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辕北辙》 警局相遇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警局相遇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警局相遇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警局相遇 “姓名?” “南晓棠。” “别?”南晓棠一愣,随即抬头,大大的白眼给了对面的小警察。小警察顿时感到屋中气温降了几度,不仅是南晓棠的白眼,他还看到了其他同事额上的三道黑线。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年龄?” “十四周岁。” ………… “家长联系方式?” “187xxxxxxxx。”南晓棠信口胡诌了一串号码,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早逝后和外婆相依为命,但是三年前外婆也病逝了,母亲在家里又是独生女。这样一来,南晓棠可谓真是孤儿一枚,无亲无故了。独自一人生活在外婆留下的房子里,已有两年,好在外婆给他留下了一笔不小的遗产,足够他大学毕业。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要给我收拾残局,但愿这个人有点脑子,别把我卖了就是啊,南晓棠心想。 南晓棠此番坐在派出所,说起来很无辜。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打架斗殴,蓄意伤人。明明是那个人不知深浅的招惹他,明明是那个人眼睛不老实,撞到了自己的手,明明是那个人口不安分,撞到了自己的脚……事实如此明确,可为什么那个小子现在在医院里躺着,自己却在派出所里站着呢?想到这里,南晓棠便觉得十分委屈,特想唱一句,没娘的孩子像草啊! 很快,那个倒霉蛋就来了。通过它和警察的对话,南晓棠知道,他叫北源。北源相貌英俊,身材颀长,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南晓棠十分庆幸刚才并没有说电话号的主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只是说家里没装座机,那是家里的公用电话。 此时此刻,南晓棠真是觉得,北源是个又聪明又善良的人,只是在进门的时候有点懵,自己冲他使个眼色,他便会意,告诉警察自己是他的远房侄子。在他心里,自己恐怕是个在外面打架犯事,惹是生非,却不敢告诉家里的小孩子吧。北源和派出所的一个主任是相熟的朋友,很自然地,北源就把南晓棠带了出来。 “北源哥哥,您可是生错了时代,就冲您这宅心仁厚,厚积薄发,发愤图强,强人所难,难上加难的崇高品质,这要是早生在清朝年间,和珅神马的都是浮云。”南晓棠此时正坐在北源的保时捷上,一边喝着橙汁,一边冲着北源胡侃。他是自来熟的格,一个小时不到,便和北源十分熟稔,称呼已经从“北先生”变成“北源哥哥”了。 北源立时感到喉咙一紧,天上似乎雷云滚滚。北源哥哥?哈,就算老子长得很帅很年轻,也轮不到你小子叫哥哥!还有,你那是夸我还是损我! 南晓棠似乎看到了北源微皱的眉头,说:“你不喜欢我叫你哥哥啊?我可不想叫先生,显得咱俩多生分啊。要不,北源大叔?”说得倒像他真和北源相识已久一样。 这次还来不及让北源汗颜,南晓棠便看向他,双手抱拳,朗声道:“北大叔大恩大德,晓棠无以为报,唯有……唯有报以一块绿箭!”从口袋里拿出一片绿箭口香糖,递了过去。南晓棠剑眉轻挑,眼神奕奕,倒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引得二人哈哈大笑。 夜晚的交通并不繁忙,说笑间就开到了南晓棠家楼下,南晓棠热情的相邀北源,北源也就不再拒绝,锁了车,一同上楼。南晓棠说,大叔您这么帮忙,我怎么着也得请您喝杯茶。 他家里并没有其他人,北源却似乎并不感到奇怪,只是很随意的问“你一个人住么?” 南晓棠也很随意的答,“对,要不今天这事也找不到你。” “你爸爸妈妈呢?” “没有,爹跑了,妈死了,就我一个。”南晓棠嘴角咧了咧,添了几分邪气。 北源意识到,这个话题并不应该持续下去,就转到他右手小臂上,说:“你受伤了,胳膊在流血。”南晓棠手臂上的缠了一条白布,此时正有点点殷红渗出。 南晓棠看了一眼说“还真把它给忘了,那小子不是东西,不知道哪儿冒出把刀。”他把布条解开,伤口□出来,正在流血,附近红肿起来,刀口却并不怎么深。 北源在南晓棠的指挥下翻出了药箱,用棉签拭去了污血,用碘伏消过毒,此时正在细细的涂抹药膏。看着他认真又仔细的样子,南晓棠忽然觉得,非常熟悉,鼻子有点酸涩。“你不让我叫你哥哥,但你样子那么年轻,那你到底多大岁数啊?” 北源抬起头,有些笃定的看着南晓棠,轻轻吐出“secret.”声音却有些魅惑。 警局相遇在线阅读 警局相遇 肉文屋 / 警局相遇 警局相遇 那个孩子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那个孩子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那个孩子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那个孩子 江城,说是江,临的却是海,南晓棠就一直在这里生活。滨海城市自是带着一番温润,气候宜人,城市并不大,却自有它的宁静与繁华,这让南晓棠很是喜爱。北源并不是江城人,但是他在这里读过高中,此次回江城,是为了高中毕业十五年的同学聚会。五年一聚首,这是毕业时的约定,他错过了前两次,这回可算是赶了回来。 当时全班58人,这回聚足了50人,给大家都带来了浓厚的热情,在豪华酒店订下一个包厅,一群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昔日同窗,从十几岁的青涩年华,现在已然过了而立之年。其中不乏所谓的成功人士,比如这次聚会的主办人,老班长陈长明,继承家里的公司,干的风生水起,成了江城有名的青年企业家。再比如,北源。 北源曾经是某杂志的签约作者,或许是生自由不羁,他无法忍受编辑们挖地三尺的催稿和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不到一年,便毅然跳槽。他热爱创作,但却无法把写文章当成是头等的事全情投入去做。写字的人大都有自己的怪癖,想必北源的怪癖,便在于此吧。明明是个靠着稿费吃饭,上高中就在挣稿费的人,却偏偏要去花大把时间做别的工作。这十几年,他做过服装设计,当过摄影师,做过私家侦探,开过酒吧饭店,当过歌手,出过唱片……然而这一次回来,他相中了一个新的职业:教师。 饭桌上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北源面色红润,私有三分醉意。这时有个女同学凑了过来,是上学时北源十分相熟的,叫做杜思雨。她拿了酒杯过来,“大作家,好久不见,我敬你。”在北源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到最后杜思雨有些意识不清,身形微晃,却依然兴致不减,喋喋的说着:“你知道么,这些年你不回来,我们这些老同学刻都想你啊。” “你知道么,南静死了,病死的,心脏病……” “你知道么,她到死都想见你,也没见到……” “你知道么,她爱看你的书,很爱看……” “你知道什么,你全都不知道,南静她给你生了个孩子!”说过这句,杜思雨好像有些激动,面上一阵抽搐,随即哇的呕吐出来,想必是酒喝多了,身体不适。北源又叫了一个女同学,两人一起扶着她,去了洗手间。 南静是北源学生时代的初恋女友,但是两人爱的如胶似漆,全校出名。无奈双方的父母并不赞同,南家嫌弃北源出身贫寒,配不上自家的女儿。北家觉得南静条件太好,门不当户不对,早晚要出问题,何况又遭受南静母亲的一番嘲弄,北源南静二人便不了了之。杜思雨是南静的从小到大的朋友,感情自然不言而喻,和北源关系也很好,不过自从北源考了大学离开江城,杜思雨和北源也几乎是断了联系。北源觉得,杜思雨因为南静的事一直对自己耿耿于怀,可谓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两人相恋时倒还好些。到了北源离开,杜思雨就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毫无责任感的小白脸。今天肯对自己说这些,北源真是有些意外。 可时至今日,北源也无不怀念着南静。他对江城的感情,不仅是这三年的求学,更是源于那份并不被看好的恋情。聚会结束,北源便调动关系,多方打探。很快有了消息,南静于1993年5月18日产下一名男婴,于1993年6月23日正式登记户口,名叫南晓棠,于1997年心脏病突发去世。 这个时候,北源的手机响了起来,“请问是南晓棠的家长吗,这里是xx派出所,请您过来一趟。” 北源把南晓棠“救”出来后,并没有回去。他替南晓棠处理过伤口后就一直在和他聊天,说是聊天,其实是南晓棠说的多一些,北源听着,不时发表些见解,比如: ————“其实我早就想养狗了,就是平时家里没人,没人照顾。小时候我和楼下那小子在外面捡了一条流浪狗,我俩用草用布用叶子给它铺了个窝,给它买火腿肠买面包。我俩还说,一三五在我家,二四六在他家,周日在楼道,可没成想那狗背着我俩跑了。在我用身上最后一块钱给它买了一冰棍后,窝上就剩坨屎了。我这个伤心啊,我遭到了打击。” ————“你一定是对着它说了‘一三五在我家’,它才仓皇逃窜的。” ————“有个老头给我算命,说我20岁之前无爱无财,听得我这个伤心啊,我遭到了打击。赶紧问,20岁之后呢?” ————“你就习惯了。” ————“啊,原来你也遇到过这个骗子!”南晓棠一副恍悟的样子,语气里大有同病相怜感觉。 ————“真想去日本吃一回正宗的日本料理,寿司,生鱼片,味噌汤。去印度吃咖喱和薄饼,去墨西哥吃塔科饼,去台湾吃蚵仔煎,臭豆腐,九份芋圆棺材板,去法国吃鹅肝酱煎鲜贝,焗蜗牛,喝洋葱汤……” ————“说了这么多,你会做哪个?” ————“方便面卧**蛋。” ………… 由于自己的格和职业特点,造成了北源并不爱热闹,喜欢安静的特点。但是现在,看着旁边的孩子碎碎的说着,他却觉得很开心。有时候看看南晓棠的侧脸,和南静的甚至是自己的做了比较,发现还真有几分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到后来二人说的兴起,南晓棠从冰箱里翻出两听青岛啤酒,轻轻拽起拉坏,递给北源。自己又打开另一听,咕咚咕咚的给自己灌了几口,“您真是好人,我喜欢!”不知是因为到了深夜人□的疲乏,还是酒的作用,他看向北源的眼神,有些迷离。在客厅顶上暗淡的小灯照拂下,显得十分动人,像极了漫画中的大眼睛帅哥。 男孩子年龄不小了,喝些酒也并无大碍。北源思及,笑了笑,也喝了一口。这样一来,倒是真有几分萍水相逢却相见恨晚的微妙情愫。 从nba到mba,从ufo到ceo,从珠穆朗玛到塔克拉玛,从陶渊明到王国维,从莎士比亚到郭敬明,从爱因斯坦到袁隆平,从陆游唐婉到徐志摩陆小曼,从满汉全席到**蛋炒饭……经过这一夜的畅谈,南晓棠认为北源是个天才加全才。在得知他竟是长篇推理玄幻小说《天天夜夜》1的作者三笑时,南晓棠激动地抽搐起来,对北源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层。北源的几部长篇相继出版后,以其缜密的思维,跌宕紧扣的情节和朴实生动的文笔,深受广大读者喜爱。“三笑”的名声越来越响,北源却愈发低调,不接受任何采访,不在电视、报纸、广播等各种媒体上出现。外界对三笑的认知,只有一个,————别男。这让“三笑”十分神秘,随着这份神秘感愈加浓厚,北源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南晓棠喜欢推理,更喜欢看小说,最喜欢的作家便是三笑。这也有一部分来自于他的母亲,从小就在家里的书架上看见三笑的小小说集,散文集,长篇小说。现在却得知自己仰慕已久的偶像就在眼前,刚刚还救自己于危难,给自己清理伤口,这叫南晓棠怎么不感到欣喜激动? 两人一直这样待到黎明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南晓棠以北源的联系方式为条件,答应了北源上床睡觉。 北源在南晓棠睡熟后掩门离开,带着昨晚上给他拭过血的药棉,驱车驶向医院。 那个孩子在线阅读 那个孩子 肉文屋 / 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 吸烟有害健康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吸烟有害健康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吸烟有害健康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吸烟有害健康 两个多月,如此漫长的假期让南晓棠有些无聊,他是忙起来才会感到充实快乐的人,过多的休息使他感到空虚,尽管他的假期生活在别人眼里,丰富极了。上午给孤儿院或敬老院当义工,下午给小学生做家教,有时候和楼下的江昭骑着摩托在市郊狂奔,有时候也和北源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 北源从医院取出结果后,久久不安。原来自己真的有个孩子,这些年为什么没有半点消息,自己虽然没怎么回过江城,可这十多年仍与自己保持联系的高中同学不在少数。莫不是杜思雨的一番醉话,可能至今都被蒙在鼓里。上学的时候她与自己虽有些纠葛流言,但是她和南静感情深厚,南静对生活拮据的她处处帮扶,亲姐姐一般地待她,杜思雨决计不会狭隘至此。 他也想过拿着dna的检测结果,告诉南晓棠,爸爸回来了。转念却想,事情还是应该慢慢来,太过突然可能适得其反。于是北源得了空闲就约南晓棠看看电影,吃饭郊游,北源管这叫“联络感情”。南晓棠子活泼,北源表现得如此主动,让他真是有些不胜欣喜。他好像特别喜欢北源那一亩三分地,没事总往那儿跑,动辄留宿同居,丝毫没有客气。两人时常凑在一起,有时是文学推理方面的探讨请教,有时是当下时事的调侃,有时是坐在电视前面看同一场篮球赛……总之,北源于他,亦师亦友,还有几分忘年交的感觉。 假期过去,便是全新的高中生活,这一天是新生报到的日子,南晓棠打电话叫了同学白是,一同前往。 人如其名,白是,是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她和南晓棠、江昭三人一直是邻居加同学,关系好的没话说,只可惜江昭那小子半道叛了变。小学五年级时人品爆发,直接升了初中;初二的时候再次爆发,直接升了高中;高二的时候迎接了第三次爆发,直接考上了伦敦的一所商学院。很显然,在江昭同学并不漫长的求学生涯中,没有毕业班的概念。现在,江昭同学只是在想,大三能不能直接考研。 看着面前江城一中的大门和自己旁边的白是,南晓棠觉得,有些恍然。忽的想起北源的话“记着你是在学知识,你可以考不上大学,但脑子里千万不能没东西。”,觉得自己的感怀有些矫情。 江城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也是省里的重点高中,升学率在全国也是叫得上名次的。学校占地面积很大,分高中部和初中部,上万的师生都在这里。校园里的环境很是优美,绿草茵茵,还有一条贯穿的林荫大道,鸟语花香倒算不上,草地里的花丛开得娇艳,也是迷人的很。 南晓棠和白是来到三楼教务处,按照录取通知书上的编码,走进相应的办公室,两人的编码是相连的。 “高一(1)班,班主任王秀茹,班级在一号教学楼四层。”教务处的老师说道。 两人依言找到了自己的班级,在四楼的第二个。在门口,南晓棠又看见熟悉的眉眼相貌,熟悉的声音神态,甚至是那件熟悉的prada限量版衬衫,有些无奈的扶额,怎么总是他…… “面对你未来高中三年的语文老师,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南晓棠同学。”北源走了过来,揽过他的肩膀。 “嗯,您老人家神通广大,就算有一天你在人民大会堂里唱二人转,我都不奇怪。” 事实真有几分像南晓棠说的一样,确实是北源在伪造了师范大学本科毕业证之后,动用了关系,把自己塞进了江城一中的教师队伍中。不过请相信北源良心尚在,并没有随着伪造的证书,误人子弟。他选的是语文,怎么会难得到他,虽然不喜欢热闹,但是口才却一等一的。一堂试讲课,旁征博引,幽默诙谐,听的语文主任都大加赞赏。当下被派过去,教新高一的实验班。 这并不是北源有意为之,这件事早在北源回江城之前就办好了的。一中是他的母校,他对这里也有着一份感情。当年的班主任张老师,如今已经做了副校长,有他在这里,事情好办得多。这时北源正在和张老师在校园里散步聊天,就看见一个女生匆忙的跑过来,“老师,你们快过去看,那边打架了!”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四个半大的孩子厮打纠缠在一起。 走近了才知道,是三个打一个,而被围攻的那个,正是南晓棠不错,而前来报信的女生,就是刚才和南晓棠在一起的白是。 “都给我住手!你们几个,是新高一的学生吧,这还没开学呢,就跑这儿撒野,不想念了趁早回家。”张老师严厉训斥。打架的人都听了手,其中一个抬起头,叫到“北……北叔叔。”这个人是江城xx局局长的小儿子,崔复翔。北源和他老子有点交情,也认得他。崔复翔就是一个多月前被南晓棠打进医院的那个家伙,这下伤养好了,大概是来报复的,还带了两个人。 “这是我朋友的孩子,那是我的远房表侄。不好意思,张校长,让您见笑了。”北源指指崔复翔,又指指南晓棠。看见那两个“帮手”,又皱皱眉,这本来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可这以多欺少,未免太不光明,南晓棠不免吃亏。“复翔,你哥哥最近又忙些什么,我都没他消息。”崔局长人到中年才有了这个小儿子,自然宠爱的紧。好在崔复翔上面还有个大他十几岁的哥哥,时常管教他,要不这位小爷真的会翻出天来。 崔复翔虽然有些跋扈,但却不是傻子,听明白北源的意思,又说了几句便走了,不再纠缠,此事作罢,说起来到底还是害怕给哥哥知道。 南晓棠嘴角青肿,显然是被打的。这让北源有点心疼,问他:“你还哪里有伤,要不要跟我去医院?”南晓棠摆手说并没有事。 北源上前,闻到他身上有种很熟悉的刺鼻味道,心中略惊,又在周围的地上发现两个烟蒂,更加确定,是烟味。什么时候又添的毛病?他记得上一次和南晓棠在一起,并没有这种味道。小小年纪就学这些不好的,北源难免微怒,却还是平静地说:“你抽烟了?” 南晓棠笑笑不置可否,还从口袋里拿出一盒,打开,还递给北源一支,“要吗?” 北源把整盒都抢了过来,揣进兜里,“没收。一会儿跟我回去,我有事儿跟你说。”这下,饶是南晓棠是个傻子,也看出来,北源生气了。他跟白是说了几句,打发她一个人回家。 坐在车上,北源一直冷着脸,南晓棠并不敢像往常那样贫嘴说笑,心里犯着嘀咕。以前,不管是自己没大没小的和他胡闹,还是犯倔了跟他顶嘴,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可算是到了家里,楼道里竟也十分寂静,只有钥匙入锁眼的窸窣声音。北源打开门,抬起脚照着屁股把南晓棠踹了进去,踢得他一个踉跄,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摔倒。 “说,什么时候学的抽烟?刚才抽了几?”声音是南晓棠从未听过的冰寒。 吸烟有害健康在线阅读 吸烟有害健康 肉文屋 / 吸烟有害健康 吸烟有害健康 暴力大叔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暴力大叔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暴力大叔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暴力大叔 南晓棠挨了一脚,脑子却清明了许多,原来他一直在生气这件事。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抽烟这个颇有争议的……呃,习惯,是江昭传给南晓棠的。十五岁就上了大学,这孩子在别人看来,是有些神童感觉的,这不光是人品问题,更是智商问题。江昭身上,有一种迷人的书卷气,把他整个人都装点得十分明亮,带着少年人的温润。他看过许多书,懂了很多,却没有半点书呆子的感觉,能喝酒能打架,还能开车,这让南晓棠这种正太很是崇拜。所以,在北源出现之前,江昭就是他活生生的偶像。偶像的力量是强大的,南晓棠也是个善于模仿的孩子。 北源把南晓棠扔在客厅,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条皮带。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南晓棠嘴角咧了咧,像是嘲人更像自嘲,“大叔,您还真把我当女孩了。”明白了北源怒火的原因,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哈,北源气的笑出了声。对牛弹琴,也赶不上此时北源一半的无奈。很快,这个不知悔改的小家伙就被北源拎起来,塞到了书房里,按在桌子的边沿上。屁股自然的翘了起来,两只腿还在到处乱蹬。后来实在觉得这个样子实在不好看,就停止了腿上的动作,也不反抗(其实是因为,他身上几乎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供给北源制服了————腰部以上被北源按在桌子上,手被扭过来,也是牢牢按住,所谓案板上的鱼,也不过至此)只是抬起头,惊慌的看着北源。 北源并不顾这些,扬起皮带朝南晓棠身后打去,又快又狠。等到南晓棠反应过来,身后已是灼痛一片了,脸上更是发了疯的烫起来。这,是怎么个情况? 然而北源并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很快,凌厉的抽打便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额上不断有冷汗渗出。南晓棠觉得,时间过得极慢,整个过程明明不到两分钟,可是疼痛却使他感到,像两个小时一样。 南晓棠一直在咬着手臂,很显然,他并不想痛呼出口。本来,被北源按在这里就丢死人了,再呜呜的乱喊,像什么样子,动静大点再把妇联招来,自己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你知道自己多大年纪么,知道你是在祸害你自己么!”北源冷声训斥。 南晓棠脸上湿了一片,不知道是汗还是泪。他有点懵,印象里,无论是妈妈还是外婆,都没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她们告诉他,抽烟喝酒都是小痞子干的事,不能学。他想张嘴辩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喉咙闷闷的。 北源注意到他抖动的双肩,一定是哭了。呵呵,长这么大一定没被打过吧,他可以想象得到,南晓棠那又羞又痛的表情,如果书桌上有了缝,他一定会把自己塞进去。“怎么,还屈着你了?刚才那些是打你不知悔改,执迷不悟。现在,20下,打你抽烟,给我好好长长记!” 北源向后退了一步,扬起皮带唰的抽落下去。这一下竟是比刚才打过的都疼,南晓棠扬起头张大嘴,原来痛极,是叫不出声的。南晓棠只觉得,牛仔裤已经被抽破了。几乎是半分钟后,疼痛的滋味让他尝足了,北源才打了第二下。 嗖———啪 嗖———啪 嗖———啪 ………… 打到第十下的时候,南晓棠认为,自己马上就要昏过去了。可是,当第十一下来临的时候,尖锐又灼热的疼痛提醒着他,他还清醒。南晓棠真是恨自己,怎么体质这么好。真想回头告诉北源,你直接给我一刀吧,咱俩都省事。但是他不敢,是真不敢,抽个烟都能给抽成这样,这让他颠覆了对自己北源的感觉。 终于,终于,恐怖的二十下结束了,北源头上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南晓棠臀上的伤,可想而知。“起来,进里屋去。”其实在二十下之前,北源就不那么生气了,之所以还要继续打,是想让他痛定思痛。十四岁,明明就是个还在长身体的孩子,怎么能学那些?北源从不觉得,半大孩子吸烟喝酒什么的,是在学坏,只是伤身体。 南晓棠伏爬在桌子上,并没有要起来的迹象,灰色的t恤上透着点点汗渍,还在喘着气,想必是疼得厉害吧。北源心里一软,双手从腋下托起眼前的孩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拖半抱的,南晓棠还咕哝着“不……不打了吧……” 他被放在床上,四平八稳的趴着,责打停止了,身后的伤就叫嚣起来,仿佛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传来的都是疼痛。他觉得,说上一句话,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北源给他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注意到了右手手腕上一排牙印,流着血。刚息下的火成功的被燎起,掀开毯子,朝屁股打了下去。 一边打一边训,“我说过不让你喊出声吗!祸害自己还没够了,看来刚才都白打了!”四五个巴掌打了下去,北源的手麻麻的。 听到“白打”南晓棠立刻惊慌起来,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怎么还想再来一遍?!回头看着北源,弱弱的请求,“别打了,我知道错……知道错了,别打了……疼……”说到最后,声音细弱蚊蝇,也不知道北源到底听到没有。 南晓棠惊恐的小模样,使北源不禁失笑,多大的火气也消了八分,看着他脸上涔涔的冷汗,心里更是软了下来,“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去。” 北源到厨房,取了杯子,从暖水瓶里倒出一些,又加了一小勺盐,拿吸管搅了搅,想来是怕他喝得太急,呛到嗓子。正要往卧室里送,手机却响了起来。 “三爷,我胡威威又杀回来了!moon river ,我等着你哦。” “给我滚回泰国去!”北源这是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屋里头有了一个,外面还回来一个。 胡威威!你可真会挑时候,上辈子我是抛弃妻子陷害忠良,还是吃里扒外祸国殃民了,这辈子怎么遇到你这么个怪物。北源腹诽了一通,却还是决定,要去见见他。 “晓棠,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红花油我给你放这儿,疼得厉害就抹点儿,这是楼下餐厅的订餐卡,饿了就叫外卖。放心,我很快回来。”临走前嘱咐了一遍,同时觉得,自己越来越罗嗦了。 南晓棠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嗯”了一声,感到浑身无力,只想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一觉。 胡威威曾经在杂志社做编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上了北源。北源当时,只是三笑,正在写《天天夜夜》,不想中途遇到瓶颈,迟迟不能交稿。后来甚至为了躲避杂志生的催促,直接带上笔记本,从家里跑了。《天天夜夜》是当时杂志社正在连载的小说,第二天就到了杂志上市的日子,这位重要的作者却不知所踪。在整个公司都焦头烂额的时候,胡威威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却自告奋勇去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终于,胡威威在火车站对面的小旅馆的厕所里,找到了北源。胡威威的不速闯入,却让北源有了新的灵感,当即抱着笔记本,坐在马桶上开始码字(……)。后来,胡威威谈起那次搜索行动,只说了一句“当时我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就替你写。” 进了moon river ,北源马上就注意到了一个银白色的脑袋 (= = ),无语的摇摇头,看看,哪有我们的事,真正的疯子全是编辑! 银白色脑袋显然也看见了北源,有点急切的站了起来,说:“三爷,伦家等的好心焦啊,您可算滚来了!”胡威威特意咬重那个“滚”字,狠狠的语气好像有点报复的意思。 “你怎么过来?”如果说自己在江城度过三年高中,这算是点瓜葛的话,那么胡威威,跟江城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这多好啊,有高楼,有大海,有美女。哪像c市那个鬼地方,车都要开到天上去了!堵得老子心烦,你跑这儿逍遥,我怎么不能?”胡威威吐口眼圈,眯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北源。 北源看到胡威威吸烟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南晓棠,也没有好气,“少扯,我逍遥个鸟!” “好了,你可真没趣。快回去吧,家里还有个小祖宗呢。”北源有点惊讶,不过以他和胡威威相识多年,怎么能不了解这个貌似女人的男人的八卦癖好。问他,“你住哪?” “你家。” 北源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没屋。 “跟你开玩笑,没劲透了。过两天公司就给我安排房子,毕竟是老左把我弄来的。”胡威威口中的“老左”,是他们公司的老总。当年的杂志社也鸟枪换,叫文化传媒。 忽然凑上北源耳边,用手挡着嘴,“我想你。”笑的十分魅气,和他那个银白色的脑袋,很搭配。 北源彻底黑线,鸭馆,鸭馆在哪! 胡威威坐上了北源的车,强迫他把自己送到了并不顺路的,自己将要下榻的酒店。这样的话,等到北源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天色渐暗。 推开门进去,小家伙在床上侧卧,眉头微皱着,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潮红。再看床头柜上没有动过的红花油,心下了然,用手探了探额头,还好不太热,应该只是低烧。 这时,床上的小孩貌似有了动静,北源忙凑过去听,“大叔,你怎么这么暴力……” 暴力大叔在线阅读 暴力大叔 肉文屋 / 暴力大叔 暴力大叔 暖心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暖心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暖心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暖心 哈,暴力……北源自诩是风流潇洒,现在被南晓棠一说,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北源把摊子轻轻掀开,解开南晓棠外面套的牛仔裤,睡觉,总该换身软贴的衣服吧。尽管只是替他脱下外裤,尽管把动作放了很轻,可还是把小孩儿惊醒了。南晓棠睡眼朦胧,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我给你看看。” 果然,整个臀部肿胀起来,把里裤撑的十分紧绷。北源用手指轻碰了一下,不想却还是让南晓棠疼的一阵战栗,肩膀抖动,北源觉得,心里向被什么揪了一把。试图把里裤褪下,却发现并不容易,裤子的边缘擦过皮肤,实在疼得厉害。 折磨一般的,终于把裤子脱了下来。伤势比北源想象的要严重得多,黑紫色的檩子在臀上排列着,交叠的地方渗着血珠,已然干涸凝固,难怪疼成这样。北源自觉并没有下多重的手,怎么变成了这样. 却忽略了这也是自己第一次这么打人,手上没个轻重拿捏,况且隔着裤子,到底是看不见伤势。又暗自懊恼,不应该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伤成这样,怎么能狠得下心自己上药。顺便,又一次腹诽胡威威。 北源出去打了一小盆清水,取了纱布。用纱布蘸了清水,慢慢擦拭清理伤口,直到把血珠都擦干了去,才开始一点点涂抹伤药,到最后都处理利索。即使北源手上轻了又轻,可到底是个大男人,又能轻到哪去,折腾的南晓棠又出了一身汗,真的好像又被打了一顿。 “还疼不疼了?” 南晓棠垂下眼睑,像是羞赧,半晌才嗫嚅般的挤出一个字,“疼。” 北源温和的笑笑,完全没有先前打人时,那种带着寒气的愤怒,“饿了吧,我给你去做点吃的,小东西。”说完还用手指轻弹了下南晓棠的额头。 “暴力,真是暴力……” “行,一会儿饿了疼了的可别找我。” “饿了疼了还不是你……”南晓棠撇撇嘴,一副“全都怪你”的表情。 北源有些无奈,“好了,难受了就喊我。” 不多时,北源便端着一碗蛋花粥进来,扶起南晓棠,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用勺盛了一点,送到自己嘴边吹了吹,确定不会烫到后,才喂给身上靠着的小东西。南晓棠看着如此温柔的北源,真真觉得,刚才那个对着自己挥皮带的人,不是他。可是身后强烈的疼痛,又在提醒他,那是事实。 很快,一碗粥喂完,北源问他:“还要不要?” “不要,东西吃多了,不……不方便。”南晓棠觉得自己的脸上开始增温了,尽管,这些难以启齿的话已经被他说得如此委婉。 北源似乎很喜欢他脸红的样子,煞是有趣,逗他说,“饿了就说啊,我帮你,不会不方便的。”这回,南晓棠一张俊俏的脸真是红了个透,把被子蒙在脑袋上,不去看外面的北源。“我困了,要睡觉了。”这是下了逐客令。 “这是我的卧室,你把我往哪儿撵啊。”北源笑笑,继续逗他。说着把鞋脱了,和南晓棠一同躺在床上。床上是那种双人的被子,北源掀开被子进去,把躲在里面的小家伙,揪了出来。 “吃完了就睡,你是小猪吗。”手又抚上了小家伙的额头,还是有些热度的。北源从床头柜里翻出退烧药,就着水让他吃了下去。 北源坐起来,揽过南晓棠的身子,说“答应叔叔,以后不能抽烟了。” “知道了。”打成这样还不知道,南晓棠脑子还没有坏掉。 “你还是个孩子,正在长身体呢。” 南晓棠心中哀叹,您要是早说这话,我一定就坡下驴! 北源并没有注意到南晓棠的小心思,继续说,“你妈妈还在的话,见到你这么祸害自己,也不会答应。就是有一天你爸爸回来了,也是会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北源有意的提到爸爸,明显感觉怀里的孩子身上一僵。 “他不会回来了。”南晓棠顿了顿,又说,“我外婆去世的时候,我们都找过他,没有消息。” 北源继续试探的问,“那你怎么想,恨他么?” 南晓棠摇摇头,说我都没见过他,怎么恨。 “你休息吧,难受了叫我。”北源并不再说,给他掖好被子,熄灯掩门出去了。 回到书房的北源打开笔记本,开始码字,心里却很乱。 经过这一个来月的相处,他发现南晓棠是很喜欢他的。不过,他是作为一个意外相逢的朋友,作为他一直仰慕已久的作家,作为一个经常给他指点迷津的长辈,总之,这些身份都是些原本和南晓棠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如果给他知道,自己就是他从未谋面,寻找无果的生父,他该怎么想?还会这样喜欢自己? 如果当初他知道南静当时怀孕,北源是绝对不会就那样一走了之的。没有人强迫他,想去哪里不可以?可他到底还是十多年没有踏入江城半步。如果能早一点回来,是不是就可以早一些知道。说到最后还是自己和南静□愉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再也不问。十一岁的孩子,就是再怎么独立,又能独立到哪去,连饭都不会做。 其实说到做饭,还有过一段特别的小曲。 某天,北源来到南晓棠的公寓里。在连续敲门未得到回应时,北源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油烟味,还有点怪怪的……呃……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这让北源感觉很不好。正当他拿出手机,已经在上面输了“119”时,门开了。 南晓棠站在门口,表情不算是痛苦,可也是十分纠结,客厅里弥漫着不知道是什么来的烟雾。后来才知道,我们的晓棠同学,是在煎**蛋。而这满屋子的烟雾,是没开抽油烟机的结果。 北源走进厨房,看见饭桌上的一个盘子,盛着黑乎乎的圆状物体,北源拿起盘子,端详良久,才吼出一句:“耗子药给我交出来!” 南晓棠:…… 晓棠同学的水平,用一句话总结,珍爱生命,远离厨房。 想起这件事,想起当时南晓棠纠结而无辜的表情,北源不禁笑了。 暖心在线阅读 暖心 肉文屋 / 暖心 暖心 “同居”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同居”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同居”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同居”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暖暖的照进来,北源睁开眼睛,有点惺惺松松的感觉。忽然一个银白色的脑袋凑了上来,一只手勾上了脖颈,有力却不失温柔。“三爷,腰疼~”这种妖孽声音让人一度怀疑,他有泰国血统。 “把话说全了,是你,不是我。”北源乜眼看旁边的人,胡威威啊胡威威,你还真是能带给我有惊无喜的生活!从床上起来,拿起家居服套在身上,心里嘀咕,这房子的隔音应该不错吧,平常最多就只有自己和南晓棠,也没得了机会试试。 “下次记得选个十层以上的房子。”胡威威在床上用手撑着脑袋,“好心”的提出建议。 这让北源想起来昨夜里,胡威威从书房的窗户跳进来的样子。二人分别了整整一年,说没有想念是不可能的,北源先前赶他回去,其实是因为家里有小孩子在。自己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煮熟的鸭子送上门来,哪有向外推的道理?也不多费口舌,当下拥住眼前的人儿,一路跌向书房里间的双人床……(太强烈了 = =) “起床吧,我还得去看看那个占了我的床的小家伙。”思绪渐渐从昨晚抽了回来,想起来自己的卧房里还有一个趴着睡觉的小孩。 提起小家伙,胡威威显然来了兴致,“对啊,我还没见过我侄子呢!” “见了他你可别乱说,我还没告诉他。”北源担心胡威威没深没浅,把自己这些天和南晓棠建立起来的,一句话都交代了出去。 胡威威挑下眼眉,“三爷,得令! ====================邪恶的分割线================================== 当南晓棠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里全被一个白乎乎的球状物体占得满满。胡威威皮肤白皙,再加上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还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 “我是pendy,是你爸……你北叔叔的朋友。”胡威威可以感觉得到,某人发出的两道寒光如芒在背,如果他再多说下去一个字的话……哎哎,我也就是开个玩笑啊。 这个人,偏偏就是你不要他做什么,就必须要做什么,北源严重怀疑,胡威威在青春叛逆期,一定留下过影。“你叫他胡叔叔或是pendy都行。”很好的解答了某小孩儿对于此人朦胧别的疑惑。 “唔……pendy叔叔,”南晓棠忽然意识到,自己还肿着屁股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要多衰有多衰,要多囧有多囧,而这个满头白发(……)的人又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在自己的脸上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又看到了小孩红彤彤的脸,北源打发胡威威出去做早餐,“他走了,让我看看。”说着就要去解他的裤子。这会儿不是南晓棠疼的要命的时候,怎么可能再给北源脱了裤子看。说,“叔叔,我不疼了,不用麻烦您了。”却不想手腕一痛,回头看去,竟是给北源扭了起来,按在腰上。 北源用手在小孩身上“啪啪啪”的打了三下,佯怒道,“信不信我当了他面揍你!” 拉下裤子一看,比昨天要好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一道一道的青紫伤痕,又给他上了一遍药。 “现在离开学还有一个礼拜,都别出去了,在家把伤养好。”南晓棠正想说,我还是回自己家里好一些,可是却碰上了北源带着微怒的眼神,生生给憋了回去。 恰好这时候,胡威威系着围裙进来,“两位,吃早餐啦。” 其实报了到,新生是有军训的,计入学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一张先天心脏病的病例单就解决了。这后来给白是知道了,自己在烈日下暴晒,怎么能让他在家里吹空调吃雪糕的?在她不依不饶的、多角度、全方位的打探后,终于知道了南晓棠病休的真相,经常是军训后到他家抱怨,更是时不时的用这个话头敲打他。 看着南晓棠一张羞红的俊脸,白是笑的花枝乱颤。 “苍天啊,我觉得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有了报应呢!” 看着南晓棠无语问苍天的表情,北源又想起了另一个八卦的男人,很不忍心的告诉小孩,白是和胡威威,是表兄妹。南晓棠想,他重新体会到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正确。 接下来的七天里,除了身后隐隐灼痛的伤,除了白是刨问底的八卦,南晓棠认为,真是一切安好。北源也不怎么出门,有时候在书房里准备教案,有时候打开word写上一段,有时候打开dvd,和南晓棠一起看憨豆。胡威威来的很勤快,虽然他来的时候,夜里总是会传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声响(……),但是南晓棠很喜欢他,pendy和自己一样的活泼,又很时尚潮流,看上去很像刚刚才20岁的小伙子。南晓棠很想叫他哥哥,可惜被北源给挡了回去。 南晓棠真是觉得,有北源,有pendy的日子好极了。(一家三口么……) 很快,到了九月份,是开学的日子。南晓棠这才见到了,站在讲台上的北源。讲的是古文,《荆轲刺秦王》。一直以来,南晓棠都认为古文是生涩难懂的,要背要记的那么多,又和诗不一样,没有诗的韵律美感,实在没有兴趣。可这次,他把全部力都转移到课文,转移到这堂课上来。不仅是因为,讲台上站的人是北源。 然而今天,南晓棠终于见到这样的人,看上去生涩无趣的文言文在他口中,变得如诗如画,妙趣横生。时不时入一些当时历史背景,人物生平的介绍。南晓棠甚至听到,有些女生在下面窃窃私语。 “哇,北老师好帅好有型!” “以后上语文课我保证都不睡觉了!” “唉,咱们怎么不早一点碰到他呢!” 呵,你们喜欢啊?可惜,也就剩看看的份了。 南晓棠看她们的花痴样子,心里暗自嘲讽。却忘了他曾经也是北源的崇拜者,当听到他亲口告诉自己就是三笑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激动惊喜,真的不比这些花痴好到哪去。 其实,花痴无罪,尤其是碰到北源这样的人。皮肤白皙,五官棱角分明,身材挺拔,说起话来温声温语的,像是从七侠五义里走出来的南侠展昭,实在是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 “哎哎,你一个男人能不能不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白是瞪了南晓棠一眼,“再看下去我要怀疑你的取向问题。” “我就愿意看他,怎么着?要不我看你,小美女?”南晓棠回瞪,带着他特有的痞子神态。 随着北源在讲台上讲,和白是在下面讲,南晓棠一会儿听听上面的,一会儿又听听旁边的,一堂课很快就过去了。下课,北源把南晓棠叫到办公室。 “刚才跟白是在下面说什么呢,一会儿听一会儿不听的?”北源放下书,到水盆前洗了洗手。“我不管你怎么学,那些没规矩的事不让我瞅见,我也不怪你。但是成绩,只能上不能下,you know?” 只是很随意的语气,却让南晓棠感到了威胁的意味,不情愿的撇撇嘴,“知道啦。” 却看北源从口袋里拿出两枚钥匙,交到南晓棠手上,“我家钥匙,你以后要不要住我那,离学校能近一点,一个人在家也不怎么开火的。咱俩一块,都能吃上饭。”南晓棠想起早上的堵车,想起北源烹饪的手艺,一口答应下来,“好啊。”似乎忘了北源手挥皮带的凶恶样子。 “同居”在线阅读 “同居” 肉文屋 / “同居” “同居” 兄弟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兄弟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兄弟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兄弟 明天江昭就要乘飞机到英国上学,南晓棠和白是今晚上一定要给他饯行。饭店选的是一家小刀削面馆,别看门脸小,但是味道十分正宗,十分火爆,经常有人开着名车特意过来买了带走。他们打小就时常光顾这家面馆,这里承载了他们太多的欢笑泪滴,如今江昭远赴求学,在这里送别也颇有一番意味。 三人坐在外面露天用凉伞撑起的小桌旁边,一人面前一碗刀削面,要了几听啤酒,一盘花生米,一盘凉拌菜。江昭夹起一粒花生米,塞进嘴里,“真好吃,今儿多吃点,到了那边可是没有了。”又挑起几面条。 “哎哎,你慢点吃,别撑死。”又是白是在揶揄,一点都不符合晚上送别的气氛。 “小是,能不能想我?”江昭喝了口啤酒,温温的笑起来。他对白是,很早就表现出了爱慕的感情。早到上小学的时候,小江昭就拉着小白是的手说,长大了小是一定给我当媳妇,谁也欺负不了她!可惜,这个天真而浪漫的时刻,南晓棠探出脑袋,“她给你当媳妇了,我怎么办?“ 随着年龄的增长,无忌的童言已经变成了情人节的浪漫表白,如今十五岁的白是亭亭玉立,衬着月色灯光勾勒美好的面颊轮廓,清秀的样子实在吸引人。可白是却从没正面回应过这个问题,哪怕江昭已把这些做的明显极了。 白是也拿起啤酒给自己灌了下去,说“怎么会不想,从小长到大,你和晓棠都是我兄弟,兄弟走到哪,我不得念着?” “不,你是女孩子。”淡然又执着的样子,任是谁人看了都会蓦然一动,南晓棠心说,白白,我一男的都快爱上他了(……),你为啥就没感觉啊。 “尔等情深意长,置我南晓棠于何地啊!”南晓棠痛心疾首的哀叹,缓解了这尴尬局面。他了解,江昭想要的,不过就是白是一句话而已,每当他看到江昭伤怀又执着的眸子,心里某个部位,都在隐隐作痛。 南晓棠不了解的是,在白是心里,江昭纵使千万般好,也是她朋友兄弟的好,她不敢多想。 江昭仰起头抿了抿唇,拍拍南晓棠肩膀,又笑起来像是天上璀璨的星,“晓棠,你想没想过,以后往哪里发展?” “你和白白往哪走,我好去投奔。其实最好是跟你,咱们哥俩做些事情,你那么聪明有才华,跟你一定吃不到亏。”南晓棠望回去,与江昭四目相对,两个男孩子说到一同共事的理想不免有些热血当。 江昭举杯又喝了下去,浅笑道,“我等着你。” “晓棠,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卖西瓜、卖榴莲、卖日本寿司,卖羊串,卖蛋糕,卖冷面……你要和江昭卖哪样?”白是很好的□来,举出一群食物,成功的破坏了这个含情脉脉的热血时刻。“还是等他从英国回来,卖披萨?” 两人的理想激情顿时化作两道黑线,明晃晃的挂在额上。 随后江昭便开始长达10分钟没有间断的,曝料活动,“小是你不知道,南晓棠初一那会儿侥幸看到了初三一校花,就下定决心,要去倒卖女士内衣(……),唉,这理想他都不敢告诉你。六年级的时候,他迷恋上了班里的xx,xx有一回在班里说肚子疼,这小子傻乎乎的跑过去送月月舒(= =),结果那xx只是吃坏肚子,再结果那个xx就再也没跟他说过话。还有他三岁的时候……” 南晓棠额上的黑线,好像又多了一条,您老人家讨心上人的欢心,为什么要曝我的隐私!江昭在讲的眉飞色舞的同时,还抛过去一个冷眼,您那明目张胆的叫隐私么。 不想白是却一改往日家族式八卦的习俗,只是安静地听,听到最后才说,“晓棠和你很默契感情好,你们就是卖报纸,也能卖出名堂。有一回江昭为了我跟两个混混打架,那混混从身上出把刀,他躲不过去。当时我反应不过来,你不知道哪儿找了棍子,照着一个混混的脑袋就打过去……那会儿才十岁吧,后来你让另一个混混给捅了,然后江昭就急了,拿拿棍子就跟砍刀似的往人身上劈……“ “还有那回……” 白是一直在说,另外两人时不时□来几句。一桩桩一件件,说的都是江昭南晓棠二人联合起来并肩作战,或是在一起做些小买卖赚钱的事。如此观之,二人真是有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 明天就要离开生活十五年的城市,离开相依多年的朋友伙伴,随着白是缓缓的回忆,接着酒力,江昭心里当真是酸涩难当,大有西出阳关的感觉。也不多置一词,只是同南晓棠边吃边喝酒。 其实江昭在江城也并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同胞哥哥常年忙于工作,或许这才让他格外眷恋这份朋友情谊。 “晓棠,你……跟我一起去吧,去英国。”江昭喝到最后,意识并不清醒。 “阿昭,你喝醉了,回家吧,回家好好休息。”南晓棠扶他,有些跌撞得走着。 这下江昭却一个激灵起身,拨开南晓棠的手,高声道,“我没有家,家里没有人!”这时他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你要为我遮风挡住雨,再难的路也要在一起,一心找到人生的路基……” 南晓棠替他拿出来,只见屏幕上晃动着三个字,江子洲。 南晓棠按下绿色通话键,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喂?” “子洲哥,我是南晓棠。阿昭跟我在一起,在星河路的洛阳刀削面。” 那面江子洲沉吟片刻,说,“你等着,我去接他。” 江昭和江子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的父亲江城置地的老总。江城置地,既是代表了这座城市,又暗含了“江”这个姓氏。早些年江父创业艰辛,为了以后生意,无奈下与当时江城市长家的千金结为夫妻,生下了江子洲。后来妻子死于意外,江父才和初恋妻子,也就是江昭的母亲,走到了一起。 江昭母亲是个善良敦厚的女人,对待江子洲和自己儿子江昭并无分别,甚至有时强过父亲。后来江父和妻子死于空难,年仅十六岁的江子洲便撑起这个不完整的家,一面接手公司各种事务,和几路人马明里暗里较量争斗,一面感念继母恩德,把小江昭抚养长大。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江昭同哥哥的关系不善,甚至到了紧张的地步。 南晓棠扶着江昭在面馆的桌旁又坐了一会儿,江子洲的宝马便停在店前。江子洲从车上下来,同南晓棠一起,把喝醉的江昭塞进车子。江子洲还问用不用送他和白是回家,他们推辞说,阿昭需要回家休息,自己坐出租便可。 江子洲驱车行驶的,并不是兄弟二人从小长到大的,江家别墅,而是江昭自己在学校附近买的小公寓。 江昭现在十五岁,身姿相貌已经有了大半分成人的样子,早就不是江子洲身前身后死缠着的小跟屁虫。可是江子洲想起弟弟,却总是六七岁时成日粘着他的小孩子模样。或许是近年来,江昭与他嫌隙愈大,他才愈加怀念幼时兄友弟恭的日子。其实,在江昭心里,也希望哥哥永远只是十六岁那个温良如玉的翩翩少年。 江昭这时有些清醒了,看清眼前的人不是晓棠,而是哥哥。身子更近的贴了一步,手搭在江子洲肩膀,迷迷糊糊的说,“哥,你怎么来了?” 江子洲拍拍他的背,看着那双迷醉的眼睛,认真的神情,丝毫不像对待一个醉鬼,说“嗯,哥来看看你。” “我好久都没见过哥,哥里面坐,我给哥倒杯水去。”说着晃晃悠悠的挣开江子洲,向厨房的方向走。可又走不准路,三步五步,就跌在地上。江子洲快步上前,扶起弟弟,揽过他的腰,半抱的把他送进卧室,“哥哥不渴,小昭先去休息吧。” 温绵的声音,让处于醉酒状态中的江昭也感到蓦然一动。仿佛真的如心中所想,回到了几年前,哥哥温柔的哄着自己,“小昭快去睡觉了。”眼睛眯了起来,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感到一阵疲乏,昏睡了过去。 江子洲抱着江昭到床上,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给江昭换上。 江昭盖着被子沉沉熟睡,微抿着嘴唇。这是他从小时候就形成的睡相,江子洲看着十分熟悉,心里道,我的弟弟,还是没有变。 兄弟在线阅读 兄弟 肉文屋 / 兄弟 兄弟 小风波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风波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风波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风波 第二天江昭一直睡到接近中午,才悠悠转醒。醒来便是一阵头痛,想起昨晚上在面馆和南晓棠喝的烂醉,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之后……之后好像哥哥来了,又好像是没有来过,陪在身边的一直是晓棠。 打开房门看去,南晓棠拿着一个拖布在客厅拖地,果然是他没错。 “阿昭醒了?我给你弄了点吃的,起来吃东西吧。一会儿还要上飞机。”南晓棠放下拖布说到。今天是周六,学校没有上课,他起床后并不放心昨晚已经不省人事的江昭,一大早便赶了过来。一直在替他打扫房子,想到江昭走后,这间公寓必然要空下没人看管,现在需要彻底的清扫。 江昭听到从南晓棠嘴里说出“弄吃的”,嘴角不可遏制的抽搐了下,眼睛眯起来,盯着他看。“我叫得外卖。”听到这句,江昭才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回手在床头柜上着眼睛,戴在鼻梁上,却看到了床头柜上用一张信用卡压着一张便条。 便条上面写: 小昭,在英国要会照顾自己。 落款,哥哥 拿着这张留言条,江昭无声的叹了口气,起床把那张卡装进了钱包。 江昭走后,生活还是归于平静,甚至有些索然无味。高一一班的班主任王老师怀了孕,她已经过了三十五岁,正是高龄产妇。在家人的劝服下,刚刚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就从学校请了假,回家安胎。所以,班主任这一职位,便由北源代替。理由很简单,一班的所有任课老师里,只有他最清闲(还拿着不清闲的工资= =),只教一个班,还只是个课任。 南晓棠和北源正式开展了同居生活,两人每天一起去学校,放了学一起回家,吃中午饭有时都在一起。在当今这个开放的年代,在当今这个腐女当道的年代,在当今这个yy无罪的年代,在当今这个每天都能有帅哥看的年代,高一一班果断的传出,语文老师北源和学生南晓棠暧昧同居的绯闻。 对于这件事,当事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一如既往的生活在一起(……)。 这种事比什么某某班的班草追求某某班的班花,不知道火爆多少倍。很快便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 当年级主任找到北源,想与他就“如何处理好与学生的关系”展开讨论时,北源说,南晓棠是我外甥,我想对他怎么好,就对他怎么好。主任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了这样一句,夫人不知道您的取向有问题么。 此后,这种流言仅在腐女间默默流传着。 英语课,南晓棠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趴着,一只手在卷子上随手画着柯南。没办法,他天生对英语不感冒,上英语课还不如让他在场上跑几圈痛快。在他无聊的时候,通常都有白是坐在前面陪他说话,可是最近白是吉他要考级,整天总忙着,现在正在用手机查着各种资讯,哪有功夫陪他扯皮。 无奈之下,只好与同桌在卷子上一起画柯南。他的同桌是崔复翔,就是那个被他打进医院然后自己也进了局子,后来找他报复的那个小子。其实通过这一个来月的同学相处,南晓棠发现,这个崔复翔也不是那么可恶,只是有些好斗,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有时候受不住气的不羁格还很对自己的口味。 “你喜欢工藤还是服部?” “我爱服部,你呢?” “我也是诶。我发现咱俩除了那两回打架,简直是太投缘了!原来真的有不打不相识这一说啊!”崔复翔的声音有些激动了。 “嘁,你是你,我是我,别弄那么近乎。要不是白白今天有事,我才懒得理你。”南晓棠把脑袋撇到一边。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南晓棠又想起了那两次打架,虽然进医院的是眼前这个人,可是南晓棠并没有占到半点便宜。第一回直接进去,第二回可算是没事,可是要不是跟他打架动静太大,北源怎么会发现抽烟的事,弄的他现在看见烟,心里就一颤。 崔复翔用手肘杵了他一下,“那回我不是也进医院了吗!第二次还差点让我哥知道,北老师,你舅舅是吧,好悬没给我告状了!”说得起劲,弄的自己也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南晓棠真是想一掌拍死他,该死的,提什么舅舅啊! “第五排那个男同学,你来说一下,这个五道阅读题的答案。”英语老师在讲台上看见南晓棠和崔复翔二人在下面窃窃私语,整个班级就只有这两人在聊天不听课。她教了七八年的实验班,这么明目张胆违反课堂纪律的,还是头一回见。气愤之下,把南晓棠叫起来回答问题。 南晓棠怎么会知道她在黑板前讲了什么,茫然的站起来。前面白是提醒他,“阅读c.”并快速的把自己的卷子递了过去。她虽然也一直没有听课,却时不时的注意老师讲什么。 “bdcc。” “这位同学,你确定这是你的答案么。怎么都做错了?”没有一个是正确的,英语老师确定了他是信口胡说。 南晓棠感到不对劲,白白准确率一直很高的,怎么会呢?白是转过头来,看见南晓棠拿着的卷子,右上角赫然写挂着“1”,一脸无奈的说,“是第五页的阅读c” 这时英语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拿过南晓棠那张画着柯南的卷子,质问道,“这就是你做的卷子?”南晓棠无言,她说的确实不假。 英语老师放下卷子,叹了口气又说,“你可以不学习,但你不能影响其他同学。这儿是实验班,要说话聊天赶紧去普通班,别在这儿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她看见白是给他递卷子,也很生气。因为白是,是她的英语课代表,又想起这都是因为这个小子,不免怒火渐生。继续说道,“咱们班有个别同学,本来不够资格坐在这个班级,仗着父母有钱有势侥幸坐在这里,却不珍惜机会,依旧在班里搅乱纪律,形成不良风气!”说罢,狠狠瞪了南晓棠一眼。 崔复翔在一旁看着听着,心里很不舒服。因为他就是英语老师口中,“仗着父母有钱有势侥幸坐在这里”的人。再看站着的南晓棠,拳头攥紧,面沉如水,已经是愤怒的样子。 没想到那个英语老师还在继续说,“咱们班早晚要坏在他们的手里!这种同学,说好听点叫缺少家教,子不教,父之过。说难听了就叫有娘生没爹教!”她声音陡然提高,全班同学都为之一震,教室内一片可怕的安静。南晓棠听到脸色骤然一变,美丽温柔的母亲,怎么能容得下这份羞辱! 英语老师骂完了,转身回到讲台,拿起卷子准备重新讲课。不想这时南晓棠抄起英语书就朝讲台砸去,随后大步走出教室。 崔复翔这时终于隐忍不住,也站了起来,说:“老师您批评我们不守纪律当然对,我们也接受。可是,您在这儿骂爹骂娘的,算怎么回事?”说完轻笑一声,也走出了教室。 书,并没有砸到英语老师,只是擦着面颊飞了过去,砸到地上。全班人都懵了,同学们从没见过这样嚣张敢和老师动手的学生,英语老师,也没有见过这样无礼的学生。脑子空了一片,等她反应过来,全然不顾形象,只是大喊:“班长,班长,把你们北老师找来!” 班长徐洋逃一般的离开自己座位,打开门却看见,北源已经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北源走进来,见到教英语的陈老师,面色稍缓,说:“徐洋你组织咱班同学上自习,陈老师这边请。” 北源把陈老师请进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一个一次纸杯,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 “陈老师喝口水,消消气,别被这俩混小子气昏了头,说话都说不利索,失了身份。”陈老师一开始只当北源是安慰她,可这听着,怎么不对味儿。抬起头看到的,是北源眼里冰寒的怒气,不可避免的周身一震。 其实整件事情的原委,北源知道的一清二楚,听到了那句“一条鱼腥了一锅汤”,也听到了那句“有娘生没爹教”,不由得怒火中烧,晓棠纵使千错万错,也轮不到你来辱骂指摘,就是你有再大的能耐,老师这碗饭也吃到头了! 小风波在线阅读 小风波 肉文屋 / 小风波 小风波 纠结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纠结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纠结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纠结 陈老师看北源面色不善,忽的想起有人说过南晓棠是北源的远房侄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那么说的话,不是连着北老师一起骂了么。她觉得不好意思,讪讪的客套几句,便拿着书回自己的办公室。 崔复翔出去,在学校的场上找到了南晓棠。此时他正一个人,拿着篮球对着篮筐一遍遍的投篮,偌大的场上只有他一人,显得有些孤单寥落。崔复翔跑上前,三下两下夺了他手里的球,“别玩了,陪我走走。” 南晓棠随了他,沿着场边缘散步。崔复翔把玩着那个篮球,一会儿是扔到地上拍了拍,一会儿是放在手上转几转。“哎,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走下去啊。” “拜托,是你让我陪你走的好不?要不咱俩打球去。”说着,南晓棠伸手要去抢他手里的篮球。 “好好好,是我,是我行了吧。你别闹心了,那英语大妈就那样,更年期。我都听人说了,本来她讲课不错,就是嘴损,到现在快五十了,连他们英语组的头都没混上。嘴贱的人,这都是报应。”崔复翔难得的,拍拍南晓棠肩膀,安慰他说。“再说了,你舅舅不是在嘛,有他罩着你,你怕个啥。” 什么舅舅啊!南晓棠想起这茬就闹心,那个大妈对他能够成什么威胁?麻烦的是大叔,是大叔啊! 崔复翔忽然快走两步,站到南晓棠对面,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哎!你舅舅他脾气那么好,不会告状吧?” 告状……南晓棠当真感到天上愁云满布,告什么状啊,我喘口大气都能进他耳朵。北源会怎样?……南晓棠觉得,自己的某个部位,已经隐隐作痛。唉唉,好歹也算是大半个男人了,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大不了最坏就是挨顿打嘛,有什么好怕的。此时他想起小学思想品德课本中的一干烈士,以此无声的鼓励自己。 可是,南晓棠想起上次的皮带,那种皮撕扯纠缠的感觉,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害怕。叹了口气,我要是有烈士那份勇猛与无畏,不早就魂归天堂了?岂会还在这里胡想乱想。 “嘿,嘿!瞎想什么呢,北老师在楼门口,叫你呢。”崔复翔用手在南晓棠眼前晃了晃。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抬头看去,果然是北源在门口向自己招手,牛仔裤黑色长袖t恤,在白晃晃的楼前十分扎眼。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晓棠同学抱着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心态,朝北源走了过去。 不想北源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他俩说,“先回班上课。” 这是什么感觉?就像是全副武装准备好要打架,对方却伸出手来言和。 南晓棠回了班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前摆着的,是一本历史书,北源在教室里走着,他的眼睛就跟着他转,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北源在教室里走了第16遍时,用食指关节敲了敲南晓棠的课桌,“注意学习效率。”半个小时过去,历史书却还是在第一页。 整整一天,北源对此事都没有发表任何见解,对南晓棠也一如往日,甚至更和气。南晓棠心里直发毛,莫不是大叔转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否决,因为他可以感受得到,那种和气之下掩盖的怒气。 傍晚放学,南晓棠央求白是:“白白,你把我带走吧。” 白是看看眼前一脸苦瓜的南晓棠,又看看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北源,无奈的撇撇嘴,真的不是哥们儿不地道,是事实不允许啊 “晓棠,回家了。”耳边有缕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南晓棠回过头,看见北源双手抱,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北源轻拍了下他的背,转身离开教室,只听得后面一声哀嚎似的道别,“一个礼拜后见!白白!”不知道最后那句,究竟是“拜拜”还是“白白”。 回到家里,晚饭进行的十分乏味,尽管桌子上有南晓棠爱吃的水晶虾仁,南晓棠还是提不起兴趣。 看着小孩儿垂头丧气的样子,北源竟是笑了起来。夹了一只虾仁到他碗里,好心的劝他,“晓棠吃虾,现在先补补嘛。”说完,还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一脸纯良样子。听到这里,南晓棠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妙,夹起刚才的虾仁塞到嘴里,放下筷子,“我吃饱了。”碗里还剩下一大半的米饭。 北源站起来收了他的碗筷,继续好心劝他,“要不要洗个澡,过两天可洗不了啊,到时候可别嫌自己脏。”啊?洗不了啊……此时此刻,南晓棠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跟那陈大妈干什么仗?回头把她车砸了不就行了么,何苦现在这样。 约莫二十分钟,南晓棠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换了一套柔软的家居服,头发还在滴着水珠。北源坐在沙发上,手里掂着一个大概40公分长,三指宽的木板子,米白色的。南晓棠认得这个东西,是铺地板的剩下的地板料。 北源取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上。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边说边把板子在左手上轻轻拍了几下,起身向书房走去。南晓棠略一迟疑,跟了上去。该来的总是要来,温水的冲洗仿佛让他坦然了不少。 进了书房,北源坐在书桌前,把板子放在一边。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么。” 南晓棠站在北源面前,低着头,不敢直视北源的眼睛。 “我不该上课说话,不遵守纪律,不该顶撞老师,更不该跟老师动手,摔门而去。”说到最后的部分,又想起英语老师恶毒的羞辱,十分的不耐烦。 北源又笑了起来,“哦?这就是你纠结一天的结果?那怎么不情不愿的。说吧,心里想什么就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没有。” 北源从座位上站起来,扳过南晓棠肩膀,右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他比南晓棠整整高出十多公分,强大的压力让南晓棠不得不直视他。 “看着我说,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语气里没有上一次的冰寒,有的是一种属于说客的蛊惑力。 南晓棠并不甘愿,却依然张口说了,“我,我想当时要是不跟她动手就好了,过后直接扎她车胎……“终究还是没敢把砸车说出口,换成了相对温和的,扎胎。 扎胎?还真是个孩子呢。北源放下手,笑了笑南晓棠的孩子气。又拿手指戳了戳小孩儿的脑门,“总算你一天没白白纠结。”语气恢复了正常,倒是把南晓棠说的一愣,这?这都行啊。 “在学校你和老师发生矛盾,永远不会捞到便宜,哪怕不是你的错。你记着,将来也一样。遇到事情不要冲动,三思而行。懂了没有?说罢又看了南晓棠一眼。“还有,以后受了委屈就来找我,不要冲动的自作主张。” “叔叔,我明白了。”南晓棠平静的说,已经有了几分诚服,还有几分窝心。原来,他是知道的。 北源呼出口气,拿过桌子上的板子,“明白就好。转过去,手撑着墙。二十下,自己数着,错了重来。刚才是想明白,现在帮你记明白。” 纠结在线阅读 纠结 肉文屋 / 纠结 纠结 冲动的惩罚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冲动的惩罚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冲动的惩罚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冲动的惩罚 南晓棠暗自嘟囔,“大叔,我现在记得很明白。”却还是把身子转了过去。 “等一下你会更明白,裤子脱了。”北源依然在笑,用板子的一端轻轻点了下南晓棠的腰带。 “腾”的一下,南晓棠的脸就红了起来,满面尽是央求之色,“能不能……”自己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怎们能这个样子? 其实北源并不是特意要他难堪,只是上一次让他有些后怕。“别等着我去动手,要不就翻倍。” 终究,终究在听到“翻倍”两字后,南晓棠很没有出息的屈服了,屈服在板子的威力之下,屈服在这骇人的疼痛之下。南晓棠在腰带上索了一阵,好不容易解开了扣,手却还是攥着裤子,犹豫迟疑。 “再磨叽就加十下。” 听到要加罚,南晓棠果断的把裤子褪到大腿,双手撑墙,一张涨红的小脸埋在两只手臂下。南晓棠真觉得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当叛徒的料。“再往下褪。”南晓棠依言把裤子拉到膝弯处,这才算完。在空调吹风下,白净小巧的两瓣臀仿佛有些瑟瑟,两条细长漂亮的腿忍不住的轻颤(我xe了……)。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北源点点头,算是很满意。站在南晓棠身侧,“啪”的挥下了第一板,板子着的清脆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刺耳。白皙的皮肤上立刻突起一条三指来宽的红色檩子,肌一跳一跳的 像是在抗议一样。这一下绝对不轻,南晓棠忍住痛呼出口,缓了大概十几秒,刺人的疼痛才逐渐消退。北源并没有限制他不许喊叫,可他觉得,大喊大叫的样子到底是没有脸面。其实被人家这样褪了裤子按在墙上责打,又有几分颜面呢?南晓棠心里这样想,却还是不想放弃那一点点所谓的坚持。 还是这种冗长的打法,等到自己完全尝尽疼痛,才肯落下一板。这一下砸在刚才的旧伤上,伤上加伤可当真是要命了。其实这并没有比刚才那一下要用力,甚至还轻些,是肿胀的肌肤把疼痛放大了。片刻过去,北源挥手打下第三板,竟然又是重合在前两次打过的痕迹上。南晓棠感觉,这板子真是像是砸在了骨头上,后面还有十七下,如果每次都是这样的重叠,真是不敢想象。 南晓棠第一次想,原来十七也是个庞大的数字。 到了第四下,南晓棠有一种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感觉,脑子里全是一波一波袭来的痛,眼前时而是清晰的白墙,时而是黑压压一片,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得而知。这次大概缓了足足有半分钟,北源见南晓棠起伏的口逐渐平息,才再一次往那条饱经摧残的伤痕上打去。 没想到南晓棠却忽然把手伸向了后面,捂住那条伤痕。他感觉到了,手指下覆盖的火热温度,和温度下的强烈痛感。其实他并不是有意违逆北源,有意逃避责打,实在是太疼,实在是受不了才会下意识的伸手去挡。板子打到手背上,立刻红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挡了?”那种北源独有的冰寒,又一次在身后,冷冷的响起。南晓棠只是看着侧面的地板,并不敢往上看,大大的眼睛蒙了一层似有似无的水雾。 北源抓起那只挡在后面的手,自己一只手紧攥着他的手指,另一只手举起板子高高的落了三下。手心立时便肿起来,最中间的位置有些透明。“放回去,撑好!” 什么!放回去?南晓棠看了看自己肿到透明的手心,鼓起勇气看向北源,满眼都是哀求,得到的却是一声不容置疑的命令,“放回去!”冷峻的脸色,还有那强大的力量,南晓棠不得不把手轻轻搭在墙上,也不敢用力。 北源看他委委屈屈却又不得不遵从自己的样子,心里忽的软了下来,没有责怪他这样“撑在墙上”。但是该打的,一下也不能少,却是放过了这条伤痕。向下挪了一寸,正好打在臀峰上,不偏不倚。 