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美人(玄幻高H1v1)》 1.偷香 那是一座坐落在孤岛中的大宅,四周便是横无际涯的西祠湖,夕阳的余晖铺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给宅子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芒,远远望去有如仙境楼阁,那儿便是钱潮城最有名的地方——吴越国首富吴望金的府宅。 “哼,什么首富!一看就知道是个为富不仁的大坏蛋!”说话的是一个妙龄少女,她藏着湖边离吴家府宅不远的古树上。 她身着鹅黄布衣交领襦裙,外搭浅碧开襟纱衣,头上的一支珍珠步摇随着她的摇头晃脑,在夕阳下折射出一束小小的光。她小小的脸蛋隐约在树叶与那束光芒之间,亦显得比那颗珍珠还要圆润可爱。 “今天就让我金小算女侠为钱潮城百姓盗你一回,也不枉一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为了偷这首富家,她可是绞尽脑汁地筹划了好久。 这首富吴望金家可谓是真的大,虽处在钱潮城郊外的西祠湖里,但他府宅里该有的东西都有,且不说必有的那四司六局,就是供乐的舞女,都有她们专门的院子,厨娘门子、粗细婢妮之类的奴仆,出入各府院之间也皆能配以专用马车。 就连金小算踩点这宅子混入其中当烧火丫头时,都曾有幸跟着菜蔬局的管账坐马车入城采买粮油过。 吴家府宅虽大,但守卫极其森严,每个院子都配有院卫,出入各院每个奴仆都要向院卫出示腰牌。不仅如此,到了吴望金戒斋的日子,未到戌时,全府就已经上了宵禁,不准任何人出屋,可见这首富家规矩是有多严苛。 不过最严苛的规矩还是有关于吴家莲花池旁的一座楼阁,任何人都不能越过莲花池接近那里,连吴望金最宠爱的小女儿都不行。 金小算觉得那里必然是吴家的保险库,肯定藏着不菲的财宝。而有些府里的老人却私下传言说,吴家祖上有个小妾曾枉死在那座楼阁,所以那阁子里经常闹鬼,要找人偿命,就算没有那些规矩,他们都不敢接近那阁子。 不过金小算可不怕,她向来劫富济贫,自诩行侠仗义无愧于心,甚至早在她卧底吴家做烧火丫头时,她就挖好了一条“暗道”,计划有朝一日回来把吴家偷个精光。 说好听点儿是“暗道”,实际上就是个狗洞,挖在一个废弃的院子墙角,那里很少有排办局的洒扫丫鬟去,所以金小算离开时很放心地用石头和落叶把狗洞藏了起来。 担心自己一离职就偷了吴家会被官府查到,所以金小算出了吴家后,在这吴越国国都钱潮城游玩了半个月,才慢悠悠地回到西祠湖来偷吴家。 嘿嘿,像我这么智勇双全的女侠实在是太少了!幻想着吴家那楼阁里满屋的金子,金小算双手枕在脑后,满脸得意地在那棵古树上躺坐了下来,一只脚撑在粗壮的树干上,一只脚悬在半空中,吊儿郎当地摇晃着。 她知道今天是吴望金戒斋日,晚上是不会有任何人出屋的,所以现在只要等着夕阳西下,她就可以溜进吴家偷个痛快了! 夜幕垂,银勾渐现,打更声刚过,金小算就从狗洞里溜进了吴家府宅,目标直奔莲花池旁的楼阁。 清冷的弯月依偎在那座楼阁的屋顶上,微弱的白色月光将楼阁衬得更加缥缈鬼魅。 金小算没那个闲情逸致感到害怕,自翻窗而入这座楼阁后,她反而气呼呼地抱怨了起来:“呸,失算了!亏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奇珍异宝呢!” 原来这座楼阁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和一座书架,甚至连个像样的刺绣屏风都没有。 不死心的金小算又在楼下转了一圈,没想到楼下的房间比楼上的空荡,任何一件家具都看不见。 看来今天要空手而归了。金小算悻悻地踱步回到了二楼,想到为了这么个破房间自己苦苦筹划了大半年,不禁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仰倒在那座大床上。 “唔……” 一声闷哼从自己的脑袋后面响起,金小算后知后觉地吓到起身,火速跳下床,摆出急急如律令的姿势:妈呀!我不会真的遇见…… 床帏后的阴影里,慢慢地爬起了一个人影,他伸出细弱的胳膊拽住纱帐,似敲玉般的声音清脆却有气无力:“你是谁?” 金小算瞪大了眼睛,才发现那是一个活人,还是一个绝世的倾城美人。 床上的美人一袭白衣,脸色也带着常年不见光的病态白,尽管下巴也是瘦到尖削,依旧难掩他姿色清丽动人。那双不显刻薄懦弱反添柔媚的狭长眼睛里满是水光,让人深深折服在这雌雄难辨的美丽里,似乎那些个什么“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的句子,都形容不了他的美。 只是美人那轻蹙的细眉,为这幅美景笼上了一丝愁苦。 “我……我是厨房里的烧火丫头!今天走错了路……” “呵……”不待金小算撇着脑袋扯完谎,那美人嘲讽地轻笑了出来,咳了两声后慢慢地道,“你穿的可不是吴家婢子的衣服。你到底是谁?” 金小算低头看了眼身上刚买的衣服,知道自己瞒不住,索性直言道:“我乃江湖侠盗,看这个为富不仁的吴望金不爽已经很久了,为了吴越国的百姓,我今日特意……” “女侠救我!”未听完金小算的豪言壮语,那美人已经激动地咳了起来,似要起身下床抓住金小算,却不想带动了脚边一阵“叮铃哐啷”的响声。 金小算连忙靠近床边,扶住病弱美人的胳膊,她循着那声音,掀起盖在美人身上的薄被,发现美人的脚上竟被套上一条铁锁链。 岂有此理!吴望金这个大坏蛋不仅鱼肉百姓,竟然还搞非法囚禁!看样子定是吴望金贪图这个美人的美貌,美人誓死不从,他便锁了这美人当禁脔,好供他日夜亵玩! 怪不得啊怪不得!怪不得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这里!还每个月搞什么戒斋宵禁!我呸!无耻之徒! 热血冲上金小算的脑袋,她同情而可怜地望着那美人:“你不用多说,我必然要救你出去!” 只见美人苦笑道:“多谢女侠的侠肝义胆,我谢粟没齿难忘。只是这铁锁链乃是被吴家主请人花费重金打造,就算是干将莫邪,也无法将它砍断。只怕我今生今世要一直被囚禁在此,只求您帮我捎句话给……” “谁说我要砍断铁链了?”金小算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谢粟,“你可别忘了我是神偷耶!” 她从头上摸下那支珍珠步摇,从容地在那支步摇上拆下两根细长而弯曲的铁丝,将那两根铁丝熟练地插入铁链锁扣里,没过多久就听到“咔”得一声,那锁被金小算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谢粟怔愣了一下,继而深深地看了金小算一眼,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不知恩公尊姓大名,他日我好衔环相报。” “我叫金小算,精打细算的算。”金小算扶着谢粟下了床,有些担心地道,“什么报恩的话就免了。只是你这样,真的能一个人回家吗?你家离这儿远吗?你要是现在回去的话,会不会被吴老爷派人给逮回来啊?” 家? 谢粟望着金小算真诚的目光,垂下了眼睛,低声道:“我父母早就被吴家给害死了,现下只有一个远房亲戚可投靠。只是他家住在黟山,且不说路途遥远坎坷,如今我一身伤病更是无法长途跋涉,所以我想倚仗女侠您带我去投奔,事成之后我必然奉重金感谢您,不知您是否愿意?” 黟山离金小算的老家九子山不远,想想自己下山闯荡江湖也快一年了,她也该回去看看义父义兄了,顺便也可以送谢粟去投奔亲戚,于是她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送你过去就是,你就别提什么钱不钱的啦!现在你还是赶紧跟我一起逃出吴家吧,不然等惊动了吴家护院,我们就都走不掉啦!” 说完,金小算背过身去,屈膝微微蹲下,等了许久没看到身后的谢粟有所动作,她扭头催促道:“快点啦,上来我背你走啊!” 谢粟伏在金小算的背上,鼻间全是葱花的味道,想来这个小傻子来锁仙阁之前,肯定还去吴家厨房偷吃了不少葱花饼。 “你可真轻!是不是吴家饿着你了?”金小算念念叨叨地背着谢粟离开了西祠湖,全然不知道身后的男人正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利用她,“呸,他吴望金那么富,还要饿着你,真是抠门!太坏了!” 谢粟闻言,有些嘲弄地眯起眼,回首看到湖中孤岛上的大宅亮起火光,轻声附和道:“是啊,太坏了。” 更坏的是,这个小傻子并不知道自己放出了一个最坏的祸害。 谢粟莹白而细长的手指,朝半空中轻轻一点,细碎的光芒渐渐亮起,聚成一个钟罩的形状,在将两人包裹进钟罩内之后,那光芒瞬间隐去了。 他终于自由了。 -- 2.淫梦(H) 深秋的九子山岚雾缭绕,山上的松叶上滑下一颗冰冷的露珠,滴在了金小算的发顶上。 她又偷偷翘了习武课,溜到了山庄的后院里。她沿着蜿蜒小路向院子深处走去,再穿过一片小树林,一方温泉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金小算将一身淡黄衣裙脱下,抬脚往温泉池内走去,打了个冷颤后,她迅速地坐了下来,把整个身子都埋在了温泉水里。 “小算。”低沉的声音从金小算的身后响起,未等小算转过头,一个温热的胸膛就贴上了小算赤裸的后背。 小算本能地一惊,捂着胸口,转身向后退了一步。 温泉的水雾并不大,然而身后来人的脸庞,却被雾气氤氲得让人无法看清。莫名地,小算就是知道那是她的义兄——柳沧澜。 “哥哥!”感知到那是熟悉的人,金小算有些兴奋地扑进了男人怀里,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地缠在了一起,迟钝的金小算仍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 “小算,想我吗?”“柳沧澜”的手温柔地抚上了小算的头顶。 小算双手揽住“柳沧澜”的脖子,扬起甜甜的笑,迫不及待地道:“当然想啊!哥哥,我跟你说哦,我下山历练的这段时间可是做了不少善事呢!小算一直牢记你和义父的教训,但行好事不问前程,誓要做一个让你和义父都骄傲的女侠!无论是多小的善事我都有做到,还有哦,我还救了一个……” 她怎么这么多话啊?!听着小算的唠唠叨叨,“柳沧澜”的脸上差点挂不住笑。 他已经勾引出了她内心深处的欲望,然而这个女子依旧不为所动,换做其他人,早就已经释放天性,与他交缠媾和了。 她到底是真的笨,还是真的能抵抗他的诱惑?不会她内心最渴望的事情真的是做个女侠吧? “柳沧澜”自然不相信有人会抵抗得住淫欲的诱惑,任何的拒绝不过是加码不够而已。 “哦?那小算救了谁呢?”他俯下脑袋,在小算的耳边亲昵地询问着,一只手悄悄地摸向了小算的双腿之间。 对哦,她救了谁来着……?小算的脑袋里迷茫一片,她无法想起任何事情。 她仰起头望着“柳沧澜”,她依旧无法看清“柳沧澜”的脸,可她能感知到他的眼神很温柔,语气很亲昵,是那个严肃的义兄从未有过的亲昵语气…… 等等,这真的是义兄柳沧澜吗? 还有,九子山!九子山……真的有温泉吗? 小算的灵台渐渐清明了起来,她眼中的那张脸也渐渐清晰了起来,是谢粟倾城绝色的脸。 小算猛然一惊,睁开了双眼,看见了熟悉的白顶床帐。此时的她正躺在客栈的床上,刚才的那一切不过是场梦而已。 幸好幸好,差点犯下大错!我这等深明大义之人,怎能学吴望金之流的败类,贪图别人美色!就算是在梦里,也太失礼了!小算虚惊一场地呼了口气,转头看了眼身边熟睡的谢粟,悄悄地拉开了点距离。 要不是担心吴家人会追杀手无寸铁的谢粟,她才不会答应谢粟,陪他在一张床上和衣而眠。毕竟这样的一个美人在身边,谁都会忍不住心动,犯下色戒的! 明天她还是要一间有罗汉榻的客房吧。对了,红颜祸水,她还得给谢粟买个幂篱,遮挡一下他的美貌。还有,他这么瘦肯定没吃过肉,还要给他买烧鸡买…… 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会儿,金小算又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 待金小算呼噜声响起,谢粟在黑暗之中睁开了眼睛,他确实没想到金小算竟然能从他编织的梦境里醒过来。想来,这个女子的确有些本事,否则也不会轻易地就能闯进锁仙阁,将他救了出来。 既然是个人物,他就更要吸她的精气了。 谢粟吐出细长的舌头,吻上了金小算的嘴唇,趁着她呼吸之间,谢粟将自己的涎水渡进了她的口中,并再次进入了女子的梦中。 当小算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头戴凤冠身披凤霞地坐在一张大床上,眼前则是她的相公谢粟。谢粟刚挑开她的红纱盖头,满眼深情地望着她。小算被他看得心中小鹿乱撞,一抹红色浮上了她的脸颊,不禁又羞又热地低下了头。 “娘子害羞了?”谢粟挑起小算的下巴,有些霸道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小算总觉得有一丝奇怪,想要挣扎起身,却被谢粟吻得晕头转向,往身后的床上倒了下去。 谢粟将小算横抱而起,两人一边在床上翻滚地亲吻着,一边互相伸手解开彼此的衣裳,直到两人都赤裸地黏在一起才停止。 谢粟充满爱意地吻了一下小算的鼻头后,伸手在她丰满浑圆的软乳上温柔地揉捏起来,时不时又如奖励般低头吮吸她樱红挺立的奶头。 “娘子的小奶子真是可爱,为夫一只手掌就能全部握住。看来为夫以后可要多给娘子吸奶子,这样娘子的小奶子才会长得更大更圆,摸起来更舒服。最好,能让为夫给你舔出汁水来,你说好不好?” 谢粟一边嘴里说着浪荡的话语,一边低头贪心地将一半的乳肉塞进嘴里,狠狠地吸吮、舔弄着,像是要从乳头里真的吸出奶水来。 从未有过的感觉击倒了小算,她不由自主地扭动起身体,一种说不出的酥麻和酸痒,从她的乳头细细地蔓延到了她的腿间。她扭捏地想要夹紧双腿,却被谢粟的大手拦了下来。 谢粟掰开小算的双腿,看到那藏在两片花瓣后的小小穴口,早就已经爱液横流,只待人来采撷。 “呵,没想到娘子是个小浪货,为夫只是舔舔奶子,你就湿了,嗯?”谢粟轻笑着低下头,整个头颅埋进了小算的双腿间,开始细细地舔弄了起来。 谢粟的舌头舔上柔软的阴唇,并用手掰开那可爱的花瓣,露出藏在其中的淡粉小蜜豆。谢粟不仅舔上了蜜豆,甚至不知足地把那颗小豆子吸了起来,害得小算毫无还手之力,小穴里又涌出了一股淫水,淹没了他的舌尖,味道甜美腻人。 “唔……唔……相、相公别舔了,小算好、好痒……” 太、太刺激了!小算眼角飞红,沁出了一行泪水,双手紧张地拽着身下谢粟的头发,满身的甜美感让她几乎失控,恨不能大声哭出来。 “痒了才更要舔,让相公给你舔出汁儿就好了。”谢粟根本没有放过金小算的意思,轻声哄骗着床上的女子,并恶劣地捏住她颤巍巍的阴唇,用手不停地揉搓那颗小蜜豆,让小穴嗫嚅着又张了口一些。 “真、真的吗?”小算满脸泪痕,有些半信半疑。 “为夫怎么会欺骗娘子呢?乖,腿再长大一些,让为夫好好看看你。”谢粟将小算白嫩的大腿向上推,直到折到她的胸前,将女子的小穴花朵整个绽放在眼前。 “那、那夫君你快点舔,快把小算舔出汁水来,越多越好。这样,小算以后就都不会痒了。”女子天真地吐出淫荡的话语,催促着身下男子继续。 “小傻子,以后还痒让相公再给你舔就好了,相公一定把你舔得尿出来,汁水流干为止。”看着女子忍耐得满脸通红,甚至乖乖地搂住胸前的大腿,谢粟不禁轻笑一声。 真是又傻又乖。 虽然谢粟不可能会有那么好心就此放过她,但是他想,他其实完全可以奖励一下这个小傻子,把她舔到高潮,舔得她的小穴日后都离不开他的舌头。 不同于常人的宽厚的舌头,谢粟的舌头更加细长和单薄,舌尖还有一个小小的分叉。 所以谢粟的舌头轻而易举地就捅进女子的小穴里,在那温暖又柔软的壁肉间来回搅弄,甘甜的汁水瞬间四溢,顺着舌头流到了他的嘴里。 细微的水声从身下传来,小算浑身战栗,觉得那条冰凉的舌头应该在小穴里舔到了尽头,然而谢粟却不管不顾,依然驱使着舌尖还要往更深处舔。 “呜呜……呜呜,相、相公,够了!不要、不要舔了!要尿了啊……啊啊啊……”酥麻的感觉越来越汹涌,小算感觉自己要尿了出来,她慌乱地要推开谢粟的头。 但看起来瘦弱的谢粟,双手竟然牢牢按住了小算想要并拢的大腿,并不理会小算的呻吟,反而小算叫得越大声他又吸又舔得更用力。 “相公,放、放过我吧!”小算泪流满面地摇头求饶着,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脑袋四处飞散着。 谢粟的冷眸死死地盯着小算的痴态,终于依依不舍地从小穴里抽出了舌头。在小算正要松口气时,他忽然又狠狠地一口嘬上女子的阴蒂。 “啊——!”毫无防备的小穴迸发出一股激流,高潮的女子大受刺激,尖叫着晕了过去。 谢粟将嘴巴整个覆盖住女子的肉缝上,将那股蜜汁吸吮得干干净净。 不会放过你的。 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灵气回归到身体里,谢粟才伸出修长的手指,面色冷静地将湿润的下巴抹了干净。 看来他是真的捡到宝了。 -- ρ◌⒅Zy.νIρ 3.通缉 客栈的一楼饭馆包厢里,在金小算红着脸,半捂着下巴撑在的餐馆上,偷看了谢粟第十次的时候,谢粟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轻声道:“女侠,我的脸上是有什么吗?” “没、没有啦!”小算打马虎眼地轻咳一声,撇过头掩饰脸上的红润,试图转移两人注意地朝饭馆包厢喊道,“小二,再上壶茶!要凉的!这天太热了!” 做春梦这种事怎么能让你知道啊!更何况另一个主角还是你!小算有点懊恼,没想到自己自诩正人君子的女侠,也是个贪图美色之人,而且他还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弱男子! 小算又偷瞄了一眼男子的脸,她不禁想到昨晚男人与她恩爱时的姣好面容,捂住心脏暗中唾骂自己:金小算啊金小算,就算你真的心动也不能动手啊!否则若要成真了,你岂不是个挟恩图报的混蛋! 谢粟没有察觉到小算的复杂心思,只是端起桌上的茶盏,优雅地揭开碗盖抹着茶面。 已经很久没有进补的他,身子本就大不如前,加上束仙链一直在汲取他的灵力,所以他刚出锁仙阁的时候,连走路都费劲。 他本以为要大量进补才能正常站立,没想到只是在梦里吸了金小算的精气,他的双腿就已经可以行动自如,金小算似乎有着比其他人更旺盛更纯净的灵气。如果真吃了金小算,想必会更能滋补他。 “客官,您要的凉茶。”店小二笑嘻嘻地将茶壶奉端了上来,并替小算的杯子里续满了茶。 谢粟放下茶盏,看着店小二对小算献殷勤的样子,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看来把金小算现实里破身的计划要提上日程了。 许是谢粟看自己的目光有点长,店小二假笑着转过头,却在见到谢粟容颜的一瞬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个客官之前一直戴着幂篱看不到容貌,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绝色,即使是男人,这样的倾城姿色也难怪要掩藏起来了,只是…… 金小算看着店小二一副呆滞的神情,生怕店小二把持不住,当场要强占美男,警觉地拍了拍他的肩,故意凶巴巴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呀!赶紧下去吧!”℗ó➊八yǔ.Ⅴìρ(po18yu.vip) 店小二回过神,有些结巴地道:“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位客官、客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金小算踹了店小二一脚:“这么古老的搭讪方式你也说得出口!赶紧出去,我们要结账走人了!” 