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叫胤禛》 正文 第 1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1 章 恋耽美.[]整理 【穿越时空爱情类】《我的爱人叫胤禛》作者:诡丽 完结 穿  越 从九寨沟回来,累的像条死狗的我拖着双腿要死不活地爬社会了六楼,回到自己的安乐窝.一进门的就扔掉背包直奔浴室---没有什么比在外卖命四天之后回家洗个热水澡更幸福的事了. 一支脚都跨进浴房了才发现平常放在浴房前防止滑倒的毛巾不知芳踪何在.不过已经半死的我实在没力气追寻它的去向了,明天再找吧,今个儿是不行了. 打开莲蓬头,温热的水喷射在身上,啊,爽死了.一边抹洗发露一边五音不全地自编自创自唱《洗澡歌》:“洗澡的感觉真好,已经三百多年没有洗澡,啦啦啦....” 忽然,浴室里的灯泡闪了两下,灭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与此同时,莲蓬也停止了供水。一头泡沫的我那个郁闷:有这么巧吗,水电气约好一起罢工?!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出去拿电筒。谁知跨出浴房刚走两步,居然脚下就出现一滩水,于是我就一个极优美的踩到西瓜皮动作倒了下去,而且好死不死地后脑勺和浴房那又高有硬的门槛打了个火热到血腥的KISS,我眼前一黑,光荣地晕了过去。 在呻吟N声无人理睬之下,只好强撑着缓缓睁开眼睛,可惜周围一片漆黑,一丝光线也欠奉。我顿时惊慌起来,开始回想之前的一切:回家,洗澡,停水,查看,跌倒,撞头....撞头,不会撞到视神经了吧!电视里也有演啊,车祸,意外撞击都有可能失明的。 我惊恐地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谁知这次话音刚落,一盏烛光即亮,一个穿着淡绿旗装的少女拿着烛台向我走来,我借着微弱的烛光发现她周围的物件全是些古色古香的木制器物,我躺的木床上居然还挂着在我印象中已消声匿迹多年的纱帐。 那少女走近我,展颜一笑,那口白牙在烛光的摇曳中更显得白的糁人,只见她笑道:“月喜姐姐....” 受伤的人总是虚弱的,我惨叫一声:“有鬼啊!”随即不省人事,再次晕了过去。耳边却听到那少女也在大叫:“鬼,在哪里,在哪里....” 当我二度醒来时,谢天谢地,阳光正盛,大方地洒满了整个房间,我这才有胆量打量我现在的处境。 我躺在一张木床上,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就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个青花茶壶和茶杯,桌旁放着几把椅子。还有一个小小的茶几,上面放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是梳妆台吧,再边上还有个小木箱,上面还放着一个烛台。 我试着动动,靠,被撞到的重点部位头一点事儿没有,可是除头之外从颈子到脚趾都在痛,特别是背部酸疼的厉害。 我又低头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怎么缩水了? 据本人不准确的目测,我的身高从1.65M至少缩减到了1.55M,最恐怖的是我那引以为傲的34C胸居然缩的没了,天啊,我现在就一没发育的10岁小女孩的体形。 强自镇定,我继续看下去:这具未发育完成的躯体上穿着白色底衣,手足纤细,目光所及处的皮肤看起来倒还嫩滑细腻,披散在瓷枕上的头发发质也还不错,乌黑油亮,柔顺,而且也很多.....不对不对,宁雪,这不是你的身体,你一定是还在做梦,闭上眼在睡上一觉,醒过来你就又是那个有身材有样貌还很有前途的导游了。呵呵,睡吧,睡吧... 正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我警惕地望了过去昨晚那个清装女鬼又出现了,白日见鬼!!!! 我好不容易在天涯鬼话里锻炼的那点小胆立马舍我而去。看着女鬼越走越近,全身汗毛紧急集合,全体起立,连牙齿和舌头都找不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只能惊惧万分地躲闪着她的眼光,希望可以自动隐形。 女鬼一屁股做到我身边,开心地说道:“月喜姐姐,你终于醒了!你晕了四,五天,担心死我了。” “姐姐?我认识姑娘你吗?”看样子好象没有生命危险了。 那女鬼的眼睛“刷”地就红了:“月喜姐姐,我是喜蝶,你不记得了吗?” “洗碟?不记得。”我压根就没听过,洗碟,还洗碗呢。 喜蝶的眼泪都急的掉了出来:“姐姐,你忘了吗,我们是42年进宫的秀女啊,因为我们我们名字里都有个喜字,所以还结拜了啊。你前几日为救赵公公被一棵大树丫砸到了啊。林太医来瞧过你,说是没什么大碍,好好条理就是了。我一直看着你的,怎么你一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秀女,公公,太医!”我一个激灵,顾不得一身的疼,猛地做起身抓住喜蝶的手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份?” 喜蝶被我突如其来的神勇吓的来年哭都忘了,只是担心地看着我说道:“现在是康熙43年的五月初九,姐姐正是端阳出的事。” 我颓然倒下:康熙43年,我居然回到了三百多年前的满清皇朝。想不到居然真有穿越这码子事,更想不到它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虽然我是个孤儿,也身无长物,更仰慕老四,可是老天爷你也不能就因为这样看中我吧?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向喜蝶问道:’你可知我家有些什么人?家境如何?是不是有钱有权那种?” 谁知喜蝶当头N盆冰水倒下:‘姐姐家老姓他他拉氏,是康熙29年里看的,就是从电视里知道的,也不知道准不准。半桶水会害死人的,早知如此我大学读历史系就好了。哎,事已至此,管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又在床上躺了几日,这几日里,不少宫女穿花蝴蝶似的过来探望。从她们嘴里我也知道了自己更多的情况以及目前的环境。 他他拉.月喜,属满洲镶白旗,父母早亡(孤儿,又是孤儿),现阶段生理年龄14岁(童工啊),乾清宫当差,但只是个没品级的小宫女。五月初五日,忽然狂风大作,一个大树丫给吹断而倒向乾清宫的总领太监赵昌,走在赵昌身后的月喜推开了他,自个儿却被砸晕了,之后的是就是我所见到的了。但最重要的是我还打听到老四和老十三奉旨一起出去办差了,一时间还回不了宫。我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养伤兼养颜,日后仪态万方,风情万种地与老四来个浪漫到喷血的邂逅。目前月喜这副尚未发育的身体,别说没恋童癖的老四了,我都兴致缺缺。 不过还是得感激月喜在被我附身之前所作的一切,因为他勇救赵昌的事迹一传入了康熙耳中,康熙又最是个讲“仁孝”的人,月喜这个举动无疑是“仁孝”的典范。因此,赵昌来看月喜(也就是我)时告诉我皇上待我痊愈之后要召见我,而且还有封赏。好出不止这一点,被救的赵昌不仅是总领太监,还是康熙的近侍,他对我以后的道路顺畅与否大有关系。 赐  封 到底年少,恢复力好,又过了几天,我已能下床,但是还是没法穿那花盆底鞋。一是我的确不会穿,二是月喜的身体也还不能穿这种对平衡有着高要求的DD。所以,在这段时间我被特许可以穿软底布鞋。 一日下午大约未时,我穿着花盆底鞋歪歪斜斜地独自一人在院中练习时,赵公公推门进来。我正待向他行礼,他已尖声说道:“他他拉.月喜,跪接皇上口谕。” 我赶快跌跌撞撞地准备跪下来,可是情急之下忘了花盆底鞋的鞋跟是在脚掌的中间,一时重心不稳,“啪嗒”一声,我就趴在了地上,以五体投地式接旨。 我悄悄瞟了一眼赵公公和他身后的几个太监,赵公公是一脸无奈,不住地摇头。后面的几个小太监则是面色紫红,全身颤动,明显是在强忍笑意。 好不容易我才爬起来接旨,听得赵公公宣读道:“他他拉.月喜忠心护主,其仁孝可嘉,故令其随赵昌乾清宫御前侍奉。” 我赶紧叩头谢恩,赵昌扶起我道:“快去换件衣服,皇上要召见你呢。”顿了一下又说:“你也暂时别穿那花盆底鞋了,上面特准你现时可暂穿布鞋。”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2 章 我如皇恩大赦,道谢不已,连忙回屋,随赵昌前往康熙的居处乾清宫。 说实话,我回到清朝这么几天,从没走出过宫女的居所。所以一路上我以便紧跟着赵昌,一边左顾右盼,抓紧时间开始我的清朝穿越处女观光之旅。 紫禁城中墙壁均为朱红色。而墙顶与屋顶都覆盖着青黄色的琉璃瓦,在太阳照射下,折射起一片七彩之色,绚烂夺目。 在经过几条长长的甬道之后,又出了一个小门,面前豁然开朗:一座巍峨庄严的宫殿呈现于眼前,宫门上面悬着一块匾额,用汉文,满文书写着“乾清宫”几个金碧辉煌的大字。 我心中一边赞叹宫殿的大气恢弘,夸奖咱们中国人智慧,一边紧跟赵昌的脚步,一边还要抽空BS韩国古装剧里的皇宫那也敢叫皇宫,别说和故宫比了,就和苏州的留园,拙政园也都不在一个档次上。也就比土财主的庄园好一点,真不知道那帮子韩国人一天到晚在YY个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赵昌已停了下来,回头望向我道:“我现在进去通报,你可知道规矩的,站好别乱动。”说完边进了宫门。我在左右侍卫的虎视眈眈中自然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百无聊赖至极。所幸,赵公公很快便出来带我进去了。 这时,我才突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还没来得及向喜蝶学见皇帝时的礼仪呢。但事已至此,康熙进在咫尺,死也要硬着头皮上了。脑子里马上开始高速回想《雍正皇朝》《还珠格格》《铁齿铜牙纪晓岚》里 见皇帝时的动作+语言。 思想间,一进入了宫里的一个暖阁中。阁中家什俱用紫檀所制,工艺精细,但给人感觉极为内敛,毫无张扬之气。还未多想,赵昌的声音突地传来:“他他拉.月喜见驾。” 管他呢,死马也当活马用吧。我硬着头皮跪下说道:“他他.月喜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说完之后,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什么礼数不够,康熙一个不高兴,拉出午门斩首就GAME OVER了。 好在几秒之后,康熙说话了:“月喜,起身吧。” 我拼命地回忆看过的清宫剧,终于挤出一句:“谢皇上。”随即心惊胆战地尽量按着喜蝶说的规矩起来。 刚起身,人还没站稳,康熙又出声了:“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我靠,喜蝶教我的时候说,在宫里,宫女即使被吩咐抬头时眼睛也是不能直面这些大BOSS的。现在康熙叫我抬头,我又不能看他,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怎么做? 好在我灵机一动,摆了个《喜剧之王》里的鹌鹑动作过关,还顺便用眼角的余光艰难地瞟了瞟上方的康熙。 康熙今年应该五十出头了。头戴着一顶黑色镶黄边的瓜皮帽,帽子的正中嵌着一块羊脂白玉,脸上有几颗星星点点的浅白麻子,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感觉明叔演的康熙其实和他也蛮接近的,只是康熙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则是没人能模拟的。 正在发神,康熙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传了过来:“你今年多大了?’ 我赶快低下头回答:“回皇上的话,月喜今年二十四...”坏了,错说成我(宁雪)时期的年纪了,赶快改口:“我是29年八月的,今年十四了。” 大概康熙是以为我这个小宫女是被他的天威所震,对于我的口误并不在意,笑道:“你的身子恢复的怎样了?” 我回道:“谢皇上关心,月喜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康熙点点头道:“那你跟着赵昌好好学着,御前当差。下去吧。” 我带着一身的冷汗谢恩后便有小太监把我领出来,带回了宫女居所。 回去没多久,赵昌就和喜蝶把康熙的赏赐带了回来:一个白金荷包,一双赤金镯子,两条颈带,四封银子。 我想了想,努力做出一副很有诚意的摸样把三封银子塞给赵昌说道:“赵师傅,月喜以后跟着您学习,还的请您多照顾提点了。” 赵昌也不推辞,迅速将银子放进包里:“小月喜,好好学吧,学好了赏赐还多着呢。” 我点头称是,还一脸假笑地将他送到大门口方回。又拿了一个镯子送给喜蝶。喜蝶却拒绝道:“姐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喜蝶可不是为了镯子和姐姐一起的。” 我笑道:“傻喜蝶,咱们已经结拜了不是,姐姐的东西也就是你的,莫不是嫌弃吧?” 喜蝶忙道:“喜蝶怎会?” 我笑着把镯子给她套上:“那不就成了,姐姐还有很多东西不记得了,你还得帮我呢。”(天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一会工夫就至少送了几千上万的RMB出去,不过舍不的孩子套不到狼,为了偶的泡四大业,只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了) 喜蝶也就不再推辞,返身从自己屋里拿了个小玉佛给我:“月喜姐,这是我进宫的时候我娘去求的平安佛。我现在转送给你,你也不要嫌弃。” 喜蝶的话也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多说,接过玉佛用软绸包好放到木箱里后,继续向喜蝶加紧学习这宫中烦琐的礼仪。 初  遇 在皇帝,皇后,皇太后处当差在宫里被叫做当上差,是宫中众人眼红羡慕的对象,所以我至今也没想通既没家世又没背景的喜蝶是怎样被分到乾清宫的。不过也算是便宜了我,但我有理由充分相信,我的未来一定会更好。 康熙是个宽厚仁慈的皇帝,侍奉他远比侍侯那些整日争风吃醋的妃嫔小主轻松多了,只要依着规矩做足,嘴巴够紧,人够小心谨慎,就基本能够胜任了。 我每日的工作就是随着赵昌侍奉康熙的起居饮食。因为我肯下苦功,还会一点点公共关系学+心理学+组织行为学,赵昌对我很是满意,很快我就基本上独挡一面了。而我对于宫中枯燥严格的生活也渐渐习惯了。 在清宫里,各大小主子都有在午饭后小睡一会的习惯。特别是今天,已是农历七月了,日头既长天气又闷热,所以康熙用了午膳后便决定到御花园里临湖的竹居里去午休。 康熙带着赵昌,玉华和我以及几个小太监前往竹居。竹居在御花园里的一片湖旁,要到那里先得经过一条频湖的游廊。游廊极长,呈‘之’字形。两侧与廊柱上雕龙刻凤,刻镂很是精丽。两旁的廊下均悬着红色宫灯。白日里倒觉得没什么,但夜间亮灯之时,却美丽眩目的令人疑身在画中。 游廊走完之后就是一条青砖白石路通向竹居。竹居如其名,均以竹制。远远望去,清幽雅净,在炎夏中令人一看便心生舒爽之心。 竹居的窗架亦为竹制,镂空成寿字和万字,悬淡青绸帘于上,微风袭来,绸帘轻摆,恍如水波涟漪。中间隔着一个竹制屏风,后面便是一个精巧秀致的竹榻。 竹榻早已铺好,我则和玉华将香薰包悬于榻旁,又把软绸被单铺于其上,上面又蒙上黄缎被单,再将一床天青色蚕丝被覆上。侍侯康熙睡下,两个小太监在一旁打扇,驱蚊。我和玉华便轻轻退了出来。 我俩退下后,坐在竹居外的凉棚下闲聊。忽然,我望见不远处粘竿处的人正拿着上着白纱网的长竹竿挥舞着,进行清宫中进入夏季的必修课捕蝉。 我忽的起了兴致,心想康熙才睡下,一时半会也不会醒,便向赵昌告了一会假。到粘竿处讨了个小点的捕蝉网,打算去捉几只蝴蝶做标本。 可事实证明,想欺负小动物的人是不会得逞的。蝴蝶大概知道了我要捉拿它做标本的事情,舞动着绚丽的翅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前后翻飞,就是不进网。反而逗得我一身臭汗,气喘如牛。 好不容易见它在一朵旱荷花上停了下来,我气急败坏地怒视着它,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心,“轰”的一下高举着网向它扑去,心想你这下可就是我的标本了。哈哈哈,心中一阵狂笑,到手了。 不过老天通常都不遂我的愿。我由于用力过度,举起的捕蝉网太高,纱网被身后的树枝给勾住了。蝴蝶当然胜利大逃亡,而我在努力拉下纱网的同时,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只蝉和天牛由于我的大力而与我呈FACE TO FACE 状态,真实演绎了“大眼瞪小眼”的场景版。 我这个人在现实生活最怕的就是蟑螂啊,蜘蛛啊,蜈蚣之类长相恐怖的昆虫,因此在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到蝉和天牛的模样时,顿时手足失措,大慌其神,脚下的花盆底再适时地一拐,我就呈大字形,还怀抱着一只蝉和天牛向前以“平沙落雁式”俯冲下去。 完了,完了,这下不毁容也得跌个半死了,我冲向坚硬的石板路面的时候只有这个想法。 但抛弃我已久的老天爷在此时终于想起我了。预想中的惨痛并未出现,我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惊喜地睁开眼睛,望见了一张让我终生难忘的面容: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下面一管高挺的鼻子,一双薄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给人以坚毅的感觉。触手处虽隔着衣服,却仍可感觉到下面结实有力的肌肉,他是谁? 可惜当时的我已经完全恢复了我在21世纪里那个看到帅哥就会大脑发烧,思维混乱,不顾后果的色女本色,做了一件让我后来羞愤的差点去自杀的举动我就那样趴在他的怀里对他吹了好几声口哨!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3 章 他那幽深的眸子里忽地起了些许波澜,在深深看了我几秒,看得我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呼吸紊乱,虚汗直冒,猛咽口水,HC症状俱集之时,毫无预兆地吻了下来准确地吻在了他他拉.月喜,这个十四岁少女柔嫩的双唇上。 我瞬时被电到人事不省,直到他身后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声音:‘爷,十三爷还在永和宫等着您呢。“ 他挥了挥手,那小太监退了下去,他才将我放开,我已经羞的面脸通红,不敢抬头了。一抬眼却看见他的衣服是属于皇子规格的,心下一惊,赶忙要行礼请安,却被他拉住了手。 他很高,我只及他的胸口位置。他看到我手中的捕蝉网以及里面的蝉和天牛,开口问我:“我怎么不知道粘竿处有宫女呢?” 靠,声音真好听的没治了。磁性,低沉的嗓音似乎可以拨动我心底最深处的弦,让人心神荡漾。我半天才定下神,正要答话,玉华的声音远远传来:“月喜,你在哪里,赵公公找你呢,月喜....” 他问我:“赵公公是不是赵昌?” 我点点头,向他道了个福,便急急往回走。身后传来他低低的声音:“月喜,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我不禁回头看他一眼,他意味深长地笑笑,转身离去,却害我心烦意乱了一个下午和整个晚上 整个下午与晚上我都心神不宁。回到宫女的居所就一直坐在窗边傻笑,不断地回忆着下午所发生所的一切。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子夺走自己的初吻,不以为哀,反以为喜。虽然他有型的很有任达华,方中信的那种味道,而且还有让我很有感觉,可是我也不能被人占了便宜还偷笑吧。我不由得早回忆的间隙里小小的BS了一下自己,然后继续傻笑着回味.....(四爷,偶真素对不住你了) 翌日,康熙下了早朝回到乾清宫,赵昌便吩咐我们:“昨个儿四爷和十三爷从外面办差回来,今儿在早朝上上的折子很让万岁爷高兴,不住地夸二位爷的差办的好。待会二位爷要过来给皇上请安,月喜,喜蝶,你们负责给二位主子上茶,边上好生侍侯着。” 我强压住内心的狂喜,答道:“知道了。”便和喜蝶一块下去准备了。被突如其来的大馅饼砸中的我激动的不能自己,全身酥麻,耳边还居然听见了李玟的歌声:“我的情人,我的梦,我的心,我的灵魂,给一个人;我的情人,我爱你,我想你,你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喜蝶见我一脸HC相,大或不解地悄声问我:“月喜姐,你怎么了,从昨个儿下午到现在你一直不是发呆就是在傻笑,你不舒服啊?” 我自认为风情万种地瞟了她一眼说道:“你有见过我这种不舒服的这么开心的吗?”便心情大好地踩着那花盆底鞋摇曳生姿地追随赵昌的脚步到里面候差去了,剩着喜蝶一个在思考中石化。 今天一定是我的黄道吉日,康熙也心情大好,居然对着我依着平时惯用方法泡出来的宁神清心茶大为赞赏,还说一会老四和老十三过来也让我去泡茶奉上。 康熙话音刚落,门外的小太监小瑞子就从门外走了进来通报:“启禀皇上,四贝勒和十三贝子在外求见。” 康熙微笑道:“宣他们进来吧。” 门帘掀动,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向康熙叩头行礼:“儿臣胤禛(胤祥)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康熙笑道:“都起来吧。你们兄弟在外面那么久,也辛苦了。快坐下吧。“ 二人打了个千,谢恩落座。我这才上前奉茶,将茶碗放在二人间的紫檀茶几上,便退到他们身后候去候着。 康熙兴致极高,又抿了一口茶,向胤禛二人道:“这月喜丫头泡的茶很是不错,你们也尝尝。” 可惜此时我对康熙的赞赏毫无兴趣,一心想要看看未来的雍正皇帝和怡亲王的模样。但问题是我站在二人后面,除了知道我的左前方坐的是老四,右前方坐的是十三之外,实在难以一窥究竟。 不过老天爷再一次眷顾了我,右前方的十三忽然说道:“皇阿玛,我听说您宫里的一个宫女为了救赵公公而被树干打伤了,不知道是谁?” 康熙抚须笑道:“不就在你们后面站着呢。月喜,过来让二个阿哥看看你。” 我被这大量涌来的幸福感淹没的快要窒息了,揣着一颗怀春少女心,红着脸走到二人面前行礼:“月喜给四贝勒,十三贝子请安,主子吉祥。” 十三道:“起来吧,让咱们看看你。” 我站起身,面向二人。因为不能直面,所以只的垂下眼。本着好东西要留到最后的原则,我眼角的余光先瞟向了十三。 十三今年还不带二十。看起来温文尔雅,剑眉星目,眼光清亮而柔和。身为皇子却无一丝骄纵之气,此是正含笑打量着我。我心心下道:也不愧我做你的半个扇子,果然没叫我失望。让后慢慢地将余光瞟向了我的终极目标十三旁边的老四。 但当我看请老四的模样时,立即如遭雷击,楞在那儿不得动弹:眼前这个五官英挺,英气逼人的清装帅哥正是在御花园被我吹口哨,然后吻了我的那个人!!!我的世界立刻开始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我真是欲哭无泪,无地自容还以为老天爷真开眼帮我了呢,谁知搞了半天,只是让我更糗而已,充分证明了我命由天不由我的真理性。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在这种半昏迷的状态下完成这次御前侍奉的工作的。只是见到胤禛和胤祥告退时,才觉着如释重负地悄悄吐了口气。 哪知胤祥的一句话立马让我将这口气给吸了回去,胤祥居然对着康熙说道:“皇阿玛,德妃娘娘也老念叨想要瞧瞧这救了赵公公的宫女呢。胤祥和四哥这会正要去永和宫给德妃娘娘请安,不知能否让她也跟着过去让娘娘瞧瞧看。” 康熙的回答更是让我又倒吸了三口冷气,他说道:“哦,还有这回事,朕准你就是了。月喜,你就侍侯着两位阿哥到永和宫去给德妃请安吧。” 我只得强颜欢笑地领旨随着老四和十三离去。他们兄弟倒是在前面谈笑风生,而我则可怜兮兮地一个人在后面不住地骂自己是猪头,是白痴,是变态...当时的心情可一套用一句广告词来形容郁闷无极限! 没多时,一到了德妃居住的永和宫。此处和别处的宫殿稍有不同。整个地面都铺着青砖白石,院中大大小小的花台极多,花木茂盛,廊下还悬着好几个鸟笼,养着八哥,鹦鹉之类的禽鸟。 进了里间,德妃正和十四阿哥胤祯在聊天。德妃穿了件孔雀绿的外褂,上面绣着牡丹,左右发髻上装饰着珠钗,玉簪,中间是一只玉凤,更衬的她肌肤如玉,风姿绰约。 十四胤祯我在乾清宫也见过几次,不过没能像现在这样看的清楚而已。因为我在向德妃和十四请安后,德妃好是夸奖了我几句,还赏我坐在她的脚踏上,稍一抬眼就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十四的样子。 十四的长相像德妃多些,和德妃相处的时间也多些,难怪同是自己所出,德妃对老四和十四的态度就大不相同,不过现在还没到兄弟反目成仇的时候,所以看起来还是很有点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感觉。 十四比胤禛小十岁,比胤祥小二岁,今年也不到二十,三人之中他看起来更外向一些。如果比喻十三是春天和熙的微风,那十四就是烈日的骄阳。至于偶家老四,对我而言,则拥有四季所有的优点,虽然我才因为他大大地出了个丑。 闲聊了一会,十四就说约了八哥胤祀去看他新修戏楼得先走一步,向德妃和两个哥哥告辞离开。而这时,我已经在小小的脚踏上坐的浑身不自在,手脚发麻了,悄悄地在上面扭来扭去的了。幸好这时,胤禛也向德妃告辞说和十三还有公务尚未处理,也得赶回去云云。 德妃笑道:“都去吧,这日头长,我也坐得困了。你们也下去休息一下,可别把身子给累跨了。” 我倒是正瞌睡的时候拣着个枕头,赶快随着胤禛他们一起告退而出。心想这下终于完事了,我也可以回去继续反省了。便向着二人道了个万福说道:“两位主子若没别的吩咐,月喜就回乾清宫做事了。” 胤禛没吭声,胤祥倒朝我笑,笑的我心里发麻的时候突然说道:“若不是我四哥见你在那脚踏上坐的难受,向德妃娘娘告辞的话,你怕现在还在里面磨呢。怎么着,还不谢谢我四哥。” 怎么我最白痴的时候老是被胤禛,你让我以后怎么去面对,怎么去泡他呀,天啊,你干脆打个雷直接劈死我算了,我不禁在心中惨叫。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向他们道谢,然后就逃命般的奔了回去。 八  爷 这天气是越来越热,所以康熙便决定到畅春园去住段时间,避避暑气。(承德避暑山庄始建于康熙42年,此时还尚在施工中)德妃乌雅氏,宜妃郭络罗氏,密嫔王氏等随驾前行。成年皇子则留守京中,协助太子处理政务。 畅春园是康熙颇为偏爱的行宫。一年中,他有大半始建都会逗留在此。园中正殿,寝宫,藏,花园....乃至皇子们读书的处所等设施一应俱全,俨然是一座袖珍的皇城。 与宫里相比,园子里的气氛也要更加轻松些,规矩也似乎也没宫里头那么多了,大伙儿也都觉得自在些。可是今天,一切却都不大对劲了,究其原因:太子爷来了。 我在乾清宫的这段时间就从没见过太子,也就是说太子在这段时间里从未到过康熙的寝宫向他问安。为此,我私下还去问过赵昌,可他只叫我安守本分,别多管闲事。我不甘心又跑去问乾清宫里最八卦的宫女和太监,才知道康熙很少在寝宫里召见太子,大多数时候父子俩是在养心殿和南书房里会面,而且据说还是十次有九次不欢而散。看来这个太子真和书上说的一样骄纵跋扈,自以为是,喜欢任意凌虐臣属,怪不得康熙四年后一废太子. 我正想这太子到底是三头六臂还是青面獠牙呢,弄的这么一帮子人心情郁闷,便听见赵昌叫我给太子奉茶.周围的宫女太监立马毫不吝啬地将同情的眼光赋予给了我.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4 章 有什么大不了的,贞子,楚人美之类的异形我都见过了,还怕你个胤仍(我实在没办法把那个字打出来,所以我就用同音字代替,还望各位海涵)不成?我从鼻子里哼哼两声,端着茶盘走了进去. 康熙还未出现,只太子一人坐在堂中,旁边的小太监正在给他打扇.我依足规矩把茶奉上,正要退出之时,他突然问道:“就是那个救了赵昌就想讨好我皇阿玛的宫女?抬头也让我看看你到底什么样.” “呸,还太子呢,既没礼貌更没素质。”我也只能心中暗骂,但还照他所说的做抬头面向他。 太子说实话其实长的也不赖,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可惜是个没脑子的主,好这么多缺点多多,哪能和我家老四比。 太子的声音又冒了出来:“什么名字?” 为求自保我也只能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答话:“太子爷的话,奴婢叫月喜。” 太子冷笑道:“奴才就是奴才,连名字都到着下贱味儿。别以为救了个老太监就能有什么好处,皇阿玛也不会就给你指个阿哥。” 我气得鞋里的脚指头都抓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无辜的地面:“你个变态胤仍,你家姑奶奶我挖了你家祖坟还是撬了你的墙角啊,这样子损我。活该你被废,再被圈禁到死。” 这时,康熙也已经出来了,我正趋前侍奉,康熙摆摆手道:“赵昌留下侍侯就行了,你们几个下去吧。” 我和玉华等人齐齐退下。出来之后,我和玉华,喜蝶,芊艳还有几个小宫女便跑到花园的树阴下踢毽子玩。 这个踢毽子在清宫里的风行程度就和麻将在四川的市场占有率有得一拼。因为这宫里的宫女们除了绣花,放放风筝,踢踢毽子之外,真没什么能玩的了。所以我在这宫里的一大收获就是练就了能穿着花盆底鞋踢毽子的绝技。 “一百一十一,一百一十二,一百一十三,一百一十四,一百一十五,一百一十六....哎呀,真可惜了!”随着“哎呀”的一声,我脚上的毽子飞到了一旁的一个叫小多子的小太监身上。OK,游戏结束,而我也累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台阶上猛灌凉茶。 忽然玉华的一句话,吓地我把嘴里的凉茶全给喷了出来。她笑道:“月喜,你不是最喜欢唱江南小调的吗?咱们从你受伤后就没听你唱过了。今个儿大家难得在一起,你就唱几首曲子给我们听听吧。”旁边众人火上加油,纷纷附和。 江南小调?!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四川人别说唱了,连听都没听过。可是今天不唱八成是脱不了身,可又唱什么好呢? 想了想,我决定无耻地剽窃别人的劳动果实来度过难关,可我总不能给他们唱什么《很爱很爱你》,什么《为什么你背着我去爱别人》之类的口水歌吧。磨蹭了半天,我好不容易才开口唱了起来: 春季到来绿满窗 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 打得鸳鸯各一方 夏季到来柳丝长 大姑娘漂泊到长江 江南江北风光好 怎及青纱起高粱 秋季到来荷花香 大姑娘夜夜梦家乡 醒来不见爹娘面 只见窗前明月光 冬季到来雪茫茫 寒衣做好送情郎 血肉筑出长城长 侬愿做当年小孟 唱罢环顾全场,发现居然人人目光悲戚,神色哀伤。靠,不是吧,我完全没用感情去唱呢,也就和念经差不多,都能把你们唱成这样。真不知道是你们太脆弱还是周璇的歌的确太悲凉了。早知道用点感情唱《世上只有妈妈好》,还不让你们一个个的哭死呢。 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曲好词也好,只可惜唱的人没用心,唱的不好。” 我愤怒地转过身,以外地发现冒杂音的人正是老十三胤祥。于是乎,一大帮子人笑嘻嘻地开始前仆后继地给他请安,“十三爷吉祥”之声不绝于耳,看来十三可比太子受欢迎多了。 十三笑道:“都起来吧,有事的就先忙去吧。月喜,你就留下来也给我唱唱曲子吧。”众人顿时作鸟兽散,剩下我对着十三一脸傻笑。 十三叫我跟着坐到园里的凉亭里去。正在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说道:“我和四哥过来给皇阿玛请安,四哥有事要报奏,我就先一个人出来走走,没曾想出来就听见你在那有口无心地唱歌。” 我大窘,只得嘿嘿干笑两声以饰尴尬。 十三又笑道:“那你现在能不能好好地唱个曲子给我听听?” 我赶紧问他:“不知十三爷您想要听什么风格的曲子?” “风格?”十三一脸的问号。 “哦,就是您想听欢快点的,还是哀怨点的,还是柔情点的?”我陪笑道。 十三说道:“你讲究还挺多的。就依着你拿手的唱吧。” 我想了想,开口唱道:“昨日想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流,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做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 唱罢,十三抚掌道:“这是从李白的诗里边引申出来的吧,这次刹那感的还不错,敢情给了我面子,用心唱的了。” 我笑而不答,十三望着我又说道:“月喜,我问你件事儿,你可要老实说。”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5 章 我点点头,十三才说:“若今天换作是我四哥让你唱给他听,你会唱什么样的曲儿?” 是呀,今天若是胤禛,我会唱什么歌呢?总不能唱什么“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什么“我愿为你做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这种白痴歌曲吧。老十三可真考到我了,我顿时一脸郁闷。 十三的一句话又将我拉回了现实:”你知道你和别的宫女不同吗?” “不同?”我除了觉着自己比她们聪明点,漂亮点,可爱点,在有就是知道的东西比她们多点之外,再想不出别的了。莫不是老十三暗恋我吧?我心里可只有老四。 但十三神色一黯:“你知道吗,我总觉得你身上有我额娘的影子。你的样貌虽与她不同,但是一频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却像极了她。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赵昌才把你留在乾清宫的吧。” 我大吃一惊,想不到月喜还有这么一手。口中不自觉道:“那现在呢?” 十三说道:”我也奇怪呢,这次回来见到你就觉得不一样,比以前开朗,活泼多了,不再神似我额娘,却也讨喜得多了。直到我那日在御花园见你与四哥在一起,我才明白了一点。” 我更是惊讶:原来十三早就对月喜留了心(无关男女之情),更奇怪的是胤禛居然没告诉他那日在御花园也是初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想,忽然觉得脚边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蹭来蹭去。低头一看,一只雪白的狮子狗正在咬我鞋上的绒线球玩呢。 我天性爱狗,很开心地把它抱起来给十三看。十三看了看说:“这是密嫔养的,好象叫雪影。胤祀,炮仗胤俄真真对比鲜明。 我正偷窥的起劲呢,忽地里面的皇子们全都站起来向康熙跪下告退,便一一后退而出了。 我立刻撩起门帘,以便让各位皇子出来。在老八胤祀出门时,深深望了我一眼,眼光里包含了很多东西心疼,内疚,愧疚。我心里的警报立马就拉响了:难不成这个月喜和老八还有一腿?!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叫寿头的小太监悄悄找到我说现时八爷正在佩文藏等我,让我立刻过去。 我的瞳孔也立刻放大:拜托,我家老四现在就正在园子里好不好,我能在这时候去见这个老四的死敌吗?这人不存心把我往死路上逼嘛? 可胤祀毕竟还是皇子,我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跟着寿头去佩文楼去,弄个明白也好。 到了佩文楼,寿头便留在外面,让我一人进去,他在外面望风。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怕也是老八放在宫里的眼线。 我走到门前,还没叩门,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我被一把给拖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老八胤祀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胤祀一脸的焦急地问我:“月喜,你的身子怎样了?” 我就觉着一身的皮儿都绷紧了,尽量不落痕迹的脱离开胤祀的手掌,轻轻答道:“有劳八爷挂心,月喜的身子无恙了。” 胤祀叹了口气道:‘你怪我也是应该的,当年答应了你娶你也没娶。现在你出事了也拖了这么久才来看你。真难为你了。” 我越听越不是个滋味,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他他拉.月喜和老八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可得弄清楚了,要不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才叫冤枉呢? 我想了想,向胤祀道了个福说道:“八爷,月喜自受伤后以前的事儿就都不记得了。如果八爷不嫌月喜麻烦的话,就请您把事情明明白白地告诉月喜知道。” 胤祀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因为用力过大我轻呼了一声,他又赶快放开我,低声说道:“月喜,你真是个苦命人。”随即便是一阵沉默。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6 章 我就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半晌他才哑声说道:“月喜,在你阿玛还在世的时候,我们曾有过数面之缘。他说你额娘走得早,自己的身子也不好,怕也熬不了多久,因此求我收了你,我当时也应承了他。没过多久,你阿玛就过世了,我就准备接你进门。谁知我福晋她...唉,她以死相要挟,我逼不得已,才对你食言的。所以只好在内务府选秀的时候照应你一下,让你到皇阿玛那里去,当差也轻松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以前也是见了我就躲。这次你受伤的事,我老早就知道了,可一直也不方便来看你。这次,好不容易见着你了,你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唉,也好,免得你心里老装着这些事难过。” 我心想书是也说老八那福晋是出名的醋坛子,最容不得的就是老八纳妾,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现在看来还真有其事。不过也得感激这位妒福晋没让月喜进门,否则我不但泡不到我家老四,最后还有可能跟着垮台的胤祀圈禁而死。阿弥陀佛,幸好没进门,捡回小命一条。 我看向胤祀:这个人也算得上有情有义了。一个皇子对小人物的应承本可一笑了之,可他还内疚,难过了这么久,又为月喜做了那么多事。这个胤祀到底是何等人物,弄得我都有些心动,有点愧疚觉得欺骗了他的感情了。 不行,我使劲甩了甩头。我还得去泡老四呢,老八再怎么着,日后也就一“阿其那”,老四才是老天爷让我穿越到清朝的终极目标所在! 我干咳两声,组织一下语言,这才说道:“八爷,月喜感激您为月喜所做的一切,月喜不怪您。要怪只能怪月喜没那福分。现在既然月喜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就请八爷您也把那些个前尘往事也断了吧。从今以后,八爷还是八爷,还是主子;月喜也还是月喜,也还是那个在乾清宫当差的小宫女。至此泾渭分明,再无瓜葛。”说完也不待胤祀反应过来,我已捂着嘴急急夺门而出(实际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演技已可入围奥斯卡,心里的笑都快要憋不住了)。身后隐隐传来胤祀的叹息声..... 迷  情 以后的日子平静无波,我还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工作。各个皇子阿哥还是定时过来给康熙请安。十三还是时不时过来找我陪他逛园子,只是老四却难得一见了,十三说太子把大部分的政务都转手与他,他实在忙的没功夫过来了。 我不自觉地冷哼了一声:“难道忙的连给皇上请安的时间也没有了吗?”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口气酸溜溜的。 十三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问我四哥去?” 我笑嘻嘻地朝他做了个鬼脸,十三无奈摇头道:“总觉得你受伤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我问他:“那你觉得现在的月喜好还是以前的月喜好呢?” 十三很认真地想了想道:“现在更好一些。” 我毫无顾忌地大力拍他的肩膀道:“这不就成咯。” 十三笑吟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却恨含情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 我很茫然地问他:“什么东西?” 十三大笑起身离去,边走边说:“你不是很厉害吗?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一脸黑线地站在凉亭里:不就是上次不小心念了几句周邦彦的词吗,他就真当我是李清照,上官婉儿啊,我要是有那么厉害,我就不用在乾清宫卖苦力了,直接到懋勤殿去给皇子阿哥们授课去了。我回忆了半天,也就记得头一句是“芙蓉不及美人妆”而已。哼,不就比我多读一点古籍吗,要不要那么拽啊。靠,以后问别人去。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寒风瑟瑟,草木凋零,已是初冬了。康熙便又带着一大帮子妃嫔,宫女,太监的回到了紫禁城。 这是我在清朝过的第一个冬天。当年没有温室效应,也没有空调,这对于在冬季最低温度也就零度左右的四川长大的我而言,实在是太难熬了。尽管我把能穿的都穿上了,能想的法子也都用上了,可还是整日里手脚冰凉,萎靡不振。所幸,那南方难得一见的皑皑白雪还算给了我一丝慰籍。 接近年底了,全国上下都忙着迎接中国人最看重的节日春节的到来。清宫里也不例外,早在冬月初就开始准备上了。不过,粗重活自有粗使的宫女,太监做去,我跟着康熙也落得个清闲,悠哉游哉地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 一日午后我回宫女居所时经过御花园时天空突然放晴。雪后初晴的御花园更显得美不胜收红梅朵朵映衬在白雪朱墙之间,清新雅丽;而腊梅的寒香也随着雪风袭来,冷香阵阵,沁入心脾。我使劲吸了好几口气,却一不小心进了风,呛得我咳嗽连连。 突然想到御花园里最高的堆秀山上的“御景亭”里去俯瞰整个宫后苑的全貌。加之时值隆冬,什么贵人小主的也不会大冷天的跑到里面去吹风。所以我便撑着油纸伞,进了御花园。 花园里除了些常青常绿的松树,柏树之外,差不多都是些残枝败叶了,我就觉得反而还没我在外边瞧着的好。正要转身离开,却看见面前有两行鞋印延伸到游廊那里。 我忽然想起了《金枝玉孽》里边,安茜踩着孔武雪地里足印走的那个情景,玩心大起,也将脚踩到那鞋印上面随着往游廊走去。 走着走着,我已走上了那条临湖的“之”字形游廊。湖泊早已结冰,而游廊的两侧早已挂上了厚厚的帘子挡风,走在上面顿时觉得暖和了很多。但一冷一热之下,我就立吗开始止不住的打喷嚏了。弄的我鼻涕四溢,面红筋涨。去摸手绢却发现手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了。我只能不停地吸着鼻涕,四处张望着找人借手绢。这时正好望见前面的竹居,猜想里面应该有留值的太监,便着竹居狂奔而去。 下了游廊,我又踩着那快要被雪花填满的鞋印走向竹居,已经可以看到里面也挂上了厚帘子,而且仿佛还有声音。 被冻得难受,走上竹居连门也没敲就径直推开门跑了进去。进去就看到四阿哥胤禛赫然坐在里面!! 我顿如遭雷击,傻在了门口。我居然以不停吸着鼻涕,鼻尖通红,面青唇白的最差仪态出现在了我家老四面前。 我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准备给他行礼问安。人还没蹲下,胤禛已经说话了:“免了吧,把门关上得了。” 我这才发现竹门大敞着,雪风狂灌,赶快掩上门。屋里还有一盆炭火,正在熊熊燃烧,让人看着都觉得温暖。 可是在这冷热交替之中,我的喷嚏也更止不住了,鼻涕也流得更甚。可是当着胤禛的面,我总不可能拿着衣袖搽鼻涕吧。正在这时,我家体贴的老四拿出了一块白手帕给我。 我已经狼狈的没时间去欣赏老四家的手帕了,拿着手帕就在脸上一通乱抹。啊,搽干净鼻涕人都舒服多。这才看见老四的手帕已经被我揉成一团榨菜了。耶,又出丑了。 这时,胤禛忽然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轻抚我冻得通红的脸说道:“月喜,我早就说过,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不管是在宫外还是宫里。” 胤禛温热的指尖划过我冰凉的皮肤,一种暧昧的氛围瞬间包围了我们。我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未来的雍正皇帝,才知道原来我还在21世纪,还以为自己只是HC他的时候,他的影子已悄悄潜入了我的心田。穿越到清朝第一眼见到他时,我就已经深深陷入他的生活。以后他的得与失,荣与辱,起与落,都会有我他他拉.月喜的存在。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胤禛拉我坐在他的身边,轻轻握着我的手望住我,我一阵迷醉,就觉得此刻的幸福用全世界来交换我都不会肯,胤禛,胤禛,胤禛就是我的天下。 胤禛看起来还是那种冷冷淡淡的样子,只是眸子里多了些热度。至此后,我看到胤禛的时候,第一看的就是他的眼睛。因为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见什么事情,他的眼睛永远不会骗我。 正当我痴迷在胤禛难得一见的温暖中时,胤禛突地说道:“月喜,你为什么不躲了呢?” 躲,我为什么要躲?你即使现在抱我,我都不会闪躲的。我不知所以,只能睁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胤禛松开我的手,直视我的眼睛:“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冷得不近人情,不肯接近我。还说你心中已经有了老八,不能负了他,也不想对不起我吗?”眸子中的热度退去,一片冰冷重现眼中。 天啊,这个高度白痴月喜,到底她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啊,怎么又和老八扯上关系了呢?我除了在心底咒骂月喜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适。 胤禛见我不答话,面上冷色更甚,冷冷地对我说道:“月喜,你回去告诉老八,他想当太子也别拿女人来牺牲。我胤禛不会因为这样而离弃太子的。”说完便冷然甩袖欲去。 我惊出一身汗,老四这一出去,恐怕我就真的没机会再见他了。不管了,先留下他,其他的事以后再问。我一把拉住他道:“四爷,您不信月喜,您就连自个儿也不信了吗?您方才和月喜在一起的感觉,月喜的情是真是假,您还分不出来吗?” 不等他回答,我又道:“月喜自受伤后,以前的事儿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八爷也好,太子也好,月喜的心里就只有四爷。四爷若是不信,您问问十三爷,月喜是不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您再去问问乾清宫的宫女,太监,月喜除了在畅春园见过一次八爷感激他在选秀时候的照应外,还见过八爷没有?” 胤禛停下脚步回望我道:“可是月喜,你变得太快也变得太多了,我现在没法相信你。不过你说的话如果都是真的,胤禛不会负你。”言罢转身而去。 我抓着胤禛的手帕滑坐在椅子上,眼泪不自觉地滚了出来:胤禛,我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难过了三分钟,我抹干眼泪站了起来,喃喃说道:“胤禛,这件事儿我一定会弄清楚的,你也一定会明白我他他拉.月喜才是最值得你信任的人!” 我堂堂一个来自21世纪,接受现代教育,有着科学逻辑,还看了无数韩国,台湾肥皂剧,还怕分析不了这简单的三角关系不成?我仔细地回想上次老八在畅莼园对我说的话和刚才老四所讲的一切,发现问题的症结就在月喜进宫之前。 可是真正的月喜怕是投胎都投了几次了;老四那里是不能去问的;老十三也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不会以为我和老四互有情意。那么,唯一的线索就只有老八胤祀了,可我怎么去问他呢? 我慢慢地撑着油纸伞离开了竹居,外面胤禛留下的鞋印孤寂地延伸到远处。我像来时一样,踩着他的足印,跟着他的气息一起离去...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7 章 问  情 回到宫女居所,和喜蝶她们匆匆打了个招呼,我便急忙跑回房间,寻找月喜留下的蛛丝马迹。最后终于让我在月喜衣箱最底层的一件紫褐色背心和一件天青色外褂间找到了一个用宁绸裹的严严实实的玉佩。 我打开这块绸布,一块婴儿手掌大小,通体碧绿,青翠欲滴的玉佩出现在眼前。玉佩上刻着一个人在圆月下漫步。玉佩的玉质极好,且雕工精细,价值不菲。月喜家境普通,这般砸钱的东东想必不是她家所有。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块玉佩与,但也是个爽直脾气。不管他对我看法如何,他也会来说个清楚的。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我耐心地等着。 又过了几日,已是腊月初八了。今年康熙吩咐给各位皇子阿哥,妃嫔亲贵,文武大臣们赐腊八粥。受了赏的各位像走马灯似的来给康熙谢恩,十三也终于出现了。 十三将我悄悄地拉到一边,递给我一个信封说道:‘这里边是我派人到你婶娘家去问的东西。原来他们一家在你进宫后就从承德搬到了蓟州。所以才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有四哥那边,他在你找我的那天就被太子给派出去办差了。不过估计,腊月二十六之前应该能回来。“ 我迅速收好信封,正要道谢,十三已笑道:“你先别急着道谢,事情办好了再谢我也不迟。”说完便转身而去。 我这时才看到信封上还上着火漆,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值完更后,我一路小跑地回到居所。信封里只有寥寥几页纸,可我却看得心生寒意,想不到居然月喜进宫也与夺储有关.... 大年三十,也是我回到康熙43年的最后一天。为了迎接这一天,宫里已经准备了几个月了。什么灯笼,帘幕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不说,连我们这些平时只能穿点不显眼的绿色,紫色衣服的小宫女也特准可以在过年的时候穿点红色衣褂和些微上点淡妆了。 我虽说在乾清宫当差,御前侍奉,但并非是康熙的贴身宫女,所以在康熙去太和殿,养心殿或上书房议政的时候,没有吩咐,我们都只能待在乾请宫,不得随往。因此关于政局的变化并不太了解。也因为知道康熙在47年才一废太子,在目前而言,还没有什么值得我好担心的事儿。所以我现时的全副精神都放在了搞清月喜进宫之迷上边,而今就只待十三带回老四那边的消息了。 今天,在宫里也叫辞岁,康熙也会在宫中赐宴各皇子大臣及其家眷。场面恢弘自不必说,单是小孩手臂粗的蜡烛,就点了不下两百根,整个殿阁中亮如白昼,奢华尽显。 我站在赵昌后面,冷眼看着这一拨又一拨的显贵们对着康熙的朝颂,歌功戴德。想着他们以后或高升,或进爵,或圈禁,或免官,或流放,或惨死。心中一片淡漠或者这就是所谓的人生?! 正在我思考人生哲学的时候,几个阿哥带着福晋进得殿来。打头的便是太子,后面依次下去是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一行数十人鱼贯而入。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8 章 说实话,我最想看到就是胤禛的几个福晋了。