南晓棠此时倒觉得轻松了一些,没有经过放大的灼人疼痛,可能也是上面的伤疼的狠了,这一下反倒不觉得有什么了。 这下过去,依然是恐怖的重叠。尽管北源怜惜他,可是打下去的力道却有增无减。南晓棠不敢用被打过的那只手撑墙,所以上身的重量就几乎全都转移到另一只手臂上来,愈来愈重的板子让他吃不消。 打到第十下的时候,南晓棠终于隐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后面的皮肤上又一次出现了一道红的发紫的僵檩。只有两道伤痕,看上去并不严重,可却让南晓棠疼的眼前阵阵发黑 五下一组,估计后面还会再出现两道同样的伤,毕竟才到了一半。 后面的十下,打的稍微快了些,不是那样磨人的,缓缓袭来的钝痛。南晓棠心中暗自庆幸,这恐怕也能算作他的一种怜惜吧。 但是在同一个地方打得多了,还是痛的狠。铺天盖地的席卷着自己的身体,只有一只手在墙上支撑着,实在是十分艰难。 最后的五下进行的很快,几乎是连在一起打完的。 南晓棠如释重负。 北源把板子放下,“站这儿反省,裤子不许提。”他不是有心要羞辱南晓棠,只是因为他的伤势,穿上去容易再脱就费事了(……) 南晓棠脸色又红下去几分,肌肤柔嫩像极了熟透的水蜜桃。北源走出书房,顺便把灯关上。或许在黑暗的环境中,这份羞赧可能会少些吧。北源不是对他的伤痕视而不见,也不是冷酷无情毫不怜惜,只是认为教训过了如果立时恢复温和的话,可能会失了效果。 说是反省,南晓棠却是满脑子都在神游。只有脑袋被占满了,才会不去注意身后渐渐强烈的痛感。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四条横贯臀部的紫红伤痕,周围可能也肿起一层来。还有,还有那只可怜的右手,手心完全涨起来,黑暗中也能看到透明,手背上倒还好点,没那么夸张,却也逐渐发的青紫。 这一遭下来,怕是又要好几天不能上学了吧?只求白白别来看我 也不知道崔复翔那小子,没有我在身边会不会很寂寞(很快活)呢 阿昭在英国怎么样?这个星期都没上msn …… 就这样,南晓棠在这接近一个小时的反省时间内,把他从三岁开始,认识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从老到小,从男到女,从高到矮,从胖到瘦(……) 想着想着,一缕光亮从身后门的地方传来,南晓棠并没有回头看,只道来的是北源。却听到了一个迷乱细腻的声音,“晓……晓棠!”。打开门,意料之外的看到下身半(和谐)裸的南晓棠,逃跑一般的离开。 胡威威,怎么又是他! 冲动的惩罚在线阅读 冲动的惩罚 肉文屋 / 冲动的惩罚 冲动的惩罚 爸爸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爸爸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爸爸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爸爸 胡威威迅速的把书房门关上,若是他的目光再停留片刻,南晓棠那张脸非得点着了不可,那个样子本来已让他难堪羞赧,怎么会还会容得第三个人看去了?北源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鼓捣,胡威威飘上去笑笑,“三爷,你这儿怎么又跟打仗似的?” 北源放下菜刀,“我总得哄哄他吧,委屈的苦瓜一样。”细看下去,北源切得是一个小西瓜,切完去了籽,和先前收拾好的柠檬一起丢进榨汁机。 “你怎么又打他,骂几句行了。不怕他将来记恨你么。”胡威威这也是替北源想,十几年没见过的父子,本来相处就不容易,但愿这两次的责打,不要让南晓棠存了什么嫌隙便好。 北源神色淡淡,“毛病现在不扳,以后怎么弄。他主意正着呢,哪是说两句能说明白的?”他清楚的是,过了这十几岁的年纪,有很多东西都会定了。三年的独居生活,已经让南晓棠过早的形成自己的一套世界观,是非对错,全倚它分辨。 胡威威用牙签叼起一块西瓜,放在嘴里,边吃边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总不能让他叫你一辈子大叔吧。” “你少吃点。”北源把话题转移到西瓜上,说完还去把胡威威剩下的牙签拿来,扔进垃圾桶。胡威威凤眼一瞪,似乎是要从北源脸上瞪出一个洞,“这么快就开始护犊子,我就吃一块!”说罢从还没启动的榨汁机里,又拿了一块。 北源走过来,按了榨汁机的开关,柠檬和西瓜搅在一起,在机器里翻腾着,发出些微声响。“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现在是他的老师,是他的叔叔,是他的朋友。可要是他知道了呢,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登徒浪子罢了。“他说,他曾经找过我,他的表舅去过c市!” 这话说得不假,他明白北源内心的愧疚,一时无言。可是,待之如子与真正的父子,到底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南晓棠一天不知道这件事,即使北源对他再好,他也觉得,自己是个孤儿。 “看着点锅,我得去看看那小崽儿。”北源洗了洗手,解下围裙,从药箱里拿出那瓶上次用过的红花油。“哦,对了。你把螃蟹剥了,把取出来。等粥要熟的时候下进去。”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忽然想起来螃蟹,嘱咐道。 剩下胡威威一个人在厨房里撇嘴,得,都成保姆了。 北源走进书房,顺手打开灯。小孩儿依旧对着墙罚站,裤子卡在膝盖处。从腿向上便是一大片的肿胀,四条反复折磨的伤痕已经红得发紫。南晓棠低着头,恨不得塞到地板里,北源笑了,刚才怕是已经“见”过胡威威了吧。 “走吧,还站着啊。” 南晓棠转过身子,头微微侧偏过去,大眼睛委屈的眨着,“走不动,疼。” 北源笑的更加灿烂,像是真有什么开心的事一样,“走不动啊,那就一直站着好了?站不住的话,再跪会儿。”说罢转身要走。南晓棠却有点急了,不就是开个玩笑?至于这么小气。赌气一样的把裤子提上来,衣料快速的擦过皮肤疼的神经突突直跳。□的想叫出口,却在北源抛来的冷眼后,生生止住了,像个犯错误怕家长责怪的小孩子,默默地低下了头。 从口中挤出一声冷哼,“你多有刚儿,待会儿上药可不许喊疼。”话说的严厉,可还是把他打横抱起,直到趴在卧室的大床上。 北源小心的为他除下裤子,伤势直观的展现在眼前。南晓棠把脸埋进枕头里,并不看北源做了什么,三番五次的被人家扒了裤子(……),实在是太没脸面。把药涂在伤口上,“忍着点,淤血得揉开了,才能好得快。” 只是上药,就已经疼的要死。在肿胀淤血的伤处上用力揉捏,会是怎样的感觉,南晓棠不敢想象。 忽然的一下剧痛,身后有一只大手在揉按,当真是痛到里,痛进骨子。南晓棠再顾不得什么羞耻颜面,下身□的挣扎。“别动,很快的,坚持一下。”北源安慰他的话,温暖而有力。 再整个揉按的过程中,南晓棠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抓着枕巾。 疼,真的是疼。 偶尔的几声闷哼,只盼着能早些捱过这更加痛苦的上药过程。等到终于收拾利落,北源拉他起来,吃东西。 一瘸一拐的走着,看见厨房走出来的胡威威,立刻挣脱了北源的搀扶。那个样子竟然被他看见了,这时却又见到自己行动不便的样子,可真是再没有脸了。 胡威威知道小孩儿在别扭着什么,拿着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不重,却很清脆,“跟我见什么外?小笨蛋,多看你两眼,还会少块了。” “pendy,我,我……”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已经把他当做是亲人朋友一样了。只是,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南晓棠嗫喏的叫了一声,却说不下去了。北源体贴的拍拍他肩膀,“跟他不用磨叽那么多。” 北源揽着他,走进厨房连着的餐厅,桌子上摆着三碗粥,还有几个清淡的小菜。“饿了吧?晚上都没吃多少东西。” 南晓棠看三个座椅上都垫上了厚座垫,感激的看了北源一眼,总算没有让他太难堪。小心的坐了下去,垫子很柔软,所以并不是很疼。粥里泛着小块的蟹,看上去不错的样子。南晓棠用勺盛了一口放在嘴里,感叹北源手艺真是好,自己什么时候能赶上他的十分之一,以后就不能饿死了。 胡威威哀叹一声,“三爷,你也照顾照顾我吧。”看着北源给小孩儿夹菜的疼惜样子,心里也为他们高兴,所以恶趣味的想□一脚来。 北源丢过去一个白眼,“多大的人,也不知道害臊。” “我多大?胡威威今年十八,明年十六!”胡威威放下筷子,眼皮一翻,更大的白眼。 “是,没几年就得回娘胎去。”北源笑,也放下筷子。弄的南晓棠也笑了出来。胡威威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起一块黄瓜,咔咔的嚼着,像是憋着气一样。 北源也夹起一块黄瓜,放到胡威威面前的盘子上。胡威威只瞥了一眼,又看看小孩儿盘里的扇贝,哀怨似的继续把这块塞进嘴里,继续嚼,声音更大了。 这顿夜宵吃完,北源又扶着南晓棠趴在床上。果然药力不错,肿胀消了不少,却把那四条紫痕突出的更加明显。又给他涂了一遍药,才放下心来。看着南晓棠额头上渗出的一层薄汗,北源终究是忍不住心疼。拿毛巾,润湿了给他擦干。 这样细心的举动,让南晓棠鼻子酸酸的,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待自己这么好,管吃管住,对自己还那么用心。这让他想起了,乡下的表舅一家。外婆死后,寻找生父无果,自己的监护权自然的就落到了唯一的亲人,表舅的手里。 其实表舅对自己是不错的,只是舅妈对自己刁难的很,表舅又是个惧内的,经常夹在自己和妻子中间,十分为难。他也理解舅妈的难处,自己一个半大孩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平白无故的多添了一个大活人的开销,对这个并不富裕的农村家庭,算得上是负担了。外婆心疼自己,财产几乎全是归到了自己名下。 看着表舅一天天紧皱的眉头,南晓棠不想让表舅难做,更不想破坏人家的家庭和睦,只好告诉舅舅,自己不能适应乡下的生活。表舅想,孩子到底还是应该在城里接受高级的教育,也就同意了。至于舅妈,更是乐不得赶走这个拖油瓶。如今自己提出,怎么能不让她惊喜?况且他不想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过日子,白白和江昭都在城里,分开了这些日子,十分的想念。就是没有舅妈的冷眼,他也会尽快回去的。 思绪渐渐地抽回来,看着眼前的北源,竟然就那么容易的说了出来,“大叔,你,你干嘛要对我好?” 北源怔了一怔,他从没想过。用手戳戳南晓棠脑门,“现在说我好了?下次打你可别骂我。” “怎么能?不过这种事,还是不要有下一次的好吧。”果然,提到挨打,南晓棠是比较囧的,话题很好的被转移。 北源儒雅的笑,“这得看你啊,小崽子。”说罢,揉了揉南晓棠的碎发,一副疼惜爱怜的样子。这样的北源,让南晓棠一时恍然,爸爸,就是这个样子吧。 爸爸在线阅读 爸爸 肉文屋 / 爸爸 爸爸 休息时间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休息时间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休息时间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休息时间 之后,北源告诉南晓棠,学校关于这次“事故”的态度。南晓棠不得不为学校的效率感叹一下,仅仅是下午才发生的事,这么快就有了一个处理结果。话说回来,学生冲撞老师的事哪是头一遭了?以前也没有闹这么大的,怎么偏偏搞回大的,就让他南晓棠摊上了呢?南晓棠“嘁”了一声,准是那个英语老师去找了年级主任诉苦(……),她和年级主任一向交好,又是学校的老人,领导要给几分面子的。 停课三天,这就是结果。 “三天,别想给我闲着。趴着看书。”北源给他丢过去一本《高中生必备古诗词》,“挑几篇看着喜欢的,一天一篇,不算多吧?”兴趣,自然是最好的老师。 “哦。”南晓棠扁扁嘴,又要背啊。 北源笑的明亮,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那块板子,一并放到那本书上,“背完了拿着它找我,我亲自检查。错一处,一下板子,不算多吧?”虽然是问句,可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 南晓棠想起了几个小时前,那块地板改造的板子,就那样在他臀上肆虐,现在却安静的摆在眼前。大叔,好像是越来越暴力了啊。 “怎么?不愿意啊。“还是那种明亮无害的笑容,南晓棠厌恶极了。 “我不愿意,有用么。” “聪明。”北源赞了一句,却让南晓棠倍觉头大,“在学校待不消停,就在家里好好休息。”特意咬重了“休息”两个字,不顾小孩儿幽怨的目光。 北源走后,南晓棠开始翻那本书,反正早晚都是要背的,现在看看嘛。又想起了初中时候,背古文时的枯燥乏味,常常是一个学期下来,规定的那几篇课文一点都不熟悉。为了应对考试,都是白是给他勾画了重点名句,比如什么“浮光跃金,静影沉璧”、“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之类的,要自己千万记下来,考试过后又忘掉。 想起白是,也不知道最近准备考级的事怎么样了,下周三是正式考试。这个周末她一定会很忙的,一个人,一定又会忘记吃饭。以前这种情况,他都会跑到白是家里磨她给自己做饭吃。不是越忙越要捣乱.因为,一个人的饭,实在没法做。 又想起江昭,离得远一些,思念会不会少一点,伤痛能不能减一分。 在映入脑海的,就是那句“错一处,一下板子。”立时便收回了思绪,只专心于眼前的书。北源没有规定篇目,说要他选自己喜欢的,摄于板子的威力,不敢找字数少的,要都挑长的……他实在是不想啊。 前前后后把书翻了两遍,最终敲定的,是《赤壁赋》,跟初中的比起来,算是长的了,但是读起来很有韵律,句式也比较整齐,应该很好背的吧。他知道北源还在生着气,毕竟自己这是给他找了一桩麻烦。不止一次的,北源说自己是他的外甥,恐怕要和学校那几位交涉了。 再睁开眼睛就是第二天了,南晓棠在洗手间对着镜子,用一种诡异的姿势观察着后面的伤势,基本上没有恐怖的淤紫,红通通的肿着一大片,还是碰不得。 除了那篇《赤壁赋》,南晓棠就真的是闲下来了,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拿遥控器换频道。其实靠着垫子,勉强可以下坐的,之所以趴的那么多,不过还是为了让北源看一眼,挨打给他带来的危害,有多么的大。去卫生间也要pendy扶着,也就是为了讨大叔一个心疼而已。心疼了,晚上检查课文的时候,就不会太苛责了吧。 生活,总是会给我们惊喜的。这话不假,但是还创造出了一种人,总是让人有惊无喜。北源说,那种人是胡威威。南晓棠看,那种人是白是。 当南晓棠听到门口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威威哥”时,他彻底囧了。 怎么每一次都能给她知道啊! 这一点,让南晓棠也很好奇。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胡威威和他的表妹,都会轮番上阵、不约而同的,探望趴在床上的自己。 胡威威打开门,看见白是在门口,头发有点蓬乱的披着,眼睛里好像有了血丝,胡威威打开门把她让进来。 “威威哥。”白是打了声招呼。开口竟是沙哑。胡威威这才注意到,在头发的掩盖下,白是额上浮出一道刺眼的红褐色痕迹,问道,“你又和谁吵架了?” “我妈。”知道胡威威注意的,是自己头上的伤,无所谓的笑笑“杯子砸的。威威哥,出去说话吧。” 胡威威点头答应,白是肯找到自己,恐怕已经是反复斟酌思虑的结果,怎么会给屋里的南晓棠和北源知道呢。 他们选定的,是楼下一家卖茶的小店。北源家靠近校区,附近住的也大多是学生和老师,所以这周边开的也差不多都是些冷饮小店。两个人都不喜欢甜腻的东西,只要了两杯柠檬水。白是吸了一口饮料,感觉清爽不少,咬咬吸管,终究还是说了,“他们离婚了。” 这让胡威威感到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胡威威问她。白是的母亲何欣,是胡威威的小姨妈。小姨和母亲相差接近十岁,由于家庭贫困,是母亲含辛茹苦的供养小姨长大,因此姐妹感情很是牢固。胡威威对于这个小姨,也自然是很亲近的。此番来江城已经半月,却忙于工作的交接。如果白是不找上门,他本来也是要决定去拜访姨妈一家。 “一个多月了。他们俩那个状态,离不离的,也没什么区别。” 提起这个“状态”,连胡威威都有些汗颜,小姨与姨夫夫妻不和,已经到了荒唐的地步。 “你看的倒是看得开。”看得出来,白是对此麻木到了淡然的地步。 “昨天晚上她把人带家里了,我嫌太吵,就跟她说了两句,结果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母亲轻浮的行径,白是也不好意思说的太露骨,一带而过。 “威威哥,周三吉他考级,我能不能在你家住几天?”小心的请求着,这位表哥她见面都不多,何来亲近一说?本来她是想住江昭以前租的那间公寓的,但是钥匙南晓棠在保管,现在的南晓棠,情况会很糟吧,不想麻烦他,引得他担心。没办法只好来求胡威威这个表哥。 小心客气的样子,让胡威威心里不太舒服,孩子究竟是无辜的。小姨和姨夫闹成这个样子,却僵持了十年之余没有分开,多半也是为了白是,原本说等孩子考完大学二人再做了断,不知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导致两人突然离婚。 “当然没问题,住多久都没关系,你妈妈知道就行。”即使见的不多,胡威威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妹妹。 白是淡淡地笑,把剩下的一点饮料喝掉,说,“威威哥,谢谢你。”这声感谢是真心的,毕竟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候,他没有把自己往外推。 胡威威说,“说什么谢。走吧,回家拿点东西,我送你。”站起来到白是旁边,伸出右手,有点像古典的中世纪绅士,“我亲爱的女士,请吧。”还是那样妖冶而迷人的声音,却是把白是逗笑了。 胡威威驾车到白是家里,没有看到小姨妈。白是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又拿了书包和琴。胡威威的家,也不过是租来的一件高级公寓而已,虽然工作调到了这里,他却没打算长期居住。等到打扫完房间,他们又去超市添了点菜这些食物,冰箱实在太空荡了。白是炒了几个菜,煮了一锅汤,平常多半空闲的房子里,真是添了几分家庭的融融温馨。 “小是手艺真,不知道以后那个小子能有这份福气。”胡威威称赞,还带着几分邪气。 “和我能有多大福气?威威哥跟北老师才是大福气呢。”听到胡威威拿自己打趣,白是毫不客气,胡威威和北源的恋人关系,也被她拿来玩笑。 胡威威黑线了,八卦这种东西,也是可以传承的么…… 吃完了这顿饭,在白是揶揄而又意味深长的眼神下,从家里走了出去,前往的,是北源家。他用钥匙开了门,客厅里电视关着,很安静,忽然有“啪”的声音传来,像是从书房里。 休息时间在线阅读 休息时间 肉文屋 / 休息时间 休息时间 猜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猜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猜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猜 晚上,南晓棠斜靠在床边,用相对正常一点的右手,翻看着手机的短信。内容言简意赅:jessy,明天上午十点,西区十字街的kfc。发信人leo,是南晓棠雇佣的私家侦探。这个侦探有些名气,是江昭没走之前帮着请的,要不南晓棠怎么有门路见到他。雇用他,是在临近开学那几天。调查已经将近一个月,在南晓棠开始质疑这个侦探能力的时候,终于有了消息。 抬起肿胀的左手,南晓棠苦涩笑笑,大叔,看来我们真是有些渊源呢。我就说嘛,天上掉下什么不好,偏偏要掉下一个救世主。我的运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不过,救世主什么时候有暴力倾向了?哈。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南晓棠的身上,有了第二个肿起来的部位。 他记得北源在吃过饭后把他叫进书房,检查课文。记得自己是怎样用前所未有的熟练,背诵一篇古文,记得北源用说“吃饭”一样的淡然语气,说出“伸手。” 明明已经很用心,很努力了,比起以前要好得多得多,怎么……怎么还是要打啊。 “别想你以前,以前你是没碰上我。”似笑非笑的眉眼,实在是太过熟悉。 南晓棠勉为其难的伸出右手,畏畏缩缩的摊在北源眼前。手心上还有红肿,是昨天挡到后面被打的。反正都是挨打,尽着这一只来吧,想到这里,南晓棠貌似更委屈了。 “左手。不愿意就两只一起。” 没有办法,只好把左手慢慢向上抬 北源嫌他磨蹭,一把抓住摆到前面来,握着手指,稍微向下掰了掰,手心朝上。 “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南晓棠讪讪的低下头,本想他看见右手上的伤,多少会有些不忍,没想到人家来个眼不见为净。“啪”的一声,板子裹着风砸下来。皮下的血向周围散去,左手手心中间立时现出一道苍白的印子,然后又聚到一起,马上就肿了起来。这一下比昨天打在右手上的,明显要重很多。 手上的娇嫩,就那么薄薄的一层,哪里比得上后面?南晓棠被这一下砸的脑袋发懵,□的把手向后缩。无奈手指被北源攥在手里,想抽也抽不回去。再打下来的时候,已经轻了许多,还可以忍受。再打了有两下便结束了,错一处一下,果真是这样。 现在的南晓棠,考虑的是明天要怎样出门。三天禁足,是连着昨天那顿打,一并罚下的。想了半天,终于给白是发了条短信:白白,明天上午来北老师家,把我约出来。leo查出结果了。 白是入学成绩很不错,是班级的前三甲之一,看起来是绝对的好孩子好学生。有她来找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对于北源的怀疑,早在他把自己从派出所带出来的时候,就开始了。有个不相干的人害你,这很可疑。有个不相干的人对你好,这更可疑。本着这样的原则,南晓棠把这件事告诉了江昭和白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随便的胡说八道,却说出了一个作家,而且两个人还十分投缘。如果相遇可以理解为运气机缘,相识相知可以理解为相见恨晚的忘年知交,那么这细微到衣食住行的关爱,又该作何解释呢? 每每想到这里,南晓棠就有些内疚,这算不算不知好歹呢。 白是也说过:你就是个挨骂的命,有人对你好,还不适应了? 江昭说,你在查他,千万别给他知道。 唉,大叔要是发现了,会不会很伤心啊。很少见的,南晓棠感到一种做错事的亏心(……),呃……一种类似于良心上的谴责的东西。 侦查开展的并不容易。北源不是江城人,老家是江城管辖的镇下面的小村子,之后差不多都在c市发展,在江城能查的,不过也就是那三年高中而已。即使要查到那三年,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时间太远,恐怕这个侦探还在念初中。况且,北源岂是那么容易被人窥视了去的?如果区区一个私家侦探就能轻易的调查北源的生活,那么广大读者对于“三笑”的了解也不会只有一个别。 越是查不到,南晓棠就越是觉得,北源有故事,很神秘的故事。 现在侦探可是传来了消息,南晓棠在不安中,也带着几分迷雾拨开的喜悦激动,哪怕只是几张照片,也不枉这一个多月的辛苦。 第二天一早上六点多,白是就应了南晓棠要求,在单元门门口按铃,切实贯彻了“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古言。南晓棠头大,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拿她做挡箭牌。 经过北源的卧室,貌似听到些微动作的声响(……),南晓棠通报似的问,“白是有事过来找我,我可以出去吗?”北源的声音依然镇定,即使这清早的吵闹破坏了他的致,也丝毫不见慌乱,“去吧,回来的别太晚。” 这么容易的就被放了行,南晓棠感到有些意外,快速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像是怕他反悔一样。 “白白,你就不能稍微仁慈一点么?” “我可是为你想诶,晚一点那两位就该清醒了,你哪那么容易出来?” “什么两位……” 找了家粥铺,简单的吃了点早点,两人就开始了以压马路这种活动作为消遣的等待。 上午十点,南晓棠准时到了十字街那家肯德基。 侦探leo几乎和他同时进的门,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可以确把握时间的人。 在前台点了两杯饮料,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leo是个惜字如金的男人,开门见山的,递给南晓棠一叠照片。来不及客套,南晓棠就接了过来。 照片不是很清晰,看起来是远距离拍摄。有一张是北源在咖啡馆里,对面坐着一个女人,貌似是在约会,可仔细看看,那个女人是——杜思雨。南晓棠点点头,对此的疑虑并不多,他知道北源的高中就是自己在读的江城一中,思雨阿姨也是一样,两个人认识也不足为奇。这组镜头拍了大概有七八张,才换成下一个场景。 这个场景倒是很熟悉,是在pendy家楼下,照片上也有pendy。类似的也有七八张,南晓棠迅速的翻过。 接下来的是北源站在一片麦田边上,和一个农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那个农民有些驼背,肤色黑黝,一顶旧帽子扣在头上,看不清脸的模样。即使是这样,南晓棠还是感到特别熟悉,毕竟他跟着表舅在乡下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舅妈的刁难让他很不舒服,但是红旗村当地淳朴的村民和那些单纯的孩子们,还是留给他很深的印象。 想到这里,便随口问了“leo,这在哪拍的?” leo看了一眼,平静道,“红旗村。” 南晓棠惊怔之下,依然不停手上翻照片的动作。在麦田上的照片足足有十多张,不过几乎都是相差无几。 翻过这些,最后一张足以让南晓棠震然: 北源站在一座墓碑前,墓碑前面放着一束百合,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碑上刻着的名字——南静。 猜在线阅读 猜 肉文屋 / 猜 猜 二次风波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二次风波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二次风波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二次风波 墓园的照片只有这一张。 南晓棠有些不甘心,又把第一组北源和杜思雨在咖啡厅的照片翻出来,问道,“leo,我想在这里应该有录音,不是吗?” leo摇摇头,“抱歉,jessy,我想你应该了解,这个人的警惕有多高,这一组照片拍的,不是很容易。我跟了他很多次,都被甩掉。” 他说的并不假,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南晓棠了解,北源是个谨慎细致而且敏捷的人。那么容易被跟踪了,他还会像现在这样,一边做着闲事,一边写文章么?不过这个leo侦探还是查出了这些东西,看来确实能力很强,值得那不菲的委托金。 “辛苦你了,leo,等一下我会把剩下的委托金打到你账上的。” leo笑笑,客套的说不急。 当北源再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的班长徐洋已经在门外等着,手里握着手机,像是要给谁打电话的样子。 “怎么不上课?” 徐洋转过头来对着北源,眼里掩不住的慌乱,“老师,你快去看看吧。崔复翔和张炜在教室里打起来了!” 可算明白了,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崔复翔,又一个祸头子,北源摇头,又想起了家里背书的那个小孩儿,他们是要把各科老师得罪一遍么,怪不得那么愿意往一块儿凑合……不对,不对,现在是上课时间啊,这么说的话,是在课堂上打架!怪不得徐洋会慌成这样,恐怕他都没见过敢在课堂上大打出手的吧。 “之前上什么课呢?” “物理。” 徐洋一颗心忐忑不安,教物理的田老师一向很和气,但是这次打架触到了他的逆鳞,震怒的样子把他吓得不敢说话,走到北老师办公室却见大门紧闭。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跟田老师交代,掏出手机踟蹰着,才见到北源走了过来。 北源进到教室,看到最后一排的桌椅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周围的同学都窜到了前排,生怕殃及鱼池。张炜被崔复翔揪着脖领,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周围一片乌青,身上衣服沾满灰尘,浅蓝色的校服上衣还有几个鞋印。崔复翔怒视,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我x你妈的,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整件事情的起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物理课上,老师讲的是上次测试的卷子。张炜的测试成绩很好,所以这次讲评听的不是很专注,时不时的和同桌说话聊天。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上周,南晓棠和英语老师发生冲突的事。 “我听说了,南晓棠是语文老师硬塞进来的,他中考成绩不够。我还听说啊,南晓棠和语文老师有……那个关系……哎呀,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就是,就是那种很恶心,说都说不出口的关系啦!”张炜特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是他见不得人一样。(腐男么 = =) 崔复翔在下面玩psp,一直心无旁骛(……),却听到了这句声音不大但是十分刺耳的话。停下手里的游戏,用手碰碰前面的张炜,“喂,你嘴巴放干净点。”警告一般的语气 张炜不太高兴,“我愿意说,你管得着么?”在他的眼里,崔复翔是那种打架斗殴,吸烟喝酒的不良少年,和南晓棠在一起,可以算得上是一丘之貉了,对他,张炜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口气不善。 “说他又没说你,你猴急个啥?”不满的瞪了崔复翔一眼,头转了过去。 “说他更不行!” 这下张炜彻底不悦,“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南晓棠是你爹啊。鬼知道你们偷偷的在干什么!” 崔复翔把psp关上,放进书包里,拉好拉链。眼睛紧盯着张炜,“你再说一遍。”张炜毫不畏惧,“谁知道你们偷偷的在干什么!”这一声却是高了起来。崔复翔不置一词,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就把张炜从座位上揪起来。周围的同学包括讲台上的物理老师,都吃惊的看着两个人。崔复翔却不顾众人的目光,一拳打在张炜的左眼上,张炜鼻梁上的眼睛掉了下来,高高摔在地上,镜片从镜框里脱落开来。 再之后便是两人纠缠一起,拳脚相加。有几个男同学上去拉架,虚招几下也撤了出来。崔复翔从初中开始就像个混混一样,据说打架很厉害,他们不想招惹这个混子,更没必要挨这无辜的拳头。 物理老师在讲台上的怒火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直到北源进门。 “两位,该收手了吧。”北源淡笑,一副慵懒的样子,眼睛在张炜和崔复翔身上一扫而过。显然不像物理老师那样,把这当做是翻天一样的大事,暴怒。 崔复翔这时受到了理智的提点,毕竟他和哥哥……太熟了啊,所以很快放下手,瞪了张炜一眼,走出了教室。 走廊里空空荡荡,阳光透过窗子斜斜地把窗框轮廓映在地上。北源把手机递到崔复翔跟前,“你自己打还是我打?”认命一般的,崔复翔把手机接了过去,号码已经拨号了,看着屏幕中央晃动的“崔浔”二字,强自稳定的心神又一次紧张不安起来。 崔复翔在电话里把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不敢有所隐瞒,电话那头的崔浔听不出喜怒,简单的应了几句“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算起来已经有两年多没怎么见过哥哥了,只是在去年春节的时候回来一次,待了不到五天。父亲人到中年,在机关单位里恰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忙于工作应酬,逢年过节也不见清闲。崔浔大学毕业后被父亲指派到c市税务局,一开始是不情愿的,但是拗不过父亲的强权威严。 然而前几天却听到了哥哥要调回江城工作的事,崔复翔难掩的喜悦激动。机关里机关算尽,他不懂得。但是他知道,哥哥不会再走了。之后的几天里都收敛了许多,课堂上专心睡觉,打psp,就像是班级里没有这个人一样。与别班同学的来往,也少了很多。就是烟,也没怎么抽。 千想万想,都没想到是今天这种形式,哥哥被自己就这样的“请”到学校。崔复翔心里嘀咕,老天啊,你就不能开开眼,这阔别重逢的镜头之后,怎么能是武打戏呢! 晚上,崔家别墅内。 “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什么时候能学会注意自己的言行。”崔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训斥的声音并不大,却自有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至少,对于崔复翔来说,是这样的。 崔复翔在前面站着,眼眸低垂,只盯着眼前下面的地板。对此,他真是无话可说。知道哥哥不只是说今天的事情,还有这两年内,自己所有的行为。一点也没有冤枉。 “是,爸他是工作忙,是不管你。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律能力!”这句话其实说的很残忍,残忍的把父亲的偏心冷漠都归于工作,残忍的把弟弟所有的行为都怪在他自己身上,残忍的剥去弟弟最后一点委屈的资本。 提到父亲,崔复翔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什么老来子,全他娘扯犊子!他什么时候像对待哥哥一样的,对待自己。 不过很快,崔复翔就给他找到了理由。是自己的出生,让他最爱的情人香消玉殒。是自己的愤怒,害死了他的原配妻子。崔复翔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那个穿着雍容妆容致的女人,踏着gucci的细高跟鞋,口中一句一句说的,都是对年迈的外公的辱骂。原因很简单,是外公向他的丈夫,索要了一笔数目不小的抚养费。 当时的崔复翔只有五岁,真是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人了。坏人,不是都应该得到惩罚的么。对,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王后,灰姑娘里贪心的继母,都没有好下场的。于是,他躲过外公的眼睛,到外面找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回来站在小凳子上,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女人的后脑砸去。 小复翔哪里知道,这一砸,就是一条人命。他知道的是,那个女人闭嘴了,不会再发出声音,用恶毒之极的言语,来羞辱外公和天堂里的妈妈。 外公年纪大了,拖了一年,也就不在了。小复翔缩躲在家里的角落,双手抱着膝盖,一遍一遍的回想外公带他去公园,教他背唐诗的样子。老人慈祥耐心的一字一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眼泪簌簌的往下流,守着空荡荡的房子。 悲伤笼罩下的小复翔郁郁寡欢,日益孤僻。 直到一天的午后,崔浔站在小复翔的面前,蹲下来,揉揉小复翔的头,拉起小手,“阿翔,跟哥哥回家。”带着十七岁少年特有的干净温柔神采,暖暖的笑容与阳光融在一起,十分明亮。 杀母仇恨,被崔浔轻轻放到一边,眼前的,只是孩子,只是弟弟。 回忆间,崔浔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中拿起摆在茶几上的那手指细的竹条。不难看出,它的前身——**毛掸子,为了方便,崔浔早就拔了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毛。 “我们来解决一下吧。”如果只是听的话,本不能想到,他说的“解决”是怎么回事。但是手里那**毛掸子的变身,昭示了这种简单的,解决方法。 很自觉地,崔复翔走到沙发后面,双手撑在沙发的皮面上,看来已经轻车熟路。 崔浔用竹条在弟弟腰间点了点,崔复翔会意,只是……自己好歹也这么大了。 “哥,能不能别这样,留点脸面吧。”低声的请求道。 “这会儿知道没脸面了?那就记着这份羞耻,以后少做那没脸面的事。”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毋庸置疑。崔复翔横下心,解开腰带一直把裤子褪到膝盖。 熟悉的疼痛立刻蔓了上来,细细的竹条夹着风似的向臀上抽去。一条条的深红痕迹连成一片,在皮肤上火辣辣的浮肿叫嚣。 疼,好疼。 一波一波愈加强烈的痛感侵袭着头脑,崔复翔直觉得后面整个屁股都像不是自己的,只是案上鱼,任人宰割而已。痛的“唔,唔”的叫了出来,不是发泄痛苦的嘶声喊叫,只是忍不住的低低呻吟。 这次稍微停了片刻,打人是个力气活,大概是哥哥手臂挥得酸了吧。 这个念头还没有完全闪过,就迎来了下一轮的抽打。红色越来越深,真是越来越难熬,现在无论是落在哪里,都会重复在打过的伤痕上面。竹条细细的,打下来实在是尖锐极了,疼的崔复翔大脑空白,一心只盼早些结束。 “哥,哥,哥……” 崔复翔并不敢求饶,只是沉沉的叫着“哥”,眼睛一阵干涩,疼的眼泪都流不出来。崔浔一直在盯着弟弟身上愈发严重的伤痕,两分钟不到的时间,臀上原本白净的肌肤变成了一大片的深红肿胀。 “最后十下,报数。好好记住这句话,活着,是要给自己看的。” 二次风波在线阅读 二次风波 肉文屋 / 二次风波 二次风波 琐碎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琐碎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琐碎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琐碎 崔复翔咬咬牙,正了正身子,从沙发背上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挺拔一些,可那只不过是自己感觉的“挺拔”罢了。从远处看,本分不清是趴着还是撑着。崔浔看他艰难支撑,也不计较什么姿势正不正。一只手轻拍他的背,平静的说,“别动。”复又在弟弟后背抚了几下,像是安慰,更像是鼓励。 看着崔复翔安定下来,崔浔才将手里的竹条挥下。 竹条着的声音有些发闷,敏感的肌肤立刻凹陷进去,但是马上又弹起来,已经红肿的皮肤又一次胀了起来。第一下打完,停顿了片刻,不似先前那么迅疾。整栋别墅里只有崔浔和弟弟两个人,两个人再没说话,就更加突显竹条抽下来的啪啪声响。 崔复翔倒了几口气,勉强把这尖锐的疼痛平静下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现在的他,半伏在沙发上,乖顺而隐忍的样子,和那个揪着张炜脖领厉声警告,带着帮手挑衅南晓棠的小混混,简直判若两人。 “啪”的一声,第二条痕迹排在刚才的下面,看上去十分整齐。都是打在先前打过的旧伤上面 “二”崔复翔暗暗鼓励自己,很快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崔浔手腕轻巧一摇,第三次落下。感受着弟弟紊乱的气息,平复了一会儿,依然报出“三”。显然,崔浔不会刁难他一定要在多长时间内报出来。 “啪” “四” “啪” “五” “啪” “六” “啪”这一次却缓了一分钟之余,都没有听到崔复翔的报数声。崔浔也不多怪罪,想来是疼得太厉害吧,也不再这样慢慢的磨着他。 风一般的迅速,淡黄色的细竹条只晃了个影,又快又急的连续在臀上落了最后三下。 借着这过于急促的疼痛,崔复翔连着高声道,“七!八!九!”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上的汗珠已经汇成流,显然疼极的样子。 崔浔并没有停留过多,最后一下,很快就凌厉的抽了下来,丝毫不轻松。崔复翔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努力张开紧抿的唇,“十” 惩罚结束,崔复翔挣着用力撑起手肘,算是完全的站起来,眼前一晃,哥哥向自己伸出了手。搭在上面,顺势靠在了崔浔身上,然后用右手拉住哥哥的食指。崔浔笑着,抱他起来,看弟弟这样亲昵的小动作,仿佛回到了无忧的童年,仿佛自己,未曾离开过一样。 以前小的时候,崔复翔虽然有些孤僻,但是却十分愿意黏着这个哥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总在崔浔身上打转,不敢摇晃哥哥的胳膊,只是小手紧紧抓住崔浔的手指,小孩子依赖期待的目光,总是让崔浔不忍拒绝。 现在弟弟就倒在他的怀里,小孩子一般的圈着自己的手指,眼睛一直看着地板,似乎是不好意思这么大了还被哥哥抱,但是一点都没有要挣脱的意思。 “小,笨,蛋。” 听得这一句,崔复翔更是羞红了脸,眼神继续往下低,估计差不多能看见地底下了。 上楼,转到卧室。 几乎埋一样的,崔复翔躺在大床上,淡黄色的被子床单,给人一种温馨和谐的感觉。这,是哥哥的房间。 崔浔拿了云南白药喷雾剂,轻轻的在崔复翔后身的伤处喷了几下。喷剂清清凉凉的,让灼痛的感觉少了一些,崔复翔并没有感到很刺激伤处,反而有一种舒服的感觉。眼皮轻阖,真想就此蜗居在这甜甜的小幸福中。 再说南晓棠拿了那一打照片之后,leo就几乎没查到什么消息了。不过这些,已经够了,北源认识妈妈,认识思雨阿姨,甚至还可能认识表舅。原来他和自己,竟然有这么多交集。但是,这些他为什么对自己只字未提呢。 目前看来,北源在高中时期和妈妈、思雨阿姨应该是关系很好的同学,可能,可能就像自己和白是江昭一样的关系。如果只是一般的关系,就不会在妈妈去世多年后,还去扫墓。那这样来看,可能也会与表舅相熟,回江城看望老友,自然正常。没准儿他还是妈妈的追求者之一,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南晓棠就听过外婆和思雨阿姨说“当初追阿静的小伙子都能连成一个排哩!” 就这样,南晓棠最大限度的yy出了北源的身份。 唉,真是没劲,可惜了那笔委托金啊。南晓棠对这个简单的结果有些失望,哀叹付给leo的钱,下半年只能忆苦思甜了…… 校园的生活永远是简单而无味的。接近十二个小时在班级泡着,放学回到家里又忙不迭的吃饭写作业看书,等到这些都做完已然接近午夜。珍惜宝贵的休息时间,把睡觉当做乐事一样,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然后一直到扰人的铃声响起,又是新的一天。这一点在重点学校的重点班里,体现的更加明显,更加细致。 不过我们高一一班的同学是很会自己寻找乐趣的,苦中作乐,说的就是他们。 以白是为首的腐女花痴团队继续发扬伟大的yy神,很快的就传出了这样一个美丽的故事——南北绝恋 故事的主角当然是全校最大的帅哥,北源同志和那个和他来往过密的南同学。有了白是这个八卦组长的领导,这个团队就正规了许多(……)。白是成功的发挥了她的领军作用,这个故事甚至已经有了一定的文学色彩。 其实这只是白是在政治课上无聊,写在面巾纸上的两行字: 万花丛里过,绝世缠情火。千里走江南,回首原殇殁。 这几句被腐女们展开了无限遐想,硬生生的把某南和某北套了进去。他们不知道,作者是最无语的,写的时候明明代入的胡威威啊! 是以,高一一班的同学们,就在这如此美好的故事,如此美好的两只,如此不着边际的胡说八道的滋养下,快乐平淡琐碎的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日子很快的过去。入了冬,江城下起了小雪,薄薄的一层,白白亮亮,没到银装素裹的程度,却也别有一番风情。圣诞节,元旦和期末考的临近,给同学们的生活又丰富了一层。 南晓棠每次上晚自习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向窗外已经完全黑下的天空望去。沉沉的夜幕没有光亮,玻璃映上的多数时候是班级里的情形。转过头的时候,能基本上看清自己的脸,忙碌一天的疲惫神情,一览无余。 白是的生日是在圣诞节的前一天,平安夜。日期愈来愈近,南晓棠对于生日礼物的思索也就越来越复杂,这个疯癫张扬神经质的八卦女人,究竟看到什么能两眼放光呢?前两天江昭在msn上说,他圣诞的时候会回来,因为圣诞后学校要组织一个交流会,地点就是江城。 这个消息让南晓棠确实高兴了一阵,多年以来,两个人的分别从没超过一个月。这次的时间最长,比起只能在电脑上敲字联系,声音都听不到,南晓棠现在怎么会不激动期待。 交流会是在圣诞节之后,提早回来,大概是要给白是过生日吧,很想知道今年又是什么节目。想到这里,南晓棠登陆msn,虽然这对于江昭差不多要成绝密文件了,但是南晓棠还是抵不住好奇心作祟。和江昭聊了几句,不出意外的,一句话都没套出来(……) 不想这时电脑上却弹出一个对话框, hello,jessy! 旁边点亮的是一个金黄色头发的浓眉大眼的外国男孩样子的头像,leo。 琐碎在线阅读 琐碎 肉文屋 / 琐碎 琐碎 初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初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初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初恋 南晓棠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出一句“hi,leo.” 其实他早停止了对北源的调查,leo与他也不再是侦探与委托人的关系,但是还是在保持着联系。在msn上经常会碰到,或许在网上敲字和面对面的说话到底是不同的吧,多聊了几次,两人就俨然好友一般。 leo先跟他随便说了几句,无非是什么元旦圣诞的打算,学校有没有联欢,演不演节目,什么时候放假之类的事情。而后才说,9月份你要查的人,我又有消息了,快谢谢我吧。之后发了个坏笑的表情。 “怎么?这回可没钱给你,哈哈。”这算是什么?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荫么。 “谁要你的钱?又不是专门给你办事。” “又是谁要找初恋情人了?还是哪个怨妇要你去跟踪她老公?” “嗯,两项都对,是一个女的让我给她找,呃,她老公学生时代的初恋情人。” “汗~~”南晓棠汗颜,这,这叫综合么,又问,“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别着急啊,我慢慢跟你说。她老公高中就是你们学校,我把原先他班的一个教英语的老师找着,然后我再一问。这一问不要紧啊,你猜问出什么了!” 南晓棠讨厌他卖关子的神秘邪恶样子,“你不会把他初恋问出来了吧。” “还真让你说对了。他那时候谈的火热呢,一问老人都知道,他那女朋友叫,南静。就是上回在墓园的那座碑。你以前不跟我说过么,他看的那个人,是你妈妈。”确实这样,南晓棠在一次聊天中,告诉了leo。 南晓棠忽然觉得,自己和乌鸦嘴,在某种程度上,本质是一样的。大叔,看来您不只是追求者,还是个成功的追求者。为啥不告诉我?怕我笑你啊,nonono,咱爷俩谁跟谁啊,要是我妈活着,我都能给你俩撮合撮合。 “真的谢谢你,leo,哪天请你吃饭。我看书去了,拜~”很快的退了msn。明明不想看书学习的,南晓棠却编了个理由搪塞了leo,还没等leo在那边打过来“再见”,就急匆匆的关掉了所有聊天工具。 打开淘宝的网页,准备这次拍下送给白是的生日礼物。他选的是一块怀表,银色的表身,表盘上并没有标注十二个数字,看上去很致简约的样子,很符合白是清秀优雅的外表。最重要的是,这是柯南的周边产品,表盖上有最新剧场版绀碧之棺的徽章,送给白是这个柯南迷,再合适不过。说实话,同样作为柯迷的南晓棠,都不舍得把这块表送出去。 圣诞节越来越近,同学们一面忙着准备考试,一面有忙着圣诞联欢。班长徐洋已经组织班委会成员商讨过几次,作为一个新集体的第一次联欢,显然是有着重要意义的,一定要彩难忘,也让别的班看看,重点班并不是一群只认书本的书呆子。还有一件事就是互赠礼物,都是些新认识不久的同学,都想着趁着这次联欢,给自己拉拉人缘关系什么的。 看着班里的孩子们每一天都在欣喜的忙碌着,北源心情很好,孩子就要玩起来嘛,这个年龄,健康快乐第一位。 平安夜快到了,白是这几日接二连三的收礼物,很多都是别班的同学熟人送的,大大小小的礼盒,光怪陆离的各色包装,其中还有一个用透明包装纸包着的一个大毛绒玩具熊。白是望着这些礼物,摇头撇嘴,“这些啊。回头都得找机会还回去。” “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倒是想要,谁给我啊。”南晓棠抛过去一个白眼,大口咬着手里的半截香蕉,觉得这话说得特不要脸,就像官太太逢年过节,掐腰抱膀的抱怨,哎呀,大过年的非要送来这么多东西,可愁死我了,烦死了我。 “嫌我不靠谱啦?那我说个靠谱的,你要送我什么?”白是向上一跃,身姿轻巧,坐到了南晓棠桌子上。 “保密保密。” 白是不屑的瞥了一眼,手机这时候在裤兜里振动起来,拿出来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洪钟一般的嘹亮嗓音,“喂?小白啊。”白是一阵头大,立马把胳膊尽量远的往前伸,“雪年,你有啥事,好好说行不?” 南晓棠在一边看白是努力往前伸胳膊的样子,忽然想起一种动物:长臂猿。 这一问,电话里却传来更大的声音,“哈哈,虽然我心情不错,但是我很淡定啊。”这一声传出来,不仅白是几个人无语了,全班同学都齐刷刷的朝这里看,老师通知放假,估计都没这么齐。南晓棠没办法,不好意思的冲着同学们笑笑。 “雪年你小点声,我这里不方便的。” “嗯,听出来了,你声音那么小。”这一声是降了几调,“不过小白,我在好奇,为什么每次我一打电话就不方便啊。” 白是苦了脸把手臂调整到正常接电话的位置,无奈开口,“你人品好吧。”南晓棠却是黑线了,人品确实很好,每次走大街上接你电话,回头率都特高。 “嗯嗯,什么地方?好,我一定去,拜~”白是尽量快的结束这次通话。 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对南晓棠说,“中午陈雪年请吃饭,说是提前给我庆生,她平安夜要去打比赛,一块去吧。” 陈雪年是南晓棠白是他们几人组里,最后加入的一位,不过南晓棠一想起这个人,心里就特别欢畅。陈雪年是一中的体育特招生,打羽毛球的,身体看上去很……很健康。这个其实不用看,只听声音就知道(……)。所以南晓棠想,陈雪年其人和她美丽的名字,一点实质关系都没有。 南晓棠总是认为,白是的腹黑与疯癫,辜负了她清纯柔弱的外貌。但是自从他认识了陈雪年,就知道白是,是如此的温柔可爱,小鸟依人。更懂了一个道理,人要知足。 中午的时候,南晓棠和白是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米白色的米粉在小锅里翻腾,汤里几片绿油油的菠菜叶子,还有两个鱼丸时不时浮上来,看上去真的很让人有胃口。陈雪年用筷子挑起几,送到嘴里,连叫着好吃。 白是抬起头,只见陈雪年周围的桌面上,添上了点点汤汁,挑起的那半截的米粉,还在左摇右晃,“你能不能别把那副惊骇世俗的样子,用在吃饭上?”把勺子递了过去,接在那米粉的旁边。 “还是小白好啊,多会体贴人。” 小白,又是小白,你什么时候能不像叫狗一样叫我!当然,白是不会傻到把这句话说出去,只是冷冷嘲讽,“别多想,我只是担心。” “唔,你终于学会担心我了……”陈雪年一双眼睛,用自认为很感动的神情,在白是身上乱飘,其实怎么看怎么像妈妈桑打量小姐(……),看的白是浑身发毛。 这时,坐在一边一直闷头专注于米粉的南晓棠开口,“她只是在担心,你自己请自己都这么狠,轮到她请客,她要去找哪家自助餐厅比较好?”白是抛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哥们儿,给力啊! 三个人的面前,摆了四个小砂锅。 陈雪年肚子,嘟囔似的,“又是一个记录……小白啊,你解答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咱俩能穿同一号衣服! “此题无解!”南晓棠无奈摊手,显然,这句更给力。 “你俩作证,我要辟谷修炼!”一声长叹,眼前彻底没了人。 初恋在线阅读 初恋 肉文屋 / 初恋 初恋 变故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变故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变故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变故 现在,南晓棠一个人躺在外婆留下的那间房子里,没有开灯,屋里漆黑一片。或许是处于黑暗的时间太长,所以便渐渐习惯了环境,屋内的物品摆设也能看个大概。南晓棠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的侵入,欲罢不能。 然而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变化,让他觉得,老天实实在在地把一部小说,安排在自己身上。甚至,小说都没有这么俗!闭上眼睛,想让自己陷入睡眠,不再想那一系列好似从塔克拉玛一下飞到夏威夷的经历。 这还要说到两天前,白是的生日会上。 说是生日会,也不过就是几个人聚在一起吃个饭而已,白是还没有那个举办生日party的爱好。 神秘了几日的江昭终于现身,他告诉南晓棠,今天晚上他要进行第七次表白。平安夜的街上热闹非凡,走着很多牵手的年轻情侣,许多商店抓住商机,纷纷推出“圣诞新品”来,在门口立圣诞树挂彩灯,看起来很漂亮。 或许是这美妙的气氛感染了江昭,今天的他眉宇飞扬,自有一种满满的得意与信心。不知道这次又弄了什么玩意来讨他心上人的欢心。生日表白,是以往从没有过的,但愿这份心意,能冲破白是心里的那扇闸门。 一路上南晓棠缠着江昭,死活要问出来晚上的“浪漫”到底是什么。软磨硬泡,好像不告诉他就会地覆天翻一样,江昭抵不住他,只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卡片上印的是一捧心形的半开未开的白色玫瑰,有的花上镶着一颗暗红色亮闪闪的珠子,镶过的珠子连成一片,正好组成两个英文字母,ry。 白是有画漫画的爱好,每次完成一幅,都会在右下角签上一个ry。如此看来,真是煞费苦心了。 “不会只有这一个节目吧?”南晓棠惊叹之余,又在继续进行着刨问底的活动。 江昭瞪他,“你要多少是多!都告诉你了还神秘什么。” “有异没人。”南晓棠撇嘴,却不再问今晚的事,拉着江昭一直让他说这几个月在伦敦的生活。 几番说笑下来,出租车已经把他们载到事先订好的火锅店,江昭进门向服务员说了一个“305”,是包间的号码。身着白色旗袍式长裙的服务员把他们带上二楼,隔了几个房间就听到白是的笑声,像是欢畅的样子。 江昭没有多想,只以为是陈雪年。 推开305包间的门,白是半掩着嘴,眉飞色舞的跟旁边的人说笑,半截的烟捏在手里,还没有注意到江昭和南晓棠。而坐在白是旁边的人,竟然是崔复翔。“小是。”江昭叫她一声,白是才抬起头。 口吐烟圈,竟添了几分妩媚。江昭早就知道,白是有偶尔吸烟的习惯。今天看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白是站起来,拉着崔复翔的手,一起走到江昭面前。 “这是江昭,和晓棠一样,我从小到大的朋友,算我半个哥哥。”淡然的神情,让人看了刺痛。 白是看看旁边的人,继续介绍,“崔淣,我最近交的男朋友。”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有几分惊动四座的感觉。南晓棠揉揉眼睛,不敢相信,他到底是不是崔复翔!可是熟悉的相貌,熟悉的声音,骗不了人。他什么时候改叫了崔淣,又什么时候成了白是所谓的男朋友!南晓棠突然有些挫败感,白是和崔复翔,一天中有接近12个小时坐在他的前面,旁边。如此意外的变化,他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偷换,原来就是这样。 “我爸不知道哪儿翻腾出来个什么家谱族谱的,非要给我改成崔淣。”淣和浔,都有水边的意思。不知道是崔建生(大小崔的老爹,我终于想起你叫什么了。)纠结了这么多年,纠结出个明白,还是崔浔又跟他打了什么口水仗,终于是改了这名。 崔复翔,现在应该叫崔淣了。他解释了名字的问题,却不敢再多说。 江昭伸出右手,“你好。” “你好。”崔淣看着眼前绅士一般的江昭,怎么会想到,这就是白是口中的,一直追求她的那个人。 “傻站着干嘛,快坐下吃饭吧,我们一直在等你们啊。”白是拉着南晓棠坐下,至于他脸上愕然的表情,完全无视。四个人当中,只有她神情如常,好像她拉起手的那个人,只是陈雪年一样。 这么快,就成了我们。 南晓棠不免感到有些凄凉,三个人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天,一天一天的压马路的日子,好像真的很远。他现在还在想,江昭走之前的晚上,三个人在那家年头比自己岁数都大的刀削面馆,和现在这装修明亮现代的火锅店,真的很远。 屋内的气氛微妙极了,南晓棠把那块准备好了的怀表送出去之后,就不怎么说话,只是闷头吃饭。白是赞了几句,更加有兴致了,但她几次想挑起话头,南晓棠都只嗯啊几声,很不给面子的继续吃饭。江昭倒是淡淡的接下,一副坦然的样子让白是有点别扭,不舒服。 崔淣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多半南晓棠是生气自己和白是交往,没有告诉他吧。四人各怀心事,这个庆生聚会搞得不伦不类。 门在这时候敲响,然后进来一个送快递的年轻男孩,手里捧着的,就是那捧南晓棠软磨硬泡泡出来的白玫瑰花。到底是实物更漂亮一些,白色玫瑰有一种清雅而妩媚的感觉,两种看起来完全矛盾的感觉,在此融合的非常完美,花里含的暗红色珠子,摇摇摆摆的组成ry,更是美丽而浪漫。 然而这些,在现在看来,真是最大的讽刺。 “不好意思,你走错房间了。”江昭放下筷子,竟然跟着那个快递公司的男孩,一同走出了房间。不过片刻之后,就又重回到这里。南晓棠想,八成是处理那花了吧,还有一些别的,恐怕都没用了。 那些随着时间渐渐成长的心思,就这样,碎了一地。 这捧花送来之后,南晓棠只感觉心里有个地方,越来越疼。 而江昭还是那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的样子,没有喜怒。 不过好在这个沉闷的环境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就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远离家乡,不甚唏嘘,幻化成秋叶。而我却像,落叶归,追在你心间……”落叶归的铃声响起,是南晓棠的手机,左上角映着杜思雨的名字。按下绿色的通话键,里面却没有人说话,南晓棠“喂”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心想多半是思雨阿姨不小心拨过来的吧,她平时没有上键盘锁的习惯。 正想着要挂断,却听到那面说话,声音不大,但是也能隐隐约约的听清楚,想必是周围的环境很安静。 “大作家很有雅致嘛,温德姆这个地方,确实很讲究。”杜思雨的声音很轻,南晓棠立刻辨认了出来。大作家?看来你们,又在约会了。南晓棠想起了leo给过他的那张,杜思雨和北源在一起喝咖啡的照片。 这之后北源好像也说了几句,但是声音闷闷的,听得太模糊。或许这就是天意,在南晓棠再次决定要挂断的时候,又听到了一句话。这一句,和上一句“大作家”比起来,真是太有趣了。 “这么说,现在晓棠,还不知道你是他爸爸?”说话的还是杜思雨,她说的很慢,南晓棠听得很清楚。平静的语气,甚至还有几分飘渺。却让南晓棠觉得五雷轰顶,击得他说不出话。 现在的他一个人躺在自己以前外婆睡过的床上,还能记起那天晚上匆匆忙忙的告别了白是,在温德姆酒店七楼的西餐厅,故作镇定的问,“思雨阿姨,请您告诉我,北源叔叔,跟我到底什么关系!” 变故在线阅读 变故 肉文屋 / 变故 变故 真相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真相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真相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真相 18.真相 杜思雨怔住了,南晓棠是怎么在这里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南晓棠平静的脸上难掩震惊与怀疑,他无意间听到了这个秘密,原来竟是这样。 既然如此,那这段时间内的所有疑虑都能解释了。为什么北源会对他那么好,让他住到自己家里,包揽了一切衣食住行,不仅无偿,而且还关爱有加。为什么北源会到红旗村里,估计那时候见得就是表舅不假。为什么北源会到墓园,给妈妈扫墓。这些,都有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父亲。 其实在大约一个月之前的时候,南晓棠去北源的书房里翻找一本参考书,在书桌下的一个抽屉里,竟然看到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其中一个受测人就是北源,还有99.99﹪的亲权关系。当时南晓棠没有注意过多,后来有一次问起,北源推说他有个朋友妻子出轨,怀疑孩子不是自己亲生,偷偷的带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觉得丢面子,所以不敢用自己真名。 现在想想,这实在是经不起推敲的理由,用别人的名字去做dna亲子鉴定,当真的是太不合理。仔细回想的话,能想起报告上的时间,正好是八月份,中考之后的暑假,也就是南晓棠和北源刚刚认识的那段时间。恐怕另一个没有名字的受测人,恐怕就是南晓棠。 原来,原来他们都知道,被蒙在鼓里的,始终只有自己一人。南晓棠有点落寞。 杜思雨把咖啡匙放下,看着南晓棠,“既然你都知道,阿姨也就不瞒你了。北源叔叔,就是你的生父。” 猜想和证实,是完全不同的。现在南晓棠在错愕中缓不过劲儿来,北源一直在杜思雨对面坐着,没有说话。似乎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南晓棠看了北源一眼,意味不明。 北源点点头,“她说的,全是真的。”面上没有波澜,好像这一切,都是他小说里编造的情节而已。他像一个王者一样,有条不紊的掌控着全局,即使发生了计划外的事,也丝毫不会乱了阵脚。 “思雨阿姨,北老师,实在抱歉,是晓棠冒昧叨扰了。”南晓棠略微欠身,转过头离开,“思雨阿姨,下次记得换个自动上锁的手机。”背对着两人,把手机冲后面晃了晃。 从始至终他都在竭力保持一种平静,强按下内心的万分惊愕。可是现在这张绅士一样优雅的面皮已经在脸上不安的跃动,他离开,不想在那个王者一般的男人面前,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暴露自己的幼稚无知。 杜思雨正要追出去,被北源给拦了下来。 “思雨,把心放肚子里,他没事。” 他没事,是这样的吧。 南晓棠出了温德姆酒店,沿着马路一直在走。脑子里乱乱的,都是这半年以来种种。 被他派出所带出来,坐在他的车上,一路上没边没沿儿的胡侃,还叫他哥哥。 假期的时候,他手把手的教自己开车。 新生报到那天吸烟被逮着狠打,之后他揽着自己安慰说,就是有一天你爸爸回来了,也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站在讲台上的他,又是另一番气度,听着下面女生花痴一样的话,自己竟然有种得意的满足感。 英语课事件后,自己再没见过那个陈老师,他一定是听到了那句“有娘生没爹教”吧。 还记得他很耐心的让自己靠在他的肩上,一勺一勺的喂着粥。 还有经常揭各种人各种老底的pendy。 ………… 南晓棠摇摇头,停下了脚步。此时的他,很想找个人说话,不过白是现在和崔淣在一起,自己怎么好意思搅了他们的好事?阿昭他倒是一个人,只怕现在心里比自己要惨多了。雪年虽然是单身,也没什么烦心事,可是现在,她应该全力战斗在赛场上。 想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听众。南晓棠苦笑,把已经翻出通讯录手机又放回上衣的口袋里。不过幸好,以前老房子的钥匙一直在自己身上,和北源家里的钥匙系在同一个钥匙链,回去待一晚上吧。 晚上的交通还算顺畅,很快就到了。 南晓棠从小到大一直睡的那张床,早就被搬到北源家里了,看来今晚只能在沙发了。从衣柜里翻出几年前的睡衣,衣服小了,裤腿有点短,但勉强还能对付一宿。半年没有人来过,南晓棠打开热水器烧水,等着洗澡,或许能让他脑子清醒一些。 转身进了以前自己住的房间,看上去怎么比以前大了些。大概是少了一张床显出的空荡,窗台上面蒙了一层灰尘,顶棚上的灯管发光有些暗淡,估计是很久不用的原因。物是人非,好歹还有个物呢。 书桌上摆着自己极小的时候跟妈妈的合影,照片上的南静就停留在20出头的年龄,怀里抱着南晓棠,灿烂的笑容还带着几分少女的阳光。说实话,南晓棠现在已经记不大请妈妈的模样,只记得一个轮廓,很温柔,很美。这张照片的背景是儿童公园,那时候的南晓棠还不到三岁,对于那次去公园,印象不深。 不知道怎么的,南晓棠这时候想的却是现在摆在自己床头上的,北源和自己,在电影院门口的合照。那是一张自拍照,南晓棠伸长了胳膊,强拉了北源照的。北源那时候还说,你要照的话也不能离这么近,自己却推说,自拍时尚。 南晓棠摇摇头,怎么想起了这个?这里不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么,这里不是应该有很多值得怀念的么?听得热水器响了一声,水烧好了。 把窗帘拉上,走进浴室。 站在花洒下面,线一样的热水哗哗的往下流。南晓棠仰头闭眼,急速的水流打在脸上很舒服。也是在这间房子里,跟北源进行了一次长达整夜的畅谈,就像一对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在那个夜晚,知道了北源竟然是自己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作家,激动地难以名状,还傻乎乎的拿了纸笔要签名,北源笑笑,在纸上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包括手机、邮箱、msn,说可以随时来找。 南晓棠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嘴角咧着,一个晚上而已,自己怎么至于到这步。 冲完澡裹着睡衣一头栽在客厅的沙发上,拉着被子盖过,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到底还是要去学校的。眼皮阖上,不去想意外交往的白是崔淣,不去想情感失意故作坦然的江昭,更不去想不知道怎么面对的北源,沉沉的睡过去,但愿有个好梦。 真相在线阅读 真相 肉文屋 / 真相 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作者有话要说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作者有话要说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不厚道的单开了一章,本来想把这些放在19章文文的“作者有话要说”里面的,但是现在感觉够呛能有文了,所以单拿出来。 最初这篇文在我脑子里只是这样两个人的这样一种关系,甚至连北源和南晓棠的名字都没有。呵呵,至于情节的更是一点也没有。然后心血来潮的在贴吧里发了一点,其实在贴吧发帖前我就很纠结,担心自己只是三分钟热度,之后就没有耐心继续往下写。 从开文到现在,不到一个月而已,但我却感觉特别充实,每天都忙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很开心。有很多朋友支持我,这分量恐怕要比我自己的兴趣还要重。以前只是作一个看文的人,也听到很多作者说感谢读者支持的话,现在我对这个感受很深,看到有朋友留言我就很高兴,要是一会儿就冒出了好几条,我就会很激动,这种心情是以往我从没体会过的。 真心谢谢所有支持我的朋友:第一个留言的若芯,还有星星,七点七,ouuui,f1,mmkk,雪落,熊猫,lisa,御风朦胧两口子,一直给我补分的王子,和用手机顶文的延同学,还有贴吧里的一些朋友,坚睿,浮生未歇,47178258,死神的右手,戠鸢,茉茉点烟,木石dl,麦芒小猫,夏天的记忆,予尽…… 还有很多不再举了,没有大家的支持与帮助,我做不到现在。子弹给大家鞠躬了,谢谢! 返校回来后意外的获得了几天假期,本来想多写一点存上,却发现越来越没感,也越来越慢,结果在一个朋友的怂恿下一下把存货都发了。 行文至此,算是到了一个小高(河蟹)潮了,我在这里有点卡,下一次更新有些说不准了,不仅仅是上课所导致的时间问题。我对这个文没有梗概的硬伤很清楚,真心希望大家多提意见,这是对这个文的帮助,更是对于我本人的帮助。 悲催的子弹在悲催的开学之后有一个悲催的考试,不得不准备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更新应该在下周周末。 至于以后的更新,如果不出什么卡文,考试的情况,是周末更新,一周一到两章。 很感谢意结和王子给我修封面! 最后还是真心希望,大家多提意见,这是对这个文,对子弹最大的支持! 谢谢大家! 作者有话要说在线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 肉文屋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逆生长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逆生长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逆生长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逆生长 早上醒来,南晓棠才发现一个要命的事实,书包,书包还在他家里。其实不仅是书包,还有很多生活必需品,都在那里。 南晓棠走的很早,冬天的清晨还在一层晦暗的笼罩下,到北源家门口的时候,才只有六点钟而已。站在门口,南晓棠有点郁闷,感觉自己这个样子好像赌气离家出走的小孩子,在外面待了一宿就忍不住回家了。 纠结几次,还是用钥匙打开了门。没想到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进去换了拖鞋,没有人。今儿倒起得早了?南晓棠想起以前,有好几次都是自己把他从被窝里押出来,有一回拉不过他,被他一把拽到被子里面,然后两个人一起迟到。 到平常自己住的卧室里,书包什么的都没有,估计是被他带走了。不知道第几次的,南晓棠又摇摇头,转身在后面的床上躺了,设了个六点半的闹铃。从这儿到学校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南晓棠放心的大睡起来。老房子太久没有人住了,以至于入了冬还没交过取暖费,物业好几次来找也没有人,所以屋里面并没有通取暖设备。 昨晚上回去南晓棠满脑子都是事,哪会注意到这些,贸贸然的洗了个澡,却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客厅空旷,不是睡觉的地方,冬天就是通了暖气也没有卧室暖和,裹着被子在沙发上窝了半宿。到了后半夜就更冷了,南晓棠被冻醒之后就赶紧把那套勉强套在身上的睡衣脱了,换成之前的衣服,又把自己紧紧的包在被子里,像一个大号糖果一样。冻个透心凉,还怎么睡啊,只好把电视机打开。深夜里也没什么节目,一个接一个的电视广告让南晓棠心烦,不过总算是在广告中播的电视剧,帮南晓棠度过了这个自找饥寒交迫的夜晚。 当时南晓棠就一直在怨念,以前怎么没听过人走房凉这一说啊。 闹铃在六点半准时响起,南晓棠拿过来按掉。眼睛睁着看这个闹钟,这个闹钟是北源硬塞给他的,说他平时总用手机设闹铃,手机有辐,睡觉不能放在枕边的。南晓棠起来洗了把脸,就往学校去了。 进班级一看,书包稳稳当当的放在自己座位上。学校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圣诞联欢过去了,期末考试临近,班级里的气氛算不上紧张压抑,但是很忙碌。说来也是,期末考,一考九课,总能催着人匆忙忙的往前赶。 崔淣,也就是崔复翔,他竟然也在埋头学习,写的是一张化学卷子,虽然是前天的(……)。 南晓棠暗想,难道真是变天了吗?这厮居然开始学习了。 早课上的是历史,七点的课到底是不容易上,都还没有完全脱离倦意,就被强拉进教室听课。