刚吃完饭出了客栈,金小算又走走停停地买了不少小吃,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她感觉特别的饿,明明在客栈里她一个人吃了3大碗白米饭呀! 在小算又在包子铺买了2枚大肉包后,谢粟终于出手阻拦了她,并抬起他手上各种油纸袋,示意小算刚才买的零食已经够多了。 小算停下啃包子的手,有些心虚地傻笑,朝谢粟伸手想要把东西接过来。 没想到,忽然从后面冒出一群人,不仅撞掉了她手里的包子,还差点撞倒了瘦弱的谢粟。 “你们干嘛呀!走路都不看路的吗?!”小算心疼地扶住谢粟手里的油纸袋,顺便扶住谢粟,看着大肉包在地上圆滚滚地转了一圈,她气愤地朝那群人吼道。 一个背着字画竹箱的小贩闻声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手赔礼道:“事出有因才会如此着急,实在是抱歉啊,姑娘!” 小算气鼓鼓地道:“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赶着投胎呢?” 小贩摸了摸脑袋,尴尬地道:“城门处放了一张悬赏榜,说是要活捉一个好看的男人,那榜上赏金今早才十两银子,现在竟然涨到百金了!而且现在只要告诉吴家老爷那个男人的踪迹线索,就有一百两黄金,一百两啊!我一个月卖字画才赚二两银子呢!你说我们能不激动吗?” 小算闻言,连忙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确认他的幂篱遮掩严实后,赶紧朝小贩挥挥手道:“那你去吧去吧!” 待小贩躬身行礼离开后,小算有些着急地拉住谢粟的手,低声道:“谢公子,看来咱们要赶紧出城了!客栈的小二看过你的面容,等会他要是想起来了告诉吴老爷,我们怕是出不了这钱潮城了!” “谢某敬听女侠吩咐。”谢粟低下头轻声回应道。 “谢公子,我虽然确实是个女侠,但是你一直这样叫,就有点引人注意了。不如你改口叫我小算吧!”小算摆摆手大大咧咧地道。 “好的,小算姑娘。”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钱潮城的城门前。 城门的放榜处果然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的?人流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两人根本没法从人群中挤出城。 小算有些着急,远远地眺望了一眼那榜文,上面果然有谢粟的画像,虽然不是十分相似,但只要看过他真人的脸,必然觉得面熟。 “哎呀,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啊?我昨日好像在西祠湖旁的彩云阁见过呢!”小算故意提高音量,响亮的声音让不少人听到了这句话。 只见,刚才围在榜文前的众人瞬间跑了起来,争前恐后地朝西祠湖狂奔过去。 “真是世风日下!为了钱,竟然这么疯狂。”小算一边抱怨着,一边偷偷摸摸地把那榜文撕了下来,露出了下面一张旧榜文。 那旧榜文上写着“钱潮城西郊罗家村罗大郎寻女,有线索者可告知罗大郎,感恩涕零,愿以五百文铜钱重金酬谢!” 虽然五百文钱足够农村人家可以过一个月了,但跟那百两黄金比起来,当真是见大巫的小巫都比不上,也难怪钱潮城的百姓都要为抓到谢粟这事儿趋之若鹜了。 小算悄悄捏了捏憋憋的荷包,这段时间住宿吃饭花了不少钱,本以为能偷到吴家一大笔钱,谁知道不仅白忙一场,还偷到了一个要为其花钱的男人。如果她再不进账,怕是连跑路费都没了!而且,总不能让这么病弱的他…… 她瞥了眼身边男人瘦弱的身躯,认命地叹口气,道:“谢公子,我看这罗大郎寻女心切,是个爱孩子的好父亲,不如……不如我们去看看?正巧我们也要经过西郊,应该不会耽误到送你回家的。” 好在谢粟很听话,毫无异议地拎着小算的零食和包裹,陪她一起向西郊走去。 虽说罗家村只在钱潮城的西郊,但路途其实还是很远的,直到夕阳快要落山了,两人才抵达罗家村并找到罗大郎的家。 罗大郎的家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很是贫穷,一间黄泥平房,顶上铺得还是茅草,小院子里有一个养鸡的棚子,里面仅有几只母鸡在零散地啄着米。 罗大郎的媳妇正在门口的稻场上打着黄豆,在看到篱笆院门前的金小算两人时,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梿枷,边斜着脑袋打量两人,边用围裙擦着手走到了门前,问道:“两位是……?” “大姐好,我在城里看到你们家贴了告示,说是要找女儿……”小算隔着篱笆院门对妇人扬起甜甜的笑。 未等她答完,妇人又惊又喜地打断了她,朝内屋大喊道:“当家的!快出来!咱家女儿有音信了!!” 话音未落,叁人便见一个大汉从内屋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竹篾,鞋也只穿了一只,他也不管不顾地跑过来开门,满脸激动地道:“两位请进!请进!两位大侠可是找到了我的女儿?” “快!快!里面请!两位赶路辛苦了!”妇人也兴奋地夺过谢粟手里的包裹,拥着小算往内屋走。 内屋前堂并不大,但是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篓竹篮,还有一个尚未编完的竹筐正倒在地上的马扎旁,显然是罗大郎刚才正在编的。 小算见两人又是收拾屋子腾出凳子,又是给自己端茶倒水的,有些羞愧地道:“等、等一下!大哥大姐等一下!我们此次来并不是知道令爱在哪儿了,而是过来帮你们找女儿的。” 夫妻俩一愣,但依然热情地道:“没关系没关系,您能帮我找女儿就更好了!” “那么,不知道令爱是何时在何处失踪的呢?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呢?”小算也没有过多见外,给身边被二人忽视的谢粟也倒上一杯茶后,单刀直入地问着夫妇俩。 罗大郎坐回马扎上,手不停歇地继续编着竹筐,落寞地对小算道:“我家乖囡,我家乖囡最后一次见我们是半个月前,她出嫁的那天。” “出嫁?”小算有些不解。 罗大郎点点头,继续道:“我家乖囡名叫罗敷儿,是我家的独生女。别看我家境贫穷,但我家乖囡也是被我们捧在手里心宠着长大的,直到16岁也尚未嫁人结婚,只因为我们舍不得。虽然我乖囡娇娇滴滴的,但可比那些大家小姐懂事贴心多了。她那身子骨弱,骨气却不弱,会读书,会帮她娘洗衣做饭,还会帮我的竹伞骨糊纸衣,陪我去城里卖竹篮,帮我收钱管账。这样好的女儿,我们哪能舍得让她去婆家吃苦受罪!” “唉!说起来也是那日陪我卖竹篮惹的祸!”像是想起什么懊恼的事,罗大郎的脸涨得通红,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 ρ◌⒅Zy.νIρ 4.张家 原来那日罗敷儿陪罗大郎去钱潮城卖完竹篮,回村的路上偶遇到同村刚探亲回家的媒婆王氏。王氏见罗敷儿人生得水灵美丽,便热情地向罗大郎说媒,要给罗敷儿介绍东郊她亲戚同村的一个小户人家的儿子。 罗大郎本不想这么早让女儿出嫁,但村里人对女儿的闲话越来越多,加上王婆那叁寸不烂之舌的游说,罗大郎渐渐地动摇了,毕竟他们夫妻不可能让女儿陪着自己一辈子,百年之后得有个夫家照顾她。 罗大郎回家便把这个心思告诉了妻子罗氏,罗氏私下里又问了女儿的意愿,女儿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红着脸点头同意了。 隔天,王氏就把东郊那张家小子张翰林引荐到罗家相看,夫妻俩和罗敷儿对这个男子都十分满意,没过多久两家就结了亲。 只是等到新妇回门那天,罗家夫妇俩并没有看到自家女儿,回来的只有姑爷张翰林一家子。 女儿不在,那张翰林不仅不给夫妻俩一个交代,反而胡扯罗敷儿新婚当夜跟一个奴仆私奔了,要罗大郎夫妻俩给他们张家一个交代。 罗大郎夫妻俩气愤不已,说自家女儿性情温柔乖巧,还是个读书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定是张家人虐待了自家女儿,将女儿藏起来不让她回门诉苦,他们要上门找回女儿。 然而翻遍了张家宅子,夫妻俩都没有找到罗敷儿。 赔彩礼事小,女儿丢了才是让夫妻俩心急如焚的大事。 尽管罗大郎夫妻俩心中认定是张家人搞的鬼,但是没有证据去告官。他们担心女儿被张家人藏起来了,更担心若女儿真没有被张家人藏起来,那女儿到底去了哪里。两人现在无畏流言蜚语,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回来,哪怕一辈子不再出嫁都没关系,只要人平安归家就好了。℗ó➊八yǔ.Ⅴìρ(po18yu.vip) 金小算听着罗大郎说完来龙去脉,看了一眼正倚在门框上抹泪的罗氏,心中一阵难过:可怜天下父母心! 金小算是孤儿,自小被九子山的九华派掌门收养,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但闯荡江湖这段时间她也见过了不少别人的父母,有溺爱孩子的,有望子成龙的,当然也有为了利益抛弃儿女的父母,重男轻女的父母更是常见,像罗家夫妇这样真心疼爱女儿的父母实在是难能可贵。为了罗家夫妇,也为了那可怜的少女罗敷儿,她更是不能袖手旁观! “既然人是在东郊张家丢的,我们必然还是要去东郊找的。”金小算沉吟了一会儿,对罗大郎夫妇道,“我们这就去东郊,只是还请二位帮我们租一辆牛车,车钱我们自付就好。” “这、这天色已晚,两位恩人还是在我家吃饭留宿一晚,明日再去的好。”罗大郎急忙挽留道,“还有这牛车,我娘舅家就有,无需您掏钱。” 小算摇摇头,道:“正是天色已晚才更要去不可,我们只有假装过客投宿,才有机会接近张家而不被怀疑。” 罗大郎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小算拱手谢礼道:“牛车的事,就有劳罗大哥了。” 在一顿操劳和一两银子的诱惑下,趁夜赶着牛车来到东郊的小算和谢粟二人,以兄妹投奔亲戚借宿一晚的借口,终于顺利入住到了张翰林家。 “啊,累死了!”二人来到张家侧院的花厅前,小算伸了个懒腰,赶了一整天的路,她整个人都累得要软倒在谢粟的身上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谢粟隔着幂篱,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腰间的“软骨头”,心里很是费解。 金小算明明是为了那五百文的赏金才接了罗家寻女的任务,可光是伺机潜入张家就花费了一两银子,不仅赚不到钱还倒贴了五百文钱。看金小算的态度,她似乎还非要把这个任务做到底不可。 她可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就像她明明前夜才认识了他,如今却能毫无防戒之心地信赖着他一样。 “那个……”忽然间,小算温软的身体离开了谢粟的腰间,低着头道,“谢公子,想必吴家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那么今晚我们就分房睡吧。反正我就在你隔壁,有什么事儿,你喊一声我一定冲过来。” 谢粟心里有点不太高兴,但脸上表情不置可否,隔着幂篱默默地盯着小算。尽管以他现在的身份,不得不委曲求全听令于小算,可他内心里还是觉得小算理应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最好改变想法今晚仍旧陪他入睡。 小算看谢粟默不出声,担心他会生气,不由地心虚赔笑道:“谢公子,咱们是以兄妹的名义入住的,同住一屋让张家人看去了总归不好,是不是?今晚你就一个人睡,好不好?” 疑问的句尾被女子娇憨的声音上扬拉长,透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温柔,谢粟听得心情终于有所好转。 “多谢小算姑娘。”看来今晚是真的吃不到她了。谢粟有些可惜地暗自“啧”了一声,便向小算拱手谢礼,径自走进了院内的东屋。 他可不是心疼她,只是养着这么一只灵气旺盛能滋补身体的小母鸡,他又何必杀鸡取卵急于一时呢? 小算哄完谢粟后,不由地松了口气,生怕谢粟反悔似的,她连忙小跑进西屋。她实在也是累极了,懒得洗漱,和衣往床上一倒,刚沾上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幸好昨晚她不再做春梦了,一夜好眠之后,小算又生龙活虎地打起了晨拳。 “金姑娘,早饭已经准备好了,阿爹叫我唤你来吃饭。”说话的是张家排行老四的儿子,也是家中老幺,名叫张翰雄。 张翰雄的名字听起来很五大叁粗,但他外貌十分秀气,文文弱弱又十分害羞不像是庄稼汉,反倒像是个酸腐书生。不过凭他那胆小的个性,就是女鬼聂小倩找上他,他也没这个本事享艳福,怕早就被吓死了。 这不,小算接过张翰雄递过来的汗巾,不过是点头笑着示谢了一下,张翰雄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 “金、金姑娘,你穿的这身衣服真好看……”像是找不到什么词儿了一样,张翰雄红着脸朝小算嗫嚅了一句,赞美的音量真是低到尘埃里。 小算今日穿的是明黄交领窄袖襦裙,外搭朱红绣边的白色半臂上衣,耳边是两缕流苏髻垂下来的秀发,衬得她明媚又可爱。 不过小算满心都是早饭根本就没听到这句夸奖,反倒是刚跨出房门的谢粟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地多看了张翰雄一眼。 就是这一眼有点长,直到上了张家的饭桌,谢粟才收回了对张翰雄审视的目光。 “金公子,不知道您跟令妹今日何时出发寻亲呀?”吃饭间,张家老父亲张贤理热心地询问道,“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呢?” 张家虽是小户人家,固然比别人能多几间屋子多几盘好菜,但对于能多赚的钱,张家当然也是觉得多多益善。 谢粟隔着幂篱没有说话,小算先开了口:“那个张老爷,家兄路上染病,不仅肚痛难眠,脸上也起了红疹,许是因为路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惹的,眼下看来还需要叨扰贵府几日,待家兄养好病方能上路。不知道您这边方便不方便?” 说完,小算很是识相地又拿出了一两银子,一旁谢粟的目光简直要穿透幂篱了。 可惜幂篱的纱布太厚,隔绝了谢粟的眼神,有如山高皇帝远,密令再急也不易翻山及时准确抵达,谢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金小算继续做赔本的买卖。 “方便!方便!既然金公子患病,那必须要好生休养。我们这村子里有一个赤脚大夫,吃完早饭,我让翰雄领你们过去看看。”张贤理笑嘻嘻地接过银子,嘱咐一旁的张翰雄道,“翰雄,记得要好好招待两位贵客。” 小算皱眉道:“张老爷,我看翰雄小兄弟身体娇弱,万一被家兄过了病气可就不好了。您家还有其他人可以带我们去吗?” “这、这个……”张贤理有些迟疑道,“实不相瞒,家中老大、老二都在钱潮城做工,老叁今日还得下田割稻子,只有我家老四有空陪二位了……” “那就不用陪了,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好了。”小算摆手道,虽说是陪同,可这也是一种监视,让张翰雄跟他们,他们还怎么查案子。 张贤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红着眼的张翰雄拉了拉衣角,最后叹了口气,报了赤脚大夫家的地址,只得任由小算他们去了。 赤脚大夫家在村头小桥往东数第五棵大柳树下,幸而张家也住在河边,两人只需上了河堤,过了桥就能走到。 小算与谢粟出了张家,就看见河堤上插着不少纸钱吊子,两人并肩向小桥走去的路上,看见路边全是这种纸钱吊子。而且不同于清明的白纸吊子,这些纸钱吊子反而都是大红色的,远远看着十分喜庆。 “小算姑娘,你不觉得这个村子里有些地方很奇怪吗?”谢粟好听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小算的思路。 小算点点头:“确实。如今已是夏末秋初,清明早就过了,这些纸钱吊子看起来却依旧很新,而且颜色既不是白的也不是黄的,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的不止是这一处,那个……” “滚——!” 忽然间,一声怒吼打断了谢粟的话。 -- 5.河伯 两人循声望去,看见不远处一群孩童正在谩骂着推搡一个疯妇人,那妇人许久不理的头发十分凌乱,身上衣服也破破烂烂,脸上更是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全是被人殴打的淤青。 那妇人跌倒在河堤上,一手护着怀里的包裹,一手抬起护着头,而一旁的孩童依旧不依不饶地向她扔着石子。 “住手!”小算怒从心起,快步冲到了那群孩童面前,将妇人护在了身后,“你们这群小鬼,竟然敢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圣贤书白读了吗?!” “呸!好管闲事的臭女人,滚远点!”那群孩童不以为意,依旧破口大骂,其中一个更是要向小算扔石子。 “痛痛痛!”不知道何时,谢粟也来到了他们身边,他伸手就攥住了那个要扔石子的孩子的手,力气大到让那孩子哭喊了出来。 那群孩童见又来一人,很识时务地跑走了,边跑还不忘回头诅咒道:“臭娘们,敢惹我们,晚上让河伯吃了你们!” “河伯?我现在就把你打得喊我大伯!” 小算气得要追过去揍人,被谢粟拽住了胳膊:“小算姑娘,正事要紧。” 无意间摸到小算的手腕,谢粟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本以为这只小母鸡只是灵气旺盛能滋补人,没想到她还会自我修补,现下他能摸到她身上的灵气不仅全部恢复了过来,甚至比那日更甚。 联想到这几日小算的好胃口,谢粟马上对此了然于心:金小算,是天下稀有的灵泉体质。只要她不死,她就会能制造出源源不断的灵气。 没想到,小母鸡还真的会下金蛋。 谢粟不动声色地放开小算的手腕,心里的盘算早已百转千回。 就在两人转身间,那疯妇人已经下了河堤,她蹲在河边,从包裹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迭黄纸。 小算不放心地跟了过去,问道:“大姐,这河水湍急,你还是早点归家的好。” 这河东村的大河是西祠湖的支流之一,如今夏末之际,水涨船高,急流颇多,稍有不慎,就有跌落河中溺死的危险。 “家?我早就没家了。”那疯妇人神情麻木,将那黄纸分了叁垛垒好,又怕风大吹飞黄纸,只得用包袱压在一垛黄纸上,哆嗦地掏出火折子,准备烧纸钱。 小算帮着她压着另一垛黄纸,问道:“大姐,你这是要烧钱给河伯吗?” 听闻刚才那群孩子说着“河伯河伯”,如今这个妇人就算没家没钱也要在河边烧纸,小算不禁揣测是不是这边有什么祭拜河伯的风俗。 “哼。”妇人点燃了纸钱,冷笑道,“谁要烧给他?!” “那您这是……?”小算有些费解,不过想到自己的任务,她随即又把问题抛之脑后,开始向那妇人套话,“那个大姐,您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吧?请问您知道一个叫罗敷儿的姑娘吗?” 妇人烧纸的手一顿,看了小算一眼,语气不明地道:“姑娘,我看你也是有福气的人,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问。这村子里都是有罪的人,你们还是尽早离去的好。”