可当她们与物市场上的拍卖价格的估算中不能自拔....直到喜蝶偷偷踢了我一脚我才反应过来封赏已经结束,康熙要用午膳了。 整天我都很兴奋地算计胤祥手上的康熙御笔,完全把自个儿的正事抛到了九宵云外。直到晚上回屋看到搁在枕边胤禛和胤祥的手帕时才意识到高兴的太早,于是又很郁闷地开始进一步地深入分析,重组事件。却因为前晚上没睡好,想着想着就睡的人事不省了。 第二天,我一到乾清宫就急忙去找小多子,让他转告胤祥说请十三爷挑个空闲点的日子过来见一面,有事相告。 因为今晚上轮到我值夜更,所以又抓紧时间歇息了一会,结果晚上康熙心血来潮,便装带着几个侍卫去了张廷玉府,我只得瞌睡兮兮等到差不多快二更了,吃得消夜都快消化没了,康熙才回宫。我和玉华服侍睡下,才能悄悄在外面靠着墙根儿打了个小盹儿。 到了正月初十,正是个倒前不后的清闲日子。十三进宫请安后找到赵昌说道:“赵总管,我有些东西放在懋勤殿上,你看我让月喜跟着我过去拾掇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赵昌一脸的笑容:“十三爷哪的话,您愿意让谁去都行。月喜这丫头人机灵,手脚也还算麻利。让您使唤再合适不过了,我这就叫她跟着您过去。” 我满心愤怒地走在胤祥的身后:赵昌说的什么鬼话,什么使唤,当我是牛还是马呢!正想的入神,前面的十三骤然停下了脚步,我一个不留神就一头撞了上去。 我“哎哟”一声,摸着我那平时引以为豪而此时却被撞得生疼的高挺鼻子,使劲扯十三衣服的后摆:“想谋杀啊,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停下来,不知道人撞人也会撞死人的啊。”卑鄙地把全部责任赖在了十三身上。 十三笑笑,抬了抬下巴说道:“没瞧见?八哥,九哥,十哥在前面呢。” 我一惊,连忙伸出头望过去,果然胤祀三人正在朝我们走过来。 十三向三人打了个千道:“八哥,九哥,十哥吉祥。”我也随后给三人问安。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9 章 胤祀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温文模样,可胤礻唐,胤礻我看起来就不太对劲了。我倒是心知肚明,可十三不明所以,还说道:“九哥,十哥,你们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呀。” 胤礻我冷笑两声正要开口,却被胤礻唐拉住。胤礻唐换了副表情道:“十三弟多虑了,我们在外面多站了会,被这风吹得脸都僵了,所以就.....” 十三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要去懋勤殿一趟,就不奉陪了。三位哥哥,胤祥先告辞了。”我亦跟着他快步离去,却觉得背后六道目光也目送我们一道离去。 到了懋勤殿,因为还是正月间,所以念书的皇子与授课的大臣都过年去了,里面只有几个留值的太监。十三摒退他们后笑问我:“又有什么好差事交给我?” 我大摇大摆地挑了张看起来最舒服的椅子坐了下来,才说道:“十三爷,月喜请您来就是要把月喜进宫的实情告诉您。可这事牵涉到四爷,,大量精彩小说免费在线阅读,欢迎您的参与,共谱新章!恋耽美.<B>/<B> 紫色梦论坛,搜刮各类TXT小说,免费下载。欢迎您来推荐好书!】 我转述完毕,抿了口茶,很得意地看向十三道:“我厉不厉害?” 十三皱了皱眉头道:“怪不得九哥和十哥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脸色那么难看。不过你还是少说了一点,他们送你进宫除了想你牵制四哥外,对我也会有一定的影响的。” 我做赞叹状:“十三爷,你好厉害。我综合了那么多资料才把事情大概弄明白,你一听就听出问题了。” 十三摇摇头道:“事与己相关,焉能不小心。你才让我吃惊,就那么几页纸,你就可以发现这事儿背后的隐情。月喜,你真的不简单。” 我心里偷笑:要是你多看几部台湾,韩国的所谓伦理剧,怕是再复杂十倍的关系也能推算出来。这个只是小CASE啦。 十三忽地面色凝重下来,沉吟道:“月喜,有件事虽然很难启齿,但我想有必要告诉你知道。” 我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难不成八爷他们怕我背叛,给我喂了毒药不成?” 十三说道:“虽不中亦不远矣。八哥他们怕你被皇阿玛宠幸怀上龙胎,从而对他们起异心。所以就在你进宫前骗你喝了绝育的汤药。也就是说,月喜你此生都无法再怀孕生子了。” 我如被施了定身术,楞在了原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八要这么狠心地对待一个对他全情付出的女子,为什么又偏偏被我遇到,为什么?!眼泪就这样无声地,不停地滚了下来,整个人的思维也全部停顿了,脑中不断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十三担忧地看着我说道:“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就是怕你会受不了。” 我在傻了半天之后,蹲在地势大哭了起来。忽然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张手帕出现在眼前。 我哽咽着接过手帕说道:“十三爷,谢谢你。”擦眼泪的时候却闻到手帕上传来一股熟悉的,淡淡的丹白桂味道。心中一凛,抬眼望去十三已不知所踪,我在老四胤禛的怀里。 顿时,我心中的惊异压过了刚才的悲伤,我不能置信地闭上眼睛,口中喃喃说道:“白痴月喜,你又出现幻觉了,你一定是快要疯了。”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10 章 耳边却适时响起了胤禛低沉的声音:“月喜,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似已失去了所有的思维能力,只是紧紧靠着胤禛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当我重新看向胤禛时,他的眼中有怜惜,有心疼,有歉疚。还有很多我说不上来的东西,可是我能确定其中有一样叫做爱怜。 胤禛将我抱到椅子上坐好才开口说道:“月喜,你好好听我说,不管你变得怎样,不管你还能不能有孩子。只要你对我是真的,胤禛就决不会负你。” 我抽泣着说道:“你不是安慰我吧。我死都不要你的施舍,可怜。” 胤禛蹲下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月喜,当我在承德第一眼见到你时,你那么惊惶,那么无助,但有那么清醇动人,一下子就闯进了我的心里。就想着要和你在一起,可是后来....直到那次在御花园重遇你。你像个小仙女似的跌到我怀里,还对着我吹口哨。我当时真觉得恍然如梦,情不自禁之下吻了你。后来在乾清宫再见你时,发现你竟然完全不认得我了似的,与以前也大不相同,却还是一样动我心弦。可老八他们搁在心里,实在不能对你放心....但上次在竹居又见到你时,你和初次见面时一样,裹着一身大雪冲了进来。我真是没法再忽视你了,月喜。” 我被胤禛的这番真情告白弄得哭的更厉害,几乎语不成声:“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肯相信我了呢?” 胤禛轻笑道:“你和老十三搞的那些事情你们真当我不知道啊。老十三老早就到我这边来给你喊过冤了。我要不肯说,他老十三就算喝酒喝死也套不出我的话的。” 我抽噎道:“那你一早全知道了?” 胤禛点点头:“你上次在竹居说过那番话后,我回去也想想,是有点道理。就派人各方去查过了。你自伤愈后就换了个人似的,跟老八他们也再无干系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你今天早就躲在这了?哦,你和十三爷一起串通起来诓我。” 胤禛眼中一片温柔:“月喜,我只想早点相信你。” 我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被胤禛的这句话弄得又决堤而出。我跳下椅子,紧紧抱着胤禛,将头使劲埋在他的胸前,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独有的气息,而胤禛也环抱着我,我能清楚地听到他那有力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十三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四哥,时候差不多了,得走了。” 胤禛放开我,对我说道:“我要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也记着我刚才对你说的话。”见我点头才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这时不知哪来的勇气,追上胤禛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然后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推开大门急急跑向乾清宫。身后隐约听到胤禛的低笑声和胤祥的询问声...... 一日之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换谁晚上也没法睡得着,我更不例外。就躺在床上烙烧饼似的,翻来覆去。但好处就是让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首先一个就是也喜不能生育的事情。其实我也就是乍听之下不能接受,回来想想也就释然了。本来在21世纪,生不生孩子也就不是个那么大的事。还有看电视的时候,里边生个孩子都是痛得个哭天抢地,欲死不能的,早就有了心理阴影。这清朝既无无痛分娩技术,医学水平也没法和现代比。要是一个运气不好遇上难产,我不就步上康熙皇后赫舍里氏的后尘了?耶,肯定不行,为个孩子陪上一条小命对我来说太不划算。再说了,好不容易才搞定老四,我可不能轻易牺牲。重点在于,地球人都知道,乾隆他老妈是钮祜禄氏,而非他他拉氏,也就是说我即使生也生不出个皇帝来,与其如此,不如不生。 第二就是关于老八胤祀的问题了。亏月喜一门心思地对他,他却将月喜做为一个工具,肆意伤害,还连累到了我。居然还一直想把我瞒骗下去。我虽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胤祀做的太过了,我一定得报复回来。哼,别小看我宁雪,我在21世纪的那20多年不是白混的,我有本事让你后悔你认识过月喜这个人! 第三个,也就是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胤禛了。他是我实现楼上问题的物质+精神保证。所以我一定要胤禛知道,我除了是他最值得信赖的人之外,也是他的军师,参谋,更是他最离不开的人! 想通了,我也就抱着枕头沉沉睡去了..... 暂  别 阳春三月,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鼻边隐隐闻到槐花的香味,心中一阵舒畅。现在已是康熙46年的春天了,我回到清朝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最大的收获还是我得到了胤禛的信赖与情意。想到胤禛,我不由得又傻笑了起来.... 尽管月喜的身体已没有了生育的能力,但是并不影响正常的生长发育。月喜如我所预期地一日胜似一日地美丽丰盈起来,已基本赶上我在21世纪的最佳状态了。 在这段时间了,除了泡到偶家老四外,最大的事情就是我和喜蝶一起被指派为康熙的贴身侍女。也就是说,除了康熙早朝或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和大臣商议外,我都会随侍在侧,当然得到的消息也就更多了。其实对我而言,历史的结局早在心中,现在不过是自个儿也被带入了这段历史,更为清晰,真实地接触或者说加入了这段清朝最为复杂的历史中去了。 康熙46年,是个看起来平静无波,实质上波涛暗涌的暴风雨前夜。阿哥党们蠢蠢欲动,都巴望着将太子除之而后快,这就不免回波及到当时站在太子一方的胤禛和胤祥。 据我个人观察,此时的胤禛应该还没有夺储的打算,只是想和胤祥一道好好地辅佐太子。愿望也就不过是太子登基后自己封个亲王,当个贤王协理天下。可惜遇上个不争气的太子和太过争气的八阿哥。 此时的朝中派系可分为几党:太子一党,以太子胤礻乃,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为主;八阿哥胤祀,九阿哥胤礻唐,十阿哥胤礻我为主的“八爷党”;大阿哥胤礻是一党;三阿哥胤祉又为一党。而朝中大臣大多依附于太子党与八爷党之上。 太子胤礻乃生于康熙13年,生母赫舍里氏生他时难产而死。康熙对皇后之死十分伤心,故对胤礻乃格外钟爱。第二年就册封他为皇太子。后来还下令吩咐,太子的一切饮食用物,归制礼仪皆与自己相同。久而久之,加之太子身边小人的阿谀奉承,台子渐渐地变得骄纵跋扈,盛气凌人,奢侈贪婪,对臣属也是任意凌辱,甚至对康熙也少敬意,自己又不是那块能君临天下的料,所以康熙也逐渐对太子不满起来。 不过太子唯一做多的事就是与胤禛,胤相交好。他们也可酸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了。胤禛擅长处理朝中政务,而胤祥则善于带兵打仗,这样不仅加深了二人之间的默契,对日后胤禛即位扫平障碍也大下了伏笔。 但八阿哥胤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其人有才有德,聪明能干,内外经营,礼贤下士,很得人心,被称“八贤王”“八佛爷”。故身边除皇九子,皇十子,皇十四子外,大臣阿灵阿,鄂伦岱,王鸿绪也依附于他,势力也一天天的膨胀了起来。 我就依在窗边,想着政局的变化和未来各人的起落,忽然记起《红楼梦》里妙玉至爱的两句诗:即使千年铁门槛,终究一个土馒头。不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好被推门进来的喜蝶听到了。 喜蝶也俨然是美人了,再怎么灰暗,低沉的服色都掩盖不了少女青春的气息。喜蝶笑问我:“月喜姐姐,你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我赶快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又漂亮些而已。” 喜蝶啐道:“就姐姐你爱取笑我。哦,我记起来了,昨晚你睡觉的时候一直翻来覆去地唱歌,把我都闹醒了。可我听来听去,词却就只有那么几句。” 我心中大叫不妙,该不会唱了不该唱的吧。什么“胤禛,胤禛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什么“你还恋恋不忘那张曾经热闹过的双人床”之类的东东吧。 幸好喜蝶说的是另一番话:“姐姐那几句词我没全部记下来,只记得其中一句是‘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还有一句好象是‘有了什么鸡,什么好滋味‘似的。” 我一脸黑线的问她:“是不是’有了肯得基,生活好滋味’?” 喜蝶笑道:“就是就是,这也是江南小调吗?” 我顿生无力感,我居然会在清朝的皇宫里唱蜡笔小新和肯得基的广告歌!即使我很怀念21世纪的生活,即使我泡到了老四很开心,可是小新和肯得基上校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我又看了看喜蝶,江南小调,我还京韵大鼓呢。 我只得假意伸了个懒腰,向喜蝶说道:“喜蝶,进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喜蝶很兴奋地说道:“我看外面的槐花开得正盛,就过来问你要不要去摘些来放在房间里,香香的,好闻极了。” 我正要开口,外面传来了小多子的声音:“月喜姐姐,你在屋里吗?” 我赶忙推开窗户探出头去,果然是小多子,拿着个包袱站在门口。喜蝶打开门让小多子进来,自己便出去了。 小多子将包袱放在桌上说道:“月喜姐姐,这包袱是四爷叫我交给你的。还让我告诉你,明天皇上午睡的时候,爷在竹居等你。”说完,便匆匆离去。 我满心欢喜地打开包袱,一堆洁白清香的槐花出现在面前。心里差点感动死就上次无意给胤禛说了句喜欢槐花,栀子花的清香淡雅,想不到他就记下了,这槐花一开就给我摘了一大包来。 喜蝶进来看到便说:“月喜姐姐,怪不得我问你你不出声呢!原来早有人帮你摘好了。” 我笑笑:“上我托小多子去摘的。你也拿点回屋里香香吧。”喜蝶便乐滋滋地捧着花回屋去了。 可第二天康熙并未午睡,因为他刚刚封了胤祥的同母妹妹,20岁的十三格格为和硕温宪公主,远嫁蒙古翁牛特部博尔济吉特氏杜凌郡王仓津。胤禛和胤祥受命负责和硕公主远嫁之事,见面的事自然就搁浅了。而且这段时间里,胤禛他们忙得个脚不沾地,我也就跟着康熙见过他们几次,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待到和硕公主出嫁,已是夏季了。今年夏天连降暴雨,导致黄河两岸多处决堤,水祸连连,灾民遍野,康熙的脸色也一日愁似一日。 胤禛见我老望着他不眨眼,不由得放下手中的《韩非子》向我说道:“我和老十三去江南筹集钱粮赈灾,少则两月,多则三月便返京。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11 章 我叹了口气道:“皇上怎么老交些吃力不讨好,尽得罪人的差事给你?” 胤禛淡淡地笑笑:“若不是这个人,皇阿玛也不会交这个差事给他。” 我忽然笑嘻嘻地望着他道:“那你去江南准备带点什么东西给我?” 胤禛拥我入怀,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很虚伪地说道:“只要你把皇上交代的事办好,平平安安回来就行了。” 胤禛低笑道:“别装了,你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说老实话。” 我“唔”了一声,开始认真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才划算。 忽然想起以前在中央台的《鉴宝》的时候,一辑里面有一面清末的端康皇贵妃(即瑾妃,著名清朝嫔妃珍妃的姐姐)亲绘的一把略有破损的团扇的估价是RMB五万元。若是以冷面出名的雍正御笔手绘且签章的团扇那又值多少呢?恐怕要以美圆计了。打定主意便向胤禛道:“四爷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带一柄纯白无字画的上好团扇给月喜就行了。” 胤禛见我贼兮兮的模样,说道:“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答应你便是。” 我诡计即将得逞,努力压下心中的狂喜道:“那你要在上面做画题诗,恩,你得题婉约派的词。最重要的是你得亲自动手,字画,签名,印章,少一样都不成。” 胤禛摇头道:“总觉得你在算计我。唉,全照你说的做好了。” 我很得意地瞄着他。三十岁的胤禛更显得气度不凡,卓尔不群,隐然已有天子之风。想到我将陪伴着他登基,建业,心中一阵激荡。 这时,胤禛的贴身太监文胜的声音在竹居外响了起来:“爷,皇上要召见您了。” 胤禛立时恢复了冷淡模样,我暗暗叹了口气,将官帽递给他,又目送他远去后,看清四周无人,才悄悄离开御花园,绕路回了乾清宫。 望着窗外倾盆的暴雨,想着离京已有与余的胤禛和胤祥,也不知他们筹集钱粮的差事办的怎样了。这么长时间,也就带了几句一切安好,勿念的空话回来,我直觉认为怕是遇上了阻碍。可又依稀记得以前看电视剧《雍正王朝》时,胤禛去江南筹款的时候好象找到了个得力助手,却又不敢肯定。前后矛盾之下,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却听到玉华嗔道:“你叹气也小点声,皇上正在休息,被你吵醒了你吃罪得起吗?” 我伸伸舌头:“不敢了,玉华姐饶命。” 玉华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低声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这几天怎么老是长吁短叹的。树上的树叶都快被你叹得掉没了。” 我说道:“还不就这雨咯。天天这样下,下的人都没点生气了。整日阴雨绵绵,太阳都难得一见,真不知道现在是夏季还是雨季。” 玉华点头称是。在这时,门口负责通报的太监凌海进门来,悄声问道:“二位姐姐,皇上醒了没有?四爷和十三爷有折子回来了。还是。 果然康熙又接着说道:“朕的那些个儿子们,朕放权给他们,是不希望他们都像明朝的皇子那样只会游山玩水,风花雪月。希望他们做个贤王,辅佐太子,永保我大清江山。可惜,朕想得太理想了,现在太子身边除了胤禛,胤祥外,再没有别人肯帮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使劲摇头,心里暗道:“我只知道,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越多,人就死的越快。” 康熙叹道:“太子若然有点能力,他就能太太平平地继承皇位。可惜他就不是那块料。”我则在旁边幸灾乐祸地想那你立他干吗,不如马上废了他,立偶家老四好了,省了多少工夫。 康熙却忽然看向我,吓得我赶快低头望脚,听见康熙说道:“月喜,你知道朕今天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吗?” 我一面摇头一面想:难不成你现在也觉得我像敏妃了不成? 康熙见我摇头不语,便道:“今天中午你说的那番话,朕觉得像极了朕的十三格格。可惜她远嫁蒙古,怕是不容易再见到了。”言语间竟是无限唏嘘。 我心道:“我跟你们爱新觉罗家才有缘呢。像完你老婆又像你女儿,什么便宜都被你们占完了。口中却道:”皇上,十三格格若是直待您这么挂念她,这么难过,她在蒙古也会过的不安生的。” 康熙被勾起无限回忆:“胤祥14岁,十三格格13岁,敏妃就过身了。朕也没好好的照顾过他们,如今十三格格远嫁,朕才知道原来朕从来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我回道:“月喜不会说话。但也知道皇上不仅是阿哥,格格的皇父,更是天下万民的民生所系。您除了宫中这几十位子女外,您还得操心宫外成千上万的子民。对您而言,皇上已经做的够好了。” 康熙微笑着走到我的面前,像个慈父一样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月喜,你连说话的语气也像极了十三格格。朕今个儿高兴,赏你样东西。”说完,从腰间取下一个玉铛给我。 我连忙跪下谢恩,康熙扶起我:“月喜,以后陪朕聊天不用这么拘束。去泡杯你最拿手的清心茶来,朕要批奏章了。” 从这晚之后,康熙常常召我陪他聊天。我也就渐渐地把这个历史上雄才大略,英明神武的康熙大帝还原成一个高处不胜寒的普通人,一位忧心子女的平凡父亲了。 大概又过了半月,胤禛和胤祥回到了紫禁城。当天的康熙是笑着从太和殿回来的。到了乾清宫都还在夸奖老四和十三的差事办得好。不仅筹到了钱粮,惩治了贪官污吏,还带回了田文镜这么一个栋梁之材云云。 话还没说完呢,凌海就进来通报说四贝勒和十三贝子在外求见。康熙抚须笑道:“快叫他们进来。”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12 章 很快胤禛与胤祥便走了进来,这也是我这两个多月来第一次看到他们。可我看到胤禛,看到他又黑又瘦,憔悴不堪的疲累模样,鼻子一酸,眼泪就差点没管住。 胤禛还是深沉内敛,胤祥还是温文尔雅,可是两个人都瘦 了一大圈,连朝服穿在身上都显得有些空荡了。但精神尚好,我才放心了一点。 康熙也看到了二人的清减,连忙叫他们坐下,又吩咐我:“月喜,去告诉御膳房,叫他们弄些补身子的东西送到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府上去,哎,你们两个,别起来谢恩了,待会给朕回去好好歇着。朕还有差事要交给你们俩呢,身子累坏了可不行。” 我应了一声,急忙出去。从御膳房回乾清宫的路上,却遇上了从宜妃处出来的物,享受国家总理待遇。我笑呵呵地盘算着,却忘了自己能否再回到21世纪亦是未知之事。直到胤禛凑到我面前问我:“想到什么这么开心,口水都掉下来了?”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傻乎乎地回答:“我在想这把扇子能不能拍到500万?” 胤禛又好气又好笑地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道:“月喜,回魂了。” 我这才缓过神来,茫然地问道:“叫我什么事?” 胤禛却突然问我:“月喜,你是不是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道:“放心了,就算把国库给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心想,要不了几年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我怎么会为了颗芝麻丢掉你这个大西瓜呢?何况,月喜真的很爱你。 胤禛极其温柔地望着我说道:“礼物也送你了。那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又送什么给我洗尘呢?” 顿时,我劣根性中的色女兽性大发,胤禛话还没说完,早就已“啪”的一声吻上了他的唇。可谓正是天旋地转,意乱情迷之时,我却突然觉得鼻子里流出了两道温热的液体! 我心知不对,一把推开胤禛,用手帕捂住鼻子。靠,我在21世纪多看几眼帅哥就会流鼻血的毛病也跟着我穿越回来了!老天爷,求求你,不要再让我在胤禛面前出丑了好不好,拜托了,555555..... 胤禛与胤祥回京没几日,康熙就又派他们二人去查官员偷借户部库银的事,于是他们又带着田文镜在户部上查账,追讨,忙得连康熙都特地下谕让他们不必日日进宫请安,只是苦了我“日日思君不见君”,唉.... 可是这场闹得沸沸扬扬的追讨库银之事最后却不了了之。因为老四和十三查来查去,查到太子胤礻乃才是最大的债主,故而太子对而人是百般阻挠,处处为难。加之康熙也觉得事情闹的太大,于稳定朝局不利,便又召回了老四和十三,这场风波到此结束。但胤禛冷面无情,铁面无私的名声却传遍了朝野。 十三气愤地说道:“枉自我和四哥尽心尽力辅佐太子,可他却把我们当奴才一样呼来喝去。有棘手的事就转手四哥,让四哥去得罪人;有了成绩,又立刻大包大揽。此等无德无能之人,我们何苦为他卖命?” 我将茶端与十三,笑道:“十三爷何必这般生气。虽然外边天寒地冻,但怒能伤肝,您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十三福晋还不怪四爷吗。” 十三还是愤愤不平:“你没看见,他指着四哥和我的鼻子,说他养虎为患,不但不知恩图报,关键之时还反咬主子一口。四哥气量大,我可看不惯,当场就与他吵了起来。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就偏要和他对上了。” 我正待开口,身后却传来了胤禛的声音:“老十三,这可是在宫里,不是在你家里,说话小心点。” 十三扁扁嘴,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心中暗笑:到底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孩子。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13 章 十三问道:“皇阿玛找你什么事情?” 胤禛微微皱了皱眉:“叫我看好你,别太冲动。这次的事儿,知道我们已经尽力了,只是还是要以稳定朝局为重。”听得十三长叹连连。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向胤禛问道:“四爷,月喜现在问您个事成吗?” 胤禛似有些疲倦地点了点头,我便说道:‘四爷,‘芙蓉不及美人妆’这句诗是谁写的?什么意思啊?“ 胤禛沉吟道:“整首诗是不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却恨含情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 我满眼的红心飘向老四:“四爷好厉害,听一句就知道全部了。” 胤禛问我:“谁说给你听的?” 我指着十三:“十三爷咯。” 胤禛轻笑道:“这是唐代诗人王昌龄的《西宫秋怨》,是首宫怨诗。老十三说你是宫中怨妇呢。” 我闻言大怒,转身就要找十三单挑,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十三已经悄无声息地偷溜出去了,只能恨恨道:“我还不信你就不进宫了。” 胤禛道:“十三怎么会给你念这首诗呢?” 我迁怒于胤禛:“还不是因为你。前次在畅春园,老不见你,心里老记着,去问十三爷,他就没头没脑地念了这首怨妇诗给我!” 胤禛无奈摇头苦笑,伸手从背后搂住我,将头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和那有力的双臂围绕在腰间,整颗心温暖而激烈地跳动,禁不住侧头在他的有脸颊上吻了一下。 胤禛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我道:“见你挺爱流鼻血的,我找太医院配了点药,每晚睡前服一粒。” 我感动而尴尬地接过瓷瓶我亲爱的胤禛,体贴的胤禛,独一无二的胤禛,你叫我怎么爱你才好? 胤禛牵着我的手走向竹榻说道:“月喜,陪我躺一会儿。” 我吃惊地停下脚步看着胤禛,又看看竹榻,欲言又止。 胤禛忍不住笑出了声:“月喜,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你躺在一块聊聊天,没别的意图,你别以为我是登徒子。”人已躺在了竹榻,拍拍身旁的空处。 我这才反应过来,走到胤禛身边躺下,将头放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说道:“四爷,月喜的整个人都是您的,别说您要月喜,即使要月喜为您去死,月喜都愿意。” 胤禛将我的脸扳向他,直视着我道:“月喜,永远不要说为我去死的话。你和老十三,对我而言,再没有更重要的了。” 我摇头道:“不,四爷,还有大清的江山。您要先得了江山,才能更好地保护您关心的人。” 胤禛眯着眼看着我:“月喜,你....” 我淡淡地笑笑:“四爷,您应该也看得出来,皇上不会再容忍太子多久了。” 胤禛久久地不发一言,过了好一会才开口:“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月喜,我累了,你陪我睡一会儿。” 我将一床薄被搭在他身上,看他靠在我身上渐渐睡去,睡梦中仍眉头深锁,心中暗暗起誓:胤禛,不管你以后是神,是魔;是万世敬仰,还是千秋骂名,我他他拉月喜决不离弃。此生不分,下世还见! 废  储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14 章 我低呼一声,从床上腾地坐起来,身上汗湿底衣。四周一片漆黑,正如我心阴霾无光。 我披衣起床点燃蜡烛,坐在桌前,心中凄然距胤禛,胤祥他们被圈禁已经两月了,为什么康熙还没有下旨开释,为什么21世纪的书上和电视里都没有提到过胤禛会因为康熙一废太子而被圈禁?我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的茫茫大雪,思绪不仅回到了半年前..... 友情提示:以下的章节因与康熙一废太子有关,可能会觉得比较枯燥,可是不写清楚呢,偶又实在有偷工减料之嫌。所以偶只能尽量简化,浓缩其过程,但如有对这段历史不感兴趣或是已经知晓的高人,就烦请跳过本节与下一章节(写作功力不够,就只能委屈JMS了。擦汗中....) 康熙四十七年五月,康熙行猎木兰围场。皇太子胤礻乃,大阿哥胤礻是,十四阿哥胤祯,十言文。所以斟酌了半天,才东拼西凑地写了一篇半文半白,半繁半简,笔迹半深半浅的所谓情书,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只能寄希望于我家老四聪明到能够看的懂。然后连忙将信装封,偷偷拿给小多子让他想法交给胤禛。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四,康熙于返京途中,驻布尔哈苏台行宫时,召集众王及大臣,侍卫等于行宫前,令胤礻乃跪在地下,垂泪宣布其种种罪状,最后说:“似此不孝不仁,太祖,世祖所缔造,朕所平治之天下,断不可付此人!”太子胤礻乃被初废,可事情还远远没有完结。 惊  变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15 章 胤礻乃被废的理由,一是胤礻乃与其母的叔父,曾任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多年的索额图勾结,使朝中的索额图党逐渐演变为“太子党”。且索额图还助太子“潜谋大事”。虽在康熙四十二年五月,索额图已被康熙交宗人府拘禁,死于狱中。但此时,亦是太子谋逆的罪状之一。 二则是认为胤礻介重病,胤礻乃“绝无友爱之意,朕加以责让,愤然发怒。”这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大罪名,但接下来的“每夜逼近布帐,裂缝窃视。从前索额图欲谋大事,朕知而诛之。今胤礻乃欲为复仇。朕不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寥寥数语,便已点出胤礻乃的逆子行为和谋反之心,也就是说胤礻乃有意发动政变,夺朝篡位。 但康熙又是怎么知道胤礻乃“裂缝窃视”呢?这则是因为胤礻是暗中监视其一举一动之故。上次,在行宫的时候,他单独觐见康熙,便是向康熙密报此事了。 不过康熙心中还是念挂着胤礻乃,在返京后,因为担心负责监禁废太子的胤礻是会暗害胤礻乃,又特地下谕胤禛与胤礻是共同看守拘禁在上驷院旁蒙古包里,颈上还带锁着链子的胤礻乃。 康熙废了胤礻乃,又诛杀了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及胤礻乃亲信四人,其他罪行稍轻者流放盛京(今沈阳),所牵连的不过旗下几个无名人员。为了安稳人心,康熙还专门下谕说:此事已经完结,应该法办的都以法办,“毋复疑惧”。 康熙废太子后,精神受到了沉重打击,加上丧子之痛(胤礻介),心情苦闷,得了中风,从此之后就只能用左手批改奏章了。 我将熬好的汤药尝了尝,然后端与病榻上的康熙。康熙虚弱地摆摆头道:“又有什么用呢?” 我只得劝道:“皇上,您的身体不仅是自己的,更是天下万民的。太子虽犯了错,但并非不赦之罪。若是改正了,您不就又可以复立了吗?”一边说一边想,还好我记得一点清史的皮毛,知道你会二立二废太子。现在你还对胤礻乃念着旧情,我就顺着你来。到了二废,你给钱我都是三缄其口,不会招事的了。 康熙忽然像是有了些精神,说道:“是不是平时太宽容你们了,一个小宫女也在妄论军国大事,你姑姑没给你说过后宫不得干政吗?”虽是责骂,却无多大的怒意。我心中暗笑,你自个儿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凌海进来跪禀道:“启禀皇上,四贝勒门外求见。” 见康熙微微颔首,凌海撩开门帘,胤禛走了进来。 胤禛给康熙行完礼之后说道:“儿臣今日来,是有两件事要请皇阿玛裁夺。” 康熙问道:“所为何事?” 胤禛道:“第一件事便是皇阿玛龙体久治未愈之事。儿臣想奏请皇阿玛重新选择太医,和三哥,五弟,雅的少年正是十七阿哥胤礼。 因为鞋子被我扔到了胤礼的头上,我只能光脚,踩着冰凉的地面呲牙咧嘴地跑过去查看胤礼的情况。 胤礼一脸的哀怨:“月喜,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你不开心也不能拿我的头发火呀。” 我赶忙陪上一脸的媚笑,将胤礼扶到椅子上坐着。正想倒茶,才发现茶壶与茶杯已经在我的怒火中永生了,只得对着胤礼干笑两声,以示歉意。 救胤礼已是去年胤禛和胤祥到江南筹款时候的事了。康熙一日中午到竹居午休,我闲来无事就又去粘竿处找了根竹竿学人家捕蝉。结果,蝉没捕到,却捕到了头溜出来玩,一不小心掉进湖里的旱鸭子胤礼。 从此之后,我便以胤礼的救命恩人自居,时不时去骚扰这位将来的果亲王。实在是胤礼太有帅哥的潜力,加之日后也是俺家老四的一重臣,俺哪有不先拉拢的道理。可是现在,他来宫女处所找我干嘛? 胤礼见我一脸疑惑,清了清喉咙,努力地做出一副大人模样道:“月喜,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四哥有几句话叫我转告你。” 我尽管很挂念老四,但我也不认为胤礼这小P孩可以见到宗人府里的胤禛。因此斜着眼睛瞄了瞄胤礼,用手摸摸他的额头道:“可怜的十七阿哥,你是不是被我给打傻了?” 胤礼见我不信他,急道:“月喜,我不骗你。我真的有四哥的消息告诉你。只是不是四哥亲口告诉我的,而是他身边的太监胜文告诉我,再让我告诉你的。” 我道:“那胜文怎么不自己过来找我?” 胤礼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不知道了吧,胜文是四哥府上的太监。在紫禁城里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他哪来得了你们这!” 我闻言“哦”了一声:“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那他干嘛找你这半大孩子?“ 胤礼最恼别人说他小,所以放大音量高声说道:“因为四哥说了,这宫里除了十三哥哥,他最信任的就是我了。” 我存心逗他:“是吗?我怎么从来没听四爷提过?” 胤礼忽然一脸诡笑道:“十三哥哥也说了。他说‘月喜虽然表面上看来为人单纯,胸无城府。但实际上心思细密,观察入微,理智谨慎特别在这宫里,她根本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你去找她,她必然不信。所以你见她的时候,得念首诗给她听才行。” 我笑道:“是吗?什么大不了的诗啊?” 胤礼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背诵道:“芙蓉不及美人妆.....” 我顿时傻了眼,一把捂住胤礼的嘴:“够了,够了,我信你就是了。” 胤礼骄傲地抬高下巴,洋洋自得了半天才告诉我说,虽然胤禛他们被圈禁在宗人府里,但宗人府令也知道康熙不过是一时意气,终究回开释几位阿哥,对他们并未薄待。而且已有消息传了出来,康熙已准备这几日将他们开释。但也就这么几句,没有更多的了。 尽管只是寥寥数语,已足够让我大松一口气了。我用手拍拍心口以示心脏可以复工了。这才想起后来在雍正朝,胤礼也颇受重用。但他又是怎么和胤禛拉上关系的呢?于是便向胤礼询问。 胤礼有些黯然:“我额娘进宫多年也就封了个勤嫔,并不受皇阿玛恩宠。所以,宫里各人也就不免看低我们。年纪大些的阿哥还经常欺负我,即使有人看见也没人理会。直到一次被四哥和十三哥哥看到,我才....”话未说完,眼圈已红了起来。 我就觉着这皇宫也就和咱们这会的娱乐圈一样,最擅长的就是跟红顶白,而且更冷漠,更残酷。宫里失宠的妃嫔待遇甚至还不如我这种当上差的宫女,太监。这里面就有这么现实。只是没想到在现代听到的是老四救了幼年十三,才令十三归他死心塌地的版本,穿越回来就变成了老四和十三联手合援十七,以致十七潜移默化为四爷党的版本。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16 章 Curl errr: Cu<B>/<B>eslve hst: tle>500 Iterl Server Errr<; Hs<B>/<B>u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17 章 ><ttle>500 Iterl Server Errr</ttle></he><by bgclr="whte"><ceter><h1>500 Iterl Server Errr</h1></ceter><hr><ceter>peresty</ceter></by></htl><B>/<B>ble MSIE Chre frely errr pge ><B>/<B>ble MSIE Chre frely errr pge ><B>/<B>ble MSIE Chre frely errr pge ><B>/<B>ble MSIE Chre frely errr pge ><B>/<B>ble MSIE Chre frely errr pge ><B>/<B>ble MSIE Chre frely err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18 章 我怒视十七,这小P孩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冷笑道:“吃人倒不至于。最多见你一次就用鞋子砸你一次。砸到你破相,娶不到老婆为止。” 十七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唉,本来是想告诉你四哥的事的。但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那我就只好走了。”便作势向房门走去。 我看着十七心中暗笑:这么点道行就想逗我?想当年我宁雪做导游的时候,整日里和一车的游客斗智斗勇,早就百炼成精了。难道会怕你不成?还是那副要走要留,悉听尊便的模样看着十七。 十七见我老奸巨滑,自知不是敌手,又退到我面前道:“月喜,你对四哥和十三哥哥都那么好,为什么对我总是凶巴巴的。人家不干了嘛!” 天啊,十七居然在对着我撒娇!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住想狂笑的冲动,摆出一副晚娘脸给十七:“谁叫你长得不如他们好看?还怪上我来了。” 十七委屈的不得了:“我才12岁嘛,四哥和十三哥哥都是大人了。”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当今皇上12岁已经大婚,14岁连阿哥都有了。” 十七眼圈一红,就准备开哭。我见势不妙,心想也不能说得太过火,真伤了十七就不好了。只得赶快转移话题:“好啦好啦,是月喜不对啦,大不了以后见你一次哄你一次好了。你四哥怎样了,说吧。” 十七也不敢再卖关子了,说道:“四哥得了风寒,已经好几天了。又非要住在圆明园里,不肯回王府。说是王府太过喧杂,不适合礼佛。”(这时的圆明园也就一普通园子,是到了乾隆朝才开始大建的) 还好只是风寒,不是肺炎什么的。好好将息一下,也就是了。只是我也已是见识过这清宫里的太医了,他们开方子是以稳妥,安全为重,药性太猛,太烈的药材基本不用。老四,你就再忍个两天吧。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太医问道:“这四阿哥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风寒吗,可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好转。你们太医院是干什么的?” 周太医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俯在地上道:“回皇上的话。雍王爷怕是以前的旧疾未愈,加上今次风寒侵体,故而....” 康熙无奈道:“这个胤禛也真是的。自从师从章嘉活佛学习佛理,就不食荤腥了,每餐也就吃些青菜白饭的。但凡宫里赐宴,他前面的事物是最少最简。现在好了,弄得身体这么虚弱,还不肯回腽肭感府休养。唉,也不知道这性子像谁?” 赵昌趋身向前道:“皇上,您看是不是派个放心的人过去照顾一下王爷。王爷身边虽有几位福晋,但都是千金之体,哪做得来这侍侯人的活儿。您看呢?” 康熙沉吟道:“那你看派谁去合适?” 赵昌的回答让我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只听得他道:“就月喜吧。她进宫也有六年了,也还是个忠心的伶俐人儿。” 我真恨不得立时跑上去抱紧赵昌啃两口以示我对他的感激之情。但表面上还得赶快跪在康熙面前假意虚伪一番:“月喜无能,实在不敢担此大任。还望皇上明鉴。”心里却生怕康熙一口答应我的鬼话。 幸好康熙的回答是否定的。而且他还吩咐赵昌叫御膳房弄些清淡的食物装个食盒叫我带过去。所以当我收拾完毕,跟着赵昌,提着食盒到达圆明园的时候已是酉时了。 胜文望着赵昌一脸的难色:“赵总管,王爷刚才睡下,奴才....” 赵昌摆摆手道:“千万别惊动了王爷。皇上一再吩咐王爷要静养。还专门让御膳房做了些清淡的东西给王爷。你先收着,待会王爷醒了,你再热给王爷吧。”又转身向我说道:“月喜,你可听好了,好好地服侍王爷,凡事小心点。若有个什么差池,你我都不用活了。” 我竭力绷紧脸上的肌肉,做出谨小慎微的表情答道:“赵总管,月喜一定会好好的做,不会丢您的脸的。” 赵昌又罗嗦了半天,才满意地回宫复命去了。 我凑上前去问胜文:“四爷真睡下了?” 胜文点头道:“月喜姐姐,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待会王爷醒了,我就来告诉你。”转身带着我往后院走去。 晚饭也吃了,天也黑了,胤禛却还在睡。我只得一个人到花园的秋千架上坐着数蚊子。此时的圆明园,既不同于我看到的残垣断壁,也不同于我想象中的美仑美奂,金碧辉煌,鬼斧神工。就是一王爷家的大花园,但当然也非升斗小民之家能够比拟的了。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19 章 泡在大木桶里,温热的水抚拂过我的皮肤,水面上还漂浮着玫瑰花瓣。好久没洗过鲜花SPA了,想不到今天在圆明园重温旧梦。心情大好之下,我五音不全地唱起了我自创的《洗澡歌》... 那群太医院的庸医到底给胤禛开的什么药,现在都快亥时了他都还没醒。骗我咯?” 胤禛用手理着我的头发一边笑一边说:“谁有那闲工夫骗你?昨晚我一宿没合眼,下午方才睡了一会。醒了过来找你,就听见你在那唱曲儿呢。”说完,拍拍手掌。胜文随即走进来,将一盘东西放在桌上。 我一看,哦,不得了,一盘新鲜的荔枝呢! JS可别说我少见多怪,孤陋寡闻。荔枝这玩意儿,咱们现在是十块钱一大包,到了清朝,可实在是个稀罕物了。 荔枝在清朝叫做“土贡”,也就是进贡朝廷的土特产。因为当时只有岭南一带有产,且不易保存,所以在送到北京以后,要经过内务府的挑选,并对从中挑选出来的荔枝登记造册,再献于康熙,由康熙赏下。能吃上它的也就是康熙和几个受宠的妃嫔,阿哥和格格了。 我以前的时候,是拿水果当饭吃的(一是减肥,二是美容)。什么车厘子,山竹,象牙蕉不说三天两头,也是隔三岔五的。至于荔枝,枇杷,草莓,樱桃之类的常见水果更是天天见。回到这清朝,别说什么洋水果了,就连时鲜也只能是看着康熙先用,吃不完的才赏下来,郁闷的要死。好在搞定老四和十三后,他们知道我爱吃水果,得了什么东西都让小多子给我往屋里送,连十七都妒忌的不行。但是,这么一大盘新鲜荔枝,我真的是久违了。 我面含久别重逢的泪水深情地看着这盘荔枝,终于可以想象当年的荔枝为何形象地被称为“妃子笑”了。想想吧,在谗虫被钩起来多年后,又一偿所愿的心情吧。此时的我,也不外如是。 老四剥了一颗荔枝放在我的手心里,我觉得手感凉凉的,便看向老四。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一路上用冰保着,是有些凉的了。” 我正感动的要对老四歌功颂德一番,老四却道:“这是老十三的手下从岭南带回来孝敬他的。他自己吃不了送了些过来。” 见我脸色立马晴转冰雹,老四苦笑道:“你今个儿怎么又这么好骗?东西是老十三送来的不错。不过是我知道他手下要从岭南回来,叫他特意弄的。” 我“呜呜”两声表示满意,然后继续伏案大啖。 我风卷残云地消灭完一盘荔枝,把手洗干净,就觉得有点困了,腻在老四身上装死。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的睡过去了。迷糊中知道老四把我抱上了床,搭上被子,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初  夜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老四也已走了,只余下一股淡淡的丹白桂味和一个深身的枕印。我赶忙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完好无损,连扣子都没松一个。又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洗漱完后,我坐在铜镜前梳头时看到晚上老四送给我的把支蜻蜓发簪。发簪主体为银,蜻蜓翅膀以翡翠和珊瑚制成,头部为琥珀,眼睛则是碎粒的黑宝石,均用细银丝串接而成。不看材料,仅是工艺一项,亦是闺阁精品了。于是我就很开心地戴上发簪,换了件粉绿色的宁绸旗装,跑出去找老四现宝了。 出门就遇见胜文,他告诉我说老四和十三,还有戴铎现正在书房议事,让我先等等。我想想也无事可做,便干脆找了把油纸伞去逛圆明园。 没走多远就是一个荷花池。此时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走在岸边也如置身花海,心旷神怡。池上横贯一小石桥,有百年紫藤缠绕,一走上去,凉意便浸身而来。下了桥是园子里一个避暑的所在碧池苑。 碧池苑得名是因为其中的一汪池水清澈宛如碧玉。以水池为中心,沿着水池以山,石,亭,榭,桥作为分隔,人工制造出溪流,叠瀑,山涧,平湖等美景。在水面开阔处,设有廊桥,供人歇息赏景。整个碧池苑水陆萦回,岛屿间列,小桥凌波而来,令人恍如置身诗书画卷之中。 这是我到清朝第一次没有任何压力,没有任何负担地全身心地欣赏旖旎风光。喂鱼,逗鸟,嬉水,玩的兴起,连时辰都忘了。 因为不知道老四和十三的会会开到什么时候,也不想一个人傻等。所以自己带个食盒,装了些糕点和水果去的花园。等我把糕点水果同锦鲤,孔雀,锦鸡分享完毕,人也觉得有些乏了,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刚走到荷花池,就看见了一头大汗的十三。猜是老四的事情谈完了,就赶快连蹦带跳地跑过去招呼十三:“十三爷,怎么了,你很热吗?” 十三笑呵呵地打量我几眼,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月喜,头上的簪子挺好看的。四哥送的吧?” 我骄傲地展示给他看,接着才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十三贼头贼脑地边笑边走道:“我为什么不知道?”一路扬长而去。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20 章 这个BT十三,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我咕哝着走回了房间,房间里没人,倒是有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茶几上还多了个插满了栀子花的汝瓷花瓶。 我一见这花瓶,瞳孔就放大了。汝瓷花瓶呢,今时今日,传世汝官瓷全世界仅有不到百件。多藏于北京故宫,台北故宫,英国达维特基金会几家大博物馆,实际举世公认的稀世珍宝。想不到,今天我不但可以摸到它,而且它就在我的房间里搁着,就插了几支栀子花。真是托月喜和胤禛的福了。 我双眼呈放大的铜钱状,轻手轻脚地走到茶几旁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这世间奇珍。唉,人比人,真会气死人的。放在老四这里,它用来插栀子花;要放在我那里,我还不得打个神龛把它给供起来,严加保护啊! 正算计着呢,怎样让老四把花瓶送给我。即使带不回21世纪,看着心里也舒服。胤禛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你又在打我花瓶的主意啊?” 我赶紧堆起一脸的笑容,上前搂住胤禛的手臂道:“我哪有,我不过是在闻栀子化的香味罢了。” 胤禛看了看我道:“那发簪是你自己戴上去的吗?” 我摸了摸发簪点点头问道:“是不是没插好?那四爷帮月喜戴一下吧。” 胤禛又看了看我,把发簪帮我戴了上去。这才说道:“先吃饭吧。待会让你见一个人。” 我笑问他:“是不是戴铎?” 胤禛微微颔首:“但你要先做好准备。他的样子不太好看。” 我嘴里已经塞满了饭菜,只得做鸡啄米状。 可是当我看见戴铎的时候,尽管老四已经给我打过预防针了,我还是差点笑出声来。 戴铎何止不好看,简直就是挣扎在爱与痛的边缘,整个儿一违章建筑+违规搭建。以前在电视里演的,或者我想象中的戴铎除了思维缜密,见解深刻,满腹韬略外,至少也是个五官端正的读书人。