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作者:最后的A 文案: 系统:在保持人渣值的同时让受爱你爱的欲罢不能 主角攻从头到尾人设:骚且霸气,用情至深且死不承认 受是一个人,坚持1V1 一世界:依旧小天使 改造前:花心富二代攻VS痴心错付富二代受 改造后:又渣又花偏会装纯攻VS老攻滤镜八百米厚,老攻永远是小天使受 二世界:ABO小绿茶A 改造前:热情真挚绿茶攻VS强大专情绅士受 改造后:宝宝犯错是因为宝宝还小攻VS就心疼老攻,老攻最帅最可爱受 三世界:舔狗的艺术 改造前:舔狗攻VS作精受 改造后:开心就宠你,不开心就不认识你攻VS老攻最棒,离了老攻不能活受 四世界:被疯狂追求的教主 改造前:魔教教主渣攻VS正道大侠贱受 改造后:团宠白月光攻VS是我不懂得怎样好好爱他,都是我的错受 作者精神分裂,爱攻爱到奉若珍宝,虐攻虐到天荒地老。 内容标签: 强强 因缘邂逅 系统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靳衍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做你的珍宝,你的神明(快穿) 立意:坚毅的品质是成功的前提 第1章 重回人间 窸窸窣窣的虫鸣声在黑暗中响起,微风携着腐烂的落叶穿过一座座石碑,微微亮起的深蓝色光泽透过光秃的树干照到地面。空气里湿湿冷冷的,尽管靳衍已经没有了触觉,他依旧能透过风中的气息感觉到寒冷。 如果一个人对你好到全世界都觉得他对你好,唯独你自己不这么觉得,他是真的对你好吗? 作为一个渣攻,靳衍自有自己的一套奇怪的世界观,他渣的明明白白、坦坦荡荡,诱人深陷、欲罢不能。 这些年他万花丛中过,留下了不少风流债,他自认自己才是对爱情最认真的那一个,短短三十年,他频繁的更换男友,经历过各种痴情忠犬受,没一个有能力留住他,也没一位有本事忘掉他。 毕竟这世界之大,靳衍只有一个,再没有人会像他那样。靳衍对一个人好从不奢求回报和感激,靳衍爱一个人从不计较自身得失,但是他却从不多做停留,走的干脆从不拖泥带水。 怎样才能被靳衍惦念的人呢?众小受都在问自己。 乱葬岗的阴风萧索的刮起,有一个小受自认为弄明白了这个问题,他开车把靳衍的车撞进了河里,他们同归于尽了。 渣攻靳衍在乱葬岗飘荡: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明明是掉进河里了。 出现在这儿的啊,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一只奇怪的七彩色海马漂浮在半空中,一双金色的眼睛鄙视的看着靳衍,看看别人对你的评价吧。 于是靳衍就看见了小受们对他的评价:对一个人好却不奢求回报和感激? 小海马的神色一动:这么看来你也不算太坏呀? 靳衍点点头:想要人对你好,就拿住那人的把柄,叫他不得不对你好。主动对别人好后,再指望别人回报就太被动了。 小海马的神色又鄙夷了起来:这么说来,你从未主动对他人释放过善意? 谁说得,靳衍莞尔一笑,我时不时就要做好事的。 小海马疑惑道:既然你觉得主动对别好会让你被动,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求回报不就不被动了?我自己乐意自己开心就好了。 小海马若有所思:那你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呢?那个把你撞进海里的人说你是个大坏蛋,你哪里得罪他了? 靳衍认真的回忆了一会儿,他飘荡太久了,前生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那个撞靳衍的人想要永远被靳衍记住,显然他并未得逞。 靳衍隐约想起来,撞他的人叫洛晨,是他前前男友,他对每一段感情的记忆都仅限于那些微小的美好时光,但是对于具体事情经过却是不太记得的。 想起洛晨,他回忆起东海岸金色的沙滩,回想起他们在阳光下拥抱的触感,也记起了几句他们说过的情话,但是他们怎么相识又是怎么分手他通通记不得了。 小海马调出生死薄帮靳衍查了查:你对洛晨不错的呀,温柔体贴,无条件支持他的事业,你俩还从小就认识,是彼此的初恋,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 靳衍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骤然被打断,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随意窥探我的生活? 小海马又研究了研究生死薄:哦,我知道了,这洛晨是爱你爱惨了,他宁愿死也要和你在一起,你一和他分手,他连公司都转送了给你,就为了祈求你留下,你却绝情的离开了,这么看你真不是个好人! 小海马说的这些靳衍都不太记得了,他生前的记忆一片混沌,若是再漂泊些时日,也许他就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不过就算如此,靳衍也不喜欢别人对他的生活评头论足。靳衍的耐心被耗尽了,转身就打算飘走:反正我也死了,如果你对我生前的这些闹剧有兴趣,我就不奉陪了。 别呀别呀,你都在这儿漂泊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人陪你说说话,你就不寂寞吗,就这样说走就走?小海马拦住靳衍。 按照靳衍生前的脾气,他早就一把拨拉开小海马走人了,但是他死后漂泊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实在是寂寞到有些空洞,听了小海马的话也就真的留下来了:那我们说些别的,不要八卦我了可以吗? 但是我不是在八卦,是有正事要和你谈,我这儿有一个让你重回人间的机会,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来判断你是不是一个渣攻。 渣攻?靳衍似笑非笑,好吧,你问吧。 有鬼魂说你爱一个人从不计较得失是真的吗? 靳衍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是的。 那你为什么要抛弃那些深爱你的人呢,你说谎!小海马一叉腰,气成河豚。 因为不爱了啊。靳衍随意的靠在一尊墓碑上,勾着唇角浅笑着,看眼神却不像是在笑。 大渣攻!人间猪蹄就是你没错了!小海马在空中转了一圈,又问道,那你和现任在一起后还会惦记着前任吗? 靳衍肯定的说:不会,我从不脚踩两条船的。 但是我一提到洛晨,你脑海里还全是关于他的美好回忆啊!小海马再次叉腰,你又骗人! 那不一样,这些回忆很珍贵,每一任男友留下的珍贵回忆我都会记得。靳衍的眼中闪过一丝动人的柔情,把小海马都看呆住了。 小海马下定了决心:好了,我就选择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第一任宿主了。 说着小海马憨态可掬的给靳衍鞠躬:宿主大人好。 光芒一闪,靳衍就出现在小海马空旷的系统空间里了。 宿主大人,请看任务。小海马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靳衍面前浮现了一个大屏幕。 靳衍被迫看了一出渣贱狗血戏码,大概就是受爱攻,但是攻玩弄受的感情,把受虐到心死了,攻又追妻火葬场。 怎么样宿主大人,有什么感想? 挺好看的。靳衍点点头,心里却感觉有些怪异,这些情节总让他感觉有些熟悉,好像他经历过一样,包括荧幕中那个渣攻的说话方式都和他很相似,但是他确定他和那位渣攻并不是一样的人,他自认为不会玩弄别人的感情,而且他从不吃回头草,按说是不会有追妻火葬场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你有没有在剧中渣攻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小海马期待的问。 靳衍坚定的摇头。 你觉得你没他渣?小海马小心的问。 我不会后悔。 小海马反应了半天才明白,靳衍说的不会后悔是说他不会追妻火葬场的意思。 这小海马词穷了一会儿,才道,但是这一次您的任务就是进去扮演渣攻,在保持人渣值的情况下得到受的一片痴心。 什么意思?靳衍皱眉道。 就是原剧中受痴心错付后就对渣攻心死了,而您要让受痴心错付、死不悔改,您一直渣,他也要一直爱您。 靳衍被这任务雷的目瞪口呆:不,我想我做不到。 小海马想到面前这位主的生前事迹,肯定地说:不,你可以的,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可以了。 还没等靳衍说话,小海马一挥小短手,靳衍眼前一阵扭曲。等视线再次恢复清明后,他已经出现在一张浅灰色的大床上了。 小海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这就是刚在大屏幕里展示的世界了,渣攻靳衍对贱受秦锌始乱终弃,贱受倒追不成死心,渣攻靳衍又后悔,追妻火葬场。您所处时间段为贱受倒追阶段,并且受就差一点点就要死心了哦。请您努力挽回秦锌的心,但是切记要保持自己的人渣值哦,OOC要不得。 刚刚大屏幕上展现的只是故事最肤浅最狗血的部分,靳衍接受了渣攻的记忆,也看到了一些更深刻的东西。 奇怪的是,靳衍总觉得渣攻的记忆仿佛也是他自己的,连生活上的一些小习惯都和他一摸一样,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靳衍再尝试着回忆自己的人生,发现自己的记忆是混沌的,毕竟漂泊在乱葬岗那么些年了,他连自己从哪儿来的都快忘了。 靳衍接受的只有他和受分手之前的记忆,后面那些狗血的剧情因为并没有发生,所以并没有记忆。 靳衍梳理着记忆,越发觉得这渣攻和他有一点相像:为什么这个渣攻和我叫一个名字? 不光是这个渣攻,所有的渣攻都和您叫一个名字,事实上三千世界的渣攻在我的系统里都叫渣攻,在我们系统语言中读作靳衍。 小海马身上蓝光一闪:检测道贱受此时正在痛不欲生的念叨您,请您立刻开始完成任务。说完话,小海马就急匆匆的消失了,靳衍叫了两声,它也没出现。 小海马消失了,靳衍就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他离开人世多年,一直在黑暗和寂寞中漂泊,现在骤然回来,他还有些不适应。 靳衍按了按柔软的床铺,因为被这具身体躺了一晚上,现在床还是热的。靳衍躺回床上,蹭了蹭温热的枕头,静静的听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渐渐的,他开始相信他真的又活过来了。 先生,早饭准备好了。属于中年女性温柔的声音响起,这该是这里的保姆,她礼貌的敲了三下门,然后自然的打开门走进来,帮靳衍拉开了窗帘。 阳光照进来,太刺目了,让习惯了黑暗的靳衍不太受得了,他拿手挡住了眼睛,太阳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先生,快起床吧。保姆温柔的声音带着轻笑,早饭是您最喜欢的芒果拼盘哦。 芒果的味道,靳衍早就忘了,他勾了勾唇角,小心的一点点挪开挡在眼前的手:马上起。 第2章 濒于崩溃 早饭是这个世界的受秦锌做的,秦锌并没有选择留在秦家家族企业工作,反而成为了科学家,在临海的研究所上班,他具体在研究什么靳衍搞不懂,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并没有清晰的解释,只知道他研究的项目对国家很重要。 科学家们大多都直接住在了研究所,衣食住行都有许多助理照料,便于他们可以把脑子全部用在研究上,不必为生活琐事费心。 秦锌并没有住在研究所,反而任性的和他这位不靠谱的花花公子纠缠在一起,让研究所那边的人操碎了心。尽管秦锌每天七点就要到研究所,他依旧会为靳衍准备早餐。虽然这在靳衍看来,这些都是保姆也会做的事情。 芒果拼盘被摆成精致的玫瑰花形状,倒是难为那个满脑子天文和数学的科学家了。 靳衍用叉子扎起一块明黄色的芒果,水果特有的甜美在口腔中炸开,靳衍舒适的眯了眯眼,感觉心情明媚了一点,脸上原本麻木的神色也带起了一丝活气。 再次拥有生命,靳衍本该开心的。只是他在乱葬岗漂泊了太久了,从一开始的绝望疯狂,再到后来的麻木沉寂,这漫长的时光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打发过来的。现在骤然想要开心起来,靳衍还真有点做不到。 享受完美食,靳衍盯着窗外的阳光,觉得光是看着太阳就足够他看上一整天了,事实上他也的确没什么正经事可做。这个世界的靳衍家世非常显赫,并且是家里独子,不需要为钱发愁。由于某些原因靳衍和他父母的关系都一般,这些年他四处游历,基本不怎么在国内呆着。 他兴趣广泛,好奇心强,什么新鲜的事情都想掺合。前些年在国外掺合了一起文物保护活动,把一块特别珍贵的帝王印玺给带回国了。他把文物上交国家后,人家查了查他跌宕起伏的工作经历和相当亮眼的学历,就直接邀请他担任临海博物馆副馆长了。 靳衍自认不能沉下心呆在临海这一亩三分地,自然不想同意,但是他那一直不怎么管他的富豪爹突然横插一脚,直接替他答应了这个无聊的职务,并且捐了不少家里的藏货给博物馆。 做副馆长的时候靳衍比较忙碌,博物馆里有几千件珍贵展品,从安全到宣传都要他操心。前阵子老馆长退休了,他成了一把手,各种职权和责任都落在他头上了,他反倒清闲了起来。新任副馆长忙的晕头转向,他就负责安排各项事务和定期检查就成了。他刚好有个发觉美食的爱好,就干脆开了餐馆搞副业打发时间。 靳衍对着阳光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自觉的跑去乖乖上班了。 整个上午,靳衍都在和工作人员协调安全问题。虽然他确定他穿越过来之前这些事情就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他依旧谨慎的检查了一遍。出了安全事故向来第一个追究一把手的责任,一个不好就能被弄进牢里去,更何况他管理的全是珍贵的千年文物呢?他好不容易从乱葬岗里出来,可不想再被关起来了。 到了中午,秦锌的短信来了,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吃的是什么。秦锌每天中午都要这样干巴巴的给他发短信,靳衍也就和从前一样随便回了一下。他已经许多年没谈恋爱了,而且他的前男友不但让他英年早逝,还让他变成了孤魂野鬼,他也不确定他现在还有没有恋爱的能力。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2) 靳衍坐在办公室里慢慢梳理着这具身体的记忆,重点看他和秦锌一起的那些时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些记忆总是让他有种不安的熟悉感:系统,这世界是不是借用了我的记忆? 小海马无辜道:没有啊,这是渣攻贱受世界哎,你不是说你和这里的渣攻不一样吗? 但是他记忆里的故事和大屏幕里放的又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视角不同吧,屏幕里放的明显是主受的视角,而他看的是主攻版本的,越看越觉得这就是他自己的记忆,虽然他的记忆已经丢的差不多了。 小海马在半空中转了转眼珠:你不是说你不会后悔吗?这世界的攻最后追妻火葬场可惨了,你确定那是你的记忆? 靳衍现在的记忆里并没有追妻的情节,因为现在还没有发展到那个情节,不过靳衍还是被说服了:也是。 应酬到晚上十二点,靳衍微醺的回到家,看见沙发上有个可疑的黑影,靳衍丝毫不慌的打开灯,看见秦锌雕塑一样的坐在沙发上。 还没睡?靳衍随口问道。 秦锌有些紧张的看向靳衍:在等你,喝点醒酒汤吧。 好。靳衍脱掉肃穆的黑色大衣,露出色调温柔的白色毛衣,踩着米色的拖鞋走到秦锌对面坐下。秦锌有一瞬间失神,他特别喜欢靳衍穿这样色彩柔和的毛织居家服。在温暖的黄色灯光下,这个男人温柔的像是他的人生港湾,又像是在他黑暗冷肃的天空下亮起的那盏启明灯。 此时此刻,靳衍家还是用的他最爱的黄色吊灯,靳衍还穿着这样的家居服,但是曾经甜蜜却在一点点消逝,他无力挽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一直引领着他的男人一点点离他而去。 秦锌勉强平复下翻涌的情绪,给靳衍端出来熬了许久的醒酒汤:今晚和谁应酬的,这么晚? 十二点真的不算晚了,不过对秦锌这种生活规律的科学家来说也算是特别出格了。靳衍和秦锌在一起两年了,靳衍为了适应秦锌早睡早起的作息一直都是十点之前回家的,只是这两个月靳衍对这段感情懈怠了许多。 和文物管理局的人吃了顿饭。靳衍轻声解释了一下,然后开始隐晦的打量秦锌。这人和他记忆里的差不多,长的肩宽腰细,身姿挺拔,穿着非常时尚考究,像个杂志模特,和大家想象中的科学家形象却不太相符。 要和这样的人谈恋爱吗?靳衍茫然的想着,他目前对系统给他的任务不太能理解,要他渣,还要秦锌对他一往情深,这难道是让他把秦锌当备胎? 秦锌也在小心翼翼的看着靳衍,在靳衍十八岁,他二十二岁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之后一别就是七年,他还能记得当他再看到靳衍时的那种心情,那种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失而复得的心情。 他记得他当时忐忑的试探着靳衍对他的心,一点点小心翼翼的追求着靳衍,他以为这件事情会很难办到,想不到一切简单到不可思议。靳衍轻易的答应了他的追求,给他了一个温暖的家。接下来的两年,美好的不可思议,他拥有了他梦寐以求的靳衍,享受着靳衍特有的浪漫和温柔,直到他从云端跌落。 靳衍突然对他冷淡起来,尽管他对感情比较迟钝,他依旧能感觉到靳衍无意的疏离。原本可以在靳衍面前像个孩子一样肆意撒娇的他变得卑微起来,他每天早起为靳衍做早餐,靳衍不再每天给他打电话,他就打给靳衍,后来怕靳衍烦他,又把打电话改成了发短信,不管靳衍回来的多晚他都会等着。 秦锌笨拙的挽留着靳衍,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徒劳。他没有靳衍那份人情练达,靳衍永远知道该怎么让别人喜欢他,但是却没人知道该怎么成为那个让靳衍念念不忘的人。尽管在一起了两年,秦锌依旧弄不懂靳衍在想什么。 有人说靳衍就是个花花公子,他享受暧昧和新鲜,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秦锌不愿意相信这个说法,尽管靳衍在这七年里情史颇为丰富。秦锌始终记得他初见靳衍时的样子,那个十八岁的大男孩儿,在秦锌的记忆里被打上一圈又一圈的光晕,七年里,秦锌总是回想起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初恋形象,出于男人的本能一点点美化那个形象,靳衍在他眼里,就是天使一样的人。 只是残酷的现实却在一点点的将秦锌从美梦中叫醒,靳衍的冷漠和沾花惹草似乎就在印证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 靳衍秦锌叫了一声靳衍的名字。 靳衍正在喝汤,听到秦锌叫他便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 秦锌这才注意到靳衍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今天的靳衍有种说不上来的苍白感,好像整个人都没几分活气,他担心的握住靳衍的手,靳衍的手很温热,和平时一样: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靳衍摸了膜自己的脸:没事儿。他的不正常有那么明显吗? 靳衍就回了秦锌两个字,就没再搭理秦锌了。秦锌握了握拳,委屈又难受的看着靳衍:你现在都不愿意和我多说几句话了。 靳衍喝完汤,一边收碗一边回应道:没有,你想多了。 靳衍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秦锌,再加上他们现在的恋人关系让靳衍浑身不自在,回应的自然是比较简洁了。 秦锌更加难受了,但是他不敢再抱怨了,怕惹得靳衍烦了。靳衍洗漱完就睡了,这两个月靳衍时常跑到客房去睡,理由是和别人睡一张床他会失眠,从前他们一起睡的时候靳衍的确老吃安眠药,所以秦锌也不确定靳衍的话是借口还是真的。 时针指到一点,靳衍应该已经睡熟了。秦锌轻手轻脚的走进客房,双眼适应黑暗后,他就能看清靳衍的睡颜了。这两个月他总爱来悄悄看靳衍睡觉,他闭上眼睛后纯净温柔的样子很像当年那个十八岁的少年。 秦锌轻轻的抚过靳衍柔软的嘴唇: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秦锌的眼眶有些酸涩,他不禁又想起他们初见时的样子,当年那个笑起来像小太阳一样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第3章 小酒管 秦锌第一次见到靳衍是在十三中校园运动会的会场上,临海的五月极度燥热,塑胶跑道上升腾着难闻的气味。 秦锌的弟弟秦阔报名参加了运动会的一万米长跑项目,但是他爹妈都嫌热不想来给他加油,于是秦锌这个上大四的哥哥就被拉来顶场子了。 已经在家族企业里实习了的秦锌穿着精致的西装,笔挺的坐在运动会场简陋到掉色的浅蓝色观众席上,周身自带清凉气息,仿佛一尊玉石雕像。 秦锌用目光寻找着自己蠢弟弟的身影,看见秦阔穿着运动服大大咧咧的走到观众席。秦阔身边还跟着一个高个子男生,这男生一身简单的蓝白相间校服,手里拿着厚厚一沓传单,相貌相当耀眼。身为男人爱好者,秦锌不禁多看了两眼。 那个男生在他旁边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那里坐着一个穿着粉色裙装的优雅女人。 秦锌看着那个男生露出笑容,可爱的苹果肌微微鼓起,黑色的眼睛亮起来,阳光照在他骨相仙气的脸上,他笑得比阳光还耀眼。 秦锌听见那个男生用可爱但是一点也不娘的语气和他妈妈撒娇:妈咪,发传单好累哦,来帮我内部消化一点吧。 说着,男生拿起一大沓传单塞进他妈妈高档的名牌包里,把那个造型优美的包撑的有些滑稽。 秦锌难以抑制自己不去看那个男生,就像是活在冰窖里的人想要去找太阳,连秦阔叫他都没听到。 哥!你想什么呢!秦阔冲着秦锌的耳朵大吼了一声。 秦锌一下回过神来:没什么,你是第几个跑的? 秦阔翻了白眼,拉长声调说:第七个,和你说第三遍了。小声抱怨了几句,秦阔又笑眯眯的把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生拉到秦锌面前,哥,这是我好哥们儿靳衍。靳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学习特别好的哥哥。 秦锌穿的像个时尚杂志模特,气质生人勿近,脑门上就差刻上精英两个字了,这样的人对他们这些高中生来讲还是有些距离感的。 此时秦锌冷冷的看向靳衍,靳衍有些被震慑到了,颇为拘谨的打了个招呼:哥哥好。 靳衍一尴尬,秦锌也尴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就越发凝重,他点点头:你好。 好啦,走啦走啦。秦阔见气氛尴尬,就拉着靳衍要走。 靳衍被拉着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秦锌疑惑的看向靳衍,就见靳衍朝他露出了小太阳一样的笑容,那样明媚又温暖的笑,仿佛世间所有阴暗都在瞬间被驱逐,秦锌想捏一捏他可爱的苹果肌。 靳衍把手中的传单递给秦锌一张,眨了眨眼:收下吧,谢谢哥哥!然后转身追上了走远了的秦阔。 秦锌捏着传单,久久不能回神。 秦阔揽住靳衍的肩膀:我哥就那样,面部表情比较坚硬,其实没有恶意的,你不要和他计较啊。 靳衍随口说道:你哥哥和你长得完全不像啊。秦锌的鼻梁挺拔的像是混血儿,而秦阔他们一家貌似都是塌鼻子。 秦阔浑不在意的说出自家家事:嘿呀,这不是我亲哥。我妈在怀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不能生来着,就从亲戚家抱养来一个孩子,我哥四岁的时候,我妈又怀上了我了,他就是我哥咯。 那为什么不把你哥哥送回他亲生父母身边呢?靳衍皱了皱眉。 因为他的亲父母很穷啊,就是我家在农村的穷亲戚,生了好多孩子,根本不愿意再要我哥了。 不过他留在我家也挺好的,我妈虽然对他比我差点,但是也算是不错了。 靳衍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哥哥也挺不容易的。从小寄人篱下的生活着,亲身体验自己与有亲父母的孩子的不同,却又只能心怀感激,没人去恨。从某方面将,他也许比孤儿还可怜点,但是从另一方面讲,他又算是幸运了,就看自己能不能想开了吧。 秦阔毫不意外靳衍会这么说,他这个兄弟心软的很,经常对别人的苦难感同身受:你呀,就像个小姑娘似地,有时候看个电影都能被看哭。你和我哥就是两个极端,我哥看《泰坦尼克号》和看《新闻联播》是一个表情,你能想象那画面吗?我哥用那种米开朗琪罗出品的雕塑脸坐在我身边,陪我看夕阳看沉船。 你还和你哥看过《泰坦尼克号》?那又为什么要和我再看一遍啊?靳衍眯起眼睛问道,我就说你看的时候不像是第一遍看。 这我嘛就想看你哭的样子嘛哈哈哈哈!秦阔放肆的大笑。 靳衍冷笑了一下,一脚踹他屁股上。 你轻点哎兄弟,你一练泰拳的,自己多大力气自己不清楚吗!秦阔惨叫。 回到家,秦阔那叫一个惨,被靳衍揍了一顿,还跑了一万米,他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饭桌上。 秦锌冷冷的看着秦阔,并没有关心他的意思。秦阔也习惯秦锌这样了,他这个哥哥虽然态度冷淡了些,但是话少做的多,对他是好的没话说。所以秦阔自己cue自己:哥,我都这样了,你都不关心我一下? 秦锌顺着话题问道:你的眼睛怎么青了? 别提了,被我那好兄弟打的。秦阔没等秦锌发问,就一股脑的说下去,我装作没看过《泰坦尼克号》的样子让他陪我看电影,就是想欣赏一下他哭的样子,结果今天被他识破了。你是不知道我那兄弟,跟个小姑娘似的,看个电影都能被弄哭哈哈哈哈 容易被感动的人并不是脆弱,只是见识过人间疾苦,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不易感动的人也不是坚强,只是体会过的社会毒打太少了,所以你没什么好得瑟的。秦锌凉凉的说。 那哥你不是比我还冷硬吗?你岂不是比我还没心没肺哈哈哈哈! 秦锌:闭嘴,吃饭。 晚饭的时候被秦阔那臭小子笑得心生烦躁,吃完饭秦锌就跑去临海最私密的gay吧消遣,结果在门口碰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个吧挂着小酒馆的牌匾,厚重的金属大门尽显奢华,门口安保系统很严格。 秦锌在出示自己的VIP金卡的时候看见了躲在罗马柱后面的一张明媚的脸,从柱子后面露出的那双美丽的黑色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彷徨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秦锌在管和不管之间摇摆了一下,然后选择了不管。 一只手拉住了秦锌的衣角,秦锌整个人一僵。 哥哥,你可以带我进去吗?我没有办卡。靳衍有些忐忑的望着秦锌,让秦锌心烦意乱。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秦锌皱着眉问。 靳衍赶紧点点头:知道,我想了很多天才下决心来这儿的,请您带我进去看看吧。 秦锌一下就猜出来,靳衍估计是那种刚刚对自己出柜的小孩儿,执拗的想去这个陌生的世界看看。 秦锌叹了口气:好吧,跟着我走。 靳衍闻言笑着点点头,那迷人的苹果肌又微微鼓起:谢谢哥哥。 他们走过层层安保系统,靳衍一直乖乖的跟在秦锌身后。一进入灯红酒绿的小酒馆内部,秦锌就自己去二楼包厢喝酒了,没再管靳衍。 小酒管昏暗的红色灯光闪烁,舞池里、吧台旁都是人,靳衍有些迷茫的左右看看,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周围似乎有一些视线在打量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 嘿,小帅哥,来喝一杯吗?吧台上的调酒师招呼着他,那个调酒师看着很年轻,二十岁左右,还是肉肉脸,看上去很面善。靳衍走到吧台旁坐下,这里比较高,正好可以观察整个小酒馆,除了二楼。 想喝点什么?调酒师用欣赏的眼神看着靳衍,他许久没看见这么正点的男人了,这人似乎也就十八九岁,有种介于男生和男人间的迷人半熟气质,青涩中混杂着沉稳,俊美又纯洁。 靳衍的脸是男人中少见的那种圣洁又冒仙气的类型,但是英挺的骨相却让他显得一点也不娘气,男女通杀。 调酒师调好一杯冷蓝色的酒,放在靳衍面前,眼睛忍不住去看靳衍搁在吧台上的手,那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瞬间勾起人们对初恋学长那些青涩迷人的回忆。 调酒师的手不着痕迹的擦过靳衍的手背,并没有想象中柔软的触感,反而摸到一手茧子,调酒师眼中的兴味更浓了:弟弟,你是学武术的?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3) 不是的,是泰拳。靳衍微笑了一下,回答道。世界上估计不会有人不喜欢靳衍的笑,美丽又温暖。 调酒师怔愣了一下,表情更加热切了,他的脸微微凑近靳衍:弟弟,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嗯哼。靳衍轻轻应了一声,视线左右环视着,总觉得周围乱七八糟的人群里藏着很多双窥视他的眼睛。 小酒馆里突然来了一位身形修长、光看着就让人浮想联翩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引起骚动。更何况靳衍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很好骗的样子。 很快就有人上来和靳衍搭讪了。 某位精英成熟的男士:可否请你喝杯酒? 某漂亮小男生:帅哥加个微信吗? 靳衍有些紧张,一个都不敢答应,通通拒绝。对于一个十几年来都在正常人群中生活的大男孩来说,能鼓起勇气来这里都足够艰难了,再认识一些同好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他暂时还接受不了。 第4章 秦哥哥 你挺难泡啊。一个惹人生厌的声音在靳衍耳边响起,靳衍一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霍颜? 霍颜在他们临海的圈子里是个挺出名的花花公子,经常和女明星约会,没想到他还混小酒馆,这猎食范围可比一般人广阔了许多。 霍颜远远看着背影就被吸引过来搭讪了,没想到遇见了熟人,特别熟倒也算不上,他和靳衍只是在某家举办的宴会上说过两句话而已。 尽管靳衍的家世不错,不是霍颜可以随便玩弄的对象,但是靳衍看上去干净年轻,似乎挺好骗的,霍颜又起了歪心思:巧了,小衍,原来我们是一类人啊。 霍颜故作亲热的坐在靳衍旁边:你第一次来不了解情况,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里吧。 说着,霍颜招了招手,酒保端上来许多花花绿绿的酒,他端起一杯递给靳衍:来,干杯,敬我们的相遇。 靳衍端着杯子尴尬的笑着,不太敢喝这花花公子递上来的不明液体。 别这样不给面子嘛,哥哥先干了。霍颜拿起一杯酒一口干掉,亮出杯底给靳衍看,小衍,该你了。 靳衍挑了挑眉,他倒也不怕喝酒,也浅浅抿了一口。霍颜也不急着逼他多喝,他嬉笑着凑近靳衍耳边:小衍,算起来咱俩也算是有缘,两个圈子都是重合的,你告诉哥哥你是top吗? 啊?靳衍有些迷茫的看着霍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霍颜间靳衍懵懂清纯的样子,只觉得更加心动了,心里发誓一定要把这漂亮弟弟弄到手:1和0你懂吗? 靳衍咬了咬唇,不想和霍颜讨论这个话题:我还有事,先走了,霍哥你继续。 靳衍放下杯子,准备走人,霍颜一把握住靳衍的手腕:小衍,别急着走啊。 挣脱霍颜这种花架子对靳衍来说很简单,他正想发力挣脱,突然见霍颜身后秦锌正直直走过来,神色冰冷。 就在靳衍怔愣之际,秦锌已经一把拽开了霍颜的手腕:爪子不要可以剁了。 靠,怎么你也在,真煞风景。霍颜嫌弃至极的瞥了一眼秦锌,像是在瞥一坨垃圾,不过他眼神虽然很有气势,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乖乖走人了,这位靳小公子既然是你的人,那我懒得和你抢。 秦锌皱着眉头反驳道:他并不是谁的人,你放尊重点! 霍颜已经走出去三米了,背着身子朝秦锌挥了挥手,没有再答话。 靳衍见到他在这里唯一熟悉的人,心中有些亲切,对着秦锌笑得明艳:哥哥,谢谢你帮我解围。 秦锌冷着脸道:以后别再来这种地方了,你还小,容易受欺负。 不会的,他们都打不过我。靳衍自信道。 秦锌把视线从靳衍那美丽的小脸移到靳衍高大挺拔的身材上,心中暗暗啧了一声,这小子,长得真招人。 不过该说得还是要说的,秦锌严肃道:这里虽然是高档会所,但是人群还是鱼龙混杂,他们的阴暗手段层出不穷,你长成这样必须要小心。你刚才就不该随便喝霍颜给你的酒,若是他在里面加了料,你多能打也不能反抗他了,懂吗? 哦。靳衍乖巧的应了一声,又笑眯眯道,那哥哥我下次来还可以找你带我进来吗? 秦锌有些凶的瞪眼:你还想来? 靳衍委屈巴巴道:但是除了来这里,在别的地方我都会感觉我不是个正常人。 靳衍揪着秦锌的袖子撒娇:哥哥,我熟悉的人里,知道我的秘密的人只有你,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秦锌一向是个冷清的性子,一直奉行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处事原则,没有同情心,没有热心肠,但是这次他心软了。也不知道他是被靳衍的美貌迷了心窍,还是那个时候就有点喜欢靳衍了,他就这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好,我可以带你玩,但是你不许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靳衍闻言开心的抱了抱秦锌:谢谢哥哥。 秦锌面无表情的把靳衍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我们都喜欢男人,是不可以随便拥抱的,而且你和其他圈里人也不可以随便拥抱,明白吗? 哦。靳衍乖乖的收回手,又笑着问,那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呀? 你想去哪儿啊?秦锌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没朋友,不太擅长规划娱乐活动。 不如我们去吃夜宵吧。靳衍兴奋道,去吃火锅怎么样? 不行,会长胖,我知道一家餐厅,叫杨树林,我们就去那儿吃。秦锌带着靳衍走出小酒馆,来到地下车库。 杨树林,那不是素食餐厅嘛。靳衍苦着脸跟在秦锌身后,真的吗哥哥?你确定吗哥哥? 真的,确定,上车。秦锌露出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打开自己中规中矩的奥迪。 车子行驶在灯火繁盛的街道上,掠过两旁霓虹闪耀的高楼大厦。靳衍很快从吃不到肉的沮丧中恢复过来:哥哥,我们生活的两个圈子都是重叠的,你说圈里人容易让我分不清是哪个圈子啊,我们要不商量个暗号吧,就是除了你和我,别人都听不懂的那种。 靳衍的眼睛亮晶晶的,秦锌被那双眼睛看着,大脑高速运转:暗号暗号,什么摩斯电码,什么数独数列,无数神秘深奥的东西都被他想起来了。 秦锌还在头脑风暴的功夫,靳衍已经拍板了:就叫酒友好啦,以后小酒馆的人我们就说是酒友。 秦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这样就行了?那你至于激动成那个样子吗! 不好吗?靳衍趴在窗户边冥思苦想,看在秦锌眼里也是特别可爱的样子。 秦锌顺着说道:你还小,我和你老聊喝酒的事情会被认为带坏小孩儿的,不如改成书友吧,或者约作业的朋友? 还是书友吧。靳衍赶忙打断了秦锌,又挑起一个话题,对了,刚才霍颜问我是不是top,什么是top呀哥哥? 靳衍顶着一张绝世美颜,眨巴着清纯的眼睛问这样的问题,老实说,这画面有些刺激。秦锌干咳一声,把目光集中在马路上,心中默念:认真开车,认真开车。 top就是1号的意思。秦锌干巴巴的解释道。 哦。靳衍恍然大悟,然后又问出了一个更刺激的问题,那哥哥你是top吗? 咳咳,我们先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好吗?秦锌生硬的说。 好吧。靳衍看了一眼路边,哥哥,已经过了,杨树林在后面。 啊?不好意思。秦锌慌乱的寻找掉头的地方。 这段路不让掉头的,不如我们往前开,前面有家火锅店的。靳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看,就是那家,叫吉福家,挺好吃的。 秦锌无奈的把车挺在吉福家门口:你是故意不提醒我的? 靳衍调皮的眨了眨眼:是哥哥你自己没看到的。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问我尴尬的问题。秦锌面无表情的控诉道。 啊?我有吗?靳衍眨巴着那双清纯明媚的眼睛,无辜的不得了。 秦锌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下车吧,去吃火锅。 好的秦哥哥。靳衍的声音清爽利落,不含半分暧昧,叫出来的称呼却叫人脸红心跳。 别叫我秦哥哥。 哦,那我叫你什么? 就叫哥哥就好了。 不好,那样好没意思。不如,叫锌哥哥? 不行! 两人一直拌嘴到菜都上桌,靳衍把毛肚都放到辣锅里涮了一会儿,然后夹给了秦锌一半:我涮的毛肚一绝,你今天有口福了。 秦锌看着盘中火辣辣的毛肚,感觉到自己的口水在分泌,他一边在心里吐槽涮个毛肚还要整这么多名堂,一边一口一口把毛肚全部吃掉了。 秦锌吃完后抬起头,看见靳衍正单手撑着脸看着他,整个人看上去不似刚才那般活泼,显得有些安静沉稳。 看我做什么?秦锌疑惑道。 靳衍慢慢眨了两下眼,缓缓道:谢谢你,锌哥哥。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今天该怎么办。 怎么会?你自己也可以摆脱霍颜的。秦锌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靳衍笑着摇摇头:不是因为霍颜。 靳衍帮秦锌倒了被水,不紧不慢道:今天是我对自己出柜的第一天,如果没你陪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遇见了你。 秦锌不太善于应付这样的场面,有些尴尬道:突然这么严肃做什么。 靳衍笑了,他拿起水杯:干杯,锌哥哥,今天遇见你真的好幸运。 秦锌也拿起水杯,此时此刻他莫名的有些不敢看靳衍的眼睛,但是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在看人最礼貌的位置,微笑了一下:干杯,恭喜你加入小酒馆。秦锌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看上去应该有些假,他做不来像靳衍那样真挚自然的表达情感。 靳衍丝毫也不在意秦锌的不自然,毫无芥蒂的干了一杯水:快吃吧,肉要熟了。 第5章 你的奶茶 秦锌没有夜晚吃油腻的食物的习惯,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豆芽,看着靳衍吃饭。 靳衍吃饭的样子真的很好看,这孩子有做美食主播的天赋,吃起东西来脸颊一鼓一鼓,像个小仓鼠,吃到好吃的眼睛会享受的眯一下。简简单单的火锅被他吃的有滋有味,仿佛整个画面都被美食变得生动起来。 佛说人生第一大乐事就是吃,秦锌以前不懂,但是他现在懂了。秦锌被靳衍吃饭的样子感染的胃口大开,火锅的热气蒸腾在窗户上,朦胧了外面的繁华夜景,不知不觉间,秦锌已经吃掉了一盘又一盘的蘑菇。 你家里有没有弟弟妹妹啊?秦锌突然开口问道。 靳衍咽下这一口食物,口齿清晰的回答道:我是独生子,没有运气拥有妹妹或者弟弟咯。 秦锌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他还想打听更多靳衍家里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们才刚刚认识,不适合问太多家事,所以秦锌只能默默的拿筷子戳蘑菇了。 秦锌冷淡惯了,很少主动和与他利益无关的人有交集,他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对靳衍这么特殊。 答案是他很喜欢靳衍身上那种只有来自幸福温暖的家庭的孩子才会有的气质,那种令人眷恋的温暖和安全感,让秦锌情不自禁的对他不设防。 秦锌这辈子不缺吃不缺喝,从小优秀到大。只是从小见识了太多人情冷暖,悲欢离合。他觉得连亲情都是有条件的,那么其他感情就更加不可靠了,于其承受情感带来的痛苦,不如不去触碰感情,不付出感情就不会被伤害到,不会失望。 但是靳衍是不一样的,他拥有秦锌最羡慕的东西,秦锌毫无条件的、不可自控的相信着他。 结完账,他们溜达到停车位,顺便消食。夜风清清凉凉的吹过来,秦锌第一次感觉都市浮华的夜晚会这么安稳,仿佛周遭的摩天大厦、人海车流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属于这片街区,只看到人行道上散步的夫妻,游玩的孩子,还有他们自己。 我喜欢和他呆在一起,秦锌这样对自己说道。 晚上十一点,秦锌把靳衍送到了他家门口,秦锌有些担心道:你这么晚回家,你爸妈不会说你吧,需要我进去给你解释一下吗? 你当然要进来啊,不过是进来喝杯茶,我一个大男人,晚点回家有什么好解释的。靳衍浑不在意的说。 秦锌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了,太晚了,说不定你父母都睡觉了,你也快回去睡吧。 好吧,靳衍解开安全带,走下车,又突然把头伸进车里,锌哥哥,我给你发微信的话,你会回我吗? 秦锌浅笑了一下,心情没由来的愉悦:当然会,我答应了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放心吧。 那我就相信你咯,晚安。靳衍一把关上车门,把背包的一个肩带甩在肩上,熟练的开锁进门了。 秦锌盯着靳家铁栅栏门里的玫瑰园看了一会儿,又笑了一下,这真是愉快的一天,真神奇,当他和靳衍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眼前的事情,他不会想其他任何事情,简简单单、轻松愉悦,这都是他曾经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暑假临近,高考临近,学渣秦阔天天啃书,学霸靳衍整天拿这个手机发消息。 你和谁聊天呢?有妹子看上你了?秦阔把脑袋伸过来看靳衍的手机,居然是在和他哥哥聊天,备注还是锌哥哥,俩人在聊什么书友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和我哥关系这么好了?还聊看书这种话题。秦阔狐疑道。 靳衍笑眯眯的发着消息,手指动的飞快:我们都在国立图书馆看书,自然有很多话题。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4) 真的吗?秦阔从不去图书馆看书,自然搞不懂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注意点啊,别成绩退步了,我看你最近语文不太好啊,别这次摸底掉出年纪前三,隔壁班可有的是学霸等着看你败落呢。 靳衍眯着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 说完后立马给秦锌发了个消息:锌哥哥,你语文好吗? 靳衍总是想着缠着秦锌,可能是因为秦锌是唯一一个和他熟悉的gay圈人,还算是他的半个引路人,他心里对秦锌多少有些依赖,只有在秦锌身边他才不用费劲心机隐藏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正在公司实习的秦锌居然有时间秒回:怎么问这个? 我最近语文退步了,想要锌哥哥帮我补补。靳衍发了个汤姆猫撒娇的表情包。 高中的语文我恐怕忘的差不多了,我帮你找个其他厉害的哥哥补好不好? 那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加油学习吧。配上表情包,杰瑞鼠加油。 晚上回家,靳衍收到了秦锌寄过来的一大堆参考书,参考书被放在一个精致的大礼盒里,附赠卡片,秦锌在上面工整的写道:高考加油! 靳衍抱着礼物盒笑了半天,拍照,发朋友圈。朋友圈下面一片哀嚎:是谁送了这么恐怖的礼物?老班吗? 秦锌盯着那条朋友圈下面的评论看了半天,给靳衍发消息:这个礼物很恐怖吗? 你怎么看到那些评论的?配上惊讶的表情包。 我和秦阔是好友。 靳衍发了个哦的表情包。 对了,我下周有个论文要忙,不能按时回你消息了。 靳衍看到这句话,乐了:没关系,我不需要秒回的,你等一天回我也没关系。 靳衍想了想,又问道:是什么论文啊,很重要吗? 秦锌发来一堆靳衍看不懂的专有名词,靳衍看了半天才搞懂,这是很重要的论文,关系到一个很有用的全国大赛的奖。 因为知道秦锌有事要忙,再加上靳衍自己也临近高考,靳衍很自觉地没再给秦锌发消息。 恍然间一周过去了,五月份也过去了,某天晚上,秦锌在从教学楼走回宿舍的路上,突然意识到他和靳衍已经将近一周没有交流过了,而他感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 路边白色的路灯孤零零的亮着,校园里一片寂静,秦锌仿佛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秦锌打开微信,却找不到话题,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手机又塞回口袋里。 秦锌的大学还挺大,他走了十来分钟才回到宿舍,突然听见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快速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是竞赛群里老师发的消息。秦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反正是有点失望。 嗡嗡,手机又震动了一下,秦锌克制了一下自己,缓慢的打开手机,看见靳衍的头像上亮起了小红点。 锌哥哥,你的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秦锌快速回复:快结束了,我请你喝奶茶吧。 啪嗒一声,A大三栋男生宿舍停电了,外面一片嘈杂,秦锌盯着手机,发现他发的这条消息迟迟了发不出去,停电似乎影响了信号。 周遭一片黑暗,连打电话的信号都没有。秦锌突然起身,下楼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到校门口,找了家最好喝的奶茶店排队,然后给靳衍打电话。 此时靳家的客厅空荡荡的,靳家全体成员正在后院里烧烤,三口之家其乐融融。 靳家养的金毛狗亚历山大在草地上撒欢似的打滚,靳衍的爸爸靳承则正在勤劳的烤串,靳衍和妈妈洛安月坐在草坪上逗狗。靳衍的手机在二楼书房里自己响了一会儿就安静了,并没有人听见。 秦锌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人接,一放下手机,居然前面的人正好买完奶茶,秦锌正好对上奶茶小妹甜美的笑脸:同学,今天搞活动,第二杯半价哦。 秦锌冷冷的盯着菜单看了一会儿:两杯,第二杯加奶盖。 回到宿舍,秦锌一个人在黑暗里喝掉了两杯奶茶,除了靳衍,没有人会和他分享两杯奶茶了,他也不想和别人分享。 靳衍美美的睡了觉,第二天醒来一看手机,吓了一跳。现在是凌晨五点,距离高考还有五天,往常他会在家学习一会儿再去学校的。 但是今天,靳衍急匆匆的出门打车到秦锌学校门口,买了一杯密封外卖包装的奶茶,交到了三栋男生宿舍楼大妈的手里:帮我交给秦锌,麻烦大姐姐啦。 被漂亮的小男生叫大姐姐,宿舍楼大妈感到身心愉悦。 早上八点,秦锌下楼,接过宿管大妈交过来的奶茶,心里各种滋味翻腾着:靳衍啊靳衍,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靳衍?真幸运,这么好人的居然被他秦锌这样无趣的人遇到了。 秦锌怕靳衍以为他介意昨晚的事情,拿出手机解释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不用专门跑一趟的。 靳衍刚早读完,正好秒回:我知道,但是我想让你惊喜一下。 秦锌一边看消息一边在脑海里描绘这靳衍此时此刻的表情,他现在一定在笑,温柔又灵动,像小精灵一样。这么一想,秦锌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路过的同学们都在暗暗关注着秦锌,秦锌长得好看,成绩好,家里有钱,还表情不多,特别像时下流行的言情小说男主角,总有人暗暗关注他。 咔嚓撰写校园报的同学拍下照片,登上报纸,声称冰山男神秦锌名草有主了。 当天晚上,秦锌得到消息,一等金奖属于他了。情绪平淡如秦锌也小小的兴奋了一下,他从小到大得到了无数荣誉,一般都是自己开心一下就完事了。秦阔并不如他优秀,他并不想爸爸妈妈总是拿他来和秦阔比,然后数落秦阔,所以他都尽量不提自己获得的荣誉。 但是今天,秦锌打电话给了靳衍。 距离高考五天的时候,靳家的气氛有些诡谲。就在靳衍紧张备考的时候,他的爸爸突然张罗着要在家里宴请客人,并且强制要求靳衍也要参加。 靳衍看了看奇怪的爸爸,又看了看精神有些紧张的妈妈,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第6章 谢谢你来 靳衍的爸爸在家非常认真的张罗着宴席,但是靳衍的妈妈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晚上,客人来了,是一个相貌温婉的女人,那个女人的笑容让靳衍很不舒服。 小衍,快来和你李阿姨打招呼。 靳衍勉强保持着礼貌,温柔的笑了笑:你好,李阿姨。 保姆阿姨把餐桌布置好,靳衍的爸爸还开了一瓶他一直舍不得喝的名贵红酒。 靳衍的妈妈从房间里走出来,她今天居然盛装打扮了,黑色大波浪散开,配上烈焰红唇、黑色高跟鞋。靳衍已经很多年没见妈妈化妆的样子了,此刻他妈妈眉眼锋利,并不太像是他所熟悉的妈妈的样子。 靳衍隐隐感到有些害怕了,虽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靳衍看到那个李阿姨自然的坐在了他爸爸旁边,而他妈妈则是急切的坐在他爸爸的另一边,然后一个劲儿的给他爸爸夹菜,一切都很反常。 靳衍心中有什么朦胧又可怕的猜想出现,但是他自己都不确定那是什么,或者说是不敢承认那是什么。 李阿姨倒了满满一杯红酒给靳衍:来,你会喝酒吗?我们干杯? 李阿姨的表情让靳衍很厌恶,他甚至有把酒水泼在这个女人温婉的脸上的冲动,他自己都被自己粗鲁的想法吓了一跳。靳衍公式化的笑了一下,笑得比秦锌还假:不了,我还是学生,不喝酒。 学生也可以喝酒啊,你都这么大了。李阿姨的五官依旧那么温婉,表情却是难言刻薄冷漠,那种冷漠和秦锌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不一样,她的冷漠其实是一种坏。 靳承则居然也帮李阿姨说话:对啊,你都这么大了,喝吧,要好好和李阿姨学习,李阿姨是非常优秀的。 靳衍皱了皱眉,看向自己妈妈,他妈妈满眼都是他爸爸,根本没看他。 靳衍接过酒,浅浅抿了一口。 李阿姨继续说道:你干了吧,我都干了。 嗡嗡电话铃声响起,正好给靳衍解围,靳衍拿起手机示意了一下,离开餐桌往阳台走了。 往阳台走到时候,靳衍还依稀听见李阿姨说:他都这么大了还不喝酒啊。 然后他爸爸说:是啊,养的太娇气了,什么都不懂。 靳衍握着手机的右手颤抖了一下,他调整了一下声线,才接起电话:锌哥哥,好开心你打电话给我。 秦锌站在教室门口,开心的说:我的论文通过了,我拿奖了。 靳衍闻言也不禁笑了起来:太好了!这样你这一周的努力也值得了。 听见靳衍真心为他开心的声音,秦锌原本三分开心的心情一下变成了十分,特别特别的开心!秦锌知道靳衍很懂得体察别人的感情,开心也好,伤心也好,他都能感受得到,和靳衍这样的人分享情绪永远也不用害怕失望。 可惜我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马上和你出去庆祝,等考完吧,我们再约一局。 秦锌笑了一会儿,说道: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明天 小衍,你怎么还不回来?靳衍听见自己的妈妈的声音,没由来的心慌了一下,快速挂了电话,回到了饭桌。 饭桌上气氛依旧诡谲,他爸爸和李阿姨热切的聊天,他妈妈殷勤的给他爸爸夹菜。他妈妈叫他回来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单纯的叫他了一下。 靳衍有些后悔挂掉了秦锌的电话,他在餐桌下悄悄发消息: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情,一着急就把电话挂了。 秦锌秒回:没关系,家里出什么事情了,需要我帮忙吗? 李阿姨瞥了靳衍一眼:你不知道餐桌上玩手机不礼貌吗? 靳承则不耐烦道:小衍,把手机收起来。 连洛安月都在用眼神示意他把手机收起来,靳衍赶紧收起了手机,看到李阿姨露出了志得意满的表情,靳衍突然感觉有些悲凉,这算什么呢? 晚上十点,靳家终于送走了李阿姨,靳衍的爸爸亲自去送的。 妈妈,李阿姨是什么人啊?靳衍问道。 洛安月脸色阴沉的在餐桌旁边坐了一会儿,突然开始收碗。 太太,这些我来做就好啦。保姆阿姨赶紧来帮忙。 不,我来收。 靳衍沉默的看了一会儿他妈妈,也上来帮忙收碗。 他妈妈瞥了他一眼:你去学习吧,快高考了,别浪费时间了。 靳衍叹了口气,上楼锁上了房间,微信里有秦锌给他发的好几条消息,靳衍都没有心情回了,草草的发了个表情包了事儿了。 靳衍盯着练习册半天,根本无心学习,每次他强迫自己做题的时候,脑海中痛苦的思绪又会阴魂不散的纠缠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他好好的家会变成这样? 靳衍往床上一倒,拉上被子睡觉。在梦里,他终于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梦见他爸爸出轨了,只和李阿姨浓情蜜意,却欺负他妈妈,冷漠的对待他。 接下来的五天,他每天都会做这个梦。每次学习到深夜时痛苦都会侵袭他的思想,他似乎没有了刻苦学习的能力,因为他每次刻苦,要承受的痛苦比别人多好几倍,爸爸和李阿姨的脸轮番在他脑海里回放。 他记得宴请李阿姨那天晚上,他半夜十二点起床,看见妈妈还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客厅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光,爸爸并没有回来。 高考前一天,在校园动员会上,靳衍还在思考。父亲出轨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事情呢?这世界上有不少没有父亲的孩子,父母离异的也多的是,他都已经十八岁了,还是男孩子,这对他来讲应该不算什么,他应该好好高考,好好保护自己的妈妈才对。 尽管他明白这些道理,但是痛苦却如影随形,以至于他在誓师大会上都神思恍惚。父亲出轨对很多孩子来讲都不算什么,很多人说父母的感情他们自己会处理,孩子不该插手。但是难道孩子没有感情吗?难道孩子没有在这场爱情战争中受到伤害吗? 许多孩子不在意他们的父亲是不是会离开他们,因为他的父亲没有宠爱过他们。整整十八年,靳衍拥有一个比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要美满的家,一个比世界上大部分人还要好的父亲,但是这一切在几天之内轰然崩塌。 一个人背后的亲人是他活着的底气,这世界是那么的不公平,有人爱的人活得坦坦荡荡,没人爱的人活得战战兢兢。靳衍曾经是活得最坦荡阳光的人,但是现在他要学会加入那些不幸的人了。 高入云端,再重重摔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比那些本来就在地下的人幸运一点,最起码他感受过云端的滋味。 高考前的那个晚上,靳衍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狠狠的哭了一场,他要把那个他崇拜了十八年,敬仰了十八年,深爱了十八年的男人割舍掉,不要再被他给的阴影笼罩。 对于靳衍来讲,再深刻的感情,在漫长的回忆,都可以被他完全甩掉,不留一丝痕迹。他只要完美的,要么就不要。 考语文的那个早上,靳衍看到妈妈担心的目光,对她露出了淡定的微笑:放心吧。 在高一的时候,洛安月看到报纸上有一条新闻,说那年高考大雨,有个小女孩儿在赶考的路上被冲进了井里淹死了。 那时靳承则对靳衍说:等你高考的时候,我和你妈妈一起送你,开车容易堵车,我们就在考场附近租一个房子,那两天我们吃住都在那儿,我和你妈走路接送你。 现在终于到了他高考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都忘了那天说过的话,靳衍只能装作他也已经忘掉了。 靳衍自己骑车子去考试,路上下了挺大的雨,他穿着雨衣都被淋湿了。尽管马路上好多车拥挤着,他也没敢上人行横道,因为他怕有井没被盖上。 秦锌早早等在了靳衍考点的门口,他以为靳衍会被父母开车送过来,所以就打算在角落里看一看靳衍,没打算上去打扰,他包里装着文具和水,如果靳衍忘带了他还可以补上。 秦锌的目光扫过一辆又一辆比较贵的车,都没有看到靳衍。 突然,秦锌的后背被拍了一下,秦锌快速回头,看见穿着透明雨披的靳衍正在朝他笑:你怎么来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5) 秦锌感觉靳衍有点不对劲儿,但是他没有细想,见靳衍都淋湿了,他着急道:快拿毛巾擦擦,时间快到了,你检查检查有没有忘什么东西。 秦锌撑着伞,靳衍一样一样的检查了一遍包里的东西。秦锌舒了口气:不差什么,进场吧,放轻松。 靳衍勾了勾唇角:谢谢你来送我。 客气什么。秦锌拍了拍靳衍的肩,考砸了也没什么,我在A大有关系好的老师,能帮你进,别紧张。 靳衍哭笑不得的拍了秦锌一下:瞎扯什么呢,我进去了,你别等了,回去吧。 秦锌目送靳衍离去,然后在附近找个咖啡厅等着,打算中午接靳衍吃顿饭。 咖啡厅里人不多,家长们都挤在校门口,根本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这儿坐着喝咖啡。秦锌越发奇怪为什么靳衍的父母没来送他了,前阵子靳衍说他家出事儿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一想到他的小太阳要被不幸污染,他心里就一阵难受,他怕靳衍身上那种令他眷恋的气质被不幸的生活消磨掉。 第7章 丑态毕露 秦锌推掉了学校里的所有活动,这两天他专心陪靳衍考试,白天开车去靳衍家接他,中午在考场附近陪靳衍吃饭,晚上再把靳衍送回家。 考完最后一科的那个下午,靳衍走出考场,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秦锌。秦锌手里拎着一个大箱子,正在朝他微笑:恭喜你,结束了三年的煎熬。 何止三年啊。骤然放松下来,靳衍的心情也有几分愉悦,你拿的什么东西啊? 给你打电话那天就想告诉你的,我抢到了你最喜欢的限量款乐高,就是那个999系列,上车拆看看看?秦锌期待的看着靳衍。 靳衍似乎有些神思不属,愣了一会儿才勉强笑道:好啊。 怎么了?难道你爸爸已经给你买了?秦锌想起来靳衍好像说过他爸爸也要给他买这个的,如果是这样,我就去换成998系列,你就能集齐两套了,这样也好。 没有,靳衍接过乐高,没有的,我很喜欢这个。 秦锌奇怪的观察着靳衍,想了想说道:美好的假期开始了,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得赶紧回家。靳衍有些担心妈妈,而且之前家里气氛就已经降到冰点了,只是因为他高考的原因,大家多少都克制了一下,今天回去不知道还有什么考验等着他呢。 哦,好。秦锌开车送靳衍回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有什么困难,要记得找我帮忙,我的能力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就算是你家破产了我都能帮上忙的。 哈哈锌哥哥你真有意思,靳衍被逗乐了,凑近到秦锌身边开玩笑道,你是霸道总裁吗?一会儿要帮我找大学,一会儿又要给我送钱的。话说你还真的有点像霸道总裁哎,比如你这三分薄凉七分冷漠的眼睛,还有这薄嘴唇这鼻子 见靳衍又恢复了一点活力,秦锌松了口气,把凑过来的靳衍推回副驾:系好安全带,好好坐车,路上有摄像头的。 从考点到靳衍家也就十几分钟车程,很快就到了。靳衍告别了车里愉快的气氛,打开家门。 家里比他想象的还要热闹,他爸爸妈妈和李阿姨都在,还有个陌生的男人和一个小男孩儿,亚历山大在客厅撒欢的跑,小男儿踩着滑板在后面追。 小男孩儿滑滑板的技术显然不怎么样,直直朝靳衍撞过来。靳衍一把捞起小孩儿,滑板带着惯性从门口飞进了草坪。 悦悦,你怎么这么调皮啊。李阿姨责怪了一句。 小男孩儿抬起一张木楞楞的脸,看了靳衍一眼,转身跑到了那个陌生男人身后藏了起来。 洛安月给靳衍介绍道:这是林叔叔,是李阿姨的丈夫,还是个博士,搞学术特别优秀。这是悦悦弟弟,是李阿姨家的孩子。 靳衍看向李阿姨,发现李阿姨和他爸还在明目张胆的亲密聊天,场面别提多神奇了。 靳衍叹了口气,强忍着转身就走的冲动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他妈妈和李阿姨争宠。而这个林博士就在一边带孩子,仿佛感受不到自己脑袋上青青草原的重量一样。 李阿姨端着红酒又来了:你今天给不给阿姨面子,来喝一杯? 靳承则在一旁帮腔:小衍,高考也结束了,你也该学学喝酒了。 靳衍勾了勾唇角,以前在各种宴会和饭局上,他爸妈都不允许他喝酒的,不管身份多高的人来敬酒他们都不会妥协,所以靳衍也乐意做个乖孩子,从不在父母面前喝酒,但这绝不代表他不会喝。 靳衍打开一瓶高度白酒,倒了一小杯:你是女人,我让着你,我喝这个,够给你面子吧。 李阿姨愣了一下,点点头:好啊。 靳衍一口干掉白酒:我干了,你也得干了吧。 李阿姨抿了一口红酒,有点被靳衍的阵势吓到了,根本不敢再喝下去:不了吧,今天就是一个小聚会,又不是拼酒,差不多得了。 对啊对啊。靳承则插嘴。 靳衍玩着酒杯笑道:爸爸经常提起你,说你是女中豪杰,酒量了得,现在看来不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女人,灌别人酒但是自己不喝的那种人吧。 那个林博士小声说了一句:你阿姨昨晚喝的很多了,今天喝不了了。 靳衍特别瞧不上林博士这种疑似废物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那你帮你老婆喝啊,敢吗? 他不喝酒。李阿姨也嫌弃的看了自己老公一眼。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喝点茶就好了。靳承则打圆场道,小衍,来泡茶。 靳衍瞥了他爸一眼,根本不想动。 小衍!洛安月颇为严厉的给靳衍使眼色。 靳衍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直接拿水壶给李阿姨敷衍的倒了一杯水。 你怎么不放茶叶啊。李阿姨的声音有些尖锐。 靳衍面无表情的手一抖,烫水全倒在李阿姨白嫩的小手上了:不好意思,你突然说话吓到我了。 啊啊啊!李阿姨尖利的叫了起来,原本温婉质朴的脸扭曲了起来,有点吓人。 全餐桌的人都站了起来,林博士在旁边呆呆的看着自己尖叫的老婆,他儿子用和他一样木木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妈妈。 靳承则怒吼着骂靳衍,洛安月坐在旁边哭,保姆阿姨冲过来给李阿姨处理手上的红印:对不起对不起,小衍,也不是故意的,我给你处理一下就不疼了。 面前混乱的景象在靳衍眼前扭曲成了马赛克的样子,听着他爸爸怒吼的声音,他突然有点想笑,他拿着水壶走到李阿姨旁边:对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我还是个孩子啊。 李阿姨看见靳衍手里的水壶,吓得躲到一边去:啊!你是疯子吧,谁来阻止他啊,他是神经病啊! 小衍,别闹了!洛安月站起来抢靳衍手里的水壶,靳衍把水壶端的稳稳的,冷着脸就不松手。 靳承则一把掀了餐桌,发出一声巨响,整个客厅静默了一下,他指着靳衍:把水壶放下! 你来抢啊,看你能抢过我吗?靳衍勾了勾唇角,心里一片麻木。 靳承则气的额头上青筋的都爆起来了:你连你爹的话都不听了,你出息了吧! 就出息了你能怎么样?靳衍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嘴。 靳承则随即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怒火:你个不孝子,就你这样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你不弄死我就算不错了!你想干什么,有本事拿茶壶浇人了啊,我看你是要进局子! 洛安月见事态不妙,制止道:靳衍,别和你爸爸顶嘴。 靳衍挑了挑眉,那句还能指望你养老触及了靳衍的敏感神经,他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他把水壶狠狠往地上一砸,练过泰拳的力气,直接把水壶砸的四分五裂,木地板溅起一阵木屑,烫水流了一地,小男孩儿听见一声巨响,被吓了一跳,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你个小畜生,看看你干的是人事儿吗,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欺负,我真后悔生了你!靳承则似乎打算在今天把所有伤人的难听话都说一遍,闹得妻离子散才会满意。 洛安月哭着反驳: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儿子,要怪也得怪有些人不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吧,连出来卖都要让孩子来参观参观! 哈哈哈真有意思,靳衍乐了,你心疼他就去当她爸爸啊,正好她爸爸智商低下照顾不了她,你顶上去正好。 洛安月吼道:靳衍,你闭嘴! 你是想把在场的人都得罪个遍吗?靳承则的声音变得尖利了起来,我当谁爸爸都不当你的! 说完这话,靳承则转身就要走,洛安月拉着他不让他走,还对靳衍吼道:靳衍,快拦着你爸爸啊! 靳衍烦躁的闭了闭眼,凭什么出轨的人理直气壮,而他们这些被伤害到的人还要小心翼翼地捧着犯错误的人?:他想走就走吧,你管他干嘛? 靳承则很快就甩开了洛安月,摔门就走了,留下家里一片狼藉。 保姆阿姨帮李阿姨包扎好:行了,也不是很严重,你不用害怕。 你听听你家保姆说的什么话,我这个得去医院处理的,你们家这个小畜生是要进局子的。李阿姨一把推开保姆,指着靳衍就骂,骂了一会儿又看向自己的老公,你这个废物,都不知道要保护我? 李阿姨的儿子缩在她爸爸怀里哭,洛安月坐在沙发上,把头埋在膝盖上,根本没心情搭理别人,保姆阿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姨你先回屋。靳衍面无表情的对保姆说。 保姆点了点头:好,您别冲动啊。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跑回了屋里,把门一锁。 你这手,值多少钱我都赔 靳衍还没说完,就被李阿姨打断了:你还不是用你爸爸的钱,狂什么狂! 小衍,让他们出去。洛安月似乎是忍无可忍了,不耐烦的对靳衍说了一句。 靳衍神色复杂的看了一会儿他妈妈,然后拎起李阿姨的后衣领,把人一路拖到门口,李阿姨一路挣扎尖叫,拿她尖利的指甲使劲抓靳衍的手,留下一道道血痕。 靳衍心中的戾气几乎要压抑不住了,什么绅士风度,什么基本道德,都在极致的怒火中被燃烧的灰飞烟灭,他把李阿姨拎起来,开门,想把她扔到门口。但是动手前,他终究还是收了几分力气,他不喜欢恃强凌弱,尤其不会对女人动手,为了这种人渣突破自己的做人底线实在是不值得。 你怎么能打女人!林博士似乎也打算雄起一回,提着拳头就冲着靳衍来了。 靳衍平时温柔美丽的眼睛阴沉沉的,表露出可怕的兽性。当最重要的东西被摧毁时,当陷入极度痛苦时,所有教养、所有风度都会被本能的火焰燃尽:打女人?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也配叫女人吗?你们永远不会明白你们毁了多么珍贵的东西,你们也不配明白。 什么明白不明白的,你打了我老婆,我今天就要和你拼命!林博士一拳朝靳衍挥过来。 靳衍气乐了,他十八年的家、那样幸福美满的家,都被这些人毁了,这些人还有脸来找他拼命?来的好,他正愁没出撒火呢,靳衍一脚把林博士踹倒在地,然后直接把餐桌下面的腿掰下来,实木餐桌腿挥舞的破风声全客厅都能听到,这要是打在林博士身上,非死即伤。 靳衍,住手!一个花瓶砸在了靳衍和林博士中间,扔花瓶的洛安月站在沙发旁喘气。 第8章 还能怎么样 整个客厅再次陷入沉寂,事实证明,人的风度果然只能在维持基本生活的时候才能遵守,当心理或是生理防线被攻破的时候,剩下的只有癫狂和丑陋。 洛安月的声音一下把靳衍从愤怒中叫醒了,靳衍看着客厅里哭泣的小男孩儿,觉得这一切特别可悲。在今天的一切发生之前,靳衍是个很少发火的人,他父亲从小教会他怎样控制自己的情绪,怎样自信又愉悦的生活;他的母亲教会他善良、温柔,和同情弱者。 靳衍是男孩子中少见的那种温柔的类型,他喜欢小孩子,喜欢小动物,在人际相处中游刃有余,真诚又淡定。 构建他强大内心的底气家庭,在今日轰然崩塌,所有暴躁、失控、恶毒都找上了他,他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靳衍听见自己的妈妈在哭,她说:靳衍,你不要这样。 有人爱是一种幸运,但是如果没人爱了,难道就要自我放逐吗?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难道他就不能做一个优秀的人了吗? 靳衍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平复好了情绪后,他把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儿扶起来,那个小孩儿显然很怕他,有些瑟缩。 靳衍有些心酸,一个小孩儿生活在这样病态的家庭里实在是不容易:对不起,哥哥刚才不是故意吓到你的,你烫着没有? 小男孩儿眨巴着眼睛看了靳衍一会儿,突然扬起小手扇了靳衍一巴掌:这是替妈妈还你的! 靳衍松开了小男孩儿的手,点点头,轻轻说:好。 靳衍看向林博士:你们走吧,别逼我再动手。 林博士捂着被靳衍踹过一脚的肚子,阴沉的看了靳衍一眼,一瘸一拐的带着悦悦走了。 刚才还喧闹的客厅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靳衍和洛安月。洛安月冲到靳衍身边,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小男孩儿的手劲不小,在靳衍右脸上留下一个巴掌印,靳衍的右手被李阿姨抓的全是血痕。 有时候世事很奇怪,明明这一家人加起来也打不过靳衍一个,但是靳衍却只能任由他们欺负,尽管他们联合靳承则一起把靳衍的心戳的鲜血淋漓。 疼不疼啊?洛安月心疼的看着靳衍的伤口,又开始掉眼泪。 靳衍知道真正让他妈伤心的根本不是他这点伤口,他妈妈满脑子想的都是靳承则那个渣男。大概是有点怒其不争,靳衍不轻不重的呛了一句:我说不疼你信吗?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6) 洛安月扑到靳衍怀里,抱着靳衍哭。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听过自己母亲这样悲伤的哭泣,洛安月的哭声像是重锤,一声声敲在靳衍心脏上,靳衍能感觉到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快,快到可怕。 靳衍轻轻抚摸着洛安月的背:你还有我呢,妈咪。 洛安月的声音沙哑绝望:我和李阿姨素不相识,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你说,她怎么忍心就这么毁了我的一切?抢走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家庭,还差点影响了你的高考,她这么做和直接捅我一刀有什么区别? 洛安月的泪水是炙热的,打在靳衍的衣服上,靳衍听见他妈妈用哭腔一点点倾诉她的痛苦: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恶毒又自私的人啊! 靳衍轻轻拍着洛安月的背,心疼的把自己妈妈搂在怀里。他想说出一些宽慰的话来,但是奈何自己的思想现在也很偏激,一开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个世界对好人来讲,哪有你负了别人才会被攻击的事情?从来都是毫无理由的就遭人迫害了,还碍于道德不能还手。世界上恶人那么多,我们碰上一个也是正常的。 大概过了半小时,洛安月的哭声渐渐小了一些,靳衍试探到:忘了那个渣男吧,我们自己也可以过的很好的。 洛安月抽抽噎噎的说:小孩子瞎说什么呢! 靳衍感觉很无力,他妈妈很痛苦,但是他不能帮她把男人追回来,也不能把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暴打一顿,只能在这里看着她痛苦。 难道爱情就是谁爱的多一点谁就低人一等?明明是靳承则做错了事情,受惩罚的却是他一片痴心的妈妈,到现在他妈妈都放不下那个渣男,甚至还去和李阿姨那样的女人争宠,直到尊严尽失。 今日深夜,在梦里,靳衍梦到洛安月得了癌症,被病痛折磨的丑陋狼狈,但是她还在朝他笑。世界上最可怕的感受大概就是窝心了吧,像是有人往他心脏上泼了一层硫酸,一层层腐蚀他的血肉。 凌晨两点,靳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迷茫的看向窗外。发了一会儿呆,靳衍悄悄走到主卧,打开卧室门,打算悄悄看妈妈一眼,主卧的床上空荡荡的。 靳衍光着脚满家跑,把三层别墅都找了一遍,连亚历山大都被惊动了,亚历山大朝靳衍叫了两声,然后朝楼顶跑去,靳衍赶紧跟上亚历山大。 打开楼顶的小门,靳衍看见洛安月穿着一条白裙子,站在楼顶边缘往下看。 靳衍轻手轻脚的走到洛安月身后:你在做什么? 洛安月悠悠的回答:我想自己吹会儿风,你去睡吧。 靳衍勉强笑了一下:我也想吹风,我在这儿陪你。 洛安月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你能别在这儿打扰我吗?我想自己待会儿。 靳衍咬了咬唇:我不出声,可以吗? 哎呀,我没有想不开,就是要吹吹风。 靳衍沉默了一下,还是不敢回去:有什么想不开的,和我说说。 洛安月冷笑了一下: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还不知道吗?你爸爸出轨也有一个月了,起初我装聋作哑,就希望他能回心转意,但是他呢?和那个贱女人勾搭成奸,他们两个能有什么结果啊,他们都有家庭啊! 洛安月转过身来,看着靳衍:更可笑的是你居然不知道,我一开始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在装作不知道,想不到你就真的这么傻,哈哈,真有意思。 靳衍面无表情的看着洛安月,他哪里是傻,不过是太过相信自己的父亲罢了。现在想来,这一个月靳承则有许多可疑的言行,靳衍也都注意到了,只是他立刻就能给自己的父亲找好一个理由,然后继续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而现在,他的这些信任都像是个笑话,他父亲和那个女人利用他的信任把他当傻子耍!洛安月这句话着实扎在靳衍的伤口上,靳衍沉着脸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人们说世间最牢固的就是亲情,这所谓牢固的亲情,家庭破碎后,估计也会渐行渐远吧。更可恨的是,它给你一种牢不可破、可以到永远的错觉,然后在临近崩溃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他们两个有什么结果,用不着你操心,你想办法过好自己就行了,回去睡觉吧。靳衍拉着洛安月的手往回走。 洛安月一边下楼梯一边说:我可没说要和你爸离婚,我可不会让他得逞。 靳衍低声说了句:他不是我爸。 洛安月又不乐意了:他是对不起我,但是他对你没得说啊,他还是你爸爸,你还得孝顺他! 靳衍点点头:得嘞,今天这场闹剧就你们在互相伤害,和我半点关系没有。 你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咱们家的事情吗?怎么和你没关系? 靳衍懒得回答了,把洛安月推进卧室:睡吧,已经两点了。 把洛安月卧室的门关上,靳衍也不太敢回去睡觉了,就守在洛安月卧室门口,一直守到了天亮。 现在的洛安月做出任何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事情,受伤害的都只会有靳衍一个人而已。她伤害不到那个已经厌倦了菟丝花妻子的靳承则,也伤害不到为了权力出卖道德的李阿姨,更伤害不到满脑子浆糊的林博士。她的软弱只会成为最爱她的靳衍的负担,和伤害她的人的笑料。 靳家凄风惨雨,秦家却在热热闹闹的举行家庭聚会。 秦阔的爸爸秦明瑞好酒,一到家庭聚会就要拉着秦锌和秦阔喝酒。秦锌的酒量不太好,一般玩到十点他就会倒头就睡。但是今天是个例外,秦锌醉酒后开始撒酒疯了。 嗨哟,真稀奇,锌锌居然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啊。秦家主母温华拿着手机对着秦锌录视频,秦明瑞在旁边看热闹,只有秦阔在艰难的哄他哥回卧室。 秦锌那185的大身板挂在瘦弱的秦阔身上,还极度不配合的闹着要再来一瓶。 哥!哥!你醉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秦阔使劲把秦锌往楼梯上拉。 不要!秦锌喝的迷迷糊糊,一改往日高冷严肃形象,他颇为可爱的嘟嘴,我不要你陪我睡! 秦阔无奈点头:谁说我要陪你睡了,你自己睡好不要? 秦锌把手从秦阔手里抽出来,跌坐在地上耍赖:我不要自己睡! 秦阔无奈的蹲下,问秦锌:那你要和谁睡? 对呀,要和谁睡?温华一脸八卦的把手机凑近秦锌的脸拍摄。 醉酒的秦锌仰起脸,直直的怼着手机,一字一顿道:我要小天使! 噗哈哈哈我哥的女朋友叫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啊哈哈哈啊哈!秦阔笑喷。 温华循循善诱:小天使是谁啊? 秦锌迷蒙的眨眨眼:就是,天使一样的那种,心软,可爱,还特别好看。 温华一听,觉得还真不错:那小天使叫什么名字啊? 秦锌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突然歪歪扭扭的站起来,严肃的说:小天使叫靳衍,衍生的衍! 温华疑惑的看向秦阔:怎么听着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啊? 秦阔正在懵逼中,反应了一会儿,又笑喷了:嗷哈哈哈哈那是我哥们儿的名字,妈,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我有一学习贼好的哥们儿,靳家公子。 啊?真的是男的啊,看来锌锌是喝糊涂了。温华失望道,还以为能套出他女朋友是谁呢,最近他们学校的小女生都来问我他的女朋友是谁,我都不知道,多尴尬啊。 秦锌撒完酒疯,自己在一边睡着了。秦阔一脸坏笑的把视频传给了靳衍:哈哈哈,想想靳衍看到这个视频的表情,就觉得好可惜我不能够欣赏到哈哈哈。 第二天一早,秦锌抱着头从床上爬起来,昨晚他做了个特别尴尬的梦,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 在梦里,他躺在自己的卧室里,拉着窗帘,灯光很暗,然后就有个身材很好的猛top和他一起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原本这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青春梦,但是镜头突然往上移动,他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脸! 在暧昧的灯火中,那个男人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露出来的半张脸已经足够惊艳,那完美的骨相,沉静美丽的黑色眼睛,纯净仙气的笑容,那可爱的苹果肌,不是靳衍又是谁! 梦中的他一看到那张脸,心中就翻腾起无限的柔情,然后就变得比平时骚了一百倍。 太羞耻了!秦锌捂住自己的老脸。 嗡嗡,手机响了。秦锌打开看了一眼,微信里,秦阔那傻小子发了一个滑稽的表情包,然后贱兮兮的问:哥,你还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秦锌挑了挑眉,他对自己的酒品还是有自信的,无非就是喝醉了就睡嘛,还能怎么样? 第9章 星空触手可及 有了石锤,秦阔也就不用废话了,直接一个视频发了过来。 秦锌点开一看,整个人都石化了。他大概静止了有十秒,然后颤颤巍巍的捞起手机,慌忙打字:别告诉靳衍。 啊?我已经发给他了,怎么办! 秦锌把手机一扔,仰倒在床上,怎么办?都发了还能怎么办! 秦锌在床上颓了一会儿,又把手机捡起来,他打开靳衍的对话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该说点什么好。靳衍为什么没有找他呢?难道是因为还没起床? 他们都是gay,秦锌有点怕靳衍多想,然后从此和他绝交。秦锌随即想到,靳衍有好多朋友,还有好多人爱,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就算是和他关系淡下来好像也没什么。但是他自己就不一样了,他只有靳衍一个朋友。 秦锌抱着手机坐在窗边,脸色阴沉,从早上六点等到上午九点,靳衍不是爱赖床的人,早该起床了,为什么还不给他发消息呢?难道真的误会了,或者是生气了? 秦阔打开秦锌的房门:哥,吃饭了。 秦锌被吓了一跳,他冷着脸看了秦阔一眼,把秦阔也吓了一跳:哥,你心情不好? 秦锌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没事儿,我今天不在家吃了,回学校了。 秦阔点点头:好吧。秦锌从小学就开始住校,小学的时候就周末回家,初中的时候月底回家,高中的时候干脆三年没回家,基本上学校才是他的家,来秦家就是来走亲戚的,他说要回学校秦阔倒也不意外。 秦阔把秦锌送到门口,突然说了句:哥,我帮你约靳衍看电影了,这是电影票,给你拿好。 秦锌接过某科幻片的电影票:你这是做什么? 秦阔自以为很懂的笑了笑:你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遇见了你愿意结交的朋友,我当然要帮你把握机会啦,靳衍最喜欢看电影了,你多陪他看几场电影,以后他想看电影都会找你的,这样你们就可以常见面了。 秦锌抿了抿嘴,问了一句:那他同意了吗? 秦阔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还没回我呢,但是他准会同意的,这是他最喜欢的导演的新片,你就放心去赴约就好了。 秦锌叹了口气,心道:那可不一定,也许在靳衍心里他已经是对他有非分之想的油腻哥哥了。 靳衍坐在洛安月卧室门口,从凌晨两点坐到早上六点,亚历山大趴在他旁边,陪了他一晚上。靳衍摸了摸亚历山大的狗头,现在如果让他相信谁对他是真心真意的,那只能是亚历山大了,人心复杂且异变,如果有人说要爱他一辈子,他会当个冷笑话听。 六点半的时候,保姆阿姨起床工作了,靳衍看洛安月没有起床的意思,就吩咐保姆看好他妈妈,然后自己骑着摩托车出去透气了。 离开那个压抑扭曲的家,他觉得稍微放松了一点,临海这个城市很大,他家住在市中心的豪宅区里。他骑着一辆好多年前的旧摩托车,从市中心一路往郊区开。这辆摩托车是他爸妈刚结婚的时候买的,他小时候他爸爸经常用这个驮着他出去踏春。 一路往西走,靳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高楼大厦渐渐消失,人烟渐渐稀少。土路上烟尘飞扬,前面一个破旧的大牌子挂在那儿,上面写着西贝火葬场。 靳衍鬼使神差的走进去,找了个角落呆着,看这里的人工作。也许因为这个火葬场比较便宜吧,他们的火葬仪式相当草率,一把火烧了了事,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讲究。 靳衍呆在这样破败荒凉的角落,却觉得心莫名的安定了下来。曾经他最爱临海中心的灯火繁华,他雄心勃勃,觉得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该是获得金钱和名声、拥有精彩成功的人生。 直到他失去了他一直拥有的一些东西,他才发现,如果没有人爱你,要这些繁华也不过是一场空,至少他现在对临海的繁华提不起一丝兴趣,只想窝在这个满是尘土的角落里。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天空都泛起淡淡的蓝色,傍晚来了,火烧云弥漫到很远。 靳衍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正好一个电话打进来了,是秦锌。 靳衍不太想和人说话,他接通电话,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秦锌的声音有些忐忑:秦阔说他约了你来看电影,还有半个小时电影就开场了,你来吗? 秦锌似乎在一个挺热闹的地方,背后是音乐和杂乱的人声。 靳衍轻声说:你已经在电影院了? 秦锌愣了一下,才说道:是。 靳衍看了看地上的尘土,他原本不想去的,但是若是秦锌都已经去等他了,那他也不想放秦锌的鸽子。 靳衍打开微信,看到了秦阔发的定位,这个影院在市中心,挺远的,半小时怕是赶不回去了:我在西郊,骑摩托车过来的,半个小时赶不回去了,怎么办? 没关系,秦锌急切的说,我去接你,我们看晚一场的。 好,我等你。 靳衍的声线隔着手机传来,秦锌心中一跳,几乎立刻迈开腿往地下车库跑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些什么:我尽量快点。 靳衍听见秦锌跑步的喘息声,担心道:别着急,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靳衍面无表情的一条一条听语音,直到他翻到那个视频 我要小天使,小天使是靳衍,他特别好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7) 靳衍的心微微发烫,在这个他觉得失去大量的爱的时间段,秦锌的表白趁虚而入,也许曾经的他并不会在意这份感情,但是现在的他却有被打动到。 靳衍微微勾了勾唇角,随即又失落下来:但是,也许我已经不是他想要的样子了 秦锌一尘不染的奥迪开进一片泥土中,一下变得灰蒙蒙的,他急切的下车,在一片荒凉中寻找靳衍。 西贝火葬场丑陋的牌匾下,靳衍微笑着朝秦锌招手。秦锌赶紧把靳衍拉过来: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你的摩托车呢?放我后备箱。 不用了,旧的摩托车,扔这儿就好了,我没锁,就当送人了。靳衍拉开车门,我们走吧,锌哥哥。 车上的氛围有些凝滞,仿佛两人再也回不到曾经轻松愉悦的时光了。 秦锌咽了咽口水,艰难道:视频的事情,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解释。 靳衍勉强笑了笑:不,我怎么会介意这种小事呢。我最近可能情绪不太好,不好意思啊。 听到靳衍说情绪不好,秦锌很担心,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秦锌甚至有些害怕面对这种事情。在他眼里,靳衍永远是快乐又阳光的,有靳衍在气氛永远轻松愉悦,靳衍给他安全感,靳衍会包容他在交际上的笨拙。但是如果有一天靳衍的情绪不好了该怎么办呢?秦锌不知道。 车停在天地娱乐场地下车库,靳衍浅淡的笑着问:我们看什么电影啊? 星际穿越,听说你非常喜欢这种特效好的科幻片? 秦锌买了一大堆甜食,把一大桶爆米花塞进靳衍怀里,靳衍不爱甜食,但是他此时确实需要这些,他咬了一□□米花,炸的太甜了,甜味让他的心情诡异的愉悦了一瞬间:嗯,因为看着比较梦幻。 平时靳衍总是有无数话要和秦锌说,今天靳衍稍微安静了下来,秦锌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但不仅仅是因为没话说的原因,有什么看不见的隔阂在两人之间,他感觉很焦躁,他想弄清楚这该死的隔阂是什么。 他们坐在影院的后排,灯火熄灭,频幕上亮起美轮美奂的星空盛景,这是5D巨幕影院,他们的凳子左右摇晃,仿佛他们也在群星中穿行。 金发碧眼的女主角勇猛的开着星舰避开火星人的攻击,椅子猛地一晃,若是没有安全带,都能把人甩出去。 秦锌扶住扶手,在黑暗中看向靳衍,大概是因为他胡萝卜吃的多,他能看清靳衍的表情,靳衍此时面无表情。 秦锌小声叫道:靳衍? 靳衍看不清秦锌,但是还是转过头来,勾起一抹微笑,有一点温柔:怎么了? 秦锌被这抹浅笑杀到了,愣了一下。靳衍有其他男生没有的温柔,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平日里他笑得太过灿烂俏皮,此时他安静下来,这种特属于靳衍的温柔更加容易被发现到,秦锌特别喜欢他这个样子。 靳衍,你为什么不开心? 靳衍愣了一下,随即转头去看电影了,没有答话。 女主角的飞船从星际开到了幽谷,影院更加黑暗了,秦锌也不能看清靳衍的表情了。 突然,秦锌感觉自己手被握住了,靳衍的手很热,满是茧子,记录着它的主人日复一日的努力和坚毅的品格。 秦锌,你喜欢我吗? 秦锌瑟缩了一下,仿佛有一阵电流从全身流过,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几乎要透体而出,秦锌有种冲动,他想大声对靳衍说:喜欢,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但是又有一些可怕的束缚,把他的冲动毫不留情的压抑住,他不是个善于付出感情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经营亲密关系的人,他从未准备好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用在经营一段爱情上。 陷入一段感情,就如同把一把可以伤到自己的刀递到别人手里,一招不慎,万劫不复,而秦锌经不起这样的伤害。 也许是因为对他冷漠疏离的亲生父母,也许是因为二十年寄人篱下的成长经历,秦锌总是和人群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网,而他也没有撕开这层网的打算。 秦锌听见自己毫无波动的声音,回答靳衍:我不确定。 那一瞬间,秦锌确定自己是想哭的。他知道靳衍主动摸他的手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如果承认了自己的感情能得到什么,但是他的怯懦毁了这一切。就好像星空已经触手可及,他却把自己毫不留情的按进了深井里,再也不见天日。 第10章 他跑了 靳衍没有生气,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失望,他颇为理解的放开了秦锌的手,安慰道:没关系,这很正常。 秦锌用自己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刚才粗糙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右手没有离去: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靳衍笑着说:当然了。 秦锌嘴中有些苦涩:对不起。 靳衍疑惑的转头:对不起什么? 我不够优秀,我不是个善于做朋友的人,你不开心,我也没有办法帮到你。 女主角从悬崖坠入深海,影院微微亮起,喷水器打开,对着观众一通狂喷,影院一阵骚乱。 靳衍看着秦锌,秦锌整洁的头发此时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他眼中是真情实感的愧疚,甚至自卑。 靳衍知道秦锌在人际交往方面很笨拙,但是他从未觉得秦锌不善于做朋友。 从他们认识以来,秦锌一直在帮助他,秦锌答应他的事情都一定会做到,一直在真心实意的对他好,在高考的那两天,秦锌放下自己的所有事情陪他,世界上不会再有比秦锌更称职的朋友了。 那些甜言蜜语、交际技巧,怎么能比得上一个靠谱的人、一颗真诚的心呢?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秦锌。靳衍缓缓说道,你可靠,优秀,信守承诺,对我好,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秦锌扪心自问:我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吗?恐怕没有吧,我不配做他的朋友,但是却贪心的想要一直做他的朋友。 电影放映结束,影院的人陆续离开了。 靳衍沉思了一会儿,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道:秦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秦锌第一次看见靳衍露出这样清冷又深沉的表情,此时的靳衍是那样陌生,好像和他之前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秦锌有点恐慌,但是依旧说道:你说吧。 靳衍盯着地面,第一次对一个人,把自己心里阴暗的情绪都说出来:最近我在想一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同时也在想一些恶毒的事情,比如怎么去恨,怎么去报复伤害我的人。我在火葬场呆了一天,我想着人生就短短几十年,终究一把火就烧没了,也许我不该陷入心魔里折磨自己,但是又忍不住想,那些伤害我的人什么时候来这里接受服务呢? 秦锌,我父亲出轨了,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在我家,我妈妈会活不下去,我会失去一切,没有人会再爱我了 秦锌听不下去了,他听不得人间疾苦,就是再悲情的电影、或是再凄惨的新闻,到他这儿也休想得到他一丝悲伤,他承受不了这些。 秦锌受不了他的小天使靳衍,那个快乐又阳光的靳衍也会经历这样的事情,有这样阴暗的悲伤。 秦锌做了个懦夫:别说了,你先自己冷静一下吧。 靳衍愣了一下,笑了:好吧。 秦锌站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家。 靳衍笑着盯着地面:不用,我想再呆会儿。 秦锌逃跑一样的离开了,今晚靳衍又学到了一课,不要轻易把自己的悲伤倾诉给别人听,无论是得到不耐烦的回应,或是惺惺作态的同情,那都不会是他想要的。把悲伤倒给别人,和把能伤害自己的刀递给别人也没什么分别。 这段时间靳衍经历了太多的失望,秦锌给他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他相信自己调节起来不会废很长时间,等他回到家,他就会恢复正常的。 秦锌慌不择路的把车开回秦宅,秦阔正在院子里拿着水管浇水,见秦锌去而复返还有些惊讶:哥,你咋回来了?电影看得怎么样? 秦锌摸着口袋找车钥匙,但是怎么也摸不着,看上去有些神思不属。 秦阔皱着眉头打量了秦锌一会儿:哥,你不对劲儿啊。 秦锌突然转过身来:你知道靳家出事儿了吗? 秦阔点点头:整个圈子都听说了一点,靳衍的父母在闹离婚嘛。 那你怎么不去看看靳衍? 啊?秦阔莫名其妙道,咱们这圈子里出轨的多,但是闹离婚倒是少见,但是左右也不稀奇,哥你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你是靳衍的哥们儿,你还不了解他家的情况?他现在需要安慰,你怎么能这么不关心他呢? 秦阔觉得更莫名其妙了:我问了他了,他说没事儿啊。而且哥你自己怎么不去关心他啊。他说了没事儿我也不能非凑上去安慰他啊,都是大男人这别扭不别扭啊?如果他愿意和你倾诉,那就该由你来安慰他啊。 他没跟你说秦锌怔愣道。 秦阔仿佛明白了什么,继续说:他不光没跟我说他家的事儿,也没和别人说,如果他和你说了,那你应该是他的第一个倾诉对象。 秦锌快速上车,一脚油门,尾气喷了秦阔一脸。 秦阔摸了摸脸:靠,你注意安全啊! 到了天地娱乐场,秦锌一把把车倒进车库,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影院,那里空荡荡的。 秦锌茫然的盯着靳衍坐过的座位,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掏出手机给靳衍打电话,第一遍,没接,第二遍,还是没有。 秦锌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恢复理智,然后又冲到地下车库,开车去了靳宅。 到了靳宅门口,秦锌正遇上要出门的保姆阿姨:阿姨,靳衍在家吗? 保姆阿姨警惕的看着秦锌:你找小衍干嘛? 秦锌赶紧拿出和靳衍的合照给保姆阿姨看:我们是朋友,我来看看他。 保姆阿姨看了照片,表情柔和了下来:不好意思啊,我误会你是那狐狸精的人了。小衍和夫人都不在,好像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小衍和夫人刚急匆匆的出门了,你还是打电话问问他在哪儿吧。 我就在这里等他就好了,您有什么事情就先去办吧。秦锌勉强朝保姆礼貌的笑了笑,就回自己的车里呆着了。 此时秦锌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心被分成好几瓣,各自承受着焦灼、担忧、后悔、悸动等等情绪。 深夜两点,秦锌双眼死死的盯着靳宅,深怕错过靳衍的身影,他已经在这儿呆了整整五个小时了。 靳衍和洛安月直接从后院开车进了地下车库,然后乘电梯上了三楼。 洛安月怀里抱着一个棕色的盒子,里面装着亚历山大的尸体:我们,把它葬在后院吧。 靳衍点点头:好,我去找工具。 靳衍把洛安月扶到床上坐好,他此刻的神情很淡定,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的悲伤,他们家的悲伤已经到了临界点了,他已经没有权力宣泄自己的情绪了,他现在是洛安月唯一的心理依靠。 靳衍从杂物间找来了铲子:走吧,去后院。 洛安月抹了抹眼睛,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完全靠靳衍扶着才能行走,但是她的双手死死的抱着怀里的棕色盒子。 他们住的小区是二十四小时不熄灯的,即使是深夜,路灯依旧亮着,小区的环境华丽又优美,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靳衍扶着洛安月来到他们后院的玫瑰园,洛安月无力的跌坐在泥土地上,双眼空洞的看着靳衍拿铲子挖坑。 洛安月看了靳衍一会儿,突然说: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警示,现是亚历山大,接下来,就该是我了?下面冷,我正好也下去陪着亚历山大。 靳衍嗤笑一声:照你的逻辑说下去,老天下一个要干掉的应该是我才对,从最小的开始,亚历山大,我,你,然后是靳承则,都下去了,在下面继续打架。 你不要这么说,呸呸呸,你还小,怎么能下去呢!洛安月轻轻拍了靳衍一下。 靳衍拿尺子量了量,觉得坑挖的差不多了,和洛安月说:行了,放进去吧。 洛安月抱着盒子:不要,我舍不得。 靳衍无所谓的往旁边一坐:那你再抱会儿,我给你半个小时。 洛安月瘪了瘪嘴:半个小时太少了。 沉默了一会儿,洛安月又说道: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你以前明明是那么温柔心软的男孩子,但是你现在的神态和语气变得和那些没心没肺的臭男人们一样。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你长大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 靳衍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慨似的说道:长心长肺用来做什么?用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洛安月想反驳靳衍的话,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靳衍看了看洛安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说道:妈咪你也是,别老说死不死的了。毒死亚历山大的人还没找到呢,难道你不想为它报仇吗? 一向温柔的洛安月盯着玫瑰园中那个土坑,坚定的点点头:想,我一定不会放过做这件事的人。 靳衍点点头,把小木箱拿过来,放进土坑里,在洛安月不舍的眼神里,一铲子一铲子把亚历山大埋了。 把土压实后,靳衍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两点了,回去休息吧妈妈。 洛安月一步三回头的往房子里走,靳衍叹了口气,搂住洛安月:别看了,没准亚历山大已经投胎走了,改天我们去买亚历山大的那个市场逛逛,就又把它找回来了。 靳衍看着洛安月睡着才从她房间里出来,他又回到玫瑰园里埋葬亚历山大的地方,垂着眼睛默默的看着地面。他的眼神清清淡淡的,周遭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一起静谧了下来。 小飞虫在路灯黄色的灯光下飞舞,玫瑰花瓣落了满地。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一路走一路告别,既然注定如此,那么为此而歇斯底里、丑态毕露似乎也没有必要。 再见,亚历山大。靳衍把地上凌乱的花瓣抚开,眼神清浅而柔情。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8) 回到房间,靳衍调出了院子里的监控,监控已经被破坏掉了,手段并不高明,靳衍自己也能修复。 房屋里没有开灯,他也不知道自己对着电脑看了多久,终于,监控恢复了画面。监控里的画面是黑白的,一个佝偻着背的黑衣男人偷偷溜进了他们的花园,往亚历山大的饭盆里加了一些东西,又鬼鬼祟祟的离开了,这个男人身手并不敏捷,走的时候还绊了一跤。 靳衍很熟悉这种疑似废物的体态,黑暗中,靳衍缓缓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谁了哦。 第11章 永远记住他 秦锌在靳宅楼下等了一晚上,直到早上九点,秦明瑞打电话来叫他去上班。 秦锌坐在公司里发呆,秦明瑞狐疑的看了他两眼:你怎么回事?平时你从不会在工作上不认真的,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秦锌犹豫了一下,问道:您知道靳家出什么事儿了吗? 秦明瑞莫名其妙道:你不知道吗?靳承则正闹离婚呢。 秦锌叹了口气:这个我知道,但是我昨天去找靳衍,他们家没有人。 秦明瑞更加莫名其妙了:没有人就没有呗,没准是洛安月心情不好,拉着儿子陪自己出去玩了呢,这有什么好唉声叹气的,你太敏感了吧。 秦锌还是想不开,但是又不想和秦明瑞说,只能敷衍道:也许是吧。 秦明瑞看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无奈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去办吧,给你放一天假。 秦锌一听这话,转身就走了,秦明瑞给气的哦:这小兔崽子。 在临海这么大的城市里,秦锌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找靳衍,他问了保姆,问了秦阔,问了其他任何靳衍可能认识的人,开着车去了所有可能遇见靳衍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但是他无法停下来,如果见不到靳衍,那他至少要在去见靳衍的路上。 靳衍此时正在临海市精神病院查病例,院长就坐在他身边,靳衍问了一句:有精神疾病的人杀害动物是不用付法律责任的? 院长点点头:不好意思靳先生,我们的病人给您造成了麻烦。前阵子他表现良好,确定病情有所好转了,他妻子又强烈要求他出院去带孩子,我们就放他出院了,想不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靳衍看着医院档案上林博士的脸,笑了笑:没关系,做不了牢被关在医院里也是一样的,我帮他付医药费,给他用最贵的药,请您确保他乖乖呆在医院治疗哦。 秦锌疯了似的开车跑了一天,却在晚上心灰意冷的回到靳宅门口的时候碰到了靳衍。 靳衍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带着黑色的棒球帽,拎着一堆文件袋,正在找钥匙开门。 秦锌小心翼翼的走下车,站在靳衍身后,却不太敢开口叫他。 靳衍敏锐的回头,秦锌捕捉到靳衍回头的瞬间凌厉阴狠的眼神。 是你啊。靳衍看清来的人是秦锌,又恢复了平静,继续拿钥匙开门,没有再搭理秦锌的意思。 秦锌凑到靳衍身旁,细细的打量着靳衍,现在的靳衍看上去冷漠且捉摸不透,有些危险。秦锌无端的感觉很伤心,也许他们再也回不去曾经轻松愉悦的时光了。不过秦锌感到更难过的是,靳衍再也不能拥有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就算靳衍不再是他的小天使,他也是希望靳衍可以快乐的。 靳衍打开门,看了一眼秦锌,没什么感情的勾了勾唇角:要进来坐坐吗? 我秦锌不太好意思进去,但是又不希望靳衍离开,想了半天,他笨拙的嘴里蹦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昨天实在是太懦弱了,我我后悔了,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秦锌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也只想和你做朋友。 靳衍凝视着秦锌的眼睛,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昨天伤害到了他,但是同样毫无疑问,这个男人对他是真诚的:没关系。靳衍浅笑了一下,看上去毫无芥蒂。 虽然得到了原谅,但是秦锌还是觉得提心吊胆,他拉住靳衍的手腕:我昨天在这里等了你一夜,我很担心你,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靳衍笑了一下:没什么,别担心。 靳衍秦锌的手死死的拽着靳衍的胳膊不敢松开,但是他却拽不住靳衍的心,他现在想听靳衍倾诉了,他愿意分担靳衍全部的痛苦,但是靳衍却不愿意说给他听了。 靳衍看了看死死拽住自己的手,有些不忍心,他无意折磨秦锌,也没有怪他:别担心,我们还是朋友。 秦锌迷茫的看着靳衍,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句话,他只觉得靳衍的心离他越来越远,而他也的确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靳衍伸手握住秦锌紧紧抓住他的手,露出了安抚的笑容,苹果肌微微鼓起,眉眼间有几分静谧的温柔,秦锌看得痴了,恍然间以为曾经的靳衍又回来了。 秦锌,昨天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我理解你为什么会离开,你也应该理解你自己。一些不好的经历给你留下了伤疤,那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你也不该怪自己。那些事情,说与不说,听与不听都没什么重要的,我们就让它过去吧。 秦锌深深的望着靳衍,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缓慢的悸动,尽管物是人非,尽管现在的靳衍不再阳光美好,但是他总有办法让秦锌深深为他着迷。 靳衍的宽容,靳衍的温柔,靳衍的痛苦,所有的一切都让秦锌深深疑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一个人? 秦锌想起昨晚的事情,急迫的问:那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没什么。靳衍摇摇头,他可以原谅秦锌,但是不可以修补自己受过的伤害,对别人倾诉自己的痛楚这种事情,他永远也不会再做了。 靳衍,我可以帮你,你有什么困难,应该告诉我。 靳衍看着秦锌全心全意担心着他的眼睛,突然感觉很舍不得,若是秦锌可以一直这样记挂着他就好了,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秦锌对靳衍来讲是特别的,秦锌是他进入gay圈后遇见的第一个人,也是他家庭破碎前交往的最后一个人,秦锌陪他度过了高考的两天,秦锌也是第一个真心真意喜欢他的男人。 靳衍想着: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这么喜欢他了,毕竟他也不再是曾经那样讨人喜欢的样子了,甚至已经没有办法心完全敞开心扉和人沟通了,可惜秦锌并不是一个有勇气爱他的人,他们注定是不可能的。 好的,有困难我会找你的,我得回去陪妈妈了,你先回家吧。靳衍拍了拍秦锌的肩膀,转身进了家门。 秦锌盯着靳宅的大门,内心的惶恐几乎要溢出来,他总觉得,他正在失去着什么,也许十年后他会追悔莫及。 秦锌再次见到靳衍是在半个月后了,靳家的离婚案尘埃落定。靳承则离婚的决心很坚定,仿佛已经不堪忍受这段婚姻,但是于此同时他又把绝大多数财产都给了他的妻子和儿子,只保留了那些必须由他亲自管理才能运行下去的财产。靳承则矛盾又神奇的行为也被看热闹的人们讨论了很久。 在他们初见的小酒馆,秦锌带着靳衍来到了二楼特属于他的包厢,在这里可以看见一楼的众生百态。 靳衍漠然的看着下面,曾经,出柜对他来讲便是人生第一大事了,身为少数群体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不顺遂。但是现在在回头看,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喜欢男人也好,喜欢女人也罢,爱情都是一种靠不住的东西,他也不再想要拥有。 秦锌认真的看着靳衍的侧脸,半个月没见,靳衍又变了不少,无论是消瘦下来而显得更加锐利俊美的外表、还是通身的气质都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靳衍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秦锌,露出一抹令人脸红心跳的微笑,秦锌捕捉到了靳衍眼中那抹不甚明显的宠溺:看我做什么? 秦锌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的说:觉得你又变了不少。 靳衍一只手撑着脸,笑着对秦锌说:但是你还是觉得好看,对不对? 靳衍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看透秦锌的所有想法,秦锌却半点也不感到不适,顶多有些害羞:谁都会觉得你好看,不光是我。秦锌心中有万般柔情,说出来的话却总是像是急于撇清暧昧一样。 靳衍却并不在意秦锌的怯懦和不解风情,他知道自己这半个月的变化,也知道秦锌依旧喜欢着他,好像无论他变成什么样,秦锌总能喜欢上他。 不过秦锌终究是不敢承认,靳衍也无心强迫他。 秦锌,我和妈妈要移民去美国了。 啊?为什么?秦锌的手抠住自己的袖子,满脑子都是靳衍要走了! 这里乱七八糟的人太多了,流言也多,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靳衍轻轻叹了口气。 那我们,会保持联系的吧。秦锌几乎是乞求的看着靳衍。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靳衍淡淡的说了一句,就算保持了联系,也会不知道哪天突然就断掉。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还可以过去找你啊。秦锌急切的说。 靳衍却有些意兴阑珊:于其拖泥带水的等着渐行渐远的那天,不如不生活在一个圈子,不能经常见面,友情又怎么维系呢?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暧昧不清的友情。与其等待着未来的某天物是人非,不如现在就一刀两断,最起码在记忆里他们还是美好的样子。 不要!秦锌情急下握住了靳衍的手,我们永远也不会渐行渐远的,我要永远做你的朋友。 靳衍看着秦锌的眼睛,其中热烈的感情不加掩饰,烫着他的心脏。 秦锌热切的看着靳衍,突然,靳衍的五官在他眼前放大,大到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靳衍皮肤上的纹理,感受道靳衍身上温热的温度,然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吻住了他。 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一触即分,却像是挠在了秦锌的心脏深处,有些震撼。 秦锌听见靳衍的声音,对他说:没有什么是永远的,但是我想你永远记得我。 第12章 挂面的味道 从那以后,靳衍这个名字成为了秦锌的梦魇,靳衍出现在他的梦里,出现在夜深人静时,出现在偶然回眸的幻影中,唯独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五年过去了,秦锌没有选择留在家族企业,他的身份尴尬,不想面临以后企业继承的尴尬问题,干脆做个天文科学家,这个职业也适合他冷漠的性格,不需要应付太多的交际。沉静安稳的生活却让他心中对靳衍的执念日益加深,比他想要研究出航空卫星的执念还要强一些。 秦锌再次回忆起靳衍,心里只有满满的悔恨,恨年少时自己的懦弱,若是那时就和他在一起了,到了如今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五年了。 就在秦锌二十七岁那年,在某家的酒会上,碰见了二十三岁的靳衍,那时他的心态可想而知,就是要紧紧的抓住这个人,绝不会再让他离开。令秦锌惊喜的是,靳衍毫无芥蒂的接受了他的表白。 他们在一起的两年里,靳衍一直是一位完美的情人,他像从前一样包容着秦锌的笨拙,做秦锌永远的后盾和精神支柱。只是,他表现得太完美了,从未将脆弱或是阴暗得一面展露给秦锌看,所以当靳衍对这一切丧失热情后,秦锌没有一点筹码来挽留他,只能带着卑微得希冀,绝望的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回忆戛然而止,秦锌回到冷冰冰的现实中。 吃夜宵吗?靳衍有吃夜宵的坏习惯,同时又拥有精深的厨艺,自然就经常满足自己了,此时秦锌也在旁边,他就礼貌性的也问了一句。 靳衍从厨房高柜里随手捞出来一盒新买的挂面,那挂面盒子通体乌金色,做成八边形的样子,仿佛里面装的是什么了不得的神秘宝物一样。 靳衍这人,仗着手劲儿大,开包装从来都是暴力扯开,一点也不讲究好看。这次他也是抓住盒子的两角,随手一扯,居然扯不开。 秦锌见状犹豫了一下,走到靳衍身边拿过盒子:这个牌子的挂面包装是掺了金的,扯不开,要按说明书打开。 秦锌一通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终于把挂面打开了,靳衍接过挂面,下到锅里:谢谢,没有你就没有我的夜宵。 秦锌苦涩的笑了笑,不知道他们已经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的说过话了。 厨房内飘来熟悉的香味,靳衍做挂面的本事是从洛安月那儿学来的,或许是加了什么自创的调料,这个挂面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味道,被冷落的这些天里,秦锌没有一天不在想念这个味道。 一个人最爱吃的饭菜往往是他们从小就吃的味道,生病了或是没胃口的时候,只要吃到儿时熟悉的饭菜,就会好一些。 每个人做出的饭菜都是不一样的,没有为秦锌做饭的人,自然也没有特属于他自己的味道,他童年时期都是在各种学校食堂吃饭的,是靳衍给了秦锌属于他自己的味道。 靳衍把盛着挂面的白瓷碗端到秦锌面前,秦锌拿起筷子搅了搅,吃了一口。熟悉的香味在口腔中炸开。无疑是好吃的,但是也算不得山珍海味,秦锌细细的品味着挂面的香气。这是靳衍从他母亲那儿继承来的味道,温暖又迷人。 靳衍托着下巴看着秦锌,不懂为什么一碗普普通通的挂面他可以吃的这么享受,好像以前也没给他少做啊:你这样让我感觉好像我以前亏待你了一样。 秦锌颇为怀念道:以前你都是做完就给我煮碗挂面,所以我格外喜欢这个味道。他说这话也是想试探靳衍的心思,这个月靳衍都不怎么爱碰他了。秦锌唯一深刻了解靳衍的一点就是,一旦靳衍觉得这段感情不完美了,绝对会毫不留念的抽身就走,所以秦锌这段时间心理压力很大,他知道,一旦靳衍想走,没人能留住他。 只是秦锌还对靳衍心存幻想,总觉得靳衍对他和对那些外面的莺莺燕燕是不一样的,他们七年前有一段缘分,他们应该是真爱才对。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当年那个美好的初恋已经变成了一位花花公子。 啊靳衍歪着头笑了笑,那我也让你做一下还债怎么样? 秦锌抬起头看着靳衍,眯了眯眼:你这是在勾引我? 没啊。靳衍微笑着说,我以为你觉得做0吃亏呢,想给你一次反攻的机会。靳衍显然误解了秦锌的意思,靳衍经常和小受们在某些方面思维不对盘,这是他的常规操作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9) 秦锌复杂的看着靳衍,这个已经二十五岁的男人,对圈子的了解依旧少的可怜:你不知道吗?圈子里0多1少,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做1的。 靳衍眨了眨眼,长睫毛一颤一颤:这样啊。 秦锌忽然心念一动,问道:你之前那些男朋友没有告诉你这些? 靳衍把视线从秦锌的眼睛上移开:我们,不太讨论这些事情。 靳衍的眼睛慵懒的垂着,秦锌觉得他像一只冒仙气的白色狐狸,特别想动手摸他两下。 靳衍的性子秦锌是了解的,他和小时候不大一样了。 十八岁的靳衍对圈子里的事情好奇极了,每天就追在他身后锌哥哥长锌哥哥短的,问这问那的有问不完的问题。但是长大的靳衍却不愿讨论这些无聊的话题,也没那么多无谓的好奇心。 在他看来谈恋爱就是在创造艺术,估计和他的那些前男友们也是只谈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吧。那些前男友们估计也很腹黑,看靳衍并不懂得圈内规矩,就故意不告诉他。到现在靳衍都不知道自己身为一个貌美top有多么招人稀罕。 秦锌盯着靳衍,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靳衍突然把视线转回秦锌身上:看我做什么?面条要沱了。 秦锌回过神来,吃了一口面条,胆大包天的说:看你和小时候一样好骗。清纯懵懂,还好骗。这样的人设似乎和靳衍这种爱情骗子不沾边,有点离谱,但是秦锌眼里的靳衍就该是这样的单纯可爱。 靳衍迷茫的看着秦锌,漂亮的黑色眼睛一眨一眨:你骗我了? 秦锌很少见到靳衍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和靳衍现在老狐狸的人设太不搭配了。秦锌突然就想试试看,试试靳衍是不是真的那么好骗:对,有一件事我瞒了你很长时间了。 嗯?是什么事情啊?靳衍少见的流露出好奇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他十八岁时的神采。二十五岁的靳衍长年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总感觉好像学会了读心术,给秦锌很大的心理压力。 秦锌心念一动,就开始瞎编:其实你的技术特别差,我和你做的时候一点也不舒服。 秦锌看见靳衍琉璃一样的眼睛惊讶的微微张大,茫然又震惊的看着他,更像一只白狐狸了。秦锌心里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神色不禁柔和了一些,继续瞎编道:但是你长得好看,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一直都让着你。估计你的前男友们也是舍不得离开像你这样好看的人,所以才一直让着你吧。 靳衍迷茫的点点头:有可能吧。 老谋深算、神秘危险的白狐狸骤然呆萌了起来,被秦锌骗得一愣一愣的,垂着眼睛开始自我反省、自我怀疑,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个纯洁貌美的小狐狸。 秦锌心头微爽,愉悦的勾了勾唇角,不禁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兀自纠结的靳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刻的表情有多柔情。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呢?靳衍突然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这样我还可以改的。 秦锌维持淡定的表情,义正言辞的说:我不想你伤心,而且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天赋,后天估计很难改了吧。 靳衍遗憾的点点头:这样啊。 秦锌继续不要脸的说:想再找一个能容忍你的人也不容易了。 靳衍不在意地说:不会啊,我觉得找男朋友挺容易的。 秦锌诡异的尴尬了一下:也是。 随即秦锌又恢复了精神,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我最近刚和一个生物学家一起吃过饭,他告诉我了一种可以提升技术的方法,非常科学,你要不要试试?秦锌已经将近禁欲一个月了,早就想靳衍想的不行了,就想试试能不能趁机把靳衍骗到床上。 靳衍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和秦锌是情侣关系了,似乎并不能拒绝这样正当的要求,而且他也对生物学家提出的神秘方法很好奇,于是他点了点头。 秦锌心花怒放,他以为他和靳衍已经有很深的隔阂了,这一个月靳衍很有可能是准备甩了他了,但是此时他又觉得事情也许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最起码靳衍还乐意碰他。以靳衍的性格,若是真想甩了他,是不可能再碰他的。 秦锌快速把碗收近厨房:那我们先去洗澡。 哦。靳衍哭笑不得的看着秦锌急切的收碗,脑子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这任务也太刺激了,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叮铃是秦锌手机的声音。 秦锌不耐烦的接起电话: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情。 秦锌的助理被吓了一跳:真的有事情,研究所紧急集合,说是神行三号轨道出现偏移了。 秦锌不耐烦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无奈道:好,我马上过去。这种紧急集合的事情八百年遇不到一次,偏偏赶在这种时候,真是老天都和他过不去。 靳衍犹豫了一下,把大衣递给秦锌:有事情就快去吧。 秦锌幽怨的看了靳衍一眼:你很希望我去? 目前还不想和活人亲密接触的靳衍毫无求生欲的点点头:早去早回,别耽搁了。 秦锌叹了口气,披上大衣,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大门口。打开大门,门外的冷空气一下冲进了温暖的室内,秦锌又回头去看靳衍,发现靳衍已经回卧室了,房门关的紧紧的。秦锌遗憾的叹了口气,好歹也弥补一个拥抱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拥抱了。 好不容易有了个缓和了关系的机会,又可以和他日思夜想的靳衍亲密接触了,秦锌此时是真的很抵触去工作,尽管他真心热爱自己的事业。 冬季的夜晚异常寒冷,秦锌看着前方浓重的黑暗,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走到停在小别墅门口的奥迪前,秦锌抬头去看别墅里暖黄色的灯火,那里住着他最爱的男人,留存着他最美好的两年时光,光是远远看着,就叫他心脏发烫,可惜他现在面临着失去这一切的风险。 就在秦锌准备上车走人的时候,别墅三楼的窗帘似乎晃动了一下。秦锌赶忙定睛看去,靳衍家的窗帘用的非常厚重的料子,叫人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是秦锌总感觉窗帘后面应该是站了一个人。这个猜想让秦锌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急切的想要看清楚窗帘后面的场景。 窗帘突然被拉开了一个小缝,房里的人小心翼翼的隔着小缝往外看了一眼,正好和秦锌的视线对了正着。这把房里那人吓了一跳,做贼心虚的又快速把窗帘拉上了。 靳衍。秦锌不禁叫出了房里人的名字,原本还不确定靳衍拉开窗帘是不是为了看他,但是靳衍拉上窗帘的那一瞬间,秦锌确定了,靳衍就是在看他。 第13章 他的世界 早上六点,靳衍睡的正香,一个电话残忍的吵醒了他。 喂?靳衍尚未清醒的声带展现出了几分性感,可惜打来电话的人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并不懂得消受这份风情。 直男副馆长程然兴奋道:我们博物馆很快就要有个新藏品了! 嗯。靳衍还没有清醒,随意应了一声就准备继续睡了。 等等别挂!这不是个普通的藏品,临海林家您知道吗?就是林家老太爷捐来的一个衣箱,现在我们还没着手研究,但是这箱子上面画的貌似是占星图! 林家是临海最古老的世家,自王朝时代到现在大概有三百多年历史了,他们家拿出来的必然不是凡品。 靳衍揉了揉头发,坐了起来:什么年份的东西? 大概有一千三百多年了! 这提神醒脑的年份让靳衍一下就清醒了: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靳衍洗漱整理完就打算直接往博物馆去了,结果楼梯下到一半就意识到家里还有个人,他扶着楼梯扶手往下看去,视线穿过客厅雪白的毛绒地毯,隐约看到厨房有个男人正系着围裙做饭。 靳衍轻轻走下楼梯,站在客厅里看着秦锌做饭。这位大科学家做起饭来也像是在做什么精确的实验,每种调料都测量精准,再放到一个透明的碗里调好,闹钟响起,调料就会被放进锅里。 尽管不知道有人在看着,秦锌依旧拿捏着优雅又风度的姿态,就像他的衣着,永远一副翩翩贵公子范儿,偶尔还要在花边或者袖口之类的小细节上小小的骚一下。 蘑菇汤?靳衍走到秦锌身后,突然出声道。 秦锌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盐放多了。秦锌却没有心情去管那些可怜的蘑菇,他有些拘谨的转过身:怎么起这么早? 阳光下,靳衍那种来自乱葬岗的不正常的死气更明显了一些,秦锌说不上靳衍哪里不对劲儿,但是总觉得他的脸色不正常。 秦锌顾不上二人目前有些尴尬的关系,担忧的把手放到靳衍脸侧:是不舒服吗?怎么不再睡会儿? 靳衍疑惑的朝秦锌的掌心微微歪了一下头,脸上青涩的绒毛挠的秦锌手掌一阵发痒,和十八岁时的触感一模一样,秦锌心中一跳,靳衍道:没有,博物馆有急事儿。 锅里的水沸腾的很剧烈,靳衍伸手利索的关掉火:中式的蘑菇汤,我很喜欢。 靳衍把汤盛到碗里,自然的对秦锌说:拿餐具去桌上等着吧。 秦锌复杂的看了靳衍一眼,乖乖的拿了餐具。靳衍把汤端到桌上,盛汤的碗是搞古玩的人送给靳衍的,看上去并不像是出现在饭桌上的东西,反倒像是土里挖出来的。 靳衍,有时间咱们一起去买个碗吧,用这个吃饭感觉有些不吉利。秦锌道。 靳衍不在意的点头:好。 秦锌默默的看了靳衍一会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逛超市了,需要什么都叫保姆阿姨给带回来,可是秦锌很喜欢和靳衍一起逛超市的感觉。如今终于又可以和靳衍一起做他喜欢的事情,尽管靳衍没说具体是哪一天,秦锌依旧感觉很开心,有了开玩笑的心情:靳小衍,你今年也二十五岁高龄了,怎么还没褪掉小绒毛呢? 嗯?靳衍自己也没注意,他抹了抹脸,见秦锌笑得开心,也不自觉跟着笑了,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我们要一起去逛超市了,你答应了,可不能反悔。秦锌很久没用这样任性肆意的语气和靳衍说话了,他有些不可言说的忐忑,他喝了一大口汤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眨巴着眼睛等待靳衍的反应。 靳衍似乎是被逗乐了,他有些稀奇的盯着秦锌,觉得没见过这么容易就能获得快乐的人。每当靳衍遇见这样的人,总是忍不住一次次的满足他们,总想着既然不费什么力气就能让他开心,那为什么不呢?可是这样一次次的满足却会将他们一起拖入深渊,比如洛晨。 洛晨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靳衍的脑海里,在靳衍紊乱的记忆中几乎找不见这个人是谁了,但是他记得这是害他做孤魂野鬼的人,曾经的爱意早就在漫长的漂泊中消散了,但是最后一刻的恨意却绵延不绝。 见靳衍一直不说话,甚至连脸色都没那么好看了,秦锌更加不安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靳衍?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也可以让保姆阿姨给我们带回来的。 秦锌的声音把靳衍从黑暗的回忆里拉回来,靳衍的瞳孔僵硬的转到秦锌身上,又慢慢的恢复了柔和:等我们都有时间了再说吧。 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秦锌拿不准靳衍的意思。 靳衍赶时间,吃完就马上去工作了。秦锌跑到书房里又研究了一边遍靳衍今年的体检报告,这些他早就认真看过了,再看一遍结果依旧是一样,靳衍健康的不得了,秦锌开始纠结怎么说服靳衍再去体检一次了。 大清早的博物馆异常热闹,林家人捐了文物后就二话不说的走人了,做了好事后表现的相当低调。 博物馆里的专家教授、工作人员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文物包围着。 程然见到靳衍就如同见到了主心骨,赶忙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走到秦锌身后:馆长,专家已经鉴定出来了,这是来自1348年前的全天星宿衣箱,王朝时代就失散在民间了,想不到被林家找到了,你说林家为什么要送到临海博物馆来展出呢? 因为林家在临海扎根吧。靳衍随意回答道,这些都不重要,这个衣箱在百年前就很有名了,已经被研究透彻了。不要再花时间在请专家研究上了,现在要讨论怎么更好的展示它。 专家们簇拥着靳衍,都等待着他的指示。 给我讲讲这个箱子的故事。靳衍拉了个椅子坐下,并且示意大家都坐。 靳衍平淡的语气把大家从过分激动的情绪中拉了出来。专家们开始给靳衍讲这个箱子是从哪儿出土的,是哪个皇帝送给哪个公主的之类的。 靳衍抬了抬手:不说这些,说说这箱子上的星象图。名贵的古物都有些关于坟墓和皇室的故事,对于游客来讲不会有什么新意,我们要着重宣传星象方面,这样覆盖的人群更广一些。 靳衍的手机突然响了,居然是林家来的电话,他会有林家的电话还是托他便宜父亲的福,他本人和林家真的没什么交集。 一个苍老的声音邀请靳衍来林家老宅会面。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靳衍终于来到处在深林中的林家老宅,在某个阳面的书房里和一个老头子见面了。 怎么把书房建在这么个地方?阳光透过圆形的玻璃穹顶照进来,这似乎是聚光透镜,让阳光变得异常刺眼。 老头子穿着一身贵气的欧美名牌衣服,打扮的像个时装界的老魔头: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就喜欢多晒晒太阳补补钙,年轻人就担待一下吧。 靳衍左看看右看看,看见老头的书桌上有把伞,靳衍把伞拿过来:您不介意吧。 老头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畏光可不是个好现象,这是心理疾病的前兆。 靳衍勾了勾嘴唇,死了还做了孤魂野鬼,他没心理疾病那才是奇怪了,但是他相信自己能把持得住做人的尺度,所以并没有过多担忧:林老,您找我是为了衣箱的事情? 林老点点头,神秘道:给你看个东西。说着,林老敲了敲桌面,头顶的玻璃上被罩上一层黑蓝色的穹幕,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随即,星星点点的光亮出现在穹幕上,玄奥高远的星空,神秘古老的星轨,一点点铺满穹顶,星星似乎触手可及。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10) 看惯了乱葬岗压抑的天空和都市喧宾夺主的霓虹,靳衍此时此刻感到无以伦比的震撼。 林老的声音在靳衍耳边响起: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占星谱,虽然来自千年前,却比西方人近代描绘的还要准确。 这些星星似乎是有分区的?靳衍不确定道,他对天文一窍不通,并不能看懂这深奥的图像。 你看到的是二十八星宿,是古代对星宿归类的方法,是天上的二十八位星官的值日表。 林老继续神神叨叨的说:这图里还集在了占卜之术、黄道十二宫,就像是从天上传下来的。 靳衍突然道:您相信鬼神? 林老沉默了一会儿:科学之外的地方,就是鬼神。 靳衍迷茫的看着头顶的星空盛景,心道:那我算什么呢?算是人还是鬼?乱葬岗也好,系统也好,这些东西对他一届凡人来讲太过神秘了,他没有能力分辨怎么做才是对的,只能被动的接受命运给他的一切,他甚至不知道,是每一位死去的人都要经历这一切,还是仅仅只有他要遭这份罪。 如果是只有他一人如此,那他未免也太孤独了些 他并没有活在任何一个世界里,也和任何一个人无关,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他没有清晰的记忆,也没有爱的人。 靳馆长,鬼神之说只是我们的题外话。虽然这箱子来历神秘,但是箱子上所刻画的天文知识却是我们的千年文化积淀所得。这其中有多少人一生为之钻研奋斗,一代踩在一代的肩膀上,才得到了这些珍贵的知识。 有人说,研究天文就像是夸父逐日,他们研究的东西存在了亿万年,他的的成果可能百年千年才能被证实,人太渺小,也许他们终其一生的努力也只能做万里长城的其中一块砖。这衣箱的价值不在于它的年份,也不在于它与古代统治阶级暧昧的关系,而是在于这些珍贵的知识,这种执着的精神,还有开阔的眼界。 万年亿年靳衍看着穹顶繁盛古老的美景,心中有些释然。科学之外是鬼神,也许他的存在就在科学之外吧,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是不该存在的,仅仅是人类的知识还没有触及到这里而已,对于整个宇宙来说,他的存在正常且渺小,而他似乎也没有为此纠结的必要。 这一刻,靳衍有些喜欢天文了。 为了宣传衣箱,靳衍加班到很晚。回到家,靳衍轻轻打开秦锌书房的门,视线越过书房中央精致的星轨模型,看到正在伏案工作的秦锌。 秦锌被靳衍开门的声音惊了下,思绪从玄奥浩大的宇宙中抽离,他的视线有些迷茫的看向靳衍,又在看清靳衍的那个瞬间恢复了平日的专注和笃定。 就好像那个神秘高渺的星空世界和那个叫靳衍的人同样重要一样。 那一刻,靳衍的心脏有些酥麻。 第14章 深巷觅食 在工作?那我不打扰你了。靳衍有些后悔没敲门,也许秦锌正在研究一些关乎人类历史进程的东西,但是灵感却被他打断了。 没有。秦锌赶紧说道,没有打扰,你永远不会打扰到我。 这样啊。靳衍绕过占空间颇大的星空模型,走到秦锌的办公桌旁,你在研究些什么? 在靳衍走到秦锌身边的瞬间,秦锌马上拉住了靳衍的手,就好像无时无刻不想和靳衍黏在一起一样。秦锌有些疑惑的看向靳衍:你想知道? 曾经的靳衍对他研究的东西半分兴趣也没有,靳衍大学毕业后就再没有研究过任何需要大量枯燥计算的东西了,秦锌也一度为他们没有共同话题而忧愁过。 靳衍点点头,好奇的看着秦锌桌上密密麻麻的演算纸:博物馆今天收了一个箱子,叫全天星宿衣箱,很有名的,你听说过吗? 秦锌惊讶道:那个失落百年的宝贝?好多影视剧都演过这东西,应该没有人不知道。 靳衍笑眯眯的点头,他挣开秦锌拉着他的手,又用左手拦住秦锌的肩膀:我画给你看。 靳衍在秦锌的演算纸上一点点还原他在林家看到的画面,每一颗星星的位置,每一条星轨的痕迹都等比例还原,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秦锌也是知道的。 秦锌惊叹的看着稿纸:你的记忆力,不管见识几次都那么令人惊叹。 靳衍想到自己满脑子混沌混乱的记忆,无奈的笑了笑,但是他很快从不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微笑着看向秦锌:虽然记得住,但是我完全看不懂。 秦锌试探着靠在了靳衍怀里,又小心的看了靳衍一眼,见他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才放下心来,笑着说:这画的是黄道十二宫,地球公转轨道平面无限扩大而与天球相交的大圆就是黄道。黄道面包括了除冥王星以外所有行星运转的轨道,也包含了星座,约每30度范围内有一个星座,于是有了十二星座 秦锌小心翼翼靠近的样子把靳衍逗乐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秦锌这么喜欢和他黏在一起,总和别人黏在一起难道不嫌麻烦吗?靳衍是个喜欢独处的人,并不能理解秦锌恋爱的心情,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是有耐心纵着秦锌的,他把秦锌搂在怀里,听秦锌一点点给他讲那些星星的事情。 秦锌讲着讲着就认真了,不自觉地就说了很多,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个人叨叨了半个小时,而靳衍一直都没有搭话。 秦锌忐忑的转头看向靳衍,却对上一双专注又欣赏的眼睛,靳衍那双美丽的眼睛中闪烁着浅淡的崇拜。见秦锌突然不讲了,靳衍有些疑惑:怎么了? 是个男人都喜欢被伴侣崇拜的感觉,尽管那仅仅是一点浅淡的崇拜。秦锌搂住靳衍的腰,把脸藏在靳衍胸口偷偷笑:没事儿,就是怕你嫌枯燥,没想到你一直在听。 靳衍感受到胸前的颤抖,就知道这个男人又在偷着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天有那么多开心事,傻兮兮的样子和刚才那个睿智的科学家判若两人。靳衍对秦锌产生了一点好奇:秦锌,你为什么要做天文学家? 秦锌摸着下巴想了想:嗯,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吧。我小时候心思挺多的。四岁以前我以为我就是秦家小少爷,不知道爸爸妈妈不是我的亲生父母,秦阔出生以后我才知道我的身份原来这么的尴尬爸爸妈妈想把我还给亲生父母,但是亲生父母没有钱养我,当时我感觉,没有人想要我。尽管最后我还是留在了秦家,爸爸妈妈对我也不错,但是到底比对秦阔差了许多。 我知道爸爸妈妈做的已经很好了,但是心里还是难免不舒服,就从小住校一直到大。 我以前总爱想一些关于亲情、伦理之类的复杂的问题,想我的这个处境究竟是谁的错、我又该如何自处。直到我接触到了天文,我才从这些一团乱麻的情绪里解脱出来。当你的思绪沉浸在无尽的星中的时候,你会明白自己只是漫长天文事业中微不足道却不可缺少的小水花,俗世的一切纷扰也都不再重要。 靳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秦锌突然搂住靳衍的脖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但是呢,你是不一样的。天文告诉我,我的一切都微不足道,但是你给我一种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的感觉。尽管对于星空来讲我微不足道,但是对我自己来说,生命就只有一次。我生命中缺少的一切,我渴求的温暖和安稳,你都补足了。你让我感觉秦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找一个准确的表达方式,像是,重新出生了一次。 在过去三十年的生命里,他怕被辜负,他孤独又疏离于人群,是靳衍治好了他心中的怯懦和空洞,给他活着的底气,引领着他的思想。他不再害怕被抛弃,只要他自己不放弃,他所爱的人休想离开他,至于别人,他分毫不在意。 对靳衍来讲,这算不上什么有新意的情话,但是秦锌却说的情真意切,仿佛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也许是因为秦锌骨子里有种特属于科研工作者的执着和狂热,靳衍莫名的感觉有些战栗。 靳衍并没有在意那一瞬间的战栗,他饶有兴趣的观察着秦锌的眼睛,冷静又好奇的看着那双眼睛里的执着和迷恋,就像他好奇这世界上任何一种他没见识过的东西一样:乖儿子,叫妈咪。 秦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靳衍是在逗他玩,轻轻锤了一下靳衍的肩膀:我没在开玩笑。不过他也没指望靳衍能明白那种仿佛重获新生一样的感觉,靳衍永远不会懂他对秦锌意味着什么、又带给了秦锌怎样难以忘怀的感觉。 深夜,是靳衍出窝觅食的时间。曾经他们热恋的时候,用一个个深夜吃遍了临海的大街小巷。 靳衍看了看表:我出去找点吃的,你早点睡。 秦锌死皮赖脸的抱着靳衍不撒手:我也去,我也饿了。 靳衍摸了摸秦锌的脸:我给你带回来吧,外面冷,那个地方也不好找,你不会想去的。 要是以前,秦锌肯定就不去了,但是被靳衍冷淡了一个月后的秦锌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粘着靳衍的机会。 靳衍的车里暖气开得很足,秦锌记得靳衍并不怕冷,冬日里街道上所有人都裹得臃肿的时候,靳衍总是一身薄薄的风衣,修长的立在风雪里。冬天每一次出去逛街,秦锌总能一眼找到自己的老攻。倒是秦锌自己总是裹得像个球,在当季新款西装外裹上灰秃秃的鹅毛羽绒服,每次走丢靳衍都找不到他。 怎么走的这么偏?秦锌看向靳衍的侧脸,靳衍专注的开车,看上去有些温柔的沉静,是那种特属于靳衍的温柔,秦锌一眼就能看出和别人的不一样之处,但是却表达不出来。 靳衍依旧看着前方,随意答道:想找些没吃过的地方。 前方的路没有路灯,一片黑暗,荒无人烟,看不到尽头。有那么一瞬间,秦锌想着要是前面是悬崖就好了,他和靳衍就葬身在此,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分开了。 咯噔路上有个大坑,太黑了,靳衍没有避开,车轮陷进去了一下,造成了一瞬间的失重感。 嘶。正在幻想着坠崖而亡的秦锌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把拉住靳衍的胳膊。 靳衍莫名其妙的看了秦锌一眼:有那么吓人吗? 秦锌心有余悸的说: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感觉很刺激。 这情话好像有点冷,靳衍勾了勾唇角,点点头:这样啊。 他们东绕西绕,从黑暗寂静的荒郊野岭又回归繁华的城市,在人烟和灯火出现时,靳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秦锌却觉得有些失望,二人世界的时间未免太短了些。 天空中的雾气结冰,飘起大雪,南方的天气总是这么突然。 靳衍把车停在了一条小巷子旁边:下车。 那小巷子里面黑洞洞的,也不知道有多长,秦锌今天穿的不多,一点也不想去试试这巷子有多长:这里?估计用餐环境不会很好吧,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靳衍帮秦锌把车门打开:下车。 帮秦锌开车门的时候,靳衍的上半身探到副驾驶,秦锌的鼻尖几乎贴到了靳衍的脖子,那种特属于靳衍的温热气息从他的风衣里往外冒,秦锌有种冲动,想要一头扎进这个男人的怀里,再被他温柔的拥抱。 心动不如行动,秦锌一脑袋扎进了靳衍怀里。 靳衍面无表情的搂住秦锌,轻轻拍了拍秦锌的背,然后拉开车门自己先下了车。 秦锌叹了口气,虽然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拥抱,却丝毫没有被爱的感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正在远离他,恐慌感几乎将他淹没。 第15章 想抱你 见靳衍也下车了,秦锌就也乖乖下车了,外面风雪大,秦锌拉了拉羽绒服的领子。他们两个大半夜就这么站在风雪交加的马路边,旁边还有一公交站台,画面有些凄凉。 靳衍在冷风中用手机定位,露出来的手被冻得冰白。秦锌一下车整个人都缩到他的羽绒服里去了,并且用他裹着毛茸手套的手牢牢护住靳衍拿手机的手,他俩就这样姿势别扭的往黑洞洞的深巷走。 十分钟过去了,周围还是黑黝黝一片,两边是老旧的居民楼,一楼前面还带这个小院子,里面阴森森的。 秦锌往手里哈气:好冷啊。 秦锌一边哈气一边拿眼睛瞟靳衍,秦锌怕冷,一着凉就容易感冒,但是倒也不至于冷到失态。但是身为小受,在老攻面前是不需要逞强的,这是秦锌这些天研究《恋爱攻略》学到的。 靳衍目光清冷的盯着手机,凌冽的风雪吹起他单薄的衣角,他似乎是咬了咬牙,秦锌注意到他消瘦的侧脸似乎凹陷了一下。 这是嫌麻烦了?秦锌知道靳衍有的时候不太爱搭理人,虽然他们在一起了两年,但是秦锌这个月才知道靳衍这个性格特点,因为以前热恋的时候靳衍从未向他表露出这一点。 秦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安分的呆一会儿,别把靳衍惹得真烦了。这时,温暖的灰色格子围巾绕过秦锌的肩膀,宽大的围巾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秦锌抬起头,正好看见靳衍领口漂亮的钻石扣子,靳衍把围巾围在他身上时,双臂张开,就好像在环抱他一样。 靳衍不怕冷,冬日里的装备就是一件单薄的大衣,为了美观,一般还会再搭配一条围巾,自从和秦锌在一起后,这围巾总是最后会围在秦锌身上。 秦锌的眼睛热了一瞬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靳衍快速给秦锌围好围巾,又飞快抽身。秦锌一把拉住靳衍的手,靳衍又挣开了。 靳衍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要查地图。 秦锌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点难受。明明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但是在他和靳衍的恋爱关系岌岌可危的非常时期,靳衍任何一点小小的拒绝都能让秦锌难受半天。 靳衍找准了一个方向,打开手机手电:走。 秦锌一步步跟在靳衍身后,叹了口气,就算是抓得住手,也未必抓得住心,靳衍想走,谁又能留得住?只是依照靳衍的性格,若是腻了,应该会不拖泥带水的立马分才对。现在靳衍还在耐心的和秦锌纠缠,让秦锌一时间不太拿得准靳衍的态度,只能抱着一丝胆怯的希望小心翼翼地试探。 黑暗的巷子走到了尽头,一方通红的小楼立在破旧的居民楼之间,这小楼采用了古风设计,配上明艳的红色,一股极度诱人的辣椒味飘散在方圆五米,是靳衍的口味没错了。 秦锌吸了吸鼻子:这家辣的好正宗。 店家敢选址在这样偏僻的地方自然有他的依仗,尽管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小楼里还有零星两桌顾客。秦锌跟着靳衍上了二楼,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11) 秦锌有些变扭的缩着大长腿,看向那扇小小的窗户,外面居然是浩荡汹涌的临海江,顺着江水望过去,还能依稀看见市中心江边的繁华灯火。 火锅沸腾起来,鲜红的辣汤蒸腾,在窗上氤氲出雾气,秦锌隔着雾气看向靳衍:要是还能回到七年前就好了。回到七年前,他们在吉福家吃火锅的那个夜晚,靳衍还是那个清纯懵懂的大男孩儿,而他,一定要表现得更聪明些,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知道那个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他的爱人。 靳衍饶有兴趣的撑着下巴道:你发现了吗?我们朝夕相处了两年,但是你最爱的还是七年前那个和你仅仅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男孩儿。 不是的。秦锌立马反驳道,但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七年前那个男孩儿是靳衍,这两年他的爱人也是靳衍,这有什么好比较的呢? 尽管秦锌觉得靳衍这个说法很莫名其妙,但是求生欲让秦锌绞尽脑汁去反驳:七年前那一个月让我爱上你,但是这两年你改变了我。这两年,他被尊重,被呵护,被撩拨,被占有,被爱填充的完完整整。 靳衍笑了,美丽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狡辩。七年前那点记忆被秦锌反复咀嚼,都嚼烂了还不舍得吐出来,靳衍看透了,秦锌潜意识里最喜欢的还是七年前那个懵懂的大男孩儿,而不是七年后这个善于伪装的完美伴侣。不过没关系,靳衍会为秦锌准备一些难以忘怀的经历。 毒蜘蛛的网缓缓张开,伴随着诱人的香气,等待着猎物降临。 秦锌并不觉得这是个大问题,见靳衍不信,也不想再争论了:是个男人都会对他们的初恋念念不忘,而我的初恋就是你。 靳衍不说话了,就安静的吃东西。直到服务员把毛肚端上来,靳衍笑眯眯的把毛肚涮到火锅里,然后分了一半给秦锌:我涮的毛肚味道一绝,你说是不是,秦哥哥? 此时的靳衍明明是笑眯眯的样子,秦锌却觉得有点不安,直觉告诉他靳衍现在的情绪并不算好。 其实从两年前他们在一起开始,秦锌就没有看透过靳衍,只是热恋的时候靳衍一直表现得足够温柔有耐心,所以秦锌并没有在意这一点。这一个月靳衍的冷落让秦锌彻底的领教了靳衍阴晴不定的脾气,就像世界上任何一个脑袋却根弦的直男一样,秦锌完全弄不懂他的对象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靠为数不多的求生欲苟生活。 秦锌试探着夹了个蘑菇,超级美味的蘑菇,尝尝看。 靳衍抬眼看向秦锌:我要我爱吃的。 秦锌的筷子僵在半空中:蘑菇你不爱吃吗? 靳衍凝视着秦锌的眼睛,伸筷子夹走了秦锌盘子里的秋葵:记住了吗? 秦锌赶紧点头:你爱吃秋葵,我记住了。 接下来的时间,秦锌就小心翼翼地看着靳衍吃饭,靳衍没有再搭理秦锌的意思,秦锌也找不着话题。秦锌有些沮丧于自己的笨拙,也有些为靳衍的不冷不热、阴晴不定感到烦躁。 结账的时候,白白胖胖的收银员扬起一张讨喜的笑脸:拍一张亲吻照打七折哦,怎么样,要不要尝试一下? 靳衍快速付了钱,礼貌的朝收银员点了下头就走了,好像没有听见这句话。 秦锌握了握拳,沉默的跟在靳衍身后。 雪下了有一阵子了,来到市中心,景色有些华美,灯火通明、银装素裹。他们又回到了那个承载他们无数回忆的小别墅。 去睡吧,晚安。靳衍撂下一句话,就自顾自上楼了。 秦锌看见靳衍走进了影音室里,犹豫着今晚要不要去骚扰他。他知道自己粘人的姿态很难看,也知道他让靳衍很困扰,但是他无法放弃靳衍。不仅仅是因为他忘不了靳衍给他的蚀骨温柔,也是因为他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靳衍突然就冷淡了起来,难道之前那些温柔都是装的吗?他不相信。 客厅黑着灯,秦锌站在衣帽间看着影音室的大门,轻轻叹了口气:我到底有没有走进你心里过? 纠结了半晌,秦锌再一次为挽回这段感情鼓起勇气。曾经和靳衍恋爱就像是飘在云里,他不用使半分力气,只需要尽情的迷恋着靳衍,靳衍自会引领着他往前走,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经营一段感情是这么累人。他想起曾经那个惧怕感情和亲密关系的自己,他的惧怕也许是对的,但是若是因为惧怕就错了靳衍却着实不值得。 影音室的灯光昏暗,靳衍窝在柔软的沙发里,吃着小甜点看着电影里上个世纪的老街道,一般看个半个小时他就可以睡着了。 就在靳衍昏昏欲睡的时候,门打开了,刺眼的光芒从外面照进来。明明还没睡,靳衍却感受到了起床气的存在:做什么? 秦锌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来:刚做的果盘,想给你尝尝。 靳衍看见果盘里造型诱人的芒果,瞬间什么气都消了,他揉了揉眼:坐吧。 秦锌单膝跪在靳衍的小沙发旁边,拿叉子扎起一块芒果,递到靳衍嘴边。 靳衍迷迷糊糊的张嘴吃了口,稍微呆了一会儿,才注意到秦锌的姿势:坐吧。 好。秦锌笑着坐到地上,上身趴在沙发上笑眯眯的仰头看着靳衍,和靳衍在一起这两年,自然而然的沾染了积分靳衍的气质,甜度上升了不少。 看着我做什么?靳衍奇怪的问。 秦锌叹了口气:再过几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两周年了,你说过我们要准备一些特别的节目的。 靳衍把目光又聚焦到电影频幕上:明天我要出差,不确定哪天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秦锌也看向电影频幕,他们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电影,秦锌突然问道:靳衍,你为什么喜欢看百合电影? 荧幕里的女性情侣一同看向夜空,期盼着她们未知的未来。靳衍斟酌了一下词句,回答道:只是喜欢她们恋爱的那种感觉,比我们更加缠绵悱恻一点。女人之间的爱情比男人少了些欲望,更多的是灵魂的共鸣。靳衍喜欢这种更加细腻,更加柔情,也更加完美的感情。 秦锌认真的点点头,认真的盯着荧幕,想要弄清楚那种让靳衍沉醉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影片讲述着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欧洲的两个女人的故事,在那个年代,这真的算得上是禁忌之恋了。 