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似能撬开嘴的人,小算不甘心线索就这么断了,跟着妇人继续盘问,哪知那妇人不再搭腔,只对着大河撒纸钱,嘴里还念叨:“我苦命的儿啊,娘给你送钱来了……” 小算眼看套话无望,只得拉着谢粟走回了河堤上。 回到河堤上,小算鬼鬼祟祟地从手里掏出一根樱红色的发绳,那是她从妇人身上顺手牵羊来的,她举着发绳对谢粟一脸得意地道:“你看,这个大娘不梳妆,身上却带着这个发绳,想必这是她要送给亲近之人的。从她在河边烧纸的情况来看,我猜应该是她女儿溺水了,她打算祭拜时把这个烧给她女儿。我现在把她‘拿了’过来,等她找我要的时候,我就不相信她不乖乖听我问话,哼!” 隔着白色幂篱,谢粟久久没有回应,犹如迟迟不给犯人秋后问斩的判官。 “咳咳。”小算自觉心虚,转移话题道,“那什么,你刚才说这个地方奇怪是不是?我觉得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说话遮遮掩掩的大娘!” “还有比这个大娘更奇怪的地方。”判官谢粟终于大发慈悲,应了小算的话,声音清冷地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村子女人很少?我们从昨晚入村到现在,一路走来除了那个妇人,可曾见过一个女子?” “诶?好像是没有耶……”小算歪着脑袋回想着。 谢粟继续道:“人言‘物以稀为贵’,可看起来这个村子里的女人少,地位却很低,连孩童都能随意欺辱她们。” “也不一定啦,说不定那群孩童只是以为那大娘是疯子,所以才欺负她。”小算不以为意。 “如果真是如此,张翰雄就没有必要为了掩人耳目而女扮男装了。” “女扮男……诶?!!张翰雄是个女的?!”小算回过神来,整个人都震惊了,她以为张翰雄只是长得女相又性格软弱罢了。 “她没有喉结。”更重要的是,谢粟闻到了她身上的雌性气息。 “是、是哦……”其实小算根本没注意张翰雄是否有喉结,只是仍在震惊中的她习惯性对谢粟的话进行肯定,“那、那这事儿会跟罗敷儿失踪有关吗?” “不能说毫无关系。我问你,如果你哥哥结婚当天,你发现新娘跟奴仆跑了,你会怎么办?”谢粟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当然立马冲到新娘家,破口大骂她家……诶?”一道灵光闪过小算的脑中。 “没错。张家人说,新娘是在新婚之夜与家奴私奔的,可是他们却在新娘回门,也就是婚后第叁天才找上罗家算账。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在结婚当天闹回女方家了。张家这种状况,怎么想都于情不合理,更像是心虚,为了应付罗家的盘问才倒打一耙。这么看来,罗敷儿失踪,他们绝对是知情的。”谢粟缓缓地道,“还有,如果说河东村女子少,所以才会向外讨亲,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河东村的女子如此之少呢?” “可、可是,这种事我们该找谁打听呢?那个妇人被同村人欺负成那样,都不漏一点口风,我看,其他人更没指望了!”小算有些懊恼地道。 “河东村的人可不是只有这里才有,那媒人王氏不就是从这个村子外嫁到罗家村的吗?”谢粟提醒道。 “对耶!谢公子,你可真聪明!”小算喜笑颜开地夸赞谢粟道。 谢粟没有谦虚地恭维了回去,算是没收了小算的夸奖,沉声静气地道:“走吧。” 两人决定回罗家村找王氏,只可惜刚走到河东村村口,两人就被人从背后一棍子给敲晕了过去。 小算倒下之前,迷蒙中看到了张家一大家子和他身后的一大群村民,其中就有那群河堤上的孩童。他们一脸幸灾乐祸,显然刚才是向大人们告状去了,才致使小算两人被偷袭。 “妈的,刚才就应该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才不枉他们真把他们的狗爹娘给招来!”小算在晕过去之前愤愤地想道。 小算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双手被捆,身体也被人绑在了河边的凳子上,身上还穿着大红喜服。 小算可以肯定,这次真的不是梦了。 因为她不仅看到了一旁的新婚吉轿,还有一群乌泱泱的人跪在地上,张家父子包括张翰雄也在其列。 “吾神河伯,怜我苍生,来方禋祀,以其贞女,与其红钱。吾神河伯,贻我福运,来方禋祀,以享以祀,以介景天。” 不远处,一个巫祝正执着一根桃枝在河边跳大神,她每念叨一句,就有一个村民站起来在河岸边插红色纸吊。 那诡异的红纸吊钱,犹如喜纸飘荡在半空,又如鲜血铺红了天涯,很快就蔓延到了小算的脚边。 看到此情此景,小算还如何不明白罗敷儿、疯妇人的女儿还有河东村的万千少女去了哪里!这些无辜的女孩,全部被河东村的村民投入河里,祭拜给河伯做了新娘! 小算不可置信地望着村民们麻木的脸,那些脸庞在那漫天红色的映照下,更显阴森可怖。 仿佛这种人祭在他们看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一种庆典,他们丝毫不觉得这是一种戕害同类生命的行为,女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另一种可以给河伯祭祀的牲口。 “你们!你们还有王法吗?这可是杀人!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小算又怕又怒,没想到在如此风调雨顺的年代,紧邻国都钱潮城的河东村竟然还有如此荒谬的陋习存在。 村民们并没有理她,似乎对她这种反应习以为常,仍旧冷漠地插着红纸吊。就连早上还原本脸红腼腆的张翰雄,此时也是面无表情地弯腰在小算脚边插下了一支红纸吊。 “等一下!张翰雄也是女人,你们怎么不先送她入河!”想到同是女人,张翰雄竟能如此冷血地旁观自己被害,小算觉得一定不能放过她,死也要拉她做个垫背的。 ================================ 作者的话: 我知道有些朋友是冲着肉文来的(捂脸流泪笑),放心,真的很快就来了。 因为我写文很差很不好,所以想摸索出自己的风格,把想要说的故事说好。 简单粗暴的观感当然刺激,但是这次我想把两人描写得更立体一点,故事情节写得更有逻辑一点,这样感情羁绊的牵扯才会更有说服力。 我相信,灵肉合一才是最动人的。 -- 6.得救 “哦?”巫祝闻言,停止了祷告,转头看向张贤理,“张家老爷,她说的可是真的?” “胡言乱语!我家老四只不过身子柔弱了点,怎么会是女人!再说了,就是因为我家四个儿子,我不得已才托人在外村给我找祭品,前不久才献给河伯做新娘,这事巫祝你可是知道的!巫祝休要搭理这个疯丫头,还是继续法事吧!”张贤理一蹦叁尺高,脸涨得通红。 “张家老爷。‘不为河伯娶妇,水来漂没,溺吾全村’,我们村这句祖训你也是知道的。事关我们村生死大事,你可要老实交代。”巫祝半信半疑地道,“如果不是你家四个儿子,我当初可是不会答应你换祭品的。” “不过是新娘而已!反正我家已经献祭过了,何须还要计较太多!”张贤理显然急了。 “好一招偷梁换柱李代桃僵!你让罗敷儿代替你女儿张翰雄献给河伯,不怕河伯不满意罗敷儿这个新娘,找你们村算账吗?”小算在一旁挑拨离间道。 “闭嘴!罗敷儿嫁入我家就算我张家人,未入洞房还是处女,既是我张家人又是处女,献给河伯有何不妥?!罗敷……你怎么知道我家新娘是罗敷儿的?!”张贤理忽然反应过来,“巫祝,这个女子必是罗家村派来的奸细,现下已经知道我河东村的秘密,更是不能留下活口啊!否则河伯怪罪下来,你我承担不起!” 巫祝衡量了一会儿,决定对张家的事之后再议,她走到小算面前,用手帕绑住了小算的嘴,道:“姑娘,不要再挣扎了。你能被选中嫁给河伯,也是你的福气。望你等会入水到了河伯身边,别忘了为我们河东村美言几句。” 我呸!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小算心里愤怒地叫骂着,无奈手被绑着嘴也被绑着,无法出声的她,只能跺脚两下以示抗议。 巫祝怜悯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对身边几个大汉道:“好了,莫要误了吉时,赶紧送新娘去见河伯吧!” 尽管小算万分挣扎,无奈力气比不过他们,最后她只有被扭送入轿的份儿。 小算被巫祝盖上了盖头,本来就行动不便,此时更是看不清周围,想要逃命真是天方夜谭。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吗?”明白这些疯子是真的要扔她入河,小算害怕了起来,她还没做成大侠衣锦还乡,也没吃够天下的美食,还没有回家见义父义兄,她真的不想死。 对了,她也还没有送谢粟回家。小算忽地想到了谢粟,不知道此时他在哪里,那些村民会怎么对待他。答应他的事,自己临死前都没做到,实在是有违大侠风范。 “不好了!走水了!”突然,一声喊叫打破了这场祭祀婚礼,“疯婆子把我们全村都给烧了!” 小算感觉到轿子被人一撞,身边全是人们手忙脚乱的声音,连巫祝都惊慌失措地喊道:“不要急!不要挤!先把祭祀弄完!” “巫祝,你家被烧得最惨!疯婆子现在还在往你家倒豆油呢!” “臭娘们!”小算只听巫祝怒吼一声,那声音由大到小,然后随着风儿消失在了远处。 过了好一会儿,小算总算听见周边都安静了下来,静悄悄的。但小算看不到,听不见,说不得,更动不了,这种寂静无疑也放大了小算的恐惧——这短暂的宁静像是偷来的官物,迟早要还回去的。因为等他们处理完火灾,你还是会死的,只是你不知道他们何时归来,自己又会何时去死,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绝望。 又过了一会儿,小算听见周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似村民与巫祝的步伐慌乱沉闷,反倒像飞鸿踏雪泥般轻盈。 小算不由地祷告起来:不会吧?是河伯亲自来抓我了吗?拜托,河伯,你走吧!我又不好看,你别找我做新娘啊!你不如找个好看的,比如像谢粟…… 谢粟! 来人站在喜轿前停了一会儿,随即,一只冰冷的手伸到了小算的脸前,掀开了她的红色头盖。 背着阳光,小算果然看见了谢粟那张美丽的脸。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感谢老天爷,没想到最后还被你救了!看来以后果真要多做好事!谢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啊!”小算得救以后激动极了,连两人逃亡回罗家村的路上,她都不忘谢天谢地地对谢粟念叨着,“不过,你怎么逃出来的?” 谢粟赶着牛车,头上幂篱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只得以一根竹簪束起长发。他一身碧色罗衣,神情淡漠,仿佛此时不是在亡命天涯,而是仙人正在腾云驾鹤下凡游历。 谢粟甩了一下鞭子,道:“还不是因为你偷了人家女儿的发绳!那可是那妇人女儿留给她的遗物,你偷了她东西,自然被她找上门。她找到张家那群看守我的人,让他们把你我都交出来,那群看守自然不肯,于是那妇人气得就要烧屋子。加上她女儿死在巫祝和村民的手上,丢了遗物没了念想,她自然迁怒整个村子,放火烧了整个村子。趁着他们人仰马翻地去救火的时候,我才有时间挣脱绳索,悄悄逃出来救你。” 其实他也没费多大功夫,只是在他准备想杀人屠村了事的时候,那个疯妇人跑了出来给他解了围。要不是他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需要小算帮他滋补身体,否则他可没打算要带上她。 “谢公子,你可真是太好了!逃命都不忘了救我!” 小算对此当然毫不知情,她“嗷”地一声,感动地扑到了谢粟身上。只恨自己没长狗尾巴,因而此时她只能靠言语对谢粟表达的感谢,实在大打折扣了她感激之情的效果。 谢粟想要推开她,却发现她实在是太重了,加上他还在赶着牛车腾不出手,也就随她继续赖在自己身上了:“如今,你想怎么办?” “唔……” 小算背靠着谢粟,玩着凤冠上的流苏珠子,思考了一会儿,道:“不管如何,我们现在肯定是先要把真相告诉罗大郎。我们是不可能去报官的,否则惊动了吴家老爷就得不偿失了。最好让罗大郎他们去报官,让官差去收拾河东村的人。” “万一他们夫妻俩不是报官,而是直接去寻仇怎么办?”谢粟淡淡地道。 金小算根本就不懂,任何人听到自己至亲被人杀死了,第一反应都是去找凶手拼命,而不是报官。 更何况,报官了之后官府并不一定能公正审判,就算公正审判了,又该审判谁呢? 是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河伯”吗?是迷信的所有河东村村民吗?还是遵循祖训祭祀的巫祝?审判了他们就全都会偿命吗? 也许他们之中情节轻微的,在牢里关不了几天就会被放出来,甚至有可能会继续在河东村进行着人祭,只不过更加隐秘了而已。 就算官府真的让河东村所有人都偿命,也要等到秋后问斩,罗家夫妇等得及吗?谢粟想,罗家夫妇唯有手刃了他们才能解恨,也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那我们就要跟着罗大郎夫妻俩,保护他们,不要让他们去寻仇。”小算轻声地道,“他们是好人,他们的双手不应该沾满鲜血。就算他们现在一时泄愤得到了安慰,但在以后长久的日子里,他们夜里回想起自己也曾杀了人,是否也会心怀不安?或许可能都没有以后,就因为杀了一群疯子被官府抓住,就此赔上了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就算他们没死,河东村的后人们会放过他们吗?如果让他们动用了私刑,将会有无穷无尽的复仇。冤冤相报又何时能了呢?” 谢粟没有言语,内心冷嘲着金小算的天真,又有些惊讶金小算看似没心没肺,其实心如明镜。果然是个大彻大悟之人,真没浪费了她灵泉体质。 一如谢粟所料,罗家夫妇知道真相后怒气冲天,第一时间就要冲到河东村让张家人偿命。在小算锲而不舍地劝说下,同时谢粟也加了一点小小的“帮忙”,俩夫妻最终还是报了官。 天子脚下出了此等天怒人怨的命案,加上皇帝是有好生之德的信佛之人,府尹吓得连小曲儿都不听了,屁滚尿流地爬上肩舆,由师爷和衙役陪着,一路狂奔至河东村。 当小算与谢粟悄悄跟随罗家夫妻来到河东村时,捕快们正在拖行着张贤理,其他的河东村民被收押在牢笼车上,他们的孩子扒着车身哇哇大哭,张翰雄也跟在捕快的身后哭喊:“放过我爹爹吧!我愿意嫁给河伯,都是我的错!我爹爹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相信河伯?就为了这不存在的邪神,你们杀了多少人!”府尹被这些冥顽不灵的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河伯存在的!存在的!你根本不懂!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我们村早就亡了!”张翰雄披头散发,神情狰狞地反驳着府尹。 当她看到府尹身边罗家夫妇时,她又跪在了两人身旁,痛哭流涕道:“亲家公,我知道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但是我爹爹真的是没有办法!自我们村有了河伯开始,每一家都要向河伯供奉自家长女,不然河伯就要淹了我们的村子,还会接连降下灾病,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我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儿,爹爹也是为了我才会找上罗姐姐,出此下策,你们应该懂我爹爹的心情呀!我求求你们,让他们放过我爹爹吧!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扛!求求你们了!” 罗氏闻言红了眼,拽着丈夫的衣袖令自己不至于气得倒下,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也知道你爹爹爱护你的心情,那又何尝不是我们的心情?!你张家女儿是女儿!你们淹死我女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是我罗家捧在手心上疼爱的女儿!你们就为了荒谬的迷信传言,害死了多少人家的女儿!放过你爹?永不可能!你也是帮凶之一!” “河伯是真的!是真的呀……你们为什么不信我!”张翰雄眼看求情无望,绝望地瘫坐在了地上,两个捕快趁机将她也掳入了牢笼车上。 -- ρ◌⒅Zy.νIρ 7.新娘(微H) 这个举村人祭的案子,最后以河东村全村人被官府逮捕,由都察院亲自问审而告终。 “谢公子,你说河伯真的存在吗?” 望着官府远远而去的牢笼车,巫祝最后离去时对两人藏身之处的回眸一瞥,让小算觉得有些不安。 河伯虽然又懒又自恋,但终究是神,绝不会让教徒做出杀害人命的事情。且不说触犯天规会被重罚,就是王母也不会轻饶这种事情。 谢粟道:“信仰,只要有人信奉便会存在。不管有没有河伯,依张翰雄所言,河东村绝对是有被所谓的‘河伯’处罚过,又或者他们的先祖接触过这个‘河伯’,所以河东村人才会如此信奉这种祭祀,就是不知道这个‘河伯’现在是不是还留在河里,日后还会不会继续为非作歹。” “那怎么办?如果是真的,总不能留着这个祸害!”小算急道。 虽然她身出九子山名门,乃修世俗佛法的道场,除了学了一点叁脚猫的手脚功夫,她完全没有像义兄柳沧澜那般有降妖伏魔的本事,更没有义父慈悲渡化的本领。尽管她有心想要找出这个“河伯”邪神,却是毫无办法。 谢粟冷静地道:“我曾听闻,鸡鸣之时,双眼抹牛眼泪,手执桃树枝,在事故之地绕圈叁次,即可见到妖魔精怪的实体,再用桃树枝用力击打,那些妖魔精怪自会消失。只是,见到了妖怪实体,我们就有可能被它攻击,有性命之忧。小算姑娘,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小算坚定地点点头:“如果真的有此邪物,我们肯定要抓到它,不能让它再伤害平民。这是我们做大侠的必须要面对的责任。” 看着小算圆圆的脸蛋上认真的神情,谢粟觉得她好像供台上一只饱满的小月饼,竟然甘愿为虚无的信仰奉上自己。 谢粟想要伸手捏捏她的傻脸,可最后还是忍住了,道:“好吧,那么今晚我们现在此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去收集牛眼泪和桃树枝。” 两人又回到了张家,找了两间没被烧毁的厢房落脚,打算养精蓄锐以应对明日之事。 夜幕静谧,一个黑影有如液体一般,无声地攀上了小算厢房外的台阶。℗ó➊八yǔ.Ⅴìρ(po18yu.vip) “新娘……我的新娘……”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门缝流进了厢房内,在看到坐在床上穿着嫁衣靠床柱而眠的小算时,黑影低声嘶哑地贴着地面向小算游了过去。 一道绿光闪过,劈入地面将那黑影打得一哆嗦,离小算后退了几步。 “嘎——!”潜在地面下的黑影愤怒地朝来人低吼了一声,“这是我的!我的新娘!” “你的?”一身碧衣的谢粟拿着鞭子,冷冷地道,“不过是一只低等妖兽罔像而已。你也配?” 罔像被激怒,黑色的身体渐渐浮出地面,汇成一只类似猴子的形状,它长长的尾巴此时愤怒地上扬,手脚做出攻击的姿态:“吃了你!吃了你!再吃了新娘!” “你冒充河伯杀戮食人已是触犯天条之罪,此时还敢冒犯于我?”谢粟从容不迫地又甩出一鞭,在罔像的身上打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嘲讽道,“才堪堪修炼两百年而已,还想做我的对手?” 两人纠缠了许久,罔像一直无法碰触到谢粟,又急又怒,它厉声尖叫地伸手要抓那烦人的鞭子。 小算此时已被尖叫声惊醒,她一睁眼就看到罔像尖长的指甲要戳在谢粟身上,本能地冲上前抬脚将罔像踹在了地上。 “没事吧,谢公子?”