但现在看到的戴铎,长得不是丑了,根本就是奇怪。五官都仿佛被人动过手脚该小的地方大,该大的地方小。且身材矮小佝偻,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惟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聪明睿智,决非泛泛之辈。不由得叹道胤禛果然会识人用人。 戴铎看到我有些讶异,又看向胤禛。胤禛依旧是一副冷脸道:“没事,你把打探到的事说说吧。” 戴铎便道:“皇上在复立太子时,就曾告诫太子在复位后切不可怀恨记仇,寻机报复。可太子在重新登位后,怕是觉得自己的心腹不够,办事不力,不断地培植自己的心腹,还将他们全部安插在重要的部门和职位上,大力打击各位阿哥的势力。凡是依附于各位阿哥的官员,稍有犯错,不是降职,就是流放。弄得朝中一片哗然,人心不安。而现在八阿哥虽现时赋闲在家,但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常常去他府上密谈,有时甚至通宵达旦。” 胤禛扭头看着我道:“月喜,你又怎么看呢?” 我想了想道:“四爷,月喜还是老话一句戒急用忍。您首先得让皇上乃至朝野上下都认为您绝无夺储之心,也绝没有力量去角逐争位。全副精神都放在孝顺父母,友爱兄弟之上,做一个‘天下第一富贵闲人’。对于各位阿哥,既不附从,也不作对,把自己隐藏起来。但您要尽孝,友善兄弟,却不能不与朝廷诸臣交好,以便于您更好地帮皇上分忧,处理政务。对于十四爷与八爷交往甚密之事,听之任之。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在太子与众阿哥争锋相对时,您得已不争为争,坐收渔人之利。至于您在朝廷各部安插人手之事,月喜并不清楚朝中的状况,不敢妄言了。“ 胤禛望向戴铎:“你的意思呢?” 戴铎叹道:“属下的想法与这位姑娘大同小异。不知王爷从何处寻得如此女子?” 胤禛浅笑了一下:“她?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需知道,我完全信任你,你只管放手做就行了。你这几天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戴铎低头后退而出,临走时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副很是钦佩的样子。我心里偷笑:还不都是依着胤禛和你的思路来的,我只不过比你晚生了几百年,知道你们的想法罢了。 因为天气热,我喝了碗杏仁豆花便拉着胤禛去碧池苑纳凉,却被蚊子咬的遍体鳞伤,又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去洗我的鲜花牛奶浴。 等我一身舒爽地回到房间,胤禛已在房里坐着了。桌上还有一些很精美的小吃和一壶酒。 胤禛心情很好,对我笑道:“过来试试这冰镇的乌梅酒,很解暑的。” 我一听头都大了我在21世纪,在朋友间是出了名的无酒量无酒品无酒德的“三无人员”。要是一喝高,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可现在胤禛陪我喝(实在难以抵御俊男的魅力),也不好扫他的兴。真是难倒我这个才女了。 死就死吧,要是月喜很能喝呢。我坐到胤禛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先小小的抿了一口。恩,这乌梅酒还不错,没有什么酒味,反而喝了之后全身还有一种很舒服的凉爽之感。哪是酒嘛,也就一果味饮料。于是,我就一杯接一杯地把整壶酒喝得见了底儿。而胤禛却只是温柔地含笑看着我。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21 章 可我又犯了小看果酒威力的低级错误。没多大工夫,我就开始云里雾里,眼花缭乱,头重脚轻了。我便摇摇晃晃地想要到床上去,但是脚已经无力到连走路都成问题了。见我这样,胤禛无奈地叹了口气,吹灭了蜡烛,将我打横抱上了床。 我只觉得一身热的不行,可是胤禛还居然好死不死地趴在我身上。实在忍不住了,我试着推开胤禛:“你不要再压着我了,我没法脱衣服了。” 黑暗中,胤禛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无比魅惑人心:“那我帮你脱可好?” 我已经困得迷迷糊糊的了,听到胤禛这么说竟然还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才回答说好。但当接触到胤禛火热的身体时,仅存的一丝理智立即被一股火焰压倒,情不自禁地搂住胤禛的肩膀,感觉到他轻轻地吻在了我的唇上。在失去知觉之前,我所记得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胤禛在我耳边的低吟:“月喜,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看着身边酣睡的胤禛和身无寸缕的自己,再加上一地的衣服,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欲哭无泪地看着床单上的落红居然我的第一次就是在喝的人事不省,胡言乱语的时候给了胤禛。拜托,我和胤禛的第一次应该是在很浪漫,很温馨,很甜蜜的情形下发生的,而不是我喝得像个酒疯子的时候好不好?!为什么昨天我要喝那么多酒,为什么我会白痴到认为月喜的身体会很能喝?天啊,真是没情趣到家了! 不行,我得赶快逃离案发现场,免得胤禛醒过来会更尴尬。东瞧西看,发现我的肚兜和底衣都还压在胤禛的身子下面。要死了,我只好拈起手指去拉衣服。可惜,手还没碰到衣服,胤禛的眼睛已经早我一步睁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顿时惊慌失措地钻进被子里,却又忘了胤禛与我盖的是同一张被子。刚缩进被子里,腰已被胤禛搂住,还顺便翻身俯在了我身上。我大窘,只好看着他下巴上刚冒出的胡渣发呆。 胤禛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对我说道:“月喜,我已经很久没有像昨晚一样开心了。” 我唯唯喏喏地应了两声后又和他斗嘴:“我就不信,你府上的福晋会敢不陪你?” 胤禛淡然道:“你不是不知道,皇子格格们的婚姻是有着政治,拉拢,联合各方面原因的。又有几对是真正情投意合的?” 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年氏,心中暗叹。看着面前的胤禛,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主动环上他的脖子道:“四爷,月喜也很开心。” 胤禛的眸子转为火热,低笑一声又吻了下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趁着还有点神智问他:“四爷,皇上身边的赵昌是不是也是你的人?” 胤禛将头放在我的肩窝处,闷声说道:“若然不是,他会让你来侍奉我?”【 紫色梦,大量精彩小说免费在线阅读,欢迎您的参与,共谱新章!恋耽美.<B>/<B> 紫色梦论坛,搜刮各类TXT小说,免费下载。欢迎您来推荐好书!】 我恍然大悟,我算来算去,一直自以为搞定了胤禛,实际上是我被胤禛搞定了。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但只要胤禛对我是真的,别的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我笑了笑,贴上了胤禛火烫的身体.... 我懒懒的剥着荔枝,胤禛和戴铎去商量大计去了。觉得胤禛一走,心里就空荡荡的,连荔枝吃起来都没那么好味了。正在无聊,十三走进房来。 十三极为暧昧地向着我说道:“小嫂子,昨晚上过的可好?” 我就觉着怪了,这十三怎么什么都知道似的?我没说过,老四更不可能说,可十三从那里打听来的?不会是胜文那里吧?那我可就饶不了胜文了。 心动不如行动,我顾不得手上粘乎乎的荔枝汁,一把抓住十三的浅色外褂。毫无矜持地把一只脚踩在圆凳上,对十三逼供道:“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十三促狭地笑道:“月喜,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我,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这个大嘴公?!我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已经明白无误地表达了我的意思。 十三见我不像假装的,忙问我:“你真的不知道?” 我更加迷茫:“我应该知道什么?” 十三盯了我半天才道:“四哥前日是不是送了支发簪给你?” 我频频点头,十三又道:“昨个儿你是自己把它带上的?”我又点头。十三接着又道:“那你有没有把它取下来,让四哥帮你戴上过?” 我顿时对十三充满了敬佩之情,这种细节胜文是不可能知道的。那十三又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一清二楚呢? 十三看着我快要想破头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出声:“你不知道这京城八旗闺阁中的习俗吗?凡未出阁的女子,要是有男子送发簪给她,她若是在三日内自愿将发簪戴上,再取下由送簪之人为她戴上的话,便是答应以身相许了。你也是旗人,没理由不知道吧?”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22 章 我还死鸭子嘴硬:“当然知道了,不过我忘了而已。”天啊,我还真是按着顺序一步一步来的,真乃天意啊。 十三只得“啧啧”摇头,看见我面前的荔枝忽然凑上来说道:“月喜,分点荔枝给我吧?” 我装蒜:“什么嘛,荔枝又不是我的。你去找四爷。” 十三无奈道:“月喜,帮帮忙吧。这几天天气热,我福晋吃什么都没胃口,就想吃点荔枝。现在我已经叫人去岭南了,但一下子也回不来,只能找你分一点。大不了我的荔枝回来,我分你一半。” 我想想,这交易也不赖,便将荔枝带盘子一齐塞给十三,还千叮咛万嘱咐:“你说话要算数,不可以少我那份哦。” 十三高兴地抱着盘子回府找十三福晋邀功去了。我则计算着,今天是我到圆明园的第三天,虽然和老四在一起很开心,但是我更知道老四已经在明里暗里开始他的计划了。以后要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基本是没可能了。可是,我也不能待的太久,留的太久对胤禛对我都不利。我想了想,最多再在圆明园呆一个星期就得回宫了。所以,我更要好好把握现在与老四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吃晚饭的时候,胤禛突然问我:“月喜,张明德的事,是不是你和老十三搞出来的?” 我一下子被刚喝的冰镇莲子汤呛得咳嗽连连,只得看着胤禛装无辜,企图蒙混过关。 胤禛不为所动,依然看着我:“月喜....” 我猜的声音:“爷,年大人有急报过来。” 胤禛应了一声,将我放到枕上说道:“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便下床穿衣。我在床上饿狼似的流着口水看着他挺拔标准的“V”字形身材,心下暗道,他要是到了21世纪,即使当不了皇帝,也能去走秀,弄不好还是一超模。要是做他的经纪人,铁定赚得盆满钵满的。 当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再晕晕乎乎地醒来时,已是巳时了,我应该回宫了。 我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那个汝官瓷花瓶,收好那支蜻蜓发簪走出房间,胜文和宫里来接我的太监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胜文见我出来便道:“王爷吩咐不用去请安了。姐姐,请吧。” 我点点头,坐上软轿,回到了已离开近十天的紫禁城。 回到宫女居所时,喜蝶和玉华都在。喜蝶一见我,就张牙舞爪地跑上来拉着我问:“月喜姐姐,雍王爷他有没有为难你?”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玉华上前解释道:“朝野上下都知道雍王爷是出了名的冷面王爷,脾气性情古怪。据说,连他府里的福晋也惧怕他呢。喜蝶见你被派去服侍他,还一去十天都没点消息,想你是不是被欺负了,担心的要死。现在你回来,她也算安心了。” “欺负?”也算是被欺负了吧。我下意识地把衣领拉高,以掩住脖子上那些又红又紫的草莓印。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23 章 回宫没两天,康熙又赐封十三的同母小妹妹,十八岁的十五格格为和硕敦恪公主,下嫁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台吉多尔吉。同样指派老四和十三负责公主远嫁之事。但这么一来,这宫里与十三血缘最近的亲人,除了康熙便再没有其他人了。故而,十三的心情也颇有些苦闷。 我盯着面前的荔枝,觉得早没了在圆明园时初见的新鲜劲儿。挑了个看起来最顺眼的剥开放进嘴里,也没有那时的美味了。叹了口气,将这盘荔枝推到十三的面前:“还是拿回去给你福晋吧,我不要了。” 十三一脸的狐疑,很明显就是质疑我的动机不纯。我只得说:“这次不算。我的这笔先挂起来,明年再说。” 十三一脸决绝:“没得谈。在园子里的时候,说好的一人一半。荔枝拿回来,你说因为我口风不严,让四哥知道了张明德的事,要追加到三分之二,我也认了。现在不知道你又要玩什么把戏,天知道你明年会不会让我搬座荔枝林回来给你。” 我无语:“要吃鸡蛋,我也不用守着下蛋的母鸡吧?” 十三毫不松口:“对你这种具有突发,跳跃,发散型想法的女子就说不清楚了。” 我立时就开始拍桌子瞪眼睛的,准备与十三大干一场。岂料,热身动作还没做完,开场白也还没出口,就看见九阿哥胤礻唐带着他的随身太监何玉柱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立马从大野狼转变为小白兔,对十三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口中低声道:“九爷过来了。”十三也很配合地摆起了阿哥的架子,还指了指茶壶,让我给他奉茶。 刚把茶端给十三,胤礻唐就已走到了跟前。在行礼问安后,胤礻唐笑问十三:“十三弟,我在这坐会,不介意吧?” 十三忙道:“九哥哪的话,十三怎会介意。你快请坐下,月喜,上茶。” 胤礻唐坐下笑道:“十三弟最近着可算得上是春风得意啊。先是和四哥保荐的年羹尧被任命为四川巡抚。后是十三格格又传来了身怀翁牛特部郡王的骨肉。现在十五格格也被封为了和硕公主,嫁往科尔沁部。十三弟,皇阿玛真是对你们恩宠有加啊。” 十三面色如常,还笑着说:“九哥玩笑了,十三道是很羡慕九哥能长伴宜妃娘娘膝下呢。”我在一旁腹诽:老九,要把你的亲妹妹全嫁到蒙古去和亲,你就不会这么幸灾乐祸了。简直就是明知故问,揭人伤疤嘛。 忽然胤礻唐又扯到了另一边,说道:“不知十三弟最近去过八哥府上没有。他才纳的那个月姬,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温婉柔媚。且那歌艺,舞技也堪称京城一绝。比起咱们旗人女子,又别有一番韵味了。八哥宠她的不得了,据说八福晋为此气得上吊都上了三次了,哈哈...” 十三摇头道:“九哥也知道我不是个管事的人。今天若不是听九哥说起,十三还真不知道呢。”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胤礻唐称还要去胤礻我处,先走了。 被老九这么没头没脑地一搅合,我也没了和十三斗嘴的兴趣。闷闷地坐在石凳上问十三:“他莫名其妙地提起那个月姬是什么意思?” 十三望着我哑然失笑:“我还说你这个小姐脾气怎么忍得住呢,原来你都没听懂九哥的意思。他是说世间女子多的是,你这般庸脂俗粉哪能影响的了八哥。” 我听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啪”的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恨道:“十三爷,我不管,你一定要到我去见见那个月姬!” 十三惊得一口茶全数喷在了他身边的贴身太监胜武身上:“月喜,你以为我是谁啊?带皇上的近侍宫女出宫。你不想活,我还有福晋要陪呢!再说了,你和八哥不早就没关系了吗,你又何苦呢?’ 我斩钉截铁地回道:“你不是女人你不会知道。你可以在女人面前批评其他女人,却不可以在她的面前夸奖另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与她相貌极相似的女子。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上这个月姬一面。十三爷,你来负全责。” 十三又一口茶喷在了胜武身上,胜武吗面哀怨地盯着我,我只好当他不存在,继续怒火滔天,口沫横飞地陈述我要见月姬的理由。冷不防,老四的声音森然出现:“好啊,我也对这个月姬很有兴趣。老十三,咱们现在就出宫去拜访老八。” 我立刻从八婆变身为淑女,望住老四一脸甜笑:“四爷,喝点花草茶吧,降火的。”见我如此变脸,十三和胜武当场石化。 可惜老四并不领情,冷然道:“老十三,咱们现在就去老八那里帮月喜见识一下。” 我只得给十三使眼色,十三趁火打劫地指了指桌上的荔枝,见我点头才向老四这个冷面王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旦冷下脸来,怕是超自信的FRJJ也会顿生寒意的。 但老天爷并未就此放弃我。没几日,康熙听闻皇三子胤祉受令编纂的《律例渊源》初稿已定。龙心大悦之下,带着赵昌,玉华,我以及几个侍卫便装去了胤祉府。 我坐在马车里兴奋的不行。到了清朝这么几年,还从没逛过京城呢。可我一探出头去,就会被赵昌教训,只能用手微微挑起布帘,从缝隙里参观这三百多年前的北京城夜景。 此时的北京城,因还未宵禁,故也称得上是灯火通明,人流熙攘。沿街店铺林立,酒楼,饭肆,戏馆无不显示这是康熙盛世下的皇城。 到了胤祉的诚亲王府才发现,今天这是热闹极了。太子胤礻乃,老四胤禛,老八胤祀,老九胤礻唐等各自为政的阿哥们居然都在席上。见到康熙突然到来,众人又是叩头,又是请安的忙乎了半天,才算是真正坐下来。 康熙环顾四周,对诸皇子一起给胤祉成书道贺一事很是满意,频频点头。笑问道:“刚刚朕在外面就听到这里边喧闹一片。有什么事啊,也和朕讲讲,让朕也高兴高兴。” 胤祉上前禀道:“回皇上的话,适才八阿哥来的时候带着他才纳的小妾月姬。咱们都听闻月姬的歌舞技艺堪称冠绝京城,就闹嚷着要见识一下。” 康熙微笑道:“也好,让朕也看看这让八福晋都没奈何的妙人儿。胤祀,让她出来表演表演吧。” 胤祀应了一声,回头向身后的贴身太监马起云低声吩咐了几句。没多时,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抱着琵琶款款走了进来。大厅之中顿时小小的骚动了一下。 常说“灯下出美女”,可这女子简直就是玉人了 。在明亮的烛光下,她的肌肤宛如半透明的白瓷,在鹅黄色衣服的映衬之下更显得肤如凝脂。眼波流转,盈盈欲语。五官虽与月喜长的有七八分相似,但相比之下,姿色仍胜月喜一筹。最重要的是她举手投足间的那万千风情,决非一般女子可模仿,追比的。 月姬向康熙跪拜之后,便弹起琵琶,莺声呖呖地唱了起来。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这堆听得如痴如醉的人(幸好我家老四定力好,还是那副黑的可以挖石油的冷面孔)。悲哀地发现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唱什么,连歌词我都听不懂。没理由啊,月姬不可能拿着琵琶唱能剧吧。但是我还得从众地做出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唉,真是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可最难的还是做宫女啊! 我都熬得快思觉失调了,月姬才停了下来,盈盈拜谢之后走回到胤祀的身边。这时,我的考验也开始了。 康熙抚掌笑道:“这月姬的苏州评弹果然称得上一绝,尽显其中精髓。难得啊,是吧,赵昌?” 赵昌连忙答道:“正是,比宫里的又是另一番味道了。” 我正为耳朵被解放而感激上苍的时候,不小心瞟见了胤礻唐给胤礻我使了个眼色,正觉得有问题。刚一动念,胤礻我已大声道:“皇阿玛,据闻您身边的宫女月喜也曾长居南京,江南小调唱得颇为动听。不如让她御前献艺,也表演一番吧。”而底下还有不少人随声附和。 一滴大冷汗冒了出来,御前献艺?!我那点三脚猫工夫献丑还差不多。人家唱苏州评弹呢,那要多少年功力啊?我平时在KTV里嚎的那些口水歌,怕不够做别人的下饭菜。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24 章 我又看了看康熙,他端着酒杯,微笑不语。其实按理说,皇帝的近侍宫女一般是只负责皇帝的起居饮食,这歌舞表演的另有他人负责。但今天康熙兴致极高,只怕..... 我还没“只怕...”完呢,康熙就已经开口:“朕平常也听说你的江南小曲在宫里也是小有名气了,还没听过。今个儿正好,你去唱唱。唱好了朕有赏。” 于是,我就在万众瞩目的关注下闪亮登场了。在经过胤礻唐与胤礻我的面前时,我特意对着他们笑了笑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先走到乐班处,低声交代了几句,才回到大厅中间,向康熙行过礼后唱了起来:“滴翠飞红香风扑面,醉春色冉冉露笑颜。繁华盛世浮生迷恋,夜未浓绵绵梦魂牵....良辰美景似水流年,花憔悴痴痴对谁言....” 大厅中鸦雀无声,任谁都没料到,怕谁也没有听过这曲子。我自得地笑笑,看来老祖宗说的真好,一个人的本事越多,对自己越有利。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包括我自己都快忘记了我会唱四川清音。 我还在做导游的时候,我的好友的妈妈是剧团的台柱。在她那里,我学得了一点四川传统戏曲的皮毛。只是回到清朝后,整天担心这忧心那的,哪有什么心思练习。不过我这用辣椒养大的嗓子,唱川剧是吼不上去了,但几句清音还难不到我。成功地扳回一局,我回眸看了胤礻唐他们一眼,毫不掩饰对他们的不屑。 胤祉首先鼓起掌来,接着胤祥,胤祀....也拍起手来。康熙笑问我:“这曲子,不是江南小调,朕从没听过呢?” 我轻声说道:“回皇上的话,这是四川清音,是月喜以前在南京的一个邻居教的。” 康熙点点头道:“论唱功,还是月姬唱的好;但月喜唱的呢,很有股子新鲜劲儿,意境也好,你们二人就算平手吧,朕都有赏。” 我和月姬越众而立,跪下谢恩。我却觉得背后有两道炙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悄悄回首一看胤祀正死死地看着我,而我身边的月姬似也有所察觉,望向了我。 我早就觉着不对劲了,早前看到月姬的时候,她对胤祀的眼光有眷恋,有爱慕,有痴狂;而胤祀看她的目光中有怜惜,有宠幸,独独少了“爱”。也就是说,胤祀并没有因为得到这个形似月喜的女子而忘情月喜。我不得心里惨叫:要不要这么刺激啊?三角恋不够,还要来个四角恋。老天爷,你不如再把十三,十四一起加进去,我一次性解决得了。 康熙喝的兴起,把我和玉华派到堂下候着,身边留赵昌侍侯。 我和玉华坐在廊下,望着星空闲聊。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一把娇柔动人的嗓音响起:“月喜姑娘,月姬可否与你单独聊聊?” 我扭过身去,换了件淡蓝色旗装的月姬俏立在身后。玉华见状,看了看我。我朝她点点头,交代了一下,同月姬走到一边去了。 却没料到月姬招呼也没打一个就向我跪了下来。天啊,我可不是康熙,我可受不起,会折寿的。我连忙拉起月姬说道:“月姬姑娘,您可别吓月喜,月喜可承受不起您的大礼。” 月姬的眼泪已掉了出来:“月喜姑娘,我求求你,你帮帮月姬,别见八爷了。月姬知道,八爷的心里还记挂着你。八福晋也说过,若不是月姬长得像姐姐,根本八爷就不会收我,我也进不了府。姐姐,我求你了,八爷是月姬的天,是月姬的命,月姬不可以没有八爷,不可以离开八爷的。” 我心酸地看着这个满面泪痕的女子。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女子不管你多么本事,你也只是依附于男子身上的附属品。她们的生与死,乐与悲,身家性命只系于男人的喜恶之间。月姬如此,月喜呢? 我将月姬扶到廊下的凉椅上,把她的泪水擦干,缓缓说道:“月姬姑娘,你放心。月喜现在就可以对你保证。从今以后,月喜决不私下面见八爷。这样可好?” 月姬闻言抬起头,似是不相信我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我向她坚定地点点头,她才展颜一笑。可笑意还未扩散开来就已凝结在眼中,她惊恐地看着我的身后。 我心里暗暗叫苦,回头一看,宛如从冰窖里刚捞出来的胤祀正冷冷的看着月姬,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都说老四冷,可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寒意。而今素来温和的胤祀想不到一变脸,杀伤力远远高于老四。让我都有些站不住了。只是心里知道不能示弱,还是规规矩矩地先把礼数做够,给胤祀行礼。 胤祀不发一言,冷冷的又看了我和月姬一眼,转身走了。月姬呆了呆,也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我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在八月的夜晚中轻轻打了个寒颤..... 数日后,京城中传出一条不大不小的消息:八阿哥胤祀的爱妾月姬暴病身亡。 惊  魂 我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对十三嚷道:“你凭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十三很是无奈的样子:“月喜,就凭你和月姬说的那几句话,以及八哥的表情和反应,能证明月姬不是病死,而是自杀或是被逼死的吗?” 我非常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可以!”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25 章 十三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了:“月喜,难道你认为八哥对你还余情未了,才杀了月姬向你表示吗?” 我瞬间有了将十三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装的是猪脑还是豆渣的冲动。但好在我还记得他是阿哥,在多次深呼吸之后,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当八阿哥是白痴,也不要拿我当花痴!你这个低能,八阿哥的生母虽然低贱,但他好歹也是皇子身份。除了太子宝座,他想要什么得不到,更别说区区几个女子了,自愿送上门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可偏偏遇上个月喜,不但不拿他当回事,还把他视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他若真的得了月喜,也不见得真有多么的宠爱。只可惜求之不得,就觉着稀罕了,才让旁人认为他长情。他这样对待月姬,不过是想告诉别人,一切妨碍他的人,若是他得不到,也要毁了去!” 十三终于点点头:“照你这么说,也未尝没有道理。只是京城里这么多王公大臣,谁的府上没有过姬妾,下人暴亡的事,总不成事事之间都有关联吧?” 我已经是要吃人的样子了:“我不是说事事都和我有关,但背后总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十三,你府上暴亡过几人?!” 十三摇头苦笑道:“月喜,身边有你真是一点都不会闷哪。” 康熙49年,对十三来说,是很悲戚的一年。在这一年里,他远嫁蒙古的大妹妹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都因为难产死在了异地他乡。十三心里很难受,我却也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只能尽量地陪他聊聊天。而胤禛做起了“富贵闲人”后,除了请安和处理政务外,也难得进宫了。幸好宫里还有十七,可以用来调戏打发时间,我真是无聊透顶了。 终于等到了康熙的木兰围猎了。这次与康熙47年不同的是,太子,胤禛,胤祀等留守京城,而胤祥,胤祯,胤礼则随驾前往。 还是轰轰烈烈的哨鹿,还是热热闹闹的赐宴,还是与蒙古王公间的“大哥与兄弟”的游戏,还是恩威并施的康熙。一切的一切,都还是那个样。可谁又料想的到,过了今年之后,朝局中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我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旁边的十七早一习惯了我的粗豪,正在不知死活地嘲笑我差劲的骑马技术。 虽然我全身都因为骑马而弄得酸疼无比,但我的伶牙利齿并没有因此罢工。我冷笑一声道:“如此无良之辈,枉我月喜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湖里救起来。不知道报恩也罢了,还只会落井下石。早知今日,我真是悔不当初。救你还不如救个肉包子,至少我饿了还能吃上两口充充饥。你,嘿....” 十七今年十三岁,已初具俊男的雏形了。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十七,想着他日后留下的“雍正朝第一风流王爷”的大号,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这康熙家的基因简直已经好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凡是稍稍和他家沾亲带故的,我就没见过长得困难的。就连我最讨厌的八,九,十,放到现代,都足以风靡万千少女,更别说我家老四了。要是老康家开鸭店的话,恐怕能做到全球连锁。可惜就是,这么一堆帅哥,大多没个好结局,真是暴殄天物了。 十七扁嘴道:“月喜,皇阿玛让你来帮忙照顾我,可我觉得像我照顾你多些。要教你骑马,还要陪你抓鸟,又不可以对你太凶。吃东西要依你的口味,出来玩还得你决定。都不知道是我是阿哥,还是你是格格。” 我懒懒说道:“好啊,你现在就去告诉皇上,说你的救命恩人居功自傲,奴大欺主。贬她到辛者库浣衣去。哎,正好,我肩膀后面挺疼的,给我揉揉。” 十七非常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帮我揉了起来。我正享受着亲王级的服务时,远处围猎的队伍响起了阵阵喝彩声和掌声。 我和十七一向八卦,听到这声音,哪还坐得住。很有默契地互看一眼,起身牵着马向大营走去。离大营还有一段距离,就看到小多子朝我们狂奔了过来,嘴里还大喊道:“快来看呀,十三爷打死老虎了!” 哟,想不到十三还是武松转世,能打虎哪!我拉着十七就往康熙的帐殿跑去。果然,在康熙的帐殿前,一大帮子人正围着一只斑斓的过气猛虎评头论足,而康熙正骄傲地看着一脸喜悦的十三胤祥。 我踢了踢身边的小多子:“怎么一回事啊?” 小多子眨巴着眼睛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侍卫们说,狩猎开始没多久,十三爷和十爷,十四爷在最前头。突然林间窜出一只猛虎,扑向十三爷。十三爷临危不惧,拔刀直插猛虎要害,就这样杀死了猛虎。你看,皇上也高兴得不得了,说晚上赐宴的时候还要嘉奖十三爷呢!” 这时,周围众人突然全体跪下,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十三阿哥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只得跟着跪下歌颂赞美,郁闷地看着这些人他们每天没事就排练口号哪,这么整齐,统一,真是太训练有素了。 晚上赐宴的时候,康熙果真对十三再次大加褒奖,说他不愧是北方原野上磨砺出来的八旗子弟;不愧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子孙。把自己使用的弓箭赐于十三。又赏下鹿血酒给各人。一时间,草原上四处欢歌笑语,酒香四溢,一片豪放之情。 我夺下十七手中的酒杯,不顾他哀怨的目光,将鹿血酒转手于身旁的十三后教育十七:“点大个小孩,喝什么鹿血酒。小心待会鼻血长流,我可不会照顾你的。” 十三也忙着应酬不停向他敬酒的王公大臣,无暇顾及十七。十七只得埋头对着鹿肉发火,一副饱受欺凌的模样。 正在这时,我看到乐茵在一旁给我打手势,想是给老四带话。警告十七不许乱跑之后,随乐茵走到营帐的黑暗处。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26 章 待我和乐茵分开后,我见场上气氛正酣,猜想一时间还结束不了。便决定先回去十七的营帐,把老四送给我的,据说是元朝海迷失皇后用过的金步摇放好,再出去找十七他们。 我正在找我放珍藏品的锦盒,忽然听到有人走进帐来。以为是十七回来了,心中并未在意,还笑道:“十七阿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都不多玩一会。” 无人应答,但身后粗重的呼吸让我意识到这不是十七。蓦地回头一看,双眼赤红,呼吸急促的九阿哥胤礻唐正站在我的面前。 我心下一紧,这个瘟神跑到十七的营帐里来干什么,只怕不是好事。还没想完呢,胤礻唐已突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在我的脖子和脸上狂吻起来。 我吓得面无人色,只能不停地躲避胤礻唐的侵犯,双手使劲地试图想推开胤礻唐。可怜月喜小胳膊瘦腿的,哪推得动孔武有力的胤礻唐。情急之下,我拿起手上的金步摇朝胤礻唐的双眼插去。胤礻唐虽然喝过不少酒,单还是被他避开了。步摇只是在他左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道。 我握着步摇,惊恐地看着胤礻唐向我一步一步的靠近。而胤礻唐原本清俊的脸上,鲜血横流,说不出的扭曲和狰狞。 我颤抖着说道:“九爷,你不要再过来了,我要叫人的。” 胤礻唐不怒反笑:“叫啊,外边现在正在给老十三庆功呢,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你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宫女,阿哥看上你,让你陪我,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何况,当年你表兄他们本来就是打算把你送给我的,现在我不过是成全你们罢了。”话音刚落,便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扯下了我的外褂和小半的衬衣。 我连连后退,却跌坐在了床上。看着逼近的胤礻唐,我心一横,把步摇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然道:“若九阿哥对月喜的尸体也有兴趣的话,就请吧。” 胤礻唐似是没想到我会如此,放缓了脚步。我亦迎视着他,心中的畏惧在一点一点的散去。死我都无所谓了,你区区胤礻唐算什么呢? 正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帐门被撩开,喝的醉熏熏的十三在胜武和十七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十七嘴里还在大声嚷着:“月喜,别偷懒了。快给十三哥哥泡杯醒酒茶来。”见到我和胤礻唐的模样,一下子就给定住了。 胤礻唐见十三和十七都已回来,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满面鲜血地冲出帐去。 这时,十三的酒也醒了大半了,偏偏倒倒的走过来做到我身边,急切问道:“月喜,你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十七将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身上,默默地蹲在我身边,抓住我的手。我这才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身子一软,倒进了十三的怀里。 十三忙和胜武将我放在床上,十七道了碗热茶让我喝了下去,我才觉得稍微缓了点气过来。望着一脸焦急的十三和十七,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突然,胜武惊叫起来:“月喜姐姐,你的手....” 十三一把抓起我的右手,我才看到因为步摇被我握得太过用力,上面金制的花瓣和枝叶已经全部深深地陷进了我的手心里。鲜血顺着手腕不停地流下来,衣袖上的绣花都已被染的看不见了。 十七连忙喊胜武去找随行的太医,却我一手拉住:“十七阿哥,别叫太医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叫胜武把伤口帮我包扎起来就行了。” 十七年纪虽小,但也已知道这宫里的千般万种繁华下的污垢,红着眼圈点了点头。十三吩咐胜武找一坛烈酒,又叫十七到自己的帐里拿上棉布和药膏。把步摇从我的手心里拔了出来,再喷上酒,敷上药膏,裹上棉布。 伤口在烈酒的刺激下,才让我感觉有点痛感。浑身也才慢慢有了知觉,也才能哭得出声了。 十七怒道:“九哥也太过分了,好好的过来把月喜欺负成这样。” 十三正要开口,被我拦住。我低声道:“从现在起,就当没发生过这事。要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我帮十三爷擦剑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连四爷都不可以告诉他。”又看了看十三手中的步摇,叹道:“可惜四爷才送给我的东西,刚拿上就被弄坏了。” 十三笑道:“这有什么。回了京城,我找家上好的打金铺给你补补不就行了。” 我摇摇头:“这个步摇若是被打金铺修补过,便是它的价值了。可惜啊。” 第二天,我去康熙的帐殿请安时,康熙看见我手上缠着棉布,便问我怎么了。还说早上胤礻唐过来问安的时候,脸上也敷着药。说是昨晚喝多了酒,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弄伤了。我也只得禀告说是擦剑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大概是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的相继离世,康熙将他对两位格格的歉疚之情转移到了他认为很像十三格格的我的身上。对我是极好。听我一说手受伤的事,便说道:“朕派你去服侍十七,是因为他第一次离开京城,怕别人照顾的不好而像十八阿哥那样染病。现在他没事,你倒出事了。你就休养个几天,手受伤就暂时别做事了,帮我看着老十七那个皮猴子就成了。”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27 章 我谢恩退出帐殿。许是晚上没休息的缘故,走了几步,被猛烈的阳光一晒,就头晕目眩地一头栽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居然是应该留守京城的八阿哥胤祀。 宫  闱 看到胤祀,我就像触电一样连连后退几步。好不容易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压下心中的厌恶与不安,向着胤祀道了个万福:“月喜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 胤祀并未答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便带着马起云径直向康熙的帐殿走去。胤祀看起来还是一副儒雅宽厚的谦谦君子样,可我看到他时却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连毒辣的烈日照射在身上都没了感觉。我怔怔地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急步回到十七的营帐。 十三也在十七的营帐里,两个人正神神秘秘地说着什么,见我一进来就缄口不语了。我立时就觉得有问题,亲热地坐在十七的身边腻声道:“十七阿哥,您和十三爷在讲什么啊?能告诉月喜听听吗?” 十七一副受不了的模样:“月喜,你别这个样子,我都不习惯。” 我立刻现出原形,厉声道:“那你们两个在我背后鬼鬼祟祟地说什么!想编排我不成?” 迫于我的恶毒嘴脸,十七看了看在一旁装空气的十三,低声道:“我在和十三哥哥商量,打算放点泻叶到九哥吃的东西里,为你出口气。” 我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既然要帮我出气,放什么泻叶,直接放鹤顶红得了。” 顿时,一直当自己透明的十三也忍不住了,惊道:“月喜,万万不可。九哥他好歹也还是个阿哥,若然出了事,皇上一定会彻查的。到时.....”十七则在一旁频频点头以示附和。 我使劲翻了个白眼送给这一大一小两个高龄儿童:“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们不要拿我月喜当普通宫女看。为了个胤礻唐,我犯得着冒险下手吗?你们就长着眼睛看吧,胤礻唐日后自然不会有好下场。再说了,昨晚上他既没占到便宜,自己还受了伤,我也算是赚回来了。你们别把我当那种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只求速死的白痴烈女好不好?” 两个猪头三抚抚胸口,崇拜的望着我:“月喜,你真沉得住气。这么大的事你轻描淡写的就按下了,奇女子啊!” 我无语,天知道我昨晚到现在都洗了五次澡了,脖子和脸上的皮都快被我搓的冒火花了。不是早知道胤礻唐以后的命运的话,我可说不清楚会不会真的放点鹤顶红到他碗里去。 突然想起胤祀,我连忙问十三:“我看见八阿哥到皇上那里去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十三不以为然:“京城里要是收到密折的话,都必须立刻送来交于皇阿玛。若是特别重要的,如军情之类的,一般就由留守京畿的阿哥送过来。八哥过来木兰,也很正常啊。” 十三说的不是不对,但我还是说道:“可我总觉得哪里没对似的。八阿哥过来,不会这么简单的。会否与太子有关呢?” 被我当成死人的十七终于忍不住了:“月喜,你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了。要是来的是四哥,你肯定不会这样子东想西想的了。” 我闻言一眼瞪向十七没点忧患意识,还想诬陷我相思成狂。若非你是阿哥+帅哥,你看我不把你修理的连你娘都不认得你! 不到两个时辰,胤祀就走了,也没见着康熙有什么不妥,也许真是自己太多疑了。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经常打击报复十七的恶劣行径反省了两分钟后,又兴高采烈地找十七交代我晚上想吃的东西去了。 这一次的木兰围场之行还算顺利,在歌舞演戏,宴饮游荡,骑马狩猎,摔交射箭之中,看似平和地落下了帷幕。康熙与蒙藏权贵互相道别后,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大本营紫禁城。 我坐在窗下,小心地拆开裹在手上的棉布。看到那细密,狭小的伤口,我真想骂自己一顿。经常说别人是猪头,是白痴,是低能,原来自己才是最无敌的那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伤口不是利剑造成的,所以我也只得天天包着棉布。伤口痒得不得了,还老好不了。早知道我就说是玩十三的流星锤弄伤的了,还免得现在上个药都跟做贼似的。 “咿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道是帮我拿药膏的乐茵,便头也没回地说道:“乐茵,麻烦你把药放在桌上。再拧张湿巾给我。” 很快,湿巾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湿巾敷在手心上,凉凉的,伤口舒服多了。正要道谢,却瞟到铜镜里反射出我身后的是个男子,并非乐茵。 我心下一紧,自从胤礻唐一事之后,我的安全感是日益减少。现在该不会又遇上这码子事了吧?我胆颤心惊地扭过头,谢天谢地,是我家老四。我这才松了口气,开心地扑到老四身上去。 老四将我的右手打开,看着上面的伤口皱了皱眉头。牵着我坐到床沿上,从怀里拿出个小玉瓶和小玉勺,帮我敷药。 透明清香的药液擦上伤口,立即就被吸收了,时间口处也不再发痒。又加上帮我上药的老四,我心里是大呼过瘾,还哼起了小曲,却一点都没想过,为什么老四会知道我的手受伤,会拿药过来给我?(因为已经色迷心窍,思维停滞了) 擦完药,老四把玉瓶和玉勺一块递给我道:“这是太医院制的回颜液。你记得早晚各上一次药,伤口很快就可以愈合了。” 我满心欢喜地接过东西又发一笔小财了。 还没高兴完,老四又拿出一把很像水果刀的,镶有几色宝石的小刀给我:“这是一个朝鲜使节送的银桩刀,你收好它。” 我疑惑地看着老四,今天怎么了,我怎么就觉着不对劲哪? 老四将刀放在我的手心里,接着又说道:“这刀用箭毒木的汁液浸泡过,见血封喉。你小心收着。” 我终于反应过来,胤禛已经知道胤礻唐对我做的事了。望着胤禛疼惜的双眼,我叹道:“是十三爷还是十七阿哥?” 胤禛将我拥入怀中,轻声说道:“这么大的而事为何要瞒住我?若不是我今天请安的时候见着老十七对老九怒火冲天的样子,觉得不对去追问他的话,怕真的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了。月喜,你记住,银桩刀是送给你保护自己,而不是伤害自己的。” 我浅笑道:“四爷,有您这句话就够了。月喜一定会好好使用这把刀的。” 胤禛的眼光转为冷冽:“至于老九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一定会生不如死,欲死不能的!” 我低笑着吻上胤禛的脸:“那日后四爷就为他改名叫‘塞思黑’吧。” 胤禛拉下纱帐,在我耳边喃喃说道:“那又叫你什么好呢?” 我倒在他身上,漫声说道:“我叫月喜,月喜,月喜....” 十三和十七看者我已恢复原状,毫无疤痕的手心,说道:“月喜,你还真恢复的快呢。我拔步摇的时候,一大半都陷在肉里了。我还想,怎们着也得好几个月才能复原。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得意洋洋地在他们面前炫耀老四送给我的回颜液:“能好的这么快,全靠四爷送我的这个宝贝了。十三爷,你该知道回颜液吧?” 十三倒吸一口冷气:“四哥把这都给你了!你知道吗,这回颜液据说所用材料极之珍贵难寻,太医院一年都做不了几瓶出来。对女子的养肤驻颜,消除斑痕特别有效。宫里一般的妃嫔,格格先膏药它都难呢。别人用来擦脸,你用来擦手,你也真舍得。” 十七也接口道:“我也记得前年我额娘不小心弄伤了额头,到太医院去拿回颜液,说了好半天才倒了一小点回来。而且,它只能装在玉器里,用玉勺,玉簪什么的挑拿。否则就会失效,真的很娇贵的。” 我悲痛欲绝地看着手中剩下不带一半的回颜液,深深地忏我为什么会不把它当回事。每天当护手霜的擦,却没有想到也搁点到脸上去?!这哪是药啊,分明就是明晃晃的金子啊。老四啊,你为什么不给我说清楚啊。我的钱哪! 望着窗外飞扬的大雪,康熙忽然向赵昌问道:“德妃的病,太医怎么说?” 赵昌连忙答道:“回皇上的话,太医说德妃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这两天请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康熙微微颔首,吩咐道:“赵昌,你叫御膳房做些清补的东西,让月喜送过去。就说是朕赏下的,叫德妃好好调养。”赵昌领旨而去,我则在半个时辰后和喜蝶提着食盒,打着伞顶着茫茫飞雪去了德妃居住的永和宫。 进了里屋拜见德妃时,见着四福晋乌喇那拉氏,十三福晋兆佳氏,十四福晋完颜氏都来探望德妃。珠翠环绕,衣香鬓影地坐了一屋子的旗人美女。 我和喜蝶给德妃等人问安后,将食盒交于德妃的贴身宫女彩虹,便要告退离开。岂料,一旁的十四福晋完颜氏叫住了我:“月喜,你留下。”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28 章 我即刻道:“不知十四福晋有何吩咐?” 但完颜氏并未理睬我,而是向着德妃和乌喇那拉氏,兆佳氏说道:“娘娘,二位姐姐,看看,这就是和那个气得八福晋上吊的月姬长的极像的宫女了。据说也会唱什么江南小调,苏州评弹的。二位姐姐,您也注意着她点,难保他日她不会也叫您做姐姐。” 完颜氏,十四阿哥胤祯的嫡福晋。是曾任工部和礼部侍郎罗察的女儿。容貌娇媚,脾气骄横,与八福晋郭络罗氏交好。但胜在比八福晋会粉饰太平,故在康熙的心中仍是贤惠儿媳一名。 我盯着地面,不发一言。脑子里却已经将完颜氏上至祖先,下至后人不分男女地问候了个遍。BT完颜女,你月喜小姐要是打算泡你家十四,还轮得到你在这唧唧歪歪的,早被扔到外太空了。何况你家十四最高也就一“大将军王”的命,你也就一贝子的老婆,哪来这么拽。以后我一定派你陪十四去守景陵,你就可以放心了,那里再没有活人同你抢老公了! 其实在这宫里,有个专门针对宫女的规矩叫“许打不许骂,打人不打脸”,也就是说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无论从口上还是手上,是伤不得宫女的脸面的。特别是我这种在皇帝身边当上差的近侍宫女,不说什么其他宫院的宫女太监要巴结,就连有些妃嫔小主见着了也是笑容满面的。我穿越到清朝这么几年,还没见过像完颜氏这么无聊的人。 德妃干咳了几声,看向乌喇那拉氏和兆佳氏。二人心领神会,笑着说道:“十四福晋多心了。月喜天天待在皇上身边,帮着咱们照顾皇上,很受皇上的喜爱。若然皇上日后将她指给哪位阿哥,咱们也就是姐妹了,又有何不可呢?” 完颜氏掩嘴失笑:“是吗?我上三旗可没有下五旗的姐妹。” 德妃的脸色蓦然转暗,冷然道:“那我这个额娘可真是委屈你了。” 德妃乌雅氏出身并不显贵,仅是护军参领之女,在妃嫔中地位低微。生了胤禛都还没有正式封号,第二年才被册为“德嫔”,是后来才晋封德妃。故而她对旗籍之分也颇有些耿耿于怀。完颜氏这句话正好踩到她的痛处,自然也就没好话了。我心底偷笑,准备好好的观赏这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好戏。 完颜氏一下慌了神,赶忙给德妃跪下赔罪道:“臣妾失言了,请娘娘赐罪。” 德妃冷哼一声:“我哪敢治你上三旗,十四福晋的罪?!彩虹,扶我到后边歇会。四福晋,十三福晋你们都跪安吧。月喜,你也回去吧。” 待乌喇那拉氏二人离去后,我瞅着四下无人了,轻轻地走到仍旧跪在地上的完颜氏身旁。对她耳语道:“十四福晋,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您可记好了。别说月喜没教您。”然后满意地看到跪在地上不敢乱动的完颜氏喷火的表情,对她做了个极为嚣张的无声大笑,尔后扬长而去。终于借着德妃之手出了TMD一口恶气,爽! 我出去的时候,喜蝶还在廊下等我。回乾清宫的路上,喜蝶忍不住问我:“月喜姐姐,你得罪过十四福晋吗?” 我摇头道:“没有的事,你知道我不是个惹事生非的人。更何况,我也不是疯狗,逮谁咬谁。” 喜蝶还是难掩担忧之色:“你还是小心点的好。底下人都说这十四福晋比八福晋还霸道,还厉害。哎,是不是十四爷对你有意思,十四福晋才.....” 我赶快“呸呸”两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心里知道这完颜氏八成是为了郭络罗氏来找我碴的。或者更进一步说,是为了拉拢“八爷党”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场闹剧。 我暗自一笑,你们这几个所谓的“上三旗”的蛮女尽管放马过来,不管宁雪还是月喜都不会后退的! 复  废 我坐在桌子旁边,乐呵呵地清点我收到的生日礼物金的,银的,玉的,绫罗绸缎什么的摆了一桌子。原来做康熙的近侍宫女比当什么不得宠的妃嫔小主的强多了。