接着说:“我被安全气囊打了左肋。” ………… 其实姜孜虽然小沉度几岁,但也不是不谙世事软软糯糯不经折腾的性子。相反经历了重大变故之后她能隐忍克制的情绪比周围大部分同龄人都要多。 可此刻她突然觉得隐忍好难,虽然沉度只是在开玩笑,并没有真的怪她压疼他。 隔着衬衫,沉度腰上渐渐有了湿意。 姜孜把脸埋在他怀里,虽然看不清模样,声音确是实打实地带上了哭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 “我真的吓死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 我更爱你。 坚不可摧的钢铁盔甲都有开关,更别说是有血有肉的人了。纵是姜孜这样向来凌厉冷艳的,也有个能让她彻底慌神的存在。 小吵小闹的时候挤出几滴眼泪是在撒娇,真的穷途末路做什么也没用也无法改变的时候,那种绝望和痛苦只会让人狼狈,连发丝都粘在眼角上。 沉度被她哭的又痒又乱,干脆一把捞起来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吗。” “再说之前谁闹着要分手的。” 姜孜的唇形很性感,虽然今天没有涂口红,依然能让人产生狠狠咬上去噙住唇珠的冲动。沉度覆唇上去用舌尖轻转描绘,压抑着被勾起的情欲。 姜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沉度的脖子在他脸上胡乱亲着,找着空隙不服输的絮叨: “是你先把我自己扔在医院的。” “不光不管我,还不接我电话,还带着王思佳参加晚宴。” ……… 沉度清了清嗓子,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把姜孜自己放在医院确实是他不对。 但那时看见她病病殃殃躺在病床上,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绑回家锁起来,再不允许她踏出半步。 他知道当他把决绝的话说出口却没勇气放任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挑起了一场自己输不起的战争。打不赢的代价就是割地赔款,他的自制力就是在这样不断轮回战争中一点点失去的。 他怕自己随时会做出不受控制的,违背姜孜意志的事。 王思佳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是偶然碰上,懒得搭理。 姜孜被沉度咬的到处是红痕仍不忘逞口舌之快, “那你跟我道歉。” 沉度嫌她这时候还嘴硬,手从上衣边缘探进去,用力捏住滑腻的胸,捏得她神魂颠倒飘然欲仙。 “凭什么我先道歉。”沉度早已硬的不行,可还是不忘据理力争,“你和季辰璋经常碰面就不说了,秦子蒙又是怎么回事。” ………… 完了。 狗男人又开始作了。 姜孜把哼唧声放小,满身红痕闭着眼睛,“没办法啊,你女朋友太有魅力了,你应该感到骄傲。” 沉度直勾勾盯着身下狐狸的眼睛笑起来,“那别的女人往我身上贴你不是也应该骄傲。”说着把手指从姜孜的腰上缓缓开始下移,像蓄势待发的,含着威胁的蛇舌。 “啊 ——” 短促的呻吟响起,两根手指同时进入细窄的穴内。 沉度俯身眯眼:“记住我那天跟你说的话。” 姜孜从高潮的余韵中艰难组织起语言:“唔 … 什么话?” 沉度:“我说,你敢对别人摇尾巴,我就亲手掐断你的脖子。” 沉度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疯狂迷恋姜孜的。 不止迷恋,甚至上瘾。 她身材傲人,红唇媚眼一颦一笑都能吸住人的眼勾走人的心。 所以他相信只要她蓄起一双楚楚动人无辜又上挑的狐狸眼,就有人会像他一样,立时软了心智甘愿步入陷阱。 手指快速的抽插再次开始,姜孜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开口的声音也是又媚又颤: “记住了…啊…记住了,你慢点,水都要流干了。” 他看她哼唧求饶,在她耳边调笑:“你就这时候知道知道卖乖。” 平复好清理完已是凌晨,姜孜窝在沉度怀里哼唧着要水喝。倒了叁杯仍是不满意,一会儿太烫了一会儿太凉了一会儿加勺糖吧。 沉度无奈,喝进自己嘴里捏着她的下巴准备硬灌。 姜孜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凶的准备,谁知落下来的吻却出乎预料的柔和。水的温度和他唇的温度都刚刚好,不是掠夺,倒似讨好。 两人的呼吸又缠在一起,喝完一口,只听他在耳边开口,“那天弄疼你了,对不起。” 姜孜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沉度说的是哪天。 她又怎么会怪他。 她明白做爱是成年男女之间爱意的最纯粹的表达方式,对爱人灵与肉的最好褒奖就是看见对方的就尾骨发麻,抵达的时候恨不得立刻死在对方身下。他搂着她的腰用牙咬着她舌头的时候,他用力顶着她喊出她的名字的时候,都是他们陷的最深的时候。 “快说爱我,说爱我就原谅你。”他们躺在同一个枕头上,黑色的头发衬着她微微泛红的脖颈。 姜孜睁着眼,等着沉度的回应。 但意料之中的声音并没有响起,他的吻骤然变得暴烈起来,直到不能呼吸他才放开。 “弄死你得了。”声音低哑。 姜孜眨眨眼,故意揶揄:“没伤着肾吧?” 沉度:“………回去试试。” 姜孜:“提前求饶来得及吗?” 沉度:“来不及。” 姜孜:“那就不求饶了,为表诚意,我刚才下单了情趣内衣。” 沉度:“……” 姜孜:“还有小皮鞭哟。” 沉度:“………” 雪停月现,目成心许。 不知是谁们在入睡前,交缠着叙述,我爱你,我更爱你。 -- 风雨欲来。 娱乐圈向来没有假期,忙起来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转眼已经快出正月,肖星飞忙完几个广告拍摄后正式进组。 影视城里大家互道一声过年好,开启了新的忙碌。 这次拍摄的电影是个高成本特效大制作,顶级导演资深编剧,精美服化道具,戏骨群集。 总之除了毫无演技可言的宁璇也被塞进来拿了个女叁之外,其他毫无槽点。 某日有个头部杂志旗下的创刊采访。 第一次被挖艺人故事,怕肖星飞说错话,姜孜便抽开身准备过去。 头天被沉度翻来覆去的折腾,边弄她边问内衣怎么还不到,以至于体力消耗太大不小心起晚了,只能让司机送,紧赶慢赶才算踩着点儿到了。 来采访的是个资深记者,姓杜名濠。 休息室里不算太冷,肖星飞套了件黑色卫衣,牛仔裤搭板鞋,看上去像个大学生。 本以为气氛会很轻松,但不知道为什么,采访者杜濠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全程透露着莫名敌意和偏见。 过程中他多次用窥探的态度试探肖星飞的底线,甚至试图通过激怒的方式来掀开他所认为的假象,好像这个看似很完美很有礼貌的人实际有多不堪。 好在经过历练,肖星飞的心态已经越来越稳。 他和杜濠呈犄角之势坐着,笑的恰到好处,回答也是游刃有余。 采访结束后杜濠突然看似礼貌的邀请道:“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共进晚餐?” 这话是对着姜孜说的,眼神复杂。 姜孜愣了愣。 按说记者是喉舌,更诓论杜濠这种资深的,更应该好好维护关系。 可经过刚才的采访,实在友好不起来。 看出姜孜的犹豫,杜濠耸耸肩,自顾自地说:“既然不方便那就下次吧。” 不知是不是太晦气,当天下午肖星飞就感冒了。 状态不佳,恹恹地提不起精神。 怕他不好好吃药,姜孜只能留下照顾。 肖星飞平时在片场就并不活跃,因为周围都是圈内前辈,拘谨一点也正常。 但人红是非多,这边正紧锣密鼓拍摄,那边肖星飞耍大牌的新闻就开始满天飞。 某日化妆时不可避免的被宁璇讥了几句,姜孜当时正烦着,也没客气。 趁她不备拍了张照片,指着给她看,“你那个拐了七八道弯才让人从我这打听到的一样色号的口红沾牙上了。” 宁璇脸色大变,气的泪都要掉出来了。 转身就去给季辰璋打电话。 姜孜乐得清静,打算去城外小河边转悠一下,走到半路碰见宁璇的闺蜜王思佳。 好嘛。 晦气乘以叁。 王思佳带了应援,几百个粉色杯子里装着香香甜甜的奶茶。 工作人员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凑过去,有好事的小声嘀咕:“以后要对宁璇客气点,她是沉度沉度未婚妻的好朋友。” 姜孜沿着河边走了一圈累的不行,很想打哈欠,强行忍住了,意兴阑珊地看着热热闹闹的片场。 按照剧本,下一场戏肖星飞要跑上楼梯,跟男二在拐角碰到发生争执,女叁号宁璇上来劝架。 先是肖星飞来回跑了几次宁璇都没有接上戏,终于接上后又把将肖星飞推到墙上擅自改成推下楼梯。 肖星飞毫无准备,看起来摔得不轻。 导演没喊卡,他硬撑着开始说争执的台词。 本想着这条要能过也就算了,好死不死,宁璇在发现肖星飞顺利接戏后再次故意忘词。 肖星飞重感冒本来就没有痊愈,折腾这一遭更是呼吸急促面色苍白。 周围的人也都看出来不对劲,但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谁也没吭声。 姜孜开始深呼吸,强忍着冲动。 自己身份特殊,本不愿再树敌。 但情绪会累计,愤怒会迭加,终于在肖星飞支撑不住蜷缩在地毯上时,走上前去毫无保留的甩了宁璇一巴掌。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 宁璇的左脸顷刻间肿起来,助理赶忙拿了冰袋跑过去。 其实打完就有些后悔了。 