她扶住谢粟,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猴子”,满脸嫌弃,“这就是那个祸害河东村的东西吗?” 谢粟将鞭子没入掌内,点头道:“它根本不是什么河伯,而是一只水妖,性淫,喜虐杀处女再食其肝脑的低等妖兽。它修炼两百年,有了一点法力,便在河东村为非作歹。” “新娘!新娘!”感觉到自己的猎物被他人夺走,罔像愤怒到了极点,开始在手中凝聚一根水戟,将锋利的尖头向谢粟刺去。 “小心!”小算惦记着谢粟孱弱的身体,她搂着谢粟跳出窗外,避开了正面交锋,然而那尖利的矛头还是刺破了她的右臂。 “轰隆——” 正当小算掏出义兄交给她的保命符,打算用来降服罔像时,一道沉闷的天雷劈中了追门而出的罔像,瞬间将它打得灰飞烟灭,不剩分毫痕迹。 “这、这是……?”小算惊呆了,一时没弄懂怎么回事。 “那是天谴之雷,王母用来严惩荼毒生灵之人的刑罚。”谢粟仰头望着那道熟悉的雷光,语气中透露了一丝不屑,“罔像两百年来吃了无数少女,更是弄得河东村生灵涂炭,王母处罚它魂飞魄散,自是理所应当。” “只是……”谢粟目光流转,泛着微弱荧光的指尖拂过小算右臂上裸露的伤口,一本正经地胡诌道,“小算姑娘,你可能要受苦了。水妖全身上下包括武器都沁了淫毒,无法袯除的,必须要立即与男子交合才能挽回性命。” “诶?!!!”完蛋了!金小算头都要大了,她不会今晚真的要兽性大发强占良家妇男了吧! 谢粟那脆弱的身子板能经受的住她嘛!金小算很是怀疑地瞄了一眼弱不禁风的谢粟。 似乎感受到了小算的蔑视,谢粟像是要证明自己地道:“如今在荒郊野外,除了我,似乎没人能帮您解毒了,小算姑娘。” 小算愁眉苦脸地道:“就、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谢粟扬眉道:“妖兽的淫毒,无人能解。” 你那副舍身取义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很想嘛,我才不要咧……咧……好吧…… 忽然,一股瘙痒爬上了小算的腿间,小算已经开始全身发软了。 好吧,虽然、虽然她是有这个贼心,但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强迫的事情来啦!小算实在是开不了口,她难为情地撇开了头。 “小算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救下了我,我就是你的人,就算让我以身相许都不为过。”谢粟横抱起小算向厢房走去,他似安抚又似诱哄地贴在小算耳边呢喃道,“能让我为您解毒,是我的荣幸。” 少女的凤冠被人丢弃在地上,嫁衣也被丢在床边,她的胴体则在床上被男人毫不怜惜地亵玩着。 小算脸颊绯红地看着在自己腿间埋头吮吸的男人,那浑身麻痒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重,令她忍不住抗议道:“唔!唔……别吸了,痒……” 男人闻言,终于扬起头颅,嘴角还泛着晶莹的水光,神情艳丽:“嗯?痒?我不是告诉你过?” 男人欺身上前,温柔地亲吻着女子的眼,鼻,嘴,最后伸出细长的舌头,溜进她的嘴里,卷起女子软嫩的舌头,贪婪而用力地吮吸着,直到女子受不住这番纠缠溢出了涎水,他才停止了动作。 男人的手拂起女子眉前的黑发,轻声道:“以后你的小骚穴还痒的话,就让我再给你舔。” 唔!他他他他怎么知道了那个梦?!小算瞪大了眼睛,心里羞愤到无话可说。 谢粟看到小算那幅河豚胀气的样儿,不禁有些失笑,虽然一开始是想杀了她直接进补,但是看在她这么有趣的份上,他可以多玩她一段时间来解解闷。 “那天晚上,小算恩人在梦里叫得好大声呢,都把我给吵醒了。”谢粟笑得恶劣,捏了捏 小算的脸颊,“只要小算恩人想要,我随时都愿意供您狎弄呢。” 女子那雪白的脸颊肌肤下隐隐透着晕红,让谢粟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动作渐渐向下,摸到了女子胸前的白桃子,那软糯的手感让男人迅速转移了战场。 他低下头,双手抓住女子挺耸的奶子,让奶子聚拢在自己的嘴边,伸舌舔弄着那双酥胸,直到奶子上全是口水和红痕,才去舔红润的乳头。 骗子!大骗子!小算的小穴里汩汩地流着汁水,被浸湿的穴口骚痒难耐,她恨不得被男人湿热的肉棒捅进来解痒,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依然在吸着她的乳头。 还说什么给她舔穴,大骗子!小算不满地抬起右腿,磨蹭着男人的腰,催促着他进行下一步。 “我的恩人,已经等不及了吗?”谢粟轻笑,嘴唇依旧没有离开女子红艳的乳头,只是终于伸手继续向下,将手指挤进女子湿濡的花唇间,一点点地探入她的花道里。 再也不是梦里那样虚无缥缈的感觉,男人的手指在蜜穴里来回抽弄,真实的快感是小算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的,她浑身发烫,眉头紧皱,两腿却本能地跟随着男人的手指舞动。 不一会儿男人的手掌就被小穴里的蜜汁打湿,晶莹剔透又黏黏糊糊,带着一丝淫香。 谢粟不忍浪费这么滋补的汁液,把手指一根一根地舔了干净。在看小算被自己玩弄到迷糊的神情后,他又恶意地将沾满自己口水的食指,塞入女子的口中,搅弄着女子柔软的小舌。 小算顺从地舔着谢粟的手指,像是亲吻着世间珍惜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又虔诚,这极大地取悦了谢粟。 “乖女孩,这就奖励你宝物。”男人徐徐地解开腰带,恩赐一般掏出肉棒。 不同于谢粟苍白病弱的脸庞,那根肉棒健康又粗壮,上面条条凸起的血管纵横交错,棒身还一勃一勃地抽动着,硕大的龟头上沁出几滴清液,彰显着它的蓄势待发。 -- 8.洞房(高H) 热腾腾的性器在女子的腿间招摇着,小算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根肉棒。 等、等下!好大!男人的肉棒粗得让小算一只小手根本圈不过来,她有些心惊胆跳地睁开眼,果然就看到那根肉棒有如一截丑陋粗犷的蟒蛇,正对着少女的蜜穴虎视眈眈地流着口水。 “乖乖,后悔了吗?”男人边说着边把女子软绵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龟头在她的阴唇上来回摩擦着,在逗弄得女子忍不住呻吟起来后,他忽地恶狠狠地将整只肉棒都捅进了嫩穴里,“后悔也来不及了!” “啊哈——”小算被顶得在枕头上一抖,小穴被填满的快感让她顾不上矜持,满足地轻喊了一声。 真好,肉棒进来了…… 小算双手紧紧扳在谢粟的肩膀上,眯眼享受着被男人肉棒抽插的感觉,好胀,好舒服…… 看着小算满足的样子,谢粟轻笑了一声,右手摸上她架在自己肩膀的小腿,亲了一口:“乖乖,这还是只是开始呢。” 说完,谢粟扶住女子的腰,开始疯狂地摆腰冲撞了起来,大肉棒一下又一下地捅进蜜穴的深处,不时把蜜穴内红艳的软肉勾出,小算被他弄得神魂颠倒,胡言乱语了起来。 “呜呜,不、不要这、这么用力……” 小算全身绯红,眼角带泪地哀求着男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不但没有引得谢粟的怜惜,反而让他忍不住更粗鲁地对待她。 “不用力,嗯?!不用力?!”男人问一句,就将肉棒狠狠地捅进女子的蜜穴里,再温柔地拔出来,捅进去,“乖乖,你活该就要被我肏的,用力地肏,把你肏翻天,肏得明天下不了床。” “啊……啊哈……太、太重了……”小算激烈地喘着气,男人凶狠的动作,让她忍不住挪着白嫩的小屁股想要逃离。 “想逃?”男人不满地将女子的腰肢拽了回来,用比刚才更猛烈的力度,将肉棒插进了蜜穴里,并加快了撞击的速度,“真不乖。不乖是要接受惩罚的……嗯……” 男人的囊袋拍打着女子的穴肉,发出“啪啪”的声音,小穴被打得又溢出了一滩淫液,肉棒沾着淫液在小穴里抽插,让整间屋子又响起了“噗滋噗滋”的声音,淫靡至极。 “嗯嗯……怎么这么舒服……啊哈……乖乖的小骚穴可真紧……嗯……” 男人的动作太过激烈,以至于床发出“吱呀吱呀”不堪负荷的摇动声。 女子被男人干得无法回话,淫水直流的蜜穴不停地收缩着,把男人的肉棒吸得又酸又麻。 本想以淫性操控女子的谢粟,此时反倒自己有些失控,他有些恼羞成怒地啃着右肩上的白嫩小腿,身下却依旧贪婪地撞击着,甚至更加用劲:“啊哈、哈,小坏蛋……让你咬我、我……奸死你!”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如同浪涛拍岸般袭来,小算再也忍不住了,哆嗦地放下架在谢粟肩上的双腿。 谢粟却不给机会地将那双不安分地白腿拎在自己的腰间,整个人重重地压在小算的身上,向上操弄得小算屁股都离开了床铺,两人紧密交合的私处溢出大量淫液,不停地滴落在床单上。 “啊——!”突然间,尖锐的快感袭来,小算抬手想要捂住自己娇媚的呻吟,却被谢粟坏心地拉开,双手不得不攀在了男人的脖颈之间,极致的快乐让她再也无法忍耐地尖叫了出来。 女子高潮中的腿紧紧地圈住了谢粟的腰,毫无廉耻地使劲压着他的屁股向下,让他的肉棒往阴道更深处捅去。 一股股甜蜜的汁水从女子的子宫深处喷了出来,浇在谢粟的龟头上,阴道内剧烈痉挛的多汁嫩肉,还在死死地咬着他的肉棒不放。 “啊哈——”谢粟感觉到脑髓都要被这淫荡的小穴给吸了出来,快灭顶的感让他也忍不住低吼一声,肉棒顶住花心,喷薄出一股股冰凉却浓厚的精液。 “乖乖,爽吗?”小算的身体终于停止颤抖,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以为终于完事了的时候,谢粟却摸着她额头上汗湿的头发,黏黏糊糊地吻着她的额头问道。 “累死了。”想到刚才谢粟淫词浪语地欺负自己,小算有些嫌弃地推开谢粟,“解毒完了吧?赶紧休息吧……” “啧,还说什么‘谢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小算姑娘就是这么感谢恩人的?嗯?”谢粟不要脸地又欺身了上来,双手还揉着女子嫩嫩的小屁股,试图让那销魂的蜜穴离自己的肉棒更近一些,“利用完人家就嫌弃了?” “那你要怎样嘛?!”小算娇憨地白了谢粟一眼,只要不再来一次都好说,那种要死了的快感她真的顶不住。 “不让谢公子肏爽了,怎么能算偿还完呢?你说是不是?”谢粟轻笑一声,肉棒又开始不安分地磨起女子的阴蒂。 小算被那热乎乎的肉棒磨得脸色潮红,闭上眼睛准备不答话。 谢粟见小算“装死”,便缠着小算问“是不是?嗯?是不是?”,嘴唇还不忘啄着小算躲闪着的下巴。 小算被他烦得没办法,只好软声地妥协道:“好好好,就一次哦!就一次……嗯哼……” 小算话还没说完,谢粟就迫不及待地将肉棒插进了温暖而湿润的蜜穴里,闪电般的速度开始抽插操弄。 小算被他顶得无计可施,知道此时淫性大发的男人不射出来是绝不可能放过她的,她只好无奈地神手紧抱住男人纤细的腰肢,开始配合着他的动作,一前一后地扭动起小屁股。 “真爽……”蜜穴紧紧地钳住男人的肉棒,龟头上传来酥麻入骨的快感,男人爽得仰头眯起眼,依依不舍地将肉棒一下又一下地捅进蜜穴更深处,嘴上也依依不饶着,“嗯……怎么这么好肏……啊哈、乖乖,你是不是故意生得这么软、这么好让我肏的?嗯?” “淫贼!啊哈……”小算听了他的浑话又羞又恼,报复性地紧缩了一下小穴,就这一下差点没把谢粟夹得射了出来。 “啊哈——!”谢粟被夹得头皮发麻,差点精关失守,还没几分钟就射出来实在是太丢他的脸了。他低喊了一声,倒在女子的身上,停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想射精的冲动。 “淫贼?”谢粟不满地拍了一下小算的白屁股,“啪”的一声,小算被拍得又是一抖,蜜穴里流出不少淫汁。 谢粟抽出肉棒,龟头沾上那汁液,展示般地在蜜穴口不断磨蹭着:“没有淫贼的肉棒给你肏爽了,你能流这么多淫水出来?” 逗弄着穴口的肉棒迟迟不进来,瘙痒的空虚不断侵蚀着小算的神智,可她不想低头,赌气地“哼”了一声。 “还敢哼哼,嗯?刚才都没惩罚你呢!”谢粟低头啃了小算鼻尖一口,在那泛红的鼻头上捏了捏,“乖,转过去。” 小算嘴上哼哼唧唧的,身体却很听话地翻了一个向,上半身跪趴在床上,雪白的小屁股高高翘起,像是引诱着谢粟一般不自觉地轻轻摇晃着。 真是小笨蛋。谢粟看着小算乖乖配合的样子,忍不住又想欺负起她来,揉捏着白嫩臀肉的手,不禁在她的小屁股上又拍了一下。 小算“唔”的一声,想要转头抗议,谢粟却先行一步,从背后骑上她的屁股,肉棒开始大开大合地在小穴里冲撞了起来。 “嗯……好舒服……小穴好爽……”小算的秀发披散在背上,随着摇晃的身体而不时飞舞着。 谢粟看到她的媚态,满意极了。他的后背不停地向上挺,肉棒一次比一次更狂猛地插进阴道深处,似要插进她心里一般。 “啊哈……你轻、轻点!”小算被男人撞得毫无招架之力,一双小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好不容易抓到了床头栏杆,又被男人伺机十指相扣地抓住,压在了床上。 “好好,我、我轻点……啊嗯……”担心小算会被床撞到下巴,谢粟拿起旁边软绵的枕头,垫在了小算的胸下,嘴上哄着她,下身却依旧毫不留情地插弄着她的蜜穴。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算都已经泄了两次身了,男人还依然在乐此不彼地肏着她。 “你、你怎么还没完呀……啊哈——”男人又一阵冲刺,小算紧紧地咬着枕头再一次泄身,察觉到男人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她忍不住求饶道,“够、够了呀……要被你插、插死了……说、说好就一次的!啊哈……” 谢粟安抚地亲着她的美背,失笑地道:“乖乖,你、你是说一次,没说是谁的一次啊……啊哈……嗯……也没说一、一次多久哦……是不是……嗯哼……” 身下女子的小穴拼命地吮吸着肉棒,她身上源源不断的清爽灵气也回溯到了自己的脑海里,谢粟爽得还不舍得就这么快结束洞房花烛夜。 骗子!果然是大骗子! 小算想要反抗,可是背脊被谢粟紧紧地压着,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乖乖认命地让男人在自己身上尽情地骑骋。 “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还有“噗滋噗滋”的水声夹杂着娇媚的呻吟再次响起,已烧了半截的红烛又滴下了一滴红泪。 夜还很长。 -- 9.赶路(高H,马车H) 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把一切都晒得蔫蔫的。 在去往临安的林荫小道上,一辆马车正在飞奔着,戴着草帽的车夫不时抹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挥动着缰绳,一边寻找着路边茶摊。 当那绣着大大“茶”字的旗帜飘扬在半坡时,车夫终于放下那空荡荡的茶壶,喜笑颜开地驾车赶去了那茶摊方向。 “客官,茶摊到了。”车夫将马车停在离茶摊不远处的树下,他恭敬地对着车厢道,“此次去往临安,虽说傍晚就能进城,但往后路上就没有茶摊了,客官可要下来吃茶歇息一番?” “不用了。”慵懒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音色如泉水般清澈。 “客官,就算您二位不吃茶,这马也要补充一下粮草了。”车夫婉言催讨道。 马车里的人似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轻笑了一声,道:“进来拿草料钱吧。” 得到允许的车夫,撩起厚厚的竹帘,看到一个黄衫女子正依偎在一个年轻貌美的男人怀里,她闭着眼背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小憩,面对着车夫的脸,看起来异常潮红,似是被这酷暑给热的。 那男人一手圈着女子的腰,似安抚地轻拍着,一手从两人身前的小桌上拿起银子,扔给了车夫。 “这相公真是贴心,竟如此细致地照顾自家中暑的娘子,想必两人十分恩爱。”车夫心中感慨,忍不住又看了两人一眼。在发现两人衣冠整齐,正襟危坐在小桌后,他没有多想,接过银子便跳下马车,走进了茶摊里。 “乖乖,车夫走了呢。差点被人看到,刺不刺激,嗯?” 马车里,男人的手原本轻拍着女子的腰,却在车夫离去后,猛然将她往怀里一抱,他顺势咬上她的耳朵呢喃地问道。 “唔……”女子被他弄得身体微微向上一耸,轻咬住下唇,看得出她在极力克制住想要呻吟的冲动。 车夫不知道的是,在那小桌的背后,上半身看似衣冠楚楚的女子,此时下半身正赤裸地坐在男人的腿根处,湿淋淋的小穴里还插着男人坚硬的肉棒。 “乖乖,别咬。”男人怜惜地抚摸上女子的下唇,将莹白的手指塞入女子的口中,“要咬就咬我。” “不、不要再插了!外、外面有人……”女子羞恼地咬了那手指一口,将手撑在男人的大腿上,按住他蠢蠢欲动的下半身。 “好好,我不插了。”男人将女子完全抱入他的怀里,从背后不停地吻着她白嫩的脖颈,肉棒却完全没有要退出小穴的意思。虽然他没有再挺弄肉棒,可却缓缓地扭着腰,让肉棒在紧窄湿润的阴道里慢慢打转,研磨着花心。 “不是、不是说不插了吗?!啊哈……”花心被磨得又酸又爽,女子毫无抵抗之力,只能气急到喘气,“谢粟你这个大骗子!” “嗯哼……乖乖,我、我没有插,我就、就动动……”谢粟狡辩着,下半身仍没有停止动作,“你没说不能动,是不是?” 无耻!小算想要骂人,却在听见外面传来车夫从茶摊回来的脚步声后,吓得浑身一缩,捂住了嘴巴。 “嘶——”谢粟的肉棒被那紧张的蜜穴出其不意地咬了一口,他连忙抑制住想射精的欲望,报复性地咬上小算的脖子,“别夹了,乖乖。我都要被你的小穴夹射了。” 射了才好呢!淫贼!小算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抬起屁股想要脱离男人的怀抱。 察觉到小算的动作,谢粟连忙双手握住她的小蛮腰,用力地往下按,肉棒也顶到了她蜜穴的最深处,让小算爽到流泪:“唔——!坏人!” “乖乖,别害羞。”男人不疾不徐地抽插着女子的小穴,诱哄道,“刚才在路上,车夫就坐在门外,我们不也是做得很快乐吗?” 小算听见车夫已经走到了马车前,她惊慌得没有回答,生怕被车夫发现自己正在被人奸淫着。 幸而车夫坐回了原位,没有再对车厢内过多关注,当他继续挥绳赶起了马车后,小算才松了口气,锤了身后不老实的男人一下。 车轮子辘辘往前滚去,马车又开始颠簸在山路上,谢粟扶着小算的腰,也一上一下地接着肏干起她:“乖乖一害怕,下面的小嘴就把肉棒吸得好紧,还流了好多水。” “才、才没有!啊哈……”小算被迫跟着他上上下下地律动着,柔嫩的小穴不停地吞吐着大肉棒。 “是是,没有很多。”谢粟一边舔着小算的耳朵,一边坏笑地调戏道,“肯定是我不够努力,嗯哼……那就让我给乖乖插出水来,嗯?” 小算还来不及反驳,谢粟突然猛烈的抽插起来,他的双手滑向了小算的膝盖窝,手臂把她向上一托,小算的屁股被他高高地举起,然后又被重重地按压在他的大腿上。每一次他的肉棒都抽出了一大半,再重重地刺进她的小穴里。 “啊——”小算受惊地低叫了一声,双手急忙扶住身旁的车厢内壁,“别这样顶、顶……啊哈、我要被你干死了……啊……嗯哼……” 小算被不停地被抛起,再猛地重新坐到男人的肉棒上,一次又一次。她被顶得失神,只能无力地靠在谢粟的肩头上,身体被动地在男人的大腿上起起伏伏,头还被男人抱住后仰,被迫扭头承受着男人炙热的亲吻。 谢粟一只手向两人结合处摸去,小算果然被他玩弄得下半身湿湿嗒嗒,小穴里的汁液溢在垫褥上,打湿了好大一片。 啊哈……好舒服……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一大股冰凉的精液灌进了小算的阴道里,小算爽到身体不停地颤抖。