过个生日,各宫各院的宫女太监络绎不绝的送东西来,有些人居然我还不认识。不过不要紧,我是非常有人情味的,绝不会拂别人的面子。本着“来者不拒,照收不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现在还才刚过中午已经收了一大桌的寿礼了。 不知道到晚上我这桌上还得再多多少东西出来。我向往地托着下巴,将期盼的目光锁定在门口。 十七推开们,甩手甩脚的走了进来。我沉下脸道:“小没良心的,你就真能空着手来啊?亏我月喜....” “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湖里捞起来嘛。月喜,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说法。你老这样说,你不腻,我都腻了。”十七无视我杀人的目光,展露着他的一口白牙冲我起劲地笑着。 “既然知道,你还不知恩图报,从屋里拣两件值钱的东西给我?我告你,我今儿这是没茶水也没糕点侍侯的。你就甭坐在这装门神了,待会吓跑了来送礼的人,我可饶不了你!”我绝对是个拜金主义者,色女之好还排在金钱诱惑之下。因此对待还未完全发育成帅哥的十七更是免疫。 可惜,十七在我这三年对他的蓄意调戏,无意培养下,早已成为了一个脸皮厚得达到了鬼见愁地步的另类阿哥,百毒不侵了。 面对我的冷言冷语,十七毫不在意。却仿佛不小心似的从衣袖里滑落下一个手掌大小的锦盒。还自言自语道:“多难得的一个玉月饼啊,本来想送给一个八月十六生日的人。只是别人还瞧不上。玉月饼啊玉月饼,看来我得为你另觅新主了。” 我闻言大喜过望,穿着花盆底鞋一步就跨到了十七身边。一把夺过十七手中的锦盒,打开一看: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月饼呈现在眼前。除了工艺精细之外,月饼是由一块整玉打磨而成的。上面还刻有嫦蛾奔月的图案。啧啧,这块月饼够买几家月饼厂了。不,买可口可乐的配方怕都够了。 我立刻殷勤地把十七邀请到椅子上,还端了杯自制的美容玫瑰蜂蜜茶给他。十七老气横秋的说道:“月喜,你还真是爱钱如命呢!” 收了好东西,心情也好了,所以我只横了十七一眼,然后说道:“你是天皇贵胄,哪知道我们升斗小民的苦处。我告诉你,我家乡的生活名言就是‘啥都能没有,不能没钱;啥都能有,就不能有病’。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这可是人民智慧的结晶,劳动者的至理名言哪!” 十七不耐烦地说道:“月喜,你讲这么多,无非是要让我以后有好东西都送你这来不是?你放心好了,以后我受了封号迁出紫禁城,独立门户,我家库房的锁钥给你一把成了吧?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现在被你这样欺负还要忍气吞声。哦,四哥和十三哥哥也有东西要我转送给你。被你一打岔差点忘记了。” 看着手上空荡荡的十七,我撩起他的袖子:“咦,没东西呀。他们不会只是叫你告诉我生辰快乐,青春永驻吧。” 十七一副竭力压制想要狂扁我N+1顿的冲动的模样:“月喜,你,够,了,没,有?!” 我立马以最标准的宫廷坐姿端坐于圆凳上,转变速度之快让十七瞠目结舌。我向十七伸出双手:“我的礼物....” 十七哭笑不得地从怀里掏出两个荷包道:“紫色的荷包是四哥的,兰色荷包是十三哥哥的。” 我先打开十三的兰色荷包,里面装着一条用同等大小的猫眼石串成的手链。整条手链中的猫眼均为棕黄色,猫眼线细而窄,界线清晰。且猫眼张闭灵活,在日光照射下还会变为绿色和蓝绿色。我摇头叹息这条手链的生不逢时,若它到了21世纪的国际珠宝时常上的话,势必惊动整个国际珠宝界,到时可谓“钱途”无可限量。唉,被暴殄的天物。 老四的荷包里放着一个内画着“五彩流云秋香”图的鼻烟壶。见我不解其意,十七在一旁说道:“四哥让我告诉你,他府上的侧福晋十三那天生了位阿哥。这几天应酬太多,过来不了。把他最喜欢的一个鼻烟壶给你,就暂时当他陪你了。” 我握住鼻烟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向十七:“四爷府上诞下阿哥的那位福晋是不是钮祜禄氏?” 十七点头道:“是啊。就是她八月十三生下四哥的四阿哥的。四哥给小阿哥连名字都取好了,好象是叫弘历吧。” 我心中一震果然是乾隆!胤禛,你离皇位又近一步了..... 康熙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礻乃,说道:“‘古今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是你说的?” 胤礻乃怔了怔,连连叩头道:“儿臣从未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定是奸人不满儿臣,恶意诬陷。还请皇阿玛明察。” 康熙冷然道:“明察?朕若未明察,也不会叫你来了。别说京里的阿哥,大臣们知道,连蕃邦属国朝鲜都听说了。你真当朕是老糊涂了,不明事理了?在复立你之前,朕再三叮嘱于你,要以宽厚待人,切莫寻机报复。你是怎么做的?!凡是得罪过你的人,没有依从于你的官员,不是被你降职,就是被你流放了不是?朕念着一点爱子私心,也就忍了。你如今还居然与诸大臣结党会饮!你说,朕冤枉你没有。” 胤礻乃脸上冷汗直冒,只是不停地扣头。康熙见状挥手道:“你回去好好的反省发省吧。朕累了。” 十月的天气,胤礻乃却是汗流浃背。我望着这个已经三十五岁的太子后退出门,心中不禁觉得胤礻乃也很可怜。老爸和兄弟都是厉害角色,他偏偏又不是个君临天下的料,在夹缝中生活哪有那么轻松?无怪乎他回做出这些傻事来了。只是,胤礻乃不被二废,我家老四何以登位呢? 康熙在斥退了胤礻乃后,颓然坐在榻上。我将冷茶撤下,换了一杯热茶端与康熙:“皇上,您喝口水吧。身体重要。” 康熙有些疲倦地吩咐道:“月喜,你留下侍侯。其他人都下去吧。”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29 章 看着日益苍老的康熙,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呆呆地看着他做憨厚状。 康熙却笑了笑:“月喜,你也坐下,陪朕聊聊天吧。” 我依言坐下,康熙却问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月喜,若朕给你指婚,你愿意到哪位阿哥的府上去?” 我被吓得赶快站起来回话:“皇上,月喜只想待在皇上的身边好好的服侍您,并不想嫁人。” 康熙笑道:“你没听过‘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吗?‘ 我心想不怕你留我,就怕你乱点鸳鸯谱才会成仇呢!却又搞不懂康熙的真正用意,只好看着鞋子上的绣花发呆。” 康熙道:“坐下吧。朕还真没打算给你指婚呢。自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走了后,身边也没人比得上你这可人儿了。朕就觉得你也是个明眼人,想让你说说看朕这几个儿子里你认为谁最好?“ 不是吧,你让我来选太子啊!简直就是挖个无底坑叫我往下跳嘛。老康啊,我也辛苦服务这么几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干吗给我下套啊。我说哪个皇子都有结党或受贿之嫌。想了想,我卑鄙无耻地把无辜的十七搬出来做挡箭牌:”回皇上的话,月喜就觉得十七阿哥不错。人聪明,读书好,骑射也好。长相,气度也很有您的影子,对人也宽厚仁慈,从不打骂下人。” 康熙哑然失笑:“你说十七?那只皮猴子?也只有你说他好。懋勤殿的授课大臣三不五时就要来告他的状。连他的额娘都说吃不消他。” 我也笑道:“小孩子要慢慢来,好好教他就行了。”心里却道若不是我够暴力,十七怕早就翻身做主人。 康熙道:“那倒也是,老十七是挺听你的话,你也算是他的克星了。那你以后就帮着多管管他吧。” 我大喜过望,这下十七是彻底地落入我的魔掌了,我以后就可以奉旨为所欲为了,哈哈.....表面上还得细声秀气的回答道:“月喜知道了,往后月喜一定会多去十七阿个那里的。” 凌海进门通报:“启禀皇上,隆科多大人在外求见。” 隆科多!传遗诏,封九门,扶胤禛的隆科多?!康熙这时召见他,怕是太子之位胤礻乃已是坐不长了。我的心也跟着“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康熙会有怎样的指派呢? 隆科多,满洲镶黄旗人。其父是一等公佟国维,其妹是康熙的孝懿仁皇后。而佟国维最早是支持大阿哥胤礻是的。胤礻是被永久幽禁后,佟氏一们又多倒向镜,李卫,鄂尔泰,自然不能少了戴先生和年大人。” 看着胤禛略带惊异的目光,我叹道:“千万不要问我为什么。您信任月喜的话,就先暂时将您的身家性命交于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您要振作起来,不能这样子放任下去。只是还有一点,好好的调教您的小阿哥弘历,他对四爷日后位登大宝助益极大。”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30 章 不枉我绞尽脑汁,搜索出脑子里硕果仅存的一点雍正即位的历史遗留物,还废了不少口水,终于胤禛眼中的迷惘渐渐转为寒芒,握住我的手腕,轻声而坚定地说道:“你说的对。我若是再这样一蹶不振,莫说是救老十三出来,就是你,甚至是弘历,我也保不住的。没了十三,我更得加倍下工夫,花心思。只是月喜,以后怕不能常见了。” 我含泪笑道:“四爷记着一句话,月喜同您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胤禛猛地将我拥入怀中,浑身散发着一股刺骨的冰寒。我不禁暗想,也许哪个所谓睚眦必报,冷面无情,刻薄寡恩的雍正就是从这一刻才真正诞生的吧。 当了三十多年太子的胤礻乃被二废,也就等于被打下了十八层地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而此次事件中,得益最多的则是阿哥党了。他们不仅扩张了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并且开始插手军政,其中以八阿哥胤祀所掌控政务最多。而十四阿哥胤祯被康熙重用,派他监督操练军队,手中握住了部分兵权。但京城与皇宫内的兵权仍旧牢牢的被康熙攥在手中。 御花园的御景亭上,我正色眯眯地盯着十六岁的阳光美少年十七阿哥胤礼流口水。真是男大几十变呀,前几年的毛头小P孩已经成长为俊朗挺拔,阳刚之中不乏儒雅的贝子爷了。这模样,这身段,这家世,怪不得日后会让大清的万千少女为之魂萦梦牵,芳心暗许啊! 十七见我根本没听他讲话,只是很HC地傻笑,陡然在我耳边大吼一声:“月喜,领赏了!” 我不加思索地就站起来就开始谢恩:“月喜谢主子赏。”一抬眼,已经笑得五官严重变形的十七笑不成声:“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十三哥哥在宗人府里还对你恋恋不忘,老想见你。还说有你在身边,圈禁也可视等闲了。” 我顿时志得意满起来:“知道你救命恩人的优点了吧?知道十三爷多看重我了吧?羡慕吧,嫉妒吧。” 十七见我上钩,愈发笑得厉害:“他是说你像麻雀一样,鼓噪的不行,随时扰人清梦啊。” 我阴笑两声,突然用鞋跟在十七的脚面上狂跺起来,十七立马噤声。我才开口道:“十三爷在里边怎样了?” 十七却说道:“月喜,我能不能先问你件事?还有,我问了你不高兴也不许生气,更不许向我发火。” 见一向不拘小节的十七突然这样说,我直觉有疑,警惕地看了十七一眼道:“先说好,有关我的年纪,三围,月俸,还有我跟四爷的事不许问。哦,你也不能向我示爱的,我心有所属的。记下没?” 十七已经快要气绝身亡了,呻吟道:“月喜,你....” 我倒很不耐烦了,森然说道:“你说还是不说?” 可怜十七长年被我压迫,早就畏我如虎了,赶紧说道:“其实也不是个多大的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听到十三哥哥被圈禁的事,你就只难过了一天。可我瞧你,也不是个既没良心又健忘的人啊?” 我努力想要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镇镇十七,可惜未果,反而让十七以为我的脸在抽风。只得恢复平常贪财+好色的原形,教育十七道:“十七阿哥,你也这么大了,咱俩认识也好几年了,月喜就同你说句实话。你在这宫里长大,难道还不了解‘打落牙齿和血咽’的意思吗?别管发生什么事,不管遇上什么问题,你都只能去笑着面对,解决它,甭管对不对付得了。说穿了,也就四个字不可示弱。但我若对十三爷的事表现的太过热心,对十三爷,对我自己,甚至对四爷,只不过有害无利而已。你听懂没?” 十七点点头道:“这我明白。那你前几日同十四福晋又是怎么回事?” 额头上迅速冒出几粒大冷汗,我心虚地干笑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自从上次在德妃处,完颜氏想羞辱我结果却被我反羞辱后,我们二人之间便注定结下了比杀父夺夫更厉害的血海深仇。因为冒犯了德妃,完颜氏还被十四禁足在家几月,心中对我是恨之入骨,所以前几天我们在景阳宫与永和宫的路上狭路相逢,印证冤家路窄的真理性时,完颜氏就想蓄意报复我了。 碍于规矩,我还是侧身到路边给十四福晋行礼问安。完颜氏得意地看着我,没有一点要让我起来的意思。知道她是来者不善,我也就没打算和她纠缠下去你不让我起来,我自己起来。 对着完颜氏灿烂的一笑,我拍拍膝上的灰,自己站了起来。一向嚣张的完颜氏没想到一个小宫女居然无视她的权威,立时就变了脸色。而她的随身丫鬟珠儿向着我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还骂道:“没大没小的奴才,咱们主子还没让你起来呢,你就自个儿起来了。你是活腻了还是发疯了?!”完颜氏在一旁抱着手等着看戏,可她忘记了我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更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珠儿的耳光还没扇过来,我已经一脚踢在了她的肚子上。我这脚,天天踢毽子,你个小蹄子会受得了?珠儿被我一脚踹得跌坐在地上,完颜氏也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半晌才回过神来,怒道:“你个贱婢,竟敢动手打十四爷府上的人?” 我笑道:“十四福晋言重了,月喜这是帮你教训你这没点规矩的奴才。”旋即转了个身,走向珠儿,对着她指桑骂槐:“你不过也就一十四贝子府上的奴才,所倚靠的也不过是十四爷。竟敢动手打乾清宫,万岁爷身边的近侍宫女?!我看你才是活腻了。”又从外褂上解下康熙赏我的那个玉铛,在几人面前摇晃:“看清楚点,这是当今皇上亲赐的东西。打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完颜氏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得真是我心飞翔,原来虐人这么爽啊!完颜氏激愤了半天,也没憋出句话来,狠狠瞪了我几眼,领着几个下人匆匆打道回府了。照理说,在场的没别人啊,那怎么十七会知道呢? 十七见我大惑不解的样子,神秘地笑笑:“这紫禁城里是没有秘密的。现在上至皇上,下至大清门的守卫怕没人不知道这事吧。” 我更骇:“皇上也知道?” 十七的表情慎重起来:“你知道吗,这件事是皇上告诉十三哥哥,十三哥哥又告诉我的!” 天啊,我已经被十七弄得快要神经了:“皇上,十三爷,你?不要再说了,我要花轰了。” 十七难得的严肃:“月喜,你听好,我现在说的事,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们和十三哥哥恐怕都活不成。” 我无力的点点头。暴风雨,你就来的更猛烈些吧! 已经离弃我多年的老天爷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我的祈祷,立即扔了个大炸弹,不,原子弹下来。在我的脑袋上绚丽地开花绽放。 只听得十七压低声音说道:“开始我也以为皇上是因为太子的事圈禁十三哥哥,担心的不得了。可皇上下了令,任何人都不得去见十三哥哥,我和四哥虽然难过,可也无计可施。谁知前晚上,胜武找到我和四哥,说十三哥哥要见我们。去了才知道,原来这事后面大有名堂。皇上前几天暗地里曾见过十三哥哥....” 我此时很没有水准地插了句嘴:“我怎么不知道皇上去过宗人府啊?” 十七很是BS地看了我一眼,一副觉得我脑容量小,IQ低,与我交流相当地吃力的嫌恶模样:“皇上去哪里还得向你交代?我都说了是暗!地!里了!” 我露出森森白牙:“想翻天了不是?” 在我的强权下成长起来的十七非常懂得见风使舵这个做人的基本原则,幽怨地看了看我,才道:“皇上说圈禁十三哥哥一是要磨磨他的性子。因为十三哥有时实在也很莽撞冲动,于人于己都非好事。二是要借着圈禁之名,让十三哥到全国各地方上去,秘密查访各级官员与朝廷中的重臣或阿哥们是否有勾结,是否有结党之嫌,以及是否有贪污舞弊,草菅人命之事。要让他在各地历练和视察一下。还说在呆在每处的时间不得少于两月,以防有人弄虚作假。” 我越听越糊涂,怎么十三的被圈禁会变成这样,那宗人府那边呢? 十七倒也领悟到了我的意思,凑到我耳边悄声说道:“现在宗人府里的十三哥是假的,所以皇上才下令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面见十三哥,连里边的太监也全是又聋又哑又不识字的。” 现在终于轮到我崩溃了。天啊,开什么玩笑,我看到的历史居然是康熙借着圈禁十三,让他到各地暗访结党营私之事!!这什么跟什么嘛。我抱着头哀呼起来:“真是够震撼,够惊人,够噱头!可是为什么会挑十三爷呢?” (为叙述方便,以下为原音重现) 康熙点头道:“你问的好,为什么朕那么多阿哥,偏偏要选你。因为朕知道,你虽然与废太子有交往,却非结党。且宫中众阿哥里,你在朝野中也素有‘侠王’之称,正直果敢,从不徇私枉法,最值得朕信任。何况朕看得出来,你和老四一样,有为国效力之愿却无夺储之心。惜胤禛安静守份,但太过笃信佛教,除了朝务外,就待在家中礼佛,且身子也不如你。所以朕思量良久,才决定派你去办这天下间最难的差事。” 十三顿时从地狱回到天堂,跪下谢恩领旨。康熙将他扶起来,笑道:“正事说完了。朕再问你件事,你看月喜这丫头怎样?” 十三误以为康熙要把我指给他,吓得一头冷汗直冒,心下道若是我被指婚给他,他不被老四冻死,都会被我吵死。赶忙回禀道:“儿臣虽与月喜有交往,但决不关乎儿女私情。请皇上明鉴。” 康熙道:“朕并无责怪你的意思。月喜刚进宫时,眉目之间,神态举止像极了你的额娘。现在年岁大了些,却又与你的十三妹妹极像。你与她交好也是自然。朕也看得出来,月喜对你存的也只是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今日提起月喜,是因朕前些日子看见她和老十四的福晋在景阳宫那里的一出戏,想起来着实好笑。” 十三奇道:“月喜同十四福晋演戏?” 康熙微笑道:“那日朕下朝后,打算一个人走走,顺便去永和宫看看德妃。才走到景阳宫不到,就见着老十四的福晋正为难月喜呢。月喜这丫头,朕尽管把他当半个女儿看,但她也还是个明事理,并非恃宠生骄的女子。而这老十四家的,朕也略有所闻,比老八家的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便起了个念头,看看她们二人会怎样做。没料着,这月喜一点不输老十四家的,几句话就把老十四的福晋气得是面无人色,匆匆离宫,朕当时就笑坏了。这么几年,朕还没这么高兴过。月喜她不是个普通的宫女,可她就是对了朕的胃口,朕喜欢她。” 知道我这个烫手山芋不会落在自己头上,十三暗自松了口气。康熙的面色却又转为凝重,低沉地说道:“你出京后 ,没有朕的亲谕决不可回京,否则这朝中的局势更加不可掌控。朕知道这事难为了你,可朕思来想去,只能把这世间最大的赌注押在你身上了....还有,你记住,朕在有生之年是决不会再立太子的。但若是他日,你在外边听到月喜被朕指给了哪个阿哥,那个人就可能是我大清的储君,你定要好好的辅佐他。”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31 章 十三的眼睛都大了,想不到我居然成了遗诏!不禁望向康熙,满面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康熙叹道:“朕总觉得月喜是天意安排到朕身边来的。她虽只是个深宫侍女,但见识,气度,胸襟远远强于朕的那些女儿,媳妇们。特别是你十三妹妹和十五妹妹走了后,她可真算得上朕身边的称心之人哪!现时朕心中并无储君人选,就要靠你从各地为朕验证各位阿哥的人品了。你千万不要辜负朕对你的厚望和期许啊!朕把大清的基业都押在你的身上,算得上孤注一掷了。” 十三送别康熙后,立刻派胜武通知老四和十七,在次日凌晨,秘密出城是约见他们。将事情始末告之后,便踏上了这近十年的飘泊之旅。 真是太刺激了,我不得不抓起桌上的杨梅当救心丸往嘴里狂扔。想不到被我误会男性荷尔蒙急剧下降,更年期提前的康老头子原来这么看得起我,拿我当遗诏用。可转念一想,要他老人家一个高兴,把我许给老底子差的断人心肝。现在好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又在胤禛面前出洋相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胤禛千年难遇的大笑模样,再无平时的一丝冷静自持,完全颠覆了三百年后“四爷党”党员对他的完美梦幻形象。可我已没了心思欣赏这千古奇景,只是小声咕哝着:“人家也不是故意不好好学古文的,只是那个东西是人看的吗。不是子曾经曰过,就是之乎者以,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去泡它。” 我苦着脸哀怨地看着老四。在我强烈的眼神要求下,胤禛止住了笑,开始解说戴铎的密信。 自胤礻乃被二废后,朝中最出风头,朝野舆论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就是老八胤祀和十四胤祯。胤祀操持着部分朝务,而胤祯却已插手了康熙极为重视的军权上,带兵训练。但依目前的形势而言,康熙虽将部分政务交于胤祀,但实质上对他心中早已戒备。自一废太子,遴选新储君人选,胤祀被康熙贬斥,可以说康熙心中绝无立他为太子之意。胤祀想必也有所悟,逐渐将自己夺嫡的心思转到了扶植胤祯上,以期将来的重臣元勋之位。 而胤禛呢,他就精明在深刻总结了胤礻是,胤礻乃,胤祀等人夺嫡失败的教训的基础上,对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作了极为透彻的分析,制定了慢扎稳打,踏踏实实的夺储的思路与政策。而且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仅有几个亲信知晓。故觊觎皇位的竞争对手们谁都没把他当回事,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个,正是胤禛所想要的。 胤禛看着戴铎的信,又恢复了严肃。沉声说道:“这是戴铎对现时储位之争的形势分析和基本对策。他说我要想取得最后的胜利,从根本上讲,就必须要处理好与皇上,与众皇子间的矛盾。而胤礻乃他们失策在于对皇上‘过露其长’,对兄弟又未必太甚。因此他为我概括了‘孝以事之,诚以格之,和以结之,忍以容之’的十六字要诀。然后要我优待礼遇身边之人一人说你好,不一定能起什么作用;但一个人说你不好,就有可能是个祸根了。对皇上身边的近臣亲信自不必说,就算对汉臣,下人,与要温和待之。这样子,即使不用金钱笼络,也会对我感激涕零。光靠皇上,兄弟及所谓的‘公论’的好感还不够,到了关键时刻还得有实力。用布置好的死党出力襄助,而这些人则必须现在就由我信任的人及早培养。” 我此刻才真正知道胤禛和戴铎到底有多厉害。胤禛不必说,宫里的这么些年的风浪,他早已成为一个政治家了。而戴铎这个人,要是放在现在,给他个外交部长做都不为过。虽说是旁观者清,但在当时把如此错综复杂的战局分析的如此精辟之人,恐怕也只有戴铎一人了。胤禛得了他,也许真的是天意吧。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32 章 而我的逻辑思维能力还远远没有达到胤禛和戴铎的段数。真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什么。见胤禛看向我,像是要问我的看法,我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含含糊糊,摸棱两可地说了我都不记得是从哪里抄袭来的一句话:“外松内紧,引而不发。” 岂知,胤禛却觉得这句话很是合适,还细细咀嚼起来。居然还赞道:“月喜,你这学水平,最直白,最具感情,最能打动人心的真情告白了。比什么“爱你一万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之类的有创意多了。难怪胤禛听了之后虽然面上还是平静无波,但眼里的感动和爱意已经呈漫溢状了。我将头伏在他的胸口上偷笑月喜,米饭会有的,佳肴也会有的,国库还是会有的..... 胤禛临走时,我想起一件事,便向他说道:“四爷,你瞅个空带弘历见见皇上。皇上会喜欢他的,对你也大有助益的。” 胤禛深深看了我一眼,替我放下纱帐,和在门外一直候着的胜文匆匆走了。我抬头看看时辰,已经快近未时了。 其实,现时胤禛对皇位所抱的野心以及他为夺储所付出的努力,都不在其他皇子之下。只是他善于隐藏,韬光养晦,因而他暗中进行的积极而卓有成效的各种准备工作并未露出任何声迹。再加上在外查访的十三胤祥的帮助,故而在人们心中有希望继承皇位的候选人名单中,没有四阿哥雍王爷胤禛。 康熙认为胤禛仁孝可嘉,无党无偏,与诸皇子友好共处;他那些雄心勃勃的弟兄们,也误认为他无心也无力问鼎储位,不把他视为竞争对手;朝野上下,也以为他性格淡泊,只好谈禅说道,从而忽略了他。胤禛就像一条蛰伏在冻土中冬眠之龙,只待春暖花开时,才一飞冲天,独霸天下! 十七见我抱着镜子照个不停,很是不解道:“月喜,你天天在屋里照镜子照不够吗?到了我这边还对着镜子照个不休。难道多照会镜子人就会变漂亮些不成?真是搞不懂你。” 我完全没有要放下镜子的打算,只是说道:“我看的起你的镜子才照的,这是给你面子哪。不过说老实话,你这屋里的镜子上比我房里的打磨的好,人也照的清楚些。” 十七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打定主意不说话。免得被我一竿子粘住跑不掉,不知又要损失多少财物。 见十七对我的本性已有了跨越式的认识,知道一下还捞不到好处,我只得换个话题:“这次皇上去承德,会不会让你随驾?” 十七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皇上让我跟四哥和八哥学习处理政务,还未吩咐下来。只是我听说九哥和十哥也会去,若我和四哥没去的话,你自个儿也小心点,别那么招摇。” “招摇?”我使劲横了十七一眼,我这样都叫招摇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低调的人了。“我有那种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烟视媚行的本事吗?还贝子爷呢,说点有建设性的话行不行?” 十七斜眼看我不语。靠,十七处理政务,办差我不知道他学的怎样,可居然眼睛放电倒无师自通了。这老康家的孩子,压根就是老天爷派下来魅惑我等无知的HC少女的,一个赛一个。要是举行什么“大清先生”“大清最佳梦中情人”“大清最想嫁的人”之类的评选,十个奖项里面至少有八个是他家的,还有两个都是跟他家沾亲带故的。唉,可惜只有一个月喜,再多几个月喜,我非得把他们全部括入囊中,决不放过。 像是想起了什么,十七又说道:“还有啊,这次我还听说八福禁和十四福晋也会一起去承德。她们那性子,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只能好自为之,自求多福了。”一副事不关己,幸灾乐祸的样子。 敬爱的老天爷在送我穿越回来的时候,一定在我身上打上了“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烙印。要不我回来这几年,就没怎么过过几天的安生日子。每日除了伴君如伴虎地侍侯着康熙;还得收拾月喜留下来的N角恋烂摊子;还得把脑袋里仅存的少的可怜的有关康雍朝的历史记载拾掇出来,在老四面前充才女;还得面对八福晋,十四福晋这些个目前得势的康熙媳妇.....谁的生活有俺这么多姿多彩,波澜起伏,充满挑战?!我上辈子一定欠了老天爷的一大笔钱没还,他才这样对我的。我真是苦命啊,55555.... 幸好乌鸦嘴十七又说了个好消息,我备受打击的幼小心灵才算是得到了点安慰。十七道:“昨日,我在四哥那里看到了十三哥刚寄来的信。十三哥说他现在在河南,一切安好。正在查探当地官绅的动向与结党,以及官员的政绩。还有让我们帮他照料下府里。他的事,十三福晋他们都不知道,一直以为他还被关在宗人府里。据说十三福晋整日里闭门不出,难见笑颜。” 是啊,在这些男人的心里,个人的儿女私情哪比得上国家大业呢?世间又有几个像顺治那样为了董鄂妃出家的人?皇帝自不必说,就是寻常百姓,遇上这种事,也会找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狗屁理由,赶快迎新入门。我甩甩头,不想再想这么具有哲理性且让人不快的东西,便问十七道:“那十三爷有没有提到我?” 十七笑道:“有啊,十三哥叫你好生将养着,莫把你这个遗诏弄得又老又皱,怕到时没人肯接诏。” 我的过滤系统自动忽略上言,一脸渴望地再接再厉:“那十三爷有没有捎点什么土特产回来?” 十七拼命忍住笑:“河南梆子你要不要?” 我没趣地白了十七一眼,继续照他屋里的镜子。 又过了半月,康熙带着胤礻唐,胤礻我,胤礼等皇子前往承德避暑山庄。胤祉,胤禛,胤祀几人仍然留守京城,负责朝中事务。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33 章 较  量 承德避暑山庄,烟波致爽殿西暖阁里。刚从狮子园遛回来的康熙,心情极好,又和我聊上了。 聊着聊着,康熙忽然道:“月喜,你觉着八阿哥胤祀这个人怎么样?” 我差点吓得七窍流血,康老先生,千万别说你对老八有死灰复燃,旧情绵绵了啊!要是你要把我指给老八,我就只能忍痛放弃老四,回紫禁城找个地方抛弃肉身,想法子再穿回21世纪了。心里虽是这么想,但面上还是温婉可人,轻言细语地说道:“回皇上的话,月喜久居深宫,对外间之事并不熟悉了解。只是听闻八爷的名声在外,人称‘八贤王’,想必也是个贤能,谦和之人。”一边说一边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么恶心巴拉,口不对心的口水话我怎么就讲的这么流利顺畅,感情诚挚,跟真的一样。看来这禁宫大内真是个培养影帝影后的风水宝地,干脆以后把什么中戏,上戏的全迁这来得了,连老师都省下了。 康熙似有无限感概,缓缓道:“八贤王的‘贤’是属于自身,从骨子里,心里渗出来的,是真正的‘仁’;而胤祀,他的‘贤’,贤在表皮,做于人前,不过一件衣服尔。做贤王哪有这般容易啊。” 知道自己的安全无虞,我顿时恢复了精神,笑道:“皇上言重了。民间也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何必操心过甚呢?月喜只知道,您的身体就是大清的国本。您好,就是家盛国兴了。” 康熙被我这不露痕迹的高级马屁拍得很高兴,大笑道:“月喜啊,你可真会讨朕的欢心。家盛国兴,好,好!” 康熙笑声未了,我也还没得意完,他又道:“月喜哪,方才八福晋和十四福晋来请安的时候说,想要你在今晚的宴会上献舞。朕已经答应她们了,你下去也准备准备。” 我立马被这个晴天大霹雳打的失去知觉,傻傻地望着康熙张口结舌:“呃?” 康熙这老小子诡笑了一下:“去吧,朕让她们也表演。若是跳得好,朕重重有赏。” 我绝望地谢恩退下,回去准备。唉,想想我还有什么还未被发掘的的才艺或潜能吧。 离开烟波致爽殿,我左思右想,还是打算去找十七商量商量,毕竟“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岂料,刚走上去万树园的路没多远,就看见九阿哥胤礻唐带着何玉柱和一个我没见过的洋人向着我这边过来了。 尽管我对胤礻唐是恨的牙痒痒,但看他径直走来,心知自己更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依礼侧身站到路旁,用很标准的动作和听不出一丝波动的声音给胤礻唐行礼:“月喜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心里早已用我所掌握的所有不雅词汇将胤礻唐从头问候到脚,从四川话到满语再到英语。 倒是胤礻唐略显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带着随从往烟波致爽殿而去。我疑惑地回头看了看那个洋人,也加快了步伐。到了万树园的时候,十七刚睡醒午觉,正在喝冰镇奶子,真会保养。 见十七挥退了左右,我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自觉取食桌上的精美点心。十七笑容可掬地望着我问道:“月喜,来找我是有事吧?” 毫无仪态可言地灌下一杯普菊,顺手用衣袖擦了擦嘴,我才道:“十七爷,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见着九阿哥带着一个不认识的洋鬼子往皇上那边去了。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十七垂下眼,眨了眨他那令我嫉妒的想犯罪的又长又浓又翘的睫毛,略微想了想道:“那个洋人是否和九哥差不多高,头发是白色的?”我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十七抬眼说道:“那人是个西洋传教士,汉名叫做穆经远,是九哥的亲信。据说九哥与他创了一种类似于西洋字母的密码,与几个亲信互相密通消息。且九哥还让自己的心腹受洗入教,捐资修建教堂。他带穆经远去皇上那里,想必是想把穆经远推荐给皇上。想通过皇上热中西洋知识,研习各科学说的爱好,投其所好,争得皇上的欢心吧。” 我消化了一下十七说的话,又问道:“那你说皇上会接纳这个穆经远吗?” 十七摇头:“我觉得九哥失策了。这个穆经远与南怀仁,巴多明,张诚,白晋等人不同。后者均是学有专长,术有专攻之人;而我看这穆经远并无多大特长,不过口齿伶俐,会讲些西洋的风土人情而已。唬唬外人倒还行,皇上便不是那般可糊弄的人了。” 我非常仰慕地看着十七,怪不得他日后可爵至亲王。寥寥数语便将问题分析得丝丝入扣,逻辑严密。不愧跟着我家老四混了那么久,也算学到了老四的一些本事,功力大增,不可小觑了。但这座威武庄严,大气雄浑的紫禁城其实也就是一个不见血的角斗场,为了生存,各人使尽诸般招数,用尽头脑,想博个一席之地。胤礼,有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在这明争暗斗之中,慢慢蜕去了那层青涩的外壳,开始蝶变了。 正盯着十七胡思乱想,觉得他大有所为的时候,十七的一个贼笑立马打消了我对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幻想:“月喜,你来找我,怕不是为了这事吧?” 我顺口说道:“是啊是啊,天杀的八福晋和十四福晋给皇上请安的时候求皇上让我....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 十七做猛然醒悟状:“哦,我早上去请安的时候遇见了二位嫂嫂。听她们说了这事了,皇上也恩准了啊。就打算告诉你呢,可巧你就来了。” 我怒视十七老四的优点没见他学到什么,偏把我最擅长的耍赖和推卸责任捡了去(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冷笑两声:“等到我晚上出丑的时候才准备告诉我的吧?” 脸皮已经达到了无穷厚境界的十七深知我的弱点除了贪财就是好色,对着我大力放电:“月喜......”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虽然我对欣赏帅哥这项工作充满了热忱,且孜孜不倦奋斗至今,但决无摧残国家幼苗,援助交际的这类日本人爱好。对十七这种还未完全成形的小男生,一向是抱着只调戏,当兄弟的忠厚想法。所以对十七的电眼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地说道:“十七兄,你的博爱还请留给你家大院子里的无知宫女们。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把这消息留置了这么久,你有没有帮,我,想,好,对,策!” 十七顿时愁容满面:“月喜,你还不知道吧。八福晋和十四福晋不仅是咱们旗人中出名的美人,那歌舞之艺在八旗中也是首屈一指的。特别是八福晋,她的舞姿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就是十四福晋,那也非泛泛之辈。月喜,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要不,咱们一块再想想?” 靠,不是吧,这康老头子一定是在宫里呆的太久,被憋的心态失常了,知道是个火坑还非叫我往下跳!你想看戏不是不行,我都很想看戏,但你用不着非得挑我吧。尽管我又聪明又大方又出众,的确比你的那些媳妇出色,你也不能拿我当十项全能的超级女生啊!月喜我起早贪黑,提心吊胆地服侍你这么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也还有疲劳吧。何苦呢,何必呢,大家混口饭也不容易啊,你就那么想看我跳洗衣舞吗?天啊,地啊,你就打个雷,地个震来提前带康熙上路回家,放我一马吧! 骂归骂,现实还得面对。我哀号着,看向十七:“兄弟,救命啊!” 十七兄弟怜悯地看着我,表情比我还痛苦:“月喜,我是很想帮你的,但是总不能我男扮女装去替你跳舞吧?” 男扮女装,男生女相,观音菩萨,佛教,壁画,敦煌,莫高窟....果然天无绝我之路,灵机一动,一个绝妙好计就此诞生。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容想阴我?姐姐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我对十七招手道:“附耳过来。”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34 章 惟恐天下不乱的十七兴奋地凑上来:“想到什么好点子了?” 我诡秘地笑笑,在十七耳边轻声交代起来..... 十七死命的点头,一面低声询问着。正在这时,十七的贴身小太监小郭子走了进来,一见我就说道:“月喜姐姐,我打听到皇上把八福晋和十四福晋安排在第一个表演,你是最后一个。哦,还有,八福晋会表演她们最拿手的扇舞。” 我撇撇嘴:“有什么大不了的。小郭子,回去通知你的亲戚朋友,舅子老表什么的,待会记得把眼睛洗干净,好好看你月喜姐的不世舞姿!”十七与小郭子立做惊艳状为我打气。 傍晚,华灯初上之时,康熙预谋已久的这场宫廷盛宴正式开始。在众人三呼万岁,叩拜行礼后,康熙坐在上首一声令下,珍馐百味源源而上。抚着胡须的康熙看着他治下的盛世,微露笑颜。 因为康熙在之前专门吩咐我要先看过八福晋她们的表演后才可下去换装,所以我立在康老狐狸的身旁等待着这两位旗人中的舞之骄傲光彩登场。一面等一面嘀咕:我是何时从康熙的近身侍女摇身变为了大清的表演艺术家的呢? 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二位福晋领着几个舞娘拿着羽扇从殿门盈香而入。郭络罗氏和完颜氏今日未着旗装,而是挑选了清雅素淡的汉服。也不像平时打扮得那么雍容华贵,仅是娥眉淡扫,略施脂粉,与浅色的衣裙配合起来,又是别有一番风情。在康熙面前,少了那份嚣张气焰,整体看来倒也没辱没自个儿大家闺秀的身份。 尽管殿上人均目露赞赏嘉许之色,我的心却更加笃定了即使我的舞跳得不如她们,但决计不会落于下风的。 带着舞娘向康熙跪拜后,两只出头鸟摆了个起舞的POSE,身后的乐班便奏响了舞曲。曲调清婉柔媚,情动人心。而郭络罗她们亦随着乐声纤腰轻摆,手中羽扇轻摇,脚下似有凌波之感,飘飘欲仙。 与这堆摇头晃脑,口中还不时发出啧啧之声的达官显贵们相比,我在一旁就觉得累的慌。不知道为了好看还是为从排场上压倒我,郭络罗她们居然选用了完全脱离正常人思维的超级巨无霸型,大的和鸵鸟尾巴有的一拼的羽扇。舞动之时,毛羽纷扬,煞是好看,还凭添了几许“乱花渐入迷人眼”的感觉。但好看的代价就是消耗力气过甚,所幸完颜氏她们是满族女子,从未缠足,还接受过骑马等练习,一时之间还撑的住。只是越到后面,便是疲态渐露,脚步也慢慢凌乱起来,动作也不及开初协调统一了,观赏性就小小地打了个折扣。不过,倒是便宜了坐在下方的十七他们,除了身后有小丫头打扇外,那几把巨型人力风扇又还给他们送去了这炎炎夏夜里的阵阵凉风。 心里正羡慕十七有自来风时,却一不小心瞟见他和一个小舞娘的眉来眼去。看光景,怕不是才认识的了,难怪他可以打听到八福晋她们跳扇舞的事。想我十六,七岁的时候,还在高中里为了大学这根独木桥奋斗呢。他小子已经在娶妻纳妾,勾三搭四的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同人不同命”?可也没见着哪个格格一天没事就往外跑泡GG的啊,困惑中.... 困惑到二位福晋献舞完毕,香汗淋漓的退下。我才向康熙告退,和乐茵,以及我让十七找来的一个随行的如意馆的小太监程小全陪着到后堂换装,梳头,化妆。 换好了专门让十七弄来的舞衣后,我让程小全在我的手臂上画上黄色,红色和绿色的飘带,咖啡色镶金边的如意和蓝色的云朵;在小腿和脚上画上俯食的小鸟和星星.... 乐茵则帮我把头发梳成三环发髻,插上凤钗和宝石头花,依着我的想法和要求给我化上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妖异的浓妆。 在我被折腾的腰酸背痛,几近火山喷发时,乐茵终于说了句“好了”。我立刻捧着镜子开始自恋镜中月喜的造型同我所预期的差不多,足够震撼全场了。就是可惜现时老四看不到,不过也好,留着以后吊他的胃口。 我和乐茵从侧门绕出去,我的巨型道具正在外面等着我。我脱下鞋子爬上去,乐茵将几串银制的脚铃替我系在脚腕上。一切准备就绪后,也就轮到我上场表演压轴大戏了。我朝乐茵笑笑,拍拍手,八个大力太监将半坐在道具上的我抬入了大殿。 一进门,我就知道嬴了一半了。上至康熙,下至宫女太监,全部停止了说笑,直直地望住我。整个大殿中一时静若无人,只闻得蜡烛燃烧的“劈啪”声。 康熙最早反应过来,笑问道:“月喜,你在玩什么花样,站在个大鼓上面。不是打算敲两下鼓就算表演过了,想蒙混过关吧?” 我回禀道:“回皇上的话,月喜不过是想把表演的地方从地上挪到鼓上而已。皇上,您不会反对吧?” 康熙挥挥手:“跳吧,跳吧。只是没跳好的话,朕是要扣你的月俸的。” 我不爽地应了一声,在鼓上使劲跺了跺脚。脚铃一响,乐曲也响了起来。 伴着乐声,手中的水袖飘逸地挥舞着,好看又比鸵鸟扇轻巧。有意无意地袖尾会超出巨鼓的范围,在王公大臣们的面前轻轻拂过,却又有几分妖冶挑逗之嫌。脚上的脚铃也随着身体的移动,从舞曲中传出阵阵清脆明亮的银铃脆响。而我特意找来穿的银色底金色波纹的抹胸和金线织锦做成的飞天裙。裙腰上还系着金线与绿丝线交织成的锦缎所成的大叶子形状的流苏,与外罩的粉红色纱巾下隐隐约约闪现的手上和脚上的花纹,看起来更让人有如梦似幻之感。 在数百支蜡烛的照耀下,我浑身上下银光闪烁,金光灿烂。服饰与烛光交相辉映,格外夺目。殊不知,我的这身造型,全是砸钱砸出来的。清朝的化妆品种类自然不能与现在相提并论,可是缺少了那些具有闪亮光彩的银粉的帮助,我的打扮就会失色不少。好在十七兄弟慷慨解囊,赞助了些黄金和白银让小郭子去全部打磨成粉状,拿给我充场面。也就是说,我现在就一移动的小金库,从头到脚,从脸到衣服上,全都覆盖着一层或几层真金实银粉。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富有过,我一边跳舞一边想一会跳完舞一定要赶快找个地方洗澡淘金才行。 作后一个音符消失时,对着康熙做了个芭蕾舞里的谢幕动作后,搭着一个一个太监的肩膀走下巨鼓。却心疼地发现又掉了些许金粉在鼓上,真是便宜别人了。 康熙笑问道:“月喜,你跳的这舞,朕也从未见过。该不会又是你那南京时的邻居教你的吧?” 我大言不惭地回答:“回皇上的话,这是月喜自己编排的。”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35 章 康熙似有些惊愕:“你还会编舞?” 拜托,康老先生,康老爷子,康老先人,我总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以前为了能够钓到金龟婿,培养所谓的古典气质,给一家舞校交了大价钱特意去学的吧。虽然回来这几年荒废了不少,但好在我又练就了可以穿着花盆底鞋踢毽子的绝技。想想看,穿着那花盆底鞋一口气踢上几十上百个毽子,那身体得多灵活,多协调啊,平衡力得多棒哪。所以我才能借着水袖,银铃与奇异装扮的掩饰,有一点点僵手硬脚地完成了这次由郭络罗氏,完颜氏挑起的擂台赛。 不带任何主观色彩地说,郭络罗她们比我跳得好多了。可惜她们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素净的衣饰在日光下,自然的环境中绝对比浓妆艳抹出彩。但在晚间的宴会的烛光照耀下就大多会黯然失色。况且,她们所挑选的衣服与自身太过强悍的气质并不是很配合;还有一点,就是她们的无敌扇,唉,不提也罢,拿来做我的羽毛笔我都嫌粗了。 而我因为平时在宫中有规定宫女不得涂脂抹粉,描眉画鬓,日日都是素面朝天。所以今天一旦换了个形象,变了个造型,众人就顿觉耳目一新。再加上装扮前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对我的舞姿反而不那么在意了。我即使嬴了,胜不在舞,而在心思上。 但康熙的想法显然更高人一筹,他不仅要借我打灭完颜氏她们靠着自己夫君得势而日益的张狂跋扈,却又要不露痕迹;还要让完颜氏她们甚至胤祀,胤祯觉得他对自己仍然恩宠有加。此次不过是娱兴,并无他意。所以康熙宣布的最后结果是两位福晋得到最佳表演奖,赏绣花长褂,绣花颈带,翡翠玉钗等物。 而我得到了最佳新人奖。康熙却问我自己想要什么。底下一群人立刻露出嫉妒,羡慕,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知道康熙是个小心人,我若是什么都不要,假惺惺地说什么只愿他身体万安,长命百岁之类的鬼话,他必然不信,反倒会怀疑我有什么企图。我想了想,回答道:“皇上,您就把您最常用的笔洗赏给月喜吧。” 康熙奇道:“你怎么会要这个?难不成你怕要好东西,朕会舍不得?” 我只好胡说:“回皇上的话,月喜决无他意。只是月喜此生无缘为朝廷效力,就希望能借着皇上常用之物的福气,下世亦能为国出力,报效社稷。” 康熙吩咐赵昌将他的笔洗赐给我,又道:“想到在鼓上跳舞倒也颇有新意。你莫非是效仿南唐窈娘的莲上舞?” 南唐窈娘?!听都没听过。我这是完全抄袭TVB版本《寻秦记》里乌廷芳的鼓舞。本想连皮带骨照搬的,自己也去跳卡门的。后来斟酌了一下,实在没那水平,还是只能跳我这四不像的飞天舞。不过老康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台阶,还免了我自己去胡编乱造,因而赶快点头称是。 这晚的宴会就在康熙的蓄意中开幕,高潮,结束了。康熙达到了他的目的,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完颜氏她们也暂时收敛了些....各得所需,何乐而不为呢?康熙,你真不愧为大清朝的第一老狐狸! 意  外 因为我在宴会上的表现的确可以用“招摇”来形容,为了安全起见,十七第二天就开始生病,向赵昌要我去侍侯他。康熙这几日心情极佳,也乐得放我出去透透气,便又让我临时去了十七那里。 我一去十七那里没几天,十七就神奇地百病全消,生龙活虎地带上我四处游玩去了。每天除了给康熙请安的例行功课外,就是在外边逛街,游山玩水的。但日子一久,也觉得不过尔尔,又想快点回京见老四了。 和十七从红墙黄瓦的外八庙走出来,我都热得接近虚脱了,使劲埋怨自己今天的突发奇想不坐轿,不骑马。本来是想趁着有十七掏腰包,好买点东西慰劳慰劳自己的。可惜天公不作美,今天外面的温度至少三十度。我又穿着从颈子包到脚的旗装。防晒效果如何不得而知,把我捂出一身痱子倒是真的了。 十七见我一路都在自怨自艾,便说道:“我记得前面有一间酒楼,里面的小吃还不错。要不咱们去试试?” 我充满感激地望着十七,这小子又体贴又肯花钱,实在是老天爷在十三出去后给我的最佳补偿。扯住十七的袖子,有气无力的让十七拖着我过去。 街对面的酒楼近在咫尺,我几次深呼吸稳住心跳,准备冲进去大开杀戒。这时,街上发出阵阵喧闹,我回头一看,一匹惊马拉着一驾马车狂奔过来。路上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我赶快拉着十七往后退吃东西可以缓缓,这安全才是头等大事。 正在想安全第一,吃饭第二的问题,忽然不知是谁在我背后狠狠推了一把。我惊叫一声,冲出了人群,撞向了路中间背对着街面的两个人。由于冲力的巨大作用,那两个人被我推开,我却被惊马给撞飞了起来。 我从空中坠下时,心里唯一的念头竟然是这样子跌下去会不会被毁容?然后我才顺带发现,被我推开的人是八阿哥胤祀和十四阿哥胤祯! 恍恍惚惚之间,我仿佛脱离了月喜的躯体,飘浮在半空中的灵魂看到十七正抱着我的身体往前面的医馆奔过去,后面紧跟着老八和十四。十七怀中的月喜面无血色,牙关紧闭,嘴角还不停地沁出鲜血。很明显已经奄奄一息,命悬一线,也就剩下几口气的样子。 我状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我不要死啊,我还没活够,老四还没有娶我,国库也没看到,十三也没回来,十七还没长大....我搜刮的几箱宝物也还没有折现哪!救命啊,老天爷啊,佛祖啊,玉帝啊....” 正哭的起劲,身旁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宁雪,宁雪,宁雪...” 我不爽地回头就吼:“叫魂啊,没见你姐姐我正在伤心吗?”扭过头才发现刚才的声音是从我旁边一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笔记本电脑里发出来的。 第一个反应就是遇上了传说中的变性贞子,我眼前一黑就准备晕过去。幸好,电脑及时地发出了声音:“我是天庭的代言人,这次让你上来是要问你一个问题。” 我立刻抓住电脑的电源线问道:“那刚才在街上背后推了我一把的人就是你们操控的了?” 电脑闷声道;“是的,不过....” 我顿时来了精神,对着电脑怒道:“你个白痴啊,有话问我不会梦里问啊!非得暗箭伤人,搞些小人行径。天头猪脑哪你!” 代言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我又不是负责操作的。再说了,程序出点故障也很正常的嘛。” 我已是怒发冲冠了:‘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呢!换你拿去让疯马死命撞撞看?“ 代言人屈服道:“我们会给你补偿的。现在是要问你,你愿意继续留在清朝还是回去?” 我霎时就想把这电脑拆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已经短路了:“你们把我扔在清朝好几年不闻不问,现在姐姐我要人有人,要财有财了,你们又跳出来弄得我半死不活的,问我要不要回去?!回去做那个受尽闲气的导游?喂,还有啊,你们准备怎样补偿我?增寿一百年还是让我长生不老,永保青春?” 电脑屏幕上立时出现了几颗疑似冷汗的水滴,代言人干笑道:’我们的补偿是回答或帮你解决一个问题。但有个条件,必须是你觉得到了无计可施之时,才可以使用。“ 我靠,撞的我只剩下一口气了,就这样补偿的,连点物质赔偿都没有。我很不满地说道:‘这就算补偿啊,可不可以给点实际的?” 电脑沉默了下来,几分钟后回答:“请示上级后答复是不可以。那你还要不要我们提出来的这个补偿?” 我长叹数声,谁说的“与天斗,其乐无穷”的屁话。我和老天爷斗都还没斗呢,已经惨败连连了。思前想后,还是只得签署了这份不平等条约。 我忽然问道:“为什么会是我?”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36 章 被我没头没脑地一问,天庭代言人陷入了迷茫:“啊?” 我只得补充道:“我是说全国那么多人,干嘛挑我穿越去清朝?” 代言人这才如梦初醒:“也不止你一个,回去的多了。有回汉朝的,有回唐朝的,有回明朝的...这是电脑随机抽取的,没别的原因。” 