不同于其他这个年代的故事,这个故事的结局不是两个女主角自杀身亡,她们也没有被哪位好男人救赎。这两个女人打破了社会和生活赋予他们的枷锁,勇敢的走在了一起。 影片中的攻迷人极了,她躺在旅馆的床上,曲线优美,她对她的受说:过来。 那位小受乖巧的可爱,一步步的从自己的床上跑到了攻的床上,有些羞涩的趴在攻身边,在受上床的那一瞬间,攻紧紧的拥抱了她,那样深刻亲密的拥抱,有那么一瞬间有些震撼,秦锌体会到了靳衍所说的那种缠绵悱恻。 秦锌看向靳衍,靳衍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影画面。 电影结束,画面缓缓变黑,室内渐渐变得昏暗。 秦锌坐在沙发上,靳衍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秦锌突然说道:靳衍。 嗯?靳衍低低的回应了一声。 黑暗里,秦锌试探性的说道:转过来。 靳衍从柔软的地毯上半坐起来,一点点转过身,听着地毯细细簌簌的声音,秦锌的嘴角缓缓勾起。 靳衍有些疑惑,但还是扶着沙发转过身来,还没有坐好,就被秦锌拥入怀抱,紧密的、柔情的,他们的气息在交融。 室内一片安静,秦锌听见自己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靳衍没有动,乖乖的被秦锌拥在怀里,他双目盯着影音室的墙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不知过去了多久,秦锌心里有千万句情话,此时却一句都不敢说出口,只说道:夜深了,睡吧。说着,缓缓放开了怀里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靳衍站了起来,打开影音室的大门,回头道:晚安。 晚安。秦锌眼巴巴的看着靳衍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好想抱着你睡。 第16章 都是演的 第二天一早,靳衍毫不留恋的出差去了西半球,就好像前一晚的暧昧都是秦锌做的梦而已。 十二月过去了,一直忙碌奔波的靳衍不得不停下来,凌晨三点,飞机从太平洋彼岸飞来,降落在临海飘雪的机场。 也许是因为今天下着小雪,许多班机都停了,所以整个机场空荡荡的,空旷的黑暗中,远处一些精致的免税店亮着迷离的灯火。 还在倒时差的靳衍很精神,他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风衣,在雪地里很醒目。他的秘书林小姐裹着鹅绒外套,缩着脖子从飞机上跑下来,仅仅穿着一层丝袜的脚腕被冻得通红。 靳衍打开手机,这部手机不办公,知道号码的人不多,仅仅有三条短信,一条是司机说下雪堵车,会晚点来接;一条是靳承则邀请他去M国过年的;还有秦锌发来的:雪大,我接你回家。 上飞机等吧。大雪天廊桥不工作了,他们想要去室内就只能穿越风雪了,不如回到飞机上等司机。 林婉言踏着高跟鞋往飞机上跑,靳衍在后面虚扶着她,怕她被那双八厘米细跟鞋绊倒:怎么穿这么高的鞋? 林小姐踏着高跟鞋健步如飞,两下蹦回飞机里,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您不懂,高跟鞋是女人的武器。 靳衍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上飞机: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林小姐,胸罩都已经解放了,女人穿的舒服才最重要。 靳衍看了看林婉言那冻得像猪蹄一样的腿,把自己的大围巾摘下来给她裹上:别冻伤了,我还得给你赔医药费。 林婉言乐了:谢谢老板。开始搓热自己的腿,我比牛还壮呢,您就放心吧。 滴滴外面有汽车喇叭声传来。 林婉言奇怪道:司机来了为什么不打电话? 靳衍开门一看,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奥迪:叫司机回家吧,我们坐这辆回去。 秦锌看见靳衍扶着一个貌美的御姐从飞机上走下来,还没来得及吃醋呢,就看见了那位御姐腿上系着的大围巾,是谁的就不用说了。得,这回连醋都懒得吃了,靳衍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些事情计较计较不完的。 靳衍把林婉言扶上车,做了下介绍:这是秦锌,我的好朋友。这是林小姐,我的秘书。 林婉言礼貌的朝秦锌点点头:秦先生,久闻大名。 秦锌也点点头,想不到靳衍又换秘书了,不过也正常,他俩在一起的两年里,靳衍就换了三个秘书:林小姐去哪里? 靳衍直接发了个定位给秦锌:就这里。 明明是还算正常的行为,秦锌无端的又觉得心口憋了口气,人家林小姐自己不会告诉我她住哪儿吗?你有必要这么殷勤吗?还连人家住哪里知道的这么清楚! 理智告诉秦锌这不是一件值得斤斤计较的事情,靳衍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身边的人体贴细致并且了如指掌,他知道林婉言的住址多半也该是看见简历后刚好记住的。但是感情上秦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0号一般是纯gay的,但是纯1可不一定,也许靳衍就是个双呢。 靳衍此人和谁站在一起都挺有CP感的,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人,桃色新闻总是和他有关系,尽管他私生活还算检点。做靳衍的伴侣真的挺累的,不但要应付别人的羡慕嫉妒,还要平复自己的怀疑和恐慌。 不过秦锌回忆起和靳衍在一起的那两年,竟然没有半分不安和恐慌的记忆,靳衍给足了他安全感。现在想来,那两年,他沉浸在靳衍给的甜蜜和幸福里,自以为这是因为他得到了最喜欢的人,自然顺理成章的该拥有这份快乐,却不知靳衍在这背后所做出的努力。 靳衍秦锌不禁张口叫了一句靳衍的名字,随即又意识到车里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又改口道:靳衍,林小姐,要去吃些夜宵吗? 靳衍看了一眼林婉言,说道:林小姐的男朋友独守空闺多时了,我们还是快点送她回去吧。 林婉言笑着拍了靳衍的胳膊一下,又对秦锌说道:我易胖体质,不能吃夜宵的,不如秦先生和我们老板一起去吃吧,我在旁边负责给你们端茶倒水。 秦锌也笑了一下:还是别让你男朋友等久了,我们先送你回去再去吃好了。 也好,那就麻烦秦先生了。林婉言其实也是这个意思,自然就笑着应下了,随即又打开手机和自己的男友唧唧我我的发消息了。 林婉言到家后,深知自己影响了老板和朋友之间的交流,干脆地拿着行李下车了。 你的围巾还在她腿上,她男友会不会多想?秦锌像是闲聊一样问了一句。 该是习惯了吧。靳衍随意回应道。 车窗外大雪纷飞,秦锌认真的一寸寸看过靳衍的脸,分开的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想靳衍,除了七年前那次分离外,他从未这样想念过靳衍。 七年前他们可能面临着永别,他自然会难以接受,但是这一次,明明清楚的知道他们半个月后就会见面,但是他还是想靳衍,想的抓心挠肺,想靳衍看电影时的表情、想他们在影音室的拥抱、想靳衍宽阔的肩膀,他甚至能还原出靳衍针织毛衣上的每一处印花每一处细节。 还记得在影音室的时候我们说过的话吗?秦锌克制了一下自己,没有成功,他还是抓住了靳衍的手,我们在一起的两周年纪念日要到了,你说等你回来我们就商量怎么过的。 靳衍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听你安排。 这个答案有些敷衍,但是已经足够秦锌感到满足了:我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岛,我们可以去度假,就我们两个人,流落到与世隔绝的孤岛上。秦锌的眼中已经开始亮闪闪的闪过期待了。 靳衍微微歪了一下头,同意道:好,我跟着你走。 秦锌宠溺的笑了:好,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我保证你只要跟着玩就好了。 秦锌凑近靳衍的脸,近到能看见他脸上的小绒毛,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心思这么重脸却这么纯。秦锌微微闭上眼,在靳衍的嘴唇上飞快的啾了一口:庆祝我们的新年度假。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12) 靳衍淡淡的瞥了秦锌一眼,回应道:哦。 秦锌感到一阵不妙,他以为分开了这段日子,分开前他们之间的那点小不愉快应该已经放下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最重要的是,秦锌摸不清楚靳衍的冷淡是因为之前那点不愉快还是因为他已经打算分手了。 被人吊着的感觉很难受,不知道前面等待着的是天堂还是地狱,抱有期盼又不敢有太多期待,并且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要持续多长时间 轮渡在某海域向前行进,目的地是秦锌的不明小岛。靳衍站在船头,拿着望远镜往前看:这儿似乎不止一个岛啊。 秦锌带着墨镜靠在栏杆上吹着海风:对,这是个房地产公司的岛屿售卖产业,叫大海之家,咱们隔壁那个母鸡形状的小岛就是那个大明星魏盐的。 秦锌摘下墨镜,凑近靳衍的侧脸:听说他是你的前男友,是真的吗? 靳衍双手撑着围栏,漫不经心的答道:嗯哼。 虽然早就猜到答案了,但是秦锌还是醋了一下,贱兮兮的凑到靳衍身边道:你俩谈了几年啊? 秦锌和靳衍统共分开了七年,这期间有关靳衍的桃色绯闻不少,靳衍是圈子里的顶级小攻,稍有异动就是满圈风雨,但是这些新闻真真假假并不好分辨。 两个月。靳衍不用思考就回答道。 记得这么清楚啊,不用再回忆回忆?秦锌酸唧唧的说。 靳衍笑了一下,倒也没反感秦锌的刨根问底,并且给他爆了另一个大料:我的每任男友都是谈两个月左右,所以不需要特别去回忆。 秦锌好奇的凑过来问:为什么是两个月,有什么说法? 靳衍意味深长的看了秦锌一眼,说道:因为一个角色我只能演两个月。 说完话,靳衍带上自己的墨镜,去餐厅吃早饭了。 秦锌追着靳衍到了餐厅,帮他拿出他爱吃的果酱抹好,一边抹一边半开玩笑的问:那你和我在一起两年也都是在演戏吗? 秦锌把面包递给靳衍,靳衍直接用嘴接过来,并且点头表示秦锌说的是对的。秦锌也拿不准靳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心里还是比较偏向这是在开玩笑的,旅游时期不好刨根问底影响气氛,秦锌只能在心里默默难受。 秦锌默默难受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靳衍的一系列动作太过欠揍,秦锌磨了磨牙,看向不远处的小岛: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就拉起靳衍往穿后面跑。 靳衍叼着面包被拉着跑,都分不出嘴来问句去哪儿。 一辆帅气的白色直升机就停在邮轮的尾部。靳衍看见那直升机就赶忙刹车,叼着面包往回跑,秦锌死死拽住靳衍:今天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秦锌自认绝对拽不过靳衍,便不要脸的抱住靳衍的小细腰。靳衍无奈的盯着紧紧搂着自己腰的手,他自是有能力挣脱秦锌的,但是秦锌抱住了他的腰,他再想挣脱就必须上手或者上脚了,都一起来度假了,似乎也不好闹那么难看。 于是要面子的靳衍无奈的放弃了挣扎,一边啃面包一边被秦锌拖拽上那架直升机,并且目睹着秦锌坐上了驾驶座。 靳衍企图做最后的挣扎:你确定要你自己开?你的司机好像也在船上,不如叫他来? 这么点距离我完全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秦锌自信一笑,轰隆隆的启动了飞机,一点点向天上飞去。 秦锌不是个爱追求刺激的人,但是他对自己的所料驾驶技术永远有着谜之自信,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自己开飞机到处跑,靳衍早就明令禁止他开飞机了,想不到他还在偷偷玩。 靳衍的手紧紧的扶着门,闭着眼睛不敢往下看。今天的海风格外猛烈,秦锌的用他的塑料技术把飞机开的七扭八歪。 那些因为开私人飞机而死的名人的名单已经开始在靳衍脑海里刷频了:喂,到了没? 第17章 靳衍的艳照 才半分钟,怎么会这么快?秦锌扭头看了一下靳衍,看他紧紧闭着眼一副等死的样子,安慰道,就算是掉下去我们也可以游泳啊,没关系的。 会有鲨鱼的,靳衍闭着眼睛说,咬掉手脚的话还好,要是连头都被咬掉了我们就埋骨于此了。 秦锌乐了:咬掉手脚哪里还好了?你想一点开心的事情好不好,快看,前面有海鸥哎! 靳衍的睫毛颤了颤,小心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又飞速的闭上眼:哦,我看到了。 要到了,看下面那个桃子形状的小岛,那就是我们的岛。秦锌操纵着飞机缓缓下降,你不要看看岛的全貌吗? 靳衍犹豫了一下,又被诱惑了,他再次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往下看了一下,并且撑着看到整个桃子的形状,然后又飞速闭上了眼:嗯,是桃子。 秦锌一边降落一边笑,声音特别温柔,靳衍随随便便一些小反应都可以让秦锌感到很可爱。 飞机缓缓落在小型停机坪上,靳衍不确定的问道:可以睁眼了吗? 秦锌拉住靳衍的手,笑着问:为什么不问落地了吗?是要我来帮你判断可不可以睁眼吗? 闻言靳衍也不急着睁眼了,他闭着眼靠在椅子上问道:请秦先生帮我看看我能睁眼了吗? 秦锌帮靳衍解开了安全带,又下了飞机,帮靳衍开了门,然后骑士一般的朝靳衍伸出一只手:下车吧,王子殿下。 靳衍睁开眼,看见秦锌伸来的那只手,有心规避一些暧昧,便和古代格格一样造作的把手递给秦锌:小秦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秦锌一手握着靳衍的猛男兰花指,一手指向不远处的独栋城堡:坐船累了一晚上了,城堡里有温泉,正好放松一下。 岛屿上风景优美,尽管现在是冬季,但是海边的气温还是比较温和,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有几分自然风貌,在这原始的树木中却修建了一座颇为现代化的玻璃城堡,看上去就像是卢浮宫前面的那个倒三角一样的神奇。 听着鸟语花香,靳衍感觉神清气爽,开开心心的泡温泉去了。 此时一辆来运垃圾的打卡车驶进岛屿,一个浑身黑衣还背着摄像机的人鬼鬼祟祟的从上跳下来,这人下车后警惕的四处望了望,拍打了拍打身上的烂菜叶子,颇为熟练的躲避了岛上零星几个摄像头,顺利的朝玻璃城堡进发,并且在嘴里念念有词:这次一定要拍到魏盐的私房照。 黑衣狗仔身手矫健的爬上了玻璃城堡的屋顶,这玻璃从外面并不能看到里面,但是从里面却能清晰的看见外面,故而这位黑衣狗仔扒着玻璃使劲往里看也什么都没瞧到。这城堡大得很,大部分地方都是没人的,这狗仔也是运气好,居然没被发现。 狗仔像是虫子一样一路攀爬,直到听见一丝水声,他好奇的探出头,温泉氤氲的雾气呼了他一脸。 靳衍兴致勃勃来泡温泉,只是这温泉水面上飘着一层艳红的玫瑰花瓣,不知道是谁干的,靳衍觉得变扭,干脆把温泉旁小盒子里装的东西通通倒了进去,有明黄色的菊花花瓣,还有嫩粉的桃花花瓣,五颜六色的混在一起倒是没有那么暧昧了。 全身上下侵泡在温暖中,靳衍连夜赶路的疲惫舒缓了不少,他享受的闭上眼睛,靠在池子边缘,警惕也下降了不少。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照在他脸上,风吹动树叶,树叶的影子也在靳衍脸上晃动,水珠一滴滴从他的湿发留下,经过他轮廓美好的侧脸,流入白皙的脖子,再隐匿进五颜六色的花瓣中。 狗仔趴在房顶失神,待他回过神来,他的摄像机已经录下了这比时尚大片还美好的画面。 狗仔皱着眉头盯着靳衍的脸,回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这到底是那位大明星,或者是位欧美圈子的顶奢超模?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雾气升腾,仿佛把狗仔的神智都熏晕了。隔着雾气,狗仔依稀看见那池中人似乎微微站起来一点,已经能看到他宽阔健硕的脊背,狗仔很专业的快速对焦摄像机,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靳衍舒适的抬头呼了口气,看着头顶的葱葱郁郁,他伸手比划了比划叶子的大小,从这片叶子到那片叶子,靳衍幼稚的跟着太阳和阴影移动着手。突然,他转过身来,那双眼睛直直撞入狗仔清晰的摄像机镜头里,一瞬间,狗仔感觉仿佛和靳衍对视了一般,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睛,说不上来是怎样奇异的感觉,狗仔感觉心里一慌,很没专业素养的颤抖了一下,镜头盖子磕在了屋顶的玻璃上,发出挺大一声噪音。 靳衍立马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就见有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正在屋顶飞速爬动着逃跑。靳衍盯着那道猥琐的身影,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偷窥了,没准还拍下了艳照:这是什么事儿啊。 反应过来了的靳衍赶紧套上衣服,湿哒哒的跑到屋里拿起手机,给保安室打电话:有个黑衣服的狗仔闯进宅子里了,现在在温泉这边,务必抓到他。 靳衍一边打电话一边追着狗仔跑,狗仔爬屋顶,靳衍在下面追,狗仔见事不妙就从屋顶的另一边跑下去了。 整个大宅子响起了警报声,保安的声音透过喇叭传出来:全体工作人员注意,温泉区出现可疑黑衣狗仔,要集中一切力量抓住他! 正躺在卧室假寐的秦锌被吵醒了,他不耐烦的拿他的靳衍等身抱枕盖住脸准备继续睡觉,但是,他的大脑缓缓捕捉到了两个词:温泉,狗仔! 我靠!秦锌猛地弹起来,穿上凉拖拿起手机,一边往外冲一边给靳衍打电话: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听说有个瘪三儿闯进温泉了,你没事儿吧! 靳衍正绕着城堡跑步找人,说话有点微喘:嗯,我见到的,正在抓。 什么!他在温泉区见到你了!他不会还看了你吧!秦锌的凉拖踩在地上啪啪响,他的咆哮在城堡长长的走廊里引起了回音。 靳衍把手机稍微拿的离耳朵远了一点:待会儿再说,我正抓人呢。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锌赶忙往门口冲,就在下楼梯的时候突然看见头顶有一道黑影闪过,他赶紧一边跑着下楼梯一边给保安室打电话:狗仔在东边厨房上边的屋顶上! 喀拉凉拖的带子断了,秦锌一脚踩空,失重感袭来,他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滚下了楼梯。 秦先生?秦先生?您怎么样?保安的声音从碎掉的手里传来。 秦锌扶着老腰,龇牙咧嘴的趴在薄荷绿色的地毯上,他艰难的爬到手机边上:别管我!快抓那瘪三儿!场面很是壮烈感人。 靳衍又看见屋顶上又黑影闪过,决定干脆进房子里看个清楚位置再通知保安去抓,于是他冲进了城堡,浑身的水都滴在了地毯上,他上前跑了几步,突然发现楼梯下面趴着个人,并且姿势奇奇怪怪的:你是谁? 靳衍拿着一根树枝,眯着眼睛跑到楼梯边,和刚直起老腰的秦锌尴尬的对视了。 你靳衍刚开口就被秦锌打断了。 我不小心摔了一下,呵呵呵秦锌尴尬的解释道。 靳衍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有点想笑。他把树枝扔到一边,蹲下来,用湿乎乎的手握住秦锌肿起来的脚腕:崴脚了,不严重,用药揉一揉就能好。 靳衍微凉的手按揉着秦锌的脚,他打量着秦锌:还有哪里伤到了? 秦锌的喉结动了动,想要回答靳衍的问题,但是又说不上来自己还有哪儿不舒服,虽然摔下来的时候挺疼的,但是似乎并不严重,他一个大男人缓一下就能恢复了:没什么大事儿。 是不是腰也扭到了?我看看。靳衍的凉手摸到了秦锌的腰,也不知道是因为凉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秦锌颇为敏感的战栗了一下,他抓住了靳衍的手,没事儿,我腰好得很。 靳衍搓了搓自己的手,还放到嘴边哈了哈气:现在我手不凉了,让我看看有没有扭到。 不是嫌凉。秦锌低低的解释了一句,随后又恢复了正常音量,咱们上一楼那个卧室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去赶紧洗个热水澡,你这样浑身湿透的在外面跑步会感冒的。 靳衍点点头:好,我扶你,你能站起来吗? 秦锌在靳衍看不到的角度用热切的眼神盯着靳衍胸前,想象着被怀抱时温暖安稳的感觉,心脏又烫了起来。心动不如行动,秦锌搂住靳衍的脖子,皱了皱眉:我脚腕有点疼,不能使劲儿。 靳衍被秦锌搂的严实,根本看不见前面的路,干脆把秦锌公主抱起来,一米八多的男人靳衍抱的很轻松,靳衍的确对得起极品猛1的称号。 叮铃铃秦锌的破手机在地上响起来,靳衍只能一手搂着秦锌,一手去够手机。 电话通了后,保安的声音传出来:秦先生,那狗仔抓到了,他还带着个摄像机,声称拍了靳先生的一些视频,您看这怎么处理? 什么!秦锌的脸色冰冷了起来,把他带到会客厅来。 说着,秦锌就自己一瘸一拐的往会客厅走,靳衍挑了挑眉,还是扶住秦锌的胳膊,轻声道:我扶你,别太紧张,就算他拍了照片,也没人敢发出来。靳衍不是混娱乐圈的,反而是娱乐圈背靠的大资本的一员,没有媒体有胆子随便发他艳照。 但是他自己看了也不行。秦锌阴着脸说。 哦。靳衍敷衍的应了一声,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 于此同时,住在隔壁到岛的魏盐被他经纪人一嗓子嚎醒:盐哥,那个一直跟踪您的狗仔找到了! 第18章 修罗场 魏盐不耐烦的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抓到了,太好了,你处理吧,我困了。 经纪人把魏盐的被子掀开:盐哥,不能睡了。这狗仔是在邻岛被抓的,据说他还拍了人家的照片。住这儿的人非富即贵,人家的麻烦多少和咱们有关,咱们得去给人家道个歉啊。 魏盐揉了揉眼睛做了起来:邻岛,秦家那位?魏盐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不冷不热的笑了一下,兼靳衍的现男友,你确定他想看到我这个前任?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13) 经纪人纠结了一下:那要不,我代你去道歉? 魏盐冷笑了一下:我偏要去,我倒要看看秦锌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那个混蛋为他演两年戏。 不是,盐哥,你别冲动,那不光是秦家公子,还是颇有地位的科学家,咱们得罪不起啊。 经纪人后面说的什么魏盐一概没听,他随便套上衣服,开着游艇一溜烟跑了。 前任见面分外眼红,靳衍洗完热水澡,直接穿着黑色浴袍去接见狗仔的时候,正和不请自来的魏盐撞了个正着。 房里有个挺拔耀眼的铂金发帅哥,任谁都会第一眼看过去,靳衍也不例外。靳衍看向魏盐,魏盐也看着靳衍,魏盐颇有特色的风流桃花眼里盛满了令人胆寒的怒火,好像恨不得冲上来咬死靳衍。 靳衍面不改色的搜索了一下记忆,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魏盐? 魏盐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大影帝还认得我,让我猜猜您这次又在演绎什么的角色?说着,魏盐嘲讽的瞥了跟在靳衍身后的秦锌一眼,嗤笑道,还演了整整两年,您真是辛苦了。 秦锌被魏盐的话震得心神大乱,但是他依旧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并且回敬给魏盐一个蔑视的表情:魏大明星又是为什么不请自来? 靳衍似乎注意不到屋里激烈的气氛,兀自坐在了沙发上,倒了三杯猕猴桃汁:坐下说,喝口水。 呵,这次扮演的是温柔□□人设?倒是挺像。魏盐冷笑一声,大大咧咧的往靳衍对面一坐。 秦锌黑着脸坐到了靳衍身边:魏先生,你再出言不逊我就要叫保安了。 狗仔站在一旁懵逼的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貌似被忽视了。 魏盐喝了一口猕猴桃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我对挑衅你半点兴趣也没有,我今天来呢,本来是为了道歉的,这狗仔本来是想拍我才来这儿的,但是跑错地儿了。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魏盐挑衅的看了靳衍一眼,看见某些不要脸的骗子又为了自己的恶趣味诱拐失足青年,我要替天行道! 什么骗子!你闭嘴!秦锌怒火上头,手里的水杯摔在茶几上,猕猴桃汁溅的到处都是。他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几句不痛不痒的骂人话生气,只是魏盐的话句句都戳在他内心最痛苦的点上,有什么血淋淋的真相要被揭开了,他却不想去面对这一切! 魏盐仿佛看透了一切:呵,你不敢听了,可怜虫。 靳衍饶有兴趣地撑着脸看着魏盐:你在骂谁?他,还是你自己? 靳衍!魏盐刚才还满是嘲讽和鄙视的眼睛一下就红了,那双妖娆的桃花眼里盛满怒火,还有不易发觉的脆弱,靳衍,玩这种黑暗扭曲的感情游戏让你很骄傲吗?是给别人爱然后再全部拿走很好玩?还是扮演一个完美情人很有趣?你到底在骄傲什么啊靳衍!魏盐的声音依旧强硬,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闭嘴!你在这里瞎扯什么,他不是这样的人!秦锌站起来和魏盐对吼,他俩红眼对红眼,仿佛在比谁更可怜谁更可悲。 魏盐,你在做什么?靳衍冷淡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显得有些违和。 我在做什么?我在拯救下一个被你玩弄的倒霉鬼!魏盐对上靳衍含笑的眼神,心脏一阵紧缩,靳衍仅仅一个眼神就能把他的自尊心按在地上摩擦。靳衍从来如此,在他悲伤的时候装作不知情,在他歇斯底里时四平八稳的看笑话。 是了,就是这样了,魏盐踉跄的退后了两步,你就是这样,看着我丑态毕露、跌入深渊,像是在看小丑表演,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秦锌在一旁弯着腰喘粗气,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直起身子了,他的声音虚弱又绝望:闭嘴。 哈哈哈真有趣,魏盐跌坐在地上,秦大少,我们一起演了一出闹剧给这个人渣看,不信你看看的表情哈哈哈 笑着笑着,魏盐又哭了起来:靳衍,你怎么舍得,你怎么忍心!那时的我那么爱你,你一句话,我能把心给你掏出来,你怎么有脸骗我!你怎么有脸把我当棋子耍! 你爱我?靳衍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像是在品味着这三个字,那腔调像是吸血鬼在说话,他脸上的表情是秦锌从未见过的、看着就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表情。此时靳衍依旧那样美丽,但是秦锌却感觉自己看到了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 不,你不爱我。靳衍笑着说道,你只是想和我玩个游戏,可惜你输了。 靳衍和魏盐刚认识时是相互较量的关系,谁也没把谁当真,可惜这场偷心游戏魏盐输的连底裤都不剩。 哈哈哈魏盐笑了,笑得有些苍凉,他踉跄的扶着茶几站起来,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这么狼狈,我魏盐发誓,一定把你这个人渣忘得干干净净! 随后魏盐看向脸色苍白的秦锌,诡异的笑了一下:你现在一定很恨他吧,但是我告你,你一定会原谅他的,因为啊,他是个道歉的专家啊。 魏盐说完这句话,冷冷的瞥了缩在墙根的狗仔一眼,摔上门就走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半晌,秦锌捂着脸蹲了下来。魏盐有句话说的不对,他一点也不恨靳衍,就算魏盐说的都是真的他也不会很靳衍,他怎么舍得去恨他的小天使,他怎么才能舍得呢?这是他心里最后一片净土啊。 靳衍看向悲伤的秦锌,轻轻的摸了摸下巴,像是在衡量什么,随后他微笑着张开了双臂,把秦锌搂近带着沐浴露香气的怀抱。 温暖的手掌缓缓抚摸过秦锌的头发,靳衍在秦锌耳边轻柔的哼唱着明快的蓝调旋律。 在曾经暖黄色的时光里,每当秦锌疲惫时,家里总有这样一个怀抱等着他,靳衍会露出温柔宠溺的微笑,像这样揉着他的头发,哼唱着明快的旋律逗他开心。对于秦锌来讲,若是这世间有一处无忧净土,那必定是靳衍身边。他怎么可能去恨靳衍呢?如果他这么做,只会摧毁他自己。 魏盐以为的道歉和原谅的戏码并没有出现,秦锌呆在靳衍怀里,甚至没有勇气去质问什么,而靳衍似乎也没兴致去解释些什么。 深夜降临,华灯初上,岛屿上人文的艺术和自然之美交织在一起,夜晚别具风味。 岛民们为了迎接靳衍举办了篝火晚会,沙滩边一群群壮汉拿着火把乱窜,少女们穿着鲜亮的红衣跳舞。 靳衍左拥右抱的在红衣女孩子之间疯玩,一起跳舞跳得不亦乐乎。靳衍玩起来很疯,这一点秦锌一直知道的。过去的两年里,靳衍也有流连舞池的时候,但是他从未冷落过秦锌。 曾经在海城,靳衍和脱衣舞娘一舞惊艳全场,但是在万众瞩目中,靳衍准确的抓住了秦锌的手,秦锌不会跳舞,有些局促的被靳衍拉到了人群中央。 在场的所有人都用热切又打趣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秦锌感到很紧张不适,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但是当他被靳衍搂入怀中时,他奇迹般的镇定了下来。 他不爱跳舞,但是他愿意为了靳衍努力去学。靳衍也从没嫌弃他丢人或是麻烦,就在人们的注视下一点点耐心的教他。围观的人群渐渐走光了,他们两个一起被遗忘在角落里,他们相视一笑,仿佛此刻的宁静就是他们想要的。 真绝望,就算知道是火坑也要往下跳。秦锌坐在沙滩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大海。 曾经他喜欢靳衍,他可以说出无数喜欢靳衍的理由,但是现在,他依旧喜欢靳衍,他却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了?为什么明知道是骗人的也要去相信?是因为舍不得曾经的美好记忆吗?好像也不全是。 他的思维一团浆糊,理智全部喂了狗,但是他清楚自己的心想要什么,他想要留在靳衍身边,只要不分手,怎样都好。他们认识了七年了,他想要留在他身边的心从未变过。 海边放着一箱又一箱啤酒,秦锌不爱喝劣质啤酒,但是他今夜却喝了一瓶又一瓶,反正靳衍也注意不到。 凌晨两点,人潮散去。靳衍坐在醉过去的秦锌身边,空气里只剩下海洋和沙子的声音。 天上的星星既遥远又仿佛在身边,靳衍托着脸看星星:能不呆在乱葬岗真好。 靳衍神色复杂的捏了捏秦锌的脸:把我扔在乱葬岗的是个和你很像的家伙,但是我记不清他的脸了。你说他何必呢?就算一起赴死了,死后还不是各奔东西。他再爱我,我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孤魂野鬼,自己呆在黑暗里,自己游荡。我看不到他的执着有什么意义? 当灵魂残破,万事皆休,爱又算得了什么呢? 接下来,我们进行到了哪一步了呢?靳衍的笑容冰凉,委曲求全也要留在我身边吗?但是我不愿意接受残次的爱呢。 第19章 小鸭子们 秦锌醒来时直面清晨热烈的阳光,他难受的揉了揉眼,随即发现自己躺在柔软雪白的床铺里。房门打开,靳衍端着早饭进来:醒了?头疼吗? 秦锌呆呆地看着靳衍,阳光照进屋内,给靳衍的皮肤镀上一层光,靳衍坐到秦锌床边:别发呆了,喝点醒酒汤。 秦锌接过汤,问: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这么温柔,是为了弥补昨天那些事情吗? 靳衍微微挑眉:是保安。 秦锌凝视着靳衍浅色的眼睛:是你吧,我记得你昨晚有抱我。 靳衍敷衍的点了点头:是我。 靳衍承认了,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只会让秦锌的心更乱。宿醉的早上,秦锌的脑子不太清醒,有些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抓着靳衍的肩膀质问他:你什么意思?你会怕昨天的事情让我多想吗?你这两年真的一点都没爱过我吗?你现在是想要分手吗?还是想要吊着我继续玩呢? 可是这些纷乱又令人烦躁的思绪被靳衍一个细小的动作纷纷驱散,靳衍皱了皱眉,抬手挡了一下阳光。 怎么了?秦锌担心道,是不是昨天着凉了,你昨天湿着身子在外面跑了那么久。 秦锌抬手去摸靳衍的额头,靳衍抓住秦锌的手腕:没事儿,觉得有点晒。 秦锌忧心忡忡道: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叫医生。 靳衍笑了一下:快喝汤吧。 秦锌喝了一口汤,听见靳衍说:我明天去M国。 做什么?秦锌猛地抬起头,你不会是要回去过年吧? 靳衍笑了一下:我父母在那里,我当然是回去过年,这有什么惊讶的? 秦锌目光复杂的看着靳衍,七年前那些酸涩又甜美的回忆又浮上心头,这两年靳衍没怎么和他说父母的事情,但是秦锌大概知道靳衍的父母似乎又破镜重圆了,而靳衍也和父母保持着并不热络的联系。 秦锌不理解为什么洛安月和靳承则当初都闹得那么难看了还能复婚,更不理解靳衍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也选择遗忘当年的伤害,但是他一直没有问,不想提靳衍的伤心事,但是今天他忍不住了:你的父亲都那样了,你为什么还回去陪他过年?是为了陪你母亲吗? 靳衍轻轻叹了口气,双眸微垂,周身的气场也随之静谧下来,又是这种特属于靳衍的气质,秦锌说不清那是什么,每当靳衍露出这样的表情,秦锌就感觉他们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靳衍在天界,他在刍狗界。 就算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依旧是对我最好的人,不是吗?而且,在这个世界里,我只有资格要求他对我好。就算靳承则再不是东西,也比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人好多了,他会把遗产都留给靳衍,会对靳衍好不求回报,并且会为自己当年的辜负深深的愧疚。作为父亲,也许他不称职,但是和这世界上千千万万过路人比,他已经难得可贵了。 洛安月爱靳承则爱疯了,除了他没人能给洛安月同等的满足和幸福,洛安月也是靳承则心里不可替代的初恋。他们的复婚看似很荒唐,但是似乎又合情合理。世间万物都在一边相互排斥一边相互吸引,越努力向彼此靠近,排斥力越大,越想相爱就越彼此伤害,伤的越深就爱的越深。 但是靳衍从来不遵循这个所谓的万物公理,弱者抱团,强者独行,他比较青睐于把周身所有乱七八糟的羁绊都斩断。靳承则也好,秦锌也好,对他来讲都不过是应酬和消遣。 海岛度假仅仅过了三天就仓促结束了,靳衍又一次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秦锌,结合这三天发生的事情,秦锌总觉得这一次他是真的留不住靳衍了,巨大的恐惧在啃食着他的心。 就在秦锌过着夜夜噩梦的悲惨生活时,靳衍正在相亲的路上。 司机在前面开车,洛安月和靳衍坐在后座,洛安月在靳衍耳边絮絮叨叨:你爸爸最近越来越烦人了,一放假就懒得刮胡子,配上他那些皱纹简直太见不得人了 破镜重圆后,洛安月对靳承则那八百米厚的偶像滤镜已经不复存在了,靳承则也不像年轻时那样费劲心机的在洛安月面前展露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了,于是洛安月就渐渐开始嫌弃靳承则了,不过所幸没有再闹离婚了。 洛安月突然一拍大腿:你说,他是不是不爱我了?这些年他在我面前一点都不讲究形象,是不是都打扮给外面小姑娘看了? 靳衍敷衍的点头:男人不都有胡子嘛,不见人的时候自然懒得刮。 但是那多丑啊,就像大猩猩一样。 靳衍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里默默道:你才是大猩猩! 见洛安月似乎怎真的在发愁,靳衍只能宽慰道:你看过一个电影叫《塞隆夫人》吗?讲的是妻子在丈夫起床前化好妆,在丈夫睡着后卸妆,打算一辈子都不让丈夫看到自己素颜的样子,然后他们就离婚了。 啊?为什么离婚啊? 靳衍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靳承则以前就像是电影里那个妻子,在你面前扮演一个玛丽苏纸片人,这样是不能长久的。 噢,这样啊。洛安月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车里安静了一会儿,洛安月突然一惊一乍的拍了靳衍一下,呀!我忘了和你介绍今天要去见的姑娘了! 司机都被吓得一哆嗦,靳衍却习以为常,甚至还笑了笑,搂住洛安月:多大人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14) 今天我们要见的姑娘特别漂亮,特别特别漂亮,在颜值上绝对配得上你。 靳衍还在等洛安月说些家世和性格之类的问题,想不到洛安月仅仅强调了漂亮这个词,显然洛安月对这个女人的容貌相当自信,认为这位奇女子仅仅靠容貌就可以让靳衍神魂颠倒。 车停在订好的咖啡馆门口,包厢门打开,靳衍一抬眼便仿佛看了一张绝世艳色的脸,饶是靳衍见多识广也愣了三秒,随即便认为要不是自己是基佬绝对就已经坠入爱河了。 绝世艳色的脸的主人朝靳衍礼貌的笑了笑,那笑容叫人满眼生花。人的脸部组成不过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再好看也是有限度的,但是当完美的皮相配上一见难忘的气质,那种惊艳是没见过的人无法想象的。 你好,靳先生,我叫岳之翼。绝世艳色说话了,声音也相当极品。 靳衍定了定神,突然笑了一下:我喜欢和有才华的人聊天,都坐吧。 颇为拘束尴尬的气氛被一句话化解,靳衍那句有才华对岳之翼来讲比一百句漂亮都讨人欢喜。 岳之翼和靳衍面对面坐下,两人又互相欣赏了对方的盛世美颜许久,他们渣男和渣女的气息互相交融,无比融洽。 两方母亲对视了一下,岳之翼的妈妈开口道:我和洛妹妹好久没逛街了,就先去逛逛了,你们聊。 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人,男人仙气,女人艳丽,肉眼看上去是绝配的,如果他俩不是两个gay佬的话。 你听说过我?岳之翼夹了一块小糕点到靳衍的盘子里,尝尝这个,这是这家店里我最爱的糕点。 让万千少女go gay的岳之翼,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靳衍尝了一口糕点,太甜了些。 岳之翼饶有兴趣的看着靳衍吃东西,觉得他漂亮的苹果肌动来动去的样子很可爱:见到你,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为我的性取向感到惋惜。 我和你不大一样,我倒是经常感到惋惜。靳衍淡淡的说。 岳之翼从包里掏出女士香烟:你介意 不介意。靳衍看着岳之翼舒适的吸了一口烟,才说道,我不会和你假结婚。 你确定?岳之翼没问为什么,而是问的你确定?,仿佛她有什么不得了的筹码一样。 靳衍皱了皱眉,三十岁的大姐姐岳之翼自信的笑了笑,拿出一瓶洋酒:酒过三旬,再谈事情,我保证你爱喝这瓶。 靳衍尝了一口这酒,口感出乎意料的好: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喜欢? 这是基佬的最爱,名字翻译成中文就叫天菜。岳之翼乐了,你还真是对圈子一无所知呢弟弟,和不和我结婚暂且不论,姐姐今天带你去玩啊? 岳之翼伸出三根白嫩的手指,红色的尖指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三个gay圈小秘密,你猜对就罚我一杯,我猜对就罚你一杯,怎么样玩不玩? 毕竟靳衍也是老腐男了,靳衍自认对百合还是非常了解的,于是他自信的点头:好,来。 奈何岳之翼的问题非常荡漾:蕾丝最爱的小道具? 靳衍:这个电影里不让演这个,委屈。 岳之翼倒了一杯洋酒:喝! 蕾丝最爱做快乐的事情的地方? 床上 岳之翼把洋酒和汽水混在了一起:干! 最后一次机会,蕾丝最爱的电影! 错爱之城。就是靳衍和秦锌一起在屋里吃芒果的时候看得那个。 岳之翼拿着酒瓶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 靳衍拿过酒瓶毫不留情的给岳之翼掺私货:那也是我最爱看的。 半夜十二点,岳之翼和靳衍两个貌美醉鬼出现在M国空旷的大街上,岳之翼烂泥一样靠在靳衍身上,自己都不会走路了,靳衍双目迷离,但是还勉强维持着身姿笔挺。 岳之翼豪迈的一挥手:走吧弟弟,姐带你去瞧瞧金发的小鸭子们! 与此同时,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街区的另一端,魏盐的gay蜜撑着烂醉如泥的魏盐,豪言壮语道:失恋算什么!这世界上好看的猛1有的是,哥带你去瞧瞧金发的小鸭子们! 第20章 锌哥哥 红色的水雾带着玫瑰花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岳之翼拿着她的贵宾卡直接把靳衍带到地下三层,醉醺醺的说:我发誓,你会喜欢这里。 靳衍拉着醉的歪歪扭扭的岳之翼,好奇的四处张望,地下三层的装修风格相当奢华,地上铺着墨绿色的地毯,走廊和大厅都摆放着一些珍贵的艺术雕像。有权限上这里的人不多,他们看上去都衣冠楚楚,有些人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有些人在参与这里准备的沉浸式游戏。 嘿,这疯婆娘又醉了。靳衍低头帮岳之翼整理衣服的功夫,他身前就蹿过来一个男人。 靳衍一抬头,见一张绝世艳色撞入眼里,这人论明艳和岳之翼不相上下,又比岳之翼多了几分凌厉感。这男人也在稀奇的打量这着靳衍:怎么,这婆娘终于开始对男人下手了? 靳衍浅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笑了一下:不,我们是一起来玩的。 那男人一听这话,露出浪荡的笑容:这样啊,这里我熟,我们让这婆娘去睡,我带你玩。男人直接把岳之翼抱在了怀里,岳之翼瞅了男人一眼并没有反抗。 男人转身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朝靳衍魅笑了一下:对了,我叫岳灵朝,岳之翼的弟弟。 靳衍勾了勾唇角,他神色始终淡淡的,眼神却像是X灯一样,那好像能把人看透的样子让岳灵朝都有些发怵:你先送她去睡,我在这儿等你。 岳灵朝愣了一下,点点头:哦,我尽快。说完,一向懒散的岳灵朝居然小跑了起来。 靳衍随处找了个沙发坐下,兴味的看着岳灵朝的背影,这对姐弟长得太勾人了,尤其是这岳灵朝,长得特别像他的下一个犯错误对象。 岳灵朝匆匆的安排好了岳之翼,又小跑着往大厅走,跑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对劲儿,为什么如此帅气的他要对别人这么殷勤呢?应该是别人对他殷勤才对! 岳灵朝放慢了脚步,矜持的走到大厅,远远就看见靳衍坐在墨绿色沙发上的身影,这人仅仅这样简单的坐着就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越看越上头,就好像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刻意放慢的脚步越走越快,岳灵朝迈着大长腿飞一般的出现在了靳衍面前:久等了。 靳衍的手懒散的搭在沙发背上,微微歪头笑了一下:还好。他漂泊乱葬岗多年,重获身体以来还没有做过某些快乐的事情,今夜,他想丢开任务,忘记未来和过去,彻底的放纵一下。 岳灵朝带靳衍去了空中玻璃餐厅,是吊在半空中四面八方都透明的那种。 桌子上摆了热烈的红色玫瑰花,岳灵朝殷勤的和靳衍谈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显然是想把靳衍骗到自己卧室里,靳衍也顺着岳灵朝的把戏聊天,毕竟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 聊了半晌,岳灵朝捉摸着该谈论一些深刻的东西来拉近一下关系了,于是叹口气道:做gay有一点不好,交不到朋友,男人或是女人好像都不太合适做朋友,你说呢? 不要多想,专注于完善自己,缘分到了自然会遇到一些人的。靳衍的声音有些浅淡的温柔,这样冷淡的声线却听得岳灵朝浑身火热。 许久未见这样容貌和气质绝佳的圈里人了,岳灵朝今天说什么都要把人弄到手,岳灵朝开始撒娇:你这话不对,你看楼下那大爷,一天天浑浑噩噩的,不也有三两好友陪他一起喝酒唠嗑?再看我,孤零零的可怜。 那就看你是想要个挚友还是病友了。 靳衍的回答是岳灵朝始料未及的,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干巴巴的问:那你呢? 靳衍微微眯眼,冷淡的笑了:我啊玩伴吧。 明明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岳灵朝感觉一股冷气从头顶凉到心口,刚才火辣辣的暧昧气氛荡然无存。 这样啊,倒也有趣。岳灵朝尴尬的笑了两声,好好的约会被他这一笑就更尴尬了,他尴尬的点了根烟,一边揉鼻子一边抽烟,心里默默吐槽自己,搞不懂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才突然掉链子。 靳衍修长细白的手指划过岳灵朝腰侧,把正在自我谴责的岳灵朝吓了一跳:做什么?虽说现在气氛不太好,不过仓促一点开始他倒也不介意,毕竟遇见这样极品男人的机会不多。 靳衍的手灵巧的伸进岳灵朝的口袋,夹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凑近岳灵朝嘴边,就着岳灵朝的烟点火。 两颗凑在一起的烟头冒出一丝丝烟气,靳衍的五官距离岳灵朝不足十厘米,近到可以看见皮肤清晰的肌理,看到长睫毛在颤动,看到那双漠然又静谧的眼睛。 三秒后,靳衍靠回自己的座位,他指尖的烟头明明灭灭,窗外霓虹的世界明明灭灭,暧昧又升腾了起来,比刚才更刺激,比刚才更热烈 岳灵朝用手指掐掉烟,露出猛1的微笑,狂野的捉住靳衍的下巴,亲上他今夜费劲心机想得到的嘴唇。 在黄色的水晶等下,灯光晦暗不清,靳衍浅浅的笑了一下,克拉克拉银色的链子从他手中划出,光芒有些刺目,是个手铐。 岳灵朝的手被一股大力反剪到身后,卡拉,凉凉的手铐限制了他的双手,两极反转,他成为那个被彻底压制的人:我靠你 你会为我做0的吧,你刚刚说过你最稀罕我的。靳衍脖子上的银色项链从毛衣里掉出来,那美丽的锁骨清晰可见,让想要骂人的岳灵朝住了口。 这件事我们可以商量,你不要冲动。岳灵朝讨好的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靳衍甜蜜一笑。 等等,我什么时候同意岳灵朝的话说到一半,就看见靳衍露出失望的表情看着他,配上那美丽的眼睛,看得岳灵朝都想扇自己,这个那你要温柔点 你对我真好。靳衍流露出一种不咸不淡的陶醉,像是欧洲贵族沉迷于红酒时一般的表情,他压低声线,像是吸血鬼在说话,你让我有种,被宠爱的感觉。、一向老练的岳灵朝直愣愣的盯着靳衍的脸看:这算什么,我还可以对你更好。 闪光灯不合时宜的亮起,相当扫兴。靳衍向光源看去,看见另一个玻璃包厢正好从大楼那边绕过来,魏盐正在包厢里举着像机对他一通拍。靳衍转过头,无辜的对岳灵朝说:看来我男朋友要知道我们的事儿了。 我艹你没说过你还有男朋友! 你没问。 我没问你就不说吗!岳灵朝愤怒的咆哮响彻黑夜。 靳衍和岳灵朝的约会仓促中断,他们的亲密照片很快出现在了秦锌的手机里。 岳灵朝在自家大床上越想越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小三真是气死人了!岳灵朝一边生气一边想,靳衍那位男朋友也是够倒霉碰上了这么个渣男,估计会很生气然后和渣男分手,但是渣男还挺有魅力的,那位倒霉男朋友大概会悲痛欲绝、难以割舍,然后在分手后的每个夜晚寂寞难言、借酒浇愁 脑补着脑补着,岳灵朝睡着了,梦里,玫瑰花的气息升腾,靳衍银色的项链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暧昧在空气中蔓延,靳衍和那位倒霉男友正在彻夜缠绵岳灵朝难以自控的越走越近,想看清那个倒霉男友的脸,结果他看见了靳衍的脸,正对上那双令人一见难忘的眼睛,神秘的、静谧的、冷淡的 靠!岳灵朝半夜惊醒,打开台灯看表,两点半。 靳衍正在靳承则家影音室熟睡,却被手机震动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接起手机,带着鼻音的男低音撒娇似的说了句:谁啊~ 靳衍电话那头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靳衍准备挂的时候,对方说话了,你男朋友和你分手了吗? 靳衍翻了个身:岳灵朝? 是我。那个,你男朋友要是和你分手了,我们就再继续怎么样?岳灵朝自暴自弃的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补充道,你这个渣男真不是东西,把你男朋友账户给我,我帮你补偿补偿他。 靳衍睡眼朦胧的把手机放到嘴边,起床气汹涌澎湃:你有病吧。 嘀嘀嘀电话被挂断了,岳灵朝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随即爆发出一声咆哮:艹! 挂掉电话,靳衍刚闭上眼,睡意微微上涌,电话又响了 谁啊~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靳衍等了一会儿,睡着了 秦锌坐在办公室的休息区里,脸色憔悴,他鼓起勇气问道:靳衍,你现在在家吗? 电话那头穿来轻微的呼吸声,那边似乎很寂静。秦锌收到魏盐发的图后心情极度不稳定,胡思乱想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想来问问靳衍了,居然又忘了有时差这回事。 秦锌赶紧伸手想挂掉电话,突然,那边出声道:锌哥哥~咬字不太清晰,显然靳衍还没清醒。 秦锌的心脏一颤,他试探着小声说道:靳衍,你醒着呢吗? 嗯~这一声回答听上去也不像完全清醒的样子。 靳衍,一加一等于几? 嗯~ 很好,看来靳衍的意识还比较游离。 秦锌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有些宠溺的轻声道:睡吧,晚安。 尽管靳衍一句话都没有解释,秦锌打电话前心里翻涌的那些痛苦甚至愤恨却都渐渐趋于平缓,淡淡的柔情渐渐升腾。秦锌知道,痛苦和愤恨虽然可以在他的情绪里翻江倒海,但是对靳衍的柔情和恋慕却是刻在他骨子里不可割舍的,所以还能怎么样呢?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15) 电话那边似乎很安静,所以他该是一个人在睡觉吧,那应该那张照片也是假的吧,应该是吧。 第21章 闹剧 兀自纠结了一会儿,秦锌打电话给了魏盐:给我发这些什么意思?你跟踪靳衍? 呵,我才懒得跟踪靳衍,你知道我是在哪儿和他偶遇的吗?在M国最高档的鸭子会所!我好心提醒你不要着了那感情骗子的道,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质问我? 秦锌放在桌子上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用冷漠的声音道:你提醒我是因为好心还是因为嫉妒你自己知道,我不领你的情。 甭管我出于什么心思,反正靳衍对你肯定不是真心的,他那人,真心早就给狗吃了,不信你自己来M国看。说完,魏盐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锌拿着电话对着办公室里的星轨模型发呆,他想起那个夜晚,他窝在靳衍怀里给靳衍讲天文知识,靳衍用那样迷人又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把他的心都看化了,他甚至觉得只要靳衍靳衍一辈子这样陪着他,他就有动力解决所有深奥的学术难题。而当靳衍对他若即若离的时候,他简直无心工作。靳衍对他的影响的致命的,成就他或是毁了他只看靳衍的一个态度。 工作繁忙的秦锌二话不说就请了假,当天就拖着行李箱飞往M国,科研所的教授感叹果然不该让秦锌和靳衍那种花花公子有牵扯,不过秦锌也不是他能管的了的。 虽然洛安月和靳承则的房子很大,但是靳衍还是更乐意住在自己的房产里。靳衍多年没回家过年了,好不容易回来待几天居然还不在家住,洛安月也不敢勉强靳衍住回来,干脆自己拎着行李住靳衍家去了。靳承则也期期艾艾的跟在洛安月身后混进了靳衍家,他们一家三口又在一个房子里相聚过年了。 洛安月又养了一条狗,是在当年买亚历山大的那个市场买的,和亚历山大长的特别像,叫安吉尔。 此时安吉尔在靳衍的花园里蹦来蹦去,跳脱的性子和稳重的亚历山大完全不同。洛安月刚离婚那会儿,靳衍一边伺候洛安月一边伺候狗,洛安月还好说,狗却热爱拆家,要不是它和亚历山大长得像,没准就出现在靳衍的餐桌上了。 靳衍坐在二楼落地窗边的地毯上看着花园里的狗,并且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洛安月送上来的芒果,这芒果据说是靳承则切的。 靳承则和洛安月在一楼厨房忙忙碌碌,还时不时往二楼看一眼,期待着靳衍下来和他俩说句话。 保安室打电话给靳衍请示:先生,秦锌先生找您,可以放他进去吗? 靳衍把芒果盘往地上一扔,爬到落地窗边看去,果然看见衣冠楚楚的秦锌,靳衍直接打电话给秦锌: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秦锌不知为何感到有些紧张: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希望不是惊吓。 我家现在不太方便,我们约在对面酒店见面吧。 秦锌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小心地问:是家里有人在吗?会是什么人呢?是男人吗?一想到待在靳衍家的可能是个好看的男人,那个男人享受靳衍的挂面和怀抱,享受着他享受过的一切,他就嫉妒的发狂,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哎?你是不是秦家公子啊?轻柔的女声响起,穿着米白色裙装的洛安月站在栅栏门里微笑着看向秦锌。 阿阿姨。秦锌赶忙站直了身体,秦锌鲜少会欣赏女人的美貌,但是洛安月在秦锌的审美里属于特别好看的那种女人。洛安月长得和靳衍七分想相像,身上那种温柔的母性气质和秦锌小时候幻想的母亲形象特别相似,他一见洛安月就感到局促和紧张。 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洛安月热情的给秦锌打开大门,别害羞了,快进来吧。 秦锌四肢僵硬的走进来,心里尴尬极了。他刚刚还在怀疑靳衍是不是带别的男人回家了,没想到一转眼就见到了靳衍的母亲:我不打扰你们过年了,我就是来出个差,出去随便找个酒店吃点就好了。 那怎么行呢,我知道你是来找小衍的,是我打扰了你们聚会才对。靳衍这两年满世界到处乱跑,身边似乎都没什么固定的朋友,但是秦锌却和靳衍保持了两年的密切联系,在洛安月看来,秦锌就是靳衍最好的朋友了。而且秦锌不爱瞎胡闹,是个乖孩子,洛安月比较喜欢靳衍和秦锌这样的人做朋友,我出去买个菜,你们先聊。 洛安月急忙忙的出门,还对秦锌眨了眨眼。直到洛安月走到商场才想起来靳承则也在家,赶忙打电话:老公,小衍的朋友要来聚会,你一老头儿别扫他们的兴,你先去书房呆着。 靳承则的确躲在书房,楼下发生的事儿一言难尽,靳承则纠结的看了楼下混乱的场面一眼,没好气的对洛安月说:什么朋友,是他瞎惹的桃花债找上门了才对。 一楼大厅此时无比热闹,不光有秦锌,还有岳灵朝。 秦锌刚进门时还觉得有些羞愧,认为自己误会的靳衍,一看见靳衍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就激动的抱了上去。没抱一会儿,门铃又响了,来的是岳灵朝和岳之翼。 靳衍可以把岳灵朝拒之门外,但是他不能对无辜的岳之翼无礼,于是就把两人放进来了。 秦锌一眼就认出岳灵朝就是魏盐拍的照片上的那个狐狸精,他此时很想直接朝岳灵朝那明艳的脸上干一拳,但是又怕靳衍生气,只能死死盯着岳灵朝问道:靳衍,他是谁? 岳灵朝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对他敌意满满的男人,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靳衍男朋友?秦锌看上去冰冷帅气,和他想象的小可怜的形象不太一样。 岳之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朝靳衍使眼色:什么情况? 靳衍一摊手:不知道。 靳衍拿出鲜榨的芒果汁:都坐吧。今天也是巧了,朋友都聚在一起了。这位是秦家公子秦锌。 秦锌,他们是岳家的姐弟岳之翼和岳灵朝。 秦锌恶狠狠的盯着岳灵朝:岳家在海外大名鼎鼎,家风甚严,一看就不是那种做出勾引别人男朋友的事情的家族。 岳灵朝本来还有几分心虚,被秦锌这么一针对也火气上来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秦家也不像是那种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的废物家族。 秦家和岳家都是世家大族,都有头有脸,你们门当户对,正好结交一下。靳衍打圆场。 说到底都是你的错,渣男!岳灵朝瞪着靳衍。 你凶他?秦锌一下火了,我的男朋友犯不着你来说三道四!管好你自己吧! 你的男朋友,呵!岳灵朝本来就对靳衍存着一点暧昧心思,再被秦锌一激,胜负欲一下就起来了,怎么就是你的男朋友了,你头顶都一片惨绿了 ,现在他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听着这越说越离谱了,靳衍制止道:之翼姐姐,今天我这儿不太方便,你们先回去,我们改天再聚。 靳衍这话也算是站在秦锌那边了,秦锌朝岳灵朝冷笑了一下,岳灵朝就看不惯秦锌那副高冷嚣张的样子,脑子一热就说道:什么你的男人,靳衍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靠岳之翼震惊的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亲弟弟会在争风吃醋的时候拖亲姐下水。 这还没谈好呢,没谈好 秦锌握着拳头的双手颤抖了一下,垂死挣扎道:你扯淡什么呢!靳衍不喜欢女人! 岳灵朝见秦锌双目通红,得意的补刀道:不喜欢女人为什么要结婚? 岳之翼头都大了:灵朝你别说了! 秦锌瞪着赤红的眼睛冷笑了一下:你一个做鸭的玩意儿还挺骄傲?说着一拳头就往岳灵朝脸上干。 岳灵朝被骂的怒火上头,也提起拳头迎战:你这种冰棍活该被绿。 在这两个暴怒的男人即将扭打在一起的瞬间,靳衍飞快的冲到两人中间,一手拎住一个后脖劲儿,强行将两人分开了。 俩人被拉开也不安分,还在伸缩四肢挣扎着企图揍到对方,并且进行言语攻击,在骂脏话方面秦锌目前惨败。 靳衍的手像是铁钳一样,怎么也挣不开,岳灵朝怒了,朝靳衍吼道:你TM松手!你个即将出口的脏话在对上靳衍那双沉静美丽的眼睛时被噎在了喉咙里,这眼睛和他昨晚梦见的一摸一样。 你闭嘴!不许凶他!秦锌吼道。 你就贱吧!岳灵朝指着秦锌的脸骂回去,活该被绿! 你给我闭嘴,回家!岳之翼揪住岳灵朝的耳朵,把自己蠢弟弟往外拉,岳灵朝一路骂骂咧咧的被拽走了。 大厅里只剩下秦锌和靳衍两个人相对无言,秦锌扶着腰喘着粗气,屋里安静的可怕。 二楼书房里,靳承则目光纠结的看着这一切,越发不敢出声了。 坐下歇会儿,我给你倒杯热水。靳衍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去厨房给秦锌倒了杯温水。 秦锌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喘气。 第22章 碎玉 秦锌接过水杯,目光复杂的看着靳衍,半晌,说出一句:对不起。 靳衍坐在对面沙发上,懒洋洋的靠在靠背上:对不起什么?宿醉还是打架?被靳衍这么一说,好像秦锌才是个渣男一样。 躲在门后的靳承则捂脸:自己的儿子简直渣到没眼看,是亲生的没错了。 秦锌被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愧疚了,他明明下决心要挽回靳衍的心的,但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却在一点点把靳衍推远:对不起,我最近情绪不太好。 哦。靳衍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秦锌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解释道:但是就算我情绪不好也不该连累你受累的,都是我的错。 嗯。靳衍点点头,还算有觉悟。 秦锌松了口气,随即有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你和岳之翼是真的要订婚吗? 不会。靳衍轻声道,他垂着眼睛看着茶几,没有看秦锌。 听到这声不会,秦锌还挺开心的,但是他还要保持专注,时刻关注着靳衍的情绪,免得又把靳衍弄不开心了,靳衍最近情绪阴晴不定的,秦锌很怕他一翻脸就直接分手了。 那岳灵朝昨晚和你 魏盐给你发的照片?靳衍突然看向秦锌。 秦锌愣了一下,点头道:嗯。随即又赶紧解释,我和魏盐没有联系,但是他似乎有些嫉妒我,所以总爱给我添堵。 所以,靳衍突然笑了一下,有点甜,你就直接飞过来了?你们科研组长没有生气吗? 秦锌很久没见靳衍这样笑了,他痴痴的看着靳衍:没关系,他管不了我,生气也没用。 你吃醋了?靳衍拿手撑着下巴,凑近秦锌的脸,美丽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秦锌。 我秦锌的大脑一片浆糊,不知道自己是该吃醋还是不该,最后憋出来一句,嗯。 靳衍眯了眯眼:你敷衍我? 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吃醋,我相信你。秦锌慌忙答到。 靳衍的微笑肉眼可见的消失了,秦锌的冷汗都要下来了:那个我还是有点吃醋的 靳衍又靠回沙发背上:知道我为什么两年换了三个秘书吗? 这话题跳的太快了,秦锌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的说:不知道。 靳衍慵懒的撑着额头,一缕发丝从额前滑落:因为她们都爱上我了,而我不喜欢暧昧。 啊?想不到是这样一个答案,秦锌的心脏一阵酥麻,和他谈恋爱前靳衍可没有换秘书的习惯,这么做是为了谁不言而喻,秦锌几乎是虔诚的说道,她们爱上你是正常的,我总觉得,所有见过你的人都应当爱上你。 但是你没有。靳衍轻声说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秦锌想不到靳衍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也怪他自己太迟钝笨拙,居然给靳衍这种感觉,秦锌此时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靳衍看看,里面满满都是靳衍没有留下一丝空隙。 靳衍的眼神骤然冷漠下来:分手吧。 一个眼神,一句话,把秦锌定在了原地,秦锌颤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靳衍冷硬的眼神像是锥子扎进秦锌的心脏,让他甚至没有了大声说话的勇气。 秦锌踉跄的朝靳衍走了两步,单膝跪在了靳衍脚边:但是我真的很爱你啊,你是我的全部,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你想从我身上找家的感觉,或是安全感,那么抱歉,我不想再给你这些了,你走吧。靳衍平素柔和仙气的五官此时呈现出了它们凌厉的一面,秦锌第一次知道靳衍也会有这么令人胆寒的表情。 我不只是想要这些秦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他想说他爱的是靳衍这个人,而不是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但是他的确从靳衍那里得到了家和安全感,他的脑子乱成一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靳衍突然笑了,那笑容是秦锌从未见过的,那笑容和临海那些花花公子一样薄情又浪荡,却比任何一位花花公子都好看:你真蠢,我不过是找个理由甩了你而已,你居然还在认真反驳我。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秦锌颤抖着站起来走向靳衍,不要这么说你自己,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要分手,不管我哪里做的不好我都会改,一定是我哪里不够好,我都可以改掉的。 我玩够了,就是这么简单。靳衍的神情有些不耐了,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秦锌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角流出,他心里已经开始隐隐相信靳衍说的话了,但是他不敢接受这一切,他的小天使怎么会是这样薄情的人?那些柔情的过往怎么会都是假的?秦锌感觉这两年靳衍在他心脏周围构造的那层保护墙在一寸寸崩塌,而他自己给心脏构筑的枷锁也早为了靳衍而打开,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毫无保留的面对了残忍的世界和丑陋的感情,然后被伤的鲜血淋漓。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16) 秦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走到门口的,他体会着心脏的痛楚,病态的认为这种感觉也不错,没有了枷锁,没有了围墙,就去用心感受这个世界,用心感受靳衍带给他的爱和伤害,这感觉前所未有却淋漓尽致,让他有了活着的感觉。 握住门把手时,秦锌鬼使神差的回头,他看到了站在客厅目送他离开的靳衍,看见那双令他魂牵梦绕的眼睛,那双眼睛正深深的望着他,此刻卸下所有心防的秦锌异常敏锐,一个想法无比坚定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你还我爱对不对? 靳衍只回答了一个字:滚。 秦锌打开门,背对着靳衍说:我感觉到了,你一定还爱我。从前的我太迟钝了,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够好,辜负了你许多的温柔,我让你失望了,甚至秦锌哽咽了一下,你现在都不愿意给我改正的机会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相信我,我会努力配得上你的,求你,等等我。 大门关上了,客厅陷入一片寂静,一切剧情都按照靳衍的设想走完了,只剩下等秦锌再来找他了,靳衍此刻却笑不出来。他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芒果,想着秦锌临走前说的那些话。 靳承则终于从书房走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情况?同性恋? 靳衍敷衍的应了一声:嗯。 那你干嘛还和你妈去相亲,祸害人家女孩子?说完靳承则又补充道,还祸害男孩子。 跟你学的。靳衍呛了靳承则一句,转身上楼了。 靳承则叹了口气,打电话给洛安月:小衍的朋友走了,你回来吧。对了,别再给小衍安排相亲了不为什么,他长那么好看又不是找不到对象,你就让他自己找吧。 回到房间,小海马出现在了半空中:您这次渣的太狠了吧,受受不会直接对您死心了吧。任务失败是要关一年小黑屋的哦,您可要小心行事哦。 靳衍靠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说,他能做到吗? 啊?做到什么?小海马疑惑道。 就是,他走的时候说说了一半,靳衍又把书一扔,算了,不重要。 大年初八,洛安月收拾行李准备回国。刚和靳承则离婚那会儿洛安月有些轻度抑郁症倾向,靳衍带着洛安月去大梵寺住了两个月,她才渐渐想开,从那以后洛安月每年都要去大梵寺度假两周。 洛安月从不允许靳承则陪她去大梵寺,但是却很希望靳衍可以陪她去:小衍,你今年工作忙吗? 靳衍现在也弄不清楚自己倒是是人是鬼,对大梵寺这种地方有些发怵。但是自打洛安月复婚后靳衍就没好好陪过她了,此时见她一脸期盼的望过来,靳衍心一软就答应了:不忙。 那好,我们已经三年没有一起去那里了,这些年你工作这么忙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正好去了让大师给你点化一下姻缘。洛安月得到肯定答复后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帮靳衍收拾东西了,像个勤劳的小百灵鸟,靳衍不禁温柔的笑了一下,别带太多东西了,去那里可以买。 人间真的很让人留念,而且呆久了会让人渴望感情。 对了,我们得回你爸爸家拿点东西,大师送我的那个开光的玉佩在你爸爸书房里。 靳衍拿起车钥匙:我去就行了。 靳衍回到靳承则家,打开书房。靳承则的书房很气派,整个房间是圆形的,有一扇书架是专门用来放玉器摆件的,靳衍在架子上一格一格的找,左下角的格子里有个通体碧绿的小兔子。 靳衍冷冷的盯着那小兔子,讽刺的笑了一下。这兔子是靳承则和那个李阿姨一起在古董小贩那儿买的,这是低劣古玩市场里少见的真货,他们用几块钱淘到了一个几万的东西。靳衍还记得靳承则当年回家拿着这个小兔子炫耀了很久,那时候靳衍还在奇怪为什么他爸要为几万块钱的东西那么兴奋。 喀拉,珍贵的玉石兔子碎在了地上,靳衍面无表情的拿下来洛安月的玉佩,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温情荡然无存。 第23章 烧火 当一个智商卓绝、意志坚定的男人决定改变自己时,他一定会成功的。 秦锌推掉了他正在着手的一个大科研项目,丢下一大摊子工作休假去了。这样的行为是不负责任的,但是秦锌自认为自己如果走不出这道坎,心灵一定会患上绝症,让一个绝症患者继续工作是不人道的。 如果失去了靳衍,那么他热爱的工作,喜欢的兴趣,年轻的生命都将失去意义。 秦锌在靳衍的床上睡觉,看完了靳衍床头所有的书。在每个深夜去吃靳衍吃过的美食,看靳衍看过的电影。每一个白天,他花大量的世间研究靳衍的博物馆,甚至去和靳衍在非洲的时候交的朋友见面。 他想走进靳衍的世界,但是这不再是为了成为让靳衍念念不忘的人,而是为了找到给靳衍幸福的方法,希望他能不再辜负靳衍的好、成为配得上靳衍的人。 也许有一天,他会自信的走到靳衍面前,说:没人比我更懂得怎么爱你。 只有放下手中的盾牌,才会真正获得勇气。 秦锌学着去敞开心扉的看发生在生活里的事情,曾经和靳衍的点点滴滴被他一遍遍回忆、一遍遍怀念,他每成长一分,就会在回忆中看到一些新的东西,也越发明白自己曾经真的错过了许多令人心动的瞬间。 半个月过去了,秦锌对靳衍的思念越发不可收拾,在某天的凌晨两点,秦锌用刻刀在床脚写道:所有人都在让我学会现实和冷漠,只有他,教会我相信和爱。 十万大山里,靳衍已经在大梵寺里呆了半个月了。倒不是他不想走,只是博物馆的业务刚好和大梵寺对上了,靳衍在这里也就顺便工作了。 这里粗茶淡饭的,娇贵的洛安月却天天呆的很开心,今天喂喂猪,明天逗逗鹅,靳衍也就勉为其难的和她一起瞎玩了。 傍晚六点,古朴的钟声敲响,钟声弥漫到碧绿苍翠的山林中,惊起一片飞鸟,尘世离这里很远很远。 炊烟的味道升起,靳衍正靠在青砖灰瓦的大门口吹风,此时打算回去斋堂帮忙做饭了。 下方覆盖着青苔的石阶上走上来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高定运动服,混身上下写满精致,爬这么陡的山脸不红气不喘。 秦锌?靳衍有些惊讶,来求神的? 秦锌在最高一层台阶上站定,对着靳衍微笑:是,来求专属于我的姻缘。 树林荫翳,秦锌笑得一往情深。比起曾经幼稚又偏执的深情,此刻的秦锌多了些稳重和笃定,千万柔情仿佛刻入骨髓,深刻却不张扬。 没有什么姻缘是专属于谁的。靳衍转身往斋堂走。 靳衍跟在秦锌身后:的确。只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用尽全力去努力了解他、配得上他。不愿意努力的人自然得不到专属于他们的姻缘,但是我早已不是那样的人了。 靳衍勾了勾唇角,柔声问:这山是出了名的陡峭,你爬上来是为了找我的吗? 秦锌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当然。不知为何,靳衍这个问题问的他心中一片柔软。秦锌想要靳衍明白,为了他,区区爬一座山真的不算什么,但是这不是靠说就可以的,要想办法证明给他看。 斋堂颇为简朴,甚至还要靠烧火做饭。秦锌接替了小和尚的工作,窝在稻草垛里烧火,靳衍在灶台上炒菜。 我还记得小时候爷爷抱着我在稻草垛里烧火的样子,秦锌颇为怀念道,在我还没去秦家的时候,我和我爷爷住在乡下。冬天里,每天做饭时爷爷都要搂着我坐在这小小的稻草垛里,拿着柴火烧火,奶奶就在前面做饭,那时候真的很暖和。 靳衍没有说话,秦锌继续道:去了秦家以后,爸爸妈妈不要我,秦家也不是我真正的家,我其实是一个人漂泊在世界上。 我承认我曾经非常怀念儿时那种安稳的感觉、怀念烧火时那种温暖和简单,起初我会被你吸引,也是因为你有那种温暖安稳的气质,秦锌想起他们初遇时的样子,不禁温柔的笑了一下,随即他想到靳衍就在他烧火的矮墙那一边做饭,又觉得未来可期,现在的我已经长大了,一个三十岁的人说这种话也许很可笑。 但是我曾经的确很懦弱很幼稚,二十二岁的我因为怕被伤害就把自己缩在名叫懦弱的壳子里,用狭隘幼稚的目光看着世界。二十九岁的我抓住你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从你身上汲取安全感和爱,却不懂得怎样好好宠爱你。 我辜负你太多次了,靳衍。今天,我想告诉你,我喜欢的不是安稳也不是家,而是你。秦锌叹息了一声,我们相识十年了,从初见你以来,我想留在你身边的心从未变过。我愿意为你做出任何改变,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靳衍没有回答,空气里只剩下柴火和锅铲的声音,长久的沉默带来了无限的压力。 秦锌的手就放在火边,灼烧感带来刺痛,他却没力气躲避,就这样紧张的、恐惧的、虔诚的等待着靳衍的答案。 沉默持续太久了,秦锌疑惑道:靳衍? 秦锌从烧火的矮墙后探出头,灶台上的大铁锅升起大量白色的烟雾,秦锌可以隐约看到靳衍正背对着灶台站着。 靳衍,你怎么了?秦锌走到靳衍身前,靳衍闭着眼睛叹了口气,眼尾红红的。 秦锌的心脏在颤抖:别哭。他猛地抱住靳衍,仿佛要把靳衍揉进身体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混蛋了 秦锌仿佛要把一辈子的对不起都说出来,说多少个对不起都说不尽他心里的愧疚,他恨自己曾经的懦弱,若是他稍微勇敢点,说不定就会在感情上成熟些、聪明些,就不会让靳衍为他流泪。 半晌,靳衍伸手轻轻回抱住秦锌。 秦锌的话卡在嘴里,脸上交织着狂喜和悲伤,室内一片安静,情感却波涛汹涌。 秦锌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对靳衍好才能挽回曾经的伤害,世界上只会有这么一个人让秦锌一想起来就心软、就涌起万般柔情。有人说心疼不是一种同情,而是一种喜爱,过去的三十年,秦锌从未有过心疼这种矫情的情绪,今天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甜蜜中带着酸涩的感情。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靳衍轻轻拍了拍秦锌的背:饭要糊了。 秦锌赶紧帮靳衍盛饭,还好饭还没糊,不然寺里的和尚就要吃到糊锅的狗粮了。 盛完饭,秦锌就陪着靳衍在屋檐下吃饭。秦锌吃一会儿看着靳衍笑一会儿。阳光明明媚,有蝴蝶在桃花园里飞来飞去,前段地狱一般的时光像是一场梦,现在这个男人又重新属于他了。秦锌真心感觉自己很幸运,他有运气遇见这么好的人,而他自己曾经明明那么差劲儿,却依旧被给予了第三次机会。 秦锌一直觉得幸福是要靠自己打拼出来的,而他所有辉煌的成功都和幸运二字无关。但是每次遇见靳衍,他都真心觉得自己很幸运,二十二岁的时候在小酒管很幸运,二十九岁的时候在他们的小别墅里很幸运,三十一岁的现在很幸运。 靳衍的心情也颇为愉快,他的戏基本演完了,秦锌也已经被他套牢,就算他以后有什么人渣的行为秦锌也都会原谅他,任务到这里基本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了。 接下来的几天,秦锌陪着靳衍住在没肉吃的大梵寺,他们陪洛安月一起玩猪逗鹅,每天两个精力旺盛的男人能从山脚玩到山顶好几趟,有的时候两人也会悄悄打一些野味解馋。 这天,靳衍在后山捉住一只野鸡,干脆和秦锌一起躲在后山给鸡和泥,然后做成香喷喷的叫花鸡。 后山有一大片野草,视线穿过茂密的丛林,可以看到山下远处繁荣的城市。 靳衍一边啃着鸡肉一边问:你出来这么久,研究所怎么办? 没什么好怎么办的,秦锌露出霸总的微笑,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么自信?不怕教授们对你有意见? 等他们找到一个比我更天才的人再说吧。 秦锌笑得意气风发,靳衍也跟着他一起笑。 靳衍伸手轻轻勾勒着秦锌的脸,欣赏着他痴情的眼睛,脑子一热道:你敢不敢去神面前发誓你会爱我一辈子? 秦锌笑闹着要了一口靳衍的手指:行啊。虽然我不信神佛,但是若是世间真的有神,我也想祈求他们保佑你一生平安喜乐。 吃完我们就去大梵殿,在神面前盖着章。靳衍道。 不,我要先去做个祈福用的穗子,这样显得郑重一点。我这十几年都没有虔诚供奉过神,若是这次不拿出些诚意来,神肯定不会注意到我的。 于是,秦锌跑去山下和村里的小姑娘们学怎么打穗子,靳衍在一旁坐着看:秦锌,你相信有神吗? 第24章 一场骗局 秦锌想了想说:有神也好,这样我们还有下辈子,还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那如果我去了一个特别黑特别空旷的地方,你也能找到我吗? 秦锌担心的看向靳衍: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就是想问嘛,靳衍笑眯眯的说,想让你哄我啊。 秦锌笑了:你怎么老是这么可爱? 秦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靳衍也不是真的想得到答案。就算秦锌腻歪的回答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他也没那个本事真的做到。 秦锌把做好的红色穗子系在靳衍手上,他虔诚又郑重的样子感染了靳衍,靳衍也严肃了几分。两人肃穆的手牵手上山,走到大梵殿里。山路漫长,两人手心都出了汗。 风吹过,大梵殿里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寺外苍翠的树叶被风吹动,铃铛声和树叶沙沙声传出去很远。神像矗立在殿中看上去慈悲又高大,靳衍和秦锌跪在蒲团上,秦锌兜里装了一张巨额钞票,但是此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拿出来,而是选择郑重的行了三下礼,用此生最卑微虔诚的态度在心里说出自己的祈求:愿靳衍一生平安喜乐。 靳衍跪在蒲团上抬头看着神像,神像也仿佛在垂眸看着他。在神殿中,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一些混乱的记忆碎片渐渐清晰了起来,前世今生的一切在脑海中交替上演。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17) 靳衍。秦锌的声音好像是从深海传来一般不真切,靳衍,在神面前我想 秦锌拥抱住靳衍,亲吻靳衍的嘴唇,这个吻热烈而缠绵,风依旧在吹,铃铛上的红绳在空中飘扬,秦锌妄想时光就定格在这一刻。 前世的记忆渐渐清晰的浮现在靳衍的脑海里,他叫靳衍,是博物馆的馆长,有个出过轨的富豪父亲,而他自己是个花花公子。二十五岁那年他勾搭上了他的初恋情人洛晨,二十七岁那年他想甩掉洛晨,洛晨为了和他永远在一起便开车把他撞下了悬崖。 秦锌就是洛晨,洛晨就是秦锌,这个所谓的系统世界根本就是借用了他的记忆。这个故事不是什么渣攻贱受的故事,也根本没有什么追妻火葬场,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他没有后来回心转意追妻的记忆不是因为故事没有发展到那里,而是因为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他的生命永远结束在了二十七岁。 洛晨也许曾经是靳衍最喜欢的情人,但是现在一定是他最恨最厌烦的人,这个人给予他的偏执又自私的爱情令他恶心。 秦锌被靳衍用力推开,一下跌坐在地上,秦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靳衍,却看见靳衍痛苦的抱着头:靳衍,你怎么样?我带你去医院。 秦锌企图抱起靳衍,又被靳衍一把推倒地上。靳衍看着大殿中的神像,突然很想笑:哈哈这世间想必有神吧,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滑稽的骗局呢?哈哈哈我活该,都是我活该。 靳衍,你在说什么?秦锌站起来去拉靳衍的手,却被靳衍一把甩开,靳衍没有再看秦锌一眼,直接跑出了大梵殿。 靳衍你去哪儿!秦锌赶忙追出来,却看不见靳衍的身影了,靳衍离开时的状态太奇怪了,秦锌担心的心脏突突直跳,他甚至想报警。 从前殿到斋堂再到大梵殿,秦锌疯狂的在大梵寺里奔跑着找了几圈,秦锌站在大梵殿门口,风铃的响声烦的他头痛欲裂,他摇了摇头勉强恢复镇定,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秦阔,派一队保镖来大梵寺帮我找个人。 打完电话后,秦锌又飞快的跑出大梵寺,满山跑着找靳衍。 秦阔直接开着直升机带着一群保镖来大梵寺支援哥哥谈恋爱,直升机东倒西歪的停在大梵寺门口,秦阔带着墨镜从直升机上走下来:哥,什么情况?你又惹你家领导生气了? 见秦锌双目赤红、气喘吁吁的,明显不是很好的样子,秦阔收敛了戏虐的表情,严肃道:出什么事儿了? 靳衍失踪了,他失踪前精神状态很奇怪,这样跑出去很容易出事儿的,秦锌失控的握住秦阔的肩膀,我们一定要找到他,如果他出什么事儿我我就没法活了 秦阔拍了拍秦锌的背: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我叫保镖在山里找,再联系秘书查他有没有去坐火车飞机。总能找到的,哥你先歇会儿冷静一下。 秦锌立刻道:我和他们一起找,快走吧。 秦阔见状叹了口气:好,我也一起。一个人留在寺庙里等人,剩下的人分两拨,一拨在山里找,一拨下山去村里找。 夜幕降临,十万大山中的夜晚格外的黑,浓重的乌云赋予人类很大的压迫感,冷风刮过,大雨倾盆而下,把山路浇的一片泥泞。 一片泥泞中,有个雪白的身影正在艰难爬山,这人穿着一身精致的白运动服,还搭配了潮牌的帽子,可惜暴雨很快把他变成了狼狈的灰色:难道我命该孤身一人? 灰色的泥人艰难的爬到了大梵寺,一边上台阶一边用冷淡的声音念叨:为何刚好我上山求姻缘的这天下了雨?也罢,好事多磨。想到自己梦想中的情人的样子,他又觉得经历这些艰难是应该的。 念念叨叨了一路,这人终于到了大梵殿。他小心翼翼的用湿巾擦了擦泥呼呼的手,从包里掏出两条鲜艳的红色穗子,煞有其事的跪在地上:拜见神明大人,小人想求一份姻缘原本路上早就想好的说辞这会儿却卡壳了,他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理想中的对象该是什么样的了。 他是个艺术家,也是个典型的唯心主义者,他想要的伴侣应当给他一些抽象又玄学的感觉、一些灵魂的震颤,但是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那具体该是什么样的。 门外雨声淅淅沥沥,他手握两条红穗子跪在大殿中央,此时此刻他鬼使神差的回了头。 门外一片沉沉的黑暗,大雨将夜色渲染的潮湿,山中的雨夜很是寂寞。不知何时,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侧对着他站在雨中,黑夜里、雨幕中,仿佛全世界都为那人而沉寂了下来。 他握着红色穗子的手在颤抖,灵感在他脑海里升发,他撑着发软的身子站起来,冲到了雨幕里,直面雨中人苍白的脸:你好,我叫林曳。 林曳看着雨中人微垂的眼眸,只感觉仿佛有一阵电流从他血液中炸裂,舒爽又恐慌: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站在雨里,林曳距离不足半米,但是林曳总觉得他们仿佛不在一个世界一般,林曳忍不住想伸手碰碰这个人,看看他是不是真实的存在着。 靳衍!男人的吼声把林曳吓了一跳,秦锌从门外冲了进来,从背后狠狠的抱住了靳衍,带着哭腔说,你去哪儿了,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林曳看向雨中人:你叫靳衍? 靳衍终于不再像雕像一样沉默,他挣开了秦锌的怀抱,瞳孔有些缓散的问秦锌:这是什么地方?洛晨,你要把我带到哪里? 什么洛晨?谁是洛晨?秦锌急切的拉住靳衍的手,我求你了,不要再消失了好不好,你要找那个洛晨我帮你去找,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弄到手,求你别再吓唬我了。 小海马也悬浮在半空中苦口婆心的劝说:宿主大人,不管这任务是不是您的记忆我们的交易都不会变,您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呢,您要振作啊,不能让他人影响了您复活的机会啊。 你是不是洛晨?靳衍静静的看着秦锌,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秦锌咽了咽口水,虽然不明白靳衍在说什么,但还是郑重的回答道:我不是洛晨,我不认识叫洛晨的人。 靳衍没什么感情的勾了勾唇角:也罢,想简单点也好,好歹能过几天舒服日子。说完,靳衍转身就走。 秦锌被靳衍的不告而别吓怕了,赶紧跟在靳衍身边:靳衍,你要去哪里? 秦锌那和洛晨如出一辙的外貌和个性让靳衍感到窒息:离我远点。 靳衍?秦锌的眼中糅杂着不敢置信和悲伤,我们今天下午才让神明见证了我们的感情,为什么你这么快就不想要我了? 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好不好,是不是我又犯傻了犯浑了?我可以改的,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好不好? 即使是在系统的世界里,靳衍也不想听到洛晨的声音,这个世界的洛晨改了个名字,但是他依旧是洛晨,除了名字外其他的一切都一模一样。 那你能离开我吗?靳衍冷声问道,他眼中的冷漠和厌恶让秦锌浑身颤抖,如果我说我没有你才能幸福你会成全我吗?还是直接直接把我弄死然后自杀殉情?你的爱让我恶心,别再跟着我了。 秦锌愣在了原地,他反驳不出一句话,虽然他不知道靳衍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是他的确宁愿和靳衍一起死掉都不愿意分开,曾经靳衍冷淡他的时候,他也的确幻想过他们一起殉情的画面,他病态的觉得这很浪漫。 靳衍见他不说话了,冷笑了一下离开了。秦锌失神的看着靳衍的背影,小声道:回去记得洗热水澡,不要着凉。 秦锌不喜欢看到靳衍的背影,每次他看到靳衍的背影他都幻想着把靳衍囚禁在自己的卧室里;秦锌不喜欢看见靳衍冷淡的表情,每次他看到靳衍露出这样的表情都想殉情。 他的爱是那么极端又自私,怪不得靳衍不喜欢他。秦锌强迫着自己看着靳衍的背影,而当他的大脑里出现囚禁靳衍的想法时他就会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秦锌目送着靳衍回了房间,却约束着自己就站在大雨里,只要脑海里一有不好的想法就扇自己,一整个晚上,他扇了自己几十个巴掌,右脸高高肿起,眼泪混着雨水早已分不清谁是谁了。 第25章 入v三合一 鸡飞狗跳的夜晚过去, 一大早秦阔就蹲在靳衍房间门口等他,一见他出来还递了根烟。 靳衍不喜欢抽烟,但是还是选择和秦阔一起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吞云吐雾。 昨晚我们找了你一夜, 一大早回来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说完后秦阔又摆了摆手, 但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主要也是我哥没想起来通知我已经找到你了。 靳衍不是那种随便消失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但是如今他对这整个世界的人都提不起耐心,只能敷衍的对秦阔道:对不起。 靳衍, 秦阔吸了口烟, 吐了几个烟圈,你满世界乱跑那些年我们的见面频率都得按年算, 现在看来我们的确已经生疏了。 靳衍没有应付秦阔的心情, 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现在我定居临海,离天京并不远,我们就当之前是小别胜新婚吧。 秦阔勉强笑了笑:转眼我们都快三十岁了, 这些年丢的朋友不少,我也没有为此特别伤怀过,这个年纪我们更需要的是伴侣和社会地位而不是有友情了,我甚至为了利益主动和老朋友翻过脸。秦阔的烟太短了, 几乎烧到了指尖,秦阔烦躁的又点着一根叼在嘴里,但是你是不一样的。 高中的时候我们有许多朋友,那时候在我眼里你和其他那些兄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今我再会想起青春那会儿,其他兄弟就是普通兄弟,和世界上任何一个男孩儿的兄弟都没什么不同。但是你是一个特殊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缘分遇到的。 我小时候不懂,只觉得你特别有意思, 现在想来,我真的很怀念你的那些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你会为了悲情的电影情节哭、你比女孩子还懂得怎么温柔、你有同情心、你追求纯粹的性格、你的坚毅努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其实高中的我是崇拜你的,你也许不会理解,跟在你身边就好像从灰蒙蒙的现实世界穿越进了动漫的世界,虽然景色还是那样,但是却无端让人觉得浪漫美好。 靳衍不理解秦阔说的话,也不觉得自己有那样的魅力,就算是有,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你依旧没变,我依旧喜欢呆在你身边的感觉。秦阔的声音并不大,带着淡淡的感慨,你看这庙宇,在现实中我看得到大雨落在黄色屋檐上留下的脏污、看得到有些和尚脸上对金钱的贪婪、看得到生活的一地鸡毛和家长里短。但是在动漫里,我只看得到大雨洗净了天空、和尚超脱了世俗、神秘的庙宇传承了千年的时光。 想要看到什么取决于你自己,和我无关。靳衍维持不住淡定的微笑了,他渐渐面无表情起来。 秦阔低头笑了一下:做不做你的朋友也取决于我,我这人喜欢挑选朋友,而不是被挑选,所以我会依旧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之一,如果有困难你还可以找我。如果什么时候有了闲工夫,也可以找我喝酒侃大山,我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靳衍手中的烟也烧到了尽头,火星烫到了他的手,他快速捏灭了烟头,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人际交往中不知所措:好,若是我哪天找你发现我的位置不在了,我可要赖上你不走了。 秦阔乐了:好! 秦阔拍了拍靳衍的肩:你和我哥的事情我就不劝了,只要不要因为爱情闹得身体受伤就好,我回去上班了。保重,我的二次元男人。 靳衍一直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光如此,他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但是现在,这个世界里有个人说会永远在给他留下一个挚友的位子。这感觉就像一个为了生计被迫四处漂泊的人突然在一个城市有了房子,虽然他无法在这个城市扎根,但是却对这个城市不可避免的有了一丝归属感。 有种感情不需要陪伴、不需要条件,只需要相互的欣赏和一份约定。 靳衍看着雨后初晴的天空,感觉如果可以忘记任务就在这个世界活一辈子也不错,他就当自己在这个世界继续上辈子的生命了,其他顾虑都去TM的,他厌倦了未知的漂泊和被系统操控的人生了。 嗨,靳衍。锃亮的白皮鞋出现在靳衍视线里。 靳衍坐在石阶上抬头看去:林曳,你还没走? 林曳惊喜的眼睛都亮了:你记得我的名字!我当然没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第二次见面就说这样的话太没有分寸了,靳衍不喜欢没有界限感的人,于是就礼貌的笑了一下:你客气了,现在不早了,寺里早餐供应时间要过去了,我建议你赶紧去吃点。 那你去吗?林曳期待的看着靳衍。 靳衍站起来往门口走去,背对着林曳摆了摆手:我吃过了。 我也吃过了。林曳立刻撒谎道,然后跟在了靳衍身后,你要去哪儿? 靳衍:好烦。 对了,送你个东西。林曳从包里掏出来一幅画,我是个画家,我的画可以舒缓人们的情绪,你可以感受一下试试。 靳衍知道林曳是做什么的,林曳是在世界范围内很有名的艺术家,他小时候得过自闭症,长大后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他的艺术作品可以平复人们的极端情绪。在见到林曳前靳衍一直以为他是个比较冷静的人,没想到真人居然这么烦人,哪里有情绪平淡的样子? 靳衍礼貌的推拒道:不用了,我现在情绪还好。 但是你昨晚林曳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提昨晚的事情了,他没什么情商,也懒得琢磨怎么让别人开心这门学问,但是在他的灵感缪斯身边他还是比较温柔的。 林曳把画塞到靳衍手里:那你也收着,就当是收藏吧。 靳衍懒得再推拒了,林曳的画虽然很贵,但是对靳衍来讲算不上什么过于奢侈的消费,他到时候转钱给林曳就得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18) 靳衍随便扫了一眼林曳的画,这是画的山脚下村里的一棵树,靳衍看到这画情绪还真平静了一点,靳衍一向不会吝啬于赞美别人,于是说道:不愧是艺术大师。 林曳浅浅的笑了一下:这画的就是山下村子的风景,若不是为了画这幅画我也不会在山下耽误两天,也就不会赶上这场暴雨,也不会看见雨中的你。 让你见笑了。靳衍说完这句话就没再挑起任何话题。 林曳是个清高的艺术家,根本不懂得怎么和别人愉快的聊天,靳衍在和人相处时一直都处于掌控的一方,气场比较强,靳衍摆出不想交流的样子,林曳连说话都不太好意思了。 嗯你喜欢什么派系的画啊?之前有看过我的画展吗?林曳试探着问。 靳衍并不想交流,于是说:如果我昨晚有荣幸做了你的缪斯,那你就记住我昨晚的样子。但是现在你还是少和我交流为妙,不然若是你的幻想破灭,灵感也会消失了。 不会的,我想更了解你一点。林曳坚定地说,只要呆在你身边我就感觉很有灵感。 哦。但是我完全不想让你了解,靳衍不高兴的想。 那我带你去看看我画的这个地方吧,不远的,就在山脚。林曳以为靳衍同意他跟着了,高兴的说。 靳衍不禁想到,要是换成秦锌就该知道他现在已经不高兴了。或许他和秦锌刚在一起时秦锌也很木讷,但是磨合了两年后,秦锌已经是最了解他的人了,他们互相影响也互相改变,若是初遇时就能有这样的磨合水平,也许他们就幸福的在一起了,可惜现在这段关系受到的考验太多了,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了。 一个想法又在靳衍的脑海里冒出来:其实他和秦锌的关系也没有经受太多磨难,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其实是洛晨。秦锌就是洛晨,在上辈子,洛晨杀了他。但是洛晨和秦锌其实也不完全是一样的,上辈子他毫不犹豫的甩掉了洛晨,洛晨一边病态的爱着他一边恨着他,根本就没有反省自己的意思;但是这辈子他并没有真的想甩掉秦锌,秦锌也为了他把自己彻底改造了一遍,甚至为了他压抑了自己疯狂的感情他们,也许是不一样的? 这里就是我画的那棵树了,当时我看着这棵树就想到了清凉又热烈的夏季,灵感一下就出现了林曳在靳衍耳边喋喋不休。 靳衍看见这树旁边是别人家的猪圈,几头猪正在哗啦啦的吃东西:你自己看吧,我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里?我跟着你!林曳赶紧道。 靳衍突然就不想维持礼貌了:我有同意让你跟着吗? 林曳愣了一下,小心道:是我烦到你了吗?我不太会和人交流,如果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接下来我就安静的跟着你好吗? 靳衍把手里的画扔给林曳:那就等你会和人交流了再来找我,现在你不配和我说话。 靳衍转身走了,林曳看着靳衍的背影,给自己打气了好几次,也没勇气再去跟上。 旁边猪圈里的猪还在哼哧哼哧的吃东西,他们没有追求的样子令人羡慕。 靳衍走了一段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大叫:靳衍快跑! 靳衍疑惑的转身,看见林曳正面无表情的往前跑,只有看到他时才流露出几分担忧:快跑! 林曳身后跟着几头粉嫩嫩的猪,这些猪很愤怒。 猪猪们的愤怒显然是针对林曳的,所以靳衍一点也不慌,他四平八稳的往路边一让,猪猪们也的确没有注意他,全部都在追林曳。 奈何林曳经过靳衍身边时一把拉住了靳衍的手:快跑,猪会拱人的! 我知道猪会拱人!但是它们显然只想拱你!靳衍越发的不耐烦了,一把就把林曳甩开了,但是他的力气比自己想象的大一点,居然直接把林曳甩得趴地上了,后面的猪们兴奋极了,显然都打算直接踩到林曳背上。 靳衍从旁边捡了个树枝,很有威慑力的瞪着猪猪们:回去。 猪猪们怂了,像狗一样夹着尾巴转身跑了。 远处传来农户的叫声:我家猪丢啦,哪个天杀的偷猪啊! 在这里在这里!我没偷!林曳赶紧站起来招呼道。 靳衍有些惊讶的看着林曳,他以为林曳会直接不搭理农户的,看来林曳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淡漠的人。如果是秦锌在这里,大概是不会搭理陌生人的。 为什么又想到了秦锌?靳衍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很粗鲁的指着林曳说:你离我远点。 林曳认真的看着靳衍:我这辈子只有三次剧烈的感情波动,一次是出生的时候,一次是母亲死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昨晚见到你。 你能记得你出生的时候 我能,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林曳认真的说。 靳衍想起来林曳的脑袋和别人不大一样,也就懒得追究了:不用,我不想听。林曳,你的感情波动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再因为你自己的事情麻烦我,我会封杀你。 我不在意封杀,我不在乎钱和事业。林曳执着的看着靳衍。 靳衍很想把林曳埋在这儿:你觉得我昨晚很有艺术感,那刚才被猪追着跑的时候我也很有艺术感吗? 林曳笑了一下,那张不常常有表情的脸笑起来还有些生涩,也许这对靳衍来讲这不算什么,但是对林曳来说这是他这辈子第三次笑:不是艺术感,是我的梦中情人下凡了,让我有种生命无限升华的感觉。 我可以抱你吗?林曳笑着问。 靳衍一棍子打晕了他,就是用的刚才吓唬猪的棍子行的凶。 上午过去了,午饭的时候秦阔打电话给了秦锌:哥,靳衍应该已经启程回临海了,你还要在寺里呆多久? 我秦锌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靳衍抽空了他的灵魂,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做个让靳衍困扰的人,如果靳衍真的看见他就不开心,那他再想念靳衍也不会出现在靳衍面前,我也回临海吧,今天下午就回。 秦阔沉默一下,干干的笑了笑:正好也陪爸妈吃吃饭,你都好久没回家了你要和靳衍分手了吗?在秦阔的认识里,秦锌没有靳衍会死的,他有点害怕秦锌做傻事。 算了,我不回去了,我要在寺里修行一段时间。秦锌突然改口了,他想要去见方丈,只有解开自己身上的疑惑和心魔才会成为值得被爱的人,也会更加懂得怎么爱别人。就算靳衍最终还是不选择他他也要守护靳衍一辈子。 靳衍所说的殉情秦锌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秦锌发誓他会给自己变态阴暗的一面套上不可挣脱的枷锁。 漫长寒冷的冬天过去,生机返回大地。洛安月陪靳衍在临海住了一个月,靳衍死后并不思念母亲,但是和洛安月相处的这个月却让他感慨良多,他不禁开始想象上辈子他死后洛安月会怎么样,会不会也抑郁了很久呢?靳承则懂不懂得怎么安慰陪伴她呢? 洛晨杀了他,也间接害了所有爱他的人,这样的罪孽怎么可能用一个爱字洗清呢?秦锌是不是也会干同样的事情呢? 阳春三月,临海繁花盛开,高楼大厦和布置精美的园林景观和谐交融,靳衍的生日要到了。 秦锌在蛋糕店亲手做了一只可爱的奶油大白羊,高档奶油甜而不腻,配上大厨帮秦锌点缀的亮晶晶的天使翅膀,一只甜美闪亮的白羊座小天使新鲜出炉,感觉这就是靳衍本衍没错了。 在大梵寺跟着方丈修行了一个月,此时的秦锌看上去平静了许多,他甚至拥有了一些令人安心的阳□□质,成为了那种值得依靠的成熟男人。秦锌自己知道,现在的他有很多很多的爱可以给别人,也有很多很多力气去呵护关心别人,但是那个别人只能是靳衍。 不过这一次,他绝不会道德绑架或者是纠缠不休,若是靳衍还是不愿意接受他,那么靳衍的生日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会面,往后余生他就只能选择默默守候着靳衍了。 自从对这个世界恢复热情后,靳衍对于人际便更愿意花心思了,今年生日他租了一栋城堡,请来了在临海的亲密朋友、点头之交、塑料兄弟、工作伙伴,就算严加筛选了还是有一百来个人。 宴会厅里人们华服盛装,都在笑盈盈的凑对交谈着。钢琴师指尖弹奏出悦耳明快的旋律,随后节奏鲜明的舞曲响起,穿着烈焰红裙的岳之翼从围着她的男人中间钻出来,投入了靳衍的怀抱:感谢我吧,我可是整个城堡唯一一个坐十几个小时飞机来看你的人。 靳衍搂住岳之翼的腰,俩人行如流水的跃入舞池:我不信你是为我而来的。 知音难寻,我还真是为你而来的,想和你一起做一件事情。岳之翼少见的稍微严肃了一点,那双艳丽的眼睛沉静了下来,仿佛在怀念着什么。 什么事情? 陪我看个电影吧,后天就是首映典礼了。 靳衍了然的笑了:是那个今年最有希望冲奖的同性题材电影《凡尔赛山庄》吧,虽然是讲的两个男人的电影,却是个女导演拍的,那个导演是叫什么来着? 你管人家叫什么,到时候我来接你,你只管跟我走就是了。岳之翼拉着靳衍转了一圈,对了,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今晚回家可以遇见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 这是什么祝福?你直接祝我一辈子开心不就得了?靳衍笑道。 你开心一晚上就得了,老那么开心干嘛。 时至半夜,宴会散场。 靳衍喝了不少酒,瞥了一眼一口酒没喝的岳之翼道:送我回家。 是,我的王子殿下。岳之翼接过靳衍的车钥匙,怎么样?你还能走吗?我可抱不动你。 这时秦阔溜达了过来,靳衍立马拉住他:你,跟我回家。 秦阔和岳之翼笑着对视了一眼:遵命,王子。 三人准备到靳衍的别墅再聚一聚,岳之翼负责开车,秦阔负责伺候靳衍,靳衍负责睡觉觉。 车停在靳衍宅子楼下,岳之翼探出头来一看:小秦子,我看咱俩还是走吧,靳衍家有人正等着他呢。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秦阔皱着眉说道。 岳之翼拍了下秦阔的肩膀,露出渣女特有的浪荡笑容:说不准是我的祝福生效了,这房子里正等着一位能让靳衍开心一夜的人呢。 岳之翼丝毫也不温柔的拍了拍靳衍的脸,拍了两下又觉得对着这么好看的脸下不去重手,于是又改成了温柔母性的抚摸:弟啊,起床啦。 靳衍迷蒙的睁开眼,迷迷瞪瞪的自己下车走了,秦阔刚跟着靳衍下车,靳衍已经把自己家门摔上了。 秦阔: 靳衍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家里黄色的灯光在他眼前朦胧成色块儿的样子,有什么闪亮亮的东西正在自家餐桌上,靳衍顺着那亮晶晶的东西往上看,看到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锌哥哥? 随即靳衍又笑了一下:晨哥哥?上辈子,靳衍曾经是那样叫洛晨的。 靳衍嘟着嘴摇了摇头:不要晨哥哥,要锌哥哥。 靳衍看上去摇摇晃晃的,秦锌怕他摔倒,也就顾不上要保持绅士距离了,他上前两步扶住了靳衍:怎么喝这么多?胃有没有不舒服? 秦锌想去给靳衍煮点醒酒汤,他小心的把靳衍扶到沙发上:乖乖坐好,我去给你煮点好喝的。 秦锌刚想离开,就被靳衍一把拉住,秦锌浑身一僵,他艰难的克制住了狠狠拥抱靳衍的冲动,一字一句的问:怎么了? 靳衍双手抱住秦锌的胳膊,大舌头的问道:锌哥哥,你和晨哥哥是一样的吗? 什么?秦锌没能听清,你醉了,等醒了再说吧。 靳衍的双眼湿漉漉的看了秦锌一会儿,慢慢松开了秦锌的手,秦锌感受道手上炙热的温度离开,战栗的内脏缓缓平复,他叹了口气:我给你做醒酒汤去,你好好躺着不要动。 等秦锌做好醒酒汤出来,靳衍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他高大的身材把沙发占的满满的,但是那张微红的脸看上去却比任何小可爱都要更招人疼,最起码秦锌是这么认为的。 秦锌坐在靳衍身边,有些痴迷的伸手碰了一下靳衍的脸,随即又想到他不该不经过靳衍的同意就碰他。秦锌狠狠打了自己手一下,然后小心的叫道:靳衍,起来喝汤了。 靳衍翻了个身,慢慢睁眼:谁啊? 秦锌无奈宠溺的笑道:是我啊,锌哥哥。 靳衍盯着秦锌看了一会儿,秦锌的脸和洛晨一模一样,靳衍露出了一个伤心的表情:我死了,我妈妈也会活不下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说爱我?你为什么? 秦锌虽然不知道靳衍在说什么,但是靳衍一伤心他会比靳衍更难受:靳衍,别难过了,我带你去看奶油小羊吧。 靳衍还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绪里:我不爱你,从头到尾、从来没有,我就是在玩弄你。 靳衍在说洛晨,秦锌并不知道靳衍在说谁,但是他还是觉得靳衍这样很可爱,他的小天使做什么都很可爱:好,不爱不爱,我的小天使谁都不爱,但是大家都爱他~ 不要!靳衍捂住脸,不许爱我,你们都是变态。 秦锌心疼的搂住靳衍,喃喃道:对,我们都是变态,我们都配不上你,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每天开开心心的。泪水从秦锌眼角流下来,热热的。 秦锌今晚是来要一个答案的,尽管靳衍并没有清醒,但是秦锌已经得到那个答案了。他恐怕没有那个资格再参与靳衍的人生了,希望未来能有个阳光善良的人来宠爱靳衍,至于他自己,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也要学会放手了。 秦锌留念的轻轻用指尖触碰靳衍的小绒毛,他想起他们初见的样子、想起两年同居的美好细节、想起分手时撕心裂肺的感觉,这世界上再不会有人像靳衍这样参与他人生的每一次成长,再也不会有人像靳衍一样带给他这么多爱和痛苦。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19) 再舍不得,也该放手了,秦锌告诉自己:你已经三十岁了,该学会接受人生的各种遗憾和不如意了,该明白并不是你想要的最终都会属于你。 秦锌把靳衍抱到主卧的大床上,拉上厚重的深棕色窗帘,大灯关闭,只留一盏昏黄的落地台灯。 秦锌深吸了口气,趴在床边盯着靳衍熟睡的脸看。此时,秦锌想起一位女歌手奇特的表白,她说:我爱你牙齿中的污渍,爱你指甲里的灰。 听上去有些奇葩有些恶心,但是细细一想却有些震撼。秦锌戳了戳靳衍的脸:你说我只是喜欢九年前的你,你说我只是贪图你给我的安全感,其实,我也爱你阴暗的一面,爱你的小幼稚,爱你的自私,如果你愿意展露给我你脆弱的一面,我也一定会很喜欢 秦锌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再说下去他就要哭出来了,他已经哭的够多了,哭泣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秦锌从小就懂得不去追求任何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追求父爱母爱,不追求友情;但是所有他选择去追求的东西他总能得到,比如成绩,比如成功。靳衍是第一个他求而不得的存在,也是他最想得到的存在,这场失败的恋爱着实给他的人生上了一课,这堂课叫作让放弃和守护。 清晨,闹铃响起。靳衍在床上慵懒的翻了个身,整理了一下昨晚醉酒的记忆,捂着脸笑了一下:走了也好。 华灯初上,《凡尔赛山庄》的首映礼在摩天大厦24层举行。 靳衍牵着穿着礼服的岳之翼坐下,伴随着乐队的演奏,灯光渐渐暗下来,荧幕上呈现出了一片艳红色的蔷薇花海。 隐隐约约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响起: 这就是蔷薇花海,是凡尔赛山庄最著名的景色,我敢打赌这是M国最美的蔷薇花海。 镜头拉近,一位穿着华丽的贵族少年正在管家的陪同下参观着山庄,少年倨傲道:当然,这可是我姑妈的山庄。 管家赶忙附和着贵族少年的话,但是少年却没有心思听管家都说了些什么,他神色怔愣的看着一个方向不动了。 管家抬头看去,发现花海中走出来一未眉目沉凝的男人,那人穿着考究有品味,却不是贵族打扮。 管家,那是谁? 那是这个庄园的设计者,这片花海也是由他设计的。 以上场面就是故事中的主人公的初遇,这位贵族少年是邻国的贵族,由于邻国贫民正在反抗贵族,少年便被父母送到了姑妈这里来避难。 避难期间,少年遇到了年长一些的大艺术家,他们在这栋美丽的山庄里坠入爱河,瞒着姑妈进行了浪漫的偷情。 恋爱的时光被导演拍的很华丽,在瑰丽奢华的欧洲庄园里,少年披星戴月的爬上艺术家的窗户,深更半夜俩人躲在红蔷薇中拥抱,在餐桌上当着长辈的面偷偷眉来眼去 气氛烘托到顶端,画面转换到了卧室柔软的金色大床上,电影最大的噱头出现了,一场大荧幕高清□□的亲热戏持续了三分钟,把观众看得面红耳赤。 靠靠靠,你说导演一女的是怎么把男人的亲热戏拍的这么刺激的啊?岳之翼的语气似乎有点酸唧唧的。 靳衍无奈道:这是首映礼,你别乱说话。 说话的功夫,卧室戏结束,画面黑了一瞬间,随即时间变成了白天,荧幕里出现了贫民抗争的画面。 M国的贫民也对贵族出手了,少年的姑妈带着少年又逃回了少年的国家,艺术家被留下负责看守他们价值连城的山庄。 少年走前承诺艺术家,等一切平息,他们就找一处没有纷争的地方隐居,收养许多孩子,种许多许多的蔷薇花。 整个欧洲都陷入了乱潮,艺术家为了从强盗手里保住庄园吃了很多苦。起初每个月他都能收到少年报平安的信,渐渐的他们就断了联系。 六个月过后,贫民抗争胜利,无数贵族被处决,艺术家也受到了少年的死讯。 影院的气氛一片沉重,连岳之翼都不说话了。 荧幕里,艺术家茫然的跪在庄园的凉亭里,昔日奢华美丽的凉亭被绿色藤曼爬满,一些强盗趁乱闯进了庄园,一把火烧掉了蔷薇花园。 火焰的红色和蔷薇的殷红交织在一起,看在艺术家眼里都是少年鲜血的颜色,艺术家静静的呆在凉亭里看着自己的杰作被火焰带走,静静的等待着火焰也把他带走。 火焰最终没能夺去艺术家的生命,附近的贫民军队打败了强盗解救了艺术家,并且邀请艺术家继续做建筑师。 艺术家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一个人前往了少年的国度,寻了一处深山野林,收养了几个孩子,种了许多许多蔷薇花 电影的最后三分钟快速的呈现了艺术家的余生,三十岁的他守着一片红蔷薇,四十岁的他守着一片红蔷薇直到皱纹爬上脸颊,挺拔的脊背变得佝偻,白发苍苍的男人合上眼,蔷薇依旧盛放。 蔷薇刺目的红缓缓在荧幕上消散,影院重归于黑暗,靳衍盯着黑暗的频幕许久不语。 岳之翼轻轻说:你说,真的会有人对已逝之人念念不忘吗? 不知道。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岳之翼又问:他这么做有什么用呢?少年已经死了,他没有办法陪伴少年一起去死后的世界,他们终究是已经分开了。 靳衍抿了抿唇,道:他给少年留下一个位置。 啊? 他在这个世界,给少年留下了最重要的一个位置,让在这个生者的世界里,有少年的归宿。 首映礼过后,酒会开始。 岳之翼和女导演一同消失在宴会厅里,靳衍一个人站在露台上吹风。从二十一楼往下看,可以看到纵横交错的马路上大量的车流,马路旁巍峨的办公大楼大多陷入黑暗,繁华的娱乐场所和精致的居民楼被点亮。 每辆车都有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靳衍也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处自己的位置。 秦锌申请了结束假期,为了弥补他之前不负责任的过错,他深夜还在研究所加班。 研究所外是一大片果园,城市的浮华似乎和这里没有关系,这里的夜晚分外寂静,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工作的感觉并不怎么样,尤其是这个人才刚刚失恋。 秦锌做完手头的实验,默默的叹了口气,开始了今晚的无数次走神发呆。 磨磨唧唧,混混沌沌,秦锌终于弄完了所有工作。他从柜子里把静音的手机拿出来揣兜里,关掉研究所所有的灯,锁了门,一个人迈进无尽的黑暗里。 果园里的蟋蟀大声的叫唤着,蚊虫太多了,秦锌烦躁的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我在深巷等你。靳衍。 秦锌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遍,直到手机频幕在他眼里冒出来彩色的光点。 原本毫无激情的心脏暴躁了起来,奇异的电流沿着血液向四肢流淌,秦锌甚至想原地跳起来,再朝着黑夜大吼两声。 一道黑影飞快地跑过果园,惊起一片蝉鸣。 秦锌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刺到停车场,再用卡在违规线上的速度冲到深巷,然后稳稳的站在深巷门口定住。 深巷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吃夜宵的那个火锅店,火锅店开在深巷里,名字也叫深巷。 此刻秦锌站在那条小巷子门口,身旁只有公交站台的亮度,那些蚀骨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却胆怯的不敢迈出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们支持《渣你》~ 第26章 不惜一切 一步步走进黑暗的巷子, 秦锌能清晰的记得他们上次来时的样子。当时靳衍穿着一身黑色的薄风衣,拿着手机找定位,而他自己穿的像鹅绒球一样, 挂在靳衍身上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往前走。 再会想起曾经的一切, 会觉得那时的自己幸福的不可思议。 熟悉的麻辣味香气飘散,秦锌又看见了那间火红的小餐馆。秦锌深吸了一口气, 推开了餐馆的门。 靳衍还在上次他们坐的位置等他,窗外的江水浩荡奔流, 火锅的蒸汽向屋顶升腾。 秦锌轻轻拉开椅子, 坐在靳衍对面,近乎贪婪的看着靳衍:你昨晚喝了很多酒, 今天有没有头疼? 靳衍浅浅的微笑了一下, 摇了摇头:还好。 秦锌呆呆的看着靳衍,眼眶有些发红:我好久没见你这样笑了。那样纯净又温暖的微笑,一如九年前那个靠微笑就能获得所有人的信赖的小天使。秦锌并非一定要靳衍还是当年的模样, 他只是单纯的希望靳衍能找到曾经的幸福感。 靳衍低下头:看我能饱吗?快吃吧。 好,我们开动吧。秦锌赶紧慌忙涮菜,他把秋葵放进辣锅里涮好,整齐的摆在靳衍的盘子里。 这次你记住了。靳衍淡淡的说。 上次来吃饭, 秦锌并不知道靳衍喜欢吃秋葵。 秦锌被迫又想起曾经那个笨拙的自己:我会一直记得。 靳衍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吃东西。秦锌没有出声打扰靳衍,他配合着靳衍安静的吃饭,就这样陪着靳衍安静的呆着,火锅里水沸腾的声音和外面江水流淌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秦锌珍惜着他们相处的每一秒。 结账的时候,靳衍在前面付钱,秦锌站在靳衍身后暗暗失落, 也许这是靳衍最后一次约他见面了,时间过得太快了,他真的不舍得走出这间餐馆。 还是之前那个白白胖胖笑容讨喜的服务员负责结账,服务员算好价格后扬起喜庆的笑容:拍亲吻照片打七折哦。 靳衍左手从兜里掏出手机,右手搂住还在发呆的秦锌的脖子,咔嚓,像机记录下了两个迷人的男人亲吻的画面,背景是收银台古香古色的红砖绿瓦。 温软的触感一触即分,秦锌怔愣在那里,无措的摸着嘴唇,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结完账,靳衍在秦锌耳边轻轻说:你说你会一直记得,证明给我看。 和九年前一样,浪漫又残忍的历史重演,靳衍再次用一个一触即分的吻牢牢抓住秦锌的心,上次秦锌被牢牢抓了七年,这一次大概要栽进去一辈子了。 好。秦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会倾尽一切去守护靳衍,直到靳衍相信他的一片真心,尽管靳衍没有说这需要多少年,秦锌却愿意不顾一切地被他套牢,十年,二十年,直到生命的尽头,就算靳衍一直不愿意接受他,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一直为靳衍努力。 春去秋来,时光缓慢流过,靳衍在M国过了三十岁生日,靳承则和洛安月陪在靳衍身边,他们都老了不少。人一辈子很短暂,年轻的时光更是短暂,似乎并不能经得起犹豫和浪费。 三十岁这一年靳衍辞掉博物馆的工作,接手了靳承则的大把家业,接手家业那天,靳衍拥抱了靳承则。 这三年,秦锌一直像骑士一样守在靳衍身边,靳衍风光的时候他躲在角落里陪他一起高兴,靳衍遇到困难时他会第一个站出来全力帮助。 靳衍没有表现出一丝接受秦锌的意思,似乎只是把秦锌当作一个备胎,甚至连岳之翼都替觉得秦锌太不值当了些。秦锌却一点也不急躁,就这样默默的帮助扶持着靳衍似乎也不错,这三年除了深夜会思念靳衍外,其他时候他过的还算顺心,就这样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又一年悄然过去,新的一年在烟花爆竹声中开启。靳衍去M国过年了,秦锌一个人守在他们的小别墅旁边。秦锌在小别墅旁边买了房,这些年都住在这里,靳衍却因为忙于家族企业而很少来这里。 临海的冬天对秦锌来讲很冷,他裹着球一样的鹅绒外套,拿着几桶礼花炮跑到他们的小别墅里,在绚丽的烟花被点亮的瞬间,黑暗的别墅也被明黄的灯火照亮。 秦锌迷茫又不敢置信的回头,呆愣的看向二楼窗户透出的灯火。 厚重的深棕色窗帘被缓缓拉开,穿着浅色家居服的男人正朝秦锌微笑。 秦锌的双腿在颤抖,他踉跄的冲进别墅,从口袋里掏钥匙的时候手抖了三次,差点把钥匙掉进旁边的圣诞树里。 进了别墅,秦锌连鞋都忘了脱,直接冲上了二楼,刚刚打开靳衍卧室的大门,就被搂紧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靳衍,靳衍,靳衍秦锌把头埋在靳衍的毛衣里,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这是真的吗? 靳衍有些心疼的抱着怀里的鹅绒球男人,亲吻着他的额头:乖,你把我们的地毯都踩脏了,要负责清理。 秦锌呆怔的看了看卧室米白色的长毛地毯,上面留着他的几个大脚印,他快速点点头,然后再次迫不及待地投入靳衍的怀抱:再抱抱,再抱抱我就清理。 对于靳衍来说,兜兜转转了两辈子,他的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对于秦锌来说,谨慎又备受折磨的前半生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就该王子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情节了,生活果然不会亏待努力的人,虽然吃了很多苦,他终究得到了他想要的。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也是他们认识的第十五个年头,他们照例找了个地方吃夜宵,他们挑选了靳衍最爱的芒果蛋糕。 走出蛋糕店,他们看到旧街区的电线不规则的切割着城市的天空。 我们似乎很久没来过老城区这边了。秦锌恍然道,这里变化真大啊,从前这里是临海最发达的地方,现在却破败了不少。 他们手拉手散步去停车场,靳衍突然指着旁边一个亮橘色的牌匾:看那个。 秦锌一看,笑了:是吉福家。他和靳衍第一次一起吃饭就是在这里。 你记得吗?当年我们吃完饭就是像这样一起散步去停车场。 秦锌温柔的点头: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很喜欢呆在你身边了。 他还记得当年的夜风清清凉凉的吹过来,他第一次感觉都市浮华的夜晚会这么安稳,仿佛周遭的摩天大厦、人海车流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属于这片街区,只看到人行道上散步的夫妻,游玩的孩子,还有他们自己。 系统的声音煞风景的在靳衍耳边想起:宿主大人,您已经很久没有刷人渣值了哦,犹由于您之前积累了大量人渣值,所以我让您休息一年,现在一年期到了,您要开始渣起来了哦。 就这样吧。靳衍在脑海里对系统说。 您什么意思?不会是放弃人渣值了吧,任务失败了是要关小黑屋一年的哦。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20) 嗯。靳衍一直觉得能真心的去爱一个人很难,若是爱了,必然要义无反顾、不惜一切。所以,就这样吧。 依旧小天使(完) 由于靳衍很刚,上个世界死后就真的被关在小黑屋里一整年。 意识清醒却五感封闭的感觉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最坚毅的军人能接受的关小黑屋的时长是一个月,再长他们就要开始自我伤害了。 前期靳衍是靠回忆生前的美好时光度日的,后来就开始琢磨着怎么什么都不想大脑放空了,再后来靳衍就狂燥了,开始琢磨着怎么在灵魂状态下自鲨,好在他只是一届凡人,智商有限,还没琢磨出来呢就被放出来了。 骤然从小黑屋被扔到阳光下,背后就是颜色鲜明的游乐场,人群的欢笑和尖叫时不时传来。 靳衍捂着脸蹲在地上,遭受非人折磨了一整年,脑子里什么上辈子、什么秦锌早就被淹没在无尽黑暗里了,他现在脑子里除了自鲨外只能想到:一定要完成任务,不然会再回小黑屋。 小海马凭空出现:宿主大人,您现在完成任务的积极性非常的高,我非常的欣慰,现在让我们来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吧! 大屏幕出现,一位相貌像神仙一样的男人出现在频幕里,这个男人正在游乐园里开碰碰车。 这位古典仙气美男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了,他的名字叫岳亦卿,是ABO世界的一名貌美有钱的Omega,他现在正在你身后的游乐场陪他的现任男友李德然玩碰碰车,不过您放心,他们还没有发生任何亲密关系。 频幕里的岳亦卿兴致缺缺的玩着碰碰车,但是当李德然看过来的时候他就会露出营业式假笑,并且假装不小心被李德然撞到,然后夸张道:你开的太快了! 小海马露出鄙夷的眼神:正如你所见,这位优秀的Omega正在小心的照顾着他无能的男友的自尊心,这个平庸的Alpha并没有能力驾驭他的对象! 这个世界经历了几千年的A尊O卑时代,直到近代机甲被发明出来,Omega拥有了不亚于alpha的战斗力,才提出了Omega能顶半边天的口号。虽然理论上AO已经平权了,但是实际生活中Omega还是被要求承担家务和生育,被要求贤良淑德。 我们的主角受岳亦卿作为一位极度优秀的男性Omega,却有着传统落后的AO观念,不光接受了家族联姻,并且一直为了照顾李德然德自尊心而压抑自己的优秀。 直到宿主你现在占用的身体的原主出现,原主是一位基因数优越的alpha,就读于最高级军事学院,但是他自小天赋出众脸又好看,养成了娇气高傲的性格,就喜欢泡年轻有为的Omega获取成就感和金钱。原主给予了岳亦卿前所未有的尊重和恋爱的刺激,岳亦卿为了原主背弃了自己的道德观,背弃了自己的家族,抛弃了李德然。原主却因为嫌岳亦卿太老而甩掉了岳亦晴。 就算是这样,岳亦卿依旧对原主一往情深,原主身为高阶alpha需要经过艰难的蜕变才能成年,岳亦卿为了帮助原主蜕变,和家族做交易,付出很大代价才得到了家族的千年宝物。结果原主蜕变成功后,居然再次出轨、花天酒地。 后来就是追妻火葬场啦,您穿越的时间段,原主还没和岳亦卿见过,所以您可以让岳亦卿爱上真正的您自己哦。 靳衍依旧捂着脸蹲在地上,没有说话。被关了一年,他现在都不一定听的懂话了,更别说说话了。 小海马悲伤捂脸,好好的一个诱惑渣攻宿主硬生生被折磨傻了,真是惨剧。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只写完了一个世界,却感觉仿佛写完了一本书。 新的世界比较轻松愉悦一些,受也更加会宠攻一些,是时候让Omega也体会一下被可爱的小绿茶alpha勾引的快乐了。 雷点:靳衍在这个世界疑似有一点点第三者嫌疑 感谢在20200809 12:46:13~20200810 21:33: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6000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000 2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小奶a已配送到 见靳衍一直不说话也不敢接触阳光, 小海马尴尬一笑:上个世界您已经了却了生前的心魔和缘分,恭喜您成功成为一位真正的快穿任务者,这个世界是真正的任务世界, 若是任务成功您将拥有一百年的豪华假期, 若是任务失败依旧是惩罚关小黑屋一年哦。 靳衍还是没反应。 小海马露出关爱的眼神:您还好吗?我建议您开始完成任务哦,现在您就可以进入这个十维游乐场和岳亦卿见面了哦。 靳衍迟疑的站起来, 慢慢往游乐场里走。游乐场里人们欢声笑语,一切的热闹和快乐似乎和靳衍都没什么关系, 人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好看到不可思议的alpha。 好久没见这么漂亮的alpha了, 他不会是个明星吧。 好看是好看,但是那气质好吓人啊, 跟地狱里的恶鬼一样。 他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啊, 不会是生病了吧,他看上去才十七八的样子,这么可怜兮兮让我想喂他喝奶啊啊! 岳亦卿已经陪着李德然玩完了碰碰车, 好不容易有时间来游乐场一趟,岳亦卿看着刺激的太空赛车有些眼馋:德然,我们去试试太空赛车吧,这是这个游乐场的王牌项目呢。 李德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愉起来:那有什么好玩的, 赛车就赛车,还整什么星空赛道,也就你们这些小O喜欢这些花样。 星空赛车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东西,这需要专业十级的赛车证,这是目前星际所有游乐场里最酷帅刺激的项目,只有真正的猛A才配玩这个。 李德然为了充面子曾经说过他有赛车证,但其实他根本没有,岳亦卿提出这一茬对他来讲是一种羞辱。 随即李德然又想到, 他之所以会撒这个谎也是因为岳亦卿,岳亦卿有十级赛车证,他身为岳亦卿的alpha还比不上自己的Omega岂不是太丢人了些,于是就撒谎说自己也有赛车证。这么一想,李德然更烦躁了:游乐场这么幼稚的地方我也就陪你来一次了,下次不来了,走吧。 岳亦卿看了看表:可是现在还不到下午,好歹吃了午饭再走吧?这次约会是李德然提出的,并且颇有绅士风度的让岳亦卿选择约会地点,结果他的风度并没有维持到半天时间。 那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好了。李德然皱了皱眉,故作迁就道。 岳亦卿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也觉得游乐场就是小O玩的地方,小时候他的alpha爸爸也经常对Omega爹地不耐烦,他都习惯了。 岳亦卿露出自己最温柔最Omega的微笑道:那我们就去那家甜品店吧。 岳亦卿长得绝美,李德然虽然觉得甜品店也是小O才去的地方,但是到底还是迁就着岳亦卿了。 岳亦卿的消费水品极高,并且尤其是舍得在吃的上花钱,他找的这家甜品店是整个游乐场最贵的,他还专门要求这里最有名的甜品大厨亲手来做,这一顿饭的价格能比一辆跑车还贵。 岳亦卿和李德然都出身古老的世家,虽然世家都很有钱,但是他们都讲究节俭。李德然和岳亦卿年纪都不到三十岁,都没资格继承家族股份,他们有的也只是零花钱而已,那些零花钱根本支撑不了这样奢侈的消费。 不过岳亦卿不仅仅靠那点零花钱苟生活,身为家族里少见的理科生,他是一位星际有名的机甲设计大师,他的师傅更是星际十大机甲大师之一,他光卖一套机甲就能赚取家族给的一个月的零花钱那么多钱。岳亦卿有家族做底气自然不用攒钱,于是就过着大手大脚、潇洒快乐的生活。 李德然看着桌上华而不实的甜品,想着它们可观的价钱,觉得自己心里在滴血。出于大A主义,他从不会在吃饭后让Omega付钱,但是这顿饭贵的也太离谱了。岳亦卿每天都要进行机甲军事训练,食量比一般Omega大多了,尽管他在李德然面前已经有意的只吃七分饱了,还是显得相当能吃,这一小块甜品要几十万星币,岳亦卿能一口一个吃几十个! 岳亦卿自个儿开心的吃了一会儿才注意道李德然的脸越来越黑,他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想到自己又犯错误了,他忘了李德然从不让他请客的事情了,并且没有考虑到李德然的经济状况,他这一顿估计吃了李德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结账的时候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李德然的卡居然被刷爆了,在服务员礼貌的笑容中,李德然阴着脸拿出另一张卡,身为名门富二代,吃一顿饭就刷爆了一张卡,绝对算是笑料了。 有服务员看着的时候李德然还牵着岳亦卿的手走出了餐厅,一出餐厅,李德然就黑着脸甩掉了岳亦卿的手,带着自己稀碎的自尊心黑着脸走了。 岳亦卿看着李德然的背影,不太想追上去。他也认为这次是自己考虑不周才害他丢脸,他应该露出美丽可爱的微笑去追李德然才对,但是他就是不想那么做,因为他也感到有些丢脸。 倒不是因为李德然的卡刷爆了让他觉得丢脸,他只是觉得身为一个Omega被一个alpha嫌弃吃得多有些太不上台面了些,而且他靠自己的本事奢侈嚣张惯了,突然就要因为几块小小的蛋糕就被人嫌弃也让他有些生气,他在气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此刻他真的很想把自己钱包里的VIP金卡甩在李德然脸上,告诉他:没钱就别逞能,老子有的是钱,不受你这窝囊气! 气完了后,岳亦卿又有些小落寞,难道他一辈子就要和这样为了几块小蛋糕而心胸狭隘甩脸子的男人过?从小受传统教育认为Omega一定要结婚的岳亦卿第一次产生了恐婚的情绪。 岳亦卿站在甜品店门口自己纠结了一会儿,又很快把自己从狭隘低沉的情绪里拉了出来,恢复了平时睿智豁达的样子,正打算迈步回到自己的豪宅,突然感觉旁边有个人在看他。 岳亦卿奇怪的低下头,看见一双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眼眶红红的,形状像是猫一样,看上去就奶兮兮的惹人疼爱。漂亮眼睛的主人缩在地上,正抬着一张稚嫩的脸看着他。 岳亦卿就像是心脏被击中了一样,突然特别想帮帮这个十七八岁的小朋友。岳亦卿原本就是付出型人格,他会从帮助弱小和照顾别人中得到满足感和快乐,靳衍此时又是个漂亮的小alpha,特别容易激起Omega的O爱泛滥,岳亦卿此刻对靳衍的怜惜之情都要溢出来了: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儿啊,你的朋友们呢?一般这个年纪的alpha来游乐场都是为了陪对象玩吧,难道这个小可怜是被甩了?哪个心狠的Omega舍得甩掉这么漂亮的小A啊,那个Omega绝对眼睛有点问题吧。 靳衍已经一年没说话了,此时说话难免有些磕磕绊绊:我,一个人,来的。 岳亦卿看着靳衍的神色越发同情,这绝对是被甩了吧,瞧瞧这难受的连说话都不会了。到底是年轻,分个手就难受成这样,他一个大龄剩O都不会为了分手难受成这样,当然他也没恋爱过,只是有一场商业联姻而已。 岳亦卿露出安慰的笑容拍了拍靳衍的肩:哥哥在你这个年纪也遇到过这种事情,当时觉得天都塌了,但是现在看来这都不算什么。你的人生很广阔,有亲人、有事业、有星辰大海,失恋真的算不了什么。 啊?靳衍完全听不懂岳亦卿在说什么,但是他自己现在状态太差了,不适合完成任务,他想先找个地方静静的恢复一下,哥哥你去玩吧,我自己呆一会儿就好了。 岳亦卿看着靳衍苍白的小脸,感觉特别不放心,靳衍越是不想麻烦他他就越想照顾靳衍,而且他现在也对婚姻有点失望,他俩正好凑一起互相安慰一下:咱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都被对象大中午撇在了游乐场里,现在离游乐场关门还早,不如我们结伴一起玩得了,你看怎么样? 靳衍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岳亦卿露出他精心练习过的温柔微笑,慢慢把靳衍扶起来:你想玩什么,哥哥陪你。 靳衍记不清游乐场都有什么设施了,就说:我听哥哥的。 岳亦卿毫不意外靳衍会这么回答,alpha都喜欢在Omega面前展示风度,一般都会把这种小事交给Omega选择。但是靳衍的说话方式却叫人身心愉悦,如果是李德然肯定会说:随便吧。 小朋友你真会说话,真搞不懂为什么你对象舍得抛弃你。岳亦卿被靳衍乖巧的一声哥哥叫的心花怒放,开心道,不如我们去玩太空赛车? 说完,岳亦卿又有些担心靳衍不敢玩,这样难免伤到靳衍大A的自尊心,于是补充道:其实,我觉得旋转木马也很好玩。 靳衍眨巴着眼睛点点头:那就先玩赛车再玩木马。 岳亦卿露出了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好,走!他早就想玩太空塞车了,但是那是alpha的游戏,他的闺蜜们都不愿意陪他玩,他对象显然也不乐意,自己去玩实在是太尴尬了,于是他一直都没能玩成,今天他终于可以去体验这个星际最刺激的项目了。 岳亦卿迈开长腿走在前面,靳衍就紧紧跟在他后面。 岳亦卿走了两步,觉得应该让alpha走在前面,于是他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岳亦卿一回头,正对上靳衍宽阔结实的胸膛,岳亦卿顿了一下,仰起脖子,终于看见了靳衍的脸:小朋友,你这身高够可以啊。岳亦卿的身高有一八五,不亚于大部分A,很少有A能在身高上秒他这么多。 靳衍眨了眨眼,那张美丽的脸看上去人畜无害:我叫靳衍,哥哥你叫什么? 岳亦卿稍微拉远了一点距离,这样就不用仰着脖子看靳衍了:我叫岳亦卿,爱卿的卿。 靳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岳亦卿看着靳衍那乖巧的苹果肌,突然有想伸手捏一下的冲动,但是他的教养制止了他:来,你走哥前面。 靳衍上前两步,和岳亦卿并肩而行。 岳亦卿道:我是说,你走前面。完蛋了,又不小心用A最讨厌的命令的口气说话了。 还没等岳亦卿补救一下,靳衍就无辜道:我不认识路。 天啦,这个A好乖啊,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A。岳亦卿心里的小人默默的被萌了一脸血,随便一捡就是这么可爱的弟弟,他今天运气可真不错。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21) 第28章 我们赢了 太空赛车其实并非赛车, 而是塞星船。星空游乐场征用了军部的战斗星船作为娱乐设施,星船上被涂上炫酷的激光,航道被建在太空中的空旷区域。 由于项目有一定的危险性, 所以玩之前还要签一份生死有命的承诺书。 岳亦卿笑着问靳衍:小朋友, 你紧张吗? 一个被关了一年小黑屋的人怎么可能会紧张,靳衍摇了摇头, 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岳亦卿习惯性夸了一句:你好man哦。 虽然靳衍敢陪他玩赛车,并且没有紧张, 但是岳亦卿其实并没有觉得靳衍有什么大A气概, 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需要疼爱的小弟弟,夸奖他也是因为岳亦卿会习惯性的照顾A的自尊心而已。 走进绚丽的星空赛场, 一共五个赛道, 另外三个赛道上呆着的都是alpha。 那些A稀奇的看着岳亦卿:不是吧,还有Omega玩这个,该不会是个肌肉O吧哈哈哈。 岳亦卿丝毫没把这几个和他差不多高的A放在眼里, 他风度翩翩的朝那三个出言讥讽地A笑了笑,那盛世美颜把这三个A都看呆了:先比再说话才叫作拿实力说话。 其中一个相貌是硬汉风格地A兴味的笑了笑:有意思,我让你半圈,我们一决胜负如何? 岳亦卿淡然道:先比再看你配不配和我一决胜负。 另外两人似乎是这个硬汉的小弟, 这俩人嚣张的朝岳亦卿这边走来:哟,这马子还挺野。 岳亦卿恶心的皱了皱眉,有些厌恶马子这个称呼。岳亦卿不想在小朋友面前露出自己暴躁的一面,他比较希望在小朋友心中当个温柔大哥哥,但是现在显然条件不允许,岳亦卿活动了活动手腕:垃圾不配靠我这么近。 俩个粗俗A露出alpha被挑衅后暴怒的表情:别以为你是O我们就不会把你怎么 俩人的狠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像是被鸡毛堵住了嗓子,俩人张着嘴呆愣的看着岳亦卿身后, 样子特别滑稽。 靳衍比岳亦卿高半个头,见岳亦卿被挑衅他并没有去挡在岳亦卿前面,但是当他站在岳亦卿身后露出那种野兽一样可怕又魄力的眼神时,没人再敢靠近岳亦卿。 靳衍并没打算帮岳亦卿出头,因为岳亦卿自己就有本事收拾这几个杂碎。而且当一个人被小瞧时,只有他自己亲手打脸才能扭转自己的尊严,其他任何人帮助都是没用的。但是靳衍没想到他仅仅是站在岳亦卿身后就把对方吓退了。 岳亦卿奇怪的回头,靳衍的表情变回了平淡的样子:怎么了,哥哥? 岳亦卿摇摇头:没事儿,上车吧。 上车前,靳衍突然道:哥哥。 岳亦卿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怎么了? 靳衍站在车门外,弯下腰平视着岳亦卿的双眼:超过他们。 心脏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激情的斗志升腾,岳亦卿露出了一个自信的仿佛会发光的笑容:当然,看你哥的吧! 裁判一声令下,五辆赛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出去。 裁判发令的那一瞬间是拼反应速度的,岳亦卿和那三个A的反应速度都是巅峰水准,几乎是与发令枪同时冲了出去,但是他们惊讶的发现最右边的车领先了他们一头,这辆车并没有抢先出发,仅仅是靠变态的反应速度就虐了他们半截车头! 是靳衍!岳亦卿惊讶道。 靳衍下意识第一时间冲出后,又像是哑火了一样放慢了速度,不远不近的跟在岳亦卿身后。 硬汉猛A轻嘲了一声:小白脸,不过如此。 此时五辆车基本齐头并进,第一个弯道到了,弯道两旁有两颗巨大的圆形太空垃圾,这里的引力较为混乱。 三个A到了弯道都开始减速,想要安全的漂移过弯道,岳亦卿自信的笑了一下,那笑容真是光芒万丈。岳亦卿现是和其他三人一起减速,在进入弯道时突然猛地踩下油门,飞船的引擎震动,引起周围的引力磁场一阵震荡。 三个A正在艰难的过弯道,此时磁场突然混乱了,他们吓了一跳:靠!什么情况! 就在三个A慌乱之际,一道蓝色的影子飞快从他们身边掠过,岳亦卿的飞船正是蓝色的。 三个A目瞪口呆的看着岳亦卿的飞船屁股:这是哪个军事学院培养出来的变态啊。 就在三个A发呆之际,有一道紫色的影子飞快地掠过了他们,那是一直紧紧跟在岳亦卿身后的靳衍。 靠,这小白脸也这么厉害! 三个A终于也艰难的漂移过了大弯道,硬汉A对着对讲机说:今天我们要是被一个小O和一个小白脸打败得丢死脸了。大家听我指挥,下个弯道我们撞上去,到时候平局也比输了强! 由于第一个弯道的领先,岳亦卿和靳衍已经甩了那三个A一大截,在三个A刚进入第二个弯道的时候,岳亦卿和靳衍已经要走出第二个弯道了。 就是现在!三个A违规脱离了赛道,直接走直线打算去撞岳亦卿的车。 岳亦卿的表情阴沉了一瞬间:嗤,真是不要脸。他倒是有信心躲开,但是若是他躲开了,就也脱离赛道了,犯了规自然也就不能赢了。 命到底比赢重要,岳亦卿只能准备打方向,吃下这哑巴亏。 这时一道紫色残影闪过,靳衍突然在弯道上倒车,速度还相当变态。就在大家懵逼之际,靳衍脱离了赛道,直奔着三个A去了,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三个A想靠不要命耍无赖逼走岳亦卿,靳衍也用同样的方式让三个A受这份憋屈。 岳亦卿放慢了车速,他虽然明白靳衍的意思,但是这种方法太危险了,他担心出事,必须要留下确保没事再走。 靳衍的车速比那三个怂A更快,真的像是不怕死一样朝着三个A撞来,那一往无前的架势让人胆寒。 硬汉A吓得赶紧调转方向盘:我靠慢点啊,这都来不及躲,TM遇到个疯痞! 硬汉A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靳衍,另一个离得比较远的A也避开了,还有一个技术不过关的居然没来得及转方向,他眼睁睁的看着靳衍杀神一般的越来越近,绝望的闭上眼,哀叫道:妈妈~ 靳衍!岳亦卿快急疯了,慢慢踩刹车,打开安全设施! 靳衍依旧全速前进,在众人的凝视中,在两个车头相距几厘米时,靳衍的车头微微一偏,两辆车终究没有撞在一起。 那个差点被撞的A瘫软在驾驶座里,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活下来了。 靳衍为了停住变态的车速漂移了一下,在经过岳亦卿的车时,朝他做了个前进的手势。这个手势是军队战斗时用于指挥的手势,被靳衍做的干脆又帅气。 岳亦卿感觉有一股电流直击心脏,无穷的力量和中二之气在他心中升腾,他突然就对这个游戏产生了无限的认真,毕竟玩游戏不认真又怎么会有趣? 岳亦卿把油门踩到底,怀着神圣壮烈的心情冲向终点,他必须赢得胜利,这是属于他和靳衍的胜利! 岳亦卿的车头过了终点线,游乐场的工作人员为他放了绚丽的烟花。岳亦卿被请下车,机器人带着花环和奖牌来到岳亦卿身边准备给岳亦卿带上,激动的岳亦卿直接拿过花环和奖牌跑了,机器人:em 岳亦卿跑到第二个弯道处,把花环和奖牌献宝一样递给靳衍:靳衍,我们赢了! 靳衍笑了一下,他虽然还是少年模样,但是气质已经有了些成年alpha的沉稳笃定,此时这么一笑居然该死的帅气,岳亦卿看呆了。 靳衍把奖牌郑重的带在岳亦卿脖子上,然后把花环带在自己头上:我们赢了,恭喜哥哥! 花环的映衬下,靳衍那张脸越发美丽,他笑得比花还灿烂绚烂。岳亦卿那多年都平静如水的老心脏啊,跳来跳去跳个不停。此时岳亦卿有个深深的疑问:到底是个多么眼瞎的Omega才会甩掉靳衍啊。 为了庆祝胜利,他们决定去吃顿丰盛的晚餐。 为了感谢小朋友帮哥哥出气,这顿我请! 靳衍的赛车技术相当出彩,岳亦卿知道他完全可以轻松胜过自己,一开始之所以低调的跟在他身后一定是为了让他亲自虐那几个粗鲁的A。岳亦卿真的很为靳衍的行为感动,经常有alpha会为了自己的Omega冲冠一怒为红颜,但是很少有alpha愿意牺牲自己的风头给Omega当陪衬。如果一开始和靳衍结伴而行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下午时光,那现在岳亦卿是真的那靳衍当自己的亲弟弟了。 岳亦卿没有兄弟姐妹,靳衍作为他心目中唯一的亲弟弟,当然只能得到最好的,岳亦卿想要请靳衍吃游乐场最贵的餐厅,但是又怕靳衍大A主义不喜欢O请客,于是他试探道:今天哥哥请客,带你去个哥哥最爱的餐厅可以吗? 靳衍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愉快,他乖巧的点点头:我跟着哥哥走。 这乖巧的小模样~岳亦卿心中的小人儿又蠢蠢欲动了,好想捏弟弟的脸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大概也许要开这个,当然如果作者找到对象了就会开《蜕变AlphA》文章名:迷恋渣受那些年 第29章 摩天轮餐厅 岳亦卿选择的是摩天轮餐厅, 这是游乐场最贵也最浪漫的餐厅。傍晚来临,特属于夜晚的浪漫在空气中升腾。游乐场的城堡灯火秀开启,无数梦幻的灯火在游乐场的各个角落亮起, 一首又一首动漫的片尾曲循环播放, 摩天轮缓缓升空。 包厢里放着长方形的桌子,桌上铺装鲜红的桌布, 像是童话中后妈们的桌子,雕刻着公主的蜡烛放在桌子中央, 蜡烛旁摆着两束粉嫩的玫瑰花。 这摩天轮一般是接待情侣的, 桌上摆的一般是红玫瑰,但是岳亦卿和靳衍并非情侣关系, 细心的服务员更换了玫瑰花的颜色。岳亦卿想起他原本计划的是晚上和李德然一起在这里吃饭的, 还好计划没有履行,不然他又要花掉李德然一个月的零花钱了。 岳亦卿的视线又回到靳衍身上,靳衍正撑着脸看向窗外。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靳衍的轮廓在柔和的烛光中显得英挺又温柔,特属于大男孩儿的那种半熟气质令他有种特别的魅力,这个alpha正处于一个特别美好的年龄。 岳亦卿看了一会儿,低头笑了, 心想:还是弟弟好,身为哥哥他可以随便刷自己的卡投喂可爱的弟弟。男朋友不但不让投喂,还要给他脸色看。 靳衍,我可以叫你小衍吗?岳亦卿已经把靳衍当作亲弟弟了,自然希望能和靳衍进一步拉近关系,方便他以后经常去帮助照顾靳衍。 靳衍托着下巴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个称呼太无趣了,你要想一个有意思的称呼。 靳衍撒娇的样子很可爱,岳亦卿心甘情愿的冥思苦想:那小朋友? 靳衍勉强点点头:这个还凑合吧, 你可以暂时这么叫我。但是我没有满意哦,你还要继续好好想。 岳亦卿宠溺的点了点靳衍的鼻子:好,我一定会努力认真的想的。 岳亦卿翻开菜谱:你喜欢吃什么? 靳衍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想不起来了。 岳亦卿愣了一下:这都能忘?不要不好意思,随便点就好。 靳衍失落的垂下眼:就是忘了。关了一年小黑屋,哪儿还记得自己爱吃什么,他差点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岳亦卿想起来靳衍好像今天刚失恋来着,而且是那种特别严重的失恋,他捡到靳衍的时候靳衍脸色苍白眼圈通红,看上去特别不好。 岳亦卿原本只是觉得那个甩了靳衍的Omega眼睛有点问题,但是现在靳衍已经是他的弟弟了,再联想到靳衍中午伤心的样子,护短的岳亦卿认定那个甩了靳衍的O一定是个渣渣! 岳亦卿柔声道:忘了也没关系,以后哥哥经常带你出来吃饭,咱们慢慢找你爱吃什么。 岳亦卿点了一大盘香菇:这是哥哥最爱吃的,你尝尝你喜不喜欢。 香菇?靳衍有些怔愣,总觉得这食物有些特殊的意义,我大概也喜欢。 岳亦卿以为他又想起那个没有心的Omega了,宽慰道:别想了,你还年轻,分手了下一个更乖巧。 我没分手,我没谈过恋爱。靳衍解释道。 岳亦卿愣了一下:那你今天为什么心情那么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你告诉哥哥,哥哥很有可能帮上忙的。 靳衍干巴巴的说:我怕黑,吓着了。 岳亦卿明显不信,他以为靳衍不想提分手的事情就编了这么一个理由:好~你怕黑。来,菜上来了,我们开动吧。 吃完饭,岳亦卿把靳衍送到了他的学校门口:想不到你还是我的直系小学弟。 随即岳亦卿想到他的母校住宿条件一般般,想到他可爱的弟弟要住在那样平庸的地方,他就心里不得劲儿:对了,我在学校旁边有个房子空置着,正愁怎么处理呢,不如你住到那里去? 靳衍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想和同学住在一起。 岳亦卿遗憾的点头:好吧,回去早点睡。 送走了靳衍,岳亦卿想到母校那拥挤的宿舍,越想越心疼,他记得靳衍住在六号宿舍楼,于是他打给校长:喂,林校长哈哈我是小岳啊没什么事儿,就是散步顺道来看一眼母校,想给母校做点贡献,我出钱,把咱们那六号宿舍楼重新修修,修的气派些,这样也更好招生不是? 这些天六号宿舍楼重建,靳衍他们就搬去了更加豪华的艺术生宿舍。他们这些机甲系的alpha住空置的楼下,楼上是艺术系貌美的Omega们。原主的情史丰富,这里有不少原主的前O友。 靳衍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这些天岳亦卿时不时就发信息关心他的生活,不过他的态度并不暧昧,感觉岳亦卿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宝宝而非一个成熟的alpha。 原主是这所精英学校里基因数最高的alpha,他的基因数到达了变态的730。这个世界上alpha的基因数上线是750,能达到700以上的都是变态中的变态,600以上就算是社会顶级阶层了。一般七百多基因数的高阶alpha都早早加入星际武装部门工作了,像原主这样还在无忧无虑的上学的着实少见。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22) 原主不加入星际武装部门和自己特殊的身世有关,不过他也不感到遗憾就是了,他更热爱自己美貌,他没有坚定的意志力和远大的野心,平日里就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勾引小O,再享受他们崇拜的目光。 靳衍有坚定的意志力和强烈的好奇心,他从第一眼见到原主的机甲就对这个威武霸气的大家伙非常有兴趣。 原主这机甲就是学校发的比较寻常的款式,靳衍打开学校练习室的实战模式,将自己七百多的精神力全部灌注入机甲中,结合自己会的泰拳和原主记忆力的古武开始战斗。 实战模式是模拟野外的环境,许多这个时代的星际巨兽出现,靳衍操纵着机甲艰难的躲避他们。 原主并没怎么练过机甲,也没给靳衍留下任何手感,起初靳衍操作的很艰难,一些很简单的动作他需要不畏枯燥的一遍又一遍练习才能做出来,渐渐的,他的动作流畅了起来,他开始不一味躲避,开始和巨兽战斗。 切割下巨兽头颅的那一瞬间,血液喷溅,靳衍的机甲将巨兽的尸体踩在脚下,那种征服感让他热血沸腾。他因为黑暗而丢失的激情、他因为黑暗而丢失的做人的追求,都渐渐伴随着酣畅淋漓的战斗而回到身体里,心脏在跳动,血液在流淌,黑白的世界鲜明起来,对生命的渴望和热爱也再次被唤醒。 靳衍终于真情实感的明白他再次拥有了生命。 这些天他废寝忘食的泡在练习室中,原主730的变态潜力在极端的刻苦下被激发,他坐火箭一般的进步着。靳衍用的仅仅是学校免费发的基础机甲,这种机甲根本经不住靳衍这样折腾,在第二十天的时候宣布报废。 靳衍从坏掉的机甲里走出来,茫然的坐在练习室黑色的地板上,从原主的记忆力搜索着维修机甲的知识,原主才大一,课都没上几节,对这些一无所知 靳衍终于想到了岳亦卿,打开通讯器,岳亦卿在五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他还并没有回复。 岳亦卿平时工作也很忙,他的导师是星际十大杰出机甲设计师之一,每天要接到无数权贵的机甲订单,大部分订单都是由他们这些徒弟帮忙完成的,但是他依旧一有闲工夫就给靳衍发消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一位在游乐场认识的alpha这么关心,也许是因为靳衍愿意牺牲自己的面子成全他吧,他成长在观念传统的古老家族,还从未见过这样会照顾Omega颜面的A。 就在岳亦卿工作时走神想靳衍的时候,岳家长辈的短信来了:亦卿,和李公子相处的怎么样? 岳亦卿细长的手指敲着桌面,他这才想起来他貌似和李德然吵架还没和好。 这时候岳长辈又发来短信:亦卿,因为你从小聪明有天赋,家族已经在婚姻方面给了你许多优待,别的O都二十岁就订婚了,家族却允许你二十七岁才订婚,你自己不可以再拖沓了。一般A都会找比自己小两三岁的O,和你年龄合适的A几乎都有对象了,像李公子这样一往情深等了你七年的好A太少见了,你要好好把握。 长辈突然说这么多话,让岳亦卿不禁怀疑李德然去岳家告状了。不过长辈说的也有道理,二十岁的岳亦卿有一群追求者,但是七年后那些人结婚的结婚、乱搞的乱搞,唯一愿意为他守身如玉的只有李德然,这样深情的A他该好好珍惜的,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闹脾气。 岳亦卿斟酌了一下语言,发信息给李德然,约他晚上去温泉酒店吃饭。 泡温泉啊,到时候关系应该会有些进展了。岳亦卿摸着下巴想着,他不是什么保守的O,之前一直不近A色仅仅是因为不感兴趣而已。如今他快三十岁了,就要错过最佳生育年龄了,家族肯定不允许他这么自我耽误,所以他不如就自觉点赶紧把生育任务完成了。 就在岳亦卿考虑着终身大事的时候,靳衍的短信来了:哥哥,机甲的右臂神经系统断裂该怎么修复? 还附带一张机甲断裂口的图片。 岳亦卿一看那机甲右臂狰狞的断裂口,担心的不行:你的精神力没事儿吧?这么大的冲击力有没有受伤? 第30章 陪小绿茶吃饭 没事儿, 我正在想办法修。 岳亦卿看着靳衍回复的那行字,还是觉得担心的不行。岳亦卿见过不少损坏眼严重的机甲,他曾经帮一个死掉的上将修过一个断头机甲, 然后把那个机甲给了上将的亲儿子。一个小小的右臂断裂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一想到是可可爱爱的靳衍承受这些,他就操心的不行, 他想着靳衍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自己修机甲呢, 万一被电着了怎么办? 