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游戏》 01 ☆☆ 坐在高级豪华的轿车内,心里波涛汹涌,极度不平衡。 同是十几载寒窗苦读,看别人年薪数百万,而自己每个月就被几千块钱随随便便打发了,不由得越想心越酸了。 “你怎么了?”问我话的这个男人是我交往了两年多却至今没有上过床的男朋友。现代人交往了两年却没有上过床的很少吧?可是我却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还没上床呢?因为我喜欢看性爱小说,怕自己做过后便会对性爱小说失去兴趣了。 “没。就无聊的发会儿呆而已。”我摇摇头,没敢告诉他,我现在是在嫉妒他。 听此,他软软的笑起,道,“真不懂你,怎么老喜欢发呆?”顿了顿,他又问道,“想吃点什么?” “川菜。”我笑着回答。 “好。”他温柔应声。 这个城市里虽然有名的餐厅很多,但是每一个餐厅里提供的食物都各有不同。 我的男朋友算是很会宠女人的那一种男人,他总是彬彬有礼地问我要吃什么,然后他会很耐心地开着车,绕着繁华的街道,寻找有我喜欢的食物的餐厅。 虽然这只是个很简单的举动,但其中隐含的体贴让我很是感动。常常会想这样的男人我要不抓回去当老公,真会一辈子后悔呢。 正想着,我便看见了一家川菜餐厅,他把车子开到餐厅门口的车位上停好后,下了车,又很是体贴地跑到另一边去给我开了车门。 我含笑地下了车,优雅地挽着他的手臂,踏上了大理石台阶,进入了餐厅的自动门。 “欢迎光临。”一位穿着旗袍的服务员笑容满面地招待我们上了二楼。 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坐落,他跟着坐到了我对面去。刚坐定,便有一名服务人员上前来,他向我们递上了两份菜单。我微微挥手,示意服务员收回一份菜单,反正我喜欢吃什么,我的男朋友都懂得,由他点就成。 他笑望我一眼,优雅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菜单对服务员报了好几个菜名。 那服务员一一记下,接过菜单便退了下去。 还未上菜前,他会配合着我,陪我聊一些我感兴趣的话题。说说笑笑了一会儿,我们点的菜便上桌了。他体贴得帮我布菜,我也偶尔做体贴的夹一些菜给他。 “来,尝尝这个。”我又夹了一串菜递进他的嘴里,无意的一瞥眼,却惊心发现他的衣领遮掩处有一角红艳艳的口红印子。 刹那,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心头,我脑袋嗡嗡直响,眼眶胀得像是要崩裂了,眼底有一股湿漉漉的液体不受控制得往外涌出。 “你怎么了?”他紧张地站起身来,绕过半圈桌子走到我的身边来。 我摇了摇手,道,“没事,菜太辣了,辣得我受不了了。” “你不是最爱吃辣吗?怎么还会被辣出眼泪来?”他浅笑悠然地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覆在我的背上轻轻拍抚着。 我连忙躲了开去,动作太大,当我转头看他时,只见他的身子僵在那里了。 我不予理会,抽了张纸巾,擦拭掉有点莫名其妙的泪水,眨眨眼睛,对他笑道,“人多,我不习惯亲密。” “……”他眼神认真的看着我,并没有开口说话。 ☆☆ 一顿饭在郁郁寡欢中快速吃完,我们沉默不语地走出了餐厅。 接下来,我并没有走向他的车子,而是径自往前走去。 他见我往前走,把双手插进裤兜里,跟在我的身后,陪着我走。 走了好一会子路,过了街道的繁华路段,行人渐渐稀少。在一颗树下,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面对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我们分手吧。” 他身子一震,漆黑的眸子复杂地盯着我看。沉默了半响,他才开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耸了耸肩,笑道,“我还以为只有女人喜欢问为什么呢。”反正要分手了,分手后我们两就是“陌生人”了,既然是陌生人,那么他有何毛病,关我何事?我没有那个闲心去指出一个陌生人的毛病。这好比是在街上看到一个男人的裤子拉链没拉上,我最多只会多看他两眼,而不会鸡婆的跑上去告诉他:“喂!先生,你的裤子拉链没拉上呐,赶快拉上呐。”这样不仅他尴尬,我也很尴尬。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你突然冷淡的说要分手,难道不该给我理由么?”他的温雅的声调微微拔高,显然是动怒了。 我咯咯笑起,看向天空,道,“说了理由也是要分手的,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他冷冷地盯着我看,很有压迫感。 我低低叹息,本想和平分手的,可是好像是不行呢。我浅浅勾唇,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衣领处。 他歪过头去,纤长手指一挑衣领,轻缓一摸脖子,指腹上便粘上了红色的口红印子,他的眼神明显一恼。我讽刺一笑,猜他定是在恼那个在他衣领上留下唇印子的女人吧。 他抿了抿唇,烦躁地抽出一根烟,点上了,连续吸了好几口。半响,他眸光复杂地盯着我看,道,“到我这个岁数的男人性欲特别的强,这点和你们女人完全的不同!结婚以后,我保证便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他一脸的坦然,可是这种坦然却让我很不舒服。 我不由耷拉下眼皮,懒懒地笑,并不回话。心里却暗暗在骂:放屁!谁告诉你女人没情欲了?! 许久见我没有说话,他拧紧眉头,烦躁地把烟扔进树边的垃圾桶里,抬眼对我说道,“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你回去好好的想想,如果真觉得不能和我处下去了……那么我们再谈。” 我抬眼望着他诚恳又清澈的眼睛,呆愣在原地,就是没有点头。从他的低声下气焦躁难安的神色里我可以看出他对我的喜欢和在乎。 想到这,我愣了一下,呵,我真傻,怎么会认为他不喜欢我才去跟别的女人搞呢,如果他不喜欢我,就不会同意和我谈了两年之久的无性恋爱。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只是,我心底有一个承受的底线,而他已经超越了底线,那么我便无法接受他了…… 见不到我表态,他只低低一叹,伸手就要抱我的肩膀,我快速地躲开了。 他的身子一僵,抿了抿唇,眼中焦虑更甚。 我笑着摇摇头,淡淡道:“不用了,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话音落,我转身正想离去,他一个用力,双臂把我紧紧捆进他的胸膛里。 他呼吸温温地喷洒在我的脸颊上脖子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和别的女人来往了。”他顿了顿,再道,“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生子,白头到老,你说你喜欢慢慢培养的感情,我依了你,慢慢地来;你说你不喜欢太过亲密的接触,我也依了你,无论多么想要紧紧把你揉进怀里到最后都会努力克制住。……而且你妈妈也很喜欢我,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挣扎出了他的环抱,冷笑道,“我妈妈喜欢你,那是因为在她眼里你是一只有钱的金龟婿。”这话说出来会很打击人,不过我说的却是大实话。 “我不在乎这些。”他淡笑。 原来他一直知道我老妈图得是他的什么,可他说不在乎?这点倒让我感动了。我笑了笑,柔了语气,“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不是做事特别绝情的人。“抱歉,浪费了你两年的宝贵时间。” 他摸了一把脸,嗓音带着丝沙哑道,“我不逼你了,你回家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摇摇头,道,“不用了,因为我已经考虑好了。” 我咬了咬下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毕竟相处了两年之久,或多或少会有感情的,就跟他说说我放弃他的理由吧(希望他下一次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权当他待我温柔的回报:“我心里有一条感情承受的底线。”我顿了顿,接着道,“在你没有跟我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之前,你的花天酒地我都可以原谅。但是你在是我的男朋友的情况下,依然还在外边玩女人,这对我来说便是无法原谅的背叛!因为这种背叛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底线,所以……”说到这里,我不能克制地停顿住了,我难受得闭上眼睛,苦涩道,“所以,我们好聚好散吧。” -- 02 ☆☆ 回到了公寓,我踢掉了脚上的鞋子,也不趿上拖鞋,光着脚丫子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顺便把皮包扔到了茶几上。 这时从皮包里传来了手机的铃声。我拽来皮包,拿出手机,见是老妈的手机号,立马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便传来了老妈软软的声音,“木木,明儿就是十一长假了,你考虑好要去旅游,还是直接回家来?” “……去旅游。反正是公司出钱,不去白不去。”我笑道。 “嗤!你这孩子~”妈妈在电话里笑了一声,“我以为你要跟家明一起去旅游呢。” “妈……”我低低地叫了一声。因为我和家明是由相亲认识的,所以我和他分手的事情必须得告诉妈妈,这是必须的交代。 “木木,怎么了?”妈妈的声音有些担心。 我吸了吸鼻子,笑道,“妈,我和家明分手了。” “这是怎么了?家明一直都对你很好啊。” 我眨了眨要掉出泪来的眼睛,道,“妈,他并不适合我。” “你这孩子!家明这么好的男人,你有什么好嫌弃的?” 我笑笑,回道,“妈,我知道他很能干,日后定是前途无量,抓住了他,生活必定无忧。但是两个人要生活在一起是需要缘分的。” “木木,你太冲动了,你该多考虑。”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已经决定要和他分手了。”女儿在妈妈面前总是任性的。 “好,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分手?”妈妈显然是动气了。 “性格不合。”我随便捏了一个理由。 “性格不合你还能和他处了两年久?”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 “我感情神经比较弱,现在才发现嘛。”我揉揉额角,很是头疼。 “木木,你给我说实话!”妈妈电话里的声音很严厉。“你们相处了两年了,怎么说分手就分手?” 我沉默了半响,才很正色地对老妈说道,“妈。我对感情有一个底线,他超越了我的底线,所以我们注定不能生活在一起。”我本来想,我和他一定会结婚生子的,可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做世事无绝对了。 “木木,生活有时候不会像书里写的那样完美。让你多读书是要你明白识理而不是要你成为书呆子!” “妈,我知道,以他一个月薪好几万的青年才俊,对我这个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千块的姑娘来说简直是可遇不可求,如果遇到了就不应该放手!──但是我真的无心于他了。因为在女儿看来男人有钱没钱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作风必须得正派。我不渴求书里面那种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爱情,我只是渴求一心一意的感情。……妈,请您体谅我……”我妈妈是个中学语文老教师,思想不是那么保守,所以我并不忌讳对她说出心里话。 老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低低叹了口气,“唉。” 再次沉默半响后,老妈才开口说话,“那‘十一’你就不要去旅游了,回家来,妈托同事再介绍几个给你认识。” “不行啊,我名都报好了,要是不去,会给领导留下不好印象的。” “……那好吧。天很冷,你多带几件衣服去。” “知道了妈~~都十点了,您快去睡美容觉吧。” “嗯。” “妈,晚安~~”说完,不待老妈再说话,我便按下挂机键。 呼,终于挂电话了…… -- χℝ⒪ⓤгΘⓤщⓤ.c⒪м 03 刚才对老妈说要和公司的同事去旅游根本就是乱扯,原本的计划是想跟家明一起去希腊游玩的。 长长吁了一口气,公司那边名额已经定下了,现在说要去已经来不及了。自费旅游又太孤单,完全提不起劲儿来。 咬了咬下唇,暗道,算了,这七天时间就在公寓里过吧,权当修身养性。 牙齿也不想刷了,扯了皮包,拿了手机就直接进卧房去。 开了灯,插了笔记本电脑的电源,打算通宵玩游戏。今晚是注定睡不着觉的,既然睡不着,何必强要自己睡?玩玩游戏,打发一下时间 。 算算时间,已经有两年没有碰过游戏了。也不知道现今流行什么游戏。 点开了百度网页,打上“游戏”这两个字,点击“百度一下”进行收索。查到了关于游戏的信息有100,000,000多条。 我不由惊叹,现今的游戏还真多。 百无聊赖地移动鼠标一行行往下看,没有遇见合意的就点击“下一页”,依然没有见到合意的便继续点击“下一页”…… 也不知道用鼠标点击了多少次“下一页”。当我看见了一个标题是“乙女向恋爱养成XXX游戏”的时候,不由被吸引住了。 随意地瞥了一下页数,发现是个相当喜剧的数字:41。这两个数字合在一起,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作为日期使用──四月一号:愚人节。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摇摇了头,微微拧眉,今晚是怎么了,净注意这些无趣的东西? 回头再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在四月一号这个日子里被人整的次数太多了,所以见到41这两个数字便立刻联想到四月一号了。 点击标题,进入了该游戏所在网页。 进入网站,看了游戏的内容简介,这才知道原来是个女性向恋爱养成h游戏! h游戏!我精神兴奋了一下下,口水不停的流。要知道我最兴趣的就是这个了。咦?还是国语版的呢,我不由更兴奋了起来,想在大学那会儿,日本出版的乙女向h游戏我玩了个遍,虽然日本的男性声优的叫床声特别的磁性,但是遗憾的是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现在好了,我既可以玩得开心,又可以听得“酥”心。 ……Ⓟ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看看网页上贴出的游戏封面图,只觉得游戏里面的四个男主真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嗯,只是看着好像少了点什么…… 努力想了想,才看出来,原来封面图少了游戏的女主角。 我左手撑起下巴,蹙起眉头想:这会不会只是个噱头?里面的游戏根本就不是乙女向恋爱h游戏?有病毒没?下载后,电脑黑屏了怎么办? 犹豫了许久,最终是色心战胜了对电脑中毒的担忧,点击鼠标,下载了……!! ☆☆ 乙女向恋爱游戏是专门为女性而设计,女人追男人的恋爱养成游戏。此类游戏以精美的画面取胜,赢得了众多女性玩家的青睐。再加之男优既性感又柔眉的配音,怎么不叫女生心跳加速,爱之若狂呢? 只是我还从来没有在哪款游戏里见过像这款游戏这么好看的人物形象,且看封面,好像是3D动画版的!! 心儿兴奋到砰砰直跳,希望不会是虚假噱头~~ …… 资源下了大半夜,终于是下完了,打开软件,差点晕倒,居然是99G的!! 安装后,对着电脑桌面上出现的一朵奇怪的四叶花瓣,双击鼠标,打开了游戏。 电脑屏幕上有一红帘缓缓拉开,出现了游戏女主角身份的九个选择选项。 【1:公主(皇帝之女);】 【2:郡主(王爷之女);】 【3:萧相千金(权相之女);】 【4:谢家姑娘(内阁大臣之女);】 【5:叶家姑娘( 商贾之女);】 【6:农家女(农户之女);】 【7:花魁(风尘女子);】 【8:卖身女婢(穷人之女);】 【9:家生女婢(家奴之女)。】 咦? 我愣了一下,这和我曾经玩过的那些恋爱养成游戏完全的不同! 不过疑惑归疑惑,游戏下了就要玩,没有玩过不是更好?玩得更加刺激。 …… 人物的身份选择…… 我用中指点了点下巴,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若要选择当个公主的话,注定是表面风光,内里辛酸,整日里定是钩心斗角,尔虞我诈。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累”!所以,我不选择当‘公主’。──第一个选项排除! ‘萧相千金’,权臣之女,这个身份有一定的风险!权臣,权臣!手里头有权的人会得罪一些个人,这是必然的事情,而且权臣最容易受到皇帝的猜忌。要是游戏玩到中途来了个被抄家灭族的,那就悲剧了。所以,这个我也不选了。──第二个选项排除! ‘农家女’,唉,我本就一农家女,游戏里不太稀罕再玩农家女。再则农家女要征服那么多的男人,难度系数相对来说比其他选项要大(因为“灰姑娘”虽然惹得“王子”怜爱不已,但是很少有“灰姑娘”能够修成正果,变成一个与“王子”匹配的“公主”。)。我的挑战心不强,不选!──第六个选项排除! ‘花魁’,我认为这个难度系数应该是很低吧,挺适合只想玩h游戏的玩家把玩。因为风尘女子要和游戏的男主XXOO很容易,有了XXOO,要产生感情也应该很容易吧。嗯嗯,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怎么讲呢,何苦自做贱哩。好好的王侯千金不去当偏要去当妓女?不想选!──第七个选项排除! ‘女婢’,我认为它的难度系数应该和‘农家女’一样的高,很适合高智商的玩家把玩。只是为奴为仆的日子会很不好过,我又没有被虐的倾向,不选!──第八个选项和第九个选项排除! 剩下的‘郡主’、‘谢家姑娘’、‘叶家姑娘’这叁个选项倒是还合我的胃口。人物背景不复杂,挑战性不高也不低,很适合我这个智商不高也不低的人来把玩。 ‘谢家小姐’,内阁大臣之女,这个身份的女子很容易被迫选入宫做个皇帝的女人,然后落了个和心爱的恋人生生离别的下场。如果选择这个选项的话,产生感情纠葛的风险很大。苦情戏呀,想想就觉得心酸,不选了。──第四个选项排除! 经过一连串的排除,剩下了‘郡主’和‘叶家姑娘’。 ‘郡主’吧,这个人物的地位挺高的(虽然比公主低),接触的人物一定复杂,会见到皇帝、太后那是肯定的。见了皇帝、太后那必定是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们要你跪你就不能站,要你哭你就不能笑,呃,活得挺憋屈的,还是不要选‘郡主’了。──第二个选项排除! 经过逐个排除,只剩下‘商贾之女’了。虽然对‘商贾之女’也不太满意,但是排除来排除去,也只有这个身份最合我心意了。这个身份的人物可说是刚刚好,它不会受到太多的风浪。比较适合我玩。我并不自大,觉得自己的智商很拔尖──要是智商拔尖,我怎么就考不上清华、北大呢?所以我认为就算是玩玩游戏,也要量力而行才成,这样子才能玩的开心又不伤脑筋。 移动鼠标的小箭头,点击“富商之女”这一选项。电脑屏幕里又出现一个对话框,对话框里出现【确定】与【否】这两个选项,我点击“确定”。电脑屏幕一阵‘百页窗’过后,再次出现两个选项:【A:嫡女。】【B:庶女。】 这次我毫不犹豫地选择【A:嫡女。】我又不犯傻,好好的嫡女不当跑去当庶女。庶女一般是命途多舛,我不适合当庶女。因为我认为自己没有那个翻身的本事。 电脑屏幕里出现一个对话框,对话框里出现【确定】与【否】这两个选项,我点击【确定】。一阵‘白页窗’过后,又一次出现两个选项:【A:长女。】【B:叁女。】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决定选择叁女。──长女责任大。要是有个万一,最先牺牲的便是长女了。 所有选择都OK了,拖动鼠标点击【确定】,电脑屏幕又浮过一阵‘白页窗’,里面有写着女主的名字:【叶家叁女叶木槿】 我脑袋一嗡,觉得晴天霹雳。怎么可能!!这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我眨了眨眼,是不是我看错了,再睁开眼,发现我并没有看错。 囧个囧,这世道真囧,连个名字也能撞衫! -- 04 我捧着发烫的脸儿轻吁了一口气,觉得用自己的名字玩h游戏太那个啥了。 还是选择叶家大小姐好吧。 我重回首页,想要重新再选择一次。可是电脑屏幕上居然浮现出了【玩家已选择,无法再更改。】的对话框。 无法再改?我愤愤捶了一下桌子,这是什么破烂游戏?居然无法再改??!! 无奈地扶额,摇了摇头,心道:算了,算了!不就一个名字嘛,何必在意哩。 恼过了,移动鼠标继续点击【下一步】。华丽的‘白叶窗’一闪而过后,便出现了下一步的内容:【请设置玩家的声音。】 点击进入,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是几排调音器。 我经过了多次的试听,终于是把游戏女主的声音调至到我所喜欢的糯糯软软的声调。听起来绵绵软软,好像能酥进人的骨头里去。 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一阵‘百页窗’后,电脑屏幕上又出现了一对对眼睫毛。常言道,眼睛是一个人灵魂的窗户。一双眼睛要长得勾人魂魄,那么纤长秀美的睫毛是断断少不得的。凭借女人对睫毛的喜爱,我想都没有想就选择了一对翘且长的睫毛,再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又是一阵‘白页窗’一闪而过,电脑屏幕浮现了皮肤颜色的选择。常言又道,一白遮百丑。我认为女人的皮肤要白才好看。移动鼠标,把皮肤色素拖到白如雪的阶色上。但是太白了,失去了血色,反而显得病怏怏了。于是我点击下面的粉颜色色条,给肌肤加了点红。 接下来就是设置骨架。我用手指点了点下唇,暗暗思索着要如何去设置。选择把游戏女主的骨架设置为【娇小】。我认为女人骨架娇小,男人抱起来就像抱娃子,抱在手里捧在心上。这样何愁勾不了男人的魂,夺不了男人的魄? 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我本以为设置已经全部完成了,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只见屏幕上浮现出一个对话框:【要不要加痣或雀斑?】下面就是【是】与【否】的选择。 我用手指悠闲地扣着电脑桌面,细细想了想:俗话说的好,自古红颜多薄命,一个女人长得太好看了也是女人命不好的一种表现!(且看大美女貂蝉、西施。) 我左看右看,发现我设置出来的这个女子长得真真是好看。满足地翘唇一笑,毕竟是自己一手设置出来的游戏女主,我待它有了待阿黄的情节(阿黄是我家小狗。)。出于一片爱护之心,我鼠标一动,点击【是】,一阵‘白页窗’后,进入了下一步。 电脑屏幕又浮出两个选项:【痣】和【雀斑】。 痣嘛,我觉得身上长了痣不是好事,古代最迷信,要是从哪里蹦出一个神棍,说这痣的位置长的不好,克夫又克子,那就不好玩了。所以我就选择雀斑。 在鼠标点了【雀斑】时,系统里又弹出一个对话框:【你的雀斑要长在哪个位置上?】【A:脸;】[B:脖子;】【C:乳房;】【D:屁股。】 这些选项把我的邪恶神经彻底勾起,我一边鄙视设计游戏的人的无知,(雀斑有长在屁股上的吗?大囧……)一边又兴奋得点击了【A:脸;】这一个选项。 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要几颗雀斑?】【A:一颗;】【B:两颗;】【C:叁颗;】【D:一大片。】 我撇了撇嘴,选择了C。要是选择D,那不等同于毁了游戏女主的美丽容颜吗? 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具体位置要再哪里?】【A:脸颊;】【B:嘴角;】【C:眼尾;】【D:靠近左鼻梁。】 我移动鼠标,选择【D:靠近左鼻梁。】。鼻梁边上长叁个雀斑看起来又可爱又妩媚,我觉得挺好。 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这时电脑屏幕上又浮现出雀斑的颜色选择:【A浅黑色;】【B:深黑色;】【C:浅褐色;】【D:深褐色。】 我把雀斑的颜色选择为浅褐色。深于脸上的肌肤又浅于痣的颜色。这般一个女子看来又不会让人觉得太美,也不会让人觉得太丑,一句话:刚刚好! 勾唇,点击【确定】,进入游戏…… 哇哢哢~~ 一想到可以听到美男的叫床声,我便开始热血沸腾了起来,这一款游戏还没有开始玩就已经萌得我直流口水,但愿,这款游戏不会让我太失望吧…… -- 05 进入游戏页面,电脑屏幕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宫殿,宫殿正中央的位置上又弹出了一个选项:“你要选择谁作为你的丈夫?” A:傅画沂; B:傅雁竹; C:沉如净; D:沉如冶; 我撑起下巴,歪着头细细思考,这个选择虽然看则不经意,实则是玩这个游戏是否能够通关的关键所在。 根据游戏的人物介绍表,我粗略了解到:游戏里的四位男主角分为两家。一家是镇北侯府的傅家,一家是沉国公府的沉家。 傅家这边:傅画沂和傅雁竹是叔侄,傅画沂是个能在朝堂上掀起风雨的主儿,傅雁竹却是个奄奄一息的病秧子; 沉家这边:沉如净和沉如冶是一对双胞胎兄弟,沉如净在朝堂上与傅画沂势均力敌,针锋相对。沉如冶却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神偷儿,据说这世界上只有他不想头偷的东西,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 看完人物介绍,我开始猜测了: 傅画沂,一定是只老狐狸。人不腹黑不成臣,朝堂上尔虞我诈、风云多变,没有点城府,他怎么可能除了屹立朝堂数十年不倒外还具备那种掀起朝堂风雨的本事呢? 傅雁竹,一定是在装病。按照h游戏的规则,里头每个男主性能力一定都会很勇猛的,所以这个傅雁竹装病的几率占八成。 沉如净,一定是只小狐狸。他年纪轻轻居然能成为傅画沂这只朝堂老狐狸的死对头,他的腹黑程度也是可想而知的。 沉如冶,他倒是这些个游戏人物里我最感兴趣的人。“据说”他什么都可以偷到手,呵,也不知道女人的心他偷不偷得到? 丈夫的人选,也会是下手“征服”的第一个关卡,所以征服这些个游戏男主的顺序是绝对绝对不可以乱着来的。 “柿子要找软的捏。”这话虽然太过那个啥了,但却是句大实话。找一个比较好应付的游戏男主入手是通关的关键。 按常理来说,太过腹黑的人物,是最不好征服的。来个抽象的比喻:他们就是一生肉,生肉要煮了才好吃,不煮就吃,味道不好吃倒是其次,最重要是吃了会生病了去。吃不下的东西就不要急着吃,先放着,等机会到来时,找口锅来煮,把肉给煮熟了再吃,有条件的话加点盐、加点酱油,肉儿就更加美味可口了。傅画沂和沉如净是不折不扣的“生肉”,要吃他们真真是急不得的。他们两个只能留着慢慢的“煮”。A项和C项在第一时间就要排除掉。 至于沉如冶,我认为这个男人太野了,这样的男人就是一个纨裤子弟,他虽然处处留情却处处无情,选择他做夫君,一时间也是吃不消的。若把傅画沂和沉如净比喻做生肉类,那么沉如冶就是一蔬菜类,“蔬菜”嘛没“煮”,“生”着就吃,虽然不会得病,但是口感却极为不好。D项也排除了。 现在只剩下B这个选项了,傅雁竹虽然是矮子里拔高子,但勉强可以算是一水果类,水果只要洗洗就可以吃掉的,既方便又省时间。夫君人选只能选择他了。 我勾了勾唇,移动鼠标选择了B,乙女向恋爱养成h游戏正式开始…… -- χℝΘⓤгΘⓤщⓤ.cΘм 06 眼前是一片诡异的黑暗,极目望去,看不见一点的光亮。我缓缓地举起手,奇迹的能够看见自己的手,我愣住,如果这里真没有一点光的话,我又怎么会看得见自己的手呢。可如果有光的话,我为什么会看不见周围的景物。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明明记得我正在玩游戏呢,我蹙眉,细细思想当时的情景…… 那个游戏我已经玩到了最后的通关时刻,我心里惊喜终于可以看到5Ph场景的时候电脑屏幕里突然发出了一片刺眼的白光,在刺眼的白光下,我意识一模糊,就不醒人事了…… 然后呢? 在我昏迷后就招人绑架了吗?可是我一没钱,二没姿色,谁又会无聊到绑架我?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行走了好久,这里四面都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谁?到底是谁在恶作剧?!”我朝黑暗里大声的喊。 我的声音像是被周围的黑暗给吸走了一样没有一点的回声,没有回音这说明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很大,而且也不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密室里。 居然不是密室?我毛骨悚然的睁大了眼睛,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我昏迷时那一道刺眼的白光,难道,难道…… 我惊恐地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从来是不信那些神鬼之说! “恭喜你成功通关,成为这个游戏里最后一位被选上的幸运玩家。”一个声音像是给我解惑一般在我的耳边响起。 “啊~~”我吓得尖叫了起来,我连忙回过头去,可看到依旧是一片黑暗。Ⓟ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抱紧双臂朝那个声音发来的方向尖锐地发问。 “你可以称我为游戏主宰者。” 什么游戏主宰者?我听了怎么觉得整颗心都毛毛的,但此刻这个显然不是我该去关心的问题。我眯起眼,握紧拳头克制自己的恐惧,平静的发问道,“你刚才说的幸运玩家是什么意思?”难道幸运玩家就该遭遇变态的绑架吗? “你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你可以真正的开始玩我为你们专门设定的真人情欲游戏。里面美男如云哦,你要谁,谁就会是你的。你说……这个算不算是幸运呢?” “等等!”我怎么越听越不懂,“不好意思,恕我愚钝,我真不明白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个声音低低一笑,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们在电脑上玩的游戏是只是享受视觉和听觉的虚拟型游戏,而我要为你们设置的游戏是有身体有感觉的真实型游戏。” 我吓得脸色惨白,“你不会是想强奸我吧?” “呵呵~”那声音低低的笑起,“真是个有趣的人儿。但愿你面对真实的美丽男人时能像你面对虚拟游戏一样的冷静思考。” 这分明是答非所问!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他的话我越听心越惊。 “等游戏开始了你自然会懂,不过你必须要记住一点:如果你通关了,那么你就可以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去;如果你不能把游戏全部通关,那么你的灵魂就会生生世世的被困在这个游戏里永永远远不得出来……” “什么‘通关’?什么‘灵魂’?乱七八糟的我什么也听不懂!”跟受过无神论教育的人讲到灵魂的确可笑,但是我还是惊出一身的冷汗。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制自己必须冷静面对。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敌人什么都没做,自己却先慌了起来。 漂浮在空气里的声音轻轻的赞叹道,“你很坚强,不错,不错……” “你究竟想做什么,啊──”待我正要想再次开口说话时,我的身子突然被吸进了一条长长的黑洞中,当我的眼睛接触到白光时,我便再次完全的失去了知觉…… -- 07 当我再次醒来时,正躺在一张木制床榻上。 “叁姑娘,您醒了?”竹帘被撩起,一个清甜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我抬眼,只见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女向我款款走来。 这个少女怎么长得这么像我先前才玩的那个游戏里服侍叶家叁姑娘的那个叫珍珠的丫头? 我愣了愣,不由问道,“你是?” 那丫头也愣了愣,随后便笑道,“叁姑娘是睡迷糊了吧?” 叁姑娘?我身子一震,脑袋翁翁做响,神经差点麻木掉了,难道我真的是到了“游戏”里了?! “叁姑娘?”珍珠拧眉低问。 天,天,天!这一切不会是真实的吧?! “没事,我想在榻上再呆一会儿,你等下再进来罢。”我的心其实早就狠狠的提在了喉咙上,但我强忍着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珍珠曲膝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我抬眼看着屋里头的布置,惊恐的发现居然和游戏里的一般无二。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现在游戏里吗? 我拧眉,怎么可能?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发生活生生的人进入了游戏的事情。 是恶做剧吧?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模仿出游戏里的景物不是不可能。我抱着最后的幻想,要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我不能被恶作剧吓到了。 我用手按压在怦怦直跳的胸口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眸见一檀木的小几上放置着茶壶,我不由走了过去,跪坐在小几后面的软丝布上,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举在眼皮子底下正要喝呢,却在绿幽幽的茶水里看见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眼睛。 “啊──”我惊恐地一声尖叫,下意识的把手中的茶杯给扔掉了。 “姑娘,您怎么了?!”在外屋守着的珍珠先一步跑了进来,随后翡翠和玛瑙也跑进屋来。 “我没事。”我摇摇头,却惊魂未定。 “一脸的冷汗,还说没事。”玛瑙快速移步,在雕花柜子里抽了一条干净的绢帕来为我搽汗。 我下意识地躲了开去。 “姑娘?”玛瑙眨眼愣住。 我抬眼看她,心下暗恨自己的浮躁,不由咬着下唇,道,“打盆水来给我洗个脸罢。”这个时候我特别想看看现在的自己究竟长成什么样子,但为了不引起这几个丫鬟的注意与怀疑,我是不能用镜子的。所以用水照脸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是。我这就去。”翡翠转身就往外屋跑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端着一盆水进屋来。 珍珠拧干了毛巾递给我擦脸,我接了过去,做做样子的擦了擦,珍珠伸手想来接毛巾,我摇摇头,道,“我自己来罢。”便自个儿向水盆走去。 “是。”珍珠垂下手便站到一边去了。 接近水盆,我紧张地吸了吸气后,方才鼓起勇气向水盆子里望去,只见一张我几乎是连续看了五天五夜的娇嫩小脸儿出现在水盆中。 这,这,这张脸。我颤颤发抖,极力克制着用手抚摸脸蛋儿的冲动。 转移视线再看看手,发现自己现在的手儿的皮肤不仅娇嫩了,而且骨骼明显的比我本来的手小了很多。虽然说现代易容术很发达,但是没有发达到可以把人这般改变的地步! “姑娘?”见我又愣神了,珍珠不由轻轻地叫唤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来,暗自用手指狠狠的掐了自己,发现自己竟然能感觉到痛。……那么,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强自扯了一个笑脸,道,“刚睡醒,没有精神。哦,对了,琥珀呢?”游戏里的叁姑娘身边有四个大丫鬟,可现在我怎么就只见到叁个? 翡翠回答道:“琥珀姐姐昨夜病了,现在还在休息。早上时候我不是已经回禀了姑娘了吗?” 我一愣,据我了解这个时候的等级制度应该是很森严的。再看眼前的情况我不由暗自思付起来,看来这里真如同游戏里的一般,那个叁姑娘很宠这叁个丫鬟,不然翡翠也不敢这般大胆的拿话反问自家的主子了。 “翡翠,你也太没规矩了。”珍珠蹙眉向着翡翠说道。 翡翠听此,委屈地垂下头去。 我回过神来,认真地看向珍珠,游戏里珍珠的年纪在这几个丫头中最大,也是这几个丫头中最稳重的一个人儿。 我微微垂眉,压下心底的恐惧,装做没事一样的笑说道,“翡翠性子就是直爽,珍珠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别怪她了。”说道此,我顿了顿,把目光转向了翡翠,解释道,“我一时不大习惯你们四个中少了一个,就管不住嘴的问了。” “姑娘,你也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玛瑙顿了顿,再道,“在我们自个儿的屋里,她这般的使性子有姑娘护着自然是没事,若是到了外面还这般不懂分寸的话,还不知道会惹出怎么样的祸端来呢。” 翡翠跑到玛瑙的身边,亲密的挽住了玛瑙和珍珠的手臂儿,撒娇道,“两位好姐姐,我也只在姑娘的屋子里才这样的,出去了我自然懂得分寸,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整天念着我好不好嘛。” “你这丫头就是鬼机灵!真拿你没办法~”玛瑙笑着用指尖戳了翡翠的额头,摇了摇头后便没有再说些什么。 我垂下眉,回忆着游戏里面相关不多的文字记载:翡翠年纪最小,个性又是个活泼的。性子沉静温柔的玛瑙、珍珠、琥珀都挺照顾她的。每次骂她也不过是向翡翠提个醒要她不要在外面也如此而已。 但她们也就嘴上说说,都没什么放在心上,因为木槿在这个家里是受宠爱的嫡叁姑娘,所有人都得看木槿的脸色行事,所以木槿身边的大丫头,旁的下人自然也就不敢轻易得罪的。 “姑娘,太太那边的许妈来了。”二等丫鬟晴雪在门外禀报道。 “让她进来吧。”我把手中的毛巾丢在水盆子里,徐徐在临窗的炕上坐落。 珍珠把水盆挪到了墙边上,然后和玛瑙、翡翠站在一边,等着许妈进来。 “许妈请进。”晴雪笑盈盈地说道。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屋外而来,许妈撩了帘子,进了里屋后,她向我曲膝一礼,接着笑说道,“管事的刚从外乡送进了几篓子的螃蟹,太太打发我来请叁姑娘过去热闹热闹。” 我挑了挑眉,虽然我还没有进入“游戏”里的状况,但是我隐隐觉得这事有点不寻常。因为许妈是木槿生母身边最得力的,若不是重要的不容差错的事儿,木槿的生母是不会遣许妈亲自跑这么一躺的。 “其他院子里的人也会去吗?” “是的。”许妈恭谨道。 今儿家里有贵客来吗?” “可不是。”许妈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仿佛是个很了不得的荣耀,“镇北侯府的二夫人今儿亲自送请帖来,邀请太太在这个月的十五带着府里的姑娘们去镇北侯府的太夫人庆生。” 镇北侯府?那不是傅雁竹的府邸吗?我心下一紧,不由认真对待了起来。却佯装随意的说道,“哦?镇北侯府的二夫人亲自送了请帖?这还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呢。”往年镇北侯府给我们叶家的请帖都是让体面的管事妈妈送来的。 许妈在木槿的母亲身边爬滚多年,自然是个有眼力劲的人。她见我起了兴趣,便不用我再多说,就笑着向我透露了此次镇北侯府的二夫人会亲自来的原由:“是为了镇北侯的婚事而来,话虽然没有挑明着说,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镇北侯的婚事?这节奏也太快了,一件件惊天霹雳事接踵而来,我还没有从突然进入游戏世界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就必须正眼面对游戏的开始。 许妈见事儿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便笑着说道,“姑娘若没别的事儿,我这便告退了。” 我心中虽然是巨浪滔天,但脸上硬是保持着温婉的微笑。我给了珍珠一个眼神,珍珠会意,她从衣袖里拿出了几块银子塞到许妈的手里,笑道,“许妈辛苦了。” “谢姑娘。”许妈微曲了膝盖行了礼便告退了。 -- 08 我带着珍珠和玛瑙经过长长的回廊,转了一个弯,便到了木槿生母居住的院子里,站在门口的丫头婆子见我来,远远地便向我福身行了礼,我嘴角挂着笑,对她们淡淡点点头。待我走近,一穿浅绿色衣服的小丫头撩了帘子迎我进了屋。 进了屋,见姨娘们正跪坐在鸡翅木做的小几边上,捻着绢帕陪着木槿的生母说着话儿。太太生的大姑娘和姨娘们生的二姑娘、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正端端正正的站在旁边,嘴儿含着笑,静静地听着。我不禁扯了扯嘴角,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形象,但这一切恐怕只是一场假象吧。 “叁姑娘来了。”姨娘们纷纷站起身来,向我躬身行了礼。 由这个举动可以看出:她们虽然是“木槿”父亲的小妾,但是在身份上却是比仆婢高贵不了多少。(红楼梦诚不欺我。) “槿儿,还不快过来给二夫人请安。”太太向我招了招手。 我莲步走过去,向坐在太太右边的妇人福了福身。古人尚右,地位较为尊贵的人坐右方。 镇北侯府的二夫人笑着点点头,转头对木槿的生母说道,“太太好福气,你家的姑娘们个个都水灵的紧。”虽然二夫人用的是“姑娘们”但是我觉得她只在夸“木槿”,因为她的眼珠子在短短几秒内就把我从头到脚的扫视了好几遍。 太太漂亮的眼睛弯弯的一眯,道:“二夫人过奖了,比不得你们府上的姑娘们。”话虽然这么说,但太太眼中的得意之色却是藏不住的。 这时候木槿的嫡亲姐姐鸢尾对我招手道,“妹妹过来坐。” 我笑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接下来便是一番很无聊的家常话儿,我心里慌的很,也就没有认真的去听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 “妹妹。”正走神着,我的身子被身旁的人轻轻的推了推。 我转头,见推我的人是叶家的大姑娘鸢尾。 我眨了眨眼,甜中带软的叫了一声“大姐”。 “今儿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鸢尾拧起好看的眉,神色担忧地伸出羊脂白的手儿覆在我的额头上探温度。 我摇摇头,一边捉着她的手,把她的手儿捂在两只手掌心里,一边俯身向她,把嘴巴趴在鸢尾的耳朵边很小声地说道,“宴会太无聊了,我呆着都想睡觉了。” “……”鸢尾好气又要笑地瞪着我,翕动着嘴儿想要教训我。却当着贵客人和一屋子的姨娘、庶出的姑娘的面,又不好出口,抿了抿唇,只能做罢了。 “唉!”鸢尾见自己同母的妹妹如此的“不争气”,除了叹气外,自然是不留余力的帮着掩护了。 有了鸢尾的掩护,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现在的我无力去应付这些人,因为我还没从惊恐的深渊中爬出来。 -- 09 宴会后,我便被太太留了下来,同时被留下的还有帮着我做掩护的鸢尾。 进了里屋,太太抬眼让鸢尾坐在她的身旁去,然后眼皮子也不抬的低头吃茶,任我直直的站在原地。 玩了五天五夜的游戏,我自然知道这是木槿和她生母时常相处的模式。我学着木槿的样子,低着头,一句话儿也不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唉。”太太放了茶盅,轻轻叹了口气,这声轻叹里面包含着宠溺和无奈。虽然木槿在她的眼里是个不争气的女儿,没有一点鸢尾的优雅华贵,能成就大气候,但毕竟是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她再生气,见了木槿这副委屈的样子后也就什么气都消了。 见太太心软了,我立马奔到她的身边去,跪坐在她的身边,挽住了她的手,撒娇道,“母亲,女儿帮您捶捶腿吧。”说着我便攥着两拳头讨好的捶着太太的腿。 “你呀你呀,除了卖乖还会做什么?”大太太噗嗤一笑,用手指戳了我的额头一记,剩下的一点点气也被我的讨好卖乖给消灭掉了。 “呵呵。”我抬眼看她,对太太笑。 “你这孩子!有时调皮的紧,有时又乖巧的紧。”太太张开双臂把我紧紧揉进了她的怀抱里,又道,“母亲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可是你总是这么任性妄为又不思悔改,这以后到了婆家你又该怎么办呢?” 我嘟着嘴说道,“母亲,我只在家里调皮,等嫁人后,自然不会了。” “嘴上说的容易,性子一旦养成是那么好改过来的吗?” 根据游戏里的资料,这太太曾经用过一切能用的方法,可就是没能成功的把木槿教导成一个让这个社会满意的大家闺秀。 不能绕着这么一个话题转了,不然又要受到太太长篇大论的教训了,于是我把话题转到了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上:“母亲,今儿二夫人来是特意来‘看’我的吧?”虽然这木槿有千般的缺点,但好在她的脑子还是挺灵光的。所以,我胆敢如此大胆的说出心底的猜测。 太太拍拍我的手,遗憾中带了点欣慰:“还好你这孩子是个极聪明的,这也许可以稍稍弥补一下你的不足。” 我嘿嘿一笑,道,“看来我是猜对了,她果然是来说亲的。那她想把我说给谁呢?” “还能有谁?当然是镇北侯府的侯爷。”说到这,太太的眼里出现了犹豫。 见此,我笑道,“看母亲的样子,好像不太乐意结这门亲事。” “你这个鬼丫头,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厉害。”鸢尾笑着插进了话。 “大姐知道母亲不乐意的原因?”我把目光投向鸢尾。 鸢尾看向太太,太太沉默不说话。──这明白着让鸢尾向我说明一切原委。 鸢尾叹了口气,说道,“镇北侯府地位显赫,按理说我们能够攀上这门亲事应该是欢天喜地的一件事儿,但是……”说到此,鸢尾止住了,好像下面的话儿很难启口似的。 我佯装好奇的揪着鸢尾的衣袖,问道,“但是怎么了?” 鸢尾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把话儿说完整了:“但是镇北侯府的那位侯爷是个病秧子。” “啊!”我佯装惊讶的扯着绢帕捂住了唇,把眼睛瞪的大大的,“那我嫁过去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你这个不害羞的,一个姑娘家,这话该是你说的吗?”太太哭笑不得,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我的额头一记。 “母亲,我说的是实话嘛!”我委屈地瘪了瘪小嘴。 鸢尾捉着我的手拍了拍,转头对太太道。“要不,母亲就把叁姨娘名下那个还没有记入族谱的女儿红枫记到您的名下来,然后让她代替妹妹嫁过去。” “你怎么也糊涂了起来!镇北侯府那是怎么样的人家,他们岂能由得我们如此蒙混过去?” 鸢尾嘟起嘴道,“可是总不能让妹妹嫁给一个病秧子啊。” “那也只是你‘听说’侯爷是个病秧子而已。老爷曾经给侯爷把过脉,说侯爷的脉象虽然弱,但是好生调理还是能活得长久的,只是……”古代社会里,女子的禁忌很多,下面的话儿太太不知道该如何启口了。 “只是什么?”我挑了挑眉,接着太太的话尾说道,“只是他行房的能力会差了那么一点点,对不对?”我刚说完这话儿,只见大太太的耳根子都红了,睨了鸢尾一眼,见她的整张脸红的像是猴子的屁股了。 “你这个孩子,真没羞没臊的。”太太嗔了,却又拿我没办法。 我嘿嘿一笑,不对太太的话表示任何的意见。只挑有用的继续说下去,“侯爷要与我们家结亲是看上了父亲的医术吗?”叶家大老爷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因为医术高,连带的他的药材生意也好。经过了二十多年的经营,如今的叶家大老爷不大给人看病了,只专心的经营他的药材生意。 太太道,“他是个侯爷,宫里头的御医叁天两头的就往他家里跑,他岂会稀罕老爷的那点医术?” “他不是为了父亲的医术,那为何要与我们家结亲?”人不能太聪明,适时的时候就应该装装傻。 “你再聪明,到底还是个孩子。”太太叹了一声,说道,“如今朝堂上的拉党结派已经成为圣上的一块心病。镇北侯府的人聪明,他们并不想卷入如今的朝堂纷争里头。”太太点到即止。 “可是我们家只是个商贾之家,镇北侯府怎么就相中我们了呢?”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不高。对镇北侯府那样的人家来讲叶家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有些事情在游戏资料里头根本就没有。我现在是“穿越”到了游戏里,该了解清楚的细节必须得了解清楚。 “老爷也算是进士出身,在身份上我们是配的上的。”太太回答。 我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进士出身的人却跑去经商,这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鸢尾惊讶道,“妹妹连父亲是进士都不知道吗?” 糟了,露出马脚了!我心里顿时一凉。 太太道,“你妹妹整天只顾着玩,这些事情她何曾用心过?” 还好太太替我解了围,我连忙做出一副羞愧的样子来。 鸢尾见我如此便白了我一眼,换了个话题:“母亲,侯爷身体羸弱就算能活得长,也不是良人。” 太太摇了摇头,说道,“你还年轻,考虑事情单纯了点。侯爷的身子虽然是有些病弱,但是这病弱的人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母亲,这病弱的人能有什么好处来着?”鸢尾不认同。 “嫁给一个身体病弱的夫君,槿儿嫁过去后可以以侯爷病弱为由阻止他纳妾。这妾室没有了,管起家来也就容易的多了。”天下父母心,太太毕竟是木槿的生母,自己一生受累与妻妾之间的争斗,有这么一个机会,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不再经受和她一样的苦。 我故意沉默了半响后才说道,“那就依母亲的意思来办吧。” 鸢尾捉起了我的手,道,“妹妹,你要好好想想。候府里的规矩多,你又是个不能忍受约束的人,要真嫁过去,这日子……” 我不由地点点头,鸢尾的思想意识倒是超时代的,衣服不是越贵的越好,夫婿自然也不是越“贵”的就越好的。──无论是衣服还是人,讲求的不过是适合二字。 不过傅雁竹我是非嫁不可的。“嫁了人总要收敛起女孩时候的性子,夹着尾巴做人。唉,到时候我不想受约束也得被约束。反正结果都一样。所以我还不如就嫁给病秧子,没了妖里妖气的妾室,管起家来也就容易的多了。” 听我这番言论,鸢尾傻眼,太太愣住。 过了许久太太才说道:“就是这个理,难得你看得通透。” -- 10 这天,天还没亮,院落的门便被人敲响了。 不一会儿功夫,琥珀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叁姑娘,许妈来了。” 昨夜没睡好,现在眼睛有点涩,但我还是爬起床,在外屋守夜的玛瑙和翡翠连忙走进来,服侍我起身,洗了脸,漱了口。一切准备就绪后,这才唤了屋外的许妈进来。 许妈进了屋里,她身后还跟着叁个模样姣好的小丫头,小丫头手里头的红漆托盘里分别放置了头饰、衣裳、佩环等物事。 我笑着对她说,“许妈,今儿可要辛苦你了。” “叁姑娘太客气了,这是我份内之事。” 我温婉地向她颔首,许妈含笑地向我再行一礼,随后她使了个眼神,让珍珠从站在中间那个丫头手里的托盘中拿起衣裳,轻手轻脚的摊开。玛瑙和翡翠接过衣裳直接穿在我的身上来(早前就知道许妈来我屋里是为了给我打扮的,所以我身上只穿了单裙并未着外裳)。 我垂眉,摊袖,看着此刻穿在身上的衣服。这个游戏世界里头的时代背景好像是唐朝之后的(木槿的父亲是进士,这个就能充分说明了游戏里的大时代背景。──中国古代在唐朝时才出现了科举制度。)可是这服装明显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对襟,束腰,大袖,间色条纹裙等,这些个都是明显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服饰特点。──由此我可以得出这个游戏的时代背景绝对是架空的。 “还是大太太眼光好,这件衣裳真配姑娘,也只有姑娘才能把这身衣裳穿得如此飘逸秀美,宛如九天仙女。” 我淡淡抬眼,对许妈的奉承只笑不答。 “姑娘,您请坐下,我给姑娘梳个衬衣裳的发式。” 我点了点头,垂着眉,乖顺地跪坐在状台前。这个时期流行蔽髻,直白的说就是在真头发里嵌上假发,根据游戏资料,我了解,在这个游戏里,女子在未出嫁前一般很少带假发的,只有出席宴会(社交)时才会隆重打扮。今儿明着是给镇北侯府的太夫人庆生,暗地里却是要带我给那侯爷看看模样。让侯爷看上我,这也是我必定要去做的事情。──经过了七天七夜的思考,我清楚的明白到,我若要出这个游戏回到原来的世界就必须按来前的那个声音的命令去做,按他的要求把电脑里玩的“虚拟”游戏通关的步骤全数用到“真实”游戏世界中来,玩一把真人秀的乙女向恋爱养成h游戏。 所以,今儿这个宴会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便宛如木偶的任许妈在我的头上作弄。 ☆☆ 许妈是木槿母亲身边最得力的,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不但做事敏捷,而且还有双巧手。打个比方说:若你本来就七分的漂亮,她就有那个本事把你打扮成十分的漂亮。 速捷的几下功夫后,叁环高髻就疏成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种发髻应该叫做飞天髻。 见发髻已经疏成了,珍珠笑说道,“许妈的手可真巧,姑娘本来就是个极漂亮的人儿,被许妈的巧手这么一打扮就更加漂亮起来了。” 许妈脸上露出骄傲,她笑道,“我为太太疏了大半辈子的头发,疏的好也是应当的,这都是练出来的。你们多练练,说不得将来比我的还巧呢。” 接下来一番闲谈不表。琥珀帮我带上银白色的珍珠耳坠,翡翠帮我插上几团绢花,玛瑙和珍珠一人捧着一只锦履帮我穿上。 “妹妹今儿可真漂亮。”清脆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不用转头,听着声音我也知道是鸢尾来了。 我站起身来,转脸向鸢尾,垂着头,装做害羞样,低低地唤了声“大姐。” 鸢尾的手扶上我的肩膀,圆圆的眼珠子粘在我身上上下滚动数圈,笑赞道,“让我好生看看。哎呀呀~真真是个天仙般的妹妹,我怎么越看越觉得漂亮了呢?” “姐姐~”我把尾音加长,别有一番女儿家羞怯的样子。 见我害羞,鸢尾掩袖而笑,道,“走,我们让母亲也看看。”正说着话儿,鸢尾便携了我的手往外屋走去。刚走到里屋和外屋的月洞门间就见太太带着一群丫头从外面进来。 我们一帮子人连忙向太太曲膝行了礼。 太太走进我,笑着挽住我的双臂,赞美道,“今儿这才算有几分女儿家的样子。” 我学着木槿平素的样子,轻轻一跺脚,嗔道,“母亲,你也随着姐姐取笑我。” 太太连忙惊呼道,“哎呀呀!你别给我乱动!小心着不要把头上的发髻给动乱了,知道吗?” 我眨了眨眼,温顺道,“知道啦。” “这才好。”太太对我的温顺很满意,她携着我的手往屋外走,边走边说道,“今儿不许给我出猴相,到了镇北侯府一切行动都得听你大姐的……”絮絮叨叨的好久,太太才把当心的话儿说完。我不表示任何意见,只是一个劲儿的轻轻点头(不敢重重点头,我怕把头上的发髻给动乱了)。 ☆☆ 马车叮叮当当的来到了镇北侯府的大门前,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丫头们首先跳下马车,快步走到前面我和大太太还有鸢尾坐的马车前,撩开了竹片编织的帘子,迎我们出去。 按长幼的顺序,大太太头一个下马车,接着是鸢尾,最后才是我。 我弯着身子从马车里出来,珍珠立马伸出手来搀扶着我,我平生第二次(第一次是上马车的时候。),把脚踩在一个弓着身子趴跪在地上的家仆的背上,下了马车。虽然这种作践人的事儿我真不愿意去做,但是形势所逼,我不能很异类的不去踩。我只能在心底对那个趴跪在地上的人说对不起。 下来马车,抬眼一看才知道镇北侯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已经等候在大门口前了。见我们都下了马车,大夫人和二夫人含笑得下了玉白的石阶,迎了过来。 若是平时,以一个商人家室的身份,根本就不会受到这般隆重的待遇。但是今日明显与“平时”不同,不同的原因不用明说,两家人都心知肚明。 “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大夫人和二夫人对我们点头微笑,笑的一团和气,很是欢喜。 太太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满满的笑意,她向大夫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女儿,闺名唤鸢尾。这是我的二女儿,闺名唤木槿。” 大夫人仔细地拿眼把我和鸢尾端详,随后笑道,“大太太好福气,两个闺女都这般漂亮。” 太太微行了个礼,笑着回道,“承大夫人夸奖。”同样是赞美闺女漂亮的话语,太太今儿个的回答却与当日的有天壤之别,至于为什么会回答的不一样我不太清楚,我只当这是个说话的艺术。 接着,大夫人对我们比了个请的姿势,我们一大群人鱼贯入了镇北侯府的大门。 入了大门,迎面而来的先是一大片空地,大约有我大学学校操场那么大。 见我们进来,门房里抬立马抬出了五台肩舆来,五台肩舆停成一排直线,放置在离我们一米处。 大夫人回头对我们笑说,“太夫人的庆生宴设在鸣翠居,那地方离这边较远,请大太太和两位姑娘坐上肩舆吧。” “好的。”太太含笑点头,因为是客,大夫人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太太先坐上去,太太也不推辞,在丫头的搀扶下,第一个坐上了肩舆。在大夫人和二夫人又先后的坐上肩舆后,我和鸢尾才相续坐上了肩舆。 一切准备就绪,丫头跟随在肩舆左右,男仆抬起肩舆晃晃悠悠的一顶接着一顶的往同一个方向行去。 行了大约十分锺的路程,绕过一座假山,和几株高耸的松树。向左拐,走上一条用鹅卵石铺地的叁人形小径上,小径的左右两旁点缀着的是密密麻麻的修长翠竹,偶有微风掠过,翠竹凤尾摇摇摆摆,发出“哗哗”的风吹竹叶声,颇有一番清幽娴静。 又行了大约十分锺,晃晃悠悠的肩舆终于是出了小径。小径尽头又开叉成用大块地砖铺成的叁条大道,前头的肩舆顺着中间一条大道,穿过了一个高耸的门,进入了一个的院落。 肩舆就在院落门口边上停了下来,大夫人笑着说了一声,“我们到了。”太太含笑点点头,在丫头搀扶下下了肩舆,我和鸢尾也立马下了肩舆。 太太与大夫人、二夫人走在前面说着话儿,我和鸢尾跟随在后面细步行走着。我抬眼观察,只见院落里面的地面是由绘着牡丹花的大块地砖铺盖着。整个院落从我这边看起来规模极为浩大,除了最前头的一个戏台和戏台旁边的一个给戏子换戏服的屋子外四面都是墙壁没有屋子(这可能是给侯府夫人专门看戏或宴请宾客的一个地方。)。 正眼看过去,中央留一条两人并肩行的宽道,宽道的两边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又一排的填漆小几,每张小几上都放有火锅、水果、糕点等吃的食物。 走过了长长的宽道,我们来到了太夫人跟前。 太太含笑地曲膝行了礼,我和鸢尾跟随其后,也向太夫人行了礼。 太夫人和太太闲谈了几句后,也把目光转向我和鸢尾,太太又笑着向太夫人说了我们的名字,太夫人听后笑着点了点头就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来,她向我招了招手,要我坐到她的身边去。我乖巧的低着头,坐在太夫人的身旁,我明白她这是为了方便让她的孙子看到我才要我坐到她身边去的。 ☆☆ 戏子在戏台上依依呀呀的唱,圆润的腔调极是好听,可是她们唱些什么我基本上听不懂。不过我却不能表现出不耐烦,我只能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太夫人身边、安安静静的盯着戏台看。 “太夫人,叁爷来了。”一个婆子趴在太夫人耳边轻轻说道。太夫人点点头,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叁爷?我垂眸暗自思付,婆子嘴里的叁爷应该是傅画沂吧? 正在我暗自思付的时候,一道从容不迫修长的身影翩然得来到我们面前,理所当然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他衣袍不撩,径直往地上跪去:“孩儿给母亲请安。”空灵飘逸的声音夹杂着戏台上的锣鼓声和依依呀呀的唱词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下朝了?”太夫人站起身来扶他起身,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近来朝事可清闲?” “母亲挂心了,过了这一阵子叁年一度的官吏调任就会闲下来。今日母亲生辰,孩儿特地带了礼物来。”傅画沂话语虽然很恭敬,眼神也很恭敬,可是不知道为何,我就是感觉不出他对太夫人有多恭敬来。 好奇怪的感觉,我脑筋数转,记起游戏里的资料记载,傅画沂并不是太夫人亲生的,他是一名妾氏所生。可由于他从小就天资聪慧,在老侯爷还在的时候就备受老侯爷的喜爱。……现今在朝堂上是正叁品的文官,具体是个什么官位,资料里面并未提到。 “……。……。朝里还有事,请母亲容孩儿告退。” 太夫人含笑点点头,道,“你且去吧。” “是。”傅画沂微弓着身子倒退了几步后,才转身离开。那转身时宽袖翻飞,飘逸如仙。 傅画沂离开后,我感觉身旁的气温陷入诡异的冰冷中,这种冰冷自然是从太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 傅画沂走后不久,先前那个趴在太夫人耳边说话的婆子又把嘴巴趴在太夫人耳边低语道,“太夫人,侯爷来了。” “哦。”太夫人的脸上出现慈祥的笑,连忙站起身来。我连忙扶住她的身子,扶着她向前走了好几步。大夫人、二夫人也赶忙站起身去,随着太夫人向前走去。 一顶肩舆在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一个身才修长的男人从肩舆吃力的撑起身子。 “别起来,别起来!”男子还没有起身,太夫人就已经迭声要他不要起来了。 “孙儿给祖母请安。”他歪着身子,用手肘撑起一个不高不矮的高度,恰到好处的把他修长的身子作弄成“S”形。他向太夫人微微一颔首,算是行了礼。 “雁儿,今儿身体可好些了没有?”太夫人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关心,这种关心是直达眼底的,是发自内心的,是真心实意的。抬起眼时,顺带地,他轻浅的瞟了我一眼。 我心一惊,他就是傅雁竹?这怎么可能?游戏里那个风采迷人的傅雁竹怎么可能脸色这么的苍白?身子骨这么的柔弱?游戏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了? 他柔柔地笑起,低低地垂下眸睫,淡淡道,“孙儿好多了,只是依旧很困,好像永远睡不饱似的。” 清晨的阳光浅浅的照射下来,他过于苍白的脸在晨光里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乍眼看去,竟是一种不沾人间烟火的病态美感。 “这儿风大,你快回屋里去。等会儿祖母就去看你。” “嗯。”他缓缓地闭上眼,仿佛是精神不济。 “还不快抬侯爷回屋去。”太夫人焦急摇了摇手中的绢帕,命令身材健硕的四名壮汉把傅雁竹抬回他的院落去。 太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静静站着,只到傅雁竹的肩舆消失在院门口时,她们才回身跪坐在小几后边。 就这般静坐了一会儿,太夫人捉起我的手,握在她的手掌心里拍了拍。笑道,“我想和你的母亲说说话,你帮我把她唤来。” 我低眉应了声“是”后就起身往太太和鸢尾所在的位置走过去。其实若只想要和太太“说说话”直接唤丫头传话就是了,太夫人这般做,是要支开我吧。 “槿儿,怎么了?”太太携了我的手,让我坐在她身边。 我轻挽了她的胳膊一下,道,“太夫人说想要和母亲说说话。” 大太太愣了愣,拍拍我的手,站起身去往太夫人的方向走去。 “妹妹,靠近一点。”鸢尾笑着拉了拉我的衣袖要我往里面坐。我笑笑,如她所愿的移动身体,和她肩并肩地挨在了一起。 “妹妹来~~吃这个。”鸢尾拿了一个我叫不出名的“东西”放进我眼皮底下的空碗子里。 “大姐你也吃。”我也拿了一个一样的“东西”放进了她眼皮底下的空碗子里。 鸢尾对我一笑,用手拿起那个“东西”撕裂开来,取出里面的肉再用筷子优雅地夹着来吃。 我笑了笑,学着鸢尾的一番动作吃了起来。──初来乍到的我对古代这些富贵的东西认得不多,为了不出猴相,我只能用眼角余光观察着鸢尾如何吃如何做,便有样学样的照做一番。 一点点的吃着吃着,不一会儿功夫,小小的肚子就有点撑了。我微微调整一下跪坐的姿势,一抬眼,只见有一个身穿浅绿的姑娘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一愣,颔首对她微微一笑。那姑娘一愣,随即也对我友好的一笑。 “大姐~”我扯了扯鸢尾宽大的衣袖。 “嗯?”鸢尾转眸瞅着我。 “那个姑娘是谁啊?” “她是内阁大臣谢之章的嫡女。” “内阁大臣?”我的心脏重重的一跳,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但此时此刻我又说不出这种怪异是什么,这种怪异又来自哪里。 “是啊。你们见过的,你怎么不认识她?”鸢尾奇怪的问。 我眨了眨眼睛。耍赖道,“见过了就不能忘了吗?” “这样的事情你要上点心,对你以后是有好处的。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鸢尾怒眉瞪眼的教训了起来。 我笑笑,转头看了看全场,岔开话题,“我们带来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从进院子到现在,我只顾想自己的心事,连珍珠、琥珀她们不在身边了都不知道,现在心情一放松下来,才发现身边少了四个伺候的丫头。 “这里的小几是一排一排的,为了前排的人不挡住后排的人,所以不能带丫鬟进来。我估摸她们正在另一个小院子呆着吧。” “嗯。”我点点头,森严的等级制度规定丫鬟是不可以和主子坐在一起的。所以这里面除了太夫人外,谁都没带丫鬟进来。 ☆☆ “有件事,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说话的是胡氏,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长舌妇,在这个游戏世界里是排得上号的角色,她最善长的是说李家长张家短的。 “什么事儿?”贵妇人的生活虽然是富裕的,但相对于平民百姓的生活来说她们的生活却是相当无聊乏味的,见有新闻可听,个个都把耳朵放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胡氏看。 我端端正正的坐直身子,也把视线瞥向胡氏。做人不能做异类,看大家伙做什么,你只要立即融入,可做为大家闺秀,不需要多说话,只要放尖耳朵,张大眼睛就行。 “萧相的独生嫡女的事儿,你们听说了没有?”胡氏把声音压的很低,好像生怕被人听去,可却又让坐在她周围的夫人、太太、姑娘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有听说过一些,但具体情况却不了解。”一个消息还算灵通的妇人应声道。 听了这话,胡氏的脸上出现了得意之色,她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眼,压低着声音,说道,“话说前天,萧相的独生嫡女正和她的母亲张氏说着话,女娃前一刻还是好好的,下一刻却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跳起身来。把张氏吓了一大跳,张氏连忙问她,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们猜接下来萧相的独生女娃说了什么?” 众人皆摇头,这还是发生在前天的事,消息没有传开,所以众人并不知道有这一出事儿。有个急性子的受不住她这么卖关子,不由急躁道,“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啊,下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胡氏环视了四周的无数眼睛,勾了勾唇,一脸的神秘,眯了眯眼,又道,“女娃问了张氏说,‘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胡氏说完这话又停住不说话,等待贵妇人们的评论。 不负胡氏所望,有一妇人一脸的震惊,唏嘘道,“哎呀,这天下还有这般的怪事,说话的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却问自己的母亲‘你是谁’?” “可不是。”那个消息较为灵通的应声道,“听说把张氏吓得脸色惨白。” 听完这些,我的脸色也吓得惨白,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萧相的独生嫡女”也是个“穿越女”。于是后面的故事牢牢地勾住了我的魂魄,我眨巴眨巴眼,盯着胡氏瞅,希望她快快往下讲。 胡氏再一次环视了看着她的人,嘴上挂起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本来嘛,为了自家姑娘的名声张氏起初是不打算让外面的人知道的,但是那女娃的行动却怪异的很,一会儿径直往外跑,说,‘我要离开这里。’一会儿照着镜子,口里直嚷着,‘这不是我。’反正是把相府闹个人仰马翻。眼看实在没法子了,张氏咬了咬牙才叫府里头的下人去青云观请来了一真道长。”胡氏又停下话来,端起茶杯再抿上一口茶。 “哎呀,你快接着说啊。”大家都焦急地想听下去呢。 胡氏不紧不慢地把手中的茶杯放回到小几上,道,“一真道长去看了,他说萧相的独生嫡女被孤魂野鬼给上身了,为了不危害到相府的其他人,必须用火烧死她。” “哎呀!”胆子小的姑娘吓得低叫了一声。 “这也太残忍了,就没有别的法子救吗?比如把萧相嫡女的魂魄给招回来之类的。”一个心肠软的夫人说道。 “道长说萧相嫡女的那具躯体已经被孤魂野鬼给占了,本来的魂魄已经不在身体里头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火烧死她,免得这女鬼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真的用火把人烧了?”一个心肠软的妇人说道。 “烧了,就在昨天傍晚的时候烧的,不过在烧的过程里又出现了一点事儿。” “哦?” “那个火势很大,烤得人的脸儿红红的。突然那个被女鬼上身的萧相嫡女突然凄厉叫了声‘母亲,救我,不要烧我。我是菁枫儿(闺名)啊’。张氏听了连忙叫道,‘我的儿,真是你吗?’那女娃回道,‘母亲,真是我。快救救我,我快被烧死了。’张氏正要叫下人把火扑灭时,却被一真道长拦住了。道长说,‘夫人,你不要被女鬼给骗了,不信的话,你且用她小时候的事试她一试,她若能回答上来便是真,回答不出来便是假了。’张氏听了,觉得有道理,便依了法师说的话,问道,‘我的儿,你小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脚,你还记得伤口在哪里吗?’那女娃回道,‘过去那么久的事儿,孩儿不记得了,母亲你先救我, 其他事留着稍后慢慢验证。’张氏听了这话一脸绝望,她道,‘你不是我的菁枫儿!那个伤口伤在那个位置上,若真是我的菁枫儿是不会忘记的。’于是张氏别开了脸,任大火把被女鬼上身的菁枫烧成灰烬。”胡氏说的绘声绘色好像当时她就在场一般,我听得满头冷汗,还好当时木槿呆在屋里,屋里头又只有珍珠这么一个丫头在。也还好我克制的住恐惧,戏演的也好,没有把心里的恐惧表现出来。 这时,一个妇人感叹道,“萧相的嫡女,我也是见过的,修养和模样儿都是没话说的。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可惜。” “可不是!张氏又只有这么一个闺女,也不知道她会多伤心。” …… “妹妹。妹妹?”鸢尾的声音有远及近,我转头盯着她看。 “你又走神了?看你,怎么流了一头的冷汗?”鸢尾一脸担忧的扯起绢帕为我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我不是走神,我是被吓住了。这世间怎么会有鬼上身这样的事?”假话要说的真真的,这才不会引人怀疑。 “有些事情真真假假很难说的清,你别多想,听听也就算了,别太放在心里,知道吗?”人终究是冷漠的,鸢尾前一刻里还是一脸的惋惜,下一刻里却能冷静的安慰自家的妹妹不要太过去“在意”。 -- χℝ⒪ⓤгΘⓤщⓤ.c⒪м 11 从宴会回来后,我就心神极度不安,晚上睡觉时,脑袋混混厄厄的开始做梦,我梦见自己被人看出了是假的木槿,然后就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用火烧,火势很大,我被烧的快喘不过气来了……我吓得一个激灵便翻身坐起,两眼惊恐地圆睁着,见屋子黑呼呼的,才明白“被火烧”原来是个梦。 我掀开了被褥,借着窗棂外朦朦胧胧的月光,跪坐到黑漆云纹小几边上倒了杯茶,然后把茶一古脑的灌进了喉咙里,一时间脑袋混混浊浊的。 我呆呆傻傻的跪坐在小几前好一会儿后方才转身躺到炕上睡去了。 脑袋里有事,睡眠就不好,睡到半醒半梦间,我又梦见自己没有成功的嫁给傅雁竹,游戏过不了关,灵魂被困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像是空气一样的飘来又飘去。 “啊──”太惊悚了,我吓得直直地坐起身来,大叫了一声。 外间守夜的琥珀和珍珠听到我的叫喊声,连鞋履也顾不得穿就急急地跑进内室来。珍珠直直地奔到我的炕边,问我出了什么事情。琥珀则敏捷的点了案上的油灯,让黑暗的内室亮起来。 “姑娘,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定是做恶梦了吧。” “我刚才有说什么梦话没有?”我直觉反应,第一时间就问珍珠这么一个问题。 “姑娘没有说梦话,我们只听姑娘大叫了一声。” “哦。”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还好没说什么。我吸了吸喉咙,道,“口好渴,给我倒杯水来罢。” 琥珀转身去黑漆云纹小几上拿了用棉套保温的暖壶倒了杯茶,走到炕边双手捧着递到了我手上。我捧到嘴边,缓缓的饮了起来。茶经过了大半夜的时间还是温的,其实古代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么落后,古代人很聪明,他们把茶壶放在茶壶箩内,茶壶箩里又塞了棉花,只把茶壶嘴露在外面,以便与倒茶。──前半夜我也起来喝过茶,只是心绪太乱,无暇顾及茶壶的乾坤,现在稍稍定下心来,才发现棉套的妙处。Ⓟ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姑娘,您流了一身汗,要不要唤人抬一桶水来?” 我想也不想的摇摇头,“不用了,你拿件衣服来,我换下就可以了。”现在去唤人抬水来,会令人多想,再则在这叁更半夜唤人烧水抬水的,大太太也会知道的,费一翻心思去解释很麻烦,还是能坚持就坚持,不轻易给自己找麻烦。──现在的处境已经让我极度不安了,我宛如惊弓之鸟,每行一步都要细细思考、小心谨慎,唯恐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喝了茶,我把茶杯递给琥珀,定眼看她们,说道,“你们回去睡罢。” “是,姑娘。”珍珠和琥珀乖巧地曲膝行了礼后才缓缓退出了内室。 ** 第二日临近中午,太太派人过来,把我叫了过去。当她对我说“镇北侯府请的媒人今早来提亲了”之后,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虽然昨天从傅雁竹那诡异的表情上,我知道这婚事八成是成了,但是还没说出口的事毕竟有反悔的余地,世事无常这个理儿,我现在比谁都知道的清楚。──试想前一刻还在自己的小公寓里热火朝天的玩游戏,下一刻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来的我,能不明白世事无常这个理吗?。 “这个月初九,你就要嫁过去。”大太太神色有些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会这么快?”我吃了一惊,虽然我挺害怕事久会生变,但也没想过会这么快就要嫁过去。──虽然这个身体不是我的,但是里面的灵魂装的却是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上的准备。 “玄慈大师给看了日子,说是这个月初九嫁过去是最好的。” 我垂眉,想这应该是他们明面上的话儿,他们是着急着要给傅雁竹冲喜吧。想到此,我心下一紧,难道是傅雁竹病的更厉害了? 大太太拢紧眉头,心事重重道,“也不知道老爷当初有没有看错侯爷那病。要是侯爷有个──”后面的话是不该说出口的,太太立马止住,她伸手握住了我的两只手,紧紧攥在她的十指之间,微微颤抖着,“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太太是担心木槿以后会守寡,天下的父母大抵都会为自己的子女想很多。 我笑了笑,道,“母亲,玄慈大师不是说了吗,我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大师素来算的极准。所以母亲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别再为我担心了,小心身体。”游戏的资料里有这么一段记载,既然资料里特意去记载这个事儿,那么这个事儿在这个游戏的某一个环节里一定有很重要的影响。 太太怔了怔,念起绢帕,擦去眼角的泪,笑道,“看我焦急的,一时间竟把大师的话给忘了。” 我浅浅勾唇,淡淡垂眸。心底暗付,看来太太是极信那个老和尚的话儿。我忽然又想起电脑游戏里有提到这个时空里人们很崇尚道和佛。对长生不老的向往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我疲惫的闭了闭眼,脑袋却不能跟着疲惫。(这个时空无疑是个架空的时空,跟我学的历史时空完全不搭调,除了一些个古代社会的常识一样外,我找不到丝毫的共同点。) 太太随后又道,“我把许妈给你做陪嫁媳妇吧。” 我心下一咯蹬,不由道,“母亲,这怎么可以呢,许妈是你身边用惯了的人,我不能带走她。” 太太拍了拍我的手,笑道,“你这孩子,一夜之间好像变得懂事多了。” 听了太太这句话,我心中惊悚,浑如掉入了冰窟似的,不会是被她看出不同来了吧? 太太嘴角勾着笑儿,伸手抚摸着我的鬓角,道,“许妈跟在我身边二十多年了,她算是个伶俐的人,做事麻利又认真。你要在侯府里生活,身边不能没有个能给你出主意的。” 我想想,觉得也是,许妈是跟在太太身边二十多年的人,见识和历练自然是别的婆子、媳妇所不能比拟的。有了这么一个帮手在身边处理事情会比较轻松。但是凡事有利必定有弊,许妈毕竟是太太身边的人,她的心是忠于太太的,虽然说这具身体是太太的亲身女儿,但是我毕竟不是原本的那个灵魂。要是有一天被许妈看出个什么来,我会不会如同那萧相的千金,被人用火给活活烧死?一想到此,我就全身起鸡皮疙瘩,陷入极度的不安中。 这么的左右权衡一番后,我咬牙,说道,“母亲,不行,许妈是你用惯的管事媳妇,我不能要她做陪嫁。母亲要是不放心,就帮我选个老实的,做事勤快又有眼力劲儿的管事媳妇。” “不行,谁跟着你,我都不放心。许妈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她见的场面比别的管事媳妇多了些,她跟你去,我才能放心。” “母亲……”我急地浑身都发热了。 “好了,我的心意已定,你不要再说了。”太太终究是个强势的,她决定的事,是不会因我的话改变的。 我沉默的低下头,别无他法了,我以后只能万事更加的小心。 ☆☆ 又过几日,太太房里的婆子送来了一张单子,说是嫁妆的礼单。 我展纸一看,见单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繁体字,什么珠什么簪什么衣服什么庄子什么店铺的一大串。一些较为偏僻的繁体字体我根本就不认识,所以看不懂红纸上写的是什么东西;再则这古代富贵东西的名儿太花销了,字我就算看得懂,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物事。 我草草地看了一遍后,便把单子递回给那个恭谨站立的婆子。嫁妆是多少、嫁妆是什么,我根本不在乎,因为嫁去候府我不是为了居家过日子的,所以嫁妆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 订了迎娶的日子,又把嫁妆什么的都准备齐全了,这件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院落中绣花儿,身子虽然不动,我却没让自己的脑袋跟着休息。 这真人世界的游戏可不像电脑里的那个3D游戏,设置了一个又一个的选项让你选择,你只要选择对了,那么这个游戏保准能通关。能否通关对我来说是一个玄而又玄的悬念,我很肯定,我只要一个地方做错或弄错,这个游戏也就无法通关…… “叁姑娘,老爷和太太命人来禀,说是在瑶台水榭为姑娘设了出阁酒宴,要姑娘晚些时候就过去。”翡翠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缓缓抬眼,应了声,“你去告诉来报的人,说我知道了。”翡翠低眉顺耳,恭谨地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内室顿时又安静了下来,我徐徐垂眼,继续捻针绣鸳鸯。在现代那个社会里,我虽然绣过十字绣,但对绣花这事完全的不懂,按理说,我不应该会如此复杂的绣花工艺,可诡异的是我居然很精通!而且这种“精通”的感觉就像是脑袋里有“1、2、3、4、5、6”这些个数字一样的自然。我越绣手越凉,这些证明什么?这证明这个世界的的确确是真实的!这证明我的的确确是借尸还魂在别人身上! 可好像又有些不对劲,因为电脑游戏里的那个木槿的模样儿是由我亲手设计的…… 不,不对,不对,好像不是也不全是这样的!我只设置了木槿的皮肤,骨架,声音,还有木槿脸上的叁颗雀斑。木槿的皮肤……古代的女人没有出外晒太阳,皮肤白是自然的,身体骨架的娇小程度……电脑和真实的人只有比例像,但高度什么的根本就看不出来。那,只剩下木槿的声音和鼻梁旁边的叁颗雀斑是我给木槿设置上去的!!整件事情太诡异了,我越想心越惊,越想越害怕。我推开绣花的架子,烦躁的用双掌磨着脸。 ** 稍晚时候,灯火阑珊,水榭下,塘水上,波光粼粼,宛若是人间仙境。 “叁姑娘来了。”一个婆子笑吟吟的说,一大群婆子丫头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的向我曲膝行礼。正跪坐的姨娘们和姨娘们生的庶子、庶女们也纷纷起身向我行了礼。 我温婉一笑,淡淡一颔首,径直往前走去。 我勾起唇角,徐徐垂眉,向着大老爷和大太太的方向盈盈一福身,随后缓缓抬头看向大老爷和大太太,今儿晚上我还是第一次在真实世界里见到木槿的生父,那个有着进士出身却跑去卖药行商的奇人。 “妹妹过来坐。”鸢尾对我喊道,我转眸向她的方向,见鸢尾的身边还跪坐着一个差不多八、九岁的小男孩,根据电脑游戏里的资料,我晓得这个小男孩就是太太生的小儿子,飞鸣。 我嘴角含着笑,款款向他们的方向走去,飞鸣见我向他们走去,便挪动着身子,在鸢尾和他之间膨出一个位置来。 我盈盈跪坐,扭头看向飞鸣,笑问,“鸣哥儿,近日来,学堂里先生都教你些什么?”这个情景在电脑的虚拟游戏里有的,剧情中,木槿是这么问飞鸣的。──一是,既然有现成的,我照搬就是了。二是,我想试探一下,到底这个真实世界的游戏是不是和虚拟的那个电脑游戏是一样儿。 飞鸣挽着我的手,笑道,“《诗经》《尚书》《礼记》我都背熟了,近日正学《周易》和《春秋》。”我惊悚,飞鸣回答的内容和电脑游戏里面的内容完全不同,只有这股亲热劲与虚拟游戏里的相同。 随即我又收敛心神,含笑道,“鸣哥儿好生聪明,学问做的真快。” 飞鸣听后眉眼弯弯的笑,一副很高兴得到我夸奖的样子。 太太见此情景,不由双眸含笑地转头,笑望向老爷,道,“鸣哥儿就是跟槿儿亲。”太太的这句话说的巧妙,我也听得明白,她是特意告诉木槿:嫁到了侯府后别忘了自家的亲弟弟,以后有能力了,必须助飞鸣一把。我安静垂眸,这人的心呀到底是长偏了,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毕竟手心的肉更厚了些。太太就算再疼爱木槿这个女儿也比不上她疼飞鸣的多。不过转念一想,在古代社会里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长情,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儿子才是她往后的依靠。特别是在这个对道和佛都很崇尚的年代里,对死后的世界有很高的寄托,儿子在这样的年代里就显得更加的重要了。 鸢尾听之,不由掩袖一笑,道,“可不是,槿儿一来,他整个人几乎都挂在槿儿身上了。” 老爷哈哈一笑,说兄妹感情好是好事儿。坐在另一边的姨娘和姨娘生的庶子、庶女们,活泼的,就应景的附和了一些话儿,文静的,勾着唇儿笑,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前次见到她们是在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那时我的心思又乱又重,也就没有认真看看这些个人物。今儿认真看来,发现他们其实比电脑里的虚拟人物还漂亮些。 ** 这个时空的建筑、衣服等物事都是极精美,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坐的椅子,跪坐着身子,对坐惯了椅子的我来说是一种酷刑。 跪坐了一会儿,我的腿就微微的麻了。我不露痕迹地动了动身体,换个跪坐的着力点。 “叁姐,你怎么了?”飞鸣是个细心的孩子,我微微的一动弹,他就发觉了。 我摇摇头,笑着回道,“没事。” 飞鸣嘟着嘴,直接戳破了我的谎言,“可叁姐每隔一会儿,就会动那么一下下。”还好这时有个讲笑话的,大家应景的笑出了声,不然飞鸣的这番话恐怕就被人听了去了。 “叁姐身上的这件裙子是新做的,叁姐怕压坏才会不停的动。鸣哥儿不要说给别人听,让人知道了,叁姐会丢大脸的。”我惊出冷汗,看来我必须勤练跪坐的功夫了,不然迟早会出事。──连八、九岁的飞鸣都能够看出我的异样来,别说是某些个精明人了(自从知道了有“穿越女”被烧死这一件事,我就吓得再不敢随便的表现出不同与游戏里木槿的行为作风了。)。我稳了稳心神,提醒自己不可以有任何的松懈,有时候一些看似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会毁掉一个人的。以后我必须更加小心才是。 “嗯,这件事儿只有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飞鸣很是认真的承诺我。 “呵呵。”真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我不由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鸢尾眨了眨眼,身子往我身上靠过来。 我睨了飞鸣一眼,见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会严守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我笑嘻嘻地转头,对鸢尾说道,“这是我和鸣哥儿之间的小秘密,连大姐你也不能告诉!” “你这丫头又顽皮了。都十四岁了,怎么整天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鸢尾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显然是对我和飞鸣之间的那点小秘密不感兴趣。 我笑笑,鸢尾不感兴趣也是自然,鸢尾自认为自己是大人了。试想一下,哪个“大人”会对“小孩”之间的那点幼稚的小秘密感到兴趣呢。 ** 酒足饭饱,在大老爷的一声号令下,一大群人纷纷起身,鱼贯似的过了水上长桥,来到了一大块绿草幽幽、灯火昏黄的空地上。 “叁姐,我们去放烟花。”放烟花,无论是在古时候还是在现代的那个社会里都是孩子们的最爱,记得我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过年过节时可以和伙伴们一起放烟花。 我嘴角含着笑,文静的任飞鸣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举着一根香,往栽放烟花炮的方向跑去。 “鸣哥儿,你慢点跑。”大太太站在大老爷身边,捻着绢帕微遮着唇,浅浅的笑望我和飞鸣。 ** 烟花满天的景色很好看,最是美丽的就是,许多烟花炮纷纷飞向天空,再轰然炸开的那一刹那。整个夜空布满了!紫嫣红的颜色,把我们一群人都笼罩在极度的绚烂里…… 突然有一个软软的小物事被人塞进了我的手掌心里,我微微一愣,转头见红枫正双眸含柔的看着我。根据游戏资料记载:木槿虽然是嫡女,但她和姨娘生的庶女红枫感情很要好。领悟了木槿和红枫的友好关系后,我便回之一笑。 她浅浅笑起,轻柔地说道,“叁姐,这个是我亲手绣的香包。” 我垂眉一看,见手中这个工艺精细纤丽的小荷包,不由赞美道,“绣的好漂亮,妹妹的手儿可真巧。” 红枫淡笑垂眸,约莫片刻,她再抬头,白皙手指轻轻扯着我的衣袖,微微歪着头,道,“叁姐有空时记得去我屋里坐坐。等叁姐出嫁后,我要见叁姐就不容易了。” 我笑着捉住她一只手,轻轻颌首,应了声“嗯”。 -- 12 出嫁这天,天光刚青,我便被玛瑙叫醒。沐浴、洗头、更衣,忙活了好一阵子后,再有一个手巧的婆子手捻两条坚韧的白色细线,双手巧妙的一比划,让两条白色细线显交叉形状,再把细线紧贴在我的脸上,一攥一攥的拨除我脸上的细毛。虽然说十四岁的姑娘脸上没有什么毛可拔,但这是仪式,她们说这叫“开脸”。我只能忍着痛,两眼泪汪汪的任两条细线在脸上作弄。弄了好一阵子后,一张脸都热辣辣的,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一定是红通通的。再来就是请来一个儿女双全的媳妇给我梳了头。 待到黄昏时分,侯府的花轿来了,大太太给我盖上了红盖头,由伴娘扶着上了花轿,一路上“劈啪劈啪”的鞭炮声炸响了九霄天。悄悄的撩起盖头的一角往被颠簸的一跳一跳的轿帘缝儿往外看去,只见各家各户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出来了,他们一群一群的站在街道两旁,脸儿笑开花的盯着迎亲的队伍看。这个时代的人是迷信的,他们认为看新娘出嫁会沾到喜气,会走上好运,所以每逢有姑娘出嫁,街道上就会拥堵了一堆堆看热闹、沾喜气的人。 ☆☆ 接下来的时间,我宛如木偶的任人牵着、操纵着。他们要我走我就走,要我停我就停,要我跪我就跪。反反复复的折腾了许久后,我才被人扶着领进了安静处,不用多想,我进来的一定是新房。 我任人扶着坐到了床榻上,一个婆子恭谨地说道,“新娘稍坐,新郎官马上就到。”随后一阵低沉的脚步声远去,“吱呀”一声,门被人关上了。 静坐了一会儿,听屋里没任何动静了,我才轻轻撩起红盖头的一角,双眸往屋里转了一圈,见果真没人了,就站起身来,把眼前的头盖撩到头顶去,露出脸儿来,我吸了吸新鲜的空气,再扭了扭被折腾的有些酸的脖子后就在房间里转悠了起来。 这间房子是极大的,以我目测,大约有一百多平米。它被许多扇的深红色的隔扇门隔成了两间房,东梢间被当做寝室使用,里面很宽阔,除了一张放置茶具的小几外没有什么家具或物事占据空间,一看就知道是男子居住的房间。西梢间却被漆红的隔扇门隔成了两间大小不一的房间,一间小的房间里放有一个大圆木桶,呃,被当做洗浴室了??一间大的房间里放有好排的书架,书架上又整整齐齐的放置了密密麻麻的古书籍。 我逛了一圈后,怕被人推门进来看到了,就又走回床榻上坐落。这床榻严格说来却是炕,不过这炕特别的软,我伸手撩起铺在红色绸毯下面的软褥,发现这炕上的软褥铺有六厘米那么厚,难怪坐起来这么软了。这也许是因为傅雁竹常年体弱多病比较怕冷的缘故才会铺这么厚的软褥吧。 我静静的坐着,我越坐越无聊,索性低头把玩起嫁衣上的珍珠来。 我正把一颗大珍珠撩来撩去的,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我连忙摘下撩到头顶上的红盖头,盖住了脸容。端庄的坐直了身子。 一阵脚步声渐渐向我走近,透过盖头下边,看着停留在我跟前的着红袍的下摆,我确定来人就是傅雁竹。 我不由紧张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手,虽然我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是在“游戏”里,但此刻我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怦怦直跳。 随后一根金杆子撩起了红盖头,身穿红色大袖衫子的傅雁竹器宇轩昂的伫立在我面前。 相比与那天的抬眼瞥了我一眼,今晚的他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他翩然转身,去西梢间拿了一本书册后,又走进来。我心下一紧,他不会要彻夜看书不洞房吧? 想到此,我倍感压抑,我的心在此刻变的极度焦虑了起来,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里,新婚之夜若没有落红,那是会被赶回娘家去的。人们不会去问你在新婚之夜是不是有和新郎XXOO过。 “起来。”他冷冷淡淡地对我说话。 这句话,让我心间盛满难堪,但还是我依了他的命令站起身来。 接下来,他不发一语的越过我的身子,坐到炕沿边上,冷冷清清的说道,“愣着做甚?还不过来服侍。” 听此,我恼的手指一颤,但还是乖巧的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佯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不说话,只是用卷成一个圆筒的书指了指他的脚上的黑履。我假装成这才明白过来的样子,温婉垂眸,缓缓在他的跟前蹲下了身子,抬起他的脚轻轻放在我的腿上,脱去了他一只脚上的黑履,再如法炮制的再把另一只的黑履也脱去。然后双手抱着他的双腿放置在床榻上。──这是大太太让一个婆子在我出嫁的前一夜教给我伺候夫君脱履的步骤。我很明白这伺候人的活,是迟早要做的,只是我没想到在这新婚之夜我就用到了。 他稳稳坐在床榻上,随后弯弯勾唇,清澈澄净的眼睛瞥了我一眼,清浅说道,“西次间里有热水,你去沐浴吧。”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我愣的只把嘴巴张的大大的,哪对新婚夫妻在洞房夜之时要洗澡的?在出嫁前我早就把身子洗的,就算再过个叁天不洗澡也能泛出香味儿来,这是怎么了。简直是滑稽又可笑。 “你还呆在那里做甚?”他顿了顿又道,“你自己若是不会洗,就唤个丫头进来帮你洗。” 嗤!唤个丫头进来看我笑话吗?我不应声,娴静垂眉,从容不迫的走到西梢间里那个放有木桶的房间里。 ☆☆ 大冬天的,水放着一会儿就会凉了。这桶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伸手进水桶里搅,水是温的,看来再过一会儿,这水就要彻底凉了。 我抬眼向外望去,垂眉细想,该不该唤人添些热水进来?仔细思量了一翻后,我还是觉得不能让人送水进来。丢了颜面是小事,最怕的是被那下人给看轻了去。做为“领导”的,要是被下属看轻了,那么这一群人就难以管束了,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不能犯这样的错误。傅雁竹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吗? 呃,不对! 我脑袋仔细一转,发现了可疑点。 根据电脑里的游戏资料记载,傅雁竹虽然是个极度嚣张的主儿,但是不是那种以折磨人(特别是折磨女人)为乐的人,他这么做应该不是给我下马威。他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想考验我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做好侯爷夫人这个位置上的事儿吧。想到此,我不由冷笑,无论是在古代社会还是我生活的那个现代社会,做“老板”的总是有太多的权力去考察他的“下属”,看看他的“下属”是不是有那个能力完美的做好他们所交代下去的事儿,如果他们发现“下属”的能力不如他们的意,轻则骂骂了事,重则直接炒你鱿鱼,让你滚蛋,因为社会上有的是人才!──现在傅雁竹和我的关系就好比是“老板”和“下属”,如果今儿我的做法不能让他满意,恐怕我是会被他给淘汰掉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往东梢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再缓缓转回头来,我若真如了他的意,进水桶洗澡,这大冷天的,我不冻病了才怪(古代里的人生了病不是像现代社会那么简单,随便到医院里打个针,吃个药就能好的。一个弄不好是要丢掉性命的。)。可我若不如了他的意,进水桶洗澡,那么我就是没能力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等待我的,只能是被淘汰的命运。 我再深吸一口气,在这个游戏里,我若被淘汰,等待我的命运不是没有工作那么简单,而是没了命(灵魂永远被困在游戏里,不是没命又是什么?)!!那是命!!自己的命有多值钱,只有自己才知道。 ☆☆ 没法子了,我只能这么办了…… 我把衣袖捋起,露出两只手臂来,再用手臂在水桶里面搅水,发出宛如是洗澡时发出的“哗啦,哗啦”的水动声。 这沐浴也是有讲究的,洗的时辰要把握好,不能洗太短了,他会说你洗的不干净,一恼之下要你去重洗了。洗的时间用的多了,他会嫌弃你手笨,是个拙物,连洗个澡都要用那么长的时间。 所以我得把握个度。 算算时间,觉得差不多时,我方才站起身去,把身上喜气的衣物全数脱掉,挂在屏风上,抬脚跨进澡桶里面去,咬着牙,忍住寒冷,把身子小心翼翼的浸进已经快没有热度的温水里。我不由低咒:真是个心肠毒的,若是以后有那么个机会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咬紧牙根,在水里“哗啦,哗啦”的洗了二叁下,让软嫩的肌肤吸够了水分后,我哆嗦着身子站起身来,跨出木桶,拿了挂在屏风上的白色棉布擦拭掉身上的水珠,再拿来一条干净白洁,宛如是现代社会里的大浴巾层层迭迭地把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裹住了。 我冷的牙齿直颤,见过作孽的,却没见过如此作孽的。我想此刻的我已经是脸色苍白如同是一张白纸了。这个效果刚刚好,够凄惨,够可怜,他一定会很满意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很自然”的、“毫无做作”的哆嗦着身子从西次间走进东梢间的卧房,抬眼一看,见他正很是悠闲的坐在炕上,头靠着榻壁,静静的看书。见我进来,他眼眸定定地看着包成一团白的我,拧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淡淡垂眸,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妾身没有换洗的衣物。”今晚穿的是凤冠霞帔,明日一大早才会有丫头把我的衣服拿来给我穿,再取走沾有落红的白绢,然后我就得给太夫人和大夫人上茶行礼了。 “过来。”声音淡淡,不像是叫媳妇,倒像是叫奴婢。 “是。”我低眉顺耳,乖巧如同是一只猫儿一般,踩着莲步向他走去。到炕边时,我停住了脚步,低垂着头,佯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把白布掀了,上来。”他言简意赅,一点也不罗嗦废话。 “是。”我乖巧的应声,伸出纤纤玉手,宛如是拆礼物一般,把自己裹在身子上的白布一圈圈的拆开来。眼角余光瞥见他正一瞬不瞬地望向我的胸,我不由心下冷呸了一声,他再病弱,终究是个男人,而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 我浅浅勾唇,把白布拆到最后一层时,故意抖了手,慢下了拆“礼物”的动作。很缓慢,很缓慢的拆……先露出右乳房,在快要露出奶尖儿的时候,我故意一顿,微微停了下来,留了一个悬念,再咬咬牙,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缓缓的掀开盖在奶尖儿上的白布,白布一落,露出一颗圆圆的、粉嫩的少女奶头儿。木槿的奶头一是因为年幼,二是因为没有经过男人的嘴和手,所以色泽是粉红色的,这个颜色算是女人一生中乳尖上最美的颜色,今后经了男人的嘴和手,颜色会渐渐变成深,成为红色的。 傅雁竹伸手抓了抓奶尖儿,拉扯出不长也不短的肉线儿,浅浅笑起,“你脸上长叁颗雀斑,奶子上却是一个雀斑也不长,雀斑真是长在了好位置上啊。” 傅雁竹这个男人性子太乖张,我听不出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心里憋屈极了,明明电脑游戏里的傅雁竹是个能现买现吃的“水果”。可到了真人游戏里怎么就成了一个没有熟透的“青果果”!我的第一次怎么就要给他这种男人?(虽然不是用我自己的身体,但是将会是我第一次性爱经历。) “别傻愣着,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不用我来教你吧?”看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我想我若不懂,他未必有那个耐心来教。 好冷~~这事得快点行进,不然光着身子的我还是会感冒生病的。我冷地哆嗦的伸长了双手,拆开了他的衣襟,尽量让自己以拆开礼物包装的心理去脱他的衣服,心里虽然憋屈,虽然紧张,但更多的是即将初尝禁果的兴奋。看了那么多关于描写性方面的书籍,但不知真正做起来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我舔了舔嘴唇,不由想着以前在性学书籍里看到的那些煽情的文字描写……霍地一阵欲火把我的身子燃烧,我便再也不觉得冷了。 略略的一抬眼,我的心头一紧。只因为傅雁竹正蹙眉望着我。 我眨了眨眼,收起了色心,扮演好游戏里的角色。恭谨又规矩地继续“颤抖”着手儿为傅雁竹宽衣解带。 傅雁竹身上穿了叁层衣服,我拆了好一阵子才拆到他的最后一层衣衫,再脱掉了他的裤子…… ☆☆ 虽然在电脑游戏里,傅雁竹的那张脸我看了不下上千遍,但是真人还是第一次认真看,今夜仔细来打量他,发觉动画哪里比得上真人好看?行云流水的细腻线条勾勒出他身体的曲线,就像是一幅出自大师之手的工笔画。唇红的像是染了胭脂,齿白的像是纯白的纸,牙齿工工整整,里面没有夹着菜叶或发黄的饭渣儿。 我心口若鹿撞,不知道被插入的感觉会是怎么样的?就算在刺槐那里看过再多描写性爱的书籍,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毕竟没有实际的操作过。 我情难自禁地闭上眼睛,缓缓把头俯向他,刚要亲上他的嘴,他却蹙起眉头嫌弃的歪开头,我猛然一惊,被迷到神魂颠倒的理智回笼到脑袋里。 他眨了眨纤长的眼睫毛,清清冷冷的说道,“我很困,你也快点休息吧。”说完他掀开被褥,盖在他赤裸的身体上。 我睁大了眼睛,有没有搞错?!这世间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男人?衣服都脱了,关键时候他却说困了要睡觉?! 我眨了眨眼后,吸了吸气,佯装出无所适从的样子,五指戳着五指,成铁塔状,喃喃道,“夫君,明儿有人是要过来收白绢的。”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沾了处女血的白帕子。 “我忙活了一天实在很累了。你若有法子,那就取吧。” “呃?!”我彻底呆愣住了,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法子,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傅雁竹闭上眼,声音里散发出浓浓的睡意。 若刚才我还有些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听完他这一句话儿,我就完全明白了。傅雁竹就是要我自己想办法弄到落红。 难道我要找根“如意”棒自己戳破处女膜,拿去交差吗? 不行,这个法子绝对是不能用的,一是用“如意”棒桶破处女膜流出的血没有欢爱时残留的味道儿和黏稠物(没有交欢味道儿的血跟咬破手指流出来的血有何区别?还不如直接割破手指弄点红血了事!),经人事的太夫人和大夫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之理?二是这处女膜若不是被傅雁竹戳破的,他明早翻脸不认人了,我岂不是不是要哭死? 呃,好像不对!我是不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了? 傅雁竹刚才不是说“我忙活了一天实在很累了。你若有法子,那就取吧。”??? “累”这个字用的诡异,他、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他那里暂时没激情“硬”起来,我若有办法让他那里“硬”起来的话…… 再来“取”这个字他用的很有技巧,取,我现在需要要向他取什么?当然是他的肉棒了。 我愣直了眼,这分明又是一个艰难的考验,果然傅雁竹给我出的试题还没完!考验继续,我必须再接再厉。 ☆☆ 我吸了吸气,要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弄硬他那里,傅雁竹真是个坏蛋!不要说是在这个保守的年代里循规蹈矩的女子,就算是我这个看过众多性爱书籍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颤巍巍的伸出手去(这时我的手儿发抖不再是装出来的。),掀起了盖在他身上被褥。这时他颤了颤眼皮子,睁开了眼睛。见我正含羞带怯地盯着他看,他不由得浅浅勾唇,没有说话。 他的这个态度证实了我的想法,他果然就是我想的那样歹毒。 我咬了咬唇,缓缓俯下头去,嘴唇正要抵上他的唇,他嫌弃的别开了脸。我第一个反应是这个男人有怪癖,他不允许女人亲他的嘴。不让亲嘴我就不亲嘴,反正他还有那么多地方可以亲,我不会纠结亲他的嘴。 我抬高了唇瓣,先把唇轻轻吻上了他修长整齐的眉毛,抿着唇瓣,一根一根的吸着他的眉毛根儿,再缓缓往下移动,嘟着唇,亲着他光滑如水的脸颊再到圆润如珠的耳垂又到纤长秀美的脖子舌头舔上他的喉结……与此同时我不忘用双手温柔的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上下抚摸…… 傅雁竹不愧是个大美男,身体的肌肤宛如是美玉一般的无瑕与光滑,摸起来、亲起来,都是冰冰滑滑的,好好摸,好好吃~~~ “嗯……”我轻轻的发出一声软绵的呻吟,嘴唇划过他的肩膀,嘴唇配合着舌头一路滑到他的乳尖上,我用牙齿轻轻咬住,左右拽了拽,然后再亲上他的另一只乳头,这边乳头的玩法与那边乳头的玩法不一样,我先用舌头在他的乳晕上画着圈圈儿,再用唇瓣吸住他的乳头,“啵!啵!啵!”的用唇拔着乳头吃。这时傅雁竹的身体颤了颤,显然我的这个动作带给他强烈的感觉。 待到他的两只乳头被我弄的红通通后,我的嘴唇才转移了阵地,来到他的小腹上,我的双手配合着嘴巴的动作,轻轻的抚摸上他的大腿上,再抚摸到他的臀部上,再使劲的把他臀部的肌肉往上推挤去。 “嗯……”这次的呻吟是他的。 这时我抬起头来,张着小口,看着他的脸,翕动着小嘴喘息。 呼吸了片刻后,我用手分开他修长的两条腿,嘴唇压在他的大腿根部开始缓缓地往上亲去,我并不乐意我亲他那里,只是要让他硬起来,亲他这里是必须的。 我的双手配合着嘴上的动作,轻轻抚摸着他的左右两髋骨上的肌肤,来来回回、上上下下,重复摸了十多遍。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我在亲他、舔他、伺候他,可我的身体却有了反应,我的肉穴里又痒又麻,穴口处有种酸酸胀胀的奇怪感觉,里面竟然开始湿润了…… 初尝男性,我还是害羞了,我反反复复的在他的大腿与性器周围亲来又亲去的,就是没胆有把嘴亲到让我阴道流水的性器上。 微微抬眼瞥了一眼他的大肉棒,发现他的肉棒已经硬起来了,虽然还不太硬,但总算没有让我没有白白付出劳动。 ☆☆ 或许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男性的肉棒,我有一种很想把它插进阴道里面去的冲动。──虽然在电脑游戏里看过他的肉棒,但那终究不如现场真人秀的来的震撼。 “你到底在磨蹭什么?”傅雁竹粗喘了一声,终于是再也忍不住的出言问话。 我抬眼,很清纯的看着他(装的),神情极为不安(装的),喃喃道,“接下的,嬷嬷并没有教我做。夫君教我如何做,好不好?”我把会的一切都推给嬷嬷教的(出嫁前,大太太给我一本春宫图,还请来了一个经验老道的婆子口授给我一些行房的知识。),不然在他眼里我会跌掉身价,显得有点像个淫娃荡妇了。 “用你的手圈住它。”傅雁竹的声音很沙哑,里面掺杂了颤音。 “哦。”假装什么都不明白的清纯古代女,我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烫烫的肉棒,一只手儿抓不下,我就双手齐用的抓住。然后再抬眼很“清纯”的看着他,问道,“然后呢。” “上下捋动。” “嗯。”我点点头,双手套在他的肉棒上,开始上下捋动了起来。 也许,细嫩的手掌心套的他的阴茎很舒服,他的身子重重的抽动一下,“唔!嗯……”他一声轻呼后,一串很缠绵的呻吟从他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快一点……”他的声音打颤的很厉害。 “嗯。”我轻应了一声后,加快了手里头的套弄动作。 “唔!好了,停下来。现在用嘴舔我。” “舔哪里?” “这里。”他用纤长手指指了一下他阴囊的位置。 我很乖巧的停下了手里头的动作,把整张嘴都抵在他的阴囊上,头部动作像点头一样的开始伸出舌头舔他的阴囊。 “嗯。用你的舌头从下往上舔……嗯,啊!对,就这样,用点劲,嗯,再用力一点,唔,对,就这样……啊,哈,继续……嗯,唔,对……” 我越是舔他,我的下体就越痒,阴道里面空空的,还会时不时的悸动了两下,我很想用一根巨大的东西能来填满它。 “够了,不要舔了,现在含住我这里。”他用手指了指他高高翘起的大肉棒。 我乖巧的抬起头去,如他所愿的含住了他的大肉棒,他的肉棒好大,只插进我嘴里一小截,我的嘴就感觉到分外的涨,嘴唇里有一种即将被撑裂的感觉。 “……用舌头在顶端舔,轻一点,嗯,对,重一点,嗯,好……用力一点……唔,嗯,你把舌头放软一点,舔快一点。嗯……啊啊!可以了,现在蹲起你的身子……跨过我的身体,支开你的大腿,用手扶住我的阳具,哦,对……抵在你的底下……不是那个位置,向前移一点……” “是这个位置吗?”我故意把他的龟头抵在我的阴蒂上,假意要把他的龟头塞进阴蒂中去,举着他的大肉棒狠狠的在我阴蒂上摩擦了起来。阴蒂在龟头的摩擦下传出了一阵强烈的快感来,我的身体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不是那个位置,向下移动,嗯……你慢移一些……啊,对就是这里……好,用手好好的扶着我的阳具,现在深吸一口气,你在吐气时就用力坐下去!” “啊!好痛~~”十四岁的身体,还是小孩的身体,这样的身体怎么能够承受的了他那根在男人中属于凤毛麟角的大肉棒呢? “你想要落红,就得用力的坐下去。”他凉凉的说了这么一句。 “呀,我们好像没有铺上白绢。”我转头在炕边上看到了一条迭成四方形的白绢,连忙从他的身上起身,把白绢扯了过来,可是我又犯难了,现在我们的这个体位,这条白绢该放在哪里?我眨了眨眼,能放在傅雁竹的屁股下面吗? “你把白绢放回一边去,等完事了把落红擦上去就是了。” “……”我犹豫了,眨眨眼,愣是没有把白绢放回去。 “嗤,若你真和我洞房了,你还怕我会赖了你不成?” “啊……没……”被看穿了心事,脸儿烫烫的。 “你要完成任务就快点,我很困,随时都会睡着的。”这话分明是说来威胁我就办的,可我听在耳朵里为什么就觉得很兴奋呢?我的阴道剧烈翕动了一下,阴道里分泌出一股接一股的爱液来,此刻的我更加渴望阴道被硬硬的塞,被满满的填!! “上来。”傅雁竹声音很是沙哑的对我说道。 我压抑着体内兴奋的因子,很是恬静的爬进了他的双腿。跪直在他的小腹之上。 我身体的血液在燃烧、在沸腾,下体处那个专门盛放男人阴茎的女人性器疯狂的在抖动,一张一缩的不停在吸吮着冰冷的空气,它热切渴望男人的阴茎快快的插进去,填满它,蹂躏它,抽插它!! 我的心儿怦怦直跳,插吧,插吧,插吧,傅雁竹你快快把你的阴茎插进来吧,因为我好想知道阴道里被插入阴茎的感觉是怎么样的,那种感觉是不是像小说里面写的那样疯狂,那样令人飘飘欲仙…… -- 13 我把膝盖跪在傅雁竹的大腿两边,双手撑向床榻,让他的肉棒对准了我的阴道,然后再缓慢的下压身体,把他的巨大阴茎努力的一顿一塞的堵进了不停翕动的阴道里。 “啊……”当傅雁竹的阴茎全部塞进穴里去的时候,我痛苦的叫出声来,刚才那种很想要很想被插入被填满的感觉在此刻全数化为泡影,消失无踪。我痛的直掉眼泪,痛的浑身痉挛的弯下了腰肢。 十四岁的穴儿很小很紧,我不能感受到傅雁竹此时此刻的感受,但我却能感觉的到他现在的肉棒被箍的很痛,因为他俊逸的五官在他的肉棒全数插进去的时候微微的皱了起来。 傅雁竹蹙着眉,扭了扭腰肢。 他这一动,我的下体便痛个半死不活。我连忙按住他扭动的腰肢,用包含着哭调的声音说道,“夫君,先不要动……求你……”我为了减轻下体的痛楚,我用手按在还没长出毛儿的阴阜上方的地方轻轻的揉了起来,听说这个地方是阴道的外阴蒂,揉搓这里能增加性交的兴奋感。 傅雁竹看着我这副样子,竟然真的不动了起来。 渐渐的,锥心的刺痛感终于是缓过去了,小穴里头慢慢的就被一种麻麻的感觉代替了…… “缓过去了没有?”傅雁竹沙哑问道,他插在我体内的肉棒微微的一跳一跳的在动。 我睁眼看他,见他满头都是汗,一双清澈澄净的眼睛正微微眯着瞅着我看。 “好点了。”我点点头,但此刻我还是不想让他动,他要是一动,我下体处说不准又开始痛了。因为处女膜被戳破,说白了就是阴道里面的一层薄肉被撕裂开来,你想呀,一层肉被撕裂开来,那痛是那么好恢复过来的吗? “那就快动罢。”傅雁竹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我。 “啊……”我呆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傻愣着做甚?”傅雁竹见我没动静,不由得又张开了眼睛。 “我,我不知道怎么动……”找找借口,拖拖时间。 “前后挪动你的屁股。”傅雁竹言简意赅。 “我可不可以慢慢的动?”我嘟起嘴,一副小女儿姿态,声音软软的求他。 他凝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嘴里才吐出了两个字:“随便。” “谢谢夫君。”我双眸弯弯笑起,嘴唇轻轻地抵在他的额头上甜甜的亲了一下。 笑过后,为了性交不痛苦。我缓缓地闭上眼,脑海里想象着此时此刻阴道里面的场景:想像出一条充满褶皱的紧窄甬道里,正满满当当的被堵塞着一根硬硬的大肉棒,并且这根大肉棒的前头正顶在我的子宫口。 现在我必须完成一个任务:那就是用充满褶皱的甬道一张一缩的吸住这根大肉棒,并且拖着大肉棒轻轻的戳向子宫口。 但要完成这个任务并不简单,需要动用到骨盆的肌肉。说起“骨盆肌肉”这个词汇,我也是在去年的时候才知道的,那时刺槐正拿着一本叫《教你做骨盆运动》的书在聚精会神的看,我好奇,便问刺槐骨盆肌肉生在哪里,刺槐告诉我说:“就是你在逛好几小时的街,忍住要小便的欲望,待回家时急匆匆的奔向洗手间,急着要把尿液排泄出去,可这时下体处却一缩一缩的不让你排泄出去的肌肉就是骨盆肌肉了。”当时我听的晕忽忽的,根本不懂,刺槐不由地对我翻了我个超级大白眼,随后她又很有耐心地解释道:“简单的说就是你用来禁止尿尿的肌肉就是骨盆肌肉。”这时我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 后来刺槐又对我说:“骨盆肌肉是女人身体上重要的肌肉之一,如果女人把骨盆里的肌肉练好了,不仅做爱的时候就能爽翻了天去,就连行路姿势也会很优美好看。”我听后哈哈大笑,取笑刺槐太好色,刺槐不由斜眼看着我,猥亵地笑道,“彼此彼此。”再后来,我就跟着刺槐一起做骨盆运动。只不过,刺槐练此道是为了伺候好她的男人,而我练此道纯粹是因为让自己行路姿势优雅好看一些。 ☆☆ “做甚呢?怎么还不动?”傅雁竹不耐的出声。 “夫君请等等,妾身正在做准备。”把肉棒插进小穴久了却不抽插,这种感觉我生为女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但是我知道这种感觉一定很难受。 “嗤!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挪动屁股还要做什么准备的。”傅雁竹冷笑了一声。 “夫君请相信妾身,妾身一定会伺候好夫君的。”我睁开双眸,娴静地看向他。 傅雁竹暗了暗漆黑的眼眸,冷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伺候好我的。” “谢过夫君。”我一咬牙,虽然缩动盆骨肌肉,下体处会微微的痛,但那比刚被戳破处女膜时那种锥刺股的痛比起来已经不算是痛了。 我闭上眼,聚精会神的缩动着骨盆里的肌肉,让阴道的嫩肉绕在傅雁竹的肉棒上,然后开始绞着肉棒左右旋转、上下拖动、一缩一张的动了起来…… “嗯~~”傅雁竹闷哼了一声,看他表情,我明白一定是他的肉棒被阴道绞的极爽极爽了。“你身子一动也不动,可你里面的嫩肉却不停的在跳动着紧紧把我的阳具包围,那感觉就像有无数张小嘴一般不停的吸着舔着我的阳具……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 “妾身伺候的夫君好不好?”其实我本来脱口想问的是:我伺候的夫君爽不爽。但“爽”字太不雅,不是木槿这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所能说的话,我现在扮演着木槿这个角色,就不能有任何“穿越”性质的行为。 “你伺候的很好,你让我很享受。”傅雁竹的双眸定定的看着我,他这种眼神像是在等我继续说话。我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刚才有问我,我是怎么办到让身体不动而小穴在动的。 “夫君,妾身怕疼~~如果挪动身子前后运动妾身想妾身里面一定会被扯的很痛的,所以妾身就琢磨着若让里面的肉自个儿动,那么我就不会痛了。”我双眸含媚的看向他,一副害羞样儿。 “呵呵~~难怪一真道长会说你是个福气极好的,你歪打正着的让我更舒服了些。”傅雁竹咯咯笑起,声音空灵优雅,很是好听。 “呵呵,”他笑,我必须得跟着笑,这才融洽。“夫君能够满意,我心里也就满足了。” “你这张小嘴儿真会说话。”傅雁竹勾唇一笑,睨了我一眼后便微阖着眼,把双手枕在枕头上,用头压着,“不过你总不能一直只动用你的体内肌肉而不移动身子,你试着从缓慢的动作开始把身子动起来罢。” “是。夫君。”我乖巧垂眸,恭谨应声。紧接着,我又缓缓闭上眼,放松了身体,收紧了臀部肌肉,两手交迭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保持端庄的姿势,然后微倾着身子,以极缓慢的速度让身体的整个骨盆向前倾,先用右脚脚尖点着松软的床榻,再把身子的重量放在右脚上,然后把臀部向上提,转动骨盆,点起左脚尖,把身子的重量移动到左脚上。这样一来,我的阴道嫩肉就绕傅雁竹的阴茎转了一圈。随后我又如法炮制的把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次,只不过这次移动是把身体的重量从左脚移动到右脚上去。……我就这般的旋转,周而复始,移动了一遍又一遍,我阴道里面终于是不痛了,还慢慢的有了一种美妙的快感,那种没有被阴茎插入时很麻很痒很需要被插的感觉又回来了。 “嗯~~”我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把双手撑在了榻子上,放大力道,移动腰肢,让身子向一条爬行的蛇一样以下位向上移动的姿势款款扭动起屁股来。然后再一缩一缩的吸紧、放松阴道里面的嫩肉,让阴道嫩肉一缩一缩的绞紧傅雁竹的阴茎,软软QQ的,阴道感觉肉棒的触感强劲又有力道。 “嗯,啊……”我再次把骨盆向前摇去,腰肢相应的向上一提,深呼吸,收紧了臀部肌肉。顿了顿,我缓缓吐气,臀部向右缓慢旋转,放松了臀部肌肉。顿了顿,臀部向后缓慢扭去,腰肢相应的向上一提,深呼吸,收紧了臀部肌肉。顿了顿,我缓缓吐气,臀部向左缓慢旋转,放松了臀部肌肉。 “哦,你做的真好。嗯哦……你动快些,动的距离大段点……” “是,夫君。”我低眉恭谨应声,我也觉得此刻该动的剧烈一点了,因为轻轻的摩擦现在已经解不了我阴道里边的痒了,我热情渴望更加强悍的摩擦。 我把双掌撑在床榻上,抬动屁股让紧小阴道里的嫩肉绞在阴茎上,上上下下的滑动了起来。此刻我无意的一低头,却看到了一副让我脸红心跳的场景:傅雁竹那根粘满了水和血丝的阴茎正缓缓的往我的穴里插。“嗳,嗳~~”我轻叹息,张大了小嘴拼命呼吸,随后再咬紧牙根,旋转屁股,缩起骨盆里的肌肉使命的把傅雁竹的阴茎狠狠的吸住,吸住,再吸,用力吸,死命吸!!然后我感到阴道里的肉儿绕在他的阴茎上用力的绞啊绞,把他的阴茎箍紧,箍紧,箍紧,再箍紧,狠命箍紧!! “哦,天……我从来没有尝过这么带劲的穴儿,你真是厉害。”傅雁竹的身子重重的震了几震,显然是相当的兴奋。 “嗯,啊,夫君,我把你伺候的舒不舒服?” “你伺候的我很舒服……继续用你的洞紧紧吸我,用力吸,使劲吸,……对,你做的很好,就是这样吸,嗯……” “嗯,嗯,啊……”我咬牙低吟轻叹,因为游戏里木槿的声音被我设置成温婉柔美、吴侬软语的江南女子的声线,加之这“叫”里面我又特意的压低了音调,所以这么一叫起春来,连我自己听了,下体处都有血液循环加快的痉挛反应,也不知道生为男人的傅雁竹听了后有没有感觉? “嗯,啊……”记得电脑high游戏里,除了人物图片吸引人的眼球外,里面主要人物的叫床声音也是吸引玩家们疯狂追逐的一大重要因素,声音竟然能成为high游戏里重要的组成部分,不是没有道理的,有一性学专家调查说,软软绵绵的叫床声能激发人体内最高的兴欲,让做爱的男女更能达到高潮。 “天!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会叫的女人,叫的我全身都酥麻了,你真是个媚入骨髓的小淫娃~~”傅雁竹无力招架,眼眸暗了又暗。 正说着话的当会儿,傅雁竹的手就从我的屁股往上一直抚摩到我的两只乳房上,然后他的手收紧,把我的两团雪白的奶肉捏变了形状。 “夫君,好痛,你捏的太用力了~~”乳房上的肉儿被捏的像是要破皮而出了。 傅雁竹瞥了我一眼,并不说话,他的眼神冷冷又热热的,我猜不出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可他却放柔了抓我乳房的力道,只是他的两只手各伸出一只手指来抵住我粉红色的乳头,由左往右,狠劲揉搓了起来。 “夫君,不要,乳头要掉了。”乳头被傅雁竹揉的好舒服,两颗奶珠子像是快掉了。 “嗳儿嗳儿嗳──”乳头好痒好痒,像蚂蚁爬似的。 “嗯嗯嗯~~~”我感觉到自己的阴道开始剧烈的收缩,我不由的夹紧了双腿,压低了身子,让他的肉棒更深的插进我的体内,抬着屁股,上上下下用小穴儿不停的滑动着肉棒,晶莹剔透的水儿顺着肉棒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流,其间夹杂着红红的血丝,这情景看起来好糜烂,好淫荡,好有快感。“啊啊!”我重重的在他的身上坐了两下,让他的阴茎尽可能深的把我的子宫颈来深深的插。 “哈,啊──”突然傅雁竹又暴力的捏了我的乳房一把, 我的身子一麻,一大股热液从小穴中喷涌出来,洒在傅雁竹的大龟头上。 “啊啊啊──”傅雁竹激动叫起,他的阴茎激动痉挛,突然我感觉到阴道里的水儿被一股神秘的力道吸走,一丝丝的吸,很细,像针一样细的感觉。根据看过那么多关于性方面的书籍,我能肯定,此刻的这股吸力一定是来自他的龟头正中央的那个小孔。也就是说我高潮流出来的液体正被他的小孔吸进他的体内去~~~ “嗯,啊,嗯,唔。呜呜……”好舒服,我舒服的直不起腰来了,嗯,啊。不行了,不行了,啊啊,我全身都软下来,唔嗯,好舒服,我好想要被快快的插。啊啊。 我咬紧牙关坐直起身来,屁股一提一提的起起落落在傅雁竹的小腹上,啪嗒啪嗒啪嗒的屁股拍打小腹声在静寂的屋子里很是响亮的响了起来。湿哒哒的大阴唇充像吹了气的皮球一样膨胀起。在啪嗒啪嗒啪嗒的两性交媾中,软软绵绵的一扁一扁的,像棉花一样的软,很有弹性,当我的屁股压向傅雁竹小腹时的一瞬间,那种弹性的感觉真的很强烈,就像下体处安装了一个小小的弹簧一样。 傅雁竹小腹上的髋部好硬,我重重的起落做了几百下后,就觉得两片软嫩的屁股又麻又痛。但是此刻上下的运动又不能停,一停下来,那么我前面所做的那些个激烈的运动也就白做了,因为我在一本性学书籍上看到说,女人的欲望是积累的,你做到一半如果停下来,前面的快感就会消失掉。所以我必须一鼓作气的运动到高潮为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越动越快,喉咙里不停的发出颤音来,我觉得自己此刻很快乐,身子有种向上飘起的感觉。 “唔~~”可是女人的体力总是有限的,更何况木槿的身体今儿才破处呢,这般重重的运动了几百下后,我的身体便好酸好麻,身体的四肢像有千斤重似的,再也抬不快了。我一边费力的扭着屁股,一边嗳嗳的粗喘道,“呜呜……夫君,我快不行了。”我隐含的意思就是唤他动了,他虽然是个病秧子,但身为男人的他动几下身体应该不是难事吧。(因为他是病秧子,所以我们的第一性交就采用男下女上的姿势,我用力气,他只要肉棒还行,就能躺着舒舒服服的把性福来享受。) 傅雁竹是聪慧的,他听完了我的话后,就把抓着我奶子的两只手从我的胸脯上移动到了我的屁股上,大手牢牢的抓住了我的屁股,再缩紧屁股,耸动着腰肢,把他那长长粗粗的肉棒一下接一下的往我的穴里插。 “嗳儿嗳儿~~”剧烈的运动一旦有了接班的,我的身子便再也支撑不住的软了下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的任傅雁竹像抛布袋娃娃一般,把我的身子一上一下的不停抛动着。 “啊──”傅雁竹突然沉重的一下,我立马绷直了身体,感觉头皮都麻麻的,头皮上滚过一种酥麻的麻痹感觉。“唔~~~~”我再一次有像小便的感觉,我不压抑这种感觉,任温热的液体从我的体内深处喷射出来…… “哈……”太舒服了,我今天达到了两个高潮…… “嗷~~”傅雁竹激动的一阵颤叫,他的肉棒剧烈抖动,突然他的肉棒瞬间胀大,一股温热的液体射进了我的子宫里,我的小腹缩了缩,狠命的吸住了流进深处的精液…… ☆☆ 待粗重绵长的呼吸渐渐平息成正常的频率时,傅雁竹坐起身来,穿了裤子、衣衫,下了床榻,到一张云纹小几前倒了杯茶缓缓的喝下,虽然这杯茶水他喝的急,但是他的动作却很是优雅。 喝了茶,他手拿茶杯稍顿了片刻后,冷冷清清的说道,“柜子里有绸毯,你把它拿出来把炕上的绸毯换了。” 刚才在享受的时候我没觉得下体很不舒服,这一平静下来,还真是要人命的痛,酸酸胀胀又麻麻黏黏的,身子上不仅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还没有衣服穿,但这个心肠歹毒的男人居然要我换绸毯。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我行动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我困难的爬起身来,虚弱的应声“是”后,拿起性交前那条包裹着身子的白布像浴巾一样的包裹住身子,然后便劳碌的把炕上的被褥抱到临窗的榻子上,再把炕上的红色绸毯从炕上抽走,无意的一瞥眼,我瞅见了绸毯上有一深红的印子,那是处女血。 “啊!”我惊叫了一声,刚才拼命的求个爽快,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落红,天哪,我明天要拿什么去交差啊~ 听见我的惊叫声,傅雁竹这才转头看向我这边,他见我的眼睛正盯着绸毯中央的深红处看,便知道我为什么会惊叫了。他浅浅勾唇,道,“明儿让婆子把这条绸毯呈上去就行了。” 我皱眉,也只能这样了。其实我惊叫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绸毯上的落红太大圈了,按常理处女血流最多的也就是那么一条两条的血丝而已,可是我好像太过热情了,穴里面流出了太多的水,水把红色的血丝稀释成一大片了。这个任谁见了都会知道是因为什么才把血化成这样一大片的。这丢脸不算,要是被人当成荡妇淫娃了,那么我以后的日子都会生活在人们的有色眼光中…… “你呆愣着做甚?还不快换上,我很困了。”傅雁竹冰冷的声音再次从后面传来。 我沉重的吁出一口气,事情都这样了,我再懊恼也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手脚麻利的换了绸毯,把那条沾了处女血的毯子迭好放在柜子上方,等取白绢的婆子一来,就得把毯子交给她,然后让许许多多的双眼睛看到我昨晚的羞涩和淫荡! 待我正要躺回到炕上去时,傅雁竹又叫住了我,“柜子里还有一床被子,你拿出被子到临窗的榻子上睡去罢。” “什……”么?我不由瞪圆了眼珠子。 傅雁竹却不理会再次呆住的我,他优雅地从小几后面的软垫上起身,从我的身边越过,掀开被褥径直躺了进去,还是躺在炕子的中央位置,摆明了炕上没有我睡觉的位置了。 我无力的垂下肩膀,我懦弱的连生气的勇气也没有,因为我害怕傅雁竹一不满意,我就会被他给某种理由送回娘家,那我完成不了“任务”了,然后我就会变成像空气一样的某种透明物飘在半空中。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害怕的不得了。其实呢,如果死后没有灵魂的话,那死并不可怕,因为死后没有了一切感觉,什么事都一了白了了。最是可怕的死法是死后还有意识,却像浮游的尘埃一样在空气中飘来飘去,而且还是永远的在飘啊飘,飘啊飘,没有落地的一天。所以每每一想到此,我就很害怕,害怕的全身都不停的在发抖。 我打开了柜门,伸手把柜子底层放置着一迭被褥取了出来。放置柜子里觉得这床被褥挺大挺厚的,可是取出来一看,却发觉这床被褥不仅薄还很小,像是专门盖脚的那种被褥。 我气愤的抖着双唇,却什么声也不敢支,娴静垂头,抱着盖脚的被褥到窗边的榻子上躺下。再圈着身子把身体缩在既短又薄的被褥里。还好榻子下边的软褥够厚,不然过了今晚我铁定会生病。 -- χℝΘⓤгΘⓤщⓤ.cΘм 14 前半夜冷的没有睡着,直到后半夜实在是困的慌,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清晨,在朦朦胧胧的睡梦中,我听见有人敲门。我一个机灵从榻上坐起身子,胸前的白布松散下来,我急忙动手裹好,再飞快起身,手脚麻利的把被褥迭好,一个溜身把它装进柜子里去。──要是让人看到新婚之夜,我就和傅雁竹分床睡。我的颜面无存是小事,最怕的是被丫鬟婆子看低了去,以后就不容易管制她们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我坐回临窗的榻子上,这才清了清喉咙,喊道,“进来。”这个时代的上层社会里,主子们的屋子是不带门闩的(方面丫头服侍),没有主子叫唤下,丫头们是不许进屋来的(除了个别主子特许的)。如果有事,就在外面喊话,待主子应声后,她们才能够推门进屋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珍珠、玛瑙、琥珀、翡翠和一个脸生的婆子鱼贯进入。又见珍珠手里托着一迭厚厚的衣服(从里面穿的亵衣、亵裤到外面穿的大袖衫、多折间裥裙一应具有);玛瑙用一个托盘托着一把梳子和一面镜子还有一个妆匣;琥珀手中捧着一个脸盆子;翡翠用一个托盘托着凤头履;脸生的婆子则是空手而来的。 她们进来,见我直挺挺的坐在临窗的榻子上,不由惊愕地张大眼睛。 我连忙把食指竖在唇中央,低声道,“不要吵醒侯爷。”我为自己大清早的,不在炕上躺着,而坐在临窗的榻子上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我怕吵醒侯爷。 翡翠弯眉笑道,“姑娘真体贴。” 我身子一顿,瞥了翡翠一眼,但是碍于婆子在场,什么都没开口说。Ⓟ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我抬眼看向婆子,那婆子立马向我曲膝行礼,道,“老奴奉太夫人、大夫人之命,前来收白绢儿。” 我站起身来,拿了那条沾了处女血的毯子,腼腆地对婆子一含首,把毯子递到了婆子跟前。 婆子见我交给她的是毯子而不是白绢,不由愣了愣,可毕竟是经历过许多事的人了,她很快的就回过神来,不慌不忙地接了过去。然后再次向我曲膝一礼,道,“老奴告退了。” “嬷嬷慢走。”能来收白绢的婆子,在太夫人和大夫人跟前必定是有身份的,初来乍到的我不敢托大,对她的态度很是客气。 珍珠见婆子一走,连忙板着脸呵斥翡翠,道,“翡翠,你怎么能这般糊涂!姑娘嫁过来了,就不再是叶家的叁姑娘,而是侯爷夫人。应该改口叫夫人了。” 翡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已经吓得脸色发白。 “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再犯了。明白吗?”我第一次摆出了主子的架势来,双眸严肃的看向翡翠。“这称呼错了,可大可小。被可善的人听去了,只当你一时改不过口,听过了也就忘了。若被有心人听去了,指不定会怎么嚼舌根说叶家的下人怎么怎么的不懂规矩。──说我身边的大丫头也就是含沙射影的在说我这个做主子的不懂规矩。”生生的成了别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柄不提,要是传到太夫人或大夫人耳朵里,后果会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谢夫人。翡翠明白,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起来罢。”我闭了闭眼,其实这也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只不过刚才有侯府的婆子在场而已,只祈祷那个婆子不是那种‘有心人’。 “是。” …… ** 穿衣打扮完毕,我打发四个丫鬟先下去。再细步走到炕边,软软地叫唤道,“夫君?”傅雁竹他侧着身子睡,眼睛闭合成一条细长的线,很是好看。 “夫君……”我再叫他。 “夫君……” “夫君,醒醒……” 叫了几声后,傅雁竹长如蝶翼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随后他缓缓地抬眼,眼眸中一道冷光冰冰地向我射来。 他刚刚睡醒的眼睛虽然漂亮的像宝石,但是眼里的光芒也怪吓人的,我被吓得心跳慢了半拍。 “夫君,您醒了?”我温婉地咧嘴一笑,没心没肺的。 “嗯。”他淡淡应了声,用手肘撑起身子,挪身到炕沿边上。然后再次抬眼瞪向我。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他是要我伺候呢。 我翕动着小嘴,佯装无措地喃喃问道,“夫君,您的衣服放在哪个柜子里?” “屋子里只有六个柜子。”他声音冷冷淡淡的。 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的意思是我要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打开来找。都是说一句话的事情,他只要回答我他的衣服在哪个柜子里就成,用的着这么整吗?! 我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气,解散心口上堵的那一个闷气。不气,不气,为这点小事就生气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是。”我低眉敛目,款款向他施了一礼后,才缓缓转过身去,莲步走到六个并排的大柜子前,第一个柜子我掠过(是装被褥的,我打开过。),打开第二个柜子,见他的衣服就在第二个大衣柜里。 我微微侧头,娇软问道,“夫君今儿想穿什么颜色的袍子?” “随便罢。”他懒懒地应道,神情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漫不经心。 我应了一声“是”后,端下身子,先拿了放置在柜子底下叁个隔层里的亵衣、齐膝大袖衣还有肥管裤,再起身取了挂在右边的第一件袍裳后关上柜门,转身走向他。 他蹙眉看向我手中的袍裳,淡淡道,“今儿我不喜欢穿这个颜色的袍子。” “那妾身去换一件来。”我不气不恼地说道,把手中的亵衣、齐膝大袖衣还有肥管裤挂在了炕边立着的一根挂衣杆上,转身向衣柜走去,换了一个颜色的袍裳来。 “颜色太扎眼了。”傅雁竹只瞪了一眼,就瞥开了眼睛。 我和颜悦色地笑问:“今儿夫君喜欢什么颜色的?” “随便。”他的两根手指拉拉被褥,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冷样儿。 “是。”我温婉勾唇,低眉敛目,不气不恼地转身为他继续换袍裳。 “夫君,这一件怎么样?”我笑着拿着衣服在柜子前问他。 “看不清楚。” 我暗自翻一个白眼,我敢肯定他绝对没有近视眼。──他是故意、特意、有意的让我来回忙活的! 我走了过去,把袍裳捧在他的面前。 他只瞟了一眼,冷冷道,“太素了。” 我毫无怨言的转身去继续换…… 只到我把大柜里的袍裳几乎都捧出来让他看了一遍后,他才选中了一件满意的。 我恨得咬牙切齿,就算是再迷糊的人也知道今儿他是摆明的在整我。真真是个心肠比墨水还黑的歹毒人渣子! 服侍他穿好衣物、梳好头发后,我站定在离他一米处,垂着头,咬着唇,怯怯叫唤:“夫君。” “嗯。”傅雁竹抬眼漫不经心地瞥向我。 “该去给祖母和母亲敬茶了。”我可怜巴巴地回望着他。 他转眸望向屋子别处,淡淡点点头,道,“嗯。你去吧。” 我心下一沉,他的意思分明是他不想陪我去…… 怎么办? 我暗自攥紧了手中的绢帕,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傅雁竹陪我一起去给太夫人和大夫人敬茶? 在这个年代是以男人为尊的时代,女人没有了男人的庇护生活都会很凄惨的。第一次给太夫人和大夫人进茶,若没有傅雁竹的陪同,我想我今后在侯府中将寸步难行。 我越想心越急,真真是快急哭了。 等等! 哭?我眨眨眼。 我一咬牙,心下一狠,决定赌上一把。行或不行端看天意了,若行了就是我赚了,不行我也没损失。── 就要哭给他看! 哭是女人最常用来对付男人的武器。只不过,哭也有窍门的,这不,有些女人的哭泣很让男人特怜惜,有些女人的哭泣却让男人很厌烦,端看的是怎么哭了。女人的哭声不可以太大,太大了显得吵,也不可以太娇了,太娇了就显得假。要哭的自自然然,要哭的楚楚可怜,更要哭出对他的无限的依赖来。 可是我毕竟不是个演员,不是想哭就能哭出来的,所以酝酿哭的情绪在此时就显得极为重要。我低垂着头,想着如果自己没能通过游戏,灵魂就会永远困在这个游戏里,像空气一样的飘啊飘…… 想着想着,我的身子不由得开始抖动起来,哭的感觉来了!我不压抑,任双眸雾霭层层。以袖掩面,耸动着肩膀,抽抽噎噎的哭的好生委屈。 “这是怎么了?”傅雁竹见我哭了,一掌扫去我掩面的衣袖,捏起我的下巴,双眸定定望着我泪朦朦的双眼,冷哼道,“还真是娇气。”他话虽然这么说,但眼睛里却流露出柔软了的光亮。 我心中一雪亮:有门,继续,加油!! “好了,别哭。你真吵。”他蹙眉道。 “嗯。” 我一面点点头,样子很乖巧;一面继续不急不躁的声声抽泣;一面用双手拉扯着绢帕死命的扭,做出一副很不安的样子来。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顺带优雅的伸了个懒腰,待他走到门口时见我没跟来,不由侧回头,勾了勾唇,慵懒道,“走吧。” “啊?”我装傻带充愣的瞪大了眼睛,随后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 傅雁竹是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我则是十四岁的未成年小姑娘,他走一步的距离,我必须走上两步。所以他走的虽不快,但是我还是与他落下了好一段距离…… “夫君,您别走那么快。”我气喘吁吁地跑上去,双手伸出去抓住了傅雁竹左手的几根长指。 傅雁竹垂眸瞟了他的左手一眼,我立即像触电一样的放开了他的手指(假装的)。 傅雁竹见我放开,又径直往前走去。 “夫君……”我又软软的叫唤他。 “叫我侯爷。”他拧起眉头,对我称他为夫君很是不喜。 “是,侯爷。”相对与‘夫君’这个称呼,‘侯爷’的叫法离的他较远些。 接下来,他特意的放慢了脚步,我很自然的走在他身后一点点的位置上。 “……” “……” 一时间,我们之间谁也没说话。 “说话。”他突然间开口,吓了我一大跳。 “呃?”我傻傻愣住,瞪大眼睛看他。 “刚才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我没想说什么……我只想这么的叫着而已……”我的声音低若蚊呐(假装的)。 他用鼻子哼出了一口气,随后冷冷道,“无聊。” 我佯装害羞地低垂下眼眸,心下默默念道:不要看他,不要理他,不要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 “啊──”脚下一跌,我差点摔倒。 这时迟那时快,一只手从腰间把我的身子捞起。 傅雁竹挑了挑眉,冷笑道,“你都把眼睛粘到地上去了,怎么还会被门槛绊倒,难不成这就是就睁眼瞎子的由来?” 我忍。深呼吸,再深呼吸,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发火。 “怎么?这么一绊,你连站都不会站了吗?” 听他一说,我立即从他身上站直了身子,对他微微一福身,道,“谢夫……侯爷出手相扶。”若是刚才他恶劣的任我被门槛绊倒,那么我的脸就丢大了。这么逆向一思考,我顿时觉得心里舒畅多了。胸口也不再堵的慌了。 傅雁竹皱了皱眉,抿紧了唇,像是对我的这句话很不满意但却又怎么也挑不出刺来。他阴沉着一张脸,跨过院门门槛,径直走在前头。我也立马跨过门槛,追在他的后面。 不过这次,他又走的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又落了他一大段的距离。 我跑的气喘吁吁,这个男人真真是阴晴不定啊。前一刻还嘴毒的嘲笑我,下一刻却冷着一张脸再一次不管我跟不跟的上的径直快步往前走。 可我左思又想,就是想不明白我刚才的那句话到底是哪一个字或者是哪几个字得罪了他?我用手指数了数数:“谢、夫、侯、爷、出、手、相、扶。”就八个字,我眨眨眼,这八个字究竟是哪一个字或者是哪几个字得罪了他了? “快一点,你再这么磨蹭下去,只怕到天黑,你还未能走到祖母的院落去。”走在前面远远处的傅雁竹停下了脚步,回头冷淡地看我。 我气喘嘘嘘地回答道,“侯爷,我、我走不快。”这个病秧子,那日他被人用肩舆抬,还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今儿的他的身子怎么这么好?不仅是走的快,还走的久。数一数我们俩走的时间大概有十几分锺了吧。 他眯着眼,冷哼道,“真没用。” 我立马垂下头,不让他看见此刻我愤怒的眼,我在心底拼命地默念道:眼不见,心不乱。 -- 15 自从我的脚踏进了太夫人的居住院子,心就开始怦怦直跳了起来。没把处子之血落到白绢上和翡翠叫我为“姑娘”这件事,都可以让我被太夫人和大夫人看低了去。唉!也不知道今早上会不会挨骂…… 站在檐下的丫头、婆子见我和傅雁竹来了,便向我们曲膝行礼。 一个看起来很有体面的婆子撩了帘子,傅雁竹和我相续入了屋内。 ** 入屋后,抬眼只见太夫人和大夫人隔着一张小几,同坐在临窗的榻子上。 丫头拿了两个蒲团放置在我和傅雁竹的跟前,我们下跪磕头。 起身后,又有一丫头用托盘托着两杯茶过来,我接了茶一杯端给太夫人,一杯端给大夫人。 太夫人和大夫人接茶的时候,嘴角都是含着笑的,一副对我这个孙媳妇(儿媳妇)很满意的样子。我看着有点懵,有点傻。这…… 敬茶后,太夫人又拉着我的手说了一会儿话后,方才让我和傅雁竹离开。 ** 回到竹院后,我还是一副怔怔的样子,我想不明白太夫人和大夫人对我的喜欢到底来自哪里?有什么重要东西被我给忽略掉了吗? “夫人。”琥珀轻叫了我一声,我连忙回过神来看她。 琥珀问我是否要把陪嫁过来的家具和衣服都搬进这个屋里来。 我看了看屋里六个大柜子,这六个柜子很霸气,很显眼的占据了屋子的空间。我那些陪嫁的精致家具若是搬进来,这个屋子的空间格局不仅会显得有些怪,还会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起了身,打开了第叁个柜子(头两个我已经打开过了),见里面装的也是他的衣服,我不由摇头叹息,这傅雁竹还真是只孔雀,一个大男人,冬日穿的衣服就有两个柜子。随后我遂一打开了后面的叁个大柜子,却是空的。 我伸手摸了摸柜身,柜子上的黑漆都是新的,看来这些个柜子很有可能是在成亲前才弄进来的。 我回头看向琥珀,道,“先不要搬进来,等侯爷回来后,问过他,再说。” 以我现今对他浅薄的了解,要是没有问他就把我陪嫁的衣服弄进去,指不定他回来后会说那些柜子是要用来装他的东西的,又要我把我的衣服全数拿出来。那时候闹个我没脸不算,我还会相当的难堪。 ** 下午,傅雁竹回到院子里来,我问他可否把我的衣服放进余下的大柜子里。 他抬眼,问我:“你把你的物事放进去了吗?” 我在心底冷冷一笑,果然是被我猜中了,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折腾我的机会。 我低眉敛目,一脸温婉,“没问侯爷意见,妾身不敢擅自决定。” 傅雁竹听后,眯起眼,眼神变幻莫测地盯着我看,却一句话也不说。 我把背脊挺的直直的,很自然的任他把我盯个够。 须臾,傅雁竹冷笑了一声后,才冷冷说道,“柜子空着就是用来放物事的,这点小事你也都不敢自己拿主意。今后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儿指不定会有多少,难道你都要留着让我替你去处理么?”傅雁竹垂眼把玩了他的肥大衣袖,声音更冷:“娶个没用的主母,我倒不如直接娶个懂事的大丫头更来得省事!” 我心间堵了一口气,憋地我心口痛。我总算是知道了,敢情我无论怎么做,都是不会让他满意的。 我也算见过世面的,老板考验员工的事情我也不是没见过,可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考验人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刁难我!这么做他觉得很有意思吗?! 肝火大起,濒临崩溃边缘。 我暗自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要自己务必冷静。 淡淡吸了口气,我做出更温顺的表情,温婉道,“侯爷教训的是。妾身记住了。” “教训?你以为我刚才是在教训你?”傅雁竹眉头蹙起,一脸阴沉。 我背脊流出冷汗,作孽的!活该他是个病秧子! “妾身嘴笨了。”我连忙认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和立场。 见我太乖顺,他又不满意了,“还真是个没主见的!” 我抿抿嘴,心下别无他念头,只觉得憋屈。 -- 16 午后,窗外日光融融。屋内,傅雁竹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临窗的榻子上静静看书。珍珠、玛瑙、翡翠、琥珀站在一旁端茶递水的伺候着。 我则跪坐在绣花架前,一针一线的绣着木槿花。 “过来给我捶捶腿。” “……”我以为他是跟丫头说话,所以并未抬头,也没应声。 “耳朵聋了吗?”这句话声调很轻,却充满了危险。 我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抬起头向他望去,只见他正眯着眼,一脸不耐的盯着我看。 我不由得肝火又起,真是个大混球,大恶霸,大人渣。一屋子的丫头不叫,偏生叫我这个做妻子的给他捶腿。 “是。”我温婉垂眸,乖巧应声。 琥珀拿了美人捶正要递给我,傅雁竹又开口了,“我习惯用手捶的。” 我攥了攥放置在膝盖上的拳头,心下恨紧了他,可表情上却丝毫未敢有半分表露。 “是。”我极淡极轻的应声,十足十的温顺乖巧。 ** 我站起身去,跪坐在他身旁。他见我跪过来了,便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垂眸直直盯着我莹白软嫩的手儿看,道,“还愣着做甚?” 我吸了吸空气,攥了拳头,一下接一下地交替着拳头捶在他的大腿上。 “太轻了。”他很不满意地蹙了蹙眉。 “是。”我轻应一声,加重了力道。 “太重了。” “是。” “嗯,这般的力道才刚刚好……”嫌弃了一翻后,他心满意足得勾唇赞许。 ** “你的丫头都叫什么名字?”他忽如其来的发问。 “呃?”我诧异,微微抬头,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浅浅勾唇,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淡淡垂眸,态度很是恭敬地回答道,“珍珠,翡翠,琥珀,玛瑙。” 不想下一刻傅雁竹却鄙视道,“商人家的东西就是上不了台面,连丫头的名字都俗气的很。” 我心下不愤,不由腹诽:上不了台面你还娶?有道是绿豆配芝麻,青蛙配蛤蟆,乌龟配王八,你娶了个俗气的妻子,你也不就是个俗气的东西了! 见我垂眉敛目的没吭声,十足十受气包的样子,傅雁竹不由又冷笑出声,“嗤!真是个没血性的!”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太有血性了,估计你会更加不喜欢。 这些日子来,我发现太夫人和大夫人倒是挺和善的人,对待我不仅没有诸多刁难还嘘寒问暖处处照顾。只可惜世事难两全,她们没有刁难我,傅雁竹却时时事事都在刁难我。这个不行,那个不对,嫌东嫌西,仿佛对我有一万个一亿个的不满意。我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尖酸刻薄的男人。 ** 为傅雁竹捶了一个下午的腿,他不叫我停,我也不敢停。我怕我一停下来,他以后会变本加利的折磨我、虐待我。 到了傍晚,吃了晚膳,我例行公事的和他出竹院散步。 到了稍晚十分回到院子里。 珍珠铺了炕,翡翠挑亮了油灯,我服侍他坐在临窗的榻子上脱履,玛瑙端来了脚盆,琥珀拿着一条白布正要端下身为他洗脚,却被他一脚踢开了! 他的眼眸倏地眯起,声音冰冷:“没规矩的东西,这件事平时是你做的吗?” 我气得心口堵得慌,闷闷的,像憋了一股焰火。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琥珀手中的白布,蹲下身去为他洗脚。 ** 为他洗脚,那不算什么。心想:既然这个大时代里每个女人都要为男人洗脚,我也只能认了。最是可恶的就是他只准珍珠她们打一盆洗脚水,他洗过后让我伸脚进去洗。 虽然他的脚长的很好看,也没有丝毫脚气,但是我就是觉得他的脚很丑陋,很不干净。 每天晚上,我的脚洗过他的洗脚水后,我心里总是特别的难受,睡到半夜里都会觉得两只脚在暗暗发痒(心理作用)。 一切收拾妥当后,打发了珍珠、玛瑙、翡翠、琥珀出去休息。然后我乖乖地掀了被褥,用身子为他暖床。他则坐在临窗的榻上,就着小几上的油灯看着书。 时间一分一分的跳转,他估摸着炕已经被我的体温弄暖了后,他才缓缓从榻上下来,双脚趿了木屐,吧嗒吧嗒的踱步到炕边,用冰冷的眼睛盯着我看。不用他多说一句话,我乖乖地立马起身下炕,服侍他上了炕后,我再从衣柜里取了好几件貂皮斗篷,吹了灯,回到临窗的榻子上,闭上眼准备睡觉。貂皮斗篷虽然暖和,但根本比不上被褥带给人的舒服感觉。但我别无他法,只能含泪接受。(现在这种情况我又不能让人知道,所以就不能让人再弄一床被褥来。) 躺在榻子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脑袋闲着也是闲着,我不由开始细细回想这半个月来我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越想不由得就越委屈了起来。 新婚初期,媳妇当属新鲜俏人儿,我现在的样貌虽然不能媲美妲己褒姒,但好歹也是一个十四岁粉嫩可口的小姑娘。本该是夜夜缱绻缠绵,可傅雁竹对待我却冷淡的像块冰似的,也不知道他是不解风情还是根本不行! -- χℝ⒪ⓤгΘⓤщⓤ.c⒪м 17 是夜,我又躺在大炕上为傅雁竹暖床。 松松软软的被褥实在是太舒服了,我眷恋地用脸磨了磨被褥,把身子更深地往被褥里面缩去。在我躺的昏昏沉沉快要睡着之际,“吧嗒吧嗒”的木屐声响起了。我一个激灵,连忙坐起身来,不等他用“冰”眼瞪我,我就撩起被褥想要下炕。 “躺下。” “呃?”我愣了愣,眨巴眨巴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躺进去。” “啊……”我彻底懵住了,傅雁竹的意思不会是要我、要我和他睡一张炕吧?我再次眨眼,傅雁竹今晚精神错乱了吗? 他就眯起眼睛,道,“我要你躺进去,你就躺进去。别不识抬举了。” 听了他这句话,我憋了一肚子的气,但也不敢反抗他的命令,乖乖地往炕里头缩去。 他撩了被褥躺了进被褥里,瞥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道,“把衣服脱掉。” “呃?”我愣了一下,随即又立即反应过来,应了声“是”。 我脱完自己的衣服后,便直挺挺地坐立在炕上,下一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的呢?”傅雁竹很不满的说道。 “是。”我低眉,一副温婉样。颤巍巍地伸手为傅雁竹脱衣服…… ☆☆ 在为傅雁竹脱衣服的过程中,我全身都热了起来。这个其实不能怪我太好色了。因为就连孔子也说过食色性也,所以说,女人想和男人做爱(或男人想跟女人做爱)是一种如同吃饭一样的本能。 简单说就是,饮食=做爱。因此,借由饮食是人的第一需求,我可以推断出做爱也会是人的第一需求。 “愣着做甚么?” 我眨了眨眼,今晚傅雁竹难道还是要我主动吗?我观察了一下傅雁竹的气色,今儿他的气色明显比新婚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今晚你照着新婚之夜那般做就可以了。”傅雁竹今晚难得好心情,虽然他一直冷着一张脸,却没有找到发火的迹象。 “我……那时是着急想要得到落红,所以……呃……”我虽然是说的吞吞吐吐,但该表达的意思也表达的清楚明白了。在新婚之夜我很主动,一是为了得到落红;二是我看他的脸色实在苍白,自个儿保证不行。 “嗤!也就是说你利用完了我就想一脚踢开了?” 天哪,我冤枉,我哪敢呢,他现在可是主宰我生命的“统治者”之一呢。我连忙跪膝在炕上,往他的方向象征性的磕了一个头,音色颤颤道,Ⓟ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妾身失言了。” “嗯。”傅雁竹轻应了一声,接下来就微阖着眼,并没有再和我说话。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作为一个“聪明人”,我很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我缓缓起身,跪在他的双腿间,颤巍巍得撩起盖在他下身的被褥,哆嗦地伸出手握住了他那根滚烫的肉棒,捏在十指之间徐徐包裹住,然后轻轻地开始上下套弄了起来。 “用嘴。”傅雁竹双唇微张,言简意赅的吐出了两个字。 我心上冒火,很想对他吼:嘴是要用来吃东西的。新婚之夜含他的生殖器那是为了让他硬起来的无奈之举。 我虽然愤怒,但也只在心上发火,表情上却不敢表露出一分一毫的怒气和不愿意。 我温婉点头,张着小口,用左右手的么指、食指、中指捏起他的肉棒一点点的含进嘴里去。──十足的吹箫动作,难怪人们常叫此道为“吹箫”。 还好傅雁竹平时够干净,起码在大冬天也是一天洗一次澡的,所以他的肉棒上并没有味儿。 我憋屈地半合着眼睛,一下一下的用嘴抿着他的龟头。 “把整根都含进去。”傅雁竹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身子一抖,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整根都含进去?他又长又粗,岂不是要顶破我的喉咙? “快点。”傅雁竹懒洋洋的声音透出了不耐烦。 我眼眸中噙着眼泪,闭上眼睛,把嘴巴张到最大,把他的肉棒往喉咙里捅去。 “呕~~”我的喉咙被插的一软,干呕声止也止不住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 “不要急,慢慢来。”傅雁竹嘴角擒着一抹满意的浅笑,伸出手指头在我的脸上戳了戳。 我睁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一眼后,遂又垂下眼睛,左右手的么指、食指、中指捏紧他的肉棒根部,缓缓地把它从喉咙里抽出去,留他一个龟头在我的口腔里用舌头舔了一圈后,又对着自己的喉咙捅进去,然后在拖出来。 往返重复了不知道多少回,他的肉棒在我的口腔里渐渐胀大了起来,显全硬状况。我不动声色的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咬,发现这滚烫的肉棒就像是甘蔗肉一般的软软又硬硬。 毕竟是青春年少,毕竟是风华正茂,面对着他这么一根巨大的全硬的阴茎,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股之间热烘烘、酥麻麻的。肉膣内仿佛有筋在不停的跳动一般。 “唔……”我咕噜咕噜喉咙,很想要碗水喝,因为我口好渴。 “平躺到炕上去。”傅雁竹清冷的声音透露出沙哑的颤抖。 “嗯?”我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雁竹刚才说什么。 “我叫你躺好,耳朵聋了没听到吗?”傅雁竹眯着眼睛,一脸的不快。 我心下雀跃,傅雁竹要主动,真真是太好了。自己动总是不太享受,让男人动,自个儿全身放松的躺着,再闭上眼睛,这种做爱的感觉才叫美妙。 “是。”我连忙从他的胯下起身,躺到身旁去。 “你这里真肥,肉好多。”他伸手摸了摸我胀鼓鼓、肥嘟嘟的花办,趁我正被他摸的淫水直流时,用中指狠狠的弹了我的阴蒂一下。“啊──”我尖叫,太痛了。“唔~~”我把双腿紧紧的夹起。 “把腿张开。”他冷漠地看着我痛苦的翻来覆去,嘴角浅浅勾起。 “是。”我缓缓的张开了闭合的双腿。呜,好痛,整个阴蒂都麻了起来。天,阴蒂有没有被他弹伤啊? 随后,他的手指摁在我的阴蒂上,用指尖戳了又戳,“嫩嫩的,软软的,像是能扭出水似的。”正说着,他一个动作就把我的阴蒂给长长的揪了起来。 “啊啊~~好痛,侯爷,侯爷。好痛。”我连忙拱起腰肢,让被拖长的阴蒂不至于被拉的那么长。 傅雁竹瞥了我一眼,捏着阴蒂的双指一松,被拖长的阴蒂回到了肥嘟嘟的花办里。 “呼……”正待我松一口气的时候,傅雁竹又用手指头掰开我肥嘟嘟的花办。“啊……”我弓身垂眼一看,颜色鲜红的肉缝泛出晶莹的水儿。 傅雁竹瞥了我一眼,我连忙把上半身躺回到炕上去。随后,我瞪着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瞧,只见他表情清清冷冷,没一点做爱时该有的毛躁或冲动。我不由疑惑,是他先天冷感,还是他后天受到的教育让他感到冷感呢? 紧接着,傅雁竹伸出一指插进我的红洞里勾了勾搅了搅,不一会儿,他就把他的手指从我的小穴中抽出来,再把他的手指拿到我的脸上死命的擦了又擦,只到把他手指头上的淫水都摸到我的脸上时方才停止了动作。 我简直是欲哭无泪,穴里的水儿不知道是不是有细菌?会不会把我的这一张脸给弄出痘痘来?要是我的这张脸长了痘,那我还怎么去勾引另外的叁个男人?要是我勾引不了另外叁个男人我怎么通关、怎么回家啊? 越想我越害怕,不顾一切的拿起香喷喷的被褥往脸上擦去。 “做甚么?!”傅雁竹不悦地怒喝一声,我吓得连忙停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一切错误都犯下了,我只能尽力扑救,我拿着雾霭蒙蒙的眼睛像一条极力讨主人欢心的小狗狗一样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瞧。 傅雁竹抿紧嘴唇,眯着眼眸,二话不说一个翻身就把我紧紧压在他的身下,他的身子强行插进我的双腿之间,一手扶着他的肉棒,一手掰着我肥嘟嘟的花办,让他肉棒顶端的龟头对准了我花办中央的肉缝,腰肢一沉,先把龟头插了进去。 “唔~~”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毕竟才是十四岁的身体,娇嫩的很,又只和男人插过一次穴,膣内难免紧的不得了。而且傅雁竹的阴茎又粗又大,很不易插入。 “呼呼……”下体又痛又麻,像新婚之夜刚开苞时一样的痛,好在毕竟是开了苞,肉腔里又流了淫水,所以我想傅雁竹把他的全根阴茎都插进去应该不会把穴儿再次捅出血来吧。 “好紧,像个石女一样,插都插不进去。”傅雁竹双手紧紧抱住我的屁股,咬紧了牙关,缓缓往下沉着屁股,把他的阳茎一寸一寸的挤入我的凹洞里。 “啊……”我吸气又呼气,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咕滋咕滋~~”的龟头挤开肉壁的声音从我的小洞穴里面响起,只到我感觉到他的大龟头顶住我身体里一处发软的肉肉时,他才停止了插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块软肉就是花心了。 “呃啊──”我的身子一阵哆嗦,阴道肉壁紧紧粘住了傅雁竹的肉棒,并一抖一抖的扭来扭去。 “很痛?”傅雁竹挑眉问话。 他不问我还好,他一问我,我就心惊胆颤了起来,我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回答:“只有一点点麻,不痛,不痛,我一点都不痛……” “嗯。”傅雁竹表情淡漠地轻应了一声,双手撑直在我的身体两旁,他的小腹紧紧贴着我的小腹,扭动屁股,他的毛儿摩擦着我还未长毛的花办儿回来旋转,让他插在我体内的龟头画着圈儿的磨研着我花心处的那块软肉。 “哦……唔~~”这一研磨,让我彻底的酥了身子。 小穴抖了抖,膣肉里不断的泌出了水儿。这时傅雁竹才闷哼了一声,先将他的肉棒缓缓地抽出一大截,再用力一沉腰,把他的肉棒再度插进我的膣肉里。他这般重复抽插了十来下,我但觉穴里的水越来越多,膣肉也越来越酥越来越麻。 “唔……嗯……”我展开了眉头,甜甜的呻吟。 听到了我的呻吟,傅雁竹抬眼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便绷紧了屁股,加快速度撞击了起来。 “唔、唔……啊……”他撞击的力道又重又狠,每一次撞击都把我的身体顶的一跳一跳的。 “嗳、嗳!”特别是他的龟头撞击在我的花心时,我连软软的呻吟都发颤了。 我美的暗自称赞,不愧是high游戏里的男主之一,就算是个病秧子,他的床上功夫也不会弱的。 倏然,傅雁竹跪坐了双腿,“卜”的一声,他的肉棒跳了出来。他的两只手插进了我的肩窝下,像提一只布娃娃一样,把我提到了他的腿上,左手微微握住他的阴茎,“噗滋”一声,挤开缓缓黏合的肉壁,再度把他的大阴茎插进了我的小穴里面。 “嗯。”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我眯着眼,吐出了一口畅快的气息。 可还没等我享受完畅快,傅雁竹就提着我的身子,让我的屁股“啪嗒啪嗒”的拍打在他的小腹上。臀下一片软软绵绵的,屁股办这么一拍一拍的,像是坐在棉花上。 “嗯,啊、啊、啊、啊──”我畅快的尖叫,由于整个身子都在上下不停的颠簸,所以我的呻吟都带着颤音。 可能是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好发挥力道,所以抽送不到二十下,傅雁竹就又换了一个姿势(以此我推断,傅雁竹应该是极少性行为的,不然他不会连怎么做比较爽快也不知道。)。他把我的身子推倒,抱紧了我的腰肢,两只大手配合着他臀部一耸一耸的动作,不停的前后挺动了起来。 “呜呜~~唔──”粗到令我寒颤的肉棒在我紧小的膣肉里面飞快的抽抽插插,涓涓淫水在不断被抽插的过程中不堪捣弄变成浓稠的液体喷出了穴外。 傅雁竹每一次的插入,他的龟头几乎都有戳到花心。有的时候他顶的太过凶猛,花心的软肉受力往里凹去,他的龟头就插进了子宫颈。肉根也就是尽根而没,啪啪啪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中,他耻骨就会压在我还是白卜卜、肥嘟嘟的花办上,击打出一道道的肉纹来。震动的感觉增强了阴道里面的快感,让我舒服的直挺身子。“嗳儿,哎哎哎哎──”在傅雁竹连续不断的抽插下,我颤叫连连,鼻孔的呼吸变得很不颤快,只能张着小嘴,一边喘气,一边呼吸。 “喝……”倏然,傅雁竹把我的上半身抱离了炕上,让我的两只乳房紧紧贴在他健硕刚毅的胸膛上,成为两个扁扁的肉圆。两个扁扁的肉圆又在他激情的冲刺下,激荡出一纹纹乳波来。 “里面真紧,紧得我太销魂了。你真是个淫荡的女人。”随后傅雁竹粗暴地吻住了我的唇,下体的运动更加快速了起来。 “唔唔唔呜呜……~~”有一种畅快叫做入了骨髓的畅快,我想此刻这种的这种畅快就是了。 “啊──”太有快感了,我一时得意忘形,十根抱在他后背的手在他的背上从上往下狠狠的扣了下去。 “嘶──”可能是我扣的太用力了,傅雁竹倒吸了一口气,他冷着脸,抬起手狠狠地拍打着我的屁股,下体的穿刺动作更加猛烈了起来。 “啊~啊~啊~啊!”太快的速度,肏的我脑袋昏沉沉,连同呻吟都变的虚弱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肉打肉的声音很猛很响,前声未落后声就交迭上去,可见岂速度有多快。 “嗳~啊嗳嗳嗳──”我阴道里的花心被他顶的乱跳乱颤,我挺直双腿,憋住一口气,认真享受从阴道传来的强烈快感。突然,我感觉到傅雁竹的阴茎更加巨大了起来,胀的我差点以为自己的穴会不会被他的阴茎给撑破的时候,傅雁竹低吼了一声,射出来黏稠的精液来…… ☆☆ “啊……唔……嗯……”我闭着眼睛,舒服至极的呻吟。 “啊──”我一声尖叫,紧接着又“砰!”的一声,我赤身裸体的就被傅雁竹从炕上踢了下去。 天,好痛。我在地上尝试两下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身来。也不知道是被他肏的暂时爬不起来,还是被他一脚给踢到炕下,摔的起不了身来。 “唔……”我撑着手肘尝试着想再次站起身来,可还没等我站稳身子,一堆衣服从炕上飞来,盖住了我的脸,把我的视线给遮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去,再心底拼命地要自己不能恼。待心绪平静后,我才缓缓地伸手把脸上的衣服拿下来。 我把衣服捏在手上,正要转身往临窗的榻子走去的时候,傅雁竹又出声叫住了我,我站定身子,垂眉敛目,淡淡道,“侯爷有何吩咐?” 傅雁竹撩起了被褥把他赤裸的身子盖住,然后才抬眼对我说道,“我的腿酸了,你上来给我捶捶腿。” 我抿紧了唇,脸上不敢露出怒色来,只是温柔乖巧地应了声“是”后,再优雅地穿上了傅雁竹刚丢到我脸上的衣服,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再度爬到了炕上。 爬上了炕,我才想到傅雁竹此刻应该是没穿衣服的,要掀开被褥的手生生顿住了。 “愣着做甚么?还不快捶。” 我柔声提醒道,“侯爷要不要起身穿上衣裤?” “不用,就这么捶罢。” “是。”我温柔乖巧地应了一声。 随后,我刚伸出手去要掀开傅雁竹盖在身子上的被褥,小手儿就被傅雁竹“啪”的一声打开了。“做甚么?” “掀被褥,给侯爷捶腿。”乖巧听话的像是猫儿。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受凉呢?”傅雁竹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在心底怒骂,知道会受凉就该穿衣服。 “侯爷恕罪,妾身知错了。”我规规矩矩的认了错,现在是有错没错都是我的错,那就是了。 “嗯,说说你错在哪里?”傅雁竹懒洋洋地问道。 傅雁竹真是琢磨不透,按常理来说新婚之夜他给我的考验,我已经过关了。可这半个月来,他对我所做的这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我不认为他这么做是没有目的,因为他每次折磨我的时候,无论语言或者行动有多么的蛮不讲理,他的眼睛却始终是深邃冷清的。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拿来骗人,就是一双眼睛骗不了人。所以,傅雁竹这人绝对不会是他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妾身给侯爷拿衣服来。”越是生病的人,他就越有洁癖。我猜测傅雁竹是不想穿脱下去的衣服吧。 傅雁竹冷着一张脸,一脸的怒意,“还说知道错了。你连错在哪里都不明白!” 哦?是我猜错了? “侯爷恕罪,妾身愚钝了,还请侯爷明示。”我跪在炕上,低眉敛目。 这时,傅雁竹的脸更加的冷了,他也不说话,只把我当空气似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手心里都出了汗,他究竟想要我怎么做?他不允许我掀开他的被褥,也不允许我拿衣服来给他穿上,更不穿他自己刚脱下来的衣服。……难道…… 难道他是要我隔着被褥给他捶腿? 我的天哪,这被褥这么厚,我隔着被褥帮他捶腿就是名副其实的拳头打在绵花上,用再多的力也是徒然啊。 突然,他猛的睁开了眼睛,吓得我瞪圆了眼珠子。 傅雁竹闷哼了一声后,冷冷道,“还不快捶。” “是。”我恭敬应声,温顺乖巧的像只小狗狗。 于是,我隔着被褥,在他大腿的位置上捶了起来。 “使点劲。”傅雁竹道。 “是。” “再使劲!”傅雁竹的声音很冷。 “是。”我咬紧牙关卖力的捶。 …… 毕竟是经历了一场欢爱,我的体力在欢爱过程中早就透支,脑袋也在经历过欢爱后沉沉欲睡了起来…… …… “砰!”的一声,我的身子又被他给踢下炕去。 “唔。”屁股被摔的好痛,我的脑子也立马清醒了过来。 “摔醒了吗?”傅雁竹懒洋洋的发问。 “醒了。”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音。 “醒了就上来继续。” “是。”天都这么晚了,他还叫我捶?他今天晚上是不想让我睡觉了吗? -- 18 今儿一大早,太夫人就派人来唤我过去。 进了太夫人的屋,我一眼就看到了摆在临窗榻边的几张方凳还有摆在屋中一张圆桌和几把黄花梨透雕圈椅。 我心下诧异,这个时空怎么出现了椅子? 曲膝请安后,我把目光从椅子上转到了隔着一张小几,并排坐在炕上的太夫人和夫人身上,道,“祖母,母亲,这是?” 太夫人捉着我的手儿,让我坐到她身旁,“这是内阁大臣谢之章的嫡女初一时在庙里吃斋午睡经有一神人托梦,教授出来的。这个说是叫‘方凳’,摆在屋中间的那个叫圆桌,围在圆桌旁边的那些叫‘圈椅’。” 内阁大臣谢之章的嫡女?这个时空里所谓内阁大臣也就是真实历史中太师、太傅这样的职位。我有些头痛,觉得这个时空的官位名称很混乱。一时半刻我压根就弄不清楚。 “哦。”我浅笑点点头,只拿耳朵听,并未开口说话。我心里肯定那个内阁大臣谢之章的嫡女一定也是所谓的“穿越女”,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位“穿越女”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利用“神明托梦”做出椅子来呢?难道她也是跪坐不惯,才心生一计,自己设计出椅子来。不过“穿越女”的想法要是这般简单,那么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随后大夫人笑着接话道,“谢家姑娘倒是个极有福气的,竟能得神人托梦。” 太夫人点点头,含笑道,“可不是。这件事情一在京里传开,只怕谢大人家的门槛都要被求亲的人踩破了。” 大夫人和太夫人的一席话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猛然大悟,这个穿越女真真是个聪明的,懂得利用这个时代里的人崇拜神灵的心理,宣传和包装自己。她这样做可谓是要一举两得的大好事。一是让自己的名气大增,令以后的通关之路畅通无比;二是让自己的双腿不再受跪坐之罪。我虽然知道这个时空的人都迷信,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人们迷信这一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可见我还是差人一截,居然放过了这么有利于成功通关的机会。一时间我不由暗自扼腕,暗恨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那到底是谁家有福气娶得谢大人家的那位姑娘?”我佯装出一脸的天真与好奇,想进一步确认自己的判断。 太夫人笑着拍拍我的头,道,“真是个沉不住气的。沉国公前阵子为他的二公子向谢家求了亲。” 沉国公的二公子?那不就是沉如冶吗?!果然也是个为了游戏而来的女子。 能以“神人托梦”做噱头,轻而易举就嫁给了这个游戏里最狂最野的那个男人,有这份心机的女人实在不简单,也不知道我与她是敌还是友?若是朋友,那无疑是大好事。若是敌人,那真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太夫人捉着我的手捏在她的手心里拍了拍,又道,“这个月的初九,沉国公的大公子会去迎娶你家的姐姐,二公子也会去迎娶谢家姑娘,那时候可真是热闹了。” “什么?!”我心脏重重一跳,怎么可能?!电脑游戏里鸢尾根本就没有嫁给沉如净的,而且我来到这里的这些日子来也不知道鸢尾要嫁给沉如净这一事。难道,难道鸢尾也是“穿越女”!!那么。我可否想象她之所以对我这么好是为了经由我来接近傅雁竹? “槿儿,你怎么了?”太夫人关心地问道。 我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道,“我没想到他们两兄弟会在同一天成亲。” 大夫人笑着解释道,“他们两兄弟可是双胞胎呢,双胞胎在同一日成亲可谓是吉祥的好兆头。你姐姐十六岁还未出阁也就是因为沉二公子还没定一门合意的亲事,所以才拖了沉大公子和你姐姐成亲的日子。” 太夫人把目光从大夫人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来,“怎么?槿儿还不知道双胞胎要在同一日成亲的这个习俗?” 糟糕!我怎么口无遮拦,竟露出如此大的破绽来。要是太夫人和大夫人认真追究起来,那就可不得了,因为鸢尾是我姐姐,而我的姐姐要嫁去双胞胎的家,我还在鸢尾前边出嫁,正常的情况下,身为妹妹的都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我却完全不知道。 这么一想,我的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我翕动着嘴,半天才喃出声来:“我姐姐十六岁还未出嫁这件事一直以来都让我觉得很奇怪,只是在家时母亲不提,我也就不敢冒然去问。我把这疑惑压在心底很久了,今儿才在祖母和母亲这里才知道呢。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我自己一直是小心眼了,若是我早点问出口去,我就不会不安那么长的日子了。”一番权衡后,我决定装单纯装迷糊,当个单纯迷糊的孙媳妇(儿媳妇)总比露出大马脚好吧。 太夫人和大夫人听完我的解释后“噗嗤”的笑出声来,大夫人用捏着绢帕的手儿轻推了我的额头一下,道,“还真是个老实的孩子。” 我应景的嘿嘿笑了几声,心想总算是把这件事情有惊无险的揭过去了。 随后太夫人又道,“今早你娘家来人了,说是要接你回家去住几天。你现在就回去好好和你姐姐聊聊吧。” 我脸露惊喜,连忙站起身来向着太夫人和大夫人的方向分别曲膝行了礼,“谢祖母,谢母亲。” 太夫人和大夫人呵呵一笑,随后太夫人摆摆手道,“快去吧,别让你娘家人等久了。” “是。槿儿告退了。”我乖巧温顺地后退着走几步后方才转身迈着莲步离开。 -- 19 在回叶家的路上,我恨不得自己身上长了翅膀,能够早早到家,可到了太太屋子的门口后我却迈不开步伐。蓦然间我明白了,原来我潜意识里很排斥被一个本以为和刺槐一样是姐姐的人的利用,无论她本意是出自什么,我都很难接受的了。 从屋子里出来一个婆子见我呆呆站在门口,不由欢天喜地道,“叁姑奶奶您回来了,刚太太还叫我出去看看叁姑奶奶您回了没。太太和大姑娘都在屋里等您呢。” 叁姑奶奶?这个称呼让我茫然,随后我才明白过来,出嫁的女子若再叫“姑娘”就是对夫家的不敬,改称呼是必然。在电脑游戏里我也听叶家的家仆这般叫唤木槿,以我能够快速入戏的状况怎么会茫然呢?我不着痕迹地闭了闭眼,今儿我真真是奇怪了。 “叁姑奶奶?” “知道了。”我对婆子笑了笑,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屋去。 “太太、大姑娘,叁姑奶奶回来了。”身后跟进来的婆子亮着嗓子禀报道。 “槿儿回来了?”太太高兴的声音由内室传了出来。 我快步的走,立在内室门口的两个丫头见我来,曲膝行了礼后,连忙一人撩起一边的珠帘迎我进入。 进了璀璨的珠帘门,抬眼只见鸢尾向我迎面走来。她挽了我的手走向太太道,“不见妹妹一些日子,妹妹越发的漂亮起来。” “大姐~~哪里有人这么夸自己妹妹的?”会被利用的阴影让我不习惯她这般的亲热,我佯装乐呵的噗嗤一笑,抽出了手,向太太曲膝行了礼后踩着木屐蹬蹬地跑到太太的身边跪坐下身子,随后转头环视一下四周后,侧头凝着太太,笑问:“怎么不见那谢姑娘经神人托梦设计出的椅子、桌子呢?” 太太愣了一下,笑回道,“那是神明托梦之物,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没那么快就有。” 鸢尾双眸亮晶晶的跑到我的旁边,扯着我的衣袖急急问道:“妹妹见过神人托梦的椅子、桌子了?” 我愣了愣,鸢尾不是“穿越女”吗?一个“穿越女”怎么会对常见的椅子、桌子这般好奇。难道是要在我面前演戏吗? 我眯眼一笑,也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回道,“我今儿刚在太夫人屋子见过,不过我不敢拿眼认真去看,怕太夫人和大夫人会说我没见识。” 太太听了拍拍我的手,笑道,“好孩子,总算没给叶家丢脸。” “谢母亲夸奖。”我弯起眉眼,娇娇地懒在太太身上。 “你这孩子,刚夸你一句就原形毕露了?”太太哭笑不得地戳戳我的额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哎哟,母亲,您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吗?” 太太抿着嘴,做出了妥协,“你呀,真真是被我宠坏了。在自各儿家里由你乱来,到了侯府那边可不要犯毛病,知道吗?” “就知道母亲疼我。”我大大的给了太太一个拥抱。 太太宠溺地摸摸我的头,笑道,“你这孩子,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随后我从太太身上直起了身子,转脸向鸢尾望望,再回头看向太太,假意拧着眉,佯装苦恼道,“母亲,我听太夫人说谢家的那位姑娘会嫁给姐夫的弟弟,这是真的吗?” “你这孩子,净会说胡话。从太夫人嘴里说出来的事儿还能假的了吗?” “啊!”我瞪大眼睛,双手捂住了嘴巴。 “你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太太嗔怪地睨了我一眼。 “母亲,大姐有那么厉害的妯娌,会不会吃亏啊?” “不许乱说话!”太太捏了颗梅干塞进我的嘴里。“你姐姐可不是你。” 我不理会,一转脸,双手抓住鸢尾的手臂问道,“大姐~~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鸢尾安静垂眸,捏了颗梅干塞进嘴里咬,吐了子儿后,抬眼表态道,“我是大房,她是二房。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妯娌而已。” 见打听不出想要的信息,我再接再厉,道,“若是一般情况还好了,可是她是经过神人托梦的,再说她的家世地位也能够压人一大截。姐姐啊,不然你也去庙里午睡一回,让神人也给你托托梦。” 鸢尾双眸凝向我,像看怪物,“你的脑袋里怎么净想些奇怪的东西?她啊,要压我一截还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才行,毕竟嫁过去后,我是长嫂,我夫君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她名声、家世再好也不过是个二房而已。”鸢尾顿了顿,眼睛向上望,双手合十,向往道,“不过去庙里午睡一回倒是可以试试,说不定还真给妹妹你言中了,我也能得个神人托梦。”鸢尾此时向往的表情是那样的真实,根本不像是在做假。 “这想法好,我们择个好日子进庙里上香谢神明,顺便在庙里午休一会儿,若有神明来托梦自然是天大的喜事,若没有也没什么遗憾的,毕竟神人托梦也要个时机,不是所有人都能撞到的。”太太这话的意思是说谢家那位姑娘充其量不过是好运,正遇到神人想要到人间来托梦,而她正巧在庙里面而已。看来这个时空的人真的很向往得道成仙,对神对仙的崇拜比我知道的封建时代来得要疯狂得多。 “嗯,母亲说的有道理。我们就选在这个月初五去庙里吧。” 我眨眨眼,反对道,“择初五去,庙里人太多了吧?” 鸢尾白了我一眼,道,“初五本来是酬神还愿的大日子,选择这天去不会太招摇,以免被好事者编排说是我们要去学谢家的那位姑娘。” 我小声嘀咕道,“可我们本来就是学她的啊。” 鸢尾重重敲了我的额头一下,嗔道,“你怎么有时聪明有时迷糊的?什么学不学的?酬神还愿不是只有他们谢家才能做的。” “是是是是。是妹妹说错话了。”我连连认错。 太太摇头叹息道,“鸢儿处事倒是让我放心,倒是槿儿你……唉,槿儿说说你的事吧,侯爷待你怎么样?” 傅雁竹啊,这只变态,根本没把我当媳妇,一直把我当丫头奴隶使唤。但这样的话是不能搬到明面上讲的。 “新婚夫妻哪有不恩爱的,母亲您别为我操心了。”我笑笑,却故意把笑脸做苦了。 “看看你,竟学会对我假笑了!”太太气的手背上青筋直冒,“我本以为你虽然是个没手段的,但好在脑袋倒是转的快。不曾想你竟然……” “母亲,我过的很好啊……”我垂下头,喃喃低语。 “你还敢说谎!哪个女子过的很好会是你这个样子的?”太太捏起绢帕擦擦眼角。 “姐姐……”我转头向鸢尾,未料想会见到鸢尾一脸的疼惜。 