我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还以为是老天爷以前欠了我的钱啊,物啊,人情之类的才挑我回来的。想不到竟然是电脑做的好事!彻底破灭了我有可能是老天爷债主的幻想。失望ING。 达成协议后,代言人的声音如释重负:“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吧。” “能不能让我在这儿上会网,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冲过浪,潜过水了。这个小小的要求应该可以满足我吧?”我对着电脑希冀地说道。 代言人讪笑了两声:“本来没问题,但最近咱们这边经费有点紧张。所以,所以已经被电信断网了。” 我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天庭的电脑因为欠费被中国电信断网? 在我终于醒来,有了知觉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我从穿越回来清朝开始,就和病榻纠缠不清。时不时就得晕一下,躺几天,我至于这么倒霉,身体这么虚弱吗?在以前,一年里药都难得碰面一次。可现在呢,加上这次的撞马事件,我已经在短短几年里大病三次了。还没包括平时的伤风感冒,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也难怪了,老四那几十个兄弟,存活下来的也就二十多个。不知道是风水不好,还是保养过甚了。我从现在开始,一定得粗生粗养,再不能挑三捡四的了。 打定主意后,猛然睁开眼睛,却吓得守在一旁的小郭子一蹦八丈远。见我并无择人而噬的动向,才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探我的鼻息。 怒视小郭子一眼:“我还没死呢!” 小郭子喜道:“你别乱动,我通知十七爷去。” 不多时,十七就带着周太医一起过来了。因为要让太医诊脉,十七在外边等着。周太医把了脉,询问了几句,便出去开方子去了。 试着挪动一下,哎哟,一身的骨头跟散架了似的,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我不会被撞成截瘫了吧。我都快成了康熙朝的救人英雄,国民典范了。自救赵昌开始,接二连三地救了十七,老八,十四。一次比一次救的人厉害,难保下次救的不是康熙。唉,老天爷,拜托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行不行?像这样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伤的,怕我还没熬到老四登基,已经提前嗝屁,白忙活一场了。 房门被推开,十七激动万分地扑到床边,眼含热泪:“月喜,你终于活过来了,我也能向四哥交代了。” 我无语,有这样子探望一个大病初愈的救命恩人的吗? 十七又道:“你都昏迷七天了。我带你回来的时候,太医说伤的太厉害,只能听天由命了。这几天,都是用着人参给你续命的。” 不禁咋舌,我就和哪个什么天庭代言人聊了几句话,签署了一份不平等条约而已,人间就过了七天。还好在那没上成网,要不我回来别说尸骨无存,恐怕乾隆都要即位了。好险,好险。 十七还要说什么,被我有气无力地打断了:“兄弟,你歇会儿行不?你姐姐我醒了半天了,也还水米未进。你真成心再把我饿死一次哪?” 一碗黑不隆咚的药汤出现在面前,我疑惑地看向小郭子不是应该是人参鸡汤,燕窝鱼翅,雪莲灵芝的吗?为什么又是这太医院的招牌特色,苦口良药?! 小郭子未经我的同意就拿着勺子趁我不留神喂了一口药进去,还道:“这是太医院特别为你熬制的活血理气汤。周太医说你的筋骨些微受震,得用药好好调理调理。”不由分说,又灌了好几口勺药进去。 有口难言啊,我悲壮地一口一口咽着这理气汤。我招谁惹谁了,别人穿越回来都是好好的。就我,不仅摊上个丫头命,还附赠一个救人爱好者的八字。我越来越怀疑,那台抽取我穿越的电脑是被我的仇人动过手脚了,要不我会有这么背吗? 楚楚可怜地望住十七道:“我想吃东坡肘子,叫花鸡,扒烧海参,五彩蛇丝....实在没有,葡萄鱼,坛子肉也行。” 十七一口回绝:“太医还说了,你刚好,肠胃几日未进食,不能一下子就吃太过油腻的东西。所以,在这段时间,你只能吃点清粥小菜了。” 我叫苦连天:“清粥小菜?!一点营养都没有,我会脱力的。” 十七安慰道:“你方才说的菜名我都记下了。待你一好,我就马上给你端到面前来。”回身又吩咐小郭子:“门口守着去,别让闲人进来。” 见小郭子出去了,十七从袖子里摸出一张深红色的小笺给我:“瞧你可怜,给你个念想。” “银票哪?”十七立马甩来一个白眼。我展开信笺,咦,还是薛涛笺呢。再一看,上面题着一句诗:“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是老四的笔迹,可惜少了签名印章,拍卖时要打点折扣了。呸呸,在想些什么呀,有把自个儿收的情信拿去拍卖的吗? 小心地收好纸笺,向十七问道:“四爷什么时候来的?” 十七顿时一脸哭相:“还问呢,就是你出事的那晚。说是地方上有密折必须交皇上亲启。四哥带着折子连夜赶过来。一来就看到你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样子。见了皇上又悄悄溜过来,守了你一夜。第二天一早走的时候,就把这小笺交给我,说不管你是死是活都得让它陪着你。” 细细回味了一下那句诗,想不到又没看到老四柔情的一面,惋惜啊。不过我比小强可BH多了,没那么容易死的。 靠在床头,懒懒地问道:“什么天大的折子啊?四爷自己送过来。” 十七压低了声音:“不清楚。不过我和四哥都推测那可能是十三哥的密启。喂,差点忘了,你怎么会奋不顾身去救八哥和十四哥呢?” 心中的怒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愤怒地瞪向窗外的蓝天:“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啊!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在我背后使劲推了我一把,我才身不由己地冲出去救下他们的。我既没病也不傻,会去救四爷最大的两个对手?我巴不得他们早点消失呢!” 十七急忙道:“小点声,一醒就咋呼开了。你怕这宫里的眼线寻不到消息,回去会受罚不成?” 果然是白天别说人,晚上别说鬼。十七话音未落,门外小郭子的声音已经传来了:“奴才给八爷,十四爷请安。主子们吉祥。” 我和十七对视一眼,十七把纱帐放下,我又缩回被子里装睡。听见老八和十四进房在我床前站了站,和十七低声交谈了几句,便离去了。正要坐起来,小郭子的声音又响了:“赵总管,您也来了啊。十七爷也正在屋里呢。” 赵昌进来,见我又睡了过去,给十七请了安后,留下康熙赏的一个食盒也离开了。 满头大汗地钻出被窝,让十七把康熙赏的食盒拿过来,拣了几个菊花酥和提浆饼吃。边吃边问十七:“刚才八爷他们给你说了什么?” 十七挑挑眉道:“也没什么,就问你的伤势恢复的怎样了。还说,过几日再来探你。” 我嘀咕着:“没点诚意。虽不是自愿,但好歹我还是救了他们一命空着手就来了。还是皇上好,食盒里装的都是我爱吃的。” 十七低笑道:“你是皇上的皇命,哪有不善待你的道理。这几天,皇上天天都有派人过来看你的。” 我张牙舞爪:“你羡慕还是嫉妒?” 十七但笑不语,又坐了一会也和小郭子一起离开了。让粗使宫人帮我弄了些热水,将就擦了擦身子,又躺回到床上发呆。想着想着,人就又睡了过去。饿醒的时候,已接近子时了。 睡得太久,现在就一点睡意都欠奉。把桌上的药喝了,又吃了两个糕点,披了件外衣,扶着墙壁,打算走到屋外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一打开门,就惊见拿着一个紫檀匣子站在廊下的八阿哥胤祀。 见是胤祀,我心里不由得又嘀咕起来了:这三更半夜的,他跑我这来干吗?该不会他也想效仿胤礻唐吧!是不是这“八爷党”都有喜欢深夜往人家女孩子房里钻的癖好吧? 一边想胤祀是怎样从他家郭络罗氏的石榴裙边溜出来的,一边还得假惺惺地给胤祀行礼。还没屈膝呢,就装模作样地“哎哟”了起来(身上的确也很痛的说)。胤祀见状忙叫我不要拘礼,我也就老大不客气地杵在了门口,一点没有要让胤祀进门的意思。 胤祀犹疑了一下,还是走上了台阶。把我扶到廊柱旁坐下,将手中的紫檀匣子递给我:“早就打算给你的,现在也算偿了你的心愿了。” 接过散发着淡淡檀香味的木匣,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副卷轴画。展开画卷,上面画的正是被我附身前的月喜,而旁边的日期也是八年前了。真TMD见鬼了,大晚上的拿前任月喜的遗像给我看。我将画卷好,放进匣子里,又将它递回给胤祀:“八爷的这份东西,月喜不能收也不可以收。” 胤祀苦笑道:“早料着你会这么说了。当初这画却是你央我为你画的,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37 章 我努力地和胤祀保持着一段距离。因为无话可说,也只能盯着地面发呆。 胤祀又道:“你之前的绝情,和前番的舍命相救,却又是为何?” 早知道你会这么问了,我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怎样回答了。答案马上脱口而出:“别说,大量精彩小说免费在线阅读,欢迎您的参与,共谱新章!恋耽美.<B>/<B> 紫色梦论坛,搜刮各类TXT小说,免费下载。欢迎您来推荐好书!】 我洋洋得意道:“我说的没错吧,皇上一定会喜欢弘历的。而且有了弘历在宫里,四爷的皇位也会更加名正言顺的。” 老四却突然低头吻住我,在我耳边轻喃道:“江山,弘历,月喜,对我而言,一样都很重要。” 我才排第三位?不过想想这也是老四的实话。再说我也就滞后乾隆一位,算是高规格待遇了。算了,大量些,第三就第三吧..... 胤  祯 十七一副鸡婆样问我:“今天皇上的心情是不是很差?很吓人?” 我悲凉地长叹一声岂止是差,岂止是吓人?!简直就是暴龙复生,怒火狂喷。别说我们,连赵昌都未能幸免,被康熙莫名地骂了一顿,还差点挨板子。让我真正知道了什么是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不禁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向十七道:“知道是为什么事吗?也告诉我听听,免得我一不小心撞到枪口上,你就只好帮我收尸了。” 十七神色转为凝重:“二哥(废太子胤礻乃)的福晋石氏患病,宗人府便派了个叫贺孟鹄的医师去为她诊治。谁曾想,二福晋患病是假,二哥是借此用米汤写了一封信叫贺孟鹄交于正红旗都统普奇,要普奇保举自己为大将军。结果被宗人府发现,还人赃并获。贺孟鹄,普奇均被治罪,二哥虽未被降罪但咸安宫也增加了看守。皇上今日在朝上更是怒不可遏,火气冲天。还又下了一道明谕,说是有生之年决不立太子。各人不必徒费心力耳。可是月喜,你应该还记得以前皇上最疼,最爱的就是二哥了,现在却....我真的都觉得有点怕了。” 我轻声道:“十七爷,你记住月喜的一句话。皇上对你而言,首先是皇才是父;你对皇上而言,首先是臣才是儿。天下,江山,权利,皇位,任是在怎么亲的人,也是不可妄图染指的。十七爷你可千万别跟党从派。皇上现虽让你跟着八爷学习处理政务,你学就是了,别和他们掺合在一块了。” 十七笑笑:“放心吧,我会跟着四哥好好学的。”却又道:“十三哥出去也快三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听说,自上次遇袭后,就没怎么恢复过来,还得在外面东奔西跑的,身子也是弱的很呢。” 正要开口叫十七宽心,老十三不会这么轻易就玩完的。十七已然又冲我笑道:“嘿,上次你救了八哥和十四哥之后,八福晋和十四福晋再见到你态度有没有变好一些?” 这十七一定是练过乾坤大挪移,这思维之跳跃,突变的程度已经达到了黑带的段位,接近我的水平了。普通人恐怕一下子还追不上他的速度,反应不过来了。可我一想到那两个女人,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改观?你不要把她们当做我这种知恩图报,以德报怨的世间优秀女子。她们还就以为,我是看上了她们的老公才去美人救英雄的,是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感谢我?她们少在我面前出现,我就要酬谢神恩,杀猪还神了。你没见到,就前天我跟着皇上去永和宫的时候正遇上十四福晋在那里。嗬,我在那儿站了多久,她的死鱼眼就翻了多久。简直可恶透顶了,我真的想找几个绝色美女嫁到她们家去,呕死她们算了,我还可以落个清净。” 十七摇头道:“也只有你才想的出来。不过我有一次无意听到十哥说,八哥为了纳个小妾,八福晋不但不肯,还和他大打出手,抓的八哥脸上,脖子上红一道紫一道的,三天没出门,对外边只说是突染风寒了。这八福晋,可真的算得上是个悍妇了。” 我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八阿哥最介怀的就是他额娘出身低贱,觉得自己与其他阿哥比起来就低了一截。好不容易,皇上把安亲王的外孙女指给他,以为可以扬眉吐气,却没料到反给自己又添了个心病。” 十七贼兮兮地笑说:“好在四哥的福晋都是些贤惠人,决计不会阻你进门的。” 一句话却勾起了我的无限感概,大发议论:“别说八福晋,就算是四福晋,十三福晋,你家里的十七福晋这些个出名的贤惠人,哪个心里愿意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相公,不过是碍于表面规矩,遵循你们男人制定所谓的‘夫权至上’罢了。只是运气好点,遇上个对你有情的;运气差的,也就是个玩物的命。我们其实是应该羡慕八福晋的。” 十七骇道:“月喜,你哪来的这些奇言怪论。咱们大清,男子三妻四妾本属常事,何况皇子贝勒。就说九哥好了,府上的通房丫头也不止五个。” 使劲踹了十七一脚:“别在我的面前提起那只种猪!”闷闷地看了他一眼,直觉代沟过大,没有共同语言,交流产生障碍。 正准备用伟大的无产阶级思想和理论来指导十七歪曲的思路,纠正他腐朽的封建主义心态,心里酝酿着演讲稿时,小郭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边,倒吓了我一跳。 第 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8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38 章 小郭子给十七见礼后道:“爷,勤嫔娘娘正找您呢。” 十七一拍脑袋:“遭了。忘记答应额娘陪她中午用膳了。月喜,你自个儿玩吧,我先走了。” 自个儿玩?左手和右手玩?一脸黑线地看着远去的十七,这个十七真是年纪越大越不好玩了。 无聊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慢腾腾地往乾清宫走去。快要到乾清宫时,瞟到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子正在一蹦一跳地想把挂在一根小树枝上的风筝给弄下来。 我走过去踮起脚取下风筝,将它交给那小孩子。这才看到这小子不是宫里的人,但衣着华丽,长相讨喜,猜测他见到是我,还不怕死的冲我做鬼脸。 弘历赶紧起身,规规矩矩地走上前去行礼。我也紧随其后给胤禛二人问安:“月喜给王爷请安,给福晋请安。主子吉祥。” 胤禛面无表情,倒是钮祜禄氏笑吟吟地说道:“你就是月喜啊,果然清秀伶俐,人物俊秀,怪不得皇上打算弘历入宫后让你做他的教养嫫嫫呢。” “教养嫫嫫?”我已经老得可以用嫫嫫来称呼了吗?况且,我除了会泡帅哥和给小孩子不良身教以及打麻将,斗地主外,哪懂得教别人?康熙一定是又回到更年期状态了,这个BT老狐狸! 但脸上还得赔笑道:“福晋言重了。月喜无德无能,哪配做弘历阿哥的教养嫫嫫。” 钮祜禄氏正要说话,老四已冷然道:“走吧。”率先转身而去,倒是符合他一贯拒人千里的冷漠无情的外表。 弘历跟着老四他们一起离开经过我身边时,突然对我回头一笑,立马把毫无心理准备的我笑的五迷三道,魂飞天外。这小子,才是真正的大小通吃,女人杀手,闺阁梦魇啊.... 我晕晕乎乎地回到住所,马上捧镜狂照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再过二十年后依然青春不败,泡到乾隆。最后沮丧地发现,我毕竟不是潘迎紫那种千年难见的不老神话。虽然我现在天天拿珍珠血燕汤当开水喝;把太医院密制的回颜液当爽肤水用;日日做着美体瑜珈,脸上敷的也全是纯天然的花蜜油之类的DD,可惜样子看起来也就比实际年龄小个六,七岁。郁闷地叹了口气,看来老天爷也只打算让我泡老康家的老四,没意思允许我染指雍正家的老四。 还没等到重逢弘历,就因为康熙身子不适,便听从太医的建议,移驾汤泉行宫去疗养。作为近身侍女的我,自然得跟着一道了。 汤泉即温泉。明朝即在小汤山建了皇家禁苑,在康熙时将其改建为行宫,主要用于沐浴疗养。因为汤泉行宫地处京郊,所以康熙只带了德妃,宜妃,密嫔几个得宠的妃嫔随行。众皇子则留在京城,并未前来。而康熙把接见大臣,批阅奏章,处理政务也全数转移到了汤泉行宫。在无形中,行宫里的规矩较紫禁城里又宽松活泛了些,我们也乐得个逍遥自在。 眼绿绿地死瞪着温泉殿门处在现代,我冬天的最爱之一便是泡温泉,既能取暖还能健肤。但什么东西一到古代,臭鸡蛋也能成稀罕物。连泡温泉都变成了权势的象征,帝皇家的专利。我要想正大光明,前呼后拥地到这来泡温泉,只能寄希望于老四了。除非他做了皇帝,否则我只有守着温泉干瞪眼郁闷的份。 好半天才从极度不平衡的心态中抽离出来,决定自力更生去踢毽子暖身。便回屋寻了个毽子,找了个宽敞地儿踢将起来。 第 3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9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39 章 正踢得得意,有望破了我创下的清宫记录时,脚下的花盆底却硌在了一颗小石子上,一个重心不稳,就以大字形向地面吻去。绝望地闭上眼睛,心想这次怕是再用十瓶回颜液也回不了颜了。我的雍正,我的乾隆啊.... 意外地落入了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正暗自庆幸老天安排的英雄救美的及时,睁眼一看,却是十四阿哥胤祯充满笑意的脸庞。 心下一惊,赶快从他的怀里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给他行礼道:“月喜给十四爷请安,十四吉祥。多谢十四爷救了月喜。” 胤祯笑道:“你还救过我呢,我也没谢你,你就别拘礼了。”从地上捡起毽子又道:“你是我看过宫里毽子踢得最好的了。不过我也踢的不错,咱们比试一下。” 和你比?嬴了怕你不高兴,输了怕丢了我宫里“毽子王”的美名,真是困惑了。胤祯见我犹豫不决,便说:“我看你和十七弟一起闹时没这么多心思呢,你不是要分彼此吧?” 分,当然要分。你和十七,一个是给康熙守景陵的郡王,一个是掌管户部的亲王,待遇福利完全有区别的,怎么能不分彼此。嘴上却只能说:“十四爷多心了。十七爷与月喜不过是十七爷吩咐在没有外臣的时候可以少些礼数。” “哦,这样啊。”胤祯笑起来真的很阳光俊朗,弄得我的小心灵又开始叮叮咚咚,浮想连翩了。“那我也吩咐你,以后没别人的时候,你也不用和我多礼了。” 不是吧,还有以后!别说我家老四那边了,就是你那十四福晋,已经拿我当假想敌,恨我入骨了。你再来个“以后”,她还不得和我一见面就拔刀相向,真枪实弹地干上啊。 谁知胤祯又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在我面前摇晃起来道:“这块血玉是外藩的贡品,价值连城。你若嬴了我,它便是你的了。” 我立刻钱迷心窍,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胤祯掂了掂手上的毽子,抛向空中,姿势优美地踢了起来。 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来,我托着腮幸福地欣赏着这场俊男毽子秀。以前与十四都只是见面给他问安而已,也因为知道他日后是老四的一桩心事,并没下心去结交。可色女本性难驯,加上俊男魅力难挡,此刻这般近距离接触,可谓早已心向往之久矣。 光顾着看十四,连他踢了多少个也没数,只知道他的花样极多前踢,后踢,侧踢,反踢,甚至还有融合了武术的凌空踢。我看的羡慕不已,大力鼓掌喝彩。 十四以一个漂亮的动作完成了这场秀,走向我道:“我踢的比你如何?” 见十四的额头上已有了微细的汗珠,我将手帕递给他,笑道:“十四爷比月喜可踢的好多了。不知十四爷从哪儿学得这般身手?” 唉,帅哥连擦汗的动作都比别人好看,十四也笑道:“谁教我这个呀?只是从小在宫里看宫女太监们踢得多了,自己有兴趣,多练练不就成了。你也很不错了,我从来没见过穿着这花盆底鞋还能踢那么多毽子的。你是头一个。”边说边坐到台阶上,还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 心想反正这行宫没那么多规矩,再说胤祯也发话了,老推辞也不好,便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十四说道:“下次,你换双软底鞋。咱们再比比,这块玉佩给你留着。” 我笑道:“那月喜就不客气。十四爷,您说个时间吧。” 十四想想道:“我明天大概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给皇上,额娘请安,就这儿,这时候吧。” 我看看时辰,康熙快午睡醒了,便向十四告退回去了。 时间拿捏的刚刚好,回去的时候康熙刚醒。服侍康熙起身后,我用银托盘端了两个金盖金托的白玉杯呈上去。一个杯里装着金银花,一个杯里装着玫瑰花,是康熙午睡后漱口去味儿用的。 康熙挑了金银花杯漱口,漱完后向赵昌道:“留下月喜侍侯,你们都下去吧。”看样子是又准备和我聊天谈心了。 果不其然,康熙对我道:“前些日子,四阿哥带着弘历进宫见朕。朕观那孩子天资聪颖,品貌端正,很是喜爱打算把他接进宫里。月喜,到时你就去帮着照顾照顾他吧。” 不是吧?真的叫我这个花样美女去做什么教养嫫嫫!我苦着脸道:“皇上,月喜自知无才无德,而且至今对宫里的规矩也还没摸透,不敢接此重任。耽搁,延误了弘历阿哥 ,月喜可担当不起啊。” 康熙失笑道:“朕也没叫你去做他的教养嫫嫫呀,你那脾性,朕还不放心呢。只是见老十七对你服帖,想让你带着弘历玩玩,别让他像其他小阿哥一样死气沉沉,多点活力罢了。” 我大喜过望,这可好了,又不用担什么责任,又可以借着奉旨照管弘历为名,名正言顺地见老四,还顺便又博得了弘历的好感和信任。这么一举多得,一箭N雕的好事,哎呀,康老爷子,月喜真是爱死你了。赶快跪下领旨:“月喜一定尽心竭力照顾好弘历阿哥,决不负皇上圣意。” 许是说起了弘历这个活宝贝,康熙止不住地微笑。却又想起了什么,向我说道:“地方上进贡些水果上来。朕听老十七说你也喜欢吃水果,还老同他抢。这样,我待会儿多赏你几个。” 这个十七真的已经白痴化了,我心里恶毒地咒骂着十七,一边谢恩退下。 因为我现时正是康熙身边得宠的宫女,所以在行宫这边分给我的住所也是一间设施齐全的单身宿舍。 坐下喝茶的时候,习惯性地抽手帕没摸到,才想起刚才踢毽子时手帕给了十四擦汗。没想到玉佩没拿到,反倒蚀了一张绣帕,明天一定得嬴回来。于是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软底鞋。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激励着我不断奋斗。 找鞋找的灰头土脸的时候,小多子推门进来,见到我的模样,惊道:“月喜姐姐,你屋顶漏灰吗?” 这人真缺乏想象力,我没好气道:“没见着我趴地上吗?我在找东西呢。” 小多子笑道:“皇上赏了东西给姐姐,赵总管让我送过来。” 我继续与灰尘奋战着,寻觅战鞋,谢道:“麻烦你了,东西放桌上吧,我待会收拾。” 小多子应了一声,放下东西出去了。我找了半天才想起,软底鞋我早几百年就没穿过了,放在紫禁城里压根就没有带出来。饱受打击地坐在椅子上,明天的战局啊。看见桌上的盒子,打开一看,原来这贡品就是咱们现在三,四十块钱一小箱的香梨。 不管怎样,总比没有好,顺便安慰一下我脆弱的幼小心灵。拿起一那银制小刀,化悲愤为食量,将几个香梨一扫而空,还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这香梨的个数太少,个头太小,还没等我找到感觉就没了。 忽然听见门外喜蝶和玉华她们的声音,心下一动,跑出门去找她们借软底鞋。可惜一番鸡飞狗跳后,答案还是否定的。要不就没带,要不就根本没有,看来我和那块血玉是无缘了。 坐在台阶上,摆弄着衣襟上的绣花,把脚上的花盆底踢的一甩一甩的,等着十四的到来。等着等着,就想起了老四,不由得又傻笑起来。有老四就够了,什么血玉,碧玺的,还怕少了我的吗? 耳畔传来十四的声音:“月喜,想什么这么开心啊?一个人也在笑。” 我这才回过神,看向十四,正准备起身行礼,被十四制止了。他看了看我道:“你没换鞋吗?” 我皱皱鼻子:“全宫里找了个遍,偏偏人人都没有软底鞋。” 十四淡淡地笑笑,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我:“打开看看。” 疑惑地看了看十四,打开包裹,一双淡红色的缎面绣花鞋出现在眼前。不禁问道:“给我的?” 十四好看地挑挑眉:“自然是。你昨个儿满宫里找鞋子,我刚出额娘那里就听见了。今天过来,顺便就带了来。试试合不合适吧。” 第 3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0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40 章 脱下高跟鞋,换上绣花鞋,大小正合适。立时觉得身轻如燕,矫若游龙。开心地向十四道谢,十四只道:“好啦,现在可以大显身手了。” 精神抖擞地走下台阶,开始热身。谁知刚踢了一下毽子,脚底就疼了起来。坐下一看,原来这鞋是专门给闺秀千金做的,鞋底极软极薄,以符合闺秀们行动无声,轻巧的要求。但用到踢毽子这种脚部运动上来,就嫌秀气过余,厚度不足了。 十四见状苦笑道:“想不到还帮了倒忙。”略略想了一下,唤过一旁的贴身太监小顺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向我道:“等一下应该就可以踢了。” 不多时,小顺便抱着一床厚厚的锦被跑来。将锦被平铺在我的面前后笑道:“月喜姐姐,现在再试试。” 望着一边微笑的十四,我心中喟叹,这种解决办法怕也只有这些皇子贝勒们才想得出来。但还是很兴奋地踩到锦被上试踢了一下,还不错。便向十四点了点头,一心一意地踢起毽子来。 有了软鞋,锦被的帮助,再加上血玉的诱惑,我状态极佳,越战越勇,很快就破了自己和十四的记录。停下来,得意洋洋地看着十四:“怎样?” 十四站起身,将血玉递给我:“这是你的了。收起来吧。” 毫不推辞地收下玉佩,看看日头,时辰又差不多了,向十四告退先行离开了。 晚上回屋后没多久,小多子又提着一个食盒来了。见我便道:“月喜姐姐,这是皇上赏给四爷和十七爷的东西。二位爷各拿了一半出来让我给你送来。” 我打开一看,正是昨天康熙赏过的香梨。向小多子问道:“四爷他们不是被皇上派出去办差了吗?怎么会...” 小多子笑道:“二位爷临走的时候专门吩咐过,若是皇上赏下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留一半给姐姐送来。” 我点点头,随手从食盒里拿了两个梨给小多子:“你也尝尝吧,我一人也吃不了。” 小多子拿着梨笑嘻嘻地出去了,我则看着香梨发起呆来老四他们出去都好多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非得让我“为伊消得人憔悴”才出现,送堆香梨来让我对着香梨相思啊! 房门轻叩,响起一个我不太熟悉的声音:“月喜姐姐在屋里吗?” 我赶紧将食盒收捡起来,把门打开,看到胤祯身边的太监小顺提着个篮子站在门口。 小顺进门将篮子放在桌上后对我说道:“月喜姐姐,十四爷让我送点时鲜给你尝尝。” 撩开篮子上的锦缎,天哪,又是香梨! 望着一大堆不易保存的香梨,我胃口全无,思绪万千。老四和十七送东西给我,简直是理所当然,不足为奇,可十四呢?我不过和他踢过两次毽子,还故意得罪归过他的福晋,他没理由对我好到这个可以令人产生误会的地步吧?虽然月喜我的确长得人见人爱,车见车载,但也没有达到可以让人一见倾心,二见倾情,三见就一生一世的梦幻的惊情美貌。对于这点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何况我与十四也并非初见,他的这般举动,就真的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情  深 走在车水马龙,人流熙攘的京城大街上,我和弘历兴奋得上蹿下跳,左右突围,后面跟着气喘如牛的十七和几个大内侍卫。 阳光灿烂,心情明朗,看着紧紧牵着我衣角的弘历,嘴角轻扬起来这小子真是我的福星。进宫没几月,康熙就突然想起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名言警句,决定让弘历也到民间见识一下。于是我在厚着脸皮,拍着胸脯的保证下,康熙再三考虑,允许在有成年皇子及大内高手的陪同下,我可以带着弘历出宫放风。但条件是如果弘历有了什么差池,我就可以自绝于天下了。对于这点我倒是放心的很,从来哪本书上也都说乾隆活到了八十好几,自称“十全武功”,绝无跟着个小宫女出宫玩出事的记载。 弘历虽小,逛街的功力却不压于我。回到清朝这么几年,除了前次跟着康熙到胤祉府上,和月姬拼歌的那次勉强算是逛了京城的大街,其余的时候不是在紫禁城,就是在承德避暑山庄,最多也就去过老四的圆明园。弘历更不必说,大不了就在他老爹的雍王府里逛逛,在去过几个叔伯家。此刻没了他那寒冰脸老爹在,还不趁机放敞,猖狂程度被我形容为脱了缰的野狗。 和弘历一路走一路买一路吃,十七摇身变为自动付款机,几个大内侍卫则成了免费苦力。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战利品,乐呵呵地牵着弘历进了一家看起来气派很大,人也很多的大酒楼醉仙居。 十七挑了个雅间坐着喘气回魂,我和弘历倒是精神焕发地抢着点菜,还因为口味不同差点大打出手。几个侍卫则被我强制力安排到隔壁休息,免得发现我借着临街观景,实为打望帅哥的真面目。 靠在栏杆上,远眺街景,却看到不远处有对卖唱父女相扶着往这边走来。新想着自己虽然以前在电视上看过这古代的卖唱秀,还未亲身体验过。便回头向弘历道:“小阿哥,想不想听小曲。月喜找个美女来陪你玩。” 弘历使劲地点头,我正好理直气壮地命令趴在桌上装死的十七:“十七爷,去,把下面卖唱的艺人请上来。小阿哥要听小曲。” 第 4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1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41 章 十七痛苦地呻吟道:“我的月喜姐姐呢,你别搞这么多花样行不?和你们逛街比打仗还累的呀!当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一言不发,拉着弘历便往楼下走。十七见状,惨叫一声,迅速奔向隔壁,叫了个侍卫下去请人。我大力亲了一下与我配合默契的弘历,把他抱在圆凳上坐好,静待好戏开锣,十七则在一旁幽怨地看着我们这两个神勇无敌的街霸潸然泪下。 很快,侍卫将那对卖唱父女带了上来。那少女大概十五,六岁年纪,五官清秀,看起来犹如一个香扇坠般娇俏可人。进来就向我们福道:“小女香儿,给各位请安了。不知客官想要听什么曲?” 十七立刻做思考状,弘历扯扯我的衣袖道:“月喜姐姐,我要听好玩的小曲。” “好玩的?”我脑海中立即出现了一首千古传唱的经典名曲,脱口而出:“唱个《十在胤禛背后偷偷的给我打眼色,叫我小心一点。 见侍卫们要行礼请安,胤禛低声道:“在外边就免了吧。”又转向十七:“我和皇上说了,这两天天气热,让弘历到圆明园住几天再回去。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十七干笑两声道:“四哥哪的话。弘历也很听话,很好招呼的。”完全是睁眼说瞎话,前天还给我说弘历是他此生最大的梦魇呢。 一侍卫道:“那奴才就送王爷和阿哥到圆明园去吧。” 胤禛冷然道:“不必了。我和十七爷一起过去。” 几个侍卫便向胤禛等人告退。瞧着面色如冰的胤禛,我心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便悄悄地挪到几个侍卫身边,打算浑水摸鱼,趁乱逃脱。 但天从人愿这码子事在我身上从来就没发生过,此刻也不例外。胤禛一眼扫向我,当即吓得我石化,呆立当场。胤禛冷笑道:“你不留下,要我自己照顾弘历不成?” 和十七,弘历交换了一个难兄难弟的眼色,我认命地拖着脚跟着胤禛去了圆明园。 到了圆明园,还没来得及接受胤禛的再教育,就因为戴铎和年羹尧来了密信,胤禛便和十七一起去了书房。我和弘历暂时松了口气,两人先去洗了个澡,跑到碧池苑纳凉去了。 许是一天太累了,我和弘历坐着坐着就东倒西歪地靠在贵妃椅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十七摇醒:“月喜,起来了,四哥要见你呢。”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欲罢不能,不耐烦道:“我没想见谁,别闹我睡觉。” 第 4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2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42 章 突然被人一把拉了起来,我困难的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胤禛正冷漠地看着我,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我不禁有些畏缩,努力想抽回被胤禛握得生疼的手腕。 胤禛放开我,丢下一句话:“到我书房来。”转身拂袖而去。我从没见过胤禛这个模样,不由得胆怯地望向十七。十七却神秘地笑道:“放心去吧。我保证四哥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尽管去吧。”说完,将熟睡的弘历抱起来交于立在一旁的胜文。 而胜文在离去时也冲我笑了笑,仿佛与十七早有默契。那我应该没事吧,带着十七的保证,我笑嘻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一进去,才发现情况不妙,里边的气压是相当的低啊,让我呼吸都有些不自在了。而胤禛背对着我,一言不发,整个房间里沉默的可怕。我只得强笑道:“四爷您唤月喜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吩咐?我敢对你这个巾帼女侠有什么吩咐?!”冰冷无情的声音让我对刚才十七的胸有成竹全盘推翻这还叫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他真要对我怎么样的话,是不是就得把我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了。 当是当了这么几年忍气吞声的宫女,可我好歹也在21世纪接受了二十多年的现代教育,再加上自以为老四对自己情深,一急之下便回道:“难道见死不救?难道任她遭人凌辱?难道那易半城就惹不得?难道我做的不对?” 也许从来没人敢这样和胤禛顶嘴,他拂然怒道:“那你想到过弘历的安危没有?是我真的太宠你,对你太好,才让你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我不加思索便道:”十七爷他们就在一旁,决不至于会伤到弘历。就算有什么事,我拼死也会保护弘历的。再者说了,你们爱新觉罗家的才是人,我们汉人就不是人,就可以任人欺凌?“ “汉人?你是汉人?!”胤禛颜色转为冷洌,“你骗我?” 我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大吼道:“汉人怎样,满人又怎样?你别忘了,这个江山就是你们满人从汉人手中夺来!我也不会忘记,嘉定三屠,扬州十日!” 一把明晃晃的青锋剑抵在我的脖子上,胤禛拿着剑指着我森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剑刃上。望着这个我深爱的男人,为他放弃了现代生活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他他拉.月喜,汉名宁雪。” 剑锋晃动,颈边一痛,一股热流顺着脖子流到衣服上。我却只是笑:“爱新觉罗.胤禛,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 胤禛回手一掷,利剑钉入墙柱。我凄然地笑看了胤禛一眼,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几载的情意越不过满汉只界,无数的相思比不过江山大计,自以为是的感情,我一个人的付出换来了一道伤口。宁雪,你在妄想什么,妄想一个冷面无情之人把你看的比江山重,比亲儿重....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人都是自私的,换做是我我也不可能。我能怪胤禛吗?我不能,我不怪他,老天爷给了我这几年我已经够了,也应该知足了。我虽爱财,却从不奢求。仰天笑笑,宁雪,你是个坚强独立的现代女子,不是那些只懂得三从四德的小脚女子!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园门口,园门的守卫认得我,知道我以前过来的时候晚上也经常一个人溜出去,并未留难我,我就这样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圆明园。 伤口处的血一直不停地流着,染红了半边衣服,我渐渐觉得头重脚轻起来,走着走着便一头栽了下去.... 当我昏迷了几天之后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的居然是香儿憔悴的面容。见我醒了,香儿高兴极了,又是给我熬粥,又给我喂我,但绝口不提问我受伤之事,怕勾起我的不快。 环顾四周,破败的房屋,漏风的墙壁,简陋的家具,隔壁关老爹(香儿父亲)的咳嗽声。鼻子一酸,摸向腰间,才惊觉什么东西都放在圆明园了,身上只得一个从十四那里嬴来的玉佩。低叹一声,将它交于香儿:“把它当了吧,补贴下家用。” 香儿想要推辞,我已笑道:“我在你这白吃白住白用的,你倘若不收的话,我只好走了。” 望着香儿的背影,想起紫禁城里我窖藏的几大箱金银珠宝,特级文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回来。肯定不能去找十七,找他我等于自投罗网。可惜十三不在,要是十三在身边,他无论如何也会帮我的。 越是要回避,胤禛的影子越在脑海中萦绕不去。他虽伤我至深,但只怕我终此一生,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好一阵,蓦然发觉香儿已经出去好久了,该不会出事了吧? 很乌鸦地想象香儿又遇上了易大少,或是被人抢劫,或是遇上了小偷.....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上德妃赏的珍珠耳环,苦笑一下想不到我敛财多年,现时身上剩下的却不过一副耳环,一块玉佩而已,还都不是胤禛送的。 这时,房门被推开,香儿领着两人走了进来。我警觉地看过去,十四阿哥胤祯!他怎么会在这里!? 香儿红着眼睛走到我床边道:“姐姐,我拿着你给我的玉佩到当铺去的时候,老板非但不给当,还说是我偷他的东西,要打我。幸好这位公子经过救了我,还拿回了你的东西。公子说玉佩是他送给姐姐的,我便带他来了。” 十四低声吩咐了几句,后面的那人便上前来为我诊脉。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向十四说道:“这位姑娘的伤口幸得不在要害,伤势并无大碍。只是流血过多,身子极弱,需好好调养一段日子方能恢复。” 我感激地望向十四,他只是笑:“别多礼了,安心躺着吧。” 我抓住十四的衣襟说道:“十四爷,月喜求你,您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月喜的事儿。” 十四转身向大夫说道:“你开好方子,让香儿跟着你去拿药吧。” 大夫和香儿出去后,十四坐在床边道:“你不是和弘历在四哥的圆明园吗?怎么会....皇上还挺记挂你的。今天我去请安的时候还提起你呢。” 我心想胤禛并未将我离开的消息传出来,自己也不便多说,只得摇头不语。十四又道:“这里环境恶劣,你哪能在这养病。到我的别苑去住几天吧,伤好了再做打算。” 我点点头又欲言又止,十四笑道:“还有什么话一起说吧。” 我这才说道:“求十四爷把香儿和关老爹一起带走,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处吧。” 十四应允后,我就和香儿父女一起到了十四在京郊的别苑。 返  宫 正对着镜子狂擦回颜液的时候,十四走了进来,笑问道:“脖子上的疤痕好的差不多了吧?” 脖子上只剩一道淡淡的白痕了,加上我皮肤白,已经不大清楚了。多亏了十四,到了他这以后,不仅派了专人来照顾我,回颜液几瓶几瓶的给我送过来,补品也是一日几次三番地端上来,真是无微不至了。 我也笑答道:“打扰十四爷这么久,月喜也是时候该走了。” 十四犹疑了一下问道:“你想去哪里?”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回紫禁城。我这几年的心血,财富全在字禁城里,我不可能白白放弃。再说在十四这了也非长久之计,想到完颜氏我就斗志昂然。而十四之后的下场也是凄凉,我这等现实之人,自是得重新择良木而栖(好个没良心的女人)。至于胤禛,我待到了二十五岁,求康熙放我出宫便是。古代与现代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金钱万能,到时运气好的话,还有怡亲王(十三)和果亲王(十七)罩我,我不定也是个宁半城呢。 见十四开口问我,我就照实答了:“请十四爷送月喜回乾清宫吧。” 十四露出一脸的释然:“我还准备劝你呢。听赵昌说,皇上几月没见你,老念叨你呢。四哥那边只说你病的厉害,暂时不能进宫。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我站起身,对十四行了个大礼,诚心道:“十四爷,月喜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十四扶起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绣帕笑道:“你这绣帕很是独特,多送我几张就成了。” 展开绣帕,我自创的月喜标识月饼娃娃正张着大嘴乐呵呵地看着我。这是我结合了面包娃娃和十七送我的玉月饼的精华而成的,旁边还有我最爱元宝造型。自得地望向十四道:“不错吧,我自己设计的花样。” 十四忽然轻抚上我的脸,低声道:“是啊,和你一样,又可爱又清雅。” “清雅?”一堆元宝绣在上面还叫清雅?!不,不,不是这个问题,十四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回避着十四的手,后退道:“十四爷,你怎么了?” 十四却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退,直视着我的眼睛缓缓道:“你道完颜氏会无缘无故地针对你?莫名地找你的麻烦?” 顿时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瞪着十四张着嘴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十四深深看住我道:“自从几年前在三哥府上听你唱了那清音之后,我就莫名的想见你,想和你说话,想和你呆在一起。特别是在承德那晚,你跳的飞天舞,跳着舞着笑着就进了我心里。我喜欢你这般有主见,有自我的女子。只是以前碍于八哥对你也是情根深种,我不忍伤了兄弟情谊。可现在瞧着你与八哥并无情愫,又方巧在行宫与你巧遇,我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再错过你了。月喜,你懂了没有?” 不要啊,在我现在正脆弱难过的时候,这么大一个帅哥对着我这么深情款款地做真情告白,我也不是个意志坚定的的人,我会动摇的。痴迷地欣赏了十四半天,但内心还是割舍不下伤我至深的胤禛,也害怕十四日后的惨淡收场,好不容易痛下决心,婉言谢绝道:“月喜谢过十四爷的深情厚意。可惜月喜并无嫁入侯门之意,只想好好地待到二十五岁,出宫自己生活。” 第 4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3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43 章 十四浅笑:“月喜,我不会逼你。我只能告诉你,我若得了你,自然好好的待你。不管是完颜氏还是别人,我决不允许谁伤害你。也许你还未对八哥忘情,但你记住,胤祯也在等着你。” 热泪盈眶地看着十四,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在我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知道还有个人这样子无怨无悔地对自己好,在怎么像我这般没心没肺的现实主义者也会感动的。但是越感动,我越不能伤害十四。含泪笑道:“十四爷这么说,月喜更加无地自容了。只是月喜暂且还不想提婚嫁使事,还请十四爷见谅。也请十四爷在月喜回宫后莫要与他人提及我在您这儿的事情。” 十四将我轻搂一下放开:“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不是?” 点点头,向十四说道:“就请十四爷明天便送月喜回宫吧。” 回到阔别几月的紫禁城,见着熟悉的乾清宫,心中竟然有一种亲切感。在不可能回到现代后,紫禁城已不再是我的栖身之所,而是我的家了。整理整理衣衫,走进东暖阁。康熙居中坐在上首,正微笑看着我。 自己却没来由的一股心酸,赶忙跪下请安:“月喜恭请皇上圣安,皇上吉祥。’ 康熙打量着我道:“起来吧。就几月没见,怎么就瘦得连衣服都衬不起来了。赵昌,吩咐下去,重新给月喜做几身衣裳。” 低头看看宽松的衣服,心想在十四那里每日补品炖汤侍侯着,人还瘦了一大圈。在这宫里起早摸黑,整日里侍侯别人,反倒身体健康,自己真是个劳碌命啊,不禁苦笑一下。 康熙却又问道:“怎么弘历没同你回来?他那几次进宫,你没同来。你回来,他又没来,怎么回事?” 我只好笑道:“怕是我身体还未全好,影响了小阿哥吧。” 康熙笑道:“那你先回去歇着,明天再来吧。” 谢恩退下,出门就遇上了十七,给他行了礼,匆匆回到了住所。 喜蝶她们依例对着我大惊小怪地从头到脚地关心了多遍。回屋再一看,房间里还是一样整洁明亮,怕是喜蝶她们也天天帮我打扫着,唉,还是姐妹比男人靠得住。 关上房门,第一件事就是将我这几年的私人珍藏全翻出来。立时,整个房间里珠光宝气,钱光灿烂。看着这堆物品,我自言自语道:“还是自个儿的才是最靠得住的。姐姐我以后的幸福就全看你们的了。从今以后,得更加努力存钱了。”一不小心瞟到一个锦盒,正是当年胤禛送我的那把团扇的外包装。现在里面全装的是胤禛送我的诸如蜻蜓发簪,金步摇,鼻烟壶之类的物件,只是现在,我不会再留着它了。 尽管这个锦盒里装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我也很痛心,很舍不得,但我一向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日后睹物伤情,不如自己先断情丝。心像烧钱一样的疼,最后看了一眼那把雍正手绘团扇,将它放入锦盒,准备明天交给小多子,让他帮我还给胤禛。长长叹了口气这两条腿的男人好找,这价值百万的团扇可就难觅了。更痛苦的是,我还得亲手把它送回去,这才真的叫做在伤口上撒盐哪,唉.... 好在月喜我一贯热爱生命,珍惜健康,当晚想通了也就睡得很好了。一夜无梦,睁眼时天已微亮。赶紧拾掇了一下,去乾清宫上班了。 趁着康熙早朝,我找到小多子,将锦盒交给他,让他送还胤禛。谁知小多子一副给老虎拔牙,打死也不去的模样,坚决驳回了我的要求。我再三恳求无果,凶相毕露,一把抓住小多子的衣领:“一句话,你肯也的得肯,不肯也得肯。”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均告无效,我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怒视小多子。这小子再晚个几百年,保证是个合格的GCD员,优秀的地下工作者。任你用尽十八般武艺,出尽法宝,都不能动摇他。也许胤禛对他们而言,和阎罗真的差不多吧。 认命地收起盒子,放进衣柜,大概十七也快来找我了,交给他也一样的。无意瞟到枕边胤禛的手帕,心里一紧,慢慢走过去,把它抽出来也放入了盒子里要断就断个彻底吧。 睡醒午觉的康熙看起来精神颇好,看了几个奏折之后,忽然又旧话重提。对我道:“月喜,再过个几年朕也该给你指婚了。心里有人了吗?” 我正在发神纳闷怎么十七还没来找我呢,康熙这么一说,吓得我一个激灵,赶忙走到康熙面前跪下道:“求皇上恕罪,请皇上待月喜满了二十五岁就放我出宫吧。” 康熙奇道:“朕那么多儿子,你就没个中意的?”言下似有觉得我不识抬举之意。 满心苦涩地想,不是没有中意的,只是我中意的他不中意我;我避之不及的偏偏又全都粘了上来。我除了出宫,大隐隐于市外,还能有什么法子呢?只得连连叩头道:“皇上请恕月喜无状。月喜着实不想过那一入侯门深似海的日子。” 静默了几秒钟,康熙才说道:“月喜,朕现在不逼你。但朕有个条件,你若不肯接受朕的指婚,你到二十五岁便不能出宫。留在宫里侍侯朕到百年归山之时方可离开。其间,你要是愿意嫁人,就告诉朕一声,朕再为你做主。”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对一个没品阶的宫女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况且,现在真让我离宫,我一时之间也不知到那里去好,便领旨谢恩。见我接受了自己的条件,康熙又道:“你可知朕为何要这样留下你?” 为安全起见,我摇头不语。康熙道:“你忘记了,朕说过自十三格格走后,朕身边之人再无一人比得上你的解语,深得朕心了。朕这的确是私心啊。” 我只是笑,心里清楚康熙是不会把我这个被他认定的“遗诏”轻易放出宫的。我像十三格格一事,既是原因也是借口。 瞧着桌上这烫手的锦盒,口里的玫瑰蜂蜜茶也觉得没了滋味。正发愁的时候,乐茵推门进来,向我轻声道:“月喜,四爷和十七爷在竹居等你,你快去吧。” 看乐茵的样子好象还不知情,我便坏心地趁机陷害她做自己的替死鬼。将锦盒递于她,假笑道:“乐茵,这是我送给四爷的东西,麻烦你先帮我带过去。我梳洗一下就过来。” 乐茵爽快地接过盒子出去了,我则在后面对自己的无耻,虚伪反省了两分钟后,瞅着四下无人,拿着毽子跑到宫里的僻静处继续破纪录去了。 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了,我又绕路到了乾清宫。一到宫门口看见了玉华。玉华朝我快步走过来,冲我笑道:“弘历阿哥回来了,吵着要见你。皇上正让我出来寻你呢。” 弘历回来了,那胤禛不也在里边?我有些心怯,不觉慢下了脚步。唉,罢了罢了,这胤禛是康熙的儿子,我是康熙的近身侍女,想不见面,好难的。唯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了。再说了,我也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事情,没见过救人反倒理亏的。哼,wHO怕wHO 啊! 进得门去,果然胤禛,胤礼,连胤祯都在里面。依足规矩给各大主子请安见礼完毕,康熙招手让我到他和弘历的身边去。弘历对着我无比灿烂地笑笑,还做了个鬼脸。康熙也不禁笑道:“这弘历和老十七一样,谁都管不了,偏偏对月喜服服贴贴。朕的这个近身宫女还真没选错。” 自动过滤掉胤禛,我低头笑答道:“皇上过奖了,月喜可当不起的。” 十七刚要开口,十四已抢先一步说道:“皇阿玛,额娘也很想见见弘历。儿子这会正要过去,不如让月喜带着弘历和儿子一起到永和宫给额娘请安吧。‘ 从永和宫出来后,我牵着弘历向十四道别:“十四爷,月喜要带小阿哥回去了。今天的事,谢谢你。” 十四从袖子里摸出那块玉佩:“这块血玉老早就说还给你,却一直没记起来。今天正好还给你,你可收好了,别弄丢了,也别再拿去当了。” 欢喜地接过玉佩,又多了笔进账。正准备对十四感谢几句,弘历却闹了起来。我只得对十四抱歉地笑笑,带着弘历回去了。 将弘历交给他的教养嫫嫫,安置好以后,又磨蹭了半天,估计胤禛也应该回去了,才甩着手帕慢腾腾地走了回去。 