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之情》 真骚 陈颂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而后恶作剧般往林缘的方向吐了出来。 她并不反感他抽烟,但这种幼稚的恶作剧还是让她翻了个白眼,抬起了腿,用脚后跟踹了一下他裸露在被子外的小腿。 他没有穿衣服,她也没有穿。久违的一场性事来得迅猛,结束后她的力气仿佛从全身抽离,整个人沉沉躺在柔软的床上。 他有抽事后烟的习惯,却不惯在高潮结束后搂着她温存。此刻她能感觉到大腿根处有液体流淌,湿湿的,凉凉的。 “喂,帮我擦干净”她开口是命令的语气,明明很疲惫,但在他耳中听来还是中气十足。 他掐灭了烟,把烟头丢在烟灰缸里。造型怪异的烟灰缸是她送给他的礼物,她从小到大都爱收集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抽了几张纸,他左手掀开被子,跨坐起来,右手直往她的那处去。用纸巾不轻不重的擦了几下,他戏谑的笑:“怎么湿成这样。”接着他把胯下坚硬的物事替换了纸巾,直往那花心蹭。双手也不闲着,扛起她的双腿就往肩上放。这人一贯霸道,尤其在性事上,说要就要由不得她拒绝。 若她偶尔拒绝,他便笑,回答道当初不是你先勾引的我吗。 陈颂的阴茎很粗,虽然她也未见过别人的,但每每那物刚入个头,她就要痛呼。 当下也是,她抓紧陈颂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小臂,头直忍不住往后仰,他的小臂青筋凸起,肌肉很硬,就像他那根肆虐在她身体里的东西一样。 “不要了……”她的声音里带了点哭腔,这是她为数不多在他面前示弱的时候。 他置若罔闻,抽动了几下阴茎,她穴里又湿了,和着还刚才还没有清完的精液,操得越发顺畅。 面对面的姿势本就入得深,他偏还喜欢整根拔出再深深顶入。他的动作又重又急,她失控地轻喊出来,又惹得他力气更重。 她不喜欢事物不在掌控中的感觉,身下潮涌的快感让她感到惶恐,她觉得这回也许要被他操到失禁了。 许是看到她的表情太痛苦,他低下头轻吻她无意识张开的唇。她回应了他,伸出舌头细细舔着他的下唇,再轻轻啃咬,满足的神情像个小动物。 他生得很好看,跟她的妈妈出自同一个父亲。他遗传了外公端正的脸型,高鼻梁和薄嘴唇。在床上陈颂惯常会问,你怎么亲我亲得这么入迷,得到满足后的她懒得应付他只说他自恋。 跟他接吻会感觉被深深爱着,她想。但他极少会主动,她也是,他们的关系并不适合这样深情的接吻,会让人对现状失去判断力。唯有性爱是这段隐秘关系的支撑点和目的。 看她走了神,他拔出阴茎,握着她纤细的肩把她翻了个身,就直直进入。 “啊” 她上身无力的趴在枕头上,下身却跪着,撅起了她的屁股,两腿中间已经淫靡不堪,她的淫水和他的精液被搅得起了白沫,黏在他们紧密相连的各自的耻毛上。她的穴口被他的物事撞得激烈,要松了,她这么想,努力的想夹紧那根粗大的硬物。 他低喘了一下,大手一举便是落到她雪白的臀肉上。 “还这么想要?”他发了狠,每一下都撞得更用力,撞得她不住的抖,穴里更是不停绞动。 她再使不出更多力气,抓着枕头角的手已经逐渐脱力。不能再承受了,她想。 于是她说:“小舅舅,我不要了!” 听闻这句话的他身体一抖,把精液尽数射进了她体内。他拔出自己的东西,看乳白色的液体从她温暖的洞里缓缓流下。他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上面还泛着红。 “真骚”他说。他抽了两只纸巾草草擦了疲软下来的那物,走出了房间。 -- 如果人没有回忆呢 陈颂回到房间时,林缘已经快睡着了。 床垫下陷的动静把她惊醒,她半睁着眼睛看陈颂解下围在下半身的浴巾躺进被窝里,于是她迷迷糊糊的缩进他怀里。他身上有她常用的沐浴露香气,又混合着他的体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陈颂推开她肩膀,他刷过牙,开口一股薄荷味:“你还没洗澡。”她不依,搂住他的腰要贴近他的身体。 陈颂的身体好像哪儿都是硬的,腰线也是,硬邦邦像他的心,谁都打动不了。 也许是喝过一点酒,林缘的黏糊劲上来了,陈颂也不惯着她,把她拎起来就带进卫生间里,他试过水温,又帮她把长过肩膀的卷发扎起来,就把她推到淋浴喷头下。 林缘低下头,看着陈颂赤裸的身体,他那处毛发旺盛,趴下来的软虫随着他走动抖啊抖,她噗嗤一笑,手搭上他的肩膀,整个人懒洋洋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都多大了还要小舅舅帮你洗澡”他说是这么说,还是挤了沐浴露涂抹在她身上,他的手所经之处开始发热,怕他再起反应,林缘推开了他的手,说道我自己来吧。 小舅舅,她心里默念这个称呼,面上又浮起浅笑。陈颂和她妈妈是年龄差了二十几岁的同父异母的姐弟,陈颂不过比她大上两岁,却比她大了一辈。 折腾着洗完澡,陈颂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了,她的床因为躺着个男人看上去小了不少。他神情很专注,她靠过去看,他也不避讳,手机屏幕上是足球赛信息,她不懂这些,索性拉过被子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在二十叁岁的人生中她没有谈过恋爱,陈颂交了几任女朋友,但时间都很短。她不知道这是否跟她们的关系有影响。 她不需要努力就能回忆起这段关系是怎么开始的。 她性启蒙很早,也许是不小心发现了父亲偷藏的口袋小黄书,小学生林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林缘亲戚家的孩子少,因为年纪相近她又与陈颂整天玩在一起。她不把陈颂当长辈,陈颂也不把她当小辈,两人打打闹闹,什么都一起分享。 包括她的新大陆。 南方的夏天很长,林缘父母很忙,整个暑假她都呆在外公家和陈颂一块写作业。一个午后家人出去了只剩她和陈颂,她问陈颂想不想看她的秘密。 陈颂只当她又收藏了什么女孩子的小玩意,她却拿出了偷藏的黄色小说摆在他面前。两个孩子趴在凉席上把书读毕,陈颂问她: “你想不想试试?” 她隐约知道那是不好的事情,好奇心却太重。她点了头。 陈颂比她大上两岁,又是男孩子,平时性子野什么都懂了些,不敢乱来,却按捺不住心里的冲动。 他伸头去亲她嘴唇。 风扇有些年龄了,扇叶叽呀地转把风送到他们面前。 明明有风,却还很热。林缘伸手搂住陈颂的脖子,她听到自己心跳很大声。 她问陈颂,我这是怎么了。 陈颂的眼睛亮亮的,脸上却没有笑。陈颂说:“乖,不要告诉别人。” ………… 林缘的思绪被回忆拉扯得很远,像断线的风筝飞啊飞找不到目的地。陈颂从背后搂住她,把头埋进她颈窝里。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他说:“林缘,我分手了。” 他们上一会做爱已经是好几个月前了,那天家庭聚餐结束陈颂送她回家。 他仿佛兽性大发,进了门就把林缘压在门板上扯上。她的裙子,直接进入了她。 林缘尖叫出声,她的甬道还是干涩的,陈颂的那玩意儿却挤了进去。她痛极,手掌覆在门板上,像个玩物一样接受他的发泄。 陈颂动得很用力,但他背对着林缘,不去看她脸上难受的表情。 贤者时刻的陈颂可能是良心发现,发泄完的他躺在林缘身旁,眼神盯着天花板,说不想再继续这样的关系了。 之后他迅速找了个女朋友,以有新欢的方式宣布他们的炮友关系终止。 林缘动了动嘴唇,忍住没去问:“那我们现在又算什么呢?”她回过头去抱他,努力挤出笑。 陈颂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了。 -- ®ōùЩêищù.dê 我的男主不可能这么温柔 陈颂有个毛病,就是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才会抱她。 林缘轻轻把他手臂推开,他还在睡,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周末,意味着陈颂会赖在她的房子不走。 林缘的住所和父母家里在同一个城市,因为上班的地方太远,她索性在外边租了房。独居的便利给了陈颂机会,有时做完他不想回去,就在她这里睡下了。 林缘刚想坐起来,一双结实的手臂从她腋下传过把她搂回了被窝。陈颂的手不老实,一只手揉捏在她的胸前,另一只已经逐渐往下滑去。 被窝里的他们是赤裸的,从洗完澡就没有再穿衣服。陈颂的手已经滑到她的阴阜上,手掌盖住了那里。男人的手掌很宽,掌心蹭着她的花心轻轻滑动。 她的花心逐渐渗出一些清亮的液体,手掌中指直直插入了甬道。她低低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 手指来回抽动,他见她的神色越发放松,逐渐增加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他的叁根手指反复撑开她的花心,手掌沾满了她因为极快乐而分泌的淫液。噗噗作响的水声让她觉得害羞,林缘干脆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陈颂轻笑,抽出手指扶着他的利刃,劈开了她的身体。无论做过多少次,他的龟头初初进入的那一瞬她都觉得自己的小穴难以容纳他的巨物。ⅹㄚùzⓗ@ǐщù.cしùЪ(xyuzhaiwu.club) 那根东西戳得她穴肉酥软,也戳开了她内心对他保留的一层隔阂。林缘也不做作,她放任自己大声呻吟,陈颂听了那样的叫声,只觉得额角冒出更多细汗,下身的动作更用力了。 他们是侧躺着的姿势,陈颂一手撑着自己,一手揉捏她柔软的奶子。陈颂一直觉得林缘很瘦,但她胸前二两肉也没白长,该有的全有。他用力的罩住乳白的肉,在她胸上留下显眼的红痕,还要听她因为被撞击和揉捏的双重快感而发出的快乐吟哦。 林缘感受得到身后的人开始轻啃她的肩,接着他靠在她耳边,轻轻问她:“你信不信,我只有过你?” 林缘沉溺在欲海的迷潮里,听他这么一说,她忽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他们第一次做爱时,是她脱下了小内裤,撅起屁股问他:“为什么我的阴唇不是粉色的?” 当时他们在偷看黄色影片,日本女优粉嫩的私处在屏幕上很是扎眼,他们一起偷看过好些电影,女优们个个私处粉嫩,十八岁的天真少女却对自己的颜色感到自卑。 当时陈颂帮她把内裤拉好了,自己却硬得难受,只能抱着她隔着衣物摩擦他肖想的那一处。 那段时间外公不在了,陈颂心情一直很差,林缘听大人的话陪伴了他好一阵。她抱着想让他开心的心情,也存心想勾引他。 她像个妖精勾下了他们身上的衣物,借口只是穿着衣服磨得难受,不想真做。 这种事情开了头怎么收得住,最终还是擦枪走火,浮船进了它的港湾。 两个兴致勃勃的年轻人做完一轮,他压在她身上不住喘气,却还是回答她的问题:“你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于是林缘不信他,觉得他早就有这样的经历,他也不解释任由无知的小姑娘瞎想。 ………… 陈颂见林缘闭着眼睛只承受他的抽插而不出声,就知道她走了神,他起了坏心啃咬她的耳垂。下身的动作却一样重而快。 积攒的快感到了临界值,林缘的花心不住的抽搐,小穴紧咬陈颂的硬物,陈颂干脆把她摆成狗爬式,下体开始了冲刺,林缘觉得自己要被刺穿了,又觉得即将要登上高空。陈颂最后用力的抽动几下,他把快要爆炸的阴茎抽了出来撸动几下,粘稠的白色液体洒在林缘光洁细腻的背上,他把阴茎又插回林缘的花心里,抽动了两下,他能感觉到她的深处又开始了抽搐。她又高潮了。 他就着下体相连的姿势,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她背部的精液,就压着她喘气。 他的东西也没拔出来,就插在她温暖的深处里,两个人又沉沉入睡。 -- гōùЩêищù.dê 短小日常 过了晌午两个人才迟迟起床,陈颂带着林缘出门吃饭,他昨晚过来时开了车。 林缘坐上车,在陈颂的身旁系好安全带。她环顾车内,车上还塞着她跟陈颂夹的娃娃,吊饰还是被陈颂嫌弃的丑蛙。他有了新恋情的几个月里他们极少见,更别提坐他的车,没想到一切还是老样子。 她心情愉悦起来,又开始调侃他: “怎么,又被甩了?”ⅹㄚùzⓗ@ǐщù.cしùЪ(xyuzhaiwu.club) 陈颂撇她一眼,一声冷笑。 林缘见他不作答,又想起件事。她脸上轻松的神情突然消失,“一会去买紧急避孕药吧,以前的药已经停了。”,但是这话她又说得那么自然。 如果不是分开的这几个月,她都没意识到她和陈颂关系这么亲近,虽然他们都很默契不提起这样的关系怎么定义。 她和陈颂开始了第一次逾越后,年轻气盛的两个人几乎抓着机会就会干上一炮。 林缘就是从那时开始吃短效避孕药的。 陈颂开着车,脸上没什么表情,林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他默认了。 这顿饭吃得很沉默,陈颂的口味和她差不多,他点的菜自然也是合她胃口的。于是林缘埋头吃饭,懒得想话题打趣陈颂,怕他又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自从昨晚见面后他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她说不上哪儿怪,只是觉得记忆里的陈颂没有这么沉默,以前的陈颂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说话从来不留情面,这么多年一起长大他们也没少吵架。 一顿饭吃完,陈颂还是带她去买了药,之后去了趟超市。陈颂拿起几盒杜蕾斯往购物车里扔,林缘狠瞪了他一眼,陈颂嬉笑着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天气入了秋,一天内骤然降温。林缘出门时臭美穿得少,走出超市时不自禁缩了缩脖子。陈颂见状脱下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他里边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衫,这颜色衬得他稳重。 林缘想着过俩月是他26岁的生日,愣头青也要奔叁了。 陈颂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来接了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只回答嗯嗯好好。林缘乖乖的走在他身旁,她心安理得的穿着他的外套,把手揣在口袋里。 挂了电话,陈颂漫不经心道:“后天出差,我今晚住你那儿吧。”这人,做什么都理直气壮,说这话不就明摆着说今晚还要操你。 陈颂还留有些衣服放在林缘的房子里,她租的两居室,住一间留了一件充当衣帽间。衣帽间里就有小小的一角放了陈颂的东西。 陈颂有些洁癖,到家就进浴室洗了澡,他带着身湿气去抱林缘。林缘换了家居服正在把刚买的东西放进冰箱。 她推推陈颂说别大白天就发情。 陈颂也不听,拿过她手上的东西往冰箱里塞,就把她扛在肩上往房间里走,惹得林缘不住捶他,骂他放在古代就是个昏庸君王。 打个商量,作者要是卡剧情的话能不能写回忆肉啊 -- 惨绿青年 林缘被陈颂推倒在她的床上,她的床品是粉色的,被剥光的身子摊开在床上,被床单映得更显粉嫩艳美。 她腿间一朵花惹红了陈颂的眼,他弯下腰,嘴直往那处去,想要亲亲小林缘。林缘跟他这么多年还是不习惯这种刺激,她弓起身子要拿手挡住他的嘴。 陈颂抬起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他薄薄的两片唇已经贴上娇花。 林缘哪儿都爱和他作对,只有这个地方最温柔。他闭上眼,伸出舌细细舔舐。 林缘受不住这如水的柔情,她紧闭着眼,抽出她的手放在陈颂浓密的黑发上,她的手在他发间穿梭,他的舌舔过她下体细密柔软的耻毛。 她无端想起黄耀明的歌:惨绿青年,你短发密且软,谁给你剪,谁给你剪…… 她那儿涌出些黏液,这种感觉教她难过,又教她快乐。 陈颂的中指已经深入,他有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他轻轻的动作就能让她颤抖不止。 午后还有阳光,透过窗帘缝溢进来,刚好打在陈颂头上。林缘眯着眼看他的头发在光线里闪着金黄色的光泽。这一刻的他像拥有着金黄色的头发的小王子,用迷惑人的温柔驯服他的小狐狸。 空气里充斥着凉意,他们沉浸在情欲里,火热击退这寒冷。 但已入了秋,之后便是深秋,再之后是不能避免的寒冬。 陈颂没说他要出差多久,他的工作有保密性质,身体亲密至此,他也不能告诉她去哪儿做什么。 他是个自控力极强的人,警校生涯在他身上打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林缘只当他是个普通警察,她没兴趣去细问太多。 第二天起床时陈颂已经走了。她的小舅舅从来来匆匆去也匆匆。 陈颂给她留个纸条督促她记得吃维c。一盒一百二十片,林缘一天一片,直到吃完也没等到陈颂回来。 