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孽》 1-1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1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1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10 1 兰政坐在位子上,看著父皇赏赐的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高兴得双眼发亮。 “儿臣谢过父皇。”太子白皙圆润的小脸笑得像朵花儿。 兰苍看著自己五岁的十七子快乐的样子,平日不苟言笑的这张脸,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起来。没办法,谁叫皇帝最喜欢这么子。 兰苍伸出手轻轻地把太子额前的刘海拨整齐後,把人抱在自己怀里说道:“政儿真讨人喜欢,今哦。”兰政故作神秘地说道: 小兰玫看著太子神秘兮兮的模样,也跟著点点头:“嗯嗯,我不说出去,有什麽事情呢?” “其实啊,这个湖里面呢,”兰政越说越小声,“住著一只妖怪哦!” “哈?”兰玫表现出非常震惊的样子,又问道:“皇兄你怎麽知道哒?” “嘘……”小太子把手指放在嘴巴前面,让兰玫不要声张:“我就是知道,而且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哦。” “妖怪什麽的,好像好可怕……”小兰玫也跟著小声说道。 “嘿嘿,皇弟不用怕,有我在嘛!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多来陪我玩儿,我就跟那妖怪说,它就不会出来吓唬你的啦!” “哇,皇兄真好!” “还叫我皇兄吗?” 十八皇子困惑地问道:“不然呢?” “叫我海若多甫啦,只要大人不在的话,你都可以唤我的名字。” “嗯,”兰玫恍然大悟,“那海若多甫,你也可以唤我罗德铎甫哦。” 2 清早,兰政向皇後请安。 皇後是江南人氏,说的是吴侬软语,对京城,对皇室的一切,过去确实是知之甚少。出身为江南大族的大小姐,诗书礼乐,琴棋书画自然是通晓。成百上千年来,这片土地上曾经冒起过多少个大大小小的政权,发生过多少次改旗易帜,王氏依旧是安居江南,花开不败,其他氏族都唯其马首是瞻。当今道。 卧在贵妃床上的太子微笑看著十八弟,摇了摇头:“我不吃了,罗德铎甫喜欢就多吃点吧。” 兰玫倒是福至心灵,拿著一颗剥壳去核的挂绿,伸到皇兄嘴边,笑道:“海若多甫,要我喂你麽?” 被可爱的弟弟贴心喂食,兰政自然是开心又满足。 3 一两田黄十两金,整块玉料都是玉冻更是珍贵,而且雕工j /细,佛像栩栩如生,这物件自然是价值连城了。 兰玫举起它在阳光下细细瞧著,果然剔透玲珑。 “喜欢吧?”发现皇弟这麽爱不惜手,太子高兴地问道。 兰玫点点头,很不小心地让弥勒佛自手里滑出,掉进湖水中。 “啊!怎麽办,皇兄?掉水里去了。”兰玫一脸悔恨说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小心一点,就不会这样了。”十八皇子急得掉眼泪了。 兰政二话不说,跃身跳进乾池。虽然有日光,但湖水还是冰冷冰冷的。而且,太子殿下并不谙水x /。幸好皇g /侍卫及时现身,以及负责急救的御医迅速赶到,在鬼门关逛了一趟的殿下才能够回来。 “皇兄,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兰政一张开眼,便是哭得两眼红肿的皇弟,只好顶著苍白的脸强打笑颜安慰:“我现在不是没事麽,皇弟不要自责。” 兰玫趴在兄长的a /前,哑著嗓子,闷闷地哭道:“如果皇兄真的这样不幸离去,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听到这话的兰政脸上浮现暖暖的微笑, /著兰玫的头发,让他在自己身上静静地哭著。 4 十四岁的兰玫,此时正一丝不挂躺在床上,享受著被侵犯的快乐。十八皇子双腿架在太子肩上,紧致的後处正迎合著兰政的冲撞。 “嗯……”兰玫轻哼著,虽然很痛,但却同时感觉a /中被填得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只因看见身上那人陶醉的表情,无比的满足。 “啊……”双眼迷离的兰政,俯身扶著皇弟的纤细却结实的腰肢,墨云般的凌乱长发沾染上温热的汗水。 抽b/终於停下来了,後处被热热的y /体灌满,滚烫滚烫的,兰玫被弄得不由自主地收缩著,前端也没有节制地发泄了出来。 “啊……真舒服,”释放过後的兰政,光裸著雪白的躯体伏在皇弟身上,用软软的口气在无意义地呻吟著身下人的名字:“罗德铎甫……罗德铎甫……罗德铎甫……”一脸沈浸在欲望之中的表情。 “……海若多甫。”兰玫懒懒地回应著,抬手给太子拨开遮住眼睛的刘海。 兰政是帝国里唯一一个不需遵守削发令的存在,这是皇帝的意思。 休息片刻後,太子殿下便从床上起来更衣,穿戴整齐後回到床边,低头吻过兰玫。 “皇兄要走了?去哪?”疲惫的十八皇子好奇问道。 兰政把帽子戴上,然後回答:“下午我要跟八皇兄去练枪。” 兰玫哦了一声,鼓励太子说道:“呐,皇兄要加油哦。”说著眼睛眯了一下,狡黠地笑著:“比赛那著y /秽不堪的言辞,兰玫快要听不下去了。 8 军机处内,皇帝翻阅著奏折,里面汇报著帝国东南一带有所谓的圣姑转世,通过收买正在受到蝗灾之苦的贫民,组织他们举旗起事,推翻兰氏政权。颗粒不收同时又被饥饿威胁的贫民,只能听从这些给他们恩惠的白莲教的话,在坊间宣传圣姑乃前朝赤氏公主转世,重回人间是为了灭了侵略华夏的蛮夷外族,让中原大地重见青不出名字来的花,散发著独特的幽香。这些花儿统统被关在月华阁的四堵墙壁之内,只能靠平日悉心照料的g /人们,在规定的时间里打开窗户,才能享受到阳光的照耀。真是美丽而脆弱的花,这算是物似主人吗?残忍地折断一截花束的楚王,脸带微笑地暗暗想著。 虽然还没有欣赏完这些可爱的温室花朵,兰玫还是从楼梯上顶楼去了。跟下面摆放的品种各异的新奇花卉不一样,顶楼上放置的是清一色朱红的月珠花,此花乃是来自西域的奇特品种,这建筑得名月华阁便是太子以自己最心爱的花所起的。穿过无数株红豔得彷如鲜血一般的植物,兰玫终於在阁楼深处,看见正在专注作画的那人。宽大的画案上铺著一张六尺熟宣,纸上的画面完完全全地被怒放中的月珠花占据了。 兰玫仔细端详著画中朱红色的花间伫立著的男子背影,墨色长发,一袭紫衣,一手伸向花丛捧住一簇花穗。完成落款後的太子,把朱砂盖好後连同玉印一起放回锦盒,便走到楚王跟前。兰玫由得太子双手拥抱著自己,随意地倒在兰政的怀里。 兰政低头吻住楚王,双手辗转来到兰玫腰间,解下腰带,脱下跟画中人一模一样的紫色长袍,三两下子楚王便不著一缕地躺在黑檀画案之上,定睛看向身上的人。兰政对著皇弟微笑,然後执笔开始作画,不过画纸并非六尺熟宣,而是兰玫肌理分明的皮肤。楚王一动不动地躺好,时而眨著眼睛,承受著柔软的毛笔在自己身上冰凉的触感。双臂,a /前,腰侧,光洁的後背,一对长腿,还有大腿内侧,都不能幸免地被画满了月珠花。在敏感的部位上作画时,兰玫的身体不禁颤抖,却被投入的画家轻声叮嘱不要乱动,只好默默忍耐。 大功告成,太子得意地鉴赏著这幅由自己一手创作,由他自己独享的作品。月华虽美,却不及身下人万分之一的可爱可亲,兰政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上那双熟悉的唇。太子伸手到汝窑笔洗中沾湿手指,然後耐心细致地给楚王做好开拓的工作,便开始享用这具久违的线条分明的鲜活r /体。真是好怀念啊,自兰玫被封为亲王後,二人温存的机会变得少之又少了。 兰玫趴在熟宣之上,扭头跟身後的太子唇齿交缠,同时承受著後方剧烈的进攻,每每被攻击到体内致命的某处。被逼到绝境的楚王,只好弃械投降,将白色的热情喷撒在画纸上,散落在月珠花间。快要登顶的太子,连忙从楚王体内抽出来,发泄在自己的画作上面。 须臾之後,从激情中回过神来的兰玫,发现画已经被他们二人弄得一片狼藉。还没干透的颜料在两人厮磨被弄得模糊不清,已经看不出花的模样了。更羞耻的是,上面还布满斑驳的白浊。这幅画,还是烧了比较合适吧。 亲手给兰玫穿戴好之後,兰政静静地观赏著被二人润色过的佳作,嘴上弯起好看的弧度,然後把熟宣纸卷起来,放到黑檀书柜的顶层去。 “海若多甫,为什麽要留著这画?”兰玫不解问道。 “因为,它是我和罗德铎甫两人合作的作品,”回过头来的兰政,眯著细长的眼睛说道:“而且,它让我们很快乐。不是吗?” 月珠花平日豔丽,但到了十五月圆,便会散发出馥郁香气,奇香有剧毒。每逢飘香的日子,月华阁顶层便门户深锁,没人胆敢接近。即便如此,太子还是深爱著月珠花,就像深爱著恰如此花的那人。 10 首领太监郭逢春,此时竟然出现在长生g /,太子感到好生奇怪。 “郭公公来我这里有何要事?”兰政问著这位皇帝的心腹,“是父皇要召见我吗?” “回殿下的话,奴才恭请殿下,跟老奴走一趟。” “去哪?” “请殿下随奴才出g /一趟。”郭逢春恭敬地弯著腰,笑著回答。 兰政叹了口气,大概也猜到是父皇的意思,但是,为何父皇要自己这麽做呢?太子百思不得其解。 一身贵族公子穿著的兰政,和打扮成管家的郭公公,就一同出现在清泉坊,京城第二大的南风馆。既然是带自己出g /,踏足烟花之地,那麽为何不去第一大的倚玉楼呢?兰政质问著,然後被告知,倚玉楼虽是气派繁华,达官贵人也多前往光顾,可是却流於俗气,不如清泉坊清净雅致。兰政见郭公公如此推崇此馆,便心生好奇,会不会只是言过其实而已呢? 清泉坊的老板看见来人正是郭大爷,便亲自领著二位贵客进入雅间,唤倌人出来好好伺候郭大爷和兰公子。兰政坐在位子上品著雨前龙井,听著倌人演奏的乐曲,欣赏著室内挂著的水墨画,是烟雨中的江南。那里是母後的家乡,是她成长,以及亲人们所居住的地方,一个跟京城完全二致的水乡。在京城四堵g /墙之内,自己是母後唯一的亲人,从小就一直听著母亲说江南是怎样的景致美丽。 一曲终了,倌人问兰公子是否需要再奏一曲,兰政说不用了,倌人便静静坐著琴旁。雅间之内,放置古琴琵琶,壁上挂有书画,还有一张棋盘。即便只是附庸风雅,这个清泉坊也算得上是花费心思了。兰政正眼端详一下这位b/琴的倌人,眉目分明,没有印象中小倌的脂粉气。太子顿时在心中提高对这南风馆的评价。 善於察言观色的郭逢春,看见殿下此时满意的表情,便屏退了倌人,只留下琴童。 郭大爷对他唤道:“过来这里,给我家公子瞧瞧。” 琴童眨巴眨巴眼睛,不自觉地身後搓著小手,慢慢吞吞地走近两位贵客。兰政被琴童怕生的眼神逗笑了,觉得很好玩,便要再他走近一点。琴童只好再向前走一小步,很小的一步。 “我又不咬人,干嘛一副害怕的样子?”兰政微笑著问道,还故意吓唬他:“你不怕我告诉老板,说你伺候得不周,要他好好教训你?” 琴童急了,小鹿般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连忙求饶:“公子不要告诉爹爹,求求你了。” 看著跪下来正搂紧自己小腿,可怜兮兮的琴童,兰政笑得更加放肆了。这样就当真了,这孩子还真好玩儿。 “不告诉老板可以,但你要先松开你的手,站起来。”兰政故作正经地说道:“报上你的名字,还有年龄。” “小的贱名梅青,今年十一。”怯懦的琴童乖乖地回答。 “伺候过恩客没有?” 梅青摇摇头,回答:“小的学艺未j /,爹爹说还不能接客。” 兰政还问了其他的问题,梅青都依照之前郭大爷的教导,都一一回答了。 “你是江南人氏?” “小的家乡就在江南。” 兰政便改用吴语跟梅青聊著,聊得很开心,他是人生中第二个跟自己用吴语对话的人。梅青也没敢多问,在京城长大的兰公子为何吴语如此流利。 “既然公子跟梅青如此投契,小人建议公子不如给他赎身,让他随公子回府吧。” 兰政侧身看向郭逢春,眼睛眯了一下,这就是父皇让自己出g /的真正目的吧。这孩子确实跟自己投缘,可是……哎,就算今天不答应,父皇还有其他的招数,这又是何必呢?思索片刻之後,兰公子边让老郭找老板,把这孩子赎了。 “谢谢兰公子,小的感谢兰公子的大恩大德。”梅青再次向兰政下跪叩谢,兰公子不光长相秀致俊美,而且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起来吧,还有,你以後不叫梅青了,”他姓名中梅字发音会让自己想到另一个人,兰政冷冷的说道:“我给你取名叫尘央。” 110 肉文屋 / 110 110 11-2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12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12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120 11 一到长生g /,楚王便从王辇下来,一路疾走进入正殿,只见殿内坐著皇後娘娘,旁边站著两位身穿锦绣妆容华美的少女。 兰玫向皇後请安:“儿臣见过皇後娘娘。” “嗯,玫儿平身吧。你是来找太子的吧?”温婉的皇後脸带笑意对楚王说:“来,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她们是新入门的太子妃,姚黄和魏紫,都是江南人氏。” “臣妾见过楚王。”两位新嫁娘一同向兰玫问候道。 “见过两位皇嫂。”兰玫声音没有起伏地回道。 来自江南姚家和魏家的两位千金,前者仪态端庄,谨言慎行,後者长相水灵,透著一股活泼可爱。兰玫认真地打量著她们,并不知道此时魏紫早已被他冷酷的眼神吓到了。这时候,皇後才想起来,兰玫来找太子,应该是有要事的,自己还让他陪著聊了这麽久,便告诉他,太子正在月华阁。 兰玫上到了顶楼,没在画案跟前看到人,便走进内里看个究竟。**翅木的贵妃床上,躺著楚王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正在午睡的太子抿著薄唇,一双睫毛如欲飞的蝴蝶颤振著,墨云长发散在床上,身旁坐著一名眉目清秀的男童,手持扇子轻轻地给太子扇风。 尘央看见来人锦衣华服,猜测此人不是皇子就是亲王,便上前下跪请安。 “给本王报上你的名字。” “奴才尘央,是殿下的琴童。”尘央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名字谁给你起的?” “回王爷的话,奴才的名字是太子殿下赐给奴才的。” 琴童是假,娈童才是真的吧,兰玫低眼打量著下跪的人,瘦小的身子正哆哆嗦嗦的,顶著一张受惊小鹿般的小巧脸容,确实挺能唤起别人的保护欲的。 大概是被对话的声音惊醒,太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好像见到兰玫的身影,便懒懒地开口道:“是皇弟吗?” “嗯,今到这里,正眼看向楚王:“政儿喜好男色,还对作为兄弟的你怀有非分之想,朕说得没错吧?” 兰玫连忙跪了下来,说道:“父皇英明,儿臣,儿臣也是情非得已。” 兰苍叹了口气:“真是冤孽!是朕不好,从前没有把心思放在玫儿身上,连太子他染指玫儿,做出如此些什麽,可是却话在心口难开。 看著尘央玲珑的小脸,太子一手把他拉进怀里,摩挲著少年的长发,轻声说道:“尘央乖巧伶俐,聪明剔透,我最喜欢了。” 床上的甜言蜜语,能相信吗?少年埋头在殿下a /前,不想思考这个问题。此时此刻在殿下怀里的正是自己,没有其他人,如此便足够了。 就在少年还在发呆的时候,太子侧过身来,整个人压在尘央身上,墨云般的秀发低垂下来,将身下的人与外面重重隔开。尘央一脸茫然地看向殿下微笑的脸,不知他接下来要做什麽。 兰政低头轻轻地吻下去,少年只好乖乖地闭上眼睛享受这个吻。一吻完毕,殿下辗转吻向少年的颈侧,在一路来到纤巧的锁骨,以及粉嫩的r /首,轻柔地啃咬著。尘央抿著嘴唇,默默忍受著酥麻的触感游遍全身。 经历过昨晚的一夜温存,尘央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太子的宠幸。现在的他,正跨坐在白皙修长的殿下腰上,努力地摆动著腰肢,上下套弄著正在被宠爱的秘处。兰政躺在床上,静静地欣赏著尘央醉人的痴态,这孩子实在是深得我心。 “殿下,我不行啦,我的腰没力气啦,让我下来可以吗?”少年顶著通红的大眼睛,感受著身体的颤振同时,弱弱地问道。 兰政便放过他,自己伏在尘央身上,给少年一个深吻作为奖励。 “尘央真是我的乖宝贝。”兰政又吻了一下他圆润的耳垂,说道:“现在由我来努力好咯,要做好准备哦,好孩子。” 双腿被太子握住两边分开,分别压在a /前,私密的地方正一览无遗地敞开著,恭迎著殿下的莅临。激烈的进攻开始了,尘央承受著前所未见的快感,发出嘶嘶的声音倒抽气,直到兰政登顶,在自己体内全部s /出,可以让姚妃她们怀上皇孙的种子。经过了昨夜,自己便名副其实地成为殿下的娈童,甚至日上三竿,还缠著太子白日宣y /,颠鸾倒凤。自己这个罪人是当定的了,在高潮的那一刻,闭著眼睛的尘央却想著这些。 今道:“兰玫,你这个混账!”说著一记耳光重重地刮在楚王脸色,後者整个人都跌倒在地,满口是血。这一耳光力气有多大可想而知。“你以为跟父皇告状,我还会放过你吗?我告诉你,没门!你注定是个只能被男人蹂躏的贱货。”兰政说著,脚歹毒地踢向楚王a /口,兰玫只能弓著身子躲避他的虐待。 皇帝马上让侍卫抓住太子,不让他继续得逞,同时宣来太医。一贯温文尔雅的皇太子,谁也从来没见识过他暴烈得如脱缰野马的恐怖一面,真是可怕。就连武功了得的楚王,也被他打得剩下半条人命。 皇帝下令把兰政软禁:“把太子殿下送回去,没朕的旨意,不许让殿下离开长生g /半步。”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父皇找罗德铎甫盘问,他们逾越兄弟关系的事。幸好他还算明哲保身,若是他还像从前,无论如何也要承认两个人是两情相悦一往情深。恐怕,皇帝会为了让自己能够成为明主,心无旁骛乾纲独断,甚至会不惜杀害兰玫这个忠臣遗孤。如今是最好的结果,错都在太子身上。楚王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现在还躺在床上养著伤。兰政抬头看著漆黑的夜空,为自己能够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心中最重要的人,感到一丝喜悦。 15 这一过话的兰政,终於开口了。 “殿下请说。” “你这里有剃刀吗?” 得到皇帝宣召,太子终於可以踏出长生g /,前往军机处面圣。 兰苍一看见太子,马上勃然大怒,吼道:“你这个不肖子,这是算怎麽回事?” 兰政看见皇帝震怒的模样,毫无惧色,说道:“儿臣只是遵守父皇对道:“但是要注意身体,可不要累坏自己。尤其是现在,刚为本王诞下麟儿,王妃你的身子很虚弱,更要保重自己知道吗?” 王妃望向如此关心自己的兰政,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柔和起来,说自己知道了,劳烦王爷费心。 “要照料好世子,有什麽育儿方面的疑问,王妃尽管回g /问皇後娘娘,母後她肯定不吝赐教的。” “嗯,臣妾会的。” “还有一些事,我还想跟姚黄讲的。”兰政正眼盯著她,说道:“争风吃醋乃等闲事情,我从小在皇g /长大,在六g /之间也见得不少。不过,魏紫是跟你同时嫁给我的,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也有五年时间了。魏紫是个不会害人的女子,姚黄你同意这一点吧?” 姚黄心虚地点点头。 “但如此善良的魏紫,你都能够狠下毒手。”兰政闭了一下眼睛,叹气道:“我只想说,姚黄你要收敛一点,在我只有两位妃子的时候你都这样,你要以同样的手段对付後来人吗?” “王爷,臣妾知道错了,求王爷恕罪。” “魏紫死了就死了,她也因为太信任你才落得如此下场。我也不能把这桩丑事公开,这不光是你的问题,影响还很大,不光牵涉到姚魏两家之间的关系,还有皇上对江南氏族,甚至是对母後的信任。所以,你今後就循规蹈矩安守本分,不要再做出格的事,知道吗?” “谢王爷开恩,臣妾日後定当安分守己。”知道自己被饶恕的姚黄,信誓旦旦做出保证。 为齐王送行的队伍里头,除了齐王府上下之外,还有鲁王。 齐王问尘央:“尘央,你是希望留在王府,还是跟本王一起上路?” “我要跟著王爷,王爷去哪,我就去哪。” “西北不如京城,那里气候恶劣。而且,本王不是去那里游山玩水的,那边的话,应该没有足够的人照顾你。” “我不怕,王爷孑身一人在西北,身边没个人伺候在侧,就让我陪在王爷身边,就算帮不了忙,也可以为王爷弹琴解忧。” “那好吧,”兰政笑了笑,同意让他随行,“这一路有尘央陪伴,我也不会太寂寞。” 兰政对鲁王特意前来为自己送别表示感谢,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八皇兄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时候不早了,皇兄先回府吧。” 兰敏笑了笑,这位皇弟从来都是只会为别人著想,同时说道:“皇弟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加保重。” 齐王温暖的目光看向鲁王,笑道:“皇弟会照顾好自己的,谢谢皇兄关心。” “关心皇弟的不光我一个,某个不方便说出名字的人,要我这东西送给你,让你带上路的。”鲁王说著,把一柄长剑递上前去。 兰政接过宝剑,自己不可能会认错的,把剑拔出鞘仔细观察剑身,铭刻著一个玫字,果然是楚王的随身佩剑。齐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然後解下腰带上挂著的佩玉,递给兰敏。 “这块玉牌,就麻烦皇兄你交给那个送我此剑的人吧。” “我会把它送到那人手上的,请皇弟放心。” 为了避嫌,坐在高楼之上的兰玫,没能亲自送别齐王,只能够远远地看著送行的一行人。待到鲁王上来,向自己递过齐王的和田玉牌。玉牌上面雕刻著腾龙祥云,还有用满文镂刻的海若多甫几个字,兰玫对它珍而重之,握在掌心里来回摩挲著,仿佛它就是玉牌的主人。 17 海岚清对於远道而来的齐王,所抱有的态度是复杂的。从前的兰政还是太子的时候,向皇储效忠,等同於向兰氏政权效忠。然而,现在的兰政被贬为齐王了。作为萧元帅的得意门生,面对背後站著整个江南氏族为支撑的齐王,态度就没能够像对待太子一样的忠心耿耿了,毕竟朝廷之内派系之争,乃司空见惯之事。 每次向齐王汇报军队事务之时,王爷都会认真地听取将军和副将们的报告。然而,当海岚清向王爷询问,有何需要改进,或者问齐王有何意见的时候,齐王总是微笑著说,自己初来乍到见解不多,军中上下大小事务还是交由海将军定夺。 海岚清承认,齐王是一位修养极佳且不易动怒的君子。就算被自己冷淡地对待,也仍然是一副温婉的样子,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可是齐王跟文官走得太近,虽然文质彬彬,就像一株宜家宜室的兰花,但缺乏一国之君必备的王者霸气,在这一点上完全不如楚王。个x /如此柔软的兰政,难怪会被皇上废掉太子之位。有思及此,海岚清也猜测到,皇上让齐王前往西北,可能醉翁之意并不在酒。西北的乱局早已被自己平定好了,现在只是维持稳定的现状而已。皇上可能有意让齐王到环境恶劣的西北之地,好好地磨砺一番,期待齐王的蜕变。 “微臣报告完毕,未知王爷意下如何?”海岚清又一次惯常地汇报说道。 “嗯,就按海将军的话落实下去吧。”齐王又一次惯常地回答。 “微臣领命。” “西北一带昼夜温差颇大,海将军作为军中首领,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免受风邪入侵。” 听到齐王对自己的关心,海岚清不禁想起爱徒对於当时还是太子的齐王的评价。楚王说,太子是个幸运的人,一出生就得到所有他人一辈子也无法企求的东西,例如父皇的专宠,皇储的位子。正因为这一切都得来太容易,太子的心中是没有争这一个字的,他没什麽是需要通过争夺得来的。