他妈的,冲动了,沉度又要给她擦屁股了。 但比姜孜更崩溃的还有导演。 虽说这事是宁璇先挑起来的,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演了一幕经纪人甩明星的巴掌的大戏,传出去谁不说一句牛逼。 心态崩了。 ————— 今天微博私信收到对孜孜不太好的评价。 本来解释了很多字,想想还是删了。 只有一句话,别骂我女儿。 她也想不惹事,老老实实当金丝雀,但可能吗。 千金难买沉总愿意。 over ~ -- 你是自己没手吗。 两边都是时代娱乐的人,先赶到片场的是季辰璋。 在这之前宁璇的经纪人也到了,还带着宁家几个保镖,浩浩荡荡。 姜孜和肖星飞正在房间里打游戏,梦梦煮了面,没吃几口就被季辰璋敲开了门。 “………” 季辰璋欲言又止。 姜孜清清嗓子说了句对不起,不管怎么样都是她惹了麻烦,理应道歉。 但如果重来一次,她可能会连王思佳一起打。 她就说宁璇虽然刁蛮,但不至于坏到骨子里。 梦梦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才知是王思佳出的主意。 “摔伤就给钱摆平啊。”轻描淡写的语气。 “出气最重要。” 恶毒至极。 内部出了内讧的事肯定想关起门来解决,但季辰璋极力安抚也不着见效,宁璇那边只答应先不发在网络上。 但并不准备善罢甘休。 打给宁家老爷子说受了欺负,老爷子正在从外地赶来的路上。 季辰璋继续相劝,宁璇有所松动。 趴在季辰璋怀里哭涕一场后给了两个解决方案 —— 要么召开记者会郑重道歉并辞去肖星飞经纪人的职务,要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她打回来。 姜孜听完满头问号。 先不说逼她辞去肖星飞经纪人这件事连沉度都做不到,第二条是怎么想出来的? 宁璇一个白莲花人设的明星在镜头前打人? 不怕人设崩的拼都拼不起来? 姜孜喝完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面无表情道:“怕不是打傻了。” 肖星飞和梦梦憋着笑,季辰璋揉揉太阳穴,面色凝重地转身。 因为这件事拍摄进度也受了影响,思来想去还是主动给导演打了电话道歉。那头虽然多少明白这一巴掌宁璇挨的不冤,还是严肃说道:“尽快解决。” 此时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两叁个小时,本来网络上没什么苗头,傍晚时分,一个新注册的小号把视频发了出去。 随后彻底发酵。 信息时代,时事传播速度极快。 但相应的,泛娱乐环境下人们的猎奇心也开始无限膨胀。 在幕后黑手的推波助澜下,大众变成了被猎狩的对象,所谓的真相还没查清楚舆论就给人定了罪。 宁璇的粉丝扒出姜孜少有的镜头做成遗像,甚至隶属十宗罪。什么片场霸凌,以身换角,等等等等怎么十恶不赦怎么编。 姜孜支着下巴条条刷着,偶尔挑个好看的照片保存下来发给肖星飞和梦梦看。 其实季辰璋明白危机公关如果没有涉及到法律层面的话,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当事人道歉,而且一定要迅速。 出于当事人是姜孜,本想有其他解决办法。 但眼看失控,还是决定委屈她。 房间里空调开在二十六度,本来刚刚好,呼啦啦进来一群人后立马开始燥热。 第一反应是去开窗。 宁璇和王思佳的香水味,宁家保镖身上的烟味,宁璇经纪人和助理身上的泡面味,还有宁家老爷子身上的不知道什么味道混在一起,简直要命。 姜孜踩着拖鞋打着哈欠,不情不愿被挤到角落里的椅子上,转头小声在肖星飞耳边说:“别怕啊,姐姐一拳能放倒叁个。” 肖星飞翻白眼,本想嘲她,想想又作罢。 不动声色把她护在身后,一脸无畏。 孩子长大啦,姜孜宽慰的想。 宁家的保镖和沉度的不一样,个子参差不齐,衬衫领口也有些发黄,甚至有两个看上去有些胖。 真的经过严格训练吗? 姜孜正认真想着,一道尖利的哭喊划过耳边。 宁璇指着出神的姜孜,目光恨不得扭成鞭子在她身上抽打。 骂到激情处踩着高跟鞋站起来走动,一声接一声,咚咚咚。 手臂伸在空中,配着恶毒的诅咒:“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还当自己是什么世家小姐呢。不知道爬了谁的床才混到今天,恶心,肮脏,不要脸!” ……… 沉度踩着“肮脏”两个字进了门,身后跟着纪清延徐长卿和李谦。 四个人刚到临市看地,原打算明天才回来。 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又进了四个身高腿长的更显拥挤了,宁家老爷子反应过来也不敢安稳坐着,心下疑惑间赶紧起身让位。 面部表情最丰富的当属王思佳,从震惊到犹疑再到惊喜,毕竟明面上看起来,这个房间里与沉度有关系的只有她自己。 宁璇也哭的声音更大,直接哭出了今天不弄死姜孜不罢休的气势。 人都说长期处于上位者的角色言谈举止间总是会流露出来善于攻心运筹帷幄威压感。就比如沉度,只是坐下后轻声说了句倒杯水,就惹了王思佳和其他几个人慌忙上前。 但不包括姜孜。 她正烦着,抬了抬眼,往人群中平地扔了一声雷。 “你是自己没手吗。” -- pō⒅νìρ.cⅼōùⅮ 不过相爱。 …………… 其实自从上次冷战结束后,姜孜就感觉自己越来越骄纵了,而沉度则更加包容。甚至有时候她会刻意跟他无理取闹,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们的爱是鲜活的。 其实他有多好她心里都知道。 她只是越来越迫切期待他说的未来 ——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只要你愿意,随时欢迎成为沉太太。 沉度被凶了也不恼,纪清延几人却笑的前仰后合。 真是一物降一物。 “遇上修路才晚了会儿,嫂子别生气。”徐长卿乐的肩膀都在抖,沉度面无表情睨过来才堪堪忍住。 此话一落房内立即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王思佳更是双眼睁大,连表情管理都忘了,紧盯着沉度呐呐道:“你……你们认识?” 沉度没回答,起身走过去,顺便带动其他人石化的神色。 “冷不冷。”越过宁璇和王思佳在姜孜身边站定,试了试她耳朵上的温度。 开春回暖,沉度只穿一件暗纹衬衫,西裤熨帖,宝石袖扣擦过耳垂有些凉。姜孜撇撇嘴,心想知道王思佳在还穿那么骚气,欠揍。 “有点,还有点害怕。”她吸吸鼻子点点头,狐狸眼睛影影绰绰泫然欲泣。®oūzℍаιωū.ιπfo(rouzhaiwu.info) “……”肖星飞两眼一翻,感叹自家姐夫真是绝,放满屋子人惶惶不安地站着不管,还有闲心去看演技惨不忍睹的狐狸精演戏。 先崩不住的是宁家老爷子。 本以为宁家也算势大,料理一个姜孜给宝贝女儿出气不费什么功夫,但眼下瞧着怕是动不起。 他眼神示意宁璇先坐下,而后斟酌片刻试探着开了口,“沉总怎么有时间亲自过来。”虽大上沉度许多却也不敢拿架,姿态放的很低。 沉度回过身,笑笑,“跟宁总一样,给自家宝贝撑个腰。” 话已至此,再无疑窦。 众人这才彻底明白过来为何姜孜无所畏惧 ——— 沉度心尖儿上的人,谁也不用怕。 其实不论你听过多少沉度的传奇,你都很难用简单的语言去形容。看上去那么清冷寂寥的人,举手投足间却能与会当凌绝顶的气势共振,投射出令人臣服的力量。 疯狂里冷静,残忍里筹谋,血腥里亲切,寡言蛊惑狠戾偏执。仔细想来像匹优雅漫步的狼王,虽然没有直接亮出獠牙,却可以随时碾踩士卒。 “姜孜这些年被我惯坏了,脾气不大好。”肖星飞让出位置,沉度在姜孜身边坐下,揉揉她的耳垂接着说:“惹急了连我也要挠的。” 明晃晃的溺爱,毫不掩饰的偏袒。 姜孜靠在他怀里,仰头嗔了他一眼,“说谁呢。” 这是再格格不入也再自然不过的互动。 如史记佞幸列传中记载的韩嫣,刘彻还是胶东王时两人相爱,因此韩嫣永生背上了佞幸的标志。 上位者为上,与上相爱的韩嫣就是佞幸。 但都是爱情,谈何卑贱谈何祸水。 不过是相爱了而已。 宁老爷子不动声色调整了下表情,轻咳一声走到窗户旁笑道:“那还真是误会了,璇璇和沉总女朋友以前就是同学,今天也是几句没说对才闹起来。” 姜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也不太好看:“漂亮话都让你们说了,剧本里可没写把星飞从楼梯上推下去。” 说罢又瞪了王思佳一眼,慢悠悠地补充:“摔残了赔钱这话是你说的吧?你打算怎么赔?” 现在的情况绝对是她们始料未及的。 姜孜和沉度的关系一向隐秘,知道的人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宁璇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嘴里的“野男人”是沉度,王思佳更是羞愤不已。 其实姜孜真的懒得搭理王思佳,她一个娇滴滴的小绿茶,恨不得动一下就倒了。但有些底线是不能触碰的,愚蠢的人总要为自己的无知恶毒付出代价。 有沉度在,谁也不敢再闹。 宁家几个保镖不知何时躲了出去,在门口撞见沉度带来的人,眼神闪躲,撤离的步子越迈越大。 宁璇肿着脸道了歉,没有狡辩没有巧舌如簧,态度诚恳,表情窘迫。 而王思佳。 刚要开口,姜孜就铺开尾巴撞进沉度怀里,嘴里嚷嚷着快把窗户关上,脚都冻冰了。 手却是一点也不老实,牢牢缠着,闹着要抱。 “…………” 沉度摇头叹气,低眉看着怀里的麻烦精。 她肆意,易燃,勇敢,果断,潋滟的凤眼,狡黠圆滑的表情,捏着嗓子撒娇时漂亮又乖张。 也很善良。 说不放过王思佳,可到底也只想出让她出糗这种孩子气的办法。 -- pō⒅νìρ.cⅼōùⅮ 但凡情欲都快活。 最后彻底处理完已是傍晚,沉氏公关部出了手,宁璇公开道了歉,风向转的迅速利落。 落日西斜,开春的微微暖风穿过树梢。 夜晚总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上车前姜孜去便利店买了两块巧克力,提子的,不至于特别甜。书上说吃巧克力可以分泌内啡肽,是一种让人特别开心的大脑激素。 回市区的路上要翻过一座小山,从影视城方向盘旋而上,透过车窗能看见漫天的星星。快开到山下时姜孜把第二块巧克力填进嘴里,偏头看着闭目养神的沉度。 他和纪清延几个人刚到临市就往回赶,没休息也没吃饭,折腾了一天难免疲累。 长腿交迭在座椅上,金边眼镜没有取下,经过一片树林时半明半寐的光影勾勒出矜贵清冷身形。 “沉度。”姜孜喊了声。 沉度没应,车里依然很安静,轮胎碾压摩擦路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沉别扭。” “…………” 沉度没睡着,只是不想理她。 出发之前姜孜给肖星飞安排了每天两百个俯卧撑的硬性任务,说让梦梦视频直播,做不够就不给他放假。气的肖星飞把杜濠邀姜孜吃饭,组里有小演员给姜孜发暧昧短信的事吐了个干干净净。 本就嫌她不知死活把自己置于危险,这下更是梗了满肚子火。 感知到熟悉的气息猛然靠近,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先被堵住了唇。姜孜嘴角还沾着不少巧克力,甜腻腻的,齁的沉度边护着她边拿起扶手盒上的纯净水就喝。 “你嫌我。”®oūzℍаιωū.ⅰπfo(rouzhaiwu.info) 纪清延他们都在另外一辆车,这辆上除了司机就是她和沉度,姜孜放的开,保持着扑在他身上的姿势不下去,两臂去圈他的脖子,皱着鼻子问。 沉度挑眉:“看出来还问?” 姜孜此时心情好,挨了嫌也不气。 食指轻轻点上沉度的下巴,想到他下午对满屋子人说“除了我没人配教姜孜懂规矩”时笃定的样子就觉爱意更深。 用绝对偏袒喂养的骄纵是拳头随意挥出去不用考虑力度的包容,也是为了逗你去跟你争幼稚游戏输赢的宠溺。 但也只会对姜孜举白旗。 她撑着扶手贴上去,先是推了他两下,看他还是冷着脸没反应,显然是被气到了,随后猛的跨上去强吻,怕她摔着,沉度只好任她亲。 而后清冷的声音掺着情欲的哑,他不吭声,反客为主,胸膛贴着肩胛骨,将她整个人罩在身下,手往她中间去。 舌头在脖颈透着的青色血管上反复地舔舐,猝不及防地掐上屁股,啄吻,碰撞,反反复复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姜孜被隔着裤子顶得腰酸腿腰直往地上滑。 但凡情欲都快活,却终究难解渴。 沉度稳下来正了正领带,看着眼角濡湿还蜷在她怀里的姜孜道,“作劲儿犯了是不是?”大概是确实不太爽,音色低冷,带着些压迫感。 姜孜撇撇嘴,这人属王八蛋的,用完就扔。 看在明天是他生日的份上,忍了。 晚饭,或者说宵夜,是在江边一家古色古香的隐秘馆子里吃的。响油鳝丝,咸齑炒茭白,瑶柱葱油拌面,浓油赤酱糯香味道。 纪清延徐长卿和李谦还在讨论导演见了沉度诚惶诚恐差点摔跤的事,姜孜把竹笙咬的脆响,经过今天这么一闹倒是生出点轻松来。 “嫂子之后还是少去剧组吧。” 这里的菜色偏淡,几个人又是一天没怎么吃饭,徐长卿囫囵扒了口米饭,认真说了句。姜孜正试图把小腿搭在沉度腿上,听完徐长卿这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规劝也是心头一凛。 在做的没有外人,都知道沉度不让姜孜抛头露面到底是为什么。 宁璇之所以没有拿姜孜的身世当把柄,以前是因为季辰璋规劝,以后是因为碍于沉度不敢。但不止宁璇知道姜孜的身世,瞒的再隐秘也抵不住哪天有心人透了风,众口铄金。 姜孜牵起嘴角点点头。 她懂 —— 层层堆迭在海面上的不过是显而易见的危险,巨浪波动下的暗流才是推动无常世事的真正动力。 沉度之所以有些阴郁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夜晚城市里灯红酒绿的背后是更坚定的清醒。 初春的夜风不温柔,吹不散身上的阴冷也吹不散下一个秋天的迷雾。 席散时几个人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晚饭回老宅吃,吃完江月会所见。 “回趟公司,有几个文件要签,累了就先回去睡。” 沉度把姜孜塞进另一辆车里,示意司机驶离。 动作有些顺畅,就像早就想好的。 姜孜心下疑惑,但没来及的反抗就滑进了车流里。 ———— 下章生日肉。 -- 有你躲的时候。 沉度驶向相反的方向。 市中心的深夜的街头依然人头攒动,四周林立的高楼大厦不知疲倦地矗立,华灯璀璨倒影在漆黑的江面上。 红灯空档吴哲拿出调查结果递向后座,沉度捏了捏眉骨睁开眼。 时间,亲子鉴定报告,与他想的一样,来者不善。 “让公关部法务部负责人现在到岗。” “半小时之前已经安排妥当。” 吴哲轻踩油门。 跟在沉度身边这些年,再明白不过 —— 遇上那位的事,怎么妥善怎么安排。 沉度点了根烟,灰色烟雾随即飘起,车内光线本来就暗,遮了他的情绪,只能从语气里分辨出山雨欲来的沉闷气息。 眼前浮现那张恣意妄为的美人脸,轻哂,真是能折腾。 美人回到雍江先是洗了个澡。 洗发露,发膜,磨砂膏,沐浴露,身体乳,细腻芳香旖旎柔软,闭上眼感受温热的水流从发根丝丝滑到下颚。吹干头发收拾好已经夜更深,从柜子隔层里拿出藏了好久的生日礼物,向沉氏出发。 踏着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到了楼下,沉氏某层依然灯火通明。沉度正在开会,姜孜自己刷了掌纹进入总裁办。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微微作响。 那场会议持续了很久,久到倚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凌晨两点会议室的大门终于被推开。 沉度褪了西装,只剩衬衫配眼镜,自信沉着,后背笔挺,即使夜深也依然矜贵清隽。 还没走近便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淡淡的,旖旎到人心里发痒。示意吴哲不用跟进来,然后把会议记录放在文件夹的最底层。 姜孜被纸张摩擦的声音叫醒,回神,缓慢呼吸。 “大晚上跑过来干什么。”沉度接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语气轻飘飘的。 姜孜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蹙着眉喝了口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来祝你生日快乐。”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的心虚扳回一局。 不得不说,姜孜真的生了一副好皮相。 张扬妩媚,媚到骨子里,像咬一口就能溢出甜美汁水的果实。 即使偶尔装娇软,拉出软糯绵长的尾音,也像慵懒的野猫,挠得人心里痒痒。 沉度听了走过去揽住她的腰,肌肤相贴,说话时带起胸腔的震动。 “今天怎么那么听话。”他在光影里松动出温柔的神色。这个麻烦精从前可没这么好心,去年他生日还因为给她涂错了身体乳闹脾气,哄了许久才哄好。 其实姜孜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今年,或者说从她开始工作以来,他们之间就变得不一样了。坏脾气的狐狸开始有信心宣示自己的主权,会醉醺醺地抱着遥不可及的沉度说爱他,爱意变得浓烈直白又汹涌。 姜孜没回答,而是又向他靠近一步,桃花眼里笑意涟涟。她只穿了黑色羊毛大衣,踩红底高跟鞋,刚洗完的波浪卷发柔顺搭在肩头,面对他站着。 “拆礼物吗。”她说。 金尊玉贵孤云野鹤的当权者在看见她时灰眸总会亮起微光,如果再直白挑逗,必定色令智昏。 姜孜个子高长相又妩媚,衣柜里大多是深色系,就连内衣和睡裙也是以黑为主。 而现在,大衣里面仅有一件情趣内衣。 浅粉色暗纹的盘扣旗袍,长度只能遮住半个屁股。 盘口的间隙很大,故意露着浑圆胸乳的边缘,胯骨旁开叉,探进去就能摸到已经湿了的细缝。 她把腰带放进沉度手里,然后缓缓后退,大衣自左肩开始滑落。 明明应该感觉凉,却出了细细一层薄汗。 沉度眼里像有烈焰,烧的气氛缱绻旖旎,虽然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却好像就在耳边呼吸。 本以为会直接激烈地冲撞,却没想沉度把她拉回怀里,嗓音沉缓诱着:“姜孜,到桌子前面去。” 送礼物要有诚意,姜孜乖乖配合。 她推开椅子站定,微微后倾身体。 情欲沸腾,乳珠已经站立,那内衣本就是薄薄的真丝面料,鼓在下面十分明显。 沉度抬起手,姜孜以为他要从盘扣间隙探进去,连腿都夹起来了,他却只在外面轻轻拨了拨。 “姜秘书,文件还没签完。” 他开始在她颈侧喷洒热气,轻舔,啄吻,就是不深入,急的她像溺水的鱼,全身都在发软。 又是片刻后她终于没了耐心,仰起盛满了水的桃花眼睨他:“裤子也不脱,是不好用了吗。” 沉度:“…………” 掐了下她腰间的软肉,掐的她转身要躲。 他趁机将人固住,掀了掀眼皮,在她耳边轻说道:“别急,有你躲的时候。” -- 你念我听(H) 黑色基调的办公室亮满灯光,角落里的蝎尾蕉被养护的很好,屏边娇窥,娉婷旖旎。 