进门前先探头看看房间,还好,屋里没有出现任何异物。这才回身关上房门,将十四的那块玉佩仔细地收捡起来后,倒了杯茶推开窗户换换气。 刚推开窗户,就看见一脸乌云罩顶的十七胤礼站在门口正欲敲门。回转身打开门,迎进十七,笑道:“十七爷,怎么有闲工夫过来月喜这?” 十七闷声道:“月喜,你的伤好了吧?” 见势不妙,我也收起了笑脸,面无表情地说道:“十七爷这个样子,怕不是来探望月喜的伤情的吧?” 十七沉声道:“月喜,你为何将东西退于四哥,却又接下十四哥的玉佩?” 我顿时没了好心情,居然还监视我!真当我是天地会的徒子徒孙,进宫来谋刺康熙,预备反清复明吗?冷冷说道:“这有何不可?” 十七的语气中隐然带着怒意:“你不是口口声声,心中只有我四哥吗?那你还接十四哥的玉佩。” 自顾自地坐下喝茶,淡然道:“难不成主子赏下的东西,月喜能拒收?” 手中的茶杯被十七一把抢走,我斜眼看向他道:“十七爷不是也赏过东西给月喜的吗?” 茶杯被十七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尸骨不全。惋惜地看着这一地的瓷片,这可是上等的定窑白瓷呀。回来这几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侍侯人的活儿和鉴别古玩,玉器珠宝的本事。再有一点就是,厚颜程度已难有人与我匹敌。想了想十七的好处,叹了口气,我忍了。 见我光叹气不说话,十七急道:“这怎么相同。十四割的那块玉佩是皇阿玛赏的。他曾经说过,哪个女子若得了这块玉,那女子便是他十四贝子府的福晋。可这块玉佩他却一直收着,根本没送给十四福晋。今日倒被你接下了....” 第 4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4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44 章 我冷笑:“月喜还未出阁,有何不可?” 十七却激动了起来,大声道:“你接了四哥的发簪,已是四哥的人了。再无道理接十四哥玉佩之理!” 我缓缓起身,拉低衣领,把那道隐隐可见的疤痕现给十七看,一边说道:“这便是你四哥亲手杰作。当时若非十四爷的照料,你以为你今天还能在这里理直气壮地教训我?” 十七楞了一下,还是不死心道:“月喜,你听我说。你不清楚....”我打断他的话头,使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出门,哀求道:“十七爷,您也放过月喜吧。月喜再不奢望什么了。求求你也别说了。再怎么说,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没法改变了。” 听见十七在门口重重跺了一下脚后转身离开,我才无力地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无论任何人,即便是我这般拜金的功利主义者,在被自己全身心付出,去深爱的人伤过之后,那道伤口都是难以愈合的。即使好了,那里也是道碰不得的疤,永远是个口子,更是条鸿沟。 呆了半晌,我才反应过来,从柜子里找出十四送我的那个玉佩。十四于我有恩,我决不愿意十四是因为我的缘故而被胤禛发配到景陵孤苦终老的。我虽给不了十四情意,也帮不了什么忙,但我至少不能害他。 取下发髻上的头钗,将头发打散梳理时,房门响了起来。开门一看,却是乐茵。因为上次陷害乐茵做我替死鬼的事,心中好是歉疚。见是乐茵,便笑道:“怎么想起这大晚上的来找我?” 乐茵关上房门,一脸焦急地对我说道:“月喜,四爷病得好重。你去看看他吧。” 我浅浅一笑,对于胤禛我可清楚的很,他当了十三年皇帝才死的。如今康熙还健在,他哪有那么容易翘辫子。装重病博人同情,骗我心软吗?这种桥段现在连台湾的肥皂剧都已经弃用了,对我而言更是白搭。倒了杯茶给气喘吁吁的乐茵道:“姐姐缓口气,别呛着了。王爷病重,应该传太医,而不是找月喜。” 乐茵一把抓住我的手急道:“月喜,我是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事情,但四爷的病真的不是哄人的。太医院已经派了几拨人去了。病得已是卧床不起了。” 拿起梳子继续梳理我那过腰的黑发,不紧不慢道:“王爷自有他的福晋照料,我一个皇上的宫女跑去凑什么热闹。” 气急败坏的乐茵大力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夺门而去。心疼地检查了一下茶杯是否无恙。今天已经损失了一个了,它的兄弟再不能有差池了。众人皆以为我无情无义,殊不知哀莫大于心死。既然没人爱我,我就只好加倍地爱自己。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几年,孤儿出身的我比谁都清楚,金钱在这个世界上巨大的魔力。纵然它买不到我爱的人,但它至少可以为我遮风避雨,让我吃饱穿暖。没了胤禛,月喜也还得好好的活下去。 又过了几天,情况仿佛真的不对劲了。太医院的白胡子太医们一天三趟地往乾清宫跑,给康熙汇报胤禛的病情。 还是上次那位给胤禛做假病历的周太医,这次一头大汗地跪禀康熙道:“雍王爷高热多日不退,兼恶寒,头痛,咳嗽。经臣等会诊,发现王爷脉浮紧,舌却不红,但无法发汗。此病性属寒,病因为外感寒邪;病机是风寒袭表,肺卫失宣。辨证为伤寒表证,即太阳伤寒证。虽经臣等对症处方,并辅以针灸,药熨,敷贴,导引等多方治疗,可就是,就是....” 康熙冷斥道:“就是药石无效,岌岌可危是吧!” 一众太医在下面不断磕头,齐道:“臣等无能,请皇上治罪。” 见康熙面色不善,周太医又道:“臣尚有下情,请皇上容禀。”康熙微微颔首,周太医才道:“王爷府中奴仆众多,人声喧杂,自是不利于王爷静养。臣斗胆请皇上将王爷移至圆明园清休。身边也不要跟从过多的下人,以便于王爷休养。” 康熙冷笑道:“你们不是说四阿哥病得不轻了吗?还能车马劳顿,到圆明园去吗?” 周太医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回道:“正因为圆明园地处京郊,清幽静寂,才适合王爷的静养啊。皇上要是不放心,就请派个身边信得过的人负责照顾王爷吧。” 太医罗罗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我是跟听天书一样,一句都不懂。什么“袭表”“失宣”之类的DD,真是初次闻名,如雷贯耳,久仰久仰啊。还好康熙比较言简意咳,一句“药石无效,岌岌可危”就让我知道了胤禛这次是真的病厉害了。心里虽然还有芥蒂,却也忍不了的担心。但一听到周太医向康熙建议找专人照顾胤禛时,便暗暗叫苦,慢慢地往后挪动,鸵鸟般地希望康熙不会发现自己而逃过此劫。 偏偏康熙又是个出名的好记性,我还正在退呢,他已将赵昌唤了过去,问道:“上次四阿哥得病久而未愈,朕是派月喜去照顾的吧?” 看见赵昌频频点头,我真恨不得找根钢筋把头给他撑住。免得乱动,祸及我月喜。又恨恨地看了看周太医,这个老头子摆明是胤禛一伙的,故意下套让我钻呢。老康啊老康,我还得留在宫里服侍你和弘历呢,你让玉华,喜蝶她们去吧。到了关键时刻,顾不得那么多了,连最惧怕胤禛的喜蝶也出卖了。 还在幻想康熙不见得会让我这个弘历的半个保姆走的时候,赵昌已对我下了“死亡通知书”:“月喜,你待会就回去收拾下,明天到圆明园去服侍雍王爷。”我凄惨地望向赵昌,我都快忘了,他也是胤禛的人。老天爷,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呀! 忽然,一个太医越众而出,向康熙禀道:“皇上,因王爷贵体欠安,故不可接近女色....”听得我大喜,我就不是女色吗?换小多子去吧。只可惜我拿着半截话就开跑,高兴早了。该名太医的意思是不要胤禛的福晋们跟着,美其名曰免得胤禛分心劳神,不良于治疗。让圆明园里留下宫女太监边可,剩下的重任由我月喜一肩挑起。晴天霹雳啊,我定睛一看,差点晕过去,这不也是胤禛手中的里太医吗?看来,他们是下了心非得让我去了。我,是躲不掉的了。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康熙一锤定音:“月喜,你明天就过去圆明园吧,至于弘历,他还是留在宫里读习。你倘是把四阿哥照料的妥帖,朕重重赏你。” 欲哭无泪地看着康熙,康大爷,书上不是都说你对胤禛不咋的,不在意的吗?干吗他生个不会死的病你都这么紧张啊,还把你的近身侍女送入虎口,天理何在啊?那些不负责任的历史书作者,你们给我滚出来,有你们这么乱写误导消费者的吗?就算是我买的都是盗版,你们也不能盗的面目全非啊!胤禛,上辈子我一定欠了你很多钱没有还,这辈子才这么衰的,救命啊! 皇命难违,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背负着重大的历史使命,被一辆四轮马车运送去了圆明园。 情  伤 胜文早已守在了园门口,一看我下车,里过来帮我拿行李。服务到家,殷勤周到。我还是住上次的房间,走到门口又觉得有些触景伤情,便让胜文给我另换一间。胜文带我到了隔壁,又叫人来换纱帐。我笑道:“没关系,就这绿纱帐也挺好的。” 胜文也笑道:“王爷吩咐过奴才,姐姐最是喜欢雨过天青纱帐。你的房间里都得用雨过天青。” 听着胜文别有用意的回答,我沉默了下来。这时,有下人过来通传:十七爷胤礼来了。 还没等我到门口迎接呢,十七已经急匆匆地快步进了房间。摒退左右后,十七立刻开始对我晓以大义:“月喜,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四哥的,而且四哥现在真的病的很重,真的很需要你在身边陪他的。”胜文则在一旁全力附和。 我笑笑:“还有精神串通太医,总管什么的诓皇上放我来,想必也重不到哪儿去。” 没料想,胜文竟然扑通一声对我跪下道:“月喜姐姐,你误会王爷了。这件事是我想出来的。王爷虽然挂念姐姐,但并没有用势强迫姐姐的意思。” 我赶紧扶起胜文,我可不认为自己是那大富大贵的命,能受人跪拜。弄不好还会折寿的啦。对胜文道:“你有那本事说动这些太医们?” 胜文看向十七,十七冲我点点头道:“是我和胜文一起想的法子。月喜,你先别急着发火,听我把事情说完好不好?” 看着一脸凝重的十七和神色焦急的胜文,我不由自主地点头:“好吧。请讲吧。” 十七沉吟道:“你还记得那日你去四哥书房之前,我见你有些畏惧,告诉你让你不必担心,还说四哥决不会为难你的事吗?”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眼中喷火怒视十七:“你好好意思说呢,当时说的心誓旦旦的,结果我一进去,不仅被狂骂一顿,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你逗我好玩呢!” 十七却大言不惭道:“本来是没问题的,是你自己太过冲动,才会搞成这样的。”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哎哟,好痛,什么东西嘛,这样推卸责任,看扁了我月喜好欺负不成:“喂,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都不是当事人,凭什么这样指责我!我救人还救错了?!” 第 4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5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45 章 从未见过我悍妇模样的胜文眼都直了,十七到是见惯不惊:“四哥关心弘历,可他一样关心你。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可你也应该关心则乱这句话吧。他若不紧张你,怎会发那么大的火。” 我冷笑道:“难不成我还理亏了?” 十七突然拍案而起,气势汹汹道:“你听还是不听?”一向欺软怕恶的我见十七病猫变老虎,立做低眉顺眼的小媳妇状。双眼还闪着泪光委屈地望住十七,静待下文详情。 哭笑不得的十七却有些难以启齿了,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讪笑道:“那日,我见四哥心情不佳,也怕你受委屈,身上又正好带着太医院配的情药。就让,就让胜文在奉茶的时候偷偷放了些在四哥的茶杯里了...” 真的被这两个人气死了,我趴在桌上呻吟道:“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求求你打个雷下来劈死这两个猪头。送他们回去投胎吧,别再人头猪脑地活在这世上糟蹋粮食了。”除了想杀人,我已经没别的想法了。亏这两个笨蛋还振振有辞,认为自己是在帮我呢,太没天理了。好不容易吞下这口闷气,困难地抬起头说道:“继续吧,我还受得了。” 依照十七的说法,他下的药药性并不猛烈,来的也慢。而当时胤禛正与我在气头上,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直到挥剑伤了我,我凄然出走,待回过神准备找我时,药力却开始发作了。胤禛只得冲到井边一桶又一桶的淋冷水。淋得差不多了,胜文又来告诉他,没找着我。只有园门的守卫看见我偏偏倒倒地走了出去,仿佛还带着伤。胤禛一急之下,衣服也没换,和十七他们在外边找了一夜。除了找到一堆被我压倒,沾满鲜血的青草外,一无所获。而胤禛由于开始受了凉,后来又急马奔驰一夜,未曾休息。冷热夹攻,心情郁结下,当时就种下了病根。不过心有所念,暂时压下去没发作出来而已。 十七慷慨激昂:“你可又知道,那段时间四哥为了找你,除了进宫请安,几乎都在外面找寻。连南京,承德,蓟州都去了,没躺下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倒好,消失几月终于回宫,第一件事就是把四哥的东西还回来,还接了十四哥的玉佩。非但不肯见四哥,还时时处处躲着他。四哥一字未提,可我知道他心里决不好受。也是因为听到你回宫的消息,他心上那根紧绷的弦一松,当即就病下了。月喜,你怎么可以做的这般绝情!” 我仰起头,不让眼泪滑落。半晌才道:“是不是我还得给雍王爷跪谢,谢他剑下留情,不杀之恩。让我这条贱命苟延至今?!” 十七忽然抓着我拖向门外,径直朝胤禛的卧房冲去。我徒劳地挣扎了两下,知道十七现在断然不会理我,只好跌跌撞撞地也随他前去。 到了胤禛的卧房外,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药正准备进去。十七毫不客气地把托盘从那小太监的手上拿过来,交在我手上,然后吩咐道:“你们在外边等着就行了。王爷由月喜侍侯。”便不由分说地将我连人带药一起推了进去。 房间里的竹帘全都放了下来,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近情情怯地走向胤禛的睡榻,被我故意忽略多日的胤禛再次跃入眼前。 看到此时的胤禛,我才知道形销骨立这个词到底形容的是什么。睡梦中的胤禛仍是紧锁眉头,看起来似乎比我受重伤的时候还虚弱,连呼吸都几不可闻。那颗原本以为已化做了灰烬的心一阵阵的抽痛,手上的托盘也差点跌下去。稳稳心神,轻轻走到胤禛的床边,将药碗放在一旁后,傻傻地看着这个伤我身心的男人。知道自己决不可以再陷下去,但视线却无论如何都没法从胤禛身上挪开。若是以前,见到胤禛睡的这般不安生的话,早就自个儿爬上床搂着他去了。只是现在... 忽然,胤禛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时,一下子也楞住了,待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拉向他,却被我挣脱开来。后退了几步,向胤禛行礼道:“月喜奉皇上的旨意,前来圆明园服侍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胤禛重重地倒向床上,鼻音极重地问道:“若不是皇上的意思,你会来吗?” 我努力地笑笑,说道:“王爷玩笑了。月喜怎敢来这圆明园放肆呢?”把药端起来尝尝,差不多可以喝了。坐在床边,扶起胤禛,低声道:“王爷,该服药了。” 手又被胤禛拉住,我不得望向胤禛。他的手烫的吓人,我感觉就像一块烙铁似的。胤禛伸出手试图想摸我的头发,被我避开后,眼光怅然:“月喜,你的手还是这么冷。” 我的体温在冬天一向比常人偏低两度,因此以前每逢冬天,胤禛都会帮我暖手。如今他这么一说,心底又是一痛,扭过头去。口中只道:“天凉非是冬,心寒方觉冷。” 胤禛一震,随即放开我的手,一手拿过药碗,一仰脖子灌了下去。然后将碗递给我,冷冷道:“药我已经喝了,你可以出去了。” 怎么好象被伤的最惨的人是胤禛而非我呢?我愤愤地走向门口,但门却打不开了。门口的小太监轻声道:“月喜姐姐,十七爷吩咐了,让你在里面好好照料王爷。别的事不用操心了。” 软禁,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软禁!这个老十七,这样子对我,难道他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晃动着窗棂说道:“那你们快把十七爷叫来。” 门外的小太监回道:“月喜姐姐,你就甭摇了。十七爷说了,他回宫给勤嫔娘娘请安去了。交代姐姐只需照料王爷,别的事只管吩咐我们。” 这个尽出馊主意的十七,早不请安,晚不请安,这会子要去请安了。我恨恨地又转了回去,照着规矩垂手站在胤禛的床尾,听候差遣。 许是药里加了镇静安神的东西,服药没多久,胤禛复再睡去。我靠着床柱静静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胤禛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边甚至沁出了一丝血迹。 再也没法做个无动于衷的旁观者了。急忙倒了杯温水端给胤禛,拿着手帕为他擦拭唇边的血丝。一边大声唤门外的太监去通知太医。而胤禛一言不发,任我摆布。 见太医进来了,我便扶胤禛躺下,无意瞥见了枕头内侧放着我还给胤禛的那个锦盒,上面还铺着一张我的月饼手帕。鼻子一酸,借机跑了出来。 好一会,周太医和林太医才从里边出来,两人互视摇头。我不由得上前询问周太医胤禛的病情。周太医瞧了我一眼道:“你跟我来抓药吧。” 心知周太医必是有话要讲,我便跟着他去了荷花池边。但周太医一路沉默,直到我忍不住,开口追问,周太医才道:“照王爷这样下去,可就不妙了。” 我强笑道:“您昨个儿不是说只是伤寒吗,怎会就不妙了?” 白胡子周太医看向我道:“我虽不知为何十七爷坚持要姑娘来你来照顾王爷,但我却知道王爷这是心病所致。尽管王爷定时服药,诊疗,可他的心里并不愿意好起来。他石斛是在用生病来惩罚或者说在虐待自己。至于原因,我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胤禛这简直就是自虐嘛!可他不见得就是为了我,他会为江山,会为权势,会为皇位,可他不会为了我。即使心一阵阵的揪痛,我还是这么样告戒自己。不要再自作多情,再犯迷糊了。 周太医接着又道:“我看着王爷长大,深知他的性情。他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从未感情用事,但这次...唉,姑娘,你倘若有法子,尽量帮帮王爷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话音未落,我已转身跑了回去。是,我是傻瓜,是笨蛋,是白痴,是低能,是蠢人。任胤禛再怎么伤害我,伤的有多深,我都不能眼睁睁地看他伤害自己。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也好,就算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骗我也罢,我都不可以放任他继续伤害自己。 走到胤禛的床边轻轻坐下,胤禛紧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睡过去了。看着他苍白清瘦的脸庞,大滴大滴的眼泪前赴后继地滚出眼眶。那颗心却比胤禛剑伤我时更痛,更酸。伸手触触胤禛的额头,高烧还未退去,依然热的烫手。将下滑的锦被替他拉高盖住肩膀和脖子的时候,感觉到他的锁骨已高高凸起了,整个人瘦得吓人。就这样坐在胤禛的床边望着他,渐渐的痴了... 直到耳边传来胤禛沙哑的声音,我才惊醒过来。回神一看,胤禛正用手抹干我脸上的泪痕。勉强笑了笑:“月喜吵醒王爷了?” 第 4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6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46 章 胤禛指指锦被上的一滩水迹,说道:“若再不醒,被子就湿透了。” 急忙拿绣帕擦干脸上犹湿的泪痕,正欲起身倒茶,人已被胤禛拉来坐下了。不知是他用力过大还是我减肥成功,手腕上的玳瑁镯子滑落在了被子上。见状,胤禛皱眉道:“瘦到这份上了。月喜,是我对不住你。” 虽然见不得胤禛病恹恹的样子,可心里的那根刺也不是这么容易去掉的。我只得道:“王爷言重了。月喜精神尚算健旺,身子也并无任何不适之处。” 胤禛握住我的手再不肯放开,我也只好任他握着。咳嗽了两声,胤禛又道:“月喜,你就像以前那样叫我四爷,甚至叫我胤禛都行。别再这样口口声声的叫我王爷了,我不需要你叫我王爷。” 淡淡一笑:“这可是朝廷的礼数,月喜不敢逾矩。” 胤禛忽地拉开我的衣领,那道仍隐约可见的疤痕现于他眼前。他苦笑道:“月喜,你真的应该怪我,恨我。你一心对我,我却伤你至此。” 纵然心痛难忍,我还是故作平静道:“王爷毋需自责。奴才下人们的命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是死是活不过主子几句话罢了。月喜不怪谁,也不恨谁。” 话还没说完,人已被胤禛死死搂在了怀里。拼命忍住二度泛滥的泪水,身不由心地想挣开天知道我有多眷恋这个怀抱;天知道这个怀抱对我的吸引力有多大;天知道即使我在十四的别苑养伤之时,心里还依然时时重温着这个怀抱。天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胤禛! 但此时胤禛根本没打算让我挣脱开来,而我也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忍不住那决堤的泪水,哽咽道:“王爷,求求你放了月喜吧。月喜只想平平安安地到二十五岁出宫,别的再不想了。” 胤禛却道:“月喜,你真的瘦的吓人,身上这新做的衣裳穿起来也嫌大了。月喜,一切全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你在先,伤你在后。可我不会放你离开的,决不会!?” 眼泪已将胤禛左肩上的底衣湿透了,可心里的那根刺却在不断的提醒自己,决不可以这样就心软。但我更不能让胤禛继续这样子病下去,如今可谓进退两难了。 望望窗外漆黑的夜晚,方觉我从过来这儿至今,胤禛还未吃过东西。闻着胤禛身上熟悉的味道,勉力收住眼泪,强笑道:“王爷,您应该吃点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好的起来。“ 胤禛放开我,哑声道:”月喜,,若没了你,这身子还有什么意思。“ 我摇头道:“王爷笑话了。这大清的江山,皇位,社稷哪样不比月喜要紧。月喜求王爷,莫要再这样说了,月喜担当不起。” 努力撑起身子,胤禛将我牵着走到窗边,拉开竹帘,推开窗户,夜空中一轮名月皎洁,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明就里地看向胤禛,却被他拖着一起跪了下去。 望了我一眼,胤禛沉声道:“天地明月为证,若日后我,爱新觉罗.胤禛再对他他拉.月喜有任何误会与伤害,江山永不属我!” 倒是我被胤禛吓了一跳,这么大的毒誓,我可受不起。要是历史真的出现了什么混乱,我不止是千古罪人,只怕连存在都是问题了。心里不是不感动,可下意识地摸抚上脖子,那柔软立刻被一柄利剑刺穿。使劲闭上眼睛,回想几月前胤禛将利剑抵在我面前的情形。硬下心肠一把挣脱胤禛的手,泣笑道:“这份情请恕月喜无福消受。天暗了,王爷好好休息,月喜明日再来请安。”站起身便向门外跑去。 通常在这种伤感的时刻,女主角都是满面泪痕,强忍悲痛地伴着一阵哀婉的音乐冲出去门去,在夜色中渐渐消失,给男主角留下无限的惆怅与寂寥,然后痛不欲生的。可偏生到了我这里,就什么都变了。本来是很悲情地掩面跑开,却在出门之时,花盆底在门槛上拐了一下。结果就演变成我一个趔趄翻在门外,抱着手掌雪雪呼痛,大骂门槛不长眼睛的无厘头效果了。 胤禛走到我身边蹲下,拉住我的手道:“月喜,我真的就不可原谅吗?”见我没什么反应,接着又道:“对,是我不该不信任你。但如今错已铸成,我们不要一错再错了。月喜,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只是现时越不过那道坎而已。我不逼你,我只能说,月喜,胤禛不会放弃你。” 我已经无语了,十四说不会逼我,康熙说不会逼我,胤禛也说不会逼我,可他们哪个不是在逼我十四的情意,康熙的旨意,胤禛的忏悔。任何一样都让我头痛欲裂。做了个深呼吸,我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对胤禛道:“王爷容月喜再想想。”也未再看胤禛一眼,径直回房了。 把手上的伤口洗净后敷上药,习惯性地端着茶杯暖手,想起穿越回清朝的这些年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长长地出了口气。嘴里不自觉地唱起了一首被我遗忘了很久,此时却非常符合我心情的老歌: 哭不距情梦 已忘了伤心痛 我的一世一生只有你最懂 醒不了痴情夜 不在乎孤枕眠 我的千辛万苦都藏在心中 我爱上你给的痛 心甘情愿等你的梦 藏起泪眼只用笑容相送 我爱上你给的痛 只要活在你的怀中 但求今生化做伴你的风 爱上你给的痛 正在我顾影自怜,反省平生所做的坏事,企求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这么衰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很不协调的声音。侧耳一听电脑启动的声音! 回头一看,果然,那台天庭代言人牌电脑端端正正地呆在我的梳妆台上。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堆起一脸的笑容:“劳您大驾了。来为我指点迷津的吧?” 代言人答道:“是啊,有点事情要告诉你,我才下来的。” 几乎是感激涕零地望着电脑多体贴啊,再没像上次一样弄得我半死不活地才召见我,还害我与病榻纠缠不清,吃了一月的清粥小菜。天庭的工作效率和态度还真是好呢。哎,不对呀,上次代言人也说了,他们给我的补偿只有一次为我解答疑难的机会。现在该不是...赶忙说道:“我还没到走投无路,无计可施的地步,还不需要用到你们的补偿为我答疑。你快回去吧。” 电脑发出几声闷笑,我一脑门子黑线地瞪着他。有什么好笑的,好东西当然要留到最后才用的。现在不过是个感情纠葛,爱恨交织的磨人时刻而已,实在没必要浪费嘛。 清了清喉咙,代言人才道:“这次是免费,无偿的,是天庭提供的售后服务。但只针对你和爱新觉罗.胤禛之间的问题。好了,你可以开始问了。” 我狐疑道:“售后服务?天庭把我买给谁了,你们是人贩子?!” 代言人郁闷:“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喂,你就说你要不要这个服务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话,唧唧歪歪的。处理这么多CASE,就属你这桩最麻烦。人又贪心又好色,又野蛮又难缠,问题还最多,最古怪。早知道我不接手了。” 怒火中烧的我低吼道:“你以为我会感激你们吗!是你们天庭的弱智电脑抽我出来的,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现在反倒还恶人先告状了你!我是没地儿告你,要是能告你,我第一个上庭作证,告你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权,移民选择权,还有故意伤害罪!” 代言人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宁雪小姐,我也不过一打工的,什么也做不了主。你有火也别冲着我来呀,我也是很难做的嘛。” 心里嘀咕道:我不冲着你发火,难道我还敢对着玉帝,王母发泄不成?有那心也没那胆哪。算了算了,转入正题吧,向着电脑道:“都别说废话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怎么处理我跟胤禛的事儿就行了。” 想都没想,代言人便脱口而出:“重新接纳他,继续帮助他,不要离弃他。” 惊恐地看着电脑,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来劝我与胤禛和好,甚至那个人有可能会是十三,但决没有想到会是天庭代言人。惨叫一声:“给个理由先。” 代言人这次倒很直接:“因为是你上辈子欠了他的。” 我已经要晕倒了,颤抖着声音道:“详细点啊,老兄。” 可惜代言人的回答只是让我更想自杀:“此关天机,我只能告诉你一点点。你前世害他,甚于他今生伤你万倍。你不过只受了他一剑,他前世却是被你一箭穿心,锉骨扬灰。” 第 4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7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47 章 我上辈子真的有这么坏吗?再一想,我大惊失色:“那我是不是迟早也会被胤禛凌迟处死,死状凄凉?” 冷哼一声,代言人说道:“他可比你大度多了。轮回转世之前,他特求天庭,今生仍要与你共度。而你欠他的一切,只需受他一剑即可。” 搞了半天,我弄成这个样子还算是捡了便宜。不禁怀疑道:“你讲的这么玄乎,真的假的?” 被打击的耐性全无的代言人丢下一句“爱信不信随你”后,凭空消失。留下我一个长吁短叹,发愁不已。若代言人说的是真的,我上世真的亏欠胤禛,这辈子还他也是应当的;若是假的呢?唉,胤禛啊胤禛,我该拿你怎么办 ? 第二天一早去胤禛卧房的时候,周太医和林太医已经给胤禛请完脉从屋里出来了。见到我过来,周太医便将我叫到一旁道:“王爷的高热稍稍退了些,但其他症状还未减轻,你还得多注意,细心一点。还有最重要的就是,王爷高烧多日,却一直未曾发汗。汗气在体内憋的过久而不能发出来的话,怕会导致闭塞之症,到时就更难治愈了。我已经在药里加了发汗的药材,惜一直不曾见效。你倘若见到王爷出汗的话,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我奇道:“那让王爷多盖几床被子,炭火再烧旺点,给他吃点辣椒不就成了?” 周太医抚须笑道:“咱们常说‘相由心生’,殊不知病亦由心生。一个人的心,是可以决定很多东西的。况且王爷咳嗽不止,房间里炭火太旺,被烟气一熏,只会加重病情,反倒不好了。” 恍然大悟,这也就是心理暗示作用的意思吧。给周太医道了个福,我将胤禛的药端进房里。 胤禛靠在床头上,凝视着手中的月饼绣帕,一脸沉思。尽管昨晚上代言人给了我个玄之又玄的解释,可任谁也没法子一下子释怀,只好装做什么也没看见,把托盘放在桌上,走到胤禛的床边,试了试汤药的温度。然后将药递于胤禛,轻声道:“王爷,该是时候服药了。” 胤禛接过药一饮而尽,旁边的胜文忙把漱口水端上。见胤禛唇边还残留着药汁,我抽出自己的绣帕为他擦拭。胤禛挥了挥手,胜文便带上门退了出去。 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紧张,回避着胤禛的眼光,低头道:“王爷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到这里来,除了叫我喝药就是让我吃饭。你见着我就没有别的好说了吗?”胤禛挑起我的下巴,眼也不眨地看着我。 我能说什么,叫你出去跑个几千米发发汗吗?尴尬地笑笑,实在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昨晚说回去想想,现在决定了没有?”还说不逼我,才过一夜就急不可待了。 我考虑了一下,讷讷道:“现在月喜的决定并不重要,王爷养好身子方是正理。其他的事,稍后再说吧。” 胤禛苦笑一下,说道:“叫胜文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我想了想道:“那我先去问问太医。若是可以,王爷再洗浴吧。”扭头唤胜文进来,让他去问问周太医他们。要是可以,就直接把水备好。要是不行,再回来禀报。 不多时,胜文便进来回禀道:“奴才去问过周太医了,他说热水澡也有利于王爷发汗,只是不可以泡得太久。这会水已经准备好, 王爷可以沐浴了。” 向胤禛行了礼,我也退了出去。走时交代门口一个叫寿头的小太监,让他待胤禛洗完澡后就来通知我。慢慢又回去了房间。 刚坐下,十七就来了。一改前日的恶劣态度,笑嘻嘻地夸奖我:“月喜,真有你的,才来多久啊,四哥的病就松缓了些。你再下点功夫,四哥病愈也就指日可待了。” 冷眼看着十七道:“十七爷真真过誉了。月喜不过一个无情无义之人罢了,怎担得起十七爷的赞誉。” 十七的厚颜程度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见我没好气的样子,又贴着我坐下说道:“月喜,我知道四哥确实伤了你,但现在他已经是这样子了。你何不后退一步,海阔天空呢?再者说了,我就不信,你能真的忘了四哥?!” 不得不承认,十七的句句话都说在点子上,也正是我所想的,只是....给十七倒了杯茶,自己也抱着茶杯暖手,低声道:“十七爷,若是一个你付出全部身心对待的女子,忽然对你拔剑相向,冷语相逼,还伤了你,你会怎样?会否因为她大病一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就云消烟灭?” 十七也不禁语塞,好一阵才说道:“月喜,你心里的苦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四哥他同样苦。你不要忘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他是大清朝的皇四子,雍王爷。他有他所需要担负的责任和不可回避的现实。他又何尝忍心伤你,只怕你当时说的话也过火了些吧。月喜,情屈命不屈,你就当四哥这辈子欠你的,来世再让他还你吧。月喜,你别再这么执着,这么倔了。” 真的翻白眼了,天庭代言人说是我上世欠胤禛的,十七却要我当是胤禛今生欠我的。这笔糊涂账要算到哪辈子才能完结啊。闷闷地看了一眼十七:“你也别逼我了,让我一个人静静,想想清楚。” 笑了笑,十七起身走向门口,临了还回头道:“我去四哥那里了。你可别想得太久。须知英雄也怕病来磨哪。” 楞坐在凳子上,不停的回想着这几月所发生的一切,以及昨晚上代言人对我说的那些所谓的天机,还有十七刚才的劝解,心中愤懑凭什么搞来整去,不占理的人反而变成了我呢?弄了半天,胤禛却又是受害者了,我才真是冤枉的紧啊! 想起胤禛的病,又皱起了眉头。虽知道他不可能现在就光荣牺牲,但自己也见不得他因情受病痛折磨。原来做个决定有这么难的啊。 正在苦闷时,寿头进来告诉我说胤禛已经沐浴完毕,还等着我过去服侍他更衣呢。一听头都大了,更衣?胜文他们是吃闲饭的吗,非得巴巴的让我过去。再说了,我虽与胤禛有过肌肤之亲,但要我去帮他穿衣服,这还不要羞当场哪!一边走一边想,要是胤禛真是没穿衣服的话,打死我都不进房间。 第二十七回 愈情 可是在推开胤禛房门的那一刹那,我却想都没想地做下了决定,一个关乎我终生的决定——我决定赌一把。用自己的荣辱,幸福,甚至于性命作为赌注,赌胤禛对我的感情。与其忘不了他,天天自我折磨,不如直面他,重新开始。即便是赌输了,我失去一切,也不怨谁,毕竟感情本来就是我这等凡人可以用理智来控制的。逃避与面对,我选择了面对。因为十七说的对,我没法忘了胤禛。 下了决定,人顿时也觉得轻松了很多。不自觉地就又开始自恋了,原来如我这般厉害角色,作一个重大决定只须几秒,一闪念间问题业已得到解决,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呵呵 脚都踏进卧房的内室了,才反应过来胤禛还等着我给他更衣。连忙低下头,慢腾腾地一步一步地挪动着。用眼角的余光东盯西瞧的,瞟见胤禛正依在软榻上看信,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才大悟八成又被十七戏弄了。这个坏东西,早知当年我就不救他了! 洗浴后的胤禛看起来精神了些,我走上前去请安道:“月喜给王爷问安。王爷可觉得好了些?” 见到是我,胤禛便对一旁的胜文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有月喜在这儿就行了。” 胜文应了一声后退而出,在经过我身边时对我谄笑:“月喜姐姐,我们下去了,真是有劳你了。” 自从我到了圆明园后,胜文他们就算是被解放了,我却变成了胤禛的全日制二十四小时陪护兼情感顾问,完全应该给我涨月俸了。把我一个人当三个人使,还没额外的补贴,真的要向康熙反映反映这个劳务问题了。 胤禛一边看信一边说道:“昨晚我本打算去你的房间看看你,还没走上台阶,就听你在房里唱曲。我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听你翻来覆去地唱,词却没怎么听清楚。月喜,再给我唱一次吧。” 呃,昨晚我没唱多久,那个天庭代言人就出现了,我和他聊天倒是聊了半天。哦,一定是代言人搞的录音回放麻痹外界的,这天庭的科技进步也算是紧跟潮流,一日千里了。耶,怎么想到这么远来了,赶快回过神,轻声唱了起来 胤禛扬扬眉,向我伸出手:“月喜,到我身边。”见我有些迟疑,又添了一句:“不准拒绝我。” 定了定神,我缓步上前将手放在胤禛的手上。岂料他稍一用力,我顺势就跌在了他的身上。还没反应过来,胤禛炙热的唇已经贴在了我脸上。 不知所措的我有些慌乱,居然冒出一句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王爷,大白天的,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啊。” 胤禛的眼神已然迷乱,但却露出了自我们互相伤害以来的第一个舒心的笑容。懒声唤道:“胜文,进来。”见他唤胜文进房,我急忙从他怀里站起来,立在一旁。 胜文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胤禛道:“把房间里的竹帘全放下来。再有,你们也全都下去歇着,没我的吩咐,任谁都不能进来,更不许在外边喧哗。” 放下了竹帘,胜文对着我极为暧昧地笑了笑,带上门出去了。一出门就听见他大声嚷嚷:“大家都给我听好了,各人下去歇着,别烦着王爷休息。没王爷的吩咐,谁也不准过来,也别在这晃悠。大小声音都给我收着。听明白了没有?”底下众人齐齐答道:“知道了,奴才们这就下去。”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又安静了下来。 正在暗笑胜文的狐假虎威,胤禛已站起身,从身后搂住了我。一手取下我发上的银簪,抛在软榻上。轻轻一理,我的头发便全数披散了下来。将脸埋在我的头发里,胤禛叹道:“月喜,每天我都在想,能一早睁开眼就看到你在我身边便是一大幸事了。” 见我不语,胤禛又道:“月喜,你就非得像个刺猬,伤了我也伤了你自己吗?” 我心里却在偷笑,我现在要不是装矜持到底,把架子做足,以后还更不得被你吃的死死的,哪还有我浑的份?还是低头沉默,胤禛看来就觉得我还在伤情,在我耳边轻喃道:“月喜,究竟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你若刺我一剑方能解恨的话,墙上有剑,你动手便成。” 没办法再装傻了,我回转身望向胤禛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有心疼,有悔恨,有爱怜,有很多很多我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心里的柔情蜜意融化了哽在我心间的那根刺。主动揽住胤禛的腰,将头伏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低声道道:“那一剑算四爷这辈子欠月喜的,下世月喜会收回来的。” 第 4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8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48 章 胤禛捧起我的脸道:“月喜,我应承你。此生此世,任我兴衰荣辱,亦决不负你。” 去了心结,自己也开心了些,笑笑道:“那四爷记好,莫要食言了。” 胤禛也笑了笑,将我拉倒在床上,细细的吻我,一只手却在解我的衣扣。我不得按住他的手道:“四爷,你现在还在生病呢。这事还是,还是,还是以后再说吧。” 胤禛不理我没,照旧与我的盘花扣奋斗,动作却比刚才更狂烈了。眨眼间,我的外衣便已阵亡。无奈之下,我只得道:“至少得让我问问太医吧。” 这下子,胤禛终于停止了动作,玩味地看着我道:“问太医?我只知道皇帝召妃嫔侍寝要通知敬事房,但好象从来没有王爷行房得告知太医的例子啊。” 也是,没理由把这么隐秘的私人运动去问别人的事情,可是胤禛的身体也不能不顾啊,怎么办才好? 正为胤禛顾虑身子的时候,却没防着胤禛的手没停下。当我回过神反应过来,已经和胤禛一同裹在了锦被里,身上只余底衣了。 轻抚着我脖子上的伤痕,胤禛低叹一声:“你既已原谅我,我也就可以放心放手地去做该做的事了。” 在胤禛的肩膀上找到老位置睡上去,唉,舒服的不想睁眼了。慵懒地说道:“四爷尽管去做,月喜一定会永远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胤禛很满意地开始帮我脱底衣,见我一脸的不自在,便笑道:“要不,你来脱我的衣服好了。省得老觉得是我在占你的便宜。” 不是我觉得,是根本上就是你在吃我豆腐。可是胤禛,我就是只爱你一人 稍带困倦地睁开眼睛,透过竹帘隐约可见窗外的天色已是擦黑了。借着些微的光线,可以看到胤禛仍在沉睡中,只是神色较我刚来之时,安详了不少。见他额头与鼻尖上尚还有细密的汗珠,我欠起身子,把枕边锦盒上铺的那张月饼绣帕拿起来,轻拭汗迹。一边还想,明天记得要告诉周太医,胤禛今晚上发过汗了。 手指轻滑过胤禛的脸颊,真是瘦了好多。忽地,胤禛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倒吓了我一跳,不禁问道:“四爷,怎么了?不舒服吗?” 胤禛复又环抱住我,叹道:“月喜,我还只当在做梦呢。”寥寥几个字,却听得我心酸。抚上我的脖子,胤禛又道:“月喜,下辈子就凭这道伤痕,我也一定找到你。” 我却很杀风景地说道:“四爷,你今儿还没怎么吃过东西呢。还是用点饭菜吧,哦,再把药也喝了吧。” 长长伸了个懒腰,胤禛道:“是啊,你也该饿了。叫胜文传饭吧。”随即便扬声道:“胜文,叫厨房预备饭菜。弄好了端进房来。”胜文在门外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挨了挨胤禛的额头,热度已退了些了。便准备去身穿衣,服侍胤禛吃药,谁料才刚把亵衣取拿,胤禛已先我一步将衣服抛到了了床下了,口里道:“我有说过要让你起来吗?” 惊愕地望着胤禛,你究竟要干吗?胤禛将我所有的衣物全抛在了旁边的软榻上,自个儿却把衣服穿戴整齐,下床倒了杯茶给我:“喝点水吧。”然后便靠在我的身上继续看戴铎写给他的密信。盯着拿我当靠垫的胤禛——你的生命力还真强呢,这么快就恢复过来,投入到新一轮的争斗中去了。 我都又快睡着的时候,胤禛突然说道:“这封信是戴铎报告他自杭州起身,往福建赴知府之任,完成我吩咐他的事情后,路经武夷山,巧遇一怪道人。说是与他谈话之间,发现这个道人言语甚奇,且有未卜先知之能。在心中默祝我后,他问那道人将来,此人回答一个‘万’字,便巴巴的写了封信来。为了送这信,还专门做了几个放土特产的匣子,里面一个田石图书匣,是双层夹底,中间就放这信了。” 我不以为然,只觉得有些冷,便往被子里又缩了缩,这才道:“四爷放心吧。月喜说你能当皇上,你必然会是九五至尊。” 胤禛却忍不住笑出声:“月喜,你要说话真有这么灵,也就不至于还在乾清宫当差,早被送到钦天监做供奉了。” 哼,还不相信我。不过不要紧,反正胤禛的皇位是跑不掉的,到时他就知道我有多灵验了。此时,敲门声与胜文的声音同时响起:“王爷,饭菜已经预备好了。您也到时候吃药了。” 放下纱帐,胤禛道:“进来吧。”胜文便带着几个小太监端着托盘送进房来。点上蜡烛,服侍胤禛吃了药。又依着胤禛的吩咐,将饭桌挪到软榻旁,便鱼贯而出了。 撩开纱帐,胤禛将我连人带被子抱到了软榻上,笑问道:“你想吃什么?”一面又将我的衣物扔到了椅子上。搞不懂,不会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我可不要胤禛变傻子,但看样子也不像啊,只得很不解地瞧着胤禛的一举一动。 挑了几样我爱吃的放进碗里,胤禛动手喂我吃饭,怜惜道:“我伤了你,可你养伤的时候,我连看也没机会看看你。现在就当我补偿你,给你赔罪可好?” 我自是不肯,狮子大开口道:“这样就算赔罪了,哪有这么简单。你至少得准备个几箱金银珠宝,珍珠玛瑙什么的。最好还有房产地契,这才叫做有诚意嘛。我一天还喂你喝几次药呢,连点补助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打击人家的工作积极性和热情嘀。” 胤禛却笑道:“月喜,你肯这样对我说话,证明你是真的不怪我了。” 冲胤禛皱皱鼻子,继续指挥他给我夹喜欢的菜喂我。待我吃完,胤禛也草草用了晚饭,唤胜文进来收拾干净后,胤禛坐到我身边,握住我的头发说道:“月喜,不如这次回来之后,我求皇上把你指给我,光明正大地嫁进雍王府吧。” 笑着摇摇头,我道:“四爷,你莫忘了,十三爷也说过,皇上现今是拿我当半个遗诏用。你去求他,他不见得会同意,反而有可能会怀疑你。况且,月喜留在乾清宫,对四爷而言,绝对利大于弊。其次,我也不想到你府上去跟你那几个福晋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至少在宫里的时候,你是月喜一个人的。” 胤禛搂住我,亲吻着我的脖子:“月喜,你真的不同于别的女子。”说话间,已趁机钻进了锦被,睡到了我身边 回屋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打算去叫胤禛起床服药。走到一半就遇上了前去请脉的周太医,便赶忙告诉他胤禛昨晚上发汗的事情。听后,周太医沉吟道:“汗虽是发了,但发了有多少,王爷身子是否有好转,还是得诊过脉才能下结论。”随即便急匆匆的进了胤禛的卧房。我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想,你就放心吧,胤禛的身子绝对好了大半了。要不他昨晚怎么可能需索无度地要了我一整夜。太医院的奖金至少也应该分我一半。 果不其然,周太医满脸喜色地出了房门。一见着我就说道:“总算汗气都发出来了。恶寒,高热症状也减轻了不少,王爷已经没大碍了。只是一点奇怪的就是,我给王爷开的发汗药药性并不是太猛烈的,没道理一夕之间他的汗气就月喜,昨晚王爷做过什么剧烈运动,例如练武,跑步之类的?” 行房算不算剧烈运动?但这岂能对周太医讲。没事还好,万一言语过猛,吓倒了这白胡子老头,我的罪过不更大了。只得回道:“怕是王爷的心情好转的原因吧。”端着药又进了胤禛的房间。 也许真的是心病还须心药医的缘故,大概过了十多天,胤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也是时候回紫禁城复命了,而且我也一直记挂着把那块血玉佩还给十四的事情。胤禛派人通知赵昌,明日送我回宫。离别在即,两人却相对无言。 枯坐半天,我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找了把剪刀,剪下一缕头发。用红线捆住,放进一个小木盒里,交给胤禛:“四爷要忙自己的事情,月喜要在乾清宫当差,不能常常陪着你。这缕头发,暂代月喜伴着四爷吧。” 接过盒子,胤禛问道:“月喜,你还记得你被马车撞伤之时,我在小笺上写给你的诗吗?” “红楼相望隔雨冷,珠箔飘灯独自归。”我望着胤禛点点头,静待下文。胤禛说道:“你记得,若没了你,胤禛便得过这般日子。你别的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就够了。胤禛要的东西自己会想办法,不需要你去牺牲。” 真是感人呢,想不到据说很薄情寡恩的雍正也会对我说这种情话,值回票价了。靠在胤禛身上,我浅笑道:“四爷就放心吧。不管怎么着,月喜一定会看着四爷登基,看着四爷治理天下的。月喜的心,也永远是四爷一个人的。” 胤禛却又说道:“月喜,你可知我身边那么多女子,为何我偏偏喜欢你到这般地步?” 这可就难倒我了,我的优点那么多,漂亮,聪明,大方,伶俐,善解人意简直就好似完人,谁知你看上哪一样了?便笑问道:“月喜不知,还是四爷明示吧。” 胤禛深深望住我道:“月喜,因为我知道你是我身边唯一对我没有机心,没有企图的女子。’ 真是惭愧了,若不是我早知你胤禛日后会做皇帝,我也不定这样对你。只是现在,我不论你将来是成王亦或败寇,月喜也决计不会离开你的。喉头忽然就有些硬了,但还是强自镇定道:“四爷,四福晋她们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胤禛叹道:“可是月喜,她们的名分,地位,你一样都没有啊。” 挽住胤禛的胳膊,笑道:“月喜有四爷这句话就够了。” 胤禛反手握住我的手,将一只玉镯套在我手腕上,又把我还给他的那个锦盒交给我:“月喜,永远不要把它还给我了,好生收着。胤禛也决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的了。” 拉起胤禛,走到窗边跪下,对天发誓:“天地乾坤为证,我他他拉.月喜与爱新觉罗.胤禛缘定三生,永不言弃。若违此誓,月喜情愿身无分文,暴尸街头。” 胤禛把我的身子扳向他,拥我入怀,心疼不已:“月喜,我们再不要做刺猬了。我与你不过是天下两个两情相悦,两心相依的平凡人而已。”低低应了一声,泪水已滴落在胤禛衣袖上。 坐在马车上,撩起门帘,望着渐渐模糊的圆明园,不觉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心中喟叹。月喜,回了紫禁城,你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了。胤祯,你的情月喜亦决不能领! 换了衣服,梳洗一番,赶忙去了乾清宫给康熙请安。康熙正在教弘历写大字,见我进来,弘历很是兴奋地扑了上来,搂住我不放。康熙笑道:“别行礼了,你照顾四阿哥也辛苦了。现在回来便好,弘历天天念着你呢。” 接着康熙又道:“月喜,这一段日子没见,四阿哥的病好了,你也长胖了些。看来这圆明园的风水还真不错呢。明年夏天,朕也到圆明园去住上两天。哦,朕曾说过,你照料四阿哥有功,要赏点东西给你。你这次想要什么?” 第 4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9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49 章 我迅速环顾四周,雷达般地扫射屋里的值钱物品,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书桌上一幅刚完成的康熙御笔上。便指了指它道:“皇上倘若不怪罪,月喜想要您桌上的那幅字。” 康熙大笑:“月喜,你眼睛也算毒了。这幅字是朕仿的瘦金体,还从没赏过人呢。也好,你就来开个头吧。”随即签名鉴章,让弘历交给我。 心潮澎湃地接过这一大笔财富,连忙对康熙三呼万岁,作感恩戴德状。康熙说道:“既然你回来了,弘历就交给你了。你不在的这些时日,他可把他那几个教养嬷嬷折腾得够呛,连老十七都吓得不敢在宫里呆久了。唉,也不知道他就那么服你?好了,你带弘历下去,朕要歇会了。” 牵着弘历后退而出,本打算先回去把康熙的御笔藏好,再去找十七商量过几日带弘历“游历”民间的事情。可刚一出宫门,便被德妃的贴身宫女彩虹叫住,说是德妃要见我。 无缘无故的德妃为何会召见我?难不成出了什么事,又或者她有什么吩咐,再或是她也打算赏赐我点东西但为保险起见,本着拿弘历做盾牌的心思,我拉着弘历跟着彩虹到了永和宫。 一进永和宫,我就知道出问题了——德妃,胤祯,完颜氏全体在座恭迎。心里不得惊了一下,但礼数不可忘,首先还是一一给各人请安问礼。 德妃还是老样子,神色和蔼,看不出什么波动。胤祯呢,看着我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唯有完颜氏,除了愤怒就是怨恨,一脸的不爽。心中不由得暗暗告诫自己:月喜,你千万要以完颜氏为借鉴哪,女人生气多了真会老的很快的,补都补不起来。瞧瞧完颜氏年纪,应该比我小吧,怎么看起来就还不如我了呢?我是十四,恐怕也会受不了你的。 想到这里,突地反应了过来,今天德妃召我来,可能就是与十四有关吧! 赶忙凝神屏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娘娘唤月喜过来,有什么吩咐?” 