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像飞上了天空,摇摇欲坠找不到方向,不由地抬起手想要抓住谢粟,稳定心神。 谢粟见状,默契地十指交缠住小算乱动的手,把她葱白的手指放在嘴边,奖励般地亲了一口:小母鸡真是越吃越美味。 怎么搞成这样啊?她明明是照顾谢粟送他回家的,怎么照顾到他的床上去了?!终于回神过来的小算,躺在谢粟的怀里疲惫地想着,这家伙不是身娇体弱多病多灾的嘛,怎么床上这么猛啊?是不是装的啊?! 小算怄气地猛推了还黏在自己身上的谢粟一下,谢粟被她推得撞到了车厢上,倒在垫褥上“咳咳”地吐了一口血——当然是装的,把小算吓了一跳。 “你、你没事吧?”小算连忙扶起谢粟。 谢粟长叹一口气,道:“我没事,只是费了些体力,累了一些而已。小算姑娘,可是怪罪我轻薄于你?” 这个……怎么说呢,我也有爽到啊……唉!只能怪我没有定力,被美色诱惑。 小算有些心虚,看着谢粟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就算再有气也没了:“不、不是,谢公子也是为我解毒而已。” “小算姑娘惯会安慰人,我自知是我寡廉鲜耻……”谢粟瞄了小算半信半疑的脸一眼,眉头忽地紧蹙,泪眼欲滴地又叹口气,“其实,我本不是这样的……” 谢粟的泪果然引起了小算的不忍。 想到谢粟曾被吴家软禁过,又见谢粟如此沉迷性爱的样子,联想了许多的小算不禁深深地同情起他:唉,想来他肯定没少被迫“服务”过吴家老爷。 “谢公子不必自责,‘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这、这……这是很正常的事嘛!”小算嘴上安慰道,心里却在纳闷着,没想到,看似貌美娇弱的谢粟,竟然是在上面的那个……?! 幸而小算考虑到谢粟的自尊,她只敢在心里咕哝,否则要是给谢粟知道了她这么匪夷所思的想法,谢粟非得把她压在床上肏个叁天叁夜,干得她尿不出来为止。 当两人清洁完身体后,马车终于在夕阳的余晖里进了临安城。 “饿死了!” 运动了一天的小算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迫不及待地冲出驿站,想要去寻找各种美味小吃。 谢粟扶好她头上有些歪斜的珠钗,跟在她身后道:“小算姑娘,趁着天色刚晚,我们还是先去找客栈为妙,否则入夜就不一定有空房了。” 没办法,谢粟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弱公子的人设,想花钱还得有求于小算。 虽然小算是个大方之人,想要来个一人一间房,但是等两人找到有空房的客栈时,却被告知只剩一间房了,两人不得不又同住一晚。 “客官见谅,今晚生意实在太好了,就只剩这一间了。”店掌柜打量了两人一眼,赔笑道,“更何况我看贤伉俪也无需开两间房的必要呀!” “谁跟他……” 小算闻言,刚要炸毛却被谢粟捂住了嘴。 谢粟低声道:“小算姑娘,我们身份特殊,行事在外还是低调点,莫要与人起冲突的好。” 尽管两人离开了钱潮城,但也不知这临安城是否也有吴家人的势力,万一被发现了,确实十分危险。小算觉得谢粟言之有理,于是只能不情不愿地给掌柜付了银两。 小算付完钱,想了想,忽而转头警告了谢粟一句:“谢公子,如今淫毒已解,你我同住一屋实属无奈之举,还望你今晚早点休息。” 可恶!上午在马车里,就是他不老实地休息,说什么让他看看她身体里是否残留余毒,才骗得她在马车里与他荒唐了一天。 “放心吧,小算姑娘,今夜我绝不会冒犯您的。” 出门前,谢粟弯腰在小算耳边轻笑道。 -- ρ◌⒅Zy.νIρ 10.七夕 待两人走到临安的主街,天刚刚入夜,正是夜市热闹时。 临安主街的两边酒家、茶肆和歌楼林立,满街都挂上了灯笼,街边到处也是花团锦簇,远远琴鼓鸣奏里似有歌声传来,最终消失在主街上的人声鼎沸里。不少小贩挑着担子边走边吆喝着甜点小吃,有些小贩则是引车卖浆地穿梭在夜市中,还有些小贩则整齐地在路边摆好摊子,挥着巾帕招揽食客,好一幅太平长安的盛景。 小算一路上边逛边吃,哪怕她吃到脸颊鼓得跟只小仓鼠一样,还在啃手里的糖葫芦。 “小算姑娘,光是你在吃,我却没吃的呢。”身后的谢粟有些委屈地道。 其实谢粟并不饿,只是因为出门前的那句调戏惹恼了小算,让小算到现在还是气鼓鼓地没理他,他只好不断地找由头跟小算搭讪。 小算只是想晾晾他,并没有生气。这个家伙虽然身体弱可是嘴巴却厉害得不得了,小算觉得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惯会觉得她好欺负呢。 “喏!”小算掏出一根糖葫芦给他,“糖葫芦给你!” 谢粟接过糖葫芦,端详了半天,道:“小算姑娘,为什么这糖葫芦只有山楂没有糖?莫不是你恼我,所以故意把糖都吃了吧?” 小算没想到谢粟眼神和脑子都这么好,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他拆穿了,有些心虚地乱扯道:“怎、怎么会呢?!糖葫芦本来就是没有糖的呀!你看啊,这糖葫芦虽叫葫芦但不也是山楂吗?因为它红得像红糖,才会叫糖葫芦的!” 谢粟一脸“真的吗?我不信”的表情,道:“糖葫芦糖葫芦,没有糖怎么能叫糖葫芦呢?” 小算拿起旁边小摊上一块饼,举到谢粟的眼前,道:“当然可以呀!你看这个,老婆饼里也没有老婆啊!” 谢粟被她逗笑了,低下头轻声道:“哦,是吗?那为什么小算姑娘身体里能有我呢?”℗ó➊八yǔ.Ⅴìρ(po18yu.vip) “你!”小算脸颊上瞬间腾起两朵红晕,恼怒地想要用手中的签子把谢粟那张嘴给绞上。 然而再看谢粟,他躲着小算的掐人的手,因为成功扳回一局,心情好到不行。 “二位客官,我这可不是老婆饼,而是巧饼。”两人打情骂俏间,小摊的老板笑着插进了话,“今天可是七夕呢,姑娘你买一个巧饼吃吧!吃了不仅月神保佑您心灵手巧,月老也会保佑您小俩口白头偕老!” “诶?今天是七夕吗?”小算放下挠谢粟的手,付了巧饼钱,开心地道,“那我今天要玩得晚一点!” 老板接过铜钱,眉开眼笑地道:“姑娘第一次来临安城吧?临安城每年七夕的时候,都有放花灯的习俗。前面街角有个摊子可好玩了,您掏十文钱参加接飞花令的游戏,只要接出十首,老板便送您一朵花灯。倘若您能独占鳌头,还会送其他有趣的小玩意儿呢!” 没等小算反应,谢粟便凑到了小算身边,生怕她还在生他的气,于是他献媚地道:“小算姑娘可是有兴趣?吟诗作对这类事,鄙人不才,略知诗词一二,或许能帮到小算姑娘呢!” 小算“哼”了一声,转身去往花灯摊,算是给了谢粟一个台阶下。谢粟心领神会,笑了笑,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当两人走到花灯摊时,一个神色疏狂的公子正在与老板争辩着:“老板,说好拿到榜首,你这摊子上的东西就任我挑选,怎么现下又推诿起来了?莫不是不想承认吧?” 老板脸色愁苦地道:“叶公子,您大人大量,还是莫要为难我了。您已经拿了小的十几朵花灯了,您再玩下去我这游戏没法做了!您是临安城有名的举人,什么样的珍宝您没有,何苦来我这小地方来玩乐要赏赐,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啊!” 原来这个叶公子仗着自己的才识占花灯摊小贩的便宜,本来这种生意就是求个乐呵,小贩赚的也是个成本钱,可是叶公子一直不饶人,非要玩到小贩赔本,属实有些过分。 “哟,又是一个伶牙利嘴、爱占人便宜的混蛋公子!”小算意有所指地骂道。 小算旁边的“混蛋公子”申辩道:“小算姑娘,此言差矣!谢某虽然伶牙俐齿,但绝不做这等雁过拔毛之事。” 呸,今天上午还“拔”光了她裙子呢! 小算双手抱胸,冷嘲道:“谢公子,我又没说你,你着急什么?” 可喜可贺,金小算终于扳回一局! 谢粟难得被噎了一下,心里一边计划着这个闷亏什么时候从小算身上讨回来,一边把自己吃瘪的账算在了叶公子的头上,就连看向叶公子的眼光都不善了。 谢粟拱手,先礼后兵地道:“叶公子,这七夕夜尚未结束,您怎么就能知道自己是榜首呢?” “哦?”叶公子横眉怒目地转过头,想要教训不知天高地厚拆他台的人,但在看到谢粟的脸后,他顿了一下,立马和颜悦色地拱手弯腰,翻脸速度简直比乞丐进食还快,“这位公子,也是来玩飞花令的?未曾请教兄台尊姓?” 谢粟皮笑肉不笑地道:“请教不敢当,在下姓谢,想与叶公子切磋一二,请。” 叶公子抖开折扇,故作风度翩翩地道:“既然今夜是七夕,这飞花令就自‘七’字开始。为表谦让,谢公子先请。” 谢粟看了一眼小算,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好好,应情应景!”叶公子拍马屁道,“那么接下来就是‘时’字,我接‘时节从来好雨知,今朝社日顿霏微’。” 没想到这叶公子倒是有两把刷子,与谢粟斗得有来有回。直到两人对到了“天”字时,叶公子有点力不从心起来:“天……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期思溪上日千回,樟木桥边酒数杯。”而谢粟依旧一脸轻松,毕竟被关这么久,还没事就被逼着读书,肚子里也是有点墨水的。 叶公子收起扇子,轻敲了敲头,努力回想:“杯……杯……杯莫停!” 没等谢粟接上,小算哇哇地抗议了起来:“哇,你这个不行!之前大家都是对的都是七言,还是句首,你这是最后一句,不算数!” 叶公子不想在美人面前丢了脸面,有些急气败坏地道:“有何不可!也没有规定非要是七言,只要是诗词不就行了!” “诶,你……!”小算没想到他能这么耍赖。 “就让他一回又何妨。”谢粟拦住想要上去理论的小算,转头笑道:“好,那我们继续。既到了‘停’字,我便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叶公子请赐教。” 叶公子瞪了小算一眼,道:“花开花落无寻处,仿佛吹箫月夜闻。” “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 “中……”轮到了叶公子,他“中”了半天,也不见回答。 小算幸灾乐祸地下巴都上了天,用河南腔取笑道:“叶公子,你‘中’不‘中’(意思:行不行)啊?” 叶公子答不上来本来就有些着急,被小算这么一打岔,更是又急又气,开始结巴起来:“你!你!” 谢粟按住叶公子指向小算的食指,道:“叶公子,愿赌服输,别失了文人风度。” “谢公子才识过人,叶某自叹弗如!”叶公子被谢粟和周边的围观群众盯得脸红,面子架不住,丢下一句客套话便甩袖告辞。 “真是感谢这位公子,如非是你的解围,小店肯定要被叶公子玩到亏本。”花灯摊老板见状,一边对谢粟言谢,一边打开奖品箱,“既然您赢了叶公子,这里的奖品任您挑选。” 谢粟今晚本来就是为搏佳人一笑而来,一眼便相中了里面的一根镶着碧色玉珠的木簪,他将木簪拿到手里道:“就这个吧。” 花灯摊老板有点不敢置信,谢粟玩了那么久,竟然在里面挑了一个最便宜的玩意儿,不禁有些过意不去地又递给了他两盏花灯,道:“感谢公子体谅,这两盏花灯送给您。等会上塘河放花灯时,兴许您与令正能用得上。” 谢粟接过花灯与木簪,小算便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谢公子,这个可是给我的?” 谢粟将花灯递给小算,道:“花灯是给小算姑娘的。而这木簪……谢某现在身无分文,好不容易赢了木簪,自然要是留给我未来妻子的。” 还挺会借花献佛,那参加游戏的十文钱还是我出的呢!小算哼了一下,提着花灯便向上塘河走去,不再理睬谢粟。 临安城有着历史悠久的放花灯习俗,通常是恋人们一人一个花灯,两人许愿白头偕老后,将花灯绑在一起放入河里,让花灯顺水流走。如果两盏花灯连在一起不被水流冲散,就意味着两人情比金坚,永不分离。 谢粟掏出店老板送的红线道:“小算姑娘,你的花灯可要与我绑在一起?” 小算许了愿,听了谢粟的话,眼疾手快地将那盏孤零零的花灯放入河里,酸溜溜地道:“谢公子,您还是把花灯留给您未来妻子吧。” 谢粟忍不住笑着逗她道:“我自会如此。不知小算姑娘许了何愿?” 花灯铺在波面上折出点点光芒,小算的眼神比那光芒还要明亮,比河水还清澈:“我希望天下太平长安,不再有人遭受苦难。” 谢粟似被她流转的目光刺痛,低下头没有说话。 “谢公子,你呢?”小算兴致勃勃地追问着。 “我希望……” 我希望可以报仇雪恨,人间毁灭。 谢粟看着小算期盼的眼光,慢慢地道:“我希望万事如我心意。” -- 11.勾引(自渎,口交) 花灯放完,魁星拜尽,小算与谢粟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忽而一朵朵巨大的烟花在天空绽放,照亮了半个临安城的夜空。 谢粟抬起头,看见那烟花像是柳枝一般垂了下来,拖烟拂水地划过他的心上,牵起一丝涟漪。 他垂下眼,望着眼前灵俏女子的背影,问道:“小算姑娘,人言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既然一生只有每年一个日子才能欢聚,之后每天都是离别的苦,而人的一辈子又是如此短暂。你说,人,为什么还要维持这样的爱呢?” 没想到不正经的谢粟会问出这么深奥的问题来,小算有些惊讶地转头,笑道:“我也曾听人说过,‘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或许对于神仙来说,人的一生确实很短暂。但对于人来说,一辈子遇上至爱的人就够了。正因为有爱,才能支撑住那些离愁别恨的日子,也才会更加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如果没有爱的人,人生会一直苦,这样的日子,活得再长又有什么意义呢?活得再长,又长不过亘古天地。” 谢粟道:“那换一个人爱不就好了?难道非要那个人不可吗?” 小算笑着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啦!” 谢粟迷惑道:“既然当初能因为某种理由爱上那个人,那再找个跟之前一样的人不就行了?” 小算道:“傻瓜,世界上哪有一模一样的人呢?而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理由,是谁都说不上来的。” 看着刁钻狡猾的谢粟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懵懂,小算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捏了捏他的脸,背着手转身继续往回走:“回神啦!赶紧回去睡觉啦!” 月渐渐西沉,烟花已经放完了,夜市也快结束了,路上男男女女们都牵着手结伴归家。 谢粟见状,也效仿地抬起手伸向前,想要捉住小算扣在身后的手。 忽而,远处的歌声再次缥缈地传来,那是亭台楼榭里歌妓还在为客人们拨琴奉唱着。 “夜幕垂/鹊桥会/ 七夕的念想/ 皎月归/我轻随/ 烟火对影赏/ 小城老街上/ 有情人执手同徜徉……”(注1) 谢粟听着那靡靡之音,想到了曾在书上看到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句话。 他对于“老”并没有什么概念,只觉得一辈子只跟一个人也太痛苦了,好比一个人永远只吃一道菜,如果不会腻,无非是没有机会见到更好的。爱情应该如同糖葫芦的签子,既然吃过了上面的酸甜滋味,那签子自然无用了,丢掉就好。 但那根签子是金小算的话…… 谢粟放弃深想,慢慢地收回了手,他本就与金小算不是一路人,如今只需贪得片刻欢愉就好。 回到客栈,谢粟满脑子还是片刻欢愉,小算却盯着客房里的唯一的一张床许久,然后开口再次警告道:“谢公子,虽然我们不得不共睡一张床,但是楚河汉界还是要分清楚的,你可千万不要越界!” 说完,小算屁颠屁颠地从客房的柜子里掏出一床被,横在了床中间。 “这是自然。”谢粟笑道。 当小算从屏风后洗漱出来时,看见谢粟竟然真的乖乖地贴着被子躺在床的内侧,她简直有点不可置信。她半信半疑地掀起被子上了床,盯了谢粟的睡颜许久,发现他真的没什么动作,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半夜,小算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被子那侧的谢粟正在低喘着,还不时发出“嗯呜”的呻吟,呼出的热气呵在小算的后劲上,引得她一阵鸡皮疙瘩。 她就知道!果然老狐狸不过是伺机而动而已,现在忍不住了,又开始骚扰她了。 “你在干什么?!”小算气恼地转过头。 只见谢粟闭着眼,背部颤抖地拱起,他一边嗅着小算的发丝,一边用手套弄着早已勃起的肉棒。 小算推搡了谢粟一下,恼道:“大骗子,你不是说,今晚绝不冒犯于我吗?!” 谢粟睁开眼,双眼还残留着迷离的风情,在她耳边低声道:“小算姑娘,我可有碰触到你?没有是、是不是?我的确没有冒犯你,嗯哼,我在冒犯我自己……” 小算被他反驳得哑口无言,赌气地踹了他一下,没想到引来男人更淫荡的一声呻吟:“啊——对!踹我、蹂我……快用你的脚蹂躏我!” “淫贼!”小算朝他扔了个枕头,捂住耳朵地下了床,准备趴在桌子上睡。 谁知道谢粟这个家伙反而得寸进入,正大光明地套弄起肉棒,还叫得越发下流了起来。 “肉棒、肉棒好烫……不、不,是鸡巴!小算乖乖,你看……鸡巴想你想得流口水了,嗯……” “我、我现在正在回味着,回味着上午我们在马车里……嗯哼,做爱!我的鸡巴插进你温暖的小骚逼里,好爽好舒服……小算乖乖,你想起那种感觉了吗?” “啊哈……要、要射了!不、不行,没有小算乖乖的小骚逼吃我的鸡巴,我射、射不出来,呜哼……” 听着谢粟的话越来越混账,小算气极,“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现在恨不能把谢粟的嘴一撕两半,把他的喉咙死死地掐住,看他还挤得出多少肉麻的淫辞浪语来。 只见谢粟正下身赤裸地坐在床上,上半身白色长襟的里衣早就被他扯到敞开,露出苍白羸弱的胸膛,上面鲜红的珠蕊随着他的喘息和浪叫而上下起伏着。 他生怕小算看不清一般,双腿撑在床沿上门户大开,一只手不停地套弄着耸立的肉棒,一只手情难自禁地揉搓上朱蕊。因为情欲,他脸上泛着诱人的红,不时满足地眯眼扬起下巴,让他看起来整个人一幅无害又任君采撷的模样。 可小算知道,越漂亮的花儿越有毒,越漂亮的男人也越危险。 “别叫了,混蛋。”小算被他叫得双腿发软,私处里缓缓地流出一股热蜜。 谢粟听话地咬住里衣的领子,想要克制住呻吟,可他的手仍在不停上下攒动着,雪白的大腿内侧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痉挛抽动着,肉棒上小孔更是分泌出不少淫液,发出“渍渍”的水声,场面反而更加淫靡而艳情。 小算被他诱惑得脸颊发烫,嗓子有些干痒:“你、你别这样……” 谢粟松开嘴里的领子,眼神魅惑:“嗯……你不用管我,小算姑娘。是、是我淫荡下贱,是我忍不住发情,嗯呜……就让我这么饥渴而死好了,这是对我的惩罚。不关你的事,你、你睡觉吧……” “你!你这样,我怎么睡啊!”小算被他勾得有些不忍,“你……你射出来,是不是就好了?” 谢粟见小算已经开始动摇,轻笑了一下,叫得更放浪了:“是的……小算乖乖,求求你了!求求你摸摸它好不好?它好想你,它是为了你才硬的……呜嗯,不,我说过,我绝不能冒犯于你啊……手中的鸡巴越来越大了,嗯哼……” 事到如今,你在假正经什么啊!看着他全力蛊惑自己的媚态,小算心里愤懑着,下身却渐渐麻痒起来:“呐!我……我就帮你这一次,你射出来就赶紧睡觉!” 小算认命地蹲下身,一只小手弯成环装,套弄起那根又粗又长的肉棒,一只小手温柔地揉着男人的囊袋。 男人厚颜无耻地挺弄着腰,甚至就着小算的手指狠狠地顶了一下,低喘道:“嗯哼,果然还是小算乖乖的手,握住我的鸡巴最舒服了。” “闭、闭嘴!”小算面泛红晕地扭过了头。 男人不仅没有闭嘴,反而贪心不足地低声道:“乖乖,你亲一下它好不好?肉棒好想念你……”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小算捏了那肉棒一下,惹得男人闷哼一声弯下腰,“不然我不帮你了!” “可是你下面的小嘴不是这么说的。”