被沉度控着腰冲进去的时候,姜孜差点没站稳。 “唔………”葱白手指抓紧了桌子边缘,“沉总,这样太深了沉总。”她被沉度的粗壮热烫烫的全身酥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扭着腰直喊。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的黑顺的发尾从盘口间隙滑进去,好像落在了乳珠上,想象着红黑白混着的极致,又往上挺了一步,满满当当塞的不能再深。 然后压着嗓子,“姜秘书,先把文件签完。”说完急促地吻下来,潮湿又闷热。 姜孜被弄的眼角飞出火般艳红,波光粼粼的,嗔着恼他闭嘴。 “这样… 这样怎么签 … 啊…”她抖着腿嘴硬。 “你念,我听。”沉度站在她身后,右手揉的她胸前皱起,左手顺着肚脐往穴口移。那里湿漉漉的,晶莹水渍蹭到了桌沿上。 ……… 念你妹! 他们保持站姿交合在一起,阴茎在甬道里小幅度搅弄,偶尔拉出来一截,能看到涨起的青筋上扯着银丝。 姜孜大脑逐渐空白,别说念了,看都看不清。 “念。” 沉度重复,同时狠撞,两手在她腰上重重箍了下。 姜孜惊叫,夹起臀肉,连脚踝都在用力。 太满了也太重了。 所有褶皱都被刺激着,麻的差点哭出声。 沉度也被夹的吸了口气,喉结滚了几滚才稳住。 他紧紧攥着姜孜的腰,手臂上的筋肉充血鼓起,青筋像暴烈的闪电蔓延。 姜孜根本无法反抗,只能被按腰冲撞。 皱起眉,眼睛努力睁着,试图看清文件上的字体。内里却强行搅成一摊软软的春水。 “沉……嗯……沉氏集团……上半年……啊 ——” 标题还没念完,随即被尖利的呻吟取代。 屁股被抬起,两腿微微凌空。 整根都在里面重重地冲撞,肌肤升温空气升温,呼吸节奏瞬间紊乱,从呢喃到呻吟,在虚脱的高潮中昏沉清醒,乐此不疲。 “慢……呃……慢点……沉度慢点……” 好不容易找到喘息的空隙,姜孜边求边往前靠,却是怎么也动不了。沉度从她左肩低头,看她本来精致的妆容此时像被泡在情欲酿的酒里,看他红色的眼影和被他弄哭泛红的眼角融为一体。 熬过一阵魂飞魄散后,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摘了眼镜和袖扣,衬衫挽在臂弯,抱着已经站不稳的她来到落地窗前。 已是凌晨,大楼外的喧嚣归于平静,月光朗朗,云层很薄,仔细看能看到鸟羽一样的纹路。 他们在月光下接吻。 冰凉的窗玻璃被两人的喘息铺上淡淡的雾气,他手指捻过的乳珠微微发疼,此时盘口被解开两颗,半颗浑圆的软奶压在窗上。滚烫的身躯和冰冷的玻璃是两种极端,他扶着自己在穴口准备进入时她忍不住战栗,窗上模糊反射出咬着唇娇羞的模样,少有的柔软动人。 动人到沉度立时改了主意。 他故意挺着腰试探,硬如铁的阴茎在穴口反复蹭弄就是不进。两片粉白的唇肉感受到滚烫的硬物后下意识夹起,像洒满海水的贝壳张张合合。 情欲高涨,姜孜急的自己揉着屁股,媚眼如丝的瞧着他说:“你快点。” 沉度没说话,稍稍用力探了一下。 探进去一半时姜孜以为终于要被填满了,舒服的哼声瞬间溢出喉咙。 只是面对着穿着刚刚盖住半个屁股的情趣内衣,媚的像只狐狸,软的浑身滴着水的姜孜,沉度只想放纵自己弄死她。 他从沙发上拿起领带遮住姜孜的眼,只剩挺翘的满布细密汗珠的鼻子,和伸着舌头求稳的红唇。感官被剥夺,姜孜有些许惶然无措,他用几张文件卷成筒状,抽在她翘起的臀上。 “嗯……”姜孜被抽的瑟瑟发抖,像祭台上等待献祭的羔羊,发出惶惶泣音。 这段时间沉度心里时常憋着气,乐得见她在他身下软的没骨头的样子。 于是倾身在她耳边低语:“不是很厉害?”在片场招蜂引蝶不说,还学人打架。恶狠狠的低语浇在妖冶的花上,纸张抽打皮肤时压抑的闷哼转换为情动的呻吟。 姜孜喘着长气,想躲开他每次只进一半的,折磨的她不上不下的那根,他却不让。左手紧紧握着腰右手不断抽打,看她实在受不住,连呼吸都在抖时低头舔上她的脊骨,然后咬在臀瓣上。 高潮来得格外猛烈,像闪电劈开身体,涓涓细流顺着欲望来源流出,顺着比月光还皎白的腿根流在他手上。他拇指捻着贝肉火上浇油,直到细流变成更湍急的节奏,终于塌着腰喷湿了整片地毯。 -- pō⒅νìρ.cⅼōùⅮ 臣服 比起床上的含蓄扭捏,直接跪下双手捧起戒尺的归顺才更让人怦然心动。痛与快都由对方施舍,除了互相臣服,谁都别无选择。 终于喘顺了那口气,姜孜回头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虽然很不情愿,还是打算送礼要送到位。 “扶我起来。”她软着腿试图站起。 沉度灭了烟,突出的腕骨在黑色水晶烟灰缸上方划出阴影,看她直起腰后越发明显的臀尖红痕,眼神再次危险,但是没动。 “你怎么回事呀!”见他没反应,姜孜来了脾气,往死里弄她不说连扶也不扶,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去咬他的脖子。 沉度被扑了个满怀,无奈挑起眼尾,两臂圈着护住她,边咬牙低声说:“还是欠收拾。”边抽出桌子上的湿巾去擦她腿间的黏腻。 只是实在太多了,腿根微微发红也没擦干净。 月光妩媚,胭脂旖旎。 淡粉色丝滑的短裙凌乱穿在温暖的肉体上,胸脯起伏,细白手指时不时戳戳他的腹肌 —— 戳的沉度终于失了耐性,抱起人就往浴室走去。 这里的浴室虽然没有雍江的一半大,却也足矣塞下两米长的独立浴缸。®oūzℍаιωū.ιπfo(rouzhaiwu.info) 沉度弯腰给浴缸放水,调了好几次温度姜孜都不满意。一会儿嫌凉一会儿嫌烫,坐在浴缸边缘,涂着红色甲油的脚趾在浴缸里不奈地画圈。 沉度拿她没办法,只能小幅度旋转着白色透明的落地龙头,恨不得直接把身边嘟嘟囔囔的麻烦精直接扔进去。 热气逐渐弥漫整个空间,皮肤是湿热的触感。 水快放满时姜孜才想起包里还有没送完的礼物,抬起脚踢了踢,谁知正酸软着没掌握好力度,水花四起溅了直接沉度一身。 “………” 沉度偏头看。 到底没这么对过谁,也没这样任谁折腾过,眼神有瞬间不奈。他抬手拢住姜孜的脖颈,使了巧劲将她拉到眼前。本身就偏低的音色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显得更加轻懒。 “再作,弄死你。” 平心而论,作为一个掌权者沉度是绝对合格的。保持修养,苛刻自律,拥财不自狂,有碾杀的资本却不滥用权利。 他高高在上,说话总是带着运筹帷幄的气质锋芒。 是姜孜用卑微欲念纠缠才将他拉至动情。 但又有什么比上位者褪掉人皮,绵延出无穷张力的欲望更让人欲罢不能。 沉度将姜孜包里的玫瑰口球和蝴蝶腿环拿进浴室时她已经冲湿了自己。 薄透的衣料贴合身体勾勒出最曼妙的曲线,发梢上的水滴落在肩上,胸上,腰上。 裙摆勾着长腿,红唇微张,吐出的气和氤氲水雾混在一起。 她走向开关,裙边随着摆动的腰肢摇晃,掀起隐隐绰绰的绮丽。 柔荑拨动,浴室里顿时陷入黑暗,只留镜前暗灯。 她看着沉度喉结滚动,从他手里接过玫瑰咬球,张开嘴,先是舔了舔,然后戴进去。 沉度已然要炸,在姜孜示意他帮忙绑上腿环时甚至差点弄反了方向。 蝴蝶扇动翅膀在欲望边界开始了试探,荷尔蒙风暴成功被激发。不等姜孜完全低下,扶上背脊穿过发丝的手就已经滚烫。 “姜孜。”沉度难耐地喊。 根本无法抗拒,姜孜就是他的命门。 那朵玫瑰在她嘴里就像染了血,星星点点溅着。 多巴胺的绑架没有任何救赎的可能,上瘾的囚徒暴戾如孤狼。 她倚坐在浴缸边缘,腿分开,皮质腿环像猎人手中的长鞭 ——— 有些征服欲无意彰显奴役的心,只是意在证明爱真实存在。 沉度越清冷她就越想点把火。 烧光他理智,让他只剩动情的失态。 不由自主的尖叫开始在浴室里飘浮,姜孜被沉度反压双手强迫做爱,耳边全是让人羞恼的臊人话。 “要吗。”沉度哑着嗓子,小腹缩起用力一顶,这一下几乎将姜孜贯穿。 她想说要,奈何咬着口球根本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只能呜呜咽咽,被他顶的口水顺着脸颊淌出来。 鼻腔里的呻吟在他毫无保留的撞击下由升高再到破碎,灭顶的快感从四面八方涌向心脏,姜孜只觉天旋地转,根本无力招架。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加紧他,却被极致暴戾的冲撞撞到脱力。 腰和腿都使不上力劲,短裙从第一颗盘口被撕开。 随着两个人的起伏,领口反复遮掩,雪白的胸乳晃的沉度伸手去抓,抓出红色的指印。 其他地方皮肤的颜色也比粉色短裙还要红艳,粗大次次擦过最敏感的地方,轻拔深插反复撑开褶皱。 漂亮的桃花眼因为吃痛而皱出细纹,深褐色眉尾和他的鬓角连成孤鸟与远山。 天使与恶魔对峙,艳丽似血的水珠四溅而起,呼吸交错,爱与被爱,臣服与臣服,狐狸与狼王的猎捕游戏永不落幕。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pō⒅νìρ.cⅼōùⅮ 不要躲(H) 晓月挂上天幕时喘息才终于缓下来。 姜孜泡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沉度的衬衫穿在身上宽松而舒适,身上冒着热气,发尾挂着水珠摇摇晃晃扑在床上。 灯仍亮着,照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但实在困倦,根本没力气去关。 沉度点了颗烟后去给姜孜盖被子,干净的手指掐着忽明忽暗的火,轻轻一抖,半截烟灰便弥漫在月相里。 “白天不是要回老宅,赶紧睡吧。” 姜孜艰难地翻了个身,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沉度轻应,附身吻她。 雪松木沐浴露的味道划过耳畔,如二月的风冷冽也温柔。 