岳亦卿没有再回复靳衍的消息, 而是快速投入到自己的工作里。原本需要一整天的工作被他三个小时就赶完了,实在耗时间的交给同事帮忙了。他的同事大多为alpha, 都很乐意帮助他这个绝世美貌的Omega。 下午三点, 岳亦卿带着维修工具匆匆赶到了军事学院练习室。靳衍没等到岳亦卿的消息就自己上手修了,他从图书馆借了机甲结构书,把机甲当乐高一样拼拼拆拆, 越干越好奇,原本仅仅损坏右臂的机甲在他的努力下成功变成了一堆零件碎片。 现在机甲唯一还完整的部分就是粒子激光炮部分了,书上说这个没有专业技师证是不许拆的,因为这个真的很危险。靳衍的好奇心比猫还强, 他之所以还没拆开这一部分是因为他还搞懂要怎么拆开,不过他马上就要搞懂了。 岳亦卿匆匆赶到练习室时,就看见靳衍拿着危险的粒子激光炮瞎鼓捣,而且安全防护壳居然已经被他拆开了! 别动!住手!岳亦卿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他两岁的侄子爬到两米高的柜子上往下跳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激动。 靳衍,你不知道这个不让乱拆吗?岳亦卿稍微有点生气了,他本就是个操心的人,见靳衍这么不把自己安危当回事儿忍不住就数落了几句, 小孩子好奇也该有个限度,你知道被粒子激光炮击中了是什么下场吗? 岳亦卿把激光炮从靳衍手里抢过来,就看见了靳衍那漂亮的手被零件割的全是小口子,好好一双美手饱受折磨,看着特别让人心疼。岳亦卿更加来气了:你这孩子!看不见有工具手套吗?怎么就不知道带呢? 靳衍没想到岳亦卿居然会专门来跑一趟,见到岳亦卿就有些惊喜,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撒娇表示感谢就被数落了一顿,委屈 靳衍上辈子身体素质极好,练了一辈子泰拳,手上都是老茧,轻易不会受伤,自然也没什么自我保护的意识,谁知道这辈子这高阶alpha的小手居然这么嫩! 哥哥,你是专门来帮我修机甲的吗?这里没有专业的工作台,岳亦卿就坐在地上修被靳衍祸害散架了的机甲,靳衍乖巧的蹲在岳亦卿身边,一双漂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少年人甜美的气息,那些鲜嫩的小O都没他可人。 岳亦卿本来还有些生气,奈何身为老O哥哥,他最受不了可爱的小A撒娇了,一看靳衍笑成这样,他什么气都消了。 不过消气了也也不能停止教育,不然就靳衍这作死的个性,以后肯定会吃亏的,于是岳亦卿绷着脸道:别在这儿跟我嬉皮笑脸,你刚才犯了错误,你现在说说你哪里做的不对。 靳衍委屈的看着岳亦卿: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一见面哥哥就要凶我吗? 岳亦卿眼睁睁的看着靳衍那双猫一样的眼睛流露出奶兮兮的委屈,比他姑妈家的小猫还惹人疼,岳亦卿不禁自我反省:我怎么能凶他呢?我身为一个大哥哥怎么能这么对可爱的弟弟呢? 不对!岳亦卿猛然回神:他犯了错误我得教育他! 哥哥你好厉害啊,这么快就组装好了,我拆这些拆了一上午呢。靳衍的长睫毛忽闪忽闪,崇拜的看着岳亦卿。 岳亦卿刚清醒下来的大脑轰的一声又懵了,他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柔声道:这算什么,哥哥还能更快!说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甚至出现了残影。 岳亦卿平时最不屑于那种爱炫耀组装速度的技师了,他一直觉得组装的快只算是最基本的,有创造力才是技师最大的资本。但是今天他想要卖弄的心情简直要压抑不住了,看着靳衍越发明亮的眼睛,他心脑子越来越发热,手也越来越快,心里爽的不得了。 怪不得那些alpha都喜欢被小O崇拜,一个个都爱像孔雀一样在小O面前卖弄,原来被可爱的异性崇拜是这样一种感觉啊!岳亦卿刚和李德然订婚的时候,长辈就教导他要收敛一下高傲的性子,适当的表达出一些对李德然的欣赏和崇拜,他那时候心里还吐槽了一下,觉得alpha的自尊心真脆弱,还需要别人来帮他们维护。如今岳亦卿真香了,他自己也爱这个调调! 岳亦卿很快就帮靳衍修好了机甲,岳亦卿看着靳衍这平凡的机甲,深深的觉得这机甲配不上他绝世无敌可爱的弟弟:你跟我回趟实验室吧,我给你测测精神参数。 靳衍当然知道岳亦卿想要做什么,一般测量精神参数就是要给他量身定制机甲了。但是靳衍暂时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虽然岳亦卿很照顾他,但是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靳衍不想占岳亦卿便宜。 靳衍摇摇头: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哥哥好久没回母校了,不如再去尝尝学校食堂? 岳亦卿犹豫了一下,他晚上还要和李德然约会,若是去学校吃了饭恐怕就来不及给靳衍测量参数了:还是去我的实验室吃吧,顺便测量参数。 哥哥你晚上有事情吗?靳衍奇怪的问。 岳亦卿露出一个大人哄小孩儿的笑容:哥哥晚上有个约会,有一些成年人的事情要做。 星际时代二十岁成年,十八岁的靳衍的确还没成年。靳衍咬了咬嘴唇,开始想着该怎么打断岳亦卿今晚的约会了。 啊~,好吧,那哥哥你还能陪我吃晚饭吗?靳衍稍微流露出一点点失望的表情,你是不是要陪那个哥哥吃呢? 靳衍虽然比岳亦卿还高一头,但是做出这么表情依旧招人稀罕的不行,那脸上的小绒毛在阳光下纤毫毕现。 岳亦卿忍不住想逗逗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对象就是男的,万一是个alpha姐姐呢? 那你晚上要陪那个姐姐吃饭吗?靳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逗了,眨巴着一双澄澈的眼睛,委屈巴巴的问,我们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上次分开的时候,哥哥和我交换了联系方式,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岳亦卿听的老心脏都皱起来了,刚想发誓赌咒的告诉靳衍他们真的已经是朋友了,就听靳衍又说道:不过我们应该就是朋友了,哥哥今天专门来给我修机甲呢,对我已经非常好了。哥哥你放心去约会吧,我们可以以后再一起吃饭。 岳亦卿看着靳衍在阳光下毫无阴霾的微笑,心想:为什么今天要策划这个该死的约会? 岳亦卿掏出车钥匙:虽然我有约会,但是约的是晚上八点,还有的是时间。我正好想逛逛母校了,介意带我四处参观一下吗? 靳衍流露出惊喜的情绪:好,有时间! 岳亦卿从小就是最受alpha追捧的Omega,许多A都对他小小的青睐表示过惊喜,但是没有哪一个A能像靳衍一样让岳亦卿感觉心脏热热的。 靳衍带着岳亦卿漫步在军事学院闻名星际的梅花林里,明黄色的梅花瓣飘荡在空气中,属于梅花清远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中,脚下是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青石板路,明丽的花瓣填满了青石板之间的夹缝。 梅花林是军事学院的恋爱圣地,总有小情侣爱手牵手的在这儿散步,到了夜晚还有不少人会躲在林子里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当时沉迷于学习的岳亦卿对这里并无好感,岳亦卿上学的时候是军事学院当之无愧的校花,一走进这梅花林就不停的被搭讪,岳亦卿认为这里是不务正业的人们瞎胡闹的地方。 今天傍晚,他和靳衍并肩漫步在这著名的梅花林里,夕阳将天上的白云染成火红色,周遭有青春洋溢的笑闹声传来,他身边的alpha身形修长面容俊美、正是所有小O幻想过的初恋学长形象。 有那么一瞬间,岳亦卿以为自己穿越进了那些幼稚的言情小说里了,在言情下说的世界里,天是蓝的,建筑是不染纤尘的,爱情是纯粹美好的,一切都纯真简单的不可思议。 我突然有些怀念学生时代了。岳亦卿感慨的说。他周围许多人都在怀念着学生时代的纯真轻松,但是岳亦卿自己却从未有过那种感觉。他刚进大学就立志要拜星际十大机甲设计大师之一的人为师,他的家族世代从文从政,并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助力。他的大学时代一直都在不懈的拼搏努力,为了一个不太可能实现的梦想拼尽全力。对于他来讲,现在潇洒自在的日子比大学里的苦逼生涯舒服多了。 他突然怀念学生时代也不是怀念的自己的学生时代,他只是想象到了别人的学生时代,他们会青涩的恋爱、会到处玩乐、会有新的朋友,听起来怪让人怀念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绿茶衍(甜美温柔脸):卿哥哥,你去陪那个哥哥吧,我没关系的。嘤嘤,好想让那个哥哥消失掉鸭!(露出疯痞的微笑)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全世界最好吃的火锅1个、4七1个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16瓶、褚南渡20瓶 第31章 目瞪口呆 岳亦卿有了感触就打开了话匣子, 开始和靳衍说一些他上学的事情。比如他怎么拿了机甲比赛的第一名,怎么在练习室练习到深夜,怎么骗一位不近人情的老师给他高分, 怎么打败了校长的儿子拿到了奖学金 有心理学家表示Omega都有一定的倾诉欲, 而alpha则不爱说太多废话。岳亦卿之前话并不多,他比较善于倾听, 而且他的过往太过辉煌,说出来有卖弄的嫌疑, 他为人低调不太爱和别人说自己的事情。遇到靳衍之前, 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憋了一肚子话了,他的那些经历、他的那些汗水、他的那些成就, 原来他都希望可以有人和他分享的。 靳衍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会随着他的开心而开心,也会为他说的那些困难紧张担心,明明只是一些过去了的事情, 靳衍还是会认真的流露出情绪,这些情绪弥补了当年岳亦卿无人分享的缺憾。 他们在军事学院平庸的食堂吃了饭,岳亦卿喜欢用平庸这个词形容一些他看不上的东西,这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习惯, 也是他唯一不招人喜欢的一个点:小朋友,我知道你们学校附近有个不错的餐馆,有人送了我这家的会员卡,我没时间来吃,不如你帮我消费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23) 靳衍摇摇头:平时我要和同学一起吃饭的,还是在食堂比较好。 好吧。岳亦卿失望道,他还开始盘算着让校长改善伙食了。他上学的时候岳家会派管家和保姆来照顾他,他都没来过食堂, 所以并不知道食堂的饭菜居然这么平庸! 哥哥,已经七点了,你是不是该准备约会了?靳衍看了看表,提醒道。 哦,还有一个小时呢,不急。说着岳亦卿想调侃靳衍是不是不耐烦陪他这个老哥哥了,结果一抬头看见靳衍不舍的的看着他,那小眼神让岳亦卿心中一跳,他脑袋一热就掏出了通讯器,点开了李德然的对话框,想告诉他约会取消。 好在理智占了上风,岳亦卿拿出通讯器尴尬的玩了两下,又塞回了口袋里。 是那个哥哥催你了吗?靳衍巴巴的问。 岳亦卿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他难保会冲动的取消约会,就算不冲动,也会带着情绪去约会,难免有会和李德然吵架:是,他已经到了,没想到他会去这么早,哥哥也先走了。 岳亦卿原本以为靳衍会撒娇不让他去,没想到靳衍乖巧的眨眨眼,笑着说:好的,哥哥约会加油! 哎呦,怎么这么可爱呢!岳亦卿的老心脏一下就被充满了能量:嗯,小朋友学习也要加油! 岳亦卿一走,靳衍就开始谋划怎么打断哥哥的约会了。 李德然心情颇好的来到温泉酒店等在岳亦卿,他知道岳亦卿约他来这里意味着什么。岳亦卿二十岁的时候他二十一岁,他们都就读于军事学院,当时在军事学院是个alpha都对岳亦卿有点想法。 岳亦卿的相貌不光美,还美的相当有特点,岳家是古东方流传下来的上古豪门,岳亦卿的相貌带着古东方的超凡脱俗,他不像普通美人那样有大眼睛小嘴巴,反倒有着、带着内双的凤眼,和精致挺立的驼峰鼻,二十岁的岳亦卿肤白盛雪,骨相秀丽,活脱脱从古画种走出的美人。大眼睛美人满大街都是,但是岳亦卿这样的美人怕是百年都不会出一个,那冰清玉洁的气质简直是猛A的杀手。 李德然记得上学时所有有资格追求岳亦卿的alpha组成了一个社团,叫成卿社团,他们这些相貌家世成绩都优秀的alpha联合在一起追着一个Omega跑,整个大学四年都没谈恋爱。结果最后谁都没追到岳亦卿,他们反而成为了好兄弟。 毕业时他们约定要一起等岳亦卿,直到岳亦卿从他们中挑选走一位伴侣。时光飞逝,七年过去了,alpha面对的社会上的诱惑太多了,最终竟是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等了。 这些年岳亦卿越发没有了alpha们喜欢的样子,他沉醉于军事训练和机甲设计,越变越强,从高岭之花直接变成了天上仙人,追求他的alpha越来越少,主要原因就是没人有自信能压得住他,alpha想要的是个乖巧温柔还崇拜他们的伴侣,而不是一个处处压他们一头的妻主。 但是李德然却越发想要得到岳亦卿,他了解岳亦卿,他受古东方教育,骨子里其实非常守旧,如果嫁人了必定会按照家族规矩做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李德然一想到想岳亦卿这样优秀的Omega会在家做他的贤内助就内心火热,只是岳亦卿毕竟还是太强了,现在还不太懂得怎么做个好妻子,婚前需要好好教育一下。 岳亦卿敲了敲包厢的门,李德然立马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等着岳亦卿进来。 岳亦卿脸上挂着温柔得体的微笑,他暗暗打量着李德然的表情,心里有了底,开始说起了他在网上学的话:德然,我真高兴你今天能赴约,你工作那么忙,还能抽出时间见我,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对不对? 岳亦卿这话说的李德然心里妥帖,他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我当然喜欢你,我可是等了你整整七年,我不喜欢你又喜欢谁呢? 一听这话,原本心中有些不耐烦的岳亦卿也心软了下来,在这个对alpha诱惑极多的世界,能守身如玉等他七年的alpha是值得珍惜的。 就在岳亦卿和李德然互相敬酒,气氛正好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岳亦卿来约会的时候是静音了,但是他设置了特殊联系人,静音对特殊联系人是没用的,特殊联系人有:岳爸爸,岳妈妈,岳亦卿的老师和靳衍。 靳衍还是今天才加入特殊联系人行列的,靳衍乱拆激光炮的行为吓到了岳亦卿,岳亦卿出于对他自理能力的不放心才把他加入了人特殊联系人。 岳亦卿朝李德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才接起电话:喂,我现在没时间,我们待会儿再说。 哥哥这里好黑啊。 岳亦卿吓了一跳:你在哪儿啊? 靳衍正在某黑道势力的审讯室里,不过这里除了黑以外其他待遇都不错,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这个世界的原主是个孤儿,十六岁时被测出了730的变态基因数,院长当即要帮原主把数据填到星际政府的人才数据库里,但是原主拒绝了。 拒绝一方面是因为原主身世复杂,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是想要靠脸吃饭的alpha,成为政府认证的高阶alpha虽然会有很多福利,但是也要履行很多义务,他不乐意,所以就没填。 作为少见的自由的高阶alpha,许多势力都对他虎视眈眈,想把他收到自己麾下。 靳衍平时不是在孤儿院呆着就是在学校里呆着,出门也只去人多的地方,那些势力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抢靳衍,若是他们强抢未成年高阶alpha的事情曝光了肯定没好果子吃。但是今天靳衍作死的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外去了,他们自然也要抓住机会,把靳衍请了回来。 黑道大佬把靳衍请到自己的豪宅,好吃好喝的招待他。靳衍对这么好的环境很不满意,就作死的扇了大佬一巴掌,然后他就到了审讯室了。 靳衍在审讯室里委屈兮兮的把定位发给了岳亦卿。 岳亦卿吓了一跳,这黑道势力对他这种世家弟子来说不足为惧,但是对靳衍这样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讲是非常危险的,靳衍现在得多害怕啊! 岳亦卿都来不及追究靳衍为什么会被抓了,他拿上外套就冲出了酒店,连李德然在身后叫他都没听到。 大佬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扇过脸,身为一位自尊心爆棚的alpha,他简直要原地爆炸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靳衍为什么要扇他!明明聊天聊的好好的,他以礼相待,靳衍也笑眯眯的,怎么说一半就给他来了一巴掌?从来都是他不讲理的去欺负别人的,现在别人不讲理的欺负他可把他委屈坏了! 大佬阴沉沉的来到审讯室门口:说!你投靠了哪方势力,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敌意? 靳衍坐在沾满血污的地板上淡定的说:就是手欠了想扇你,真不好意思,我打小就有这毛病。 大佬才不相信: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大佬倒也没给靳衍上什么刑,靳衍是个基因数730的天才,只要他不弄死靳衍,靳衍以后肯定大有成就,若是彻底交恶了对他自己也没好处:先关他三天。 随即大佬又恩威并施道:靳衍,我一直很欣赏你,把你当作我的座上宾,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多意见呢?难道是把我想象成那种无恶不作之人了?大佬开始向靳衍普及他们黑帮这些年为老百姓做过的好事,说了一大堆。 靳衍搞不懂大佬做的这些好人好事和他想扇人有什么关系,他计算着岳亦卿从温泉酒店到这儿需要的车程,打算在岳亦卿来之前再扇大佬一巴掌,这样岳亦卿来的时候就能看见可爱的他被黑道大佬欺负的画面了。 算准了时间,靳衍带着愧疚的微笑走到大佬身边,在大佬欣慰的目光中,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大佬目瞪口呆,大佬的保镖目瞪口呆,从马路上疯狂飙车赶来的岳亦卿目瞪口呆 靳衍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怎么就放错章了,我明明调的好好的还好我还没睡!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3瓶,昼夜ヅ10瓶 第32章 别自作主张 大佬把视线从靳衍脸上移动到岳亦卿脸上:您是岳大师?岳亦卿世家公子的身份更显赫一些, 但是他机甲设计大师的身份更有直接的威慑力,所以这些黑道大佬都叫他岳大师。 岳亦卿微笑了一下:你好,靳衍是我弟弟, 不知道为什么我弟弟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呢? 靳衍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害怕或者嚣张好像都不太合适, 最终,他对大佬露出友善的微笑:哥哥, 这个叔叔就是请我来喝杯茶。 大佬审时度势后, 也用自己被扇红的脸露出礼貌的假笑:是的,我和这个小兄弟是忘年交。 岳亦卿闻言冷冷的看向大佬:请喝茶请到审讯室了?岳亦卿走到靳衍身边上下检查了一下他,发现他的手上全是伤口, 他神色森冷了一起来, 你们竟敢对他用刑? 岳亦卿认定这群黑帮的牲口一定欺负他的小朋友了, 没看把温柔的小朋友都气的打人了吗? 岳亦卿的神色相当可怕, 再联想到他的身份地位就更加让人害怕了,全场寂静,大佬手下的壮汉们都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就怕岳亦卿直接想办法办了他们。 见没人说话,靳衍尴尬的咬了咬嘴唇, 道:哥哥, 我手上的伤是今天上午拆机甲拆的。 岳亦卿:哦,对。 既然大家都很尴尬,那谈话就没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岳亦卿冷着脸, 相当有威严的说: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如有再犯,你们就等着被切断机甲供应吧。 岳亦卿拉着靳衍从地下审讯室走上地面, 凉凉的晚风吹过,今夜的空气颇为舒适。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停在了岳亦卿和靳衍身前,窗户降下来,露出了李德然的脸:亦卿,出了什么事儿了?这又是谁? 李德然落在靳衍脸上的目光颇有攻击性,同性相斥,李德然能从靳衍身上感到同为alpha的侵略感。 靳衍站在岳亦卿身后,朝李德然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颇为神秘的黑眸带着几分恶劣的戏虐,像是看到猎物的猫科动物。 李德然怔愣了一下,皱了眉头移开了目光。 岳亦卿见李德然的眼神奇奇怪怪,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靳衍,见靳衍依旧是乖巧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对李德然说:这是我弟弟,今天被不长眼的黑帮冒犯了,受了不少委屈,我得带他去吃点好吃的放松下,我们的事儿明天再说吧。 李德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我们的约会进行到一半就中断了,你就没什么要和我交代的?我本以为是你的父母老师有急事找你,我便也赶紧跟过来了,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但是真相是你为了另一个alpha中断了我们的约会,现在还要陪这个alpha去吃夜宵? 听李德然这么一说,岳亦卿不禁反省了起来,这似乎的确是他自己做的不对。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李德然在约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去救另一个Omega,然后又要陪人家去吃夜宵,他也绝对会不高兴的。 岳亦卿赶忙修正自己的错误:小朋友,你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今天你哥哥的未来老公来了,哥哥就不送你了。 岳亦卿故意用了未来老公四个字,果然李德然的脸色柔和多了。 靳衍轻轻用小白牙咬了一下嘴唇,然后露出特属于大男孩儿的那种阳光纯粹的微笑:好的,哥哥快去约会吧,我自己回去没问题的。 原本岳亦卿也觉得靳衍一个大alpha自己回去不会有事,但是靳衍这么一说,他又担心了起来,靳衍今天不就被绑架了吗?万一回去的路上又被黑帮报复了怎么办? 于是岳亦卿走到李德然车边,露出自己最温柔美丽的微笑,凤眼微微弯下,细直的鼻梁越发显眼,白的发光的皮肤在夜色中更加迷人:德然,你可不可以帮我把我弟弟送回去啊,没有你这样的成熟alpha护着我不放心。你看我弟弟那么漂亮,万一回去又被绑架了怎么办? 李德然无语的看了看靳衍高大挺拔的身姿,他不去绑架别人都万幸了吧。不过岳亦卿说的话让他心里极为妥帖,于是他露出大A看小O的那种倨傲的无奈:行吧,快叫他上来吧。 岳亦卿赶紧招呼靳衍上车:小朋友,你今天为什么会被绑架啊? 李德然一边开车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他倒要看看这个讨厌的alpha是惹什么事情了,该不会是欠了高利贷吧。 靳衍笑眯眯的回答道:可能是因为我的基因数过700了吧,经常有人会为了这个绑架我,我都习惯了。 什么?岳亦卿和李德然都吓了一跳。就算是对于豪门的人来讲,基因数破七百的人也颇为神秘,全星际有这样变态基因数的仅仅几百人而已,这些人在觉醒后都会被星际政府保护起来秘密训练,他们最终都会成为守护人类的中流砥柱。 李德然嗤笑了一下:你要是破了七百为什么还在普通人里混着?不该加入政府人才库吗? 我没录入人才库。靳衍随口答道。 李德然继续嗤笑:怎么可能,每个婴儿一出生就等级在体系里,一旦测出基因数就立刻计入档案,你怎么可能逃得掉? 靳衍没心没肺的微笑一下:不好意思,我弃婴。 李德然咄咄逼人道:弃婴怎么能登记进入军事学院? 岳亦卿一听到弃婴两字就有些心疼了,根本不想让李德然再问下去了:这还用说吗?咱们学院已经好几届都没拿到星际擂台冠军了,肯定是院长为了得冠军破格录取了靳衍,这有什么好问的。岳亦卿一激动就没控制语气,身为一个位高权重的学霸,他很多时候和人说话都不算客气。 岳亦卿说的还就是真相,不愧是学霸,脑子就是好使。靳衍崇拜的点点头:哥哥说的都对。 岳亦卿看着靳衍那崇拜的小眼神,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基因数超过七百的alpha这样看着,就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上天了。 被岳亦卿不客气的说了一通,李德然更加记恨靳衍了,口不择言道:近几年觉醒的基因数超过七百的少年大概也有几千人吧,但是能活过成年蜕变的却只有几百,要我说,那些能熬过成年蜕变的才是真正的英雄,剩下那些就不一定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24) 这个世界的三种性别,除了ba外都需要在二十岁经历成蜕变,Omega的蜕变过程是比较轻松舒适的,alpha的蜕变则要吃些苦头。普通人的蜕变也就一两天,只需要请假在家,再让亲人用精神力陪伴支持,很快就能过去。 基因数超过七百的高阶alpha却不同,他们的蜕变期有三个月左右,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就是因为这个可怕的死亡率,家里若是有孩子觉醒出来是高阶alpha,一般家人并不会高兴,反倒会有种孩子的了绝症的绝望。 李德然的话说的很不客气,岳亦卿却无心指责他了,岳亦卿想到成年蜕变的事情,开始为靳衍担心了起来。弃婴是没有亲人的,也就是说没人可以帮他一起熬过成年蜕变。更可怕的是他根本就没在人才库登记,政府给高阶alpha提供的营养品他一点都没用过,也没人会给他定期体检。 不行,你得赶紧去登记。岳亦卿直接打电话给了他在政府工作的舅舅。 靳衍坐在后座,直接把手伸到副驾挂了岳亦卿的电话:你还没和我商量。 靳衍这次的语气有些严肃,音色里属于少年的清透少了些,多了些磁性,听得岳亦卿心里一紧,下意识就道歉了:对不起,我该问你的。 随即岳亦卿又反应了过来,这件事不可以让步:你知道高阶alpha蜕变有多难吗?没有政府的帮助你会死的,哥哥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我有自己的打算。靳衍坚定的说。 岳亦卿见靳衍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心里有些生气了,语气也有些生硬:你自己能怎么打算?难道你这辈子只打算活二十岁吗? 靳衍沉默,态度坚决,气氛有些压抑。 到了军事学院,靳衍临走前对岳亦卿说道:不要自作主张。 岳亦卿看着靳衍离去的背影,觉得此刻的靳衍好陌生,也许他一直都看错靳衍了,这不是个纯真可爱的孩子,而是个靠自己摸爬滚打长大的高阶alpha。 李德然叹了口气:你们关系根本没到那份儿上,何必管人家闲事呢?你越界了。 岳亦卿自嘲的笑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其实没认识几天,但是我从小就一直想要个弟弟,就把他当我弟弟了,甚至强势的干预他的生活,是我不对。 李德然握住岳亦卿的手:你没错,你只是太关心他了,他不领情是他的损失。 岳亦卿摇摇头:是我把他当成了个什么不懂、需要照顾的孩子,没有给他空间和尊重。 李德然道:他不是你想象中那种纯真可爱的孩子,他是个快要成年的alpha,他从小就没父母,肯定比同龄人还要成熟,他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 岳亦卿失神的看着窗外,没说话。 李德然开始数落道:你该成熟点了,别天天那么天真。这社会上哪儿有你想象的那样纯净的人啊,你别随便捡个alpha就轻信他。我看你就是O爱泛滥了,这么喜欢孩子,我们自己生一个啊。 李德然摸了摸岳亦卿的手:你说是不是? 岳亦卿正心烦着呢,此刻对李德然的触摸有些反感,但是他依旧微笑道:你说得对。 李德然露出一个绅士又流氓的微笑:而且,你天天和另一个alpha纠缠在一起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 岳亦卿有点讨厌纠缠这个说法,但是这次的确是他的不对,于是他道歉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个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岳亦卿: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个情弟弟。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4七1个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3瓶 第33章 你可爱你说的都对 不少Omega在成长过程中都经历过类似原来童话都是假的啊的失望, Omega的父母总爱在小时候给他们灌输一些过分美好的世界观,以至于他们长大总要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学习。 岳亦卿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例外,他自从五岁起立志要当机甲设计师开始, 就再也没幻想过童话或者是爱情, 他知道自己的家族不能在事业上助力他, 若要实现理想,必然要日复一日的坚持努力, 必然要承受社会上的所有不公和不幸。 身为机甲行业少见的Omega, 他遭受过许多非议,也克服了许多生理上的弱势,走到今天, 他自信自己绝不是个盲目天真的人。 但是今天, 李德然一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听上去是那么刺耳。直到现在, 他都没有去怪靳衍, 靳衍没有错,错的只是自自以为是的他自己而已。 靳衍至少给了他游乐场的美好时光、至少在校园梅花林里耐心的倾听了他,和靳衍相处的时光里,天地就好像由写实风格变成了漫画家笔下的样子,而他也不需要去考虑社会上那些尔虞我诈, 只需要一门心思的宠靳衍就好了。 他真的很喜欢和靳衍相处的感觉, 就算已经意识到这是不对的,他依旧不想停下来,他甚至开始担心靳衍会生气不理他。 李德然自认为经过今晚的闹剧后他和岳亦卿的关系该是更进一步了,于是他故作深情的握住岳亦卿的手, 自认为风度翩翩的说:我们明天去游乐场吧,上次我们都没有玩完。 岳亦卿默默的想:上次你不是说再也不陪我来了吗?而且只有你一个人没玩完而已,我玩的可尽兴了。 表面上, 岳亦卿露出惊喜的微笑:好啊,我想去很久了。 装模做样完后,岳亦卿忍不住想,是不是靳衍和他相处时也是这样演戏呢?说来也讽刺,他自己这样对李德然演戏没什么,别人若是对他演戏了他又觉得不舒服了。 岳亦卿是个爱自我反省的人,此刻他又开始反思自己了。但是一向头脑清醒的他却反思不出结果来,他对李德然演戏是不尊重李德然的感情,但若是他不对李德然演戏他俩怕是难和平相处下去,难道他俩就不该在一起? 就在岳亦卿头脑风暴的时候,李德然露出特属于绅士的微笑,宠溺道:你在走神哦?和我约会这么无聊吗? 岳亦卿看着李德然温文尔雅的微笑,突然就想开了:成年人的世界里,谁不是在演戏呢?他在装贤良淑德,李德然不也是在装风度翩翩? 李德然对岳亦卿的执念是真的,但是他表现出来的风度却是强撑着的,岳亦卿对李德然没什么感情,但是他也努力迁就李德然、照顾李德然的心情了。 他俩谁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其实也没谁对不起谁。也许现在李德然付出的感情要比岳亦卿多一点,不过将来婚后岳亦卿还要帮他生孩子带孩子,也算是扯平了。 岳亦卿自嘲的笑了一下:都多大了,还讲什么纯粹呢?醒醒吧,象牙塔时代早过去了。 再次和李德然来到星际游乐场,岳亦卿长了记性,他不再把这次约会当作一次娱乐,反倒当作一次要认真对待的应酬。他不去考虑那些自己喜欢的刺激项目,而是专门挑一些浪漫的情侣项目玩。 他们一起做粉红色的旋转木马,岳亦卿骑在马上,李德然坐在马车里,转了一圈后,岳亦卿也做到了李德然的马车里。 岳亦卿陪着李德然去打了他最爱的游乐场高尔夫,李德然拿着球杆瞄准着球,岳亦卿双手插兜看着旁边的花花草草走神。在这个熟悉的游乐场里,岳亦卿又控制不住的想到了靳衍,想到他们在太空赛车上那次动人心魄的胜利、想到摩天轮上的晚餐、甚至想到靳衍蹲在蛋糕店门口可怜巴巴的样子。 李德然的球打中了,岳亦卿赶紧回神,营业式的欢呼,并且露出崇拜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假,最起码和靳衍的比起来假多了,好在李德然看不出来。 也许是发现岳亦卿的情绪并没有被调动起来,李德然主动说:我们去玩碰碰车吧,上次你不是玩那个玩的很开心? 岳亦卿营业一笑:好啊。 这个游乐场的碰碰车并非普通碰碰车,这个车的速度堪比汽车,场地也非常大,还有些障碍在场地里。 岳亦卿兴致缺缺的坐到碰碰车里,上次坐这个碰碰车的时候他费尽心思让自己输给李德然,假装被压制的样子,这次他还得这么做。这对他这种追求刺激、胜负欲强的人来讲简直是折磨。 李德然很兴奋,他发动了车子,直接把油门加到底:哦吼,来啊亦卿。 岳亦卿假装小心的缓缓加速:嗯嗯,来了来了。 李德然开过来把岳亦卿撞到障碍里:亦卿你太胆小了,加速加速! 岳亦卿乖乖被撞进去,又娴熟的从狭窄的障碍里开出来,娇声道:哎呀,你别催我啦。 李德然又一脚油门到底:你看我多快啊,没什么可怕的,快追我! 岳亦卿真想一脚油门把李德然撞进草坪里,他压抑着内心的想法,慢悠悠的跟在李德然身后:你慢点德然! 李德然玩的很开心:亦卿你快点!说着又倒车撞了岳亦卿一下。 岳亦卿直接一脚油门把李德然撞进了一大堆障碍里,然后故作担心道:你没事儿吧德然? 李德然不屑道:你们小O就是爱瞎担心,玩个游戏能有什么事儿,我马上就出来。他这个障碍还不算太狭窄,但是他折腾了半天都没出去,联想到刚才岳亦卿一把就从障碍里出来了,李德然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岳亦卿见状想不动声色的指导一下李德然,但是他还没开口,对面就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对面一辆碰碰车极为娴熟的从一堆碰碰车里挤出来,所有挡他道的碰碰车都被撞到了路的两遍,更为招眼的是这人是站着开的车。 靳衍站在碰碰车里,车开到了最高速,他不知道啥时候染的深绿色头发在风中飘扬,他笑得热烈明艳,俊美的脸像是会发光,青春的气息简直要把整个游乐场都笼罩了。 要不要比赛啊卿哥哥! 尽管昨晚还不欢而散,岳亦卿见到靳衍的瞬间还是感到高兴、兴奋、幸福!可以说,靳衍是他这枯燥无聊的一天里唯一的安慰和惊喜了。 靳衍操纵着笨拙的碰碰车帅气的来了个漂移,纯圆形的碰碰车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靳衍疯狂旋转的碰碰车蹭到了岳亦卿的碰碰车,俩人的碰碰车都像陀螺一样开始疯狂旋转,视线里的天空都变成了大转盘。 靳衍大声道:卿哥哥,你晕吗? 岳亦卿笑着大声回答道:晕!天空都分成八个了,话说你那头发怎么染了这么个色啊? 旋转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靳衍靠在椅子靠背上说:晕死我了,这个色是垃圾桶绿,环保啊,你不喜欢吗哥哥? 岳亦卿也无力的靠在椅子背上,只觉得今天一天的憋闷都在刚才的疯狂旋转中得到了宣泄:喜欢,你染什么色我都喜欢,但是我还是最喜欢黑色。 哈哈晚上我一洗头就又变黑了。靳衍又张扬的站到了这车里,还一脚踩在椅子上,哥哥,我们玩倒车比赛怎么样,就去那边的九曲连环障碍赛道。 岳亦卿也学着他的样子站了起来,感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注视,他没羞没臊的激动起来:走啊! 岳亦卿和靳衍都开到一百二十迈倒车跑,周围的人都吓得避让到一边,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这两个亡命之徒。 岳亦卿和靳衍开到了碰碰车场难度最大的赛道,开始全速冲刺,在经过弯道的时候,俩人倒车漂移的乱七八,、处乱撞、疯狂旋转,像是在坐旱地激流勇进。 最后俩人只知道要冲冲冲!都没有人关注方向了。就这么吹着劲风、眼冒金星的冲过终点。 岳亦卿稀里糊涂的倒在椅子背上,畅快的笑了两声:我先到的! 靳衍也不正经儿的歪在椅子上,不服道:明明是我先到的。 岳亦卿站起来看了看俩车的车头:看,我在你前面一点。 靳衍也趴过来一起看:那是因为你刹车慢了,所以冲的远了。 岳亦卿想着要给alpha留面子,不可以再争了,但是又转念一想,凭什么Omega一定要给alpha面子?憋屈了一天的岳亦卿打算一争到底,正打算说话,一个大家伙朝他扑来。 靳衍直接长腿一迈,钻进了岳亦卿车里。碰碰车仅容纳一人,两个一米八朝上的大男人挤在里面简直是身体贴身体。 岳亦卿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靳衍就没脸没皮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你比我老那么多,就让让我嘛,卿哥哥~ 岳亦卿刚燃起的胜负欲和不平瞬间就被浇灭了,靳衍俊美可爱的脸就恁在他眼前十厘米,连小绒毛都清晰可见,少年清爽的小奶音正一下下朝他撒娇。什么AO之争,什么胜负欲都通通去见了鬼,岳亦卿搂住他可爱的弟弟,毫无原则道:当然是你赢了,你那么可爱说什么都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德然这个角色我自认为写的很真实,感觉就像把现实里某些男人复制粘贴了进来一样。 不是岳亦卿不愿意服他,而是他的确没什么值得岳亦卿迷恋仰慕的优点,有的只是爆棚的大A主义和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靳衍就不一样了,他可爱到让岳亦卿心服口服。(狗头) 至于岳亦卿的一些小缺点,终究会像秦锌一样为了爱通通改正。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大陛下&小麒麟 1瓶,未央花六出 20瓶,梦中歌瑶 1瓶,青攻 10瓶,玻璃糖罐 16瓶,丹妮 3瓶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爱攻宝的4七 地雷1个 第34章 围观 就在靳衍和岳亦卿笑闹的时候, 一辆碰碰车磨磨唧唧的从复杂的弯道开过来,靳衍的余光瞥见那辆车立马就跑回了自己车里坐好,岳亦卿怀里一空, 有些疑惑的抬头, 正对上李德然阴沉的双眼。 岳亦卿的大脑有些懵逼, 第一反应是:他居然还在?第二反应是:靠,又犯错误了。 李德然愤怒的看向靳衍:某些alpha还是要点脸, 亦卿是我的人, 容不得别人染指。 李德然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岳亦卿还是皱了皱眉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个什么劲儿, 也许是不喜欢李德然霸道的说话方式吧。 靳衍懒洋洋的半坐在车前盖上, 又用那种猫科动物看猎物一样的讨厌眼神看着李德然:我和卿哥哥是好朋友, 一起赛个车怎么了?你就这么不信任卿哥哥?又或者, 靳衍玩味一笑,你是不信任你自己?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25) 李德然被戳中心里的痛处,alpha气场全开,信息素全方位朝靳衍压过去,古龙水的味道在空中升腾:不过是个绿毛小流氓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这么说话, 你知道我和亦卿的身份吗?你配和我们打交道吗? 靳衍也微微坐直身体, 虽然他未成年还不能用信息素和同性对抗,但是他730的天资注定他可以碾压大部分alpha,他猫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戏虐中带着几分玩味:你在生气了?还是在害怕? 靳衍突然发动了车子, 猛地把李德然撞进了一堆障碍物里,障碍物上面堆积的杂物被靳衍撞下来,哗啦啦的把李德然埋了起来。 然哥哥, 你现在可以用你的身份从那堆破烂里爬出来啊。靳衍开心的开着车转了个圈,垃圾桶绿色的头发被吹到脸颊两侧,也不知道这颜色到底是在嘲讽谁。 现在的场面太复杂混乱了,超出了岳亦卿的处理范围,他烦躁的把自己整洁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靳衍,你先回去吧,我和李德然有些话要说。 李德然气急败坏的在障碍里挣扎:小流氓,今天咱们没完! 岳亦卿扶着额头无奈道:德然,你先别动了,你这样更出不来了,等我去帮你。 李德然正在暴怒中,由于不想把怒火发泄在岳亦卿身上,所以他一直没和岳亦卿说话,但是此时岳亦卿说的话深深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他忍不住怼道:我自己能出来,你一小O别过来给我添乱。 他怎么就添乱了!岳亦卿懒得在烦躁的情况下润色自己的语言,就直接说道:你车技不好,这样转来转去只会越来越乱,你在原地等着我来处理吧。 李德然冷笑一声:是,岳亦卿,我的车技不好,你的车技好。天天赛车抽烟和一群乱七八糟的A混在一起,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是这么不纯洁的Omega。 不纯洁这三字在这个AO关系扭曲的时代听上去相当刺耳,Omega怎么样算是纯洁,怎么样算是不纯洁?不管这个界限是什么,这个形容词都是充满来自alpha的恶意的。 可惜岳亦卿那时还并不能意识到这一点,他只觉得这是一句家里长辈经常说的话而已,他家Omega长辈也经常爱评价小辈Omega是否纯洁。 靳衍原本是打算乖乖离开的,听到这话直接一脚踩在油门上,又狠狠给了埋在障碍里的李德然一下子。 啊!你给我等着!李德然短促的尖叫了一声,随后阴森森的威胁着靳衍。 岳亦卿也对靳衍有些不满了:靳衍,你先回去吧,这是我们的事情。李德然并没有得罪你,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 李德然听到欺负这俩字又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狠狠虐了一下,对岳亦卿越发不满了。 靳衍笑着摸了摸鼻子,此时他的表情和昨晚特别像,看上去冷漠又不好接近,甚至有一点可怕:岳亦卿,一个alpha暴怒的时候最容易暴露他的道德底线,我奉劝你别在垃圾桶里找alpha。 岳亦卿面色复杂的盯着靳衍离去的背影,心里并没有明白靳衍这句话的涵义,他觉得这件事的确是他和靳衍做到不对,李德然愤怒也是应该的,靳衍这样咄咄逼人的欺负李德然才是不对的。 靳衍离开时的背影看上去难以把握,好像这世界上没什么人有本事留住他。岳亦卿有些慌了,但是他知道他没有权力去拉住靳衍,他们俩的关系不伦不类,似乎难以维系下去了。 无论是昨晚的靳衍还是现在的靳衍看上去都是那么深不可测,和岳亦卿想象的那个可爱的弟弟完全不同。岳亦卿不禁又开始自我反省,他不该和靳衍走太近的,靳衍也许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儿,而他也一点都不了解靳衍。况且,身为一个有未婚夫的Omega他不该有这么亲近的异性朋友的。 岳亦卿叹了口气,去帮李德然从障碍物里出来。李德然沉着脸不说话,显然是在压抑怒火。岳亦卿见他这样感觉很愧疚,明明是他犯了错,却要李德然承受怒火和伤害,这是不应该的。 对李德然的愧疚和为靳衍而感到的沮丧几乎要把岳亦卿淹没了,他沉默的把李德然从车里拉出来,费了很大力气才演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对不起德然,我只是想赛车很久了,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李德然烦躁的揉着太阳穴,忍了一会儿没忍住,低吼道:岳亦卿,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从大学开始,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染纤尘的神仙一样的人物,你应该是清冷又纯洁的才对,就像是古代那本小说里的小龙女那样,可是真正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生活奢侈拜金,一顿饭能吃掉几百万星币,还无脑追捧名牌。身为一个Omega不自爱,天天和一群alpha混在一起赛车抽烟,现在还和这样的小混混牵扯在一起。你真的是我喜欢的那个岳亦卿吗?你配得上我们大学那些兄弟的喜欢吗? 岳亦卿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从来都不是李德然口中的小龙女一样的人物,但是他也不是拜金堕落不自爱的Omega,这两个人设和他一点也不沾边。 无论是李德然喜欢的他还是李德然理解的他都不是真正的他,所以就算李德然失望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是岳亦卿,他是自小就胸怀大志、努力又有才华的岳亦卿,他一直都在认真的做着自己,李德然的那些喜欢和那些失望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莫名其妙的被喜欢,莫名其妙的又让别人失望了,莫名其妙的被感情和道德绑架,这就是他身为一个貌美的Omega应该承受的吗?可是他不仅仅有美貌,还有才华和权力,如果他也是个alpha,那李德然只会被他全方面碾压。所以这个平庸的alpha有什么资格指责他?有什么底气要求他做个完美的贤内助? 岳亦卿勉强压抑住心里翻涌着的叛逆思绪,柔声道:德然,让你失望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你得允许我有缺点不是吗?还有,你说我不纯洁,我不认可,你是我的初恋,在你之前我从未有过别人,我可以发誓。 李德然见岳亦卿神仙一样的脸上满脸诚恳,心也软了。他冷着脸叹了口气:你以后不要再和那个小混混来往了,还有,不要再赛车了。 岳亦卿已经打算疏远靳衍了,但是小混混三个字还是让他听着很不舒服,他勉强撑着笑脸,双手抱住李德然的胳膊:好了德然,我们继续去玩吧。上次我们就是在这里不欢而散,这次我们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回去。 岳亦卿看见旁边有个卖麻花的小摊,笑着对李德然说:我们去吃那个吧。 李德然一看,那个麻花是专门为情侣提供的,两人一人吃一头,吃着吃着就会亲到一起。李德然看了看岳亦卿迷人的嘴唇,心里一片火热,虽然心里还对岳亦卿有些不满,他依旧露出绅士的微笑:好。 他们买了这个两星币一个的□□花,岳亦卿还没吃过这么便宜的东西,一入口一股灰尘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 李德然咬住麻花的另一头,他俩对视着,有些尴尬。岳亦卿强迫自己不移开视线,从出生以来在对视方面他就没输过。于是在这样即将接吻的时刻岳亦卿气势汹汹的看着李德然,李德然只能无语的闭上了眼睛,岳亦卿见状也闭上了眼睛。 麻花越吃越短,李德然心里开始暗暗期待起来,心里一遍遍幻想着岳亦卿的味道。岳亦卿小心翼翼的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目测了一下麻花的长度,并且在心里估计着,大概还有一分钟就要亲到了。 估计好了,岳亦卿心里有谱的闭上眼,开始回忆他在网上学的那些接吻技巧。 十,九,八,七 俩人嘴中突然一空,李德然猛的睁开眼,见到那位熟悉的绿毛alpha抛了抛手中的麻花,朝李德然调皮的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 李德然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周围的游客都惊讶的看了过来。 岳亦卿倒是不至于被李德然的一巴掌吓到,但是alpha在Omega面前这样动粗是非常出格的行为,这样的行为被这么多人围观让岳亦卿感觉很丢脸,那感觉就和家暴被别人看到是一样的。 李德然指着靳衍离开的方向,怒吼道:看到了吗?那个小流氓就是喜欢你!你还替他开脱狡辩,一天天和他混在一起,还说什么只是弟弟! 李德然这话说的好像是岳亦卿不守道德勾引alpha一样,围观群众看着岳亦卿的表情都变了。 周围的群众窃窃私语: 有嫉妒岳亦卿美貌的Omega说:这Omega长得狐媚子一样,还穿的这么A,一看就是不守道德,都有了这么绅士精英的男朋友了还和小流氓混在一起,真是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一个小朋友:刚才那个绿头发大哥哥的确比这个叔叔帅啊。 得不到岳亦卿的□□丝alpha:这些个有几分姿色的Omega们都婊的不行,一边坑着有钱冤大头的钱,一边勾引小白脸,瞧那一身名牌,还不知道是哪个金主送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爱攻宝的4七扔了1个地雷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3瓶 第35章 爆发 岳亦卿从小就遭人嫉妒, 听到的风言风语多了去了,青春期的时候他还为此而感到愤怒过,但是成年后岳亦卿就再也没为这些伤神过了。 可是今天例外, 今天岳亦卿经历了太多的压抑和沮丧, 其中对他打击最大的就是靳衍离开时冷漠的背影, 而靳衍再次出现抢走麻花时他心中又有了难以启齿的高兴,这一丝高兴令他心虚, 心虚让他像个虚张声势的炸毛猫一样愤怒了起来。 愤怒的岳亦卿维持着完美的仪态, 但是表情却变得冷硬不可侵犯了起来,他颇有派头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平视着暴怒到失态的李德然:他就算是真的喜欢我又怎么样?喜欢我的人多了, 你既然选择我作为伴侣就要做好准备承受这些。不过是有个追求者而已, 至于让你这么愤怒吗?有人追求我就是我不要脸勾引的吗?难道我不值得被喜欢吗?如果我不值得,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追求我? 岳亦卿的语气笃定沉稳, 说出的话却让全场哗然。 李德然怒极反笑: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摆出这副高傲的模样?你早就不是学校里那个高不可攀的校花了,你现在就是个大龄剩O,而我身为一个alpha洁身自好的等了你整整七年!现在我转身就能找个年轻貌美的小O结婚,你呢?你只能被剩下,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孤独终老! 岳亦卿丝毫没被李德然的话吓到, 反倒越发鄙夷的看着李德然: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首先, 岳家和李家家世相当,但是我的继承权比你优先;其次,我是星际最年轻的机甲设计大师,我随便卖一套机甲就是你一个月的生活费, 而你只是在家族企业里碌碌无为的富二代而已;最后,我再老也好看,而你相貌平庸!没错, 你是追了我七年,那是因为我值得!你追求一个你完全配不上的Omega七年最终追到了已经很荣幸了,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你该感到荣幸! 岳亦卿的一席话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相当出格的言论了,他自己甚至都不认可自己的说法,只是今天他的怒火和心虚支配了他的大脑,混沌的大脑支配他说出过激的话让自己站在道德至高点。 群众们都觉得岳亦卿说的话简直不可理喻,但是当他们想反驳的时候却发现无可反驳。岳亦卿没有否认他有很多追求者,也没有否认他被追求了七年,还表现出了相当的势利,但是那又怎么样? 李德然的大脑高速运转,终于找到了一个漏洞:但是你已经二十七岁了,不会再有A要你了。 岳亦卿轻蔑的看着李德然:所以我就得求着你要我吗?放着我自己顶级富豪的日子不过,委屈自己陪你过连蛋糕都吃不起的日子?放着光明大好的前程不要,给你生孩子伺候你?有必要吗?李德然,你要明白,就算是我嫁给你,那也是下嫁,而你则是高攀。这些天每天我要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你的自尊心我真的受够了!如果你认识不到这一点那我们就结束吧! 李德然心中升起一丝苦涩的自卑,但是他不敢去面对这丝自卑,只能蹩脚的靠怒气来掩盖自卑:所以Omega都这么势利拜金吗?你就必须找个比你有钱有本事的alpha,非得靠你的身体和婚姻得到些什么?我一片痴心的追求你,最后得到的却是你冷漠现实的衡量?就因为不够有钱不够有权势就要被你轻视? 李德然冷笑一下:如果你是这样的Omega,那么我想错过你我并不会感到可惜。 岳亦卿把自己的包甩在背上,最后对李德然说道:被轻视是你活该李德然,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想要尊重我了解我,你对我的爱是出于对征服和我压制我的渴望,既然你从一开始就不想平等的爱我,而是想要拥有一个对你崇拜仰慕的妻子,那么你就要有相应的本事让我崇拜你。 又想要征服感又没那个实力,得不到后不知道要努力反倒要求我弱一点,把怒火撒在我身上,你不觉得你像个小丑吗?李德然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不爱你,因为你又怂又弱还丑,被甩那是你活该! 岳亦卿原本是因为心虚才和李德然吵架的,但是越吵他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越说越怒火上头,越看李德然就越觉得恶心,还真就想分手了,他把李德然送他的订婚戒扔在桌子上,利落绝情的转身走了。 围观群众里有不少拍了视频的,岳亦卿的狂言狂语被发到星网上,并且在浪闻飘红头条。 外界因为岳亦卿的事情乱成一团,李德然暴怒的回了李家,岳家则在联系传媒大亨删视频,星网上为了那个视频吵成一团,AO矛盾进一步被激化。 岳亦卿把响个不停的通讯器扔到游乐场的喷泉里,世界瞬间清净了。 他躲在旋转木马后面一个人默默的发呆,他此刻大脑乱成一团,出生以来根深蒂固的三观已经被动摇。如果不是刚才的爆发,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已经憋了这么多委屈。 这么多年来,他因为Omega这个性别受了太多委屈了,从前他是认同这种社会现状的,虽然也会感到伤心,但是并不会多想,但是如今他就像是自我觉醒了一样把曾经那些细节都想起来了,越想越生气,思想越发不受控制。 凭什么?这三个字在岳亦卿的大脑里了刷频了,他知道自己该停下来,弄清楚凭什么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聪明人该想想怎么办这个问题。 但是他该怎么办呢?怒火渐渐从发热的大脑里褪去,岳亦卿开始想真的和李德然解除婚约后他会面临什么。 岳家肯定不会同意他不结婚不生育,而李德然是他目前最优的选择。被Omega退婚对alpha来讲是很大的羞辱,李家肯定会恨上岳家。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李德然深情款款的追了他七年,他要是甩了李德然肯定会面对整个生活圈子的恶语相向。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26) 在内心深处,孤独终老也不是岳亦卿想要的,他也想有个家。但是有个家的代价太大了,他觉得很不值得。 岳亦卿把头埋在膝盖里,巨大的负面情绪几乎要把他吞没,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对,他明明很努力也很优秀,为什么受了这么多委屈后还是他的不对? 有什么人拍了拍岳亦卿的肩膀,岳亦卿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抬起头看去。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alpha绿色的头发在晚风中飞扬,靳衍叼着一个棒棒糖,手里也拿着一个彩色的棒棒糖,他嘴角微微勾起,在这个凉爽的夜晚,他上去惬意又愉快:哥哥你在做什么? 靳衍年轻的面孔在黑暗中仿佛会发光,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也和他一起在微笑,那些复杂深刻的人性问题仿佛都变得微不足道,只需陪着靳衍一起感受这晚风和糖果。 也许是受靳衍美滋滋的状态的影响,岳亦卿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满心沉重偏激的情绪也微微消散了一些,他原本该为靳衍今天鲁莽的行为而感到生气的,但是在看到靳衍的瞬间,他只想微笑。在经历了AO之间的现实和不公后,再见到靳衍这样alpha真的很让人舒心。 岳亦卿叹了口气,告诉自己靳衍还只是个孩子,他只是对自己有些暧昧的感情,于是调皮的抢走了麻花,他没做错什么。之后之所以会酿成那样惨重的后果是因为他们成年人的世界太脆弱了,在你好我好的表象下是千疮百孔的矛盾和算计,稍微被刺激一下,长久积累的愤懑就会爆发,所有人都面目狰狞。 靳衍随意的坐在岳亦卿身边,仰头迎接清凉的夜风,他愉快洒脱的样子令岳亦卿羡慕:你是怎么做到的?岳亦卿突然问道。 靳衍把棒棒糖咬的嘎吱嘎吱响:做到什么? 岳亦卿用一双美丽的眼睛凝视着靳衍,目光复杂难辨:怎么做到仿佛世上没什么能烦恼到你,规避一切阴暗,总是这样简单又愉悦的样子,岳亦卿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说道就好像,一直活在校园言情小说里一样。 岳亦卿之前一直以为靳衍是个家庭和谐、天赋出众的孩子,所以他拥有那样单纯美好的气质也很正常。但是这些天见识到靳衍冷漠强势的一面后,岳亦卿知道靳衍的生活也有很多不如意,甚至比岳亦卿自己要多多了。也许他和靳衍相比,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才是单纯的那个。 作为一个孤儿,一个难活过二十岁还没有身份证明的孤儿,靳衍能养成这样可爱的性子简直是奇迹。 靳衍把棒棒糖塞进岳亦卿嘴里:喜欢吗?草莓味的。 廉价棒棒糖甜腻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岳亦卿满眼都是靳衍明媚温柔的微笑,他想,就从这一刻开始,他喜欢草莓味。 靳衍托着下巴看着岳亦卿:哥哥,还记得上次我们约好要一起坐旋转木马吗? 岳亦卿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上次说是要赛车完后就坐木马的,明明只是随口商量的,没想到靳衍还记得。 晚上八点到了,游乐场大型烟火秀开场,靓丽的烟花在梦幻城堡后炸响,童话里的音乐响彻整个游乐场。 烟花印在靳衍的眼中,很梦幻,岳亦卿放下满心的思绪,微笑道:好,我们去坐旋转木马。 岳亦卿的生活中有太多烦心事,也有太多事情想问靳衍。但是此刻,他的婚姻大事、他的名声、他的事业、他和靳衍之间那些隔阂都排在了一个问题后面。 靳衍,你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岳亦卿终于自我觉醒了,相信我,他会成为一个苏受的。 我一开始给岳亦卿的设定就是年上宠溺受,考虑到单纯宠来宠去有些不够刺激,而且爱情也不会来的莫名其妙,就有了现在这样的情节,我原本以为受移情别恋、打破世俗的爱上攻宝会是很爽的环节,没想到翻车了呜呜呜 攻宝马上就要和卿哥哥在一起了作者瑟瑟发抖ing。 这个文文每个世界的共同点是,受最终都会对攻欲罢不能、迷恋不已,攻不是普遍意义上的苏攻,但是也不是单纯的渣攻,就是披着渣的外壳的苏,希望我的情节能表达出这一点。 受自始至终是一个人,上个世界他因为怯懦差点错过了靳衍,所以这辈子他一旦爱了就会一往无前,不怕被辜负,不记付出,我觉得他的最终表现会比秦锌好。(是不是剧透了) 总之,小岳同志的人设颇有潜力,让我们期待小岳同志的表现。 这个世界会有刷人渣值的环节,但是那会在追到手已后,绿茶世界的主题是甜甜甜!宠宠宠!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爱攻宝的4七扔了1个地雷,丹妮扔了1个地雷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青攻10瓶,因吹斯汀1瓶 第36章 星际明珠之死 游乐场播放音乐的声音太大了, 靳衍微微侧头道:什么? 岳亦卿张了张嘴,最终道:没什么。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他们又不会有什么结果。靳衍比他足足小了九岁,只见过有alpha年长Omega九岁的, 哪见过Omega找个那么小的alpha的呢? 况且靳衍这样年轻, 年轻到不知道婚姻代表着什么, 也没准备好承受现实带给他们的阻挠和责任。靳衍那一点点不理智、不浓重的喜欢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在一起,他自己也有一堆烦心事要处理, 根本不适合谈恋爱。 靳衍应该找一个年轻的、活泼的Omega谈恋爱的, 那个Omega应该有幸福优越的家庭,除了爱情外生活里没有任何烦心事,每天只需要全神贯注的和靳衍谈情说爱便好, 只有这样的Omega才配得上靳衍 靳衍拉着岳亦卿跑到旋转木马的大转盘上:哥哥, 你选这匹白马怎么样? 岳亦卿从自己沉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勉强笑道:为什么啊? 靳衍眨了眨眼睛, 突然羞涩的笑了一下,那笑容中的青涩和真挚几乎要把岳亦卿看呆了:因为哥哥是白马王子啊。 血液从心脏涌向脸颊,岳亦卿感觉自己轻轻的战栗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靳衍把岳亦卿牵上马,在旋转木马的橘黄色灯火下轻轻说:因为哥哥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甜品店门口的时候、在练习室的时候、在审讯室的时候, 每次我遇到困难哥哥都会像白马王子战胜恶龙一样帮助我战胜困难。 靳衍的眼睛亮晶晶的, 岳亦卿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被需要和被肯定的喜悦几乎要把他填满。 旋转木马转了起来,靳衍还牵着岳亦卿的白马,岳亦卿说:你也去玩啊, 就这样站着多没意思啊。 靳衍眼巴巴的看着岳亦卿:那白马王子是不是该和他的公主共乘一骑呢? 靳衍那小眼神,看得岳亦卿恨不得答应他一切要求,岳亦卿脑袋一热就把靳衍也拉上了那架小小的塑料马, 俩人几乎是紧贴着挤在马上,姿势糟糕极了。 靳衍把下巴搁在岳亦卿肩膀上,双手搂住岳亦卿的细腰,说话时带着草莓糖味的热气喷在岳亦卿而后:卿哥哥~你喜欢我吗? 靳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小奶音就在岳亦卿的耳蜗旁厮磨,岳亦卿的心脏都快要跳出一百八十迈了,理智都飞出天外,岳亦卿一张嘴,飘出一个字:喜 理智回笼,岳亦卿立马就闭嘴了。他想到昨晚冷漠又难以捉摸的靳衍,想到刚才负气离开的李德然,想到他背后这个小公主A还没到二十岁:靳衍,我们是不可能的。 说完拒绝的话岳亦卿就开始胆战心惊的等待靳衍的反应,有的时候他挺怕靳衍的,无论是靳衍偶尔展露的冷漠强势的样子、还是靳衍令人难以招架的撒娇手段都叫他有些恐惧。冷漠的靳衍会让岳亦卿感到难以捉摸,撒娇的靳衍会让他神经错乱。 岳亦卿胆战心惊的等待靳衍的反应,靳衍的下巴依旧搁在岳亦卿肩膀上,半天没有反应。 岳亦卿小心的侧过头来观察靳衍,靳衍的眼睛垂着,长睫毛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失落极了。 完了完了,岳亦卿已经听到自己神经错乱的声音了,他敢确定,如果靳衍再这样可怜兮兮的呆三秒他指定就屈服了。 还好,不到三秒靳衍就说话了,他小声嘀咕:我问你喜不喜欢我,又没问我们可不可能。 岳亦卿勉强整理好自己混沌的大脑,条理清晰的回答道:没可能就不能喜欢,既然没可能又何必浪费感情呢?而且我已经快三十岁了,和你们这些小年轻不一样,我没时间谈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我现在需要的是婚姻。 哦。靳衍蔫巴巴的答了一声,趴在岳亦卿的肩膀上沉默了一会儿,又幽怨的问,那你要和德然哥哥结婚吗? 我岳亦卿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苦涩在心中蔓延。他当然不会和李德然结婚,但是如果不能和自己爱的人结婚,和其他任何人结婚似乎都没什么分别?如果不能和靳衍 前一秒岳亦卿还拿不准自己对靳衍的感情,但是在他决定放弃的这一秒他想明白了,和靳衍拥有未来,和靳衍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这样的画面想想都叫他心脏发烫。 但是他拿什么来配得上靳衍呢?是将近三十的年纪,还是一团乱的感情?他们相差九岁,靳衍甚至都没有成年,十年后如果靳衍回想起来自己青春期喜欢过的Omega是个年近三十的中年人,会不会感到滑稽呢? 岳亦卿在李德然面前、在世界上任何人面前都满腹骄傲,但是此时此刻,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他却变得迷茫又自卑。靳衍有大把时光去遇到许多错误的人,然后一步步成长,再最终遇见一位正确的另一半,但是他岳亦卿却没有力气去谈一场被世人不看好的恋爱。 最重要的是,出于Omega的直觉,岳亦卿感觉到,如果他放任自己爱上靳衍,那他必将失去理智,跌入万丈悬崖,若是被辜负,他就会粉身碎骨。 岳亦卿控制了一下自己疯狂发散的大脑:我和谁结婚都和你没关系,我只是把你当成需要宠爱的弟弟,对你并没有那方面想法。而且你那点暧昧的喜欢也不足以给我我想要的,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开始的好,以后就做好朋友吧。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岳亦卿的心脏仿佛被灌铅的大手往下拉,巨大的失落和恐惧笼罩着他。岳亦卿仿佛看见自己脚下的地面正在碎裂坍塌,下一秒他就要一脚踩空。 哦。靳衍趴在岳亦卿的肩膀上,像只失望的小茶杯犬,连毛都是低垂的,也不知道他这么大一只是怎么卖萌卖的那么自然的,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 是啊?我又怎么知道呢?岳亦卿的手在颤抖,靳衍的每一句话都像小锤子轻轻敲在他的心脏上,一点点把他维持了二十七年的三观敲碎,打破那层灰色的枷锁,一些叛逆的、疯狂的东西正在滋长:虽然可能性很低,但是万一我们可以做到呢?万一童话就发生在了现实里呢?万一真爱就降临在了我身上呢? 岳亦卿听见自己给靳衍理智的分析:我的家族需要我在三十岁前结婚生孩子,需要我联姻给家族带来助力,而我自己也需要一个能过日子的alpha,这些你能做到吗?你今年才十八岁,未来还长,你懂得什么是家庭的责任吗?你能安定下来吗? 岳亦卿嘴上说着这些事情,心里却渐渐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起来。理智的弦在绷断,黑白的世界被撕裂,彩色的蝴蝶破茧而出。他思维碰撞最激烈的时候也是他感受到爱情的时候,当他把世俗的一切困难和靳衍放在天平两边时,靳衍的分量远远比他想象的要重。 靳衍倔强又坚定的看着岳亦卿,像是想要心爱糖果的小孩子:我能。还有两年我就到了法定婚姻年龄了,然后我们还有一年能要孩子。等我蜕变成真正的高阶alpha就能给你的家族带来助力了! 而且今天见到我你是不是很高兴?靳衍的眼神深刻又笃定,恍然间有些像昨晚那个神秘又强势的他,每一次见到我,你是不是都很高兴?你说我给不了你需要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愉悦难道不是你需要的? 靳衍的话戳中了岳亦卿最不想承认的真实想法,每一次见到靳衍他都很高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靳衍总可以给他一段愉悦的时光,做他沉闷生活的惊喜和慰藉。 岳亦卿动摇了,他一直认为他需要的是一个年长的、门当户对的alpha,认为他需要满足家族和世俗对他的要求。但是二十七年前他出生到这个世界上,难道不是为了每一分每一秒的快乐时光而来的吗? 去TM的家族,去TM的人言可畏!如果连爱上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那对他爱的人来讲也太不公平了些,他岳亦卿从来都没打算做个懦夫。尽管岳亦卿到现在为止对靳衍依旧不是很了解,但是他需要确定的问题只有一个:我有一个问题,岳亦卿语气低沉,像是正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登记?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为什么不愿意好好完成蜕变?如果你都不想活过二十岁,我怎么敢爱你? 旋转木马渐渐停下,靳衍慢慢坐直,目光颇为复杂的看着地面,此刻的靳衍有些深沉。岳亦卿想,这种不符合靳衍实际年龄的成熟也让他看上去很有魅力,怎么办呢?只要一碰上关于靳衍的事情他似乎就会失去理智,神经错乱的感觉靳衍该死的迷人。 沉默很漫长,岳亦卿却渐渐想开了,他开始相信靳衍是真的有自己的苦衷:我原本对你昨晚的行为是有些介怀的,我一片真心的担心你,但是你却拒绝了我,那时候我感觉你距离我很远,感觉你很复杂,而我接近你是一种鲁莽的行为。但是现在,我又开始相信你是有自己苦衷的了。 旋转木马的灯光熄灭,周围变得一片黑暗,岳亦卿的声音在黑暗中越发清晰: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却总是难以自控的相信着你,一遇到你就忍不住做一些天真又鲁莽的事情。虽然这有些危险,但是我愿意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如果是其他事情,就算你不愿意说我也依旧会信任你。但是这件事不一样,你想要成为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却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这我接受不了,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靳衍抿了抿嘴唇,再次搂住岳亦卿的腰,把下巴搁在岳亦卿的肩膀上,颇为夸张的说道:好吧,这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岳亦卿笑了,为什么靳衍在这么严肃的时候还能可爱兮兮的:我准备好听了,你说吧。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27) 靳衍紧贴着岳亦卿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父亲是靳燃。 被靳衍紧贴的暧昧感还没升起就被浇灭了,岳亦卿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是那个星际明珠靳燃? 靳燃的基因数是745,这是千年来alpha所能拥有的最高基因数,星际政府为了帮他成功蜕变花掉了十分之一的税收,而他也不负众望的成为人类抵御外星、开拓宇宙的一大杀器。 二十年前全星际燃起了靳燃热,人们都有英雄崇拜情节,那些年靳燃比超一线巨星的流量都要大。历代最强大的alpha都被称作星际刀锋,但是由于靳燃那张祸水的脸,刀锋二字被改成了明珠。 十八年前,靳燃死在了实验室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星际明珠之死作为标题被写进了各种解密书籍里。 普通民众不知道靳燃死亡的原由,身为世家公子的岳亦卿却多少知道些细节,当年其实是发生了一场相当复杂残酷的政变,死掉的高阶alpha不止靳燃一人。 这样靳衍不愿意在星际政府登记也说得通了,当年靳燃的事情成为了不能被提起的禁忌,导致靳燃死亡的一部分人还身居高位,若是靳衍的存在被他们知道了 这么一想,岳亦卿吓得一身冷汗。若是靳衍真的被当年迫害靳燃的人发现了就太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确定关系,开启甜宠模式。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4瓶,泠银1瓶 第37章 我值得最好的 想到自己昨晚居然还为靳衍对他的态度而生气, 就觉得愧疚极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无忧无虑的小朋友居然承受了这样悲惨又复杂的身世,他小时候得吃了多少苦啊。 岳亦卿被自己的脑补弄得非常心酸,他转过身紧紧抱住了靳衍, 这个拥抱不包含任何暧昧, 岳亦卿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该怎么疼他的小朋友才好了,只能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徒劳的希望把世间所有烦恼都帮他隔绝在外。 如果靳衍知道岳亦卿在脑补些什么, 大概会尴尬的否认,他觉得原主还没有那么惨,每天勾三搭四的小日子还挺滋润的。 被主动投怀送抱的靳衍惊讶的眨了眨眼, 随即温柔一笑, 轻轻回抱了岳亦卿, 成熟Omega清浅的信息素香气涌动到鼻尖, 那是梅花的味道,清冷又勾人。 岳亦卿抱着靳衍努力的想以后该怎么对他的小朋友好,抱着抱着就发现小朋友的怀抱好温暖啊,肩膀也很宽阔,不过因为年纪小还显得有些单薄。十七八岁的半熟alpha身上还没有那种富有侵略性的信息素味道, 只有淡淡的属于幼崽的气息混杂着草莓糖的味道, 闻的岳亦卿心都化了。 岳亦卿以前倾慕者甚多,也有些爱他爱着魔的alpha拥抱过他,他当时只感觉好像被半扇猪肉裹住,水灵灵的自己被alpha玷污了但是现在, 他紧紧的搂着靳衍,感觉自己像是半扇猪肉,靳衍就是那被死死的裹住了的小猫崽子。 烟火秀结束了, 繁华归于寂静。岳亦卿抱着靳衍,越抱越不舍的撒手,小朋友好像给他下了蛊,明明认识的不久,他却已经深深沉迷于这个又奶又甜的陷阱,甚至想要抛下一切,做出非常疯狂的决定。 靳衍的声音在岳亦卿耳边响起:卿哥哥,你喜欢我吗?你喜欢靳衍吗? 喜欢吗?喜欢吗?岳亦卿知道此时此刻星空触手可及,他几乎能想到答应靳衍后他会得到怎样的快乐、怎样的精彩,这场悸动来的太迟了,在他即将迈入三十岁大关的时候,他像个少年一样陷入了爱情的束缚,靳衍像是他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疯狂的绚烂着、爆炸着。 我喜欢你,岳亦卿喜欢靳衍。岳亦卿一字一句的回答道,他的语气神圣又郑重,仿佛他们已经走入了婚礼的殿堂一样,听的靳衍心都苏了,这一刻他们都一样的陷入了彼此给予的化学反应里。 靳衍沉寂了一年多的心脏再次悸动起来,他甚至感觉自己此时真的只有十八岁而已,明明一直是在演戏,但是当岳亦卿用这样笃定又庄重的语气说喜欢他时,他还是感觉特别特别开心。 星空触手可及,所以岳亦卿跳起来死死的把属于自己的星星抓在了手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他的脚边就是万丈悬崖。他比靳衍大九岁,他就要过最佳生育年龄了,他单方面毁掉了和李家的婚姻,他在该选择安稳的年龄选择谈一场会被世人鄙视的恋爱! 但是那有怎么样?他是岳亦卿,他出身名门,一出生就站在了世界的巅峰,他勤奋坚持,一直都无所保留的为梦想拼搏,靠自己的本事站在了年轻一代的巅峰,他活得问心无愧!他值得最好的,他的小朋友也值得最好的,其他一切都去TM的! 岳亦卿凝视着这个勾起他迟来的热情的alpha,狠狠的吻住了他的嘴唇,如愿以偿的尝到了草莓糖的味道。这个吻生涩又热烈,岳亦卿完全沉迷其中。此时此刻在岳亦卿的世界里,天真和浪漫再次回归,天变蓝了,空气变澄澈了,就连人情世故都变得简单美好,整个世界仿佛被甜文漫画家又润色了一遍。 岳亦卿告诉自己,在接下来的时光里要对靳衍的感情负责,他是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岳亦卿,他要给靳衍一次完美的恋爱体验。 十分钟的热吻结束,靳衍刚刚准备放开岳亦卿,岳亦卿又扑上来在他嘴上啃了好几口,啃完后他颇为羞涩的笑了一下,有些骄傲道:这是对我勇敢的奖赏。 岳亦卿已经很久没为自己这么自豪了,虽然他一直很优秀,但是之前那些优秀都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一次他分外的优秀,他坚信自己做了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靳衍见岳亦卿心情不错,就开始算账了:那德然哥哥怎么办啊? 立志做完美对象的岳亦卿坚定道:当然要解除婚约,杜绝一切暧昧。岳亦卿笑着点了点靳衍的鼻子,小醋缸,咱们刚在一起,你得给我一些解决这些烂桃花的时间。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为这些事情伤神的。 靳衍被哄得高兴极了,他搂住岳亦卿蹭了蹭:卿哥哥你真好~ 岳亦卿美滋滋的搂住自己的小alpha,颇为骄傲的想:这算什么呢?我还能更好呢,这世界上所有优秀对象能做到的事情我都能做到。 他们来到卖麻花的小摊,靳衍笑眯眯的含住麻花的一段,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岳亦卿,岳亦卿脑海里闪过盈盈如皓月这个词,不禁感叹古人的文采真好,若不是亲眼得见都想象不出那样美妙的画面。 岳亦卿咬住麻花的另一端,只感觉这麻花做的酥脆香甜,丝毫不记得自己早上嫌弃过这麻花廉价。他们用眼神缠绵着,傻笑着把麻花一口口吃掉,然后闭上眼,浅浅碰了一下嘴唇。 手拉手走出游乐场,走过宽阔的马路。平日岳亦卿只看得到拥挤繁忙的马路和为生计奔波的芸芸众生,而此时此刻他看到了马路边飘落的樱粉色花瓣,花瓣落在干净的柏油马路上,像是乙女游戏里的布景,一切美好且真实。 马路边有一家蛋糕店,店面的logo是一个大大的芒果,岳亦卿拍了拍靳衍的手:我们进去一下。 岳亦卿在柜台前认真的挑选着蛋糕,靳衍插着兜站在旁边:你喜欢吃夜宵? 岳亦卿摇摇头:我吃会胖,但是你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这家主打芒果口味的蛋糕,刚好你也喜欢芒果,正好买一个让你带回宿舍。 我喜欢芒果?靳衍歪了歪头,他以为自己喜欢草莓呢,在这个世界他一直活得很粗糙,也没怎么注意食物的口感。 岳亦卿宠溺的笑了一下:小迷糊,你喜欢芒果,记住啦?靳衍说他记不住自己喜欢吃什么,于是岳亦卿每次和靳衍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会认真观察他都在吃些什么,不知不觉间他就在靳衍身上花了许多心思,并且乐在其中。 岳亦卿挑了个可爱的小狐狸蛋糕,心中有些遗憾不能亲手投喂靳衍吃,现在时间太晚了,他得早些送靳衍回去睡觉的。 岳亦卿把靳衍送到了宿舍楼下,目送着靳衍上了楼梯。宿舍楼前的路灯有些黑了,岳亦卿记得靳衍说过他怕黑,于是岳亦卿拿出遥控器召唤出了自己的小机器人,小机器人飞起来,吭哧吭哧的把学校暖黄的路灯换成了亮白色,亮白的路灯看上去毫无美感但是非常明亮。 靳衍扒着宿舍的窗户目瞪口呆的看着岳亦卿的魔鬼行为,手里的烟都烧到手指了他才回过神来。 叮铃靳衍的通讯器里闪过岳亦卿的消息,靳衍打开一看,岳亦卿发来一个花花绿绿的截图,上面写着睡眠时间十点整,右上角有一排小字饲养未成年app。 岳亦卿又发消息道:小朋友,你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睡觉了,现在该去洗漱了。 靳衍看了看自己燃了一半烟头,一把掐灭掉,然后掏出自己所有不符合未成年人设的东西,召唤室友:分赃了,快来。 室友们一阵狼嚎,都来瓜分这些烟酒还有桃色杂志。 睡靳衍下铺的兄弟陈胜挤了挤眼睛:衍哥,你这是要从良了啊,我是不是要有嫂子了? 旁边一室友插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衍哥这对象不是经常换吗?上个月不是刚和校花分了,这么快又衔接上了? 陈胜起哄道:快说说,是哪个小弟弟啊? 靳衍露出一个纯洁的微笑:是哥哥。 陈胜搓了搓鸡皮疙瘩,露出一个见鬼了的表情:不是吧,您这是入戏太深了吧。 靳衍依旧维持着单纯的表情,他的人设一直成功维持到第二天早上。就在宿舍大门口,他和陈胜勾肩搭背的去上课时,一声清脆的叫声打碎了靳衍维持了一晚上的人设。 衍衍!住楼上的艺术系Omega从楼梯上奔跑了下来,这个男性Omega长得比较矮,大大的眼睛blingbling的看着靳衍,直直的朝靳衍扑来。 靳衍捞住他仔细看了看,认出来这是原主高中时撩得omega,叫阮晴晴,大学后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阮晴晴很激动,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迷恋:我都不知道你也在这个学校,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阮晴晴是抛下自己的闺蜜一个人跑下来的,他的两位闺蜜此时正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其中一位高挑的黑发Omega正是原主上个月刚分的校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年少需轻狂50瓶,Sherl1瓶,卡卡卡西5瓶 第38章 恋爱基金 面对原主留下的修罗场, 见过大场面的靳衍露出淡定的微笑:晴晴,好巧。 阮晴晴使劲点点头:当年我把你弄丢了,想不到命运再次安排我们相遇了, 我们果然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靳衍把自己的胳膊从阮晴晴的怀抱里抽出来, 露出礼貌的微笑说:中学和大学都是校友, 看来我们注定要做好兄弟。 阮晴晴震惊又伤心的看着靳衍:你从来没对我这么冷漠过,当初分开的时候你说你要出国留学, 我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但是你会永远爱我的,现在既然你没出国,我们难道不该再续前缘吗? 靳衍的嘴角抽了抽, 原主的那种鬼话居然也有人信, 怎么可能会有人永远爱着一个得不到的人, 这种事情除了秦锌那个傻子以外不会有人做到了吧。 脑子里突然冒出秦锌这个名字, 靳衍怔愣了一下。从前浪漫美好的记忆被小黑屋的经历蒙上一层灰尘,靳衍已经不太想去回想了,活了两辈子要是还学不会放下烦恼的话,他也就白活了。 靳衍失去了说话的兴趣,有些冷淡敷衍的回答道:抱歉, 我不吃回头草。 说完后靳衍就勾着陈胜的脖子走了, 阮晴晴不敢置信的看着靳衍冷漠的背影,眼泪在大眼睛里打转。台阶上那个黑发Omega也痴痴的看着靳衍,目中含着怀念。 陈胜那个嫉妒啊,小声嘟囔:真是旱的旱死, 涝的涝死。 岳亦卿一从床上爬起来就开始忙碌了,靳衍的蜕变问题就像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他仅仅有两年的时间去把这个大麻烦解决掉。 每位高阶alpha都是全人类共同的财产, 能帮助他们蜕变的药物都是由政z府统一管控的,在alpha蜕变前三年就会发放给他们,靳衍已经浪费了一年了,这种药少喝一瓶都会对最终的蜕变产生影响,更何况是耽误了整整一年呢? 岳亦卿没办法穿越到一年前,只能现在抓紧补救了。岳亦卿打开保险箱,里面装着他辛苦制作了五年的机甲阿修罗,他颇为珍惜的摸了摸机甲铁灰色的外壳:阿修罗,是时候该为你爸爸的幸福牺牲了。 岳亦卿把通讯器关机,穿上低调的黑色外套,用兜帽和口罩遮住自己的脸,开车直奔这座城市里最大的黑市。 这家黑市潜伏在城市最大的夜场下面,没有身份卡的人不允许进入。岳亦卿曾经和师傅来过几次,但是自己是没有身份卡的,但是当他拿出阿修罗时,工作人员恭敬的为他当场办了一张顶级身份卡。 宝物鉴定师围着阿修罗转圈,一边转一边惊叹道:妙啊,秒!我从未见过设计的这么大胆又疯狂的机甲!这机甲若是交给政府,制作者一定会被授予荣誉勋章,说不定还会成为星际第十一大机甲设计师,你确定要把这个机甲在黑市卖掉? 岳亦卿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小幅度点点头,维持着自己神秘矜贵的人设:如果你们能拿出我要的东西,阿修罗任你们处置。 鉴定师赶紧道:您说您需要什么东西,我们一定尽全力满足您。 岳亦卿勾了勾右手,示意鉴定师附耳过来。鉴定师好奇的凑过来,岳亦卿在鉴定师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夏娃。帮助高阶alpha蜕变的药物取名夏娃,寓意是生命之母。 鉴定师惊恐的瞪大眼睛:这这这走z私夏娃可是终身□□的重罪啊,况且这药普通人吃了也没用啊 岳亦卿故作贪婪的笑了笑:谁说没用的?这药可是通往长寿之路的钥匙。 鉴定师苦口婆心的劝道:您别被谣言蒙骗了,这药除了高阶alpha外,别人吃了根本没用。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28) 岳亦卿不耐烦道:你到底能不能弄到,没有我就找别家了。 鉴定师苦着脸道:别别别,我试试,您耐心等一周。 岳亦卿烦躁的嗤了一声,他哪有耐心等,他恨不得立刻用夏娃把靳衍埋起来,狠狠的补上之前一年的营养缺乏。 心急也没有用,岳亦卿只能黑着脸离开了黑市,又去了星际药材库,按照药剂师的建议一通采购,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 岳亦卿感觉自己的存款不太够,于是他打开通讯器准备找他亲爹借钱,通讯器刚打开,无数条消息冒出来,亲爹的电话也正好打过来。岳亦卿接起电话,听见自己亲爹的咆哮:岳亦卿你几岁了?怎么还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你在游乐场那番言论在网上被炒的沸沸扬扬的,全靠家族给你控评!李家也在找我们要一个交代,圈子里都在看你笑话。这种时候你居然还关机不接电话? 岳亦卿把手机拿远了一点,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也知道他昨天的决定会酿成惨重的后果,但是和靳衍的生命问题相比这些似乎微不足道,所以他还是选择先处理前者。 但是他连累了家族的确是他不对,他老老实实的道歉:对不起父亲,昨天我和李德然吵架了,他还朝我摔东西,我一激动就在游乐场说了那番话,我会亲自去李家道歉的。 他朝你摔东西?岳亦卿的父亲岳迟脸色沉了下来,在他看来一位有教养的alpha是不会对Omega动粗的,这么看来李德然似乎也不是什么有出息的A,那这件事他也有错,不用你去道歉。你是Omega,他让着你一些是应该的,我这边松松口,让李德然那臭小子来哄哄你,你就借机和他和好,对外就说是小夫妻闹矛盾就好了。 岳亦卿不需要像个宠物一样被让着哄着,他只想专心的和自己心爱的小朋友谈恋爱:不用了父亲,我已经对李德然失望了,我想和他退婚,我会亲自去李家说清楚的。 岳迟震惊了:亦卿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我知道李德然有点配不上你,但是你已经二十七岁了,他是你的最优选择,错过了他你会没人要的。而且小夫妻吵吵闹闹的不是正常吗?不至于就退婚吧。 岳亦卿解释道:他不尊重我,这是态度问题,我不会和一个不尊重我的人结婚。 岳迟莫名其妙道:就因为他摔东西就不尊重你了?岳亦卿你找的是老公不是手下,他爱你就行了,还用把你当男神供着?你那骄傲的性子该收敛收敛了,你这样没有alpha会喜欢的。 岳亦卿在心里默默反驳:我不但有alpha喜欢,还有年轻漂亮的小alpha喜欢呢。 岳亦卿想了想,觉得是时候告诉父亲自己的恋情了,这样一来要恋爱基金也方便一些:父亲,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需要面谈,我马上就回老宅一趟。 岳迟被岳亦卿严肃的语气弄得毛毛的,岳亦卿虽然只是个漂漂亮亮的小Omega,但是他比家里许多alpha都有出息,能让他严肃的说出来的事情都不会是小事。 就在岳迟猜想岳亦卿会和他说什么事情的时候,岳亦卿的爹地林悦然突然惊慌的插嘴道:天呐,不会是小李婚前就有了私生子吧! 岳迟被林悦然吓了一跳,没好气的说:我们聊正事,你一个没见识的Omega插什么嘴? 林悦然依旧沉浸在自己脑补的恐慌中:我就知道,怎么可能有alpha会为一个Omega守身如玉七年呢!李德然绝对是瞒着我们偷偷乱搞过,能让一向淡定冷静的亦卿这么严肃,肯定不是普通乱搞那么简单,那就是有了私生子了,我猜的有什么错吗? 听林悦然这么一说,岳迟也觉得有道理,他纠结的皱起眉头:如果那是真的,那李德然就不是最好的联姻对象了,将来他的私生子势必会来抢家产,我们不如和王家公子联姻,王家那位虽然花心,但是好歹没弄出孩子。 岳亦卿已经上车开往老宅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双亲正在不着边际的脑补他的婚姻大事,若是知道了大概也会嗤之以鼻,他怎么可能会为了alpha的事情着急? 不对,他貌似经常为了靳衍的事情着急,有的时候还有点怕靳衍,怕他不高兴、怕他受委屈,不过他也很喜欢就是了。 岳亦卿刚打开老宅的大门,他的爹地就扑到了他怀里:卿卿,我苦命的卿卿啊,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渣A呜呜呜~亏我还对李德然那么好,他怎么就有脸接受我送他的那些红包呢呜呜呜~ 林悦然对李德然的态度简直称得上是巴结,倒是李德然那边的亲戚都对岳亦卿不冷不热的,这也是星际的正常现象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婆婆和媳妇儿相看两厌。 岳亦卿觉得这很不公平,他一水灵灵的白菜被猪拱了,大家还一副他上赶着被拱的态度,他能舒服才怪呢:您本来也不必巴结他,他能和我联姻那是高攀,您瞧瞧他哪一点比得上我啊,您不好好疼您亲儿子,去给一个外姓人红包做什么。 林悦然白了岳亦卿一眼:那能一样吗?况且你又不缺钱,难道你还想啃老? 岳亦卿:不,我敬爱的爹地,我非常的缺钱,请您不留余力的让我啃一啃。 作者有话要说: 到现在还没想到靳衍的信息素该是什么味的,难道要设定绿茶味?头秃ing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爱攻宝的4七扔了1个地雷,丹妮扔了1个地雷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Sherl1瓶,粟隅1瓶 第39章 omega的浪漫 爹地, 你宁愿给李德然啃都不给我啃吗?我还是你亲生的吗?岳亦卿给自己倒了杯水,往沙发上大大咧咧一坐。 岳迟严厉道:你给我好好坐着,O没个O样的! 岳亦卿不以为意, 他这舒适又霸气的姿势明明是位高权重的人特有的姿态。 林悦然坐在岳亦卿旁边抹泪:这李德然要不得了,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表里不一, 在我们面前一副洁身自好的样子,结果在外面连私生子的搞出来了 等等?什么私生子?岳亦卿听前面那段话还连连点头, 到了后面就迷惑了, 李德然有私生子? 林悦然也迷惑了:如果不是有私生子,你为什么这么严肃的要回来和我们谈话,还这么坚定的要退婚啊? 岳亦卿哭笑不得道:原来就是你们瞎猜的啊, 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这回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能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退婚了呢, 结果到头来他还是得去李家卑微的道歉。 什么白高兴一场, 他有私生子你还高兴了?岳迟一拍大腿,不像话,你给我好好说话! 林悦然抓住岳亦卿的手:既然他没有私生子,那他做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岳亦卿莫名其妙道:我不是说了吗?他摔东西。 林悦然一拍岳亦卿的胳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谁家没个矛盾呢?生气了摔个东西也很正常啊! 岳亦卿想了想:哦对, 还有, 他不尊重我。 林悦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生气了起来:所以你就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在游乐场大吵大闹?还任性的退婚? 还没等岳亦卿说话,林悦然继续说道:所以说李德然那孩子真的等了你七年,你还这么对他?卿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岳亦卿无奈扶额, 听着林悦然不停的叨叨,岳迟在旁边听的连连点头,还狠狠拍了一下岳亦卿的大腿:你爹地说的有道理, 你给我好好听着! 哪里有道理了!岳亦卿不耐烦道:既然李德然那么好,你们就给他当爹去吧。 岳亦卿看向岳迟:然后他就整天在你的公司里混吃等死,不过是等着你死,再继承你的业。 随即岳亦卿又看向林悦然,他不但不会买奢侈品送给你,还会娶个儿媳份儿,拿你的首饰送给人家! 岳迟和林悦然被岳亦卿说的懵了一瞬间,岳迟率先反应过来:世家弟子不都是在自家企业里工作,为了继承产业做准备吗?怎么被你一说就这么难听?岳亦卿你少给我顶嘴,现在就给我去李家道歉去,让你爹地陪你一起去! 岳亦卿无语的坐回沙发上:刚还让李德然来道歉呢,现在又成让我去道歉了。不说了,讨论这件事毫无意义,我今天回来是为了另外一件涉及我们家族未来的事情的,我有个很大的计划,需要你们支持。 岳迟黑着脸道:那说完后再去李家道歉。 岳亦卿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颇有派头的开腔道:我做了个高阶alpha计划,如果计划成功,我们家族将会成为第一个拥有高阶alpha的家族。 岳迟开口:这怎么可能 别插嘴,我还没说完。岳亦卿优雅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个派头,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爹。好在岳迟已经习惯自己孩子的德性了,他在岳迟面前已经还算收敛了,在别人面前会更高傲强势,他还喜欢用自以为谦虚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倨傲,这让他看上去更加招人恨。 我找到了靳燃的孩子,一位未登记的高阶alpha。如果我们能帮助他觉醒,那他将不属于政府,而是属于我们的家族。 岳迟被吓了一跳:你确定你这是在帮助家族而不是找了个大麻烦?你知道当年弄死靳燃的是谁吗?你现在窝藏靳燃的孩子是打算改天换日吗? 岳亦卿倨傲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眸中的魄力不像一个Omega可以拥有的:那又如何? 你是疯了!岳迟一拍桌子。 岳亦卿低低的笑了一下:我们家族是星际三大古老豪门之一,这百年我们渐渐被边缘化不复从前荣光,你们甘心吗?改天换日又如何?当年他们害死那么多高阶alpha,导致人类星际战场失利就证明他们不配站在最上面!所以,历史舞台该轮到我们来表演了。 你知道这样的行为失败后我们会有怎样的下场吗?你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疯狂的想法,是为了那个姓靳的alpha吗?岳迟狐疑的眯起眼眼睛。 岳亦卿叹了口气: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我从小就看不惯世间的不公,你又不是不知道?岳亦卿的想法的确是从小就有的,当年那场残酷的动荡足以让有志青年感到愤怒,但是岳亦卿虽然愤怒,却没有魄力去反抗,他的梦想只是做好机甲,让人类在星际战场上少牺牲一些战士。 在对靳衍燃起爱火后,也同时点燃了他当年的热血和愤怒,为了他的爱人,也为了正义,他必须要让那些残忍又自私的人出局! 岳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同意。虽然我们家族在渐渐没落,但是也还能坚持个百年,这个计划若是失败了,我们日后的家庭聚会就只能在牢里举行了。 岳迟生性谨慎,岳家在他的领导下中规中矩的存在着,在竞争残酷名利场上一点点衰败下来,现在岳家在钱财上还算是富有,但是在话语权上已经和几十年前比不了了。 岳亦卿和他的父亲完全不同,他喜欢追求刺激,是彻头彻尾的食肉动物,偶尔会表露出亡命之徒特有的胆大包天,比如现在,他笑出森白的牙齿道:不会的,如果行动失败,我就撬了师傅的武器库,我们举家迁移到外星人的地盘做星际海盗,到时候统领一方,照样美滋滋。 岳迟目瞪口呆,岳亦卿说的这一切他连想都不敢想,自打他接管了岳家后,一直谨小慎微,规避风险、规避冲突、规避麻烦,和另外三大家族抢资源的时候都不敢做的太绝:不,这太冒险了,我不同意。 林悦然一向不参与这些事情的讨论,此时他抹了抹眼泪:这太可怕了,我们还是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生吧呜呜呜 岳亦卿勾了勾嘴角:安安稳稳?按照你们寿命,也许你们可以安稳度过后半生,我可就不一定了。咱们在星际战场上日渐式微,再过百年外星物种就会入侵到我们的领地,战火蔓延,谁还能安稳?尽管我和师傅在努力研究强大的机甲,但是我们的高阶alpha却被某些人迫害致死了一半。我和师傅再努力也经不住有人扯后腿,这样下去人类的败落就成定局了! 我不同意。岳迟木着脸说,就算外星打进来先遭殃的也是下面的人,我们有钱有权,还能撑个几十年,你不必担心。 岳亦卿淡定的点点头:我也没打算征求你的意见。我的师傅和其他几个机甲设计大师早就想要改变现在的局面了,从前我太过懦弱不想加入他们,现在我会代表岳家加入。若是成功,我们岳家还能再辉煌百年,若是失败就去外星再创辉煌,就这么定了。 岳迟气的脸都青了:你这个逆子,我还活着你就想架空我?既然你这么厉害,你来当家主好了! 岳亦卿欠揍的笑了一下:我只是个Omega,没权力继承家业,家主之位当然还是您的,我只是负责高阶alpha计划。这个计划要作为我们家族最重要的任务,您记得要全力支持我哦。 岳迟气的拍桌子:你想得美! 岳亦卿凉凉的说:您在外面那些便宜私生子一个个也谋划着抢夺您的家主之位呢,他们这些alpha和李德然都差不多,都在等着自己的父亲死呢。就您这样估计也很难守住家业了,不如让我帮您一把,说不好您还能成为岳家的英雄家主呢,您说是不是很棒? 林悦然抽抽噎噎的说:我们还是谈和李家婚约的事情吧,这件事太沉重了我不想谈了呜呜呜~ 和种族存亡、家族未来相比,婚姻大事变得微不足道,林悦然开始隐隐意识到,李德然也许的确配不上他的卿卿,远远配不上。 岳迟瞥了一眼林悦然,嫌弃道:你什么都不懂插什么嘴,要不是你没把卿卿生成个alpha我能弄这么多私生子?外面那群废物没一个比得上卿卿的,若是他是个alpha我早把家主之位传给他了。现在那些儿女情长还有什么重要的,说的是高阶alpha计划! 岳亦卿拆台道:父亲,生物学表示,孩子的性别是由攻方决定的,我是个Omega完全是您的问题。而且我也不稀罕您的家主之位,我未来注定会成为星际最强的机甲设计大师,又怎会被区区岳家限制住脚步?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29) 岳亦卿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最后回头说了句:您有一点说错了,儿女情长很重要,对于一个Omega来讲,寻找一个相伴终生的爱人是非常神圣的事情。我们Omega就是追求浪漫、渴望爱情,并且绝不会让爱情为现实让步。我是个Omega,我接受我的性别,也为此骄傲。我的爱人就是靳燃的儿子,所以我会用尽全力促使这个计划成功,以便于我和我爱的人厮守终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为了推动剧情和丰满岳亦卿人设的,写着写着就三千字了,居然都没有靳衍!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 第40章 上车 岳家只是岳亦卿忙碌的一天的第一站, 从今天开始,他的高阶alpha计划将会全面启动。 在他的日记本上,这个计划叫作靳衍计划, 他想了好几个缠绵悱恻的名字, 但是最终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下了靳衍两个字, 靳衍两个字代表着他所追求的所有浪漫和柔情,不再需要任何多余的华丽辞藻。 岳亦卿加入了他的师傅丁顿的秘密实验室, 这个秘密实验室是一个集会场所, 他们的组织名字叫作明珠会,会中都是各个行业顶尖的大佬,他们秘密聚集于此, 为了同一个理想。 实验室建在地底下, 这里没有电灯, 用古老的蜡烛来照亮。平日里光鲜亮丽的权贵们沉默的站在黑暗的静室里, 丁顿按下一个按钮,岳亦卿面前的地板打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缓缓升起。 气氛沉肃,岳亦卿作为在场唯一一位三十岁以下的人难免会感到紧张,他握了握拳头, 告诉自己:保护公主的骑士不会恐惧! 克服恐惧的第一步就是装作不害怕, 岳亦卿成功了。 丁顿沉默着打开了这个棺材状的盒子:躺进去。 岳亦卿咽了咽口水,听话的躺了进去,棺材盖子被盖上,黑暗和狭窄笼罩了他, 恐惧在心里滋生,岳亦卿一遍遍回忆着靳衍的微笑,想用那毫无阴霾的微笑驱散黑暗, 这个方法真的奏效了,岳亦卿感觉好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丁顿低沉的声音响起:遍体鳞伤的躯体被禁锢在黑暗狭窄的坟墓里,绝望的等待死亡,这就是所有被迫害的高阶alpha所经历的事情,刚才你也粗浅的体会到了。现在,你可以开始宣誓了。 岳亦卿感受到自己的胃在扭曲、心脏在狂跳,但是他强迫自己用淡定沉稳的声音宣誓:我宣誓永不背弃明珠会,永远反抗alpha活体实验! 当年的高阶alpha死亡不仅仅是因为alpha活体实验,但是这是其中最残酷不人道的部分,也是他们明珠会最想推翻的部分。 棺材盖子被打开,岳亦卿踉踉跄跄的走出棺材,丁顿给他佩戴了勋章,丁顿低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和埃尔博士将势不两立。 埃尔博士这四个字不仅仅象征着一个人,还象征着这个人所领导的组织,他们坚信alpha信息素暴虐论,并且热衷于一些变态的实验,这群人智商极高、权高望重,也曾用自己的智力为人类做出了许多贡献,所以尽管他们曾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也没人能制裁他们。 alpha信息素暴虐论已经存在了百年了,有一部分人认为高阶alpha是随时可能发狂的怪物,这样的怪物是不配得到人权的。这部分人的存在曾经是被默许的,他们这个群体和高阶alpha群体互相制裁,刚好能维持住体系的平衡。 但是现在这个平衡被埃尔博士他们打破了,既然他们先一步不守规则,那么明珠会也不会客气,他们锁定的敌人不光是埃尔博士,还有这个流传了百年的alpha信息素暴虐论! 岳亦卿抚摸着胸口的胸章,丁顿意味深长的看了岳亦卿一眼,把一个小盒子放入岳亦卿的口袋:你已经入局了,记住你今天的心情,希望在日后的权力斗争中你能一直坚守本心。 重回地面,重见光明,岳亦卿舒了口气,压抑沉重的心情轻松了一些,随之而来的就是满满的疲惫。岳亦卿碰了碰自己的口袋,躲进自己的豪车里,打开机密模式,车窗都变成了纯黑色。确保安全后,岳亦卿好奇的拿出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几十管夏娃! 岳亦卿喜出望外,他孩子气的挥了挥拳头,刚才心头的疲惫被兴奋填满! 我敢发誓没人比你更棒了岳亦卿!岳亦卿一边自夸一边美滋滋的发动了车子,急切的开向军事学院。 他和靳衍约好了约会时间,岳亦卿把车开到校门口的时候,靳衍正站在校门口乖乖的等待,在见到那辆熟悉的靛蓝色豪车后露出一个微笑,岳亦卿看着靳衍那双笑得亮晶晶的眼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靳衍熟练的坐到岳亦卿的后座,岳亦卿也从驾驶座爬到了后座,把头枕在靳衍大腿上,让靳衍身上稚嫩又清爽的气息包围自己。 靳衍用手指轻轻揉着岳亦卿的太阳穴:卿哥哥,你好像很累。 岳亦卿在靳衍怀里露出一个慵懒的微笑:还好,我的工作内容从今天开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需要适应一天,明天就好了。 靳衍好奇的眨眨眼,直觉告诉他岳亦卿所说的变化和他有关,他却没有立刻发问,反倒继续轻轻揉着岳亦卿的太阳穴,车里放着轻柔浪漫的纯音乐,靳衍随着音乐的旋律轻轻哼唱,带着少年清透的声线被压低,显露出几分成年男人的磁性,特属于靳衍的温柔几乎要把整个车厢填满。 岳亦卿陶醉的抱住靳衍的腰:宝贝,你真是我的温柔乡。 靳衍低笑了两声,岳亦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感觉它们就要怀孕了。 他们就这样在狭小的车厢里消磨时光,时间却过得如此之快,夜幕降临,天色变得昏暗,岳亦卿动荡的心脏逐渐被安稳填满。 他们会被彼此吸引是因为那些刺激又新鲜的记忆,所以岳亦卿以为他和靳衍恋爱后的生活会是刺激又闹腾的。但是当他感到疲惫的时候,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呆在靳衍身边,温柔又安静,却丝毫不会无聊尴尬,靳衍展露出他温柔的一面,这一面是岳亦卿从未见过的,却和靳衍鲜活动感的一面一样吸引着他。 岳亦卿轻轻抬手抚摸着靳衍光洁的下巴,眼中是自己都没发觉的眷恋:靳衍,我总觉得你还有很多我没发掘到的特质,我似乎还是不够了解你。但是,我却觉得我们仿佛已经认识很久了。 有些人认识了几十年却还是陌生人,有些人明明相识不久却像是已经认识了几十年,能解释这一切的似乎只有缘分二字。 岳亦卿明明认识靳衍不到一个月,却为他把自己的人生搅的天翻地覆。此时此刻,他躺在靳衍怀里,靳衍轻而易举的卸下他二十七年来所有的防备和疲惫,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他的全部信任。 岳亦卿的手碰到了靳衍的脖子,靳衍笑着缩了一下脖子:好痒。 靳衍明媚的微笑在岳亦卿眼中被打上一层层光晕,叫他大脑一片混沌:你笑起来真好看。 靳衍亮出小白牙,轻轻咬了岳亦卿的指尖一口:那你也不能挠我。 岳亦卿笑了一下:听说小朋友的皮肤总是更加敏感,特别容易怕痒,我想研究一下是不是真的。 说着,岳亦卿就故作严肃的伸手挠靳衍的脖子,靳衍笑着躲避他:不要,真的好痒。 岳亦卿骑在靳衍的腿上,宠溺到:乖,给哥哥看看你到底都有哪里怕痒。 靳衍调皮的眨了眨眼,突然乖乖的躺下,亮出脖子,乖巧道:好吧,岳大师。 岳亦卿露出一个属于岳大师严肃的表情,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靳衍右边的脖子:这块区域感觉怎么样? 靳衍也陪着入戏,露出严肃的表情:这里感觉比较明显。 岳亦卿用手指轻轻在靳衍右脖子处画圈:现在呢? 靳衍眨了眨眼:感觉像被电了一下。 岳亦卿又把手放在靳衍耳朵后面,轻轻碰了一下:这里呢? 靳衍抿了抿嘴:没感觉。 岳亦卿细瘦的手指在靳衍耳后打了个圈:现在 还没等他问完,靳衍就一下躲开了,靳衍把脸埋在垫子里,闷闷道:没感觉。 岳亦卿眯了眯眼睛,不自觉露出一个温柔宠溺的微笑:真的没感觉? 岳亦卿笑着把垫子抽出来,见靳衍的眼睛微微红了一点,还在嘴硬道:就是没感觉! 岳亦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的像只小猫咪。 靳衍恼羞成怒,奶凶道:alpha的耳朵不能摸你不知道吗? 岳亦卿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知道。 靳衍干脆背过身不理岳亦卿了,过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来哄他,他又来劲儿了,转过身把岳亦卿搂怀里,拿脸蹭着岳亦卿的肩膀撒娇:不公平,你就仗着你老欺负我!说好的做完美对象的呢,你骗我! 小奶狗的攻势太强烈了,岳亦卿的三魂七魄都被抱着他的狐狸精蹭走了,连忙搂住靳衍的腰: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呢?这样,我也让你摸回来好不好? 不要,你的耳朵又不会那样。靳衍得寸进尺道,我要也摸Omega最摸不得的位置。 岳亦卿犹豫了:这见岳亦卿犹豫,靳衍就继续蹭啊蹭:哥哥~ 好好好。岳亦卿赶忙答应,你想摸哪儿就摸哪儿,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的。 靳衍露出一个纯洁的微笑,但是他的美手就没那么纯洁了。 哥哥,这里的感觉怎么样嗯~这里呢?还是这里 车里的声音越来越无法控制,暧昧的气氛在狭小的空间里升温。冷淡了二十七年的岳亦卿就这么糊糊涂涂的在这里被靳衍这个小流氓弄到了手。 岳亦卿从未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在军事学院校门口的豪车里发生,这样草率又突然的形式也似乎不太让人能接受,更何况一个好的Omega是不会在婚前交出自己的底线的。 但是面对靳衍岳亦卿就是生不出气,他真是被鬼迷心窍了,就这样吧,沉沦吧,管他天塌地陷! 作者有话要说: 一步一步,那是渣攻的脚步。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 第41章 星际第二小学 事情办完后已经到了深夜, 校园的路灯都熄了,车窗外是一片浓重的黑暗,露水凝结在车窗上, 一点点滑落。 岳亦卿窝在靳衍怀里, 还没从刚才的激情中缓过来, 在那儿呆愣的发呆。 靳衍轻轻帮岳亦卿揉着腰,让浑身酸痛的岳亦卿舒服了不少。岳亦卿眯了眯眼睛:不对啊, 你怎么这么熟练, 以前实践过多少次? 今夜的靳衍老练又强势,和他平日的形象不太相符,总让人感觉他像个爱情骗子。 靳衍依旧轻轻揉着岳亦卿的腰, 淡定的回答:小视频看得多了, 就学会了。 岳亦卿抬起头看着靳衍, 满眼怀疑:真的只是第一次? 靳衍平淡又笃定的看着岳亦卿, 没有花费力气去解释,只是简单答道:是。 岳亦卿看着靳衍的眼睛,一下就相信了他说的是实话:不是也没什么,我没那么古板。 我的第一次的确是给了你,你应当知道。靳衍反倒抓着岳亦卿又认真的说道。 这话说的, 让岳亦卿有种需要承担什么重大责任的感觉, 比如:小朋友把神圣的第一次给了他,他绝对不可以辜负小朋友。但是岳亦卿很快反应了过来,明明他才是Omega,而且他也是第一次, 这个第一次丝毫也不郑重,而是毫无尊重的在婚前发生了,发生场所是简陋的车后座。 岳亦卿失落的低下头, 正好看见靳衍迷人的锁骨,他啃了一口,又啃了一口。真香,这要是等到婚后再享用就太可惜了些,人一辈子也就两百年,这种美味吃一口少一口,怎么能不抓紧时间? 曾经保守古板的岳亦卿自己就说服了自己,再次恢复了愉快的心情,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就算他和靳衍走不到最后,走不到婚姻的殿堂,靳衍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alpha,他不把第一次给靳衍还要便宜了谁呢? 靳衍见岳亦卿不但没搭理他说的话,还在他身上啃来啃去,无奈的把岳亦卿牢牢抱住:渣O。 啃得起劲儿的岳亦卿一脸懵:啊?随即又觉得是靳衍渣才对,就这么随随便便把他要了,于是回击到,渣A。 两个人抱着笑了一会儿,靳衍帮岳亦卿穿好衣服:我该回去了,晚安。 岳亦卿心里一紧,拉住靳衍的袖子,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说道:我送你回宿舍。 他们并肩行走在深夜的校园里,夏日的夜晚颇为凉爽,蝉鸣在寂静中非常明显。 明明只是分开一夜,岳亦卿却觉得异常不舍的,若是他那辆狭小的车能住人就好了,他们就可以在那里相拥而眠,第二天清晨一睁眼他又可以看到靳衍。 岳亦卿想象着在靳衍怀中入睡的画面,想象着清晨第一眼就看到靳衍明艳的微笑的感觉,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产生了,他颇为忐忑的说:靳衍,我有个房子,建在市中心,离你们学校很近,而且飘在百层高的天上,没什么人打扰,我们可以在里面做任何事情,你愿意来陪我一起住吗? 靳衍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半天没说话。 岳亦卿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敢看靳衍,于是他以为靳衍的沉默是一种无声的拒绝,于是他用蛊惑的声音道:那个房子用悬浮技术飘在百米高空,晚上可以站在花园看星星,白天可以看到下面的车流人海,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在毫无遮挡的空间做任何快乐的事情 岳亦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靳衍一个熊抱扑住,然后奶香的小A逮住他的脸蹭啊蹭啊:真的吗卿哥哥!我可以去你家吗卿哥哥!我太爱你啦么么扎!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30) 岳亦卿的脸迷茫了一瞬间,然后裂开一个巨大的笑容,满足的抱住闹腾的靳衍: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放学我来接你。 一想到自己老公还在上学,岳亦卿就感觉有点罪恶,他美滋滋的摸摸鼻子:乖,回宿舍记得喝奶。 靳衍乖巧点头,然后送给岳亦卿一个热烈的晚安吻,转身跑回宿舍了。 岳亦卿被吻的心花怒放,觉得自己因为分别而寂寞的心都被填满了。岳亦卿把自己豪车的钥匙挂在手上,非常不稳重的甩着钥匙往校门口走,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长这么大他就没这么情绪外露过。 就在岳亦卿乐呵呵的开车回家的时候,林悦然的电话打过来了:亦卿,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李家道歉,有长辈在他们也不会过于为难你。 到底是亲爹地,还是靠谱的。岳亦卿感动的点点头:谢谢爹地。 林悦然奇怪的看着岳亦卿:你今天不对劲儿啊,怎么红光满面的?你上次得了机甲大赛一等奖都没露出这么欠揍的表情,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啊? 岳亦卿耸了耸肩:人生苦短,能开心一天是一天,我这不是快三十了,就想开了嘛。 林悦然哼了一声:没见你哪里想开了,快三十了还找不到对象。别的Omega二十岁就找到对象了,你晚了人家七年,你想想,好的都被人家先挑走了,还能给你剩下什么歪瓜裂枣?你明明那么优秀,到头来整了个配不上自己的李德然,现在又要闹退婚,早知道我就该二十岁就逼你结婚! 岳亦卿听着平日招人烦的唠叨,心情依旧美好,他开心道:二十岁?那可不行,我二十岁的时候我对象还在星际第二小学上学呢哈哈哈哈 岳亦卿放肆的笑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二十岁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去第二小学门口多看看呢,没准我们就提前相遇了。 林悦然呆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岳亦卿昨天好像是说他有了喜欢的人来着,还是靳燃的孩子。由于昨天关于高阶alpha计划的谈话过于劲爆,林悦然都没注意岳亦卿最后说的那些话,于是一下就没反应过来。 哦对!我都忘了,你现在是又有对象了是吧? 岳亦卿纠正道:什么叫又?我从头到尾就有一个对象,那就是靳衍。 林悦然点点头:原来那孩子叫靳衍啊,多大啦? 岳亦卿微微一笑:十八岁。 通讯器里那边的林悦然脚下一滑,旁边的保姆连忙扶住他,他颤颤巍巍的指着岳亦卿说道:你说他多少岁? 岳亦卿担忧道:爹地,你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 林悦然一拍桌子:你个混小子,你说他多少岁! 岳亦卿小声道:十八岁啊,怎么啦? 怎么啦?十八岁还没成年呢!你怎么这么禽兽,你能靠谱一点吗?一个Omega找个这么小的对象,你叫别人怎么说你? 岳亦卿烦躁的把车停在路边,对着通讯器说道:怎么说我?爱怎么说怎么说?我选谁当对象是我自己的事儿,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啊? 林悦然捂着心脏,颤声道:你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啊孩子,而且他这么小他懂什么是责任吗?Omega想要幸福就要找个成熟的、会疼人的alpha,你这不是找个对象,你是找个儿子啊! 岳亦卿犀利回击道:你也不是找了个对象,你是找了个爹!岳迟比林悦然大了十岁来着。 林悦然不甘示弱道:那你就是去给别人当爹地! 这样吵下去越吵越不像话了,保姆连忙劝道:好了好了,太太,少爷有魅力有本事,把那么小的alpha都迷住了也是正常的,您也不要太生气了。 就是啊,我成熟、我会疼人,我找个招人稀罕的小alpha怎么了?你干嘛要这么大的反应啊。岳亦卿无奈道。 林悦然怒道:你还帮他说话!他自己不也被那个小孩子迷住了?从小到大就不知道给我省心,我跟你说,你立马给我分手! 岳亦卿一听这话,反倒没有再生气了,他优雅的踩下油门,发动车子:分手是不可能的,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好做你的美容买你的衣服就好了,别整天瞎操心,越操心越老。 林悦然被气得心口疼:这孩子是翅膀硬了,管不了了,行,你愿意作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悦然掐断了电话。 就算大吵了一架,第二天一大早他们父子还是要一起去李家灰溜溜的道歉。 第二天林悦然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保姆打开林悦然比普通人家客厅还大的衣帽间:太太,今天要穿什么风格的衣服? 林悦然指了指他优雅霸气的黑色蛟龙皮外套:穿那件。 保姆为难道:您今天是去道歉的,穿这么嚣张似乎是不太好。 林悦然冷笑道:道歉就已经够丢脸了,要是再穿不好岂不是更丢人?我就要穿这件全星际只有两套的蛟龙皮,让李德然的亲妈好好嫉妒一下! 父子俩在老宅客厅会和,林悦然见到岳亦卿就没好气道:当初就不该生你,又气人又丢脸! 随即林悦然发现岳亦卿居然也穿着蛟龙皮外套,俩人居然撞衫了,看来两人不想让李家好受的心情是一样的。 岳亦卿笑着挑眉:和我这种大美人撞衫了,你尴尬吗? 林悦然怒道:笑什么笑,赶紧给老子换衣服去! 到底是做儿子的,岳亦卿乖乖换衣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 5瓶,正1瓶 第42章 魔鬼情侣 岳亦卿换上了另一套霸王龙皮的外套, 父子俩气势汹汹的奔着李家去了。 李家主母李绮华正在家里抱怨:这岳亦卿也太不识抬举了吧,当众给了德然一个没脸,这么多天了还不来道歉, 我看他是想被休了。我说德然, 现在年轻的小O多的是,你干嘛非盯着一个老Omega不放。 李德然阴着脸皱眉:那些莺莺燕燕哪儿能和岳亦卿相比?他也被岳亦卿那天的胡闹气的够呛, 但是他清楚岳亦卿的闪光点在哪里,无论是他的美貌还是才华都决定了他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Omega,他等了岳亦卿整整七年, 又怎么愿意自己的母亲这么侮辱岳亦卿。 李家家主李承德威严道:这个小岳是不太成熟, 娶回来需要好好调教一下,但是你也不对, 你身为堂堂alpha,居然在自己妻子面前拍桌子!这不是有个绅士该干的, 更不是一位世家弟子能干出来的事情。这一次岳亦卿闹得太过分了, 我们不能主动让步, 但是等他来道歉后你也要私下和他道个歉,再买些珠宝首饰哄他一下,缺钱就和我说。 李德然赶紧点头:谢谢父亲。 李承德叹了口气:这个岳亦卿是个人才, 却不能是个好妻子,你非要娶他我就尊重你的选择, 但是他嫁到李家就一定要遵守李家的规则, 把生出alpha作为主要的任务, 不能整天扑在机甲上。李承德拍了拍李绮华的手,到时候就劳烦夫人好好教导他了。 李绮华高兴的点头:那是一定的。 门铃响起,李家保姆道:先生,夫人, 岳少爷和他的爹地林太太都来了。 李德然抹了抹脸,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回屋了。 李承德轻斥了一句:没出息! 披着龙皮的父子挺胸抬头的走进来,李承德的注意点却不在他们嚣张的衣物上,反而皱着眉头看着岳亦卿:好好一个Omega怎么穿的和出去卖一样?岳亦卿的霸王龙皮外套是秀场最新款,样式颇为性感。 岳亦卿倒也没怎么生气,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我蹦迪的时候穿的比这夸张多了,这位李大爷平时都不看秀的吗? 林悦然却气的够呛,在他看来这是非常不礼貌的骂人话:我们带着礼物上门,你们第一句话就这样侮辱我家Omega的名声,这就是李家的待客之道? 岳亦卿揪了揪林悦然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太嚣张,毕竟是来退婚的,他们的态度应该谦卑一点。 李绮华看着他们的龙皮衣服,心里嫉妒极了,回嘴道:谁知道你们家Omega都是什么品行,有了未婚夫还和外面的小混混纠缠不休,说不定早就脏了! 李承德斥责道:别乱说。 岳亦卿被那句小混混弄的有些不悦,他拉着林悦然找了个沙发坐下,显得比主人还自在。然后接过保姆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我哪里都不好,配不上你们的儿子,婚姻还是般配才能长久,我看我们这婚约还是算了吧。 林悦然咽了咽口水,他这儿子一露出这副高傲优雅的模样绝对是要搞事情,今天李家怕是要倒霉了。 李承德危险的眯起眼,当了多年家主的气场全开:你在威胁我们?这是你身为Omega应该有的态度? 岳亦卿把茶杯轻轻往桌子上一放,放松的靠在沙发上,气场比李承德还强,从小论装逼他就没输过谁,他是未来对伟大的机甲大师,区区世家家主又怎么会被他放在眼里,连他亲父亲他都敢熊,更何况这是李德然的父亲呢:您误会了,我没那意思,您也没什么值得我威胁的地方。我们今天上门就是来退婚的,您开个价吧。 李承德没弄懂他的意思,皱眉道:开什么价? 赡养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随便什么的,开价吧。岳亦卿把墨镜从衬衫领子上拽下来扔茶几上,翘着二郎腿说。 李承德把这话看成了侮辱,冷笑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出去卖,一天天穿的这么风骚勾引alpha,我们德然没娶你那是幸运。 岳亦卿没心没肺的笑了:你家德然和我在一起那才叫卖呢,我的身价是他的十几倍,来我这儿软饭随便吃,可惜他软饭硬吃,这毛病不好,你赶紧开个价,我们趁早散伙得了。 李德然在楼上听的眼睛越来越红,他一脚踹翻了凳子,推开后门跑了。 靳衍在军事学院被迫享受了齐人之福,左边是高中时留下的风流债,右边是两个月前刚分的前男友,俩人在他耳边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往交锋,听的靳衍脑袋都大了。 就在靳衍被烦的脑袋要炸了的时候,李德然从天而降:原来岳亦卿就看上了这么个三心二意的货色。 靳衍看见李德然,开心极了:你是来绑架我的?太棒了,快动手吧。 李德然冷笑道:如你所愿。李德然一挥手,几位保镖冲了出来。 靳衍身边的两位Omega吓得够呛,通通躲到靳衍身后。 靳衍直接束手就擒,但是靳衍身后窜出来几个穿着便衣的大哥,他们身材高壮,两下就把李德然的保镖制服了。 靳衍疑惑的眨了眨眼:你们谁啊? 此时远在李家的岳亦卿打开了通讯器,脸色阴沉了起来:你们对我的逆鳞出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被岳亦卿折腾的心脏疼的李家二老:就好像你客气过一样! 林悦然被岳亦卿拉起来,岳亦卿在前面走的脚步飞快,林悦然被拉着小跑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岳亦卿把林悦然拉到车上,车门一关:你先回家,我还有事。 岳亦卿开了另一辆车,一脚油门,快速消失在林悦然的视线里。 靳衍对帮助他的大哥们说:闲得慌就多看书,别出来随便帮人打架好吗? 李德然打电话给管家:给我多找几个保镖来! 李德然我去你妈的!一道森冷的声音吓了李德然一跳,他一转头看见岳亦卿从车上下来,长腿迈开,气场十足的朝他走来,我是太给你脸了,你居然敢对我的宝贝动手! 保镖们都惊呆了:妈妈呀,第一次见出轨了还这么嚣张的Omega,就算不出轨也没这么嚣张的Omega! 李德然还第一次见岳亦卿这副冷漠又魄力的样子,这锐利强硬的气场让他以为他在面对一位alpha,但是美妙的梅花味信息素又代表着这是一位迷人的Omega。 靳衍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走到岳亦卿旁边,嗲嗲的说:卿哥哥,我没事的,德然哥哥就是来请我去喝茶而已。就算他们有些吓到我了,那也应该不是故意的,对不对呀德然哥哥? 眼前的画面出乎了李德然三观,李德然还在迷茫中,没有答话。 尽管靳衍的绿茶之气都要冲破天际了,一听到靳衍被吓到了岳亦卿还是很心疼,他鄙视又失望的看着李德然:想不到你这么恶毒! 李德然下意识开口反驳:我不是我没有不对,他就是来绑架靳衍的来着!不对,不是岳亦卿对不起他吗?怎么反倒岳亦卿这么理直气壮的? 岳亦卿很快就告诉了李德然他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他伸出右手,咔嚓咔嚓几声,星际最先进的塑料枪出现在手臂上:带着你的狗滚。 枪声响起,李德然脚边的地面爆炸出一个大坑,现场一片寂静,李德然后知后觉的害怕了起来,后背一身冷汗。 岳亦卿就是要李德然害怕,让李德然不敢再找靳衍的麻烦。虽然他有信心护住靳衍,但是身为高效率人才,能一次解决的麻烦他从不会用两次,一次就把李德然吓住才是他想要的。 李德然从恐惧中缓过来,震惊的看着岳亦卿:我爱了你七年,自认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但给我绿帽子,还这么羞辱我,为什么? 岳亦卿这人也有有些复杂,他关心人类未来,也同情弱者,有的时候品德真的很高尚。但是他也有身为强者傲慢自私的一面,有的时候他会觉得老子这么强为什么要和你废话,老子顺心不就完了吗,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比如现在,岳亦卿把玩这手里的致命武器,并不想和李德然解释他们之间出现的那些问题:我羞辱你,你又能如何? 你一介普通富二代,能拿我岳亦卿如何?岳亦卿微微歪头,脸上露出一种颇有风度的傲慢,靳衍站在岳亦卿身后,用猫科动物看猎物一样戏虐又冷漠的表情看着李德然。此时在李德然眼里,这对魔鬼情侣突然变得般配极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31) 李德然后退了两步,心里一阵恶心:就当我之前的深情都喂了狗! 岳亦卿对此毫不在意,对他一往情深的人多了,他可在意不过来,从决定和李德然退婚开始,他就注定要声名扫地了,所以他不介意做的更过分一点。于其被骂不纯洁、势利眼,不如被骂嚣张、霸道更好听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 第43章 光芒 学校是公众场合, 今天这场乐子又被吃瓜群众用手机记录了下来。有位乖巧的小妹妹还跑到岳亦卿身边红着脸问:哥哥,我可以把视频发到网上吗? 没见过偷拍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岳亦卿扯了扯嘴角:没事儿, 发吧。反正他不占理, 打舆论战肯定赢不了,还不如嚣张的彻底一点, 最起码自己爽。而且这视频虽然是他充当反派,但是更窝囊的明显是李德然嘛,谁更丢脸还不一定呢。 小妹妹红着脸点头:谢谢哥哥, 你今天实在是太帅了, Omega就该这么帅,一个成熟的Omega就该玩枪, 还要玩弄alpha,让他们伤心欲绝!哥哥我将来一定要成为和你一样的Omega! 岳亦卿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也不是, 等你遇到命中注定的人就知道, 一个真正成熟的Omega应该能够为了爱无惧世俗一切阻碍。 靳衍凑到岳亦卿的右脸, 吧唧亲了一口:卿哥哥,我喜欢今天的你。 岳亦卿傻笑着摸了摸右脸,一张神仙脸笑得像个幸福的憨憨:只喜欢今天的我吗? 靳衍静静的看着岳亦卿:我喜欢刚才的卿哥哥, 褪去了世俗的枷锁,看上去光芒万丈。 岳亦卿的心脏感到一阵酥麻, 他听见自己轻轻问:你不会觉得我不够有Omega的样子吗? 靳衍浅笑了一下, 温柔又爱慕的看着岳亦卿, 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什么是Omega的样子,但是,我喜欢追逐光。 靳衍简简单单一句话,驱散了刚才所有的聒噪和闹剧, 此刻周遭的嘈杂人流都变成了黑白色,在岳亦卿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靳衍是拥有色彩的。 现在岳亦卿懂了,爱情是刺激的,是温柔的,也是悸动的,是千万种不可言说的风情,是一腔热烈的感情不知如何抒发,是不知道该怎样用力珍惜眼前这个对的人。 虽然仅仅认识了两个月,靳衍却仿佛已经把他的灵魂的看透,他所背负的枷锁,他冲破的障碍,他内心的光芒,一切的一切。 这就是灵魂伴侣的感觉吗? 岳亦卿拥抱住靳衍:世间所有光芒都该属于你。靳衍,你不需要追逐,你才是这个无聊的世界里的那束光。 仅仅两天时间里,岳亦卿干了许多见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拥抱着怀里的人,他半分也不敢到害怕,甚至,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安稳过,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感觉自己现在才真正活着。 下午五点,靳衍放学了。岳亦卿开上自己亲手改装的车,穿着精心挑选的衣服,等在军事学院门口。 靳衍穿着简单的运动服,拉着一小箱行李等在门口。岳亦卿下车为靳衍打开车门,靳衍看着打扮的像言情男主一样的岳亦卿,惊讶道:你今天是要结婚去吗岳先生? 岳亦卿笑着帮靳衍系上安全带:今天对我来说是不亚于结婚的一天,希望我们加入彼此的生活后会很愉快。 靳衍无所谓的点点头:嗯。 岳亦卿把玫瑰花塞到靳衍怀里:我们要开始同居了,你不感到紧张吗? 靳衍笑出可爱的小虎牙:该紧张的是卿哥哥,卿哥哥要坐好准备事事都让着我了,至于我嘛,只需要准备好享受就好了。 岳亦卿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虽然许多同居的情侣都会闹出许多矛盾,但是只要他一心让着靳衍,还能有什么矛盾呢? 想开了的岳亦卿美滋滋的把靳衍接到了自己的豪宅,岳亦卿把靳衍的行李交代给保姆,交代完后,他看到自己客厅浅灰色的沙发上坐着的人,感觉自己像是活在梦里那么幸福。 岳亦卿看着靳衍在沙发上随意休息的样子,怎么看也看不够,曾经的他不会想到这个空旷的房子会迎来另一个主人,而他此刻的心情,就好像他等了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一样。 岳亦卿揉了揉脸,整理了一下莫名其妙变得矫情的心情,带着幸福的微笑走到沙发旁,搂住他的小alpha吸了吸,然后舒服的叹了口气。 岳亦卿的沙发下面养着两条虎鲨,地板是纯透明的,人们可以清晰的观赏到虎鲨的威猛霸气。 靳衍饶有兴趣的往下看:你这地板有多深啊? 岳亦卿陶醉的搂着靳衍,随意答道:有几十米吧。 靳衍歪了歪头:那鲨鱼会不会感觉闷啊? 岳亦卿点头:会吧,前阵子刚病了一条。 靳衍担心道:那治好了吗? 岳亦卿低低的笑了两声:治好了,今晚就让你见见他。 靳衍还在疑惑,难道今晚有人回来往地板下面再送一条鲨鱼?这看上去好像放不下了啊?当他看见保姆端来的鱼翅时他终于明白了。 我还以为鲨鱼是你的宠物呢。靳衍戳着饭菜说道。 宠物?岳亦卿疑惑道,那有什么用? 有用,我想养猫。靳衍突然说。 岳亦卿无所谓的答道:那就养。 靳衍摸着下巴看了岳亦卿一会儿,突然调皮的眯了眯眼:我要你帮我养。 岳亦卿继续无所谓的点头:好。 靳衍撂下筷子:我说的是你亲自养,不能让保姆帮忙! 啊?岳亦卿终于引起重视了,他苦着脸道,宝贝,我之前没养过任何活物,万一养死了就不好了,还是专门请人养吧。 靳衍笑着点点头:哦。 岳亦卿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靳衍稍微吃了点东西,转头就上楼了,那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岳亦卿夹了点菜,端着菜上楼敲了敲靳衍的房门:宝贝,我进来啦。 喀拉一声,门被遥控打开了。靳衍正坐在地毯里玩通讯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岳亦卿把饭菜放在一边,小心的在靳衍身边坐下试探道:宝贝,你晚上怎么吃这么少?要不我再喂你点? 靳衍往软垫上一靠,拿垫子盖住脸,就不理他。 岳亦卿原本还不确定靳衍是不是真的不高兴了,现在他无比确定,他居然在同居的第一天就把他的宝贝惹毛了。 岳亦卿戳了戳靳衍:宝贝,你生气了? 这不是废话吗?靳衍把垫子从脸上拉下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岳亦卿,就是不说话。 原本还企图靠甜言蜜语蒙混过关的岳亦卿立马就被靳衍的小眼神打败了:好,我亲自养一只小猫,我发誓我不会让保姆帮我。 见靳衍又重新扬起笑容,岳亦卿心里也美滋滋的,他拿出通讯器,打开频幕:来,我们来挑挑我们的猫咪。嗯,一定要挑个血统高贵的。 靳衍靠在岳亦卿肩上懒洋洋道:哦,要个白色的。 岳亦卿言听计从:好,那就要个纯白的。 靳衍笑了一下,伸手把玩这岳亦卿的下巴,心想:还治不了你这少爷脾气了? 靳衍喜欢岳亦卿的自信,甚至也很稀罕他的傲慢,但是这种傲慢不该是对着爱人的,他会耐心的一点点教会岳亦卿该怎样爱他,不会再像对秦锌那样,让矛盾长久的积压,然后一下爆发到不可收拾。 深夜,靳衍坐在岳亦卿灰色的大床上,刚洗完澡的皮肤白里透红,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身上穿的还是岳亦卿的灰色睡衣。 岳亦卿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这个画面差点当场化为禽兽。岳亦卿一直都是个冷淡的Omega,很少会欣赏alpha的美貌,但是一到靳衍这儿他就总是把持不住。 靳衍正认真的看岳亦卿床头的书,岳亦卿拿着毛巾轻轻帮靳衍擦着头发:靳衍,我们商量件事情好不好? 靳衍翻着书应道:嗯。 不是哦,岳亦卿松了口气:你的蜕变问题我们终究是要解决的,既然埃尔博士无法帮助你蜕变,那我们就只能站到埃尔博士及他身后利益团体的对立面了。我准备借助明珠会和岳家的力量帮助你蜕变。不过你放心,就算是借用了岳家的力量,他们也无法强迫你加入岳家。 虽然岳亦卿和岳迟说他会让靳衍加入岳家,但是他其实只是给岳迟开了个空头支票,他不会强迫靳衍加入任何一方势力。 靳衍笑了一下,抱住岳亦卿的胳膊:你是哪家的我就是哪家的。 岳亦卿被说的心里暖洋洋的,但他还是严肃的说:你是高阶alpha,你代表着强大的力量,应该慎重的选择加入势力,不必迁就我。 靳衍抿了抿嘴:那我也是岳家人。 岳亦卿被靳衍可爱坏了,搂住靳衍亲了几口:好,你是我的人。加入势力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现在首要任务是要成功蜕变。 岳亦卿小心的把白天得到的夏娃拿出来:今天我们先喝半瓶试试。夏娃正确的用量是一次一瓶,但是靳衍的身体之前没有摄入过任何这类药物,岳亦卿怕他会有不适应的反应。 靳衍连问都没问这是什么,就这岳亦卿的手就把药喝了。 岳亦卿揉着靳衍光滑的后脖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插手靳衍蜕变问题时靳衍冷漠戒备的样子。靳衍长到十八岁应当经历过很多不容易,有些戒心是很正常的,但是此时此刻为什么又这样信任自己呢?岳亦卿一想到靳衍这样警惕的人这样轻易为他放下心防,就觉得有些窝心。 靳衍已经懒洋洋的窝在被子里闭上眼睛了,岳亦卿亲了亲靳衍的额头:晚安。晚安我的宝贝,该怎么疼你才好呢? 第44章 绝不能输 第二天一早, 岳亦卿订的小奶猫送到了。他悄悄从柔软的大床上爬下来,从保姆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猫。这猫咪又小又软,总感觉一错手就会被伤害到, 岳亦卿瞧着自己掌心的毛团子, 头都大了。 把小猫放进豪华的猫窝,又按照教程试探着喂了点东西, 等所有步骤都完美完成,岳亦卿放松的舒了口气,回头嘱咐保姆说:以后我每次照顾猫你都要在旁边看着我, 万一有哪里做的不好你要立刻提醒, 但是你不要再碰这只猫,必须要由我亲手照料, 明白吗? 靳衍那小家伙说翻脸就翻脸,岳亦卿一点也不敢对他的话阳奉阴违。况且照顾猫咪顶多是费心麻烦, 若是靳衍搂着他装可怜, 那就是心疼窝心, 两害取其轻,还是老老实实照顾小猫吧。 嘱咐完保姆,岳亦卿又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 趴在床边担心的看着靳衍。现在是早上六点,靳衍没有醒来是正常的, 但是靳衍昨晚第一次摄入了夏娃, 这让岳亦卿有些提心吊胆, 生怕他有哪里不舒服了。 通讯器震动起来,岳亦卿又小心的跑到阳台接电话。 频幕里出现岳亦卿闺蜜那张明艳的脸,他的闺蜜叫董泠泠,是Omega权益会会长, 也曾是很优秀的医生。 屏幕里的女性Omega理了理黑色大波浪卷发:听说你为了一个十八岁的小朋友和李家闹翻了? 岳亦卿点点头,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他叫靳衍,改天让你们见个面。 董泠泠露出一个惊异的表情:不是吧,这么快这个万年老铁树就开花啦?上个星期你还和我说他只是个很可爱的弟弟。 岳亦卿严肃郑重的点点头:我是认真的,前所未有的认真。还有,他的父亲是靳燃。 不顾董泠泠惊异的眼神,岳亦卿自顾自说道:他本人也是个高阶alpha,所以无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正义,我势必要和埃尔博士做对了,以后可能会走一条不那么平稳的路子了。你是O权会长,不应该有政治立场,所以现在和我撇清关系吧。 你疯了!董泠泠不敢置信的站起来,和岳亦卿对视了一会儿,又颓然的坐下,失神的看着她华丽的办公桌。 岳亦卿怀念道:还记得我们十八岁的时候说过一定要加入明珠会,为靳燃前辈报仇,为人类未来出力吗?那时候的我们天真又勇敢,也许还有些愚蠢。 但是我一直很想回到十八岁,难道你就不想吗?是什么让我们变成现在这样呢?是一次次对现实的妥协吗?还是一次次失望?我已经和你不一样了,遇到他以后我只感到幸运,我也想用我的幸运做些什么。 董泠泠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就是为了你的小男朋友。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崇拜靳燃前辈,你知道我恨埃尔博士,你知道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你是在逼着我站队。 那你的选择呢?岳亦卿平静的问。 董泠泠苦笑了一下:也好,仅仅靠Omega来为AO平权努力是不够的,若是高阶alpha也能加入进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帮他们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岳亦卿点点头:那我们就谈完了,我得去守着靳衍,他昨晚服用了半瓶夏娃,我怕他身体不适应会难受。 董泠泠无奈道:服用夏娃后一般都会有不适反应,但不严重,你不用太操心了。董泠泠的弟弟也是高阶alpha,但是他没活过蜕变,二十岁就死了。董泠泠因此对高阶alpha的事情非常了解,为了走出失去弟弟的伤痛,她还专门研究过帮助高阶alpha规避蜕变痛苦的药物,可惜最后无疾而终了。 岳亦卿皱着眉:这样啊,我以为有的人不用难受呢,那我更得守着他去了,我先挂了。 董泠泠笑着点了根烟,表情有些沧然:我劝你别这么玻璃心,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若是你连这点小事都这么紧张,他日后开始觉醒了你不得疯了?做家属的还是心大点好,否则只能添乱罢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32) 岳亦卿急着挂电话的手慢了下来,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当年说要去研究能帮高阶alpha无痛苦蜕变的药物,怎么就放弃了? 董泠泠吸了口烟,看着窗外不说话。岳亦卿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你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当然放弃了也好,你能走出来就好 董泠泠打断了岳亦卿的解释:我没介意,你不用道歉。曾经我不告诉你我为什么放弃是因为你离这些事情太远了,现在我应该告诉你了,在研究中我发现我弟弟根本不是因为蜕变失败才死的,他完全有资质完成全部蜕变,他的死是阴谋,许多高阶alpha的死都是阴谋,完成蜕变的完整步骤只有埃尔博士知道,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让谁死就让谁死,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岳亦卿不敢置信道。 怎么不会?董泠泠笑着掐灭烟,我们都知道,百年前基因数突破七百被视为一种必死的绝症,是埃尔博士横空出世,发明了人夏娃,让高阶alpha拥有了战力和尊容。他是个英雄,也是个疯子,他把高阶alpha视为自己的所有物、自己的实验品,他和他背后那个巨大的组织藏私着蜕变的方法,做着丧尽天良的实验,把我们当猴子耍,就是这么简单! 我当时得知了这一切,觉得万念俱灰,什么都不想做了,反正我弟弟也死了,我做什么都没用了,还不如凑合活着拉倒。董泠泠美艳的脸上写满麻木和心灰意冷,但是你毕竟是我的朋友,我这里还有一些夏娃和其他药物,我会给你送过去的。 董泠泠挂断了电话,岳亦卿怔愣的看着黑频,还没从刚才得知的黑幕中缓过来。 卿哥哥?靳衍从床上爬起来,从背后搂住岳亦卿的腰,打了个哈欠又趴在岳亦卿背上假寐。 岳亦卿勉强回过神,转身搂住靳衍:怎么起这么早?现在才七点。 不早了,我八点就上课了,卿哥哥你几点上班去啊?靳衍困倦的靠在岳亦卿怀里,奇怪道,今天我怎么这么困啊,感觉都醒不过来了一样。 醒不过来四个字把岳亦卿吓了一跳,他反应激烈道:别瞎说!你昨晚摄入了夏娃,会疲惫是正常的,我今天帮你请假吧,你得在家歇一天。 不用,不就是有点困嘛。靳衍还想当学霸呢,一点都不想请假。 岳亦卿不好强迫他,想着也有保镖跟着他,就同意了。靳衍懒洋洋的又在岳亦卿怀里赖了一会儿,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又睡着了。 岳亦卿私心想让靳衍就在家睡觉得了,不想他辛苦的去上课,但是这要由靳衍自己决定,岳亦卿不敢擅作主张,于是他只能忍着心疼把靳衍叫起来。 靳衍,起床了。岳亦卿拍了拍靳衍的肩膀,他没有任何反应。岳亦卿大声叫了两声,还是没反应。 岳亦卿有些慌了,他拿起通讯器就打给董泠泠:你快过来,出事儿了! 董泠泠第一次见岳亦卿这么慌乱的样子,也没问什么事儿,就抓紧飙车过去了。结果一进屋,看见床上熟睡的alpha,董泠泠一阵无语:就这么点事儿,你至于这么慌吗?我还以为天塌了。 但是他叫不醒啊,你快看看怎么回事。岳亦卿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再大点声,咆哮出来,他指定醒了,这就是太累了进入深度睡眠了。董泠泠无奈道,岳亦卿,你正常点好不好啊,你这样怎么应付以后的麻烦啊,你今后要面临的阻碍和折磨还有很多,这你不会想不到吧。 我明白。岳亦卿有些卡壳的回答道。 董泠泠见他神思不属的,也没有多留:让他睡吧,你趁这个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药品我给你放这儿了,用法都写在笔记本上,你多研究。 董泠泠关上门,岳亦卿没有去送。他打开董泠泠留下的笔记本电脑,看见桌面是董泠泠的弟弟董今今。看到这张旧人的照片,岳亦卿终于忍不住了,他把脸埋在膝盖里哭了出来。 蜕变的危险很大,也许靳衍会像董今今一样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现在的局势风雨飘摇,岳亦卿甚至无法给靳衍一个完美的蜕变环境,这招棋太难了、太险了,岳亦卿感到害怕了。 他可以接受岳家不复存在,大不了他带着家人去外星落草为寇,他可以接受自己身上的荣耀光环消失,只要他有本事,总能东山再起。但是如果靳衍走了,就再也没机会挽回了,他则要生活在一个没有靳衍的世界上,那样的世界单调绝望的不可想象。 你不能输,岳亦卿对自己说,岳亦卿擅长把悲伤恐惧这样无用的情绪转化为愤怒和动力,他舔了舔自己的牙齿,轻轻念道,埃尔博士。语气像是蛇在低语呢喃,原本的普通仇敌正在一点点上升到生死宿敌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射rl1瓶 第45章 进入蜕变期 靳衍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到中午了, 他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还是很困:小海马,你在吗? 在哒, 宿主大人。第一次被主动召唤, 小海马开心极了。 我这具身体能完成蜕变吗? 小海马犹豫了一下:很难哦,这具身体已经临近觉醒了, 但是从十六岁开始就没有摄入过夏娃,按理说是完全不可能蜕变成功的。但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本事不一般呢,他能帮助原主成功蜕变, 自然也能帮助您了。 岳亦卿是用的什么方法呢?靳衍只能继承他穿越前原主的记忆, 就算粗略的看了整个故事,也只知道岳亦卿凶残的鲨了埃尔博士等一干生物博士, 造成了人类文明的巨大损失。 岳家是上古豪门,拥有一些借命秘法。岳亦卿成功挤掉埃尔博士上位的时候, 原主的情况已经非常差了, 几乎濒临死亡, 埃尔博士也没法救了。于是当时已经被原主折磨的黑化病娇的岳亦卿就用了借命秘法,把当时在场的生物博士都投到炼丹炉里泡澡了,由于这一段过不了审就没播出。 小海马憨态可掬的摇了摇头, 猫哭耗子一般抹了抹泪,叹气道:这个故事真的让人唏嘘, 开头是美丽的都市童话, 后面是恐怖的病态爱情, 这就是人类世界的残忍之处吧。 靳衍的嘴角抽了抽:大部分人类也没有这么荡漾,如果岳亦卿真的黑化了,我想我很难继续和他谈恋爱,你有没有什么其他蜕变的办法? 小海马刚要说话, 敲门声响起:宝贝,是我。 靳衍打开门,岳亦卿穿着实验服风尘仆仆的站在外面,见到靳衍明显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饿了吗?要吃些什么? 你刚从外面回来?靳衍奇怪的问,这会儿午休时间已经过了,你请假了吗? 岳亦卿把脏兮兮的防护服脱掉,招呼机器人来给他洗手:我一直都在楼上实验室工作,机器人说你醒了我就下来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岳亦卿用洗干净的手摸了摸靳衍的额头,靳衍抓住岳亦卿的手:你身上有粒子激光炮的味道,你在造武器吗? 岳亦卿安抚的摸了摸靳衍柔软的头发:我经常造高危武器,这是我的工作。 在家造高危武器?你得到星际联盟的许可了吗?靳衍盯着岳亦卿问。 岳亦卿叹了口气,随即笑道:规则是给弱者遵守的不是吗?他已经是明珠会的一员了,以后他的工作内容会越来越凶残,但是他并不想要靳衍来操心这些,在蜕变期间靳衍需要保持心情愉快。 靳衍咬了咬唇: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喵呜~一只白色的小奶猫从门口溜进来。 岳亦卿拎起猫的后脖颈,递到靳衍身边:看我把它养的油光水滑的,做的不错吧? 想象着岳亦卿穿着厚重防护服,一脸严谨的给小猫喂奶的样子,靳衍就有点想笑。靳衍把猫抱到自己怀里: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小猫舒服的窝在靳衍怀里,靳衍穿着岳亦卿的浅灰色睡衣,他的肩膀虽然还有些单薄,但是已经有了alpha应有的宽阔,配上他身上稚嫩美好的气息,让人想一头扎进去。岳亦卿看着小猫,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哦,就叫猫吧,好记。 靳衍想了想:叫岳卿卿? 不行!岳亦卿嫌弃的看了猫一眼,宠物就有个宠物名就行了,要姓氏做什么?岳亦卿自小在岳家长大,对自己古老高贵的东方姓氏颇为自得,自然不愿意让一个和他争宠的畜生姓岳,靳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心的笑了:那就叫靳岳卿卿。 啊?岳亦卿呆住了,靳岳?这是什么古怪的叫法。 不少西方人都喜欢把父母的姓氏都加在孩子的名字里,我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叫它靳岳,就代表他是我们两个的猫。靳衍伸手逗了逗小猫,但是在岳亦卿眼里他比小猫还要可爱。 咳咳,岳亦卿心里烫烫的,暗爽不已,看这烦人的小猫也顺眼了许多,好吧,这名字其实也不错。 门铃响了,岳亦卿看了看表:董泠泠请的营养师来了,每个高阶alpha蜕变期间都是拥有营养师的,我提前叫董泠泠找了一位退休的营养师,他在位的时候帮助两位高阶alpha成功觉醒,经验非常丰富,但是由于他已经一百六十多岁了,实在是太老了,就把他的孙子也带来打下手了,但愿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如果他已经老糊涂了那我们只能重新找人了。 岳亦卿一边说着一边下楼去迎接客人,靳衍也好奇的跟下去。 身为星际知名的顶级营养师,老糊涂这种事情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楼下刚进门的白发老头拥有一双犀利狭长的眼睛,背脊挺的笔直,夸张到爆炸的白发遮住了他优越的无官,但是难掩他身上属于科研人智慧的气息。 至于他为什么需要一个孙子来帮忙,显然是因为他缺三根手指的右手,身为营养师,没了调药剂的右手是个很大的损失,这只手显然拥有一个惨烈的故事。 岳亦卿露出社交式的礼貌微笑,快步走下楼去:阮老,好久不见。 靳衍也跟着走下楼来,这位阮老背后冒出一个年轻的Omega,Omega的大眼睛正好和靳衍对上,前任见前任,大眼泪汪汪。 靳衍露出丝毫也不尴尬的微笑:阮晴晴,好巧。 阮晴晴用一种感动又迷恋的眼神看着靳衍:衍衍,想不到你居然是高阶alpha,这些年你为什么都瞒着我? 高阶alpha经常出现在虐恋情深的玛丽苏小说里,联想到那些感人肺腑的故事,阮晴晴已经泪眼朦胧了,他看着他这辈子第一次迷恋过的alpha,没想到他居然拥有这么出众的天资和悲哀的命运,哦!阮晴晴的腿都软了。 对了,阮先生和你是大学同学,我居然没想起来。岳亦卿恍然大悟,这样就更好了,你们不需要额外的时间熟悉彼此了。 阮老狭长的浅金色眼睛直直的看着靳衍,没什么感情的说:你长得不像你的父亲,但是你拥有你母亲的眼睛。 岳亦卿神色一整:你见过靳衍的父母? 阮老露出一个机器人一样的微笑:董泠泠没有告诉你吗?我是靳燃的专属营养师,也是他母亲的老师。 靳衍搜索了原主的记忆,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信息:你认识我的母亲? 阮老僵硬的点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气氛有些僵硬,就在靳衍和岳亦卿纠结着是发怒好还是不发怒好的时候,阮晴晴尴尬出声道:我爷爷性情比较古怪,他也经常说我父亲是个蠢货,这只是个口头禅,没有恶意的。 岳亦卿见靳衍没有特别介意的意思,就借着阮晴晴递来的台阶下了,毕竟这会儿得罪一个营养师可并不明智:这样啊,我们理解的,有本事的人都有些自己的性格,进屋坐吧。 大家坐在沙发上,下面的鲨鱼游来游去,就在岳亦卿打算上些喝的,然后大家闲聊一下交流感情的时候,阮老直接把手搭在靳衍的脉搏上,并且低喝道:安静。 岳亦卿摸了摸鼻子,悻悻的闭上嘴,阮晴晴递给他一个歉意的眼神。 阮老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他居然只摄入了三十毫升夏娃? 