鸢尾抿了抿嘴,纤长的手指头戳了戳我的额头,道,“你现在回娘家了,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好让母亲和我为你出出主意。” “姐姐,我真没……” 我的话未说完就被鸢尾截断了,“好了,母亲和我并不想听你说些敷衍的话。” “也没什么的,就是傅……就是夫君明明有丫头在身边却不用,就是喜欢使唤我做这做那的。”我温顺地垂着眼,瘪着嘴,一副想哭却又不能哭的样子。有时候暴露自己弱点是博取他人信任、牵挂的最佳武器(这就是为什么会闯祸的孩子比不会闯祸的孩子要让父母上心的原因所在)。再则木槿是个备受宠溺的叶家嫡女,上有太太和一个精明的姐姐护着,在家时是谁也不给欺负,可以说是十足十的养在温室里的娇花,如今嫁了人了,就好比屋里的娇花突然被移到郊外去,不适应一阵子就花开灿烂是很容易让人怀疑的。我可不想将来有被烧死的命运。 “傅雁竹把我女儿当什么了?!本以为他是个病秧子,不会捏花惹草的让槿儿心里堵。没想到却是个……”太太砰地一声,一个巴掌砸在小几上,放置在小几上的瓷器嗡嗡做响。 “母亲,您别气。”鸢尾顺了顺太太的后背,柔声说道,“可能是妹妹表现的太乖巧温顺了,让侯爷以为叶家的女儿是可以随便使唤的。” 唉,我怎么听鸢尾这话里有话呢。 “敢情是小瞧了我们叶家去?!他们也不想想他们还要借我们家的关系和宫里的那位扯上关系!”太太的这句话让我心脏突突直跳,侯府娶我的目的不止是脱离 鸢尾拧眉劝说道,“母亲,您别一生气什么话都往嘴里冒啊。” 太太侧脸看向鸢尾,拍拍她的手欣慰道,“还好你是个能干的,你妹妹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撬开她的鱼木脑袋,把她应该会的东西系数教授给她!” “母亲,您放心,我会的。”鸢尾淡笑点头。 “嗯。你们下去吧。”太太摆摆手,她这么急要我们下去的目的,恐怕是为了多点时间让鸢尾教我一些在侯府里生存的规则吧。 ☆☆ 入了鸢尾的屋子,鸢尾拉着我的手坐在临窗的榻子上,道,“看你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有什么话要问我的?” 我嘿嘿一笑,道,“我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姐姐。”说完这话,我就垂下眉,手指勾着手指相互把玩。 鸢尾挥了挥手,让在屋里伺候的丫头退了出去,“有话就问。” 我捉着她的手臂,问道,“姐姐,刚听母亲说什么‘他们还要借我们家的关系和宫里的那位扯上关系’,这话是什么意思?” 鸢尾的纤长手指又戳了我的额头一记,道,“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这样的事儿还要拿来问我。” 我捉着她的手臂摇了摇,“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好了好了,我就告诉你吧,镇北侯府能娶你,一则是为了不想卷入朝堂拉党结派的纷争里头;二则恐怕他们也是为了和宫里头的那位皇后娘娘扯上关系。” “这么复杂呀。”我揉揉额角装头晕,其实心里很明白这个时代女子最大的功用就是为家族的利益而联姻,不讲爱情,只讲利益。 鸢尾含笑地挽住我的肩膀说道,“所以啊,你不要因为我们叶家的家世不如人就兀自忍让。当然,适当的忍让夫君是女子该做该为的,但是太过的忍让就成了一个软柿子任人拿捏了。你心里要把握一个度,分清楚什么是该忍让他,什么是不该忍让他。你要记住我们叶家和镇北侯府是家族联姻,你在侯府里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整个家族。” “嗯,我知道了,姐姐。”我点点头。看来这一个月来,我因为害怕被傅雁竹休掉而对傅雁竹的种种忍让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欲哭无泪,说到底我还是对封建时期的这段历史不了解。 “知道就好。”鸢尾把下颚撑在我的肩膀上。 “大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儿。”我佯装突然想起某件事情似的转过脸去,面对着鸢尾。 “嗯?”鸢尾嘴角浅浅含笑。 “沉国公府为了什么理由要娶姐姐的?”这个问题很关键,我非弄懂不可。 “呵呵!”鸢尾低低笑起,道,“你这丫头,怎么总是不用脑袋想东西啊。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哪里有说?!”难道是我漏听了什么吗? “怎么没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鸢尾一副要锻炼我小脑袋瓜的样子。 我转了转眼珠子,结合了游戏资料猜测道,“难道说沉国公府也是为了不想卷入朝堂拉党结派的纷争里头才要娶姐姐的?” “嗯,孺子可教也,对了一半。” “啊?才对了一半呀。”我转着眼珠子结合鸢尾前面说的那些话儿再猜,“难道是为了宫里头的那位,所以要避嫌,不让皇帝对他家多心?” “嗯,不错,全猜对了。” “可是也不对啊。”我想到了谢家姑娘那只穿越女就不由地摇摇头。 鸢尾挑了挑眉,问道,“哦?什么地方不对了?” “既然是为了避嫌,国公府为何还要娶谢家姑娘?”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嗯……妹妹真了不起,学会结合问题思考了。” “好了姐姐,你别夸奖我了,快告诉我原因。” “谢之章只是内阁大臣,虚有名声,却无实权。再则将来是沉如净继承爵位,沉如冶虽说也是嫡子,但是身份永远不会比沉如净重要。” “大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什么都懂。”我装出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你这个鬼丫头,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整天除了绣花、绣草外什么事都不挂心呀。” “我没有不挂心,只是我看不懂男人的世界罢了。”我摇摇头。要做木槿必须单纯,除了绣花什么都不须懂得。 -- 20 太夫人明明应了太太的求,让我在娘家里陪未出嫁的姐姐几天的,可是才到酉时时分,侯府的马车就来了,说是今儿侯府临时有事要少夫人即刻回府处理,不能应太太的求,让少夫人在娘家呆上好几天了。(说什么临时有事要我回去处理?侯府里有太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坐镇,哪里用的着我这个刚进门不到两个月的少夫人处理事情?更何况那个家一直由大夫人当家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假话了。)虽然侯府来的人带上了好几大箱子的礼物做赔礼,可毕竟是给我没脸了。我瞥了太太一眼,只见她的整张脸都气青了。 我垂眉,心想要这马车来接我的一定不是太夫人,而是那只以虐待我为乐的傅雁竹。这下子傅雁竹在太太的心目中的形象恐怕更差劲了。 “母亲,我回府了。”我轻吁了一口气,领着一大堆从侯府巴巴赶来押我回去的婆子丫鬟出了叶家大门,径直坐上了侯府的马车,匆匆往侯府里赶。 ☆☆ 到了侯府门口,珍珠撩了帘子,琥珀、翡翠扶我下来马车,一抬眼就见一婆子已经等在那里。那婆子见我看她,连忙曲膝一礼,禀报说侯爷吩咐我一回来不用回竹院了,要我直接去太夫人的院子。 直接去太夫人的院子?我抬眼看天,此刻日头已下山了,该是吃晚饭的时辰了,傅雁竹要我直接去太夫人那里,是吃晚饭去吗? 我向那婆子柔柔点了头轻嗯了一声,不做多想,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软轿往太夫人的院落而去。 轿子到了太夫人的院落门口便停下来了,琥珀扶我下了轿,往太夫人院落走去。 立在廊下的婆子丫鬟见我来了,纷纷向我行了礼,我柔柔点头,快步往屋子里走去。 一进屋,只见太夫人、二老爷、大夫人、二夫人、傅雁竹的弟弟傅枫肖,还有二老爷的两个嫡子、叁个嫡女、四个庶子、一个庶女都来了,他们正欢乐的围着一张大圆桌,坐在方凳上。 我眨眨眼,有些不解,今儿这是…… 可……好像有些不对,我眼睛转了一圈,就是不见傅画沂的人影。 不过现在不是想事情的时候,我连忙上前分别向太夫人、大夫人、二老爷、二夫人行了礼。 太夫人笑道,“槿丫头无需多礼,坐吧。” “是。”我敛袖颔首,乖巧地坐到了傅雁竹身旁的方凳上。不得不提坐在椅子上比跪坐着身子来的舒服的多。 我刚坐,太夫人屋里的大丫鬟春纤双手拖着红漆托盘从我后面经过,可不知怎么的,她的脚崴了一下,竟把一大缸滚烫的汤往我身上泼来,还好我反应快,立马跳起,躲了开去,茶水才只泼到了我的手臂并没有波到我的脸上来,不然我这张俏生生的脸蛋儿定是毁了,也还好是冬天,我身上的衣服厚,灼到肌肤的汤水并不多。 突听“扑咚”一声,我转头一看,只见春纤吓得脸色苍白的跪倒在地,簌簌发抖。 “槿丫头,没事吧。”一屋子的人立马都站了起来,纷纷向我围来。我惊魂未定地摇摇头,道,“我衣服穿的厚,没事。” 傅雁竹冷眼看着一屋子人围着我转,冷着脸,抿着唇,脸无表情的缓缓从方凳上站起身来。正待我为他的面无表情感到胸闷时,只见他一个急抬脚,就往春纤的心窝上踹去,春纤受力不住,哎哟一声痛叫,卷着小身子在地上打滚。 一屋子的人顿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错愕地张着嘴,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傅雁竹。 我愣了一下,随后轻咦了一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傅雁竹。今儿傅雁竹吃错了药了?怎么为我出起头来? 我眨眨眼,脑袋懵懵的把目光转向春纤,只见她脸色惨白,眉毛和眼睛都扭在一起了,可见傅雁竹这一脚踹的有多重,可是傅雁竹平时没少拿脚踹我,我怎么就没觉得他的力道很重,重到我觉得身子痛、脸色发白?? 傅雁竹眯起眼睛,冷冷道,“来人,拖出去打死。” 春纤吓得面白如纸,她慌慌张张的忍着痛,跪着身子,拼命的磕头:“侯爷饶命啊,侯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一听要出人命了,我不敢再愣神,立马出声阻止。“算了,她又不是有心的。” 傅雁竹粗鲁地抓过了我的那只被滚烫茶水烫到的手臂用力的一捏。我啊的一声,杀猪似的尖叫了起来。“啊──痛。” 傅雁竹蹙起眉头,不由抬起脚再踹了春纤一脚,春纤立即蜷缩在地上直打滚。我看的心口一缩,天,傅雁竹也太狠了吧。 “我的话没听到吗?拖出去打死!” 在屋子里伺候的婆子这下子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两个婆子上前来抓住了春纤的双臂,正要往屋外拽去。而太夫人、大夫人。二老爷这群仿佛是被惊住了似的,呆呆站在原地,谁也没说话。 我心中一凛,但觉不妙,春纤可是太夫人屋子里的大丫鬟,就算要处置也是太夫人出来处置。况且她是无心之失,罪不至死。傅雁竹说要打死她,明面上是为了我好,给我出气。实际上却是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让我在侯府所有人的眼里成为一个把侯爷迷的团团转的狐媚子。让太夫人她们厌恶我。想到此,我一慌,连忙叫道:“慢着!” 两个拉人的婆子见我喊话,就停住了拉人的动作。 我向傅雁竹俯身一礼,心一横,说道,“侯爷,春纤是无心之失。还请侯爷开恩饶过。再则春纤是太夫人身边的人,理应由太夫人处置才是。” 傅雁竹抬眼瞪了我好一会儿,抿着唇瓣就是不说话。 “哈哈。竹儿倒是个极会疼媳妇的。”带了空灵的戏谑声从外间传来。 微微侧头,只见傅画沂缓缓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叁夫人和他生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行到太夫人、大夫人、二老爷、二夫人跟前行了礼后,一屋子的晚辈恭敬唤道,“叁叔、叁婶。” 虽然太夫人还在世,二老爷和傅画沂还未分家出去独过,但是我在侯府里还是第叁次见到傅画沂。 大夫人和二夫人扶着太夫人坐回方凳上,太夫人抬眼看我,柔声道,“槿丫头,快回院去换件衣服吧。” “是。”我一曲膝,恭敬应声。太夫人含笑点点头。 我垂着眉,踱着莲步款款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处时又听太夫人说道,“把春纤拉出去打二十大板。春巧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一婆子揭了帘子,我跨过门槛出了屋子,太夫人的声音随着我出了屋子也模糊了起来。 我苦笑的扯了扯唇角,又被我猜中了,傅雁竹的用心果真是险恶的。春纤是太夫人身边得用的人,太夫人是极为舍不得的。若今儿真让傅雁竹把春纤给打死了,那么不但会让我受到良心的谴责,还会让太夫人从此不再喜欢我。只是,我想不通傅雁竹为什么要这般做,这样算计我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夫人。”立在廊下的四个丫鬟见我从屋子里出来,连忙紧张的跑过来。 我低低道,“我们回院去吧。” -- 21 清晨早起,我跪坐在镜台前,玛瑙在身后伺候着我,梳了个堕马髻。堕马髻顾名思义,就像是人要从马上堕下来一般的偏向一侧,似堕非堕。是这个朝代里最流行的一种发髻。 “夫人,您越来越美了。”跪坐在旁边的翡翠惊叹道。 我睨了她一眼,笑骂道,“净会瞎说。” 翡翠撅起嘴,向镜子努了努,道,“喏,不信夫人自己看呗。” “呵。”我乐呵一笑,不由朝镜子中仔细一看,只见镜面上照出现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两分媚、两分纯、两分娇、两分贵、两分嫩的娇娇女娃儿。 哟~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是何人?我一时愣着,眨眼,眨眨眼,再眨眼。镜子的女娃也跟着眨眼。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游戏里木槿的脸,也就是我现在的脸。不过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和我一个月前见的又是不一样,一个月前木槿的这张脸是清纯的小脸,如今却变得又媚又娇,很是勾人。以前听人说,成亲前的女子只能叫女孩,成亲后的女子才能叫女人。经历过男人滋润的女人比没经过男人的女孩大不相同,她多了份娇媚,多了份水嫩,像是一个沾了水的水蜜桃一样,娇嫩可口,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难怪书里会有这么的描写,说“女人是花,男人是水。”花有了水的浇灌才能越开越美丽。 我的脸儿又烫又热,其实翡翠形容的不正确,这不叫越来越美,这叫越来越媚。 这时琥珀端来脸盆,翡翠拧干了白布,摊开,递给了我。我接过敷在脸上,洗了脸后递回给翡翠,就让她们退下。我则跪坐在绣花架前,抽了一条绿色的线穿了针,一面一针一针的绣起昨儿未完成的绿叶来,一面等傅雁竹醒来。 ☆☆ 吃了早膳,傅雁竹如往日一般出去散步,我则带着珍珠去太夫人那里请安。 只是自从被傅雁竹像个囚犯似的从叶家带回侯府,我在给太夫人请安后不急着回竹院,借着跟太夫人学刺绣,在太夫人这里直磨蹭到酉时时分才慢吞吞的踩着木屐吧嗒吧嗒是回了竹院。当看到傅雁竹冷着一张脸瞪着我时,我只垂着头,态度恭顺的如同往日一样;当傅雁竹冷冷的用话来刺我的时候,我也不生气了,只把他的话当做是耳边的风。 “太夫人,侯爷来了。”屋外的一个婆子高声喊道。 傅雁竹这个时候怎么来了?我心下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继续低垂着头,一针一针的绣着梅树的花瓣。 一阵吧嗒吧嗒的木屐声后,傅雁竹温润中略带点冷的嗓音响起,“孙儿给祖母请安。” “雁儿过来坐。”太夫人高兴的招手。 傅雁竹吧嗒吧嗒的走了过去,坐在太夫人旁边。 太夫人仔细地上下端详了傅雁竹一遍,笑道,“雁儿近一个月来气色越来越好了,还是槿丫头会照顾人。” 听了这话,我只把头垂的更低,做出一副很是害羞的样子。 傅雁竹在屋里坐了没多久,说“有事要理”后便站起身去。可他站起身后并不急着离去,我好奇的抬眼,只见他正盯着我竹圈里的梅花看。我又低下头去,当是不知道他的意思。 “槿丫头,送送雁儿。” 听了这话,连忙抬眼看太夫人,见太夫人的眼眸中藏着一丝明白。我诧异,太夫人明明知道傅雁竹的意思是要我陪同他一起回去的,可太夫人装不明白傅雁竹的意思,只是要我送送傅雁竹。 “是。”我随即压下了惊讶,把绣花用的竹圈放在一旁,从榻上站起身来。傅雁竹拧着眉,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可他却什么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走去。 到了檐下,我弯腰一礼,转身毫不留恋的回屋去,转身要进东梢间时,眼角余光一扫,穿透竹帘,只见傅雁竹正立在檐下,双眸清冷地望向我。 我心下一惊,逃也似的进了屋里去。 ☆☆ 我爬回临窗的榻上,拿起竹圈,继续绣花。 “槿丫头,你和雁儿是不是吵架了。” “呃?”我瞪圆了眼睛,故作听不懂。 太夫人抬了抬手,立在一旁的姚嬷嬷像能读太夫人的心似的,立马上前,蹲着身子,脱去了太夫人的鞋子,太夫人抬脚上榻,眯着眼睛,靠着榻壁坐着。姚嬷嬷再挥挥手,带着一屋子的丫头出去了。 看太夫人这架势是要与我长谈喽。 “我给祖母捏捏腿吧。”我放下手中的绣花圈,脱了木屐,跪坐在太夫人身旁,给她捏腿。 “槿丫头,你和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太夫人本来是叫我槿儿的,可自从那天被傅雁竹从叶家接回侯府后,就改了称呼。别以为一个称呼不重要,其实关乎着人与人之间的亲疏远近。这槿丫头的亲昵程度比槿儿高出了一大截。可我就不明白了,这个时代的女人不是要看男人的脸色过活吗?那傅雁竹派人押我回府,明明是给我没脸,为什么太夫人反而越对我亲昵了起来?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没有。”我轻轻地摇头,随后再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太夫人一眼。 可这一眼看的实在是不高明,正好撞上了太夫人的眼里。太夫人拉了我的手,裹进她的手掌心里轻轻的拍了拍,叹道,“你这孩子,怎么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小模样儿。看着怪让人心痛的。” 我任太夫人拉住自己的手,垂着眼,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可就是不肯多说一句话。 太夫人轻叹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突然变得神秘了起来,“槿丫头,雁儿的屋子里没有一个大丫鬟服侍,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呃?”我眨眨眼,我一直以为是傅雁竹为了折腾我,故意把他身边的给调走的,难道不是?这其实另有内情?像傅雁竹这样身份的男人没有陪房就已经够奇怪了,身边要是没有一个丫鬟服侍那简直是不正常了。 太夫人仿佛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笑笑,道,“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雁儿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身边有女人靠近。” 我瞪大了眼睛,呆呆的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太夫人再接再厉道,“槿丫头,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一嫁到侯府里,我与你婆婆就待你特别好?” 我抬眼认真地瞅着太夫人,摇了摇头。 太夫人呵呵笑起,道,“你们刚成亲的那晚上,我还很担心,可我看到了那条落红都化开了的毯子时,高高搁着的心就是落下了。” 听了这话,我的脸颊轰然发烫,落红都化开了,为什么落红会化开,做为过来人的太夫人最是明白不过的,我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正因为我们都明白,所以听太夫人这么说,我才恨不得立马找条地缝装进去。不过这般的解释倒也让我恍然大悟,原来太夫人、大夫人一直以来都是看在傅雁竹对我“好”的份上才待我好的。难怪我总觉得太夫人和大夫人对我的好来的太快。毕竟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就对人好的人。 太夫人抿嘴一笑,打趣道,“你道他急巴巴的把你从叶家叫回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一日不见你这媳妇儿就心里想的慌。”太夫人笑笑,点到为止,再度拍拍我那只还被她抓在手掌心里的手儿,道,“雁儿是个极好的孩子,你啊千万别被他冷冰冰的脸给吓着了。知道吗?” 我眨巴眨巴眼,有些不敢相信,真是的,事实真象怎么是这个样子的?愣了又愣,我有点兴奋有点喜悦,脑袋有点懵有点晕,这么说来傅雁竹瞧上我了?转眸见太夫人期待的眼神,这才使劲的点了点头。 太夫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傅雁竹好福气,有一个这么关心他的祖母。 不过,“瞧上”和“爱上”是两个不同的定义,“瞧上了”的层次还太低,永远没有“爱上了”这么刺心。 ☆☆ 整个上午我都是呆呆的,觉得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我从没有想过我这么快就让傅雁竹瞧上眼了。……这么说来,傅雁竹那天抬脚踢人只是本能的反应? 太夫人轻笑地摇摇头,道,“槿丫头。别心不在焉了,想回竹院就去吧。” 我愣愣抬头,“啊?可我的花样还没有绣完呢。” “回去吧,这两天该学的你都学了,两面绣就是这么绣的。你拿回去绣也一样。” “嗯。”我装含羞的点点头,拿着绣圈下了榻,给太夫人曲膝行礼后,就往外走去。 回竹院的路上,我边走边想,该如何和傅雁竹好好相处。毕竟他是“木槿”的夫君,和他的关系处好了,对今后的通关是很有利的,因为要让傅画沂和沉如净、沉如冶两兄弟注意到我,我就必须吸引住他们眼球,这其实跟谢之章的闺女用“神人托梦”引起沉如冶注意进而让沉如冶娶了她是异曲同工的。不同的是她是借神人的影响力,而我要借的则是傅雁竹的影响力。 人类是很有好奇心的一群动物,只要傅雁竹能够“爱”上了我,就铁定会引发他们的好奇。他们最起码会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居然能把傅雁竹给迷的昏头转向吧?只要他们对我产生了好奇,那么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关注我,而世间的一切情事都是从被关注与关注之间产生…… 所以,让傅雁竹爱上我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夫人小心!”跟在身后的珍珠抓住了我往前倒的身子。 “啊!”我轻叫一声,低头一看,才知晓刚若没有珍珠拉住我,我就该滚下石阶去了。 “夫人,您今儿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摇摇头,道,“刚想着绣双面绣的细节,一时不注意。” 我抬头看看天,随后轻吁了一口闷气。其实我也不想如此耍心机的,但是去却必须这么耍弄心机。在我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若真能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就算使再多的阴谋手段,只要不害到人,我都是能够使得出来。──这一箭叁雕的事情,我是非做不可的。 只不过要让傅雁竹这个歹毒的男人“爱上”我,谈何容易呀。瞬间我垂着肩膀,颓废地往石阶下走去。 -- χℝΘⓤгΘⓤщⓤ.cΘм 22 这些日子里来我和傅雁竹的关系还停留在不近不远的老阶段,我卯足了精力,想要拉近自己与他的关系却次次不得其法。傅雁竹对我吧,像是有那么点意思又像根本没有那么点意思,一切好像都是我自作多情似的。我开始急躁了,无力地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眨了眨眼睛,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伸出手接住从树荫里射出的白白光圈,凝眸淡看。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要是继续按照计划里的程序走,先征服了傅雁竹再征服傅画沂然后去勾引沉如净、沉如冶两兄弟,这必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花用的时间多自是不必说,我的这个征服的计划要是在电脑游戏里可以轻轻松松的做到,可是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我就有点信心不足了。毕竟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世界和我在电脑里玩的那游戏根本就不一样了。电脑游戏是死物,按照一定的程序走,就一定能够通关的。可是现在这个世界却是真真实实存在,一切都是活物岂能那么轻易就让我给操控了?再说这个游戏里不止我一个是“穿越女”,要是另外的“XX穿越女”捷足先登的得到了他们的感情,那么我就无法完成通关任务了。想想自己的灵魂会永远被困在这个世界里,我就开始无法平静呼吸了。 我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咬着手指,急躁的走来走去,不行!我必须先别的“XX穿越女”一步接触这叁个男人,必要时也要使出一些手段让“XX穿越女”不能接近另叁个男人。我不是不善良,只是涉及到这种关乎“灵魂”归属的大事,我只能自私的为自己着想。 我抬眼看向亭外的碧蓝青空,人无远虑是断断不行的。计划必须得改变,现在必须放开心怀,大胆一些,活泼一些,主动去接近他们而不能像在玩电脑3D游戏时一样使出欲接近却总逃离的招数来对待他们。 ☆☆Ⓟ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于是,我的第二个目标设定为:接近傅画沂。 根据电脑游戏里的资料,我知道了每个月初七这一天,傅画沂无论有多忙,他都会来到花园假山后面的浅水池里去看他的一池宠物乌龟。 生活在寒冷地方的乌龟,一般会在15℃以下进入冬眠。现在的天气虽然有点冷,但还没有低到那个温度。所以在浅水池边还是能够看到懒散的乌龟在波光粼粼的水池里爬动。 基本没有人知道傅画沂有这么一只乌龟宠物,因为傅画沂从来没有让人看穿他的心思。对于他喜好什么,一般人是绝对不知道的。所以,他对我接近他的宠物乌龟应该是不会疑心吧? “你很喜欢乌龟?”身后传来了空灵飘逸的声音。 “呃?!”我正走神,被他这么一叫,我吓得连忙回头,只见傅画沂正玉树临风的站在我的身后。 “叁叔。”我连忙起身,曲膝行礼。 金橘色的阳光从他的身后暖暖照来,为傅画沂的脸庞和衣服渡上了一层软软的金纱。面容如玉,俊美异常,加之一份褪去少年青涩的成熟气度,着实是让女人见了就无法转动眼珠子。 傅画沂微微一颔首,双手负背,笔挺地站在水池边上。 呃?就这么不说话了? 我眨眨眼,算了,还是全程由我主动吧。 我吸了口口水,开口道,“叁叔也喜欢乌龟?”囧~虽然这个问题显得有点低级幼稚,但是我实在找不出别的话题来跟他攀谈了。(其实是我乱了分寸,现在我特紧张,脑袋失去灵光了。本想做出一副淡定如莲的姿态来,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能达成了。唉!) 傅画沂淡淡睨了我一眼,并没有开口答话。这让我很尴尬。我暗自吸了一口气,努力要求自己一定要淡定。 “我是很喜欢乌龟的。”我停下来,察言观色。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就接着说道,“我会喜欢乌龟,倒不是因为乌龟有能屈能伸的精神,单纯只是因为乌龟能够长命百岁。”根据我揣度,傅画沂之所以会喜欢乌龟,这可能跟他的生母过早去世有关系。所以我大胆判断他这么喜欢这一池乌龟可能不是因为乌龟有能屈能伸的精神,而只是单纯喜欢乌龟的长命百岁。是一种潜意识的感情转移。 我的这一番话,吸引了他的侧目,他定定凝着我,唇边渐渐勾起一抹笑,虽然是浅浅的,却是露出一丝温和,“哦?” 察觉到他的态度明显不同,我不由翘了翘唇,暗道是个好兆头。我故意拧起眉,让眉宇间透出一股子忧伤,再淡淡垂眸,一脸单纯,毫无心机,“本来我是喜欢猫而不是喜欢龟的,可在我祖父过世后,我发觉我开始特别的喜欢乌龟。”同病相怜是打开别人心门的一种捷径,只是我借用木槿已经过世的祖父来达到目的卑鄙了点,我心生愧疚。 傅画沂冷漠疏离的表情渐渐变淡,他漆黑的眼眸里有柔软的波光在流动,“你和你祖父的感情很好?” 我抬眼看他,浅笑道,“我祖父很疼我。只是这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 “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傅画沂低喃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神悠远,仿佛想起了许多事情。 趁着他松懈了心防,我不断地找话题和他说话,这世上,唯有聊天才是增进感情的最佳武器。 -- 23 傅雁竹什么时候才能“爱”上我?本以为我只要努力“服从”傅雁竹,就能够征服傅雁竹的心,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们依旧还停留在老阶段上。 根据我看过N本言情小说的经验,我曾经揣度傅雁竹这样的男人会喜欢上有点个性的女人。注意了,是“有点”个性,不是“很有”个性。因为傅雁竹是个强势的男人,在正常情况下强势的男人很少会去喜欢“很有”个性的“野蛮女友”。 可由于恐惧灵魂被困在游戏里永远不能解脱的压力。我死命压抑着这一种疯狂的念头,在傅雁竹的压迫下,越发的逆来顺受了起来。性子变的软绵绵,这也怕那也怕的。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出了错就万劫不复。想想在本来那个世界里自己雷厉风行的行事做风,心里就堵的慌。(本来那日听了鸢尾的话,我有不想再隐忍傅雁竹的念头,可是听了太夫人说傅雁竹其实对我有那么点特别之后,我鼓起的那股要反抗的勇气就又歇了下去,以致到今日我还不能鼓起勇气去反抗傅雁竹对我残忍的压迫。) 傅雁竹一挥手,一屋子的丫鬟鱼贯退出。 或许我应该尝试,我不应该因为恐惧通关失败就畏手畏脚的什么事都不敢做,只当个柔顺的受气包。有道是越是对某种事物害怕,反而越是容易被某种事物牵着鼻子走…… “傻愣在那做甚,还不快去暖被。”傅雁竹睨了我一眼,蹙眉道。 我闭了闭眼,攥紧了拳头。在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恐惧,不要害怕。按着自己的本能走,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相信自己看男人的眼力,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抬眼向傅雁竹道,“侯爷,我是您的夫人,不是您的丫鬟。为您洗脚、铺被、暖床那是丫鬟们该做的事情。您总是把丫鬟做的事要我去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新婚那会儿丫鬟要给他洗脚,他骂丫鬟乱了规矩。可根据我近叁个月来多方面的打听与了解,渐渐知道,其实他要我这个嫡妻给他洗脚暖被才是乱了规矩。 傅雁竹定定的看着我,眼神冰冰冷冷,没有一点温度。 在这样的眼神里,我的双腿不由的发软了,心在发虚。心里又开始没底了,我的猜测到底准不准确? 他眯了眯眼,道,“做这么一点事情就抱怨了?” 我低眉敛目道,“妾身不敢,镇北侯府世代都重规矩,我觉得侯爷要我做的事情不合规矩而已。” 寂默片刻,听不见他说话,我吸了吸发干的喉咙,擅自做主道,“妾身唤丫鬟进来给侯爷暖被。” 我的话音未落,傅雁竹就沉声道,“过来。” “呃?”我脑袋呆呆的,没能立时反应过来。 傅雁竹冰冷的扯了扯唇,道,“按照侯府的‘规矩’,做为侯爷夫人的你是要陪侯爷睡觉的。” 啊?我瞪大了眼睛,满脑子浆糊,天哪,天哪,这是什么状况? ☆☆ 我和傅雁竹诡异的躺在炕上。奇怪了,按常理今儿我说的这些话应该会让傅雁竹勃然大怒的,可是他怎么就没开口骂我? 不管这些了,按照本能“出击”吧。 于是,我在被褥里面的手扯了扯傅雁竹的衣袖,软软的叫唤道,“侯爷……” “……”傅雁竹拽的很,根本就不答我一声。 我径直说下去,“侯爷这样的男人真真让人猜不透……明明是个嚣张的主儿……” 他的眼神变幻莫测的冷了冷,随即他伸手捏紧我的下巴,抓得我的下颚发痛。 我忍着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的眼睛,软软继续道,“可我就是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侯爷了,侯爷,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我想,好看的脸蛋,妩媚的身子,加之娇嫩的性格,凭借着一份顽皮的心机,应该能成功吧? 傅雁竹冷冷的凝望了我半响,突然他加重了捏着我下巴的力道。 我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软软的嚷道,“侯爷,我疼。” 傅雁竹把他的脸趴近我的眼,危险的说道,“你知道我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瘪了瘪嘴,努力做出一副柔弱中带着坚毅的样子。 他在我耳边低低的笑起,很恶魔的说道,“我想把你踹下床去。” 我瞪着大眼睛,倔强的说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你踢下床的,多一次或者少一次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傅雁竹眯起眼,一脸的神秘莫测。 我脑筋一转,立马扑身向他,像只八爪鱼似的把他紧紧抱住,“可是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被侯爷踢下床。侯爷,您别踢我下去了,好不好?” 傅雁竹眼睛里的光亮明明灭灭,他抿嘴嘲讽,“真是个没骨气的。” 我抬眼直直地盯着他看,点了点头,笑的春光灿烂,“对啊,我一见到侯爷,所有的骨气都没有了。” 傅雁竹眯了眯眼,定定的凝望着我,像是在审视什么。 “侯爷,我睡了。”说完这话,我吧唧一下,亲了他的脸颊一记。然后紧紧闭上看,不去看他的脸。 扑通,扑通…… 我的心跳的好快。 天, 我会不会被傅雁竹给踹下床去? 今儿若被踹下床去,我恐怕就再也没那个勇气对他撒娇了。 …… 法力无边的如来佛祖、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您们一定要保佑我…… 等了许久许久许久许久。 我缓缓地张开了眼睛,见傅雁竹平躺着身子,闭着双眼在睡觉。 我心下无比喜悦,看来我的揣摩对了他的心思,登时我全身充满了自信…… -- 24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但是为了制造与傅画沂“偶然相遇”的机会,我还是会在早晨那个大约是傅画沂下朝的时间在花园里散步。 这一日,我正在花园里散步,忽见傅画沂很感伤的从荷塘的另一头隐没在松树后。我心儿一跳,连忙跟了上去。 跟在我的身后珍珠一边拽着裙子,一边喊话道,“夫人,您走这么快要去哪里?” “嘘!”我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对珍珠说道,“不要说话。” 于是,我带着珍珠,一路悄悄的跟着傅画沂来到了一处很偏僻的小院里。 傅画沂进入了一座院子,这院子有点旧,像是很多年没有人住的样子。 我趴在着门边上,见傅画沂的身影隐没在拐角处时,我和珍珠才随尾而入。 ☆☆ 入了院子,在见得到傅画沂身影的地方,找个隐僻处藏了起来,拿眼观察着傅画沂的一举一动。 傅画沂静静伫立在一颗树前,整个人定定的,眼眸中的光彩涣散。倏然,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些什么,他的眉眼皱的越来越紧,猛的,他一个拳头,砸在了旁边的树杆上,由于力道用的重,捶的又急,树杆的尖锐枝桠滑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手臂上留在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见此情景,跟在我身后的珍珠发出了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傅画沂目光凌厉的向我们躲藏的方向望过来,喝道,“谁?!” 我连忙从隐蔽处走出来,给他行了礼,喊了一声“叁叔。”。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画沂的眼神很凌厉,紧抿的唇透出浓浓的不悦。 我抿着唇,并不急着开口解释,只是移动莲步款款的走过去,不顾男女大防的一边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臂,一边取下了夹在衣缝里的绢子,用长长的绢子为他包扎伤口。(这条绢子是新的,我早上时才别到衣服上,而且还没来得及用,应该没有细菌吧。) “夫人!”见我用绢子为傅画沂包扎伤口,珍珠惊的大叫出声。 我不理会珍珠的惊叫,只专心的为傅画沂包扎,待我在傅画沂手臂上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后,我方才抬眼,定定的凝望着他,淡淡说道,“刚在花园里见叁叔神情落寞的往这里来,就跟过来了。冒犯之处,还请叁叔见谅。” 入眼的脸极平淡,我在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气氛陷入尴尬,我自在的扭头打量了周围的景物一遍,这才再次开口,“我猜的没错的话,这里一定是叁叔的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吧。” 傅画沂身子一震,不过随即他的眼神就冷了下来,“我的母亲还在,这不过是姨娘住的地方。” 我心下叹息,这也许就是生为庶子最大的悲哀,连叫一声生自己的女人一声母亲都不可以,“在我看来,生了自己的人就是母亲。”这话虽然讨好傅画沂的成分居多,但也是我的心里话。 傅画沂身子僵住了,神色复杂的盯着我的脸看,却没有说话。 “叁叔,您母亲一定不想见到您这样的苦恼,为了您的母亲,你应该活的开心才是。”从一个人的弱点入手是进入一个人心里的最关键的钥匙,傅画沂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母亲了。我只要看待他母亲与别人的不同,那么我要在他心里取个特殊的位置应该是可以的。 说完这话,见傅画沂久久没有回答的意思,我便向他曲膝一礼,带着珍珠转身往院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他叫住了我。 我转头,定定看向他。 傅画沂瞥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白绢,蹙眉道,“你的帕子……” 我一愣,这才想起这个时代的女子是不可以把绢帕之类的贴身物品随便丢弃或者处置的,我用手绢给他止血,这是犯了这个时代严重的忌讳。 我微微一笑,道,“在我的眼里叁叔的伤比较重要。” 说完这话,我不理会傅画沂更加莫测的神色,转身径直往门口走去。 ☆☆ “夫人。”跟着我的身后的珍珠支支吾吾,仿佛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我说。 我望向珍珠,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看见叁叔受伤,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夫人,您给叁老爷包扎的那条帕子要是被人拿来做文章,那么您的闺誉就全毁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叁叔是个明白人,回去后他自然会处理掉那条帕子,你不必担心。” “夫人,您不能这样没心眼,这样的事情以后不可以再做了。” -- χℝ⒪ⓤгΘⓤщⓤ.c⒪м 26 从傅画沂那边回到了院子里,我立即去小厨房做了饭,傅雁竹安安静静的吃了午饭后就继续静静的看书,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愉快和不满意。 晚间的时候,吃过了晚饭,傅雁竹突然抬头吩咐跟前伺候的丫鬟道,“去拿八坛子酒来。” “八坛子酒?”珍珠惊愕的瞪大眼。 我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傅雁竹点头。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要那么多酒做什么?” 傅雁竹睨了我一眼,道,“求证一件事情。”我的心肝因他的回答怦怦直跳,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因为一般时候我问他话,他都是不回答的。事有反常必为妖,我打起了二十分的精神来。 待四大丫鬟一人抱着两坛子酒进来的时候,傅雁竹一挥手,道,“不用你们伺候了,退下吧。” 到底要做什么?我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的。 “过来。”他突然叫我。 我愣了愣,便从绣架边上起身,来到他的跟前。 突然他一个大力,一手捏着我的嘴,一手提着酒壶,让壶嘴对准我的嘴巴,哗啦哗啦的就往我的嘴里猛烈的倒酒,酒都灌入了鼻子,我难过的要命。眼泪扑簌扑簌的直往下掉。 “傅雁竹,你做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 傅雁竹悠悠的笑起,优美呢喃,“常听到男人会酒后乱性,不知道女人吃多酒后,会不会学着男人那样的乱性?今儿我心情好,很想验证一下。”语调平静,神情却无比狰狞。啊啊~傅雁竹是变态! “呜呜~~我不会喝酒,我不要喝酒~~”我拼命摇晃着脑袋,不让酒液灌入我的喉咙。其实,酒后乱性我倒是不怕,我最怕的是酒后吐真言,因为我心里藏了太多的秘密了。 唔……唔…… 强行被灌了好多酒,脑袋昏沉沉的,视线一会儿白茫茫的看不清楚,一会儿又特别的清晰。糟糕,我的眼睛坏掉了吗? 可好像不是呢,这样的感觉应该好像是酒喝多了。 “呃~”我打了个酒嗝,浑身热喷喷的,脑筋扭成一团浆糊,“傅雁竹,你是一只羊,我是一只狼,呼唔,~~(O﹏O)~~我要吃掉你。”我瞪大眼睛,Ⓟ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张着十根手指头,伸向傅雁竹。 他鄙视的斜睨我一眼,拍掉我的手,冷笑道,“你若是一匹狼,也只不过是只任我宰割的幼狼。” 此刻的傅雁竹离的我好近,近到我能熟出他翘生生的乌亮睫毛。 我眨巴眨巴眼,近乎失魂的呆呆望着他,连口水都来不及吸。 傅雁竹蹙了蹙眉,嫌弃道,“恶心死了,都把口水流到衣服上了。” 我木着眼睛,扭声怪笑,“是吗?那让你看看更恶心的。”我存心要恶心他一样,伸出了舌头,往他的脸颊上甩去,再看他左侧的脸颊沾满了我的口水,我十分畅快的呵呵大笑起来,“现在你的脸都是我的口水,看你还敢说我恶心不?” “你醉的样子真丑。”傅雁竹皱了皱眉,冷冷瞪我,片面评价。 我皱皱鼻头,向着他的脸呼出了一口酒气,再邪恶的问道,“我的嘴香不香?” 傅雁竹蹬腿一踹,我的身子跌倒在榻榻米上。 “你太恶心了,一个大男人整天只知道拿脚踹人。”我恼火的再度爬上他的身子,撕扯着他的衣服。 “你刚才说什么?”他空灵的在低吟,声音不像是来自人间,仿佛是来自阴间地府。 我抬眼看他,哈哈大笑,“你耳朵聋了,我刚才骂你恶心。” 傅雁竹扭了扭眉毛,翻过我的身子,脱掉我的裤子,抬手狠狠的打着我的屁股,劈劈啪啪的作响。 “唔~~”我瞪圆了眼睛,抓掉了他的裤子…… 他一个翻身,压在我的身上,举着软软的阴茎塞进了我的小穴里。 “你好软。” 我咯咯直笑,觉得下体处被他软软的东西塞的好痒。 是男人,听了这话都会不高兴的。只见傅雁竹蹙起眉头,不复刚才的气定神闲与冷静淡漠。他撅着屁股来回律动了几下后,插在我小洞里头的那根杆儿就硬梆梆了起来。 随后傅雁竹缩紧屁股的肌肉,挺着大根粗杆一耸一耸的往我的小洞里肏,把我的身体摇晃的像是水上飘的叶子似的。 “啊……”突然我的激动的大叫了一声,呼吸急促了好几个拍,因为傅雁竹将他的龟头紧戳在花心的软肉团上,顶出了一汩汩晶亮的液体。让我浑身颤抖,像过电一样的快乐。 “硬不硬?” “……硬”我蹙起眉头,抓住了他的手臂,喃道,“……唔,你插的我好痛,轻一点。” “里面流出水了,怎么还痛?”傅雁竹伸手揉了揉我的乳房,体力抽插的力道依旧沉重。 我夹紧他的肉棒,用力的扭了扭,道,“我的穴儿又小又嫩,你的棍儿又粗又壮。嫩嫩的肉被你强行顶开了,当然会痛了。哦。哦。轻点……” “要我不动也可以,不过你要用你的嫩肉儿吸住我的棍儿,像新婚时,那样的吸。” “用盆骨肌肉吸你?”我喃喃,点了点头,“好……” “哦─!”傅雁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你有感觉到我在吸你吗?”我紧绷了小腹,一缩一松的翕动小穴,垂眼一看,只见自己那两片未长毛的花办如蚌一般的紧紧夹住他的杆。 “嗯。继续……”傅雁竹舒服的闭起眼睛,鼻子急促的直呼吸。 看他双颊通红的样子一定是爽死了吧?我得意的更加卖力的夹紧他的棍。 “唔~~~”可能是太过舒服了,他的大宝贝居然在我的穴里一跳一跳的动了起来,那龟头上的棱子也跟着跳动的磨蹭着我的花心,弄的我又痒又酥,“噢~~”我一个爽快的颤抖,花心射出一注水儿,湿淋淋的打在傅雁竹的龟头上。 “唔……”傅雁竹额头上汗水滚滚而落,他撕裂我的衣服,低头含住我的一只乳头,又吸又咬,半点都不温柔。 “傅雁竹,我难受……”我拧着眉,高高低低的举着臀,让他的粗杆儿一抽一插的弄我的穴。 傅雁竹深邃了眼眸,急促粗喘,“你人小,力气可真不小,竟然把我的小腹顶的一拱一拱的直颤抖,哦,啊哈─!” “嗯。嗯……”我的脑袋发晕,根本没听见他讲什么。 “喝!”傅雁竹低吼一声,双手撑在我的乳房两旁,耸动屁股,凶狠的抽插了起来。 “嗯。啊啊……”这个时候的我,很喜欢他这样的抽插,不觉抬起脚紧紧夹住了他的肉棒,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提臀、扭腰,一个劲儿的迎合傅雁竹的穿刺。 “我口渴,要喝水……” “嗯。”傅雁竹低下头,他凉凉的嘴巴贴上我热热的嘴巴,我立马张开嘴,像吸饮料一样,用力的吸住了他的舌头。 “唔─!哼。”傅雁竹强悍的反被动为主动,他的舌头绕住了我的舌头再狠命的吸吮着我嘴里的空气。 “唔呜呜~~”我不停摇晃着脑袋,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突然,傅雁竹狠狠的摁住了我的腰肢,又长又粗的杆在我的阴肉里狠命的肏。那个硕大的龟头一下接一下的插着我的花心,刺激的我无助的顶动起肥嘟嘟的花办来,把压在我身上的傅雁竹的身子顶的一耸一耸的乱晃动。 “哦,该死!”傅雁竹放开了我的唇,仰起脖子,咬着牙,进行一阵剧烈的抽插后,再抖动阴茎,射出黏稠的精液来。 事后,傅雁竹把他的阴茎紧紧插在我的小穴里,再抱着我到床上休息。 “傅雁竹,你什么时候才能够爱上我?只要你能爱上我,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朦朦胧胧中,我嘟着嘴巴,模糊的低喃了这么一句话。 ☆☆ 第二天醒来后,感觉下体很酸痛,我扭了扭身体,感觉下体处好像塞着一根东西。我夹了夹,阴道里面传来肉肉的触感,我的阴道里分明是夹了一根粗粗的肉儿。 “啊─!”这根肉不用说,一定是傅雁竹的阴茎了。 傅雁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蹙眉道,“你鬼叫个什么。” “你、你─!”傅雁竹是个变态,居然把他的阴茎插在我的小穴里睡了一夜。 “我怎么了?嗯。”他阴森的在我的耳边低问。 面对这样变态的人,我只能改掉未出口的话,“你把你的那个插在我的身体里睡不难受吗?” “不难受,你的里面很暖和。”傅雁竹诡魅的低笑,漆黑的水眸里暗藏着歹毒的坏心。 我吸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建议道,“做完后立即拔出来,对你的身体比较好。” 傅雁竹冷冷的挑眉,“你好像挺精通此道。” 我心下咯!一下,立即察觉自己失言了,我干笑两声,糊弄道,“出嫁前,家里的婆子告诉我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我甩了甩头,理智回笼,猛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关于昨晚上的记忆。 我脸色大变的盯着傅雁竹看,只见他双眸依旧清冷。我轻吁了一口气,傅雁竹的这副样子根本不像是知道了我心里的秘密时的样子。心底暗暗庆幸的同时,我也告诫自己以后要多加小心,切不可以再次粗心大意的像昨晚那样被人灌了酒。 突然我感觉到插在我的体内的阴茎有变硬的趋势,我吓得立即跳起来,狠狠的把他的肉棒从体内抽了出去。 -- 27 嫁到镇北侯府的第四个月的某一天,叶府急急忙忙送来消息,说是叶家出事了。我心头一惊,带着珍珠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 进了屋,只见老爷、太太,鸢尾还有沉如净都已经坐在屋里头了。 我一愣,完全没想到今日会见到沉如净。 太太浑身颤抖, 脸色白的像是张纸,鸢尾跪坐在她旁边不停的安慰着她。 我连忙上前去握住了太太的手,问道,“母亲,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鸣哥儿失手把袁大人家的大公子给推下了楼梯,说是……死了。” “什么?!”我给吓的不轻,按照当今律法,飞鸣这是要偿命的。 接下来太太哭软在鸢尾的怀里,抽抽泣泣的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述了一遍。 原来,那袁大人的儿子骂飞鸣是低下商人生的贱种,飞鸣一时不愤推了袁大人的儿子一把,那孩子滚落阶梯,就这么没了。 不一会儿,老爷从外面急急匆匆的赶回来,茶也没顾的上让丫鬟倒,挥手把一屋子的丫鬟都赶了出去后,立即对着沉如净弓腰又拱手,“这次的事就全仰仗女婿从中周旋了。” 沉如净眼皮子微微一抬,说道,“那可是袁家的嫡长子,袁大人在朝里彼有势力,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顿了顿,又道,“要保住鸣哥儿的命是可以,但是免不了要坐牢。” 太太激动的攥紧了手中的绢帕,翕动着嘴唇,道,“做了牢,鸣哥儿的大好前程不就全毁了。再说鸣哥儿从小就娇惯惯了的,这做牢他怎么吃的消?”太太捻起手绢擦了擦眼角,哭的更加声嘶力歇了,“难道就没有个万全的法子。” “糊涂!”老爷骂道,“那可是袁家的大公子,袁家人世代在朝里为官,人脉是极广的,鸣哥儿这次能保住性命那已经是万幸了,你还奢求什么前程。”老爷颓废的低垂着头,看样子也是心痛的紧。 沉如净阖了杯盖,抬头淡淡地说道,“我会尽力让鸣哥儿少判几年。” 老爷再次拱手弓腰,“此事就有劳女婿了。”一副很是感激的样子。 ☆☆ 这次我跟沉如净根本就没有说上话,因为沉如净坐上了一会儿,就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就急匆匆的走了。 真是的,他还有什么事情比飞鸣这件事更加重要的? 太太蹙起眉头,很不满的问道,“今儿傅雁竹怎么没陪你回娘家?” 我低垂着头,玩弄着手指,道,“侯爷身体羸弱,受不得马车的奔波,还请母亲原谅。”比起只坐了一会儿就走的沉如净,傅雁竹没有和我回娘家来,明显更是……凉薄。 太太愤怒异常,张口就骂,“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我们把你嫁过去,就是指望有一日侯府能够帮衬到叶家。这回鸣哥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连让傅雁竹陪你回娘家的本事都没有。” 鸢尾抚了抚太太的后背,低声道,“母亲,木槿自己已经够委屈了,你就不要再骂她了。”随后鸢尾抬头对着我无奈地说道,“看你人也机灵,模样也漂亮,怎么就是拴不住侯爷的心呢。” -- 28 傍晚时分,傅雁竹又派了婆子来催我回去,我坐上马车就回了侯府。 进了竹院,见傅雁竹正沉着脸坐在临窗的榻子上,今儿他手中也没有书,见我回来,拿眼冷冷的盯着我看。 我心下一咯!,傅雁竹这是怎么了?样子看起来挺生气的。 我低垂着头,呆呆的立在门口处,一句话也没有说。 傅雁竹挥了挥手,打发了四个丫鬟出去。 “还不给我进来。”傅雁竹冷淡的开口,打破空气里的沉静。 我万般委屈的走到他的面前,抿着嘴,低着头,并没有说话。 “今儿你回娘家去了?”傅雁竹悠悠发问。 “嗯。”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倒杯茶。”傅雁竹冷淡的命令道。 我转身在流云文的小几上倒了杯茶捧到了他的面前。 接了茶,停顿了许久,傅雁竹才又开口道,“听说你们家出事了。” 我点点头,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接下来气氛沉闷,我晓得傅雁竹是要我继续说下去。于是我带着哭音说道,“鸣哥儿失手把袁大人家的大公子给推下楼梯,那,那袁大人家大公子……死了。” 突然“砰”的一声,傅雁竹把他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到我的脚边来。 我吓得一跳,连忙抬眼看他,只见他淡淡的皱了皱眉,道,“茶太凉了。” 我眨了眨眼,平静的说道,“侯爷还是少喝点茶,茶吃多了,对侯爷的身体不好。” 傅雁竹深吸了口气,欲言又止,像是在胸口处憋了一口火气。 我又低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不动。回来到现在我根本不懂傅雁竹到底为什么事生气,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傅雁竹又道,“你回娘家后,岳父岳母有没有向你问起我?” 呃?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脑袋有些懵了。我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抬起头来看着我。”傅雁竹扬声道。 “……”我抿着唇,乖巧的抬起头来。 傅雁竹眯了眯眼,慢悠悠地说道,“岳父岳母为何要叫你回家去,你可知道?” 我皱了皱眉头,压根就琢磨不透傅雁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 “……”我压根弄不清状况,怎么回答他。 傅雁竹优雅的吁了一口气,阴森冷笑,“你真是个蠢货。岳父岳母要你回娘家还不是希望你有本事哄的让我陪同你回去,好借侯府的势,帮衬一下你弟弟。” 我心下敞亮了,傅雁竹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他,他其实是很愿意帮助叶家的。 我连忙上榻,跪坐在他身旁,眉眼弯弯道,“侯爷,我给您捶捶腿。” 傅雁竹睨了我一眼,表情拽拽的,根本不说话。 我一边一下接一下的给他捶腿,一边时不时的拿眼看他的神情,见他的神情恢复到平日里的柔软时,我这才软软地开了口,“今早我担心侯爷的身体经不得马车颠簸,这才没告诉侯爷一声,直接禀了祖母和母亲后就回娘家去了。侯爷您别恼我了。” 傅雁竹睁开眼睛,冷淡的瞥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 瞧他这样的表情,我猜他此刻心里一定是很舒坦的,于是我接着说道,“今早姐夫说要保住鸣哥儿的命是可以,但是坐上两叁年的牢是难免的。”说到这里,我哽咽了一下,“鸣哥儿要是做了牢,那么他的大好前程就算是毁了……” -- 29 我不知道傅雁竹使了什么手段,飞鸣失手把袁大人家的大公子推下楼梯致死这件事情,到最后居然不了了知了。我也不知道傅雁竹为了什么,要巴巴的帮叶家这么个大忙,但这样的事对叶家、对我来讲,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过,他肯这样的帮着叶家,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侯爷,我娘家来人,请侯爷和我去叶家吃个饭。”这一顿饭不用说,也知道是感谢饭了。 “嗯。”傅雁竹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我嘴角含笑,一脸的开心。 “你笑什么。”傅雁竹淡淡的睨了我一眼。 “侯爷能够答应去叶家吃饭,这无疑是给我脸面。”我讨好地说道。 傅雁竹满意的勾了勾唇,伸脚到脚凳上,我连忙蹲下身子为他穿上了履。 傅雁竹突然说话,“今天你做事倒是心甘情愿的很。” 傅雁竹这话说的奇怪,我分不清他是嘲讽还是陈述。于是我只做没听见的继续为他穿履。 ☆☆ 到了叶家,老爷和太太热情的招待我们坐下,不一会儿功夫,沉如净陪同鸢尾也来了。 席间傅雁竹表情虽然依旧是冷淡的,但好在还算过的去,该叫岳父、岳母的时候他还是会叫的。 席后老爷和飞鸣招呼傅雁竹和沉如净去花园闲逛。太太留了我和鸢尾在屋子里。 “我的儿,你能让女婿为飞鸣出头,真是不简单。”太太拉着我的手,眉开眼笑的说道。 鸢尾笑着拉起我另一只手,道,“母亲和我一直担心你在侯府过的不好,现在看来我们这个心算是白担了。” 我低垂着头,做出害羞样子。 我们叁人又聊了一会儿,日头上中天的时候,我趁着鸢尾睡着的时候,拉着太太到一边说道,“母亲,我们家有没有什么对人体无害的催情药?”叶家是医药世家,春药应该能有吧? 太太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要那种东西做甚么?” 我做害羞的低垂下头,低低说道,“侯爷在那方面很冷淡……我,我想要个孩子。” 我这么一说,太太就了然的点了点头,她抓着我的手,拍了拍,道,“你们也该是有孩子的时候了。” 我的眼睛一亮,这么说来是有这种药了。 太太随即又皱了皱眉,道,“只不过那种药药性太强,你记得一次不能放太多,不然女婿那样的身子情况会受不住药力。” “母亲,那……那到底是什么个强法?”我正是要强一点的春药,不然怕迷不倒人呢。 “听说只要用上一点,人就会……”后面的话,太太不好意思说。不过呢,后面的不用说,我也懂得了。 “母亲,我知道了。” 太太点点头,道,“我这就去拿,等下就给你。” “母亲,这样的事记得不要让人知道了。”我拉着她的衣袖,整张脸烫的厉害。 太太见我这般态度,不由低低的笑起,道。“这还用你说。” -- 25 叁个多月来的苦心经营,我和镇北侯府里的所有女眷都熟络了起来。平日里一起绣花聊天俨然成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和镇北侯府的女眷接近,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和傅画沂的正妻和女儿接近。 接近傅画沂的这条路虽然艰苦,但好在效果还不错,我和傅画沂的正妻和女儿相处的很融洽。 眼看时机已然成熟,我不动声色的选择了一日傅画沂休闲在家的日子,携了二夫人房里的四个女儿去了傅画沂一家子居住的院子里。 在傅画沂处,姑娘们叽叽喳喳的一边聊天一边绣花打发着大把大把的时间。 我抬头,见日近中午,“很不经意”的提议在院子里搭个架子,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火锅。深宅大院的生活是无聊、单调的,我这个新鲜的主意一提出来,就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 因为是在傅画沂的院子里,今日傅画沂又正好在家,请他出来喝我们一起吃个露天火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于是,我再一次找到机会和傅画沂光明正大的相处。 “叁叔,我要吃那块肉,夹不到,您帮我一下 。”我用筷子指了指在他那边的一块肉,很自然的使唤他。 我的声音刚落,只听众人惊愕的张着嘴,发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傅画沂的身子也顿了顿,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伸出筷子把在他那边的那一块肉夹给了我。 我甜甜一笑,道,“谢谢叁叔。” 我抬眼睨了众人一眼,装做一愣,随后又很自然的一笑,道,“你们做什么这样看我?” “大嫂,您怎么可以叫叁叔给你夹、夹肉……”没有心机的二房嫡叁女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一愣,随后笑问,“我们是一家人,要叁叔给我夹一个块肉,你说怎么就不可以了?”这话其实我是说给傅画沂听的。傅画沂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必然是让所有人都惧怕的。看看平素里他的妻子和儿女们对待他恭敬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再结合傅画沂对他生母的怀念,我琢磨着用亲人的亲近之心更容易让他对我产生好感。 傅画沂温文的笑笑,漆黑的眸子里蕴着一道柔和的光泽,“大侄媳妇说的对,一家人吃饭讲究个什么。” 大家脸色各异,像是见到妖怪,我揣测她们会有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傅画沂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这样的笑过。 傅画沂的眼睛看向我,我一怔,随即笑起,对他微微的一颔首。 他见我的反应,神色微微一愣,随后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弯月弧度。 感觉到他神色微妙的变化,我心下雀跃,再抬眼时,觉得精神百倍。 “大嫂,吃这个。”傅雁竹的女儿给我夹了一块肉。 我含笑捧起碗接住,接受了她示好的动作。 正吃的欢畅,突然珍珠急匆匆的跑来,面有难色,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 我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珍珠吞吞吐吐的说道,“侯爷、侯爷要夫人回去做饭。” 大家的表情怪异,像是生吞了一颗鸭蛋一样的滑稽。 我面带羞涩的站起身来,歉然的笑道,“我回去了,大家慢吃。”说完我就转身离去,留给人们许多猜疑。 -- χℝΘⓤгΘⓤщⓤ.cΘм 30 现实的世界和游戏里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世界,因为现实世界的真实人生经验与历程不可能像电脑里的游戏那样的简单。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想要和傅画沂发生关系,只能用上催情药。 可是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防,实在太严格了。我很难找得到和傅画沂单独相处的机会。除了傅画沂去他母亲院子里走走坐坐除外,我就再也找不到别的机会和他单独相处了。所以,就算这样做冒犯了傅画沂的生母,我也只能一边怀着歉意的心,一边毫不后悔的坚决的去做。因为,我别无选择了。 在花园里静静的观察了好些日子,发现傅画沂每隔叁天就会去他生母的院子里走一走。 我蹉跎了很久,最终回家的欲望战胜了内心的羞耻和恐惧。 于是,我攥紧了拳头,深吸了好几口气,决定在今日就对傅画沂下手。 在花园里,我以想独自呆一会儿的借口支开了跟随在我身边的珍珠。等傅画沂路过花园时,就跟着他,走进了傅画沂生母的院子里。 “叁叔。”我在他身后低低的叫唤着他。 他缓缓转头,看着我,愣了愣,随后笑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我提高手里的食盒,软软地笑道,“我做了一些糕点想拿去叁叔那里,让叁叔、叁婶还有五妹妹尝尝,没想到在花园里就看到了叁叔,所以,就跟了过来。” “小竹媳妇有心了。”傅画沂淡淡笑起。 我微微歪着头,问道,“叁叔应该是刚下朝吧。” “嗯。”傅画沂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我眨了眨眼,提议道,“那您的肚子应该是饿了吧,要不,您先尝尝。” “好。”因为我在前边做了许多的感情铺垫,所以傅画沂现在并不排斥我很是突兀的举动。 为了不让他怀疑,我也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嚼着吃。 虽然大太太说这种催情药的药性很强,但是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把药下的很重。现在我心里很忐忑,不知道傅画沂吃下去后会有多大的反应。 ☆☆ 这药性发作的特别快,傅画沂刚吃过糕点不久,身子倚靠着树干,蹙着眉头,额上的冷汗直流。他那涣散的眼神,让我知晓他渐渐失去意识了。 “嗯。”我的身子很热,意识也有些模糊了,好在我吃的少,现在勉强还能保持着清醒。 “唔。”没有时间犹豫了,我咬了咬下唇,当机立断的蹲下身子,撩开他天蓝色的宽大衣袍,急促的褪下了他肥大的衣裤,捏住他坚硬如铁的阴茎,含在嘴里渣吧渣吧的吸吮了起来。 “喝……唔─!”傅画沂被我亲的低低呻吟了一声,他胯间的阴茎狠狠的跳了好几跳,龟头上的马眼像鱼的小嘴一样,不停的张合,还泻出了几滴白色的液体来。 不一会儿功夫,在我体内的催情药也发作了,我感觉,自己的下体,开始,不停的流出水来。 “呃……”我吸了口口水,一边扭着腰肢褪去了裤子,一边缓缓的站起身来,站在树旁边的石头上(当我站在石头上,傅画沂的阴茎正好弹跳在我的小腹上。)。然后,一手抱住了傅画沂的腰肢,一手捏着他的阴茎凭着感觉对准了我软软的小穴口,再缓缓的拥住了他,让他的宝贝,渐渐地,插进了我的小穴里面去。 “啊!”当傅画沂的龟头插进我的阴道时,我和傅画沂,同时战栗的呻吟了出声。 男人的阴茎,是一种很奇妙的物质。说它是肉,却又不完全是肉,说它不是肉,却又是肉。把它插进体内,明明是硬邦邦的,却又充满了弹性,那种如鹅毛锦缎一样的质地,让我的阴道感觉好舒服。 因为阴道里面夹了傅画沂的阴茎,所以我的双腿根本就没法合并起来,只能微微分开的站在石头上。由于我站在石头上的高度还比傅画沂的身高矮了那么一点点,不能让傅画沂的阴茎插在我的花心上,为了顺利让傅画沂的阴茎在我的体内抽动,我只好踮着脚尖,绷着屁股,前后左右的摆动着腰肢,让粗长的阴茎在我的体内顺利的抽插。 “好大……阴道被撑的受不了了……”我卖力的扭动着腰肢,用练骨盆肌肉得来的经验,让阴道里的肉肉不停的翕动,借此,来夹紧傅画沂的阴茎,让他的阴茎得到最舒服、最全方面的摩擦。 “呵……”太舒服了,我的阴道不用我刻意去翕动,它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不停的悸动。小穴,不能压制的流出了一汩汩的淫水来。 “唔……”我闭着眼,仰起头,和傅画沂嘴对嘴的接吻,渐渐地,傅画沂的手慢慢的抱住了我的腰肢,下体重重的一挺,把他抽出一大截的肉棒重新插进了我充满了褶皱的甬道内。我的身子受到了冲击,狠狠的向后跳了一下。就这样,我们相接的下处麻麻痒痒的喷出了一股温热的淫水,我不用低头去看,也知道淫水流出来,是一种怎么样的淫靡景象。 随后,傅画沂侧着头,吻上了我的脸颊,揽在我腰际上的大手缓缓往下移,抱起我的双腿,挺动着阴茎,稳稳的抽动了起来。持续不间断的快速抽插,让我的小穴里的淫水不停落在石头上,发出“滴嗒滴嗒”的清晰声响。 这样的姿势,让他阴茎插得好深……啊,哈啊……我清楚的感觉到,阴道里面,那稚嫩的膣肉正饥渴的抖动着,狠狠的,把傅画沂向外拔的阴茎紧紧吸住,增加了抽动无上的快感…… “唔!”突然我的舌头被傅画沂用嘴巴的吸力吸进了他的嘴里去。用力的搅动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哈啊……”傅画沂的阴茎太坚挺了,我的身体随着他的抽送,重重的往后直晃动。“天,啊,哈啊!太深了……”傅画沂的阴茎咕滋咕滋的在我的体内抽插。快乐的感觉太强烈了,我感觉自己好舒服,我情不自禁地仰头呻吟。双腿不能自己的紧紧的夹住傅画沂的腰肢,扭动着阴阜,让傅画沂的阴茎在我的体内更加全面的摩擦了起来。 “嗯、嗯哈啊……”随着傅画沂的阴茎在我的体内飞快的拔出去又插了进来,我呼吸变得不能顺畅了起来,感觉,感觉就像是要晕过去了一样。 随后的时间里,我的脑袋昏沉沉的陷入空白里。……除了快感。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在傅画沂的硕大阴茎一下接一下的抽插中,我进入了高潮…… ☆☆ 可能是我把催情药下的太猛了,傅画沂的阴茎在我的体内插了很久才软了下去。在傅画沂双手放开我的双腿的时候,我的身子软绵绵的摔倒在了树边的草地上。 下体的小穴不停的抽搐着,没了巨棒堵塞的阴道,立即泄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淫液来。 我的骨头在此刻全部酥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和傅画沂做爱的感觉就像是经历了生死一样的刺激,虽然这样的想法很淫荡,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感觉是身子羸弱的傅雁竹无法带给我的。 差不多了…… 傅画沂现在差不多久快要从罪恶的欲望中清醒过来了,我必须开始演戏了。 我穿好了裤子,卷缩着身子,一手抱着双腿,一手捏起帕子,捂着嘴,小声地低泣了起来。 “唔。”傅画沂蹙了蹙眉,从罪恶的欲望里清醒了过来。“小竹媳妇?” 听见他喊我,我下意识地把卷缩的身子缩的更紧,仿佛很害怕会受到再一次的伤害一般。 “我们……”当傅画沂看到自己脱到脚背上的裤子时,立马惊变了脸色。转瞬里,他的眸光暗沉沉了起来,“事情,是真的发生过……” 傅画沂立即抓起裤子,系好裤带。 “糕点……”傅画沂喃道,立马明白过来了,他的眼眸随即阴森,“你给我吃下了春药的糕点?!” “……”我抿着唇,不说话,一副呆呆的样子,像是没了灵魂。 傅画沂蹙了蹙眉,厉声道,“说。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发生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里最吃亏的是女人。所以,傅画沂不会怀疑是我故意在糕点里动了手脚。 “我,我前阵子回娘家,我跟我母亲说我想要个孩子。……我母亲就给了我一包白色药粉。母亲说这种药粉会、会让我尽快有孩子的……”谎言要说的让人相信,那只能是在七分假的里面加入叁分真。只是,把过错都推给了太太,卑鄙无耻了点。 说着说着,我的哭泣声不由凄厉了起来,“呜呜……可能是我做糕点的时候不小心,把母亲给我的那包白色药粉和做糕点要用调料粉给弄混了。……呜呜……” 傅画沂低低的说道,“你和小竹正是琴瑟和谐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是让人知道了,今后还怎么得了。”傅画沂说到这里,顿了顿,沉默了片刻,又道,“所以,今天的事情不可以让人知道,明白吗?”傅画沂的声音很软很温柔,可别样的温柔里却又带着一股让人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怯怯地抬头,用信任的眼神看着他,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犹豫地顿了一下,随后像想通了一般,抚上我的发顶,揉了揉。──这样温柔的眼神,这样轻柔的动作,他仿佛是完全把我当成他的孩子一样。 随后,他柔了眼眸中的锐光,软软地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只要你不讲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因为离得近,所以,从他那双上挑的凤眼溢出来的温柔,我看的特别的清楚。我瞬间有些头晕,好像,好像是被他给迷住了。人说,叁十而立,男人到了这一年龄就特别的有魅力。这话果然没错。 -- 31 我要征服傅画沂的整个完整计划就是:在最先的时候先迷恋上我的身体,然后再从相处的点点滴滴中,让他慢慢爱上我这么个人。──虽然这征服傅画沂的道路会很艰难,但是我会努力去克服重重的困难,我坚信,只要我有足够的勇气,我一定能够成功通关,回到那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 ☆☆ 每个月的初七,傅画沂都会来到花园假山后面的浅水池里去见他的一池宠物乌龟。 这一天,我又找了个由头,打发了跟在我身边的珍珠。拿了一根颜色晶莹通透的圆柱形玉如意,早早的躲在花园的假山山洞里等待傅画沂的到来。 待远远的看见傅画沂单个人往假山这边走来的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克制住心里头的紧张,褪下了裤子,坐在假山里面的一块平滑的石头上,背靠着假山壁,双手抓着棍长大约是2公分、直径是2公分的圆柱形玉如意,缓缓的挑开了两片水嫩的花办,对准了紧紧闭合的小洞,咬紧了下唇,狠狠的插了进去── “唔!”甬道里没有出水,我这么突兀的直接捅进去,痛的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呃。”我吸了口空气,稳稳心神,让玉如意在我的体内缓缓的内适应。 “唔~”好在这个圆柱形玉如意的直径小,除了最初插进去的不适外,就没有太多的痛楚了。 为了让下体尽快的流出水来,我绷紧了双腿,一只手握着玉如意缓缓的抽动,一只手扯开了厚厚的衣襟,捏住乳房,用力的揉搓。 “呵!哈啊,唔,呜呜~~~”为了让傅画沂发现我,我故意用不大不小,却足够让走在假山外面的人听见的声音轻轻的吟哦。 人类毕竟是好奇的动物,听到了低低细细的暧昧呻吟,就算是素来很沉稳的傅画沂,我相信他也抵御不了要进来一探究竟的欲望。 ☆☆ “叁、叁叔?!”见他身姿笔挺的伫立在我的面前, 我连忙用衣襟遮盖好露出的乳房,夹紧了双腿,用裙子遮盖住暴露在空气里的大腿。 傅画沂一边踱步走近,一边悠悠说道,“今日要是让别的人见了小竹媳妇这般的行径,恐怕小竹媳妇的清誉就要毁于一旦了。”随后,他在我的身边缓缓蹲下,双眸定定的凝望着我的眼睛,“你常常在假山里做这样的事情吗?” “不,不是的。”我拼命的摇头,睁着大眼睛,眼泪直往下掉,“我没有,没有。叁叔,我,我真没有。” 傅画沂翘着唇角,眼睛一瞬不瞬,一派幽静地瞅着我看,不再开口说话。 我吸了吸气,咬了咬下唇,低低的叫了声“叁叔。”,声音里带着哭泣和恐惧的颤抖。 可这样的小女儿姿态并没有得到他的怜惜,他依旧用幽深的眼睛定定的瞅着我,合起来的两条唇线一时并没有分开的打算。 我低垂下头,捏起裙摆,一边用力的揉搓着,一边低低地交代道,“自从和叁叔有那样的关系后,我每每睡到半夜都会重复的梦到那天的情景,醒来时才惊觉这只是梦,可是动一动身子,才知晓下面湿漉漉的流出了好多的水。”说到这里,我的肩膀颤动,呜呜的哭泣了起来,“呜呜~~~我根本忘不了那天的事情,脑袋总是在不停的回想着在叁叔母亲院子里的点点滴滴。呜呜……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变成这样的,呜呜……可是我根本就克制不住自己,我,我很想要下体被粗粗的东西挤开了的感觉。呜呜~~~叁叔,对不起……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叁叔,您一定会认为我很下贱很淫荡吧。”我这样说,无疑是大大满足了傅画沂做为男人的骄傲。 “可怜的孩子。”傅画沂这时才低低的开口说话了,他用左手捏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让我的眼睛对上了他上挑的凤眼,“那样的快乐,只要经历过的人都会食髓知味,无法忘记。这是人之常情,根本就怪不得你,所以你无须自责。” “不过,”略微顿了顿后,他又说道,“花园虽然很大,这边的假山更是很少会有人来,但是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我哽咽的望着他的眼睛,抿着唇,不肯说话,一副像怕说错话的可怜样子。 ☆☆ 偷情是个诡异又刺激的诅咒,有了第一次的人,就很难逃过有第二次、第叁次的命运。再加上上次的性爱使劲浑身解数的伺候着傅画沂的阴茎,就算催情药真的让傅画沂想不起那天事情发生的细节,但是我肯定那种令人战栗的性爱滋味一定还残留在他的脑海里。 ──现在所有的时机都成熟了,就缺一根导火线了。 我“唔”的一声细细呻吟,借声音吸引傅画沂的注意力。当他的视线由我的脸上移到我身体的时候,我再让自己的双腿几不可见的磨蹭了起来。 美人娇娇,欲述还羞。是男人就没有不心动的。 有道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再困难了。傅画沂的喉结上下轻微的滚动,看来是动情了。 “你很想再要那天的感觉,是吗?……我可以帮你……”傅画沂伸手插进我的裙摆里,大手沿着我光滑的大腿缓缓向上摸到了我肥嘟嘟的花办,然后再轻轻的捏住。“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我们的关系不可以被除了你我以外的人知道。” “……”我佯装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双眸发亮的盯着他看。 “怎么?不想要吗?不要那就算了。”说着他就要把手从我的下体处抽出。 “不!”我连忙按住了他的手,随后又突然发觉自己失态似的低垂下了头,声如蚊呐地应了声“嗯。” “好孩子。”傅画沂低声笑起,捧起我的头,吻了吻我的唇瓣,接着他用舌头撬开了我的双唇,舌头伸进我的嘴里,用他的舌头卷绕着我的舌头,渣吧渣吧的吸吮了起来。 “唔~~”我软软的放松了身子,使得全身散发出恬静的气息。 只吻到我气喘吁吁时,他的唇才离开了我的嘴,他漂亮的凤眼定定地看着我,声音软软地说道,“做这样的事情,把衣服全脱了才舒服。你愿意吗?” “嗯。”我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要脱掉你的衣服了。在我没进入你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冷,不过只要我一进入你,你就会全身暖和了。” “嗯。”我把头垂的更低了。 傅画沂呵呵一笑,捧起了我低垂的脸,软软道,“傻姑娘,做甚么把头垂的这么低?”他的一双凤眼深邃的注视着我的眼睛,很专注,很动人。“你看着我帮你脱衣服,这样一来,你等下才会更有感觉。” 我眨了眨眼睛,咬了咬下唇,再次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嗯。这样才对。”傅画沂摸了摸我的头发,对待我的态度像是在对待孩子一样。 他笑着让我站起身来。接着,他垂着眼,解开了我的腰带,把我厚重的大袖衫脱了下来,再把我穿在里面的白色里衣也脱下来。 可当他脱掉我的里衣时,只见他的眼睛里露出惊讶,他抬头看我,问道,“你里面怎么没有穿肚兜?” 我羞羞的歪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肯与他说话。 他愣了愣,随后轻轻地一笑,就不再问我这个问题。紧接着,他伸手向我的腰际,把我的裙带接开,把我的裙子也给褪了下来,再和着已经被我褪到膝盖上的裤子一起扯出了双脚。就这样,我全身上下只剩下手腕上的玉镯子、脚上凤头履和下体处插的那根圆柱形玉如意外就没有别的物事了。 傅画沂的双眸直直地盯着我看,翘唇笑了笑,夸赞道,“你肌肤的颜色真好。” 我睨了自己的肌肤一眼,愣了愣,发现这样青天白日的,我的肌肤比晚上在烛火下还要晶莹许多。 突然我打了个冷颤,觉得没衣服穿的身子好冷。于是,我抬起头来,对傅画沂平静地说,“叁叔,您快进来,我冷。”本是一句很淫荡的话儿,可由平静的口吻说出,却像是娇娇少女无邪的一句真心话儿。 傅画沂愣了愣,随后沙哑道,“现在换你给我脱衣服了。” 我愣了愣,不曾想他会有这样的要求。但我还是很柔顺地点了点头,解开了他的腰带,脱掉了他的袍子,再解了他的裤带,脱掉了他的裤子,露出了一根半软半硬的阴茎来。 “帮我吸硬了。”他沙哑地说道。 “嗯。”我柔顺地点点头,夹紧了下体处的玉如意,在他的身前缓缓地蹲下身子去,捏住他的阴茎,含在嘴里,态度认真的舔了起来。 “唔。含深一点……唔,唔!”傅画沂性感的嗓音带着沙哑。 我吸了没几下,他的阴茎就全部硬了起来,圈在手里捏了捏,发现硬度十足。我抬起脸,不说话,只拿眼睛定定地瞅着傅画沂看。 傅画沂会意地笑笑,一把拉起我的身子,让我坐在光滑的石头上,背靠着石壁。 “嘶,好冰~叁叔,可不可以把衣服铺在石头上?”当身体接触到石头的一瞬间,我打了个冷颤。 “我们不能在衣服上留下任何污渍,以免惹人怀疑……你忍忍,等插进去后,你的身子就会热起来的。” “嗯。”我咬着牙克制着。 “真是个乖孩子。”傅画沂的先摸了摸我的脸颊,随后他的大手移动到我的乳房上捏了捏,再从我的胸脯一直摸到我的阴阜上。然后他抓住了插在我下体处的玉如意,缓缓地拔了出来。“插进你体内的玉如意原来这样长,你把它顶到底了?” 这问题……好羞人…… 但是我还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可能是我刚才蹲下去的时候,玉如意就往里面插了。” 傅画沂垂头看着手中的玉如意,抬头对我说道,“不过你这根玉如意太光滑了。你下次要用的时候,记得找根有花纹的。” 我咬着下唇,歪过头去,“羞”得不敢看他的脸。 见我害羞,傅画沂就不再说话。他掰开我的双腿,再缓缓地跪在我的双腿之间,身子向前移,肉棒顶在我的花办中央,龟头沾了沾我溢出小洞的淫水,再挺直了腰肢,缩起屁股,阴茎抵住洞口,“噗滋”一声,傅画沂的龟头顶了进去。 “啊……”甬道被挤开的瞬间,我低低的呻吟出声。 “你下面真小,明明是流出水了,却还是紧的插不进去。唔!”傅画沂吸了口气,一发力,把他的整根阴茎都插了进去,并顶到了软软花心。 “唔~~”突然我的下体处传来了湿漉漉的感觉,我低头一看,只见亮晶晶的淫水被傅画沂的阴茎挤出了小洞。“啊,叁叔,痛~~~我痛~~~”我的小腹不能自主的向上抖了几下,感觉像是抽筋。 傅画沂呵呵笑起,道,“怎么这么爱撒娇。”他上挑的凤眼定定地瞅着我看,道,“你里面太小,开始的时候会有点痛,不过等一会儿,你就会得到跟那天一样的感觉了。”傅画沂一边说,一边开始耸动着臀部,咕滋咕滋地抽动了起来。 “唔,叁叔,你轻点动……”傅画沂撞的太重,我身子在他的抽插下,后背一顶一顶的向身后的石头撞,撞的我的背脊发痛。眼泪直掉。 “撞痛你了?”傅画沂对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个温柔的“大叔”,他见我直掉眼泪,不由蹙起了眉头,先把抽出一半的肉棒急忙再度插进我的体内,再把我的身子从石头上抱起,然后我们交换了一下位置,他坐到了石头上,背靠着石壁,而我则坐到了他的小腹上。 随后,他的两腿用曲起,双掌紧紧箍住我的腰肢,上下提放着我的身体,使得他的阴茎能够进进出出的摩擦着我膣内的娇嫩肉壁。 “啊,呃──”随着紧密的摩擦,我压抑不住的亢奋吟哦。 我现在的身体本来就是个娇娇幼女,小洞的滋味自然是极销魂的,所以我只要努力的配合他的运动发出舒服的呻吟声就是极佳的勾引。 渐渐地,我的甬道被傅画沂的阴茎摩擦的热烘烘的,好似快燃烧起来了。这个时候正是整个性爱的关键,男人能否尝到欲生欲死的滋味就看此刻了。 于是,我立马把膝盖跪在光滑的石头上,双手抵在傅画沂的身体两旁,压低了腰肢,配合着他的动作上下起落着自己的身体,时而高高抬起臀部,时而又让自己肥嘟嘟的花办紧紧抵在他的耻骨上紧紧的挤压。 我卖力的伺候,令傅画沂的性欲更加高涨了起来,他低吼一声,翻身压到我的身体上,男上女下的姿势,让他的动作飞快了起来,于是他的阴茎把我的身体插的像地震一样的动了起来。 “啊,哈啊……”为了不让我的后背撞到身后的石壁上,我只能用手撑在石壁上。 “啊啊啊啊──”我开始尖叫,因为这样的感觉太舒服了。 “啊──”在我的尖叫的同时,傅画沂也暴吼的达到了高潮。他紧绷着小腹,将他黏稠的精液射进了我的小穴中…… ☆☆ 傅画沂一边用他的手指轻刮着我的耳朵,一边又缓缓的把他的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吻上了我的耳垂。 “叁叔,我们该起身了。”毕竟这里是假山,平日里很少会有人来,但并不表示就没有人会来。 “好像来不及了,有脚步声往我们这边来了。” 我仔细一听,果然有脚步声不远不近的传来了。我立马给吓得头皮发麻了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别慌,我自有办法。”说着,傅画沂把他抽出去的肉棒再一次塞进我的小洞中去。 “叁叔!您不是说有人要来了吗?您怎么又把那个插进我的体内来?!” “嘘!别说话,小心被听见。”傅画沂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拾起地上的衣服,再抱住我湿漉漉的臀部,一个闪身藏到了假山里背光的阴暗处。 一会儿,只见一男一女进了山洞中。看他们的衣服穿着,知道来的两个男女,是府里头的小厮和丫鬟。 那两个男女一进洞,就抱在了一起。 “宝贝,我想死你了。”男人喘着粗气说话,随后他迫不及待的撩起了女人的裙子,扯下了女人的裤子,再解开了他自己的裤头── 我猛的把眼睛转开,不是我不想看现场版爱嗳,只是我不可以当着傅画沂面去看。 傅画沂头抵住我的额头,无声的笑起,炙热的气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伸手抹了抹脸,低垂下头。 前边传来了那两个人越来越浓重的粗喘声,大约十几分锺过后,只听那个男人突然轻颤的低吼了一声,随后我又听到“啪啪啪啪啪──”的几声很激烈的肉打肉声。 他们急促的闷哼几声后,又听见那个女的尖叫了一声,咻道,“不是叫你不要把那东西射进来吗,要是我怀孕了怎么办?”那个男的连连陪不是,道,“我的心肝宝贝儿,你里面夹的我好舒服。我一时忍不住就射了进去,要不,我用手指帮你抠出来。”那个女的嗔道,“不用了,现在抠,也抠不干净的。你下午去药店抓一服药来给我吃了就是。”“是是是。”那个男的连连应声,他们俩又甜甜蜜蜜的说了好一会儿的情话才离开了假山…… ☆☆ 待他们走远后,我才出了声,“叁叔,您放下我。” 可傅画沂并未让我如愿,他抱紧我的屁股,开始抽动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偷窥了的关系,所以此刻的傅画沂显得特别的兴奋,他没有坚持多久就丢盔卸甲的被我的小穴夹出了精液…… -- 32 在假山和傅画沂幽会后的第二天,翡翠双眼亮晶晶的跑来跟我八卦,昨儿有小厮和丫鬟在花园的假山里媾和,被人撞见,举报给大夫人,大夫人要人用棍子把人打死了。 我心下一跳,昨儿?在花园的假山里媾和?这两个人不会就是我昨天在假山山洞中看到的小厮和丫鬟吧? 天!我连忙用手捂住了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去,他们被人发现了,那么是否说明我们的事情也被人给发现了?! “夫人,您怎么了?脸色怎么变得这么苍白?”翡翠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我连忙摇了摇头,拧起眉头。仔细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劲,按理说侯府的小厮和丫鬟偷情传出去不但是丑闻一件,外面的人还会耻笑侯府管家的大夫人不会管家,既会让小厮和丫鬟做出这样的丑事来!所以,大夫人只会秘密的私下处理,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传出去的。那么翡翠是怎么知道的? “翡翠,这件事是谁跟你的?”我连忙问道。 “是在叁爷书房里伺候的冰儿姐跟我说的。” “傅画沂?”我的手一抖,这么说来,这件事就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是傅画沂得到消息,通过丫鬟的嘴,把事情传到我耳朵里;第二个可能就是这件事情就是傅画沂命人去举报的。 我咬着唇,仔细的想,觉得第一个可能不大,因为傅画沂是绝对的有强势,若我们的事情真被人发现,他只会铁血的处理这件事情,而不会命人来告诉我。这么推断来,这件事情觉对是傅画沂命人去举报那小厮和丫鬟的。可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可不认为他是因为为了维护侯府规矩才会这样做的。 他要给我一个警示,让我知道偷情被人知道的后果很严重,让我一定死守与他之间的秘密? 还是…… 他要吓唬我,让我害怕的不再和他有来往? 这个念头吓了我自己一大跳,难道我上次不够主动,没有让他着迷,所以,他玩了两次就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说道,“翡翠,如果有人问你说有没有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我或者是珍珠她们,你就说没有。知道吗?”无论傅画沂是哪种意思,我都不要去管! 唯今之计,我只能装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只有这样子才能继续我想要做的事情。 “啊、呃?”翡翠愣了一下,本想问我些什么,可见到我的脸色,就乖乖的点了点头。 ☆☆ 下午,我如同往常一样,带上珍珠,拿着绣圈去了傅画沂的画院,找叁夫人一同绣花。 琉璃一般的日光从窗外射进屋里,散发着浅白的光泽。 我用手捂住嘴唇,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觉得精神十分困倦。昨晚上被傅雁竹折腾到了丑时才睡着。都说病秧子那方面比较弱,现在看来,这些全部都是胡扯的。 叁夫人见了,顿了顿手中的针,笑望着我,道,“槿丫头累了就到我床上睡一会儿吧。”自从太夫人叫我槿丫头后,大夫人、二夫人、叁夫人也跟着这样叫了起来。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把绣圈放在方桌上,站起身来。 叁夫人也放下来了手中的针钱,站起身来,牵着我的手,进了卧房。珍珠服侍我上了拔步床,帮了盖了被后,叁夫人又亲自伸手放下了床帐。 在我睡的迷迷糊糊间,突然我感觉到有一团柔软的东西在亲我的嘴巴。 我咂吧咂吧了两下唇瓣,就把头转开了。 我稳了稳心神后,眨了眨眼睛,扯开他捂住我嘴唇的大手,张合着嘴唇,问道,“您怎么进来的?” 傅画沂愣了愣,显然很错愕我会问他这个问题。随后他恢复了浅笑,撩开了床帐的一脚,指了指在拔步床左面的窗户。 我瞥眼望去,只见那窗户很大,窗棂中间又没有用木头隔成格子。看到这里,我立即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是跳窗进来的。 “您怎么知道我在睡觉?” 他压低了头,嘴唇趴在我的耳边,低低地说道,“宝衣叫你进来睡的时候,我刚好从屋外经过。”宝衣是叁夫人的闺名。 “……”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清楚了。 “你那里的滋味真好,昨儿我才尝过,今儿又想尝了。”这样的小声,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见。 “可是叁婶和丫鬟都在外间。”我也小声的跟他咬耳朵。 “我们肏的小声一点,她们不会听见的。” “不要……”我歪着头,双手推挤着他的胸膛。 “不要拒绝了。肏完了,我就离开。”傅画沂一边说一边快速地脱掉了他的衣服。 见他连衣服都脱了,我只好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他平躺在床榻上,睨了我一眼,却并不说话。 他的眼神我看得懂,他的意思是要我快一点脱衣服。 我低垂着下头,脱了衣服后,就愣坐在那里,眼睛含羞带怯的看着傅画沂。 他的嘴角翘了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瞧,可是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这样的动作,我又不笨,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捏住他的阴茎含进嘴里咂。 “……” “呼。” 不会儿,傅画沂的阴茎就硬了起来。 “上来。”他的声音小的像喘气,可是我还是听见了。 我点了点头,为了防止体内的汁液流到床榻的毯子上,我先抱着傅画沂的屁股,把我自己的白色里衣铺在他的屁股下。然后双手按在他的小腹上,压低了身子,先支开双腿,再抓着他的阴茎对准了我湿漉漉的的小洞,然后冷不防地将屁股往下微微一坐。只听“卜滋”一声,傅画沂的龟头插开了我的小穴。 “呼。”我不停地吸气呼气,让自己的下体尽量放松,咬紧牙关,身子缓缓的往下沉,把傅画沂的阴茎整根插进我的小穴里。 “呼……”我舒服的吐了一口气,在心里满足地叹息,傅画沂的阴茎好粗好大。 “唔……”傅画沂仰了一下头,舒畅的呻吟出声。 “嘘。”我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唇,张合着嘴唇,无声的说道,“叁叔,请不要发出声音。” “呵。”傅画沂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嘴上含着笑,慵懒地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了,我才徐徐的放下了捂住他的嘴的手。 放开了手后,我才发现傅画沂的嘴上湿淋淋的。这一定是刚才我用手抓阴茎,而阴茎上又沾了我的口水,现在又间接的把口水抹到了他的嘴唇上了。 我咬了咬牙,双手撑到床榻上,吸了一口气,略微扬着头,缩紧了小穴,让肉壁更紧的夹住傅画沂的大阴茎,再微微抬高屁股,把傅画沂的阴茎拖出来。 “哦呵,喝。”傅画沂的呼吸急促了好几拍。还没开始摩擦,他就情绪激动的抓住了我的臀部,快速的耸动着阴茎,死命的抽插了起来。 “呼,呼。”我的呼吸因为他的抽动急促了起来。 我体内的汁液随着傅画沂阴茎的进进出出,湿淋淋的流了出来。 虽然肉棒摩擦小洞发出的“咕滋,咕滋。”声很小,但是在帐子里听来,却是特别的刺激。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肌肤渗汗,浑身热乎乎的,像是在火里烧。 傅画沂撞击的力道很大,他硕大的阴茎次次直捣我的花心,只把她折腾得骨头发酥发麻,好几次我差点就被他肏的呻吟了出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叁夫人和五姑娘的说话声。 “母亲,大嫂呢。”这是五姑娘的声音。 “我看她困了,就让她进屋睡去了。” 听到她们的说话声,我的理智猛的清醒。不行,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就会被发现的! 于是我一把扯开了傅画沂捏在我屁股上帮助我上下运动的双手,嘴巴趴在傅画沂的耳朵边软绵绵的说道,“叁叔别动,让我来,好不好?”说完话,还在他的脸颊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嗯。”傅画沂的嘴翘了翘,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一副任我摆布的样子。 女人不习惯主动,但是其实,女人主动的滋味会很舒服。 我低垂着头,看着自己肥嘟嘟的花办紧紧贴在他乌黑阴毛上的情景,下体处就猛的哆嗦悸动了好几下,感觉下体处特别的痒,好像阴道里又出了许多水。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我居然无法把视线从我们紧紧结合的下体处移开。我的双眸痴痴的注视着汁液淋漓的下体,缓缓抬起屁股,只见一根硕大无比的肉棒被缓缓的抽了出来,棍身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汁液。我直起身子,猛的往下一坐,棍身上的一些淫水被我的穴口卡在了我的穴口上,并没有跟着傅画沂的肉棒进入我的小穴。当我再次抬起屁股,抽出傅画沂插在我体内的肉棒的时候,肉棒再次带出一棍子的水,然后又把他的粗大肉棒吃进小穴里时,又把棍子上的水挤压在了小穴外。就这样,肉棒一次又一次的进出我的下体,傅画沂的小腹上落满了我的汁液。借着帐外的光,我看见他的小腹亮晶晶的。我咕噜了两下喉咙,觉得又满足又急躁。啊──,我此刻好舒服,我想大叫出声来,却又不能叫。因为屋外还有人。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啊啊啊啊──我好想大声的呻吟出来!! 不可以,不可以!我必须找点什么分散我自己的注意力,不然自己的意识过于集中在肉棒的快感上。于是我咬住了下唇,绷紧了下体处的壁肉,狠狠的用阴道夹着傅画沂的肉棒,再缓缓的抬起屁股,让傅画沂的肉棒缓缓的拔出了我的小穴。当只留一个龟头在我的小穴里时,我支撑在这样的高度上,吸气又吐气了一下后,再次绷紧小穴,小幅度的起落着屁股,让傅画沂的龟头在我小穴前段不断的刮磨。偶尔傅画沂的龟头会因为我抽的力道过猛被整个拔出了穴,我就立即又套了上去。 “呵──”天,我本来要借着“玩”肉棒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没有想到反而越玩越刺激了起来。天,天!天!~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痛苦的皱了皱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脱。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不能畅快呻吟的滋味有多么的难受,多么的痛苦……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了叁夫人和五姑娘的说话声。“芷兰,看你好像很困的样子,要不,进去跟你嫂子一起睡会儿。” 听到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脏被吓的差点停止跳动了。 五姑娘笑着回道,“我不困。母亲,我们去外面说会儿话吧。不要吵到大嫂休息。” “嗯,也好。……珍珠、彩虹、彩霞,你们就留在这里伺候着少夫人吧。” “是。”叁个丫鬟恭敬的应了声。 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后外屋就没有再说话的声音。 “呼……”我拍了拍胸脯,天哪,我真是被吓个半死,还好芷兰没有要进来午睡的意思。 倏然,傅画沂拉下了我的头,他的唇趴在我的耳边,嘀咕道,“没事了,继续吧。” 我害羞地点了点头,小声的应了一声“嗯。”我弯着身子,大开着双腿,以傅画沂插在我体内的阴茎为中心点,前后左右的旋转着自己的小穴,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圆,让傅画沂的阴茎充分的在我的肉壁里面甩来甩去的摩擦我的阴道。 “呵。”这样的动作不激烈却又让人很舒服,是个不错的做爱方法,很适合女性使用。 “嗯。”傅画沂小声的呻吟了出声。 见傅画沂如此陶醉的神情,我知道我这样做不但让我自己感觉到舒服,还让他感觉到舒服。 有了他这样的鼓励,我对自己的性爱技巧更有信心了起来。这让我想要更加充分的应用自己在书上学到的性爱技巧。于是我把自己肥嘟嘟的花办紧紧贴在傅画沂的长了乌黑毛发的耻骨上,然后再把花办贴住他的耻骨前后挪动了起来。他那黑幽幽的毛抵住我肥嘟嘟的花办上来回的摩擦,麻麻痒样的,别有一番销魂的滋味。(我现在这个身体才十四岁,娇娇嫩嫩的,下体的毛都还没长出来。肥嘟嘟的阴阜就像是一个白馒头似的。) “嗯……”我吸了吸口水,更加卖力的前后运动了起来。 在我闭着眼睛,很享受的律动着臀部的时候,傅画沂倏然伸手到我们结合的下体处,他微微抬起了我的屁股,抽出一小截肉棒来,随后,他用手指把我的肥嘟嘟的花办左右的拉开,露出了里面受花办保护的阴蒂。 “用力坐下来。”傅画沂低低地说道。 “嗯。”我轻应了一声,一个狠力,再次把他的肉棒都坐进体内去。 “唔。”傅画沂的龟头不可避免的再次狠狠的插进我发软发绵的花心里,这使得我差点把持不住的叫了出声。 傅画沂以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现在,你的下面都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体上。” 傅画沂的话,让我的脸颊烫如火烧。刚才我用花办紧贴着傅画沂的耻骨,那毕竟没有把花办分开来露出阴蒂。而现在傅画沂把我的花办一掰,露出了阴蒂,又要我坐下去。那么现在我的阴蒂一定也紧紧的贴到了傅画沂的耻骨上。 “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动?”傅画沂轻轻地拍打了我的屁股两下。 “嗯。”我轻轻点头,仰起头,前前后后不停的扭了起来。当我扭动的时候,我发现傅画沂的毛轻刮着我的阴蒂,给我带来一种不同与阴道摩擦的快感! “呃……”因为我的花办紧紧的贴在傅画沂的耻骨上,我们又是以男下女上的姿势性交的。所以,我体内的汁液都流到了傅画沂的小腹上,又顺着傅画沂的小腹流进了傅画沂的屁股勾里和两条大腿之中,弄得傅画沂的整个下体都是湿淋淋的晶亮一片。 “哈啊──”傅画沂无声的嘶吼。他一个猛的翻身,把我压在他的身子底下。掰开了我的双腿,调整了姿势,飞快的在我的体内抽插了起来。 啊 啊啊 啊 啊啊 啊 啊啊──速度好快!我被肏的,无声的尖叫了起来。 傅画沂每一次的冲刺,力道都用的很猛,把我身子上的肌肉插的一抖一抖的向上跳。 唔!嗯! 突然傅画沂的手大力的扣住了我的两只乳房,狠狠的捏了起来,下体的阴茎快如机械马达的在我的身体里抖动了起来。我的视线被他的力道还有速度晃的成了一片花花的白。 呀!啊啊啊 啊啊啊啊 ── 阴茎叽哩咕噜的在我的甬道里面进出,摩擦的我的身体越来越热。那种热越积越多,多到我整个人像是快要爆炸了。 好热好热~我热的不停用手摩擦着自己的乳房。 “哦~”见了我在摩擦自己的乳房,傅画沂的双眸晶亮的快滴出水来了。 突然!傅画沂抱起了我被他搞得汗水密布的屁股,狠狠的抵向他的阴茎,凶狠的顶了两顶后,疯狂的抖动阴茎,再来,他就把他浓稠的精液射进了我的小穴里去…… “嘶……”我的花心被他的龟头刺的一阵发麻! “咕噜,咕噜”的射精声后,一些全部挤进子宫的精液漏出了小穴口,在我和傅画沂的腿间潺潺流了下来。 “呼!呼!呼!”呼吸一时半会儿难以平复下来,我急促喘着气,全身无可避免的打了个舒服至极的战栗。呼呼,真是一场让人欲仙欲死的性爱。 …… 随后,傅画沂把他的肉棒从我的体内拔了出来,一股阴液从小穴里喷出,把我的整个阴阜都喷湿。 傅画沂在我的耳边很满足的叹息,“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的功力,真了不起。” 我咬着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叁叔还不快走!” “肏你,真是一件过瘾的事情,我还要不够呢。不过今儿这情景不太适合。我们再另找时间吧。”说完后,他给了我一个吻。就起身穿上衣服,撩帐下榻穿鞋,利落地跳窗离开。 见傅画沂已经走了,我也连忙起身拿起里衣,刚要穿上,见整件里衣居然全被我从下体处流出来的汁液给弄湿了。不过还好这件里衣是棉布做的,吸水性很好,没有让汁液流到床榻的毯子上。 我捏着里衣的两角,摊开来看。微微拧起眉头,很是苦恼,该怎么办呀?这样湿的里衣穿在身上定是会着凉生病的。可是不穿这件里衣,我又该如何将这件里衣带回竹院呢? 我咬了咬牙,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先穿上再说。 …… 穿好衣服后,为了以防万一突然有人来,我下了床榻,拿起香炉,到床帐里熏。只到把床榻上那股性爱的味道全部遮盖掉了,我才把香炉拿回到案几上。 再回到床帐里,把毯子被褥都抚地平平的。然后再呆坐在床榻里发呆。等床帐里恢复了原来的气味时,才唤了珍珠进来…… -- χℝ⒪ⓤгΘⓤщⓤ.c⒪м 33 一回到竹院,我立即吩咐琥珀去烧水。因为除了我的里衣沾了湿漉漉的淫水外还沾上了傅画沂的精液,我必须亲手处理才行。 “夫人,水放好了。”翡翠站在隔扇门边禀报道。 我点了点头,立马起身去了被当成浴室的西梢间,还在里面的琥珀知道我的规矩,连忙曲膝一礼,就要退出去。 “琥珀,我要泡澡,你叫珍珠进来服侍我吧。”我洗澡是不需要人服侍的,但是今日的情况不同,我要泡澡不是洗澡,必须有个丫鬟在身旁不停地在水桶里住入热水。 我一抬头,扑捉到了琥珀稍稍一变的脸色,刹那,我立马明白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琥珀、玛瑙、珍珠、翡翠都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可我最近好像越来越器重珍珠,去请安或者去别的院子里走动都只带着珍珠,倒把另外的叁个大丫鬟给忽略了。现在我又舍近求远的要琥珀出去,让珍珠来服侍,这不是明白的告诉琥珀,我偏心了吗? 我转眸,平淡道,“出去吧。”人心是隔肚皮的,我无法轻易相信一个人。对珍珠比较亲近,可能是因为我来这个世界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珍珠,也可能是因为珍珠做事稳妥,处事的手腕圆滑,为我所喜欢。所以才比较容易接受她吧。虽然知道我现在的做法很伤人也很不理智,但是我绝对不可以心软,因为我必须对我自己的生命负责。 “是。”琥珀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 我愣了愣了,随即想到,这样一个受过严格培训的大丫鬟,怎么会如此的情绪外露?这么说,她这是在“演戏”,那么她的目的应该是要勒索我心底的怜惜了。 但……Ⓟ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我侧过头,对琥珀说,“琥珀,要得到某种东西就必须得付出,你明白吗?” “是夫人,琥珀明白了。”看着琥珀晶亮的眼睛,我知道她听明白了。 要得到我的信任,就必须得付出真心。 我现在对珍珠的重用其实也还不是信任…… ☆☆ 躺在氤氲着雾气的水桶里,闭上眼睛,让温柔的热水在我身体上游走,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热水澡不仅能让全身的细胞放松,消除身体上的疲劳,还会让酸痛的肌肉不再酸肉。所以,人在疲惫时最需要的不是睡觉,而是泡澡。 “夫人呢?”隔扇门外传来了傅雁竹的声音。 真够背的,傅雁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回侯爷,夫人在西梢间里。”琥珀规规矩矩的回答声传来。 “嗯。”不用琥珀明着说,傅雁竹一听我在西梢间里头,就应该明白我在洗澡了。窘,虽然他现在是我的丈夫,但是被一个男人知道自己正在洗澡,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 过了大约十分锺,隔扇门外传来了傅雁竹的声音,“都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不出来?” “回侯爷,夫人在泡澡……泡澡所用的时间,会比较久一些。”琥珀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泡澡?本侯只听说过洗澡,还没听说过什么泡澡的。她怎么时不时的就给本侯整出些奇怪的花样来?”傅雁竹空灵飘逸的声音变得有那么些尖锐,看来又要发火了。 正这般想着,隔扇门被人推开一扇,抬眼只见傅雁竹越过了百蝶穿花的屏风,来到了我的面前。 “侯爷。”珍珠见他进来,连忙惊呼一声后方才慌张地给傅雁竹行了礼,显然她是被傅雁竹突然的进入吓到了。 “侯爷,您进来做甚么?”我瞪圆了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看。 傅雁竹挑了挑眉,轻佻地坏笑道,“为了看夫是人如何‘泡澡’。” 我撇了撇嘴,嘟了嘟脸颊,像要跟他赌气似的,转头吩咐珍珠,“珍珠你还愣着做甚么,侯爷都说要看本夫人洗澡了,你还快去给侯爷搬张方凳来。” 珍珠愣了愣,应了声是,就出去搬了方凳来。 傅雁竹挑了挑眉,翘唇一笑,落落大方的坐在珍珠搬进来的方凳上,漆黑又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水桶里的我。 我不禁把眼睛瞪得更大了,傅雁竹怎么还真坐下了? “侯爷,您出去!” “不是你叫我坐下来的吗?”傅雁竹嘴角含着笑,一脸平静的看着我。 “可是我要泡澡!侯爷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不觉的不方便吗?”我歪着头,一脸的不愤。略带着稚嫩的娇软嗓音压抑不住的泻出了恼意来。 傅雁竹勾了勾唇,挥了挥手,撵珍珠出去。他撩了袍子,蹲在木桶边,伸手拉扯着我的脸颊,叹息了一下下,低吟道,“毕竟是年纪小,经不住刺激啊。你有多少耐性,只要轻轻的一激,就被激出了本性来。……看看,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死德性!啧啧啧啧……看来,你平素里在祖母、母亲、丫头面前那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想要学贵族里面小姐们的温婉贤淑是要有真本事的,看你,画虎不成反类犬,你没本事就不要学人家了,真真是把我的脸面都丢尽了!” 我气得脸色铁青。 不知道是傅雁竹本来的性子就这般的恶劣,还是他故意要针对我,反正,他就是动不动的就把我惹得怒火朝天。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性子的男人! 明明他是个思想成熟的男人,可为什么总是对我做出幼稚的一塌糊涂的事呢?仿佛只要我生气,他就打心眼里觉得舒坦。 不过,这样的情况我怎么觉得好熟悉…… 脑袋迷迷糊糊的,不由回想起遥远的童年来,好像男生喜欢女生就是这样的表达方式。一个男生越是喜欢一个女生,就越发的要欺负那个女生…… 等等! 我的眼睛猛的晶亮了起来,难道…… 莫非…… 一样米养百样人,他们的表达方式也是千奇百怪。我怎么就死脑筋的转不过弯来呢? 脑筋不灵光真真是浪费了好多的时间。明明我想要的东西就放在我面前了,我还到处的找。真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 “你怎么不把衣服给脱了?”傅雁竹突然转开了话题,他把手伸进水桶里,摸了摸我着了里衣的胸脯。 “呵呵……”知道了某某人的心思后,我心情变得很愉快,我笑眯了眼,和颜悦色地回答他,“我喜欢穿着衣服泡澡。” “傻笑甚么?别笑了,像个笨蛋似的。”傅雁竹抬眼睨了我一眼,大手扯开了我里衣的衣襟,抓着我的乳房,捏了又捏,眼神色迷迷的,“怎么又没穿肚兜?” 我把眼眯成一条线,弯弯地翘起嘴角,不答反问道,“侯爷,您知道你此刻的这个样子像什么?” “像什么?”明明知道我在里头设了陷阱,傅雁竹依旧热忱地往里面跳。 “像个采花贼!” “你见过?”傅雁竹愣了一下,抬眸看我的眼睛,笑的很开心,像是抓住了我的小辫子一样。毕竟一个大家闺秀如果见过了采花贼,还真是个要命的把柄。给人捏住了,那可是要毁闺誉的大事情。 “在戏文上看过的。”我咧嘴笑了起来,这样子,太得意了,像是炫耀没有被傅雁竹抓去了把柄。 傅雁竹垂眉,神色很是愉快,像摸小猫小狗一样的摸了摸我的头,嘲讽一样的夸赞了我一下,“嗯。的确是个聪明的笨蛋。” 又损人,不过怎么越来越没有技术含量了? ☆☆ “侯爷,水桶很大。您要不要下来一起泡澡?”一直把玩着我的乳房,不腻吗? 傅雁竹睨了我一眼,冷冷道,“水脏了。” “呃!”我被自己的口水咽了个正着,太过分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尖酸刻薄的男人?! “侯爷,水凉了,您帮我加热水进来。”现在这个天气的热水就是容易凉。 “本侯从来不伺候人。”傅雁竹的声音懒洋洋的。 “那侯爷您出去,我叫珍珠进来服侍。”加个热水而已,这也叫伺候人? “你要搞清楚,本侯不是你能呼之则来挥之则的。”哗啦一声,他用手掬了一掌水,抹在我的鼻子和嘴巴上。 “咳、咳──!!”鼻子和嘴巴猛的被灌了水,我难受的直掉泪眼。 我胸口上的怒火倏地被引爆,我双手齐掬水,往他的身上泼去。 “唔,你做甚么?!脏死了。”傅雁竹拧了眉,连忙跳开,快速地动手脱衣服。不一会儿功夫,他就全身赤条条的。“起来,吩咐人抬水来给我洗澡。” 我低垂着头,装做没听见。 “你听到了没有?” 我琢磨着傅画沂流在我里衣上的精液已经被泡没了,就伸手把里衣扯掉,然后掬了两掌花瓣往胸口上擦。 “耳朵聋了,是不是?”傅雁竹伸手抓住了我的两条手臂,把我的身子从水桶里扯了出来。 “喏,水桶里不是已经有水了吗?”我撅着嘴,往水桶的方向努了努。 傅雁竹面部表情很狰狞,“那水脏了,你不知道吗?” “哪里脏了,明明是晶莹剔透的可以当镜子照。”我气得胸口发闷,他自己有严重的洁癖,却还逼着我每天用他洗过的洗脚水洗脚。天!这是怎么样的歹毒心思? “哈欠!哈欠!!”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呼,呼……好冷。侯爷,我冷……”我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肢,大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把身子上的水珠都磨蹭到他的身上去(绝对是恶意的。)。 “侯爷,我好冷……您抱抱我……”我抬起一条腿勾住他结实的屁股磨蹭。 “唔……”傅雁竹的喉咙里发出了性感的声调。 用腿肚磨蹭着他的屁股几十来下后,我就玩腻了,放下腿,微微分开腿,踮起脚尖,把他胯间那条慢慢胀起的阴茎夹住,再前后耸动着身体,玩他的阴茎。 不过,光用双腿夹他的阴茎显然还不够刺激,我伸手急躁地摸着他的胸脯,微微仰着头,张着小嘴,性感的呻吟,“唔……哦,哦,……侯爷,侯爷……” “唔!呃,……”搁的我的双腿间的硬度,让我的穴都流出水来了。 明明才被傅画沂的阴茎塞过,怎么又开始想要了? “侯爷,嗯……啊,唔,唔……”我夹紧双腿间的肉,踮起脚尖,拉下他的头,亲吻他的嘴。 唔唔~ 性爱是甜点,我越吃越爱。 下体的水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小穴里的肉跳动的好生厉害。 在脑袋快因为缺氧晕过去的时候,我放开了傅雁竹的嘴,转过身去,走到水桶边,将两手按在水桶边沿上,弯着腰,微微扭着屁股,软软地喊道:“侯爷,您快来啊。” 我还没有站在被阴茎从后面插入的经验,心里竟生出了淫荡的期待。 傅雁竹喘着粗气,站在我的身后。硕大的阴茎抵在我的屁股上跳动。 “淫娃!”傅雁竹嗓音沙哑极了,他双手箍在我的腰肢两侧,道,“自己拿着阳具插进去。” “是,侯爷。”我乖巧地应声,微微侧着头,急躁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阴茎,用他的龟头磨蹭着已经被淫水弄的湿淋淋的小穴口,然后用龟头缓缓地挤开小穴口,让小穴口夹住阴茎上的龟头,再把屁股往后忽然的一撅!只听“咕滋”一声,傅雁竹那根硕大的阴茎插进我穴里一大半。 “啊!”我舒服的浑身颤抖。 “呃──”傅雁竹高亢地呻吟了一声,小腹猛的向前凶猛的一撞! “哎呀──”他的阴茎全根插进我体内,我的身子猛的向前撞,我差点栽到水桶里去了。 嗯哼,我的下体处被塞的满满的,一股股无比快慰的电流以小穴为中心,向我的全身发散。 “哦,喝。你真是找死,下面这么小,还喜欢用这样的姿势。”他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一边耸动着臀部,挺着他的大阴茎开始缓缓地肏着我的阴道。 “可是这样的姿势能够让侯爷更舒服,不是吗?”其实我是贪新鲜,觉得这样肏比较好玩。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道,“哼。你太矮了,你那里把我的阳具往下拖,哪里来的更舒服?” “那……找个东西给我垫脚吧。”像昨天我站在石头上微微开着双腿让傅画沂肏一样的道理。 “不用那样麻烦!你抓紧木桶。”傅雁竹说道。 “啊?”傅雁竹打算什么做? “啊──”我脑袋正在思考他要如何做的时候,他突然抓着我的腰肢,提高了我的屁股,让我的双脚无法着地。我吓地连忙紧抓住桶沿,阴道因为刚才的惊吓疯狂的翕动了起来。 “哦,哦!呃……笨蛋!你想夹断我吗?” “我不要用这个姿势,你放下我。”我乱扭着屁股。 “哦!真舒服,用力扭吧。”傅雁竹在我的身后沙哑的呻吟,用力一挺臀部,把他的耻骨紧紧抵在我的屁股上。 听他这样说,我就不扭了。竟然他想要用这样的姿势做爱,那当然是他动了。 “扶稳桶沿,知道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双手抓紧了桶沿。 傅雁竹哼了两声,抓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又扭了扭插在我体内的阴茎,调整出一个可以让他更舒服的姿势后,又开始耸动屁股,一下接一下的戳了起来。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他戳我一下,我就相应的呻吟出一个音调,音调的频率越高,说明他的速度也越快。 “呃唔。屁股上的肉好麻,像有很多蚂蚁在爬。”我感觉自己屁股上的肉被傅雁竹向前插的力道撞的一阵一阵的颤动。 不一会儿功夫,我的乳房一坠一坠的,像要从我的身体上掉下去了,我低下头去看自己的乳房,只见自己的乳房跟随着傅雁竹进出的频率,前后左右的甩动成一波又一波的浪涛。 “感觉怎么样?”傅雁竹的嘴趴在我的耳边轻轻地问。 “呼,呼。好舒服……侯爷……我们,我们换一个姿势吧……”我一边喘气一边回答。 “呼,呼。你刚才不是扭着屁股要我用这样的姿势进入你吗?现在怎么要换姿势呢?嗯。” “侯爷……唔,哈啊……这样的姿势很舒服,可是我的手臂支撑不住了呀。” “求我。” 男人就是这样变态,总希望女人求他们什么。 “求、求您了,侯爷。”我是个脸皮厚的,要我拉下脸去求他什么,其实容易的很。 “这么容易就投降了?”傅雁竹懒洋洋地说话,却并没有要换姿势的打算。 “侯爷,您不是说求您了,您就会换姿势吗?啊,啊……”手臂快支撑不住了…… “我是要你求我,不过我可没说要换姿势。” “呜呜……”我不行了── 突然,我的手臂一软,我的头往水桶里栽── “咳,咳咳咳──”我本能的想抓住桶沿,却被傅雁竹粗暴的一推,头又浸到了水桶里。 “咳,咳咳、咳咳──傅雁竹你,唔──咳咳──你 想谋杀……咳──咳……咕噜,咕噜……”因为惊吓,我下面的肉翕动的更加厉害了起来。 傅雁竹只抓了我一个屁股,我的双脚在空中胡乱的踢动,双手在水桶里拼命的滑动…… 就在这样的时刻里,傅雁竹箍紧了我的屁股,耻骨发疯似的撞击着我的屁股,仿佛要用他的阴茎把我的阴道给捅穿了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就在我快要被自己的洗澡水溺死的时候,傅雁竹一声嘶吼,他以一记又凶又狠的猛击结束了抽插,射出了精液…… ☆☆ “咕噜,咕噜──”傅雁竹射了精后,毫不留恋的放开了我的屁股,让我的头朝着木桶底部,沉下了身子。 “咳,咳咳──傅雁竹你混蛋!!”经过一翻挣扎,我终于从木桶里爬起身来。 傅雁竹勾着唇角,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呢哝问道,“怎么样?你这干净的能当镜子照的洗澡水好喝吗?” “你、你是故意的。”我指控道。 “哼!……难道现在你会认为我是‘无意’的吗?笨蛋!” “……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会死人的!我差点就被淹死了!” 傅雁竹冷哼道,“那正好,你成为被自己洗澡水淹死的第一人。” 我从木桶里出来,愤怒地攥紧了拳头,扑向他,把尖锐的指甲插进他的肌肉里,刮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你太过分了!这样的行为不可以被原谅!” “侯爷、夫人!”外面传来了珍珠和湖泊焦虑的惊呼声,让我恢复了理智。 天哪!我刚才做了什么,我居然把傅雁竹的胸膛给抓个遍体鳞伤! “唔!你这个疯女人!”傅雁竹重重的推开了我。 “你才是个疯男人!”我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的脸,依旧愤怒,“有些事情是可以做,有些事情是不能做。我泼你一身的水是我不对,要你洗我用来泡澡的水也是我不对,你可以直接扇我几个耳光或者是直接攥起拳头打我,但是你不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对待我!……这样的方式实在太残忍了,一不小心就会伤了人的性命。” 这件事情让我明白到我是高兴的太早了。或许傅雁竹现在是有那么点喜欢我的意思,但是这种喜欢还只是建立在我没有惹到他的前提下。 这个游戏果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通关的,要征服这些个男人需要的考验与挑战实在太多太多了。我要牢记今儿的教训,今后不可以再如此得意忘形了。 傅雁竹拧眉看着我严肃的小脸,冷讽道,“嗤!浸在水里一会儿就会死人吗?!你未免太孤弱寡闻了吧。” 我呆住了,原来,他并不认为他那样的行为是过分了。 我定定地瞅着他,情绪恢复了平静,“如果今天是我故意把侯爷的头按在水桶里呢?侯爷的态度还会不会这般的平静?” 他眼神一愣,很显然,是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我垂下眉,平静道,“将心比心,侯爷就会知道我刚才为何会那样的愤怒。更何况世间的事情没有绝对,最怕的就是‘万一’,人的性命只有一次,我不想在无意中丢掉。” 我见他表情认真地在听我说话,立马勒索道,“有道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侯爷,今后还请您不要让我用您的洗脚水洗脚了。” 傅雁竹这时眯起了眼睛,冷笑道,“闭嘴!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呃?”我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又道,“今日的事是我欠缺考虑。所以,你抓伤我的事我就不与你算账了。但是,若有再次,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后果!”这是一副施恩的口吻。 我惊愕到无以复加,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到头来怎么反倒变成他在施与我恩惠?! “滚出去,吩咐人换桶热水来。”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耳朵聋了,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侯爷身上有伤,不可以洗澡。”那伤口好深,沾了水后恐怕会发炎。 “那还不都是你刮的!你还有脸说?!” 我睨了他一眼,很平静地说道,“那伤,侯爷不是说不与我计较吗?今儿侯爷还是不要洗澡的好。”他的伤口若发炎了,我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滚出去!” 我当他没说话,一边穿衣服,一边自顾自地说下去,“还是巾帕稍稍地擦一擦吧。” 随后我扬声朝外面喊话,“珍珠,打盆热水来。” -- χℝΘⓤгΘⓤщⓤ.cΘм 34 “若要人喜欢你,就必须有点性格。”这话是我姐姐刺槐常挂在嘴边的。 女人的性格有百样,但无论是哪一样的性子,若是一味的对男人千依百顺,时间久了,就算你的颜色再好,在男人的眼里也会失去吸引力。 女人可以对男人妩媚,可以对男人天真,也可以对男人冷淡,但必须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和坚持。因为在名为爱情的游戏里,性格绝对是影响命运的关键。 再说了,想要得到就必须得付出。天下间没有白白得来的好处,自然也就没有白白得来的感情,我要得到傅雁竹的爱情,就必须有相应的付出。比如关心他的身子,比如挂心他的饮食。 所以在傅雁竹身子带伤的情况下,我一反平日里温婉的性子,以强势的姿态不让他洗澡。 虽然我不让他洗澡,让他发了很大的一通火,但是他眼里那团复杂的情焰却告诉我,我这样做是正确的。 “夫人,大姑奶奶打发人送了张请帖来。”听见声音,我转头,只见翡翠手里拿着一帖精致的红色纸片向我走来。 “哦。”我伸手接住,打开了纸片,只见里面只写着:“请妹妹来吃茶”这六个字。 “噗!”我笑了,鸢尾给我感觉真有点像刺槐。──这是姐姐的感觉。Ⓟ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夫人笑甚么?”翡翠见我笑得开心,不由发问。 “没什么,大姑奶奶邀我去她府上吃茶呢。” ☆☆ “侯爷,我大姐送了请帖,邀我到国公府上吃茶去。”我垂着眉,软软地向傅雁竹请示着。 傅雁竹顿了顿,随后他把手上的书掷开,懒洋洋地睨了我一眼,淡淡道,“大姨子才嫁去国公府没多久就命人送帖子邀你去她府上吃茶,可你嫁过来差不多都五个月了,也没见你请自己娘家人过府里吃茶什么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嗯。”傅雁竹心里想什么就会直接跟我说什么,从来都不顾虑我的感受也就算了,现在还在一屋子丫鬟面前这样下我的面子,这样的男人……真是可恶可恼可恨可憎! “我还不是怕您不高兴……”我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实际情况是我根本不了解这个时代,根本不晓得这个时代的妇女的交际礼仪。 “嗤!请别府的夫人、太太过府来吃个茶什么的,这是基本交际!这样的事情是你身为侯府夫人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反省自己做错事,反倒把责任一股脑的都推到我头上来,真是长本事了。嗯?” “是,妾身知错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和他争辩的必要,我柔顺地直接认错。 “认错倒是快,但愿你是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而不是随便敷衍我了事。”傅雁竹根本就不给我面子,当着丫鬟的面像在教训小孩一样的训我。 “是,妾身会把侯爷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傅雁竹眉毛一挑,恼道,“我要你记住我的话做甚么?真是个愚蠢的,我是要你明白你自己该怎么做好‘侯爷夫人’!” 真是的,真是的,他真是太过分了。他还有完没完? “妾身明白。”不生气,不生气,为了这样的事情就跟他生气实在是没必要。 “嗯,你去吧。记得去库房取些礼物带过去。” 我又不是小孩,这样的人情世故岂用他来教!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该骂傅雁竹太小看我了,还是该骂傅雁竹太鸡婆了? “是。”我垂眉轻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傅雁竹又叫住了我,“慢着,叫许妈陪你去选礼物。像你这样小家子气的性子,定会选些轻的送,到时候丢了你自己的脸不说,还让人把我侯府看低了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应了声“是。”连这样的侮辱我都能忍,我不得不夸赞自己在傅雁竹不断的鞭策下,忍功可谓是越来越强悍了。 “嗯。”他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去吧,在别人家里不可以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的乱走乱逛,要是你丢了侯府的脸,你自己掂量着会有甚么后果吧!” 天哪!我再次哀叹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傅雁竹这样的男人?! “是,妾身知道了。”我依旧低眉敛眼,温婉如水。 -- 35 将近腊月,天越发的冷了起来。 我缩着脖子,快速地踩着一个小厮的后背爬上了马车。 马车咕辘咕辘的行了一阵子后,缓缓停了下来。 咦?难道是国公府到了? “妹妹,你总算来了。”站在垂花门前的鸢尾说道。 珍珠撩了车帘,我再度踩着小厮的背下了马车。 “大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外面等?看看你,手儿都凉了。”我抓住鸢尾的手放进自己的手掌心里捂。 鸢尾呵呵一笑,道,“妹妹要来,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出来等了。” 我跟着软软地笑起,有这样的一个姐姐,真是幸福,只可惜我不是她原本的那个木槿妹妹了。 ☆☆ 我趴在窗上,看着阴沉沉的天,问道,“大姐,天这么冷,该不是要下雪了吧?” “嗯。”站在我身旁的鸢尾含笑地点了点头。 我感叹道,“不过今年的雪天,我不能再和大姐一起玩雪了。” “是啊。没想到时间过的这样的快,一眨眼,我们都嫁人了。” 我不由自主地安慰道,“大姐何必感伤?就算嫁人了,我们还是亲姐妹啊。” “嗯。”鸢尾微微一笑,闭上她水水的双眸,温柔地把她的头靠上我的头。 静默了一会儿,我又问道,“大姐,姐夫对你好吗?” 鸢尾笑道,“新婚燕尔,哪里有不好的?” 如果这话是我说,那没什么问题,可是从鸢尾的嘴里说出,听着就觉得怪。于是,我眯了眯眼睛,道,“大姐,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觉得话里有话?大姐,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 “噗!”鸢尾笑了出声,“从那天傅雁竹出手帮了我们叶家后,我便不怕你被人欺负了去,怎的,现在反轮到你怕我被人欺负了?你放心,没人能欺负了我去。” “可大姐的脸上明明写了个‘愁’字?”我伸手抚了抚鸢尾的脸。 鸢尾白了我一眼,笑骂道,“又在混扯!人的脸上哪里能写上字?” “可我就是看到了呀。”我扯了扯鸢尾的衣袖,撒娇道,“姐姐,我们是姐妹,你有什么事不可以跟我说的?” 鸢尾叹了一口气,笑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 “……”我定定地盯着鸢尾的眼睛,却并不开口说话。 鸢尾挽着我的手,我们并排坐在临窗的榻子上,这时她才说道,“夫君的通房丫头有喜了,等她生了孩子后,夫君就会抬她做姨娘。” “什么!”我噌地一声站起身来,鸢尾才嫁过来不久,沉如净的通房丫头就有喜了? “那个通房丫头生出的孩子不就是国公府的长孙?!”虽然是庶长孙,但也是长孙啊,在这个时代,长子、长孙的地位都很高的。 鸢尾水弯弯的眸子望向窗外,眼神飘忽,抿紧唇,没有开口说话。 我拧了眉,道,“可是,在国公府这样的大家族里面,为了不引起家族里的内斗,不是有给通房丫头喝避子汤药吗?不是说只有在确保正室生下嫡长子后才允许通房丫头生孩子的吗?” “她一直都有喝,只是那药不知道怎么的,在她身上就失效了。”鸢尾冷冷地说道。 “药怎么会失效了?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因为沉如净也是我的“老板”之一,所以对他的事,我必须得上心。 鸢尾揉了揉眉心,道,“宫里来的太医说她的体质特殊,对避子汤药产生了抵抗能力。” “哦……”我垂眉思考了一会儿,才抬眼看鸢尾,“姐姐,那通房丫头跟了姐夫多久。” 鸢尾拧了拧眉,道,“据说有两年了。” 我眯着眼睛思考,道,“姐姐,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按理说……她若真对避子汤药有什么抵抗能力,那么她早该就有了身孕了。” “妹妹?”鸢尾水水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显然是不太明白。我在心底轻叹,成了亲的女人怎么总会跟没成亲前判若两人?鸢尾在没成亲前,是那样的机敏,可现在…… 我笑了笑,道,“姐姐,我们爹爹是学医的,我们从小就耳濡目染惯了的。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你怎么就糊涂了起来?她的体质若真是抗药的,就会一直都抗药,不会前头两年不抗药,如今突然抗药了起来。” 鸢尾眯起眼道,“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我怕鸢尾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就开口提醒道,“只是这世上隔了两年才有孩子的女人也是有的。所以,我们在没有掌握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怀疑她在耍手段……” 鸢尾是精明的,她点点头,双眸晶亮,人明显比刚才精神多了,“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做。她要真是个‘抗药的’倒也罢了,若是她在这中间耍了什么手段……哼!不用我出手,夫君自然是饶她不过。” 我歪着头,不解地问,“大姐为何这样说?” 鸢尾淡淡地笑起,“夫君此人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背着他耍些小手段。那女人如果有胆子做,那么她就要有那个胆子承担接下来的后果。” “大姐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保?”再怎么样,那孩子也是沉如净的骨肉啊。 鸢尾点了点头,道,“那样算计来的孩子,夫君绝对是不容许她生出来的。况且,夫君是怎么样的人家?他还怕少了个孩子吗?” “呃……”富贵人家的心肠实在是…… “妹妹,你怎么了?” 我道,“啊,没什么,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鸢尾柔柔地叹息,道,“傻妹妹,这世上那样的女人多了去了,好在妹夫身边倒是干净的,妹妹不用为防着那样的女人费尽心神。”语气里有一些羡慕。 “嗯。”我笑着垂下了头,傅雁竹那样的变态,他的身边就算有别的女人,恐怕那女人也受不了他那样的诡异性子吧。 “不过,我发现妹妹嫁人后越来越机灵了,这样的事情,我一说你就听出不对劲来。我却笨拙的一直都没发现其中的不对来。” 我笑着摇摇头,道,“姐姐是当局者,有些事情难免被心思左右而看不清楚,我这个旁人自然是看得比姐姐清楚。” 鸢尾捻帕一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就是容不得别人夸赞你好呢。” 我笑道,“是姐姐夸赞的太过分了,我听了不自在。” 鸢尾咯咯笑起,道,“别的先不说,你这张嘴倒真是越发厉害起来。” 我也随之笑起,“呵呵,姐姐谬赞了。” “你们姐妹讲甚么,笑的这样开心?”身后有一道好听性感的男性声音传来。 我转头,心脏重重的一跳。 是沉如净! 我连忙站起身,向沉如净曲膝行了一礼,笑道,“我和姐姐正在讲姐夫的坏话呢。” 沉如净愣了愣,随即笑起,“你这妮子倒是活泼的很。” 我抿嘴一笑,道,“哪里是活泼?姐姐常说我性子虽是柔顺却也木讷的很呢。” 沉如净挑了挑他好看的眉,笑道,“哦,那倒是鸢尾评价错误了,你这样子,我可看不出是哪里木讷了。”沉如净笑起来的样子犹如叁月烟雨,朦胧又梦幻。 我转头对鸢尾眨了眨眼,笑道,“大姐,你听到了没?姐夫说你对我的评价是错误的呢。” 鸢尾噗嗤一笑,取笑道,“看把你给得意的,但愿你是真的活泼而不是木讷。”随后她转眸向沉如净,声音柔地可以滴出水来了,“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沉如净道,“嗯。朝里无事,就早些回来了。” “夫君在外面吃过饭了没有?” 沉如净淡淡回道,“还没。” 鸢尾眼睛晶亮,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现在正要吃呢,夫君要不要一起吃?” 我在旁边看的眼睛都发直了,鸢尾这样骄傲的人,对沉如净说话,却是如此的低声下气。 -- 36 天上的雪斜斜得下,眼睛向远处看去。只觉得那雪,白白的,亮亮的,像是会发光的一样。 我轻轻地吐出了一口白色的雾,情不自禁地抬手捉雪来玩,片片纯白的雪花却宛如抓不住的涓涓水流一样从我的指缝间一滑而过,任我什么也捉不着。 “雪地滑,小心摔倒。”一阵空灵好听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我震了一下身子,转过头去,见是傅画沂,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叁叔,您怎么也来这里了?”今儿傅画沂出现的突然,根本就不在我的计划内。 “我是跟着你来到这里。”本来这样的话应该是很孟浪的话儿,可经由他的嘴,我却听不出有任何轻薄的意思。 “叁叔跟着我做甚么?”我歪着头,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显现出迷茫。 傅画沂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真是孩子心性,这么快就把我给忘记了。”他顿了顿,又道,“我不是你的玩具,你玩腻了,就可以丢。” 我用呆呆的眼神看着他,“叁叔这话……我听不明白。” 傅画沂直接了当地问道,“近些日子为何不来我的院子里。” “近些日子,我实在忙。”我说着,就扳着手指一一数来给他听,“……前前天,我家大姐又请我过府去吃茶。前天,林太太请我过去观看皇上赏赐下的西洋琉璃屏风。昨天,我回请了各府的夫人、太太们。今天,因为下雪,所以我才得空闲出来玩会儿雪。” 傅画沂听我说完长篇大话后,才凉凉地呵斥,“有功夫玩雪,怎么就没功夫去我的院子里了?” “叁叔,我累了好几天了,实在没那个气力去应酬人了。”我垂下头,样子很不安地玩着裙摆。 傅画沂暖暖地笑起,道,“呵。还真是个老实的娃子。” 我抬眼看他,笑弯了眼,软软道,“只要叁叔不怪罪我就好。” “和我在一起,你也会觉得是应酬人吗?”傅画沂突然又开口问道。 “呃。”我没防备他会突然这样问,一时间,竟被问愣了。 “怎么?叁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我连忙摇摇头,咬了咬唇,笑答,“不、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没想到叁叔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哦。”他轻应了一声后,漆黑的双眸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等着我接下来的回答。 “和叁叔在一起,我感觉很轻松,什么都不用多想,什么都不用多做,只要静静地呆在叁叔的身边,心里就有满满的快乐。”这样的回答,不知道傅画沂可否满意? “呵呵。”傅画沂眼眸里的光亮一荡,暖暖地笑了几声,“你这是在和我说甜言蜜语吗?” “嗯?”我愣了愣,用绢子捂嘴一笑,“呵呵。” 突然,风一刮,竟把浅红色的绢子吹到脸上去了。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怎么个样子,但当我抬眼,见傅画沂望着我发愣的表情时,我立时明白,风刮绢子的那一刻,我的容颜定是极美丽的。 虽然,只要是个女人都不会希望一个男人是因为美貌才喜欢自己的,但是,我却又不得不承认,在最初的时候,若没有好看的外貌,像他们这样的贵公子们是绝不会注意到我的。 “叁叔,叁叔,叁叔?”我连续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悠悠地从怔愣中清醒过来。 随后,他缓缓地伸出手来,上下轻轻地抚摸我的左边鼻梁处,柔了柔眸光,笑叹道,“这叁个浅褐色的雀斑,生在你白白嫩嫩的小脸上真是好看。” “叁叔玩笑了,哪有人认为脸上长雀斑好看了?” 傅画沂随后又道,“这叁个雀斑,让你看起来好调皮的样子。我还从来没见过谁人能够把雀斑生的这样好看的。” “叁叔的审美观还真是与众不同。”听了他的话,我心头一荡,像吃了蜜一样的甜。因为这叁个雀斑是我亲手加到木槿的脸上去的,可谓是我的得意之作。 傅画沂愣了愣,随后笑问,“何为审美观?” “嗯,就是对事物美与丑的看法。”我简单化的解释了这叁个字。 一阵风从他身后吹来,从他身上刮来一股香味,这香味,我说不出名堂来,只觉得它沁人心脾,十分好闻。 虽然和他抱在一起很多次了,却因为心里只想着怎么讨好他,倒把自己的感觉给忽视掉了,今儿闻了,才发觉自己一直因为压力,没有心情认真去享受美男带给人的美妙滋味。 “怎么突然变得呆呆的?”性感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飘下来。 “啊。”我抬眼,这时傅画沂的脸近在我眼前,我不由地又呆住了,相较于傅雁竹柔软如水的妖异脸蛋,傅画沂的漂亮更让我心神荡漾。他的美是朝堂风云的沧桑睿智,是运筹帷幄的气质恢宏,更是一种岁月沉积的英俊漂亮。 …… ☆☆ 从雪地里回去后,我发现琥珀一整天做事情总是魂不守舍的,她心中好像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 我拧起了眉,这丫头做事情向来利索,今儿这是怎么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能让琥珀如此反常的,一定是大事。 我把手中的绣花针别在绣了一半的花里头,抬眼说道,“琥珀,随我出去摘几枝梅花回来插瓶子。” 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傅雁竹抬眼睨了我一眼,蹙眉道,“刚才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摘?” 我眨了眨眼,道,“忘了摘。” 傅雁竹抬眼看向窗外,道,“雪下的越发的大了,不要出去了。” 我一边自己动手披上大红猩猩毡的斗篷,一边回头笑着回答,“雪下大了才好,踏雪寻梅,别有一翻滋味。” 傅雁竹神色阴郁地盯着我的脸看,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我说不许出去,就不许去。” 我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摇了摇他的衣摆,软软地求着他,“侯爷,我就出去一小会儿,很快就回来了,行不行?”其实,傅雁竹这人除了脾气坏了一点,嘴巴毒了一点,行为乖张了一点,为人不好相处了一点,对我的态度尖酸刻薄了一点,一般的时候,我随便在侯府里乱逛或者到各房去窜门子,他都不会过问的。在侯府里,除了时时受他的气外,可以说,我生活的很自由。 “我记得你每次出去都是带着珍珠的。”傅雁竹眯眼看着我。 呃?我比较重用珍珠的事,傅雁竹也知道? 我吸了口口水,道,“珍珠今儿个脸色不好,我这个做主子的应该体谅她一下。侯爷,您就让我出去摘几枝梅花回来吧,求您了。”根据我很多次的实验和观察,我晓得傅雁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软软的求了他一翻,他心里一舒畅,一般情况他都会依了我。 “哼。”傅雁竹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谢侯爷。”我立马站起身来,带着琥珀就出门去了。 走在雪地上,我转头问正低头搀着我的手的琥珀,“你今儿是怎么了?做起事来,魂不守舍的?” 琥珀脸色一白,翕动了几下唇瓣,抿着嘴,就是不肯说话。 看她这样子,我确定了她定是有事瞒着我。 我叹息一声,道,“这里没旁的人,你心里藏有什么事,说吧。” “夫人,我,我……我今天,今天看到叁老爷摸、摸夫人的脸。” “……”刹那,我惊得头皮发麻。 “夫人,我不是有意要跟着你的,因为今早儿雪下大了,我担心夫人才会出来找夫人的……” 过了好一阵子,我才缓过神来,双眸静静地盯着琥珀看,道,“琥珀,你是我的陪嫁丫头,我若不好,你的下场也不会好。这样的事情,你最好烂在肚子里。明白了吗?” 琥珀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眼眸坚定地望着我,道,“我若要背叛夫人,刚夫人问我,我就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起来说话。”若是让人看到我的丫头跪在雪地说话,还指不定会传出什么妖蛾子。 “是。”琥珀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我盯着她的眼睛,冷冷说道,“今儿你是故意做事频频出错,目的,是要引起我的注意吧。” 琥珀沉默了许久,才应了一声“是。” “说说你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吧。”我懒得拐弯抹角的说话,直接了当地问出我心中的问题。 琥珀吸了吸气,然后抬眼,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道,“我想和珍珠姐姐一样,成为夫人身边得用的人。” 我定定地望向她,仿佛今日才认识眼前这个丫鬟一般。 琥珀见我许久不说话,急急地道,“我做的到绝对的忠诚,还请夫人给我一个机会。” 我淡淡道,“忠诚不忠诚,不是用嘴巴说说就行。” 琥珀脸色又苍白了一些。 本是要好好的敲打她一翻,可见了她越发苍白的小脸,我不禁又起了怜惜之心,不由心软道,“其实,要成为我身边得用的人很简单,只要你办事机灵又守得住秘密。” 本来我也想找个能帮忙把风的丫鬟,现在琥珀自己跳出来了,我就不用找了。 琥珀脸上一喜,连忙保证道,“夫人,这些我做的到。” 我静静盯着她的眼睛,再道,“如果你做的不好,那么你就会有生命危险。你,想好真要做我身边‘最’得用的人吗?”说话时,我加重了“最”的发音。 “琥珀想清楚了。谢夫人重用。” -- 38 年初五,太太差人送来一封信,要我回娘家一趟,说是给哥哥践行。 我请示了太夫人、夫人、傅雁竹后,就乘车去了叶府。 下了马车,进了太太的院子,见一行人都立在屋檐下,心里不由奇怪,太太屋里不用人伺候吗? “叁……”丫鬟婆子们刚要喊出声来,立马被我抬手制止住了。 我不让人通报,撩了帘子就进屋去。 “谁家不指望女婿能够帮衬岳家一些,不然养女儿做甚么?白白送了他人吗?”太太尖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我慢慢靠近,仔细地听她到底说些什么。 “说什么沉国府能娶我们家女儿就是看上我们家没什么背景。‘父亲虽是个进士,却是个做商行医的,哥哥虽是个做官的,却也不过是个偏远之地的芝麻小官。’还说什么要我们安分一点,这样的多事之秋,别没事找事的。听听!这些都是什么混账话?!”太太顿了顿,又道,“鸢尾这丫头,自从嫁了人,人就糊涂了!一心向着夫家,她也不想想,娘家这边若不兴旺昌盛,她在夫家也会抬不起头来。如今那沉如净硕什么,就是什么,她一点的主见也没有!真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处去的水,真是白疼了她一场!” “好了!你别嚷嚷了,大女婿说的也在理。现在的官不是好当的。更何况我们家现在的这个光景已经够好的了,干脆让吟哥儿辞官回来,帮我管管店铺也好。”这是老爷的声音。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虽然我们现在的光景已经足够好的了,但是谁家不希望个锦上添花,更上一层楼?!再说了,吟哥儿十年寒窗,还不是为了光耀叶家的门楣,要是学了你去行商。当初何苦遭那么多的罪,读那么多的书?!”说着,太太嘤嘤地哭了起来。 听到此,我有些明白了,敢情,老爷不是个考了进士却不想当官的奇人,他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可以当官或者不能当官。 “本是那样看好鸢儿,没想到这个丫头却是这样的没出息!”到了利益关头,就算是疼得像心头肉一样的女儿,太太也埋怨。这个时候,太太只差没骂自己女儿忘恩负义了。 “母亲,您别怪大妹妹了,毕竟大妹夫是个外戚,他的顾虑自然比别人多。他不想卷入党争之中,让宫里的那位难做,毕竟现在皇上忌讳的就是这个。”这是大少爷的声音。 “你这死孩子,怎么也帮着那边说起话来了?真真是气煞我了。” “母亲,您先别生气,且听我说,大妹夫那边现在是不行了,可叁妹夫那边我们不是还没去说吗?上次鸣哥儿的事不是因为叁妹夫的关系才化险为夷的吗?这次您好生跟叁妹妹说说我回京做官的好处,让她回去哄哄侯爷,这样一来,说不准,我就能调到京里做官了。”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到槿丫头身上了。不过,鸢儿自小就比槿儿来的机灵,鸢儿那边都办不成的事情,槿儿能办的成吗?”大太太担忧地说道。 “这样的事,端看的是妹妹的手段,这次我回来,瞧着叁妹妹与两年前见的大不相同了,虽然一样的沉静,眉宇却多了一份惹人心怜的活泼。也许大妹妹办不成的事,叁妹妹倒是很容易就办到了。”大少爷沉静地说道。 听到这里,我心下明白,他们叫我回来不是为了践行,而是为了留人。 “父亲、母亲、哥哥。”我轻移莲步,入了内室。 “槿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外面的婆子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太太惊讶地问道。 “是我不让他们报的。”我走到太太身边,依着她的身子跪坐了下来。 “那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太太侧头问我。 我含糊地说道,“刚才母亲和哥哥说的话,我听了一些。” 太太捻起绢帕,擦了擦眼角,万般委屈地说道,“你大哥在岭南那地做个小官,山高水远的,两年了,我们才见上一次面。就连你和鸢尾成亲时,你哥哥都未能赶回来。”说到此处,太太低声的哭泣了起来。 我垂下眉来,沉默着不说话。这件事若是没有事先求沉如净办还好,现在求了沉如净办,不成了才来找自己,这样的事让傅雁竹知道,他心里定不会舒坦的。 按道理说来,古代的帝王都是疑心病较重的人,那些位高权重的权臣,名声不可以太坏,名声太坏了得百姓厌恶,帝王会因为某些政治原因拿来开刀。名声也不可以太好,名声太好了得百姓爱戴,帝王看了也会打心眼里不舒服。总的来说,做人臣子难,要做个既得帝王重用又不会半途挂掉的权臣,更加难。这其中的分寸要拿捏的恰到好处才成。 而沉国府目前的形势是名声太好了。虽然皇上特例许了沉国府以姓氏为府名,只是皇上心中也未必是全心的信任了沉国府。毕竟沉国公生的女儿是皇后,生的儿子是权臣。 有道是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沉国府现今的形势太过让人眼红了。有些事情,太过完美反倒不美了,毕竟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皇上若看你扎眼,那么除非你谋朝篡位,不然迟早完蛋。不过纵观上千年历史也没有几个权臣是篡位成功的? 所以聪明的人,在这样的时候,为了让皇上放心,会制出几个不痛不痒的把柄给皇上拿捏。 这样的事我都想的透彻,像沉如净那样胸襟城府深的人,岂有不明白的。 再说了,以沉如净的年纪轻轻就得了皇帝重用的手段和国公府那样的权势,这件事情只要沉如净真想帮忙,别说是调回京城做官这样的事,就算是再难办的,也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的。这么分析来,沉如净不是怕帮了叶家给沉国府的名声抹黑,他应该是懒得帮忙才是了。 这未免也太…… 唉!他当是叶家白白送个女儿给他?真真是个凉薄的。 我垂了眼,思量了许久,在他们快等得没有耐心的时候开了口,道,“哥哥回京做官的事,我回去后跟侯爷说说。他没官职在身,或许没什么顾虑。”凡事都要留个余地,不可以把话说的太满了。 沉如净不帮,按理我也不应该答应帮的,可是如果我不帮忙,那么今后我若有个什么事儿,娘家这边可就靠不上了。(无论是现在的这个社会还是我本来那个昌明的时代,一个能依靠的娘家对一个女人是极其重要的。)唉,这个忙,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我都是非帮不可的。纵使会因此得罪鸢尾,也是要帮的。 “爹爹等下开几帖滋补养颜的药给太夫人、夫人们,再开几帖强身健体的药给侯爷吧。”就算是亲家,求人帮忙,也得下些本钱才成。 -- 39 让丫头们拎着大包小包滋补养颜的补药,回了侯府,先去给太夫人、大夫人请安,把那些个补药留了下来,再回到了竹院。 入了卧房,抬眼只见傅雁竹正坐在临窗的榻子上,一手支在小几上撑着下颚,一手卷着书册在懒懒的看。 我挨着他的身,坐到了榻子上,低垂着头,静静打量着裙子上的一朵描金的花。 傅雁竹转眸瞄我,“今儿怎么不说话?” 我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打量裙子上的花朵儿。 傅雁竹用手捏过我的下巴,清俊的眉毛淡雅的一挑,嘴里冷哼了一声,道,“说话。” “今儿我回娘家了。”我开口就是这样的一句。 “废话。”傅雁竹翻了个白眼,大手随之放开了我的下巴,“眼睛看着我说话。” “是。”我温婉地应了一声,双眸望向他因久病而氤氲着水雾的清澈眼眸,表面上虽然平静,心里却在不停埋怨这个很会折腾人的男人。 傅雁竹撑头凝眸,静静看我,并不说话,只等我开口。 我吸了口口水,捻起绢子擦了擦眼角,再抬眼看他,语气哀怨地说道,“哥哥刚回来就要走了,父亲和母亲的样子好伤心。” “……”傅雁竹纤长的睫毛眨了眨,轻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搭腔。 我知道他还等我继续说话,我嘟了嘟嘴,揪着他的衣摆摇了摇,道,“侯爷,咱们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我哥哥留在京城做官。” 傅雁竹盯着我的眼睛直直地看了半响,才道,“这都是你的意思?” “呃。”我一愣,随后点了点头,道,“父亲、母亲、哥哥有求您的意思,只是因为先前求了姐夫,姐夫那边虽然没答应,但是他们也不敢再向您开口了。” 傅雁竹冷哼,眯了眯眼睛,一边懒洋洋地拿起放在小几上的书册,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求了人,却办不了事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就知道这样的先后顺序会让傅雁竹心里不痛快。 静默了许久,见傅雁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我只好厚着脸皮,继续说道,“我哥哥年纪轻轻就考上了进士……是个极有才华的。……这些年他在外地做官,该磨练的也都磨练了。……哥哥现在只是缺少了运势……” 傅雁竹抬眼睨了我一眼,冷淡地问,“沉如净是以什么理由回绝你娘家的?” “啊。”我又愣了一下,随后含糊的回了他的话,“姐夫说现在的京官儿不太好做。” 傅雁竹点了点头,道,“你哥哥,我也见了。他倒不是个经不起大浪的人,虽然现在的京官儿不太好做,但是我相信他是那个能做好的人。……我们侯府也很久没有跟皇上求个恩照了。明儿我上个折子,求皇上给你哥哥一个京城的差事就是了。” “谢侯爷。”我连忙俯身道了谢。虽然傅雁竹话里的意思听得我头很晕,但是我还朦朦胧胧的听了个大概。傅雁竹很久没有求皇帝要个什么恩德照顾了,皇帝老子心中可能已经不太舒畅了。──做大臣的,要是贪得无厌的向皇帝要东西,他会恼。做大臣的,要是一样东西也不向皇帝要,他也会恼。为人臣子的,分寸是最重要的。 傅雁竹摆了摆手,又道,“皇上现在正缺人,轩吟是个有才华的,只要他立场摆正了,那自然会是前途无量。” 傅雁竹这话说得更玄乎了,朝堂上要怎么样的人才没有?怎么会缺人呢?我把他的话在脑袋里转了好多遍,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皇帝想培育一群属于他自己的人。傅雁竹是要借我的嘴,给轩吟说个明白,要轩吟不可和现今朝堂上的官员走的太近了。 我懂了后,连忙点头,一脸的感谢,道,“妾身晓得了,谢侯爷提点。” “嗯。”傅雁竹微微颔首,面色淡淡地转头对我说道,“本侯饿了,快去张罗些饭菜来罢。” “是。”我连忙从榻子上立起身来,招手唤了珍珠她们,就往院子里的小厨房走去。 虽然现在的日子依旧还过的很窝囊,时常被傅雁竹当个丫鬟似的招来喝去的做事情。但是比刚嫁到侯府里来时好多了。 -- 40 翌日,傅雁竹破天荒的上朝去,轩吟在京里做官的文书也在当天就发下来了。 轩吟亲自带了礼物登门道谢,傅雁竹和他寒暄了几句后,我就拉着他到花园里单独说话。 借着单独和轩吟相处的机会,我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他为我弄来一帖药:有期限有解药的毒药。我想这样的药对于从小就熟悉药物的轩吟来说并不陌生。 轩吟蹙起眉头,问道,“叁妹妹,你要那样的药做什么?” 我垂下眉,低低地说道,“哥哥且不要问我要做什么。你只要帮我弄到这种药就是了。” “……”轩吟有些为难,“那样的药,一是很难弄到,二是毕竟是害人的东西,我担心被人知道了,叁妹妹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哥哥放心,这样的事,我自会小心不被人知道的。还请哥哥务必要帮我把药弄来。” 轩吟凝望了我的脸许久,这才慎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会尽快找来给叁妹妹了。” “这事就拜托哥哥了。”我道了谢。 轩吟伸手宠爱地摸了摸我的顶发,笑道,“自家兄妹,哪里来这般的客气。” ☆☆ 又平常无事的过了几日,正在我为该如何向鸢尾解释傅雁竹上折子向皇帝求了让轩吟留京做官的事才不会让她心里不舒服而烦恼的时候,沉国府打发人来送了信,信上邀我去她府上聚聚。 我心下一沉,向傅雁竹请示过后,就坐上马车去了沉国府。 还没进鸢尾住的小院,就见鸢尾快步的向我走来,我连忙叫了声,“姐姐。” 鸢尾笑着挽住了我的手,亲热的拉着我,进了她的屋里去。 鸢尾捂唇笑道,“还是妹妹有本事,竟让妹夫巴巴的上折子为哥哥求得了官位。” 我嘟着嘴嗔道,“姐姐又故意拿话来臊我了。姐夫是外戚,在朝堂上又是那样的威信,这样的人物自然是不好为自家亲戚求什么的,不然啊,御史手中的那只笔还不知道要怎么乱写呢。侯爷他则不同,他因长年生病,虽然是侯爷,但到底只是富贵闲人一个,所以没有太多的顾虑,能帮自家亲戚的,也就顺手帮上一把,这也不过是为了一份体面罢了,哪里扯得上本事不本事的。”其实这样的事情,鸢尾夹在其中也挺难做的,毕竟那是男人的朝堂,她根本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她又是那样的相信自己的夫婿,相信他只是为了沉国府的自身考虑,并不会怀疑沉如净根本就是因为性子凉薄才不出手帮助娘家的。 听了我这番话儿,鸢尾脸上的笑容多出了几分灿烂来。“人人都说嫁入沉国府是天大的好运,他们却不知道位置越高的,要顾虑就越多,能真正帮衬到娘家的时候不多。” 我白了鸢尾一眼,嗔道,“姐姐这话我可不爱听。因为姐姐嫁入了沉国府,不仅我们的娘家在外边体面了,就连我在侯府里的地位,也借了姐姐的光而显得不同了起来。” 鸢尾噗嗤一笑,挥手招来她的贴身丫鬟为我上了茶。我端起杯子,轻启杯盖,一阵独特的香气扑鼻而来,我精神一震,闭上眼睛细细的闻了起来。我抿唇喝了一口,不由享受地眯起了眼眸,笑道,“姐姐,这茶真好喝。” 鸢尾捻帕捂嘴一笑,道,“红枫说这茶叫做铁观音,据说是从一处偏远地区运来的。” 我心下一跳,原来这个世界还没有铁观音这样的茶!还好我刚才没有直接叫出铁观音这名字来,不然就露馅了。──虽然我本人是个不挺爱喝茶的,但是我妈妈爸爸平常时候最爱的就是吃茶品茶。在日复一日的熏陶下,我还是或多或少知茶那么一点。 不过这个红枫…… 我拧着眉头,仔细地想了想,这才想起她是叶家的一个庶女,在我未出嫁时,她还送我一个荷包呢。 我佯装好奇道,“偏远地区?那是什么地方?”是如同我本来那世界里的福建一样的一个地方吗? 鸢尾摇了摇头,蹙眉道,“那地方现在还没有地名。我问了她好几遍,也只是含糊的知道了个大概的位置。” “哦?”那个红枫要借着这茶做些什么呢? 我垂眉细想了一会儿,抬头问道,“姐姐,姐夫是不是很爱吃茶?”沉如净爱吃茶这样的事情,连我这个身为鸢尾最亲近的妹妹都不知道,而红枫却是知道的。说不诡异,谁会信。 我这样一问,鸢尾的身子一震,道,“是啊,夫君平素挺爱吃茶的……”她脸色沉沉,一脸的不悦。 我抬眼见鸢尾不高兴了,就笑着抓了她的手,捂在手掌心里,道,“红枫倒是个精明的,她千方百计地打听姐夫的爱好来讨姐姐的欢心,定是要姐姐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姐姐你看在她那样诚恳的份上就帮她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既是由“同一地方”而来,那便是缘分,今儿我就顺手帮她一把,为她遮掩一二吧。 鸢尾愣了愣,随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她的心思还真多。” 见鸢尾的脸色不愉,我连忙转开了话题,“对了,大姐打发人送信来说有事要跟我商量,到底是什么事情?” “谢氏说要找人合份子开个香粉铺子,我看那铺子开了以后定是很赚银子的,所以就找你问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入份子。” 谢氏……?? 那不就是沉如冶的妻子了?! 以前是以神人托梦,做了个好名声嫁入了沉国府,现在又哄着鸢尾找我和她们合股开个香粉铺子。她,应该是借机要和我多亲近,想借着接近我,从而达到亲近傅雁竹的目的。 不过,我倒是很疑惑。虽然古代的女子,特别是有体面的人家,到处都要花钱,但是鸢尾的嫁妆银子应该不少了吧。就算再不济,她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月例银子,她何必还要和颜氏合股开香粉铺子,弄得自己辛苦?──毕竟她在沉国府还没站稳脚跟,府里头有很多事情要打点,哪里来这些多余的功夫合股开香粉铺子? 不知不觉中,我再次把心中的问题问出口了。待我察觉,却已经迟了。我恼地恨不得自个儿刮自己耳光,今儿我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没深沉了。 鸢尾捻起绢帕擦了擦眼睛,道,“处在这样的大家子里,跟别府的夫人、太太们交际是要银子的,那些庄子、铺子的银子除了买些面头首饰充体面外,出外交际还要备些个礼物。在府里生活还要打点下人什么的,再多的银钱也是不够花的。” 我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鸢尾每次和别府的夫人、太太交际送的礼物什么的,都是用她自己的银钱?这倒是让我的脑袋有些懵了,我出府和各家的夫人交际时,傅雁竹总是怕我丢了侯府的面子,让我去库房里选些体面的礼物什么的。鸢尾的情况会与我的有所不同吗? “姐姐……”我舔了舔嘴唇,支支吾吾地问道,“和夫人、太太们交际的银钱都是你自己出的?” 鸢尾满脸惊讶地抬头看我,眼珠子瞪地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难道妹妹每次出来交际用的礼物都不是你自己用银钱买的?” 见鸢尾这样的表情,我立马明白了我与她之间情况的不同。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连忙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是觉得姐夫那样心疼姐姐,应该会有补贴的。” “傻妹妹,你姐夫怎么会有闲情管这些?再说这都是夫人、太太之间的交际,男人们是不管的。” 听鸢尾这样说,好像各家夫人、太太都是用自己的银钱出来交际的?想到自己的情况居然与她们完全的不同,我有点接受不了。除了刚出嫁进门那会,赏了丫鬟婆子一些个红包外,我就鲜少再用银钱了。打赏收买什么的一件也没去做过,我抚了一下额头,我果然是不适合在古代大家族里面生存。难怪傅雁竹会常常骂我笨。 不过,虽然这样,我的心里却生出一丝淡淡的甜蜜来。人与人之间,最怕的就是比较。这么一比较,显得傅雁竹对我特别的好。虽然他常常会逼着我洗他洗过脚的洗脚水,会使唤我像丫鬟一样的为他捶腿捏肩甚至是暖床。但到底在自由和金钱上却是那样的大方,至少我没受到他太多的约束。闷了,想出府去和别府的夫人玩耍,只要和他说一声就能出来,还不用出钱自己买礼物,他总会叫许妈帮我准备地好好的…… “妹妹,见你每次送礼出手都挺大方的,你难道就没有为银钱的事情烦恼过?”鸢尾拧着眉,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该怎么回答?我转了转眼珠子,低垂着头,害羞地说道,“其实……我怕被姐姐取笑了去,就瞒着不敢说。”在一个曾经事事都比自己强的女人面前绝对不可以表现出自己比她优越多了,不然恐怕会把我们之间这种无话不谈的感情给生疏了。 鸢尾拍了拍我的手,道,“所以说生为我们这样家族里的女子,身上不可以没有银钱的。”鸢尾是高傲的,在大家族里生存虽然花钱如流水,却从未向娘家再要过银子。的确是不容易,难怪她最近瘦多了,可能就是愁银子给愁的。 “妹妹,你就放心拿出些银子来合股罢。姐姐绝对不会看错的,那铺子铺面很大,又生在那个繁华的地方,就算不能赚银子也绝对不会赔银子的。” 我垂眉思索,想着该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这样的事情就是一把双刃剑。谢氏可以利用我达到接近傅雁竹的目的,我也可以反过来去利用她,这对我来说也是个接近沉如冶的机会。只是我跟傅雁竹说过,我不在意什么庄子、铺子的,这会子,我若跟她们合开了铺子,不是自打嘴巴,不但是说话不算话,一个弄不好,还会在傅雁竹面前烙了个满身不是。 鸢尾见我沉默了良久,不由失笑道,“妹妹,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情,你还犹豫些什么?” 我抬头看鸢尾,为难道,“大姐,合份子的事情,我不能在没请示之前就答应你了。” “这样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又不触及到他们之间的利益,你何必回去请教他呢?你也太软弱了点吧?”鸢尾蹙眉道。 我无奈的叹息,人与人的观点不同,造就不同的处事风格。自强自傲,一点也不靠人,这样的性格是好的。在我本来的那个社会里,这类的女子会生活的很好,但是问题是现在这个时代是以男人为尊的社会,太过的好强,以为凡事一味的自强自立就能让男人高看自己,这种想法虽然对这个时代的一部分男人有用,但是对这个时代的大部分的男人来说,就是一种越权行为。 我笑笑,说道,“姐姐不明白侯爷的性子,要是这样的事情我不跟他讲,指不定我们之间会生出什么间隙来。”在我看来,凡事都要变通,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性格,要与不同的人相处,就要有不同的相处之道。──说白了,要讨好一个人,就必须学会迁就着他的性格,以他能接受的行为为人处事。 鸢尾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了我的脑门子一下,嗔道,“你呀,真真是榆木脑袋瓜子。怎么怕他怕成这样了?”顿了顿,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教训我,“女子是要温柔一点,但绝对不是你这样的‘温柔’法子,一点事情都不敢自己主张,这样生活着,你还会有什么乐趣可言。你也该……” -- 41 我乘坐的小轿刚在竹院落地,珍珠刚撩了轿帘子扶我下轿,翡翠就跑过来趴在我耳朵上焦急地说道,“夫人,侯爷病了。” “什么?”我心一惊,提着裙子就往屋里跑去。 从小院到卧房的这一路,我尽可能快的奔跑着,因为此刻屋子里静悄悄的,所以凤头履踩在地砖上发出的哒哒声特别的响。一屋子的人都在同一时间转头看我。 环视了人群一周,只见有五六个身着太医官服的人立在炕边。又见太夫人、大夫人、二老爷、二夫人、傅画沂、叁夫人都在屋里,我愣了一下,便立即上前去一一行了礼。 大夫人蹙眉冷道,“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说完,大夫人就转头看着炕上的傅雁竹,把我就凉在了一边。 我登时怔住,因为平素里气质高雅的大夫人从来没有对我发这么大的火过。 傅雁竹紧蹙着眉,一边艰难地喘息,一边转脸对着我的方向冷冷命令道,“傻愣在那做甚么,还不过来。” “是。”我轻应了一声,立即向炕边走去,立在炕边查看着病情的太医立即让了一个位置给我。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为傅雁竹把脉的太医松开了手,太夫人按捺不住地疾步奔过来,紧张地问道,“李太医,我孙儿要不要紧?” 被太夫人称为李太医的人立即拱手向太夫人,道,“回太夫人,侯爷旧疾复发,只要再使用旧年吃的药,就能控制。” 就在李太医回复太夫人的一瞬间,我的心忽然重重的一悸。只因为这李太医用的字眼是“控制”而不是“治愈”…… ☆☆ 屋子里的人全部退去了,我捧着一碗药,蹙着眉头,一勺一勺地喂着傅雁竹。 倏地,傅雁竹转开了头,勺子上的药汁滴落在他的脸颊边,眼看就要流到脖子上了,我连忙抽出了袖中的绢子为他擦拭。 在我还来不及发火的时候,傅雁竹拍开了我为他擦拭的手,粗着脖子,冲我吼道,“不乐意喂,就别喂!给我摆什么脸色?滚!”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气愤,“侯爷怎可这样冤枉人?我哪里有不乐意了?” 傅雁竹眯着眼冷哼了一声,冷道,“还敢狡辩,你要是乐意了,还蹙着一双眉头做甚么?!” “……”我怔住了,不自在地垂了眼,蠕了蠕嘴,胸腔上的那团被冤枉的怒火立马灭掉了,我沉思了片刻,才抬头看他,认真地解释道,“我刚蹙紧眉头,那是在思考。我觉得今儿的事情太不符合常理了。侯爷今儿早上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只一小会儿的功夫,旧疾就复发了呢?”而且昨儿晚上,他还那样的勇猛…… 傅雁竹冷着眼,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显然是不太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 我吸了吸气,再道,“天上要下雪也得先聚集云彩。旧疾要复发也要一个过程的,怎么可能没有征兆的说复发就复发了?” 傅雁竹神色一震,把嘴抿成了一条线儿,眼睛空茫地望着屋顶,我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抿了抿嘴,再道,“侯爷近日来有没有去过什么不经常去的地方?”也许这“病”跟接触的事物或空气有关也说不定。 听我这样问,傅雁竹这才把视线又聚到了我的脸上来,他冷冷地盯着我看,鄙视的哼笑了一声,“你没长脑袋是不是?过年过节的,本侯能去哪里?” 我顿时气的心口堵,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就算脸色苍白的像一只鬼的时候也不懂的消停一下。 -- χℝ⒪ⓤгΘⓤщⓤ.c⒪м 42 不过两叁日的功夫,傅雁竹的身子迅速的削瘦了下来。我见了心惊,越发觉得傅雁竹的病不正常了。 “怎么会这样?药越吃,病却越重了起来!”看着傅雁竹苍白中带着虚汗的脸,我的心竟会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连同呼吸也不稳了起来。 我用温水浸了巾帕,拧干了后,坐在炕沿上为他擦着额头的汗渍。 “夫人,太医来了。”外面的丫鬟禀报道。 我连忙起身,转头看向撩帘进来的太医。 太医弯身拱手向我一礼,“夫人。” “李太医不必多礼,你快看看我家侯爷。” 李太医颔首轻应了一声,快步踱至炕边,伸手为傅雁竹把脉。 过了一会儿,李太医站直了身子,转头看我。 见他不说话,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迎他出了屋子,立在屋檐下。 “太医,侯爷的病究竟怎么样了?”一出屋子,我就焦急地问。 “夫人,侯爷这几日来有没有按时吃药?” 听了李太医的问话,我心脏重重一跳,觉得事情更加的不对劲了,“这几日来,侯爷几乎把药当饭吃了。” “那……这就怪了。若有吃药,侯爷不应该病的这般严重的。” 我脸色一白,更加肯定傅雁竹的病很怪异,“李太医可以帮我看看煎药的药渣吗?”Ⓟ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听了我的话,李太医满脸的震惊,随后毫不迟疑地点了头。 我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琥珀,琥珀知晓我的意思,连忙转身去小厨房取药渣。 ☆☆ 不一会儿,琥珀捧了一罐药渣过来,李太医把药渣倒一些在手中仔细的挑了挑,又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随后他把药渣放回了缸子里。转头对我说道,“夫人,药是没有问题的。” 我向他颔首一礼,道,“李太医,有一事,我还想请教一下。” 李太医连忙拱手道,“夫人请说。” “太医,侯爷吃的药,没病的人吃了会怎么样?” 李太医抬眼直视着我的眼睛,眼珠子一瞬不瞬的。 我轻翘唇角,恬静地伫立着,任他打量。 直到站在身后的琥珀适时的咳了一声,李太医这才回了神,他拱手对我说道,“回夫人,这药没病的人可以吃,但还是不要吃的为好。” 我再次向他颔首一礼,这才让琥珀送李太医出了院子。 我立在檐下,招手唤来翡翠。 “夫人。”翡翠向我屈膝一礼。 “去小厨房把侯爷的药熬一碗来。” “夫人,侯爷刚才不是才吃过药了吗?” 我蹙眉道,“你快去熬来就是,旁的不要多问。” 翡翠见我脸色不愉,连忙噤声,向我快速地行了一礼后,转身就往小厨房跑去。 这时送李太医出院子的琥珀回来了,她有些忧心地望着我,她垂头细想了一会儿后,便走近我,道,“夫人,我愿为侯爷试药。” 我一愣,随即笑道,“不妨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夫人,是药叁分毒,还是让我为侯爷试药吧。” 对她的提议我有些动心,毕竟用自己的身体试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不过以傅雁竹那样的性子,若是知道我要一个丫鬟为他试药而不是亲自为他试药,他的心里一定会极为不畅快。 我垂眉细想了一会儿,觉得,要么就不试药,要试药,就必须用自己的身体去试。不然的话,恐怕傅雁竹对我会很不满,这样的话,我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想到此,我心思一敛,抬眼看向琥珀,直接拒绝了琥珀的好意,“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只吃一些,对身体不会有害的。” 琥珀焦急地张口道,“可是……” 我不等她说完,就开口截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情要保密,除了珍珠、翡翠、玛瑙外,不许让旁的人知道,明白吗?” 琥珀愣了一下,垂眉应了声是。 我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去照顾傅雁竹。 -- χℝΘⓤгΘⓤщⓤ.cΘм 43 翡翠熬好了药就端进来,我接了过来。然后望着碗里那黑呼呼的药汁,不由把眉头蹙的死紧。 “夫人?”见到我神情异样,珍珠担忧地出了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眼睛一闭,口一张,双手一扬,咕噜咕噜的就把药汁灌进了喉咙里去。 “嗯~~,好苦0﹏0|||珍珠快拿蜜枣来。” “夫人给。”珍珠连忙把盛着蜜枣的碟子捧在我面前,我捏了一颗蜜枣塞进嘴里嚼。 珍珠在我耳边嘀咕道,“夫人,我觉得这件事情要不要想个法子让侯爷知道?” 我斜瞄了一眼珍珠,撇嘴道,“不用了。”傅雁竹那个人精,若是我真用心计“想法子”让他知道我正为他试药,他心里又会疑心我这样做的目的,更可能把之前对我的那些喜欢都磨灭掉了。 “是。”珍珠轻应一声,垂了眉就不再说话了。 “好了,扶我进屋去休息吧。” “是。”珍珠再次轻应了一声,扶着我的手臂,搀着我进了卧房。 ☆☆Ⓟ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见我软软绵绵的被珍珠扶着进屋来,傅雁竹修长漂亮的眉毛蹙了蹙,“这是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一不留神,我再度被傅雁竹的话气的胸腔发闷。 我抬眼看他,语气怏怏地说道,“今儿我浑身无力,心里直想躺着。”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临窗的榻子,要珍珠扶我过去躺着。 “哼。我一生病你跟着就病了?巧的很啊。珍珠,请太医来给夫人看看。”傅雁竹在炕上翻了个身,以侧躺的姿势,面对着我。 我听得明白,傅雁竹是疑心我装病来逃避照顾他的责任,哼,心眼还真多。 “珍珠,快去吧。”在说话的时候,我在她的手掌心里悄悄地写上了个“李”字,我的意思是要她去找李太医,因为我试药的事问过了李太医。我想他定不会拆了我的台。 “是。”珍珠福了福身,转身就出去了。留下我和傅雁竹大眼瞪小眼。 傅雁竹瞪人的功力太深厚,硬对硬的与他对视,我是赢不了他的。索性我装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 静静躺着不动的滋味是极为不好受的,只躺了一会儿,我的身子开始不自在了起来。不过为了试出傅雁竹平时吃的药有没有问题,我还是忍了。(我是怕被傅雁竹使唤地跑来跑去,体内的药性会散发掉了,所以索性装病不动。) “侯爷,夫人,李太医来了。”琥珀在外边禀报道。 傅雁竹嗓音低哑地轻应道,“嗯。请李太医进来吧。” “李太医里边请。”外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珍珠和李太医相续走了进来。 李太医弯腰拱手道,“侯爷,夫人。” “李太医不必多礼 ,给她看看吧。” “是。”李太医应了一声,人就往我这边过来了。 我从被褥里伸出手,李太医叁指搭在我的手腕上把脉。 须臾,李太医直起了身子,对着傅雁竹的方向拱手道,“侯爷,夫人是着凉了,吃几帖药后就会好了。” “有劳李太医了,珍珠,同李太医出去拿药方。” 珍珠屈膝一礼,应了声“是。”后,就同李太医出去了。 ☆☆ 那李太医出去后,我仔细想了想今儿做的事情,又觉得我这样做太鲁莽了,万一那李太医是个“反派人物”…… “啊。”我惊叫一声,从榻上坐起身来。 “你鬼叫个甚么。”傅雁竹从炕上斜睨了一眼,不过看他的样子并不像生气。 我捂紧了嘴巴,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而下。 见我的脸色惊变,傅雁竹从炕上撑起了身子,蹙眉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要是李太医是要伤害傅雁竹的人之一,那么我把要试药的事情告诉他,不仅会让我的试药计划前功尽弃,还会让傅雁竹的处境更加的危险。 “怎么了?”傅雁竹又问。 这样的时候,不想告诉傅雁竹都不行了…… 傅雁竹把眉头拧地更紧了,“说话。” “侯爷。”我连忙从榻子上起身,快速奔向傅雁竹所在的炕边,跪一条腿在炕沿上。 “生病了就该好好躺着,你起来做甚么。”傅雁竹一伸手,把我抓到了炕上去。 “侯爷,有件事情我要跟您说。” “什么事?”傅雁竹抓了被褥,盖在我的身上,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躺了下去,脸色因为刚刚的一连串动作微微发白了。 我在被褥里侧了身子,双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襟,有些不安、有些急促地说道,“侯爷,我怀疑您现在生病不是真的病了,而是您平时吃的药被人动了手脚……。我因为太紧张太着急了,就给李太医看了您平常吃的药的药渣,还把我要为您试药的这件事情告诉了李太医。” 傅雁竹听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拿眼睛狠狠地瞪着我,静默片刻后,冷冷骂道,“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 我垂着头,憋了憋嘴,委屈道,“侯爷,我知道我这次做事情太鲁莽不知道轻重了。你就罚我──” 我话还没说完,傅雁竹粗鲁地扳过我的脸,嘴唇狠狠的亲了上来。 “唔──”傅雁竹把他的舌头插进了我的口腔里胡乱的搅拌了起来…… 傅雁竹粗鲁又火辣地吻着我,只到我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才放开了我。 “真是个笨蛋,你就不会让丫鬟去试药吗?” “我……”我佯装理亏地支吾了起来,心里却很明白,要是我真叫丫鬟来试药的话,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侯爷,那李太医……”我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因为有些话,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傅雁竹斜瞄了我一眼,抿了抿他因体虚而有些发白的嘴唇,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管了。” “是。”我低眉敛目,温婉的应了声。 “我的药,以后不许再吃了。”他又说道。 “可是侯爷,我已经吃了一次了,要是不继续吃,那么这次不就白吃了吗?” “你罗嗦个什么!我说不许再吃就不许吃了,听明白了没有?”傅雁竹粗鲁的咬住了我的耳朵。 “侯爷,不要,痛,痛,我痛~~”我只敢叫却不敢动手推开他的头。 “听到了没?”傅雁竹的牙齿继续发狠地咬我的耳朵,我痛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呜呜,好痛啦,侯爷,你放口,我明白了。” “哼,要是让我知道你乱吃药,我就咬掉你的耳朵,清楚吗?” 