凌晨的天空是泛着红的深蓝色,繁星密布预示着天亮以后的好天气。 嘴上说着让沉度赶紧睡,其实真的比她先睡肯定要闹脾气的。 月光很满,姜孜抱过去手环绕沉度腰后,迷迷糊糊埋在腹窝里,“好累呀……”呢呢喃喃地热气蒸在皮肤上令人心痒。 “自己找的。” 环紧姜孜的肩膀,沉度颇为无情地说道。 极端的诱惑是会让人疯狂的。 欲望变成自由落体,在潘多拉魔盒中无限下坠。 姜孜累的没力气犟嘴,只能是揶揄的语气,“礼物还满意吗。” 沉度转身关了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仔细去看只剩玻璃幕墙外撒着一束光,照亮了床尾的纹路。 “还行。”音线低沉,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就只是还行? 听他这样平淡的语气,姜孜十分努力想坐起来。 不为别的,就为她屁股上的巴掌印,胸上的掐纹和脚腕上的红痕。 世界的参差大概就是长了一张大气妩媚的脸,声音也是清冷的,但在爱人面前凶起来确是个十足的撒娇怪。 姜孜边哼唧边咬,沉度被咬的不轻。 对于姜孜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放任。 她像枝艳丽的玫瑰,睚眦必报热烈又疯狂,就连诱惑也是目光清澈坦坦荡荡。®oūzℍаιωū.ⅰπfo(rouzhaiwu.info) 而这些都无须骄矜作态,是她身体里本身就存在的美丽。 其实也曾无法接受自己的妥协。 遇见姜孜后柔软总会被轻易唤起,爱欲渐渐消磨了上位者对自持的最后底线。 只是最终挣扎无用。 万里明光,只要是她,就足以燃透整个心脏。 最后实在是疼只能使了巧劲将她两手交迭后压在身下。 不过斗智斗勇这些年,姜孜也不是白练的,找准空隙使出最后的力气踢了他的小腿骨。 ……… 闷哼一声,“弄的你轻!” 姜孜穿着他的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衣,黑暗里的肌肤是月光拢绕的莹白色。 香气蛊惑,暧昧无限。 没有消散不了的欢愉,要珍惜每一个鬼迷心窍色令智昏的时刻。 沉度不顾姜孜地挣扎拉过她的双手扣在腰后,撩起内裤就往里进。 姜孜咬着嘴唇,呻吟闷在鼻腔里。 她眼角泛红,波光流转的眼睛全是控诉。 沉度撞的太狠,她只能反手回握,他的身体也成了她唯一的支撑点。 后仰的脖颈垂下丝丝缕缕的长发,像海藻一样在月光下漂浮。床和人都在抖,被撞击地抖动,仿佛狂风席卷花树,剥落破碎的呻吟和呓语。 “就是学不会听话。”沉度单手扣着她的腰,他下身又快又狠地擦过她体内的敏感点。 上半夜数不清高潮了多少次,洗完澡依然还是敏感的。 此时更是受不住,感觉重新泡在了水里。 喘息很急促,脑子里蒸腾起一片雾气。 想不客气的回一句却被迅猛的动作撞得七零八落。 姜孜腰上发麻脚腕发软,终于体会到以前的沉度在床上有多让着她。 沉度坚硬的欲望在她身体里驰骋,偶尔浅浅退出来一截后再重重凿进去。 他眯着眼挑了她锁骨上最亮的地方咬上去,带着沉沉的鼻音,似哄似蛊惑,“姜孜,乖一点。” 他不满姜孜把自己置于危险,牙齿继续游走咬上她的肩膀,胸前的皮肤上汗水密布。 姜孜被撞地眼神失了焦,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海边接连不断拍打的巨浪。目光无法聚拢,只能紧紧靠着他的腰,任他在射满她小腹后又把她捞起来按进怀里。 又是一场欢愉过后天空也逐渐泛了白。 姜孜彻底失了力,赤裸的身体依然沉浸在高潮余韵里,时不时痉挛。 沉度又叫了一遍:“姜孜。” 被点到名的狐狸奋力睁开眼,看着光抵在沉度的下颌线,模糊了喉间的骨感却清晰了侧脸。 天虽然亮了却好像依然有月光洒下来,沉度的眼神像是在窥视审判前夜的天使。 他弯下膝盖,发狂地吻着,任自己丢盔弃甲,最后只能声音很低地说:“姜孜,不要躲。” -- 非她不可。 姜孜还记得第一次和沉度做爱。 那是他把她带回雍江壹号两个月后。 她醒来时沉度正倚在窗边吸烟,似乎没有注意到她醒了,她也不作声,只静静地打量注视着。 他的下颌线有些锐利,像蓄势待发的凛凛寒弓。 指间随着吸入明灭,满身都是掌权者的气定神闲和深邃悠然。 “看够了?”他突然回头看向姜孜,嘴角带着似是而非的嗤笑。 姜家破产前姜孜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钱堆出来的美人,灵动明艳,满身的小脾气。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坐起身,避而不答他刚刚的问题。 仿佛看穿了她的羞恼,沉度叼着烟走近,赤裸的上半身依旧散发着充满侵略性的荷尔蒙。 “没睡。”他说。 姜孜醒了便睡不着了,又不知该做什么,只微微低着头,余光看着。 深夜的宁城依然有霓虹闪烁,沉氏集团的灯牌正照亮整片星空。逃亡中的孤女为金钱出卖着所有能出卖的,他是她希冀的权杖。 “后悔吗。”低沉磁性的男声绕住思绪,沉度目光灼灼。 后悔吗?不吧。 姜孜下意识看向沉度的眼睛。 他长得很好看,虽然来雍江的次数不多,但从来干净妥帖的。 偶尔绅士,偶尔像镜头前一样冷峻,是神明低眉也是金刚怒目。 刚才酒杯掉落后被他拥入怀里,鼻尖都是香根草的味道。 酒入了欲,情入了心。 “不后悔。”姜孜语气坚定,直白到仿佛只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 沉度随即挑了挑眉,左手抚上她的脚踝。 他很不想承认面前这个满脸狐狸相的女人让他意乱情迷。他们彼此都应该心知肚明,他给她钱,她救她的父亲。 谁也不该谈喜欢,所以才会试探。 后来姜孜学会了抽烟,他们许多次在做爱之前举杯共饮。挣扎和陷落的夜晚,潮湿和隐晦的欲望像苔藓蔓延丛生。 那时姜家的事还没有彻底安静下来,那些迷离的踌躇的对和错时常烧灼在她的心底。她跟沉度说起小时候和爸爸的糗事,说起爸爸记忆里她从出生就没有见过面妈妈。说起那些躲着她的,鄙夷她的亲人和朋友。 清醒的语气充斥着她的嗓音,她时常觉得自己像海上的小船,随波逐流,没有归处。 唯有他是远处的灯塔,是救赎,也是靠不了的岸。 而那段时间之于沉度也是混乱的。 很奇怪,白天他是权利顶端呼风唤雨看似无欲无求的上位者,却总会在夜晚静下来的时候响起雍江落地窗前的影子。 他开始失眠,像普通男人那样细数爱恨。 想起姜孜开玩笑说“反正钱已经到手了,惹我我就要跑了。”时会有瞬间的懊悔。 他查她的过往,寻找她与季辰璋到底是情侣还是朋友的蛛丝马迹。 他嫉妒也不甘,却又在心底默念“姜孜”这两个字后 烟消云散。 她是光,用透明清澈的眼神看未来,用明艳的疯狂与他对峙。 没有虚与委蛇,只有坦诚和欲望。 他们深陷彼此,他想给她很多爱意,天性使然,也想给她束缚的利箭。 总之后来他们都逐渐明白并铭记 —— 爱是甘心臣服神明,是免受地狱碎玉之刑,是绝不逃避,是打破怀疑,是舔抵依偎 ,是绝不背弃。 转眼两年。 第二天,沉度生日未过,下午喊醒姜孜吃完午饭后回了沉家老宅。 沉青山习惯开春时在门廊上放张黄花梨的边几,腿足外圆内方,面上嵌着整块的云石。 沉母徐嘉娴见儿子进了院子乐的合不拢嘴,转头跟沉青山显摆着,“看看,儿子回来孝顺我了。” 沉青山气的吹胡子,手里绘着粉彩九桃的茶壶挥舞着,看得人心惊。他斜瞪从车上走下来的沉度,大声嚷嚷:“母难日知道孝顺你妈,老头子我呢。” 沉度脸上难得动容。 递上串阳绿的翡翠手链给母亲徐嘉娴后,又拿出石楠木的烟斗,这才换了老爷子一句“这还差不多。” “爸,我的生日礼物呢。”沉度在椅子上坐下,旁边茶炉上冒着袅袅热气。 沉青山没说话。 前几天姜孜父亲姜志国谋杀影后杜若孙盛杰夫妇案子的卷宗,和沉度这边目前为止所查到的资料,被详细整理好做出标注送到了他的书房。 标注很详细。 这案子隐蔽,幕后黑手做的精密无比。 能查到此处着实不易。 虽还不知道真凶到底是谁,但照沉度这个查法,相信很快会有眉目。 牡丹茶久经时间淬炼,煮起来香沉入水。 沉度眼神坚定,一眼不错地望着沉青山。 沉青山也敛了笑意,不动声色地收回落在茶台上的目光,郑重道:“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 事已至此,终是沉吟片刻,松了口,“好。” -- 要不要一起下地狱。 凛冬散尽本该雾消霭散,但也许真的好事多磨。 临近傍晚,辣烧梅童,鲍鱼红烧肉,荷香乌米饭和油淋海白虾,十几个菜摆了大半桌。 沉度陪着二老入了座,陈年花雕老酒散发着幽香。 吴哲的电话在刚拿起筷子时打过来。 沉度眉心微动,只说了句按照安排好的处理。 沉家二老都是过来人,特别是沉青山,年轻时也是霸道得很,年纪大了撤了锋芒,看万事总是笑佛模样。最开心不过喝点好茶,太太徐嘉娴在耳边笑嘻嘻第唠叨几句,儿子陪着喝几杯酒。当然,要是能再赶紧抱个孙子,就真是天伦之乐了。 醇厚的透明酒体像蜜一样挂在杯壁上,沉青山迫不及待抿了一口,见沉度慢半拍,咂咂嘴问道:“什么要紧事。” 沉度也举起杯,语气并无太明显的变化,只轻飘飘地说:“已经安排好了。” 这话听在旁人耳朵里兴许就过去了,但自家儿子自己是最了解的 —— 沉度浸淫商场这些年,或许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魄力,也有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沉着,但只要事关他那个宝贝疙瘩,就都不是小事。 “处理好了就带回家吃顿饭。”沉青山不太客气,鼻子里哼了声:“那点出息。” “你有出息。”徐嘉娴看儿子被数落,戳了戳沉青山的额角,“年轻时候不也是追我追的紧。” 