岳亦卿连忙答道:他是昨天才第一次摄入夏娃的,之前两年完全没碰过,这种情况您看该怎么处理? 阮老黑着脸道:带我去厨房。 岳亦卿赶紧站起来带路,阮晴晴拿着药箱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岳亦卿斟酌着语言问道:阮老,我想冒昧的 局势风雨飘摇的时候,不必整那些没用的贵族强调。阮老粗粝的声音冷冷的说。 岳亦卿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恭敬真诚了几分:我想知道靳衍这个情况有几成把握成功蜕变。 绝处逢生吧。阮老答道,原本蜕变的把握就不到一成,更何况他没有喝过夏娃。 岳亦卿的心脏难以避免的下沉:那有没有什么天材地宝可以 在蜕变方面,最大的宝藏就是埃尔博士。 岳亦卿静静的沉思着,最大的宝藏吗?只需要把埃尔博士弄到手吗? 阮老做出来的东西并不是靳衍想象的苦涩药剂,反倒是精美诱人的小蛋糕,靳衍试探着尝了一口,脸皱了起来:芥末味? 阮晴晴不敢置信的看着靳衍,阮老的脸色越发阴沉。靳衍见气氛不对,又尝了一口,还是芥末味:有什么问题吗? 阮老沉重道:味觉失调是蜕变期的前兆,恐怕,你的蜕变期已经要开始了。 哐啷,岳亦卿手里的盘子碎在了地上,他颤声道:不是应该在十九岁到二十岁左右才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33) 阮老叹了口气,冰冷机制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属于人类的迷惘:他是早产儿,蜕变期提前也许就是因为他先天的不完善,毕竟他的母亲是孕育艰难的女性alpha。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欲ri63瓶,闲敲琪子1瓶 第46章 神话传说 居然是罕见的AA恋, 这可真够劲爆的。不过在场的人里也只有靳衍有心情八卦了:我母亲是女性alpha? 阮老点头:李迦音,基因数680,星际最优秀的药剂师之一, 无数Omega的梦中情人, 最后却给另一个alpha生孩子,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靳衍还想打听更多当年的事情, 可是岳亦卿先一步说话了:蜕变期提前会产生什么影响呢? 阮老面无表情道:准备棺材吧。 嘭,岳亦卿手里的杯子被捏碎了。 阮老讽刺道:岳家小子,看来你很爱在家里弄出响动。 岳亦卿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阮老:如果你不会好好说话, 我不介意把你丢到地板下面让我的宠物教你。 岳亦卿周身狠厉的气场告诉阮晴晴他不是在说笑, 阮晴晴赶忙给爷爷使眼色,阮老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 这个毒舌老头终于收敛了:他是我徒弟唯一的孩子,我会拼尽一切保住他的。 这老头嘴毒了一辈子, 但是人品和能力都没得说, 所以大家对他的毒舌一般都采取包容态度, 然而有痛失所爱风险的豪门子弟显然没那个耐心忍受他恶毒的嘴巴。 阮晴晴沉重又真诚的说:我爷爷曾经为了救李阿姨失去了三根手指,他对衍衍的心是好的,就是因为经历了当年的事情后性情大变, 所以说话难听了些,他没有恶意的。岳学长, 我们想救衍衍的心是一样的, 现在我们要团结一致, 不能内讧。 靳衍拉了拉岳亦卿的手,岳亦卿呼了口气,勉强平静下拉:既然董泠泠把你们介绍过来,证明你们和我们是同路人。现在你们要负责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帮助靳衍蜕变, 另一件是保证靳衍不被埃尔博士伤害。 第一件事你们起主要作用,第二件事主要由岳家的保镖完成,但是你们也要配和保镖们工作。目前的安排就是这样,你们的工作有任何困难都要告诉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岳亦卿伸出手,和阮老握在在一起,岳亦卿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我相信董泠泠,也相信您,您不会辜负我这个可怜虫的期望吧。 阮老抬了抬眉毛:可怜虫? 岳亦卿意味不明的笑了:失去爱人就一定会发疯的可怜虫,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靳衍摸了摸鼻子,虽然知道岳亦卿是在威胁阮老,但是靳衍还是想吐槽:您对自己的认识可真是太正确了。 阮老冷冰冰道:我一向很有同情心。 一番交锋结束后,靳衍喝掉了阮老调的乱七八糟的药剂,乖乖回屋睡觉了。 通讯器响起,靳衍困兮兮的睁眼,一看发信人立马清醒了。 致亲爱的小衍, 作为你父亲、我们的明珠先生最好的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低于许多同岁的高阶alpha,阮软那个老家伙是不可能帮你度过蜕变期的,他倒是有本事给你打造一口最好的棺材。作为全星际最优秀的生物博士,我建议你去看一本叫《埃文古籍》书,重点看看那个叫魏溟的故事,那会告诉你该如何治疗疯狗病。 爱你的埃尔博士 看完信息,靳衍搜了搜疯狗病是个什么东西,结果疯狗并居然是千年前人们对高阶alpha的诊断!他们将alpha基因视为暴虐基因,拥有适当的暴虐基因可以让人变得更强大,但是过量的基因则会让人变得暴虐,像是疯狗一样,于是就叫做疯狗病。 靳衍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被冒犯了:话说,原来那僵硬的老头叫阮软。等等!他不会是个Omega吧! 阮老就是个Omega。小海马冒出来,宿主大人,由于您追求岳亦卿的速度比原主快了三个月,所以我建议您注意着岳亦卿的工作进度,若是他没能找到岳家借命秘书,您怕是真要死了。 他没想到才好,我不要后半生都和变态睡一张床。靳衍快速回答道,你知道《埃文古籍》在哪里吗? 小海马得意一笑:您不必费劲儿寻找古籍了,我可以直接告诉您,古籍上记载过,千年前有个恶魔叫魏溟,他原本是河口村村民,十九岁时他的疯狗病爆发了,由于村里都是老弱病残,没人能压制他,他就一人屠鲨了整个村子,又鲨掉了村子后山里的所有生灵。 古籍上说他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于是拥有了额外的生命,他是千年来第一个活到二十五岁的疯狗病患者,并且如果不是他被执行了死刑,他还能活更久。 靳衍听的心里毛毛的:听了这个故事,我都开始觉得alpha信息素暴虐论是真的了。 小海马一本正经道:这就是神话传说的作用之一,这些传说引导着人们的思想,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带节奏。 靳衍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疑惑道:埃尔博士给我说这些做什么?总不能只是为了嘲讽我吧。还是说,他想表达神话中治疗疯狗病的方法是真的,只要靠疯狂的杀戮,我就可以活下来?如果他是想说这个,他又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小海马答道:这个世界上有一处是可以实现疯狂杀戮的地方,那就是星际古战场之一禁忌洞穴,他想引诱你去那里。 禁忌山洞?我完全没听说过。靳衍搜索遍了原主的记忆也没找到。 这不是普通人可以知道的,禁忌洞穴在百年前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争,过多生灵的死亡影响了当地的磁场,现在若是再有人走进去,他们的精神就会经历一场惨烈的杀戮洗礼,少有人能活着出来。 靳衍沉吟了一下,突然问道:那岳亦卿知道这个地方吗?或者阮软知道吗? 小海马欣慰点头:豪门子弟应该是了解的,看来你已经明白埃尔博士的意思了 靳衍点头:埃尔博士想让我把短信给岳亦卿看,他想引导我们去禁忌山洞。埃尔博士不知道岳家有借命秘法,他认为就算岳亦卿现在不会这么做,但是依照我的身体状况,等走投无路的时候岳亦卿一定还是会带我去的。 所以您不会真的要去吧,我劝您别冲动,依我看,去禁忌山洞还不如关小黑屋。小海马劝道。 靳衍瞪了它一眼:别跟我提小黑屋! 随即靳衍抓住重点问道:原主看见短信后是怎么做的,埃尔博士和禁忌山洞又有什么联系? 小海马叹了口气:您这是玩游戏开外挂啊,什么都问我。埃尔博士在策划一个超级alpha实验,第一个实验品是靳燃,但是由于药品的失误,导致了靳燃的死亡。 靳燃是埃尔博士最珍贵的实验品,靳燃死后埃尔博士认为再没有人能配得上他高贵的实验,直到您的出现,您是靳燃的孩子,还是罕见的双A恋诞生的孩子,他认为那您就是为超级alpha计划而生的。 但是岳亦卿把您保护的很严实,不光有岳家的保镖,还有明珠会的警卫和岳亦卿自制的机甲军团里三层外三层把您围住,埃尔博士拐不到您,就想让岳亦卿主动把您送过去。 超级alpha?靳衍吐槽道,这是什么糟糕的名字。 这只是学术名字,埃尔博士那个自恋的疯子给这个实验命名为成神计划。 那去了禁忌山洞,真的可以成功蜕变吗?屋内光线昏暗,靳衍坐在床上,姿态放松,眼神平静,但是小海马看到了一些令它胆寒的东西,靳衍在第一个世界也露出过这种眼神,在他决定放弃任务进小黑屋的时候,他也是这副不似凡人的模样。 世界上有超过一半人拥有黑色的瞳孔,但是只有靳衍的黑色眼睛深处有一种火焰,仿佛可以超脱凡俗轮回,将三千世界烧个遍,身为系统的小海马对靳衍本能的感到恐惧。 小海马哆哆嗦嗦的撒了个谎:不能。原主第一时间就把这个短信发给岳亦卿了,岳亦卿召集专家商讨过,结论是这是骗人的。 靳衍看了小海马一会儿,把小海马看的瑟瑟发抖,然后靳衍微笑了一下,颇为柔和:哦,这样啊。 衍衍!阮晴晴清澈的声音响起。 天真热情的Omega打开屋子的门,叽叽喳喳的端着食物进屋来,将屋里压抑可怖的气氛打破,阮晴晴放下手中的托盘,先去把窗帘拉开,阳光星星点点的洒落进来,驱散了阴霾。 然后大眼睛Omega坐在靳衍床边,崇拜又热烈的看着靳衍: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靳衍点头:这样啊,但是我不需要你陪。 阮晴晴勾起一个明媚的笑容:但是我需要陪着你,来,我们吃饭吧。 晚饭依旧做成很漂亮的小点心的样子,但是靳衍吃进嘴里的味道依旧奇奇怪怪。 阮晴晴小心翼翼的一口口喂给靳衍:味觉失调就是这样吃什么都奇怪,我特意做了十几种口味,你看看哪种你吃着没那么难受? 靳衍没有接话,他面无表情的把勺子和盘子拿过来,忍者恶心把盘子里的东西三口吃光了:岳亦卿在哪里? 阮晴晴愣了一下,赶忙递给靳衍一杯水,然后回答道:岳学长正在楼上实验室,学长很忙没时间来看你。 靳衍点点头,面无表情道: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吧。 阮晴晴勉强笑道:是亲戚吗?你们相差九岁,总不能是恋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不知道寝室的环境会不会影响到我的创作质量。而且我感觉我越学习越笨,满脑子被计算填满后就没有灵感的地盘了,哭晕,感觉我要在这个麻瓜学校变成麻瓜了。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 第47章 烈焰燎原 我没有亲戚, 我是靳燃的孩子,你不知道吗? 被靳衍那双黑色的眼睛凝视着,阮晴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靳衍像从前那样温柔的看着他, 想回到青春时代他们热恋的时候,想靳衍继续做他完美的初恋学长,为他撑起一片澄澈天真的世界:我那你们是恋人吗? 是。靳衍笃定道。 泪水充斥了阮晴晴的大眼睛,从小到大的道德教导他不能做一个恶心的第三者, 但是眼前的人却告诉他, 就算是做一个恶心的人,如果能得到靳衍也是值得的。 于是阮晴晴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哽咽着说道:学长忙他没时间来看你,我可以天天照顾你。 靳衍低低的笑了一声:你可以天天照顾我, 我们可以在这个华丽舒适的大房子里平静的生活, 这一切都是因为岳亦卿在前面为我遮风挡雨, 他忙碌是为了和我的杀父仇人战斗,是为了给我更好的未来。而你,不过是照顾我而已。 阮晴晴的眼泪滴在了手背上:对不起, 我只是太爱你了, 我我是个混蛋。 你走吧。靳衍低声说。 阮晴晴猛地站起来, 冲出了门外。靳衍没把这场闹剧当回事儿, 他困得够呛, 闭上眼继续睡觉了。 小海马在他耳边聒噪:宿主大人,这是个刷人渣值的好机会啊!做个出轨渣男多么的快乐, 您就不动心吗? 靳衍不耐烦的睁开眼:岳亦卿还没那么爱我,我还在吃软饭,这会儿明目张胆的出轨是找死吗? 小海马失落低头:那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鸭。 靳衍在被窝里舒适的翻了个身:放心, 他舍不得走的。 小海马帮靳衍拉上了窗帘,不知不觉它堂堂系统就变成了伺候靳衍的下属。 视线渐渐模糊,靳衍再次陷入了睡眠。 就在靳衍即将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他看到有星星点点的光在黑暗中闪烁着,靳衍下意识就追着那一丝红色的光点去了。 走过漫长的黑暗,他看到了一处狰狞的黑色星球,森冷绝望的死气笼罩了整个巨星球,星球像是飘在海上的孤岛一样飘在太空,轨迹混乱的飘荡着。 视线拉近,靳衍发现自己已经降落在星球的一处遗迹上,看见遗迹中央有个像神坛一样的圆形台子,台子旁边有三个巨大的柱子,巨龙雕像从巨柱上方蜿蜒而下,整个石台呈现难言的神圣和邪恶感。 靳衍听见自己的心跳很急促,他此刻很压抑也很激动,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伟大又危险的东西。 神坛上复杂的纹路光芒流转,强烈的死气在这里聚集起来,有什么来自于死亡的东西即将在这里出现。靳衍感到有些寒冷,他抱住手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神坛。 强大的威压笼罩了这座星际孤岛,巨柱上的石龙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吟唱,整个岛屿都被这股气息震慑。 浓重的死气让人心生绝望,强烈的邪恶勾起人类心中最深刻的恐惧,逃生的本能让靳衍想要逃跑,但是有什么流淌在血脉中的东西却将他牢牢的钉在神坛前,等待着即将降临的未知。 恍惚间,靳衍看见了一双妖媚的凤眼,兼具着刻骨的魅意和强大的魄力,那是一种看一眼就仿佛能刻入骨髓的美色。 神坛上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靳衍仰起头,神坛上的人低下头,那人虽然绝色姿容,但是如今他通身邪恶恐怖的气息绝对叫人生不出亲近的心态,但是靳衍却很想拥抱他,因为他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高阶alpha流淌在血脉里的传承将他们亲密连接在一起。 靳燃靳衍情不自禁的叫出这个名字,尽管活了两世,但是他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道血脉的力量,高阶alpha的基因绝不是暴虐的疯狗病,这该是赋予人类代代相传的通神血脉,人虽不能永生,但是他们的血脉可以永远强烈的延续下去。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34) 靳燃的双眼定格在靳衍脸上,那双曾经沾满异族鲜血的手温柔的抚摸了靳衍的脸,血脉在靳衍的身体里沸腾,一部分属于靳燃的能力被通过血脉灌注到靳衍的身体里,靳燃阴冷可怖的精神力温柔的包裹住靳衍,一点点帮助靳衍脱胎换骨。 靳衍被自己的父亲温柔的抚慰着,仿佛这辈子在经过母亲十月怀胎的孕育后,他又再次被父亲孕育了一遍,然后再次出生了。他了解到了靳燃蜕变时的细节,他继承了靳燃一次次战斗留下的记忆和本能,还感受到了靳燃第一次见到李迦音时的惊艳。 属于父亲的力量消散,靳燃的影像消失在了神坛上,靳衍被一股力量温柔的放在了地上,靳衍抹了抹眼睛,摸到了一手泪水。 靳衍一步步走到神坛上,轻轻抚摸着冷硬的石头,叹了口气:想不到,我又拥有了第二个父亲。 第一个父亲给了他巨额的资产,第二个父亲给了他珍贵的天赋,父亲这个词也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如果有一天他也成为了父亲,该给他的孩子些什么呢?和他的两位父亲相比,太普通的东西都拿不出手了。 靳衍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是刺目的白色天花板,他记得他卧室里床上头该是华丽的吊灯才对。 阮软的老脸怼在靳衍眼前,正拿着个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他。 在做什么?靳衍抬手挡住阮软的老脸,发现自己手上连的都是管子。 阮软把放大镜放下,对着一脸焦虑的岳亦卿说道:他没事儿,他只是获得了传承。 传承?岳亦卿疑惑道,什么传承? 高阶alpha的血脉传承,埃尔博士对外隐瞒了部分高阶alpha会获得血脉传承的事情,因为这个事实对alpha信息素暴虐论很不友好。阮软叹了口气,靳燃必然是会留下传承的,毕竟他死前都没能见他的孩子一面。 一个相貌平庸的Omega帮靳衍把扎在手背上的针拔了,岳亦卿立马心疼的握住靳衍被扎得发青的手:我就说输液输的太快了! 靳衍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Omega:这是谁? 岳亦卿不在意的介绍道:阮老的孙子学校有事就离开了,现在这位是阮老的新助手,叫晴天。 靳衍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晴天,点点头,慢慢说:哦,这样啊。他此刻的表情就像是逗老鼠的猫咪,又坏又戏虐。 晴天低下头,颤声道:靳先生好。 靳衍笑得像个小魔鬼:嗯呐,你好。随即他就抱住岳亦卿的腰,在岳亦卿怀里蹭啊蹭啊,卿哥哥,你说我要是觉醒了,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的啊? 岳亦卿皱着眉头想了想,看向了阮软:您说呢? 阮软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是个灯泡,他严谨的回答道:靳衍的父亲的信息素是alpha中罕见的花香型,但是他母亲却是与花香相去甚远的黑鸦片信息素,再加上这二者是稀有的AA结合,我无法用现有知识推测出靳衍信息素的味道。 然而阮软的一番专业的废话并没有人在听,靳衍还在搂着岳亦卿撒娇:你觉得我是什么味道的,你就说嘛。 岳亦卿宠溺的搂着靳衍,捏捏他精致的鼻尖:你现在的味道就很可爱,有种说不上来的嗯孩子味,干净香软,让我欲罢不能。 靳衍奶凶的龇牙咧嘴:岳亦卿!我是你老公,不是你儿子! 岳亦卿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这一点我每晚都领教的很彻底,我伟岸的小朋友。 岳亦卿那张高冷天仙脸露出这样色迷迷的表情简直太雷了,晴天露出一个要裂开了的表情,并且拉了拉阮软,示意他们该走了。 阮软不紧不慢的开始收拾自己的药剂箱,晴天在旁边盯着床上那对狗男男直咬手绢,这时阮软听见岳亦卿用荡漾的语气说了一句:我猜宝贝你的味道该是奶味或者草莓味,会不会是糖果味呢,我的小甜甜~ 于是,阮软严肃反驳道:虽然我不能科学的推测出靳衍信息素的味道,但是他父母的信息素结合绝不可能产生任何像奶香或者果香类没有攻击性的味道 岳亦卿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和他刚才色痞流氓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正在调情的豪门少爷被一个糟老头子打断,显然心情非常不美妙。 晴天一把拉住阮软的袖子,拖着这个没眼色的老头往门口走:好了老师,我们该去做晚饭了。 岳亦卿搂着靳衍又亲亲抱抱摸摸的腻歪了一会儿,也依依不舍的去工作了。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靳衍面无表情的靠在床上,柔声道:系统,想不到你的品德和你的容貌一样滑稽。 小海马垂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出现在空气中: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去禁忌山洞折磨自己。 靳衍冰冷的歪了歪头,看上去怪吓人的:靳燃是第一个依靠禁忌山洞成功觉醒的alpha,他的基因数从720提升到了745,我该追随他的脚步。而你也该明白,不诚实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管你为什么要我完成你那愚蠢的任务,从现在开始,我要罢工。 小海马的大眼睛泪汪汪的:但是罢工的话你也会进小黑屋的,如果你在这个世界死亡也会进入小黑屋,我不想你进小黑屋呜呜 靳衍冷漠的看着小海马表演:这不是由你决定的,随即他露出一个邪恶又魄力的微笑,原本美丽的五官多了几分锋利,无端增添几分艳色,而且,我喜欢小黑屋,越是惧怕越是喜欢,这世间所有令我崩溃的东西都会让我变得更强大,我也很好奇,征服这个愚蠢的小黑屋后你还会有什么有趣的小道具等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蟘暹20瓶,Sherl1瓶,MITESORO10瓶 第48章 蜕变反应 小海马哆嗦了一下, 表情变化了几番,还是屈服的低下了头:宿主大人,我错了, 对不起, 我发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欺骗您。 敲门声响起,晴天平平无奇的声音道:靳先生,该吃饭了。 小海马消失在空气中,靳衍没有用遥控开门, 而是亲自站起来把门打开。 晴天原本正低着头端着盘子等门打开, 突然被靳衍带来的阴影笼罩,他呆怔无措的退后了一步, 抬头看着靳衍:你,您怎么出来了? 躲在晴天平凡的皮囊下的阮晴晴再次感受到了久违的错乱的心跳, 他和靳衍才分别了一年, 他自己没什么变化, 但是靳衍却长高了这么多,连肩宽都发育了一些,现在的靳衍似乎可以把他牢牢圈在怀里, 全方位包裹住。 靳衍从他手里拿过饭盒:麻烦你了, 你去忙吧。 阮晴晴惊讶的抬头看着靳衍:但是, 我的职责里包含陪伴您吃饭的, 这是加了药剂的饭菜, 我必须保证您对药剂没有不适反应的。 靳衍一边关门一边说:如果我不舒服会按呼叫铃。 阮晴晴直接伸手扶住门框,靳衍再关门的话就会夹到阮晴晴的手, 靳衍赶紧把门推开:你做什么? 阮晴晴坚定的看着靳衍:靳先生,看护病人吃饭是药剂师的职责,我想我的雇主岳亦卿也赞同这一点, 蜕变是件严肃的事情,我希望您不要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靳衍不经意的歪了下头,无所谓道:好吧,请进。 阮晴晴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就让步了? 他们坐在岳亦卿从古东方坟墓里挖出来的青铜桌子上,阮晴晴打开饭盒,里面每碟小菜都只有一口大小,种类各不相同,样式非常精美。 阮晴晴露出亲和的微笑,解释道:由于您的味觉已经失调,所以我们必须找到让您吃的开心的菜,所以您今天需要慢慢品尝每道菜。这些菜里都混合了夏娃的稀释剂,以便于您的身体适应大剂量注射夏娃,如果您吃完后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靳衍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拿起筷子,在众多菜中挑选了原主最爱的东坡墨鱼。 阮晴晴失神的看着墨鱼,想到他们高中时在学校食堂甜蜜喂饭的过往,心态又不稳了。 靳衍讨厌吃水里的生物,在味觉失调后就更加讨厌了,他把一小块墨鱼头放进嘴里,吃到了大海腥臭的味道:呕 阮晴晴赶紧帮靳衍顺背:别吐别吐,好不容易吃进去一口。 靳衍干呕了一下,快速恢复了淡定,他把一堆乱七八糟的才都夹到盘子里,飞快的两三口灌进嘴里,夏天酸臭的垃圾桶味道从嘴里划到了胃里,靳衍面无表情的喝了几口芥末味的水,淡定道:我吃好了。 靳衍的表情无懈可击,就仿佛吃了馊了的垃圾桶的人不是他一样,倒是最后那几口芥末味的水让他的眼眶不可避免的红了,他似乎有点尴尬,眨了眨眼,补充道:有点辣。 阮晴晴哭笑不得道:这样啊,你吃的太快了,我们再等十分钟看看有没有不好的反应。他还是那么爱逞强,而且还比从前可爱了一点点。 靳衍靠在椅子上拿着通讯器玩着,一边玩一边对阮晴晴说:你随意。 阮晴晴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的坐着点头:好的。然后就开始自以为隐晦的瞥靳衍,发现靳衍专注于通讯器后就越发大胆的观察着靳衍,并且觉得时间其实改变了很多东西。 曾经的靳衍是完美的初恋学长的形象,他俊美年轻,比同龄人要成熟,温柔又不失霸道。今天他看见靳衍对岳亦卿撒娇的时候甚至怀疑他的初恋男友被魂穿了,但是现在他看着靳衍静静玩通讯器的时候,又觉得靳衍还是曾经那个靳衍,成熟话少但气质温柔。 到底已经过去了一年了,靳衍身上属于高中生青涩的气息褪去了不少,他看似上去比曾经看上去更加沉静了,还有一种令人迷醉的神秘气息,让人想和他一起沉沦。阮晴晴坚信在岳亦卿面前的靳衍是假的,在他面前这个比高中时更迷人的alpha才是真的。 靳衍问过小海马,原主开始出现蜕变反应的时间是三个月以后,所以他对自己的身体无比放心,但是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骨骼开始刺痛,疼痛太过剧烈,靳衍难以控制自己骤然僵硬的四肢,通讯器掉在了地上。 小海马在靳衍脑海里急切的解释:我这次真的没骗您,原主的蜕变反应真的是三个月后出现的,但是原主没有接受到靳燃的血脉传承,也没有这么早摄入夏娃,也许是因为这些才会出差错吧,不怪人家的呜呜呜 阮晴晴焦急的扶住靳衍,按响了呼叫铃:你还能说话了吗?哪里难受? 靳衍深吸了一口起,还是没能压抑住疼痛反应,只能任由自己躺在阮晴晴怀里,真是靠了,他还没打算让阮晴晴吃到手呢! 岳亦卿扛着阮老头飞快的冲进屋,阮老头立马给靳衍手臂上扎了一针,靳衍感觉眼前一阵模糊,然后就陷入了黑暗。 等靳衍再睁开眼,他又回到了那个白森森的房间,身上被插满了管子,疼痛还在绵绵不绝的侵袭他的神经,但是没有昏迷前那么激烈了,至少他能支配他的四肢了。 岳亦卿急忙推阮软:他醒了! 阮软无奈道:我看见了,醒了就行了。他的蜕变反应开始了,现在还只是初期,并不威胁生命,痛的受不了的时候打一针就完了。 岳亦卿一想到靳衍要开始忍受那些磨人的痛苦了,就觉得眼前发黑,他满是冷汗的手握住靳衍的被子:那,能让他不要感觉疼吗? 阮软面无表情道:麻醉用多了可不好,这麻醉是为高阶alpha特制的,用多了会流失大量白细胞,好多alpha都因为过度摄入麻醉剂死了,死因千奇百怪 你别说了,岳亦卿听的心脏阵阵发颤,粗暴的打断道,这麻醉也是埃尔博士制作的吧,会不会是他出于某些阴谋故意加入了这种副作用呢?我们可不可以试试改良一下? 阮软无奈道:这不是埃尔博士制作的,是星际联邦禁用的麻醉剂其中一种,禁用原因除了原料是濒危动物的心脏外,还有就是副作用明显。埃尔博士发现这是唯一对alpha蜕变反应有克制效果的药物,联邦这才批准使用。这百年无数药剂师都在寻找更好的麻醉剂,可惜并没找到。 靳衍拉了拉岳亦卿的袖子,轻松的笑道:卿哥哥,我现在感觉还好,你不要小题大做了。 岳亦卿拍了拍他的手:我只是和阮老交涉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靳衍伸手轻轻蹭了蹭岳亦卿通红的眼眶,说道:世界不是围着我转的,也不会因为我要蜕变了,就出现无痛蜕变的方法。这很正常,你该接受这一点,不然你的心理压力会很大。 此刻靳衍的神色沉静稳重,有种静谧温柔的美感,岳亦卿料到靳衍其实比表现出来的成熟,但是少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竟然有些看呆了,最终岳亦卿也只能叹一口气,亲了亲靳衍的额头:你说得对,是我心态不好,还要你来安慰我,我发誓以后不会了。 同样看呆的还有被众人忽视的阮晴晴,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白大褂口袋,眼神黏在靳衍的侧脸。靳衍突然转过头来,一双沉黑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卿哥哥,我感觉好多了,你去忙吧,留晴天在这儿看着就好了。 阮晴晴心里一跳,他自己都仿佛听见咚的一声。 岳亦卿否定道:我不忙,我想陪着你,我需要陪着你。 岳亦卿用了需要这个词,不是他觉得靳衍需要他的陪伴,是他需要陪在靳衍身边,不然他没办法让自己不担惊受怕。不过他随即意识到自己没有脆弱的权力,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完成,还有许多敌人要解决,于是他补充道:一会儿就好,我陪你到你睡着。 岳亦卿把通讯器调成静音,但是通讯器频幕上还是一直弹出新消息。靳衍抓着岳亦卿的右手腕,靠在枕头里假寐。 岳亦卿依依不舍的把自己的目光从靳衍脸上撕开,开始看这些有关杀戮和权力的信息。 埃尔博士的战斗小组对岳亦卿豪宅外的部队的战力进行了一轮初步试探,随后似乎放弃了攻击岳亦卿的豪宅,反而利用职权切断了明珠会的走私渠道,夏娃的来源断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35) 岳亦卿烦躁的点了点频幕,给了自己两秒钟放纵愤怒的情绪,随即快速恢复冷静,他轻轻把靳衍额头上的碎发理好,小声对阮晴晴说:守好他,有突发情况就按呼叫铃。 阮晴晴赶忙点头,岳亦卿大步走出了屋子。 房屋里恢复了安静,阮晴晴小心翼翼的做到岳亦卿刚才坐的位置,贪婪的看着靳衍的睡颜。 靳衍突然睁开眼,和阮晴晴对视了个正着。阮晴晴慌乱的想着该怎么解释,靳衍却淡定的说:我有事儿拜托你,晴先生。 阮晴晴那揪着口袋揉捏的手停了下来,愣愣的问: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 第49章 美色 带我去地下练习室。 不行!阮晴晴惊讶道, 你不好好休息,去那里干什么? 靳衍笑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打游戏。 练习室是用来机甲实战训练的,但是有一些不能用机甲的小朋友也会用那里的系统打游戏玩, 但是像靳衍这样亲身操纵过机甲的人显然不会对那些游戏有兴趣的。 你说实话, 到底要去做什么?阮晴晴皱着眉问,你现在难道身上不难受吗?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靳衍冷漠道:你不愿意帮忙我就把你炒掉,相信接替你的人是愿意帮我的。 阮晴晴和靳衍互相瞪了一会儿,阮晴晴看着那双迷人到让他腿软的眼睛, 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好吧, 不过我相信您不会是那种对自己身体不负责任的人对吧。 靳衍出于礼貌答了句:嗯。 晴阮晴晴无奈的把靳衍从床上扶起来,见他苍白的脸色, 心里非常难受。 靳衍受够了这样绵绵密密的疼痛,于其半死不活的躺在这儿, 不如去试试实战和杀戮感能不能缓解蜕变反应, 就算不能, 做点什么也比躺着好。 阮晴晴推了个轮椅来,把靳衍推到了练习室。岳亦卿出于对靳衍的尊重,把豪宅里的所有监控设备都拆了, 不过他在除了靳衍外的所有人身上都安装了一套监控设备, 这套设备可以单独监视这个人的活动, 设备的操控密码只有靳衍和岳亦卿知道, 靳衍只需要篡改阮晴晴一个人的监控就可以瞒过岳亦卿。 练习室的门打开, 靳衍艰难的站起来,打开一架岳亦卿设计的机甲走进去, 阮晴晴看着靳衍发动了机甲,打开了丛林杀戮模式,这是最高的难度, 然后还开启了真实痛感。 你疯了!还嫌自己不够疼是不是!阮晴晴终于忍不住了,他朝着那个高大狰狞的机甲吼道。 机甲冰冷的红色眸子闪了闪,直接关上了练习室沉重的金属大门,把阮晴晴关在了外面。 重金属大门再次打开已经是两个小时候,阮晴晴紧张的守在门口,大门慢慢打开,一只苍白消瘦的手扶住门框,手上的经脉和血管非常显眼。 靳衍扶着门框沉重的喘息着,汗水让他浑身的湿透了,黑色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对比鲜明,也让他的轮廓越发显露出来,完美锋锐的骨相相当优越。 阮晴晴紧张的扶住靳衍:您怎么样?没事儿吧? 正在狼狈喘息的靳衍突然笑了,这让他的鼻尖显得越发锋利,黑眸眯了起来,像只锁定猎物的豹子:哈哈,我很好。 阮晴晴没搞懂这是个什么情况,小心的问:您这是怎么了? 靳衍甩开阮晴晴的手,脸上依旧笑着,此刻的他似乎打破了某种束缚,有种难言的潇洒:我去洗澡,给我准备好衣服。 阮晴晴红着脸点头:好的。 阮晴晴守在浴室门口,靳衍在里面墨迹了半个小时才出来。他披着黑色的浴袍,脖子上还留着昨晚岳亦卿舔出来的红印,头发上的水滴流过下颌线,顺着修长的脖颈到达锁骨的位置,在锁骨窝里停留了下来。 阮晴晴抱着衣服直愣愣的盯着那个水滴,突然就觉得强迫症犯了,特别想把那水滴给擦掉,或者让它继续往下流也成,反正他必须亲手干预一下。 靳衍拿毛巾擦了擦头发,慵懒的笑着接过阮晴晴递过来的衣服:谢谢你了晴天,明天我们继续。 阮晴晴突然发现,他随便瞎起的晴天这个名字其实也挺美的。 靳衍换上暖白色的睡衣,又窝进了被窝里,恢复了平时人畜无害的状态,每次靳衍换上这样的衣服,岳亦卿都特别想钻进他怀里,可惜现在岳亦卿不在。 阮晴晴直勾勾的盯着靳衍胸部的位置,靳衍怀疑他和岳亦卿有同样的想法,但是其实阮晴晴是在看靳衍的锁骨。 阮晴晴又给靳衍查了一下身体,惊讶的发现靳衍体内躁动的信息素奇迹般地平息了。靳衍舒适的躺在床上看课本,显然他对此早有预料。 阮晴晴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您知道让信息素平静的方法? 靳衍把专注的视线从课本上移到阮晴晴脸上:不算知道。 阮晴晴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思,又问道:您能化解疼痛为什么不告诉岳先生,他很担心您。 靳衍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岳亦卿,因为他知道岳亦卿必然不想让他去禁忌山洞冒险,但是现在这种程度的战斗只能在蜕变反应不严重时起作用,他最终还是要去禁忌山洞的。虽然这对岳亦卿很不公平,但是靳衍还是自私的选择瞒住岳亦卿偷偷行动。 靳衍勾唇笑了一下,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似乎就是单纯的做出一个表情,这让他出彩的五官更加精彩了:记住,这是我们的秘密。 阮晴晴赶紧点头:我不会泄露出去的。心里美滋滋的是怎么回事?虽然知道靳衍瞒着岳亦卿一定有他的理由,这个理由绝不会是爱他比爱岳亦卿更多一点。 阮晴晴美滋滋的情绪一直维持到岳亦卿从外面匆匆回来,一向注重仪表的岳亦卿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他看着就贵的印花西装上留下了几道很不优雅的折痕,精心打理的发型凌乱了许多,但是阮晴晴不得不挫败的承认,岳亦卿依旧是那么美,甚至疲惫的他看上去别具风情。 岳亦卿匆忙的朝阮晴晴点点头,就大步上了二楼,走到靳衍房门前的时候,他严肃中带着烦躁的脸才温柔放松了下来,他颇为风流的往楼梯栏杆上靠着,抬手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岳亦卿像是饿虎扑食一样蹿进去,啪的一声,高档的软材质门被岳亦卿一点也不绅士的摔上了。 阮晴晴心里五味陈杂,虽然这位岳学长看上去完美到不可思议,但是他毕竟是个二十七岁的Omega,最近一阵子还被退婚风波影响,丑闻缠身。靳衍会是真心喜欢这样一个男人吗?如果真心喜欢,又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撒娇讨巧的演戏呢? 阮软拿着拐杖敲了一下阮晴晴的头:工作的时候不许走神,把点心端上去! 阮晴晴一把拿过点心,急切的跑上二楼去了。 阮晴晴进屋后只在那个颇为玛丽苏的大床上看见岳亦卿一个人,还没等他发问,岳亦卿就拍了拍旁边堆着的一大坨被子。靳衍一点点从被子里露出头来,黑色乱蓬蓬的贴在脸上,看上去奶兮兮的特别好抱。 岳亦卿也的确一把抱住了靳衍:该补充营养了,我来为喂你吧。 靳衍看了一眼阮晴晴手里的饭盒,把脸埋进岳亦卿胸口:不要,吃东西会难受。 岳亦卿为难的看着阮晴晴:还没到晚餐时间,这个加餐是必须吃的吗? 阮晴晴点头:每天的食量是需要严格遵守计划的。 好吧。岳亦卿拍了拍靳衍,乖,看来这个不得不吃了。 岳亦卿接过饭盒,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把靳衍的手从被窝里捞出来:他今天手裂了一道小口子,这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是什么情况?你们研究一下吧。 阮晴晴也觉得很奇怪,没见过有其他alpha出现过这种症状啊。靳衍从岳亦卿怀里抬起头,对阮晴晴使了个眼色,阮晴晴又看了看靳衍伤口的位置,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驾驶机甲挂挡太用力划到的吗? 阮晴晴此刻的心态有些复杂了,他今天居然都没发现这道伤口,而岳亦卿却一下就发现了,他在爱靳衍方面并不想输,他爱着别人的男人就已经是错的了,如果连感情深厚程度都比不上原配的话,他就更无法说服自己的良心了。 阮晴晴压下心里的酸涩,找借口为靳衍解释道:也许是有些营养不良吧,他这两天味觉失调吃的有些少了。 岳亦卿严肃的点点头:那就更该加餐了。 哦。靳衍不情不愿的把饭盒拿到自己手里,一边拆饭盒一边问,你今天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岳亦卿揉了揉太阳穴,随即笑道:和一个衣冠楚楚的混混发生了一些冲突,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星际联邦政治圈子主要就有混混和流氓两个品种,我碰上了一个太正常了。 靳衍饶有兴趣的问岳亦卿:那你属于哪一种? 岳亦卿勾了勾靳衍的鼻尖:我肯定不能是混混,我想要的一直很明确,他勾起一个色眯眯的笑容,你知道是什么的。 靳衍咬了岳亦卿的嘴唇一口:老流氓。 岳亦卿把靳衍手中的饭盒拿过来:别吃我,吃饭。 今天的点心是下水道味的,靳衍无比淡定的吃完了整个点心,表面上没有流露出分毫痛苦,然后倒在岳亦卿怀里撒娇说困了。 岳亦卿叹了口气,搂住靳衍:如果很难吃的话,你可以咬我几口中和一下,毕竟岳家长公子的滋味还是很美妙的。 靳衍窝在岳亦卿怀里笑。 阮晴晴站在桌边看着他们之间特有的气氛,感觉自己特别的多余,也特别的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标题写错了,盒盒盒,发出有存稿的笑声。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 第50章 大厦将倾 时光飞逝,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个月是岳亦卿精彩人生中最精彩的一个月,他觉得自己终于活得像个成熟的Omega了。出了家门他有令人热血沸腾的事业,回到家又有令人狼血沸腾的伴侣。 干最出格最刺激的事情, 追求最崇高正义的理想, 爱最值得的人,这才叫活着。 这一个月,从前只呆在实验室的岳亦卿和埃尔博士玩过真人枪战、机甲殊死搏斗、星际撞船、互相恶毒的谩骂等等游戏,也和明珠会的会员们一起挖过坟墓、在黑市做不那么合法的交易、把不听话的人埋进土里。 岳亦卿变了很多, 他更加高大强壮了, 由于工作上巨大的压力,他烟瘾重了不少, 有时候见靳衍前喷了一瓶除味剂都除不掉满身烟味,但是靳衍从不嫌弃他。 每天晚上他疲惫的回到家, 就可以躺在靳衍的怀里, 靳衍会轻轻给他按揉太阳穴, 温柔的亲吻他,给他哼唱上个世纪的蓝调曲子。每次回到家沉溺于属于他的温柔乡,外界那些残酷冰冷的灾难都变成了一场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原本一时激情的爱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缠绵悱恻起来, 岳亦卿渐渐意识到自己对靳衍的感觉不光是喜爱了, 还有一丝令他惧怕的依赖, 他活了三十年从来没依赖过谁, 但是感情真的到这一步他也没有打算退缩, 反倒勇敢的放任自己陷入温柔乡里,他不怕失去, 只怕不曾拥有。 靳衍承受病痛,岳亦卿承受敌人,他们都处在人生的低谷, 见识过彼此最狼狈的一面,也竭尽全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彼此。岳亦卿原本对他们相差九岁的恋情并不敢确信,但是这次若是他们能战胜困难,他相信他们会互相陪伴到死亡。 同居前靳衍说要岳亦卿让着他,但事实上他自己却是比较善于让步的那一方,岳亦卿很想做让步多的那一个,但是他生性迟钝,当了三十多年大少爷根本没迁就过谁,就算是用尽全力也比不上靳衍的七窍玲珑心。 岳亦卿被靳衍有意无意的温柔照顾着,他一边感动于靳衍的付出,又一边难免感到窝心,他明白每一分对他人的温柔练达都是从自己的痛苦失望中获得的,岳亦卿想把靳衍宠成公主,可恨他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也没办法回到十八年前陪伴着靳衍长大。 岳亦卿骨子里的倨傲已经永远不会对靳衍表达了,因为他认为自己配不上靳衍,他曾经骄傲的理所当然,但是他现在不满意于曾经骄傲却迟钝的自己,他想变得再体贴再温柔一点,至少要把靳衍对他的每一分好都记在心里,至少要不辜负靳衍的一丝柔情。 与埃尔博士的战争进行到白热化,明珠会得到夏娃的渠道已经被完全切断,岳亦卿只能冒着违法风险去黑市频繁进行机甲交易,现在的每一管夏娃都来之不易。 岳亦卿白天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靳衍的蜕变反应越来越严重,他们之间羁绊越来越深刻,局势却越来越危急,这段在绝望中诞生的爱情坚固又悲壮。 这天,阮晴晴熟练的帮助靳衍溜到练习室,靳衍面无表情的坐在轮椅上,脸色冰白,一个月都没好好吃饭让他消瘦了不少,脸部轮廓越发锐利了些,五官已经隐隐有了些靳燃妖媚的痕迹。 阮晴晴颇为拘谨的对靳衍说:今天岳先生会早回来,时间得控制在一个小时。 靳衍轻微的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阮晴晴,然后就自顾自进入练习室了。这次他并没有穿戴机甲,而是开始策划逃跑。练习室的战斗给他的帮助越来越小,他的情况也越来越危急,是时候准备去禁忌山洞了。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并没有让阮晴晴和靳衍更加亲密一些,靳衍遭受了一个月的病痛折磨,自然没什么闲情雅致搞社交,除了在面对岳亦卿的时候,他对别人都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就很难接近,连阮晴晴都有点害怕他,但是比害怕更多的是迷恋,甚至越害怕就越迷恋。 高中时代的感情是平淡又甜腻的,对于成年人来讲其实有些幼稚。眼前的靳衍气色不好、承受着病痛,但是他依旧身姿挺拔、气魄非凡,频繁的锻炼让他看上去丝毫不显柔弱,但是冷白的皮肤和消瘦的脸颊又有几分病态美,在阮晴晴眼中,这样的靳衍好像狙击人心脏的魔鬼,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今天是岳亦卿第一次失约,在过去一个月里,只要他答应靳衍要早回来就一定不会失约,靳衍知道今天怕是要出事儿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36) 剧烈的爆炸响起,隔音良好的房子里只能依稀听见外面的天崩地裂。靳衍输入密码打开了窗户,外面浓重的黑烟铺天盖地,机甲的残骸燃烧着从天上落下,炮火和警报刺耳的声音冲入安静的室内。 阮晴晴在安逸的宅子里呆了一个多月,骤然看见这样残酷刺激的画面感到非常震撼:想不到外面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阮晴晴看着靳衍冷硬的侧脸,小心道:我们把窗户关上吧,要是让埃尔博士发现了就不好了。 靳衍冷漠的看着外面的战火滔天,淡定的说:要守不住了。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宅子的大门被轰开,硝烟味从大门外飘进来,宅子里的机器人和保镖都集合在了门口,构成了最后一层防线。 阮软从厨房冲过来,推着靳衍的轮椅往密室跑,一边跑一边对阮晴晴说:去药剂室把全部夏娃拿到密室! 阮晴晴赶紧点头,大门口的激战开始了,枪炮打碎了地板,鲨鱼池里的水混着人类的血液流的到处都是,阮晴晴踩着机器的残骸艰难的往楼下跑。 阮软打开秘密机关,推着靳衍冲进了密室里,这里四周都是隔绝网络的特制材料,现代科技无法锁定这件屋子。没过一会儿,阮晴晴也一瘸一拐的冲了进来,他腿上破了个大口子,脸上也被子弹划伤了,□□破破烂烂的挂在脸上。 阮软接过阮晴晴抱来的一小箱夏娃,叹气道:就剩这么点了。 阮晴晴一把扯下碍事儿的□□,绝望道:爷爷,现在怎么办啊?这点夏娃根本不够衍衍支持一个星期,外面外面的人基本已经全死了。 阮晴晴的话音刚落,密室的警报灯突然变红,机械碰撞的声音响起,四壁变成黑色,门锁彻底卡死。 阮软抹了抹黝黑的墙壁:这是濒危装置,如果确保靳衍在密室里,并且豪宅里的战士都死了,那这间密室就会进入锁死状态,大厦将倾,难道这次正义终究不能战胜邪恶吗? 阮晴晴六神无主的看着神情落魄的爷爷,又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靳衍,靳衍正用通讯器打电话,这里虽然隔绝信号,但是他和岳亦卿之间有一种特殊联系装置,是不需要信号的。 靳衍连续打了六个电话都没有人接,阮晴晴蹲在靳衍身前,抓住靳衍打电话的手:别打了,万一被监测到就不好了。 靳衍凉凉的看着阮晴晴,神色有些麻木,他淡淡的说:原来是你啊。然后就继续打电话了。 阮晴晴看着执拗的靳衍,吸了口气说道:如果岳学长还活着的话,是不会放任他们冲进宅子的,接受现实吧靳衍! 靳衍盯着通讯器看了一会儿,说道:也可能是他被拖住了赶不回来,也没听到电话。 靳衍当然知道,根据小海马的监测,岳亦卿这会儿正被埃尔博士扣押在岳家老宅,他们在那里激烈的抢夺借命法,结果抢到一半埃尔博士突然奔着岳亦卿的大本营来了,岳亦卿反应不及就被甩在后面了,再过十五分钟,岳亦卿就会赶回来,这十五分钟是靳衍逃跑的好机会。 阮晴晴依旧握着他心心念念的alpha的手,柔声说: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岳学长现在很可能在忙,顾不上接电话,等他忙完了就会联系你的,你现在应该安心等着他。 靳衍似乎被说服了,他收起了通讯器,阮晴晴松了口气,看着靳衍冷峻的侧脸,一些暧昧的心思升起来,他们现在挤在狭小的密室里,这里没有岳亦卿 阮晴晴看向他的爷爷,阮软正在专心整理药剂,阮软这辈子就是棵老铁树,永远搞不懂什么AO感情,也不愿意搭理废话,必然不会影响他和靳衍交流感情。 阮晴晴下定决心后,就深情款款的抓住靳衍的手:衍衍,你放心,不管岳学长多晚回来,我都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靳衍盯着地板的目光缓缓移到阮晴晴身上,他指了指阮晴晴的腿:你先包扎吧。 被关心的阮晴晴眼睛一亮:好的,我马上包扎。 阮晴晴粗暴的把自己的腿包好,然后又来抓住靳衍冰凉的手,轻轻搓着给他捂热:你现在难受吗?需要摄入夏娃吗? 阮软冷不丁的插嘴道:现在还不到摄入时间。 靳衍看了看自己的备胎的腿,伸手帮他把乱七八糟的绷带整理好,然后看着他那双深情的大眼睛,冷漠的说:我活不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要刷人渣值了。(激动) 卿哥哥:我都这么好了,为什么还要渣我?(委屈) 作者:因为你们不被渣就不懂珍惜老攻。(冷漠)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 第51章 逃跑 阮晴晴怔愣的看着靳衍, 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也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靳衍直视他的眼睛: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阮晴晴的眼眶红了, 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悲伤, 他以为靳衍会像之前那样残忍的拒绝他,也做好了靳衍对他小三行为冷嘲热讽的准备,但是他没想到他会得到这样郑重的拒绝,可越是被这样拒绝, 他就越不甘心。 阮晴晴抹了抹泪眼模糊的双眼, 突然狠狠拥抱住靳衍,用橙花信息素把靳衍牢牢圈住, 靳衍身上充满机甲重金属的机油味和药味,他坚实的肌肉把阮晴晴咯的生疼, 这个拥抱说不上美好, 但是阮晴晴就是舍不得松开。 虽然他和靳衍朝夕相处了一个月, 但是这一个月他一直都活在□□下面,他越来越迷恋靳衍,对靳衍来说他们相处的时间却只有现在这几分钟。如今的局势战火纷飞、风雨飘摇, 他就要抓不住眼前这个人了, 这个人也许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他强烈的渴望这人剩下的时间是可以属于他的。 靳衍被阮晴晴搂在怀里, 他小心的扭头看了一眼阮软的反应, 那个老头果然没什么反应,于是他凑到阮晴晴耳边说:帮我个忙吧。 阮晴晴愣了一下, 赶紧蹲下仰头看着靳衍:当然,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带我出去。 你疯了!阮晴晴猛地站起来,又在靳衍沉静的视线下乖乖蹲下, 为什么? 靳衍平淡的说:你说过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那是骗我的吗? 阮晴晴焦躁的皱起眉头:我当然不会骗你,但是前提是你不能伤害自己 靳衍看阮晴晴的眼神越来越失望,阮晴晴被那双内敛又迷人的眼睛看得心脏发抽,他捂着脑袋在地上蹲了一会儿,随后猛的站起来:好,我带你走。 阮软插话道:你们不能走,根据科学计算,你们留下来的生存几率阮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乖孙子一巴掌砍在了后脖子上,他白眼一翻就晕了。 阮晴晴定了定神:首先我们要把这个密室打开。 靳衍掏出遥控,按下一个按钮,密室轻易就开了。阮晴晴点点头:好吧,岳学长的确给了你很大的自由。 阮晴晴推上靳衍的轮椅,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冲了出去。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昔日豪华的宅子沉浸在破败的安静中,只有隐隐约约的人声传来。 阮晴晴猫着腰小声在靳衍耳边道:他们在找我们,怎么办? 靳衍打了个前进的手势:不要慌,这里没有监控,走小路去主卧。 靳衍镇定的声音给阮晴晴一种神奇的安全感,他甚至笑了一下:遵命,长官。 埃尔博士的人还在满宅子找靳衍,阮晴晴拿着枪小心翼翼地推着靳衍抄小道来到主卧,主卧里有两个穿着黑色防爆服的人在巡视,他们正认真的研究着靳衍和岳亦卿的一些趣味小道具,画面有些鬼畜。 阮晴晴和靳衍躲在门口,阮晴晴下意识低头看靳衍,靳衍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露出来的白净的耳朵染上了粉红,阮晴晴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靳衍粉嫩的耳朵。 嘶靳衍一巴掌把阮晴晴的手打掉。 阮晴晴揉着通红的手,好奇的看向靳衍:衍衍,你脸红了。 别闹。靳衍的语气有些不自觉的软化,长睫毛一闪一闪的,让人想摸一摸。 阮晴晴兴奋的凑到靳衍身边,正想要说些什么,里面的搜查人员拿着个粉色的手铐回头,吼道:什么人! 靳衍快速用左手把阮晴晴护在身后,右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阮晴晴双手巴在靳衍的肩上,躲在靳衍身后忙不迭的点头。 穿着防爆服的人试探的举着枪一步步朝门口走来,靳衍的手伸进了阮晴晴裤子右口袋里,握住了阮晴晴有口袋里的塑料枪,阮晴晴的脸像充血的苹果一样红了起来,满眼恋慕的看着靳衍。 在那人看见靳衍的瞬间,靳衍飞速举枪给这人膝盖上开了一枪,这人摔倒在地的时候,靳衍飞快的打爆了他的脑袋。 脑浆迸裂的画面有些刺激,阮晴晴捂住了嘴:呕 还没等阮晴晴吐出来,靳衍就一把抓住阮晴晴的手,他一脚踹开轮椅,拉着阮晴晴飞速往主卧的落地窗处跑。 枪声引来了许多埃尔博士的人,他们坚硬的军靴在地板上踏出的声音杂乱且富有压迫感。 阮晴晴惊慌道:怎么办? 靳衍一脚踹开了防爆玻璃,在阮晴晴惊恐的目光中,把阮晴晴拉入怀中,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啊!强烈的失重感造成了巨大的刺激,阮晴晴刚张嘴尖叫了一声,就被靳衍把脸压入了怀里。 阮晴晴死死的抱住靳衍的腰,空种冷冽锋利的气流将他们吹的七扭八歪,肾上腺激素在体内升腾,恐惧感直冲心脏,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开始战栗。阮晴晴发誓他此生都忘不了这一刻,他把自己嵌在靳衍怀里,把靳衍当作天地间他唯一的依靠,刺激感和爱情混杂在一起,他泪流满面。 靳衍被阮晴晴勒的喘不过气了,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打开了他早准备好的滑翔翼,像是怪盗基德一样飞了起来。 靳衍玩心重,在空中打方向转了两圈,然后才低头凑在瑟瑟发抖的阮晴晴耳边道:怎么样?我像不像基德? 阮晴晴小心翼翼的从靳衍怀里抬起头,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又再次把头埋进了靳衍怀里:呜呜呜,基德是谁啊? 埃尔博士的人开着飞行器追了上来,靳衍一头扎进了下面大森林里,飞行器太大进不了森林,他们只能在后面气的跳脚。 气流和失重感渐渐减弱,阮晴晴再次小心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靳衍公主抱在怀里,周围是苍翠的森林巨木。阮晴晴迷茫了一瞬间,然后赶紧从靳衍身上下来,上上下下检查了靳衍一番:你没事儿吧,刚才没有受伤吧? 靳衍正在摆弄通讯器,闻言漫不经心的说:没事儿。 阮晴晴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靳衍明明之前还虚弱的只能坐轮椅呢,现在却能一脚踹爆防爆玻璃,难道他之前一直在装柔弱:你身体什么情况啊?还有,如果你自己就能站起来,有为什么要让我帮你逃出来啊? 靳衍把注意力从通讯器上移开,朝阮晴晴露出一个微笑:当然是让你帮我调药,难道我还能指望你靠武力把我带出来? 阮晴晴讪讪的点头:倒也是,剩下那几管夏娃刚好在我口袋里,太好了!说完后,阮晴晴发现靳衍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显然这些他出发前就算好了。 靳衍的通讯器有超乎普通民众的权限,甚至能监视这个星球全体民众的位置,靳衍发现有冤大头在这个林子里野营,勾唇道:走,我们去搞辆车。 靳衍迈开大步就往前走,阮晴晴赶紧小跑跟上。这林子里到处都是腐叶和大树的根系,阮晴晴走的踉踉跄跄,嘴里还叽叽喳喳的问着靳衍各种问题:衍衍,咱们这样自己跑出来很难躲过埃尔博士的追踪的,他可以监控全球的交通系统,只要我们上了任何一个公共交通工具都会被发现的。 靳衍看了看自己扯后腿的队友,还是出于人道主义扶住了他:我带着你走,我们不用公共交通工具,你放心。 阮晴晴双手抓住靳衍扶着他的胳膊,闻着靳衍身上刺鼻的药味,却觉得这就是最让人安心的味道:好吧,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可惜在这个世界的靳衍并不能从这句话中体会到感动,他麻木了很多,也强大了许多。 靳衍开走了无辜路人的越野车,阮晴晴很有良心的给他们留下了钱包。 车子从荫翳的森林开到了郊区宽阔的盘山马路上,靳衍把车顶盖收起来,壮丽的阳光照入车厢,清新的山风迎面吹来。阮晴晴用手微微当着迎面而来的阳光,此时此刻他感觉他们不是在逃亡,而是在恋爱。 阮晴晴打开车里的音响,热情浓烈的爵士乐响起,阮晴晴把手撑在车窗上,托着脸看着靳衍美丽的侧脸:你说,如果我们被埃尔博士抓住会怎么样? 靳衍不太愿意回答这种疑似废话的问题:你会死。 阮晴晴不依不饶道:那你呢? 做实验。 阮晴晴托着脸点点头:我听说过,他当年把靳燃前辈带进了禁忌山洞,真是够恶毒的。 那也是我要去的地方,靳衍突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阮晴晴,你要送我到那里。 阮晴晴愣了一下:那你直接让埃尔博士把你抓走得了。 不行,他会给我做基因改造,像当年对靳燃那样,完成他的超级alpha计划。我想要变强,但是我只想做我自己,不想被改造成一个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楚王好细腰5瓶 第52章 牙疼 阮晴晴也是个生物学家, 他不喜欢人们把他们基因改造的杰作称之为怪物,于是他解释道:也不能说是怪物,只能说是超脱了普通生物, 变得更强了。我不喜欢埃尔博士的人品, 但是我对他的才华还是很认可的,如果他没有迫害你的父亲,那我也许会建议你去和他合作。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37) 气氛变得沉默了,靳衍目视前方开了一会儿车, 浓烈的阳光被云层遮挡, 光线黯淡了一下来,阮晴晴小心翼翼的问道:衍衍, 你生气了吗? 靳衍微笑了一下:没有。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靳衍突然说道:我父亲就是在和他合作。 阮晴晴看向靳衍, 眼神有些迷茫, 不过仅仅是一会儿, 他就推翻了自己以往的观念,站在了靳衍这边:埃尔博士害死了许多高阶alpha,还有星际明珠靳燃前辈, 肯定是不可原谅的, 我宁愿死也不会和他合作。只是现在我们星际联邦有不少基因改造战士, 虽然基因改造让他们性情比较古怪暴躁, 但是他们依旧是值得尊重的, 不能说他们是怪物。 那靳衍微微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为什么我们是? 此刻靳衍没什么悲伤或是愤懑的情绪,语气可以说是沉静淡定的,但是阮晴晴却无端的感觉难受。靳衍的父母, 他自己,他的整个原生家庭都被这个所谓高阶alpha暴虐论毁的支离破碎。而他居然还说罪魁祸首埃尔博士是值得欣赏的! 此时此刻,阮晴晴身为一个科学家对于科学的信仰发生了动摇,埃尔博士真的是值得敬佩的科学家吗?他做的那些出色的实验?那些伟大的研究成果真的值得歌颂吗? 靳衍用余光观察着阮晴晴的神态,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不紧不慢的停下了车。 阮晴晴沉浸在三观崩塌重塑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外界发生的变化。他脑海里有个天平,一边是真理,一边是靳衍,两边不相上下的较劲,如果他选择了真理,他确信他将痛苦终身,但是如果他选择了靳衍,那他将不再是自己、不再清醒的活着。 阮晴晴钻进了一个牛角尖,其实他坚持科学家的执着并不影响他喜欢靳衍,但是此刻他为了追求感情的纯粹,开始逼迫自己做选择。 靳衍喜欢纯粹的感情,他会努力把任何一段含有杂质的感情提纯,比如现在,他停下车,在白金色的阳光下,伴着山里的微风拥抱了阮晴晴。 靳衍的手温柔的扣着阮晴晴的后背,胸腔有力的心跳清晰可闻,他们相拥的体温太过炙热,让阮晴晴不自觉的战栗。 天平在倾斜,阮晴晴努力维持着天平的平衡,靳衍的温度在他心里攻城略地,他的心跳、他的血液似乎都不再听他指挥,他双手抵在靳衍胸口,却舍不得用力,只能绝望的抓住靳衍的衣领,感受自己梦寐以求的alpha的滋味。 拥抱结束,靳衍凝视着阮晴晴的眼睛:感受到了吗?我有血肉,有温度,有感情,不是你们试验台上的小白鼠,不是人类科技发展中牺牲的物件。 天平骤然倾斜,托着靳衍的那一边被加上了沉重的砝码,一点点倾斜。 阮晴晴感受到有炙热的液体从眼角流出,他听见自己哽咽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属于靳衍的魅力在燃烧,几乎要把他的理智烧尽,他一直都很爱靳衍,但是他没想过要爱一个alpha爱到失去自己的地步,然而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靳衍突然笑了一下,那张美丽的脸上骤然绽放笑容,有些说不出的潇洒和调皮,他伸手帮阮晴晴擦了擦眼泪:也不至于就哭了吧。 阮晴晴感受着靳衍温热的手指一点点拂过他的脸,靳衍的手很粗糙,茧子刮得他的脸生疼,他知道这是靳衍每天用机甲实战训练留下的痕迹。 这一个月,他亲眼看见了靳衍怎样为了活着而挣扎,他很坚强,也很有毅力,不管他度过了多么糟糕的一天,都会用美好的笑容迎接岳亦卿,那一个月里,他得到的是靳衍的不耐烦和冰冷,岳亦卿得到的是靳衍的温柔和撒娇,天知道他有多么嫉妒岳亦卿。但是他心里却隐隐得意,他看得到靳衍最真实的一面,而岳亦卿看到的全是假的。 阮晴晴自认自己爱的才是最真实的靳衍,每对靳衍了解一分就越崇拜他一分,虽然靳衍从未上过星际战场,但是阮晴晴认为靳衍是个大英雄,只是他对一件事很疑惑:衍衍,你为什么要假装虚弱呢?靳衍在豪宅里几乎都坐在轮椅上不起来,只有岳亦卿回来的时候他才会自己从床上挪腾到沙发上。 靳衍帮阮晴晴擦泪的手停顿了一下,发现阮晴晴眼下娇嫩的皮肤都被他弄红了,他不好意思的收了手,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因为累。 阮晴晴依旧疑惑的看着靳衍,靳衍又补充道:还疼。 累和疼是蜕变alpha的常态,他们的身体承受的暴虐基因的肆虐,全身骨头都在疼。阮晴晴突然反应过来,他不该问靳衍之前为什么装虚弱,而是该问靳衍是怎么有毅力现在这样行动的。 其实靳衍并没有阮晴晴想的那么惨,他用机甲实战来压制蜕变反应,这个方法很有用,他每天是很累,但是很少感到疼痛,选择坐在轮椅上的主要原因是懒,但是这件事只能告诉岳亦卿,却不能给备胎知道。 阮晴晴自己脑补了半天,又怜兮又心疼的看着靳衍,心里的天平轰然倒塌,满心满眼就只剩下了靳衍,他的爱已经彻底脱离了安全区,一个不好就会毁了自己。 靳衍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怎么又哭了? 阮晴晴顾不上抹去自己没出息的眼泪,直接扑到靳衍身上,动情的吻住了靳衍。 阮晴晴的技术不太好,牙齿磕在靳衍的牙齿上有些疼。 小海马在靳衍的意识里欢天喜地:宿主大人棒棒哒,人渣值刷起来! 靳衍把阮晴晴推开,在阮晴晴悲伤又尴尬的眼神里,捂住自己的嘴:唔,牙疼。 岳亦卿被埃尔博士气的够呛,他带着他的私军从岳家老宅飞快的往他的豪宅狂飙:那个老玻璃是从哪儿调来的那么多人手?难道他偷偷养了私军? 岳亦卿的下属在心里默默吐槽:这有什么的,你不也养了私军。 丁顿理智分析道:岳家有私军很正常,埃尔博士身为联邦直属科学家,每天在实验室里工作,吃喝住行都由联邦专员监视,居然还能拥有私军,这很诡异。 岳亦卿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监视器,他没在豪宅内部安装监视器,但是他在每个员工身上都装了监视器,此刻他盯着阮软的监视器,见他把靳衍推进了密室,心里放心了不少。也不知道他的宝贝有没有被吓到,或者有没有正赶上蜕变反应发作又得不到好的照顾。 丁顿沉凝的声音叫醒了瞎担心的岳亦卿:到了。 岳亦卿一挥手,他身后的武装军团都飞速穿上他们设计的机甲,飞到空中,这个机甲名叫阿修罗,是世界上攻击力最强大的机甲。 阿修罗军团的右臂集体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箭筒,火箭筒对准了埃尔博士的航母。 岳亦卿拿着大喇叭喊话:埃尔克拉斯,现在束手就擒老子就饶你不死! 埃尔博士的助理代替埃尔博士喊话:你的宝贝还在这里,有本事你就开炮啊。 岳亦卿才不怕呢,他那个密室是不会轻易被毁坏的,开炮就开炮,只要不用激光武器都没事儿。 岳亦卿正打算指挥军团开炮的时候,他的监视器突然发出了警报,阮软和晴天的监视器都变成了刺目的雪花片,而陪着靳衍在密室的就只有这两个人! 岳亦卿的大脑突突直跳,一种恐慌感让他心脏都跳不太利索了:那个老玻璃不会找到了吧。 丁顿把手重重拍在岳亦卿肩膀上:镇定,就算他找到了,他也不会让靳衍受到伤害,反而会尽力把靳衍藏到安全隐秘的地方。最大的可能是他已经把靳衍送往他的实验室了,而他则留下来拖住我们,这时候我们更要攻击他们,看看他们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岳亦卿定了定神,沉声对他的军对道:激光炮,攻击。 激光炮上膛的声音像是死神的催命符,埃尔博士的助理惊讶道:不是吧,岳家那臭小子疯了吧,这里还有他的伴侣呢,他就下这么重手! 埃尔博士背着手站在豪宅门口,脸色沉凝:怕是靳衍已经不再这里了,他才敢这样出手,我们走吧。 助理看了看那一溜黑洞洞的激光炮,赶紧点了点头,指挥他们的人快速往航母上撤退。 埃尔博士矫健的跳上航母,助理也赶紧跟上,他的前腿刚迈上航母,心脏突然一紧。岳亦卿设计的激光炮无声无息,光芒强烈却不再人类可见光范围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带着可怕的威力降临。 助理感到身下一凉,他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见自己原本站在豪宅里的左腿已经消失了,他在回过头,后面跟着他的战士们已经化为了粉末。 埃尔博士一把拉住助理的手,把他拽到航母上,朝司机吼道:走! 航母快速朝星球外行进,埃尔博士站在窗前阴沉的盯着岳亦卿的人马,颇为反派风范的沉声道:岳亦卿,你等着。 这是助理托着一条腿跑到埃尔博士身边,很怂的颤声道:博士,他们居然追着咱们不放! 埃尔博士定睛一看,岳亦卿他们果然追上来了,他立刻就怒了:竖子!我又没得到靳衍,他还不依不饶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楚王好细腰5瓶,褚南渡36瓶 第53章 大决战 岳亦卿和埃尔博士你追我赶的往外星系跑, 他们从万米高空枪战到大气层之外,埃尔博士的航母被岳亦卿打掉了一个发动机,岳亦卿的一大半武器储备都被消耗掉了, 双方损失惨重。 在助理修复伤腿的惨叫中, 埃尔博士提出一个设想:靳衍跑了。 助理不可思议的抬起头:什么? 埃尔博士淡定的重复道:靳衍不在岳亦卿那里,所以岳亦卿会以为我们抢走了靳衍,这才一直追着我们不放。 那他会去哪里?为什么不愿意被岳亦卿保护? 埃尔博士咧嘴笑了一下:大概是被岳亦卿那个恶心的借命秘法吓到了吧,我倒是对那个借命秘法有些兴趣, 不过这个不能在靳燃的血脉身上实验, 我们得挑一个不那么优秀的疯狗病患者。 航母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机长道:博士, 有一个引擎被敌军破坏了。 埃尔博士露出运筹帷幄的微笑:去禁忌山洞,我给靳衍发过一些小提示, 我想他会去那里的。 星球东海岸的烈日燃尽, 夕阳西下, 炎热的空气变得爽朗,靳衍把车顶棚打开,让晚风吹走满室的尴尬。 阮晴晴看着远方重峦叠嶂的山影, 想着他们风雨飘摇的生活, 突然感到一种奇异的自由和畅快, 晚风吹过碎发, 吹走了他对过去的羁绊和对未来的期盼, 他只要现在,只要浪漫至死不渝。 靳衍从车座下翻到一瓶烈酒, 他给阮晴晴倒了一杯:这是北国最烈的酒,喝了你就会拥有和熊搏斗的巨力。 阮晴晴笑着接过烈酒,他从前讨厌任何让他的大脑不清醒的东西, 但是他现在想有与熊搏斗的能力,阮晴晴一口干了烈酒,再次抬起头,天上的太阳仿佛变成了五个,在模糊的视线里,周围的景色变得更梦幻了。 阮晴晴大吼一声,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我不光要与熊搏斗,还要把埃尔博士干倒!啊!靳衍是我的! 是我的!是我的!回音传到山谷,一圈圈,经久不散。 靳衍被他逗乐了,趴在方向盘上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说着大实话:哈哈你做梦吧。 阮晴晴豪气干云的在后座发了一通酒疯,然后干脆的一脑袋栽下来,睡在了后座。 靳衍笑着捏了捏阮晴晴的细胳膊细腿,又没忍住笑了一会儿:傻子。他给阮晴晴盖好被子,一脚踩下油门,继续向前出发。 等阮晴晴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飞船里了,阮晴晴揉着疼痛的脑袋,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问道:这飞船安全吗? 靳衍笑眯眯的回答:我去卿哥哥办的飞船展里拿的,安全不用担心。 听到卿哥哥这个称呼,阮晴晴有点酸了,在他正打算说些柠檬精言论的时候,靳衍温热的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头疼吗?我给你按按。 靳衍把阮晴晴揽进怀里,把阮晴晴伺候的舒舒服服:不好意思,给你喝太多酒了。 阮晴晴放松的躺在靳衍的怀里,他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靳衍身上夏娃刺鼻的药味在他鼻尖环绕,他舒服的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一觉。然后他突然意识到,靳衍是个病人! 阮晴晴猛地坐起来,在靳衍惊讶的目光中掏出夏娃:你该吃药了,你不该这么操劳的,你来睡吧,我看着飞船。 靳衍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夏娃喝了。 阮晴晴记得靳衍一喝夏娃就会很累,赶紧把床铺好,下意识学着岳亦卿的样子拍了拍床:来。 学完后,阮晴晴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脸色爆红。岳亦卿总是可以把靳衍当小孩子,可以很自然的用可爱宠溺的语气和靳衍说话。但是靳衍在阮晴晴眼中是最棒的大英雄,阮晴晴对靳衍这么做就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靳衍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淡定的躺下,嘱咐道:快到禁忌山洞了一定要叫我,我们选择的是一条偏僻的航线,应该不会有人,如果有,你要叫我。 靳衍睡了,阮晴晴好奇的打开驾驶器,想看看他们到底走的哪条航线,居然能这么清净,结果他发现他们走的根本不是什么航线,而是靳衍自己创造的野路! 阮晴晴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又很快淡定了下来。要是放在从前,他这种良好公民是一定不敢脱离联邦规定的航线的,但是现在他连楼都跳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在距离禁忌山洞所在的星球较近的时候,阮晴晴发现太空中漂浮着一些航母的残骸和武器用尽后脱落的壳子,他拍了拍靳衍:衍衍,醒醒。 靳衍缓缓睁开眼,无比疲惫困倦的爬起来,阮晴晴坐在靳衍身边,帮助靳衍支撑身体。靳衍顺势趴在阮晴晴身上,通过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 阮晴晴很享受这种互相依靠的感觉,也喜欢这种不经意的肌肤相亲,他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悄悄伸手搂住靳衍的腰。 靳衍观察了外面一会儿,轻声道:那是卿哥哥发明的激光炮,陌生的航母残骸应该是埃尔博士的了,看来卿哥哥和埃尔博士先一步到这里了,我们得从禁忌山洞背面降落,不能被他们发现。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38) 阮晴晴赶紧点头:好,我去操作,你休息吧。 靳衍揉了揉困倦的脸,坐到了副驾:我看着你。我看着你操作这句话的后两个字被他省略掉了。 他们降落在了一处阴惨惨的森林里,这星球曾经也有过智慧文明,据说这里的文明非常古老,极有可能是星际时代最古老的文明,但是自从这里沦为星际战场后,那些神秘的遗迹就只剩下残垣断壁了。 这森林中有些石碑,这石碑的建筑风格和靳衍梦中的神坛非常相似,也有点像是墓碑,配上这森林,让靳衍想起了乱葬岗,这让他心情有点复杂。 阮晴晴有点害怕,他紧紧的抱着靳衍的手臂:衍衍,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去找神坛。靳衍安稳的站在黑暗的林子里,仿佛周围那些可怖的风声和恐怖的景色都不存在。 靳衍挺拔坦荡的样子让人非常有安全感,阮晴晴死死抱住靳衍:好吧,我跟着你走。 靳衍跟随着靳燃传给他的记忆找路,这个荒凉的星球很大,阮晴晴的脚走的长了水泡,但是他一直忍着没说。直到走在他前面的那个高大的alpha突然优雅的蹲下:上来,我背你。 阮晴晴后退一步:我不用背,我喜欢走路。 靳衍转过身,直接把阮晴晴捞仔怀里禁锢住:那就抱你。 阮晴晴挣扎着要下来:我不累,走这点路算什么! 靳衍一直冷肃的脸笑了一下,那一笑的风景把阮晴晴都看呆了,靳衍直接把阮晴晴扛起来:不,你累。 阮晴晴脸色爆红,软软道:不,我不累。 靳衍叹了口气,柔声道:乖,你累。 阮晴晴彻底说不出话了,阮晴晴缩在靳衍怀里,突然有些喜欢这个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星球了。剩下的路也不长了,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 靳衍停下脚步,阮晴晴赶紧从靳衍身上下来。 前方就是梦中那个神坛,梦里靳燃怀抱的触感那么清晰的在记忆里浮现,靳衍忍不住再次抚摸了这个神坛,可惜神坛只是个死物,只能摸到冰冷坚硬的感觉,却摸不出故人的味道。 靳衍回头对阮晴晴道:退后。 阮晴晴听话的后退了两步,靳衍站上神坛,神坛上复杂的花纹亮起一层淡淡的红光,一丝血腥味在空中升腾,伴随着浓烈又暧昧的玫瑰花香,靳衍知道那是靳燃的味道。他虽然没见过靳燃,但是这个世界的血脉实在太过强大,沸腾在血液中的孺慕之情冲入眼眶,靳衍摸了摸眼睛,还好没有掉泪。 汽车开动的声音响起,埃尔博士苍老的嗓音传来:靳衍,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你的选择是对的孩子,你应该追随你的父亲。 几辆黑车停在神坛旁边,埃尔博士拄着他权杖一样的鹰头拐杖,很有派头的从车上走下来,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来吧,我的孩子,快下来,你这样什么都不准备就进入禁忌山洞是不会活着出来的,你得先摄入一些我研制的莉莉丝,顺便介绍一下,莉莉丝是我超级alpha计划的主要药剂。 靳衍摇头:我不需要。 埃尔博士笑出一口森白的牙齿:这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埃尔博士一挥手,身后的保镖们举起了火箭筒,阮晴晴颤抖的走到靳衍身前,挡住了他:你,你休想! 靳衍把阮晴晴扒拉到自己身后:别闹。 阮晴晴颤抖着躲在靳衍身后,面临生死危机超出了他的勇气范围,但是,爱情赋予了他勇气,他看着靳衍冷峻的侧脸,想告诉靳衍他没有闹,他是真的愿意挡在靳衍身前。 靳衍站在神坛上,轻描淡写的说:埃尔,你留不住我。,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风范,阮晴晴崇拜的目光几乎黏在了靳衍背上。 埃尔,你留不住我。这是靳燃曾经对埃尔博士说过的话,也是他埃尔克拉斯生平最恨的一句话,他永远记得那个男人绝情的背影,那个他深爱的男人、那个他最完美的杰作,抛下了他奔向了一个女人。 埃尔博士心神大乱,双目赤红的看着靳衍,咬牙切齿道:我会留住你,就算是弄死你,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神坛上的纹路弥漫出丝丝血色,神坛上似乎有某种力量,把阮晴晴弹了出去,也把除靳衍外的所有人阻挡在外,靳衍勾起苍白的嘴唇笑了一下:你看,你不属于我的世界。 这句话勾起了埃尔克拉斯埋在内心最深刻的伤痛,他曾经在靳燃面前那些苦涩的自卑被一一唤醒,他和靳燃不属于一个世界,靳燃是天选之人,而他只属于这个肮脏无趣的世界。 埃尔克拉斯举起手中的激光枪:我不信那个愚蠢老旧的祭坛能挡住现代科技的攻击,不如我们试试? 去你妈的老玻璃!一道嚣张的声音强势打破了现场沉闷的气氛,岳亦卿带着他的私军浩浩荡荡的赶来,岳亦卿站在最前面的豪车上,经过一个月的打磨,他像是一直出鞘的利剑,剑锋直指,所向披靡。 卿哥哥。靳衍转过头看向岳亦卿,原本冷峻的神情放松下来,美丽的双眸流露出一丝动人的柔情和信赖,在这样肃穆危险的时刻,这样的神情越发显得可贵。阮晴晴看着靳衍看岳亦卿的眼神,意识到自己也许要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晴晴:衍衍在我面前的样子才是最真实的。 岳亦卿:宝贝在我面前的样子才是他喜欢的。 第54章 等你回来 宝贝, 那个祭台是做什么的?岳亦卿见那神坛上冒着血腥气,本能的感觉那不是好东西。 埃尔博士冷笑道:岳亦卿,别关心那个愚蠢的祭坛了, 我们先讨论一下你的宝贝的归属权问题吧。这里是我经营了几十年的实验室, 你觉得你能在这里战胜我吗? 岳亦卿心里很没把握,但是他表面上气势不输: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底牌,如果今天靳衍在这里受到伤害,我会拼尽岳家所有底蕴毁了你。 卿哥哥。靳衍突然出声了, 全场寂静下来, 埃尔博士伤不了我,你不用为我担心。 岳亦卿不安又不解的看着靳衍, 靳衍站在那邪门的祭坛上让他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总感觉他要抓不住靳衍了。 埃尔博士冷笑道:别以为你站在你父亲尸体的位置就能所向披靡了, 你毕竟不是靳燃, 而且他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世界是属于生者的,他已经败了,再也没能力保护他和那个蠢女人生的小崽子了。 岳亦卿乐了两声, 他看着埃尔博士的神情鄙夷又讽刺:我真瞧不起你, 从你的灵魂深处、从你的人格本源上瞧不起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恶人也好, 善人也罢, 从根本上讲不过是观念和利益的冲突, 我一向对事不对人,但是一个会对深爱的人这样残忍的人是真的蠢。 如果当一个人想要珍惜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 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做,那么那个人活得才是真的可悲。老玻璃,别人都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你喜欢靳燃的吧?你爱他,于此同时你给他痛苦,你不必辩驳,小时候我不懂,但是从我拥有爱人的那一刻,我就看懂你对靳燃的感情了,然后我就更加坚定了一点,你是个不值得原谅的变态,不管你有多少才华、做了多少贡献,你都不配活在世上。 埃尔博士这才明白为什么岳亦卿老是骂他老玻璃,他是男性alpha,他爱的也是男性alpha,老玻璃这个绰号对他来讲再合适不过了。心里最肮脏卑微的秘密被戳破,埃尔博士剩下的也只有强撑着的自尊了,他嘶吼着对手下道:攻击!别管他们的死活,给我攻击! 炮火带着浓重的黑云扑向祭坛,现代科技的破坏力铺天盖地,巨响让在场的人耳朵轰鸣,岳亦卿疯狂的往祭坛处奔跑,此时此刻他的大脑被炮火声炸的一片嗡鸣,他没有来得及想些什么,只依靠着本能在支配着身体,在极端危险的环境中,拼尽一切的去到爱人身边。 恍然间,人们仿佛听到一声钟鼓低沉的鸣声,祭坛上猩红的雾气升腾,醉人又腐朽的玫瑰花味驱散了火炮带来的阴霾,这堕落又诱人的味道仿佛要拉住在场的人一起坠入深渊、陷入沉眠。 在场的人几乎都被祭坛浓重的威压压迫的抬不起头,只有埃尔博士和岳亦卿还尽力抬着头,岳亦卿在看靳衍,埃尔博士在看岳亦卿身后的男人。 靳燃的虚影漂浮在祭坛上,原本鲜活艳丽的美艳显得有些机械冰冷,他已经没有生前的意识和神态了,只是作为一个无意识的能量体守护在靳衍身边。 埃尔博士呆呆的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靳燃,嘴里发出一声声呜咽,不似活人的声音:呃那是,什么? 靳衍挥了挥手,靳燃的能量体站在了靳衍身前,把他和埃尔博士隔开。埃尔博士近乎虔诚的伸出手,想要触摸靳燃的手,但是他的手从靳燃透明的魂体上穿了过去。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天人两隔。这像是压倒埃尔博士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个坚毅冷硬的alpha哭了:靳燃,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我不明白,我只是做了正确的事情,为什么你就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你就要抛弃我,我 正确的事情?无力跌坐在地上的阮晴晴突然说道,他的目光空洞又深刻,微微笑道,曾经,基因改造也是我的信仰,但是为了衍衍,我愿意认为那是错的。因为我知道,所谓真理,在爱情面前不值一提,宇宙那么大、那么古老,真理不会因为我一个小小的人类的选择而改变,所以我选择我爱的。 如果您选择了真理,那么就不该自我感动于您那满是杂质的爱。我只是个小科学家,比不上您伟大聪慧,您也可以把我的话当作笑话。 埃尔博士迷茫的看着靳燃虚假的影像:难道我一直都错了?是我害了你?不是的,不是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伟大的,都是因为爱你啊。 岳亦卿实在听不下去了:你真恶心,宝贝,你能让靳叔叔把这个老玻璃弄闭嘴吗? 靳衍看着岳亦卿,满眼动人的倾慕,还有些让岳亦卿看不懂的东西:卿哥哥,你不会像埃尔博士那样对不对? 岳亦卿搞不懂靳衍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根本理解不了埃尔博士的思维构成,唯一可以解释这个老玻璃所作的一切的词语就是神经病,他又怎么可能和这个老玻璃一样:靳衍,我在你眼里没有差么差劲儿吧。 靳衍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那羞涩的样子也很好看:你会为了我问和全世界作对吗? 岳亦卿愣了一下,然后看着靳衍笑了,有些洒脱、有些深情:这件事我正在做,但是也许埃尔博士比全世界弱了一点。 靳衍微微垂下眼:那如果我不爱你了,你会 我会等你回来。 这是靳衍最爱的答案,上个世界靳衍付出了无数包容和柔情才得到的答案,在这个世界轻而易举的得到了,靳衍感到很满足,他甚至有一点点崇拜他的卿哥哥,所以他更不能让卿哥哥变成一个嗜杀的恶魔。 靳衍呼了口气,看向岳亦卿,睫毛微微颤抖:那就如你所说,等我回来。 岳亦卿惊恐的睁大眼睛:你要去哪儿?岳亦卿上前去抓靳衍的衣角,却被祭坛的保护膜弹开了,靳衍!你要做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你先出来。 靳衍对岳亦卿笑了一下:这是一个不能商量的家庭决定,岳亦卿你要服从你的丈夫。 岳亦卿无端的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靳衍怜悯的看向匍匐在地的埃尔博士:这不是靳燃,这是我的血脉天赋,我可以召唤一个守护神,只是这个守护神刚好是靳燃的模样而已。 听到埃尔博士痛苦的呜咽,靳衍笑了笑,在岳亦卿绝望的目光中消失在了祭坛上。 埃尔博士浑浑噩噩的靠在祭坛边,用满是树皮的老手抚摸着祭坛。岳亦卿名贵的皮鞋踩住了埃尔博士的手,他蹲下,伸手拎起埃尔博士的衣领:说!靳衍去哪儿了?你知道的对吧。 埃尔博士看了岳亦卿一会儿,笑了:现在我们一样了,真好。 岳亦卿被恶心的胃部扭曲:谁TM和你一样! 衍衍应该是去禁忌山洞了,他和我说过他要去那里。阮晴晴突然插话道,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岳亦卿,你比我有本事,希望你能让他别受那么多苦。 阮晴晴满腔感情,岳亦卿却没心思想那么多,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这个三角恋的戏码,他听到禁忌山洞四个字就发动手下到处找了。 埃尔博士毫无反抗的被岳亦卿的手下绑了,也是讽刺,他不愿为靳燃改变,却最终也被靳燃毁掉了。 禁忌山洞只允许高阶alpha进入,岳亦卿翻遍了岳家秘法也没有找到强行打开禁忌山洞的方法,快要急疯了的岳亦卿把阴暗狂躁的眼睛放在了埃尔博士身上,他会的最高级的秘法就是借命秘法,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不如先把这命借了,没准就给靳衍用上了。 岳亦卿把炼丹炉架在火上烧着,自己在一边打磨那几把传了几千年的古刀。 一只柔嫩的手搭在了岳亦卿手上,岳亦卿面无表情的看着阮晴晴,阮晴晴深吸了一口起,鼓起勇气说道:别这么做,衍衍不会想你这样,别让他失望。 岳亦卿的手颤抖了一下,冷声道:不用你管。 阮晴晴收了手,转身离开了,走到了一半,他又说了一句:衍衍为什么非要进禁忌山洞,你应该明白的。说完他就走了。 实验室的门被关上,屋子没有开灯,药汁在青铜大锅里沸腾,岳亦卿盯着手里的刀,最终还是痛苦的、缓慢的放下了刀,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 两个月过去了,星际人类联邦上层发生了一场大洗牌,埃尔博士的党羽被剪掉了,岳家和明珠会相关人员上位了。这些人没有了共同敌人,都撕开了伪装,开始为了权力反目,由于选不出大家都心服口服的领袖,所以他们的争斗旷日持久。 岳亦卿是杰出的科学家和岳家实际掌权人,几方势力都想争取到他的支持,但是在这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刻,他却躲在了偏僻的小星球隐居不出,各色八卦杂质都在为岳亦卿反常的行为编造原因。有人说他在寻找百年前的星际海盗留下的宝藏,有人说他仅仅是在观望该怎么站队,还有人说他是在等在毕生挚爱。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39) 作者有话要说: 靳衍:等我回来,继续渣你。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楚王好细腰扔了1个地雷 第55章 跳舞吧 这些天岳亦卿一直守在禁忌山洞口, 他自己住在一个小帐篷里,他的手下只敢在远处隐藏起来,并不敢直接出现在岳亦卿面前。岳迟最初还叫嚣着让岳亦卿赶紧回来主持大局, 但是在他见过岳亦卿此时的样子后, 就再也不敢要求岳亦卿什么了。倒不是因为岳亦卿痛失所爱很悲惨,而是现在的岳亦卿已经不是别人可以随便指挥的人了。 这座荒蛮的小星球到处都是风沙,千年遗迹为这星球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岳亦卿穿着考究的坐在沙丘上抽烟,他时刻都注意着自己的形象, 确保靳衍一出来就可以看到最美的他。 除了守在洞口等靳衍外, 岳亦卿偶尔也去挖一挖这里的遗迹,会找一些事情来丰富他无聊的生活。他想过, 如果靳衍真的出不来了,那他会在这里守一辈子, 说不定哪一天, 他们就又会重逢。 还好, 岳亦卿并没有等很久。这天,他刚挖完第三个遗迹,正坐在洞口抽烟的时候, 有个人从洞里走了出来。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异象, 靳衍平平淡淡的从洞里走出来。岳亦卿呆呆的看着靳衍, 发现靳衍又长高了不少, 身材褪去了少年的单薄, 有些成熟alpha的样子,岳亦卿张了张嘴, 声音有些干涩:你 突然岳亦卿眼前一花,靳衍就消失在原来的位置,岳亦卿还没来得及焦急, 靳衍就出现在了他身边。靳衍把岳亦卿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头按灭,岳亦卿专注又贪婪的看着靳衍消瘦了不少的侧脸。 靳衍刚把烟头塞进兜里,就被岳亦卿一把搂住,梅花的清香席卷,Omega献上热烈的亲吻。靳衍回抱住岳亦卿,他们在漫天黄沙中缠绵,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他们该好好奖励彼此了。 靳衍锁骨处储存信息素腺体的位置被动情的岳亦卿轻轻咬了一口,靳衍的睫毛颤抖了一下,锁骨处有什么即将喷涌而出,他难耐的低声浅吟:唔~ 靳衍叫的岳亦卿半个身子都苏了,他把靳衍压倒在石头上,开始扒靳衍的衣服:你个小妖精。 靳衍的手下意识抓住岳亦卿的衣领,微微仰了一下头,他身上散发出了一阵浅淡又甜蜜的香气,像是小苍兰的味道,青涩美好的味道仿佛一阵青烟飘进岳亦卿的大脑,让他精神一清。 岳亦卿脱衣服的动作不自觉的温柔了一些,他珍惜的揭开靳衍的衣扣,宠溺又感慨道:我的小朋友也有自己的味道了。 这样青春甜蜜的味道特别容易勾起老男人的怜惜之情,岳亦卿怜爱的摸了摸靳衍的脸,想到靳衍才十八九岁就被他糟蹋了,把最好的年华都献给了他,他就满心的柔情蜜意,连脑海里的欲望都因此而减轻了。 小朋友还小,怎么能老做这些事情亵渎他呢?岳亦卿这么一想,又开始给靳衍穿衣服了,那神态,像是在看自己的宝宝。 靳衍疑惑的看着岳亦卿:卿哥哥,怎么了? 岳亦卿摸了摸靳衍的头:你刚出来,累了,我们应该先休息一下,再去检查你的身体。 哦。靳衍的火都被撩起来了,这会儿不太乐意了,他把岳亦卿搂在怀里不撒手,那抱一会儿再走。 好,抱抱我的宝贝儿。岳亦卿抱住靳衍的腰,靠在靳衍怀里,感受着清甜美好的香气,觉得这样什么都不做,就单纯的拥抱也会很浪漫。 岳亦卿满足的抱着失而复得的alpha,闻着鼻尖的香气,这香气似乎越来越浓郁,而且味道也在一点点发生变化。岳亦卿好奇的仔细闻着,清甜的小苍兰弥漫在鼻尖,渐渐加深,似乎染上一点烟味,再加深、再加深,那样奇妙的变化岳亦卿无法准确形容。 岳亦卿闻着闻着,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他感觉自己呼吸急促了,浑身血液都烧得发烫,他再仔细闻了闻这个味道,哪里还是小苍兰,这分明是迷迭香! 拥有迷迭香信息素的alpha被称为人形春c药,一般人们闻到这种信息素都会下意识警惕着不中招,但是靳衍这信息素乍一闻甜蜜纯洁的很,让人忍不住多吸两口,而等吸多了以后,再想抽离就难了。 岳亦卿目瞪口呆道:不愧是AA恋的产物骚的有些犯规了。 卿哥哥,你怎么了?靳衍那双美丽的眼睛出现在岳亦卿模糊的视线里,一眨一眨的像是夜空中的皓月。 又纯又欲,甜美又性感,这是什么妖精!岳亦卿再次把靳衍扑到在石头上:我改主意了,你得把欠了两月的粮都交了。 接回靳衍后,原本打算在沙漠里孤独终老的岳亦卿又躁动了起来,想到首都星繁华的夜景和奢侈的豪宅,马上就感到思乡心切,于是他火急火燎的拉着靳衍回了首都星。 岳亦卿一回来,各方势力都激动了。岳家的大佬回来了!并且,他还带回来一个高阶alpha! 岳亦卿带着靳衍去做了体检,权威医生宣称靳衍的基因数在745左右,和当年的靳燃差不多。 星际沸腾了,靳衍那张不逊于靳燃的漂亮容貌被印在了宇宙人类联邦的各个角落,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想着该怎么更好的训练利用靳衍的能力。 就在大家都很激动的时候,岳亦卿发布了两条声明:第一条,宣布岳亦卿即将加入大总理竞选名单。 第二条,靳衍没被录入人才库,不归任何势力所有。 两条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想要把岳亦卿拉到自己团队辅佐自己的大佬们沉默了,在星际战场等待靳衍到来的军队沉默了,唯有靳衍的颜粉还在激动着。 在星际历史上,从来没有Omega当大总理的先例,不过也没有任何规定说Omega不能当大总理,对于岳亦卿想要上位的行为,人类们吵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真正实现ABO平等的机会来了,更多人说这根本是胡闹,Omega都是感性又没脑子的生物。 Omega权益协会、岳家、高阶alpha们都成为了岳亦卿背后的支持者,明珠会被分成了三派,丁顿博士带着他的门生支持岳亦卿,但是更多人选择支持另外两个竞选者,局势一片混乱。 不管外界多么混乱都和靳衍无关,他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岳亦卿为他布置的象牙塔里,每天都在琢磨着该怎么红杏出墙。 进入过一次小黑屋的靳衍并不想再进第二次,人渣值还是要刷起来。岳亦卿已经得知了阮晴晴对靳衍有意思,自然不会再给阮晴晴靠近靳衍的机会。靳衍接触不到自己最方便的出轨对象,只能每天幸苦的出去猎艳。 最近一阵子靳衍的名气很大,为了第二天不出现在新闻头条,就算是夜晚出去喝酒都不敢露脸。 于是靳衍每晚的活动场所就是一个每周五玩化妆舞会的吧里,一到周五就顶着吧里免费发的白色面具,低调的往角落一坐,一坐就是一整晚。 小海马非常替靳衍着急,但是它不敢说话,只能在旁边期期艾艾地看着靳衍。 靳衍自己也有点搞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在这个角落里坐了三个周五了,还没任何实质性行为。从前靳衍很喜欢深夜泡在酒吧里,遇见一些陌生又好看的人类,一点点刨析他们的内心,拉近彼此的关系,然后再去卧室进行深度交流。 那是多久的从前呢?在这个世界他和岳亦卿的感情一直轰轰烈烈,他们一直都没能拥有沉淀下来的机会,没有甜蜜安稳的日子。现在的靳衍对美色和新鲜感有些厌倦了,比起这些他更渴望能和岳亦卿清净又轻松的去海边度假,放下一切,认真的了解彼此,体会这来之不易的爱情带给他们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完成任务还是不该带有个人情绪的,毕竟小黑屋并不会照顾任何人的情绪。 靳衍喝掉剩下的酒,挪腾到一个较为显眼的吧台坐下,吧台的椅子很高,靳衍的长腿依旧能轻易触碰到地面,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光是身材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今晚的第一个搭讪者出现了,一位留着黑色长发的Omega迟疑的坐在了靳衍面前,他那头黑色长发浓密顺滑,特别抢眼:你好。 靳衍盯着那头有些熟悉的长发,回应道:你好。 对面的Omega更加尴尬了,他的开场白已经很奇怪了,结果对方的回答也是冷淡又奇怪,果然他今天就不该一冲动就来随便找人搭讪。 Omega尴尬了一会儿,说道:你的身材,很像是靳衍。 靳衍把目光从对方的头发上移回来:你的头发,很像我前男友。 Omega在心里默默道:你的身材也很像我前男友。 靳衍打破沉默:来猎艳的? Omega理了理头发,迟疑道:算是吧,但是想忘记一个人,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人能帮我忘掉他。 靳衍了然的点头:这样啊,巧了,我也想忘掉一个人,不如我们去跳舞吧。 Omega奇怪的看着靳衍,觉得这人目的不纯:啊?为什么呢? 第56章 热闹了 跳舞可以充分调动起人类的大脑和肢体, 还能获得愉悦,相信我,如果我们去跳舞, 你至少今晚不会在想起他。 舞池就在不远处, 黑发omega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那我就给你个邀请我做舞伴的机会。他从不和陌生alpha跳舞的,就算是古东方三大豪门的后代也不是全有资格请到他做舞伴。不过他今天下决心要做一些以前没做过的事情,和陌生的alpha跳低俗的舞蹈是个不错的选择。 明快的流行乐响起,靳衍一把拉住黑发omega的手挖, 直接把他拽进了舞池。 舞池里的人群快速舞动着, 黑发omega只能狼狈的跟上众人的步伐:嘿,你还没邀请我呢! 靳衍拉着黑发omega的手, 引导着他的步伐,低头道:怎么邀请?像电影里那样鞠躬再吻手背? 黑发omega倨傲的仰起头, 屈尊给靳衍解释道:不, 在我生活的阶层里, 你应该单膝跪地,询问我可不可以亲吻我的手。 靳衍轻描淡写的点点头,没有被羞辱到的自卑和愤怒, 也没有因为自己的无礼而羞愧:不好意思, 我不习惯那样做, 下次吧。 黑发omega接下来的话被咽在喉咙里, 靳衍这么一说, 让人感觉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计较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靳衍突然伸手一拉, 带着黑发omega转了个圈:怎么称呼?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黑发omega打算表现的更傲气一点,让这个无礼的alpha尴尬。 靳衍微微低头,声音似乎有点无奈:我问的只是称呼, 不是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靳衍这么一说,黑发omega更生气了,但是他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能生硬道:叫我林木就好。 这一听就是个假名字,但是靳衍丝毫不在意:我叫魏溟。 魏溟这名字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林木本能的认为那是假的。想要对他献殷勤的alpha多的很,但是从没有哪个敢这么不尊重他。如果这个魏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看到他绝美的脸,绝不敢这样对他! 舞曲的节奏越来越快,全场的气氛被调动起来,剧烈运动使血液冲上脸颊,跳舞的愉悦感冲击着大脑。 林木感受着靳衍有力的牵引,听着耳边alpha低沉愉悦的笑声,对靳衍的厌恶渐渐少了点,他想:至少这个alpha舞跳的不错。 不止林木一个人发现靳衍舞跳到不错,这个吧里的招牌脱衣舞娘也发现了这一点,处在舞池中心的舞娘深姿轻盈优美的穿过人群来到靳衍身边,一把揽住靳衍的肩膀,化着艳丽妆容的眼睛婊气的瞥了林木一眼,用了巧劲儿把林木挤到了一边。 靳衍也顺从的松开了搂着林木腰部的手,任由脱衣舞娘把林木挤到混乱的人群中,狼狈的被踩了一脚又一脚。 这倒不是靳衍想报复林木的高傲无礼,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位美丽的Omega舞娘比那个硬邦邦的黑发Omega迷人而已。 舞娘和靳衍都技巧高超,他们从舞池边缘跳到中央,酒吧里灯火艳丽,在众人的欢呼起哄中,脱衣舞娘一边和靳衍跳舞一边扔掉了自己一件又一件衣服,从纱衣,到丝巾,再到束腰,最后只剩下性感的蕾丝小内内。 靳衍是个人来疯,在和漂亮的小妹妹跳舞的时候尤其控制不住感情,此时动情投入把脱衣舞娘抱起来,舞娘的谁退缠上靳衍的腰,在迷离的灯火下一把掀开了靳衍的面具,看清了靳衍的容貌后,她惊呼了一声,然后赶紧捧住靳衍的脸吻了上去。 原本就很沸腾的场子直接炸开了,人们拿出像机,闪光灯咔嚓咔嚓的一通拍。大家都很激动,只有林木站在人群外围黑着脸,他并没有看清靳衍的脸,他只知道自己被一个狗男人和一个婊气的女人羞辱了。 靳衍被闪光灯闪的睁不开眼,不过他依旧看见自己身上这位美女志得意满的表情。 舞娘捧着靳衍的小脸亲了一口又一口:我仰慕您很久了宝贝,今天能遇见您实在是太幸运了! 被蹭了名气的靳衍搂住美艳的舞娘:便宜也不能都让你占了,你准备那什么报答我? 舞娘虽然跳脱衣舞,但是还没喝alpha亲密接触过,此时犹豫道:岳公子会不会悄悄弄死我啊? 靳衍乐了:你想白占便宜我先弄死你。 舞娘看着靳衍依旧慵懒平静的眼睛,试探道:你是在开玩笑吧。 靳衍哭笑不得道:当然,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 舞娘放心一笑,看着眼前诱人的alpha,一把抱住:酒店就在楼上。 前看着这个黑暗的交易就要达成了,林木终于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分开了这对狗男女:魏溟,我告诉你 后半截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林木目瞪口呆的盯着靳衍看了半天,才出声道:衍衍,怎么是你? 靳衍看了看旁边秀色可餐的舞娘:现在好像不是叙旧的时候。 林木误会了靳衍的意思,他看了看周围混乱的闪光灯,一把拉住靳衍往外跑:我保镖会帮助我们,快跟我走。 靳衍被拉着跑起来,倒也没反抗:去哪儿啊? 林木没闲工夫回答靳衍,他拿衣服把靳衍的头盖上,护着靳衍往外跑:都别拍了,除非你们想收到林家的律师函!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40) 林木拉着靳衍上了停在门口的飞行器,直到飞行器起飞他才把靳衍从外套里放出来。靳衍理了理混乱的头发,放松的靠在飞行器的沙发上:洛洛,今天谢谢你了。这位黑发Omega叫林洛咯,军事学院的大一学生,靳衍的前男友,半年前刚分的。 林洛洛神色复杂的看着满脸口红印的靳衍,怒其不争的说: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要和那种Omega混在一起? 哪种omega?靳衍一摊手,她很漂亮,也很有才华。 她脸上的粉比墙还厚! 她的妆容很复古也很有特点,我觉得很好看。 她放荡,到处勾引alpha。 她是脱衣舞娘,这对她来说是表演、是艺术! 她蹭你的名气啊,你没看出来吗? 靳衍微微一笑:那叫有事业心。 林洛洛彻底没词了:你为什么要和我顶嘴,说赢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靳衍点点头:好吧,你说的都对。 林洛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美丽的头发:靳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从前你一直很温柔体贴,从不和我顶嘴,现在你不光和我最看不上的那种Omega混在一起,还为了那个Omega和我吵架,你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靳衍随便开玩笑道:大概是蜕变后抑郁症吧。 结果林洛洛还真信了,他立刻关心的看着靳衍:真的啊,听说高阶alpha蜕变都很不容易,你现在吃着药呢吗?你才刚蜕变完岳亦卿怎么就然给你自己出来呢?他该盯着你的。 靳衍乐了: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 假话林洛洛信了,真话他却不信了:心理疾病也要重视,你别不好意思承认,现在就和我回家,我家有最好的心理医生,让他给你看看。 靳衍和舞娘接吻的照片被传的满星网都是,网民们讨论的沸沸扬扬,进行政治演讲的岳亦卿一低头发下观众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外界吵得沸沸扬扬,靳衍本人正在林家的豪宅里的心理咨询室里喝茶,这里采用古东方徽派建筑风格,白墙黑瓦,潺潺流水连通了整座宅子,人在里面喝茶,门外就是翠绿的竹林,空气非常清新。 林洛洛用优雅的手法给靳衍泡着上古传下来的白茶,琴师在角落里给他们弹着古筝,心理咨询师露出温和的微笑,正准备说点什么,大门突然被粗鲁的推开了。 阮晴晴穿着小兔子睡衣蹦蹦哒哒的跳进来:洛洛你给我带气泡水回来了吗? 林洛洛皱眉道:晴晴你先稍等,我晚上再去找你。 阮晴晴没有听林洛洛说什么,而是看向了正在喝茶的alpha:衍衍,你是来找我的吗? 靳衍朝阮晴晴笑了一下,刚想要说话就被阮晴晴抱住了,阮晴晴扑到靳衍怀里: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呢。 靳衍拍了拍阮晴晴的背:怎么会?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阮晴晴软绵绵的瞪了靳衍一眼:岳学长怎么会让我见到你,而且,阮晴晴咬了咬嘴唇,你也更爱他不是吗?我其实也不想做个第三者的,你也应该专一。 林洛洛看着这俩人拥抱的画面,感觉有些刺眼,他把两人拉开:你跟衍衍那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他怎么可能是来找你的?我们只是在酒吧碰巧遇到了而已。 阮晴晴把头发别到耳后,不好意思的说:洛洛,其实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和衍衍今年还朝夕相处了一个月呢,我们还一起去禁忌山洞,我们有好多难忘的回忆呢。 林洛洛的表情变了变:什么?你忘了我们俩说好了,谁都不可以再去找靳衍,这是闺蜜之间的约定,你为什么不遵守,难道你只是为了稳住我,然后偷偷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大家已经忘了林洛洛是谁了,他是阮晴晴的闺蜜,靳衍大学时期撩完就甩的前男友,出现在额我也忘了是第几章了。 算了,不管了,海王的前男友并不重要,他的主要作用是作为工具人推动主线爱情的。 话说我写了这篇文后为什么大数据老给我推PUA?我写的文和PUA有关系吗? PUA的前提是那个渣男不好装好,我衍衍是真的好! 我也不了解PUA具体是什么,但是我的小受不是因为被压迫人格才卑微的,他们只是因为深爱所以虔诚。 就好像靳衍是他们的猫主子,他们就乐意捧着。 今天的作话就是一个肝不出存稿的作者的无意义抱怨,大家可以忽略,毕竟看我的文的小可爱们完全不需要看这些解释,你们都懂。 还是肝不出来,其实我已经写到舔狗的艺术了,然后,卡文了我脑子里那些反舔狗、□□渣受的套路都去哪儿啦!(拼命翻找中) 第57章 摊牌 阮晴晴惊讶又受伤的看着林洛洛:洛洛,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和衍衍真的是碰巧遇见的,你知道我爷爷是做什么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找他的。 林洛洛狐疑的看着阮晴晴:现在的情况让我很难相信你, 而且岳学长是我们都很尊敬的学长,你居然插足他的感情, 你不是我认识的阮晴晴了,你是小三阮晴晴。 小三两个字戳到了阮晴晴的痛点, 让他暴躁了起来:不是的, 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我只是觉得衍衍在岳学长面前一直都放不开,他们不是真爱,衍衍一直在演戏而已,所以我才 林洛洛打断道:所以你就自以为是的插足了他们。 阮晴晴也生气了, 他暴躁道:你少扯这些和你没关系的事情, 你现在分明就是嫉妒了, 所以才找由头和我吵架, 不然你把衍衍带回家做什么? 身为全场最坏的男人,靳衍赶紧把这两个快要打起来的Omega分开:晴晴真的不是故意找我的,是卿哥哥请了阮软来给我当营养师, 他是去协助爷爷的。 阮晴晴神色复杂的看着靳衍:这下你高兴了,你毁了我的科学信仰, 骗了我的感情, 现在还要害我失去闺蜜,我一无所有了你就开心了! 林洛洛痛苦的捂住脸:别说了晴晴。 阮晴晴盯着靳衍的眼睛:我偏要说, 靳衍,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招惹我?是因为对我旧情难忘, 还是单纯的因为alpha花心的天性? 靳衍真诚的回答道:天性。 阮晴晴被两个字伤的遍体鳞伤,他满眼泪水的看着靳衍:那我算什么?你的玩物吗? 林洛洛抱住阮晴晴,哭着说:别说了晴晴,他有蜕变后抑郁症,也许他说的不是真的呢。 靳衍第二次澄清道:我没有 门被粗暴的推开了,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的岳亦卿出现在门口,他的保镖们气势汹汹的站在大门两边。 岳亦卿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看了看屋里的两个Omega,勉强朝靳衍笑了一下:宝贝,跟我回家吧。 岳亦卿苍白的脸色像是小锤子在敲打着靳衍的心脏,靳衍难受的吸了口气,勉强维持住平淡又无耻的表情,淡定的走到岳亦卿身边:好。 听到靳衍肯定的回答,岳亦卿松了口气,他拉住靳衍的手,神色复杂的看了身后两个Omega一眼,才带着靳衍离开了。 大总理候选人被戴了绿帽子,绯闻满天飞,岳亦卿在全星际人民面前颜面扫地。但是岳亦卿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他不是第一次娱乐全星际人民群众了,只要有律师和钱这些总能压下去的,他关心的是靳衍的想法。 得知脱衣舞娘的事情的时候,岳亦卿虽然膈应,但是还是安慰自己,alpha天生就花心,而他又没什么时间陪着靳衍,靳衍年纪小爱玩也是正常的。但是看到阮晴晴和林洛洛的时候,岳亦卿害怕了,他怕靳衍找到了新的真爱,不愿意再和他回家了。 一年前的岳亦卿绝不会相信有一天他会对一个alpha爱的如此卑微,但是走到了这一步,岳亦卿也没有后悔。在感情上其实没有公平和对错,无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追求他心里想要的而已。 从飞行器到家里,他们一路沉默。岳亦卿在想怎么试探靳衍的态度,靳衍在想用什么态度对待岳亦卿。 回到家,岳亦卿试探的问道:我刚在门口听到蜕变后抑郁症,那是真的吗? 靳衍一边脱外套一边回答:那是瞎说的。 岳亦卿也不觉得靳衍会有抑郁症,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困难,靳衍的心性有多坚毅强大岳亦卿非常了解,这样的人怎么会得抑郁症呢? 岳亦卿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你喝酒了,先去休息,我去给你做夜宵。 靳衍复杂的看着岳亦卿演出来的微笑,曾经岳亦卿也对李德然演过:好。 岳亦卿去做饭了,靳衍坐在沙发上发呆。气氛很沉重,小海马小心翼翼的冒头看了一眼,又吓得缩回去了。 夜宵做好了,机器人带着靳衍上了三楼露台,经过岳亦卿的精心布置,地面上铺满了艳红色的玫瑰花,桌面上是灯火朦胧的蜡烛。 岳亦卿帮靳衍拉开椅子:坐吧,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菌菇。 靳衍拿刀戳着菌菇,他一晚上都没吃饭,有些饿过劲儿了,没什么胃口。认识岳亦卿前的靳衍在酒吧舞厅里如鱼得水,但是认识他之后,靳衍只会缩在酒吧的角落里发呆,连饭都不记得要吃。 岳亦卿见靳衍不动叉子,疑惑道:不饿吗? 岳亦卿以为靳衍刚吃过晚饭,就没再劝:靳衍,你喜欢阮晴晴吗? 靳衍垂着眼睛看着桌面:不喜欢。 岳亦卿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道:那你以后,可以不要再出去和其他Omega亲密吗?如果你想,我随时可以回来满足你的。 说完这句话,岳亦卿感觉有些羞耻,他咬了咬唇,小心的补充道:我们是在恋爱,还是需要尽量专一的。我知道我年纪大了,工作又忙,很没意思。但是只要你想,我可以不出去工作,也可以打扮成各种样子,不会让你觉得腻味的,可以吗? 长辈们说alpha都是花心的,这是他们的生理本性。从前岳亦卿不信,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接受这一切了。连他的宝贝都做不到专一,连他最爱的靳衍都会出去偷腥,这就是现实。 岳亦卿今晚想了很多,他想到他们在游乐场的初遇,想到他们互相扶持、相濡以沫的两个月,这些都是一生仅有一次的珍贵回忆。 他知道就算靳衍选择离开他,他也只能死心眼守着他和靳衍的回忆,一直等着靳衍回来。靳衍这两个字带给他的不仅仅是一种浪漫,更是一种羁绊。 靳衍惊讶的看着岳亦卿,想不到这个优秀又骄傲的Omega会为他做到这一步,并且眸中毫无怨怼和委屈,这让靳衍更想看一看岳亦卿的底线在哪里了:就算你打扮成各种样子,依旧会让我感到腻味,我还年轻,不想被困死在你身上。 岳亦卿的眸子闪过一丝悲伤和黯淡,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好吧,那我们不如订下约定,你二十五岁前可以出去和那些Omega接触,但是等你长大了,你就要回到我身边,可以吗? 岳亦卿的眼神近乎祈求的看着靳衍,虽然他万分舍不得让别的Omega碰靳衍,但是短暂的让步如果能换得最终的拥有,那他可以等。 靳衍第一次逃避了岳亦卿的目光: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执着?我不专一,也不诚实,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岳亦卿的眼神悲伤又温柔,沉淀在夜色下,仿佛能看见人心里:我对你从来没什么想象,我喜欢的就是真正的你,你的所有一切。我们一起走过这风雨飘摇的两个月,我知道你心思细腻、温柔体贴,总会在不经意的细节处照顾我的感受。 也知道你其实人情练达,但是却喜欢撒娇被宠爱的感觉。知道你坚毅勇敢,你为了不让我用借命术而去了禁忌山洞,那一刻我焦急生气,但是也崇敬你,所以在等你的那些日子,我也约束着自己没有多做杀戮,我努力做个好人,然后就等着你。 你对我说,岳亦卿,你该听从你丈夫的家庭决定,这本该是我最讨厌的一句话,但是由你说出来,我心甘情愿的臣服。 爹地跟我说迟早有一天我会遇见一个alpha,他的魅力会带走我所有理智,他会瓦解我的骄傲,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觉得他很棒。遇见你后,我知道爹地说的是对的,而我感到很幸运。所以,我一定会等你,我会为你守节,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光明驱散了黑暗,岳亦卿用他的勇气驱散了靳衍的恐惧。靳衍活了三辈子,将近两百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纯粹无私的爱情,而他梦寐以求的感情却在他状态最差的时候降临了。 在他经过死亡、背叛、黑暗折磨后,在他活得浑浑噩噩、良知泯灭的时候,岳亦卿像是他命运的君主一样出现在他混乱麻木的生活里,他却没有办法把最好的自己给岳亦卿。 小黑屋可怕吗?在里面住过一年的靳衍深刻的体会过那种黑暗又绝望的感觉。从小黑屋出来的那一刻,他早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只知道他绝不要再进去了。 直到现在,靳衍想到那一年的滋味还是感到毛骨悚然。所以他不断的向作弄他的命运屈服,最终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麻木冷漠的怪物,他已经不再是靳衍了,如果在这样下去,经过一个又一个世界,屈服一次又一次,他会变成什么呢?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岳亦卿是个活生生的人,在内心深处他是爱岳亦卿的,甚至崇拜他。怎么能辜负岳亦卿呢?靳衍怎么会辜负自己爱的人呢? 岳亦卿提出约定后,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靳衍的表情,他害怕靳衍转身就走,优秀的alpha尤其薄情,对Omega来说是全部生命的爱情,对alpha来讲不过是生活调剂而已,如果靳衍转身就走,他没什么筹码把他留下。 靳衍久久不出声,岳亦卿有些担忧道:还可以晚一点,不如改成三十 岳亦卿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拥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岳亦卿惊喜的回抱住靳衍:你同意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41) 靳衍没有说话,岳亦卿疑惑道:怎么 温热的液体流进岳亦卿的后衣领,岳亦卿战栗了一下,他赶紧挣看靳衍的怀抱,想要观察靳衍的表情:宝贝你怎么了? 靳衍抱的很紧,岳亦卿挣不开,只能感受了靳衍的泪水一点点打在他身上,一滴滴眼泪像是一滴滴硫酸,全部浇在他心脏上。岳亦卿轻轻拍着靳衍的背,满心的心酸和自责,他早该注意到靳衍近期的不对劲儿的,这样他就不用抱着哭泣的爱人手足无措了。 第58章 确诊了 宝贝, 出什么事儿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岳亦卿拍着靳衍的背,满心焦急, 怎么也猜不出来什么事儿会让靳衍这么伤心,退变后抑郁症这个词又从他脑海里冒出来。 岳家有定期做心理咨询的习惯, 也有专属心理医生,要是靳衍有什么问题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岳亦卿皱着眉头, 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靳衍清甜美好的信息素充满了他的怀抱, 然后甜美的味道一点点变得妖媚。岳亦卿暗叫不好,赶紧拍了拍怀里的妖精:宝贝,信息素收一收。 靳衍乖乖的从岳亦卿怀里抬起头来,他泪眼朦胧的样子让岳亦卿很难受,桌上的蜡烛被晚风吹得摇晃起来, 灯光明明暗暗。这是个再美好不过的夜晚, 这一夜一直被岳亦卿笃信的爱情出现了裂痕, 这让他丝毫体会不到自然的美好, 只能感到满心惶恐,靳衍的眼泪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 岳亦卿不想让靳衍看出他情绪的失控, 在这个他们感情岌岌可危的时刻,他不想应付任何乱子。 岳亦卿摸了摸靳衍的脸:快凌晨了, 去睡吧。 靳衍沉默着点点头, 岳亦卿和靳衍相拥而眠。在他们宽大柔软的灰色大床上,奢华的帷幔从屋顶落下来, 岳亦卿搂着靳衍,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未来是灰暗的。 见靳衍睡熟了,岳亦卿悄悄出去, 坐在露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用烟草麻痹自己想要钻牛角尖的大脑。 靳衍梦见了小黑屋,自从他从小黑屋出来后就从未回忆过那段记忆,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把伤痛的回忆封闭在一个角落,唯有恐惧被遗留下来。 今夜梦里的小黑屋无比真实,在梦里他回忆起了那一年的全部细节,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唯有活跃的思想折磨着他 岳亦卿按灭最后一支烟,烟灰缸里已经满了。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面无表情的拿除味剂给自己胡乱的喷了喷,然后在抬起袖子闻了闻,味道还是那么呛人。 岳亦卿想起那艰难的两个月,他也是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一身烟味就往靳衍怀里钻。这么一想,岳亦卿又开始疯狂的往身上喷除味剂,喷完了一整瓶还嫌不够,又去把衣服换了,把浴室的玫瑰精油抹了一身。神经质的折腾完这一切,岳亦卿看着镜子里狼狈的Omega,闻着满浴室刺鼻的味道,最终还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他无力的靠着浴室的墙坐下,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记录着时间的流逝,钟表上雕刻的小天使依旧是那副调皮的表情,像是在嘲讽着谁。 岳亦卿低低的告诫自己:坚持住,岳亦卿,想要得到爱情的勇士总要经受各种考验的,只要坚持住,你一定会得到忠贞不渝的爱情的。 岳亦卿终于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他扶着墙站起来,正准备去收拾一下自己的身体,就听见警报器刺耳的响起。 岳亦卿赶眠开浴室的大门,冲向三楼主卧。 靳衍的状态很不好,岳亦卿进来的时候看见他缩在床脚,身体微微颤抖着,皮肤白到不正常。 岳亦卿赶紧按了家庭医生的呼叫铃,然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靳衍的脸,温度冰凉的不像是活人,岳亦卿像是触电一样收回了手,随即又伸手想要抱靳衍,但是理智提醒他不该乱动病人,于是他又把手背到了身后:宝贝,靳衍,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靳衍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细瘦的手紧紧握着被子。岳亦卿握住靳衍的手,轻轻捏了捏,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靳衍。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没一件是在岳亦卿承受范围内的,他掐了自己一把,把即将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镇定,要镇定。 卧室的门被打开,医生终于来了。 岳亦卿赶紧给医生腾地方:你快看看,是不是蜕变还没完全完成? 医生拿仪器检查了一下,神色放松了下来:没事儿,蜕变肯定完成了,他这是做噩梦了,您不用太紧张。 岳亦卿不太相信:仅仅是做噩梦会这么严重吗? 医生看了看靳衍的状态,也觉得疑惑,他用医学方法直接弄醒了靳衍。 沉浸在小黑屋中的靳衍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离了黑暗,靳衍艰难的睁开眼,感觉眼前的东西都迷迷糊糊的,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大脑完全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意思,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活着没有。 岳亦卿急切的叫道:靳衍,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靳衍迷茫的看着岳亦卿,反应慢了好几拍,良久才缓缓道:嗯。 岳亦卿急得大脑混乱,想也不想就问:靳衍,一加一等于几? 靳衍美丽的眼睛湿漉漉的看了岳亦卿一会儿,缓缓道:嗯。 医生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岳先生,我建议您立刻联系心理医生,靳先生的情况和蜕变后抑郁症非常像。 岳亦卿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他惊讶道:他真的得了抑郁症?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我以为他很坚强、很乐观,不会得这种病的。 医生扶了扶眼睛,无奈的解释道:这些都是外行人的误解,有没有精神疾病和坚强与否没有直接关系,尤其是蜕变后抑郁症,这不光是蜕变的折磨引起的,也和蜕变后导致的激素分泌失调有关,这不是他本人可以控制的。您身为患者的爱人,在发现患者的性格或者行为发生明显异常的时候就该往是否患病方面想。 岳亦卿愧疚又焦急,他焦虑的扯着领带:但是心理医生定期会检查,他什么也没检查出来。岳家的心理医生并没有处理过蜕变后抑郁症,我怀疑他没有能力处理,你认不认识有类似经验的医生呢? 医生点点头:这个好办,首都星刚好住着几位前辈,我这就去请他们。 医生走了,靳衍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坐了起来,正盯着台灯发呆。岳亦卿跪在床边,仰头看着靳衍,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了,看得岳亦卿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发现你不对劲儿。对不起,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以为你和那些花心的alpha一样。我自诩了解你,虚伪的说我相信你,但是心底还是暗暗的认为alpha都是一样的。如果我能更信任你一点、更了解你一点,就不会没发现我这么笨,该怎么照顾好你。 岳亦卿陷入了自卑和自厌的泥沼里,从小他就知道,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就一定能得到。但是现实给他扇了一记沉重的耳光,他连照顾好他的爱人都做不到! 靳岳卿卿从门缝里溜进来,蹲在岳亦卿身边,疑惑的看着他哭泣的主人,这个邪恶的男人居然还会哭?想起岳亦卿把它扔起来玩的画面、岳亦卿给他暴力搓澡的画面,靳岳卿卿打了个哆嗦。 靳衍的目光从台灯上移到岳亦卿身上,轻轻叫了一声:卿卿。 靳岳卿卿挺起脖子应着:喵呜! 岳亦卿以为靳衍想要玩猫,赶紧去给靳衍拿猫,结果一抬头,却发现靳衍的眼睛正凝视着他,岳亦卿试探的说道:靳衍,你是在叫我吗? 靳衍没说话,他慢慢搂住岳亦卿,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岳亦卿用力却珍重的搂住靳衍:要怎样才能守护好你呢?我的,丈夫。 金牌心理医生大半夜被请到岳宅,给靳衍做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检查,得出靳衍是真的有蜕变后抑郁症。然后他给靳衍注射了一些药物,靳衍居然真的感觉精神稳定了许多,刚才仿佛麻药吸多了的状态基本缓解了。 恢复清醒的靳衍发现自己靠在岳亦卿怀里,身上还躺了只小白猫。靳衍淡定的把猫拎到一边,在岳亦卿担忧的目光中自己坐直了:我做了个恶梦,吓到你了? 靳衍此刻的神情和平日一样温柔笃定,看上去很让人有安全感,完全没有抑郁症患者的样子。岳亦卿叹了口气,感慨他的丈夫实在是太会逞强了:这些天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这些天还一直都忙着选举的事情,都没能好好陪你。 岳亦卿心疼的握着靳衍的手:接下来我一定好好陪你,把之前那些天错过的都补上。 靳衍莫名其妙道:你不是在选举吗,陪我做什么?我也没有不舒服啊。随即靳衍想到他好像没吃晚饭来着,难道就为这个就折腾来这么多医生吗,我有点饿了,我现在想吃点宵夜,你叫医生们都回去吧。 一旁的医生补充道:靳先生晚上并没有进食,这对高阶alpha来讲不算什么,但是既然已经有了蜕变后抑郁症了,就该按时吃饭了。 岳亦卿赶紧招呼机器人去做饭:你居然没吃饭,怪我太粗心了!今晚靳衍不吃饭他还暗暗以为是和别的Omega吃过了,他这次做的太不好了! 靳衍惊讶的看着医生:我?抑郁症? 医生坚定的点头:您也许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反常,但是没关系,高阶alpha天生精神就比普通人坚韧,您一定能扛过去的。 靳衍很委屈,庸医!你才抑郁症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丹妮扔了1个地雷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闲敲琪子1瓶 第59章 天光乍亮 岳亦卿认真的记下来医嘱, 送走医生后,岳亦卿回到主卧,大灯已经被关了, 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小台灯照亮。靳衍坐在双头,靳岳卿卿趴在他身边, 靳衍看向他的眼神有什么深刻的东西,岳亦卿不确定那是什么, 但是他觉得此刻的靳衍非常有alpha味。 岳亦卿走到靳衍身边, 单膝跪在地板上,抬头看着靳衍:靳衍,你在想什么? 靳衍伸手摸了摸岳亦卿的脖子,低声道:二十六岁之约作废。 啊?岳亦卿都有点忘了今晚烛光晚餐时的谈话了。 靳衍继续说:我们结婚吧。 岳亦卿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声音微微颤抖:你说的是真的吗? 靳衍笑了:我想和你结婚, 岳亦卿, 我敬爱的妻子。我发誓穷尽一生来爱你。 靳衍记得小黑屋的恐怖, 甚至想起来就发抖, 但是他不想屈服了,不想逃避了,最重要的是, 他不想岳亦卿再受委屈了。 岳家长公子和星际明珠靳衍的婚礼备受瞩目,光是准备就要三个月之久。 在大总理竞选演讲的舞台上, 岳亦卿在上面演讲, 靳衍在他身后乖巧的当贤内助,偶尔朝其他竞选者投出友善的目光, 让对方瑟瑟发抖。有了靳衍作为后盾和助力,岳亦卿已经基本内定是下届大总理了,只等三个月后即位, ABO真正平权的时代即将来临。 这三个月靳衍还是时不时会做噩梦,会神思恍惚。这所谓的金牌心理医生的药好像对靳衍没什么作用,岳亦卿不再相信医生,自己一有时间就泡在岳家古宅里找办法。 抑郁症需要亲人的陪伴和支持,岳亦卿皱着眉头看着心理方面的书籍,如果仅仅我是不够的,那如果是靳衍的父母呢? 于是,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周,他们的未来大总理突然消失了,岳亦卿带着他的考古小队再次踏上了去禁忌山洞的路,靳衍要求同行,被岳亦卿拒绝了,岳亦卿怕靳衍去禁忌山洞再次受到刺激,抑郁症会更严重。 靳衍被丢在家里,心里很委屈。这三个月他被岳亦卿宠坏了,第一次被岳亦卿忤逆,还被丢在家里,他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的他不停的撸着靳岳卿卿的毛,雪白的猫毛一团一团的掉,机器人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扫地。 靳衍到底还是没去禁忌山洞找岳亦卿,而是选择乖乖的呆在家里,因为岳亦卿走时对他说:靳衍,这是家庭决定,你应该尊重你妻子的决定。 六天后,赶在婚礼前夕,岳亦卿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他把大衣挂好,一低头看见了一只秃兮兮的丑猫:卿卿,六天不见你怎么就老了六十岁? 靳衍穿着新郎的礼服,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水晶灯照在华美的客厅,星际明珠的存在让整个豪宅都黯然失色。 岳亦卿呆呆的看着靳衍,不敢相信自己即将拥有这样一个人:我真幸运。 靳衍对岳亦卿的话很受用:你知道就好。 岳亦卿呆愣的看了靳衍一会儿,才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近乎虔诚的递到靳衍手上:这是我在禁忌山洞的一处遗迹里找的,希望能对你有用。 靳衍接过那东西打量着,岳亦卿不知为何感到有些紧张,也许是因为明天他即将拥有这样一位alpha,这让他不敢相信自己可以这么幸运,甚至有些害怕了起来。 靳衍看着手里宝石蓝色的钻石,搞不懂这是什么东西。这海洋一般深邃的蓝色仿佛有着奇特的魅力,一点点把他的思维带入一个神秘的世界。 腥咸的海风吹过脸颊,热烈的阳光照在金色的沙滩上,靳衍眯了眯眼睛,看见前面逆光处有个女人正款款走来。 随着女人的走近,靳衍看到了她的模样。她身材高挑,随着走动,身上流畅的肌肉轮廓近乎完美。她抚开浓密的黑色卷发,含笑的黑眸看向靳衍,被那双包含着强烈自信和豁达的眼睛注视着,好像世间所有苦难和不公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李迦音。靳衍下意识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他天生就该认识她的。 李迦音笑了,气场强大耀眼的女性alpha流露出一种特属于女人的温柔,她朝靳衍张开手臂。 靳衍跟随着本能,扑到李迦音怀里,黑鸦片的冷香将他包围,仿佛回归母体,周身一片柔软,他的精神被温柔的抚慰着,所有痛苦的回忆都被一点点淡化,最终变成一个个电影里的画面,只剩下了情节,却不能再牵动他一丝情感。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42) 靳衍沉浸在这个怀抱里,直到金色的沙滩慢慢褪色,眼前白光一闪,他又回到了现实里,再看这个世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岳亦卿依旧期待又紧张的看着靳衍,靳衍朝岳亦卿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像是天使,像是点亮岳亦卿生命的小太阳。靳衍用不容置疑的力度拥抱住岳亦卿,岳亦卿能听见靳衍强健有力的心跳。 靳衍在岳亦卿耳边说: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低潮的时候爱上我,谢谢你不畏世俗艰辛的支持我,谢谢你在见识过我最混蛋的样子后依然愿意原谅我,谢谢你,帮我重新找回了我自己,找回了真正的靳衍。 谢谢你,岳亦卿。 小海马默默叹气:这回好了,一进小黑屋您就投入李迦音的怀抱睡一觉,眼一闭一睁,一年就过去了。 靳衍搂着自己的妻子,对小海马说:闭嘴。 小海马连忙道:最后一句,您这个世界也会放弃任务对吧。 靳衍勾起一个幸福到嚣张的微笑:当然。 小海马悲哀的叹了口气,它就小黑屋这个一个制裁靳衍的方式,小黑屋没用了,靳衍怕是永远都不会完成任务了吧。 a波小绿茶a(完) 上个世界结束,靳衍淡定的从小黑屋走出来。这一年对他来讲不过是睡了一觉,和变成老头的岳亦卿说情话的那个清晨,仿佛还在昨天。这种情况下,靳衍对于新的世界、新的任务完全没有热情。 小海马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个世界的故事,靳衍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已经活了将近四百年的靳衍,在经过二百年的爱情滋润后看上去非常青春有活力,他听着小海马讲狗血的故事,一边听一边表示惊叹。 这个世界的故事依旧是非常的狗血和鬼畜。原主依旧叫靳衍,他出身黑道世家,他的父亲是靠挖掘古墓发家的。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去了深山找宝贝,再也没有回来。十七岁的时候,他温柔美丽的母亲死了,死前都没能见他父亲一面。 原主十七岁撑起整个靳家,并且开始洗白产业。二十五岁那年,原主遇见了二十六岁的洛霁月,顺便回想起十七岁时这个洛霁月曾经在他最悲痛的时候碰巧安慰过他,就对洛霁月一见钟情了。 从这里开始,原主的悲催生涯开启了。洛霁月出身京城军区,身份显赫,但是他只是家里老二,不需要继承家里事业,于是他自己跑到海城搞起房地产生意。原主身为海城地头蛇,不停的帮洛霁月摆平各种麻烦,和洛霁月成为了好兄弟。 原主二十五岁那年,喝醉酒强吻了洛霁月,自此兄弟反目。洛霁月恨上了原主,原主整整一年为他无私的付出都在那一吻里被抹杀,心高气傲的洛霁月甚至认为让原主帮助他,是他给原主面子。 从那以后,原主一边帮爱得罪人的洛霁月摆平各种麻烦,一边还要忍受洛霁月对他的嫌弃和挑剔。 更虐心的是,洛霁月始终暗恋他的青梅竹马赵之舟,但是赵之舟却深爱演员崇原,原主二十六岁这年,赵之舟和崇原的感情出现了危机,于是洛霁月开始疯狂追求赵之舟。 原主由于长期压抑自己,患上了重度抑郁症,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洛霁月了,居然开始帮洛霁月追求赵之舟。 原主二十八岁那年,收到了洛霁月和赵之舟的婚礼请柬,于是原主喝了安眠药死在了自己家卧室里。 接下来,鬼畜的部分出现了。原出的八十岁老父亲用一种玄妙灵异的方法得知自己唯一的血脉断了,他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带着一身宝贝和泥土回到了海城,用地下的方式给洛家下了一个世世代代的诅咒,让洛家生下来的所有孩子都长不出头发! 愤怒的老父亲扮鬼把赵之舟吓疯了,然后把洛霁月活着埋进了一个珍贵的青铜棺材里。实施完一系列可怕的报复后,老父亲自杀在了他妻子的坟墓前。 荡气回肠又感人肺腑的故事讲完了,小海马一脸满足,靳衍目瞪口呆,沉默良久,靳衍默默的说了一句:靠。 靳衍上下左右看了看:小黑屋呢?我要回去。 小海马拉住要跑路的靳衍:宿主大人,您别闹。 靳衍执着的要走:我没闹,你直接默认我任务失败吧,我放弃。 小海马抱住靳衍的大腿:宿主大人您三思啊,其实这个洛霁月和岳亦卿是同一个灵魂,您不想再见见您的卿哥哥吗? 靳衍生气了,他指着小海马说:你说过不会再骗我的,卿哥哥怎么可能和这个家伙是一个灵魂? 小海马委屈兮兮的说:可是我真的没骗您,您的锌哥哥、卿哥哥,还有这个洛霁月都是同一个灵魂,只是不同的成长环境造成了他们性格不同。但是他们还是有共同点的,比如说爱吃的东西一样,再比如一碰到爱情就癫狂,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靳衍迟疑了:所以你让我执行任务的目的也和这个灵魂有关吧? 小海马勾唇一笑:这个等您走到任务的终点自然就会知道了,一共是四个世界,您已经走到了第三个,难道您不想看看终点的样子吗? 靳衍叹了口气:好吧。 第60章 一巴掌拍开 靳衍睁开眼, 眼前一片黑暗,倒不是他眼睛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客厅没有开灯。 这个时间点, 原主得知赵之舟分手了,而洛霁月单恋着赵之舟, 正摩拳擦掌的准备追求赵之舟。 原主有严重的抑郁症,他认为自己已经配不上洛霁月了, 此刻他下定决心帮助洛霁月追求赵之舟, 这个决定让他很痛苦,于是他关着灯躺在沙发上颓废了一下午。 原主为洛霁月精心准备的晚餐就放在厨房里,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洛霁月却还没回来,洛霁月没告诉原主他去了哪里, 原主也不敢问, 就只能这样一直等着, 他是死皮赖脸混进洛霁月的房子里的, 没资格过问洛霁月的去向。 洛霁月是家里老二,父母更加重视长子一些,到了他这里就没什么耐心了, 从小陪在他身边只有一大群保姆,所以他非常渴望有人能关心他的吃喝住行, 并且很讨厌家里有保姆存在。 原主得知这一点后, 就开始亲自为洛霁月准备一日三餐,如果洛霁月没时间回来原主就追出去给洛霁月送饭, 难为原主一届黑道大佬居然学会了这么多法国料理,就因为洛霁月爱吃法国菜。 由于原主对洛霁月的殷勤照顾,终于得以混进洛霁月的宅子, 不过这算不上同居,因为他们没有任何亲密行为,只是原主单方面的伺候洛霁月而已。原主对外帮洛霁月的生意扫平障碍,对内照顾洛霁月起居,还时不时需要当洛霁月的心情垃圾桶,在他的庇佑下洛霁月活得相当肆无忌惮。 就在靳衍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上梳理剧情的时候,大门打开了,洛霁月一身酒气的进门,在黑暗里一不小心绊了一跤,他大少爷脾气上来了:这屋子里有活物吗?来开个灯。 靳衍已经两百多年没操心过这些生活琐事了,上个世界里他是星际明珠,身边总是环绕着许多人,有秘书、佣人、机器人、儿子、妻子,反正永远轮不到他操心这些事情,所以他完全没有产生要自己起来开灯的想法,而是非常自然的打开了手机,调出了手电筒,对准大门。 手机手电那点微弱的光穿过了宽敞的客厅,再经过悠长的前厅,模模糊糊的照到了门口洛霁月的身上,靳衍稳稳的坐在沙发上,无辜的问:看得清吗? 洛霁月摇了摇醉醺醺的脑袋,终于清醒了几分,语气也没那么嚣张了,靳衍毕竟是一方大佬,洛霁月对他倒也没那么不客气:靳衍?你在屋里怎么不开灯? 原主不开灯是因为他有些畏光,靳衍不开灯当然仅仅是因为懒惰:在睡觉。 洛霁月眯着眼睛找到了开关,客厅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亮起明黄色的灯关,一下照亮了偌大的客厅。 洛霁月脱掉衣服,发现靳衍并没有来接过衣服,他看向客厅,发现靳衍正慵懒的半躺在沙发上,像只正在小憩的白狐狸,也不知道他那姿势怎么摆的,让他家原本就贵的沙发显得更加珍贵起来,明明只是随意的躺在沙发上,指尖眼尾的风情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像那些流传千古的绝世美人一般,有着自己的韵味。 曾经的靳衍就算是休息也是冷淡又笔挺的样子,这还是洛霁月第一次见他这般放松的样子:你今天有什么开心事? 靳衍疑惑的望过来:嗯?为什么这么问? 连说话的神态都和从前大不相同的感觉,靳衍做了两百多年的星际明珠,有星际最美alpha的美称,他的肖像被挂在千古艳色博物馆的C位,他的一举一动难免带着自己特有的风韵,和冷漠阴沉的原主大不相同。 还好洛霁月从未认真观察过原主,所以并没有发现靳衍有哪里不对,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喝多了,居然会觉得靳衍这个土夫子的儿子很性感。 洛霁月揉了揉头发:不为什么。他把衣服随手一扔,有饭吗?他今天在应酬上光喝酒了,还没吃饱。 靳衍打开手机的时候看到有一条关于ABO的新闻推送,就直接点开看了,一边看一边应了洛霁月一句:在厨房。 洛霁月惊讶的看着靳衍,这个平日里总是为他忙前忙后的男人正理所当然的坐在他家沙发上,并且对他的话非常敷衍。 洛霁月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悦,他被靳衍伺候习惯了,从未被敷衍过,事实上除了赵之舟以外任何人都不可以敷衍他,他直接坐在了靳衍对面:今晚我在这里吃饭。 靳衍敷衍的点头:嗯。丝毫也没意识到这是叫他去端饭的意思。 洛霁月烦躁的情绪被刺激到了顶端:靳衍!你今天怎么回事?不会是因为我要追赵之舟你就吃醋了吧?你觉得你有立场吃醋吗? 靳衍抬眼看着这个年轻又傲慢的灵魂,他在洛霁月的眼睛里找不到岳亦卿的影子,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 靳衍叹了口气,微微坐了起来,伸手揽住洛霁月的肩膀,用类似拥抱一样的方式把洛霁月揽到了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好像看不见洛霁月满身的敌意和尖刺。 洛霁月被靳衍突如其来的亲密吓了一跳,都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按在了靳衍身边,听见靳衍用他独特又优美的腔调在他耳边问:你为什么不开心,洛霁月? 洛霁月被靳衍身上温暖的气息包围住,靳衍的手轻柔的按揉着他的太阳穴,让他胀痛的大脑舒服了不少。洛霁月想像往常一样说些难听话,然后挣脱开靳衍的触碰,但是他发现他做不到。 此刻夜色如水,奢华的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他们两个相互依偎在沙发上,靳衍身上有种令人沉醉的安宁气质,那正是洛霁月最渴求的温暖感,也是这个灵魂沉沦两世的温柔乡。 靳衍打开电视,调到他最爱的百合电影,上个世纪的蓝调在室内响起,伴随着电影里的人声,让安宁的气氛生动起来。 洛霁月霸道任性的脾气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压制住了,他靠在靳衍肩上怀疑了一会儿人生,再抬头看靳衍,发现靳衍笑眯眯的看着电影,并没有关注他。 洛霁月的表情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认命的靠在靳衍怀里道:你今天很不对劲儿,喝酒了? 靳衍轻微的挑了下眉:你在意这个做什么,反正我总会帮你的。 靳衍这话说的没错,原主为了洛霁月忍受了许多委屈,却总是全心全意的满足所有要求。 洛霁月闻言想露出一个倨傲又不屑的表情,但是没有成功。他总感觉靳衍的靳衍很不对劲儿,他从前没有认真的看过靳衍,甚至连说话都没认真的注视过靳衍的眼睛。 曾经他在靳衍面前是放松随意的,因为尽管不去认真的看靳衍,他依旧能确定这个男人绝对舍不得离开他,所以他不需要去在意靳衍的感受。 但是现在的靳衍虽然说着和曾经差不多的话,却给不了洛霁月和曾经一样的放松感。今天的靳衍的存在非常不可忽视,让洛霁月不去注意他都不自在,事实上就算是注意着他,也会感觉到拘谨。 洛霁月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靳衍,对你着迷到疯狂的一个男人而已,怎么能在他面前丢了面子? 于是洛霁月摆了摆手:随便了。我跟你说,虽然赵之舟已经不想要崇原了,但是崇原还是对赵之舟死缠烂打 洛霁月再次对靳衍倾诉出了他的烦心事,但这一次倾诉和曾经的任何一次都不同。曾经的洛霁月会烦躁的朝靳衍抱怨生活中的麻烦,而靳衍会关怀又拘谨的听着,第二天就会默默帮他把所有麻烦都解决掉。 现在他们互相依偎在沙发上,洛霁月像往常一样烦躁的倾倒着自己的垃圾情绪,靳衍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洛霁月朝靳衍诉说着他对赵之舟的喜爱之情,说这些让他心里有些暗爽,他本来就对靳衍这样心黑手狠的男人很厌恶,这男人居然还敢喜欢他,他就偏要让他难受伤心。 洛霁月已经两个月没和靳衍说这么多话了,他认为靳衍应该会感到荣幸,不过也许也会为了赵之舟的事情吃醋吧,不过那这样心狠手辣、靠当土夫子发家的人,怎么能和小天使一样的赵之舟比呢? 洛霁月说话的时候压根没看着靳衍,但是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靳衍的回应,他瞥了瞥嘴,以为靳衍又是看他的侧脸看入迷了,于是他露出嫌弃的表情转过头,发现靳衍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电影里的情节,电影里两位美丽的女人正在浴室里做一些亲密的事情,剧情走向了高潮。 洛霁月尴尬了一瞬间,又飞快的愤怒了起来,他一把关掉电视,眯着眼问:靳衍,你是在和我闹脾气? 靳衍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沙发,把目光从电视上转移到洛霁月脸上,然后定格:没有,我只是很喜欢那个情节。 这还是洛霁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靳衍对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奇特的魔法,像是一片沉静又神秘的黑夜森林,让人好奇又紧张,洛霁月无法移开自己的双眼,只能直愣愣的盯着靳衍:情节?无聊的女人们互相亲密的情节? 靳衍微微垂眸,似乎有些失望:你不懂,那是一种缠绵悱恻的感觉。 洛霁月无端觉得生气,他生气那双眼中对他流露出的失望,生气那句你不懂,他应该是靳衍最爱的男人才对,靳衍应该用生命来迷恋他才对,靳衍怎么可以和他拉开距离?靳衍怎么可以对他失望?靳衍怎么可以敷衍他? 洛霁月笑了一下:我不懂?他颇为自信的捏住靳衍的下巴,我让你看看我懂不懂。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43) 洛霁月说完后,就朝靳衍的嘴唇狠狠吻过去,今夜的靳衍分外撩人,是个男人都想要像他这样做。洛霁月自信自己的吻是靳衍梦寐以求的,所以他来的气势汹汹。 但是还没等他碰到靳衍的嘴唇,就被靳衍一巴掌拍开了,而且,是扇脸的那种,像是美人拍开咸猪手那样,被一把拍开了。 洛霁月捂着右脸不敢置信的看向靳衍,靳衍修长的手指轻轻捂着嘴,美丽的眼睛轻烟一样瞥了洛霁月一眼,眼中的嫌弃不加掩饰。 靳绝世美人衍才不给臭男人占便宜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啦~ 最近流量限速过的非常艰难,过几天再感谢这些天支持我的小可爱们。 祝大家双节快乐。 第61章 想他 洛霁月被拒绝后的满腔怒火居然被靳衍一个眼神给看灭了, 甚至还有些心虚,仿佛真的是他不要脸占靳衍的便宜了一样。 靳衍和洛霁月拉开距离:你冷静一下,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靳衍刚好想试探一下洛霁月爱吃的东西是不是和岳亦卿一样的, 他把原主做的法国菜倒掉,重做了一份蘑菇挂面。 洛霁月坐在沙发上思考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用他为数不多的理智理了一下思绪:他居然丧心病狂的想要亲吻靳衍!而靳衍居然嫌弃的拒绝了!嫌弃的拒绝了! 靳衍不是最爱他吗?不是喝醉了还强吻他吗?他的亲吻难道不是靳衍梦寐以求的吗? 洛霁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再次想起刚才靳衍扇他的那一巴掌, 气的想把房顶掀了, 他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打过脸! 就在洛霁月怒火中烧的时候,靳衍端着挂面走过来了,洛霁月猛的转身指着靳衍:你知不知道从来没人这样对待过我? 靳衍静谧的黑眸闪过几分疑惑,隔着挂面氤氲的雾气,靳衍微微歪了一下头, 那双美丽的眼睛无辜的看过来, 简直能让所有男人爱好者投降:也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我。 是吗?我猜也是。洛霁月悻悻的说。有谁敢胆大包天的强吻靳衍呢。洛霁月不自在的理了理头发, 心情莫名其妙的有些得意, 刚燃起来的怒火又莫名其妙的被压制了。 靠,太犯规了吧,他还歪头杀!洛霁月舔了舔嘴唇, 记忆里靳衍不是二十几年母胎单身的无趣男人吗?他这是上哪儿去学了这一手勾引男人的技巧的!靳衍把面条放在桌上,相当贤淑的把筷子摆好:十二点了, 快吃饭吧。 洛霁月看着他最讨厌的中餐, 闻着挂面清香的味道,咽了咽口水, 乖乖的坐在了桌子前,在吃第一口的瞬间他的味蕾就完全被俘获了。 挂面的热气朦胧了靳衍的脸,也仿佛切断了他和世俗之间的联系, 让他整个人像是青烟一般飘渺起来,靳衍垂眸凝视着洛霁月,又像是在凝视着另外什么人,百年岁月和特别的阅历赋予他的清冷和神秘在这短短几秒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遗世而独立几个字莫名的闪过洛霁月的脑海,食欲和□□一同在他身体里作祟,胃部暖洋洋的但是心里却空荡荡的,洛霁月咽下一口面条,忍不住说了句:靳衍,你在想什么? 靳衍微微抬眸:你猜? 我不喜欢猜。洛霁月的少爷脾气又上来了。 哦。靳衍又清清淡淡的垂下眸子,和刚才说你不懂的时候神情一模一样。他喜欢岳亦卿费尽心思揣摩他想法的样子,也喜欢勾引他伟大的大总理,然后让他□□焚身却怎么也得不到。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为了得到美色和糖果你总得付出些什么,若是没有那份付出的耐心自然也没资格吃糖。 所以靳衍宣判洛霁月没有资格。 洛霁月并不知道靳衍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很讨厌靳衍这个眼神: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就是吃醋了吧?并且他在心里暗暗期待着靳衍是真的吃醋了。 靳衍有些调皮的扫了洛霁月一眼,如他所愿的点了点头,笑眯眯道:嗯。 从前洛霁月要是知道靳衍吃醋了绝对会嫌恶,但是他现在却在心里暗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他想像从前一样对靳衍甩冷脸,然后说一些恶毒的话,类似恶毒的土夫子怎么能和之舟大哥比?之类的,但是一见到靳衍的笑容,他连声音都不自觉放柔和了,更别说放狠话了。 靳衍笑得美丽又明媚,像只冒着仙气的白狐狸,又美又甜的样子让人想把世界上一切的美好事物都捧到他面前,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 这是被狠狠宠爱多年的人才会有的气质,在这个世界上很难见到,至少洛霁月是没见过,所以他完全被迷惑住了,他磕磕绊绊的说:那个你不能喜欢我,我喜欢赵之舟,不能回应你。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又尊重的拒绝靳衍的追求,可惜原主听不到了。 靳衍眨了眨眼睛,点头:好吧。 靳衍答应的那一瞬间,洛霁月突然感觉很失落,没想到疯狂追求他这么久的靳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这么一想他又有些生气了:喂,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以前也答应过我不会再缠着我,但是消停两天后不还会回来烦我?你说话能不能算数一点? 靳衍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洛霁月看了一会儿,缓缓道:哦。 哦是什么意思?洛霁月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被靳衍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让他分外心虚: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靳衍面无表情的掏出手机,微信拉黑,电话拉黑,然后起身,出门,关门。 洛霁月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关上的大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偌大的房子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靠! 反应过来的洛霁月打手机,占线,发微信,看到一个魔性的红色感叹号。 洛霁月把感叹号截屏,发给他哥:这是什么意思? 洛霁月的大哥加班之余打开手机一看,乐了:你的一号备胎终于把眼睛治好了。 这不是第一次把靳衍气走了,洛霁月虽然生气,但还是很快淡定了下来,他相信靳衍还会巴巴的回来找他,而且靳衍不在他不是正好可以清净几天吗? 不过靳衍这脾气太大了,需要□□,洛霁月躺在床上盘算着等靳衍回来了该给他个什么样的教训,不如一个月不和他说话? 靳衍这次离开的分外久,整整一个星期洛霁月都没有见到靳衍的影子,这让洛霁月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这是靳衍第一次消失的这么彻底,从前靳衍就算是生气的走了,也会派人给洛霁月送一日三餐,也会关照洛霁月的事业和生活。但是这一次靳衍似乎分外生气,这一个星期没有人关心洛霁月的生活,没有人庇护洛霁月的事业,没有靳衍做的饭菜 保姆、厨师、助理、秘书等一干人都被洛霁月召了回来,但是雇了这么多人加在一起也做不到靳衍一个人所做的程度。他们不能在洛霁月遇到事业上的难题时智慧的点醒他,也不能分担洛霁月焦躁不安的情绪,也不能在沙发上拥抱他。 