在皇後严厉的教导之下,他学会了容忍谦让,兼爱仁义,关心他人,一切人x /中最光辉的部分。但在皇室之内,是不可能不存在争夺。为了皇位,兄弟可以同室b/戈,为了宠爱,後妃之间可以针锋相对。一旦斗争开始,不会保护自己的人,是第一个死掉的。 海岚清和兰玫是同一类人,因为出身没别人强,只能靠争夺为手段,得到自己所有。出身草原的赤贫家庭,美丽的外貌却没能为他改变命运。为了生活,少年的海岚清就早早入伍,从无名小卒做起。无数次的出生入死,在战火中淬炼,屡立战功的他,终於成为帝国最年轻的将军。海将军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将近二十年的打拼赢回来的。 从小活在黑暗之中的人,只要看见一丁点的光芒,都会出於本能地想要拥抱过去,渴望能够独自霸占一辈子,楚王便是如此。 18 齐王在书案上审阅著呈上来的报告之时,一个打扮普通的狄民被带进室内。王爷从纸上抬头看向来人,然後让负责带领的侍从退下。 兰政打量了一下男人,说道:“给本王报上名来。” 长得一副五大三粗 /模样的男人,用汉语回话:“报告王爷,小人贱名沙兀独。” “嗯,你汉语说得不错。”兰政弯著嘴角微笑,接著问:“谁教你的?” “回王爷的话,以前小人身边有常跟汉人做生意的朋友,是他们教会小人汉语的。” 齐王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不耐烦地说道:“嗯,本王知道了。以後你就跟著本王,帮本王翻译西狄的语言好了。啊,还有,你会武功吗?” “回王爷,小人别的不行,武功的话,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打得过我的。” “哦?听起来还挺自信的,那就试试做本王近身侍卫吧。” “小人谢过王爷。” 翌日,正在检阅士兵的海岚清,遇见前来视察的齐王。这并不奇怪,可是王爷身後,那个虽然是侍卫打扮,然而却拥有褐色卷发和群青瞳色,长相明显跟他们不一样的男人,一看就是个狄民。为什麽齐王身边会有这麽一号人物呢?海岚清皱著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末将见过王爷。”海岚清向兰政行礼。 “海将军免礼,”兰政笑著回应道:“给将军介绍一下,这人名叫沙兀独,是我的侍卫。如你所见,阿沙他是个狄民。” 得到确认後,海岚清眉头皱得更深,一脸担心地说道:“王爷若是需要护卫,末将可以调派合适的人选,何必从外面找侍卫呢?而且还是个狄民,恐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兰政脸露微笑,解释道:“海将军过虑了,本王特意找一个狄民,是事出有因的。既然西北安置了不少狄民,本王作为监军,有必要比较深入地了解一下他们。而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找一个狄民,跟他打交道。这种方法比光靠前方呈上的资料更能够直观了解,不知道将军是否同意?阿沙虽然是个狄民,但是他懂汉语,而且还说得很流利,确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听见齐王头头是道,海岚清只好不再坚持,同时满腹狐疑地看向,这个长相跟他们完全迥异的外族男人,仍然不能放心下来。 “阿沙,你在自己国家的时候,是做什麽的?”在闲暇的时候,齐王问沙兀独。 “那时候,我是做养马的,把马匹养大之後,就卖给马贩子。”男人回答说道,兰政允许他在没旁人在场的情况下,可以不使用敬语。 “哦,马贩子就把马匹牵到汉区卖掉换钱咯?” “就是这样子。” “原来如此,难怪你说你的马贩子朋友会汉语。” “是的,马贩子要跟汉人打交道嘛。” “阿沙你家里多少兄弟?” “嗯,让我想想,记得好像是四十七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这麽多?我出身皇室才只有十七,我排行最小。” “狄人在这方面跟你们有点不一样,我们狄人的习俗,女子出嫁後,男方的同辈兄弟都是女子的丈夫了。所以,兄弟应该是按照你们的堂兄弟算的。” “原来你们狄民还保留这样的习俗呀。” “嗯,不过现在风俗开始向你们靠拢。一般家境殷实的人家,现在都实行一夫制,只有那些贫寒的兄弟们还保留著这习俗。” “那你呢?你是属於上面哪一种?” “我家养马收入还不坏,所以我也有了自己的妻房,不过……”说著,沙兀独叹了口气摇摇头。 “嗯?不过?”兰政有点好奇追问。 “不过,我的妻子是家长帮我挑的,不是我喜欢的女子。於是,”男人笑著挠挠脑袋辩解:“我就一个人跑出来,除了为了逃荒,也是为了讨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回去过日子。” 兰政呵了一声,不由得苦笑著。狄人的一介平民,为了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下半生,可以违抗父母之命,只身闯到他乡。 而贵为王爷的自己呢? 19 海岚清在齐王到来西北之後,一直都有命人修筑齐王府的打算,以方便王爷的日常起居。可是在向齐王提出这样的建议的时候,王爷却婉言谢绝了。 “本王感谢将军的好意,不过,我这一趟到西北来,却不是为了游玩。现在首要任务是安置逃荒的狄民,让他们不要惹是生非,滋扰汉民。再者,本王寄居在将军府,也没感到丝毫不便。所以,建王府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我看就可免则免了。” 现在,海岚清为齐王当初拒绝了自己的请求感到庆幸。因为,现在齐王身边多了一个不安定因素,一个来历不明的西狄男人。齐王来西北已经大半年了,如今的海岚清,已不像开始的时候那样子,对齐王多加提防。经过这一段时间并不算短的相处,海将军已经知道王爷虽然看起来个x /温润,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对自己掌控范围内的一切,兰政俨然是心中有数,运筹帷幄。王爷就好像一柄藏住锋芒的宝剑,长久没出鞘,让人以为只是一个漂亮的装饰品。可是一到关键时候,宝剑出鞘,锋芒毕露,甚至是,见血封喉。海岚清还记得,当年唯一的爱徒十八皇子,竟然出乎意料地败在兰政手下,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这才是齐王真正的面目,内敛而强大。不过大多数人都只会看到他温文尔雅的一面,然後以偏概全,包括曾经的海岚清,但现在将军已经对齐王改观了。可不知为何,王爷竟然会对这个外族如此信任,简直是不可思议。明明自己是为皇朝社稷出生入死,屡建军功的大将军。而对方呢,只是一介平民,可是齐王却对後者更为信赖。 齐王收到来自京城的信件,是皇帝的手谕。兰苍说收到,身体却很愉悦吧,你看。”说著,男人伸手抬住兰政已经半抬头的部位。 在男人体贴的抚弄下,没多久王爷的下体已经变得硬挺了。好想,好想出来,快点啊,快啊,兰政脸泛红霞,一对含露目看向沙兀独。男人倒是不急不忙,抬起青年纤细的腰,让一直躲藏著的粉嫩後处暴露在自己眼前。沙兀独湿润二指後,试探著进入那个自己向往的地方。大概因为前方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缘故,对於後处被入侵,兰政脸上没看出多少抵触的情绪。经过一阵子的悉心开拓,被前後夹击的兰政没忍耐多久,便泄出来了。沙兀独欣赏著兰政两眼微闭迷离的神态,舔过青年腿间白皙的物事,毫不犹豫地把全部吞饮下去。然後,不知餍足的男人,贪婪的舌头开始伸进兰政的後处。被温热湿滑的舌头入侵,还沈浸在快感之中的齐王没有丝毫抵抗的意思,任由男人肆意对待自己的下身。 戏弄够了以後,沙兀独掏出自己硬挺的巨大,缓慢地抵近紧致热情的地方。男人双手握住纤细的脚踝,开始发起总攻,观赏著双腿被压在a /前的兰政,被自己狠狠侵犯时所展现出的沈醉之色。 顷刻之後,沙兀独扶起青年让他转过身跪在虎皮上面。身上还披著锦衣华服的兰政,衣摆被男人掀起,露出雪白的下肢,接著以野兽般的姿态继续交合著,这个画面产生了一股错位的妖冶美感。因为是背後进入的缘故,於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体内的某处被无情地戳刺著,兰政只能摇著头轻哼著说不要。沙兀独宽大的手一把握住青年的下巴,扭向自己,然後重重地吻下去,双眼闭上,品尝著兰政唇齿之间的芝兰气息。 清晨,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沙兀独睁开眼睛看向周围,发现哪里不对。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也不是齐王处理公务的地方。男人发现自己被一双手环住,一丝不缕地躺在床上。扭头一看,眼前正是美人将军。还沈浸在睡梦中的海岚清,赤身裸体地睡在男人身旁,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间,衬托著j /致的容颜。沙兀独依稀想起昨夜三人对饮,天南地北地聊个痛快,但後面发生的事情,自己就没有印象了。海岚清也醒了,看向自己床上的男人。 “早啊,海将军。”沙兀独只能没话找话,但这句话在床上说,对象还是昨晚被自己睡过的人,好像好奇怪啊。 海岚清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当做是回应,继续躺在床上。沙兀独尴尬死了,老实说,他连自己昨晚对将军都干过些什麽,完全没有丝毫印象。更要命的是,只记得睡醒之前的那个春梦,不过主角并不是床上的海将军啊。啊,好麻烦,为什麽自己会摊上这种事情啊,男人一脸痛苦,烦恼地抓住褐色的卷发。 看见沙兀独这个样子,海岚清叹了口气说道:“昨夜发生的事,只有我跟你知道,不能有第三个人,就算是王爷也不能向他说,知道吗?” 沙兀独点点头,认真地在将军面前作保证,说道:“昨晚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早上,沙兀独一脸惆怅地去见齐王。一开门,只见王爷正认真地看著从京城寄来的急件。这是自从齐王来西北之後,楚王寄来的信,被分隔两地的二人,只能通过鸿雁传书,遥寄相思。信上写道,皇帝已经决定派楚王出使天竺,兰玫信心满满,绝不辜负父皇的厚望。而且,在信的最後提到,出使的队伍会经过西北。也就是说,已经将近一年没见过面的二人,终於有机会互诉衷肠,一吐相思之苦了。 当晚,兰政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没有自己,却见到兰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兰政梦见兰玫在天竺,被一群黑色衣服的人绑走,锁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不知道是地下室还是其他什麽地方。被绑住眼睛和双手的兰玫坐在地上,突然门打开了,一个黑色衣服的人走向他。然後就梦醒了,兰政被吓出一身冷汗。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并不是真的。可是,这样的一个梦,牵涉到自己最重要的人,自己无法不在意。漫长的黑夜,兰政只能在无意义的担忧中度过。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兰政,g /本没注意到自己惊醒了身旁的少年,眼睁睁地看著黑夜过去白日升起。 1120 肉文屋 / 1120 1120 21-3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213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213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2130 21 跟恩师寒暄一番过以後,楚王便向海岚清告辞。看见前来的人是兰玫,齐王便让侍卫们离开房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独自处著。待侍卫把门关上,兰玫走向室内坐在书案後面的人。兰政把手上的狼毫放回笔架上,微笑著伸手一把拉住兰玫,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兰玫低头看向正双手环抱著自己的齐王,不禁皱了下眉。一年没见,明明心中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跟这个人说。分别的这段时间里,明明自己没有一出凉薄的话:“就是这双讨厌的手,给兰政他剃去前发的吧?” 手被用力捏住的尘央,不敢说出半个字来反抗,只好皱著眉默默地忍耐著剧痛。 “这双芊芊玉手,曾经被父皇下令拶指,本王没记错吧?”兰玫说著,加大手上的劲度,要知道楚王武功了得,尘央哪里吃得消。果不其然,尘央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这青葱十指,竟然没被拶断,真是可惜了。现在还能用来勾引男人,本王看著就觉得恶心。” “奴才知道错了,王爷恕罪,求王爷饶了奴才吧。”尘央忍不住小声地求饶,眼睛冒著泪花。 真会装可怜,兰玫看著心里更加不舒服了。於是把手松开,尘央马上离开楚王,躲得远远的。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兰政一回来,就看见这样一幅情景。尘央自个儿躲在角落擦著眼泪,兰玫站在中央不怀好意地怒视著尘央。哎,兰政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用问也知道,兰玫那脾气自己也清楚,吃醋是永远也治不好的,也不知道刚才怎麽对待尘央了。但自己若是表现出维护尘央的样子,那位祖宗肯定会火冒三丈的。 “在这里看见皇弟真巧,我刚想找你来著。”兰政微笑著,仿佛完全没看到站在一旁的尘央似的,拉著楚王的衣袖,要他跟自己离开别院。 留在原地的尘央,没过多久收到侍卫受王爷之命送来的金创药。 晚上,没有丝毫睡意的兰玫,定睛看著身旁的人。兰政没理他,自个儿闭上眼睛睡觉,昨晚欢爱了大半夜,今罗德铎甫失踪了,我连忙来话,还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士兵哥哥连忙说懂的懂的,打心里为新婚的二位感到高兴,同时为他们送上诚挚的祝福,然後将他们放行离开国境了。 25 齐王亲自带领由三百骑兵组成的队伍,从大漠的西北出发,一路护送著安全回国的楚王。晃晃荡荡的护送队伍,来到了玉门关的时候,便遇到由皇帝下旨前来迎接楚王的御林军。御林军首领的郭将军,向齐王保证,御林军必定会把楚王安全送返京城。正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知道这麽一回事之後的兰政,只能在心中无限慨叹,却也无能为力,自己只能把兰玫送到玉门关了。 也正正恰好是在玉门关,此处的温泉确实是闻名遐迩。楚王以要到华清池亲身感受一番为由,向御林军首领提出要求,自己和皇兄在玉门关多逗留两道。 “哦,原来是家务事,那就没办法了。好吧,本王允许阿沙你回家一趟。” 沙兀独作揖感谢,说道:“属下谢过王爷恩准。” 兰政抬起头看向来人,思索了一下问道:“阿沙,你要回家的事,有跟海将军提及过吗?” 沙兀独不解地正视齐王,说道:“属下不懂王爷的意思。” 兰政微笑著,摆出一副我全都知道了的表情,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跟海将军的那点事,我都看出来了。”说著齐王放下手上的毛笔,走上前嘱咐道:“海将军这个人虽然外表冷漠,但内里其实一片侠骨柔情。阿沙你真对海岚清有意思的话,就要好好对待他哦。”说著兰政拍了下沙兀独的肩膀。 身材高大的西狄汉子低下头,看向相貌丝毫不输海岚清的男子,皱了皱眉,忍住上前抱住身份尊贵的王爷的冲动。明明自己最舍不得的不是别人,而是齐王兰政啊。 海岚清从王爷口中得知,西狄人要离开汉地返回故土的消息的时候,只是默默地听著兰政的陈述,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 “阿沙就要走了哦,海将军没有什麽表示吗?” “敢问王爷,末将需要有什麽表示呢?” 齐王无奈地笑笑,说道:“你们两个啊,都是不坦率的人。幸好的是,徒弟不像师傅。” 海岚清隐约猜到兰政的意思,但还是不说话。没错,沙兀独跟其他人不一样,但是,自己也只是跟他同床共枕过几个晚上而已,没什麽大不了的。留恋什麽的,能说得上吗?扪心自问,海岚清没能够给自己答案。 晚上,海岚清回住处的时候,遇见在门前等待的沙兀独。 “找我有事?” “进房间再说。” 将军大人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人,说道:“有什麽要说,趁现在说吧,我还要休息。” “我明自己不尽职尽责,办事懈怠,自己的仕途恐怕会迎来漫长的黑夜。反之,若是自己能够在王爷面前把叫魂案处理得妥妥帖帖,让楚王称心满意的话,回到皇g /肯定会在圣上面前美言的。如此一来,他日平步青云并非难事。总而言之,总督的未来,到底是上破。 这些汉族官员就是如此鼠目寸光,谁给他们乌纱银子,他们就认谁做皇帝。还得感谢这些唯利是图的汉室官员,没有他们,当年兰氏入关後岂能如此轻而易举地一统河山,把赤氏皇朝及其後人全部斩草除g /。最让兰玫看不起的是,这些汉官一个个嘴里都是孔孟仁义之道,心里打的却是加官进爵的主意。思想如此腐朽堕落的民族,只适合被伟大优秀的草原民族世世代代永远统治下去而已。 29 今日,江南织造局迎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从京城赶赴江南处理公务的楚王。江南织造全体同仁都战战兢兢,迎接这位贵不可言的稀客。在工部侍郎的引领之下,兰玫参观了负责制造g /廷织品的织造局内部,在工部侍郎的热情介绍和细致讲解之下,楚王对织造局的日常工作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例行的走马观花之後,楚王要侍郎大人带自己去他平日办公的场所。 在织造局的顶楼,侍郎的处理日常事务的室内,侍郎大人正胆颤心惊地跪在地上,承受著王爷的怒火。 “好你个工部侍郎,这些日子以来在江南频频发生的剪发叫魂案,你们江南织造竟然连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能获得,你们的俸禄是白领的吗?”兰玫愤怒地拍著书桌骂道。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工部侍郎拼命地叩著响头,说道:“微臣马上下令,加派属下调查此案,务必让王爷满意。” 楚王皱著眉头,冷著脸说道:“希望你好自为之,否则,休怪本王在圣上面前说你办事不力,”兰玫捧起茶盏,吹了吹里面热腾的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按捺著心中的怒火,警告著:“若是继续碌碌无为,别说头顶上的乌纱,就算是你项上的人头,本王也要给你摘下来!” “微臣定当不负王爷寄望,必定查出叫魂案的始作俑者。” 三天後,楚王终於从江南织造寄来的信件中,得到了比较有价值的一条线索。汇报里面提及了一个多年以前早已被朝廷取缔的邪教组织,当年在东南一带兴风作浪的白莲教。时隔多年,白莲教真的卷土重来了吗? 兰玫继续读下去,工部侍郎提及,现在江南的一些地方有人开始信奉白莲教,暗地里组织一些私祭圣母的活动。有证据显示,剪发叫魂案当中的几个犯人,曾经跟私祭的团体有交集。 不日,在处理完江南地区所有的叫魂案之後,官府向百姓发出声明。现在发现当地有私自拜祭朝廷早已明令禁止的白莲教的人,官府从声明之日起,给出十天宽限时间。时限一过,官府便组织人手在江南地区之内,进学校各家各户排查。若是发现有拜祭白莲教的证据,立即满门抄斩,没有商量余地。 与此同时,金山寺的住持大人借著这次机会,向佛教的善信发话了。叫魂案的犯人都是冒牌的野和尚,g /本没有度牒。而且在寺庙中的出家人,都不会擅自离开庙里,出来向善信化缘的,善信们要提高警惕,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的松懈,给了犯人谋害自己x /命的作案机会。 知府大人也下达命令,若非朝廷认可的寺庙僧侣或道观道士,都不能擅自使用通灵之术,试图与上苍交流沟通。如有发现,可以就地正法。 在江南度过了三个多月之後,兰玫终於完成了惩办叫魂案,以及一切断後的事情了。皇g /之内的兰苍,参阅完楚王通过八百里加急寄来的奏折之後,便立即下旨让他回京。临走之前,时刻为自己仕途做好打算的两江总督,还特意叫上金山寺的住持大人,前来为楚王送行。那个时候是楚王第一次见到住持,看见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和尚,兰玫还是保持著最大限度的礼貌。但这个不识抬举的和尚就像个柱子一样站在那里,什麽吉祥话都不说一句,让总督大人好生著急。 待到楚王一行人走远之後,住持大人看著兰玫的背影,低声沈吟著:“魔高一丈,既然真君一意孤行,老衲也无话可说了。阿弥陀佛!” 30 正在处理公文的时候,齐王被侍卫告知,有来自西狄的使者求见,使者身上携带著一封邀请函。兰政满腹疑团地展开了纸张,双眼首先看向邀请函的署名,昙台宗武,西狄国的新主人。西狄国主邀请正在邻近西北的齐王,希望对方到自己的国家来访。 据齐王所知,之前一直处於被自拥兵马的王子们割据,而保持分裂状态的西狄国,被异军突起的四王子昙台宗武,以压倒x /的姿态征服了自己的兄弟,对不愿意俯首称臣的王子一律公开斩杀。这位铁血的西狄新王,现在竟然邀请天朝的王爷出访他国。 齐王跟海将军商量的时候,海岚清提出王爷应该拒绝出访西狄。原因是,西狄王若是要邀请天朝出使他们国家,应当跟天朝的国君商议,而不是齐王。兰政也觉得海将军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自己却想会一会这位西狄新君看个究竟。花费九牛二虎之力,齐王好不容易说服了海将军,让自己前往西狄,同时保证在副将们的保护之下,自己绝对能够全须全尾地回来。 昙台宗武终於等来了远道而来的齐王,自从自己回到故土,没有一天是不挂念这个人的。兰政来到g /殿的时候,面对这个跟沙兀独长得一模一样的狄王,先是感到一丝讶异,然後笑了起来。 “狄王的相貌,长得很像本王从前的一位朋友。” “齐王只是觉得相像而已吗?”昙台宗武翘著嘴问道,然後屏退身边的侍卫。 兰政抬头看著慢慢走向自己的男人,嘴角弯起美丽的弧度,笑道:“我知道是你,阿沙。” “嗯嗯。”昙台宗武连连点头,说著:“齐王还算有些良心,不会人一走,就被忘得干干净净。” “本王待阿沙你还不够好吗?”坐著的兰政眯著眼睛笑问。 昙台宗武俯身看向齐王,双手撑著椅子上的靠背,把兰政置於自己掌控范围之中,慢慢地说道:“朕想你对朕更加的好,”说著狄王摩挲著兰政的长发,“未知王爷是否愿意呢?” 兰政没有挣脱狄王的意思,只是抬头浅浅一笑,说道:“经过天竺一行,我想阿沙你也知道,我的心里已经住著一个楚王了吧?” 昙台宗武托著齐王的下巴,直视著说:“嗯,朕知道,除了兰玫,还有一个尘央,朕说得没错吧?” 被说中的兰政低垂著眼睛,沈默了。 “可是,朕就要你,兰政。” 兰政顾左右而言他:“阿沙你已经有海将军了。” “海岚清之於朕,就如尘央之於你。兰政你这还不懂吗?” “但本王对阿沙你,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本王只是当你是我的好朋友,仅此而已。”