男人探出一只手,在摸到女子的蜜穴不断渗出的蜜汁后,轻笑道,“乖乖明明也想念大肉棒,是不是,嗯?” 男人将粘着甜腻蜜汁的手指含在嘴里,意犹未尽地诱惑道:“乖乖,亲一下又不会怎样。你看,它好硬好热,流了好多美味的汁液,嗯哼……你也想尝尝它的味道的,是不是?嗯,你舔了它,搞不好它快点射出来,我们就能睡觉了,嗯?” 小算清了清干痒的喉咙,看着那狰狞而晶亮的肉棒,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含住了那根粗铁般的肉棒。 男人的淫液似有一种魔力,引得她着迷地吸吮着肉棒,就像品尝着珍馐佳肴一样。为了能尽情地吃到肉棒泌出的甜液,女子时而用舌头轻戳刺激着龟头上的小孔,时而沿着棒身来回舔舐,时而用舌头来回搅弄着肿胀的龟头。男人被她顽皮的小嘴如此玩弄,舒服极了。 男人如同帝王独坐王座般,俯视不停吞吐着的小算,一手后撑在床上,一手抚起她掉落在耳边的秀发,鼓励地道:“乖,我的乖乖,多吃点……” 夜才刚刚开始呢,我的乖乖。 —————— 注1:歌曲为《七夕》,原唱许嵩 -- 12.教训(高H)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房间里,一个羸弱却貌美的男人,正浑身赤裸地坐在床上。他撑在床沿上的双腿之间,一个俏丽女子跪坐在地上,嘴里含着他的肉棒不停吞吐着。 男人一边抚摸着女子的秀发,一边闭上眼睛享受着,时不时情不自禁地抬起下巴,嘴里发出舒服的低吟声。感觉到快感越来越汹涌,男人已经不满足于被简单地吞吐,他按住女子的后脑,开始挺腰耸动,直到龟头一麻,将大量的浓稠精液扑簌地灌进小算的嘴里。那些精液太满了,以至于从小算的嘴边溢了出来,顺着下巴滴落在她象牙白的脖颈间。 “吞下去,舔干净,嗯?”男人低下头,在神情恍惚的女子耳边轻声引诱着。 女子顺从地低下头,伸出舌头将肉棒上的精液舔舐了干净,然后抬起细长的手指,将下唇边甜蜜的白浊抹进嘴里,发出意犹未尽“唏哩呼噜”的声音。 “真乖,我的亲亲。”男人抓住小算的胳膊,将她向上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满意地亲了一口,“我们来点更深入的,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迷糊中的小算歪头思考了一下,皱眉疑惑道:“可是你……你好像说过一次就好……” “乖乖,你真的是个宝贝。”谢粟没想到小算中了淫毒还能记得之前的话,他不由地抱着她的腰,爱不忍释地轻啄着她的脖子,“亲亲,你看你都已经破戒了,啵,再破一次又何妨呢?你也想要的,不是吗?你小穴里的淫水都已经泛滥了,流到我腿上了呢……” 小算的双手推在男人的胸膛上,摇头拒绝道:“不……不行……” “亲亲,你真的不该拒绝我的。”温柔地吻着小算脖子的谢粟,闻言停下了动作,亮出两颗尖锐的毒牙,刺进了小算脖子里,“今晚别想轻易结束了,亲亲。” 被注入毒液的小算,飘飘欲仙地仰起头,眼神迷惘地发出梦呓般的呻吟:“嗯……好痒……” 难堪的瘙痒让小算赤裸的双腿不安分地扭动着,湿滑泥泞的小穴情难自禁地磨蹭着身下昂扬的肉棒。 “乖乖,这才对,嗯?”谢粟揉着小算白嫩的乳肉,时不时地亲吻着,龟头也在女子的阴唇上来回摩擦着。 小算被他逗得欲火焚身,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扭着腰急切地追寻肉棒:“唔……好痒,给我呜呜……插进来、插进来……” 谢粟拍了拍小算肉乎乎的小屁股,笑道:“别急别急,我的乖乖,自己坐上来,好吗?” 小算急忙抬起腰,扶正谢粟沾满她淫液的肉棒,对准后深深地坐了下去,坚硬的肉棒推开小穴上柔软的花瓣,一整根地没入进了蜜穴里。 “啊——”被充实的感觉让小算忍不住媚叫了一声,她双手缠绕在谢粟的后脑上,抱着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上,开始主动地上下套弄着肉棒。 蜜穴将肉棒又吮又挤,爽得谢粟捧着小算的小屁股,忍不住地开始狂抽猛插起来:“乖乖,你的小屁股好软好圆,好舒服……啊哈,乖乖你怎么这么甜,嗯?怎么肏都不够,嗯哼……你是生来诱惑我的吗?” 小算被他插得失神,屁股自动上下迎合着他的抽插:“呜……要插破了、要被干死了……” 过了许久,窗外的天边都已经开始泛白了,快感直冲大脑的谢粟,终于又喷射出一股冰凉的精液,他将肉棒深深地埋进小穴里,将精液一股脑儿全灌入小穴的深处。 而小算的蜜穴也因为高潮不停地剧烈收缩痉挛着,阴道里的嫩肉更是绞死着龟头不放。 “啊……不行了,要死了……好舒服……”再次迎向高潮的她,边哭着边紧紧地抱着男人雪白的背脊,双脚也微微抬高,紧紧地夹着男人的腰,将男人的精液全部吸进了阴道深处。 察觉身下男人还要再来一次,小算开始哭着求饶道:“呜……求你了,不要了……要死了……” “乖乖,我说过,今晚不会那么轻易结束的。”男人吻着女子汗湿的额头,亲昵地警告着,“乖乖,下次还拒绝我吗?” 小算被他肏怕了,生怕他要用精液灌爆她的肚子,连忙红着眼睛摇头道:“不、不了,乖乖不敢了……” “那下次还给我肏吗,嗯?”谢粟知道小算已经真的不行了,今晚已经高潮了好几波,教训差不多也该放过她了。 直到看到小算乖巧地点点头,谢粟才满意地亲亲她:“乖,抬起屁股,让我看看。” 泪光闪闪的小算,就着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将膝盖跪在床上,搂着他的脖子,顺从地抬起了腰。 谢粟摸摸她被内射到有些鼓起的小肚子,低头看到她红肿的穴口,因为长时间的插弄而无法闭合起来,精液不停地从洞口里淌了出来。 谢粟看小算被自己肏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了一下,泛着青色荧光的手指抚上她的花穴:“别拒绝我,就不会吃苦头,乖乖。” 小算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敷上了有些肿痛的小穴,满满的灵气灌入了自己的体内,另一种舒畅抚慰了她全身上下。她舒服得眯起眼,趴在谢粟的肩上,哼唧了几声便昏睡了过去。 谢粟看到她不设防的样子,心里涌上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一种类似于被人信赖被人依靠的满足感。他将小算横放在床上的动作更轻了,他把小算抱进怀里,双腿如蛇一般缠住她的,将头埋在她满是檀香气息的怀里,安稳入睡。 当第二天清晨,小算醒来发现两人又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她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虽然昨晚她确实义正言辞地警告过谢粟,可是最后还是她没忍住诱惑,帮谢粟手淫,还更进一步地舔了他的肉棒,还……虽然后来她记不起来了,但是那种被肏得爽上天的快感她可没忘记,回想起昨晚的种种情景,不论想怎么狡辩,是她先动手碰了谢粟,是她先破了戒。 “小算乖乖,醒了吗?”小算还在郁闷着如何面对谢粟,谢粟就已经咬上了她的耳垂,细长的舌头对着她的耳朵又吸又啃。 小算决定继续“装死”糊弄过去,等着他先下床再说。 哪知谢粟跟她杠上了一样,他仍抱着小算不打算起身,声音低落地追问道:“小算姑娘,你是不是又在责怪我冒犯你了?我知道,是我淫荡,管不住自己,是我下贱……” 小算扭过身子,面对着谢粟,抬手捂住他的嘴,郑重地道:“谢粟,别这样说自己。不管你天性如何,又有什么样的过去,你都不要轻视自己,更不要为了别人贬低自己。” “谢粟,你要学会爱,要学会先爱自己。”小算额头贴着他的,眼神温柔,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坏笑道,“当然,男欢女爱也是爱。” 谢粟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如鼓擂地跳动着。他从来不觉得为了达到目的,撒谎也好,不择手段也好,有什么不对,只是他没想到小算是如此信任着他,将他的所有话都当了真。 一丝负罪感涌上了心头。他觉得自己像是捧着一樽稀世美丽的琉璃,收不起来也丢不出去,收下它怕它被自己打碎了,丢下它它又太贵重,让他舍不得。 罢了,大不了下次他把这樽琉璃打碎,把它吞进自己的身体里就好了。谢粟安慰自己着,反正想让他因此怀愧而不吃金小算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粟避开小算的眼神,轻咳了一声,道:“小算姑娘,我们还是先起来吧。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又想要你了……” 小算脸一红,赶忙跳起身,冲去屏风后去洗漱,徒留谢粟躺在床上对着屏风上的剪影沉思。 荒唐了一晚上,小算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不满意客栈里的早饭,她拽着谢粟出了门,在街上一路边走边吃,从小糍糕吃到小菜饼,直到走到了馄饨摊面前才停下了脚步。 “唔,吃得好干,我要喝点馄饨汤。”小算啃着手里的小菜饼,在馄饨摊的桌子旁坐了下来,含糊不清地道,“谢粟,你去帮我点,我要吃鲜虾馄饨!” 谢粟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无奈地一笑,只好站在摊子前帮她点馄饨。 摊主大叔抬头看到了排队过来的谢粟,见他真的听话地站在摊前等馄饨,摊主便一边熟练地用笊篱烫着馄饨,一边低声调侃着:“哟,公子你这么貌美如仙,还怕婆娘啊?就你这条件,完全可以再找个温柔的贤内助嘛!我跟你说,这女人啊就不能惯,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下去,家里以后得听谁的呀?!” 谢粟掏出几文钱,放在了钱箱木盖上,低头郝然一笑:“听她的。” 摊主一副了然的神情,将馄饨倒进了斗碗里,满上了高汤,一边将这碗馄饨递给谢粟,一边摇头道:“啧啧,看你这样,钱一定是你婆娘在管吧?唉,可惜了!” 谢粟接过碗,看了一眼,对摊主道:“店家,麻烦你再给撒点葱花吧,我家……她爱吃葱。” 摊主打量了谢粟一眼,笑了一下,给他的碗里舀了一勺葱,摇头送走了谢粟,自言自语道:“啧啧,就这么喜欢自家虎婆娘啊?我看以后有的受咯!迟早没救!” -- ρ◌⒅Zy.νIρ 13.叶公子 小算狼吞虎咽地吃完馄饨,看见谢粟还在帮她剥玉米,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你……你要不要也吃点馄饨?” 谢粟帮她把玉米用油纸袋给包好,戏谑道:“难得小算姑娘吃完还记得我,谢某受宠若惊。” 小算老脸一红,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要起身给谢粟点碗叁鲜馄饨面,却无意间瞄到叶公子从馄饨摊对面经过,一脸神色匆忙。 小算眼珠子一转,也不管谢粟同不同意,拉起他就去跟踪叶公子了,把谢粟还没吃早饭这事又完全抛之脑后了。 两人一路跟随叶公子在临安城的巷子里七弯八拐,终于停在了一家赌坊前。 “哇,没想到这个叶公子不仅人小气,还好赌!”小算叼着牙签道,“那可就别怪我要去盗他了!” 谢粟垂眸看着小算跃跃欲试的样子,按住了她的胳膊,劝说的话还没说出来,叶公子就被人从赌坊里踢了出来。 小算往后一缩,避过叶公子摔在地上扬起的尘土,鄙视道:“他也太菜了吧,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没呢,就输得滚出来啦?” 只见叶公子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路一瘸一拐地出了巷子。℗ó➊八yǔ.Ⅴìρ(po18yu.vip) 小算拉着谢粟好奇地跟在他后面,又是穿过几重小巷,才见他停下脚步,整理了下衣服,踏进了一家大杂院。 “他堂堂一个举人,住在这里?有这么穷吗?”小算趴在墙头上,问着身边的谢粟。 谢粟道:“如果他好赌,没输掉他举人的准官职已经算不错的了,何况是房子呢?” “叶哥哥!”两人悄声谈话间,一个拎着花灯的女童已从厢房冲了出来,扑到了叶公子的腿上,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岁稍大一点的少女。 那少女愁眉紧蹙,有点六神无主地道:“叶大哥,我刚才问了王婆,敏轩也不在她那儿。小石头他们也出去找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办呀?不会……不会真的是……” 叶公子安慰她道:“敏霞妹妹,你别着急,我刚才去赌坊看了,没有见到敏轩。” 少女敏霞搂着妹妹,急道:“可是敏轩就是去了赌坊才没回来的!糟了,一定是被坏人掳走了!” “姐姐!漂亮姐姐!”小算两人听得太过认真,完全忘了自己正嚣张地趴在别人墙头,拎着花灯的女童敏喜抬头正好看到了他俩,伸着胖嘟嘟的小手,指着谢粟不谙世事地笑着,“漂亮姐姐,快下来到我家玩!” “是你们!”叶公子循声望去,认出了他们是昨晚挑衅他的那两个人。 小算有些尴尬地跳下墙,干笑道:“呵呵,好巧啊。” 叶公子有些警惕地把少女与女童护在身后,看着他俩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想要干什么?” 小算打个哈哈道:“哈哈,我就是……就是刚才看到你,想过来跟你打声招呼,打声招呼而已。” 叶公子拱手道:“敬仲多谢两位记挂。今日家中实在有事,还请两位改日再来。” 谢粟听到叶公子已经下了逐客令,拎着小算就打算回客栈,没想到她却挣脱了开来。 小算热心地道:“我刚才听你们在找人,是不是?需要我帮忙吗?多一个人找,说不定就找回来了呢!” 叶敬仲看了两人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请两人进了厢房。 原来这个大杂院里有许多孤儿,平时都是靠着叶敬仲的俸禄周济他们,李敏霞姐弟叁人也是受到叶敬仲照顾,他们所有孩子才得以在临安城立足。 李敏轩年纪不大,但天资聪颖,尤其是在算术方面十分通透,对数字过目不忘。也正是因为这一身本事,李敏轩为了减轻叶敬仲负担,时常去赌坊帮一些赌徒做“智囊”,帮他们猜宝赚些吃喜钱。 虽然叶敬仲一直不允许他去这种叁教九流的地方,可李敏轩经常偷溜着去赚钱。昨夜七夕佳节,叶敬仲为了给孩子们找点乐子,便应了敏喜的请求,去街上给他们弄花灯。谁知道这一走便出了事,李敏轩偷溜去了赌坊,一晚上也没回来。直到第二天早上,李敏霞才意识不妙,急忙告知了叶敬仲。 “我说呢,怪不得一大早就被赌坊踢了出来。”小算心直口快地道。 叶敬仲倒茶的手一抖:“金姑娘,你从那时候就跟着我了?” 看到小算撒谎瞬间被戳穿的丢脸样子,谢粟摸了摸鼻子,忍住了笑。 小算“哈哈”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道:“既然人是在赌坊丢的,那我们还是从那里找起比较好。” 叶敬仲叹道:“我也是如此想的。只是刚才去赌坊,还没问个清楚呢,就被人撵了出来。” 小算笑道:“那是当然啦!那里是什么地方?不掏钱是换不回任何东西来的。还是我带你进去找吧!” 临行出门前,谢粟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叶公子,你是举人,本可以继续进京参加春闱做高官,为何要在这里为一群素不相识的人奔波呢?” 叶敬仲透过房门,望着院子里正在玩耍的李敏霞姐妹,道:“谢公子,你可知她们为何是孤儿?” “他们是杀人犯的孩子。”见谢粟未答,叶敬仲继续道,“李敏霞他们的母亲早逝,一开始他们爹李大靠种菜卖菜辛苦拉扯叁个孩子长大。无奈前年逢上洪水,他们家的田都被淹了,颗粒无收。朝廷本是拨了赈济的款子下来,但是由于层层克扣,实际到了他们灾户手上的钱少得可怜,甚至连买种子的钱都不够。李大也曾去求助过知州、知府,官官相护,根本没有任何公义可言。最终,李大在一怒之下,杀了前任知县泄恨。弑官是重罪,李大当场被擒,也当场……被处决了,只留下了他们姊妹叁个。” “我时常想,如果李大如果求助有个说法的话,就不一定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可……这只是做官能解决吗?官场盘根错节又根深蒂固,犹如一头巨大的猛兽,只靠一个人是无法撼动的。 “正因为如此的官官相护,无人督权,才让公权无道。因为公权无道,才会让李大想讨个说法;但也就是因为公权的无道,又让李大无处讨说法。”叶敬仲摩挲着手中的杯子道。 “谢公子,你问我为何不做官,老实说,我怕做官。我怕自己一入官场,抵制不了那种诱惑,会渐渐成为那些官官相护的一份子,还不如如今在这里做个状师,替恶人打打诉状赚些钱,照顾孩子们来得实在一些。 “你问我为何为他们奔波,他们的父母我无法救下,如今能救下他们的孩子,帮助孩子们不走入歧途,我才能寝食俱安。我并不是为他们奔波,我是为了不受自己的良心谴责而奔波。”叶敬仲放下杯子,对谢粟微笑道。 小算折服于叶敬仲的胸怀,之前的轻视完全化作了浓浓的敬佩之情。 谢粟不解道:“这里的孩子都是遗孤吗?可是,你为恶人打诉状,岂不是在制造这种遗孤惨案?” 叶敬仲淡笑地反问道:“谢公子,你觉得何谓善?何谓恶?” 谢粟答道:“人间正道即是善,损人利己即为恶。” 叶敬仲道:“小石头的父亲本是雍州流亡过来的难民,为了给孩子弄口吃的,在街上偷了一个包子,这的确是损人利己。但这真的是恶吗?已经饿到要死的地步了,偷一个包子又有什么不能被原谅的呢?然而这件事被一个巡街的衙役看到了,硬是要把小石头的父亲抓捕入狱,只为了应付知县一句‘多抓些犯人好让我升职’的话,最后小石头的父亲因恶疾病死在牢里。 “纵然偷盗是恶,但罪不至死,倘若有人能为小石头的父亲辩护,也许他就不会死在牢里,小石头就不会成为遗孤。倘若衙役巡街时想到的是不可乱抓难民的条律,而不是记着知县的功绩,小石头的父亲或许根本都无需入狱。不是我在制造遗孤惨案,而是这个毫无秩序,毫无严法的朝廷,在制造惨案。 “的确,我为恶人辩护能赚很多钱,但是每个人都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不论善恶。况且如果人人都可以因为觉得一个人是恶人就不替他辩护了,那么,如果这个人是被冤枉的,如果这个人是被屈打成招的,如果这个世道没有严法,谁来替他、替你我争取公道呢?‘无法则国不治,无势则法不行,无术则势不固’,我为恶人辩护,也不过是在维护这个吴越国的国法而已。” “谢粟,国有国法,天有天规,倘若你哪一天能明白你的傲慢之处,弄懂‘爱’的意义,我便放你出来。”脑海中那个庄严的声音与叶敬仲的话重迭在一起,谢粟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心里升起了一丝余怒。 他冷笑道:“所谓的法,不过是为了维护掌权者颜面的东西罢了!如若真要公道,便让受害人用自己的方法去找犯人算账,是杀是留不应该是他们说的算吗?” 叶敬仲又问:“如果犯人要比受害人更有权有势有能力呢?” 谢粟答道:“那就变得再强一点去算账。这个世界不就是因为弱者太多,无能者太多,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吗?” 小算闻言,皱起了眉头,想要辩驳谢粟几句,但又想到他被吴家囚禁了那么久,自然心里多少有些扭曲和受伤,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她抓住谢粟的手,悄悄地勾了勾他的手心,安抚道:“好了,现在不是你们打诉状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去找人吧。” 