洛霁月第一次发现,原来靳衍已经渗透进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像是白开水一样无孔不入,没有靳衍存在的七天像是空荡荡的七天,像是没有脚踏实地,像是没有活着。 洛霁月烦躁的揉了揉脸,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却没有一丝工作的心情,他又过回了遇到靳衍之前的生活,而他发现一切都变得一团糟。 真是狡猾。洛霁月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适应,不能屈服于靳衍的糖衣炮弹之下。 结束一天的工作,洛霁月带着助理、司机、秘书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他的房子,往日宁静的房子分外热闹,厨房有厨师,佣人房新进了两个保姆,后花园是靳衍栽种的玫瑰,如今洛霁月请了一个花匠来打理。 晚餐已经精美的拜访在了餐桌上,是洛霁月最爱的法国菜,桌上甚至装点了艳红色的玫瑰花,其实洛霁月不喜欢玫瑰花,喜欢玫瑰的是靳衍,但是佣人们看到后院的玫瑰园后显然误会了。 洛霁月坐在餐桌前,拿起叉子,眼前又闪过了那晚氤氲的雾气,还有雾气背后那双黑色的眼睛,那样静谧又温柔的眼睛,让人好奇那双眼中的故事。 靳衍守护了洛霁月整整一年,三百六十多天从未缺席,如今洛霁月失去了事业的领路人、生活的避风港,没有人关心他的三餐,没有人呵护他的情绪,但是这些都没能让他崩溃,因为他有金钱、亲人、朋友,他相信自己可以适应没有这些的生活。 但是此时此刻坐在餐桌前,洛霁月回忆起那个靳衍离开的夜晚,回忆起在沙发上依偎的怀抱,回忆起靳衍的手指抚摸他脖颈的触感,还有他差点吻到的嘴唇,就像是沸水滴入油锅,原本还算平稳的情绪骤然沸腾起来,燃烧掉理智,让他失控。 他在佣人惊恐的眼神中扔掉叉子,穿上外套摔门走了出去。 洛霁月穿着拖鞋开着跑车满大街乱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海城的冬天不算寒冷,城市的霓虹分外绚烂,在这些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里,有三幢是属于他的,但是他却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在干净的柏油马路上到处乱窜。 一家拉面馆出现在洛霁月的视线里,他随意把车停在路边,踩着拖鞋穿过人行道,经过一对对结伴而行的情侣、悠闲散步的家庭,终于来到装修精致的拉面馆面前。 白白胖胖的服务员露出和善的微笑:请进,您想吃点什么? 洛霁月挑了个吧台坐下,拿着菜单翻了半天:你这里没有只放蘑菇的拉面吗? 服务员疑惑道:我们这儿有菌菇拉面,但是只放蘑菇的话会不会太单调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32447121扔了1个地雷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青攻5瓶 第62章 幻想破灭 洛霁月把小费拍在桌面上:就只放蘑菇。 服务员用看奇葩的眼神看了看洛霁月的拖鞋, 然后客气的把小费推到洛霁月面前:不好意思,我们这儿不让收小费,不过我会告诉厨师您的要求的。 洛霁月揉着眉心敷衍的点头:谢谢。 原本的菌菇面变成了蘑菇面, 由于材料的单调让食材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洛霁月面无表情的吃了两口面条, 这不是他想要尝到的味道,靳衍那个该死的男人到底在面里下了什么魔药。 正是饭点, 食客渐渐多了起来, 蒸腾的热气又开始在洛霁月面前飘荡,隔着热气洛霁月又仿佛看见了靳衍的脸,看见那双令人念念不忘的眼睛,听到那晚舒缓的蓝调音乐,听见靳衍在他耳边说:那是一种缠绵悱恻的感觉。 缠绵悱恻洛霁月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碗里的面条早已沱成了一团, 他烦躁的把碗推到了一边, 该死的狐狸精! 洛霁月在心里默念赵之舟的名字, 一遍遍的回想自己第一次对赵之舟产生征服欲的感觉,一遍遍告诉自己他爱的人是赵之舟。可惜拿赵之舟当清心咒的作用并不大,他用偷窥赵之舟洗澡的回忆来洗脑, 都洗不掉靳衍那晚躺在沙发上的模样。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靳衍这等美色就在他身边呢?虽然他打心里不喜欢靳衍阴险势力的性格,但是是个男人就难以抵抗美色的诱惑吧, 他能在这样的艳色攻击下守身如玉一年也是怪厉害的。 洛霁月的思维又开始发散了:不过好像靳衍并不喜欢和他亲热, 那晚那一巴掌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吃醋呢? 洛霁月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又在想靳衍!真是邪门了! 洛霁月掏出手机直接打给赵之舟:赵哥, 出来陪我喝一杯吧。 赵之舟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霁月,下次再约吧,我今天没时间。 洛霁月皱了皱眉:你在做什么?你最近把所有活动都推了, 就在家宅着,怎么会没时间? 赵之舟无奈道:霁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的说话? 洛霁月把饭钱放桌上,拿着外套就往车上走:我咄咄逼人?你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不就是分个手吗?工作也不干了,兄弟也不要了,你至于吗? 洛霁月急匆匆的冲到赵之舟家,熟练的用密码打开大门,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腐烂的酒臭味,洛霁月捂住鼻子朝屋里喊:赵之舟,你家没有保姆吗?叫保姆来打扫一下。 回应他的只有酒瓶子倒地的声音。 洛霁月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小心翼翼地走进乱七八糟的客厅,终于主卧里找到了醉成一滩泥的赵之舟,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在酒臭中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赵哥,我带你去洗个澡吧,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赵之舟醉醺醺的看了洛霁月一眼:你来做什么?猫哭耗子? 洛霁月颇为暴躁的回了一句:我不来你就打算腐烂在这儿? 赵之舟不吱声了,他很清楚洛霁月的脾气有多坏,他并不想在这时候惹怒洛霁月。虽然他爱的是崇原,但是他依旧享受被洛霁月这样优秀的男人追求的感觉,尤其是在他被崇原抛弃的时刻,他更需要洛霁月的关心。 洛霁月的确很关心赵之舟,不过他的用心相当不纯粹:赵哥,你看你现在这么邋遢,怎么能把崇原追回来呢?我先帮你洗个澡吧。 说着,洛霁月打量着赵之舟的身体,虽然他已经很多天没锻炼了,但是身材还是那么好,看着让人很想狠狠欺负。 赵之舟厌烦的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洛霁月用这种富有侵略性的眼光看着他,这也是他俩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之一,两个一号能有什么好结果? 赵之舟心情烦躁,他不太客气的拍开洛霁月的手:我自己洗就好。说完后,他进了浴室,用力把门关上了。 洛霁月眼神阴沉沉的盯着浴室的大门,大门上雕刻的小天使正朝他露出滑稽的微笑。 很小的时候,洛霁月就把赵之舟当成自己的亲哥哥看待,他崇拜赵之舟胜过崇拜自己的父亲,年少时期的赵之舟是完美的,他温柔又强大,似乎无所不能。 但是随着洛霁月长大,他渐渐发现了一些童年时期他看不到的东西,他开始明白赵之舟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也会失败也会脆弱。青春期的洛霁月自信心爆棚,开始萌生了胜过赵之舟的野心,开始暗暗和赵之舟较劲。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44) 在一次阴差阳错的偷窥了赵之舟洗澡后,这份野心就变味了,洛霁月开始梦到他把赵之舟压在身下狠狠欺负的样子,这深深的满足了他雄性的虚荣心。他把这份征服欲看作浪漫无比的爱情,他开始幻想自己和赵之舟组建家庭的美好未来。 同性相爱总是艰难的,他们没有婚姻做束缚,也不能有孩子,男人们又总是花心又无情。青春期的霁月渴望自己能拥有真正的爱情,但是又怕被圈子里的海王和名媛欺骗,那时的洛霁月为自己不能得到真爱和家庭而迷茫了很久,赵之舟的出现刚好治愈了他的迷茫。 赵之舟和他是青梅竹马,他们知根知底,他不用怕赵之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前任。而且赵之舟作风良好,性格温柔,讲究绅士风度,非常适合组建家庭。洛霁月认为他找到了他的真命天子,他晚上在梦里征服赵之舟,白天对着太阳幻想未来的家庭,越想越上头,就这样单方面的深深爱上了赵之舟。 这份毫无理智的爱火狠狠燃烧了将近十年,燃烧尽了他的理智,却在赵之舟和崇原分手时微微熄灭了一些。 洛霁月知道赵之舟和崇原相处的细节,也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每一次赵之舟感情受挫都会来找他倾诉,而他会幸灾乐祸的听着,开心的想他的机会就要来了。 但是现在他站在赵之舟家的浴室门前,对着天使滑稽的笑脸,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赵之舟和崇原的感情谈的一塌糊涂,那么,如果赵之舟和他谈恋爱,他们会不会也把一切弄得一团糟呢? 他青春期那些对爱情和未来的幻想到底能不能实现呢?赵之舟能圆得起他梦吗?还是说,他费劲心机的到手后会发现,他付出努力所得到的其实仅仅是失望而已呢? 赵之舟快速的冲完澡,一打开门就发现洛霁月杵在门口,他莫名其妙的问:你在干什么? 洛霁月神色复杂的看着赵之舟,这个男人因为失恋就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就算洗了澡也掩盖不了满身颓败的气息,这些年他早就了解了赵之舟的那些缺点,并且接受了这些缺点,他甚至自我感动的认为那是他为了获得爱情和家庭而付出的宽容,但是此时此刻他有点宽容不下去了:你会让我失望吗? 赵之舟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 洛霁月摇了摇头:没什么,去擦擦头发吧,小心受凉。 赵之舟烦躁的走了两圈:我没心情,崇原去了一个没信号的岛上,我联系不上他,怕他出事儿,我们得想办法联系上他。 消失啊,真是不靠谱的行为。洛霁月习惯性的讥讽一嘴自己的情敌,随即又想到,崇原不消失又能怎么样呢?不管他去哪儿都会被赵之舟阴魂不散的缠住,虽然他很嫉妒崇原能被赵之舟的追逐,但是是个男人都不愿意自己的事业被爱情毁于一旦吧。 赵之舟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道:你别说风凉话了,快帮我想办法找他吧。 洛霁月心不在焉的答应着:找。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办? 赵之舟露出温柔又无奈的表情:还能怎么办?先带回家好吃好喝的养着,等他气消了再让他学着怎么做赵家的媳妇儿吧。他那戏子的工作太累了,还一天到晚回不了家,实在不适合再做下去了,再说我父亲也不同意我娶一个戏子,到时候就麻烦你帮我摆平一下他的公司吧。 洛霁月也很认同戏子的工作不适合结婚这个说法,曾经他还让靳衍想办法把崇原安排到全世界去拍戏出差,就为了让他和赵之舟少见面。但是今天他再听到赵之舟说这种话,又有了些别的想法:你这样做,崇原恐怕还是不会回心转意,他最看重他的事业了,你不也是因为他的一部戏而爱上他的吗? 赵之舟摆了摆手:所以我要他只能给我一个人看,这样不好吗? 洛霁月说不上这话哪里不对,他其实也一直是这样想的,但是有句话还是脱口而出:那如果和你结婚的是我呢?你也会 别开玩笑,霁月。赵之舟打断道,现在我没这个心情,而且你是个总裁,还是洛家二公子,我哪儿有本事掌控你呢?你现在先给我帮帮忙,找到崇原,拜托了。 好,我马上找。洛霁月六神无主的掏出手机,心里还想着赵之舟那句话。他当然知道赵之舟没本事像对待崇原那样对他,但是如果连对待爱人的方式都要根据对方的权势和地位改变,是不是太讽刺了些? 洛霁月握着手机发呆,赵之舟凑过来:找到了吗?靳衍买下了崇原所在的公司吗?你问他一声就好了。 哦,好。洛霁月回过神来,又想起来靳衍已经把他拉黑了,不好意思,我现在联系不上靳衍,我想别的办法帮你找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陆难10瓶 第63章 艳遇 你会联系不上靳衍?赵之舟怀疑道, 那个黑老大不是爱你爱得不能自拔吗?你怎么可能联系不上他?你不会是因为吃醋所以不想帮我吧。 赵之舟这话让洛霁月很生气,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生气的点在哪里,反正他洛二少生气也不需要理由:就是联系不上, 爱信不信。 说完洛霁月也不等赵之舟反应,穿上外套, 踩上拖鞋,转身就走, 并且狠狠把大门甩上了。 赵之舟对此习以为常, 洛霁月的脾气极差,并且从不压抑自己的臭脾气,就算是对他深爱的赵之舟也是一样的任性。 洛霁月开车行驶在明净的大街上,建筑上覆盖着前些天刚下过的雪,这座城市很美, 洛霁月却很寂寞。 洛霁月试着去想自己刚刚开始腾飞的事业, 去想自己年轻有为的大哥, 去想一切令自己愉快的事情, 但是他美满的人生并不能填补他内心的空虚,他都觉得自己真的很矫情,也许他该过一过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 领悟一下幸福生活的真谛了。 车子从市中心开到了住宅区,千家万户亮起温暖的灯火。曾经他对未来的渴望也是这样的, 他以为他终将拥有一个家, 一个看着就让他混身燥热的爱人,一位能成为他人生港湾的灵魂伴侣, 一位温柔的让他欲罢不能的人。 整整十年,他沉浸在这样的幻想里,幻想里男主角的脸就是赵之舟,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去幻想了,并且天真的以为他的未来终将是一片光明和温暖。他认为阻碍他幸福的最大障碍就是崇原,但是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他幸福最大的阻碍其实是现实。现实这样残酷又简陋,而他幻想的男神又是那么美好到不真实,在这样一个无聊空虚的世界里,他上哪儿去找那样一个人呢? 他一直都把自己的幻想强加在赵之舟身上,难怪赵之舟会不接受他。 洛霁月自嘲的笑了笑,强烈的沮丧和失望在今晚把他掩埋,保持清醒实在是太累了,洛霁月把后座的酒全部拿出来,这些酒水有印着俄文的,有印着法文的,他懒得看都是些什么,只是一瓶又一瓶的往嘴里倒。 天真搞笑哈哈哈哈。灌下一瓶伏特加,洛霁月揉了揉眼睛,用浑浊的大脑审视着自己的感情生活,感觉自己特别荒谬。 车顶夹层里赵之舟的照片掉了出来,洛霁月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把照片拿了起来,用模模糊糊的视线看着照片里男人清俊优雅的脸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张脸:我真的好喜欢这张脸啊。 这张脸算不上什么震撼人心的美貌,但是这脸孔承载了他太多的幻想和期望,这些期盼让这平淡的五官变得厚重,变得虚幻而美好。 整整十年,他梦中情人的形象被他自己一点点丰满着,他像个变态一样臆想着他们美好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那些所有虚构的甜蜜记忆里,这张脸都充当着主角,而他爱这张脸爱到魔怔。 你能承担我青春的幻想吗?你承担的起吗?洛霁月抚摸着照片上男人温和的笑容,这照片上的赵之舟只有十六岁,少年时的赵之舟温柔又强大,是洛霁月心中无所不能的哥哥,幼稚的洛霁月在赵之舟头上加上了一层又一层虚假的光环,就像是追星的少女,活在自己的臆想里。但是他比那些女孩儿更可悲,至少追星女孩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们不可能得到,而他却知道的太晚了。 表的指针走到了两点,车里没开暖风,洛霁月冻得直哆嗦,好在他的房子就在不远处,他直接把车扔在了小区路中央,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往他的房子走。 醉酒后他的视线模模糊糊的,只能跟随着本能寻找回家的路,迷蒙中他看见了一片艳红色的玫瑰,特属于玫瑰花甜蜜又腐朽的味道萦绕在鼻尖,那真的是一种令人沉醉的味道。他从前怎么会觉得靳衍喜欢玫瑰很俗呢?那明明是种美好到罪恶的花。 洛霁月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家后花园门口,小门的人脸识别系统开启,自动开了门。 洛霁月拎着一瓶白葡萄酒,晃荡进了后花园。夜晚,仆人们都睡了,万籁俱寂,唯有花园里的防虫灯依旧亮着,酒红色的秋千椅随着晚风轻轻晃荡着。 洛霁月的手没拿稳,酒瓶滑落,碎在了石板路上,白葡萄酒的醇香和玫瑰花味在空气里交织,洛霁月放松的躺在了秋千椅上,失神的看着天上寥寥几颗的星星,整整十年积攒的幻想轮番在他混沌的大脑里回放,一帧帧都是赵之舟的脸,都是那张该死的脸。 直到那个夜晚的记忆闪现,优雅的蓝调音乐环绕,他依偎在靳衍怀里,靳衍在看那个荒谬的百合电影,他在靳衍耳边喋喋不休,他几乎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靳衍,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就没有秘密了。 或者,只是他对靳衍没有秘密,但是同时他有对靳衍一无所知。那个神秘的男人拥有一双寂静森林一样的眼睛,他陪伴在他身旁了整整一年,但是他真正存在的时刻却仿佛只有那一晚上。仅仅一晚,却让他念念不忘。 洛霁月掏出手机,打靳衍的电话,打不通。他烦躁的从兜里掏出好几个电话卡,一个一个的换着打,打了整整一个小时,他换一个卡,靳衍就拉黑一个。 靳衍此刻正在夜色下的椰子树林里穿行,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就在不远处。 靳衍买下了崇原所在的公司,这些天这个公司团建,靳衍正好也想去海岛度假了,于是他也加入了这个团建。 由于靳衍这个大金主的加入,原本普通的基层团建变得奢华了起来,许多一线二线的明星都加入了进来,明星们都多少会带着自己团队里的一些人,于是几十人的团建变成了几百人,靳衍干脆把整个岛都包了,团建的内容也变成了海滩party,俊男美女、阳光沙滩,非常舒适。 崇原身为公司的一哥,也加入了这次团建。他刚刚摆脱了赵之舟的纠缠,此时满脑子还是那段疯狂又炙热的感情,他从未和哪个人这般亲密过,也从未被哪个人这样伤害过,这让他难以释怀。 白天有集体活动的时候他不得不装作开心又放松的样子,只有到晚上他才能有自己的时间,可以让自己静一静,整理一下思绪。于是他一个人躲在了林子里,准备躺下看看星星。 就在崇原怀念自己逝去的爱情的时候,林子里传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又像是絮语,这大半夜的,听上去有点吓人。 崇原最怕鬼了,他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黑暗中的林子阴森森的,总觉得在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窥视,崇原一惊一乍的艰难前行着,心里已经后悔今晚偷偷跑出来了。 奇怪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前方似乎有两个模模糊糊的黑影纠缠在一起。崇原担心那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敢上前查看,只敢在一旁角落里猫着。 突然,崇原听见隐隐约约有女人甜美的声音道:不要嘛~ 崇原猛然意识到这林子里的狗男女到底在做些什么!恐惧一扫而空,崇原下意识大声道:靠 还好崇原的声音刚出口被人打断了,有人捂住了他的嘴,捂他的嘴的人很高大,当那人从背后抱住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搂在了怀里,那人身上玫瑰花的香气溢满了他的鼻尖。 崇原疑惑的回头,借着凉凉的月光,崇原清晰的看见了一张无限浪漫的脸。 夜色如水,晚风吹拂,靳衍轻轻垂眸,他领口的钻石扣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仅仅一瞬间,崇原艺术家的大脑里闪过了无数经典爱情电影里的美好画面,从盖兹比到泰坦尼克号再到卡罗尔,他所有浪漫思绪都被这惊鸿一眼勾了起来。 靳衍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轻轻比在嘴前:嘘。他眼睛微微弯了一下,荡漾出几分笑意。 崇原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靳衍松开了崇原的嘴,并且后退了半步,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刚才若有若无的玫瑰花香气也伴随着靳衍的离开而褪去了,靳衍做了一个走的手势,崇原点点头,乖乖的跟在了靳衍身后。 他俩走了一阵子,靳衍才开口道:崇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崇原欣赏的看着靳衍的侧脸,像是艺术家在欣赏艺术品:我睡不着觉,来吹吹风,靳总,您呢? 靳衍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酒柜:我来喝酒吹海风的,然后就循着声音去看了一场热闹。 崇原点了点头:我也是循着声音去的,阴差阳错有了一场,崇原想说艳遇这个词,又觉得这样说太暧昧了,于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艺术家的脑子总是钟爱美丽的事物,遇到靳衍在他看来就是一场艳遇。在他看来,靳衍这样的容貌和气质就该出现在电影里,还必须是一场制作精良的电影,这样这种绝色姿容就应该被永远留下,让后人们也有幸看到。 崇原笑了笑:靳总,要是我是导演,我恐怕会非常渴望把您拍到我的摄像机里,事实上就算我是不是导演也非常想这么做。 第64章 万籁俱寂时 靳衍笑眯眯的点头:好吧, 感谢崇导的欣赏。 靳衍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笑就会微微眯起来,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仿佛挠在崇原心里, 让他由外到内感到愉悦。崇原在找对象方面从不是个外貌协会成员,但是他是个电影行业工作者, 他的事业让他热爱欣赏美。对上靳衍这样位高权重的美人,他也难免会有些紧张, 他拘谨的摸了摸自己的领子:我猜, 您大概被这样夸奖过许多次了,也许我的赞美算是比较俗套的那种。 不是的,你是第一个夸我好看的人。靳衍那双要命的眼睛锁定住崇原,认真的说。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45) 崇原疑惑道:这怎么可能呢?这个世界的审美还没糟糕到这个程度吧。 靳衍调皮的眨了下眼,让他的美貌灵动了几分:所以, 崇先生, 你真的是胆子不小。 崇原这才想起来, 靳衍这个大金主貌似是个黑老大, 祖上还是做摸金校尉这个行当的,这个男人大概是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类型,应该没人敢拿他的容貌说事儿。 崇原这么一想, 顿时觉得自己真是胆大包天,还好靳衍并没有生气。月光下看美人, 越看越沉醉, 也怪今晚的夜色太过暧昧了,以至于他一见美色就失去了理智, 居然调戏了他们公司的金主爸爸:是我冒昧了,可能是我安眠药吃多了不大清醒了,您多包含。 这样啊, 靳衍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吃了安眠药就不能喝酒了,原本我还想你陪我喝一杯呢。 见靳衍露出失望的表情,崇原又紧张了起来,不光是因为靳衍是他们的大金主,也是因为靳衍是个绝色美人。 艺术家们总爱追求浪漫和美好的事物,也总是为了制造浪漫而做出疯狂的事情。曾经在巴黎红毯上有个舞娘掉了自己的手包,一群西装革履的男性艺术家抢着为她捡起了手包,当时崇原就是那群男人中的一个。崇原对那个舞娘也没什么暧昧想法,只是单纯觉得盛装打扮的美人不该亲自捡起满是灰尘的手包而已。 崇原捡手包事件那段时间在国内新闻里闹得沸沸扬扬,崇原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件正常且帅气的事情,但是国内媒体却总是过度解读他的行为,并且编造出了无数绯闻。赵之舟也觉得崇原是对那舞娘有意思,那段时间一直在逼问崇原是不是喜欢女人,这让崇原又烦躁又失望。 虽然崇原为自己无脑追求浪漫的行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他不但不认错还不悔改,在某个电影节上又拉着穿着长裙的女明星浪荡的跑过了红毯,让拍照的记者们只拍到了女明星纱裙飞扬的后摆。后来经过记者的调查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个女明星的bra在红毯上意外滑落,为了不让女明星的艳照穿的满世界都是,崇原热血上头,拉着她就跑了 总之,崇原是绝对不会让绝色美人失望的,并且只要一碰到美人美景,他就会热血上头,做出可怕的事情。 见靳衍面露失望,崇原冒出一个想法:既然我们都睡不着,不如去参加岛民的派对吧,听说今天这里的土著有篝火排队呢。 靳衍失望的黑眸微微亮了起来,惊喜又期待的看着崇原:你认识路吗?我找不到土著都在哪里。 被靳衍美丽的眸子盯着,崇原感觉自己血液里的浪漫因子又开始跳动了,脑海里的创作灵感都在尖叫:我知道,你放心的跟着我走就好了,我们会拥有一个精彩绝伦的夜晚。 靳衍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笑了:好,我跟你走。 崇原像是被赋予重大使命的骑士,他郑重地拉住靳衍的手腕:靳总,跟上。 崇原拽着靳衍,迈开长腿朝海边跑起来。靳衍被拉的一个踉跄,哭笑不得的迈开腿跟上:为什么要跑着去? 时光不等人,我们要抓紧时间造作啊~崇原解开领带往旁边一扔,欢快的跑着。 靳衍无奈道:不要乱扔垃圾。 崇原振振有词道:那不是垃圾,是全球限量的高奢领带。 他们穿过旅游区,周围装饰考究的景观消失了,风景渐渐变得野性又自然了起来,天上的星斗渐渐密集,星星仿佛伸手可及。 在浓重的黑暗中,隐约看到前方橘黄色的火光闪烁,岛名风格独特的歌声伴着海浪隐隐约约的传过来。 男性岛民光着上身,脖子上挂着乱七八糟的装饰,围城一圈跳着舞,女性岛民穿着烈焰红裙,踩着艳红的高跟鞋,在圈中央唱歌。 崇原不知道该如何加入一群陌生人,正有些踌躇的时候,见靳衍自来熟的从岛民那儿借了一瓶烈酒,倒了两杯,递给崇原一杯:干了。 崇原犹豫道:可是我吃过安眠药。 靳衍在火光中笑得妖孽诱惑:不喝醉怎么释放自己?你不是说,要有个精彩绝伦的夜晚吗? 崇原看了看靳衍的脸,狠了狠心,一口干了满杯烈酒,烈焰烧过肠道,醉意冲向大脑,把他满脑子的烦躁和苦楚都冲散了:爽! 靳衍的笑声低沉又放浪,他一把拉住崇原:走,跳舞去! 靳衍模仿着岛民的舞姿,这颇有异域风味的舞蹈被他跳的帅气又潇洒,他灵活的旋转了几圈,轻易闯进了男性岛民围着的圈子,和圈子里的女孩子们打成了一片,在男性岛民仇视的目光中,靳衍在艳红色的长裙中风生水起、左拥右抱。 崇原也模仿着岛民的舞姿,他是男团出身,有些舞蹈功底,跳起来毫无压力,他此刻还在外圈男性岛民中间,见靳衍在内圈姑娘们中间玩得开心,很给面子的为靳衍欢呼了几声,然后自己也笑呵呵的往内圈挤。 男性岛民已经很后悔把靳衍放进去了,哪儿还乐意再放个雄性进去,全部齐心协力的跑来阻挡崇原,就算崇原肢体灵活,也不得不一直被往外挤。 女孩儿们的娇笑传来,崇原一抬头,见靳衍带着他的红颜知己们赶来救他了。男性岛民们被女孩子们逼的束手束脚,而靳衍则趁机把崇原一把拉到自己身边。 崇原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拉住,然后他就脱离了臭烘烘的男人堆里,投入了一个充满玫瑰香味的怀抱,靳衍带有魔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们跳舞吧。 靳衍跳的是探戈的男步,而崇原刚好被赵之舟逼着学了女步,他们俩配和的天衣无缝,两个擅长舞蹈的美丽男人共舞,画面谜之和谐。岛民们不知何时都围绕了过来,为他们起哄呐喊。 四肢被调动,五感被激发,舞蹈和音乐是人类最伟大的娱乐。舞步渐渐凌乱,到了最后崇原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气喘吁吁的搂着靳衍的脖子,跟随着靳衍疯狂的舞动,周围的火把和人群都模糊了起来,只有他们彼此的体温和呼吸是清晰的。 这样疯狂的、新奇的、浪漫的生活才是他崇原所追逐的,他不是温室花朵,也不渴望安定和家庭,却被赵之舟以爱为名禁锢了多年,在这个分手之夜,他终于又找到了被他丢失多年的那个自己、那个热爱浪漫和刺激的艺术家。 一舞结束,崇原拿起一瓶酒举起来:分手万岁!今夜万岁! 岛民们起哄着,唱起了他们土著的劝酒歌。 靳衍也拿起一瓶酒:喝吧,咱们和他们的姑娘玩了这么久,不多喝点怕是这群男人不会放咱们走。 崇原爽朗的笑了:哈哈哈喝!应该的! 在岛民的欢呼中,他们两个吹了一瓶又一瓶,终于把岛上的男人们喝满意了。 崇原喝的意识模糊,他迷蒙的视线投向远方海天相接处,深夜里的海水一片乌黑,在土著的火光中,隐约可见远方城市金色的灯火。在那些渺茫又绚烂的灯火里,有个叫赵之舟的男人,用他炽烈又自私的爱囚禁了他整整十年,今天,他终于重获自由了,终于又找到了真正的自己,那个被他遗忘了十年的自己。 他不是没文化的戏子,不是需要被照顾的妻子。 他是自命不凡的大艺术家,他是影帝崇原! 靳衍,谢谢你。崇原看向他身边同样醉醺醺的靳衍,其实今天我心情特别糟糕,其实我和相恋十年的男友分手了,这对我来说是非常可怕的,我甚至觉得失去的不光是他,也是我自己。但是还好今天遇到了你,你陪着我一起找到了自我。 靳衍醉眼朦胧的看着崇原,迷茫的歪了歪头:嗯呐,不客气。 崇原心情颇好的笑了笑,觉得这位传说中权势之巅的男人不光意外好看还意外可爱:靳总,你醉了。 靳衍笑得像个甜豆,他凑到崇原耳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刚刚和爱人分开,我很想他,很想很想他。 靳衍的语气并不沉重,但是那句很想很想却像小锤子一样锤在崇原心脏上,思念是种磨人的毒,越是求而不得越苦涩,崇原小心的问:那您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他很怕听到一些悲伤的答案,比如他已经去了天堂,再也不会回来了之类的。 靳衍笑眯眯道:他在我的心里,共享我的生命,像是大树滋养土地一样,用他的爱一直一直宠溺着我,我能感觉的到他的存在。 崇原的眼眶有些酸涩,他轻轻搂住靳衍:你是怎么感觉到他的? 靳衍把下巴搁在崇原肩膀上:在安静的地方,在黑暗的地方,当远离人群的时候,万籁俱寂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他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全幼儿园最可爱8瓶 第65章 最忠诚的骑士 崇原情不自禁的伸手搂住了靳衍, 心脏仿佛被这个男人触动,泛起了阵阵涟漪。岛民们早已收拾好东西散去了,这片刚刚还热闹非常的海岸归于平静, 只余下海浪拍打沙滩的声响,和浓重无边的黑暗。 靳衍说, 他在所有孤寂的地方、所有被遗忘的地方都能感受到爱的存在,所以此刻的黑暗并不压抑, 反倒显得别样富有柔情。 崇原想起泰坦尼克号结尾, ro色悄悄保留了她和jack的秘密,让海洋之心永远的沉入了海底,然后用她百岁的生命,一遍遍回忆她逝去多年的爱情。 就算是悲剧结尾,就算现实很残忍, 爱带给她的永远是养分和力量, 就像是靳衍那样。 在拥抱住靳衍的瞬间, 崇原突然就释怀了失恋的苦闷, 他开始意识到赵之舟也许并不是他的良配,而他也并没有失去毕生挚爱,他仅仅是爱上了一个错误的人, 浪费了十年时间罢了。 也许他的伴侣就在他生命的前方等着他,而他遇见这些错误的人都是为了学到些什么, 最后用他学到的这些东西去珍惜那个对的人。也许他并没有那个运气遇见对的人, 但是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没有那个运气,所以他也没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崇原微笑了一下, 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他轻声对靳衍说:靳总,您很幸运, 您遇到过那个对的人,而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份幸运。 嗯呐。靳衍含糊的应了一声。 崇原疑惑的拍了拍趴在他肩上的靳衍:靳总? 靳衍迷蒙的抬起头:我困。 崇原不由得笑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不少:好,我们这就去睡觉。 崇原也醉的够呛,他拉着完全不想走路的靳衍,艰难的寻找着回宾馆的路。 靳衍不配和极了,他挂在崇原背上撒娇:我困,我要你背我。 也是奇怪了,一个大男人撒起娇来不但不娘,还可爱的紧。崇原无奈的扶住歪歪扭扭的靳衍:你自己长腿,为什么要我背? 靳衍眨巴着眼睛说:我的腿落家里了,你就背我一下嘛。 崇原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他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啊跳:你不能这样,你是绝世美人,要有风骨,就像你清醒的时候那样,一举一动都要有自己的风情,不可以像现在这样耍赖,懂吗? 靳衍眨了眨眼,又挂到了崇原身上,美的富有冲击力的五官就在崇原眼前五厘米处,崇原甚至可以闻到靳衍嘴里洋酒的香甜。 我这样不好看吗?靳衍微微歪头。 崇原直直的盯着靳衍湿润的嘴唇,无辜的双眸,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好看的。 说完后,崇原突然蹲下来,郑重的说:上来,我背你。 然后崇原的记忆就断片了。 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崇原龇牙咧嘴的从沙滩上爬起来,拍了拍满身的沙子,感觉腰酸背痛。 凌晨五点,朝阳升起,驱散黑暗,黑暗的大海被阳光一点点染上金色,远方的海岸线被橘黄色的光晕笼罩。 逆光方向,在粼粼波光里缓缓升起一个人影,崇原定睛看去,也只能隐约看见那人泛着金边的轮廓,那人从海中缓缓走来,滴水的头发,完美的身材被阳光勾勒得淋漓尽致,随着那人渐渐走进,崇原渐渐看清那人的五官:靳衍,你像个你俊美的像个海妖。 像什么?靳衍突然弯腰,把脸凑近坐在地上的崇原,一双美丽的眼睛闪过一丝好奇,显得别样灵动。 嗯像香水广告拍摄出来的人。崇原可不想把海妖这么中二的比喻说出来。 哦。靳衍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突然又凑过来,我们去逛街吧。 崇原被靳衍下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一点:逛街?但是,今天公司不是有活动吗? 靳衍干脆蹲在了崇原面前,托着脸问:你不想陪我逛街吗? 怎么能不想陪美人逛街?那是多么没情趣的男人才会干出来的事情!崇原一拍大腿:想!当然想,这是我的荣幸! 靳衍笑得心满意足,崇原看着他美丽的笑容也觉得满足极了,他下决心要好好帮靳衍拎包付账,一定要把美人陪高兴。 靳衍昨晚帮他解开了一大心结,他也要好好报答靳衍才对: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叫我陪你逛街,我随叫随到,随时准备为你服务。 靳衍垂眸思考了一下,问道:那要是我们相隔很远呢? 崇原赶忙说道:我有私人飞机的,我会飞到你面前,我保证。 靳衍摸了摸下巴:我不相信,你还是陪我好好玩这一次就好了。 崇原认真的说:没关系,等我真的做到了你就会相信了,今天我也一定要把你陪开心。 靳衍点点头:那就走吧,绅士。 崇原突然背对着靳衍蹲下说:我背你。 靳衍被逗乐了:你们艺术家都是这么奇怪吗?别闹了,快走吧! 崇原带着靳衍穿过椰子林,他们随便借了岛民的小卡车,开车去了岛上的小城市里。 他们压马路、逛街、交流时尚品味,靳衍想要什么东西都只需要一个眼神,崇原立刻就会去帮他买回来。所有的小吃,靳衍尝一口后就扔给崇原,崇原立刻帮他解决掉。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46) 靳衍觉得和崇原在一起很舒服,崇原觉得靳衍学识渊博、见识高远,随便几句话就可以点亮他思想的火花,他俩各持所需,相处的非常和谐。 他们交换了微信,崇原悄悄把靳衍的备注改成:缪斯男神。然后他悄咪咪的偷窥靳衍给他的备注,然后失望的发现仅仅是简单的崇原两个字。 靳衍留意到了崇原的眼神,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我这里的备注全是真名,但是你可以改一个你喜欢的。 崇原立马开心了,他拿着手机琢磨了一会儿,给自己改了一个最忠诚的骑士。 前面不远处就是海鲜一条街,靳衍看见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觉得非常好奇:我们去尝尝。 崇原买了一瓶白酒:为了避免过敏,我们先干一杯。 他俩在大马路上互相灌酒,一瓶老白干没两下就干完了。 我醉了,要我的骑士背我。靳衍一只手搂住崇原的脖子,开始撒娇耍赖。 崇原立刻蹲下,乖乖把将近一米九的靳衍背到了背上。靳衍身上的肌肉密度很高,重量也非常客观。崇原没走几步就站不稳了,就在摔倒的一瞬间,他飞快的护住了靳衍,自己当肉垫,抱着靳衍摔在了大马路上。 靳衍趴在崇原身上乐:哈哈,我的骑士好虚啊,待会儿多吃点海鲜给你补补。 崇原也搂着靳衍笑:我今天就开始健身,我一定要能背着你走一公里。 俩大男人就这样躺在干净的柏油马路上打打闹闹,享受着路过的岛民震惊的眼神。 崇原和靳衍拉拉扯扯的往海鲜街上走,经过一些没见过的海鲜就停下来尝一尝。 靳衍胆子很大,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敢吃,有些生蘸芥末吃的也不放过,崇原任劳任怨的帮他消灭剩下的部分。 他俩双双在街头被芥末辣哭,并且毫不留情的互相嘲笑着彼此。靳衍哭的鼻头都红了,崇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精巧的鼻尖。靳衍一巴掌把崇原的手打开:你手上一股腥味。 崇原拉起靳衍的手,就像拉自己小猫咪的手一样拉到自己鼻子前,用力闻了闻:你的也是,一股螃蟹味。 他们从街头吃到接尾,崇原被撑的够呛。 靳衍抿了抿一嘴海腥味,嫌弃道:我们去买个椰子喝吧。 结果他一回头,看见崇原原本优雅俊美的脸上长满了红色的包,他赶紧把崇原的脸捧起来,一点也不嫌弃的摸了摸:崇影帝,你过敏了。 崇原吓了一跳:啊?有镜子吗? 靳衍拿出手机照给他看,崇原悲伤的捂住脸:完了,我吃饭的家伙毁了。 靳衍搂住崇原的脖子:别担心,我们现在就去药房买药,保证你两周后就能好。 崇原依旧很悲伤:但是我下周就有通告。 靳衍笑了:怕什么?你老板在这儿呢,我说你没有就没有。 崇原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于是他立刻放松了下来,又开始嘲笑靳衍红彤彤的鼻尖,不过他心里其实觉得那鼻子很可爱。见鬼了,为什么他总觉得黑老大靳衍很可爱,不过他的缪斯男神当然应该是可爱的了! 他俩去药房买了药,出了药房就迫不及待地准备抹药。靳衍用那双漂亮地手蘸上绿油油地药膏,毫不嫌弃地仔细地帮崇原上药。 崇原配合着仰起脸,不可避免地近距离观察着靳衍认真的表情,靳衍严肃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很深邃神秘,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迷人,那双高雅的手正在他脸上轻柔的揉捏,揉的他心都酥了。 崇原不禁想起赵之舟若是看到他的脸成了这副样子会怎么样,他想象不出来,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赵之舟面前丑成这样过。 小岛人迹罕至,但是也有寥寥几位狗仔,此时有位正埋伏在药店门后面,并且胆大包天的打开摄像头,开着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偷拍了两张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烁扔了1个地雷 第66章 一团乱麻 靳衍漠然的瞥了那位狗仔一眼, 并没有把他当回事,崇原早就发现了摄像机的存在,但是他同样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在这样休闲又放松的一天里, 他们决定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靳衍小心的帮崇原涂好药:你的脸现在绿油油的,大概是不能见人了, 我们回宾馆休息吧。 崇原虽然累的够呛,却舍不得和靳衍分开:我还没有玩尽兴, 我们再去海边游泳吧。 靳衍摸了摸崇原的脸:你不可以再靠近大海了, 我们回宾馆逛花园做spa也很有意思,走吧。 崇原闻言立马又开心了起来:正好,我给你做我最擅长的南瓜浓汤喝。 靳衍搂住崇原的肩膀:做饭是我的长项,正好我们切磋一下。 靳衍和崇原的照片被发在了互联网上,照片的角度非常巧妙, 在朝阳的光晕里, 并不能看清崇原绿油油的脸, 只能看到两个身形修长的男人非常亲密的凑在一起, 高的那个还在捏矮的那个的脸。 标题相当劲爆:影帝崇原在度假小岛约会男模! 赵之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然后立刻就炸了:这才刚分手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找小模特了?我了解崇原,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他一定是为了气我! 说完,赵之舟立刻打电话给洛霁月:霁月, 立刻帮我查出来头条新闻里的那个小岛在哪儿! 洛霁月宿醉刚醒, 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迷蒙的打开手机:崇原约会男模?果然娱乐圈就是乱。 于是洛霁月好奇的点开新闻:这男模身材还真不错, 好像是比赵之舟性感不少。 洛霁月打开图片,放大,看到了非常熟悉的轮廓, 连微微低头的姿态都非常熟悉:靠!这是靳衍! 看见自己的情敌和自己的追求者搞在一起,洛霁月的心情非常之复杂,看崇原那张贱兮兮的脸居然凑得离靳衍那么近,洛霁月心里泛起一阵火气:这头姓崇的公猪! 就在洛霁月在自己卧室生气的时候,同样生气的赵之舟闯进了他家:查到那个岛在哪儿了吗?查到那个该死的小模特叫什么了吗?我要封杀他! 洛霁月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赵之舟,把赵之舟看得莫名其妙: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 洛霁月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秘书查到那个岛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赵之舟奇怪的看着洛霁月:你也要去吗?你什么时候对崇原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洛霁月扬起一个很假的微笑:我担心你不行吗?快走吧,我助理已经把直升机停在楼顶了。 就这样,这两个人急匆匆的赶到了度假小岛。 靳衍和崇原在宾馆的开放式厨房切磋厨艺,俩人鼓捣出一种奇奇怪怪的墨绿色蛋糕,尝起来是芥末加鼻涕的味道,此刻他俩正在互相往对方脸上抹蛋糕。 崇原被靳衍抹得满脸墨绿,他不服输的把靳衍按在了床上,并且嚣张的骑在了靳衍腰上,对靳衍那张美丽的脸上下其手。 靳衍笑眯眯的任由崇原瞎搞,非常温顺,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 崇原在闹腾的时候不小心扯开了靳衍的衬衣扣子,然后就摸到了靳衍精致美丽的锁骨,那手感真是上头,崇原忍不住又摸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观察靳衍的表情。 靳衍被芥末辣的泪汪汪的,此刻他一双美眸湿漉漉的看着崇原,满眼的纵容和慵懒。 崇原咽了咽口水,又捏了捏自己发热的鼻子,结果又被满手的芥末辣的表情扭曲。 就在气氛有些暧昧的时候,没有关严的大门被一把推开,两个暴怒的男人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就是洛霁月和赵之舟。 赵之舟看着床上那个不检点的男模,正要发怒,结果洛霁月居然先他一步发怒了。 洛霁月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赵之舟,冲到崇原面前,非常粗暴的把崇原从靳衍身上拉下来,并且狠狠的给了崇原右脸一拳:你还要不要脸? 崇原当然也生气了,他指着洛霁月:怎么TM哪儿都有你?我告诉你,赵之舟我玩腻了不想要了,送你了,拜托你别来烦我了行不行? 赵之舟冲过来挡在了崇原面前:洛霁月你疯了?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这么对待崇原,就算你是我弟弟也不能这么对待崇原! 洛霁月觉得自己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谁TM是你弟弟,也不看看你的宝贝崇原干的什么事儿,见到好看男人就能这么上去占人家便宜吗? 靳衍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掏出一根棒棒糖啃着,兴致勃勃地看热闹,姿态非常慵懒魅惑。 赵之舟愤怒地看向床上那个横刀夺爱地男人,看到那人一脸绿色奶油,也看不清长什么样,但是光看姿态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这是颠倒黑白,分明是那个不要脸的鸭子占崇原便宜,怎么能是崇原占他便宜,他算个什么东西? 这次还没等洛霁月骂回来,崇原就从背后踹了赵之舟一脚:谁TM让你说靳衍坏话了! 赵之舟揉了揉被踹的生疼的后背,震惊的看着崇原:你居然打我? 崇原苦笑了一下:对啊,你能在床上粗暴的对待我,我打你一下算什么?你说是不是,赵家大少爷? 赵之舟气乐了:行啊崇原,你居然为了一个鸭子打我? 崇原指着赵之舟狠狠的说:这是我们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别人,你再这么对靳衍无礼别怪我使用暴力! 赵之舟这才留意到靳衍这个名字:你说他叫什么? 赵之舟看向床上坐着的绿脸男人,崇原也看向床上,洛霁月也一样,三股视线都聚集在了靳衍身上。 靳衍伸出粉嫩的舌头添了一口芒果味的棒棒糖,眨巴着眼睛笑了:嗨,你们聊完了? 赵之舟皱了皱眉头,颇为不客气地问:你叫靳衍? 洛霁月叹了口气:赵哥,他就是靳衍,那个黑老大靳衍。 赵之舟震惊的看着洛霁月:你早就知道照片里的人是靳衍了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洛霁月一时语塞,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赵之舟眯了眯眼睛: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你故意让靳衍来勾引原原,然后故意把我引到这里,就是为了拆散我和崇原对吧? 赵之舟后退了几步,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洛霁月:你太让我失望了,亏我还把你当最重要的弟弟,你却因为爱我做出这种事情,你总说靳衍卑鄙无耻,你分明和他是一样的人。 洛霁月凝望着这个他深爱十年的男人,笑了:是啊,你也知道我爱你,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的爱,然后把我当作弟弟的呢? 赵之舟的眼神慌乱了一瞬间,然后快速反驳道:你对靳衍不也一样? 洛霁月不知怎么,突然扭头看了靳衍一眼,靳衍依旧在吃着棒棒糖,没有什么表情,洛霁月握了握拳头,没有再说话。 气氛沉默了起来,非常压抑。赵之舟叹了口气,看向满脸绿色奶油的崇原:怎么弄成这样? 赵之舟想伸手去擦崇原脸上的奶油,崇原一巴掌拍开了赵之舟的手,自己去一边洗了脸,露出了满脸的包。 赵之舟心疼又愤怒的对靳衍说: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崇原把毛巾摔在洗脸池上:你能闭嘴吗?你还嫌你不够丢脸吗?我是个大男人,需要被照顾吗?靳衍是你的仆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和他说话? 赵之舟的眼眶红了:你为了靳衍凶我,为了一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你就这么对我? 崇原无力的笑了笑,看向靳衍,想帮他把脸上的奶油擦掉,又怕他这么做赵之舟会惹出更多事情。最后崇原只是叹了口气,用一种平静到悲哀的表情看着赵之舟说: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说完后,崇原拿起外套冲出了屋子,赵之舟赶忙追了出去。 屋内再次沉寂了下来,靳衍若有所思的吃着棒棒糖,没有搭理洛霁月的意思。 洛霁月看着靳衍,眼神非常复杂。他去找了条毛巾,蹲在靳衍面前道:擦擦脸吧。 靳衍把眼神缓缓定格在洛霁月身上:出去。 洛霁月柔和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你任性也要有限度!在这样我就走了! 靳衍歪了歪头:走吧。 洛霁月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又恢复了平静:我就一个问题,你是为了我才勾引的崇原吗?洛霁月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靳衍,双手因为紧张而握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紧张。 靳衍清清淡淡的回答道:想玩了,他又碰巧在身边而已。 洛霁月看着靳衍冷淡又神秘的眼睛,心中泛起一阵恐慌,那个一直做他的后盾的靳衍似乎变得若即若离了起来,他生活的最大底气正在离他远去,而他不想承认他感到了害怕。 沉默了一会儿,洛霁月问道:你住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江湖骗子4瓶 第67章 热情熄灭 靳衍在这个岛上有个房子, 洛霁月跟着靳衍回了家。 尽管现在赵之舟也许还和崇原在岛上的某个角落纠缠不休,洛霁月却选择了紧紧的跟在靳衍身边,甚至把赵之舟的存在短暂的抛到了脑后。 跟着靳衍回了家, 洛霁月以为他终于能吃到他心心念念的挂面了,甚至还可以继续和靳衍依偎在沙发上, 在深夜他们可以秉烛夜谈。但是幻想总是比现实要美好的,当洛霁月坐着靳衍的专车来到靳衍城堡一样的房子前时, 他的表情僵住了。 靳衍这房子建设的比迪士尼公主家还大, 里面保姆、厨师、管家一应俱全,客房和卧室隔了十万八千里,客厅装修的像个宴会厅,根本没有浪漫慵懒的沙发和落地窗。 管家非常礼貌的招待了洛霁月,把洛霁月安排在了最好的客房。他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了三天, 这里的工作人员包办了他的三餐和出行, 而他居然没有碰见靳衍一次!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47) 第四天早上, 洛霁月又一次一个人享用早餐, 他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管家的手:带我去见靳衍。 管家犹豫了一下,露出了为难的笑容:靳先生现在不在家里。 那他在哪里?这些天他都不在这里吗?洛霁月急切的问。 管家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目前靳先生不在呢。他回避了洛霁月的问题, 倒也不是因为靳衍的行踪不能说,而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位姓洛的客人刨根问底的态度。 带我去找他。 管家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好的, 您吃完早饭就可以上车, 司机会带您去找靳先生。 洛霁月从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巴巴的去找靳衍,而靳衍居然会这样躲着他。 靳衍冷淡的态度让洛霁月开始怀疑, 靳衍不会真的不喜欢他了吧?这么容易就不喜欢了,靳衍不会是从一开始对他就不是认真的吧! 司机把洛霁月带到了小岛的海上度假区,一栋栋精美的玻璃房子立在大海中央, 周围都是波浪和水雾,海天一线,一片蔚蓝。 靳衍正在半躺着看书,玻璃房子的窗帘没有拉,洛霁月站在小皮艇里很快就发现了靳衍。 靳衍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休闲服,在这片蓝色的世界里像是要羽化飞升一样,洛霁月的头发被水雾打的湿淋淋的,他站在皮划艇里敲着靳衍的房门,动作有些急切。 靳衍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了,他赶紧把洛霁月拉了进来,动作轻柔的拿毛巾帮他擦着头发:怎么了? 靳衍时而冷漠时而温柔的行为让洛霁月有些烦躁,他把靳衍手里的毛巾抢过来:不是之前还在和我闹脾气,怎么又凑过来了? 靳衍慢条斯理的坐到了洛霁月对面:你来找我,有急事吗? 洛霁月没有听到靳衍的回答,心口憋了口气,但是看到靳衍冷淡的表情他又收敛了些:你 洛霁月想问靳衍是不是生气了,但是话一出口又变味儿了:你帮我个忙,我要拆散赵之舟和洛霁月。 靳衍见洛霁月是真的没什么大事儿,就又悠哉游哉的把书拿出来看了:我又不是婚介所的,怎么拆? 洛霁月一把把靳衍手里的书抢过来,看了看标题:你什么时候对天文知识感兴趣了? 靳衍用手撑着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很可能是卿哥哥的灵魂,善良的挑起了话题:你不是来关心我看什么书的吧,如果你有麻烦可以找我,你直说就好。 洛霁月把书放到了一边:你什么意思?一会儿对我爱答不理的,一会儿又说我又麻烦可以随时找你,你是在耍我玩吗? 靳衍浅笑了一下:这代表,我不想和你闲聊,但是愿意帮你。 洛霁月立刻就想问靳衍为什么不想和他闲聊,但是他随即意识到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愚蠢了,他压抑住了自己。 你知道我已经喜欢赵之舟十年了,现在他和崇原分手了,这是我的机会,我希望我能抓住机会,你会帮我的对吧?洛霁月跟本没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他一直专注的注意着靳衍的表情,期待从他脸上看到吃醋或者痛苦的表情。 但是靳衍的表情依旧从容淡定,他看着洛霁月的眼神让洛霁月感到害怕,就好像是透过洛霁月在看另外一个人。 洛霁月不禁开始回忆,从前从前他诉说对赵之舟的爱恋的时候靳衍是什么反应呢?靳衍总会露出内敛的醋意,后来醋意渐渐变成内敛的悲伤和黯淡他怎么能让靳衍露出那样的表情呢?他从前似乎也有些过分了。 奇怪的是,想起从前那个深情又卑微的靳衍,洛霁月心里似乎没有太多波澜,倒是现在这个冷淡又神秘的靳衍勾起了他心里的火焰。 他渴望打破靳衍的淡定,想让靳衍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想看靳衍为他而热情的样子,想把现在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拉入凡尘! 我认为,你可以试着把注意力从崇原身上集中到赵之舟身上。靳衍用他金婚的经验真诚的传授道,比打败情敌更重要的是去了解你爱的人,然后打造属于你们的独家记忆,毕竟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不是三个人。 你让我,去追求赵之舟?洛霁月感觉嘴巴里有些苦涩,你真的这么想么? 靳衍微微歪了下头,神色隐晦的打量着洛霁月,似乎在评估着他和岳亦卿的相似之处,并且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道:不能说是追求,是要去接近他,看到他的灵魂,成为最了解他的人,让他非你不可。 洛霁月突然抬起头,直是靳衍的眼睛,神色有些复杂,也有些倔强:那你呢?你看到我的灵魂了吗? 靳衍意味深长道:我正在看。 海水翻涌,心潮翻涌,在今天的谈话之前,洛霁月从不知道靳衍会说出这些话,他以为靳衍对他的感情只是侵略和仰慕,可靳衍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要浪漫迷人的多。 他从始至终想要的,都一直是一个能让他身体□□沸腾、让他却又心灵平静的男人,细细想来,靳衍完全满足这两个条件。而他之所以会对他和靳衍相处的那一晚念念不忘,就是因为那一晚满足了他对家庭和爱情的渴望,那就是他想要的未来。 其实我发现我一直活在幻想里,洛霁月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从十六岁对自己出柜开始,我一直在幻想我将来的伴侣将会是什么样子的。他脸上的每一分表情,他身体的每一寸细节,他的小幽默和身上无可替代的安全感,这些我都想的清清楚楚。 但是我知道我是很难得到梦寐以求的爱情的,因为我是个小众的同性恋,混在一群放浪的雄性生物里,一直玩到老才是大部分同类的宿命。 但是我不甘心,我实在是太沉醉于我对梦中情人的幻想了,甚至愿意当十年老处男,傻乎乎的追着赵之舟跑。洛霁月苦涩又自嘲的笑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努力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所以我把我的幻想强加在了赵之舟身上,然后为他做出努力,并且天真的以为只要努力了就能有收获。但是在赵之舟分手的那些天,我的机会来了,我却害怕了,我怕他给不了我想要的,事实上,他也的确给不了。 你说要看到爱人的灵魂,做他不可替代的伴侣,我赞成,但是我找不到想要看到的人,怎么办呢?终于把憋了十年的话都说了出来,洛霁月褪去了戾气,心平气和的问了靳衍这个有些低落的问题。 靳衍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问:你想看的人,是什么样的呢? 洛霁月微笑着想了一会儿:嗯不好形容,大概就是当我和他在大街上散步的时候,想不到繁冗的公务,看不到满街的匆忙,只注意到一切美的事物,看到相携散步的一家三口,看到美丽的樱花树,看到藏在生活里的一切天真和浪漫。大概,就是这样吧。 卿哥哥靳衍轻轻说道。 洛霁月没有听清,他疑惑道:你说什么? 靳衍没有再说话,他不知道和一个灵魂纠缠了一世又一世有没有必要,他活了将近四百多年了,所有爱情能带来的美好他全部都体会过了,也过了需要陪伴和守护的年纪,他现在需要的是孤独和沉寂。这辈子他想一个人满世界走走,还想帮原主把他的老父亲从地里捞出来。 他的计划里,没有留下另一个人的位置,也没有为另一个人改变迁就的耐心。 最终,靳衍冷淡的微笑了一下:多想无益,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洛霁月抿了抿嘴:就这样?你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了? 靳衍微微挑了一下眉:说什么? 洛霁月看了靳衍一会儿,失望道: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烁扔了1个地雷,鲤鱼非鱼扔了1个地雷 第68章 早餐 靳衍带着洛霁月往岸边划船, 海潮涌起,夜幕降临,磅礴的黑色海洋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洛霁月看着前方靳衍宽阔的脊背, 想象着他身上毛衣微暖的触感,突然想要索要一个拥抱。他从不是一个喜欢亲密接触的人, 他总是和周围的人保持距离,连和亲人亲热都让他有点不自在, 但是在他的幻想里, 他却格外偏爱和另一半依偎、拥抱的画面。 此时此刻,在寒凉腥咸的海风里,他渴望一个来自靳衍的拥抱,他想要在这个浩大的令人绝望的地方拥有另一个温度,这种别样的浪漫令他心动不已。 靳衍, 我冷。洛霁月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靳衍正靠在椅子上玩手机。 嗯, 就快到了。 洛霁月抿了抿嘴:再吹风我就会感冒的。 靳衍从椅子下面拿了救生衣扔给洛霁月:先披上。 洛霁月无语的拿着救生衣, 彻底不想说话了。靳衍不是真的喜欢他对吧?现在看来,靳衍不喜欢他石锤了。 低沉混乱的夜晚终于过去了,阳光升起, 洛霁月起了个一大早,在后花园的餐厅里遇见了靳衍, 这是这一天的第一件好事, 他能和靳衍一起吃早餐了。 在后花园抬头就能看到海洋,地面是细白的沙子, 周围满是各色的鲜花,中间摆着一条白色的长桌,阳光异常明媚, 桌子上的果汁被照的熠熠生辉。 靳衍戴着墨镜坐在桌边,上身仅仅穿了一件薄衬衫,可以隐约看见他的锁骨和胸肌。他看见洛霁月后,朝他笑了一下,露出了八颗白森森的牙齿:早啊。 洛霁月咽了咽口水,坐到了靳衍身边: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靳衍把生蚝放进洛霁月的盘子里:我不怕冷,快吃吧。 一大早就吃这么硬的吗?洛霁月有些不想吃生蚝,但是难得能和靳衍吃早餐,他不想惹靳衍不开心,他还是口是心非的说,刚好我想吃了。 要说人就是贱,从前靳衍上赶着陪他吃早餐他都嫌烦,现在却眼巴巴的往靳衍跟前凑。 靳衍熟练的调好岳亦卿最爱的酱汁:蘸着这个吃。 洛霁月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爱吃生姜,你忘了吗?靳衍不是一直把他讨厌吃的东西记的清清楚楚吗?居然这么快就忘了? 靳衍蛊惑的笑了一下:不,你爱吃,不信你试试?要是敢不爱吃,他转身就走! 洛霁月小心的蘸了酱料,皱着眉头尝了一口,然后双眸微微睁大,满眼不可思议的看向靳衍:怎么会这么好吃?简直是深海的味道。 靳衍看着洛霁月鲜活愉悦的脸,就仿佛透过时光看到岳亦卿儒雅沉着的微笑,岳亦卿说过,加生姜的酱料是深海的味道,所以他喜欢。 回忆勾起了靳衍几分心事,让他的表情内敛了几分,他浅笑了一下,轻声说:你肯定会喜欢,我知道。 洛霁月神色复杂的看着靳衍:你果然一直都是最了解我的人,比我自己都了解。 黑色的酱汁被海风吹动,海风也吹动了洛霁月那颗敏感矫情的基佬心,让他有种被触动的感觉。这其实就是他所渴求的浪漫吧,这种平淡又深刻的感觉,才足以维持这漫长又短暂的百年人生的感情需求。 赵之舟来了这海岛后诸事不顺,不但没能找到崇原,连跟着他来这里的洛霁月都不见踪影。 赵之舟焦头烂额的给洛霁月打电话,打断了洛霁月和靳衍悠闲的早餐:霁月,出来一起喝杯咖啡吧。 洛霁月接到赵之舟的电话才意识到还有这么个人存在,他愣了一会儿,才道:赵哥,有什么事儿吗? 赵之舟叹了口气: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到现在都没找到崇原,我们还是见面说吧。 洛霁月看了靳衍一眼,点点头:好。 挂断电话,洛霁月试探着对靳衍说:赵哥约我去喝咖啡,他说他还没找到崇原,估计是需要我帮忙吧。 靳衍悠闲的喝着果汁:嗯。 以前靳衍总会吃赵之舟的醋的,这次却没什么反应。洛霁月暗暗揣测着,难道是因为他从前对靳衍太凶了?所以现在靳衍都不敢吃醋了? 这么一想,洛霁月心中有些难受,他已经想不起来他对靳衍恶语相向的时候靳衍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了,或许是因为他每次对靳衍随意发泄怒火的时候、每次用后背对着靳衍的时候,都不会回头看一眼吧。 那个时候,靳衍会不会露出伤心的表情呢?他曾经是个内敛的人,就算是伤心估计也是寂静清淡的样子。为什么曾经的自己会肆意的让靳衍伤心呢? 明明他只要温柔些、甚至稍微耐心些,就会让靳衍很开心了,他明明稍加注意就能给靳衍快乐,可他为什么却偏偏要让靳衍伤心呢?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年,他似乎没怎么见过靳衍畅快的笑了,他怎么从前就没有认真看过靳衍呢? 洛霁月咽了咽口水,柔声说道:你要是想,也可以和我一起去。 靳衍莫名其妙的看了洛霁月一眼,不过有墨镜隔着洛霁月也看不清靳衍的眼神:我去做什么? 洛霁月更加温柔的看着靳衍,甚至握住了靳衍的手:和我们一起喝咖啡啊,我想让你了解我的一切事情,毕竟你已经如此了解我了,甚至比我自己还要更认识我自己。 靳衍看了看握着自己的右手的咸猪手,伸出左手嫌弃的把洛霁月的手拍飞,虽然他的动作很粗暴,但是他的语气还很礼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专心去商量崇原的事情吧,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洛霁月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被拍的通红的手,根本没心情听靳衍说什么:你怎么回事?靳衍,闹脾气也要有限度! 靳衍眯了眯眼睛:你凶我? 我洛霁月一时语塞,他生气了当然说话凶了,这不是很正常吗?但是靳衍这么一问,好像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一样,搞得他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上辈子岳亦卿要是敢凶靳衍,接下来一个月都只能在沙发上和鲨鱼们一起睡觉了。若是敢带着一身烟味上床,直接就会被他美丽的老攻一脚踹下去。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48) 靳衍对他深爱的岳亦卿都是如此凶残,对洛霁月就更没什么好脾气了:解释不了就滚。 我我可怜的洛大少爷直接被靳衍唬成了结巴,他从未应付过这样的场面,感觉自己的脑筋都打结了,我这不是你先拍我的手的吗?我都邀请你和我一起去见赵哥了,你还有什么可闹脾气的?我的耐心有限,你作也要有限度,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靳衍乐了,男人都是犯贱的生物,就是不能惯着,他今天就打了洛霁月手一下,就把他气成这样,证明洛霁月还是太骄纵,男人连这都承受不了,又怎么能拥有守护一个家庭的能力呢? 于是出于教育目的,靳衍当机立断,伸手捏住洛霁月尖尖的鼻子:我让你碰我手了吗?你身为男人,你父亲没教你不要不经过对方同意就随便碰别人吗? 洛霁月不得不张开嘴呼吸:靳衍你在做什么!别闹了! 靳衍青烟般惑人又美丽的眼睛垂眸看着洛霁月:占了便宜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我占什么便宜了!洛霁月下意识反驳着,眼神却落在了靳衍那只修长美丽的手上,那手正捏着他的鼻尖,贴的他这样近,他能清晰的看到手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在白皮肤上显得分外性感。 洛霁月的气势虚了一下:我就摸了一下你的手而已,你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矫情吗? 靳衍捏着洛霁月的鼻子的手使了使劲儿,眼神危险了起来:摸了就算了,还不当回事,你把我当什么? 我我把你洛霁月看着靳衍那双含着薄怒的眼睛,突然就说不出话了,就像是小学生把心爱的女孩儿逗生气后又突然害羞一样,他的脸红了起来,好吧,是我不对。 靳衍满意的笑了一下,阳光下,那笑容美的像是白日做梦,最起码洛霁月是这样想的:这次原谅你。 洛霁月揉了揉自己被捏红的鼻子,赶紧点点头:下此一定不会了不对啊!明明是靳衍在作啊,怎么成他道歉了? 洛霁月此时很想扇自己一巴掌,让自己不要再丢脸的被美色俘获,他理了理衣领,勉强恢复帅气又高冷的表情:今天我让着你,不和你计较。我现在去找赵哥,你跟我一起。 靳衍慵懒的瞥了洛霁月一眼,把墨镜一带,转身就往屋里走:不去。 不许不去!洛霁月的话没过脑子就出来了。 靳衍疑惑的回头看着洛霁月。 洛霁月烦躁的理了理领带:我说,爱去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飞火3瓶,丹妮2瓶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烁扔了1个地雷 第69章 祸乱人心 小岛上没有咖啡馆, 最终洛霁月和赵之舟是在酒吧见面的。这小岛的酒吧装修的倒有些上个世纪海滩的风格,若是能在假日在这里悠闲的喝一杯倒也别有韵味。 赵之舟从未来过这种低俗的酒吧,此刻他坐在群魔乱舞的人群里, 显得有些拘谨不自在, 洛霁月看他那样, 又有想把他压住狠狠欺负的冲动了。 洛霁月随意自在的拉过一个蓝色的凳子坐下,点了杯普普通通的啤酒:找我什么事儿? 赵之舟穿着一身西装,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颇为别扭的坐在没有靠背的凳子上,双腿下意识并在一起,让洛霁月想把那双长腿掰开:崇原失踪了,他经纪人都找不到他在哪里, 这小岛偏僻的很,若是他躲到深山老林里, 谁都休想找到他,所以我很担心。 洛霁月挑了一下眉,不是很善良的笑了一下: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霁月赵之舟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洛霁月的眼神已经飘到了舞池中央,并且越看越专注,越看越生气。 赵之舟疑惑的回头看向舞池,那里灯光闪烁, 人们穿的五颜六色,一派群魔乱舞的景象, 就算是如此混乱的画面中, 靳衍依旧是轻易被人看到的那个。 低俗的海滩酒吧里,黯淡闪烁的冷蓝色灯光下,靳衍穿着一身纯黑色的修身休闲装, 银色的choker在他脖子上闪着冷光,他在一众艳女中悠闲的舞动,一举一动皆是风情,浪漫又骚气,像是来自上个世纪的绝世名伶。 靳衍似乎是看到了洛霁月,隔着人群朝他笑,那眉眼间的韵味像是老电影中被人铭记的角色从频幕里走了出来,酒吧里海蓝色的灯光汹涌,恍然间仿佛在这酒吧中仅有他一人,或者说只有他一个人值得视线去停留。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面具美男不知什么时候和靳衍抱在了一起,靳衍很给面子的和他跳着海滨这边流行的爵士舞,靳衍那如鱼得水的样子,简直是把渣和浪刻在了脑门上,和他之前表现出的对感情的偏执和纯洁完全不同。 靳衍这副不安分的姿态深深的刺激到了洛霁月,他甚至开始感觉自己被骗了,靳衍的那些痴情很有可能都是装的。靳衍对他冷淡他还可以认为是口是心非,但是一个人的气质是绝对不会骗人的,靳衍此刻表现出的那种浪荡和老练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强烈的羞耻和难言的失落笼罩了洛霁月,他一口干掉啤酒,把杯子狠狠摔在了吧台上:真TM的 面具美男仅仅攀着靳衍的肩膀,感受着靳衍温暖有力的牵引,感觉自己蹦迪从未这么自在过。面具美男挥手摘掉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光风霁月的脸,这人竟是这个岛的岛主杨霖风。 杨霖风双手搂住靳衍的脖子,近乎陶醉的凑到靳衍唇边,那看着就甜蜜诱人的唇瓣近在眼前,杨霖风已经听到自己血液疯狂的流动的声音,他发誓今晚这场艳遇绝对是他三十年来遇到的最棒的。 洛霁月愤怒的拍了一下吧台,粗暴的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那些人,气势汹汹的往舞池中心走去:这头公猪,给老子撒手 啪!一脸陶醉的凑上来的杨霖风被靳衍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在了脸上。 洛霁月接下来的脏话被卡在了喉咙里,想到他也曾被靳衍这样拍开,他诡异的感觉心理诡异的平衡了一下。 靳衍面前,所有高富帅平等,甭管你是谁,敢占他便宜通通会被毫不留情的拍开。 洛霁月快意的狞笑了一下,再次推开人群,挤到靳衍身边,一把推开呆住了的杨霖风,对着靳衍质问道:你最爱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靳衍笑得缺心少肺,丝毫不把洛霁月的怒火放在眼里:对你,只是刚好想玩爱情游戏罢了。 看着靳衍此刻冷淡又风流的眼神,洛霁月终于相信他其实从未认识过真正的靳衍了,可荒诞的是他恰恰是在靳衍流露出本性后才开始对靳衍产生依恋的。 靳衍像是一缕抓不住的青烟,还是该死的玫瑰味的,令人欲罢不能。洛霁月气得浑身发抖,他气自己被一个感情骗子愚弄,更气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人蛊惑了,甚至到了这一刻都无法自拔。 洛霁月握紧拳头,一拳揍向靳衍那张该死的脸。 住手!杨霖风握住洛霁月的拳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这个瘪三又是谁? 杨霖风的右脸都被靳衍扇红了,此刻他用他的右脸对着靳衍,问靳衍:这个小白脸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吗? 靳衍感觉自己对杨霖风下手有些重了,颇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露出祸水特有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杨霖风的脸:对不起,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杨霖风被靳衍这样关心的看着,心都酥了,立刻说道:没事儿,这一点也不疼。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为了他才拒绝我的,你们是情侣关系吗? 靳衍忧愁的皱起眉头,眉眼间流露出悲伤的温柔:我们没可能的。 杨霖风立刻对洛霁月怒目而视,并且从靳衍的眼神中立刻脑补出了真相:你辜负了他! 洛霁月怒气冲冲的指着杨霖风:这TM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 杨霖风露出一个很又雄性气概的微笑:从此以后,只有我和他,没有你和他! 两个男人互相瞪视了一会儿,同时捏着拳头朝对方的脸干去。 赵之舟急忙挤进人群,精致昂贵的西装被挤的乱七八糟:别打了,冷静,冷静! 你又是哪个混蛋?杨霖风从小就是个校霸,战力爆表,正压着洛霁月揍,此刻见到赵之舟就干脆顺手了给了他一拳。 洛霁月身材高大,运动神经也很好,虽然打架经验不丰富,但是也非常狠辣,他专找杨霖风的男性脆弱部位攻击,非常执着认真,并没有精力顾及赵之舟。 赵之舟夹在两个暴怒的男人之间,左边挨一拳右边受一掌,非常无辜可怜。 靳衍双手插兜,笑眯眯的站在旁边看热闹。崇原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一把拉走了靳衍,靳衍依旧笑眯眯的,顺从的被崇原拉走了。 是崇原!赵之舟猛地抬头道。 杨霖风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洛霁月:靠!又有瘪三要抢老子的美人! 洛霁月失神的看着靳衍的背影,突然迈腿追了上去:靳衍! 于是原本还打成一团的三个男人飞快的跟上了崇原的脚步,一窝蜂的朝靳衍和崇原追去。 崇原冲出酒吧,骑上自己的沙滩摩托,靳衍坐在崇原的后座,把下巴搁在崇原的肩膀上:崇原哥哥,我们去哪里啊? 崇原心潮澎湃,一脚踩下油门,他们飞快的冲进了沙滩中,细沙飞扬,晚风冷冽,崇原大声道:去星星上! 随后追出来的三个男人开着他们的豪车在后面追,可惜再豪的车在沙滩里也比不上沙滩摩托的速度。 三个男人被甩在了身后,靳衍在后座站了起来,双手扶着崇原的肩膀,前方迎面是傍晚炽烈的夕阳,靳衍笑着大声朝夕阳说:崇原哥哥,再次见到你我好开心。 崇原的嘴角都快列到耳根了,见到靳衍也是他在这段倒霉时光里唯一的好事,此时此刻是他这些天最开心的时刻:我也好开心,靳衍,不管我躲到哪里,不管我有多少麻烦,我最想见到的人永远是你。你是,我的缪斯男神,我的灵感源泉,我的星星。 他们去了崇原藏身的树林里,崇原在这里找到了一间废弃的小木屋,冬日里的森林,地上满是枯黄腐烂的落叶。 崇原用捡来的木柴点燃屋里的壁炉,然后用树枝插了两只速冻叫花鸡来烤。 靳衍饶有兴趣的拿着自己的那根树枝,颇为好奇的观察着叫花鸡一点点被火焰烤熟的过程。 崇原宠溺的看着靳衍:你是第一次烤叫花鸡? 靳衍专注的盯着壁炉中的火焰:第一次这样烤东西吃。 崇原低头笑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树枝扔到了一边,走到靳衍背后,伸手握住了靳衍的手腕:烤食物需要转着烤,但是也不能转的太快,节奏大概就像是这样崇原握着靳衍的手腕,一点点牵引他转动手中的树枝,像是这样,让它受热均匀。 叫花鸡在火焰中被烤出一丝丝油水,香浓的味道在室内升腾。 崇原拿来了几罐调料:我这叫花鸡买回来就是有调料的,不过我们依旧可以选一些自己喜欢的口味撒上去。 靳衍在星际时代生活久了,对这个时代的调料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他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些调味品:这都是什么? 崇原拿起一片叶子:这是苏子叶,口感香麻,是我最喜欢的,你要不要试试? 靳衍想了一下,说道:好吧,不过不好吃的话,你就帮我把有调料的部分啃掉。 崇原又低下头笑了笑,他的耳朵红透了,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如果不好吃,我就把我的给你,我的不放苏子叶。 好吧。靳衍撒好调料,把自己的叫花鸡拿出来,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后,伸到崇原嘴边,你帮我先尝尝好不好吃。 崇原被逗乐了:我尝了作数吗? 靳衍把手收回来:不尝就算了。 尝的!崇原赶紧把嘴凑过去咬了一口,由于太过着急,他吃了一嘴油。 身为演员,崇原一向脸皮很厚,但是此刻他顶着大油嘴看到靳衍温柔含笑的眉眼,突然就尴尬的抽过来一张纸巾捂住了嘴,纸巾盒子都被他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靳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不好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比较混乱,没能按时更新,今天爆更两章补上,啾咪~ 第70章 夜深了 崇原捂着嘴把肉咽下去, 含糊的回答道:好吃,非常好吃。 靳衍也试探着尝了一口,崇原紧张的看着靳衍:好吃吗? 靳衍笑得眼睛弯弯的:很好吃, 但是有点腻, 我想喝椰子。 好, 我去给你弄。崇原赶紧站起来,手忙脚乱的爬出去弄椰子了。 靳衍躺在小木屋中央狭小柔软的沙发上,小木屋中央的旧电视放着崇原的新电影。 崇原抱着两个椰子回来, 见电视里正放着自己的脸,他有点不好意思:导演老爱怼脸拍,我这个角度找的好像不太好,拍出来不太有美感。 靳衍用鉴赏艺术的眼神欣赏着电影:我喜欢你的眼神戏, 你感情处理的温柔细腻,虽然内敛, 但是一目了然。 崇原想不到靳衍居然这样认真的欣赏他的表演,并且真的看出了他演戏的路数,这种演戏风格是他摸爬滚打了十年才摸索出来的,对他来讲这是项了不得的成就,但是赵之舟并不在意他的这些努力。在他们那些世家公子看来,演员就是戏子,没有文化, 出卖色相。 而事实上他们真正想要演好戏的演员,要有文学功底, 也要懂得心理学, 还要练习着掌控自己的肢体,这是一项高尚又有艺术感的工作,也是一项需要创造力的工作, 却总被世人误解着。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49) 崇原把椰子递到靳衍手里,认真的说:我没想到你能看出来这些。 靳衍轻轻挑了一下眉:看你演戏很舒服,我喜欢这种内敛又细腻的表演,东方人的表演靠眼睛,我喜欢你的眼神戏。 崇原微微垂眸,浅笑了一下:这个表情怎么样?粉丝们说最爱我这样笑。 我也非常喜欢。靳衍回答道。 崇原深深的看着靳衍,看着靳衍下意识的垂眸浅笑,那种温柔的、静谧的感觉,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崇原喜欢这种感觉,他为了练这个表情付出过很大的努力,但是演出来的到底比不上真正的正版,他自认为他的笑不及靳衍的迷人。 靳衍疑惑的看着崇原:为什么盯着我发呆? 崇原舔了舔嘴唇,说道:其实,这样的笑也是我最喜欢的,所以我花费了许多时间去练习这个表情。我可以控制脸上每一块肌肉,也懂得调配出他们最美的样子。但是我始终弄不懂,能露出这样的笑容的人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靳衍自认为自己不懂演员的那些事,就没有多说什么:说不定哪天,你就在某个剧本上弄懂了。 崇原凝视着靳衍的侧脸,轻声说:也许吧,不过也许,文字是描述不出那种感觉的。 靳衍摸着下巴想了想:也有可能在某一天,某个音乐教会了你呢。 崇原低头笑了一下,伸手搂住了靳衍的肩膀:无所谓了,我觉得会有一个人教会我的,也许某一天我会有荣幸看到那个人内心那片广袤又神秘的森林。 靳衍以为崇原又在想赵之舟了,于是他往崇原口中喂了一口椰子肉:别想了,我们看电影吧。 崇原笑得很愉快,完全没有思念前男友的样子,他紧了紧搂着靳衍肩膀的手:好,看电影。 靳衍迷迷糊糊的靠在崇原身上看电影,时间不早了,他有些困倦,也是奇怪了,他这种high到半夜两点都不会累的人居然这么早就困了。 崇原感觉自己的右肩一沉,靳衍正靠在他肩膀上,他悄声道:靳衍,你睡着了吗? 靳衍的睫毛颤了颤,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崇原摸了摸靳衍的背,怕他着凉,又不敢乱动去拿被子,只能更紧的搂住靳衍:睡吧。 空气变得安静起来,靳衍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心口处突然有种奇怪的心悸感,这让他整个人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唔。 崇原立刻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靳衍根本顾不上说话,他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消极又悲伤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大脑,让他感觉呼吸都艰难。 崇原被吓得声音都颤抖了:靳衍你有什么急症吗?我该怎么帮你?你有药吗? 靳衍用他不太顶用了的脑子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了,原主貌似是有抑郁症来着呢,这太奇怪了,抑郁症不是精神疾病吗?原主都走了,为什么他还要继承原主的症状呢? 小海马及时出来解惑:宿主大人的灵魂并没有抑郁症呢,但是原主的抑郁症非常严重,已经影响了身体机能,所以还会残留一下症状,只要宿主大人用自己的灵魂把这个身体带起来,很快就会康复哒。 此刻思维极度脆弱的靳衍感觉很委屈,特别想卿哥哥在他身边亲他安慰他,可是他们缘分已尽,又怎么可能再重聚呢? 上个世界他已经和岳亦卿相守了百年,并且结局也是美满的。所以虽然他们离别了,但是靳衍并没有太过悲伤,他活了将近四百年,许多凡人看不透的东西他都能放下了。但是抑郁症控制了他的大脑,让他不由自主的去段牛角尖,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回放上辈子他和岳亦卿离别的画面,用狭隘的悲伤和绝望一点点把他拉入深渊。 靳衍从怀里掏出李迦音留下的戒指戴在手上,这让他稍微安定了一点。 靳衍!靳衍你别吓我!我现在就叫医生,你坚持一下。崇原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四处找信号。 靳衍踉跄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抢了崇原的手机:不用,我自己呆会儿,就好了。原主的心理医生是非常熟悉原主的人,靳衍并不想和这个医生见面,而且他这个病只需要他用自己的灵魂抗两次就能好,何必还要再去医院被医生们窥视盘问呢? 崇原搂住快要摔倒的靳衍:你别任性,你现在看着很严重。靳衍的脸色苍白,眼眶却红红的,看得崇原心都要碎了。 犯病的靳衍并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此刻他有些烦躁。在这个世界上他和所有人都没什么交集,也不信任任何人,在这个狼狈虚弱的时刻,他不想见到任何人,只想一个人独处:你别管,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崇原死死的抱着靳衍不放:不行,我得送你去医院。 靳衍的眼神有些冷漠厌烦,他瞥了崇原一眼,把崇原整个人都看僵住了:靳衍你怎么了? 靳衍一把挥开崇原的手,踉跄着跑上楼梯,冲进一间房子里,嘭的把门关上,还上了锁。 崇原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赶紧跑上二楼敲门,可是任他如何敲门,如何叫喊靳衍的名字,房内都一片寂静,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崇原快急疯了。 崇原想没头苍蝇一样焦急的四处乱转了一会儿,突然看到沙发上放着靳衍的手机,他赶紧冲下楼拿起手机,看到有紧急联系人里有位楚医生,他跑到森林边界手机才有了信号,他赶紧拨通了楚医生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楚医生正在睡觉,但是一听崇原急躁的声音就被吓醒了:什么?靳先生身上没有药吗? 崇原抓了抓头发:他没提药的事情,也没吃,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多久能赶过来? 楚医生叹了口气:靳先生这是抑郁症发作了,您得快点赶回去陪着他,他严重的时候是有自杀倾向的。我要一天一夜才能赶到,那小岛偏僻,也请不到好的心理医生,就麻烦您先看着他了。 崇原赶紧往小木屋跑,一边跑一边说:我们这儿没什么信号,一会儿就联系不上了,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问题你抓紧说一下。 楚医生犹豫了一下,说道:实在不行,就去找洛霁月,我听说洛霁月也在岛上,靳先生的抑郁症和洛霁月有些关系 崇原冲回小木屋,拍了拍木门:靳衍,我要用斧子把门劈开了,你不要呆在门旁边。 靳衍没有回答,崇原拿着斧子有些犹豫,他怕靳衍没有听到他的话,若是他强行把门破开可能会伤到靳衍。 崇原这辈子从未经历过这样纠结又可怕的事情,他焦虑的捂住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靳衍,你回答一下我吧,我好怕你出事啊。 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崇原猛地回头,看见木门开始一条缝隙,靳衍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神色有些疲惫森冷,看上去非常长不好接近的样子。 崇原有些害怕,下意识后退了两步,靳衍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下楼去了。 崇原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快速追上靳衍,紧紧的从后面抱住了靳衍的腰,哽咽道:靳衍,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我就要见不到你了,我求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你难受了可以让我陪着你的,可以让我帮你分担的,求你不要再把我关在门外了。 靳衍轻轻叹了口气,握住崇原放在他腰间的手,低声道:松手。 崇原抿了抿嘴,乖乖的把手松开了,然后有点害怕又一点担心的看着靳衍的背影。 靳衍缓缓转过身,轻轻帮崇原理了理混乱的头发,崇原疑惑的抬起头,看到靳衍原本冷硬的神情微微柔和了几分,似乎有些无奈,靳衍扯了扯嘴角:不要担心,我有分寸。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第71章 亲密 崇原突然紧紧的抱住靳衍:不, 我害怕你出事,让我陪着你吧,求你了。 靳衍把崇原的脸捧起来, 发现他哭了, 靳衍想起十八岁的自己, 那时他坐在洛安月卧室门前整整一夜,崇原此刻的心情会不会和那时的自己有点像呢?这么一想,靳衍有些心软了:好吧, 我们一起睡。 他们去了二楼主卧,崇原看着靳衍躺下,帮靳衍盖好被子,把台灯开到最小, 然后他就一动不动的守在床边。 靳衍见他坐在那儿像个雕塑一样,觉得他有些紧张过度了:你也睡吧, 来。 崇原缩了缩手,表情有些奇怪。靳衍想起来崇原貌似是同性恋来着,也许他介意和男人一起睡觉吧,于是他了然的笑了一下:这床大,我们把枕头搁在中间,来睡吧。 在靳衍对着崇原掀开被子的时候,崇原的脑子就一片空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觉得如果他爬上这张床, 一定会有什么重大的改变会发生在他身上, 出于男人的直觉,他有点怂了:不了,我不困, 我就在床边看着你。 靳衍朝他笑了一下,有些温柔:来吧。 崇原脑子里那根名叫警惕的弦一下就崩了,他快速的爬上了另一半床,快的他自己都有些尴尬,他低着头缩进被子里,然后露出头朝靳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有点冷。 靳衍伸手帮他理了理被子:别着凉。 崇原的手无意识的握,然后又快速松开,他咽了一下口水:嗯,我抗冻的,你快睡吧。 嗯,好。靳衍把枕头放在他们俩之间,看到崇原有些拘谨的躺姿,他有心让崇原放松些,于是他俯身趴到了枕头边上,放柔声线道,晚安。 崇原在橘黄色的灯火下凝视着靳衍,靳衍的脸色还是显得有些苍白,眼眶却是刺目的红色,他的疲惫为他增添了几分脆弱感,明明是崇原最爱的绝美画面,他却只感觉心里难受又窝火,没有半分欣赏美景的心情。 崇原想起靳衍是因为洛霁月才得抑郁症的,他能猜到靳衍曾经被别人怎样不珍惜过,明明是这样好的人,明明是他想宝贝的人,凭什么要给别人糟蹋呢? 靳衍见崇原神色不对,有些疑惑的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脸:你怎么了? 崇原盯着那一张一合的苍白唇瓣,心中一热,就凑上去狠狠吻住那苍白的嘴唇,仿佛要发泄满心的窝火和痛苦,又仿佛要把苍白的嘴唇吻到红润才好。 靳衍震惊了一下,崇原明显感受到靳衍全身一僵,然后他就被狠狠推开了。 被推开的崇原倒在床上,摸了摸嘴唇,倔强的看着靳衍。 靳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居然在一晚上连着遇见两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在上个世界可没几个人有胆子盯着他脸看,难道他来到这个世界气质变得亲和了? 小海马及时出现解惑:当然啦宿主大人,上辈子您又被alpha信息素左右,气质难免有些凶残,这辈子就是普通人啦,没有了高阶alpha信息素,您那作妖的气质就被凸显啦! 靳衍懒得搭理手舞足蹈的小海马,他潦草的对崇原说:你自己冷静一下。 崇原执拗的看着靳衍:我很冷静,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靳衍笑着点头:是啊,乘人之危呗。 崇原原本坚定的神色慌乱了起来:我没那意思,你别误会,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休息,但是我真的只是实在是忍不住了 靳衍歪了歪头:那要是那会儿有刀架在你脖子上,你忍得住吗? 我崇原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 靳衍指了指门口:出去。 崇原猛地抬起头: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得在这儿陪着你。 崇原三两步跑下床来:我不在床上打扰你,我就在床边看着你好吗? 靳衍皱了皱眉:我困了,你非要这样吗? 崇原的眼中闪过纠结和哀伤,看上去似乎是要哭了: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我你可不可以让我看着你。 靳衍无奈了:你怎么哭了,你们演员都这么容易就能掉眼泪吗? 崇原三两下用袖子擦掉了眼泪,由于太过用力了,连脸都给擦红了:我没有哭,没有。 靳衍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你随便吧。 崇原赶紧点头:你快睡吧,我不吵你。 靳衍困得够呛,也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他躺回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崇原小心翼翼的用指尖触碰了一下靳衍的脸,又像是被烫到一样把手指缩了回来。 长夜漫漫,森林里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崇原呆呆的坐在床边,无力理清心中的万千思绪。 夜晚过去了,阳光照进屋子里,靳衍下意识遮住眼睛,然后缓缓睁眼,明亮的光线让他烦躁,这应该是这具身体留下的后遗症。 崇原惊喜的声音传来:你醒了,饿吗?我煮了粥,你要喝点吗? 靳衍张了张嘴,却不太有力气说话,这该死的抑郁症后遗症还没过去,他现在感觉自己简直是黏在了床上,根本不想起来,也无力起来:累,再睡会儿。 崇原担忧的说:靳衍,你声音听上去好虚弱,是不是这病还在发作啊?我扶你起来喂你吃点东西吧。 崇原说完后就跑着去弄吃的了,靳衍也不好意思再闭上眼睛了,就只能撑着等他了。 崇原端着粥进来,小心的把靳衍扶起来,温柔细致的一勺一勺喂靳衍吃饭。 靳衍漫不经心的吃了几口:想看电影。 崇原赶紧说:好的好的,你想看什么? 靳衍想了一下:天线宝宝。 崇原沉默了一下:靳衍,你脑子没事儿吧? 靳衍看了崇原一眼,公主脾气又犯了:哦,没事儿我睡了。 别别别,我给找天线宝宝,这里没信号,只能看碟里的电影,我看看有没有天线宝宝。 没有你就去买。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50) 崇原犹豫了一下:可是你现在不能一个人呆着,不如我们看别的动画片,这里有花园宝宝可以吗? 不可以。靳衍很坚定。 崇原纠结又担忧的看着靳衍:那如果我去买了,你在家得好好的,可以吗? 靳衍被崇原丧眉耷眼的表情逗乐了:放心吧,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出事儿呢? 也是,一代大佬靳衍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折在这么个小地方。崇原心中稍定:好吧,我去给你买,你要等我回来。 靳衍乖巧的点头:嗯。 崇原忍不住想摸一摸靳衍,但是想到靳衍翻脸后可怕的样子,还是忍住了,所以说男人的定力果然不在于忍不忍得住,而在于想不想忍。 崇原快速骑着沙滩摩托出了森林,买完天线宝宝后,他想了想,打电话给了楚医生:医生,靳衍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但是现在他还有些虚弱。如果我叫洛霁月来,会对他的情况有帮助吗? 楚木原叹了口气:那就不必叫了,叫来了也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添堵。 楚医生,靳衍和洛霁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我不好透露,不过洛霁月是靳衍的毒药,也是解药,威力太大,不要轻易用。 听楚木原这么一说,崇原更加好奇了,他想起了赵之舟,也许赵之舟了解靳衍和洛霁月的事情呢,于是他联系了他之前发誓一辈子不联系的前男友。 赵之舟见到崇原激动极了:崇原,我找了你很久,我怕你出事了,答应我,以后不要让我这么害怕了好不好? 崇原嫌弃的后退一步:你别误会,我来找你是有事情要问你。 赵之舟赶紧点头:你问,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崇原犹豫了一下,问道:靳衍和洛霁月是怎么回事啊? 赵之舟想都不想就赶紧回答道:靳衍是霁月的追求者,对霁月一片痴心,但是他只是土夫子的儿子,而且为人阴沉狠绝,霁月瞧不上他这样的人,所以一直对他爱搭不理的。 不过我倒是觉得那靳衍有几分本事,洛霁月在这边的事业若是没有靳衍帮扶,也不会发展的这么顺利,霁月性子倔,不愿意借助家里的帮助,能走到今天全凭靳衍扶持 崇原越听越生气:我原本觉得那洛霁月只是对你太过痴情了而已,虽然我瞧不上他插足我们的感情,但是也敬佩他是个敢于追求爱情的男人,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和你一样恶心的人,明知道别人一往情深,却利用别人的深情还觉得理所当然! 赵之舟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崇原,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靳衍了吧? 崇原冷漠的看了赵之舟一眼,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漠然。 赵之舟紧紧的抓住了崇原的手臂:崇原,求你别不爱我,靳衍和你是不可能的,你爱他是没有结果的。 崇原想要甩开赵之舟,但是没有成功:这和你没关系! 赵之舟口不择言道:靳衍对洛霁月一片痴心,他追求你也仅仅是在帮助洛霁月而已。 崇原气乐了:你总是这样阴暗的揣测别人。 这是事实,我亲眼见证洛霁月和靳衍相识,见靳衍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整天追在洛霁月身后跑,就像个可悲的小媳妇,为他做饭为他打理内务还要被嫌弃,洛霁月在外面应酬,靳衍能在家里留着饭开着灯等到两点,靳衍爱洛霁月都爱的魔怔了,他怎么可能还有余力爱你? 崇原听到这些,脑子里甚至有了画面,能看到在偌大的房子里,等待洛霁月回家的靳衍,明明洛霁月只需要回一下头,只需要付出一点温柔和耐心,就能让靳衍很开心,可洛霁月却偏偏吝啬到一点都不愿意给,然后靳衍就得了这种该死的病。 崇原低低的笑了两声,表情有些阴沉:他不配,他根本就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1 21:48:56~20201012 23:0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顾及你 崇原恶狠狠的盯着赵之舟的眼睛:那个人渣在哪儿呢? 赵之舟不想告诉崇原, 他沉着脸盯着崇原不说话。 崇原冷笑了一下:你不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这个都不愿意告诉我? 赵之舟无奈的皱起眉头:这不是一回事儿。 崇原后退了两步:赵之舟,我不爱你了, 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了。你对我的爱给我的只有负累和疲惫, 不要再纠缠我了, 你的纠缠只会让我感到厌烦而已。我现在,只想保护那个能给我美好体验、能点亮我思想火花的人,他尊重我、了解我, 是值得我珍惜的人,而你不是。 赵之舟原本温文尔雅的脸变得狰狞:你是真的被靳衍那个疯子迷住了?他是混黑道的人,手上沾满了血腥,他有多黑暗根本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你却肤浅的只看到他伪装的无害的样子。崇原,你已经快三十岁了, 为什么还这么天真爱胡闹? 崇原毫无笑意的笑了:到了现在,你还在指责我。我被你压制、被你掌控了十年了,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又何必再听你废话呢?你不告诉我洛霁月在哪儿,我自己去找。 崇原说完后很是帅气的转过身,结果一转身就碰上进门的洛霁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崇原笑出了森白的牙齿:正好, 我正要去找你。 洛霁月皱了皱眉:你找我?我们有必要有什么交集吗? 崇原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揍洛霁月的脸, 赵之舟赶紧从背后搂住崇原的腰:你别冲动! 崇原气的踢了赵之舟一脚:到现在你还在给我碍手碍脚, 我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洛霁月赶紧扶住赵之舟,抬起头对崇原吼道:分手就分手了,你至于这样对赵哥吗? 崇原喘着气低笑:赵哥, 你就知道赵哥,你的赵哥吊着你的感情,占着我这个男友,还不敢向家里出柜,每天出去和女人相亲,这样的垃圾男人值得你为他伤害靳衍吗? 洛霁月,你回头看过你身后吗?如果你看过,你又怎么忍心伤害靳衍这样的人呢?他在家里等你的时候,他全心全意的为你操心的时候,他耐心的想要了解你的时候,他包容你的缺点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触动吗?你还是人吗? 崇原的话像是刀子一样一刀刀往洛霁月身上插,他无意识松开了赵之舟,嘴里苦涩蔓延:你为什么要来和我说这些。 崇原讽刺的笑了:楚医生说如果靳衍的病情严重了,就让我来找你,我不愿意找你,我希望在靳衍最困难的时候需要的人是我。 不过让我开心的是靳衍现在也不需要你了,他自己就可以克服病情,并不是非要你不可。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你也靳衍的故事结束了,以后你也休想再让靳衍帮你做任何事情,就算靳衍不接受我,我也不会让他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洛霁月拉住要走的崇原:你别走!你说清楚,什么病情? 崇原不敢置信的盯着洛霁月:你不知道?那你就别知道好了。 崇原想要甩开洛霁月的手,洛霁月死死的拽着崇原不松开: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我说到做到。 崇原烦躁的吸了一口气:他有抑郁症,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会好的,我说完了,可以让我走了吧。 洛霁月死死的拉住崇原的手:他在哪儿?我要去见他,带我去见他! 崇原发了狠,用力甩开了洛霁月:你别再去刺激他了,你放过他吧,求你了! 一直观望的赵之舟突然说道:我们都去,带我们去找靳衍。 崇原不可思议的看着赵之舟: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赵之舟的眼眶红了:我不能让你陷入靳衍的圈套,他不爱你,今天我就让你看清楚他爱的是谁! 崇原转身就跑:你做梦。 洛霁月和赵之舟同时冲上去抱住崇原,赵之舟把崇原的手反剪到身后,温柔的对崇原说:你必须带我们过去,不然你也别想过去。 崇原笑了:赵之舟,你可真恶心。 赵之舟抹了抹眼睛:随便你怎么说吧,你以后就会明白,这世界上只有我是最爱你的,靳衍爱的永远是霁月。我不会年轻一次,也不会再有十年时光供一个人消耗了,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洛霁月乞求的看着崇原:我保证我不会刺激靳衍的,求你带我们过去吧。 崇原把头扭开,轻声道:你做梦。 时间一点点过去,洛霁月和崇原都坐不住了,崇原又开始挣扎了起来:你们要闹到什么时候? 洛霁月焦急道:你快带我们过去吧,靳衍有抑郁症不能自己呆太久的。 崇原瞪了一眼洛霁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就为了你能见到靳衍,就让靳衍自己呆那么久?你还是自私! 赵之舟插嘴道:只要你带我们过去,靳衍就不会再自己呆着了。 崇原咬了咬后槽牙:你们两个真让我感到恶心,走吧,我带你们去。 崇原一走,屋子里就清净了。靳衍困得够呛,终于能自己快乐的睡觉了。 崇原阴着脸带着洛霁月和赵之舟回到了小木屋,赵之舟怜惜道:这些天你就住在这样破败的地方? 崇原瞥了赵之舟一眼:闭嘴。这是留有他和靳衍美好回忆的小木屋,这里只有浪漫,哪有破败? 洛霁月东张西望,急切道:靳衍呢? 崇原也有些紧张,他三步并两步冲上二楼,洛霁月紧紧跟在他后面。 崇原小心翼翼的打开靳衍的房门,又快速关上,对洛霁月做了个嘘的手势:他睡了,我们下去说。 洛霁月点了点头,下了楼,洛霁月第一句就说:我要带靳衍回去,这岛上太荒凉了,我得赶紧待他回市里治疗。 崇原冷笑了一下:不用了,楚医生马上就来了,不劳您费心。 洛霁月厌恶的看着崇原:不劳我费心?靳衍住在我家,我不费心谁费心?他不可能永远呆在这个小岛上,他终究还是要回家的。就像他不能一直和你厮混,终究要是要回到正轨一样。 赵之舟看着这两个原本追着他跑的男人现在为了靳衍急赤白脸,心情颇为复杂,不过他更愿意靳衍继续和洛霁月纠缠不清去,所以他插嘴道:霁月说得对,靳衍终究还是要回市里,回霁月的家,这才是他想去的地方。崇原,你也终将回到我们的家。 崇原懒得看赵之舟:这和你没关系。 和我有关系!赵之舟被崇原冷淡的态度刺激到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靳衍说清楚,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你,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的感情! 不行!崇原和洛霁月异口同声的说。 洛霁月拉住赵之舟的手:赵哥,靳衍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不方便折腾,你不要去打扰他了。 赵之舟甩开洛霁月的手:如果不是你叫靳衍来欺骗崇原的感情,哪儿有这么多事情? 洛霁月皱起眉头,有些厌烦道: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没有让靳衍勾引崇原,而且洛霁月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轻声说道,靳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都是被那个姓靳的迷了心窍!赵之舟怒吼道。 你小声点!崇原紧张的看了一眼二楼。 洛霁月低头笑了一下,眼中却不见笑意:若我真被他迷了心窍,也是正常。他给我温柔和包容,见识过我最糟糕的一面却依旧爱着我,他愿意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都了解我。 倒是你,我被你赵之舟迷了心窍才是奇怪,是征服欲作祟,是一场滑稽的笑话。我母亲说过,男人总容易被欲望和自大迷了眼睛,从而忽视真正珍贵的东西,如今看来,我就是这样愚蠢的男人之一了。 赵之舟的神色有些难堪: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喜欢我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洛霁月笑着摇头:不过是一桩糊涂事,感情的事情哪儿来的丢脸不丢脸呢?若是我爱你,为你把自尊踩在地上又何妨?可是,我错把你当作我该爱的人,却把真正珍贵的人的自尊踩在地上,这是世间最糊涂的事情了。 你赵之舟黑着脸看了洛霁月一会儿,又看向崇原,你看到了,现在洛霁月和靳衍两情相悦了,你觉得这里还有你的位置吗? 崇原冷着脸站在旁边,没有答话。 客厅中的气氛冷凝僵硬,三个男人黑着脸站在那儿,谁都不再说一句话。 吱呀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三个人都快速抬头向二楼看去。 靳衍从二楼看下去,神情有些疑惑:你们都来了? 洛霁月抬起头看着靳衍,眼眶不可抑制的红了。靳衍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洛霁月从未见过靳衍这般虚弱的样子,在他的记忆力,靳衍总是阴沉又强大的。他没见过靳衍脆弱的一面,也没注意过靳衍美丽的一面,这一年,他错过了太多了。 崇原歉疚的看着靳衍:对不起,我没拦住他们。 靳衍更加疑惑了:拦住?随即他了然一笑,我已经休息好了,有人来做客也没关系,你们继续聊,不用顾及我。 洛霁月咬了咬后槽牙,这句不用顾及我他听了靳衍说了一年了,他一直听靳衍的话,从不顾及靳衍的感受,结果他差点就把靳衍弄丢了。 洛霁月颤抖着吸了口气,说道:从今以后,我都不会不顾及你。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51)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2 21:01:06~20201013 17:4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他的味道 靳衍终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了:你们是来找我的? 赵之舟抢先出声道:没错, 我要让崇原看看你虚伪的真面目,你和洛霁月的爱恨纠葛原本就和崇原无关,你为什么要利用他伤害他? 靳衍黑沉沉的眼珠转到赵之舟的方向, 定格:你就是赵之舟? 赵之舟怔愣了一下, 还没说话, 靳衍就低头微笑了一下,说道:我们见面不多,但是交集却不少, 也是有趣。 洛霁月握住拳头,难受的低下头,靳衍和赵之舟的交集是他造成的,他总把关于赵之舟的事情说给靳衍听, 却从未在意过靳衍的心情。 赵之舟讽刺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可我对你完全不了解, 可能是你了解我比较多吧。 靳衍却丝毫不见难堪或悲伤之色,反倒坦然的点头:我的确很了解你,你对事业的抱负,你爱吃的东西,我都很清楚。这些都是霁月告诉我的,仅仅通过他的转述,我就能勾勒出你这个人的细节, 他是真的一直都在用心陪着你。 赵之舟原本讽刺又得意的神情维持不住了,靳衍几句平平淡淡的话让他有种难言的难堪, 甚至羞耻。 别说了!洛霁月的眼眶红了,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靳衍,靳衍,你不用帮我说这些, 这些也已经过去了,我一点也不在乎了,真的。 靳衍疑惑又探究的看着洛霁月,他不明白洛霁月怎么突然这么说,他在帮洛霁月追求赵之舟,这难道不是洛霁月想要的吗?难道洛霁月害羞了? 靳衍觉得自己得到了答案,于是他劝慰道:你的付出该让他知道,你不说,他又怎么知道你付出了多少? 靳衍虽然对洛霁月没什么感情,但是洛霁月毕竟用了岳亦卿的灵魂,靳衍总觉得自己对他有引导的责任,至少,他要引领洛霁月获得拥有幸福的能力。 靳衍的表情很温柔,洛霁月心里却很难受。他听着靳衍帮他追求赵之舟所说的这些话,觉得这些话就像是钢针插进他的小拇指一样刺激着他,而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的。 他让靳衍从霸道的强吻他,变得连吃醋的话都不会再多说一句,最后变得对拥有他不再抱有希望。就算是这样,靳衍依旧在无条件的帮助他。 洛霁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温柔的女人告诉过他:对一个人好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每个人都有善待自己的天性,但是善待他人是需要付出许多耐心和宽容的。 他的母亲曾说过:珍惜每一位对你好的人,因为他们原本不必如此。 他拥有一位最温柔的母亲,她拥有女性所有美好的特质,他从她哪儿继承了对纯粹爱情的幻想和渴望,可他却辜负了她的教导,成为了一个不值得被爱的人。 靳衍,我曾经那些付出已经不重要了,洛霁月的声音干涩,语调确很郑重,那不是对赵之舟的付出,那是对我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幻想的付出,其结果不过是让我自我感动罢了。我混混沌沌过了将近三十年,我想清醒过来了,我想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还有这个世界上的人,尤其是,看看你。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崇原忍无可忍的说道,你是糊涂,但是靳衍没有义务等你清醒!你自己傻就自己承担后果,靳衍不会在原地等你! 赵之舟拉住崇原:人家一对儿说话,你插什么嘴? 崇原一把甩开赵之舟: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洛霁月这种人怎么能配得上靳衍,他就该和你人渣配人渣! 赵之舟不敢置信道:你叫我人渣?我承认我的确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我和你交往了十年从未碰过别的男人,我这样的身份地位做到这一点有多难你不会不知道吧?圈子里谁不说我洁身自好?谁不知道我对你好?你却说我是人渣! 崇原把头扭到一边,似乎多看赵之舟一眼都嫌多:我也是十年没碰别人,如果在你眼里我们是平等的,就不会自我感动的觉得你洁身自好,而是感激我为你守身如玉。我受够你自以为是的爱了,我甚至觉得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对我的侮辱! 洛霁月漠然的瞥了一眼吵闹不休的赵之舟和崇原,然后神情殷切的握住靳衍的手:靳衍,我想用接下来的时光好好看看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现在我们就回家,我带你看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我们继续吃你做的挂面,一起看你喜欢的百合电影,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靳衍凉凉的低头盯着洛霁月的手:松手。 洛霁月倔强道:不松,你不答应我就不松手。 靳衍没有温度的勾了勾唇角:不松的确是个了不得的本事,你想用暴力? 洛霁月见靳衍的眼神已经冷漠了起来,赶紧把手松开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靳衍点了点头:哦。然后就要往门口走。 洛霁月万般无奈的挡在了靳衍面前: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靳衍动了动手指,还是没对洛霁月动手,他决定耐心的陪洛霁月说清楚: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 洛霁月无措的看着靳衍冷漠的眼神,不过他的无措很快又变成了理直气壮:因为我是真的不爱赵之舟了,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离开的这些天,我做什么都做不好,觉得我生活整个都不对劲儿了,我是真的有些想你。我已经错过你一年了,我不能在放你走了,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靳衍平静的听洛霁月把这些幼稚的话说完,平静到有些温柔的说道:你还没有长大,还不懂爱情,所以你没必要这么早就去想这些。 你什么意思?你在侮辱我吗?我已经快三十了,你还叫我不要早恋?洛霁月不可思议的看着靳衍,搞不懂靳衍到底在说些什么。 靳衍叹了口气:从进这个屋子开始,你有一句话是你字开头的吗?从头到尾,你只在意你自己的感受罢了。我相信你现在是有点喜欢我,但是我不相信你是个有能力给爱人幸福的男人。 洛霁月呆住了,他无措又怔愣的看着靳衍。靳衍无奈的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洛霁月的肩膀:你还是没长大,不过,也不必着急。 靳衍还是走了,洛霁月想要追上去,但是脚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灵魂脱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像个雕塑一样立在原地,看着靳衍的背影,如同他的心一般离他而去。 崇原冷漠的声线在说着些什么,洛霁月却没有心情去听了。 崇原看了看傻掉了的洛霁月,又看了看抓着他不放的赵之舟,说道:洛霁月从进这个门开始,没有问过靳衍一句他身体怎么样,没有关心过一句他累不累。 他只看得到自己蹉跎糊涂了十年,只知道自己不能再没有靳衍了,却没有想想靳衍认识他的这一年是怎么过的,没有全心全意的为靳衍感到伤心,更没本事琢磨出来该怎么做才是对靳衍最好的。 而赵之舟你,和洛霁月是一模一样自私的生物。不同的是洛霁月已经开始反省自己了,而你则是完全没救了。你比洛霁月多些廉价又自以为是的风度,就以为自己是个情圣了?其实你连洛霁月都不如,他至少渣的明明白白,而你虚伪! 说完后,崇原狠狠甩开了赵之舟,追着靳衍离开了。 靳衍坐着私人飞机回了海城,海城的机场正下着小雨,空气里弥漫着城市湿润腐朽的气息,柏油马路被雨水染成深色。 靳衍打着伞走下飞机,有个撑着白伞的男人正站在雨幕里等他,那个男人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身姿挺拔清俊,光是站在那里就仿佛能把人带入一种极度清醒的境界里。 靳衍的表情流露出几分惊讶:楚木原? 楚木原是原主的朋友,也是原主的心理医生,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原主的人,也是靳衍最不想见到的人。不过既然已经相见了,靳衍也不想过度伪装什么,在这个世界不存在任何超自然现象,就算他表现得反常,也不会有人联想到灵魂转换的事情。 靳衍扬起一个微笑:怎么亲自来接了? 楚木原看着靳衍的目光复杂又担忧:你变了很多,这次发病,你还好吗? 靳衍走下台阶,把自己的伞收了起来,自然的钻进楚木原的伞下:这样说话方便些。 靳衍的突然靠近让楚木原混身僵硬了一下,随即他又缓缓放松了下来,把白伞往靳衍那里倾斜了一些,笑道:是比较方便。 靳衍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了个消息,并且解释道:飞机降落早了,司机还在路上堵车。 楚木原复杂的看着靳衍:让司机回去吧,你就坐我的车走,我们马上就去医院检查。 好。靳衍答应的很爽快,楚木原比他矮一些,打伞不太方便,靳衍握住伞把,把伞举高了一下,为了节省空间,他们的肩靠在了一起,走吧。 楚木原有些紧张的眨了眨眼睛,随即僵硬的点头:走。他注意到靳衍身上已经没有雪茄呛人的味道了,反倒有些玫瑰花若有若无的香气。 你变了很多,以前你不喜欢靠人这么近的。楚木原斟酌着说道。他和靳衍性情很相似,他们都对世界保持着很大的警惕,讨厌身体接触,讨厌废话,他们的友情也是一直默契却清淡的。 可是今天靳衍却打破了他们心里默认的界限,钻到了他的伞下,他们几乎贴在一起,一起漫步在雨中。如果这个人不是他的老友靳衍,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把人推开,并且他会认真的擦一擦自己的手。 靳衍恍然想起这位楚医生似乎是有洁癖,他这么靠近可能让他不舒服了,靳衍歉意的笑了:忘了你有洁癖了,我还是出去吧。 楚木原的视线游离了一下,才说道:没事儿,不用。 靳衍挑了一下眉,随即笑眯眯的说:好吧,放心吧,我刚洗完澡,衣服也是新的。 楚木原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接洗澡这个话题,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我闻到了,你玫瑰花沐浴露的味道。 靳衍疑惑的闻了闻自己的手腕:有玫瑰花味道吗?他的沐浴露没有味道,而且他似乎今天没有去打理玫瑰花。 楚木原看了一会儿疑惑的靳衍,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脖子:味道在脖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3 17:49:50~20201014 20:1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丹妮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南岭 靳衍疑惑的摸了摸脖子, 随即了然的笑道:也是奇怪,不管我怎么洗澡,脖子和胸口的位置总是有气味。 楚木原绷紧了下颌线, 机械的点了点头:这是正常现象, 每个人的味道都集中在颈窝处。 这听上去有些像信息素, 靳衍笑了一下。 楚木原眼神复杂的看着靳衍的侧脸,雨幕和阴天做背景,让靳衍的皮肤白的有些冷淡, 也让他垂眸浅笑的样子显得有些别样的唯美。 你变得爱笑了,你从前从不这样笑。楚木原突然说道。 靳衍好奇的问:从不哪样笑? 楚木原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巴巴的说:就是, 像那些无聊的八卦杂志封面上的人物那么笑。 靳衍沉默了一下,看了楚木原一会儿, 说道:你变化也挺大的。在原主的记忆里,楚木原是温和从容的,楚木原在原主面前话不多,但是非常擅长让气氛轻松愉快起来,这也是他能和原主那个冰块脸做朋友的原因。但是现在这个楚木原说起话来木讷笨拙,就好像被什么封印了一样。 楚木原抿了抿嘴:那是因为你变了。曾经你总是不爱说话,虽然外表冷漠, 但我知道你心里是把我当朋友的。因为这份信任和默契,我和你相处总是很放松, 但是现在, 我们之间的默契好像不存在了。 靳衍拍了拍楚木原:别想太多了,人总是会变的。 楚木原皱了皱眉头,担忧的看着靳衍, 担心他是病情加重了才会导致性情大变:你这次在岛上玩的开心吗? 靳衍微微垂眸,勾唇浅笑:还不错,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楚木原疑惑又担心的看着靳衍,从前的靳衍从不会这样笑,垂眸浅笑属于那些安全感较强、思想内敛又深邃的人,他了解的那个靳衍看似强大,其实内心极度孤独不安,他就算是笑起来也不会给人快乐的感觉。 为什么觉得那个人有趣?楚木原沉吟了一下,问道。 靳衍微笑着思考了一下:他是个艺术家,特别喜欢干一些疯狂的事情,和他一起旅游的体验非常精彩,有机会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楚木原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靳衍会喜欢和比较安静稳重的人相处,又或者是洛霁月这种地主家的傻儿子类型的,靳衍周围的勾心斗角太多了,他喜欢洛霁月那种嚣张的天真:我没想到你会对这样的人感兴趣,他是个艺术家?是画家吗? 不,他是个演员。 他们走到了楚木原的车边,楚木原习惯性的帮靳衍打开车门,靳衍愣了一下,随即扭头朝楚木原笑了一下,无边雨幕里,他笑得眉眼盛开,仿佛能驱散阴沉湿润的天气,让阳光重新洒落。 这是拥有大量幸福的人才拥有的笑,绝不该属于忧郁阴沉的靳衍。 楚木原惊疑不定的走到驾驶室,他开始怀疑靳衍是不是已经疯了:我们得快些去医院检查了,不如我们现在就直接过去吧。 靳衍不懂为什么楚木原会突然焦虑起来,不过他还是点头道:好。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52) 楚木原偷偷打量了一下靳衍的神色,靳衍没有对医院表露出丝毫抵触情绪,反倒安安稳稳的坐在车里,整个车厢因为他的存在都仿佛敞亮了许多。 车子行驶在湿润的深色柏油马路上,红灯亮起。 楚木原停下车,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靳衍,你怎么突然喜欢带戒指了?还是罕见的蓝宝石戒指,挺名贵的吧。 靳衍的无名指动了动,奇特的海蓝色戒指闪过一丝温润的微光:是很名贵。 楚木原斟酌了一下语句,小心的问道:是什么人送给你的吗?他迫切的想弄明白靳衍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是什么人让靳衍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靳衍明白楚木原的心思,他坦诚的说:很特别的人。 楚木原一直仔细的观察着靳衍的表情,靳衍提到送戒指的人时眸中流转的缱绻柔情瞒不过他,他意识到靳衍可能真的遇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而这个人带给他的改变未必是一件坏事:希望那是个能让你快乐的人。 他们很快到了医院,靳衍做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测试,做完后靳衍就坐在楚木原的座位上玩手机,楚木原则是急切的去分析靳衍的病情了。 楚木原的办公室在阳面,雨过天晴,金黄色的阳光从落地窗里透进来,温柔的落到办公桌上。 楚木原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欣喜又复杂的看着靳衍:看来,你现在已经不畏光了。 楚木原走到靳衍身前:恭喜你,你已经痊愈了。 靳衍用左手撑着脸,慵懒放松的看着楚木原:幸苦楚医生了。 楚木原看了靳衍良久,微微摇头:真不可思,我没想到你会恢复的这么好,就好像又重新出生了一次一样。 楚木原和靳衍是多年老友,他了解靳衍,他知道靳衍扭曲的童年给他留下的伤疤,也知道成年后的靳衍是怎么一步步把自己的思想逼向绝路的,他尽全力去挽救靳衍了,但其实他不相信他能治好靳衍,靳衍已经在歧路上走的太远了。 他没办法回到靳衍的童年去为他重新塑造性格,也无法穿越到洛霁月身上给予靳衍爱情,更没办法让这个世界对靳衍好一点。 正是因为了解这一切,楚木原才会对靳衍的痊愈感到不敢置信。 此刻他面前的靳衍状态非常好,他坦然的坐在阳光下,有着被世界宠爱的人才有的明媚微笑,他不光自己拥有了宁静和从容,还似乎拥有了对他人的温柔和宽容。仿佛这人已经阅尽千帆,却又重新找回了最初的自己。 他随意的坐在那里,不需要刻意做些什么,就可以带给他周围的人安全感,楚木原仅仅看了他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愉悦了一些。 楚木原轻轻吸了口气,有些感慨的笑了:这么多年了,我没想到有一天可以看到你这般模样,恭喜你。你说你遇到了有一个特殊的人,我很为你开心,虽然你经历过一些错误的人,但是最终若是有了好结果,那之前的苦难也许都是为了这一刻。 靳衍知道楚木原误会了,但是他认为没有必要去解释什么,他的确是遇到了真命天子,不过他们的缘分已经过去了,而如今他拥有了独自生活的心境。 原主这些年一直不懂得珍惜自己,楚木原为他费劲了心思,为别人操心是件很累人的事情,能为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操心这么久真的很不容易,。靳衍拍了拍楚木原的肩膀:这些年,幸苦你了,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楚木原畅快的笑了:有你这句话,我就值了。你也算是创造了医学奇迹,这次治疗该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了。对了,什么时候介绍我和那位特殊的人认识啊? 靳衍沉吟了一下,表情微微严肃了一点:不急,我得先进雪山把我家老头子接回来。 原主的老父亲还在深山老林里奔波,毕竟是血缘上的父亲,靳衍打算去看看他是什么情况。 洛霁月追着靳衍回了海城,等待他的是空荡荡的房子。靳衍依旧拉黑着他的微信和手机,他又不知道靳衍的手下和助理的联系方式,洛霁月像没头苍蝇一样满海城找靳衍,终于找到了楚木原那里,却得知靳衍已经出发去了南岭了。 南岭无人区是个听上去就让人瑟瑟发抖的地方,无数古今中外的探险家都命丧于此,这种地方和洛霁月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仿佛八竿子打不着,但是洛霁月疯狂的劲儿上来了谁也挡不住。 洛霁月雇了一队探险队,硬着头皮就往祖国最原始最荒蛮的地界去了。 靳衍上辈子见识过各种环境恶劣的星球,此刻他一个人穿行在南岭的大森林里,颇有闲庭信步的感觉。 就在靳衍拿着根小木棍逗一条巨蟒的时候,小海马突然冒出来:不好了宿主大人,洛霁月带着他的人马追来了,我怀疑他要把您绑回家,并且实施囚禁。 靳衍手一抖,手里的木棍瞬间被巨蟒吞进了肚子:囚禁?你都脑补些了什么? 小海马绘声绘色道:这是真的,洛霁月带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帮手,他们的装备里居然有尼龙绳。这绝对是由于您任性的离家出走,导致小受陷入癫狂,最终他为爱变态,决定把您囚禁在他的大床上。 靳衍摸着巨蟒滑腻腻的大脑袋:他居然真的来这里了,想不到卿哥哥的灵魂还有这么莽撞的一面,就算他带着人保护他,他死在这里的可能性依旧非常大。他真的只是来找我的吗?不会是为了这里的宝藏而来的吧? 小海马无奈道:这个故事的风格是都市言情,又不是古墓寻宝,宝藏只是个不重要的设定而已,您不要想歪了啊。 靳衍点了点头,感慨道:若仅仅是为了我,他就来这里送命,那他真是个色中饿鬼。 作者有话要说: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拿手机更文ing,美食街真的太冷了呜呜 第75章 暴雨 洛霁月神色冷峻的穿行在地势复杂的大森林中, 他请的向导很年轻,并没有丰富的经验,据说这里即将下一场暴雨, 那些年迈有经验的向导都不愿意进山, 只有这个年轻人愿意为了金钱冒险。 四个体格强健的保镖跟在洛霁月身后, 地面满是湿滑的苔藓,他们小心的护在洛霁月周围, 防止洛霁月不慎摔倒。 洛霁月此刻满脑子还是楚木原之前和他说过的话,楚木原说:靳衍已经找到了他的真命天子,那个人可以治愈靳衍几十年来所有的伤痛, 靳衍手上的戒指就是那人送他的。 洛霁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靳衍的确对他没有那么多热情了, 此时此刻洛霁月终于意识到, 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他,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是真的永远错过了。 虽然这深林很危险,但是洛霁月意识到, 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靳衍一定不舍的让他爱的人来森林涉险, 而他则可以趁虚而入。他可以帮助靳衍找到父亲, 在这个荒莽的大森林中,他和靳衍一同经历这些困难,没准靳衍又会重新爱上他。 洛霁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对靳衍如此疯狂执着,他知道他曾经为什么会疯狂的爱赵之舟,却不知道他现在究竟为何为了靳衍拼了命来这里, 明明他其实还并不了解靳衍。 脚下的苔藓滑腻腻的,一条和苔藓同色的碧绿色小蛇刺溜一些划过去,洛霁月眼前一花, 一不小心就一脚踩空了,所幸他的保镖敏捷的拽住了他。 保镖神情严肃的说:洛先生,您现在在全国最危险的大森林里,在这里走路都是一件性命攸关的事情,希望您可以随时保持警惕,不要走神。 洛霁月恍惚的点点头:好的。 洛霁月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踩在云端上,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这里是恐怖的南岭,其危险程度不亚于埃及金字塔,就算他请了最有经验的保镖也不能保证能保住他的命,他不知道为了靳衍付出性命到底值不值得,也不知道如果他死在这里又该怎么办。 他什么都想不清楚,大脑一片混沌,却无法让自己原路返回,只能机械又疯狂的继续往前走。 靳衍曾经对他说过,他的父亲在南岭森林的最北端的雪山上,那是靳衍唯一一次对洛霁月倾诉自己的心事,可洛霁月那时却并没有耐心去倾听,只记住了南岭雪山这几个字,至于其他的则是完全没有印象了。 洛霁月回忆不起靳衍说这些时的神情了,但是他明白靳衍愿意对他说这些其实是在表达对他的信任,像靳衍这样的人是很忌讳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人看的,但是只要他愿意,靳衍就愿意告诉他自己的所有过往,那时的他却没有那个耐心去听。 靳衍说他只能注意到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却从不在意靳衍的感受。洛霁月试着去站在靳衍的角度思考,他已经开始学习该怎样在意靳衍了,可靳衍却不愿意等他学会了。 也许他现在无法自控的想要往南岭雪山走,就是为了偿还曾经的辜负吧。又或者,其实并不是这样,他洛霁月二十多年一直没心没肺,他辜负的人多了,为什么就对靳衍念念不忘呢? 洛霁月又想起了那个缠绵悱恻的夜晚,他和靳衍在沙发上拥抱,靳衍的温度、靳衍说话的语气、靳衍的神态,那一夜,靳衍的一举一动都深刻而清晰的刻在他的脑子里,怎么回味都不会腻。靳衍这个人陪伴了他整整一年,可仅仅那一晚给予了他难以忘怀的感受。 而他今日奋不顾身的追到深林里来,也许并不是为了弥补曾经的辜负,而是为了再次体验在沙发上拥抱的感觉。 他们渐渐深入森林内部,混乱粗壮的根系在地上纠缠,保镖们不得不拿着行军铲在前面开道。 保镖不得不再次叫醒走神的洛霁月:洛先生,进南岭是件性命攸关的事情,拜托您重视一点好吗? 洛霁月晃了晃脑袋,勉强把满脑子打了结的思绪压下去:好的,没问题。 保镖们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向导拿着指北针艰难的辨认着方向,洛霁月拿出手机一看,他的微信步数都五万了,他长这么大就没走过这么多路,现在感觉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天光渐渐暗了下来,向导的指北针指针摇摇晃晃,洛霁月抬起头,看见云层变得高且平,林子里的小飞虫和蛇类都消失了。 这暴雨真的要来了。向导凝重的声音中夹杂着恐惧。 洛霁月揉了揉太阳穴:别慌,你慌了让别人怎么办?赶紧用你的专业知识给我们想个最佳逃生方案。 向导六神无主的想了一会儿,说道: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暴雨就来了,我们肯定来不及回到车那里了,只能就近找个树林茂密的地方搭建帐篷躲雨了。 洛霁月皱了皱眉头:树不是会导电吗?万一我们被电死怎么办? 只要确保我们不是最高的物体就不容易被电到,有茂密的树林反而会降低被电到的可能性。一个保镖大哥解释道。 洛霁月点点头,拍了拍向导的肩膀:既然如此,你就找个地势低又树林茂密的地方,赶紧的。 洛霁月淡定的态度让向导冷静了不少: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我们得走快点,留下搭建帐篷的时间。 他们一群人背着一大堆装备在森林里艰难前行着,洛霁月已经感觉不到脚了。 走了一阵子,他们已经明显听到天空中传来的雷暴声了,洛霁月抬起头,可以清晰的看见厚厚的云层在翻涌。在远离人烟的地界,自然的神威更加明显,这样可怖的天空给人带来的压力和恐惧很震撼。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洛霁月终于有些发怵了。 他们到了地方,保镖们开始搭帐篷、去枯枝,洛霁月在一旁帮向导调收音机,接收到NOAA的信号,收音机里失真的声音毫无感情的播报道:距离暴雨降临还有十分钟。 天空已经有浠沥沥的雨点,远方依稀有猛兽辽远的吼叫,洛霁月手凉脚凉,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脏蹦出胸膛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刺激又可怕的事情,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原始森林里。 向导把洛霁月拉到地上:蹲下,把手放在膝盖上,头埋进腿里,尽量缩小自己,减小被雷劈到的几率。这帐篷只有三个,我们不能靠太近,您进帐篷吧,我就不进了。 洛霁月被向导推到帐篷里,紧紧的抱住自己。雨点打在帐篷上的声音一点点变大,渐渐变得如同冰雹砸落一般猛烈。 洛霁月闭着眼,除了暴雨的声音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被暴雨孤立在世界之外了。 轰隆一声炸雷响起,洛霁月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又一声巨雷炸响,如同世界末日降临。 水流渐渐猛烈了起来,还夹杂着泥沙,从帐篷地缝隙里涌进来,帐篷甚至被冲的变了形。 洛霁月不敢抬头去固定帐篷,只能缩在一脚念静心咒。恍然间,他似乎听到外面有人在惨叫,好像是说有人被冲走了。 洛霁月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出于人道主义他似乎应该出去看看,但是他又实在是不敢。不过很快他就不用纠结这些了,因为他的帐篷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大量的泥水涌了进来,帐篷的顶部和底部反转,洛霁月被灌了一大口泥水,整个人随着帐篷一起翻滚进泥水里了。 洛霁月张开四肢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水流,奈何自然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而他在泥水中无力的可怕。窒息感逼近,死亡的恐惧逼近,洛霁月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就这样死了。 他是洛家二公子,是这个国家最具有权势的那一拨人之一,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也不光彩的死在了一个原始森林里! 洛霁月用尽了力气,心灰意冷的任由自己沉入泥沙里,生命原来如此平等,又如此的渺小,他不甘心就这么死掉,但是在濒死的瞬间他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不管他多么不甘心都阻止不了残酷的现实降临。 突然,一道强大的力量拉住了洛霁月的手,用不容抵抗的力量将他带离了泥沼。洛霁月瞪大了眼睛,眼前的泥沙渐渐散去,鼻尖再次呼吸到了空气,洛霁月狼狈的咳嗽了几声,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黑雾终于散去了。 外界依旧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天空昏黑,狂风大作,雨点像是冰雹一样砸在人脸上,地上的水流卷着泥沙形成一个个漩涡。 洛霁月却发现自己被抱在温暖的怀抱里,那人用黑色的大雨披裹住了他,让他远离雨水和泥沙,简单的一个怀抱就将他和绝望的现实分开,为他构筑了一个安全的港湾。 洛霁月颤抖着伸出手,拨开遮挡视线的黑色雨披,靳衍冰白的侧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雨水顺着靳衍的黑发滑落,勾勒出他健壮可靠的肩膀,靳衍微微低头看向他,那双熟悉的黑眸清清淡淡,仿佛周遭的灾难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53) 靳衍原本双手公主抱着洛霁月,见他把雨披拉下来了一些,就帮他调整了一下,让雨披挡住了洛霁月的脸。 洛霁月的视线又重新变成了一片黑暗,他伸手握住了靳衍的衣角。 第76章 柔情泛滥 洛霁月感觉自己被抱着走了很久, 周遭雨水和雷电的声音连绵不绝。也许是因为刚才窒息了太久,洛霁月感觉自己的心脏到四肢都在疼痛,但是比起自己他更加担心靳衍, 他是个一米八朝上的大男人, 靳衍却用不省力的公主抱来抱着他, 这样他的确很舒服,但是靳衍得多累啊。 洛霁月勉强抬起手, 扯了扯靳衍的衣角:靳衍,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洛霁月听到自己的声音又低哑又微弱, 在这狂风暴雨中根本不可能被别人听见, 他有些焦急了, 在靳衍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 靳衍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 托着洛霁月背部的手轻轻拍了他两下,颇有安抚的意味:就快到了,别怕。 洛霁月的眼眶一阵酸涩,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还这样宠溺着他, 他何德何能得到这样的关怀?他努力大声说道:我怕你累, 你快放我下来。 靳衍终于听到了洛霁月的声音:你还不能走路, 闭上眼睡一觉吧,暴雨很快就过去了。 洛霁月有些着急了:不行,你会累的,我可以走,你相信我可以的! 靳衍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怀里的人, 想不到这个二十来岁还颇为自私的孩子会在这种时候担心他,看来灾难真的可以使人成长,他的卿哥哥的灵魂果然是有潜力的。 靳衍的声音微微温柔了些:我不累, 睡吧。靳衍的手按下洛霁月身上的穴道,下一秒洛霁月就昏睡了过去。 待洛霁月再次睁开眼,周身的沉重和湿冷都已经褪去,他闭着眼睛动了动四肢,发现周围都干燥又温暖,仿佛他又回到了海城,正在度过某一个安宁慵懒的冬季。往年的他非常厌倦这些无聊空虚的冬季,如今这一切却是他梦寐以求的。 洛霁月睁开眼,乌云已经散去,此刻的亮光有些刺眼,洛霁月伸手遮挡了一下光线,适应了一会儿才拿开。 这是哪里?视线里的森林美好的不可思议,蔚蓝明朗的天空下是大树茂密的枝桠,鸟雀在空中飞舞,而他正躺在柔软的稻草垫子里,一切都像是童话电影里的画面,不久前那场浩劫一般的暴雨仿佛从未存在过。 洛霁月微微侧头,看见不远处生着火焰,靳衍正拿着他的外套烤火,见他醒了,靳衍把他的外套放下,从包里拿出两块巧克力:饿了么?吃点东西? 洛霁月注意到靳衍的衣服还没有完全干,此时正贴在他身上,看着就很不舒服,洛霁月赶紧从干燥舒适的稻草床上爬起来:你身上怎么还湿着?我晕了多久了?你怎么不先处理你自己的衣服呢?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洛霁月丢出一大堆问题,靳衍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好了,他哭笑不得的把要爬起来的洛霁月摁了回去:你没昏多久,我也没那么容易感冒,别瞎操心了,先吃东西吧。 靳衍强硬的把巧克力塞进洛霁月嘴里,洛霁月嚼着巧克力,靳衍把烤好的衣服仔细的披在洛霁月的身上,微微低头帮他系上领口的扣子。 洛霁月微微垂眸,刚好可以看到靳衍额头到鼻梁的线条,曾经无数次靳衍也是这样帮他系领带的,而他也是从这个角度看着靳衍,尽情的享受着靳衍的温柔。 从繁华的海城到荒莽的森林,从高奢领带到登山服的扣子,不管他是权势滔天的二代子弟还是自然面前无能为力的平庸人类,靳衍的温柔总是在这里,从未改变。 眼眶酸涩,洛霁月麻木骄傲了二十多年的心脏开始不正常的律动起来,那感觉又酸又胀,洛霁月不懂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像不可抵抗的痛,像无法压制的痒,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一种感觉。 似乎是感觉道洛霁月急促到不正常的呼吸,靳衍微微抬起头:怎么了?发烧了? 靳衍冰凉的手轻轻的贴在洛霁月的额头上,洛霁月看到靳衍的眉头轻微的皱着,那双熟悉的黑眸泛过几丝担忧,一种难言的柔情在洛霁月的心口泛滥着,而那时的他甚至不懂得这种感觉就是柔情,他只知道他想要靠近靳衍,必须要靠很近很近才可以。 于是洛霁月张开双臂,近乎急切的抱住靳衍,用力再用力,似乎想把这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才能平复心口泛滥的感觉。 靳衍莫名其妙的拍了拍洛霁月的背:怎么了?吓着了? 洛霁月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醒来后看到靳衍的那一刻,他甚至把刚才那场可怕的灾难都遗忘了,只知道他心口泛滥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必须要拥抱靳衍才能平息:我不知道。 靳衍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的拍着洛霁月的背:别怕,我会送你回去的。 洛霁月意识到了靳衍说了什么,立马反驳道: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靳衍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推开洛霁月:我不需要你陪。 洛霁月的眼神失落了一瞬间,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好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的衣服快烘干,我来帮你。 靳衍握住洛霁月像想要扒他衣服的手:不用。 洛霁月看着靳衍冷淡的眼睛,收回了手,有些急切的解释道:我没有想要占你便宜,我真的只是不想你穿着湿的衣服。 靳衍点点头,冷淡的表情褪去,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我知道。 靳衍忽冷忽热的态度让洛霁月既空落又恐慌,靳衍依旧不顾一切的对他好,却又与此同时和他保持着距离,他不懂靳衍这么做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他宁愿不要靳衍这些好,也想和靳衍更加亲近一些,哪怕是他来宠靳衍也好。 休息一会儿,我就带你去找你的团队,他们会送你回去。靳衍柔声说道。 洛霁月张了张嘴,想说他要陪着靳衍,但是他很快意识到,就算是他留下,也只是拖累靳衍而已。他不想再被靳衍说自私,更不想再靳衍眼里成为一个不懂得如何爱别人的人,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成为靳衍的拖累了。 靳衍见洛霁月面露踌躇和痛苦,误会了洛霁月的意思,以为洛霁月怕再遇到危险:我也可以亲自送你出去,放心吧,我会保证你安全走出这里的。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洛霁月觉得嘴中苦涩,不是因为靳衍误会了他,而是因为靳衍到这个时候还愿意这样为他付出,靳衍总是这样,把毕生的温柔都给了他,温柔到让他的心都化成一滩水,不知道该怎么珍惜这个人才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靳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是个秘密。洛霁月在靳衍眼里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靳衍有四百多岁的阅历,自然不会因为洛霁月的一些不成熟的行为就斤斤计较。洛霁月毕竟拥有着岳亦卿的灵魂,就算靳衍对他不感兴趣,也会确保他过的幸福的。 见洛霁月还是怔怔的,靳衍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你不必千里迢迢赶来找我,我只是来办一些自己的事情,等做完了,我还会去守护在你身后。 靳衍以为洛霁月是不适应原主的离开了,才会不要命的追来这里。靳衍理解洛霁月不想失去一个全心全意帮助他的人的心情,也愿意继续帮助洛霁月,但是他没有耐心和洛霁月做无意义的纠缠,所以他希望洛霁月在不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要再来找他了,想必这样对谁都好。 不是的。洛霁月六神无主的看着靳衍,靳衍,其实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靳衍柔声道:你别急,慢慢说,还想问什么? 洛霁月轻轻握住靳衍的手腕:不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其实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好? 靳衍的眼神有些疑惑,洛霁月的大脑和舌头都在打结:我也搞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我追过来不是为了让你继续守护我,我只是想想海城安宁慵懒的冬季,那些曾经令我厌倦不已的冬季,若是有你陪在身边,一定会是最美好的冬天。 我生活中有太多细微又琐碎的事情,它们无聊又空虚,但是如果一切有你,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我不想你再为我付出这么多了,我想学着爱你,我想像你照顾我一样照顾你。 靳衍微微挑了一下右眉:你就是为了让我陪你过春节,就追到这儿? 我洛霁月的眼神急切又游离,有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嘴居然如此笨拙,他定了定神我的母亲告诉过我 洛霁月有满脑子的话,却通通说不出来,他想告诉靳衍他的母亲曾告诉他爱情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想告诉靳衍他幻想了很多年很多年,却一直没弄懂母亲的话真正的含义,但是他自己还没有想清楚这一切,更无法对靳衍表达清楚。 他空有满腔感情,却无法传递到靳衍心里。他还什么都没为靳衍做,这样空口无凭的说爱也很没有底气。 靳衍等了洛霁月一会儿,见他半天都没说话,就不等了:好了,穿上鞋,我带你去找队友,然后送你出去。 洛霁月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也许缘分还未到,他还不能强求。洛霁月好不容易追到这里,自然是不打算走的,既然连这暴雨都熬过了,自然也没有走的道理。但是他也不想留下拖累靳衍,他们还是在南岭雪山见面比较好:我自己就可以回去,你赶紧继续做你的事情去吧。 靳衍不放心:我至少要陪你找到队友。 第77章 蜕变 洛霁月拿出对讲机拍了拍, 似乎还可以用,他简单的和队友联络了一下,队友朝天空放了信号弹, 靳衍观察了一下, 说道:他们距离森林外更远些, 还是让他们来找你吧,我陪你等着。 不, 不用。洛霁月立马说道,如果去找他们你顺路的话,我们就去找他们, 我身体已经恢复了, 我可以走的很快的, 不会拖累你的。 靳衍沉吟了一下, 点了点头:好吧,辛苦你了。 不,是辛苦你了才对。洛霁月的神色有些复杂,想想他们曾经的那些时光, 洛霁月百感交集, 那些曾经他看来平淡的过往, 在他动情后在看来都美好的不可思议。 洛霁月在森林中不认识路,他乖乖的跟在靳衍身后,尽管靳衍有意的放慢了脚步,洛霁月依旧跟的很吃力。但是他却没叫过一句苦,甚至不觉得苦, 他身体的每一分疲惫都让他觉得踏实,他希望他吃的每一份苦都可以让他变得更强大,变得有能力站在靳衍身边保护他。 洛霁月含着金汤匙出生, 在他们的圈子里算不上有野心有抱负的人,有父母和大哥在前面拼搏,他只需要在后面享受就好了。他这辈子不需要向谁低头,不需要为了现实委曲求全,只需要骄傲又天真的活着就可以过的很好。 但是靳衍的出现改变了他,有人说爱情会使人变成熟,洛霁月开始理解那种感觉了。也许为了爱而变得成熟是世界上最温柔的成长方式了,那和被现实和苦难逼迫着成长不一样,为了爱改变的过程让人变得更加充实安定,而洛霁月现在就享受着这种笃定的感觉。 靳衍低声为洛霁月讲解着在森林中辩别方向的方法,洛霁月认真的听着靳衍说的每一句话,他学会了看植物辨认南方,学会分辨能吃的和不能吃的野草。 靳衍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只要是他说的话,只需要一遍洛霁月就能记的清清楚楚。 靳衍讲解完一株龙舌兰,下意识回头看了洛霁月一眼,这一眼却让他愣住了。 洛霁月一向轻浮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别样的沉静,那双眼中包含着淌入骨髓的仰慕和柔情,像是妻子看丈夫的眼神。 在这一刻,洛霁月的眼睛仿佛和岳亦卿重叠了。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靳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和他的大总统不经意的视线相接,然后一触即离。 靳衍久久不说话,洛霁月疑惑道:怎么了? 靳衍眨了眨眼,低头道:没什么。 哦。洛霁月没有太在意的应和了一声,随即又扬起了笑容,靳衍,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第一次?靳衍轻轻笑了一下,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早就被原主回忆了无数遍了,他当然记得。 