这个时候早就不讲新课了,南晓棠眼睛盯着面前的卷子上的一两个字,老师说些什么,南晓棠听得断断续续的,不甚清晰。有好几次都在强迫自己眼睛瞪大,抬起头看着老师,不到半分钟,头又埋了下去。 当南晓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坐在自己旁边的,白是。揉揉眼睛从桌子上起来,抬起手腕看表,一点半,已经是下午了。阳光从窗户里进来,这个角度正好照在南晓棠的桌子,有点刺眼,□的用手来挡,向窗户那边看看,马上就有人拉了窗帘。这样一来,倒是没那么烤人了。 “郭子明,你把这个句子翻译一下。”语文老师在讲一张卷子,是《醉翁亭记》与《岳阳楼记》的选段,两段文字放在一起,翻译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都是每一篇的千古名句,很简单。 唉,语文卷子什么时候这么弱智了,这些不都是初二就已经学过了么。 这一觉睡的真长,一晃儿就到下午了。虽然以前上课睡觉都是常事,但是时间却不怎么长,通常都是十分八分而已,怎么这一次,就这么长时间了。 “可算睡醒了?中午叫你吃饭,动都不动的。”白是转过头来看着他,用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掰着笔帽上的鼻儿。“我以为你吃什么药了,正跟他们合计给你送医院呢,你就开始打呼噜。” “是吗?”南晓棠有点不好意思,虽然看不到自己睡觉是什么样子,但是也没听过别人说自己打鼾啊,可能是这两天休息不太好,格外疲惫吧 “咔”的一声,笔帽上的鼻儿断掉,飞起来了,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却又落在桌子上。白是瞪瞪眼,发现没有扔到人之后,噗的笑出声来。然后说,“对啊,咯吱你都没用的。”南晓棠平时怕痒的厉害,谁在脖子上一把,都会很敏感的躲得远远,白是这么说,倒真是睡的很沉了。 下课铃这时候打响了,把很多趴桌子睡觉的人都惊醒了,一个一个的,都是慵懒的样子。语文老师明显有些不悦,但考虑到最近学习确实很忙,没有责备什么,只是说,大家尽量都早些睡,上课的时候,尽量克制点吧,都忍一忍,等这段时间过去的。 “陈雪年4点钟有比赛,在市体育馆。老杨今天去b市四中听课了,时间正好是自习课,去吧,江昭也去。” 比赛?雪年她不是明天才从c市回来么。 “去呗。” 想起陈雪年,南晓棠就忍不住的欢畅,所以也不问她到底怎么现在就回来,可能是打巡回赛了吧无意的瞟了一眼白是,浅蓝色的短袖t恤衫给她肤色衬得很亮,白色的手腕上戴一块黑色的电子表,显得很突出。难道现在,是夏天么? 从冬到夏,这算是冬眠么? 南晓棠摇摇头,一副不甚奇怪的样子。课间总是好不热闹,张旭从后面搭上南晓棠肩膀,一个篮球拿在手里,“走啊,出去打球。” 张旭是很明显的那种不学习的,中考那一年,各科老师齐刷刷的放弃了他,只求他上课能够安安分分的,不扰乱纪律,不影响其他同学,至于做什么,一律不管。南晓棠心道,他什么时候也进实验班了?最近办的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从座位上起来走出去,哎哎,今天的怪事好像特别多啊。 却在出门时看见对面班级的“初三二班”的班牌,彻底晕菜了。这都哪跟哪啊!睡着睡着,怎么越睡越小,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逆生长? 逆生长在线阅读 逆生长 肉文屋 / 逆生长 逆生长 虚无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虚无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虚无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虚无 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自习课时间,而这中间的过程,南晓棠感觉只是和张旭到场上转了一圈而已,再回到教学楼里的时候,白是已经在走廊里等着他了。 “喏,给你。“白是把一条手掌宽的红色布带递给南晓棠,接过来打量了一眼,印着四个白色的醒目大字,坦白从宽(……)。白是把这条带子在额头上比了比,还特地走到走廊的大落地镜前照照,满意的样子就像是自己在阿迪的专卖店里试衣服一样。 南晓棠倒没有戴在头上,也没有感觉多奇怪,随手叠了几下就揣在衣兜里。 学校到体育馆的路程貌似短了不少,本来路上是要经过一个大上坡,这一次却是没有了。白是说她知道有一条小道,很近的,不用爬那个坡。“赶紧走啊,还差10分钟4点,晚了人家不让进!”白是说着,竟然有些着急了。南晓棠还在嘀咕,这什么鬼地方,学校迟到了也没说关外面啊! 这条路南晓棠以前从没见过,路面是水泥,不是灰色,有点发白发黄,倒是有点像放的久了的白纸。路的两边是普通平常的柳树,只是细柔的树枝修的很有型,从远了看就像一个倒过来的水滴,柳树的枝条很细很软,能修成这个样子,南晓棠倒是第一次见了。路很宽阔,看起来也很绵长,两边除了树,好像也没别的什么了。像是凭空的,就开了这么一条路,但是走在上面完全没有飘渺虚无的感觉。 “走这儿能到么?” “你别管了,肯定能到就是。”白是说,又看了看表,指针离12越来越近了,眉头蹙起,鼻子的侧翼竟然渗出了很细薄的小汗珠,样子很紧张,是面色看起来不怎么好,有点苍白,赶得倒不是像陈雪年的羽毛球赛,反而有些匆匆跑路的感觉。 南晓棠只觉得腕子一痛,再看去已经被白是抓在手里,忽的发力向前跑。冷不防的,身体本能前倾,然后就随着白是猛跑。努力了很多次,不断地让脚下加速,南晓棠却都没有赶上白是的步子。 而此时的白是,脚下竟像是生了风一样,速度越来越快,甚至不见丝毫的疲累。南晓棠跟着,渐渐地有些吃不消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致力于体育事业了?纵使自己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差到这个程度,竟不如一个看起来柔弱纤细的女孩子了?就是陈雪年这样的体育生,体能也不能和自己相比的。丫的今天招了哪门子邪风。 再勉强的跟着跑了一会儿,这又渐渐觉出不适来。口越发闷闷的,双腿累的发麻,只是机械地向前跑着,大概是跑的又急又远的关系吧。“停……停,让我……歇会儿吧。”南晓棠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把白是拉住,说这一句话,都断断续续的顿了好几次。 脚步缓缓的放慢了,到最后趋近于散步,白是也不再紧抓着南晓棠,自己在前面走着。一直被紧紧扼住的手腕得到了放松,便酸痛起来,乍看上去,居然出现了红印。南晓棠抬着手腕前后左右各个方位的活动,嘴里难免不满,“你赶投胎啊!”白是不说什么,也不提陈雪年比赛的事情。 散步不怎么愉快,却一直在持续,对南晓棠来说,总要比一直维持的急速奔跑好吧。不过,好像两个人都不再在意赶往陈雪年比赛来不来得及的问题了,两个人保持着半步多的距离,白是像也是累了,所以,谁也没搭理谁。 南晓棠感觉,整个跑步的过程真是过了好久,只怕现在赶到了比赛现场,也是要完了吧。下意识的把手伸进牛仔裤的口袋里,想翻出手机看时间,口袋里却瘪瘪的,拿出来看,只有两张五元的纸币。刚才跑得太快了,可能掉在哪里了也说不定啊。 “白白,我手机丢了。” 白是停下了,背对着南晓棠,不说话也不动弹。大约顿了半分钟,白是才缓缓的做扭头的动作,很慢,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以至于动作都有些显得生硬。“你今天怎么了?爱答不理的。”南晓棠感觉,今天的白是,很奇怪。于是走上前半步,用手去搭白是的肩膀。 手上一阵清凉,白是的手回扣在南晓棠放在肩膀上那只手。南晓棠只道她是急的,手心出汗,用另一只手去翻口袋里的面巾纸。南晓棠向来爱干净,身上或者书包里一定会有面巾纸或湿巾这一类的东西。这个习惯让他一些朋友同学知道,没少招人诟病揶揄,甚至有好事者从自己兜里拿出烟盒,再从他兜里拿出一包心相印的纸巾,放在一起比量,南晓棠笑笑,也不予置评。 等着南晓棠把纸巾拿出来后,才看见白是把头转过来,面目正对着自己,嘴角牵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睛深深地审视着南晓棠,目光深邃并不像是一个十四五岁女孩。南晓棠呆了,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感觉像是有人扯着一样,发都在清晰的疼痛。背后一阵阵的冷,似是一道寒光如芒在背,完全没有了刚才跑步的汗流浃背。 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周围愈发的森寒凉,道路两旁的柳树居然开始渐渐的泛黄,衰老。一阵强风刮过,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南晓棠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等着这阵风过去了,树叶差不多都落了一半,还有小风吹来,吹的落叶沙沙的响。路面也从发黄发白的旧纸颜色变成了点点的青黑色,像是面包发的霉一样。 南晓棠转过身子,本能的想逃开这个变化诡异的鬼地方,向后退了两步,双手却都被剪住了。接着是肩膀绞痛,像是被绳子紧紧地,不留空隙的缚住了。可回头一看,却什么都看不到,白是早就不见了。或许在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不是她了。挣扎,却越来越紧,从肩膀到腿腰,再从腿腰到口,口再到喉咙……最后只剩下脑袋是完全自由的,其他的地方,都不能动了。 南晓棠放弃了徒劳的挣扎,自嘲的想想,这和武侠小说中的点,倒是有几分相像了。 双手都背在后面,站的笔直,其实只要不那么用力挣扎,还是不会很痛的,只是在肩胛的附近有些酸酸的。但是那种窒息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有那么一瞬,南晓棠觉得死亡如此临近,地狱的入口,大概就是在这里吧。南晓棠想起了小学生,尤其是一二年级刚上学的小朋友,老师总是让把手背在腰上静坐。不过和自己现在不同,至少人家,还有一把椅子吧,而且还有饭吃,有水喝,还有水果。现在,南晓棠无比怀念童年生活,虽说不很幸福,但也起码衣食无忧,生活富裕。 除了手部,其余都保持着军姿一样的形态。南晓棠从记事以来,从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纹丝不动,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不可不说的客观原因。突然想起来没走之前白是给的那条红带子,坦白从宽。 脑子里马上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自己严肃庄重,一丝不苟的在书房里站着军姿,头上系着带子,上面是“坦白从宽”几字,然后某个人坐在桌前,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甚至还有三分玩味,道,“小崽子,说吧,又犯什么事了?”说着手指一定会轻轻扫过摆在书桌上的板子。下面的镜头,南晓棠就不予想象了。唉,现在动都动不了,总得想点有建设的内容吧,这么不愉快的事,还是算了吧。 微风吹过,这回倒不怎么冷了,脚下周围的落叶都被吹走。奇怪的是,单单只这一块地方。随即便有一辆像是车的东西从远处驶来,移近了才发现,是一辆白色的吉普,车号是6688。南晓棠认得这个车牌号码,是学校教导处那个姓路的主任的,6688这样的号码随机抽取的可能太小了,陈雪年看见的时候还问过,买这么个号得多少钱啊。 车子准确的在自己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那个路主任从驾驶座上下来,“你叫南晓棠啊?”南晓棠对这个主任没什么好印象,四十来岁的大男人,成天像一个中年妇女一样多事,一会儿这个班的花摆错了地方,一会儿那个班门口有两张废纸,这些都能让这个又矮又胖的欧吉桑聒噪起来。所以,南晓棠看他面色不善,也不答话。 “你这个学生怎么逃课啊,虽然是自习,但你不能这样目无学校的规章制度!更何况马上就要中考了,自己的前途有没有放在眼里,父母的期望有没有放在眼里,还有班级的荣誉,学校的形象!咱们学校一直是以校风严谨著称……”这副啰嗦的样子,真让人心烦。 南晓棠别过头去,虽然烦得要死,可也不想惹恼了他,这个鬼地方,只怕还是要靠这个八婆把自己带出去。 “晓棠给学校添麻烦了,您放心,我一定带回家里,自行管教。”路主任喋喋不休的唠叨被打断,说话间走来第三个人,隐约的可以体会到他气质不凡,自有几分稳重的王者气场,南晓棠不自觉的抬头开去,竟是北源。 话说得不客气,那个路主任哑口,到底人家父亲在这里,自己总不好这样劈头盖脸的给人孩子骂一顿吧。 北源已经把南晓棠拉过了,和自己站在一边。 “晓棠,跟老师再见。”北源浅笑,看上去一副谦谦君子,温和儒雅的样子。“我因为常见些但愿不如所料,以为未必竟如所料的事,却每每恰如所料的起来”。《祝福》里的这句话,南晓棠一直觉得很别扭,念起来实在是太绕口了,可是现在,却有些明白它的意思了。 ……………… 现在的南晓棠躺在一张折叠的单人床上,双眼阖着,看上去似乎很安分,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一片。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盛着热水的灰色马克杯,紧挨着水杯的是一包瑞芝清。阳光照在小柜面上,只照到了一半,水银体温计反出并不强烈但耀眼的光,马克杯被留在那片影里,明暗黑白,色差十分明显。 虚无在线阅读 虚无 肉文屋 / 虚无 虚无 昏迷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昏迷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昏迷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昏迷 北源就坐在床边的一把靠椅上,看着体温计的水银柱已经没过39.5的刻度,仿佛叹息一样的摇摇头。说实话,他没有想到南晓棠没给老房子交取暖费,他也没有想到不通暖气的屋子,竟会冷成这样。江城滨海,其实冬天并不难捱,但是在北方,气温自然会降到零度以下。到底是十多年不在,即使是自然条件,也会陌生几分吧。 “我已经给他注过退烧针剂,再观察一会儿,他要是不醒,就送医院吧。”说话的是医务室的校医,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听说以前是市医院的护士,后来出了医疗事故,被开除了,才到学校来做个校医。学校哪比得上医院,最多也就是几个学生打闹摔破了胳膊腿,或是哪个女同学生理痛。所以像南晓棠这样高烧到昏厥的,她也没见过几个,有点慌了,万一真有个什么事,可别找到自己这个大夫头上。 北源南晓棠的头,热度依然不减。“李老师家里有事就先走吧,这里我看着,不行就送医院。”她家里老人住院,本来下午请了假要去照顾的,可刚一出门就看到北源抱着个学生朝医务室急急的赶来,没办法,只好接了这个不受欢迎的病人。现在说了让她走,正好如了自己的愿。 等到她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这两个人了,安静的很。北源用凉水润湿了毛巾,叠起来放在南晓棠的额头上,物理降温。看着南晓棠长长的睫毛,尽管是现在沉沉的睡着,仿佛都带着跃动的生意,北源想起了把他从派出所捞出来那一次,一路上天南地北的胡侃,还管自己叫哥哥,眉宇间少年人的飞扬与热情,随遇而安的直率。就在那一瞬,北源觉得,他一定是我的儿子。 在后来的相处中,北源感受到的,都是南晓棠的成熟与独立,一个人的日子,让他过的简单平淡而又风生水起。他是很会照顾自己的人,知道手机着充电器打电话可能会爆掉,知道豆角冬天多少钱,夏天多少钱,知道周末的沃尔玛超市里,打特价的牛是光明还是三元…… 如果除去他做饭的水平(……),南晓棠实在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北源很庆幸,自己的离去,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很大的影响。有时候南晓棠周末早上在家看新闻,竟然叹息一般的说,油价上调了,房价又涨了。然后就在算,是把老房子出租,还是现在就转手卖掉? 北源觉得,自己这个四海为家的天涯浪子,和他有些格格不入。十多年来辗转于各大城市,有时候还跑去德国意大利新西兰转两圈,看着小孩默默心算,他想起了胡威威,或许早就应该跟他去荷兰。 南晓棠躺在床上,安静乖巧的样子,大概更像一个孩子吧。北源曾经一厢情愿的认为,他的孩子可以独立到不需要父母的照顾,现在在他看来,那是多么的荒谬。 北源听说南晓棠生病是从数学老师那里。 数学课是上午的最后一堂课,中午数学老师和北源一起在食堂吃饭。两个人边吃边聊,就聊到前一阵年级主任到xx省xx重点中学考察交流的事,那个中学向来是以治学严谨出名的,一本的升学率在全国都能排上名次。北源提到这个学校却直撇嘴,中国的教育,他早在自己上学的时候就开始骂,所以对于这个给高一学生一星期只放半天假的学校,理所当然的骂了半天残害生命(……)。 那数学老师虽说不像北源这样,但他也不是老古董,说“是啊,现在的孩子压力都太大了,你看看现在班里小孩,一个个的,都比我忙。就说我家姑娘,这再到六月份就高考了,天天晚上后半夜睡……”北源相当赞同的点点头,黑色高三,威力无穷啊。 “你说最近期末的节奏会不会紧凑了些,我今天上课都有好几个学生困得直点头,还不敢睡。”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数学老师对于今天课上打瞌睡的那几位,也不怎么介意,“哦,对了,南晓棠是你家亲戚吧,提问他,嘴张开了都说不出来话,然后周围同学跟我说他感冒,嗓子坏了。” 当北源吃过饭回到班级的时候,他看见南晓棠一个人在座位上趴桌子,班级里再没有别的人。他昨晚上觉得南晓棠应该有足够的理智来应对这件,在他看来算不上突如其来的事,怎么现在就病了。不过很快,自己这种荒谬的逻辑就被推翻了,人哪有不生病的嘛,更何况最近天气多变。 “晓棠,晓棠?”北源坐到南晓棠旁边的座位上,用手拍拍南晓棠后背。南晓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勉强能看到面前的北源,小声的咕哝了一句,也听不大清,嘴角上牵,笑了,很安心的样子。 北源把他整个人托起来,握着他手的时候,才感觉出来不正常,再抚上额头,竟然是滚烫一片。不敢耽搁,北源把南晓棠打横抱起,在走廊里看见正从医务室出来的校医,就想着想到她那儿先应个急,现在这个时间,堵车会很厉害。 啊—— 安静的医务室,南晓棠忽然惊叫出声,眉头蹙到一起。 其实说是惊叫,也没有多大声音的。毕竟不是女孩子,做噩梦会吓得连连惨叫。不过是因为医务室里过于安静,显得这一声有多么响一样。 北源心里耸动,抓住他的手,“怎么了?”害怕南晓棠是烧的神志不清,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可有退下来的时候。 南晓棠自然不可能再睡下去,睁开眼睛,看见北源还在自己的旁边,握着自己的手,焦急的关切之情全写在了脸上,像是放下心一样的,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那只是梦。 自己穿的还是薄绒衣,读的不是《岳阳楼记》,也没有那条奇奇怪怪的红带子,雪年还在邻近的城市打比赛,白是没有拉着自己走什么小道,也没有拉着自己死命的往前跑。更没有什么欧巴桑一样的教导主任来抓自己回去。 当然,北源更没有撇下他一个人,任他孤独的在黑色的漩涡里,苦苦挣扎。 在南晓棠睁开眼睛之前,就是北源载着他在自己的保时捷上,在那条诡异的路上行驰。那条路好像无边的长,没有尽头,黑黢黢一片。 一路上,二人无话。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突然加速,南晓棠感觉像是飞起来一样。道路很平坦,让他能感到速度的变化,就是路两边的心形柳树。柳树的间距适中,可现在透过窗子往外望,却只见一片一片浅绿色的影子,嗖嗖的从眼前飞过去。 在车前面的玻璃上,映出了南晓棠自己和北源两个人的容貌。在玻璃上的南晓棠脸色蜡黄,眼神安静无波,脸上出现了三四块大姆手指甲大小的雀斑。南晓棠像是被自己这副样子吓到了,不由得打一个冷战。 再抬起头来,却看到玻璃上他的脸的旁边,是另一张灰白的脸,目光沉,比起先前白是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眼神,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是一样的俊朗,棱角分明的脸,更像是画中人了。以前的时候,南晓棠就不止一次的赞美过北源的容貌〔……〕。 原来,这样一张温润儒雅的脸,也会有这般狠的样子。 忽然全身一紧,南晓棠坐的车子不见了,周围漆黑一片,身上一点都没办法动弹,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不像是绳子,倒像是布,很厚很紧的布。时不时的有光从不知道哪里的缝隙里照进来,照了几次,南晓棠基本上可以确定,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大致有一个人的轮廓。 再照过三回,那个人的样貌渐渐显露出来,虽然不很清晰,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儿,可是南晓棠确定,他是北源。 你怎么能这样,救过我一次,就要看我下地狱吗。 现在南晓棠醒过来,却有点懵了,这个地方,他明显没有来过。白色的床单,枕头,被子,刷着白漆的折叠床,还有空气中淡淡的苏打水味道,都有几分医院的感觉。不过医院,没有这么简陋吧。这里,大概是哪个社区的小诊所。 脑袋沉沉的,一上午都是这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南晓棠基本上已经确定,自己在冷冰冰的房子里睡了一宿,引起了现在的感冒。中午放学的时候已经托了崔淣给他买药,是他把自己送到这里的么 不过,怎么还有这个家伙? 南晓棠看见北源坐在自己的旁边,心里别别扭扭的。从昨天到现在,他很难说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感觉。是在怨他没有对妈妈负起责任,一番欢爱后一走了之。还是怨他没有教养过自己,让自己做了近十年的孤儿。或者是怨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自己不明不白的生活了半年。南晓棠觉得,这些都不是,但都有一点。想不清的东西,索不想了,把身子翻到另一边,脸冲着墙。 “小子,平心而论,你真的很想我滚蛋么?”北源笑,把南晓棠身子扳过来,几分强迫的,让他对着自己。 看着北源笑的痞气十足,南晓棠的脑子,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真正的坏蛋都是绅士。从床上坐起来,毫不客气的把头又扭到一边,不过却把已经剪过口的瑞芝清从北源手里抢过来。一颗不剩的把颗粒倒进嘴里,拿起马克杯,一扬脖,药就着水咽了下去。 昏迷在线阅读 昏迷 肉文屋 / 昏迷 昏迷 两种谈话(全)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两种谈话(全)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两种谈话(全)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两种谈话(全) “我们,是不是需要,一场认真的谈话呢?”北源坐在书桌前,身子后仰,翘着二郎腿,左手手指在桌面上随意的点着。这几分说不出的闲适,没有半点认真的感觉 南晓棠就站在他前方半步之外,有点不安。说实话,按以往的经验,他这个姿势,这种神情,多半没有什么好事,“老师,您想谈什么?”态度很恭敬。 老师,这个称呼已经被南晓棠持续的使用了将近一个星期。自从那个问题给他知道了以后,南晓棠就一直在纠结称呼问题。他觉得,自己不能像从前一样,模仿着漫画里十六岁的少年,手搭在北源肩膀,轻嘲一般的叫他,欧吉桑。所以,他就选定了“老师”这个听起来十分无趣,可现在却别无选择的称呼。 那天,北源在他醒了之后,就开着车把南晓棠送到了最近的医院。一直坚持着感冒不吃药原则的南晓棠,当然没被人这样押解似的送到医院,小题大做,这一类的话在路上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当然,无论多少遍,都被北源完美的屏蔽了。 后来,当南晓棠被推搡着,威胁着,甚至被拍了一巴掌之后,无可奈何的进了儿科的诊室(……)。 通过这检查,才知道感冒不是昨天才得的,这个星期天气多变,恐怕早就生病了,只是南晓棠并没有把它当回事,到昨天晚上,就严重起来。等到一系列的化验结束,那个把眼镜卡在鼻梁上的胖胖的女医生说出了两个字,“肺炎。” 几乎是没有商量的,北源就做主给他放假放到下周一。南晓棠本来觉着用不着这些,也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不过能闲下来待几天,也是不错的。 “也没什么,就是希望你,别再跟我赌气。”又回归到所谓的谈话上,北源伸手,又把南晓棠拉的离自己近一些。 南晓棠笑了,“赌气?没有。”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那种小孩子干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北源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笑的更加温和,晓棠,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最像小孩子么,“那你认为,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反问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上去更加迷乱了。 “没干什么,你说的,要谈谈啊。”南晓棠无辜的挑挑眉,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没想到南晓棠竟然被北源迅速的,一把拉过来。南晓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脑袋一懵,居然跌跌撞撞的就到了他的怀里。南晓棠觉得,自从遇到了这个家伙,大脑空白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南晓棠对于这个姿势,不满意,非常不满意。躺在他怀里的,不应该是一个名叫pendy的白毛鬼么。不过很快,这就换成了一种令他极其不满意的姿势——整个身子翻了过去,大头朝下,大半个上身都悬在空中,两只手触着地。最难堪的还不是这个,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部分,对,就是屁股,正好就伏在北源的腿上。 而北源,却用手把南晓棠小腹向上托了托,这样一来,屁股翘得更高了。南晓棠一张脸,可真真是要埋到地底下了。这好像是个不听话的,无别的孩子,家长说教不过,气的按在腿上揍一样。 先是医院的儿科,现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用这种原始的方法对待,南晓棠真是无语发窘到了极点。突然一个更不妙的念头在脑子里炸开,连忙想用手去抓着裤腰,可惜晚了一步,裤子已经被褪到了腿。 脸上,已经红得发紫了,南晓棠甚至感觉到,脸上的温度可以把冰激凌捂化。 啪,巴掌已经落了下来,带着些热度,带着些柔软,没有板子的钝痛,也没有皮带那样刀割似的凛冽,却让南晓棠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换成那两样吧,虽然很痛。不过转念,南晓棠就委屈起来,不就是没管你叫爹么,至于这样的么。你也得理解理解我,十多年也没叫过,怎么一下子就叫得出口? 啪啪啪,连着的三下,疼痛的感觉渐渐上来了。南晓棠奇怪,怎么用手打的还能这么疼,他平时是打字,不是打人吧。不过,自从遇到了自己,他就开始打人了,估计这半年多来,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南晓棠这么想,感觉自己好像更可怜了。 南晓棠不知道的是,北源从小跟他一样,左一架又一仗的打到大的,都是实战啊。从高中时期开始,北源就加入了学校的空手道部,大学的时候,还获过一个大学生空手道联赛的第二名,据说当时解决了很大的生活问题。至于后来工作,为了不让各种单位团体的各种编辑找到,北源也是身手敏捷,四肢发达,尽管是逃跑(……) “不赌气你这么些天别扭什么,不赌气你大半夜的往外跑,不赌气你把自己弄的生病,本来就感冒不知道么!”一边说着,一边又快又狠得落下巴掌。说着说着,脾气就又上来了,原本不想打他,毕竟病还没有完全好,可是当他看到南晓棠那副无所谓的痞子样,火气就直往上拱。 再看南晓棠臀上,已经红了一大片,有几处颜色发深,肿起来薄薄一层。巴掌还在身后继续拍着,好像越来越使劲了,难道所谓的谈话,就是这种方式么。不过听到他还是在关心自己,心里还是有几分服气的。可是,老房子那边,他也不知道会冷成那样啊。 北源看他屁股上的红色越来越深,也不忍心多打他,巴掌落下来,力道也小了许多,“你知不知道错?”北源这时盼着,小孩能不那么倔,给他也给他自己,留一个台阶下。 不屈服和不识时务,这两者的概念,南晓棠分的很清楚。所以,当他听到北源的问话时,立刻贯彻了自己就坡下驴的思想,“知道,是我不对。”六个字,说起来一声小过一声,如果不是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谁会知道这个大头朝下爬撅在别人腿上的人,此时居然在说话。 “你没吃饭么。”说着又一巴掌,打在南晓棠臀上。 是没吃啊,至少没吃晚饭。南晓棠暗自腹诽,完全无视了自己刚吃过午饭还不出两个小时的事实。就这寻思的片刻,又是“啪”的脆响,巴掌又下来了。 “是,我知道错了。”南晓棠心下一横,舍生取义、慷慨赴死、视死如归一般的,用自认为是嚎的音量(其实只比蚊子声稍微大一点……),把这句话吼了出来。他甚至在想,如果现在朝廷台要是整个什么感动中国十大孝子,自己可以去提个名。我们的南同学一直认为,这么有古装剧范儿的话,它最初的原型,一定出自《孝经》。 不过是拍他几巴掌,就羞成这个样子,北源很想笑出声来。但是还是保持的严肃的形象,也不再为难他,让他说自己不该怎样怎样。因为如果真的那样,他绝对相信,南晓棠可以把地板卸下来,然后钻到楼下。 南晓棠臀上,深红色的地方越来越多,北源也就不再打他。忍不住给他揉了揉,但又觉得这个样子怪怪的,索给他把裤子提起来。又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两下,“起来吧,脑袋都充血了。” 充血了不也是你弄的?南晓棠心想,每次行凶完毕都要做出一副好人样子,鬼才要买你的帐。想是这么想,一点都不影响他站起来的速度,即使后面又胀又痛。是的,这种诡异的姿势,他多一秒钟都不想维持。 “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你应该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就是有一天你爸爸回来了,也会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当南晓棠要走出房间的时候,被北源叫住了。 南晓棠沉吟片刻,“啰嗦。”还很好心的把房门带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明天是高二会考,教学楼要被占作考场,所以今天晚上是没有晚课的。现在,崔淣和白是,就坐在学校对过的一家茶店里,看上去像是恋爱的约会。 崔淣手里握着茶杯,轻轻地捏。他追求白是,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可是当他踌躇着,把自己的想法跟南晓棠说了之后,却遭到了他毫无保留的打击(……),南晓棠告诉自己,白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在英国读书,只不过白是羞涩,不愿承认罢了。崔淣一听,人家又是两小无猜,又是伦敦海归的,自己这个无所事事的臭小子,当然要靠边站了,所以自那时起,崔淣便收了那个心思。 而前一阵白是的生日临近,他也不过是假作玩笑似的跟她提了一句,“咱俩搞对象吧。”这句话不是一般的没有水准,要浪漫没有,甚至脸偶像剧一样的恶俗情节都没有。崔淣原本以为,白是会踹他一脚,然后笑骂着让他滚蛋,没想到,她答应了,居然答应了。而在这之后第二天,就是白是生日。 饭桌上三个人各怀心事,只有他像被蒙在鼓里一样,后来南晓棠走了,江昭也走了,这个生日会弄的不欢而散。而随后的几天,他和白是就又像从前一样,只是在放学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走出校门,然后分道扬镳。好像他作为白是的男友,只是在那一晚上而已。 南晓棠肺炎在家休息,他崔淣就更无趣了。这几天他跟别人打听了很多,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有些事情,还是跟她说明白的好。 “我们,是不是需要,一场认真的谈话呢。”崔淣笑得温柔,看起来也很郑重。 “嗯,阿翔想谈些什么呢。”白是也笑,笑得淡定而清冷,很明显,她还不习惯崔淣这个新名字。 两种谈话(全)在线阅读 两种谈话(全) 肉文屋 / 两种谈话(全) 两种谈话(全) 朋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朋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朋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朋友 23.朋友 白是分手了,是崔淣主动提出来的。 这段只维持了一周的恋情,就这样匆匆收场了,这多少会让人有些惊异。尽管对于当事人白是来说,已经有几分意料之中,但是在心里,却还是不能不感到失落。白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那种干啥啥不行,只会把事闹大的,然后弄得两不愉快的无大脑女人。 这种感觉,当她收到陈雪年的安慰时,更加明显了。 陈雪年很显然不是什么会柔声细语劝导人的人,这不仅是因为她体育生的出身。但这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的,言简意赅,全面准确,这一向是陈雪年说话的一大特点。拿这次举个例子吧,当白是用那种文艺女青年招牌式的愁情脉脉的眼神看相陈雪年时,陈雪年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轻轻吐出“活该”两字。 随后,在学校食堂麻辣烫窗口附近的小餐桌上,陈雪年对于她的命题,进行了全面的论述。 “我说你摆这副表白遭拒的鬼样子给谁看,不就是一个从小追你到大的男生被你踢了之后再也不想你了,还有被你的第一个男朋友在交往了六天半之后甩掉了么,你至于每天幽幽怨怨的就像死了爹一样么。”很显然,道理论证。 白是不语,用筷子搅拌着碗底的芝麻酱。 “你确定你没有先天的智力缺陷么?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江昭他对哪个人像对你这样用心。你知不知道,那年你执意要去查你爹的风流债,天知道那个白痴侦探怎么拍照,让那女的逮个正着。后来人家不干了,到处找你,人家给你拦下多少事,你是眼瞎还是耳聋!” 其实这件事,不过是江昭在他的漫漫征程上顺手做的而已。但是白是却把这件事记得很牢,大约是上初二的时候,那年的中秋节,白是放了学,她那时候已经在学校附近自己租房子住了,然而那几天天气无常多变,而自己的一件很厚实的风衣还在以前的房子里,所以那天,白是不得不回去。 没想到的是,何欣也在。各大节日,一直是他们应酬最忙的时候,所以,白是看到母亲在客厅边开着电视,边在笔记本前敲敲打打,真的很惊奇。 “佳佳回来了?”何欣从沙发上起来,唤着白是的小名,笑的很温柔。白是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顿晚饭,母亲没有叫外卖,而是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清淡可口的小菜,当自己洗过手扎着围裙要去帮厨的时候,何欣笑着把她推了出去,说小姑娘总接触这些锅碗瓢盆,手会变的。 或许是那天晚上太过美好,白是看着那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居然想起了她几个月之前才见过一次面的父亲。何欣知道,自己陪伴孩子的时间太少,所以也不愿拂了白是的意愿,难得的给丈夫白绍群打了个电话,让他回来吃饭,自己和佳佳都在等他。 话到了这个份上,何欣做了最大的退让,这让白是感到了一丝希望。电话那头的白绍群明显也有迟疑,不过听上去没有不满的意思。白是眼看胜利在望,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阿群——”不出意料的,白绍群吞吞吐吐,拒绝了这次真的特别难得的全家团圆。 白是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又好像永远也沉不到底。原来,自己的愿望,真的只是愿望而已。 后来,白是近乎偏执的,想找到那个女人,割破她的喉咙,让她再也发不出那样娇嫩妖媚的声音。她雇佣了两个侦探,同时在调查她的父亲和他的情妇,却没想到她用人失误,其中一个白痴在拍照的时候,竟然被那女的发现了。那个女人不过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和白是差不出多少,不知道怎么听说了那个白痴的雇主是白绍群的女儿,当然,她还不敢在白绍群面前说什么,不过在暗中,找了几个流氓混混,要弄花白是的脸。 那几个混混里面,有一个和江昭认识,有一次两个人喝酒,半醉不醉的就把这事说给了江昭,骂骂咧咧说那女的,干什么跟一小姑娘过不去,显自己多大能耐。 江昭听了倒是没说什么,也没找人去直接报复那个女人。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录了几段免费电影,主角正是那个女人,然而男主角,却不是白绍群。这段视频,还有那个混混的录音,一起被放在白绍群的办公桌上。白绍群良心未泯,那个扬言要给自己女儿毁容,而且还跟别人勾勾搭搭的女人,从此再也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尽管整件事情并没有多少愉快的意味,但是江昭这样有些不顾后果的保护,让白是感到欣慰。或许愿望,遇到对的人,就不会只是愿望了吧。同时,她也第一次感到,江昭于她,大概不只是朋友,而是好朋友。 想到现在,白是又不禁苦笑,如果能一直保持那样的状态,该有多好。 “你就少玩那欲擒故纵的,再这样我可不管你!”陈雪年一直认为,白是对江昭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我再跟你说一遍,少摆出那副文艺的样子,就不能大大方方的?”陈雪年始终坚持的一个观点,感情的事经不起反复无常。 白是像是挨骂挨得很习惯,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感觉这次被她说的惨了些,忍不住嘀咕,“我哪有那么奸诈。” “总之,我不觉得你有什么情商可言。”随着最后一宽粉进了肚子,陈雪年对于白是的批判,也落下了圆满的句号。“对,所以这都是我自食其果。”白是很完美的补充了一句,使这成为一篇更加严整的论说。 “所以,该干啥干啥吧,忙点正事,行不?”陈雪年撂下最后一句话,就去那个麻辣烫的窗口要纸巾了。白是当然知道,她说的正事指的是什么,大概再过半年,真的不会有时间再纠结这些无味无用的东西了吧。 陈雪年回来的时候拿着三张餐巾纸,递给白是一张,自己用另一张擦擦嘴,扔到一边了。嘴里还在抱怨卖麻辣烫的给的纸太少了。陈雪年或许不是最贴心的闺蜜,但一定是最关心你的朋友,白是这样想,便觉得心情开阔了不少。 “我说你能不能不总喝这种女人喝的饮料!”江昭看着南晓棠手里拿的珍珠茶,真是觉得这人没救了。南晓棠不喝酒不吸烟,身上甚至有种淡淡的新草的清香,看上去实在一副阳光少年郎的样子。可是这个关于茶的偏好,江昭实在不能理解,这种又苦又甜又涩的饮料,怎么会给他那么大的兴趣。 “你管我喝什么,婆婆妈妈的以为自己很爷们么?”南晓棠瞪他一眼,一条白毛巾搭在脖子上。南晓棠本来坐在教室后门的旁边,一边上课一边睡觉,却在醒来时透过门玻璃看见江昭在走廊里,笑的一点都不厚道。这家伙又在显摆他的清闲,无耻,南晓棠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打开后门,窜了出去。 在走廊里还没等说什么,上去就一脚揣在江昭大腿上。好在凭着江昭对南晓棠的了解,早就知道他会用这一招,所以并没有多意外的,就笑着躲开了。不过又凑回来,用手肘杵杵南晓棠胳膊,坏笑着揶揄道,“翘课的小孩不怕挨揍么?” 这次江昭也做足了准备,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到下一层楼了。 南晓棠想,他恐怕不是一个保守秘密的绝佳人选,因为他憋了一个礼拜,终于把他和北源的事告诉了江昭。如果自己早生八十年,一定是共(和谐)党倒戈的叛徒。所以感谢上苍,感谢我姥姥,感谢我妈以及家族的所有女,做出了这等利国利民的事。 至于江昭,好像他真的和这里八字不合一样,自从他回来,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当他听到白是崔淣分手的消息后,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场闹剧,所以当他和南晓棠一起靠着墙壁坐在学校篮球馆的地板上时,心里有种难兄难弟,同病相连的感觉。 有了同行的人,才不会感到孤单。 南晓棠拿起脖子上搭的毛巾,随便的在脸上呼噜了一把,毛巾浸着少许的水,清清凉凉的感觉让人很舒服。 “其实我现在也挺知足,幸好回来的是我爹,不是我姥姥。” 江昭听见,差点一口水喷在地上,你姥姥,亏你想的出来,怎么不说你妈呢! 南晓棠拍拍他肩膀,他们都不是陈雪年,过多的劝慰会在一定程度上侮辱了两人的默契,江昭一直这样有些病态的想着。 江昭回握了南晓棠的手,这,真的会是一种力量么。 我的朋友,但愿你能心境开阔,如自己所言。 另一边,我们著名的北大作家又别出心裁,独树一帜,一定要在胡威威的办公室里,和他面对面坐着,才敲的动字。 朋友在线阅读 朋友 肉文屋 / 朋友 朋友 恋爱的季节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恋爱的季节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恋爱的季节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恋爱的季节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 所以,在胡威威随随便便的看了对面的北源一眼后,北源就乐呵呵的合上电脑,接了一杯热水后,又在里面兑了小半杯的凉水,顺便加了几片柠檬片,十分幸福满足的递到情人的面前。对于胡威威这种像小孩子一样的喜好,并没有半分嘲笑。 胡威威接过杯子,像是验收货品一样的喝了一口,“嗯,一年多没弄,也难为你还记得。”胡威威已经把头发染了回来,毕竟在偶尔坐地铁的时候有人给他让座,不是什么很有面子的事。 北源看着情人清隽秀气如故的容颜,想起400多个分离的日夜,心里不禁酸楚,觉得自己拼搏这么久,却没有任何一件成功的事。在社会角色中,自己是一个任的作家,更是一个不负责任,心猿意马的老板。在家庭角色中,自己对父母来说不是好儿子,对南静来说不是好丈夫,对南晓棠来说不是好父亲,对胡威威说,不是一个好爱人。 “我是不是爱你,我有多爱你,这都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来管!”这是在一年半之前的一个夜晚,北源在海边的大排档,喝的半醉的胡威威,对他说的话。也是北源在江城和胡威威重逢之前,情人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所以那天,北源接到胡威威电话后,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他才会放下挨过打的南晓棠,几乎是疾驰一样的飞奔去见面。 那个时候,北源和胡威威几乎从没向别人公开过他们的关系,哪怕是两个人都比较好的朋友。因为,胡威威有一个女朋友,这让北源感觉到,自己就像第三者足一样。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仅仅当小三,那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最要命的是,胡威威和那个叫季佳琳的女孩子相处已经长达十年之久,虽然这种情侣相处模式,只是季佳琳单方这样认为,但时间长了,胡威威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女孩子,双方的亲朋好友就很自然的认为两人是情侣关系了。再加上季佳琳的父亲,是胡威威父亲是上下级关系,都在当地机关部门工作。胡父是局里一个主任,在他退休的三年前,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能提到副局长,虽然快要退下来,但对于男人来说,能在最后的时候获得事业上的一搏,这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而局长,就是季佳琳的父亲,季局长有好几次和胡父的谈话中,都在暗示他,如果胡威威和季佳琳能够结婚,提副局长的事,就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胡威威的母亲,很多次的劝他和季佳琳恋爱,甚至结婚,“佳琳也没多大不好的,你年纪也不小了,就跟她好好处吧,就算是为了我和你爸。”胡威威回想起来,这是那时候母亲说的频率最高的一句话,其次是那一句,是在他和季佳琳谈婚论嫁的时候,“你只能有季佳琳一个妻子,除非你是同恋。”每当胡威威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特别想把他和北源的事,告诉父母。 如果只有这些,也不是要命的大事了。不仅母亲把他当做讨好父亲,讨好季家的工具,就连北源,也在劝他,和季佳琳结婚。 “阿威,你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应该有家,有自己的孩子,不能像我这样。” 北源这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声,却换来胡威威狠狠一耳光。 北源也不动,任他发泄,他知道这样做很无耻,很没良心,哪怕也是在牺牲自己的幸福,终究对胡威威,是不公平的。可是,他没办法面对胡威威的母亲,更没办法面对季佳琳,因为每次见到她们,他总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想起了自己死在乡下的山洪里的父母,还有江城的南静。 不幸的是,到底没等到胡威威和季佳琳结婚的那一天,胡父就被季局长安上了贪污的罪名,送进了监狱,判刑之后,就咬舌自尽了。而胡威威的母亲,急火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再也没醒过来。 胡威威安葬了父母后,也走了。直到一年之前,去江城看到了北源,和那个酷似他的孩子。 “怎么样,味道有没有变?”北源笑问。 “就一个白开水加柠檬片,你还真以为你有什么手艺啊!”胡威威给了他一记拐子,“也就晓棠那傻孩子好骗,把你当居家好男人。” “他怎么?我会做他不会,这就行了。”貌似很满足的样子。 “他行我不行,别以为你做个柿子炒**蛋就能对付过去,我跟你说,要是没有孩子,鬼才愿意回来看你这张脸!”胡威威把他的地位一贬再贬,一点没有放过情人的意思, “好啊,不做柿子炒**蛋,做什么你说。”北源看着胡威威皱着眉头骂他的样子,心里都要笑翻了,不过面上还是脾气好的不行,天大地大,胡威威最大,这总是没错的。 胡威威也放下手里的文件,仔细的想了起来,说实话,虽然他嘴上没有赞过北源的厨艺,但是却掩盖不住自己对那种独家味道的喜欢。 “唔……吃什么好呢……”胡威威十指交叉,想着想着却反应过来,怎么被他绕到吃的上了。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午餐过后,白是和陈雪年在学校对面的文具店买过两个文件夹,正要往回走的时候,陈雪年的手机震了一下,大腿有些麻,有些痒,只震了一下,原来是短信。 陈雪年笑了一下,特意把身子扭过去,背着白是看短信。白是比她矮大半个脑袋,抻着脖子踮着脚的看,手机上的字小,再加上白是近视眼,也看不大清楚。没办法,只好把手伸到陈雪年的脖子里,她脖子那儿怕痒怕得厉害,陈雪年也没招儿,这个四肢发达的女人脖子上面最脆弱,没两下就缴械投降了。 “偷偷的,还敢背着我勾搭小男生。”白是拿着她的手机,看见上面一行字,“后天聚会你来不来。”发信人是三个字,小香槟。 “小贱人你用不着得瑟,我要是瘦三十斤,哪还有你兴风作浪的份儿!” 其实陈雪年要生在唐朝,也是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风情万种招蜂引蝶的美女。可不幸的是,她生在21世纪。俗话说的好,瘦遮三分丑,可偏偏这个拥有一个十分淑女的名字的主人,是个肌发达的羽毛球运动员。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如果她懂时尚会打扮的话,那张脸也不会埋在肌下面,可偏偏,她是一个活脱脱的杂牌运动装的代言人。 这个小香槟,原名金襄彬,小香槟是白是给他起的外号,陈雪年觉得很有意思,也就这么叫。小香槟是江城本地产的一种饮料,喝起来清清凉凉的,夏天很解暑。白是觉得金襄彬这个名特别娘,叫着叫着,就改成小香槟了。 “你说我去还是不去?”陈雪年把手机抢了回来,看上去很纠结。初恋对于女孩子到底意义重大,胆怯而又期盼着,心里就像有小鹿在乱撞,总之,陈雪年一碰到她心里的小香槟,就不是她了。 “想去就去呗,不去你又该一个劲儿的骂我,赶紧去。”白是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想起了上一次,陈雪年得知小香槟在刚来江城的时候要在周末去江城的游乐场,本来设计了半天,设计了她和小香槟在激流勇进的美丽邂逅(其中有一个环节是,在巨大的水流从脑袋顶上落下来时,陈雪年十分娇弱的抓住小香槟的臂膀以寻求保护。)但是她纠结来纠结去的,最后还是没敢去,只好抓着白是在她家嘟囔了一天“你说我什么时候像你这样没脑子了,全怪你……你说这种东西是不是传染的……” 陈雪年的父母是基督教的信徒,陈雪年受到父母的影响,最近也开始信这个。小香槟是韩国人,朝鲜人韩国人信基督的都不少,小香槟和他的家人,都是其中的一员。他们和陈雪年一家,都是参加了同一个社团,关于基督教的,定期有活动,有聚会,陈雪年这才有机会认识这个韩国小男人,短信上说的聚会,就是这个社团组织的,半月一次。小香槟其实不娘,一米八的个儿,长得也挺神,就是脸有点圆,还带着一个很嘻哈很搞怪的眼镜,所以就有几分娃娃脸的样子。 等到白是带着满心欢喜,春心萌动的陈雪年走到班级时,看到两只光棍——南晓棠和江昭,杵在门口。 “哈喽,校外可疑人员。”陈雪年看到江昭,很热情的打招呼,虽然措辞不是特别客气。江昭看她面色红润,就知道她脑子里装满了粉红色的浮云(……)。其实依着陈雪年的格,是不会把小香槟的事告诉他们的,但是她那个温柔缱眷的反常样子,但凡人是她的人,一般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雪年跟他们打过招呼,就和白是进教室里了,白是跟在后面,无奈的对两位男士耸耸肩。 江昭拉过南晓棠的肩膀,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口气,“你说要真到了那山穷水尽的一天,只有咱俩凑合凑合了。”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抓住了南晓棠的手(……)。 南晓棠狠狠的捶他一拳,“滚蛋吧!” 恋爱的季节在线阅读 恋爱的季节 肉文屋 / 恋爱的季节 恋爱的季节 假期生活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假期生活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假期生活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假期生活 25.假期生活 这天,高一一班的同学们,终于,终于通过各种媒体,各种小道,得知了期末考的准确日期。同时,心里也在不断咒骂一中校的各级领导,区区期末考的日期,也要弄得像是绝密文件一样,别说是学生了,就连北源这样的老师,也不很清楚。南晓棠认识一个高三的学长,那位学长说起学校的考试,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月考都是在考前一天通知的。”南晓棠回去把这句话广而告之了一下,大家的脸上,有一种貌似叫做万幸的表情。 考试还是进行的很顺利,因为期末考都是和假期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大家并不是很排斥,最最重要的是,学校不占用寒假开展任何的补课活动。据说这要归功于一位掐着嗓子每天早中晚三个时段不停歇的给教育局打电话举报,并且假装成不同声音,走遍了全城的话吧的人,这个消息是崔淣听哥哥和一个教育局的人聊天而知道的,为了对此人表示感谢,他开展了大面积的人搜索。最后,他感激涕零的对着同桌施以抱拳礼,“南神英明!”南晓棠同学十分配合的拿了几个本子,摆成一个扇形,用力的捏在手里(以防掉落),像是轻摇折扇的样子。 所以,在白是南晓棠带着七分自信,崔淣和陈雪年抱着无知者无畏的心理的情况下,三天的考试过后,大家都进入了美好的寒假。 人闲下来,想的就多了。所以,南晓棠这些天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他到底该住哪儿,就在他要丢硬币来进行决策时,胡威威一个电话过来,“你觉得你有钱付取暖费么。”而后换成另一个十分淡定的声音,“如果你觉得你身体够好,可以住在那边。”一句话,已经在南晓棠脑子里转了几个来回,身体好,含义还真是复杂啊(……) 不过,这算是他主动要自己回去吗。 他下意识的想回,“我可以继续和江昭在他的小公寓住。”话到嘴边才想起来江昭昨晚跟他说过,今年年关江子洲还不算特别忙,他还是想搬回去。 对于南晓棠来说,江昭能和他哥哥关系有所缓和,实在再好不过的事情,江昭只有她哥哥一个亲人了,他作为朋友,不能允许自己这样自私。 南晓棠坐在窗台边,用手支撑着头,想起来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个时刻,他竟然发现,他和他身边的朋友,都有这样那样的家庭问题。 搬回去住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pendy在的日子,越来越多了,他总是觉得,pendy和北源之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有时候不用说话,就能明白对方的心理。南晓棠有些羡慕,所谓一世知己,就是这样吧。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怀疑过北源和胡威威的关系,只当他们好朋友,就像自己和江昭一样,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第一天,在南晓棠搬回去住的第一天,北源做了一件特别恶俗的事——拿着榜单和南晓棠一起分析成绩。在此期间,北源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隔壁2班的那个45岁以上的正在经历更年期的女班主任,立刻黑线,就差对着镜子说,你自己看看,干这种事的都是什么人(……)。其实南晓棠的成绩还好,不高不低,10以后20之前的名次,比起他以倒数第一的成绩考进这个实验班,已经好了不少。只是一百刚冒头的英语成绩,让北源皱了皱眉头,对上的却是南晓棠一副无害的样子,就差没说,就这点分后面还有八九个人呢。不过,北源也不是特别着急,南晓棠对英语不感冒的事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把他往美国扔仨月,什么不会的都会了。 大概波折风浪都不是生活的主流,所以,即使发生了什么,生活还是会继续,日子,还是得一天一天的过。 所以,他们就这样,一天一天的,临近春节。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眼了,这个节日居然会这么美好,南晓棠第一次感觉到。这几日,说是喜事盈门,未免有些过火,但是,真的越来越顺了。 江昭非常难得的得到了开学时间延后的消息,英国人不过春节,所以江昭的开学日期就理所应当的在年前,然而最近他却收到了英国同学的通知,能和亲人朋友一起过年,也算是喜事一桩了。 白是也十分不容易的,和她母亲相处的狠融洽,她妈没有把她七十二个情夫带到家里,所以,也没有发生白是跟她吵架然后摔锅砸碗,然后白是实在受不了了就蓬头垢面的去找胡威威的场面。 陈雪年更是欢畅极了,因为小香槟和他的家人,都要留在中国过年,而且很有可能,住在陈雪年家里。因为陈雪年一家,和他们也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了。这种和心上人朝夕相处的日子,怎么能不让她开始胡思乱想呢(……) 而崔淣,也很自觉地没给南晓棠带来任何麻烦。南晓棠一直认为,崔淣就是他的灾星,是他的衰(sui)点,每次他一要有什么动作,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或是身体或是神上的损害。 日子舒服了,过的也就更快。所以在不知不觉的,到了除夕的晚上。 今天,是南晓棠在外婆去世之后,过的第一个年三十。他也没办法,哪怕江昭和他哥哥不和,白是和她父母感情淡薄,但终究是亲人。大年三十,总要一家人在一起过,他跟人家再好,三十晚上也不方便。所以,以前的那四个年头,南晓棠只好过的比平常还平常,也不看电视,春晚也没多大意思,充其量也就是重播的时候看看赵本山。大街上也没什么人,他也不会傻到一个人在酒吧借酒思亲,通常就是上网打打游戏,然后到了十一二点,就洗洗上床,在别人的噼啪的鞭声响之下,呼呼大睡。 但是今年不一样,南晓棠想,管他什么人,能在今晚上看到活的,也算不容易了(……)。三个人都是随行淡然的子,过个年也不像旁人似的,提前多长时间就开始买年货,只是胡威威拉着北源和南晓棠去超市多买了点菜,因为在平常,冰箱里是没有多少东西的,一周买一次菜算是好的,冰箱空空如也的时候并不少见。从超市挤出来的时候,南晓棠瞪了胡威威一眼,“这地方说死不来了。” 胡威威翻个白眼,用手弹他脑袋,“小屁孩儿,你也说死不吃饭了行不行?” 北源笑的温和,倒是当上了老好人,“下次我来就好。” “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拽我。”胡威威笑的灿烂的很。 随后,北源在胡威威的指使下,开着车叽里拐弯的到一条很长的小巷子里,路的两边都是卖对联,卖爆竹鞭,卖碗筷,卖糖的。远远看去,这些小摊都没什么分别,鞭对联福字都是红色的,喜气洋洋,衬得年味儿特别浓厚。 胡威威说,过年不放,白在世上飘。所以,北源这台保时捷的大坐骑就在这条小街上速前进,人,对比起刚才的大润发超市,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路速下来,收获不小,鞭买了好几挂,还有几个类似于烟花的小东西,南晓棠还想拿几个二踢脚,让北源瞪了一眼,又给放回去了。引得南晓棠在回去的路上,都明着暗着的说他像一个唠唠叨叨的大妈。说的多了,也引起了胡威威的共鸣,“猩猩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事了。”猩猩,是胡威威和北源打的火热的时候,为了强调突出情人低下的情商,脱口而出的。 北源这次一改他唯情人是从的原则,“二踢脚不安全,前天小区里有几个孩子,就是玩这东西,眼睛都给炸瞎了。再说你们也买不少了,也不差那一两个。”南晓棠不清不楚的小声嘟囔,那是他们技术不好。北源也没搭理他,继续开车。 年夜饭是北源同志自觉下厨做的,四菜一汤,数目不是很多,但是看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胡威威也忍不住赞他,“以后失业了就开饭店吧。” 吃饭之前,胡威威拉着南晓棠和那几挂鞭,一起出去了。 两个人把三挂鞭叠在一起,摆成了一个字母h的形状,点燃的时候,三挂鞭同时响起来,倒真有几分震耳欲聋的感觉,南晓棠和胡威威就在不远处的草坪旁边站着。 很快,h就快要燃尽了,只剩下一个小竖条。 这个时候,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孩子,大包小裹的走过来,明显是去父母家探望过现在回来了。这对小夫妻拿的东西不少,双手都被占着,所以也没有一直拉着孩子在身边。小孩子大概两三岁,一蹦一跳的走,小脸扬着,很开心的样子。前面南晓棠在放,那孩子听了声不但不害怕,还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儿童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并不畏惧这个不明的发光发声的红彤彤的家伙。 小孩子跑了起来,很快就接近了正在燃放的鞭,年轻的父母也加快了脚步,然而手里的东西太重,也赶不上这个刚会跑跳的活泼好动的小男孩。鞭剩下的部分已经不到三十公分,离这个充满好奇的孩子,已经近的不能再近了,然而小男孩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完全感觉不到危险。 南晓棠这才发现,已经剩下最后一小节的鞭旁边,多了一个小孩。脑子一下懵了,那可是好几挂鞭叠在一起放的,一个不小心,真的会给小孩子炸残废。哪里还能容他多想,南晓棠三步并成两步,冲到了鞭前面,那个小孩子正在试图拿起来它。南晓棠一把夺了过去,也不敢在自己手里多留着,朝着前方的水泥地,一下子把那燃烧的连十五公分的不到的鞭摔了出去。 北源这个时候就在六楼的阳台上,看着下面南晓棠飞奔过去抓鞭,只觉得心跳的厉害,等他扔出去之后,菜刀才被他重新拿回手里切菜,冷哼了一声,“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看着剩下的鞭尾巴在水泥地上迅速的燃尽,南晓棠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对年轻的父母看到孩子离爆竹这么近,也吓得不轻,母亲一下子就把东西扔到地上了,把小孩子一把抱了过来,放在怀里安抚。相比之下,那个父亲则要冷静的多,他把妻子扔下的东西捡了起来,连连和南晓棠道谢。 南晓棠跟那男人客套了几句,就被胡威威拉着,一转身,进了单元门,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站过的地方,已经有了几滴鲜红未干的血迹。 假期生活在线阅读 假期生活 肉文屋 / 假期生活 假期生活 融融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融融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融融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融融 现在的南晓棠很窘迫,非常窘迫,因为他正像一头鲶鱼一样趴在客厅白色布艺沙发上,最重要的是,他后面露着一个红通通的屁股,纯白色的沙发套把这衬得十分明显。如果这间屋子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可是,他的旁边坐的却是似笑非笑的胡威威。北源去卫生间给他 是的,在这方面,胡威威起到了和崔淣一样的作用,南晓棠这样想,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他几乎是百分之一百的出现!南晓棠气的想捶地,但愿,他那个又八卦又多事的表妹,不要再跟着掺和一脚吧。 不过,他大概忘了一句话,叫心想事成。或许用在现在是不恰当的,但是按照字面意思,确实是这样——他心里在想着白是,随即,白是就来了个电话。 “hello,你今天晚上不会再睡觉了吧。”听起来,她心情还不错。 “嗯,托你们家人的福,我睡不着了。”南晓棠有点憋气,说话闷闷的 “哦?你是说威威哥啊,你和他联系很多么,我都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南晓棠听她说话,还是关注胡威威多一些,心里舒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当然啊,你要不要跟他说话,他就坐在我旁边。”南晓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想转移话题,明明,白是不会知道刚才的事的,可以前有了一次,他就下意识的心虚。他把手机递给胡威威,“小白电话。” 南晓棠对他们俩的交谈并没有多大兴趣,随手拉过一个抱枕,把脸埋在里面,鲶鱼变鸵鸟了。 就在不到两个小时之前,见义勇为受伤归来的南晓棠同学被他老爹按在沙发上用**毛掸子狠狠的抽了一顿。 整个过程历时一分钟零二十三秒,速度之疾,波及之广,是南晓棠从未遇到过的,他无数次的腹诽,您是到更年期了吗,喜怒无常,易急易躁。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每次南晓棠这样想,那么,下一下就会更加痛苦。 他刚才一进家门就看到老北大叔像一樽雕像似的堵在门口,一见面就来一句“你还真把自己当南侠了啊。”不冷不热的嘲讽,说的南晓棠一阵脸红 北源拉起他的右手,在手掌的下方,手腕上方不到一个指甲长的地方,血模糊一片,而且,现在正在流血。也顾不上跟他发火,而是把他的手拉到胡威威跟前,“你看用不用上医院。”胡威威大学是学医的,毕业考试挂了几科,正愁补考,就有报社给他发来了录用信息。 “不用,看着挺吓人,其实就一口子,在家给他上点药就行。”胡威威早就给他看过了,模模糊糊的样状,实际上是南晓棠忘了伤口,用手拿衣服蹭的。 胡威威麻利地翻出药箱,给他处理了伤口,缠纱布的时候,胡威威弹他一爆栗子,“你还挺有准儿的,再往下一点点就伤到筋了。”他正低头看伤,丝毫没有注意到南晓棠越来越苦瓜的脸色,和一个劲儿眨巴的眼睛。 北源就坐在他们旁边的小沙发上,很不给面子的瞪了苦瓜小孩一眼,“你眼睛有问题么。”说着,居然还喝了一口水,看上去真的特别悠闲。 南晓棠听他这么说话,条件反似的一个激灵,可胡威威还是闷头继续给他缠纱布,也不替他说话,南晓棠想,pendy可能也不高兴了吧。 最后一圈纱布缠完,胡威威终于抬头看他一眼了,“喏,给你弄好了,这几天别沾水,别碰伤口,这些不用我多说吧。” 南晓棠答应了,“嗯。” 胡威威把药箱收拾了放回去,然后去洗手,再去厨房把最后一个凉菜拌了。他一向有这个习惯,碰了药必须洗手。 是的,就是在胡威威难得下厨的空档,北源拿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毛掸子,进行了为期一分二十三秒的手臂运动。当然,还有我们被迫运动的南晓棠同学。 在这次运动中,南晓棠充分明白了一个概念——压强是单位物理面积受到的压力,和受力面积有关。细细的小木棍带来的是尖锐入骨的疼痛,让他快要抓狂了。真的,说实话,他情愿让北源把上次用的那个宽宽厚厚的木板拿出来 “嗖”的一声在南晓棠听来格外响亮,像是把空气都划开了一道口子。南晓棠开始怨念了,你倒是给个数啊。当然,他不会无聊到去数自己到底挨了多少下打,所以,他选择了一种相对来说有点意思的消遣——数秒,计时间。 在那一分钟二十三秒快要结束时,南晓棠拼着被他打得更狠的危险,说出了一句话,“你能不能不欺负伤员呐!” 果然,这句话比较有效果,换来了重重的三下抽打,“伤员,伤也是你自找的,你倒是英雄,如果那孩子再晚一点过来,你是不是得等着仗在你手里炸了?” 这话说出来,南晓棠倒是老实不少,说实话,他也后悔,严重怀疑自己那时候是不是大脑脱线,他完全可以上前面把那孩子抱走,或者是把那对比他大脑脱线程度还高不少的父母叫过来,而自己,选择了一个最原始的方法,他想撞墙了。 不过,他在心里也忍不住给自己辩解一句,我也不是有意的,谁愿意没事拿仗给自己手上炸个口子啊,这大三十晚上的,打人多晦气。再者说了,这可是我有生之年做的,最正义的一件事。 但是,在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时候,那只万恶的**毛掸子就没毛了。 “好了,你还真打他啊,大过节的也不消停。”胡威威正巧,在这个满地**毛的时刻,从厨房窜出来了,把那光秃秃的细木棍抢过去了。“大猩猩,你把这屋装的隔音这么好,不会就是为了干这个的吧。”然后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目光。 南晓棠听了这话,委屈的想,恐怕真的是这个目的。看着北源把那小棍放下,才放下心来,计时结束,一分零二十三秒。 而北源,则被胡威威勒令去拿笤帚扫那一地**毛。 从洗手间出来的北源拿了一条白毛巾,是用热水浸过的,他把这热帕子敷在南晓棠光(河蟹)裸的臀上,南晓棠才像放下心了,要是再让他这样对着胡威威趴着,他肯定得把沙发挠开,然后把自己连着后面那个通红通红的屁股,一起塞到里面。 北源朝胡威威递过一个眼神,示意他去厨房转转,胡威威难得的十分配合地离开了。北源看他优哉游哉的样子,感谢他为家里的沙发套和地板,以及南晓棠那张温度渐生的脸着想。南晓棠听他走了,不知是放松了还是毛巾盖得他痒的,身子扭了一下,把刚放上去的毛巾弄乱了 “现在好点儿没?”北源又恢复了自己谦谦君子的嘴脸(……) 南晓棠扭了扭脑袋,“哪有那么快,其实,也不是很疼。”声音越说越小,北源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总感觉,这个表情配上这种声音,活脱脱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自己在这个时候会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不疼也多歇一歇吧,好不容易过个年,你也消停消停。” “您要不打我,我更消停。”南晓棠顾不上羞赧了。 北源笑,刮刮他鼻子,“你要是消停,至于现在这样么?” 南晓棠挣挣身子,用手肘撑起上身,头转过去看着北源,“你要不那样,我就不用这样。我要不这样,这个年过的也不会是这样。这个年过的不是这样……” 很成功的,南晓棠同学在屁股上敷着一个消肿的热帕子,并且没有提上裤子的情况下,和行凶者开展了一系列绕口令似的,类似于“是先有**还是先有蛋”的辩论。 当南晓棠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胡威威很是时候的回到客厅。 “两位,你们还吃不吃了?” “当然吃啊。”北源说着,还用手轻轻拍了南晓棠屁股,像是在提醒这个没理搅三分的小孩。南晓棠不好意思了,低低头,把裤子提了上来。 南晓棠努力地,让自己以一个四肢灵活的样子,走到餐厅。桌子上的菜色十分诱人,红的黄的彩椒,青绿色的黄瓜和白色的金针磨,还有煎的淡黄色嫩嫩的鱼排……南晓棠看看,就可以忘记那个做菜的人,是曾经把自己打到起不来床的。 随即,南晓棠就鄙视了自己这种明显的记吃不记打的念头,怎么可以这样,一点吃的就能贿赂了,就满足了? 吃过这顿饭,三个人一起把桌子收拾了,把碗刷了,胡威威在整个过程中,都在和南晓棠散布自己小时候是怎么上树捣的鸟窝,怎么下水捉的活鱼,怎么在地上摘的花,怎么给自己不喜欢的老师身后贴的小纸条……南晓棠听的津津有味,竟然生出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北源无语的看着这两位,默无声息的洗盘子。 等到把厨房都拾掇利索,北源关上了房子里所有的灯,只留下门口的一个小门灯照亮,拿了三件衣服出来,把自己的外衣套在身上,另外两件分别扔给南晓棠和胡威威。 “穿上,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北源神秘的笑笑,自己穿上鞋,先去提车了。 融融在线阅读 融融 肉文屋 / 融融 融融 除夕夜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除夕夜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除夕夜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除夕夜 到底是现代化的都市,所以就算是大年三十晚上,街道上依然明如白昼,车辆络绎不绝,一些大的酒店更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南晓棠坐在车里,看着两旁的路灯一排排闪过,不知道北源又在卖什么关子,但是他也不愿多问,只是跟着就好。 