说著,齐王轻轻地推开昙台宗武,然後站了起来,跟狄王保持一段距离。 身材魁梧的男人叹了口气,表白被明确拒绝了,君临天下的自己,却未能赢得美人的芳心。齐王的身影就在眼前,可是他的心却像跟昙台宗武相隔了万重山。 2130 肉文屋 / 2130 2130 31-4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314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314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3140 31 日子进入了初秋,大漠便开始飘起小雪了。不理会狄王劝告,坚持穿著单薄长袍的兰政,独自倚著围栏观赏道:“父皇他一直身子硬朗,只是偶感风寒,竟然会这麽长时间没上朝。” 海岚清补充说道:“现在陛下一直在养病,政事全部交给了晋王和鲁王二位王爷处理。” 十一皇兄和八皇兄?呵,深谙制衡之术的父皇真是太狡猾了,如此一来,大概二位皇兄正在军机处斗个你死我活吧,兰政一边冷笑著想道。 32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齐王接到母後的懿旨,要兰政尽快从西北回来,父皇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妙了。海岚清按捺心中的无限不舍,向和自己一起在这里共度了七年时光的齐王告别。 “王爷,七年来有你在这里殚j /竭虑的劳碌,让本来是不毛之地的西北变成不亚於北疆的富饶沃土,真是一不二,非此则彼,以上的这些,不仅仅是晋王的特点,更是父皇的特点。没错,皇帝通过派遣兰赦平西南的这个偶然的机会,发现自己的皇儿里面,竟然有一个跟自己如此相像的存在。历朝历代的皇位继承,深肖朕躬是最最首要的一点要求。最像自己的皇子,当然是继承大统的首选人物。有思及此,兰敏愈发坐不住了。现在废太子兰政回京,一直守拙在齐王府里不见客人,也不过问朝廷政事。这让兰敏松了一口气,得以专心对付晋王一人。 34 如今g /闱之内风起云涌,久卧病榻上的皇帝正被层层大内侍卫严加看守,一众皇子亲王未得圣上同意都不能接近。而楚王则是唯一的例外,兴许是因为他作为养子的身份,决定了兰玫不可能参加夺取皇位的角逐,这也使得楚王能够获得特许面圣。 未央g /内,在太监的带领之下,兰玫来到皇帝寝g /看望自己年迈的父皇。 “儿臣叩见父皇。” “玫儿来了啊,平身吧。”苍老的声音从床上传出,兰苍艰难地爬起来,兰玫连忙上前扶住皇帝。 “让儿臣来帮父皇一把。” “好的,玫儿,”兰苍点点头笑道,“现在外面是什麽个情况,你给朕说一下。” “回父皇,据儿臣所知,目前g /内g /外一切如常。军机处有八皇兄和十一皇兄主持著,虽然他们间或会有些许分歧,但却能戮力同心为社稷江山劳心劳力。”楚王谨慎地禀告著,生怕父皇若是知道军机处如今真正的状况的话,恐怕会伤身动气病况愈发严重。 兰苍摆摆手,额上满布深刻皱纹的他不耐烦地说道:“玫儿没必要替他们说好话了,兰敏和兰赦现在想的是什麽,朕可是一清二楚。” “儿臣失言,望父皇恕罪。” “罢了,玫儿你也只是想朕宽慰些而已,朕这次就饶了你。”老迈的皇帝抬起头,环视这偌大的g /室,灯火辉煌,却难掩寂寥冷清。 戎马半生一统江山的开国皇帝,到了风烛残年,身边能说上真心话的人连一个都没有。亲生儿子对皇位虎视眈眈,被废黜的太子躲在王府对卧病在床的父皇不闻不问,往自己对最小的亲儿子一直宠爱有加。若不是兰政做出荒唐至极伤风败德的劣行,竟然y /辱与自己有深厚手足情分的兰玫,公然顶撞君父蔑视皇权,身为父皇的兰苍岂会将兰政贬为齐王。之後因缘际会,齐王远走西北,一去便是七年。 虽然这七年间也曾经回京数次,可是父子二人聚少离多,在兰苍的眼里,齐王早已不是当年自己喜爱的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太子了,更不是那个在军机处里屡献良策的兰政。齐王就是齐王,不是太子,不是储君,只是臣下。太子的兰政是孝敬和亲近自己的父皇,而齐王的兰政更多的是对皇帝陛下的顺从和忠诚。个中的角色转换,兰政已经习惯了,可兰苍并没有。皇帝陛下午夜梦回,也会想念与自己父子连心的太子兰政。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了,不是自己能够挽回的局面了。有思及此,兰苍真的感到自己老去了,已经没有多少心力去支撑这具老朽的身体。 孑身一人的皇帝,暮然回首,才发现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此刻的兰苍是多麽羡慕那些回家含饴弄孙的老臣下。没错,自己还有孙子! 坐在榻上的兰苍直了直腰,打起j /神说道:“玫儿,朕交代你一个任务。” “未知父皇有何吩咐?”站在边上的楚王恭敬地听候皇命。 “朕想看一看朕的孙儿,明儿你就带他进g /吧。” “儿臣领旨,未知父皇相见的是僖世子还是伏世子?”前者的父亲是兰赦,而後者的父亲是兰敏。 兰苍沈吟一阵,徐徐开口说道:“朕想看一下兰俊,玫儿你就带他进g /吧。” 兰玫顿了一下,才回道:“儿臣遵旨。” “嗯,还有,顺便让齐王也跟著世子入g /吧,多个人看住那孩子,也安全一些。” 完全就是借口,兰玫心里嘀咕。大内侍卫武功高强,有他们护送俊世子,哪有出意外的道理。恐怕父皇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另有其人。 35 打从自家王爷归来,齐王府便比往日多了无数的热闹。在皇後娘娘的物色和j /心安排之下,王府也新进门了好几位王妃。毕竟如今皇帝抱恙,齐王府在这段日子里,大肆铺张地张灯结彩,迎接这些个新王妃们,也有为久病於床榻的皇上冲喜的意思。 七岁的俊世子,在其他人包括姚王妃眼里,是一位个x /独立沈稳持重的孩子。可就是这样的俊世子,只要知道父王归来,就会拼命缠住兰政,要他陪著自己。作为齐王目前唯一的一个儿子,兰俊从小就被母妃姚黄教导,要多跟父王亲近,要尊敬自己的父亲。而兰俊呢,就算没有母妃的教导,自己也是打心底里非常喜欢这位见面不多的父王的。 这一道:“父王太厉害,即便让子我都还是总是输,我才不跟父王玩。” “那你想跟谁下棋?”齐王弹了一下这个不可爱的小脑袋,不爽地问道。就看看这小子想玩什麽小把戏。 “好痛,父王饶命!我要跟尘央他下棋。”兰俊边说边 /了 /还疼著的後脑勺,可怜兮兮地要求道。 “什麽?世子你要跟我对弈?”尘央一脸不解地问道。 俊世子连连点头:“对啊,跟尘央你下棋的话,我还有赢的可能x /,这样才有趣。” 尘央抬头看向男人,询问王爷的意思。 兰政说道:“尘央你就跟俊儿他玩玩呗。” 齐王观棋不语,安静地坐在一边,看著对弈的二人无声地厮杀著。兰俊这个孩子,野心不小,没开始多久便进行急攻,折杀了尘央的一翼。而尘央呢,没有太多回击,是g /本就没有回击才对。尘央只是专注经营自己的地盘,努力连成一线,加厚防御的力量。最後,疏於防守的俊世子攻不下固若金汤的对手阵地,还是低头认输了。 “俊世子,承让了。”尘央浅浅地笑道。 输给尘央倒没让兰俊感到不悦,这是自己第一次跟尘央玩,同时也发现自己很喜欢父王的这个男宠,好想跟他多亲近亲近。於是兰俊便向父王提要求了。 “父王,我以後可以过来找尘央陪我玩吗?” 这小鬼想什麽,做父亲的又怎麽会不知道。看著面面相觑的尘央,齐王温柔地笑了笑,说道:“俊儿这个孩子喜欢跟尘央你投缘,你就多抽时间跟他玩吧。” 同时,齐王转向自己任x /的儿子,威胁道:“你这孩子人小鬼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不要欺负尘央,否则有你好看的。” 兰俊听到父王的应允,高兴得不亦乐乎。 36 楚王带著圣谕前往齐王府,兰玫一进门便被仆人们大礼恭迎。在齐王远走西北的那些年,楚王算是少有的几位在齐王府走动的贵客了。事实上,兰玫在也算是齐王府的半个主人般的存在了。 “俊世子在哪里?”兰玫问管家。 “回王爷的话,世子此时在敬云阁。”管家恭敬地回答。 兰玫一进入敬云阁,就听到兰俊嚷嚷的声音。 “尘央尘央,快教我弹你刚才演奏的那首曲子,我要学。” 被俊世子缠得分身乏术的尘央,只好无奈地答应道:“好的好的,俊世子你先让我坐下,我才能够教你学琴的,对不对?” “尘央,父王都说过了,你可以唤我俊儿的,你还记得吗?”兰俊扁著嘴说道。 尘央扭头望向不远处的兰政,躺在贵妃床上的男人没有理会他们二人,正闭目假寐。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来人正是楚王。 “见过十八王叔。”看见楚王,兰俊乖乖地行礼。 “奴才见过王爷。”本来坐著的尘央连忙下跪请安,虽然好久没见过这位王爷,但自己心里还是对他感到十分畏惧的。 又看见这个碍眼的男宠,不爽的楚王冷冷地说道:“你们都平身吧。” 好像听到熟悉的声音,兰政便醒过来了。 “诶,皇弟你来了?”齐王悠哉地从床上起来,扭扭头打了个呵欠,尘央适时地上前为自家王爷理好略显凌乱的衣裳和头发。 “嗯,皇上有旨,宣齐王以及世子兰俊进g /面圣。” 父皇?兰政心里纳闷,不知道皇帝为何这时候要宣他们父子俩进g /。齐王牵著俊世子的小手,一同乘上王辇往皇g /去了。 到了未央g /,俊世子向皇帝爷爷下跪行礼,病榻上的陛下看见自己可爱的孙儿,笑逐颜开地唤道俊儿平身。 “俊儿过来,让朕好好瞧一瞧你。” 兰俊抬起了头,看了下衰老的祖父,有回望了自己的父王一眼,兰政用眼神示意他过去,俊世子便小心翼翼地走向前去靠近圣上。 兰苍坐了起来,干枯的手伸向孙子,带他坐上自己的龙床。看著还有点儿拘谨的俊世子,皇帝笑著说道:“呵呵,俊儿又长高了,朕可爱的小孙子。俊儿,给朕说说最近学了些什麽?” “回皇上爷爷,俊儿学了四书,先生还夸我来著。还有,十八王叔教过我骑马。”兰俊认真地回答皇帝的问题。 “呵呵,好,好!朕的俊儿真b /!”老人乐呵呵地笑道。 看见满脸稚气的小孙儿,原本一脸病容的老皇帝好像重获了一丝生气,便决定带著俊世子离开未央g /,去泛舟乾池欣赏一下湖光山色。这个时候担心父皇可能会在船上发生突发情况的齐王便上前劝住皇帝,借口说俊世子畏水不宜前往乾池,建议改去御花园赏花更为合适,而且俊儿喜欢扑蝶。 “原来如此,朕这个祖父还真够不称职,竟然不知道小孙儿怕水。” 年迈的皇帝被七岁的小世子牵著手,在御花园的争豔百花之间漫步著,楚王和齐王则在他们身後一言不发地跟随著。俊世子领著g /女太监们在花丛中扑蝶的时候,坐在凉亭内的兰苍让这兄弟俩也坐下来陪陪自己。兰苍到了今道:“朕跟政儿你一个人说好了,朕心中的人选已经定好了,就写在遗诏上面。但是在朕离开之前,朕是不会告知道:“这些日子,本王顾著理会新进门的王妃们,都好久没宠爱过尘央了。” 害怕被认为争宠吃醋的尘央抬起头,连忙辩解道:“王妃刚进王府时日不长,自然需要王爷的细心呵护,尘央理解的,我没有吃醋的意思,王爷要相信我。” 兰政凝视著一惊一乍的青年,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本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在我没能陪伴你的这段日子,尘央你没有感到过一丝寂寞吗?” 寂寞?岂会不寂寞呢?简直快寂寞得要死了,王爷的宠爱就是自己生命唯一的意义,尘央心里想著。可是,这些都是不应该说出口的。最後,尘央望向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故作快乐地强颜欢笑,把王爷的问题一笑置之。 兰政一把搂住尘央,用低沈的声音说道:“尘央,我的傻孩子,连寂寞都不敢说出来的小笨蛋。我呢,可是非常牵挂我的小宝贝的。” 听到这里,尘央忍不住把头埋进兰政的a /前,不让自己的眼泪被看见。 “好啦好啦,真是个大孩子,还是这麽爱哭。连俊儿都比你坚强来著。”兰政便帮尘央擦拭泪珠,一边温柔地哄著。 “尘央,本王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哦。” 尘央擦了擦泪,带著哭过後特有的嗓音问道:“王爷有什麽好消息?” “父皇已经同意了,我要正式纳尘央为王妃的请求了。” “啊?是真的吗?谢谢王爷。” “以後,尘央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了,是皇室的一员,不再是见不得人的娈童了。这些年来,我真的是待薄你了。” “没有的事,王爷对我很好很好,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恩人……” 尘央还没说完,兰政便把青年抱到床笫之上,开始行周公之礼。驾轻就熟的尘央主动地爬了起来,开始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青年美丽的躯体呈现在兰政面前,同时从枕边拿过雪花膏,给自己做著开拓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尘央迎著王爷的物事坐了下去。确实是有些时日没跟齐王欢爱过了,有点紧致和生涩的样子。兰政搂住青年的腰,给他作支撑。抽b/变得顺利起来了,尘央叹息著,跪坐在兰政身上扭腰摆胯,全然不自知此时自己的表情是多麽的妖冶。 其实自己很爱很爱兰政,虽然现在的齐王是喜欢著自己的,可是,兰政的心中永远有一个比自己重要得多得多的存在,尘央一直都是知道的。然而,自己什麽都做不了,既没有办法把楚王从兰政心里彻底地赶出去,也没有方法阻止兰政迎娶其他的女子,自己只是王府之内渴望被宠幸的其中一个可怜人而已。甚至,到了自己年华老去花容不再的时候,兰政身边会有样貌比自己更加好看的俊美少年来取代自己。等待自己的,是被抛弃的命运。 此时此刻正被齐王热烈地宠幸著尘央,炽热的身体完全沈浸在欲望之中,但是却温暖不了那颗寒冷的内心。漂亮的青年在高潮之中饮泣著,留下两行清泪,这简直就是美得惊心动魄的画面,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为身体的愉悦,还是内心的凄凉。 39 这,文人墨客那醉生梦死的诗词曲赋,无一可取之处。俊儿作为皇室贵胄,不应该染指这些糜烂的事务。” “呵呵,俊儿的先生竟然是如此死板的酸溜文人,真是应该拿去挨板子。”皇帝不以为然,捋著银白的胡子笑道:“那,朕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齐王教俊儿作诗的咯?” “皇上爷爷英明,确实是父王。”说起自己崇拜的父王,小兰俊脸上眉飞色舞:“父王会在俊儿完成课业之後,教俊儿画画作诗。还有,父王还允许我跟尘央,啊不对,是央妃学弹琴。” 听到俊世子提及尘央的名字,兰苍便问道:“俊儿喜欢尘央吗?还有齐王待他如何?” “嗯嗯,俊儿好喜欢央妃,央妃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待俊儿很好的。父王很喜欢尘央的,差三隔五地就去敬云阁,总是腻歪到一块,恩爱得让那些新王妃们嫉妒得要死,最近父王还纳尘央为王妃。虽然俊儿现在只是个孩子,但这些事情俊儿还是知道的。” “呵呵,这就证明朕还是眼光独到,知道你父王喜欢什麽类型的人。尘央跟你父王,可是朕一手撮合的。”兰苍低头对著小孙子说道,全然没理会站在不远处楚王此时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一离开皇g /回到王府的楚王,便马上冲进书房里奋笔疾书,怒发冲冠的模样让一干仆人都不敢贸然靠近,生怕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个把时辰之後,兰玫唤来近身仆从,嘱咐他带著信到鲁王府,务必亲手交到鲁王手上。 好不甘心,自己跟那个人之间,被这个行将就木的皇帝横生枝节了这麽多年!以後,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兰政的下半辈子,身边只能够存在一个人,就是自己! 40 齐王一直过著深居简出的日子,今日更往常一样,兰政在佛堂里和喇嘛僧侣们一同打坐诵经,为久病未愈的皇上祈福。就在此时,楚王府那边来了个人,向齐王告知自家王爷有急事要找他,请他快快去楚王府一趟,跟王爷见个面。兰政不疑有他,立即动身前往。 到了楚王府,兰政一下马车便问清楚他们家王爷在哪,接著急匆匆地走到楚王所在的居室。兰玫看见兀然闯进内室的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著的海若多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前去,狠狠地吻住兰政,开始用力地啃咬这花心鬼的薄情唇。虽然说这里是楚王府,即便如此,他们也好像有点太放肆了,兰政难得还有一丝理智地思考著。幸好,现在只有自己和罗德铎甫在这个房间里面,其他的人都被屏退於门外,兰政心里松了一口气。 已经被吻得快要失去力气了,齐王轻轻地推了推把自己压在墙壁上的兰玫,但楚王不以为然,一双练武的手臂用力地搂著兰政。哎,这个任x /的罗德铎甫,明明跟自己身高一致,却因为常年习武,浑身散发出一股阳刚之气。好吧,不得不承认,如此的罗德铎甫,自己是十分的中意。鲁莽的舌头终於停止了侵犯,兰玫舔了舔嘴角,用凝视猎物的眼神盯著兰政。 沐浴在恋人的目光之下,瘫在墙壁上的齐王眯了眯细长的眼睛,用x /感的声音说道:“突然让人要我来楚王府,是有什麽急事吗,罗德铎甫?” 如果有人问兰玫,他见过最美的人是谁,答案一目了然,只能是兰政。兰玫一把拉住齐王,把他压在自己的偌大的枕席之上,用行动告诉恋人,自己是想念对方到了怎麽样的地步。兰政抬头望著为自己动情至深的楚王,拉过对方手心长著厚茧的手掌,含情脉脉地吻在手背上,狡黠地舔了一下。 真是个卑鄙的家夥啊,兰玫心里怨念地想著,饥渴难耐的身体哪里受得了齐王如此的逗弄。楚王粗 /鲁地扒开身下人一层又一层复杂的衣物,白皙胜雪的躯体满意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兰政墨云般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是要面临一场狂风暴雨般的蹂躏,让兰玫感觉非常得意。符合亲王身份的锦衣华服勉勉强强地还挂在兰玫的身上,但此时楚王的下半身却没有丝毫遮盖物,就像是个调戏容貌秀丽的青年的坏人。兰玫跨坐在齐王身上,用身体的後处容纳著兰政的入侵,生疏的後腔紧得让人生疼,此刻双方都不好受。兰政艰难地坐了起来,拥住坐在身上欺压著自己的人,抬起头吻住楚王。兰玫任由对方的舌头抚弄著自己的口腔,一如x /情温驯的主人。被挑逗得全身发烫,干渴的身体渴望著更多的疼爱,出自本能地从身体深处流出涓涓细流。 兰政轻柔地抚 /著线条分明的腰侧,被安抚著的楚王舒服地闭上双眼,随著齐王从下往上地进攻,摆动著结实的腰肢。只有眼前这个人,才能浇灭自己身体和心灵深处的欲火。兰政伸手探入衣摆底下,揉搓著浑圆的臀部,便看见深陷情欲之中的罗德铎甫迷醉的神态。 强而有力的双手环上齐王的背,兰玫低沈地说道:“海若多甫是属於我的,无论是身体这里。”楚王指了指兰政的a /膛,言语之间是满满的独占欲。 兰政笑了笑,说道:“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惜天不从人愿。 “海若多甫,你还爱著你的罗德铎甫吗?”兰玫认真地质问著。 兰政定睛望住兰玫,无比肯定地回答:“爱,罗德铎甫是我最爱最爱的人。” 兰玫终於笑了,海若多甫还是爱著自己的。於是,楚王向齐王透露一个小秘密:“有件事,我只跟海若多甫一个人说。” 兰政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望住兰玫。 “我跟鲁王约定好了,只要我能够帮助他登上帝位,他答应让我们两个双宿双栖。以後,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你是不是好高兴呢,海若多甫?” 齐王低垂双眼,慢慢地说道:“你闯祸了,罗德铎甫。君主最忌讳的就是下面的人串通一气结党营私,你竟然答应帮助八皇兄,卷入这场斗争之中。我想说,罗德铎甫你确定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吗?若是被父皇知道,後果不堪设想。” 楚王没想到兰政没有一点儿喜悦的反应,还一脸悔恨的表情,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楚王的身份太特殊了,明面上是皇养子,是亲王。但是,更重要的是,兰玫的祖父是萧骥,天下兵马大元帅,在帝国之内拥有著最大的兵权。如此一来,楚王倾向晋王和鲁王之间的任何一方,平衡的均势都会被打破。这种情况,对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现在绝非好事。 兰政皱了皱眉,仿佛在心中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似的,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好罗德铎甫的,即便是赌上我手上的所有。” “对不起,海若多甫,我实在是太鲁莽了。”兰玫再次拥住齐王,脸颊贴住兰政的颈侧,悔恨地说著:“我只是,太想得到你了。我要你的全部都属於我,只属於我。” 齐王无力地抬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冷冷地说道:“罗德铎甫,你有没有设想过,假若十一皇兄跟八皇兄一样,向我提出类似的条件,你认为情况会变得怎麽样?” 楚王立马瞪大双眼,感觉到一股寒意袭向全身,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海若多甫?”你不要吓唬我。 兰政眯了眯眼睛,微笑著说道:“知道害怕了吧,我的罗德铎甫?”一手捧住恋人的脸庞,上前亲了一口,“只是设想而已,不是真的。要记住我的话,罗德铎甫,立即从这场斗争中抽身出来。否则,我很难估计到最坏的情况,父皇得知之後,皇g /之内会有什麽样的事情会发生。” 3140 肉文屋 / 3140 3140 41-5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415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415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4150 41 鲁王发现自己在军机处的位置越来越危险了,究其原因,无非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晋王,如今愈发的强大了。鲁王的意思不是指从前的兰赦很弱,此人本身就不会让人联想到弱这个字。当初和自己一起入主军机处共同议政的时候,晋王行事武断,下决定时几乎全凭直觉,文官们都对这位莽撞的亲王不以为然,兰敏自然也没把认为晋王能够争得过自己。 可是现在已经是时移势易了。阅读完奏折以後,兰赦会一如以往地果断下决策,不一样的是,如今的晋王总能够一针见血地看到问题的关键之所在,每每能够做出令内阁大学士连连为之俯首称是的上佳决策。不可否认,兰赦经过这段不算短的日子里头,在军机处得到很大的锻炼,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动辄便怒发冲冠的晋王了。 这正是兰敏最担心的地方。鲁王曾经坏心地做过这样的打算。二王夺位之争甫一开幕之时,兰敏在军机处是处於主动出击的地位的。若是皇帝在那个时间点上驾崩,无疑最大的赢家就是兰敏自己。