我还记得我们是在赵家的酒会上认识的,那时我在乱糟糟的大厅里一眼就看到你了。洛霁月美滋滋的回忆着,那时候你人冷冰冰的,笑容又假又阴险,站在一群衣冠楚楚的禽兽里,就属你看上去最邪恶。 洛霁月说完后,又很快意识到自己似乎没用什么好的词汇,他赶忙想补救,又不知道该怎么补救,他对靳衍的第一印象的确很不好,他们的初见也说不上美妙。 靳衍倒是丝毫也不在意:你的感觉挺对的。 原主的确挺变态的,他毕生的温柔都给了洛霁月,其实原主心里对洛霁月也产生过许多病娇鬼畜的想法,但是那些可怕的想法很快就被深刻的爱意所压抑了,最终传递给洛霁月的永远只有耐心和包容。他宁愿压抑着、伤害着自己,用不愿意自己黑暗的一面伤害到洛霁月。 所以说爱情,果然是种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东西。 不过在原主的记忆里,他们的初见并不是在那次无聊的酒会上,这一点也许应该让洛霁月知道:其实,我们在很早以前就见过了。 洛霁月惊讶道:真的吗?随即他有些愧疚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记得了。 靳衍理解的笑了:你不记得也正常,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七年前,那时候你岂不是才十八岁?我见过十八岁的你?洛霁月不敢置信道,随即他又有些懊恼,我怎么就能忘了呢。 十八岁鲜鲜嫩嫩的靳衍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他真的好想知道啊,关于靳衍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在海城第二中学门口,我低血糖犯了,你给我了一颗糖。靳衍简洁的概括了一下,更多的细节他也说不出来了,毕竟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但那时原主的心理活动就翻江倒海了,就是那颗糖,让原主把一辈子都赔进去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54) 也许是那时原主刚好失去了最爱的母亲,在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的时候,正好有洛霁月经过给他施舍了几分善意,所以原主就沦陷了。但也许并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只是单纯的遇上了那个对的人,所以只需一眼就执着了一辈子。 洛霁月想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毕竟这对他来讲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不过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你有低血糖? 没有,已经好了。原主身上有大大小小好多毛病,靳衍来到这个世界花了许多心思才把这具身体养好。 洛霁月咬了咬唇:以后他想说以后有什么不舒服要说,他愿意陪着靳衍一起把靳衍养的白白胖胖,但是他现在似乎还没有本事说这样的话。 到了。 洛霁月抬起头,看见他雇的向导正激动的朝他招手。 靳衍低头看向洛霁月:真的不要我送你出去吗? 洛霁月心中万般不舍,但是此刻他克制了自己,他勉强微笑了一下,留恋的看着靳衍:不用,我的向导可以带我走出去,你快去接你父亲吧。 靳衍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再见。 洛霁月目送着靳衍离去,觉得明明才刚分离,他就开始想念靳衍了。 向导顶着泥乎乎的脸凑到洛霁月身边:洛先生,您没事儿就太好了,真的不好意思,我们没把帐篷固定好。 要是往常洛霁月早就倨傲的数落向导没有工作经验了,但是此时他沉静的垂下眸子,伸手把向导头上的落叶拿掉:下此注意。 也许是太想靳衍了,他一举一动不自觉带上了靳衍的影子,也有了几分沉凝优雅的风情。 向导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下此我一定不会再让您遇到这种危险了,那我们还继续往前走吗? 走的。洛霁月坚定的说,目的地依旧是南岭雪山,出发吧。 洛霁月的四个保镖都凑到了洛霁月身边,洛霁月淡淡的观察了一下他们:都没受伤吧? 保镖们都表示自己没问题。 洛霁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一句废话。 一路的沉默让保镖和向导有些不安,但是不知怎么的,他们就莫名的被洛霁月的气场压制着,洛霁月不说话他们也不敢闲聊。没有花力气说没用的话,他们的效率高多了。 他们从傍晚走到深夜,洛霁月终于发话说可以休息了。 保镖们帮洛霁月搭好帐篷,洛霁月坐在火堆旁看星星。荒莽之地的星空比城市要震撼的多,星移斗转清晰可见,洛霁月突然有些喜欢这里了。这里条件艰苦,但是与此同时也让人的思想清醒,至少他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样活的明白,抛却了满身浮躁和浑噩,他现在感觉很安宁。 就这样,洛霁月白天全神贯注的赶路,晚上看着星星想着靳衍想着未来。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森林里,在艰苦赶路的过程中,他一点点的蜕变着,这蜕变并不让他感到痛苦,尽管他的身体饱受折磨,但是他心里却一点都不为此感到难受,只感到安心。 在某天清晨,丛林中一条冰凉滑腻的大蛇窜到了他们面前,向导和保镖们都忍不住惊叫出了声。洛霁月却淡定的盯着大蛇,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认真的比量了一下七寸的位置,然后抽出保镖的小刀快速插了进去。 他到底没受过专业训练,动作慢了,胳膊被蛇咬了一口。向导手忙脚乱的给他注射血清和抗生素,那一刻他都能感受到蛇毒带着的麻痹感在他的血液中流动,他认真的回想了一会儿靳衍的脸,丝毫不慌,他相信区区蛇毒他一定可以挺过去的。事实上他的确可以的。 经此一役,保镖和向导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敬佩,不过他丝毫也不为此感到骄傲,他知道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了,但是他没有变得不像自己,而是找到了自己真正应该有的样子。 他们一行六人经过千辛万苦,终于爬上了雪山。 洛霁月裹着防寒服抬头,周围一片刺目的纯白,尽管带着护目镜,眼睛依旧酸涩不已。 向导在他旁边喋喋不休:这座雪山被称作南岭之巅,是南岭地界里距离天最近的地方,据说这里居住着扎克族人,他们世代生活在雪山顶上,从未下去过。古人说,他们是神族的后裔。 据说?你没见过他们?一个保镖奇怪的问。 向导摇了摇头:只有村里的老人见过,年轻人里很少有上雪山的,上来了也不一定就能见到他们。 第78章 朝印族 洛霁月心念一动, 问道:你还了解哪些关于扎克族人的事情? 向导见洛霁月对这些感兴趣,立刻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听村子里的老向导说,这扎克族人终年生活在雪山之巅, 生理结构和常人已经有所不同了, 从外貌上看, 他们身材瘦高、肤白胜雪,几十年前来个一群研究亚洲民族的专家们, 把他们称为亚洲最美的民族 皮肤白身材高分明是欧洲毛子的特点,怎么就成亚洲最美了?一位保镖不服气的说。 向导摆摆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们大多凤眸高鼻, 头发乌黑, 是典型的亚洲美人, 和欧洲人可一点都不像。 保镖稀奇的挑了挑眉头:这可就怪了, 这南岭已经挨着欧洲很近了,这种地方的少数民族一般不都和新疆人一样带着异域风情吗?怎么还成了古典美人了呢? 向导神秘一笑:你不要插嘴,听我慢慢说。传说这扎克族本名朝印族,是上古中原印朝的后裔。古籍上记载, 印朝灭国后全族向生命禁区迁移, 踏上了死亡之旅, 专家门至今都没研究清楚那生命禁区是哪里。但是我们都怀疑死亡禁区就是南岭雪山,而扎克族则是印朝皇室流传下的血脉。 洛霁月低头想了想:不对啊,印朝我在历史课本上也学过,他们是黄河流域的黄皮肤人种,怎么就肤白盛雪了? 向导点点头:您问到点子上了, 其实这一点我们也没搞清楚,若是我们连这个都能说明白,那扎克族就被征明是印朝后裔了, 到时候这就成了轰动全国的新闻了。 不过有人猜测说是因为他们终年生活在雪山上海拔四千多米的地界,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他们的肺活量变得极大、血压极低,他们的很多生理结构都已经和我们不一样了,外貌发生一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嘴贫的保镖不屑道:说到底,这些不都是你们胡乱猜测的?不过是一个生活在雪山上的原始落后的民族,被你说的这么玄乎。 另一个保镖笑了两声: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不管那扎克族是不是朝印族,有美人都是一定的,这不是件好事吗? 洛霁月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是来工作的,而不是来旅游的,希望你们记住这一点。 见金主爸爸不悦了,几位保镖立刻露出严肃的神色。 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洛霁月示意向导继续说。向导清了清嗓子:这朝印族的婚姻制度和我们非常不同,他们遵从一妻二夫制度。还有,若是我们真的有幸碰到扎克族人,要注意宗教礼节,他们信奉印迦教,这是个小宗教你们应该都没听说过,但是只要注意不要当着他们的面吃鱼就好。 一妻二夫是个有意思的槽点,几个保镖挤眉弄眼,洛霁月淡定的发言道:不是有幸碰到,是我们必须找到他们。这雪山也就这么大点,找一个民族并不难,向导,只要你能找到扎克族,你的工资翻倍,其他人的工资也一样。 原本面露苦色的向导一听这话立刻开心了起来:您放心吧,我隐约记得老向导说他们住在东边,我们就往东边找找。 在雪山的东边,靳衍已经住在了扎克族的小木屋里。这个屋子属于原主的母亲,也就是靳衍现在的母亲。 靳衍的母亲叫夏乘鸳,来自雪山之巅的古老民族,十八岁的时候被靳衍的父亲靳沉带下了山,接下来的二十年再也没回过一趟家,但是他的丈夫却在结婚两年后回到了雪山,靳衍成长的十八年岁月里再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甚至他母亲临死的时候都没能见到靳沉一面。 靳衍从怀里掏出夏乘鸢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一身单薄的月白色长裙,挺拔秀丽的站在冰天雪地的雪山之巅,她的肤色和漫天大雪几乎相同,瀑布般的长发却是深沉的纯黑色,扎克人标志性的精致鼻梁配上微微上挑的眼尾,恍然间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人间的人。 这小木屋已经荒置将近三十年,但是这雪山之上也没什么灰尘,靳衍进门的时候甚至能闻到淡淡的青木香气,里面的陈设从未被动过,夏乘鸢亲手织的那些毛线工艺品还整齐的摆在衣柜上。靳衍有些遗憾原主没有看到这些东西,他挑了一样毛织小狐狸贴身携带着。 衍衍,该吃饭了。女人活力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位穿着红色短打的女人打开了靳衍的小木门,这人叫夏乘凤,是靳衍的大姨,今年已经有四十多岁了。 由于扎克族优越的血脉,她看上去依旧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并且肤白盛雪、唇色艳红,配上扎克族标配的鼻子眼睛,美的像个艳鬼。 靳衍把小狐狸挂在手机上,抬头微笑:嗯,来啦。 他们聚在夏乘凤颇为宽敞优雅的二层小木楼里吃饭,靳衍的两个姨父一个擅长做甜点一个擅长做主食,扎克族盛产的玉米被他们做出了各种花样。 饭上桌后,两位姨父安安静静的坐在了靳衍两侧,眨巴着两双狭的黑眸盯着靳衍的碗,见靳衍碗里稍微空一点就默契的开始往里面疯狂夹菜。靳衍劝阻了几次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这俩人就是不听。 再次被夹了满满一碗玉米粒,靳衍无奈的叹了口气,往左边一看,大姨夫司成泽穿着一身红衣,衬得皮肤白的像是鬼一样,此刻正勾着烈焰红唇朝他笑。 再往右看,二姨夫洛元慎穿着一身青衣,皮肤白的也像鬼,此刻正抿嘴微笑。 靳衍说什么他们都不听,就知道笑,笑,笑! 夏乘凤坐在对面看了一会儿靳衍的笑话,才道:我这二位夫君性子淳朴,生怕来的客人饿着,你就算不让他们夹菜,他们也只当你是在客气,你若是不吃不下,剩下就好了,在大姨家,剩饭也没什么的。 大姨夫眨了眨眼睛,担心道:难道衍衍说吃不下了不是在客气吗?明明只吃了那么一点,是不是这山上太冷了,把衍衍冻坏了啊。 听了大姨夫的话,二姨夫也担忧的看过来,靳衍生怕他们再用不能拒绝的姨父之爱把他裹成粽子,赶忙解释道:我们山下人吃的就是不多的,你们在山上要抵御寒冷自然需要的能量多些,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大姨夫若有所思道:这样啊,那你真的不觉得冷吗? 靳衍赶忙说:不冷的,你看你们都只穿着单外套,但是我穿着羽绒服,我当然不冷了。 大姨夫点了点头,又伸出白森森的手指捏住了靳衍的脸:凤凰,你瞧这山下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这皮肤又嫩又暖和,还奶兮兮的,怪可爱的。 靳衍的肤色和山上人相比更加偏向肉色一些,在大姨夫看来这就是奶兮兮的了,这让他这种只见过森白色的人感觉稀奇极了。 夏乘凤一把打掉大姨夫作怪的手:衍衍也不小了,你不能老这样捏他的脸! 大姨夫乖乖的收手:好吧,妻君。 靳衍叹了口气,越发不懂为什么夏乘鸢要千里迢迢和靳沉下山了。这山上的日子虽然清淡些,但是这里女子的地位高,男人们又美丽乖巧,不比下山被靳沉糟蹋强吗? 可这世间所有的深情错付都是说不清理由的,想想原主的命运,他们这对母子倒是同病相怜。 一直沉默的二姨夫突然开口道:夏家这一脉向来是负责做祭祀一职的,之前一直是由凤凰来做祭祀的,今年祭神的时候不如让衍衍去试试? 夏乘凤一拍桌子:这个主意好,不愧是慎儿,随即她鼓励的看向靳衍,是该让衍衍试试祭祀了,他毕竟是我夏家的孩子。 靳衍倒也没对这些陌生的习俗感到发怵,反倒很是好奇:好啊,该怎么做? 二姨夫解释道:每年正月初三,我们全族要登上雪山最顶端的印伽苗祭神,夏家的血脉历代都承担祭祀一职,需要穿上神福在祭台上为神献舞。 大姨夫鼓励道:那舞不难,衣服这些天也来得及赶制出来,这次祭祀就让衍衍体会一下吧,衍衍你说呢? 这原本就是他的职责,他当然不会拒绝:好的,这是我的荣幸。 好,好。夏乘凤颇为感慨的擦了擦眼角,吃完饭我就教你该怎么做。 也许是察觉到夏乘凤的情绪不对,两位姨父都没有再说话,接下来的一顿饭大家都保持了沉默。 吃完饭,夏乘凤带着靳衍来到了千年岩冰处,这里的温度和海拔都不是山下人能轻易承受的范围了,靳衍的呼吸变得有些艰难。 夏乘凤温柔的搀住靳衍,有力的臂弯轻易带着靳衍爬上了海拔五千多米的岩冰:幸苦你了孩子,只是这舞蹈必须要在岩冰上学,若非如此,我也不想让你爬这么高。 夏乘凤心疼的摸了摸靳衍的脸,靳衍摆了摆手:我缓一下就好了。 夏乘凤把背包里的绒毛垫在冰上,扶着靳衍坐下:别急,你好好休息,这舞蹈我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夏乘凤不知道山下人的体质都是什么样的,生怕把她的宝贝大侄子冻坏了,她直接把家里的羊毛大氅被上来了,此时她仔仔细细的把靳衍三百六十度裹了个严实,把靳衍弄得哭笑不得。 他们坐在冰天雪地里,夏乘凤忍不住又摸了摸靳衍精致的小鼻尖:你的鼻子,长得和小鸳鸯一模一样。 第79章 缘起铃 夏乘凤脸上流露出追忆的神色, 有些悲伤:算起来,我们分开近三十年了,山中通讯不便, 我们甚至没有联络过一次。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亲缘了, 如今我什么也 夏乘凤也许是感觉在靳衍面前说这些不太好, 没有再说下去,反而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算了, 就不说这些了。 靳衍疑惑道:您没有孩子吗? 夏乘凤洒脱的笑了笑:生育辛苦,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祭祀一职在我之后怕是没人担任了, 到时候就交给族里其他姓氏的人吧。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55) 靳衍低头笑了:若是母亲也能想您活的这般洒脱自在就好了。 夏乘凤拍了拍靳衍的手:傻孩子, 若是小鸳鸯也是如此, 又怎么会有你呢?她也许不会一直做对的事情, 但是她从不做自己后悔的事情,你不必替她觉得惋惜。 靳衍托着脸,裹在羊毛被子里看着夏乘凤:其实母亲这三十年来也一直想着大姨呢,她每年都在九月二十四号为你做一个毛线凤凰, 九月二十四号是你的生日吧。虽然你们姐妹三十年没有见面, 但是谁说感情一定要靠见面来维持呢?在心里互相惦念不比日日见面却说废话应付彼此要重要得多? 夏乘凤笑着拍了靳衍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歪理?不过你这么说我心里的确好受多了。那些毛线凤凰, 你有带上山来吗? 当然有,一个不差都给你带来了。靳衍俏皮的笑了一下。 夏乘凤忍不住又伸手勾了勾靳衍的鼻尖:倒是比你妈妈活泼灵动多了,你这么可爱,不怕大姨舍不得放你走了? 靳衍一把抱住夏乘凤:不走就不走,我才不怕呢。 夏乘凤被靳衍逗的大笑不已, 刚刚低沉哀伤的气氛一扫而空。 洛霁月带着他的小团队不畏艰辛的在山里穿行,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们艰难的带着氧气瓶爬上千年岩冰的时候, 向导一抬头,用优越的目力看到了远方的庙宇。 洛霁月掏出望远镜,看到远方小雪峰上有一座红色的殿宇,那大殿一半建在雪山上,一半悬空在悬崖边,遗世独立,看上去非常有神性。 那雪山看上去非常陡峭,最险峻的地方甚至达到了七十度斜坡。向导有些发怵道:我们真的要爬上去吗?这个海拔怕是我们也受不住啊。 洛霁月坚定道:爬,工资给你们翻三倍。 保镖们倒是很乐意上去,洛霁月花了大价钱买了打量民贵的装备,他们大老远背过来,许多装备都没有派上用场,如今正好用用。于是他们穿上刚爪,吃了点牛肉粒,就像庙宇进发了。 山中风雪交加,温度在零下四十摄氏度左右,他们的体里消耗很大。洛霁月在一行人中体质最差,却是一群人中神色最镇定的。 保镖艰难的爬了一阵子,脚下一滑,险险的稳住了自己:洛先生,您到底是来这里找什么人啊?这人怕不是知道神秘的宝藏吧,居然值得您这样的贵人拼命寻找。要我说您这个身家,也不必执着于什么宝藏之类的了,就您现在拥有的钱您也花不完啊。 洛霁月牢牢都将冰爪固定在雪中,神情冷峻的看着上方茫茫一片雪白:人活着,总得追求些精神上的东西,就像是苍鹰的爪子,需要自己亲手一点点磨掉,再一点点长出来,承受了血肉消磨之痛,才能拥有翱翔天际的能力。 有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灵魂之外也被套上了一层层厚重的茧,只有将这些茧子抹掉,我才能成为真正的我,在这个过程里,付出多少我都在所不惜。 向导一句都没听懂:你们有钱人的想法我真是弄不懂,这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而且,这和您要找的人有什么关系啊? 洛霁月抿着嘴,没有再说话,向导尴尬的转过脸,继续向上爬。 洛霁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爬了多久,他的身体消耗太大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感受时间了。 当他走完最后一步,缓缓抬起头,看见刺目的纯白中出现庙宇红色的阶梯时,他不由自主的跪在了阶梯前。 大风吹过,吹动了庙宇中的金穗铃铛,洛霁月看向那些摇晃的铃铛,突然产生了奇异的宿命感,但是他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保镖们走到洛霁月身前,把洛霁月扶了起来:洛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洛霁月失神的看着那些铃铛,没有说话。一些模糊的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他看见了黑夜的雨幕,看见大雨中男人孤独挺立的背影,他的心脏不可控制的产生了强烈的悲伤和眷恋,他的手握拳又松开,不知道该怎样缓解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才好。 向导的声音模糊的在他耳边响起:传说这庙宇中的铃铛叫缘起铃,可以记录人间生生世世的影像。这倒是和印朝的文化很相似,印朝不看重血缘,却看重灵魂缘分,若是有了朋友或是爱人,都要去神殿测一测看他们的灵魂是否有缘,若是有缘,便会生生世世都会纠缠在一起。 缘起铃。洛霁月低声重复了一边,慢慢走进庙宇里,颇为郑重的轻轻碰了碰铃铛。 保镖疑惑道:洛先生也信世间有神? 还没等洛霁月回答,不远处就传来大钟厚重的声响,还隐约伴随着一些人说话的声音。 保镖警惕道:这里居然还有人?难道是扎克族人? 向导掐指算了算:今日居然是雪山日历中的元旦,他们怕是来祭祀了。 洛霁月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他们介意有外人观看他们祭祀吗? 向导摇摇头:这个么我倒是不知道。 保镖道:我们索性先去看看,他们不高兴了我们就走便是了。 洛霁月点点头:切记要礼貌行事,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 他们从后门绕到了前门,穿过了庙宇长长的走廊,走到了建筑悬空的那一半,看到在悬崖之上搭建了一座红色的大祭台,而扎克族人们则都围在祭台周围。 扎克族人果真是肤白盛雪,但是白的有些过分了,这给人的感觉已经不是美丽而是惊悚了。此刻这一群人穿着红衣聚集在一起,远远看上去像是一群雪山精怪。 保镖有些发怵:还当这里有美人呢,可这些人美是美,但未免太怪诞了些,有些吓人。 洛霁月抬手示意保镖不要乱说话,扎克人们见到他们这些陌生人也没有排斥的意思,甚至还朝他们露出友善的微笑,一位族人还搭话道:你们是鸳鸯家孩子带来的朋友吗? 洛霁月有些疑惑:鸳鸯家? 那人见洛霁月不懂,就换了个说法:鸳鸯是夏家二姑娘的小名嘛。 洛霁月还是听不懂,刚想再问,雄厚的大钟再次响起了。扎克族人的神情都严肃了起来,他们全部面朝祭台跪了下去。洛霁月见状赶紧带着自己的手下跟着跪下了。 渺远的钟声伴随着古老的青铜乐器的伴奏缓缓响起,祭台周围的红色铃铛被风吹动,远远的,洛霁月看到风雪中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正款款走来,那体态洛霁月再熟悉不过了,他死死的盯着那道红色的身影,看到眼眶酸涩。 靳衍一步步走上祭台,洛霁月如愿看见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直到这一刻,洛霁月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他已经这般的思念靳衍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浓烈深沉到不可思议,仿佛他们已经拥有了许多血多故事了。 靳衍清冷的黑眸微微垂下,他那种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般的游离气质叫人感到不安,大雪被风吹起,仿佛要连靳衍一起带走一般。 向导摇头感慨道:想不到这男人跳舞也能这么好看,这古老的夏姬祭神舞真是别有韵味,印朝古籍记载,雪国有美人,史官写下这段时所想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吧,洛先生您说是不是? 洛霁月怔愣的看着祭台,没有搭理向导,向导担心的拍了拍洛霁月的肩膀:洛先生?这场景虽然美艳神圣,但也不可太过沉迷啊。 印朝的文化是真的吗?洛霁月突然问道。 向导愣了一下:啊?这我也不知道啊,历朝历代文化都是不一样的,不过都应该有自己的道理吧。印朝讲究灵魂羁绊,这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所以我们有可能已经认识很久了,对吗?洛霁月喃喃道。 啊?您在说什么啊?向导听不懂了。 洛霁月痴痴的盯着靳衍:我以为是他点醒了我,让我不再浑浑噩噩的活着,让我学会抛开灵魂的枷锁,寻找真正的自己。现在看来不是的,每当我的灵魂清醒一分,我就越爱他一分,也许当我抛开所有枷锁的时候,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我早已为他沦陷了,而我之所以会这么急切的抛开这些枷锁,也许就是为了去爱他。 洛霁月的右眼酸涩,泪水从下眼敛流出,凉凉的。这辈子那些混沌的回忆,那些声色犬马的、空虚无聊的精神桎梏都被雪山上轻灵寒冷的风吹散,在经过从森林到雪山一天又一天的生存考验后,他的灵魂终于获得了真正的自由和清醒。 洛霁月凝视着靳衍,他的靳衍,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迈开脚步,冲上了祭台,抱住了那个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学业越发繁忙了,不过我会尽力日更到这个世界结束的,大家都一起加油哒! 第80章 终究错过 靳衍舞蹈才跳到一半, 突然蹿上来一个人,一把就把他抱住了。全场震惊,气氛很沉默。 靳衍早就看清冲上来的人是洛霁月了, 怕他摔倒, 所以没有躲开, 反而张开双臂接住了扑过来的洛霁月:怎么了? 洛霁月紧紧的抱住靳衍,纠缠了两世, 依恋这个怀抱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从靳衍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触摸他洛霁月开始,洛霁月就已经沦陷而不自知了。 洛霁月此时很迷惑又很坚定,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靳衍迷恋至此, 但是又很坚定他的选择, 他此生都要跟在靳衍身边, 绝对不要分开:我怕你飞了,要抓住你。 在台下的夏乘凤被逗乐了:衍衍,你这个小朋友真有意思。 靳衍朝台下的人抱歉的笑了一下:他是外地人,第一次上山不懂规矩, 真的不好意思。 洛霁月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惹祸了, 他赶紧松开靳衍: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不是惹祸了? 靳衍见往日骄傲不羁的洛霁月此刻忐忑又小心的看着他,觉得洛霁月有些可爱:是惹祸了,你得给我的族人们好好道个歉。 洛霁月赶紧乖乖的面朝扎克族人们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从山下来的,没什么见识, 第一次见这样神仙般的祭奠,一时间以为靳衍就要成神仙去天界去了,脑子一热就做出糊涂事儿了, 虽然我知道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我的过错,但是我愿意尽全力弥补的。 原本面色有些不满的族人们被洛霁月这几句话说的心里妥帖了不少,他们是生活在偏远地区的落后民族,一般外面人来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洛霁月这种一看就非富即贵的人却这般尊重他们的习俗,还自谦的说自己每见识,这很好的满足了扎克族人的自尊心,他们自然也不会和洛霁月这种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计较了,都开口说没关系。 靳衍微微笑了一下:好了,既然大家都说没关系,你就先下去吧,改天寻些山下的特产给我的族人们尝尝就好了。 一定一定,你的族人也是我的朋友。洛霁月赶紧点头,我会找最好的东西运上来的。 这个插曲就这样简单的解决了,靳衍继续跳完了接下来的舞蹈,漫长的祭奠在阳光落山后终于举行完了。 夜晚的雪山更加险峻陡峭了,扎克族人们走的如履平地,靳衍的大姨夫和二姨夫想要抬着靳衍下去,现在正拿着轿子在追靳衍,靳衍躲在大姨身后:大姨,你管管你丈夫们。 夏乘凤纠结道:真的不要抬下去吗?你们山下的孩子娇嫩,你自己下去若是受伤了怎么办啊?我见你那姓洛的朋友浑身上下都是冻伤和淤青,我可不要你也像他那样。 靳衍无奈的叹了口气,努力的拒绝着姐夫们热烈的爱:我的身手比他好,不会受伤的。而且我都快三十岁了,被这样抬着也不合适。 夏乘凤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严肃道:那一会儿下山你要紧紧跟在我身边。 好。靳衍赶紧答应着。 扎克族的人开始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准备着下山。洛霁月累了一天,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此刻正窝在庙宇的角落里休息,而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刚才的蠢样子。他感觉很挫败,为什么再他决定要对靳衍好之后,还只能一次又一次给他添麻烦呢? 突然,洛霁月眼前的光被阴影挡住,洛霁月疑惑的抬头,看到靳衍正站在他面前。 洛霁月的嘴里有些卡壳,靳衍还没卸妆,还是祭台上那副不食烟火的模样,洛霁月突然有些自卑,还有些忐忑,心中各种滋味翻腾,酸涩又甜蜜,就像是文学作品中所描述过的初恋。 你来做什么?洛霁月咬了咬唇,干巴巴的问。 靳衍蹲下,挽起洛霁月的裤脚,见他腿上满是冻伤和淤青的痕迹,靳衍有些心疼,他默不作声的拿出药酒,轻柔的给洛霁月按揉他的腿。 洛霁月忐忑的观察着靳衍的表情,见他美丽清淡的眸子为他流露出心疼难受的情绪,又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我不觉得疼的。其实这一路我感觉学会了许多东西,可惜我还是不够好。 靳衍叹了口气,他这辈子不打算碰有关感情的事情,但是对这个灵魂,他总会有份怜惜和责任,他舍不得看他吃苦:你又何必要学这些?平平安安的呆在属于你的世界里不好么? 不好。洛霁月有些急切的说,我想变得更好,我想更清醒的活着。 靳衍久久没有说话,他不想洛霁月吃苦,但是他没权利阻止洛霁月为了自己而努力,这辈子他不能守护在这个灵魂身边,可是这样却似乎让他对这个灵魂更加放心不下了,他现在的心态就像个父亲,想给这个孩子幸福,却又不能一辈子守护在他身边,所以总是对他的未来忧心仲仲。 见靳衍不说话,而且神态也说不上高兴,洛霁月又忐忑了起来,让爱的人开心原来是件这么难的事情,洛霁月有些沮丧:靳衍,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靳衍抬起头,朝洛霁月微笑了一下:没有,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洛霁月的鼻头有些酸涩,他瓮声瓮气的说: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把天下最好的宽容和耐心都给了我,而你的温柔是这世间最强大的一种力量,它可以让我心甘情愿的臣服。 靳衍洛霁月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这个蓝色的戒指,是谁送给你的啊?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56) 靳衍思考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他叫岳亦卿。 洛霁月抿了抿嘴,眼睛一下红了,想不到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若是真的有这么好一个人爱靳衍,那他恐怕只能选择放手了:那你会和他在一起对吗? 见洛霁月的表情委委屈屈的,靳衍被逗乐了,这个灵魂在这个世界似乎变得可爱了不少,靳衍忍不住捏了捏洛霁月的鼻尖,柔声说: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我没办法和他在一起。 啊洛霁月这下感到更加难受了,他觉得老天很不公平,为什么靳衍这么好的人却总是得不到幸福呢?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人来爱他,却又残忍的被夺走了,靳衍又该是多么伤心呢。眼眶酸涩,洛霁月的眼泪噼啪的往下掉,他无措的看着靳衍,靳衍,我 靳衍疑惑的帮洛霁月擦眼泪:怎么哭了? 洛霁月拉住靳衍的手,把靳衍拉进自己的怀里:靳衍,没事儿的,你还会遇到很好很好的人的,你这么好的人,值得所有人爱你。 靳衍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洛霁月的肩膀:你误会了,我并不感到伤心,你不必安慰我。 洛霁月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这辈子第一次被打开了感情的关卡,与此同时也仿佛打开了泪腺的开关,心一变得柔软,眼泪就廉价了起来:你总是这样,总把最好的一面给我,但是你可以不必如此,我愿意分担你的所有不快乐。 靳衍把洛霁月推开,缓慢又认真的告诉他:我不需要谁的分担,你不需要替我担心,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打扰,明白吗? 洛霁月泪眼朦胧的看着靳衍,靳衍的眼睛温柔却又笃定,笃定到没有一丝缝隙留给感情。 也许这个男人在经过太多次失望后,已经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心境,他已经不需要感情来安慰充实自己了。 洛霁月擦了擦眼泪,乖巧的说:我不会打扰你,我不会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 靳衍又重新露出了微笑,朝洛霁月伸出了手:来,我带你下山。 洛霁月把手放进了靳衍手里,一步步跟在靳衍身后,走入了漫天风雪中。 洛霁月看着靳衍的背影,他想象不出一个强大到不需要感情负累的男人为什么还要对他这样温柔,靳衍对他的好从来是不求回报的。 但是从前他算是靳衍的感情寄托,而现在他是真的什么也给不了靳衍了:靳衍,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我只想跟在你身边。既然你已经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你可以不对我这么好的。 靳衍回头看洛霁月,洛霁月站在风雪里看着他,眼神真诚坦率,那种清澈感非常迷人:我习惯对你好了,你不必拒绝。 洛霁月被这句话震撼了,他紧了紧握住靳衍的手,再次意识到自己年少无知时到底错过了什么。就算靳衍现在已经不再需要感情,尽管他已经不再是靳衍的软肋,靳衍依旧会全心全意扶持他。一个人得有多幸运才能遇到一个靳衍呢? 靳衍搂着洛霁月的腰,扶着他一步步往雪山下爬,并且耐心的指导洛霁月该怎么在复杂的雪山地势中站稳。 洛霁月上来时还是一个人面对残酷的风雪,下山时却有一人做他的保险绳,在他每一次疏忽时牢牢稳住他,靳衍悦耳的声音就在他的耳畔响着,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他在雪山行走的经验。 洛霁月很爱和靳衍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感觉,他的眼睛无时无刻都想黏在靳衍的脸上。有些人,漫长的人生会因他的存在变得有趣,短暂的生命会因为有他而显得值得。 爱很复杂,它包含了厚重的恩情、难得的默契、笃定的坚守,这世界上再没人能像靳衍那样让他懂得这样一种深刻的感情了。 第81章 靳衍,晚安 等他们到了山下,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在高山之上,流云都仿佛在他们下面, 星空近的不可思议。 洛霁月如愿以偿的住到了靳衍妈妈的家里, 他喜欢这个木房子, 因为它足够小,小到他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靳衍, 就算是不抬头,也可以听到靳衍生活的声音。 靳衍,这些毛线艺术品是你妈妈做的吗?洛霁月小心又认真的一个个摆弄着这些简陋的小东西, 满眼都是欣赏和喜爱。 靳衍把热毛巾盖在洛霁月脸上, 疏解他满身的疲劳:对, 喜欢就挑一个走。 洛霁月忍不住拉住了靳衍的手, 但是又很快松开了,快到让靳衍来不及甩开他:我真的可以挑一个吗? 洛霁月严肃的思考了一会儿,挑选了一只红色的小狐狸,这个和靳衍带的白色小狐狸似乎是一对儿。 在雪山上洗漱非常不方便, 等洛霁月折腾完后, 靳衍已经躺在床上看书了。洛霁月的视线忍不住落在了靳衍胸口处的位置, 靳衍穿着扎克族人流行的那种白纱睡衣,洛霁月可以想象到那丝滑的睡衣上沾染着靳衍的味道的感觉,那应当是玫瑰的味道。 那个我可以上床睡吗?洛霁月咬了一下嘴唇。 靳衍拍了拍空出来的半边床:别客气。 洛霁月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若是上了这床很有可能把持不住,到时候怕是又要惹靳衍不开心了:那个要不我还是睡地下吧。 靳衍奇怪的看了洛霁月一眼:好吧, 我去给你找被子。 不用,我有睡袋,你躺着吧。洛霁月见靳衍已经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了, 哪还舍得让靳衍出来,这大雪山上根本没有暖气,从被窝出来简直是挑战人体极限的行为。 洛霁月快速从他的行李里掏出睡袋,然后钻进去把拉链拉好,只露出来一张明丽的脸,一双桃花眼眨呀眨呀:靳衍,你什么时候睡啊? 靳衍微笑了一下,垂眸敛目,柔情翻涌,好看的洛霁月眼睛都看直了:再看一会儿书就睡,你呢? 我发一会儿呆就睡。洛霁月的声音酥酥的,此刻在他眼中,空气都在冒着粉泡泡,靳衍在他眼中总是很有恋爱感。而此刻他早就把母亲的教导和曾经对爱情的幻想忘得一干二净,他想的只有靳衍,靳衍,靳衍。 洛霁月把睡袋拉上,睁着眼睛看着睡袋橘黄色的皮,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写什么,但是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为什么有靳衍在的地方总是那么甜蜜美好呢?好想再拉开睡袋看他一眼啊。 灯关上了,洛霁月眼前变得一片黑暗,他在心里默默说:靳衍,晚安。 洛霁月美滋滋的闭上眼,又悲惨的被冻醒过来,他在睡袋里辗转反侧的哆嗦,开始琢磨这睡袋怎么就突然不顶用了呢?很快他想起来,以往他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时候,都是穿着外套睡觉的,而现在他只穿着睡衣,这屋里也不比外面温暖多少,自然会觉得冷了。 洛霁月悄咪咪的一点点拉开睡袋,生怕拉拉链的声音吵醒靳衍。 一厘米又一厘米,洛霁月的眼睛悄咪咪的透过拉开的这个小口往外看,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突然,睡袋被快速的从外面拉开,洛霁月的手僵在半空中,还没等外面的寒冷入侵睡袋,洛霁月就被一个大棉被全方位包裹住。洛霁月从大被子里探出头,看见靳衍正看着他笑,不是靳衍以往那种清冷温柔的微笑,而是那种灵动俏皮的笑。 靳衍笑着拍了一下洛霁月乱七八糟的头:你像个地鼠。在这个世界,这个灵魂怎么这么搞笑呢? 像地鼠就像地鼠吧,只要能逗靳衍开心,像什么东西都可以。洛霁月也跟着傻笑起来:你怎么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来你可能会冷,这屋子其实和外面温度差不多,你还是上床来吧。 洛霁月觉得自己要是再拒绝就禽兽不如了,于是他开心的点点头:好吧。 靳衍直接把裹在被子里的洛霁月放到了床上,洛霁月仰慕迷恋的看着靳衍:你力气真大。 啊?靳衍挑了一下眉头,不懂洛霁月怎么又露出了奇奇怪怪的表情,睡吧,别闹了。 靳衍拿出一个睡帽套在洛霁月头上:护住耳朵。 嗯。洛霁月甜甜的应了一声,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靳衍也上了床。 洛霁月在自己的被窝里蹭啊蹭啊,终于达到了摩擦生热的效果:靳衍,我给你暖被窝吧,我现在可热了。 靳衍笑得黑眸有些亮,他把像个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的洛霁月按住:别动,睡觉。 好吧。洛霁月失落的眨了眨眼,默默的把头缩回了被窝里,靳衍,晚安。 嗯,晚安。靳衍的声音温柔,带着笑意,洛霁月很喜欢听。 窗外风雪大作,冷蓝色的天空中星移斗转清晰可见,洛霁月看着窗外盛大的美景,听着耳边靳衍的呼吸声,只希望这一刻可以延伸到永远。 清晨来临,高原强烈的日光照射进小木屋,这屋子的窗帘遮光能力并不强,洛霁月很快就被亮光照醒了,他眯着眼在被窝里滚了两圈,他的记忆还没复苏就先扬起了嘴角。 然后他睁开眼,发现靳衍的脸近在眼前,洛霁月痴迷的看着靳衍熟睡的样子,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但是又想起来靳衍似乎不喜欢别人摸他。也对,这样好看的人若是随便给摸也不太合理的。 洛霁月乖乖的收回手,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他小心翼翼的下床,一边被冻得哆嗦一边穿好衣服,然后悄咪咪的去了夏乘凤家。 靳衍的二姨夫洛元慎正在晾衣服,洛霁月见到他眼神一亮:洛叔叔,可以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洛元慎含蓄的笑了笑:当然可以了。 洛霁月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可以教我做早餐吗? 做早餐?你不必亲自做的,让靳衍带你来我家吃就好了。 不,我想自己做一顿。洛霁月赶紧解释道。 洛元慎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也对,你也不小了,是该学学怎么做个贤惠的男人了,不然怕是要嫁不出了。 洛霁月被雷了一下,仔细一想,洛元慎说的倒也有道理,他现在不就是想学的贤惠一些吗?不过他还是有些感慨,没想到有一天贤惠这个词也会和他扯上关系,一个月前在海城做狂傲的大少爷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不过他真的很喜欢现在的自己,所以也没什么不好的。 想通了的洛霁月朝洛元慎露出长辈最爱的阳光笑容:对,我想成为洛叔叔一样优秀的男人,这第一顿饭我想做给靳衍尝尝。 洛元慎慈爱道:这是好事,我马上教你。 靳衍在睡梦中闻到了饭香味,而且不是雪山上那种特色的高热量食物的香味,是久违了的山下食物的味道。 靳衍疑惑的睁开眼,洛霁月正等在床边:早上好,靳衍。 嗯,早上好。靳衍刚答应完,洛霁月就把靳衍的衣服整齐的塞进了被子里。 在被子换吧,别冻着了。洛霁月趴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靳衍,让人舍不得拒绝。 靳衍有些被可爱到了,他摸了摸洛霁月的鼻子:谢谢你。 换好衣服,洛霁月把食篮里的早饭精致的摆在桌子上,这是山下的炒菜,还用胡萝卜雕了花:这是我亲手做的,我原本是叫洛叔叔教我做这里的早餐的,但是我看这里的早餐比较油腻,也许你早就吃腻了,所以就自己琢磨着做了山下的炒菜。 靳衍试探着长了一口,味道居然还可以,不得不说洛霁月真的很聪明,第一次做饭就这么好吃:你很聪明。 嗯,当然啦。洛霁月嘴上很自信,其实被靳衍夸奖让他无比开心,整个人都变得闪亮亮的。 吃完饭,洛霁月陪着靳衍一起去找靳沉的踪迹。洛霁月已经学会了怎么在雪山中辨认方向,但是只要跟着靳衍,他就永远认不清路,只能傻傻的跟着靳衍走。 他们走到了一处断崖边,靳衍站在断裂处往下看,洛霁月生怕靳衍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于是就在后面拉着靳衍一只手,并且双脚岔开,确保自己稳稳的站在雪里,可以拉住靳衍。 靳衍,你在看什么啊?衍看靳衍的姿势越来越危险,洛霁月不得不问道。 你也看看,挺有意思的。靳衍把洛霁月拉到自己身边,洛霁月一低头,看见下面万丈冰崖,吓得眼前一晕。不过一想到他还拉着靳衍,他立马就把恐高克服了,他控制着自己稳稳的站在了悬崖边,并且尽力向下看去,咦?那些小黑点是什么? 靳衍把望远镜给洛霁月,洛霁月仔细瞧了瞧:这怎么瞧着像是一堆人类黏在冰上? 这是尸蜡,是他们雪山民族冰藏的习俗。靳衍解释道。 洛霁月露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随即又意识到那不太礼貌,又双手合十拜了拜:诸位前辈,打扰了。 第82章 山中海 靳衍拿出靳沉留下的地图看了一会儿:我得从这儿下去, 你先回去吧。 啊?从这儿?洛霁月不敢置信道,可是这是悬崖啊? 靳衍无奈的笑了一下:地图上就是这么说的,靳沉就在这冰壁里。 洛霁月看着下面的万丈悬崖咽了咽口水:那我陪你下去, 这下面都是尸体, 不太干净,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靳衍想问你可以吗?又觉得他应该尊重现在的洛霁月,他很努力也进步很大, 你不用担心,这对我来讲不算什么。 洛霁月知道靳衍很强大,无论是身手还是生存能力都不是他能比的, 他越是意识到靳衍的强大就却是想要追赶靳衍, 不是为了征服, 而是为了能有资格长伴靳衍身边、为了能够帮到靳衍:我一路从森林爬到了雪山之巅, 这悬崖我也想挑战一下。这下面还不知道有什么邪门的东西,多个人照应总是好的。 靳衍还想要拒绝,洛霁月突然认真的说:让我跟着你吧,好吗?我不想奢求什么, 只是想要追随你而已。寻找父亲对你来说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 我想陪着你一起。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57) 洛霁月说的很诚恳, 甚至有些庄严,就好像在求婚一样。靳衍不知怎么,没能把拒绝说出口:好吧,来准备绳子吧。 他们把绳子深深的钉在冰中,然后把另一端系在腰上, 然后就拿着冰锥小心翼翼的开始往下爬。 恐惧这个东西,有时候很难克服,但是当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 又会轻易的战胜恐惧,就像此刻的洛霁月,他早就把恐高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因为他腰上的绳子是和靳衍连在一起的,所以他绝不允许自己有一步踏错,这么一想,他就一点也不害怕了。 他们下行了百米,绳子都快要到尽头了,终于到了悬挂尸蜡的位置。洛霁月一不小心一脚踩在了壁上突出的一块尸体上,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那尸体还是个婴儿,皮肤看上去和蜡烛质感差不多,有些诡异。 靳衍见洛霁月停下了,就问道:怎么了? 洛霁月的嘴角抽了抽:没什么,就是突然不知道是该给先灵鞠躬道歉,还是该掏出手机拍个照片留念了。 靳衍听了这话利落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飞快的找角度给洛霁月找了个照片:不错,腿拍的挺长的。 你还真拍啊,不吉利的,快删了!洛霁月把脚小心翼翼的从人家的尸体上移开,冒犯了冒犯了。 在洛霁月给人家道歉的时候,靳衍发现旁边有个洞:就在这里了,进去。 洛霁月见靳衍走了,赶紧跟上,结果攀爬的时候又和一位蜡状的大哥对视了:不好意思。 靳衍从洞里伸出手,直接把在洞口磨叽的洛霁月拉进了洞里:在这里要小心了,这里藏着扎克族的宝藏,一定会有机关的。 洛霁月从小背包里掏出护心镜和头盔:戴上这个。 靳衍纠结的看着这个像乌龟壳一样的窝囊玩意儿,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洛霁月,最后只能无奈的把东西套在身上了。 洛霁月也笑眯眯的把东西穿好,然后欣赏的看着靳衍,觉得靳衍那种强悍挺拔的气魄简直是太迷人了:你穿这个就像是古代的将军。 靳衍无奈的点点头:嗯,像,快走吧。 他们打开手电筒,在黑漆漆的洞里小心的前行。这洞里压抑简陋,旁边的冰壁里还有冰葬的尸体,他们的神态比表情包还丰富。洛霁月看了一会儿就不怕了,开始粗神经的欣赏了起来,并且好奇的问:靳衍,扎克族人的宝藏是什么啊?靳叔叔就是为了得到宝藏才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吗? 宝藏就是长生术,我父亲就是为了长生而来的,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长生?骗人的吧?你看这扎克族人也都活百岁而已嘛,没有哪个像是千岁老人啊。洛霁月完全不相信这个。 靳衍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活得久也不会让你看出来啊。比如我。 洛霁月惊讶的说:你相信有长生术? 靳衍点了点头:史书上讲雪山中有长生法门,但是雪山中人认为苍老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重视转世和灵魂羁绊,故而长生术被认为是邪恶的禁术。所以他们有长生术是有可能的,只是可能会有些副作用,结果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美好。 洛霁月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他完全把这件事当作一个故事来听了,并没有产生好奇和吃瓜以外的想法。 靳衍疑惑道:你不想长生吗? 洛霁月眨了眨眼,刚才他完全没思考这个问题,靳衍问了他才开始思考:我啊先看看副作用是什么再考虑考虑吧。 靳衍笑着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好吧。 洛霁月耸了一下肩膀,在他看来,若是长生术是真的,那扎克族关于转世灵魂的看法也八成是真的了,既然还能转世,而且转世还能遇见靳衍,那长生不长生似乎也不是很重要。 周围冰壁里的尸体渐渐减少,前方出现了人类铸造的走廊,靳衍回头道:注意我踩过的地方,跟着我走。 洛霁月认真的点头:放心吧。 这走廊还真不是开玩笑的,他们不知道踩了哪里,旁边的墙壁上射出来古代的箭,洛霁月目瞪口呆的看着靳衍像是加了特效一样飞起来把箭全都踹到了一遍:靳衍,你这是家传的轻功? 是未来的锻体术。靳衍轻盈的落地。 洛霁月以为靳衍再开玩笑,他惊叹的摇了摇头:不简单,你真的不简单。他一想到这样一个男人居然为了他做了一年的饭,就深深的觉得这个世界非常不可思议。 他们穿过危机四伏的走廊,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洛霁月真的在这个随处都夺人性命的走廊里长了不少见识。不过他已经拥有很强大的克服恐惧的能力,身边又有靳衍在,倒也没有感到害怕,甚至全程举着手电筒淡定的帮靳衍打光。 走过狭窄的走廊,视线豁然开朗,这冰山中居然有个大湖,他们从走廊尽头看去,那湖水在黑暗中泛着幽蓝色的光泽,森冷的雾气升腾,看着就邪门。 洛霁月踮起脚看了看,发现居然看不到湖水的尽头,忍不住吐槽道:这山里居然有海。 靳衍蹲下看了看湖边的泥土,这里的土湿乎乎的,泛着奇怪的黑色:这土里埋着腐玉,不可以长时间呆在这里。 洛霁月皱眉道:那我们沿着湖边冲刺过去? 靳衍摇头:靳沉记载过,这湖边有大量致人于死地的机关,他的团队牺牲了大半才走过去,我们才两个人,还是不要走这里比较好。 洛霁月一拍手:哦,我懂了。这路只有敢于打破规则的人才能过去,我们要勇敢的下水游泳过去。 靳衍点点头:水里有条似蛇又像龙的生物,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啊?洛霁月脸色一苦,那要不,我们还是走旱路吧。 还是下水吧。靳衍上辈子对付过许多宇宙里的奇特生物,在这方面比较拿手,倒是那些古人的奇怪机关他不太了解。 洛霁月看着那蓝汪汪的水,心里有些发怵:这水干净吗?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 靳衍话还没说完,洛霁月赶紧说道:下下下,我也下,我喜欢游泳。 洛霁月把身上的背包和厚重的外套都脱掉:跳吧,我准备好了。 靳衍浅浅的笑了一下:真不知道你哪儿来这么大勇气来这些地方。以洛霁月的武力值和人生阅历,来这些地方和送死差不多,但是他不光毫不犹豫的来了,表现得还非常淡定,靳衍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不想活了。 洛霁月挑了一下眉:怕也没用,反正我要陪着你。在森林雪山挣扎这些天我就想明白一个人生道理,人还是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少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问题,这样才能活的痛快。我的心想跟着你走,我就不会去犹豫害怕。 其实你不必太逼迫自己。靳衍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有四百多年的生活经历,而洛霁月只是个活了不到三十年的孩子,洛霁月和他相比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他也不想看到洛霁月这样勉强自己。 洛霁月的表情有些慌乱:你嫌我烦了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的。 靳衍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洛霁月的肩膀:没有,你很可爱。 哦,那就好。洛霁月笑得眼睛弯了起来。 靳衍叹了口气:退后,我先把湖里的东西引出来解决掉。 小海马突然冒头:宿主大人小心身体哦,您这个世界的身体是这个世界的巅峰水准,但是和比上个世界的高阶alpha身体水准还是差了不少,您现在对付巨怪会有些吃力哒。 没事儿,不还有洛霁月嘛。靳衍轻松道。 小海马一言难尽的看着旁边的洛少爷:这我看您还是自己小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1瓶 第83章 做他的护盾 在洛霁月心惊胆战的眼神中, 靳衍把早就准备好的猪血倒入水中,原本就恶心的水显得更加恶心了。 受到了血液的刺激,里面的东西激动了起来, 原本平静的湖水泛起了一阵阵可怖的涟漪, 洛霁月甚至感觉自己听见了有巨兽的吼叫, 人类本性中的巨物恐惧症都被激发出来了。 退后。靳衍清冷的声线叫醒了洛霁月,洛霁月快速后退了两步, 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担忧。 洛霁月皱着眉头看着湖面,湖水翻涌的越来越夸张,已经渐渐可以感觉到水中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他们带的枪不知道对这东西有没有用。 两条狰狞的巨角浮出水面, 随后出现的就是长着丑陋鳞片的蛇形身姿, 那长角的大蛇混身冰凉滑腻, 还散发着腥气,看上去就像是一坨巨大的垃圾。 洛霁月听到自己的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如果说他前半生是生活在都市偶像剧里的,那现在画风居然转变成了灵异玄幻, 这也太神奇了:靳衍, 你若是没把握我们就先撤, 等我想办法搞来个大炮,我们再进来。 靳衍拔出长刀:在这儿用大炮得把冰山都轰塌了。 塌了还能再挖嘛,我保证不管咋多少钱都给你把你爹挖出来,你现在先不要冒险了吧。洛霁月看着那大蛇锋利的大牙齿,非常担心靳衍被这丑陋粗鲁了的蛇弄伤了。 他甚至觉得靳衍就不该为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下来冒险, 不过不管靳衍做什么选择他都会追随的,毕竟那是靳衍,是他这辈子最崇拜最喜欢的男人, 生或死,他陪着一起便是。 只是他舍不得靳衍经受痛苦,可他却没本事让这个世界对靳衍好一点,有的时候他会感觉自己很无力。 在这个世界靳衍没有条件保持在上个世界的高强度训练,状态已经松懈了不少,此刻他强迫自己恢复上辈子警惕强悍的状态,用意念控制住自己的每一块肌肉,调动起全身的力量,终于勉强发挥出了未来世界的格斗术。 大蛇浅灰的竖瞳锁定靳衍,特属于冷血动物的森冷令人胆寒。作为曾经食物链顶端的alpha,靳衍微微眯起双眸,进入猎食状态,摧毁一切的暴虐气质比大蛇还要像个凶兽。 大蛇微微怂了一下,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又很快恢复了凶悍的状态,朝靳衍打开大嘴咆哮了一声,声音非常难听。靳衍轻盈的跃起,挑衅的用长刀锁定了大蛇的眼睛,但是并未刺下。 大蛇被气的够呛,长着嘴巴追着靳衍咬,但是一直咬不到。洛霁月紧张的看着战况,却发现靳衍还有闲心勾唇微笑,他灵巧的四处乱跑,大蛇为了追他生生把自己拧成了蝴蝶结形状。 就在大蛇追靳衍追的上头的时候,靳衍眸子一凝,突然快速跑到了据说有许多机关的那条死亡之路,就在他落下的瞬间,一个打木桩被触发,从空中正朝着靳衍落下。 大蛇也疯狂的追着靳衍把大脑袋落在了岸边,它落下的瞬间,无数机关被触动,生锈的铁锁喀拉喀拉的响动,各种毒针、毒气、木桩、铁索都乱七八糟的招呼了下来。 靳衍!洛霁月还没来得及过脑子,脚就先迈出去了,开始不要命的朝机关处跑。还没迈出去两步就被身后的人狠狠拉住了后面的帽子,这些给洛霁月勒的够呛,他蹲在地上捂着胳膊咳嗽,靳衍就站在旁边看他咳嗽。 洛霁月一边咳嗽一边问:靳衍咳咳你什么时候跑回来的咳咳 木桩要砸下来的时候,我就跑回来了。靳衍看了洛霁月一会儿,还是有良心的蹲下给他递了水,没事儿吧。 洛霁月喝了口水:咳咳没事儿倒是你,没受伤吧。你到底是怎么跑的那么快的啊,这么跑会不会对身体有损害啊? 洛霁月喝完水就立马把靳衍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这洞里太过昏暗,洛霁月不太看得清楚。他从包里掏出手电筒打开,靳衍不太适应的挡了一下眼睛。 对不起,晃到你了。洛霁月赶紧道歉。 靳衍摇了摇头,把挡着脸的手拿开,他的眼眶和鼻尖都泛着潮红,喘息的很厉害,显然消耗很大。 洛霁月心疼坏了:你这么剧烈的运动很废命的,快歇会儿。 我们还是赶紧游过去吧。靳衍不想在这么危险又肮脏的地方休息,他上辈子是上过战场的人,比现在更差的状态也经历过,这不算什么。 洛霁月嫌弃的看了看那脏兮兮的水,舍不得让靳衍下去游,何况过度消耗身体是会导致后遗症的,靳衍现在的状态不该在游那么长的路了。 洛霁月皱着眉头四处环视了一圈,看到机关区域那块打木桩,眼睛一亮:靳衍,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把木桩拖过来做一条船。 我陪你。靳衍扶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洛霁月赶紧按住靳衍:我去就好了,那些机关都已经被触发了,我戴上防毒面具,从大蛇身上走,不会有事的。 靳衍还想再说些什么,洛霁月却又说道:你说我是个不会爱人的男人,你说得对,所以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吧,让我去试试。 这和爱有什么关系?在这里你很容易丢掉命的。靳衍不明白洛霁月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官二代会突然像个亡命之徒一样做事情? 洛霁月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靳衍一向是最懂他的人,但是这次靳衍却不懂他的想法了,因为靳衍不懂他有多崇拜有多爱他,可这一切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靳衍不会给他回应,他又何必把爱说出来给靳衍添堵呢:既然我们都来到这个地方,那就都有失去生命的可能。甚至只要我们活着,就有出意外的可能,总不能因为这些可能就不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难道就因为这里危险,而你比较强大,我就要让你把什么都做了,不管你有多累吗? 靳衍大概明白了洛霁月的想法,他松开了洛霁月:好吧,你去吧,我看着你。 洛霁月对着靳衍笑了一下:有你在,我总是感觉安心的。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58) 说完后,洛霁月把防毒面具戴好,小心翼翼地从大蛇尾部往头部爬。爬到头部后,木桩就放在大蛇的角旁边,洛霁月挪动了一下那木桩,机括运转的声音响起,洛霁月立刻混身绷紧,一道细针从右侧射过来,洛霁月飞速偏了一下头,险险的躲过了。 终于,洛霁月托着大木桩回来了,靳衍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已经开始想若是洛霁月死了该给他葬在哪里了。 靳衍觉得洛霁月应该是吓坏了,正想要安慰几句,就见洛霁月转头朝他微笑:你先休息,我来改造一下这个木桩。然后他就拿着刀开始把木桩修成船的形状,下手快准狠,显然身体和心理状态都很不错。 靳衍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嗯。 洛霁月一边削木头一边偷看安静的坐在旁边的靳衍,靳衍的呼吸平复了许多,这让洛霁月放心了不少。 洛霁月削木头的手不自觉的放慢,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侧头看靳衍。大概是因为有扎克族混血的原因,靳衍的确是比寻常人白一些,五官带有东方含而不露的性感风韵,当他安静的垂眸时,仿佛时光都随他一起静谧了下来。 洛霁月不禁回忆起那个奇妙的夜晚,那是他还活的浑浑噩噩,但是那晚和靳衍呆在沙发上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完全为靳衍沦陷了,在他看来,那才是他和靳衍真正的初遇。 那一晚他们很亲密,靳衍却给他一种令人心慌的抓不住的感觉,像是一缕青烟,又像是充满迷雾的森林,满满的故事,却分毫不露给你看。 直到现在,他都不是很了解靳衍。靳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他会像个斯文败类一样混迹在一众伪君子中,也会闲庭信步的走在荒莽的森林中。他稳住了父亲留下的家业,护住了母亲的一生,还不计前嫌的为了父亲走到了这样危险的地方。可他的父亲从未履行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母亲又早早抛下他离世了。 靳衍爱上个他这个人渣,靳衍为了爱情不记付出,放下尊严做他的贤内助和避风港,可他却是个糊涂的混蛋。终于有个人给靳衍戴上戒指,把靳衍从他这个混蛋这儿解脱出来,那个人却又早早离去了。 可是直到现在,靳衍依旧愿意给他温柔,无论是在繁华的都市还是在荒莽的山林,靳衍都做他的后盾和底气。 尽管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辜负和失望,靳衍的温柔却从未变过。温柔是一种强大的力量,瓦解世间所有残忍和痛苦,将冰冷无趣的现实世界变成天真美好的动漫世界。 洛霁月从年少时一直想找的那个意中人此时此刻终于寻到了,靳衍是他这辈子最崇拜最爱慕的男人。从今往后,他将一直追随在靳衍身边,他甚至胆大包天的想着,若是他能再强大一点、再优秀一点,就可以做靳衍的护盾了,他想把靳衍和这个无趣的世界隔离开,想做那个给靳衍温柔的人。 靳衍见洛霁月的动作慢了下来,疑惑道:累了? 洛霁月擦了擦眼睛,摇摇头,微笑道:没,就快好了。 第84章 黑暗 洛霁月粗糙的小舟终于打磨好了, 他们拿着两根木头当浆,向遥远的对岸划过去,这水像是汇聚千年的臭水沟, 又腥又臭, 拿木棍翻搅一下味道就更冲了。 洛霁月悄悄的去看靳衍, 靳衍的表情依旧平静,没有对刺鼻的气味做出什么反应。洛霁月这些天总是偷看靳衍, 他发现靳衍似乎很少对外界的刺激给出什么反应,面对寒愣、疼痛、危险,他顶多只会小小的惊讶一下, 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 仿佛这些对他来讲都无所谓, 或者, 他不知道做出反应要给谁看。 洛霁月不知道这种心理状态代表着什么,但是他看到靳衍这样觉得心里很难受。洛霁月深呼了口气,扬起灿烂的笑脸坐到了靳衍身边,靳衍疑惑的看向他, 就连疑惑都显得内敛清淡。 靳衍, 你看这个湖是深蓝色的哎, 虽说味道寒碜了点,但是样子是真的很好看。 靳衍轻微的点了下头:嗯。 洛霁月咬了咬唇,又扬起笑容问:靳衍,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好。靳衍平静的回答。 洛霁月倒宁愿靳衍高冷的拒绝,也不愿意看到靳衍这样随意的答应, 就好像他对世间一切和自己的一切都无所谓一样。 那我们来比赛说废话吧,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要不停歇的说废话,并且保证必须都是没有用的话。 靳衍罕见的迷茫了一下, 不过短暂的怔愣了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宽容顺从的样子:好。 洛霁月皱了皱眉:靳衍,我总觉得你现在不太对劲儿,你不喜欢这个游戏为什么不拒绝呢?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靳衍轻微的挑了一下眉,他的确兴致不高,但是他人老成精,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洛霁月却能这么敏锐的感受出来,这让靳衍有些不适应:有点累了。 果然,洛霁月露出心疼的神色,你快休息吧,我不说话烦你了。洛霁月把自己的背包调整好,给靳衍当靠垫。 靳衍抬了一下手,洛霁月立刻明白了那是制止的意思,洛霁月乖乖的把背包收好,并且眨了眨眼睛,一点点把自己挪到了靳衍身边,暗示着靳衍若是累了也可以选择靠着他。 靳衍浅浅的笑了一下,顺从的轻轻靠在了洛霁月右肩上。洛霁月深吸了一口起,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起来,他很紧张,不是因为拘谨,更不是因为排斥,而是因为太喜欢了,喜欢的有些害怕。 洛霁月无意识的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有些担心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会吵到靳衍。船还在随着水波缓缓前进,离岸边似乎还很遥远,洛霁月希望这岸远些,但又希望可以近些,舍不得又希望这肌肤相贴快些结束。 不知道咽了多少次口水,全身肌肉绷得都有些酸痛了,洛霁月盯着对岸的眼睛瞪到有些酸涩了起来。他僵硬的缓缓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去看依在他身上的靳衍,靳衍此刻闭着眼睛,看上去苍白又疲惫,但是依旧是那么让人心安。 洛霁月抖索着把手轻轻往靳衍腰侧移动,这短短的距离他却移动的异常缓慢艰难,就在快要触碰到的瞬间,他停了下来,随即又颇为庄重虔诚的搂住了靳衍的腰。 这是他唯一崇拜的男人,他明明强大的像是神,却用充满力量的温柔折服了他,可与此同时,这也是他在这世界上最心疼的男人。 当对一个男人同时产生仰慕和怜惜两种情感,那彻底的沦陷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了。难以抑制的去渴望他、难以抑制的想要保护他,该怎样才好呢?该怎样才能给他最好的呢? 靳衍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正对上洛霁月凝视他的目光,那双眼满是柔情蜜意,那情绪太过复杂郑重,让靳衍罕见的先移开了目光:你在想什么? 靳衍问了个很隐私的问题,洛霁月选择诚实的回答:想强大起来为你遮风挡雨,可同时又想钻进你怀里,所以在想该怎么办才好。 靳衍盯着地板看了一会儿,轻笑了一下:到底是长大了。 洛霁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靳衍就坐了起来:要到了,保持警惕。 洛霁月无奈的笑了一下,也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快速把装备都装好。 他们走过烂泥一样的泥土,再次进入了类似走廊一样的过道里,这次地下铺的是青石板,由于湿润,这里长满了苔藓,非常滑腻。 这走廊像个宾馆,隔几米就有个房间,靳衍小心的打开了第一个房门,里面空荡荡的,屋子中央草率的摆着一个棺材,那棺材是青铜制的,料子很古老,繁复的花纹中刻着两个字:夏斛。 洛霁月咽了咽口水,有些小兴奋的问:靳衍,我们要打开吗? 这个棺材年代很早,而且这名字应该是棺材里躺的人的名字,看上去和靳沉也没什么关系,我们先去前面看看。 洛霁月点了点头,吐槽道:咱们怎么跟逛街似的。 他们又进了几件屋子,都是空荡荡的房间,里面摆着一个棺材,棺材的材质各有不同,洛霁月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靳衍,这些棺材的材料似乎越来越现代了,从青铜到金玉再到木制,再往前是不是就该石头了哈哈哈哈。 靳衍若有所思道:按棺材的年代,再往前就到近现代了,说不定会有靳沉的棺材呢。 啊?洛霁月被吓了一跳,不会吧,你父亲说不定还活着呢,别这么悲观嘛。 靳衍看着洛霁月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说什么:看看再说吧。 这墓道阴森湿冷,呆的久了人的骨头都有些酸痛,长久压抑不见光让心情都似乎压抑了起来,他们的脚步不自觉的快了起来,走廊走到了尽头,他们打开了最后一间房门,依旧是空荡诡异的屋子,中央是一口石棺,棺材的样子很简洁,棺面左下角简单的刻着两个字:靳沉。 靳衍你没事儿吧。洛霁月担忧的问。 靳衍淡定的摆摆手:我们打开看看。 啊?你要开你父亲的这不合适吧?洛霁月惊讶的看着靳衍,有些语无伦次。 他也许没死,包括之前那些棺材里的人,靳衍扯了扯嘴角,毕竟这里藏着长生禁术呢。 洛霁月皱着眉头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死没死打开了才知道,那我们就动手吧。 靳衍拿出一把刀,粗暴简洁的把棺材撬开,棺盖飞出去掉在了地上,砸出了很大一声响动,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回音有些瘆人。 棺材里空荡荡的,靳衍面无表情的看向掉在地上的棺盖,上面遗留着狰狞的痕迹,像是被绝境中濒死的人抓出来的,看着叫人胆寒。 靳衍试探着用手敲了敲棺材的底部,听声音,这里好像是空的,靳衍轻轻按了按棺底,底部完整的石壁诡异的张开一条裂缝,一道神秘的力量似乎握住了靳衍的手腕,将他猛的拉进黑色的裂缝里。 靳衍!裂缝即将合上,洛霁月立刻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 裂缝里黑乎乎的,下面似乎是很大一片空间,洛霁月在半空中伸手抓了抓,没有抓到靳衍,不过他很快就砸到了地面,地面上有许多杂物,洛霁月感觉自己落地的瞬间砸坏了许多东西,它们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洛霁月摸黑爬了两下,地下杂物的碎渣扎得手生疼:靳衍?你在吗? 靳衍落在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他眼前也是一片漆黑,他轻声应道:在。 在哪里?我去找你。洛霁月快速在地面上扒拉了两下,地上的杂物发出刺耳的响声,该死的,这里怎么这么黑,这地上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先别动。靳衍轻声道,他试探着摸了摸身下的东西,他似乎摸到了质地柔软的布料,和温热的身体,他顺着一直往上摸,摸到了裸露的脖子,然后是下巴、鼻梁、眼睛,你是谁? 啊?洛霁月疑惑道,还有别人在这里吗? 嗯。靳衍踌躇了一下,不甚确定道,我好像把他砸晕了。 靳衍又用手摸了摸那人的脸,然后轻轻拍了拍:喂,醒醒。 洛霁月咽了咽口水:不是,你确定那人是活着的吗?我怎么觉得我周围这些东西那么像是骨头? 洛霁月把浑身上下都掏了一遍,也没找到手机,手电筒在背包里,刚才情急下背包也没拿:靳衍,你也没带能发光的东西吗? 你周围的确是骨头,我听声音能分辨出来,所以现在你不要乱动,而且现在周围可能并不是黑暗的,而是我们看不见。 啊!洛霁月混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意思? 我带了手电筒,现在一直开着,但是我们依旧什么也看不见。我身下这人是活的,我能听见他的心跳,等我叫醒他就去找你,你不要动。 第85章 救赎你 靳衍的声音静谧清淡, 瞬间平息了洛霁月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情绪,他点点头,颇为安静的坐在了骨头堆里:好, 那人来历不明, 你要小心。 靳衍趴在那人胸口听着那人的心跳, 这人心跳平缓有力,听上去非常健康, 但是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靳衍放在那人脸上的手移动了一下,似乎碰到了那人的额头,有什么灼热的东西烫了一下他的手, 然后他的手就被一把握住了, 身下那人终于醒了过来,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 似乎几辈子都没说话了:你就这么执着于打扰我睡觉吗? 靳衍眨了眨眼,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你是谁? 那人握着靳衍的手,盯着靳衍看了良久,才缓缓道:我是, 靳沉。你是雪山神族的孩子吗? 靳沉, 靳衍的语气有些浅淡的惊讶,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是靳衍,是来带你出去的。 靳沉的手轻轻抚了抚靳衍的眼睛,靳衍渐渐重新看见了光线,他眯了眯眼睛, 发现这里是一间暗室,靠墙壁上的蜡烛照亮,他和靳沉正躺在暗室中央的石台上, 石台下面是一片尸骨,洛霁月正安静的坐在骨头堆里。 靳衍赶紧甩开靳沉的手,快速走到洛霁月身边:我找到了你了,没事儿了。 洛霁月摸了摸靳衍的手:那人是靳沉叔叔? 对。靳衍拉住洛霁月的手,他会让你重新看见,别怕。靳衍觉得洛霁月该是被吓坏了,毕竟双目失明的被埋在尸骨堆里是很糟糕的处境。 可洛霁月显然状态还不错,他明媚的笑了笑:找到靳叔叔就太好了,我才没害怕呢,若是咱俩走散了我才会感觉害怕。 很奇怪,只要有靳衍在,不管在多么糟糕的地方,他都不会感觉害怕。 靳衍拉着洛霁月走到靳沉身边,靳沉缓缓撑起身子,看着靳衍和洛霁月乐了:原本觉得这该是你朋友,但是你这样子,却又感觉他该是我孙子。 靳沉抚了抚洛霁月的眼睛,洛霁月眨了眨眼,果然看到了东西,恢复视力后洛霁月立马好奇的盯着靳沉看。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59) 也许是因为长生术的原因,靳沉脸上没有留下一丝岁月的痕迹。他的肤色比靳衍暖一些,眉眼间和靳衍一样带着迷人的东方韵致,一抬眼一垂眸间都有让人一见难忘的感觉,像是看见暮色晨光时的那种感觉,不好言明。 当靳家这对父子一起用两双这样的眼睛看着洛霁月的时候,美貌值double,洛霁月捏了捏鼻子,感觉这美色实在有些上头。 这位是洛霁月,我的朋友。靳衍蹲在石台旁为靳沉介绍道。 靳沉礼貌的朝洛霁月点了下头,然后专注的看向靳衍,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靳衍的鼻尖:你的鼻子长得很像你妈妈。 靳衍轻轻叹了口气,微笑了一下:我大姨也这么说。 靳沉的眼睛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期盼:你妈妈过的怎么样? 洛霁月咬着嘴唇,看向靳衍,靳衍微微抿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沉默让靳沉紧张了起来:她到底怎么样了? 十几年前,她就死了。靳衍的语气很轻柔,但是什么语气都没办法改变这个残忍的事实。 靳沉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灰蒙蒙的黑眸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然后缓缓凝聚出哀伤的情绪,那双和靳衍一摸一样的眼睛落下眼泪的时候,洛霁月难受的捂住心脏,把脸转到了一边。 靳衍搂住靳沉,轻轻顺着他的背。在原主的记忆力,靳沉为了长生术抛妻弃子,他母亲临死前都没能见到他父亲一面,所以原主对靳沉也没什么感情,甚至有些恨他。 但是原主的记忆显然和事实有出入,靳沉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是为了长生术主动不想回家,不如说是被动的被囚禁在了这里。 靳衍看向扣在靳沉手腕上的铁索,这铁索连着石台,材质坚硬,一般的道具根本无法切断。 是谁把你扣在这里的?靳衍轻声问道。 洛霁月用手枪对着铁链子打了两发子弹,居然没能在这铁链子上留下一点痕迹:这到底是什么材质的东西! 这是蛊虫锁链,不能靠蛮力打开的。靳沉轻声回答道。 洛霁月下意识抬头看向靳沉,正好看到那双含泪的眼睛,那眼睛和靳衍的一模一样,看得他心口火烧火燎的难受,您不要伤心,我们一定带你出去。 说完洛霁月就想扇自己巴掌,靳沉又不是为了不能出去伤心的,他这是说的什么话。 好在靳沉也没有介意的意思:你们还是快走吧,这里很危险。 那你呢?你想永远留在这里?靳衍问道。 靳沉微微垂眸,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心灰意冷,不过他还是强打精神看向靳衍,有些慈爱又有些留念的摸了摸靳衍的脸:我有办法出去,但是你要给我些时间,听话,去外面等着我。 靳衍相信靳沉有办法出去,毕竟在原来的故事里,原主死后一年靳沉就出来了,还为原主用极端手段报了仇。 但是在原来的故事里,靳沉一出场就形同恶鬼,满身煞气,做事风格也相当极端癫狂,就好像人生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折磨后形成了一种可怕的人格,而且靳衍死后没多久靳沉就死在了夏乘鸢的墓碑前。 靳沉是靳衍血脉上的父亲,靳衍无法看着他拥有这样的结局,而且现在的靳沉是个温柔坚毅的男人,如果不是遭受了什么可怕的变故,也不可能变成后来那样,靳衍不能再让他遭受那些事故了。 我可以帮你,你打算怎么出去,又是谁困住了你,你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靳沉沉默了很久,他现在其实已经有些绝望了,这些年他在这个地方承受了无数绝望和痛苦,唯一支撑他的盼头就是出去和夏乘鸢团聚,但是现在这个唯一的盼头已经成了奢望。 他对不起夏乘鸢,也不敢想她离开时该是多么伤心难过。在靳衍面前,他压抑着情绪没有表达出来,但是他真的已经没有力气去琢磨怎么逃离这里了。 靳衍同情的看着靳沉,靳衍活了百年,见过不少人,靳沉算是这些人中比较特别的一种。靳衍第一眼就发现靳沉眼里有种灰蒙蒙的光,这种黯淡的灰并不会使他显得阴郁,因为这层灰雾下有一层温柔而坚定的光芒。 靳沉这种人,遭受过许多的折磨,而这些折磨不可避免的在他的灵魂上刻上了印记,但是他却执着坚定的相信着他会拥有一个温暖美好的结局,到了那时,所有折磨都会变成感慨万千却付出一笑的过往。 就像是一个故事,过程千难万难,但是只要结局使美好的,就会让人无怨无悔、感慨万分。 可就在刚刚,靳沉笃信的美好结局被掐灭了。 靳衍与生俱来的共情能力经过百年的磨砺也没有消失,有的时候他的心依旧柔软的不可思议,他会同情一个他觉得值得的人,然后不求回报的救赎他。 靳衍打破沉默,笑着说:若是留你在这里,我却回到花花世界去逍遥,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儿子太不像样了。 怎么会?你能过得好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安慰了。靳沉暗淡的眼睛望着靳衍,又像是在透过靳衍在看着夏乘鸢。 靳衍突然紧紧的抱住靳沉,靳沉有些无措的张开双手:你 靳衍用脸蹭了蹭靳沉的肩膀:抱我。 靳沉紧张又生涩的缓缓搂住靳衍,他孤独沉寂十几年的心脏仿佛又缓缓鲜活了起来,拥抱的治愈力总是超乎人类的想象。 靳衍的声音轻柔和郑重:别怕,爸爸,跟我回家吧,我会爱你的。 在冰冷死寂的古墓里被折磨十几年的靳沉,以为人世间一切都已与他无关的靳沉,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的热泪盈眶。 一些深埋在黑暗回忆中的记忆被唤醒,都市夜晚繁华的灯火、清晨美丽的朝阳、饭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还有被爱的感觉,所有这些拥有生命的美好都那么遥远又令人渴望。 对不起,靳沉哽咽着说,这些年我没能做个好父亲,让你受苦了。 靳衍抬头悄悄看了一眼靳沉的神情,见他不是绝望的想要去死的样子了,靳衍暗暗松了口气。 靳衍从兜里掏出纸巾帮靳沉擦了擦眼泪,靳沉的眼眶和鼻头都哭的红红的,虽然靳沉是靳衍血缘上的父亲,但是靳衍对靳沉产生了一些对孩子的怜爱之情,也许是他活得太久了,有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父爱泛滥,总是想要宠着别人。 好了,我们要一起想办法出去,如果没办法的话,靳衍俏皮的笑了一下,我们就狠狠的抱在一起。 靳沉被靳衍逗得浅浅的笑了一下,靳衍看着靳沉,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在上个世界的儿子。 上个世界岳亦卿为他生了个男性alpha宝宝。岳亦卿怀宝宝吃了许多苦,靳衍那时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宠爱这个孩子,不让岳亦卿白吃这些苦。 可惜他最终还是没能做个好父亲,两个高阶alpha同在一片领地上,总是很难和睦相处,靳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严厉和凶残。靳衍上辈子的信息素是740,已经突破了人类能控制的极限,再加上他频繁的上战场参加战斗,到了最后他变得肃穆又冷酷,连对血脉相连的儿子都很狠辣。 不过不管他变得多么可怖,在岳亦卿心里他永远是那个小甜豆。 靳衍想起自己刚下战场,满身血腥,连他的副官都不敢直视他的时候,岳亦卿冲过来像个登徒子一样对他上下其手的样子。 还记得以前他不喜欢被反驳,有的时候会拿气势压人,可岳亦卿总觉得他很可爱,老是想rua他,但是当着他下属的面又怕给他丢脸,于是只能用左手疯狂揉右手。 第86章 重回乱葬岗 似乎不管他变成什么样, 岳亦卿都像个老色鬼一样渴望着他,又像骑士一样珍惜守护着他。被爱的感觉真的很好,就算已经体会了百年, 依旧叫人念念不忘。 靳衍。回忆被打断, 靳衍抬头, 看到洛霁月关切的眼神。 没事儿,靳衍看向靳沉,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靳沉微微抿嘴:雪山神族是千年前印朝的后裔,印朝的末代皇帝叫夏斛,他由于沉迷于长生邪术致使灭国, 灭国后印朝后裔举族迁移到雪山中, 之所以选择雪山, 也是为了实现长生术。 然后他们就成功了?洛霁月好奇的问。靳沉点点头:算是成功了吧, 夏斛在雪山中找到了一种蛊虫,经过一番炼制后可以使人长生不老,不过代价就是永远要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墓里。你们进来的时候应该也看见那些棺材了吧,那都是服用长生蛊虫后的人, 因为活的实在是太无趣了, 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棺材里睡觉。 靳衍微微皱眉:夏斛愿意和别人分享长生术?他是迫不得已, 他那个蛊虫每隔百年就要繁衍出一个小虫子,若是小虫子死了,他体内的母虫就会分泌毒液折磨他,所以他不得不每隔百年就找一人来吸收这小虫子。 雪山神族的身体是对这个小虫子最好的容器,百年一到, 他就会冒险出山,选择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种下蛊虫,等被种蛊虫的人到达二十五岁, 身体开始衰老时,蛊虫就会发挥作用,那人就会自己凭借本能找到这个古墓,找到自己的棺材。 靳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这一代被选中的人就是我母亲对吗? 靳沉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有些缅怀和无奈:对,我一开始接近你母亲也是为了追查长生术,想要通过你母亲找到夏斛。这长生术并不完善,与其说是享受永生,不如说是忍受千年的折磨,夏斛经过千年折磨,现在已经和魔头没什么区别了。我得知一切真相后,想把我体内的蛊虫杀死,夏斛为了防止我这么做,就把我锁在这里了。 靳沉的故事讲的很不完整,他没说夏乘鸢身体里的蛊虫是怎么到他体内的,也没说他被囚禁的这几十年的任何细节。 靳衍也没有多问,因为这些很容易猜到,靳沉在追求永生术的时候爱上了夏乘鸢,同时发现所谓永生术不过是一种另类的折磨,所以就先把蛊虫放在了自己身上,打算亲自找到夏斛寻求解决办法,却没想到会被囚禁在这里二十多年。 这些回忆对现在的靳沉来讲都是讽刺和折磨,靳衍也不愿再揭他的伤疤。 那我猜,靳衍沉吟了一下,说道,夏斛一定再找完善永生术的办法,对吧? 靳沉点点头:对。 靳衍摸了摸下巴,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夏斛这个人心智坚毅非比常人,一件事被他坚持了千年,遭受折磨也不改初心,说不定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做出完美的永生术呢。父亲,你真的不想追求永生了吗? 靳衍认真又温柔的看着靳沉:如果你想,我也会支持你。 靳沉怔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感慨道:我以为你会觉得这是歪门邪术,而我一开始也的确是为了这歪门邪道才接近你母亲的,如今这一切也可以说是对我当年贪婪的报应了。 怎么会呢?靳衍自己就是个不正常的存在,所以对世间的奇闻怪事都看得很开,你只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什么错?夏斛追求永生也没错,他错在不该强迫你留下,你是我父亲,不是他的所有物,所以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我有一个办法,雪山中有一种虫草,只要用那个炼药,就可以杀死我体内的蛊虫,并且让夏斛体内的蛊虫闹腾一阵子,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这些年就是一直再找得到虫草的机会,既然你们能出去,就去摘了带回来吧。靳沉提出一个想法。 小海马飘出来:宿主大人,这个办法就是原世界靳沉逃出来用的办法。但是那蛊虫死在靳沉体内给他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您要准备好有个疯子爸爸了。 靳衍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在脑海里对小海马道:那要是夏斛体内的蛊虫死了呢? 那靳沉体内的蛊虫就会消失,这的确是最保证靳沉健康的办法了。小海马担忧道,那个夏斛可不简单,您确定要去硬刚他吗?您在这个世界可不是顶级alpha。 要是我死了,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无所谓。靳衍洒脱道。 小海马卡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宿主大人,您真是天才,这个世界的小受已经深深的爱上您了,这时候若是您死遁,绝对渣到他肝肠寸断,看破情劫! 情劫?靳衍心中有些疑虑,什么情劫? 小海马捂住自己的嘴,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我就是修仙文看多了,瞎说的。 靳衍似笑非笑的看了小海马一眼,然后对靳沉说:这个办法会伤到你的身体,我们应该去铲除夏斛体内的母虫,这样就可以救棺材里所有人了。 不行,靳沉有些着急了,你不要命了! 洛霁月也担忧的看着靳衍,不过他说:你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但是我希望你能多为自己考虑考虑,若是蛊虫伤害到了靳叔叔,我可以让我爸爸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给他调养,你不一定非要去面对夏斛这个千年老鬼的。 靳衍深深的看着洛霁月: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洛霁月丝毫没有躲避靳衍的目光:那么,我陪你。 靳沉抓住靳衍的袖子,近乎祈求的看着他:不要去,求你了,他会杀了你的,他活了千年,这里还是他的地盘,你不是他的对手的。 我只是去和他聊聊。靳衍甩开靳沉的手,利索的登上墙壁,从从裂缝里爬了出去。 靳沉挣扎着去追靳衍,锁着他四肢的铁链被扯得喀拉喀拉的响。 洛霁月复杂的看了靳沉一眼,跑到裂缝下面,靳衍伸手把他拉了上去。他们回到夏斛的墓室,暴力撬开青铜棺材,这棺材下果然也有裂缝,靳衍拉着洛霁月的手跳了进去。 他们落入了一堆腐叶中,窸窸窣窣的虫鸣声在黑暗中响起,微风携着腐烂的落叶穿过一座座石碑,微微亮起的深蓝色光泽透过光秃的树干照到地面,空气里湿湿冷冷的。靳衍依旧记得这仿佛穿透灵魂的湿冷空气,他的灵魂曾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在这里漂泊了不知多久,死后也不得安宁:乱葬岗久违了。 洛霁月冷得直哆嗦,他摸了摸靳衍冰凉的手,把靳衍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哈热气:靳衍,你手这么凉,有没有冻着?要不我们跑一跑,热下身子吧。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60) 靳衍轻笑了一下,洛晨把他撞入这个死也不得安宁的境地,这也成了他伤害秦锌的理由,他曾认为不管秦锌多爱他也不能陪他度过死后难熬的时光,所以一切都不值得。 而现在,洛霁月陪他来到了这里。靳衍拍了拍洛霁月的肩膀,有些释怀道:在这里跑跳是没用的,因为冷的不是你的□□而是灵魂。 靳衍,你怎么这么了解这里啊?洛霁月疑惑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靳衍轻松得像是介绍自己老家一样说道:这里叫乱葬岗,一些死后的灵魂会漂泊到这里。 啊?洛霁月纠结道,扎克族传说不是说人死后会转生嘛,为什么还有人死后会来这里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靳衍的话音刚落,一道飘渺模糊的声音响起:想不到你一界凡人知道的还不少。 靳衍看向远处一道模模糊糊的黑影:夏斛,你不也是凡人,只不过在窥天机的路上走了千年罢了。 那道黑影越走越近,靳衍和洛霁月已经隐约看到了他修长的体态,和来自千年前的黑色长衫。 林子中的黑雾被一阵风吹走,夏斛白皙的脸明晰的暴漏在月光下,一双狭长上挑的凤眸沧然冷漠,他深黑色的眼睛定在靳衍身上,突然笑了一下:你不简单,看来我们还是同道中人,可惜你的道行比我少了百年,不是我的对手。 靳衍按下心中的疑惑,回答道:我没有修道,直是在这里呆过一阵子而已。 洛霁月看着夏斛的眼神有些防备,他虽天真,但天生看人的直觉就很准,这个夏斛给他一种极度阴狠惊悚的感觉,他可以肯定这人的人性一定是非常黑暗的。 夏斛瞥了洛霁月一眼,漫不经心道:你旁边这位小朋友也很有意思嘛,居然能在阴间坚持这么久,不过我还是对你更感兴趣一点。既然你已经在这里呆过了,那你必然和我走上了一条路,不如和我一起走吧。我们都出生在灵气全无的世界,没有仙缘,不能修仙,想要上到神界只能靠走阴间的路子,这路艰难,我们需要互相扶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5 18:00:13~20201027 21:19: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鲤鱼非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真相 洛霁月挡在靳衍面前对夏斛道:靳衍和你可不一样, 他不会和你走,谁知道你这千年老鬼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夏斛听完这话似乎是被逗笑了:我是千年老鬼,那你后面那位就是百年老鬼。他甚至比我更可怕一点, 我最起码是堂堂正正的走阴间路, 他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混到轮回道里装嫩去了哈哈哈。 洛霁月疑惑的看向靳衍, 靳衍盯着夏斛,神色有些复杂。这四百年他被小海马牢牢的控制着, 作为对天地法则一无所知的凡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抗争,更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再次回到一切开始的乱葬岗, 靳衍意识到, 这是一个了解真相的机会。神界。 靳衍缓缓重复道, 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夏斛露出一个惊讶又讽刺的表情, 阴阳怪气的说:你不知道?你可真是运去不错,什么都不知道还能有机缘走这么远,可真叫我嫉妒啊。 神界,夏斛露出一个慵懒又向往的表情, 他的眼睛偏执又阴沉, 这个精神状态令人害怕, 那里有永恒的寿命,无限的宁静和满足,天神念头一生,三千凡界便会为此变样。 嘀嘀嘀违禁内容警告!小海马在靳衍脑海里发出刺耳的声音,瞬间频闭了靳衍对外界的感觉, 眼前变得黑暗,耳边一片寂静。 唔。靳衍痛苦的捂住头,刺耳的警报快要把他的精神都撕裂了。小海马的声音随着警报声传来, 却比平时更冰冷威严一些:宿主触碰了天道法则,您得知的信息已经超出了凡人的权限,需要清洗记忆处理,若再有违反就会消灭您的灵魂。 靳衍!你怎么了?洛霁月冲过来抱住靳衍,神色慌张,他触碰靳衍的指尖泛起了一丝白金色的光芒,不过此刻洛霁月全部注意力都在靳衍身上,并没有注意道那抹诡异的光芒。 洛霁月的声音穿透了警报声,让靳衍混沌的灵魂微微清醒了一些:不!不要销毁记忆。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记忆,也是他在这世间活过后留下的,凭什么要随意任人修改,如果连记忆都是假的,那他算什么!他存在又是为什么! 他只是个凡人,却莫名其妙的被扔在乱葬岗漂泊,被迫做个孤魂野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迫被塞进别人的身体里,做违背自己道德底线的事情,被迫被囚禁折磨。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那他真的想问问,他这到底做错了什么,又触犯了那条天道,为什么就要承受这些? 就因为他是凡人,就可以被这样随意摆布吗?这就是所谓的天神吗?怪不得先贤说天地不仁,而他在神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不过就是个再努力也逃不过命运折磨的凡人罢了。 靳衍,你怎么了?我该怎么帮你啊。洛霁月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小心的抬起靳衍的脸,看见靳衍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焦距,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霁月很害怕,很愤怒,很疑惑,千万种情绪在他心里发酵。 如果靳衍死了,他跟着去便是。可是他们此刻在这样一个诡异的世界,这个世界甚至不属于凡间,他不知道靳衍此刻是不是在受折磨,也不知道靳衍在这里出事还能不能去轮回道。 不能留在这里了,得离开,得离开!洛霁月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轻柔的把靳衍抱起来,靳衍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哈哈哈夏斛发出癫狂的笑声,我努力百年才找到了阴间的入口,他却一无所知的就来到了这里,可惜啊,事实证明运气就是比不上谋算,不管他是怎么了,定是要为他白得的百年寿命付出代价了。 洛霁月没有给夏斛一丝回应,他抱着靳衍疯了一样往乱葬岗入口跑,满心的慌乱和绝望让他分不出一丝精力应付外界的事情。 夏斛的双手泛起一阵黑气,黑气化作锁链,直接绑在洛霁月怀里的靳衍身上:既然他都要灵魂消散了,不如把他的灵魂给我吃了,我还能平白得四百年的道行。 不!洛霁月死死的抱住靳衍,可惜他拼尽全力也不能对抗夏斛的力量,只能和靳衍一起被拉到夏斛身边。 夏斛的手掌化成爪子的模样,悬于靳衍头上。洛霁月把靳衍死死的抱在怀里:别伤害他,我的灵魂给你好不好,把我的灵魂给你好不好洛霁月满目绝望,他知道他终究阻止不了夏斛,他只是个凡人,他只是个凡人而已啊 夏斛冷冷的垂眸:让开,蝼蚁。 洛霁月心如死灰的抱着靳衍:若是你一定要吸走他的灵魂,就把我的也带走吧,多吸二十年的道行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夏斛讽刺的笑了:为情爱所困,愚蠢至极。可惜你不是乱葬岗的灵魂,你带着阳间的人气,我吸不了。 怎样成为乱葬岗的灵魂?吃蛊虫吗?我也吃。洛霁月的双眸凝视着靳衍,眼中再无一丝光芒,只剩下麻木和决绝。 哪儿有那么多蛊虫给你吃,你再等百年吧!夏斛神色狰狞了一瞬间,苍白的手泛起黑气,朝靳衍的额头抓去。 洛霁月死死的抱住靳衍,生无可恋的笑了:那你要记得百年后把我的骨头挖出来吃掉啊。 就在夏斛要抓到靳衍的瞬间,一道金光闪过,小海马浮现于半空中,挡住了夏斛的手:忒!阴间脏物也敢造次! 阴间脏物!夏斛被戳中心中痛处,神色越发凶狠,朕是人间帝王,是凡人中第一个走上永生道的天命之子,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海马的双眸发出神圣庄严的白金色光芒:吾乃神界晔君所造之物,在凡间有权代神君履行职权,消除一切触犯人界神规的生物。尔违反天道,当被毁灭灵魂! 夏斛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了下来:不过是存有晔神君一丝神力的玩意儿,也敢代替神君?看看咱们谁毁灭谁! 黑气和白金之气交杂在一起,斗法斗的难解难分。洛霁月双目无神的抱着靳衍,对眼前的乱象半分反应了没有。 小海马在专心对抗夏斛,靳衍脑海里的警报渐渐消失了,他催动右手的蓝色戒指,戒指发出一阵蓝色的柔光,开启了他的视觉和听觉。 靳衍的眼睛渐渐聚焦,他轻轻拍了拍洛霁月。洛霁月微微瞪大无神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怀里,正对上靳衍静谧深邃的眼睛。洛霁月露出一个惊喜到悲喜交加的表情,靳衍轻轻摸了摸洛霁月的脸,然后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洛霁月有些担忧,但是还是连忙点点头。 靳衍目光复杂的看向正在和夏斛缠斗的小海马,有了戒指的帮助,他可以看出此刻的局势,夏斛和小海马势均力敌,同归于尽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若是小海马消失了,也许他也要消失了,而他永远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靳衍叹了口气,握紧了手里的刀,在夏斛和小海马僵持的瞬间,他从夏斛背后一刀刺进了夏斛的心脏。夏斛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满眼癫狂的不甘。靳衍挖开夏斛的心脏,那里面有一只白色的肉虫子正在蠕动,那就是所谓的永生蛊虫,靳衍面无表情的把那个蛊虫切了个稀碎。 夏斛甚至没有时间留下什么话语,只能无奈的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在了天地间,成为了这乱葬岗中绝望的一部分。 小海马收起了金光,面无表情的看向靳衍:现在该您了,宿主大人。 靳衍垂下眸子,认命又麻木的等待着自己的记忆被消除。就算是再不甘愿又能怎么样呢?他只能努力的活下去,盼着有朝一日能找回曾经丢失的一切,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可是公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靳衍突然觉得一切都无聊至极,也许他这样一直一直活下去,就是唯一的意义吧,他要努力存在的更久一点,才不辜负他作为孤魂野鬼时遭受的那些折磨,从某些方面讲,他和夏斛是一种人,他们都是那种不管怎样狼狈残缺都要一直一直活下去的人。 洛霁月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他看不见小海马,只能看见刚才救了靳衍的金光笼罩住了靳衍。 小海马的力量一点点侵入靳衍的灵魂,但是在侵入的瞬间,靳衍灵魂深处响起了一道古老渺远的钟声,那声音仿佛来自混沌之初,凌驾于所有造物之上,小海马的力量被钟声瞬间湮没。 那是小海马震惊道,天神之钟!传说中由天神的偏爱而凝结的守护之钟居然真的存在,这怎么可能?天神一向无情且公允,怎会偏爱一个凡人,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才对啊。 钟声一出,乱葬岗的寒风都停了。洛霁月缓缓抬起头,无数记忆的碎片从他脑海里闪过,开车冲进悬崖的失重感,火锅店香气的味道,战火纷飞中的拥抱的温度还有天界无妄海那一望无边的蓝色,那蓝色静谧悠远,就像是靳衍的眼睛,动他魂魄,刻他骨髓,他千万年岁月在那双眼中黯然失色。 白金色的光芒充斥了洛霁月的双眸,他凡人的□□变得透明起来,隐约看见这简陋的身体中包裹的白金色灵魂。小海马大惊失色:不好,神君醒了! 第88章 承诺 小海马五体投地、无比虔诚的向洛霁月行礼:恭迎神君。 洛霁月金色的眼睛冰冷而庄严的垂下:这法则之外的缝隙之地不该存在。洛霁月抬起手掌:灭。 仅仅一个字就牵动了世间万千法则, 乱葬岗的阴风和腐叶瞬间静止,然后化为粉末,周遭的空间分崩离析, 黑暗可怖的空间裂缝充斥在周遭, 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靳衍周身被金色的屏障温柔的护着, 在可怖狰狞的空间裂缝中,像是海啸中发光的灯塔。洛霁月机械的神目中罕见的闪过一丝柔情的波动。 在小海马恐惧又震惊的注视中, 洛霁月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用指尖触碰了靳衍的眼角,在触碰到的瞬间, 温度刚刚传入指尖, 金色的神光便消散了。 神力消失, 洛霁月的灵魂再次隐匿进□□, 失去神力的洛霁月闭上眼睛,无力的摔在了地面上。 乱葬岗已经消散,此刻他们又回到了冰山中的墓地里。靳衍体内的钟声渐渐消失,靳衍迷茫的睁开眼, 从古墓的青砖地板上爬起来, 疑惑的看向一旁飘在空中的小海马:你不消除我的记忆了? 正在发呆的小海马神情一整, 对靳衍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宿主大人,您的记忆我无权篡改。 靳衍更加疑惑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晔神君又是谁? 小海马恭敬的回答:晔神君就是天上的神君啊。 你体内为什么有晔神君的神力,你是他造的?靳衍对小海马敷衍的回答不太满意。 小海马依旧笑得恭敬:抱歉,宿主大人, 这些问题不在我的回答权限内。我们的约定会继续执行,待您完成了四个世界的任务,就会找到一切的真相。 靳衍想了一下, 突然笑着看向小海马:所以你现在不能拿我怎么样了对不对? 小海马愣了一下,然后恭敬的点头:我无权控制您。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不再受制于人是件好事,靳衍笑眯眯道:那以后就乖乖辅佐我完成任务,听从我的命令,不要再教我做事了好吗? 小海马再次五体投地:遵命,宿主大人。 靳衍看向洛霁月:他怎么了? 小海马立刻回答道:他体力消耗过度,晕过去了,只需要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靳衍点点头,这次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他可以带着靳沉和洛霁月回到地面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61) 洛霁月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靳衍母亲的床上,被子里还残留着靳衍身上特别的玫瑰花味。洛霁月陶醉的翻了个身,开始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停留在靳衍和神秘的金光一起杀死了夏斛,之后到底怎么样了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木门被打开,靳衍端着雪山特制的牛奶玉米粥来到窗前,洛霁月一闻到那香味就感觉饥肠辘辘:靳衍,我们成功逃出来了? 靳衍揉了揉洛霁月的脑袋,笑得温柔宠溺:对,你很勇敢,我无法想象在那样的地方若是没你陪着我会怎么样。 洛霁月撇了撇嘴:得了吧,没我你也好得很,我还不了解你吗? 靳衍怔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承认:是,不过你愿意陪我我还是很感动。 洛霁月甜甜的笑了一下:这个我倒是相信,你一向能体会别人的真心。 靳衍把粥递给洛霁月:别贫嘴了,快吃吧。 洛霁月接过粥快速扒拉了几口,又小心翼翼的问:靳衍,夏斛说你活了几百年,是真的吗? 靳衍坦然的点头:对,将近四百年了,不过以前我没有活在这个世界里。 洛霁月咬了咬嘴唇,突然说道:那我猜,你来到这个世界应该不超过一年。也许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是你给我做拉面的那天对不对? 靳衍低头笑了一下:对。 我猜就是。洛霁月虽然猜对了,但是表情越发丧气了,若是靳衍真的是从前那个爱过他的靳衍,他还有把握一生都纠缠住靳衍,但是靳衍却是个活了四百年、阅历丰富且无牵无挂的人,他拿什么留住他一生呢? 那洛霁月犹豫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靳衍被洛霁月垂头丧气的样子逗笑了:因为我和你的前世谈了两次恋爱了。 啊?洛霁月猛地抬起头,惊喜的脸都涨红了,那你这个戒指是不是是不是 是你。靳衍的声音沉静温柔,是你上辈子送我的。 洛霁月咬住嘴唇,眼睛闪过无数小星星:我上辈子对你好吗?有好好疼你吗? 靳衍捏了捏洛霁月的鼻子:当然,他是最好的。 洛霁月眨了眨眼睛,献媚似的看向靳衍:那这辈子我们~ 免谈。靳衍的语气温柔又不容拒绝,你毕竟不是他。 啊。洛霁月失望又不贫,可是你已经和我的灵魂谈了两次恋爱了啊,再换一个世界当然也要从头再来嘛,你得体谅我没有前世的记忆啊。 靳衍不容拒绝的摇头:这辈子我没有做好迎接爱情的准备,我们也不合适。 洛霁月伤心的低下头,不禁回忆起靳衍刚来时他那些糟糕的表现,他的确是个人渣,他对不起从前那爱他至深的靳衍,也配不上现在这个从异世界来的靳衍。 靳衍不忍心看洛霁月老是这么丧气:好不容易来趟雪山,我带你四处转转吧。 靳衍带着洛霁月来到了冰盖上,冰盖边上就是一道大裂谷,这道裂谷深千米,但是宽度只有三米。 给他们带路的夏乘凤爽朗的笑着说:这裂谷极适合蹦极,我们族里追求刺激的年轻人在这儿修了蹦极台,你们要试试吗? 这洛霁月后退了几步,就不用了吧。 走吧。靳衍拉着洛霁月就往台子上走。洛霁月苦着脸,他失恋就已经够伤心了,为什么还要受这种惊吓:靳靳靳衍,我觉得这不怎么好玩。 靳衍笑眯眯的说:你还小,需要勇敢的挑战自我,感受一下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你就明白生命不该仅仅有爱情了,来吧。 我我我洛霁月委屈极了,此刻他仿佛看见靳衍的脑袋上飘着几个大字爱我你怕了吗。 洛霁月咬了咬牙:跳就跳! 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台子边,往下一看,又快速跑回来:要不,还是算了吧,会吓死人的。 夏乘凤在旁边无情的嘲笑洛霁月:哈哈哈哈这个孩子真有趣,要不衍衍你先来给他打个样吧。 好吧。靳衍把蹦极绳系在腰上,洛霁月蹲在旁边心惊胆战的看着,等靳衍系好了,洛霁月刚要伸出手帮靳衍检查一下,靳衍就轻描淡写的抬腿跳下去了。 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洛霁月心脏被狠狠吓了一跳,他几乎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往悬崖下看:靳衍! 那一瞬间他回想起在乱葬岗的时候,他抱着靳衍求夏斛把他一起带走,那种绝望到崩溃的心情现在想起来还心脏发麻。 夏乘凤使劲儿拍了一下洛霁月的肩膀:发什么呆呢?把他拉上来吧,该你了。 他们用机器把靳衍吊了上来,靳衍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抬头瞧见洛霁月的脸色异常苍白:怎么了? 洛霁月飞快的摇了摇头:没事儿。洛霁月发现自己在靳衍身边时总是无所畏惧,可一旦失去靳衍他就软弱的可怕,这样的他又怎么配呆在靳衍身边呢?若是靳衍遇到危险,他又怎么有能力帮助靳衍呢? 所以,这一次,他就要一个人战胜恐惧。况且,所谓的失重感和绝望相比一文不值。 靳衍说要让他体会濒死的感觉,可是濒死又算得了什么,他都已经体会过心死的感觉了,一个人心死的时候,甚至觉得身体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脱。 洛霁月吸了口气,把蹦极绳绑在自己腰上,靳衍伸手给他检查,他拒绝了:不用。 靳衍还想说什么,结果还没等开口,洛霁月就一抬腿跳下去了。 夏乘凤担忧道:这孩子刚才不还怕的够呛吗,怎么这次这了利索了?别不是被吓傻了吧。 靳衍安抚道:别担心,他大概是长大了吧。 夏乘凤狐疑的看向靳衍,有长大的这么快这么仓促的吗? 洛霁月上来后,夏乘凤紧张的观察着洛霁月:孩子,你没事儿吧? 洛霁月释然的笑了:没事儿,我想开了一些事情,感觉很爽快。 什么事儿啊?夏乘凤疑惑道。 洛霁月没有说话,直是笑着看向靳衍,心里默默说:爱情不是全部,但你是全部。我会努力不依赖你,但是我要对自己郑重承诺,此生永远爱你。 靳衍回头,和洛霁月的眼神交汇:走吧,带你去骑鹿。 雪山上有种高头鹿,头顶上两个大角,体力持久,可以乘骑。夏乘凤带着靳衍骑了一圈,靳衍很快就学会了,他对站在一旁的洛霁月伸手:我带你。 洛霁月笑了,靳衍在白雪中骑鹿的模样特别美,就好像雪中精灵一般,他又怎么舍得去破坏这份美好:你再跑两圈吧,要玩得尽兴才好,我给你拍几张美照。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一共四个世界,先在才到第三个,还没完结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 2瓶 第89章 一生守候 再次回到海城, 洛霁月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曾经那个纨绔幼稚的少爷仿佛存在于上辈子。 雪山里的社会很简单,地盘也小, 他可以顺理成章的和靳衍纠缠在一起。可山外的世界很大, 虽然这灯火繁盛的城市远不及雪山的星空壮丽, 可这繁华却足够把人和人远远隔开。 靳沉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算好,靳衍想带他出去走走, 过一过平静温馨的生活,可是他手里还管着原主留下的灰色地带的烂摊子,根本腾不出时间来陪靳沉。 这些灰黑色的交易就和古代的江湖一样, 一旦踏入, 就别想全身而退, 一旦放松警惕, 曾经那些生死仇敌便会扑上来伺机报复。 靳衍给自己定了个十年计划,计划用十年的世间慢慢从这些腐朽的事业里抽身,然后再带靳沉躲到国外去生活。可问题是靳沉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由于年轻时备受折磨, 现在身体状况并不好, 也许根本活不了十年。 靳衍还没发愁多久问题就被解决了, 洛霁月借用他那个政客父亲的势力大刀阔斧的帮他把所有产业都洗白了。靳衍做的行业天生就被政客所克制,而洛霁月的处事手段也老练成熟的不可思议,他们雪山一别还不到两年,想不到洛霁月居然已经成长了这么多了。 洛霁月帮了靳衍一个大忙,靳衍请他来家里做客。洛霁月走过靳衍的后花园, 玫瑰馥郁芬芳的味道飘散在夜色里。靳衍家的灯是温暖的黄色,靳沉裹着毛外套坐在沙发上朝他招手,洛霁月抿了抿嘴, 也笑着招了招手。 做了两年老练智慧的洛先生,此刻却又变回了那个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靳衍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坐吧。 好。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洛霁月乖巧的坐到椅子上。靳衍把托盘里的菜一道一道摆到桌子上,洛霁月眨了眨眼,视线从桌面一点点挪到靳衍的脸上,看一会儿,然后又再把视线挪回桌面上:这是你亲自做的? 嗯,最近我手艺又进步了,你尝尝看。靳衍微笑了一下。 洛霁月忍不住又怔怔的看着靳衍,那双美丽的桃花眼有种眼巴巴的感觉。 靳衍把蘑菇夹进洛霁月碗里:听说你这两年把事业重心转到了京城,你从前不是最讨厌这样吗? 洛霁月吃了一口蘑菇,和那晚挂面里的蘑菇是一样的味道:从前我不喜欢生活在父辈的阴影下,才会跑来海城证明自己。不过如今,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被证明了。而且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的心思,我一直都懂。 谢谢你。两年没见洛霁月,靳衍真的没想到他会带来这样的惊喜。 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洛霁月又吃了一口蘑菇,享受的眯了眯眼,不过,你微信里貌似有个叫最忠诚的骑士的家伙,从此以后我会证明给你看只有我才配得上这个称呼。 是那个送玫瑰花给你的人吗?靳沉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插嘴道。崇原前两天还送了九千朵玫瑰花给靳衍,那天崇原开着直升机在靳衍家后花园盘旋,然后将九千朵玫瑰的花瓣全部撒进靳衍的花园里,企图制造一场玫瑰雨。这个场面还被靳衍的邻居拍了下来,当天视频就被送上了热搜。 靳衍罕见的露出了闹心的表情,天知道他家保姆为了清理那些玫瑰花废了多大劲儿。 五年后,靳衍如愿带着靳沉走遍了世界的名山大川,最后定居在了法国的郊外。 不过靳衍虽然身在法国郊外,在国内的知名度却非常高。众所周知,国内最伟大的电影艺术家崇原是靳衍忠诚的追随者,与此同时一位背景神秘相貌俊美的官二代也忠诚的追随着靳衍,他俩的行为影响了许多人,许多崇拜他俩的人也开始疯狂做靳衍的舔狗。 随着谣言和桃色新闻的发酵,传到民间后就更加具有浪漫主义色彩了。靳衍被网友戏称为本世纪的祸水蓝颜,本世纪亚洲最美的面孔,他明明没有拍过一次电影,却成了人们心中时代的艳色。 靳衍陪着靳沉在法国小镇生活了一年,目送靳沉安详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并且把靳沉的骨灰带回国内和夏乘鸢合葬。 靳衍在海城的房子很多年没人打扫了,于是他干脆住在了洛霁月为他找的酒店里。 靳衍在法国这些日子洛霁月并不能时常见到他,如今靳衍终于回到海城,洛霁月颇为急切的从京城赶到海城来见他。 洛霁月理了理自己的领带,推开酒店的大门:靳衍?没有人回应他。 洛霁月守了靳衍五年,在靳衍这里也有些特权了,比如可以随意在靳衍的私人地盘出入,于是洛霁月就开始一间一间屋子找靳衍。 他订的这间房子其实霸占了大厦整个顶楼,想找个人并不容易。 难道睡着了?洛霁月自言自语的走进主卧,发现主卧的床上空空的,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洛霁月好奇的拉开窗帘,带着玫瑰花香的水汽伴随着夜风扑面而来,满是玫瑰花瓣的浴池水波涌动,靳衍从另一头缓缓游过来,墨一样的头发贴在白皙的额头,一双黑眸隔着水雾看向他:你来了。 洛霁月呆呆的盯着靳衍,盯着涌动在水中的玫瑰花瓣,盯着露天浴池外漫天的星斗,盯着高楼大厦下繁盛的灯火:我来了。 靳衍把额头上的碎发抚到脑后,一步步从水池中走上来。洛霁月的耳朵和脖子通通涨红,他手忙脚乱的拿来大浴巾:别,别着凉了。 靳衍走到洛霁月身边,一双美丽的黑眸平静的看着他,洛霁月颤抖着帮靳衍把毛巾围好:我帮你吹头发。 好。靳衍顺从的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仰头看着洛霁月:来吧。 明明不是第一次帮靳衍吹头发了,洛霁月却依旧没出息的紧张着,他轻柔的拂过靳衍的头发,熟悉到刻入骨髓的玫瑰花味钻入鼻尖,这个味道早已根植在他心里,连接着所有的柔情和浪漫。 窗帘开着,晚风吹进来,今晚的夜色柔软的不可思议。 仿佛是受到了什么蛊惑,洛霁月颤抖着、试探着亲吻了靳衍的右脸,靳衍微微垂眸,顺从的放松了身体。 洛霁月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鼓励,他近乎虔诚的抱住靳衍,吻上他渴慕已久的嘴唇。 靳衍露出纵容的微笑,伸手轻轻搂住了洛霁月的肩膀。大厦下的霓虹车流闪烁,满室的缠绵悱恻流淌入无边夜色中。 漫漫百年人生的回忆渐渐在靳衍脑海中鲜活了起来,十八岁第一次怦然心动是他,二百年圆满幸福的人生是他,就算自己灵魂苍老疲倦,他依旧不离不弃的守候着他。 纠缠似乎无穷无尽,缘分太长,耗尽了靳衍的感情。 靳衍是个留不住的男人,你只能追着他跑,一不留神就会被抛下。不过洛霁月早就下定决心,他就是要追他一辈子。 舔狗的艺术(完) 靳衍再次睁开眼,已经出现在了纯白色的系统空间里。他还记得他临终时,洛霁月为他准备了九万朵玫瑰花,送他了一场最浪漫的告别,那腐朽又浪漫的香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62) 小海马飘在半空中,朝靳衍五体投地的行了个大礼。靳衍许久没见它了,感觉它似乎又丑了一点。 宿主大人,由于洛霁月一生都没能和您拥有一个家,所以系统判定您任务成功,您将拥有去童话世界度假百年的奖励,祝您玩得开心。 百年后,从西方童话世界回来的靳衍出现在古香古色的庭院中,桃花花瓣飘落,阳光正好。 小海马的声音在靳衍脑海中响起:这个世界是武侠世界,宿主大人可以体会飞檐走壁、上天入地的快乐哦。 靳衍平静的问:走过这个世界,我就可以知道一切的真相了吗? 小海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的,宿主大人。 他会在尽头等我吗?那个灵魂,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小海马叹了口气:这个我无权回答,我们还是来讲讲这个世界的故事吧。 主角攻是武林正派新一代盟主,武功是年轻一代第一人,这个人非常的威武霸气,可惜有一个并不那么威猛的名字,他叫林诗雨。 据说这个名字是他的大侠爹取的,因为他出生的那晚他爹正在给他娘念巴山夜雨。 主角受叫顾凌寒,他的名字就很霸气,寓意是居高凌寒。顾凌寒和原主从小一起长大,他拥有不亚于原主的武功,却甘愿把第一的名头让给了原主,还放弃了竞选武林盟主的机会。他自己开了个毒仙阁,目的就是用自己出神入化的毒术辅助原主。 原主一直把顾凌寒当作自己最好的兄弟,可顾凌寒却把原主当未来老攻。他们二十二岁那年,顾凌寒大胆的表白了,原主当即感觉十分恶心,于是狠狠的羞辱了顾凌寒。顾凌寒非常倔强,非要嫁给原主为妻,甚至提出把毒仙阁藏宝库全部献给原主的条件。 看在宝物的份上,原主把顾凌寒接进了后院。但是原主是个大直男,天天冷落顾凌寒,还不停的迎娶各种美女进门。那些美女仗着受宠,还时常去嘲讽顾凌寒。 二十三岁那年,原主中了□□。顾凌寒为了给原主解毒,亲自爬上雪山为原主摘了雪灵芝,但是他自己却由于伤势过重,一身武功都被废了。 武功被废是顾凌寒悲剧一生的开始,原主被顾凌寒的恩情和爱情搞得心烦意乱,越发厌弃顾凌寒,而顾凌寒失去了武功和权势也没有了自保的能力,最终只能郁郁的死在了原主的后院里。 顾凌寒死后,原主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爱着顾凌寒,于是原主走火入魔,在武林中掀起腥风血雨。 靳衍:你的故事还是一如既往的神奇且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世界终于完结啦,第四世界元旦开始日更,宝贝们,我们2021年1月1日不见不散,最后,祝愿大家2020年充满辉煌和荣耀~ 第90章 他来了 大夏朝西北部的大裂谷中, 大雪漫天,顾凌寒裹着贵重的大衣在峡谷中散步,路面上的雪洁白带着细微的闪光,两旁的树木被冻成了晶莹的冰雕。 在这般银装素裹的世界里, 顾凌寒不禁开始想念靳衍了, 不知道靳衍这些天有没有好好休息, 会不会向从前一样为了处理武林事务而晨昏颠倒。不知道他离开这些天,靳衍会不会已经忘掉他了。 顾凌寒手中精巧的手炉散发着温暖的热度,寒冷总是让人觉得分外空虚寂寞, 他想要靳衍在这个洁白的裂谷中间拥抱他,可惜就算靳衍没有把他赶走,也不会这般柔情的对待他。 顾凌寒的叔父忧心忡忡的跟在顾凌寒身后, 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又开始想那负心人了!你怎么就这般不长记性!他都害的你经脉尽断了,你却还没断了对他的念想! 顾凌寒看着裂谷上方清晰可见的苍茫星空:他喜欢林颜熙, 是我令他得不到他心爱之人, 是我让他受委屈了。他明明不喜欢我的, 我却以十几年的兄弟情谊要挟他娶我, 让他得不到自己真正心爱之人, 他生气是应当的。 叔父气的够呛, 前些天靳衍为了讨林颜熙开心, 逼着顾凌寒自废经脉,若不是他强行去靳衍的后院把顾凌寒带回毒仙阁养伤, 顾凌寒估计还得不到任何治疗。 顾凌寒回来后倒是对靳衍心冷了几天,但是这两天能下地走路后,他又开始为靳衍开脱了起来,甚至又开始思念那个人渣了。他这个大侄子哪里都好,武功强大为人聪敏又很有医学天赋, 可却偏偏是个情痴,把真心碰到人家手里被一遍遍被糟践。 叔父冷笑了一声:阁主,您可不是用十几年兄弟情要挟的靳衍,您是用天下第一宝剑凌霄剑做嫁妆嫁到靳衍后院的。若是那靳衍真的对你无意,为何还要一次又一次收你送的宝物?我看他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还是个盲目自信的小人,仗着您对他的痴情,无耻的向您索要东西还丝毫不知感激 叔父,您这是到了更年期的年纪了,怎么也这么爱唠叨了?顾凌寒轻笑了一下,我们年轻人的感情问题您就不要操心了,您有时间应该去做些修身养性的事情,这样才有些德高望重的长者模样。 叔父虽然早知道自己的大侄子嘴欠,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之情:你你你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我这是为你好。前些天右护法告诉我靳衍已经出发去了天山采那长在极寒之地的天山血莲了,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林颜熙喜欢血莲花,靳衍那般自私又骄傲的人居然会为了讨林颜熙开心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这么看来他是真的对林颜熙有几分感情,我看您是没指望了。 顾凌寒怔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天山?那可是极寒极险之地,就算靳衍武功好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况那血莲长在天池中央,那里更是危险了。 顾凌寒越想越担心,他把手炉往叔父手里一塞:叔父,您立刻去藏宝阁把火灵芝取来。 叔父眯了眯眼睛:火灵芝是驱寒圣物,最适合上天山前食用了,您该不会是想上山去找靳衍吧?您前些天刚经脉尽废,这些天我只是把您的经脉勉强接好罢了,别说动武了,您能活着都困难,这会儿上山,您想什么呢? 顾凌寒眯着眼睛笑了一下:谁说我要上天山了?我只是体虚怕冷需要吃火灵芝补一补而已。 谁信你的鬼话!叔父一挥手,左后护法同时出现,一左一右架住顾凌寒。 叔父一挥手:把你们阁主带到卧室关着。 左右护法对顾凌寒道:阁主,得罪了。 顾凌寒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你们两个反了天了?连我的命令都违抗了? 叔父催促道:你们若是为了你们阁主好,就别让他去送死。 左右护法驾着武功尽失的顾凌寒往他们的小楼走去,顾凌寒知道自己的情况,也不白费力气挣扎,但是嘴里的狠话却一句又一句往外冒:叔父,你是我叔父又不是我爹,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你以为你是为我好是吧?可是我不这么想,如果靳衍出了什么事儿,我会恨你一辈子,就算是靳衍平安,我也要记你个大不敬之罪! 叔父根本不在乎顾凌寒说什么,直接把顾凌寒无情的关进了他的大卧室里,门一锁,迷烟一吹,还很虚弱的顾凌寒没撑多久就睡过去了。 叔父放下迷烟,气定神闲的对左右护法说:你们不用惊慌,你们阁主嘴上说的严重其实根本没那么狠心。他累了,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养养身体吧。 此时靳衍的确在天山上,这里高海拔低气压,环境恶劣极了。 按照原世界的剧情,原主已经为了林颜熙而废了顾凌寒的武功,此刻原主正在天山上为林颜熙摘血莲,这次采摘让原主染上了冰毒,原主为了解毒再次找到了被自己抛弃的顾凌寒。 顾凌寒为了给原主解毒也上了天山,他武功被废后虽然再次恢复了,但是已经留下了体虚的毛病,却还是为了原主深入险地。顾凌寒在天山猎到了天山血狐狸,并且取了狐狸的心头血为原主治病。 回忆完句情,靳衍叹了口气,百年不见,他的小情人怎么还这般执拗的让人操心呢。 此刻冰毒已经在靳衍体内游走了,至于那能解毒的血狐狸则正在靳衍怀里爬上爬下,这小东西被靳衍怀中的血莲花吸引了过来,见到靳衍这个陌生人也不躲开,反倒一头扎进了靳衍怀里赖着不走了。 在原世界里这小狐狸本该见到原主就跑掉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出了什么差错。 难道是饿了?靳衍扒拉了扒拉小狐狸的脑袋,长得真是怪好看的。 小狐狸开心的叫了一声,又娇羞的窝进了靳衍怀里。靳衍把自己带的牛肉粒喂给它吃了几口:吃了我的东西你就得做我的狐狸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姓靳了。 深夜,断崖外星斗满天。毒仙阁阁主卧室里,顾凌寒被绑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他的身体实在是太疲惫了。 靳衍悄悄溜进顾凌寒的卧室,趴在他的床边,轻轻碰了碰他的脸。百年未见,他还真的有点想念这个小傻瓜了: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靳衍拿出天山血莲,将顾凌寒抱在怀里,撬开他的牙齿把血莲喂进去,血莲热烈强大的能量在顾凌寒的经脉中爆开。靳衍强大和煦的内力随后进入,一丝不露的护住顾凌寒虚弱的经脉,然后推动着血莲的力量一点点修复顾凌寒受损的经脉,那些勉强衔接的经脉再次焕发出了生命力,渐渐完美的生长在了一起。 顾凌寒混沌的意识里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就算他意识模糊,也意识到了这是属于谁的味道,他开始疯狂挣扎着想醒来。在黑暗中拼命努力后,他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视线里,他隐约看见了穿着白色皮毛的男人,还有那人手中血红色的莲花。他自己躺在他此生梦寐以求的宽厚怀抱里,被血莲热烈的清香包围着,他的身体从未像此刻这般舒服过。 靳衍看见顾凌寒勉强睁开的双眼,认定他还没恢复神智,便伸手轻轻拂过他的眼睛:睡吧,晚安。 熟悉的声线,不熟悉的低沉而温柔的语调。令顾凌寒感觉眼眶干涩,意识朦胧的他突然觉得特别感动,仿佛靳衍本该如此温柔,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而等到了这一刻,他将会用尽全力去拥抱这个来之不易的人。 顾凌寒的手指动了动,他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但是他想要这人再抱他紧一点,他真的很想念他,明明此刻他们肌肤相贴,可他依旧觉得难解相思之苦。 靳衍把顾凌寒的经脉修复好后,继续用功力在顾凌寒体内运转了三十个周天,将顾凌寒的经脉拓宽到婴儿般强劲宽阔。从此以后,顾凌寒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武学天资最优异的人。 直到顾凌寒再次疲惫的睡去,靳衍才轻轻离开。 在这个世界,顾凌寒已经深爱原主了,靳衍不想崩了原主的人设让顾凌寒怀疑,于是只能偷偷的来、悄悄的走了。 晨光照耀大地,顾凌寒从床上醒来,今日他睁开眼,耳聪目明、身体轻盈。有生以来最强大的内劲在他舒适的丹田里流转着,他从前便是武林年轻一代仅次于靳衍的才俊了,而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不光能做年轻一代的强者,就算是去打那些老怪物也是有胜算的。 昨夜朦胧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顾凌寒有些怔愣的看着朝阳:这是真的?血莲花的香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顾凌寒抱住被子蹭了蹭,这是靳衍碰过的被子。 阁主,您身体怎么样了?右护法冒冒失失的冲进来,只见他们昨天还虚弱的要死要活的阁主面色红润的坐在床上,晨光在他身后打上金光,他身上那种特属于强者的仙气和压制感相当明显。 您突破?左护法目露惊讶,您不光恢复了,还突破了? 叔父皱了皱眉头,惊喜又忧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凌寒把自己的手腕伸到叔父面前:您自己看吧。 叔父把了一会儿脉,脸色渐渐惊喜起来:造化,大造化!您的经脉已经达到了先天之境,此后武学之路必定是一片坦途,登顶也是迟早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昨夜可是有高人相助? 顾凌寒有些担忧道:昨晚靳衍来了,他用血莲治好了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帮我拓宽了经脉,他自己也才刚从天山上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顾凌寒越想越担心,在他的世界里,天塌下来也没有靳衍的事情重要,此刻身轻如燕的他话音刚落就消失在了房间里,也不知道跑去哪里找靳衍去了。 只留下叔父和左右护法在屋子里,三脸懵逼。 作者有话要说: 2021年到了,祝贺大家元旦快乐!感谢在20201028 20:25:23~20201111 00:22: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雨羽雨羽 10瓶;丹妮 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扛回家 这是什么情况?那可是靳衍啊, 那位自私自大的武林盟主大人居然爬到天山上为阁主采血莲?还耗费心里为阁主拓宽经脉?右护法不可思议道,他瞪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狐疑道,难道, 盟主大人其实人还不错? 左护法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右护法:阁主的经脉不就是皮姓靳的给弄废的吗?现在他帮阁主修复了经脉就是好人了吗?不过他既然也帮阁主拓宽了经脉, 那我们毒仙阁也算欠他一次人情好了。 叔父眼神深邃的皱着眉头:靳衍此子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行为为何如此前后矛盾呢?该不会是有求于阁主吧。 左护法摇摇头:不会, 他若是有什么要求,不需费什么力气,只需要说出来阁主便会答应了。 左护法的话让人憋气, 但是也是事实,三人怀着对靳衍复杂迷茫的感觉沉默了。 顾凌寒飞身上了悬崖之上,把附近的山石草木都翻了遍都没找到靳衍:难道他连夜离开了? 顾凌寒正打算干脆回中原去找靳衍的时候, 突然看到一只灵巧美丽的小狐狸在山林里窜来窜去,顾凌寒几乎立刻就追了上去。 他认得那狐狸, 那是生活在极寒之地的血狐狸, 是治疗□□的至宝。虽然他还不确定靳衍有没有受伤, 但是把这个狐狸的心头血给靳衍吃下去是百利无一害的, 所以当然要抓住机会赶紧把这个宝贝猎到手。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63) 武功精进的顾凌寒身法极快, 他随手捡起一刻小石头, 轻易打到了小狐狸的右腿, 小狐狸悲鸣一声,委屈的眨了眨金色的大眼睛, 托着带血的伤腿更加拼命的往前跑。 顾凌寒觊觎小狐狸的心头血,自然舍不得杀它,于是便一算耐心的跟着,打算等着狐狸疼的跑不动了再捡起来带走。 小狐狸愤怒的看了看背后凶神恶煞的人类,上蹿下跳, 几下就来到了自己亲亲主人的洞穴门口。 靳衍正在山洞里烤兔子,突然听见孝敬他兔肉的小狐狸委屈的叫唤着,他赶紧走到山洞门口,正好抱住扑上来的小狐狸。 靳衍闻见了血腥味,赶忙担心的检查了小狐狸全身,看见那后退深深的伤口,靳衍心里也挺难受的:这看着好疼啊。 小狐狸委屈的蹭了蹭靳衍,靳衍轻轻抚摸着小狐狸安慰它,靳衍昨晚为了救顾凌寒耗尽了内力,此时也没内力再帮小狐狸疗伤了,只能精神上安慰它了。 顾凌寒追了上来,看见了那熟悉的白色皮毛,也看见了他许久未见却也夜夜梦见的男人。 靳衍见顾凌寒来了,赶忙伪装出原主凌冽冷漠的样子。 顾凌寒的第一句话很出乎靳衍意料,他既没有问昨晚的事情,也没问狐狸的事情,更没提皮废经脉的事情,而是焦急的想要来探靳衍的脉搏:听说你上天山了,还去了天池,可有受伤?让我看看。 靳衍冷下脸,学着原主的样子道:离我远点。 顾凌寒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在原主后院的时候,总是皮粗暴的辱骂和无厘头的贬低,时间一长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差劲了,同时也下意识的有点害怕原主。 但是到底是对靳衍身体的关心占了上风,顾凌寒打定主意不管靳衍这次说多么伤害他的话他都一定要检查靳衍身体。他强行捏住靳衍的手腕,靳衍没有内力也根本躲不开,只能认了。 顾凌寒越查看脸色越难看:你的内力呢?你居然在中了□□的情况下又耗尽了内力! 顾凌寒简直比自己受伤了还难受,一向坚强的他眼圈都红了,他哽咽道:昨夜,辛苦你了。快跟我回去,我们将这狐狸的心头血取了,我定会把你治好的。 靳衍不紧不慢的说:介绍一下,这狐狸叫靳天天,是我在天山上捡到的宠物,是养的,不是吃的。 宠物?顾凌寒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靳衍这般狂傲的男人居然也懂得有宠物这种东西?该不会是林颜熙想要养宠物吧?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先给靳衍治病要紧,于是他带着几分请求的说道,这不是普通灵物,这是天山至宝血狐狸,他的心头血可以救你的命,你现在不能耽搁了,我先取了他的血救你,然后我会再上天山帮你找一只带回去的,好吗? 顾凌寒说这话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不确定天山还会不会有第二只血狐狸,这狐狸有百年寿命,数量却极少,想找到是不容易的。 不好,换几个都不是这个。靳衍怀里的小狐狸正在对顾凌寒呲牙,靳衍把小狐狸不礼貌的嘴巴按住,□□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既然都有办法帮你拓宽经脉,又怎会治不好区区□□呢? 顾凌寒狐疑道:可是你从未学过医术,而且你现在都没有内功了,叫我如何放心啊。顾凌寒越说越着急,恨不得赶紧把靳衍带回毒仙阁好好照顾才好。他和靳衍从小一起长大,靳衍永远是自我又骄傲的样子,何时这般虚弱过啊。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必插手。靳衍似乎有点冷,紧了紧大衣。 这一下子又挑战了顾凌寒脆弱的神经,他往风口站了站,替靳衍挡住风,近乎哀求道:靳衍你别闹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但是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好吗? 靳衍无奈道:我是真的有办法。说完,靳衍打算展示一下他身为百岁老人渊博的学识,但是还没等他说话顾凌寒就强行拉住了他,然后把他抗在了肩上 顾凌寒此刻头脑很热,今天的靳衍比以前还难哄,曾经的靳衍生气了只要让他折磨自己就会好,若是靳衍不听话了,他只需要献上些天才地宝靳衍便会听他一次。可今天靳衍却连治病都不乐意配合了,顾凌寒什么都可以惯着靳衍,唯独这一点不可以。 况且靳衍的情况太危急了,顾凌寒一想到靳衍要遭受病痛就觉得难以忍受,于是他分外霸道粗暴的把靳衍抗在了肩上,不容置疑的把人抗回了毒仙阁。 毒仙阁的人们惊呆了 叔父左护法右护法三人站在路边,亲眼看见狂傲霸气的武林盟主皮他们阁主强抢回家,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分外玄幻而神奇。 我没看错吧右护法喃喃道,那可是靳衍啊,就这么 左护法神情纠结的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语出惊人道:早该如此了,阁主怂了这么多年可算是雄起了,男人对待爱人就该是这么主动热情。 叔父: 顾凌寒把靳衍扛进了自己的卧室,珍重轻柔的把靳衍放在床上,随后单膝跪地为靳衍脱鞋,一边脱一边说:你放心,待你的病治好后,我定会放你离开,但是现在你一定要好好配和好吗? 饶是靳衍活了几百年,此时此刻也很不高兴,甚至不高兴到都不想维持人设了,他冷冷的说:放我走。 顾凌寒头疼的叹了口气,看向后面跟上来看热闹的左右护法和叔父:右护法,去把藏宝阁中的天问鞭拿来。 随后顾凌寒又温柔讨好的看着靳衍:我把天问送给你可好?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这个鞭子非常适合林颜熙使用,若是你好好治疗,我便送给你。 右护法神色有些不贫,刚想说什么,就听靳衍冷冷的说:哦,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屋内四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靳衍见顾凌寒还呆呆的看着他,就一巴掌拍开顾凌寒的手,起身想走。 顾凌寒心里一急,赶紧抱住靳衍,把人按在床上:别走,我还可以给你更多,藏宝阁所有宝物都给你好不好,只需要你留下一个月,我只需要一个月。 靳衍不耐烦道:我不要,你为什么非要囚禁我? 不要!叔父和左右护法再次皮震惊了,靳衍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哦对,他好像还是为了阁主才内力尽失的,若非如此也不会憋屈的皮阁主按在床上,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顾凌寒却是没有心思想这些,他纠结的头都大了:靳衍,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从前明明只要给你你想要的你就会听话的,上次我送你凌霄剑你甚至愿意陪我看星星呢!为什么这次却这般任性,难道是为了你那小情人林颜熙?那我把他接过来陪你好不好? 靳衍的手冰凉冰凉的,顾凌寒握着靳衍的手,心都快因为焦虑烧起来了。 靳衍的重点却是在那个凌霄宝剑上,他把随身携带的宝剑扔到顾凌寒怀里:还你,放我走。 顾凌寒无措的抱着宝剑:你连天下第一神兵都不喜欢了? 顾凌寒求助的看向叔父,叔父也一脸迷茫。 这时候左护法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朝顾凌寒传音道:阁主,您不停的说自己错了试试。 顾凌寒也是没办法了,就赶忙按照左护法的说法试试:靳衍,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这么强硬的抱你进来,我应该好好和你说的,我只是实在是太担心你了,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从前顾凌寒也经尝对靳衍认错,但都是低眉顺眼的说我不该争风吃醋、对不起我不够温柔小意之类的,这样认错还真是第一次。 靳衍凉凉的瞥着顾凌寒。 顾凌寒继续说道:要不,你打我骂我吧,我绝不还手,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于是靳衍伸出手,叔父和左右护法都紧张了起来,毕竟曾经及靳衍可是干出过废掉过顾凌寒经脉的事情的,一看就知道靳衍是个狠辣的主。 靳衍伸出美手一把掐住顾凌寒的耳朵,转了一百八十度:还错哪儿了? 叔父和左右护法放在佩剑上的手又都放了下来,并且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们英明神武的阁主,和威武霸气的武林盟主。 一向隐忍的顾凌寒吸着凉气飞快地运转着大脑,这时,左护法又懂了,他继续传音道:阁主,您可是伤害了盟主的宠物了? 对对!顾凌寒眼睛一亮:我错了,我不该伤害靳天天,我居然还想不经过你让同意取它的心头血,这实在是太冷漠残暴了,这都是我的错。 第92章 看光了 靳衍终于放过了顾凌寒可怜的耳朵, 顾凌寒见靳衍终于不闹着要走了,舒了口气,但随即又忧愁了起来,靳衍不同意他取红狐狸的心头血, 他又该怎么给靳衍治病呢? 顾凌寒见靳衍有些累了, 就哄着靳衍先休息了, 见靳衍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他更加忧心了。他轻轻帮靳衍理了理长发,随后朝左护法使了个眼色。 左护法会意, 和顾凌寒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说话。 你怎么会这么懂靳衍的想法?顾凌寒迫不及待地问。 左护法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懂盟主的想法,但是我平日里就是这么哄我的内人的,而盟主大人对您生气的样子又和内子对我的样子很像, 所以我就试了试,想不到 左护法这话说的顾凌寒通体舒泰:你是说靳衍对我, 就像是你妻子对你一样? 左护法纠结的点了点头, 他妻子是娇俏的小女子, 靳衍是狂傲自大的武林高手, 这怎么看都没什么共同点啊, 但是靳衍刚才不高兴的模样真的好熟悉, 熟悉的和他家每天发生的小吵闹一模一样。 顾凌寒的嘴角翘了翘, 又赶忙压制了下去,又严肃的问:那你可有办法说服靳衍杀了那只小狐狸取血? 左护法想到他内子宝贝她养的那只小仓鼠的样子, 表情苦了苦:在属下家里,内子第一,老鼠第二,属下只能排第三。所以依照属下的经验,您还是不要去挑战宠物的权威比较好, 否则后果会很惨重。 这怎么行?就算我再,上天山,也未必能找到第二只血狐狸了。顾凌寒严峻的皱起眉头。 对,而且就算您找到,盟主也断然不会让您残害他的宠物的同类的,他们养宠物的人就是如此。左护法附和道。 顾凌寒叹了口气:靳衍不是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的人,他说他说他有办法治好自己,希望这是真的,待他醒了我就去问,若不是,这天山我就非上不可了,这狐狸也是必须得杀! 左护法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对了,阁主,还有一点我需要嘱咐您,您若是还想抱起盟主,麻烦用公主抱,不要用扛。 这乱糟糟的一天终于过去了,第二天清晨靳衍从梦中醒来,发现顾凌寒正在床边看着他,顾凌寒有双极其漂亮的眼睛,眼尾开半扇双眼皮微微上挑,带着婉约又惊艳的古典美。 此时那双如梅如似竹的眼睛正深刻的看着靳衍,眼眸清澈却感情汹涌。 看到这般好看的眼睛,靳衍却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的心情有美好半分:你看着我做什么? 小狐狸也从靳衍的被窝里钻出来,和靳衍一起用不善的眼神盯着顾凌寒。 顾凌寒看着那嚣张又幸福的小狐狸,心里被嫉妒填满了,他也想钻进那暖呼呼的被窝,然后嗅着靳衍的味道睡觉!他甚至都没有这么嫉妒过林颜熙,毕竟林颜熙也没有上过靳衍的床,甚至连一些拥抱之类的身体接触都很少。 顾凌寒期期艾艾地开口道:我想问,你说你有把握恢复是不是真的,若是不能也没关系,我会上天山再,猎一只狐狸。 当然是真的,我还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靳衍拉着顾凌寒的手让他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真气奇特的运行方式,这就是帮你拓宽经脉的功法,它也能让我恢复,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顾凌寒松了口气:那就好。 话说完了,顾凌寒还是没有走,他张了张嘴,不好意思又忐忑的问:你前夜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是因为担心我吗? 看顾凌寒这般可怜兮兮的,靳衍也消气了,他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若是我担心你,又为什么要废掉你的经脉? 顾凌寒怔愣的看着靳衍: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靳衍,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靳衍从床上坐起来,顾凌寒赶紧上前扶,靳衍一把拍开顾凌寒的手:自作多情。 顾凌寒早就被靳衍骂习惯了,根本不在意这毫无伤害力的四个字。靳衍看着这状况更操心了,这傻孩子怎么上赶着给人糟践。 靳衍出门,顾凌寒一步不离的跟在靳衍身后,靳衍打发道:我想吃糕点。 顾凌寒赶紧点头:我叫人给你端上来,想吃什么? 靳衍强调道:要你亲自做的糕点。 听到这要求顾凌寒也不意外,以前靳衍为了让他有个内人的样子,也经尝要求他下厨,糕点他还是会做的:好的,我很快就回来。 打发都顾凌寒,靳衍刚舒了口气,右护法就像鬼一样突然冒了出来,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靳衍:盟主大人要去哪里?不如让在下带你去。 靳衍像原主一样冷着脸:右护法,你很烦。 结果右护法非但没像从前那样敢怒不敢言的走开,反倒贱兮兮的说道:您看您对这个峡谷也不熟悉,不知道这里有哪些巧夺天工的美景。毕竟您才刚救了我们阁主,我当然不能让您玩的不尽兴了,这不就亲自来带您游玩了嘛。 靳衍面无表情的强调道:你们阁主的伤,就是我打的。 右护法无语了一瞬间,坚强的反驳道:也不全是,我们阁主是自废经脉,他不是打不过您,他是为爱牺牲。 靳衍瞥了他一眼,不再,回话了,只是沉默的往前走。 右护法凑到靳衍身边:您既然已经废了阁主的经脉,又为什么要救他啊?我想了整整一夜都没明白您的用意,求您解惑。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64) 靳衍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有这个八卦的劲头,去干点什么不好呢? 右护法不想被看成长舌妇,皱着眉头辩驳道:这怎么能算八卦呢?阁主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阁主已经被你那小情人林颜熙欺负成这样了,若是我们再不盯着些,他怕还是要更过分呢。 靳衍停下脚步,回头道:这是我和凌寒的事情,不要扯上别人 右护法更加不愉了:你还惦记着林颜熙?连说句他的不是你都容忍不了? 怎么?你吃醋了?你该不会暗恋我吧小右?我要去告诉你们阁主。靳衍潋滟的眼眸闪过一丝逗弄的神采,作势要离开去找顾凌寒。 右护法一想到他们阁主一到关于靳衍的事情就毫无理智的样子,顿时一阵害怕,他脑袋一热就抓住了靳衍的手腕:你别乱来,我是替阁主问的,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大人渣。 靳衍某中闪过一丝危险:嗯? 右护法被吓得缩了下脖子,头脑一下清醒了,这可是权高望重的武林盟主靳衍啊,他怎么能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呢,他小心翼翼到弥补道:我我的意思不是说您是人渣,如果您是人渣的话,我们阁主又怎么会看上您呢对吧? 靳衍根本没在意他说什么:松开我。 右护法见自己的手还紧紧的握着靳衍的手腕,他的手握在靳衍白白的手腕上显得有点粗鲁,靳衍虽然内功尽失,但是连手腕上都有练剑留下的茧子,磨得右护法手心一阵发痒。 右护法赶忙缩回手背在身后,有点紧张道:冒犯了。 妈耶,他居然摸到靳衍手腕了!要知道靳衍可是不亚于他们阁主的高手,寻常人连碰到靳衍的衣角都难,更何况是抓着手腕不放了。虽然他是趁着靳衍内力尽失才摸到的,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很爽啊。 靳衍轻烟一样的眸子瞥了右护法一眼,似笑非笑的逗弄道:明知道你们阁主喜欢我,你还对我动手动脚,这样不太合适吧? 啊?直男右护法并不理解基佬的想法,他不明白他摸一下靳衍的手能怎么样。靳衍不就是个和他一样的大男人吗?身板平直板正的,手上的茧子比他还多,还有什么摸不得的地方不成? 靳衍见他呆愣愣的不太好逗弄,便也失去兴致了:就到这里吧,我们就此别过。 唉?别呀?您还没告诉我您对阁主的感觉呢,您为什么要一边伤害他一边帮助他呢?右护法急急的追上靳衍。 靳衍走到自己的小楼前面,正看见往小楼这边走的顾凌寒,神色有些复杂:因为我们毕竟是兄弟,我也不愿看他前途尽毁,但若是做夫妻,我怕是还接受不了。这其实也是原主内心深处最初的心态了,但是后来原主心中的兄弟情被自私和贪婪挤的一丝也不剩了。 正往这边走的顾凌寒端着桂花糕怔愣的看着靳衍,靳衍也神色复杂的看着顾凌寒,两人隔着右护法遥遥对视了一下,靳衍突然转身打开小楼的门,对右护法说: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莫要再,跟来了。 雕花木门关上了,右护法站在门口纠结的想着靳衍那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顾凌寒也端着桂花糕在右护法身后怔怔出神。顾凌寒武功高强,右护法也没发现他的阁主大人就在身后不远处。 右护法皱着眉头胡乱琢磨了一会儿,突然一抬头:不对!盟主大人,您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和我们阁主离婚吗? 小楼里没人应声,右护法焦躁道:不会吧,您再考虑考虑啊,我们阁主年富力强相貌好,是难得的佳偶啊! 右护法一边说一边冒冒失失的直接推开了木门,一股带着桃花香的水蒸气从门内冲入寒冷的雪地里,令人神思恍惚。 虽然水雾很挡视线,但是武功不错的右护法目力很好,他依旧看见了小楼中连着雪山温泉的小池子,还有池子中散落的黑色长发,靳衍撑着下巴在池边看着他,一双美眸笑得弯弯的,有些促狭地样子。 右护法心里一大片吐槽飘荡而过,平日里只知道靳衍是个狂傲霸道的真汉子,却没注意这家伙的外貌真的有点东西哎,摸着硬邦邦的,看着却是的确有些叫人有些不好意思,瞧那洁白的皮肤,那不失男性力量感的天鹅颈,那水光潋滟的眼睛阁主会看上他也不是全无道理唉,话说他好像在嘲笑我?他在笑什么呢? 右护法。顾凌寒那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从右护法身后飘过来,吓得右护法一激灵。 右护法不敢置信的回身:阁阁主你也在啊我不是故意的,您,您听我解释。完蛋了,他把阁主的男人看光了。 第93章 试用情人 顾凌寒面无表情的说道:把靳衍的门关好, 莫要让他着凉。 右护法赶紧把木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卑微赔笑道:关好了,保准不会有凉风进去。 那就好,顾凌寒上前几步, 身上属于男人妒忌的黑气都要化成实质了, 他提起右护法的领子, 坦白从宽,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什么? 右护法赶紧摇头: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真的?顾凌寒眯了眯眼睛。 右护法指天发誓:真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盟主大人一个大男人,生的威武霸气,有什么好看的? 