我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道,“嗯嗯,清楚了。”傅雁竹好狠,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在这样的时刻却是甜的。 听到了我的保证,傅雁竹才把他的嘴从我的耳朵上移了开了。接着,傅雁竹紧紧地箍着我的身子,他顺便把头埋在我的脖子处呼吸。 静默了片刻,我又道,“侯爷……” “嗯。”傅雁竹轻应了声。 “我觉得单单您吃的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那药是几位太医共同商议开出来的方子,又是傅雁竹身边的亲信去抓的药,不应该会有问题。 “……”傅雁竹闭着眼睛,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喷在我的脖子上。 见他沉默不语,我揣测他是要我继续往下讲,“我想可能是您吃的药再加上这屋子里某些样东西才行成某些样毒素……” 傅雁竹倏地瞪大了眼睛,并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紧接着他高高举手,用手指狠狠地敲了我的额头一记,道,“别胡说八道了。要是查出来并没有恶人在做怪,看你要怎么收场!” 我顿时懵了,因为我这些个怀疑都是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凭着脑袋胡思乱想的。(虽然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侯门间的残酷斗争,但是这类型的历史或者小说,我在我原本的那个世界到是看得不少。所以一见到傅雁竹的情况,我就直觉怀疑他是被人下毒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事实还是我的脑袋被历史知识或者宫斗小说给影响了。)要是傅雁竹的药根本没有恶人在下毒的话,那么我不就…… 想到此处,我不由后怕了起来。 “哼!现在害怕了?以后做事情要多个心眼,多份思考,不要鲁莽行事。你巴巴的跑去要李太医看药渣有没有问题,现在指不定人家在背后是什么笑你的呢,真是没有脑袋的笨蛋!我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 44 我本来的那个社会里的信息比这个时代的社会发达的多,什么电视、电影、书籍啦多的去,特别是近几年来,宫斗的小说越发泛滥,贵族世家被下毒的事,在小说里和历史上,我更没少看。看多了这些,又遇到傅雁竹病的蹊跷,就不免多想了一些。是错是对,现在还无从知晓,不过,我的想法既然已经被傅雁竹知道了,那么就索性咬牙做到底吧。 隔天一早,我就禀了傅雁竹,说有事要回娘家一趟,傅雁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深邃有些莫测,我不太清楚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我猜测他一定是明白我现在回叶家要做什么。 他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就转了身,把脸朝炕的里边侧躺着身。 我怔了怔,有些愕然,心道这人还真是别扭。 ☆☆ 我带着珍珠坐马车到了叶家,私下里向轩吟拿了我前次向他要的那种药,轩吟对我说这种毒药一个月要服一次解药,不然就会心痛致死。我一震,这药好生霸道。 我拧了拧眉,道,“哥哥,有没有别的毒药,这种药也太过……” 轩吟抿了抿唇,眼神深邃地看着我,道,“别的毒药是有的,可是就只有这一种毒药能让太医查不出死因来。为了保险起见,叁妹妹还是用这一种。如果叁妹妹要用的那个人安分,那自然是死不了的,若不安分,那死了也不可惜。” 我沉默了半响,挣扎了半响,缓缓握紧了手中的药,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轩吟欣然地笑起,显然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 我抬眼看他,问道,“哥哥,这个时候父亲在哪里?” 轩吟怔了一下,随后不问原由地对我说道,“父亲一般在书房里。” 我对轩吟颔首一礼,道,“谢谢哥哥。哥哥我去找父亲了,一会儿会去母亲那里,哥哥若有空闲且到母亲那里去,我们好好热闹热闹。”经过了解和观察,知晓轩吟是个有本事的,和他处好兄妹关系,对我绝对是件好事。 轩吟笑着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我抿嘴一笑,再向他一礼,转身就往大老爷的书房去,支开了近身服侍大老爷的小斯,把今儿来的目的和前因后果跟大老爷说了一遍。 大老爷听后,脸色一变,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来!要是没有下毒这件事情,只怕侯爷……”说到此处,大老爷虽然硬生生得止了话尾,但是我听得出大老爷这后面要说的是什么。──他是怕傅雁竹会厌弃我啊。 我沉默着,做为一个古代的女子,最不能质疑的就是丈夫和父亲的判断。因为他们是女子的天啊。 大老爷见我垂头不语的样子,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侯府不比平常人家里,你以后处事要多想想,别脑子一发热,什么话都乱说一通。” 我连忙称“是”,道“女儿明白。” 大老爷蹙眉沉默了半响后,说道,“侯爷的病,我旧年里是看过的,我现在就给你开几服药,你拿去给侯爷吃吃看。” 我点了点头,屈膝一礼,道,“谢父亲。”语气微顿,随后又道,“父亲,您顺便送我个懂药理的婆子吧。” 大老爷瞟了我一眼,对我的小心思很了然,他垂眼思付了半响,抬眼说道,“刘福一家子多年帮着我打理着城南的生意,他的媳妇倒是个伶俐的,等下我叫她过来见你,你合意了,就带走。不合意,我再给你另寻一个。” 大老爷这话里透露出了多个信息:“刘福一家子”透露了刘福媳妇常年帮着刘福看铺子,城南那边又是叁教九流常聚集的地方,这样一来,下九流的事情一定是少不了,在“多年”耳濡目染下,这刘福媳妇对毒药的触觉定是敏锐的。 我心间一喜,再一次道了谢后,眼珠子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又说道,“父亲,您书房里的书好多哦,就给我几本吧。” 大老爷瞪大了眼睛,摇头如拨浪鼓,道,“不行!这些医书都是我十几年来各处收藏来的孤本,很珍贵的。” 我扯住他的衣袖甩来甩去,娇憨道,“父亲,您就给我吧……” …… 医书再珍贵,也比不过女儿珍贵。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大老爷最终是点头答应了,可当他看到我让婆子们抬出的几篓子医书时,脸上的肉都微微的抽动了起来,一副心痛的不得了的样子。 我噗嗤一笑,道,“父亲,大不了我看完以后再给您还回来就是了。” 听了我这番话,大老爷的脸上才重新露出笑脸。 看着大老爷如此表情,我更加确定我这次死皮赖脸的要书是要对了。这些书就算不会对傅雁竹的病有好处,也至少会让我和傅雁竹多些医学知识。这古代多些医术,就多一点命呀。 ☆☆ 回了侯府,刚进竹院,站在檐下的琥珀就疾步向我走来,她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夫人,侯爷还没有吃午饭呢。” 我瞪圆了眼珠子,惊愕道,“现在都日头偏西了,侯爷怎么还没吃午饭呢?” 琥珀咬了咬唇,一脸难色,却不肯多说一句话。 我越过琥珀,撩了帘子,走进屋里,奔向床边,焦急问道,“侯爷,您怎么不吃午饭呢?” 傅雁竹睁开眼睛,一边瞪着我,一边冷冷地问我,“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眨了眨眼,柔柔地解释道,“母亲留我吃饭了,所以回来晚了。”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道,“今儿口有些苦,吃不下别的。你去做碗粥给本侯吃。” 我怔了怔,傅雁竹怎么又生气了?今儿我又是哪里惹了他了…… “还不快去,本侯肚子饿了。”傅雁竹突然坐起身,抽了枕头向我砸来。 我条件反射地接住了枕头,看向傅雁竹的脸,只见他气呼呼的,像个大人出门晚归正在发脾气的小孩呢。我眨了眨眼,连忙应了声“是”,蹲身把枕头放在脚边的榻榻米上后,就起身往厨房里走去。 我揣摩了好一会子,才明了他生气的原因。敢情,傅雁竹是在为我有那么一点点不关心他而生气呢。想到此,我不由噗嗤一笑,觉得最近的傅雁竹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夫人笑什么?”跟在我身后的珍珠笑问道。 我捻绢遮嘴一笑,道,“自然是有值得笑的事儿才笑的。” 珍珠见我笑了,虽然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笑,却跟着我笑了。我微怔,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个时代的丫鬟大概是为主子的欢喜而欢喜,悲伤而悲伤,很少有自己的情绪吧。 ☆☆ 我洗手给傅雁竹做了粥,再用一个漆红托盘托着粥走进屋里,扶着他的身子半靠在靠枕上,捧了茶服侍他漱了口,然后专心一意地喂着傅雁竹吃了粥。 事后,我也并不急着抚着他躺回去。傅雁竹不满地盯着我看,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这口气,那瞥我的眼神,看得我心口堵,这人怎么这么刻薄傲慢呢。 我吸了一口气,软软地逢迎道,“不愧是侯爷,我心里有什么都瞒不过您。” 傅雁竹冷哼一声,傲慢地微微闭起眼睛。 “侯爷,今儿我回去,主要是让父亲重新给您配了药。若是侯爷……”说道后面,我的声音越发的低了。说实在的,我心里忐忑的很,毕竟这是我自作主张的想法,傅雁竹又是个性子怪异的主儿,不知道这样说,他能否领我的情…… 傅雁竹等了许久,不见我接下去说,睁开了眼睛,撇了撇嘴,道,“岳父既然特地为我配了药,那就用吧。” 我心里一喜,美滋滋地抬眼看着他。 傅雁竹见我如此,脸上不由浮出了笑靥,他伸出手来,像抚摸小猫小狗一样的摸了摸我的头,道,“你不会只向岳父要了几服药那么简单吧。” 我笑弯了眼睛,道,“知我者,侯爷也。我还向父亲要了一个懂药理的婆子和几篓子医书呢。” 傅雁竹眯了眯眼睛,沉默地看了我许久,就是不说话。 我愣了愣,眨了眨眼,歪着头,低低地叫唤了声“侯爷。” 傅雁竹扯了我的头,他的脸在我的眼睛里放大,他张张又合合了好几次唇,才沙哑道,“叫我夫君。” “呃?”我心一悸,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反应。 傅雁竹见我呆呆的样子,不由别扭地转开了头,骂了一声“笨蛋。” 他这个样子,不由让我想起了我本来的那个世界里动画片中那种示爱了的害羞小猫。扭扭捏捏的,好不可爱。 我张圆了嘴巴,张圆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傅雁竹。 “夫、夫君……”我的声音有点不稳,此刻的我,不知道这是我本来的情绪反应还是我刻意装出来给傅雁竹看的。 “真是个笨蛋,连叫声‘夫君’也结巴!”傅雁竹伸出手,狰狞地揉捏着我的脸颊。 我拍掉了他作弄我脸颊的手,把脸贴在傅雁竹的胸前蹭来蹭去,双手死命地揉搓着傅雁竹身上的布料,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叫侯爷一声夫君吗?好幸福,就像是在梦中一样……”说着连自己听了都会起鸡皮疙瘩的情话,我浑身抖了一下。 “你怎么了?”傅雁竹问道。 我抬眼,正对上傅雁竹同样看向我的眼睛,他正凝望着我的眼睛里正隐隐发亮着,我心中又是一悸,全身软绵绵的,骨头都被他的这个眼神也酥了。 我含笑地摇了摇头 ,“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是啊,此刻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好像已经征服了游戏里的一个男人了。也就是说,我好像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的任务。真是不容易。 傅雁竹问道,“你向岳父要来一个会药理的婆子我能理解,但你向岳父要来了医书却是为何?难道你要学医术不成?” “我是拿来给夫君看的,这几篓子医书很有用的。” 傅雁竹撇了撇嘴,缓缓闭上眼睛,道,“有那么多的太医,我何必去学。” 我笑道,“夫君,您就把这些医书当做是闲书看了吧。这些多是父亲的奇书,看看又没有什么损失。” -- 37 虽然清空万里飘白雪,但因为今儿是大年初一,树上屋檐下都挂上了大红灯笼,所以天地间那白茫茫的雪里点缀着盏盏红,看着也倍感喜庆。 “瑞雪丰年,今年庄子里的庄稼收成定是好的,真是好预兆。”翡翠一边给我梳头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我顿了顿,随口问道,“父亲、母亲给我的那两个庄子都是种庄稼的吗?” “是啊,那两个庄子里的土壤好,不种庄稼倒是可惜了。” “哦。”我点点头,就不再深究,因为我毕竟不是想在这个时空里长久的居家过日子的,所以那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夫人,庄子、铺子里的账本,您也不看看,要是被不安分的少了些什么,夫人不就吃亏了?” 我笑道,“账本有许妈看着,我很放心。”其实我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在用侯府的东西,陪嫁的庄子的收入什么的,我好像都用不着。 翡翠帮我梳好了头,我站起身来,去唤还在睡觉的傅雁竹,“侯爷,该起床了。” “嗯。”傅雁竹轻应了一声,就睁开了眼睛。看他这样子,他一定是早早就醒来了,只因我没有叫他,他就一直在床上歪着。 琥珀手捧着一迭新衣衫站在我的身后,傅雁竹瞥了那衣衫一眼,不愉地拧了眉。 我见他神色不好,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琥珀手中的衣衫。 没什么不妥当的,傅雁竹这又是哪里不满了? 我转头看他,问道,“侯爷,这衣衫不合你的心意吗?” “年前你不是缝制了一件衣衫吗?” 我愣了一下,心尖儿一荡,没想到傅雁竹会这样的留心我的一举一动。 那是我日子过的实在无聊,随便画了花样,绣上了心怡的花,再截来缝了的衣衫。虽然那是偷偷比照了傅雁竹的大袖衫缝制的,但这样的衣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他穿的。这不过是我为了将来某一日拿出来让他看,能够证明我着实为他费了心的一件“证据”而已。毕竟傅雁竹是个极敏锐聪明的人,我若待他没有一份真,他岂能对我动了真?这天下啊,没有空手套白狼的好买卖。以物换物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他给我,我所想要的感情,我虽然不能给他感情,但却一定要给他,做妻子该有的尽心尽力。 傅雁竹这样家世的人家,身上所穿的衣衫都是出自最好的绣娘之手。没想到,大年初一的,他会跟我讨要我的那件衣服。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拿来。”傅雁竹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是那样的凶恶,又那样的不自在。这样的他真像个小孩子。 “是。”我垂眉一礼,甜滋滋地转了身,开了柜门,取出我平生做的第一件衣衫来。 一阵忙碌的服侍后,终于是帮傅雁竹穿好了衣衫。我上下打量了许多遍,越打量越是满意。没想到我的手艺还真是不懒。这一件衣衫穿在傅雁竹的身上,是那样的合身好看。 见了我的眼神,傅雁竹转了眼,伸手接过珍珠手中托盘里的茶碗,漱了口后,挥手撵了丫鬟出去,随后跪坐在放着镜台的榻榻米上,侧着头,说道,“还不快过来给我梳头,今儿是大年初一,我们得早点给主母、母亲请安去。” “是。”我低眉敛目地应声,拿了镜台上的梳子,轻柔地为他梳理。 傅雁竹的发质还真好,一疏疏到底,不开叉,不发黄,好看的不得了。 “你不在意你那些个陪嫁的东西?”傅雁竹突然问道。 我一时愣住,不明白傅雁竹由何而来这样问我。脑袋转了转,才知晓定是刚才我和翡翠说庄子的事让他听去了。 明白了由来后,我笑了笑,答道,“庄子、铺子什么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事物。只要侯爷多疼惜我一些,多赏赐我一些,那可比我那些个庄子、店铺什么的,来的要强千倍万倍。”我揣测着,这样说,傅雁竹听了应该会满意吧。 果然,他听后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再问话。 我笑在心里,男人啊,哪里有不希望被自己的妻子依赖被自己的妻子需要的? ☆☆ 给太夫人、夫人请安后,我和傅雁竹便回了自己的院落里来。 玛瑙走进屋里,向我一礼,再道,“夫人,外边的小厮来禀,说大少爷来拜年了。” “大少爷?”我愣了愣,哪里来的大少爷? “大少爷一直在岭南做官,有两年都没回京了。老爷、太太不知道有多想他呢。今年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太太定是高心坏了。”珍珠笑着对我说道。 珍珠这丫头还真是有颗玲珑的心肠,看了我的脸色就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 由‘老爷、太太不知道有多想他呢,’和‘老爷、太太定是高心坏了。’这两句听来,这位所谓的大少爷应该也是大老爷和大太太生的孩子了。 我拧紧了眉头,可电脑游戏资料里,没有提到过叶家还有个嫡长子。我一直认为飞鸣是大太太生的唯一一个儿子。看来现实世界又和电脑游戏里的不符合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我该想的,我抬头说道,“琥珀,还不快去把大少爷请进来。” 不会儿功夫,琥珀临了一个俊俏的人物走了进来,不消多说,这个人定就是那个大少爷了。 大少爷一进屋,就和傅雁竹互相拱手做揖。 他笑道,“我在外做官,连大妹妹和叁妹妹的婚事都未能参加,实在惭愧。” 我笑道,“哥哥哪里话?岭南离京城那样远,你也是有心无力。” -- 45 在傅雁竹吃了我从叶家带来了药后,转眸几天,病既如一场风那样,一吹而过,傅雁竹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我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傅雁竹的“病”终于可以好了,忧的是他这“病”不知道是谁人在背后做的手脚。──这样明显的前后对比只能说明傅雁竹的“病”不是自然的病,而是人为的病。 傅雁竹负手站在窗前,我走近一看,见他的眉头微微拧起,一副想不通事情的样子。 “夫君。”我歪着头,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傅雁竹身子一顿,转眸看我,因常年生病变得水雾朦朦的眸子朦上一股子阴郁。 我心里一柔软,走上前,脸贴着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肢,低低道,“夫君不要难过,您还有我呢。”这样的事情无论落到谁身上,无论那人多坚强,也会接受不了的。 “……”傅雁竹不说话,他只是伸长胳膊,把我紧紧搂住。渐渐地,他把他的脸藏进了我的发丝里。 沉默了许久,他才沙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夫君……”我搂紧了他。 傅雁竹接着说道,“侯府里头,人口简单,这病我又是从小就有的。我一直只当是自己身体弱,并没有往那种肮脏的事情上去想。没想到事实却是……” 听了他的话,我愕然,不由抬起头来看他,道,“原来夫君一直没怀疑自己的‘病’是被人害了的……”我错愕了半响后,方才问道,“那这些日子里夫君为何还任我如此折腾?” 傅雁竹推开我的身子,别扭地把头转到一边去,道,“你爱折腾,我就让你折腾个够。” 听后,我的心重重的一悸,傅雁竹这人,傅雁竹这个人居然也会这么的宠人,任我瞎折腾。(虽然这事已经证明了我不是瞎折腾,但前些日子里,我怀疑这、怀疑那,又是给他换了治病的药,又是讨来了一个懂药理的婆子,又是缠着他看那些他认为太医都知道的无聊医书……我所做的种种在他的眼里就是在瞎折腾而已,可是他却依旧冷着脸的纵容着。) 傅雁竹冷瞥了我一眼,转了身,一伸胳膊又把我扯进他的怀里,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道,“前儿我在医书里有看到一种很类似我现在这种病的下毒方子……” 我脑袋转了好几转,转回了刚才傅雁竹说的话上,连忙打断了傅雁竹的话,道“等等。夫君,您刚才是不是说您这‘病’是从小就有的?” 傅雁竹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低低地应了声嗯。 我脸色一整,道,“这么说来,给夫君下毒的就不是府里头的小辈们了。那么就只剩下……”只剩下傅雁竹的几个叔叔婶婶了…… 傅雁竹用手胡乱的揉搓着我的脸颊,道,“你的反应还真迟钝,笨蛋一个。” 我嘟起了嘴,拍掉他在我脸上作弄的手,瞪了他一眼后,眨巴眨巴眼,又问道,“夫君,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傅雁竹冷冷一笑,道,“打草惊蛇。” 我怔了一下,双手不由地揪紧了他的衣襟,问道,“啊?什么?别人家最怕的就是打草惊了蛇,夫君您怎么反过来去故意惊蛇去?” 傅雁竹居高临下,很是鄙视地睨了我一眼,道“蛇躲在草里面,它如果不受惊岂会跑出来让我们打?” “哦。”我点点头,道,“不过这应该叫‘敲山震虎,引蛇出洞’才是啊。”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猛的把他的嘴贴在我的耳洞上,吼道 ,“我说叫‘打草惊蛇’就是‘打草惊蛇’!” “哎哟~”我连忙捂住了被他吼了的耳朵,气得跳脚道,“夫君,你这样做我耳朵会聋掉的!” 傅雁竹傲慢地撇了撇嘴,转身走开了。 沉默了半响,他又说道,“今儿你带着丫鬟去打扫抚香院,今晚我们就过去住。” “啊?”我愣了一下,问道,“夫君,为什么要搬?我们在这里住的很舒服啊。”我很肯定,我们现在住的竹院,是侯府里头风景最好的院子了。 傅雁竹冷淡地瞟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因为这屋里头的东西不干净了。” 我眨了眨眼,愣道,“什么?” 傅雁竹白了我一眼,鄙视道,“笨蛋!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算了,你还是不要明白了,按着我说的去做就行。” 我嘟了嘟嘴,撒娇一般地嗔道,“夫君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去做!” 不知道我这句话究竟是哪里惹了傅雁竹不快了,只见他大跨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拎着我的衣服,扯着我的身子往炕上去,“给你点颜色,你倒给我开起染坊来了,哼,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笨蛋!” 正说着,他毫无预兆地撕碎了我的裤子,把我的双腿大大的叉开,又掏出了他的阴茎用手捋动了几下,就直突突地插进了我的身体中去。 “啊,痛、痛~~痛~~”我疼得连连抽气,随后“呜呜”地哭了出来。 见我哭了,傅雁竹神色一苍白,慌张地连忙退出了身子。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撇了撇嘴,站起身去,表现出一副对我很不屑的样子来。 见他起身,我松了一口气,无奈地抚了抚额,这个男人,我明明感觉他已经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我了,可为什么他总会时不时地做出些伤害我的事情来? 我黯然神伤地闭上了眼睛,静静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 许久不见我有动作,傅雁竹又踱步至炕边,伸手推了推我的身子,道,“喂!你说话。”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冷着脸从炕上起身,光着下身去柜子里取了条裤子,背着他,抬脚穿上。 傅雁竹怒了,“喂!叶木槿,你这是什么态度!谁允许你用这样的态度对本侯的?”这是傅雁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虽然连名带姓的,可是却也代表着特殊的意义。表示我们又亲近了一些。 “侯爷恕罪,妾身没有。”我转过身去,垂眉敛目,曲膝向他一礼,故意叫回他侯爷了。 傅雁竹气得一脚踢翻了一个小几,怒道,“不是要你不许叫我侯爷了吗,你没长记性了是不是。” 我垂着头,平静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安守自己的本份罢了。” 守在屋外的丫鬟们听到了屋里面的动静,不由紧张地在屋外叫唤道,“侯爷、夫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脸扬声喊道,“进来吧。” 随后,四个丫鬟便鱼贯着入内。 我转脸向她们,道,“玛瑙留下来收拾屋子,珍珠、琥珀、翡翠跟我去收拾抚香院吧。” “是。”四个丫鬟整齐地应了声。 这时,傅雁竹又踢飞一个小几,铁青着脸色,道,“都给我滚出去,我还有话要跟你们夫人讲。” “是。”四个丫鬟哆嗦了一下身子,急忙应了声是,快速地退了出去。 傅雁竹双眸冷冷地盯着我看,抿着唇,不说话。 我垂下眼,问道,“侯爷还有什么话要跟妾身说?” 沉默了许久,见他还是不说话,我叹息一声,道,“侯爷要是没别的事,妾身就出去做事了。” 倏然,傅雁竹捏起了茶杯砸向我身后的圆柱上,怒吼道,“我对你越是宽容,你倒越是不知足了起来,现在居然敢甩脸子给我看了,好,好!好!非常好!你不过是个药商的女儿,又走了狗屎运,误打误撞地帮到了我罢了,你真当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了,嗤!没有眼力的东西!若让我厌弃了你,你以后就别想再有这样安乐日子过了!!” 听了他这番话,我心里头憋屈极了,我当着他的面摸了眼泪,道,“妾身告退了。”说着,我转身要走。 “慢着,我要你走了吗!”身后的傅雁竹又吼道。 我头也不回,只是冷冷地说道,“侯爷息怒,妾身还有事情做呢,不得不告退了。” “混账!本侯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理会他了,抬脚就要再度往前走去。 傅雁竹抓了我的肩膀,把我按倒在地上,抿着唇,怒着脸,咬牙切齿道“不许你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听到了没有!” 我直直地望着傅雁竹的眼睛。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的,有时候很成熟稳重有时候却又像一个被惯坏了的小孩一般任性妄为,不顾他人感受。我琢磨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自诩还不太笨,可是我真的真的是琢磨不透这个人啊。 “你哑巴了!我问你话,你回答啊。”傅雁竹的声音很急促,他的情绪仿佛很焦虑很烦躁。 傅雁竹他逼得我这样急,没法子了,我只好闭上眼酝酿了好一会儿的情绪,睁开眼睛时,我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了,我翕动着双唇,喃喃说道,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发泄着某种心灰意冷的情绪,“没关系了,所有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没关系了……就算侯爷真的厌弃了我也没关系了……”说着说着,我眼眶里的眼珠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拼命地掉落着。 “你……”见我这样,傅雁竹压着我的身子猛的一颤,他张合了半响的嘴,只吐了一个字出来。 趁着这个时候,我猛的推开了他的身子,拔腿就往外边跑。 -- 46 我跑出屋来,忽视了丫鬟婆子们一脸的诧异,平淡着一张脸,坐上了小竹轿,带着珍珠、翡翠、玛瑙,去了抚香院。 未到抚香院,远远地就看见几个小厮忙进忙出地搬运着家具。 我疑惑地拧了眉,转眸向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半蹲身子应了声是,就快步往抚香院先行走去。 ☆☆ 竹轿子进了抚香院,我下了轿,珍珠莲步走到我身边,低声地对我说道,“夫人,徐管事的回说,是侯爷吩咐下来,换掉这个院子的所有家具。” 我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带这珍珠、翡翠、玛瑙进了屋里去。 抚香院的主室倒是比竹院里大的多,目测一下……大概是竹院主室的两倍吧。 我缓缓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见屋子里小几少了好几件,却多了几把椅子和一张圆桌。 我弯眉一笑,看来这椅子和圆桌要在这个时代里流行起来了。 “夫人,徐管事的说有事要求见您。”屋外的丫鬟进来禀道。 我微微一愕,这管事见我有何事? “让他进来吧。”我说着,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老奴徐好,给夫人请安。”徐管事撩了衣袍,跪在光滑如镜的地砖上,磕了叁个响头。 我点了点头,道,“徐管事起来说话吧。” “谢夫人。”徐管事道了谢,就站起身来,躬着身子,又道“夫人,侯爷吩咐老奴送了十几箱成衣来。” 我惊讶地一抬眉,十几箱?还都是成衣? 傅雁竹到底要做什么? “丫鬟的、婆子的,都有吗?”我问道。 “是。都有的。侯爷还交代下来,说所有丫鬟婆子不得穿戴原来院子里的衣服。”徐管事回道。 我怔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道,“把侯爷和我的几箱子衣服抬进来,其他的就交给许妈安排吧。” 徐管事应了一声是,又和我说了几句话,就退下去了。 我站起身来缓缓地踱步,细想着傅雁竹做这些事情的目的。 换了房子,又换了这院子的旧家具,现在还要换掉所有人的衣服…… 脑筋转了几圈,我终是摸清了事情脉络。心头不由又是一惊! 看来,我的那些个怀疑都成了真…… ☆☆ 忙了一整天,在酉时时分,我们终于是把屋子给布置好了。 我的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却见屋子里没有了香炉。虽然心里头已经有些了然了,但是还是问了句,“屋子里怎么没有香炉?” “回夫人,徐管事的没有送来香炉。”翡翠答道。 我点了点头,就不再问。 这时屋外有丫鬟禀道,“夫人,侯爷来了。” 我连忙出了卧房,恭敬地朝着傅雁竹半蹲身子曲膝行了礼,轻唤道,“侯爷。” 听见我这样唤他,傅雁竹不由得冷了脸,抿着唇,从我身旁直接进了卧房,倒是把我忽略个彻底。 “夫人。”翡翠担忧地轻唤了我一声。 我睨了她一眼,轻笑地摇了摇头,道,“没事。”随后我朝四个丫鬟笑道,“你们去厨房端饭来吧。” “是。”四个丫鬟应了声,就鱼贯着退了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卧房,见傅雁竹正躺在炕床上,睁着眼睛,表情冷冷的。我走进来,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也不理睬他,径直走到临窗的榻子边上的书架,随意取了一本医书,坐在榻上看了起来。说来奇怪,傅雁竹只吩咐婆子搬过来我从叶家带来的那几篓子医书,却没带一本他书房里的书籍。难道是他的那些书里头也被人动了手脚? 虽然我心里疑惑,但这个时候,我心里头还窝着一团火,根本就不想开口问他任何事。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我们谁也没开口说话。 …… “侯爷、夫人,饭摆好了。”珍珠在外间说道。 这时我方才站起身来,朝他福身一礼,道,“侯爷吃饭了。” 傅雁竹表情依旧冷冷,像根本没听见我说话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我见了,不由怔住,他难道还要我去求他吃饭不成? “侯爷?”我又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他抿着唇,睁了眼,冷冷地盯着我看。 我气愤,这人……还真是……过分!! 可我又不可以扭过头去不管他。因为这样做,不仅会惹火他,说不定,还会减弱了他对自己的喜欢。 我再深深吸一口气,道,“侯爷是不想起来吃吧?”我垂了眉,又道,“那我吩咐她们把侯爷的饭端进来。” 说着,我朝外间扬声道,“把侯爷饭端进来。” “是。”四大丫鬟齐齐地应了一声,随后把傅雁竹的饭端进来放在与炕齐高的小几上,就立在一旁。 我睨了一眼,道,“退下吧。” “是。”珍珠、玛瑙、琥珀、翡翠轻轻应了声,鱼贯着退了下去。 我端着小几来到炕边,立在炕边静静看着傅雁竹。 傅雁竹撇了撇嘴,撑着手臂,坐起身来。 我见了,先舀了鹿汤,送到傅雁竹嘴边。 傅雁竹冷冷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啜了汤…… ☆☆ 晚上,傅雁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仿佛是被什么事困了心,怎么也睡不着。 我静静地躺在他身边,理也不理他,脑子里数着羊,酝酿着睡意…… 睡得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推醒了。 睁开了眼睛,借着窗外红灯笼里传来的光,我看见傅雁竹正俯着脸,乌亮的眼睛盛满了怒气。 “侯爷。”我轻轻地喊了声。 傅雁竹撇了撇嘴,嘲讽道,“哼,你睡的可真香。” 都深更半夜了,我能睡的不香吗? “……”我双眸定定望着他,并没有说话。 傅雁拽拽地说,“本侯口渴了,你起来给本侯倒杯水来。” -- χℝ⒪ⓤгΘⓤщⓤ.c⒪м 47 从昨夜到今儿中午,傅雁竹一直找各种事情为难着我。 我又气又无奈,他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想和我和好吧。──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和他别扭的男人性格让他拉不下脸来向一个女人道歉,才会想出这样拙劣又卑鄙的法子吧。 其实刚发生那样的事,我心里实在是很难受,但经过一天时间的琢磨,却又觉得傅雁竹的喜怒无常其实也是可以谅解的事情。毕竟,一个开朗的人,只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都会生出些怪异的性子来,更何况是傅雁竹这个常年卧炕的“病人”?再说,昨天他才经受了被亲人背叛的打击,他一直都是那么的尊敬他的那些叔叔婶婶。这样的背叛,他一定是承受的很痛苦吧。 所以我应该大度一点的原谅他才是。 不过,我转念又想到,既然闹了起来,就不要急着原谅他,毕竟要是这次我若是表现得太过没血性了,下次还得受这个委屈。──谅解他,并不是代表我就有受虐的那个倾向。他想对我怎么发脾气就怎么发脾气。 于是我忍住他的刁难,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副任劳任怨的小媳妇模样,气得傅雁竹脸色冷如冰山上的雪。 ☆☆ 到申时时刻,我坐在椅子上绣荷包,倚在临窗榻上的傅雁竹突然开口道,“竹院里的东西有问题。昨儿我已下令,把原本住的房子封锁了。” 我错愕抬头,我有把握这样坚持下去,傅雁竹会向我先服软的,但是我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直接的形式。 傅雁竹见我如此表情,不由撇开了眼,又道,“你今儿暗暗下令去,说以后各院给的东西都不许要,无论是衣服还是物事。” 既然傅雁竹先服软,我就该原谅他了,毕竟傅雁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给了我想要的脸面,我若是得寸进尺,想要得更多,那势必会惹恼了他。后果就会适得其反。 我放下了手中的针,认真地问道,“夫君,您以前那些书也被人动了手脚了?”我又叫回他夫君了。 傅雁竹脸色一柔,转眸看着我,道,“嗯。”随后他眼巴巴地看着我。Ⓟ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他这样的眼神我看得懂,他是要我过他身边坐。 我佯装不明白,问道“夫君知道那是什么毒了?” 傅雁竹冷着脸,双眸定定地看着我,怒道,“过来。” 我这才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向他走去,在榻子上坐了下来。 傅雁竹满意地把身子往后靠在靠枕上,目光无焦距地望着屋子的某一处,淡淡道,“其实那毒药不是真正的毒药。” “什么?”我被傅雁竹的话绕了个头晕,“若不是毒药,那怎么会害得夫君生病?”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道,“笨蛋,若是毒药,太医们怎么会查不出来。” 我心口一堵,才刚原谅他,他就又露出尖酸来了。 “嗯?”我轻应了一声,直接忽略他话语里的那笨蛋二字。 傅雁竹道,“那是一种让人体弱的药,没有毒性的。” 我听得头晕,虽然有些明白了,可还是搞不清状况。“如果是夫君屋里的东西都有问题,那么一直服侍夫君的那些个人怎么会没事?” 傅雁竹叹了口气,骂了一句“笨蛋”,又道,“那些药是需要混合的,单一的药是发挥不了作用的。” 我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终于是明白了。虽然和我以前猜的有些出入,但是差不了多少。──本是两样没有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就有了毒。虽然那人给傅雁竹下的不是毒,但后果也是一样想要害傅雁竹的。 我道,“夫君,您晓事后,竹院应该没有陌生人能进的,难道是夫君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傅雁竹摇了摇头,道,“我身边的人没有问题。那些药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放下了。” 我“啊”了一声,一阵心凉,到底是谁在傅雁竹没出生前就已经设计好要害他。这心思未免也太歹毒太深沉了。 不过,如果是这样,我心里就又有了疑惑,“如果这药是在夫君还没出生前就下好了的,何以会留这么久?” 傅雁竹侧了身,把他靠枕边的一本医书递给了我,道,“竹院是在我母亲怀我的时候建的,那建房的木头浸了药。这种药可留在木头里二十五年。” 我把傅雁竹给我的书翻到了,他特意夹了书签的那一页。书里写的是文言文,我只看个半懂,知晓了大概。 我不由认真地问道,“夫君的身体是在搬到竹院之后才变得虚弱的?” 傅雁竹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我垂头沉思,猜测道,“最初的时候,那个人一定是把另一半能导致夫君生病的药混在夫君的食膳里头,等夫君体弱开始吃药的时候才把另一半的药混在药里头。” 傅雁竹摇了摇头,道,“在你还未过门前,那药还是混合在饭里头的,可自从你嫁过来后,那人怕露出破绽就停了药。” 我点了点头,道,“哦,难怪我嫁过来后,你的病就奇迹般的好了。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看来这药真的只是让傅雁竹身子弱而已。 我想了想,又道,“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那个人能用这样的毒计害人,他的心思应该是很缜密之人,他不会想不到你要成亲的。” 傅雁竹的眸光一冷,道,“因为我从小就怕女人接近,他根本没想过我会突然成亲。” 傅雁竹怕女人接近,我在太夫人那里已经知道了,可是听他亲口说出的时候,心口却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静。 “所以他又花了好几个月找到机会,在夫君的药里下了药。”我避开了傅雁竹怕女人接近这件事情。 “嗯。”傅雁竹疲惫地轻应了一声。 我垂头认真思考,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人既然是要害夫君的,为何只让夫君生病,却不取……”说到这里,我顿觉自己失言了,谁人会这样咒自己的丈夫!呀!呀!必须得想法子弥补,我连忙抬手作势要打自己一个耳光。 傅雁竹抓住了我的手,裹在他的手掌心里,道,“这会子你倒是聪明了起来。不过他不是不取我的性命,他只是不想太早取我的性命。而且……有了这种药,他想什么时候取我的性命都可以。……他只要在我平常服用的药里加重了那味药的药量,我就会如同重病不治一样的死去。” 我忽的直身捂住了他的嘴,急道,“夫君您不会死的。” 傅雁竹笑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说道,“人总会死的,但是我会寿终正寝的死去。”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我眨了眨眼,又道,“夫君,可那天李太医看了药渣都没发现异样啊。” “笨蛋!”傅雁竹敲了我的额头一记,道,“那草药是被那药水浸泡了的,等药性溶入草药时再极小心的烘干、处理。就算是没熬成汁之前你拿给李太医,他也闻不出别的味道来。熬了之后的药渣,更看不出来了。……除非是医术极为高明的人。” 我呆呆的,对这一切感到非常的害怕又觉得以这样的法子害人很不可思议。如果真是这样,这其中除去要花费很多的心思不说,就一直没被人发现这一点,也让我觉得这样的人太过可怕了。“侯爷,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个人是用这样的方法害你?”他不会看了几页医书,就跟我一样是靠猜的吧? 傅雁竹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由嗤笑一声,道,“我才没你这么笨,凡事都只靠猜。前天我看道医书里有这样的一种药,而且发作时跟我的情况有些像,又感觉到吃了你从岳父那里带来的药,精神头好多了。我就立马命了人秘密锯了书房屋里头的木头再秘密送到岳父那里去,昨儿岳父就给我来了消息,确定那木头里被浸泡了药汁。” 我听得一怔,觉得傅雁竹好聪明,他居然从医书的几页纸中发现了问题,又迅速地理清了事情的始末,还原了一个黑心肠的害人事件。 不过,要害傅雁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 χℝΘⓤгΘⓤщⓤ.cΘм 48 这样想着,我就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口。 傅雁竹笑道,“管他是谁,咱们把那些人都防了就是。” 我暖暖一笑,轻应了一声嗯。 过了今日,明儿就是正月十五,这是古代的元宵节了。 我拉着傅雁竹的衣袖,闹着他带我去玩。 傅雁竹抿嘴笑笑,在享受够了我的央求后,点头答应了。 我开心地道了谢,毕竟常久地沉了性子,压抑着本性中的那份活泼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 十五这天,是闺中少女们一年之中唯一一次能够正大光明走上街的日子。古往今来,在十五元宵里结下的姻缘不计其数…… 我和傅雁竹在前头悠悠地走着,身后紧紧地跟着珍珠、翡翠、琥珀、玛瑙这四个大丫鬟和十个年轻的小厮。 突然见前头有一处很热闹,仔细一看,才晓得是在猜灯谜。 眼睛在人群中转了一圈,一眼就望见一个眸若秋水、艳若牡丹、风姿卓越的俊逸男子有如鹤立鸡群一样立在人群中,我眼睛一亮,这人是……沉如冶。 明明沉如净和沉如冶长是双胞胎,他们长得是一模一样,我怎么就会一眼就认定他?我咬着绢帕,歪头思忖,细细一想,才知晓我脑袋里已经存了一个很深的形象区别:沉如冶喜欢穿暖色调的衣衫,比如红、橙、黄。而沉如净正好相反他喜欢穿冷色调的衣衫,比如黑、绿、蓝。Ⓟ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看什么呢?”傅雁竹在我耳边问道。 我摇了摇头,笑道,“夫君,我们挤进去凑凑热闹吧。” “嗯,好。”傅雁竹应了一声,向后面使了一个眼色,小厮领命,上前挤开了人群,生生地劈开了一条路。 我汗颜,这好像有点仗势欺人了。 傅雁竹见我怔在那里,不由拉了我的手,走了进去。 不过正因为这样的举动,引得沉如冶的眼睛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傅雁竹因为身体羸弱,除了上朝外,其本没有在外面露过面,沉如冶又没有做官,所以他们应该是没有见过面的吧。 沉如冶挑了挑眉,用很不屑的语气说道,“哟~这是什么人啊。” 沉如冶这话一出,我们一群人连忙引起了公愤,人们指着我们,窃窃私语。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理也不理,直把沉如冶和众多的“路人”当空气。 沉如冶也不觉得没脸,嘲讽一笑,转了头,也不理会傅雁竹。 这时一个相貌绝色的女子,我眼前一亮,觉得这女子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她踱着莲步向沉如冶走去,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谢氏,沉如冶的妻子。 沉如冶把嘴趴在她耳朵旁边,倾国倾城地笑问道,“谜语做好了?”可他却又好像又是故意要让旁人听到似的,虽然他的声音很低,但是站在离他们有两米远的我都能听到,他这是有意要炫耀自家媳妇儿的才华吧。 谢氏羞红着脸点了点头轻应了声“嗯。” 站在台中的一个流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须,笑道,“刚才沉二少夫人出了一个谜,谁人猜中了,沉二少爷赏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众人倒吸了一口气,睁大的眼睛,惊叹着沉如冶的出手大方。 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笑了笑,道,“‘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物。” 我愣了一下,这不是王安石的谜吗?接着我抿嘴一笑,果然是穿越人,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是大手笔。 “你笑什么?”傅雁竹转头奇怪地问我。 哎呀,我刚才太忘形,我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没。”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一副根本不相信地样子。 我噗嗤一笑,踮起脚尖,把嘴巴趴在他的耳朵边上,也故意用方圆两米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地说着悄悄话,“这谜,夫君能猜得出来,却又不能去猜,不然人家会嘲笑夫君您怎么变得这般俗气起来了。”我这是故意挑衅。目的就是要为引起沉如冶的注意。──与不同人的相处要有不同的方法,同理,要让不同的人对你产生同样深刻的印象,就必须用不同的法子。对待沉如冶那样性子的人,挑衅无疑是最有用的。 沉如冶的眸子刷地瞪向了我,本来是一件出手大方的事,可却被我取笑成俗气,他要瞪我,也是应该。 傅雁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忍着不笑,他不屑地瞥了沉如冶一眼。道,“别乱说话。”傅雁竹虽然说的是呵斥的话,但是语气却是宠溺的纵容。 沉如冶突然笑了起来,“这位姑娘倒是个有趣的人儿。” 明明看见我和傅雁竹这样的亲密,却叫我姑娘,不叫我夫人或奶奶。这不是给我没脸吗。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傅雁竹就冷冷地笑道,“沉二公子连夫人和姑娘的发髻都分不清楚,不知道是眼拙,还是无知?” 沉如冶脸色一变,他勾着唇,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人群后面响起了一个清甜的声音,“东海有条鱼,无头亦无尾,去掉脊梁骨,便是你的谜。” “呃!”我腿一软,差点摔倒,还好傅雁竹眼疾手快地抚住了我。天~~这不是王吉普对王安石的谜吗? 我转头去,想看看这个“穿越女”又是谁。只见人群已经自动分出一条道,接着一个青衣小丫鬟扶着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缓缓地走到前面来。随后跟来了轩吟和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子。 我怔了一下,再仔细看了走在前面的那个女子的脸,这才看出来,她原来是红枫。啧,红枫今晚上的装扮得真漂亮,要不是身后跟着哥哥,我还没能这么快认出来了呢。 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愣住,只道蓝衣女子到了前面,他才有了反应,连忙拍手叫好,“以谜猜谜,精彩、精彩!” 红枫向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颌首一礼,嘴角微微含笑,就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话。我心里赞叹,好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儿。 “侯爷,叁妹妹,沉二公子,沉二奶奶。”那边的轩吟走过来,向我们打招呼。 我笑着打了招呼,“哥哥、嫂嫂。”傅雁竹只是微微颔首。谢氏曲膝一礼,沉如冶倾国倾城地笑道,“原来你就是我大嫂的那个很会出风头的妹子啊。” 我撇了撇嘴,正想说话,红枫就走到我和傅雁竹的面前,她向我们半蹲膝行了礼,道,“叁姐姐、叁姐夫。” 那丫鬟也跟着屈膝请安道,“叁姑爷、叁姑奶奶。” 我笑着拉过了红枫的手,夸赞道,“妹妹,你好聪明,居然懂得以谜猜谜。” 红枫“害羞”地红了脸,道,“这谜,以叁姐姐的聪慧早就猜出来了,是红枫献丑了。” 听红枫这话,她这是选择和我同仇敌忾了。 我笑眯了眼,拍了拍红枫的小手,故意在红枫耳边低语,却又以沉如冶、谢氏能够听得清的声音说道,“妹妹,这谜可能是人家苦想好几天才想出来的,他们还出了十两银子来显摆,可是他们还没显摆够呢,你怎么就把这谜底给揭了出来,你这不是存心要让他们心里不痛快吗?”说完,我的眼睛快速地睃了沉如冶一眼,只见他此刻笑得像朵妖异的滴血牡丹。 红枫怔了一下,随后笑了笑,道,“这样啊,是妹妹疏忽了。要不这样,我也出一个灯谜,如果沉二奶奶能够猜得出来,这十两银子,就抵消了。沉二奶奶觉得如何?” 谢氏明媚地笑了笑,一脸的和气道,“两位‘神仙’妹妹真是一对有趣的人儿。我们出这十两银子的灯谜,真心只当是一种娱乐,没成想,到了两位‘神仙’妹妹的眼中却成了这样了。难道两位‘神仙’妹妹真是天上的神仙下了凡不成,吃的、穿的、用的,从来不用银子?” 我捻绢一笑道,“沉二奶奶真真是好口才,我好生羡慕~~”顿了顿,我又以天真烂漫地口吻说道,“不说了,我实在说不过你。不过沉二奶奶别一口就一个妹妹、妹妹的乱叫,我指不定还比你大呢。乱占人便宜可是会惹人不快的哦!”见好就收,不然就结怨了。 谢氏向我颌首一礼,道,“这倒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夫人见谅。” 我也向她一颌首,道,“沉二奶奶客气了。” “应酬”了我。谢氏转眸向红枫,笑道,“妹妹肯定年纪是比我小的,那我就理直气壮的叫你妹妹吧。” 红枫曲膝一礼,抬眼时,满脸都是淡淡的笑。她点了点头,轻声地应了声“嗯”。 谢氏笑道,“我们沉国府这样的人家本不该为了那娱乐的十两银子应了妹妹的邀请。不过我实在好奇像妹妹这样聪慧的可人儿会出的谜语来。所以还请妹妹出灯谜来吧。” 红枫颌首一礼道,“那小妹就献丑了。” …… 接下来,红枫和谢氏就你来我往的出灯谜,气氛很活跃,对到精彩处,围在周围的看客都会拍手鼓掌,这两人可谓出尽风头。──虽然她们对的灯谜大多数是从我本来那个世界照搬而来的,但我还是不得不赞叹她们的记忆力实在是好。 傅雁竹在我耳边低笑道,“她们的才学真是好。”说完他直起身子,斜眼看着我。 我瞥了他一眼,脸一板,嘟着嘴,做出不高兴的样子。 傅雁竹见了,勾了嘴,淡淡的笑,一副很愉悦的样子。 我踮起脚尖,趴在他的耳朵旁边,低低问道,“夫君,您不要告诉我,您的才华没有她们的好。”顿了顿,我又道,“她们俩出的那个谜底,您不会没猜出来吧?” 傅雁竹再次俯身,和我咬耳朵道,“小小的谜语岂能难倒我!我看是你的笨蛋脑袋瓜没能想出答案来吧。” “哼,不就是‘日’字嘛!”我恼道。不过我这次声音没有控制好,四米之内的人都有听见。 “对!对!刚才的两个谜底就是‘日’字。呀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全场的人几乎都有听见。 “刚才的那两个谜底原来是‘日’字啊,对啊,这么容易,我怎么就没猜到呢。” “……” 我望了望全场,只见有一部分人懊恼,有一部分人恍然大悟,有一部分人眼眸里含着回味。看来不知道这谜底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我又突然明白,傅雁竹刚和我咬耳朵,是故意要我出风头的。 我鄙视地睨着傅雁竹,这人真小气,这样的风头也想要去争。 傅雁竹嘴角噙上了冷笑,宽袖下的大手抓住我的小手,狠狠地捏了一下又一下。 嘶~痛~~ ☆☆ 猜了灯谜就该是看舞龙舞狮的时候了…… 因为这个时代里人们的娱乐很少,所以出来看舞龙舞狮的人特别的多,可用人山人海这个成语来形容了。──每家每户的人几乎都跑出来看一年中难得的热闹了。 看得正起劲,突然有一匹马像发了疯似的向 我们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人群立即陷入恐慌,大家推挤着想要逃开。 “啊~~夫君!”我和傅雁竹被迫分开了,我们被人流往两个相反的方向挤开了。 “木槿!”傅雁竹嘶吼着在那边拼命地想往我这边挤,可惜他人单力薄,根本就抗拒不了人群的力量…… “夫人!”我身边的四大丫鬟也被分散开去。 ☆☆ 当人流稍稍散开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突然我的一条手臂被一只大手钳住,我连忙回头,见是一个头戴黑纱斗笠的男子。我刚要惊呼,只听他低低说道,“小竹媳妇,是我。” 我微怔,叫了一声,“叁叔。” 傅画沂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跟他走了。 拐过了一条街,傅画沂拉着我的手进入一条挂满了大红灯笼的巷子里,身后还跟来了十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不消说,这些人定是傅画沂的贴身保镖了。 走到了在一个角落处,傅画沂猛的压住了我的身子,把我扑倒在地上。 “啊!叁叔!你要做什么?”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大汉,傅画沂怎么可以如此放肆? 傅雁竹脱掉了头上的黑纱斗笠,微微侧着头,道,“你们守好了。” “……”我瞪大了眼睛,傅画沂这是什么意思?他、他难道想、想在这里、这里…… “是。”几名大汉应了声,就转过身去,排成了一道肉墙,遮住了人来人往的视线。 “……”我的脸色一白,傅画沂真有这个意思…… 傅画沂嗤嗤笑起,道,“不要怕,他们不会回过头来的。” “叁叔,不要!……” “没事的,不要怕……”他一边低低地安抚着,一边伸手扯掉了我的腰带和裤带,撩开我的衣襟,褪去了我的亵裤。 …… “……” …… 傅画沂一边吻着我的乳房,一边伸手向我的下面,用食指和无名指分开了我软腻又无毛的花办,再把中么指挤入我的花办中央,抵住我的阴蒂左右旋转摩擦…… “唔……”我的身子颤了又颤,渐渐地,我的下处就潺潺地流出了汁液。 随后傅画沂的唇从乳房上拿开,他挺直了腰背,硬挺的粗长抵住了花唇的中央,滑上滑下的找到了小小圆圆的穴口的位置,硕圆的龟头狠狠地抵了一下! “嗯!”我闷哼了一声,下体处一热,小穴里像喷出了一股热液来。 “你很久没做了吧,紧的连插都插不进去……”说着,他的屁股更加用力的向前一抵,插开了软嫩的穴肉,龟头顶到体内最深处! “啊……”我压抑不住地轻吟了出声。 刹那,我的眼泪无助地从眼角滑落…… 前边还站着十几个男人,傅画沂却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这摆明着不尊重我…… 正想着,傅画沂那刚插进来的阴茎又缓缓地抽了出来,再狠狠地插了进去…… “唔……”傅画沂的阴茎摩擦了我的阴道十几下后,我的里面开始适应了,傅画沂的那个硕大的龟头随着他进进出出的动作,不停地刮磨着我的阴道膣肉,这不由得让我里面的肉儿慢慢的酥软了起来,又酸又麻的快感让我犹如身在云端…… ☆☆ 被阴茎来来回回摩擦着的阴道,汁液无可厚非地越来越浓起来。 渐渐地,下体处因有了汁液的搅合,就开始发出了“啪嗒啪嗒”的黏稠撞击声。 傅画沂双手紧紧嵌进我的臀肉里,硬硕又有力道的阴茎更蛮狠快速地在我的阴道里进进出出。 “呃!”太重的力道,撞的我的脑袋发晕。 我扭了扭臀部,想要躲开这样的撞击,可因为他双手的紧箍,根本就躲不开去。在他一下接一下的勇猛撞击下,我的胸口中的心就跟着一颤一颤的跳着,他撞的猛时,心就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 傅画沂在我耳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嘎哑地说道,“小竹媳妇,把腿儿叉得再开一些,好让我更深的塞进你的里面去。”说着,他的大手把我的双腿用力的向两边狠狠一按,促使我的花穴大开,他压低身子,再将他的阴茎玩命地往里边捅了又抽,又凶又狠,龟头上的凌子更是刮得我里面的嫩肉一次又一次的激烈痉挛了起来,紧接着,我浑身像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不停颤抖了起来,一层层的嫩肉紧紧地裹住了他的硕大阴茎。 傅画沂受到了花穴激烈痉挛的刺激,他不由猛吼了一声,开始飞快地捣弄了起来,阴茎先是生猛插入,使劲拔出! 在这样的狠劲下,我身子连连直颤,数度眼前发黑,像是要晕过去。 “哦……小竹媳妇你夹得好紧!嗯哦,哦,哦!……我必须使出全部的克制力,才能不让自己射出来。” …… 渐渐地,站在前面挡住路人视线的大汉们呼吸有些急促…… 他们有这样的反应是无可厚非,毕竟都是些热血的汉子。听到肉体上的拍打声和暧昧的喘息声,再加之傅画沂的淫荡话语,他们若是不动色念才是怪事一桩了。 …… ☆☆ 一声低吼,傅画沂的精液注入了我的小穴深处,过多过浓的精液,子宫一时无法全盘接收,有一部分热热的精液从插着肉棒的穴口处溢了出来,黏黏稠稠,样子很像浆糊。 “拔出去吧。”我说话的口气很淡,仿佛我们现在在做的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傅画沂怔了一下,随后他的眉微微一挑,再从善如流地把他的阴茎从我的身体里拔出来。 “你有白绢吗?”我平静地问道。 “有。”傅画沂应了一声,从他宽大的衣袖里抽出了一条洁白的绢子来。 我落落大方地接了过来,用白绢包住一食指,再把食指探到下体处,插进花穴里面,把穴里头黏稠的精液都抠了出来(今晚不比在府中,精液留在体内说不定就成了祸害。),随后再擦干满大腿的汁液。然后把手绢递在他眼前,道,“这绢子是你的,你就帮我处理了吧。” 傅画沂忽略我提在他眼前的绢帕,勾着唇,低哑道,“我以为一个女孩子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被迫和男人做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再喜欢,也是会哭的。” 我怔了怔,他明知我会难堪,却依旧这样做了,寓意为何? 我没有时间多想,轻轻笑起,用手指了指前边站得直直的十几个大汉,道,“有‘肉墙’挡着呢,难道还有人长了一双透视的眼睛不成?” 傅画沂向前探了身子,他高大的身躯把我整个人罩住了,“你别忘了这些‘肉墙’也是人。而且还是很健壮的男人……” 我挑了挑眉,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变脸,只是淡淡笑问道,“哭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吗?” 傅画沂的凤眼含笑,他沉默地望了我许久,却没有再开口问话。 见他这么久不接我手中的绢帕,我冷了脸,把绢帕掷在他的身上,推开了他的胸膛站起身来穿了裤子,系了裤带,又把衣襟整理好,再系了腰带。 傅画沂双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穿衣服,直到我把衣服穿好后,他方才垂了眼眸,拾起飘落在地上的白色绢帕,拍了拍尘土,整齐地迭成四方形,重新塞入衣袖内。 “叁叔,我该走了。”傅雁竹现在应该满大街地找我吧。 傅画沂径直把背靠在墙壁上,拍了拍身旁的空地,直接忽略我要离开的话,笑道,“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不了。”我摇摇头,我不想让傅雁竹着急。 傅画沂笑了笑,道,“我以为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时,她应该是时时期盼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呢。” 我微怔,我现在这样急着走,是有些不妥了。毕竟他也是我要征服的猎物之一。平素里已经很少能见到他了,我应该珍惜和他一起的机会才是。──感情是需要时间的培养的,一见锺情的爱情只是神话罢了。 我缓缓坐了下去,转头看他,没有说话,只等他开口。──我直觉他留我下来,定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傅画沂呵呵笑起,道,“你倒是有颗水晶样的心肝儿。”顿了顿,他问道,“你们为何从竹院搬出去?” 我心重重一跳,傅画沂居然会问起这件事情,难道傅雁竹院子的毒是傅画沂下的? 这时我又想起了傅雁竹那“打蛇惊蛇”的话儿,于是我便道,“自然是因为竹院里的东西不干净了。” “哦。”傅画沂挑了眉,笑道,“我倒真是小瞧了小竹了。” 听他这样说,我惊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傅画沂这是在做什么?!按常理,像傅画沂这样深沉的人,他不应该会如此行事说话的。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正在我惊呆诧异的时候,傅画沂猛的捏住了我的下颚,分开我的嘴巴,把一颗丸子掷进了我的喉咙里。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眼泪都飙出来了,也直觉地把喉咙里的丸子吞了进去。 傅画沂连忙用手扶着我的背,温柔道,“你没事?” 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他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劳子的丸子进我的喉咙里,我怎么会被噎着? 丸子? 我瞪大了眼睛,揪住了他的衣襟,厉色道,“你、你──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傅画沂静静地看着我,翘了翘嘴角,悠悠道,“毒药。” 我眼前一黑,差点晕倒。我翕动着嘴角,狠狠地瞪向他,怒不可谒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说完,他徐徐抬手,捉了我脸颊的散落的发丝,撩到了耳后。动作很温柔,和他话里的冷冽,形成两个极端。 “……”我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傅画沂静静微笑,道,“把这个药粉加入小竹的饭食中。” 我呆呆地望着傅画沂手里拿着的那个小瓶子,我从来没有想过害傅雁竹的人会这般快得浮出水面来。 “拿着吧。”傅画沂把白色的瓶子塞到了我的手掌心里,“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做,你是不会有事的。” 我捏了捏手中的药瓶子,神智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虽然眼睛依然瞪着他,语气却缓和了回去,“你给我吃的毒药是什么毒药,什么时候发作?发作时又会是什么状况?” 我的反应让傅画沂又诧异地闪了一下眸光,笑道,“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药,一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身上会起红疹,奇痒难耐,身子股像是被虫咬了一般。” 我平静再道,“哦。这么说来,就是说没有性命危险了?” 傅画沂挑眉道,“这药虽然不会让你的性命有危险,但是那种仿若被虫子咬的滋味不是一个女子能够受得了的。”说道此处他静默片刻后方又说道,“……你。好像不为自己中的毒担忧了。” 我嗤笑,道,“毒中了都中了,再担忧你也不会拿出解药来给我,我担心又有何用?” 傅画沂笑了笑,道,“你倒是个奇特的。” 我不应声,眼睛盯着他,冷笑道,“你难道不怕我是个贞烈的,会不顾性命地把你要我做的事给斗了出来?” 傅画沂呵呵一笑,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没想到你倒是先开了口了。”傅画沂神情愉悦把我的身子搂进了怀抱里,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嗓音低沉又温柔地说道,“你给我那条包扎伤口的绢帕我还保留着。……你身子上的某些特征,我借着今晚的欢爱也给记住了……”顿了许久后,他又道,“你若是把事情说了出去,你应该清楚会有怎么样的后果。那时候,你不但得不到小竹的感激,还会连累了你的娘家,让你娘家人接连几代人都抬不起头来。” 我心下沉重,原来今晚他如此猴急地拉着我当街欢爱,是为了要看我身上的某些特征。 我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道,“我明白了。”这个时代坏了名声的女子,下场是很惨的,进不了家庙不说,还会让她的娘家人接连着几代人都让他人看轻去。 傅画沂猛的拉住了我的手,我垂眸看他,抿着唇,不说话。 傅画沂淡淡笑道,“只要你好好的按我说的做,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我歪着头,嗤笑一声,道,“难不成叁叔还能娶了我?” 傅画沂愣了愣,笑道,“没想到你这样灵慧通透的人也会起这样不切实际的心思。” 我笑道,“是你说会让我如愿以偿的。”我这话是要告诉他,我的愿望是他娶了我。 傅画沂眼神微闪,目光深邃,低低道,“我还以为你只是……”接下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我抽回了被他抓住的手,淡淡道,“叁叔,你有事就快说,没事我就要走了。”我消失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傅雁竹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傅画沂神色有些不悦了,他凤眼里的眸光犀利,仿佛要把我整个人看穿似的。 见他没有说话,我翘了翘唇,二话不说,抬脚就走人。 -- 49 走出了小巷,我漫无目的得在人来人往的夜市上走着,等着人来找。 “夫人?你们快来!我找到了夫人了。”远处有一个小厮的高亢激动的声音响起了。 我抬眼一看,见那是傅雁竹从府里带出来的小厮。 “小的给夫人请安。”说着,几个小厮向我躬身揖手行了礼。 我微微颌首,嘴角微勾,一副很高兴看到自己府里头的人的样子。 “李安,快给侯爷发个信号,说找到夫人了。”一个像领头的小厮侧头对另一个小厮说道。 “是。”那小厮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像焰火的圆筒,擦了火,从圆筒里发出一株红色的火焰。 我们就站在原地,等着傅雁竹来找。 不过一会儿功夫,傅雁竹满头大汗地赶来了。 “木槿!”一近身,傅雁竹就抓起我的手,深深裹进他的手心里,清澈的眼睛里浮现了丝丝艳红的血丝,这……这是急出的血丝吧? 我静静地凝望着他,暖暖地笑起了,低低地叫唤了声,“夫君。” 傅雁竹更紧地抓着我的手,骂了声“笨蛋”。 随后他蹙了眉,质问道,“你怎么也不知道回到原地去?” 我笑了笑,道,“我不大认得路了。”这个时代,但凡是有点家底人人家的女子除了元宵节,都是不许出门子的,我就用这个做借口。 “你的发髻怎么也乱糟糟的?” 我怔了一下,一定是前头和傅画沂欢爱,乱了发髻。 我笑道,“人推人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傅雁竹定定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可漆黑的眼眸子里却充满了一股子坚定,那是一股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事、物的那份坚定。 …… ☆☆ 回了府,为了彻底消灭身子上的痕迹,我连忙叫了水,尽可能干净地洗去身体上的黏稠…… 擦干了身子,穿了白色亵衣、裤,从净房里走出来,见傅雁竹正呆呆地躺在炕上。他见我出来,立马抬眼定定地看向我。 我望进他的眼睛里,不由发了呆,就算是看了这么久,我还是不得不赞叹傅雁竹的眼睛很清澈,像婴儿的眼睛一样的干净漂亮。 这时,傅雁竹扭了扭躺在床上的身子,神情动作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儿。 我怔住,猫?噗嗤,是了,就是猫。 近来我越发觉得傅雁竹像猫了。脾气阴晴不定的,有时善解人意,有时乖张任性,有时爱撒娇,有时爱发脾气。这不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别扭猫吗? “过来。”傅雁竹嗓音沙哑地唤道。 这样的语调,这样的嗓音,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喷的红了脸,低垂着头,移动莲步走了过去。 我还未走近他,傅雁竹就不耐烦地伸手扯了我的手臂,把我拉进了他的怀抱里。 傅雁竹急不可耐地把手伸进我的白色衣襟,抓住了我衣里头的柔软。 我急忙抓出了他的手,叫道,“夫君,灯!”胸口上还有傅画沂的吻痕,要是让傅雁竹看到了,那还得了? 转头正对上傅雁竹不悦的脸,我连忙补救道,“……有些事情在黑暗里做,会更有感觉。”好像说的露骨了。 傅雁竹愣了愣,勾了勾唇,从善如流地从炕上起身吹了灯,摸黑上了床榻。 窸窸窣窣地褪了衣服,傅雁竹抓着我的手,按着我的五指,将他的肉杆儿紧紧圈进我的手掌心里,只是小小的手儿根本就无法全部抓住他的粗大。 发热的肉杆儿烫得我的手微微一颤。 傅雁竹包着我的手,缓缓上下滑动了起来。 黑暗中,只听见傅雁竹带着轻颤的喘息越来越急促了起来…… …… 股间被傅雁竹的手指弄得热烘烘的,当傅雁竹把下体靠近自己的时候,他那毛茸的毛儿搔搔痒痒地贴上我还是光滑的花办上。嫩滑的肌理对上傅雁竹粗糙的毛儿,是两个极端。 正想着,有一软软湿湿的物什贴到我的脸颊儿上,再缓缓地摸索到了我的唇上…… 他轻轻地问,“痒吗?” 随后一根硬硬的肉杆儿,在花办上抹黑乱滑,终于在鼓鼓胖胖的花办中间,略微一施力!娇小的洞儿发出“卜滋”一声,软软地插入了龟头。 “嗯~~” 傅雁竹进入的时候很小心,像对待心上的宝贝一样。 最近的欢爱,我渐渐发现傅雁竹对我没有了少年的急躁,多了份丈夫对妻子的尊重。 我轻叹了一口气,像吃了蜜一样,觉得很甜很甜。 …… 傅雁竹的抽送很缓慢,缓缓地抽出,再缓缓地进入…… 一切都是缓缓的…… 小穴里发麻又发酥,没有刚进入时的不适应和暴涨的难受感。 …… 傅雁竹没有动几下,他的背上就湿湿的都是汗。 我心里微酥,他就这么的喜欢我吗?才动了十几下,就如此激动…… …… 这般一想,我下体处就湿淋淋的泌出了水。 感觉到此,傅雁竹渐渐加快了速度…… “啪嗒啪嗒”“渣渣渣”的肉体拍打声和插入声,在寂静又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我无法计算傅雁竹此刻的抽送速度有多快,因为好奇,我屏气在心中暗暗数了一下,发现我屏一口气的时间,傅雁竹大约进出了十五、六回。 屏不住的我,张口吸了口空气,下体处因为屏气不呼吸的绷着,在再度呼吸的时候,激烈地翕动了起来,把傅雁竹的阴茎,层层迭迭的包裹住了。 “嗯……”这样的舒坦快活,让傅雁竹呻吟出声,他俯身咬了我的耳垂,低声咕哝,“小XX”。他的声音里鼻音太重,粗喘也太重,我听不大清楚。 接着,傅雁竹每一次撞击和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频率一致。 粗喘的声音越来越浓,听着这样的声音,身体不由越发热了起来。 阴茎越发的粗大了起来,直把花穴塞得密不透风,我感觉自己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把傅雁竹的阴茎往体内最深处拖去。 这样一来,膣肉就把阴茎包裹地更紧了。 我本能的吟哦…… 快感越过了一座座山峰,向更高的山峰飞奔而去。体内热浪如火,烘得我细细的肌肤汗液直流。 他进出的飞快了起来,我左右拱着身子,想逃离开这种难以忍受的快乐。可傅雁竹的大手紧紧地摁住了我的腰肢,逼得我无路可逃。他撞到了尽头, 一阵“卜!卜!卜!”的乱拔,拔得穴里的水儿如星子一般的飞溅。 我抓紧了傅雁竹的双臂,拱着腰肢,哎哎地直叫,“不行了……不行了,我,我不行了……啊、啊啊!夫君、夫君……” “真浪。”傅雁竹勾唇取笑道,速度更快速与力道更剽悍了起来。 “唔、嗯、嗯~~~”我咬紧牙关直闷哼,直觉得眼前发黑,晕眩又快乐的感觉一波接一波的向我袭来。 傅雁竹又飞快得捣了数百下,撞得下体处汁液乱飞,椒乳歪歪。一记深沉的撞击,身子都重重一抖。 火热的阴茎射出了黏稠的精液,灌得子宫颤颤发抖…… ☆☆ 晚上累了没净身就睡觉去了,早上起来,我才吩咐了珍珠,叫婆子提了水去净房。 昨儿的两次欢爱虽然都不是太激烈,但今儿早起双腿还是酸的迈不开步伐。 泡澡是解除疲劳的最佳法子,于是我留了珍珠下来,帮我添热水,保持水的温度。 …… 我闭着眼,享受着热水带给人的舒适。突听珍珠“哎呀”一声叫了出声。 我睁开了眼睛,望向珍珠,笑问道,“什么了?” “夫人,您的胸口上有……” “嗯?”我歪头,定定看着她。 “夫人胸上有一叶很奇怪的花瓣。” “哦?”我低垂下头去,发现左乳房的偏上方有一叶嫣红色的花瓣。 看了花瓣的形状和颜色,我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这不就是在我电脑游戏里那朵奇怪四叶花的花瓣吗? 可以前我的胸口上并没有这样的花瓣,这花瓣是什么时候有的? 我伸手摸了摸这片嫣红的花瓣,我拧了眉,仔细得思考了起来。 花瓣一般都是五叶的。 四瓣花? 傅雁竹、傅画沂、沉如净、沉如冶。 不正是四个人吗? 难道一叶花瓣就代表着一个人? 那么我胸前出现一叶花瓣,是不是代表着我已经成功征服了一个男人了? …… ☆☆ 下午,我坐在临窗的榻子上,垂眼认真地看着医书。 “夫人……” 听见有人唤我,我抬起眼来,见榻边站着琥珀。珍珠、翡翠、玛瑙,不知为何都不在屋子里了。 我认真看了琥珀一眼,也就知晓她们叁个人为何会不在屋子里了。──定是琥珀使了手段,让她们暂时出去了。 “……”我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等着她开口。 她翕动着嘴角,犹豫了半响,才喃喃表了一番忠心的话语,“……夫人,我知道忠心不忠心不是用嘴巴说说就可以的。您大可找一些事情来试试我。我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我定定看着她,就是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这琥珀倒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懂得努力争取,懂得卯足自荐,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对她的急切,我只笑了笑,道,“那好,我现在正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前些天,我向轩吟要来的那个药就是打算用在琥珀身上的。可我拿到了药之后却并不急着找琥珀,因为我要的是她主动来找我。──在两军对峙的时候,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会失了优势。 “夫人您尽管吩咐就是了。”琥珀眼睛亮了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红色小瓶子,笑盈盈地对她说道,“很简单,只要你把这个吃了。” “是。”琥珀问也不问我手里头的这个红色瓶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接过手后,开了红色瓶塞,就把瓶子里的粉往嘴里倒去。 “咳──咳──咳──”粉太干,她又吞得急,呛得直咳嗽,我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她,她接了过去,一古脑的往嘴里灌去。 等她止了咳嗽后,我定定瞅着她,轻声问道,“你怎么也不问我给你吃的是什么?” 琥珀也定眼看我,沉静说道,“我只要实行夫人给我的命令即可,其他的,我不需要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我审视地瞅了她又看了半响后,才轻笑着说,“我给你吃的是面粉。”事到临头我还是狠不下那样的心肠 ,只是用面粉试探了她一翻。 琥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喜不自禁地说道,“琥珀谢过夫人信任。” 我点了点头,笑道,“行了,你起来吧。” “是。”琥珀轻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来。 我微微一笑,又垂下头去看书。 突然琥珀很认真地对我说道,“夫人,您现在这样很好很好,您一定要保持下去。” 听了琥珀的话,我一怔,不由困惑地抬眼看着她。 琥珀笑了,道,“现在的夫人恬静美好,遇事冷静不惊,这样的处事姿态很好,真的很好。” 我眨了眨眼,琥珀这是说我吗? 我拧眉仔细想了想,近来我好像没有刚来这里时的那种焦躁和烦恼,患得患失的紧,时时惊得睡不安稳。就算是昨晚被傅画沂当街羞辱,又下了毒药,我也没有表现出以前的悲伤和愤怒。 原来经历的多了,人的心境就会跟着成长。 不过,我的改变有这么明显吗?明显到琥珀能轻易地看到我的改变? 还有,她这样露骨地告诉我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个琥珀…… 突然,外面一个小丫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忖,“夫人,沉国府送来请帖。” 我忙敛了心思,扬声道,“拿进来吧。” 小丫鬟应了声“是。”,撩了帘子后就走进来。 琥珀接过请帖,递过来给我。 我打开请帖,看了一下,微微挑了眉。 我抬眼,见琥珀正瞅着我看。我不由笑道,“是沉二奶奶送来的帖子。” -- 50 这个谢氏速度倒是快,昨天才见面,今日就送了帖子来。 思忖间,外面又有一丫鬟禀道,“夫人,老爷来了。侯爷请夫人到花园里去。” 老爷…… 前儿才来过,今儿又来了。 我笑了笑,道,“你去回侯爷,说我这就过去。” “是。”那丫鬟应了声,就听到外面有脚步远离。 “看来老爷特别喜欢姑爷。”琥珀抿嘴一笑,称呼傅雁竹,不用侯爷,却用姑爷。 我只笑笑,一个女婿半个儿嘛,傅雁竹又是个肯为岳家出头出力的“半儿”,这样的女婿,老爷自然是喜欢了。所以自从老爷从我的口中知道傅雁竹的确是因为人为的原因而生病的,就叁天两头地就往侯府跑。加之他每次来,傅雁竹都热情招待,老爷就来得越发的勤快了。 …… 到了花园里,我向大老爷福了福身,轻唤了声,“父亲。”又转眸向傅雁竹,轻轻地喊了声“夫君。” 随后又惬意地家常了一些话儿,大老爷这才笑盈盈地从椅上站起来身来道,“铺里还有事,我得回去了。” 傅雁竹也跟着站起身来,笑道,“小婿送送岳父。”随后他转眸向我,“你在这里等我吧。”看来是傅雁竹有些话要对老爷说,而这些话又是我不方便听的。 我点了点头,轻应了声“嗯。” 老爷见我们这般,不由嘴角含笑,转身跨步就往花园出口处走,傅雁竹跟在后面出去了。 …… 不一会儿傅雁竹又回来了,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儿,回了抚香院。 …… 趁着闲暇,我又把鸢尾找我和她们合份子开个香粉铺子的事跟傅雁竹说了。 傅雁竹听了,点了点头,道,“你也该有自己的小圈子了,合开铺子是个很好的融入手段。等会儿我拿些银票给你吧。” 我不由摇了摇头,道,“夫君,我想用自己的银钱。”事事都是他出钱,我觉得很不自在。 傅雁竹听了脸一冷,又拿了眼刀子割我来了。 我见了,忙扯了他的袖,摇了摇,以撒娇的口吻说道,“夫君不要恼我呀。我心想着要是这等小钱夫君出了,以后要用到大钱的时候,我就不好开口了。” “我给你,你就拿着。别废话。以后想用跟我说了就是。”傅雁竹冷冷道,声音不悦极了。 我哭笑不得,我自己又不是没有钱,他何必…… 不过,我还是从善如流了,连忙迭声应道“是是是。” ☆☆ 翌日一早,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带上珍珠和琥珀,就出门子去了。 进了沉国府,走了过几迭抄手游廊,经过花园,我突然听见有鞭子呼呼抽打在衣服上的声音,和一个低低的痛苦低泣声。 我直觉地抬头,只见沉如冶正拿着一根鞭子,像抽打畜口一样的抽着一个卷缩在地上直打滚的女婢。 我心跟着抽了一下,这个沉如冶这么这样的狠? 我的脚心麻麻的,顿时迈不开步伐了。 “夫人,闲事勿管,我们还是快走吧。”琥珀见我顿在原地,不由着急地扯了扯我的衣袖。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对琥珀投去赞赏的目光,随后点了点头,不再多看,跟上带路的丫鬟向前边走去。 走在长长的回廊中,就见谢氏和鸢尾一前一后地从回廊的另一端快步地向我走来。 谢氏笑道,“可算把你给盼来了。”态度倒比鸢尾还亲热上几分。 对她的热情,我只颔首一笑。毕竟才见过叁面的人,我做不来像她这样的热情。 接下来的事情,正如如我所料的一般,谢氏说起了合股开香粉铺子的事情。因为昨天,我问过了傅雁竹,他没反对,我也就没顾虑地答应了。 ☆☆ 跟着谢氏家常了一个时辰,我和鸢尾起身告辞了。 随后我又跟着鸢尾去她的院子坐坐,看她眉宇含笑的样子,我不由笑道,“大姐,你有什么喜事吗?一整天看你都是笑语盈盈的。” 鸢尾点了点头,笑道,“这件事情,我还得感谢妹妹的提醒呢。” 我笑问道,“哦?到底是什么事,还跟我扯上了关系了?” 鸢尾笑道,“妹妹不记得去年我跟你说的那个‘通房丫头’了?” 通房丫头?我怔了怔,歪头仔细地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个通房丫头是沉如净那个体质特殊有了身孕的那个丫头…… 我连忙问道,“大姐证实了那个通房丫头在中间耍了手段了?”其实我是想知道沉如净是怎么处理的。 鸢尾应了一声嗯,又冷笑道,“她倒是个有本事的,居然用了一本什么能治怪病的医书换了张太医的一个谎言。……只是没有想到张太医那样刚直的人,既然会抵御不住一本医书的诱惑……” 鸢尾说到这里,我已经大致明白了。 鸢尾说张太医“刚直”,这说明他是个能抵御金钱的诱惑的人,可这样的人却抵御不过“一本什么能治怪病的医书”的诱惑,又说明这人对医术有着炙热的追求。这个张太医倒是个奇人。 只是,一个深藏在府里头的丫鬟,怎么会有一本能治疑难杂症的医书呢?如没意外,我猜测这个丫鬟的灵魂应该也是穿越而来的吧。 “那孩子没了吧?”看鸢尾今儿个高兴的样子,我猜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鸢尾点了点头,应声道,“昨儿被婆子乱棍打死了。” 乱棍打死?我身子一震,脚步不稳地摇了摇身子,我本来能想到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个通房丫头肚子里的孩子不保,却没想到── 毕竟也是伺候了沉如净两年的枕边人,沉如净竟然会这样不带感情地处置掉了。 他还真是个、真是个…… 这时候,我不由地懊恼起自己的行为来,当初要不是我想要来个投石问路,给鸢尾提了醒,那个穿越者应该是不会死的吧。 这样说来,我是间接害了一条人命。 想着想着,我的心情不由变得沉甸甸了起来。 “妹妹怎么了?”鸢尾关心地问我。 我回头看她,笑着摇了摇头,又和鸢尾说了一会儿的家常话,就起身告辞回镇北侯爷府。 ☆☆ 我心神怏怏地回到抚香院,见了傅雁竹坐在临窗榻上看医书,也不打招呼。直接坐到圆桌旁边的椅子上,支了手肘发呆。 “怎么了?”傅雁竹放下手中的医书,从榻上起了身,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去。 因为心里不开心,所以更加依恋温暖的怀抱,我缓缓地把头靠向傅雁竹的肩膀,我把今儿看到的两件事情和傅雁竹说了一遍。 傅雁竹一边用大手缓缓在我的背上轻抚着,一边笑道,“沉如净是个轻轻一跺脚,朝堂就要跟着抖叁抖的人物。有这样的双胞胎哥哥,沉如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他那样暴虐的行为定是为了让皇上放心故意为之的。毕竟外戚家太出息了,总是件扎眼的事。”傅雁竹微顿了一下,又道,“至于沉如净那个通房丫鬟……她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呃?”听傅雁竹这样说,我不由疑惑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看他。 “笨蛋!”傅雁竹抓起了我的手,咬了咬我的手指,这动作像是在惩罚我的愚笨。 接着他又说道,“这样的事情,你看得出蹊跷,沉如净那样的人岂能看不出?他定是也在暗地里查了……当他查出一个普通的丫鬟居然拥有那样了不得的医术,心里定会怀疑她是不是某些不安好心的人安插到他身边的探子。这样的一个人,他自然要想法子除掉的。你姐姐掌握的那些个证据,定是沉如净故意让人透露给你姐姐的。毕竟你姐姐是个妇道人家,她自己去查定不会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我听了一愣,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我想偏了。原来就算我没有把那些个疑点告诉鸢尾,沉如净也会以别的方式除掉那个通房。 我低低叹了口气,拥有超时代的知识是好事,可是也要用的适当,要不然那些超时代的知识就是催命符了。 我的心在此刻也松了下来,人命债终就是沉重的。 傅雁竹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由嗤笑道,“嗤!你以为你这样的笨蛋会有那个本事把人给害死?” 我抬眼愣愣地看他,一句话也没说。 傅雁竹眨了眨眼,问道,“又怎么了?” …… 世间上,男人的爱有好几种。第一种是,在开始的时候对你很好很好,可后来熟悉了,就失去了最初的那股新鲜劲儿,感情渐渐地淡了,就去另寻他欢了;第二种是,在开始的时候对你很坏很坏,后来了解了,就渐渐被吸引,时间越久就越爱(就像是古董,年岁越老,就越值钱。),对妻子的感情便越来越深了起来;第叁种是,在最初的时候因为女人的颜色好,贪爱她的容貌,后来因为了解,产生了感情,就更加的爱;第四种是比较有责任感的,妻子对他就算不再新鲜了,也会保持尊重,不离不弃。第五种…… …… “想什么呢!”傅雁竹长长地扯了我脸颊,我发痛地呀哟哎呀地叫了出声。 …… 傅雁竹应该是属于第二种吧。 “嗤!终于有些反应了……”傅雁竹邪恶冷笑。 …… 傅雁竹这样的男人,除非他不动情,一动情就应该是死心塌地的。而且,现在又有的胸口上的嫣红花瓣为证据,我确定他至少此刻对我是真心的。 …… 我的双手圈上他的脖子,随之又把双脚也圈上了他的腰肢。 有一种欢爱很容易让人上隐,那就是加了男人的爱的欢爱。很甜,很酥麻…… “嗯……” “呵!”傅雁竹淡淡一笑,俯首吻住了我的嘴儿。“今儿就在地上做吧。” 因为地上铺着榻榻米,所以并不冷,脱了衣服,躺在上面,还别有一番滋味。 傅雁竹的硕大渐渐地靠近了我,龟头在我热乎乎的下体处蹭了蹭,然后一绷屁股,“卜滋~”一声!粗大的肉棒就这样……深深地……深深地插进了我的身体里! “呃!”我低低吟哦了一声。下体处那鲜美多汁的膣肉立马把傅雁竹的肉棒紧紧地紧紧地裹住。 刚开始,傅雁竹不敢插的太快速,虽然里面有暖暖痒痒的舒服感,但是却还没有酥酥麻麻的那种能够蚀人心魂的酥味儿。 今儿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就是特别急切的想要傅雁竹速速得开始更深更快的律动。。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把双脚翘到了傅雁竹的屁股上,不动声色地用脚跟把他的屁股往身上缓缓往下按,让我们更加深的结合,又不动声色地把憋气吸气,用最简单的法子让下体的膣肉颤颤蠕动…… 当我把他的阴茎深深压进花底的时候,傅雁竹不由闷哼了一声,额头皆是汗。 我下面的嫩肉儿因为被填得满满的激动,一跳一跳的缩动着,他不由地低吼一声,把他的脸埋进了我的脖子处。 我笑了,男人拥有的那种被紧紧包裹住的感觉,一定也是种特别妙的滋味儿吧。 为什么会这样肯定?看傅雁竹此刻的反应就知道了。 傅雁竹抬起如星子闪亮的眸子深邃地看着我,抿了抿唇,随后狂躁地俯首在我的胸脯上,对着我那嫣红的顶端,用力的吸吮了起来,发出“啾啾啾啾”的声响。 随后,傅雁竹把他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了,一面辣辣的亲吻着我胸前的嫣红,一面猛猛的耸动着屁股,肉棒直把花穴刺的“哧噗哧噗”的乱响。 “啊!”我张口叫了一声,下身不受控制地颤了又颤。 …… 这样的刺激,促使傅雁竹加快了速度,飞快地插,再飞快地抽,水儿“啵啾啵啾”的乱溅。我浑身打了个颤栗,屁股一阵痉挛,深处的膣肉儿一缩一缩的夹住他的肉杆儿。 傅雁竹那两团结实的屁股肉儿,湿漉漉的泌出了细细的汗水,滑得像泥鳅一样,我多次动情时抓了抓,只听发出“啵啾啵啾”的滑腻声。怎么也抓不牢。 傅雁竹定定地看着我,却只当没看到我的小动作,只凶悍地抽插。屁股像打桩似的撞地飞快。 …… 傅雁竹的一双大手不断地在我的身上捏捏揉揉,一会子揉捏我的酥乳,一会子又揉捏我的屁股,玩得不亦乐乎。 …… 傅雁竹把阴茎使劲地往里面插,满满塞了一穴,他捧着我的屁股,让我的屁股微微离了地,叉开的双腿被撞得一耸一耸地直抖。身子也随着傅雁竹猛顶的趋势,身子一耸一耸的往前挪。 傅雁竹绷腹,重重挺一记,我的身体就会向头部的方向沉沉的一挪! 一挺,一挪。