德妃还未开口,完颜氏已提前冷哼一声。德妃看了她一眼,笑吟吟地说道:“弘历,先让小令子他们陪你玩玩吧。祖母有些闲话要同月喜说说。”弘历望了我一眼,我朝他点点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见弘历出去了,德妃便说到了正题:“月喜,方才胤祯和他福晋就在我这为你闹了起来。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我笑道:“娘娘,您也知道,月喜这段时间都在圆明园照顾雍王爷。期间,外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月喜真的是一概不知的。” 德妃正待开口,完颜氏已抢先一步冷笑道:“一概不知!?你倒推的干净。在汤泉行宫的时候,也不知是哪个贱人铁了心似的勾引十四爷,骗了皇上亲赐的血玉佩。” 我淡然答道:“十四福晋必是误会了。那块玉佩是月喜在不知情的情形下收下的。这次回宫本就也要将它还与十四爷的。” 胤祯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被德妃叫住:“先别着急。月喜,胤祯过来我这边,是想要我做主,去帮他向皇上要了你。”停顿间,有意无意地又看了一眼完颜氏:“有皇上和我为你做主,即便你只是侧福晋,也没人敢欺负你的。” 完颜氏似决计不曾料到德妃会这样说,脸色铁青地对着德妃跪下道:“月喜不过一个宫女,额娘犯不着这般维护于她。何况,他一去四哥的园子就是十天半月的,里边会不会另有隐情,怕也难说。额娘可别被她骗了。” 德妃更没想到胤祯想纳我做侧福晋,会被完颜氏这样阻难,而且还把老四也牵扯了进来,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发火了。面色一凛:“大清堂堂皇子,连纳个福晋也这般艰难,我可真担心胤祯平日里在府里过的日子了!”完颜氏不发一言,只是伏在地上哀哀痛哭。 见到战局已达到白热化状态,申时度势一番之后,我这个贤惠人终于光彩登场。向德妃道了个福,我道:“娘娘请恕月喜无状之罪。月喜早已向皇上禀明,月喜并无嫁入侯门之意,所以求皇上勿给月喜指婚,皇上当时也应允了的。现在就请十四福晋安心。玉佩在此,也请十四爷收回。” 话一出口,惊吓全场。完颜氏更是不可置信——一直被她看做眼中钉的我,竟会拒绝德妃为我做主,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提议!德妃也惊道:“月喜,这个机会并非人人可得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只有十四静静地看着我,仿佛我的回答早在他的预料中。 淡淡一笑,双手将血玉佩放在德妃身边的茶几上:“娘娘,若没别的吩咐,月喜就先行告退回乾清宫了。”又行了个礼,慢慢退了出去。出门却没见着弘历,一问才知道,和小令子他们到御花园去了。 混口饭吃可真不容易,除了天天看人眉眼高低,与众人虚与委蛇,斗智斗勇外,这体力活也没少了我的。以前还算是康熙的专门侍女,就服侍康大爷一人。可现在而今眼目下,弘历一来,我就又多了半个教养嬷嬷和全职玩伴的智能,就是月俸一点没见涨。天天还得跟着弘历东六宫跑西六宫的,腿都跑细了。难怪十七会躲的连人影都不见了。郁闷地叹了口气(最近真的很爱叹气呀),踩着花盆底蹬蹬蹬地赶去了御花园。 弘历正和几个太监宫女玩盲人摸象呢。见我自投罗网,便立即下令让我上场,蒙住眼睛来个寻他千百度。被我以穿着高跟鞋极易跌倒,有碍观瞻为理由一口拒绝后,马上酝酿出两汪泪水楚楚动人地看着我,一切尽在不言中。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其无理要求,但也有言在先,仅此一回,绝无下例。弘历得逞,也不在计较,让小令子给我蒙上丝巾。 鹅黄的丝巾让我的心灵窗户只得一片YELLOw,小心试探着脚下的路面,双手摸索着前方的物体,缓慢移动。心里恨恨的想,待会回去,一定要弄点巴豆放在他的饭菜里,让他拉个几天,我才能喘口气,顺便把命缓过来。 这一打岔不要紧,我的手就触到了一个人。一个男子,比我高一大截,肯定不是弘历,那位风流天子如今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许是太监吧,我还是顺着手臂摸了上去,有喉结,有胡渣,还有顶戴喉结,胡渣,顶戴!?天哪,不会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皇子吧?一边祈祷上天一边心惊胆颤地取下丝巾。啊,老天爷果然没有叫我失望——年轻帅气,高大挺拔的十七出现在眼前。只是可惜的就是,被我上下其手,占尽便宜的人却不是十七,而是我一见到就盼望可以自动隐形的八,阿,哥,胤,祀!啊! 十七干咳两声,我才发现我的手仍然停留在老八的脸上。连忙缩回手,拼命地挤出一点笑容,向老八和十七道了个万福:“月喜给八阿哥,十七阿哥请安,主子吉祥。”十七一脸的窃笑让我气得牙疼,你可别高兴早了,明个儿俺就让弘历来收拾你。 转向胤祀道:“月喜方才无礼冒犯,还望八阿哥恕罪。”胤祀却冷不防地凑到我耳边低声道:“若你肯,我天天也愿意陪你这样玩。”这老八还没真忌讳呢,我后退两步至安全线,才恭声道:“谢八阿哥恕罪。” 好在十七也瞧出了不对劲,装做不知情的模样道:“八哥,咱们走吧。你不是说户部有事要禀报皇上的吗?”对我眨眨眼,一副我救了你,你得知恩图报的样子。我也冲他笑笑,月喜我一定会报恩的,不过是让弘历这个你的梦魇来替我报答而已。 见老八和十七举步离开,我缓口气道:“月喜恭送八阿哥,十七阿哥。”这才扭过头去找不仗义的弘历和那群宫女太监,准备秋后算帐时,发现所有的人都傻呼呼地瞧着我,全笑的跟白痴一样。冷声道:“弘历,过来告诉我,为什么当时谁也没有来提醒我?” 早已精通了见风使舵这项高深学问的弘历立刻卖乖道:“月喜,我一早就要叫你的,可是八叔和十七叔又都打手势让我别动。还有啊”回身一指出卖身后众人,吓得各人连退三步:“他们也拉着我不让我说话的。月喜,你要相信我啦。” 挫败地接受现实,拖着与他老子截然不同的早熟儿童弘历回到了乾清宫。把他交给对他心有戚戚然焉的嬷嬷后。终于得到暂时的解脱,我也应该去找十七摆谈摆谈,交流一下了。 但是事与愿违这码子事对我是异常地,相当地眷恋,才打好主意,正往重华宫方向过去。没走几步,便与十四胤祯狭路相逢了。 瞧瞧左右无人,十四也未带一名随从,大有可能就是为我而来。抓紧时间深呼吸几下稳定情绪,向十四福道:“十四爷吉祥,月喜给您请安了。” 十四上前一步道:“心里既然没我,何苦再给我问安行礼?”又上前一步:“有口无心之话,不说也罢。” 见十四高挺的鼻子都快撞上我的脸了,我也只得连连后退,一面道:“十四爷哪的话,月喜对十四爷只有感激之情,绝无不敬之意。”心道这十四果然和胤禛是亲兄弟,黑起脸来吓人的效果还真接近,也很能吓唬几个人了。只是对久经考验,厚颜已达化境的我而言,也就是那么回事了。但饶是如此,面对十四的步步进逼,我无路可退,后背已贴在了宫墙上。有点怯意地望着与平日大不相同的十四,勉强笑道:“十四爷,你怎么了?” 抓住我的肩膀,十四俯下身子直视我者我说道:“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你报恩。至于要什么,我在别苑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呢,我说过不逼你,对,所以我求额娘找皇阿玛指婚,也不过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诚意,也免得完颜氏对你不利。因为不知道皇阿玛会否允许,心里并没抱多大的希望。你倒好,额娘还才开口,你就推的一干二净,置身事外。也倒罢了,这原本是我食言在先的。可我不能够容忍的是,我追你至御花园时,就见着你对八哥含情脉脉,眉目传情。你说你对八哥八哥决无男女之情,可我看到的却是一对有情人!” 我已经惊讶得连吓都忘记了——胤祯是近视还是思维混乱了?我是盲人摸象无心摸到胤祀,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变做了情深意重的干柴烈火了呢?真是没法想象胤祯几年后还可以做“大将军王”去领兵打仗,也难怪他斗不过深沉内敛的胤禛了。 看着胤祯俊朗的面容,看到一个大帅哥为了自己这样难受,虽有些心疼但却还有点自豪。俺的魅力还是有的,我这现代女子到了这古代还真吃香哪,得意ING。直到胤祯已经即将爆发,我才从严重的自我幻想+吹捧中苏醒过来。一边妄图挤进宫墙里去,一边对十四好言劝道:“十四爷,月喜没有骗你,月喜和八爷真的决无关联。至于回绝十四的好意,我还是老话一句,我压根就没打算嫁入豪门做那深闺怨妇。” 胤祯看了我好半天,痛声道:“月喜,难道你也同其他女子一般,是觉得八哥比我有前途,有本事,会当上太子不成?!今天我就当面告诉你,我爱新觉罗.胤祯绝不会输于人后的!你等着看吧,总有一天,八哥也会依附,仰仗于我的。而大清,更会少不了我!”说完后,头也不回地冲走了。 望着十四远去的背影,我心中惨叫不绝:“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了哪!我讲了那么半天,口水浪费了几大杯,你还觉着我和老八有一腿,你不是有理解障碍吧。也罢,也罢,还好他没扯到老四身上,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可是,十四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夺军权,争皇位的吗?不是吧,没有这么厉害吧,这段历史居然还预留有我的份,玄了,悬了 第二十八回 奇遇 见我故意不理他,只是埋头苦绣手中的月饼帕子,十七再也忍不住了,一脸笑地没话找话:“月喜,怎么没见弘历呢?他不是最粘你的吗?” 背向十七,继续冷落。十七倒是毫不气馁,也转到我的面前再接再厉:“月喜,告诉你个好消息。”瞥他一眼,仍不言语。生气无计,只得道:“月喜,昨天是我做错了,不该在御花园戏弄于你。现在给你道歉,你就别生气了吧。大不了,明天出宫我带你去天桥看杂耍,啊?” 十七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我帮你教训了易半城的那不肖子了。” 大感兴趣:“详细点,再详细点。” 确定四下无人,十七才悄声道:“这次我可学乖了。在和八哥聊天的时候,装做无意说到你一次出宫的时候被那易大少调戏了,嘿嘿,隐下后话不提。八哥当时是一笑而过,可没几月,易半城在全国的生意不知怎么就做不下去了。易大少一次在逛窑子的时候,也莫名其妙地被人揍了一顿,打得他一月都没能起床。我够聪明厉害吧!” 一个弹指神通正中十七的额头,:“你是猪头小队长投生的哪?我躲着八爷还来不及呢,你还帮我引火烧身。我说呢,昨天在御花园,平时那么讲究仪态的八爷还那样对我说话。你,你,你,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也可以当亲王?” 十七的回答居然是:“我是做大事的人,哪能把儿女私情这些蒜皮小事整日挂在身上。月喜,我能把你的事记挂着,你都应该偷笑了。” 泪盈于睫,我抱着十七的胳膊失声痛哭:“十七爷,我真的好后悔呀!”十七得意洋洋:“知道我的好处,错怪了我,心里难受了吧。”扼住十七的脖子使劲摇晃,哀哭道:“我后悔我当年怎么会救了你这个自高自大,有头没脑的人来给我添乱啊!” 十七脸上挂满斜道黑线,比小丸子的效果有过之而无不及,威胁道:“你若再这样损我,我就不陪你和弘历出宫了。没了我,看谁还肯陪你们这两只妖怪出去。哼!” 我的动作立即从掐十七脖子变为给十七按摩肩膀,媚笑道:“月喜知道十七爷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再怎么着,月喜好歹也救过十七爷一命不是?” 第 4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0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50 章 十七无奈道:“怎么又把救命恩人这说辞搬出来了?月喜,若再多几个像你这般的女子,宫里可就热闹了。” 凑到十七跟前狂笑道:“可惜你四哥偏生喜欢,呕死你也活该,哼,哼,哼!” 十七正欲反驳,他身边的小郭子已说道:“爷,您就别光顾着和月喜姐姐斗嘴了。您忘了,您还没去勤嫔娘娘那儿请安呢!” “啊”的一声,十七道:“坏了,你不说,我都还觉得已经去过了呢。小郭子,咱们快过去。月喜,有事待我下次进宫再说吧。”带着小郭子三蹿两跳的就没了人影。 想着有了色心就没了良心的十七,我闷闷不乐地回到了乾清宫。刚回去一会儿,康熙午睡时间完毕,正好赶上侍侯他起床。 漱了口,康熙向我说道:“月喜,方才四阿哥派人过来禀告说是弘历的额娘过生日,想见见儿子,顺便想接弘历回去住几天,朕都准了。待会儿,你就和老十七把弘历送回去,把朕赏下的东西也一并带过去。” 好啊,又可以见老四,又可以暂时甩掉弘历这个口香糖,还可以带着十七这个ATM机在京城逛个小半天。这老康真是越来越善体人意,乐山好施,体恤民情了。竭力掩饰住一脸的笑意,跪下领旨。不多时,愁眉苦脸的十七,兴致勃勃的弘历以及满怀喜悦的我带着康熙的赏赐离开了紫禁城,去了雍王府。 王府一片喜气,四处张灯结彩,贺客盈门。也难怪,老四虽有十六子小声道:“爷,宾客快齐了,您也该出去了。” 胤禛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沉声道:“胜文,你送月喜到十七爷那里去。我先自己过去。”向胤禛道了个福,我走出假山,随胜文回到了刚才的房间,十七正在屋里等我。 在把十七的荷包,精力,耐性压榨得所剩无几之后,我酒饱饭足,神清气爽地回到了紫禁城,到康熙处复命。 在略微问了问王府的情况后,康熙忽道:“月喜,你有个叫月香的妹子不是?” 我有些惊异——康熙为什么会知道香儿呢?月香就是我从易大少手上救下的那个卖唱女子,也是我被胤禛剑伤后,救了我的人。在十四的别苑养伤时,觉得香儿人挺不错,又于我有恩。再加上以前受电视剧和小说的熏陶过深,感激之下就想起了所谓的义结金兰这个DD。反正在宫里已经和喜蝶结拜了,也不在乎宫外再多个异姓妹妹。于是乎,在十四和关老爹的见证下,我和香儿做了姐妹。我年纪居长,是为姐姐,也就顺便把月喜的姓氏一起结拜给了香儿,把她的名字干脆改做了他他拉.月香。可是,康熙他又是怎么会知道月香的存在呢,难道出事了? 压下心底的不安,我弓身笑道:“月喜的确有个月香妹妹。只是敢问皇上为何突来此问?” 康熙指了指一旁的脚蹋,示意我坐下道:“你这个做姐姐的也真够糊涂,连自个儿的妹子要嫁人都不知道,你啊!” “香儿要嫁人!”我真的不知道,连想都没想过。本是打算过段时间让老四或十七找户合适的人家好好安置香儿的,没曾料想香儿已深谙了咱们伟大领袖毛爷爷说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缛节的拘束?” 我讷讷道:“这倒没有,只是,只是”却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可以说服康熙,回绝这桩亲事。不由得暗骂自己,平时那么伶牙力齿,反应敏捷,可怎么一旦要派用场的时候,就卡壳了呢?瞅着康熙一直望着我,就更是慌乱,只得胡说了:“月喜姐妹不过是下五旗的恶人,哪能配得上龙子凤孙。还请皇上三思。” 果然康熙斥道:“荒唐,什么叫‘下五旗’‘上三旗’,不过是几个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之言罢了。朕对旗下之人,对满蒙藏汉,均是一视同仁,何曾分过什么彼此!你这话,朕倒也知道,老十四的那福晋常常挂在嘴边的。单你妹子嫁的是老十四,不是他福晋。你的心思,朕不是不明白,怕你妹子过去会受气。可月喜,朕现在就摆明了告诉你,别说你妹子,就是你,终究有一天,也一定会嫁给朕的一位皇子的!” 见康熙已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我自知自己再怎么上知两千年,下通三百年也无济于事了。毕竟康熙才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终极大BOSS。敛敛心神,叩头谢恩:“月喜代月香谢皇上圣恩。” 康熙复又笑道:“你姐妹情深,朕也不再说什么了。不过你妹子既嫁做十四贝子府的庶福晋,依例你他他拉氏便从镶蓝旗抬入正蓝旗了。以后你也就是老十四的大姨子了。” 连忙虚伪道:“月喜不敢。”却想着当初穿越回来的时候还在想,这他他拉.月喜还真是凄惨的紧。父母早亡,家产欠奉,六亲冷淡,还跟老八纠缠的那叫一个不清。在俺这几年的苦心经营下,泡到了老四,搞定了弘历,现在又成了十四的大姨子,也算是风光了。可是,十四这门亲事我是一点不想攀,若成事实,日后老四将胤祯配送到景陵凄苦度日使时,我怎么向香儿交代,解释?她与十四,对我都有恩,而我现在连十四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或其他原因要娶香儿也还没搞明白呢。只是对着已表明了“朕意已决”立场的康熙,我除了谢恩,还能怎样呢?最多不过心里暗暗祈求上天,别让康老头子把我指给除老四外的任何人就要答谢神恩,阿弥陀佛了。 见我还跪在地上,康熙又说道:“起来坐着吧,朕也没怪你。老十四说他找人看过日子了,就在下个月初六。还说,你妹子月香很想念你,想求朕在月香出嫁前,让你出去陪陪月香,朕也一起准了。下个月初一,你就去十四的别苑吧。” 愁肠千结地走在回屋的路上,对自己贪财这个众人皆知的死穴痛心疾首。早知如此,我当初谗死也不会接十四的那块玉佩了。现在出了这事,我捞不到好处也就罢了,还牵累了香儿,真真是后悔晚亦。你问我为什么不去找胤祯说清楚,请他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那我可真是看那些没有常识的电视剧看得走火入魔,搞不清楚现状了。我说通胤祯又怎样,康熙就会收回成命?完全没可能。从来都说君无戏言,而今在一夕之间便要让康熙更改君令,这个玩笑就开大了。十四会不会有事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是立马从乾清宫的康熙爱将贬为辛者库的浣衣奴,要不就是冷宫的清洁大婶。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发生的总会发生,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不经意又想起了香儿,其实在十四的别苑养伤的时候,我就看出她对十四有意了。 也难怪,一个在外颠沛流离,受尽委屈的卖唱少女,忽然间遇上十四这等身世尊贵的浊世翩翩佳公子,且又对她有恩,哪会没点灰姑娘情结,哪有不动心的。不过碍于女子的矜持,人本也腼腆,不敢表明而已。现下,十四向她提亲,换作我是香儿,怕也娇羞万分地答应了。罢,罢,罢,我也不要再多想了,也许对香儿而言,这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最大的幸福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破坏,伤害她的幸福呢? 回屋干坐了半天,连老四都没心情去绵绵相思了。草草梳洗了下,自己也睡下了。幻想睁开眼睛,新的一天会有好消息诞生。上帝保佑吧,阿门。 瞧着一边看公文,一边还得分神和我聊天的十七,不禁幽幽道:“以前四爷忙,还有你可以陪我。而今你也越来越忙,只怕日后要见你都得预约了。” 第 5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1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51 章 放下公文,十七笑的阳光灿烂:“怎么口气变的跟怨妇似的。你妹子出嫁,做姐姐的该高兴不是?莫非你恨嫁心切,触景生情了。” 苦笑两声:“我妹子是谁,十七爷知道吗?” 十七摇头道:“你又不曾带我见过你妹子,我怎会知道。” 【 紫色梦,大量精彩小说免费在线阅读,欢迎您的参与,共谱新章!恋耽美.<B>/<B> 紫色梦论坛,搜刮各类TXT小说,免费下载。欢迎您来推荐好书!】 招招手:“附耳过来。”向着十七低声道:“她就是那日我们在醉仙居遇见的卖唱女香儿。我上次出事,正是她和十四爷就了我。我为了感激她,便与她结拜了。可没料到,现在居然又冒出这档子事来。” 十七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香儿嫁到十四哥府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无须再像以前那般受累,有什么不好的?” 不得不实话实说了,我吞吞吐吐地说道:“前些日子,我刚从圆明园回来,德妃娘娘就召我去问话,说是十四爷让她给皇上去说,想要皇上把我指给十四爷。当时被我一口给推了,谁知才几天,香儿这边就” 这下子,十七终于有点反应了:“你怕十四哥是拿香儿做替身,或是说借此报复,要挟你?” 江郎才尽地敲着头,呻吟道:“我若是知道,还用问你吗?十七爷啊,早知道,我让你娶香儿好了,反正你也救过她一命。” 十七咕哝道:“你自己不早说。现在皇上都下旨了,想起来也晚了。” 突然悲从中来,颤声道:“你猜十四爷会不会虐待,冷遇香儿?让她守活寡,干粗活,任意凌辱?” 怜悯地拍拍我的肩膀,十七忍住笑道:“月喜,再急你就先疯了。十四哥的人品你不清楚,我还了解呢。他是你说的那种人吗?就算我们现在搞不清楚他娶香儿的真正意图所在,但我肯定,他决计不会与香儿这样一个弱小女子为难的。你就放心吧。” 无奈地点点头,希望如此吧,这样我也好受些。想起一件事,急忙向十七说道:“皇上准我下月初一出宫,去十四爷的别苑陪香儿待嫁,我可以在外面逍遥几天了。你记得要告诉四爷哦。” 收好公文,十七起身离坐:“知道了,你怕是恨不得自己那天也干脆嫁给四哥算了。”随后长笑而去。 嫁给老四?!这个问题不是没想过,可惜我不能。因为我很清楚,在雍正正式册封的妃嫔里边,并没有一个是他他拉氏。所以我一直有个隐忧,是否在雍正登基后,我与他之间会有什么大变故呢? 甩甩头,抛开这些令人不快的想法,心底开始筹划这次奉旨出宫的七天自由人的行程安排。要是能说动老四陪我去周边的景点去玩玩就更好了。只是目标太大,难以实现咯。 一下马车,就看见了喜不自胜的关老爹和娇媚羞涩的香儿正在别苑门口等着我。一看见我,两个人就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 见着这父女俩开心的样子,一开口必然对我歌功颂德,大唱赞歌。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下人听到就不妙了,赶忙先开口道:“有什么话回屋里说吧,外面挺冷的。” 香儿忙叫下人帮我把行李拿进屋,自己挽着我的胳膊也往屋里走去。一路过来,我发觉这别苑里的下人全部都已换过,再无一个熟面孔。不得叹十四的细心,这样大换血下来,没人再知道我与他,香儿之间的事了。 望着满屋子的喜字,打扮华贵的香儿,精神矍铄的关老爹,我笑道:“什么感激的话也甭说,姐姐我不爱听。香儿,只要你觉着好,觉着幸福,便足够了。”这话听起来很动听,很有点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的意味。但实际上这是我昨晚苦思半夜才炮制出来的一句脱罪之辞。其实我也是个很自私的人,这话表面上是表示对香儿的祝福,实质上就先已经设了个套让香儿钻。因为即使日后胤祯被老四贬职守陵,香儿若是找到了我,我就可以说是这是你当时自个儿挑的,自个儿选的,自己同意的。我可只是祝福你而已,至于别的,我就爱莫能助了。 果然,香儿眼含热泪,哽咽道:“若不是姐姐成全,哪有香儿的今天。香儿会一辈子记得姐姐的恩情的。”我有些心虚地强笑道:“别这样了,以后见了面,我还得叫你一声十四福晋呢。”关老爹在一旁老怀大慰的样子:“香儿能有个这么好的归宿,我就放心了。香儿,你别哭了,大喜的日子,哪能哭哭啼啼的。月喜,你还没吃午饭吧,叫厨房弄点东西来吧,”我点点头,今早上慌着出门,连早饭也还没吃呢。 用过午饭,又同香儿父女闲聊了一会儿,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向二人道:“我约了十七爷出去逛逛,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晚上不用等我了。” 香儿道:“姐姐,要不要轿子送你去?” 我笑笑:“也没多远,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在家好好待嫁吧。”转身向屋外走去。此时不走,等着一会十四来大眼瞪小眼吗? 将身上的宫装和花盆底鞋都换了下来,穿了套月白色旗装出去。一路上还的眼观四路兼耳听八方,生怕有人跟踪我。在将脑袋里仅存的那点反侦察的硕果耗尽。待到了白云观时,我已是精疲力尽,呈残花败柳状。还好时间尚早,缓过气后,恢复了一下便开始游览这历史悠远的千年洞天了。 白云观在北京城西便门外,是道教全真的三大祖庭之一。其前身为唐天长观,始建于唐开元二十七年。明正统八年赐额称“白云观”,沿用至今。 沿着棂星门,我进入了山门。渐行渐远,一路上都在用我敏锐的触觉在探测珍贵文物,还自己逗自己玩,不知我这样子叫不叫亵渎神灵,会不会被天打雷劈。白云观中的建筑宏丽壮观,结构紧凑,层叠有序。殿堂画梁雕柱,园内古槐葱郁,花草争艳,幽静典雅。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算计,待走到西路的元君殿,我想回转之时,却悲哀地发现我在白云观里迷路了。 从小我就是个没方向感的人,至今也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偏巧这时院中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顿时,这座仙家道观就变成了酆都鬼域.鬼魅无处不在,十面埋伏.提起裙摆就开始狂奔,可这里却突然有了阵法变化似的,无论我怎么跑,都只是在原地打转. 靠在廊柱上喘着粗气,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时想到自己刚才对观中宝物的觊觎之心,不是真的有这么灵验,被路过的神仙发现了吧?月喜,叫你不要这么贪财了,怎么就不知收敛啦.要贪心你回紫禁城去慢慢贪吧,干吗非得跑在这神仙公寓来发痴呀.看吧,看吧,报应来了,叫你贪心! 急急整整衣衫,双手合十跪下开始忏悔:“太上老君,南极仙翁,地母娘娘,嫦娥姐姐,玉皇大帝小女子我知错了.求你们大仙有大量,放我这一马哪.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到你们的地盘上来打你们物件的主意了.哪位行行好,给条明路吧.“ 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小姑娘,你在院子里跪着干嘛,菩萨可都供在屋里呢.“ 心下一喜,总算神仙肚量大,菩萨开眼,救星出现了.抬头一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正微笑看着我. 拍拍膝上的灰尘,我恭敬道:“我在院里迷路了,还烦请道长指点一下.“ 那老道笑答:“唷,还真怪了,你这白云观里都能迷路。平常,贫道都是为他人指点迷津,想不到今日却要指路了。“指了指右边一条回廊道:”你走那里出去,再左转就行了。“ 向他道了个福,正准备开步走,那老道却又道:”姑娘面相奇特,可否让贫道仔细瞧瞧?“ 我面相奇特?什么鬼话!月喜我长得虽然不说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但怎么着也是一娇媚动人,清丽秀雅的模样。要不那几个阿哥肯为我要死要活的?奇特,你那老掉牙的模样才叫奇特呢!不过本着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我还是皮笑了两下道:“我身上银两怕是不够,不敢劳烦道长。多谢道长了。”转身便走。 那老道也不多说,只是在身后自言自语道:“当是冠绝六宫,却又无皇后之像;若非能母仪天下,又怎会贵不可言” 停下脚步,这老道虽说的语焉不祥,但我还能听出点端倪来。他是在对我而说,说的正是我担心的将来。赶忙回转身,面向老道笑道:“道长,现在可否为小女子看相?” 老道回答:“方才你还说你银两不够,不敢烦劳我吗?怎么,现在一转身就凑够银子了?” 我只得讪笑道:“银子不够,我还有首饰呢。道长是世外高人,想必也不会同我这等俗人计较吧?” 老道指了指旁边的石凳,示意我坐下,自己坐在我对面,细细地瞧了我半天才道:“姑娘,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怕是个该死了好几年的人了。” 一瞬间我就楞住了,不错,要不是月喜死了,哪有我宁雪附身的理!僵硬地点点头,望向老道。他便又继续道:“以前的事,不说也罢。只是你日后的际遇,却是有些瞧不明白了。”见我一脸的不解,他解释道:“正如方才我所说的,你日后必然受尽恩宠,冠盖六宫,可决非皇后。但若不是,你的面相与骨骼看来却都是贵不可言,堪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说是一生享尽荣华富贵,天子爱宠,至死方休。但贫道怎么看,也看不出你的将来。不是皇后,不是贵妃,甚至连贵人都不是。看了这么多年的相,研究了这么多年的术数,还从未遇到过姑娘这种面相。奇啊。” 我听的心潮澎湃,我的未来有这么复杂,这么难以言喻吗?可他所说又字字是我的心声。什么皇后,贵妃的,我都不放在心上,我要的不过是老四的真心,别的什么名分,地位我并不看重。还好,据他的说法,老四应该一直对我情深,没把我贬到冷宫去守大门什么的,这样就够了。呆在雍正的身边,还愁没钱花吗?马上又掐自己一下,月喜,才发誓不在庙观里想钱,怎么就管不住了。 将荷包里的银两全部捧与那老道,他却摇首道:“这钱你拿到外边布施给那些穷人吧。贫道从不收钱的。”言罢起身离座欲走。 见他要走,我急忙叫道:“还请道长告知法号,月喜日后有事也可来请教道长指点一下。” 那老道停住脚步:“你我今日缘分已尽,如有缘再见之时再说吧。姑娘现时心中所烦扰之事,我倒有一言相赠。凡事顺其自然,任自发展。也许到时所得到的,所发生的并不与你预料一样啊。”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苍苍古木间。 我现在所烦恼的,不就是香儿嫁给十四的事吗?依那老道所说,这件事似乎还另有玄机。反正我操心操死,结局也已注定,我还不如痛痛快快地享受我这难得的七天长假呢! 顺着老道的指引,离开了白云观。回到别苑时,天已漆黑一片了。在进门的同时,十四也迈出了门槛,两个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第二十九回 嫁妹 见是十四,我连忙福道:“月喜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顺便偷瞟了十四一眼,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之色,只是微微点点头。我便侧身站到门外,让他先走。不曾想,十四回头对管家道:“你回去告诉月香小姐,我和她姐姐有点事要谈谈,待会送她回来。”管家连连称是,转身关上了大门。 第 5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2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52 章 正待劝说十四呀深明大义,善待香儿时,整个人却已被十四拦腰腾空抱起跃上了马,奔跑开来。 在寂静的京城大街上,只闻得马蹄敲击地面时发出的哒哒之声。十四一手揽着我,一手握着缰绳。我被他面对面的搂在怀里,心里一怕跌下地,二又怕被别人瞧见,不得已也抓住了十四的腰带。 快马急驰了一会儿,十四勒住马,又将我抱了下来,一所宅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急忙放开十四,他又一把抱起我,径直往内走去,一直走到一间卧房才将我放在床上。 慌乱地看着十四,他不发一言,但全身都弥漫着一股怒气。静默了一会,他才道:“这里是我的另一处别苑,我带你来这是有话要和你好好谈谈。” 要谈话哪儿都行啊,你非得把地点安排在卧房这么暧昧到危险的地方吗?我一回想,哎哟,加上胤祯,“八爷党”里的几大骨干成员都快齐了。非礼我的胤礻唐,与前任月喜纠缠不清的胤祀,鬼遮眼才看上我的胤祯,就差一个老十胤礻我了。(拜托,他千万不要再出场添乱了,月喜我已经招架不住了。) 离开那张华贵的绣床,我选了个离门最进的地方坐下,勉强笑道:“不知十四爷有何吩咐?” 十四沉声道:“月喜,你见着我娶别人,就真的一点不难过,不后悔,不心疼吗?” 我难受,我后悔的是我为什么不会分身之术。要我会的话,还不把你们几个皇族帅哥一网打尽,一个不留?!可我能这样说吗?不能,所以我只能回答:“既然香儿嫁与了十四爷,就烦请十四爷好生待她。月喜在宫里也就安心了。” 十四却激动了起来:“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微不足道,一钱不值吗?你就不能对我温言相慰,柔情以待吗?” 我张口结舌,宫里那副柔顺模样全是装出来哄康熙的假象。对老四我都难得柔媚一下,对你,就更激发不出来了。干瞪着十四无言以对。 正觉得度秒如年的时候,十四却一把将我从凳子上扯起来,低头狠狠吻住我的唇。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怎么这个十四和老九就喜欢用强呢。挣扎,躲避无效,心下一横,在十四的下唇上使劲咬了一口,当时便感到了十四温热的鲜血冒了出来。 停下动作,十四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伸手抹干唇边的血迹,冷笑道:“好,好,断了念想也好。”顿了一下,打开房门吩咐:“准备软轿,送月喜姑娘回云心别苑。”转身径直离开。 借着房里的镜子,我定下心神,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和衣裳,坐着软轿回到了香儿处。香儿果然也在等着我。 见我进房,香儿连忙扶我坐下,端上热茶,欲言又止。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面上却还得强笑道:“是不是想问我,十四爷叫我出去干吗?”香儿羞怯地点点头。继续撒谎道:“还不是问我婚礼的事和你的事。你放心好了,等着初六漂漂亮亮地嫁过去做福晋得了。” 香儿霞生双颊,娇声道:“姐姐,你又取笑我了。”随又惊道:“姐姐,你的牙怎么在流血?”急忙把镜子递给我。 一照镜子,我的两颗兔牙上果真还沾着血,想是刚才咬十四的时候太用力才这样的吧。我叹了口气道:“没关系,我这几天上火了,明天喝点凉茶便没事了。夜深了,你回去睡吧。”香儿点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仰躺在床上,刚才发生的事一幕幕在脑袋里案件重演。十四这次虽轻薄了我,但我并未像上次在木兰围场被老九用强那次那般屈辱,只觉得愧疚。倒不是因为我对十四有了情意,想要一脚踏两船,而是我总认为若不是我贪财,接了十四的那块玉佩,兴许这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月喜人只得一个,心也只有一颗,全都系在了胤禛身上,再放不下任何人了。胤祯,是月喜对不住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对待香儿 依照惯例,在拜堂成亲前,新人是不得见面的.这样也好,省得我看见十四尴尬.现在已是初五的夜间了,喜娘正在教导香儿成亲的礼节,用语,习例,而一旁的梳头师傅也准备着为这位未来的福晋梳头整妆了. 我坐在旁边,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心里不禁想起了前天十七带给我的关于十三的消息.十三写信回来说,他现在正在四川的成都,还和刚升任四川总督的年羹尧密见过几次.十三最近的心情也一定很不错,信上还专门告诉十七说,四川的美女极多,让他日后得机一定要去去四川云云. 我笑笑,原来后来果亲王在四川留下那么多的匾额对联,都是被十三的一封信勾起来的啊.十三还特别写了封信给我,不过说是信,不如说是守则更恰当些.交代我要好好工作,天天向上,服侍好康熙;争取被指给老四.对老四体贴温柔一点(八成是十七那只大嘴蛙告诉他,我和老四差点老死不相往来的事),对十七别再那么凶了(这肯定是十七告的状了).看的我是愁眉不展,这好好的十三,怎么出去几年,就更年期提前了似的.算算日子,今年已是康熙五十七年了,再过个三年,胤祥就可以重返人间,这真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好消息了.想起四川,更是思乡情切,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回到几百年前的四川去观观光.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老四即位后,可以放我一年长假,让我一偿夙愿. 天色渐渐亮了,远处也传来了锣鼓喧天的声音.喜娘急忙将盖头搭在香儿头上.此时,已有丫鬟进来通知说道,十四阿哥亲迎的队伍已在大门口了,请新娘出门.因为古代女子在出嫁时双脚不能着地,所以又有一个喜娘专门把香儿背出去.一个喜娘给香儿打上红伞,遮住她不被阳光照到. 在临出门时,香儿突然撩起盖头看向我,我知她心里紧张,便上前安慰道:“放心上轿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身旁的喜娘赶紧把香儿的盖头放下来道:“出去再不能这样了,不吉利的.十四爷会责骂咱们的.“ 随着香儿她们,我也慢慢地走到了大门口.十四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我悄悄地挪进人堆里,企图利用一片树叶落在一堆树叶里最不易被人发觉的定理,先避避风头再说.瞅着香儿上了轿,十四骑马前行了,我才在后面跟了上去. 因为香儿是庶福晋,故她的轿子只能从侧门抬进去.但整座府邸还是装饰的喜气洋洋,通红一片.想起完颜氏,我摇摇头,这个女人,怕不好打发啊. 府中宾客极多,成年的皇子们差不多都来了,围着十四道贺.正想看看老四在哪里,司仪扯起了嗓门:“吉时已到,有请二位新人拜堂成亲.“然后,穿着红衣,拿着红绸,看起来就像两只红辣椒的十四和香儿走进大厅,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完成了交拜的重头戏.我却讶异地发现,十四的嫡福晋完颜氏竟不在现场.她不是又在搞什么鬼吧? 按照满人的习俗,新娘在拜完天地后还要给各位叔伯兄弟点烟敬茶,顺便收红包.作为香儿的姐姐,我自得陪着她一路做下来. 香儿的盖头已取了下来,娇颜如花,明媚动人.依着年岁给各皇子们点水烟敬香茶.待把康熙这二十多位儿子转完,脸上的汗都沁了出来,但我手上托盘里的红包也高高垒起,香儿结个婚斩获可不少.就是不知我以后结婚的时候,能收到多少?嘿嘿,又扯远了. 新娘送入洞房,我陪着香儿坐了一会.还参观了一下那张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会硌得人浑身疼的新床.因怕十四进来撞见,便寻了个理由早早离开了. 刚走出巷口,完颜氏身边的珠儿跑上来追住我道:“月喜姐姐请留步.十四福晋请月喜姐姐移步烟霞阁.福晋有事相告.“ 十四福晋?完颜氏?她老公娶小妾,她不在场去受礼,反而找我聊天,是何道理?不会她认为我虽没打算嫁与十四,但也没想放弃攀龙附凤,故让自己的妹子代嫁,想要一箭双雕。完颜氏一怒之下,会不会在烟霞阁重兵埋伏,海扁我一顿,拿我出气吧?可是不去行吗,毕竟现下她是皇子福晋,我只是个宫女。尽管得康熙宠爱,但也不能落个持宠生骄,目无宫规的把柄在别人手里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白云观那老头子也都说我面相贵不可言,没可能现在就香消玉殒的理吧。可不能让人看扁我月喜了。便向珠儿道:“烦请带路。” 跟着珠儿东拐西绕地就到了个清净的所在,一阵悠扬的琴声从一座绣楼里传出来。走到绣楼门口,珠儿说道:“小姐,月喜姑娘来了。”里面低低的应了一声,珠儿便推开门让我进去,自己守在门外。 弹琴的正是完颜氏,穿着一件天青色的宫装,懒懒地挽了个发髻,却比平时看起来更顺眼些。见我进来,居然还破天荒地冲我笑了笑:“月喜,你来了。坐下先喝杯茶吧。” 喝茶?茶里不会有牵机药之类的DD吧?十四娶了我的妹子,分走她一分恩宠,她这般不合常理的举动,让我觉得她不是失忆就是失心疯了。直觉自己现在就是武松,正对着一头笑面虎。 发现了我的迟疑,完颜氏道:“你不睬我也是没错的。咱们之前的确有很多不愉快。可我希望从今天开始,咱们可以冰释前嫌。至少不要像以前那般针锋相对。” 她不是叫我来打击报复我的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呢?wHY?今天是彗星撞地球还是火星人移民来了,完颜氏主动向我示好,要求和解?我的领悟力已经很高了,但仍然不能理解完颜氏的真正用意。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装深沉。 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完颜氏幽幽道:“打小,我阿玛和额娘就依着宫里的要求,规矩来教我,养我,要我长大后成为一个完全合乎条件的福晋甚至是皇妃。我也从不叫他们失望,凡事一定要做到最好。后来,被皇上指给了十四爷。至他撩起我的盖头,我第一眼见到他时,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庆幸。因为他就是我梦里,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婚后,我们过了很长一段快乐的日子。现在我想起来,都觉得心甜如蜜。只是时间一长,不知怎么,十四爷渐渐对我就淡了下来,我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忍不住去问八嫂,她是必是外间的野花闲草分了爷的心。叫我凶点,狠点,把爷的心硬扯回来。我照做了,惜收效甚微,爷看我的眼神反而越来越远,越来越冷。”自嘲地笑笑,又道:“本来嘛,这皇子贝勒府上,谁没个三妻四妾的。我这样做,除了让外人笑话,让爷更加疏远我外,毫无效果。慢慢的,我也就惯了。爷在外面爱怎样都随他,只要他不动真情,心里还念着我就行了。可我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一次我无意就发现爷对你的眼神格外与众不同,情意绵绵。这种眼神我只在我们新婚时见过,现在,已经好久不曾有过了。我心里说不难过,不气急都是假的。对我而言,十四爷即使夜夜做新郎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知道他心里最在乎我就行。自打你出现后,他心里我的分量便一日少过一日了。在你被马车撞伤昏迷的那几日里,白天要去瞧你几道不说,有时晚上也趁着我睡着出来看你,我的心里怎么会好受。”见我想要开口,她摆手道:“月喜,让我说完。我现在不说清楚,怕以后也提不起这勇气了。”用绢帕轻拭一下眼角的泪水,完颜氏又道:“你想,我委屈求全这么多年,还不就是盼着十四爷回心转意吗?可盼来盼去,却盼到他对你再生情意,所以我才那么对你咄咄相逼,整日里尽找你的麻烦。我怕,我怕,我怕一旦有了你,十四爷便会将我抛到九霄云外,夫妻情绝。月喜,你是个明白人,你一定可以知道我的感受的。” 我叹道:“十四福晋,你的心情月喜岂会不明白。但我不懂,你为何会在今日对我讲出这些心里话?” 完颜氏凄然笑道:“我也不知道。有些话在心里憋久了,就得讲出来。想来想去,最适合的人却是你。当时,十四爷去求德妃娘娘要你的时候,我听了真觉着一颗心都碎成粉末了。直至你当面拒绝,我才想起,我一直顾着十四爷对你,也不知道你对十四爷的想法。既然你对他无意,我何苦去跟个没相干的人呢。没过几日,爷又说要纳你的妹子月香。这次我没再阻难。一是我知道我再怎样,也动摇不了爷;二是我也清楚,他不过是找个人来代替你,他对月香并无多少爱恋之情。就是说,十四爷要了月香反而是断了对你的念想。我还可以继续呆在他的心里一段时日,至于这段时间是长还是短,我已经不想管了。和自己,和别人斗了这么久,我也累了。”顿了顿,接着说道:“今日请你来,我对你掏心窝子的这番话,就是想和你说清楚,我完颜.珏珩并非你所想的那么无理取闹,任情任性的妒妇!”眼中聚集已久的泪水已然滚滚而下。 我摇头道:“十四福晋真的言重了。你何错之有,不过爱十四爷太深太痴而已。一个妻子对自己的相公不正是应该如此吗?是男子薄情,负了我们,怎么可以把错全往自己身上揽。你不是任情任性,你是至情至性。只是福晋,月喜还得多句嘴。这夫妻之间,开初的激情经过时间的沉淀,慢慢就转为亲情了。用我家乡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十四爷现时对你就像他自己的左手对右手,没多大感觉。可若是没了你这右手,他又会疼的受不了。月喜的意思,福晋也明白的吧?” 完颜氏抓住我的手:“月喜,你不会怪我了吧?” 轻笑道:“我也不是个完人,哪能去求全责备别人。” 一滴热泪打在我的手背上,完颜氏低泣出声:“月喜,珏珩谢谢你。” 离开烟霞阁时,我走的很轻松。不管完颜氏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我在目前少了个敌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到天黑,才回云心别苑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回宫。 因为香儿出嫁,别苑里的下人就抽了些去帮忙,故而别苑里有些冷清。洗了澡,一个人靠在床上发呆。今天完颜氏的话让我感慨万千,在现今这个时代,一夫多妻是被承认的普通人尚且如此,更别说王爷,皇帝了。而胤禛,现在他的府上就有六,七个福晋,以后当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谁又少得了呢?我能天天看着他翻绿头牌,夜夜召幸别的女子,还强作笑颜,故作大方吗?鼻子忽地就有些酸了,我怎么办的到,怎么躲得过?跑也跑不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即便我避得了胤禛,我又回避得了自己的心吗? 怀念一夫一妻制起来,可转念一想,若早实行了一夫一妻制的话,胤禛又打哪儿冒出来呢?郁闷 至康熙五十六年起,康熙的身体便大不如前了。容颜憔悴,身体日渐消瘦,足背浮肿,甚至艰于行走,卧床近三月之久。所以今年夏天康熙便未去木兰行猎,而是带着弘历住进了畅春园避暑。我这个万能SUPER宫女自然得跟着一同前往,随驾侍侯。 现在弘历虚岁已是七岁了,康熙爱之若宝。除亲自指导读书外,还专门让皇十六子胤禄负责教授弘历骑射。去外游玩和批阅奏章时,弘历也大多在康熙身边侍奉。年岁渐长,慢慢的也隐然有了一种帝王气慨。只是对着我的时候,仍然是精力超好的无敌小新,我对着他比应付他老子还费神。而且他还特别关注我的感情生活,整日里都在打听我是否对他的哪位皇叔有无好感,对朝中的哪位大臣又多看了一眼。更经典的是,每天三餐定时向我全力推荐他老爹恨不得自个儿去求康熙让我去当他的后娘。唐僧到了我一见他就开始拔腿狂奔,这么点大的孩子咋就这么钟情于男女之事呢,也不知道这份风流基因是不是老四的隐性遗传。 我所看到的胤禛与后世所说的那个冷面冷心的雍正说是两个人都不为过,可是朝堂之上的胤禛又是怎样一个人呢,我无从得知。毕竟我也不过是个深宫侍女,康熙再怎么看重我,也不可能让我参与国政之。何况在古代的中国,更有一个“后宫不得干政”的铡刀高悬在头上,即使以后胤禛登基称帝,为了避免抢打出头鸟,我也还得收敛点的好。 慌慌张张地向着荷花池方向逃窜,一面跑一面回头张望弘历那个清朝唐僧追上来没有。靠着假山,拍着胸口,喘着粗气:“累死我了,现在终于了解美芽为什么会一天到晚都在疲于奔命了,性情暴躁了。好在我不能生儿子,真要生个这种千古一帝出来,不累死也烦死了。” 第 5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3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53 章 荷花开的正盛,清雅宜人。心里一动,就想摘个几朵回屋里放着。伸长手臂,试着去摘那朵离我最近的荷花。正在努力接近时,忽然右肩一阵剧痛袭来,一下子差点跌进水池里去。 眼泪狂飚,低头一看,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铁弹子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愤怒地转身要找人出气,却只看见一个衣着华贵,面色倨傲的十三、四岁的少年拿着弹弓毫无歉意地看着我正笑的得意呢。 谁家的孩子,这般没教养!在宫里这几年,除了废太子胤礻乃和九阿哥胤礻唐,还真没谁让我这么不爽的。我还没开口呢,那少年已傲然道:“没规矩的奴才,见了雍王爷的三阿哥还不跪下!” 我这时才知道我以前一直错怪老天爷了,他老人家够照看,眷顾我的了。康熙和老四不谈,遇上的十三,十七,弘历,甚至老八对我都是容忍有加,放任无度。今日见到的胤禛第三子弘时,才知他果然有可以让亲爹赐死的天赋。只是我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有仗着自己背后有人撑腰,忍住痛做出一副比他还猖狂的模样:“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弘时没料着我会这样问,楞了一下道:“宫里这么多奴才下人,我怎会全都认?” “不认得?不认得就好。”怒视了弘时一眼,我转身便走。心里使劲宽慰自己——月喜,别和这个为成年人计较。他也最多再活个十多年,老四和弘历都会帮出气的。忍住,忍住。深呼吸,啊,空气多么清新,世界多么美好,面包会有的,金钱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我还没深呼吸完呢,却被防着身后的弘时,被他狠狠一把推倒,脚下的花盆底一拐,我仿佛听见了骨头的脆响。待感到痛楚,我已跌坐在了石径上。而弘时拿着弹弓对着我,预备再来个雪上加霜,趁机报复。 望着准备帮我毁容的弘时,我心里想的却是白云观那老道说我是贵不可言,应该也没会被个小毛孩毁天灭地的理吧.再说了,依他的说法,日后胤禛对我也堪称圣眷日重,我现在就变成FRJJ的可能性也不大的说.咦,这弘历和弘时同父异母而已,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弘时看我非但没向他讨饶,连惧怕都没一点点,甚至还一副魂游天外,心不在焉不拿他当回事的模样,竟然又一脚向我受伤的脚踝踹来! 还没等我开始害怕,救美的英雄们便已在康熙大爷的带领下悉数闪亮登场. 弘时的脚尚在半空中,我已被十七拉了起来.肩膀使不上力,脚踝又疼痛难忍,我惊叫一声又差点掉到地上去.十七见状,连忙将我放在一旁的石凳上,撩起我的裙摆,右脚脖子已经肿了起来.又红又紫,相貌狰狞.背后的弘历也叫了起来:“月喜,你肩膀上流血了.“十七正要开口,康熙已吩咐道:“赵昌,找个太医来给月喜瞧瞧。玉华,你陪月喜回去。” 忍痛给康熙行了礼,玉华扶着我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在经过康熙身边时,康熙冷哼一声:“四阿哥,你平时是怎么教儿子的?”胤禛赶忙跪下道:“儿臣教导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有些忧心地回眸望了一眼,却看见老八与十四也在望着我。暗叹一声,靠在玉华身上单脚蹦跳着回去了。 在我震耳欲聋的鬼哭狼嚎里,林太医满头大汗地完成了他对我的推拿诊视。伤情诊断如下:原来我以为骨折的脚踝只是扭伤,内服外敷几剂药,再注意调养一下,要不了多久便可恢复。麻烦的反而是右肩上被铁蛋打伤的部位,伤到了筋络,一段时间内都不能用力。而且因为还有破皮流血的外伤,所以我大热天的还不能让伤口沾到水。啊,这么炎热的天气不能洗澡,真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开好药方,将注意事项交代了之后,林太医心有余悸地拎着药箱仓皇逃离了我的魔音范围。 右肩上着药,我只能用左边身子靠在躺椅上,脚跷在小凳上,紧闭着眼睛,不看为我揉药酒的小多子。饶是如此,一旦小多子揉一下,我就眦牙咧嘴地嚷疼。玉华在旁边安慰道:“月喜,再忍忍,揉揉好的快些。” 哭丧着脸,我惨叫道:“可真的很痛嘛!哎哟,小多子,求你了,轻点吧。我怕我脚还没好,人都已经痛死了。” 小多子态度坚决:“这可是林太医再三嘱咐的,一定用点力,和着药酒把脚脖子揉热了,这药力才能发挥出来,你这伤也才能好的了。” 