你还看到了威武霸气?顾凌寒的表情越发阴森了。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右护法赶忙摇头, 我就看见了雪白雪白的,没有威武霸气没有没有! 右护法!顾凌寒的忍耐值到达了顶点, 直接就拔出佩剑上了。 嗷嗷!阁主饶命! 揍完右护法, 顾凌寒急匆匆的赶到靳衍的小楼里, 端着桂花糕贤良淑德的坐在靳衍的软榻下面, 一口一口喂给靳衍吃。 方才右护法冒冒失失的, 没有把你冻着吧。顾凌寒给靳衍把了把脉, 然后又拢了拢靳衍的衣领。 靳衍握住顾凌寒为他整理衣服的手:刚才我说的话, 你还记得吗? 顾凌寒怔愣了一下,然后低头苦笑道:我记得, 你说我们不能做恋人,随即他又柔声说道,可你终究还是在意我,不舍的真的断我经脉。 所以,到现在你还依旧要执念于做我的妻子吗?靳衍轻声问道。 顾凌寒的手僵硬了一下, 眼中闪过仓皇的无措:我 他对这份感情的执念不知所起,也许来源于他们共同长大的日日夜夜,也许仅仅是某个清晨午后的瞬间。他只知道这是他活在世上所求的最重要的事情,甚至他可以说他想要的唯有靳衍而已。 曾经轻蔑的靳衍没叫他想要退缩过、傲慢的靳衍也没有、残暴的更没有,可是现在的靳衍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叫他感到迷茫无措,让他绝望又窝心。 顾凌寒的思维和感情都陷入混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只依稀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道: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可不可以试一试,爱我呢? 顾凌寒不知道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可以确定他的表情一定很可怜。因为他看见一向表情不多的靳衍流露出同情又无奈的神态,然后说:好吧,那你要努力哦。 顾凌寒愣愣的盯着靳衍无奈又纠结的双眼,反应了很久才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真的吗? 靳衍似乎是有点心疼他,于是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又飞快地收手了:真的,我做你一个月的男朋友,我们认真的相处一下试试看,若是性情相投的话靳衍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抿了抿嘴,还是说道,我们就成亲,此生 顾凌寒婉约古典的凤眸流露出不敢置信和感动两种情绪,他一直渴望着这一天,却又从未奢望过这一天,而这幸运和奇迹却真的降临在了他的头上,他猛地扑上去抱住了靳衍,深深的呼吸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谢谢你靳衍,谢谢你。 靳衍有些不自在的拍了拍顾凌寒的肩膀:不要高兴的太早,也许一个月后不合适我们就翻脸了。 顾凌寒摇摇头,此刻的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抿着嘴流泪,他已经顾不得一个月后了。这些年他的身体和精神受尽了折磨,每个日日夜夜为自己的奢望绝望,而此时此刻他终于有了被救赎的机会,终于可以吃到他毕生难求的糖果,他只来得及想着要把这口甜好好含在嘴里品尝,又怎么来得及想他到底能吃多久呢? 激动完后,顾凌寒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见顾凌寒对自己的脸非常狠,擦的很用力,靳衍忍不住拿手帕轻轻帮顾凌寒把眼泪擦干净了。 顾凌寒乖巧的仰起脸看着靳衍:靳衍,我很少见到你如今的样子,想不到狂傲的一代大侠靳衍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这是仅给情人享用的吗? 靳衍轻笑:大概吧。不过你只是试用情人,所以不能时时享用,只有答对了问题才可以。 你问?顾凌寒又疑惑又期待。 靳衍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顾凌寒眼巴巴的盯着那唇齿间的桂花糕:作为情人,我可以享受情人的权利吗? 靳衍把剩下的桂花糕喂进顾凌寒嘴里:可以,但是也要回答问题。 顾凌寒三两口咽下桂花糕,双眼发亮的看着靳衍:你问。 靳衍伸手把顾凌寒嘴边的桂花糕碎渣抚掉:猜猜看,我为什么喜欢桂花糕。 顾凌寒刚要张嘴作答,却又卡住了。对啊,靳衍为什么爱吃桂花糕呢?他一直以为自己知道靳衍所有事情呢,他知道靳衍的武功进展,知道靳衍的野心和规划,可是却唯独不知道靳衍为什么喜欢吃桂花糕。 顾凌寒下意识咬了咬嘴唇:为什么? 靳衍笑得眉眼弯弯:猜啊,什么时候猜到什么时候靳衍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又拿了一块桂花糕塞进了顾凌寒嘴里。 顾凌寒却是明白了靳衍的意思,一双美眸像只大狗一样眼巴巴的盯着靳衍的嘴唇,大脑飞速运转,靳衍为什么喜欢桂花糕呢?桂花糕有什么优点呢? 毫无头绪的顾凌寒又揪住了左护法,左护法也一脸懵:阁主大人,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我夫人也不爱吃桂花糕啊。盟主大人喜欢吃桂花糕也许是因为林颜熙喜欢。 顾凌寒抿了抿嘴,用他不怎么细腻浪漫的大脑想了想,得出结论:靳衍好不容易答应我和我恋爱了,我在提林颜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就你这个脑子,到底是怎么娶到媳妇儿的?你配吗?你回家去把我的问题跟你媳妇儿请教一下,再来回答我。 顾凌寒一向尖酸刻薄,左护法早就被骂习惯了,但是以前顾凌寒骂他们都是基于自己强大的才华和实力的,比如说顾凌寒武功出群并且勤奋无比,就时常骂下属爱偷懒脑子笨,对此左护法一向是服气的。但是今天顾凌寒居然骂他不配娶媳妇儿,左护法暗暗撇嘴,但是碍于顾凌寒的武力值没有吐槽什么。 左护法回家,他妻子听了他的问题,想了想说道:你朋友追求的这位美人定然是感情细腻追求浪漫的那种女孩儿,倒是和你那位有才华又优秀的朋友很是相配。 左护法:哦。不,那是威猛霸气的武林盟主来着。 他的妻子一边涂口脂一边说:为什么爱吃桂花糕?那定然是桂花糕色美味甜啊,既然又好看又好吃,还能给一天带来好心情,那又为什么不爱呢? 左护法纠结了一下,小心的质疑道:这糕点多了去了,又为什么要偏爱桂花糕呢? 妻子不以为意:你们男人就是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喜欢一个东西当然是爱它带给你某一刻美好的感觉了,就像是喜欢一个人一样,不需要什么深刻的理由或是非凡的故事,只要他能让你开心就够了,我们要的就是这种简单的愉悦啊。 左护法还是觉得靳衍这样思虑甚多的人不会提出一个这样单纯的问题:那若是真的有什么隐藏的缘由怎么办呢?比如说,他的初恋情人就爱吃这种糕点之类的。 左护法的妻子用鄙视的眼睛瞥了一眼他的丈夫:就算真的有又怎么样?你若是知道了,然后得意洋洋的说出来,难道就能讨得美人的开心吗?你没有抓住重点,这个问题本身的答案其实并不重要,这个问题其实就是一个增进关系的机会,也是一个你为美人花心思的机会。只要你能花心思讨得她的开心,答案对与不对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左护法被这一套非常不理性的说辞震惊住了,他呆愣的问:那若是那美人真的与这桂花糕有一段非同寻常的故事呢? 左护法的妻子轻笑:若是真有,关系到了,她自会亲自告知,若是时候不到,就算是查到了也毫无用处。 左护法愣愣的点点头:有道理,那该如何讨得美人欢心呢? 左护法的妻子失笑道:连这都要问我吗?你们男人追妻真是半点心思都不愿多花。叫你朋友自己去想,这个法子既要浪漫又不可过于隆重,还需要和桂花糕扯上关系。话说,你说的朋友到底是谁啊,他要追求的又是哪位佳人?我倒是想和那位佳人结识,我猜她定然是位风华绝代、感情细腻的女子。 这左护法尴尬的笑了一下,结识怕是难了,我说的朋友其实是我们毒仙阁的阁主,而他追求的是那个威震武林的靳衍。 靳衍!左护法的妻子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我原以为像是盟主那样狂傲强大的男子,得到他的心的必然是位甘愿牺牲自我追随他的女子。可如今他却为你们阁主流露出不同以往的柔情,能让他这样雄心勃勃的人露出这样一面,你们阁主倒是有几分本事。 左护法将他夫人的话转述给顾凌寒,顾凌寒隐晦的勾了勾唇角:你夫人倒是个通透的人,我信她。我与靳衍相识十几年,却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做派,想必他也是被我逼得没办法了,才流露出了这么可爱的一面。我不能辜负了他给我的机会,我必定要想出个绝世浪漫的约会。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65) 左护法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作风刻薄强硬的阁主,深深的怀疑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4、Sherl+1 第94章 情窦初开 一只白鸽落在窗台上, 靳衍把白鸽腿上的信纸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足足有几千字,落款是他的谋士林非白。 小海马冒出来提醒道:这林非白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南疆派来的奸细, 想要借助盟主之力覆灭武林呢, 原主走火入魔后就是被他杀掉的, 最后他不光搅乱了武林,还毒杀了当朝皇帝,接下来南疆大举入侵, 王朝覆灭。 靳衍看了看那信:信中说承恩宗借助他们皇族的亲戚抢了白门的商路,看来我得回中原镇场子了。 小海马忧愁道:承恩宗弟子中有许多皇亲贵戚,林非白这是要挑拨您与皇室的关系, 您可不要着了他的道了。 靳衍轻笑了一下:原主好歹是个武林盟主,我不能随意崩他的人设, 况且这白门是他的师门, 若是我任由自己的师门被欺压才叫人心冷呢。 靳衍把信烧掉, 刚推开门, 就见右护法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盟主大人, 您昨晚睡得好吗? 靳衍微笑了一下:你找我是来说这些废话的? 右护法赶忙说道:怎么会, 我们阁主有事情要和您谈, 命我来带您去后山净水湖边聊呢,我们走吧。 靳衍跟着右护法来到净水湖, 这里看上去平平无奇,净水湖波涛汹涌,六层高的净水楼精致的立在湖中央。右护法贼兮兮的笑着退开了,靳衍也懒得管他。 正在靳衍东张西望的找顾凌寒的时候,躲在净水楼里的顾凌寒自信一笑, 催动强大的内力,将他花大价钱搞到的几吨桂花瓣抛至空中,阳光下,大量明黄色桂花瓣犹如蝗虫过境般飘到靳衍头顶,遮盖住了阳光,造成了乌云压境的效果,然后一坨一坨朝着靳衍头顶洒落。 没有内力的靳衍挡也挡不住、躲也躲不开,只能黑着脸任由桂花瓣一坨一坨砸在他身上,今日他没有束发,于是那披散的黑色秀发里夹杂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黄色花瓣。 桂花浓郁的香气在鼻尖环绕,靳衍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看向旁边目瞪口呆的右护法:你们阁主人呢? 坐在小楼里的顾凌寒得意极了,他推了推旁边的左护法:这个场面怎么样?够不够有排面?几吨的桂花唉,你见过花瓣论吨算的吗?是不是觉得万万没想到? 左护法目光呆滞的看向前方:没没见过,我觉得您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现在赶紧去下跪唔,问问盟主大人怎么想吧。 顾凌寒激动的点点头:现在他一定很开心很感动,他一定万万想不到小时候木头一样的我也有这样浪漫的一面,我这会儿该赶紧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才对。 话音刚落,顾凌寒就消失了。左护法默默叹了口气。 顾凌寒挥开飘散在空气里的花瓣,一把抱住靳衍的腰,把脸埋在了靳衍的脖颈里深深吸了一口:怎么样,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靳衍深吸了一口起,在脑海里反复默念秦锌、岳亦卿、洛霁月的名字无数遍,才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这法子倒是不错,只是这花瓣的数量 顾凌寒兴奋的抬起头:是吧是吧,你也觉得这么多花瓣的场面非常盛大华美对不对? 靳衍微微皱眉,嘴角却维持着微笑的勾起,表情纠结无比:以后莫要这样浪费花瓣了。 顾凌寒搂着靳衍道:好啦知道啦,那我算不算答对了? 顾凌寒眼巴巴的盯着靳衍的嘴,喉结动了动,靳衍继续微笑:你先给我把头发弄干净再说。 顾凌寒见还是亲不到,有些蔫巴巴的,但还是乖乖的帮靳衍弄他那乱七八糟的头发,他一边挑花瓣一边还时不时凑到靳衍身上嗅一嗅。 靳衍按住他动来动去的脑袋:明日我的内力便恢复了,我该回中原了。 顾凌寒不赞同道:就算内力恢复了,冰|毒也还没好,中原武林危险重重,那些老家伙都不安好心,你若是不养好身体就回去怕是过于危险了。 承恩宗抢了白门的商路。承恩宗本就是皇亲贵戚,享受百姓的供养,如今却还要与民争利,这实属不该。更何况白门本就穷的叮当响了,他们还要欺压,我不能坐视不理。靳衍想到白门残酷的门规,顿时觉得自己的师弟们真的太惨了,每天修炼就很累了,还要被权贵欺压。 顾凌寒听了这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靳衍一向偏心白门,当上武林盟主后更是不停的为自己的宗门谋福利,顾凌寒一直以为靳衍这是为了给自己的势力增加砝码,却没想到真实的理由居然是这样的。 你觉得白门很穷?顾凌寒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白门的确是正派三大宗门里最简朴的宗门。由于他们的武功讲究清修苦修,白门弟子都是一身简单的白衣,用最简单的灵光剑,连个多余的玉佩剑穗都不佩戴。 不过不会有人觉得他们很穷很可怜,因为白门是个无比凶残的宗门。他们的门规是不优秀就去死,每个月都会举行异常残酷的宗门大比,每个人都要和同等级的人生死决斗,输的一方就要被丢尽思过崖历练两周,这个思过崖危险重重,死亡率过半。 这样一通操作下来,白门成为了三大宗门中实力最强人最少的宗门,宗门弟子都用尽每分每秒修炼,根本没有一丝空闲去想别的事情,也没时间去赚钱花钱。 大家都觉得白门里是一群恐怖的战斗机器,但是靳衍显然不这么想,作为白门大师兄,他觉得自己的师弟们是一群穷苦的小可怜,小可怜们被仗势欺人的承恩宗欺凌了,那他就得为他们作主才行。 顾凌寒叹了口气:若是你担心你的同门受欺负,那我便陪你一起回去好了,这样我还能帮你调理着身体。那群冰脸牲口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哪儿可能被欺负,靳衍就是太温柔了,才会总是这般操劳。 此刻远在中原的魔教中,刑堂堂主忧愁的叹了口气:教主走了这么些时日了,怎们一点信也没传回来,这积压的教务该如何处理是好啊? 礼堂堂主宽慰道:教主不是说他去试探那正道新推举的武林盟主的深浅了吗?教务什么时候都能处理,可是和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大侠的战争可是刻不容缓,教主的抉择绝对英明正确的。况且那盟主小子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可能玩的过我们教主? 刑堂堂主又叹了口气,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若教主真的是去对付正道盟主了就好了,可是六大堂主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那盟主小子是教主的亲儿子啊。 夜晚,靳衍正在峡谷之中泡温泉,月光照在池中,月牙形状的池子上飘着一层桃花瓣。这是峡谷特意修建的室外温泉,便于人们一边泡温泉一边欣赏净水湖风光。 清冷的晚风吹过,峡谷上方星空苍茫。 顾凌寒轻飘飘的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将内力灌注于双眼中,眯着眼睛使劲的往浴池里看:这树林怎么就种的离温泉这么远呢,这建造者真是没有一点艺术细胞。 为了满足自己对浴池中景色饱满的好奇心,顾凌寒又往前蹭了蹭,那被他踩着的细小的树枝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此时一位黑衣男子也轻飘飘的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浅棕色的眼睛一脸操心的盯着靳衍洗澡: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给人省心呢,居然把自己一身强大的内力作没了,还中了毒,这就算了,还一点也不操心着解毒。靳姬那个女人也不管管,早知道当初分开就不该把孩子给她。 咔嚓 嗯?什么声音?黑衣男子凌厉的双眸往前面的枝干一瞅,看见一道猥琐的身影,瞬间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忒!不要脸的登徒子! 黑衣男子用出了他举世无双的轻功,非常阴损的走到顾凌寒身后,然后悄悄伸手,掰断了那根脆弱的树枝。 嘶!半空中没有支点,顾凌寒的轻功无处施展,只来得及绷紧身体垂直落水,让溅起的水花尽量小一点。 黑衣男子露出一丝坏笑,投掷了一颗石子出去,直接把顾凌寒的动作打乱,乱七八糟的顾凌寒扑通一下落入水中。 这下连没有内力五感不通的靳衍都注意到了:谁? 顾凌寒在净水湖底下翻了个白眼,心里恨极了那捣乱之人。 顾凌寒在水下想了一套合理的说辞,这才抹了把脸,像是上战场一样从水里冒了出来,然后从波涛汹涌的净水湖苦兮兮的游到温泉池边。 靳衍这才看清他的脸:你怎么掉湖里了? 顾凌寒从湖里爬出来,拧了拧湿哒哒的衣服,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这个嘛我最近在研习一门闭气功,所以就去水下磨练一下 顾凌寒处理衣服时不经意的抬起头,嘴里的瞎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带着夜色的风吹过长在池边的桃花树,花瓣飘洒,月光为花瓣镀上一层清冷的辉,月牙池中波光粼粼,池中人却让着烂漫清冷的夜景全部变成黑白的背景板。 月光划过靳衍形状完美的鼻梁,水当当的睫毛勾勒出那双让顾凌寒魂牵梦绕的双眸。一眼万年,顾凌寒脑海中飞快幻想出了他们相守一生的每个日日夜夜,他幻想到每个细节、每一次亲密接触的感觉、每个清晨夜晚他们互道安好的样子。 顾凌寒喜欢靳衍从不是因为容貌,靳衍虽然容貌不俗,却是位不拘小节、豪气干云的男子,似乎和绝世美人沾不上边。可是此时此刻,在这个有魔法的夜晚,顾凌寒却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心脏被小锤狠狠的敲了一下。 也许带给他这奇妙的感觉的并不单单是外貌,因为皮相再美也是有上限的,怕是无法造成这般心灵的震颤。可是顾凌寒却说不清自己为何突然如此感动,战栗的心脏将电流传到身体各处、传到灵魂深处。明明他已经苦恋靳衍八年了,可这一刻他却品尝到了情窦初开的滋味。 靳衍疑惑的看着顾凌寒:你怎么了?你的衣服可以用内力烘干,用手拧干有些麻烦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3 第95章 踏山河决 哦, 我忘了。顾凌寒不自然的低下头,匆忙的用内力烘干了衣服,那个,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靳衍歪了歪头, 看着突然害羞起来了的顾凌寒, 被逗笑了:阁主大人, 你可是过敏了?为何脸这般红? 啊?是吗?顾凌寒眨着眼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脸,我我 靳衍缓缓游到池边, 这期间他一直认真的看着顾凌寒,月光下,顾凌寒有些想低头把自己藏起来, 又忍不住细细看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靳衍双手扶住池边,微微探头:你蹲下来。 哦, 好。顾凌寒撩了一下衣摆, 单膝跪在了池边。 靳衍抬头看着他, 轻轻说:再往下点。 哦。顾凌寒木楞楞的答应着, 脑袋中一片浆糊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顾凌寒刚刚放低了身段, 靳衍就微微撑了一下池边, 探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奖励。 晚风不吹了, 花瓣不落了,水波不走了, 在顾凌寒的世界里万物静止,只剩下唇间残留的柔软是鲜活的。 他花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奖励? 虽然你的答案我不怎么满意,但是,靳衍抓住顾凌寒鬓边落下的两缕长发晃了晃:你花了很多心思,所以我奖励你对我的诚意。 顾凌寒怔怔的看着靳衍, 突然轻轻一笑,满目柔情:我对你的从不是诚意,而是忠诚。 月光下,温泉边,顾凌寒和靳衍含情脉脉的互相凝视着,没人在意旁边森林中咬牙切齿的黑衣人。 分开!分开!给本座分开!黑衣人手中的石子被捏成了粉末,本座不同意!不同意! 深夜,被气的够呛的黑衣人爬进了靳衍的房间,他在黑暗中看了一会儿靳衍熟睡的脸:儿子啊,你找情人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你的老父亲快被你气死了。 唉,二十来岁了,武功也就平平无奇,还为了那个野男人内力尽失,你妈真的是不会带孩子,还是让你的老父亲来帮你吧。黑衣人咬破自己的手指,用秘法将自己的鲜血融入了靳衍的经脉,一道黑色的纹路出现在靳衍的手腕处,然后又很快消失掉了。 黑衣人功成身退,黑暗中,靳衍体内磅礴的内力快速聚集,不同于从前练的白门内功那般中正平和,现在他体内的内力爆裂而危险,几缕内力不受控制的溢出指尖,击碎了床头的琉璃盏。 靳衍被惊醒,看了看碎掉的琉璃盏,又感受了一下耳聪目明的自己:这是什么情况?小海马? 小海马:您好像触发了什么支线剧情,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靳衍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他非常健康,还比从前更加强大了些,只是这内力变得奇奇怪怪的:我这内力好像更适合打架了? 小海马懵懵的点头:好像是,刚才有个奇奇怪怪的人取血给你调理了身体,我见他没恶意就没吵醒你。原主的父亲在原著里不是一直没出现吗?说不定那个家伙就是呢。 靳衍感受着体内汹涌的内力:那人的实力一定非同寻常。我感觉我的内力好像无时无刻不再增加,我明明没有修炼,修为却一直在增进。就刚才说话的功夫,他的内力又强了。 小海马一脸茫然:这不是武侠世界吗?怎么还有这种么玄幻事情? 算了,回中原去藏经阁查查吧。 第二天一早,靳衍抱着他的小狐狸和顾凌寒一起上路了,同路的还有左右护法。 右护法躲在左护法身后好奇的打量着靳衍:盟主大人,您的内力是不是又精进了?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66) 顾凌寒瞪了右护法一眼:滚远点。 顾凌寒担心靳衍的身体,坚持不让他骑马,毕竟内力恢复了,毒还没解。靳衍虽然感觉自己现在直接跑回去都没问题,但是还是选择听他的男朋友的话。 此时右护法眼巴巴的凑到马车的小窗户旁边,又被顾凌寒按着脑袋残忍的扒拉开:有话直接说,别凑这么近。 右护法可怜兮兮的缩到了一边:我就是想问问是何种功法这么强大,为何能为阁主拓宽经脉,还能这么快恢复内力嘛。 马车的小窗帘被掀开,靳衍直接把写着功法的卷轴扔到了右护法手中:我在天山古墓中挖到的,你自己研习吧。 右护法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左护法和顾凌寒也是一副被雷劈的样子。 右护法小心翼翼地翻开卷轴,看到了功法的名字:山河决!是那个失传百年的山河决!您就这么给我了? 左护法也是一副深受震动的样子,百年前在武林掀起腥风血雨的山河决居然重现世间了,而这武林重宝居然又被靳衍这么随手就送给了右护法,这种事情是真是存在的吗? 然而顾凌寒在意的重点却和左护法完全不同,他酸唧唧的说:靳衍,你怎么突然对小右这般好了?我记得你对林颜熙都没有这般毫无保留过? 顾凌寒一双美眸委屈又生气的看着靳衍,靳衍宠溺的笑着朝顾凌寒招手,顾凌寒虽然一脸不高兴,但是依旧乖乖骑着马来到马车旁边:做什么? 只是送个功法而已,算不上毫无保留,你想多了。靳衍解释了一下,见顾凌寒还是一副打翻老陈醋的样子,又补充道,小右是你的下属嘛,他强大,就是我们强大不是吗?包括小左也是一样,我都希望他们能研习好山河决,将毒仙阁发扬光大。 左护法再次被震撼到了:我也能学? 靳衍点点头:还有叔父。 顾凌寒被靳衍叫的那声叔父取悦到了,他的叔父就是靳衍的叔父,这个叫法非常正确。 靳衍见顾凌寒已经不生气了,便探出头来朝他眨了眨眼,轻声说:上来。 顾凌寒只感觉一股热气升到天灵盖,他飞快的抛下他的骏马,利索的窜进了马车,看上去猴急的不行。 右护法咂咂嘴:真是没眼看没眼看。 顾凌寒进了马车后,就乖巧端正的做好,眨巴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靳衍,期待着靳衍对他做些什么,比如摸摸亲亲之类的,或者抱抱也好啊。至于更深入的交流,他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他现在应该还不配。 可是靳衍没有一点动手动脚的意思,而是拿出卷轴给他:你的经脉已经被我拓宽到了先天之境,这本踏山河决是给你的,这功法只有拥有先天之境经脉的人才可以练,有了它,不出五年,你就是天下第一,就算是那些老怪物也不是你的对手。 顾凌寒虽然也很喜欢变强,但是没有亲亲抱抱他还是有些失望。不过他随即又想到,靳衍给左右护法的只是山河决,给他的却是踏!山河决,这不就是他与别人不同的证明嘛! 于是顾凌寒又美滋滋了起来,他接过卷轴,颇有些羞涩的说:我一定好好练习,练成天下第一,叫那些老家伙再也不敢算计你。 靳衍见顾凌寒笑眯眯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勾勒他含笑的眼睛:你怎么整天笑眯眯的,有那么多开心事儿吗? 顾凌寒想了一下,又低头笑了:不知道,就是开心。 他又补充道:但是若是回了中原,你又像从前一样为了处理武林事务而不好好吃饭,还有任由那些老家伙欺负你,我就不开心了。这次若是那些老家伙还仗着武功高年纪大算计你,我就下毒把他们都弄死,你不许再阻止我。 靳衍哭笑不得:我那叫忍辱负重,我年纪轻轻就做了盟主,那些长辈定然是不服气的,等我再年长些自然就好了。你若是把那些武功深厚的长老们都杀了,谁来和魔教对抗啊? 倒也是。顾凌寒点点头,他自小是孤儿,他的师傅收养他,教导他医术。他的师傅是典型的正道大侠,厌恶魔教,所以他自然也厌恶魔教,认为邪不胜正,中原正道迟早会灭了魔教,那就等我成了天下第一了,再杀了这群老不羞的。 靳衍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太极端了,那些长老不过是不服气我当盟主,不愿我总是偏心白门罢了,但是他们对中原武林绝对忠心耿耿,哪至于杀了他们啊。不过也正常,这个年纪的大男孩总是嫉恶如仇,不明白人性的复杂,也不明白不管是谁,有些委屈总是要受的。 顾凌寒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过他一向不会和靳衍顶嘴:好吧,你说了算。不能杀,那折磨一下总是可以的吧,不如就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了。 靳衍笑眯眯的看着顾凌寒盘算那些自己的小心思,靳衍没有说破,只是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还是个小朋友呢,不用急着用你的小脑瓜想这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Sherl+1,丹妮+3,鲤鱼非鱼+10 第96章 不解风情 若是别人敢说毒仙阁阁主是小朋友, 顾凌寒定然是要用实力叫那人明白谁才是小朋友,但是若是靳衍来说的话 顾凌寒抱住靳衍蹭了蹭:嗯,不想啦,反正我都听你的。 就在顾凌寒和靳衍亲亲我我的时候, 前方一道修长清瘦的人影挡在了路中央, 清风吹过他的白衣, 让他显得更加仙气飘飘、容姿过人了。某日在画舫间,靳衍曾评价此人:冰肌玉骨,美的如同天山孕育的精怪。 这话流传出去, 武林中的闲人便给此人取了天仙的美名。 右护法看到此人很不开心,他掏出自己的鞭子指着那人道:林颜熙,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里有什么阴谋? 即使被粗暴的用鞭子指着, 林颜熙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整个人显得冷冽又温柔, 这种矛盾的气质配上似雪的白衣竟真的如同山间仙灵般好看:我也是有武功傍身的, 为何不能一人在荒郊野岭行走? 顾凌寒看向靳衍:林哥哥怎么来了?哥哥还是他在后院学的叫法。 靳衍又被他的小可爱逗乐了:乖, 叫林少侠便好。 说完后, 靳衍便掀开车帘出去了, 顾凌寒也赶忙跟在他身后下车了。 右护法警惕的看着靳衍和林颜熙, 生怕他俩联手绿他的阁主大人。但是右护法看着看着, 又觉得这个画面有些不对劲。很巧,今天靳衍穿的也是白衣, 素白的衣服款式也不多,粗看下来靳衍像是和林颜熙撞衫了一样。 右护法悄悄给左护法传音道:阿左,我怎么觉得那个林颜熙今日没那么美了呢?从前我虽然讨厌他,但也承认他的风华气度当得起天仙的称号。可如今,我怎么看着他有些装模作样呢? 左护法目光复杂的看着靳衍, 昔日从未穿过白衣的武林盟主今日分外风华耀眼:可能,这就叫艳压吧。 靳衍,林颜熙看见靳衍,有些急切的走到靳衍身边,不过他的仪态依旧非常美,神态中包含的担忧非常动人,你出发去天山已经一个月了,这期间我们一直没有联系,我很担心你。 顾凌寒此时此刻很想吐槽一句,既然你担心他那你为什么不一上来先问问他的情况再说你的感受呢? 我也很担心你。靳衍礼尚往来的回了一句,既然遇上了,那便同路走吧,时间紧迫,我们这就上路可好? 林颜熙怔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温柔理解的微笑点头:好,中原武林事务繁多,我们的盟主大人也该快些回去处理才好。 林颜熙说完就想上马赶路,这时靳衍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林颜熙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靳衍从马车里拿出一些吃着方便的糕点扔到林颜熙手里:没事儿了,你吃完我们便启程。 林颜熙这才感觉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胃,他被林非白打发过来找靳衍好些天了,已经好久没好好吃些东西了。 林颜熙控制着自己的脸露出一个温柔又灵动的微笑:谢谢盟主大人,您可真细心。他所擅长的这些表情都是被林非白关在暗室中演练上千次的,林非白为他设计了一个非常美好的人设,要求他一分不差的演成这样。而他也的确习惯了带上这么一层面具,今日是他这些年第一次演的有些迟缓。 为了满足林非白苛刻的要求,他在不见天日的暗室中演练每一个表情不下千遍,他在心中恶心这样悲哀的生活的同时,又深深的迷恋上了那个强装在他身上的美好人设,甚至想着,若是他真的是这般好的人就好了。这般美好的人,就算是落到他这般狼狈的境地也不会觉得这样绝望吧。 时间一长,他就开始幻想自己一开始便是这般惊艳的人物,强迫自己忘掉曾经跌入尘埃的那个真正的自我。所以,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演技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刚才那个迟缓的动作令他恐惧,他迫切的想要弥补,于是他优雅的品尝了一口糕点,然后用他练的最熟练的眼神凝视着靳衍,看上去深邃又仿佛有诉不尽的柔情:桂花糕,是我最喜欢的。 喜欢就好。靳衍随意答道,休息好了吗?我们启程吧。 林颜熙见靳衍表情平淡,仿佛没有被自己蛊惑道,就更加觉得刚才那个失误一定是影响了些什么,他忍不住又说了句:怎么还有个马车,难道是左护法的家眷也随行了? 靳衍抿嘴笑了一下,突然说道:不,是阁主大人的家眷。 还没等疑惑的林颜熙发问,靳衍就登上了马车,顺便拽着顾凌寒的衣领,把阁主大人也拎上了车。 顾凌寒的嘴角都快列到耳根了,他美滋滋的顺着靳衍的力道上了马车。 右护法撇了撇嘴,颇为得意的对林颜熙说:我们阁主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惧内,见笑了哈。 什么!林颜熙表面笑得风轻云淡,心里却在电闪雷鸣。靳衍不是最厌恶顾凌寒了吗?怎么才与他分开一个月就和顾凌寒搞在一起了? 随即林颜熙又想起了那个阴沉可怖的林非白,顿时心里一阵打鼓。他搞砸了林非白交给他的任务,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可怕的惩罚在等着他,他只知道从前任务失败的同僚都埋在林非白后院桃花树下了。 马车里,顾凌寒腻歪兮兮的凑到靳衍身边:靳衍,你再给我出一道题吧,我又想答题了。嘴上说着想要答题,但是那双潋滟的眼睛却明晃晃的写着要奖励。 靳衍不喜欢顾凌寒靠的太近,把他扒拉到了一边:这样吧,这次轮到你给我出题了。 啊顾凌寒为难道,可是我不知道该出什么题。 问一个关于你自己的问题,而且是你最想让我了解的问题。靳衍柔声引导着。 顾凌寒有些懵懂的重复道:我最想让你知道的事情这个概念对顾凌寒来说有些生涩,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些。 对。靳衍颇为愉悦的笑了,果然,这个小傻瓜会苦恋大人渣纯属是因为不懂得什么是爱,只要他善加引导,小傻瓜就会聪明起来。靳衍打算用一个月的时间引导顾凌寒建立正确的感情观,一个月后顾凌寒心智健全了,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顾凌寒开始仔细的想这个问题,然后他发现自己其实还挺喜欢想这个问题的。 那你猜我最爱吃的菜是什么?顾凌寒磕磕绊绊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八珍鸭。靳衍失笑,这种问题不是随便就能观察出来的吗,这也太简单了,换一个难一点吧。 顾凌寒不敢置信的看着靳衍:你知道。随即他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靳衍喜欢吃什么,为什么他连这都不知道呢?靳衍不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吗? 发什么愣呢?靳衍伸手在顾凌寒眼前挥了挥。 顾凌寒有些难过的低头:我只是觉得自己从前做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我不知道你最爱吃什么。 但是你送了凌霄剑给我啊,你只是用不同的方式对我好。靳衍宽慰道。 一提这个,顾凌寒更伤心了:可是被你退回来了。说完后他又眼巴巴的看着靳衍,你现在愿不愿意接受凌霄剑呢? 靳衍轻轻叹了口气:还不可以,要等一个月后,看我们的结局再说。 顾凌寒不喜欢结局这个词:我对你,只有光明正大的喜欢或者是默默喜欢两种选择,永不完结。 靳衍躲开顾凌寒执拗的目光,轻声说:好了,练功吧。 见靳衍闭上了眼睛,顾凌寒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他一直在想着从前,从前他自顾自的送给靳衍他认为好的东西,那时他真的考虑过靳衍想要的是什么了吗? 他浑身浴血为靳衍夺凌霄剑,他日夜不休的为靳衍收集天下药草,他的确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他的努力真的给靳衍带来幸福了吗?他其实并不了解靳衍在想什么,他不知道靳衍为什么偏心白门,也不知道靳衍对林颜熙到底是怎样的情感,甚至不知道靳衍爱吃什么,不知道他喜爱怎样的湖光山色。 这样的他,又怎能得到靳衍的心呢?叔父和左右护法曾经都说靳衍对不起他,说靳衍辜负了他。 可是谁又在意过靳衍的感受呢?从头到尾其实都是因为他太笨了,从小师娘就说他冷硬平直的像块木头,这话说的真的有道理。 夜幕降临,他们在路边休整。 左右护法捡了柴火刚生起火来,林颜熙就赶忙主动来负责做饭了,他的手艺不亚于中原第一酒楼的厨子,就是简单的调料和野味也能被他走的色香味俱全。 林颜熙一边做饭一边偷偷观察着靳衍,从前靳衍很喜欢他做饭的样子,觉得那样的他很温柔,每当他做饭,靳衍总要在旁边为他打下手。 结果靳衍这次没来,反倒是右护法被香喷喷的鸡肉味吸引了过来,为了早些吃上饭,他放下了偏见,大度的和林颜熙精诚合作了起来。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67) 靳衍捡了一根枯枝,兴致勃勃地把一只烧鸡插在烧鸡上:顾凌寒,咱们来烧烤吧。 我来帮你烤吧,烧烤我最擅长了,你去马车上等着就好了。顾凌寒殷勤道。 靳衍看了顾凌寒一眼,笑眯眯的说:坐下。 哦。不知道为啥,顾凌寒有点发怵,他乖巧的坐到靳衍身边,背挺得直直的。 我不知道怎么烤。靳衍冷不丁的说。 顾凌寒下意识就想说我帮你,但是想起靳衍刚才的反应,又很机智的闭嘴了。 靳衍等了半天,发现身边这个木头还没反应,他深吸了口气:教我。 顾凌寒赶紧说道:第一步,将猎物放置的火把中央 靳衍没有管顾凌寒那张扫兴的嘴,直接握住顾凌寒的手搭在自己手上:你要这样教我,手把手的教。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3 第97章 山水间 顾凌寒无措的握着靳衍的手:可是得先撒调料。 左护法在旁边替阁主着急, 对顾凌寒做了一个旋转的手势,示意他握着靳衍的手一起转,顺便不就可以靠得很近,然后在温暖的火把旁一边低声聊天一边亲亲我我了吗。 但是顾凌寒依旧感觉很奇怪, 他应该赶紧去找调料才对, 不然这鸡肉不就烤废了吗? 右护法一边帮林颜熙切菜, 一边对面色复杂的林颜熙说:我们阁主思想比较独特,哈哈。阁主真的好木,这真的是我们英明神武的阁主吗? 靳衍轻轻靠在顾凌寒身上:你在想什么? 顾凌寒以为靳衍累了, 赶忙说:我先回马车一趟。正好回去拿好调料,再拿些软垫过来。 还没等靳衍回话,顾凌寒就消失了, 留下靳衍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快烤焦了的野鸡。 靳衍只能自己试着转动木棍, 看看能不能拯救一下这只鸡。 左护法: 右护法: 林颜熙不知何时来到了靳衍身边, 他把烤焦的鸡肉从火焰中拯救出来, 然后不紧不慢的把不能吃的部分用刀砍掉, 并且撒好香喷喷的调味料:我记得你喜欢吃黑椒风味的, 今日依旧想吃黑椒的吗? 靳衍往马车方向看了一眼, 随意答道:今日想吃麻辣的。 你身体还未大好, 还是吃些清淡的好,不如加些柠檬调味?林颜熙的声音清浅柔情, 听得人心都化了。他把调料撒好,然后把木棍交还到靳衍手中,等靳衍拿稳了,他便轻轻环住靳衍,帮助他一点点将鸡肉烤熟, 一边烤一边在靳衍耳边轻声道,这烧烤的火候是有讲究的,怎样才能更加入味是需要细细研究的。 右护法: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阁主争不过林颜熙了,之前那些事儿也许也不能全怪靳衍。 左护法:阁主今日这绿云罩顶之灾怕是免不了了。 顾凌寒拿着软垫和小手炉回来,看到靳衍和林颜熙亲密的画面,这才明白刚才靳衍想要做什么,又想要他做出哪些回应。 顾凌寒有些失落的低下头,他果然还是太过笨拙了。这个认知让顾凌寒有些无措,他自小便是难得的医学奇才和武学奇才,在他短短二十年生命里,他只体会过当天才的感觉,却从未体会过自己比别人笨的感觉。 而这笨拙却会让他输掉他此生最想求得的感情,他只有一个月时间,该如何和林颜熙争呢? 左右护法也在一旁沉默了,他们也替阁主伤心,可是有些人若是注定要错过,也没有办法强留,他们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靳衍隔着林颜熙的肩膀看见了顾凌寒,原本平淡的双眸微微亮了一下,他朝顾凌寒招了招手:顾凌寒,我学会烤柠檬鸡了,你来帮我尝尝好不好吃。 顾凌寒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凑过来,靳衍吹了吹还烫的鸡肉,小心的递到顾凌寒嘴边:快尝尝,然后告诉我什么味道。 顾凌寒抬头看向靳衍,只见靳衍正看着他笑,那双平日里深邃神秘的眼眸此时亮晶晶的弯着,这样愉悦自然的笑容叫他怎么也看不够。 看我做什么?靳衍疑惑的摸了摸脸。 顾凌寒赶紧摇了摇头,急切地咬了一口鸡肉,有了林颜熙拯救,这鸡肉非常美味,入口细嫩的肉味散开便留下悠悠果香的余韵,那余韵就如同此刻靳衍的笑容,带着清甜在顾凌寒心中绵延不绝的惊艳着。 靳衍有些紧张的说:怎么样?若是不好吃,就不要告诉我了。 顾凌寒抬起头,笑着说:好吃。 靳衍也试着尝了一口,顾凌寒注意到那正是他咬过的地方。靳衍尝完后满意一笑,他拍了拍顾凌寒的肩膀:你不是拿东西过来了? 顾凌寒看向他拿过来的那些笨拙的软垫,觉得自己果然是笨,靳衍也是一代大侠,风餐露宿的日子过得多了,哪至于用上这些东西:我就是拿过来晒一晒。 左护法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哦,这样啊。靳衍看向顾凌寒的肩膀,那你坐好。 顾凌寒赶忙听话的坐下,并且坐的笔直板正。靳衍把顾凌寒散落在肩膀上的几缕长发抚到身后,然后便像没骨头一样靠在了顾凌寒身上。 顾凌寒愣了一下,随即慢慢伸出手,轻轻搂住了靳衍。 林颜熙目光复杂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缩在大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这时汤煮好了,右护法端了一碗给顾凌寒,并且朝他挤眉弄眼:给盟主大人补补身体。 随即右护法又看向林颜熙,颇为幸灾乐祸的说道:林大侠不如也喝一碗吧,今日若不是你辛苦下厨,我们也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林颜熙勉强露出一抹风度翩翩的微笑:哪里,是你和我一起辛苦。 顾凌寒见别人都开始埋头吃饭了,这才问靳衍:喝汤吗?我喂你。 靳衍摇摇头,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靠在顾凌寒肩上:你喝吧。 顾凌寒喝了两口,突然问道:我是不是很笨? 靳衍抬头看向顾凌寒,伸手摇了摇他垂下的长发:顾凌寒,你自恋了二十年终于醒悟了? 顾凌寒看着靳衍灵动调皮的笑,忍不住也跟着一起笑了,方才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一些,他握住靳衍作乱的手:我不是在开玩笑,自小师娘就说我像个木头一样不解风情,我也自知我在这方面很迟钝。若是我惹你烦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一定会改好的。 靳衍含笑的眼睛看了顾凌寒一会儿,突然轻声说:我从不会觉得一颗一片赤诚的心是烦人的。 顾凌寒定定的看着靳衍,眼眶有些红了:真的你真的可是我真的很笨,我总是不懂你想要什么。 但是我就喜欢小笨蛋,靳衍凑到顾凌寒的右脸边,啾咪亲了一口,然后满意的拍了拍顾凌寒的左脸,今天见你不开心,就额外奖励安慰吻一次,下此不许再在你老公面前不开心,知道了吗? 顾凌寒傻笑着摸了摸自己酥麻的右脸,使劲点点头:嗯。 那明日我们共乘一骑,先走一步如何?靳衍提议道。 顾凌寒疑惑道:为什么啊? 靳衍随意答道:他们太墨迹了。 顾凌寒却突然想明白了,他笑着说:你是怕林颜熙再惹我不开心吧。 靳衍颇为惊讶道:这会儿倒是机灵起来了。 他们歇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顾凌寒就带着靳衍打马出发了。林颜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右护法假惺惺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们阁主在盟主大人面前总是把持不住,所以时常就摆脱我们去过二人世界了,若有失礼之处您多包含。 林非白早早就在靳府门口迎接盟主大人回府,他身后的谋士们有人抱怨道:听闻盟主大人做马车回来,怕是不能这么早就到吧,咱们这么早出来也没用啊。 林非白挺拔的站在迎接队伍最前头,虽然长着一双狐狸眼,眼神却坚毅明亮:既然定下了要迎接,自然要考虑周全,从毒仙峡谷到这里最快何时到,我们便该何时等在这里。 林非白说的笃定不容反驳,诸位谋士也就只能识相的闭嘴了。 林非白说完话不久,旁边街道传来一阵喧嚣,谋士们向一旁看去,居然看到他们的盟主大人和毒仙阁阁主骑着一匹马回来了,而且是那位阁主在操纵骏马,他们盟主却坐没坐相的靠在阁主身上假寐。 林非白的眼中闪过一丝谋算,见靳衍下马了,他便赶紧迎上前:盟主此去可有受伤? 我从毒仙阁出来,你还有什么好担心。靳衍的视线扫过靳府中的一众谋士,在林非白的衬托下,其他人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在原来的故事中,原主自私自大,顾凌寒恋爱脑,在这帮江湖英豪杰中,林非白是最有雄才的,他能成为最后的赢家绝非偶然。 靳衍在脑海内问小海马:原主死后不久便是乱世了,林非白最后结局如何? 小海马无辜道:这是剧情之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靳衍再次看向林非白,对小海马说:林非白在打什么主意我大概能猜到。 小海马虽然不懂靳衍在说什么,但还是点头附和道:对,这般狡诈如狐之人一定没打什么好主意,要趁早除掉! 靳衍无奈道:除掉做什么,原主德不配位,他杀了原主是替□□道。虽然这是个武侠世界,但是这里的平民百姓也是真实存在的,若想百姓少受苦必然要天下安定兴盛,这些都需要林非白这样志向远大的人来实现的。我猜原主死后,林非白要么做了开国皇帝、要么死了。 小海马不敢置信道:啊?他不是南疆的细作吗? 南疆区区蛮夷之地,穷不说战斗力也不强,哪至于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原人为他们做细作?况且就算是覆灭了王朝,这么大块地方南疆也吃不下。林非白联系南疆绝非为他们卖命,利用他们把水搅浑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小海马点点头:那您要提携林非白吗?我劝您小心行事,他可是对您不怀好意。况且他虽有想成为天下至尊的野心,可最后未必成功了。 靳衍轻笑了一下:我只会提携那个最适合坐上尊位的人,若是遇到比他更适合的就换人便是了。毕竟一个月后我也许就答应了和顾凌寒在一起了,若是天下不安定,我们又如何一起逍遥与山水之间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Sherl+1 第98章 天下未定 向内宅行走时, 林非白问道:盟主此次上天山可有奇遇?我观您的修为似乎又大有精进。 但是林先生的修为依旧毫无精进呢。靳衍走进内室,坐在软榻上,顾凌寒赶忙帮他调整着软垫。 林非白的目光风轻云淡的扫过顾凌寒,漫不经心的自谦道:在下天资平庸, 不比盟主大人雄才伟略。 靳衍拍了拍在一旁忙碌的顾凌寒的手:别忙了, 去内室练功吧。 顾凌寒瞥了林非白一眼, 那视线非常不友善,随后便乖乖进了内室。 林非白开玩笑般说道:顾阁主该不是吃在下的醋了吧,在下姿色平平, 实在是冤枉,盟主可要帮在下解释啊。 你虽然相貌平平,但是行为却叫人忍不住多想, 我已经和阁主确定了关系,自是不想他多想, 所以你留在我身上的小礼物我只能摘下了。靳衍笑眯眯的运行内功, 隔空将林非白袖子内的金色小蝴蝶取出来, 倒是个漂亮的物件, 留下陪靳天天玩吧。 火红色的狐狸从椅子下面窜出来, 一口叼走了小蝴蝶。 林非白才注意道靳天天, 可此时他却顾不得这珍贵的血狐狸了,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被夺走的那只小蝴蝶身上。这蝴蝶是南疆特产的蛊蝶,只要为一人食用特别的香料, 就可以用这只蝴蝶掌控此人的行踪。 林非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尝试着解释道:在下身为盟主的谋士,与盟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家性命都放在盟主身上,实在是不得不谨慎些, 若是盟主出事,在下也很难存活。故而在下才出此下策掌握盟主行踪,便于保护盟主的安全的。 靳衍饶有兴趣的撑着额头看林非白小嘴叭叭:不错,口才不错,脸皮也够厚,是个人才。 听了靳衍的话,林非白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地:盟主误会在下了,在下的每句话皆是肺腑之言啊。 靳衍皱了皱眉,他喜欢别人单膝跪地,但是并不喜欢双膝跪地这种礼节,于是他很挑剔的说:把你的左膝盖抬起来。 这是什么迷惑的要求?林非白懵了一下,然后迟疑的把双膝改成了单膝:您可是要我这样? 靳衍满意的点点头,又指了指他的肩膀:背挺直了,有点风骨,不要一副窝囊样子,你表现得像个废物我又怎么敢用你? 林非白的眼神更加迷茫了,但是他还是听话的挺直脊背:是,盟主大人,非白定然展示自己的价值给您看。 靳衍点头:好,我给你个机会。上次你给我来信提到了承恩宗抢了白门的漕运营生,你便下江南去处理这件事吧。 林非白的表情纠结了一瞬间,以往这些事情都是靳衍亲历亲为的,靳衍每次为白门谋福利都要做到亲自去赚取白门的好感度,还从未拜托谋士去做过这些事情。 这次林非白也是盘算着让靳衍亲自去得罪承恩宗那帮皇亲贵戚的,结果如今靳衍让他去。 林非白咬了咬牙:是,在下领命。 林非白想了想,又觉得这是件好事,江南水患造成了民不聊生,百姓吃不饱饭自然是愿意去豁出性命去做亡命之徒的,他在那里也许能积攒一些势力。而且那昏庸的朝廷根本没派能人治理水患,他也不忍见百姓民不聊生,若是他能去借机治理一番倒是也好。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68) 只是若是靳衍派自己的亲信跟着他,他便不好施展了。 这时靳衍发话道:就叫林颜熙陪你一起去吧,你们是表兄弟,想必一起共事会很有默契。 这话听得林非白一阵无语,林颜熙在靳府不是一直负责美的吗,何时和他一起做过什么正经事了?这能有什么默契可言? 一想到他精心培养的林颜熙居然莫名其妙的失去了靳衍的宠爱,林非白就一阵头疼,这样的话他后续的计划又该怎么施行呢? 话说这次靳衍回来似乎变得分外难缠了,明明曾经那个靳衍只懂得江湖儿女那一套,并且性格自傲自私,好对付得很,可现在却几次将他逼得心惊胆战。 林非白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变化很大的靳衍,靳衍垂眸浅浅的朝林非白笑了一下:起来吧。 林非白愣了一下,缓缓站起来:那属下告退。 靳衍朝他挥了挥手:再见。 林非白转身刚要走,就碰到了刚回来的林颜熙,他俩目光相撞的瞬间,林颜熙哆嗦了一下。 直到林非白离开,林颜熙才回过神来,对靳衍说:靳衍,您走时未带走那小狐狸,我便接手照料了,可是赶路时他突然跑丢了。 靳衍把靳天天从软榻下面捞上来:无妨,它知道如何寻到我,以后你不必为他操心了。 林颜熙的目光落在了靳天天嘴中叼着的金色小蝴蝶上,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这蝴蝶挺好看的。 林颜熙知道林非白不会放过他,又见到了林非白的金色蝴蝶被靳天天叼在了嘴里,便想着戴罪立功来救自己的命,若是能帮林非白将这宝贝蝴蝶要回去,没准林非白能饶他一条小命。 这么一想,林颜熙便用一双清凉温柔的眼睛看向靳衍,调配出灵动温柔的浅笑,蹲在小狐狸身边说:这小蝴蝶竟生的如同世间精怪一样,真是灵巧啊。 靳衍看着林颜熙表演完,突然露出一个和林颜熙一模一样的微笑,双眸微垂,神色静谧清浅,唇角勾起,微微浅笑,轻轻一笑勾起万般细腻流淌的柔情:你若喜欢,便随着它一起去吧。 林颜熙目不转睛的盯着靳衍,曾经,在绝望中,在无尽的黑暗里,他被迫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这些表情,他付出常人不敢想象的努力才将这层美丽的面具狠狠黏在了脸上。 可如今,正品微微一笑,便将赝品毫不留情的击碎了。一切的努力,如今都像是一场笑话,他所表演的一颦一簇,都滑稽可笑。 靳衍将靳天天嘴中的蝴蝶拿出来,放到林颜熙手中,神色迷茫的林颜熙下意识伸手接了过来。在他手心的金色蝴蝶抖了抖翅膀,突然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林颜熙愣愣的看着手心的黑烟,恍惚间想起了靳衍刚才说的话:就随它一起去吧 林颜熙慌忙的抓住靳衍的衣袖:盟主大人饶命,求盟主大人开恩,小人还不想死 还在内室的顾凌寒一闪身就出现在了靳衍身前,他用剑柄敲断了林颜熙的手:莫要碰他! 靳衍看向门口:非白,把你的搭档带走。 躲在门口偷听的林非白握了握拳,僵硬的走到靳衍身前,一向神色笃定坚毅的他这次难得有些赫然,他低着头没看靳衍,只是扯起林颜熙:走吧。 靳衍有些奇怪的看着林非白,搞不明白林非白怎么突然就这么一副羞愧的样子,难道就是因为林颜熙是他的人的事情暴露了?不该啊,林非白不是脸皮这么薄的人,就算是他训练人来诱惑盟主的事情暴露了,他也该是一副淡定沉稳的样子啊。 一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林非白这次难得没注意到靳衍疑惑的表情,只是飞快的拉着林颜熙走了。 他们回到了林非白的小院,林颜熙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 林非白面目表情的看着他:把你的左膝盖抬起来,把背挺直。 林颜熙颤抖着抬起左膝盖,又把背挺直,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酷刑在等着自己。 林非白却只是看着他:这样果真好看了许多。 林颜熙忍不住说道:表哥,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林非白却没在看他,只是喃喃的说:东施效颦,还想勾引西施,也是可笑。 内室里,顾凌寒看向靳衍:那个林非白不安好心,你为何还要留他? 靳衍无所谓的说:我要他的好心做什么,要你的就够了。 靳衍拍了拍顾凌寒:陪我去藏经阁看看吧。 靳衍简单的和顾凌寒说了自己内力一直在增长的事情,他们一起在藏经阁一本本的翻找相关书籍,最终终于在某个角落里的竹简中找到了。 顾凌寒神色复杂的看着古籍上的上古文字,靳衍并不认识这种文字,他好奇的问:写着什么啊? 顾凌寒读了出来:通天之境,解释为通向天山的捷径。大概意思就是,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会拥有人界巅峰水准的内力,想要学会如何控制这种强大的武力,应当登上仙山,继承古仙宗传承。这古仙踪长年隐居于仙山之上,千年来一脉单传。 仙山在哪里?靳衍记得好像并没有山脉叫这个名字。 顾凌寒也摇了摇头,不过他随即又笑着说:你若想找,我们便抛下一切出发,踏遍名山大川,总会找到了。 靳衍刮了一下顾凌寒的鼻梁:天下未定,哪里走得了。 第99章 风雪经 春光烂漫, 阳光正好。顾凌寒陪着靳衍在后山桃花林晒太阳。 靳衍坐在软榻上,顾凌寒半跪在靳衍身边喂他吃橘子,像只忠诚的大狗,和原世界里那个清冷悲凉的小受感觉很不同, 此刻的他真诚又热情, 仿佛有满腔的爱意怎么也燃烧不尽。 吃了两口橘子, 靳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顾凌寒没有认真对待这个问题,只当是靳衍又使小性子想逗他玩了,这些天靳衍变化挺大的, 还老是爱逗他,他都习惯了:大概一见到你就喜欢了。 胡说,你第一次见到我才三岁!靳衍轻轻打了一下顾凌寒的手背。顾凌寒立马握住靳衍的手, 抚摸着靳衍掌心的老茧和疤痕,这些痕迹都记录着靳衍日复一夜的刻苦, 这些曾经他习以为常的东西如今都让他心情激荡。 那或许顾凌寒想了想, 是我们十六岁的时候吧。十六岁时你第一次离开白门下山历练, 进山猎捕毒蛇时你被蛇咬了, 被送到毒仙阁时你便精神失常了, 那时的你不复平时的凌厉霸气, 我隔着屏风看着你一身白色里衣的样子, 突然觉得特别温柔,然后就动心了。 靳衍摸了摸顾凌寒的下巴:你开玩笑的吧, 我被毒蛇咬的精神失常的时候你却动心了? 顾凌寒低下头悄悄地笑着:好啦,你就知道这么多就好了,其他的细节都是我的秘密了。 十六岁前顾凌寒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年少轻狂时他也有许多好兄弟,虽然这些好兄弟中他和靳衍认识的最早, 可是说实话靳衍并不是他最欣赏的一位,明明他们三岁就认识了,可是却没什么默契的感觉,志向也大不相同。那时候靳衍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他不太喜欢但无比熟悉的亲人。 十六岁那年周围的兄弟们都情窦初开,拥抱美女的抱美女,拥抱美男的抱美男,唯独他还像个木头一样每天不是学医就是练剑,他还记得他当年的志向是在有生之年突破当世医学的高峰,为后人留下自己的著作。 也是在十六岁那年,靳衍为了讨承恩宗的一位美人的开心,深入森林娶毒蛇的蛇冠制香料,结果自己被咬得精神失常。 顾凌寒听说了这事儿,难免又在心中对靳衍嫌弃了一番,不过毕竟是认识十几年的兄弟,顾凌寒还是担心靳衍的,他亲自熬好药给靳衍送去。 顾凌寒依旧记得那一天的画面,隔着毒仙阁客房昏黄的屏风,他依稀看到靳衍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安静的坐在软榻上,也许是听到有人来了,靳衍有些疑惑的看向屏风,他们隔着屏风对视的瞬间,顾凌寒就仿佛被宿命击中一样,突然感觉自己在劫难逃了。 心脏酸酸麻麻的,就仿佛他已经对屏风那边的人思念已久了一样,热流像全身涌动,顾凌寒产生了想要拥抱靳衍的冲动,他想搂住那人的细腰,靠在那一看就很宽厚温暖的胸膛里,他想亲吻那人的眼睛,想要被那人狠狠的占有。 这种冲动太可怕了,十六岁的顾凌寒六神无主的放下药碗,然后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转身逃离了那间屋子。接下来的日日夜夜,诅咒如影随形,每天夜晚他都会梦到一些羞耻迷人的画面,这些梦境太过真实复杂了,他梦到过寒冷的雪山、梦到过奇异的异世界、梦到他们在各种样式的大床上亲密,他猜想也许靳衍是他前世的恋人,他们已经纠缠了很久很久 爱情是个可怕的东西,它瓦解了少年顾凌寒的野心,此生他不再强求攀登医学的巅峰、也不再追求绝世的武功、他只要靳衍,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靳衍完全不知道顾凌寒在想什么,他此刻很纠结。他原本以为顾凌寒喜欢的是从前那个狂傲的原主,结果顾凌寒说他其实喜欢原主神经病的样子? 顾凌寒打断了靳衍的头脑风暴:你可还满意我的答案?我可以要奖励了吗? 靳衍轻轻拍了一下顾凌寒的脑袋:全是秘密算什么答案? 靳衍看着顾凌寒蔫巴巴的表情,觉得很好玩,他捏了捏顾凌寒的脸,宠溺的说:好啦,再给一个机会。 顾凌寒看着靳衍此刻的表情,都要看呆了。 靳衍拿起顾凌寒的手,上面有一个熬药留下的一道浅浅的烫疤:告诉我这个疤痕是怎么留下的? 顾凌寒看着那道疤痕,许久无言。他曾经创造了一种让人不会再感觉到疼痛的药,他给这种药取名麻药,为了炼制麻药,他受伤留下了许多疤痕。年少中二的他专门留下一个疤痕没有治疗,因为他认为这是自己医术更上一层楼的标志。 后来他进了靳衍的后院,对医学也没有了追求,就开始努力治好这道疤,力求拥有一双完美的素手,可惜这疤年份太长了,他努力治疗还是依旧留下了痕迹。 见顾凌寒不说话,靳衍拿起顾凌寒的手,一口咬在那个疤痕的位置。 唔。靳衍下口挺狠的,顾凌寒的胳膊颤抖了一下,但是他依旧乖乖的没有挣扎,只是疑惑的任由靳衍把他的手咬出血来。 靳衍的嘴唇软软的,顾凌寒疼痛之余居然还感觉挺销魂的。 过了一会儿,靳衍终于松嘴了,并且在顾凌寒这两年精细保养的手上留下了血淋淋的牙印。 顾凌寒拿了手帕给靳衍擦嘴:我们的靳大盟主怎么还学那些妇人一般咬人呢。 谁说只许妇人咬人了,靳衍摸了摸顾凌寒血淋淋的手,你创造麻药,我很为你骄傲,你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也以一己之力推动了整个人类历史的发展。 从此以后世间的病不再有痛,你的功德可以媲美古籍中的古神。也许在未来,你也会和神农氏并肩而立。而我就是认识古神的人了。 靳衍抿嘴笑了一下:认识古神,感觉我也有点厉害了是不是,我的神医大人。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顾凌寒怔然的睁大眼,我一直以为你看轻于我。 怎么会呢,我们是兄弟,我当然欣赏你了。靳衍笑眯眯的说,跟我来个地方。 靳衍再次来着顾凌寒走进藏经阁,打开一间密室,从暗阁中掏出一本玄色书籍:送给你。 顾凌寒接过古籍:《风雪经》,这是上古时代失传已久的医书,我曾经寻觅许久也没找到,你是如何得到的? 我好歹也是个武林盟主嘛,当然有些特权了。靳衍拦住顾凌寒的肩膀,神医,让着世间不光无痛,还无病,就靠你了。 原来你早知道顾凌寒眨了眨眼睛,掩盖了眼中的湿气。他曾经以为靳衍看轻他,以为靳衍对他并无感情只有利用。在十六岁之前,他甚至觉得靳衍和他志向并不相同,并不像和靳衍多相处。 可事实上,就算他自己都已经忘了曾经那个为天下立命的少年,靳衍却依旧替他记得这一切。原来靳衍什么都知道,十六岁时知道他所念,二十四岁知道他的空缺,看似冷情的靳衍其实一直在看着他。而看似情深的他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靳衍想要什么,不知道靳衍在想什么。这些年,他一定给靳衍造成了很多困扰吧。靳衍也一定纠结过、伤心过,而这些,他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看到。 靳衍用指尖轻轻拂过顾凌寒的眼睛:怎么了?难过你错付的八年了?快难过吧,快后悔吧,醒悟过来就对了。 顾凌寒突然紧紧的抱住靳衍,把自己的脸埋在靳衍的肩膀:对不起,这八年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一定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吧。他们都怪你,怪你对我无情,可其实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是我辜负了你。 靳衍无语道:你就悟到了这些?这怎么越引导越往南墙撞呢,这位神医大人是被虐上瘾了吗? 顾凌寒在靳衍的肩膀上把泪水擦掉,用发誓的口吻郑重的抱着《风雪经》说:我定然叫你此生无病痛。 靳衍微笑了一下,虽然心里不相信,但是不想打击顾凌寒:好的,你努力就好了,我也喜欢你努力的样子。 下人来报,承恩宗,白门,道德宗的长老来了。 靳衍捏了捏顾凌寒的手:要以礼相待,好吗? 顾凌寒温柔的看着靳衍的脸,眼中满是仰慕甚至崇拜:好,我听你的。 靳衍有些惊讶,顾凌寒虽然不敢反驳他,但是会时常心里暗暗不赞同,还会偷偷搞些小动作,尤其是对那些长老们,顾凌寒更是想要通通杀掉。 可如今顾凌寒怎么突然如此乖巧,就好像他说什么顾凌寒都会心服口服的照做一样。 靳衍有些不放心,他补充道:你若是不想见他们,可先去后院。 顾凌寒柔顺的说:你安排便好,我在哪里都可以。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69) 靳衍:真神奇,这个一见面就直接把他抗肩上拐走的男人现在居然对他言听计从,而且还是那种打心底就乐意的言听计从,难道一本《风雪经》有这么大威力? 第100章 世间有仙 天下三大宗的长老们齐聚靳府声讨靳衍私自上天山不理政务的行为, 靳衍正应付着呢,一声尖细的钦差大人到给大家都整懵了。 这不是武侠世界吗?皇帝居然也有镜头吗?他靳衍白身一个,科举都没参加过,为什么钦差要来靳府? 这时长老们都把目光看向顾凌寒, 有一些长老还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靳衍这才想起来, 顾凌寒的师傅是太医院又名的御医首领来着, 顾凌寒必然也是在皇帝心里挂了号的。 靳衍不由得怀疑,难道是这些长老不愿顾凌寒这么个助力跟在他身边,这才悄悄联系了钦差来叫人?不过他们怎么做到的呢? 以为白胡子老太监带着一群小太监气势汹汹的走进靳府大堂, 府中人每一个下跪的,也都气势汹汹的看着这老太监。 老太监气势一泄,这毕竟是武侠世界, 这群江湖中人武力值极高,还一个个木高于顶, 在这皇权势微的时代, 老太监还真不太敢得罪他们。 老太监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朕修长生之术即将大成, 听闻靳府得我朝祥瑞血狐狸一只, 此乃天助我也, 命靳府速速将血狐狸献上, 并邀请顾爱卿来助朕修炼长生之术。即刻出发,不得违抗, 钦此。 靳衍:原来是用血狐狸来诱惑皇帝,借此把顾凌寒从我身边弄走。 顾凌寒:完蛋了,皇帝要靳衍的宠物,左护法说过万万不可挑战宠物的权威的,可是皇命不可违, 这可怎么办!为什么皇帝偏偏要我带着狐狸去,真是昏庸!气!要不毒死他算了! 靳衍见顾凌寒半天不动,在那儿愤愤不平的瞪着钦差,靳衍就替顾凌寒接了圣旨,并且颇为和气的打赏了金子给老太监。 皇命不可违,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靳衍看向那几个不怀好意的长老,微笑着说,我陪你和靳天天一起去。 顾凌寒皱着眉头说:今上沉溺于长生术,助他修炼长生术的人叫秦越,是以残忍出名的炼丹师,若是由他来处理靳天天,靳天天怕是活不了了。 靳衍倒是不怎么担心:所以我才要跟去见机救靳天天的命啊,顺便看看当今朝堂是个什么局势,我们这里离京城不远,走吧。 几位长老显然不高兴了,他们谴责道:盟主大人自从当上盟主以来,从未潜心处理过武林事务,反倒如同少年郎一样多次亲自出游,这不符合您如今的身份,希望您能为您肩上的责任收敛您幼稚的行为。 虽然不知道几位长老支开顾凌寒打着什么坏主意,但是靳衍都不打算接招,他的目光从不在武林中,他想要的是天下太平:面见今上怎么能是幼稚行为呢?今上安康,天下才安定,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如今就是在为天下大计而奔波啊,长老想必你不会阻止我做这样大义凛然的行为吧。 瞎扯了一通把长老堵得没话说后,靳衍带着顾凌寒和靳天天火速进京了。 他们的王朝已经建立了二百多年,如今已经走上了末路,这权力之巅的紫禁城是上代王朝所建,已经伫立了五百年之久,经过代代完善,这处于历史中心的建筑集结了天下所有美学的结晶,美景令人目不暇接。 金銮殿之上,宫廷乐师奏响靡靡之音,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立于金銮殿中央,用一鼎雕刻着九条神龙的炼丹炉炼药,呛人的白烟顺着金銮殿飘出老远,飘过殿前百级高的玉石台阶,飘过天水桥上的神龙雕像,将重金属的毒气弥漫到皇宫各处。 穿着一身明黄色长衣的男人站在炼丹老头的身边,虽然年纪只有二十来岁,却一脸虚弱苍白之色。这明黄色的九龙帝袍不但没给他增色,反倒把他压得更加疲软。 顾凌寒迎着一鼻子呛烟爬上金銮殿,心里想着刚才靳衍教他的那些瞎话,有些紧张。虽然皇权将倒,但是那毕竟是皇帝哎,他长这么大还没忽悠过皇帝呢。 不过紧张之余,顾凌寒看了眼秦越那老头,发现这老头正怡然自得的炼着他所谓的仙丹,这么一看,顾凌寒顿时就淡定了。秦越这老神棍都能这么游刃有余的欺君,他一届神医首徒为何不能? 心里有底后,顾凌寒自信一笑,规矩又潇洒的跪下,给皇帝下跪磕头:草民顾凌寒参见陛下。 皇帝随意的扫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不真诚的笑容:爱卿,你是上代御医首领的首徒,怎么能自称草民呢?你师傅死了,你便是天下医术第一人了,当然是朕的好爱卿了。 顾凌寒有种被捧杀的尴尬:这天下第一神医的称号草民万万不敢当的。 干嘛这么谦虚嘛,皇帝摆摆手,你发明了麻药,那个东西好啊,为朕解决了许多苦恼。这么说,你其实比你那只会照着医术办事的师傅强多了,你可是会写医书的。 皇帝小嘴叭叭的吹捧着顾凌寒,身为九五至尊,说话全然不过脑子也不负责任。顾凌寒的面色从尴尬渐渐过度到淡然,反正而没人会把皇帝的话当真,他又有什么好尴尬的。 皇帝唠叨完后,这才问了正事:哎对,朕的血狐狸呢? 顾凌寒心中一紧,露出准备撒谎时特有的谦逊的微笑:这血狐狸是灵物,生活于天山之上,并不属于人间,虽然它短暂的出现在靳府中,可其实并不属于我们,而是属于天山之上的仙人。 皇帝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你没能把血狐狸带来?你知道抗旨不尊是很么下场吗? 顾凌寒连忙解释:这血狐狸不属于我们,又在仙人身边时间久了,它其实会仙法,很难被我们逮住。所以,我们为了完成陛下的命令,便再次上了天山,去求了血狐狸的主人。那血狐狸的主人起初并不愿和我们这些凡俗之人有牵扯,可是当我提及陛下的名字时,他却愿意下来帮忙了。 皇帝露出好奇的表情:这是为何啊? 顾凌寒露出一个崇拜的表情看着皇帝:那仙人说陛下不光汇聚天下龙气,还是凡俗界中离仙界最近的人。陛下富有天下,却能舍下凡俗中的权势不要,一心求仙问道,可见陛下眼界开阔身负大才,仙人说他愿意祝您一臂之力。 皇帝被吹捧的很舒服,顾凌寒的话语正好说进了他的心坎里。他哪里时昏庸无能的皇帝,他分明是不屑于凡间这短短几十年的富贵,想要追求更高远的志向嘛,偏偏那些俗人却都不理解他。 不过皇帝对顾凌寒的话语还是很怀疑的:这世间除了秦老神仙还有其他神仙?还住在天山之上?朕修仙多年,怎么都没听说过? 皇帝相信秦越是神仙,因为传言都说秦越活了整整一百五十岁,他还亲眼看过秦越一百年前的画像,事实证明秦越的确会炼丹,这些丹药他吃了的确感觉很舒服,可他绝不会轻易相信顾凌寒的一面之词。 顾凌寒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天山上有神是《山海古籍》中的记载,这古籍作为神话故事流传百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这天山自古只有武林高手才上得,这些站在武林巅峰的人并不屑于于市井之人攀谈,也不擅长著书,自然天山上到底风景如何也不被人们所知了。 皇帝一想,倒也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无法相信:那你说的那神仙,打算怎么助朕? 顾凌寒轻微一笑:今夜他便会由天山下凡,与陛下在紫禁之巅相见,到时候自见分晓。 顾凌寒这么一说,皇帝倒是有几分期待了。既然敢见面,那必然是有几分底气的。关于天山之上的风景,人们自古都是好奇的,也有许多玄之又玄的猜测,无数文学作品也都编造过天山之景,有些书流传的久了,大家也就不知道真假了。 况且秦越胡编乱造的时候也曾对皇帝说过他去天山之上寻找过仙缘,虽然秦越是为了装be才说的,但是皇帝他信了。 一旁炼药的秦越一直做仙风道骨状,此刻听顾凌寒这么说,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他决定回去就给他背后的宰相大人说一说这件事。 在皇帝的期待和猜忌中,夜幕降临了,宫墙之上,今夜的星空分外邈远。 顾凌寒带着皇帝站上了金銮殿的琉璃顶上,这还是皇帝第一次站在这个大逆不道的地方,他向下看去,宏伟的禁宫尽收眼底。来往的宫女和太监、夜游的嫔妃也有清晰可见。 躲在皇宫山林中的靳衍点燃手中的罂粟花,邪恶却迷惑人心的味道飘荡开。 皇帝好奇的动了动鼻子,突然感觉自己的神经有些兴奋快乐,连带着眼中的夜景都梦幻了起来。 冷艳的白纱在夜空中飘过,皇帝好奇的抬起头,靳衍仿佛从天的尽头出现一般,自夜空中缓缓降落,皇帝不敢置信的看向靳衍的脚下,确定他没用任何支撑物,就这样从天上飘然而下。 白纱散去,皇帝和靳衍的视线相对,那惊艳的身形和相貌,叫皇帝想起古人的某句名言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皇帝喃喃道:古人诚不欺我。 靳衍轻飘飘的落在屋檐上,一只血红色的小狐狸蹿入靳衍怀中。皇帝五迷三道的看着靳衍,根本都没注意到他心心念念的血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世间有仙,姓靳名衍。 第101章 铁矿 顾凌寒也欣赏的看着靳衍, 满眼仰慕和骄傲。武林中,百年都难得一见能凌空飞行的奇才,皇帝没听说过自然不足为奇。 皇帝搓了搓手,颇为紧张的问:敢问仙人今年贵庚? 靳衍清冷的垂眸看着皇帝:果真龙气环绕, 做我的徒弟倒也足够, 你可愿拜我为师? 啊?你要当帝师?皇帝犹豫的看着靳衍, 罂粟花的香气飘啊飘,让皇帝的大脑越发浑浊,原本就美的不可方物的靳衍在他眼中更加散发着神光一般, 敢问仙师,您可能助朕成仙? 靳衍浅浅的笑了一下,这笑容放在那清冷的脸上竟如同烟花盛放一般美丽:自然, 修长生道,自然是要成仙的。 皇帝喜出望外, 赶紧跪下给靳衍磕头:朕今日就拜仙人为师, 敢问仙人要什么拜师礼。 拜师礼就不必了, 靳衍纤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搭在皇帝肩上, 徒儿请起, 为师于王朝三年出生, 名夏斛, 若是徒儿有其他问题,也可提出。 顾凌寒盯着靳衍的手指, 扯着袖子在那儿吃醋。 皇帝站起来算了算,王朝三年出生,那不就是说他这个美师傅已经二百多岁了吗? 皇帝看了看靳衍那张仙气飘飘的盛世美颜,又想到秦越那张满脸褶子的老脸,突然就觉得有些看不上秦越了。朕以后便是天山上的神仙了, 自然就和秦越这些走野路子的散仙不一样了。 来。靳衍朝皇帝伸出手,为师带你看看修仙之人眼中的世界。 皇帝有些好奇的握住靳衍的手。只见靳衍的鞋尖轻轻在屋檐上一点,竟带着皇帝一下飞出老远,他们就这样真的如同仙人般轻飘飘的飞上了天。 星星越来越近,宫殿越来越远,夜空中湿冷的空气迎面儿来,冷白的纱巾在空种飘散。真的有种脱离俗世,飞升上仙的感觉。 这样冷淡又自由的感觉对被土地束缚的人类有莫大的吸引力,就算是脚不沾尘土的皇帝也不能免俗。 皇帝紧紧的抓着他的漂亮师尊的手,悄咪咪的看了一眼靳衍美丽的侧脸,乖乖,近看更加惊艳了,简直是满眼生花、上头上脑。 绕着京城飞了一圈,靳衍将皇帝送回了寝宫,然后他又回到了金銮殿的琉璃顶上,顾凌寒正在那里等他。 顾凌寒满眼仰慕和温柔的看着靳衍,可以看出他的心灵已经完全被靳衍征服了:想不到你的轻功和内功已经深厚如斯,这世间怕是没人可以与你为敌了。 未必。靳衍想起那个帮他觉醒通天之境的人,至少那人必然比他强大许多。 靳衍拉起顾凌寒的手:想试试御风而行的感觉吗? 晚风吹过,顾凌寒有些紧张的抱住靳衍的胳膊:你带的动我吗? 你说呢?靳衍笑了,他轻飘飘的点地起飞,比刚才飞的更快更高,快看下面,天水河上的红画舫很美。 顾凌寒看了一会儿下面的风景,又把视线定格在靳衍脸上,在百米高空之上,浓重的夜色里,世界中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顾凌寒搂住靳衍的脖颈:我喜欢这种在万籁俱寂中拥抱的感觉。 靳衍紧了紧抱着顾凌寒的手:我也是。在我们相遇的每一个世界里,都是。 总觉得我们已经这样拥抱过很多次了。顾凌寒看着靳衍的眼神有些深刻。 靳衍看了顾凌寒一会儿,突然轻声道:我很想你。 顾凌寒有些疑惑的笑道:那我再抱紧一点。 他们回到金碧辉煌又荒无人烟的紫禁之巅,在这个被蛊惑的夜晚,他们拥抱着彼此,有些不舍的分开。 顾凌寒看着靳衍的眼神里有无限的温柔和爱,这让靳衍有种做更多的冲动。 靳衍把顾凌寒放在琉璃上躺好,顾凌寒疑惑的看着靳衍:做什么?今晚睡这里? 靳衍顶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冰清玉洁的解开顾凌寒的裤腰带:夜色正浓,四处无人,时机正好。 叫老公 嗯~老公是什么? 叫夫君 这些天靳衍悉心教导着皇帝,并且把顾凌寒调制的□□耐心的喂给他吃。 靳衍哄着皇帝交出了宝库的钥匙,到底是皇家,储藏还是很丰厚的,顾凌寒见到这么多求而不得的药草,直接晚上都睡在了宝库里,昼夜不休的潜心研究《风雪经》。 靳衍非常支持自家男人的事业,就算每天晚上见不到人尝不到床头打架的快乐,他也依旧乖巧的没有抱怨,只是任劳任怨的继续哄骗皇帝。 秦越很不爽,他的营生被靳衍抢走了。 秦越背后的宰相更不爽,他把皇帝控制在自己手里,然后自己做摄政王做的开心,结果这会儿突然有人打乱了他的计划,虽然不知道靳衍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也不需要知道,几个江湖人而已,杀掉便是。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70) 宰相雇佣了最强大的杀手去刺杀靳衍,某天夜晚,杀手悄咪咪的潜入靳衍的寝宫,还没进入屏风之内,就被靳衍强大到变态的内力振飞出去了。 宰相惊呆了,虽然江湖人强大,但是杀手组织里被变态训练出来的杀手更强大,靳衍居然可以不露面就杀掉顶级杀手,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武力啊! 宰相顿时产生了想要拥有世间最强大的武力的野心,他要让靳衍成为他这边的人! 结果还没等宰相招揽,靳衍便突然辞别了皇帝,并且给皇帝留下了一本他亲手瞎写的仙术,名叫《蚀骨心经》,主要描写的是他在紫禁之巅和顾凌寒巅峰对决的心得。 在皇帝的目送下,靳衍在一堆仙气飘飘的白烟中消失了,他还就真消失的无影无踪,宰相查了半天也没查到一个叫夏斛的美公子。 靳衍之所以选择离开,一方面是因为皇帝已经被忽悠的差不多了,另一方面是因为武林门派中的各位长老给他发挑战信了,林非白也给他发了求助信。 林非白是个人才,他下江南后,很快就治理好了水患。他没和承恩宗抢夺那条漕运线路,反倒帮助白门开辟了一个更好的漕运线路。处理完这些后,林非白就开始悄咪咪的挖矿炼铁,组建自己的军队。 谁知林非白开辟的那线路太优秀了,还是挡了承恩宗的财路。他们经商治水都比不过林非白,于是就提出要用江湖的方式解决纠纷。他们和白门要决斗十场,若是白门赢了,他们的线路就归白门,若是他们赢了,白门的线路就归他们。 承恩宗自知打不过白门那群变态,于是就联合了道德宗一起围攻白门,正好道德宗的几位长老算计靳衍失败了正生气,于是两大宗门就丝滑的结盟了。 林非白根本不想靳衍来江南,他自己偷摸做的那些事不能让靳衍发现了,最近靳衍变得很精明,他不得不防。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防不住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写信告诉靳衍,承恩宗请了以为隐居山林五十年的老前辈出山,白门怕是没人能打得过那位老前辈。 顾凌寒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隐居五十年,该不会是那位白门弃徒司徒修吧! 司徒修这个名字是白门的禁忌,连林非白都不知道,但是顾凌寒多少听说过一些。传闻司徒修是白门祖师辈的人物,少时惊才绝艳。白门门规森严,每月都要决斗比拼,而他维持着变态的全胜战绩。 可是前途无量的司徒修却偏偏苦恋一位外门弟子,那位外门弟子武功平平,在某次决斗中输了便被扔进了思过崖,并且没能挺过思过崖残酷的试炼,直接死在了里面。 痛失所爱的司徒修对白门的制度非常不满,和当时的掌门闹着要改革,结果被掌门废了经脉扔出了白门,从此以后他就绝迹江湖了。但是江湖有传言说,他有了更大的造化,已经重塑经脉,武功登峰造极。 靳衍点头:八成是,好了,别想这些了,我们来玩个抢糖果的游戏吧。 靳衍把芒果味糖果含在嘴里,顾凌寒眼睛一亮,他也喜欢玩这个游戏。他扑到靳衍身上,用嘴抢靳衍嘴里的糖果,俩人你来我往非常激烈,竞技精神爆棚。 一路玩游戏到江南,水乡的湿气迎面儿来,他们走下画舫,还没来得及欣赏江南大好风光就被拉到白门镇场子了。 林非白简练的为靳衍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决斗定在三日后,我们要小心应对。 靳衍歪在软榻上吃着顾凌寒做的桂花糕:你做的很好,想不到你还有治理水患的本领,之前在靳府的确是屈才了。 林非白现在对靳衍发怵的很,他赶紧跪下:属下不敢当。 靳衍咽下这口桂花糕: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关心你的铁矿如何了,我听闻这产量不尽如人意啊。 林非白的身体一抖,汗水一下就留下来了,他从单膝跪地变成了双膝,几乎是匍匐在了地上:属下绝无二心,属下开矿只是为了盟主大人,乱世将至,盟主大人也该用有些自己的兵力了。 林非白的心在滴血,他知道靳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可是他在这里的部署是他所求多年的夙愿,也是他儿时便有的天下太平的梦想,他实在是舍不得这一切被靳衍毁掉。 也许靳衍会送他进天牢,届时多年部署毁于一旦,一切坚持都成了笑话。 第102章 江南画舫 靳衍轻轻拍了拍林非白的肩膀:带我去看看吧。 林非白疑惑的抬头:您相信属下的话。怎么可能, 靳衍早就没那么好骗了。 林非白心惊胆战的带着靳衍来到他的矿场,矿场距离城市很远,等他们赶到时已经深夜了,这会儿正是他们这见不得人的矿场工作的时候, 工人们辛苦的劳动着。 这一路上靳衍气定神闲的, 林非白看不透靳衍想做什么, 只觉得这位盟主大人越发难以捉摸了,同时林非白也不得不悲痛的接受现实,他的矿场怕是要保不住了。 矿场的劳作热火朝天, 靳衍和林非白所站的角落却远离喧嚣,两人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静谧。 林非白难以克制自己的紧张, 也许过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这时,靳衍平静的声音传来:非白, 我知你所求, 也愿助你。 林非白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靳衍, 靳衍此刻神情宁静的看着远处喧闹的矿场, 整个人的氛围有些难言的温柔: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你想要的, 无论是天下安定还是九五至尊, 我都可以帮你。 林非白想, 他永远都忘不掉靳衍说这句话时的声调,靳衍知他懂他, 宽容他的冒犯和陷害,包容支持他的梦想。在这浑浑噩噩的乱世中,这样一位跟得上他思想的人太难得了。 为何,要帮我?林非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唯有天下安定,我才能逍遥世间, 我相信你可以。靳衍看向林非白,满眼欣赏。 有种整个心脏被充满的感觉,那一刻,林非白心悦臣服。 其实林非白一直有个秘密,他训练林颜熙时,是按照自己梦中情人的样子训练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到现在也没舍得杀掉林颜熙的原因。可是那天在靳府内室,被他训练的赝品对上了正品,赝品黯然失色。而他,夜不能寐。 有什么困难现在可以告诉我,靳衍微微挑了下眉,现在是你寻求帮助的好机会,要抓住。 说完话,靳衍发现林非白似乎在闪躲自己的视线,这个才华出众、雄心勃勃的男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 有问题就问,靳衍直接就问了:为什么不看我?难道你还做了其他对不起我的事儿? 林非白依旧有些闪躲靳衍的视线,并且不知道怎么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此刻他心里乱乱的,还没有从感性的世界里走出来,脑子里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靳衍被逗笑了:没关系,不管你做了什么都影响不了什么,我原谅你。 靳衍的话对一个能力强野心大的男人是一种侮辱,可是林非白就无端的觉得靳衍这么说是理所应当的,而且特别的魅力无边:我其实有点怕你。怕你再露出那天那样温柔静谧的笑,怕你夺走我的理智让我变得不像自己。 靳衍以为林非白在说笑,他配和的笑笑:好了,说说为什么开矿这么慢吧,是因为挖的慢吗? 林非白定了定神,说道:我们弄不到□□,只能靠人力挖掘,所以挖不深也挖不快。 靳衍乐了:这个啊,好说,叫你的工人都撤离,我帮你炸。 林非白几乎没有思考,就服从了靳衍说的话,叫工人们快速撤离的干干净净,然后他便看向靳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神情多么仰慕。 靳衍足见点地,仙人般翩然起飞,飞到矿山之上后便神奇的定在了半空中,他强大到恐怖的内力令人惊叹。 恐怖的内力如同水波般将中正平和的力量传递到很远,靳衍白色的衣角翻飞,长发飘散,近乎震撼的能量暴烈起来,空气变得压抑。靳衍双手掐诀,大地震颤,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响起,巍峨的矿山瞬间被炸得飞沙走石,一片灾难之景。 众人不自觉的匍匐倒地,能量余波一层又一层传播到远方。 爆炸平息,林非白依旧呆呆的跪在地上,矿山之上留下两个巨大的深坑,比炸药的效果还恐怖。 靳衍的白衣依旧不染纤尘,他缓缓落地,平息了一下内劲,走到林非白身前,把林非白扶起来:吓到了? 林非白只觉得被靳衍扶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他恍惚的摇摇头:没有,还好。 靳衍歪了歪头:好吧。 林非白谨慎的迈出一步,让自己离靳衍远了点,他害怕离靳衍太近,刚才那瞬间他差点就抛下自己几十年的基业想要不顾一切的跟靳衍跑了。 他终于开始理解为什么顾凌寒那么癫狂又卑微的爱着靳衍了,因为他现在也体会到了那种感觉,那种被一个男人从灵魂深处征服的感觉。 可是他不能放任自己陷入情爱之中,他不是顾凌寒,没有顾凌寒的幸运,如果他失去了自己的事业,他在靳衍眼中将会成为毫无用处之人,到时候靳衍恐怕都不会在和他有任何交集了。 初次下江南,画舫顺着天水河飘荡,靳衍趴在画舫边上放刚买来的莲花河灯。 顾凌寒悄悄做了一个精巧的小狐狸河灯递给靳衍,靳衍显然很喜欢他花的小心思,开心的眼睛都亮了。他们一起把小狐狸点亮,红色的小狐狸放在河水中分外可爱喜庆。 挺拔的站在船头的林非白回头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温情和宠溺,这个曾经只有雄心和铁血的男人如今柔情款款,但是他的柔情只给靳衍一人而已。 林非白把自己亲手做的灯笼递给靳衍,这灯笼以寒玉做骨,名贵的丝绸做壁,上面有林非白亲手画的江河湖海图。 靳衍没有认真看这灯笼,只是大概觉得这灯笼奢华又精巧,他非常喜欢,于是他开心的接过来:谢谢。 林非白怔愣的看着靳衍的愉悦的笑容:竟是这般容易就开心了吗? 这是你专门为我买的?靳衍终于看出来这上面画的是王朝地地图,这东西可是轻易不可以给人看的,看来这灯笼该是林非白叫人专门为他定制的了。不愧是想要做皇帝的人,情商就是高,送这种礼物既能表达信任又不过于突兀,靳衍对林非白多了几分欣赏。 林非白扯了扯嘴角:自然,这世间除了你也没人配得上这灯笼。他没特意强调这是他亲手做的,做这灯笼时他也没想什么复杂的问题,只是单纯的想要做个配得上靳衍的东西罢了。 靳衍把灯笼交给顾凌寒,顾凌寒懂事的把灯笼珍重的收好。 画舫靠岸,靳衍又上街去兴致勃勃的吃小吃、看热闹,尽管活了几百年,他依旧活力满满,玩心也依旧很重。 林非白神色复杂的看着靳衍,看他笑得真实愉悦,好像和自己不属于一个世界:他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几百年都未必有幸遇到一个的那种人。 顾凌寒也微笑的看着靳衍玩耍:是吗?看来林谋士也对盟主大人崇拜不已啊。 林非白看向顾凌寒,神色复杂:你身为有能力名垂青史的神医,却甘愿为一个男人自毁前程,从前我一直觉得你很傻。可如今,我终于懂了你的感受,遇到这样一个珍贵的人,的确值得放下一切去追随。只可惜我没有你的眼光,没能早些看到他的特别,才让你捷足先登了。 顾凌寒低头笑了笑:这世间人有千千万万,每个人都是特别的,但是所有人的一生都不过是短短几十年。所以不管他是权高望众的盟主,还是绝世凌天的武林高手,我都希望他能此生平安喜乐,如此便好。 林非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也好,你守他一生平安喜乐,我许他百年天下太平。 顾凌寒看了靳衍一会儿,突然笑了。林非白疑惑道:你笑什么? 顾凌寒笑着叹了口气:我们两个在这里信誓旦旦的说要为他做这做那,可事实却是反着的,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林非白微微睁大了眼睛,突然也笑了:是啊,他就是这样的人,叫人不知该怎样才好。天下太平是靳衍给的,平安喜乐也是靳衍给的。 顾凌寒笑着摇摇头:他对你寄予厚望,你要保重,不要辜负了他的期望。说完,他没等林非白回答便跑到了靳衍身边。 靳衍正看街边一人喷火表演看的起劲儿,嘴里还吃着新买的糖炒栗子。顾凌寒站在靳衍身边,为他挡开拥挤的人群。靳衍喂了一颗栗子给顾凌寒:来啦。 顾凌寒点点头:嗯。 三天一转眼就过去了,几大门派的长老气势汹汹的漕运口等着靳衍。 靳衍带着白门的长老也来到漕运口,白门的人都是冰冷机械的样子,只有靳衍笑出了白森森的八颗牙齿:早呀诸位。 白门的人战力虽强,但不善钻营,所以一直对其他两大门派构不成威胁。谁知这一代出了靳衍这么个奇葩,战力强大不说还阴险狡诈,年纪轻轻就占了盟主之位不说,还把手伸到了他们的财路上。靳衍想要积攒实力搞□□,承恩宗和道德宗当然不能同意,此战不可避免。 第103章 正道不容 废话不多说, 十轮比赛立刻就开始了。白门的确厉害,承恩宗和道德宗加在一起才勉强和白门平手。 白门门主神色复杂的看着对方阵营里的白胡子老头,对靳衍说:那司徒修就交由我来对付, 你替我去和道德宗宗主战一场, 输了也无妨, 你年纪小, 未来还长, 千万不要为了赢损伤根基。 靳衍打量了一会儿司徒修, 此人修为深厚, 就算靳衍拥有变态的修炼体质,一时半会儿也超不过他几十年的积淀,但是他也未必干不过:道德宗宗主是您的手下败将, 您若对战他必然会赢,这样我们这边就又胜一场。我来对战司徒修,若是不行认输便是。 白门门主一听, 也觉得有道理, 但是他还是担心靳衍出事儿, 白门虽然战力强大, 却不善于钻营,一直居于三大正派之末, 什么好资源都捞不到。直到这一代出了个靳衍,有了靳衍的扶持,他们白门已经逐渐成为了三派之首,他自然是希望靳衍能长命百岁,一直扶持白门:那司徒修对白门有恨,怕是会下手狠辣,你要注意闪避, 不用强求攻击。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71) 司徒修缓缓迈出了两步,却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直接站在了道德宗宗主的前面:白门掌门可敢应战! 还没等白门掌门说话,靳衍就接口道:你一届白门弃徒,还有脸挑战掌门?我和你打。 司徒修轻蔑的看了靳衍一眼:那就先收拾你。 道德宗的宗主扶了扶胡须:年轻气盛、狂妄自大。 司徒修的话音刚落,强大的内劲就溢出体外,波动的能量震慑全场,司徒修干树皮一样的老手鹰抓一般抓起,摧枯拉朽的朝靳衍袭来。 在场的人都被这个阵仗惊呆了,修炼了几十年的武学宗师一上来就和二十来岁的小娃娃拼内力,这个司徒修还真是不讲究。 道德宗的宗主皱了皱眉,司徒修这般胜之不武说出去也会影响他们道德宗的声誉。白门门主表情苦涩,他仿佛已经看见他们白门的财神爷被司徒修轰的血肉模糊的样子了,早知道司徒修这老不羞的实力和脸皮都这般出众,他们就直接认输了。 就在众人表情各异的等待靳衍血肉模糊的时候,靳衍淡定的掐了个法决,特属于白门的纯阳功在体内流转,那中正平和的威压令人心生臣服。司徒修锋锐凶狠的内力狠狠的轰上来,居然被靳衍生生扛住了。 两股强大的内力相撞,声音都仿佛静止了一秒,一层层不可见的能量涟漪爆开,周围站的近的人都被冲击的摔倒在地。 众人不敢置信的仰头,只见司徒修掐着鹰抓僵持在那里,靳衍双手呈抱球状,稳稳的挡住了司徒修的进攻。 年仅二十五岁的靳衍所拥有的内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在场的老头们,若是让他再成长几十年,全天下都会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这些不光承恩宗和道德宗的人脸色不好看了,连白门门主脸色都微妙了。他身为靳衍的门主,现在还和靳衍维持着平起平坐的关系,但是若是靳衍的武力值超过他,那么在实力为尊的白门,靳衍完全可以取代他的门主之位,到时候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司徒修到底是修炼的年份长,内力比靳衍持久,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靳衍就感到有些吃力了。 雄鹰捕兔!司徒修见机向靳衍的天灵盖攻击,看下手的很厉程度,这个老疯子的确是要杀掉靳衍。 道德宗和承恩宗的人衷心希望靳衍能血溅当场。 喀拉靳衍发冠被震碎了,靳衍在司徒修疯狂的攻击下应付的有些艰难。 顾凌寒看着自己早上亲手给靳衍带上的发冠的碎片,握紧了手中的凌霄剑,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司徒修,虽然他师傅从小就教导他要做个君子,但是他不介意为了靳衍做一次小人,若是靳衍应付不来,他就立刻偷袭司徒修,他在脑海里模拟着他该如何飞上去从司徒修背后掏他的心窝。 靳衍再一次险之又险的避开司徒修的攻击,司徒修放肆的大笑道:白门的人就是狂妄,小娃娃,你的内力远不及我,还是乖乖受死吧,莫要挣扎了。 靳衍把碍事儿的广袖外衫脱掉,露出里面黑色的窄袖短打,健壮高挑的身形被完美的勾勒了出来。谁说打架一定要用内力了,他做了几百年顶级alpha,什么星际异兽没见过,要不是不太好意思殴打老头,他早就把司徒修锤扁了。 观战的众人都被靳衍脱衣服这个操作惊呆了,然后就见靳衍突然笑出了森白的八颗牙齿,用他们从未见过的霸道身法两下就近了司徒修的身。 没有武侠世界打架的唯美仙气,靳衍锁住司徒修的关节,按住就是一顿锤,招式朴实无华,场面残暴不已。司徒修试图用自己强大的内力压制靳衍,结果被靳衍几拳锤在丹田上,他一个没腹肌的老头简直分分钟吐血。 伴随着司徒修杀猪般的惨叫,承恩宗宗主用大袖子掩面:粗俗,粗俗至极,简直伤风败俗。 靳衍一脚踹在司徒修的老腿上,伴随着骨头嘎嘣脆的声音,地面的砖头也被震得稀巴烂,砖头碎块嗖的一下擦着承恩宗宗主的脑门过去了。 承恩宗宗主狐疑的看着靳衍: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道德宗的宗主大声劝说道:盟主大人,胜负已分,您停手吧。 武侠世界虽然打打杀杀,但是大家都是穿着仙气飘飘的衣服用内力或者长剑拼杀,就算是败了,也是唯美悲壮的被一剑杀死之类的,何时见过这般残忍粗暴的把人拧着打的,大家都瑟瑟发抖,感觉平时衣冠楚楚的靳衍简直就是野兽转世。 靳衍低头看自己脚下白发苍苍的老头,突然感觉有点羞耻,他摸了摸鼻子。他做alpha的时候是军人,职责是守卫人类,所以他从未把这种用来杀星际异兽的格斗技术用在人类身上过,更何况是这样一位近百岁的老人呢。 靳衍把脚移开,行了个抱拳礼:得罪了。 顾凌寒皱了皱眉头,他看见司徒修看靳衍时拿怨毒愤恨的眼神,认定这人不能再留了,靳衍还是心太软了。 然后他看向承恩宗那边:下一个谁来?我们这边由白门门主出战。 大家都沉默了,连司徒修都打不过靳衍,他们傻了才会去触靳衍的眉头呢,更何况看这形势,他们怕是也赢不了了。 道德宗宗主的眼神阴沉了一瞬间,然后又恢复了平时道貌岸然的样子,他风度翩翩的对靳衍行礼:我们技不如人,认输。 承恩宗穿金带银的宗主却不太乐意,就这样输了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于是他大声找茬道:天下正道为一家,白门的功法我们多少都了解,这功法是需要时间积淀才能大成的。靳衍区区二十五岁就能对战司徒修,我不信他用的仅仅是白门功法。我见他手法邪恶粗俗,倒像是魔教的功法,我们的盟主大人不会是和魔教勾结了吧。 一听这话,顾凌寒不乐意了,他师傅自小就教导他魔教都是十恶不赦之徒,他怎能容忍靳衍被侮辱成魔教中人呢:靳衍身为武林盟主,一直致力于维护正道,他上位的这两年,魔教都不复以往猖獗了,他怎么可能是魔教中人呢! 这承恩宗宗主说不出话了,他也就是找茬吵几句,倒也没有真的认为靳衍是魔教中人。 倒是白门门主的表情有些微妙了起来。 此时,顾凌寒突然拔出了凌霄剑,全场一静。 顾凌寒是发明麻药的神医,还是御医的首徒,在民间很受尊崇,武林中那些在意自己名声的君子们都表现得对他很尊敬。 我们毒仙阁虽为正道,却一直游离于三派之外,我身为毒仙阁阁主,今日便斗胆来评判下是非。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顾凌寒就一剑杀死了半死不活的司徒修:司徒修背叛师门,若是正道中人人都学他,正道怕是倾覆在即。今日比试便算作平局,日后各用各的漕运线路,互不干扰。 靳衍料定承恩宗和道德宗不敢说反驳的话,直接拉起顾凌寒的手:走吧,回家。 靳衍手腕上奇异的标记若隐若现,承恩宗的宗主眯了眯眼,突然瞪大眼睛道:靳衍!为何你手上有墨家血脉的印记! 顾凌寒一下僵住了,他不敢置信的拉起靳衍的手腕,看见那个熟悉的邪恶的印记:怎么会?是不是有人陷害你! 墨家。靳衍笑了一下,这下可以确定他的生父是谁了。魔教教主姓墨,传言墨家先祖曾吃过天池中的某种仙草,以至于墨家后代体内都带有奇异的血脉,他们身上会刻有某种奇怪的印记。 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谁也没见过墨家的印记到底是什么样的,靳衍平淡的反问承恩宗:你怎么就认定这是墨家标记?怎么?你亲眼看过魔教教主的身体? 承恩宗宗主狡辩道:承恩宗藏经阁中有记载,墨家的邪血印记就是这样的。 作为谋士,一直低调的站在队伍后方的林非白走上前来,礼貌的对承恩宗宗主说:您栽赃陷害也该用些高明的招数吧,墨家印记不过是传说而已,您拿一个传说栽赃盟主大人是魔教中人,您不觉得自己特别滑稽吗? 更何况谁不知道盟主大人是在白门出生的、自小在白门长大,过去的两年,和魔教的战争中盟主大人更是战功累累,怎么可能因为您一句话就认定他是魔教中人呢? 顾凌寒通体冰冷的站在靳衍身边,因为他知道墨家印记是真实存在的,他亲眼见过带着这个黑色标记的手残忍的收割着无辜百姓的生命、收割着他师父师娘的生命。 第104章 分别 传说也是根据真实事件演变而来的, 也未必就是假的吧。承恩宗宗主不甘示弱道,靳衍能解释清楚那印记是什么吗?那些阴狠的功夫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承恩宗和道德宗的人这会儿又蠢蠢欲动起来了,不管靳衍是不是魔教中人, 只要能把这盆脏水泼到靳衍头上, 那他们的目的就达成了。 靳衍没有听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在吵什么, 他只在意顾凌寒的看法。他在童话世界度过了百年, 也已经百年没和这个灵魂相见了, 他们曾生生世世相伴, 靳衍很想念他。 小海马说过, 这是他这段诡异的人生旅途的最后一个世界了,他不知道在尽头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也许是他生命的终结, 也许是他们之间缘分的终结。 所以靳衍想要好好珍惜这个世界,想要最后守护他百年。 承恩宗的宗主依旧在咄咄逼人的让靳衍解释,靳衍明白他们只是借机发难, 想要剥夺他身为盟主的一部分权力, 靳衍不在乎自己的盟主之位, 但是他不能认下魔教中人这个身份, 这会让他在正道没有立足之地。 我的功法是千年前中原角斗士遗留下来的,不是阴毒功法, 至于你说的手腕上的印记,那是我吃了天山血莲留下的。靳衍的解释让人们无法反驳,毕竟其他人也没吃过天山血莲。 林非白微笑了一下,说道:既然都解释清楚了,就莫要再胡搅蛮缠 承恩宗宗主打断道:顾阁主,你的师傅和师娘都是被魔教教主杀死的,想必你是见过墨家印记的吧, 你来说说看,靳衍手腕上的这个印记是不是墨家的。 顾凌寒有些神思恍惚的看向承恩宗宗主,他握紧手里的剑,有些狼狈的摇摇头:不是的,墨家印记不是这样的。 顾阁主,你又何必替他隐瞒呢?白门门主突然出声道,我派逆徒靳姬早年间曾和魔教教主有段孽缘,靳姬的确是在白门生下了靳衍,并且向师门发誓她已经剔除了靳衍身上的墨家血脉,师门这才容许靳衍拜入了白门门下,没想到靳姬居然欺瞒了门派二十五年,让师门包藏魔教孽种整整二十五年! 林非白不敢置信的看向白门门主:门主大人,抹黑盟主大人对您来讲有什么好处!盟主大人可是白门几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弟子,对自己的师门更是百般维护,您有想过抹黑了盟主大人后,白门将何去何从吗? 林非白神色阴沉的看着白门门主,眼含威胁之意,他希望门主明白,没有了靳衍,白门什么也不是。 白门门主却对林非白的威胁视而不见,在他看来,于其等靳衍翅膀长硬了来抢他的门主之位,倒不如直接把靳衍卖了。虽然靳衍为白门带来了许多好处,但是如果他不是门主了,那么这些好处和他也就没什么关系了。而且靳姬那个女人在门中也着实碍眼,只要有靳姬在一天,白门弟子最崇拜的人就不是他而是靳姬。 局势顿时紧张了起来,正道中有许多人是真心仇恨魔教的,他们看向靳衍的眼神如同看向人间恶鬼一般恐惧又愤恨。 靳衍叹了口气,这正道他怕是呆不下去了。 三大门派敌意的眼神都看向靳衍,道德宗宗主正气凛然的说:魔教妖孽当诛!我正道弟子义不容辞! 锵!顾凌寒挡在了靳衍身前,眼眶通红,可眼神却如同被逼入绝境的猛兽般狠辣,谁敢动他,便是与我毒仙阁为敌! 三大宗门都联手了,自然不怕一个毒仙阁,况且顾凌寒维护魔教妖人,毒仙阁的人还未必愿意帮他呢。 三大宗门三百教众全部发动,十三位功力高深的长老齐齐上阵,场面相当浩大。 长老们联合的内力强大到恐怖,可被靳衍拓宽过经脉的顾凌寒居然能勉强抗住,他拔出凌霄剑,运转踏山河决,霸道的内力外放,剑锋直指承恩宗宗主。 道德宗宗主被顾凌寒的实力惊到了:顾凌寒,你天赋出众,假以时日必定成为正道之首,何必为了情情爱爱牺牲自己的立场呢! 顾凌寒血红的双眸带着狠绝和冰冷,他一剑刺向道德宗宗主的头颅,道德宗宗主勉强躲开,还是被削掉一撮头发:顾凌寒!你难道忘了你师傅对你的教诲了吗?你师傅养育你十几年,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 爆发出可怕的攻击力的顾凌寒怔住了,白门门主趁机袭击顾凌寒后心,靳衍一脚踩在白门门主握剑的手上,然后扭住他的双手,一脚踹在他的心窝处,白门门主的胸骨碎裂,猛地吐出一口血,看来是没几天好活了。 靳衍这么对自己的师傅,令人心口发寒。 道德宗宗主立刻说道:顾凌寒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维护的人,他是魔教妖人,亲手杀死自己的师傅,手段残忍,你真的要维护这样的人吗?还是说其实你和他都是一样的人,都一样背叛自己的师尊! 靳衍看向顾凌寒含泪的双眸,不由得解释道:他不是我师尊,我的武功是我娘教的。 可是泪水从顾凌寒的美目中滑落,我师尊是你父亲杀的。 道德宗宗主还想趁机张嘴说话,靳衍凝视着顾凌寒含泪的双眸,伸手一剑刺穿了道德宗宗主的喉咙。 两大高手就这么被靳衍轻易的杀掉了,周围的人们都被震慑到了,除了真心仇恨魔教悍不畏死的人外,其他人都有些不敢上前了,他们都希望顾凌寒能和靳衍反目,然后和靳衍打起来。 你说得对,靳衍沉默而一会儿,轻声说道,从今往后,正道已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这些年被我杀害的魔教中人繁多,魔道也不会容我。今后,我们怕是也再难相见了,所以你不必伤心纠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道德宗的长老怒吼道:靳衍!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日,将死之人又何必有这么多废话!杀害宗主之仇,不得不报,拿命来! 靳衍勾了勾唇角,有些讽刺的拧住长老的脑袋:怎么?你们正道的人喜欢前仆后继的被像切西瓜一样被弄死?我告诉你们,今日我若命丧于此,那么在那之前你们必然已经为我陪葬!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72) 顾凌寒狠狠的抹掉眼泪,拔剑守护在靳衍身边: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你今天一定要活着出去,我的师尊师娘已经离开我了,若是你也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厮杀很惨烈,饶是靳衍和顾凌寒再强大,对战三百武林高手还是力不从心。没人发现林非白在战斗开始前就消失了,靳衍在等林非白回来。 突然,地面一阵颤抖,是军队马匹同时踏地才能造成的效果,远方黑压压的一群人骑着马赶来。 为首的将军穿着铠甲,看不清脸:城内聚众斗殴者杀无赦! 正在斗殴的武林高手非常的惊讶,要知道他们的王朝已经快灭亡了,军人们种地的种地、享乐的享乐,哪儿有闲情管他们这些小事儿啊。况且这军队将近万人,气势汹汹,纪律严明,一看就是每日操练才能达到的优良军队,若是王朝用这军队去打击入侵者,他们早就胜利了吧。 再牛掰的武林高手对上万人军队也得怂,更何况他们也不想直接和官府刚,于是他们只能不甘心的放过靳衍离开了。 来的时候是三百人,各个神采飞扬,走的时候只剩下一百来人,还浑身浴血。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靳衍淡定的里了里长发,看向那位突然出现的将军。 将军摘下头盔,露出林非白熟悉的狐狸脸:怎样?可有受伤? 靳衍微笑道:你来的很及时。 林非白紧张的上下打量了一圈靳衍,才说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靳衍看向顾凌寒,顾凌寒也看着靳衍,两人久久无言。 顾凌寒眼中满满的留恋和纠结,最后还是靳衍打破了沉默,他拿出一只金色的小蝴蝶递给顾凌寒:若是还想找我,便叫它带你。 顾凌寒颤抖着接过蝴蝶:你要去哪里?如今正魔两派都不容你,你还能去哪里? 靳衍洒脱的笑道:他们容不容我,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林非白复杂的看了眼顾凌寒,对靳衍说道:不如你跟我走吧,我不怕武林中人,如今我也有自己的势力了,保证能护好你。 靳衍低头笑了一下,也将一个金色蝴蝶递给林非白:遇到困难,就求助,明白吗? 林非白看向那只熟悉的金色蝴蝶,曾经靳衍夺走了他的蝴蝶,如今却又还给了他:你啊明明自己多年的基业都毁于一旦了,还被正魔两道追杀,却还是一副淡定强大的模样,仿佛这些磨难都不值一提一般。 林非白最是喜欢靳衍见惯风浪、游刃有余的模样,明明靳衍此刻已经没有权势和地位了,可他却更加迷恋靳衍了。 最后,靳衍看向顾凌寒,有些想亲他。可是转念想想,若是顾凌寒为了师傅不再想和他谈恋爱了的话,那他也配和着少招惹顾凌寒为妙。 于是靳衍只是朝顾凌寒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楚王好细腰+1,丹妮+5 第105章 怨侣 白门建在泰山之巅, 常年云雾缭绕。靳衍悄悄潜伏在门口,他刚闹出了乱子,靳姬在白门恐怕也会受到连累, 实在不行, 他就只能带着这个世界的娘亲一起远走高飞了。 白门门主被几位弟子匆忙的抬回了门中, 他被靳衍踹断了好几根肋骨, 胸口几乎都塌陷了, 大夫们摇摇头, 表示这世间恐怕只有毒仙阁的顾凌寒和他的叔父可以救治这种伤了。 顾凌寒现在行踪不明, 顾凌寒的叔父在遥远的北方,找哪一位恐怕都来不及了。于是白门门主卧室里凄风惨雨,在大家的哭声中, 门主痛苦的逝世了。 门主的大弟子继任了门主之位,他带着几位长老去找靳姬的麻烦了。 凉亭水榭间,有美人正立于庭院中。 新上任的门主看向那道修长优雅的鹅黄色身影, 心中还是有些发虚, 这个女人是上上代老门主最得意的弟子, 也是二十年前武林正道年轻人中的第一人, 若不是她和魔教教主偷情,老门主定会把门主之位传给她。 可就算是她做出如此羞耻之事, 老门主依旧偏心于她,不但同意让她把靳衍那孽种带回门里,还给了她一个挂名长老之位,整个白门里风光最好的院子也是属于她的。 靳姬,你包藏魔教妖人二十年的事情已经败露,正道不能容你,还不速速离去!一位长老大声说道。 门主不同意道:凭什么要放她走?依我看应当抓住她, 用她做诱饵引诱靳衍出现。 长老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靳衍连门主都杀了,你因引他出现是叫那个魔头把白门都屠了吗? 门主年轻气盛,非常愤怒:那难道我师傅就白死了吗?我们要给他报仇!我就不信白门几百门人打不过靳衍一个! 长老在心里默默道:几百人当然打得过靳衍一人,但是我不想死啊,我是长老靳衍肯定先弄死我,我才不乐意呢。 不过长老心里的小九九嘴上不能说出来:想要抓住靳姬没那么容易,她是白门百年来第一位纯阴诀练到大圆满的弟子。我们白门祖师爷创造了男子修炼的纯阳诀和女子修炼的纯阴诀,而这纯阴诀又正好克制纯阳诀,所以我们在场的没人是她的对手。 门主一挥手:那就用门里的陷阱困住她,再群起而攻之。 长老心里苦啊:她是老门主最得意的弟子,她知道的门里陷阱恐怕比你还多呢。 门主和长老还没说完,靳姬就轻飘飘的飞过了亭台水榭,燕子般落在了他们面前,此女明眸善睐,靓鼻红唇,优雅细白的脖颈天鹅一般,几缕丝带系在小腰上,浑身上下的氛围都在述说着什么是造物之美。 周围的臭男人们都看呆了,一时间说话都不太好意思大声了,靳姬开口说话了,那色调柔和的唇吐出的声音也是极美的:魔教妖人?你们指谁? 一位看呆了的弟子磕磕绊绊的回答道:是盟主大人,他,他刚才杀死了门主。 原来师哥死了。靳姬漫不经心的说,那我儿子呢?他怎么样了? 新任门主摇摇头,再次凶狠的看向靳姬这个狐媚的女人:自然是被正道所不容,他杀师叛道,别说正道了,人伦都不容他! 靳姬那和靳衍一模一样的美眸眯了眯,悠悠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儿子做盟主这些年,为了不让魔教猖獗,立下赫赫战功,魔教三位堂主死在我儿子手下。你们正道不容他,魔教怕是也不会容他。你们毁了他的基业,毁了他过去十几年所有的努力,也毁了他的信念,所以 靳姬的长鞭一节节露出,森冷的光线在黝黑的鞭身上流转:我也要毁了你们。 门主冷笑一声:你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啊! 靳姬的鞭子勒住门主的腰,把他甩到房梁上又摔了下来,眼看着估计脊椎都要摔断了,似乎废了。 长老咬了咬牙:靳姬,你儿子好好的又没受伤,你真的要为这件事和师门作对吗?至少老门主是你的师尊啊,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靳姬微微扬头:正魔不容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了,我今日就是战死在这里,也要你们给我陪葬。 玛德,不愧是靳衍的亲娘,连狠话放的都是如此的相似。 妈咪,冷静!眼看靳姬要开始大开杀戒了,靳衍赶紧露面,拉住靳姬要揍人的手,我已经正魔不容了,你若是再杀了他们,我就更是恶名在外了,我以后还如何在江湖立足啊。 靳姬看向自己好几年没见面的儿子,觉得他似乎长得更像自己了:儿子啊,你出去几年都没回来看娘亲一眼,我还以为你都忘了你还有个娘了呢。 靳衍陪笑道:这是我的不对,不过这件事我们离开再说。 等娘亲杀了他们再离开,反正你已经正魔不容了,不如先杀个片甲不留,他们见你不好惹便也不敢惹你了。像你父亲那样留下一个大魔头的名声,不也活得滋润快活吗?靳姬满眼杀意,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能说,不愧是找了魔教头子当对象的女人,道德水平果然堪忧。 靳衍无奈的拉住靳姬:但是我也不能学我父亲呀,你看他虽然过的还算风光,可是家庭破碎了啊。 靳姬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露出了笑容:不愧是妈妈的好儿子,你肯定比你爸爸强。那好吧,我就听你的,我们走吧。 于是,在白门一片骂声中,靳衍带着他的亲妈准备绝迹江湖去了。 儿子,我们去哪里啊?靳姬骑着马跟着靳衍,发现他们越走越偏,似乎要去北边极寒之地。 靳衍解释道:我们要先上天山,我是通天之境体质,传闻天山上会有机缘,我想上去看看。 靳姬呆愣了一下,突然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气:还好我当年没有听师尊的,把你的墨家血脉洗掉,若是将你的血脉洗掉,你这百年难见的天赋就糟蹋了。不过你是如何觉醒墨家血脉的?是墨成渊找你了吗? 大概是吧,他是在我睡觉的时候来的,我没见到他。 靳姬冷笑了一声:原来你没见过他,算他信守承诺。说好了他永远都不能见你,他却悄悄给你觉醒了血脉,若不是他捣乱,你怎么能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这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不会带孩子,若不是我去的及时,他早就被冰|毒拖死了!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一个高大的黑衣人就挡在了路中央。 靳姬一见那黑衣人,神色怔愣了一下,然后就露出嫌弃的眼神:说好的永不相见,你怎么又来脏我的眼。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把自己的兜帽直接摘下来,露出一张锐利惊艳的脸,可在那美艳的眉眼间却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挺拔的鼻梁,一张艺术品般的容颜就这么被粗暴的毁了,看的人可惜不已:既然你不想看我,那我就偏要你看我,看到你夜夜噩梦才好! 靳姬扭过头不去看他:墨成渊,你真幼稚。你今日来做什么?你说的冰|毒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都和你没关系,墨成渊走到靳衍的马旁边,直接牵住了缰绳,今天我要带衍衍走! 你做梦!当初说好了你此生都不能见衍衍的,怎么?你要不守承诺吗?靳姬直接掏出皮鞭,恶狠狠的看着墨成渊。 靳衍也赶忙把手放在剑柄上,生怕这俩人打起来,离婚离得这么不和平的人也是少见,这么大年纪了还没释怀就更是少见了。 承诺?墨成渊笑了两声,却比哭还难听,承诺有什么好守的,靳姬你三十年前还承诺过这辈子都要保护我的呢,然后你做了什么?你在我脸上留下一道疤,你,亲手,伤害我!所以所有对你的承诺我都不会遵守的,因为,你不配。 靳姬飞身下马,毫不留情的攻向墨成渊:我还承诺过再次见你必不留你性命呢,今日我就信守承诺给你看看! 靳衍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大型家暴现场,这对曾经的夫妻对彼此都是毫不留情,靳衍生怕他俩一个杀死另一个,然后他们家就要上武林日报社会伦理板块新闻了。 冷静!都冷静!有话好好说!靳衍拔剑,用剑柄加入了战斗,他挡在中间让靳姬和墨成渊都不敢出手了,两人只能隔着靳衍恶狠狠的看着彼此,并且进行语言攻击。 靳姬,你今日终于被你亲爱的师兄弟们赶出来了,感觉怎么样啊?你不是说你的师门就是你的家吗?被你的家扫地出门你感觉快乐吗?是不是觉得为了那样的家放弃我特别值得啊?墨成渊长着一张明艳霸气的脸,行为却幼稚的不得了,今天他似乎打算把翻旧账行为进行到底。 靳姬柔美明艳的脸上满是与容貌不符的冷酷和沧桑:我早就没家了,今天若不是儿子拦着,我就把白门屠尽。这世间没有能让我靳姬留念的东西,你也休想拿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伤害我。 你怎么墨成渊怔愣了一下,随即又僵硬的笑了,看来几十年不见,你真是变了不少啊。不过既然你没地方可去了,不如随我回魔教吧,你年纪虽然大些,但是容貌姣好,给我做个贴身侍女倒是足够了。 靳姬拉住靳衍的手,讽刺的笑道:魔教三大护法皆为我所杀,我回去,你们魔教的小猫咪们怕是要吓得半夜噩梦吧。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没那个闲情去招惹魔教,儿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墨成渊惨笑了一下,目光越发阴冷:衍衍怎么能和你这无权无势的女人四处奔波,他当然是要和我回魔教了。还有这扯后腿的纯阳诀,也该早日废了才好,待他修炼了魔功,必然在武学上更上一层楼。 这靳衍就不乐意了,顾凌寒本就讨厌魔教中人,若是他学了魔功,顾凌寒就更加不会和他在一起了:这就不必了,我与母亲已经有去处了,就不劳烦父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花开花落+9,流光匣子+58 第106章 家人 墨成渊阴沉沉的看了靳衍一会儿, 突然咧嘴笑了一下:我不管,你要陪着我。 啊?还没等靳衍反应过来,墨成渊就一把抓住了靳衍的手腕, 靳衍手腕上的墨家印记明明灭灭, 手腕像是被灼烧一样疼, 混身的内力瞬间被散掉了, 只剩下灼烧感弥漫在血脉中。 你放开他!墨成渊你疯了吗?咱们的矛盾你为什么要牵扯上儿子!一直淡定从容的靳姬终于露出了慌乱的表情。 墨成渊低笑了两声:有本事, 你就来追我啊。 说完, 墨成渊一把抱起靳衍, 用卓越的轻功两下就消失在了靳姬面前。 高空狂风呼啸,墨成渊用大衣把靳衍罩住,冷着脸自顾自的飞的飞快。 靳衍把头从大衣里伸出来:你要回魔教? 嗯, 怎么?不乐意?墨成渊冷冷的问,光听声音感觉他的态度恶劣极了,跟着父亲就让你这么不乐意, 你就那么喜欢你不靠谱的娘亲?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73) 至少我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 她怎么也不会伤害我。靳衍把自己被烫的发红的手腕露出来, 而你就不一样了, 天下的爹可没几个好东西。 墨成渊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他就要被怀里的讨债鬼气死了。 讨债鬼还在继续说话:我娘亲是一代英豪, 你拐走了我,她定然不会放过你,就算她一时追不上来,她也会迟早找你算账的。 我认识你娘亲三十多年了,你个小兔崽子才认识她二十五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提醒我。墨成渊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靳衍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突然意味深长的说, 可这二十多年你们都没怎么见面啊,她其实变了很多。比如,她已经不把白门视为她的家了,你想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墨成渊冷着脸:不想。 不,你想。靳衍揪着墨成渊的领子,说,你想。 墨成渊冷着脸:我想。 嗯,其实,这是因为你。靳衍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靳衍感觉到墨成渊的内力气场似乎颤了颤,随后墨成渊自嘲的笑了:我不认为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二十多年了,你娘比从前更加强大了,如今白门都不配成为她的软肋了,还有什么能影响她? 白门从来都不是她的软肋,靳衍淡淡的说,白门是她的责任,她的责任亲手割掉了她的软肋,才有了今天的她。由于软肋被生生割掉的痛苦,责任就变成了她心中的负担。于是她从心甘情愿的扛起白门安危的靳姬,变成了恨不得把担子卸掉让一切毁灭的靳姬。 靳衍说完后,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靳衍又问:你想不想知道她的软肋是什么? 墨成渊的眼眶微红,可表情依旧冰冷:被割掉的软肋,大概已经被扔在地上腐烂发臭了吧,他是什么还重要吗? 靳衍抿了抿嘴:如果她愿意重新捡起你,你愿意原谅她吗? 墨成渊冷着脸:你看到我脸上的疤了吗? 靳衍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墨成渊的疤,墨成渊不自在的躲了躲,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 靳衍微微挑眉:这个我能治好,疤没了,你能原谅她吗? 墨成渊冷着脸:不能! 哦,靳衍把手缩回大衣里,那就不给你治了。 墨成渊:讨债鬼! 接下来一路沉默,他们到了金碧辉煌的魔宫,墨成渊把靳衍放在软榻上:你的内力被我暂时散掉了,纯阳诀不适合我们墨家人,你得先把基础内功废掉。 靳衍不乐意了:我是靳家人,非常适合纯阳诀,我觉得不需要改变。 你当然也是靳家人,但是靳家从前是皇商,家里并没有家传武功,靳家和纯阳诀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还是修习墨家的功法吧。墨成渊拉过靳衍的手腕,把清凉的药膏给他涂好。 靳衍无奈的看着墨成渊,觉得这个人真是难搞。他看得出墨成渊还爱着靳姬,想帮墨成渊追到靳姬,结果墨成渊别扭的不行,不配合就算了,居然还想要这么强势的干预他,这还怎么和平相处? 靳衍看着旁边不苟言笑的墨成渊,开始思考该怎么反抗他。吵架打架还是算了,这人毕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爹。而且靳衍能看得出墨成渊受过很大的伤害,内心挺孤独脆弱的,靳衍也不忍心伤害他。 所以,既然来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了。可是来软的就难免要牺牲一些节操了,靳衍开始回忆童话世界里的小公主都是什么样子的。 墨成渊拿着银针走到靳衍身边:我来帮你废掉纯阳诀,你忍一忍,不会太疼的。 我不。靳衍在心里和自己的节操说了句再见,然后学着小公主的样子一扭头,我不扎针,你敢给我扎针我就哭给你看。 墨成渊被靳衍的奇葩发言气的手抖:你在开玩笑吧,你一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要哭给我看!你敢哭我就敢揍你信不信! 你揍呗,来啊,脸伸给你。靳衍笑眯眯的把脸凑过去,那张和靳姬八成相似的脸看的墨成渊满眼生花。他记得三十年前的靳姬也是这般年轻鲜活,美丽的五官、古灵精怪的性子,特别好看。 墨成渊把靳衍推开,没什么底气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揍你吗? 靳衍见墨成渊气的脸都青了,觉得更加好玩了,想不到他这个世界的父亲这么好逗,真的可爱的不像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你揍呗,反正你小时候也没管过我,现在好不容易把我抓回来了,就让你逞一逞当爹的威风好了。可怜我娘啊,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二十来年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我,结果却摊上你这么没良心的前夫。 你娘一个人把你养大那是她活该,如果她不抛弃我,至于让你从小没爹吗?墨成渊的眼眶都被靳衍气红了,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伤心事了,比如被深爱的女人划花了脸之类的。 靳衍本来只是看墨成渊性子倔强,忍不住想要逗一逗而已,并没有打算真的让墨成渊难受,看见墨成渊气的眼睛都红了,靳衍就没再刺激他了。 靳衍拍了拍墨成渊的肩膀:好了,别难过了。其实我也不是只爱娘亲的,如果你叫我来陪你,我也是愿意的。这次就算你不强行带我来魔教,我也是打算时不时来看看你的。 墨成渊满眼不相信的看着靳衍,眼眶还是红红的,显然他还沉浸在年轻时的悲伤记忆里,满脑子是靳姬违背诺言伤害他的样子,和靳衍被靳姬抢走的情景:我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有谁会来看我呢?难道要指望盟主大人来看我这个大魔头吗? 嘿,还哄不好了。靳衍有些后悔,刚才似乎逗的太过火了。靳衍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摸了摸墨成渊的脸,柔声道:不管我在俗世有怎样的权势和地位,我都首先是父亲的儿子。从前,我不知道父亲是魔教教主,所以才做了武林盟主。如今我知道了父亲的身份,也愿意随父亲做大魔头。今日我被正道不容,可是我并不感到伤心,若是正道要与您为敌,那我乐意脱离正道,您明白吗? 墨成渊不敢置信的看着靳衍: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这二十年,你从未见过我,今日你因为我的缘故失去一切,你真的不怪我吗? 靳衍直视墨成渊的双眼:我,母亲和您都有各自的立场,也有许多的矛盾。但是不管江湖如何纷争、我们有多少矛盾,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是不可改变的。 您和母亲的血脉在我身上融合,你们的羁绊已经是不可斩断的了。所以,我希望您明白,不管发生什么,您永远不用怕担心我怪罪您,因为您是我父亲,我爱您。 整整三十年,墨成渊孤独了三十年,痛苦了三十年,他渴望有人能在他黑暗的生命里点燃一根小小的火柴,不需要取暖,只要给他一点点希望就好。 可是靳衍告诉他,其实他一直拥有着太阳,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怪不得天下人都为子嗣费尽心思,墨成渊年轻时还觉得这些人太过迂腐,如今他却觉得天下人果然有先见之明。 被包容的爱着,就好像整个人被浸泡在温暖的羊水里,世界都变得明亮了,在瞬间,他就拥有了肆无忌惮的资格、挺胸抬头的底蕴。而这些,再强大的实力、再尊贵的权势都不能带给他。 那你愿意为我加入魔教吗?我会把魔教教主之位传给你,这不比武林盟主所掌控的权势少。墨成渊急切地想把自己的好东西都给靳衍,也急切地想和靳衍加深了解和交集,把错失的二十五年美好通通补回来。 魔教的三大堂主都是我杀的。靳衍无奈的补充道,不过他看见墨成渊终于不是那副看似强势实则脆弱的模样,他还是很欣慰的,这个男人其实挺好哄的,逗他开心并不费劲儿,他愿意一直让他开心下去。 没关系,墨成渊终于流露出几分大魔头的霸道,谁不满意你,我杀掉就是了,这些你都不需要有所顾虑。 加入魔道又会与娘亲为敌了,这是万万不行的。靳衍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这魔功我也是不能学的,不然您的儿媳就要飞了。 第107章 再次决裂 那墨成渊眼中又闪过一丝慌乱和脆弱, 你会在这里呆多久? 靳衍原本想说他要上天山,没时间呆在这里的,可是见墨成渊这个表情, 又有些拿他没办法。虽然墨成渊已经不小了, 可是靳衍已经活了百岁, 在他眼里墨成渊也是个需要哄着疼着的人, 所以他一个不忍心就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你想要我呆多久, 我就呆多久。 听了这个回答, 墨成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但是眼中却流露出满满的笑意:好的,父亲会对你好的,你放心在这里住下吧, 我这就叫人去给你布置宫殿。 但是,你得通知娘亲我在这里。靳衍补充道。 墨成渊的气场又肉眼可见的丧了起来:你娘亲若是来了,必然会将你带走的。 那也要通知娘亲, 不能让她白白为我担心。靳衍强调道。 墨成渊不乐意的看了靳衍一会儿, 突然问道:那如果她叫你跟她走, 你会和她走吗? 靳衍乐了:当然啦。 那你刚才说我想要你呆多久你就呆多久, 你是在骗我!墨成渊不高兴的控诉道。 靳衍只能好言劝道:您可以想办法说服娘亲让我留下啊。 墨成渊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可不可以等两天再通知。 不可以, 靳衍瞥着墨成渊,娘亲为我着急上火,你就不心疼吗? 墨成渊冷着脸:不心疼。 气氛沉默了下来,墨成渊又有些不安和后悔,想要说些什么补救一下,结果靳衍突然乐呵呵的说:你带我回魔宫,她不可能猜不到。其实你期待她来的吧, 你想见到她,这么多年了,你很想她,我都知道的。 墨成渊想说不想,可是他说不出来:去看宫殿吧,看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随便。靳衍无所谓的说。 墨成渊幽幽的声音传来:因为觉得也住不了多久所以就随便吗? 靳衍吓一跳,赶紧说:其实我是觉得您选的我都喜欢。突然理解当年靳姬为什么抛弃他了,这个男人太难搞了。 常言道,为母则刚。女人一碰到自己孩子的事情,都能迸发出巨大的潜力。而靳姬她,本来就刚。 当天晚上靳姬就杀到了魔宫,并且成功摸到了靳衍的寝宫。 靳衍的功力还没恢复,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靳姬直接从房梁上跳下来,握着靳衍的手腕一通检查:墨成渊那个不靠谱的男人,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居然还对你出手。他也就仗着他是你爹,可以利用墨家印记散了你的功力,不然他还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呢。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何必和他过不去呢。靳衍继续充当和事佬,对了娘亲,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地方去,不如就在这儿休息几天吧,等我功力恢复了我们再上天山。 靳姬下意识就点点头,然后她突然一顿:等等,你不会是为了墨成渊才这么说的吧。你们毕竟父子连心,你不会同情他了吧? 靳衍一摊手:你也说了,他是我父亲,我同情他也正常啊。 靳姬皱起眉头:可是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开心呢,让我想想。对了,我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了。我问你,要是我和墨成渊一起掉水里你救谁? 靳衍笑了:救你。 靳姬觉得掉水里这个比喻太温和了,又加码道:若是我俩必须死一个,死谁? 靳衍无奈的回答:死他。你的担心毫无必要,你是娘亲,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没办法,在生物传承上,女人永远具有优势,这是基因天赋。 好吧,那我就同意你的安排。靳姬亲了一口靳衍的脸,不愧是我儿子,真乖。 于是靳姬就和墨成渊和平的坐在了一张餐桌上,俩人对着丰盛的饭菜沉默不语。 靳衍愉悦的享用了几口午餐,感觉这个气氛实在是太影响进食了,于是夹了一个丸子给靳姬。 靳姬又把丸子还给靳衍:我支持肉丸子,不吃素的。 靳衍抿了抿嘴,又把丸子夹给墨成渊。墨成渊冷着脸:怎么?她不要的才轮到我? 靳衍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朝墨成渊眨眼:你是男人,妻子不爱吃的东西你帮忙消灭掉不是应该的吗? 墨成渊的咬肌动了动,把丸子还给靳衍:这丸子里有香菜,我不吃香菜。 靳衍坚强的维持着微笑,自己吃掉那个遭人嫌弃的丸子。这日子没法过了,一天天活得和夹心饼干一样。 连靳衍都不说话了,饭桌上的气氛更加沉重了,靳姬和墨成渊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生死血仇、立场对立、至死不渝的爱情交织在一起。 三十年过去了,爱情已经被伤痛掩埋,但是此时此刻靳衍就坐在他们俩中间,深切的提醒着他俩他们曾经的那些美好的故事,也告诉他们,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不会随时光淡化的。 靳姬看着靳衍吃饭,她很爱她的儿子,也为他骄傲,这算是歹竹出好笋的另一种解释吧,虽然她和墨成渊的爱情乱七八糟,可他们爱情的结晶却这么的优秀。 靳姬给靳衍夹了一筷子他最爱的秋葵,三十年来头一次对墨成渊心平气和的说道:下次叫厨子多做些辣菜,儿子喜欢吃辣的。 墨成渊拿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他沉声道:好。 靳衍见状,又活跃了起来,开始说些儿时趣事活跃气氛,靳姬微笑着应和两句,墨成渊低着头听。 墨成渊偶尔抬头夹菜的时候,他的目光和靳姬碰在一起,那一刻他们之间独有的磁场仿佛可以把其他任何人都隔绝在外。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74) 当年,这两个人会打破信仰、偏见、利益等种种阻碍爱上彼此,本身就是他们两个灵魂极其合拍的证明。 虽然这些年一切都物是人非,他们之间又多了许多伤害、背叛,但是靳衍还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因为作为活了百年的人,靳衍比谁都明白,在生命的尽头,道义、仇恨、尊严其实都是可以是释怀的,唯有爱会叫人死到临头还念念不忘。 就在气氛正浓的时候,靳衍突然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娘亲,要不你留下就不要走了吧。 靳姬愣了一下,看向靳衍:傻孩子,你说什么呢? 教主!听闻您把盟主小子带回来了!刑堂堂主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看见这有违天道的一家三口正坐在一起吃饭,这三人都气度不凡,坐在一起的画面特别和谐特别像一家人。 教教主,这个女人她刑堂堂主指着靳姬,满眼仇恨和恐惧,靳姬可是当年的正道屠魔第一人,他们这一届堂主们的父辈们有许多都被靳姬杀害了。 靳姬朝刑堂堂主露出一个微笑,那笑简直是魔教人的噩梦:这是新上任的堂主吗?我似乎没见过呢。 刑堂堂主冷笑道:我是这两年才上任的,靳姬大人自然没见过,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盟主大人,若不是您屠了我的前辈,我怕是还坐不到这个位置呢。 墨成渊皱了皱眉头,颇为严肃的叫了刑堂堂主的名字:古纯,这件我们明日再谈。 古纯不服的说道:教主,盟主大人是您的儿子,我也勉强愿意接受他,可这个女人是我们魔教的生死大敌,您可千万不要忘了您身为魔教教主的职责。 不要忘了你的职责,这句话一下就把墨成渊带回了三十年前,那时候他也是一遍遍的听这些人说这样的话,那些黑暗的记忆让他心生烦躁。为什么!为什么他信任的伙伴总是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让他痛苦为难的话呢! 古纯!能接受盟主小子的只有你,我们可没同意!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礼堂堂主陈洛阳和工堂堂主张月同时出现。 靳姬注意到张月看向靳衍的眼神非常怨毒,靳衍杀掉了上一任工堂堂主,而上一任工堂堂主正是张月的丈夫。 靳姬并不能忍受有一个如此恨她儿子的人存在,她抽出皮鞭,轻轻对靳衍说:还记得我昨晚问你的问题吗? 靳衍的神色有些冷肃:记得,我的答案不会变。但是,如果我做出这种选择,就自尽。 靳姬扭头看向靳衍,满眼害怕:你别瞎说,如今这个情况容不得你任性,他们恨我们,我不能容他们活在世上,我们势必要和你父亲决裂的,这就是命。 墨成渊突然看向靳姬,轻声说道:我受够了,三十年前就受够了。我恨你,但是我不想再和你敌对了,太累了。 靳姬坚定强势的黑眸颤抖了一下,她慢慢看向墨成渊。这时,张月抽出宝剑,一剑斩向靳衍。 靳姬神色一狞,一鞭子抽在了张月的腰上,张月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靳姬神色狠辣,又一鞭子抽向张月的脖子,墨成渊抓住了靳姬的鞭子,靳姬看向墨成渊,墨成渊痛苦的闭上眼。 靳姬笑了:你看,你还是选择了你的教众,可是我无法容忍有人想伤害我的儿子。墨成渊,我理解你,也不怪你,可是你的身份已经让你无法做一个好父亲了,所以我们就好好做敌人吧。从今往后,你就不要再纠缠我和儿子了。 第108章 破镜重圆 教主!杀了那个女人! 您到底在纠结什么, 您忘了您脸上那道疤是怎么来的了吗?古纯嘶吼道。 张月盯着靳衍,满眼刻骨的恨意。 靳衍没有内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这个纠结的时刻, 他大脑飞速运转着, 想着该怎么调节这种纠结深刻的矛盾。 墨成渊深深的看着靳姬, 这个给了他最深刻的爱和恨的女人, 她承诺会永远爱他, 却成了世界上伤他最深的人。他曾想守护她一生, 可却一次次做让她伤心的事情,和她的战争,失败是苦, 胜利是痛。他其实已经看透了自己,其实在内心深处,他所渴望的从未变过, 他想要爱她, 想要不顾一切、不留余地的爱她, 可是他不敢。 既然不想屈服于现实, 也不敢忠于内心,那么他逃避总行了吧, 他累了,不想陪他们玩了,这些人类间的争战游戏就让他们自己去闹腾吧。 这教主,我不做了。墨成渊把手中贵重的名剑扔到地上,你们爱谁做谁做。 教主,您疯了吧!陈洛阳失望又委屈的看向墨成渊,魔教可是生您养您的家啊, 你就这么丢下我们离开了?没有了您,教中还有谁能服众?没有了您,我们怎么和正道抗衡啊!我们魔教的教主一直是由墨家人担任,您放弃了教主之位也是愧对了您的先祖啊! 是啊,墨成渊笑着说,没有了我,世界都要毁灭了,天都要塌下来了,你们永远是这种论调,就好像没了我你们都活不了 你别说了!靳姬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墨成渊,轻声说道:不要说了。 其实她和墨成渊才是这个世界里最明白彼此的人,她也曾像墨成渊扛着魔教的担子一样扛着白门。其实她也并不像想看着墨成渊变成她这样,离开从小生长的家,和师门反目,从此连个归处都没有。虽然她有儿子,可是儿子终归有自己的生活,将来也会拥有自己的爱人和孩子,不可能永远和她在一起。 而且她背叛白门顶多是辜负了师尊的期望,可白门还会好好的。墨成渊若是离开了魔教,那就会成为墨家的不肖子孙,毁了祖辈的积淀,这是大不孝。既然她和墨成渊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那墨成渊也没必要因为她闹成这样。 今日上门是我们不对,我们母子的实力你们也知道,若是真的打起来输赢未可知,所以不如就此作罢,我们立刻就离开。靳姬拉着靳衍的手,拉的紧紧的,靳衍感觉得到这个坚毅的女人内心的纠结和痛苦,他坚定的回握住靳姬的手。 古纯和陈洛阳知道靳姬说得对,所以他俩沉默的为靳姬和靳衍让出一条路。 墨成渊此时此刻看着靳姬和靳衍的背影,发现自己心里的想法非常简单、也非常可怕,他心里觉得舍不得,舍不得他们离开,不敢想他们离开后他还要像过去三十年那样孤独又强大的活着。 像是感应到墨成渊的想法一样,靳衍突然回头,和靳衍对视的瞬间,墨成渊不自觉的上前一步,陈洛阳立刻拦住了他:教主,请您克制。 看到这一幕,靳衍确认,如果靳姬和墨成渊此生错过了,临死前绝对会后悔,所以他得做点什么。 于是靳衍看向一旁的张月,张月果然也在狠狠的看着他,倒是正好可以给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个复仇出气的机会,靳衍悄悄往张月身边靠了靠。 果然,张月猛地向靳衍刺过来。 靳衍算好了位置,用确定不伤内脏的情况下对准张月的剑,让她一剑穿过。虽然穿透伤还是挺严重的,但是靳衍武功底子好,感觉没什么大问题。为了演得严重一点,靳衍咬破了自己的牙龈,勉强吐出来点血。 儿子!靳姬看到靳衍受伤了,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抱起靳衍,像风一样飞出魔教。 墨成渊一掌拍开陈洛阳,快速跟上靳姬:我轻功好,我来抱他去找林神医。 被拍开的陈洛阳坐在地上,拉住要追去的古纯,神色复杂道:别追了,那毕竟是教主的儿子,我们也不要逼得教主太过分了,否则他更是想要抛下我们了。 靳衍在墨成渊怀里精神的眨巴着眼睛,墨成渊低头看过来的时候,靳衍又赶忙闭眼。 衍衍,别怕,很快就不疼了。墨成渊沙哑的声音在靳衍耳边响起。 靳衍拍了拍墨成渊的肩膀,安慰道:本来就不是很疼,不至于这么严肃。 儿子,你快别说话了,好好保存体力。靳姬一刻不停的往靳衍体内输内力。 靳姬和墨成渊心急如焚的冲进林神医的桃花林,林神医被吓了一跳,以为靳衍命不久矣了,生怕自己如果救不活靳衍就会被正魔两道的第一人追杀。 林神医战战兢兢的给靳衍把脉,脉象活蹦乱跳精神的不行 林神医舒了口气,露出宽慰的微笑:二位不用担心,盟主大人的身体问题不大,剑伤未伤及内脏,体内残留一点冰|毒,以盟主大人的内功基础来看,这些小问题影响不了寿命的。 别废话了,赶紧给他治吧,他都流了这么多血了。六神无主的靳姬显然没怎么听进去林神医的话。 但是女人难免感情用事,于是林神医看向他们的教主大人。很好,他们的教主大人正在泪眼朦胧:这伤口一定很疼,林神医你快先给他止痛吧。 林神医无语的低下头,找药膏给靳衍处理伤口,结果低头一看,患者本人倒是挺淡定的,他淡定的说:如果你把这个鼻涕一样的药膏涂我身上,我就把你的桃树都砍了。 果然是被父母过分宠爱的孩子,事儿就是多,林神医丝毫不想惯着靳衍:不行,不涂这个伤就好不了,你给我乖乖躺好。 一把短刀架在了林神医的脖子上,那对儿毫无理智的父母又说话了:你别凶他,他都受伤了! 林神医: 靳衍见状无奈道:你难道没有毒仙阁的冰肌玉骨膏吗? 有。林神医拿出香喷喷的冰肌玉骨膏,一边给靳衍上药一边嘟囔,这梅花味的药不都只有女儿家才用嘛。 众人一通折腾后,靳衍终于躺下准备睡觉了。 靳姬和墨成渊坐在靳衍房门口,靳姬看着山上留下的瀑布:儿子有我照顾就好了,你回去吧,他们都在等你。 墨成渊看着靳姬的侧脸:我该回去的,可是我舍不得。靳姬,我现在特别确定一件事,如果我回去,一定不如我留在这儿快乐。 靳姬低下头,轻声说:你都四十多岁了,还有权力任性吗? 墨成渊神吸了一口气:十几岁的时候,难道就有权力任性了吗?我是墨家的子孙,应当率领魔教。可是我首先也是个男人,是个父亲,我理解张月对衍衍恨,可是我不能保证再见到她不杀了她。这种责任和内心对立的生活,我真的不想继续了。如果我没有选择的资格,那难道我连放弃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放弃?靳姬笑了一下,有些苍凉,像我这样吗?违背了对师父的诺言、与师门决裂,接下来的人生只能像无根浮萍一样漂泊。有的时候我真的很迷茫,师父死后,整个师门里似乎已经没有真心待我的人了,他们甚至会为了权力伤害我的儿子,所以我守护他们的意义又何在呢?可是真的离开了他们,我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那如果墨成渊紧张的握住自己的衣角,如果和我在一起呢?如果和你相守的人是我,你还会感到迷茫吗?你觉得,我可以做你的家吗? 靳姬迷茫的低下头,不敢看墨成渊:我不知道。 为什么?墨成渊走到靳姬面前,强行直视她的双眼,你与白门决裂的那般决绝,真的只是因为衍衍吗?难道就没有一点是因为我吗?你爱我,为什么不愿意再次接受我呢? 靳姬的眼眶红了,这个坚毅的女人第一次流露出脆弱的神情:我不能再毁了你了。三十年前,我们约好一起离开江湖,可是我却抛下了你,还毁了你的脸。如今,我又怎么能害你成为墨家的不孝子孙呢? 这个好说啊。靳姬和墨成渊背后的门突然打开,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的靳衍披着被子探出头来,我也是墨家后代,我可以继承魔教的。 靳姬赶忙把靳衍又扶回床上:不好好养伤,出来掺和长辈的事情做什么。你是武林盟主,怎么做魔教教主?还有,你若是做了教主,顾凌寒那小子岂不是更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顾凌寒?墨成渊瞪大眼睛,那不是男的吗? 哎呀,你插什么嘴!靳姬瞥了一眼墨成渊。 娘亲,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只要我想,这个魔教教主我肯定能做,你们就放心把江湖的事情交给我吧,然后你们就双宿双飞,从此逍遥快活于山水间,也不枉费前半生一通折腾了。靳衍做了个飞来飞去的动作。 靳姬拍了一下靳衍乱扑腾的手:我当然知道我儿子是最棒的,可是我不想你为我们承担那么多。你做这魔教教主定然险阻重重,还有失去爱人的风险,我舍不得,你父亲也舍不得,是不是墨成渊? 墨成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靳姬:其实我觉得衍衍做教主挺好的。 在靳姬发怒之前,墨成渊赶紧解释道:你看,衍衍已经得罪了正魔两道,江湖上已经有许多想要追杀他的人。对他来说,再次拥有权力绝对是一件好事。而且衍衍才二十五岁,他正是该展露自己的光芒的时候,不该就这么被埋没了。再说我们墨家的魔功绝对适合衍衍,他该练练 魔功魔功你就知道魔功,靳姬抱怨了一句,却还是同意了,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就听儿子的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营养液的小天使:丹妮+2 第109章 去找他 靳姬摸了摸靳衍的脸:儿子, 你放心,若是顾凌寒不愿意跟你,娘亲就给你把他绑回来。 墨成渊迷茫的眨了眨眼:可是顾凌寒不是个男的吗?是那个毒仙阁阁主顾凌寒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能不能别插嘴?靳姬烦躁的看向墨成渊。 墨成渊眨了眨眼, 突然抱住靳姬亲了一口: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你要明白, 从今天开始这个家不光有你们母子, 还有我, 你们的事儿都和我有关系。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75) 这天深夜, 进展飞速的靳姬和墨成渊在小竹楼里进行了深刻的交流。尽管分开了二十五年, 可靳姬依旧记得她家矫情的男人最喜欢被怎样对待。 靳姬先捧着墨成渊的脸,深情的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柔情蜜意的亲吻, 从额头到脸颊,把墨成渊亲的笑眯眯的。 然后就开始办正事,靳姬一边快乐, 一边思考着等快乐完后, 要说哪些甜腻的情话给墨成渊听, 因为如果她干完就睡什么也不说的话, 矫情男人会生气。 俩人从半夜忙到大清早,天蒙蒙亮的时候, 靳衍因为伤口疼早早就爬起来了。 索性也没事儿干,靳衍开始给墨成渊配药治脸,他走到院子里,发现鸡还在睡觉,但是墨成渊和靳姬的屋子里隐约能听到靳姬说话的声音。 看来墨成渊和靳姬也起的很早,靳衍干脆拿着调好的药去敲门,轻轻敲了两下, 没人应声。 靳衍有些疑惑,靳姬和墨成渊都是武林高手,应该早知道他来了才对,怎么会反应这么迟缓呢? 屋子里,靳姬和墨成渊尴尬的裹在被窝里,俩人面面相觑。 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靳衍有些担心他们出事儿,于是直接推门。 还好门是锁着的,没恢复功力的靳衍推不开。 靳姬推了推墨成渊,墨成渊清了清嗓子:衍衍,时间还早,你娘亲还没醒,有什么事儿等会儿再说吧。 靳衍迷茫的看着门板,然后猛地明白了什么,乖乖,他们异性恋都发展的这么迅速奔放嘛,这可真令人羡慕,他自从被对象抛弃后,已经很久没有夜生活了,也是寂寞的很。 靳衍默默回屋,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感受着没有夜生活的男人的寂寞。 隔壁靳姬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儿子怎么起这么早?该不是伤口疼根本没睡吧,咱们昨晚就不该胡闹,该守着儿子才对啊。 墨成渊也跟着一起爬起来:我去给衍衍做早饭,你快去叫林神医也起来。 就在靳衍被墨成渊和靳姬伺候着养伤的时候,林非白反了,把天下局势搅的一团糟,各地劳苦人民掀杆而起,外族势力趁虚而入,天下陷入混战中。 正道经过内战后元气大伤,在混乱的局势中艰难生存着。魔教失去了教主的庇佑内部就是一盘散沙,不但要应付外敌,还要内战,闹得都快要团灭了。 顾凌寒在帮助林非白抵御南疆的入侵,顾凌寒身负大才,除了医术,还懂得机关术和制毒,他为军队制作的卒毒武器非常强悍。 林非白坐在帅帐内看着一旁神色如寒冰般的顾凌寒:想不到最后,他走了,咱们俩却成了伙伴。 自从靳衍离开那天起,顾凌寒就再也没笑过了,他的脸就如同一层僵硬的面具一般附着在他的血肉之上,低沉又肃穆的气质叫人不敢心生冒犯。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顾凌寒的声音嘶哑难听,这是他前些天被敌军下毒药留下的后遗症。 林非白玩着手里的短刀,笑着说:我很佩服你们这些江湖大侠,你们正义、坚强、一腔热血,虽然正道多是伪君子,但是也有不少像你这样真正的大侠,所以我选择加入了正道。但是你为了所谓的侠义放弃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时候,我对你的欣赏就不复存在了,现在我只觉得你有点可怜。 可怜?顾凌寒咀嚼着这两个字,笑得有些讽刺,我不是一直很可怜吗?你在靳府呆了那么多年,应该没少见识我在后院委曲求全的样子吧。 但是那时我只觉得羡慕你。林非白轻轻说道,他的表情有些飘忽,似乎在怀念着什么,顾凌寒,你是为爱而生的人,没有了爱情的滋养,你就会像没人呵护的花朵一样凋谢、腐烂。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今日说这些话,只是想为你好,别无它意。 顾凌寒看向林非白:但是我不光有爱情,还有对师父师娘的亲情,还有我的信仰和坚持。难道我要为了自己的爱情抛弃师父的教诲和嘱托吗?他的父亲杀了我师父师娘,我得是多么的不忠不孝才能和他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啊? 林非白的眼神有些阴沉和费解:所以你要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放弃你未来的幸福。 对。顾凌寒的回答斩钉截铁。 林非白勾了勾唇角:所以你要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伤害他的感情。 这次顾凌寒答不出来了。 林非白眼中的笑意加深,他继续蛊惑道:你生命里重要的人就那么几个,你的师父师娘,还有靳衍。如今有两个已经离开了你,你真的还要抛弃第三个吗?你的确没有机会再孝顺你的师父师娘了,往事不可追,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珍惜你能珍惜的 师父师娘对我有恩!顾凌寒不敢再让林非白说下去了,他们对我很好,为我做一日三餐,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我。师父是万民敬仰的神医,师娘的善良百姓皆知,若是他们还活着,我们一家人必然过的幸福安乐。我依旧会追求靳衍,但是他们万万不会看着我在靳府后院受尽磋磨,我也不会如此对自己不负责任,如此自轻自贱。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墨成渊。顾凌寒轻笑道,你说,我说的对吗? 林非白看向顾凌寒,没有再长篇大论的给他讲道理,只是轻声说:你说,靳衍知道你的嗓子变成这样,得该多心疼啊。 仅仅一句话,这些天一直冷肃坚硬的顾凌寒却瞬间被击溃了,眼泪不受控制,心口发酸发痛,顾凌寒没有擦自己的眼泪:我不值得他为我担心,是我辜负了他。 林非白拍了拍顾凌寒的肩膀:其实我这些天一直在观察你,我在想,从前那个不顾一切的追随在靳衍身后的顾凌寒为什么突然就变得硬气了。后来我终于得到了答案,你猜是什么? 顾凌寒没有说话,林非白继续说道:好吧,让我们做个假设,如果靳衍为了他父亲而抛弃你呢?那你一定会害怕,害怕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也不会有交集了。所以你会先抛下一切思绪去追随他,直到他愿意接受你为止。 可是现在,靳衍承诺他会一直等待你,愿意随时接受你,所以你就有了对他冷漠、犹疑的权力,因为你知道,他一直都在。 林非白直视顾凌寒的双眼:所以我觉得,你就是被他宠坏了。虽然我觉得你很可怜,可是我还是很羡慕你。你还可以继续纠结,继续对他冷暴力,你的时间还很充裕,你不必着急,因为他对你的耐心和包容还远远未被耗尽。而最终,你们还是会走到一起。 可是我想提醒你,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浪费的时间永远都无法弥补,你真的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他,一直磋磨下去吗?万一某一天,他和你的师父师娘一样也先你一步离开了,你猜猜你会不会后悔呢?会不会后悔在他被逐出正道的时候没有陪在他身边?会不会后悔没有抓紧时间好好看看他? 林非白的话像一盆冷水,把顾凌寒浇的透心凉,同时也让他清醒。有些事情,人总要等面临生死时才能学会释怀,才知道要后悔。若是能提前明白自己的心,想必人生会少很多遗憾。 顾凌寒掏出金色蝴蝶:带我去找靳衍。 小蝴蝶飞走了,顾凌寒快速拿上佩剑追着小蝴蝶离开了。林非白神色复杂的看着顾凌寒的背影:我可真是个大公无私的好人。 此刻靳衍已经到了魔教了,他伤好的很快,这些天他和墨成渊修习魔功,拥有墨家血脉的他修为突飞猛进,现在他已经敢说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 墨成渊正式把魔教教主之位传给了靳衍,魔教教众都很不服气,尤其是那些和靳衍有仇的。 靳衍把不服气的人都打到了服气,大部分人还是追随强者的,见靳衍比墨成渊还要厉害他们就没意见了。少数还是有意见的,靳衍大度的直接放他们离开了,虽然这种行为无异于放虎归山,但是靳衍并不害怕他们的报复。如今天下大乱,满世界都是敌人,再多几个又如何?反正他自认应付的来。 等靳衍把局势稳定下来,墨成渊和靳姬就放心的离开了,从此这两位武林风云人物绝迹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已经告罄好几天了,昨天连日更都没能苟住,最近实在太忙了。虽然《渣你》的更新断断续续,可还是有些小天使愿意一章一章的追文,我真的很感谢你们温柔的支持和喜爱,昨天缺少的更新我会尽量爆更补上,努力日更,冲鸭! 第110章 想要盖头 深更半夜, 靳衍坐在魔教教主奢华的朝圣殿中,也许是魔教的金顶太过耀眼,这里的深夜都不过于黑暗, 外界的天色是一种宁静悠远的深蓝。 