不过,副驾座的胡威威就没这么好应对了,他老人家自恃对北源了如指掌,如今看着车子正逐渐朝城郊的方向开过去,心里也划魂儿这个不解风情的大猩猩,究竟能私藏什么。然而,这个大猩猩却看出了情人的心思,在等红灯的时候凑到他跟前,轻声道,“给我一个浪漫的机会。” 胡威威十分慈禧的点了点头,勉强满意的样子。不过心里还是一热,好像是回到了几年前两个人刚刚确定关系的时候。这厮还真是越老还越有情调了。 南晓棠从后面看这两个大男人交头接耳的样子,觉得怪怪的,下意识的冲口而出,“你们偷偷的干什么呢?”(……) 北源干咳了一声,好像有点尴尬,虽然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但是这样过为亲密的样子,给孩子知道,终究是不好的吧。胡威威也黑线了几道,不说什么了。 车子大概跑了有一个多小时,最终开进了江城的一个高等的别墅区的车库里。 下车的时候,南晓棠却是一惊,这个别墅区住的,尽是些名流大亨,还有些娱乐明星。在外婆还没有过世的时候,南晓棠的生活也算上富足了,毕竟,一笔能供他读完大学的钱不会是小数目,但是这个地方,他也只是仅仅听说过而已。 “有钱人啊。”南晓棠从车上下来,边抻着懒腰边说。他哪能不知道北源有钱,但是这到什么程度,却是不清楚的,他那辆一打眼就知道得是七位数以上的保时捷再加上这套滨海的……呃,豪宅,如此比较,他在学校附近的公寓,真的算不上什么了。 “狡兔三窟?哈哈,那帮人追你都追到这儿了?”胡威威自称“就是他化成灰儿我也认得”,所以他一副淡定的表情,不过听得南晓棠这么说,顿时也来了玩的兴致,打趣他以前和编辑记者成天打游击的日子。 北源无奈的望着情人,心道哪个编辑能敬业超过你么…… 大概是为了低调一些,北源的这个“窝”并没有那么大,至少在这个别墅区内,两层楼外加一个阁楼天台,算是中小户型了。 房子装的简单大气却不奢华,倒是很符合北源的子,他喜欢的都是些简单干净的东西,甚至于他的一些名牌衣饰,armani,prada什么的,商标都非常隐秘。胡威威曾经笑他这种怪癖,你不会是怕出门被劫吧。 南晓棠拉着胡威威楼上楼下参观了一圈下来,看见北源在客厅窗户边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上去就把手搭在他肩上,“老师这么露富,不怕我都给你挥霍了去吗?” 北源笑,用手弹他额头,“我不觉得一个连范思哲和唐狮都分不清的人,会有这个能耐。”前几天江昭去他家的时候,背了一个范思哲的什么限量版的包,南晓棠扫了一眼就说,“唐狮的东西越做越好看了。” “再者说,某人也没这个胆量吧。”北源笑的明亮,突然就特别想逗逗他。 南晓棠吃瘪,想起了来之前还被他打的满地**毛(……),刚才坐车在柔软的点子上还有些不舒服,只好愤愤然道,“真是没有风趣的欧吉桑。” “咳咳,有人又在欺负人了啊。”胡威威走过来,其实也听不清两个人在说什么,偏偏北源那一句“某人也没这个胆量”听得清楚极了。 “晓棠不用管那些,他要是欺负你,我就欺负他。” 北源依然在笑,心里却在感叹,你终于肯承认欺负过我了!不过说出这句话,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告诉你,今天可得抓住机会,把他身上的红包搜干净。”胡威威说的煞有介事,南晓棠忍不住笑,好像北源平常就是个活脱脱的地主老财,年关杀富济贫来了。 南晓棠握住他的手,一副志同道合的样子,并且投过去了一个“放心,我会做到的”的表情,看上去特别像两个交接任务的间谍。 北源看着情人大孩子的表情,和那孩子真是一对活宝,心里畅快极了,不由得起了玩的心思,“给压岁钱也得有个名头,你见过哪个老师给学生发红包的?” “怎么没有,你发了就有了啊。古话说的好,要勇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说着,竟然还像模像样的摇头晃脑起来,神情看上去认真极了,北源拉过南晓棠,怜惜地揉着他的头发。可是南晓棠并不领这份情,一直在叫唤没型了。 “我说,不就是我比你长得矮点么,至于这么像揉一个大毛熊一样的揉我头发么。”南晓棠从北源的手底逃了出来,抗议的成分很大。 南晓棠比北源矮了将近一个脑袋,毕竟他还是个子都没长全的孩子。不过,174的身高让他也没有什么郁闷的地方,因为,他喜欢的kid也是这么高。(啊,晓棠儿子,你妈的喜好就这么硬加到你身上了, = =) 北源闻言,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忍不住又把南晓棠拉过来,这回,是靠在他的怀里,南晓棠并没有明显的拒绝。北源感受着他手下那鲜活而有生命力的血,焕发出青春阳光的气息。 大概在几天前,北源和胡威威约了几个财政局的人,官商不分家,自古如此。其中一个姓王的主任和他十分熟络,他以前就认识,是南静父亲在世时的秘书,现在大概四十多岁,当时北源和南静都是学校学生会的干部,经常在一起搭档,南老爷子见过北源几次,如果没有后来的事,对他印象还颇为不错,所以跟他秘书关系也算是相熟。 酒过三巡,这位王主任就开始跟北源谈天扯地了,说起当年轰动市一中的“南北之恋”,两个人都不约的笑了起来。北源问他,我走了之后南静呢。 王主任摇摇头,特别西式的耸了耸肩,说那之后南局长出车祸死了,南静心情不好,对胎儿影响也不好,当她几经矛盾之后决定堕胎的时候,已经五个多月了,医生说她现在做人流很危险,造成终身不孕的几率非常大。南静母亲听了不由得后怕,已经没了丈夫,怎么可能让女儿再有意外。当时还没有现在这么开放,单身母亲是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南静已经因为这个孩子休学了,不能再影响到以后,所以她决定等孩子一出生,就物色一家好的福利院。 南静在一开始并不同意母亲,但是在多方劝服下,她还是勉强答应了。毕竟,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担负不起另一个孩子的生命。不过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南静在生产后看了一眼孩子,就放不下了,醒过来孩子就一直在她病床边上,片刻也未曾离开过,对于母亲的多次劝服,一开始只是同她辩驳,后来直接不说什么,只说孩子不能离开她,孩子没了她就去死,母亲看她这样,自然再也逼不得她什么了。 南局长是个清官,所留不多的财产都被南静存起来给孩子留着上学用了,自己出去打工,靠着她的工资和母亲的退休金养活这一家三口人。南静只是高中毕业,而她的母亲在退休前也只是个护士而已,虽然住的还是以前的大房子,可是生活水平和以前却是天壤之别。北源想到这,觉得自己的罪孽,又加深了一层。 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在他走的前一天,他拉着南静的手,说,“你等我五年,五年之后,你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 一千多个日夜,他强忍着,没给南静打过一个电话,也没见高中时期的同学朋友。五年之后,当他开着宝马车再回江城的时候,目的地,却已经是城郊的墓园。 北源想到这里,下意识更紧的拢了拢南晓棠,却被他不着痕迹的推开了。 “文艺老大叔啊……”南晓棠感叹一声,幽幽的回去睡觉了。 北源浅笑,小静,真的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你,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子。 午夜过后,北源和胡威威在天台上搭了个折叠小桌子,面对面的坐着,在这大好除夕夜,优哉游哉的嗑瓜子。 胡威威啐了一口,把瓜子皮吐出来,“这地儿,没少下本吧。”这房子虽然在别墅中算是小户型,但是周围环境好,地价高,近几年来开发的商家很多,所以说它价值不菲,也是有据的。 “你是真想在江城住下去了?” “算是吧,我欠他十四年,这三年还能还不起么?但是老左那边,又要抱歉了。”北源垂下头,落寞的笑了笑。 胡威威瞪他一眼,心说你还有不好意思对不起他的时候。 北源当然知道胡威威意思,“不过还好,我可以帮他做这边的分公司。” 忽然“砰”的一声,空中绽开了银色的礼花,紧接着又是同样的三声,夜空沉醉在一片烟花之中,很快,组成了四个大字:生日快乐。 北源揽过胡威威肩膀,深深的看着他,“阿威,生日快乐。” 胡威威拿出手机看时间,正好是凌晨2点46分,正是自己生辰,一分不差。手机突然闪烁起来,南晓棠的名字晃在屏幕上,胡威威按下绿色通话键,“庆祝胡威威同志诞辰29周年。” 胡威威和北源相视一笑,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除夕夜在线阅读 除夕夜 肉文屋 / 除夕夜 除夕夜 江昭来访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江昭来访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江昭来访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江昭来访 接下来这几天,按照习俗,是应该走亲访友的。鉴于这三位都没什么亲属,这个环节就理所应当的省下了。南晓棠这几天都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做了一回正儿八经的宅男。不过,这是有原因的。 因为南晓棠发现,这个地方实在是美好的令人发指。经过一番勘察,他发现了这别墅区附近的滑雪场,溜冰场,赛车场,海边还有一个沙滩浴场,不过现在冬天,暂不开放。但是这样已经让南晓棠很满足了,是以,他在以别墅为圆心,以两千米为半径的圆内,做了几天宅男(原来宅男也可以这么理解 = =)。 所以,当南晓棠拉着胡威威到处玩的时候,我们的北源同志就只好拎着钱包在后面跟付账。 “这几天多黑他几次。”这是最近以来,胡威威最常说的一句话。北源听了,只好苦笑,我上辈子是占了你家地还是抢了你家媳妇,或者是拐卖了你儿子吗?不过南晓棠给出的回答更令人啼笑皆非,“把他花光了,我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他这种贪婪的人怎么能让自己受穷呢。” 北源黑线,彻底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这六天过的十分祥和,到了初七的时候,胡威威就不得不返回去了。 早上,北源开车送他去公司,一路上胡威威就在怨念,凭什么你就能在学校度假啊,我的事我得管,你的事我还得管。 “要不咱俩换。”北源回过头来看着他。 “唉,算了,带孩子这种事还是交给你吧。”说完,翻了个白眼,一头倒过去睡觉了。 北源再次黑线,心想,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带孩子啊…… 胡威威回去公司了,北源也开始了他的工作,这几天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有时候吃饭都不出来。南晓棠无趣,有一次回去把他那摩托开回来了,然后成天开着它到处乱跑。经常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戴着头盔疾驰而来,顺便不知道第几次的向北源显摆他的坐骑,“这玩意不存在堵车问题,有空儿就能蹿出去,您那能么?” “我那是不能,但是我那也不能让雨浇着啊。”北源笑着揶揄他,说的是有一次南晓棠骑车被雨淋的事。那会儿南晓棠和一帮人在郊外飙车,没想到刚跑到一小半路程就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没戴头盔,但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他当然不想就此认输,心下一横,一咬牙一跺脚,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一路飞驰到终点,刚一下车,看上去就像是游了冬泳回来一样。后来等着雨小了,南晓棠又穿着那身贴在身上的衣服,骑着车飞回家了。 北源看他被淋成这样,也不说什么,直接从他摩托车后座上的小箱子里翻出了一件雨披(……),心里暗叹了一声,我和南静怎么能生出这种笨蛋,这算不算是基因变异。南晓棠也无语,只觉得冻得都要流汗了。 这天,北源很少有的良心发现,跟着胡威威走了趟公司,胡威威虽然嘴上依旧在骂他,但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这个甩手大掌柜能做出这种事,已经实属不易。这回轮到南晓棠了无生趣了,拿起手机,千磨万泡的把江昭从家里拽出来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江昭开出现在南晓棠面前,“城东头到城西头,三个多小时,您可真行。”恰巧,北源这座房子在江城东面,而江昭家,在江城西面。 “有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出于一个朋友的义务,在我无聊的时候,就应该出现在我的面前。”说罢,南晓棠意味颇长的看着江昭。 江昭很不给面子的踹他一脚,“少整那些恶心人的事!” 南晓棠用下巴点点江昭开来的宾利,“你偷的啊?”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车估计是他哥的,南晓棠想。 “怎么说话呢?我开我哥的车,青天白日,正大光明。”江昭瞪他,“有能耐你也把你亲爹那保时捷撬出来。” “说你呢,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南晓棠十分不友好的用胳膊肘杵他。 江昭看他有些愠怒的样子,只是笑笑, “开个玩笑而已。” 南晓棠带着江昭楼上楼下房前屋后的转了一圈,又跟他说了这几天新发现的娱乐项目,江昭忍不住赞道,“行,这地儿不错,以后失业了来这儿卖冰棍。” “好啊,那你年后也不用回英国了,我直接跟物业说说,给你辟块地方得了,还能便宜点,这房价地价都还得涨,卖冰棍儿也得抢好时机。” 江昭跳起来,随便摘了柳树的一段枯枝,“那你也陪我来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出于一个朋友的义务,在我卖冰棍的时候,就应该出现在我面前。”他随便的把那条枯枝在地上划拉,模仿刚才南晓棠的神情,说得十分义正言辞。 南晓棠忍不住,正在拿水瓶的手抖了一下。 江昭上楼到南晓棠房间,一如既往的以白色蓝色为主色调,看上去和他以前住的地方,也没什么区别。白色和蓝色,一直是南晓棠最喜欢的两种颜色,他在江昭公寓里的房间,在北源家里的房间,也是按照这种颜色风格布置的。 “你以后就住这儿了?” 南晓棠摇头,“不是,开学了就回去,这儿离学校太远了,我得少睡多少觉啊。”南晓棠在班级里曾经一度被封为“无敌觉主”,因为只要是南晓棠没有说话,那他一定是在睡觉。对于睡觉一事,作为同桌的崔淣印象颇为深刻。崔淣是后转过来和南晓棠一班的,他来的时候只剩下南晓棠一个人的旁边是空着位子的,所以,他理所应当的和南晓棠成为了同桌。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可是崔淣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曾经试图在不止一个课间问出同桌的姓名,不幸的是,每一次南晓棠都在睡。 后来和南晓棠提起这件事,崔淣一脸心痛的说,“我当时算是见到这个班的黑暗了,连你这倒数第一都天天晚上点灯熬油的,说真的,我当时特别想对着我家老头骂一顿,没事走什么后门……”据说,那段时间崔淣把这个变态的噩耗传给了和他一样想花银子进实验班的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在某种程度上,也成功的控制了高一一班的人数。至此,南晓棠的觉主身份从此也广为人知。对此,白是曾经非常官方,非常高度的评价南晓棠,“他这一睡,睡出了这个班级的良好氛围,睡出了这个社会的良好风气(……),作为班级干部,我对南晓棠同学表示由衷的感谢。”,南晓棠黑线,您确定,睡出的是良好风气么。 “怎么,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南晓棠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用手撑着脑袋看着江昭,看起来特别的……呃,特别的作威作福。 “你一没色,二没财,我得有多想不开才能想你。”江昭也学他那副鬼样子,身子斜靠在门框上,嘴角咧着,笑的邪气十足。 阳光暖暖地洒在他身上,把他一身淡青色的衣服衬得很是明亮,江昭肤色很白,眼眉很温润中透着犀利吗,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更加俊朗。南晓棠一晃神,才明白,原来真的有如玉君子这一说。心里暗叹一声,白是啊白是,你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想不到他。 江昭来访在线阅读 江昭来访 肉文屋 / 江昭来访 江昭来访 宿怨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宿怨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宿怨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宿怨 现在,江昭和南晓棠每人手里拿着一杯柠檬水,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江昭半阖着眼睛仰躺着,看样子十分享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啊——你爸太有眼光了。” 南晓棠也不作过多的回应,只不咸不淡的一句,“吃东西都堵不住你嘴的。” “小南同学,解释就是掩饰,你急个什么劲儿。”江昭翻个身子,看着南晓棠,十分国际的摇摇左手的食指。 南晓棠看起来非常淡定,“我急了么。” “是没急,就是内心翻涌起了小波涛。”说罢,还特别形象的用一只手比划浪花翻涌的波浪状,还有拟声词“哗——哗——”,“孩子,听哥一句劝,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喏,没水了,给我续点儿。”摇了摇空的玻璃杯。 南晓棠鄙夷的看着他装大,“不知道谁,死活从自己家里搬出来,一搬三年。”不过,还是接过了江昭的杯子,去厨房给他续杯,“再续交钱啊。” 江昭看着他走,高声道,“再续就不好喝啦。” 其实,南晓棠听到江昭能这样劝慰自己,心里还是有几分欣慰的。这几日不见,江昭整个人看起来好像真的阳光不少,这倒不是说他以前心理暗,只是有些事情看得开了,人也会开阔些。 南晓棠一直认为,江昭和他哥,都能写成小说了,如果哪天北源的脑细胞被榨干,他就可以有偿的(……)把这段素材提供过去。细数起来,这对兄弟貌似具备了一切被写成小说的素质——豪门恩怨一直是言情小说的重要背景,江城置地绝对是全国都叫得上号的企业,至于恩怨,这是打江昭在娘胎里就有的,并且一直延续到现在。其次,他们具有一切令女人尖叫直男白眼腐女yy,gay们渴求的素质,先说江昭,南晓棠一直认为白是没有接受他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再说江子洲,远近闻名的帅气多金,花花公子(……),据小道消息爆出,他曾经有过一边h一边看报表的情况,对于这一点,崔浔作为江子洲唯一的朋友,曾经称赞过他,“你太勤劳了……”。第三,这两位各自都有许多的情感故事,比如江昭,陈雪年曾评价他是“天生的情种”,至于江子洲,虽然私生活比较混乱,但也有爆出他初恋其实是gay的故事……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两人共同的情感故事,特别的纠结。经过几次的接触,南晓棠觉得,江子洲是个怪人。在他小时候还不懂那些花边新闻的时候,以为江子洲定然是个年纪轻轻就呆头愣脑古板的木瓜,可谁知一见面,他居然潮的像个外星人!可这就让南晓棠疑惑了,大江同志既然格这么好,怎么小江和他的关系就那么僵呢。对于这个问题,江昭给出的回答永远只是一个,“既然他不喜欢我,我又何必去讨他厌烦?”引得南晓棠长叹一声,还是计划生育的好啊。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下看,南晓棠认为这两只一定都是良心发现了。以前的时候,南晓棠评价江家兄弟的关系时,最常说的一句就是——放着好日子不好好过,没事作什么幺。 晚上的时候,北源来电话说他们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让他睡觉前把门锁好,窗帘挂上。南晓棠颇为不耐烦,直说他是“罗嗦的哦多桑”,说完才发现刚才嘴瓢了,一脸囧死了的表情。不过北源好像没听出来,南晓棠庆幸了下,幸亏他不看日漫,并且暗自发誓,以后千万不能随便拽日语。 可是他不知道,北源在电话的另一头窃窃的笑着,想象南晓棠那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去一节的样子。 “你不许走。”南晓棠手里握着dvd的遥控器调着音量,顺便对着自己旁边的江昭说话。 “那你觉得,两个大男人在这坐着看《血腥玛丽的传说》很有意思么?”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这附近的坑爹网线坏了,两人商议过后,决定就在家里做一些健康的,有意义的活动——看dvd,翻了半天,就只翻到《血腥玛丽》的碟子。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看这个?你又不是女人,看鬼片会吓的到我怀里寻求保护。哦,对了,应该把小白找来,跟你一起看啊。”南晓棠想起白是,摆出一副恍悟的神情来。 “她恐怕没那个心情,你还不知道吧,她爸她妈又开干了。” 南晓棠不以为意,撇撇嘴,“那不常事么,她家比你家还能作。” 江昭平静道,“她爸把她妈告了。” “诶我去的——上法庭啊!”这个消息无疑有些劲爆,“为什么?”南晓棠还是有些疑惑的,虽说那两位吵架比吃饭还频繁,但半年前已经离婚了,来往也少了些,不知这次闹这么大是因为什么。 江昭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刚听陈雪年说,她也说不太明白,好像是她妈把她爸一笔生意吞了,她爸一来气,就告她妈欺诈。” “你们这帮有钱人,就是瞎折腾。”南晓棠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感叹道。 “说她呢,你往我身上扯什么。” “那他们打多长时间了?” 江昭道,“好像年前就开始了,大过年的打官司,也不怕晦气。 “那小白呢?”南晓棠问 “不知道,我这几天都没见过她。”江昭想起那次他把那个视频交给白绍群的时候,白绍群看起来颇有良心的说过一句话,“我跟何欣这么久没离婚,就是为了佳佳。”,那时江昭还在暗自思忖,但愿如此吧。现在看来,那种问题真是多余想,道貌岸然,怎么样都是伪君子。如果他真是为了孩子,又怎么会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自从白是有记忆起,父母的争吵就从来没断过,名存实亡的夫妻,私生活达到荒唐的地步。对此,白是有一句经典台词,“老娘别的没见过,就他***小三见得多。”大概在她五岁的时候,有一次晚上被父母的争吵声惊醒,蹑手蹑脚的凑到他们的房间门口,紧闭的门内传来妈妈的高声,“要不是有佳佳,我早跟你离婚了,白绍群,你别太过分!”那时候太小,白是天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导致父母感情不和的主因,虽然找不到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这什么逻辑……)。后来长大一些,才知道自己太过幼稚,又想出很多办法撮合感情淡薄的父母,比如,在何欣的面前说白绍群怎样怎样说她好,在白绍群的面前送何欣闲的没事织出的手套,说是特意给他织的,不过这些伎俩段数太低。等她再大一些,就用一些级别高些的方法,不过都没有成功。 后来白是渐渐明白了,也不做这些徒劳的努力,只是三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各过各的。到再后来的时候,白是也觉着别扭,就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搬了出来,每天上学放学确实方便了不少,由着他们俩在那儿各过各的好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有大概一年多,何欣发现白绍群在外竟然另有家室,她可以默许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却不能忍受他在外有妻有子,因为这不但是损害到她本人,也对女儿不好,所以忍无可忍离了婚 果然,何欣白绍群离婚之后,日子太平安稳了许多,虽然白是依然在学校附近的出租房里住着,但是到周末放假的时候都会回家,甚至于这个寒假,她都是跟她母亲在一起的。胡威威去看过他小姨三次,有两次都见到了白是。白是和母亲关系逐渐缓和,这让何欣很是欣慰,甚至觉得,早就该和白绍群离婚,女儿她也自然养得起。 按理说,在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横生变故的,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在一月初的时候,何欣约了几个好朋友做美容,一边做一边聊天,一个朋友说起了白绍群,另一个心直口快的接道,“我家那位说他前两天上班路上看见了,领着一个女的,那女的肚子有点凸,好像怀孕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旁边的朋友一个眼神制止了。当何欣再度问起的时候,她却是再也不肯说了。 虽说已经不再是夫妻关系,但是出于女人天生的嫉妒感,何欣心里的不平衡不是一点两点。她又多问了几个人,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就是她之前听说的那个,与白绍群在外成家的人,她怀孕已经将近五个月了,白绍群今年过年要送她去新加坡安胎。 其实这样,也不至于何欣报复什么的,毕竟离了婚,白绍群再做什么跟何欣都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何欣的一时兴起,导致现在法庭相见。 何欣和白绍群,都是做酒庄生意的,到了年关的时候,给政府机关供酒是他们的一大笔收入。江城税务局财政科的科长,与何欣相好,何欣有一次去见他,缠着他把年关的订单拿出来,何欣看了看,和往年一样,她的酒和白绍群的酒几乎各占一半。何欣看着合约,一时兴起,把价钱的小数点挪了两位,又去印了一份合同,卡了几个戳,和那科长的原件掉了个包。何欣是个于算计颇有心机的女人,色智兼备(对此,白是曾一度认为《美人心计》就是以她妈为原型……),那科长没有定力,招架不住何欣万种风情,他的事几乎全都给她知道,当然,财务的几个比较重要的印章,何欣也自然是知道的。 这合同掉包之后,那科长也没怎么看过,吩咐下属就把他交给白绍群了。白绍群和他们长期合作,先前也不止一次看过合同的复印件,所以他也有些大意了。这两位小数点的挪动,就像是一部闹剧,让白绍群直接遭受了一百多万的损失。 白绍群恼羞成怒,恨何欣手段卑鄙低劣,气自己大意疏忽,竟然栽在这种连小学生都不会上的当上。 宿怨在线阅读 宿怨 肉文屋 / 宿怨 宿怨 小白的生活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白的生活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白的生活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白的生活 眼看着手中的香烟燃到尽头,白是咬咬牙,披了件大衣,终于下定决心。 其实这件事,她筹备了很久,也纠结了很久。直到前天她在网上买的录音设备到货之后,她才真正下定决心。 她一直觉得,白绍群和何欣无论有什么矛盾,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也不该轻易手的。可是在初三那天法院的传票邮寄到家里的时候,白是睁大眼睛,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白绍群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白是也听说过父亲那些花边新闻,知道他现在另成了一个家,妻子是个比他小十岁的小女人,现在已经怀孕。据说,在婚前他们也有一个八岁的男孩。这一点让白是有些心惊,因为她觉得,白绍群一直都是游戏花丛,虽然对家庭鲜少关心,但是在心里,也是知道自己有妻子有孩子的,可是到了现在,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如何的天真。 昨天已经开庭,她去旁听,何欣明显处于劣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母亲败诉是必然的。毕竟,白绍群手上拿到了那份合同的原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威逼利诱的办法,录了一段那个税务局科长的话。录音里面说何欣用了欺骗色‖诱的方式,窃取了他的公章,篡改了合同。 再过两天就要再一次开庭,在今天晚上,白绍群要和他的律师见面。为了这次官司,他可谓是下了血本,不但弄到了各种证据,就连律师,请的也是省会的著名律师,姓叶。据说是博士毕业,经验丰富,接手的案件败诉率极低,在全国都很出名。可是,这个叶律师偏偏是个放荡随意的子,这点倒和白绍群臭味相投。所以,这次会面的地址,就是在江城的红灯区。 这个消息是白是从白绍群司机的女朋友口中得知,那司机是个三十岁了却还没谈几次过恋爱的男人,好不容易交到了女朋友,自然呵护有加,对女朋友也会说很多工作上的事。虽然白是和父母的关系不太好,但是和他们的司机,秘书以及一些信得过的下属,关系都还不错。白是的样貌,较之同龄的女孩子更成熟一些,这倒不是说她经常打扮的花枝招展,而是生来一副不是小女生的模样,装可爱也没人看啊。加之她在思想行为方面,不像十五岁的女生,所以那些人,尤其是写二十多岁年轻一些的,更是不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就像这个小司机,他本不是有意的和女朋友说这些事,只说他今晚可能会晚些回来,女友管得紧,自然不可能让他随随便便去那些声色场所,他只好解释说是白总的原因。那个女孩见过白是几次,觉得这个小姑娘跟她颇为投缘,今天上午她约了白是逛街,就跟她抱怨了几句。白是听说过那个叶律师,他的放荡一向是非常出名的,而且在现在的关头,白绍群基本不能有寻欢作乐的心情,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妻子。所以白是就料想,今晚,白绍群一定是要和叶律师见面。 白是坐在出租车上,心里还在打鼓,毕竟,窃听这种事,她是第一次做,而且目标,是自己的父亲。她明白,如果这次官司败诉,给何欣造成的损失会很大,甚至可能把整个公司都赔进去。何欣代理的那个红酒,本不是什么知名的品牌,可随着产业的发展,去年已经设了直销店,价钱比何欣的代理要便宜些。何欣的小公司没有自己的生产厂家,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型的红酒商店,今年的净收入,比去年已经下降了几个百分点。本来就有的强烈竞争,再加上白绍群的上诉,很可能让她多年的苦心经营付之一炬。 白是和她母亲的感情也不是很好,但她不能坐视不理,眼看着母亲的心血被毁掉,即使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何欣自找。用她自己的话,“既然我现在只和她过,就不能让她不好。” 酒庄生意,只是白绍群产业的一部分,他还在别的一些行业投资。令白是疑惑的是,既然白绍群的产业不可小觑,那他为什么非要抓住那几百万不放呢? 几番思索间,白是已经到了江城最出名的夜总会。 下车之后,来了一个人高马大的黄毛,那黄毛上去就一把搂住白是的脖子。白是狠狠拧了他腰一把,啐骂他;“你,一天天的没个正形儿,也不怕雯雯挠你。”其实她很讨厌别人和她有直接身体上的接触,即使是陈雪年这样的关系,都很少握她手。不着痕迹的把那黄毛推开,也不发作什么,毕竟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也就跟我这样,换个女的你试试!”白是笑的风尘,不过却是和黄毛保持了大概三十公分的距离。 雯雯,大名孙艺雯,和白是关系很好的小学同学,一碰学习就头大,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初三还没上完就直接社大了,就在这家夜总会打工,当然,不是坐台的,因为她还没有那个姿色,只是个服务员。由于在这种地方,工资比普通饭店要高一些。刚才那个黄毛,就是孙艺雯的男朋友,同样没有姿色,做不了鸭子,只能当个保安。 在小学的时候,白是,孙艺雯,陈雪年三个女孩关系最要好。白是和陈雪年升入重点初中,孙艺雯只在一所就近的普通中学。她们在毕业后联系十分密切,三个人经常聚在一起逛街吃饭。叶律师的大名白是早有耳闻,知道他没有女人,是不可能和白绍群谈妥的(……),所以自从她听说白绍群找了他之后,就找到了孙艺雯。 那位叶先生,让孙艺雯印象很深。他也来过这里几次,每次出手阔绰,别说是叫来的女孩子,就连她这样端个啤酒,擦擦桌子的小服务员,付的小费都不少。孙艺雯告诉白是,叶律师每次来,都会固定的在一个包间。说来也怪,他选定的包间并不是很好的位置,甚至在那个包间的右边,就是一个小的仓储室。 白是之前曾经来过这里几次,发现黑色的沙发腿上有一个糖大小的缺口,正好可以放下小型的窃听器。这个计划,早在官司之前就有了。毕竟在那之前,白绍群已经吞了何欣三个单子,再吞下去,这个年真的过不下去了。毕竟这里,也是白绍群经常光顾的地方。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叶律师一贯定的包间,竟然真的是这个能安装窃听器的屋子。 如此良机,白是不得不行动。 当然,她也许了孙艺雯诸多好处,比如——她照着孙艺雯的尺码,在vero moda买了两套衣服。说是何欣给她买的,但是尺码不合适,又过了可以调换的期限,才送给孙艺雯的。至于孙艺雯担心事情败露后自己丢掉工作,白是告诉她不用担心,自己有朋友在开茶店,正好缺人手。 午夜过后,白绍群和叶律师如期光顾了那个包间,身后尾随了七八个浓妆艳抹,穿着大胆露骨的女孩子。 白是坐在隔壁的小仓储室,并没有开灯,只是点了蜡,并不想让人发现仓储室里有人。戴着耳机,静静地听着。 传来的声音很小,不过好在耳机的音质是极好的,听得还算清楚。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只是两个相当彪悍的男人在互诉经验罢了(……) “如果没有意外,我现在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个声音比较陌生,应该是叶律师的。意思很明显,白绍群的胜诉势在必得。 “suatethy再多留一段时间吧,还没逛过江城,绍群起码要尽到地主之谊。”白是立刻分辨出来,是白绍群在说话。 “客气了,这段时间我还没谢过绍群的款待。”叶律师的声音很柔和,很好听。白是有些郁闷了,说了半天都说不到正地方。或许在这种嘈杂的地方,真的不适合谈案子的事吧。索两个人都绝口不提,只说这几日的玩乐。她已经在这里待了近两个小时,可能自己反复纠结,下定决心做的,所谓卑鄙低劣之举,真的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算东算西,甚至连包厢里几条光明亮,哪几条暗淡一些,都了然于。却惟独落下一点。 不过,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荫。 她还是有了意外收获。 “真的还要谢谢小北先生,没有你,我到哪里去认识叶律师这样的风流人物?”白绍群说。 “大家你来我往,多些走动也是应该的。” 白是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这里居然还有北源。北源的声音很特殊,很温和,听上去有些像台湾人学了多年的普通话一样。 北源在学校的形象特别正面(当然,要除去那段时间他和某同学的新闻……),英俊温柔的成熟帅哥,受到了很多女同学的喜欢,不仅仅是他教的一班,还有不少其他班的同学。甚至有的人都要给他成立粉丝团了…… 白是虽然没到她们那个程度,但北源正人君子的形象真的深入人心。她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那样一个温润谦和的人,会出现在这种声色场所。 小白的生活在线阅读 小白的生活 肉文屋 / 小白的生活 小白的生活 暗夜茫茫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暗夜茫茫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暗夜茫茫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暗夜茫茫 31.暗夜茫茫 白是现在依然稳坐着,脑子里始终出现着四个大字——人要淡定。 她早就知道南晓棠和北源的关系,当即遏制了班级里的八卦队伍,所以,最近在同学们中间,也鲜少传出像以前那样——北源老师和南晓棠怎样怎样的问题了。不过现在,她却经历着一件更爆的八卦——原来那个风流成脾气诡异的叶律师,竟然是北源介绍给白绍群的。 通过他们的尚不清晰的对话,白是可以大致知道些内容。叶律师全名叶弋,和北源好像关系不错,而白绍群和北源,虽然关系好坏现在还不能确定,但至少算得上有两分交情。本来,以白绍群自己,是请不到叶弋这样的名律师。叶弋格很怪,并不是高额的委托金就会打动他,他向来把钱财看得很淡,有时候一次委托就能足以让他生活半年。 其实以叶弋这样诡异的格,应该很是看不过白绍群非要抓住一个女人不放的行为,不过在听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笑的肚子都疼了……说他叶弋格怪,就怪在这里,明明把白绍群看的像什么一样,可他却接受了白绍群的委托,并且以正常的委托金。 当然,这和北源的引荐密不可分,前提条件是白绍群要在他投资的服装品牌今年的宣传上,给《s.e.u.t.》低价打广告,就是在模特穿衣服的同时,手里拿着或者旁边摆着一本《s.e.u.t》的杂志。 》是娱卡传媒旗下的主要刊物,就北源签约的杂志,胡威威在公司里占百分之五的股份,前一阵子北源跟胡威威说的“分公司”,就是娱卡在江城的新分公司。 这样一来,《s.e.u.t》今年的广告,已经解决了将近三分之一,这已经是不小的好处。叶弋和北源是大学时期的旧识,白绍群知道他们的关系,便给北源许了这个广告,只要北源能把叶弋律师联系到。 后来,叶弋知道这个广告的交易,忍不住眯着眼睛叼着烟骂他,“你拿我给左冉溪做人情,这买卖倒是便宜!”北源笑笑说,“不就是碍到你玩,至于这样骂我?另外,没有人告诉你,纵欲过度是会折寿的吗?” 左冉溪,就是娱卡老总,也就是北源口中的“老左”。 叶弋的风流魅力,是在大学时期就远近闻名的。当时c市的夜店,都被他玩了个遍,中外男女,一律不拒。就是这样的子,叶弋身边也是美女环绕,北源当时有一句很形象的描绘,“见叶弋,必须要有战胜各种女人的能力。” 其实今天晚上,北源本来是不想来这种地方现场观影的(……),但是在叶弋百般利诱威逼,旁敲侧击的情况下,北源也应了他。他和叶弋平时见面也不多,就索答应着一次吧。 白是继续听了大概一个小时,三个人仍然在毫无边际的扯淡,白是听得有点困了,心说,再给你们二十分钟,要是再这么扯犊子,老娘真的罢工了!她已经渐渐感觉到,白绍群有好几次都在有意提起官司的事情,可是,都被叶弋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白是心里一凛,莫不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录音设备么。 江昭和南晓棠百无聊赖的继续守着dvd看《血腥玛丽的传说》,南晓棠抱着遥控器几近昏昏沉睡。江昭看他的样子,心道,如果把现在的场景排成一组照片,那么,恐怖片市场或许会就此缩水。 江昭摇摇头,去摇南晓棠的肩,“回屋睡去。” 南晓棠惺忪的睁开眼,把影碟退了出来,关掉电视机。不想这时却忽然铃声大作,原来是江昭的手机。 “这都十二点多了,谁这么扰民。”南晓棠倦意正浓,屋子里是极静的,这铃声就显得十分响亮,甚至有些扰人的感觉。 江昭看看手机,“陈雪年。” 按下绿色通话键,陈雪年的声音明显十分焦急,“江昭你在哪啊,快过来一趟。” “慢慢说,你别着急。”听她这样说话,江昭心里也没底。 “小白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她去工星了,金帝辉煌……” 陈雪年有些语无伦次,工星是江城的一条街,很出名,就是著名的红灯区,而金帝辉煌,是江城最大的夜总会。 江昭心下一沉,她去那地方作什么?虽然这几日白绍群何欣打的不可开交,但是,何欣即使再不济,也不会穷到让女儿做那种事去赚钱。况且,白是一直对那事持鄙夷态度,她说过,“有手有脚有脑子,犯得着失誉失身的吗!”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白是去那里谋生的可能。 “你冷静点,她去那里干什么,你知道么?” “我也不太清楚,她这几天都在自己租的房子住,我今天晚上去找她,屋里就没有人了。她手机关机,给她家座机打也没人。然后我想起来她昨天说过,这几日她都在联系孙艺雯,她想在金帝辉煌堵白绍群……”陈雪年也渐渐镇静下来,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言简意赅的告诉了江昭。 “你别动,在那等着我,我现在就走。”说完,江昭挂机,急匆匆的披上外衣,顺便把南晓棠的外衣递了过去,“白是有事了,快走,我道上再跟你说。”南晓棠听得,神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不敢有片刻的迟疑,忙跟着江昭上了车。 江昭几乎把车开到了一百八,现在还没到正月十五,按理说年还不算过完,现在又是午夜过后,所以路上的车辆,行人都很少,车子行驶还算平稳。进了城区之后,七拐八拐,走些稍偏僻点的路,避开了红绿灯,一路疾驰到了学校对面的出租房。这一路车速极快,所以从出门到现在,也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他们载上陈雪年,一同奔向工星。 在车上,南晓棠说,“小白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陈雪年点点头,“嗯,她不告诉我,也不和你们联系。”白是一向不喜欢把朋友卷到自己的家庭战争中,用她自己的话,“理不清的烂事,多一个人担心,没什么好处。”,可是这次,就不只是家庭战争的问题,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何欣破产是必然结果。陈雪年知道何欣,她怨恨白绍群已经到了很相当的程度,加上格原因,别说不会死缠着白绍群要抚养费,就是白绍群主动送上去,八成也要碰一鼻子灰。何欣和白绍群离婚的时候,就只要了白是。 “雪年你也别太急了,白是那么聪明,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江昭安慰陈雪年,其实自己心里是最放不下,只是默默祈祷,小白,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进了“金帝辉煌”,陈雪年有些头大,灯光耀眼而昏暗,正中央的舞台上许多看不清样貌的男男女女,摇头晃脑的群魔乱舞,还有嘈杂震耳的音乐,这让陈雪年颇为不适。不过,她旁边的两位男士倒适应的很不错,陈雪年忍不住揶揄,“你们看起来蛮熟悉的样子。” 黄毛依然在门口敬业地看车,南晓棠拉他过来问,“艺雯今天上没上班?”从江昭兜里顺出一盒烟来递过去,黄毛说有,颠颠的跑去找了。 很快,孙艺雯便来了。 “小白是不是在你这儿?”陈雪年拉着她,迫不及待。 不想孙艺雯却摇摇头,“没有。”白是特意嘱咐过她,不要把自己今晚的事告诉陈雪年江昭他们,她自然也很守信用。 陈雪年急了,“雯雯,你可得说实话!” 孙艺雯道,“你不信我啊?”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小白的格,她既然不告诉我,也就不会让你往外说。”陈雪年抿着唇,急的心焦,晚找到她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 南晓棠上来说,“艺雯,你现在告诉我们,只是你没有守信用,但是你不告诉我们,如果她真出了事,你和安子谁都负不起责任。这是什么地方,咱们都清楚,要是真有事,我和阿昭就是把这放火烧了,也无济于事了。”安子就是孙艺雯的男朋友,那个当保安的黄毛。 南晓棠说的颇为严重,孙艺雯不得不琢磨,他说的很有道理,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往这面走。”孙艺雯为他们指路。 七拐八拐的,孙艺雯领着他们找到那个小仓储室,敲了敲门,“小白,是我。” 白是听是孙艺雯的声音,上前把门打开,却意外的看到了陈雪年领着江昭和南晓棠,她有些尴尬,她瞒着朋友做这些事情,如今被堵个现行,感觉相当怪异,说句不好听的,就像偷情被捉一样,硬着头皮和他们打招呼,“哈、哈喽,怎么?晓棠你又开发出新的娱乐项目了?” 陈雪年态度相当不友好,“哈个鸟啊哈!我看新开发项目的是你吧,是准备的当间谍还是特务,都要急死我了!”走廊里的一束光照进来,正好照在小桌子上的耳机,陈雪年知道这个,是她在网上看的。 白是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点声,你想让我被抓啊。” 相比之下,两位男士就要冷静许多了。 江昭轻声问她,“你没事吧。” 白是点头,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七岁的时候就知道春*药怎么配了。”从小,白是就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感兴趣,这个春*药就是其最高成就,当然,这种高端的技术(……)她自己是研发不出的,传授此技术的是她的母亲——何欣同志。对此,白是曾经笑着跟南晓棠和江昭说,“你们以后谁要是想往事实婚姻发展,我可以帮忙。” 南晓棠上前一看,“呦嗬,你这是高新技术啊。”说着还拿起一只耳机,戴在自己的耳朵上。白是为了跟他们说话,已经摘下了一只。 南晓棠听了几句,“虽然声小了点,但还挺清楚的。对了,哪个动静是你爸啊?”白是黑线,用“动静”来代指人的,恐怕只有南晓棠这一个吧。 “声音最难听那个。”白是神秘的一笑。 “你和威威感情好,看的我都想横一脚。”是叶弋的声音。“白绍群你不知道,要说北源与胡威威,在大学里就是一道风景。”方才北源翻出了叶弋的风流逸事,叶弋哪有那么好对付,马上翻出北源胡威威。 “胡说八道。”是北源的声音,很熟悉。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男人,女人。他们的滋味你都尝过,你还有不平衡吗?” “叶大律师,难道没人告诉你,嘴太厉害,容易招灾么?”北源淡淡的声音,愠怒。 南晓棠着耳机,差点从墙穿到隔壁,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一颗雷,轰然炸起。 竟然是这样。 老师和pendy,原来,真的不止是兄弟情义。 南晓棠脑子里像是炸的一片空白,觉得周身的血都在逆流,死死地定着,一动也不懂,只在想着叶弋充满玩味的声音,“男人,女人,他们的滋味你都尝过。” 黑暗中的南晓棠看不清表情,但是同样听到录音的白是看他,脸色居然一片惨白。 暗夜茫茫在线阅读 暗夜茫茫 肉文屋 / 暗夜茫茫 暗夜茫茫 各自一边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各自一边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各自一边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各自一边 录音里白绍群的声音渐渐消减,另外两个却是更加熟悉了。南晓棠暗自揣度,这个世界,不会真的这么小吧。直到他从北源口中听到“叶弋”两字,内心又一次犹如天雷平地炸开。 原来,所有的巧合,都可以重合。 南晓棠现在认为,自己真是比小说还小说。 叶弋这个名字,足以给他太多震惊。南晓棠与他算不上熟稔,但也绝不陌生。 他记得小时候,外婆经常把自己抱在怀里,然后对着门口的人大骂,“你这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害死了我家老头子不够,还要来害我们这孤儿寡母!” 还有他听着妈妈清冷的声音,“叶弋,谢谢你一直照料我们母子,只是以后,你还是少来的吧,也不要告诉他。” 南晓棠现在推想,那时候妈妈口中的“他”,大概就是北源吧。仔细想想,母亲这一生,可谓红颜薄命,两个爱着她的男人,都在不同程度的做着伤害她的事。 耳机里,依旧是两人斗嘴,完全视白绍群于无物 比如说: 叶弋:“谁不知道您啊,出了名的风流才子。” 北源:“您是比我还出名的实战家。” 叶弋:“我再实战,也没实战过男人。” 北源:“这倒是,您一向对异没有兴趣。” 再比如: 北源:“什么?你说你第一次在大学宿舍里,算了吧,现在离四月份还差得远呢。” 叶弋:“我没骗你,只是那时我们从附中偷偷溜到别人的大学寝室了……” 还有: 叶弋:“你说南静吗?你的第一个绯闻女友,还是你那个私生子的母亲。我就说你,做事太不利落了,优柔寡断……” 北源:“积点德吧,上帝都救不了你。” (白绍群:两位拜托,我还在好不好……) 墙的那头,两个人不亦乐乎的斗嘴,却不知另一边心中的五味杂陈。 白是颇为郁闷,敢情我这儿费时费力地听你俩吵架啊! 南晓棠哭笑不得,摘下了耳机,道“小白,你可是给我听了一场好戏。” 白是不敢大声,惊动了隔壁,只是轻声安慰道,“你也冷静点,毕竟,南阿姨已经不在很多年了。” “小白,你也认为她不在了?”他的脸色,像是又黯淡了一重。 白是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北老师他,不可能总是一个人的。只不过,他没找女人而已。”对于北源和胡威威,白是早在认识胡威威的时候就知道了。女独到细腻的眼光,总能发现些什么。对此,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异,最多是惊奇。当然,这与她本身的腐女属有关。她并不是多事的人,所以,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其他人。 南晓棠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不是反感同恋。只是,只是……”只是,他凭什么一边让妈妈在江城守着一片心,等了他那么多年。 女人的青春,等不起。 痴情女子薄情郎,老套的故事。 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展开,竟是如此残酷。 这种剧场版,真的不好看。 南晓棠暗自想着,手心的汗,渐渐冰凉。 “几位,有没有兴趣见个面呢?”叶弋的声音忽然放大。 白是心里一凛,到底,还是被发现了。这叫什么?偷**不成蚀把米么。 南晓棠倒是镇定的很,说:“小白你们都不用动,刚才那说话的,是我舅舅。” 江昭白是俱是一惊,什么时候听说,他还有个舅舅了? 现在的江昭陈雪年,满脑子浆糊,彻底懵了,这个晚上,实在是太丰富了,太惊悚了,什么男人女人,全乱套了。 当南晓棠出现在叶弋面前时,白绍群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对于这一点,叶弋颇为满意,心道这个人,终于有些自觉了。 叶弋的表情有些不妙,抢在北源前面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北源无奈的摊手,多少年了,就是这般的子,诸事都要抢先自己一步才行。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南晓棠抿抿嘴,道:“这您就不用管了,您就当我花钱听八卦好了……” 叶弋再走上前一步,打断了南晓棠的话,“什么不用管,小孩子家的主意倒是挺正,你还有理了不成!” 这间包厢是叶弋常订的,它是什么构造,叶弋恐怕要比这里的老板还明白出好些。至于沙发后面那个缺角,他也是很早就知道的。今天缺角却被补足了,他一向谨慎小心,怎能不发现这处异常。只是觉得这人多半是冲白绍群来的,叶弋本来对这场官司就颇有微词,所以他也不想拆穿。 现在说破了,是因为叶弋觉得,这个监听者,实在是太有耐力了(……)。陪着他们耗了一个晚上,还半点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不过,南晓棠这一点,他倒是没有算到。 所以现在,南晓棠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还真是有些措手不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北源分明就是没把他和胡威威的事告诉孩子,叶弋一时也想不出解释的法子,只好这样转移话题。 “舅舅,您刚才,只是在和我老师斗嘴,说的话,一定是随便说着玩的,是吧。”南晓棠声音软了下来。自欺欺人的方式,大概真的会让人苟且心安。鸵鸟式的逃避,能逃一时算一时吧。 叶弋怔住了,南晓棠长这么大,一共也没叫他几声舅舅,这样小伏低的姿态,却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是南静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和南静同年出生,具体谁更年长一些,叶弋已经不知道了。南老先生从没承认过他,南静的母亲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叶弋母亲早逝,他便举目无亲,只有南静这个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人,对他能好一点。南老先生不承认他,他也不允许自己接受他给的生活费,一边打零工一边读书,他这才算是把高中念了下来。叶弋生来子偏激,后来南老的冤案,有一半是他造成的,当然,这是后话。南静因此耿耿于怀,叶弋曾多次提出要照顾他们母子,都被拒绝。南晓棠知道叶弋和外公,母亲之间的恩怨,所以他对叶弋,也不冷不淡。这几年来,无论叶弋送他东西,还是给他往卡里打钱,他既不接受,也不拒绝。 叶弋不知道说什么好,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北源这个当事人,倒是稳如泰山,叶弋转过头去看他,脸上并无波澜。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干这种特务的事,但是你应该,相信你的耳朵。” 屋内一片沉静,北源的声音听上去一如既往的温和,南晓棠却打了个激灵,只觉得身上的周围的寒冷,又添了一重。 “是,我知道了。”南晓棠转身,笑的落寞。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你他娘的脑子让狗踢了!”叶弋骂出这一句,往北源腿上踹了一脚。 北源也没说话,晃下身子,避开了。 “惯得他一身毛病。是男人就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眼前的路!” 南晓棠回到隔壁的仓储室,说,“咱可以撤了吧。”戏谑般带着上扬的音调,一如从前,还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陈雪年告诉他,白是跟着白绍群走了,还问说咱们用不用跟过去。 江昭摆手说不用,偷听这种事,干一次就够了,她刚才给我来电话,说是白绍群送她回家,叫咱们不用担心。 陈雪年和孙艺雯,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回去的时候,还是江昭开车,先把陈雪年送回了家,又嘱咐她回家就休息,白绍群就是再没良心,也不会害小白的。 南晓棠心里颇不平静,按下车窗的开关,立时,就有呼呼的寒风灌进车子,大片的雪花飞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江昭回头看他,道:“热了我给你开空调,别这么吹冷风。” 南晓棠拒绝,“不用,开那玩意多费电。刚才在那儿闹得我脑袋疼,换换空气吧。对了,你往夜市那面开吧,我想吃铁板烧了。” 江昭白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心道,还真把我当免费司机了。 江城的夜市一向繁华热闹,尤其是过年这几天,小巷子两旁摆满了摊位,围巾背包帽子这些小东西高高挂起,在夜空中极为明显,看上去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即使天空飘起了雪花,街上的热闹依然不减。 江昭把车停在这条街前面的一个小路口处,南晓棠打趣他,“真是阔绰,宾利都不怕丢的。” 江昭瞪他,“你要不是抽了风的吃什么劳什子铁板烧……” 南晓棠反讥道,“我吃铁板烧也没让你偷车啊。”说着,还笑了笑,像是他真的一时兴起,拉着江昭偷车出来吃东西一样。 江昭气结,“我再更正一遍,不是偷……”抬眼一看,我们的南晓棠同学已经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了,江昭咬咬牙,只得作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闹着,说话间,就来到了那家铁板烧的老店。这家店也开了有年头了,据说老板娘是日本大阪人,嫁到中国来的,所以这家的铁板烧十分正宗,生意火爆极了,有时候还要提前预定。 “老板,不要忘了拿米饭来!”南晓棠高声喊道,只吃铁板烧是吃不饱的,浇汁配米饭,也是很传统的吃法。 江昭说,你还真是有兴致吃饭。 南晓棠笑说,“凭什么没兴趣,民以食为天,亏什么不能亏肚子啊。”口中还嚼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老板,再拿两瓶雪花!” 各自一边在线阅读 各自一边 肉文屋 / 各自一边 各自一边 小宇宙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宇宙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宇宙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宇宙 “姓名。” “南晓棠,别男。” “闭嘴!没问你乱答什么!” 如果桌子上摆一块白豆腐,那么,南晓棠一定毫不犹豫的把它往自己脑袋上“哗”的一拍。 如果他能得到一支笔,那么,他一定立时在衣服上写四个大字——大衰无疆。 思忖片刻,南晓棠觉得,没有比他还衰的人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算是体味到了。 不到半年进来两回,很美好吧?扒手窃贼和警察都有挂钩,人家还没这么频繁呢。面前依旧是去年暑假时审自己的那个小警察,就是胡子茬多了一些。 事情地经过是这样的。 南晓棠在那家日式小吃店,吃的十分欢畅,如果没有之前的事,他完全认为,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雪花被他喝了五六瓶却依然兴致不减,越喝越来劲。饭店的服务员却懊恼极了,都快半夜三点了,店里只剩下南晓棠江昭这一桌,甚至于大厅的灯都关了,只剩下他们这里上方的灯还亮着。可是这两位,偏偏没有半点走的意思。那个粉红色制服裙子的服务员小妹妹,急的都想挠人了。 南晓棠举着啤酒瓶子,一边和一边拉着江昭说话,从他妈和叶弋,说到她妈和北源,再说到他妈和***妈(……),再再到他妈和他自己,还有他自己和叶弋,他自己和北源,他自己和胡威威……每次的故事都有同样的结构——“阿昭你是不知道啊,我∕我妈和xx是……”最后,南晓棠竟然一拍桌子,这就是——单身母亲血泪史,阳光少年艰辛路啊!手里的啤酒瓶“咣”一声敲在桌子上,磨着牙,含糊不清地说,“我亲舅舅,我亲爸,怎么……怎么都他娘的这样!”呵呵的笑,有点傻。 江昭颇为善解人意的拍拍南晓棠肩膀,“兄弟,你这都不算事啊,你看看我……”随后,江昭拉着南晓棠说,从他妈和他爸,到他爸和他爸原配,再到他爸原配和他爸、他哥,再再到他哥和他自己的妈,还有他自己和他哥,他自己和他爸,他自己和白是…… 说到最后的最后,江昭下了个结论——我算明白了,咱俩为啥那么愿意往一块儿凑。 服务员小妹妹忍无可忍了,提醒了下喝的比较少的江昭,“先生,我们要下班了。” 南晓棠没等江昭说话,直接来了一句,“下班什么,生意这么火,关什么门嘛!”他看起来头脑清醒,吐字也清晰,除了两颊泛起微红之外,和常人无异。 小妹妹心里一紧,眼泪险些掉下来。 江昭无奈的黑线了,拉着南晓棠结账走人了,临走前特别绅士的给那个小服务员塞了一百块钱,让人家陪着这个醉鬼耗了大半夜,真是难为这小姑娘了。 值得人钦佩的是,这两人总共喝了十来瓶啤酒,依然步履平稳,没有任何头脑不清的痕迹,江昭说现在太晚了,就别回你那个城郊的大房子了,我也别回我家,咱俩在学校旁边对付到天亮得了。 南晓棠点头称是。翻出手机一开,已经夜里三点多,本想着打电话找个人过来把车开回去,但是时间实在太晚。 右道上也没什么人,江昭看起来头脑清醒得很,这里离学校不是很远,平常在交通繁忙的时段,开车有二十分钟也到了。大概没什么事吧。 不过,有这么一个词,叫做倒霉,简略一些,叫衰。 江昭看起来清醒,和没喝酒的也没什么两样,可是一坐到方向盘前,立时原相毕露。开了不到五分钟,只有30码的车让他开的在马路上画龙,南晓棠受不了他,喊了声停车,打开驾驶座的门,把江昭扔到后面呼呼大睡去了,自己在风雪中晃了晃脑袋,清醒不少。 还是南晓棠靠谱一些,车子开的想一个刚刚学车的女士,尽管往马路牙子上撞了几次,但是看上去,至少像个正常人开的了。 还有500米,听着导航仪的语音,南晓棠颇为心安,总算是到了!不过这时候,前面有一个制服模样的人招手拦住了车子,再仔细一看,呦嗬,警察叔叔。 南晓棠老实地停下了车,摇下车窗,车子里的酒气一下就传到了那警察的鼻子里,警察皱起眉头,“你喝多些啊!” 南晓棠讨好的笑笑,“警察叔叔好。”用手指指后面江昭,“这我表哥,最近心情不好,喝了点酒,打电话找我给他把车开回去。您说说,我这是刚学车,这不是难为我吗!您看这道上也没人,也出不了啥事,您就行个方便,我向政府保证,下不为例!”南晓棠说的信誓旦旦,还从车里找出一盒中华递了过去。 警察接了,“驾照我看看。” 南晓棠和江昭都还未成年,哪里来的驾照?南晓棠也很镇定,假作翻找一圈,然后一拍脑门,“您看我这哥哥,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神经,驾照这么大事,都能忘了。”不着痕迹的把几张红的,塞进那警察的手里。 警察接了好处,大半夜的也不想与他作难,很大气的挥了挥手,“走吧走吧,下次注意点!” “多谢您啦!”南晓棠就要发动。 不想却走过来一个交警制服,“现在严查酒驾,不能这么过。”很明显,是对之前那个警察说的,“麻烦您出示一下身份证好吗?” 南晓棠心沉了一下,几番思量,把身份证递出去了,但愿能有撞大运这种说法吧。 但是撞大运哪有这么容易。 “下车,跟我们走一趟。” 南晓棠咬牙,心下一横,拉着迷迷糊糊的江昭,跟着他们上了警车。心里一直腹诽,现在怎么还有警察这么敬业啊!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几位是逍遥到了半夜,一出门,就看见一辆宾利分别往左右的马路牙子上撞…… 江昭虽然也喝得迷迷糊糊,看起来甚至比南晓棠还要严重一些,但他并未参与驾驶,做了个笔录就出来了。这前后一折腾,天已经泛亮了 无照酒后驾车,南晓棠果断地被拘了。 今年奥运开办,各地都在严查治安,尤其是酒驾,一进去就是半个月。江昭叹了口气,他已经给江子洲的秘书小杨打过电话,小杨来了,交点钱把车提走了。 幸亏南晓棠还算聪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塞给了江昭。江昭翻出他手机的通讯录,在唯一的家庭分组里找到了“麻烦的欧吉桑”,推想下,这恐怕就是北源吧。想都没想,他按下播出键,在电话里把这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江昭坐在派出所对面的长椅上,等了一个上午都没除了制服以外的人进去,也没见南晓棠出来。他等得焦急烦躁,抽了将近一包烟,长椅周围散着一地烟蒂,遭到了环卫大妈的无数白眼。 他本来是想让江子洲那个小杨秘书在提车的同时把南晓棠也一块保出来,可是想想,没经过允许就把车开进了派出所,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杨秘书能在不惊动哥哥的情况下把车提走,江昭已经很感谢他,怎么再好意思让他保释自己的朋友? 不过现在等了一上午,都没有看到北源过来保人。江昭正在考虑要不要动用江子洲的关系,却见一个全身白色休闲服,鼻梁上架着茶色太阳镜的男子朝自己走来,“哈喽,小江小朋友。” 江昭看着来人颇为眼熟,仔细回想,才想起这是白是的表哥,胡威威。 他十指合起,“终于有人来了!” 胡威威领着灰头土脸的南晓棠回家时,明显感到屋里的温度降了不少。 北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里播着新闻三十分,李瑞英身着正装面无表情的播报,正好响应了现在的气氛。 半晌过后,北源才开口,“你多余带他出来,他不想要命,就让他在那不要命的地方呆着。待上十天半月,记一次长足了才好。” 胡威威不语,只是在后面狠狠的瞪着他。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他要真在派出所待半个月,你不去掀了警察局才怪!” 他推了南晓棠一把,“回去歇着,不用管他。” 南晓棠心里不太畅快,但他还不想徒增麻烦。在里面的程序简单极了,那小警察问他几句,就把他关到一个四面高墙,光线晦暗,里面装了一些看起来比他还要衰蛋、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男人堆里。之后他两句话没说完,就被这帮土匪疯子按在地上…… 折腾了小半天,他只觉得双腿软的要麻木了,口闷得几乎像要炸开一样,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是错位了一般。 所以他现在累的筋疲力尽,不愿多说话,只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到南晓棠进了屋,胡威威才往北源身边凑,一拳捣过去,“你那说的是人话吗!” 北源挨了下来,也不反抗,只是口气依然淡漠,“我和他妈那点事,也值得他这样劳师动众的折腾自己。”看着胡威威的白眼,口气缓和下来不少,“就当是给他个教训,还不行么?” 胡威威发挥脚上功力,碾了他一脚,“你要是把他捞回来,打死他我都不管。” 北源摇头,笑说:“我把他打个好歹,你不是第一个找我算账才怪。” “我找你干什么?那是你亲儿子。”胡威威白眼,继续碾着情人的脚。不想这时手机响起来,胡威威接起,嗯嗯啊啊的答了几句,就撂下了电话。忍不住顺手抄起一个沙发靠垫,往北源身上一撇,“老左找了,我得去一趟。”说着,就从沙发上跳起来。 北源拉住他,给他大衣领口的扣子系上,“注意点,外面冷。” 不想却被胡威威碾了第三脚,“少给我溜须。”在门口玄关处穿好了鞋,还不忘压低声音提醒一句,“有事好好说。” 北源笑,“不知道谁刚才还说‘打死都不管’的。 胡威威继续贯彻脚上功夫,碾了第四脚,“那你现在去打死他好了。”说完就走了,关门的时候带起一阵风。 南晓棠一直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酸痛无力,半眯着眼睛休息,也睡不实。就听得北源和胡威威在外面说话,有道门在那儿隔着,他听得不甚清晰,胡威威的声音一阵高一阵低。只听到北源一声“我和他妈那点事。”,就只感觉整个头部“嗡”的一声炸开。你为什么,还是在骗我。 先前的时候,他和北源,曾经谈过自己的母亲。南晓棠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北源眼角都是温柔笑意,不同于看向自己的温和亲切,是那种真真正正属于爱人的情愫。 “你妈妈,是世上难得的好女人,我爱她,也很敬她。” 曾经的一字一句,都像风蚀的烙印,容不得磨灭指摘。 “注意点,外面冷。” 如今伊人已逝,情深清浅,又是另一番说词。 南晓棠忍不住,像是头部的阵痛又剧烈了一些。 咬牙从床上起来撑起身子。 打开门,看见刚刚送过胡威威的北源从玄关处向里屋进,永远古井般深邃无波的眸子,南晓棠无可避免的与他对视,略微偏了下头,一字一句,都敲进北源的心里: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有脸提我妈!” 小宇宙在线阅读 小宇宙 肉文屋 / 小宇宙 小宇宙 倾谈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倾谈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倾谈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倾谈 “你怎么还有脸提我妈!怎么还好意思提她!”南晓棠靠着门框,有些激动,但声音还不是很响亮,只怕是这半天多折腾下来,体力耗费大半,有气无力了。 北源却并没有发脾气,看他脸色苍白,恐怕这小半天他也遭了罪,心里一阵心疼,不愿和他多争辩,平静道,“你也累了,进屋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都以后再说。” 南晓棠却心有不平,北源这样一说,反倒激得他,“不,我只一句话……”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有些僵硬,颇不自然。 “就算是我妈她自作多情,上赶着上你床,死皮赖脸的非要生我下来不可,你又凭什么,凭什么那样对她!凭什么!” 北源听得,心里就像突突的急敲战鼓一样,面前这曾被他看成如阳光一般的少年,怎么说得出如此不堪的话来。脸上一阵发白,一阵发青。 “你再说一遍。”北源平静道。 南晓棠扬头,笑的更加痞气,“既然你这么想听,我再说一遍也没什么麻烦。就算是我妈自作多情跟你上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字一顿,倒是十分清晰。 北源怒极反笑,“说完了?” “没啦。”南晓棠还摊了下手,一副神色轻松。 北源回手,“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狠狠掴在南晓棠脸上,立刻肿了起来。 南晓棠左脸颊一阵痛麻,嘴角温热的体缓缓流下。他也没有用手抹去嘴角的血,就这样定定站着。 看他惨白的脸上挂着这么个红红的巴掌印子,北源也并未动容,只是神情淡淡道,“我欠你的,所以不管你说我什么,我都不会在意。但是。”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口气颇为严厉,“但是你妈妈,容不得这般折辱!” 南晓棠咧着嘴角,嘲讽之意显而易见,又何必摆出一副痴心大度的样子来。转身进了房间,在纸抽里扯了几张面巾纸,胡乱在嘴角呼噜一把,把血擦了去。随后,就这样把自己埋在床上的被子里,双眼一阖,真的是有些累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确切的说,南晓棠是被疼醒的。 现在的他,不得不承认,北源也不是特别可恶。他想起去年那一次,一顿胡蒙,就把北源给蒙来了。还想起曾经的初中班级里一个特别能混的男生跟他说,“里面什么样,你进一次就知道了。” 脑袋疼的想撞墙,口也闷得像有定时炸弹一样,南晓棠严重怀疑,那帮文盲加流氓是不是把他摔出了脑震荡积水。 这样一来,脸上的伤倒还在其次了, 回来的时候,胡威威要把他带到医院做检查,南晓棠当时跟自己堵着气,就推说自己没事,他们也没把自己怎么样。 现在想想,他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 不过要让他告诉北源自己身上不太爽利,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吧,然后上午再去医院看看吧。 不禁哀叹一句,衰人自有衰命。 出来倒水才发现,原来胡威威今晚没有回来。 北源书房的灯还在亮着,不知这大作家又抽哪门子风,非要这半夜三更像一只大猩猩一样爬上来。 南晓棠端着水杯,几番踌躇,推开了书房的门。 “现在就等不及了吗?”北源依然在电脑前忙碌着,用余光瞥了一眼南晓棠,见他脸上肿的也不是特别厉害,嘴角泛着青紫。现在想想,盛怒之下打出的那一巴掌,北源也有些后怕,不会伤了耳膜吧。