她联系不上他了。 她和陈颂平时电话也打得少。他出差的第一个月里,他们几乎一周一个电话,用陈颂的话来说,他们又不是情侣也没什么好聊的。 第二个月,陈颂没有再打来电话,她偶尔打过去,总是冷冰冰的机械声提醒她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第叁个月,林缘发了疯似的打他电话,她陷入了极度的绝望,但那人没有任何回应。 陈颂好像凭空消失了。 -- 人总要低头不是吗 林缘其实不想再回忆那段时间。 如果非要说起,她只能说那是人生中的转折,仿佛冥冥中一切皆有因果报应。她种下了恶因,收获了恶果。 那天是陈颂离开的第叁个月。林缘和万鸿约了火锅。 她和万鸿、陈颂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万鸿和她同岁,是她的好友。万鸿是个gay,这类人与生俱来的敏感,让她和陈颂的事没有能避开他警觉的眼。万鸿点不醒她,自己也怀着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一双好友保守着对方的秘密。 火锅排了挺久的队,饿是饿,但林缘第一次下筷子,只觉得一阵反胃,一股劲儿推着她的喉咙,她捂住嘴巴掩饰她想干呕的感觉。 “怎么着?怀孕了?”万鸿隔着火锅里升起的白汽,调侃她。 林缘的脸几乎是瞬间失去血色。 “我不知道。”她说。 她突然想起来亲戚已很久不到访。巨大的恐慌席卷了她所有的食欲。 两人匆匆吃完饭,万鸿带林缘去了他工作的医院。万鸿是妇科医生,他自是轻车熟路,一轮检查做完,他看着结果皱起了眉头。 药也有失败率,你说就这么巧,吃了也避不开注定的命运。 “这个孩子不能留。”万鸿只说了这么一句,这样的事情发生,说再多的话都已经于事无补。他只能以自己所拥有的经验让她少受些伤害。 林缘也听不进任何话。 报应终于来了,她恨恨的想。她和她的舅舅,有着亲缘关系的两人孕育了一个不能留在这世上的生命。 检查单被她扔在万鸿的桌上,她转过头大步的走起来,越走越快,最后跑出了医院门口拦下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 司机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没有说话。打开了车载收音机,那年黄耀明还没有是一个被禁的名字,他的声线自广播里传出来。 收音机在放:如你出走那一天,没人看见。 陈颂,你这个王八蛋。 她咬唇太用力,唇色惨白,齿印处已经渗出了血珠。临下车,司机问她为什么一直在发抖。 林缘摇摇头,掏出现金给司机,开了门就要走。司机在后边大声喊她要给她找钱,她什么也没听见,上了楼打开门,脱下外套就钻进她的被窝里去。 她的头埋在枕头里,眼泪也埋了进去。 二十叁岁之前的林缘生活里没经历过什么苦痛,有种大无畏的味道,不然也不会做出和小舅舅乱伦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儿。 她被这件事折磨得不轻。过了这个坎,之后骤然成长起来,但那都是后话了。 她躺了两天,窗帘全放下来,她也分不清白天黑夜。两天里做得最多的事儿就是两眼空空望着天花板,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陈颂和她的那两天是在做梦,怀孕了也是在做梦。 有时候她又格外清醒,她想,是不是打开窗往下跳我就解脱了? 和陈颂五年来每一次做爱的场景在她闭上眼时从她脑海里飞快掠过,接着又不断循环。她问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是爱吗?还是冲动? 但是她觉得自己并不爱陈颂,他身上没有值得她去爱的地方,她也没有爱过别人,她不知道,爱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到了第叁天,她给单位人事处打了电话说要辞职,人事处有她妈妈的熟人,于是林太太的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的骂了她一顿,林缘沉默着,听她妈妈在电话里数落她,林太太气极挂了电话。再之后是万鸿的电话,她懒得接。她妈妈遇到这样的事情必定要去骚扰万鸿,让万鸿劝她。但她已决心不回头。 万鸿便上门来,大声的敲她的门。 她打开门,心想大家都怎么了?她从来没见过万鸿这样严肃的样子。 他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做了就是做了,一个成年人还不敢承担自己的责任。林缘,你就是被宠坏了。” 林缘也不知道是怎么被万鸿打包上了出租车去医院再做了一次检查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觉得耳边很嘈杂,一切变得陌生。 万鸿告知她过两天做手术。 她看着万鸿,她问:“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她的眼里隐隐有泪光,却没有神采。 “我不替你做决定,你能替自己做决定吗?还是等着陈颂回来给你做决定?要不要我通知你妈?”林缘望见他的眼,那里面有怜悯和无奈。 林缘想起来,在那两天发呆的间隙里,她给陈颂打了无数通电话。她想问问陈颂:你到底怎么想的? 电话那头换了个说法,说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打给陈颂的妈,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婆,那人还年轻,五十出头的年纪,在外公去世后就找了个男朋友。她和她的儿子关系也一般。她说,这孩子也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林缘对陈颂的担心,不及眼前的事来得紧急。她心里偶有念头划过,担心陈颂的任务凶险,但哪一次陈颂不是好好回来了。 林缘对现实低了头。她同意了去做手术。 ———————————— 本来今天不打算更新了,但是还是战胜自己了。这一章写得实在是艰难,我心里也难受即使没法感同身受。 这篇文的初衷是一篇肉文,但我想也可以尝试一下丰富一下剧情吧。谢谢阅读 -- 不能再继续了 万鸿对林缘的确很好,那种好已经不只是发小抑或是朋友之间的关照,他是把她当做了亲人。 手术是别的医生做的,万鸿说:“我做过这么多次手术,我不想以医生看病人的方式来看待你这段人生。” 万鸿还说:“我都不舍得给你做手术,他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手术打了麻醉,麻醉效果过去后,林缘醒来的时候能感受到的只有痛。小腹里的痛仿佛拉扯着她的面部肌肉。她开不了口,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万鸿请了假把她送回家,她靠在万鸿身上,像个没有生气的附属品。万鸿把她送到家,他说晚一点我给你送饭,你先睡一觉。 林缘看着他嘴巴开开合合,也没力气去回答。她点了点头把被子拉上来盖过头。万鸿出去时几乎没什么动静,他很温柔,和陈颂是不一样的人。陈颂不会顾及太多。 林缘做了很久的梦。她梦见了十四岁的自己和十六岁的陈颂。 那时大舅妈生了个小女儿,她和陈颂一块儿去看望他们。她说陈颂陈颂,你有小侄女了。 陈颂拿手指关节敲她脑袋,“长大了肯定比你好看又聪明” 她试着抱起她的小表妹,不敢太用力怕伤害了她。她抱着小婴儿像抱着团云朵,动作笨拙又可爱,她笑得开心,说我以后也要生个女孩儿!她说完又嫌抱得累,用无辜的眼神暗示他。 陈颂从她怀里接过他的小侄女。小小的孩子,窝在他怀里已经会笑,陈颂逗起小孩来,也很有耐心。 林缘那时就觉得陈颂应该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后来他们一起回他家里去。 画面一转,林缘变成十九岁的林缘,陈颂变成二十一岁的陈颂。那也是曾经真实发生的场景。 那个暑假是陈颂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那时外公去世了一年,陈颂的妈也找了新伴侣,他家里总是没人。 那个夏天极热,陈颂家的空调不停地开。他们像连体婴般在凉快的房间里不住的拥抱,做爱。陈颂那时已经接受了叁年的体能训练,他的臂膀宽厚有力,抱着林缘便站起来操干。林缘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围在他腰间。这样的姿势入得又深又重,她喘着气,把头搭在陈颂的颈窝。 “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她的声音又媚又轻。 陈颂双手搂她的臀肉,搂得越发紧。 “那就给小舅舅生个女儿。”他回答得不认真,她问得也不认真。他每日督促她吃药,失败率比戴套还低,又怎么会怀孕。 林缘轻捶他的背说他不正经,也没意识到和他在做着不正经的事。 傍晚林缘梦到自己生了个浑身发紫的死婴,她哭着捶打陈颂的胸口,骂他,让他滚。 她被这样的梦惊醒,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泪水都还没干。拉开窗帘一角,夕阳正徐徐下落,染红一边天。 不能再继续了。她喃喃说道。 —————————————— 没想到又以做梦的方式让陈颂出场了。晚上也许有更,也许没有,哈哈。 -- 我这苦心已有预备随时有块玻璃破碎堕地 已经接近初冬,这个城市时常会下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个城市的温度在秋天的末尾逐渐低下去。 事隔一个多月,林缘找了份新工作。她原本的工作是在个小公司里当会计,她对那份工作没有什么留恋。 大学时的师兄现今开了个平面设计的工作室,得知她在找工作便主动联系了她。她就去了那个工作室。 虽然大学时的专业是会计,但不是她选的,她也没什么热情,绘画和设计是她的兴趣。师兄给了她从头开始学习的机会。好在林缘大学时就有过经验,也接过活,平面设计她算不上十分娴熟,但也不是入门小白了。 这份工作对上班时间限制不大,只是经常需要加班。林缘通常十二点以后才回家,好在工作室离她住所近,有时男同事会送她到楼下。 这天也是,加完班十二点已经过了。秦仲开了车送她,临下车秦仲突然说起他们一起接的单,她坐着和他聊了一会才跟他挥手告别回家去。 下着小雨的夜晚,林缘懒得再打伞,一溜小跑上了楼。 她住的是老式小区,楼层不高,也没有电梯。上楼时,楼梯间有股烟味,这么晚了还有邻居在楼梯间里抽烟,她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困意很浓,她进了门便去洗澡,换了柔软的睡裙躺上床。 林缘睡得不太踏实,她迷迷糊糊间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锁门,又闻到阵烟味。 她骤然惊醒,屋内的小夜灯不够亮,但足够她看到她的床前坐了个人。她吓得按下床头的开关,白织灯的灯光让她目眩了几秒。 是陈颂。他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她床前,手里夹着根燃了一半的烟。 “你怎么回来——啊”不等她说完,陈颂已经掐灭了烟,捏住了她的脸颊。她的嘴巴被他捏得变形,鼻子嗅到他指尖上浓重的烟草味。 “找了男人?”林缘从来没见过他用恐怖这样的眼神看她,他一开口又狠又急。 林缘不明白有没有男人,找不找男朋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人。 她也瞪回去,她长着双杏眼,瞪起人来圆又圆。 陈颂松开她的脸,他发了疯似的掀起她的被子,把身子扭转过去背对着他,跨坐在她腿上,林缘的睡裙已经被他推到腰上,他抓住了她的内裤边缘就要往下拉。 林缘挣扎着要挺起上半身,陈颂分出一只手按着她的背。林缘气急了。 她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陈颂!你要是敢动我我就告你强奸!你一个警察不会不懂吧。” 陈颂把头靠近她的耳边,他的语气轻蔑:“老子想干你就干你。” 林缘脑海里几近要爆炸,她的胸口因为气愤而激烈的起起伏伏。别无他法,她抄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就往墙上砸,不出意外,她听见了一声脆响。 烟灰缸的主人愣住,松开了她,他在她身旁躺下。 “有了新欢你要抛弃我了吗”他闷闷地问。 四个多月,他接了任务奔波在外,和队友埋伏在比邻东南亚小国的临市小镇里,追踪毒贩。日子很苦,他和队友轮着岗每日睡很少。 起初他是不想她的,除去炮友这一层关系,舅舅对外甥女有什么好想的。但是他想起几个月前无疾而终的恋爱,他和那个女孩进展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抱着她却想起林缘的脸。他惶恐于这个发现,还是对女孩冷淡下来被对方分手了。 他厚着脸皮又回去找林缘,他沉迷她的身体,绝口不提他想断了关系时伤人的话。林缘爱和他斗嘴,但他觉得她没有什么不好,他满足于这样的关系。 几个小时前案件有了进展,他汇报完开了车就来找她,可是林缘已经有别人,在外厮混到这么晚才回家。 林缘没看到他,他看到林缘了。林缘家楼上那一层没有人住,他躲着上楼的她,静静在那里抽了很久的烟,烟头落了一地。 长久的沉默,林缘不回答他,陈颂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随便你吧”陈颂最后这么说,他起身,绕过碎了一地玻璃的一侧,走出了房间。那曾是他收到的礼物,现在像他的心一样碎了满地。 林缘不知道,这么厚的玻璃也会碎。她和陈颂那一层稳定的关系,也像这个玻璃制的烟灰缸一般碎了。烟灰缸中间的天鹅摔得四分五裂,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陈颂对她的误解让她觉得莫名其妙,也正好,她也不用怎么想着开口告诉他发生过什么。正如湖水一片平静,看不出天鹅曾经下坠。 —————————— 我这是活生生把肉文写成苦情文了,相信我我不想写虐! 可能要几章后才会有肉。陈颂太不成熟了,需要成长嗯 -- ®ōùЩêищù.dê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和陈颂的一阵扭打让她力气全无,加班的疲惫如影相随,林缘把头埋在枕头里就睡着了,她很久没睡个好觉了。 林缘醒来时发现陈颂躺在她的身旁,他们的脸离得很近,呼吸着对方呼吸的空气。林缘不大清醒,意识还在神游,也没有拾起疏离的防备。 她昨晚气愤过度,没注意到陈颂的脸变糙了很多。她睁大眼认真看,他的胡子一向长得快,如今下巴和人中已经冒出了青青黑黑的胡茬,肤色也变黑了,两个黑眼圈让他显得更憔悴。 也许他过得也很苦,只是捱了身体上的苦,她看着毫发无伤形容如往,心里已经伤痕累累。两个苦命人,她轻轻地冷笑。 起了床,一地的碎玻璃不见了,看来是陈颂收拾过。林缘换过衣服打算去上班,早餐也没胃口做了。 雨还在下,不是很大。她回到房间,推了推陈颂,他转眼间就醒了。他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看不出困意,也看不出情绪。 “醒了就走,拿上你的衣服,把钥匙留下。”林缘的语气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钥匙只有两把,一把是她自己的,一把给了陈颂。现在她要把她错位的情感连同钥匙一起从陈颂的手上取回了。 “我没带伞,也没开车。”陈颂一开口就撒了谎。 “玄关有把伞,你拿走吧。”林缘扭头走出了房间,她的头发随着动作而摆动,空气里浮起一丝暗香。 陈颂动作很快,他几乎是直接从床上跳起来,轻抓她的手腕。 “今天请个假,陪我去个地方吧,就当是最后一次。”林缘皱起眉,奇怪,眼前这人说起最后说起结束总是这么容易开口。 但是他渴求的眼神还是让她心软了。 紧接着她想为片刻间的心软扇上自己一巴掌。陈颂这人还能相信?ⅹㄚùzⓗ@ǐщù.cしùЪ(xyuzhaiwu.club) 她坐在陈颂的副驾上,窗外的风景飞快掠过。车越来越偏,逐渐开离了城市,开进了高速公路,之后下了高速又往乡间公路开。还有多远? 她不想问,陈颂不主动提。 林缘觉得自己变得很矫情,对陈颂发什么脾气?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用看她也能察觉他时常投向她的目光。 车最终在一个小县城停下,林缘对这个县城的乱略有耳闻,只是没来过。陈颂把车停在了一间玻璃门上写着老中医推拿的小店门口。 这个推拿店不在地平面上,需要往下走几节台阶。石砖砌的阶梯看得出这间店有点年头,也不知道正经不正经。 陈颂走在前头,他拉开了玻璃门,林缘跟在后边,她看见玻璃门上的脏抹布留下的痕迹,一道道浅灰色的脏痕。 “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他低头和她解释。“我之前做任务就住在这里。” 店面不算大,摆了张木头桌子,上面压着块玻璃,中间夹了些纸。一个半旧的电脑椅上搭着件看不清颜色的深色外套。除此之外,屋里放了个银色的金属沙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搬来的。墙上还挂着几幅妙手回春之类的锦旗,上面盖着一层灰。 陈颂住的什么鬼地方,林缘在心里默默吐槽。 由放下的门帘往里走,入眼是长长的走廊,两侧各有几个房间。陈颂甫一进去便说:“师傅,我回来了。”这话不是对林缘说的。 林缘被走廊里阴凉的穿堂风吹得打了个冷颤,她向来胆小怕事,连鬼屋也不曾去玩。陈颂工作上所经历的一切在某种层面来说,离林缘太遥远了。 有人应答了——“在忙” 陈颂就领着林缘向他住过的房间走去。走廊铺了暗色的瓷砖,他们踏过雨水,鞋底是湿的,走动时有轻响。陈颂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间门,林缘被他猛然扯进房间,她跌坐在床上。 房间极小,收拾得还算整洁。靠墙的床对着靠墙的衣柜,门口正相对的是靠墙的书桌,书桌紧贴的墙上里有个小气窗,但屋里通风不够,还是闷而潮的气味。陈颂关上了门,便拉开了衣柜,衣柜动过手脚,他抽出整块板把它翻了过来,上面贴着很多纸。 陈颂的语气里不免带着点自豪,说话的尾调上扬:“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的努力,追了很久的毒贩昨晚捉到了。”那些纸条密密麻麻,尽是些资料和手写的分析。 林缘是佩服他的,陈颂脑子好使,只要他肯努力的事情没什么做不到。于是她回答道:“你辛苦了。” 面前的人喜洋洋的样子像个小孩,他的二十六岁生日在他的工作中悄然过去而他浑然不知。他构成了一种矛盾体,奔叁的男人和幼稚的孩子这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同时出现。 他想分享他的喜悦,带着她驱车百里来到一块生霉木板前说那是我的成果,他的表达直接又明白。 陈颂口中的师傅一直在忙,便他们走时,林缘也没有见他一面。 陈颂的心愿了结了,林缘想着心中的事,她开口也是请求:“那你也陪我去一个地方吧。”陈颂自是欣然应允。 两个人站在庙里烧香的时候,陈颂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他开车来到这里。这座庙是市里传说灵验的庙,信客众多,香火旺盛。 秋风拂动林缘额前的发,她的眼神苍凉而空远,她的唇动而不出声。陈颂学了她的样子烧香,她的诚心有十成,他便只有六七成。 回去的路上林缘还是很沉默,她抿唇的样子让陈颂思及小时候她跟他斗嘴过后不开心的时候,过去他尚能找到方法让她重新欢笑,但现在他不了解因,就不知道怎么去解这一个结。 “为什么来烧香?”他开口有点笨拙,“你什么时候信这个了?” “人要有点寄托,不要找我了。”林缘拿起她的包,下了车,用力关上了车门。 -- гōùЩêищù.dê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结果之后还是林缘主动找的陈颂。 日子一晃,转眼年末到了,第二天便是元旦。林缘父母搬进了之前装修好的新房子,趁着放假想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陈颂不知道他姐和姐夫住的哪儿,他姐关怀备至,让他的外甥女去接他。 林缘接了她妈指派的活,不好对她妈显露什么情绪,乖乖的给陈颂打电话了。 陈颂接到她的电话,语气里透露出惊讶。 “怎么了?”他话也不多,接通电话就直奔主题,一句寒暄都没有。 林缘把她妈的话复述了一遍,电话那头陈颂听到后停顿了几秒,“你现在在哪儿上班?我去接你,你再带我去吧。”那头似有人在喊他,嘈杂的声音中夹杂他的名字,他说了声晚点联系就挂了电话。 林缘猜测陈颂这一次任务给他升职创造了上升的机遇。 陈颂来时开的车她没见过,是辆新车,车内几乎没有杂物。“我妈买的。”他这样解释。ⅹㄚùzⓗ@ǐщù.cしùЪ(xyuzhaiwu.club) 他的头发打理过,胡子也刮了。整个人一副人模狗样,看不出上次见他时邋遢的样子。 林缘坐在后排,朋友圈刷不出心意,她放下手机往后靠着发呆。手机在她的大腿上,她动了动,手机滑下了大腿。林缘弯着半身伸手去捞,手机没摸到,摸起枚四方形带锯齿的东西。 陈颂从后视镜里,看到林缘捡起片避孕套,他脸色变幻很丰富。林缘心里骂了声爹,把那东西丢到前排去,“这东西也乱放。”男人果然都是管不住下身的动物。 “不是我的,你别误会。”他低声骂了句脏话,他也不知道那玩意从哪来的。车是他开的,东西不是他的谁信。 林缘不再说话,尴尬的气氛延续到她爸妈家门口才烟消云散。陈颂给他姐夫提了箱酒,当作是乔迁贺礼。 两个男人太久没一起吃饭,吃饭时便开了酒。他们聊得兴起,不时互相倒酒。林太太也不去插嘴,她盘问自己的女儿,她翻来覆去也是那些问题,工作人脉搞好了吗对象有没有找诸如此类。 陈颂见他姐姐说起对象就来劲了,他插嘴道:“林缘有男朋友了啊。”看来他对她的误会真的很严重。 “我没有,陈颂瞎说的。”林缘和陈颂年纪差不了太多,林太太对陈颂有种亦姐亦母的关怀,她也不去换林缘对陈颂的称呼。 林缘解释是怕她妈更来劲,要她把男友带回家来看看,她去哪里找一个现成的? 林太太把矛头又对准了陈颂,“你也不带个女朋友回来给我们看看?你都二十七了该成家了。”父母总爱以虚岁计算一个人的阶段。 “我忙成这样哪有空找,姐要是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个。”陈颂打着哈哈。 “行,没问题。我弟长得这么好想找什么样的不行。”林太太对陈颂的人生大事上了心。 陈颂和林缘她爸都喝大了,林太太就把陈颂留了下来,让他在家里住一晚:“家里有你的房间,没事就回来吃个饭。” 林缘的寝室紧挨陈颂的,她洗过澡就进了房间去休息。 她做了个春梦。 梦里陈颂咬着她胸前一点嫣红,一手揉捏着另一点,另一只手没闲着,摩挲着她的大腿。林缘觉得难耐,她推着陈颂的胸口,“别折腾我了。” 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她心一惊,幽幽从梦里醒来。 陈颂就趴在她身上,做些她梦里他对她做的事情。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内裤里,手指挑拨着隐在花丛里的豆粒。林缘经不起撩拨,花心隐隐湿了。 他就着那一点润滑,中指一屈就入了进去。那紧致的地方太久没有东西进入,感觉更为敏感。林缘来不及阻止他,差点呻吟出声,她又想起这是在她爸妈家,急忙捂住了嘴。 陈颂的手动作不停,林缘推不动他,只能气狠狠的低声骂他:“你疯了吗!” 陈颂开口就是浓郁的酒气:“我想你了。”他的语气太委屈,不知道在委屈什么。 他熟悉林缘的身体,比她对自己还熟悉。他的手轻轻一顶,就碰到她的敏感点,那里边更湿了。 陈颂已经忍不住,他下半身只穿了条短裤,往下一扯,早已坚硬的性器就弹跳了出来。他扶着他的骄傲,那物已经紧贴着林缘柔软的两片花唇。 他胯下一用力,性器入了个头,仿佛游子归故乡,他因为被温暖包裹而愉快的叹了口气。 林缘倒吸一口气,她已经快要哭出来。 “你没戴套。”她急得要命,生怕悲剧重演。始作俑者浑不知情,怕再惹她生气,他抽出性器。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起身,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裤子,从兜里掏出个避孕套。 正是林缘在车上捡到的那个。他想起他妈和他去取车时,他妈笑嘻嘻把那个套放在车背夹层里,“注意安全”她一语双关,自信的觉得她儿子随她一样好看,自然男女关系少不了乱搞。 她的好意起了作用,陈颂撕开了包装,套上了那玩意儿就径直入了林缘的身体。 林缘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陈颂高她二十厘米,她的双腿分搭在他宽阔的肩上,身体被打开到极致。她最受不了这一个姿势,陈颂的性器每一次抽动都摩擦她体内最敏感的点。 “轻一点……”她小声求饶,努力集中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叫出声,被她爸妈发现天都要崩了。 陈颂口上应着,他耸动的下身速度一点也没减。林缘已经到了最高峰,她咬住手指,温暖的穴肉夹紧了陈颂粗大的性器,两人的结合处泄出些液体,打湿了床单。 陈颂被她这样一夹,再也控制不住,他加速抽动了几下,便射了。 他抽出发泄过的性器,扯下装满精液的避孕套用纸巾包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又过去抱她。 “真乖。”他的手摸上林缘的脸,她的脸在他掌心里显得小小的,脸颊肉也没那么多了。她瘦了。 他搂紧林缘的腰,脸对脸,鼻尖险些碰上。 “你过得不好吗?” 林缘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望着他的眼里像一潭死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她这样说。 -- 非常短可以攒着别看 过程无需赘述,林缘只简简单单的总结了整件事。她轻描淡写,仿佛事情里的主角不是她。 陈颂一句话也听不下去了,他套上内裤,下意识想找烟盒,环顾一周才发现这不是他的房间。 是啊,这是在林缘的家里,他们刚刚才在沉默中低声喘息,享受过一场无关情感的刺激。 陈颂回到床上,他把林缘从被窝里捞出来,他的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紧抱。 林缘被动地和他额头抵额头,鼻尖对鼻尖。他的鼻尖冷冰冰的,裹挟着寒气。 长久的沉默。 林缘有一种错觉,仿佛全身知觉离她远去,她和眼前的人只是连在一起的石头。这样的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陈颂的臂始终紧紧地拢着她,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源贯注到她的身体里。 这样的温暖,其实很难消受。 她听见极沉闷的哭声。 片刻回神:是陈颂哭了么?陈颂以前闯了祸,外公拿着衣架抽得他那样狠,他一滴眼泪也没掉。她从没见过陈颂低头,掉眼泪,像个懦弱的孩子。 “对不起。” 林缘想,这一个秘密终于多了一个知情者,替她承担了几成重量。他们有太多共同的秘密,无须告知就已经共同知晓,唯有这个,由众多秘密种下的因,结出来的果,需要以口述的方式通知。 “你后悔吗?” 她扬起头颅往后退,退离暧昧的距离。 陈颂应该是酒醒了,抑或是他压根就没喝醉。他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放开了林缘。 林缘心想,美人落泪,总是美的。陈颂的五官生得精致,哭成这样,也没见鼻子眼泪糊成一团。 他眼睛红红,没有再流泪,他的男子气概又回来了。 林缘不想等他开口说出什么回答,她又说:“我后悔了。” “所以,我不会再和你做了。” “好。”陈颂套上他的衣服,最后一次为她轻轻合上了房门。 -- 新年快乐 陈颂信守诺言,果然没再找林缘。 林缘连着明说让他不要再来,他也没那么贱再去找她,再说搞出了人命这回事,他也实在没办法面对林缘。 两人都有心避开见面的机会,就很难再见面,直到春节才又在大舅家里碰了面。 年叁十晚林缘一家人提了年货往大舅家去,在楼下碰到了陈颂和他妈王芬女士。 林缘的亲外婆去世得早,王芬是她外公的续弦,就生了陈颂一个小儿子。在他上头有长兄——林缘的大舅陈斌,和姐姐——林缘的妈陈清。 外公几年前去世后不久王芬搬了出去,陈颂上了大学也不常回家,只有他假期才回去住上一住,工作后换了个地方住,那房子也常年空着。 所以春节团聚不是来大舅家便是去她林缘家。 林缘她妈陈清对王芬没多大好感,后妈比自己没大多少,说起来都尴尬。她对她这个弟弟倒是亲切,远远望见两人提着东西过来就大声打起招呼。 林缘喊了声外婆,望见陈颂,瞥了眼又移开了视线,她的一声“舅舅”低得几乎听不清,风吹起来散得无影无踪。 寒暄一番就到了大舅家门前,开门的是小表妹,如今已经差不多九岁了,她开了门便抱住林缘,几乎要堵着门口。林缘哭笑不得,哄了小表妹才进了屋里去。 被侄女冷落的陈颂努力想扳回一成,从包里掏出来个小玩偶,献宝似的给她。 林缘看一眼简直要气死,那玩意儿不就是她的,什么时候到了陈颂手里还被送人了。但她毕竟即将迎来人生第二个本命年,是个成熟稳重的人了,懒得和他计较。 饭桌上长辈们少不了聊年轻人的人生大事。林缘她妈记性倒也好,放下酒杯就说相亲对象找好了,只差约个时间让陈颂和女方见一面。 林缘不知道怎么了,杯里的橙汁忽然洒了自己一裤裆,她自觉尴尬,手忙脚乱的擦,坐在她旁边的陈颂也不住给她递纸巾,她没太在意接过纸巾努力想掩饰尴尬,于是随口问她妈:“那个女孩子好不好看啊?” 她妈一拍脑袋,拿出手机划出照片。 真是巧了,照片上这人眼熟得很,她的高中同学许纤纤。 但林缘绝口不提,假装不认识这人,她此刻什么话也不想说。 偏偏坐在她身边那人,倒是心情很好:“可以见见啊。” 林缘说自己吃饱了,和小表妹玩到一边去了,小孩黏她紧,她也乐得和小孩儿玩。不知不觉,零点的钟声即将响起。 这座城市说不上太发达,烟花炮竹在这一年还没有被禁止。四周已隐有炮竹声响,大朵的烟花在空中绽开。 小表妹拖着林缘在阳台上看烟花,陈颂也跟着进来,她不搭理他,他却主动参与她们的话题。 新闻联播开始倒计时,他们已经听不到了。这座城已经被震天的爆竹声包围,陈颂在她耳边说“新年快乐” 他的眼里带着笑,有种意气风发之感。 林缘低下头,也小声祝福他新年快乐,她的心一团乱,只希望爆竹声响后她新的一年真的可以快乐,忘掉过去种种。 拿起手机,短信涌进来,她先回复了万鸿的祝福,又觉得不够,她拨通挚友的电话,更大声的和他说新年好。 一旁的陈颂眼神黯淡下去,他摸着小孩的头,说:“来,说声恭喜发财,叔叔给你红包。” 屋子里的人都忙着回复各方好友的祝福,新的一年便是这样拉开了帷幕。 —————————————————— 过渡章终于差不多了,可以准备肉了 -- 网 过年少不了的就是同学聚会。 年初五晚高中同学聚会约在某ktv,林缘和高中室友姜甜在一处坐着,她性格算不上太活泼,逢着出风头的事远远避开。 她留意了周围,许纤纤来了。几年不见,她这个高中同学没变太多,原本和她算不上熟,今晚也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许纤纤今晚心情看上去不错,和同学的玩笑也没停下来过。有人起哄让她带上男朋友来,她一口应承,出了门去打电话,不久带进来一个高大的男孩子。 天气算不上冷,他穿了件薄针织衫搭配休闲裤,随意也不失风度。许纤纤紧贴在他身上,像他身上的一个挂件,脸上笑容十分灿烂。 林缘窝在昏暗的角落里,看着那人走进来,听着人们惊呼。她露出个笑,又不是那么真心,若无其事地和姜甜扯到星座明星上去。 她不知道陈颂什么时候和她的老同学相亲见面的,又是什么时候飞速成为男女朋友。她的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胸口闷得慌。 有同学过来和她聊天,聊到开心她拉开一罐啤酒就干了。她酒量不是太好,但急需灭灭心里的邪火。 聚会快散,她给万鸿打电话让他来送她回家。万鸿在电话那头骂她,让她不要打扰他吃男人。林缘唾弃他见色忘友,她头有些晕,不然也不会求助他。但他没空,现下只能自己打个车回家。 姜甜看她神色不对劲,脸上担忧的神色有点浓,林缘挥挥手说自己可以。拦了辆的士看也不看陈颂就上了车。 她开口报了个地名,不是租的房子,也不是父母家。 车在熟悉的地方停下,她付了钱,拎着包往小区里走,门卫是新面孔,她也有很长时间没来了。以至于门卫拦着她问她要往哪里走,她悠悠报了个门牌号,神志开始逐渐清醒过来。 她来的是外公生前住的房子。 打开门,难得没有闷味,想来陈颂年前应该来打扫过。林缘倒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开始发呆。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了。她猜是她妈又开始查岗了,她胸口压着的一股气还没散去,她实在不想应付她妈。 无端端觉得烦,烦到觉得一切都无趣。 她过去实在是个听话的孩子,被父母管得乖巧像个小绵羊。以至于她觉得把陈颂拐上床都是一种无声的叛逆。 门开的声音差点把她惊到从沙发上跳起来。 她连灯也没开,所以来人的脸也不清。那人按下开关,和她的视线对上。 林缘觉得自己脑袋八成有病,择日可以去精神科看看。不然没事怎么又来陈颂的家里。 她不开口,陈颂也不开口。 陈颂扭头去烧了壶水,倒了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他站在原地看着她,左脸颊上有个可笑的口红印。 