果然,谢粟如被顺毛的猫一般安静了下来,只是他望向天空,内心仍浮上了一丝怨怼: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有何不对?!我又有何傲慢之处?! ===================================== 作者的话: 这章可能有些无趣,接下来是几篇剧情,不喜欢的可以跳过哈~ 很感动大家对我的喜爱,也很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每天看到珍珠、收藏量、留言量的增加,都会很开心很开心。 尤其是看到有朋友留言说等我的的更新等得很着急,我很受宠若惊。 我非常理解大家的感受,因为我也追过别人的文,所以我明白这是大家对我的喜爱。 只是因为我是工作党,每天只能抽出2~4个小时来更文,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我本来是没打算写多久的,没想到竟然无意间获得了大家的垂青,真的非常感谢,是大家对我温柔的包容,才走到了现在。 这篇文估计还有很久才能完结。希望未来还能陪伴你们,直到这篇文结束。 -- 14.大小绝 “混一色碰碰胡,大吊车,封顶叁番。” “胡!抢杠开,封顶叁番!” “胡!自摸杠开,两番!” 赌坊天字包厢房里,一个黄衫少女再次推倒面前的麻将牌,笑吟吟地对桌上其他牌友道:“平胡,花开自摸,两番。诸位,付钱吧!” “你!你怎么能一直赢?你肯定作弊了!”桌上一个黑脸大汉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 本在另外一桌喝茶的谢粟,不知何时就已经移到了大汉身边,握住他作势要打人的手,冰冷地道:“既然是赌场,就要愿赌服输。” “就是就是!”小算点头,对着桌上另一人道,“况且这桌上不还是有荷官吗?他几次放你吃、碰,你都没有胡,是你牌技不行嘛。” “你!”那大汉还要动作,被荷官拦了下来。 荷官起身对小算拱手行礼道:“今日遇到贵人了,这番无礼是小店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贵人高抬贵手,给小店一点谋生机会。” 小算拿起桌上的银票,数了数道:“怎么?想赶我走了?也行,把你们掌柜叫来,我有事要找他。” “是谁找我啊?” 说话间,一个拎着鸟笼,盘着核桃的俊俏小公子,迈着嚣张的步伐走进了这间包厢。他头上戴着束发的金镶玉冠,穿一件缟白交领深衣,外罩绣金祥云的紫衫,腰间还系着一束如意流苏白玉扣,一看就是个惯爱招猫惹狗的纨绔子弟。 小公子眯起眼,打量了小算一会儿,歪头问着身边的跟班:“这是新招来的倒茶丫头?挺好的嘛,好不容易招来一个漂亮小姑娘,你们怎么能急着赶人走呢?” “呃,毛公子,这是……” 未等跟班说完,小公子机已经拎着他的宝贵鸟笼,凑到了小算身边,奸笑道:“姑娘莫怕,我就是掌柜,你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哥哥给你做主。” 谢粟看不惯他的流里流气,用折扇挡在两人之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你是谁?她相公吗?”小公子被人打断了很不爽,扭头看见了谢粟,还有后桌上的叶敬仲,不由地对小算敬佩了起来,“啧啧,姑娘不简单啊,有两个了还要找人啊?不如别找了,让我毛吉也加入一个呗?” 小算嫌弃地推开他,道:“我们是来找孩子的。一个小男孩,名叫李敏轩,时常来你们赌场的那个。” 毛吉脸色一僵,继而又笑道:“姑娘说笑了,我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小男孩过来呢?你还是去别处找吧。毛豆,送客。” 小算抱臂,道:“你们开赌场的,进门便是客,怎么还往外赶客人的?今天我是来赌的,这也要赶我走?” 毛吉道:“我赌坊定是欢喜你来赌的。只是看你一直赢下来,只怕姑娘技艺高超,我赌坊供奉不起您这座大佛。” 小算气道:“你怀疑我出千?马吊我从小打到大,靠得都是我真本事!你不服气,就来与我赌一把好了!” 毛吉见她上钩,笑道:“好!今天我就与你赌上一场,你若是输光了银两,还请您高抬贵脚,离开我赌坊。” 小算道:“可以。但如果我赢光了你的筹码,你就要告诉我李敏轩的下落。” 毛吉自信地笑道:“一言为定!只是……这马吊是你的强项,玩这个实在有失公平。” 小算问道:“那你想赌什么?” “大小绝!”毛吉笑道,“放心,这场赌博你我均亲自不过手,绝对公平。” 大小绝,乃毛吉的赌坊独创的玩法,与一般荷官摇骰子押大小有些许不同,通常赌徒可以在赌桌前见证荷官摇骰盅,这样的话,就会有人靠听骰子声音押宝,而有的人则观察荷官摇骰手法来押宝。 但大小绝则是为了保证公平性,参与游戏的赌徒都要蒙上眼睛,隔着屏风背对赌桌,确保赌徒不能看到赌场状况。同时,又为了防止荷官作弊,押宝并不是常规的买定开盘,而是先开盘公布,由所有看客见证大小结果后,双方再押注,真真全靠运气来猜。 不仅如此,大小绝的赌额也十分大,如果庄家与押家都押中,则以赌注大小判输赢,如果都没有押中,则平局无效;但如果一方押中一方没押中,那么输家要向赢家支付30倍的赌注。 因为太过绝对的玩法和高风险的赌注,甚少有人玩大小绝,基本上都是一些达官贵人为了找刺激,才来找毛吉来陪他们玩。 “金姑娘,大小绝可不是马吊那样的小游戏,这么大的赌注,你可要想清楚了?”毛吉将鸟笼与核桃递给下人,抖了抖手中的黑布,对小算笑道,“赔到倾家荡产,你可别后悔。” 小算硬气道:“自是不后悔!” 她拿起赌坊小厮给的黑布,准备走向屏风后时,谢粟拉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小算虽然不是很明白他所说的办法有何精妙之处,但还是乖巧地对他点了点头。 待两人在屏风后坐定,谢粟发话了:“毛公子,并非我多疑,只是这赌场是你开的,只由你的人来摇骰子,是不是有失公平?” 毛吉坐在椅子上被蒙着眼,自信地轻笑道:“理解理解,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再加点难度,不摇叁粒骰,而是由谢公子和我的荷官,一人摇一只骰盅如何?” 赌场的小厮得了命令,拿了两粒骰子和两个竹骰盅给谢粟二人,赌局便正式开始了。 二人开了骰盅,两粒骰子都是6,赌场的人都知道这是大,但按照规矩,他们不能出声。静默间只有鸟儿敢叫唤几句,赌场的人无一不屏声静气地等着屏风后两人押宝。 荷官开口问道:“两位押大押小,赌注是多少?” 小算先答道:“押大,1两银子。” 毛吉道:“那我押小,也押1两银子。” 两人确定后,荷官报了大小,由于毛吉是庄家,需要赔30倍银子给小算,所以除了那1两银子外,还要另付30两给小算。 30两银子,完全够一个小户人家好吃好喝一个月了,如此轻易就得到,难怪赌博能让那么多人痴狂成瘾。(类似于押1千元赚3万元,押4千新台币赚12万新台币) 第二局开始,两粒骰子分别是1和2,为小。 荷官再问:“两位押大押小,赌注是多少?” 毛吉先发话:“我这次押小,也押1两银子。” 小算为庄家,后答道:“我押小,跟注1两银子。” 毛吉笑道:“既然我们同押小,那就要分个胜负,加注10两。” 小算不甘落后也跟了10两。毛吉似乎非要压小算一头,又加了10两。小算本想跟注,但想起谢粟的叮嘱,忍了下来。 这局尽管两人都押对了,但毛吉以赌注大取胜,小算的11两银子瞬间又给了毛吉。 场面来到了第叁局,这次骰子分别是1和4,依旧为小。 小算一鼓作气,把剩下的20两银子全都押了小。 毛吉看她如此大胆,道:“金姑娘,可想清楚了?好不容易赢来的银子,押错可就没了,还要倒赔600两。” 小算坚定地道:“买定离手,绝不反悔。” 毛吉“好好”了一句,道:“金姑娘豪气!既然你那么坚定,我也押小,另加注30两,一共50两。” 小算没有加注,所以这局依旧以毛吉以赌注大取胜,小算刚赢剩下的20两,瞬间又全还给了毛吉。 毛吉笑道:“金姑娘,还赌吗?” 小算道:“当然还赌,我一定要赢回来!” “好好!果然爽快!”毛吉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第四局,两粒骰子分别是4和6,为大。 小算掏出了一张100两的银票:“我押小。” 毛吉道:“金姑娘,你要是输了,这一下子可是要赔3000两,你确定有这么多钱吗?如若没有,我可不跟你赌。” 小算从荷包里摸出刚才打马吊赢得银票,道:“真不巧,一上午就在你这赢了3400两。” “金姑娘果然赌技高超。只是你赢了一上午,也该输一输了。”毛吉笑道,“100两,押大。” 3100两就这样输出去了,围观的不少人都感同身受地不停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毛吉道:“金姑娘,我看你已经没钱了,这赌局应该结束了吧?” “慢着!”小算掏出仅有的300两,道,“我还有钱!300两,全都押上!” 毛吉摇头道:“金姑娘,就算你全押上,你也没赔的钱。就算你押10两银子,又赚不回这3000两,我看你还是莫要固执了。” 小算攥拳,忍气吞声地道:“毛老板,拜托了,就这最后一次赌局,我真的很不甘心,我肯定能赢一次的。” 毛吉见怪不怪地道:“金姑娘,每个来我这输到倾家荡产的赌徒,都这么跟我说过。你知道我怎么回绝他们的吗?认清现实。” 小算声音低落道:“如若这局我输了,我便将在这里为你打工十年来还债。” 毛吉听到她恳求的声音,把玩着耳边的头发,思考一会儿,乐道:“哎呀,我可见不得美人难过。那就跟你赌一局吧,也别打工十年了,就过来给我一个人做一辈子的倒茶丫头吧!” 谢粟在一旁听得直冒火,要不是想着等会能狠狠教训毛吉,不然他早就冲过去,把毛吉骚包的头发全给拔了。 第五局开始,在开盅之前,谢粟按住骰盅,突然发话了:“毛公子,你的赌场一天能赚多少钱?说起来,似乎达官贵人也很喜欢来这边玩大小绝,是吗?赔注9000两,你的赌场靠这种大小绝的赌法,一天就能赚回来吧?” 毛吉疑惑道:“这与我们的赌局有关系吗?” 谢粟移开手,围着赌桌慢悠悠地走了起来:“既然是达官贵人,想必赌得肯定比这还要大吧?他们或许不在乎钱,在乎的是这种旗鼓相当的刺激,所以他们十分相信大小绝是绝对公平的游戏。这种信任,比9000两肯定还要值钱吧?” 毛吉警惕地道:“你想说什么?” “这种赌上你赌坊信任的赌博,只让你赔上9000两,已经是相当轻微的赔本了呢。”谢粟踱步停在了摇骰盅的荷官面前,歪头一笑,明艳生辉,“对吧?” -- ρ◌⒅Zy.νIρ 15.出千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出千?”荷官恼道。 谢粟转身对着围观的看客,道:“诸位,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看客中有个男人大胆地问了一句。 谢粟笑了笑:“平常我们玩骰子,都是叁粒骰子,这样比大小更加复杂。毛公子为了公平起见,便让我和荷官一人摇一个骰盅,看起来确实公平了,然而实际上赌大小的概率却并不公平。” 荷官不服气地道:“有什么不公平?!” “还在装傻?”谢粟气定神闲地摇了摇他身后的鸟笼,逗得鸟儿胡乱地拍了几下翅膀,才慢悠悠地道:“这几局摇骰子,不管大也好,小也好,你摇出来的要么是1,要么是6,而我分别是6、2、4、4,这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你摇的骰子都是极小或者极大呢?” 荷官脸色一变,嘴硬道:“我我只是凑巧了而已。” 谢粟反问道:“真的吗?我看未必。你摇出1,只要我摇的结果不超过5,那就基本都是小,这局赌局有六分之五的几率是以押小结束;如果你摇6,就是更多几率以押大结束,这场赌局是大是小,岂不是全靠你们赌坊来操控决定?” 毛公子不慌不忙地答道:“谢公子,我看你是谨慎过头了,我在屏风后,还蒙着眼,如何知道荷官摇的是大还是小?” “哦,是吗?”谢粟淡笑,继而又道,“这个赌法还有一个不公平的地方。”℗ó➊八yǔ.Ⅴìρ(po18yu.vip) 看客中有人不耐地道:“又有什么不公平?” 谢粟道:“在这个赌局里,一旦成为了庄家,基本可以必胜。因为按照规则来,双方押同一处,对了,以赌注大小论输赢;错了,双方都不赔钱。那么只要后选的庄家跟着押家来押大小,只要赌注够多,就能必赢。这场赌局无非是靠财力取胜。” 毛公子不知谢粟竟是如此难缠,心中有些烦躁起来:“谢公子,赌博本来就是靠财力和运气取胜,押家倘若比庄家钱更多,不也是能赢?你说来说去,无非觉得由我的荷官摇骰子不公平罢了,那么这一局就且让你身边的叶公子来摇,这下总可以了吧?” “可以。不过确定还要赌吗?”谢粟看着叶敬仲摇完骰子后,也走回了自己的骰盅前,他对着屏风后道,“毛公子,姑且,给你一个忠告。让达官贵人们丧失了信任,赔钱事小,只怕有可能连命也要搭上去。” 可恶,这家伙怎么一套一套的?是在虚张声势吗?还是……他识破了我的绝招?不可能的!从来都没有人知道我的必胜绝招……不对,这一定是他在耍花招,怕输了赌局所以故意编排,想让我放弃赌局!想得美!我绝对要让他赔9000两出来! 毛吉被谢粟的心理战术搞得有些慌张,定了定心神后,他的口气难免地重了起来:“不要废话,赶紧开始下注吧!” 话音刚落,毛吉的耳边就传来小算自信的声音:“我押大,300两!” 这么快?毛吉开始怀疑起来,不说300两是个大数目,就是想到要赔9000两,任何人都会慎重地思考一番,为什么她这么快就决定了?难道她出千?! 是了!谢粟刚才无非是在诈我!他并不是怀疑我,而是要激我换掉荷官!这样摇骰子的大小便全是他的人来操控了!毛吉越想越不对劲,心中懊恼起自己怎么因一时之气上了谢粟的当。 谢粟循声追问道:“毛公子,决定好了吗?你押大还是押小呢?” 难道我也跟着后面押大?不,不对,这绝对不是大,我的法宝应该不会出错的。况且,他就算操控了大小,又怎么能让金小算得知的呢?毛吉沉思了一会儿,决定道:“我押小,300两。”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谢粟的目光也变得又惊又怕起来——他们没想到,这个瘦弱娇美的公子,竟是这样一个厉害角色。 谢粟抑制不住的轻笑声从屏风那边传来,这让有些心慌的毛吉更是怒从中起,他道:“你笑什么?!” 谢粟笑道:“我笑,没想到一条消息竟然能值9000两。毛公子,赌博最忌贪婪。若一开始你不想哄小算入局骗她钱财,乖乖把消息告诉我们,你就不会输。这下输了9000两,还输了名声,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输了?!不可能!毛吉脸色一变,愤而站起,摘下眼罩,冲向了赌桌。 赌桌上,两粒骰子静静地躺着,一个6,一个3,为大。曾经所向披靡的毛吉,这次真的输了。 谢粟绕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低语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出千的吗?凭你,也想占她便宜?” 毛吉看了一眼他的鸟笼,转头又不可置信地瞪着谢粟,气得全身颤抖,竟说不出话来。 谢粟起身,道:“毛公子,9000两你也可以不给,只不过按照赌约,您将李敏轩的消息告诉我们即可。” 毛公子被小厮扶着坐了下来,还未开口拒绝,就收到了谢粟冰冷的目光:“毛公子,我劝你想清楚。9000两不用给,还能卖我们一个人情,这等好买卖不常有。否则,给了我们9000两,您这赌坊就算赔得起,也不一定能开的下去了。” 这人看似柔弱,怎的如此霸道难缠?!看来今天我如若不告诉他们李敏轩的去处,他们势必不会放过我的。毛吉不禁开始后悔惹了这尊大佛,无奈放弃了赔给他们银两的想法,叹了口气,道:“李敏轩并非是我们诓走了他,而是他自己主动跟人走的。” 遣散了围观的众人,毛吉将小算等人请到厢房坐下,慢慢道:“本来赌坊就是叁教九流之地,一个孩子在这里讨饭吃自然会被人盯上,如若不出什么大事,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昨日那米商王老爷家的一个管事来我这里玩耍,看到了李敏轩有些计算本事,便找到了李敏轩,说是王老爷家的账房还缺个伙计,想揽着李敏轩进去做学徒,问他愿不愿意。我想他年岁虽不大,但由来是有主见的,他既然答应去王家,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更何况去那里肯定是比混迹在赌场要好得多的。况且王老爷是这临安城里有名的大善人,也收过不少孤儿,于是,我也便没有过问。你们实在不该来这里找,兴许他已经在王家签了卖身契,做了家奴出不来了呢。” “断不可能。”叶敬仲插话道,“敏轩虽活泼,但不是顽劣偏激之徒,怎么可能不与家人商量就去做了家奴。他若真做了学徒,必然会先回家里来报备的。” 毛吉虽然忌惮谢粟,但对于叶敬仲却毫无畏惧,盘着核桃不耐道:“你若不信,便去王老爷家寻去。对了,莫要提到我就行!” 小算竖起手指比了个“9”字,笑眯眯地威胁道:“我们自然会去王家。但是,如果我们发现毛公子你在撒谎的话,那9000两你可别想抵赖哦!” “哎呀,金姑娘,我怎么会……啊啊啊!痛痛痛!”毛吉被小算灵动的笑眼勾得心痒,伸手想要摸摸她的手指,还没碰到呢,就被谢粟一手给掰了回来,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谢粟低声道:“你再靠近她,小心我把你那身毛全给拔了。” 毛吉看了一眼谢粟亮出的竖瞳,知道遇到更厉害的同类了,吓得立马噤声,只得放弃那点非分之想。 望着灵气犹如小火炉般旺盛的小算离去的背影,毛吉扼腕惋惜道:“唉,遇到这样厉害的角色,也不知道是她的缘还是劫!真不若给了我,让我天天给她倒茶伺候都行。” “谢粟,你可真聪明,按照你说的法子咱们真的赢了耶。”去王家的路上,小算对着谢粟赞不绝口,谢粟显然很是受用。 叶敬仲也附和道:“是也是也,不知道谢公子到底是如何看出毛公子出千,还扭转了乾坤的?叶某愚笨,恳请谢公子解惑。” 看到一旁的小算也亮眼晶晶地期待着,谢粟捏了捏她的小手,道:“找出毛吉出千的方法很简单。赌博,从来不是依靠运气,想要获胜,必然要先观察、引诱,再计算、出千,最后暗示和施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赌局开始之前我便嘱咐小算,头两局不强上,只押注少许,如果输太多,只要最后一局押大即可。” 叶敬仲奇道:“你如何能得知最后一局必然是大呢?” “因为,我出千了。”谢粟笑道,“一开始,小算押的金额很小,毛吉觉得从赌局刚开始就赢,肯定会让人察觉出赌局不公平,所以他故意在第一局输给小算。在第二、第叁局的时候,他如若神技一般自信,似乎得知了骰子的大小,即使小算猜对了他也要靠赌注赢,而我也在此时发现他的荷官在靠摇极大极小的点数来操控大小。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果然在第四局荷官还在重复这种伎俩,于是第五局开始,我便揭穿了荷官,用激将法激得毛吉换人来摇骰子。那么,这时候能操控大小的,便只剩下我。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摇了6,只要不是1,小算都会赢。” “那……那如果我真的摇出了1呢?”叶敬仲被他的大胆给吓了一跳,也难得小算如此信任谢粟,倘若真的摇出1,小算就要背负9000两的巨债。 谢粟道:“那么,毛吉不会选小而会选大,同样猜错,这场赌局便不作数。” 叶敬仲疑惑道:“哦?为何?谢公子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谢粟淡淡地道:“因为我能让他选小。