徐嘉娴当年是舞蹈学院院花,沉青山花了好多心思才娶到手。这两年因为沉度和姜孜的事徐嘉娴也没少跟着担心,眼见姜志国的案子有眉目了,沉青山也松了口,不曾想又出岔子。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姜孜的身份半小时前被爆了出来,幕后操纵人是当年姜志国案的女被害人,杜若的私生子杜濠。采访肖星飞之前杜濠就摸清了姜孜的身份,所以才会在采访中抱有敌意,采访结束后邀请姜孜共进晚餐也只是想进一步试探。 沉度先一步查到了杜濠,这也是他不满姜孜将自己置于危险而不自知的原因。 当年杜若被杀案几乎轰动整个社会,此时旧事重提迅速发酵,顷刻间沸沸扬扬。肖星飞的经纪人竟然是姜志国的女儿,各种阴谋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词条层出不穷,热搜几乎被占据。 这场沉浸式泼脏狙击战中,路人亢奋,看客大嚷。 真相不重要,爆点才重要。 时代娱乐瞬间陷入舆论漩涡,肖星飞正在进行的直播活动也当即暂停。 幕后操纵者拼命撕咬毫不松口,姜孜的手机直接被打到没电。 肖星飞赶到雍江的时候她正在化妆。 诺大的房间只有眼影盘打开的声音。 和仿佛闪电飞光雷声轰鸣的网络世界比,简直安静到诡异。 肖星飞有些担心,现在连姜家老宅所在位置都被有心人扒了出来,杜若当时知名度高影迷数量多,其中难免有些激进的。再加上前日才和宁璇那边结了仇,此时各方阵营乱七八糟,幕后黑手也不断添油加火。 “姐夫呢?”见姜孜不说话,肖星飞急切地问。 是啊。 终究还是牵扯了沉度。 其实肖星飞来之前,姜孜坐在沙发上想了很多。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地在争取了。 别人都说关关难过关关过,风里雨里她都不怕,但为什么要起雾呢。 看不清路的时候,难得有块石头歇歇脚。 还没来得及坐下,却又被人一脚踢开。 好像什么都消失了,她在寒冬深夜迷了路,彻底没了意义。 “什么叫没有意义?”肖星飞气急,“是你当年为了帮姜伯伯伸冤跪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没有意义还是到处奔走受尽白眼和嘲讽没有意义!” 是啊,差点忘了。 这两年她杂乱无章的生活着,看似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其实拼命隐藏着卑微和狼狈。 甚至不知何时起逐渐变得麻木冷漠乖张多疑,眼里时刻烧着准备掉下的眼泪,浇灭狡黠的得意也灌溉着自惭形秽的痛苦。 是她忘了,本就是众口铄金的世界。 她感到很抱歉,对爸爸,对自己,也对沉度。 “所以还是要逃避吗?”肖星飞追问。 同样作为男人,他明白。 沉度之所以没有任何反应是在等姜孜的表态。 这两年姜孜不止一次拒绝公开。 她果敢无畏,却独独在这件事上懦弱不堪。 因为爱,上位者变成匍匐在地的苟求人,姜孜的每一次逃避都化作利刃扎在沉度心上。 鲜活的心捧出来却只配被宰割,越爱就越卑微。 现在终于到了要清算的时刻,就像沉度无数次在耳边问的那样:“姜孜,要不要一起下地狱。” -- 公开。 接到姜孜电话时,沉度正和沉青山在廊下喝茶。 月亮挂在云影边缘,低眉顺首俯瞰人间。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喂”,很明显哭过。 沉度心头钝痛,极力忍着。 “陪伯父伯母吃好饭了吗。”姜孜哑着嗓子说。 “吃过了。”沉度灭了手里的烟,示意站在廊沿的吴哲上前。 “等下去江月吗。” “去。” 沉度生日时的惯例 —— 回老宅陪二老吃完饭后,去江月会所和纪清延徐长卿李谦几个人聚一聚。 “我准备好了。”电话那头姜孜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沉度紧紧握着手机,眼神地盯着暗处。 电话那头的沉默自行绘制了一张黯深邃的脸。 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尽管在是否公开这些事上无限纠缠,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不甘与愤怒。 沉度甚至能想象此时姜孜的样子 —— 她微微垂首,眼中恍惚有几分不安。 手指骨节分明,下意识攥紧。 就像她的身影日夜蜷缩在他的心尖上。 他受尽折磨,幸好,她也终于决定不再逃避。 “会有很多记者。”沉度的声音裹挟了一阵风。 “没关系,我今天穿的很漂亮。”姜孜轻笑。 是的。 我虽然厌倦这个世界,但我很喜欢我自己。 在过去的极限拉扯中,我们都没有在对方手上讨到半分便宜,看似毫发无伤,其实早已精疲力尽。 所以无论是今日身世被揭面对众人指责,还是会有更多永不停息的肮脏苦厄。至少我应该明白,这段开始的并不完美的感情走到现在,我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偏爱和独宠,而是是势均力敌的喜欢和对等的付出。虽然我不能像你保护我一样保护你,但至少我应该和你站在一起。 遮影星光终会落荒,但炽阳从不散场。 沉度走后徐嘉娴从屋内走出来。 茶虽然已经凉了,却还轻轻飘着香气。 “走了?”她在沉青山旁边坐下。 “嗯。”沉青山窝在躺椅里,无奈的声音伴着远处树叶的沙沙响:“哎,说是去抓狐狸,下次回来你也跟我一起劝劝,既然认定了,早点儿生个小狐狸算了。” 其实沉度早已安排好一切。 沉氏集团公关部二十四小时待命,雍江和肖星飞的家附近都有人守着,不论姜孜要躲起来还是人身安全受到威胁,都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而此刻守在江月会所附近的记者也是早就收到了风声,能近距离采访到沉氏总裁,平日想都不敢想。 姜孜特意挑了套改良旗袍。 黑色丝绒底,浅银色的蝴蝶振翅待飞。 红底高跟鞋摇曳生辉,柳腰身水波眸,明艳旖旎。 沉氏还未有动作,姜孜的事依然挂在热搜上。 肖星飞从另一侧下了车,本来就守在附近的记者见状全都围上来。 “姜小姐,请问您真的是姜志国的女儿吗?” “姜小姐,请问作为肖星飞的经纪人,您是否真的像外界所传操控娱乐圈。” “姜小姐,请问您的父亲有否向您透露杀害杜若夫妇的原因?” 各怀鬼胎的记者们不断按下快门,闪光灯照耀周围几乎如同白昼。 姜孜沉默不语。 卷发遮了半张脸,红唇娇艳欲滴。 忽明忽暗间带着慵懒和狡黠,毫不掩饰的不屑。 渐渐有人开始不满。 舆论漩涡中受万人唾骂的主角就该痛哭流涕跪地忏悔。 “长的真像狐狸。” “不像狐狸能走到今天吗,娱乐圈那种地方,艺人不卖经纪人卖啊。” 少时纯净的灵魂早已消失,是本来就存在的肮脏强迫她用一夜之间的失去交换成长。 “闭嘴。”姜孜站定,看向角落里面带鄙夷窃窃私语的两个人。 两人当着许多人的面被责骂丢了脸面,再加上看不惯此时的姜孜依然站的笔直,嘴里更是污言秽语不干不净。 “还有脸说,再说一遍!” 姜孜本就个子高,此时踩着高跟鞋穿过人群向两人走过去,在不足半米处停下,居高临下,凌厉的眼神直击心扉。 “我说,闭嘴。” 谁也没想到姜孜会如此强势,人群开始骚动。 眼见场面更加混乱,安排在附近保镖迅速将姜孜和肖星飞与众人隔开。 闪光灯更加频繁地闪烁,姜孜皱起眉,余光里看见前方车尾闪出了道身影。 沉度穿着黑色衬衫,西装搭在肘弯,长腿匀直迈着阔步走来。 “是沉度是沉度。” 顾不上刚才的插曲,记者们纷纷调转镜头方向。 却不想越拍目标越近 —— 直至他走到眼前,炫耀一般牵起姜孜的手,目光坚定的展示给台阶下如苍蝇般喧闹的记者。 “看来是沉氏最近照顾不周。” “各位如今连我沉度的未婚妻也敢随意欺辱了。” -- 别哭。 沉度的手很暖,姜孜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像是在抚摸他们以后的生命里即将一起走过的每处山川。 无视人群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嘈杂的惊叹。 两人并肩站着,好像一起站在盛大的舞台上受万人检阅。 沉度气场强大,姜孜也不输几分。 她时刻提醒自己要挺直脊背站在他身边,这种光芒被沉度的珍视支撑着。 “沉总,您是说姜志国的女儿您身边的姜小姐是您的未婚妻吗?” 有胆大的开始发问。 姜孜下意识晃神,却被沉度握的更紧。 “是。”面对采访,沉度向来惜字如金。 “请问您从一开始就知道姜孜小姐的身份吗?” 这问题问的刁钻,言下之意,沉度有意纵容谣传中的姜孜的各种“恶行”。 果然,沉度凤眸吊梢,轻哼一声,“我未婚妻从未有过任何不法行为,关于网络上所有诽谤言论沉氏法务部已经掌握全部证据,随时准备提起诉讼。” 惊叹声随即响起。 众所周知,沉氏法务部可不是吃素的。 真的对簿公堂,不死也要脱层皮。 气氛变得更加严肃。 纪清延几人此时也到了,边走边打招呼喊着嫂子。 声音不小,一听就是故意的。 肖星飞憋着笑,姜孜只觉心里颇暖。 阶下记者们都是人精,见状赶紧深挖。 “请问沉总与姜小姐在一起多久了,为何一直没有公开。” “两年。”沉度答的干脆,没有丝毫犹疑。 他剑眉凛冽,眼神中透着股不奈,“因我未婚妻不欲以沉氏作为资本才未公开,她若真如谣言所说十恶不赦,还有你们这些人说话的份?” 这话说的直白,其他正欲提问的记者顿时噤了声。 沉度说的没错。 早知道姜孜背后是整个沉氏,怕是谁也不敢毫无顾忌欺负到她头上来。 有氤氲的雾气沾染了睫毛,姜孜低头转身。 感情这种东西从来晦涩难懂,不能选择不可控制。 特别是发生在经历过变故的她身上。 她别扭乖张,把懦弱伪装成自我保护的抵御。 