林缘冷笑出声,她嘴角的嘲讽明晃晃的,眼里隐有水光闪动。 “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颂看不下去她那要哭不哭的样子,他的眉头皱起来。 面前小小的人把头埋在手掌里,也不理他,也不闹。他叹了口气拿起林缘的手机给陈清回了个电话。陈清对他有种莫名的放心,以为她这个弟弟和她的女儿就是对好兄妹。 “是,她喝醉了,在我这里。”他不厌其烦的跟电话那头的人解释,最后挂了电话。 他还是心软了,把林缘从沙发抱起来。林缘拾了起来台阶便往上爬,她搂住陈颂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肩膀上。 真的很暖,她把眼泪也蹭了上去。 陈颂不解,把她放在床上, “为什么?”“你是不是喜欢我?”他一连抛出两个疑问。 林缘扬起头,她的拇指擦过口红印子,用了力想要把它搓去。 凭什么?她暗自想,我也涂了口红啊。 她把唇贴上了他的,接着又去亲他的脸,鼻梁,和额头。他的脸上蹭着几道红印,看起来极滑稽。 “看清楚我是谁了吗?”陈颂咬字很重,语速放慢。 林缘闭着眼再去吻他,撬开他的牙关把舌头送进去。他的嘴巴里没有酒味,她入了迷似的舔他的牙齿和唇。 她放开了他的嘴唇,两个人的嘴角还沾着口水,陈颂目不转睛盯着她,他黑黑的眸子很平静,气息有些不稳。 林缘拿手去探他的胯间,他的性器已经硬了,鼓起来一坨。 “我想要。”她此刻格外的诚实。 “我不想要。”陈颂抓住她作乱的手,他声音很沉,又很低,他过去哪里说过这样的话? 林缘解开他的皮带,拉下拉链,这动作颇费劲,她有些喘气。陈颂不帮她,也不拒绝,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求欢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缘终于如愿以偿把他的内裤往下褪了几寸,她俯下身把脸贴在弹出来的那物上。他那儿看着很干净,闻起来也没什么味道。 她把它的顶端含进嘴里,胀大的柱身贴着她的唇。她以前很少愿意为陈颂做这样的事情,没什么技巧的套弄了几下,直起身子就脱下自己的裤子和内裤,握着他的性器往她腿间的肉缝抵。 陈颂这下有了反应,双手箍住她的腰线,不让她乱动。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他徐徐开口,迫不及待张开了一张无形的网,等待着猎物的闯入。 —————————— 结果还是只有一点肉沫哈哈哈哈,晚上或许有更 -- 我抱住过哪怕失去 林缘攀着陈颂的手臂,她闭着眼,因为不愿意看他此刻的神情。陈颂在想什么她不关心,她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快活。 “说吧” 陈颂的性器很粗,龟头自然小不到哪里去,摩擦着她的腿缝,叫她觉得过瘾又得不到解脱,于是她没什么耐心听陈颂的条件。 “说你喜欢我。” 林缘笑了起来,床第之间问爱不爱喜不喜欢,那是热恋期的情侣情到深处说的鬼话,和自己的舅舅说这种话算什么事? “为什么?”她以问代答。 “老子只干自己的女人。”这语气认真得像天桥下贴膜的,直白又粗俗。 “喜欢,喜欢的。”林缘扭着腰,用力捏他手臂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捏不动。她甚至没睁眼,怕太认真,歧路走得更深。 她心里有蛰伏已久的期待,勇气缺了点,不能更有底气地开口。 陈颂一手放开她的腰,去撑开她的眼皮。 “看着我,再说一遍。”两个人的距离靠得这么近,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轻拂她的脸。 她相信他总比她有定力,一定能逼出她说出沉重的两个字。 她睁开眼看他,他的瞳孔里倒映她的脸。 太直白,她的情欲减了叁分。仿佛全身血液在回流,南方城市的春节,再热都还在冬天。她裸着半身,打个冷颤。 林缘忽然极佩服自己,性和爱,分得这样清。她知道冲动也许没有好结果,为着一时的冲动和无法预料的未来,她吝啬得不愿付出代价。 陈颂自知逼不出她的话了,他气极,掐住她的腰将她翻过身,尖枪对准了洞口便刺入。 其实林缘的穴肉已经不如刚刚湿润了,性器甫一接触,她就痛得叫出声。 偏偏陈颂当作没发现,想必他也是痛的,但每入一下,他狠得像用尽全身气力,抽出又毫不留情。 “不喜欢我你吃什么醋?”如愿以偿听到林缘闷哼,他的性器整根拔出,又重重插了进去,那里有些湿了,他进得更加顺利。 “跟我在一起不好吗?”他仿佛嫌入得不够重,掐着她的细腰狠撞她的会阴。 林缘咬着嘴唇承受他的操干,她浑身都软,连抓被子的力气都没了。要疯了,憋不住的尿意翻滚。 陈颂空出一只手去揉她的下身,隐蔽的阴蒂被他找到,肆意揉弄。 林缘想求饶,让他放过那个地方,但是又重又快的撞击,让她的言语破碎在微张的唇。 她全身绷紧,下体喷出些潮水,从两人相连的地方涌出来,淋在床单上。潮水遇了床单,铺开一大片水渍。 陈颂见她高潮了,停下对她肉体的征伐,两只手分别握着她的手腕,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林缘,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哪里?” 他记得,林缘也记得。 林缘高潮过的身体没一点余力,只能任他把自己抱到沙发上。 他分开了她的双腿,抓着纤细的脚踝便长驱直入。 “你早就喜欢我吧。” 那时她没有经验,他经验也极少,不知道怎么抚慰她,初入了个头她便皱起了眉,又不肯喊痛,只掐住他的肉,闭着眼忍耐。 陈颂认为林缘到底是一个过于内敛的人,不逼着她说出来她就缄口不提。 他低下头去吻她。 林缘从来不知道接吻可以这样好,陈颂放缓了节奏抽插,她身体寸寸酥软,投入地回吻他。 她过去不懂得怎么样接吻,只习惯伸舌头之后是胡乱搅动。情人的吻原是这般温柔,她满足得眼角涌出眼泪。 她抱紧陈颂,陈颂也回抱她。 早知道玻璃很易碎,也尽力抱紧过。林缘说服了自己。 ———————————— 放假几天在家,有空就写。没有存稿,想到什么写什么。谢谢收藏的各位,祝大家天天开心 -- ®ōùЩêищù.dê 缘分 林缘的上衣被陈颂脱去,留了件白蕾丝内衣在她身上挂着,因为身体的摩擦,肩带早已滑落到手臂上。 她全身只着这么一件薄薄的衣物,比全身裸着还要来得刺激,陈颂的唇自她的脖子一路吻到胸口。 他低下头去吮吸她胸前嫣红的凸起,大手却去掰开她的臀瓣,用力的揉捏。她雪白的臀肉因而布满红痕,这样的凌虐在她身上留下情欲的美感。 如鱼离了水,林缘扬起头大口呼吸。她下体的毛发已经被流出来的淫水染得湿漉漉,紧贴着陈颂的欲根。 陈颂无需费什么力气,只挺胯便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她的身体。她的深处在吸,在咬,绞着他的性器不肯轻放。他方才还没有射过,被她夹得这样紧,差点忍不住就要释放出来。 “放松一点。”他的手探上藏着的珍珠,轻轻揉动。 她那一点与旁人不同,藏得隐密,又更为敏感,只轻轻划过就激起她一阵抖。ⅹㄚùzⓗ@ǐщù.cしùЪ(xyuzhaiwu.club) 事与愿违,她夹得更紧了,甬道里层层嫩肉紧紧裹着他的粗大。陈颂只抽插了几下就尽数释放在她体内。 他咬着她的耳朵,呼吸喷出的气让她酥软到极点,几欲脱力。 “你不用担心,我做了结扎手术。” 她做了一个手术,陈颂也做了个手术,仿佛两个人之间的债抵消了。外公要是还在,知道他这一个小儿子从此断子绝孙,又要气死过去。 陈颂抽出了他的性器,抱着林缘去洗澡。那个疯狂的夏天犹还历历在目,那时他和林缘也是常常互相抱着洗澡。 经了两次高潮,林缘累极,她任陈颂接了沐浴露在她身上揉洗,轻靠着他的怀。 “你和许纤纤是怎么回事?”她想起来介意了一晚上的问题。 “一见钟情啊。”他语气浑不在意,一双手在她身上摩擦。也许是职业原因,他的手和他的脸并不太相符。那双大手掌心里满是老茧,经过她的皮肤留下粗糙的质感。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不过是她对我。” 他原本和许纤纤见了面也没怎么聊,对方太热情,让他心生抗拒。相亲不过是两天前,今晚许纤纤给他打了个电话,闲着也是闲着他就来了,没想到意外拾了个惊喜。 要早说是让他充当家属参加同学聚会,他绝计是不来的。 林缘这人太能憋着,早先看到许纤纤的照片一个屁也没放,在包厢里看到她的脸看着要哭不哭的,可怜得要命。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就是沟通吗,他不着急,打算慢慢教会她这个道理。 第二天早上陈颂把林缘送回了家,不出意外她又被陈清一顿唠叨。初七恢复上班,林缘在她爸妈这收拾了点东西就要走。 陈颂在客厅里等她,陈清问他对许纤纤满意吗,他摆了摆手说缘分还没到。 他的缘分暗里早已攀上他,只是不能对他人道也。 眼下林缘收拾好就暗示他要走,他便起身向他姐姐告别,一手搂着林缘的肩出了门。 -- гōùЩêищù.dê 甜 爱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 在前面加一个性字,便如同颠覆了这个字的意思,延伸至另一个天地。 即便是从性开始,林缘觉得她对陈颂的爱,是或早或迟都要萌生的。她在南国潮湿的春里,陡然生出不一样的情绪来。 正如此刻,她和陈颂一同坐在她房间的床上,合上的窗帘让整个室内密不透风,昏暗一片。她下半身被棉被裹住,光裸的小腿搭在陈颂同样不着衣物的小腿上。 陈颂环着她的肩,大腿上搭着台播放着电影的笔电。 电影里男主角同女主角玩着大大小小的游戏,从音乐盒赌到整个人生。片尾他们携手跳进了施工中的水泥地,一对爱侣被永远封存。 林缘几次转头望陈颂,他的睫毛下垂,眼睛盯着屏幕,看不透情绪。他右手握着她的左手,白皙修长的手指被他放到唇边,不时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陈颂何时何日起竟拥有了这样的温柔,他的真心通过她的指尖汇入她的心,她所有烦躁被抚平,一心享受情人的爱意。 她把头靠在他肩上,一脸满足的同他开玩笑。 “陈颂,我们也算是两小无猜了。”一同长大,见过对方的婴儿肥,打过架,分享所有儿时的玩具。目睹对方贴满一整墙的奖状,深记对方的黑历史。ⅹㄚùzⓗ@ǐщù.cしùЪ(xyuzhaiwu.club) “我可不想这么惨。”婴儿肥小男孩成长成二十六岁羽翼丰满,意气风发的壮年人,语气却还是她惯常听到的。 他下床点燃一支香烟,靠在窗帘前看她。陈颂的烟瘾从十六岁染上,就再也没断过。 她套上他随手丢在床头的衬衫,浅蓝色的,陈颂的气息把她整个人包围。 陈颂什么也没穿,他天生体热,下身的性器软软的垂着,在浓密的阴毛里蛰伏。 林缘打量那玩意,她想起西方古典文化里对男性生殖器以小为美的审美,觉得陈颂软着的阴茎应该符合那种审美。 她起身想去抢他的烟,动作不及他迅速,他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一手把她推倒在床上。 见她视线在烟灰缸上,他恶狠狠的吓唬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样的,你别给我再摔了。”林缘忍住不发笑,抬手捂住他的嘴,他嘴里一股烟味。 他握着她的手腕把手移开,“刚才看什么呢?” 陈颂和她这段时间各自工作都忙,好不容易凑到同一个休息日,两个人在房间里虚度了大半天。 方才刚刚做过,看了个电影的功夫,他的那玩意又硬起来,两手分开她的双腿就想登门入户。 果然陈颂的温柔都是有时效性的,到这种时候他便不会温柔。林缘被他粗鲁地冲撞,唇齿间溢出如猫叫一样的呻吟。 陈颂手机震了又震,他也不去理会。 一场情事毕了,林缘闭着眼搂着被子睡沉了。陈颂回了个电话。 他在林缘额头留下轻轻一吻,套好衣服。 她看了一半的书搁在桌上,他拿起来想要放好。那一页是一首诗: 熄掉我的眼睛:我能看见你, 堵住我的耳朵:我能听见你; 没有脚我能走向你, 没有嘴我还能对你起誓。 折断我的手臂,我抓住你, 用我的心如一只手, 捂住我的心,我的脑子会跳动, 你往我的脑子里扔一把火, 于是我将在我的血液中背着你。 他嘴里轻念这首诗,替她把书合上了,他目光在她身上看了又看。 最后合上了门离去。 —————————— 诗是里尔克的熄掉我的眼睛 他的诗非常好,推荐给你们 -- 番外一十八和二十 林缘大一那年,陈颂还是一个大叁的警校生。 学校偶尔会与大型会展合作,把安保任务指派给学生。 那是一个周六,陈颂去当会场安保了。林缘早些时候和他约过一起去吃饭。她的学校和他的在同一个城市,离家几百里,在这里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临傍晚的时候,陈颂的工作准备收尾了。林缘坐在旁边的糖水店里看他,时值夏末,天生还是高温暴晒,陈颂在会展中心外站了一天,也晒了一天。他的脸远看着都有点红棕色,像是被晒伤了。 她知道这种临时工作的待遇不会有多好,中餐也只会是分发一个简单的盒饭。好在她生活费还有,请陈颂吃一餐好的也没多大问题。 陈颂当时有个分手一年多的前女友,对他还念念不忘。她透过玻璃窗看那个女孩,那女孩手里拿了瓶冰矿泉水,打开了要送到陈颂嘴边。 陈颂抿着嘴唇,神色不见一丝动容。 女孩失落的离开,背影看着有点儿难过。 陈颂的工作终于结束,他和他的同学站在原地领到了他们今天的补贴。林缘朝他走过去,他在十几米外一眼看到她,抬起了手朝她挥起来。 二十岁的男孩子还没有完全褪去青涩,他顶着一张被晒伤的脸对她咧嘴笑,完全不注意形象。 见林缘走近,他拎过林缘的包,和同学告别过后,跟她并着肩离开。 同学的起哄他浑然不觉,又开始吐槽她脸胖了。林缘气不过抬脚踹他,他嘻笑着躲开。 结果晚饭还是陈颂请她,他说林缘你把我当什么了,小舅舅没穷到要你请。 吃饭时偶然提起临市的景点,陈颂问她想不想去,林缘一拍大腿说想。吃完饭两人直奔火车站买了票,就这么说走就走的到了临市。 一切都是这么巧,刚好赶到最后一趟车,还有余票,且距离不远乘火车才一个小时。 林缘其实没去过什么地方旅游,也对这些景点没太大意思。但是绿皮火车上形形色色的人让她觉得很有趣,她顾着逗坐在对面的小孩,脸上笑意很浓。 小孩家长也不拘谨,夸她:你和你男朋友真般配,靓仔靓女。 陈颂不说话,林缘也不说话。彼此对视了一眼便浅浅的笑。 下了车陈颂领着她穿梭在当地有名的小吃街。林缘吃得起劲,烧烤小吃,陈颂掏钱她负责吃。他拿到的一百块补贴还没捂热全给她搭吃上了。 陈颂和她第一次开房便是这个时候。 当时还毋需出示双方的身份证,林缘低着头等陈颂打理,晚夏的风还是热的,直吹到她脸上,她脸红蔓延至脖子,连手心都渗出了汗,她心里也一阵燥热。 陈颂那时洁癖还没有太严重,充其量就是爱干净。他进门便先去洗澡,留林缘坐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和舅舅开房,真刺激…… 陈颂开的是大床房,他的意图显而易见。他们那时已经开过荤有一阵子。陈颂已经从丧父的心情里走了出来,重新变得爱笑。 他从浴室出来便笑着看她,拍拍她的肩让她去洗澡。等林缘洗完澡出来,他的注意力全在球赛上了。 陈颂的头发还有些湿,她跨坐在他身上拿着毛巾帮他擦头。陈颂见状反客为主把她扑倒。 “你不看球赛啦?”林缘推他的胸口,硬邦邦的全是结实的肌肉。 “你比较好看。” 来临市玩是临时起意,他们出来时都没带换洗衣服,他身上不着一缕,林缘也是。 他的嘴唇精准的亲上林缘胸前的凸起,林缘整个人一时间软下来。 陈颂的手已经摸上她的腿缝,没费什么劲,他的一个手指头便伸了进去。她的肉穴被异物进入,有些难耐,却又想得到更多。 陈颂耐心不多,他的手在肉穴里抽插了几下,便抽出来换上他硬起的性器。 他那玩意已经渗出些水,在她的阴唇上不怀好意的滑动了几下,重重的捅了进来。林缘还不太能适应他的粗大,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刺激得仰起头。 陈颂操她时可以说是毫无章法,他的性器没戴套,紧紧相连的地方能够直接感受到对方。 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汇聚到那个地方,毫无节奏的快速插入又整根拔出。 他射过一回,把精液都射进了她身体里,还不知足,坐到床边从她背后搂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的腿被分开到他大腿两侧,他的性器深深埋在她的甬道里。 “缘缘,动一动。”他展露意乱神迷之态,在她耳边渴求她。 林缘双手撑在床单上,艰难的容纳又吐出他的性器。他方才那回太用力,她的阴户已经有点肿。但是他的粗大填满她的空虚,她又觉得十分满足。 陈颂两手掐着她的腰帮她,但没多久他觉得不过瘾,搂紧了她的腰,下体快速耸动。 林缘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她已经没有力气叫出声,只大口地喘气。陈颂见她失了力气,把她压在床边,从背后深深入她。 林缘觉得陈颂真是个神人,站了一天,这会还有力气和她做爱。她心疼他,也心疼自己。 