心里是这样想,可面上却还是绷着,没有露出半点疼惜的神色。 南晓棠略想想,道,“算是吧,夜里脑子清醒,不是么?” 北源用鼠标点了几下,把笔记本合上,“好吧。”回身拉来一把椅子,示意南晓棠坐下。 “你先来说说,心里怎么想的。”北源笑的宽和。 现在北源这样大方,却把南晓棠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嗯啊几声,反倒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北源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禁失笑于面前这个有些腼腆的大男孩,用食指弹了弹南晓棠额头。 南晓棠笑笑,表情有些扭曲。 “我和你妈妈,还有你舅舅,是高中时期的好朋友,就像你和江昭白是一样。那时候你舅舅还没现在这么烦我。”说到这里,北源笑笑,像是自嘲一般,继续道,“我也没现在这么不待见他。那时候也没有多想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你妈妈子温柔达观,每次和她在一起都会很放松,很高兴。我们在学校坐同桌,还都是学生会干部,所以,在一起的时间就非常多……”他刻意略去了叶弋的部分,他虽然和叶弋不太对付,可终究,不想把那段事抖落给孩子看。 “至于pendy,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他顿了顿,温和浅笑在屋内几盏橘色小灯的映衬下,焕发出动人的活力来,完全看不出来半点不好意思(……),“他是催我稿子,才认识我的。那时候我大学还没毕业,他也就比你现在没大几岁。当时他在c市公路上一家收费站的内间找到我的时候,我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来的居然是个毛孩子,老左什么时候也开始雇佣童工了。” 南晓棠大眼睛略微瞪了一下,毛孩子?毛孩子你招惹人家干个毛! 北源继续道,“你先消停点,等我说完。那之后,他采用了坑蒙拐骗偷等各种方式,终于把我从收费站拽回《s.e.u.t》的办公楼,然后我就寻思,这孩子挺有意思。后来经过多方市场调查,才知道胡威威十三岁,就是他们那届高考的全市前三甲,上过报纸,被记者称赞天才神童的。再后来,他给左冉溪当助理,我们的接触也渐渐多了起来……” 娱卡传媒不仅全国闻名,在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很多地方,名声都很大。自然,娱卡老总左冉溪的名字,也几乎达到了无人不知的程度。而《s.e.u.t》也是十分畅销的杂志报刊,在一些大学生和白领当中,非常吃得开,也受到一些高中生的欢迎。南晓棠曾经在电视报上看过介绍左冉溪的专版,上边有他照片,剑眉星目英俊帅气,还要胜过娱乐明星一些。面目样貌和北源有六分相似,南晓棠想想,他初见北源就感到十分熟悉,这恐怕就是原因吧。只是不知道,左冉溪和北源,有些什么渊源。 “你也知道,我是素来不爱管事的甩手掌柜,pendy他人聪明又机灵,所以,老左很多下给我的活,都归他干了……那时候他也有个很喜欢他的女孩子,但是他不愿意……”这说的就是季佳琳,北源提起她,多半还有些羞惭。 南晓棠听到这里听得神,怕也是想起了南静,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你这小三当得不地道啊。” 北源耸耸肩,看起来并不介意南晓棠这有些过分的讥讽,“是啊,所以我报应来得快。再后来因为那女孩的家人,pendy父母都不在了,最后他走了,我跑了,然后就到现在了。”说的十分轻巧。 整个过程,南晓棠都很冷静。 “原来这就是你的罗曼蒂克史,看来舅舅说的还不错。” 北源听到叶弋的名字,面部肌不可遏制的抽搐一下,叶弋这个混蛋,没事胡乱的荼毒我孩子! 南静去世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在纠着我不放! 不过北源还是维持着绝佳的气度,“他说什么了?” “风流痴心小情圣啊。”南晓棠神情淡定,不过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什么是感情?就是还到下辈子都还不清的孽债。 “好了,我跟你说的都说完了,你也该,跟我说说了吧。”北源看起来,心情好像真的很一样。 南晓棠却像是被他这笑容狠狠刺了一下。 他怎么,怎么能险到这个地步! 合着这么半天,都是铺垫。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南晓棠保持笑容,看起来却难受极了。 “没有么?那开车开到警察局的人,又是谁呢?”北源也在笑,玩味十足。 平心而论,南晓棠每次看到他这架势,心里就开始打鼓。 倾谈在线阅读 倾谈 肉文屋 / 倾谈 倾谈 惩戒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惩戒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惩戒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惩戒 南晓棠琢磨着,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想开门溜之大吉的想法。 这大半夜的,没事送过来讨打有个什么劲儿。 满面堆笑地挪到北源身边,“老师,我知道错了。”说着更近的往前凑了凑,那副谄媚的嘴脸如果要是给白是看了去,定是会把这把柄掐在手里,先笑他半年再说。 北源并不看他,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磨人,“今儿倒是自觉,喏…”说到这里眼光一转到南晓棠身上,眼睛笑得眯起来,却让南晓棠感到一阵阵的恶寒,“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自己脱了裤子撑那儿吧。”说罢,右手指了指书房的小沙发。 南晓棠心里哀呼一声,流年不利啊!这还没过十五,就让人家揪住胖揍两次,实在不吉利。 仿佛有些不死心,只靠着北源身子,低低叫了声“老师”。 北源沉下脸来,“想多挨就继续废话。”别说你叫“老师”,就是叫“老子”也没用,这都不只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事了。 南晓棠看他当真生了气,却也不敢继续耍赖下去,快步移到沙发背后面,拨解腰带的手还是有一点抖。 南晓棠只觉得身后空气里的温度倏地骤降,知道北源踱步到他后面站着,脸就“刷”一下的红起来。 这一会儿的功夫,北源就不知从哪里出一皮带,拿手里撸了两撸,一声脆响,就结结实实抽在南晓棠臀上,白皙的皮肤立时凸起一道三指来宽的红棱子,继而皮下淤血立刻聚集起来,这道伤随即就转了发紫。 只这一下,南晓棠就觉得老师火气不小,该死,刚才还死皮赖脸的在他跟前耍赖,当真是不识时务。 当下只盼着北源能快些打完,他也好得空歇歇。 “我也不多打你,凑个整儿,五十下,给我想个明白。”北源口气一如常日的宁静,如果不是看这架势,谁会知道他在打人? 一时间屋内寂静,只有皮带抽打在皮上的声响,和皮带挥起来带出的嗖嗖风声。 “嗖——啪。” “嗖——啪。” “嗖——啪。” ………… 南晓棠脸上,额上,脖颈间,都出了薄薄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体质虚寒,本就不爱出汗的,就是以前感冒发烧,也常常是服了退烧药也不见发汗。这样看来,倒真是疼得厉害了。 南晓棠上身伏在沙发背上,皮质沙发光滑,他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借力的物件,只是把更多的身体重量压在沙发背。这样一来,前口的瘀伤禁不起重压,也跟着凑起热闹来。南晓棠暗里叫苦,真是衰人无极限。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身后的抽打愈发凌厉,时间便难熬起来。 臀上能有多大地方?十来下过去,再打就是伤叠着伤了。 南晓棠身后的伤处,已经夸张的肿胀起来,不少严重的地方泛着紫色的淤血,看着有些骇人。 北源看他咬牙忍痛的隐忍样子,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心里也有几分不忍。 早上接到江昭电话时,心里说不急是假的。警察局是个什么地方,岂是他这个孩子能处理的好的?不过面上还是镇静如常,心里面更是在生气,臭小子,芝麻大点事,也值得你借着酒劲儿跟朋友絮叨。当下气的急了,真是想不管他,就让他拘上十天半月,记一次长个足。 可这气话谁又能当真?胡威威早看出他心思,无奈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参加公司的董事会,散会后立刻赶了过去。 北源知道有他照应,也放心的继续生气。 北源依然不疾不徐的抽打着,南晓棠心里默数已经有三十多下了。不是他无聊的非要看看自己挨打挨到什么程度,实在是想让这磨人的时间有点盼头而已。 已经不是简单的臀上一处疼痛难当,南晓棠现在觉得,每一下打上来,四肢百骸都像是绞痛在一起一样。皮带抽在上的声音闷闷的,没有先前那样的清响。 南晓棠头朝下低低垂着,直疼的眼前发黑。 直到北源透着寒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最后十下,自己报数。” 南晓棠提起口气。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南晓棠疼的在心里骂天骂地,半夜三更这样活跃,他也算能耐。他呼吸有些急促,稍微平稳了些,缓缓报出,“一。” 北源点点头,似乎看起来很满意,所以也并未过多停留,毫不迟疑的,手里的皮带就再次挥了上来。 “咻——啪。” 重叠的打在刚才那道伤口,红肿发紫的皮肤立时没了血色,刷的一下子变了白,不过很快,就更高的浮肿起来,颜色更深了一层。 南晓棠闭上眼睛,缓了十多秒,报出“二。” “咻——啪。” 南晓棠疼的直咬牙,该死,他怎么老可着一个地方打啊,这毛病太要命了……不过转念想想,现在可能不管是打在哪里,都是伤叠着伤吧,所以这么说他,也不太公道。 “三。”想归想,口中的报数还是没有半点松懈。 “咻——啪。” 这几下打的并不快,南晓棠却急的想撞墙了,是杀是剐,您倒是痛快点。 八嘎,前的伤好像更加严重了。南晓棠再一次后悔,为什么没有跟着胡威威去医院,管它有事没事,伤没伤骨头,反正挂着病号的名头,就不信他还能这样法西斯的揍我! “四。”尽管腹诽的热闹极了,可是到了嘴上,也只蹦出这么一个字 “咻——啪。”整整五下,都打在同一个地方,南晓棠想,估计那块儿已经不是人了(……)。 “五。”这下疼的厉害了,足足过了半分钟,才报出数字。 没事儿,坚持就是胜利。 南晓棠这样鼓励自己,如果没看到这个场面,别人定是以为他在跑长跑。 到了第六下的时候,北大作家终于良心发现,意识到那道伤实在不能再打了,眼睛在南晓棠身上寻了几圈,放过了伤痕累累的臀。把南晓棠裤子往下拽了几拽,剩下的五下皮带,都一下子抽在大腿上。 恐怕是臀上疼的实在过分,这五下在腿上急速的抽打,显得倒也不是很疼了。 心下松了一口气,终于完事了。 这一通下来,还真有些跑长跑的感觉。 南晓棠慢慢从沙发背上起来,也不顾疼痛,一把抓起裤腰把裤子提了上来,衣料摩擦过脆弱肿痛的皮肤,一波一波疼痛袭上心头。 北源刻意没有看他,冷淡道,“再有下次,我也不管你,拘十天还是半个月,都是你自己的事了。” 南晓棠虽然不太情愿,可依然点了点头,“是。” 虽然自己卧室到书房的距离只有几步之遥,可南晓棠走的依然煎熬,中间有一次停下来扶着墙,才能缓过来。 北源在后面看他缓慢的步伐,心里就像过了电流一般,不过还是忍了忍,按下了自己想过去抱着他的想法。 毕竟,这次的事有些后怕。 进派出所倒还在其次,南晓棠如果真是出了车祸,他后悔都来不及。 人命关天,他当时听到那个消息,就觉得脊背发凉。 更何况,那是他分别了十四年的孩子,怎么能容许南晓棠有半分差池? 南晓棠回到卧室里,一下子就扑在床上,四肢伸展,爬成一个“大”字形。也不知道是累还是疼,反正他不想再折腾,身上的伤也不去管它。随手拉了一条被子,胡乱的盖在自己身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是何原因,这一觉下来,反而睡得很沉。 至于北源什么时候进来,南晓棠没有半分印象。 只觉得醒来的时候身后有些清凉,不似昨天那般火烧火燎的疼痛了。回头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瓶云南白药的喷雾剂,嘴角不经意的牵动起来,划出好看的弧度。 惩戒在线阅读 惩戒 肉文屋 / 惩戒 惩戒 大叔的糗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大叔的糗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大叔的糗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大叔的糗事 北源打发走了南晓棠之后,就继续打开电脑处理公司的事。说是甩手不管,可又怎么能真的把所有事都推给情人,大部分的工作还是要北源来处理。提到这个,北源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左冉溪和儿子,胡威威都要顾及到。可要是真的论起来,如果不是北源,胡威威跟他们哪有半毛钱关系? 连续的工作,北源只在清晨六点钟的时候微微睡了半个小时。到底是心疼儿子,担心他回去倒头大睡,也不管伤口。所以这短促的休息时间,他睡得并不实。 北源昨晚并没有赶回城郊的别墅,而是在学校附近的公寓。总归是两个大男人过日子,纵使是心细,生活必需品的储备也不会太多。左右翻找,也只在冰箱里找到一瓶碘酒和几个棉签。 南晓棠睡得很沉,北源并不想用碘酒这样刺激较强的消毒把他吵醒,就近找个药店买了瓶白药和几卷纱布。 回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探进南晓棠房间,北源褪了他裤子,臀上大部都泛着紫红色,少数严重的地方有黑青色的淤血,伤□叠的地方有些破皮,几滴干涸的血珠明晃晃的挂在上面。 简单的处理了一些,北源害怕感染破伤风,也不敢多动他,想等着胡威威这个半吊子医生回来再说。 以前他们三人一起在这里生活的时候,都不愿意吃冰箱放久了的东西,所以通常都是两天买一次菜,一次也不买太多。搬离了半月,冰箱里当真是空空如也。北源围着厨房转了一圈,无奈拿上钱包去附近的大润发了。 到了超市他却发现一个悲催异常的事实—— 自己拿着购物袋和十多个五十岁以上的妇女,一起在超市门口等着开门。 没办法,这时间过得,太有效率了。 说实在的,北源特别非常极其十分不喜欢在大型超市里晃荡,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宁愿把菜种进自家客厅(……) 所以,在他拿了一把油菜,挑了几块草菇,抓了几火腿肠,扛了几头蒜和一把葱,装了一瓶白醋之后,果断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清淡的草菇油菜汤,南晓棠一向喜欢。 回家的时候,却看见南晓棠倒在卧室的地板上。 就在衣柜的旁边,一套居家的睡衣散落在他身体旁的地上,看得出来,他是想换身衣服。 北源立刻抱他到床上来,把手探上他额头,就是滚烫一片。 南晓棠领口的衣衫有些凌乱,北源动手扯了几下,前的几个扣子都开了,一眼看去,竟是一大片泛紫的淤青。 北源一惊,这恐怕是他刚回来就带在身上的吧。 只恼自己心,气急交加,也忽略了这点。 当下不敢犹疑,抱起南晓棠匆匆往医院赶。 虽说是紧急,可北源也不敢把车开太快,一来是在市里,二来是他也担心车不平稳,会弄得南晓棠不舒服。后座上南晓棠被摆出一个诡异的姿势,以免碰到他身前身后的伤处。 路上的时候,胡威威曾打来电话,北源告诉他回来直接去市医院就行。 果不其然,当北源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时,看到胡威威靠在医院的玻璃大门上。 不知道是怎么的,北源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南晓棠居然醒了。 醒的正是时候。 只是面上的表情颇不自然——他是被北源强拉进医院的。 给南晓棠看病的林医生是胡威威的大学学姐,和北源也十分相熟,三十多岁提了外科副主任,在市里也算小有名气。 胡威威笑眯眯的凑上去林姐长林姐短的说几句好话,那林医生被逗得眉开眼笑。和人打交道,胡威威很有一套。他从小接触的“同龄人”,实际上都比自己大三四岁,大多把他当弟弟照顾,他格活泼随和张扬,敢恨敢骂敢愤青,又不让别人感觉到不适,自然招来好人缘。 南晓棠嘴里含着体温计,拿出来一看,水银柱几乎到了头,南晓棠有些奇怪,一声惊呼堵在口中。 高烧是外伤引起的,这点毋庸置疑。当林医生问起外伤是如何引起的时候,这三人脸上的表情,果然各自有各自的创意(……) 胡威威站在一旁不说话,眼神直往北源脸上瞟,一副“你知道的”样子。 南晓棠貌似也有些尴尬,总不能告诉医生,自己被老师脱了裤子打屁股吧。 至于北源这个行凶者,他的脸上就更挂不住了。 林医生摘下眼镜,无奈笑笑,“你们不说,我怎么好对症下药?再说了,我和pendy是朋友,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南晓棠的伤都不在明面上,这三个人都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她也没有办法。 三个人都默不作声,后来还是胡威威看北源看不过,故意往林医生那儿凑了凑,“这孩子让他爸打了。”说罢,狠狠瞪了北源一眼,临走前异常婆妈的嘱咐过,不能用简单的暴力解决,敢情人家压没听进去。 林医生听了一惊,四十度的高烧,得打成啥样啊。 林医生算是知道胡威威北源关系的少数人之一,所以跟他们的关系也算不错,说话也就直了些,当即用写病历的钢笔敲了敲桌子,“小北啊,你可不能这么打孩子!” 北源尽管觉得雷云一片,但还是很有风度的笑笑,“林姐误会了。” 林医生是个热心肠,爱打抱不平的人,平时最看不惯家庭暴力事件,子也泼辣,胡威威准是看定了她这一点,才故意说的。此时北源的笑,便有些不自然了。胡威威偷眼看去,心里偷笑。 “pendy又不会骗我。”林医生瞥了北源一眼,话头冲向了南晓棠,“孩子你不用管他,他要再打你,阿姨给你评理!” 这话说的不客气,北源脸上的笑容,更加苦了几分。 南晓棠却羞得愣住了,片刻后才道,“阿姨确实误会了,是我不安分,这伤是跟别人打架弄得。”他笑着解围,顿了顿,继续说,“我爸爸,他对我很好。” 北源惊怔。 他说的,居然是“我爸爸”。 虽然不是直接叫他,但他还是觉得,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在他刚刚知道南晓棠那几日,梦里经常会看到南静一身淡色的裙子,手里牵着大约只有四五岁的南晓棠在林荫道散步,小孩子很懂事,会主动要求帮妈妈拿包,南静嘴角上扬,说不尽的温柔幸福,“谢谢晓棠啦!”说罢,把分量很轻的手提包像模像样的交到孩子手里。然而自己上前去,这母子俩却恍若不见……另一会儿却换成南静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面色苍白,不见血色,床边的摇车里是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母亲在床边坐着,一面把盛好的**汤递过去,一面又在苦口婆心的劝她,把孩子过继给乡下的表哥,南静秀眉紧蹙,也不接那**汤,更不说话……马上又变成现在,自己在电脑前做年终总结,十四岁的南晓棠轻轻地打开书房的门,探进半个脑袋来,扬眉叫他“老爸”…… 纵有这诸多假设,却从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南晓棠身上带着伤,发着高烧,顶着尴尬给自己解围。仔细想想,自己对他,实在算不得很好。十几年里,叶弋看着他长大,而自己,却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南静在生下孩子之后,只活了不到五年便撒手人寰。至于南静母亲,这个曾经几度想把南晓棠送进福利院或者过继给乡下亲戚的人,北源实在不愿抱有希望。 是不是得到的太少,才让他格外珍惜自己的每一份关怀。 呵,傻孩子…… 南晓棠嘴上功夫厉害,很快便让林医生不再纠结自己这一身伤,因为这位热心医生发现了更大的问题——南晓棠拍的片出来了,三处骨裂。 不过并不是很严重,林医生给开了外敷药,强调了一遍用法用量和饮食偏忌,南晓棠就立刻拉着剩下两位走了,因为如果再待下去的话,他不知道这位医生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东西…… 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两位不请自到的客人——叶弋和左冉溪。 北源看见这两位,简直觉得头大如斗,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啊。 叶弋,怎么哪儿都有你! 大叔的糗事在线阅读 大叔的糗事 肉文屋 / 大叔的糗事 大叔的糗事 左冉溪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左冉溪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左冉溪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左冉溪 胡威威没觉得什么,热情地上去跟两人打了招呼,“冉溪哥,叶律师。” 叶弋看起来心情不错,松松垮垮的往沙发上一靠,道:“北源你多学学人家。” 北源没有理他,直接冲向左冉溪:“什么时候来的?” 看样子左冉溪和叶弋有些相投,他十分自觉地把北源家当成了自己家,并且还是当着人家的情人和孩子,茶几上的一杯咖啡已经少了大半,“早上的飞机。” 北源对他这种习惯见怪不怪了,只“哦”了一声,看见叶弋往左冉溪这边凑凑,小声的不知说了句什么,逗得左冉溪开怀一笑,他便不自觉地把矛头指向叶弋,“别告诉我你是带着老左翻窗过来的。”他对自家的防盗系统还是很有自信的。 胡威威道,“我给的钥匙。今天开会,冉溪哥和叶律师都在,他们要说过来看看,总不能把他们领医院去吧。” 叶弋瞪了瞪眼睛,“翻窗?大作家想象力就是啊。”开玩笑呢?让我领着那个脾气比你还臭的左某人撬门翻窗,你怎么不叫我去拉登手里抢拖拉机呢! 左冉溪笑着看这两位走到哪儿吵到哪儿的,道:“还斗嘴呢,像小孩子一样。”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瞟了南晓棠一眼,意思是你们做长辈的为老不尊,也不怕被孩子耻笑了去。 北源但笑不语,又恢复到谦谦君子的文雅气度,招手把南晓棠叫到身边来,介绍左冉溪道,“叫伯伯。” 南晓棠很是乖顺,依言叫人,“左伯伯。”特意加了姓氏。左冉溪,他仅仅在报刊上看过照片,现在这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南晓棠比较了下,还是真人更帅一些,和北源站在一起,又多了三分相似。 左冉溪狡黠一笑,很不拿自己当外人地上去揉乱了南晓棠的头发,“原来你就是小南小朋友,我见过你照片的。”南晓棠黑线的撇撇嘴,他怎么和大叔一样腹黑。还有,还有,我不就是比你们矮点么,至于成“小朋友”么。 由于各种历史原因,北源看叶弋,就是各种看不惯。这一点在高中时期就显露出来,不过那时候因为南静还在,这两个人倒也没达到走到哪吵到哪的地步。本来北源以为,高中过后叶弋就可以跟他“say goodbye”,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两个人念的同一所大学,之后又同在娱卡工作,现在,他居然也在江城。北源不得不抚额感叹,人算不如天算。 还有一点要命的是,叶弋是南晓棠的亲舅舅,有这一层关系,北源想不看到他都难。 对于叶弋舅舅和母亲的事,南晓棠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当他看到北源和叶弋吵得火热时,很果断地做了隐形人,不要门票的大戏,哪里去找呢? 胡威威几经挽留下,左冉溪和叶弋留下来吃午饭。主厨的当然是北源,胡威威帮厨。南晓棠也想到厨房里跟着掺和来着,不过被胡威威以“食物中毒不好处理”的名头,大呼小叫的赶了出来。其实胡威威是想让他多休息,有左冉溪和叶弋在,他怎么好意思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养伤,但也不能再跟着自己忙前忙后了。 南晓棠当然也明白,不过现在这让他怎么休息?有客人在,总不能自己到卧室的床上躺着吧,更何况,他现在是前处有骨裂,身后又肿的厉害,不能趴,不能坐,不能躺。南晓棠想想,对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颇为忧虑。 南晓棠自来熟的格,很快便和左冉溪熟络起来。现在,他手里拿着一个红富士,像模像样的端详片刻,小声嘀咕“嗯,这个看着顺眼些。”随即便听得“咔”一声脆响,苹果被他掰成了两半,大小还算均匀,一半递给左冉溪,另一半留给自己。而叶弋,早就不知道跑哪儿捣乱去了。 左冉溪接下一半的苹果,一边很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另一边又十分和善地拉着南晓棠坐在自己旁边。冷不防被他这样一拽,南晓棠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有了反应,屁股就已经挨上了皮质的沙发垫子上。眉头不可遏制地蹙到一起,明显是疼的狠了,忙把头转向另一侧,迅速的避开左冉溪。 不想他这副纠结异常的样子早被左冉溪看了个遍,立时明白了个中缘由,心下埋怨北源手黑,好好的孩子打成这样。当然,他对于南晓棠立刻就站起来的举动,选择了无视。南晓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南晓棠依然想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一边吃苹果,一边胡侃乱侃地聊天。提起《s.e.u.t》杂志,南晓棠脸上浮现出激动而赞赏的表情,他手脚并用地比划(……)道,“还算喜欢吧,我们很多同学都有看的。”听起来,特别像广告词。 左冉溪微微一笑,“谢谢。”其实高中生并不是《s.e.u.t》的主要群体,因为它的文艺要略大于娱乐,恐怕不会对这些十六七岁少男少女的口味。不过南晓棠说的倒是真的,白是就是它的忠实读者,从初中开始,就几乎收藏了每个月的月刊,南晓棠闲来无事便借来几本打发时间,翻着翻着,竟然到了三笑(北原笔名,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呵。)的专栏,这才让他喜欢起来。不过仅限于神支持,他还是借白是买的来看。 两人最大的共同话题,就是北源。 南晓棠问起了北源神秘的工作问题,左冉溪笑说:“这是他第十份工作了吧,他是闲不下来的,但又不喜欢把自己束缚住。这么多年过来,我们也都习惯了,他一天天神出鬼没的。” 南晓棠看来,北源实在算不得闲人,可他依然每天一副“闲来无事”的悠闲神情,南晓棠实在是又羡慕又好奇。他问过北源几次,北源也回应过几次,却都不清不楚的。 左冉溪早知道北源南晓棠的父子关系,所以这一次不请自到地上门,多半也是好奇北源这个不正不歪的上梁,究竟能生出个什么样的下梁来,否则北源狡兔三窟,不知什么时候在哪里就能蹦出他一处房产,处处都一个样,左冉溪实在没有特意参观的必要。不过他却装作不知道这一层关系,道:“我还真是好奇,北源当老师,能把孩子教成什么样。”这话听起来颇不客气,可配上左冉溪舒展地笑容,南晓棠竟觉得,没有半点不妥之处。 说到这里,南晓棠明显来了兴致,“他的课是一致公认纪律最好的,您知道为什么?” 听得这样说法,左冉溪明显也起了好奇心,问道:“为什么?” 南晓棠手一挥,”这您还不知道么?老师他长得帅,讲课又有趣,声音也好听,哪一点不对那些花痴的胃口?我班女生有不少给他成立了粉丝团,谁敢在语文课上扰乱纪律,打扰她们花痴yy,口水淹死他!”说的眉飞色舞,好像真有这样一回事一般。其实倒也没有他说的这种程度,只是课上很安静而已,听课的占多数,个别几个不喜欢的,都抱着书包和周公约会去了。 左冉溪听得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得畅快。 在叶弋的倒忙,和北源胡威威的反倒忙之中,这顿午餐终于有了着落。 南晓棠看着那一桌饭菜,又看向受了挫的舅舅,实在是忍不住赞了北源一句,抗干扰能力真强。 胡威威颇为细心地在五个座位上都垫了一个坐垫,南晓棠看着,感激的目光投过去。北源拉开椅子,对叶弋和左冉溪解释了下坐垫问题,道:“这江城不比c市在南方,冬天又冷又潮,阿威担心你们不适应。” 叶弋瞥了一眼,“真的?” “是啊。”南晓棠已经落座,神色如常。 本想挖苦北源一番,没想却被外甥顶回来了。叶弋有些郁闷,他也是极聪明的,先前看南晓棠一直站着就觉出不对劲来。如果不是南晓棠在,他定要好好挖苦讥讽一遭,南晓棠虽说和他不算亲近,但也算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一到他这亲爸手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虽说神色如常,但是实际上,如果能能真正“如常”,南晓棠就可谓是百毒不侵钢筋铁骨了。南晓棠忍着疼坐在并不厚的垫子上,动了几筷子,便比比划划地开始拉着胡威威和叶弋聊天了。 左冉溪看他不太容易,心里也有些心疼这个小侄子,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所以一顿饭,很快便结束了。叶弋说他自己下午还有个约会,便提早自行离开。北源虽说不是特别欢迎他们,但还是保持着固有的礼数,最起码他们还算是上下级关系。 左冉溪并没有开车过来,北源送他到小区门口。 “半年多,线索有了没有?”左冉溪等到叶弋上出租走了之后,直接问向北源。 “这么告诉你,这半年,我也就捡个儿子来。”北源轻笑,浑然不以为意的样子,“这回,我们遇上对手了。” 左冉溪耸肩,“昨天凌晨2点13分,娱卡总部的金融数据中心,遭到入侵,行迹和半年前的那次,几乎完全重合。” 北源的笑容有些僵了。 左冉溪在线阅读 左冉溪 肉文屋 / 左冉溪 左冉溪 心疼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心疼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心疼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心疼 说起这件事,就要提到半年前,娱卡的一场危机。 老董事长,也即是左冉溪的父亲去世后,公司里便逐渐呈现出三足鼎立的局面,一方是左冉溪,这自然不必冗述。另一方是北源胡威威,胡威威是在广告部,北源是在财务,之所以把他们划在一起,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两人虽然都是在具体部门,但他们手中股份加在一起,已经超过18%。更何况北源还在《s.e.u.t》挂名作家,所以即便他与左冉溪之间有些不妙,但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再加上这几年左冉溪明面上对胡威威愈加信任器用,北源胡威威的力量不可小觑。还有一派,就是左隋东,左冉溪的叔叔,老董事长生前最招他喜欢的兄弟,他与他大哥相差十几岁,大哥去世的时候,他才四十多岁,男人正当年的好时候,却让他在左冉溪这个后生小子手下,左隋东实在心有不甘。 总体来看,北源和左冉溪之间虽时有摩擦,但其实并无大碍,甚至在有些事上两人还很团结。反倒是左隋东看上去一副亲和样子,暗地里却引起不少麻烦。不过多年以来,这三方力量相互牵制,倒也没什么大风浪。 半年以前,金融数据库遭袭,娱卡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失窃。如果仅仅是一份计划,那绝对称不上危机,重修一份便可。可这份《计划》却有些挂羊头卖狗的意思——那是一本暗帐,有左冉溪自己的,也有不知道用什么途径搜来的左隋东的。这样看来,这份《计划》自是十分重要,否则也不会放在北源的数据库里。 入侵者行踪诡秘,形迹罕见,北源也是通计算机的高手,但这一次却失手。丢了这种东西,自然不可能去报警,只能自行调查。其实就算可以报警,证据也是少得可怜。 确认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左冉溪,北源,胡威威三人。至于左隋东那边,还不是很确定。不过基本排除他指使人入侵的可能,账本的事,他和左冉溪一样,都不怎么敞亮,谁也不用跟谁争。在这方面他唯一吃亏一点,就是财务部几乎全是北源手下的亲信,不过好在,北源不是支持左冉溪的人。 事情发生之后,北源左冉溪两人凑在一起,谋划一番,二人很快串通一气(……)。借着这次的入侵事件,左冉溪彻查财务部,故意制造故意纠出财务的一些漏洞,故意渲染得十分严重,北源受到停薪留职的处罚,半月之后,便调往江城的分公司。因为胡威威经过调查,模拟了几次入侵程序,终于发现了一个细微的漏洞——时间差。经过几次时间的对比,他发现那入侵者似乎有些不幸,那晚他的网路似乎略微不畅。那人的水平应该在胡威威之上,所以时间应该比他要短。可在实际上的时间,却比胡威威几次的平均时间多出0.3秒。随后,他又去查了几个城市,发现只有江城在那晚上网络连接大区域地出现问题。所以北源便暂时撤了自己的财务总监,挂着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和体验新职业的名头,去江城调查了。 不过进展却不大,就像北源自己说的那样,半年来他只捡了个便宜儿子。现在再次听到数据库入侵的消息,北源不免头大,是同一个人吗?还是另有其人在模仿,如果是模仿,那他又是怎样知道上次入侵的完整程序? 算了,北源摇头,家里还有一个难缠的小麻烦,这才是最眼下的事。 上楼回到家的时候,北源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一出文武大戏——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小盆清水,一瓶伤药和一卷消毒纱布。胡威威追着南晓棠满屋子跑,口中不断啐骂道,“小鬼你给我站那儿,给你上药又不是要你命,至于像躲蝗灾一样吗?!” 南晓棠苦笑,“pendy,我知道你为我好,心领了成不?” “心领了有毛用!心领了你伤就能好吗!”胡威威实在气得不轻,臭小子,不识好人心也没有你这样的,“看来你是打轻了,打得你三天起不来床,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多废话! “你……你也不能欺负伤员呐……” 话没说完,又一次被胡威威打断,“你再乱动,我可真揍你了。” 听他说得唬人,南晓棠知道他也就是装装样子,继续一边小跑一边堆笑道,“pendy最善良了,你这回就行行好,疼我一次吧。” 胡威威听得气结,给你看伤倒像是害了你一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好赖!” 南晓棠笑笑,好像不知疼似的头不抬眼不睁地继续向前跑,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锁眼响动的声音,一个不注意,南晓棠和进来的北源装个满怀。 北源看两人这架势,当真是又气又笑,伸手扶稳了没头没脑撞上来的小孩,轻斥一句:“真是胡闹。” 南晓棠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看了北源一眼。 这下胡威威起劲儿了,骂道:“这下消停了!让你瞎得瑟,能治你的人来了吧!” 北源拉着南晓棠胳膊一路到自己的主卧,胡威威拿着那一堆药啊水啊的东西尾随其后。 果然,南晓棠到他手里老实了不少。北源有点纳闷,这小子平时属于你说一句他顶十句的主儿,怎么今天这样乖觉? 转念一想,该不会是被自己打怕了吧。 他看得出来,有几次南晓棠都想挣脱他,却又强自忍了下来。 南晓棠以一种诡异的类似于侧躺的姿势,被安置在了床上,感觉自己像案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处置而自己束手无策。 忽然肩膀一动,他被揽过去靠在北源的肩上。 北源对胡威威道,“你给他处理,我看着他,也能消停点儿。” 胡威威点点头,非常有效率地把南晓棠裤子扯下来,仅仅是褪了外裤就是不太容易。所以经过一番强烈的神斗争和身体斗争,胡威威终于看到他被打成什么样了。 整个臀上都浮肿的很厉害,足足比平时大了一圈,大面积的都是紫红色的皮带印,更严重一点的地方紫的发黑,有些地方不知道怎么弄的,竟然破了皮,干涸的血迹被衣料摩擦,蹭的周围都是。 胡威威只是看着,就忍不住跳起脚来骂:“你是他亲爸吗!你这是打人还是谋杀,他身上本来就有伤,你缺心眼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容易感染,脑子进茶了吗?!” 北源不敢违逆情人,没有还嘴。 南晓棠看上去依然是那副瘪瘪的苦瓜样子,甚至还在试图说,“pendy别这样……”但实际在心里,却狠狠的暗爽一番,还有些埋怨,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啊! 胡威威瞪了南晓棠一眼,也没有放过他,“还有你,小鬼。都这样了你还挡着不让我看,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顿了顿,继续骂,“你们真是爷俩,告诉我,你们脑子里面,灌得是不是同一种茶……” 胡威威话说的虽然狠,但手上却放的轻了又轻,细致地用纱布蘸清水清洗了被血珠污了的伤口,随后又细细的涂了一层伤药。 饶是这样,南晓棠依然疼的抽搐,像是比挨打时候还更要严重。北源感觉到他身体不停的战栗,心里一痛,揽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似是这样,就能传递给他坚持下去的力量。 好不容易拾掇完事,南晓棠就像剧烈运动之后一样,额上,脖颈上,鼻子侧翼上都布满了密密的一层汗珠。这一通折腾,当真是像去了他小半条命一样。 夜里要睡觉的时候,北源实在不放心南晓棠一个人,尽管就在隔壁。林医生特意嘱咐过,前的伤千万不能压着,南晓棠睡觉又不老实,谁知道夜里睡得糊里糊涂得,他会不会一个翻身,就从床上折到地上。 不过南晓棠的异议,硬是把他从自己卧室,拖到了自己的大床上。夜里有自己照应,也不会怎么样。 胡威威看孩子来了,自然是很自觉地,自己搬到南晓棠的卧室里。 南晓棠似乎还想留他,毕竟在他面前,北源一向没有地位嘛,对自己也不会形成什么危险。可没等说话,pendy就很快的闪开了。 南晓棠继续以那种诡异的姿势侧躺在床上,感觉别扭极了,却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谁让自己这么衰。 北源斜靠在床头,手里拿一本书,借着床头灯的光在看。他用手轻轻抚合南晓棠的眼睛,柔声道,“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南晓棠闭上眼睛,你哄小孩呢。 北源后来关了灯,屋内一片漆黑。 有了黑夜的黑暗,却没有黑夜的安静。南晓棠睡觉有多不老实,他算是知道个清楚。 下意识的翻身踢被子,北源便十分忙碌。这床上是双人的被子,南晓棠每次踢开,北源就不可避免的受到牵连。还有他前后左右的翻身,让北源有些头疼,索睁着眼睛不睡了,给他保持那个侧躺的诡异姿势。心道,还好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否则这一晚折腾下来,明早估计就得骨折。 北源用手轻拍他的肩背,南晓棠便安静了半晌。北源不由暗笑,真是个孩子,这么原始的哄小孩的方法,居然也能奏效。 但是马上,南晓棠就非常不争气地大大地翻了个身子,一把抱住北源的腰,松都松不开。北源无奈,稍微动了动,南晓棠便眉头紧皱,像是谁要跟他抢钱似的。 没办法,由着他吧。 “老师……老师……”北源刚眯着眼睛,准备小睡片刻,就听得怀里的南晓棠一声声轻唤,声音低沉,甚至带着几分恻的哭腔。 北源听得心里一阵哀伤,用手抚着他的后背,“老师在。” 这一抚,却有些适得其反,南晓棠并没有如料想般的平静下来,声音反而更高了一重,“老师救我,老师救我,老师救我……”竟是一声比一声急切。 北源道他是梦魇着了,知道他多半是梦见白天在派出所里被打的事,想必那时,潜意识里是在向自己求救吧。 他轻声安抚道,“晓棠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怕……” 不想南晓棠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无赖,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抱着北源腰身的手更加紧了,似乎松开了就像要他命一样,“老师!老师……哦不,爸,爸,我知道错了,求您别不管我!别不管我!求您了,求您了……”说着说着,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滴下来。 北源被狠狠的刺激到了。 我的孩子,他在求我,不要抛弃他…… 心就像被掏出来在烈酒中过滤一样,不知道什么滋味。听他急急地改了称呼,心里又是被碾过一样。他曾经想过南晓棠叫他爸爸的样子,没有任何一种是现在这样,南晓棠前前后后都是伤,睡梦里抱着他的腰,边哭边求。 北源用手擦干他脸上的泪,道:“晓棠,你是我的孩子,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你,不会的……“更紧的搂了搂梦魇的南晓棠。 南晓棠听了这句,停止了哭声,倒还算安静下来不少。 北源像哄一个很小的孩子那样,给他顺着气。 南晓棠像是做梦做累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南晓棠睁开眼睛,发现北源一条胳膊被自己紧紧的抱着,立刻炸了毛,惊叫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不小心跌坐在床上,碰到臀上的伤,“哎呦”一声又疼的叫唤。 心疼在线阅读 心疼 肉文屋 / 心疼 心疼 貌似平静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貌似平静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貌似平静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貌似平静 这两日,白是作为引发整个事情的导火线,过的还算凑合。 白绍群何欣都十分消停,白绍群没把她们搅得**犬不宁。何欣也没有冲她抱怨“你那个不要脸的∕无耻下流的∕狠心抛弃你的∕像一个不负责任的老流氓的……亲爸。”何欣每次都换着花样骂,白是在想,或许她破产了可以去当语文老师。 说起语文老师,白是便想起南晓棠,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那天晚上,白绍群叫她出去。 其实,被女儿在这个地方监听到,白绍群心里十分不爽,可是他又不能对着白是发脾气。这几天他搅合何欣,何欣搅合白是,这一家人的罗圈架好像永远也打不完。白绍群想起何欣头都大了,她搅合白是不是一天两天了,连白是的那几个好朋友都知道。这女人有时候傻有时候,嘴上属她是好人,天天把为了孩子挂嘴边,到头来最能给白是带来麻烦的就是她。在白绍群何欣刚刚商议离婚的时候,陈雪年曾经劝白是跟着白绍群,“你爸虽然不太爱搭理你,但人家起码没那么多事儿……” 何欣是怎么搅人的,陈雪年也见识过。初三寒假一天,江昭给白是打了个电话,两个人电话里说说笑笑,不知怎的触怒到何欣,劈手夺了白是手里电话,打开窗户就扔下去了,一点也没顾及到陈雪年就在旁边,嘴里不依不饶,“你就那么愿意跟男人说话!小小年纪不学习,成日的和那俩小子粘一块,你还有半分正经姑娘的样子吗?!” 白是气结,听得何欣继续呜了哇啦的说,只当没听到。 说到最后白是实在是听不下去,何欣口下无德,连带着南晓棠他们一并骂了,她忍不住争辩道,“我跟阿昭晓棠雪年他们从小玩到大,您今天才看不惯?您能把这几天轮着往家里带的那几个男的拾掇利索了,再跟我说这问题,成吗?” 白是顿了顿,继续道,“还有,晓棠知道我胃病,知道每天催着我吃饭,您知道么?我痛经痛的冷汗直流,吐得胆汁都出来了,雪年知道领我看中医,您知道么?江昭知道我喜欢什么花,知道我最喜欢吃芙蓉菠菜,能随口说出来我三张手机卡的号码,您知道么?!” 何欣听得一愣,陈雪年呆了。 白是拉开门带着陈雪年走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上初中三年以来,这是她对何欣说话最多的一次。 “你以后千万别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小女孩,不安全。”白绍群愣了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他就是再怎么混蛋,也没有办法追究白是算计他的责任。 白是巧笑,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谢谢。”听起来特别淑女。 “可以载我一程吗?”白是的笑容,看起来更漂亮了。 白绍群很绅士很大方地一招手,“我送你。” 白是快步跟上去,主动挎上白绍群手臂,笑的更加明亮,甚至还带着一丝妩媚,白绍群惊怔片刻。她这样挎着白绍群走到停车场,白是阻了白绍群打开车门的手,轻声说,“你说,我和纪芸芸比,谁更漂亮?” 纪芸芸,就是白绍群新娶的小妻子。白是知道这个人,也见过几次,客观的说,纪芸芸只是年轻一些,样貌实在一般,赶不上何欣十之一二。 今晚的白是化了淡妆,衬着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一件淡灰色的长衫搭在身上,在停车场暗淡的灯光下,竟显得有些妖娆。 白绍群听她提起纪芸芸,心里一紧,推开白是手臂,“佳佳,你别闹了。” 白是放开他,一抹苦笑扯在嘴角,“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没能做成夫妻,这一世就做父女。”她顿了顿,继续说,“不过现在看来,我要追你追到下一世了。” 此事之后,南晓棠就不得不把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抽出来,用来养伤。 其实那天夜里南晓棠记得并不甚清楚,即使睡得不是很实。可是早上当他看到自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紧紧抱着北源的手臂的时候,真是感觉脑子里嗡嗡的一片乱鸣,这、这是怎么个情况? 北源看着,面上并无动容,心里却是笑的翻了。如果要是给他知道自己夜里做噩梦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腰,嘴里还胡乱地说着梦话,岂不是羞得没处躲了?还真是个孩子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北源彻底化身菲佣,洗衣做饭烧水浇花。原因很简单,以往在家里几乎都是胡威威在支使北源,而北源有时候也支使南晓棠,大懒支小懒,小懒干瞪眼。如今小懒趴下了,大懒没办法,只好全单包下。 胡威威看北源态度还蛮不错,所以也没在骂他诸如“脑子里灌茶叶”等词语。虽然北源现在不便和胡威威表现的太过亲密,可到底有 “眉来眼去”的时候。 南晓棠这时便在心里嘀咕,现在站不起来的是我,威威同志,您跟着哪门子心。 不过,他看着白色的骨汤皱着眉,到底是一闷头像喝药一样,喝了下去。 这样惬意舒适养伤的日子过的很快,南晓棠在床上躺了两天半之后,就开始准备上课了。其实总共也没有几天,元宵节一过,学校就开了课。南晓棠开始怨念,当时怎么不告得彻底一点!拖着两条半残的腿上学,何其艰苦。 北源已经上了三天的班,像模像样的。南晓棠笑他,这个水货老师当得还听合格。 天知道他每天背着笔记本去做了什么。 南晓棠看着他,终于明白自己一心多用的本事哪来的了。 真正到了南晓棠在学校的硬木椅子上如坐针毡时,他怨念的都要拍死自己了。 屁股刚一挨上椅子,就差点疼的弹跳起来。 记得以前经常发现班级里有人坐蹋椅子的事,怎么现在,椅子质量这么好了?变得也太快了吧。 还有,北源老大叔,你确定,我们做过亲子鉴定吗? 还是,您还有一我不知道的职业是拳击运动员啊!手这么狠! 第一节是化学,教化学的老师是学年主任,课讲得不怎么样,名声却不小。当然,脾气更不小。南晓棠一看是这位大婶,灵光一现,机会来了。 从上课开始,他就一直拉着崔淣说话,反正他也不听,与其让他趴着跟周公约会,还不如让自己给他提提神。年轻人,睡觉太多总归不好的嘛(南同学,你难道真忘了谁才是“觉主”的吗?!) 说话声时高时低,还以固定的频率传出笑声来。白是在后面星星眼地看着他们,晓棠,你这方法还、还真不错…… 果然很快,南晓棠的目的就达到了。 姚主任在方程式中停下,指着倒数第二排南晓棠和崔淣,中气十足道:“南晓棠,崔淣,你俩出去站着,臭得瑟!” 南晓棠如获大赦,姚婶,您比我亲爸都亲妈(…扭曲的句子…)。崔淣跟在后面,走的时候带着一阵风。 崔淣并不知道南晓棠为什么这样痛快,出了门便还在忿忿道,“姚大妈过年没过好啊?这大开学的,真丧气!” 南晓棠笑着摇头,不说话,哥们儿,替哥们儿委屈委屈吧。 这样一来,南晓棠的心情便好了起来,甚至还拉着崔淣在楼里各处转了一圈,在有些班后门敲玻璃砸门,或是在前门偷着冲某个熟人做鬼脸。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一趟溜达下来,身后的伤貌似不是那样痛了。南晓棠喜上眉头,等到再次回到班级门前时,北源已经等他们有一段时间了。 “你俩玩的好兴致。”依然是淡淡的语气,辨不出喜怒,却让南晓棠听得想跺脚。 “我们只是……”南晓棠翻了个白眼,制止了崔淣要说下去的话,“我什么兴致,您应该最清楚吧。” 北源温和地笑笑,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南晓棠挨打的事要是被崔淣知道了去,他不气的跳起脚来骂人才怪。 这时候,班级的门很适时地打开了,姚主任拿着化学卷子走出来。这一节课已经结束了。 北源打了个招呼,“姚主任。” 姚主任也不多跟他客套,看了南晓棠崔淣一眼,“这俩小子太淘,放着聪明的脑瓜不好好学习。” 南晓棠缩缩袖子,捅了崔淣一把,然后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老师,真是太不好意思,下次绝对没有了。哦不,怎么还能有下次呢……”毕竟还是帮忙的恩人,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崔淣附和着他,也嗯嗯啊啊的答应了几句。南晓棠一向巧言善辩,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四五句话下来就把姚大妈哄得笑着回去了。 北源让崔淣先回班级,然后顺手把南晓棠塞进自己那个独间的办公室。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药膏,吩咐南晓棠,把裤子脱了。 南晓棠脸上红了红,上前把药膏从北源手里拿过来,“我,我还是自己抹吧。” 北源倒是干脆得很,“不行。” 利利索索的两个字,南晓棠就知道没了可能。手在腰带上游移了片刻,最后还是把裤子一股脑褪到膝弯。 伤势相比较前两天来说要好的许多,不过依旧很厉害——整个臀上还是在浮肿着一层,一些严重的地方一道一道的都是青紫,更严重的还透着隐隐的黑色。 北源把药膏挤出一些放在手心,加着力往南晓棠臀上揉。南晓棠刚开始没有准备,只以为他是一般地上药,忍不住“啊——”的叫了半声,半声之后,便用小臂死死地堵着嘴。他对学校的墙壁没有半点信心,叫的太惨多丢人。最要命的是,如果真的让班里那帮女人知道自己挨北源的打,并且把这个当成猛料曝光,他真的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身后一波又一波的痛传过来,终于,在他疼得两眼发黑只想两腿一蹬的时候,这个折磨的上药过程结束了。 南晓棠忍不住腹诽,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把上药弄得都像打人一样? 把小臂从口中拖出来,一道深深的牙印刻在上面,丝丝殷红的鲜血从里面往外渗,不过不是很严重。跟后面比起来,还感觉不到疼。 北源看了,脸色暗了几分,伸手就把南晓棠按在桌子上, “啪啪”两巴掌抽在臀上。南晓棠还没提上裤子,因此这两下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响亮。 随即,又是“啪啪”两下。 南晓棠忙连连告饶,回身挣扎着,讨好地笑笑,“老师,老师!您别这样,打坏了还要拾掇,不是很麻烦吗?”说到这里,又是一笑。 这个活宝! 北源气闷的瞪了他一眼,由着他自己提上裤子,这中间又不忘嘱咐一句,“慢点,别又在蹭着了。” 回到班级的时候,北源指了指最后一排的过道,“后面站着去。” 南晓棠乐颠颠地罚站去了。 “徐洋,你告诉今天上课的各科老师,今天一整天不许他坐下。”北源说道。 班长徐洋点头称是。 北源走到门口的时候,看着南晓棠吸引了周围三四个人的目光,五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又回过头来嘱咐一句,“你们那片儿的,都不许理他,谁上课跟他说话,谁就晚上留下值日。”说罢,关上门走了。 南晓棠在后面狠狠瞪了一眼。 貌似平静在线阅读 貌似平静 肉文屋 / 貌似平静 貌似平静 半日闲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半日闲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半日闲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半日闲 40.半日闲 话说南晓棠乐颠颠地在后面罚站,在别人看来或许怪异,但是白是看他,却是强忍着笑意。她是聪明人,看见南晓棠今早上的纠结,心里就明白了八分,只是刻意没有说破。 江昭学院组织的社会实践活动一直到四月份才会结束,所以他一直都留在江城,也间接地等于放了个长假,这让南晓棠白是听得直咂舌。尤其是当江昭在上午最后一节课,从后门偷偷钻进来的时候。 最后一节是音乐课,班里的同学大都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有不少在写作业,也有两三个聚一堆说话聊天,更有后面以白是崔淣南晓棠为首,堆在一起玩“天黑请闭眼”,这游戏是崔淣昨天在学校门口淘到的,由网络版衍生出来的。 白是作为游戏角色里的“法官”宣布“杀手请睁眼”时,江昭便把后门偷开了一条缝,闪身进来。白是坐在靠后门的位置,看见江昭进来,略微惊怔,随后就往旁边挪动挪动,给江昭倒出半个空位。 作为“杀手”的徐洋,南晓棠,还有李静瑶缓缓睁开眼睛,南晓棠还好,习惯了江昭这样神出鬼没。可徐洋和李静瑶就不同,他们并不认识江昭,冷不防的从后门进来一个人,他们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得白是平静道,“杀手不要出声哦。” 江昭在一旁坐观,这个游戏当初在他高中的班级也很风靡,午休的时候经常有一群人聚在一起玩,旁边还有不少围观者,嘻嘻闹闹的气氛很活跃。他对此兴趣不大,只是有时候被好友硬拽去看。 此时他看得南晓棠加入“杀手阵营”中,忽的也起了玩心。 这三位杀手倒是团结,一致对崔淣使用了技能,尤其是南晓棠。 等到后来崔淣作为“医生”角色睁眼时,江昭白是一致用眼神示意他,南晓棠是要“杀死”他的杀手,崔淣会意。 在“平民阵营”团结下,在白是这个不公正的法官的怂恿下,还有江昭这个局外人的捣乱下,“杀手阵营”成功的输了游戏。 按照规则,输了的一方要抽签惩罚牌。 徐洋抽到的是“和现场的一位异进行情歌对唱《甜蜜蜜》”,李静瑶抽的是空牌。不过李静瑶并没有逃过惩罚,徐洋选定的那个异,就是李静瑶。李静瑶娇羞地跺跺脚,瞪了徐洋一眼。大家都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因为之前有小道消息,班长徐洋暗恋学委李静瑶。 却不过大家诡异的热情,两个人稀稀拉拉地唱了几句,虽说不完整,但大家还算满意,他们也算过了这一关。 现在轮到南晓棠了。 他抽的牌就没这样简单了,上面写着“对着你正对面的人,做出调戏的动作”,也没有别限制。南晓棠还在过道里罚站,正对面的就是靠后门坐的江昭。 江昭尴尬的笑笑,刚才捣乱是想看南晓棠接受那些古怪惩罚的窘相,现在矛头却指向了自己。 南晓棠刚才就怀疑是江昭在捣乱,现在看他笑,更是明白了。 南晓棠对此惩罚积极得很,和白是换了位子,坐到江昭旁边,这一群人都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们两人,注意力全集中在他们身上。白是则是迅速地把手机翻出来,调到录像状态,镜头正对南晓棠。 南晓棠痞子恶少一样地笑笑,欺身上前。江昭后退半个身子,靠在后门上,眼神淡定,一点也不配合气氛。 他不配合没关系,南晓棠主动的把身子探出去,左手轻拢着江昭右肩,右手抚上江昭的脸,转手就捏住他下巴,拇指微微用力顶起,笑的玩味十足。 江昭眼睫低垂,睫毛上泛出点点光泽。 白是看的特别欢畅,抚掌赞叹道,“太美好了……原来你俩这么有戏,我原来怎么不知道呢……”说着,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哦,不对呀,阿昭你好像更像是小攻诶!” 江昭听见,差点没被噎得背过气去,大姐,我追你那么些年,你不明白我的心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的取向都搞不明白…… 白是却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仍然在一群人里笑的热闹。 江昭隔着人群看她眼角的笑意,这段时间他给他家公司打工,给他哥当秘书,忙的脚不沾地,现在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南晓棠依然捏着江昭下巴,心里十分满足,小江同志,什么叫挖坑自己跳啊?!哈哈哈哈! 没想到手腕却忽然一痛,南晓棠就被江昭拉进怀里,头很配合气氛地枕在江昭肩窝上,周围人有些惊得嘴里都能含**蛋了。 南晓棠这下却是羞得一张俊脸染上了红晕,又打又踢地挣扎,也不敢动作太大。那样的话,腐女团队又要大做文章,他南晓棠会再一次出名的。 江昭用手臂紧紧地箍着南晓棠,低头贴着南晓棠耳鬓,柔声轻道,“跟我走吧,380一个晚上。”声音很轻,却保证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真切。 白是冷汗,这算是反攻么? 中午南晓棠他们叫上陈雪年,五个人打车到江昭从小就很喜欢的那家刀削面馆。小店还是照常的火爆,他们由于经常来,南晓棠和那个老板娘大婶已经十分熟稔了,加个塞,他们很快就等到了面。 饭桌上,白是献宝似的把音乐课上的那段录像给陈雪年显摆,陈雪年看了,便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哈哈哈哈,晓棠你那手不安分地乱什么,你给江昭擦嘴啊……哎呦呦,笑死我了,我一个月都没这么笑过……”陈雪年笑的肚子都疼。 白是却是黑线一片,对牛弹琴也不过如此了,面对陈雪年对如此“和谐”的画面的如此反应,她觉得,她一个月都没这么丢面子了,果然还是雪年威猛。 南晓棠和江昭作为跳进朋友陷阱和挖坑埋自己的代表人物,看着白是的一腔喜悦(……)被陈雪年笑灭,他们也觉得出了口恶气。 饭后,江昭便辞别了这些朋友,打车回去,继续给自家公司打工。 南晓棠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路过北源办公室,恍惚看见里面两个人晃来晃去,趴在门框上往里瞅了一眼,看见左冉溪和北源两人谈的欢畅。 左冉溪也看见了挂在门框的南晓棠,招手让他进来。 南晓棠告诉白是崔淣先进班级,自己稍后就到。然后便闪身进了办公室,跟左冉溪和北源一一打过招呼,“伯伯,老师。” 左冉溪今天一改往常的西装革履,一身休闲装,下身一条牛仔裤,身上搭一件纯色的运动装,看起来很阳光,好像又年轻了几岁。 南晓棠也是第一次看他这身装扮,上下打量一番,道:“真帅!” 左冉溪和气地笑笑,说:“跟你老师比呢?” 南晓棠狡黠地看了看两人,脑中思量比较一番,“你们差不多啦。”然后向左冉溪身边凑了凑,贴在他耳朵上说,“还是您比他帅。”说到这里便用眼神瞟了下北源,继续道:“他像老大叔一样无趣,什么都管。” 左冉溪失笑,轻抚着南晓棠的头。 北源干咳两声,“你们俩又编排我什么呢?老左,你别瞎教我孩子。” 左冉溪道,“你以为谁都是叶弋啊。” 南晓棠打断两人,“伯伯,您今儿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您也跟我老师似的,当老板当烦了?现在翘了公司出来?” “就算是吧,给自己放半天假咯。”左冉溪眉眼舒展,似乎见到这个小侄子,心里就不自觉的放了柔软。 北源催他回去上课,南晓棠和伯伯道了再见,便闪回班级了。 北源等他回去,便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纸杯,在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温水,递给左冉溪一杯,道,“冉溪,你不用这么惯着他。” 左冉溪接了水杯过去,放在嘴边小口喝了,说:“你还说我,不知道谁宝贝自己儿子,拿出三年来陪他。” 北源瞪他一眼,这姓左的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心里明白不就行了?他把左冉溪没喝完的水收了,“说吧,你过来总不会是想看我有没有少块吧。” “你别拿走啊,我还没喝完呢,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么?”左冉溪看他擅自把水杯撤走的恶劣行径,十分不满。 “不过,你也算孺子可教了,知道我不会专程来看你这个水货老师在学校是怎么混日子的……” 北源看他依然笑眯眯的样子,却觉得,这偷得半日闲,也不会简单了。 半日闲在线阅读 半日闲 肉文屋 / 半日闲 半日闲 风起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风起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风起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风起 北源送走了左冉溪,心里暗自不爽。 不过这也算他自找,且不说这趟浑水是他主动请缨,硬要趟着过的,就算不是主动的,现在也由不得他坐视不理了。 他在江城待了大半年,也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他还是有了些线索。不过他不爽,也是不爽在这里。 北源思维极其敏捷,仅凭这几条不甚明晰的线索,便能推出个大概的轮廓来。可就是这轮廓,才让他隐隐心惊。 他才是个孩子,就是再怎样的聪慧天才,也只是个孩子而已。那个在阳光下挥洒青春与热情的少年,没有那样的谋算心机,更不会有那样的野心。 更何况,他还远远不到天才的程度,不是吗? 这样有些自欺欺人的想过一番,北源却觉得好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无聊又头疼的自习时间。 每到这个时候,北源就觉得,人民教师实在是伟大的人。在一个公司里,你是boss,下面员工不敢惹到你,因为他们害怕丢工作。但在一个班级里,你是班主任,下面学生惹到你,却没什么实质损失。 但这个难搞的班级,他一时半刻还不能拜托,原来的班主任王老师虽然已经生完小孩了,但她身体不好,这坐月子,就不止一个月了。 北源第一次怨念,为什么女人生完孩子,要坐月子啊。 水货老师看起来十分繁忙,笔记本被他带到班级来。水货老师看着屏幕,一张脸比扑克还长。可是底下仍有几个没眼色(比如崔某人),和几个本没看他眼色的(比如南某人),在座位周围聚了两三个人,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勾当(……) 南晓棠还是站在过道,周围两旁的人,越来越多的聚过来,仔细一听,原来才知道他是在讲鬼故事,他讲的绘声绘色,时不时还来个拟声,把这原本就是自己胡诌八扯的东西,竟然说的像真事一样。 白是抛过去个白眼,这大男生的,怎么还有讲鬼故事的爱好。 北源抬眼,就看到这一幕,忍了忍,继续忙自己。 这种事情,简直比吃饭还要平常。北源以前也不止一次说过他,不要每次总是拽来一堆人。但他也不生气,虽然南晓棠平常不怎么学习,但成绩却很稳定(很稳定的不怎么样……)南晓棠对此倒是振振有词,“他们自己愿意,我又没有强拉着。您看人家小白就坚定,从不和我同流合污,而且有时候我声音大了,她还上来掐我……”他说的是事实,白是在班级确实一副好学生乖乖女的样子。北源有些无语,因为扰乱课堂纪律而遭到同学的反对,儿子你怎么说起来一副光荣的样子…… “张阳抬头一看,镜子里居然,居然多了一个血红色长裙的少女,少女脸色惨白,头无力地垂下……”南晓棠到最关键的位置突然停下,眼珠一转,继续故作惊悚道,“然后,然后血就从眼睛里流下,滴滴答答的响着,就像水龙头没拧紧一样,滴答、滴答、滴答……” 前排的一个胆小的女生许晶晶,明显被吓了一跳,忽然“啊——”的叫了出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全班同学都听了个清楚。 北源合了电脑,二话不说,直接快步走上去,揪着南晓棠衣服一路拽到前面,冲着门外,照着屁股狠狠一脚踹了出去。 !你谋杀啊!!!! 南晓棠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行弄的懵了,怎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还拿我开刀!! 大概是这一脚踢得太威猛,四下一片寂静。 至于外面的南晓棠,就更不好过了,出门又挨了一脚,踉踉跄跄地站不稳,左右晃了几下,可算是保持住平衡,以至于他已经饱受摧残的臀,没有再被摧残一次。可是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路过的女生,那女生被撞,“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这一声叫不要紧,里面人可是心里都打起了鼓。崔淣第一个好凑热闹的,便打开门后探出身子来,就看见南晓棠一手扶墙,头发有些凌乱,口上上下下的起伏,像是刚刚从场上跑几圈回来一样。随即班级里便有人凑到门口张望,另一些人已经议论起来。 “听说北老师是南晓棠他叔叔,啧啧,叔叔还这么狠……”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人家是一家人,北老师也不怕他记恨。” “这倒也是。不过,还有人说,北老师其实是南晓棠他爸呢。” “啊?!你听谁说的,我明明听好多人说,南晓棠是孤儿。再说了,北老师那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大儿子。” “9班的xx,xx这人虽然特别三八,但她说的多半不会有假。还有,你知道北老师多大啊,现在看不出岁数的人,多了去了。” “不能,他俩都不一个姓,一个姓南一个姓北,南辕北辙组合啊!” 白是听到这句,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南晓棠抬眼看到崔淣,心里一个不妙,这人绝对是他的灾星,灾星。狠狠瞪过去一眼,你丫给我滚回去! 崔淣一眼白回去,瞅你那德行。 打死活该。 事实证明,南晓棠是个有觉悟有思想识时务的三好少年。 所以,当他恬着脸摆出一副窦娥她妈的样子,挨在北源身边,低低地叫了几声“老师”之后,北源就不怎么生气了。 本来也不是很大的事,只不过是做的有些过头。北源心疼他身上带着伤已经站了一天没有休息过,现在又让自己踢了两脚,他知道自己脚上的力道,恐怕臀上的伤更严重了吧。南晓棠在他身边蹭着,长长的眼睫低低地垂着,看起来委屈极了。 北源不由得揉着他的头发,“是不是疼了?” “不疼。”大眼睛往上瞄了一寸,半对着北源的眼睛,像是疼得狠了却不敢说一样。 北源笑,知道他这样子是故意做给自己看,却一点脾气也没有,反而柔下声来,道:“今天阿威会早点回来,你现在要不要回家?”自习课完后就是晚课,晚课是北源的语文,逃了也没什么关系。 这几日胡威威和北源一直在忙,经常是南晓棠直到晚上睡觉,都见不到这两位的人影。虽然他自己同样很忙,小白的事,舅舅的事。但他知道今天pendy可算是闲了下来,怎么能不欢喜?随即一口答应下来,连书包都不拿,直接回家了。 北源看他这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淡笑。看来对他,的确不该多想。 不想南晓棠还没出校门,就被崔淣一个电话给叫回来了。 也没有什么大事,白是今天一天肚子疼,刚才实在忍不过,跟北源请假回家了。之所以把南晓棠打电话找来,是崔淣想展示下自己的风度——让南晓棠把白是送回家。 南晓棠不由得骂他,“你愿意送,怎么不自己来?!”他最近想和白是复合,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示好的机会。他怎么不想把这个机会留给自己,这几日他哥哥却不知怎么,突然闲了下来,在家里待一会儿便能揪出他一堆错处来。前两天和一帮朋友出去,彻夜未归,回到家便被狠狠修理一番,到现在走路都困难,千般掩饰,才没在白是面前出了破绽。今天北源气不顺,连南晓棠都惨遭“暴打”,崔淣真怕自己逃课被告状,日子可真是难过了。 但他还是不忍心看大好机会从自己手中白白流走,便打了电话给南晓棠,南晓棠虽然骂他,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毕竟他跟白是关系更好些。 南晓棠见到白是的时候,她脸色苍白,额上鼻尖上都渗出冷汗来。白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老毛病了,你知道的。” 南晓棠惊了一下,上午她状态还不错,和江昭联合起来让自己出糗,情绪还是蛮高涨的。不过中午吃过饭回到班级就不太好了,下午一直趴躺在桌子上。南晓棠想起,便恼了自己的心,要是陈雪年在就好了。 白是被南晓棠扶着一直到出租车上,觉得从班级出来费了好长时间。以往她这个时候都直接请假不上课的,但今天第一天开学,她怎么样也得上学校晃晃。 南晓棠看她面色愈发不好,担心道,“用不用去医院?” 白是轻轻摇头,“不用,这也不是什么病。我回家躺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南晓棠的答应了一声,催促着司机师傅快点开。那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白是浑身冷汗,也怕这人在自己车上出个什么事,虽不是自己造成的,但晦气得很。因此也加快速度,连超了好几辆车。 不过市里车多,又快到了下班的高峰时间,这出租车只能避开一些繁忙的主道,在一些小路胡同里左拐右拐,速度时快时慢。白是被这一折腾,便觉得头晕恶心很厉害。几次欲呕,咳了几声,南晓棠捋着她后背,帮她把这口气顺了过来。司机怕这小姑娘吐在他车上,又不能赶人家下车,便瞅准一条辅道,一加油门,迅速地到了白是家楼下。 白是刚刚下车,一个忍不住,“哇”得一声呕吐起来,不断的呕,直到感觉胃里空空如也,才算完事。南晓棠急匆匆地跑到一户人家里借了些水,回来的时候,白是已经恢复平常神色。 南晓棠拉她到小区的长椅上坐下,帮她顺着气,感觉她面色貌似稍有恢复,才扶着她一步一步往楼上走。 白是此时觉得好了些,没有那么闷了,走起路来也快了几步。她家住四楼,上到二楼便听到有争吵声传来,她也顾不上多想,径直往楼上走。 到了自家门前才发现,原来那争吵声是来自这里。白是苦笑摇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南晓棠也叹气,小白这对父母,也算是极品了。 “你去我家吧,有pendy在。”南晓棠提议道。那样的环境,她还怎么休息得好?pendy虽然是个半吊子大夫,但也算是大夫不是? 白是推说,“算了,一路折腾到这儿也不容易,凑合待着吧。” 风起在线阅读 风起 肉文屋 / 风起 风起 骤变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骤变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骤变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骤变 42.骤变 白是倚着自家的防盗门,门里面嘈杂的争吵声此起彼伏。何欣的声音很特别,容易辨认,白是听着,兀自叹了口气。我的亲妈啊,你是怎样做到,把两个人的声音制造出这样的多声部效果的? 这两人究竟是争执些什么,她也懒得去听了。从小到大,何欣白绍群两人凑到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可偏偏就是这么短的时间,两人也要争出个高低来。 这种事比吃饭还要平常,白是想管也有心无力,管不起了。 她四肢无力,大脑一片空荡,明明楼道里很安静,她耳边却在嗡嗡乱响。 哈,白是苦笑一声,这么严重么?看来这一次过去,又要去趟医院了。 南晓棠见她缓缓蹲下,双腿蜷在一起。 “快,我送你去医院。”白是脸色愈发的惨白,已经超出正常生理周期的反应。南晓棠有些担心。 不想白是还是摇头,“没事……你去帮我……买点药吧,吃上就会好些的。”这几个字说的甚是费劲,有点变声了。 