在前叁局的时候,毛吉后两局次次都能押对,除了荷官出千外,必然还应该以某种方式告知了他点数大小。他与小算双眼都被蒙上,自然是无法以‘看’的形式来作弊,那么最大可能就是靠‘听’。赌场上的人都不能说话,那如何能听到呢?” 小算慢慢回想:“对啊,他怎么听呢?难道是……” 谢粟笑道:“没错,就是毛吉那宝贵的鸟儿。鸟雀啼叫太自然不过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怀疑。然而那只鸟儿应该是被毛吉训练过,故每每在开盅之后它就啼叫,有时一声,有时两叁声。据我观察四局下来,点数逢大,它便啼叫单次,一声或叁声;点数若小,它就啼叫双次,毛吉便是以此来知晓点数的。所以在第五局揭我的盅之前,我确定了叶公子的点数,再趁与他们说话对质时,走向了那鸟雀,喂它吃鸟食时,故意拿出本在盅中的骰子,将1点展示与它看。鸟雀不知变通,还以为是在训练,看到眼前的骰子是小,自然会啼叫双次告知毛吉。” “原来如此!”小算恍然大悟,满脸喜色地继续夸赞道,“谢粟,你好厉害呀!这么细微的地方都被你观察到了,你以后必然大有所为的!” 谢粟看着小算一脸崇拜的样子,心里痒痒的,要不是碍着有旁人在场,他必然要把她拖到小巷子里,哄她让自己捏着她的脸亲个够。 叶敬仲听了后反倒一脸沉重。谢粟是否大有所为他不知道,但谢粟心机与城府如此之深,天性单纯的金小算岂是他的对手,如若两人日后情意淡了起了龃龉,小算必是被辜负被情伤的一方。 ============ 作者说的话:最近弟弟回来了,超级忙,又逢上清明,所以更新慢了点,大家请多担待。 -- ρ◌⒅Zy.νIρ 16.叁神娘娘 叁人谈话间,就已经走到了王府门口,向王家奴仆报上名讳后,叶敬仲凭着他举人状师的身份,得到了王老爷的邀请。 “听闻王老爷是个大善人,经常收留孤儿,不知王老爷是何时想到结这善缘的?”去往王府中堂的路上,谢粟开口问到身边的奴仆道。 那奴仆弯腰答道:“老爷曾经生了一场大病,病中见到叁神娘娘显灵,尔后老爷竟然不治痊愈了。从此老爷便信奉叁神娘娘,广结善缘。” 谢粟闻到空气里飘浮的淡淡臭味,笑道:“王老爷是个好人,想必对那些孩子肯定很好吧?” 奴仆道:“这是自然。这些孩子老爷不仅现在照顾他们,还为他们安排好了后路,等他们长大了点后,多数跟着家里的生意走南闯北,在外面自立门户。” 谢粟闻言,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跟着奴仆进了中堂客厅。 “哎呀,叶状师大驾光临,王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呀!”还没见到人,就听见穿堂玄关后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看到王老爷拱着手从后面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点头哈腰的管家。 传闻王老爷已经是古稀之年,然而他鹤发童颜,目光矍铄,身形清瘦,根本不像有70岁的高龄,说他只有40岁,小算都会信。 叶敬仲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拱手行礼道:“王老爷言重了。敬仲贸然来访,失敬之处还请王老爷多多担待。今日敬仲叨扰王府,是有一事相求。”℗ó➊八yǔ.Ⅴìρ(po18yu.vip) 王老爷在堂前的八仙桌旁坐下,一边嘱咐下人呈茶,一边慈眉善目地问道:“哦?不知叶状师所谓何事呢?我王某能帮上忙,必当义不容辞。” 叶敬仲道:“敬仲家旁有一邻居,姐弟叁人来临安求讨生计。今日大姐得知其弟李敏轩来贵府讨得账房学徒的活计,特意叫我过来代为探望,带些衣物家用与他。” 王老爷闻言,拨茶碗的手一顿,随即笑道:“原来如此。昨日是有一个小神童来我府上做工,没想到竟是叶状师的熟人。只是这小神童初入我府做学徒,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今日一早便和账房先生出去巡账了。” 叶敬仲在王老爷这儿得了李敏轩的消息,忐忑的心有些安定了下来,但又随即焦急地道:“敏轩在王老爷府上谋生计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只是不知敏轩何时能回来,我好将他家姐托付的东西给他。” “叶状师,莫要着急,我这就叫人去请他回来。您现在在此等候,估计不消两刻钟就能回来。”王老爷和气地安抚叶敬仲后,转而叮嘱下人道,“你且吩咐下去,叶状师今天要在这儿用午膳,顺便给叶状师叁人续上热茶。” 家奴得令,给小算叁人的杯子里续了茶。 小算揭开茶盖,闻到了明前龙井的清香,勾得肚子早就饿了的她忍不住垂涎叁尺,上一盏茶就属她喝得最快,犹如牛饮。不过她终究记得自己是在别人家做客,也学着王老爷装模作样地用茶盖拨了几下茶汤,聊表一下自己的淑女礼仪。 正当她抬起茶盏准备入口时,她忽然瞥见对面的谢粟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多日来的默契让小算迅速明白谢粟的意思,她对谢粟轻轻地眨了一下眼,抿了一口茶,道:“王老爷,你府上的东西可真好,这明前龙井好……” 话还未说完,小算便晕趴在了椅子旁的茶桌上。 “金姑娘……”叶敬仲见此,大惊失色,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不想没走两步,他眼前一黑,也倒在了地上。 王老爷一碗茶饮尽,冷冷地看着已经昏迷的叁人,合上茶盖,对心腹道:“把这叁个碍事的送到叁神娘娘那里去。王府是福兴之地,见不得血光。” 王府宅院北边不远处有一座山,叫做来兮山。整座山都是王家的产业,有人说那里埋着王家的财产,也有人说那是王家选的风水坟地等等,他们猜测有很多,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里其实是王家供奉的“叁神娘娘”的修炼道场。 来兮山的某个山洞里,李敏轩终于等到了“叁神娘娘”出洞去王府的时机,本在竹榻上装睡的他迅速起身,走到某个扎红头绳的女孩身边,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声若蚊蝇:“七宝姐姐。” 七宝闻声,唯恐惊醒竹榻上其他的孩子,连忙也从竹榻上轻轻地起身,跟着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某个高墙底下。 叁神娘娘在自己的洞府里修了一个很深的地洞,把那些被王老爷骗来的、抓来的孩子,都关在这个地洞里。虽说是地洞,但里面别有洞天,有给孩子们玩耍的石林,也有供孩子们吃饭落座的石桌石凳,每人都有一张休息睡觉的竹榻;甚至为了给他们养身体,还给他们修了温泉。 地洞看起来除了没有自由,温饱与享乐都有,但李敏轩知道这是因为叁神娘娘喜欢吃肉质健康心有灵气的孩子,而不是真的喜爱他们而打造的“乐园”。 毕竟他在昨晚入睡前就发现,那个自己刚来就和自己打招呼的小男孩不见了,其他孩子说那个男孩是经过了考验,去跟叁神娘娘和王老爷去发财了。在赌场也算是摸爬滚打过的李敏轩并不相信,直到遇到了在这里被关了十多天,与他有同样想法的七宝,他们悄悄地商议了过后,决定趁着哪天“叁神娘娘”出了洞府,就偷爬上去回家。李敏轩要回家见姐姐,而七宝则是要找到与她同来,却莫名失踪的妹妹九宝。 他们没想到时机来得这么早,所以他们趁此机会迅速动身,想赶快攀爬出地洞。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才爬到一半,便有一个男孩发现了他们的行动,站在墙壁下仰望着他们,神情很是愤怒。 其实地洞的墙壁并不高,估计才3、4米的距离,七宝观察了很久,只要顺着石头攀爬上去,基本都能出了这个地洞。 大多数孩子们是因为畏惧叁神娘娘,而不敢攀爬。 但有些孩子们则是敬畏而热爱着叁神娘娘,他们觉得是叁神娘娘让他们不再颠沛流离、饥寒交迫,他们害怕叁神娘娘发现有孩子逃跑,从而迁怒到不再豢养他们,让他们失去这样稳定的生活,所以他们自发地帮助“叁神娘娘”维持这样的秩序,不允许任何人攀爬这道高墙从而惹怒叁神娘娘。 这也是为什么李敏轩他们要躲着孩子们,在不惊扰他们的情况下溜走的原因。 “阿年,我们准备离开这里。”李敏轩扭过头,俯视那个男孩道,“你难道不想走吗?” 阿年怒道:“不想!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万一叁神娘娘发现你们走了,认为是我们放跑的,从而不给我们饭吃了怎么办?!你们不能走!” 李敏轩没有停下动作,而是一边安抚他,一边慢慢摸着石头,道:“阿年,叁神娘娘给你饭吃,是为了把你养肥了,总有一天她会吃了你的!你难道没有发现小蒿子昨晚失踪了吗?” “你快下来!”阿年道,“叁神娘娘才不会吃了我!就算叁神娘娘吃了小蒿子,那也肯定是小蒿子惹怒了叁神娘娘罪有应得,只要我乖,她就会一直养着我们,不会吃了我!” 七宝也劝道:“如果万一呢?阿年,你难道就为了吃饱饭,甘心忍受随时被他人吃掉的危险吗?逃出去,你也能吃上饭的!” 阿年恼道:“我才不要出去!我在外面一直流浪,从未吃饱饭过,在到这里才不愁吃喝,还有可以玩耍的地方,我为什么要走?你们两个才是白眼狼,背叛叁神娘娘!我要告诉大家!” 李敏轩见规劝无望,只得恐吓道:“你喊吧,你把叁神娘娘喊过来了,我就说是你放跑我们的,不过临时反悔了,你说叁神娘娘会不会听你解释?” 肯定不会!阿年被噎到了,久久没有回答。 李敏轩边爬边道:“阿年,你不跑就算了,现在赶紧回去午睡。如果我们俩被抓到了,也不会连累你,否则的话,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阿年还想说些什么,无声地张了张嘴后,最终还是悻悻地回到了竹榻卧室那边。 李敏轩不再磨蹭,迅速地爬上洞口,伸手拉起跟在后面攀爬的七宝。等两人终于都上来了之后,他们气喘吁吁地躺在洞口,打算稍作休息后再逃出洞府。 没等两人喘完气,洞府的门口就传来了声音,李敏轩跟七宝闻声赶紧爬起,藏到洞府的一片石笋后面偷窥洞内情形,却不想让李敏轩见到了熟人。 “叶……”哥哥,李敏轩看见王府的家奴们把叶敬仲叁人抬进了洞府,差点激动地低喊了出来,幸而看见跟在家奴后面的叁神娘娘,他硬生生把后面的声音全部咽了下去。 叁神娘娘跟在家奴后面,身姿妖娆地走进洞府,声音妩媚:“照理说,我是不会动这种老掉牙的成年人的,只是看在你们王家如此乖顺地服侍我的面子上,才帮你们‘消化’这些问题。记得回去禀告你们老爷,不要什么解决不了的人都往这里送,我嫌臭。” -- 17.蛇群 家奴们恭敬地答应了叁神娘娘一句,便鱼贯而行地出了洞府。 叁神娘娘看着晕倒在地的叁人,忽然弯下腰细细地嗅了起来。在靠近谢粟的身边后,她笑着伸出了手,那又长又尖的指甲朝着谢粟的喉咙戳去,看得李敏轩又急又怕,想要冲出去救谢粟叁人,却被七宝死死地拉住了。 没等叁神娘娘戳穿谢粟的喉咙,旁边的小算猛地睁开了眼,又是大力一脚,猝不及防地踹飞了叁神娘娘。 叁神娘娘“哎呦”一声摔倒在地,在看到小算叁人从容不迫地站起来后,怒目圆瞪:“你们装晕的?!” “自是当然。”小算拍了拍满是灰尘的屁股,道,“不然怎么能见到您这位叁神娘娘呢?” “果然!论狡诈,你们人比妖还要更胜一筹。”叁神娘娘冷笑一声,食指在空中轻点,幻化出叁条白光的绳子,指引绳子袭向了叁人。 小算见状,从腰间掏出苦无扔向空中,截断了那叁根白光绳子:“你是妖?!” 小算是神偷,不方便舞刀弄剑,所以为了防身,她特意选了苦无这样小巧、方便携带和藏匿的武器,除了遇到了很大的危险,否则从不轻易示人。更重要的是,她的义兄柳沧澜因为放心不下小算下山修行,所以将她的苦无全部供在佛台上开光过的。苦无对付妖器很有效果,但用过一个就会少一个,必须省着用。 “呵,有点本事。”叁神娘娘冷嘲了一句,从掌中幻化出一把宝剑,“知道我是人是妖还是神又有什么用?反正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只见寒光一闪,叁神娘娘的剑刃已刺到了看起来最柔弱的谢粟的喉边,小算危急之中扑倒谢粟,带着他在地上滚了一圈。 “嘶”的一声,剑刃已然在小算背后的衣服上划破了一道口子。谢粟见状,对着叶敬仲怒喊道:“吹熄蜡烛!” 这里终究是不见天日的洞府,为了照亮洞府叁神娘娘只能终日点着蜡烛。 叶敬仲闻言立即吹起了蜡烛,叁神娘娘气极,转而提剑在明暗之中攻击叶敬仲。 趁此机会,小算又掏出叁把苦无,丢向叁神娘娘的后背,试图刺伤她。然而叁神娘娘像是后背有眼睛一般,在听到那叁把苦无破空而来的声音后,迅速将剑挡在了自己的后背,叁把苦无被击落在地,没有伤到她分毫。 洞府里的蜡烛实在太多了,只要叶敬仲一个人根本吹不过来,李敏轩见状再也忍不住,从石笋后冲了出来,帮叶敬仲开始吹蜡烛。七宝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他出来帮忙灭蜡烛。 “敏轩!” “你们两个小崽子!” 看到李敏轩安然无恙,叶敬仲激动极了,但不等他靠近李敏轩,叁神娘娘已经愤怒地拿剑砍向了两个孩子。 “圣谛光明,大乘正道,定!” 小算见此,已然顾不上许多,两指夹住那张之前准备对付罔像的保命符,边念起口诀边将符纸扔向叁神娘娘。 那符纸闪着金光,如破风之剑袭向叁神娘娘的身上,叁神娘娘提剑抵挡不得,被定在了原地。 “叶公子,快!带孩子们离开!这符抵挡不了多久的。”小算一边促催着叶敬仲带李敏轩离开,一边走向了石笋旁的地洞口。 “你干什么?!”谢粟急忙抓住小算的手腕,不让她前行。 小算忙道:“你看到李敏轩身边的小女孩了没有?她肯定也是被抓来的,这里必然还有其他孩子,我要救他们出来!” 谢粟拽住她,道:“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叁神娘娘是修炼了七百年的妖怪,功力比罔像强多了。没等你救出孩子,她就已经挣脱了你的符纸了!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走不了。” 果然,话音未落,一道强力的冲击波袭来,将小算两人撞到在地,叁神娘娘已经震开了符纸。小算还想掏出苦无,但无奈那冲击波力道太大,她被撞得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谢粟将她抱在怀里,想要带她离开洞府,叁神娘娘却在后面持剑追来,拦住了他的步伐。 蓦地里青影一闪,一条长鞭击向叁神娘娘,正是谢粟避开了叁神娘娘的攻击,他一手抱住小算,一手甩鞭缠住了叁神娘娘的宝剑。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叁神娘娘不恼反笑道,“你的身上有一丝很特别的灵气,很纯净很美味,我今天必须要吃掉你,好助我修炼成妖主!” “呵,好大的口气。你才区区修炼了七百年,就做梦想当妖主。就算你靠着吃小孩子快速提高了修行,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就不怕恶果反噬吗?!”谢粟望了怀里的小算一眼,飞快地转移话题道。 叁神娘娘并不知道,谢粟与小算夜夜交欢,身上早就染上了小算的气息,那丝特别的灵气不是他的,而是小算的。幸而谢粟因提防毛吉对小算的觊觎,早就将小算身上的灵气隐去,否则今日要被吃的就是小算了。 叁神娘娘用剑拽了拽谢粟的鞭子,笑道:“怕?该怕的应该是你吧?放心,我会物善其用的。我的子孙孩儿们会慢慢品尝你的肉,也不枉你生了这么一副有灵气的好身体。” 说罢,她吹了一声口哨,山洞里瞬间涌出了一大群蛇,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它们吐着舌头“嘶嘶”地爬向了谢粟。 没错,这些蛇就是叁神娘娘的徒子徒孙。而她也根本不是什么叁神娘娘,而是名叫“拉弥亚”的蛇妖,喜爱吞食儿童来提升道行。 王老爷也是拉弥亚的信徒之一,那些地洞里的孩子都是王老爷替她寻来的“食物”,作为交换,拉弥亚保着王老爷的荣华富贵,并帮他延年益寿。 谢粟看着那铺天盖地的蛇群,轻轻一笑:“你的子孙孩儿?真是自不量力。” 谢粟用鞭子甩开了拉弥亚手中的宝剑,然后轻轻地放下小算,将她靠在石笋旁。随后,他又从手中幻化出一根玉笛,吹奏了起来,曲调悠长悦耳。 那些原本爬向他的蛇群,听到笛声后,像是被训练成军般调转方向,齐齐地向拉弥亚爬去。 “蟠龙笛?!你是妖……啊——!” 看清楚谢粟手中的玉笛后,拉弥亚大惊失色,深知自己惹了不应该惹的人物,只是为时已晚。她话还没说完,那群游蛇就已经攀爬到了她的身上,毫不留情地开始撕咬她的肉,可怜一个妙曼的身体刹那间被就啃成了一架白骨。 谢粟慢慢地走向那架白骨,群蛇纷纷恭敬地退到一旁给他让出道路。也有几条蛇忍不住地爬上谢粟的脚背,亲近地用脑袋蹭蹭他的脚踝,表达慕孺之情,却被谢粟冷漠地踢开了。 一颗黄澄澄的妖丹在白骨间隐隐约约闪耀着。谢粟弯腰拾起那颗妖丹,抬手在空中照了照,虽然成色不佳,但好歹也有七百年的功力在,他还是将那颗妖丹吞了下去。 没想到,妖丹像赌盅里骰子一般,在谢粟的胃里琤琮跳蹦,仿佛搅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谢粟也高估了自己现在体质,他本就刚从锁仙阁里出来,靠着吸小算的灵气,功力才恢复了叁成不到,纵然如此,他也根本无法迅速承受这么凶猛的妖丹。 毕竟那颗妖丹是练过邪魔外道,沾染了鲜血浊气的。而他这些天与小算恩爱交欢,吸她的灵气都是优质而干净的。对比之下,更是加重了他消化这颗妖丹的困境,犹如一个吃惯了清淡素菜的人,忽然改吃麻辣火锅,那股辣痛从胃里横冲直撞地烧到了心脏。 谢粟想要静坐运气消化妖丹,又担心小算的身体,只能强撑着捂住胃走回小算身旁,弯下腰试图抱起她。 谢粟的手没扶稳小算,她的头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上,没想到,她闷哼一声被撞醒了过来。 小算睁开眼就看到谢粟苍白的脸,神色似是忍耐了巨大的痛苦,她担心地急道:“谢粟,你没事吧?!” 见到小算并无大碍,谢粟终于放下了心,身体承受不住地轻晃了一下,安慰她道:“我……没事。” 小算连忙扶住他的身体,慌道:“我看你不像没事的样子!你到底怎么了?叁神娘娘呢?是不是她害了你?” 谢粟抬手指向白骨道:“她死了,自食其果。她是一个蛇妖,驾驭不了她的蛇子蛇孙,被那群蛇咬死了。” 小算闻言,急忙摸上谢粟的身体:“那你呢?蛇有没有咬你?你是不是中了蛇毒?” 谢粟本想默认,看到小算真挚地担忧他的神色,低声含糊道:“她是妖,妖全身上下都是毒,我是中了她的毒。” “那怎么办?”小算想到当初他们在河东村遇到了罔像,她也是中了妖毒,是谢粟帮她解的毒,不由地轻声道,“是不是……淫毒?” 虽然小算误会了他的状况,但如果靠吸小算的灵气来净化这颗妖丹,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可不怎的,谢粟此时却开不了口。小算见状,拉起他的手,快步走进拉弥亚宝座后的一间密室里。 小算将谢粟推倒在密室里的石床上,俯身看着他的眼睛,低头吻了他的唇,温柔地道:“阿粟,不要害羞。这次换我给你解毒。” 一声“阿粟”,犹如凌空一箭,击中了谢粟的胸口,将他所有理智都击碎成片,片甲不留。 谢粟猛然翻身,化被动为主动,将小算压在身下,狠狠地吮上了她的唇。他要将她那张甜蜜小嘴里的津液吸得殆无孑遗,看她还能不能再说出扰乱他心神的话来。 神啊,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口的人呢? ======================== 作者的话:接下来小算要被谢粟的真身这样那样,所以这个H可能会是某些人的雷点,所以要收费一章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