她夹紧了陈颂的性器,引来他肏得更用力。 陈颂低头去亲她的嘴唇,她闭上眼接受这个吻。也接受了陈颂在她深处又一次释放。 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但是她还是觉得热。陈颂的吻滚烫得要命,她觉得这种烫沿着所有神经在她心里烫出印记。 第二天两人去了当地的古镇。他们去得早,天已经大亮,游客还很少。陈颂牵着她的手走在满是老房子的街道上,他们停在河道旁看流水。 白石砌的桥边有个少年凭栏而望,林缘心里一动,掏出手机给少年拍了一张侧颜。那时候手机像素还很低,少年侧脸逆着光,只见得凌利的眉骨和流畅的鼻梁线条。 少年把脸转过来看她,“林缘,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什么也不用提。” 林缘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点了点头,把手机收好。 夏末早晨空气中终于迎来了一丝凉爽的风。 ———————————————— 卡剧情,送上番外。很久没有x生活的作者写别人的x生活也是干干的呢() -- 绷紧的弦 陈颂从那天见面之后就去出任务了。他在微信上给林缘留言:大约一个月,有事留言。 他在社交软件上向来话少,和现实里爱笑的大男孩有一种微妙的反差 因为心思不在这些上面,他微信头像一直没改,是林缘给他拍的——看不清的逆光的侧脸,一张黑白基调的照片。 陈颂的照片其实很少,自他工作之后就罕有新照片,一是工作需要,二是他也不太爱拍,林缘找不出几张他的照片。 他的对话框被置顶,但极少会有信息过来。林缘偶尔给他留个言,换取他抽空打过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不透露喜或悲,也不告诉她他正在哪儿。他只说林缘,等等我,我很快回去陪你。 两叁天一次的电话,积攒起来其实次数不多,时间在等待中漫然过去了两周。 林缘生日前一周的某一个工作日,万鸿打来电话的时候,她还在改图,已接近deadline,不得不全神贯注。万鸿的电话是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入的,他在电话里语调轻快,问她有没有时间上他家吃个饭,带张嘴来就好。 林缘一口答应他,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万鸿家离她那儿并不太远,她下班后没多久就到了。 给她开门的是个陌生面孔的男子,印象中她并没有见过万鸿有这个室友。男子见她愣住,朝她开口:“你就是林缘吧?请进。” 他长得也算俊俏,但显然有些神经大条,林缘进了屋子,和厨房里的万鸿打了招呼,那男子才想起来忘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万鸿的室友王锡。”他伸出手和她握手,手心里还冒着汗。他的手虽然和她握着,眼神却是盯着万鸿。 他和万鸿的眼神颇有一种痴缠的意味,那黏糊劲明眼人一眼能看得出来。上回万鸿说的吃男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他一个医生爱干净,极少会去约炮。 果不其然,吃完饭一起收拾时万鸿“漫不经心”的告诉她王锡和他已经在一起一个月了,室友变炮友,炮友变恋人,就是这么简单一个过程。 万鸿对她极信任,交了男朋友都要给她过眼。林缘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很够朋友,她和陈颂的事不知道怎么对他开口。 她咽了咽口水,思索着怎么开口。 万鸿先她一步开口,“你和陈颂断了没?” 见她神色尴尬,他提高音调:“你不会还跟他搞在一起吧?” 她艰难开口:“我们在一起了。” 万鸿的表情欲发作又隐忍下来,他预想过两人或许断不开,却从没想过这两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才确定关系。 他没再理她,慢条斯理洗干净了手,又擦干。径直去了房间,把她和王锡关在门外。 林缘哭笑不得,她眼神对上了王锡的,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他很关心你。” 林缘的确知道万鸿很关心她,也知道他气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她隐瞒了他这回事,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她同王锡告别,神色落寞冲他摆手。 回到家的时候,门口外有两个燃尽的烟头,她按下门把手,满怀期待陈颂回来了。 她的欢喜落了空,房子里还是静悄悄。烟头许是路过的邻居丢在这里的。 她躺在沙发上,一时间失落又惆怅,好友的原谅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得到,爱人又不知身在何处。她的情绪过于集中以至于她放下了该有的警惕。 -- 不想起标题 林缘若知道命运的转折早有征兆,她不会放任它从眼皮底下悄悄溜走。 二十四岁生日这一天,她从梦里醒来。 梦里陈颂离她五米开外,满是繁星的夜,忽然起了雾。他的脸隐在雾色中,看不清神色。他就站在原地朝她挥手,一时间她分不清到底他是朝她问好还是告别。 “陈颂!”她一声又一声呼喊他的名字。四周安静,只有风突然刮起,夹带着尘土和落叶,耳边只余风声。 迷雾散开,她望见夜色下他的眼亮过繁星。他阔步向前,朝她走来。 他把她搂进怀里,她伸手搂他,手抚他的背,摸到一首冰凉液体。她抽回手,低头望,手掌已经被染红。 陈颂忽然大笑。 “吓唬你的,只是油漆。”他的脸还略显幼稚,这是一个少年陈颂。 他的声音刚止,夜忽然旋转起来。她扶不稳陈颂的手,脚下一空,神志回到人世。 天已经亮了,闹钟几乎在她醒来的同一刻响起。她关了闹钟,心下无端恐慌。 手机里没有任何新消息。万鸿还不愿理她,吝啬到一句生日祝福都不肯给。至于父母,她无暇多想,按照往年惯例她是要回家和父母吃饭的。 于是出门时她图晚上回来方便,便开了陈颂留下来的车。 到父母家时已经过了晚高峰。她打开门,父母都在,只是他们之间隔着一地残渣。 花瓶被推翻,水溅得到处都是,洁白姜花落在地上。沙发的抱枕也躺在地上,沾了水渍。倒了的椅子没有人扶,她的父母以仇恨的目光怒视着对方。 林缘心里一紧,她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喉咙像是蒸干了,没有口水,她发不出声音问发生了什么。怕她和陈颂的事情暴露,又怕听到其他难以预料的事情。 陈清眼见女儿开门,她尖叫指责客厅里沉默的中年男人:“林国兴!你对得起你女儿吗!” “你给那个贱人的杂种花了这么多钱,你对林缘有这么好吗!” 林缘为这尖叫声感到头皮发麻,她的母亲因为愤怒,已经演化成一个咆哮的疯女人。 夫妻和美这一出剧是不能再演下去了,陈清自认为美满的半生被偶然撞破的奸情击碎。她的控制欲在丈夫和独女身上得到多年的满足,而这一日她真实的感受到她手里能控制的东西正在流逝。 林国兴什么也没有回答,他进了房间,不到十分钟拎了一个皮箱出来。他经过林缘身旁,对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这句轻飘飘的话接连的便是沉重的关门声。 他只带一个皮箱离开了家,至此没有再回来。 林缘不知道自己能如何安慰伤心的母亲,她望见母亲的眼角皱纹已经很深,头顶的银白比从前愈发多了。 她抱住母亲。 “妈妈,还有我。”她觉得人生忽然拐了个大弯,父母为了她支撑着扮演恩爱夫妻这么多年,终究散了。她二十四岁的第一天,得到了这样一个礼物。无人记得她的生日。小时候父母间或争吵,父亲出轨过,但还是回归了家庭。他数次提着皮箱摔门而去,没有一次像现在有底气。 他在外面有女人,或许是她留意就能发现的,终归是她和父母生活的时间太少了,对他们不够关心。 直到第二天上班,她还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她在家里住了一晚,早上起来陈清还是勉强振作给她做了早饭。陈清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但她的眼下乌青刺眼。 “妈,我下了班就回来。” “别担心我了。”陈清送她出门,也没留意她开了陈颂的车。 事故便是在路口发生的。 她精神有些恍惚,货车撞过来的时候,她急打了方向盘,车子有些侧滑,货车撞上了车尾,又失控撞上了前面的小车。林缘其实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胸口撞上方向盘。 她吓得几近失去魂魄,有人敲她的车窗。 “你受伤了吗?” 林缘摇了摇头,又打开车门。门外的人扶着她下车。前方的小车被撞得支离破碎,看起来比她伤得严重。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大脑空白一片。 陈颂的电话在这时候打了进来。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拿着手机直颤抖。路人替她接了电话,把手机归还到她手里,她把手机放在耳边。 陈颂的声音犹如天籁:“等等我,我马上过来。” 后来的事情也都是陈颂处理的。她不知道他几时变得这样高大,能妥善处理一切。他送她去了医院,没有什么问题,车被拖走,他又联系保险公司和同事,并帮她请了假。 他不露声色的处理好一切,直到周围的人都散去,他对林缘说出了他的怀疑。 “这段时间,你要小心。最好搬回家,或者和我住在一起。” 已经有人去林缘的住处踩点,车也被标记。他职业让他具备着一定的敏感。 医院的长椅坐着他们两个人,她顾忌熟人会看到,不敢拥抱他,只偷偷伸了手将手心放在他的膝盖上。 “陈颂,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吗?”她撞坏了他车,他一句责备也没有。 “不是你的过错。可能那个人就是针对我来的。” “陈颂,我爸出轨了。” 他听闻此言,眼神里颇有震惊之情。他搂过她的肩,默契不过是这样,怕陈清担心,他们谁也没有打电话给她。 “带我去你家吧。”她的声音很低,她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总是低着头,任头发挡住她的脸。 —————————— 今天还是没肉。突然涨收藏留言了,有点惶恐。 -- 暴雨天 林缘坐在陈颂的床上,这是在他的住所,而不是外公留下的房子里。她对这里有点陌生,房子里的摆设很整齐,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没有多余的物件。这就是陈颂的个人风格,和她截然相反。 房间的主人在她面前脱下外套和长裤,身上只剩下白色的衬衫和四角内裤。他的胸膛对着她,白衬衫松了两个扣子,正经的商务衬衫下裹着个不太正经的人。 “林缘,你能把头转过去吗?我要换衣服了。” “你有什么我没看过吗?” 他佯装害羞,非让她把视线移开。 “陈颂,你到底怎么了?” 他动作更夸张的叹了口气,拿过被子把她裹住,跨坐在她身上。林缘被包得严严实实,一时间挣脱不开,等她挣脱过来,陈颂已经换好了上衣。 他改跨坐为跪着,白色内裤里裹着的一大团物件,很是刺眼。 “要不要帮我换内裤?”他嬉皮笑脸地调戏她。 “信不信我给你掰断?” 陈颂抓住了她的两个手腕,往前一推,把她禁锢在床和他之间。 他的吻重重落在她的唇上,仿佛他压抑的情感随着这个吻而释放,霸道而充满侵略气息。 他无声的想念她收到了。 她在情人回来的喜悦里短暂的忘记了一切烦恼,从他给予她狭小的空间里获得了安全感,他的臂膀有力而稳重。 陈颂哄着她睡觉,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让她紧绷的心情放松。也许是他太累了,林缘闭着眼装睡没多久,他就趴在床上睡着了,侧脸对着她,眉心紧皱。 林缘盯着他的眉眼看了许久,他的眉很浓,眉形生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粗犷,也无书生气。 她轻轻坐起来,卷起他的衣角,看他的背。果不其然,一道狰狞的伤口落在上面,比她的手掌还长。 线还没拆,想必这道伤口是新添不久的。除了这道伤,他的背上还有几团淤青。 她的手不敢落在上面,放下了衣角,轻轻替他盖上被子。 陈颂的睡眠质量不算太好,她这样的动作他都没惊醒,应该是极累了。他不愿意让她知道他身处怎样凶险的环境,是为了她着想,她却想让他知道,她是能够和他并肩,分担他的重量的。 她被寻常生活里的烦恼所困惑,一起长大的同伴却已经身处更为沉重和广阔的境地。 四月的天空忽然劈下一道雷,雨声暴起。 陈颂在惊雷声中醒来,林缘不在房间里。客厅向外延伸有一个露台。她人就在那里,靠着玻璃门发呆,雨飘进来,她头发上散落着微小的水珠。 她转过身子,声音轻快:“这里很凉快。” 陈颂这一个月出任务,其实已经开始戒烟,眼下他忽然极想点上一支烟灭灭他心里陡然升起的欲望。 在这段恢复期他不适合做剧烈的事,他努力转移注意力,把眼神从林缘被雨打湿的衣服前胸收回来。 他进浴室找了条干净的浴巾,扔在林缘身上。 “小心着凉。” 林缘拿起身上的浴巾,随手丢到一边,两手交叉脱下了半湿的上衣,再一反手解下了内衣扣子。她其实存心诱惑他,好让她有理由顺理成章装作第一次看见他的伤口。 陈颂急得合上窗帘,林缘一路往房间走,他捡了一路她的衣服。他怀里搂着上衣牛仔裤和浴巾,手里勾着她的内裤和内衣,画面看起来着实好笑。 林缘坐在床边,两手撑着床翘起二郎腿,她的头发恰恰盖过胸前的嫣红,明明不着一物却没露点。陈颂的房间窗帘不够厚,透进来的光让室内不算太暗。黑发垂落在雪白的皮肤上,这样的林缘像极爱德华霍普画笔下的女子,一种安静不刻意的美。 “陈公公,退下吧。”她话里语气把他当作个阉人,他如果不一展雄风便是落实了她的话语。 他把衣服丢进脏衣筐里,坐在电脑椅上转过来看她。 “想要就自己来。” 他身上也穿得不多,下身唯一的遮掩仍是那一条白色四角裤。 他不愿意过去,林缘也不愿意过来,你望我我望你,像调情,也像展开拉锯战。 -- 来沉没在我的深处吧 雨势未减,湿意仿佛透过墙体和玻璃,潜进浴室,附着在身体上。 是林缘先屈服了,玩持久战她抵不过陈颂,从小就是如此。 此刻她抬起头,镜子里照映出陈颂皱着的眉。不知是痛还是痛快,他连鬓角都挂着汗。 “林缘,你脖子有颗痣。” 他的唇贴上她的后颈,气息拂动,他的唇过于热烫,那热意从她的后颈蔓延至尾椎骨,再往下的地域与他腹腰人鱼线以下的部位相连,融成一体。 他的动作难得轻柔,只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下体往前轻送的速度说不上快,再不是恶意般要把她的身体凿开,而像是探索她体内的秘境。 他一手轻搂她鬓角,将她与他的侧脸贴在一起。林缘的脸上沾了些陈颂的汗,两颊浮着潮红。她的唇色一向很浅,此刻因体内的热意而红润些许。 这样近的距离,几乎连睫毛都要互相碰上,林缘耳边出现幻觉,她好像听到了陈颂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充满力量。他的性器在她体内搅动,仍是那样粗大,快感因这样的刺激而堆积,她闭上眼,脑海里出现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譬如飞机在跑道上冲刺腾空而起的片段,她甚至能想象那是怎样的轰鸣声,空气因此振动。 她脑海里想得远,身下却撅着屁股任由陈颂操干。 陈颂察觉踮着脚承受的她太累,把性器抽了出来。 “坐上去。”他眼神看向大理石作的洗漱台。 黑色点缀白色的洗漱台,林缘面对他坐在上面,腿间门户大开。 宝剑再一次入鞘,体液润滑得畅快无阻。 林缘想起那一个梦,搂住陈颂的脖子,唤他的名字。 “陈颂…陈颂…” 陈颂轻碰她的唇,不由自主加快了抽插的节奏。偶尔整根抽出又刺入,林缘闭着眼哼哼,一脸享受。间或入得太快,他的性器顶着花唇划过,林缘伸手去握他的茎身,湿淋淋的一根,沾满了她和他的体液。 她握着它往自己身体里送去,他们低着头看着粗长的茎身被逐渐吞没。陈颂自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握住她的腿弯把她的腿往两边分得更开。 他背上渗出的汗打湿了上衣,伤口隐隐作痛。他心里极快乐,肉身连同心浸入名为林缘的漩涡里。 待两个人双双高潮,林缘软着腿坐在洗漱台上,手自他腰往上探,摸到他的肌肉上一层黏腻的薄汗。 “把衣服脱了吧。”她卷住他的衣角往上褪,陈颂顺从着她,任她脱下了衣服。 他背过身子去调节水温,背上伤口展露在她眼前。她又被震慑一次,鼻子有点酸。 似察觉到她的目光,陈颂回过头。 “没多大事,就是伤口不能碰水,你过来帮我洗澡。” 林缘自洗漱台跳下来,大理石冰冷的质感犹残留在腿上,腿间涌出股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她也不忸怩,扯了两张纸巾从膝盖往上擦。 