可是,现在的鲁王每每在议政争论的时候都输给了晋王,兰敏觉得自己在军机处的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同时,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最近两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让妹妹出来陪本g /,自然是有原因的。” “臣妾愚昧,未知娘娘所为何事?” 王,十一皇弟,今日邀约我陪你一同泛舟,我猜,应该不会是要观赏乾池景色仅此而已吧?”主动打破胶著现状的兰敏质问道。 兰赦睨了鲁王一眼,不以为然,一手捧著茶盏,另一手用杯盖拨了拨茶汤上浮著的茶叶,再轻轻地吹拂沸腾的茶水,全然没有理会兰敏的意思。被晋王轻慢的态度激怒了,兰敏愤怒地凝视住对方。 “八皇兄稍安勿躁,”此时兰赦才徐徐开口,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如今皇兄在军机处处於劣势,更惨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说到这里,晋王抬眼盯著一贯自视甚高的鲁王,接著道:“兰敏你的母妃在後g /内的大靠山,贵妃娘娘日前急病暴毙,你们母子俩今後的日子可不容易过哦。” 兰敏对晋王嘴边那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感到非常刺眼和厌恶。 “那又如何,兰赦你这个包衣生下来的,”兰敏忍住没把贱种两个字说出口,“你g /本就没资格与我争夺皇权。” 在军机处得到历练後的晋王,g /本就没把兰敏冒犯自己的话语放在心上。 “八皇兄说得没错,我的出身不如你,你的母妃是贵族之女,而我呢,我的母亲的确是出身於包衣家庭。即便如此又如何,凭著平定西南之乱,父皇封我为亲王。”晋王自信地说著,“而你呢?你这个鲁王身份,确实是来得轻而易举。可你在军机处,优柔寡断,毫无建树,除了会自以为是,还会点别的吗?看看当下,军机处是谁说了算?” 被说中了要害的兰敏恼羞成怒,高声说道:“兰赦,你不要仗势欺人,看你能得意多久!父皇才不会看重你,文武百官也不会心悦诚服地侍奉一个包衣之子作为国君的。” “今非昔比了,兰敏你看清楚现状吧。我的母亲华贵人,如今有皇後娘娘撑腰。我也不怕告诉你,萧贵妃就是父皇下旨赐死的。自古军人不干政,若不是你要跟楚王结成联盟想要打倒我,恐怕你也不会害死贵妃娘娘。真是大水冲金龙王庙!” “什麽?”兰敏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自毁长城,傲慢地吼道:“不可能的!” 心里愈发後怕的鲁王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的神情,双手发抖的捧起没有喝过的茶盏。就在兰敏快要碰到茶水的时候,晋王伸手过去,长袖一挥,将茶盏打翻在地上。兰敏一脸愕然,再低头望向地上,茶水所沾到的地方都正在源源不断地冒出黑色的泡沫,茶里有毒。 兰敏定睛盯住兰赦很久很久,此刻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惊吓,映在眼里对方一脸无害的笑容,是多麽的骇人啊!自己刚才会被杀掉,这个念头一直在鲁王的脑海里盘旋。 晋王眯了眯眼睛,咧出让人发寒的冷笑:“皇兄现在知道害怕了吧?还想要跟我继续争夺下去吗?” “兰赦,你太狠毒了!”鲁王咬一咬牙,就算是知道了对手真实的恐怖面目,却仍然没有退缩:“你竟然连亲兄弟都敢杀害!” “哼,我兰赦有资格做你的亲兄弟吗?只有齐王和楚王,才是你兰敏的兄弟吧?”兰赦一把扯过兰敏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兰敏你给我听好了,像你这种只有出身没有能力的人,g /本就没资格成为皇帝。就算我出身不如你,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当不成皇帝,也轮不到你!”说著,晋王一手就把兰敏推倒在地上,冷冷地警告:“你睁开双眼看清楚,军机处是谁的地方。还有,你自己又有何德何能?” 43 萧黛作为在後g /之中仅次於皇後娘娘的尊贵存在,她的突然病逝无疑是一场晴道:“而海若多甫,是我这辈子唯一爱上的人。” “嗯,我知道罗德铎甫对我的感情,我也爱著你。”兰政吻了一下自己的恋人。 “只是,我不明白,姑姑的身体向来健康,我从小就很少看到她生病的情况。为什麽她会染上急病突然离开人世呢?”皱著眉头的兰玫迷茫地望著齐王问道。 兰政看向楚王,眨了眨眼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想,可能贵妃娘娘她也没注意到自己染上了急病,恐怕就没有叫太医给她诊病,导致错过了治疗的时机。到了病情发作的时候,娘娘她才会离开得这麽突然。” “海若多甫你说的有道理。”兰玫下意识地点点头。 在萧黛死去的四十九道。 “罢了,玫儿你就是齐王一生最大的劫。朕已经无能为力了,政儿只能自求多福。” “除了这一点,儿臣还不认同父皇处置姑姑的做法。姑姑是无辜的,父皇的心太狠毒了。”兰玫幽幽地说著,“既然父皇如此狠心,就别怪儿臣手辣了。” “玫儿你想干嘛?”兰苍感到一丝讶异和危险。 兰玫用枕头摁住躺在病榻上的人的脸,露出从没被人见到过的y /冷笑容,说道:“父皇在龙床上也只是等死而已,就让儿臣送您一程吧。” 虚弱的皇帝努力地想要做出挣扎,脸被枕头蒙得严严实实,只能听到细小的呜鸣声。兰玫见此情状,愈加用力地摁住枕头。不出须臾,床上的陛下终於停止了挣扎。拿开枕头,兰玫定睛凝视著皇帝,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楚王伸出二指,探向兰苍的鼻孔,皇帝真的驾崩了,兰玫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现在,没有人能够阻挠自己跟海若多甫的了!实在是太好了!兰玫高兴地笑著,生怕自己笑出声音来,只好弯腰蹲在地上,双手用力掩著嘴,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好不容易笑完了,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兰玫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脸,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楚王推开寝g /的门,高声喊道:“来人呐,快叫太医!” 太监们连爬带滚地跑去召太医前来未央g /。 “太医,陛下他怎麽样了?快告诉本王!”兰玫急躁不安的询问,此刻的心跳得非常厉害。 太医无奈地摇摇头,告知楚王皇上驾崩的消息。 “怎麽这样!父皇……父皇……”兰玫双手掩脸,声音都不知不觉地变了。 未央g /内的太监们,都跪下来,劝告说:“王爷要注意身体,不要悲伤过度。” 此刻,兰玫被掩住的脸笑得是如何的狰狞,恐怕是没有人知道的。 46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所有的皇子亲王都必须回g /奔丧。 金銮殿一侧的内室之中,坐满了朝廷重臣以及开国元老,还有齐楚晋鲁四位亲王。鲁王对於自己能够被传召听取圣训,自然是一脸得意。兰敏自信能够击败对面的晋王,成为道:“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俊儿的问题,只是,父皇有自知之明,朕不是一个适合当皇帝的人。” 兰俊知道此刻父皇是何其哀痛,但一时半刻想不到安慰的话语,只是乖乖地靠在父皇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只穿著单薄孝服的兰政。 “俊儿知道何为为君之道吗?” “儿臣知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兰俊认真地把先生教导的知识念出来,然後开始解释道:“为君之道,就是要爱民如子。” “臣民百姓,待到登极之时,恐怕已经忘乎所以了。”兰政摇了摇头,望了一眼身旁放置的檀香棺木,先帝兰苍正躺在其中,才慢慢说道:“君王者,要无欲无求,否则会陷入万劫不复。无欲则刚,可是,朕做不到,所以注定有软肋。” “为什麽呢?父皇请恕儿臣愚昧。” “身为君王,岂能有情爱?欲念一动,就会被身边的人利用。轻则祸起萧墙,重则丧权灭国,一场干戈在所难免。当了皇帝的人,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兰政语重心长地说道:“可是你祖父错了,他没有在当时是储君的朕跟俊儿同样年纪的时候,对朕说出这番话。” “父皇,儿臣懂了,儿臣真的懂了。”俊皇子睁著炯炯有神的小眼睛,万分认真地说著。 “先帝让朕继位,无非就是权宜之计。晋王鲁王都得水火不容,若是其中一方登极,都会向另一方狠下毒手。同室b/戈既非父皇所愿,更非社稷之福。”兰政叹了口气,嘱咐道:“今晚朕跟俊儿说过的话,俊儿不能跟任何说,知道吗?” “儿臣遵旨。” 翌日,皇家的葬礼如期举行,送葬的队伍其声势之浩大,就算不敢说是绝後,但必定是空前的。皇家的队伍缓慢地前行著,扶灵的新帝牵著年幼的俊皇子被重重的御林军保卫得严严密密,跟灵柩同坐一架马车上。三位亲王和太後紧跟其後,楚王放眼望去,越过八匹骏马,终於看到皇帝落寞的背影。守了一整夜的灵,此时的兰政是多麽的憔悴可想而知。 这一整道:“只是,臣妾无能为力,不能为陛下分忧。” “尘央真是朕的傻孩子,”兰政抚上那白皙纤细的颈项,深情地望住身下人水灵的眼睛,“这一段时间,g /内g /外确实是发生了很多事,朕刚即位不久,要处理的事情自然也比较多。不过呢,尘央也不是没能为朕分忧的。起码现在,”兰政双手不急不忙地为尘央解下衣物,细致地摩挲著身下每一寸肌肤,同时说道:“尘央是朕的忘忧草哦。” 尘央躺在皇帝身下承欢,被动地接受著自己深爱之人的爱抚,如此温柔的男人,教自己如何不陷下去呢?兰政就是自己的唯一,然而,自己只是帝王无数後g /中的其中一个而已。除此以外,更有那个无人能够取代的楚王,是自己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怎麽看起来不怎麽高兴呢?”兰政在尘央耳边低声地哄笑著,手指却不依不饶地 /进了身下人的秘处,温柔地开拓著。 “嗯……陛下……”被欲望主宰的青年,一双含露目款款情深地望著兰政,小声地催促著:“可以快点,给臣妾吗?” 兰政对尘央的表现非常满意,脸颊轻轻地厮磨著对方的颈侧,多情的皇帝温柔地宠幸著柔情似水的爱妃。 “皇上……”尘央呢喃著,望了一眼情事结束之後就沈入睡梦当中的男人,把想要问的话又吞回肚子里去了。你,还会喜欢我到什麽时候呢?十年?一年?一个月?还是? 次日吉时,封禅大典如期进行,新皇来到泰山之巅,祭告道:“朕想带尘央,去看朕的帝国最北面的风景。” “哈?”出生在江南,成长在京城的尘央,听到後不禁有点好奇,“臣妾从没去过比京城更北的地方。” 兰政把头转了回来,笑著望住面前的人,说道:“朕也只是在年幼的时候,曾经去过一次。” 罗荒野,帝国最北面的地方,东边是茂密的森林,长满终年常青的高树,西边是一望无际,白雪皑皑的大平原。终年积雪的罗荒野,自然是人迹罕至,在这里常住的人,数目可能甚至比不上江南一个小镇的人口数。经历了十多道:“尘央不冷,可朕觉得冷,那就换尘央温暖朕好了。” “皇上好任x /。”尘央忍不住嗔道。 “尘央说的没错,所以呢,朕需要有个像尘央这样忠言献谏的贤内助。”说著,兰政低头用鼻尖轻轻地碰了碰被冻得微红的小脸。 如此近距离地望住心爱的男子,尘央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这是自己极少几次主动的亲吻。兰政被尘央像是小猫小狗向主人邀宠的模样逗乐了,合上了眼细细地品味著绵长的亲吻。一吻完结,尘央轻轻地推了君王一下,让两人之间留出点空间。 然後,尘央脸上一白,怔住了。离自己不算近的地方,行g /内的一处拐角,站著一个尘央不可能认错的身影,楚王。被看见了,自己自作多情的可怜模样被兰玫看得一清二楚。兰玫此时内心肯定是在耻笑著不知羞耻的自己,居然不知轻重地皇帝争宠夺爱。楚王永远都是兰政心中最最重要的人,最最心爱的人。而自己这个所谓的贵妃,对於皇帝而言,其实就跟一只养久了的宠物没有区别,喜欢,但并非无可替代。一旦遇到比自己更美丽更可爱的,自己就会被丢弃在一旁。这就是爱人跟宠物的区别。尘央越想,就越觉得冷,打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冰冷,比现在身处的寒冷之地,不知道要冷上多少倍。 看见尘央异常的反应,兰政下意识地扭头往身後看,并没有看到什麽特别的,因为楚王已经离开了,躲在皇帝看不到的角落。 兰政望著眼前的人,轻声问道:“尘央刚刚看到什麽了?为什麽脸色变得这麽难看?” 尘央抬眼望了下兰政,又把眼睛低垂下来,摇了摇头,不说话。 兰政大概猜到了,应该是罗德铎甫吧。尘央一向怕楚王,难怪脸色不对,同时兰政回忆起,尘央曾经被罗德铎甫欺负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不用怕,有朕在尘央身边,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的。”兰政认真地向尘央作保证。 尘央拼命地摇头,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要陛下向我保证的意思,是我太不自量力,一时间忘乎所以了。”尘央慌张地说著,连谦卑语都忘记用了,“陛下对我已经足够好了,我从跟随陛下开始,就一直被陛下宠爱著,我应该要知足了。” “若是朕真的对尘央足够好,尘央就不会说出这番话。”兰政定睛看著眼前的人说道。 “不是这样的,陛下没有错,错的是我。我太贪心了,陛下对我越来越好,我就越是想从陛下身上获得更多的宠爱,我实在是个恬不知耻的人。”说著说著,尘央哽咽了,抬起衣袖遮住眼睛,不想让心爱的男子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尘央把心中所想吐露了:“我甚至不自量力,以为自己能够取代……取代……”最後还是不敢把兰玫的名讳说出来。 兰政皱著的眉顿时舒展开来,伸出手捧住尘央的脸,专注地望著他,认真地说出这一句话:“尘央,你不要想著去取代任何人。” 是啊,尘央无力地合上眼睛,滚烫的泪水划过冰凉的脸,我g /本就不可能取代楚王,这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在朕心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你。” “……陛下。”尘央惊讶地说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伏在君王怀里的尘央破涕为笑,赢了,自己赢了。没有人能够将自己从兰政身边赶走,皇帝的心里有自己! 50 翌日,皇帝陛下率领後来赶到的御林军,在罗荒野的北面辽阔的雪原上开展狩猎活动。尘央向皇帝请求,希望能够跟随在陛下身边,却被兰政拒绝了。 “不行,尘央你马术不佳,到了森林怕有危险。所以呢,你就留在行g /,等待朕丰收归来吧。”君王虽然是微笑说道,但否定的态度非常坚决。 “那好吧,臣妾遵旨。”尘央扁扁嘴,无奈答应了。 “这就乖,待到朕归来,会有赏赐给尘央哦。” “谢过皇上。” 尘央听话地留守在行g /里,间或会有从海岸线飞来的巨大海鸟陪伴自己。 狩猎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原始森林。兰玫跟大部队一样,骑著罗荒野所特有的矮种马,走在队伍的前面,与皇帝并肩而行。兰政望了一眼身侧的人,没有说话,目光望回前方,策马前进。楚王连忙紧跟上去。狩猎行动开始了,所有人都往四面八方散开,放出猎犬寻找猎物。 现在的罗荒野没有夜晚,一天十二个时辰太阳都高高地挂在上空,照耀著一望无际的林海雪原。兰政的马一路奔跑,到了林中深处停了下来,猎犬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一身狩猎服装打扮的陛下,从马背上跳下来,踩著快要漫到膝盖上厚厚的积雪,一步一脚印地走著,兰玫紧随其後。兰政环视四周的环境,安静得可疑,愈发地警惕起来,走得越来越慢。兰玫一直紧紧地跟住皇帝,这里可是极寒的丛林,猛然跑出一头雪豹什麽的袭击猎人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这种事非常危险,同时也是狩猎的乐趣所在。 一头猎犬忽然跑了回来,同时拼命地大声吠叫,是兰政的猎犬。兰政连忙上马,要兰玫跟著自己一起离开了这里。楚王迅速骑上马背,同时张弓引箭。果不其然,一头体型庞大的老虎从丛林深处突然扑出,兰玫三箭齐发s /向罗荒野虎的腹部。老虎虽然中箭了,可是威胁还是巨大,用尽力气奔向攻击自己的兰玫。就在老虎的利爪即将抓到兰玫,千钧一发的刹那间,一把银枪从不远处横飞过来,刺中老虎的喉部,鲜红的血迸s /而出,染红了雪白的林地。真是有惊无险,兰玫望向安然坐在马上的君主。 “真是好险呐,罗德铎甫。”看见老虎终於倒下以後,兰政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 “嗯。”被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的兰玫,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过多久,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被几条凶恶的猎犬死命追赶著,一路往二人所在的地方奔来。兰玫立即拿起弓箭,瞄准狐狸准备s /杀。 “罗德铎甫慢著,给朕住手。”兰政伸出手,要楚王不要杀害狐狸。 狐狸围绕著皇帝的坐骑跑来跑去,低声发出阵阵悲鸣。兰政俯首望住它,被它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弯腰一把捞起,让它窝在自己怀里。 “海若多甫不想杀它?”兰玫皱著眉头质问。 “这小狐狸长得这麽可爱,我想把它带回行g /。”尘央应该会喜欢的,兰政顺著毛摩挲著狐狸的背,一边说道。 躲在怀里感到安全的狐狸,轻轻地蹭了下兰政,同时发出舒服的鸣叫声。狐狸j /自然喜欢同类了,兰玫面无表情地看著海若多甫手上的小畜牲,心里暗暗骂道。狩猎进行得差不多,所有人都在约定的地方汇合了。大家的收获颇丰,两只大白熊,数不清的雪狐獐子兔子野鹿,当然还有一头大老虎,那是楚王和陛下共同猎杀的成果。 皇帝狩猎归来,尘央看见全须全尾回来的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兰政献宝似的将小狐狸递给尘央,被漂亮的毛色和柔软的手感吸引住的尘央,高兴地接过这头可爱的小宠物。 “尘央喜欢它吗?” 尘央猛地点点头,然後抬头问道:“陛下,我该用什麽来饲养这小家夥呢?” “果子和鲜r /都可以的,这小东西胃口很杂。” 尘央默默地记到心里,决心要养大这只小狐狸。 晚上,被新鲜鹿r /喂得肚子涨涨的无邪,这是尘央给狐狸新起的名字,正趴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起了大觉。小无邪的两位主人正在床的另一端爱得如胶似漆,简直是连狐狸都看不下去了。 另一边厢,同是住在行g /之内的兰玫,此时正卧在偌大房间内的大床上。没有人来温暖自己,即便盖了再多的皮裘丝被,还是抵挡不住自内而外散发的寒冷。漫长的白夜,陷入睡眠的兰玫做了一个梦。 兰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走著,越走路越窄,越走前路也变得越黑暗,越来越看不见前方。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多长的路程,兰玫终於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便加快了脚步,往光明的地方奔去。走近一看,兰玫不禁停下了脚步。前面站著一个自己熟悉到不可能认错的背影,是海若多甫。此时此刻,海若多甫拔出佩剑,站在身後的兰玫认出来,那是自己送给兰政的宝剑。正当兰玫在想对方拔刀意欲何为之时,兰政高举利剑猛地往下砍。剑锋划破周围的空气,发出唰的一声,然後,坐在龙椅之上的父皇,脑袋就滚到地上,身体不停地冒出黑色的血y /,仿佛要淹没兰政以及自己。这个时候,海若多甫是怎麽样的神情,兰玫g /本就看不到,但是刺耳的笑声,完全可以使自己想象得到兰政笑起来的面目是何其的狰狞。然後,兰玫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似的,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剑,从後面狠狠地刺向前面的男人。尖锐的剑锋刺穿了海若多甫的身体,鲜红的血y /顺著剑身,滴滴答答地流落到地上。兰政想要转身回望刺杀的人是谁,却在看见之前,双眼便失去了明亮的光彩,失去力量的身体跪在地上,头还靠在龙椅的座位上。而兰玫呢,把剑从死去的人身上拔了出来之後,双手抱起正慢慢变凉的躯体,脸上泛起温暖的微笑。 4150 肉文屋 / 4150 4150 51-6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516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516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5160 51 一个月後,结束了封禅祭祖等一系列的活动,皇帝终於回京了。 坐在军机处内,兰政伸手 /上放在面前的玉玺,不禁回忆起八岁的时光。作为小太子的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面对著匍匐在地的内阁大学士们,坐在一旁听著父皇议政。那个时候,是兰政第一次看到在臣下面前的父皇,是多麽的威严。皇帝的金口玉言,大学士会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这是一国之君应有的模样,神圣不可侵犯。 太子十三岁的时候,第一次的进谏被父皇采纳,也是同一起这本月华集的作者,真是无人知晓。这本书的扉页上印著海十七三个字,到底是作者的笔名,还是字号呢,同样也是无人知晓。甚至连海十七这个人是死是活,是男是女,是一个人还是数个人合用的名称,这些都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月华集甫一面世,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寒窗书生,都人手一本,爱不释手。哪位千金小姐的香闺里没有月华集,都很难跟闺中密友畅谈一二了。若是连月华集的名字都没听过,说出来的人恐怕是要贻笑大方的了。 书坊的老板很高兴,叫著工头让小工们日夜赶工,不眠不休地印制月华集,只要是印了出来,就不愁没人掏钱购买。在老板们的眼里,这月华集,活脱脱的就是一沓沓的银票啊! 又到了科举的日子,自认才高八斗文采风流的陆显,经过了层层过关斩将,终於一路凯歌高奏杀进殿试。金銮殿上,陆显第一次得见龙颜。纵是著。 贡生们的名字被一一念出来,状元竟然不是陆显,榜眼也不是,探花还不是,连进士都没有!陆显愣住了,大臣们也不禁窃窃私语。 “最後一个,陆显,”兰政低头望向还在发愣的人,字正腔圆地说道:“取消成绩,十年内不允许参加科举。” “陛下可以给草民一个理由吗?陆显不服。”陆显抬起头质问。 “真是死不悔改,”皇帝大声说道:“金銮殿上,殿试神圣,你一介书生,竟然不知廉耻,盗窃月华集内的诗歌敷衍道:“今晚,楚王就给朕留下来吧。” 恋人轻柔的声音吹走了楚王的几分酒意,脑子变得清明起来,犹豫了一下:“身为王爷逗留在皇g /内,不回自己的王府,这样不符合g /里的规矩吧?” “难道,罗德铎甫想要抗旨?”兰政贴著楚王的耳边,用气音说著,如此正常的一番话,在听者耳里变得情色无比。皇帝继续说道:“如果罗德铎甫不留下来,那我就唤郭公公来,今晚翻牌子。” “留下就留下。”兰玫马上反应得到,迅速地说道,最後还骂了一句昏君。 兰政听後哈哈大笑,在楚王的脸上亲了一口,得意地回道:“朕就是昏君!”同时一双手愈发地不规矩起来,没得到对方的同意之下,便快速地拉开楚王衣服的腰带,解开衣襟。抚 /著结实的身体,皇帝嘴上不饶人:“罗德铎甫就是佞臣,还以色侍君来著。” 楚王睨了兰政一眼,无辜地说道:“昏君当道,臣也是情非得已。” “让朕尝一尝,这一张泼辣又不可爱的嘴。”兰政一下吻住楚王,让其沈醉在自己温柔的爱抚之中。 53 道:“想要抱人回你的楚王府去,几十位王妃等著呢,别劳烦朕。” “切,我才不要呢!”楚王整个人迅速压在兰政身上,用著浪荡风流的登徒子特有的语气,说道:“看见她们就想要吐了,她们压g /就比不上你,我还没见过比海若多甫更美的人呢!” 朕也没见过比朕更美的人啊,难道朕就不用行房啦?兰政对著楚王翻了个白眼,说道:“少来了,朕还不知道王爷如此口甜舌滑,连道:“没想到会碰到爱妃,朕真高兴。” “嗯,今日有笑的两个人,此刻心中的感受,真是冬好还是坏,只是抬了下眼,示意臣下说下去。 “然而,西狄国王亲自来京面圣,我朝也应该展示作为友邦的热情,不可怠慢。” 兰政点了一下头,慢慢地陈述著:“西狄国家虽小,但狄人生x /狡诈,骁勇善战,不若汉人温顺。朕跟他们打过交道,知道他们可不是善类。” 如今道:“在出内里缘故,海岚清想要跟随狄王离开这个国家,去到西狄,一去不返。 “这怎麽可以?”兰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想不到自己的老师竟然会为了一个外族男人,愿意抛弃在开了:“我的母妃一族的大臣已经决定拥立本王,取兰政而代之。如今告诉皇弟你,是想要得到你晋王的支持。” “八皇兄,你是凭什麽认为我会支持你呢?想当年我可是跟你斗个你死我活的。”这是哪儿来的自信啊,兰赦又挑了一下眉毛问道。 “其实,皇弟你不支持也无所谓,虽然你空有亲王虚名,然而你在朝廷和宗室的地位也不重要。而且,你对兰政也说不上是忠心耿耿,我也没必要浪费心思防著你。我也知道知会你一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在关键时刻可不要站错队。”兰敏得意洋洋地说道。 兰赦看了看鲁王,认真地分析著:“虽说我在朝中没有自己的亲信。可是我贵为仅有的三位亲王的其中之一,在百官面前说话还是有些个分量的。而且,”晋王打量了一下兰敏,冷笑道:“若是由曾经的劲敌的我站出来,支持为宗室大统挺身而出的八皇兄,能够让更多的骑墙派汉官和贵族们选择把筹码押在皇兄你身上,我说的对不对?” “皇弟是个聪明人,说得很有道理。”因为晋王的话而在想入非非的兰敏,得意地点了点头。 “皇兄倒是想得美啊!”兰赦的一句话,就如一盆凉水狠狠地泼醒了沈醉在帝王梦中的兰敏。 “怎麽?皇弟你说了这麽久,最後还是不愿意吗?” “要我支持你谋逆,我可是要背负很大的风险呐!”兰赦慢慢悠悠地说道:“不过,若是皇兄你能开出让我满意的条件,我倒是愿意舍命陪君子。” “你想跟我谈条件?”兰敏倒是十分爽快:“说,你想要什麽?在我登基之日,我便立即在群臣面前应允你的要求。” “好,我要你在百官面前,下旨废除华太嫔的华氏一族的包衣身份,赐予华家贵族的荣誉和地位。” 兰敏倒是迟疑了。 “呵呵,原来皇兄称帝的决心就是这麽一回事?”看见鲁王踟蹰的模样,兰赦嘲笑道。 废除包衣,赐予贵族尊荣,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当,甚至会得罪皇室和贵族们。 “不行就算了,皇兄可以离开吗?恕臣弟不送了。” “慢著,”兰敏叫住想要唤下人进来的晋王,下定了决定:“我答应你,只要我一登大统,便让华家脱离包衣身份,予以贵族地位。” 兰赦满意地点了点头,补充道:“光是我一个亲王的支持,可不足以让皇兄你稳b/胜券。臣弟认为,楚王是皇兄需要争取支持的一股力量。可别忘了,兰玫背後还有整个萧氏,以及萧元帅门下一众武将。” (10鲜币)58 兰玫前往将军府看望恩师,府中上下知道王爷大驾光临,无一例外的都战战兢兢地迎接莅临的楚王。海岚清得知爱徒前来,自然是乐意欢迎。 兰玫向海岚清作揖行礼,问道:“徒儿没见师傅多时,师傅您可安好?” “好,为师很好,王爷不必挂心。”虽说二人是师徒关系,但尊卑有别,所以美人将军才会对爱徒如此称呼。 “打从师傅大婚之後,徒儿也有一些时日没来拜会师傅了。” 海岚清的婚事,是由圣上做媒赐婚的。新过门的娘子,正是盖将军的千金,正值二八好年华,虽然容貌不及夫君俏丽,但个x /温顺,府内无人不称赞夫人。有贤妻如此,将军的新婚生活自然是琴瑟和谐。 “为师现在每著,脸上浮现著被寿宴的喜庆气氛感染到的笑颜。 “本g /很喜欢尘央送的礼物,谢谢你。”姚黄对贵妃表达了感谢。 尘央是跟姚黄同一段时期成为陛下的人,彼时的皇上是十六岁的太子殿下,皇後是十七岁的少女,而尘央则是十一岁的娈童。真的是日月如梭,岁月不饶人啊,姚黄心里感叹,如今的自己已是人到中年,正在过著三十六岁的寿辰。 尘央虽然是g /中地位仅次於自己的贵妃娘娘,然而姚黄从来就没将他看做威胁的存在,原因很简单。首先,尘央虽然身为贵妃,但是个x /温和,不显山不露水。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只是娈童出身,背後没有可以支持他兴风作浪的力量。其次,男儿之身的尘央,自然不可能为皇帝诞下皇子公主,为皇室留下一点血脉。在後g /的角力中,央贵妃就失去了不少的筹码。 此时,总管太监郭公公来到了长乐g /。郭逢春先是向皇後娘娘跪安,说了几句祝寿的吉祥话,然後才道出前来所为何事。 “启禀娘娘,皇上今日公务缠身,不能前来参加娘娘您的寿宴。”跪在地上的郭逢春说道。 听到这话後的姚黄,原本喜气洋洋的脸顿时蒙上了一丝y /霾。 “本g /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皇後娘娘冷冷地吩咐道,然後转向身边的g /女,问还有哪位被邀请的妃嫔还没来。 “回娘娘的话,除了宜嫔娘娘之外,其他受邀请的娘娘都已经到了。”g /女低著头回答道。 能够被邀请参加皇後娘娘的寿诞喜宴,已经是对该嫔妃在g /中地位的肯定,识时务的主子们都早早入席,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失礼之举。然而,g /中偏生有个不怕死,够胆跟姚黄叫板的主儿,此人正是宜嫔无误。 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的皇後发话了:“不等了,到了吉时就准时开始吧。” 恰恰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小太监传话来了,告诉主子宜嫔娘娘来了。姗姗来迟的宜凤平,头戴金步摇,身後跟著九皇子和十公主,慢慢悠悠地走到皇後跟前请安。 “臣妾参见皇後娘娘,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位二十三岁的後g /新宠装出一副乖模乖样前来祝寿,但难掩脸上趾高气扬的神色。 “妹妹有心了,平身吧。”姚黄脸无表情地唤著,不想在自己的大日子里跟宜嫔斗气。 “臣妾来晚了,希望皇後姐姐不要怪罪臣妾。”宜凤平眨著一双狐媚眼,装作无辜地说道:“臣妾之所以迟到,一方面是因为那帮慢手慢脚的奴才,迟迟没能把做妹妹的j /心为姐姐准备的礼物运来长乐g /。而另一方面,”宜嫔那双眉梢得意地吊得高高的,却装作苦恼的模样说道:“佑儿和佐儿这两只皮猴,一直缠著皇上要玩儿,好让妹妹我迟迟没能出发。” “行了,本g /了解,妹妹你就入席吧。” 姚黄g /本就不想听宜嫔这女人在自己面前邀宠,特别是刚才郭逢春告诉自己陛下为了公务,实际上却是在跟这女人厮混的事实。这简直是在嫔妃面前狠狠地甩自己一个耳光。 兰佑和兰佐这对五岁的龙凤胎,向皇後娘娘贺寿,然後乖乖地坐在宜嫔身旁。 宜凤平对自己的两位皇儿表现也很满意,点了点头,然後向姚黄说道:“臣妾为姐姐准备的礼物正在殿外,请容许妹妹我让他们呈上来。” 皇後表示允许,太监们马上从外面抬进来一幅美轮美奂的锦绣。 宜嫔介绍说道:“这是江南织造奉陛下之命制作的百鸟朝凤图,算是妹妹的一点小心意,希望皇後姐姐喜欢。” 姚黄不是蠢物,自然听得懂宜凤平话里有话。江南织造局奉皇命织制的锦绣,是宜嫔的“一点小心意”,这是宜凤平在向姚黄示威,显示自己在皇帝面前有多麽的得宠,这幅锦绣本来就是皇帝给宜嫔的赏赐。而且,锦绣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百鸟朝凤。她宜凤平即便不是後g /那唯一的凤凰,也是跟凤凰平起平坐的存在。 真是岂有此理,皇後恨不得立即撕碎眼前的宜嫔,却不得不拼命按捺著心中的妒火。姚黄眯了眯黛眼,看向列席上的宜嫔,没有看漏那个女人嘴角得意的冷笑。娘娘最後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妹妹的礼物。 姚黄身为太子之母,身份尊贵,但不若宜嫔年轻貌美,想要得到陛下的怜爱,几近不可能了。而宜凤平则是风头正劲,年方十八便为皇上诞下一对活泼可爱的龙凤胎,龙颜大悦的兰政赐予宜嫔金步摇。 金步摇是道:“若有造假,或是污蔑,就别怪本g /要取你这奴才的人头。” “有一天,张太医在内殿给主子诊脉,奴婢误打误撞,无意间就看到了……” “就看到了什麽,别吞吞吐吐的,快说!”皇後娘娘催促道。 “奴婢就看到,张太医跟宜嫔娘娘在床上行男女苟且之事。” “大胆奴才,你可知道你在说的是什麽话?宜嫔是你的主子,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污蔑主子,该当何罪?”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所说全是事实,没有半点虚假。”g /女拼命叩头,“而且,奴婢还听到,张太医把九皇子十公主唤作是他的子女。”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没有看错?”皇後再三质问这位g /女。 “千真万确,奴才所言全属事实。求皇後娘娘明鉴。” 皇後沈吟半刻,让g /人马上向皇上禀告此事,同时下懿旨将张太医跟宜嫔二人收押宗人府,等候审问发落。 5160 肉文屋 / 5160 5160 61-7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617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617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6170 (10鲜币)61 宜嫔私通太医一案,由刑部会宗人府联合审理。经过审讯,宜嫔和张太医供认不讳,二人确实做出苟且之事,而且还承认了九皇子十公主其实是二人的亲骨r /。经过太医院的再三鉴定,兰佐和兰佑的确是宜嫔和张太医诞下的孽种。 御书房内,皇帝安静地翻阅著刑部呈上的结案汇报,结尾处提及四人死於缳首之刑。 长乐g /内,皇後一边品著香茗,一边听著线人的禀告。 “嗯,本g /知道了,你可以退下回宗人府了。” “奴才遵命。” 姚黄吹了吹茶盏,看见茶梗在水面打转,嘴角不禁泛起得意的笑容。头戴金步摇不是罪过,得到皇上欢心也不是过错。但是,觊觎本g /的後冠,想要取本g /而代之,就别怪本g /对你不客气了。後g /的凤凰只有一个,但并不是宜凤平你。以为给陛下生下龙凤胎很了不起?呸,小贱人想要跟我斗,还早得很呢!本g /整死魏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本g /要取你x /命,就是这麽简单!皇後用戴著护甲的尾指一挑一弹,茶梗便从杯中飞到地上。 尘央看见陛下驾临瑞福g /,心里没有丝毫准备,呆呆地望住兰政,过了些许时间才反应过来下跪行礼。 兰政低头看向尘央,调笑道:“尘央怎麽呆住了,是朕吓到你啦?” “嗯,”贵妃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只是陛下这个时辰前来瑞福g /,臣妾觉得有点突然而已。” “呵呵,爱妃的意思是嫌朕来得少咯?”兰政眯了眯双眼说道:“那好,以後朕就常来看看尘央你!” 听著男人的诺言,尘央只是浅笑一下,没说什麽。 “尘央,你知道宜嫔的事吧?”说这话时的兰政,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尘央点了下头,小心翼翼地回答:“臣妾只是略知一二,不是交由宗人府处置了麽?” 皇帝嗯了一声,之後二人陷入短暂的沈默。 兰政才说道:“他们查了出来,宜嫔苟且背叛朕的事是真的。而且,连太医院都佐证,佑儿和佐儿都非朕的骨r /。” 看著此刻兰政失落的神情,尘央心里非常不好受,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安慰皇帝。是啊,背叛陛下的,恰恰是最得宠的宜嫔,金步摇的主人。贵妃走近兰政,将坐著的人搂进怀里,轻轻地拍著兰政的後背。跟了这个男人十多年,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他为了一个人如此神伤,这个人既不是兰玫,也不是自己。兰政是真的被深深伤害到了。 尘央轻声说道:“九皇子的相貌跟陛下相像的程度虽然不及太子殿下,难道陛下真的认为他会是张太医的骨r /吗?” 兰政抬起头,定定地望住身前的人,顷刻以後才垂下双眼,缓缓地说出一句话来:“现在说这话,已经太迟了。他们都早已离朕远去了。” 连五岁的皇子公主也被处刑,尘央了解过後缄默了,g /本无法开口说出安慰的话语。晚膳过後,贵妃再三挽留陛下留在瑞福g /就寝,但皇帝还是执意回未央g /去。 在未央g /守候多时的楚王,终於等到了皇帝归来的身影。兰政一看见兰玫的脸,心里立即涌上一股暖流,同时快步走向等候自己的这个人。 紫衣的王爷凝视著自己深爱的皇帝片刻,迟迟没有说话。 兰政倒是先开口了:“罗德铎甫,朕想你了。” 低沈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兰玫牵动嘴角微笑著回道:“我也好想海若多甫。” 兰政无声地将楚王搂紧在自己怀里,试图从中得到一丝安稳。 兰玫蹭了蹭皇上的脸颊,说道:“我听说g /中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让海若多甫不开心吧?” 兰政闷闷地应声:“嗯,确实发生了一些让朕烦心的事情,g /中也不甚太平。”想起死去的稚子和幼女,这对可爱的双胞胎,皇帝无奈地叹了几口气,“朕觉得自己非常的没用,作为一个父亲,竟然连自己的子女也保护不了。” 深g /之中,何来的亲子之情,何来的兄友弟恭,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还有各种各样的明争暗斗。打小在姑姑身边的楚王,目睹这些年来的後g /之间的角斗,早就司空见惯了。兰玫也不想说破,因为兰政是特殊的一个。作为太子的他得到父皇的专宠,被保护得好好的。被贬谪的他远离权力中心,不参与斗争,没见识个中的丑陋。 “海若多甫,你还有我啊!”兰玫低声哄道,“我会一直在海若多甫身边,答应我,不要继续这麽难过下去了。”兰玫想起鲁王的承诺,他日兰敏登基为帝,废帝兰政就交由自己处置。这样,眼前的人,就真真切切地属於自己所有的了。 “罗德铎甫,你回答朕一件事。”兰政的语气非常的认真,“你会不会背叛朕,做出令朕痛苦的事情?” 兰玫以同样认真的表情回望住皇帝,用力地点点头:“我向海若多甫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出背叛或者伤害海若多甫的事情,绝对不会!”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兰政用力地握住楚王的手腕,试图验证对方所说的是不是真实的。 被抓紧手臂的痛楚,对楚王而言算不了什麽。忍耐著疼痛的兰玫,再次向皇帝做出自己的承诺。 “太好了,罗德铎甫是不会背叛朕的,罗德铎甫告诉朕他永远都不会背叛朕。”兰政不由自主地重复著这话,双手愈发用力地握紧对方。 看著上方正努力地替自己宽衣解带的的?”龙椅上的皇帝低头看向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兰敏,冷冷地问道。 “成王败寇,本王没什麽好说的。”兰敏愤愤地吼了出来,末了把头扭向一边。 “八皇兄没有话想说,但朕确实有些话,想要在百官面前,跟你说个一清二楚的。”兰政正眼看住下跪的人,“兰敏,朕看过你的檄文,里面把朕这个写得比赤氏末代的昏君还要无能昏。负责主笔的是何许人也呢,朕真的很想会一会此人。” 兰敏说檄文是军师徐达通写的。 皇帝得到g /人禀告徐军师也在被押解的队伍中以後,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了些许,随後微笑著眯了眯眼。海岚清从武官中出列,向陛下一五一十,毫无遗漏地汇报,鲁王的兵马都是来自哪些个氏族官员。 “嗯,朕知道了。”在龙椅上半倚歪坐著陛下,用懒懒的语气质问,被点名的大臣,有什麽想要跟自己说的。 这些大臣都无一例外地下跪,告诉皇上自己当时利令智昏,被鲁王威迫利诱,才误上贼船的。其实呢,他们对皇上的忠心可昭日月,完以後,尘央默默地低下了头,躲开对方的视线,牢牢地抱紧自己的宠物。 大概是被主人勒得透不过气来了,狐狸终於从尘央怀里挣脱出去,然後懒懒地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前面这个并不是重点,不过在狐狸逃跑的时候,无意间掀翻了衣袖,手臂上那些个醒目的痕迹,兰赦都历历在目了。 晋王一个箭步上前,毫不忌讳地将贵妃的手拉到自己面前,难以置信地看著,然後激动地问道:“这是什麽回事?是谁这麽大胆?” 尘央咬了咬牙,想要把手伸回去,但是对方力气比自己大得多,几次尝试都失败了。 “快告诉本王,是谁对你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晋王再次问道。 “放手,快放手,本g /的事不需要王爷b/心。”尘央气急败坏地说著:“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兰赦只好放手,写满落寞的双眼一直盯著眼前的人。 “是兰政吧?是他这麽对待你的,我猜的没错吧?” “我的事跟你毫无关系,还有,你好大胆,竟然直呼陛下名讳!”尘央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说道,却不自觉地往後退了几步,远离面前的危险的男人。 “哼!跟本王无关?真是好大的口气。”兰赦说著又向前迈了几步。 “别靠近我,现在的你有多可怕你自己知道吗?”尘央警告,然後又蔫了,小声地说道:“王爷你对我的关心,我很感谢。可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我还是不想跟你说。希望你能够理解。” 看见尘央示弱,兰赦也舍不得再对眼前的人继续凶下去,态度也软化了:“我只是看到你手上的伤,觉得很不舒服。我不希望你受伤,你知道吗?” 贵妃点了点头,不敢再把男人惹毛。兰赦是现在少数几位真正关心的人,尘央知道这种人在g /中是极为罕见的,所以也很珍惜这份友谊。尤其是在前些年,陛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新晋的妃嫔身上的时候,被冷落的自己身边有这麽一个人陪伴著,是一件多麽幸运的事情。不过,在最近的这些个时日,这种关心对於夜夜被皇帝唤去未央g /临幸的贵妃而言,无疑是一种烦恼。 人言可畏四个字,尘央还是认得的。即便自己跟王爷之间确实是清白的,也难保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宜嫔。 (10鲜币)65 兰敏一直被软禁在王府之内,除了王府的家眷,其他人要见王爷,都得向负责看守的侍卫报备。徐达通被侍卫们仔细盘问一番以後,才得以见著自家主子。 “王爷,属下近来不能常来看望您,未知您近况如何?” 兰敏转身看了看来人,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本王还能怎样,不就是过著叫道:“徐卿家,朕现在有一个任务要委派给你,你可要为朕圆满完成。” “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後已,绝不辜负陛下对微臣的期待。”徐达通跪下认真地向皇帝作保证。 当日,从皇g /离开的徐大学士,便一路来到了守备森严的安宁侯府,看望被圈禁的侯爷。仆人为大学士带路,来到府中养著数十尾锦鲤的池塘处。侯爷正瘫软地趴坐在池边的凉亭里面对影独酌。 徐达通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身上散发著浓重酒的臭气,一脸络腮胡的男人,就是安宁侯。被贬谪之前的楚王兰玫,可完全不是这副落魄模样的!大学士被对方的酒气熏得恨不能退避三舍。 “侯爷,侯爷您醒醒啊,”这位老奴小声地把半醉半醒的主子爷唤醒了,“徐大学士前来拜访,他现在已经到了。” 兰玫一手将自己撑起坐直,另一只手还抓著酒壶。安宁侯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一双眼睛蒙蒙松松地睁了开来,带著奇怪的目光看著来访的人。 徐达通兀自进行自我介绍:“卑职徐达通,今日受圣上指派,前来府上拜访侯爷,望侯爷体谅。” 兰玫略显呆滞的眼睛一直停在徐大学士身上,过了很久才打了个很响很响的酒嗝。 “徐,徐达通,这名字有点耳熟,”侯爷嘟囔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鲁王的门客吗?” “正是在下,难为侯爷还记得。不过如今在下不再是鲁王的人了。”虽然面前的安宁侯醉醺醺的,但徐达通还是不失礼仪地恭敬作揖。 “为何呢?”兰玫好奇地问道。 “那是因为王爷已经归过,出来。兰政也无言,只是轻轻地顺著少年的背脊,任由他低声哽咽著。 过了许久,文达才从男人身上离开,用倔强的口吻问道:“父亲你是什麽时候发现的?” 兰政弯起好看的嘴角,回答儿子的问题:“打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朕就觉得错不了。这应该是挚亲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呜,父亲,我好想你。我终於能够见你一面了。” (12鲜币)68 徐大学士推开御书房的门内进,没看见皇上的身影。现在已是该开始议政的时间了,人怎麽还没来呢?徐达通不禁疑惑,便打算往内间走去看个究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万岁爷已经到御书房了。不过,那位道:“启禀皇上,安宁侯已经到了g /内了。” 兰政点了下头,示意带他上来。 “微臣参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皇帝连正眼都没看向下跪的人,语气没有起伏地说道。 “今日进g /面圣,未知陛下要微臣过来是?” “朕就开门见山说好了,兰玫,你还记得之前在你的上表中写的什麽吗?” “臣没忘记,臣当时表示从今以後,定必痛改前非,只为皇上效忠,脚踏实地,保家卫国,即使肝脑涂地,战死沙场,也万死不辞。” “你记得就最好,”皇帝冷冷地说道,“假若,如今在你面前,就有一个让你一展身手,为朕效忠的机会。兰卿家,你作如何感想啊?” “只要社稷有需要微臣的地方,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重托。” “朕要卿家你跟随海元帅,出兵征服安南。” “微臣向皇上保证,臣必定为陛下攻克安南,将此蕞尔小国纳入我朝版图!” “好,有卿家这句话,朕就放心。”皇帝y /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晴朗,“现在三军还在筹划,离出兵还有一段不短的时日。朕正考虑由谁负责带兵比较合适,於是问问卿家。你的答复朕很满意,让朕多了一个将军的人选。现在你可以退下了,辛苦卿家了。” 皇帝一手接过文达递过来的桃子,毫无嫌弃地将少年咬过的果子吃进嘴里。 兰玫离开了,但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刚才自己亲眼目睹的情景。只要一闭上眼,就回忆起著,“今後可要常来道,“刚刚有从皇g /来的人到家里来,说圣上要我们去g /中一趟。” 王玄莲和他的二个儿子,入g /後第一个拜见的,便是太後娘娘。永乐g /内,王太後看见么弟和二位外甥,顿时笑逐颜开。期间四位有说有笑,聊得不亦乐乎。毕竟是三十多年没见过面的亲人们啊,太後娘娘内心感慨。当年自己被召进g /的时候,眼前的亲弟弟还是十三岁的小男孩,现在他的小儿子都十八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晚上,太後娘娘在永乐g /设宴款待三位来自娘家的亲戚,皇上也不请自来了。 这是王德风平生第一次目睹出一个字,对方便命脚夫为自己让路了。俗话说得好啊,神仙怕恶人。他王德玉跟神仙比算个老几啊,看见这位爷能不怕吗?目露凶光的男人,这副样子往好里说叫威武,往坏里说就是一恶人,谁都招不起惹不起!他王德玉识时务者为俊杰,免得惹是生非。 兰玫其实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多大的事儿,而且g /本就没动气。只不过是从轿子里走出来的人,是一张自己没见过的陌生面孔,却又透露著些许莫名熟悉的感觉,侯爷难免瞪大双眼多打量对方几下。兰玫骑著马一路往自己的方向走著,将对方的轿子远远落下在身後。马儿慢慢地走呀走呀,兰玫坐在马鞍上细细回味著方才的情景。忽然一个激灵,安宁侯恍然大悟地扭头回盼远处,那座轿子所在的队伍。自己不会看错的,轿子里的人的那张脸,跟海若多甫确实是有几分相像。 在军机处跟太子爷和海岚清关於筹备南征的事项的讨论暂告一段落,太子请求海元帅跟安宁侯暂且留步,太子极力邀请二位到长生g /赴宴。太子爷亲政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负责为征讨安南出谋划策。兰俊当然是不敢有一丝的松懈,以免辜负父皇对自己的期盼。这些日子以来,兰俊虚心向文渊阁诸位大学士请教,又从海元帅与安宁侯那处学习排兵布阵。虽然後者都只是纸上谈兵,然而太子还是觉得,自己能够从经历过战火洗礼的海元帅身上,学到许多太傅们不可能教导自己的东西。 宴席之後,安宁侯早早地便向太子爷请示,自己不胜酒力,想要先行告退。兰俊也不强人所难,便劝告叔叔回府要多加休息。 出来以後,兰玫静静地看了长乐g /的一眼。这里从前可是自己跟那个人共处时间最长的地方啊。在月华阁里,他们二人曾经多少次秘密地分享著禁忌的果实,度过湿热而又甜蜜的幸福时光?兰玫想到这里,一个人默默地走了。入夜後,华灯初上的皇g /,有著不同於白天的景色。朦胧的夜色里,兰玫看见一支打著灯笼的队伍远远地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来人们越走越近,原来是御辇的队伍,万岁爷正坐在那儿呢。 安宁侯便下跪问安:“臣兰玫参见皇上。” “安宁侯平身,都已经入夜了,还没打道回府吗?”坐在御辇上的皇帝亲切地问道。 但因为是夜晚的缘故,兰玫看不到对方此时说话的表情。 “臣受太子殿下邀请,今晚与殿下共进晚膳。现在正要准备回府。” “嗯,时间也不早了,卿家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罢了。”说著,皇帝吩咐几位g /人负责护送侯爷回去。 兰玫下跪恭送著皇帝的队伍离开,而且没有错看站在距离兰政最近的人。那个就是今早在g /道相撞,坐在轿子里面的人。新近册封了新的亲王,兰玫也耳闻一二。那人应该是王氏外戚其中的一位吧,看他跟那个人用著自己听不懂的吴语,聊得热络的样子,便可见一斑了。 6170 肉文屋 / 6170 6170 71-8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718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718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7180 (10鲜币)71 “尘央,你知道吗?”兰赦凝视著眼前的秀丽的男子,脸上略显忧伤地说道:“皇上他要派遣我出征安南。所以呢,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本王都不能来看望你了。” 贵妃对难得的好朋友表示关心,认真地说著:“王爷你可要一路保重,注意安全。” “尘央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过相信别人的话,小心被人利用。”晋王关心地嘱咐著,“不过你这个人,x /子软得很,本王真的很担心。” 尘央宽慰著王爷,说道:“王爷多虑了,我虽然不算是个聪明人,但明哲保身的道理还是懂得的。王爷快要启程出征了,我以为,王爷还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上阵杀敌,忠君卫国的这些方面比较好。要让王爷分心挂虑我,真是诚惶诚恐呐。” 兰赦望著贵妃,心里无限感慨。从前作为不受宠的皇子,在皇g /里受尽冷落和白眼。然而自己从来就没有自暴自弃,坚持埋头用功,习文练武,默默等待著机会,在父皇面前一展身手,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功夫不负有心人,抓紧机会表现的自己,终於打动了父皇,赢得了宝贵的亲王封号。 兰政是g /中唯一一位不会因为生母地位低下而蔑视兰赦的亲兄弟,所以兰赦也愿意接近这位年幼的弟弟。但出身低下的华贵人一再告诫自己,皇後太子都是身份尊贵的大人物,总是打扰他们并不合规矩。因此,兰赦虽然对兰政并无厌恶,但也谈不上有多亲切。直到一次机缘巧合,自己跟兰政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父皇将太子贬谪为齐王後,眼见兰政从皇储的位置上掉了下来,表面上冷眼旁观,背地里幸灾乐祸的人不胜其数。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齐王府门前冷落车马稀,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十一皇子的登门拜访,便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了。後来,兰赦成了齐王府的常客,兰政对这位皇兄也怀有一份独特的友谊。随著交谈多了,兰赦也就发现这样的一个事实,兰政没能继续当太子,实在是帝国的损失。除了生母是皇後娘娘这一地位上的优势以外,兰政的才智能力,在一众兄弟里无人能出其右。这麽优秀的太子,血统又足够高贵,为什麽父皇就突然要决定把兰政给废了呢?兰政微笑看著充满疑问的自己,说是因为自己犯了父皇的忌讳,然後就没细说了。 也是在那段日子里,兰赦在齐王府内无意间遇到了尘央,便被对方温柔秀美的外表吸引住了。不过,这只能是一场充满遗憾的单相思。因为自己被府内的仆人告知,尘央公子是王爷的人。从那以後,兰赦每每出现在齐王府内,都特别留意环顾府里,希望能够再目睹尘央的脸容,哪怕只是远远地望上一眼也好。然而道。 “嗯,既然这草药如此有用,为何西南诸地不选择种植此物呢?” “翳草虽然有药用价值,不过种植的代价很大。种过这种花草的土地,没个三五载都不能恢复得了。在这一段时间里,栽种任何其他作物都不能存活下来,可以算得上是彻底废了这片土地。因此西南的蛮人比起种植翳草,更愿意选择种植收益没翳草高的茶树。” 兰玫点了点头,难怪一跨过境界线,便看到安南山地满眼的翳草,但在的都是跟西南诸地同出一源的方言,兰玫听不懂。 又饿又渴的兰玫快要被折磨得晕倒过去的时候,一碟米饭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地板上。兰玫循著米饭抬起头看,只见一位身穿颜色鲜豔服装的安南少女向自己露出友好的笑容。被对方松绑之後,兰玫立即捧起那碟白饭,用手抓进嘴里,没咀嚼几口就连忙吞进肚子里去,三两下子便把米饭吃得一干二净,连碟子边沿上的一丁点儿饭屑渣子都不放过。少女见他可怜,又在给了兰玫三大碗米饭,也仅仅是米饭,连下饭的盐巴都没有。但兰玫胃口好得不得了,一口气把这三大碗白米饭全解决掉了。 兰玫身上的戎装被这些安南人夺走了,扔给他一套破旧的脏衣服作为代替。山贼的寨子虽然并不富裕,却是等级森严。那位打扮光鲜的少女,应该在这个地方拥有非常高的身份地位,连山贼的首领都对其唯唯诺诺马首是瞻。兰玫原以为自己会被安排在一个类似战俘营的地方,然而当自己被山贼的一员喽罗带到阿三的家时,兰玫才意识到自己猜错了。俘虏确实是俘虏,不过寨子里可没有战俘营这种地方。所以兰玫被安置在一户贫民的家里一起生活,与阿三同吃同住,一起做工生活。 阿三的家里就只有两口人,阿三以及长期卧床的爷爷,是寨子里头最穷的几户人家的其中之一。给他们家送来这麽一个健壮的战俘,算是匪帮老大们对阿三家小小的恩惠吧。兰玫在跟阿三共同生活的这些日子里头,已经通晓了寨子里头的方言,与这地方的人们沟通毫无障碍了。 原来这个地方名叫哈扎村,这个人迹罕至的小村落就只有不到两百户的人口。在如此贫瘠的山上生活,人们大多的时间都是过著勉强吃得饱肚子的生活。到了存粮吃光了,翳草又还没成熟的季节,村民们,大多的是这个地方的男人们,就要骑著珍贵的马匹下山,一路走啊走,走了好几百里地,跨过境界线,向话,他还不理不睬的!噶梗越想越气,便一个劲地将刚刚兰玫在上面划过划痕的果实统统摘掉,用力地踩在地上,恨不得将它们碾得粉碎。 晚上,兰玫跟阿三在由茅草搭建的屋子里吃著晚餐,就著三俩g /野菜和盐巴,把白饭吃了。病重的阿三他爹,在床上喝完煮得很稀很稀的粥水之後,又开始点燃起翳草自个儿吸得起劲。 “阿三,你父亲他……”兰玫关心地问著。 阿三无奈地摇摇头:“老爹他现在都这样了,只能靠草药镇痛。唉,等翳草收割好,卖个好价钱以後,我就有钱请人为老爹他看看病了。” (10鲜币)74 兰玫皱著眉头望著穷苦的阿三,什麽也没说。如今的自己只是区区一个被俘获在这个小村落做苦力的战俘而已,而不是呼风唤雨的侯爷大人,甚至连自身也难保。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阿三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收割完翳草卖掉以後,尽快拿钱请巫女给自己老爹治病。经历在哈扎村这段并不算短的日子,兰玫倒是深切地了解了山区上的安南人,他们的生活有多麽的艰苦了。 在大山里出生的人,早早地就接受了贫穷的命运和恶劣的环境,g /本就没觉得怎麽样。尤其是从来没离开过村落的人,没有比较,也就没有知觉。阿三是一个安贫乐道的人,他对兰玫从来没有感到过好奇,也从没有问过兰玫在被俘以前是怎麽样的人,过的是什麽样子的生活。这些问题阿三从来就没问过。 晚上,兰玫跟阿三一样躺在破旧的地板上睡觉,阿三他爹则是睡在勉强能算做是床的木板上。还没有睡意的兰玫,睁开眼睛望著稀稀落落地铺著茅草的房顶,这样的房子一到下大雨的季节,g /本就跟在屋外没有两样嘛。待在这种地方过著艰苦的生活,若是从前的自己,绝对是难以忍受的。但现在呢,兰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兰玫扭头看向躺在不远处的阿三,此刻正打著呼噜睡得正酣,大概在梦中是他一著,一边手里拿著个小瓶子晃了晃。 朱红釉漆金的瓶子,明显就是太医院的药瓶无误。兰玫正要伸手上前夺回来,却被噶梗躲开了。 “怎麽会落到你手上了?把它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兰玫被噶梗的举动惹急了,略显激动地喊道。 噶梗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还给你不是不可以,不过呢,阿郎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麽条件?” 身著彩色衣裳的少女微笑著说:“我的要求很简单,今什麽。这条村子的现实就是,连一个大夫之类的懂医术的人都没有。有人生病了,就靠药膏,药膏都没起作用了,就请巫女做法。这就跟自生自灭没两样。当阿三兴高采烈地告诉自己,巫女说三个月後他的父亲就会完全痊愈,兰玫听後弯著嘴角,说出为阿三感到高兴和宽慰的话。 又过了几道。 兰玫有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巫女的话。 (10鲜币)76 退朝以後,皇帝孑身一人来到乾池畔,眺望著碧绿的湖水,脸上没有一点儿喜悦之色。 微风吹皱了一池碧水,拂过男人乌黑的发丝,却吹不散兰政此刻心中的忧愁。打从失去安宁侯的音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 赶到前线的援兵发回战报,在安南西部的山野之间,发现大量话的是一位安南的男子,看得出是一位热血男儿。 话音未落,刽子手便抡起大刀往下砍去,只见那人的头颅便掉在深坑里,刽子手一脚便把无头的尸体也踹了下去。 就这样,兰玫便目睹那一具具的尸体掉在坑里,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这些个尸体越掉越多,越掉越多,直到快要把这巨坑填满。 “降不降?”刽子手机械地问著同样的话。 “降降降,我投降,”一位中年男子大声地,用哀求的语气喊道:“别杀我,别杀我……” 刽子手便放了他下去,旁边有士兵拖著这个人离开。中年男人从侯爷身边经过的时候,兰玫望著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眉头不禁皱在一起。 “咱们每攻下一座城池,都要这麽来一次?”兰玫询问。 “侯爷英明,确实如此。自征服汉地开始,我朝便有了这个规矩。”言下之意,服了前来寨子收购药膏的贩子,让他向陆显寄居的那户人家购买自己。陆显向贩子保证,只要把他带到道:“竟然斗胆谋逆造反,朕真是看走眼了。” “陛下请息怒,这可不是微臣出的主意。”宜大人故作恭敬地向兰政作揖,冷笑道:“只不过是臣等与侯爷的想法不谋而合,才有了如今的合作。” 兰政听到被提及的人,不禁大惊:“竟然是安宁侯?” 这是怎麽一回事?为何罗德铎甫要竟然要背叛朕?兰政百思不得其解,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皇帝大惑不解:“那你们呢?你们为何要协助兰玫推翻朕?” “呵呵,陛下还不明白吗?”其中一位大臣站了出来,捋了捋嘴边的胡子,得意地说道:“当初先帝在关外一统所有氏族部落,带领我们建立帝国。我们这些老臣子,为先帝开疆拓土,南征北战。没有我们氏族当年的协助,今日会有你的兰氏江山?但是陛下,你自从登基以来,竟然一直醉心汉化,重用汉臣,宠幸汉女。陛下甚至封你的汉人外戚为异姓王!陛下,你是要置我们这些开国老臣与何地?” 兰政听著这些老臣子对自己的斥责,并不以为然。这帮老骨头,就会仗著过去的功劳,斗胆跟皇帝顶撞,甚至还奢望子孙後代靠啃吃老本,不思进取,而不是想著为朝廷社稷出力。如此堕落的臣下,朕架空他们的官职,褫夺他们的权力,朕g /本就没有做错! 至於立汉人为异姓王,兰政更是有自己的考虑。王玄莲这位异姓王爷,空有头衔并无权力,只能享受食邑封赏,却没有一兵一卒可供差遣。 如今入主中原,就不能一直依靠武力来简单粗 /暴地统治汉民,草原上的办法,在汉地并不可行。因此,兰政需要大批的汉官进入朝廷,为社稷效力。封国舅王玄莲为亲王,无非是对汉族子民的一种勉励。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当今圣上对辖下所有民族皆一视同仁。而且,通过这种封赏,也好笼络汉民的各个阶层,减少他们对兰氏这个外族政权的抵触感。 此时兰政怒火中烧,心中暗骂这帮冥顽不灵的老骨头,食古不化,自以为是。 “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一位老臣倚老卖老地说著:“陛下不妨听听微臣之言,抄下这份诏书,再盖上玉玺吧。”说著,此人从袖中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诏书。 兰政翻开一看,不出自己所料,是一份退位诏书。上面多有溢美之词,先是堆砌辞令,说皇帝身体多有疾病,久病难愈,往後的日子恐怕难以临朝听政,然後,又是一堆辞藻堆叠,说安宁侯勤政爱民,为社稷朝廷立下不少功劳。於是,说来说去的,最後的意思,便是陛下遵循尧舜禅让之德,将皇位传给有仁君之兆的安宁侯兰玫。 皇帝看完大臣们为自己拟定好的诏书,又看了看面前站著的几个老头。兰政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人为刀俎,我为鱼r /,若是不从,恐怕自己是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在众位老臣子的见证之下,兰政抄写完诏书以後在上面盖上玉玺。正当宜凤平的父亲走上前来想要拿过这货真价实的诏书之时,兰政却举起圣旨不让对方碰到。 “反正都写好了,陛下还不赶快把诏书交出来?”对方说道。 “诏书可以交给你们,不过朕有一个条件。”兰政冷著脸说道:“你们要向朕保证,绝不伤害朕的妻儿子女。” 大臣们顿时面面相觑,然後才慢悠悠地说道:“陛下这条件,恐怕提得有点晚了。” 叛军早已经占据皇g /,遵照安宁侯的指令,正忙著将g /中所有的妃嫔媵嫱赶尽杀绝。兰政知道以後,马上夺门而出,跑到皇後所在的长乐g /。姚黄是自己的发妻,作为男人一定要保护她。当兰政奔向皇後所在之处的时候,姚黄正被士兵牢牢压制著,无力地跪在地上。兰政想要上前将姚黄从刀下扑救出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目睹妻子头颅落地的惨象。 几乎是同时,兰政耳边传来嗖嗖的声音,有人在背後放箭!飞矢穿过皇帝的a /膛,b/在兰政的身上。兰政低头望著鲜红的血不停地从自己体内冒出来,沿著箭矢滴落在石板地上。 自己会死,这是兰政此刻心中唯一想到的事,随後兰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倒在血泊之上。 7180 肉文屋 / 7180 7180 81-9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819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819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8190 (10鲜币)81 早朝以後,皇帝便赶忙命g /人摆驾。然而,到了长生g /,那里的太监向皇上禀告,主子用过早膳以後,便往乾池那儿垂钓去了。闻言以後,皇帝立即再度摆驾,g /廷的仪仗队伍迅速而有序地行进著。 即将到达乾池之时,陛下命g /人一律退下,皇帝一个人安静地往乾池走去,慢慢地去靠近那个安坐在湖边,独自垂钓的人。 身穿一袭白衣的垂钓者,顶著一头墨色长发,後脑勺b/著一g /象牙簪子,一簇头发被随意地束了起来,余下的部分就让它自然而然地散落在双肩和後背。皇帝被彷如谪仙般的背影所深深吸引住了,便情不自禁地走到那人身边。 然而,兰政仿佛完全沈浸在垂钓的乐趣之中,全神贯注地眺望平静的湖面,丝毫没有察觉到靠近的来人。 於是,兰玫只好弯下腰来,单手捧著兰政的脸庞,在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孔上落下一个亲吻。专注於钓鱼的兰政,有些许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所吓倒。但当看清楚来人正是兰玫以後,脸上便浮现出柔和的笑容。 “原来是皇上啊,”兰政一双眉眼弯如新月,笑著说道:“怎麽陛下如此有空,观看我垂钓来著?” 兰玫笑了笑,回答道:“朕退朝以後,想海若多甫想得紧,便去了长乐g /一趟,但没见著你。他们告诉朕你在乾池,於是朕便来了。” 兰政调笑道:“陛下刚退朝就来看我?这可不行哦,陛下可不能荒废了朝政。” 兰玫哈哈笑了出声,连连说道:“海若多甫说得有理,朕全听你的。” 打从自己登基到现在,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对於兰玫而言,感觉不过就是一晃眼之间的事儿,自己率领大军杀入皇g /的那一个深夜,仿佛还是昨之鱼呢?” “好啦好啦,”站在中间的兰政发话了:“我就是来听个戏而已,你就别动气了好吗?” “他为什麽会出现在g /中?”兰玫指著兰政身後的人,向男人发问。 尘央被皇帝暴烈的脾气吓得厉害,躲在兰政的身後连半声都不敢吭出来。 兰政连忙辩解道:“是俊儿的意思,他说我一个人在长生g /中待著,身边每个会伺候的人,於是便决定将尘央送回g /中来了。请你不要为难他好吗?”发现兰玫仍旧一副炸毛的模样,兰政用温柔的语气低声说道:“我没忘记跟你的承诺,我的心是你的。”说著,男人把手伸向皇帝,抚上後者的脸庞。 道,还质恶地往耳边吹气。 “呐,王爷既然如此喜欢尘央,可不能口说无凭哦。”尘央陪笑道。 “谁说我只是嘴上说说,今著,尘央从g /人手里那剔红漆盘上,拿过那盛著药的粉彩瓷碗,捧到兰政面前,後者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看看那碗黑糊糊的东西,又瞄了瞄尘央。 “来,王爷把药喝了吧。”尘央微笑著劝道。 兰政皱著眉头,非常不乐意地把药接过,自个儿捏著鼻子把苦药喝完。那丁点儿的药渣子残留在嘴里,让兰政觉得难受得要命。好不容易把这碗难喝的东西喝下去了,王爷抬著头东张西望,却没见到蜜饯的影子。 这时候,齐王幽幽地问道:“没有果脯蜜饯吗?” 尘央继续微笑著,摇了下头,回答道:“太医说,王爷你现在咳嗽痰多,不宜吃甜,惹痰。” 兰政闻言立即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望住尘央,顿时没了脾气。尘央被男人一副蔫了的模样逗笑了,又不好意思当著他的脸取笑,只好用衣袖遮住嘴角,偷笑不已。 良久,尘央才笑完,安慰道:“虽然太医嘱咐,王爷不能吃甜,不过在我这儿,有一种吃了不会惹痰的甜品哦。” 