一挺,一挪。几头部终于是挪到了临窗榻子旁边放着医书的书架上,为了不让头撞到书架杆上,我只好举着手支在书架杆上,不让身子继续向上挪。 可欢爱的动作,却让放在书顶部上的纸“哗啦哗啦”的往下滑落,白白的纸页像雪片一样的在空中飘了又飘。 在傅雁竹“啪啪啪啪”的急急抽插中,白白的纸,飘满了整个屋子。 我低低叹息,“天!”等会儿珍珠、琥珀、玛瑙、翡翠可有的收拾了…… …… 傅雁竹趴在我的身上,喘着粗气,尽管我们已经从地上挪到了炕上,尽管他的阴茎早已经在我的体内软掉了,却怎么也不肯拿出去。 “拿出去吧。”我低低地说。 “不要。里面舒服。”傅雁竹的脸在我的脖子旁边蹭了蹭。 我啼笑皆非地抚额叹息,也就随着他去了。 -- 51 傅画沂给我下的毒终于发作了,我全身的皮肤除了脸,几乎都长出了红红的疹子,奇痒难耐,骨肉像被千万只虫子咬了一般的痛苦。 “好好的,身子怎么起了红疹了?”傅雁竹蹙眉,抓着我起了红疹的手臂轻轻地抚摸着。 我只微微的笑,双眸定定地看着他。 傅雁竹抬眼低低地问,“痒不痒?” 我点点头,道,“有一点点。” 傅雁竹眯眼,“会不会是这屋子不干净?” 我扑哧轻笑,“夫君您放心,李太医都说这疹子过几天就会褪了。” 傅雁竹坚定道,“不找出原因,你下次可能还会出疹子。” 我呵呵一笑,道,“那等下次出疹子时再说吧。只一次,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出了红疹了呢。” ☆☆ 毒发第二日。 天上白絮飘飘,人间银装素裹。我忍着痛苦,带上琥珀,漫步在皑皑白雪中。 铺了雪的石径深处走来了傅画沂,萧瑟的风吹起了他的斗篷,竟是说不出的风采。 我半蹲膝盖,垂眸向他一礼,“叁叔。” 傅画沂温温雅雅地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小竹媳妇,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我抬眸,定定注视着他,静静道,“叁叔,给我解药。” 他听之,静好的眸光不由得一愣,显然是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向他要解药,还当着一个丫鬟的面。 “呵呵。”傅画沂轻吟笑起,神色无比愉悦,他低低道,“你许久没来找我了。” 貌似答非所问,却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这话的意思是:我没去找他,他自然没法给我解药了。 “叁叔,给我解药。”我这话的意思是,我现在找你来了,你快给我解药吧。 傅画沂摇了摇头,无比遗憾地叹息道,“今儿看到你,我本该是要给你这个月的解药的。可惜……” 可惜我没按他的要求给傅雁竹下药,所以不能给我解药…… 我笑笑,垂眸,曲膝,再度向他一礼,从他身边错身而过。 ☆☆ 毒发第叁日。 雪依旧白茫茫得下。我忍着痛苦,带着琥珀,漫步在皑皑白雪中。 长长的抄手游廊的另一端走来了傅画沂。我半蹲身子,垂眸向他一礼,轻唤声“叁叔。” 傅画沂温文地笑了笑,道,“小竹媳妇。” “叁叔,给我解药。”昨儿一日,黏稠的汗水染黄了白色的亵衣,这种痛苦让人生生死死,又无法解脱。 “按我说的去办,我自然会给你解药。”这次,傅画沂倒是很干脆。 “……”我静默不语,垂眸曲膝,又从他身旁走过。他依旧如昨日做派,没有出声拦我。 ☆☆ 毒发第四日。 天上的雪片稍稍减少,天地依旧一遍苍白。我忍着痛苦,带着琥珀,漫步在皑皑白雪中。 桥上回廊的另一端走来了傅画沂,宽袖蹁跹,恍惚中,我脑子中浮现出阳春白雪这四个字。我垂眸敛袖,半蹲身子,向他一礼,轻唤了声“叁叔。” “小竹媳妇。”傅画沂的声音空灵飘逸很是好听,却听得让我很想落泪。 “叁叔,给我解药。”我眨巴眨巴眼,眼角处泪珠涟涟。昨儿我痛得差点就咬掉自己的舌头了。 “……”傅画沂静静看着我,抿着好看的唇,没说一句话。 “叁叔~~”这语气憨的像撒娇。 “事情办好了,我自然不让你再痛。” 我抹掉腮边的眼泪,可怜嘟嘴,垂眸敛袖,向傅画沂曲膝一礼后,从他身旁飘然而过。他依旧如往日,没有出声拦了我。 ☆☆ 毒发第五日。 天上雪停,人间依旧苍茫。我忍着痛苦,带着琥珀,漫步在皑皑白雪中。 傅画沂说一个月毒发一次,可他却没告诉我,‘一次’既然会这么的长。 古松树下伫立着傅画沂。我诧异,却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半蹲身子,垂眸敛袖,向他一礼,委屈又温柔地唤了声,“叁叔。” 傅画沂淡淡地笑,“小竹媳妇,今儿我比往常早下朝。” 这么说来,他伫立在这里,是特地等我的喽。 我沉默了半响,才喃喃道,“叁叔,给我解药。”昨晚身子上的痛让我晕迷了半夜。 傅画沂勾唇幽幽笑,道,“你次次和我‘偶遇’,就只为说这句话?” 我翕动了两下嘴角,垂眸敛袖,向他曲膝一礼,从他身旁翩然而过。 这时身后传来了怜惜地叹息声,“挣扎了几天,还不够吗?” 我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停下了脚步,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痛是比我夫君的痛更让我痛的了。” 傅画沂冷冷道,“这样的痛苦生不如死,你是坚持不下去的。早做晚做,都得做,你又何苦让自己难受呢。” 我抿唇不答,移步往前走去…… ☆☆ 毒发第六日。我痛得连手指都抽筋了。 到了傅画沂差不多该回府的时间。琥珀趴在我耳边道,“夫人,我们该出去散步了。” 我摇了摇头,道,“我们不用出去散步了。” 琥珀愕然,不由脱口而出,“为什么?” 自古以来奴才没有问主子为什么的权利,这个琥珀倒真是与旁的人很不同。 我不动声色地挑了眉,笑道,“鱼饵已经放出了,现在只要静静坐着等鱼儿上钩就好了。” “是。”琥珀很上道地应了一声。 我睨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轻轻地笑,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她。 据我琢磨,觉得有些时候爱恋就如同是磁场,磁场则是同向相斥、逆向相吸。所以,世间上,“恶魔”爱上“恶魔”不容易。而“恶魔”爱上“天使”却很容易。《西游记》里头的女妖精和唐叁藏不就是最佳的实例吗?个个女妖精只要见了唐叁藏一眼就叁魂丢了七魄,把那长生不老的志愿忘得一干二净,只想和唐叁藏做对人间的夫妻。有人说那些个女妖精是看唐叁藏长的俊,可世间俊美的男子那样多,女妖精又有那样的本事,她们若想要俊美的男人,一抓一大把,何必非要唐叁藏一人不可? 据我观察,傅画沂是个冷心冷肺的坏男人,所以啊,傅雁竹栽在善良小女人手里的几率比较大。 我现在能做的,该做的,就是保持自己的那一颗善良纯净的心。无论经历多大的痛苦,都要坚持下去。 ☆☆ “木槿。”忙完事的傅雁竹回来了,他还没进门子,就大喊我的名字。 屋子里的琥珀、珍珠、翡翠、玛瑙不由抿唇一笑,翡翠瞪眼道,“侯爷怎么每次一回来都如此大声地叫夫人的闺名?好没臊!” 我脸儿一烫,睃了翡翠一眼,笑骂声“死丫头!” “木槿。”傅雁竹撩了帘子进屋来。 我连忙从炕上坐直起身,笑道, “夫君,您回来了。” 傅雁竹的手抚上了我的额头,不由蹙起了眉头来,“额头上怎么都是汗?” 我抓下了傅雁竹的手掌,暖暖地握在小手掌心里,笑道,“也就是落几滴汗,没什么大不了的。”傅雁竹是精明的,要不是这几日他天天有事忙,我又借了太夫人的口,以怕会传染给他的理由和他分了床睡,可能早就被他看出了不对劲来了。 傅雁竹抽出手掌,撩起了我的衣袖。 “夫君,别看!”我连忙惊呼。 “别动!”傅雁竹发恼地抬眼瞪了我一眼 ,又垂眸,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手臂皮肤上那些个硬硬尖尖地红疹,“这皮这么越变越硬了?” 我眨巴眨巴眼,眼眶中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傅雁竹见我掉眼泪,连忙慌了脸色,紧张道,“木槿,你怎么了?哪里痛了?” 我抿着唇,拼命地摇头。 傅雁竹捧着我的脸,拧眉,嗔怒道,“别净给我摇头,告诉我,为什么哭?” 我垂下眼眸,无限落寞地说道,“这样子好丑。我不要给夫君看了去。” “笨蛋!”傅雁竹沙哑地骂了一声,探出手,粗鲁地把我拽进他的胸膛里,道,“都成这样了,脑子里还净想些没用的。” 我可怜兮兮地揪紧了他的衣襟,喃喃道,“我只是怕夫君会嫌弃了我。”声音低地像自语。 傅雁竹抱着我身子的手臂紧了紧,一言不发。 半响后,他又说道,“李太医不是说这红疹子几天就会褪下去了吗?可都好几天了,为何还没能褪下来?” “这也才几天呢,根据体质不同,起了红疹子,几个月下来才褪下的人也是有的。”我抬眼,笑道,“可能是因为我的皮肤又白又嫩,所以这一起就不容易好了。” 就这样的一句调皮话,逗得傅雁竹扑哧一声笑了。 -- 52 时过两个月,时机成熟,准备拉“鱼绳”了。 我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在屋里呆了两个月,真真是闷死我了!琥珀,我们出去窜窜门子吧。” 于是,在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我又在镇北侯府里到处串门子…… 跨进画院,我甜甜唤道,“叁婶。芷兰。我来串门子了。” “大嫂,今儿怎么出来了。母亲和我正打算明儿去看你呢。”芷兰站起身来,跑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笑道,“我身子一好,就呆不住,这不,又跑来烦你们来了。” 叁夫人笑道,“我还巴不得槿丫头你天天来‘烦’我呢。” …… 说了好一会子的家常话,突然门外有一丫鬟禀道,“夫人,百合鸡汤好了。” “端进来吧。”叁夫人笑握着我的手,又道,“这汤你一起吃个,听说常食这汤可以使皮肤柔嫩,润泽生辉呢。” 我笑着点点头,这叁夫人挺会保养的,难怪快叁十的年纪看起来却如十七八小姑娘一样的娇嫩。 …… 一个身着红裙的姑娘走进来了,她笑盈盈地从我身后走过。 “哎呀!”我惊叫一声,站起身来,只因背后被温温的液体染湿了。 “槿丫头(大嫂)!!”叁夫人和芷兰同时惊呼出声。 “大嫂,您没事吧?”芷兰焦急地问。 “烫着了没有?”叁夫人脸色惨白一遍。 “没、没事。”我惊魂未定,还好这肉汤只是温热的,要是被淋上得是滚烫的大热汤…… “奴婢该死!”那个惊吓过度的丫鬟颤颤直抖地跪倒在地,咚咚直磕头。 叁夫人上厉声道,“没长眼睛的蠢东西!来人呐,拖出去打叁十个板子。” 我连忙拉住她的手,道,“别啊,叁婶。这汤是温的,没事儿,最多弄了一身油脂。叁婶打她五个板子作为教训就行了。” 听我这样说,叁夫人几不可见得拧了一下眉头,可霎时,她就展了眉,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说道,“蠢东西,还不快谢过少夫人轻饶之恩。” 那丫鬟连连向我磕头,咚咚作响。“奴婢谢少夫人,谢少夫人。” 见此,我不由怔了怔,这丫鬟定是叁夫人跟前的得意人喽?不然闹出这样大的事来(一个侯夫人被她用汤水淋湿了身子,这当然是大事情了。),叁夫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得顺着我的求情放过她?……可若是叁夫人跟前的得意人,我来画院很多次了,为何会对她没有印象? 叁夫人歉然地握住我的手,道,“槿丫头,真是对不住,我叫人烧水,你到净房里洗一洗吧。” 我笑着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跪在那个丫鬟。 …… ☆☆ 入了净房,琥珀把干净的衣服挂在屏风上。 正要脱衣服,却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从纱幔深处走来。 “叁叔?!”我惊呼,傅画沂怎么在这里头? 傅画沂凤眼含笑,语气温柔,“小竹媳妇,恭候多时了。” 恭候多时?傅画沂的意思是……他在此处等我? 听之,我的心不由通通乱跳了起来。 正在我发愣地当会儿,我的身子被傅画沂霸道地搂进他健硕的胸膛里。我的两只乳房重重碰撞在他的胸膛上,我的身子不由酥了,浑身跟着不能自主地轻轻颤抖了一下。 傅画沂的唇贴在我的耳畔,低低地问,“为什么这么久不来见我?” 我抬手推他,小声惊呼道,“叁叔,您放开我!” 琥珀也在屋里呢。 想着,我不由用眼角瞟着琥珀。 见了我的小动作,傅画沂这才拿眼看琥珀。 琥珀猛的一福身,道,“我去门口守着。”说着,琥珀转身越过了屏风到门口去。 琥珀一越过屏风,傅画沂就弯身把我抱起,跨步走向纱幔深处的一张黑漆小榻上。 “啊!”我惊叫一声,又连忙捂了唇,怕自己这会子的动静太大,会被屋外的人察觉了异样。 我低低地问,“叁叔,您要做什么?!” 傅画沂垂眸看我,一双凤眼蕴含惊涛骇浪,瞳孔中的漆黑深不可测。 随后他勾着唇角,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你说我要做什么?” 好个鲜艳明媚的笑!我心微酥了一下下,这笑容竟然比傅雁竹还好看了数分。 他放下我的身,从衣襟里掏出一条白色绢帕,微阖了眼,把绢帕举在鼻尖轻轻地嗅,沙哑道:“都两个月过去了,这绢帕上却还依稀残留着元宵那夜你可人的汁液。”顿了顿,他又道,“我把这绢帕紧紧藏在胸怀中,想你的时候便拿出来嗅嗅。” 我猛地想起元宵那夜我用了他一条白色绢帕擦自己的下处……我羞得满面火热,抿紧了唇,拿眼瞪他,“你、你……”却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很怀念进入你的滋味。”傅画沂笑得鲜艳明媚,“你有没有思念与我融合的感受?” 我一听这些,心里更酥了,脸儿却烫地像着了火。 傅画沂轻轻低笑出声,缓缓俯首,探了舌头在我耳畔轻轻地舔,柔声道,“两月未见,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小竹媳妇……你可有这样得想着我?” 今日再见的傅画沂与两个月前见的有些不一样了…… 我难敌他的诱惑,浑身情不能自禁得颤抖了起来。 我懊恼垂眸,暗恨自己的身子既是这样的没出息。 缓缓地,他勾起了我的下巴,我的眼睛望见他微微含笑的凤眼里,心里又是一酥,双眸不由迷离地痴痴凝望着他,任由他慢慢地向我的唇,吻了下去。 “唔……” 傅画沂的呼吸渐渐地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的吻也越来越野了起来。 “唔、唔唔~~~”我无法呼吸了,伸出手慌乱的推着他的胸膛。可他身如巨石一般,任我怎么推,也推不动。 “呜呜……”在我快窒息的前一刻里,傅画沂终于是放开了我的唇。 “呼,呼。呼。”我软了身子,张着小口不停地呼吸了起来。 傅画沂稳稳地抱着我,我的身子瞬间宛如没了骨肉一般软软地挂在他的臂弯里。 傅画沂再度抱起我的身子,把我温柔地平放在铺着绵绵褥单的榻子上,伸手就来剥我的衣服。 “叁叔,不可以!”我连连摇头,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死命地推。 傅画沂不理会我的挣扎与不愿,叁下五除二的,便剥去了我身上的所有衣裳。 “呜。”身子突失了衣裳,我冷得蜷缩成团,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傅画沂温柔地摸着我的脸颊儿轻轻道,“等下就不冷了。”说完,他直起身子,手脚利索地褪去他自己全身的衣裳。然后俯下身来,一边吻着我的脸,一边用手掌捉着我的乳揉搓。 “嗯……”我轻吟,身子如同雪儿一般渐渐地融化成了春水。我渐渐舒展了四肢,懒懒地躺在榻子上,微阖着眼,静静任他吻着,揉着…… 当傅画沂打开我下处的时候,我感觉到穴里头有湿淋淋的东西流了出来。 突然,傅画沂俯身在我的双腿之间,嘴唇贴在我娇嫩的花唇之上,一枚接一枚的轻吻落在了我的花唇上。 我身子重重一颤,心软成了一团,他、他竟然用唇亲了我那里! 我连忙用手捂住了下处,小声惊呼,“不可以!叁叔。下处不干净。” 傅画沂直身,抬眼,温柔地笑,伸手抓开了我的手儿,双掌贴在我的两股旁,紧紧稳住我的盆骨,再度俯身吻上了我的花唇。动作是那样的温柔绵长。 我咬了唇,垂了眼,愣愣地看着俯首在我胯间的男人,有些琢磨不透了。傅画沂这样的男人竟然会用唇吻我的那里…… 这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傅画沂用舌尖挑开了我的花唇,再用舌尖抵住花唇里的一条勾儿来来回回地舔了五六遍,然后舌头再来到我的阴蒂处,勾了舌头,一挑一挑的舔起了我的阴蒂来。霎时,我的下处轻颤,但觉有一大团热热的水儿从穴里潺潺流出。见此,傅画沂的舌头连忙移开了阵地,舌身插进穴里,堵住了穴口。 “唔!”我身子一颤,双腿抖了一下,下体的水儿涌地更急了些。 “不要~~~”我快哭了,这样的动作好淫荡。 倏地,傅画沂捧高了的下处,双唇紧紧贴在我的肉儿上,灵巧的舌头,在我的身体里面时长时短的勾勒撩拨着。 “啊!”我难耐这样的激情,双腿不由夹住了傅画沂的头,颤颤直抖了起来。平坦洁白的肚皮不住的上下翕动了起来。 猛的,傅画沂抽出了舌头,迫不及待地直了身子,双手分别我的双脚,用力一分,将我的双腿分开挂在他的双腿上。 紧接着,傅画沂握住了他胯下的硕大阴茎,圆润光滑的龟头在我的下体处软软地滑动了数下后,就着一处软柔,狠命地一捅! “啊!”我压抑地叫出声来,但觉自己的下体处被他的巨物生生地劈成了两份。 他的阴茎太大了!塞得我的下体又痛又辣,像是肉儿裂开了一样的感觉。 傅画沂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叹息了声,“感觉真妙,嫩如凝脂。”说着,他绷紧了他的屁股,缓缓地把剩在体外的一小截阴茎也尽量挤进了我的身体里,只到龟头捅到我轿嫩的花心为止。 “嗯~~~”我咬着下唇,连连摇头,身子难耐激情地连连颤抖。 体内的肉儿被胀得辣辣生痛,害怕被他撑裂了,我本能地把双腿叉得大大的。这样他能插得容易些。 虽然有一点的痛,但是我心里却是很期待他接下来的律动,因为每次被傅画沂肉物摩擦的感觉真的很好受,与他欢爱,是很舒畅的一件事儿。想到此,我的下体处又情难自禁地泌出了好多水儿。里面的嫩肉儿有如婴儿吸奶时的小嘴一样,不断地收缩蠕动,把傅雁竹的巨物紧紧绞在温热的肉儿里。 “呃。”傅画沂俯身抱起我的身子,我两只如玉白的乳儿生生被压扁在他那健硕俊美的胸堂上。 傅画沂的双手紧紧圈住了我的身子,叉着双腿,挪动屁股,胯间的阴茎一下接一下地捅进我的身体里。。 这样的姿势,我在春宫图里面见过。 虽然这种姿势很优美,但是我却觉得动作不够激烈…… 温温绵绵的,不太合我的胃口。我喜欢的是急促的律动……像狂风暴雨一样…… 不过,这毕竟是傅画沂在“玩”,偶尔一两次让我不满意也是应该的…… “你不喜欢温柔的动?”傅画沂真敏锐,一眼就看出我不喜欢。 我淡淡地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傅画沂跟着笑了,他语含宠溺地说,“呵。真是个爱挑剔的小姑娘。” 他轻轻放下了我的身子,双手撑在我身旁,俯下了胸膛,微微扭动了一下屁股,调整了插在我体内的阴茎,以数记凶猛的律动,展开了令我心颤的性爱前序…… 我眨了眨眼睛,低低地笑,“这榻子好结实,你不停得摇,它竟一动不动。”我猜想这榻定是他专门用来沐浴‘宠’女人用的。 傅画沂咯咯笑起,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看来我不够‘用力’,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我眯眼笑笑,张开双臂搂住了傅画沂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甜甜腻腻的磨蹭了起来,道,“女人的感觉来得慢,叁叔继续努力哦。”女人和男人的关系是愈撒娇愈亲密。 “呵呵。”傅画沂低低地笑,声音里充满了磁性,他道,“还好我是个非常‘能干’的,不然就该为你这句话发愁喽。” “讨厌。”我小嘴一嘟,甜腻腻地撒娇,十足的样子样。──据我观察,我觉得傅画沂这个男人爱娇娇,因为平素里我越是懒着他做小女儿姿态,他就越爱盯着我看,一个男人专注地盯着一个女人看,理由当然是有点欣赏有点喜欢。 “不要说话,好好享受。”他垂首,温柔地给我一个吻。 我抬眸,定眼认真得瞧着压在身上的这个男人,只见他嘴角微微勾,凤眼丝丝媚,要多俊秀有多俊秀,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他微微挑了挑眉,笑问道,“看什么?” 我眨巴眨巴眼,一边哼哼嗯嗯地享受着他勇猛律动带给我心颤的快感,一边顽皮地回答着他,“我就爱看你,你要怎么着?” 傅画沂咬住我的耳朵,咯咯直笑,喃喃道,“好刁蛮的一个小姑娘。” “嗯。”柔情话语是性的最佳调味剂,一番爱怜,我只觉得下处销魂无比。越捅越痒,越磨越酥。 来来回回,十几抽插,傅画沂的速度倏然狂野了起来…… 倏地,一记猛击!龟头捅开我轿嫩的花心,去到更深处!! “啊!叁叔,叁叔!不要这么深!不要,不要!” 傅画沂微翻凤眼,俊秀风流,垂眸对我幽幽一笑,绷臀重捣…… 在“啪啪啪啪”的不断拍打声中,我但觉下处的两片肥花唇忽扁忽嘟,花径深深处如蚁啃咬,里边汁液热热泌出,从插开的入口处缓缓溢出,湿漉漉,亮晶晶,让抽插变得更畅快,次次捅到底,下下破花心。这滋味好生销魂,我的眼睛里湿漉漉的涌出了好些水,白白的,害我的视线在水波里变得模糊不清了。 “叁叔!不要这么深!不要,不要!!……求求您,不要……” 傅画沂性感的唇贴在我的耳朵边,低低地道,“要丢了吗?” “唔啊~~~~”我仰起头,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双臀的肉开始抽搐的跳动,肚皮子也颤颤翕动了起来,要高潮了。 傅画沂扭着臀部微调整了一个姿势,双手捧住住我的屁股,下体飞快抽插,他定定看着我,那炙热多情的眼神令我又是一番颤抖,真真是销魂入骨了。 见我此等反应,傅画沂咯咯低笑,稳住我的臀部,绷紧下处,挺着硕大肉物,重重刺花心,龟头如雨点般撞在那娇嫩的花心上,缠缠绵绵。 “呜呜,哦。哦。”额上汗滴如雨,我咬紧下唇,绷起小腹,使劲身子上最后的气力一拱一拱地挺着屁股,趁他抽出去刚要插进来的瞬间,一抬屁股,又随着他的撞击力道落回榻上。 “啊。啊。啊。啊。”我的小口无法压抑地呻吟,声音虽然被压得很低,但听来却有另一番销魂滋味。 “要丢了吗?”傅雁竹再度低低地问。 “叁叔。叁叔。叁叔。叁叔。”我不回答他的问题,只管把他的名字拿来呻吟。 “小娇娃。”傅画沂沙哑叹息,吸气呼气,捧高了我的臀部,下处啪啪啪啪直捅,直插得我眼皮直翻,死去又活来。 “啊──”忽然,我的下处痉挛,一股子热呼呼的液体从体内喷涌而出! 傅画沂凤眼深邃,挺着肉物,深深地插住,一股不属于我的热液激烈喷进花心处,些许液体从边上喷出,水雾四射,乱花迷眼。 “啊。啊。啊。啊啊啊──”下处膣肉猛猛吸纳,死命夹住那根巨硕之物。触感软软绵绵,滋味销魂蚀骨…… ☆☆ “再来。”傅画沂声音低哑又磁性。 我连忙推着他的胸膛,摇头道,“叁叔,不可以。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不行,今儿我一定要尽兴。” 我不由一愣,因为是偷情,所以每次和他欢爱都是一次。 傅画沂调过我的身子,让我趴伏在榻上。他喘着粗气胸膛贴在我的背上,下体据物卜滋一声重新插入我的体内。 双掌探到前边来,捉住了我两只雪白的小兔兔。左右两只中指同时爱怜地撩拨着我粉嫩的乳头,舌头在我的脖子处凶狠的舔舐。 下处一顿强悍猛插,下下刺花心,害得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快要蹦出喉咙。 这样的力道太凶猛了,我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掉了。泪溢于睫,我微微侧头,哀哀求道,“叁叔,不要这么深。我好难捱。”傅画沂笑问:“告诉我怎么个难捱法?”我咬住下唇,不肯回答,傅画沂脸贴我脸,巨棒不停猛捅,力道一记更比一记重。 “呜。唔!唔!”每每龟头捅一下轿轿嫩嫩的花心,我的心脏就会跟着花心重重一颤,喉咙发紧,连同脚趾头都跟着不断地酥软蜷缩。又畅美又难捱。“啊。啊!”泪水如烟如雾,我不停摇瘦,低泣求饶,“叁叔饶命,我真真捱不住了。” 傅画沂低低直笑,“不捅到你下体喷水,我断不可能摆手。”听他这样一说,我心间一悸,下处拼命痉挛,一股销魂索绕上心头,肚皮翕动,瞪大了双眸,惊呼连连,“叁叔。叁叔。啊。啊。”黏腻花液喷涌而出,温温热热地水儿顺着大腿潺潺直下。垂眸往腿间一看,却见那水绕雪白肌肤的情景竟有止不住的妖娆。 “好美。”傅画沂低低叹息,握紧我胸前两只小兔,使力搓揉。“平日里的你是多么的娴淑端方,没想到褪了衣衫,一探穴底,竟是如此销魂姿态。” 浪语淫言,好不羞人,我脸儿发烫,嗔如撒娇,“叁叔!”傅画沂摇头笑笑,“好了,不说其他,咱们只管销魂。”说完,他连连速插,害我浑身颤麻,肌肉酥软。嘤咛一声,闭眼哆嗦。 见此情景,傅画沂自豪再笑,吸气呼气,飞快猛插,“小娇娃,和我一起吧。”我启唇嘤咛,撅着屁股,迎他的深深插。花心痉挛,汁液彭飞,夹住他的巨硕,娇颤翕动。 “哦。”傅画沂颤快一击,射出热汁,直入花心小孔。 “啊──”我手脚一颤,软了身子,酥了心魂。 …… ☆☆ 云收雨散。傅画沂一边舔着我的耳朵,一边低低说道,“你是我此生第一个如此对待的人……用心的讨好,用力的满足……” 听此,我不由愣了,转瞬里,心里竟像是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明明不该对他如此心动的,可是偏偏就如此心动了。 “刚才舒不舒服?”他的声音里夹了浓浓地沙哑。 我娇睃他一眼,嘟唇恼道,“你害我没了一点气力了,哪里来得舒服?” 真话假话,男人自有判断。傅画沂翘唇一笑,抱起我的身子,往浴桶里轻轻放去。“还好水还是热的。”说完,他伸手捏乳摸背探穴搓腿一番,为我快速地净了身子,又抱出我的身子揪来挂在屏风上的长长白布,仔细擦去我身上的水儿。 随后他又揭了屏风上的肚兜,动作生硬地为我穿上。 看他速度虽快,动作却很生疏,我心下微软(被一个全身赤裸的英俊男人伺候着穿衣服,滋味顶好。),猜想他一定是很少为人如此“服务”。我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像他这样的贵族男子,生来就有一大群人供他使唤,生活奢华到了衣来只要张手的程度,贵族们连自己的衣服也穿不熟练呢。傅画沂应该也是这样的贵族之一才是,因为他是个很懂得享乐的男人,不像傅雁竹那只野猫子,生性既骄傲又野蛮,还孤僻地不让女人近他的身。 我垂眸低喃,“我自己来吧。”洗过澡,我的身子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 “我来。”他笑说,一双手不停地在我的身上忙活着。 我定定看他,一句话也没说,任他为我穿衣系带。 帮我穿好衣服后,他拉着我的小手,来到纱幔后面的榻子边,转了身,粗哑道,“现在轮到你给我穿衣裳了。” 我翘唇浅笑个,垂眸恭敬得应了声“是。”着手为他穿衣。 为人穿衣这档事,我在傅雁竹身上已经训练到炉火纯青了,不一会儿功夫,我就把傅雁竹的衣裳穿回到他的身上去。 随后,我双手交握在小腹上,微微垂眸,曲膝向他一礼,再抬眼甜腻道,“叁叔,我该出去了。” “等等。”傅画沂抓住了我的手,扬了扬下巴,道,“叫你的那个丫鬟进来。” 我愣了一下,立即就反应过来了。他要害琥珀了。 我静静问他,“叁叔,想要对琥珀做什么?” 傅画沂挑眉淡笑,“给她吃点药,让她不出去乱说话。” 我蹙眉,“又是药?!”瞪着他的眼睛很凶狠,“琥珀对我忠心耿耿,叁叔大可不必如此。”琥珀既然为我做事,那么她的性命,我自然要保护。 傅画沂抚摸着我的脸,徐徐教诲,“小竹媳妇,人心难测,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如此相信。” 我抿唇冷笑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叁叔一样,连亲侄儿也能狠心伤害!” 傅画沂眼神冷冽地凝着我看了半响,随后才道,“我是为你好。毕竟我是男人,这样的事情对我影响不大,但是你却不同。” “木槿谢过叁叔,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劳叁叔费心。”说完,我又曲膝向他一礼,转身就要走。 倏然,我的手又被拉住了,我转头看向傅雁竹的眼睛。他沙哑道,“明儿假山后面见。”停顿了许久,他才用极缓极低的语气说了四个字,“不见不散。” 我心重重一跳,觉得傅画沂今儿对我的态度过分殷勤了,而且见面这么久他也没催我给傅雁竹下毒去。这究竟为哪般? 我抽出了手,抬眼痴痴看他,点了点头,转头快步走出去。 ☆☆ “夫人。”琥珀见到我终于走出屏风了,不不由喜悦地泪眼弯弯。 见此,我的脸儿发烫,胡乱地点了点头。 “夫人,外面的人定会疑惑夫人为何要洗这么久,您呆会就说您爱干净,身上浸了肉汤的油脂,所以洗得久一点……” 我听着,满意勾唇,琥珀真真是个好助理,所有应对措施她都帮我想好了。 …… ☆☆ 出了傅画沂的院子,我和琥珀隔了数步走在蜿蜒的小径上。 “我以为夫人会很慌张的。”琥珀突然开口说道。 我诧异,笑问她,“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因为面对今天这样的情景,每一个人都会慌的。” 我怔怔,是啊,前屋有那么多人在,我和傅画沂在净房做那样的事情,而我却没有一点的慌张,还和傅画沂连续做了两次…… 我愕然,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不再有不安无助的感觉了。 ……这,算不算又一个心理的成长? 我噗嗤一笑,心下暗道自己怎么越发自恋了起来呢? 不过,这样的心境也是好的,淡然处事,不急不躁,只当眼前的一切是个游戏,只拼运气,只讲快乐。 “夫人?”琥珀疑惑地瞅着我看。 我对她笑笑,没有说话。 “夫人,我觉得那个丫鬟是故意把汤淋在您身上的。”琥珀又道。 我拧眉,喃喃道,“她会是傅画沂的亲信吗?”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怀疑今儿我会被肉汤泼到,又在净房中见到傅画沂,这一切都是傅画沂在事前就安排好了的。 琥珀小声道,“明儿我去打听一下。” “嗯。”我赞许地点了点头。 ☆☆ 亲们猜猜傅画沂接下要做什么。 -- χℝ⒪ⓤгΘⓤщⓤ.c⒪м 53 傅画沂番外1。情到深处难自禁。 ☆☆ 无可否认的,他很喜欢她。 喜欢那一个鲜艳明媚、秀雅端方的小娇娃。 怎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不知道。 是因为她美貌吗?不,不因美貌。她虽然长得很美,但是天下见比她更美的女人他又不是没见过、没玩过!再说,活到他这把岁数,若因美貌就被一个女人迷住,那么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深深记得与她初次独处的情景…… 每个月初七这一天,他无论有多忙,他都会来到花园假山后面的浅水池里去看看一池的乌龟。他会喜欢上看乌龟,只因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的娘亲常常带着他来到这里,指着在波光粼粼的水池里爬动的乌龟给他看,然后笑摸着他的头,若有所思地喃道,“人若能像乌龟那样活着,那该有多好啊。”当时虽然他还小,但是生性聪敏的他,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可惜只因年纪太小,猜不透娘亲那话的意思。 后来,他的娘亲没了……于是他像着了魔一般,每个月初七这一天,无论有多忙,他都来到花园假山后面的浅水池里去看那一池的乌龟。多少年来,风雨无阻。 某一天里,在波光粼粼的水池边上,他看见一个小女孩呆呆地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愣愣地瞅着乌龟看。这个样子……呵。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有着和他一样的怪癖,喜欢看乌龟。 于是,他绕了一圈,来到她的身后,低低问她,“你很喜欢乌龟?”Ⓟ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呃?!”她不知道正想着什么,想到整个人都呆愣愣的,被他突然的开口,吓得连忙回了头,那双眸大瞪的样子,日后想来,觉得她当时的样子很傻很可爱。 “叁叔。”她连忙起身,曲膝向他行了礼。 她就直直地站在那里。金橘色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她的身上,把她的整个小身子都罩在软软的金圈儿里,面容娇如梦中那带水的莲花瓣一样的梦幻美好,特别是那叁个长在左鼻梁处的叁颗小雀斑,在阳光下竟是那样的可笑,令人看了就不由地黏住了视线,很难移动开来。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就长出那么叁颗碍眼的雀斑来? 他微微一颔首,双手负背,盯了她瞅了一会儿就把眼睛转开不去看这个可笑的小娃儿。 “叁叔也喜欢乌龟?”又娇又嫩的声音从可笑的女孩的嘴里清清脆脆如珠似玉的迸出。 他淡淡睨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答话,因为他不喜欢乌龟。 “我是很喜欢乌龟的。”她甜甜腻腻地开口说道,“我会喜欢乌龟,倒不是因为乌龟有能屈能伸的精神,单纯只是因为乌龟能够长命百岁。” 只因这一句话,他心魂皆震。这句话,给他的感觉竟是这样的熟悉。 他不由侧目,定定凝着她的脸,唇边渐渐勾起一抹笑,虽然是浅浅的,却是凝满了温柔,“哦?” 小娃儿拧起眉,眉宇间透出一股子忧伤,垂眉抬眸间,霎时又是一脸单纯,毫无心机,她笑道,“本来我是喜欢猫而不是喜欢龟的,可在我祖父过世后,我发觉我开始特别的喜欢乌龟。”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一暖,淡淡道,“你和你祖父的感情很好。” 她抬眼看他,眼眸在太阳的光线下好生明媚,她痴痴望着他,笑地无奈又温婉,“我祖父很疼我。只是这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 “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低喃重复,陷入此话中一时不能恢复…… ☆☆ 半生里,他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的娘亲。空闲下来的时候,他都会到他娘亲的院子里走走坐坐。 一天,他又往他娘亲的院子去,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他。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发现鬼鬼祟祟跟着他的两个人竟然是她和她的丫鬟后,就抿嘴一笑,不去理会。心里直叹道:这小丫头跟着他做什么。 入了院子,他静静伫立在一颗树前,这颗树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娘亲陪他一起种下去的…… 如今树已经如此高壮,他娘亲却已经不在了…… 猛的,他一个拳头,砸在了树杆上,由于力道用的重,捶的又急,树杆的尖锐枝桠滑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嘶。”在这一刹,从一个隐僻的角落里发出了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想装做不知道都不可能了。 他转眸向放出声音的方向,呵道,“谁?!” 过了半响,一个娇娇小女娃儿从隐蔽处走出来,给他曲膝行了礼,软软地喊了一声“叁叔。”。 这声音极为酥软,听得他的心都重重的一跳。 他佯装不悦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眨巴眨巴眼,抿着唇,双眸定定地看着他的手,并没有急着开口解释她为何会在这里,只是轻移莲步,娉婷嫋娜的走到他身前,不顾男女大防的,一边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臂,一边取下了夹在衣缝里的绢帕,用长长的手绢为他包扎伤口。这样的时候,他的心不由顿顿一悸。 “夫人!”见她用自己的绢帕为他包扎伤口,她的丫鬟不由大声惊呼。 她头也没抬,并不理会丫鬟的惊叫,只专心致志的为他细心包扎,待她在他手臂上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时。她方才抬眼,如梦如幻地凝着他看,翘着小嘴,小心翼翼又故作平淡地解释道,“刚在花园里见叁叔神情落寞的往这里来,就跟过来了。冒犯之处,还请叁叔见谅。” 听之,他心中软软,脸上却没露出一丝情绪来。 见他没有说话,她自在的扭头打量了周围的景物,随后她眸光清澈地转眸看他,软软道,“我猜的没错的话,这里一定是叁叔的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吧。” ‘母亲’?只因一词,他的身子不由一震,生为庶子最大的悲哀,就是当着世人的面,连叫一声生自己的女人一声‘母亲’都不可以!而,这个正经的嫡女却当着他的面,叫生他的娘亲是‘叁叔的母亲’。 不过,他转瞬就冷静下来了,“我的‘母亲’还在,这不过是我‘姨娘’住的地方。” 她眨着澄净的眼睛,软软道,“在我看来,生自己的人就是母亲。” 他的身子僵住了,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的脸看,却没说一句话。 见他没说话,她甜甜笑起,道,“叁叔,您母亲一定不想见到您这样的苦恼,为了您的母亲,您应该活的开心才是。” 说完这话,她抬眼,用澄净无比的眸子深深凝着他看,那水光潋滟的眸光竟是那样真实无伪。她,真心实意地要他能够活得开心。 心思柔软,无以复加。数度想张嘴跟她说些什么,却久久开不了口。 她翘嘴一笑,天真烂漫,温婉如水。她垂眸敛袖向他曲膝一礼,带着她的丫鬟转身往院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他叫住了她。有话想说。 她翩然转头,静静瞅着他。 话到嘴边,却又卡住,竟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淡淡垂眸,瞥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白绢,蹙眉道,“你的绢帕……”女子的私密之物,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处置?难道她不知道一个弄不好,她的名节就全毁了。 她神色一愣,仿佛这才想到会引发的严重后果。 可是她却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在我的眼里叁叔的伤比较重要。” 说完这话,她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往门口走去。徒留给他满腔难以平复的温暖。 他平生第一次遇到像她这样的小女娃。又娇又嫩又多情…… ☆☆ 后来,他发现她会常常偷偷跟着他,她会时时在他经常走过路过的地方等着他,然后假装和他偶然相遇。 她还会特意跟他的妻女接近,时常跑到他的院子和他的妻女一起绣花写字,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她那双澄净无比的眼睛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也会如同滚珠一样的圆溜溜地不停随着他的身影转来转去。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人敢用如此赤裸裸欢喜和喜悦的眼睛盯着他看,这样的直白,这样的大胆,……又这样的明媚。因他的喜悦而明亮,因他的蹙眉而哀伤。小小心思百转千回都是围着他绕。 他不由嗤笑,这个小娃儿到底要做什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对她喜欢偷偷跟踪他的癖好,他从来没有反感过,有的也只是满腔的好奇,好奇她接下去到底会对他做些什么。 …… 明明是个文静的主,却又硬装调皮地提议要在院子里搭个架子,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火锅。这天他正好在院子里,请他出来和她们一起吃个露天火锅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再度嗤笑,他心里明白这是什么一回事,她一直正拼着小小命得找到机会和他相处。这次啊,他也很爽快地如了她的意。 “叁叔,我要吃那块肉,夹不到,您帮我一下 。”她用筷子指了指在他那边的一块肉,很自然的使唤他。 她的声音刚落,只听众人惊愕的张着嘴,发出倒吸一气的声音。 他的身子也顿了顿,刚毅的心思无法克制地一软再软,他这样冷硬的人,就算是晨曦相处的妻子儿女,对他都是七分恭敬叁分惧怕,何曾有人与他这样的亲近过?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悸动,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伸出筷子把在他那边的那一块肉夹给了她。 她弯起了清亮如晨上莲花瓣上水珠子的眼眸,甜甜一笑,道,“谢谢叁叔。” 随后她抬眼睨了众人一圈,愣了一下下,随后又很自然的一笑,道,“你们做什么这样看我?” “大嫂,您怎么可以叫叁叔给你夹、夹肉……”那个蠢钝的二房嫡叁女结结巴巴的说道。 她听之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我们是一家人,要叁叔给我夹一块肉,你说怎么就不可以了?” 他温文的笑笑,漆黑的眸子里蕴着一道柔和的光泽,“小竹媳妇说的对,一家人吃饭讲究个什么。” 众人脸色各异,像是见到妖怪。 他的眼睛看向她,她一怔,随即笑起,对他微微的一颔首。他见她如此反应,不由心颤,随后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心下暗道好雅致的一个女娃儿啊。 见到他笑,她雀跃,那双如水眸子更加清澈澄净。 “大嫂,吃这个。”这时候,他女儿给她夹了一块肉。 她含笑捧起碗接住,接受了她示好的动作。 正吃的欢畅,突然她的丫鬟急匆匆的跑来,面有难色,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 她不由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丫鬟吞吞吐吐的说道,“侯爷、侯爷要夫人回去做饭。” 她面带羞涩的站起身来,歉然的笑道,“我回去了,大家慢吃。”说完她就转身离去。 他垂眸,心里竟有股说不出的烦恼和落寞。 ☆☆ 某一天,她又偷偷跟着他到了他娘亲的院落里, “叁叔。”她在他身后轻轻唤着他。 他缓缓转头,看着她,佯装愣了愣,随后笑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提高手里的食盒,笑地澄净的眸子柔柔发亮,“我做了一些糕点想拿去叁叔那里,让叁叔、叁婶还有五妹妹尝尝,没想到在花园里就看到了叁叔,所以,就跟了过来。” 他不由淡淡笑起道,“小竹媳妇有心了。”他敢肯定这些糕点她是特意做给他吃的。 她微微歪着头,问道,“叁叔应该是刚下朝吧。” “嗯。”他软软一笑,点了点头。 她眨了眨清澈地眼眸,提议道,“那您的肚子应该是饿了吧,要不,您先尝尝。” 他笑应了声“好。”,他熟知世间各种药物,那糕点他只消拿在手里一闻便知晓这糕点里头被她下了春药。 他的心突然怦怦直跳,她竟然给他下春药? 可这个可爱的小娃儿为了不让他怀疑,居然也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吃。 他不由莞尔。 “叁叔。”她抬眼静静看他。 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梦幻的期待,他不由轻勾唇角。 于是,他平生第一次吞下渗了春药的糕点。 接下来,他假装春药在体内发作,这是他平生里最可笑的一次伪装,而他的目的也可笑的简单,居然只是想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 那天他的阴茎在她的体内插了很久才软了下去。没法子,他实在太兴奋了。直把小娇娃插得双腿直抽筋了方才舍得停下来。 她时时偷跟他,故意接近他,最终的目的原来是让他跟她交欢。 这样的一个结果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得意洋洋。 …… 其实,她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幼稚明显,他只一眼就看破。如果连这些个幼稚勾引的小伎俩,他都没能看出,如何能够在风云多变的朝堂里轻松游刃十数年?可笑她还以为自己的手段有多么的高明似的。其实却只是小孩的把戏。可纵便如此,他还是爱煞了她这孩子的把戏,偶尔甚至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为她的高兴而高兴,为她的落寞而焦心。……他就像着了魔一般,次次依着她的心意走,与她谈心,与她交欢,一次更比一次入迷,一次更比一次无可自拔。甚至某一天在书房外见到她入了内屋休息,既然巴巴地爬窗去私会她。 他这是什么了?为何会为一个女人雀跃至此?明明知道她是费尽心机的接近自己,却次次沉沦在她温婉如水的单纯里。 是的,在他的眼里,她太过单纯了,虽然故作老练,时时乱用心计,次次都让他好气又好笑!很想提醒她,可总又舍不得,因为他很享受她这些幼稚的小把戏。 他最喜欢看她笑,她笑得很甜美很真诚,眼睛晶亮,就像梦中莲花瓣上的晶莹露珠子,笑意直达眼底,就算面对着他这样冷硬的人时,她也是如此灿烂的笑。她对他没有小心翼翼,该笑的时候会在他面前开朗地笑,难过的时候会在他的眼前哗啦啦地掉下眼泪…… ☆☆ 他的心见她一次就柔软一分。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霎时攻破,犹如石破天惊,心一朝被惊破,情就再难自禁了…… 可是…… 可是明珠不只一人爱,傅雁竹对她越来越好了。 前段时间她的弟弟失手把袁大人家的大公子从楼梯上推下去,人没了。明明沉国公府那边已经应承说会帮忙,她弟弟只消坐几年牢就可以了。袁家人虽是清贵人家,可朝里朝外多的是有权有势的人。可傅雁竹那样骄傲任性从来都不会为他人考虑的人,为了她的弟弟不去坐牢,居然不惜动用各方关系生生压下这件事情,而这一切只因木槿求了他! 傅雁竹虽然身子被他搞弱了,但脑子却不弱,他是个制作兵器的奇才,从他手中出来的兵器杀伤力极强,兵士们拿着他设计出来的兵器可谓能够以一抵十。可如今,傅雁竹巴巴的向皇上献了一份花了很多心血绘成的兵器图,只为了让木槿的哥哥能够在京里做官!! 当他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气得肺都快炸了!嗤!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何必要如此费心费力,生生为她破了那么多的例,为她娘家做这做那!只要木槿有求他,他就必然会为她办到!这算是个什么男人?!简直蠢蛋驴货!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傅雁竹是侯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一个女人做的那样多,任她娘家人予求予取! 她的哥哥?那是个读书读傻只懂得做八股文章的废物!沉国公府那边不给一点脸面的就推辞了,可他倒好,巴巴的赶上前去帮衬!没眼力劲的东西,以后那个废物有连累侯府的时候! …… 其实,这又不是他的事,他没有必要这样生气。傅雁竹要如何帮衬她的娘家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实在没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的!可是他就是非常地生气!!反正他打心眼里就不喜欢傅雁竹对木槿太好,这种不喜欢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他正当时根本就想不明白。 ☆☆ 果然被他猜中了。在傅雁竹对她越来越好后,渐渐地,一连好久,她都不来他的院子了,他下朝回府,不见她再偷偷跟着他,也不再与他“偶遇”了。 他心里空空的,他很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次次抓不住。 她天天有空和各府的夫人、太太交际,有空陪着傅雁竹谈笑发呆,就是“没空”来他的院子里找他了。 过年时,给太夫人拜年,她再也没有再用以前看他的那种眼神看他了,因为此刻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傅雁竹一个人。 他第一次尝道了嫉妒的滋味,很苦涩…… …… 后来,他居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要傅雁竹立马去死,迫不及待的。 只要他死了,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了。 于是,他失去了理智,在傅雁竹的补药里很突兀地加了很重了药量,他要傅雁竹尽快的死去! 把傅雁竹杀掉的计划,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运行了,就连他那个聪明绝顶的大哥也没发觉他的儿子身子会病弱是他从中做的手脚。本该是完美到天衣无缝的。 可最终这样完美的计划却因为突然的急躁而功亏一篑!而坏了他完美计划的人正是害他突然急躁的那一个人。 他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既傻又聪明的小娇娃…… 她,救了傅雁竹一命。 ☆☆ 他们的速度很快,一天的时间就从竹院里搬到抚香院去。 过了很久,她都没再来缠着他,他心中的失落越来越甚了。 怎么?有了傅雁竹就想甩了他吗?此刻他有种被人抛弃的愤怒…… 元宵节那天,傅雁竹很宠腻地带着她出府去。 他们很亲昵地你看来我来,我看你,眼睛里盛满的浓密情意让他嫉妒得两眼发红,心脏发疼! 于是他命令下去,用浸泡了能令畜生发狂药汁的银针扎进马屁股里边去,让发了狂的马儿冲进人群中去。 她如他所愿地和傅雁竹分散开来了,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走在大街上,孤独无助的画面让他看了心酸。 他不由冲动地钳住了她的手臂。 她慌忙回首,这时他戴着一顶黑纱斗笠,她见了他,眉角眼底皆是惹人怜的惊慌,他不由低低说道,“小竹媳妇,是我。”声音夹藏着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深深怜惜。 她微怔,轻颤地叫了一声“叁叔。” 因她一声叁叔,他心悸动,他略略点了点头,沙哑道,“你跟我来。”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跟他走了。 拐过了一条街,行人少了,他便猴急地捉着她的小手牵着走,她的手,肉乎乎的,握起来软软绵绵的,很舒服。他不由愉悦地笑,她毕竟是个贪嘴的孩子,无论脸蛋怎么美,手指头却是肉乎乎的。 真的好想她,想到想要立刻狠狠地压在地上揉进他的身子里去,想得他热血沸腾,想得他就连心口都在隐隐抽痛。 而他也真这样做了…… 他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很可笑很猴急的……深深地,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 好想要,好想要。想要的整颗心都痛了,为什么会如此地想要一个人?想要到患得患失,想要到理智全失,想要到不故礼义廉耻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猴急地与她交欢…… 事后。他以为她会哭的。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有白绢吗?”语气那样平静,就像没有发生当街被他给强要了的事实。 他很在意她的感受。于是他着了魔地低哑说道,“我以为一个女孩子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被迫和男人做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再喜欢,也是会哭的。” 她轻轻笑起,用手指了指前边站得直直的十几个大汉,道,“有‘肉墙’挡着呢,难道还有人长了一双透视的眼睛不成?” 他探身向前,把她小小的身子罩在身影里,“你别忘了这些‘肉墙’也是人。而且还是很健壮的男人……”她可以跟他撒娇的,他期待。 可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她只是淡淡地笑问道,“哭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吗?” 他沉默许久,凝望她许久,他喉头发紧,数度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都没有说成。 她冷了脸,把那条黏了汁液的绢帕丢在了他的身子,然后手脚快速地穿衣服…… 他痴痴望着她,只到她穿衣完毕,他方才垂了眼眸,拾起飘落在地上的白色绢帕,拍了拍尘土,整齐地迭成四方形,小心翼翼地塞入衣袖内。 “叁叔,我该走了。” “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为什么她急着要走,是怕傅雁竹着急吗? “不了。”她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以为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时,她应该是时时期盼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呢。”他无法释怀,她是否已经不在喜欢他了?她是否已经移情别恋上了傅雁竹? 她微怔了一下,缓缓坐了下去,转头看他,没有说话,仿佛在等他开口说话。 …… 心隐隐的痛。无法释怀。他临时起意地给她下了毒。 “咳──咳──咳──”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心一紧,连忙用手轻扶着她的背,温柔道,“你没事?” 他这是怎么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却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是:“你、你──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他静静地看她,无法解脱,他翘了翘嘴角,悠悠道,“毒药。” 她翕动着嘴角,狠狠地瞪向他,表情是那样的怒不可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他只是心里很不舒服罢了。 说完,他徐徐抬手,捉了她脸颊的散落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她抿着唇,不说话,清澈的双眸冷冷地盯着他。 他静静地笑,“把这个药粉加入小竹的饭食中。”这句话等同与告诉她,傅雁竹的毒是他下的。好傻气,这件事情只要他不说,没有人会怀疑到他头上来,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很小。 可,在这个时候,他心里想得不再是怎么完美实施他的计划,满心都只有眼前的这个小娇娃。满满的,满满的。 她震惊了许久,神智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给我吃的毒药是什么毒药,什么时候发作?发作时又会是什么状况?” 他心里失笑,这是什么反应? “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药,一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身上会起红疹,奇痒难耐,身子股像是被虫咬了一般。”这种药虽然不会要人性命,却有一股让一个意识坚定的大男人都无法承受的痒和痛。他要她亲手给傅雁竹下药,然后全心全意地投靠着他,依赖他,当他是她世界的全部。 她平静再道,“哦。这么说来,就是说没有性命危险了?”她的反应有些狡黠,有些可爱。 他挑眉道,“这药虽然不会让你的性命有危险,但是那种仿若被虫子咬的滋味不是一个女子能够受得了的。”那样的痛,连个大男人都捱不住,他根本就不信她一个女娃儿能够承受得了那样的痛苦。 …… “只要你好好的按我说的做,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他给她承诺,他会好好照顾她的。 简直是疯了!怎么可以如此掏心掏肺地对一个人,这还是他自己吗? 她歪着头,一脸的鄙夷,“难不成叁叔还能娶了我?” “没想到你这样灵慧通透的人也会起这样不切实际的心思。”他们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 “是你说会让我如愿以偿的。”她语带撒娇,是制气,是恼火。 他眼神微闪,目光深邃,低低道,“我还以为你只是……”他还以为只要照顾好她就够了。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对那些虚的东西,总是这样在乎。 ☆☆ 毒发第二天她就来找他了。 白雪漫漫,她带着一个丫鬟轻步在皑皑白雪中。 只是跟在她身旁的小丫鬟跟之前的换了一个人,他眼眸暗沉,他记得她之前常带在身边的那个丫鬟叫珍珠。她为什么要换心腹?是那个丫鬟不得用,还是她喜新厌旧了? 在铺了雪的石径上,她悠悠半蹲身子,垂眸敛袖,向他款款一礼,轻唤了声“叁叔。”姿势竟然是那样的雅致,他看着痴了,一颗冷硬的心再也无法克制得变成柔软了。 他温温雅雅地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小竹媳妇,别来无恙。” 一种冲动,让他言了‘别来无恙’。明明只隔几天时间,而他仿若已经许久没见到她了。 “叁叔,给我解药。”好直接,她为什么就不盯着他多发呆一点时间? “呵呵。”他轻吟笑起,低低道,“你许久没来找我了。”这些日子来,她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想着他? “叁叔,给我解药。”她嘟起小嘴,恼怒道。 “今儿看到你,我本该是要给你这个月的解药的。可惜……”她一点也不想他吧,他很失落。不由地就想让她多求他一会儿。 她笑笑,垂眸,曲膝,再度向他一礼,从他身边翩然而过。 他错愕,攥紧了拳头,不让自己没有出息地转身去叫她。 她连跟他多聊几句都不愿意吗? ☆☆ 毒发第叁日。 白絮飘飘,她还带着昨日的那个丫鬟向他蹁跹走来。 在长长的抄手游廊上,她悠悠半蹲身子,垂眸敛袖,向他款款一礼,轻唤了声“叁叔。” 他嘴角噙笑,温文儒雅,“小竹媳妇。” “叁叔,给我解药。”她的眼眸里比之昨天多了一股哀求。 “按我说的去办,我自然会给你解药。”昨天的事,他耿耿于怀,她就那么在意傅雁竹吗?在意到愿意为他挨了两天刺骨锥心的痛。 ……移情别恋了?就像换掉心腹丫鬟一样的快。 “……”只见她静默不语,垂眸曲膝向他行礼,又从他身旁走过。 他抿唇,拳头握得咯咯做响,忍住没去唤她。 ☆☆ 毒发第四日。 雪瓣稀稀,桥上回廊,她与他再次‘偶遇’。她垂眸敛袖,半蹲身子,向他一礼,轻唤了声“叁叔。” 她的脸色好苍白! “小竹媳妇。”他的声音里带了些轻颤,他不该给她下毒的。 “叁叔,给我解药。”她抬眼,眼角处泪珠涟涟。长长的睫毛上也染上了晶莹的泪珠。 他静看着她,抿紧了唇,无法说出一句话。 “叁叔~~”她泪染睫毛,语带娇憨的乞求。 “事情办好了,我自然不让你再痛。”他心冷了冷,竟然这样痛,为什么不给傅雁竹下药!只要她下药了,她自己就能解脱了,不是吗? 她抹掉腮边的眼泪,可怜嘟嘴,垂眸敛袖,向他曲膝一礼后,从他身旁再度飘然而过。他闭了闭眼,忍住不去唤她,攥紧拳头,指甲刮破血肉,红艳艳的血丝从他的手掌心里丝丝滑落。 ☆☆ 到了她毒发的第五日。他心里记挂着她,无心做其他事,于是他早早回了侯府去,立在她每日都会经过的古松树下等着她…… 心里想着她留心他回侯府的时间,在他回来的时候,很可爱地假装与他偶然相遇,他心里就甜得发软,真真是个可爱又可恼的小家伙啊。虽然觉得她的手段幼稚,但是他每天还都会期盼与她的偶然相遇,特别是听她甜甜得叫他叁叔的时候…… 见她嫋娜地向他走来了,他心里甜得简直能泌出蜜汁来了。 她半蹲身子,垂眸敛袖,向他屈膝一礼,轻轻软软地叫唤了声“叁叔。”声音好听极了,真想要她唤他个千百遍。 “小竹媳妇,今儿我比往常早下朝。”他故意告诉她,他在这里等她。 果然,她听后,小小的小脸蛋上闪过一道喜悦的光彩。 于是,他跟着软了心肠,心间柔情百转,他勾唇幽幽笑,怎么会如此在意一个人呢? “叁叔,给我解药。” “你次次和我‘偶遇’,就只为说这句话?”她就不能说她想他之类的话吗? 她翕动了两下嘴角,垂眸敛袖,向他曲膝一礼,从他身旁翩然而过。 他猛地转身,道,“挣扎了几天,还不够吗?”忍无可忍了,她就那么在意傅雁竹吗? 她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她平静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痛是比我夫君的痛更让我痛的了。” 听之,他的心痛得发冷,本来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她解药的…… 可现在…… 他冷冷道,“这样的痛苦生不如死,你是坚持不下去的。早做晚做,都得做,你又何苦让自己难受呢。” 为什么她要为傅雁竹做那样多的事情?他究竟哪里好了?骄傲任性,傅雁竹就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已! ☆☆ 到了她毒发的第六天,她就再没有在他每天回侯府的那条路上经过了。他心中焦急,甚至好几天什么事也没做,就在侯府的各条路上徘徊,希望能够遇见她。 他失望了,几天里,他没能再与她‘偶遇’了。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再出来了?她就这么喜欢傅雁竹!喜欢到愿意为他受尽痛苦?!那样的痛,她怎么可以为了傅雁竹生生的忍住?怎么可以! 他气得咬牙切齿,胸口胀痛。 可,就算他再生气,他也不忍心看她受苦。 她毒发的第九天,他和他的妻子宝衣一个桌子吃饭。他状似无意地说道,“听母亲说小竹媳妇这些日子身子出红疹了。” “嗯。”宝衣温柔地轻应了一声。 他语气淡淡道,“去年我在同僚那里得了一盒药膏,说是对治疹子是极好的。今儿你拿去给她吧。” “嗯。”宝衣不疑有他,温温柔柔地再次点点头。 …… ☆☆ 本以为她不再痛了,就会高高兴兴地出来见他,可是并没有!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她都缩在抚香院中没有出来。他气得胸口都快炸了,真真是个该死的小混账! 只到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冰儿向他禀报说木槿又来他的院子了。 他猛的站起身子,眼睛兴奋得发痛,他现在热切地想要和他单独相处! “夫人有吩咐厨房熬东西吗?”他的脑袋快速地想着计策。 见傅画沂问地急促,冰儿惊讶,她从未见过他们的爷有如此急躁的一面。 “有的,夫人吩咐厨房熬百合鸡汤。”冰儿恭敬回话。 他转眸,语速极快地说道,“等汤熟了之后,你把汤弄温了,你再亲自端进去,在路过木槿身后的时候,装做不小心,把汤倒进她的衣服里。” “是,冰儿明白。”冰儿起身,她正要转身退去,傅画沂却叫住了她,“等等!” 冰儿立即停了身子,躬身待命。 傅画沂道,“汤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了,明白吗?”太热了,怕她烫着,太凉了又怕她冷着。 冰儿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爷叫住她,就只为了交待她‘汤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了’?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的这个爷何曾为谁这样细心过?──这个木槿到底有何特别,竟然能让他们这个冷心冷情的爷如此待她? “还愣着做什么?” 冰儿不敢多耽搁,应了声是,急急退下了。 …… 于是,他事先在净房里等她…… …… 她终于来了…… 他从罗幔深处的榻子上起身,款款走出。 “叁叔?”她见到他,一脸的惊讶。 他凤眼含笑,语气温柔道,“小竹媳妇,恭候多时了。”两个月了,他终于再次见到她了。 他想她,想的整颗心都在悸动。 …… 就算知道时间不容许,他依旧还是狠狠地爱怜她两次。 …… -- χℝΘⓤгΘⓤщⓤ.cΘм 54 缕缕的花香从雾气氤氲的浴桶中淡淡传到我的鼻子里来。 净房里,琥珀调好了水温,准备了两条毛巾挂在浴桶边上,一条细的,一条粗的。细的用来洗上半身,比较粗糙的则用来洗下半身。 琥珀笑问,“姑娘,今儿要泡澡吗?” 琥珀会问这话是有原因的,因为如果是洗澡,用的时间比较短,我不用她立在旁边给我时不时的加热水,那么她就会出去;如果是泡澡,用的时间自然比较长,没个人在旁边加热水调温度是不成的,那么她就会留下来。 “嗯。”我点了点头,身子背着她,脱了衣服,踩上木凳跨入浴桶…… “啊!”忽然间,正在给我加热水的琥珀惊呼了出声。 我抬眼看她,笑道,“怎么了?” 琥珀不说话,她亮如星子的双眸紧紧盯着我的胸口瞧,我害羞捂了胸,下意识地瞅了瞅自己的胸,问道,“你看什么?!”有些气有些恼,我有的,她不都也有吗?用得着这样看我吗? 琥珀愣是不与我说话,她电光火石般伸出纤纤玉指触摸上我的左乳上方,眼神梦幻,樱桃小嘴里迸出惊叹,“已经有两叶花瓣了?恭喜你了!我想你是我们之中最成功的一个。” 琥珀这话,等同与承认她也是个‘穿越女’。 虽然我心里有猜测她也是穿越女中的一员,但是那毕竟只是猜测,比不得亲耳听她承认来得震撼。 我瞪圆了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抿着嘴,等她说话。 琥珀噗嗤一笑,道,“看你这样子,你一定早就猜到我与你是同一来处了?”Ⓟ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我眨了眨眼,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琥珀再笑,道,“你倒是个憨厚的,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答我什么。”这时候的琥珀,与往常的她,在气质上很不一样。这时候的她,一身的自信与飞扬,与我说话的口吻也很‘大姐姐’。 我不觉莞尔,心下猜测这琥珀真实灵魂的年龄究竟几何? 呃,等等,她刚才说什么?两叶花瓣?? 我胸口上,明明只有一叶的呀。 我连忙低下头去,只见自己的胸口上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居然又多了一叶红艳艳的花瓣!! 天哪,天哪!我不敢相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再往胸口上看去,这时我才敢确定,还真是两叶花瓣!! …… ☆☆ 我愣愣地垂眸看着胸口上这红艳艳的两片花瓣儿,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疑惑的。可,这怎么可能呢? 我都没有感受到傅画沂对我的情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见了我一脸的震惊,琥珀用手捂着唇,呵呵笑起,“傅画沂那样深沉的人,要是被你看出了心意,那还了得。” 我愣了愣,什么叫‘要是被你看出了心意,那还了得。’?不过仔细一想,便释然一笑,是啊,傅画沂毕竟是个情绪不外泄的男人,他的心思岂能是我一个历世尚浅的小女孩能够看得出来的? 不过,不过如果傅画沂已经对我……那个啥了。那么我之前的种种猜测不就不正确了吗? 想到此,我不免头痛,那么是否说明我的“钩鱼”计划是多余的了? 呼!心里又是开心又是郁闷。 傅画沂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看上我的呢?美貌?才气?温柔?气质?又或者是我无意识中做的XX事情触及了他的心理,这才让这样一个深沉不露的男人动心了的? 心里才这样想着,嘴上就不由自主地问出口来,“琥珀。你说……傅画沂到底看上我什么了?”这个问题很重要。我现在虽然因了胸口上的嫣红花瓣知道他喜欢我,但是我依旧不知道他究竟喜欢我什么。 琥珀再度伸手上下徘徊地抚摸着我胸前嫣红色的奇异花瓣。 虽然同是女人,但被她这样摩擦胸口,我还是不习惯,我连忙举手拍掉她的手。 琥珀挑了挑眉,摸了摸手背,抬眼看我,道,“你知道他特别喜欢瞧你哪里吗?” 我愣了下,眨眨眼,道,“啊?”明明是我问她问题的,她怎么反过来问我了? 琥珀喃道,“眼睛。” 我眨巴眨巴眼,等着她的下文。 琥珀伸出纤纤玉指,轻抚过我的眼皮子,咯咯笑起,道,“傻女孩,是眼睛。他特别喜欢盯着你的眼睛看。” “……?……”说话的时候,为了表示礼貌,对谈的双方都会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不是吗。我还从未发现傅画沂特别喜欢的我眼睛呢。 琥珀不顾我的疑问,继续往下说,“傅画沂他特别喜欢你的眼睛。……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静待她解惑。 “纯净干净,除了‘爱’,你没有想要在他的身上得到别的东西。” 我汗颜,‘爱’?有吗?不过我还是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琥珀又问,“你知道自己看着他时的神情是什么样子的吗?”她还真问个没完没了了…… 我头皮紧了紧,这是什么问题?我抿紧了唇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晶莹剔透,专心致志。眼中除了他,没有 其他东西,以他为世界的中心,情深不移。” 我撇撇嘴,垂眸思考她的话。 “说句老实话,你可别生气哦。”琥珀又道。 我被她的语气逗乐了,扑哧一笑,轻应了一声“嗯。”。 琥珀挑挑眼,笑叹道,“说句老实话,你这娃子,还真不属于那种挺精明的人。” 我呆愣了许久,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直接?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很伤人的。 琥珀笑眯了眼,摇了摇手指头,道,“你先别急着感伤。你听我说完嘛。”她顿了顿,接着道,“你是生活太安逸了,性子自然比较单纯,根本不属于世故聪明的那类人。毕竟经一事,长一智,人们的聪明世故是要付出代价的。”琥珀轻叹了一声,又道,“但是单纯一点没有什么不好的,毕竟人们想要厉害只是为了自保或者更好的生活。……人的心理是一门很奇特的学问,越是厉害精明的人,内心就会越孤独,他们越是希望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傅画沂就属于这种表面厉害精明,内里却孤独寂寞的人,你抓住了他的弱点,直攻他的罩门,实在了不起。” 今儿她这是第二次这样说我了,我被她弄得怪不好意思的。于是,我嘟着嘴,气鼓鼓地说道,道,“什么理论?真是岂有此理!说得我好像就是一支花瓶美女!我其实很有智慧和计谋的好不好?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哈哈!”琥珀大笑,声音是清脆的,悦耳的,“傻丫头,我当然是在夸赞你喽。” 我翻了个白眼,以2X岁的高龄还被人称为可爱,实在无语。 “不过……”琥珀忽然沉了眼,道,“这两叶花瓣的颜色红艳艳的,跟我在电脑里看到的那朵像极了真花的四叶花很是不同。”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我胸前这奇异的花瓣与我在电脑里看到那朵,在颜色上有很大的不同。 我沉默,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琥珀笑道,“你别多想,也许是我多心了。” “可是……”我突然不安了起来,“这些个印记是长久存在的还是会随时消失的?”自古动情容易痴心难。男人要变心就跟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一点也不由人。让一个男人喜欢上容易,毕竟我现在容貌好看,身子娇嫩,可是容貌好看,身段娇艳的女子多的是,要守住那份心就不容易了。 琥珀道,“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你把那些个男人逐个抓到手掌心里了再说。” 我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现在多想这些的确没用,现在的状况,没有一点是可以供我推敲的线索,就算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琥珀笑了,“这就对了。” 我突然抬眼,笑说道,“汤少人多,我们应该是敌人吧。” 琥珀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敌人。” “哦?”我轻转眼眸,微微挑了一下眼尾。 琥珀轻笑,道,“我们现在所在的是真实的世界,不是原本电脑里的单机游戏了。一个男人哪里分得出那么多份心给这么多的女人?再说,如果男人能分得出心来,那也就不算是真心‘爱’了。” 我呆愣,不由问道,“你的意思是?” 琥珀低喃,“这游戏到最后只能有一个赢家。” 我傻住了。 琥珀见之,不由大笑,道,“别说你从来没有这样的预感。” “你不打算入戏了?”我问道。 琥珀摇了摇头。 “可这个游戏,你若不玩,你的灵魂就可能永远出不去了……我觉得你懂得挺多的,只要你愿意认真去对待,我想你胜出的机会蛮大的。”有玩,至少还有机会;没玩,就彻底没机会了。 琥珀低低叹了一口气,“有个成语叫‘纸上谈兵’。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况且,我现在就是想‘入戏’,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愣了一下,便懂得她的意思,拧眉问道,“你就不担心出不去吗?”至少刚来的那会儿,我每个晚上都做灵魂被困在这个时空里的恶梦。 琥珀轻笑,“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担心是没有用的。” 这话说的有点玄,我听着真不太明白。不过见她神色平静,我也没再纠缠在此话题上,不由问道,“你为什么会来玩这个游戏?”我好奇别个姑娘是因为什么原因去玩的。 琥珀羞涩地垂下了头,道,“我丈夫出差不在家。无聊了呗。” 我捂唇笑笑,猜道,“你们夫妻的感情一定很好。” “嗯。”琥珀点点头,道,“我很爱我的丈夫,虽然色心沉重,会玩些小H游戏,但是绝对没有背叛他的心。” 我不由心生羡慕,在原本的那个世界,我虽然也有谈恋爱,但是并没有她那种‘爱’一个男人的感觉。真不知道爱着一个男人会是什么的感觉? 我正愣神,琥珀笑问我,“你原本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是做什么的?” 我笑道,“叶木槿,今年2X岁。是个很普通的‘朝九晚五’上班族。” 琥珀惊愕,“怎么会跟你现在的名字一模一样?” 我捧了一小掌水浇在肩膀上,无奈道,“在我见了自己的名字,本来是想换一个游戏人物来玩的,可是游戏系统却提示说‘您已经选择,不可更改。’” 琥珀笑起,“我想这就是你的‘缘法’了。” 我揉额,缘法二字对我来说相当陌生。我睨了琥珀一眼,问道,“那你呢?” “江佳琦,今年29岁,是个心理医生。” 我抿嘴一笑,道,“难怪你说起那些话来一套一套的,原来是个专业的。” 江佳琦挑眉,“这跟专业没关系,我说的都是些不可置否的大实话。” 我点了点头,认真看着她,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一直有种感觉,江佳琦是个很特别的人。 江佳琦翘唇一笑,道,“我会全力以赴帮助你通关。……我很想知道,到了最后,会是怎么样一个情景。” 该说的,前面已经都说了,我从来都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于是我笑道,“拥有了你的帮助,我的信心更足了。” 江佳琦睃了我一眼,嗔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劝我加入通关游戏哩。” 我笑道,“你前边不都说了,我再劝你,就显得那个啥了。” 江佳琦笑道,“你够‘豪爽’,符合我朋友的标准。” 我挑眉,但笑不语。 这时,净房外头传来珍珠的声音,“夫人。” 江佳琦和我对看一眼,在旁的时候,我若在洗澡,珍珠她们是不会来打搅我的。 听珍珠的声音是那样的着急,我拧眉,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 江佳琦挪步到门口拉了门闩,侧身让珍珠进来。 珍珠疾步走到我跟前道,“夫人,大老爷要夫人快速回叶家一趟。” 我怔住,叶家又出什么事了?! -- 55 “乖女儿可把你盼回来了。”马车刚在叶家大门口停下,老爷和轩吟就迎上前来。 我满头虚汗,思忖着,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竟然把这爷俩急成这个样子? 进了老爷的书房,我就直接问道,“父亲,哥哥。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老爷一边擦试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急切地说道,“乖女儿,你这次可一定要帮帮你哥、帮帮叶家啊。” “父亲您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随后老爷把今早在朝堂上的事儿说了一遍。原来今儿下朝后,皇上特特留下了哥哥等一帮子大臣在御书房商议,有人提出让有医学根底的哥哥去负责炼丹之事。 炼丹?!我被吓了一大跳,这事可大了。 我沉吟了半响,问道,“父亲,这件事姐夫知道吗?” 听此,老爷和轩吟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轩吟低低叹了口气,垂着脸就是不说话。 见轩吟如此,老爷叹息一声,道,“唉,那起子人提出让你哥哥负责给圣上炼丹的时候,沉如净也是在场的,他立在那边一动不动的。……我当年就是因为这劳子事,拼着不做官也不去给圣上练什么丹药。可怎知轩哥儿又遇到了和我当年一样的事情!”顿了顿,又道,“我们是医学世家,清楚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这件事情,可关系着皇帝的性命,一个弄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那沉如净却在这样的关头对我们叶家袖手傍观!”老爷声音里充满了怨怼。 这时候,我才知道老爷当年考了进士不做官,原来是为了这档事情。 我抬眼道,“这件事情他应该很难插手吧。”古时候,有个词叫‘株连九族’,正如老爷说的,炼丹这样的事情,关乎皇帝性命,一个弄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那沉如净的性子就算再凉薄,他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关头对叶家袖手傍观的,这么分析来,这件事情可能是极为棘手的吧。 老爷冷哼了一声,道,“哼,要是叁女婿在场的话,就会为吟儿说话了。” 呃,我满头的黑线,老爷也真是的,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他这样说到底置大姐与何地? “父亲,这件事情侯爷还不知道吗?”我轻吁了一口气,赶忙转开了话题。 老爷点了点头,道,“女儿,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好直接开口跟侯爷说……” 我了然,所以就要我开口去说了? 又说了一会儿的闲话,我就起身告辞了。 ☆☆ 马车的车轮咕辘咕辘的转,马车里,我和江佳琦坐在同一边上。 我把皇帝要轩吟负责炼丹的事情跟她都说了一遍,随即问道,“佳琦姐,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江佳琦笑道,“哟,这声调酥酥软软的。‘佳琦姐’这叁个字让你叫来真好听。” 知她打趣我,我只睃她一眼,并没理会她。 江佳琦抿唇一笑,随后认真说道,“沉如净就算再寡情,这样大的事情,他必定会帮忙的,老爷心里清楚着呢,他今儿叫你回来不过是‘两手准备’以防万一沉如净那边靠不住了,还有傅雁竹这边呢。” 嗯,有备无患嘛。 “呀。”我故意惊呼一声,一脸‘单纯’道,“是这样的吗?大老爷跟我说,他是不好意思跟傅雁竹开口哩。”一个能以丫头身份通关的玩家,一定是很聪明的,我很想听听她对这件事情的见解。 江佳琦睨了我的一眼,冷笑道,“那老爷是何等聪明人,他岂能看不出这件事情,沉如净想管得管,不想管也得管!……正因为老爷知道沉如净这次不管愿不愿意都会出手,所以才不好直接去找傅雁竹帮忙,以免沉如净知道了,心头不爽快。冷了帮衬的心。” 我抚额,轻轻叹息,“唉,还真复杂。” 江佳琦笑了笑,又道,“这件事,你打算找谁‘帮忙’?” 我睃了江佳琦一眼,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除了傅雁竹,我还能找谁‘帮忙’?” 求夫家帮衬这样的事情,我是很不喜欢去做的,毕竟是从男女平等的世界来,像这样无限度的“勒索”傅雁竹的帮衬,我还真是不愿意去做。可这件事情,必须得帮着轩吟,因为叶家若是倒了,我后面的通关之路也就跟着难了起来。毕竟这个时代的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夫家和娘家。 唉!唉!唉!古代的女人真难做啊。 江佳琦沉吟了片刻,悠悠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叫傅画沂‘帮忙’才是。”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 “这件事,你也先别跟傅雁竹说。”佳琦又补充道。 我眨了眨眼,道,“这样不好吧。怎么好跳过傅雁竹去找傅画沂?傅雁竹又不是没有这个本事帮助轩吟推掉这件事情……”就算傅雁竹帮不了轩吟,还有沉如净呢。总不能他们两个都不行吧。“……若是这样子做,非把现在平静的局面给搅乱了不可。” 再说这件事情就算不要傅雁竹帮忙,也得跟他交待一下啊,傅雁竹那是谁?那可是霸道到蛮横的主儿!现在佳琦又特特加上不可以告诉他…… 我垂眸思忖,现在不告诉傅雁竹,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可这件事情他总会有知道的那一天,到时候…… 想到此,我不由打了个冷颤!到时候我真不知道他会怎么‘修理’我。 佳琦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莫测高深地说道,“傻丫头,水浑了才好摸鱼啊。这么个能够让沉家两兄弟深刻记住你的好机会,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放过?” 浑水好摸鱼…… 这个道理我懂,现在的局面太过平静了,无风无浪的,可是我怕这个水搅浑了的后果不是我能承受的了的。毕竟男人的心思不好猜,傅雁竹算是个比较直性的男人,我还能摸透他一滴点。傅画沂,我是误打误撞给那个啥了(收服了),我对此事到现在还恍惚着,心里只觉得很不可思议。更别说去肖想那府的两位爷了…… 这边的我的脑筋正浆糊着,那边的江佳琦却把双眸定定地我凝在我脸上,无比认真地说道,“你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 看着她清澈无比的眼睛,我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笑道,“佳琦姐,我相信你。”随即我蹙了蹙眉,又道,“只是这样做的风险太高了。” 佳琦笑了笑,伸指点了点我的胸口,说道,“你胸口上已经有了两叶花瓣,你怕什么?” 我愣了半响,逐笑道,“好,这件事情我按你说的去做。”前不久才在心里跟自己说,凡事只凭运气,只求随心,怎么这么快就给忘了? 佳琦笑着点点头,道,“这件事,你速度得快,不然的话让沉如净提前把事情给解决了,就没有我们的戏唱了。” 我乖巧地点点头,轻应了一声“嗯。”。 ☆☆ 花园假山前,我与傅画沂不期而遇。──虽然这个‘不期’是我事先算计的。 我走向他,曲膝向他一礼,喊了声“叁叔。” 傅画沂嘴角上翘,眼眸灿若星子。 …… 傅画沂这个男人把感情藏得很深,要不是我胸口上的那一叶花瓣,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对我的心意。 …… 他很高,我必须仰头看他,“叁叔,您可以帮我一件事情吗?” “嗯。”傅画沂轻应了一声。 “如果皇上要我哥哥给他炼丹药,请叁叔帮忙推掉,可以吗?”我甜甜腻腻地说,深深依赖地求。 傅画沂双眸依旧定定望着我,却并不开口说话。 “如果叁叔为难,那就不麻烦了。”说着,我转身就要走。 因了转身,起的风势,飘起的衣袖被傅画沂捉在手中,他笑道,“我又没说不答应。” 我双眸大瞪,不肯相信地眨了眨眼,道,“这么说,叁叔是答应了。” 傅画沂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含笑不语。 我笑得越发灿烂,没想到求傅画沂办事倒比求傅雁竹省事多了。 “小竹媳妇。”这么叫着,傅画沂就把我的身子拽进了他的怀里。 我的脚下一踉跄,软软的乳房蹭到他的胸膛上,他的呼吸一急促,伸出手去捉住了我的一只乳房,猴急地揉捏起来。 感觉他下面的物儿竖立了起来,我连忙避了开去。 傅画沂脸色一沉,一脸的冰霜。 见此,我连忙上前一步,拉了傅画沂的两根手指,轻轻拽了拽,抬头看他,笑语盈盈,却没说话。 傅画沂静静地看着我,许久后,他低低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漆黑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发光,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我哥哥的事情就拜托叁叔了,木槿告退了。”说着,我放开了他的手,转身,轻快地跑开了。 …… ☆☆ 我跑出假山,脚步轻盈地走向在花园路口上等我的佳琦。 佳琦挑了挑眉,一脸戏谑道,“今儿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略略侧脸,睃了她一眼,笑道,“胸前既然有两叶花瓣了,再和他那个啥,未免多余了。”既然已经收服了他,何必再与他做那样的事情?虽然傅画沂很养眼,我看着很心动,但终究我只当他是个游戏中的人物,游戏是游戏,可却也是真人游戏,无情无爱的,若没有通关的目的了,我就没必要和他再有肉体上的关系了。 佳琦笑道,“小心他一朝欲求不满,给你生出些么蛾子来。” 我淡笑,“无妨,真到了那时候再说吧。”!傅画沂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呢!若她说傅雁竹,我或许还能信呢。 佳琦坏笑,“但愿那一天你不会后悔今儿的决定。” 我瞟她一眼,冷哼一声,笑道,“若是你来玩,你不定有我的魄力呢。我至少有决心一女N男了,虽然说这只是个游戏,可好歹也是个真人的游戏。你说说,这种气魄有几个女孩能有?”我说的也是实话。游戏、小说,很多女孩能够接受一女N男,因为那毕竟是假的,若真刀真枪的来,又有几个女孩可以做到我这份洒脱?虽说美男如玉,众女爱之,但毕竟更多人稀罕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好男人嘛,一个就够了。 佳琦淡淡一笑,垂下头去,不再劝我。 我笑笑,先她一步走向前去。 …… 我们俩隔着几步,默不做声地走在铺这小石子的羊肠小道上。 突然佳琦表情无比好奇地开口问道,“那现在,你和傅雁竹在晚上的时候,……有没有滚床单?” 听之,我脑袋一嗡,差点晕倒。我抚额,咬牙切齿道,“喂!佳琦大婶,你都几岁的人了,怎么还会好奇这样的事情!”我还以为她是个淑女,现在看来,她原来就是一个超级大色女。 佳琦嘻嘻笑,“告诉我吧,对此我挺好奇的,毕竟你也已经收服了傅雁竹的心了。按你的逻辑你应该也不需要和他上床了吧。” 我囧的手舞足蹈,“傅雁竹,他、他,他可是我丈夫!他要,我有什么理由阻止?!” 佳琦定定望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既然这样,你就该一视同仁。” “他(傅画沂)不是我夫君!”我窘的脸儿发烫,舌头顿时打结。 佳琦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道,“在游戏里,他是你喜欢上的人。木槿,你不该不遵守游戏的规则。” -- 56 我不由苦笑,道,“佳琦姐,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有那个必要再去遵守什么破劳子的游戏规则吗?” “有这个必要。”佳琦蹙了蹙眉,道,“我总觉得这个游戏不会这么简单,你切不要忘记了我们在电脑里看到的那朵奇怪的四叶花瓣是类似真花的粉红花瓣,而不是你现在胸前的那两片红艳艳的花瓣。入了游戏,就身不由己了,你既然坚定了一女N男的心,那么就坚持到底吧。……我的意思并不是要你频繁的跟他做那个事,而是要你不要做的这么绝,从此以后不再让他碰你的身体了,偶尔一两次给他甜头是势在必行的,你听明白吗?” 我想了好久,才点点头,觉得佳琦说的极对,这个游戏是一女N男的游戏,我想投机取巧怕是不成的。 佳琦笑了,“你能现在想明白就最好,我真怕你脑筋拐不过来,又走了许多冤枉路。” 我笑笑,没有再说话。 刚进抚香院,珍珠就急步向我走来,说道,“夫人,刚刚前院的管事来禀,说沉国公府的二少夫人没了。” 沉二少夫人?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凉住了。 佳琦问珍珠,“怎么会这么突然?” 珍珠道,“说是和丫鬟游玩水榭,不慎落入水中,等被婆子救起来的时候,人就没了。” “……” 佳琦扶住我的手臂,搀扶着我进了屋子,她扶着我坐在临窗的榻子上后,轻轻说道,“你也别太伤感了,这也许就是定数。” 我吁了一口气,道,“物伤其类,怎能不伤感?这已经是我知道的第叁个穿越女没有了。” “第叁个?”佳琦瞪圆了眼珠子,疑惑地望着我。 我说道,“第一个是萧府千金,第二个是沉如净的通房丫鬟,第叁个就是沉二少夫人了。” “萧府千金,沉二少夫人,这两个我知道她们是穿越女,那个通房丫鬟我确不知道了。” 我看向佳琦,说道,“那个通房丫鬟,我也只是猜测她是穿越女。” “哦?”佳琦依旧用疑惑的眼睛看着我。 见她好奇,我依了她的性子,徐徐说道,“这个时代,为了不引起家庭内斗,在贵族里头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在正室能生孩子却还没生下孩子的情况下,通房丫鬟是要喝避子汤药的。