套不出任何话,她心里闷闷不快,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看陈颂咬牙切齿,她倒是乐了出来。 —————————— 有点烦躁的周末写不出什么,送上肉吧。 -- ®ōùЩêищù.dê 大人的世界 林缘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成年人的生活里有太多等着要处理的事情。和陈颂的胡闹让她偷得半日闲,感受些微自由。但她的工作、亲情、事故都等着收尾,一时依赖陈颂没问题,没有主心骨不是长久之计。 陈颂显然也是这么想。 “事故后续的处理不用你太费心,可能调查的过程他们会联系你,把情况如实告知就好了。你要做的是稳定好自己的心情,再想想能不能劝劝姐夫和姐先冷静下来。” 他在等水烧开,林缘坐在他的对面,对着两桶开封的泡面心事沉沉,她不否认就是默认了。 “姐夫之前没有透露过什么外遇的痕迹?”长姐如母,他替姐姐抱不平,但保留叁份理智。 林缘视线下垂,落在饭桌的浅浅划痕上。 “你也知道,我爸那人性格闷。他咬住不开口的事情我妈怎么会知道。”她纵然对母亲有怨言,心里还是向着她的。她爸爸到了这个年纪,还常常出差,小时候见不到,长大了也不常挂念。 母亲在人生里扮演的角色重量要远远超过父亲,便是她有不对,人有不完美,也不是外遇找小叁的理由。做了二十年的夫妻,论新鲜感,自然是没有一起生活过的人给予得更多。 “说起来,我爸的出轨对象还是我妈的朋友,不过她们不是太熟。”ⅹㄚùzⓗ@ǐщù.cしùЪ(xyuzhaiwu.club) 陈颂叹了口气,他想要去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点慰藉,她的双手却放在大腿上抓成了拳。 他想说点什么,但开水沸腾的声音逐渐静下来,他起身去取水壶,给自己和林缘倒了开水。 林缘拿了两份迭起来的报纸,分他一卷,留下一卷盖住自己的泡面。她又接着说: “你说他一个经常出差的人哪有时间搞外遇,抓住点空还要跟她偷情。我见过她,也不如我妈好看啊。” “而且她也是结了婚有孩子的人,也不想想孩子知道了有多难受吗……” 她絮絮叨叨地说,组织语言把她知道的一股脑全倾吐出来。她怕面会泡烂,又没有什么胃口,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夹上一筷子面只顾着说话。 陈颂实在担心她的眼泪会掉进面里,一个人流着泪进食的难过他深有体会。 好在她并没有表露太难过的模样。 “离了就离了。他以前也出轨过,我妈原谅他了,但是我觉得他不值得再被原谅一次。每次和我妈吵架他拿起皮箱就走,潇洒得像个什么样。” 她还有很多想说,甚至是想问。她想问陈颂,和我做了这么多年,你还有新鲜感吗?如果一直在一起,我们不会有孩子,没有什么能留住你,你又会不会后悔? 她的价值观在大学时已经逐渐成型,在这样的事情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收到了一点她母亲的同化。 但是她没有再说,专心吃起了面。 她原以为陈颂忘记她的生日了,但是等他收拾完这顿说得上是下午茶的简便午餐留下的垃圾,又看到他拿着上午穿的外套,从里面掏出一样物件。 她接过,是一枚红绳挂着的玉佛,玉质清透,雕工精湛,是个吉祥的物件。 “男戴观音女戴佛,师傅送我的,开过光,我拿着不合适送给你吧。生日快乐!” 原来是借花献佛。 “别人送你的东西我不要。” 她上回没见过他的那个师傅,年龄何许面容如何她不了解,但能意想到那位师傅对他的重视爱护。 “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但我想给你做个念想。你不是信佛了吗?” 他劝她收下,不满意礼物可以再买,独一无二的心意望她珍重。 林缘笑了笑,上次领他去烧香只是为了他们的孩子轮回有个好去处,不再遇到这样不靠谱的父母。它最好生在一个安稳的家庭,享受家人无尽的庇护和关爱。 她的愧疚感不宜对他详述,怕他要承担一样的苦痛。于是她起身搂他,给了他一个感谢的怀抱。 “谢谢你,陈颂。” 等到雨停,已是傍晚之前了,比她平常下班的时间要早上一点。她确认过陈颂不用去工作,拉上他和她一起回家。 “你陪我回去吧,我妈问什么你随便应付就好了。”她就是这样奇怪,上一秒心思沉沉浮现在脸上,下一秒又能对他撒娇。 陈清似乎没预料到他会一起回来,她连菜都没买,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对着弟弟,她得振作起来扮演长姐风范。 陈颂和她说起林国兴离家的问题来,她又敲敲碗:“大人的事情你们不要管,林缘听到没有?”她这话说的,把两个眼看奔叁的年轻人当成无知小儿。 陈颂的确不好管这事,只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都会做到。陈清应了,果然没多久就找他帮忙。 他和林缘的确没有想到他们真的会离婚,陈清许是伤心极了,通过他向他当律师的同学请教了财产分割的问题,就风风火火的得到了两本离婚证。 林国兴分得了夫妻共同财产的一半,房子留给陈清和林缘。他们的独女林缘已经成年,没有抚养权纠纷,虽然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但夫妻共同财产不多,不动产只一套房产,这个婚离得迅速而简单。 至于大舅等一干亲戚也是之后才得知,这是后话了。 林缘只知她不管多大,在父母眼里都还是孩子,回到家里她仍是受到关爱庇护,一切事有父母担起。只是她与陈颂的关系需要多下一成功夫去隐瞒了。 ———————— 早上好,大半夜没睡写到这里。如果我没有写,总是梦到陈颂和林缘。搞得我睡不好觉 -- ®ōùЩêищù.dê 暗香 明明空气中还泛动着沐浴露的花香味,皮肤上已经浮起了一层粘腻的汗。林缘的发高高挽起在脑后,她光洁的额没了遮挡,额角渗出些汗珠。鹅黄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堆在腰间,泛着柔和的光泽。 以陈颂的角度看她,看得到她高高昂起的头,像个骄傲的女王。林缘的眉许是和他遗传着一样的基因,不施黛青便已很有一番英气。 她腿间的毛发也黑,柔软而卷曲,那样漆黑一点地方,藏住了她的娇花和他的器物。 陈颂伸手罩住她挺立的乳,洁白而软,像是有魔力,他握住了就不想再放手。林缘自从去年瘦了以后再没胖起来,连腰都细了,扭动在他身上,他深觉销魂至极。 “慢一点,我还没爽够。”他留恋她的乳,却握住她的腰,教她不要那样快消磨他的意志力。他近来觉得自己对着林缘越来越没有自制力,像是回到少年时,春梦里见到她,一进入就释放,懊恼而不过瘾。 他没有过别的女人,说出来都让人发笑。自和她越了线,他没有再肖想过他人。 征服他的妖精高高在上,闭上了眼,她的蜜穴里那样紧,他还是没忍住缴了械,重重的喘气。 妖精趴在他身上,他忽而觉得十分满足,指尖流连在她光滑的背。他拆了他亲手挽起来的发髻,林缘的长发便散在他脸上,他嗅着她发里的香。听见她轻轻开口:“我答应你搬过来。” 时间线倒回叁个小时前。ⅹㄚùzⓗ@ǐщù.cしùЪ(xyuzhaiwu.club) 这个季节里岭南的城市天暗得很晚,天空还半亮着,街灯和霓虹灯已早早亮起,过往人流车辆如水穿梭。 林缘站在写字楼门口等着陈颂,近来她常住在陈颂家里,上班下班由他接送,他没有再去出差,每日下了班便同她吃饭睡觉聊天,两个人几乎是一对普天之下最寻常可见的情侣。 陈颂来时戴了个口罩,露出干净利索的眉眼。林缘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抓起他的手去闻他的指尖,她知道陈颂在戒烟后便自觉监督他,他这毛病染上这么多年突然说要改,她自是很乐意。 “刚下班吗?”见他没有破戒,她语气都轻快些。 “刚刚有点事,所以迟了一点过来。” 他摘了口罩靠过来想亲她的脸,林缘推开了,为了安慰他,她又握紧他的手。 陈颂的手有些汗,他的掌心包住她的手片刻,又放开了。 他启动了车,是他妈妈送的那辆,车还是新的,车内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林缘忽然过了喜欢打扮装饰的年纪,也不再要往他车上堆放她的物品了。 车开至她的住所,他们来取她的衣服。这些天隔叁差五过来取东西,房子里已经渐渐空了。 楼下的树开了花,淡淡的花香飘进楼梯间里,暗香浮动。陈颂自背后牵住她的手,他的手掌那样大,十指紧扣像道网。 待门合上,陈颂把她压在门板上亲她,他像是没了分寸,唇齿厮磨之间快要把她的嘴唇咬破。 林缘手往上伸,指尖插进他发间。吻了半晌,她贴着他耳边说:“回去再做。” 他那儿已经支了起来,炽热直直顶着她。 陈颂听到这话也就松开了她,见好就收,他有这个分寸。 天气已经热起来了,林缘收拾了些夏天的衣服。陈颂眼尖,窥到她衣柜里的吊带睡裙,他一手扯下来丢在她要带走的衣服上。 “今晚穿这个。”他两道眉轻挑,深情要多浪荡有多浪荡。 “要穿你自己穿。”穿也不是不行,只是她口头上想逞那么点痛快。 陈颂靠着墙抱着双臂,环顾四周,他对这里其实很熟悉,当初是他帮林缘租的房子,为了那档子事他也没少来,两年时间悄然而过,他轻叹一声。 “林缘,要不把这房子退了吧,你和我一起住。” “我现在不是和你一起住了吗?” 陈颂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谈起别的事情。 “撞你的那个货车司机跑了,人还没抓到。那辆小车的司机没救活,人走了。” 林缘停下了动作,她的手心变得冰冷。如果不是她反应快,如今躺在太平间里的那个人该是她。 她不愿意去回想当时的凶险场景,想起一次就后怕一回,人不过凡胎肉体,与机械金属相比又怎么能敌。 “你说过是冲着你来的,不会跟你的任务有关吧?”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如果是保密性质的,不告诉我也行。” 回去说吧。陈颂帮着她装好衣服。 ———————————————— 抱歉,这几天没有更新真的不好意思。这几天情绪不佳,吃了很多止痛片。审视自己的作品觉得很不满意,这种情绪让我舍弃了新一章的好几个开头。起初是一时精虫上脑写的,没有大纲写了后面忘了前面所以回头看发现了很窒息的bug。尽管新的一章也不太满意,还是应该放出来给等待的各位。非常感谢你们的收藏、留言和投珠。若有错误欢迎指正。 -- 不可爱亦会越爱越灿烂 夜已深,乡镇公路上经过的车不多,昏黄高大的路灯染出一片静寂,车飞快地经过它们一盏又一盏,路长得像是没有尽头。 开车走夜路,其实是件考验胆量和经验的事情。林缘没有太多开车经验,她的驾驶证平日里蒙着层灰,经过上一次事故,她心里的阴影还没消散,如今却握着方向盘,手心里渗出层汗,凭着一个胆开夜车。 孤独、担忧,诸如此类的情绪笼罩着她,除却钢铁围绕的狭隘一方天地,无尽的路灯也驱不散这长夜的黑。身边没有人,她此番孤身独勇正是为了去接一个人。 陈颂留给她的简信经过网络传送到白色的对话框里,简洁明了,只有一个地址。 林缘知道那地方,小县城里不知名的中医推拿店,那儿有一块板藏着陈颂的心血。那里也许是他的根据地,在一个旅游城市管辖的小县城——人多而杂乱,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地方。 陈颂背上的伤在纵欲时又裂开,线拆了没多久,还是恢复时,他跟的案子又起动乱。她听见过他对着电话那头吼,声音之大愤怒之剧,她听了都要抖。 声音透过墙,她听到他在怪罪那头信息保护工作没做好,他卖力不是为了把家人卷入危险中,警察家属被跟踪报复算个什么事。他要处理,养着伤也要去把事情办好。 陈颂工作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让她知道他的工作内容了,那天温柔缱绻过后他开口说的每一个字都教她惊心动魄。他平日里最亲近的人不是生母,是她这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情人,他们常见面,纵使别人猜不出他们真实的关系,也能看得出来关系有多亲密。 林缘被盯上了,保护她最好的方法是让她知情。反将一军,才能打击逃跑溃散的亡命之徒。 林缘自认没有陈颂的智慧,他说的她便听了,要她面对心里的真实想法,她其实高兴对于担忧。高兴为陈颂的坦白,为眼见他的成长优秀,见他长成一棵树,为更多人提供庇护。 于是陈颂让她乘夜色去接他,她便应了。他是不怕再折一辆车,她也不替他心疼。错综的情绪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竟无暇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 等到车在推拿店门口停下,发动机熄灭,林缘才感觉浑身疲累。街道上亮着的门窗不多了,自远处传来狗吠声,还有些听不清的人声。 她下了车,立在车门口拨通陈颂的电话,他很快挂断,人推开了玻璃门来迎她。 他没有穿制服,穿了身她眼熟的衬衫休闲裤,身姿挺拔,单从穿着气质无从辨别他的职业。他的长相出挑,但不是严肃的类型,单从眉眼里识不出来他的正气,背有伤还挺得直,板板正正,正才是暗藏的正气。 陈颂倒是没有急着走,招呼着林缘往屋子里走,附近有眼线,大胆如他,也要谨慎,与她面上显露叁分疏离。 林缘这一回终于见到陈颂口里的“师傅”,寻常南方男子的身高长相,不扎眼,约莫六十大几,上了年纪的人总是自带几分慈祥。等到互相介绍过了,林缘才知道,这个推拿店是正儿八经的中医推拿,陈颂的这个师傅家里世代中医,他既是个中医,也是个退休的缉毒警察,曾经带过陈颂。 陈颂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他出任务从来轻装简便。但他还是找了要整理衣物借口把林缘带进了房间。房间还是那一间,狭小但整洁。 陈颂合上了门,冲她展开怀抱。她扑了进去,感受他的双臂箍紧她,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响:“恭喜你圆满完成任务。”稍有些寒气的晚上,他怀里的暖驱散她这一路奔波的劳顿与寒气。他的心跳隔着皮肉骨骼,贴着她的肌肤跳动。 “伤口怎么样了?” “快好了,不用担心我。” 林缘想问他逃犯的事,又无从开口,她对这件事了解的信息够多,但是也繁乱,不知道从哪捋清楚细节。陈颂像是看透她心中所想,回答她:“那伙毒贩的线索已经找到了,他们出没在这一带,上面派了人时刻准备行动了。”抓只能抓有潜在危险有证据指控的逃犯,往深了查,他们背后牵扯的人又组成了一张巨大的网,他越调查越感到无力。 林缘便不追究这件事了,她有分寸,只要对她和她的家人没有危险,她就可以稍稍放下心。 陈颂搂着她换了个地方,他坐在床边,揽着林缘的腰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林缘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和陈颂发展到恋爱,她心里曾有萌动,被自己的理智和陈颂的言语扼杀。但如今年纪更大,两个人像活回去高中,在背地里躲着他人悄悄亲密。 无人的地方隐秘之情生根发芽,抓住一点爱便拼命生长。她是不知道陈颂有哪里可爱,却觉得越发不能自拔。 “这里虽然很简陋,但是我有点舍不得。为了不拖累师傅,我以后不能太常来。”他语气有不舍之意,言语间露了落寞。林缘搂着他的脖子想给他一些安慰,他回应她的方式是揽得更紧。他的衬衫这么一番蹂躏都快要皱掉,他却浑然不觉。 林缘知道他为了工作放弃许多,很多事对家人和爱人都要再叁缄口。 “我以前,是没有那么爱干净的。”他不愿意承认他那是洁癖,只说他是爱干净。 “有一次,有人报警。师傅带着我去出警,到了那个地方隔着门就闻到恶臭。真的很臭。我们以为里面有腐烂的尸体,但是进去有几摊绿水。我从来没见到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当场就吐了。后来查出来那是被吸毒上头的人用针管注射了毒品的老鼠,死了就腐烂了,那里也没人。” “师傅告诉我,入了这行还有更恶心更不堪入目的东西,我要学会承受。师傅真的教了我很多。” 林缘是从小看着陈颂,她在长大,他也在长大。一双瘦削肩膀变得宽厚,要承受多少看不到的重量。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累,他一腔热血这么多年,如今被软肋束缚住了,他开始害怕失去。 陈颂的师傅要他们再留宿一晚,陈颂去意已决。回去时仍是林缘开车,陈颂坐在她身旁。他打开了收音机,播放的已是深夜节目,净是些情感问题分析。 他不管,林缘也不理。车快到终点,他忽然说:“找个机会我们一起再去旅行吧。找个偏僻的地方,就你和我。” “好啊。” —————————————— 最近有一种对写肉恐惧的感觉。 -- 闷 自那日夜车后,陈颂绷紧了半年的生活终于能放松些许,他迎来了公休,加上周末差不多十天。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林缘时,林缘盘腿坐在桌前的电脑椅上,她的笔电摊开,灰色的Photoshop页面里打开了上百个图层。