南晓棠想想,现在去医院,只怕又要挂号检查的瞎折腾,那一通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又嘱咐了几句,才跑去药店买药。 白是看着南晓棠匆忙奔走的背影,松出一口气,把头埋在膝盖里。 脑子里一片混僵。 门里,却是另一幅景象。 何欣端庄地坐在棕色的软皮沙发上,浅灰色的prada羊毛长裙衬出她优雅的气质,好像18世纪的名媛一样。可惜,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种感觉了。 “白绍群,你他妈挂着身人皮,干过人事吗?!我们孤儿寡母的你都不放过,你他妈太监。” 白绍群倚着墙,双手抱臂,斜眼看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意思是,这事分明是你先挑起的,现在有什么立场来说我? “asiky怀孕已经七个月了,同是做女人,做母亲的,你何必放不过她?”白绍群口中的asiky就是他新娶的妻子纪芸芸。 纪芸芸本是白绍群公司一个部门经理,她年纪轻轻便坐到这个位置,高层自然对这个小姑娘青眼相加。这青眼加着加着,白绍群就把她加到自己家里了……这场无妄官司的来临,纪芸芸曾一度晕厥,流产了,并且被医生诊断,这次的流产可能会导致终身不孕。这之后,纪芸芸身体每况愈下。 本来满心欢喜迎接新生孩子的白绍群,现在自然是痛怒交加,才会那样愤怒地把何欣控告法庭,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这官司他的胜算很大,要不然白是也不会想尽办法从中阻止。但是白绍群本人却并不舒心,夫妻百日恩,他与何欣并不是没有半分情分,况且这样和一个女人纠缠不休,他自己也觉得实在不光明。 即使把何欣告到破产,这又有什么用处?他没出世的孩子还是死了。 那晚他在工星见到白是,着实有些心惊。还算他良心未泯,想起来他胎死腹中的儿子,他已经没了一个孩子,就更不愿看见白是再有闪失。即使她的母亲,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以,他十分绅士地把白是送到家门口。直到下了车,白是才跟他说出一句话, “您不用在我身上补,没用。”真的没用,我不会感念你这份感情,说不定下一次还要算计。白是她怎么会不知道,今天她之所以被白绍群这样少有的爱护,实际上多半是沾了他那孱弱妻子腹中孩子的光。 因为曾经有一次她被一个所谓的朋友下了药带到宾馆,却在那儿的大厅意外地看到白绍群和几个在一起,不知道谈些什么,大概是生意上的事吧。她强忍着药力向他求救,不想白绍群却没什么反应,甚至愠怒地斥了她一句。最后还是她在清醒之前给江昭打了电话,才幸免于难。 现在却做出一副好父亲的样子,白是有些倒胃口。 最需要的时候熟视无睹,今天才来装样子,这有什么用? 白绍群一怔。白是这个mind reader倒真是做的不错。mind reader的称号,是江昭送给她的。一次江昭当着白绍群的面这么叫过她,白绍群想想,倒也符合。 随即便道,“活的这么明,会很累的。” 白绍群有些沧桑的笑笑。 白是还是倚在门上蹲着,南晓棠走了才一两分钟吧,可这时间在她感觉却十分漫长。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想起白绍群那句话,“活的这么明,会很累的。” 白是苦笑摇头,不用怎样的明,我就已经很累了。 呵呵。 想着想着,身体貌似恢复了一些,有点力气了。她便扶着门缓缓站起来,里面的声响貌似小了点,大概妈妈也吵累了吧。 那晚在工星,说是在探听官司的□,倒不如说,设了一场赌局。比起听到叶弋说了什么,她更希望白绍群能看到她。 她在赌,赌他良心未泯,赌白绍群在妻子病弱之际,心中还有一片柔软。 白是站起来,从书包里出钥匙。钥匙□锁眼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房内的两人却半分都没有察觉。 “你不用来骂我。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白绍群低沉的声音,白是站在玄关处,并没有往前进一步。她倒想听听,白绍群这次过来,又是在纠缠什么。 何欣白了一眼,不屑地哼出一声,“我还真就不清楚了,不妨请白总说个明白。”很显然,这两位都没有注意到玄关处的白是。 白绍群气闷,这女人还真是极品。 “你还真是健忘。何欣,你良心说说,白是初七那天晚上在工星监听我和叶律师,是不是你在暗示默许。” 何欣眼神略微黯淡下去,不过依然强自争辩道,“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她还不该为我做一些事情吗?我可是她妈妈。” 当时何欣限于破产的危机中,别说是有叶弋这样的实力律师,就算是白绍群请来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她的胜算也十分微茫。她实在走投无路,每天便把官司如何艰难透给白是。这一阵白是和她感情日渐熟稔起来,白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这还关系到她自己以后的生活,白是必然要想办法替自己化解这场危机。 何欣也很清楚,自己这个女儿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会想办法,实在行不通,她还可以去找白绍群。血浓于水,白绍群可以对付自己,却没办法在自己孩子身上用手段。凭她这些年对白绍群的了解,她还是相信这一点的。其实何欣并没有抱有多大希望,只觉得这是一条可行之策而已。却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白绍群才没对她一究到底。 白绍群冷笑一声,“原来你就是这么养她,把她养到夜总会里了。”这话说得刻薄到极点,何欣脸上有点挂不住。 “你这样利用她,就不怕她恨你吗?”白绍群继续道,“你可真是做的好母亲。” 何欣脸上红白一阵。 “我利用她又怎么样?我压就没想生孩子,是你逼着,非要让我给你白家传后。不过我后来想想,生个孩子也不是没道理,至少在离婚的时候,我还能多得一些……”这几句话哪里有什么光彩的地方?可何欣说起来,却是一声高似一声。 白是在玄关处,这些话都听得真切。 手脚冰凉。 原来她一心维护的母亲,竟怀着这样的心思。 白是无力地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那几句话: “何欣,你良心说说,白是初七那天晚上在工星监听我和叶律师,是不是你在暗示默许。” “你这样利用她,就不怕她恨你吗?” “我利用她又怎么样?我压就没想生孩子,是你逼着,非要让我给你白家传后。” ………… 冷,真的很冷。 南晓棠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她已经不知道了。 “小白,吃药吧。”南晓棠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瓶热水,白色的药片托在手里。“你怎么不进去?” 南晓棠看见她一个人站定在玄关处,又奇怪又担心。 屋内十分安静,南晓棠这一开口,便把何欣白绍群的注意力转移到门口,他们这才发现白是脸色惨白的虚弱样子。 何欣不由得一惊,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在这里多久了?! 白是摆摆手,并没有理会南晓棠送来的药,只是看着白绍群,凄凉的笑了一声,“你在离婚的时候多给了她什么?钱么?那我值多少钱。” 南晓棠心下一个不妙,背过去拿出手机,快速地给江昭发去短信。 何欣慌乱地摇着头,“佳佳,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妈妈爱你……真的很爱你……刚,刚才,我和你爸……和你爸开玩笑呢。”何欣有些语无伦次,害怕白是不相信,又补了一句,“真的,真的是随便乱说的,不信,不信你就问你爸。”她指指白绍群。 白绍群平静道,“你别放心上。”他倒是镇定的很。 白是也没吃药,转身就走,没有听何欣不成句的解释。 呵呵,真当我是小学生吗?开玩笑……真是好大的玩笑…… 人的价值,也不过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南晓棠瞥了何欣白绍群一眼,真他妈一对极品! 他这会儿没工夫和他们纠缠,白是还病着。南晓棠实在没办法放心,也顾不得其他,径自追了出去。 骤变在线阅读 骤变 肉文屋 / 骤变 骤变 哀歌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哀歌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哀歌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哀歌 宽阔的大堂内一片沉寂,被清一色的黑白色素气衣服的人占满。这些人神情悲伤而呆板,像是木雕刻上的一般。大堂中央的墙壁挂着暗淡的遗像,照片上的女子看起来温柔婉和,但仔细观来,才发觉出眉间的尖锐戾气。周围尽是淡淡的黄花,几只柱子上挂的挽联。 低沉舒缓的挽乐从角落里渐渐响起,哀伤的音符敲进每个人的心里,是痛悼,是追思。 白绍群此刻正在和胡威威一起忙着丧事,何欣没什么亲人,只剩胡威威这个侄子和白是这一个女儿。白是这几日本就病着,再加上丧母的刺激,情绪激动,身体更为虚弱。方才陈雪年陪着她,才进入这灵堂。是以,这葬礼善后一事,便都落在胡威威身上。 逝者已矣,白绍群与何欣再有什么仇怨,也该一笔勾销。倒是他那小妻子更明理些,催着白绍群这几日给胡威威帮忙丧葬。 大堂里几个何欣生前的好友此时阵阵悲哭,简直伤心至极,像是没了自家姐妹一样。嘤嘤戚戚几阵啼哭后,倒也有两个相对冷静的人,拭干眼泪。抬起头却看到陈雪年揽着白是走进来,一个约莫30岁出头的女人疾步上前,劈头盖脸的就把白是从陈雪年手里抢了过来,接着便是哭天抢地的一顿咒骂:“喂不熟的白眼狼!阿欣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小崽子,你这个凶手,你还来这里作什么?!你杀死你妈妈不够,还要她在天上不安宁吗?!” 白是也不动弹,只是把头别到一边。 这女人咒骂声太过刺耳,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她和白是身上来。 接着,这女人便更为疾言厉色的骂道,“你怎么不去警察局?!杀人凶手,警察怎么不给你关起来!!我要报警,我要报警!!!”说着,便翻出手机。 白是后退一步,挣脱她,道:“随便你。” 那女人当真在屏幕上输了110. 陈雪年劈手夺过她手机,用力掰断,那翻盖手机便分成好几块,sim卡从里面翻出来,陈雪年一把抓住,又撅了几下,化成一片一片的碎屑了。她体育生出身,从小练球到大,怎么说都是身强体壮。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男人的蛮力。 那女人像是被吓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雪年,说不出话来。 陈雪年气极,她不能容得下有人这样欺负白是。 ,她算哪葱?!何欣死了,一大堆的事都堆在一起。而她生前那几个好姐妹儿,没有一个出来帮忙,反倒在今天哭哭唧唧了一上午。陈雪年本来就有不满,听着心里更是烦躁,原本就憋着火。 她重重地喘了口气,眼睛死盯着那女人,像是有火要喷出来。若这里不是何欣的灵前,她定会一脚上去,与那嘴贱的女人大打出手。她和白是从小长到大,她待白是,说是朋友,到更不如说是对待自己的妹妹。所以,当她看见白是如此伤神之际,还要受这无妄的刁难,不由得怒火中烧。 其实,江昭南晓棠看这几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心里也万分不爽。无奈人家是何欣生前密友,他们两个小子——顶多算是何欣那“养不熟的不孝女儿的狐朋狗友”罢了。再加上这几位是女士,他们现在为止还维持着绝好的风度。江昭几次欲发作,都被南晓棠劝了下去,无非就是死者为大,不能在死者面前造次云云。 倒是胡威威心直口快,没有许多顾虑,直接质问白绍群:“门口那几个娘们儿怎么回事,你要是个男人就去看看,看看你闺女怎么被人作践!说是质问,倒不如是骂了。 白绍群张望过去,只看到三两个中年女子把白是围起来了,陈雪年在一旁与其舌战+武战,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几位也算极品了。 回头便对上胡威威冷峻的眼睛,胡威威一向开朗健谈,子像小孩子一般的活跃,这种横眉冷对的申请实在鲜少见过。白绍群不由得惊怔。他和胡威威年龄相差没有超过十岁,胡威威在他和何欣尚未离婚之前,即使自己与他姨妈感情不和,也尊他一声“姨夫”。 白绍群有些讪讪道,“李岚她们——她们和scully感情都很好,现在scully没了,她们激动一些,也是平常。”李岚就是刚才第一个向白是发难的女人,scully便是何欣的英文名字。 胡威威冷眼乜他,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问,反倒替那几个闹事的女人谋想。心里不由得替妹妹白是感到凉薄,姨妈生前和白是虽颇有争执,但在姨妈心里,确实是装着这个女儿的。如今小姨妈不在了,白是还小,她能依靠谁? 这是何欣过世的第三天,该出殡了。 三天前。 何欣追着白是出来,出了小区,一直到街口,白是才停下。她有些气喘,大概是体力有限吧。先前在学校身体虚弱到无力行走,南晓棠扶着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现在撑着跑出这么远,只证明一个问题——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你听妈妈说……”何欣看她终于停下,得了这个空儿马上解释。 其实白绍群说的并不假,何欣一生明算计,白是为她暗中策划,她怎么会不知道?,多少也有顺水推舟利用她为自己化解危难的想法。只不过是当着白是的面,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 白是向后瞥她一眼,心里泛起一丝冷笑,真以为我是八九岁的孩子了?你若不是心里有鬼,何必这样慌张。 何欣上前握住她肩膀,道:“你爸今天找我来谈善后的事,说几句就吵起来了,你也知道我们,吵起架来慌不择言,本不能信。” 白是一阵晕眩,感觉眼前阵阵发黑,扭开身子挣脱她。也没有心情与她争辩,她这母亲巧言善变,白是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可是何欣却只以为她在赌气。 何欣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握起她的手,说:“佳佳,跟我回去吧。”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包纸巾,替白是擦去额上渗出的汗,“你身体这么虚,快回去歇着吧。” 说实话,如果没有刚才的事,何欣这两句话说出,白是绝对会唏嘘感叹一阵,太阳真是打南边出来了。 这些年来,何欣白绍群每次吵架,她都要把孩子搬出来说道一番。往往把白绍群说的无可奈何。 什么“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跟你离婚了”这话单单是白是,就不知听了多少遍。白是觉得,虽然自己和母亲的关系并不算好,但在何欣心里,总是爱着自己的,只是她不知道如何爱而已。今天她偶然听到父母的谈话,才真是心都凉透了。 原来不是不会爱,只是不想爱。 所以现在她听得何欣说这些,只觉得她无比虚伪做作。此刻她回过头来,一把就甩开了何欣的手。 何欣急了,抓住白是的手臂,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抬脚就走。白是虽然从小和她不亲近,母女两人也多有争执,但白是却从没有这样顶撞过她。 白是气结,冲口而出,“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装哪门子的好人?!”说罢,不顾这是人来车往的大街,用力推开何欣的手。 大概是何欣抓得太紧,以至于虚弱无力的白是稍一推开她,她便跌坐在地上。 刚才白是站在人行道的边缘,是以,何欣这一跌倒,自然就摔在马路上。这是个十字路口,红绿灯就有好几组,现在正好绿灯只剩下不到十秒。很多车为了避开红灯,都踩着油门想要冲过这个路口。 只见一辆银灰色尼桑疾驰而来,前方道路突然跌倒一个人,司机心下不妙,可是近在咫尺,已经来不及刹车。 那司机几乎用尽用力踩着刹车,车轮擦过地面发出滋滋的刺耳声音。 但是何欣已被这辆汽车撞飞十米之外,头重重地砸在地上,血浆迸流。周围不少人惊吓驻足。 白是傻了。 事态紧急,那司机已经报了120. 白是浑浑噩噩地被塞上了救护车。 她原本孱弱的身体终于不支,晕倒在车上。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陈雪年和江昭都在,南晓棠正在一旁和几个警察交涉。 白是恍恍惚惚地走到停尸房,何欣已被雪白的单子盖住了全身。 她强自稳定心神,缓缓掀开单子。 何欣的脸上还没有完全退去血色,双眼微阖,嘴角貌似轻轻上扬。这是她鲜有的温婉柔和神色。大概是头部的伤口被盖住,看起来像是随时会醒过来一样。 白是跪下来,颤抖的手指轻拂着母亲致美丽的脸庞。嘴角忍不住抽搐,此刻心下一片绝望,原来自己杀死了母亲,竟是哭都哭不出。 胡威威一直在何欣边上守着,不知白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上前扶起她。 白是靠在胡威威身上,肩膀不住地抽动,只一声一声地叫他,“威威哥,威威哥……”胡威威看她心里不是滋味,只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捋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了。” 哀歌在线阅读 哀歌 肉文屋 / 哀歌 哀歌 贼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贼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贼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贼 何欣死后,白是的监护人,就顺理成章的落到白绍群头上。 很明显,白是特别不愿意。 也不是对白绍群有什么成见,更不是怨恨他。只是不喜欢,而已。不过这有什么办法,白绍群是她的父亲,是她仅存的直系亲属,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 不过,她一直在拒绝,和白绍群搬到一起住。 “我一个人住也有好几年了,现在也是一样,有什么不可以?”白是反问白绍群。白绍群听了,也说不出什么,白是从初中开始,就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他和何欣,都默许了。 他怎么会不明白,白是的不容易亲近,和他自己有着很大的联系。像何欣说的那样,这个女儿,真的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所以,只要是在她能力范围的事,就由着她吧,白绍群也就不再勉强她一定要和自己住在一起。 白是叹了口气,她没办法在失去母亲之后,每天面对着白绍群新娶的小妻子。真的,她这样想,自己说不定会把这几天强忍下的邪火,都撒在那个女人身上。虽然,纪芸芸并不是心狭窄,不懂道理的人,白是也知道,白绍群是她劝着过来帮忙的。但是,她相信,自己看见她,一定会想起何欣。 的确,她这几天过的,十分混乱。 整个人时常恍惚,一会儿想起的是她瑟瑟缩缩的站在门前,听着何欣白绍群平稳而冷静的争论,眼泪簌簌的流。另一会儿又想起何欣语不成句的向她解释,慌慌忙忙的追她出去。马上又是何欣被自己推向马路中央,呼啸而来的汽车把她撞飞出去,汩汩的鲜血从后脑淌出来…… 江昭一直陪在她身边,不时的安慰她,“真的没事,这不怪你,不怪你。” 她却一下子激动起来,猛的推开拢着她的江昭,“你也看见了,我就是这种人,我妈都让我杀死了,你来爱我干什么!”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不可遏制的流下。她整个身子都在颤动。 江昭心里的弦,一下子就崩断了。他上去抱住她,努力地使她平静下来,“小白,你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双手环着她的身子,头贴在她的耳边。 白是也不动,由着他这样圈着自己。她闭上眼睛,缓缓道,“江昭,我说过,你救不起我,你更不是耶和华。” 从小到大,江昭从没掩饰过对她的爱慕追求。平心而论,他会是你绝佳的另一半,不是男友,不是情人,是生命力的另一半。他对她细致体贴的爱护,早就超过了朋友的范围,白是有时候甚至认为,他比陈雪年还贴心,比威威哥还安全。 纵是这样的想法,她还是没有答应过一次。 江昭是什么人?他那么聪明有才华,十五岁就留学伦敦。他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有着明显的王子气质,眼底好像总是化不开的柔情。像南晓棠说的那样,他有种淡淡的书香气,却从不拘泥于那些典籍。他又是果敢而睿智的,连他的不羁,都带着一种温和的儒气…… 而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人,白是摇摇头,似乎不愿再想下去了。 他那么那么好,自己真的,要不起他。 折腾了一路十三招,终于安安稳稳,顺顺当当的出了殡。当然,这是胡威威勒令白绍群解决了何欣那几个姐们儿,让她们消消停停的参加了葬礼,这才没有人去找白是闹事。这一通下来,已经几近了下午。 白是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所以便没有参加接下来的饭局,陈雪年和南晓棠陪着她回去江城市里。 他们去的,不是何欣生前的房子,也不是白是在学校门口的出租房,南晓棠把她们带到了自己的家里。他实在没有办法放下心来,白是这几天的状态都很不好,他想,到一个不熟悉的新环境来,总会好些吧。 当然,这也是胡威威嘱咐他的,让白是这几天在他家住着。因为明天陈雪年就有比赛要打,实在顾不上白是。胡威威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好说歹说,白是同意在他家暂住。 然而,这三人刚进家门,白是手机就响了起来。 原来是胡威威,不知这葬礼的饭局是一向结束的迅速,还是他得了个什么空当儿,他说他马上回来。 一直以来,家里都是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半大小子,忽然间来了个女孩,胡威威不得不准备一番。他开车回来,拉上白是和陈雪年,去添些吃穿用的东西。 南晓棠送走这一大两小,打开自己卧室的门,一头扎在床上。 妈的,真不知道这几天沾了什么霉运,接二连三的出事。自己这边稍见平静,白是家里就出了这么大事,崔淣那家伙还要对她进行“复追”,真能添乱。 还有叶弋,这几天真是忙,他的那点事儿还没顾过来。 说曹,曹到。 南晓棠睁开眼睛,门口立柜旁边,赫然是叶弋斜斜地靠在墙上。立柜和门之间是个死角,开门的时候,本不会看到那里有人。 大白天的,真他妈活见鬼!他怎么进来的?! 此时此刻,他真的理解了北源的感受,这人,真真是讨人厌。 “大姐,您让我松口气成么?”南晓棠躺在床上,目光一直停留在天花板上。他知道,这几日的忙绿,让他忘记了自己和叶弋的,那场交易。 叶弋笑,“孩子,别这么说啊,弄得好像是舅舅在逼你一样。”他摊着手,一副无辜样子。 多年受到的良好教育,让他忍住,没有一拳向叶弋脸上挥去。南晓棠气闷的想,不是你,又是谁呢?还有谁能呢…… 的确,这是一场交易。 这还要从南晓棠初三的时候说起。 白是和学校里一个著名混混起了矛盾,偏偏,那混混是个女的,很多人背地里都叫她女流氓,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其实说是起矛盾,还不如说是吵架而已。至于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南晓棠已经有些模糊了。反正最后,那个女流氓不乐意了,扬言出去,她要找人打架。白是也不怕她,但那一阵,她还是比较小心,上学放学,南晓棠和陈雪年都陪着她一起。这么大概过了半个月吧,终于出事了。放学的路上,一帮人把白是南晓棠围的严严实实。白是和南晓棠背向而立,白是反应很快,一只手背过去,拿着手机,凭着数字5的盲键,给江昭和陈雪年发了条信息,找外援。 等到陈雪年带着三四个人虎虎生威的体育生,江昭领着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半大小子,来到学校后身那片空地时,打人的那一方的头头,已经蜷着倒在地上,左眼扎着一细长的树枝,鲜血哗哗地躺着,右腿像一滩死一样,一动也动不得。几个人像是想要吃人一般,把南晓棠包了个紧。江昭他们迅速加入战圈,很快就平息下来。 至于那个起事的女流氓,早就吓得不知道哪儿躲去了。 眼睛被扎的那个头头,立即被送到了医院。他左眼被树枝整个洞穿,自然切除,右腿膝盖粉碎骨折。 这事大了。 在医院,江昭杵了南晓棠一拳,“你唬啊?!” 南晓棠摇头,说他那腿是我伤的,但是眼睛,我绝对没有扎他。 那残了一只眼睛的小子,家里却是个有背景的,他爷爷,是江城前任市委书记,父亲也是江城政府要员。这样一来,事就更大了。他家里只有那一个儿子,所以,死活抓住南晓棠不放过,一定要把他关进少管所才算完事。 白是找过何欣和白绍群,何欣当真是自私的典范,一看自家孩子没事,说什么都不管。白绍群倒是疏通了些关系,不过没什么用,那家里的态度很坚决。江昭请过律师去谈私下了结,可是那家里绝不同意。说来也是,家里就那么一个宝贝疙瘩,好么样儿的,就少了只眼睛,断了条腿,岂能是用钱能换得来的?更何况,那家本不缺钱。 在万事不通的情况下,叶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想办法摆平了那只手通天的政府要员,把在拘留所待了了半月有余的南晓棠带了出来。当然,这不是白来的。条件,就是让南晓棠去做娱卡数据库的入侵,窃走那份《工作计划》。叶弋告诉他,那里面有自己多年来作为律师,受贿的证据,吃完原告吃被告。 南晓棠从小对于计算机就大有要求,十四岁,俨然一位黑客高手。这几次让左冉溪提之变色的入侵,无一不是南晓棠所为。 这件事,他前后做过三次,叶弋这次来,是催他做第四次。 南晓棠厌恶的瞥他,“我这算分期付款吗?” 叶弋笑,“算是。小朋友,丧事也办过了,该忙点正事了吧。” “你不怕我告诉他?” 叶弋深深的望着他,“你敢吗?” 南晓棠笑的明快,“我怎么不敢,他是我爸。” 四下安静一片。 大门忽然响动大作,有人回来了。叶弋闪身,回到了门和立柜之间的死角。 贼在线阅读 贼 肉文屋 / 贼 贼 东窗事发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东窗事发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东窗事发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东窗事发 45.东窗事发 “啪”的一声隆隆响声在南晓棠耳边炸开,嘴角立时便有鲜红温热的血缓缓淌下来,他没伸手捂着脸,也没把血迹擦掉。 北源打开房门,脸色沉的厉害,只说了一个字,“滚。” 南晓棠灰头土脸的出来,赶紧拿出纸巾把血擦净了,左颊的皮一跳一跳地疼,口中尽是血沫、他“呸”的吐出来,然后口腔里满是恶心的腥味。他感觉,嘴里面的,都好像被牙划破了。 南晓棠伸手拦了一辆taxi,投奔江昭去了。 心里不禁在腹诽,爷们儿,你也太入戏了。 三个小时之前,南晓棠在卧室里对峙他和他爸都很讨厌的,叶弋。之后门锁便响动起来。 南晓棠稳了稳心神,心说不自己会这么倒霉吧?何况,只是有人回家了而已,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他再想,就算是北源回来了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自己不愿承认,可叶弋,毕竟也算是他舅舅。舅舅去外甥家,再正常不过。 他存着这样的心思,把藏在门后的叶弋拉了出来,正大光明地出门。 出来一看,白是和陈雪年拿着两大包东西,呼呼的喘着气。 南晓棠松了一口气,果然是自己做贼心虚啊。 南晓棠替两位女士接过东西,放在临时给白是腾出来的书房里。 随意的问白是,pendy呢? 他在楼下,接了个电话,马上就上来。白是回答说。 白是看了一眼叶弋,怎么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南晓棠适时地解释了她的疑惑,“这是我舅舅。”然后贴上她耳边,“就是帮你爸打官司的那个。”白是恍然,原来他就是叶弋。她听说过这个风流成的名律师,但并没有见过本人。那天晚上虽然也是照了个面,但灯光晦暗,她本没注意叶弋长什么样子。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舅舅?”白是依然疑惑,南晓棠什么时候多出了个舅舅?她从小和南晓棠一同长大,怎么会不知道?其实在那天晚上,南晓棠已经叫过叶弋一声舅舅,但是她那几日万事萦头,若说是注意,也只有注意了处在了极度惊惧的南晓棠而已。 南晓棠笑说,“一直都有啊,只是他在c市,不常走动。”是,是不常走动,他咬牙切齿地想,这门亲戚一走动,就是大麻烦。 其实说起这事,南晓棠心下一片凉薄。他没有父亲,母亲又是早逝。外婆年事已高,在外婆病逝之后,叶弋是他的亲人,但却没有露面,直到那次出事。他对叶弋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亲人,血浓于水,他心里怎么会没有期盼。南晓棠也怀疑过,叶弋这么有本事的人,什么样的黑客找不到,为什么非要用自己,他当时给过自己解释——“你是阿静的儿子,这件事太机密,我只信得过你。” 现在看来,叶弋多半是看中了自己和北源的父子关系,给他自己买份保险而已,出了事就一股脑儿推到自己身上,北源还会把自己送到监狱不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北源在没在后面。叶弋趁着胡威威还没上来,忙去了上面的楼层,看着胡威威进门,才下楼离开。 胡威威回来的时候,南晓棠正拿着拖把给白是的房间拖地,白是和陈雪年都被他赶到了床上(……听起来好别扭……)。 “呦,太阳打南边出来了?”胡威威居高临下地看着南晓棠的劳动成果。 南晓棠瞥他一眼,“pendy,瞧你这话说的,一看就是剥削人民大众的资本家。我干活还少吗?” 北源每次被胡威威支使去做家务,他总会很无赖地支给南晓棠一部分。后来让胡威威知道了,就把他上上下下地骂了一顿。后来南晓棠想出一个办法,每天的家务,靠打赌来决定。所谓的赌,再简单不过,不用骰子,不用麻将,不用扑克牌,举个例子:晚上六点整的时候走进单元门的人,是男是女。晚上六点半,小区中心花园散步的狗狗,是大狗还是小狗。这样一来,随机便增强不少。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个政策实施以来,总是南晓棠输的次数最多。南晓棠无奈,还不便说什么,因为这法子是他想出来的,挖坑埋自己啊。 白是在床上,用手杵着头,笑说,“看看晓棠这贤惠劲儿……不知道将来哪个女人这么有福啊……”她这会儿心情还算不坏,便开起南晓棠的玩笑来,“你还真别说,南晓棠除了做饭不能吃,其他还真不错……” 南晓棠黑线,小白,我就这一个短处,还被你拿住了……算了,算了,随她说去吧,总比她哭强吧。 北源最近也是麻烦缠身,头都要炸了。 现在,他用车载着左冉溪,驶在江城的环路上。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大半年没有白白的浪费掉,入侵事件终于有了实质进展。左冉溪从国外请来他专攻计算机网络的同学,在这位专家的帮助下,他们得到了最近一次入侵的ip地址。经过定位,是在接近城郊的新建的一个高层。 他们走进那个叫光宇小区的高层区,这里前两天刚刚竣工,一幢幢高大的建筑耸立入云,看起来有些冷清。这小区的治安看起来不错,大门口,路灯上,单元门口,住宅楼楼道里,都有摄像头的监控。 北源给了那个领头的保安一些好处,这些保安替这俩无名人士开了绿灯,把十号凌晨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左冉溪不得不感叹,这开发商和物业,还真是少见的负责——在这样刚开发,住户少的情况下,还能二十四小时开着监控。 凌晨2:46,两名年轻男子徒步进入小区,左面那位身材高大,西装革履,右面那位个头平平,黑色薄棉袄,牛仔裤,和他旁边那位比起来,瘦小了一些。他们进门后左转,一直走到8号楼,一路上并无异常。 二人到8号楼的三单元门口前停下,拐弯,走到楼道口的铁门。北源心里颇为不安,因为他们走的方向,已经非常接近ip地址的准定位。那个较为高大的男人在口袋里索一阵,拿出一串钥匙,在锁眼那儿捅捅咕咕。摄像头安在一个角上,所以这个男人的容貌,是看不见得,只能照到他的背影。 不过,这摄像头的角度,却可以恰好照到那个个头稍矮的男子的侧脸。 额前的碎发柔顺的搭着,玉石般雕刻的脸,轮廓分明的眉眼鼻梁。隐隐看去,脸上还有几处淤青,上衣有点凌乱。 北源看着他,越来越熟悉。 左冉溪颇为尴尬,总不会是这小鬼搅合了他们将近一年吧。 两个人继续盯着屏幕,看见那高大的男人回过头来,和另一个人不知说了句什么。但只有这一个侧脸,北源脑子里迅速闪过两个字——叶弋。 真***魂不散。 东窗事发在线阅读 东窗事发 肉文屋 / 东窗事发 东窗事发 原委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原委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原委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原委 现在,南晓棠坐在江昭家里的小沙发上,接过江昭递来的冷毛巾,敷在脸上。江昭看他肿胀的半边脸颊被毛巾遮盖起来,才觉得,自己面前这个人,他叫南晓棠。 十分钟前,江昭一个人在家里接电话,突然门铃大作。匆忙的放下电话,打开门,看见一个人用帽衫遮住了大半张脸,黑色的帽子几乎隐没了整张面颊,露出的皮肤白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鬼鬼祟祟的打量着自己。 江昭耸肩,心里有点发毛。 半晌,那黑衣人才幽幽开口,“阿昭……”听起来无比怨念。 江昭挠头,南晓棠什么时候成了这副鬼样子。 南晓棠进来坐下,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的。 叶弋走后,南晓棠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的烙饼(……)。 他想,他还从没遇到过现在这样大的麻烦事。 一直以来,他的生活简单而平静,守着外婆留下来的房子,基本上保持着“学校——家”的两点一线生活,当然,这是在除去他不太丰富的课余生活后的结果(……)。至于他那不太丰富的课余生活,也无非就是打个小架,飙个小车,聚个小会,勾搭个小女生,再小小的黑一下别人的电脑而已…… 南晓棠扶额,天地良心,我没主动打过别人,我飙车没伤过人,聚会没多喝过酒,勾搭女生倒是真的……可我现在还留着初恋呐,天地作证,日月可鉴。 思索至此,南晓棠心下一片凄凉,哀叹一声,我的大好青春啊,我,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怎么能毁在叶弋这家伙手里? 所以,他辗转反侧,一番纠结之后,终于,终于,蹑手蹑脚的来到北源书房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北源此时靠在沙发座椅上,闭目养神。 刚才在光宇小区的监控室,他拿出夹在钱包里的,他自己和南晓棠的合影,递过去给那晚当值的保安。 他指着南晓棠问那保安,“录像里那个身材偏矮的男子,是不是他?”到底是不是那孩子,这一问便能明白,南晓棠长相漂亮俊气,即使是在晚上,见过他也一定能够留下印象。 保安眯着眼睛看着那照片,“嗯,挺像的。” 北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回去的路上,北源一直在疑惑,他知道南晓棠是电脑高手,知道他为了寻求刺激,有的时候会去充当黑客,但一直没出什么大事,自己也是叮嘱他,不要玩的太过火。他相信南晓棠是懂事的孩子,不会傻到为了找刺激就去搞那么大阵仗的事。 南晓棠的生活,并不清贫,所以也排除了他受雇于某个人,以丰厚的报酬作为交换,让他去做入侵。 北源在刚刚遇到南晓棠的时候,已经找人调查了他近几年的生活,他和他的朋友们,都没发生过什么需要用钱的大事,况且就算真的有事,他那几个朋友家境丰裕,也轮不到南晓棠去替他们筹钱。 他却没有想到,整件事情的起因,还真是因为南晓棠和他的朋友。只不过,那不是一件用钱就能解决的事。 左冉溪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北源脸上的表情逐渐郁,不禁劝慰他道,“你现在不要太急了,只是像而已,并没有谁说,晓棠就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反倒让北源拱起火来。 只听得“滋——”一声,轮胎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 左冉溪笑道,“别像个孩子。” 北源瞥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左冉溪,你不用装模作样,这事到底是不是晓棠做的,你比谁都清楚!” 左冉溪继续微笑,不置可否。 “说吧,leo监视了晓棠大半年,监视出来什么结果了。”北源平静道。leo,就是江城著名的私人侦探,就是南晓棠雇佣过,调查北源的那个人。 左冉溪转头看向北源,“你这个父亲都调查过他,那我为什么,不能监视他呢。”话音落下,笑意更浓。 北源瞪他,轻笑一声,“十年前,你和你爸联合起来对我。十年后……呵,左冉溪,你什么时候把目标转向小朋友了呢?” 左冉溪不再笑,正色道,“阿源,那也是你父亲。” 现在,南晓棠规规矩矩的站在北源面前。 北源专注于面前的咖啡,用汤匙缓慢搅动,深褐色的体慢慢晃动,渐渐升起白色的雾气,毫不理会南晓棠脸上僵硬的笑容。 南晓棠向前小心翼翼的蹭了几步,蹭到离北源不远的地方,低声道,“这几次娱卡金融数据库遭袭,都是我做的。” “当——”一声清响,咖啡杯里的汤匙从北源手里滑落,落到杯壁上。 北源闭上眼睛,强自抑制下来心头的怒气。虽然事实已经知道,但是听着他亲口告诉自己,感觉怎么能一样? 现在这件事的压力,很大。 南晓棠抿着唇,把头偏向一边。 他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他的父亲,会是何等的震怒。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在看见北源目光中的冰寒后,心里不自觉的狠狠颤了一下。当南晓棠看到北源手里正在搅着一杯热咖啡时,他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生怕过一会儿一个不愉快(……这何止是不愉快)……这滚烫的咖啡,能毁容啊…… 南晓棠不自觉的,把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尽管已经做好了一个耳光抽过来的准备。南晓棠偷偷抬眼看向北源,发现他面色平静,并无波澜,心道不好,这八成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继续给我说。”北源双手抱臂,头也不抬,佯作看报纸,沉声道。 南晓棠强自稳了稳心神,内心里鼓励自己道,南晓棠,这好歹也是你亲爸,怕个什么劲儿,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经过这一番纠结,南晓棠才继续把整件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 “其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差不多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学校里有个女混混要找小白的麻烦,您说我能放心她一个人么,有一天晚上放学,就呼啦上来一大帮人把我俩围上了,您说我能让别人欺负去了么,咳咳,更何况旁边还有女士……”北源打断他,语气颇为冷淡,“你说书呢?挑重点说!” 南晓棠低下头,样子极其驯顺,“是,我说重点。为了我和小白的生命安全,我英勇果断的把他们那头头的腿,踹了一下……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把他们老大的眼睛扎瞎了,然后我们把他送医院,结果那家伙成功的变成了瘸子兼独眼龙……” 北源听着,气得笑出了声,“合着我让你讲相声了?”说着,便上前一步,一把把南晓棠拉过来,摁着他趴在书桌上。身子正好顶在桌子的边沿,屁股自然而然的翘了起来。 南晓棠大惊,前一刻还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会儿却是羞赧之极,语不成句,“老,老师……您,您不能……” 北源也不理他这些废话,伸手把他腰带解开,“啪”的一声,巴掌狠狠的煽在南晓棠臀上,很快,一个浮雕似的巴掌印凸起出来。 “三句话之内说完,说不完,别怪我把你拉到隔壁屋里打。” 南晓棠暗叫不好,他忘了小白就住在隔壁的房间,还是他刚才安置的,这真要是让白是看见,自己以后哪还有脸面,羞都要羞死了,瞬间再不敢声张。 “啪” 一声脆响,浮雕貌似又牢固了一层。 南晓棠刚才只顾着害羞,这才想起来“三句话之内说完”。南晓棠回过头,低声说,“老师别打,我,我这就说。” “那人家里有大背景要把我送进少管所然后叶弋就来给我解决麻烦前提是帮他做入侵。”南晓棠一口气把这话说完,生怕北源嫌他说的时间长了。 北源一笑,给他把裤子提上。 南晓棠得以从“魔掌”逃脱,庆幸地退到了离北源最远的角落里。 “你过来。” 南晓棠眨眨眼,左右观察一番,不确定北源是不是要把他拉过去再打一顿。 “过来。” 南晓棠往前蹭了几步。 “你过不过来!” 南晓棠听得这声音陡然升了几调,疾步走过去,害怕他再说出什么“三步之内走过来,过不来,就把你拉到隔壁打”的惊悚言语。 北源叹了口气,拉过南晓棠手腕,让他离自己近一些,在他耳边轻语一阵,说的南晓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哎,我说,这怎么干敷不好使呢?”南晓棠现在对着换了一次又一次的冷毛巾,无比怨念。 江昭翻他一眼,“你当我是神仙?这么快就能给你弄好。” 南晓棠叹气,“唉,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出的去门了……你说说,又不是真打,他干嘛下手这么狠。”南晓棠十分不满,觉得自己被那一巴掌破了相。 江昭无奈,在柜子里翻找一阵,“你要不要上点儿消肿的药膏?” 南晓棠跳了起来,“有药你不早说。” 江昭扶额,黑线,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能臭美了? 原委在线阅读 原委 肉文屋 / 原委 原委 恣意年少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恣意年少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恣意年少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恣意年少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江昭撇着嘴把药膏递给南晓棠,问道。 南晓棠对着镜子,身子偏了又偏,终于找到了一个光线最好的角度。左颊明显的突兀的肿胀着,手触上去,面上肌便痛的一阵痉挛,南晓棠咬牙,这副鬼样子,明天还能出去见人么。 江昭皱眉,看他拿着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恶心,“我说大哥,你是不是男人啊。”从小到大,他就看不过南晓棠这毛病。 南晓棠狠狠瞪他。 江昭白眼回去,不知道谁,跟别人打架,脸上被抡了一拳,随即便飞起一脚直往那人脸上踢,然后就一溜烟不知跑到哪儿了…… 南晓棠不管他,“你过来给我弄弄,我自己下不去手。”他想,这种情况下在自己脸上动什么,都几近于毁容吧。 江昭黑着脸过去,遗憾自己手里拿的,为什么不是硫酸。南晓棠费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在青肿的脸颊上,显得有些僵硬。 “我爸一巴掌给我扇出来了,我没什么办法,只能来投奔你了。” 江昭一声叹息,暗骂了他一句装蒜,手上的力道,恶狠狠的加了几分。 果然一声惨叫凭空炸起,循声看去,南晓棠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谋杀啊?!”对于猝不及防的险些被“毁容”,某人的反应很强烈。 江昭鲁的按他回到沙发上,忽然觉得眼前这人欠揍的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手上的工作,直到眼前的人不满的嘀咕“你手上钉铁板了吗”的时候,他才冒出一句,“就着手法,您凑合吧。” 南晓棠捶地,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说真的,你这事不麻烦吗?”江昭不再跟他闹。 南晓棠一撇嘴,“谁说不是呢,不过没关系,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喽。” 江昭望着好友脸上绽出的笑脸,心里什么地方,忽然紧了一下,继而便道,“有事就找我,千万别想别的。” 南晓棠道,“那是自然,放着你这么好的资源不用,我脑子被打傻了吗?”心里却暗道,阿昭,我这回可不是故意要瞒你。主要是有人威胁,我要是往外说一个字,他废了我十五年的道行…… 接下来的“养颜时间”,南晓棠过的还算平静,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养好了脸再出去丢人现眼”,江昭听着他这颇有自知之明的说法,很是欣慰。 令南晓棠感到很幸福的还有另一件事,江昭的小表妹过来借住几天,据说是个还没长成的小美人坯子。由此,南晓棠的“养颜进程”又快了不少。 熟悉南晓棠的人都知道,此人有三大爱好,一是飙车,二是做黑客,三是搭讪小女生……可神奇的是,第三个爱好从小学一直延续到高中,他竟然从没谈过一次恋爱。白是有一次问他原因,这家伙恬着脸说,“小白啊,我成天看你这美女,都造成视觉疲劳了,你说我还能找着对象吗?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吧。”白是脸上一阵绯红,南晓棠笑的得意,完全无视江昭青黑着的一张脸。(由此看来,第三个爱好有很大的遗传因素。) 南晓棠偷了江昭的手机,终于翻到一张传说中的“小表妹”的照片,忍不住得意起来。江昭啊江昭,让你拦着不给我看。此时此刻,南晓棠觉得无比畅快。 照片上的女孩齐刘海,粉色发箍,白净秀气的瓜子脸上嘴角轻扬。 一双墨色的大眼睛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尽的情。细细看去,才能看见隐在可爱俏皮后面的,深邃和冷淡。 南晓棠看着照片,笑得迷乱,真是有意思呢,装loli的小女人…… 第二天的时候,南晓棠才见到传说中的“小表妹”的庐山真面,真人比照片上还漂亮。南晓棠心里酝酿几番,却被那小姑娘抢了先,“这位哥哥,你袖口蹭到白灰了。”说着,便从口袋里翻出纸巾,替南晓棠擦抹干净。 南晓棠一个激灵,天,难道真的有天生的娃娃音吗?他第一次想,或许林志玲之流不是在装嗲。 “晓棠,她就是苏葭。”江昭看着南晓棠脸上俨然一副被电棍当头一击的表情,很自觉…的出来打了个岔,心里暗道小苏果真不是外人那么好相与的。话音落下,便见苏葭向自己投过来的两道玩味的目光,不语。 苏葭大笑,说:“南晓棠?我小江哥哥经常提起你啊,今天可算是看着活人了……” 几句话说得大方,不显生疏却又不失礼仪,让南晓棠着实松了一口气,生怕她继续一句一句的“这位哥哥”下去,真真让人头皮发麻。若是崔淣看到这场面,不免又要骂人,是谁成天说自己loli控的……南晓棠这样庆幸,却不知那声音的主人心里只怕是早就恨死这鬼动静了。 南晓棠拿出自己十五年来的绝活——煮茶,好好招待了这小姑娘。 这两人都不是内敛安静的人,不多时,南晓棠已经摒弃了江昭这位中间人,和苏葭这小姑娘相谈甚欢,这才发现,两人竟是同级不同班。 南晓棠却是惊异了,他一向交际广泛,朋友圈很大,在学校,高一整个年级,每个班级,都有他的几位熟人。但这半年多来,竟从未注意到苏葭这样一个漂亮聪明十二岁就上高中的小神童。 苏葭却笑说,“你不认识我有什么稀奇,在今天之前,我也只以为你只是小江哥的一个朋友呢。” 南晓棠扬眉,“是吗?”末了,眼角扫到苏葭笑意浓浓的薄唇,玩心大起,埋怨起江昭不早些把这妹妹引见给他,这样有意思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说起南晓棠近来几天暂住江家,并没有去学校的事,江昭只是含糊的说他最近生了病,需要休养,引得南晓棠连连白眼过去,意思是说你再怎么说也不能说我有病啊,在小美女心里留下个病秧子的印象可不好。 江昭心里早将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没良心的东西,你要是想让我跟小苏说你是被你家老爸打出来的,也未尝不可。 南晓棠看他脸上愤慨狡诈的表情,立刻笑得谄媚。 苏葭喝着茶,看着这一对用眼神表情“斗嘴”的朋友,心里不禁一阵温暖,不由得想起另一个人。 “我明天就去你班上课。”苏葭这一句抛出来,很有效果的制止了两位“争端不休”的人。其实中考和入学考试的成绩,苏葭俱是名列前茅,不过小姑娘一心只图逍遥自在,主动要求不进实验班。这次,她的想法便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晓棠不禁抚掌大笑,为的不是班里要来一位小他们三四岁的美女神童,而是——多了这样一个有意思,有脑子,还不老实的人,北源只怕是不能整天眼珠不错的盯着自己了。 想起北源,南晓棠一阵惆怅,不知他现在,筹划的怎么样了。 正如南晓棠所想,在这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北源虽然足不出户,但该做的活动却一点不少。 所以现在,北源面前坐着的,是一个金发大眼睛,身材颀长的男子。他有一个非常大众化的名字——leo。 没错,就是leo,江城有名的私人侦探,就是南晓棠在怀疑北源身份时,雇佣的那位侦探先生,也是左冉溪长期安排在江城的人。所以,当北源察觉有人在调查自己时,简直啼笑皆非,恨不得把左冉溪从c市拽过来变成耗子,提着尾巴到处的晃……胡威威当时笑他简直和小孩子一般无二了。 其实这些年来,北源也颇为无奈,偏偏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对左冉溪还真是无法……每次看着南晓棠那些气人的地方,北源都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位诡谲多变、披着儒士面皮的大奸商,即时便想着过些时日左冉溪来江城,定要强拉他和南晓棠做个dna,看看这气死人的小子在基因上,和他有多少相似度。但是转念一想,他俩做亲子鉴定,和自己偷了南晓棠拭过血的棉纱做的那份dna检测报告,会有什么区别? 不过现在说来,他面前这位行事潇洒乖张的年轻的侦探先生,才是赋有商人血呢。因为这一年多来,leo几乎赚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钱。先是左冉溪雇他看着南晓棠,后又是南晓棠雇他调查自己,现在,竟轮到他坐在自己面前,细致的汇报叶弋最近动向。 北源扶额,这人,还真是抢手火爆啊,同行嫉恨自是在所难免了…… 他想,凭着叶弋的能耐,应该早就知道晓棠事情败露被自己赶出家门,无奈借住朋友家里的事吧。 叶弋家境殷实丰裕,和一直觊觎娱卡大权的左隋东也没什么太紧密的关系,如此费力地去做一件收益甚微的事,岂不是蠢笨之极。好在北源很是了解这位风流律师的底细,知道他一向对能让自己麻烦上身的事趋之若鹜,知道他自负偏激,知道他喜欢看这出父子相疑,兄弟失和的,烂俗戏码。 夜晚,月朗星稀,残云点点。 南晓棠一个人躺在天台的摇椅上,眼睛绕着那几颗可怜的小星点转,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可就是无法入睡。很想把江昭拉过来聊聊天,但他现在给他哥当秘书,稍有不慎,便是涉及人身安全的大事。又想起白是,家里出了那样大的变故,陈雪年又不在江城,自己出了这事,胡威威这几日一定会十分忙碌,怕是也顾不上白是这表妹吧。还有崔淣,那小子一向不识时务,现在可千万别总在小白身前凑着,徒惹她不痛快…… 南晓棠却又不禁苦笑,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还替人家哪门子闲心,这想了半天,也是并无半点用处。 他愣愣的望着夜空,所以,当苏葭标志的娃娃音在耳畔响起,心里忍不住一个哆嗦,这女人怎么神出鬼没。 苏葭吐吐舌头,对惊扰到他的行为表示歉意,她随意的在南晓棠旁边落座,身体自然的后倾靠在藤椅背上。 “小南同学,你这心事,可是不小啊……”苏葭幽幽的开口,声音一下子竟有些飘忽。 恣意年少在线阅读 恣意年少 肉文屋 / 恣意年少 恣意年少 案件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案件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案件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案件 南晓棠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葭。 “一年前,你打伤了人麻烦上身,而你的舅舅,也就是叶弋律师,他以要你入侵某企业数据库为条件,帮你解决了那件可以让你入狱的案子。从此以后,你定期地为他做事,一直平静无事。一直到三天前事情终于败露,你的父亲,是那公司一位重要的股东,你们起了争执,在他的恼怒之下,你被赶出家门,不得已借住于此。”苏葭错开他的目光,继续道,“小南同学,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呢?” 南晓棠瞟了她一眼,这不到两天的时间内,他没有打听到自己这件事传到了娱卡人尽皆知的地步,而现在苏葭却能大致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也是多方打探的结果,想必她也是有几分门道。连她都认为自己父子失和,大概这出苦计也十分真切吧。 这一番思虑下来,南晓棠却猛然发现旁边的人,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不禁苦笑一声,现在的孩子啊,是他们营养过剩,还是自己提前步入衰老,跟不上时代的潮流? 南晓棠面上却对此并无看法,不置可否。 “默认了?”苏葭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十分可爱,在夜空下明晃晃的,南晓棠觉得有些刺眼。 南晓棠一耸肩,神色颇为窘迫,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自己被“打出家门”的事实,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说实在的,我都替你愁得慌。过了四五年孤儿生活,来之不易的父子亲情,尽数毁在这一件事上……”苏葭声线逐渐飘渺。 “咳”南晓棠打断了她,似有不悦,“苏葭,你当这是八点琼瑶档吗?” 苏葭却像是混不在意,“不要这样嘛,对于即将帮你大忙的人,态度要好一点~” “卖关子可是会招祸的。”南晓棠眉头微凛。 苏葭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盛着清水的玻璃杯,轻轻摇晃,“我说了,态度不要这样恶劣,要我怎么帮你呢?”她顿了顿,神色忽的狡黠起来,看得南晓棠一阵暗骂,谁要你帮忙,激素过剩心怀鬼胎的小丫头。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且与你一一道来便是。”苏葭正色,仿着说书人的样子,配上她小巧玲珑的样貌,倒颇有几分古范儿了。 苏葭招手,两人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了什么。一丝光芒在南晓棠眼中一闪而过,复又听得苏葭道,“作为条件,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条件?南晓棠苦笑,自己何时成了人人争用的枪手?难不成自己注定了要受人制肘么…… 罢了,罢了,这小姑娘再怎么明贪心,总不会让自己帮她抢银行吧,当然了,抢银行这事也不是自己这等无胆鼠辈能做成的。南晓棠慵懒的开口,“说说看吧。” 苏葭又是明媚一笑,“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想让你介绍个人,给我认识认识而已。” 南晓棠反讥,“我的家事被你探听的一清二楚,介绍个人何必让你费这么大周章呢。”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愿意打断别人说话啊,没礼貌。”苏葭大呼一声,如水明眸闪过一丝恨恨,像是对上了小时候和她抢玩具玩的讨厌的邻家小子,“额,你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洛洛鱼啊,就一次,一次就行!” 南晓棠却是愣了,怎么,她要的居然是这个,果然是,女人才是最麻烦最善变的啊。 洛洛鱼是娱卡《s.e.u.t》的资深女作家,知名度很高,是个难得的美女加才女,年近不惑,却还是保持着二十岁的容颜,皮肤白嫩,脸上颈上都没有一条皱纹,她驻颜有术,是很多年轻女孩子崇拜的对象。 “唔,我有不认识她,怎么向你介绍?”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认识她不要紧,你爸认识她就行啊。你回去跟他好好说,他肯定能答应你。我一直想向她讨教是怎么驻颜的……”苏葭嘟嘟嘴,和之前那个妄自打探别人家私,“神色狡黠激素过剩满腹鬼胎”的人,简直不是一个人了。 南晓棠颇为吃惊,“你这么费事的帮我,就为了这个?” 苏葭一拍手,秀眉微蹙,“当然了,你和你爸掰了,我还怎么见到洛洛鱼啊,你知道的,她一向不喜欢在媒体上过多抛头露面。” 南晓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女人呐,善变的女人…… 不出所料,两天之后,南晓棠得到了叶弋的起诉,当然,被告人不是他,是北源。罪名很简单,为掩盖自己贪污公款的罪行,唆使胁迫儿子入侵娱卡的金融数据库。 只凭着一条,就是不拿到法院对簿公堂,只要在公司上下传播,就可以削去北源的一部分实力。 南晓棠想起,父亲接过传票时一派淡然的神情,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想起pendy必定忍不住上下跳脚,骂道,“贪你个姥姥啊叶瘟神!整个娱卡都是他们左家人的,公款个鸟,贪污个鸟啊!” 现在,北源看着手机上不断闪烁的“左冉溪”三个字,第五次按下了拒接的红键。但是,对方显然有不死不休锲而不舍的架势,第六遍电话,打到了胡威威手机上。北源顿了顿,犹豫片刻,还是把电话接了过去。 第一句话便是不咸不淡,嘲讽更浓,“你那叶律师好大的手笔。”北源气闷,先是leo,后是叶弋,他左冉溪欺人过甚。 电话那头是左冉溪万年不变的淡定,“你先别急着骂我,听我说,叶弋伪作了我的授权事宜书。” “你想说,这官司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么?”北源冷道,即使这事不是左冉溪全然心意所愿,但毕竟,他是默许了,只有自己是那为了一己偏私兴风作浪之徒。 “叶弋没想过晓棠会跟你坦白,他跟左隋东勾勾搭搭的,现在,那小老头在公司闹呢,非要你给出个说法不行。” 北源略一沉吟,“说法?现在我连南晓棠的面都见不到,他要怎么样?” 在这件麻烦事上,南晓棠作为最主要人物,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能完全置之度外。他是一年前参与此事,那时候他和北源并无干系,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南晓棠跟他坦白的那天晚上,也曾经就此建议北源,趁早把自己的监护权转出去,这样跟他便没有太大的关系,凭叶弋的本事,什么样的电脑高手找不到,非要找南晓棠这半大孩子,为的就是东窗事发后,北源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悄无声息的把事情平息下去。叶弋和南晓棠本人并无怨仇,更何况他年轻时还一度爱慕南晓棠的母亲,如果南晓棠和北源在法律上没有半点关系,那叶弋大概也不会把南晓棠投入监狱,毕竟南晓棠与他有着一半相同的血脉,他或许也更害怕死后无颜再见南静,这位少时对他照拂有加的异母姐姐。毕竟,人总是对那些逝去的魂灵充满敬畏,或许是因为无知,或许是因为心虚。 但这个建议在南晓棠刚说出口的时候,就被北源一记冷眼瞪了回去,从此再不敢提。 苏葭果真是个爽利人,第二天,她就履行自己的诺言,为南晓棠这件,可以算得上是案件的事,四处奔走疏通。南晓棠看她忙碌,觉得她做的这些只为了见一个她喜欢的明星作家,而自己的事却是燃眉之急,他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所以他便戴上帽子和墨镜(唔,这算是乔装?),随苏葭一同出门。 出了门才发现,与他们一同随行的,还有三个小有名气的混混,南晓棠以前和他们打过几个照面,也算认识了。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南晓棠最近一次入侵的地点,光宇小区。 苏葭以前通过自己好友司离,认识了那小区的一个保安的女朋友(据说是司离她家修剪花园的小时工……)。无巧不成书,那个保安,就是事发当晚看到南晓棠和叶弋的保安。她用一套完美的化妆品,让那女人劝说她的男朋友“作证”。而他们现在的行动,就是进一步落实那保安的“证据”。 其实这算不得伪证,如果是凭空捏造的东西,估计保安那两口子怎么也不会被一套中等化妆品所收买。而苏葭要他承认的,是他在二月十号的凌晨,看到一辆棕色的宝马尾号4971驶入小区,他在7号楼巡逻的时候,听见三单元一楼有传来吵架争执的声音,还有叮叮咣咣类似于打架砸东西的声音。而那晚上小区保卫科的录像里,正好有南晓棠面颊青肿,有瘀伤。 棕色的宝马是叶弋的车骑,七号楼三单元的一楼,就是叶弋那个“据点”,而那时候小区里又几幢楼尚未竣工,所以小区里的住户很少,只怕整栋楼里,都只有叶弋南晓棠而已。 这可以说明,南晓棠可能是在叶弋的人身威胁下才做的入侵,再加上南晓棠是未成年人,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由于这件事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再加上保安的女朋友拿人手短,苏葭又带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人,所以取证十分顺利。 时间紧迫,这件事结束后,南晓棠不敢停歇,苏葭借来一辆越野车,两人上车一路疾驰,驶向江城附近的红旗乡。 当南晓棠进入那座低矮的泥瓦房时,看到表舅妈在床上悠闲地嗑着瓜子,眼珠却在他和苏葭身上滴溜溜的乱转,他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 “大舅在吗?”南晓棠把麦片,粉,儿童玩具,还有一些适用于产妇的营养品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单刀直入,他没有时间和这位舅妈过多寒暄。听说前一阵子表舅的儿子有了小孩,他买这些送来,也算是投其所用,舅妈一向见钱眼开,就算冲着这一堆全是进口的儿童用品,也不会冷眼相对的。 果然,舅妈在这些营养品浑身上下的外国字上打量了一圈,眉开眼笑,“哟,晓棠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你小孩子,还没挣钱的……” 南晓棠摇头,“财贵哥喜得贵子,我这弟弟没有及时来道喜,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些个小玩意儿,就算是我给哥哥陪个罪吧。” 舅妈笑的更是开心,“啧啧,晓棠你这有学问的就是会说话,财贵那混小子要是有你一半机灵,我就能放心啦!”心道,那姓北的小子,果然是个有钱的大款,人家随便一个汗毛,便够自己活个十年八年的。 南晓棠看着她这副样子,忽的就想起外婆刚过世的那一段日子,这女人在企图贪并外婆留给自己的遗产未果后,就想法设法的把自己轰出家门。现在她看见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东西,笑得皱纹都快开了。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心,可是面上,还是一副谦恭的模样。 许是舅妈见了实在的好处,那位“忙着去县上置购粮种”的表舅,在一刻钟后便现了身。 案件在线阅读 案件 肉文屋 / 案件 案件 因果(上)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因果(上)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因果(上)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因果(上) 现在,只有南晓棠和表舅坐在内间里,而苏葭,早就被农家院子里那一群**鸭鹅吸引住,匆匆抓了把**食就兴冲冲地奔了过去。南晓棠看着她忽的又像小孩子一样欢蹦乱跳,叹息一声,这女人……果真才是最大的麻烦呢。 时间紧急,南晓棠无心客套,开门见山道,“大舅,我不敢瞒你,今天过来,只有一事相求。” 表舅见他神色凝重,全无平时嬉笑打闹之意,心下一惊,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南晓棠从包里拿出一份监护权转让的协议书,递了过去。那表舅接过,郑重其事的从头至尾浏览一遍后,年后到现在,那个自称是南晓棠生父的男人,拿着dna检测报告,先后三次找到他,意图变更孩子的监护权,他拿的协议书,便是北源草拟,他自己也看过的的。 他妻子早就想把南晓棠这包袱抛出去,所以对北源的要求,简直是求之不得。北源已经提交法院,如果没有现在这档子事,只怕这几天就要向法院申请裁决了。 现在南晓棠却开口道,“晓棠想要您一句话,您能不能答应,暂时中止监护权的变更。” 表舅不解,“为什么?你爸前几天还刚跟我谈过……” 南晓棠知道他一定会心有不惑,但此时不能料到叶弋何时会有动作,所以片刻也不敢耽搁,只得苦笑道,“个中缘由纷繁复杂,请您相信我并没有害人的心,求您的事也并不违法,今天所做的一切,只为自保。如果有幸事情平息,我会仔细地把这前后因果,原原本本的将给您听。”他说这些的时候,神色十分恳切,句句动情。那表舅看着他,只感觉他这一求,竟像是押上了全部的身家命,“至于我爸爸,我会和他解释明白,短期内,不会再叨扰大舅了。” 表舅犹疑片刻,迟而未决。殊不知他妻子早在门外将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南晓棠知道她在偷听,说话时却丝毫没有避讳,甚至一声高过一声。他了解这女人,她自小生活在农村,初中还未念完就辍学在家,却是个心高气傲,不甘穷苦一生的。她年轻时也颇有姿色,本想傍个镇上的有钱人,可无奈却只嫁了表舅这样老老实实安于本分的庄稼汉子。 南晓棠知道,事情要迅速办成,凭着表舅一贯谨慎小心的子,只怕要考虑个一天两天的。反而这见钱眼开的表舅妈,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只要他多多许诺好处,重利之下,舅妈怕他一个孩子反悔的快,必定会催促表舅立刻答应下来。 所以,在南晓棠的重重诱导下,舅妈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女人眼珠飞转,明显的在算计着什么。南晓棠的户口还在她家落着,她一向视南晓棠为“拖油瓶”,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又横生变故……不过南晓棠今非昔比,她也暗自打听过那个北源,据说是一个公司的大老板呢。 南晓棠便趁她思索间开口,“舅舅,舅妈今日的恩情,晓棠日后必当厚抱。”说着便深鞠一躬,“财贵哥那单位快黄了,我朋友公司正在招保安,我感觉财贵哥很合适,还有嫂子,我们学校对面冷饮厅生意日益红火,人手不够……” 果然,听了这些,舅妈面露喜色道,“晓棠,你这话就说的生分了,这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你开口就是。” 南晓棠毫不隐瞒,“我只想请大舅和舅妈跟我进城,到法院请求撤回监护权变更。您放心,申请监护权变更又不是上诉,撤回的程序已经简化很多了,况且这不是案件,法院还乐得你给他们减点活呢。”他又扫了眼舅妈,眸里露出一丝光芒,继续道,“江城有几处古迹景观,到时候让财贵哥带着你们四处转转,也未尝不好。” 眼见酬谢愈加丰厚,舅妈生怕南晓棠反悔的快,立刻拉着丈夫到外间一阵叽咕。再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答应了进城撤回监护权变更申请。 南晓棠四处跑了一天,回城的路上实在是疲累非常,他和表哥财贵替换着开车,他才得了这休息的空当儿,软绵绵地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他动用了自己所有能力,找到了几个可以为他作证的人——与叶弋在工作上不合的新毕业的年轻同事,光宇小区的保安,叶弋家里的小时工,甚至还有一年前那个死活要跟白是过不去的女混混……他们都可以证明,南晓棠在叶弋的威胁唆使下做事。这些人的证词听起来都很有说服力,再加上自己并未成年,而叶弋又是除了北源以外和自己血缘最近的人…… 南晓棠想起了三天前的下午,北源在书房里跟他说的话, “你这几天先在外面避一避,毕竟暗帐丢失这种事不太光明,叶弋也不会过多的让警方手,你在外面,他见不到你,也没有办法。我会想办法找几个人,比如,叶弋的助手,他们会为你证明,叶弋曾经对你进行人身上的胁迫……”说到这里,北源用眼角扫了南晓棠面上恭顺乖觉的表情,“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地等我消息,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说。” 南晓棠心里不安,“老师,都是我一时大意冲动,才招致今天的祸事,晓棠这几年也交过几个朋友,找个证人应该不是问题……”他说话时眼眸低垂,神色恭谨,倒真有几分“戴罪立功”的味道。 北源却是毫不领情,冷哼一声,“你把那些心思都给我收起来,老实等着,否则坏了我的计划……” 明明是回护的话,南晓棠听得,却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轻声道,“老师……” “事情到了现在,你还是叫我老师吗?”北源轻叹一声,神色稍有温和。 南晓棠喉咙哽结,心里一阵酸楚,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爸爸……”他声音颤动,更像是喃喃自语。 北源心弦拨动,看着他面前矮了他十公分低着头的儿子,肩膀微耸,长长的眼睫挂上了泪珠,衬得他尚未长成的骨架颇有单薄。他低下身子,把南晓棠揽在怀里,前一片漉漉的湿润,任由泪水染湿他的衣襟。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有太多的委屈。 一年前几近绝望,或许前程就此尽毁,亲生舅舅伸出援手,却是陷入另一场名利游戏的博弈。南晓棠在怨恨叶弋薄情利用的同时,渴望亲情的一颗心,也是凉了个透。他之后又发现自己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在损毁父亲的事业,内心里几度反复矛盾,既害怕事情继续下去父亲受损,又恐惧事情败露后和这细心关爱教导他的父亲分道扬镳,从此陌路。 在这种心情下,他面上并无表现,但随着北源对他日益关情,他心里满是愧疚矛盾,一会儿想悬崖勒马,在没造成太大损失前,把这一切都坦白出去。另一会儿又想把事情全力隐瞒,让父亲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等大逆不道,卑劣下作的事。 所以,即使是他发现了北源和胡威威的真实关系,内心里几度伤怀,为母亲和自己黯然神伤,面上也不敢对父亲有过多忤逆,尤其是当他看到北源肯放下一切,对他倾心交谈时,便更是强压下心里的怨怼。那时南晓棠只盼着父亲的皮带能打的更重一些,就算是偿还自己无尽的罪孽。