万籁俱寂, 靳衍想看电影, 想吃夜宵, 可这里通通没有。深夜独守空闺的男人有多寂寞, 常人根本难以想象。 一只金色的小蝴蝶缓缓飞入殿中, 靳衍辨认了一下, 那是他送给顾凌寒的那一只。 靳衍的眼睛里满是惊喜,顾凌寒的武功仅在他和墨成渊之下,他并不为顾凌寒担心, 只是乖乖坐在床上等着顾凌寒来找他。 顾凌寒没有让他久等,很快就披星戴月地出现在了靳衍面前,他身上还带着夜晚的露水湿气和泥土芬芳, 在一到晚上就矫情的靳衍眼里, 顾凌寒此刻就像个半夜光顾的精灵。 靳衍忍不住爬到床边, 轻轻拥抱住顾凌寒, 深深的吸了一口顾凌寒身上夜色的味道。 顾凌寒双手颤抖的拥住靳衍,他脑海还回想着刚才靳衍见到他是惊喜又柔情的神色, 那神采,仿佛把他的心脏烫了一下,在这个世界里,还有谁会这般真心期待着他的到来呢? 他真不是个东西,明明是他先引诱靳衍爱上他的,可却又在靳衍情根深种的时候离开,让靳衍日日夜夜等着他。 靳衍拥抱够了后, 想起墨成渊和顾凌寒之间的恩怨,他松开了顾凌寒,小心的在黑暗中观察顾凌寒的神色:你这次来是为什么? 顾凌寒看着靳衍不安的神色,心疼的深深抱住靳衍,这个拥抱紧的像是要把靳衍揉进身体里。靳衍满意的回抱住顾凌寒,他喜欢真诚的拥抱,这会让他觉得幸福。 顾凌寒闭上眼睛,他发觉,如果不见到这个男人,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已经这么思念这个男人了。 此刻的触感,此刻的温暖,此刻心中深深的满足,都在告诉顾凌寒他之前对自己有多么的不好。 林非白说得对,他是为爱而生的,而他的一切浪漫就是靳衍,他需要靳衍,在他的生命里,任何一个人都不如靳衍重要。 如果人生一定要选择,一定要放弃,那如果靳衍在他天平的左边,那么右边不管是什么都会被他抛弃。 这次来还走吗?靳衍被顾凌寒紧紧抱着,目光却看向大殿外无边的夜色。 顾凌寒的心口一阵酸涩,他的声音哽咽了:不走了,除非你赶我走,不然我都不会离开你了。 你嗓子怎么了。靳衍推开顾凌寒,握住他的脉搏,满眼心疼,你最近都做了什么,怎么都不好好照顾自己啊? 泪水终于从顾凌寒的眼中掉出来,靳衍更加着急了,他轻轻帮顾凌寒擦着眼泪:你怎么?受委屈了? 顾凌寒觉得自己果然是天下第一大傻子,他居然想要放弃这样一个珍贵的人。别说放弃了,他一想到自己居然冷暴力了靳衍几个月就想要抽死自己,他明明舍不得靳衍受一点委屈的。 顾凌寒狠狠的擦掉眼泪,摇摇头:我没事儿,就是觉得对不起,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靳衍眨了眨眼睛,怜爱的把顾凌寒拉到床上: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倒是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来这里做了魔教教主。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们父辈会有这种恩怨,我不知道这种时候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点。 靳衍把顾凌寒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但是,谢谢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 顾凌寒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你没做错什么,是我太任性了。仗着你说会永远等我,我就闹脾气,在你失去一切的时候都没能陪在你身边。林非白说得对,我就是仗着你爱我让你受委屈 瞎说什么呢。靳衍有些不高兴了,林非白是个变态,他说的话你还真信?我被正道围攻的时候,你不是不计前嫌的一直站在我身边吗?而且你也没有闹脾气,你的纠结源自于你对师父师娘的爱,那再正常不过了,若是亲人逝世没能给你留下任何困扰,那才是冷心冷肺呢,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顾凌寒依旧陷入自责里不可自拔:可是你什么也没做错,却凭白因为我受委屈,这是我的不对。 靳衍叹了口气,他认真的在黑暗中直视顾凌寒的双眼,声音虔诚又柔情:这世界上,除了你,没人会无条件的站在我身边,没有人能像你一样爱我。谁对不起我,你都不会对不起我,所以,你不需要自责。 靳衍点了点顾凌寒的鼻子:我们是情侣对不对? 顾凌寒怔愣的看着靳衍。 靳衍捏住顾凌寒的鼻子:回答。 顾凌寒赶忙点点头。 靳衍又说道: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对不对? 靳衍的话让顾凌寒心中发烫,他热切的点点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你的痛苦我与你一同分担有什么问题?靳衍漆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顾凌寒,爱情不是的单方面付出,如果你因为师父师娘的死而感到痛苦,那么你可以发泄在我身上,这才能证明你依赖我、信任我。而我也非常荣幸能为你分担情绪,你值得这一切,所以不必感到抱歉。 顾凌寒睁大了眼睛,靳衍的话像是某种奇迹般的咒语,蕴含着可怕又迷人的魔力,明明是这般温柔的语言,却将他彻底征服。 靳衍的声音依旧在他耳边回响:不管谁说了什么,你都要永远信任我。还有,永远都不要觉得抱歉。这样,你才能彻底成为我的男人。 就这样陷入迷幻的咒语中,顾凌寒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脱掉了,可是他的大脑还沉溺在靳衍为他构造的月光海中,无暇顾及自己的衣物。 直到嘴唇被柔软的触感吻住,身体被温柔的爱抚,这一夜,他终于体会到由身到心都被爱意包裹的感觉。这感觉,有些人终其一生也难以体会到。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76) 天光乍亮,鬼混一晚上的顾凌寒缓缓醒来,睁开眼,记忆复苏,巨大的幸福感瞬间笼罩了他。他从未像今天一样喜爱朝阳、对新的一天充满热爱,而未来他的每一天也许都会这样度过。 靳衍端着琵琶水来到顾凌寒床边:林神医说喝这个对嗓子好,不过他的医术平平无奇,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顾凌寒赶忙接过琵琶水:你起这么早做什么?你现在是教主,该不会像以前做盟主那样昼夜不分的工作了吧? 顾凌寒一口喝完琵琶水,感觉自己又有了操不完的心,不过有一点他需要和靳衍明确:你昨晚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但是以后我们相处时,还是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靳衍看着顾凌寒,眨了眨眼,突然甜蜜的笑了一下,吧唧亲了一口顾凌寒的右脸:好吧,帮我束发吧。 顾凌寒看着靳衍笑意盈盈的眼睛,心中万般柔情翻涌着,他立刻起床,半跪在靳衍身边,为他束发。 带好发冠后,顾凌寒认真的为靳衍整理着额前的碎发。 靳衍眨巴着眼睛看着顾凌寒:真奇怪真奇怪,明明是个木头一样的人,却总能一无所知的给爱人极致的浪漫,是因为这根木头里面藏着满满的真诚和热情吗? 顾凌寒疑惑道:奇怪什么? 靳衍突然拉住顾凌寒的衣领,顾凌寒顺从的顺着靳衍的力道弯下身子,靳衍笑眯眯的说:我们结婚吧,办个婚礼,十里红妆,全魔教的人都要见证。 顾凌寒犹疑道:会不会太高调了啊?现在天下未定,我们相爱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给那些不相干的人知道吧。 靳衍抿了抿嘴,这是最后一个世界了,也是他们最后一次恋爱了,他特别想要个盛大的婚礼,这样以后他也就有可以回忆的东西了。 顾凌寒虽然不懂靳衍在想什么,也不明白闹闹腾腾的婚礼有什么好的,但是当他看见靳衍的表情时,他就会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他亲了一口靳衍的额头,微笑道:好啊,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靳衍漂亮的眼睛里果然又溢满了笑意:好,我这就叫礼堂堂主筹备。 整个江湖都震动了,新上任的魔教教主作风一直强硬铁血,整个江湖对魔教都忌惮万分,可是这位恐怖的教主居然突然走了言情风格,他不但要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乱世铺张的办婚礼,还要迎娶一个男人。 只能说不愧是乱世,什么怪事儿都会发生。 大婚的那个早上,靳衍还赖在顾凌寒身上撒娇:我想盖盖头。 顾凌寒心情复杂的把这个昨晚勇猛无比的男人搂在怀里,明明自己被折腾的腰酸背痛的,还要哄着怀里这个老嗲精:乖,两个男人结婚要什么盖头,再说了整个魔教谁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啊,弄个盖头又有什么意义? 靳衍有些调皮的眯起眼睛:那可不一定,你们都还没见识过我最美的样子呢。我告诉你,男人,不给我准备盖头,到时候别后悔。 顾凌寒丝毫没把靳衍的威胁当回事儿,不就是没准备盖头吗?又不是没准备衣服,有什么好后悔的? 第111章 天下太平 包裹着热情和真诚的木头顾凌寒起初并不懂得婚礼有什么意义, 他只是按部就班的换好衣服,跟着礼仪官走到魔教金色的大殿前。 朝阳初升,金色的地毯从魔教大殿延伸到前级台阶之下, 大殿旁的山峰悬崖还有飞鸟在盘旋。 地毯旁的小铃铛被风吹动, 象征着姻缘的红色璎珞飘荡着, 靳衍出现在的金色地毯的尽头, 那一刻, 心情四平八稳的顾凌寒紧张了起来, 一种奇怪又神圣的激动充斥了他的心脏。 他们两个相隔千米, 一步步慢慢向彼此走来,今天的靳衍没有再扮演原主的样子,他盛装打扮, 用自己的品味和神采,明明五官没有变化,整个人却如同脱胎换骨般, 拥有了让人们一见难忘的魅力。 守在金毯两边的魔教教众怀着敬畏之心看向他们英武霸气的教主, 这一看, 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在极致美色的冲击下,礼义廉耻都被抛到了脑后。 顾凌寒后悔了, 他现在想给自己的男人盖个斗篷那么大的盖头。 不过后悔也没用了,他们两个一步步缩短距离,直到走到彼此身边,牵手,亲吻。 武侠世界的天空澄澈高远,桃花花瓣飞舞。 众多教众一层层下跪:恭贺教主福寿双全!幸福美满! 靳衍对顾凌寒笑了一下:走吧。 他牵起顾凌寒的手,在教众的祝福中, 他们飞上了魔教最高的建筑观星塔。 塔楼四面通风,居于世界之巅,所以不必担心有人窥探。 顾凌寒抬头,看见屋顶上的二十八星宿图,那一瞬间,仿佛诸神就在星宿中望着他:靳衍,我们跪下,让神明见证我们的爱情吧。 跪下怎么能证明我们相爱呢,靳衍扒掉顾凌寒的外衣,我们还是做些更加有力的动作给神明看吧。 靳衍随手把衣服扔进旁边制作精巧的箱子里,顾凌寒拉了拉靳衍的袖子:靳衍,这箱子看上去不是凡品,也许是神明的东西呢,我们还是不要亵渎了。 靳衍瞥了一眼那个箱子,乐了:这不就是全天星宿衣箱吗?就算那是神明留下的,那也一定是用来放衣服的。 于是顾凌寒只能被靳衍扑到在地,睁眼就能看见屋顶上的星象图,他们王朝还是比较信奉神佛的,在神明眼前做这种事情简直太羞耻了! 顾凌寒闭上眼,由于激动,在靳衍背上留下好几道指甲印。 一番激烈运动过后,星宿图在顾凌寒眼中已经模糊成了马赛克,靳衍搂着顾凌寒,两人喘了一会儿气,高空中的流云时不时飘过,千米之上,连山脉都看不到了。 山下传来左右护法中气十足的声音:阁主大人,教主大人,毒仙阁全体成员今日归属于魔教,永远追随阁主大人和教主大人。 顾凌寒向下看去,只能看见流云和葱郁的山脉,魔教宏伟的大殿此时渺小的像是玩具,他的属下们就如同一个个小蚂蚁一样。 靳衍搂住顾凌寒的肩膀:夫君,从此我们共享尊位,同看万里山河。 乱世的第三个年头,林非白在魔教的扶持下,终于统一了中原,积蓄实力已久的南疆大举入侵。 中原由于连年内战,百姓流离失所,物资极度匮乏。 林非白虽然已经一统中原,却还没有登基为帝的意思,因为他觉得自己暂时还配不上这个位置。 南疆之祸与他也有干系,他当年是借助南疆的扶持崛起的,也是他给了南疆积蓄实力的机会。 百姓已经经不起战争了。林非白看着营帐里的山河图,忧心忡忡。 靳衍坐在林非白的主帅之位上,顾凌寒在旁边为他拨葡萄:你为南疆做间谍,帮助外族侵略我中原的时候想什么了? 林非白看向靳衍,帝王之威已初具峥嵘:南疆不是外族,它迟早会臣服于我,成为我的领地,我的子民。 靳衍为林非白鼓掌: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就帮你一把。 尽管林非白的军队已经疲惫不堪,他们依旧还要和南疆作战。南疆之王亲上战场,骑着他们南疆特有的宝马,悍勇非常。 属于南疆火红色的大旗张扬的飞扬在风沙里,两军对阵,杀戮和死亡再次笼罩了大地。 一道黑色的身影隐入混乱的军队之中,如鬼魅般在战场穿行,锋利的冷兵器不能伤他分毫。 靳衍找到战阵最薄弱的部分攻入,南疆之王身边的十三位高手护卫对他来说不过是人体肉盾级别。 万军中,靳衍干脆利落的摘了南疆之王的首级,在一片混乱中,靳衍拔出凌霄剑,一剑斩断了南疆的红色大旗。 南疆之王已死!眼尖的士兵看到这一幕,立刻大吼道。 南疆的士兵失去了统帅,气势一泻千里,林非白借机带领军队势不可挡的攻击,把敌军撵到了城关之外几十里。 跟在林非白身边的顾凌寒如同狼入羊群一般,林非白赶紧拉住大杀特杀的顾凌寒:莫要再追了,这未来都是我的子民,我们的同胞。 顾凌寒的嘴角抽了抽:好吧,你开心就好。反正靳衍说了,一切听从林非白的指挥。 中原人民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在林非白的属下三催四请下,林非白终于在紫禁城登基了。 大臣们呕心沥血的想了好几个有深度、有文采的国号给林非白看,林非白随意的扫了一眼,说道:定国号为衍。 大臣疑惑:衍有何寓意? 林非白看着紫禁城盛开的桃花,沉溺于王权的心短暂的苏了一下,他张嘴胡扯道:是生生不息的意思。 大臣们赶忙点头:这个寓意太棒了,圣上英明。 朕有今日之功,少不了魔教的支持,前朝信奉天神,却因过度追求长生而亡,我朝不能重蹈覆辙,从此百姓便信奉魔教吧。 大臣们面面相觑,虽然心里不太赞同,但是魔教势大,靳衍又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他们也只能先答应了下来。 金銮殿的气氛肃穆而威严,金銮殿之上却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鬼混。 靳衍搂着顾凌寒:这紫禁之巅也是个浪漫的好地方,还记得我们上次来这里时的样子吗? 顾凌寒想起那时的回忆,也不禁感慨万千。他记得那时还是个满腔热血、木讷又执拗的小青年,记得他们朦胧暧昧的时候,靳衍带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惊艳和美好。 而如今,一切都安定下来了,他毕生所求已经实现,他的心态也是前所未有的平和自洽。 金銮殿之下,宫女们从台阶上路过。靳衍仔细听了听屋顶之下的声音:林非白还挺讲信用,他定魔教为国教了。 顾凌寒担忧道:圣心难测,待他做皇帝久了,未必就能容你拥有如此大的威望与权力了。 靳衍乐了:怕什么,我们不是很快就要上天山了吗?到时候我都不在尘世间了,他还担心什么。待我离开,我就永远是他心中难以忘怀的男人。 顾凌寒扭过靳衍的脸狠狠亲了一口:他再难以忘怀,你也是我的男人。 那你证明给我们新上任的皇帝大人看看,靳衍越老越色,这紫禁之巅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地方,一来到这儿他就会产生许多大胆的想法,就在这紫禁之巅,皇权最显赫的地方。 顾凌寒觉得这样太掉节操了,但是他也有点想。 大殿里庄严的议政还没结束,大殿之上的白日宣~淫刚刚开始,天下太平,万事不愁。 被疯狂追求的教主(完)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该回到主线了,发出快要完结的笑声! 第112章 天神之钟 靳衍和顾凌寒抛下凡俗界偌大基业, 两人潇洒的上了天山。这里终年积雪,仙鹤飞舞,靳衍刚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在这里。 他们相互扶持着跋山涉水, 找到了雪山中央的天池, 古籍记载, 所谓通天之境就在天池之下。 顾凌寒拿着古籍颇为纠结道:这通天之境被说的如此玄乎, 就好像去了那里就能成仙一样。你说, 你若是去了, 不会直接被带到仙界, 就徒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吧。 靳衍想起夏斛那个老僵尸,夏斛废了那么大劲儿都没能成仙,可见成仙是件很难完成的事情, 不可能简简单单下个天池就能做到的,所以靳衍丝毫也不担心:不管去哪儿,我肯定死死拉住你不放。 顾凌寒也只是随口瞎说, 也没认真的认为凡人可以成仙:相传, 天池之下有许多危险的生物, 不如你先用绳子绑着我的腰, 我先下去探索一番,若是我拽了绳子, 你再把我拉上来? 这个法子保险,靳衍同意了。 靳衍目送顾凌寒潜入深蓝色的水底,在天高地远的雪山之巅,靳衍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宿命感,就仿佛有什么要结束了一般,不过他已经活了几百年,倒也不会因此感到心神动荡, 不管结局是什么,他都可以坦然接受。 绑着顾凌寒的绳子突然产生了庞大的吸力,这力量不是普通水流可以造成的,他们请工匠打造的特制绳子一丝丝绷断。 靳衍的神色很平静,他放松了力气,任由绳子把他拉入水底。阳光渐渐远去,强大的压力袭来,周围变得黑暗、压抑、寂静,就如同小黑屋中一般。 蓝宝石戒指在靳衍胸口发着蔚蓝色的光晕,随着黑暗的侵袭,戒指的光芒渐渐消失了,靳衍的神色平静坦然,似乎不管周遭变成什么样都不能再动摇他分毫。 而这世界上唯一令他在意的,只会是手中那根绳子,他依旧紧紧拽着那根绳子,这是他活着唯一的执念。 绳子牵引着靳衍来到一扇黑色巨门前,抬起头也看不到巨门的尽头,顾凌寒正迷茫的看着巨门上古老的花纹。 靳衍拉住顾凌寒的左手,大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柔和的白金色光晕照亮了黑暗的海底世界,无限的生机和慈悲随着光晕散开,靳衍吸了口气,门中的气息似乎可以令人类愉悦。 靳衍带着顾凌寒迈出一步,他们一同踏入了神秘的白金色世界,在迈入这里的瞬间,顾凌寒全身散发出强大的能量,金色的光晕似乎从他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穿透他平凡的躯壳,凡人的外表在高贵的神力下瞬间化为粉末。 靳衍迷茫的看向爱人消失的方向,徒劳的想要拦住那些飞散的金色粉末,可是他知道他做不到,在这个充斥着天神之威的地方,他渺小的如同蝼蚁。 肃穆威严的钟声响起,远方一望无际的黑色无妄海泛起阵阵涟漪,一道神光化作顾凌寒的模样,可是那通身造物之上的气息却是收敛不住的。 靳衍垂眸看着爱人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说话,在广袤无垠的无妄海边,他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在强大的神明面前,他脆弱的可怕。 强大的神明虔诚的半跪在靳衍面前:你喜欢这副模样,我便成为这个样子,可好? 靳衍有些迟缓的看向眼前的神明,他很威严,却也很熟悉:你是 在他们对视的瞬间,靳衍体内的天神之钟敲响,悠远又柔情的钟声为靳衍的灵魂镀上一层神光,凡界脆弱的躯壳化为飞灰,余下的白金色灵魂自动又幻化成靳衍的模样。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77) 靳衍看着自己的双手,晔君也深深的凝视着靳衍。 天边海角闪过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过黑色的无妄海,光芒灼人。 晔君的声音在靳衍耳边响起:一道流星代表一位神明的诞生,这颗美丽的银白色流星就是你,你的颜色和我猜的一模一样。 靳衍眸光复杂的看向晔君,他眼底倒影着万年虚妄的海洋,晔君沉默的回望着靳衍,等待着靳衍对他宣判,靳衍选择接受他,或是拒绝他,他都会服从,他的天神之钟已经交给靳衍了,他早已不能违抗靳衍的意愿了,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晔君作为天界第一个升到造物之境的神,也是第一位渡情劫的神。女娲娘娘说人世间没有真正的感情,所以只有受了情伤,学会断情绝爱,才能渡过情劫。 晔君为了能快速渡劫,给自己的姻缘簿上写下了坎坷无望四个字,第一世他叫作洛晨,他的爱情果然坎坷无望,可是他却并没有断情绝爱,反倒深陷于那个名叫靳衍的温柔陷阱中不可自拔了。 于是便有了小海马的出现,他希望在小海马的辅助下,靳衍可以更加残忍的对待他,这样他便可以断情绝爱了。 但是他们纠缠了一世又一世,他越陷越深,想起靳衍曾经为他所做的一切,他沉寂了万年的心脏悸动的难以自持。 凡间三千世界,怕是再也不能遇见一个这么好的人了,悠悠万年岁月没有了他也变得孤独难耐。 晔君下定决心,哪怕此生不渡情劫,哪怕神位崩溃消散,他也要和靳衍纠缠不休。 于是就这样缠着靳衍过了一世又一世,差劲的自己总能得到他温柔的包容和怜爱。 靳衍心软,善良,温柔,强大,总是会为了他抗下那些凡人不能承受的劫难,他永远永远也不可能舍得放手。 他想,就这样纠缠下去也好,直到晔君神位崩塌,直到三千世界毁于一旦,一切的一切都不如在一起重要。 可是就在他下定决心抛下一切和靳衍永世不分离的时候,情劫突然就破了,和靳衍体内一模一样的一尊天神之钟出现在了他的神位里。 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情劫过了,不是因为他断情绝爱、心灰意冷,而是因为他终于学会了如何爱一个人,从此他是整个天界唯一一位拥有两个天神之钟的人,也成了天界第一位造物之神。 可是这些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唯有靳衍对他的态度。 靳衍久久的凝视着晔君,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曾经爱人的脸,看到那些逝去的柔情岁月:锌哥哥。 晔君微笑的答应着:我在。 卿卿。 我在 晨哥哥。 我在。 靳衍笑了,他上前一步拥抱住晔君:还好,你一直都在。 晔君回抱住靳衍:悠悠岁月,未来请多指教。 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想安排个李迦音和靳燃的故事,不过结局要改成HE,毕竟我是个从不写BE的女人。 第113章 他叫靳燃 首星331医院, 广大星际人民群众心中最神秘的医院,这里专门负责基因数700以上的高阶alpha蜕变工作的,人类在星际战场上的无数传奇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这悬浮于半空中的立方建筑承受过外星113次恐~怖~袭击, 却依然屹立不倒。医院中的科学家亲手所制的核能凝集环如同一层圣光笼罩在立方四周, 这层圣光的制造者埃尔博士的初衷是预防疯狂的蜕变期alpha伤到民众。可事实上, 这层圣光却在抵御外星进攻上发挥了巨大作用。 传奇, 强大, 精英, 无数令人神往的词汇汇集在这座立方体中, 少人知道立方体里的精英实际过着247的惨无人道生活、承担着巨大的工作压力。 就如同美丽、强大、温柔,无数魅力十足的词汇汇集在李迦音身上,却少有人知道她的本性狡诈、冷淡、玩弄权术, 是个十足的利益动物。 最近魔方又繁忙了起来,因为一位叫靳燃的高阶alpha被送了进来,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十八岁了, 错过了整整一年的蜕变准备时间, 此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家世不详, 血统不详,除了靳燃这个富有古东方色彩的名字外, 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阮软作为星际最杰出的药剂师之一,这次由他全权负责靳燃的蜕变,他发誓靳燃绝对是他职业生涯中遇到的最难搞的alpha,难搞到他甚至想穿越回十八岁在录取通知书上改掉药剂师这个志愿。 在进行治疗之前,药剂师往往会和alpha先进行心理沟通,比起其他alpha药剂师,身为Omega的阮软在这一步骤上一向很吃香, 这些蜕变前的高阶alpha往往不好意思对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Omega无礼,尤其是阮软温和知性的气质很容易让这些年轻的alpha联想到爹地。 可是不管阮软如何温和耐心的和靳燃说话,靳燃都只会用那双该死的黑色眼睛轻蔑又冷淡的看着阮软,阮软长这么大从没在alpha面前受到过这种羞辱! 受到羞辱的阮软赌气的直接命令自己的Omega助手去给靳燃打针,鲜嫩的男性Omega手里的针头还没碰到靳衍的胳膊,就被扭断了脖子! 虽然扭断脖子在星际时代已经不算是致命伤了,但是这对娇嫩的Omega来讲依旧是很可怕的酷刑。 阮软对这名叫靳燃的alpha的印象一下跌倒谷底,他认定靳燃是荒蛮未开化之地长大的alpha,他不但不懂得绅士风度,甚至品德也有极大的问题,他会靠对柔弱的Omega动粗来获得快感,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虽然阮软很想直接一针毒药把靳燃弄死,但是他没有那个权限,他不光不能把靳燃弄死,还要为他找心理医生,看看他是不是患有心理健康问题。 心理医生也是位男性Omega,他得到了和阮软相同的待遇,被靳燃冷酷的瞥一眼,然后从头无视到尾。 心理医生经历过很多无礼的病人,所以他并没有生气,由于靳燃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心理医生反而怀疑靳燃的嗓子有问题,还很真挚的建议阮软为他查一查靳燃的嗓子,这位心理医生的原话是:那么漂亮的孩子,如是说不出话来也太可惜了。 阮软冷着脸反驳道:谁说不出话都很可惜,这和漂亮与否无关!什么素质!还当心理医生呢! 阮软很烦躁,阮软很无助,他所有助手都跑光了,毕竟谁都不想被凭白扭断脖子,包括他本人,也非常抵触为靳燃治疗的工作。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个徒弟,他的徒弟和别人的徒弟不一样,别人的徒弟是用来照顾引导的,而他的徒弟是用来帮他收拾烂摊子的。 阮软的电话打断了李迦音的实验,但是她不能不接,不然她可爱的Omega师父绝对不会放过她:怎么阮先生,那位人鱼公主又惹您生气了? 人鱼公主!阮软忍住了呕吐的欲望,你怎么能给他起这么美丽的名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人渣!我恨不得他立刻死在那个该死的alpha笼子里。 您还把他关在笼子里呢。李迦音语重心长道,您不能任性,按照规定,您不能把一个有人权的人关在笼子里超过三天。 但是他不是个人,是个魔鬼!巴拉巴拉阮软张开嘴,又是一大堆的抱怨。 为了自己的耳朵考虑,李迦音只能无奈道:好了,这件事您别管了,这次由我来帮助这个alpha蜕变吧。 阮软打电话也是这个意思,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他唯一的徒弟的:你小心些,虽然你也是alpha,但是他毕竟是个男人,你的体力不如他,你接近他最好带着电击棒,防止他动粗。 李迦音开玩笑道:您怕什么,那个人鱼公主最多就是扭断我的脖子。 阮软可不觉得这件事可以被开玩笑:你认真点,还有,不要用这么美好的称呼叫他。 李迦音挑挑眉:为什么?我觉得很贴切啊,为了爱人而放弃鱼尾的嗓音的小美人鱼,美丽却不会说话,不正好和那个靳燃很像? 靳燃那个人渣,对Omega都下得去狠手,他怎么配得上这个外号!在李迦音面前分外幼稚的阮软咆哮道,况且那么可爱的小美人鱼一定是个Omega,怎么可能是你们这些粗鲁的alpha! 李迦音也就是想逗逗阮软,见他已经发飙了,就心满意足的挂电话了:好了,我明天就去看靳燃,现在我要准备些东西了,就先挂了。 挂了电话,李迦音接手了阮软的烦恼。按照阮软的说法,靳燃拒绝和别人交流,那么她就搞不清靳燃的情绪,可是帮助高阶alpha蜕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搞懂他们的情绪,若是做不到,她连药都不知道怎么配。 于是李迦音准备弄一个可以检测人类情绪的东西,还不能是需要扎针插管的东西,不然那个暴躁的公主可能会扭断她的脖子。 想了半天,李迦音在实验室里一通鼓捣,鼓捣出一个诡异又丑陋的虫草,这草呈诡异的垃圾桶绿色,左右两端各有一个大叶子,还长着一张简陋的小脸。 李迦音的ba助手经过,好奇的问:音姐,这是什么东西啊? 李迦音摸了摸她的虫草秃兮兮的脑瓜:这是可以和人类共情的植物,只需要被人类拿在手里,它就可以呈现和人类一样的情绪。我现在的情绪是平静,所以它也是平静的,我现在需要找一个愤怒的人类实验一下它的效果。 助手看了看虫草,感觉这玩意儿丑的让他想吐:我听说隔壁实验室里有人在吵架,您可以去试试。 好,我去看看。李迦音捧着她的虫草打开实验室的大门,正碰上几个强壮的男性alpha保镖正推着一个笼子走过来,那笼子是由压迫感最强的星际陨铁制成的,看上去很残酷。 李迦音好奇的往笼子里看了一眼,正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那双眼睛长得实在惊艳,完美的将魅惑和魄力结合在了一起,美的很有攻击性。 李迦音的心中一跳,手里的虫草快速由绿色变成了嫩粉色,然后虫草那张丑陋的小脸扬了起来,它张开简陋的嘴吧,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 虫草尖叫,连带着被吓到的Omega研究人员尖叫,还混杂着ba的呐喊,一时间整个魔方七层凄风惨雨。 推着笼子的保镖大哥们吓了一跳,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们呆愣的盯着李迦音手里的虫草,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高级的科技产品。 李迦音已经很久没这么囧过了,她把虫草的脑袋飞速掰掉,尖叫声立马消失了,不过走廊的混乱依旧在继续。 李迦音露出标志性优雅美丽的alpha笑:不好意思,我的小宠物似乎有些害羞。 当李迦音那张混杂着典雅和性感的脸露出歉意的笑容时,在场所有alpha爱好者和女人爱好者都瞬间原谅了她。 而李迦音则悄悄观察笼子里那位人鱼公主的表情,人鱼公主此时正盯着她手中的断头虫草,似乎还有点好奇。 真好看啊,李迦音再次感慨,不愧是人鱼公主,这么混蛋还能长这么大应该是依仗于他那张小脸吧。 第二天一大早,李迦音带着她新培育的虫草来到了关押人鱼公主的暗室。 暗室是埃尔博士设计的一种用于压制alpha暴虐基因的屋子,这里无光无声,同为alpha,李迦音挺反感这种屋子的,可是身为Omega的阮软却经常把他的病人关在这里。 李迦音直接打开白炽灯,强烈的光芒显然让笼子里的靳燃很不舒服,但是他没有捂住眼睛,反而很警惕的看向李迦音,那双富有压迫感的黑色眼睛很容易让人感到恐惧。 可是奇怪的是,当他看清李迦音后,他居然诡异的温柔了一些,当然只是和他以前的凶残相比温柔了一些。 李迦音走到笼子边,露出微笑,星际无聊网民曾评价看她的微笑像是在复古浓情酒吧喝掉一整瓶微醺白葡萄酒的感觉:我是李迦音,接替阮软来帮助你成功蜕变,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靳燃那双黑色眼睛凝视着李迦音,缓缓点头:你好。 李迦音揉了揉耳朵,不愧是人鱼,声音真好听,不过他为什么唯独对她态度这么好?虽然还是略有些冷淡,但是和阮软这些天所形容的那种无礼又凶残的靳燃相比,今天的靳燃简直就是个小天使。 第114章 得寸进尺 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些, 李迦音试探着递出手中的虫草:还记得这个小东西吗?昨天我们在走廊相遇的时候,我见你在盯着它看。 靳燃的目光果然集中在了虫草身上,又美又凶的黑色眼睛里闪过警惕和好奇两种矛盾的情绪:这是什么? 李迦音很好奇为什么靳燃会对他们这些医生这么警惕抵触, 所以她尽量表现出无害的样子, 女性的身份正好帮到她, 她温柔又无辜的笑着说:这是我的小宠物, 叫艾莉儿, 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靳衍凉凉的看着李迦音:你昨天扭断了上一位艾莉儿的头? 咳咳, 李迦音抚了一把浓密美丽的长发, 心中有些尴尬,其实这是我新研究出的一种神奇的植物,它可以感知到人类的情绪。 靳燃狐疑的看着李迦音:你是巫师? 巫师?李迦音重复了一遍这个有点熟悉的词汇, 她用她理工科的大脑认真回忆了一下,想起来她十年前在历史课本上似乎学过这个词汇,在上古时代似乎是有巫师这种职业的, 但是具体是干什么的考古学家并未研究出来, 最后那些巫师似乎是都被烧死了。 你知道巫师是做什么的?李迦音好奇的看向这个来历不明的alpha, 难道你来自研究历史的家族? 靳燃似乎是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他盯着笼子黑漆漆的柱子,不再回答李迦音的问题了。 很好, 这个十八岁的小家伙又变成哑巴美人了,李迦音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却越发想搞清楚这个奇怪的alpha到底从何而来。 李迦音把虫草递过去:你应该知道你已经到了蜕变期了,我需要帮助你安全蜕变,所以我必须知道你的情绪状况,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话,让艾莉儿告诉我也是可以的。 靳燃冷硬的黑眸中写满了拒绝, 那双眼中映照出李迦音的模样,比大部分alpha都要出色耀眼,却不缺乏女性温柔纯真的性感,满脸不乐意的靳燃伸出手,接过了虫草。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78) 虫草在他手中一派平静,那简陋的五官就如同要飞升般露出佛性的微笑。 李迦音见靳燃一脸肃穆,却乖乖的捧着滑稽的虫草,她有点想笑:看来你的情绪比大多数人都要更加稳定,那么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要伤害为你服务的工作人员吗? 靳燃黑沉沉的眼睛满是叫人看不透的思绪:你们不经我同意就囚禁我,还企图给我注射不明液体,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了帮你成功蜕变,你自己应该知道,你是高阶alpha,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会被信息素折磨到死亡的。在星际时代,居然还有人不知道他们331医院是做什么的,这个alpha难道是在荒蛮的外星系长大的吗? 靳燃微微皱起眉头,显然他正在纠结着什么:高阶alpha?为什么会死? 李迦音意识到靳衍的来历可能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听说过疯狗病吗?埃尔博士崛起之前,高阶alpha被认为是疯狗病患者,是埃尔博士使疯狗病患者拥有了尊容和战力,若是我们不用埃尔博士的方法帮助你们,你们就会在癫狂和杀戮中死去。 李迦音说完后,气氛就沉默了,靳燃不说话的时候气势很吓人,那种肃穆又残酷的气场不像是和谐发达的星际时代人民可以拥有的。李迦音开始猜测靳燃是否来自某些偏远的人类部落,可是她女性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那个埃尔博士,说我们患有疯狗病,靳燃的表情有些凝重,那他怎么解释我们的血脉天赋。 李迦音再次抚了抚自己的头发: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血脉天赋,这是我们高级研究人员的秘密,普通民众是无法得知的,而让我们保密的就是埃尔博士。 李迦音看向靳燃,神色有些复杂和算计:但是,我也非常想弄明白埃尔博士到底想隐藏些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从何得知的血脉天赋论吗? 靳燃的睫毛颤了颤:我感觉到的。 好吧,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李迦音宽容的笑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平安蜕变的,所以你愿意让我给你打针吗? 李迦音掏出针管,诚心祈祷这个小辣椒不要把她的脑袋扭断。 靳燃看到针管,神色再次警惕起来,但是当李迦音凑近时,他又不太好意思碰李迦音,只能缩到笼子的角落里:我不需要打针,我靠自己就可以安全蜕变。 若是靳燃反抗,李迦音大概会毫不手软的镇压他,可是靳燃选择可怜兮兮的缩到角落里,这让李迦音有些同情这个被关在笼子困了三天的alpha了,于是她认真的思考了靳燃的话,然后她得出了结论,靳燃没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李迦音看了靳燃一会儿,拿回靳燃手中的艾莉儿:我猜不出你的来历,也不会强行逼问你。但是在这个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坚信埃尔博士是对的,就算你把他们的脖子扭断,你也必须接受治疗,或者被送进精神病院。 所以你也可以考虑相信我,我帮助你获得自由,你帮我解开埃尔博士想要隐瞒的谜题,我们和则两利,你看如何? 靳燃从笼子里伸出手:除非,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 知识渊博的李迦音迷茫的伸出手:那是什么?合同? 靳燃用漂亮整齐的小白牙咬破手指,令自己的一滴血非常不科学的飘到手心:用你的血液发誓你会信守承诺就叫作契约。 靠!这个魔幻的世界!李迦音惊悚的盯着靳燃掌心漂浮的血液,小心翼翼地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她更加惊悚的发现她的血液也飘在了空中,两滴血液融合,发出一阵金光,然后李迦音就感觉有什么冥冥之中的限制下在她身上了。 李迦音发愣的时候,靳燃轻轻拂过她的手指,然后被咬破的口子就长好了。 李迦音看向靳燃:其实你才是巫师吧?或者,你其实有精灵的血统? 靳燃有些嫌弃的抿了抿嘴:我才不是精灵,我没有长丑陋的尖耳朵。 李迦音来劲儿了,她趴到笼子旁边,凑近靳燃毫无瑕疵的小脸:那你说说,你是从哪儿来的,你的家乡又是什么样子的。 靳燃警惕看向李迦音手中的针管,李迦音干脆的一针扎在艾莉儿身上,一针下去,艾莉儿身上留下了绿油油的汁水,可怜的艾莉儿迅速变红,简陋的五官露出一个癫狂的表情,然后它张开绿色的嘴吧,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嗷嗷嗷! 外面的助手们都听到了,助手心惊胆战道:这个暴戾的alpha到底情绪是由多不稳定啊,居然让虫草叫的这么惨烈。 李迦音一脸无奈的捂着耳朵,靳燃却像没听见噪音一样好奇的拿着艾莉儿鼓弄。 李迦音忍无可忍的扭断了艾莉儿的脖子,大量的汁液从艾莉儿的脖子里喷溅了出来。 靳燃盯着断头艾莉儿,突然开口说道:你可以不可帮我带几本书,关于常识和历史的。 李迦音心念一动,产生了些大胆的联想,但是她没说出来:好,书我会给你带。过两天我就把你从笼子里弄出来,这两天被你扭断头的Omega还没出院,我不好申请放你出来。 靳燃惊讶道:他还活着? 李迦音感觉一阵无奈:所以你原本是打算杀人是吗?那是犯法的。她居然和一个有杀人倾向的alpha合作,要不是为了搞清埃尔博士的秘密,她才不会冒这么大险呢。 似乎是看透了李迦音的想法,靳燃解释了一句:我们那里没有法律,对不起。 李迦音看着靳燃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睛,下意识就原谅了他:没关系,都是误会,而且在这里断脖子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你没有杀人。 你果然不是这里的人。李迦音突然又说了一句话。在星际时代,人类的精神世界极度丰富,现实里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躲到全息世界逃避,无聊时可以随时去虚拟世界徜徉星辰大海。所以很少会有人拥有那样坚毅又沉静的眼神了,那感觉就仿佛此人已经停驻在了某一段时光里,像是旧时二维的黑白老电影中的人物,又仿佛是更早时艺术家画笔下的风景。 靳燃有些疑惑的看向她:我看上去很古怪吗? 李迦音被逗乐了:当然了,你是我们医院百年来接收的最古怪的alpha。 靳燃误会了李迦音的意思:你感到害怕吗?我们可以再加一条契约,约束我不伤害你。 不用。李迦音拒绝了,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拒绝,虽然她知道靳燃不会无端伤害自己的盟友,但是多一道契约对她只有好处,一般来讲她从不会拒绝有利益的事情,我相信你能控制自己。 靳燃不说废话,既然李迦音拒绝,他便恢复了沉默。 李迦音看了一会儿他在逼仄的监牢里依旧挺拔的身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去给你找书了。 李迦音起身,犹豫了一下,没有关掉暗室的灯光。 但是李迦音开门后,迎接她的助手急匆匆的关掉了灯,然后就像害怕里面囚禁的凶兽跑出来一样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助手握着李迦音的手:您没事儿真的是太好了。 嗯。李迦音随意应和了一下,便难以自控的回头看那扇关掉的门,她手里的艾莉儿依旧在冒着汁水,助手拿毛巾轻柔的帮她擦手。 李迦音盯着大门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把艾莉儿丢给了助手,拿上包转身就离开了:告诉阮先生我今天请假。 第115章 悍勇无双 李迦音已经很多年没来过星际图书馆了, 如果她想要看自己专业领域的书,在331医院就可以看到最机密的文献,而其他时间她都在致力于升官发财, 所以她并没有看其他书籍的兴趣和时间。 李迦音有个Omega亲妹妹, 名叫李寰音, 大学刚毕业就来到图书馆做管理员, 仗着姐姐的势力, 她一来就负责管理机密文献。 李迦音一说出想要历史文献, 李寰音就把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文献全部都翻出来了, 李迦音皱着眉头翻了翻:这些历史课本上都大概提到过,我想看一些更机密一点的,比如说一个有巫师的时代, 人们还会用血脉订立契约之类的。 李寰音狐疑的盯着自己英明神武的姐姐:姐,你不会是被你们医院那个人鱼公主折磨的神志不清了吧,你说的这都是上古神话里的情节啊, 哪可能有正经历史书写这些东西呢? 李迦音也知道自己说的很离谱, 但是她心中却总是隐隐怀疑靳燃其实并不来自这个时空, 科学显示宇宙法则是不不允许穿越时空的, 所以她的怀疑大概是无稽之谈:好吧。 李迦音话音刚落,李寰音就已经从保险箱里掏出了一本封皮古朴的大厚书:这书叫《山海志》, 是人类文明中最早的神话记载,原本是被刻在金缕玉衣上的,后来又被先祖誊抄在这本书上了,这书也历史久远,姐你翻看的时候可要小心点。 《山海志》?我记得历史教材上说最早的神话叫《山河绪》。李迦音小心翼翼地接过李寰音手中的书,她什么危险的实验都做过,却很少碰珍贵古董, 此刻她拿着仿佛一碰就碎的老旧古籍非常紧张。 其实这也的确很奇怪,李寰音身为文科生,学的历史比李迦音多一些,可是她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些问题,如今拿出来一想,倒是觉得奇怪了,课本上大肆宣传《山河绪》,尽管里面许多故事都是编的,却依旧被政府当作寓言故事教导民众,可更加古老珍贵的《山海志》却无人提及。 李迦音皱起眉头:难道是因为太古老了? 李寰音摇摇头:不应该,考古学家当年为了挖出《山海志》,在荒蛮的外星球度过了几十年,挖出《山海志》又复原翻译了无数年,就算古老,这书的内容定然也是无比珍贵的。可是这书现在只是低调的被锁在保险柜里,里面的内容从未面向民众公开过。 李迦音翻开《山海志》,越看越心惊。这里讲的是在人类拥有正式记载的历史以前的故事,那时人类只分两种性别,那就是男人和女人。 那个时代天下混战,没有法度、没有人权、更没有全息这种逃避现实的地方,人们都残酷艰难的活着。 从《山海志》前几页来看,与其说这是神话,不如说这其实就是正式的历史记载。 李寰音帮李迦音翻到书本后面:后面记载了你说的契约和巫师,就是因为这些内容,这本正史一样的书籍才被定义为神话的。 李迦音认真看了看后面的内容,这里面详细讲解了点石成金的炼金术士和通晓天地法则的巫师,李迦音作为星际时代拥有最巅峰智慧的人,她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些炼金术和巫术都是非常科学智慧的,与其说这是魔法,不如说这是另一种科学。 这书绝对是比《山河绪》更重要的文献,李迦音肯定的说。 比起《山河绪》凭空想象的鬼扯,《山海志》明显是详实又考据的,而且《山海志》可比《山河绪》的年份长多了。 李迦音继续往后翻,看到了一副上古风格的抽象画,这画没有颜色填充,只有简单几笔线条,可是画中传神的勾勒出一位丰神秀骨的人类,此人雌雄莫辨、身材修长、相貌带有浓烈的古东方风格。 李寰音见李迦音盯着画像,就解释道:专家说这画的是古神,神话记载,古神在成年前和普通人类无异,但是到了成年后会激发血脉中的神力,古神会守护整个人类的平安。所以说果然是神话,人类哪儿能生出神呢? 李迦音神色莫测的盯着那副画,心里隐约的猜想越发明晰了起来,她翻到下一页,这页依旧是抽象画,画的是人类长老们跪拜他们的神的典礼,配文:祈祷人族万年长安。 李寰音在一旁凑热闹:还别说,这古人的神殿造的可真漂亮,就是这地方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啊。 李寰音一边念叨一边翻开了《山河绪》,这里面有一篇故事写得是最早的疯狗病生还者魏溟。而被魏溟屠杀的那个村子的地势就和《山海志》中的古神殿特别像。 姐,我怎么感觉这里面隐藏着什么阴谋呢。李寰音两眼放光,仿佛发现的不是什么残酷的阴谋而是一座金山。 李迦音瞪了李寰音一眼:今天的事儿不要外传,如果让我知道你出去瞎说,就停零花钱。 原本还跃跃欲试的李寰音一下蔫了:好嘛,我知道了。 李迦音把《山海志》珍重的放进保险箱里:这书还有复印件吗?我带复印件走就好了。 李寰音一边翻找一边说:也是奇怪,这么重要的文献就一份复印件,要说没阴谋我都不相信。 李迦音拿过复印件,最后警告道:不许乱说,这件事性命攸关,懂吗? 李寰音见李迦音严肃起来了,就立刻乖巧道:明白。 李寰音狗腿的送她有钱的姐姐来到图书馆门口,正碰到一位外貌柔美的男性Omega,这人看到李迦音立即两眼放光:啊!居然是李迦音!啊! 李迦音礼貌的朝那个陌生Omega挥挥手,然后打开低调的豪华星船的门,一脚油门就走人了。 那位Omega痴痴的盯着李迦音的星船:那个星船就是传说中的维纳斯之眼吗?那流畅的线条,那美丽的夜空般的颜色,真的好衬迦音姐姐的气质啊。 李寰音饶有兴趣的问:哦?什么气质啊? 男性Omega痴痴的说:就是那种女性alpha特有的浪漫之美,虽然是低调内敛的黑色,却拥有星空般璀璨的闪亮。那种alpha的霸气明艳令Omega想臣服,可是那种属于女人的纯真性感又令男人想要狠狠拥抱~ 李寰音无语的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男性Omega突然热切的看向李寰音:小李啊,你姐姐喜欢什么样的Omega啊? 李寰音挑了挑眉:我姐啊,她除了家人外从没喜欢过什么人,别说那种对恋人的喜欢了,她对陌生人连人对人基本的善良都没有,所以大兄弟啊,你还是别做梦了。 李迦音在返回331医院的路上思绪万千,可是就算她脑海里有无数算计和思考在打结,她依然注意到了路边有家精致的甜品店,并且想起来李寰音就喜欢吃这种东西,也许他们小孩子都挺喜欢吃这种东西的。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79) 于是李迦音鬼使神差的停下星船,踩着黑色高跟鞋走进了梦幻可爱的甜品店,店主是位可爱的Omega妹子,店主两眼闪着小星星的打量着李迦音,柔声问:请问需要些什么? 李迦音看见自己妹妹最爱的那款七彩独角兽系列小蛋糕,有些犹豫的问:一般小男孩儿都喜欢什么样的? 店主眨了眨大眼睛:多大的小男孩儿呀?如果是七八岁的话,大概喜欢机甲战士款的吧。 李迦音抿了抿嘴:是十八岁的男孩子。 啊?店主捂着嘴吧看着李迦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要买给自己的小男朋友,夭寿了,这位全星际Omega的梦中情人终于有对象了吗?到底是哪个小妖精! 这时李迦音看到有个小美人鱼蛋糕,不知为何就笑了一下,然后指了指那个蛋糕:就要这个。 店主一看这个蛋糕,设计的小美人鱼艾莉儿造型,代表着至死不渝的爱情,嘤嘤嘤,女神果然被小妖精收了。 李迦音一买完蛋糕,店主就打开星网,拿出键盘一通输出,星网上各种论坛帖子都开始讨论大美女李迦音的对象到底是谁。 买这个蛋糕李迦音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她就是单纯的对靳燃这个神秘的alpha感到好奇,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李迦音再次打开暗室的灯,靳燃依旧挺拔的坐在笼子里,黑暗和无聊并未消磨他的意志,他依旧锋锐有气魄。 见李迦音进来了,靳燃给面子的看向李迦音,然后就看到了她脚上blingbling的黑色高跟鞋。 李迦音昨天穿的是舒适休闲的工作服,今天却穿的是靓丽的私服,作为资深高跟鞋爱好者,只要不穿工作服,李迦音都会穿各种高跟鞋。 李迦音踩着高跟鞋克拉克拉的走到笼子边:怎么了?没见过高跟鞋? 靳燃神色复杂的点点头:这种鞋是男人强迫女人穿的吗? 李迦音惊讶道:为什么这么问? 靳燃清正魄力的眸子里闪过几分不耻:在我的家乡,男人为了限制女人发明了许多限制体力、有害健康的衣着,想不到你们这里这么繁荣发达也有这种恶习。 李迦音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你想多了,高跟鞋其实是我们自愿穿的,主要是因为它真的很好看。 靳燃不太赞同道:你们这是畸形审美,而且靳燃说了一半就没再说了,他本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这个世界里医院这么发达,连扭断脖子都能治好,也许高跟鞋带来的那些伤害根本久算不上事儿,那他还多嘴做什么。 李迦音从包包里掏出那本文献:我大概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了,你看看这个。 第116章 蚩神 气氛静默, 唯有靳燃翻书的声音。 李迦音托着下巴看着靳燃翻书,他的侧脸很好看,专注时那种严肃的神色非常老派, 明明是个十八岁的小朋友, 却给她一种诡异的父爱如山的感觉。 靳燃看书很快, 他全部看完后, 神色复杂的自己平复了一会儿情绪, 然后问道:你们已经发明出了时光机吗? 李迦音有些同情的说:没有, 根据我们的研究, 穿越时空是宇宙法则所不允许的。 靳燃的神色更加凝重了:所以,没有人知道怎么送我回去。 李迦音点点头:理论上说,是的。不过你也不要太灰心, 既然你能过来,就很有可能可以回去。我对时空穿梭技术也很好奇,我会帮助你找到回去的方法的。 靳燃神色复杂的看向李迦音, 稳重强势的黑眸中闪过几分不自在:谢谢你。 李迦音突然想起靳燃对别人都是那么狂躁残酷, 却唯独对她有几分人类该有的友善, 这会不会是因为她是女的, 而且还好看? 李迦音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那个我在你们的年代里算不算好看的女人? 靳燃眨了眨眼睛, 纤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然后磨磨唧唧的点点头:你当然好看了。 李迦音心头一动,得意的笑了:想不到我的容貌在万年前也那么吃香呢。 万年这个词说出来,两人心中都有些感慨,对人类来讲万年实在是太长了,谁能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跨越了万年时光呢? 李迦音看着笼子里的万年老古董,越想越觉得这世界可真魔幻啊。 气氛有些沉重, 靳燃沉浸在自己来到万年后的世界里的错乱里,显然情绪并不高。 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原本在古代他是万民敬仰的神,一来这里却被说成疯狗病,还被囚禁在笼子里好几天,李迦音都替他郁闷。 为了打破沉闷,李迦音从包里掏出精致香甜的小蛋糕:穿越到未来也未必全是坏事,这里有人类万年来发展的文明等你享用和体验呢,就比如这个小蛋糕,这种烘培技术就是万年前达不到的。 靳燃果然好奇的盯着李迦音手里的蛋糕,李迦音笑着拆开蛋糕,用叉子挖掉美人鱼的奶油头喂进靳燃嘴里:尝尝习不习惯这个味道。 靳燃有些不习惯的吃掉递到嘴边的蛋糕,不满道:只有婴儿才需要喂食。 李迦音又挖了一叉子蛋糕,胡诌道:我们这个年代,所有人都喜欢以宝宝自称,我们不光互相喂食,还经常抱抱呢。 靳燃将信将疑的看着李迦音,李迦音的蛋糕又递到了靳燃嘴边,靳燃抿了抿嘴,又不搭理李迦音了。 李迦音鬼使神差的就起了好胜心,还就非得把这个小辣椒逗得乖乖听话不可了:难道是蛋糕不好吃吗?为什么姐姐喂你吃一口你就不吃了呢?别这样嘛,这是姐姐专门去蛋糕店给你买的呢。你看这上面是小美人鱼呢,多适合你啊。 靳燃被李迦音烦的够呛,在他的时代可没有这般没脸没皮的女子。女孩子娇嫩美好的声线伴随着蛋糕的香甜在他耳边绕来绕去,靳燃忍无可忍,只能乖乖张开嘴。 嗯呐,这就对了。李迦音笑眯眯的又喂了靳燃一口蛋糕,看着漂亮的小alpha用小白牙一口一口乖乖吃东西,李迦音有种诡异的快乐感。 最后一口蛋糕李迦音放到了自己嘴里,还品了品:嗯,这个奶油质量不错。 靳燃盯着李迦音丰润美丽的嘴唇,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明天被你扭断脖子的Omega就要出院了,李迦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明天我就申请放你出来,就再委屈一晚上就好了。 靳燃沉默的盯着李迦音收拾完东西,然后挥了挥手:再见。 李迦音惊讶了一瞬间,然后也笑眯眯的说:嗯,明天见。 李迦音打开门,助手又等在门口,并且准备关灯,李迦音拦住了助手:今天不关灯了,关小黑屋这么多天已经很过分了。 助手看了看靳燃,又看了看李迦音:可是万一他逃出去怎么办? 李迦音义正言辞的说:放心,我已经给他吃了我发明的软筋散,他逃不出去的。 靳燃眨巴着漂亮的眼睛,舔了舔嘴角残存的奶油。 助手立刻崇拜的看着李迦音:音姐英明! 然后助手又恶狠狠的看向笼子里品行不端的alpha:你要老实点知道吗?不然就算你年纪小我们也会送你进监狱。 靳燃扫了一眼助手,助手又被吓得躲到了李迦音身后。 李迦音莫名其妙的护住助手:他有那么可怕吗? 助手瑟瑟发抖:嘤嘤嘤他好凶,感觉像个冷血杀手。 李迦音看了一眼靳燃,李迦音眼里的靳燃正无辜的盯着笼子发呆:这不是还挺可爱的吗? 助手又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靳燃,助手眼里的靳燃正混身煞气的盯着笼子酝酿着什么阴谋:嘤嘤嘤好可怕。 晚上下班,李迦音拎着礼品去探望被扭断脖子的倒霉Omega,并且诚心诚意的替靳燃给他道了歉。 不过李迦音想要释放靳燃的行为依旧在331医院大群里引起轩然大波,群里的Omega们都开始怀疑李迦音有大A主义思想。连李迦音手下的助手们看李迦音的眼神都不对了。 助手们切切查查道: 助手A:你们说为什么李迦音要释放一个有家暴倾向的alpha啊,不会她其实也有这种暴力倾向吧? 助手B:那个靳燃揍的不是他妻子,这不叫家暴,这叫心理变态,有些alpha就喜欢从虐待Omega中获得快感呢。 助手A:啊?这感觉比家暴还变态呢,李迦音居然包庇这种alpha,我感觉好失望啊,她可是我少男时代幻想中的女神呢,如今我还该不该喜欢她呢? 助手C:你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你们又不可能。 身为顶级alpha,李迦音的耳朵非常好用,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过分,站在Omega的角度上看,靳燃的确是很过分,但是这一切又都是误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李迦音听着风言风语一路回到家,一回家居然还要面对李寰音的逼问。 李迦音刚打开家门,还没脱下衣服就被李寰音堵在了门口:听说你要放那个靳燃出狱,这是不是真的? 李迦音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西装外套往家政机器人手里一扔,踩着拖鞋就进屋了:他是被关在克制alpha信息素的笼子里,而不是监狱里,所以不存在出狱或者不出狱的问题。 李寰音跟在李迦音后面问道:但是你真的要帮助他觉醒吗?你想想,他小小年纪品行就这么不端正,若是他真的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和权势,他得祸害多少无辜的Omega啊。你要是帮了他,就是给和谐社会增加威胁。 李迦音随手拿起果盘吃着,完全没把李寰音的话当回事儿:这些都是误会,他并不是以虐待人为乐的变态,他只是自我保护意识过剩而已。 李寰音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迦音:他一个堂堂alpha,他一只手就能掀翻一个Omega,他面对Omega有什么好自我保护的! 李迦音享受的咽下一口芒果,张嘴就开始胡诌:他其实也不容易,他的母亲是在飞船上生的他,谁知刚好遇见了空难,然后他的父母都丧生在宇宙里了,而小小的他就这样被丢在了外星球。 李迦音慢条斯理的又吃了一口芒果,李寰音急切的推了推李迦音:然后呢? 然后啊,李迦音继续瞎扯,他小小年纪就开始在荒蛮的外星球流浪,经常和那些未开化的外星人混在一起,那些人见他小还经常欺负他,于是呢他就养成了这种谁接近他就狠狠伤害谁的性子,这其实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李寰音流下同情的泪水:那他可真不容易。 对啊,李迦音干脆再加一把火,而且外星人一般只有雌雄之分,根本就没有六种性别,所以他也只懂得分辨男人女人,连ABO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对男性Omega自然是毫不留情了。 李寰音露出了然又愧疚的表情:原来是我误会他了,他过的这么不容易,我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谴责他,姐你明天替我去道个歉。 李迦音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其实你可以亲自去给他道歉的,明天我准备把他从笼子里接出来,可是他在荒蛮星系长大,什么也不会,也没有亲人,所以我就只能把他带回家了,到时候还要劳烦你多担待啊。 李寰音擦了擦愧疚的泪水,震惊的看着自己黑心的姐姐:原来这就是你说那么一大堆废话的目的啊,我就说,像你这种良心被狗吃了的女人怎么会突然为一个alpha说话呢。 李迦音瞪了她一眼:怎么和你姐说话呢! 李寰音苦着脸:你这美人鱼到底是多有研究价值啊,你居然要把他弄到家里来,爸妈那里怎么交代啊,你这就是出了个昏招啊。 李迦音慈爱的摸了摸李寰音的头:当然不是把他带到主宅里啊,我在331医院附近不还有个房子吗?我准备把他弄到那儿去,不过呢他什么也不会,我担心他照顾不了自己,所以就要劳烦你帮我去看着他了。 李寰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姐!您可真是我亲姐!我一Omega,你就这么上赶着把我送到一个alpha眼前,你疯了吧。 李迦音丝毫没有同情心的摸了摸李寰音的狗头:乖,他是你姐的秘密项目,除了你我谁也信不过,而我自己是万万不可能伺候别人的,所以就只能劳烦你了。你放心吧,他很多事情都要依仗你姐,他是万万不敢对你无礼的。再说就你这姿色,他也未必看的上你。 李寰音欲哭无泪:我不,我要去告诉妈咪你欺负我。 李迦音笑眯眯的威胁:那正好我也要去找妈咪,顺便和她讲一讲我这些年帮你买的那些奢侈品什么的。 李寰音被拿捏住了财政大权,抱着她姐的大腿发出社畜无能的哭泣。 第117章 同床共枕 李迦音认识靳燃的第三天, 她再次带着小蛋糕来到暗室,站在暗室门口,她感觉自己有点兴奋, 就好像她小时候第一次去游乐场时产生的那种兴奋, 而如今她兴奋的原因是她即将带着一个万年前的神回自己家。 李迦音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幼稚, 然后心情愉快地拉开大门, 步伐轻快地走到靳燃身边:开心吗?今天你就可以出来了。 靳燃还没说话, 李迦音就制止了他:等等, 我要让艾莉儿告诉我。 李迦音拿出丑陋地虫草, 靳燃接过虫草,虫草在他手中露出平静到仿佛要成佛了一般地表情。 靳燃低声说道:我很期待看见万年后的世界。 李迦音无语的盯着期待:可能也没那么期待吧,你们古神是不是都无欲无求了。 李迦音一边说话一边用钥匙打开了笼子的大门, 然后钻进笼子里为靳燃打开手铐和脚链。 靳燃吸了口气,似乎有点小紧张:其实古神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也只是个人类罢了。长老们提出古神这个概念是为了巩固他们对人类的统治, 也是为了让百姓安心, 并非因为我真的至高无上。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80) 李迦音一边解手铐一边笑着说:古人大多信仰神明, 像你这样活得清醒的倒是很少见了。古代没有全息世界, 人们的精神世界直面残酷的现实,如果没有信仰的支持大概会很辛苦吧, 你活的这么清醒难道不累吗? 靳燃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人们信仰神明,而我却是神明本身,我又该信什么? 李迦音想了一下,笑眯眯的说:就相信你自己是神呗,然后接受万民的供奉,岂不是很快乐。 靳燃静静凝视着李迦音的黑眸流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那不是信仰, 那是妄想。 李迦音成功解开了脚链,可是解开手铐却要费点力气,这手铐有压抑alpha体力的用处,解开时一定要慎重:在我们这里,高阶alpha会被肆虐的暴虐基因折磨,若是我摘下这个手铐,你体内的暴虐因子也会不受制约,到时候你会疼痛吗? 靳燃的视线移到手铐上:不会。 真神奇,李迦音干脆的扯掉手铐,若是能研究出你蜕变的方法,我们这个时代的所有高阶alpha就得救了。 靳燃意味不明的笑了:那我给你做样本供你研究,就当是为我的子子孙孙做贡献了。 李迦音窝在狭窄的笼子里,掏出像机:我们一起合照一张吧,记录一下我们怪诞的人生经历。 靳燃疑惑的看向李迦音:拍照? 李迦音直接钩住靳燃的脖子,把不太自在的靳燃圈到自己身边,然后用另一只手按下快门,咔嚓,一张立体全息照片出现在半空中,照片里李迦音露出她标志性靓丽自信的笑容,被她圈在怀里的靳燃却是一副微微惊讶的样子。 李迦音歪了歪头:不对,少了点什么。 靳燃认真的问:怎么了? 李迦音严肃的说:你坐好。 靳燃听话的在狭小的笼子里坐好,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蜷缩着,尽量不去触碰李迦音。 李迦音掏出她新买的小蛋糕,手指沾上奶油,在靳燃疑惑的目光中伸手在靳燃脸上挥毫泼墨,先在锐利秀挺的小鼻尖上点上粉色的奶油,然后再在薄厚适中的嘴唇胖画上六道猫咪的胡须。 李迦音凑得太近了,靳燃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李迦音伸手把靳燃搂在了自己身前:怕什么?我难道会吃了你吗? 靳燃眨了眨眼睛,又抿了抿嘴,磨磨唧唧的说:男女授受不亲。 李迦音的双眸亮晶晶的盯着靳燃:神明大人,您懂得还挺多嘛。再说说,古代还有什么规矩。 靳燃躲避着李迦音凑过来的脸:你为什么要往我脸上涂奶油? 李迦音再次掏出来照相机,按下快门,然后指着全息照片里小猫咪一样的靳燃:当然是为了留下更有艺术价值的照片了,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特别可爱。 靳燃似乎不太懂可爱的意思,只能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嗯。 哎呀,真乖。李迦音被逗得身心愉悦,其实她一直想拥有一个Omega弟弟的,可惜她妈给她生的是Omega妹妹。可是遇见靳燃后李迦音才知道,其实她想要的不是Omega弟弟,而是弟弟,男孩子果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啊。 好啦好啦,我这就带你出去玩。李迦音拿出手帕为靳燃擦脸。 靳燃乖乖的坐在那儿盯着李迦音看,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人们都觉得靳燃的眼睛虽然生的艳丽却过于凶悍了些,可李迦音却觉得他的眼睛有现代人没有的专注和清澈。 擦完脸,李迦音想拉着靳燃出笼子,可是靳燃说什么也不让李迦音碰,李迦音也只能尊重老古董对男女大防的坚持了。 把老古董带上星船,靳燃全程都看着窗外,神色一片平淡。 李迦音的私宅悬浮在八十七层大厦之上,她把星船漂浮在宅子门口。 靳燃一进门,李寰音就堵在门口好奇的上下打量着他:你就是那个人鱼公主? 靳燃知道李迦音给他起的外号是人鱼公主,于是他点点头:你好。 李寰音稀奇的盯着他瞧:哎,你这不是挺有礼貌的吗?为什么我姐的公司传言你都不爱搭理人呢。 李迦音领着靳燃进屋,顺便回答李寰音的问题:他只搭理女人,也许还只搭理漂亮的女人,说着她看向靳燃,是不是啊? 靳燃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不高兴:不是,我只是话少。 那你和我姐凑一起可真是灾难啊,李寰音给靳燃端了一杯果汁,我姐从不和家人以外的人说任何废话,而你也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你俩每天可怎么相处啊,难道相顾无言吗? 李迦音在靳燃的饮料杯上系上一个粉色蝴蝶结:我不说废话是因为我不想和无关的人交流感情,但是我很欣赏靳燃先生,所以乐意和他进行友好的交流。 李寰音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向靳燃,在她姐眼里,这世界上的人就是由各种王八蛋组成的,李寰音有记忆以来就没听过她姐说欣赏这个词。 李寰音的视线从靳燃拿着饮料的手移动到他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突然感觉自己了解真相了。 这人虽然是个alpha,但是相貌未免也太好看了,还刚好是她姐爱的类型:姐啊,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你喜欢的话,就算姐夫是alpha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李迦音根本没认真听李寰音说话,她正给靳燃介绍着她家里的各色配饰:茶几上这个是去年我搭建的乐高,搭建的是上古神庙,你看传神不传神? 靳燃简短的评论着:有几分相似。 没聊一会儿,李迦音的助理就打电话催她回去工作了,她嘱咐李寰音:你教教靳燃怎么使用家里的机械家具,还有,帮他注册个全息账号。 说完后她还不放心,她把李寰音揪到身边嘱咐道:虽然靳燃比你小,但是你要对他客气尊重些,别把你娇嫩的Omega脾气用在他身上,他和普通alpha不一样,未必愿意迁就你的。 李寰音翻了个白眼:知道了,我把他当祖宗供着行了吧。 交代完李迦音就放心的去工作了,在她看来,靳燃虽然少言寡语,但是对女生还是很友善的,李寰音又是个Omega,想必靳燃出于本能也会让着她,这俩人相处她非常放心。 夜晚降临,华灯初上,结束一天的工作,李迦音就开始猜想靳燃和李寰音正在做什么。 刚接触全息的人一般会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的,因为虚拟世界实在是太美好了,没有负累的去壳、没有沉重的现实,人们在里面玩魔法、修仙,还能和虚拟的恋人和朋友相处。 若不是政府有规定进入全息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小时,大部分民众大概会用毕生时间在其中享受。现在还远远未到十个小时,所以李迦音猜想他们两个应该还在玩全息游戏。 李迦音打开大门,客厅没有开灯,落地窗外绚烂的霓虹透了进来,一道高大的黑影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李迦音把灯打开,冷白色的水晶灯照亮客厅,李迦音看到靳燃正在研读她给他带的那本上古文献,那一刻李迦音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全民全息的时代,有个人愿意在真实世界停留,让她一打开大门就真实的看到,那感觉难以名状,但是还挺动人的。 看书怎么不开灯。李迦音轻声问。 靳燃把文献放下,为李迦音端来一杯玫红色的果汁:你们的时代能源过度消耗,我的眼睛可以夜视,就索性没开灯。 李迦音从未听说过有人会为了节省能源而不开灯,就连极度耗费能源的全息舱也被人们无节制的使用着,这个时代的人们坚信他们未来一定会找到新的能源,就算找不到,也是后代倒霉,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李迦音尝了一口这个陌生的果汁,有一种古朴的味道,不算惊艳的好喝,却越品越觉得值得品味:这是什么?还挺美味的。 一种花茶,巫师说可以美容养颜。靳燃也帮李迦音在吸管上系上了蝴蝶结,他表情严肃,显然误会这是这个时代人们的习惯了。 李迦音勾唇笑了笑,放松的靠在沙发上问道:怎么不在全息世界里多玩玩?是寰音没好好带你参观吗?里面可是有不少了不得的功能呢。 没有,是我不太习惯用这个,靳燃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非常喜欢在全息世界里待着,于是说道:你妹妹还在全息舱里,若是你也要去就去吧,不用在这儿陪我。 李迦音对全息世界的感觉很复杂,她工作离不开全息的辅助,日常生活时,她也不可避免地泡在里面。 睡前要进去呆一个小时,假期也要在里面游乐,无所事事的时候也在里面随意游荡。 可是她总觉得呆在这个梦幻虚假的世界时她不够清醒,有的时候她就单纯的躺在全息舱里发呆,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在全息世界的房子里空空白白的没有一件家具,而且她没有在全息世界为自己塑造虚拟的朋友和恋人,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 现实世界这么大,她却没有一个想要亲近的人。她在意亲人,因为血缘是唯一能说服她去无条件的亲近别人的理由。她沉迷于工作,因为探索未知和获得荣耀是唯一能让她感觉生命没那么空洞的途径。 今天,按照惯例,她会享用一顿晚餐,然后躺进全息舱里去,事实上全星际的人的夜晚都是这般度过的。 可是她却更乐意陪着靳燃坐在沙发上,哪怕什么也不做。 第118章 不良关系 靳燃的父亲就很倒霉的被选成了祭品, 并且史书记载,他被选成祭品的原因是容貌绮丽、身有异香。 在那个极度迷信的年代,被选成祭品是件非常荣耀的事情,若是敢反抗, 那此人就是人族的叛徒, 千古的罪人。 所以被选成祭品的人虽然心中不甘愿, 但是也怀着为人族牺牲的自我感动情怀认了。 但是天生反骨的靳燃不这么想,他干出了那个时代的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劫狱救出了即将被献祭的父亲,并且残忍的杀害了妄图献祭他父亲的贵族。 在那个年代,人们信奉血脉, 贵族被认为拥有更高贵的血脉, 是不可亵渎的。 但是靳燃显然并不这么想,他拔掉了那个可怜的贵族的皮, 并且把皮套在了一颗大白菜上,然后拿着这颗人皮白菜去调戏那个被人类奉为神的星兽。 星兽闻到肉味很激动, 快乐的咬了一口, 结果发现居然只是颗白菜,星兽大怒, 追着靳燃咬,结果被靳燃引进早就设置好的陷阱里杀掉了。 靳燃杀死了人类们奉为神明的星兽, 羞辱了人类们认为尊贵无比的贵族,用残暴又强势的手段撕开了人类被禁锢的思想, 这件事情在史书上被称为人族崛起的开端。 李迦音看得津津有味, 心里对那个任由自己欺负却舍不得反抗的小朋友产生了几分崇敬,可是看到最精彩的地方居然没了! 李寰音表示这段历史是高级机密,他们每个人只能知道一部分, 没有可以知道全部。 李迦音把纸张烧掉,然后又跑过来缠着靳燃:我小时候好看吗? 靳燃认真的点点头,颇为专注的盯着李迦音的相册,一页一页细细翻看着,李迦音小时候长着一张软萌可爱的包子脸,漂亮的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大眼睛却已经有了自信笃定的风采,在靳燃看来,她比那些普通的可爱的小姑娘要漂亮得多。 李迦音身上有种致命的魅力,她就像是一位狙击手,她的魅力像是□□,仿佛随时随刻在准备着射中谁。 靳燃忍不住幻想自己就是被李迦音盯上的猎物,然后她迷人又专注的眼睛就会聚焦在他身上,把他牢牢锁定住。 靳燃不通男女之情,从小也没人给他这些教育,他不懂得这就是被一个人吸引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很奇怪,居然喜欢当猎物,而且还渴望自己被猎捕成功,难道他开始怀疑自己是星网上说的那种精神变态。 于是靳燃拉起李迦音的手,写道:我像变态吗? 李迦音正沉浸在对靳燃的崇拜之情中,联想到靳燃生扒活皮的残暴行为,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道理。 靳燃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低落,然后慢慢写道:你怕我吗? 李迦音长在和平年代,当然怕生扒皮的大变态了,但是靳燃是不一样的,他拥有力量,却懂得克制。除非性命攸关,不然就算把他惹得不高兴了他也不会采取暴力措施,而且他的脾气非常好,几乎不会生气。毕竟一个生气了会扒掉贵族的皮的人,也不会有多余心思对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生气。 而李迦音就爱他这种拥有力量却不肆意破坏的模样,更喜欢把他逗得生气,然后欣赏他无奈纵容又克制的小模样。 不愧是能建立人类银河文化的人,敢于反抗强权,却从不欺凌弱小,他杀掉过无数强大的星兽,却从不对女性动粗。虽然靳燃的性别观念在这个时代是落后的,但是结合他所出生的时代,就让人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绅士。 靳燃颇为忐忑的等待着李迦音的回答,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际交往中感到忐忑。他天生情绪就不多,被排挤、欺压都没什么反应,别人会为了哪天多干了点活、少吃了点东西不爽,而这些小情绪他通通没有。 曾经唯一一次情绪剧烈波动就是在父亲被抓的时候,虽然那段时光他和父亲过的很艰难,可是他却变态的感到酣畅淋漓。 可是遇到李迦音后,一切都变了。她总是能让他方寸大乱,然后把他的心神占的满满当当。每一天都很刺激,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变得有意义,他对生活的感觉渐渐深刻了起来。 我怕你?李迦音乐呵呵的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我怎么怕你? 李迦音坏笑着把靳燃扑到在床上,嚣张的骑在他的腰上,不安分的手捏住靳燃滑嫩的小脸:是这么怕吗? 还是这么怕?作怪的手移动到了靳燃的耳朵,靳燃混身一颤,一下缩了起来,粉色从耳朵蔓延到了脸颊,一双眼睛震惊又迷茫的看着前方,仿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这么敏感?李迦音吓了一跳,松开了靳燃的耳朵,不过松开后,又觉得不相信居然有alpha这么敏感,于是又手欠的上去摸了一把。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81) 啪!靳燃一巴掌拍掉了李迦音的手,然后拉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进去。 生气啦?李迦音凑过去,戳了戳被子,别生气嘛,这也不能怪我对不对?是因为你的耳朵不太正常,你才会反应这么大的。 闻言,靳燃从被子里冒出头来,疑惑的盯着李迦音。 李迦音立刻继续忽悠道:别人的耳朵被摸之后根本不会有什么感觉,毕竟耳朵根本就不是敏感部位对不对?所以这就是你的问题,来,再让姐姐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靳燃对李迦音非常的信任,乖乖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凑到了李迦音身边。 这乖巧的模样可把李迦音稀罕坏了,她立刻搂住靳燃一顿揉。靳燃被李迦音抱在怀里,女性软软的触感把他包围,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疯狂涌动,心脏剧烈震颤,他父亲说过,男人只会对喜欢的女人有这种感觉。 喜欢?靳燃目光复杂的看向不正经的李迦音,他们相隔万年,他真的可以追求她吗? 李迦音闹完离开后,靳燃安静的躺在床上。 十八岁的靳燃开始为感情发愁了,他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思考着自己娶李迦音为妻的可能性。 首先,他很难追到。这里的人讲ABO不讲男女,他和李迦音在一起叫双A恋,是不被祝福的。 就算能追到,她的父母也不会同意。女alpha生育艰难,可是男性alpha根本不会生育,如果她父母不接受没孩子的话,那就只能由李迦音来生孩子,这种事情恐怕李迦音和她的父母都很难接受。 就算这些都没问题,他们也有万年的时间差,他来的莫名其妙,要是突然又回去了怎么办? 所以,难道,他的初恋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 今天他们闹腾的有些晚了,深更半夜的,李迦音鬼鬼祟祟的从靳燃的房间里溜出来,大厅里了一片漆黑,但是李迦音用出色的目力捕捉到了李母的存在。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李迦音拍了拍胸口,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李母目光复杂的盯着李迦音身后的门:你们那个,迦音啊,虽说燃燃长得比O还好看,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玩弄他呀,要知道他可才十八岁呢。而且AA恋毕竟是少数,你玩个ba都比玩个alpha强啊。 我没玩。李迦音立马否认。 李母神色一变,震惊道:难道你们是认真的?那我孙子怎么办? 不,不是,我是说,我们就是姐妹间的亲热,我俩谈心呢。李迦音无奈的摆摆手,妈,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李母舒了口气,瞪了李迦音一眼:你这个小兔崽子,吓死我了。燃燃还小呢,他不能熬夜,以后你少半夜找人家小朋友谈心! 靳燃躺在床上,听完了外面全部的对话,他瘪了瘪嘴,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李迦音乐呵呵的来叫靳燃起床,并且习惯性的对他动手动脚,结果一向乖巧的靳燃居然一巴掌拍开了李迦音。 怎么了?李迦音莫名其妙的问,没睡好? 靳燃复杂的看了李迦音一会儿,在她掌心写道:别碰我,我不喜欢。 李迦音意识到自己这两天又有些过分了,马上道歉: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以后一定不折腾你了。 靳燃听了这话依旧一脸不高兴,李迦音没多想,以为靳燃在闹起床气,于是她乐呵呵的拦住靳燃:好啦,下去吃饭吧,今天我妈做了水晶虾饺,你来这儿是不是还没吃过虾饺 靳燃看着李迦音拦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提出来让她放开。 在餐桌前,靳燃乖乖的吃虾饺,李迦音翘着二郎腿在旁边刷手机,李母看她非常不顺眼,但是也懒得说她,就一个劲儿投喂乖宝宝靳燃。 李迦音看着飘红头条哀声叹气,果然昨天靳燃大发神威杀星兽的视频已经被传的全网都是了。 不知道那位权势滔天的博士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靳燃。 作者有话要说: 老李你非常不道德,你玩弄人家小朋友的少男心。 第119章 埃尔博士 一个电话打进来, 是阮软。 阮软的声音有些严肃:靳燃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上古武术? 李迦音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反问道:你猜呢? 阮软叹了口气,隔着通讯器都能感觉到他的烦躁:埃尔克斯拉今天亲自联系了我,让你把靳燃的监护权移交给他, 并且要求你立刻去研究院签署保密协议。你这次趟了浑水, 尽快抽身吧, 这些政治斗争不该是我们科研人员参加的。 埃尔博士是不是欺骗了人类?李迦音沉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言论自由是有底线的, 你不要口无遮拦!阮软怒斥道,做好你的本分,不要以卵击石。 以卵击石?给我二十年, 我不会比埃尔博士差。李迦音有些憋闷, 忍不住顶嘴道。 我知道,出乎意料的是, 阮软没有骂李迦音年轻气盛,反倒笃定的说, 给你二十年啊, 你会成为人类史上最璀璨的药剂学家。所以你现在更要保全自己,不然谈何二十年后?听我的, 不要犟,把靳燃交给埃尔博士, 埃尔博士是现代最优秀的药剂师,他帮助靳燃觉醒的成功率比你更高。 李迦音紧了紧握着通讯器的手, 目光几番挣扎, 最终还是挂了电话。 就在李迦音握着通讯器发呆的时候,她的手被人握住,靳燃在她手心轻轻写字, 不紧不慢,似乎万事都不着急不入心:怎么了? 李迦音吸了口气,笑了一下:没事儿,工作上的事儿。 靳燃听她这么说就没再问了,李母还在投喂他小草莓,他继续乖乖的一口一口吃着。 李迦音目光复杂的看着靳燃,他是堂堂蚩神,埃尔博士再厉害应该也不会厉害得过他吧。况且历史上分明记载了,他活了五十多岁,还带着人类占领了整个银河,这证明埃尔博士没能把他怎么样,也许还帮他觉醒成功了。 但是他现在才十八岁啊,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什么都不懂。万一埃尔博士折磨他欺负他怎么办呢?历史真的可信吗?也许他的这次穿越会改变历史呢,时间法则都被打破了,那空间法则还会存在吗? 不管李迦音内心有多挣扎,埃尔博士的车都已经停在她家门口了。李迦音刚带着靳燃回家,就被埃尔博士的人接走了。 他们在研究室最下层的密室里见面,气氛和环境都非常压抑,外面光是密码锁就有三十多道,李迦音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埃尔博士是位儒雅英俊的alpha,他远远年长于李迦音,对于现在的李迦音来说,埃尔博士是不可战胜的人。 既然不可战胜,那么就先不要争锋相对,而是要收起獠牙,无害的蛰伏在敌人身边。 李迦音露出甜美温润的微笑,假作仰慕的模样看着埃尔博士:前辈看上去比教科书印的照片还要年轻些。 容易被美丽的女性的仰慕迷惑,这种基因仿佛刻在男人骨子里,在ABO时代也很难逃脱。 埃尔博士对李迦音的防备少了些,他正值盛年,英俊风度,有些后辈学者仰慕他再正常不过了,他没有怀疑李迦音的话,他风度翩翩的笑了笑:李小姐也比《星际周刊》描绘的更加美丽动人,若是后辈alpha都如同你这般,我们这些老alpha怕是更加得不到Omega的青睐了。 您说笑了,Omega梦中情人排行榜,您可一直排在我前面,我嫉妒您的异性缘很久了。 俩人你来我往的互相吹捧了一番,待气氛表面上非常融洽了以后,埃尔博士顺着话头说道:我年纪大了,脑力已经不再是巅峰时期,对许多研究中的计算都有些力不从心。这些年我已经开始打算收一个学徒带,这个学徒也可以兼职为我的助手,我的所有论文都会加上我助手的名字。在我的认知里,李小姐是年轻一代最优秀最有潜力的药剂师,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做你的导师呢? 埃尔博士在李迦音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两套应对方案,若是李迦音想要和他对着干,非要对他的秘密刨根问底的话,他会用药剂消除掉李迦音的记忆,对外说宣称她实验失误以至于得了脑力疾病。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更大的可能是李迦音想要趁机提出要求,向他索要好处,这很简单,他很欣赏李迦音的才华,不如就把这个有天赋的年轻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他也的确缺一个继承人,他很乐意把自己的论文成果分给李迦音。 阮软这个徒弟,埃尔博士眼红很久了。别人的徒弟都笨的和土豆一样,收徒后,为了教徒弟,师父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等把徒弟教会后,徒弟又会和师父抢饭碗分利益。 可是阮软收徒弟后,根本就没用心教,只是把自己的实验笔记扔给徒弟自己看,然后做实验让徒弟打下手。就这么随便教着,李迦音就莫名其妙的成才了。她成为阮软背后的alpha,帮阮软解决所有试验中的麻烦和难题,还帮阮软运营工作室,有她后阮软工作室的收益都翻倍了。 这么好的徒弟当然只有他伟大的埃尔博士才值得拥有,阮软那个丑陋又矫情的Omega不配! 李迦音听到埃尔博士的话,立刻演出惊喜又荣幸的表情,随即又为难道:能参与您的试验是我的荣幸,但是我在帮阮老师运营工作室,工作室离了我不行,如果我加入了您的实验,我还可以帮助阮老师运营工作室吗? 埃尔博士露出理解的微笑:星际时代拥有许多个导师再正常不过了,我原本应该同意你的要求的,但是我们的研究项目是保密的,所以一旦你加入后,就不可以出研究所了。阮软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为他的工作室加双倍投资,并且聘请优秀的运营官帮助他。 李迦音用感激又崇拜的眼神看着埃尔博士,美丽又复古的女性魅力显露无疑,这种魅力并不是谁都喜欢,但是却在示敌以弱方面很有效,女性总能轻易瓦解敌人的戒心。 埃尔博士露出风度翩翩的微笑:事态紧急,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和亲友交代,明天就来这里报道。对了,那位靳燃先生,鉴于他的年纪很小,为了不让他感到恐慌,就由你亲自带他过来吧。 勉强初步取得了埃尔博士的信任,李迦音心情沉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门口,以后还不知道有怎么样的考验等着她。 大门识别了李迦音的轮廓,自动打开了,屋子里光线昏暗,李迦音打开灯:在家怎么不开灯? 靳燃说不了话,自然回答不了,不过李迦音能猜到,大概他习惯为人类节省资源了,能不开灯就不开灯。 靳燃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翻看着一本纸质书,李迦音凑到靳燃身旁:在看什么? 靳燃把手里的书递给李迦音看,这是本古董书籍,记载着上古志怪神话,里面有蚩神的故事。 李迦音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有位比我更加优秀的药剂师想要负责你的觉醒,我拒绝不了,明天我就要带你去找他了。 靳燃沉静的看着李迦音,在她手心写道:你心情不好,事态很严重? 李迦音摇摇头:我不知道,很复杂,不过我会尽力守在你身边的。 靳燃的神态很平静,比起李迦音的忧虑沉重,他显得毫无心里负担。李迦音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的神经到底怎么长的,简直有钢管那么粗。 靳燃无辜的看着李迦音,没办法,叫一个每天在刀口舔血、随便就敢挑战权威的人感到紧张的确是不容易。 唉,李迦音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她撑着脸看向靳燃,你已经满十八岁很久了,怎么还没觉醒的迹象呢?不会是因为上古的人类不需要觉醒吧。 靳燃拿起李迦音的手,平平淡淡的丢出一个炸弹:我已经开始觉醒了,上古人类也会觉醒。 李迦音猛地坐直身体:你说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靳燃被她惊了一下,随后又淡定的写道:我觉醒期长,三天还没结束。 废话!李迦音哭笑不得,你是高阶alpha,觉醒期是一年。你这两天难受怎么不说?你是铁打的吗?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靳燃怔愣了一下:只有贵族,才有可能是一年。 李迦音眯了眯眼睛:所以说,你们那个年代,贵族比较容易拥有一年的觉醒期对吗? 靳燃写道:贵族是神的血脉。 李迦音突然明白了埃尔博士在隐藏些什么,种种迹象表明,高阶alpha的基因是可以遗传的。在上古,这种基因显然很尊贵,并且那时候人们就知道该如何正确觉醒并且使用天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埃尔博士所作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了。只是,那些关于疯狗病的神话传说到底是哪儿来的? 第120章 威严 就在李迦音沉思的时候, 靳燃在她手中写道:出去看看。 李迦音怔了一下,看向靳燃,靳燃古井无波的黑眸凝视着她,浅淡的涟漪自平静的黑色湖面荡漾, 笑意溢满双眼, 靳燃继续写道:穿越一遭, 得看看。 李迦音低着头笑,心中突然就被小小的触动了一下, 突然感觉很愉悦:对,你说得对,明天以后就未必有这种机会了, 我们今天要好好逛逛繁荣的首都星。 坐上李迦音顶级的座驾, 动力十足的发动喷出一串绚丽额烟火,引得下面散步的人群连连往上看。 天空冰蓝色的航道, 地下形状奇异的万丈高楼,万年后的世界光怪陆离, 千奇百怪。 李迦音打开窗户, 靳燃撑着脸,平静的垂着眼睛看着下面。李迦音开着自动驾驶, 无所事事的窝在驾驶座上猜测靳燃在想些什么。 他们路过星际奥运场,现在未到奥运期, 一些小众的运动正在里面举行锦标赛,甚至有比用脑袋走路的, 他们把自己的脑袋怼在地上, 然后让自己像陀螺一样疯狂旋转前行。 靳燃颇为稀奇的看着这些人,他们的力气和精力都用在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这些事情无益于个人生存, 更无益于人族发展,他们的努力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兴趣。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82) 李迦音凑到靳燃身边,靳燃没等她发问,就自发的在她手心写道:盛世。 李迦音笑着看了靳燃一眼,把自己的下巴隔在了靳燃的肩膀上,她心里有句话,没有说,如今的盛世,全赖于他当年的努力。只是这话如今说却是不合适,可能日后他们分开了,她会感慨的盯着史书上蚩神的画像喃喃自语吧。 我带你去看看银河流域的模样吧,你以前游玩过宇宙吗?李迦音一边操纵驾驶室一边问。 靳燃笑着摇摇头。 好嘞,那我们去看看我们人族打下的疆域!人类如今已经占有了大半个宇宙,不过真正发展到繁荣的地域依旧是当年蚩神打下的那一片地盘,银河流域以北,被称为祖神的地盘,只有权贵才能获得居住权,而中央星更是贵中之贵。 李迦音细致的为靳燃解说着银河里各个位置奇特的地势,靳燃认真的听着,待他们绕了银河一圈后,首都星已经时至半夜,瑰丽的夜景别有一番风味。 靳燃却没有再往窗外看了,他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迦音看,神色复杂。 李迦音疑惑道:怎么了? 靳燃垂下眸子,没有回答。 李迦音好奇的把脸凑到靳燃脸前: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吊我胃口嘛。 靳燃抿了抿嘴,突然快速凑上前来,把李迦音吓了一跳,不过他粗暴的动作很快刹了车,在他们嘴唇相距不足一厘米时,他生涩的闭上眼,缓慢的吻上了李迦音的嘴唇。 李迦音甚至听到了靳燃乱七八糟的心跳,还听到靳燃的手紧张的扣车座皮的声音。也许是靳燃的动作太紧张太虔诚了,李迦音没能躲开。其实她只要轻轻一偏头就可以避开的,可是当被靳燃的情感锁定时,她的大脑很难支配她的身体闪避。 凌晨两点的钟声敲响,新一轮星球灯火秀开始,过于流光溢彩的灯火熄灭,整个星球都被暖黄色的灯光笼罩了。 靳燃的嘴唇在颤抖,他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可又舍不得挪开。 靳燃的嘴唇软软糯糯的,他们靠的太近了,李迦音可以闻到靳燃身上的味道,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 此时不进一步,简直禽兽不如。 李迦音按住靳燃的后脑勺,撬开靳燃的嘴,靳燃的互吸骤然粗重起来,车座上名贵的霸王龙皮快被他漂亮的手指抠出洞来了。 李迦音睁开眼,看见靳燃的眼尾泛着红晕,她微微勾唇一笑,游刃有余的把靳燃吻得神魂颠倒。 她握住靳燃在座椅上做怪得手,十指相扣,亲密的间隙,她还能腾出嘴巴说一句:眼睛睁开。 此时此刻她特别想看靳燃的眼睛,那双黑眸听话的睁开了,如同她想像的那般圣洁又性感,漂亮的黑色湖泊升起氤氲的雾气,依旧坚毅,依旧平和,却徒生魅色。 既然靳燃胆敢先下这个口,她就敢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初吻。 长达十几分钟的浓情法式结束,靳燃急促的喘息着,双眸失焦的望着李迦音,太青涩了,李迦音不禁又给了他几分怜兮,用更加缠绵悱恻的中式方法安温存了一番。 一切结束后,车厢里一片寂静,唯有靳燃轻微的喘息声。 李迦音捏住靳燃的下巴:怎么样?对我们今天的行为,你有什么感想? 一向羞涩的靳燃这次居然没被她调戏到,反倒拿着她的手写道:还想要。 李迦音刚想说话,就见靳燃用他那双魅骨无双的眼睛眼巴巴的盯着她看。 好嘛,要就要呗,要多少有多少,姐姐就再来个三十分钟的。 他们毫无节制的在车厢里亲来亲去,直到折腾的嘴巴都麻了才罢休,亲完后俩人就慵懒的躺在椅子上喘气,东方已经微微亮起了恒星的光芒,破晓将至。 到最后,俩人也明确这个亲吻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在这种前路迷惘的时候,明确这个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歇了一会儿,李迦音看了一眼她超级贵的名表:差不多到时候了,我带你去研究所。 埃尔博士热情的站在研究所门口迎接他们,能让他有如此态度的人这五十年里除了靳燃就没别人了。 李迦音的星船降落,埃尔博士的目光就如同黏在车门上一样,疯狂期待着见到靳燃。 车门如他所愿的打开,在看到靳燃的瞬间,他眼中的狂热简直让看到的人感到骨头发麻。 李迦音进入演戏末世,对埃尔博士露出邀功的表情:老师,我把靳先生安全带来了。 好,做的不错,埃尔博士说话的时候根本没看李迦音,他上下打量着靳燃,孩子,你摄入过夏娃吗? 李迦音替他回答:他刚开始觉醒,还没摄入夏娃。 埃尔博士重重的点点头:没摄入好啊,正好。 李迦音皱起眉头,按理说靳燃已经比普通人晚摄入两年夏娃了,怎么埃尔博士还说好呢?难道,他有新的觉醒方法要在靳燃身上试验? 埃尔博士的助手们把靳燃簇拥起来,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研究所。埃尔博士终于把自己的眼睛从靳燃身上撕下来,他搂住李迦音的肩膀:你即将和我学习我们的第一课,这也是我作为师父赠与你的最大智慧,你很快就会知道那是什么。 电梯一直在向下,李迦音看向显示屏,已经到了负三十一层,她从不知道实验室还有地下部分,不安感侵袭着她的内心,她不敢去看靳燃,怕埃尔博士发现她和靳燃奇怪的关系,在来之前,她已经和靳燃说好了,他们要装不熟。 躺下。埃尔博士亲自把钢铁制的试验台推过来,我需要了解你身体的详细状况。 靳燃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任由埃尔博士把一道道枷锁扣在他身上。埃尔博士扣上最后一道锁,把靳燃的左手固定在了床上,然后顺手就摸住了靳燃的手,轻轻划过他的手背,细细的抚摸他的手指:这些老茧是做什么留下的? 手感过于粗糙,埃尔博士皱了皱眉头,柔声问道。 靳燃纯净的黑眸流露出几分冰冷,原本柔和的人居然有种不可冒犯的端肃。 哦,你不喜欢我碰你手。埃尔博士低低的笑了两声,又轻轻伸手去摸靳燃的下巴。 李迦音维持着微笑站在埃尔博士身后,却觉得心里的愤怒像是能炸开一般,激的她混身血液都往头上冲。她感觉自己头上重重的,仿佛有绿云罩顶,那种alpha的伴侣被侵犯的愤怒点燃了她基因里的暴虐。 就在此时此刻,她确定,她是真的把靳燃当成自己伴侣了,就算她的大脑还不承认,她的基因也已经承认了。 埃尔博士感觉后方似乎有令人背后一凉的危险,他疑惑的扭头,发现他美丽的女徒弟正微笑着看着他,看上去非常温柔可爱,埃尔博士奇怪的左右看了看,随后就又把目光移回靳燃的身上,继续痴迷的抚摸他。 你从上古而来,听说那时候人们都风餐露宿,所以你的皮肤虽然看上去很美,摸着却不够细滑,我需要给你调养调养。埃尔博士柔声道。 靳燃凉凉的上下打量着埃尔博士,突然笑了一下,笑得不甜也不美,森白的牙齿看得令人心生寒意。 克拉,靳燃的手用近乎扭曲的姿态曲起,轻描淡写的摆脱了手铐的束缚,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靳燃已经随意的摸到埃尔博士的下巴,按住他的关节,把整个下颚骨卸了下来。 唔!埃尔博士低吼了一声,狼狈的捂着自己的下巴,眼睛死死的盯着靳燃。 周围的助手举起枪对着靳燃,一个个如临大敌。 埃尔博士神色扭曲的把自己的下巴装上,举手制止了拿着武器的助手们,对着靳燃狞笑:很好,你比我想象的更加热辣。 靳燃拉住埃尔博士的领带,粗暴的把他的脸拉到自己身前,伸手抚摸着埃尔博士的喉咙,不是很尖利的指甲划过埃尔博士的大动脉,警告似的点了点。 埃尔博士的身体颤了颤,疯癫的笑了:放心,我不会轻易冒犯你。 靳燃把手从新伸进手铐里,再次乖乖被铐住。 埃尔博士阴沉着脸,直起身子,整理着自己的领带,整理着整理着,他忍不住骂了一句,问李迦音:你到底怎么和这个小辣椒朝夕相处这么多天的! 李迦音作出关心的表情,伸手温柔的帮埃尔博士打好领带:可能因为我是女性,也没有想要碰他,所以他没有出手伤害我。我们这两天几乎碰面,不交流,您也可以少和他有不必要的接触。 埃尔博士冷笑一声:我偏不。 靳燃盯着李迦音帮埃尔博士系领带的手,看了一会儿,他有把视线锁定在埃尔博士身上,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威严。 第121章 古怪 经过一番小小的纠纷, 靳燃被埃尔博士推进激光扫描室检查身体状况,李迦音站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也安定不下来。一会儿担心着他能不能撑过蜕变期,一会儿又猜测埃尔博士想用靳燃做什么样的实验。 克拉克拉皮鞋叩击地板的声音响起, 李迦音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冷淡的香水味, 香水这东西在ABO时代挺少见的, 大家都有自己的信息素,一般不会再用香水, 更不会用这么浓重的香水来污染他人的鼻子,就仿佛不想让别人闻到自己原本的信息素的味道一样。 李迦音扭头看去,迎面走来的是位高大俊美的男性Omega, 此人在Omega中身高绝对拔群, 已经超过了一米八。他穿着白大褂,搭配了颇有品味的丝巾, 硬生生把白大褂穿出了白西装的感觉。 这个Omega似乎不太认同自己的性别,他喷的香水是冷冽的雪松味, 雪松是标准的alpha信息素气味, 浓郁的香水完美的掩盖了他本身的信息素味道,至少李迦音被呛得完全闻不出来。 这个男人对李迦音露出假惺惺的微笑:你好, 李小姐,我是埃尔的徒弟封骆, 我入门的比你早些,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兄。 女性对他人的恶意是很敏感的, 更何况这位封骆也没有认真的掩饰自己的恶意。不过李迦音现在心里烦心事儿一大堆, 根本没心情和一位Omega计较,她从善如流的露出标志性优雅明媚的微笑:久仰了,封师兄, 你和埃尔先生完成的每个论文我都看过。 封骆愣了一下,随后更加警惕的看着李迦音,皮笑肉不笑道:哦?这样啊,那我真是感到很荣幸。 封骆朝李迦音伸出右手,李迦音不明所以的和他握了手,结果发现封骆手上隐隐有着埃尔博士的味道,埃尔博士标记过他? 李迦音搞不懂封骆想做什么,难道他气势汹汹、阴阳怪气的来和她说话就是为了透露自己师娘的身份? 李迦音实在是揣摩不出来封骆的意思,干脆浅浅的握着封骆的手,微微歪了一下头,礼貌的笑道:祝我们相处愉快。 封骆的笑容抖动了一下,似乎被李迦音气到了,他收回手,想要擦一擦自己的手来表达自己对李迦音的不屑,但是见李迦音柔美的女性外表,终究是没做出这种羞辱性的动作。 见封骆不说话了,李迦音就又忧心忡忡的看向激光扫描室了。气氛沉默,封骆浓烈诡异的香水味充满了狭小的走廊,李迦音揉了揉鼻子,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个猜测,难道埃尔博士是个老玻璃?埃尔博士喜欢案alpha? 这样就解释的通了,封骆喜欢埃尔博士,所以装成alpha来讨好埃尔博士。她成为埃尔博士的徒弟,封骆就把她当成了情敌,带着一身埃尔博士的味道跑来和她示威。 想明白了这一切,李迦音觉得这简直荒唐可笑,想不到有生以来她居然能体会到和Omega争风吃醋的感觉。不过很快她又笑不出来了,因为她貌似也喜欢alpha。 其实遇到靳燃前她有过Omega男朋友的,若是没有靳燃,她也根本不会喜欢alpha。可是今天靳燃被那个老玻璃摸来摸去,李迦音原本平复的怒火一下又腾上了脑门。 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很难有大作为,身为天生冲动易怒的alpha,李迦音很早就开始训练自己的性情了,如此频繁的情绪失控她已经很久没体会过了。 埃尔邀请你加入了他的成神计划?封骆问道。 李迦音哪里知道成神计划是什么,更何况这个名字一点也不朴实,就像是影视作品里那些疯魔了的科学家会起的名字,但是她能猜到这必然是和靳燃有关系的计划:发现靳燃的人是我的另一位导师阮软,我也有幸做了几天靳燃的监护人,可能是因为这个,埃尔先生才会准许我加入吧。 封骆嗤笑:当然,不然你怎么可能加入这么核心的项目。 李迦音心念一动,突然转身,直直的凝视着封骆:我不会和你抢署名权,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在意这个。 李迦音突如其来的严肃和气场吓了封骆一跳,他不自然的点点头:我知道。大家多少知道一点李迦音的事儿,她这些年的成果多半都冠上了阮软的名字,此人alpha风度十足,并且不慕名利。 这么一想,埃尔博士看上她在正常不过了。封骆又联想到了自己,他工作能力并不强,还要埃尔博士教着带着,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对埃尔博士死心塌地,而这优点和李迦音的优点相比似乎微不足道。 封骆看向李迦音的表情越发嫉妒了,李迦音却丝毫不在意,甚至颇为包容的微笑道:我能加入这么顶尖的项目已经很满足了,这一次我依旧不会要署名权,希望日后我和师兄可以合作愉快。 封骆冷淡的表情僵在脸上,他的面部扭曲了一下,又露出不屑的表情,他最不喜欢这种没脾气的alpha了,一点都没有alpha味! 我才不稀罕署名权呢,你署名与否我也丝毫不在意。封骆毫不客气地回嘴道。 李迦音笑着点头:师兄日后的时光还长,迟早会拥有更耀眼的成就的。 封骆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叫他又憋气又尴尬,这李迦音还是不是alpha,她难道都没脾气的吗?不像他的埃尔,那么温柔又那么冷傲,仿佛人类基因的帝王,那么有alpha的气概! 这时,实验室的大门打开了,李迦音的眼神立刻看向里面的靳燃,但是又很快掩饰了下来。她微笑着请封骆先走进去,然后才紧跟着封骆进了实验室。 埃尔博士不咸不淡的看了眼封骆: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在屋里好好休息吗? 封骆得意的看了李迦音一眼,矜持的对埃尔博士说:这个计划你这么重视,我怎么能不亲自跟进呢?埃尔博士不喜欢粘人没主见的小Omega,封骆尽力把自己伪装成独立高冷的alpha。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83) 埃尔博士点点头,就没再关注封骆,反而拿着靳燃的各项数据走到李迦音身边,低声为李迦音解释着这些数据代表的意义。李迦音果然如同传言一般学识渊博,埃尔博士对她满意极了。 想必找遍星际都找不到李迦音这么好的徒弟了,埃尔博士决定再试探李迦音两周,确定她人品没问题就立刻委以重任! 封骆看到李迦音和埃尔博士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气的够呛,可是他怕埃尔博士生气,根本并不敢上去打扰,只能看向靳燃。 靳燃面无表情的坐在试验台上,上身挺的笔直,精致的五官在实验室雪白的灯光照射下,像个绝美的大理石雕像。 你就是埃尔心心念念的S级实验体?封骆好奇的上下打量着靳燃,你真的是alpha?不会是装O装A吧。 靳燃还没说什么,埃尔博士就看了过来:他不像是alpha?他浑身上下哪里没有alpha味儿? 封骆震惊又迷茫的盯着埃尔博士:哦,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122章 永远记住我 封骆不明白为什么埃尔博士这么激动, 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埃尔博士其实是对靳燃有爱慕之心。埃尔博士即将对靳燃做的实验极其残酷,封骆以己度人,认为不会有人忍心对心爱的人下如此狠手,甚至应该连想都舍不得想才对。 可惜, 埃尔博士不是正常人, 变态的爱情正常人又如何能参透? 埃尔博士雷厉风行的把任务布置给了李伽音, 并且要求她带着封骆一起学习,李伽音在教导他人方便颇有经验, 尽管封骆说不上聪明,但是很专注,李伽音对他还是满意的。只是一想到靳燃正单独和那个老玻璃在一起, 她就满心烦躁。 此时埃尔博士和靳燃呆在一处宽敞的金属屋子里, 这里没有窗户,四壁都是用乌黑的玄铁打造的, 看上去无比压抑。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几架机甲,这些机甲随便拿出来一个, 在外面都万金难求。 靳燃体内的信息素暴动了, 他无力的靠在屋子的角落里,神色肃穆冰冷, 没有丝毫示弱的表现。 埃尔博士冷眼看着靳燃,看他脸色苍白, 手指不自觉扣着地面的样子:上古时代的贵族,有一套神奇的觉醒方式, 可惜, 你并不知道。贵族被你杀灭后,顶级Alpha血脉就注定要从神级血脉跌落成疯狗病患者的血脉了,真可悲啊, 你就是历史的罪人。、不过没关系,伟大的埃尔克拉斯会拯救你,我会让顶级Alpha们重临神位的,用一种~更加残酷的方式。埃尔的声调有些陶醉,带上了些许做作的腔调。 靳燃朝埃尔博士伸出手,姿态笃定沉静,让沉浸在傲慢中的埃尔顿了一下,他僵硬的朝靳燃深处手心,在靳燃在他手心写字时,他极力忍着自己的烦躁。 你可以帮我觉醒? 埃尔博士得意的笑了:当然。说完后,他的有些暴躁又阴沉的说,我现在就把你这该死的嗓子治好! 埃尔博士掏出药水,有些粗暴的塞进靳燃嘴里,靳燃这次没有反抗。为了能活下来,他可以跪下做人,区区被粗暴对待又算什么呢? 药水如同炙热的岩浆,灼烧过他伤痕累累的嗓子。他的脖子无法克制的青筋暴起,潭水般平静的黑眸泛起几分痛楚。 好在痛苦过后,他真的可以断断续续的说话了,只是声音还十分低哑,嗓子还在疼痛。 你是克拉斯公爵的后裔。克拉斯公爵前不久被靳燃掉了拨皮,随后他出于为人类改天换地的想法,屠戮了整个克拉斯家族,想不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让这个家族延续了万年之久。 埃尔讽刺的笑了:是呀,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那样残暴的对待我的祖先,以至于自己成了阶下囚,还失去了温和的觉醒方法?若是你当时留有一丝善念,没有那么早的杀死我的祖先,那么你的天赋就会被发现,然后你就会被人类的贵族接纳,你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靳燃没有如埃尔所愿,流露出悔恨或是愤怒的神情,他平静的有些圣洁,像是神佛:屠戮过于残忍,遭受惩罚也是应当,经此一役,我与克拉斯家便互不相欠。 埃尔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表情复杂而狰狞:所以,你回去还是要和贵族作对?对,你一定会这么做,历史书上说你将整个贵族阶级都推翻了,你残忍的迫害他们,你曾经被贵族剥削,你恨他们,对不对? 靳燃有些悲悯的看着埃尔:贵族并非邪恶,只是曾经人类拥有的资源太少了,故而不得不产生剥削。我绝不会再让人类陷入贫困中,你们虽失去了贵族尊容,但是物资只多不少。 你闭嘴!埃尔博士被靳燃的话说的心神大乱,他看过许多史书,经常想象靳燃的样子。在他的想象里,靳燃应该是位愤怒悍勇的反抗者,为了自己的利益,残暴的杀害敌对者,由于他的行为顺应历史趋势,故而青史留名。 可事实上,这个传说中的人有宽宏的胸怀去了理解迫害自己的人,有开阔的格局可以看到人类种族的命运,也有悍勇的能力为人类的未来开疆拓土。 年仅十八岁,他就已经如此了不得,如此早慧,就仿佛他是上天派来拯救人类的神。 靳燃没在意埃尔博士的粗暴话语:所以,你带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陷入心魔的埃尔博士回过神来:不是我带你来的,是被你杀死的克拉斯家族启用家族重宝将你送来的。 这样啊。靳燃轻轻勾起苍白的唇角,在我们的维度,历史无法被更改,我终究还会回去。这个概念是李伽音告诉靳燃的,他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你知道的还不少。埃尔博士惊疑不定的说,此刻他已经把靳燃当中一个神秘又了不得的人物了,他的那些傲慢和自负在靳燃面前被敲得粉碎。 靳燃却从未把埃尔博士放在眼里,尽管埃尔博士现在拥有折磨他的能力,但是埃尔博士终究是他人生中微不足道的插曲,充其量是帮助他觉醒变强的工具。 靳燃心中崇敬的人,是李迦音,那个学识渊博、不慕名利的女性alpha。在靳燃眼中,李迦音拥有剥削迫害他人的本事,却依旧保持善良温柔的心。她心胸宽广,志向高远,明明权势和金钱对她而言都唾手可得,她却专注的投入到更伟大的科学研究中,把这些身外之物都慷慨的赠与他人。 靳燃知道历史上自己活到了五十岁,所以并不担心自己,他只是怕自己连累李迦音。虽然埃尔博士远远无法和李迦音比较,但是他毕竟年长,若是让精彩绝艳的李迦音英年早逝,那就太过可惜了。所以他要尽量顺从埃尔博士,在不引起冲突的情况下快速完成觉醒。 在接下里的日子里,埃尔博士让靳燃做什么,靳燃就做什么,由于懒得和埃尔博士交流的原因,他连话都很少说。 埃尔博士对靳燃的要求很严苛,甚至称得上是折磨。可是靳燃却总是能完美的完成,他的智慧和毅力都出乎埃尔博士的意料。每次靳燃从残忍的对战间出来的时候,靳燃神色间遗留的悍勇和魄力仿佛是小锤子,一下下敲打着埃尔博士的心脏。 埃尔博士认为靳燃仍旧是自己的敌人,可是他却在心底隐秘的希望自己能引起靳燃的注意力,可是无论他做什么,靳燃都不搭理他,甚至有的时候一天连两句话都说不到。 埃尔博士愤怒了,他开始故意折磨羞辱靳燃,可惜这些折磨靳燃根本感觉不到。 比如,埃尔博士故意加大对战间的强度,让靳燃的身体超负荷工作,并且恶劣的表示,只要靳燃求饶他就放过他。靳燃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完成了他该完成的任务,感觉再做下去就对身体有害之后,就淡定的向埃尔博士求饶。 靳燃会笔挺的站在对战间中央,脚下是强大的星兽的残骸,然后他用他特有的笃定又低沉的语气说:求你了,收手吧。 那独立于天地间的气场,真的让想折辱他的人扫兴极了。 埃尔博士当然感觉不到爽,于是他贱兮兮的补充道:我就是收手你能怎么样? 靳燃深黑的眼睛看向埃尔博士:那我给你跪下。 埃尔博士被噎了一下,他还真不想让靳燃跪下,他心里有种隐秘的小心思,他希望靳燃永远这么绝然凌冽、光芒万丈:那倒不用。 既然侮辱不能吸引到靳燃的注意力,埃尔博士便换了一种方法,他开始占靳燃的小便宜。 比如借着抹药的名义摸靳燃的手,再比如直接上手帮靳燃换衣服。这一招还真把靳燃膈应到了,靳燃身为纯粹的女性爱好者,看到五大三粗的埃尔博士凑自己这么近,混身鸡皮疙瘩都要炸起来了。 此时正在实验室为帮助埃尔博士算数据的李迦音拍了拍封骆的肩膀:前辈,这一块数据有问题。 封骆随意扫了一眼:那是埃尔亲自推导的,他的成神计划绝对没问题,你就负责算就完了,别的别瞎操心了。 李迦音皱起了眉头: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难道你还能和埃尔比不成?封骆不耐烦道。 李迦音懒得和封骆废话,她直接下楼去对战室找埃尔博士,却刚好和洗完澡的靳燃迎面相遇。他们对视了一眼,同时感觉有什么深刻的磁场纠缠在彼此之间。他们明明只是泛泛之交,却在面对磨难时有种难言的默契和信任。 你怎么下来了?一向对李迦音欣赏有加的埃尔博士这次语气却非常生硬,他站到靳燃身前,把领口稍微有些低的靳燃挡在身后。 李迦音露出风度中不失崇敬的微笑:有问题想请教您,我之前请教了封骆前辈,可是他没能解答我的困惑,我只能来麻烦您了。 埃尔博士的神色放松了许多,看李迦音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欣赏:封骆的学识不如你,下此有问题直接来找我。 对于李迦音的问题,埃尔博士一开始还在耐心的解答,后来神情却渐渐暴躁了起来,他们两个在某个模糊点的分歧很难一致。不管埃尔博士怎么说,李迦音总有相反的意见提出,像个杠精,让埃尔博士这种自负的科学家火冒三丈。 李迦音属于有一点问题搞不清楚就一定要一直问下去的人,所以她会没完没了的提出自己的相反意见。从前阮软是李迦音的导师,身为Omega,阮软非常有耐心,被学生质疑了也不会生气,可埃尔博士与他正好相反。 两人越说火药味儿越浓,最后李迦音只能不情不愿的承认了埃尔博士是对的,并且为自己的冒犯向他道歉。可是她心里依旧不服气,最重要的是,若是埃尔博士的理论有错,那靳燃的生命就无法保障,这件事还真非解决不可了。 李迦音被埃尔博士关在实验室里,无法与外界联系,她只能完全靠自己来解决这个连埃尔博士都想不明白的问题。从她的年龄和只是储备来看,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不可以用普通的办法,只能选择走极端。比如,她曾经在古籍上看到有一个星球叫作禁忌山洞,那里是残忍的星际古战场,也是现存的最古老的遗迹之一。 那处星球上必然有古代贵族的墓地,只要拿到古墓中alpha觉醒的方法,事情就解决了。 看来这些天她得用心刷一刷埃尔博士的好感度,然后劝他带着靳燃去禁忌洞穴觉醒。 下决心讨好埃尔博士的李迦音再次下楼,这次却正好撞上埃尔博士对靳燃上下其手的猥琐模样。 李迦音柔美的脸扭曲了一瞬间,随后又重新披好自己温柔甜美的皮,朝埃尔博士柔声道:博士,我发现一处有趣的地方,和您的理念不谋而合该怎么杀死博士呢?要是能先把那双猪爪剁掉就好了 白天刷完好感度,晚上李迦音躺在床上,越想越来气。那是她的男人!她堂堂alpha,却被另一个alpha全方位压迫,不得不替他干活不说,还不得不顶起绿油油的帽子!再不愤起她简直活成王八了! 于是当天晚上,凌晨两点,李迦音黑掉了埃尔博士的所有监控,放进去了一段已经录好的画面,然后就悄咪咪的往楼下跑。 埃尔博士的监控系统非常严密,一般人是很难入侵的,但是李迦音毕竟是内部人员,她知道密码,背后插刀都是方便省力的不是吗? 深更半夜,靳燃累了一天,正安分的睡觉,一为冰凉柔软的人类刺溜一下钻进他的被子里。 靳燃一下被惊醒了,醒来的瞬间,他鼻腔涌入了熟悉的冷香,这让他下意识搂住李迦音,随后便迷恋上了着拥抱的感觉。 李迦音从被窝里钻出来,浓密的黑发凌乱而蓬松,性感非常:那老玻璃今天碰你了,我不开心。 靳燃挑了一下眉毛:那以后不给他碰。他不是拒绝不了,只是不觉得一个男的摸他会有什么暧昧感而已。 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李迦音伸手捏住自己的一缕头发,用头发划着靳燃的脸。 靳燃有些痒,他快速眨了眨眼,长睫毛一闪一闪:怎么样才可以放心? 李迦音凑近靳燃的脖子,仰头一笑,黑暗中,明眸熠熠生辉的风情令人怔然:我要你,完完整整交给我。 你靳燃才说出一个字,就被李迦音一口咬住脖子,唔。 靳燃眯起眼睛,沉稳的黑眸闪过一丝迷茫。 女追男如隔纱,更何况李迦音阅小视频无数,经验丰富,热情如火,俩人很快就开始了疯狂的妖精打假。 想象着埃尔博士正无知无觉的在睡觉,而他求而不得的男人却已经被自己吃干抹净,李迦音就爽的不行。 更重要的是,现在靳燃已经完全是她的人了,靳燃混身上下都留下了她的气味。就算有一天他又回到了万年前,就算有一天他们不得不分开,靳燃也会永远带着她的气息活下去。 想到这里,李迦音狠狠啃了靳燃一口:你要永远记住我,知道吗? 靳燃低沉空灵的声线就在李迦音耳边,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中有着难言的感情:李迦音,李迦音李迦音,这个时代最棒的人,万年后最精彩的存在,他怎么会忘了她? 第123章 天降黑锅 埃尔博士感觉靳燃今天有些不对劲儿, 好像更性感了。 靳燃带上埃尔博士用来监控他身体的仪器,心里却还想着昨天夜晚,他认为两个小时远远不够,但是迦音姐姐只黑了两个小时监控, 所以他不能任性。 而且, 内心深处, 他有点不想回去了。什么千古霸业,什么振兴人族, 这些梦想都变得黯淡了起来。人族有那么多人,其实他也不必把自己太当回事的,就算没有他, 一定也有别人来做这些事吧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84) 今天身体不舒服?埃尔博士间靳燃今天心不在焉的, 走上前关切的说,是不是太累了, 这样吧,我带你出去玩吧。 靳燃勾了勾唇角, 他记得李迦音说这个埃尔博士喜欢他, 于是他看向埃尔博士,眼神专注温柔:先生, 如果觉醒成功,我是不是就要回去了?然后, 就永远见不到你了。 埃尔的神色恍惚了一瞬间:不会的,如果你不想回去, 我会帮你留下的。其实,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回去。 他以开始是打算强行留下靳燃,然后让靳燃做他的长期实验品,这样他就可以折磨靳燃一辈子了。不过现在嘛, 他会对靳燃更好一点。 哦,这样啊。靳燃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若是不用回去倒也好。不过觉醒成功后得想办法除掉埃尔博士,然后才能和迦音姐姐结婚。 就在靳燃想着他的迦音姐姐的时候,李迦音正好拿着文件走进来。埃尔博士还对她前些天的顶撞耿耿于怀,对她态度比较冷淡。 李迦音一脸神秘的拿出文件:师傅,看我为您准备了什么。 哦?有礼物?埃尔博士兴致缺缺的问。 李迦音笑着摇摇头:是能帮您青史留名的东西。 埃尔博士不屑道:我本来就会青史留名。 那可不一定,顶级alpha毕竟只是少数,而您的研究成果也是晦涩难懂,百年后,普通民众应该很难记住您的成就。想要被大部分人记住,还是要有些有噱头的成就,您说是不是?李迦音翻开文件,我为您准备了一个可以让人类念叨千年的噱头。 埃尔博士翻开文件,神情凝重了起来:禁忌山洞?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你该不会是想要 李迦音笑眯眯的接话道:没错,我们去禁忌山洞帮助靳燃觉醒,强大的alpha觉醒于无数冤魂之中,替代战场的英灵守卫人族,这听上去是不是很感人? 埃尔博士盯着文件上印着的狰狞的洞穴,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这何止是感人,这是传奇。不愧是李迦音,你的想法非常好,科学需要仪式感,伟大的科学更是需要,你马上写一个详细的计划给我。 靳燃探究的看着李迦音,李迦音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于是她趁埃尔博士不注意,色迷迷的上下扫视了靳燃一番,然后笑眯眯的离开了。 靳燃不自在的摸了摸胳膊,觉得刚才被李迦音看过的地方都热热的,令他很焦躁。 李迦音达成了目的,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实验室,打开通讯,无数条消息拥出,目测大概有上千万条,把李迦音吓了一跳。她虽然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但是毕竟不是流量明星,从前从未被这么多人私信轰炸过。 这些私信的内容不堪入目,有辱骂的,有恐吓的,更多的是在打听埃尔博士的下落,打听完之后还附带无数句对埃尔博士的辱骂。 李迦音直接打开新闻界面,最上面飘红加粗头条:高阶alpha死亡再破新高,疑似埃尔博士擅自篡改药物导致。 李迦音看了一眼那个死亡率数据,怀疑自己小数点看错了,忍不住又眯着眼睛细细的看了一遍:真是,见鬼了! 随后李迦音开始给阮软打电话,打了无数遍都没人接,可以想象得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所有负责高阶alpha觉醒的人都会面临很大的压力和麻烦,顾不上接电话也是正常的。 李迦音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心情烦躁的坐了一会儿,又猛地站了起来,她不能去质问埃尔博士,就只能去找封骆了。 可惜,封骆并不能理解她焦急: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负责那个项目。 可是今年宇宙外星兽暴动,人类的武器库已经多年不维修了,这些年对军队也疏于管理,如今我们能依靠的战力只有高阶alpha了,可今年高阶alpha的觉醒死亡率居然这么高!要知道,一线军人到了五十岁就会自动退役,若是今年退役的将领没有立刻被新人接替,那宇宙外战力就会严重不足,到时候整个人族都会面临灾难! 封骆不耐烦的理了理领带:你是在给我讲军政课吗李小姐,如果你有表达欲,麻烦出门左转,去首都军事大学帮那些老掉牙的教授讲讲课,想必他们会很欢迎你的帮忙。 李迦音无语的看了封骆一会儿,低声道:至少我也因此被网友网暴了,我想我有权力知道为什么你们发生了这种失误。 失误?封骆笑了,你错了,埃尔从不失误。他做事一向谨慎,比如这次,他所有应用在靳燃身上的觉醒方法,都是之前在那些死去的alpha身上一点点实践出来的呢。 李迦音沉默的看着封骆,气氛凝肃,半晌后,她点了点头,讽刺的勾起唇角:世界之大啊。无奇不有。 外面的世界爆炸了,乱套了,宇宙外战争侵扰的偏远星系居民、死去的高阶alpha的权贵亲戚、义愤填膺的普通民众,各个阶层的人全部都在声讨埃尔博士、声讨宇宙联邦。 埃尔博士表现得毫不在意,李迦音可以猜到,他必然是想到了一个可以把自己摘出去的说辞,至于这口锅要扣在谁身上,那就不一定了,真正的权贵想要控制舆论还是很容易的。 在发生这一切之前,李迦音只需要担心她和靳燃的未来,而现在,她得首先担心星兽们打进来该怎么办,可是她只是个药剂学家,并不是超人,对眼前的困局,她似乎无能为力。 天边发出一声巨响,实验室的电子器械瞬间崩溃,报警器的鸣叫和设备刺啦过电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叫人心情烦躁。 李迦音不敢置信的呆愣了片刻:刚才发生什么了?是有人动用禁忌武器了吗? 守在实验室门口的护卫们也是一脸惊慌:那是违反星际联盟法的呀,怎么会有人这么做! 我出去看看。李迦音拉开门就要出去,两名护卫死死的拦住了她,博士说,您不能出去。 人类存亡之际,你还管博士的话做什么? 护卫看了看眼前这位出了名的品德高尚的女性科学家,又想了想强大却邪恶的博士,虽然他还是认为博士更厉害一些,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更想信任这位女性科学家。 你走吧。 他话音刚落,李迦音就冲出了实验室。首都星依旧风平浪静、繁荣奢靡,人们在经过短暂的慌乱后,也很快平静了下来,继续享受着他们富足安稳的生活。 李迦音迷茫的看着眼前和谐的景象,这时,她的通讯器离开地下实验室后终于可以和外界自由链接了,一堆讯息立刻涌进来。 李迦音打开加急置顶的军部通知,联邦政府正在召集军工界、医药界等各界解除人才前往人类最高会议室开会。 这时,埃尔博士带着一队保镖从地下实验室冲出来:李迦音小姐,你确定你要现在背叛我吗? 李迦音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回头摇了摇手中的通讯器:联邦政府召集我去开会,我总不能不去吧。 埃尔博士也露出虚伪的微笑:你确定你要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这场灾难是我惹出来了的,他们也都知道,你是我的徒弟,如果你出现在他们面前,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 我不想与整个联邦为敌,埃尔先生,你会理解我的吧。明明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你怎么能让我和你一起背锅呢?当初你让我加入你的实验室,可没告诉我还有这种事呀。李迦音勾了勾唇角,甜美的笑了笑,轻轻眨了一下眼,所以我得去告诉他们,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名声一向很好,他们应该会谅解我的,到时候,我也会为你说几句好话的。 好姑娘,别再和我演戏了,别逼我对你动粗。埃尔博士神色阴沉的朝李迦音走了几步。 李迦音翻了个白眼,她还真不信哎而博士敢在首都星的大街上对她做什么,于是她嚣张的占到旁边广场的高台上挥了挥手,为了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她大声喊道:埃尔,想不到你居然对我有这种想法,可是你都快和我爸爸一样大了呀,哎呀,这是什么事儿啊。身为名人,她很快就吸引了行人的注意力。 埃尔博士的神色一阵扭曲,人群已经聚拢了过来,人们兴奋的叽叽喳喳,闪光灯咔嚓咔嚓闪个不停。 李迦音趁机把脸蒙住,敏捷的跳入人群中,她穿着平平无奇的深色运动服,融入人群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李迦音灰头土脸的赶到人类最高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这些精英中有不少是李迦音的熟人,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李迦音身上,有愤懑的、有复杂的、有鄙视的。 这时不知道是哪位闲的没事儿打开了八卦网站,女性记者甜美兴奋的声音传来:今日下午三点,埃尔博士于神圣广场高台下当众向李迦音小姐示爱,场面宏大浪漫,据目击证人称,埃尔博士带了几十位属下撑场子,态度无比真诚。可李迦音小姐却以埃尔博士年纪过大的原因拒绝了他,拒绝的理由居然不是他们都是alpha,而仅仅是年纪问题。你们会支持他们的双A禁忌之恋吗?下方有投票通道,请大家踊跃参与哦~ 原本凝滞的气氛更加凝滞了,众人诡异又同情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了李迦音身上。 李迦音尴尬的笑了笑,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尽量目不斜视。会议室的灯光亮起,联邦主席走了进来,他看上去焦头烂额,上来就直奔主题:外族入侵银河流域,人类无力抵抗,半小时前,军部使用了禁忌武器天神之怒,炸毁了两颗外族的星球,波及了银河流域边界的三颗人类星球,伤亡惨重。 众人烨然,首都星的人们仅仅感受到了一声巨响,可边界星球却是腥风血雨,无数生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可他们不能责怪军部,他们也是无奈之举。 一位机甲大佬发言:我建议动用禁忌机甲武器,机甲武器可以被灵活控制,不会无差别范围攻击,虽然力量比天神之怒小一些,但是也能暂时抵挡外族攻击。 这机甲禁忌武器就是这位大佬制作的,叫作维纳斯,这种武器只有高阶alpha可以使用,但是对高阶alpha的健康会产生不可挽回的损害,故而被人类禁用。 这个建议一提出来,大家都沉默了。 阮软发言道:民众不会同意的,这些年联邦不作为,军部装备缺失,承受巨大压力,高阶alpha伤亡惨重,这些天又传出埃尔博士迫害高阶alpha的舆论,这时候使用维纳斯会让民众彻底对我们失望。 阮软这话说的完全没给联邦主席面子,主席黑着脸看向阮软,阮软也毫不示弱的看过去,并且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微笑。 我想,比起高阶alpha的安危来说,民众更在意的应该还是自己的安慰吧,我支持使用维纳斯。 使用完后怎么办,李迦音冷不丁的开口道,我们现在唯一对抗外族的资本就是高阶alpha,这一战全被消耗掉,以后又怎么自保?维纳斯虽然厉害,但是也顶多暂时驱逐外族,又不能消灭他们,我们自断后路实在是不智。 那就要确保这一战将外族打到没有再战之力,至少在我们恢复元气之前,他们不会再进攻。联邦主席掷地有声道。 在场都是科学家,不是政客,大部分人都不慕名利、脾气倔强,立刻就有人和他呛声:怎么保证?星际刀锋印先生去年退役了,如今军部青黄不接,谁有这个本事? 那就让他回来!联邦主席坚决的说。 星际战场环境恶劣、工作强度大,就算是高阶alpha,一百岁后也一定会退役,由于下一届高阶alpha数量过少,印先生已经坚持到了一百二十岁,再召回十分不合适。就算真能召回,印先生的年纪也大了,也是有心无力。 联邦主席看向李迦音:埃尔博士的徒弟,这件事你也有很大责任,你不是药剂师吗?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让印先生恢复巅峰实力的药物? 饶是李迦音脾气好,此时也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她隐约知道埃尔博士和他们这些政客有些暗地交易,明明就是他们联手搞出来的事情,如今却把黑锅扣在她头上,还让她做这么缺德的事情,这让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呆在首都星! 如今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看着她,这种时候她也不能推卸责任,只能咬牙接下麻烦,但是她也不想白白牺牲自己,她总得为自己争取点什么,比如,把自己貌美的丈夫从埃尔那个老玻璃手中弄出来,这样等她离开首都星的时候,也可以带着靳燃一起走。 办法我是有的,但是我需要一个实验体,李迦音的黑眸锁定联邦主席,我要用埃尔博士的那个实验体才能得到灵感,弄出这种药剂,不然就弄不出来,您看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联邦主席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背叛一下老合作伙伴埃尔博士:好吧,这没问题。 其实让印先生恢复巅峰战力,埃尔博士也能做到,只是他不想担负这个历史骂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做了这事儿后定会遗臭万年。联邦主席认为,为了不担负骂名,让出一个实验体不算什么,埃尔博士一定会同意的。但是他还是派了一队战斗机跟着李迦音一起去了埃尔博士的实验室,并且下命令,若是埃尔博士不配和,可以采用暴力手段。 第124章 蚩神之妻 联邦派的黑色飞船排成一队, 气势汹汹的向埃尔博士的实验室驶去,李迦音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最前面的领头飞船上,飞船的顶棚敞着,她微微低头就能看见地面上埃尔博士渺小的身影:博士, 会议通过重大决定, 事关人类存亡, 请博士配和。 埃尔博士被迫仰着头说话:李迦音,我没想到你会背叛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印先生那里你要是不想去,我去也没问题,我们一切都好商量。 李迦音凉凉的看了一眼埃尔博士, 对飞船里的军人摆了摆手:他不配合, 给我拿下。 军人们非常服从命令,直接端起武器就上了。埃尔博士在实验室养的私军也冲了出来, 埃尔博士掌握的战力比众人想象得要强大得多,居然能勉强抵挡李迦音带的部队。 李迦音趁乱冲进实验室, 封骆挡在靳燃训练室门前, 倔强的看着李迦音:你不许进去。 李迦音笑了:哈哈,小Omega, 现在可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有本事你就对我出手啊。封骆仗着自己是个Omega,无所顾忌, 他早听说李迦音是个极度讲究风度和教养的人,定然不会对Omega使用暴力的。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85) 李迦音点点头:得罪了。说完后, 她直接抓住封骆的脑袋往门上一撞, 封骆白眼一翻,人就晕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靳燃暂停了训练, 训练室的门被埃尔博士锁住了,他根本开不开,他的通讯设备也一律被收走了,他根本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只是此时此刻他感到无端的焦虑,总觉得他应该从这儿出去。 李迦音在门外飞快的破译着埃尔博士的密码,门内的靳燃若有所感的敲三下门:迦音姐姐 李迦音也敲了三下门,门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不紧不慢,令人心生安稳的感觉。 李迦音认真听了听,这才明白这居然是大门密码,想不到靳燃连埃尔博士的密码都套出来了,看来这老玻璃真的对靳燃是情根深种呢,这么一想,李迦音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儿了。 喀拉一声,门开了,李迦音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有点小激动,算起来她和靳燃也有好几个小时没见了,算起来他们已经许就没能好好在一起相处谈心了,算起来他们相识不久,遇到的事情却很多,似乎并没有机会更加深刻的了解彼此。 若是经过这次浩劫后,他们可以拥有长相厮守的机会,那想想还真的有些期待呢。 靳燃开门的动作有些迫切,大门打开,他们犹豫了一下,然后同时拥抱了彼此。气息交融,触感明晰,他们完美的嵌合在一起,两颗漂浮不定的心也瞬间安宁下来。 可惜命运太仓促,他们没有太多世间体会相拥的感觉。李迦音拍了拍靳燃的背:跟我走。 靳燃深深吸了一口李迦音清冽的信息素的味道,这才放开手。他们冲出实验室,外面正发生激烈的战斗,人民群众被吓得四处奔逃。 埃尔博士气急败坏,拿着武器亲自上阵,此刻他见靳燃出来,居然在战场上直接走神了,他直愣愣的看向靳燃,目光深刻又偏执:靳燃,你要走吗? 靳燃根本没往埃尔博士的方向看,他紧紧盯着李迦音的背影,他要跟进迦音姐姐,不能走丢。 靳燃,埃尔博士冷硬的五官流露出几分卑微,别走,我再也不用你做实验了,我发誓。 靳燃替李迦音挡下飞过来的子弹碎壳,搂着李迦音的肩膀登上飞船。飞船的舱门合上,李迦音笑眯眯的隔着玻璃窗朝埃尔博士挥了挥手:再见,可怜虫。 靳燃疑惑的看向李迦音:怎么了? 没什么。李迦音舒适的搂住靳燃的腰,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们就离开首都星,然后我们就可以相拥而眠,然后在清晨互道早安。 靳燃轻轻抚摸着李迦音的长发,柔情在胸腔涌动,他不懂这是怎样的感情,只觉得这大概就是活着的感觉了。 李迦音把脸埋在靳燃的锁骨处,那种迷人的温热中混杂着撩人的玫瑰香,她低低的笑了:我的玫瑰男人。 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任他山河倒转,都想要谈恋爱。 飞船前往会议室,在这期间,又一声巨响自天边炸开,恍惚间,似乎空气都随之震颤,围绕在星球周遭的那层人造保护层裂开一层层纹路,外族大举攻入人族,蚩神建功之后,人族还是第一次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别去会议室了,我们直接去找印先生,通知军部启用维纳斯。 李迦音话音刚落,通讯器便急促的响了起来,阮软焦急的声音传出来:印先生病危了,维纳斯计划无法实施了。 病危?怎么回事?高阶alpha能生什么病? 长年被星际战场放射性物质辐射影响的慢性病,短期内很难治好,还不因为是联邦那帮蛀虫,克扣星际战场清扫的费用,导致战场辐射超标! 好了,别说这些了。李迦音烦躁的闭上眼,甚至想带上靳燃一走了之算了,人类这条破船她实在是带不动了。 我去吧。靳燃轻轻拍了拍李迦音的肩膀。 别闹,你还没觉醒完成呢,怎么启用维纳斯? 让我试试。 李迦音回头看着靳燃:你确定?这是要命的事情。 靳燃笃定而沉静:不至于,试试吧。 好吧。李迦音扯了一下嘴角,随后又调整好了情绪,帮靳燃理了理衣领,我们都全力以赴,一切会好的。 维纳斯一切准备就绪,科学家们在这个庞大的器械怪物面前排成一排,庄严的等待着拯救民族的英雄进去卖命。 人们都好奇的打量着靳燃,目光充满探究。靳燃轻描淡写的进入维纳斯,随意操纵了几下,用机械手对李迦音比了个手势:问题不大。 李迦音担心道:这个武器对身体压迫力很强,你能不能受得了啊? 靳燃没什么感觉,但是他也没把话说满:没事儿,我年轻,能忍。 人们都很激动,维纳斯的开创者握着李迦音的手语无伦次:这个男孩儿是什么人,居然可以操纵维纳斯,他居然还没觉醒成功,这天资太出众了,人类有救了! 李迦音轻轻叹了口气:那就别耽误了,首都星尚且如此混乱,边缘星球早就生灵涂炭了吧,我们快些把外族人打退吧。 就这样,李迦音把靳燃送上了前线战场。 李迦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冥冥中仿佛有双大手在推动着她做出许多让她痛苦的决定,认识靳燃后,命运一次又一次的超出了她的掌控。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最终会怎么样,只有见到靳燃的时候才能清楚的感觉到开心和安心。 维纳斯果然威力惊人,靳燃上战场两个月就把外族逼到了银河三线之外,人族灭族之灾已解,饱受折磨的人类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靳燃的脸出现在首都星各大商场的海报上,那张无限浪漫的脸,让人们把星际刀锋的称号改成了星际明珠,意为他是星际最靓丽的风景。 可是这些荣光又有什么意义呢,李迦音从百层大厦的窗口望向对面,那里刚好飘着一张百米巨幅海报,真美啊。可是凡是看过战场血腥残忍画面的人,恐怕都不会有那个能力体会皮囊之美带来的愉悦了。 人们的追捧,无上的权力哪里比得上健康安宁呢,若是没有战争该多好?阮软端着水杯走进来,感慨的说。 李迦音勾了勾唇角:这道理天下有几个人不懂呢,但就算是这样也要战争是为什么呢?有些权力变态是为了掠夺外,也有人是因为被逼得活不下去了才会出手啊。比如联邦那几个蛀虫,若没有这次战争的敲打,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儿。 你也不要整天想这些事情劳神了,怀孕了就消停点,阮软念念叨叨的说,你说你一个alpha,何必上赶着受生育之苦呢,你的身体和Omega不一样,你怀孕是很艰难的。 我想好了,三个月后孩子稳定了,就用科技手段取出来,放在机械子宫中孕育,不麻烦的。 阮软惊讶的看着李迦音:你这又是何必呢?机械孕育的孩子身体会有缺陷的,现在局势虽然复杂,但是让你养胎的条件还是有的,你不必担心,我肯定都给你安排好。 李迦音垂眸看着窗外冰蓝色的航道:条件怕是没有了。靳燃还没有完成觉醒,我的政敌也都虎视眈眈,若是不把孩子和我分开,这孩子还真不一定能平安活下来。 别瞎说。阮软眼中闪过一丝脆弱,随即又坚定了起来,我会保护你的。 哟,老师,你成长了啊。李迦音稀奇的瞅了两眼阮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经过前两个月靳燃狂风暴雨的虐待后,外族终于消停了下来,现在人族和外族大的战斗已经很少会发生了,只是偶尔还有小规模的摩擦,两方也开始了磨磨唧唧的谈判。 外族想试探出靳燃还能坚持多久,而人族知道靳燃坚持不了多久了,到了觉醒关键时期,就算是靳燃也是不能上战场的。 现在靳燃就是星际战场的一根定海神针,有他在,大家心里才安心,一想到他可能会因为觉醒原因短暂的退出战斗,大家就觉得瑟瑟发抖。 可是定海神针靳燃先生却丝毫也体会不到大家的不安,在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里,他琢磨着,迦音姐姐的生日快要到了,他得找个机会溜号回首都星才好。 至于外族会不会趁他不在发动攻击这个问题嘛,他是完全不担心的,敢趁他不在偷袭,那就等他回来不死不休吧。和外族当了这么久的敌人,那帮奇形怪状的家伙想必也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了,不会轻易触他的霉头。 星际战场又一场大胜,首都星张灯结彩,冬季来临,漫天大雪染白了繁荣的星球,可李迦音却能想象得到,若是没有靳燃的到来,这繁荣的背后多软弱。一个种族,可以经受短暂的贫穷,却不能承受气节的软弱,被打断脊梁的种族没有千万年是缓不过来气运的。 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李迦音站在百层天台上,天际绽放绚丽的电子烟花,象征胜利的交响曲在大街小巷响起。 李迦音伸手接下一朵雪花,晶莹的六瓣根根分明,这是她人生中少有的闲暇时光,这两个月她无所事事,躲在首都星最中央、人类最安全的地方,满脑子就想着爱情那点事。 她想着,若是有机会,她想体会一下和男友一起逛街压马路的感觉,还想问问靳燃他小时候都做些什么,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雪花渐渐在她掌心融化,一道阴影笼罩了她。浓重的机油味伴随着隐蔽的玫瑰花香传入鼻尖。 她不敢置信的缓缓抬起头,先是看见锋锐闪着银光的扣子,然后是肩上贴黑色的军衔,最后,在天边烟花下,看见靳燃笑盈盈的脸。 尽管过了两个月艰难的战争生活,他看上去依旧神采奕奕,一双美丽的媚眼满是年轻的热情,叫人看一眼就觉得像是打入一计强心针。 迦音姐姐,生日快乐。靳燃有些急切的抱住李迦音,吻住她的嘴唇,然后动作又突然温柔缠绵了起来。 李迦音轻柔的回抱住他,低沉了两个月的心情就这么奇迹般的变得轻快愉悦起来。 李迦音拍了拍靳燃的背:松开我,我们说说话。 靳燃不舍的抱着李迦音不撒手:再亲一口。 于是俩热又投入的热wen了一会儿,李迦音再次拍了拍靳燃的背:我有话说,停一下。 尽管意犹未尽,但是靳燃立刻停了下来,黑眸专注的盯着李迦音,等着她说话。 分开了两个月,现在你觉得是战争游戏有意思,还是我有意思?李迦音捏了捏靳燃越发锐利美艳的脸,开玩笑似的问,眼神却又几分认真。 靳燃顿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歪了一下头:我从不觉得战争是游戏。 我说的是雄性战争,你懂吗?李迦音捏了捏靳燃的耳朵。 靳燃皱了皱眉头,却不躲开,一副任由李迦音处置的小模样:不懂,但是遇见迦音姐姐前我从没有觉得什么有意思,只是偶尔会觉得有些事情很刺激,仅此而已。 李迦音想了想,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靳燃又不乐意了:见谁啊。 很重要的人。李迦音拉着靳燃进了实验室,打开B超机,在靳燃疑惑的目光中,轻描淡写的说:我们有孩子了,能让基因数高的alpha孕育生命,你很勇猛哦。 靳燃愣了一下,随后懵逼的看向李迦音,眼中的情感深刻而迷茫:我们 好了,李迦音摸了摸靳燃红红的眼眶,这不是正常的吗?我们是爱人,然后有了孩子,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过一个月,我就把宝宝放到机械仓里,然后我们一起解决了我们的事情,再来找他,好不好? 李迦音的声音不自觉地流露出宠溺和纵容,她眼中温柔又仰慕的情感仿佛为她镀了一层圣光,让靳燃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一切。他抱着李迦音,人生初次体会到诸多滋味,他甚至不知道是该说谢谢,还是对不起。但是还好,他们依旧在一起,可以一起面对这纷乱的世界。 再次回到战场,靳燃表现得比往常更加好战更加急躁,连续发动三场打战将外族人逼到银河流域以外,强硬的作风令外族人民心虚不已。 人族不太赞成靳燃的做法,因为这样打下去太烧钱了,但是反对无效。这个月靳燃像是吃了枪药,以前出除了抵御外敌他什么都不管,现在他却开始插手内政了,手段狠辣,把整个战场变成自己的一言堂,整个军部噤若寒蝉,小心翼翼。 人族内部的矛盾在成功赶走外族后就爆发了,几十位长官联名上书抵制靳燃不放权的霸道作风,靳燃被抵制后没有任何辩解,反倒做了一件更加丧心病狂的事,他把埃尔博士在战场的党羽都带到银河流域之外的混乱区中,然后像是送人头一样和外族打了一仗,让这些人都光荣牺牲了。 这个做法过于残暴,让靳燃的政敌又是害怕又是怨恨,人族上层陷入乱象之中。 不管政局怎么混乱,首都星都依旧安宁,人们依旧疯狂崇拜着靳燃。 李迦音安顿好在机械中的宝宝后,直接开着星船离开了平和的首都星,去混乱的战场去寻找他的丈夫。与此同时,埃尔博士也快速奔赴星际战场,正好和李迦音半路上碰到了。 碰见老熟人,李迦音丝毫也不尴尬:这么巧啊博士,你也是去见靳燃的吗? 博士神色阴沉的看着李迦音:你和靳燃的关系我已经清楚了,这次我们俩的目的都是帮助靳燃成功觉醒,既然目的一致,那我就暂时不杀你,我们短暂达成合作如何? 既然要合作,不如说说看你的计划。李迦音微微挑眉。 星际古战场,靳燃是从上古而来的,想要达到最好的觉醒效果,必然要找到远古的基因密码,去那里最为合适。 李迦音想去的也是星际古战场,她已经和靳燃约定在那里见面了,但是埃尔博士的想法却令她惊疑不定:你放弃你的成神计划了? 埃尔博士闻言露出一个笑容,眼神却偏执而可怖:不,我是找到了真正的成神计划。 不管俩人如何面慈心苦,来到条件艰苦的古战场依旧得互相搀扶着前行,俩人刚走一段路,就见到烟尘中有一道挺拔的身影。 恋耽美 渣到你欲罢不能[快穿]——最后的A(86) 靳燃!李迦音挥挥手。 靳燃快速走到李迦音身边,熟练的背起李迦音,随后看向埃尔博士:你是来送死的吗? 埃尔博士神色复杂的看着靳燃:我是来帮你的,你会需要我的知识。 尽管我杀了你的所有下属,毁了你几十年的布置,你也要帮我?靳燃饶有兴趣的问。 他们都没你重要,你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珍贵的人。埃尔博士眼中的深情令人战栗。 靳燃却丝毫没感觉,在不面对李迦音的时候,他从不把这些情情爱爱当回事儿,只是笑道:你这人,挺有意思。我曾屠杀了你的家族,如今便不再杀你,你天赋异禀,命不该绝,回去继续为人族做贡献吧。 埃尔博士不甘的看了一会儿靳燃的背影:你知道吗?根据我的推算,如果你觉醒成功,一定会再次回到万年前,去完成你的历史使命,如果没有我,你注定会和李小姐分开。 李迦音眼神一动,拍了拍靳燃的肩膀:别听他的,我们结局如何就交给命运选择,莫要再和他有牵扯了。 靳燃的睫毛颤了颤,低声应道:好。 他们都不是那种离了谁就活不了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历史使命,这天下不如意十有八九,强求不来,若是真的注定要分开,那就只能相隔万年相互守望了。 只是,会感觉很遗憾。 他们来到祭坛前,靳燃把李迦音放下来,他们深深凝望着彼此,一种难言的默契和遗憾交织在心间,剪不断,也舍不得剪断。他们这些可悲又弱小的四维生物终究突破不了时间的阻隔。 上去吧。良久,李迦音轻声说。 靳燃满满松开李迦音的手,走上祭台,祭台升起猩红色的光芒,靳燃隔着光芒看着李迦音,不舍的错开一眼,这是他此生第一个喜欢过的事物,也可能是最后一个了,接下来的人生也许只剩下了麻木和责任,还有世间尽头看不到的她。 体内的血脉被打开,靳燃感受到一种伟大而不可名状的力量自血脉升起,那种要离开的感觉也越发鲜明。 玫瑰花的绮丽的香气飘散,炽热的泪水也喷涌而出,靳燃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他拍打着祭坛上的保护罩,疯了一样想冲出去,想再抱抱她。 靳燃,别!李迦音伸手去触摸那层猩红色的防护罩,却奇极般的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进去。而一旁的埃尔博士却被防护罩远远弹开。 靳燃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涂在李迦音的掌心:你要记得我,永远记得我。 李迦音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心,靳燃的身体缓缓消散,只余下玫瑰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洒,从此再见已成了奢望,而他们还有太多想要一起做的事情没能完成。 迟来的泪水终于落下,李迦音再回头看这个世界,突然觉得万分无趣。 谈个恋爱就要死要活,蠢死了,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 没有去看旁边瘫倒在地的埃尔博士,李迦音自己走回了星船,她还有父母和孩子,总不能自暴自弃。 如今天下太平,外族被打跑了,作乱的官员被靳燃打包送给外族塞牙缝了,人族一片欣欣向荣。 李迦音日夜守在机械仓旁边,看着她和靳燃的孩子慢慢长成。阮软陪伴在她身边: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李迦音冷静到冷酷的说:算了吧,这孩子终究是不能在我身边长大的,还是交给抚养他的福利院来取名吧,他身上关于我们的痕迹越少越好。 这是靳燃的孩子,靳燃的变态实力有目共睹,而且他穿越的事情也有少数权贵已经知道了,这样一个特别的孩子出生将会引来多少势力的注意根本不敢想象。李伽音早就决定表面上把孩子送走,再暗地里默默保护着孩子了。 阮软抹了抹眼泪,既同情自己的徒弟,也同情这个孩子。不过还是同情孩子多一点,他这个徒弟滚刀肉一样,应该很快就能调节好自己。 等宝宝稍微长大了一点,就被扔到了福利院门口,李伽音只能默默地关注着他,甚至都不能去抱一抱他。 靳燃从未出现在她的梦里,因为她根本不敢去想。如今多方势力注意着她,她也不敢和自己的父母妹妹过多来往。 人生突然变得隐忍而孤寂,这滋味李伽音还是第一次体会,她少年天才,从来都是被人群簇拥,想不到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不过她还算想得开,把有限的时间全部投入到无限的科学研究中去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活都活了,她总得留下些什么。而且学术研究能帮助她变得更加豁达。 可是纸包不住火,那位不干正事儿的联邦主席开始到处搜查靳燃的孩子,好在他也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只是在秘密搜查。 搜查期间,他派了无数间谍到李伽音身边,搜集她的DNA,监听她的生活,甚至绑架威逼利诱,但是都被李伽音躲过了。 联邦主席气的够呛:李伽音,这个天下第一阴人,最是阴险狡诈,看来从她身下手是不可能成功了,不她还是有弱点的。 当天下午李伽音就接到了电话,她的老师阮软被绑架了。 李伽音匆忙赶去救阮软,在见到阮软断掉的手指后,压抑许的她终于爆发了。 Alpha信息素暴虐的在她骨骼里游走,她受够了这怂的像狗、东躲西藏的日子。 阮软托着虚脱的身躯跟在她身后:你要做什么啊,我真的没事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李伽音冷着脸,把当年靳燃用过的维纳斯部件重新组装:我的事儿你别管,休息你的去。 阮软拉住李伽音哀求道:音音,别为了一个人渣毁了自己!坏人自有天收,你又是何必呢! 李伽音装好武器,盯着阮软说:就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他才会逍遥这么多年,我们都怂成王八了,你还说什么坏人自有天收!我告诉你我就是天,他动你手指,我剁他手臂,他想要我儿子,我就要他的命! 音音!阮软蹲在地上哭。 李伽音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他,低声说:我是宝藏科学家,最高也就关一百年,你帮我看好儿子,等我出来。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又怎么想如此,可是不把这个麻烦除掉,他们的生活就永无宁日。 当夜,宝藏科学家,最美女性Alpha用维纳斯碎片刺杀联邦主席成功,社会震荡。 闻讯赶来的各路人员有人武器走火,导致整个人类最高会议室大火,将这个千百年屹立不倒的古建筑付之一炬,建筑中无人生还。 大火燃起的瞬间,李伽音的掌心一阵发烫,一股熟悉到令人心安的力量包裹了她,让她有种流泪的冲动。 玫瑰花香涌动,恍然间,仿佛听见靳燃在她耳边低语。 等李伽音再次睁开眼,入目便是原始时代葱郁繁盛的大森林,和漫天触手可及的星斗。 李伽音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有个猜测令她心跳加速,忐忑不已。 旁边有人拉了拉她的手,她一扭头,便看到那双熟悉的黑色媚眼,靳燃说:看来我们已经知道了谁是神秘的蚩神之妻,人类之母。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