有一天,我去鸢尾那处,她跟我说避子汤药在一个丫鬟身上失效了。宫里来的太医说那丫鬟的体质特殊,对避子汤药产生了抵抗能力。……那时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就问鸢尾,那个通房丫鬟跟了沉如净多久。鸢尾回答我说是有两年了。于是我确定这是一个局,出与试探沉如净这潭水有多深的原因,我便跟她说这件事情有蹊跷,让她暗自调查……后来她告诉我说,原来那个丫鬟用一本能治奇病的医书换来那太医的一个谎言,骗沉家说她是因为体质特殊才怀孕的。” 话说到这里,佳琦已经明白了,她点点头,道,“这个丫鬟若不是穿越女,就是沉如净敌人安插来的美丽间谍。毕竟一个普通的通房丫鬟怎么可能有一本能治奇病的医书。” “嗯。”我点点头,轻应了一声。 佳琦又道,“不过这件事情我不认为是鸢尾查出来的,我猜一定是沉如净借鸢尾之手除掉那个通房丫鬟的。” 佳琦这么快就想到了,果然聪明。 我叹了口气,回到目前的乱局中来,“佳琦姐,你说,这个谢氏会不会是被沉如冶害死的?”‘掉进水里淹死’,这几个字眼,让我敏感地想到了‘谋杀’这两个字。 佳琦点点头,道,“被沉如冶害死,这是最大的可能,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可能是意外死亡。” 我垂了眸,道,“现在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打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可。”佳琦连忙反对,道,“沉如净和沉如冶都不是吃素的,我们派人去调查,不但不会打听到有利与他们的事情,一个弄不好反而会被他们反调查了。” 我凝望着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佳琦姐,你不是说过浑水好摸鱼吗?我们正愁没有足够的事情引起他们的注意呢。被他们‘反调查了’正好,说明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对我来说,要小心就一直小心,要刺激就刺激到底,玩大玩小都已经玩了,还不如借势把事情玩大了。我本来是打算保守地玩下去,可既然已经决定按佳琦的冒险路线走,就要冒险到底。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 佳琦怔愣,瞪圆了眸子看着我。 我被她盯得好生地不自在,不由眨了眨眼,道,“佳琦,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生出字来了?” 佳琦眨了眨眼,道,“你这姑娘真不简单,懂得举一反叁呢。” 我摆摆手,不好意思道,“佳琦姐谬赞了。” 佳琦淡淡一笑,道,“那我们就光明正大的派一些人去打听吧。” 我摇了摇头,道,“沉如净和沉如冶那样精明,我们太光明正大了反而不好。”顿了顿,我又说道,“我记得有一XX的专家说过,男人看半遮半掩的美女图片比看到全身赤裸的美女图片兴奋上一百倍。所以说,隐秘的调查比光明正大的调查更容易勾起他们的探知的欲望。” 佳琦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嗯,你说得很有道理。” 我不太好意思地垂了脸,我不过是借住她的谋划,往更深处发展。说到本质,这个玩法的骨干还是她起的呢。 -- 57 屋外夜风瑟瑟吹,屋里鼻息粗粗喘。 伴随着一身闷吼,他身下的女子昏了过去。 “来人。”磁性低哑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守在屋外的下人捷速推门进了屋。 沉如冶从女体上起身,垂眸看了昏死过去的女人一眼,狠狠踹了一脚,道,“把这女人拖出去。” “是。”恭立着的男人低应一声,走上前几步,面无表情,像抗货物一样抗走了地上那人事不省的女人。 “贱货!”沉如冶低咒一声,踢翻了一张太师椅。可当他看见歪倒在地的太师椅时,眼睛更红了起来,不由抬脚踩碎了椅子,只留下满地的木屑渣子。 沉如冶气急败坏,“我待她不好吗?居然又起了那勾引你的心思!”他一直待那女人与旁的女人不同,可她回报着他的居然是去勾引他的哥哥,这样的事情让他情以何堪!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何必气成这样。”低沉沙哑的嗓音流泻在空气里,如山间溪水一样轻柔悦耳。 沉如冶五指扣紧,倾国倾城地笑,阴阴森森地说道,“哼,要是你的媳妇红杏出墙了,出墙的对象还是和你长的一摸一样的弟弟我,指不定你会比我更愤怒呢。” 沉如净笑了笑,道,“是她倒贴过来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沉如冶愤怒地奔了过来,扯起沉如净的衣襟,冷笑道,“你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一根手指头也没勾,她就像见了蜜的苍蝇一样倒贴上你。所以你很得意,是吗?”沉如冶的愤怒其实无关情爱,他只是噎不下那口气!明明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兄弟,可凭什么女人亲眯的总是沉如净!凭什么大家赞美、肯定的总是沉如净!凭什么他和沉如净总是被人拿去比较来比较去! 纵然沉如冶如今很是愤恨,沉如净俊美的脸庞依旧平静如冰,风吹不动,他以手撑头浅浅淡笑,悠悠道,“那没长眼睛的女人不是已经被你处理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沉如净其实是很爱护他这个弟弟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女人一来勾引他,他就告诉了沉如冶。 听之,沉如冶更加气恨难消,“我不该一时冲动就弄死了她的。”这么就死了,太便宜她了。 沉如净瞟了沉如冶一眼,缓缓拨了橘瓣优雅地吃,并不说话。 沉如冶撇了撇嘴,道,“我去洗澡了。”说完他就往里面走去。 沉如净放下了手中的橘子,优雅起身跟了进去。 见沉如冶已经坐在了温泉里,他勾了勾唇,褪了衣服,走进温泉里。 屋里有温泉,只因沉国公府地处奇妙,地裂处有温水喷出,那水温很适合沐浴洗身,于是便建了这个温泉房。 静默片刻,沉如净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话,“今儿朝上,傅画沂不着痕迹地替叶轩吟推了那炼丹的差事。” 沉如冶转头看向沉如净,惊奇道,“傅画沂为叶家人出头?” “嗯。”沉如净低醇地应了一声。声调里带着磁性,有一股吞噬灵魂的魅力。 “哦?那傅雁竹是怎么反应?”沉如冶天对事物的重点极其敏锐,一抓稳准。 沉如净缓缓闭上了眼睛,道,“不过,这可能是傅雁竹故意做戏给他们看的。” “这么说来,并不是傅雁叫竹傅画沂出手帮叶家的。”沉如冶的声音轻软,好似心不在焉,“没想到叶家中居然有人能叫得动傅雁竹为他们家办事的,真不简单呐。”沉如冶顿了顿,侧脸问道,“说说,这个人是谁呢?” 沉如净说道,“派出去的人回报说叶家男人没有直接找过傅画沂,只有叶家的叁女儿昨天回了一趟叶家。” “哦。”沉如冶点了点头,又道,“叶家小子推死袁大人的宝贝金孙子,傅雁竹动用了人脉,让这么件杀人命案不了了知,已经够不可思议了。可接着傅雁竹又为叶轩吟留在京里做官无偿献上了一份兵器图……现在傅画沂又为了叶家人……啧啧,这一桩桩一件件可真令人咋舌。那叶家的叁女儿真是了不得。” 沉如净挑眉笑道,“你当傅雁竹没见过女人啊?他那样的男人,岂会被一个女人迷成那个样子?再说傅画沂岂能是一个女人能驱使地动的了的?”沉如净扯了头上的发带,让头发浸进温泉里,“这一切不过是他们使得障眼法罢了。我想傅家和叶家定在谋划着什么。” 沉如冶眯了眯眼,勾唇笑笑,故意跟他哥哥唱反调,“也许事情本来就那样简单,是你把事情想得太过阴谋了。” 沉如净睨了沉如冶一样,笑了笑,道,“你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做那样的蠢事吗?” “不会。”沉如冶懒懒摇头,却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既不会,同样生为王孙公子的傅雁竹又怎么会?”沉如净嗤笑。 “那傅雁竹从小体弱多病,很少在外面走动,他哪有见过什么女人?所以稍有点姿色的女人就能把他捏在手心里头玩了。”沉如冶邪恶幻想。 沉如净没了耐心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痛快,但现在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闹也闹够了,该是回到正事的时候,“今天管家来报我说,有叶家叁女儿的陪嫁家奴在暗暗打听那女人(谢氏)死前的事。” 沉如冶冷笑,“谢家人都没来打听,他傅家算那根葱?我们沉家的事,他们也敢多管!” 沉如净叹了口气,说道,“你听好了,我说的是‘叶家叁女儿的陪嫁家奴在暗暗打听’。若是傅家人或者是叶家人要打听这件事情断不会让叶家叁女儿的人过来的。”若是傅家人真有意要打听些什么,是不会如此轻易就被他们发现的。 沉如冶白了沉如净一眼,笑地倾国倾城,“他们在用障眼法呢。” 沉如净揉揉额角,苦笑道,“今儿你就存心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不爽就别烦我。”他刚被女人带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怎么能够心平气和的和这个奸夫谈事情? 沉如净转脸盯着沉如冶看,脸色依旧平静,“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他与傅画沂好些年都是在相互制约着,也许这件事情正好打破他们之间的这种诡异平衡。 “好吧,那就直接说,你要我做什么吧。”沉如冶像摊烂泥一样化在温泉里,毫无生机。 见他这样,沉如净不由蹙了蹙眉。随即他轻叹了一声,选择忽视。“你暗中盯着傅家。” “叫别人去!”这样的屁事,他还好意思叫他去做! “镇北侯府不是一般的地方,没有你这样的轻功,很容易被发现。”折了一两个人他不心痛,就怕会打草惊蛇了。 “你叫我偷东西还可以,叫我盯人,没门!”他哪有那个耐心?看他太闲,当他吃饱了撑着是不是?! -- 58 傅雁竹下朝回来,气怒地撩了帘子进来。 我抬眼看他,一边放下手中的医书,一边笑着说道,“夫君,您回来了。”虽然面上是笑着的,可心里却咚咚直打鼓,今日的他很反常,进屋前没如以往一般叫唤我的名字也就算了,连他的脸色也黑得像天上的乌云。 傅雁竹踢翻了圆桌下方的一张方凳,瞪着立在屋里服侍的四大丫鬟,怒吼道,“滚出去。” 我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斜眸怯怯地盯着他看。 咦?我哪里惹到他了? 啊!该不会是我求傅画沂办的事成了? 不会吧?我昨儿才跟傅画沂提的,他今儿就给办成了?这男人好高的效率! “夫君。”我连忙上前,扯了他的衣袖软软地叫唤着。 “……”傅雁竹抿着唇,铁青着一张脸对着我。 唉,唉,唉。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我也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心理准备和说词,但是还是心惊胆战的。因为傅雁竹发起怒来有多恐怖,我单凭 想象就战栗。 我静静看他,见他还是一副阎王脸,不由歪着头甜腻一笑,问道,“今儿是谁惹我家夫君不开心了?” 听之,傅雁竹晶莹的眸光闪了闪,冰脸在这一刻裂开一道缝,“你娘家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故作是恍然大悟状,紧接着张了张嘴,做出欲言又止状。 傅雁竹蹙眉怒道,“说话。” 我垂下了脸,喃喃道,“夫君是个闲散侯爷,在朝中没有实权,我怕娘家的事会拖累到夫君,所以不告诉夫君一声就直接找叁叔帮忙。”说到这,我猛的抬头,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中水光闪闪,“夫君我是不是很自私、很忘恩负义?居然只想着自己好,太夫人、夫人还那么疼我,我这些日子都好内疚!呜呜……”说着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 我这话,告诉他,他好我就好,在我的心里他最重要。虽然这样的言词太天真幼稚了,但是我敢赌这样的一翻言论定会把傅雁竹此刻的怒火就此降下去。因为对傅雁竹这样性格的男人来说,道歉是没有用的。 果然,只见傅雁竹表情一怔,脸色的黑云随着他这么一怔,瞬间散去。 他盯着我愣神了很久,才呵斥道,“别胡说。”虽然有气虽然有怒,但在他微颤的语调中不难听出他已经不生气了。 他上前抱住了我,胸膛沉沉浮浮,叹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用吗?这次就算了,以后若让我再发现你有事瞒我,哼哼……!!” 于是,这件本该会引起傅雁竹滔天怒火的事件就这般的平息了…… ☆☆ 以后的日子,算得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我可以说是悠闲度日,没事和傅雁竹说说笑话,闷了去画院逛几趟。悠哉悠哉地等待沉家两兄弟主动上门。 其间又被傅画沂按在床上胡捣海塞了几次。 傅画沂这斯很是猖狂,一边咬着我的小耳垂,一边粗喘着气抱怨着:“黑心的小姑娘,隔了这么久了,你才来找。”边喘边说,还边伸长了手攻击我的乳房。 我叹一口气,好想抱怨:喂,大叔,我是你的侄媳妇,可不是你的妻子、小妾。天天找你?被傅雁竹发现了,我还有活路吗? 他那猴急卡掐我柔嫩饱满酥乳的力道差点把乳房给掐出水来了。 “哎哟!”真痛,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猴急地没掌控好他浑身的蛮力? 他趴伏在我的娇软的身子上,一手撑在床榻上,一手耙着我的圆润的屁股,摇曳地很是厉害。 接下来,黏黏糊糊的皮肉拍打声充塞了整个屋子,湿热的气体不断地从身体上蒸腾出来,我整个人热得像蒸笼里的包子。 我娇小的身子跟着他的动作,上下跳跃,喉咙里头不由发出呜呜的娇吟,细声媚媚,傅画沂听之,肌肉愤张,双眸朦红。又听他嘶吼一声,牵起我的一条大白腿,压低小腹,沉重进出,弄得我嗳嗳直叫,身子颤如雨中树叶。 几番耸动,他又变花样,抗起我的大腿,腿上皮肤深深吻上他的胸膛,我双腿猛然抽筋,浑身哆嗦,我“啊”了一声,仰了身子,白皙的双臂圈上了他的脖子,身子如虾米一般全数拱进他的怀抱里。这么一折腾,下处膣肉着魔收缩,紧紧夹住他捅在里面的巨肉,激烈绞动。 视线白雾,呼吸浑浊。我双掌紧紧抱住他的脸,身子不断抽搐,额角上汗滴如雨而下,傅画沂侧脸伏嘴,一滴一滴的吸走我的汗汁。 …… 事后,傅画沂满足轻叹,眸光怜惜,大手细细抚摸我的腮,沙哑说着,“抱歉,我压抑太久了。” 我气的泪光盈盈,羞恼至极,他这是道歉还是控述? 我嘟着小嘴,恼怒地推着他的胸膛,无奈作茧自缚,小小动作居然又引起他的欲火,被他按在酥软的炕上亲了好久,涂得满脸的口水。不过还好不是一直亲嘴,不然的话,按他的力道,我的小嘴非得肿起来不可…… ☆☆ 也不知道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还是什么的,总之,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浑身懒洋洋了起来,做什么事情都没劲。能躺就绝对不会坐着。可奇怪的是,傅雁竹居然也和我有一样的“症状”。 这样的情况让我觉得不对劲了。 “夫君,我们的情况好奇怪,我们是不是中了毒了。”我和傅雁竹天天住一样的,吃一样的,还同时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是种毒了。 不过,以现在傅画沂对我的情意,他不应该连我都下毒的。 躺在我身边的傅雁竹侧身搂住了我的纤细腰肢,道,“我打发人去叶府请岳父大人来一趟。”若是被下了毒,这种家丑岂能让外人知道? “嗯。”我点头轻应了声。 …… 不一会儿功夫,老爷提着一个药箱匆匆赶来了。 “父亲。” “岳父。” 我和傅雁竹先后叫唤了声。 老爷见我们双双躺在床上,不由一脸心疼,“哎哟,你们小两口怎么成这样了?”说着,大老爷放下药箱,坐在珍珠搬到炕边的椅子上,伸手就给我把脉。 倏地,老爷给我把脉的手一抖,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双唇更是颤颤直抖动。 见他如此,我心下一跳,不由轻声问道,“父亲,怎么了?很严重吗?” 老爷蹙眉,急急站起身子,伸手去抓傅雁竹的手腕,为他诊脉。 “……”老爷闭眼仔细诊了好一会儿方放开傅雁竹的手腕,随即他铁青着脸转头对一屋子的丫鬟喝道,“退下!” 四大丫鬟脸色一变,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 老爷气极败坏地瞪了瞪眼,道,“女婿,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居然染上了这种病。” “岳父,你这话从何说起?”傅雁竹听得一头雾水,我当然也是。“父亲,您说清楚呀。” 老爷重重甩了衣袖,在房间里直打转,道,“哎!女婿染了花柳病,传染给了女儿你。” 我脑袋一懵,顿时思绪全无,宛如五雷轰顶。花柳病……? 听说,古代的花柳病是会死人的。 傅雁竹面无表情,冷冷问道,“岳父,你没看错?” 老爷瞪圆眼珠子,道,“老夫行医几十年,岂能看错?” 傅雁竹闭了闭眼,身上气息霎时森冷。 老爷则继续叨念道,“还好发现的早,若是晚些时候,便会生出脓疮,恶臭难闻,全身溃烂……” -- 59 老爷走后,傅雁竹清眸染红,猛不防的,他抬脚踹我下炕。我胸口一痛,卷着身子在地上哆嗦。 傅雁竹从炕上起身,踱步到临窗榻边上的书桌上,提了纸笔,快速写些什么。 紧接着,他手一扬把白纸扔到了我的脸上,我接着,垂眸一看,只见纸上写着:“立书人傅雁竹,媒娉叶氏为妻,因其身染恶疾,故立此休书休之,退回本家,任凭处置,绝无异言。 ” 我顿时泪盈于睫,冷汗如浆,震惊的抬眼看他,“你要休了我?”还写什么‘退回本家,任凭处置,绝无异言。’?当我是货物吗? 傅雁竹双眸望向窗外,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森冷道,“滚!” “是。”我蹙眉忍着身上的痛,从地上缓缓爬起身来,把休书小心翼翼地折迭起来,放进衣襟里妥帖保管,脚步踉跄地往门外走去。 ☆☆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立在檐下的玛瑙见我从屋子里出来,快步走上前来。 我抬眼看着玛瑙,对她说道,“去把许妈、珍珠、翡翠、琥珀叫到这里来。” 虽然玛瑙眼中盛满了惊异,但还是轻声地应了声“是”后,便快速转身去实行我的命令了。 “唔。”胸口被傅雁竹踹上一脚,我实在痛得慌,我连忙手扶在抄手游廊的柱子上,缓缓坐在游廊的栏杆上。 不一会儿功夫,许妈、佳琦、珍珠、翡翠、玛瑙都站在我跟前来了。从叶家陪嫁过来的人,我只留这五个在内院伺候,其余的都打发去庄子或店铺里做事去了。──我既被休了,那么自然要把留在镇北侯府的这五个人全部带走, 我扫视了她们一圈,说道,“你们今儿都跟我回叶府吧。”至于陪嫁过来的东西,现在是不能这么大咧咧的带走的,不然让老爷知道我因为‘红杏出墙’被傅雁竹休掉,说不定会为了‘门风’把我秘密处置掉的。这古代理教对女子有多么的苛刻,虽然我知道很少,但是也清楚一二。所以在这身性病没好之前,我是绝对不能够泄露已经被休掉的事。 “夫人?”她们五人一脸震惊,因为我平时回叶家,都只带一个人回去的。 我摆了摆手,道,“回去后,只说要更好的伺候我,旁的不许多说。” “是。”五人齐身应道。 “好了,我们走吧。”说完,我便要站起来,只是胸口传来的闷痛,让我迅速又坐了回去。 不理会从额头簌簌滑落的冷汗,我拧眉道,“琥珀、珍珠。你们扶我起身吧。”真真痛死了,一坐下去,就站不起来。 “是。” …… ☆☆ 因为今日带了五人回叶家,所以从侯府里叫了两辆马车,只不过一辆是豪华版,一辆则是普通版的。 上马车前,我说道,“琥珀、珍珠、玛瑙、翡翠,你们坐后面的马车。”随后转头看向许妈,笑道,“许妈,您跟我坐一起吧。” 和许妈聊了好一会子的家常,渐渐地我把话题带到了我想要了解的这个时代的休书上。我想以许妈的年纪和多年在大太太身边的阅历,这些她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 “听说那休书啊,有身份地位的要盖上印章,没身份地位的平头百姓则要盖上自己的手指印。” …… ☆☆ 马车到了叶府大门前,一个小厮给我们开了门,一个小厮快速地往院子里跑,边跑边喊,“老爷、太太。叁姑奶奶回来了。” 见此,我摇头笑笑,到底还是商人之家,这样的举动在侯府那样的门府是绝对不允许有的。 下了马车,琥珀、珍珠搀扶着我走到了垂花门,老爷、太太和轩吟、颜氏,刚从石径小道上疾步赶来。 “乖女儿,你怎么回来了?”老爷粗哑的嗓音在鸟鸣声声的庭院里响起。 我笑回道,“侯爷体谅我身子骨弱,让我回家调养,以后的日子要劳烦父亲、母亲、哥哥、嫂嫂了。” 听之,老爷瞪圆了眼珠子,太太则捻起绢帕擦拭着眼角,又痛又嗔地说道,“傻孩子,这是你自己的家,你用不着像呆在侯府那……” “咳!咳!”太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爷的重咳给打断了。 太太立马知晓说错话了,连忙合了嘴。毕竟有些话心里明白和说出口来是两回事。 我只翘唇微笑,并不开口说话。 这时候,老爷开口说道,“乖女儿的身子就由我亲自调理吧,交给旁的人,我实在不放心。” …… ☆☆ 从镇北侯府到叶家,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和佳琦单独说话。所以一回到我未出嫁前居住的院子里,我便以累了为由,支走身边的丫鬟,只留佳琦一人在屋里。 身边的丫鬟一退出去,佳琦急忙问我,“木槿,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把衣襟里的休书抽出来给佳琦看。 “什么?!”佳琦脸色一白,眼神透露出惊惧。“傅雁竹休了你?” “嗯。”我点点头。 “你就这样任他休掉?”佳琦一脸愤愤。 我睨她一眼,道,“事情没法了了,我没被他踹死已经是万幸了。” 佳琦蹙眉,神情、眼色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紧张,“怎么会弄成这样?傅雁竹不是已经爱上你了吗?一个爱你的男人怎么会把你给休掉?” 我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岂能容得他的老婆红杏出墙,更何况还染上不可告人的性病?” 佳琦瞪大了眼眸,“性病?你怎么会染上这样的病?” 我合眼,疲惫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因何染上的。当初听老爷说我染上了性病,我差点就被吓死了。不过还好后来老爷又说发现的早,我们还有得治。” 佳琦怔住,“这性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佳琦紧接着有问,“性病?你怎么会染上性病?什么症状?你会不会有生病危险?” 我拍拍她的手背,全无刚才离开镇北侯府的哀伤。笑了笑,道,“哎哟,佳琦姐,你问地我头晕,你别担心了。老爷说过,这病发现的早,所以没有性命之忧,更不会生疮、烂皮和发臭。所以我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见我神色自若,佳琦也展了眉头。随即笑骂道,“你这死丫头!没事你干嘛说得这么恶心啊。” 我不停眨眼睛,顽皮道,“得了花柳病的人不都是这个症状吗?”做出这样的动作,不过不想让佳琦太为我担心而已。 果然,我成功把佳琦逗笑了,“噗!真是个傻丫头!古人认为性病是因寻‘花’问‘柳’得来的病,这‘花柳病’啊是性病的统称,不是指具体的哪一种性病。” 我点了点头,夸赞道,“佳琦姐懂得好多哦。” 佳琦摆了摆手,道,“杂学旁说里看到的,不值夸赞。”佳琦顿了顿,又道,“这次傅雁竹休了你,你打算怎么让他回心转意,回到他的身边去?” 对佳琦的这个问题,我现在不好回答,因为以后要走的路径还得看以后景况的发展,毕竟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不是电脑里的单机游戏,游戏路径早就规定好了的,每一条路径都已经固定,你都可以事先知晓、事先安排好。我吸了一口气,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花柳病治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佳琦听之,垂下了脸,没有再开口与我说话。 “佳琦姐?”见她沉默的太过奇怪,我不由开口唤她。 她抬头,如秋水静谧的眸子定定看着我,幽幽叹息,惆怅地问道,“木槿。你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我吧?” 我冷不防被她的问题问地愣了一下,随即我笑开了,道,“佳琦姐,我说过我是相信你的。” 佳琦淡淡地笑了笑,道,“是吗?那你为何事事都瞒着我?” 我拧眉,嚷道,“我哪有啊!”我哪里是那种人? 佳琦哀怨问道,“那你为何总把你心里想到的事情深深藏起?” 我愣了愣,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发现佳琦是个主导心很强的人,她总会在有意无意中让我不能自主地按她的意思去办,……是个很聪明很精明的人,绝对绝对是当领导的好料子。 我眨了眨眼,懒懒地靠在软枕上,幽幽一笑,没有铺垫,直入主题,“我心里也没想什么,就是疑惑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在此我话语顿了顿,随后问道,“佳琦姐,你认为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谁做的?”佳琦笑了,她垂眸认真想了一会子,才说道,“按理说这件事应该是和你滚床单的傅雁竹或傅画沂做的。” “扑哧!”我喷笑了,天哪,原来佳琦也有顽皮的时候。 “不过傅雁竹生性不喜女人接近,除了你不会去碰别的女人。所以他不会得了花柳病传染给你。我有实力为证:他把你给休了。” “嗯嗯。”我一边听她分析,一边连连点头。 “至于傅画沂嘛,他那样的男人,虽然身边从不缺女人,但是那些女人也绝对是干净的女人,再加之他会下那些世间罕见的毒物,自古有道,医毒不分家,他懂毒术就必懂医术。说他会得花柳病?那是断断不可能的。所以不可能是他传染给你的。” 我暗自惊诧,原来佳琦对傅画沂的了解比我可多的多。 我点了点头,故意拧眉说道,“那佳琦姐认为他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要害傅雁竹,所以故意把这花柳病的病毒过给我?让傅画沂得了性病后,再医治我?” 我顿了顿,继续道,“还有种可能,他要让傅雁竹知道我红杏出墙,休掉我,然后把我偷偷藏起来,来个金屋藏娇。”言情小说里,深情的霸道的男主一般都会这么对待娇弱的女主的。虽然我认为不可能,但还是说出来,因为我很想听佳琦对此事的看法。 佳琦翻了个白眼,狠狠地摇了摇头,道,“拜托,木槿妹妹。我们现在所处的不是单机游戏里。这是真实世界,真实人生。一切景况都不是人力所能安排控制的。在这样的时代里,花柳病不仅一不小心就会要人性命,而且传出女子得了花柳病,那可是名节全毁的事。对一个生存在古代的女子来说,名节就是性命,你若没了名节就自然没了命。傅画沂现在已经喜欢上你了,他岂能忍心让你去死?” 佳琦对这个时代、对傅画沂的了解都足够的深啊,我按耐住心里的惊叹,笑道,“佳琦姐的分析极是。那……佳琦姐你说会是谁在下套呢?” 佳琦笑道,“自然是沉国公府里那对双生子做的。”佳琦顿了顿,又道,“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的想法了。” 我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最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是沉府的那两个。只是我想不通的是,这性病,并不是普通的毒药什么的,可以任意下到人身上去,……他们到底是怎么让我和傅雁竹感染上的?” 顿了顿,我又说道,“我一路想来,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我怀疑……这会不会不是性病,我只不过是中了和性病病情差不多的毒药而已?”见识过了傅画沂的那些个毒药后,我一点也不怀疑古代里也会有这种毒药。──是谁说古代落后了?那些个药物到了我本来的那个世界也是顶呱呱的奇药。 我垂了眼,认真地想了想后,又摇了摇头,道,“可是傅雁竹也问过老爷是不是诊断错了,老爷斩钉截铁的说不会有错。老爷的医术可不是吹的,他敢如此肯定是性病,那么……”我拧眉,真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了。 佳琦点点头,道,“你的怀疑也不是没道理的。” 我睨了佳琦一眼,道,“可是老爷的医术很高明的啊。” 佳琦冷哼了一声,道,“太过成功的人,总是太过自负,他这次也许就是误诊了!”顿了顿,又道,“你和傅雁竹同吃同睡的,一起中毒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我点点头,觉得佳琦这话很在理。 见我苦恼地把眉头皱地更紧,佳琦安慰道,“你不必苦恼,你忘了傅画沂吗?现在的关键就在傅画沂身上了,他既是个用毒的行家,他应该知道你这次中的是毒还是真得了性病。” 听之,我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给傅画沂吃的糕点中下春药的事。倏地,我脸儿烫如火烧!这么说来,其实他在吃的时候就知道糕点里有春药了…… 啊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啊…… “木槿?”见我走神,佳琦不由轻唤了我一声。 这时,我方才回神,我抬眼看她,道,“可是我现在已经离开侯府了,想再见他谈何容易?” 佳琦道,“你可以女扮男装偷偷出去见他啊。” 我仔细想了想,便点点头,道,“这法子可行。只不过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能走几步路……”本是手软脚软不说,还被傅雁竹狠狠地踹上一脚!哎~一想起这个,我就浑身难受。 “出门后叫顶轿子就是了。”佳琦提议道。 “嗯。”我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 χℝΘⓤгΘⓤщⓤ.cΘм 60 佳琦和我商量着溜出门子的法子,“木槿,我们现在要做的有叁步。第一步则是要用银子收买守着后院小门的婆子,第二步则是要想个办法瞒过屋里的丫鬟婆子,第叁步则是要找两件男装来。然后你我二人才能女扮男装偷偷溜出门去。” 我垂眸细细想了一会儿后,抬眼看她,道,“佳琦姐,这样做好像挺麻烦的。”既要收买看门的婆子又要瞒着屋子里的丫鬟婆子,还得去找两件男装来。这,困难太大了。 佳琦苦着一张脸,道,“是啊,不过这也没法子的事。” 我说道,“佳琦姐,我有一想法,可以让我们明儿就出门子去。” “哦?那还不快说来听听。”佳琦连忙来了精神。 见她这般,我不由捻帕,掩嘴一笑,道,“这个时代里,千金小姐不可以随便出去,但是丫鬟婆子还是有些自由的。比如平日里太太姑娘要她们出去买些胭脂、水粉、针钱什么的。”话到此,我顿了顿,随后又继续说道,“我和珍珠的身量差不多,我可以带上白纱斗笠,装扮成她的样子光明正大的出门子去。”毕竟守门的那个婆子不是知根知底的,用银子能收买过来的东西有时候不可信,将来说不准还会有一系列的麻烦找上门呢。 佳琦眸子一亮,笑道,“这个主意好。” 见她眼里流露出的赞同,我不由开心地笑起来,“佳琦姐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佳琦扑哧一笑,说道,“看你,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嗯,你这个法子极好。” 听之,我笑地更灿烂了,道,“那么,佳琦姐是赞同用我这个法子了吗?”Ⓟ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嗯嗯嗯。”佳琦忙不迭地点头,连续应了叁个嗯。 我垂了眼,又说道,“不过,我们若要用这个方法出门子,那么就必须得要珍珠、玛瑙、翡翠她们叁人的配合才行。” 佳琦拧眉,道,“那些人我怕不可信。” 我抬眼静静看她,说道,“这个时代里,主子和丫鬟是一条命。我若出事,她们也落不得好的。再则我们和她们相处那么久,她们是怎么样的脾性,我们也是知晓的。所以我觉得她们应该是可信的吧。” 佳琦挑了挑眉 ,道,“人心隔肚皮,那不过是表象而已,我们岂能能知道她们心里想什么。” 我认真瞅着佳琦看了好一会儿,我不懂佳琦对相熟之人的心防为何会这般的重。……难道她曾经被相熟或信任的人伤害过? “嗯。”我应喏一声后,咬了咬下唇,又说道,“可是,我们现在不得不去信任她们。毕竟我们是一个院子里的,要瞒着她们出门那么久很困难。” 佳琦沉吟了片刻,道,“困难就困难吧,总比将来被人从背后来一刀好。” 我拧眉,有近日不走,偏要绕远路? 唉。意见相左了,我该听她的,还是跟自己的心走,相信那叁个和自己相处了好几个月的丫鬟? 我垂眉思考了半响,抬眼看佳琦,说道,“佳琦姐,我想了一下,觉得院子里必须有人给我们打掩护才是,不然的话,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该怎么办?” 佳琦愣了一下,双眸定定看着我,问道,“你可考虑清楚了?” “嗯。”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佳琦抿紧了唇,点了点头后,眼眸暗淡地垂下头去,一句话也不说了。 呃?佳琦她? 唉。我手指对手指。 咦。我该说些什么吗? 呼。算了,这样的时候越说反而越乱了。 ☆☆ 翌日,计划顺利进行。我和佳琦带着白纱斗笠借着给我自己买布料做衣服的名义大大方方的从后院的小门走了出去。 我激动地抓紧佳琦的手,说道,“佳琦姐,我们出来了。” “嗯。”佳琦狠狠地点了点头。 …… 出了小门又走了几百步路,我的身子就开始支撑不住了。 “呼呼。我不行了。佳琦姐,我腿软了,麻烦你帮我找顶轿子来吧。” “嗯。”佳琦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四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遍树丛,说道,“木槿,你先到树丛后面躲一下,我立刻就回来。” 我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佳琦扶着我到树丛后面藏好了,她才匆匆离开。 我看着佳琦离开的背影发了呆,我怎么觉得,佳琦一直把我当做小孩子看。这是我的错觉吗?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个性感磁性又空灵的声音从我身后传出来。“小呆娃。” “啊。”我惊了一声,连忙回过头去,见是傅画沂。 他正立在阳光里,一道道如琉璃般剔透的阳光如同细碎的星子一般从傅画沂如缎飘逸的青丝间划过。 他好看的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这一刹,我,目眩。神迷。美丽的事物总是撩人魂魄。 “傅画沂。”我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 “嗯。”他望着我的凤眼猛的生亮,内里闪烁着莫名其妙的愉悦光芒。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啊。”他慢悠悠地笑说道。 一句话令我心狠狠地一悸,明明是句极普通的话,可却因为是从他嘴里说出的,所以才有如此惊人的效果。呃,绝对绝对不是我的定力不够。 “这里不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说着,他牵起了我的手,往前走去。 “不要!我不可以离开的。我答应佳、呃,琥珀在这里等她。” “我等会儿叫人过来请她过去。”傅画沂说道。 “啊。不行。我腿软,走不动了!”我又摇头,撅着嘴委屈地抱怨。 “唉……”傅画沂像是无奈又像是宠溺地叹了一口气,弯腰把我抱起。 “啊!”我惊叫一声,“不要,傅画沂,你放我下来!”这样的情景被人看见了,那还了得? “……”傅画沂淡淡地瞟了我一眼,翘着嘴角,大步往前走去…… ☆☆ 傅画沂抱着我进入了一个小宅子里。 “咦?”我左右顾盼,“这是你的宅子?” “嗯。”傅画沂轻应了一声。 我眨了眨眼睛,道,“这里离叶府好近。”就隔几百步路。 “这院子是我昨儿个晚上才买下来的。”傅画沂道。 “……”昨儿?那正是我被傅雁竹赶出家门的日子。 傅画沂用脚踢开了一间屋门,这才把我放下来。 从他身上一下来,我就后退了几步,做出要离他远远的姿态,抬头问道,“是你做的吗?我中的只不过是像花柳病的毒药是不是?” 傅画沂轻叹一声,上前来强势地揽住了我的腰肢,低沉道,“黑心的小姑娘,你不要污蔑我。‘花柳病’可不是能拿来玩的。光这个名字,就足够黑心的小姑娘你死上一百次了。”他顿了顿,又道,“我不会做毁了你的事。”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认真地瞅着他看,这么一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居然会如此赤裸地对我说,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 他说,‘花柳病’可不是能拿来玩的。光这个名字,就足够黑心的小姑娘你死上一百次了。……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和佳琦对古代社会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了。同时,我的心也软得发酥,若不是傅雁竹对我有情意在,XXX人这么设计的后果,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 “这件事,你早就知道吗?”若是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傅画沂摇摇头,道,“那病,我昨儿才发作的。” “怎么会这么巧?”我昨儿被傅雁竹赶出来,他昨儿才发作? 他的手抚上我的眼睛,道,“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世事就是这么巧。” “……”我抿唇,不开口与他说话。 他轻柔地捧起我的脸,声调很软很轻地问道,“怎么?你还不肯信吗?” 他都这样说了,再不信他,那也太辜负他今儿的‘表白’了。 我连忙摇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右眼里竟有一道暖暖的液体缓缓流出。 “哭什么。”他抬手,动作有些粗鲁地擦试着我的眼泪。 “傅画沂,这么说,我真得了性病了?” 傅画沂笑着纠正道,“是我们。”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笑话我!”我拍掉他还在我脸上流连的大手。 这时候,傅画沂才收起笑容,整个人的气质都阴沉了起来,他道,“我们的事已经被人盯上了。那人想一箭双雕,不仅杀死我们,还让我们的名声扫地,万人唾骂。” 我愤怒瞪圆了双眸,攥紧小拳头,狠狠说道,“到底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居然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来!!”丫丫个呸的,那沉如净、沉如冶的心忒恨了。 傅画沂淡淡垂眸,嘴角微微翘起,他把我的一只小拳头攥进他大的手掌中,轻柔地把玩着,“自然是镇北侯府的敌人了。” “傅画沂,你跟我说那人是谁?”这时候,我忽然想到,我以前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和不足。虽然我一直告诫自己不可以把这种真实的人生当做是单机游戏,但是在不自觉中总是把这个世界想小了。傅家的敌人应该不止只有沉氏一家啊。天呐天哪,这件事不会不是沉家双生子干的吧? “偷偷跟踪让我不知晓的人,江湖上没几个。” 头晕,怎么又扯上江湖了? “但是江湖人没这样的心机,这般排除后,只剩下沉国公府的二公子沉如冶有这种本事了。” 听他这么说,我轻吁了口气,把跳到喉咙的心重新搁回胸腔里。还好,还好,若是别家做的,那么我之前的小小欢喜无疑是猴子捞月。 “姐夫家的?”我佯装很惊讶,很受伤。 傅画沂摸摸我的头顶,笑道,“小姑娘,不要太在意了,这世上的事本就这样的。” 站一会儿,脚又软了。我拧眉道,“哎呀,不行了,我得找地方做下,腿软的很。” “噗嗤。”傅画沂扑哧一笑,抱起我身上往房间里的床榻走去,动手轻柔地把我放在上面。 “啊,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儿会偷偷跑出来?”我抓了被褥当靠枕。 傅画沂双眸晶莹地看着我,笑道,“我能掐会算呀。” 我竖眉怒目道,“我问真的!” “真是可爱的小姑娘。”他俯身近前,吻了我的唇瓣一下,喃道,“发生这样的事,傅雁竹又是个不近女色的,你怀疑的对象就只有我,我料定你会找个机会出来见我。” 什么‘不近女色’?我不是女的吗?真是的! 接着,傅画沂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银白色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又起身从小几上倒了杯水回到床边来,对我说道,“来,张嘴。” 我眯眼,眸光瞟向他手里的药丸子,问道:“这是什么?” 傅画沂说道,“治病的药。” “哦。”我就着他的手,把药丸吸进嘴里,当然,其间顺便吸吮了一下下他的手指头。 效果不错,我明显感到他的手指缩了一下。 “水。”他若无其事地递过来水。 “嗯。”我应了一声,张口含住杯沿,任他慢慢得喂我喝水。 “傅画沂,你还没正面回答我,‘我们’得了什么病啊。”这次我特特加重了我们这两个字的发音。 “花柳病。”傅画沂的嘴角再度微微翘起。 听听,这是什么对话?多么令人气结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怎么会这样?我认为要在我们身上下花柳病毒比直接下毒药难上千倍万倍不止。” 傅画沂摇了摇头,道,“是你身上。” 我怒目。“你刚刚不是还特特强调是‘我们’吗?”没见过像他这么出尔反尔的。 他抚摸。“‘我们’都得了花柳病,不过,病源只有你一个。” 我眯眼,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傅画沂笑了笑,道,“人有时候很奇怪,了解敌人比了解自己多。” 不懂。 我摇了摇头,扯着他的衣袖,要他分析给我听。 他扯了我耳旁的细发,道,“其一是自从傅雁竹知道他的药被下毒后,就暗地派了几个武功高手守着厨房,沉如冶轻功再好也无从下手。不过这不过是小小小的一个原因而已。这其中最大的原因是,你常常去沉国公府逛,那里又是他们的地盘,要下手害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件事情轻轻松松可以办到,他何必还要绕那么多弯路?” 我垂下了肩膀,原来我是主动送上门去的。 “这些我都明白了,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把那花柳病给弄到我身上来的?”这一点,我怎么想也想不透彻。 “这种病也可以通过血液来传染的。”傅画沂说道。 “……”(○_○)我隐隐有一种恶心的预感。 “所以,他们只要给你吃了带这种病的血液的食物,你就会被传染上了。” “呕……”傅画沂一说完,我马上吐了个稀里哗啦,吐得满床都是。 傅画沂拧眉,“你刚吃完药,怎么就吐了?” 傅画沂把我抱起,温柔地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吃、了、染、了、性、病、的、人、的、血、液???? 啊啊啊啊啊!!!! 连五雷轰顶都没有这么刺激! “你这个小呆娃真奇怪。染上了花柳病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听是被用这种方式染病了却惊得跟什么似的。”傅画沂边说边说衣袖里扯出一条白绢来,细细地擦拭着我的嘴角、还有染了一点点秽物白汁的衣裳。 “因为我父亲说还好发现的早,这病不会要了我的命的,所以我不怕。可是、可是……可是这种感染法也太恶心了!”吃的东西怎么可以如此亵渎?这样一来,我可能会很久很久吃不下饭去。 知道染上了花柳病的时候,我的确很害怕,害怕自己在没有通关前就死掉了,可是当大老爷说还好发生的早,还有救的时候,我就不害怕,也不生气了,因为我知道自己离目标又近一步了,沉如净、沉如冶开始注意我了。(呃,虽然这思维扭曲了正常,但没法子啊,我必须得这么想,因为这个游戏务必务必得玩下去。不乐观点,哭死的会是我自己。) 可是我实在无法忍受是这样的一种感染方式。 “……”傅画沂哭笑不得了,“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 平静后,我抬眼瞅着傅画沂,道,“我什么时候能好?” 傅画沂道,“你乖乖吃我给你的药丸,很快就能好。” “嗯。”我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大老爷也会给我配药的吃的,于是我又问,“你的药丸子和我父亲配给我吃的药会相互冲突、相互抵消吗?” “放心吧,不会有冲突的。”傅画沂的眸子晶亮晶亮的,他捏了捏我的鼻子道,笑说道,“原来你还知道这个啊。小小姑娘,还真了不得。” 我拍掉他的大手,撇撇嘴,道,“废话,我们叶家好歹是医学世家,我或多或少懂得一些。” 望着外面的天,我想起了佳琦,于是转头,伸出双手向傅画沂讨要,“傅画沂。我的丫鬟呢?” 傅画沂“啪”地一声拍下了我的两只小手掌,转过身向前走几步,不和我说话。 我跑上前去扯他的衣袖,蛮横道,“你还我丫鬟来。” 傅画沂侧过头来,漆黑的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突然,他语气很认真地对我说道,“你以前常带在身边的那个丫鬟,多做事少说话,性子静谧敦厚,是个不错丫鬟。” 听他说这样的话,我吓了一大跳!联系他以上的动作表情,他这话的隐含意思是……???可是我要亲近哪个丫鬟关他什么事啊? 我故装听不懂,忙不迭地点头,笑道,“对啊,她是个好丫鬟……” -- χℝ⒪ⓤгΘⓤщⓤ.c⒪м 61 午后阳光充足,窗外的光盈盈投进屋子里,在木质的榻沿上洒上了浅白色的光泽。 我卷缩着四肢,圈成一团,侧着头,把脸埋进一堆靠枕里。 我吃了好几天傅画沂给我的药,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唉。 我翻了个身子,把卷缩的姿势调整成青蛙趴。 也不知道傅雁竹的病快好了没有? 那休书没有盖上他的印章,就无法生效,他当时是因为极度愤怒忘记盖了,还是根本就不想盖? 咦? 为什么在午后寂寞的时候会很自然的想到他呢? “夫人,侯爷来了。”外面传来了翡翠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心重重一跳,他怎么会来?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坐起身来,下意识地用手抚了抚头上的发髻,整理了一下衣襟和袖子。 一抬眼,就见傅雁竹从外面进来了,他抿着唇,冷着一张脸径直向我走来。 傅雁竹似乎很疲惫,他一到榻边就坐了下来,伸手从我旁边抓了一个靠枕,倚在靠枕上,微微闭着眼睛,胸膛起起浮浮,一副不堪负荷的样子。 这时候,佳琦用漆红拖盘端来了一个茶壶和一个茶碗。 我从榻上跪坐起身,接过佳琦手中的托盘放置在榻尾的小几上,添了一碗红枣茶,端到傅雁竹的面前。轻唤了一声,“侯爷。” 傅雁竹抬眼斜睨了我一眼,随即便又合上了眼睛。 我撇撇嘴,都这样的时候了,他还是这么的傲慢。 我轻叹了一口气,任劳任怨地端着茶碗到他的嘴边,再轻轻地唤了声,“侯爷。” 隔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傅雁竹才睁开清冷的眼睛,他抿了抿嘴,微微张了唇,因病而变成浅红色的嘴唇轻含着碗沿,任我小心翼翼地把茶喂进他的嘴里。 他只吃了一口,便把头歪开,启唇问道,“这件事,…你是被人陷害的吧?” 我微愣,抬着眼,静静地盯着他看。 这件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的确是脑袋空白不知所措,但事后却也清楚明白这是某个人在背后做了手脚。我都如此想,更何况是傅雁竹?──他心思聪敏,盛怒过后,自然知道事情不对了。 “……” “说话。”傅雁竹的声音带着沙哑。 “……”我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话,偶然一瞥眼,却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有几缕细细的黑影忽上忽下的翻飞着,那、那是头发的黑影!! 这么说,……梁上有人?! 我心头大惊,猛地想起傅画沂跟我说过的话:沉如冶轻功了得。而且在电脑的游戏资料里也明确记载沉如冶是个神偷儿,这世上只有他不想偷的东西,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 我压抑着心头的震惊,抬眼看向傅雁竹,尽量让自个儿的语气平和,把本来要说的话给改了个样儿,“侯爷,如果我的确是与人有那种关系呢?” 傅雁竹身子一震,脸部表情既震惊又愤怒,当场扬手把我手中的茶碗甩到我的胸上。 “唔~~”茶水还好没那么烫。 傅雁竹猛的站起身子,身子微晃了一下,手按在榻沿上,深吸了一口气。Ⓟ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我垂着头,看着湿哒哒,还在不断在滴水的衣裳一眼,便抬头看他,说道,“你既连休书都写了,还跑来问我这个不觉得很可笑吗?”说这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不过想探试一下,傅雁竹他到底是在盛怒之下忘记在休书上盖印章,还是根本就没想过要盖上印章…… 傅雁竹冰冷地瞪了我一眼,眼眸中充满着受伤和失望。紧接着,他抿紧了嘴唇,一句话也不说,踉跄着脚步,拖着羸弱的身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 ☆☆ 傅雁竹一走,佳琦就从角落里走出来,她冷着脸,双眸嗔怒地盯着我看,道,“木槿,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 “琥珀,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着痕迹地捉了她的手,在她的手掌里写到‘梁上有人’。接着我又说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经过这样的事情,他必定会多疑,与其等以后闹得不可收拾,还不如现在就向他说清楚。”说完,我起身,莲步走到大衣柜前拉开了衣柜,从里面拿了一套亵衣裤和一件轻软的白色的雪纺长裙就往净房走去。 我换了衣服出来,见佳琦还立在刚才站的地方,我不由愣住了。 佳琦抬起她静亮的眸子,笑道,“夫人,出去走走吧。” 见她这样子,我便知道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跟我说,点了点头,和她出屋去。 ☆☆ 走到一片空旷的地方,佳琦停下脚步,侧过身,面对着我,清亮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瞅,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屋梁上有人的?” “午后阳光太光明了,那梁上之人的头发的影子被阳光照在地上了。”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光明,黑暗肮脏的东西要在阳光下藏住‘影子’,那是困难重重的。 佳琦愣了愣,道,“果然是青天之下不藏污啊。”她顿了顿,又道,“不过也亏得你眼神利,那样的细节竟然也注意到了。” 我挑了挑眉,问道,“佳琦姐,你说那梁上之人会是谁?” 佳琦抿嘴一笑,道,“做这样阴暗的事情,还狂傲的不把头发裹起来的人除了沉如冶还能有谁?” 我不由跟着噗嗤一笑,就是。除了对自己的本事特别自信的沉如冶,旁的人要做这种暗处偷听的事,都会把身体给包得严严实实的。所以佳琦说的是,那梁上之人除了沉如冶,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佳琦蹙起眉头,道,“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跟傅雁竹说那样的话啊。” 我吁了一口气,说道,“佳琦姐,屋梁上有人在听着呢,就算是我不承认跟人有那种关系,就算是傅雁竹把我接回镇北侯府去,以那边的本事,我想用不了多久,傅雁竹也会知道我的那些事,与其这样麻烦,还不如直接跟傅雁竹摊牌,也断了那边还没起的坏心思。”而且还保密了我与傅画沂的关系。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佳琦问道。 我眨了眨眼睛,笑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佳琦垂眸沉思了片刻,便摇头说道,“不。木槿,你现在回镇北侯府去,摆出良好的认错态度,以傅雁竹对你的心意,我想他是会回心转意的。” 佳琦还不知道休书里藏的玄机吧? 经过一番探试,我知晓傅雁竹他对我其实……,所以我也没有傻傻回去接受他怒气的必要了。 但这样的事情,我不能现在告诉佳琦。我担心我告诉她这件事情,她又要催着我进行下一步行动。 我认为做事情没必要这样赶,缓一缓,看对手如何态度了再出手,这样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笑了笑,说道,“佳琦姐,就算要回去,也得等一段时间吧,我现在回去只会承受傅雁竹更多的怒火。” 佳琦思考了半响,便点了点头,道,“嗯,是我考虑不周了。” 我心下又是一跳,佳琦为何对我的事情会如此关心,关心到乱了理智的地步。 佳琦她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 62 情景番外2 ☆☆ 午后的阳光,亮堂堂地从窗棂处洒进屋里。 一阵风刮过,一道红色的影子捷速地闪进了屋子里。 静坐在榻上的沉如净却眉也没抬一下地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册。 “砰!”一声细响,那道红色影子隔着一张炕桌,与沉如净同坐榻上。 “回来了。”这时候沉如净才抬眼看他。 “嗯。”长得与沉如净一模一样的人低低应了声。 沉如净微笑着侧着身子为沉如冶斟了一杯茶,再推到了他面前。 沉如冶端茶就牛饮。 沉如净见了摇摇头,却也没说什么,仿佛早已经习惯眼前男人的习性似的。 “今日可有什么收获?”沉如净问道。 “有!不但有,而且还是个大收获呢。”沉如冶嘴笑得弯弯的,显然很开心。 “哦?”沉如净轻应了一声,面部却是平静如水的。 沉如冶看着他的这副死样子不由撇了撇嘴,没有了往下说的兴致。 沉如净见他如此反应也没有再问,只把眸垂下,继续看他的书册。 隔了半天,沉如冶忽然开口说道,“大哥,你说我纳她为继室如何?” “她?谁啊?”这个时候,沉如净的脸上才露出惊讶地表情来。 沉如冶转眸看沉如净,眉眼皆是妖孽祸害得笑,“傅雁竹的媳妇。” “啪”地一声,沉如净手中的书掉落在地。 见此,沉如冶愣了一下,随即就“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沉如净,没想到你也会有被吓到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沉如冶前俯后仰地笑个不停。 “没规矩,叫大哥。”沉如净放下了书册,揉了揉额角,道,“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沉如冶眯了眯眼睛,转瞬倾国倾城地笑了起来,轻吟道,“因为傅画沂和傅雁竹都很喜欢她啊。”顿了顿,他又道,“这世上啊,没有什么事情比夺人所爱更让人觉得兴奋有趣了。呵呵……”这样的世道上,女人因偷情被休会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那女人居然敢当着傅雁竹的面承认与人有染?哼,她若不是胆大包天,就是个白痴笨蛋。 “傅画沂和傅雁竹都很喜欢她?”沉如净嗤笑一声,道,“简直不知所谓。你有何证据?” 沉如冶睨了沉如净一眼,手肘支在小几上,撑着下巴,浅笑悠然道,“证据啊,那可多得去了,比如一向深沉肃穆的傅画沂居然会为了她,利用权势连夜强买下人家的院子;一向自尊自大的傅雁竹居然会为了她,生生接了绿帽子,硬是没在休书上盖上印章。”没有盖印章的休书是做不得数的。 沉如净笑了笑,道,“你别异想天开了,也许那傅雁竹在愤怒的情况下忘记了盖下印章了。”沉如净清越的嗓音像在酒里润过一般的撩人心魂。 沉如冶挑了挑眉,笑道,“哦,是吗。人们称之过目不忘的‘兵器鬼才’也会有忘事的一天?” 沉如冶侧身抓了个软枕,懒懒地靠着,曲起一条腿,纤纤细长的手指头在膝盖上轻轻叩动,继续说道,“即便他先前是因愤怒忘记了,可在那白痴女人的提醒之下,好记忆的他,怎么也该记起来吧?” 沉如净愣了一下,自斟了一杯茶,端起杯子优雅啜了一口,道,“她提醒傅雁竹休书忘记盖章?那女人,我见过数面,她并不是个愚昧之人,怎么会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女人因偷情被休,无疑是会受尽世人白眼,不得善终,而王侯世家因偷情被休掉的女人下场会更惨,她自各儿丢了性命还是小事,最怕的是连累了娘家几代人丢尽脸面,没得好娶好嫁了。──那女人不会这么愚蠢的。 沉如冶微阖眼睛,侧着身子,把脸颊偎在软枕上蹭了又蹭,道,“是我轻耳听到,岂能有假?”那个女人原来也是双面脾性,看她人前温婉端方,谁人又会想到她在人后会古怪粗野的撅起屁股、把脸埋进枕头里,像一只小青蛙一样可笑的趴跪着? 沉如净催眸沉思,道,“她或许并不知道休书需要盖上印章才能生效吧。” “不。她是知道的。”沉如冶睁开了眼睛,回答的很是肯定。 为这么一句话,沉如净侧目。 沉如冶笑笑,落落大方地任沉如净“观看”他。 “那样的女人不配进我们的家门。”沉如净把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重重放在小几上。 “大哥,你何必这么认真呢?我就是玩玩而已,待以后觉得无趣了,处置掉就是了。”沉如冶说得好像他只想要买一个玩具一样。 沉如净揉了揉眉头,道,“一连死了两个妻子,只怕你会被人说成克妻,那时候便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了。” 沉如冶摆了摆手,倾国倾城地笑了起来,道,“大哥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凭我们这样的家世,我敢发誓,就算我死了十个妻子,还是会有‘门当户对’的人主动把女儿送上门来的。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等会儿我亲自跟祖母和母亲说去。” 沉如净蹙紧了眉头,说道,“如冶,这事还是再考虑看看吧。如果你觉得这么做有趣,我们可以吩咐手下有体面的人去娶那女人,你实在犯不着自己亲自上阵。”顿了顿,他又道,“你还是少贪玩的好,落下了太不好的名声,对你可不是件好事。” “叫旁人去做哪里有自己亲自上场来的有意思?再说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再坏上一些又有什么关系。”说着,沉如冶站起身来。 “沉如冶!”沉如净很不悦。 沉如冶不耐烦地蹙了眉头,他像挥苍蝇一样的挥挥手,道,“行了,烦死了,我主意已定,就这么着吧。” -- 63 天渐渐黑了下来,点了几根儿臂粗的蜡烛,我靠在榻上看着从叶老爷书房里拿来的医书。 蜡烛的光亮一闪一闪的,看着纸上的字,眼睛很不舒服。不一会儿功夫,我便受不了地合上书册,直起身子,把脚翘下榻去,翡翠连忙蹲身为我穿上凤头履。 被人这样伺候着,心里其实特别扭,但我没有表现出异于常人的举动,比如要她们别帮我穿鞋什么的。在这个时代里,你不实行‘特权’也是会引人非议、侧目的。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抬眼对立在旁边伺候的佳琦、翡翠、珍珠、玛瑙说道,“你们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她们整齐应了声“是。”,吹灭了几根大蜡烛,又点了角落案几上的风灯后,方鱼贯着退了出去了。又听“吱呀”一声,屋子里恢复了平静。 我转身,往炕的方向走去,一抬眼,却见沉如冶正懒洋洋地躺在我的炕上,他一头青丝无发带束起,自然地披散在我的被褥之上,虽然凄美的天地动容,但是我却被他吓了一大跳,刹时顿住了脚步,愣在原地,全身冰化。 从来没有想过沉如冶会这么大咧咧地直接躺到我的床上去。 我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忍住了心底的震惊与无措,挺直腰杆儿,端方贤淑地将两手交迭放置在小腹上,很是大家闺秀模样儿。“沉二爷,你怎么会在这儿?” “呃,噗嗤!”沉如冶倏地笑起。 我冷眼瞥他,根本瞧不明白他到底是哪根筋子不对,居然这样突兀地笑了起来。 唉,他这么一笑,说我不尴尬,那是假话儿,是我这姿势做得太僵硬了?还是不美观了?呃,应该不会的,这么个动作我已经练习了好久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发笑?” 我娴雅转头,盯着他的眼睛瞅,道,“你喷笑,那是你失礼。若我问你因何而笑,那便连我也失礼了。” 沉如冶笑靥如花,他摆了摆手,道,“行了,我们现在算是偷偷幽会吧,你别满口‘失礼,失礼。’的,我听着就恶心。我这人最厌恶的就是守规矩的人。” 这是什么人啊,他特特现身来就是为了羞辱我的吗? 现在我该怎么反应呢?是默默垂头?还是高声呵斥? 如果在我面前的是傅雁竹的话,我绝对会垂下头去,顺便瘪瘪嘴,做出一副‘我很委屈’的样子来,因为傅雁竹这男人的性子如猫,很高傲,很猫眼瞧人低,你越跟他扭脾气,他越是想与你针对(养过猫的人应该知道猫儿令人爱极恨极的高傲脾气儿。)。但现在我跟前的是沉如冶,他和傅雁竹是不同的两个男人,如果我按部就班着对待傅雁竹那样的行为,不但不会让沉如冶另眼相看,还会让他觉得我很做作、对他在施行欺骗行为,毕竟他在暗地里‘偷看’了我的行为也有一断时间了,我无意识间的举动和话语他都了解一二了。 心里暗自衡量了一番后,我便以怒目相向,手指颤颤指着他的鼻子,奶声奶气地呵斥道,“岂有此理,是可忍熟不可忍了。什么叫‘偷偷幽会’?什么叫‘听着就恶心’?你闯我闺房,我不尖叫着让人来抓你已经是给你脸面了,你再这么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呃,别怪我说出的话怎么会这么的奶声奶气,没半点放狠话的气势。唉,其实这怨不得我的演技不佳,毕竟游戏木槿的这个身体才十四岁(虽然过了春节,但是木槿还没行成年礼,所以实际上,她现在还是十四岁。),还是个粉粉嫩嫩有点婴儿肥的小孩呢。 沉如冶愣了一下,随后无赖地哼笑,“哟,你还懂什么‘是可忍熟不可忍’呀。”他挑了挑眉,笑道,“那你现在就叫吧,看你的损失大,还是我的损失大?” 我气鼓鼓地瞪他,“无赖。” “嘘!”沉如冶眯着笑眼,伸出食指在唇间一竖,道,“小声点,要是让你的丫鬟婆子们听去了,就算你有一百个口也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偷汉子’呢。” “哼哼,一个巨大魁梧的男人居然威胁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真是不要脸。” “巨大魁梧?嗯。”沉如冶眯眼陶醉,“好,这四个字用的真好,不愧是叶进士教出来的好女儿。” 他特特提‘进士’两个字显然是有着邪恶用意的,在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人不知道叶大老爷虽然是考了进士却没有做官这么一件事儿。他嘲笑叶大老爷一生最高的荣誉就停在‘XX进士’上,不是‘XX大人’上。唉,考了进士不做官,我本来以为是个传奇,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面对着父亲被侮辱,做女儿的应该怎么做呢?答案:横眉冷对。“废话少说,你今儿特特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虽然气势提不起来,但就这样吧。 沉如冶挑眉说道,“听说你被休了。” 我怒目相向,“胡说八道,若是连你都‘听说’了,我家人岂能没‘听说’这件事情,你这人怎么连说谎都不会打草稿。” 沉如冶神色一愣,随即乐呵一笑,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去掉‘听说’两个字。” 我还是骂,“真无耻!就算我被休掉了,这也是我们叶家的事情,与你这个毫不相干的人有何干系,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怎么会不相干?”沉如冶定定看了我几秒,倾国倾城地笑了起来,直接进入正题:“从元宵一见,我便爱慕与你,想纳你为妻,一生相伴,叶叁姑娘可否愿意?”说完,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坏笑。 我瞪圆双眸,一霎间,犹如有巨雷当头重劈。愣了半响、傻了半响后,方才反应了过来‘爱慕’‘纳’?他是没文化,还是故意为之? 我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看他,呆里呆气地纠正道,“其实你应该对我说,‘自元宵一见,我便仰慕你的才学品貌,|愿||聘||媒||娶|你为妻,一生相伴。’才是。元宵时,我还是傅雁竹的妻子,你是世家公子不是街头浪子,请不要说些笑掉人大牙的话了。”我特特加重了‘愿’‘聘’‘媒’‘娶’的发音,以示我对被他尊重的渴望。 虽然觉得这句话还是很那个啥了,但是管他呢,这是私定终身呢,说的太过正堂,反而不美了。 他身子轻轻一抖,倏然,他弓了腰肢,在我的被褥上咯咯得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倾国倾城。过了好一会子,他方才抬起头来,双眸一改先前的笑意盈盈,黑如耀石的盯着我看,翘了翘唇,语速轻缓且认真地说道,“自元宵一见,我便仰慕你的才学品貌,愿聘媒娶你为妻,一生相伴。叶叁姑娘可否愿意?” 我牵起青罗绢帕遮住红唇,佯作羞人答答地说道,“容我考虑一晚,你明日再来吧。” “?”沉如冶微微眯起眼睛,双唇似笑非笑,任我怎么瞧他也瞧不出他的半点心思来。 我嗔嗔地睃他一眼,挥了一下手中绢帕,说道,“好了,沉二公子你该说的事已经说了,今夜色已晚,沉二公子请回吧。” …… -- 64 黑暗中,我躺在炕上,手指对手指,翻来覆去睡不成。 沉如冶要娶我? 我要不要答应他呢? 我咬着手指,在脑袋里列出了一个问答表格来: 如果我选择了嫁给沉如冶做继室。那么问题来了。 A.我选择做了沉如冶的继室对我会有什么不利条件? 答案是:有的。沉如冶在知道我与傅画沂偷情的情况下说要娶我,动机明显不纯。他一定在实施着什么诡计,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恶毒目的。而且他的这个邪恶目的很可能会损害我的人身安全。 B.我选择做了沉如冶的继室对我会有什么利益/好处? 答案是:有的。我如果做了沉如冶的继室,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接近沉如冶,最大的好处是,与沉如净也近了。有利通关。 这么说来,危险和机遇是各分一半了。 …… 翌日一大早,我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支走了旁的丫鬟,留下佳琦,把昨晚上沉如冶来找的事情说与她听。 “什么!沉如冶要娶你做他的填房?”佳琦双眸圆睁,焦急道,“你答应他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我约他今日再谈。” 佳琦轻吁了一口气,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决定要答应他了。”这是我考虑了一个晚上的结果。 “什么?”佳琦的脸一白。 “佳琦姐,我决定嫁给沉如冶。”我愣了一下,我本以为佳琦会赞同我这个决定的。 佳琦摇了摇头,说道,“不。木槿,你不能选择嫁给沉如冶这条看似很简单的路径。” “为什么?”我拧眉问道。 “木槿,你听着,失败的代价是你付不起的。”顿了顿,她眼露悲伤,“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同身为穿越人的谢氏是什么死的吗?” …… 谢氏。那个借神仙托梦顺利嫁给沉如冶的穿越女。 我点了点头,因谢氏的死亡,有一段时间里,我常常在睡梦中惊醒。 佳琦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说谢氏是不慎落水被淹死的,但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她的死亡绝对不是一件意外。”顿了顿,佳琦又道,“可是我们也只是知道她的死不是一件意外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有句成语叫‘重蹈覆辙’。所以,在我们没有查到谢氏在沉国公府是什么死的之前,不可以、也不应该轻举妄动。” 我崔眸沉思了一会儿后,方才抬起头来,道,“佳琦姐,你说得极是。是我考虑不周了。可纵便如此,我还觉得选择嫁给沉如冶虽然有风险,但是却是离通关最近的一条道路。” 佳琦抿了抿嘴,瞳孔因为生气数度大大小小的变幻了好多次,她道,“连谢氏那样的聪明的女人都死在了沉如冶的手下,你要冷静想想,不要被小小的胜利冲昏了头。你别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能够在电脑里把这个游戏玩到最后关头的女人谁都不会是个笨的!我们现在要做得是找出谢氏为什么死亡的原因,而不是嫁给沉如冶!你明白吗?” 佳琦从来都不是锋锐的人,可今天对我说的话句句都是贬义,看来是绝对绝对无法赞同我的决定了。 “好,就算谢氏之死,我们可以忽略!但是那沉如冶在知道你和傅画沂那些事情的情况下想娶你为妻,你不觉得这也太奇怪了吗?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得下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事有反常必为妖,你就不担心他要进行着什么阴谋吗?你就不害怕这一去的后果是掉进他阴毒的陷阱里吗?还有,你这样不管不顾地把傅雁竹和傅画沂都抛弃开了,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他们对你的爱不在了,你胸口上那好不容易才聚集的两叶花瓣会不会也跟着凋零?……有很多的东西还没有弄清楚,现在不是冒冒失去行动的时候。” …… 人,很容易就会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认为可行,可在比自己有智慧有经验的人眼中却是不可行的,这时候,你该选择按自己的想法去做,还是听取那个比自己有智慧的人的意见,选择放弃自己认为的机会? 我轻吁了一口气,说道,“佳琦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决定要这么做了。因为我觉得嫁给沉如冶离通关就近了一步。”事情的利弊我能看得到,但是经过我的理解和考虑,我以为嫁给沉如冶会利大与弊。 “你再好好想想,傻丫头!你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你若这么做无疑是自毁长城啊。” …… 我垂眸揉了揉额角。觉得此刻的自己正站在十字路口上,前途茫茫,选择路径成了能否回家的关键所在。 …… 我也不知道该说人生像游戏,还是游戏像人生。 漫漫人生路,常常会出现这样的十字路口,而这个十字路口对个人的命运极其重要,选择了不一样的路径,就有不一样的命运。 …… “佳琦姐,对不起。这次我必须按我自己的意思去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机会稍纵即逝,如果抓不住,下一次便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佳琦眼睛争红了,神色非常得焦虑,“木槿,你太任性了!你这种不肯听人劝的性格迟早要吃大亏的!”顿了一下,佳琦抓住了我的肩膀,激烈道,“木槿,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游戏我们可以慢慢来玩,你切不可太着急了。” 我静静抬眼看她,笑了笑,道,“佳琦姐,除了我,红枫也是穿越女(或许还有别的穿越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但我现在是不知道的。)。如果我真出了什么意外,你自己入戏或者去帮她都可以。能够进入这个游戏的女孩都是聪明的,你辅佐她也是一样的。”佳琦是个很有本事,很有头脑的女人,这个我一直都明白。但是,我与她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我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无法像没有思考能力的木偶一样,一切都听她安排。 我的选择也许是对、也许是错。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因为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 χℝ⒪ⓤгΘⓤщⓤ.c⒪м 65 窗外浅白的阳光暖洋洋地洒进窗里来,落在临窗的榻子上,我放下手中的花圈,伸了一个懒腰,用手搬着双腿让自己来盘腿而坐,耷拉着眼皮,懒洋洋伸出双手让暖暖的阳光晒在十根略显肥嘟的白皙手指头上。 倏然,“噗嗤”地一声闷笑打破了空气的宁静。 我猛地抬头,见沉如冶站在我面前,右手握拳抵在唇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在闷笑。 我脸色惊变,连忙狼狈地整理自己的坐姿,以淑女的跪坐姿势代替了盘坐姿势。待一切转换妥当后,我抬眼看他,眨了眨眼睛,嘴角处勾起笑容,灿烂道,“你来了。” 沉如冶仿佛是没想到我会以此为开头似的,表情怔了怔,他轻笑一声,笑问道,“你在等我?” “嗯。”我点了点头。 沉如冶垂眼一笑,微转了一下漆黑的眼珠子,抬眼道,“昨儿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我道,“你来我家提亲吧。” 沉如冶瞪大了眼睛,微张着性感的嘴唇,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他这样的反应,我的脸轰地一声热辣辣地烫了起来,我……我是不是太直接了? 我连忙垂了脸,掰着手指,赶忙找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过我要嫁给你,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你们那样的家世,你家里人很难同意你娶一个被休掉的女人吧?……还有啊,这件事情,我也还没有告诉我的父母亲,你要来提亲得先让他们知道我已经被傅雁竹休了才成。” 沉如冶摸了摸下巴,道,“听你这么一讲,我发现我要娶你好像困难重重呀。”Ⓟ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我抬眼看他,笑道,“虽然我们之间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但是我相信你既然开口说要娶我,那一定有法子可以把这些困难解决。” 沉如冶表情一僵,一种很复杂地情绪在他的脸上浮现,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我看。 我心下一跳,他这是什么表情?我刚才有说错什么话吗? “沉如冶……”我低低叫唤着他。 他仿佛没听见,继续用眼睛瞪着我。 …… 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我琢磨不透,只得垂眼玩手指。 倏然,他双脚踏上榻子,把我的身子钳在他的身子下,双掌夹住我的脸颊,用力地揉搓,声音沙哑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脸上的肉被他挤得好痛,我使力地拉下他的手,泪眼弯弯道,“沉如冶,你做什么?!”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吹气道。 我连忙揉揉自己发痛的脸颊,这个沉如冶真暴力。“刚才我说了很多话啊。”沉如冶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激动? “从‘虽然我们之间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开始说。” 我脑袋晕晕的,他为什么要我把这句话重说? “快点。” “虽然我们之间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但是我相信你既然开口说要娶我,那一定有法子可以把这些困难解决。”我心一颤,暗暗把这句话给记住了,我敢肯定这句话对他来说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嗯。”沉如冶笑眯了眼,很愉快地点了点头,道,“把傅雁竹写给你的休书给我。” 我拧眉问道,“你要他给我的休书做什么?” 沉如冶勾唇一笑,道,“你不给我那张休书,我怎么让你的父母亲相信你已经被傅雁竹休掉的事实?”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道,“嗯,好。不过你得先起来。” 沉如冶抿了抿唇,直起身子来,跨脚下榻。 我撇眼一看,只见干净的榻子上多了两个土黑的脚印子。 这时,帘子掀起,玛瑙和珍珠从外屋走进来,她们见沉如冶立在屋中央,吓得身子一抖,面无血色。 沉如冶勾唇一笑,落落大方地转声道,“蠢丫鬟,还不给你们未来姑爷倒杯茶水来。” …… ☆☆ 晚上,老爷、太太、轩吟,脸色凝重地杀到我院子里来,撵走了我身旁的四大丫鬟,关起门子来。 大老爷颤着手捏着一张纸,抖着嘴唇,眼色凌厉,“你被女婿休掉了?” 我撇一眼休书,只见纸上徒然多了个红红的泥印子。我微微扯唇,心下惊叹沉如冶的高效率。 “是。”我低下了头去,点了点头。 “你们小两口一直不是过得挺好的吗?”老爷脸色苍白得几乎没了血色。 我抿紧嘴唇,不肯说话。 “那个病不是女婿得的,是吧?”老爷问道。 虽然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我的脑袋里却能立刻反应出他说的病是指“性病”。 该点头吗?犹豫了一下,我选择点头。 “啪!”地一声,老爷大手一甩,我的脸立即热辣辣的痛,一团血液从嘴里溢出。 “父亲!(老爷!)”轩吟和大太太同时出声,一左一右地拉住了老爷,不让他再打我。 老爷瞪大眼睛,怒骂道:“你们给我放手,我今儿非打死这个不要脸面的糊涂东西不可!” 老爷对傅雁竹这个女婿可是满意的不得了,现在就这么被我弄没了,他岂能不痛心疾首? 现在的他只怕真有打死我的心思了。 唉…… “老爷,叁丫头嘴皮子都给你打出血,够了。”看来太太也是赞同大老爷打我的。 “父亲,叁妹妹也许是被冤枉的!”这叁人中,还好轩吟还保有理性。 “你是被冤枉的吗?”老爷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点了点头,承认自己是被冤枉的。毕竟嫁去沉国公府这个豪门府邸,没有娘家人的支持我日子会过得很惨的,再说会得那病本来就是被沉如冶给害的。 听此,老爷眼中的希望大增,人也平静了下来…… …… 老爷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地吼道,“你就没长嘴吗?你就不能跟傅雁竹解释清楚吗?” 我摇了摇头,扭着手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傅雁竹不听我的解释。”傅雁竹被“无辜污蔑”第一次。──不是他不听解释,我压根就不跟他解释。 …… “女婿前几天来过,他来跟你说什么了。”老爷很明锐地抓着了这个关键。 “他拿休书给我。”傅雁竹被“无辜污蔑”第二次。──那天他是来问我是否被冤枉的。 老爷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女婿正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你再跟他好好解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轩吟就狠狠地砸话过来,“父亲,您不要再给妹妹希望了,镇北侯府那样的人家,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傅雁竹竟把休书都写了,那么妹妹就没有回去的可能了。” 老爷身子一抖,被轩吟的话砸得头破血流、狼狈万分、萎靡不振。 轩吟把视线转移向我,道,“叁妹妹,今儿沉国公府来提亲了。” 我一怔,沉如冶来提亲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么说来,沉如冶一定在计划着某项阴毒的阴谋了。 本该怯场的,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人说,横财大多是在冒险中得来的。你没有冒险精神,就不要想着发大财。我现在的心境跟想发财的心境是一样的,这个理论套用在我的身上很合适。 “对象是沉家二公子吗?”我问道。 “嗯。”轩吟点了点头。 “父亲、母亲,答应了没有?”我转头看向老爷和太太。 老爷和太太抿唇不语,轩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父母亲还没答复他。” “……”也就是说会答应的是吗?心里暗暗称奇,想着沉如冶是不是承诺给叶家什么好处了?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沉国公府在老爷、太太眼底心中可是一个凉薄的人家,他们把大女儿嫁过去已经后悔得不得了了,怎么还会再把叁女儿嫁过去? …… “那沉如冶品行实在不端,我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不愿意嫁给他为妻。”我们现在好比在谈判,谈判中态度很重要,我要索取更多有利自己的东西,就必须装得很委屈、很不愿意。 “叁丫头,你还年轻,不要说这些个胡话了。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傅侯爷,但是吟哥儿刚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和他再无可能了。沉如冶虽然在外面的名声不好,但是好歹是沉公府的嫡子。这样的好家世,有多少名门世家挤破头得想嫁进去呢。” “可他不是个良人啊。前次我去姐姐那里,远远见他正拿着一条鞭子抽打着丫鬟……呜呜……”说着,说着,我不由掩面而哭。 太太捻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跟着我低低地哭泣了起来。 老爷道,“女人家见识就是短!你嫁过去了,你就是嫡妻,沉国公府可是外戚,他沉如冶就是再浑也断不会做出抽打嫡妻的事情来。” …… 哭哭啼啼的争执了好久,老爷和轩吟都出去了,留大太太和我说话。 太太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女人这一辈子总要找个男人依靠的,沉如冶虽然有种种不好,但好歹相貌俊朗,家世显赫。……现今你是被夫家休弃之身,错过了沉如冶,只怕今后没有这样人品、家世的人来娶你了。”顿了顿,又道,“情情爱爱的,都是虚的。我们做女人的,最紧要的不是丈夫而是儿子。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你的夫。对男人只要恭敬就好,切不可像你姐姐那样把男人放在心里头去了……” “你就是不为自己,也得为你将来的孩子想想,你要给你的孩子一个好的家世……” …… 我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把太太的话听进心里去的样子,展眉了一会子,又拧眉了一会子,许久后,我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可是母亲,沉国府那个地方,连向来聪明的姐姐都难以应付,我比姐姐愚笨的多了,我怕自己根本无法应付。”这句话才今晚我所有话里面的重点内容。 太太抚摸着我的头,笑道,“鸢尾嫁得是沉如净,她将来是整个沉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要处理的事情自然比较复杂繁琐。你嫁得是沉如冶,他虽是嫡子,却也只是个不能继承家业的次子,所以你嫁过去,不会遇到像鸢尾那样复杂的事情。……除了你原来的那些嫁妆外,我会再给你准备几份,吃穿嚼用都是用你自己的。万事不求人,你说话做事自然就硬气起来,以后的日子还愁过得不顺心和美吗?” 我热泪盈眶,趴在她的怀抱里,脸颊在她的衣服上蹭了蹭,嘴里含着哭音,模糊道,“谢谢母亲。”我今晚这般折腾,要得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结果。沉国公府永比镇北侯府复杂的多,在那样一个复杂的地方,没有银子万万是不行的。 太太轻轻抚着我的头发,道,“傻孩子,跟母亲哪用得着说什么谢不谢的?等你以后做了母亲,你会同样为自己的子女着想的。” -- χℝΘⓤгΘⓤщⓤ.cΘм 66 近来佳琦对我淡淡的,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常常陪我说话,给我出主意了。我知道,这是我选择嫁给沉如冶一事,让我和她心生隔阂了。 人,只靠自己一人是绝对不行的。身边若没有一个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很吃力,在没主意的时候会找不到人商量。 我把一壶果酒、两个小翠色小酒杯子、几碟瓜果装进食盒里,道,“琥珀,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佳琦放了手中的活儿,应了声“是。”,起身过来我身边拎起放置在小几上的食盒,莲步跟着我走出屋子去。 漫步到满地皆是小花小草的凉亭中,我缓缓坐落。 佳琦静静地站在离我不远处,遥遥无边际的小花小草成了衬托她的背景。 看着此时的她,我呆了呆。 女人的美有很多种,佳琦的美就是属于武侠世界里的侠女,她身上有着一种雅静和磊落的气质,让看见她的人,觉得她真诚、可信,此后便打从心底喜欢上了她。 佳琦说我把容貌设计得很好,但是我觉得我设计的容貌太过娇嫩了,永比不上她的大气。 …… “佳琦姐,过来坐。”我笑着对她说道。 佳琦莲步走来,隔着一张圆形石桌,和我面对面的坐在石椅上。 “夫人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佳琦道。 夫人?我愣了一下,才几天的功夫,她连同对我的称呼也改了,看来她是要和我怄气到底了。Ⓟ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我拉过她放在石桌上的食盒,从里面拿出果酒和酒杯, “佳琦姐,吃酒。”我亲自为她斟了一小杯果酒。 佳琦轻“嗯。”了一声,端起果酒,垂眸轻抿了一口。 我定定看着她,说道,“佳琦姐还在为我的选择生气吧?”我不是个轻易向他人敞开心扉的人,要把心中所想的内容全部告诉一个人,对我来说是件很艰难的事情。但是为了不失去这个朋友兼战友,我还是决定向佳琦开诚布公的说话。 “……”佳琦一径吃酒,没应我的话。 这事凉亭外刮起了一阵风,风儿沙沙地吹过草地,小花小草同时弯了腰。 我笑了笑,道,“佳琦姐,我选择嫁给沉如冶,其实并不单单是因为嫁进沉国公府好接近他们而已。”话说到这里,我技巧地停了下来。 这时候,佳琦抬眼看我。 我心中一喜,接着说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忧虑。”顿了顿,我又道,“这件事情,沉家兄弟已经知道了。若是我不答应沉如冶的要求,我怕他们会采用另一种手段来对付傅画沂和傅雁竹,比如到处散布谣言说我与傅画沂有一腿。身为朝官的傅画沂,因为这个必遭御史弹核,而身为女子的我,在这样的时代里,自然成为最大的牺牲品。到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被人乱棍给打死掉。” 佳琦的身子一震,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她翕动着嘴角,却久久无法说话。许久后,她才开口说道,“木槿,……对不起。若不是当初我乱出了那个‘浑水摸鱼’的主意,你就不用如此冒险了。”吸了吸气,她又说道,“开始这个冒险计划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这一层上,脑子里只想以这样的计策引起那双生兄弟对你的好奇,却不曾想过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女子生存的艰难。……让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的过失了……”说着说着,她的眼睛湿润了,“你将来面要对的一切危险原来都是我惹出来的,可是我居然还怪你不听我的劝。” 我握住了她的手,道,“不,佳琦姐,你这个计划很好啊,如果没有你的‘浑水摸鱼’的计策,如今我们还在原地踏步呢。”我顿了顿,又说道,“世上的事,没有冒险的精神便没有成功的机会。我们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我们要相信自己有那个本事和能力能够化险为夷。” 佳琦两手紧紧回握着我的手,点了点头。 …… “对了。昨晚老爷、太太、轩吟,关起门子来跟你说了什么?”心结一旦解开,佳琦就自然而然地问出她心中最关心的事情。 “他们已经知道我被傅雁竹休弃的事了。” 佳琦拧眉,“消息是从傅雁竹那里传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 佳琦沉眼,道,“那就是沉如冶了?” 我点了点头,垂眸为自己斟了杯果酒,捧在右手掌心里,慢悠悠地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道,“沉如冶已经向叶家提亲了,叁日后我便过门。” “什么?”佳琦惊愕地瞪圆了双眸,“怎么会这么快?!” 