甲方的要求密而繁琐,她一边与对方沟通一边改图,耐心被逐渐消磨。 她知道陈颂想要什么,言下之意无非是想要一起去旅游。 “你带上外婆去散散心,不是挺好吗?”她回绝了他无声的邀请,工作不比原来的轻松,她在这个行业是新人,有能力但经验不足。况且她近来请假频繁,也不可能从学长手上再要来几天假期。 她也知道陈颂的旅游不大可能成行,没几天就到外公的忌日了。 她没抬头去看他,也就看不到他失落的眼神,陈颂应一声好,拍了拍她的肩让她接着干活。 等到图赶得差不多,她存了图关了机,冲了个凉回来,陈颂在床上看着球赛。她进了门,他眼皮也没抬一下。 “喂。”她望着他,房间里关了灯,他的侧脸映着电视的光,表情看得不明确。 陈颂不做声,他看过来,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林缘看得出来,他是不开心的,也许是被她冷落了,但她何曾见过陈颂是这样的。小时和他打打闹闹,不必顾虑他的心情,大了当炮友,不谈情倒也什么都能大胆说,况且是亲人这么密切的关系,她了解他许多。但作为恋人,她没有过感情经验可以对比,总觉得作为恋人的陈颂,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你怎么啦?”她问,手去试探他握着的那罐啤酒,他松开,酒便到了她手里,她灌下一大口,也没觉得这滋味好到哪里去,她把酒还给他,看着他仰头喝光了。 酒能壮胆,也能让人心猿意马。只是那一口,盯着陈颂喉结滑动的她便觉得心口有些燥热,陈颂的伤没好尽,怕伤口再次裂开,他们被动禁欲也有阵子了。 她撑着身体去亲他,唇只轻碰一下便分开,她有意撩拨,又不想继续做下去,偏偏她引起的火难以熄灭。她的后脑勺被大手按住强迫着与他深吻。陈颂的舌撬开她的牙关伸了进来,带着一股酒味,偏鼻尖也能闻到,熏得她面上浮着层红。 陈颂的另一只手撩开了她的睡裙,隔着薄薄的内裤揉捏着她的腿根。他的手指打着圈,颇有技巧的轻磨着。与她欢好这么多年,他的活不是白练的。林缘受不了这么直接的刺激,他的手已经揉上了隐在两片薄花之间的珍珠,只打了几个转,林缘便觉得痒,快感沿着四肢躯干蔓延,满足后的空虚感如潮水涌来。陈颂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流连在她的脖颈上。他撩开了她的黑发,在颈后重重吮吸。这里是她的敏感带,林缘刚平稳下来的气息又开始紊乱。 她的内裤已经被分泌的淫水浸湿了,陈颂却没有要做的意思。他松开她,从床头柜抽了几张纸巾为她擦净,便扯下了她的内裤丢在床边的椅子上,又为她换上新的。 她被妥善安放在被窝里,陈颂调好了空调温度,又关了电视,他的躯体终于也躺进被窝里,与她的紧紧贴着。他那处还硬着,顶着她的腿,他的内裤几乎要裹不住,顶端的热烫着她。 她伸手去摸,被陈颂发觉,他毫不费劲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睡吧。”他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情绪。 -- 吻痕 他们祭拜外公那天恰好是周末。 外公老家的房子林缘没去过几次,连同陈颂,对这里都不太熟悉。外公的骨灰原本寄存在殡仪馆,之后迁回了家族里的坟山。祭拜完自山上下来,已经是正午时分。 来时他们是分开的,便到了这里之后也没有空说上一句话。 饭没好,亲戚倒是一大堆,说不上熟,林缘逐一打过招呼后独自上了楼顶吹风。路过楼梯拐角时,陈颂自楼下抬头望过去,与她对视一眼又彼此移开视线。 林缘嫌热,她的发盘在脑后,半长的刘海垂在两侧,看上去倒是清爽。陈颂远望过去,看得到她白如凝脂的颈,秀气而有风骨。只匆匆一瞥,他便迫不及待找个理由跟上去。 他妈今天没来,亲戚颇有些怨言,他哥与他姐闭口不提她,只剩他为他妈辩解。 家不是家,父亲的忌日母亲没来,同父异母的兄姐也有些冷漠,他心里一团乱麻。恰好亲戚递给他一支烟,他也不拒绝,就着对方的火点燃了烟就夹在手上。 陈清离婚了的消息也是此时才从大哥嘴里说出来,亲戚们这才知情,放过了他转而去与陈清打探消息。他得了空,不紧不慢地上了楼,果然看到林缘靠着墙发呆。 说来也是怪,这间叁层老房已很久没人居住,楼顶泡沫箱里的树苗还长着,不见枯黄之态。林缘的眼神正是在那泡沫箱上。 他走过去,步调也不快,林缘闻声转过头,见是他便微笑起来。陈颂不避着她,吸尽了烟,熄灭了烟头,才站到她面前来。 他要高出她许多,低头便能看见她锁骨往下一片洁白。他主动替她扣上衬衫的一枚扣子,又握住她的手腕,天气虽热,唯有皮肤上一点温热的触感能让他觉得心里没那样冷。 林缘忽然觉得他变得亲近些了,自那日冷落了他,他这两日话都少了许多。也许是他作为男人的自尊没得到满足,她觉得这无需道歉,但也要给他些补偿,见他主动亲近便踮着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楼顶只一扇未关紧的铁门,做完这个动作,她心里怦怦直跳,发觉自己太过大胆。 陈颂还想继续亲近,铁门忽然发出声响。陈颂几乎是瞬间松开了她的手,退后几步。铁门外的人才进来了,他们看过去,原来是陈清。 “你们怎么在这里?”她语气里有些疑惑,面上不见什么诧异神情。 “哦,姐我朋友想让她帮忙设计个logo。”他说起谎来面不改色,林缘稍定心神,朝陈清喊了声妈。 陈清应过,上来挽她的手,看见地上的烟头,又嘱咐陈颂少抽些烟,陈颂答道已经在戒了。陈清又打开另一个话头,让他约上他的律师同学,离婚手续办妥,她要请他们吃顿饭。 陈清上来是催他们吃饭的,林缘随着她的步伐下了楼,心跳仍是很快,她暗自庆幸自己今天是素颜来的,没在陈颂嘴唇上留下什么口红印子。陈颂走在她们前头,他身上的灰色衬衫被汗渗湿了一小片,贴着他的背,勾勒出一点宽厚的形状来。 吃饭时陈颂又被亲戚开起催婚的玩笑来,他飞快地瞄她一眼,垂下眼皮,说缘分还没到。适龄结婚的青年人无非只有他和林缘两个人,问过了他,接着遭殃的便是林缘。 林缘低垂着头盯着她碗里的菜,听到亲戚说出她的名字,她便笑笑说男朋友还没找,言语间尽是羞涩,亲戚便当她是害羞,也没有再追问。 用过饭到了分别的时候,林缘没料到陈清忽然提起要去她住所转转的念头,他们已坐在陈颂的车在回城的路上。那套房子已经和房东说了退租,这几日搬空得差不多了,她没想到她妈忽然发难,一时间有些窘迫。 陈清见她的神情有异,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不会是跟男朋友同居了吧?” 林缘急忙回答,极力镇定心神:“没有的事,妈你别乱说。我那里房东涨房租了,我没打算继续租,这几天在搬东西很乱,你就别去了。” 她装也装出了个样子,陈清还想管,却觉得孩子大了,她有些力不从心。 “如果找了男朋友一定要带回来给我看看。” “知道啦。”林缘抬起头,对上车内后视镜里陈颂的眼,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 林缘是第二日才知道她妈为什么忽然说那样的话。 晚上她回到陈颂的房子,在浴室里脱光衣服要去洗澡时,匆匆瞥见自己颈侧的红印,那是一道吻痕,痕迹有些淡,细看才明显。她忽然想起那日她盘起了发,她平日里都披散着头发,唯有那日因为热,才露出了整个脖子。 她正对镜子凝神思索,陈颂也进来了,他身上赤裸着,从背后拥住她。 “怎么了?” 林缘捂着吻痕瞪他,没好气的开口:“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他闻言挪开了她捂在颈上的手,便看到了他留下的痕迹,那日他亲得也不是太重,偏偏印子留了这么多天。 “没关系,我下次注意。”他没太当回事,胸膛与她的背贴得更紧密,胯下的硬物蠢蠢欲动,顶着她的后腰。 林缘企图掰开他扣在她腰间的手指,骂他色欲熏心。 陈颂顶着这个骂名,也不反驳倒像是要落实这个罪名,他双手掐着她的细腰,把硬物卡在她两腿之间。 镜子里他的神情放松,林缘看着那张脸,听到脸的主人在她耳边说话更放肆:“再多骂一点,我都满足你。” ———————— 距离开文那天刚好满一个月,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坚持这么久。感谢给我留言鼓励、收藏的各位~ -- 满足 “脏...” 林缘双手撑着洗漱台,陈颂搂着她的腰抬高了她的臀,他胯间一坨蠢蠢欲动,贴着她的腿根抽动。 她在家陪了陈清一天,第二日要上班,她才在晚上匆匆赶了回来。半入了夏,晚上的空气也极闷热,她通身是汗,甩不开的粘腻。陈颂的怀里倒是不太热,他一直待在空调房内,胸膛肌肤还残留着冰凉。 林缘空出一只手去挡陈颂的攻势,他的龟头顶着她的掌心,她收紧手去抓,除了热烫、硕大还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充血硬起的男性性器摸上去有如天鹅绒,她忽然想起在小说的情色片段里见过这样的描述并代入了同样的感受。 “没关系,我们可以边洗,边满足你。” 他的语气暧昧低沉。 她被推到花洒下,忽然喷出的大股冷水冻得她直打颤,下意识往陈颂怀里缩。 说来也怪,冷水还是冷水,滑过他的身体再流到她的胸前背后,再无刺骨之感。她被护在怀里,他的臂膀传过来的热度让她有种晕眩的感觉,水温逐渐升高,他怀内更烫。 头顶上方的脸忽然离得很近,他一头浓密的发沾湿了,水滴落在她脸上,她半睁眼看他湿漉漉的模样。 鼻尖快要碰上,她自陈颂黑亮的瞳孔里看着自己的脸,那分明是着迷至极的深情。 一切像是恰恰好,他的吻落下来,继而越发深入,他箍得那样紧,像是要把她融入身体里,变成他身上的肋骨。脸上尽是水珠,已经分不清是口水和淋浴头的水。 一吻罢了,林缘被他反剪着手压在墙上,她的乳肉贴在溅湿的墙上,又被冰凉的质感刺激得清醒了几分。 她有些哭笑不得,陈颂的职业病都犯到她身上来了,她挣脱不得,任由他蹲下了去亲她腿根。他的唇落在大腿根处,酥酥麻麻,仿似羽毛飘过。她的腿心甫一渗出点清液,便被他舔去,舌头来来回回的拨弄。 穴口被弯曲的指头探入,他的中指本就长,一弯曲便顶到了穴内的肉,一时间又疼又痛快,她禁不住地扭动臀肉。陈颂见她这样,抽出了手指,另一只手也放开了她。 林缘的双手终于重获自由,几乎是瞬间就贴上了墙以支撑她的身体。她胸前的两团乳白紧贴着墙已经变了形,陈颂从背后覆上她,压在墙上的力度越发重。 身下被刺入的感觉如此清晰,她体内已够湿润,但耐不住他的性器巨大,进入的瞬间痛觉贯穿身下,她忽然失了力,凭着手里湿润的贴力苦撑着站立。她身体里的绞动让陈颂也吸了一口气,他一手圈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与她撑在墙上的手十指相扣。 “对不起,是我太粗鲁了。”他一本正经的道歉,胯下抽动的力气不见得减去一分。 “满足了吗?”他像打开了话匣子,不正经的话一句接一句。林缘被他撞动得气喘,只顾着低低地呻吟。 陈颂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生出来的气,怨她陪他的时间不够。他过去从无这样的感受,现下觉得自己像个怨妇,心情复杂。 林缘不知道他的想法,她一心只想回到床上。 “陈...陈颂,我们去床上好不好?”他应得倒是痛快,抽出了性器,弯腰将她抱起。 林缘一身水汽,躺倒在床上,床单晕出一片暧昧的水渍,陈颂跪在床上高高看她,眉尾挑起,说不出的意气风发。她的腿搭在他肩上,他胯下之物刚入了个头,林缘的手机铃声大作。 “姐的电话。”他视力好,只一眼便看清了屏幕上的字。 林缘一瞬间分辨不清他说的这个“姐”是谁,待到陈颂把手机递给她,她才匆匆回过神。他的那物还埋在她体内,半点没有要拔出去的意思,那张薄唇倒是翘了起来,等着她的反应。 虽然无奈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妈,怎么了?” 体内那根东西缓慢地抽动,林缘一手握紧床单,眼神警告着作怪的人,但那人不看她,他的视线在相连的地方。 “没忙,我到家就洗了个澡,忘记告诉你我到了。” “嗯嗯,没事...妈晚安。” 她的心几欲蹦出胸腔,挂了电话她便要去咬他的手,陈颂也不反抗,任她装腔作势一番,在他手臂上留下口水。 “缘缘,你是小狗吗?这么爱咬人。”他嘴上逞快,身下也不甘示弱的猛然撞到最深处,如愿以偿听到林缘尖叫出声。她身下已然洪水泛滥,嫩红的蚌肉沾上些白沫,淋湿的耻毛也未曾干过。 在床上争锋相对,反而像回到小时候,最亲密的伙伴打闹也最凶。 她看着头顶的脸,模样熟悉得要刻进她的骨子里。这样一张脸是怎么样脱去婴儿肥褪去稚气变得有棱角,她却不记得这个过程了。 她的手紧搂他的背,承受着他的冲撞,指甲却不舍得刺进去。 这一回性事带给林缘的疲惫是许久不曾经历的了,陈颂不知道把她扭成多少个姿势,用不同的体位做爱。 他也累极,趴在她的身上,全部的重量都给了她。 “我想喝可乐。”她扯了扯他圆润的耳垂。 他应声而起,抽出了疲软的性器,堵在她体内的东西缓缓流了出来,他又笑,歪起一边嘴角,笑得贱兮兮。 等他拿回了冰箱里的可乐,她已经擦干净了腿内侧。 冒着冷气的罐口贴近她的唇,她接过易拉罐猛灌一大口,陈颂在她身旁坐下,把她凌乱的发拨到耳后,又接回了可乐,他也痛饮几口,听到她在耳边问: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偷外公的可乐?” 当然记得,那时家里放了许多可乐招待上门拜访的客人,他爸也知道可乐喝多了对小孩的牙齿不好,不让他们多喝。小孩子哪里会听,他偷拿了最靠内的可乐,与林缘一人一半分了,喝完把空瓶子放了进去还以为发现不了。后来事发,挨了一顿骂的人只有他。好在小时候虽然甜食偷吃得多,牙齿却没长歪。 他伸手去抚林缘的嘴唇,又放肆地把闭着的两片嘴唇分开,想看一看她的牙。 他这动作引得林缘恼他,她也去捏他的脸,两人赤身裸体打作一团,最后陈颂按着她的手,用体重压制她。 林缘闹不起来,静了下来忽然又觉得好笑,她一笑陈颂也笑。 一夜时光匆匆过去。 -- 晚风 林缘也没想过,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居然还能在火锅店门口碰到她爸。 当时陈颂结了账,她跟在他后边,用手机回复着消息。陈颂那一句没来得及改口的“姐夫”就喊出了口,抬起头的除了林缘,还有她亲爹背后那女人。 对于爸妈的事她心态其实已放得极平和,林国兴一个电话也没打来过,无非是连她这个最容易化解矛盾的中间人都放弃了,变了心的男人,十匹马也拉不回头,她久久看着几米外熟悉的双眼,企图从中发现点什么她想看到的情绪,但是一无所获,看得到的那其中既无愧疚,也无惊喜,甚至还有些惶恐。 她心里忽然叹了一口气,面前的人坚持几十年的穿着习惯都改变了,变的又何止只是心,她决心不再为她妈难过,正如此时忽然明了人的心情有时候没有意义。那一声叹息大声到她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发出了声音。 林国兴应了陈颂的问好,脸还对着林缘,等着她主动开口说出那声称谓。 如愿以偿,林缘一声“爸”声音不高也不低,方言里的这一称呼自然带着一股亲昵,但此时从她口中说出来倒也没什么亲近感。他背后的女人是陈清曾经的朋友自然见过林缘,那女人饭饱喝足后泛着油光的脸上有那么点拘束和讨好之意,跃跃欲试想同她打招呼,她收回了视线,冲她爸爸点了点头,向前快走几步追上陈颂,推了推他的背,说道“舅舅我们走吧。”头也没回。 林国兴望向他们后背,原以为他们和陈清一起来的,眼下见女儿也没什么搭理他的意思,他倒是觉得不必费什么口舌之力,松了口气,目送两个背影远去。 回到车上,林缘忽然觉得刚才吃得过于油腻,喉咙里泛着股恶心,见陈颂不敢说话,她开口故意把锅推给他:“以后这么热的天就别带我吃火锅了,犯恶心。” 陈颂手扶着方向盘,皱起眉教育她。 “不要这么说他,他再不好也是你爸爸。” “我说的是火锅,谁说他啦?”她兀自狡辩,“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花衬衫,那样子看着就好笑。” 林缘从小和她妈亲近,自然染上了她妈有些清高的毛病,用她爸对她妈的评价来说就是傲,看不起的她都觉得俗,此时更觉得她爸和那女人俗得要命,她妈以前交朋友的眼光是怎么出了错的。 眼见时间还早,陈颂不想和她再议这一话题说别人闲话,转了话题说要带她去江边散散步,林缘自是欣然应允。 江两岸路灯装饰灯皆已亮起,照得一江春水斑斓,五月的晚风柔柔吹过,仍还是热意充盈。 林缘攀着石砌栏杆与他隔着一臂之宽,步调缓慢。他下巴已经冒出密密青茬,这几天他在家待着玩游戏哪也不去,享受着今年里最潇洒自在的几日,和林缘待久了,他的洁癖都有所减轻。 “陈颂,你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他似乎不大明白,嘴巴微张着。 “你为什么那么着急结扎?把自己绝育了你就好受啦?”林缘把头扭了回来,步调不改。 陈颂愣了愣,步伐便落后她一些,他嘴唇翕动,显然对她的问题毫无防备。眸子动了动,他反映过来她是想问后不后悔以后不会有孩子。 于是他跨步向前追上她,牵上她垂在身侧的手,那手心里有些汗,他却不觉得脏。 “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伤害了。”没有一个女性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还选择流产,割舍扎根在胞宫里发育的一颗细胞。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关系生出来的孩子又如何自处,面对世人的眼光?他当时想也没想如果以后分开,这个手术还动得值不值得。之前万鸿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把他骂得狗血淋头,问他为什么还要祸害林缘,嫌她伤得不够深吗,他如实告知时电话那头收了声又挂断。 他和林缘的感情,是不受到世人祝福的,林缘比他要更清楚,自断子孙,无非是要绑住她。 许多话涌到嘴边又咽下,林缘还是选择白他一眼,“不准再提了!” 他的手那样大,包住她的就挣脱不开。她认怂的低下头,怕被路过的熟人认出来她和陈颂。 她设的圈套被陈颂破了,没好意思问出他到底为什么要喜欢她,男女之间太直白就失去情趣了。她保留疑问,又坚信自己是幸运的,也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她爸那样会变心,陈颂已经自断后路,再糟糕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她不过是太缺安全感,外公虽然去得早,在世时是关心教育陈颂的,于是他长成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青年人,她自己的父母离心,她妈妈对她的教育她父亲不插手,在这个家庭里逐渐成为一个局外人,不过是一个形同虚设的身份。 若有一个小孩,她知道自己要如何教育它,但是没有,也是她能接受的结果,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父母子女亲情凭一个缘字,她对自己的名字琢磨得很透。 小心你踩到狗屎了!他的声音忽然很大,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吓得惊起一跳,挣脱开他的手。 地上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抬头却见晦暗灯光里他笑得极灿烂的脸。 恶作剧,陈颂少不了的把戏,她气得发笑,去拧他的小臂,拧不动,某个人笑得却是更开心了。 “不要自己瞎想。”他的声音消散在晚风中。 -- ®ōùЩêищù.dê 风雨在前(修) 岭南这个季节的雨水格外多,碰上强对流空气,温度跌回春天。 陈颂回来时雨还没停,林缘自书房里听到动静,便出来迎他。他是晚饭后临时出去的,说是去开紧急会议,而现在已经过了十点。他穿得不多,白色短袖外搭了件灰色系的衬衣,被雨水打湿晕成深色。他连发梢都挂着水珠,显得有些狼狈。 见林缘嘴唇刚要动,他举起双手。 “我马上去洗澡。不过,”他放下了手,走过来把两个手机递给她,“帮我拷贝里面的文件到电脑。” 两个手机一新一旧,新的他刚买没多久。那时初代智能机出世一两年,正是图新鲜的时候,他给自己的私人号码换了新的机子。 她接过手机,他就转身往卫生间去,一边走一边脱下了衬衣。 上次公休结束,陈颂又恢复了规律上下班的日子,林缘觉得他相比之前骤然清闲许多,他从前加班没比她少。今晚这样忽然显露些之前忙碌的光景。 陈颂手机进来新消息时,恰好被握在她手上,导完旧手机的文件,她正要导新的,无意中点进了消息通知。 微信的界面流畅地加载了出来,一个对话框出现在她眼前。 【你想怎么样?】 【不要去找她。】ⅹㄚùzⓗ@ǐщù.cしùЪ(xyuzhaiwu.club) 【你真的不后悔吗?】 许是聊天记录被删过,对话没有多少,她一眼便已读完了所有内容。前两条来自陈颂,后一条是对方刚发来的。没有前因后果的对话让她有些迷惑。陈颂没有给那人备注,仅看昵称和头像认不出是谁。 看别人的手机终归不太好,即使他们是这样亲密的关系,她把手机页面退回到桌面,放了下来接着导文件。 陈颂此时恰好洗完出来了,腰间还围着浴巾。见林缘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他走过来搂着她的肩,伏在她耳边轻吻她的脸颊。 “我给你带了夜宵。”这么大的雨他还跑去买夜宵,可见他想把她喂胖的决心有多强烈。 林缘看了他的手机,还正在云里雾里,听到他的话只点了点头,觉得过于冷淡,她又转过脸来看他,他眉间有些疲惫,好似在等着她的回应。 “我快弄好了,你先去穿衣服。” 陈颂没再说什么,手从她肩上收回去房间换睡衣了。 待到文件传送完毕,陈颂已经打开了夜宵包装袋在等她了,林缘拎着他的两个手机还给他,他接过翻看几下,脸上表情松动,抬起头看她。 林缘其实肚子也有些空,没太客气就开吃了,陈颂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啤酒分她一罐,她也直往喉咙里灌。 他坐在她身旁,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她。 “你看到许纤纤的消息了?”他提起的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她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她,跟踪我们,还拍了照片。”这话自他嘴里说出来,荒谬得不成回事。 林缘反应过来,也许是她的老同学发现她和陈颂的“奸情”了。 听陈颂讲完整件事,她倒吸一口冷气。啤酒喝完了,罐子上遇热凝结的水珠还残留在她手心里,她忽然慌张起来,觉得全身发冷。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陈颂和许纤纤相亲完,他对她没那个意思,但那个人好像对他上了心,叁不五时找他聊天约他碰面,都被他拒绝了。许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消停了好几个月,最近又故态重萌,跟踪他们拍了照片想拿来威胁他。 “没事的。”见她嘴唇都发白,他忽然有些后悔说出来,是他挑起来的事应该由他承担后果。 林缘脑子里一片乱,就这么瞒下去也不可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来自家人的压力推得了一时,推不了一世。她嘴唇动了几下,终归什么结论都得不出来。 睡觉时她躺在陈颂身旁,背对他听着雨声,没有一丝困意。陈颂的感情来得太炙热,她却还没明白自己的内心,更不知道事情倘若暴露要怎么面对她妈。 陈颂总说没事,却不告诉她怎么解决。她害怕抓不住他,更害怕失去她妈妈。 背后的人贴过来,隔着薄薄的衣物,他身上的体温传了过来,她慌张的心忽然镇定些。 风雨在前,不镇定又能如何? 林缘猜测陈颂也许去找过许纤纤,但他没有提起。 他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人,性格注定了他习惯进攻大于防守。 他高中时是学校里足球队的前锋,林缘见过几次他踢球时的样子,那时她对足球并不感兴趣,总是站在场外远远望他。不懂足球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球踢得好,少年图热闹,他每每进球都和队友击掌欢呼,很是青春畅快的模样。 若她那时不是他的亲人,也会恋慕少年的活力蓬勃。 陈颂比她大上两岁,她升上高二时他进了警校,只匆匆几次见过那样的他。 林缘知道他会踢足球是外公教的。外公老来得一小儿子,倾尽父爱教他一切,他承了父亲的教诲,一切讲究策略。小到足球大到人生规划,心有沟壑因而总是看着不慌不急。 眼下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威胁他的处境,林缘知道陈颂一定会反击的。 只要还是威胁,就有转圜之地,那人能威胁的除了工作便只有告为人知,唯有这两种可能才能毁了他们。林缘料想陈颂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发生,何况许纤纤不见得就有那样恶毒的勇气。 思及此,她松了口气。 -- ®ōùЩêищù.dê 风止了 林缘有时会觉得,生活如广阔湖面,平淡时如一面镜,映着华丽虚影,但那是双手够不着的。够得到的是变动,偶尔有石子落下惊起波澜,但更多是风动雨来,一潭湖水翻涌,隐秘在生活表面之下的一切好与坏的事物,皆是隐瞒不得的。 她看到万鸿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的消息是凌晨发来的。 万鸿说,他的男友王锡是陈颂他妈的表弟,辈分比陈颂大,年龄却比他小。 她原本以为万鸿生的这场气还要更久才能消,没想到他主动说话了,却带来这么个消息,除了能叹一声真巧,还能说上些什么。 清晨亮起来的光透过窗帘,照亮了室内。她握着手机侧躺的姿势正好对上陈颂的脸。 他躺在她身旁,睡颜平和,呼吸绵长,好似没有忧愁困扰,身上盖的薄毯只掩住了他的腰部往下,露出一大片胸口。只有林缘知道他胸口那一片肌肉蓄满力量时有多坚硬。早上的凉意还没散去,也不见他有一丝怕冷的样子。 时间还早,距离设置的闹钟响起还有半个小时。睡意因着刚看到的消息尽数褪去,她只好起床。 她起身动作幅度极小,为陈颂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间门,站在客厅里给万鸿打电话。 万鸿也许是刚下夜班,很快就接了她的电话。 “醒了?”ⅹㄚùzⓗ@ǐщù.cしùЪ(xyuzhaiwu.club) 他的声音自听筒里传出来,声音不见困倦。 一番交谈,林缘察觉他说话语气变温和了些,一贯冷嘲热讽的性子收敛了些,也不知道这是他想开了还是旁人的功劳。 他在电话里倒是一直说没事,他安慰她,她也安慰他。陈颂至今也不知道他的性向,那人的想法很少停留在男女情爱上,自然不会了解这些,且这是万鸿的私事林缘没必要什么都对陈颂倾述。 最后他在电话那头对她说:“保护好自己。” 林缘至今也不知道万鸿给陈颂打过的那一通电话,陈颂对万鸿的那一点嫉妒她看得出来,但也没提过。过去只是床伴,在床上时他偶尔发神经,掐着她的腰问万鸿是不是不敢碰她,他狠命地撞似乎要证明些什么。 林缘和万鸿做了那么多年密友,甚至要超过彼此对同性朋友的友谊,在陈颂的眼里只当他们是不敢互述爱意。 陈颂起床找她时她刚做好了早餐,极普通的两碗鸡蛋瘦肉面。 陈颂端了他那一份,面的分量要多些,肉也多些,叁两下连面带汤全吃光了。他坐在对面看她,吃饱喝足的脸上神情荡漾。 “别笑了,你来洗碗。” 她放下筷子回房间换衣服,时间还充裕,所以衣服能慢慢挑一套。 她正穿好内衣,陈颂进了门,没羞没躁的手直往她胸前揉。他的手才洗过碗,虽然擦去了水珠,但还是凉的。林缘被他的手冻得尖叫,他却没有歉意,更放肆的把她推倒在床上。 “别闹了,上班要迟到的。”她的脸埋在被子里,声音低低,有一股子撒娇的柔意,她声音本就是软软的,陈颂一听胯下那物更是硬得厉害。 “很快的。”他压着她,低声哄骗她,嘴唇轻轻在她脖颈上啄吻。 他一手弯曲搂她的肩,与她紧紧相贴,另一只手去揉她的腿间。林缘禁不起他的挑逗,半推半从地被他拨开了内裤,直直的入了进来。 陈颂的内裤也没脱,他只往下拨了一些,握着那物长驱直入。他的内裤不停摩擦着林缘的大腿,她那处白腻的皮肤被磨得发红了些许。 林缘的双腿被迫分开,承受着他的冲撞。两人皆是趴着,只有陈颂的臀部发力,胯下柔柔抽动。 见她那处已经很湿了,手一摸结合处便满手滑腻。 林缘低低地喘气,上半身维持着趴着的姿势,下半身被他抬起,双膝跪在床单上。 后入是最原始的姿势,犹如动物般,粗蛮而直接。陈颂折磨着她,也折磨着自己的意志,身下那处紧而热,密密的包裹着他。 林缘眼角泛红,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几下重而快,便抽了出来,泄在她大腿内侧 情事经历得多了,便有了默契。他轻车熟路的脱下了她湿透的内裤,擦掉了秽物。 林缘两颊浮着浅红,任他的手在她身上动作。她忽然有一种感觉,仿佛她与陈颂已是多年的夫妻,忘却亲情带来的隔阂,他们的确是平凡的一对伴侣。 各自穿上衣服时,陈颂开口说:“放心吧,我今天就去解决我们的麻烦。” 他正扣着最后一颗纽扣,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得身姿挺拔。 林缘套上了绿色长裙,绿色其实与她很称,虽然年纪还轻,绿色绸缎的质感已让她有了些女人的性感。她低着头,听着陈颂这话,脸上浮起浅浅微笑,她说好啊。 陈颂已穿好了衣服,收拾了床单要丢进洗衣机,见她目光移过来,他斜着嘴角笑。 “看你流了多少水。” 林缘送了他一个白眼。 陈颂说的解决,也正是个巧合,许纤纤家人就有把柄流落到他手上,他不能滥用职权,但反击她总还是有用的。但等林缘听他细说,已是后来的事情了。 一个许纤纤还不至于能够撼动他们的感情,她只不过是风起时湖面上泛动的一小阵涟漪。 -- 假设不是真的 让林缘设想一种最坏局面,无非是她和陈颂分开,从此避嫌,陈清因此对弟弟和女儿的相处有了防备之心,从此人人生活于困顿局面的惶恐不安中,她面对母亲再无半分自尊自爱可言。 老死不相往来是最坏的结果,失去母亲的尊重是附加的痛苦。林缘不想这样的局面发生,又不愿让感情一辈子扎根于背光面,阴暗无氧分地生长。 她多想坦白,但是没有一个有利的理由能够让她说出这个秘密。 她心事重重地站在厨房里,手中的汤勺盛起一勺汤,倒进碗里。盛满一碗汤,她端到陈清的面前,轻轻放下。母亲的脸是大病过后的面无血色,岭南喜煲汤养人,她天天学着煲各种汤水给母亲养身体。 陈清近来身体不太好。 她从前有过敏的症状,入了春又过敏引发哮喘,严重到住院。她住医院这件事林缘全然不知道,隔天陈清大哥为她办了出院手续这才通知小外甥女,让她回家来照顾他小妹。 大舅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她,大概是怕吓得她太惨,没有经历过大事的年轻女孩容易过度反应,陈清又好强,怕女儿太过担心,因而出了院才允许哥哥告知女儿。 林缘回母亲家照顾了她几天,大多数时候共对无言,她的生活近来多有起伏,工作因此又受影响。师兄那里已经尽量体贴她的难处,给她宽限了几天假期,让她在家中办公,请假的损失只能尽量不去想,亲情重要。陈颂同样也常来看他姐姐,故意在她家中拖延到很晚,借夜深回去不便的理由在她家里留宿。 留宿是留宿,陈颂也不敢胡来,他下班回来有时候陈清已经休息了,林缘给他端出为他留的饭菜,坐在餐桌的对面看着他进食,在他进食的间隙里聊天。在家里聊天的内容都有所限制,她压抑着心情,只说些平常琐碎的话题,自天气聊到新闻,不比同居时少聊多少乏味内容,却失去了那么一份肆无忌惮。 这天便也是如此,陈颂吞下去一口饭,黑亮的眸子看着她,夸赞她道:“厨艺见长。” 她也就是笑笑,像是想起来什么,向他确认:“那个案子是解决了吧?人都抓到了吗?” “差不多了。”他听到这,表情严肃起来,语气是惯用的公事公办。眼神闪了闪,又轮到他发问: “假如我不当警察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辞职?”林缘显然难以置信,“你花费这么多年时间,终于成为一名警察,心愿已了,怎能说不做就不做?”她的语调有些高了,不由自主站起身,想要做些什么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假设,不是真的,林缘你不要太紧张。”与她相对的是他低沉的声音。 林缘绷紧的神经有所放松,她对于他的发问,不敢相信,也不敢不相信,以至于这个念头在脑内转了许久。 热水冲去洗洁精的泡沫,盘子变得光滑,她冲干净手,在干净的抹布上擦干手指。涩涩的感觉在指尖残余,又被另一只手的温暖所覆盖。 陈颂站在厨房门口,牵住了她。掌心重迭覆盖了那么十几秒,又快速分离。 陈清的房门把手扭动,陈颂转身扭头去和陈清打招呼。 “这么晚了还来?”她握着把手,问他。 “过来蹭饭,缘缘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他抬手摸了鼻尖,随即放下。“今晚我在这住好不好?姐。” 他嬉皮笑脸,长得老高的一个人了,在姐姐面前好像个耍赖的小孩。 “这也是你家,随便住。”她在厕所门口换了鞋。想起来吩咐他们早点睡。 自然都是应是。 林缘悬着的一颗心又收回原处。她实在是累,疲倦极了,待陈清回到房间,她也坐回自己的床上,陈颂尾随其后。 “我要睡了。”她躺倒在床,任陈颂站在门口看她。 “晚安”他合上了门,回到他的客房。说不通,什么都说不通,他脸上也是焦虑神色。 他站在窗前,玻璃倒映他的脸,两张脸同时叹了一口气。 ———————————————————— 失眠。开文一年了,深刻意识到没有开始就没有继续,写一点过渡章,向各位道一声抱歉,鸽了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