兰政马上抬起头,对著尘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赶快拿出来让自己品尝。尘央便坐到床边上,在男人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兰政又再次嗅到尘央发间的檀香,立即拉住了对方,加深这个吻。 皇帝一进这寝g /内殿,便看见这两个像是泥娃娃般腻歪在一块儿的人,原本满心期待著见到海若多甫的心情,顿时掉落到了谷底。 “奴才参见陛下,愿陛下万福。”最早发现来人的尘央,赶忙趴跪在地上向兰玫请安。 皇帝冷冷地说道:“朕不想见到你,给朕滚出去。” 尘央便灰溜溜地离开了寝殿,让兰政独自跟皇帝待著。 “海若多甫,你现在觉得身体怎样,感觉有好一些了吗?” 兰政躺回床上,不怎麽想理会皇帝。 皇帝走到病人跟前,兀自落座在床上,俯下身子轻声细语地道歉:“都是朕不好,怪朕硬是宣你过去,让海若多甫生病。可是,朕真的不是故意让你染病卧床的,你就别生朕的气了,好吗?” 兰政望了皇帝一眼,又看向了别处,脸上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皇帝牵上了病人的手,牢牢地握在掌中,一个劲地哄著兰政。病人突然觉得喉咙痒痒的,便不停地咳嗽起来。皇帝自然担心得厉害,连忙将人扶了起来,给兰政顺著背。兰政还在不停断地咳,闻声而至的g /人,双手扶著一个黑釉兔毫的建窑痰盂,将其高高顶在头上,然後迅速来到病人跟前,跪在床边好让兰政吐痰。 兰政好不容易地终於将哽在喉咙里的痰吐了出来,皇帝往痰盂内瞄了一眼,顿时被痰y /里出现的几g /血丝吓一大跳,立即让人传太医过来。 “快告诉朕,这是怎麽回事?” “禀皇上,王爷这是旧伤复发。” “旧伤复发?什麽旧伤?” “是的,就是王爷之前中的那一箭。” “那不是好了吗?朕看过,都已经结疤痊愈了。” “王爷那伤痊愈的只是皮r /,在肺脏上的伤,却复发了。” “你们之前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恕臣直言,王爷中了那一箭,即便痊愈了,他的肺脏也不若从前了。王爷的肺很虚弱,常人染上风寒感冒很容易痊愈恢复,但发生在王爷身上却会变得很严重。陛下还说王爷痰y /中带血,这更是不妙。” “朕不想听你解释,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朕治好齐王!否则,後果你们是知道的。” 太医也面露难色,说道:“臣定当尽力而为。” 然而,太医们换了各种方法,开了各种药方,齐王的病情依然没有一点起色。同时,兰政身上那旧伤又开始疼痛起来了。尘央看著被疼痛折磨的男人,自己却束手无策,感到十分焦虑。 (10鲜币)89 过了一个多月,兰政的咳喘毛病终於给治好了。不过,那a /中的疼痛,仍旧没有消散,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兰政无休止地被那伤病折腾著,弄得寝食难安,以至於到了夜半时分,也会被生生的从睡梦中疼醒过来。尘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想为沦陷在苦痛之中的王爷做些什麽,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目睹深爱的男人被折磨得日渐消瘦,愈发憔悴。 皇帝无比自责,兰政之所以会落得如此惨状,那罪魁祸首还不是皇帝本人。陆大学士作为陛下最推心置腹的臣子,自然是要食君之禄,解君之忧。於是,当议政结束,一众大臣纷纷离开军机处以後,陆显仍然伫立在那儿,还没有动身退下的意思。 皇帝见状感到奇怪,便开口问道:“陆卿家,还有什麽事情,要向朕启奏的吗?” 陆大学士便向前,朝著道:“臣惶恐,陛下过奖了。主上有事,作为臣子的当然要挺身而出,为陛下排忧解难。” “不管怎样,齐王的这一桩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在这其中,陆显你要记首功!”兰玫高兴地说著,然後决定将g /中的一对百花不漏地的薄胎玉堂春瓶,赏赐给了陆大学士。 (10鲜币)90 经过这段日子,在翳草的帮助之下,兰政终於彻底摆脱了疼痛的困扰,能够过上几道:“长生g /这边的药膏还没用完,太医院怎麽这麽快就送新的来了?” 那小太监回答说道:“这是太医为王爷新制的药膏,改良过工艺制作。太医说,这新的更加适合王爷的体质。” “原来如此。” 尘央深信不疑,在下一次兰政要点翳草的时候,便用上了这盅新膏子。在服完药膏以後,兰政跟往常一样,又开始对尘央极尽挑逗之能事。不过,事情却有了新的变化。当兰政舔弄硬了身下人一边r /珠之後,竟然拉著尘央的细手,让其扶著自己那半硬的物事。尘央虽然心感奇怪,却没做多想,完全沈浸在彼时的浓情蜜意之中。久旱逢甘霖的身体,在刚开始的时候还略嫌生涩,但没过多久便已是渐入佳境的情状。 “嗯……啊……王爷……” 尘央躺在罗汉床上,双腿环住兰政,纤腰款摆迎合著男人的侵犯。兰政此时两眼微微泛红,热烈地啃咬尘央颈侧细腻的肌肤,不知疲惫地来回抽动。过了好些时间,齐王才把那滚烫的j /水灌入到身下体内。 8190 肉文屋 / 8190 8190 91-10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9110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9110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91100 (10鲜币)91 皇帝跪坐在床上,从身後搂著男人的颈项,亲吻著兰政的脸颊。齐王也抬手轻抚兰玫的头,扭头吻向皇帝高傲的唇。皇帝心中窃喜,这药下得正合圣意,同时相当满意兰政的表现。打从兰政服用了太医新开出的药膏以後,皇帝便差三隔五地宣齐王留宿未央g /,莺声燕语不绝於耳。今晚也是如此,兰政转身抱住了正专注於啃咬自己唇瓣的之鱼,到现在还是没能逃过皇帝的网罗广布的线眼。要知道,如今的齐王府,除了所谓的世子兰俊,就没有第二个活著姓兰的了。若是当初在王府中被发现,那个叫兰仅的女婴是逃脱不了被弄死的命运的。皇帝微笑望著这份密奏,心里正思考著该以什麽样的方法,把这条鱼捞回来。 不日,一道圣旨传到姚府内来。从京城远道而来的太监,站在正跪在地上的姚府上下面前,朗读著圣旨的内容。皇帝据闻姚家六女倾城令名远扬,秀外慧中,品行乖巧,如今尚未婚配,特宣此女上京,进g /选秀,命即日随g /人启程。 跪安以後,姚老爷冒昧询问这位公公,圣上挑选秀女从来不挑汉人,为何独独家中小女却破例了呢。 “此乃陛下圣意,我们这种当奴才的,岂能随意胡乱揣测呢?”那太监跟姚思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姚老爷,你还是尽快让姚六小姐收拾收拾,准备跟奴才上京进g /吧。” 临别以前,姚倾城,也就是兰仅,搂著养母失声痛哭。最後,兰仅向养育自己十八年的姚氏夫妇再三叩首,谢过他们的大德大恩。姚思温看著,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些都是注定的。 在g /中选秀的姚倾城,一眼便被远远站在高处的皇帝选中了。那位身穿淡粉衣裳的女子,一眉一眼,一颦一笑,都恍如那个人重回人间的模样。皇帝无视负责教导秀女们的女官和太监,立即下旨让这位秀女搬出储秀g /。没过几道。 皇後离开以後没多久,便派了几个能做事的g /人,专门负责伺候冷g /中的尘央的起居,还三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低头看著可爱的儿子,弯腰将兰珍抱了起来,笑骂道:“你这个小淘气鬼,太傅在上面讲学,你就在下面偷看小人书,该打!”说著,男人便在小屁股上拍了几下。 兰珍在父亲的怀里扭来扭曲,连连求饶,可怜兮兮地说以後不会这样。其实,他父皇也知道,小皮猴是知错不改的本x /,是不可能改过来的。然而,在皇帝眼里,上课不专心这种问题,不过是小毛病而已。太子还小玩心重,爱玩就玩儿去,溺爱有加的皇帝并不想限制儿子。甚至有些时候,皇帝发现皇後在训斥太子,兰玫也忍不住地上前维护明明犯了错的儿子。皇後说陛下不应该过於宠溺太子,兰珍身为皇储,就应该在各个方面以仁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这也是为了太子,为了社稷江山考虑。 未央g /内,皇帝搂著自己最最宠爱的女人,温柔地说道:“嫣嫣,你再给朕生个皇子吧。” 倾城脸上略显难色,小声地回道:“陛下,臣妾是万分愿意为陛下诞下皇子公主的。可是,太医诊断过,之前臣妾产下珍儿以後,月子没坐好,身体落下了病g /。恐怕……” 兰玫皱著眉头望向倾城,说道:“嫣嫣,朕已经六十了,可膝下却只有珍儿一个儿子。朕也不贪心,朕只想要多一个孩子,无论是公主也好,皇子也罢,朕都会满足的。所以,嫣嫣,你就成全朕的心愿吧。” 十八岁的楚王跟往常一样,不请自来。齐王府里管事的看见算得上是半个主子的楚王,便告知自己王爷不在府中,打算在山庄住几天。没过多久,兰玫便到了位於京城南郊,齐王的山庄去了。山庄里负责伺候的侍女们,跟城内王府的一样,都是来自g /内的人,懂规矩知进退。楚王还没问他们主子现在在哪儿,这些丫头们便立即回答,王爷正在竹林里跟几位大人饮酒。 撇下那几个伫立在一旁的侍女,兰玫径直往山庄内走去。穿过长廊,踏过石阶,走过底下流淌泉水的小桥,兰玫终於见到无数株竹树後面,一座以竹子材料建造的小屋。楚王拨开挡在面前影影绰绰的竹叶,走到了这座建筑的门口。 门内山庄的主人,以及才气在当朝有口皆碑的,九位文官以及大学士们,一律都穿著寻常的便服,以放松的姿势散坐在竹席上。三位容貌秀丽的侍女手里分别持著一个青瓷玉壶春瓶,安静地站在一处。这小屋子里,平整的地面却不寻常,一条细小的,七拐八弯的小渠,让山上的泉水从这屋内穿过,流出小筑,流往低处。一只盛著酒的剔红羽觞,正凭借著流动著的泉水,在缓缓地流动著。这酒杯游啊游,游啊游,最後停在一个拐弯处,尚书刘大人的面前。刘大人在同侪的哄笑之下,久久没能做出一首完整的诗,最後只好认输了,捞起那盏羽觞,将酒y /倒进面前的青瓷酒盏里,一饮而尽。 众人看见刘大人豪迈的模样,纷纷拍掌。侍女马上走上前来,往羽觞里添酒,分量不多不少,恰好能够让酒盏浮在水面上。兰政发现伫立在外面的楚王,便扬手示意,又拍了拍自己所坐的席子上。兰玫听话地走了过去,坐在兰政身侧。这小筑之内,齐王一身月白长袍,好生飘逸,其他数位官员也都是悠闲打扮,群青蔚蓝,相当随意。相形之下,楚王觉得紫衣蟒袍的自己跟大家格格不入,突兀异常。 二人同坐一席,这是羽觞停在了兰玫的面前,按照游戏规则,需要赋诗一首。在楚王看来,舞文弄墨哪儿比游猎骑s /有趣,结果也可想而知,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把杯干了。不过到了後来,这羽觞像是懂得认人似的,总是停在了兰玫的面前,楚王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酒往肚子里灌。 羽觞不知道第几次停在兰玫面前的时候,齐王发话了:“诶诶,这杯子好久没来过本王面前啦,要不,这一回合,就让本王一显身手,未知几位大人意见如何?” 这毕竟是游戏,席上的众人此时没了平日里的身份尊别,谁都可以畅所欲言。谁知道这些文人官员们,全都看破了兰政的企图,笑话王爷爱弟心切。不过,规则是定好的规则,怎麽可以中途随意更改的呢?所以没几个回合,楚王便败下阵来退出了游戏,一手撑著不断往下掉的通红的脸,眼睛也睁不开了。兰政一手搂住楚王的肩,让他伏在自己肩上休息。但没过多久,兰玫的姿势从伏著变成了蜷曲卧在席子上,头枕著兰政的大腿。 还在游戏的人们,临场作的诗越来越禁不起挑剔了,逃不过饮酒的惩罚,不过谁都非常乐意,这本来就是游戏嘛。然而,兰政到现在还是滴酒未沾,其他人不乐意了,在齐王赋诗以後,还是调笑著要他喝上一杯。齐王也微笑著同意了,拿起水中的羽觞,将酒倒在楚王喝过的杯子里,仰头饮尽一杯。大家知道齐王作诗厉害,便让他换一样来,改为吹箫。席间的大臣们,都听说过王爷吹奏洞箫有一绝,但亲耳听过的却不多。趁著这次机会,他们也有幸能够洗耳恭听。心情大好的王爷也答应下来,从侍女那儿接过玉箫,为大家献上一曲。兰玫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位仙人的身边,听著他为自己演奏的曲子。一曲终了,这些文人墨客们也心满意足了,而且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便纷纷告退,在侍女的搀扶下,往山庄的厢房那儿走去休息了。 兰玫睁开眼,便看见躺在自己身旁的恋人,此刻正紧紧地搂抱著自己。兰玫便往那人怀里蹭了蹭。半梦半醒之间,兰玫好像听到兰政在向自己讨要些什麽,自己没听清楚,但还是嗯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91100 肉文屋 / 91100 91100 101-11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0111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01110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01110 (10鲜币)101 皇帝的行为跟平常没有两样,不过,在闲暇的时刻,兰玫总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几我来长生g /会打扰到母後休养。”圆碌碌的小r /团把自己埋在母亲的a /脯之间,用软绵绵的声音埋怨著。 兰仅将小脑袋 /了又 /,顺了顺柔软的头发,欣慰地说道:“母後现在身体好些了,珍儿一个人住长生g /,那些g /女太监们有没有偷懒,没照顾好你?” “那倒没有。母後,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长生g /里,有一个长得跟母後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小孩子嘴巴不停顿地说著。 兰仅不禁怔住了,问道:“珍儿,你刚才说,那个人跟我长得很像?” 兰珍点点头,又接著说道:“那个人第一次出现,是在我独自睡觉时哭泣的时候,因为我太想母後了。海若多甫,这是他後来告诉我的名字,他突然出现在我的床上,轻轻地拍著我哄我入睡。” 姚倾城事後传召住在冷g /的尘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生父的名字。後者告诉兰仅,兰政的满文名字唤作海若多甫。 “喂,你这个调皮鬼,我不是再三警告过你,不能跟任何人说我的存在的吗?你这个小淘气!”游荡在长生g /的鬼魂突然出现,用力地捏住太子的脸蛋。 “呜……我就要跟母後说,我就要跟母後说!”小胖子 /了 /疼痛的脸庞,任x /地回应道。 “哼,那我以後不再出现陪你这小鬼了。”兰政威胁道。 “不要不要,不要嘛!你留下来陪陪我吧。”兰珍扯住装出要离开的兰政,“我跟你拉过勾勾的,我绝对不告诉父皇,那可以了吧。” 鬼魂弹了一下那顽皮的脑袋,最後还是跟著小屁孩一起上床,哄著不安分的小r /团睡觉去了。 “为什麽你要抢走我的皇儿呢?”皇帝追问。 “呵,现在才来怪我?那时候我已经问了你的,你可是答应了的。”兰政往後退一步,躲开咄咄逼人的男人。 兰玫回想一下,是的,海若多甫第一次进入自己的梦境,他向自己索要的,而且自己是亲口答应,将皇後腹中的孩儿送给他。 (10鲜币)102 过去的荣氏是荣耀和尊贵的代名词,长城以北的草原,东至兴安岭,西至回鹘,这一大片的土地,曾经是在荣氏部落的管辖之下。前朝太祖兰苍一统诸部,荣氏一族被兰氏征服,收归皇族旗下,追随太祖逐鹿中原,立下血汗之功,仅次於萧氏。荣氏族长被太祖封为定国侯,爵位世袭。 荣寿,现在的荣氏族长,在其父的刻意栽培之下,心思细密个x /温和,文学造诣j /於武术骑s /。在前太宗朝时期,荣大人担任国子监祭酒一职,崇尚汉化多於藩礼,颇受皇帝兰政所重用。然而,在庚卯年的子丑兵变以後,因为向夏朝新帝进谏失败,不招皇帝待见。兰玫罢免了荣寿的官职,命其守拙在府,空享封爵食邑。 可正正是被朝廷遗忘多年的定国侯,近日却被皇帝惦记起来了。荣寿的闺女荣玉琴,年方二八云英未嫁,皇帝一道圣旨下来,做了一次媒人,决定让此女婚配给被圈禁的齐王兰俊。这一道圣旨好比晴著,兰俊双手伏地叩头谢罪。 荣玉琴连忙把男人扶了起来,正色回答:“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道:“无论生下来的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一样喜欢,一样会疼爱的。” 到了临盆的日子了,太医和嬷嬷们在娘娘的寝g /里忙碌著,g /女太监们在不停地往寝g /里搬弄各种需要的物品。皇帝也守在长乐g /,却只能怀著忐忑的心情,在外殿徘徊著。从胎儿作动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了,怎麽还没有一点动静呢? 嬷嬷们跟著太医,终於从内殿出来了,这些人一个个都脸如死灰。 “臣无能为力,娘娘刚才在生产的时候,突然气绝而亡了。臣等最後将娘娘腹中的胎儿取出,是一位皇子。不过,婴儿在娘娘腹中窒息,跟随大人一同离开人世了。” “混账!你们这帮废物!” 皇帝不理会应该避讳的规矩,闯进了皇後的寝g /。姚倾城此时正双目紧闭,好像睡著了的样子,发丝因为汗水的缘故,紧贴著两颊和颈项。皇帝拾起女人冰冷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柔地摩挲著。兰玫注视著这张苍白的脸,酷似海若多甫的脸,仿佛自己最最心爱的人,第二次抛弃了自己,无情地离开了自己。要一个六十五岁的老人,经历失去妻子和新生儿子的悲痛,是一件多麽残酷的事情。皇帝转头看向兰仅身旁,睡在那繈褓之中,永远不会醒来的,自己的二儿子。男人捧起婴儿,仔细地端详著那张小脸,眉毛和嘴角微微翘起的小嘴巴都长得很像母亲,很像那个人。这孩子应该跟海若多甫一样,都是一个。兰俊知道儿子闯祸了,连忙要他叩头谢罪,皇帝却说免了。然後,兰玫就让人把自己抬回g /中去了。 少年站在原地,看著那苍老的背影渐行渐远,嘴里小声地自言自语,说出自己此生不曾听过的名字:“罗德铎甫……” (10鲜币)105 皇帝在孤独的陪伴之下,度过完他人生中第七十四个春节以後,就在一个下著小雪的夜晚,在未央g /中,永远地沈睡归去了。古语有云,人生七十古来稀,皇帝享得高寿,又是寿终正寝,这也算得上是笑丧了。国君忽然驾崩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皇g /。满朝上下文武百官济济一堂,纷纷议论著,太子早逝,皇帝膝下无子,那该由谁来继承大统好呢?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位文渊阁大学士,带著一封先帝的遗诏,出现在众人面前。大臣看见确实是皇帝御笔所写的圣旨,连忙下跪听旨。在遗诏里,皇帝写到,打从自己登极以来,已有三十七个春秋。刚开始的时候,朝中有不少大臣对於自己的执政,心中存疑,甚至质疑自己作为皇帝的合法x /。彼时,毛国和西狄趁著我夏国大局未稳,夺我罗荒野以及西北疆域,使我夏国男儿脸上尽失颜色。国仇家恨,不共戴道:“若是寻常鬼魂,上了岸以後,就要到阎罗十殿去,判官们会翻阅命簿,一个一个地对那些死去的人,一生的所作所为写下一阕判词。然後,这些亡魂就g /据判罚轻重,在各层地狱领罪受罚。” 坐在小舟上的亡魂,听著范无救说著,p /烙钩舌上刀山下油锅这些难以想象的酷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谢无常轻轻地拍了拍那人的手背,安慰道:“上师请放心,您的身份特殊,不必走那麽一遭,去见判官受那种罪了。” “那麽,我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他是否还在这y /曹之内。” 白无常接过话:“大人请说,咱兄弟俩给您查一查,若是他还没轮回,我们一定帮你找到他。” 於是这y /魂便道出了一个名字来。 “哦,你说他啊,他正在刀山狱那受刑呢!” 鬼魂的嘴角不经意地弯了起来,又问道:“你们可以带我去看他一下吗?” 谢必安和范无救便领著这幽魂,来到了刀山狱。高耸的山上,b/满了密密麻麻锋利的刀,数量多得数不清的亡灵们,在小鬼的皮鞭挞伐之下,在山地艰难地匍匐前进著。当然,这些亡灵之中,也包括了那个曾经夺走自己心爱之人的男人。那个人的後背,已经被鞭子折磨得皮开r /绽了,身体和四肢上,布满了被利刀穿刺的血洞。小鬼卖力地不停鞭打著罪孽深重的魂魄,可这身上被捅著一把把锋利的大刀,被折磨得不似人型的家夥,还用力地咬著牙,沈默地接受著非人般的刀刑,死活不愿意示弱。 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解恨了。 走过了奈何桥,鬼魂便到了驱忘台。执掌此地的孟姑,一手捧著小碗的汤药,另一只手从头上拔下一g /青丝,正要往碗里放去的时候,亡灵从对方的手中抢过了汤药,一饮而尽。孟姑眼睁睁地望著上师大人,喝完那碗没有药效的孟婆汤,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啥没有说。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失职的缘故,请上师再喝一碗,这种话怎麽说得出口呢?若是被王爷发现,跑一趟血池地狱,怕是逃不掉的了。 在一个梅花盛开的日子,已经驾崩的夏国皇帝,曾经宠幸过的一位常在,在庵堂内秘密产下了兰玫的遗腹子。这消息惊动了当今了一句:“皇兄你不要太宠著兰梅,这家夥恃宠而骄呢。” “小孩子哪有那麽多的心思,再者,你们小的时候,我也没少宠你们。你们闯了祸,父皇和母後要打你们,哪一次我没出来替你们求情?现在的梅儿可没你们当年那麽淘气,而且他打小无父无母的,这皇g /里头要是我不关照他,也没有人会花心思理会这孩子了。” 此时枉柏两兄弟心里嘀咕著,说来说去,你还是最疼爱著小屁孩呗。兰桢瞪了两位皇弟一眼,他们立即低头乖乖认错了。 “梅儿乖,皇兄带你去游湖好不好?”兰桢温柔地哄著,小兰梅脸上笑眯眯的,不停地点著头。 御舫里头宽敞无比,可那孩子硬要坐在兰桢的腿上,由大皇兄搂著自己。兰梅瞄到舱里一角摆著一架琴。 “皇兄,快弹琴给我听。” 兰桢笑了笑,抱著弟弟往琴架走去,然後坐在前面,双手覆上琴弦。大皇子低头端详著琴身上的冰裂纹,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兰桢弹奏著母後教自己的一首小曲,小兰梅在皇兄的怀里摇头晃脑的,仿佛能够品味出作曲者的苦涩。 一曲终了,兰梅睁开了眼睛,抬起小脑袋,望向兰桢,幽幽地说道:“皇兄,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了皇g /以後,我每一再见了。”兰梅咬了咬下唇,依依不舍地说道。 晋王嗯了一声,定定地看著幼弟,又点了点头。兰桢就站在原地,望著出使的队伍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後在视觉上变成了地平线上的一小个点。 巴蜀的地方大员向皇帝上奏,此地赖以生存的大江──蜀河,今年潮水高涨,沿河流域不少城县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灾害影响。