我咧嘴一笑,道,“沉如冶是怕夜长梦多吧。” 佳琦深深蹙眉,疑惑道,“在叶家人心中,沉国公府是个凉薄的人家,而且老爷一直很喜欢傅雁竹这个女婿的,他应该极力让你和傅雁竹复合才是,怎么会这么快答应了沉家的提亲?” 我放下果酒,勾唇一笑,道,“老爷之所以喜欢傅雁竹这个女婿,无非是傅雁竹肯帮衬叶家,给叶家带来利益,若是沉如冶给叶家一个更大的利益的话……”我想如果不是沉如冶向叶家许下XX诺言的话,昨晚上叶家老爷就不是狠狠刮我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佳琦拧了拧眉,道,“他们这是卖女儿啊。” 我笑而不答。 佳琦挑眉,道,“你不会就这么乖乖得让他们卖了吧?” 我眨了眨眼,道,“我会这么笨吗?” 佳琦笑道,“哼哼,这可说不定。” 我笑道,“我哭闹得折腾了一场,赢得了为数不少的嫁妆。” 佳琦点点头,道,“你这么做是对的,沉家要比傅家来得复杂得多。若没银子磅身,我们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嗯。”我轻应一声。 …… ☆☆ 两天后。 出嫁的这一天,天空很蓝。蓝得就像用蓝色颜料涂上去一样的漂亮。 “木槿,你不要这么紧张,脸上不停地冒汗,刚画好的妆容又掉色了。”佳琦说着,便捻起绢帕为我擦汗,然后拿出胭脂水粉为我补妆。 我抿了抿嘴唇,道,“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顿了顿,我拧起眉头,道,“佳琦姐,你说,我要嫁给沉如冶的事情,傅雁竹和傅画沂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佳琦道,“沉如冶不会笨得在你未过门的时候就让傅家人知道这件事情。” …… 过了一会儿,我又扯着佳琦的衣袖,说道,“电视剧里那些常出现的情节应该不会在今天出现吧?”比如抢亲、拦花轿什么的。 佳琦受不住地翻了个白眼,道,“我的姑奶奶,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沉家毕竟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娘家,为了皇后娘娘的体面,沉家人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出现的。” 佳琦的话音还未落,外屋就传来了喜娘的声音,“吉时已到,新娘子上花轿喽。” 佳琦扬声道,“这就来。”说完,她一面在镜台上拿起红盖头为我盖上,一面对我说道,“你别多想,不会有意外的。” “嗯。”我点了点头,伸了右手,让佳琦扶着我走了出去。 …… ☆☆ 当花轿安安稳稳地在沉国公府门前停下来的时候,我提在喉咙里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了下来。 拜完天地,丫鬟婆子簇拥着我进了一个院子,佳琦、珍珠扶着我坐在床沿上。一众婆子静如空气地站在屋子里一动也不动,害我也只能一直坐直着身子,连个懒腰也不能伸。 过了许久,外面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请各位主子安。”屋子里的婆子、丫鬟众口一词道。 “行了,都退下吧。”沉如冶慵懒地说道。 “是。”婆子、丫鬟整齐应了声,随后我便听见有细碎的脚步渐渐走远。 “你们也退下吧。”咦,沉如冶这又是在对谁说话? “……” “退下!”沉如冶声调变锐。 “是。”这是我那四个丫鬟的声音。 …… “二哥哥,快去掀盖头!”一个女娃的声音娇滴滴地传到我的耳朵里来。 接着又听沉如冶宠溺笑说道,“顽皮。” 随后一阵脚步声向我而来,红盖头下,我看见有一红艳艳的衣摆和穿着红履的脚正向我的方向迈来,忽然,一根秤杆伸进我的盖头里,“呼”地一阵风响,罩在我头上的红盖头被秤杆高高地撩落在我的肩膀上。 …… “新娘子,抬起头来,让大家伙瞧瞧。”沉如冶说道。 我又不是猴子,有什么好瞧的? 这时候,一个女娃地走到我的面前,撩起了我的下巴,娇俏俏地说道,“我以为长得会有多美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沉如冶笑道,“娶妻娶贤,漂亮不漂亮倒是其次。只要她今后能带给我们家多多好处就成。” 听了他的这句话, 我的脑袋懵了一下,沉如冶这是演哪出,娶我前后的态度也变化的太大了吧。 “喂!给我红包。”女娃直起身子,娇俏俏地向我伸出双手来。 众人因她的可爱娇俏,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新娘子准备的红包都是让身边的丫鬟或者喜娘收着的,可现在她们全部都被沉如冶赶出去了,我哪里还有红包拿给他们? 而这女娃明明知道这个,却偏偏如此赤裸裸地来讨红包,这也欺人太甚了。 我抬眼静静看着她,选择静观其变,先不说话。 女娃冷着脸,收了手,嗤笑道,“新娘子居然没准备红包。大嫂啊,有这样一个妹妹,你这个做姐姐的,一定觉得很丢脸吧?” 鸢尾也在屋子里?我抬眼,在人群里收索一下,见她正静静地立在沉如净的身旁。 鸢尾先暖暖地看了我一眼,后睨向那个女娃子,笑道,“我这个妹妹向来懂事乖巧,我从来不觉得她丢了我的脸。” 呵呵,我懂事乖巧,自然不懂事的另有其人。 “什么懂事乖巧?若她懂事就不会连个红包也不准备。”女娃冷笑。 我噗嗤一笑,道,“你闹洞房的方式还真特别,明明知道新娘子准备的红包都让贴身的丫鬟收着的,明明就看见我的丫鬟都不在我身边了。却还这般闹我,要不是知道你是个顽皮的,我还真会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说着,我把眼睛望向沉如冶,嗔道,“夫君也真是的,你也不看在我今儿个是第一天进门子,多多提醒我一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拳打在棉花上,他们自然就觉得无趣了。 …… 见没的闹腾了,众人悻悻离去,沉如冶踱步至门口,关了门子。 一屋静谧,只听见长案上的龙凤烛劈劈啪啪的燃烧声。 沉如冶慢腾腾地走向我,在榻沿坐下,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微转着我的脸,让我的脸庞对上他的,他俯近我,微张着唇,在我的耳边吐了一口热气,轻轻问道:“紧张吗?” 我抿着唇,没有说话。这世上哪里有不紧张的新娘子?他这样问,分明是在羞辱我。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新娘了,不用再紧张了。 我正想着该怎么回应呢,未料,他话题一转,道,“好了,闲话不多说,我们开始圆房吧。” “呃。”他的这句话让我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倏地,他站起身去。 我本以为他是站起身去脱衣服,没成想,他居然走到一个红漆柜子前,拉开柜门,取出里面的一个的黑漆匣子。他拿着匣子,来到榻前,“哗啦”一声,把匣子里的东西全数倒在了榻子上。 我转头一看,只见许多性玩具滚满了床榻,一支木头做的假阳具、一个像胸罩一样的铁罩儿、一条粗粗长长的绳子、一根细竹笞、一根绿鞭儿、还有许多个我不认识的东西。 见到这些,我吓得血液逆流,浑身发凉。 沉如冶他想要做什么??!! “沉如冶,你到底想做什么?” “新婚之夜当然是圆房啊。”沉如冶挑眉笑道,“你嫁给了我,我就有义务要和你圆房的。只是你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嗳,我对不是黄花大闺女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喏!所以我只能让这支假东西,替我圆房了。”说着,他举起那支木头做得粗长阳具来。 “你、你……”一时间,我被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若嫌弃假东西不能满足你,那么我们就加点新鲜花样儿把。你是喜欢被鞭子抽还是被竹笞抽?” 我瞪大了眼睛,怒道,“我又不是受虐狂,怎么会喜欢这些东西?” 沉如冶眯起眼睛,笑了笑,邪恶道,“只怕你识得其中滋味后,会爱死了它们呢。一日不被它们抽个几十下都睡不着觉了呢。”正说着,沉如冶忽然向我扑过来,他抓住了我红色的亵裤,“嘶~”“嘶~”“嘶~”了几声,我的亵裤被在他的手下碎成布条子。 猝不及防的,细细长长的鞭子甩到了我的屁股上,我“啊!”的一声大叫,疼痛让我生出一股蛮力,竟把他的虎躯给推了开去,从他的魔抓下成功逃了出来。 “沉如冶,我告你,你别乱来,你乱来,我可要叫了。”我惊恐极了,为什么沉如冶会有这种变态的癖好?电脑资料里为什么就没提到?害得我现在防不胜防。 沉如冶挑眉,倾国倾城地笑,“你叫啊,这个时候,你越叫,我越刺激啊。”说着,沉如冶抡起鞭子“呼呼呼”直往我身子抽。我左闪右避,甚至抓把椅子来抵挡,可还是未能幸免的被他抽到了一点点皮肉。 “啊,啊,啊!”鞭子打在人身上好痛呀。 “呼,呼,呼!” 呜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杀人啦。沉如冶抽打嫡妻了!” “闭嘴!”沉如冶脸色一僵,他一定不会想到我真会豁出脸面叫出声来吧。 接下来,他手中的鞭子就甩得更狠了、 “嘶~嘶~啊!” “沉如冶,你住手,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混蛋!呜呜,好痛,好痛,嘶啊,啊,啊!堂堂沉家二爷,当今皇后娘娘的嫡亲弟弟竟然用鞭子抽打嫡妻,嘶啊!这若传出去,丢人显眼、惹人笑话,让沉家蒙羞,让皇后娘娘伤心!” “住口!”沉如冶吼道。 我听他的才怪,现在这个形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不想被他“打”倒,就必须把他“打”倒。──而且今晚的这一架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今晚若是我赢了,那么以后沉如冶想拿鞭子抽我就得掂量掂量,若是他赢了,那么我今后的日子就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天天被他用鞭子抽。 “原来你先前在我面前的温文尔雅都是哄人的假面具,你其实是个恶心、下贱、猥亵的变态狂。”“恶心鬼,讨厌鬼。呜呜~~” “呜呜呜呜唔呜呜~~~”我痛哭流涕,好不伤心,“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派的君子,原来你竟就是个无耻小人!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呜呜!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哇!呜呜唔呜呜~~~” …… “好了!闭嘴,我不打你就是了。别嚎了,声音难听死了,像杀猪一样!” 我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好,那你站得离我远远的。” “疯婆子!”沉如冶气得脸发紫,眼珠子发绿,但只能咬牙忍着,依了我所言站在离我远远处。──这一战,勉强算我赢了。 …… “沉如冶,你有那样的怪癖拿到旁的女人身上试,别用在我这个嫡妻身上来!” “泼妇,要是让傅雁竹和傅画沂看到你现在的泼辣样,看他们还会不会喜欢你!” “呸!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傅画沂是我的叁叔,傅雁竹是我的前夫,我与他们再没牵扯了,见过那没见识的莽汉粗夫,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傻瓜驴蛋,哪里有人硬生生要往自己的脑门上扣绿帽子的理儿!” “你!”沉如冶气急,一个闪身奔过来,抡起鞭子往我这边抽打而来,我吓得再度哇哇大叫,“呜呜!救命啊,杀人了,沉如冶疯了。呜呜~~~” “停!闭嘴!吵死人了!”沉如冶用鞭子指着我。 我用手背抹着泪眼,对着门口的方向吼道,“琥珀、珍珠、玛瑙、翡翠,你们几个死丫头,还在不在外面啊?如果在,就给我滚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四个丫头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我叉着腰,形成一个茶壶状,拿眼狠狠瞪她们,“我刚才差点被沉如冶打死了,你们这些个死丫头居然也不进来救我?” “扑咚,扑咚,扑咚,扑咚。”了四声,她们在我面前跪下,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凶悍道,“跪跪跪!做错事就知道跪!我养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今儿念在你们是初犯,就不追究了。如果你们以后还这么不护主的话,就别怪我狠心把你们全给卖了。” “奴婢省的了,谢夫人不罚之恩。” 我抬了抬下巴,冷哼了一声,说道,“起来吧。” “是。”她们应了声,便站起身来。 “琥珀、玛瑙。为了防止沉如冶谋杀嫡妻,你们今晚留在屋里守夜。你们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许偷懒睡觉!知道吗?” “岂有此理,你这女人也太张狂了!”沉如冶气恨地甩了一下鞭子,“啪”地一声,一张桌子应声而碎。 见之,虽然我有些害怕,但是我依旧勇敢地抬了抬下巴,道,“我就是张狂那又怎么的,谁叫我现在是你的嫡妻了,你要打要骂也得掂量掂量!” “哼!”沉如冶甩袖出了房门去。 ☆☆ 沉如冶走后,珍珠、翡翠、玛瑙、佳琦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仿佛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我。 我笑笑,道,“刚才让你们受委屈了。” 翡翠笑道,“我们知道夫人刚是在做戏。”佳琦、珍珠、玛瑙也应和着应了声“嗯”。 “嗯。”我笑着点点头,相处了这么久,总算培养出了默契,“既然沉如冶今晚不在这里睡觉,珍珠、玛瑙、翡翠,你们就都下去休息吧,留琥珀一个在这里陪我就可以了。” “是。”她们叁人应了声是后,便退了出去。 待她们都走出去了,我走到床榻前,双臂用力一挥,把沉如冶倒在床榻上的一堆性玩具扫落地上。然后重重地把身子倒进软软的被褥里去,踢掉脚上的凤头履,缩身在榻上一动不动。呼,太累了。 佳琦走到床沿上,坐下,笑道,“折腾了一个晚上,累坏了吧。” 我点了点头,转头看她,道,“刚才我闹得那么凶,你们都没进屋来。我想定是你不让她们不要进来的吧。” 佳琦笑道,“知我者木槿也。” 我连连点头,应声道,“嗯嗯嗯。” 静默了片刻,佳琦道,“今晚的你和平常时候的都不一样。” “沉如冶的态度变化了,我若不跟着变化,那么我就活该受欺负了。”百无聊赖地对手指,奇怪的沉如冶,实在搞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善变”。按常理推断,他今晚应该对我柔情蜜意才是啊。 倏然,佳琦把我压在她身下,嘴巴趴在我的耳边说道,“在镇北侯府的时候,你也常常被傅雁竹欺负,可我没见你这样的强势过。”我身子一僵,很不自在,随后我又想到佳琦可能是怕有人猫在暗处偷听我们谈话,所以才这般做的。 我勾了勾手指,让琥珀把耳朵趴过来。 佳琦笑了笑,把耳朵贴近我的唇边,我压低声音说道,“傅雁竹和沉如冶是不同性子的两个人。我们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们。……傅雁竹虽然是天子骄子、出身尊贵,但是他从小失去父母,又常年吃药养病,心境上是高傲孤独的。对一个孤独又高傲的人来说,能够走进他心里的方法不是和他对着干,而是多想他一些、多顺从他一些、多陪伴他一些、多照顾一些,让他觉得我很在乎他,很关心他。这样的人,开始的时候会心硬如石,可一旦有人走进他的心里,那么他就会掏心掏肺的对待对方。──后来傅雁竹那样帮衬着叶家,也正应征了我的猜测是正确。”顿了顿,我又道,“而沉如冶,虽然同傅雁竹一样也是天子骄子、出身尊贵,但是他身强体壮,精力旺盛,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这种人,我若是像让着傅雁竹那样的让着他,恐怕会被欺负的很惨。”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傅雁竹那种性格就是跋扈了,但渐渐相处下来,我明白,傅雁竹其实不是跋扈,他最多是个任性骄傲的大孩子罢了。 佳琦是学心理学的,这些东西我都懂,她不会不懂的。我想,她问我这些,只不过是考验我一下罢了。 果然,佳琦表情是: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今晚闹的那么凶,沉家人也一定都知道了,你明天打算怎么应付?”佳琦为这个担忧。 我眨了眨眼睛,说道,“静观其变,见招拆招就是了。这倒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所烦恼的是今儿沉如冶的态度。” “他的态度?”佳琦有些不解。 “嗯。”我点了点头,“按正常的发展,他今晚不应该这么对我。──就算他想用鞭子抽我,也会是将来的事情,却绝对不会发生在今晚。” 佳琦拧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有一环节出错了?” “嗯。”我点点头,道,“可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错。” 沉默了半响,佳琦问道,“大老爷、大太太、轩吟去找你的那个晚上,你都说了什么?” “我说了很多,哪里记得了。” 佳琦道,“你好好想想。有关于沉如冶的话语。” 我沉思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好像说,沉如冶的品不端,我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不愿意嫁给他为妻。还说,他不是一个良人。” 佳琦蹙眉,道,“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了。” 我懊恼扶额,叹道,“如果真是因为这个,那么沉如冶的心眼还真是小的厉害。” “好了,我们先别研究这些了,褪了外衣就睡吧,明天还有场硬战要打呢。” “嗯。”我点头。 -- 67 新婚第二日,我早早得起床,洗漱打扮后,早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地往沉府中地位最高的女人沉太夫人居住的院落赶去。 进了院子,立在廊下的丫鬟婆子,纷纷向我行礼,道,“二奶奶。” 我嘴角含笑,停下脚步对她们微微一颔首,侧头吩咐珍珠、琥珀、玛瑙叁个丫鬟在外面等,只带着端着红漆托盘的佳琦往屋子里面走去。 屋里已经坐了好些个人,就连沉如冶也在里面。我一进来,无数双眼睛便齐刷刷地向我看过来。 我怔了一下, 这排场也真够大的。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让这么多长辈等你一个人,你也太没规矩了吧。”一个娇俏俏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我转眸一看,见一女娃正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怒视着我。 “如月,你这猴儿不得胡乱撒泼。今儿分明是你们来早了,可不是冶儿媳妇来晚了。”坐在罗汉床上的沉太夫人开口说话。 沉如月,撇了撇嘴,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候,佳琦机灵地端着红漆盘子走到我的跟前来。 我从红漆盘子里端起一个茶盅,莲步走到沉太夫人跟前盈盈下拜,道,“孙媳妇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吉祥如意。”说着,把手中的茶盅举高至头顶。 沉太夫人乐呵呵地接过我手中的茶盅,低眉轻啜了一口后,抬眼笑着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吧。” 我磕了一个响头后,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呃,优雅的动作从来都是慢腾腾的。)。 沉太夫人放下茶盅,对我招了招手,道,“冶儿媳妇,过来。” “是。”我乖巧应声,我莲步走上前去。 沉太夫人从她的衣袖里取出了一条用红绳穿起的血红色麒麟挂件,笑着说道,“冶儿媳妇,低下头来。” “是。”我缓缓低头去,让沉太夫人把血红色的麒麟挂在我的脖子上。 我垂眼撇了颜色奇怪的麒麟挂件一眼,颔首道谢,“谢老祖宗。” 沉太夫人呵呵一笑,捉了我的手儿轻轻地拍了拍。 …… 接着,我又从佳琦端着的盘子里取了第二个茶盅,莲步走向沉国公,盈盈下拜,道,“媳妇给父亲请安,父亲吉祥如意。” “嗯。”沉国公捋着山羊须,点了点,接过我手中的茶盅,呷了一口,温和道,“冶儿媳妇快起来吧。” 我又是磕了一个响头,才慢腾腾地站起身来。 紧接着他放下茶盅,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大红包给我。 我颔首道谢,“谢父亲。” …… 随后,我从托盘里端起第叁个茶盅,给国公夫人敬茶,待国公夫人笑盈盈地褪下她腕上的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给了我带上后,她亲切地握着我的手,携着我,为我介绍了这满屋子的亲戚,我乖巧地上前,给他们一一行礼,他们翘着嘴儿笑,各自掏了各自的礼物放在佳琦端的红漆盘子里…… 再后来,一屋子的人热热闹闹得说了一会子话儿后,沉太夫人便打发我们离开了。 ☆☆ “木槿。今儿的气氛好诡异。”佳琦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道,“是啊,昨儿个晚上,我和沉如冶闹得那么凶,今儿早上他们居然问都没问一句,仿佛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似的。” “而且啊,沉如冶还先你一步去沉太夫人屋子里呢,他们竟然当做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佳琦冷笑。 我竖起眉头,深深忧郁,道,“越是这样,就越说明这一家子的人深不可测。” “木槿,反正我们现在也闲来无事,不如去鸢尾房里坐坐吧。”佳琦提议道。 “嗯。”我点点头,赞同了。毕竟鸢尾比我早来到沉府里半年多,她比我和佳琦都了解这个家里的沟壑和弯绕。 …… ☆☆ 鸢尾眼神忧郁地看着我,说道,“父亲、母亲,怎么可以把你嫁给沉如冶呢?” “姐姐?”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妹妹……”鸢尾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我看有门了,便急忙说道,“姐姐。现在我已经嫁过来了,有些事情你得早早让我知道,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鸢尾点了点头,娓娓向我细说了沉如冶的荒唐事。 鸢尾说沉如冶是个极好色的,家中凡是有点姿色的丫鬟,他几乎都奸淫遍了。 鸢尾特特提醒我,对沉如冶的那些个姨娘,我要特别的小心。因为手段差的,已经命丧黄泉了;手段一般的,丫鬟还是丫鬟;只有那些个手段厉害的才顺当的当上了姨娘…… -- 68 情景番外3 午后阳光正好,抄手游廊的地砖上渡上了一层浅白色的光纱。 沉如净在抄手游廊上疾步行走。 拐弯处,走来一个小厮,小厮见迎面走来的是沉如净,连忙弓身问安,“大爷好。”虽然沉如净和沉如冶长得是一模一样,但是对常年服侍他们的小厮来说,只一眼就能认出对方是谁来,因为他们除了脸与身材,其他方面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了。──大爷沉如净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翘着嘴角勾起淡笑,但那笑意却仿佛总带着一股朦胧的雾,让人琢磨不透。二爷沉如冶则不一样,他如果要笑,就会笑得极魅极狂,灿烂得让见了的人都睁不开眼睛了。 沉如净见他是常跟在沉如冶身边的小厮,便问道,“可知道二爷现在在何处?” 小厮恭敬回道,“回大爷,奴才早上的时候见到二爷在墨阁里,现在并不知道二爷在何处。” “嗯。”沉如冶点了点头,往墨阁走去。 小厮弓着身,只到沉如净的走出了很远,他才站直身子转身离开。 墨阁外,两个丫鬟正蹲着身子清洗着光滑如镜的灰青地砖。她们见沉如净走来,便放下手中的抹布站起身来,蹲身行礼,“大爷好。” 沉如净看向她们,问道,“二爷在里面吗?” “回大爷话,二爷在里头呢。” 沉如净点了点头,往墨阁里走去。 沉如净踏上楼梯,来到了墨阁的二楼,抬眼只见一身红衣的沉如冶正坐在临窗榻上,悠闲磕瓜子。 “如冶,昨天晚上怎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的计划不是要让她‘神魂颠倒’地爱上你后,再带她出去气死傅家那两个男人吗?”沉如净一见沉如冶就蹙眉发问。 “昨晚玩上瘾了,一时没把握住分寸。”他嘴角一勾,双眸闭上,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娃儿用糯软娇嫩的声音,不停地嚷嚷着“救命啊,杀人啦”的滑稽情景。“那个女人挺好玩的,难怪傅家的那两个男人会迷恋上她。” 沉如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那女人能够把孤僻的傅雁竹和冷面的傅画沂捏在手掌心里头,铁定心机不简单,你还是小心为妙。别到时候你没把她迷得神魂颠倒,倒是她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嗤!你这话真可笑,我十六岁便纵横花海,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玩过?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嫩娃岂能迷得了我?倘若她以一个已经被人破掉的残花之身还能把我给迷得‘神魂颠倒’,那也算她有本事。”顿了顿,沉如冶瞟了沉如净一眼,妖娆而笑,倾国倾城,“倒是大哥你!你和傅画沂算是同一类人了,他喜欢的东西,你一般也会喜欢。所以该小心的应该是你才对。” 沉如净垂眸一笑,语气有些恍惚道,“是吗?” “别因好奇去接近她,”忽然沉如冶眯起眸子,声调轻软却危险地说道,“因为我最讨厌的就是和你分享同一样东西。”有些事有些话,在没发生的时候说出来才能起到防范作用。 沉如净撇了他一眼,道“我没你那么无聊。” 沉如冶冷笑道,“死木头,这叫情趣,不叫无聊。懂吗?啧啧啧,你这样的个性,活着跟死了,到底有什么区别?” …… 沉如冶挑了挑眉,存心挑衅某人的最底限,“大哥,活着跟死了的区别是什么,你知道吗?” 沉如净静静看着他,并不说话。 沉如冶笑了笑,道,“活着的感觉就是有渴望,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你对一切漫不经心,没什么东西可在意,没什么东西最想要。这一切皆因为你是沉家长子,从小聪颖过人、长辈疼爱,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什么东西都不缺。可是,什么都不缺的人,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因为你从来不知道渴望得到某样东西是一种什么情绪。” 沉如净淡淡扯唇,转眸,低声呵斥,“胡说八道。”随后把眸子眺望向窗外,盯着一处扶柳便看得出神了。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某人心里清楚地很。”沉如冶魅惑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 沉如净转眸看他,说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了,你要小心谨慎,不要到时候,没整到敌人,倒是把自己给整了。” 沉如冶懒懒地摆了摆手,道,“我的事,我自个儿会管好。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没事的时候多出去找找乐子,别活得像块木头。啊,对了,最近风月楼里来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绝代美人儿,那肌肤啊,滑的像玉石一样,且又弹性十足,啧啧,压在身下一定销魂死了。不过要把这般美人儿压到身下去可是要有手段的。嗯。你要不要去挑战一下?” 沉如净冷冷瞪了沉如冶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沉如冶冷哼一声,道,“真是个没情趣的死木头。” 作家的话:10.2是果的生日,在这里祝果生日快乐。留言我现在才看到的,脸红,所以说得有点迟了,饶头。呵呵。raincloud同学留言说“嫡妻不对。”谢谢raincloud一发现问题就提出来,月在此表上十万分的感谢,么么。拉芽苏同学查了维基百科。呵呵,拉芽苏同学查到的资料和我的有一点不一样。我查的是百度百科。倾情尽舞同学,谢谢喜欢剧情。水水月同学跟我一直以来的认为的是一样。不过这种“认为”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_⊙)毕竟是查资料得来的内容,一不全面就出错了。下面粘贴一下百度百科的资料,大家一同看看,讨论下、分析下。 嫡妻 d!q! [legal wife] 正妻;原配妻子 嫡妻相对的是庶妻,何人为嫡何人为庶要看该女子是否为明媒正娶,但何时明媒正娶也没有一定之规。 嫡庶制度是中国古代婚姻制度的核心内容。中国古代实行一夫多妻制度,但各个妻子之间的地位不平等,这种差别就是嫡庶之分。嫡是指正妻及其所生子女,庶指姬妾及其所生子女。嫡庶的差别在唐宋以前比较重要,经元明清而逐代减弱。 中国一夫多妻最初只流行于贵族阶层,平民多为一夫一妻,称“匹夫匹妇”。 正妻 正常情况下一夫多妻的家庭里面,一个男子只能有一位正妻,称为嫡妻,(宋代之前只有贾充等数人因特殊情况得到皇帝许可而有地位相等的左右夫人)。正妻与丈夫地位平等,在服制,车制等礼仪制度方面享受同等待遇,比如皇后的褘衣和皇帝的十二章衣,其裨、纽、约、佩、绶等配件便是完全相同的。在宋元之前多数朝代,无特殊许可而有两位正妻的行为,会被处以一年以上徒刑和相应的杖刑处分,并被强制离婚,但后世渐趋宽松,明清时期有不少男性都有平妻。 男子娶妻子,一般需要娶背景相当的女子,娶亲之时,通过婚书写明双方家庭门第、嫡庶、年龄等资料。于某些朝代例如唐代,如果弄虚作假,娶到不相称的女子,无论女方地位高于还是低于男方,这段婚姻通常都会被强制解除,且追究作假一方的法律责任。 习俗 娶妻的仪式非常隆重,周代周天子娶妻前后历时一年多,诸侯则超过半年。后世娶妻仪式虽然简化,但仍包括聘书、礼书、迎书等叁样文件(叁书),经过纳采、问名、纳吉(又称过文定)、纳征、请期(又称乞日)和亲迎(或迎亲)六个步骤(六礼)。有时男子还须亲自射雁以供奠雁仪式之用,有些朝代男子需准备诗歌做催妆诗之用。 正妻不能降为妾,通常只在犯七出的情况下才能被休弃,而有些朝代还规定,即使犯七出,但符合以下叁个条件的任何一条的,也不能休出(叁不去):第一,经历或主持了公公或者婆婆的丧礼;第二,娶时男方地位不高,后来富贵的,也即是所谓的不去“糟糠之妻”;第叁,妻子的家族散亡,假如妻子被休则无家可归。 庶妻 除正妻以外的其他配偶就是庶妻,但通常称作姬妾,按地位从高到低有媵(正妻的同族陪嫁女子)、妾的区别,另外亦会有一些没有经过正式婚姻仪式的女性,多为婢女或妓女等贱民女子,近似现代的情妇,有时也被称为妾,或称侍妾。 媵在周代盛行,周代贵族女子出嫁,需要同族姐妹或姑侄陪嫁,称为媵,后世鲜见。 妾一般是男子娶地位低于自己的女子,不经过叁书六礼,而以较简单的仪式纳为配偶,称为纳妾,经过正式仪式所纳的妾又称为侧室。妾可以买卖,但妻子不行。宋元以前,妾不能为妻,否则男方可能被处以一年半的徒刑。宋元起有男子在正妻去世或休弃之后把妾立为正妻,需要经过一重仪式,称为扶正。明清时代,嫡庶区分不再森严,把妾扶正的情况更普遍,也有男子买卖妻子的情况出现。 婢女则是男子纳地位卑贱的女子,比如家里的婢女或者买来的歌妓,这些女子因为身份原因,属于贱民阶级,不能做士人之妾,只能做婢女或宠姬,近似情妇。妾和婢女之间有区别,地位不能互换,以婢为妾也是犯律,只有在婢女生子以后,才可以立为妾。婢女一类的妾常被买卖或转赠他人。比如苏轼就曾把两个已怀孕的非正式妾送人,但其正式妾侍王朝云在继室王闰之死后,于家中地位却等同正室,只是没有正妻的名份。 妾所生和婢女所生子女即是庶生子女。 现在男人都向往古代的叁妻四妾,可却不知道古代的叁妻四妾其实是贵族和有钱人的专利,大多数,咳,注意了是大多数哦,古代大多数男人只娶一个老婆的。 现在法律法律虽然是一夫一妻制,但是由于近些年来经济的蓬勃发展,男人包二奶的现象越发的XXXX。 唉,叹个无奈。温饱思淫欲啊。 这里是发文的区域,所以不能一一回留言。 谢谢亲们的留言,爱你们。 -- 69 近日来,天气转暖,花开灿烂,柳絮吐青,闲来无事,捏花折柳,信步溜达。 突听远处有男人的说话声,我暗暗蹙眉,撩起一角烟柳,抬眼望去,见水上凉亭里有数名男子正把酒言欢。 “木槿,别看了,我们走吧。”佳琦握住我的手正要离去,不想,此刻的我们已经被坐在凉亭里头的人看见了。 “如冶,岸上的那个娃是何人啊?”凉亭那边有人高声道。 “哦,那是我的媳妇。小四,过去把二奶奶请过来。”沉如冶也拔高了声音,仿佛是有意要让我听到似的。 “是。” 我身子重重一震,心里恼恨地把沉如冶给咒骂个千百遍。──这个时代里,贵族之家的女眷哪里能够随随便便见男客的? “木槿。我们快走!”佳琦一边惊呼着,一边拉着我的手就要逃跑去。 我稳住被佳琦拉扯的身子,道,“诶,佳琦姐,现在我们不能走。” 佳琦拧眉看着我,“木槿,你疯了!你难道要去会那些男客不成?” 我摇摇头,说道,“沉如冶在他那些猪朋狗友面前开了口说要我过去,我们若这般走了,那便是下沉如冶的脸面。”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做妻子的,在有外人在的时候必须给自家的男人体面。有什么怒火,回到家里后再发泄。这是我妈妈经常在我耳边唠叨的。本是不在意的事情,但是亲人在你耳边唠叨得久了,你自然而然就会把那句话记在心上。 一会儿,那个叫小四的小厮来到我们面前,他躬身行礼道,“二奶奶,二爷请你过去。” 我回他道,“小四,你去跟二爷说,我刚吹了风,头有些晕,这会子,就不过去了。” “是。”小四一颔首,转身便往凉亭里跑去。 “木槿,走吧。”佳琦扯着我的衣袖。 我摇了摇头,道,“等一会儿。” 一会儿,小四又来到我面前,说道,“二奶奶,二爷说你不舒服就快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院子里,我喝了杯水,便拿了一本医书,懒懒地靠在临窗榻上的迎枕上,静静翻看着。 半个时辰后,外面传来小丫头的禀报声,“二奶奶,二爷来了。” 佳琦仿佛知道他会来一般,嗤笑一声低声道,“来得还真快。” 我翘了翘嘴角,没说话。 抬眼间,见沉如冶闲庭信步地从外门走来,因为是一身红衣,所以他腰间的那根青色鞭子就特别的显眼。 他倾国倾城地倚靠在屋中的圆柱上,侧头对珍珠、佳琦、玛瑙、翡翠挥了挥手道,“都给爷滚出去。” 珍珠、佳琦、玛瑙、翡翠看了我一眼,待我淡淡点头,她们才鱼贯地撩帘而出。 我放下手中的书,懒懒一笑,道,“哟,今儿吹的是什么风,竟然把二爷给吹到这里来了。”自打成亲后,道如今已经是第五天了,沉如冶才第二次跨进这个院子。当然,第一次是在成亲的时候。 沉如冶在椅子上坐下,幽黑的眼瞳盯着我瞧,嘴角微勾,冷哼道,“我看你分明是好的很, 哪里有半分头痛的样子!” 我冷笑道,“敢情你是为这个来的?哼,我憋着一口恶气正无处发呢,你竟为这个而来,那么我们就把这笔账好好的算清楚了。别说公侯世家,就说平常百姓,有一点体面的人家,谁家的男人会随便叫自己的妻子出去见男客人的?偏你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做出这样丢世家脸面的事情。这件事要是传到外面,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你就算不为沉家的名声着想,也要为皇后娘娘着想,别再做些让皇后娘娘伤神的事情好不好?” “你这泼妇,竟又皇后娘娘来说嘴!皮痒了,找抽是吧。”沉如冶恼羞成怒,一把攫住我的手臂,把我的身子往前一拉,我的身子不稳地往前榻下栽去,脚步踉跄,倒在了圆桌上,圆桌上的水壶、杯子,差一点就被我的手臂给撞到地上去了。 “呼!”的一声鞭响。我“啊!”的一声大叫,但觉臀部辣辣地痛了起来。 “呼!”地再一声鞭响,我灵敏地躲了开去,他的鞭子打在圆桌上,圆桌颤颤直抖动。 见之,我心脏猛的一缩,天哪,要是这鞭子打在我的身子上,我真不敢想会有多痛。 “啊啊啊!!杀人啦,救命啊。沉如冶杀人了!” “叫啊,你尽管叫啊,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理你!”沉如冶的声音猖狂秽笑。 “珍珠、琥珀、玛瑙、翡翠,快进来救我……” “夫人。”护住的丫鬟们奋勇而入。 沉如冶冷笑一声,把鞭子抽向她们。“呼,呼,呼,呼,呼!”“啊、啊、啊、啊!”四丫鬟抱头跳脚。 “给爷滚出去,若再进来,爷就索性毒打你们一顿,然后把你们全都卖到妓院伺候男人去。还有,以后叫她二奶奶,再让我听见你们叫她夫人,小心我打死你们。滚出去。” …… 就这样,四大丫鬟被打了出去。 …… 被逼无奈下,我只得满屋子的乱跑,和他玩着老鼠躲猫猫的游戏。 “跑啊,你再跑啊~我看你往哪里跑!”沉如冶在我的身后狠追猛抽。 “呼,呼,呼!”的鞭子声在我的身后响个不停。 我泪盈双眸,握拳颤抖,疾步乱奔,扭头瞥见他的嘴角浅浅弯起,眼睛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脑中一念忽闪,正要嗅出许些阴谋的味道的时候,沉如冶的青色鞭子狠狠地落到了我的屁股上。 “啊──”我痛得肌肉哆嗦,骨头痉挛…… 我借着年纪小,身子灵活,趁着他转身一刹的不备,猛的扑向他,跳到他背后,使劲揪着他束起的头发,狠狠地拽,直把他当一匹马来骑。 “疯婆子,你下来!” “我就不下。”这个时候,除非我脑子进水了才会从他的背上下来哩。 “嘶!你这个疯婆子,不下来有你好看的!”沉如冶发了狠话,伸出手来揪我的头发。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 “下来。你若不下来,我就把手里头的头发从你的头皮上攥下来!” “啊,啊,啊!!!好痛~呜呜,不要,不要,我这下来,我下来。呜呜……”此局结果是:沉如冶比我狠,沉如冶胜出了。 (ㄒ﹏ㄒ)呜呜…… …… 沉如冶嘴角高扬,一脸狰狞,“愚蠢的笨女人。看我现在怎么抽你!” “哇!呜呜呜……”我连忙抱住了沉如冶的大腿,45°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痛哭流涕道“对不起,夫君,妾身错了,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夫君大人大量,饶过妾身这一次吧,妾身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夫君的大恩大德。”不许今生,许来世,这只不过一张永远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罢了。 “嗯。”沉如冶满意地点了点头,翘唇笑笑,冷哼道,“不用你记挂到来世了,你只用今生给我做好‘牛马’便可以了。” 说着,他把他的鞭子别回腰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信步走到圆桌旁的椅子上悠闲地坐下,翘起二郎腿,侧脸对趴在地上的我说道,“我也不贪心,牛与马我只选择一样就好。嗯。我喜欢骑马,所以今生你就做我的马吧。小马,爷口渴了,过来给爷倒杯水。” “小马”???…… 轰!脑袋嗡响,差点气死! “还不过来!想挨抽吗?” “呜,呜,呜。”我连连摇头,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一步叁摇地奔命到圆桌旁边,为他倒了杯茶,谄笑着把茶端到他的面前,道,“夫君请喝茶。” “坐吧,你也该补点水。要是你把自己给渴死了,怎么给我做牛做马?”沉如冶斜眼看看我,声调无比的平静、声质无比的风雅,仿佛我们此刻正谈论着诗词歌赋一般。 “嗯嗯嗯。”我连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牛饮下去。江湖人士夸赞的是豪爽,我的这个举动够豪爽了吧。(沉如冶算应该算是江湖人吧。) “呵呵。”沉如冶低低笑起,脸庞美丽的倾国倾城。“小马真是匹好马,连喝口水都这么的像马。” 一句话,再度弄得我满头黑线。 “全身黏糊糊的。我要沐浴,小马跟着来伺候吧。”沉如冶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见我没跟来,便停下脚步。呵斥道,“小马,你又想挨抽了是吗?” “来了。”我应了一声,一步并做两步地奔跑过去。 …… 沉如冶和傅雁竹是完全不同的,傅雁竹和我一直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他住哪,我便住哪。而沉如冶拥有一个单独豪华的院子。至于我和他的那些个小妾们又各自有院子,只不过,身为正室的我,住的院子比那些小妾大得多了而已。 沉如冶领着我,进了他的院子里,一个管事的,连忙上前来等待差遣:“二爷。” “安排下去,爷要沐浴。”沉如冶道。 那管事应了声是,便褪下了。 走过他院子里的一条小甬道,来到绿茵红花深处的一个房子前,抬眼看匾额,只见叁面有叁个鎏金大字:牡丹阁。 我满头黑线。好歹也是王侯世家,怎么就取个怎么这么俗气的名字? 他踏上台阶,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见我呆愣在外面没进来,沉如冶侧脸唤我,“小马,还不快快跟进来。” 我猛的回神,奔跑着跟了进去。 走到里处,又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我跟着进去,但见屋里有一个大水池。水池上飘着如同绸带一样的白雾。 我瞪大眼睛,惊呼道,“室内温泉?” 沉如冶侧眸看我,道,“你也知道温泉?” “嗯,从书上看到。”我点了点头。 “哼。”沉如冶冷哼一声,撇开眼去不再看我。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二爷。” “进来吧。”沉如冶道。 “是。”一声轻应后,吱呀的关门声响起,我肯定她是在关门,因为沉如冶和我进来的时候,没随手关门呀。 一阵轻轻地脚步声逐渐清晰地向这里而来,我扭头一看,顿时给吓了一大跳。──五个如花四玉的妩媚女人步伐优雅地走了进来。她们手里分别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分别放着白毛巾、里衣,里裤、外袍、冠。 她们看也没看我一眼,蹲身请安道,“二爷。” 沉如冶摆了摆手,让她们起身,他瞥我一眼,道,“你看着她们是什么服侍的,用心地学,知道吗?” “嗯。”我不情不愿地点了一下头。 …… 沉如冶任众女人把他的衣服都剥光了,然后踩破温泉水,走进温泉里去。 “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退下吧。”我挥了挥手,借机想赶她们走。 “一个也不许走,脱了衣服进来服侍爷。”沉如冶道。 “是。”妩媚女人们应声,手脚快速地脱掉她们身上的衣服,动作优美如画地踏进温泉里去。 我瞪圆了双眸,彻底被吓到了。天哪,沉如冶要我等六个女人伺候他一个男人沐浴? …… 我的心脏狠狠地一抽,天哪,这也太劲爆了吧。 …… “小马,呆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 “夫君,我、不、要。”我可怜兮兮地撅着小嘴,握紧双拳,颤颤发抖。 沉如冶眯起幽深的眸子,哼哼道,“你想挨鞭子抽是吧?” 我稳稳心神,对自己说道:要有所作为,就必须有所牺牲。没关系,没关系的,不就是和五个女人一同伺候着一个男人吗,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闭着眼睛,胡乱地扯掉自己的衣服踏进了温泉里去。 …… 我笑嘻嘻地讨好道,“妾身给夫君搓背吧。” 沉如冶瞥了我一眼,道,“我说过,今儿爷并不用你来伺候,你看她们是什么伺候的即可。”顿了顿,他随手指了叁个妩媚的女人,道,“你们叁个过去伺候二奶奶。” “啊?”我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了。 沉如冶妖媚地对我眨了眨眼,道,“很舒服的,你要懂得享受。”说完此话,沉如冶妖孽勾唇,闭了眼睛,不在理会我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妩媚女人猛的向我扑来,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紧紧把我娇小的身子挤在她们豪迈的爆乳里头。 唔!我快窒息了,可是全身软绵绵的,好舒服。难怪男人会喜欢爆乳的女人。 这时另一个妩媚女也向我扑来,她抓住了我的腿,抬出了水面,伸出舌头,舔起了我的脚趾头来。 “啊!你做什么?快走开!”恶心死了,竟然拿嘴去舔我的脚趾头!! 我恶心不住地胡乱挣扎了起来,不想这一挣扎倒是让我胸前的两只乳和挤在我胸前的两只乳飞滚地磨蹭了起来。连带着身后的那两只乳的硬硬乳头儿也跟着滚来滚去的磨蹭着我的后背。 我身后的那个妩媚女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脖子,妖娆道,“二奶奶,你别乱动呀。” “喂!你别乱舔我的脖子。”我缩着脖子,躲避着她的舔吻。 “二奶奶,你的肌肤真漂亮,美的像羊脂白玉一般。”在我胸前的那个女人捧起了我的脸,妖娆地抚摸了起来。 “啊──”我受不了了,猛的推开了她们。吼道,“我不男人,不要拿你们那些对付男人的把戏来对付我。” 沉如冶咯咯直笑,道,“呵呵,小马发起脾气来真好看。” 我怒眼瞪向沉如冶,猛的向他扑过去,把他的身子整个的压进了温泉水里。 沉如冶揪着我的头发,吼道,“咳,咳,咳!该死的疯婆子,你弄得我的鼻子都进水了。” 我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夹住了他的双腿。咬着他的耳朵,含含糊糊地说道,“沉如冶,我讨厌你。”乱给我取绰号不说,还变态地叫女人给我洗澡!! …… 对大多数的男人来说,被媳妇打不是件光彩的事,但沉如冶是男人中绝对的异类,对待他,用平常的招数是不管用的。 我一直琢磨着该用什么计才能成功拿下这个男人,琢磨来琢磨去,便琢磨到了金庸写的《鹿鼎记》。鹿鼎记里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韦小宝打皇帝那一段了。皇帝谁敢打?偏偏人家韦小宝傻呼呼得就把他给打了,物以稀为贵,没人敢做的事情,头一个做了,算是稀奇珍贵的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成了珍宝哩。嘿嘿,要不怎么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英雄。”这一句话儿? 沉如冶从来都是个‘我敢打人,别人不敢打我’的主儿。因为有着某些类似点,我大着胆子姑且把他当康熙看待吧。至于成不成事,那就要看天意了,但愿我的运气能和韦小宝一样的好。 …… 两赤条条的身子在温泉里扭来扭去,沉如冶猛的向我压来,此刻我大腿腿正开开地夹着他的腰呢,那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硬起来的肉棒“滋咕~”一声,便深深戳进了我的软软的小穴里头去。…… “啊──”我吓得尖叫,一颗心肝儿怦怦乱跳了起来。 “……”沉如冶猛的地瞪圆了双眸。 那五个妩媚女人瞬间变石化了般,张圆了她们美丽的樱桃小口,合不拢了。 就在这天地无声的时候, 沉如冶伸手捧起我的脸,让我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低低地说道, “你特特找我打架就是为了跟我圆房啊。啧啧,真是个狡猾又可怕的女人。呀,也怪我大意,竟然让你如愿以偿了。” “夫君,你误会了,事实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 。”我连忙要解释。 “嘘!现在你什么都不必说。”他说着,便捧着我的臀部在水里慢慢抽送了起来。 “唔。”水儿随着他的进出,荡悠悠地进入了我的深处。 沉如冶开始抽动的时候,粗大的**扯痛了我紧紧包围着他的膣肉儿,但后来我的感觉慢慢地好了起来,甚至有了“挨棍”该有的感觉了。 …… 沉如冶是此道中的高手,手段与本事比傅雁竹和傅画沂好了不止一点两点。他只需轻轻一抽送,我便会全身无法压抑地颤抖起来,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 …… 可是,在水里的欢爱并不是想象里那么刺激…… 因为水的浮力阻碍了速度的和力道…… “去开机关。”沉如冶突然说道。 “是。”五个妩媚女人中的一人缓缓从温泉水中站起身来,往温泉岸上而去。只见她在在墙上一按,“轰轰”声响。以我和沉如冶所在的位置为中心的地面便缓缓地上升,浮出了水面。 -- 70 “你们都上来吧。”沉如冶侧脸对五个妩媚女说话。 “是。”坐在温泉水里的五个妩媚女听此连忙惊喜地应了声,动作漂亮又敏捷地爬上了四方形的水上石床上。 我懵了,一时之间意识浑浊,沉如冶到底想做什么? 沉如冶看出了我的心思, 不由勾起唇角,大手在我的脸上细细抚摸了起来,“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设计我进入你的身体,你现在就不要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来,我看着恶心,知道吗?” “那根本就是一个意外!”我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真真是百口莫辩了。 “你既然做了,那就该勇敢地承认,不然会让人看不起你的。”说着,沉如冶双手又箍住了我的腰肢,狠狠肏了起来。 …… 沉如冶一边抽送,一边吻我。 我的身子被他顶得一耸一耸的,两只圆润又结实的乳房被撞得高高抛起来,又低低落回去,震得我的胸部像被蚂蚁咬了似的。 四周还围绕着一群睁得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我们下处看的赤裸妩媚女们…… 我心口堵得慌,不由发怒了起来:“不许看!谁敢再看,我便挖了谁的眼睛!”感觉特难堪,居然被这么多人围观着“挨棍”。 “呵呵。”众女们愣了一下,随后呵呵娇笑了起来,见沉如冶并未出声阻止,她们便猖狂地对着我们的下处指指点点了起来: “哎呀,你们快看!二奶奶的下面被二爷撞出了好多水来。” “呀,真的啊,二爷好猛哦。把二奶奶顶的如此快乐,我好羡慕啊,要是现在在二爷身下的是我该有多好啊。”一个妩媚女一边舔着她自己的手指头,一边极度羡慕地说道。 “哈哈,初兰,你的下面是不是**泛滥了?”一个妩媚女笑弯了腰。 “哼哼,难道你的下面没有湿掉不成?”名唤初兰的女子一闪身,伸手攻击那个笑弯了腰的妩媚女,两指奇准无比地插进她的小穴里,狠狠地抽插了起来。 “啊,啊,啊!好舒服……此刻若是二爷的阳具在插我就好了哦。”那女人一脸媚相。 “呵呵,绿萍,你比我更浪。”初兰说道。 “哼,浪有什么不好的,总比那些怎么插都流不出水来的假正经女人来得快乐的多。”绿萍白了初兰一眼。 “哈哈,绿萍这话我爱听。”沉如冶抬眼笑道。 “二爷,你喜欢奴家的浪吗?”绿萍双手揉着自己的双乳,扭着腰肢,向沉如冶抛了好几个媚眼。 沉如冶挑了挑眉说道,“爷就是喜欢你们的浪样儿才抬你们做了姨娘的。” 我一愣,原来这些个妩媚女就是鸢尾跟我说过的那五个要特别小心的妾氏。 “二爷,依灵想跟二奶奶一起服侍爷。”一个看起来比较文静的妩媚女说道。 沉如冶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谢二爷。”说着,那个叫依灵的女人便以爬的方式来到了沉如冶的身边。只见她轻捧着沉如冶不停耸动的结实臀部,贪婪又淫荡地伸出舌头舔吻了起来,一直吻到了沉如冶的脚趾头上方停了下来。 “二爷,依灵这样伺候您,您舒服吗?”那叫依灵的女子抬着头,痴痴地问道。 “嗯,很舒服,依灵的嘴上功夫越发了得了。” “谢二爷夸赞。”依灵脸上放光,笑靥如花,随后她温柔地把脸依附在沉如冶的腿上,轻柔道,“二爷肏完了二奶奶,能不能也来肏肏依灵?依灵的穴儿好想念二爷的肉棒插在里面的感觉,嗯,哦,特别是二爷使劲撞击我的时候,直把我爽的汗毛直立,**直流。……嗯,唔。想二爷想得厉害的时候,下面会无法压抑地流出水儿来,用手指一摸下面,下面痉挛地喷出水来了……啊……” “二爷。”一个暂时还不知道名字的妩媚女忽然开口说话,打断了依灵的媚叫,“我想服侍二奶奶。”可她话里的内容却惊得我的头皮发麻。 “嗯。”沉如冶含笑着点了点头。 “谢二爷。”那妩媚女笑嘻嘻地颔首道谢。 “二爷,思柳想和妙芙姐姐一起服侍二奶奶。” 我但觉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了!!!! 天呀,这到底是一群怎么样的女人啊? 于是乎,我的上边正压着一个不停抽送的沉如冶,我的左右两旁依偎来了两个妩媚女…… “二奶奶的小身子被爷玩出火来了,好烫啊。”名唤妙芙的女人把她的乳房依偎在我的肩膀上不停的磨蹭了起来。 “二奶奶的肌肤里泌出了好多的水呀,二奶奶,就让我帮你舔掉吧。嗯,唔,二奶奶的汗好香哇。”名唤思柳伸出舌头舔舐着我的脖子。 “你们走开,不许碰我!”脑袋木木的,心里很难受。 “二奶奶,你别害臊呀,女人这一辈子都不容易,该享受就享受,别做那些个‘任凭怎么插,都出不了水的正经女人’。”妙芙把她的嘴贴在我的耳边低低地说道。 放他妈的狗屁! 我愤恨得闭了闭眼,虽然我的心脏很强悍,但这一刻里却还是被刺激得受不了。 “二奶奶,二爷这样干你、操你,你觉得爽不爽啊?有没有一种想要尿尿的冲动?”那个叫初兰的女人趴在我的头顶处对我说道。 那个叫绿萍的女子一面玩着自己的两只乳房,一面妩媚笑说道,“初兰,你这不是在废话吗?你难道没看见二奶奶的下面已经流了多少的水了呀,呵呵,我们家二奶奶恐怕早已经‘尿’过好多次了。” 听之,沉如冶“哈哈。”大笑,笑过后,他张嘴咬了咬我的下颚,低低地问,“你被肏尿了几次了?” “……”沉如冶,你真变态。 见我不答,沉如冶冷笑一声,从我的身上起来,道,“唉,肏你还真没劲。”接着,他躺到了一边去,斜眼看我,邪佞一笑,“好好看着吧,学学别人家是怎么伺候的。”顿了顿,他叫道,“依灵,上来吧。” “是。谢二爷。”那个叫依灵的女子激动地爬到沉如冶的身边,张嘴含住了沉如冶的肉棒,来来回回吸吮了十几下后,便起身跨坐上沉如冶的身上。 她一坐上去就不停地摇摆着臀部来,小腹一扁一扁的,像在跳扭腰舞,紧接着,她的双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胸部,仰着头,张着樱桃小嘴,发出仿佛来自于心理深处的呐喊:“啊,啊……二爷的肉棒好粗、好硬,插得依灵好爽,好爽!特别是二爷大大的龟头刺在依灵的花心上,戳得依灵的心尖都在打颤,啊啊啊啊啊啊!依灵快要爽死了,嗳儿,嗳儿!依灵谢谢二爷的大肉棒,啊──啊──二爷,依灵爱您,爱死您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我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觉得,这个叫依灵的女人不简单。 不!应该说这五个女人都不简单! -- 71 墨阁二楼。 沉如净信步走进去,面无表情地说道,“听说你昨儿又拿鞭子抽她了。” 坐在榻上的沉如冶瞥了沉如净一眼,哼笑道,“大哥,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啊。” 沉如净叹了口气,隔着一张小几坐与沉如冶同坐在榻上,“你不是想让那女人死心塌地地爱上你吗?这样的做法……” 沉如冶扶额打断了沉如净还未说完的话儿,道,“大哥,你从来没用心地去玩过一个女人吧?” 沉如净静静地盯着沉如冶看,抿着唇,没有说话。 沉如冶转开目光,望向窗棂外的树叶上,嗤笑道,“没有用心玩过女人的男人才会傻得认为只要对一个女人好,那个女人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哼,存在这种想法简直愚不可及。”说道这里,他把目光又转回到沉如净的身上去,“那傅雁竹对待那女人够好了吧,可她依然无情地背叛他,恬不知耻地跟傅画沂勾搭上了。那傅画沂对她也够挖心挖肺的好了吧,可我一参合进去,她便把傅雁竹和傅画沂都给抛弃了。嗤,可见对一个那女人好,并不是让她死心塌地爱上你的法子。” 沉如净垂眸,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静静聆听。 见此,沉如冶笑了,他道,“要对付一个女人之前必须先了解这个女人的性格,……我们的切入点就是那女人为何要背叛傅雁竹,与傅画沂通奸。”话到此,他停了下了,在小几的玉盘上捏了一个蜜枣丢进口里去嚼了几下,才继续说道,“那女人会红杏出墙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傅雁竹不能在肉体上给予她满足。……由此可见这个女人的性欲是特别的强。” “她后来又选择了我抛弃傅画沂的原因也很简单,那是因为我能给她一个正室的名分,而傅画沂不能。再则是因为我们家世够好,所以她才那么爽快地嫁过来。” 沉如净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是,她先前故意让傅雁竹休掉她是因为傅雁竹不能满足她,她后来又抛开傅画沂是因为有了你这个更好的选择。” 沉如冶点了点头,懒洋洋地应了声,“嗯。” 沉如净翘了翘唇,道,“是,你厉害。不过这跟你要拿鞭子抽她,还带着你的那些妾氏和她一起混闹又有什么关系?” 沉如冶呵呵笑起,道,“你对旁的事很精明,可对上女人的事却笨得跟小孩似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我表现的越坏,她反而越是容易爱上我。” 沉如净挑了挑眉,道,“是吗?那你现在理应是春风得意才对,不过看你的表情,好像并没有为昨儿的事而‘得意’。” 沉如冶悠悠靠在大迎枕上,道,“昨儿她的表现太没个性了。”要她同那些个女人一起服侍就一起服侍,连一点点的反抗也没有,也太没劲了。 “哦?”沉如净睨了他一眼,淡淡应了声。 沉如冶低喃道,“那谢氏当初可是拼着命不和那些个妾氏一同服侍我的。她说她要维护她做为正妻的尊严。” “怎么?后悔当初把谢氏给弄死了?” 沉如冶摇了摇头,曲起了一条腿,说道,“我从来不为自己做过的自己后悔。” 沉如净笑问,“既然如此,你又惆怅个什么?” 沉如冶叹息,“惆怅像谢氏那样合我心意的女人太少了。” 沉如净摇了摇头,道,“不就是一个女人?死了就忘了吧。”顿了顿,又道,“合你心意的女人太少,又不是没有,你花些心思再找找就有了。” 沉如冶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说道,“给我一些时间吧。”停顿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后,他才又说道,“她很特别,不是让人想忘就能忘的,要不是她妄想勾引你……”那么她就不会死了。 因为平生他最恨的就是和沉如净分享同一样东西!就算那东西他再喜欢,他也会毫不手软地毁掉! -- χℝΘⓤгΘⓤщⓤ.cΘм 72 “什么?你和那些个女人一同服侍了沉如冶?”佳琦“砰”的一声,从榻子上站起身来,因为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所以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但是无论怎么样她依旧把音调压得很低低的,好像怕被人听去了似的。 “嗯。”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佳琦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你明明知道沉如冶那样的男人,你越是顺从,他越是不把你当回事。你怎么还可以与那些个女人一起服侍他?!” 我笑了笑,懒洋洋地靠着炕桌,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蜜枣茶,把茶碗捧在手掌心里,端起来慢慢地抿了一口后,才说道,“佳琦姐不是对我说过:‘能够通过游戏的,没有谁比谁笨的。’这一句话吗?”稍稍一顿,我又说道,“沉如冶这些个脾性我们知道,那个谢氏也一定是知道的。她既然知道,便是对沉如冶用了。若是她用了,我再用,那便是生生落了下乘去。在沉如冶的心中便会把我和谢氏放在同一个位置上,今后在我要超越她,只怕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才成。──因为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点,沉如冶也不会例外的。”这便像写文章一样,同一类型的文章,第一个人写出来的时候,人们看了会觉得很惊艳,第二个人再写出来的时候,人们就会觉得平常了,再无初次看见时候的那种怦然心动的美妙感觉了。──这便是为何人们对“第一次”念念不忘的基本原因之所在了。 听之,佳琦沉默许久后才又开口说话,“如果那谢氏根本就没有用这个法子呢?” 我抬眼看她,笑道,“中国人行事大多喜欢小心谨慎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佳琦点了点头,沉默了半响,才又开口说道,“下一步棋,你打算什么走?” 这时候,我茶碗里的茶正好吃完,佳琦提起茶壶先给我倒了杯茶,再为她自个儿也斟上了一碗。端在手掌心里,漫不经心地打转着。沉默了一会儿,她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我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我想把沉如冶的那五个妾氏抓来‘虐一虐’。”Ⓟ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噗!”佳琦把刚啜进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什。什么?!你要把、把那沉如冶的五个妾氏抓过来‘虐一虐’?” “嗯嗯。”我点了点头,从默默和那五个女人一同伺候沉如冶开始,我便把接下来该什么走的路线都想好了。 佳琦抽出绢帕擦拭着挂满是水珠的下巴,道,“木槿。你才刚嫁过来,做这种事情不太好。” 我甜甜笑起,道,“佳琦姐是怕沉太夫人和沉国公夫人怪罪并处罚了我吗?” “嗯。”佳琦点了点头。 我撑肘在炕桌上,支着下巴,分析道,“我和沉如冶新婚那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们连问一句也没有,昨儿我和沉如冶又闹了一场,今儿早上我去请安,她们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待我依旧如同是上宾一样的客气。这样的处事方式很是诡异。……我想,沉如冶要娶我之前定是跟她们说了什么或交代了什么,才导致她们对我和沉如冶的一切动静都充耳不闻。”顿了顿,我轻笑道,“所以,佳琦姐不必担心她们会来找我的麻烦。” 佳琦听后,连连点头,应道,“嗯,木槿分析的很是。”她眨了眨眼,一脸地兴趣,“你打算要怎么对付她们?” 我把嘴角邪恶地翘起来,道,“当然是打她们板子了,理由就是我和沉如冶都成亲这么多天了,生为姨娘的她们却一次也没来给我请安。” 佳琦愣了一下,道,“可是为了我们的‘计划’,把那些个女人……”顿了一下,她低声说道,“打她们板子太狠了点。要不,我们就让她们在搓衣板上跪一两个时辰,你说可好?” 我想也不想,就直接摇头,道,“虽然打板子和跪搓板都是惩罚,但是打板子带来的‘刺激’会比跪搓衣板来得强大的多。”停顿了一下,我又继续说道,“我不是不崇尚善良的人,只是我一直让认为只要不做出大奸大恶的事情来,灵魂依旧是纯净的。……我见过她们的。我敢断言,我与她们迟早有一天都要斗个天翻地覆的,其间的尔虞我诈、阴谋阳谋、设计陷害都是少不了的。……反正早晚我都要对付她们的,何不现在好好利用她们一次?性质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我先下手罢了。” 佳琦叹了一口气后,笑着说道,“木槿,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你说的这些个道理我都明白,成大事者最忌讳地就是有妇人之仁。我是担心这样做,你的名声会不好。” 我握住佳琦的手,笑说道,“我现在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听,再坏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其他人的看法对我来说都是不重要的,毕竟我们是玩游戏,而不是想在此处永久的生活。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是他们对我的看法。” “他们对你的看法?”佳琦轻轻重复。 我对她笑笑,问道,“佳琦姐,如果你看着一个女人背叛很爱她的丈夫,跟情夫跑了,后来又抛弃了情夫,跟一个很有钱的男人结婚了。你不要仔细去想,凭心中直观感觉告诉我:你对这种女人的第一印象。” 佳琦回道,“我会认为这样的女人是很不要脸、很无耻的女人。” 我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在沉如冶的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印象。” 倏然,佳琦瞪大了眼睛,她好像想通了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木槿,你要打她们板子目的该不会是……” 我笑着点点头,道,“佳琦姐果然很了解我。是的,我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在他心间的形象弄到差得不能再差。待他重新认识我的时候,便会有大‘惊喜’了。” 佳琦不说话,双眸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愣了愣,随即笑起,歪头问道,“佳琦姐为何这般看我?” 佳琦道,“木槿已非当初吴下阿蒙了。这世道啊,果然什么都得锻炼,猜心的本事也得练,越练越老道,呵呵,这可能便是人的岁数越大越圆滑的道理。” 突然,佳琦的话锋一转,“不过。”她倾身上前,单手扶在我胸口的位置上,“不过木槿这里千万不要变,如果你这里变了,那么就算你猜心的本事再厉害,你也不可能成功通关的。” 心绝对不可以变坏吗? 我笑着点点头,道,“嗯,我省得了,佳琦姐。” -- χℝ⒪ⓤгΘⓤщⓤ.c⒪м 73 吩咐小丫鬟们把沉如冶的五个妾氏都叫了过来。 她们一进院子,我便吩咐人把院门给关了。一句话也没说,就唤了粗使婆子把她们按在长板凳上,劈里啪啦地打了二十个板子。 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二十十个板子,以粗使婆子的力道,已经足够让她们娇娇嫩嫩的屁股开花溅红了。 打过她们后,我只淡淡地对她们说:“以后的每个早上都必须来给我请安,别丈着爷的宠爱就不把规矩当规矩了。姨娘就是姨娘,你们再受宠也不过只是府里头的半个主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们被搀扶着离去时,那种阴狠的表情像是要把我给吃掉似的。 …… 打发了那五个妩媚女,我懒洋洋地坐在临窗的榻子上,修剪着自己的手指甲。佳琦坐在我的旁边,捧着一本医书,聚精会神地翻看着。 倏然,我把双手伸到佳琦的面前,笑问道,“佳琦姐,你说我现在这双手漂亮不漂亮?” 佳琦怔了怔,随即认真地观察着我的十根略带着婴儿肥的手指,回答道,“珠圆玉润的,很是漂亮。” 我乐呵呵地又说道,“佳琦姐,你握握,看软不软?” 佳琦用双手包住了我的一只小手,捏了捏,笑道,“软呼呼的,好好捏……像捏肉包子一样。”Ⓟо一八аc.ⅽоⅿ(po18ac.com) 我嘟着嘴说道,“佳琦姐,你这比喻不恰当了。世上漂亮物那么多,你怎么偏要把我的手把那肉包子!” 佳琦抿嘴一笑,说道,“我的比喻怎么就不恰当了?比作其他漂亮物吧,它们又没温度,想来想去只有热呼呼香喷喷的肉包子最适合比喻你的手了。” “还热呼呼香喷喷的?佳琦姐越发没个正经样儿了。”我白了她一眼,对她的这个比喻很是排斥。 佳琦以帕捂嘴,笑道,“呵呵……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想东想西去。我可没有你想得那种意思。” “哼~看吧看吧,此地无银叁百两了吧。如果你没这么想,就不会这么说了!哼,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没往不纯洁的地方想,怎么会知道我想不纯洁的事情哩? …… 正说着,珍珠走进来了,“二奶奶,二爷进院门了。” 我和佳琦连忙坐起身子,佳琦起身和珍珠站在一处去,我则站起身向外屋走去,停在门帘子里,待沉如冶跨步走进屋来的时候,我移步上前,抓来他的大手,包围在我两只小小的手掌心里。 沉如冶没防我会这般对他,他明显呆了一下,随即低头看我的眼睛。 男人和女人身高差距太大了真不好,我静静回看他的时候必须得仰着头才成。 “夫君,您来了啊。”我的两只“小手”很技巧很小力地捏了捏他的“大手”。 他勾唇笑了笑,随我握着他的手,走进里屋去。 他在榻子上坐下,我蹲身,亲手为他脱去了锦履。 “听说你今儿无缘无故把五位姨娘给打了。” 我故作一愣,嘟着嘴巴,说道,“我哪里是无缘无故去打她们了,我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啊。” 这时候,佳琦用漆红盘子端来了茶水,轻轻放置在小几上。 我提了茶壶,给沉如冶倒了碗茶,道,“夫君,请喝茶。” 沉如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淡淡说道:“哦,那你就给爷说说你有什么‘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吧。” 我挥了挥手,让珍珠和佳琦都下去后,才说道:“我做为一个正室、一个家里头的女主子,必须得做到言出必行的。因为只有我言出必行了,我以后说出去的话、吩咐下去的命令才会有人听。……夫君,您说我这话讲得是对还是不对?” 沉如冶冷哼,“哼,这跟你的‘苦衷’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夫君难道忘了,我昨儿说过要挖去她们的眼睛的事情吗?”顿了顿,我又说道,“凭着言出必行的原则,我今儿本该挖掉她们的眼睛的,只可惜我的心肠太软了,下不了那么重的手,所以只得重重打她们一顿板子了。”我打五个妩媚女,在婆子丫鬟面前是以那些个那女人一直不给我安为罪祸,但是在沉如冶面前却不能说这样的理由,不然沉如冶会觉得我这人不好玩哩。──沉如冶今儿来我这里虽然是兴师问罪的,但他绝对不是为那个五个姨娘讨回公道的。只要谁有本事说出一翻让他错愕的歪理来,他就会站在谁那一边去。猜心呀猜心,但愿这次我再度猜对了他的心。 沉如冶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讽刺道,“这么说来她们反倒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高高提在嗓子眼上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我仰起下巴,带点飞扬带点跋扈地道,“感谢就不必了,她们以后只要不给我增添麻烦就成了。” 倏地,沉如冶俯身向我,纤长玉指挑起了我的下颚,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低呢道,“我怎么看着你倒是在‘公、报、私、仇’呢?” 这一季节花开最是浪漫,窗棂外,风吹枝桠,片片我不知道名字的小白花飘飘入室,洒落在我们的头上、身上还有床榻上。 我手捏轻纱蓝手帕轻轻地半遮脸颊捂住了眼睛下面的脸儿,咯咯笑起,道,“夫君好厉害啊,连我这隐藏的这个小小心思都没能逃过您的明亮的眼睛……”我喜欢87版电视剧《红楼梦》里,林黛玉以绢帕遮脸浅浅笑的娇俏模样,一直觉得这样的女子合该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沉如冶呆了呆,随即大笑了起来,笑的很好看,笑的很张狂。倏地,他冷了脸,没头没脑的嘀咕了一句:“小小嫩嫩的……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呃?”我怔住,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沉如冶冷笑道,“哼,以后有你好受的了。” 哦,这会子我可明白了,他话里所指的老虎应该就是指他的那些个妾氏们吧? …… -- 74 沉如冶质问完了我为何打他的五个妾氏后,稍坐了一会子便离开了。 沉如冶一走,佳琦便走进屋来,她疑惑地问道,“沉如冶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我抓了一只枕头抱在怀里头,道,“他想走就走了呗。” “咦,你的脸怎么青一阵绿一阵的?” 唉,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我懒懒地抬起眼睛,说道,“一翻勾引,男人却全然未动心,试过的人都会心情沮丧的。” 至今为止,沉如冶也才碰过我一次哩,这样惨淡的结果怎么不让我沮丧、怎么不让我烦躁? 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了。 “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都得慢慢来,你不要太过着急了。” 见佳琦一脸促狭的笑意,我脸儿一烫,嘟起嘴,道,“我只随便感叹一下而已,哪里就着急了?” “呵。我明白,明白。”佳琦笑得怪异。 我不由抚额,这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就越糟糕了。 佳琦又道,“你不要乱,成大事者必须得先要沉得住气。” “嗯。”我点了点头,表示受教了。 度过了沮丧又没面子的一天,翌日午后,沉如冶再度光临我的小院。 “相公。”我甜甜腻腻地叫着他。 他对我点点头,二话不多说,便直入了正题:“后天我和温盛堂一伙人要去灵山游玩,他们都是带女眷的,你要不要去?” “嗯嗯嗯。”我忙不迭地点头,连应了叁声“嗯”。这般和沉如冶亲密相处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 沉如冶翘唇笑笑,道,“想去就赶快把衣服准备好吧,我们可要在山上的庄子上呆上一阵子。” …… 佳琦见我一脸的高兴,不由笑问道,“今儿有什么喜事吗?看把你给高兴得仿佛会发光似的。” 我抿嘴一笑,道,“后天沉如冶就要带着我去灵山的庄子里玩。” 佳琦眼睛一亮,“这个山名游戏里出现过,那庄子很漂亮……” …… 可到了山上,我才知道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些男人他们玩他们的,我们这些女人我们玩我们的,简单一句话就是各玩各的。连续两天下来,我都未能和沉如冶单独地说过一句话儿。 …… 这些个正室们聚在一起,谈论地不是吃什么食物好保养皮肤,就是谈论要用什么手段去整治丈夫宠爱的小妾们。 听着蛮有意思的,顺便长了不少的见识。/(ㄒoㄒ)/……当然,我也很催悲的发现了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居然连给她们提鞋都不够格。因为她们的“整治攻略”实在忒利害、忒智慧了…… 其实她们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那个古灵儿也就二十岁左右吧。 年纪小小竟然懂得如此高深的尔虞我诈,定是她们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教授了这些东西吧。唉,想想她们还真可怜,一点童年都没有。古代的女人,身份无论是贵还是贱,她们的生活都是挺不容易的。做正室的有正室的辛酸泪,做小妾的有小妾的血泪史,各自有各自的苦,斗来斗去,端看谁的手段高超,谁把谁给压了下去,来了宠X灭X。 …… 佳琦在我们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拉着我的衣袖说话,“木槿,我怎么看你倒是乐在其中了呢?你不会是忘了此行的目的吧?” 我睨了佳琦一眼,道,“有什么办法呢?我都未能和沉如冶说上一句话儿哩,唉,计划只能作废了。” “别呀,山清水秀的,最是适合谈情说爱了。” “可是我都没法和他单独相处,又怎么和他谈情说爱去?”在一群人面前能够谈情说爱吗?-_-|||佳琦你真是的。 “机会是要自己创造和寻找的。”佳琦小声说话,“观察了两天,我发现,晚上的时候,沉如冶都会去树林走一走。” “真的呀。”我的神经猛的振奋了起来,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难怪这几日,你常常闹失踪,原来是做侦探去了。” “嗯。”佳琦点了一下头,又说道,“机会有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利用了。” “嗯嗯,我懂得了。”不管怎么样,人与人只有多多相处、多多沟通,才会产生美好的感情。 …… 于是这天晚上我向那些个“正室”告了个假,说身子有些沉,要先回屋歇着去了。 一离了那些个“正室”,我和佳琦便偷偷躲在沉如冶每夜都会经过的花丛深处,静静等待他的到来。 平生没有如此“见不得光”的等待过什么人,没成想头一次这般“见不得光”的等待XX人就被XX不知其名的昆虫狠狠盯咬上了好几口。/(ㄒ--ㄒ)/…… ……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才见沉如冶抱着一坛子酒从回廊的光明处缓缓走来。 我理了理衣裳,扶了扶头上的绢花,脚步轻盈地从花丛中走出来…… “唉,相公,您这是要去哪里?”装出偶然相遇的样子。 “奴婢给二爷请安。”提着灯笼的佳琦向沉如冶屈膝行礼。 沉如冶翘唇浅浅一笑,眼睛直直盯向我,问道,“哟,你这是打哪来啊?” 我呆了一下,我本来以为他会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想到是这么无厘头的:哟,你这是打哪来啊? 唉唉,再次感叹沉如冶的心思不好猜啊不好猜。 我盈盈一笑,轻快道,“为妻打花丛深处来。” 沉如冶挑了挑眉,道,“怎么晚了,居然还有兴致出来逛花园?” 我呵呵一笑,道,“月下看花花更美嘛。敢问相公您欲往何处去?” 沉如冶翘了翘唇,道,“树林深处去。” 我道,“去树林怎么也不提盏灯笼?” 我的回答,让沉如冶愣了一下,随即他呵呵笑起,道,“月光皎洁,何需灯笼?” “树林里不是有树吗?树枝、树叶不会把月光给遮盖住吗?” 沉如冶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去树林,又不是去森林。” “树林不也有树吗?有树不就有枝桠,有枝桠不就把月光给遮住了,月光被遮住不就看不清方向了……灯笼的亮光虽然渺小,但它照得到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绕得有些头晕了,不过计划有需要,没法子,只得如此了。 沉如冶单手微握成拳,抵在嘴上低低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沉如冶突然俯身向我,他捏起了我的下颚,让我的眼睛对上他的眼睛。这时候月光跑进他的眼睛里,溢出淡淡水色光晕,“你做这么多是不是就是为了跟我一起去树林走走?” 他用了“做”字而不是用“说”字,我心重重一跳,暗恼沉如冶太精明了。 我眯着眼睛笑,道,“为妻愿为夫君提灯笼。” 沉如冶挑了一下眉,道,“你的丫鬟是不是也要带去?” 我连忙狗腿道,“夫君若不喜欢,我就不让她跟着去了。” “……”沉如冶没说话,跨步往前走去。 “二奶奶,奴婢先回去了。”佳琦笑着把她手中的灯笼递给了我。 “嗯,好。” …… 出了庄子,沉如冶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 “夫君,您走慢一点,为妻的跟不上。”看他闲庭信步的,没想到脚程如此之快,跟在他身后跑的我太吃力了。 …… “夫君,我们越走越远了,回过头去都看不见庄子了。” …… “夫君,您有没有听见‘呜呜’的叫声?听着像猴子叫,又好像不是……” …… “夫君,要是我们遇见野猪什么的凶狠动物,会不会被攻击啊?”这个时代的山上,野生动物应该很多吧? …… “夫君,您今晚怎么变成闷葫芦了?” 冷不防的,走在前面的沉如冶忽然转头,我来不及刹住脚步,我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哎哟,夫君,您以后要转身前能否告诉为妻一声?”我的鼻梁差点被撞断了,鼻子酸的要命,眼泪掉下来了,难道他的胸膛是钢筋铁骨做的不成? 沉如冶冲着我怒吼,“闭嘴!一整个晚上像是乌鸦一样的叫个不停,你烦不烦啊。” “呃。”本来是想活跃气氛的,没成想弄到如此没面子。心口闷的慌,难受极了 ,被男人比做乌鸦的女人,我可能是第一个。 摸了把脸,淡定地应了声“是。”便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嗷──”不远处传来一阵狼嚎,我的神经猛的紧绷。抬眼看去,见到了一排散发着绿光的眼睛。 会发光的绿色眼睛?!!! “狼……”我吓得声音发颤,手脚发软,我刚才是随便说说会遇到野猪什么的凶狠动物,没想到还真的遇到了。 沉如冶瞥了我一眼,把他手里头的酒坛子塞到了我的怀里,抽出腰间的鞭子。 “夫君,您、您打算用鞭子把狼给抽死吗?” “没见识的东西,这世上最好用的武器就是鞭子了。”说着,他便奔向狼群,可他才抽了叁鞭,便摇晃了一下身子。 我看着,胸口跟着一紧。 “快走!去叫人过来!”沉如冶回头对我吼道,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听得出他声音里的虚弱。 什么状况?看他刚才那猖狂样儿,我以为要对付这几只狼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的事儿。这会子他怎么反倒要我快去,去叫人来呢?──沉如冶这样的男人,开口求救时,那他必定是遇到难处了。 忽然一只狼扑向了沉如冶,把沉如冶红艳艳的衣裳给撕扯开来了。“啊!”我吓得尖叫出声来。 沉如冶转头见我还呆在原地,不由怒吼道,“蠢女人,还不快走!你不想要命了,我还想要!快去找人来,听到了没有?唔!”说话的当会儿,他的手臂被狼爪给掀出了一窜血珠子,红艳艳的血珠子在月光下,散发出扎眼的光泽。 “啊!”我吓得再度大叫了一声。汗透背脊,心脏“砰砰”地乱跳。 这个时候,我的脚很想跑,但是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次是上天特地给我表现的好机会,而且可能是唯一的一次表现机会!因为沉如冶是个功夫了得之人,他受伤的时候并不多,我能够在场的时候更是渺茫。 “成功大多都是从冒险中谋得的”,这句话我一直牢牢记在心上。 关键时刻,每走一步都是可以决定以后的命运与运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高声地告诉自己:木槿,勇敢些,过了这一关,你也许就往一心向往的“成功”迈去一大步了。 我快速地解开腰带,扯下身上厚厚的外衣(春天的山上还是寒冷的,穿厚一点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把酒坛子里的酒均匀地倒在了衣服上,拾起一根较长的树枝,把衣裳包在树枝的一端,然后用灯笼里的火,把衣裳给点燃了,举着自制的火把,我冲向狼群,大喊道,“夫君,我来救你了!” 我抓着火把,在狼群里乱挥舞。 狼是怕火的,燃烧的衣服让它们纷纷散了开去。 我连忙拉着沉如冶欲往回去的路上跑,可惜沉如冶只跑了两步,便跪倒在地。 “啊!夫君,您怎么了?身体怎么突然变得这般虚弱?” 沉如冶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刚才一用内力,身子就发软了。” “夫君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药了?”作为一个被电视剧百般熏陶的电视小宝宝,我的脑袋都不用想,便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快走,尽快找人过来。我还能支撑一会儿。”沉如冶对我说道。 我连忙摇头,道,“不行!我不可以留夫君一个人在危险里。”话不要说的太肉麻,意思到了就行。 “蠢女人!你留下来能有什么用?我还得分神去保护你。走!快走!” “你才是笨蛋呢。等我找人来,你可能已经被狼给撕裂了。看你现在身子虚弱的样子,估计连跑到树上避难的力气都没有了吧。”呃,疯了,简直是疯了,这样的时刻里,我怎么有功夫跟他废话呢? 风吹火把“呼,呼~”作响。衣服的边角烧落在地上,把地上的枯叶给点燃了。 见此,我精神一震,连忙用脚把地上的枯叶、枯枝都撩成一堆,点上了火。 地上火起,狼群只围着我们,却不敢靠近。 “我们只要坚持一会儿,他们见我们出来这么久没有回去定会派人出来找我们的。” “他们从来不会出来找我的。” “呃,因为你是强者吗?” “哼。” “夫君,您前两晚出来有没有遇到狼?”呃,糟糕!我怎么说漏嘴了。 “你怎么知道我前两晚也出来的?”沉如冶媚笑。 现在这般的时刻还笑得这么诱惑人,也太诡异了吧? “呃,呵呵,哈哈,这个,那个……” “别吞吞吐吐的,说。” 他应该早有察觉吧,就算告诉他也无妨的吧? “我找琥珀偷偷看你去哪里了。”我低着头,没看到他的表情。 沉如冶冷哼,“什么偷偷,这叫跟踪。” “啊,夫君,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我去捡树枝烧火。”跟他扯这个做什么,不被狼吃掉才是目前的正经大事。 “哼。”沉如冶冷哼了一声,没再理我。 傲什么傲,要不是我,恐怕此刻他已经被狼给掀地血肉模糊了。 我弯腰拼命捡树枝,突听沉如冶低喝一声,“谁?!” “咦?”我直起身子,抬眼看沉如冶。 沉如冶的眼睛扫视了四周一圈,道,“都给我出来吧!” “如冶,你的眼神依旧那么厉害。” 五个英俊挺拔的男子倏然从四周冒出来。 “啊!”就算有心理准备还是被他们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大跳。 “你们在什么地方对我下药的?”沉如冶问道。 “吃饭的时候。” “呵,那么你们也吃了?”沉如冶冷笑。 “嗯。不过我们事先就吃了解药。” “阴险。”沉如冶撇嘴。 “过奖,若不如此,岂能迷得倒你。” “啧啧,难得看见你如此狼狈。只遗憾持续的时间就短短几分锺而已。”说话的那个男人别有兴味地撇了我一眼。 我丢掉手里的树枝,走过去,眯起眼睛,问道,“这么说来,我家夫君今晚会被狼群袭击是你们精心安排的结果了?” “聪明的娃子,猜对了。”那男人说。 又一个男人说道,“不过,今儿倒是让我们看到了意外的结果。如冶兄好福气啊。” 我扯出了一个冷笑,眉头蹙起,没头没尾的说道,“我夫君刚才受伤了。” “嗯?”显然他们听不懂我这半句话的意思。 “哼。”我冷哼了一声,转了话题说道,“我夫君急需治疗,麻烦你们其中的谁把他背回去。” 顿了一下,我又说道,“还有 ,那几只把我家夫君抓伤的狼不要放过了,全数杀了带回去喂狗吃!” “……”众人皆愣,呆呆的,眼睛瞪地有铜铃那般大。 一个全身紫衣的男人轻咳了一下,说道,“庄子里没有狗。” 我撇了撇嘴,道,“这我不管。” “狼肉不好吃。”又一个男人说道。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狗吃不吃狼肉?”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 “嗯嗯,狗到底会不会吃狼肉呢?”不知道是谁出声附和了。 我翻了个白眼,道,“别在这里做无谓得讨论了,你们拿狼肉去喂狗看看它吃不吃不就知道了。” 他们点了点头,道,“所言甚是。”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果然一点都没错。这些个男人和沉如冶是一样的德行。 …… “刚才你们被狼群给袭击了?”佳琦一脸慌张,“那你有没有事?”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看我现在有事吗?” “内伤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内伤比外伤要严重的多了。”说着,佳琦抓起我,双手在我身上胡乱捏了起来。 “痒,佳琦姐。我真没事。”我拉开了她的手。 佳琦咬着下唇,道,“我真不该出馊主意,让你这么晚了还跟沉如冶出去。” 我笑道,“佳琦姐,你出的是好主意。也许经过了今晚,我们就向目标迈进了一大步呢。”那本是打算要用很长很长时间去完成的任务。 佳琦愣了愣,随即灿烂得笑了起来,“如果真能这样就太好了。” “嗯嗯,”我点了点头,又道,“佳琦姐,今晚我还想再做一件事情。” 佳琦惊讶说道,“都这么晚了,你还想做什么?” 我对佳琦勾了勾手指头,道,“佳琦姐,附耳过来。” 佳琦附耳过来,我趴在她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好一会子话。 佳琦扶了扶额头,“木槿,这行动太疯狂了。你想好要这么做吗?” 我点点头,笑应道,“嗯。人不疯狂妄少年。对他们这种疯狂人就该用疯狂法。”他们不是爱玩危险游戏吗?那就陪他们玩喽。 佳琦噗嗤一笑,道,“是‘人不风流妄少年’……” 我摆了摆手,“呃,先凑合着用呗……” “不过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我二人能够办到的。”佳琦拧眉道。 我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沉如冶身上不是有一块令牌嘛,可以号令沉家所有的人。”这是游戏资料里清清楚楚交代的。 “嗯,可问题是你要怎么拿到他身上的令牌?” 我道,“嗯,他现在不是受伤了要吃药嘛,我把迷药下进他的药里面让他喝下去,沉如冶身子状的很,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少吃药吧,把迷药混在药里面他应该吃不出异味来了。等他昏迷了后再偷出那块牌子。” 佳琦拧眉,“不可。沉如冶那样的男人怎么能容忍别人对他下药。” 我淡淡地笑,道,“只要不是触及他的逆鳞,就无甚大碍了。” 人有逆鳞,触之必怒。 沉如冶,你的逆鳞到底会是什么?作家的话:这章就大概的描写了一下,等以后沉如冶的番外时,再写隐藏掉的一部分内容写出来。么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