一天夜里,他做了噩梦,梦里事情败露,北源怒火之下和自己断绝关系,自己被扫地出门,他一脸冰寒地冷斥“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醒来就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死死的抱着一旁北源的手臂,哭求着,“爸,爸……别不管我……别不要我。” “爸爸,爸爸,爸爸……”这一声一声简直叫到人心窝里,动情非常,像是永远叫不够似的,又好像是要把过去那十四年没叫的,全都叫回来一样。 第二天,苏葭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个很能耐的律师,在他的协助下,表舅撤回监护权变更的申请,进行的还算顺利。现在,南晓棠的监护权还是在表舅手里,监护权变更的主动权,是掌握在监护人和被监护人,北源这第三方,虽然是第一个提出,但南晓棠和他的表舅不同意,他也无法。 但是现在,南晓棠还是忍不住担心北源会对此异议颇深,这事就不能速战速决了。他拿出一张新的手机卡,用它给胡威威拨了个求援的电话。 “pendy,是我。” “我知道。” “你先听我说,别打断我,ok?现在我找了几个可靠的证人,虽然不是重要人物,但也应该挺管用。现在,要是有法院给我爸来电话说什么监护权的事,我求求你,千万得看住了他,尽量别让他反对,好吗?” 南晓棠一口气说完,便听得电话那头一阵咒骂,“小崽子你主意挺正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让你老实非要得瑟,告诉你,我要是你爸,现在非大耳刮子抽你……” 南晓棠把电话尽量拿的远一些,等到咒骂声渐小,他才继续讨好道,“pendy,威威哥,胡叔叔,我知道你一向疼我,这次就再帮我一次嘛。我保证,这次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的,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就是别不帮我,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因果(上)在线阅读 因果(上) 肉文屋 / 因果(上) 因果(上) 因果(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因果(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因果(下)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因果(下) 胡威威实在招架不住南晓棠好话一车一车的说,被磨得受不了了才勉强答应,“我能给你说两句,但你别指望着你爸能……” “是,我知道,我这不是指望不上他,才来指望您的么……” 南晓棠撂下电话,明天大概就能开庭了吧,叶弋一直想找到自己,所以现在是绝对不能出门的。但自己辛苦搜集来的“证据”,是无论如何都要送到父亲手里。 叶弋不是傻子,南晓棠想到的这几个人,他叶弋就算用不到他们,也不会一点都没有关注。他这两日出门都是帽子墨镜的一阵遮掩,也鲜少亲自交涉,多半都是苏葭代劳。而苏葭长得漂亮,谈吐不俗,尤其是声音是很特别的娃娃音,这样一个人,见过的都会留下印象。所以,送信这个最后的环节,就是苏葭能耐再大,也不合适。 他当然想过快递公司,不过很快就被否定了。因为既然苏葭引起了叶弋注意,她要是找快递公司,很快就能被盯上。若要找一个自己不熟识,与此事干系不大的人,南晓棠心里也颇不信任。 这样推想一阵,竟然找不到一个送信的合适人选。 南晓棠有些烦躁靠在床上,眼睛在四周的墙壁上漫无目的地扫来扫去。 眼睛扫到墙上挂着的日历时,忽的停顿下来。 今天,是3月2日……如果没记错的话,陈雪年是今天从c市比赛回来。南晓棠想到这里,心里闪出一丝光亮。 是啊,要说送信,陈雪年再合适不过了……南晓棠恍然地笑笑,只要告诉她把东西给白是就可以了。因为她去c市是比赛,和她同行的一定会有教练和队友。这些运动员身体强健,外形彪悍,就是看着也感觉不好惹。再加上他们人多,一般人也不敢在大白天打劫这样一群人。刚才他在和胡威威的通话中,知道白是昨晚上发烧,今天在家休息。把这个告诉陈雪年,她一定会去家里看望生病的白是。到时候自己再让她帮忙把东西带给白是,应该没有问题。 而南晓棠所谓的证据,其实看起来十分小巧,只是一支录音笔,和一个户口本的复印件而已。 当南晓棠把录音笔交给陈雪年的时候,陈雪年并未感到手里的物件有多么重要。当然,南晓棠是刻意没告诉她,只说这是他原来管白是借的东西,现在托她还回去。 白是看见陈雪年带来的录音笔,只有一瞬的迟疑后,便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她拿来看了一眼便放到床头,胡威威趁着给她送药的工夫,已经把它拿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当北源见到那只深蓝色纽曼录音笔时,左冉溪也在旁边。这样一来,反倒会省了些程序。 正如南晓棠所料,北源看到那张复印的户口本证件,眉头不可遏止的抽动了一下——户主:南昊……姓名:南晓棠,与户主关系:父子…… 字字昭然。 南昊,就是南晓棠那表舅,南静的堂哥。南晓棠外婆去世之后,南昊便收他为养子。 北源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立时,一个声音开口了: “2月10号,大概是凌晨三点多吧,我在门卫的岗亭里值夜班,一辆棕色的宝马车进入小区。我记得听清楚,因为那会儿我实在困得不行,刚要眯一会儿,那车就鸣笛,叫的我一下子就不困了。过了一会儿,我例行在各个住宅楼附近巡逻,都没啥事。一直到七号楼,三单元的一楼不太消停,叮叮咣咣的。然后我就进楼里,发出噪音的是201住户,我贴在门上听,里面像是在砸东西,好像还有打斗声,吵骂声……” “最近一年里,我虽然跟叶律师关系不近,但也总能看到他和一个半大的孩子在一起,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今年过完年,还没出十五,我有一次回公司拿东西,看见叶律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我当时还寻思,他这也够敬业的,大过年的还忙工作。隔着窗户,我还看见了那个总跟他在一起的孩子。屋里面两个人都沉着脸,好像都不太高兴,然后就听到叶律师说,‘你现在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去年你伤人的那个案子,现在随时可以翻,你不要以为一劳永逸,我就没有办法了……’后来我听人说,那孩子是他外甥……” ………… 类似的录音已经放了六七段,内容不尽相同,但说的都差不多一个意思——叶弋胁迫他的外甥入侵娱卡金融数据库。 北源关了录音笔,墨色的眸子笃定的看向左冉溪,冷声道,“撤诉。” 若要论起来,最不愿意打这官司的人,就是左冉溪。暂且不论他和北源这多年来反复莫测的关系,单凭他一方的利益来说,上诉也实在是下下之策。 如果警方涉入娱卡的入侵事件,势必要对失窃的那部分进行追查,如果抓到了入侵的黑客,他交出窃到的资源,警察是会把它在电脑上过一遍的。左冉溪在失窃的第一时刻没有报警,自然是想到这一层,失窃的暗帐有许多不光明,是断不能让公司外部的人看见的。时隔一年,这件事又捅到了明面上。这样,警方就会对事发当时没有报案产生怀疑,失窃的内容,就是不看也得看了。 同样的道理,左隋东应该也不愿意让警方,法院手此事。但不知道叶弋跟他说了什么,那小老头竟然支持叶弋上诉。不仅如此,左隋东把原本保密的一件事,在公司上下四处宣扬,甚至在外地的一些分公司,都传的很开。 很多员工,上至部门主管,下至普通员工,都建议左冉溪上诉。如果这时他坚持不同意叶弋上诉,倒显得他心里有算计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有很多人可以证明,入侵一事完全是叶弋一手控,在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是左冉溪愿意上诉,叶弋也会想出各种方法阻拦。 北源也知道上诉并非他本意,神色稍有缓和,“我也明白,叶弋不为财,不为权,只想玩。他喜欢南静,但是南静却跟我生了个孩子。他妈死得早,又和南老爷子关系不好,好不容易有所缓和,你却联合人一起构陷了南老爷子……他这个人格偏激,心存怨恨也是正常。这些年来,他一直期待你我内部争斗,可惜我无心名利。” 左冉溪接他的话,“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发现了晓棠,他发现晓棠居然是你的孩子,然而你们却都不知道……” “好了。不管怎样,这次的事,都是我欠你一个情。这次我就不回c市了,我和阿威留在江城做分公司怎么样?”北源道。娱卡在江城有一家年头不小,实力更不小的分公司,这家分公司的总经理去年就向总部提出请辞,因为他一家人都要移民加拿大了。恰逢北源以调查为名来到江城,左冉溪早就有意把江城的分公司交给他,只不过他那时在江城以调查为主,度假为辅,乐得清闲。另一方面,虽然入侵事件不了了之,但损失毕竟在那明晃晃的摆着,北源走之前已经自降一职,现在总部形式纷繁复杂,未见起马上回去就是好事。倒不如分公司山高皇帝远,活动空间也大些。 这话正中了左冉溪心意,不由得面见豫色,他拿起手机联系自己的助理,让他给自己订了最近时间的机票,返回c市。 北源知道这头的麻烦解决了,可c市还有左隋东纠缠不休,还有很多事需要左冉溪回去解决,所以他并未客套挽留。自己在这里落个自在清闲,把人家推过去收拾烂摊子,一时心里难免惭愧。 那助理的工作效率果然很高,不一会儿,就把飞机的列次,时间都发给了左冉溪,时间离现在还有三个小时。左冉溪不想耽搁,立时便准备离开了。 北源早就习惯他这来去迅捷无影的习惯,也没有多送他。 南晓棠和苏葭现在仍在江昭家里借住。 一日下午,南晓棠,江昭,苏葭三人在小花园里闲谈。 南晓棠站起来,绕着苏葭转来转去,感叹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死在沙滩上啊。喂,现在的小孩都像你这样吗?” 苏葭还未答,江昭便第一个忍不住笑出来,“你当买萝卜啊?在人堆里一挑一大把。”心道,要是所有小孩都跟苏葭一个样,那这个世界,就得翻个个了。 苏葭靠着藤椅,嗑着瓜子,悠哉道,“你先别急着夸我,我帮你办成了事,你什么时候让我见洛洛鱼啊。” “唔,这个……这个得等等啊。”南晓棠耸肩。从那天东窗事发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北源一次。 “喂,你得抓紧跟你爸和好啊,这不仅关系到你俩,还有我啊。我告诉你,你要是说话不算话……” 苏葭话说到一半,南晓棠的手机便想起一阵“你是风儿我是沙……”,他拿出来一看,是胡威威的短信。告诉他收拾东西,自己下午回家会路过江家的别墅,到时候接他回家。南晓棠看到这个,倒没有多大的吃惊和不安,早晚都得回去。 他这样想,抬头便看见对面两人黑线加冷汗的无奈表情。 南晓棠瞄了一眼手机,才知道他们在纠结什么,不由得尴尬的笑笑,“不是啦,我经常会听不到短信提示……用这个作提示,我一定会听到啦,哈哈,哈哈。”他干笑两声,发现两个人的黑线,好像又多了两条。 南晓棠来的时候除了身上那套衣服,就是手机和钱,更别提什么“收拾东西”了。所以他走的时候,十分轻便,一点都不像在外面住了一个多星期的人。 胡威威并没有让他久等,中午一过,宝蓝色的保时捷便停在江家别墅前,南晓棠熟悉,那是北源的车。 他上车的时候看见北源坐在副驾驶,头微偏向窗外,眼睛没向后座瞟过一眼。南晓棠坐在北源的斜后方,张望几下,看不见北源的表情。 “爸。”南晓棠试探的轻声叫道。 北源还是没有看他,掩了掩风衣,神色冷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一路从此无话。 因果(下)在线阅读 因果(下) 肉文屋 / 因果(下) 因果(下) 罪孽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罪孽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罪孽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罪孽 作者有话要说:/br啊,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 在如此热烈美好的打戏之下,我借此宣传一下本文的书友群,34846738,敲门暗号是文中人物的名字,欢迎光临! 昨天下午一不小心掉进了虐文中,不可自拔,多愁善感的哀嚎了一晚…… 今天早上看到小猫的评论,意识到了这个感官效果并不明显的问题。写文是要有生活的,无奈子弹天好逸恶劳,从小到大经历的感官上最刺激的一件事就是——看牙医,囧。改了几处,但我感觉,除了进门的方位问题,其他的都像没有盖一样……顶锅盖逃走…… 我是亲妈…… 第三次修改……hr size=1 /  车上的气氛霎时变得沉寂,胡威威几次想挑起话头,但另外两个人只是“嗯啊”的应了几声,他颇觉无趣,气闷的瞪了那父子俩一眼,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呼”的一下子窜了出去好远。 这样的沉默一直保持到汽车驶进了自家的车库。 令人奇怪的是,胡威威在这个时候,居然借口公司有事,走了。虽然他一向宠爱南晓棠,但这次的事,他自觉不好手,便留下他们父子自己解决好了。 南晓棠望着胡威威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惆怅。 北源没有理他,径自走去。南晓棠紧跟,好像是怕他把自己关在门外一样,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 进了门之后,南晓棠那一声“爸”还未叫完,北源便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到自己前身,抬脚就朝着他身上狠狠踹过去。南晓棠哪里还能站得住,双膝“咣”的一声,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在寂静的屋子里十分刺耳。 南晓棠自知情况不妙,忙把头低垂下去,不敢多说话,不敢贸然起身。他想,这次的事情由于自己大意莽撞,愚蠢心,竟给父亲惹了如此大的危机,现在不管父亲如何惩罚,只怕自己都难逃罪孽。 北源看着他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不禁皱起眉头,平时那机灵劲儿哪去了,这会儿反倒这样实心眼,就不会避开吗?髌骨脆弱,他也不怕摔坏了骨头。 “你起来。” 南晓棠依言起身,膝盖上的疼痛让他站立不稳,但好在他扶着墙稳了稳后,站立行走虽有不便,但也能正常行走。 北源看见,微微颔首,算是放了心。随即便不再怜惜,一把拎起他的衣领,一路揪着他到书房,用力的掼在书房里的小沙发上。 南晓棠此时不定他脾气,便更不敢开口。 “你长大了是不是?也有主意了,会办事了。”北源冷冽的声音悠悠响起,南晓棠低头听着,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 “没有,我不敢……”南晓棠有些惶恐的接话。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更是拱火,北源气的笑出了声,“你不敢?你都敢把天给我捅下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南晓棠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你不想跟我谈谈吗?你这几日反省的心得?”北源的声音忽然降了几度,稍有缓和。南晓棠偷眼看他,恢复了一贯冷静的脸色。 南晓棠悄悄松了口气。 “是我错了。我不该冲动行事,给了受制于人的把柄。就算是这样,我也应该早就跟您全部交待。要是那样的话,也不至于连累您,给您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北源听着他一条条的罗列着自己的错误,起初还颇为满意,可到后来,却是越听越不对劲儿,什么叫“连累您,给您带来麻烦”,真想撬开他的脑壳,好好研究一下这小子脑袋里成天都装的什么…… 唉,北源悠悠地叹了口气,“我早就跟你说过,行事要沉稳持重,考虑事情要严谨周全,你当真是都还给我了不成?现在,你惹出多大的祸事,我都可以回护你。但是你多大,我多大?爸爸是一定会先你一步走的……什么事情都是要有代价的,但不能因为又代价就不做。关键是要看,付出的代价和能收获的回报相比,哪个更有价值。所幸,你这次撞上的,是你伯伯和我,要是别人呢……” 是啊,要是别人呢?南晓棠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是别人,即使是自己可以证明自己受到叶弋胁迫,自己的入侵也触到了公司的机密,那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北源这一席话句句在理,南晓棠只觉得羞愧难当,自己先前纵是有天大的委屈,这会儿也觉得不委屈了。 “爸,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南晓棠颤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子。 北源见状,也不再难为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算是安抚。 “知道错了就起来,当你没事了?” 南晓棠抬头,只见北源手里拿着一打磨的光滑圆润的藤条,阳光打在上面,反出刺目的光。 南晓棠很自觉地走到一面雪白的墙壁面前,不想却听到北源这句,“你过来,趴这沙发背上就行。”南晓棠面上微微一红,但还是依言双手撑在了沙发背上。 北源用藤条点了点他的腰带,意思不言自明。一双如玉的眸子此时写满了羞赧,正在祈求地望向北源。 北源却没有理他,一言未发。 南晓棠顿了顿,手在腰带上徘徊一阵,终于还是把裤子褪到了膝弯。 “四十下,不许躲,躲了重头开始算。” “嗖”的一声,藤条尖锐的在空中划过,空气好像都裂开了一道口子。南晓棠心中一凛,随即臀上便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肌像是迅速的往两边撕扯。只这一下,他就觉得疼得厉害,皮肤好像都已经撕破了。可惜他看不到后面,尽管痛苦难当,但也只是肿起来一条红色的棱子而已。 北源继续不减力道,第二下同样落在这条伤痕上。 红色的肿痕更加严重,已经转了变成深红色,仔细看去,最严重的地方还泛着一丝透明。一声痛呼就凝在嘴边,“啊——”的一声还没叫出,南晓棠忙用小臂堵住了嘴。虽然父亲并没有规定不许他叫出声,但他好脸面,只怕今天就是把胳膊咬烂了,也不会发出一丝动静。 北源完全无视这愈加严重的伤痕,只是挥动藤条,同样落在这道伤上。这一下下来,不少地方泛泛发青。 第四下,第五下同样都是打在同一个地方。伤上加伤,似乎不用多大力气,就能让人痛苦不堪。就像现在的南晓棠,眉头紧锁,额上一层薄薄的冷汗,牙齿咬在小臂的肌上。身后的那道伤,已然显出深紫色,许多地方泛着小血点,似乎再多加一丝力气,皮肤就会破裂开来。 尽管他用小臂死死的堵着嘴,但还是无法抑制的发出“唔……呃……”的细小的闷哼声,不仔细听是无法辨别出的。 这才只是五下而已,南晓棠绝望的想起了那个终极数字,四十,太恐怖了…… 北源看着儿子隐忍的甚是辛苦,平时一张巧嘴机灵的不行,现在打得狠了反倒一声都没有,他心里不禁一阵颤动。但是心疼是心疼,手上半分力气也是没减,不过好在他放过了这道脆弱的伤痕,在它的下方,藤条再度落下。 孩子,我们的罪孽,就让我们一同偿还…… 南晓棠双手紧紧攥着沙发套,骨节突出,甚至有些发白。 同样的,五下都打在这一道伤痕上。 如法制,北源又打出了两个五下。 南晓棠用另一只手死死抠着沙发背,努力的不让身子晃动,生怕一个没忍住,动了几下,又要重新打过,刚才这一阵都是白白受折磨。 身后的皮肤上,已经整齐的排列着四道道同样的伤痕,深紫发黑,血点密布,一层薄薄的皮肤如蝉翼般的附在上面。 疼痛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大范围的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疯狂的往脑子里乱窜。在大脑里,好像有一紧绷的弦,此时正突突的狂跳,随时都可以崩裂断开,像是催命的哀调。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这藤条着的啪啪脆响,一时间十分真切。 随着伤痕的增多,没打过的地方也是一片青肿,显然是伤口带起来的。已经有几道伤痕承受不住,皮肤撕裂开来,汩汩的鲜血像小溪般的蜿蜒流淌。南晓棠被折磨的几欲昏厥,不知他能不能感觉到这温热鲜活的血,正在渐渐的从他身体上抽离。 整个臀部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大部分地方深紫发黑,周围的皮肤相对好一些,只是青肿,鲜红的血滑过臀部,流到腿上,白皙的皮肤衬得它十分耀眼。 南晓棠忍痛忍得十分辛苦,额上,脖子上,鼻翼两侧,都布满了点点汗珠,前额的刘海在汗水的浸泡下打成了绺,柔顺的贴在额头上。 右臂上的一块皮破烂不堪,一道牙印扎眼的印在上面,可是南晓棠现在还未松口,鲜血缓缓的蜿蜒直下,染红了皓白健康的牙齿。 北源一个偏头,便看见了这一幕。 当下心中怒痛交加,放下藤条,抬手就去撬开南晓棠的嘴。 原本应该是小麦色的肌肤现在血模糊,原本暗色的嘴唇现在一片鲜红,看上去十分刺目,像是美好的阳光染上了肮脏的残色。 南晓棠惊怔,抬头望着父亲,一双噙着泪水的大眼睛充满了哀求之色。想必是怕极了这残酷磨人的惩罚,想要开口向爸爸讨饶,却又是不敢,只是这样直直地看着他,并不开口说话。 北源迅速的取来药棉药水,利落的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用纱布包扎好。再用毛巾给他擦拭了脸上脖子上的冷汗,又取来一条干毛巾擦干了头发,心头说不清的酸楚。 想叫他不用这样忍着,疼的厉害了就叫出声来。但又觉得凭他的子,就是打死了都未见起吭出一声来。只好取来一条干净的帕子给他。 这一阵休整完事,北源强迫自己硬起心肠,现在疼得再厉害,都也只是皮伤而已,并无大碍。他又拿起藤条,依着上面的伤痕,整齐的落下。 经过了这一阵的停顿,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起来。 所以这一下,便比以前的都难捱些。 南晓棠被打的浑身无力,手上虚虚的抓住了那条帕子。 “啪”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抽在肿胀的皮上,立时浮起一道紫红色的檩子。 “啊——”南晓棠头猛然扬了起来,一声凄厉的痛呼冲口而出,在空气里都像是划出一道口子,他别的都顾不得,只在那呼哧呼哧地吸气,两只大眼睛兀自得瞪着,泪水飞快的涌出来。 北源看他这副样子,也不着急打,等了他足足五分钟,把这股劲儿别了过去,才又落下藤条。 “嗖”藤条在空中划过。 许是这疼痛太过厉害,南晓棠不知哪来的胆子,这一下还没落下来,竟然一个回身,伸手把那藤条拨掉在了地上。 对于儿子这一大胆悖逆的举动,北源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南晓棠。 南晓棠这时回过味儿来,才知道自己做了怎样一件胆大包天的事,偷偷抬眼看向父亲,并没有什么表情。偏偏就是这样,他才觉得心惊害怕。脑子里浮现出父亲的那句话“不许躲,躲了重头开始算”,想到刚才自己辛苦的隐忍全都付之一炬,心里便狠狠的抖了一下。 “扑通”一声,南晓棠屈膝跪了下来。比起身后的疼痛,膝盖磕在地上,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尊严?他狠狠的嘲笑自己,在藤条板子的威之下,毫不犹豫的出卖自己的尊严,果然是个软骨头。 “爸……”轻颤着叫出口,便什么话也不再说了,泪流满面,看向父亲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之色。 南晓棠随即摇了摇头,这是怎么了,从动手拨掉藤条的那一刻起,他的动作,他的语言,全然不受控制了。他知道,那是一种人在极限情况下的□行为。 “唉”北源叹了口气,看向儿子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怜惜,伸手把他扶了起来,“你这又是做什么……搞得爸爸像你的仇敌一样。”他看看南晓棠身后的伤处,已经有几处破皮流血,这个样子,要重新打过,要他怎么受得了,“算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躲,就真的重打了。” 南晓棠重新撑在沙发后面的时候,真是觉得,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北源的藤条不再盯着他伤痕累累的臀部,多数都打在了大腿上。 饶是如此,他还是感觉身后那片像是早就被撕破了皮肤,只剩下一滩□着的血,来迎接这无尽的狂风骤雨…… 南晓棠的意识渐渐昏沉,不清楚这已经打了第几个五下了,四肢百骸都痛得缩在一起,以前觉得再怎样疼,都是那一个地方,现在想来,真是大错特错了。这样磨人的疼痛,倒不如扎上几刀来的痛快。 四十下满,北源停手。 藤条被他随手丢在书桌上,在空中滑过,扬起刚才沾染的血珠。 南晓棠虚弱的伏在沙发靠背上,一身的冷汗湿透了衣服,头发,整个人看上去都跟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两条白玉般腿上整齐的排列着四道黑紫的瘀伤,周围的皮肤肿得很高。屁股上就更不要再提,沟壑纵横的血口子,大大小小,十分凌乱。 北源心疼的过去扶起他的身子,没想到南晓棠已然脱力,斜斜的靠在父亲身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罪孽在线阅读 罪孽 肉文屋 / 罪孽 罪孽 安抚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安抚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安抚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安抚 北源当下把他打横抱起,安置到南晓棠卧室的床上。 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北源不敢多耽搁,立马找来了清水纱布和消炎药。纱布消了毒,轻轻的擦拭伤口,可算是把血止住了,但饶是如此,黑紫的长檩夸张的肿胀着,整个臀部看上去仍然十分骇人。 北源想起上次打过他高烧不醒,这回不敢轻视,费劲把南晓棠的嘴撬开,就着水硬灌下去几片消炎药片。 这一通折腾下来,连北源都有些气喘,但南晓棠却没有动,也许他实在是疲累非常,伤痛交加,潜意识中想要休息。说来也是,从他和苏葭四处奔走那一天开始,他虽然不便过多露面,但也鲜少有休息。即便是撤诉之后,神也不敢完全放松下来,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好好休息过,没有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亟需休息的身体,即使是伤口的剧痛,也对抗不了睡眠这种生理上的正常需求。 长长的眼睫服帖的低垂下来,鼻子的侧翼上还有涔涔汗珠,显然疼痛尚未减轻,两道剑眉微蹙着,在梦里也不安定,一副受了惊的小鹿模样。北源看着南晓棠恬淡安静的睡颜,心中不由得一动。从前虽然也是朝夕相处,但他却从来没这样细致的看过儿子的眉眼相貌——白皙的面色,灵动的眼睛,削尖的下巴,这些都是像了南静;英挺的鼻子,细长的剑眉,薄薄的嘴唇,这些都是像了自己…… 忍不住轻轻抚过南晓棠面颊,抚过他汗涔涔的碎发。 这样,北源兀自的看了一会儿,门口便一阵响动,胡威威及时的回来了。 南晓棠昏睡着,裤子也没提,狰狞可怖的伤口就这样突兀的暴露在空气当中,北源在一旁看着他睡觉,看得入神。胡威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光景。 胡威威只觉得口一股火噌噌地往上窜,当下强拉了北源到客厅,什么话也没说,一脚就踹在北源腿上,毫不客气。 北源生生受了,反倒笑了起来,“对不起,阿威,是我不好,留着点力气吧,白衣天使,屋里还有某个小孩等着你去救治……” 胡威威却不管这些,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手怎么那么黑!你说,我什么时候拦过你管教孩子。但你下手总该有个分寸把……你这哪还是教训,这是要命!” “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你快去看看他,再待一会儿就真感染了……”北源赔笑,连推带搡的把胡威威请了进去。 胡威威道,“你少来糊弄我,你等着我忙完事的……” 胡威威咒骂着进门的时候,南晓棠依然在闷闷的趴着,他上去在南晓棠脖子上拍了一下,“别装了。” 南晓棠无奈一笑,“还是pendy你火眼金睛,神机妙算,白衣天使,妙手回春……” 胡威威轻瞟他,“贫嘴。你趴好了,我给你看看伤。”南晓棠面色惨然,疼都要疼疯了,不用看也知道后面那地方什么光景。 血,大半已经止住了,只剩下一群干涸的小血珠在淤紫发黑的皮肤上挂着。胡威威用镊子夹过棉球消了毒,才把那些血珠擦干。 南晓棠把头埋在枕头上,竭力的掩盖住“呜……呜……“的断续的呻吟声。心里却有了一丝庆幸,好在小白已经从自家搬走了。陈雪年从外地比赛回来,担心胡威威一个大男人不够细心,早就把白是接到自己家里去了。今天的事要是再让她“有幸”看到,自己以后可真不知道怎么见她了,就是再见阿昭,也会凭空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胡威威看他这样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音,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上前把那条枕巾夺了去,声音有些不悦,“疼你就喊啊,这样憋着算怎么回事。 南晓棠循声看去,看到胡威威抓着那条被自己抓皱了的枕巾,面上不禁一红,刚才莫不是……都是他再给自己处理伤口吧,他无奈的笑笑,继续用牙齿咬着下唇。 不知怎的,胡威威看他这副隐忍样子,竟然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们可真是父子俩!手上稍微加了些力,棉球挫过残破不堪的皮肤。 “啊——”这一下加力,南晓棠猝不及防,一声痛呼冲口而出。 胡威威打了个响指,“好孩子,就这样继续啊,疼就大声喊出来。” 南晓棠看他这颇为得意的样子,隐隐的知道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由得一阵苦笑,一头黑线,很是配合的时而低声呻吟,时而高声痛呼,听起来十分自然。 这一通折腾下来,也到了傍晚,北源认命的在厨房忙着做饭,他刚才打了儿子,又惹了情人,总要去哄哄吧。不由得苦笑摇头,这小子,打他两下还要哄着,真是太惯着他。 “啊——啊……” 时而不时的,高高低低的呻吟声从里面传来,叫的甚是可怜。北源心里一动,就像被人碾了几下一样,这孩子,想必是给疼醒了吧,刚才打他都没见这样喊疼,这会儿又是怎么了……但转念一想,打成那个样子,怎么叫怎么喊都不为过吧。很想进去看看他,但又忍住了,他这会儿看到自己,少不得又得咬牙强忍。 片刻过去,呻吟声并不见小,反而逐渐大了起来,北源实在放心不下,顾不上南晓棠的恐惧顾虑,立时进了卧室。 伤口大半都涂满了白色的药膏,配着青肿黑紫的伤口,颜色十分诡异。南晓棠紧紧抱着一只枕头,腰被胡威威按着,身子瑟瑟的打颤,一张俊气的小脸上全是汗水,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呻吟。 北源心里,狠狠的颤了一下,颇为埋怨的看了胡威威一眼,“不能再轻点么?” 胡威威一声冷笑,一记冷眼抛过去,“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个?你要是不那么狠打他,他用得着遭这份儿罪么?” 北源被他噎了回去,一时无言。当下坐在床边,抢过那只皱皱巴巴的枕头,抱起南晓棠的身子,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头,颈。 南晓棠起初惊慌的看着他,后来,才在他这轻轻的安抚下慢慢安静。 南晓棠身上伤重,动一下都觉得痛苦不堪,更遑论下地走路。北源替他盛了些饭菜摆到床头柜上,许是疼痛太过磨人,南晓棠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了,然后任凭胡威威怎样劝他,竟是半口都不肯吃了。 北源摆摆手,“算了,什么时候饿什么时候吃吧。”看着南晓棠单薄的身形,心里暗道,这才不过几日不见,怎的就消瘦了这么多呢?孰不知这阵子南晓棠为了能让那几个“证人”说话,实在是费了好些功夫,也是十分辛苦。 北源怕他伤口感染发起高烧来,便把电脑搬来这间屋子办公,一直等到南晓棠睡下了,才起身准备离开。 忽然觉得衣襟一紧,回头看去,原来是南晓棠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北源试着把衣服从南晓棠手里抽出来,却不想他越往外抽,南晓棠扯得越是用力。他苦笑一声,总不能用力过大把这孩子吵醒吧,好不容易睡着的……如此无法,他便依着床边坐了下来。 这样被扯着,北源也没法再用电脑,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把电脑关了。又不能这样枯坐到天明,他只好把拖鞋撂在地上,整个人半倚在床边上。 好在,灯的开关就在床边,北源伸手拨动开关,屋子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北源关了灯再回身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身旁竟忽然宽绰出来一块地方,看着旁边若无其事酣睡的南晓棠,他嘴角轻轻扬起来,当真是个孩子呢。 他很配合的往里动了动,父子俩把本来就不宽的单人床全部占满。 安抚在线阅读 安抚 肉文屋 / 安抚 安抚 同床而眠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同床而眠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同床而眠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同床而眠 北源看了旁边假寐的孩子,内心一阵好笑,想要自己留下来陪陪他,又不好意思直说,怎么自己生的是个小子,反倒比姑娘家脸皮还要薄。最有趣的是,南晓棠趁着自己关灯那个空当儿,特意把身子往里挪了挪,也不怕碰到伤口。 床虽然不窄,但好歹是单人床,两个男人躺着,总要拥挤些的。南晓棠一直趴在床的中间,两侧的空间就更少了。北源笑笑,原本是极狭窄的,忽的多出一大块地方来,自己怎么会没有察觉。更何康北源在夜里视力极好,他那些个小动作,自然看个一清二楚。 北源无奈,怎的这样大了,还要爸爸哄着才能睡觉的?想必是白天打得狠了,心里觉着委屈吧。一把揉过那个现在还在胡思乱想的小脑瓜,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却没想过在过去的十四年里,南晓棠本就没有那个可以被称为“爸爸”的人,伴他生活的,是柔弱多病的母亲和年迈的外婆,还有那时不时就上门“讨债”的表舅妈,和那“妻管严”的名义上的养父。 在母亲和外婆面前,南晓棠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尽管年纪尚幼,但保护母亲老人的念头,早在他脑中深蒂固。 那会儿南静在一家小私企打工,经常带着儿子一起上班。南静貌美,不施半点粉黛,也自有一种清丽的风韵,那私企的小老板早就对她生了歹念,一直想让南静给他在外面做情人,这般无理,南静哪里肯依他。一日,那老板再也等不及,欲对南静不轨。只有四岁的南晓棠虽不知道男女之爱,但看着那老板,便是个不安好心的家伙。他那禽兽行径被南晓棠撞见了,晓棠不甘母亲受辱,内心羞愤不堪,立时便哇哇大哭起来。小孩子尖锐的哭叫声响彻了整幢大楼,很快便有许多人朝着屋子探头探脑,更有好事者直接进来一探究竟。那男人受不住众人的灼灼目光,悻悻而归。临了,南晓棠还不依不饶,抓着那人的手臂狠狠一口咬了上去,足足好一会儿,竟咬出了个不小的血洞来。以后南晓棠这好打架生事的脾,源怕也是要从这里算起。 外婆病重那会儿,刻薄贪财的表舅妈总是惦记着老太太那点钱财,说是老太太这边就她一个亲人,不给她给谁?这表舅妈原是外婆的外甥女,后来嫁给了南静的堂哥,也就是南晓棠那个所谓的养父。这女人聒噪无礼,南晓棠在外婆的病房外,已经把她往外赶了好多次。却不想老太太早立下遗嘱,全部财产由外孙继承。 这女人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自私自利的子使她开始记恨这个孩子,等到南晓棠住在她家里时,这女人鬼迷心窍,背着丈夫私自给南晓棠灌了迷药,卖给了人贩子,换了一大笔钱财不说,还可以由此霸占老太太的遗产。那会儿许多有钱人喜欢娈童,渐渐形成一股靡之风,买卖小童再平常不过,城里查得紧,便在乡下疯狂的进行。南晓棠长得漂亮俊气,自然是他们的理想目标。后来亏了江家势力大,江昭央求着大哥,费了一番工夫,才把南晓棠从狼窝里解救出来。 北源虽然调查过南晓棠,这些年的事情他好歹知道了些。但这样的小事他又哪里能查出来?只道是孩子多年来孤苦伶仃的不容易,却不知道他到底遭过哪些罪。 北源轻轻拍着小孩儿的小脸,并无半点睡意,“别装了。”怀里的小孩儿轻轻蠕动几下,抬起头,惊异的看着父亲。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爸爸哄着?”北源揽着他,明显感觉南晓棠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身子,“委屈了?打得狠了,爸爸也心疼。” 许是父亲把这疼惜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南晓棠内心一阵抽搐,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却是没有半点声息。 “但是平心而论,今天就是打死也不冤枉。” 南晓棠知道自己犯下的祸事,此时并不敢多言。 “你是迫不得已,这我知道。你不想大好前程毁于一旦,这我知道。你不忍心那丫头为了你跪下求她那寡情的父亲,这我也知道。”南晓棠知道,他口中的“那丫头”就是小白。出事儿那会儿,白是求着白绍群,一定要想办法给南晓棠开罪。以白绍群的能耐,这事应该不在话下,但他做生意的,不想为了个不相干的小子得罪了政府高官,所以就假意答应了女儿,糊弄着疏通关系,自然是不能成功。白是知道他并未尽全力,便日夜紧跟着他,寸步不离,怎么撵也撵不走,求着他一定要帮帮自己,救救晓棠。有一次当着不少员工,白是竟给他跪了下来。不知是他良心发现,还是却不过众人议论,才答应下来。南晓棠在看守所里听说了这事,心里一阵愧疚悲愤,一阵无力心酸,当下便答应了叶弋的条件,只要他能想法子把自己弄出去,不再让朋友替他四处奔走辛劳。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结果就摆在那,凭你有再多的苦衷也是没用,谁会听你叫屈?我知道你聪明,也有几分本事,不是一般的孩子,艺高人胆大……今天不让你吃这个亏,怕是以后早晚要栽跟头。今天你犯到我手里,不过打你一顿,打得再狠再痛,都是在家里。出了这个门,我护你护到天上,都没有关系,谁让我是你爸爸。但是哪天我不在了呢,你这毛躁冲动,随而为的子,什么时候才能改。到时候惹下祸事,可就不是一顿藤条能解决的了。” 北源平静的说完这一段话,语重心长。南晓棠听得泪流满面,自从他遇到这个父亲起,他跟自己鲜少有这样静静地讲道理的时候,犯了什么错,先揍一顿了事。如今这番话,字字说在自己心尖儿上,哪里还有不服气的道理? 先前他虽然也明白这道理,可心里还是充满了委屈,觉得事情麻烦,但好在有惊无险,父亲也不该下这狠手教训。 从来不知道父亲这样说教,也是能训到心里去的,眼泪肆意的流淌,一段话说的南晓棠心悦诚服。 北源揉揉他的脑袋,把他揽得更紧一些,“都是些皮伤,没大事的,你在家老老实实的养上几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的气人了。” 南晓棠蹭蹭脑袋,闷闷地叫了一声,颇为汗颜,“爸……你说这干什么……” 北源伸手,替儿子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泪水,笑说,“哎,这么大小伙子了,还哭,不嫌丢人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南晓棠不由得一惊,怎么睡了这么久。他试着动了动,立时便传来刀割似得灼痛。无奈,一番挣扎后,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 他喊了一声爸,又喊了声pendy,却无人应答,四下一片安静。南晓棠摇头失笑,父亲刚刚接手分公司,一定忙的脚不沾地,怎么会想自己一样,大白天的在家里睡觉。昨天夜里他告诉自己,学校的工作已经被他辞了,他这个半路出家的人民教师,也当到头了。 回头看见床头柜上摆了一杯清水,一瓶消炎药片,一个保温饭盒,和一张字条。 南晓棠认得,字条上是北源的笔迹,无非就是嘱咐他要按时吃饭,吃药,不要一个人乱动之类的。 打开保温饭盒,南晓棠不禁赞叹父亲的细心。里面装的是kfc的一个汉堡和一包**米花,上去还很温热。这虽不是他平时爱吃的东西,但好歹吃起来很方便,不用那些筷子勺子之类的物件。他现在趴着养伤,起都起不来,怎么动那些盘子碗碟。 南晓棠一阵无奈,算起来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去学校了,身上伤的这样严重,恐怕又得在床上躺一阵了,再回学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他忽然好想同学们,小白,陈雪年,还有那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崔淣,还有一个重要人物——这次帮了他的小恩人,苏葭,不知道回去还能不能见到她了。 同床而眠在线阅读 同床而眠 肉文屋 / 同床而眠 同床而眠 临行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临行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临行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临行 接下来的几日里,南晓棠养蓄锐,老老实实的在家养伤。其间,不乏有好事者意图探望,但都被南晓棠大呼小叫的一一拒绝,比如: “小白啊,你不用来,你不是生病了吗,听话,在家好好休息……什么?你好了,那你就去找阿昭出去玩嘛,他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听话啊,乖,快去快去,不用惦记我……” “雪年,你快去安抚小白,她大病初愈,很需要你,快去快去……千万,千万不要来看我,我能有什么事,哈哈哈……” “姓崔的,你离我远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把你在网吧包宿,半夜跟人出去赌车的事告诉你哥!” 南晓棠放出狠话,明显感到电话那头的人抽搐的声音。他这才感觉扬眉吐气,恨恨的挂了电话,终于打发走了这些要来“探病”的人,咬牙切齿。 在他能下地行走的时候,南晓棠挣扎着,纠结着,拿了面镜子对着后面看了一阵,屁股上一片凌乱,流血的地方都结了痂。南晓棠不由得心惊,怪不得三四天都不能下床,原来这么多地方打出了血。 借着这伤势未愈,南晓棠磨着北源,自己给自己放了半个多月的假。在他觉得自己都要闲的长出虱子来的时候,忽然得到一个消息,父亲要带他出门,去c市,南晓棠知道之后,一句话冲口而出,“回你老巢啊?” 北源不说话,细着眼睛瞟着他,样子颇为无奈,就知道你小子是个专门气人的,就应该让你一直趴着起不来,“怎么说话呢?去不去随你啊,不去就回学校上课去。” 南晓棠多方考虑,权衡利弊后,毫不犹豫的谄媚道,“嘿嘿,您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那好,你简单收拾点东西,咱俩一会儿就走。” 南晓棠赞叹了父亲的效率,果然是商人本色,时间就是金钱啊。赞叹之余,他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什么叫“咱俩”,pendy不去吗,“只有咱们两个吗?那pendy呢?” 北源摇头,“他留着看家,咱们就去个两三天。” 南晓棠一阵惆怅,他还是喜欢有pendy在旁边的日子。可能是那顿打给他带来的影,最近一阵只要是他和北源两人独处,内心就忍不住一阵心悸。经过总结,pendy虽不会阻止父亲教训自己,但可以在事后过去骂人,南晓棠对此津津乐道,得意非常。 飞机上,南晓棠抓下眼罩,睡眼惺忪,看了一眼手表,颇为失望,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降落。说来也是,c市是著名的南方城市,江城在北方,距离实在算不得近。 旁边北源从容淡定的看着报纸,南晓棠看看父亲,觉得好生无趣。随手拿起前面座位口袋里的一本杂志,打发时间。 “啊——你什么时候上过杂志?你不是在媒体很低调,都不往外发照片么……” 南晓棠看着杂志封面上的男子,英气勃勃,线条硬朗,丰神如玉,这般英俊的样貌,他是再熟悉不过。 北源看都没看他,继续眼前的报纸。 南晓棠不见父亲反应,再仔细看着那杂志封面,那俊朗男子的旁边,赫然一行醒目大字——娱卡老总左冉溪独家访谈。南晓棠拼了半世的涵养,才没有惊得尖叫出来,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 “爸,你和伯父是双胞胎?”南晓棠大胆的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父亲和左伯伯的传言,南晓棠也是听过一些的,虽然大都属于小道消息,但还是有一定的准确,他经过一番调查推测,觉得父亲和左伯伯应该是兄弟不假。但是有一点,令他感到十分奇怪,据说父亲和母亲恋爱的时候,是外婆嫌弃父亲家境贫寒才导致两人不了了之的。但是娱卡传媒存在了已经有四十多年,左冉溪也是从老父手里接管的公司,那么父亲少时为什么会“家境贫寒”呢?南晓棠也想过,父亲北源或许跟他自己一个身世,是左冉溪他爸在外面的私生子,但从左伯伯和父亲样貌上的相似程度来看,又不太像是异母兄弟。 北源略微颔首,眼睛继续停留在报纸上,似乎在说晚饭吃什么一样平常,完全不像是告诉儿子,你多了个伯父。 南晓棠惊叹的看着父亲,似乎从他嘴里随便说出一句话,就是个天大的秘密。 南晓棠暗暗心惊,有好几次,父亲和左伯伯都一同站在他面前,他居然没有察觉到这惊人相似的相貌。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左冉溪的照片,也是在杂志上,他当时还在想,这人长得,真面熟。 怪不得,左冉溪来江城,会特意来到家里面看自己。 怪不得,左冉溪第一次见到自己,会有那样一种亲和的气质,不带半点客套。 怪不得,自己可以直呼胡威威的英文名pendy,父亲北源却是一定要自己叫他伯伯。 ………… 南晓棠隐隐感觉出来,为什么父亲宁可他不上课,也一定要带着他去c市。 入侵的案件,即使有足够的证据说明南晓棠是遭受了叶弋的威胁,不得已做下此事,但是却不能改变南晓棠做黑客入侵的事实。如果左冉溪坚持不撤诉,他那位一直致力于争权的小叔继续抓住这个案子闹下去的话,南晓棠也是难逃一劫。虽说撤诉是从多方利益考虑后的决定,但是,左冉溪也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才对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没有责难吧。 南晓棠想,一定要去亲自感谢这位伯父。 事情过去已经半月有余,而自己都没有和这伯父照过面,于情于理,都实在说不通。 而此时,南晓棠终于理解父亲那句“今天你犯到我手里,不过打你一顿,打得再狠再痛,都是在家里”,怪不得爸会生那么大的气,现在想想,真是太后怕了。稍有不慎,即使自己有幸不禁少管所,也会招致报复。难怪父亲那天会说“就是打死你也不冤枉”。 如果这次惹得不是父亲和伯伯,那么自己很可能哪天在家里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口都不得而知。 南晓棠这才觉察出来,自己是如何的侥幸。 北源笑笑,看着旁边的小孩眼睛滴溜溜的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报纸,一个爆栗敲在南晓棠头上,“这回知道害怕了,嗯?” 南晓棠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的扯了父亲的衣袖,“爸,您以后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啦。” 下了飞机已是傍晚,c市不愧是著名的国际大都市,整齐宽敞的马路纵横交错,几十层的高楼大厦稀松平常。天色渐渐暗下来,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纷纷亮起,气派繁华,倒是比白天还要明亮了。 北源带打车一路到一所花园式高级住宅小区,南晓棠看着那一块圆润的石头摆在小区门口,上面赫然四个朱红的大字“龙信花园”。他不由得心惊,这个龙信小区出名的很,许多上流社会的英都曾在这里买房,据小道消息,连不少娱乐明星都住在这里。 再想到北源在江城的一所公寓,一座别墅,还有pendy的那所公寓,南晓棠轻笑,父亲还真成了财主不成?看来外界传言北源在娱卡半个当家,虽有些夸张,但不是没有据的。 南晓棠满腹疑问,进到屋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不由得扶额,这个屋子好熟悉,简直就是,把江城的公寓搬过来了!不对,应该江城那个是复制的这个。怪不得pendy总骂父亲太过无趣,狡兔三窟,敢情每个窟窿都是这一个样儿。 北源洗手,随便炒了两个小菜,打发南晓棠下去买点干粮。 南晓棠啧啧的赞叹,怎么这样的好手艺没遗传给自己呢。想想小白给自己起的“厨房杀手”的称号,无奈的一阵挠头。 吃过饭后,北源便把南晓棠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出去了,不知道又去忙些什么,只交代让他不要一时新鲜满城的乱逛,晚上不用等他,自己先睡就行。南晓棠从窗户望下,父亲驶着一辆黑色奥迪绝尘而去。 没人管他,南晓棠也乐得自在,咧起嘴角,十分的俊气漂亮。 临行在线阅读 临行 肉文屋 / 临行 临行 煤气惹的祸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煤气惹的祸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煤气惹的祸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煤气惹的祸 第二天早上,南晓棠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两个同样穿着ga休闲西装,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南晓棠不由得惊得张大了嘴巴,像,真是太像了。 暗骂自己眼力太差,明明见过那么多次,怎么没有一次发现的呢。 南晓棠想,都说双胞胎看对方像是照镜子,其实,那多半是因为两个人同样装扮的原因。他初中的班级也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两人总是穿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梳一样的发型,总是让人分不清谁是谁。都像平时爸爸和伯父那样,不就是很容易辨认了么。 不过现在,就算眼前的两人装束一模一样,南晓棠也能轻而易举的认出谁是爸爸,谁是伯父。 因为现在,有一个人坐在自己床边,笑得温和灿烂,十分慈爱。而另一个人,冷冷的站在窗户边上,一道道冷冽的目光时不时的向自己扫过来。 南晓棠心里突突的跳,一阵发毛。不知道这一觉醒来,又犯了什么事。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又求救般的看看伯父,眼神极其无辜。 左冉溪看着小侄子如小鹿般求救的样子,笑笑提醒他道,“你昨天吃夜宵了?” 南晓棠迷茫地点点头,可是,吃夜宵又犯了哪条王法?父亲哪里有那么没人,自己多吃顿饭都要生气的。 左冉溪无奈苦笑,继续循循善诱,“你用什么做的饭?” “锅。” 南晓棠更是糊涂,完全的云里雾里。用什么做饭?不用锅还用拖布不成? 偷眼看去窗边的父亲,北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南晓棠暗叫不好,这幅表情,分明就是在警告自己,要倒霉了,要倒霉了。 南晓棠很没出息的心虚了,脑中飞快的搜刮着自己近来的动态,看看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在他手上。周三晚上,跟崔淣他们去网吧包宿打游戏,谎称自己在江昭家留宿。周五下午,禁不住诱惑,去城西赛车的场子,撒欢的疯跑了好几圈,周六晚上,一个初中同学过生日,跟着他们一帮人先去打台球,又去了迪厅一顿乱蹦,可这自己都请过假啊。还有前天早上,跟那个来做人口普查的警察吵了一场…… 他一阵思索,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这**毛蒜皮的事交代出来。没准儿父亲还不知道这些,反倒是自己主动交代了。有好几次都是这样,明明只有一件事,却生生的让北源审出四五件来,结果招来一顿狠打,南晓棠叫苦不迭,北源对此方法却屡试不爽。 北源终于看不下去打哑谜的叔侄两人,冷冷开口道,“你昨晚煮完方便面没关煤气灶,要不是我和你伯父回来得早,你早就死屋里了!” 南晓棠内心一阵惊悚,差一点就“啊”的叫出口。难怪空气里的味道有些怪异。昨天夜里忽然饿了,意外地翻出一包方便面,就煮了当夜宵,大概是煤气灶没关紧。北源总说用电磁炉炒菜不习惯,所以到现在家里还有煤气。 南晓棠哀嚎一声,现在已经六点多了,他们要是真不回来,自己现在躺在哪里还真不好说。 北源拉了左冉溪的胳膊,推推搡搡的把他请了出去。左冉溪无奈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大孩子,明明是他一定要拉自己过来,现在又强推着自己出去。 北源打发走了左冉溪,坐在床边上,一把掀开被子便把南晓棠揪了出来,翻过他的身子就放在自己的膝头上。南晓棠睡觉没有穿睡衣的习惯,现在身子光溜溜的只剩一条内裤。这样被父亲摆弄,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像着了火一般的灼热。北源才不顾他的羞赧,鲁地扯下了仅存的小裤头。 屁股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南晓棠羞惭至极,整个身子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啪啪啪啪……”巴掌带了力道狠狠落在臀上,没有半分间断,□的臀在北源的手掌下逐渐红肿,温度渐升。 “啊啊……疼,疼死啦……您轻点,有话……啊啊啊……有话好好说嘛。”南晓棠不安分的乱窜着,趁着父亲还没有真生气,使劲的告饶喊疼说好话。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皮上,北源恨恨的骂道,“我跟是好好说了,好好说完,你都快把房子给我点了。你把房子点了也就算了,还把自己憋死在里面,真是越来越有能耐!” “爸,我不是……啊啊啊……我不是有意的啊!” 北源冷笑,“你要是有意的,我现在就把你拖出去吊起来打。”一边骂着,一边用手紧紧按住南晓棠的腰身,让他动弹不得。 出师不利,南晓棠吐吐舌头,索不再张嘴。 啪啪啪啪啪……巴掌继续在臀上肆虐,南晓棠轻抿着唇,默默承受着这火辣辣的疼痛。 巴掌不比藤条皮带,挟了温度扇在臀上,南晓棠有种别样的羞涩,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家里淘气被大人逮个正着儿,被爸爸气急败坏的剥了裤子按在腿上责打。 “越活越回去了,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关煤气!呵,真是长大了,有本事了。”北源重重地喘着气,边打边骂,他很少有这样不冷静的时候。 巴掌声渐渐弱了下去,南晓棠忙抓住这个机会,身子往下挪动几分,用手环住了北源的腰,讨好道,“爸轻点打吧,小心手疼。” 北源停了手,一下子哭笑不得,抬起了那张埋在他腰间的小脸,嘴唇扁扁的抿着,目光略微偏开,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臀上迅速的肿起来薄薄一层,南晓棠也顾不得其他,逮住个机会就从北源腿上爬起来,迅速的把内裤提了上来。要再让他这样趴着,就是不疼也要丢死人了。 现在,南晓棠脑子里只有一个词——流年不利。感觉自己衰到了一定程度,从年后到现在,几乎是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现在少有几天的消停日子,已经很是不易。结果偏偏出了这个煤气事件,南晓棠颇为气恼。素有“厨房杀手”美称的他,早就被白是强制着换了电磁炉,煤气灶他就几乎没怎么碰过,可能关火的时候心没拧紧吧。 南晓棠气闷的想,什么煤气,分明就是让人“没气”嘛…… 左冉溪毫不见外,在厨房里大刀阔斧的(……)做早餐。北源和南晓棠闻声而出,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左冉溪手拿锅铲,不亦乐乎的翻着煎蛋。锅里的三个煎蛋噼里啪啦的乱响,抽油烟机呼呼的吹,就像谁家放小鞭一样。 北源无奈,“冉溪,煎**蛋不用这么大火吧。” 左冉溪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事,这虽然看着悬,但是味道很啊,而且还快,这是我妈祖传的手艺……”说着,三个金黄的**蛋出锅了。 南晓棠理解了父亲的心情,你家祖传?煎**蛋啊…… 北源与左冉溪这位双胞胎哥哥,总是有种说不清的微妙关系。一方面,北源和这位顶头上司貌似不大对盘,平常议事也多有重装,而左冉溪却不以为忤。另一方面,二人有些时候又好得像一个人一样,恨不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例如这次的入侵事件,这对双生兄弟同仇敌忾,生生的让左隋东那小老头生闷气,气的直跺脚也无可奈何。 所以这次,即使是北源说是带儿子特来道谢,也不过是三个人坐在一块吃顿饭而已。 左冉溪的父亲左隋云是前任娱卡董事长,风流睿智,一表人才,子承父业,把娱卡做得很大,一时间也是商界的传奇人物。相貌生得英俊,是许多女人心头的白马王子。然而这位白马王子的爱情,却给了一个酒吧的流浪歌手。最匪夷所思的一点,这位酒吧歌手,居然是个男人。一次意外车祸,那个流浪歌手不幸去世。左隋云心灰意冷,从那以后既不谈女友,也不亲近别的女人。他是父亲独子,为了延续香火,就派人在乡下找了个女人,借腹生子。 没想到那个女人生孩子难产,大出血,可谓九死一生。好在有惊无险,孩子和大人都保住了命,还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但那女人却不能再生育,拼命的央求左家人留给她一个孩子,保证不对孩子说出身世,愿意守口如瓶,从此和左家再无瓜葛。左隋云心下同情,便把双胞胎中的弟弟留给了她,也就是现在的北源。 那女人是个寡妇,要了这个孩子之后也再没嫁人,一个人在乡下含辛茹苦的抚养北源长大。母亲这一生都窝在那穷乡僻壤,但是北源不甘心一辈子做个土里刨食的庄稼汉。凭着良好的资质和多于常人几倍的努力,十年寒窗,他考上了c市的名牌大学。但在这个时候,一场瓢泼大雨,引发了老家的泥石流,山体滑坡,夺去了母亲的命。心爱的南静也与他忍痛分手。母亲死了,家也没了,北源只身到c市求学,由于成绩优异,大学还没毕业就被娱卡的财务部录取。这样,他就见到了那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娱卡大少爷,他的双生哥哥,左冉溪。这样,他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当北源肚独自靠在冰冷的墙壁,看着那个果决善断,前途无量,众星捧月般的商界天才,他的兄弟,脸上浮现出一抹邪气惨然的笑容。 当北源捧着厚重的杂物箱在电梯间里把左冉溪撞倒的时候,这位娱卡少东家丝毫不见愠怒,弯下腰来替他把散落的文件拾起,抬眼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左冉溪片刻惊怔后明快一笑,“你好像我弟弟。” 从此,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在娱卡上位出头的机会。他要让那高高在上的娱卡老总承认自己借腹生子的事实,要让那位少年骄傲的兄弟,看到自己这张一模一样的脸。 写作是他的业余爱好,更是他的另一份事业,从高中起便四处投稿,稿费一笔笔进账,也让他的生活宽裕了不少。自从他以作家的身份签约娱卡旗下的《s.e.u.t》之后,事业由此蒸蒸日上。 二十五岁的年龄,北源已经是娱卡财务部总监。 娱卡的办公大厦,十七层走廊的尽头,宽阔的纯黑色办公桌后面,端坐的中年男子面色沉毅,双眸深邃有神。北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举止优雅宛如十七世纪的贵族绅士的生父,对他四个字的评价——满腹心机。 煤气惹的祸在线阅读 煤气惹的祸 肉文屋 / 煤气惹的祸 煤气惹的祸 原点还是起点(大结局)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原点还是起点(大结局)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原点还是起点(大结局)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原点还是起点(大结局) 父债子偿,这是左冉溪信奉的一条铁律。 所以,当他在电梯间看到那个和自己有着同样相貌的年轻人,心里便笃定了,他一定是自己那个所谓“早夭”的小弟弟。 所以,是他篡改了父亲的遗嘱,娱卡百分之十的股份,让他白白送给了北源。 所以,是他放任北源在公司里培植势力,直到造成今天“三足鼎立”的局面。 所以,是他在南方的一个古镇,找到胡威威,告诉他,阿源在江城等着他。 所以,是他在小叔左隋东面前包庇他那做黑客的侄儿。 ………… 现在,这对关系复杂的双生兄弟,就在小区的花园里散步。 左冉溪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弋现在,应该在巴厘岛搂着女朋友睡觉呢。” 在左冉溪撤诉的第一时间,叶弋就带了个女人飞去印尼,左冉溪想要截他回来,却被北源拦住了。 左冉溪不仅由了他送叶弋出国,而且还雇人一路护送他们。 北源望着左冉溪,眼神复杂,“冉溪哥,谢谢你。” 这些年叶弋总是乐于给北源制造一些小麻烦,大多没有引起要紧的问题,不过是折腾折腾他而已。就说这次的入侵事件,起初,也不过是叶弋玩心大起,想要折腾人罢了。 但不幸的是,这个游戏,早就在开始的时候,就被名利权势染指。左隋东的介入,监守自盗,让这位潇洒偏执的叶律师骑虎难下。 那天在江城,北源在胡威威投资开的一家咖啡厅里,秘密的约见了叶弋。 叶弋浅酌着名贵的蓝山咖啡,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我只是想看,当你的儿子‘背叛’你之后,他还是不是你儿子。” 北源一阵沉默。 “呵,事实证明,历史不是一个简单的循环。”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母亲早逝,半生流离贫苦。生父是政府高官,出了名的正直清廉,却对他这私生子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南静是个温柔恬静,冰雪聪明的女人,他爱慕她身上的温暖,却可悲的发现那是他的姐姐…… 那天密谈之后,北源亲自送叶弋去了机场。 深夜,南晓棠倏地从床上惊醒,眼睛突兀的瞪出来,大汗淋漓。 四下一片死寂,漆黑。 透过窗帘看去,还有几户人家仍然亮着明晃晃的灯光,星星点点的透进来。 南晓棠强压下心头的惊惧,伸手到床头灯。橘色的淡淡灯光洒在南晓棠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长长的眼捷更像是镀上了一层金。 经过这光亮的舒缓,南晓棠稳了稳心神,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南晓棠睡觉有些认床,所以到了这陌生的环境很是难眠。大床上辗转反侧,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把psp打到没电自动关机,才感觉睡意来袭,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没一会儿,眼前便是一片熊熊火海。 是父亲开车带他去机场的路上,一辆白色吉普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两车相撞,汽油泄漏,燃到了附近的小草坪,很快,一场凶猛的火灾蔓延开来。 父亲奋力把他拉了出去,却不再管自己的死活,淡笑着看一脸惊恐双眼猩红的自己,听着自己声嘶地哀嚎。 他几次想冲进火场,脚下却是半分都不能挪动,好像整个人都钉在了地上。 火势愈演愈烈,而父亲的面容依然清晰可辨,两道浓重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此时正悲悯的注视着儿子南晓棠。 “啊——”南晓棠呜咽一阵,面色惨淡,浑身像筛糠一样瑟瑟颤抖,好像此时正在承受熊熊烈火的灼杀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跃动的大火里出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南静优雅恬淡的笑着,和北源并肩站在一起。这时的南静一如十八岁的女孩,一头乌发高高束起,满是青春朝气,本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男孩的母亲。红颜薄命,或许这就是天意,让这个貌比西子的女人,永远停留在十八岁的花季。 “爸爸……妈妈……”南晓棠跪在地上,拼命的喊着,双目通红,热泪滚滚流下,心头不停地抽搐,每一神经都绞在一起,无情的实施着最残酷的刑罚。 南晓棠绝望的嘶喊哀嚎,歇斯底里,也不能抵挡夺命的火焰。不知道大火烧了多久,最后终化成一片黑色的灰烬。空荡的大地上只有南晓棠一个人瘫坐着,双眼混沌,绝望无神。 十五年的光白驹过隙,兜兜转转,又转回了原点。 南晓棠静静的躺在地上,嘴角扯出一抹悲凉的笑。 静谧的天空不见半点云彩,艳阳高照的大晴天,阳光照在参天的柳树上,细细的柳叶折出耀眼的光,照在南晓棠长长的眼睫上。 南晓棠轻抿嘴唇,眼神复杂。 那如玉石雕刻一般英俊的脸上,瞬间平添了几分沧桑。 南晓棠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灯,偌大的房子,灯火通明。 三天后,在前往江城的飞机上,南晓棠拉过父亲的手臂,声音有些闷闷的,“爸,我想妈妈了,咱们下了飞机,就去看看妈妈吧。” 北源见儿子鲜少见到的郑重神情,他也郑重地吐出一个字,“好。” 江城墓园。 北源一袭黑色风衣站定,亲手把一捧优雅的百合花放在南静的墓前。 南晓棠屈膝跪下,面色沉毅,薄唇轻启,“妈妈,我和爸来看你——” 百合花在黑色石碑前衬托得更加素淡清雅,折出暖人的光芒,黑白照片上南静的浅笑一如昨日,静静地望着改变了她命运的两个男人。 巴厘岛。 海浪“刷刷”击打着沙滩,叶弋揽着怀中的妙丽佳人,柔声道,“宝贝,想不想结婚?” 怀里的女人明显颤了一下,却还是娇嗔道,“没个正经!” 机场。 南晓棠携白是陈雪年两位女士一同送别要返回英国的江昭。 江昭身上披着一件咖啡色的夹克,随手摘下茶色墨镜,一副公子哥派头。 南晓棠一只手重重拍在他肩头,“保重。” 白是上前一步,似乎拉起了江昭的手,似乎轻飘飘地开口,“我等你。” 警察局。 南晓棠面对着那个第三次见面的民警,着实无奈非常,主动开口道,“我叫南晓棠,别男,今年十五岁……” 那民警一个手势喊停,他也十分无奈,“我知道。” 南晓棠面上一阵抽搐。 半个小时后,北源鲁的拽着南晓棠出来,声音颇为低沉,“小子,跟我回家!” ——全文完—— 结文后语 2011年7月31日 21时48分,《南辕北辙》全文结束。 感谢我的儿子们,感谢我的读者们。让我的十五岁不再单调,让我的十六岁有一个美好的起点。 总是在空闲的时间里拿着手机刷书评,这成了我每天早晨上学坐车时的习惯,每次看到多了一条评论,心里就像是抹了蜜一样甜。那种感觉是我前所未有的,我相信,这半年会是我独特难忘的一段记忆。 尽管这个文不成熟,不完美,还有很多漏洞,但是我爱他。 无论我以后做什么,我相信,我都不会忘记晓棠和大叔。 感谢哈密瓜的赠礼番外!很搞笑,我很喜欢,再次抱油菜花的瓜瓜~~~ 原点还是起点(大结局)在线阅读 原点还是起点(大结局) 肉文屋 / 原点还是起点(大结局) 原点还是起点(大结局) 离家的小孩(一)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离家的小孩(一)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离家的小孩(一)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离家的小孩(一) 嗖嗖的寒风入骨髓,不到三平米的窄小房间里一片漆黑,一阵窸窣声响,想是老鼠在地上跑跳。 南晓棠打了个冷战,现在,他的四肢被紧紧绑缚,丝毫也动弹不得,头贴在冰凉的地面,蜷缩在这个冷狭小的屋子里。 小屋里没有窗子,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光亮,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对时间没有感知,只好不停地查数,以六百为单位,在他查到第31个600时,忽然听到老鼠窜动的声音,心头一惊,忘了数的数字。 两天前,南晓棠万般无奈之下,走进了这家名为“浪客”的小网吧。他中途离座去了次洗手间,回到座位上打开没有开过封的可乐,只喝了两口,便晕晕的倒在了座位上。等他再度苏醒的时候,书包,手机,钱,全部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张被冻结的信用卡。 多年的独居生活使他深知“用过的杯子不能用第二次”的道理,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南晓棠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单间里,那被放在书包里的,并没有开过封的可乐,会被小人偷换。 那款iphone还是前几天他生日时,大伯左冉溪去美国谈生意给他带的礼物,原装的美国货,那时父亲还在埋怨伯父对他骄纵了些,现在想起来就十分疼。 心疼过了手机,南晓棠意识到自己分文没有惨状,不要说这一宿上网的钱,就连几毛钱打公共电话求助的钱都不能拿出来。 思索间,网管带了三个身材高大二十岁上下的男子把他围住,催促他赶快下机交钱,态度横硬。这小网吧的主要客源,就是这些十多岁的孩子,在网吧游戏厅里一泡就是一天一宿是常事,南晓棠在这里浑浑噩噩的呆了一宿,并不稀奇,哪有把客人往外赶得道理。很明显,这网管一定是知道他身上没有钱,才能如此蛮横。 南晓棠意识到,这网管和给他下药的小人是一伙的。如果只是要他身上那几百块钱,和那部名牌手机的话,完全用不着现在这一出。南晓棠冷笑,那么接下来的情节会是什么?大概就是绑架勒索了吧。许多黑网吧一直在暗中做些拐卖人口的勾当。 此时,他瞥眼瞅见自己右手食指指腹上结的一道褐色的痂,计上心来。 南晓棠惊恐的站起身,看着眼前四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人,额头上立时浮出一层薄薄的冷汗,瑟缩的向墙角退了几步。 领头的男子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得意的看着面前这个惶恐害怕的半大孩子,测测的开口,“给钱。” 南晓棠恐惧的望着这男人,身子还往后退,却是已经到了死角,他身子正顶在电脑桌角和墙壁的交角处,再不能往后退半步。两只手抵在电脑桌的边缘,南晓棠用指甲划破了右手食指上刚结成的痂,一咬牙把伤口又撕裂开,皮翻卷,鲜血不可抑制的流淌出来,疼得直哆嗦。然而那网管却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这油头粉面的小孩子胆怯,吓得哆嗦了。 南晓棠眉头紧蹙,却又谄媚的笑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话,“大……大哥,我钱包……钱包被偷了,您,您能,能让我打个电话,我,我,我家里人,一定给你……给你双倍,不不,三倍……五倍的给你!