幸运的是,有一个满眼是她的强大的爱人,愿意用纯粹的美好点滴渗透。 原来上天也会暗中准备礼物。 坚定追逐,终于找到灵魂安放处。 她听见沉度叹气,轻轻说了句:“别哭。” “好嘛。”她睁开眼转过身,准备重新面对镜头,却不曾想被他带入怀中。 于是那晚到处可见沉氏总裁拥吻未婚妻的画面。 他们的影子落在洒满月光的地面上,宣泄着对彼此难以隐藏的喧嚣的爱意。 记者们散去后网络上也安静了下来,关于姜孜的各种谣言都被迅速扫清。 风格古韵优雅的隐秘包厢,肖星飞和纪清延几人谈笑,姜孜逐条刷着刚才的采访片段,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原来公开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沉度递了杯红酒给她,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 本想问问采访肖星飞当天杜濠有没有其他不正常的表现,没曾想姜孜先一步发难。 “你今天为什么不打领带。”姜孜希端起酒杯,就着馥郁的香气问出看起来与今晚毫不相关的问题。 沉度:“?” 那杯酒倒的不多,没两口就见了底。 姜孜站起身,给自己倒满后和沉度挤在同一张沙发上,满腔不忿地说着:“我特意挑了衣服。”她指指旗袍上的蝴蝶,“本想着和你那条银色领带很配。” 沉度:“………” 他微微眯眼看着她,手上冷不丁加了些力气把人抱到腿上,“作劲儿又上来了是不是。” “你不懂,”姜孜手指揉着他的衬衫衣领,“第一次一起出镜当然要郑重啊。” 她说的认真,沉度昂头看着那些小动作,觉得活脱脱得像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狐狸,絮絮叨叨的,又作又闹腾。 察觉到不奈,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这种肆无忌惮的冒犯整个宁城估计也只有姜孜敢。 沉度叹了口气,把酒杯放在旁边的矮几上。 “想没想过逃避。”语气单调得没有波动,乍听上去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姜孜却马上反应过来。 这段时间他们看似平稳,其实沉度心里存着一肚子气 —— 冷清惯的人表达情绪也更猛烈直接,他在质问。 “想过。”不过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毕竟沉度可不是好骗的。 果然他轻哼了一声,“那为什么打电话。” “因为爱你。”姜孜捏着酒杯的手一动不动,“我想了想,虽然跑到没有你的地方,不需要纠结公开后会不会连累你和沉氏一起被骂这种难题,但会很想你。” -- 流水绵长(H) 如果把爱情比作一场暗无天日的战争,或许顺势而为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呢。”不等沉度作出反应,姜孜就自顾自地反问,“如果我选择了……” “你往哪条路走,最后遇到的都会是我。” 沉度抿了口她手里的酒,打断她的假设,“我从未想过放你走。” 光风霁月的爱太难得,烟火人间的爱太常见。 纯粹的消失太快,非黑即白的爱情从来不存在。 只有灰色的真实最动人。 姜孜瞬间释然,轻飘飘睨了他一眼:“你自己没酒吗非要喝我的。” 她拿起沉度放在矮几上的那杯,塞进他手里。 沉度觉得自己早晚会被气死,现在连口酒也要跟他计较。 他假意推她下去,姜孜却在他腿上坐的结实,厚着脸皮笑嘻嘻的,“开玩笑的,沉总别生气嘛。” 她主动与他碰杯,发出清脆声响。 红色液体像身体里逐渐升温的血液,爱意翻滚泛起热雾,姜孜低头吻上沉度的嘴角,“谢谢你。” 这还差不多,沉度顿了顿,“真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听出他话里有话,姜孜追问。 沉度:“听你嘴甜一次真不容易。” 姜孜:“你不爱我。” 也不知为什么,经过刚才的“公开仪式”,两个人心里都有点像霜冻融于春水。特别是沉度,利刃化成绕指柔,虽然天性使然,偶尔还是清冷的,但对着姜孜的作劲儿也越发没了办法。 向来优雅自持的男人此时满头问号,“?” 姜孜换了个姿势,下巴放进他颈窝里,“别人都说爱是不求回报的,你不爱我。” 沉度:“………” 姜孜撇嘴:“你就是不爱我。” 微醺混着木槿香缭绕鼻间,润红唇瓣越贴越近,撒娇意味明显。 沉度紧了紧腰,低着嗓子凶人,“别作。” “那你说爱我。”姜孜脸凑的更近,气音从红唇间吐出。 “昨天晚上就该弄死你。” 低沉醇厚的声线说着最祸乱人心的话,沉度收紧放在姜孜腰间的手,隐秘角落里她额际相抵,炽热气息彼此交融,眉梢微挑将凑上来的唇瓣吃进嘴里。 自己作的迟早都要还。 姜孜被吻的喘不上气,沉度的舌头一直追着她,好不容易有空隙轻轻吞咽一下,可是越咽越多,交缠的水声好像被无限放大。 “唔……啊……”姜孜下意识夹紧腿,小声喘息。 沉度被她哼的硬起来。 黏黏的水声更加频繁,仔细听仿佛夹着细小的气泡被反复挤碎吞咽。 姜孜鼻尖都红了,喉咙里软下来的哼声夹杂在男人不甚清晰的喘息里,好像浑身的关节都被浸泡在爱与欲里。 两个人都是呼吸抽紧,他们纠缠在屏风后,手顺着裙摆边缘探进去,她底下和嘴里一样黏腻,湿哒哒吮他的指尖。 “这么湿?”他笑她,连声音也变得烫起来,绕着丝缠着人,“喂不饱你了。” “呜……”姜孜呜咽着到了高潮,一股细细的水浇在沉度手心上。亲吻还在继续,她甚至快哭了,泣音都被舔碎在沉度的舌尖上。沉度吃的喉结起伏,另一只手绕到前面揉着她的胸。 她被沉度养的娇,身体护理从来不拉。 皮肤滑腻几乎不见毛孔,胸型如水滴挺翘。 中间嵌着的乳珠浅粉娇嫩,吸得狠了会微微红肿。 他最喜欢看她快被咬死也要抖着把乳尖送进他嘴里的样子。 只是现在在外面。 虽然有屏风挡着却也不敢太放肆。 他压下来隔着衣服咬了一口,姜孜莫芯喘着气勾着他的脖子。无法彻底释放的欲望抓的人发疼,沉度挺着腰撞在她屁股上,每撞击一下她就夹一下他的手指。 摩挲着头发,揉捏着,腰胯用力顶蹭着。 又是一阵抽泣后姜孜拉着沉度要咬他的脖子,喉结太敏感,沉度灵活躲着。 姜孜怎么肯认输,拼命按住他,一边舌尖轻舔,等他放松警惕了再咬一下,迫的沉度绷着神经,呼吸一下比一下更重。 “嗯……” 姜孜的手从拉链钻了进去,在阴茎顶端打圈。 沉度舌头抵着后牙槽闷哼,护在她腰上的手恨不得捏到她肉里去。 平日如墙外梅花临寒盛开,从不被催折的人,此时也梗着脖子不肯就范。 只是其实早就被征服。 早就被爱人掰开揉碎了使劲折腾,红着眼尾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喊着姜孜的名字。 情潮荡漾,哪里都是最敏感。 接吻时湿黏的嘴唇,抚摸时宽厚手掌,纤细的脚踝和汗涔涔的胸膛。 要怎么形容这个夜晚呢,大概是心里烧着的火终于溢出来浸透全身,绵长激烈的吻像无畏的光。 长路漫漫,流水绵长。 -- pō⒅νìρ.cⅼōùⅮ 大结局(一) 春日渐暖,自从公开了关系,肖星飞那边的工作反而忙碌起来,日子简直过的熙熙攘攘。 好不容易有时间睡到自然醒,姜孜揉着眼睛拉开卧室门,八点多就到公司已然工作了一整个上午,回来吃午饭的沉度脸上藏不住的嫌弃。 揶揄道:“还没到中午。” 姜孜拿后脑勺看他,踢踢踏踏走进卫生间。 阿姨煮了燕麦粥,加了玉米片,黄灿灿的一片。 沉度脱了西装,把那碗加了糖的推到一边。 姜孜刚好刷完牙走出来,拍他肩膀,“下药呢?” 沉度笑,“毒哑你。” 这小狐狸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 昨天肖星飞接受某活动采访,姜孜不可避免被连带着追问了几句。有机会接触沉度未婚妻,那小记者喜气洋洋。 “姜小姐,请问您和沉总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当时姜孜正在生气 —®oūzℍаιωū.ιπfo(rouzhaiwu.info) 沉度查了许久姜志国的事,调查报告都攒了好几摞却什么都不告诉她,态度坚决不许她多问。 她心里烦郁,眼尾上扬语气狡黠,“看他表现咯。” 肖星飞憋着笑,结束后笑问姜孜会不会被打。 “他敢。”姜孜甩了甩垂落的发尾,“告他家暴!” 事实上当晚也确实被打了。 她塌着腰被沉度后入,屁股被抽的发红。 “好好吃饭。”见姜孜横着眉若有所思,沉度往她碗里夹了块桂花糕,“晚上有个晚宴,让吴哲接你。” “哼。”姜孜撇他,桃花眼映着流光,“去不了,太累 ——” “杜濠找到了。” 没等姜孜傲娇完,沉度放出诱饵。 自那日整个宁城都知晓沉度和姜孜的关系后杜濠便不见了踪影,而想要知道杜若生前的某些细节,杜濠是个很好的方向。 毕竟除沉度手眼通天查到了以外,知道杜若有个私生子的人少之又少。 这边沉度还在思忖要不要继续透露点什么,姜孜迅速换上另外一副面孔。 “沉总,今天起那么早工作辛苦了,再多喝一碗粥吧~”脸上好像停了两只蝴蝶,笑的国色天香灿烂无比。 “………” 沉度扭头,双手环胸看着姜孜,此时若是有聚光灯打下来,定能看见撒娇的肚皮和随时准备伸出的爪子。 真是越来越爱演了。 舒舒服服吃完。 粥是姜孜盛的,菜是姜孜夹的,水是姜孜倒的。 半眯着眼睛偏头打量,“今晚?” “我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等您的,沉总。”姜孜继续谄媚。 “唔。”沉度不再计较,假装听不见姜孜气的磨牙的声响,“好。” ……… 见到杜濠再跟你算账! 晚宴设在江岸一栋洋房里。 这是公开后姜孜第二次和沉度共同出席活动。 她红裙张扬,沉度黑衫夺目。 