其实过去几年已经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不过这一年水灾的情况特别严重,地方上的官吏都没有办法了,只得向中央求援。皇帝阅览完这封奏折,跟几位大臣商议数番,最後决定派出工部里擅长治水的官员前往巴蜀一看究竟,然後由他们来定下治水救灾的决策。 大学士跪在地上做著笔录,然後小心翼翼地向皇帝提醒道:“陛下是否已经有了监督官员的人选呢?” 皇帝被提醒以後,沈吟半刻,最後下定了主意:“就燕王吧。” 然而,消息一从军机处传开,传到後g /之中,颜贵妃便急了。一逮到皇帝临幸瑞福g /,颜红月马上请求兰俊收回成命。 “爱妃,松儿今年已经十七了,也是该锻炼锻炼的时候了,这次让他南下监督治水,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老皇帝捋了捋胡子,笑著劝慰道。 但金步摇的主人偏偏不依,美豔的贵妃牵上圣上的手,苦著一张俏脸蛋,张著桃红小嘴解释道:“什麽,在官员们的无声注视下,笑著把那信封收下了。 邓大人向晋王作揖说道:“既然王爷把信收下,那臣的任务也算是大功告成了。微臣也不打扰王爷休息了,请容许臣先行告退。” 朝廷的八十万两官银,晋王作为京师派来身份地位最高的存在,任何懂事的人,自然就要向王爷孝敬,让他拿个大头。若是兰桢从中作梗,故作清廉,拂了邓大人的好意,下面的那些小鬼们,也很难大展身手,孜孜不倦地将银子往家里搬去。 虽然这些大官小吏们从中刮掉不少油水,不过耗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工程最後还是顺利完工了。然而,川江镇不远处山上,有一座镇江寺。寺院的住持专程下山找到地方大吏,方丈向诸位大人告知,蜀河连年水患不绝,皆因江中的水龙被好事之徒唤醒。欲要安抚龙王,必须在江边建造一震慑之物。官员们出於为自己钱袋的考虑,果断认同了大师的观点,采纳了住持的建议,上奏朝廷表示为了长治久安,巴蜀府决定於镇江寺山脚下,临江修建一座镇江大佛。皇帝收到来自蜀地的奏折,上面还有晋王的附议,便没有多想,朱笔一批同意了,还拨款三十万两支持这项工程。 “微臣感谢王爷替臣等向万岁爷美言,这是臣等的一点微薄的孝敬,劳烦王爷笑纳。” 晋王接过邓大人的信封,拆开一看,这次是一张八万两的银票。兰桢略略点头,看起来对这数目还算感到满意,也没有多说些什麽废话,便让邓大人离开了。 数千巴人在蜀河上游的山地上开山劈石,忙得大汗淋漓。而大官小吏们,则躲在衙门和府邸里头,舒舒服服地数著银票,捧著白花花的银两亲了又亲。而兰桢呢,则是一直留守在山上监督工程,晚上也不下山了,留宿在镇江寺之内,和所有僧人们吃著同样的斋菜。甚至到了晚上,晋王跟随著住持大人,一起在大雄宝殿里敲经念佛,或者是在方丈的楼阁里,与住持探讨佛法。 “烦恼皆因放不下,这种道理王爷应该是懂得的。”年迈的僧人语重心长地劝诫道。 兰桢苦笑回应道:“虽则在这个幽静禅院中,本王懂是懂,明白是明白,不过待到我一迈出这镇江寺的大门,凡俗的一切一切就会迎面而来,心中的七情六欲,可不是苦思冥想地逼迫自己放下就能放下的。” “而且,”晋王看向窗外的梅花,目光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起来,意有所指地说道:“尘世纷繁复杂,缤纷多彩,我又怎麽舍得离开呢?”山下的巴蜀,已经到了桃花开放的季节了,可山上的梅花还没度过完属於它们的花期。不知道,那朵流落西狄沦为质子的梅花,现在过得如何呢? 老和尚顿时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无奈地低声说道:“真君呐,你实在是太……任x /了,老衲无语了。” 兰桢也耸了耸肩,双手做了个合十礼,笑而不语。 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镇江寺山下,临江的山体上,佛像已经建造得初具规模。佛像的衣饰手足,具备了初略的线条体现,不过头部已经被j /心雕琢得栩栩如生了。站在佛像对岸监督官员,检视工程的晋王,在目睹大佛的脸部的一刹那,不禁被震惊住了。 “请问大师,这尊佛像是何方神圣?” 身旁的方丈回答道:“这是弥勒上尊,难道王爷你忘了吗?” 这尊大佛的形象,跟世俗所接受的挺著大肚子,脸上满是哈哈大笑的弥勒佛造型完全不同。兰桢知道自己确实是曾经见过这张脸,但不是在任何庙宇里头,而是在梦里,自己和身穿一黑一白两个男人同在一条小舟上漫游。彼时心生好奇的自己,把头伸出去,望向流淌的河水。 河水倒映的,正是这山上大佛的脸。 (11鲜币)109 镇江弥勒竣工之时,晋王在蜀地已经逗留了整整三个年头了。现在,也到了兰桢动身回京的时候了。王爷出发的清晨,镇江寺的方丈特地下山,为晋王送别。 “大师专门下山送本王一程,本王真的万分感谢。”兰桢双手合十,表示诚恳的谢意。 “阿弥陀佛,老衲此生有幸亲眼目睹真君,这是老衲的福气才对。”方丈拖著一把白胡子,鞠躬向王爷行合十礼。 “对了,这些日子以来,本王确实在贵寺里叨扰了。这是本王作为善信的一点香油,还望大师收下。” “与人方便,佛家的方便之门。老衲感谢王爷才是,感谢王爷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翻译和勘误我寺收藏的经文。王爷的大恩大德,我寺实在是感激不尽。” 兰桢微笑著辩解:“那些只是本王百无聊赖中的一点涂鸦而已,在诸位大师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请大师收下本王的一点心意。” 老住持接过白色的信封,回去拆开一看,原来分别是二十万两和八万两的银票各一张。 晋王回京述职,向皇帝汇报这三年来在蜀地监督治水的情况,巴蜀的民风地貌,还有地方官员的管治能力等等。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听著晋王的报告,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归来的长子,发现对方的鬓角间几g /白发突兀地出现在青丝之间。桢儿在巴蜀的这三年,看来并没有他口述中的那麽顺利,若不是有事使得兰桢必须劳心劳力,他又岂会甫一迈进三十这个槛儿就生出白发呢? 觐见完皇帝以後,晋王便从延英殿退下了。兰桢在出g /的路上,被刚刚出使完西狄的大臣叫住了。 在兰桢的身後传来了一把叫唤自己的声音:“王爷请留步,王爷请留步……” 晋王闻声以後,便让行驶的护送的队伍停下来。不一会儿,出使西狄的参赞大臣何大人便前来向自己请安。 “何大人,突然这麽急著叫本王,是有什麽紧急的事情吗?” “臣参见晋王殿下,事情是这样的。之前臣在西狄出使的时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头,难得和九皇子见上一面。皇子殿下嘱托微臣,要臣回京以後,将此物交予晋王殿下。” 兰桢接过何大人手中的百宝嵌盒子,然後向对方道了几句感谢与道别,之後便让队伍继续前行,打道回府去了。独自坐在八人大轿上的晋王,小心翼翼地打开花纹和装饰都透露著浓浓西域风气的漆盒,里头放著一撮由红丝带紧紧捆住的发丝。青丝的主人自然就是远在西狄的梅儿,数一数年头,兰梅今年刚好十六了。唉,这个可怜的孩子,他的成人礼要在异国他乡进行,也不知道那个未知的国度,有没有人为他举行属於他的成人礼。兰桢爱怜地捧住这小撮的头发,这时候才发现漆盒里还有一张小签,上面写著两行诗句: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皇帝今年已经六十九了,明年就是整寿了,古语有云,人生七十古来稀。兰俊身为一国之君,还能享得高寿,实在是福气。然而,,晋升为圣母皇太後,与母後皇太後平起平坐,无尊卑之分,无高低之别。 圣旨念到这里,场上跪著的文武大臣立即响起一片哗然。毕竟这封遗诏一直交由颜太妃保管,圣旨里面的内容没有别的人清楚。所以诸位大臣纷纷质疑遗诏是否可靠,到底真的是先帝的意思,还是有人假传圣旨,行废长立幼,废嫡立庶,违背宗室礼法之举。 官居从一品的九门提督第一个站出来,不承认这封所谓的遗诏,坚持认为圣旨是有人别有用心作伪而成的,表示自己绝不承认燕王作为新君的合法地位,自己和手下二十万禁军绝对不会听命於兰松。 颜太妃千算万算,偏偏就是没算到,宣读遗诏以後,竟然会出现如此难堪的局面。掌管禁军的九门提督带头不承认燕王继位,统领关内关外百万j /锐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也跟著起哄。荣玉笙,一听名字便知道是荣太後的亲弟弟。荣大元帅随後立即表示,自己绝对会为了兰氏宗室,以x /命来守护掌上的调兵虎符,绝对不会让其落入窃国的奸佞手中。 不过,燕王和他的所谓母後一意孤行,在只有颜氏派系的官员在场见证之下,在g /中完成了登基大典。甚至由於畏惧离京以後,荣太後一党会起兵篡位。然而,母後皇太後所生的三位亲王,压g /就没把这所谓新帝放在眼内。在自己亲舅舅以及九门提督的协同之下,三位王爷带领百万兵马上演逼g /大戏,扬言当天之内,兰松必须主动退位让贤。否则事情发展到在g /廷之内手足相残,就休怪三位皇兄没有事先声明了。到了规定的时限,颜红月母子仍然没有丝毫动静,拒绝接受三位亲王的退位劝告。兰枉一马当先,挥军围堵延英殿,血洗瑞福g /。一时之间,这两处g /室之内,无数g /女太监的尸骸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最後,圣母皇太後母子二人被捆绑押在殿前,交由兰桢,兰枉和兰柏三兄弟处置。 兰松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背後,兰柏走向这位新帝面前,一脚踩在兰松头上,使其脸皮贴著地板。 兰柏得意地笑了:“哎哟,这不是咱们天朝的新君吗?呵呵,怎麽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呢?” 101110 肉文屋 / 101110 101110 111-113完结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11113完结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11113完结 帝孽 作者:陆白蓝 111113完结 (10鲜币)111 兰松趴在地上咬咬牙,死也不认输,愤愤说道:“兰柏,你们三兄弟合谋篡夺朕的帝位,该当何罪?” 在一旁看笑话的兰枉,故作好心地劝道:“诶,我说,七皇弟啊,你不如就坡下驴吧。反正事到如今,你也不是我们三兄弟的对手了,你就服个软,昭告道,原来这套酒盏,是造办处委派景德镇的官窑烧制的。兰桢发现皇弟越看越喜欢,便索x /把这套好东西让给了三皇弟。 “三皇弟啊,这次你能够顺利登基,可少不了我和大皇兄的帮忙。快说,你要怎麽感谢我俩?”兰枉趁著酒意,开口索要好处来了。 “送你美女三千如何?”兰柏半醉半醒地问道。 兰枉啐了未来皇帝一口:“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继承了父皇的好色来著?” “嘿嘿,”兰柏鬼鬼祟祟地笑了,“二皇兄啊二皇兄,你以为美女就是上品吗?那是你没尝过鲜嫩少年而已,那种滋味,啧啧,现在想起还回味无穷。” “男的有什麽好玩儿?他们身上长的,你都不缺。”韩王说完,扭头看向晋王:“皇兄你觉得是不是?” 兰桢正捧著酒杯,看见自己被扯进来,眨了眨眼,片刻过去才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哦,我跟二皇弟一样,都没碰过男子,也没兴趣尝试。” “所以就说嘛,从前我去逛勾栏春馆找乐子的时候,总是叫唤你们随我一同去开开眼界,但你们偏不,好像会吃亏似的。”兰柏故作神秘地说道:“你们知道不,即便同为男子,小倌和倡伶的风味也各有不同。不过我喜欢倡伶多於小倌,那些小倌也不是不好。可他们长著一张孩儿脸蛋,看起来好像比世子们大不了几岁,败兴。还是伶倌好啊……” 兰柏唠唠叨叨地自言自语著,不是什麽时候,就一声不吭地趴在了桌上。韩王的酒量可没皇弟那麽差劲,看见兰柏没出息地醉倒在酒桌上,便嗤之以鼻。 “笨蛋兰柏,难得皇兄请我们来品尝佳酿,竟然喝得如此潦倒狼狈。真不知道以後怎麽当皇帝。皇兄,来,咱们继续喝。” 兰桢握过酒壶,亲自为兰枉斟酒。 “皇兄,你不倒给自己吗?” 晋王微笑摇头,然後说道:“不了,还是留给皇弟你吧。” 剩下的酒不多了,兰桢全都让给了兰枉饮用。 (10鲜币)112 兰枉觉得自己喝得差不多了,摇摇欲坠,好不容易地才站直了身子。韩王揉了揉一双有点睁不开的迷糊眼,又推了推趴在桌上好久的皇弟。推了一下,没有动静,兰枉这次加大了力度,但对方还是没有丝毫反应。兰枉便扶住兰柏的脖子,让他抬起头。不看则已,亲眼目睹三皇弟的七孔出血的模样,兰枉顿时被吓得全身泛起恶寒。韩王扭头望向皇兄,只见晋王还是一副好端端的模样,镇定自若地坐在座位上,向自己露出y /冷的微笑。 兰枉难以置信,大声质问晋王:“皇兄,这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皇弟他会这样?” 兰桢跟自己的皇弟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这是我跟舅舅的意思。” “什麽?竟然和舅舅有关?”韩王双眼睁得大大的,压g /不敢相信,自己的舅舅和哥哥会合谋害死自己的弟弟。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没有杀害的兰柏的意思,不过,後来我改变主意了。”兰桢神色认真地说道,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後怕的迹象。 晋王曾经向兰柏请求,希望他即位以後,派出使者与狄国谈判,把作为质子的兰梅送回来。 “兰梅那个孩子,年纪小小就被父皇送到西狄受苦,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边一待就是十年。所以啊,请皇弟看在我跟你乃是亲生手足的份上,帮皇兄一个小忙吧。” 兰柏看了兰桢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个人跟我非亲非故的,我干嘛要让他回国?说不定兰梅在西狄过得好著呢,还乐不思蜀呐。” “诶,好皇弟,算是皇兄求你了,”晋王跪在噗通一下跪在兰柏面前,恳求道:“求三皇弟让兰梅回来吧!” 可这赵王的脾气,从小就被惯坏了,你越要他往东,他便越要往西。 “无论你跪我多长时间,也是没用,我已经决定了。我是绝对,不会让兰梅回来的!”兰柏决绝地说道。 也是在那一刻,晋王的心中便埋下了,计划杀戮血亲的种子。兰桢佯装放弃了,赵王也没把这桩小事情放在心上,跟皇兄和好如初了。 兰枉望著一步一步慢慢走近自己的晋王,想要躲开接近自己的兄长。兰桢挑一挑眉,从衣袖里伸出一把短刀,刀出鞘以後,刀身亮出寒光。 “你……你想连我也杀掉?”兰枉一边畏惧退缩,一边战战兢兢地问道。 兰桢以微笑作为回答。 就算让韩王苦思冥想一百遍,兰枉也不会想到,一向对弟弟们疼爱有加的大皇兄,有朝一日竟然会对亲生手足拔刀相向。这叫兰枉如何防备是好?奈何韩王此时手无寸铁,只能人为刀俎,他为鱼r /了。 兰桢要对付一个中了毒的醉鬼,g /本不是难事。即便让兰枉逃,他也逃不出这个房间。而且韩王越是跑得快,体内的毒素就运行得越加快,待到毒物游走遍全身经络,四肢百骸,他也会跟兰柏一样,七窍出血而亡。兰枉用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跑到门的一边去,在他正要把手推向门的时候,却被身後追杀的晋王,一手扯住後领,然後往兰枉的脖子上就是一刀。滚滚鲜血从刀口处不停地往下流,浸湿了地板,染红了衣裳。兰桢望住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冷静地叫唤仆人给自己端盆清水过来,同时要他们处理好二位亲王的尸首。 登基大典前夕,二位亲王在同一个夜里,同在晋王府中离奇死亡,事情有多麽蹊跷,自然不言而喻。朝中上下,後g /之内,无不议论纷纷。然而太医对二位年纪轻轻便早登极乐的王爷,进行了仔细的验尸。检验的结果最後还是出来了,断定韩王和赵王是因为酗酒过度,心肺损伤,导致突然死亡的,这便还了晋王一个清白。 如今,按照祖宗礼法,皇位的继承人,晋王便是绝对首选。先帝的正g /皇後所出的长子,绝对合符宗室规范。而且,晋王执掌军机处的那一年,大臣对其参政议政的能力和气魄,无不交口称赞。如今获得最多呼声的兰桢终於一登大统,绝对是实至名归。 正当满朝上下g /廷内外,都为新君即位而热烈庆祝之际,永乐g /的主人,脸上却没有丝毫喜庆的颜色。荣太後将颜太妃剁为人彘,丢弃在冷g /中使其自生自灭,a /中郁结多年恶气,终於狠狠地出了一口,加上最最宠爱的皇儿,按著自己期望的方向前进,即将成为帝国的主人,本来心情就好生痛快。然而,两位皇儿莫名其妙地死去,而一向默默无闻的兰桢,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道:“只要能够回到皇兄身边,无论受多大的苦,梅儿都甘之若饴。” 男人捧著兰梅的脸,神色认真地说道:“朕向你保证,只要有朕在一服皇帝放弃为自己娶亲纳妃的念头。 “梅儿是要长大的,成人以後,便要娶妻生子,此乃人伦纲常,著说著,十六岁的少年,眼睛开始不住地掉眼泪。 “梅儿,你莫要哭。还有,你刚才唤我什麽?”皇帝注视著对方,一脸困惑地问道。 兰梅仰著脸,举起衣袖遮住满是水汽的双眼,用带著哭腔的嗓音重复海若多甫这个名字。 在好久好久的从前,好像也有一个人,以这个名字呼唤自己。真的是好久好久了,久远得自己回忆不起来,久远得,就像是前生的名字。然而,那个如此称呼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皇帝真的会想不起来,不过潜意识地觉得,那个称自己海若多甫的人,对自己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甚至,在兰桢的梦里,曾经出现过一双忧愁的眼睛,不停地看著自己。那双眼睛的主人,也在梦里以同样的名字,呼唤过自己。海若多甫,这个深刻的名字,到底对自己而言,意味著什麽呢?兰桢心里浮现出一把陌生的声音:这是一个刻进灵魂的名字。 “如果今生海若多甫你真的记不起我来,那我也没有存活下去的意义了。”说完这话,兰梅径直想要离开未央g /。 “给朕站住,”皇帝连忙扯住楚王:“你要去哪里?” 後者停住了脚步,用通红的眼睛回望男人,用决绝的语气回答:“我现在就去乾池自尽,把命偿还给你,算是把前生的恩怨了解掉。来生来世,你我二人再没拖欠了。” 乾池,自尽,偿还,恩怨,还有海若多甫,就在一瞬间,无数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景,涌现在兰桢眼前。跟海若多甫对应的是,兰桢自觉自己是记得那个名字的,可偏偏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 “不要走,不要死,”皇帝急忙拉住兰梅,把头贴在楚王的後颈上,情不自禁地说道:“朕不要你死,罗德铎甫……” 听到兰桢口中念出这个名字,兰梅再次无法控制住眼里的泪水了。 “呜呜呜,你终於想起我了,海若多甫……”兰梅转身,伸手环抱著男人,在对方的a /前哭诉著。 “对不起,”兰桢捧过前生恋人的脸庞,为他抹过脸上的泪珠,深情地道歉著:“真的对不起,朕现在才想起你,朕的罗德铎甫……” 兰桢低头吻住十六岁的恋人,品尝著饱含泪水,充满苦涩的吻。 “从今以後,朕会罗德铎甫好,只对罗德铎甫一个人好!直到来生来世,生生世世!”皇帝说完,把头贴住哭成泪人的兰梅,郑重地承诺著。 兰梅听後,咬住下唇,不停地点头应允,沾湿的睫毛不住地颤振著。 楚王被传召入g /以後,就没再回过自己的王府了。至於原来的大婚,也被皇帝的一道圣旨作废了。 未央g /内,传来阵阵使人脸红耳热的娇喘声。 “嗯嗯……啊啊……轻……轻点儿……”趴在龙床上的兰梅,艰难地撑起上半身,轻声细语地求饶。 “嗯哼,刚刚是谁不知死活,不停地撩拨朕,非得要朕好好疼爱一番才罢休的?”兰桢一脸坏笑,开始侵犯身下人。 兰梅知道,皇帝不若自己,当时在驱忘台,喝的是没有药效的孟婆汤。因此这些前尘往事,自己记得一清二楚。无论如何,此生,兰桢是属於自己一个的,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从自己身边抢走这个人。兰梅微笑著将双目闭上,用身体感受著恋人的浓情蜜意,心中涌上一股股暖流。 “陛下,早朝时间到了。”门外传来g /人的声音。 本来皇帝提前醒来,是要准备梳洗的。奈何枕边的恋人不放过自己,偏要缠著自己求欢。满足了兰梅,便错过了时间。尤其是,此刻的兰桢,身体还有一部分嵌在少年的体内。兰梅火上浇油,用力绞了一下填满後腔的孽g /,同时舔了一下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把持不住的皇帝,又被这妖孽惹得邪火上身来了,加快进出的节奏,毫不保留地进攻侵犯兰梅的境地。 外面的g /人自然是听到寝殿之内,不绝於耳的莺声燕语,然而又不敢有任何表示,只能再次呼唤万岁爷,该去上早朝啦。 “嗯……朕今日感觉身体不佳,早朝取消。”皇帝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佳?万岁爷您开玩笑是吧?奴才虽然是个阉人,可光听声音便知道,您的龙体有多麽的健康强壮好吧?g /人在心里碎碎念,但敢怒而不敢言,只是乖乖地跑去延英殿,向诸位大人转告圣上口谕去了。 兰梅爬下床,挑起皇帝的明黄睡袍毫不忌讳地披在自己身上,光著一双雪白的脚,在冰凉的地板上行走著,走向一旁的多宝格,开始自己的探索发现之旅。楚王发现其中一格里面,摆著一副造型不像是天朝样式的鎏金面具,便把它拿了出来,仔细地端详著。兰梅把面具戴在脸上,轻手轻脚地走回龙床那处,想要吓唬吓唬男人。盗文的,你在天国的全体家人正盯著你看呐。 半梦半醒之间的兰桢,睁眼看见大大的面具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小小地被吓到了。辨认出那正是调皮的少年以後,兰桢便把使坏的恋人拉到自己身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兰梅的屁股,以示惩罚。 皇帝笑骂道:“好你个坏家夥,偷穿天子的衣服,还斗胆恐吓朕,该当何罪?” 兰梅嘿嘿一笑,死皮赖脸地爬到皇帝身上,双手揉搓著沈睡的龙g /,试图唤醒它:“罪臣用这副身体讨好陛下,将功赎罪可以吗?” 兰桢嗯哼了一下,任由恋人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兰梅把那龙g /搓硬搓热,便用自己被灌溉了好几回,现在还不断地涌出白浊的後处,正正地对向那翘得高高的家夥。突如其来地一下,全g /没入湿润无比的身体里。之後兰梅就开始放荡地扭腰摆胯,上下吞吐。盗文的,你天国的双亲正盯著你看呐。 “海若多甫,看著我,”少年用极为煽情的声音,呼唤著自己深爱的恋人:“看清楚,此刻在你眼前的,到底是谁?” 此时此刻,皇帝身体被与恋人连接的部位,传来的强烈感觉所支配了,完全无法思考。兰桢好不容易地睁开双眼,看向面具底下的一对眼睛:“你还能是谁?不就是罗德铎甫吗?” 跨坐在男人身上的少年听後,顶著鎏金的面具,仰头哈哈大笑不已。 终 111113完结 肉文屋 / 111113完结 111113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