求大哥……大哥行行好……”几句话说的吞吞吐吐,十分缓慢,却早就趁着这会儿的功夫,用那血淋淋的右手食指在键盘上摁下了“help nxt”几个字母,nxt,南晓棠的首字母缩写,是他小学时候与同学经常玩的把戏——用某个人的首字母缩写来代替者个人。整个过程中键盘一直被他身体紧紧堵着没能突显出来,灯光昏暗,不把键盘拉出来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到的,侥幸的话,这七个字母的求救信息,应该会传送出去。 昨晚他神智清醒时,崔淣给他打电话,问了他所在的地点,答应今天一早来找他。这间小网吧有些破旧寒酸,崔淣这少爷出身,如果来这里找他的话,是定然不肯忍受在那烟雾缭绕气味难闻的大厅。可偏偏这小地方只有三间单间,好巧不巧的,另外两间的电脑全部坏掉,就连他自己待的这单间,两台电脑也只有一台能用,来修理的人要今天下午才能到,这是南晓棠听到网吧老板娘抱怨,他现在猛然记了起来。 现在大约七点多钟,崔淣如果能赶快到来的话,是不会错过那求救信息的。 那句磕磕巴巴的话说完,南晓棠不等网管答话,就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出手凌厉,那男人的嘴角,瞬间淌出血来。旁边的三个男人片刻间的愣神,南晓棠已经夺门而出。 但南晓棠心里明白,他这一跑,未必能逃脱出去,外面一定还有同伙来堵截他,他这样逃,无非是想那几个人引出来,不要留在那包间里,以免发现自己留下的信息。 果不其然,他还没跑出门,就被人堵截在路上,一棍子打在脖颈,晕了过去,再醒过来就是手脚被绑着在那暗潮湿一片漆黑的小屋里。 五天前。 左冉溪来到江城,暂居在北源家里。 南晓棠对大伯的突然造访,并没有像父亲那样嗤之以鼻。他总是觉得,大伯虽然和父亲生了同一张面孔,却要比父亲和善不知多少倍。 一天下午,左冉溪和胡威威在书房里闲谈,南晓棠给他们两人倒了茶水,正准备送进去的时候,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小南不是北源的亲生儿子。”左冉溪温和的声音悠悠响起。 “啊?怎么可能,北源可养了他一年多啊!”胡威威惊讶道。 “嗯,是真的,前几天刚做的亲子鉴定……” …………… 南晓棠没有出声,心里波涛翻涌。 大伯有时候开玩笑,会叫自己“小南同学”。 一年多……他和父亲北源认识到现在,还没有满两年。 南晓棠定定地站在原处,心头一阵凄然,原来,自己怎么样都是个没有亲人的孤儿。手下一滑,两只盛了水的杯子一齐摔到地上。 玻璃打碎的声音惊动了屋里面的两个人,左冉溪出来,埋怨地看着侄子,怪他怎么如此不小心,被碎玻璃碴伤到怎么办。 南晓棠偷眼观察他,神色平常中带了一丝宠溺的责怪,十分正常,并没有秘密被揭穿的尴尬。 次日清晨,在一中大门口,南晓棠与一名男生发生口角,两人互不相让,之后便大打出手。事情闹到了教务处,这两人被主任批评一番,之后便理所应当的请了家长。南晓棠昨天听到大伯和pendy的谈话后,心情低落,现在又被欧巴桑主任一番唠叨说教,内心更是烦躁。 回到家里,北源指着他鼻尖,冷冷的斥骂,“你能有一天给我消停下来吗?你是不给我惹事就不舒服啊,能不能老实待了?不能待趁早给我滚蛋!这家里不少你一个。” 南晓棠本是低眉敛目地听他训斥,但这时听到这句,心头竟是无限的愤怒委屈,猛的一下子就想到昨天左冉溪说他并不是父亲亲生的孩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睛直愣愣的瞪过去,“呵,说了半天说到正题了吧,不就是想我走,干嘛不早说,还扮哪门子的父慈子孝,咱们都省事呢!” 北源被他顶得一懵,反倒有些不明就里,什么叫“扮哪门子的父慈子孝”?心想就是口不择言,也没有像他这样的。如此一来,心中更是恼火,小兔崽子,无缘故的发什么疯!使那副斗**眼的眼色给谁看!面上却笑了出来,“真是长大了,有主意了,既然你想走,我若是不成全你,岂不是要招骂了?”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淡淡的笑容还挂在嘴边,忽然就一个巴掌打在南晓棠脸上。 南晓棠并没有伸手去捂肿胀的脸颊,一双眼睛盯着父亲北源看,满是羞愤委屈,喉结动了几动,半晌才冷冰冰的挤出一句话,“谢过老师,学生打扰了。” 说罢便拂袖而去。 回到房里匆匆的收拾了点东西,拿了信用卡和几百元现金,揣了手机,不顾胡威威反复劝阻,摔门而去。 凉爽的夜风吹着南晓棠肿胀的脸颊,才让他有些清醒。他没拿老房子的钥匙,本想今晚到哪个朋友家里借住一宿,却意识到自己现在无人可以投奔。江昭早就回了英国的学校,白是家里有个小继母,她和她父亲关系又不好,自己怎么好意思去麻烦小白。陈雪年最近队里集训,吃住都在宿舍,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她自己家里。崔淣就更不用提,他逃课被老师告状给他家哥哥,惹了他哥发怒一通教训,估计现在还肿着屁股趴在床上…… 南晓棠无奈的一耸肩,抬头一看,正是一家名为“浪客”的小网吧,罢了,先在这儿对付一晚再说吧。 离家的小孩(一)在线阅读 离家的小孩(一) 肉文屋 / 离家的小孩(一) 离家的小孩(一) 离家的小孩(二)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离家的小孩(二)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离家的小孩(二)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离家的小孩(二) 南晓棠挣了挣绳子,费力的翻了一个身,侧躺在地上。心里一阵苦笑,莫不是这一年来跟着父亲生活娇气了许多,现在离家倒是寸步难行了。现在他四肢紧紧束缚,眼前一片漆黑,先别说想办法逃出去,就是动一动都十分费力。 心中懊恼自己一时大脑发热,行事冲动,被父亲打骂也不是头一次,怎么偏这回受不了?那天他听到左冉溪和pendy对话,虽然没有追问,但一直神情恍惚。 他想起那次在学校用书砸了英语老师,回家后遭到北源毫不留情的痛责,但是他又告诉自己“受了委屈尽管来找我”,温润的眸子直视自己。 那时候他意外的从母亲好友杜阿姨口中知道北源就是自己的父亲,一时间惊愕得不敢置信,又是庆幸的偷笑,原来自己也是有爸爸的…… 去年除夕,他在楼下看到小孩子接近正在燃烧的鞭,想都不想的冲上前把鞭抓住扔出去,手上被炸伤差点断了筋,回去北源脸色不善,拿着**毛掸子狠狠把他修理一顿…… 那时候他醉驾被抓,半夜叶弋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让他做入侵,事后又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把他塞回去。他恼恨北源对母亲的始乱终弃,后怕于自己醉酒驾车,恐慌于入侵北源的公司。半夜,他梦见北源带了一群警察把自己抓走,北源冷笑着看自己进到少管所的铁门。然后他哭醒,便死死的抱住旁边北源的腰身不肯松手…… 那时候入侵事件被发现,北源冷着一张脸厉声问话,当他原原本本地交代过后,北源却没有想象中一样向他发难,反而是反复叮嘱自己出去暂避,不要露面,不要轻举妄动。虽然事后一通狠打,疼的半个月都不能下床……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是他的爸爸呢? 可是pendy和大伯也没有必要说谎啊,当时他们不会知道门外还有一个偷听的自己。或许是父亲最开始的时候搞错了,但是已经认下了自己,又不好反悔的,再加上父亲现在和pendy在一起,以后也本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就这样将错就错到现在了。 南晓棠闭上眼睛,十分纠结。 崔淣那小子虽然疯疯癫癫的,但在大事上没有含糊过。虽说学习一直十分末流,但他却不是笨蛋。如果他能看到键盘上的求救信息,应该会想办法通知人,把自己救出去的吧。这小子经常和一帮混混痞子厮混在一起,这网吧的作案手法如此低劣,应该也不是什么有大本事的人。最怕的就是找到了关系,可人家网吧就是抵死不承认,没有证据,警察都不会强制调查,更何况这些不着调的小痞子。 一阵思索间,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一道白晃晃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顿时心惊,还来不及辨认来人的样貌,就被人暴的从地上拉了起来,脚上的绳子被解开。 两个人迅速的围到他身边来,架着他的两只胳膊,拿了条黑布把他眼睛蒙上。 那两人带着蒙着眼睛的南晓棠绕来绕去,七拐八拐,一阵夜风扑面,南晓棠可以感觉到,这是到了外面。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他们这么快就要有行动了么?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做什么?。现在在外面,腿脚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应该找个机会逃跑。 可是,还未等到南晓棠找到逃跑的机会和法子,他就被塞到一辆小车上,他隐约的感到周围有人在低声交谈,具体内容就听不清楚了。 谈话声渐渐消失,忽然眼前一阵清凉,随即便亮了起来——蒙眼的黑布被摘了下来。 南晓棠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taxi上,旁边坐着的人,竟然是崔淣,前面的副座上还有一个人戴着帽子,把帽檐压的很低遮挡住了面容,南晓棠看不清他的脸,想来这就是和黑网吧交涉放他出来的人吧。他开口向那人道谢,那人却没有搭理他,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他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一时间又惊又喜,他竟然真的来了,那么自己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吧,想不到这小子脑袋还挺灵光。 感激的目光投过去,不打不相识,两个人的情分早就从去年那一场争端中“打”下了基础。 “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可不是担心你,你要是真出什么事不得赖我身上,谁让我是最后一个给你打过电话的人。”崔淣不以为然的撇嘴,扭过头去。 南晓棠额上,三道黑线顿生。 “小子,你够胆大啊?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蔫坏!”崔淣的目光在南晓棠身上上下打量,好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就在昨天,他晚上突然接到南晓棠电话,说他从家里跑了出来,崔淣顿时惊呆,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问得急了就闷闷的来了一句“我和我老子八字不合”。他自己虽然也是个不安分的,三天两头惹出祸来,气得哥哥屡次动手教训,挨打的时候也恨得要死,但往往过了那一阵儿就好了,至于离家出走,他还没有想过。 出租车七拐八拐,绕了不少路,终于在市中心附近的沃尔玛超市门前停下。崔淣拉着南晓棠下车,抬头张望,指着不远处一辆棕色宝马,回头一笑,“熟悉吧?” 南晓棠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那是,那是胡威威的车骑。 胡威威坐在驾驶位上,面色冷淡,烦躁地吸着烟,烟灰缸里一片凌乱,几个烟屁股散落在里面。南晓棠怯怯地偷看过去,对方那冰冷的眸子忽然出凌厉的目光,一下子扎到他的心里。 很少看见胡威威沉下脸生气的样子,他心道不好,前天他一时之气跑出了家门,导致他这几天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现在连pendy都在生自己的气了。 胡威威看到他过来,气恼的冲他招招手,南晓棠七上八下的凑过去,胡威威掐了烟,附上他耳朵耳语几句。 南晓棠惊得睁大了眼睛,看着胡威威的目光十分苦涩,一脸的哭笑不得,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他忽然有种回到四月一号的感觉。 胡威威愤恨的瞪他一眼,不解气的拧过小孩儿的耳朵,骂道:“胡思乱想!这种想象力怎么不去写三流狗血言情小说啊!” 南晓棠吐吐舌头,试探着拉开后座的门,还未等坐进去,余光就看见父亲北源从副驾上下来,跟着他一起坐在后座上。南晓棠看着他面无表情,倒吸了口冷气,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但是车上空间有限,他又能退到哪去? 北源冷眼乜他,不管他的胆怯,抓着他手臂一把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不由分说,动手去解开他上衣,北源探寻的目光在□结实的肌上逡巡游离。又动手去拨解他腰带,裤子一下给褪到小腿,北源翻了他身子在后座上。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外伤,除了手腕脚腕上被绳子磨破皮的地方。 南晓棠一阵心惊,恐慌的看着父亲,心道他不会气得现在在这车上就要打吧,这车上空间狭小,他也支摆不开啊。后来才反应过来,父亲哪是要打他,分明是在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南晓棠鼻子一酸,心里十分愧疚。 在那狭小黑暗虫鼠泛生的地方被绑了整整一天还要多,强作的镇静压不住心头真实蔓延的恐慌。他看不见,动不了,不知道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都没有人进过那间屋子。他甚至绝望的想,他的下半辈子都要毁在自己一时的冲动与不慎上了。他现在又想,这一切的诱因只是自己的一段无证据的臆测。 南晓棠懊恼的晃晃脑袋。 也许真的是上天襄助,那天早上南晓棠被擒走后,崔淣很快就到了那家“浪客网吧”,顺利的在单间里看见了键盘上的求救信息。崔淣把那几个沾了血的字母抄写下来,经过几番拼凑,很快就读出了help nxt。他一阵心悸,那家伙一定出了危险。他不敢耽搁,第一时间便想办法通知了北源胡威威。他们找到那有名的侦探leo。leo作为侦探,之所以十分出名,很大程度上是归功于他广阔的人际关系。 找到他的时候,这个金黄头发白皙皮肤的年轻男孩做出很夸张的表情,不满地牢骚道,“我都快成你们家私家侦探了!” 北源到底还是不放心,带着儿子去医院做了一个全方位的身体检查,折腾了大半宿,才带他回到家里。 一路上北源沉着一张脸,十分郁,跟他半句话都没有,南晓棠心虚不敢违抗,只好任由着他摆弄不敢有半点异议。 北源和胡威威并肩走在一起,南晓棠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不敢太落后,也不敢和他们站在一起,面对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怒火,慌乱之中,他想起上车之前胡威威对他说的“悄悄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乱想些什么,我只问你,你长没长嘴,会不会说话?!心里不明白会不会问!听风就是雨,你是八卦女人吗!”胡威威气愤地骂道,清脆的巴掌打在南晓棠脖颈上。 南晓棠缩缩脖子,胆怯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爸不是你亲爸了?听力不好就别好信儿听那不该听的东西。”说到这里,胡威威气闷的拧着小孩儿的耳朵,“你伯伯说的是北誉耘不是北源!” 南晓棠一阵惊怔,啼笑皆非。 他貌似还听说过这个“北誉耘”,他是父亲北源的表弟,是北源舅舅家的儿子,和父亲的关系好像还不错,比北源小五六岁,前些年大学毕业到娱卡做摄影,现居在c市。但是南晓棠还没见过这位年轻的小叔。 南晓棠苦笑,北誉耘,语速快一些读起来就像在说“北源”一样。 他有种瞬间回到愚人节的感觉。 到楼门口的时候,南晓棠看着他们停下步子,只见父亲冷峻的脸上眉头皱起。回头看见磨磨蹭蹭的儿子,像是一下子失去了耐心,火气上冲,疾步向前,一把抓住南晓棠额前的碎发,用力拖着走向家门。 南晓棠被父亲突发的暴躁弄懵了,恐惧蔓上心头,头皮像要被撕扯下来一般剧烈的疼痛。他一边踉跄地跟着,一边惊叫出口,被揪住的刘海经不住力量的撕扯,成绺得簌簌下落。 “爸!爸……我错了,我不敢了!不敢了啊……”认错,告饶,南晓棠惶恐凄厉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里回荡。 胡威威兀自走在前面,并不理会后面那一对父子。这次他心里也是一阵担心,晓棠这次闹得太过了,莫说北源是他亲生父亲,就算不是,他也不该如此冲动一走了之。这回亏是他机灵才有惊无险,要是真出个三长两短,任是谁都追悔莫及。 离家的小孩(二)在线阅读 离家的小孩(二) 肉文屋 / 离家的小孩(二) 离家的小孩(二) 离家的小孩(三)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离家的小孩(三)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离家的小孩(三)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离家的小孩(三) 南晓棠被北源一路拖拽着到家里,北源才松开那一把可怜兮兮的头发。南晓棠跌在地上,还未等站起来,就听得北源指着客厅里的沙发一声低吼,“过去趴着!” 南晓棠强作镇定,抬眼看到胡威威已经向书房走去,本不看他一眼。他心里暗暗咂舌,这回只怕真是有些过了,连pendy都气得不想帮他,把他交到父亲手里挨打。面对着父亲的威慑,他也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但要他现在把自己乖乖放在案板上作那待宰的鱼,他又不肯这样死心。正在脑中迅速搜刮着方法,以减轻这场不可避免的责难。 北源看他不肯乖乖就范,一股火气直冲上脑,等不了他这般反复思索,上前一把抓住他胳膊,拖着他按趴在沙发上,也不等他自动脱下裤子。直接解开南晓棠的裤子褪到膝弯,抽出腰间的皮带,放在手里暴的撸了两撸。 南晓棠心里发慌,不知所措,瞬间被按趴扒了裤子,身上却是不敢动弹。父亲很少有这样一句话不说直接打的,多半都是之前把道理讲得一清二楚,打自己个心服口服,边打边让自己反省过错,痛定思痛。 北源退后一步,扬起皮带“唰”的带起一阵风,“啪”的一声清脆,皮带狠狠落在□的肌肤上。皮肤上先是显出一道白印,随即便迅速的隆肿起来一指多高,然后就转了发黑青色。 “啪啪啪啪……”北源毫不停歇,一口气抽了十多下,臀上顿时伤痕累累,黑紫色的宽阔僵檩纵横交叠着,完全没有章法,十分凌乱。 南晓棠自知有错,开始几下他还忍耐着不叫出声来,但是后来力道渐增,打得又快又狠,他索也不再隐忍,一声一声哀叫冲口而出。 那条平常系在自己裤子上的腰带,此时变成了打人的凶器,如刀割斧砍般的在臀上肆虐,皮肤上简直是撕裂一样疯狂的疼痛。他发誓,这回完事后,他定然会把这条皮带扔进垃圾桶里,以后买裤子千万要看好腰围,一定要合身,不能再那么糊弄地随随便便了。这条皮带还是江昭临走前送他的名牌真牛皮皮带,他暗暗下决心,这种便宜不能贪。 “啪啪啪啪啪……“又是一阵清脆的皮带抽在上的声音,有很多伤口都在重复叠加。南晓棠呜呜的哀叫,脸上一片湿润,不知是疼的出汗还是疼得流泪。整个臀部夸张的肿起来,一片凌乱的皮带印子,泛着骇人的黑紫色,交叠的地方破了皮,点点血珠渗了出来。 或许实在疼不过了,南晓棠费力的闪过身子,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躲开了狠厉肆虐的皮带。皮带抽空在沙发上,真皮的沙发竟然抽出了一道裂口。 “爸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爸,爸,别打了……”南晓棠泪流满面地看着满面怒容的父亲,认错告饶的话一溜的顺嘴说出来。 这一串认错的话不但没有讨到便宜,反而更拱起北源的火气来。北源挟着他胳膊把他提溜起来,扔到沙发上,“你给我趴老实了,再敢动一下就绑起来!” 说着便动手归置他摆好姿势,规规矩矩地伏爬在沙发上,南晓棠脱力的趴着,身后火辣撕裂一样的疼痛,他喘着气,低低地叫了几声也没了动静。 北源扬起皮带又抽了二十几下,屁股上黑紫一片,经不住再打,这二十多下尽数打在两条大腿上。从腰到膝弯,皮肤都夸张的肿胀着,一大片都是凌乱无章的皮带印,黑紫青肿,色彩斑斓,惨不忍睹。 南晓棠两只大眼睛空洞的睁着,眼泪簌簌干流,大概是疼得太过厉害,哭都哭不出声了。北源见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也不忍心再打。 昨天早上崔淣来报信的时候,他是既生气又担心,这孩子也没个轻重了,跟他赌气也就算了,万一要是把自己折腾出个好歹,他不敢想象,只怕下半辈子都寝食难安,追悔莫及。不知道南晓棠是被绑架还是碰到打劫的强盗,抑或是不小心看到了别人的秘密对方企图灭口……经过一天多的调查周旋,小侦探leo报给他消息说孩子平安,他这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血脉的延续。 这颗心放了下来,愤怒就直冲上脑,没轻没重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真以为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有本事了!这回就暗暗决定一定要打他顿狠的,一次让他长足了记,以后想起来就再也不敢胡闹。 打人是个力气活,北源喘着气,口上下起伏,余怒难消地把皮带扔到地上,厉声训斥,“知道错了没有?还跑不跑了?!” 南晓棠气息微弱,气若蚊蝇,断断续续地答道,“我……我知错……不敢了……不,不跑了……好疼,疼……疼……”一句话说的十分费力。 这声音细如游丝,惨然非常,却没有引起北源半点怜惜。北源抓着他手臂直拖到地上,归置好他双腿,让他规规矩矩跪着,南晓棠没得反抗,只好低眉顺目的并拢双膝,努力直起身子跪好。 “跪这儿好好想,想不明白就别起来。”北源面上恢复了淡然,不似刚才的怒气冲冲,扔下这一句话,留着南晓棠在这里罚跪。 等到北源再次来到客厅的时候,南晓棠整个身子七扭八歪,照这架势只怕再一会儿能直接趴地上。 北源看着儿子,又气又笑,想到以前也没这么罚过,撑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也算不容易了,也不计较他不端不正的姿势,上前托起他抱进卧室,对着倚在书房门口的胡威威露出迷人的微笑。 南晓棠再醒来的时候,已然到了第二天上午。 眼睛半睁半闭,他发现自己伏爬在床上,身上柔软的衣料是他的睡衣,恐怕是睡着的时候被换下的吧。身后的伤处虽然依旧疼痛难耐,但已经没有特别剧烈,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药物的清凉。 看看旁边斜靠在床头的父亲和床头柜上摆着的一小碗清粥,心头一阵说不出的感觉,嘴角不经意的得意扬起。 北源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儿子。多少次打过他都是这样在他床边守着,有了那次伤重晕倒的教训,就再也不敢打过孩子之后把他一个人搁在一边。 情不自禁的抚上南晓棠的脸,北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轻声道,“还在跟爸爸怄气么,爸不是一定要把你打得起不来床才高兴,打在你身上,爸爸比谁都心疼。我知道你大了,打你你没脸,可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跟我赌气也没有关系,但你在外面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爸爸就是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看着南晓棠轻轻拨动的眼睫,就知道这孩子没睡着,淡淡一笑,他继续说道:“我不求你以后显贵于世,只希望一生平安快乐,所有做父母的都是这一个心思,哎,小子,你是吃定这一点了是不是?”说到这里,他还用手轻轻刮下南晓棠的鼻子。 “呵,可真是个孩子,联想能力真是超群,小傻瓜,看来以后可以抢我饭碗了。”促狭的语气让南晓棠一阵羞赧,知道父亲是说怀疑自己并非他亲生的事,昨天胡威威告诉他的时候,他已经羞愧到了极点。 南晓棠又回忆起那天他在书房外偷听到的“秘密”。 “小南不是北源的亲生儿子。”左冉溪温和的声音。 “啊?怎么可能,北源可养了他一年多啊!”胡威威道。 “嗯,是真的,前几天刚做的亲子鉴定……” ………… 他再想想胡威威跟他提到的那位表叔,父亲说过,两年前小表叔北誉耘结婚后,很快便有了一个孩子,这孩子小名楠楠,他跟着父亲去c市的时候还曾见过,那个大眼睛小嘴唇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让南晓棠非常喜欢,因为名字的关系,他还笑说那孩子和他必定有缘。 此楠非彼南,呵。想来是小表叔近来家里出了变故吧。 南晓棠懊恼的想,如果真的在说自己和爸爸的话,那么身为当事人的哥哥和爱人,是定然不会用那种事不关己的平淡口气的,而且当pendy发现在外“偷听”的自己的时候,丝毫没有秘密被泄的愕然,他只当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十分简单的事情,只要稍加思考便会发现自己的臆测其实是漏洞百出,南晓棠心里一阵郁闷,亏平时还是自诩聪明,竟然在如此侮辱智商的事情上纠结不定。 北源笑笑,轻轻一巴掌拍在南晓棠脖颈,“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呢。” 南晓棠睁开眼睛,吐吐舌头,一脸的不情愿。刚才父亲的声音温柔非常,就像在哄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才贪恋着不愿醒来。 “先把饭吃了,等会儿再换次药。” 南晓棠看着蛋花粥和那盘黄瓜咸菜,又想到用那刺激的药膏在隆肿破皮的伤口上像拉锯一样反复擦拭,心头一番惨然,“爸,可不可以只吃饭啊。” 北源佯怒的板起脸,掀开被子在小孩儿腿上拍了一巴掌,“得寸进尺!” 三天后,南晓棠终于可以行动自如,他对着镜子看自己前额长短不一稀疏的几刘海,心里一阵疼,说起那个发型,还是有一次适逢《s.e.u.t》请来一位国内著名的造型师做访谈,他给自己好一番捯饬,背着父亲偷偷把自己混进了美编队伍,和那名造型师搭讪几次后博得其好感,请他给自己设计的发型。 想到这里,他看向父亲的眼神又哀怨了几分。他心里想父亲一定是暴戾成,才会狠狠抓住自己头发拖拽着走。 北源看着儿子对镜嗟叹的苦相,一个念头不由得浮上心来。当下拉着某个苦瓜小孩儿进了小区的理发店,让理发师给他剃了个标准的毛寸头,啧啧感叹,“还是这样好看。” 南晓棠欲哭无泪,看着镜中自己头上一方不疏不密的乌黑,就像是小草刚刚发芽一般短小。 北源抱着双臂,一副得意的笑容,“这下好了,你再别说我毁了你的发型,我已经赔你一个新的了。” 南晓棠绝望的闭上眼睛,咬牙切齿,“您真是我亲爹,我以后再不敢乱说。” 番外完。 离家的小孩(三)在线阅读 离家的小孩(三) 肉文屋 / 离家的小孩(三) 离家的小孩(三) 小崔的番外1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崔的番外1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崔的番外1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小崔的番外1 我叫崔淣,原来有一个十分老气横生的名字,叫张复翔,听起来很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穿喇叭裤花衬衣的痞气男青年,可这名是我外公起的,这我就没办法了,老人家嘛。据说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生完我就死了,可惜了这一代江城有名的大美人。别问我为什么,即使没见过,我也知道,妈妈一定长得最美。 不幸的是,这大美人眼光却不怎么着,她看上了那个姓崔的政府官员,又老又丑又胖又没文化,有一个最恶俗的名字,崔鑫财,最要命的一点,人家有媳妇了!!!!!!好吧,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又老又丑又胖又没文化”的崔姓某局长,就是我的生父。 和众多小三家庭的孩子不同的是,我的父亲,并没有用大把金钱砸到我那小三妈妈身上,构建起一个不完整但却安逸享乐的家庭。每次看着年迈的外公和那个男人反复磨嘴皮讨要我的生活费时,我都要在自己幼小的心灵里对他咒骂上千遍万遍。 有一天外公不在了,那个所谓的父亲对我这个害死他情人又杀了他元配的凶手自然不管不问,我把自己关在狭小暗潮湿的仓储室里,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去,不知道该怎么活,没人再管我这个万人嫌的野孩子,我该靠什么生活,是被人送到孤儿院,还是穿上破烂不堪的衣裤到大街上乞讨,只有七岁的我一时间陷入极度绝望的境地。 当我明亮的阳光再次照在我的眼睫时,我惊呆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俊雅少年,相貌自不必说,剑眉星目,明眸皓齿。颀长挺拔的身材自有一种器宇轩昂的风流气度,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由得就想到了前段时间电视里演的那个头发微卷的古代帅哥……(唔,泡面头,大家知道是谁了吧,窃笑遁走~) 之后,我才知道这帅哥就是我的亲哥,就是那个“又老又丑又胖又没文化”的崔鑫财的正牌儿子(我是杂牌的),他有一个很蹩脚的名字,叫崔浔。 那会儿崔浔正在读高三,正是课业繁忙的时候,他却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把我接到家里照顾,无微不至,我们同吃同住,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只要他回到家,就要保证一定会见到我。这样持续了大概一个月左右,崔鑫财向他投降了,他承认我的身份,把我的户口落在他的户口本上,并让我改姓崔。 我看着哥哥眼中得意欣喜的目光,内心里寒成了冰。 这就是我的“父亲”,这就是我的“家”。 哥哥对我很好,他当时高考的成绩在江城可以排入前五,但他还是留在江城,报了一个本地的大学,虽然也是重本但却不太出名。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对此大惑不解时,只有我知道,他是不放心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不放心留我一个人在父亲身边。 有爱心的家长并不一定就是有耐心的家长。 这一点在我以后的生活中,得到了最好的诠释——即使很难想象这种家长就是我那潇洒漂亮的大哥,但毕竟,这是不争的事实。 大约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好像都有六年级了吧,那会儿班里突然来了个班生,是个愣头愣脑的傻大个儿,不知道那个傻逼老师咋想的,非把我那个小美女同桌换成了新来的傻小子。 我也不是那蛮横无理的人,换就换吧。 我和那傻小子的第一次矛盾爆发是在一个月之后,起因很简单——如今各色的电视剧小说,导致小孩子心智早熟,十二三岁,恰是情愫朦胧暗生的年纪。圣诞节的时候,我给那个美女前同桌送了一个手工的小手包,小美女看着十分欢喜。可偏偏那不识相的傻小子也对这小美女起了那不堪的心思(小崔同学,为啥人家喜欢就是“不堪”你喜欢就不是呢……),一把就把我送的包抢过来扔了。这我能容他么,当即两人便二话不说地厮打在一起……亏了我在我哥哥长期的追打下长大,那家伙看起来人高马大虎虎生威,却让我揍了个鼻青脸肿,走起路来都瘸瘸拐拐。 当我十分得意的对着小美女叙说我是如何把那傻小子打趴下的时候,正说得眉飞色舞,唾星横飞,我就看到了在班级门口和班主任站在一起的崔浔同志。 我脸上的五官瞬间扭曲,我知道,他是来把我带回家打趴下的。 他一路铁青着脸把我带回家,我可以明确的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漠与愤怒,我不敢看他,只是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后。 “哥……”好长时间,他把我晾在一边不搭理,我实在熬不住这死寂无声的惩罚,怯生生地喊了他一声。虽然知道会被修理的很惨,但要是他一直不理我,我还真受不了,还不如打一顿来得痛快……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苟延也是延,残喘也是喘。 我那一声彻底冲破了他最后残存的耐心,他揪着我到他面前。 “你总是要跟我拧着干么?你自己说,这个月里我去你学校几次!” 我惭愧的低了头,他说的没错,这一个月来好像格外的不太平,我已经和老师吵架两次,逃课三次,早退四次,和别人打架五次……哥哥已经是自己学校的常客,和自己的班主任都是特别熟悉。我甚至在想,是不是那个傻逼女人看上了自家哥哥,所以才不厌其烦的给自己告状,以增加她和哥哥的见面机会。 “看着我!”他厉声喝斥,用手狠狠的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 明明是怒火中烧,我在他眼里看到的却是冰如寒石,不禁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哥.。”我低低地叫了一声,不知不觉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他平日里可谓宠我到天上,可到他真的发起火来的时候,我还是很没出息的怕他,就像现在。唔,不要骂我,对疼痛的恐惧是人的本。 “你不用叫我哥,你也不小了,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儿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冷淡的声气里,我隐约知道他要说什么,忙不迭的一长串认错的话顺嘴说出口,“哥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这话我说的已经十分熟悉。 他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我的天……又来了。我顿时觉得头大如斗,一直以来最讨厌他这种什么“你不用管我叫哥”诸如此类的话,虽然这种话经常在他生气的时候顺嘴跑出来,我是个对环境适应非常强的人,但我就是讨厌,特别特别讨厌! 尽管如此,我在面上却没敢有半点表现,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个没出息的。 我下意识的喃喃争辩着,“不……不是,哥要听我解释!”我不等他打断就忙了说道,“我不是故意非要打架不可……我没想到他那么……那么不禁打……”虽然当时年纪还很小,但是已经隐隐意识到,为了女孩子跟别人大打出手,不是一件太风光的事,呃,可以暂时算成“吃醋”么。 正在我思索怎么把这话圆过去的时候,我哥他老人家已经很不耐烦,尤其是当我说出“他那么不禁打”的时候。估计他是把我当成一个顽劣难驯死不悔改的小坏蛋了,其实我哪有他想的那么混,只是我的思维和口才有限,一时间除了说那傻小子不禁打,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了。 他老人家手上施力,把我整个人提溜起来,又重重的摔在沙发上。我闭着眼睛死死的贴着皮质沙发的面,还好,他没把我往地上扔。 或许是我那蹩脚的理由点燃了他怒火的最后一条引信,造成了他老人家认为对我已经说教无望,只能暴力镇压了。 “裤子脱了!” 已经多次说过,我是个没出息的家伙,所以我麻利地解开裤子。但是十二岁的男孩子已经意识到,即使是面对同别的哥哥,脱了裤子等着挨打是一件很不雅很难堪的事。所以我的面颊,瞬间热了一层,一抹绯红染了上来。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后偷偷地看了一眼,发现哥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把木质尺子。我汗颜,这家伙已经和我十分熟稔了,我有时甚至在怀疑,那上面有我的味道。如果哪天我不幸走失,我哥在报案的时候,可以带着这把尺子给警犬闻一闻,找我保证一找一个准儿。 啪啪啪…… 在我还未来得及yy那个警犬闻戒尺寻人的片段时,那把恶毒的木尺已经狠狠落在我的身上。 天王啊,疼啊,真他妈疼啊!都说习惯的力量是最强大的,但我怎么着都忍不了疼。 我紧紧的抱住一个沙发上的抱枕,只“呜呜”的哼唧了几声。不是我非要逞英雄忍着疼,而是凭以往的经验,如果一上来就唔嗷乱叫的话,只会给某人火上浇油。倒不如先老老实实让他打几下,让他先消消气,然后再哭喊起来,再说几句好话,那样他才说不定会放我一马。 啪啪啪啪啪。 木尺着的声音十分清脆。瞬间让我有种皮崩裂的感觉,我在脑中想象了一下皮开绽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约着差不多了,也是我忍得实在是忍不了了,我便放开嗓子渐渐大叫起来,眼泪和汗水一齐淌下,“啊——哥!哥!我知道错了,真的真的!别打……疼死了,疼死了!啊啊啊……”后来想想,也许我是个满嘴跑火车的滑头小子,但这时候的话,绝对出自真心。 啪啪啪啪啪啪。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紧紧的环抱着那个被我随手抓来的倒霉的抱枕,身后一大片地方疼得要死,“啊啊……哥……哥……呜呜……”下意识的哭喊着什么,已经记不太清。 也许是出了很多汗的原因,我的身子控制不住的从沙发上往下滑,我无力阻止,能维持现在这个诡异的趴着的姿势已经实属不易。 在我脑子一片空白,疼的要疯了,并且身子还在不断地往地上滑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拖住了我。 泪水蒙住了我的眼,迷迷蒙蒙的,我看到我哥板着的那张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苦涩的笑容。 我好像迷迷糊糊的眯了一小会儿,但又好像没多长时间,再清醒的时候,身下是纯白的床单,身上盖的是一层纯白的绒毯,盖在身上轻巧非常。 嘴角得意的扬起一个弧度,这从里到外纯白色的床单被褥,除了我那暴力的老哥,没人愿意把自家卧室搞成贵族医院的高级病房。 说来奇怪,他格这么暴的人,居然会如此没天理的喜欢白色。当然,你也可以说男人大都会偏爱黑白灰三色,但我告诉你,这暴力的家伙只钟爱纯白,黑灰两色他都烦得要死,说是什么“快入了土的色调”。 唉,我越发觉得,这世道无常,人心不古。 脑袋一偏,毫不意外的看到坐在床边的崔浔同志,他又是那副宠溺又无奈似笑非笑的表情,多少次他打我,总是这样子。烦死了,我不理会他,委屈的嘟着嘴,把头转向一边。 但是,大崔家长总是有办法的,比如现在,他的举动足以让我不得不关注他。 他把药膏往我的伤处抹匀,然后手上加力,用力的揉搓着臀上的肿胀的瘀伤,就像揉面一样。 “嘶——啊——”在我发出一声尖锐而悠长的哀叫之后,泪水瞬间蒙上我的双眼,我忍不住用手护住身后的伤处。手触之处,已经起了一层麻麻的小点,很是糙,严重一些的地方,已经结了硬块。 怪不得他要那样用力的给我揉开。 他佯怒的瞪了我一眼,拨开我盖在臀上的手,嘴里呵斥,“拿开!怎么打都打不老实!” 我哀怨的瞅着他,“哥。” 他挑眉,“嗯?”然后继续揉面运动。 在他揉的我要晕过去的时候,终于结束了这场类似于谋杀的运动,谢天谢地。 朦胧间,他抚着我额前的碎发,很轻很轻。 “哥。”我轻轻叫了一声。 “嗯。” “哥。” “嗯。” 他不怎么多说话,只是坐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今天的晨报,眼神却是不时地向我瞟来。但是我知道,他这样是心疼了。 每次他打完我,都要留下来给我上药,擦汗,喂水,掖被子……静静地看着我,疼惜又无奈。 我知道他现在养我管我,是顶着那老崔头的压力。 看着他这副比我还难过上几分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每次都是暗下决心,赌咒发誓以后一定要收敛自己,别再让我哥心里难受了。可偏偏就是老实上那么几天,到了惹事的时候又想不起来。 小崔的番外1在线阅读 小崔的番外1 肉文屋 / 小崔的番外1 小崔的番外1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1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1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1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1 “前方到站c市,下车的乘客请准备——”广播里轻柔的女声毫无感情意味地播报着,南晓棠索然地坐在火车里糙的硬板座上。旁边肥胖的中年男人吸着烟,深深地吐口烟圈,刺鼻的气味迅速弥漫开来,南晓棠瞪他一眼,说不出的嫌恶,无奈之下只好向窗边挤了挤。 “下车了下车了,晓棠你愣着干什么呢!” 尖锐的声音聒噪起来,南晓棠皱着眉去寻那声音的来源,只见表舅带着舅妈在狭窄的过道里艰难的拥挤着,舅妈尖刻的声音又响起来,“挤什么挤!少走一会儿会死啦?真是没有素质!” 南晓棠站起来,废了好大力气才从那肥胖男人身前挤过去,他烦闷的看着蜂拥的人群,又无比厌恶的瞪着舅妈。这个贪小便宜的蠢女人,明明外婆给了她足够的钱可以让他们三人乘飞机往返,这女人要坐火车不说,还非要买硬座。他在这地方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已近崩溃的边缘。屁股坐的都快没有知觉了,想到这里,南晓棠真想冲上去把这贪财的女人掐死。 表舅南昊对此也颇为无奈,对妻子的抠门嗤之以鼻,说了她两句,立马遭到反讥,“你当找人是去菜市场买菜啊,专门的给你准备着?在外面干什么不要钱的?那派出所,电台,报纸什么的,你以为都是你家开的!你不给钱谁能给你办事。我省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快点找到晓棠爸爸!再说了,谁知道那小白脸还在不在c市……”一长串的话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地扫过来,吵得人脑仁疼。不过听上去多少也还有些道理,南昊也不再反对。 南晓棠想起病床前羸弱老迈的外婆,那花白的头发,深凹进去的眼窝,枯如干枝的双手……病来如山倒,外婆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外孙南晓棠。女儿南静早逝,她又没什么亲戚,最近的便是外甥南昊。虽然一直在乡下种地,可也是个老实厚道的,就是子有些懦弱,什么事都听媳妇的。他那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心高气傲又没大本事,本贪财爱便宜。她还真不放心把外孙交到这两口子手上,这时她想到了南晓棠的生父,正巧前几天碰到的一位病友和认识南晓棠生父北源,她知道北源在c市之后,就心急火燎的让外甥南昊带着晓棠去c市找人。她纵然提起那姓北的小白脸就一肚子火气,但那终究是外孙的生父,她这一去,孩子恐怕也只能托付给他。 南晓棠却本不想找什么父亲,那算什么男人?负不起责任的混蛋罢了。叫他以后跟着这种人一起生活,还不如让他去面对那尖酸刻薄贪财俗气的表舅妈。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一辈子守在外婆床前。想到这里,南晓棠一阵凄然。外婆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能不能挺到明年都是问题,哪里去谈“一辈子”呢?如果外婆真的走了,他就真成了没爹没妈的孤儿了,他现在只有八岁,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c市果然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几十层高的摩天大楼并不罕见,街上穿梭而行的男男女女穿着时尚,来去匆匆。舅妈呆呆的看着大城市的繁华景象,啧啧的羡慕。南晓棠看她那样子,不屑的撇撇嘴,真是没见过世面。 舅妈东逛西看,旅行社店庆十周年在举办活动,五折的惊人优惠,理所应当的吸引了她。旅游的地点是c市下面管辖的一个小县城,是个历史悠久的古镇,双人两日游。她急匆匆地拉着丈夫去报了名,丈夫提醒她还有正经事要办。她却不以为意,撇着嘴说要找也不差这两天,这种大城市,只怕这辈子也就能来这一次了。南昊拗不过他,只要由着她把八岁的南晓棠寄住在她一个远方亲戚家,然后和她一起去那个双人游。 胡威威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汽车杂志,目光停留在北源上个月新买的保时捷e上,嘴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原谅我让卡宴早生了几年吧 = = ) 门外一阵脚步声响动,听得一个不熟悉的女声和母亲正说笑着。他也懒得理会,多半又是他所没见过的母亲的“姐姐妹妹”。他兀自的又翻了会儿杂志,无聊的合上,从床上拉了一个靠垫过来放在地上,双手交叠托在脑后,脑袋枕在垫子上,躺在地上晒太阳。 忽的门口拉开了一条缝隙,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乱转。转了一圈,那眼睛的主人才把门推开的更大一些,闪出小小的半个身子,痴痴地看着一头黄发的胡威威。南晓棠眼珠不错的盯着那双亮如星璨的眸子,身材颀长,即使是躺着也自有一种华贵的气度,他呆在原地,口中喃喃,“帅……帅哥哥……” 胡威威回头,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孩,目瞪口呆。 南晓棠嘿嘿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胡威威起身,虽然对这贸然闯进的小鬼头心里还在犯着嘀咕,但是脸上还是摆出一副阳光少年郎的无害笑容,看起来和蔼可亲。 “小弟弟,告诉哥哥,你跟谁来的?”胡威威俯下身子。 不提还好,这反倒说的南晓棠怒气呼呼,小嘴一扁,恶狠狠的几个字,“抠门的坏人!”胡威威听了,感觉自己的眼睛瞪着,又瞪大了一圈。 这小孩强悍啊。 还未等胡威威脑子转一个弯,母亲的声音便传来,“威威啊,快来快来,你张姨来看你了!” 胡威威更是迷糊,什么张姨李叔,通通不认识,不知道又是母亲哪门子的亲戚姐妹。母亲扭着腰疾步走来,旁边还跟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 胡母走近来,看看跟在儿子身边的小孩,再看看一脸浆糊神色的儿子,立马用手肘杵了一下儿子威威,“你张姨,忘了?就是你舅舅那小姨子的表妹的妯娌,你小时候来过咱们家,还抱过你呢!” 胡威威无语问苍天,扳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到底是个啥关系。也真难为老妈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记得清楚。他无奈地直奔主题,拉过母亲的衣袖,低声道,“这小鬼什么来头?” 胡母笑盈盈道,“小棠是你张姨的外甥。你张姨和姨夫好不容易来c市一趟,他们明儿去旅游,就把这孩子托给咱家了。” 胡威威翻了个白眼,对母亲的好事凑热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多少年都没走动的亲戚,怎么人家一开口就答应了。更何况这看孩子又不是小事,万一小孩子生个病啊的,这责任算谁的? “妈已经答应了。只是妈妈这几天要回老家办事,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就让你带两天。” 胡威威顿时倍觉头大,刚想要张口反驳,又听的母亲说道,“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吗?小棠很乖啦~~”说完便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还有,这两天好好在家呆着,不许出去啊!”胡母又想起来,忽然回头高声喊了一句。 胡威威无言,内心一阵哀嚎,面上咬牙切齿。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 这个月公司里貌似清闲了一些,才有了空闲的时间。本来和阿源两个人都说好要趁这次休假去挪威旅游,现在竟然,竟然生生的被这小鬼头搞泡汤了!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南晓棠抬头,便看见帅哥哥一脸的幽怨愤懑,心里一阵失落,帅哥哥不笑就不好看了啊,难道是自己惹到了帅哥哥不成?应该是这样的吧,以前总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惹了外婆生气,还有舅妈,她也总说自己不听话不乖。可是凭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帅哥哥不高兴。 南晓棠有些郁闷,他想了想,还是用手去扯了帅哥哥的衣襟,用糯米样的软软的声音小声道,“帅哥哥,帅哥哥怎么不高兴了?” 胡威威心头一动,怎么?自己有表现出很不高兴的样子吗?他不自觉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自己的表情有什么怪吗?随后他又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拉起小棠嫩嫩的小爪子,直往里间走去。 这是胡威威卧室里的套间,半大不小的,有一套小沙发,一对儿小书架,上面摆满了飞机模型,小型车模,机器人模型,还有老式的玩具赛车……看起来倒像是个小型的储藏室。胡威威笑着倚在门框上看着小孩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一屋子的玩具模型。 南晓棠在小屋里转了一圈,直至把屋里面所有的玩具都研究了一边才算完事。 胡威威滑开手机键盘,随意拨了一串号码,“不,你不用准备了……不去了,你上我家来,快点……嗯,嗯,你别忘了拿两件衣服啊。” “帅哥哥帅哥哥,这些通通都是你的吗?呀,帅哥哥好厉害!”南晓棠拄着下巴,仍在环视着这些他几乎见也未见过的新鲜玩具。 胡威威笑着打了个响指,上前弯下身子抚了抚晓棠的头发,“一会儿要有一位……呃,帅,帅叔叔来家里,晓棠要和哥哥一起欢迎他,好不好?” 南晓棠单手拖着下巴,眼珠若有所思的转了一圈,轻轻的点了点头。帅大叔,会比帅哥哥漂亮吗,应该不会吧。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1在线阅读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1 肉文屋 /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1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1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2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2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2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2 当北源用钥匙打开胡威威家的房门时,还没待反应,一股强劲的力道冲击而来,脚下就是一个趔趄。他稳了稳身子,就见眼前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揉着脑袋,白嫩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惶然,尴尬的抬头望着他。 北源暗想,恐怕这就是威威说的那个“小鬼”吧,他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外甥。说实话,他并不是特别喜欢小孩的人,再加上他又不是活泼的子。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小男孩而已。 小男孩抿嘴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大叔。”墨黑的大眼睛在北源身上本能地打量,来来回回,毫不停歇。小孩儿又挠挠头,呃,大叔还是没有帅哥哥好看啊。 北源不自然的耸肩,好像从来没被人这样盯着看过,更别说一个六七岁的小鬼。他不知所云的自己的脸,却并未感觉出什么怪异。他又扳着手指头算了算,怎么算,自己都是二十七岁,困惑地扶额,虽然这小鬼看起来很小,但是,自己怎么也没到大叔的程度吧。他内心纠结了一阵,在终于劝服自己接受“大叔”这个称谓的时候,听到了一句更让他纠结的话。 “帅哥哥,哥哥,你喜欢的那位大叔来了!”小孩儿的声音干脆响亮。 北源当即郁闷非常,大叔就大叔吧。可为什么,你要管他叫哥哥呢……不对劲啊,什么叫“你喜欢的大叔”,威威他怎么什么都跟这小鬼说……北源满头黑线的看着小鬼,小鬼却东张西望,最后定格在大叔诡异的面部表情上,浑然不觉。 这时胡威威闪身从卧室出来,一脸怪异而灿烂的笑。 就这样,假期旅行计划成功的变成了带孩子实习活动。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南晓棠和两只帅哥渐渐熟稔起来,便没了初到时的羞涩,时常和那两只打闹说笑,再加上北源一直在强调,他和另一只帅哥是同龄人(……),所以,小孩儿跟这两位大人也就愈发的没大没小。 就是晚上的时候,南晓棠蹭到帅哥哥身边想要和他睡一张床,那个怪大叔总会把他挤走,弄得小孩儿好不委屈(……) 俗话说的好,人至贱则无敌。南晓棠想,这句话就是给舅妈量身定制。两天的旅行如期结束,那女人居然厚颜无耻的爱上这种和丈夫蜗居大都市的二人世界,她不要脸地把自己继续寄住在两位帅哥的家里。南晓棠虽然对此十分不齿,但是还是打心眼里高兴。毕竟两只帅哥要比表舅妈好的多得多得多,要是这一阵子都跟那个女人住在一起,oh my god,真不敢想象。 所以,我们的南晓棠同学就乐颠颠地继续开展着寄养于自己亲爹的住宿活动。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胡威威扳开手指头算了算,他和北源的难得的假期,都要献给这个小鬼。 令这两只稍感欣慰的是,南晓棠多数时候还是比较老实,经常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电视。但是当两只帅哥看到电视上——非诚勿扰(原谅我,让非诚勿扰早生了这么多年),表情就有些,呃,怎么说呢,有些扭曲。 南晓棠舒服的蜷在沙发里,悠闲地磕着瓜子,喝着立顿茶,兴致勃勃的看着电视上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外加两个光头进行的相亲活动。 北源看着这个只有八岁的小鬼,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早熟么。 “帅哥哥去参加一定二十四盏灯全都亮着!”南晓棠吧嗒的着小嘴,虽然吃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是这句,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北源不可遏制的抽搐了,表情进一步扭曲。胡威威面上浮起一阵潮红,难道现在的小鬼心智都这样复杂么。但是当他看到旁边的某人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恶趣味立刻上来,一抹坏笑勾起来。他指着电视里的光头乐嘉,循循善诱,“晓棠,你觉得这光头大叔怎么样?” 南晓棠又拿起一包上好佳薯片,毫不客气的撕开,送了两片放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嚼了一阵,便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极品的话,“这大叔不错哦~比那二十几个女的强多了,帅哥哥你去他就可以跟你走哦~~~” 胡威威惊得瞪大了眼睛,险些一口水喷出来。他瞄了一眼旁边的某人,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北源脸色唰的变绿了,他强自稳定下心神,忍住了吐血三升的本能反应。静下来深呼吸三次,然后平静的关了电视,利落的扛起南晓棠撂到肩膀上。 “小孩子别没事看些乱七八糟的节目!”说完,便响起“啪”,“啪”两声,北源佯怒地用手在小孩儿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声音听起来很清脆,却并没有使力。 南晓棠对着一系列动作懵里懵懂,他被迫的伏在北源身上,不甘心的叫道,“大叔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手脚也不闲着,胡乱地支摆着。他委屈的嘟着小嘴,他还没看完呢,还不知道最后那个帅哥带谁走呢!还有,他的薯片还没吃完呢!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自己哪句话惹恼了这个怪异的大叔。还有最最重要的,怪大叔居然打他!虽然并不疼。 想到这里,他便想起了自家那无理取闹尖酸刻薄的表舅妈,想起了那@#¥%#¥的表舅妈,小孩儿便忍不住小声的啜泣起来,“呜…呜…大叔不讲理,大叔打我……大叔是坏人,呜呜……” 北源被他哭的无奈,这小鬼还真是极品。他求救似的看了眼胡威威,胡威威却翻了个白眼,毫不理会,心说这笨蛋,就不知道世界上有两大群体是我们惹不起的么!一是女人,二就是小孩。不管了不管了,你惹的事你去收拾,谁让你没事总招惹人家孩子。所以,他事不关己地摊摊手,用温柔的口气吐出一个绝情的句子,“我去订外卖,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随着胡威威关门的声音响起,小孩的哭声更大了。 “哇……呜呜…哇…” 北源苦着脸,脑袋都活生生的大了一圈。他揉揉太阳,柔了声音对小孩说,“晓棠不哭了好不好,是叔叔不好,以后你想看什么看什么,想把帅哥哥配给谁都行……”说到这里,北源内心一生凄厉的哀嚎,威威啊,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让我留下来哄孩子的,我又没有什么经验…… 不好使,现在小孩儿已经不再关心帅哥哥的婚配问题。所以,他继续肆无忌惮的哭着。丝毫不管某个愁眉苦脸的大人。 某大人再次让步,“晓棠,你听叔叔说。咱们好好的,不哭了,叔叔带你去游乐场,请你吃麦当劳……” 糖衣弹?小孩不为所动。 “好了好了,擦擦眼泪,都是小男子汉了,不哭了啊~明天叔叔带你买变形金刚,赛车模型……” 物质条件进一步升级,小孩的哭声貌似小了些。 “这才乖嘛~晓棠长得这么好看,长大一定是个小帅哥,哭就不漂亮了~” 南晓棠这时才渐渐停止哭泣,抬起头看着北源,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煞是可爱。依然带着哭腔嗫嚅道,“真的么?” 北源笑了,心说原来你小子这么在意自己这张脸。他用手擦干小孩儿脸上的泪,伸手一把把小孩儿抱起来,让小孩坐在自己的腿上。 南晓棠在他怀里蹭了一阵,想起刚才那一大串的“糖衣弹”,说得他心里痒痒,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啊。他寻思一阵,纠结的开了口,“叔叔,你刚才说的……还算数吗?”北源一笑,用手揉揉这个财迷小鬼的粉嫩嫩的小脸,“当然。你等会儿,等你威威哥哥回来,咱吃过午饭,叔叔就带你去游乐场。” 南晓棠嘿嘿地乐了,两只眼睛瞬间放出灿烂的光(……儿子,有点出息,别这么财迷……),小眼珠一转,便搂住北源的脖子,飞快地在他脸上“啵”得亲了一口。北源有些惊怔,心里有种不明的温馨甜蜜。不自主的用手着被脸上被某小孩“非礼”过的地方。 “叔叔真好!”脆生生的童声响起。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2在线阅读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2 肉文屋 /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2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2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3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3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3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3 一日夜晚。 胡威威倚在床头,借着床头微暗的橘黄色的小灯,简单的翻看着《s.e.u.t.》这个月的第二版样本,嘴里却冒出一句于此毫不相关的话:“明天得去买菜了,牛也喝完了。正好,明天是好又多四周年店庆,会有优惠的。” 不用怀疑你的耳朵,你一点也没听错。是的,自从南晓棠借住在胡威威家里,已经有一星期还多了。胡母遥无归期,起初还天天往家里打个电话,这两天可是半点信儿都没了,弄得胡威威一度怀疑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被老母遗弃。至于把小孩儿带过来的那两位,继续厚颜无耻的过着“二人世界” 这让胡威威气愤至极,你们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讲究那些个干鸟啊!老子我招谁惹谁了,我们明明也是两个人嘛!我的挪威之旅找谁去要!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猴猴的小鬼头,即使想撂挑子不干,也不大可能了。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两只美男正式升级为幼儿园大班的男阿姨亦或学前班的后勤部部长——按时回家,按顿做饭。鉴于小孩儿曾经有过白天独自在家就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到厕所里的经历,北源冲着小孩儿进行一通言语教育武力胁迫之后,无奈地天天带着他去公司,相当于主动给公司里的八卦女爆料。在公司里,已经有不止一人说过,那小鬼和自己长得像了。所以,在娱卡的茶水间里,关于广告部总监北源有个私生子的消息,已然不胫而走。再所以,当左冉溪仔细着措辞准备向自己的双胞胎弟弟询问有关“私生子”事宜时,北源无语,谣言的力量真他妈强悍。 “嗯,我知道,明天就去买。” 依然不用怀疑你的耳朵,负责后勤采买工作的,就是“私生子”事件的男主角——北源怪大叔。 胡威威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杂志,尖锐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叫“旅游百科”的栏目上,他大致的浏览一遍,强忍住了想翻白眼翻过去的本能。他深呼吸,之后,平静的一脚向旁边的北源踹过去,顺便把杂志甩过去,然后撂下一句响当当的话,“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北源拿起那样本杂志,轻轻一笑,“是啊,原本是为了纪念这次旅行,才私心的把原本的金字塔换掉。” 胡威威眼睛一翻,直直的挺在床上。 那栏目的介绍你一定会很熟悉,没错,就是挪威的极光。 “啊——帅哥哥——怪大叔——快来!”某个熟悉的童声响起,胡威威被胡乱的嚎了一嗓子,感觉脑袋又胀了一圈。 南晓棠撅在窗台上,小小的身子挤在窗户的夹层里,闷在两扇玻璃中间不宽不窄的缝里。小小的身子胡乱的猛烈摇晃,震得玻璃嗡嗡响,却一点用处也没有。一张小脸憋在两扇窗的夹层里,憋得通红。 当北源搀扶着欲仙的胡威威来到某小孩的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胡威威一抬头,心里就“咯噔”一下。他仔细打量着两个窗户之间只有两拳大的空隙,怎么也想不通某小孩是怎么把自己的整个身体塞到那里面去的。他顺手推了一把扶着自己的北源,气息略有微弱,“你,快去,把窗户推开!” 北源怪大叔得令,快步上前。 等走到了跟前,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胡威威家这种推拉式的双侧玻璃窗户,真的该淘汰了。 据后来南晓棠回忆,他那天压都没有想进去那两扇玻璃夹缝的意思,是他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找不到的《鲁滨逊漂流记》忽然就出现在那夹缝里。最初的最初,他也只是想把书拿出来而已,但是这个灵的小鬼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个窗户是可以推的。 脑子短路,我们的南晓棠小朋友毫不犹豫的踏进了两扇玻璃的缝隙。 事后小孩回想,如果当时那两扇玻璃都严丝合缝的关上,自己绝对不会脑残到爬到那里面。但是事实上,他不仅很脑残地进去了,还做了一件更脑残的事,他在拿到书之后,终于发现了那窗户是可以来回推拉的,便果断的,把窗户向另一个方向推去——吧嗒一声,窗户彻底关死了,再然后,就怎么也打不开了。 小孩看见怪大叔一身戾气(……大脑短路还没过劲儿呢……)地向自己走来,便死命的拍着玻璃。 北源有些无语,“别敲了!”他倒不是心疼那接近淘汰的窗户,主要是担心某小孩过于激动,以至于震碎身后的玻璃。 这话还挺好使,说不敲,就真的不敲了。 ………… 现在,某小孩被怪大叔轻轻松松的“解救”出来,意识到了自己两次极品脑残衰行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张小脸上潮红依旧。 “站好了!手,给我放下来!”小孩扁着嘴,不敢多说一句话,两只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两侧,扣着裤线。 某怪大叔就站在他的面前,凭借着在当时是绝对的身高优势(现在仍然是),居高临下,展开了长达十八分钟毫不间断的训斥。时间虽然很长,说得虽然很多,但总结起来,不过以下四点。 1.你这小鬼平时鬼鬼的,怎么一有事就完啊! 2.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小笨蛋呢……(你才养几天 = = ) 3.你是哑巴了还是怎么的?怎么憋了那么久才知道喊人!还有,你在那里面乱动个什么,万一把外面玻璃震碎了,你掉下去怎么办!这可是六楼,六楼!我真服你,服死你了! 4.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俩怎么跟你爹妈交代!(怪大叔显然忽略了某小孩是孤儿一枚的事实) ………… 据后来南晓棠回忆起第四点,“我觉着他的潜台词是‘你让我怎么跟胡威威他妈交代!’”在那时,胡威威他老娘对北源的印象不是很好。 据后来胡威威回忆此次事件,“我当时就想,他怎么能这么墨迹……就那几句车轱辘话,他居然能翻来覆去且没有任何间断地说了将近二十分钟,我真服他,服死他了!” 好了,现在说完某人那长达十八分钟的车轱辘话,让我们把时间往前大约推进十分钟。 这时,小孩被怪大叔从窗台上抱下来,冷冰冰的大理石忽然换成了某人不太舒服但却很温暖的肩窝,小孩还没在某人的怀里躺够,就被迫的换了一个十分窘迫的姿势。 咳咳,下面这个场景,就是大家最熟悉的某个场景…… 小孩的身子被迅速的翻了过来,不偏不倚的趴在了北源怪大叔的大腿上。怪大叔特别豪迈的(……)扒了小孩的裤子,扒得干干净净,两片白嫩嫩的臀瓣袒露在空气中,不着寸缕。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剥了皮的山竹一样。 南晓棠大脑空白一片,这是他从来没有遭遇过的情况。使劲的扑腾,两只小腿四处乱蹬。无奈身后的大手死死的按住他的腰身,动弹不得。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打在臀上,白白净净的小屁股上立时浮出一个红色的手印。 八岁的孩子虽然还很小,但是却已经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很难为情的,小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现在更红了,像个小姑娘。只不过刚才脸红是憋得,现在脸红是羞得。 接下来,是一连五个巴掌打下来,又快又狠。 柔嫩的肌肤上已经薄薄的肿起了一大片,鲜艳的红色和大腿上的白净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哇……”小孩儿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声音绝对响亮无比。开头那几下只是感觉很不好意思,没觉出疼来,现在才觉得疼痛非常,身后那一片像火烧火燎的刺痛。 从小到大,虽然刻薄的表舅妈总是看他不顺眼,动不动就在自己身上掐拧几下,但却没像现在这样被打屁股。再说了,现在外婆还在,自己也不怎么碍着那女人的事,顶多就是外婆住院这两天和她不太对付。 “呜哇……哥哥,哥哥救我……” 南晓棠看到了倚在门边的胡威威,不遗余力的开始了他的求救行动。没想到胡大帅哥本没搭理这小鬼,小鬼失望地继续哭嚎,声音貌似是高八度。 据北源事后回忆说,“你(就是某小孩儿)当时就跟个复读机似的,没完没了,估计再嚎一会儿就得有人告我虐待儿童。” 现在让我们把时间推回到事件进行的时候。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和小孩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胡威威靠着门框,脑袋又大了一圈,他事后曾说,在那一天,他听到了比他老娘唠叨还恐怖的一种声音。 不知道已经打了多少下,这场“虐(待儿童”戏码的两位主角都已经十分疲惫。 小孩儿的屁股上已经彻底的肿了起来,估计是疼得要命了,所以,哭喊的声音也小了不少,胡威威看着这两位终于安静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孩儿在怪大叔的腿上哀哀怨怨地又爬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再挨打了之后,才放心大胆的起身提裤子。不要怀疑小鬼的智商就像游戏里的血槽一样,一顿打下来只剩下四分之一,好不容易不挨打了还不知道赶快跑。事实上,小鬼早就尝试了各种逃跑,但无一成功,他每次试图躲避,都换来了更为疼痛的一下巴掌,所以说现在,小孩儿是学乖了,学了。 这一顿巴掌下来,虽然智商没受到任何损失,但是体力上,明显就像是游戏里的血槽——被打的只剩下四分之一了,这体现在小孩儿提完裤子刚要迈步,就十分衰蛋地摔在地上,四仰八叉。 一双大眼睛又挂上了泪珠,虽然在这之前,小脸已经哭花了,花的不能再花了。 北源怪大叔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把小孩儿从地上抱起来,抱在怀里。 晚上的时候,某小孩儿倚仗着自己伤员的身份,大摇大摆地和虐待他的肇事者躺在了一张床上,并且还抱着肇事者的胳膊不撒手。 而肇事者北源怪大叔,则十分认命地用药膏给小孩儿揉着身后肿胀的屁股。 南晓棠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囔着什么,也听不大清楚。忽然小孩儿的身子一个骨碌,顺利的滚进北源的怀里。 怪大叔看着睡觉还不老实的小鬼,虽然已经有八岁,但小孩儿的身体却长得很慢,看上去就像五六岁的孩子一样,身后那一片受伤的地方,似乎自己一双手就可以紧紧地包上。 橘黄色的灯光下,北源爱怜地抚着小孩儿的小毛寸,抬头看着坐在电脑前的胡威威,声音低沉,又像是自言自语,“阿威,以后如果可能的话,咱俩领养个孩子吧。” 胡威威有点懵,抬眼看见的便是北源抱着小孩儿睡觉这一幅父爱泛滥的景象,并没有接北源的话茬。若有所思地琢磨了半天,貌似也是以嘟囔的音量冒出一句话,“这小鬼,不会真的是你私生子吧。” 北源绝倒。 彻底绝倒,谣言,真***威猛!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3在线阅读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3 肉文屋 /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3 和美男同居的日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