主办方毕恭毕敬地接待着,敬酒者不断,沉度始终揽着姜孜的腰,满身坚定优雅。 后来实在是累了,姜孜便寻了空档躲到休息区。 其实所有的酒会和晚宴大概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金钱的交易,隐秘的情事,家族的恩怨,通通藏在窃窃的耳语中。 不知是不是出于故意羞辱的目的,柱子后面路人甲嘲讽姜孜身份复杂不该明目张胆出现在这种场合。 还没想好要不要上前反驳,眼前出现熟悉的身影。 季辰璋似乎特意在找她。 “小孜。”他端着酒走过来,递了杯给姜孜。 都说人鬼殊途,但是有时候,人和人的路大概也是不相同的。倒不是怪季辰璋在宁璇那件事上选择委屈她,姜孜懂得,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像沉度那样真的把她捧在心上。只是到底隔着太多,曾经以为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最后变得陌生这件事实在太令人遗憾了。 “最近没怎么在公司见到你。”季辰璋晃了晃酒杯。 “嗯,星飞那边工作多。”姜孜答。 最近她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根本没时间去公司。对接都是用邮件和工作群完成的。 “以为你不想见我。”季辰璋自嘲一笑,笑的姜孜莫名其妙。 成年人的试探只适用于双方都有所图并愿意为所图付出代价时,否则极易引起误解和错乱。姜孜不明白她与沉度都公开了,季辰璋还假惺惺做什么。 她面无表情偏开头,“季总想多了。” “希望是。”出乎意料地,季辰璋也没过多纠缠,只是举起酒杯示意。 不欲继续浪费精力,姜孜敷衍地和他碰杯,只是还没来得及抿上杯沿就被沉度压下去。 “抱歉季总,这酒不太合胃口。” “…………” -- pō⒅νìρ.cⅼōùⅮ 大结局(二) 直到坐进了车里姜孜还是很想笑。 沉度这人有时候看上去内敛,其实高处待惯了满身的臭脾气。 “你好幼稚。”她毫不客气地跨坐在他腿上,拽着他的领带把玩。 “缺你酒喝?”沉度干脆把西装外套脱了盖在姜孜身上,好好的礼服开那么高的衩干什么。 姜孜笑得花枝乱颤,被沉度摁住不让乱动。手上没得逞,嘴上肯定不能输,说着就勾上了他的脖子打趣道:“吃醋啊?” 她虽然身高腿长,但是缩在沉度的怀里还是小团。 此刻贴着他的耳朵,故意把声音压低。 温热的气息洒在脖颈上,沉度喉结滚动,顺着搭在姜孜腰上的手稍稍用力掐了一把。 姜孜立刻从他怀里爬了出来,边喊疼边滴滴叭叭地指责道:“果然上了年纪的男人最记仇。” “姜、孜。”沉度咬着牙。 “干嘛呀,不是在床上求我快点的时候了,叫那么大声。” ………®oūzℍаιωū.ιπfo(rouzhaiwu.info) 沉度梗没梗住暂且不谈,吴哲被震的不轻。 老板还有这一面。 车子突然拐了个弯,骇人的眼神从后视镜飞过来才算稳住。 杜濠被看管在市郊别墅的地下室里。 说是地下室,其实除了不太能见得到阳光,其他还是挺舒适的。 姜孜到的时候他正在吃宵夜。 桌子上摆满了烧烤和啤酒,味道很重,熏的姜孜直皱眉。 见有人来,杜濠开始警惕。 直到确认沉度不会跟进来才放松下来。 “小日子过得不错。” 姜孜漫不经心观察了一圈,吃的喝的样样俱全,甚至还有外卖服务,想那些个保镖一身黑衣提着烤串的样子就有点想笑。 “谢……谢谢沉总。”杜濠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眼神飘忽。 见他并没有非常大的敌意,姜孜也稍稍轻松一些。 她开起玩笑,“你怕他?” 杜濠睁大眼睛,显得有些窘迫。 知道姜孜背后是沉度时他彻底慌了,连夜跑到了几千公里外的朋友家。 没想到还是被“抓”了回来。 说是抓,其实也没受什么委屈。 只是关于沉度的传说太多了,他又不怎么说话。 居高临下垂眸时像头随时会致人于死地的豹子,很难不让人生出心惊肉跳的感觉来。 姜孜嫌弃的捂着鼻子坐在离桌子最远的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杜濠打量。她今天妆浓,再加上在车上跟沉度闹了场,头发稍微有些凌乱,倒是更多了几分妖娆凌厉的气势。 “为什么?”不等对方先开口,姜孜开门见山问。 “因为不想你过得好。”杜濠深吸一口气。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隐瞒和周旋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别说他斗不过沉度,就算有心同归于尽也不可能在姜孜身边站着的保镖手下走过一招。 倒是坦诚。 姜孜笑了笑:“你找错人了,我父亲不是凶手。” 杜濠愣住,他有过很多种假设,独独没有想到姜孜会说姜志国不是凶手。 “可是……” “当时我还不认识沉度,也没有什么人脉能帮我父亲伸冤,但是杜濠,我父亲不是凶手。” 姜孜找到沉度时杜若被杀的案子已经进入了公诉程序,沉度再有权势也不会冒着将整个沉氏牵扯进去的风险,为了当时尚不熟识的姜孜直接要人。 能给她一笔钱疏通关系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可我在现场见过你父亲。”杜濠直视姜孜,手指因为紧张而半握成拳,“他耳后有条伤疤。” 姜孜还记得父亲的事尘埃落定后,有段时间她喜欢把自己关在雍江的影音室看电影。 有一部电影是黑泽明的《罗生门》。 竹林里的每个人都在编造利己的谎言,电影通篇扑朔迷离难辨真假。 直到电影结束,也没能找出谁是凶手,甚至可能连黑泽明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他只是想告诉屏幕后的人们一个事实 — 每个身处漩涡中人都会出于自己的立场掩盖或者粉饰真相,而真正清楚真相的人可能只是死去的那个人,但我们谁也不是他。 姜孜感觉有些冷,甚至呼吸困难。 此刻她甚至可以形容痛苦的形状——— 打碎了玻璃杯之后酒散落在地的液体,聚不齐,流失着,冲击着心脏和脉搏。 她甚至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直到沉度大步走进来把她抱在怀里。 他走的非常急,心脏发出清晰有力的声响。 “姜孜。”他捧起她的脸喊她的名字,眼神非常坚定的告诉她,“不是,是季辰璋的父亲,季伯礼。” 沉度也是刚刚接到消息。 原来当时杜若与丈夫孙盛杰居住在人烟稀少的富人区。 那日杜濠恰巧有事找母亲杜若商议,孙盛杰有事出门却半路返回,因孙盛杰不知道杜濠的存在,他只能暂时躲进二楼的储藏间里。 那栋别墅面积很大,杜濠听不到一楼的声响,只能在一个小时后从储藏室轻声走出,通过楼梯探查。 -- 大结局(全文完) 谁知看到的却是杜若和孙盛杰双双倒在血泼中,而凶手恰好推门而出,他动作很快,只来得及看到他耳后的伤疤。 杜濠是杜若与宁城某个举足轻重的官员所生,身份绝不能曝光,所以只能恍恍惚惚跑了出去,躲在路边草丛里看警察探查现场,殓了母亲和孙盛杰的尸体。 笃定姜志国是凶手也是因为不论是身型还是耳后的疤痕都是力证,此时听沉度说凶手另有其人根本无法相信。 “不可能。”他腾地站起来,又迅速被保镖按在沙发上,情绪已然失控,眼前全是母亲被杀的画面。 沉度抱住同样无比震惊的姜孜,示意吴哲将全部卷宗拿进来。 通往杜若生前住所的路现在已经翻修一新,要找到当时的监控资料很难,何况附近的监控设施还被刻意破坏过。而要推翻姜志国是凶手这个结论,就必须找到当时开出小区的黑色越野车的踪迹和案发现场丢失的文件袋。 能想的办法不多,沉度花了高于市场许多倍的价格和许多人力物力,找到附近区域,已经被替换下的监控器材,才拼凑出完整的黑色越野车的资料和踪迹。 更最重要的一点是,沉度查到杜濠的父亲参与了非常多的权色交易,而杜若便是季伯礼送给杜濠父亲的“礼物”之一。 当时的杜若心高气傲不欲终身都受人摆布,偷录了资料打印成册,威胁季伯礼和杜濠父亲放过她,否则鱼死网破。 季伯礼表面上假意答应,暗地里却买通杀手杀人灭口,只是中间出了岔子,文件里少了一只录音笔,不得已才亲自进去探查。 至于耳后的疤痕,完全是故意栽赃。 季伯礼怕东窗事发,当天特意做了伪装才出门,而多年“老友”姜志国便是他选定的栽赃对象,指纹和毛发都很简单就能搜集到。 “季辰璋早就知道,才会费力阻止宁璇曝光你的身份。”沉度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姜孜,递了杯温水在她手里,继续说道,“姜孜,伯父和你,自始自终都在被算计。” 叁字经说人之初性本善,此时姜孜却觉得她实在无法苟同这一点。 或许自私自利的才是人性。 但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会控制住自己内心的邪恶。如果连邪念都控制不了,以无比肮脏的嘴脸算计信任自己,与自己无比亲近的人,那就真的与动物没有任何区别了。 总之那段时间宁城发生了许多惊人的事。 官场地震,时代娱乐易主,杜若被杀案发回重审。 沉氏集团以雷霆万钧之势搅弄风云变色,姜孜也终于不再背负杀人犯女儿的污名。 姜志国出狱那天沉青山亲自设了宴,沉度和姜孜的婚事就算是顺其自然的定了下来。没有鲜花也没有烛光晚餐,沉度只在席间当着叁位长辈的面说姜孜不会嫁给别人,一向不肯吃亏的姜狐狸竟也没有还嘴,只紧紧握住沉度的手。 他的小狐狸最近都是开心的,像在草原上跳舞,漂亮的裙摆转着圈,从黑暗转到光明。 热爱是他的心跳,她的笑胜过星河万里。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