闻着刺鼻的药酒味,我嘀咕道:“这个林太医一定是报复我刚才在他耳边叫的那么大声,故意弄这么一瓶灭害灵来给我的。这么一揉,我全身上下都是杀虫剂味道了,还不把老四给熏跑啊。今年我一定是命犯太岁,还有小人作祟,得叫人帮我翻翻黄历了。” 房门轻响,弘历捂着耳朵走了进来:“月喜,别叫了。我在澹宁居都听见你叫疼的声音了。”横了他一眼:“你来试试看。还没教训你呢,干吗你那个弱智三哥和会是这个样子?” 弘历大感不平:“我三哥做的事与我何干?你教训我干吗?再说了,三哥在府里也是这样。额娘她们表面上不说,心里也不乐意呢。” 我忿然道:“他的额娘,八成也是个讨人嫌的主。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弘历上前来查看我的伤势,表示心疼的慰问,无意说道:“是啊,他们母子在府里除了怕阿玛之外,就只和年姨好,对别人都是那样的。” “年姨?是年福晋吗?”弘历点点头。与别人都不和睦,偏偏与年氏交好?里面总觉得有古怪,我不得沉思起来,年氏——年羹尧——四川总督——军权——胤禛——弘时?难不成李氏现在就想拉拢没有子嗣的年氏,倚靠年羹尧的力量,将弘时扶上现时的雍王世子之位?至于以后,那自燃边是太子的宝座了可惜天命注定,皇位不属弘时。望向弘历,他的眼神柔和清亮纯净。刚想伸手去揩揩油,肩膀的疼痛却让我呻吟出声。周围众人立刻又围着我大惊小怪了一番,反而弄的我精神萎靡,昏昏余睡。当我靠在躺椅上睡醒之时,天色已擦黑了。桌上的蜡烛正在燃烧着,桌边上坐着的胤祀正在看着我。 我一惊便要起身行礼,才刚动了一下,胤祀已按住了我的手道:“月喜,别多礼了。我看看你就走。“随着时间的流逝,胤禛,胤祀都已从当年的年轻贝勒贝子步入了不惑之年。但岁月并未在他们身上留下多大的痕迹,只是增添了一股成熟男子特有的沉稳厚重。看着胤祀,淡笑了一下:“多谢八爷。有劳八爷挂牵,月喜真是受宠若惊了。” 胤祀苦笑道:“月喜,你对我何曾受宠若惊过,统共是避之不及罢了。当年是我毁了你一生的幸福,错全在我。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了,再不奢求你重新接纳我。只是,见你伤成这样,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我低叹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摇曳的烛光中,胤祀的神情难以言喻,站起身替我将滑落在地的薄被拾起搭在我身上:“月喜,终归还是想你能有个好归宿的。”推门而去。 胤祀一开头,夜间探病人员就络绎不绝地陆续上场。弘历,十七走了没多久,十四胤祯也出现了。 望着桌上尚有热气的几个茶杯,十四说道:“你也真够得宠的。受了伤上至皇上阿哥,下至宫女太监,全都到你这来了。” 微笑道:“不过是还看得起月喜罢了。十四爷,月喜行动不方便,您还请自理吧。” 坐到刚才胤祀坐过的位置,十四沉默了半晌问道:“月喜,你还怪我吗?” 挪挪有些酸疼的身子,我道:“是月喜无福消受十四爷的深情。只请十四爷对香儿好点便是。” 低头看了看我的腿伤,十四叹道:“这弘时也太桀骜不驯了,做出这样的事情。皇上已命四哥严加管教于他,你就别想太多,安心养伤是正经。月喜,我” 轻咳了一声道:“十四爷,夜已晚了。孤男寡女在一块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你就请回吧。出了这么多事,月喜很累,想要休息了。” 见我下了逐客令,十四只得离开。在推门时回头向我道:“月喜,不知怎样的男子才能获你青睐,得你之心?” 装做充耳不闻,口中只道:“麻烦十四爷帮月喜带上门。”听到门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想回到床上睡觉,才发现我根本没办法自己回到床上去了。想到今天一天接见了这么多人,居然就没人想起把我这个伤病员送到床上去躺着休息一下。唉,看架势,我今晚只能在躺椅上将就过一夜了,千万不要感冒,来个火上加油就行了。认命地吹灭了蜡烛,用薄被包住身子。不经意又想起了弘历与弘时这双同父异母的兄弟及他们日后的际遇,长叹出声。胤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睡的好好的,怎么就叹起气来了?” “四爷?”胤禛和楚留香是师兄弟哪?进女孩子房间都属于没点声响又还大受欢迎类型。还没开口,人已被胤禛轻柔地抱到了床上,舒适地靠在了胤禛的胸口上,人一下子就乏的不想动了。 说实话,一贯注重准时上床睡美容觉的我今天支持到现在,一半是因为探病者们均为夜间出动;还有一半就是等着胤禛来向他撒娇发嗲,博取同情+补偿的。此时,自是不客气道:“四爷带了什么东西来探望月喜?” 拨弄着我的头发,胤禛道:“弘时伤了你,我自然难辞其咎。你想要什么,我一定找来给你。” 真是个不懂风情的呆子!你就不会说,伤在月喜身,痛在胤禛心,只恨不能以身相代吗?闷哼了一声,扭头不语。胤禛将头贴在我耳边,喃喃道:“月喜,我知道你为了我已经受了很多委屈,弘时还这样对你,全是我的不对。只是你放心,胤禛以后决计不会再让人伤你一丝一毫了。”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根和脖子上,弄得我痒痒的,闪避了一下,却忘了受伤的右肩。一动之下,疼痛难忍,低呼出声,挣脱了胤禛的手。 胤禛紧张道:“弄疼你了?我问过林太医,弘时下手太重了。你被伤了筋络,要想好起来,非得月余。” 一边担心自己身上的杀虫剂味道会不会熏跑胤禛,一边还得口不对心地回答说道:“小孩子一时贪玩罢了。没那么严重,四爷也别太为难他了。”心想若不是知道弘时会死在胤禛的手上,我一定会帮他加油添醋的趁机告状的。我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大肚之人,哼! 胤禛侧过身子吻住我,再不肯放开,我顿时晕头转向。胤禛的吻对我而言似乎有镇痛麻醉的效果,觉得伤口都没那么疼了,不由得贴住他的身子回应,却不料胤禛忽然抽身而起,松开了我。身后没了胤禛作倚靠,一下子空荡荡的,失落油然而生。 惊愕地望住站在床边,隐入了黑暗中的胤禛——怎么了,不是这么快我就对他没了吸引力,失宠了?!白云观那老头子可说我是冠绝六宫,受尽恩宠。这才多久,我还红颜未老色未衰呢,就恩断爱弛了?还是我身上的灭害灵味道让胤禛过敏了?不禁问道:“四爷,怎么了?” 又过了几分钟,胤禛才又坐下来,握住我的手道:“月喜,你不知你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没法好好的思考,一碰你就止住想要你。可是你现在已经是这般模样了,我怎能为了满足自己而让你难受?”轻扶着我的后颈,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月喜,我喜欢你,就要尊重你,更得爱护你。胤禛已经做错过一次,再不能有第二次了。你好好调养身子,我会时常来看你的。”便转身欲走。 想起一个人,忙叫住胤禛问道:“四爷,月喜问你件事成吗?”胤禛回过身点点头。我便道:“月喜问的这件事,四爷不用说原委。我只想知道是与否,也请四爷不要问月喜为什么,行吗?” 见我如此郑重其事,胤禛干脆坐下,略微想了想道:“我应承你,你问便是。” 吸了口气,缓缓道:“步军统领隆科多是否已为四爷所用?” 沉默良久,胤禛才道:“不错,隆科多早已在我门下。” 第 5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4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54 章 疑问得到证实,我道:“有了他和年羹尧,四爷已成功了一半了。”胤禛不语,离去前忽道:“月喜,你真是个奇异的女子,若非你真心待我,怕已是胤禛最大的敌人和阻碍了。”浑身不得一冷,他这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回 暗流 因为自康熙五十六年起,康熙的身体每况愈下,故朝野上下又风传皇帝欲再立太子。另有一种传闻便是,康熙自觉不久于人世,已事先留下了遗诏。至于孰真孰假,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但在这种情况下,拥戴废太子胤礻乃的朝臣们也开始蠢蠢欲动,甚至连九阿哥胤礻唐还让自己的亲信,西洋人穆经远在外到处放话:“朝中都说九爷和绉绉地笑我了.我这趟过来除了帮年大人带信之外,就想回来瞧瞧主子们.一去几年,弘历阿哥都这么大了,还会自己给自己选姨娘了.“听闻此言,我一把提开粘在我身上当自己是双面胶的弘历,疾言厉色道:“你若再这样坏我的行情,月喜有法子收拾你叫天不应,欲死不能。” 弘历很没有诚意地做惊吓状:“REALLY?” 唬我不懂的英文吗?笑话,看来月喜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呢!姐姐我就说点英语镇镇你的气焰。想了想,太复杂的弘历听不懂,我也不会说,情急之下冒了句四川本土英语:“信不信立马IGIVEYOUCOLORTOSEESEE!”(给你点颜色看看) 弘历还没反应过来,李卫已大惊道:“月喜姑娘还精通夷文,真是,真是”我在一旁笑的夸张无比,精通英文?我那点跟A、B、C有关的基础早都全还给俺的初中英语老师了。而且本来这英语就是我宁雪心中永远的痛。想当年,为了考个英语导游证,我又出钱又出力地奋斗了两、三年也没成功。精通,唉! 十七忍不住又笑出了声:“李卫,你就别真是,真是的了。知道你脑袋里那点墨水也想不出什么好词来。待会弄不好钻个青楼名花之类的出来,你看月喜要不要和你拼命?” 李卫转向我道:“也是,我是出名的马马虎虎,不爱读书。要真说了什么不受听的话,月喜姑娘还别见笑。” 恨了十七一眼,有必要在李卫面前把我说的这么粗鲁无敌吗?只得说道:“李大人可否为月喜讲讲现在四川是个什么样子?” 我的本意是想了解一下康熙年间的四川的风土人情,地理风貌,李卫却误解为我想知道现时四川的局势。想了想说道:“四川现在年大人的铁腕之下,一众官员还不得屁滚尿流地老实办事,再不敢像以前那样糊弄人了。四川又为西南重镇,与云、贵、藏,青海接壤。现青海兵乱,恐危及后方四川,年大人已上了折子请皇上派兵平乱。只是皇上迟迟未批下来,年大人才又派我进京问问四爷的意思。” 十七挑了挑眉道:“现在情势不明。皇上本有御驾亲征打算,惜龙体违和,想是不可行的了。眼下有可能会从阿哥里边选一个人,代替皇上率师西征。这个位置手握重兵,中选之人必是皇上信赖之人,大位也有可能借此相传。现在大伙可都眼巴巴地候着这个人呢。” 李卫也道:“四爷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四爷还说,目前看来,皇上有意让十四阿哥去青海。这对咱们可不就是大大地不妙了。” 十七笑言:“咱们暂且不提四哥的意见。你就听听月喜的说法,她若说的与四哥不相符的话,我的这枚扳指便是你的了。”李卫向我举杯:“月喜姑娘,可以吧?” 老四和十四的这桩夺储公案,我可说的上差不多烂熟于胸了。上至历史正剧,下至穿越YY文,谁个不提上两句,不描上两笔。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算是看过猪跑步了。想考我,你加上李卫都嫌嫩了。 喝了口茶,正襟危坐道:“这个职位即使是十四爷得了也无所谓,只要年羹尧当上粮草的后需供应之职,便能钳制住十四爷。十四爷再怎么军权在握又怎样。你们也别忘了,天高皇帝远。说句不敬的话,万一皇上真有个什么不测,从青海回京城,不吃不睡,一路快马及驰回来至少也得二十五天。一弹指间便可世事变化,何况二十多天。到时大局既定,再有年大人在后面拖住十四爷的人马,还愁什么不妙的呢?只是我说的轻松,做起来就没这般简单了。”说完极为自得地等待二人对我的溢于言表的赞美之词。 只是李卫的回答更加让我魂飞魄散,他道:“果然弘历阿哥有眼力,为主子找到这么一位贤内助。月喜姑娘,真非普通女子可比啊。李卫我也见过不少世面了,只是像姑娘这种厉害角色还真是头次遇上呢。” 非常满意地接受了李卫对我的夸奖后马上问道:“李大人会在京城呆几天?月喜也好来拜访啊。”心里直觉李卫会比十七和弘历加起来还好玩,跟他出去晃悠绝对比跟着十七强,嘿嘿。 见着我一脸的渴望,李卫斗争了半天才极不忍心地助我破灭幻想:“咳,我明天就要离京了。要不,下次进京,我再来拜会姐姐你吧。” 眼前一阵昏暗,好不容易千载难遇地撞上个具有创新精神的李卫,谁知肉还没上盘子,就掉地上了。只有想想日后老四登基后和李卫见面的机会还多,才痛心不已地打消了游说李卫陪我去见识见识京城的赌场和八大胡同的念头。再三叮嘱他记得寻着机会一定要来找我后,才依依不舍地被老妈子似的十七给硬拽上了马车,回紫禁城继续我的宫女生涯。 依照宫规,我已经到了该被放出宫或接受康熙的指婚了.不过依康熙的条件,在他没有为我指婚以前,我都得待在他的身边,直到他老人家驾鹤西归方能出宫.但玉华和喜蝶她们几人也留了下来,一是因为康熙说想要留几个用惯的人在身边使;二是玉华,喜蝶同月喜一样,凑巧也都是六亲难望的.想着与其出宫做人家的填房什么的受尽白眼,不如在宫里头呆着,每月还有月例银子.要运气好啦,以后找上个御前侍卫,再有人提携,没几年也就混出头了.即使运气不济,在宫里熬到做皇子们的教养嬷嬷也强过在外头.而乐茵更不用提,本来就是胤禛放在乾清宫的内应,怎会让她离开.最后结果就是,乾清宫除了新进了几个小宫女外,原有班底基本没变.我们几个所谓的老宫人更是全体荣升为“姑姑“. 康熙五十七,波澜渐起.因青海兵乱,故康熙破格任命时尚为贝子身份的十四阿哥胤祯为抚远大将军,到西北指挥对准噶尔的战斗.用正黄旗纛,亲王体制,称钦命大将军王,率军西征.出师典礼极其隆重.且康熙还亲谕青海厄鲁特各部:“大将军王是朕皇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深知有带兵才能,故令掌生杀重任.尔等或军务,或巨细事项应谨遵大将军王指示与朕当面训示无异.“ 胤祯受命即将出发,而此时胤祀见即位无望,已连同“八爷党“人全数倒向胤祯.在朝廷上下称道胤祯“才德双全,我兄弟们皆不如他““现今出兵,皇上看的很重。将来皇太子也一定是他”。与胤祯联系甚密,来往频繁,联成一党,极大地增强了胤祯的力量,也促使和加快了胤禛与胤祯这对亲生兄弟的反目成仇,势不两立。 仍然是竹居,仍然是胜文在外望风,只是话题不再轻松,不再愉悦,而多了沉重与冰冷,多了现实与算计。 看着胤禛,十七掩饰不住的焦急:“四哥,真没想到皇上对十四哥这般的重视。我原以为就封个抚远大将军率师平乱而已,谁知竟然还授了节钺。皇上下谕要八旗旗主亲自或各亲指一人于军前听用,明确把八旗置于了十四哥的节制之下。怎么看都可视做大位有归的暗示啊!四哥,居然还是你起头举荐的十四哥。” 胤禛微笑道:“暗示?是暗示又怎样,只要不是皇上的传位诏书就行了。老十七,即使我不推举十四去当这个大将军王,皇上也必然会找个人或者干脆自己提出来。我这样做,既让皇上觉着我友爱兄弟,无意逐鹿,又让十四认为我全心对他,再不会防我。于人于己,都是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十七道:“许是我多虑了。但十四哥现在大权在握,十万大军在手,对四哥又何益处呢?” 抿了口茶,胤禛说道:“老十七啊,你平日也是个明白人,怎么这个时就犯了糊涂了呢。我早说过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忘了我还举荐了年羹尧任四川总督兼巡抚,负责大军粮草军备,节制各镇,协助十四吗,也获皇上恩准了吗?” 十七仍是有些忧心:“可十三哥在给你的密信上不是说,年羹尧表面上看来效忠于四哥,但实际上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吗?” 胤禛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李卫回来的时候,年羹尧让他带句话给我——‘今日之不负皇上,即异日之不负王爷’”。 第 5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5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55 章 十七道:“四哥信吗?” 胤禛忽地笑了起来:“信,我怎么不信。老十七,咱们都得信,现在信。” 十七恍然大悟,但还是说道:“这样,赌得是不是太大了?” 胤禛脸上多了些阴狠,眼中多了些狂热:“这条不归路,一旦踏上来,赌的便是身家性命,哪还有大小之分。十七你记住,成王败寇,咱们若是坐以待毙,也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砍任人剁。反正是赌,不如就一把定江山。是死是活,也就是这一注了。” 十七目光坚定:“四哥,你放心,我和十三哥一定站在你这边。况且,你还有弘历这张王牌呢。” 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胤禛道:“弘历,是啊,皇上说弘历的福分怕是比他还大。这还多得月喜的提醒,我万没想到皇上会这般宠爱弘历。” “月喜?说起来怎么今个儿她没过来?要换平时早迫不及待地一脚踹飞我,粘住你不放了。”见我不在现场,十七趁机大吐苦水。 瞥了一眼袖里的月饼绣帕,胤禛淡笑道:“她妹子,十四的庶福晋进宫探她来了。” 香儿正在帮我揉肩膀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香儿关心道:“姐姐,怎么了,莫不是受凉了吧?” 摆摆手,很没有仪态地吸了吸鼻涕:“没事,络,处处青山绿水,天然环保的清朝呆了这么些年,总算将息好了一点。可始终还是不能和正常视力相提并论。常常不是被门槛绊倒,就是被路上的小石子滑倒,简直就是大病不停,小伤不断。(唉,偶现在郑重敬告打算穿越回来的又有近视的姐妹们,回来之前记得先去把激光手术做了,把这心灵窗户的玻璃擦干净再穿。要不像我这样,怎么一个苦字了得哦!) 终于将弘历激动的小心灵抚平,带他回宫交给他的教养嬷嬷之后,我才得以逃生至竹居见老四,准备大诉衷肠。 因为觉得老四对皇位的淡漠及不争之心,对父母的孝顺,兄弟的友爱,和弘历的缘故,康熙对他更是另眼相看,称赞他“能体朕意”“可谓诚孝”。还常让他代替自己参加祭祀活动,处理政务以及宫中事务。据载,他曾代表康熙参与大祭二十二次,为其他皇子所无,但却从未得到过康熙在军事上的重用,因而朝中看来康熙似乎更中意皇十四子胤祯。可这样,也就给老四更上了一层保护色,很少有人去注意他的动向了。 当我到了竹居时,老四已提前走了,留下胜文转告我一句话——十三胤祥已秘密返京,现时正在圆明园。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康熙六十年了。 在康熙晚年,康熙经常临幸胤禛的圆明园,由胤禛单独一人陪同散心解闷,表现出对这个性好说禅讲佛,与世无争的儿子的不同寻常的情感。在我得知十三被康熙密召回京后没几天,康熙又轻装便从地带着赵昌和我们几个宫女及侍卫去了圆明园。 胤禛陪着康熙在前面缓步而行,我们则在后面远远地跟着。父子二人看来相谈甚欢,康熙还不时拍拍着胤禛的肩膀,微笑不已。胤禛大多数时候笑而不语,遇上康熙问他方才答上两句,很是谦恭的模样。兴许是康熙年纪大了,身子大不如前,和胤禛吃了午饭之后,没坐上一会,便略显疲态了。胤禛见状,便让我和乐茵服侍康熙到房间午休。 依着康熙的习惯,他午睡的时候身边只留赵昌侍侯,我和乐茵在外边候着。因此,我俩伺候康熙睡下,放下纱罗帐,就带上门到外面去了。约莫过了一刻钟,胜文假意过来道:“月喜姐姐,王爷差我过来叫你去一下,想问问弘历阿哥在宫里的情况。麻烦姐姐跟我走一趟吧。” 看向乐茵,她朝我心领神会地笑笑。我也笑了笑,跟着胜文匆匆地去了胤禛的书房。胜文替我打开门,自己守在外面。 胤禛提笔不知正在写什么,见我进来便放下笔,走过来牵住我的手坐到桌边。一坐下,我就急急问道:“十三爷呢?他怎样了?” 胤禛眼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现在在宗人府,等着皇上正式下诏放他出来。” 想起十三受袭而导致身体极度衰弱的事情,接着又问:“那十三爷的身子” 禁不住也叹了口气,胤禛道:“正是这点让我担心。我没料到他受的伤会这么重。现在身子还虚的不行。只盼回京城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后可以恢复起来。” 苦笑两声,好好调养?十三一脚踏入京城,就别想安生了。帮老四夺位,巩固政权,乃至后来对付年羹尧,胤祀这些厉害角色。想喘口气都嫌没空。在我心里,始终觉着十三不是病死,压根就是累死,操心操死的。 忽然胤禛用指尖轻拂我的脸颊,沉声道:“月喜,我瞧皇上的口气,已经打算要为你指婚了。” 还没从十三的事情上回魂,这个惊天大霹雳又吓的我差点四分五裂。为我指婚?那也就是康熙心中可能已有了即位的人选,现在是准备要把我这半个遗诏给明发上谕了!扯住胤禛的袖子:“皇上说把我指给谁没有?” 胤禛握住我的手,将我拥进怀里,在我耳边轻声却很清晰地说道:“月喜,你只须知道,无论如何。江山和你,一定都会是我胤禛的!”紧贴着胤禛的胸口,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四爷,月喜绝对相信你的。” 康熙六十年,发生了不少事情。年羹尧升迁为川陕总督,手握重权;十月时,十四阿哥胤祯“轻装便京,恭请训旨”,被康熙召回北京述职。而与胤禛相关的事则是康熙谕令他彻查京通各仓,并在朝堂上明确表示,若派他人不一定能办成。在此事结束后,康熙又指派胤禛代其行祭天大典。祭天一般是由皇帝亲自祭祀,有着特殊意味。在此之前,唯有废太子胤礻乃曾经代行过。 借着陪弘历出宫的机会,我终于在十七的一处别苑见到了久别十年,不曾相见的十三阿哥胤祥。 此时的胤祥也已是三十五岁了,满面病容,咳嗽连连,高大的身子也有些佝偻了。十年前那个搏杀猛虎的十三难再返亦。和他的视线一对上,我的泪水便脱眶而出。快步走到十三的身边,十三笑望着我道:“月喜,你还好吧?” 我哽咽道:“十三爷,你也还好吧?” 依旧爽朗亲和的十三笑道:“还没死呢,有什么好哭的。月喜,这几年不见,你倒是又漂亮不少啊。” 被冷落在一旁的的十七不甘寂寞,赶紧报告道:“十三哥,你没见到呢。月喜和四哥赌气的时候,整天肿着对眼睛,又要死撑。真真死要面子活受罪。若不是我巧施妙计,还不知道她还得做出什么傻事出来呢。” 第 5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6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56 章 胤禛干咳了两声道:“继续正事吧。”转向十三道:“这联络京中武将的事就得靠老十三你了。” 十三沉吟道:“我现时还不能自己出面。只能先写信给几个我还信得过的人,让十七探探口风。毕竟这么多年,人事变迁,我也不敢太过笃定了。” 胤禛点点头,又向十七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得小心些。现下,都以为你站在老字能够呈现的。 注意到我的表情,十三笑道:“月喜,干吗呢,怎么现在每次你一见着我都是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小心皇上瞧见了,以为你心系于我,一高兴把你指给我。那四哥可要找我的麻烦了。” 抽出绣帕拭干眼泪。是啊,现在就开始杞人忧天又怎样,十三的命运不会因为我难过而稍有改变,何苦让十三瞧着不开心呢。况且,八年的时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总好过于今日重逢明日便阴阳相隔吧。重拾我二十一世纪的座右铭:今天不知明天事,过好一天算一天。见十三的官轿已在眼前,便道:“十三爷,上轿吧。现在尚有春寒,您小心身子。” 十三停住脚步,盯着我手上的绣帕道:“月喜,你手上的手帕这宫里谁还有?” 我的月饼绣帕?我笑道:“这是我自用的,不是宫里织绣坊出来的。也就四爷手上有吧。” 沉吟了一下,十三道:“不对吧。我上次无意瞅着老十四的袖子里也老掖着和这一模一样的绣帕。月喜,你说实话,这是怎么回事?” 我倒觉得意外了:“十七爷信上没告诉你?”十三摇头。我只好拉着十三到旁边背风的地方把我和十四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十三。听得十三眉头紧锁。半晌才道:“四哥知道这事吗?” 我想了想道:“除了我和十四爷之外,就您和十七爷了。只是不知道十七爷告诉四爷没有?” 十三低声道:“月喜,这件事我猜四哥还不知道。记着,这件事能瞒则瞒,尽量别让四哥知晓。在承继大统上,四哥和十四弟已注定势成水火了。你的事,最好别出来添乱了。”应了下来,见十三上了轿,我方才返身回乾清宫。 走到景仁宫一段时,迎面碰上了十四和小顺子,赶忙侧身问安:“月喜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十四笑道:“我还说让小顺子去找你呢,这会遇上你也就省事了。小顺子,把东西交给月喜。”小顺子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递给我道:“月喜姐姐,这是十四爷专门从青海带回来给你治肩膀用的。你可要收好了,这玩意可难得了。” 我推辞道:“既然如此珍贵,月喜更不能收了,还请十四爷留着。您在前线杀敌,放在您身边怕更合适些。” 十四一把抓过瓷瓶塞到我手里:“什么话,再怎么珍贵的药也要用得它才叫贵重,你不收下,我也用不上,白白浪费了岂非更不好。” 见状我只得道:“多谢十四爷。倘是您没别的吩咐,月西就告退回宫了。” “月喜”,十四叫住我欲言又止,又想了想才道:“我要是从西北大捷归来,你能否再给我个机会?” 我马上从刚才的感动转变为想一头撞死的冲动。这么几年了,这老十四还记挂着哪,真有够练痴心情长剑的资格。自己在娶香儿前也说的要断了这念想,怎么打了几年仗回来就失忆了一般?我至今也没搞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个阿哥都听过我唱清音,都看过我跳飞天,干嘛就他老人家鬼迷心窍地和我就铆上了似的。充其量,我也就同他踢过两次毽子,我自己那点魅力值自个儿还不清楚哪。唉,看来还是咱的老祖宗总结的好啊——吃不到的是最甜的,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迷茫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十四还在等着我的回答,嗫嚅道:“十四爷,月喜的意思您应该早就知道的。何况您也已经纳了香儿,还是好好的待她吧。月喜告退了。”话音未落,便踩着那不致是哪个杀千刀的发明的BT花盆底鞋狂奔而去。 经过几年太医院对我的针灸,敷贴以及招牌苦药的折腾后,我肩膀上的旧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偶尔还是会酸疼一番。但根据我从电视里,小说里得出的经验,这种伤患必须要尽早调理,否则待我到了年迈体衰的时候,它大哥一个高兴卷土重来,我就真的恐怕只能与病榻为伍,回天乏术了。 打开十四送我的那瓶药,一股清香随即沁出。深深吸了一口,里面还有淡淡的花香,比太医院那捞什子灭害灵牌药酒强多了。便去隔壁房间叫乐茵来帮我擦药。 一边帮我擦药,乐茵一边道:“月喜,这太医院转性啦,楞舍得把那能薰死人的药酒换个味了。还别说,那药酒味弄的我都怕你找我了。” 又是一个太医院药酒的受害者。我笑道:“我才叫苦呢。你也知道的,咱们在皇上身边当差,身上可不能有什么怪味。我每天晚上擦了药睡觉,第二天还得天没亮就起床洗澡。我猜,那几个粗使宫人八成是恨死我了。” 乐茵也笑道:“恨你?巴结你还来不及呢。这宫里谁不知道你是皇上眼前的红人,直拿你当半个女儿看待。何况几个阿哥也整日间的围着你转,真不知道你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好事,才能修到这福分?哎,这药真是太医院配的吗,我没听我大哥提过呀。” 乐茵的大哥乐言,在太医院做事,也是胤禛手上的人。借着跟太医四处请脉的机会,打探各宫院的动静和消息。我顿了一下,撒谎道:“这是我妹子在外面找的,托人带进来的。” 没曾想乐茵却叹了口气:“月喜,瞧现在这样子,四爷和十四爷只怕日后你同你妹子还想像如今这般,难了。” 我何曾不知道,而且我比你更清楚,了解的更透彻。十四会被胤禛软禁,直至乾隆继位才将他开释。一头雄狮生生被磨成一个病夫。只是输的若是胤禛,他的日子也不见得就会好过。这皇宫,本来就是个血腥残酷,冷漠无情的角斗场。 康熙六十一年十月,西北战事将平,十四阿哥胤祯即将功成返京。人们大多推测,这接下来,便是册立太子的大典了。可此时,呆在康熙身边的我仍然未发觉一丝一毫康熙会让哪位皇子成为储君的迹象。而现在,距离康熙的油尽灯枯之时也就二十来天了。只是康熙的精神反而比前段时间健旺了很多,所有的人,包括太医都深信,康熙完全可以度过这个冬天,迎来他明年三月十八的七十大寿。只有我知道,这不过回光返照罢了。 除了我之外,还有胤禛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些微的波动。他确定他不可以在这样等下去,他不能再等待这没有机会的机会。若是大位被传于十四,他便满盘皆输,留给他争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开始频繁地探视康熙;和十三,十七商讨大计;和隆科多,年羹尧联络,预备共举大事,未雨绸缪。而胤祀他们却对胤祯继位充满了信心,无形之中让胤禛的计划更加顺利通畅。 第 5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7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57 章 因自度年事已高,塞外围猎恐不胜劳顿,所以康熙把今年的秋猎地点由塞外的木兰围场改为了京郊的南苑。而往年,每到五月,康熙就会率众皇子及王公大臣临幸与此,俗称“春围”。 南苑内有一座土山,名叫“晾鹰台”,台前开阔地一望无垠。看起来,这晾鹰台很有点现在阅兵台的感觉。 “让我去澹宁居。见到我进来,胤禛急急说道:“月喜,我估计皇上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了。我只同你说一句,倘若皇上给你指婚,无论是把你指给谁。即使是老八,十四他们,你也一口应承下来。然后叫小多子来通知我,记得了吗?” 看着胤禛有条不紊地提前开始帮康熙处理后事的样子,我突然忍不住想笑——有个这么能耐的儿子,康熙也不知道是福抑或是祸? 十一月十一日,康熙临终前两天的傍晚。 这几日里,康熙不理朝政,不批奏折,不见臣工,过着几近与外界隔绝的日子。使他觉得轻松了很多,可他依然睡不着,或者说压根就不想睡。人上了年纪,便愈发珍爱自己的生命。特别是坐在万民敬仰,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的康熙。他甚至开始害怕黑夜,害怕在黑夜中他的生命之火会瞬间被黑暗吞噬。 站在睡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康熙,我脑中回想起刚才小多子给我带来的消息:“畅春园已被隆大人围的水泄不通,除了四爷的人外,谁都出不去。十三爷现正在京城个旗营里联络人手,十七爷也在大内值班。天时地利人和全齐了,月喜姐姐,你也就不必操心了。任皇上将你指给谁,这消息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传出去。”不禁又看了一眼康熙,你可知道你实际已被胤禛软禁起来了。这皇位,你愿意传是胤禛的,不愿意还是胤禛的。雍正的即位本就是清史一大悬案,只是不知我看到的将会是怎样的情况呢? 长长吐了口气,康熙睁开眼睛,看向我道:“月喜,坐朕的身边来。朕有话要同你说。” 怕是好戏即将登场,康熙马上就会揭晓这件关乎我终生幸福的大事的答案了吧。坐到躺椅旁,我轻声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注视我良久,康熙道:“月喜,朕知道朕的时间不多了,得给你指婚了。只是,朕还是想问问你,倘若不是朕指定人选,让你自个儿选,你会选谁?” 不是吧,经康熙一问,这道陈述题就变选择题了,还是二难选择题,我选是不选。若要选,选谁?就照直说,我早选定了老四,不需劳您老人家大驾,您只需御笔一挥,写封诏书让老四娶了我便成了吗?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康熙叹道:“月喜,事到如今朕也不妨老实告诉你,你无论如何都得嫁给朕的一个儿子。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也不会亏待你——你所嫁之人,就是朕所选定的皇位继承人。” 虽然这件事我早已知道,但此时还是很配合地做出一副五官移位,四肢僵硬的惊吓状:“皇上,这,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倒是很符合乍听此等霹雳消息,被惊的语无伦次的症状。 紧接着,康熙又道:“朕瞧你同老八,老十三,老十四,老十七都挺好的,是不是他们里的一个?”见我的大摇其头,康熙又道:“那你选的是谁?” 豁出去了,反正这畅春园现如今就跟个铁桶似的,一点水分都出去不了。心下一横,跪向康熙磕了三个头道:“月喜求皇上把我指给四阿哥,雍亲王。” 康熙忽地怔住了:“你选他?” 我回道:“正是。还求皇上成全。” 康熙却道:“老四是朝野间出名的冷面王,你难道不怕他?” 要死就死吧,头都去了还怕尾巴疼不成?我定下心神道:“回皇上的话,月喜知道雍王爷的冷不过是对贪官污吏,贪赃枉法之辈而言;对国,对民,对社稷,王爷一片忠诚热血。月喜敬佩王爷,仰慕王爷,故愿将此生托付于王爷。对王爷,月喜唯爱无惧。” “唯爱无惧!”康熙反反复复说了几次后道:“月喜,你先下去吧。朕乏了。”有些不安地偷瞄了一眼面色无波的康熙,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耗子药啊?把我的胃口吊起来,他就撒手不管了?!你再不说清楚的话,后天你老人家就挂了,到时我嫁给老四都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心里虽是这么想,口上却不敢多言,悄声退到外间。 令我更加忐忑的是,第二天,即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二日一整天,康熙除了隆科多外都未传唤任何人,并且连我和乐茵,玉华她们也全留在了外面,不曾到里屋侍奉。也就是说今天,除赵昌和隆科多这两个胤禛的内应外,没有任何人见到了康熙,弄得我甚至怀疑康熙已经提前飞升,不过消息被封锁起来了而已。 也因为康熙今天的反常,胤禛的心腹侍卫,太监们不断地穿梭于畅春园与南郊之间,令见过康熙的隆科多应接不暇,忙的是晕头转向,搞的是焦头烂额。 亥时三刻,胤禛秘密到了畅春园。在清溪书屋听了赵昌的报告后,又赶到澹宁居面见隆科多。现时胤禛最担心的便是,康熙会否真的将大位传于胤祯?若是真的,那康熙会不会已下了密旨召胤祯回京?在和隆科多见面后,胤禛又找到了我。 沉默良久,胤禛方道:“月喜,皇上向你提指婚的事没有?” 第 5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8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58 章 我无奈地笑道:“皇上提过,却是反问我想嫁谁?” 没问我的回答是什么,胤禛只是来回踱了几步后道:“皇上应该心里有数了,也许他很快就要揭盅了。月喜,你只需记得我同你说的那番话便成了。” 突然觉得兴致索然,懒望了胤禛一眼道:“月喜要出去了。四爷自己保重。”胤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转身出去了。 站在窗前,眺望着寒风中的畅春园,心底禁不住阵阵的悲凉。这么多年下来,我地康熙早已产生了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感情——似父非父,似君非君,似友非友。不是他,我在清宫不会过的这般滋润,这般优越。即使他只是把我当做十三、十五格格的替身,然而对我这个在福利院长大,从未享受过父辈娇宠的孤女而言,已经是意外收获,足够心里欢喜了。现今,这个待我慈父一般的老人即将离世,而且他的死因却又传说是胤禛的所为。我夹在这二者之间,不可不谓是心乱如麻,左右为难。历史上注定了康熙的大限是今天,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静观事态发展了。 身边忽然传来小多子的声音:“月喜姐姐,皇上传你进去呢。” 一个激灵,我扭头问道:“除了我,还有谁?” 小多子摇头:“就姐姐你一人。快去吧,皇上等着你。” 撩开门帘,走到康熙的床边正要行礼,康熙已然开口:“月喜,你跪下。” 有些不知所以地屈膝跪下,康熙咳嗽了两声:“月喜,朕现在便为你指婚。” 见左右并无一人,我不得心道:就这么指婚哪,连个证人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儿戏?从手上抹下一个扳指递于我,康熙道:“月喜,收好这个扳指。这既是给你的信物,也可视做是朕嫁女儿的一件礼物吧。” 听着康熙用这样的语气交代后事,我的眼泪一下子便掉了出来:“皇上,月喜” 打断我的话,康熙笑道:“你日后嫁给老四,也该改口叫我做阿玛了。别老皇上,万岁的了。” 老四,胤禛?康熙真的把我许给了胤禛!一惊一喜一悲之下,我已不知如何开口,盯着手上的扳指只会掉眼泪。 康熙又道:“月喜,坐到朕的身边来,让朕仔细再瞧瞧你。”我依言坐到床边,靠在床头上的康熙看着我道:“月喜,你今年也有三十了吧?” 我含泪道:“回皇上的话,月喜是二十九年生人,今年:“叫小多子,乐茵他们看好月喜,别又弄病了。再有个头疼脑热的,他们就别想好过了。” 因为康熙病危,所以跟来的宫女,太监们基本上全去了清溪书屋。小多子和乐茵几人偷溜出来见到我的鬼样子也被吓了一跳。连忙烧水的烧水,熬姜汤的熬姜汤,忙活了好一阵子后,我被乐茵从头到脚地泡在了热水里。 一边为我洗理头发,乐茵一边道:“月喜,你这是怎么了。平时玲珑剔透的人儿,偏在这紧要关头就犯糊涂了呢?” 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我幽幽道:“乐茵,我真的不知道,就觉得心里憋闷,堵的慌。” 乐茵叹道:“我八成也能猜到。你是见着皇上快不行了,心里难受。这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待你好的让人眼红。你又是个父母早亡的人,有个这般对你,身份又这般尊贵,眼下见着他这样,你也是个重情意的人,哪能好受的了。只是你也得为自己,为四爷想想,这么多年都过出来了,这会子要出点什么事,也就太不值得了。” 闭上眼睛好一会才道:“乐茵,麻烦你把镜子递给我。”乐茵默默地将梳妆台上的铜镜拿给我。 擦了擦镜面上的水气,我看向镜子。镜子里的那个女子,眉仍黛,唇还艳,容颜未改,只是一时之间心境却不同了。昔日那个大大咧咧,天垮下来能当被子盖的月喜自康熙交代遗言那一瞬间,就莫名地消失了,再难回转。 为什么呢,我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兴奋欲绝地狂欢三天三夜来庆祝我得到的呢?为什么康熙的离去,会带给我这么大的痛苦与辛酸呢?为什么?!隐忍的泪水再难抑制,原来在很早很早以前,在我还不知晓的时候,我已经拿康熙这个被我背后封为“大清天字第一号老狐狸”的老人当做了自己的父亲;原来,看着这位慈父的生命在自己面前一秒秒地流逝,真能断人心肠;原来,我早已融入了他他拉.月喜这个角色,那个叫宁雪的女子随着年月已然离我远去了 即  位 在康熙陷入弥留之时,胤禛便吩咐了下去:“传谕所有在京的阿哥,火速赶至畅春园。就说皇上紧急召见。记住,令其彼众相偕而来。” 隆科多问道:“皇上已将大位传于您,您何必再....” 胤禛冷然道:“若不把集中起来,倘是他们在京中有何动作,谁能担保?” 第 5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9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59 章 隆科多不再言语,他有些敬畏地瞄了一眼胤禛那深不可测的眸子,觉得这位新君是一部容量极大却又晦涩难懂的书。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理解内中的深奥与玄妙。自己虽早投向了胤禛,但依然捉摸不到他的一点心思。胤禛的这双眼睛,只有在看到弘历、十三阿哥和那个叫月喜的宫女时,方才有少许的波动。他日后为君,自己必须处处小心行事才是。隆科多已经开始盘算重新构筑防御体系的问题了。 静默了一下,胤禛又道:“众位阿哥抵园后,马上集中到韵松轩,任何人均不得在园中随意走动,侍从人等一律在园外侯着。倘若有阿哥问起,就说皇上病势加重,暂时无暇召见。还有,一旦阿哥们离开西直门,你的步军营即刻进入紧急战备,以防万一。” 隆科多忙不迭地点头,见胤禛示意他可以出去后,方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澹宁居。 在面见了十三和十七派来的亲随,得到了最新的情况后,自觉大局将定,只需待众皇子进园,宣布遗诏登位后的胤禛暂时松了口气,想想一时还不会有什么事,便带着胜文到了我的房间。 平日一个小小的伤风都能被渲染成肺炎的我,今次居然大冷天的泡了半天冰水,回去就洗了个澡,喝了碗姜汤之后,睡了一会也就没事了。不过乐茵他们为了谨慎起见,也为了自己不挨胤禛的处理,强逼着我在床上躺着。我睡醒刚喝完姜汤,胤禛就过来了。 见着胤禛进来,乐茵等人行了礼后便退出去守在了门外。用手探探我的额头,胤禛道:“月喜,自个儿的身子还得自个儿爱惜。” 瞧着疲惫憔悴的胤禛,觉得自己也的确做的有些疯狂了, 只是当时心里也真的是难过。轻声道:“四爷.....”觉着不妥,又改口道:“现在该叫你皇上了。月喜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挑开我几根贴在脸上的发丝,胤禛说道:“月喜,以前我就讲过了,不管怎样,只要没外人在场,你叫我四爷,胤禛都可以,我不需要你对我有这么远的距离。” 我道:“你是皇上,天底下你最大,你说怎样便怎样吧。我也瞧着你疲倦的模样,想叫你好好歇会儿。这时候,你可不能倒的。” 胤禛忽然笑了笑:“我来你这,不就这意思。月喜,往里挪挪,我也得睡会了。待会儿,还有一场仗要打呢。” 我看看被没睡相的我弄的乱七八糟的绣床,嗫嚅道:“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胤禛已经自觉地爬上了床,搂住我倒在他的肩膀上:“月喜,我不过躺躺,没关系的。这几天,我睡觉的时间加起来怕没有四个时辰,真要撑不住了。只有靠着你,我才觉着安心些,轻松些。”渐渐声音就低了下去,人已然睡了过去。 心疼地轻触了一下他的脸,将被子拉高盖好他的身子胤禛,你就好好睡睡吧。从今以后,你再想睡过囫囵觉,怕都是奢望了。 就这样眼也不眨地守着胤禛大概过了两个多时辰,外面传来胜文的声音:“月喜姐姐,帮帮忙叫醒主子。几位阿哥都已到了韵松轩,隆大人也在澹宁居等着主子的吩咐呢。” 看着酣睡的胤禛,我真是不忍心叫醒他。但若误了大事就不是忍不忍心的问题了,微微摇了摇胤禛的身子:“四爷,醒醒。隆大人在澹宁居等着你啦。” 真是累到了极点,胤禛只是翻了个身,复再沉沉睡去。我只好加把劲摇他。也摇了好几下,他才慢慢睁开眼睛:“月喜,怎么了?” 指指门外:“等你半天了。隆大人来了,几位阿哥也来了。”胤禛立刻翻身起床穿衣,帮他穿戴好,我目送他远去,方才回房。从现在开始,形势其实更为凶险了。内有阿哥党侍机作乱,准备随时趁虚而入;外有胤祯的十万大军虎视耽耽,强势压境。胤禛,你要怎样做呢? 几位阿哥遵“圣谕”到了畅春园后,就被“请”进了韵松轩,此时已是十三日的入夜时分了。皇子们并非第一次这样集体召见,加之韵松轩本就是设在园子里供皇子小憩的地方,因此起先谁也没有产生什么疑问,直到久无音讯,八阿哥胤祀终于耐不住性子了。 被召见的共有七位皇子,分别是皇三子诚亲王胤祉,皇七子淳亲王胤祐,皇八子贝勒胤祀,皇九子贝子胤禟,皇十子敦郡王胤礻我,皇十二子贝子胤礻,皇十三子胤祥。里面除了十三胤祥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实际情况。但现在胤禛会怎样做,胤祥也莫测究竟。眼前他只能装糊涂,要装的很像,要为胤禛掩饰。 八阿哥胤祀在几人中最是心思细密,善于谋略,故这几个时辰以来他心头始终未曾踏实过。说是紧急召见,但为何现在还不见动静?甚至连隆科多也没出来照个面,是有心回避,还是潜伏着重大的变故?越想越蹊跷,越想越不对劲,他得去弄个明白。可他此时才发现更大的问题他的脚还未迈上门槛,门口的侍卫便阻拦道:“八爷,皇上病势日重,务保清净。隆大人请诸位阿哥还是呆在屋里歇会的好。” 胤祀皱眉道:“我出去透透气也不行?” 侍卫恭敬道:“还望八爷包涵,这个奴才还得请示隆大人。” 胤祀愤然道:“这隆科多想造反了不成!来人哪!”叫了好几声,也无人应答。他的随从们全被隔在了园子外了。 再多说也是白说,现在要紧的是商量对策。胤祀返身入内,告诉其余六人现下的处境。十阿哥将信将疑地去门口试探,结果碰壁而归。众人这才发觉恐怕出事了,但至于出的是什么事,便无人知晓了。 一向粗豪的十阿哥困兽一般地瞪着眼,跺着脚在韵松轩里高声骂了起来,房里立时嚷成一片。七阿哥道:“怕是皇阿玛真是身子不爽,还没起身吧。” “什么话,皇阿玛一贯起身极早!”“都说是在病中了,怎么和平时比?”..... 三阿哥道:“怎么还有几位阿哥没来?偏偏就咱们几个在这干耗着,我瞌睡的要命。” 十三道:“四阿哥去南郊祭天,五阿哥去了东凌祭祖,十七阿哥在大内值班,还有谁哪?” 胤祀心下总觉得有地方不妥,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只好叹了一声:“罢,罢,再等等看吧。” 胤禛此时在澹宁居对隆科多正面授机宜:“你现在去韵松轩稳定几位阿哥的情绪,顺便告诉他们,皇上已是病危,正在召见我。” 隆科多疑惑道:“何不让他们去皇上灵前,还要....” 胤禛笑笑:“这个皇位皇上虽正式传于了我,但他们未必会服气。如若不打探好虚实,一旦生出什么变故,后悔晚亦。” 隆科多问道:“您莫非还是不放心京里?” 第 5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0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60 章 胤禛点点头:“学。藏前,我遇到了胤祀。 胤祀仰头望着明月,靠在路旁的柳树上,看不请他的表情。但我猜想,他此刻的心情必然是绝望,无奈,惘然,不解的。本想绕路避开他,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碰上了,也没那个必要。何况日后还有更残酷的现实要面对。略顿了一下,轻声道:“月喜,给楼前呆站了半晌,也恹恹地又回了去。回房就被告知夜长怕梦多,胤禛决定立刻离开畅春园回京城。 隆科多护送新皇连夜回紫禁城,以迎候大行皇帝的梓宫。十三胤祥则奉旨随后扶銮返回。活着与死去的皇帝一前一后离开了畅春园。这时,胤祀等人急欲赶回京城组织力量发难反扑。惜人去园不空,胤禛早就留下了圣谕:“诸王阿哥非传旨不得进入大内。自今日起,京城九门关闭六天。”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四日,康熙皇帝大敛,诸王文武大臣入乾清门举哀.胤禛紧接着又下了一道旨意:八阿哥允祀,十三阿哥允祥,武英殿大学士马齐,理藩院尚书隆科多四人为总理事务大臣。封允祀为和硕廉亲王,允祥为和硕怡亲王,允 (十二阿哥)为多罗履郡王,废太子之子弘皙为多罗理郡王。(为避讳,胤禛下令将兄弟们排行的“胤”字一律改为“允”,而十四阿哥胤祯则更名为允禵)。 与此同时,急诏下令十四阿哥允禵只带十名近侍回京奔丧,按日供应西北十万大军的粮草。胤禛的心腹年羹尧带领大军在四川待命。且诏令所有皇子在寿皇殿康熙灵前守灵一个月,不得借故外出。相当于把他的敌人们都禁锢在了康熙的灵堂上。预防一允祀为首的拥有极大政权与部分兵权的阿哥党和允禵里应外合,颠覆自己现在还不太稳固的皇位。 做完了这一切,在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即康熙死后七天,封闭六天的京城九门开启的第二天,爱新觉罗.胤禛御太和殿登极,改国号为雍正,自明年起即为雍正元年。给康熙上谥号:合天弘运文武睿智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汗一个,好长的名字,偶的气都快断了,也没能一口气把他念完,累死偶了),葬与直隶遵化景陵。康熙的时代告一段落,承康启乾的雍正王朝拉开了序幕。 乾清宫东暖阁里,胤禛和十三允祥正商讨朝事,身边就留了我和胜文侍侯。环顾四下,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这几日都没见着赵昌,没听说他病了还是怎么了啊。 胤禛问向十三:“朝野上有何议论?” 十三的脸色严峻起来:“有人妄言,皇上即位来路不正,传召十四阿哥的谕旨下地的确也仓促了些。甚至还有人说,说,...” 胤禛冷笑道:“说大行皇帝本不至于病重若此,是喝了我送过去的一碗参汤才暴亡的是吧?” 十三怒道:“此等谣言必是别有用心之人捏造出来污蔑皇上的,皇上不必介怀。世人也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 胤禛若有所思地淡淡一笑:“十三弟,你我日后在朝堂上或外人眼前,可保持一个君臣的名分。倘是没有外臣,仍兄弟相称又何妨。什么礼节的,可免则免吧。” 十三惶恐不已,连忙跪禀:“臣弟不敢,祖宗礼法,岂可逾矩。”话音刚落,又咳嗽了起来。我赶忙扶他起身坐下,将预备好的温水递给他道:“十三爷,四爷说什么你应了便是。四爷不也是为你的身子着想的吗?” 胤禛笑道:“月喜都比你爽快。我一说,她连推辞都没有,立马应承了。” 十三望着我也笑道:“月喜也一向是个怕麻烦的。”想了想才道:“既然四哥开口,允祥也就不多言了。臣弟遵旨。” 二人又商量了会儿给胤禛生母德妃乌雅氏上尊号的事,见十三精神有点不济,怕他身子吃不消,胤禛便吩咐他回府歇着,明日再议。 十三走后,胤禛到西暖阁午休。靠在我身上,我一边给他揉肩膀,一边同他聊天。 胤禛忽然道:“月喜,明年便要册封后宫了。你是先帝亲指的,你想要个什么位置?除了皇后我不能给你,别的都行。贵妃?” 我淡然道:“不必了。四爷,你还是封年氏,李氏她们吧。” 胤禛握住我的手道:“怎么,你同她们吃醋不成?” 抽回手,为他按摩太阳穴:“四爷,你不是顺治爷,月喜也不是董鄂妃。” 第 6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1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61 章 清朝对后妃的升迁有相当严格的制度。秀女容若皇帝恩宠,可直升为贵人,然后就可不经嫔,直接为妃;但宫女不一样,必须经过答应,常在的册封,才可升为贵人,能升至嫔就已算是受尽恩宠了。但在清一代近三百年的历史上,却有过一次例外,那就是顺治帝对董鄂妃的晋升。 董鄂氏在顺治十三年挑几个合适的人到你那里服侍你。你一贯粗心大意,侍侯别人还成,对自己却老是马马虎虎的。” 将锦被拉起盖在他身上:“不用这般麻烦了。就让喜蝶她们留下来吧,一是我也有个讲话的,二来也信得过他们。” 胤禛点点头:“随你吧。月喜,你也躺会吧。” 依言睡到胤禛身边,他搂住我肩膀吻了过来,我一扭头避开。胤禛有些不快:“月喜,你又怎么了?” 叹了口气,我低声道:“一进了这乾清宫,就总觉得先帝爷在瞅着我,心里怪不自在的。” 胤禛感喟道:“兴许是先帝对我还不放心。怕我误了大清的江山,也亏待了你,还没舍得走,守在乾清宫里盯着我呢。” 我不由得贴紧他:“好好的,干嘛说这个?” 胤禛轻笑出声:“平日里说自己胆大包天,还老央着宫女太监们说些怪力乱神的事。现在我不过随口说说,你就这般模样。你呀,也还没长大似的。” 本来宫里的生活就无聊乏味至极,加上我以前在天涯鬼话里常常有看到讨论故宫灵异现象的贴子。现在既已身临其境,哪有入宝山空手而归的理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遇上空闲时候,便求着个宫院的宫女太监们给我讲鬼故事。我也不挑剔,管你是宫里的事还是自个儿家乡的,亲眼见的还是听说的,统统来者不拒。遇上有意思,新鲜的,我还记了下来,大有要让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提前问世的阵仗。只是比不上蒲公的就是,我也就一好龙的叶公,素日里没事都还罢了, 真要有什么芝麻绿豆大小的灵异事件跟我沾上边的话,我绝对立马自废武功,退隐江湖。现时,胤禛这么一说,我的劣根性自然全都现了形。 我没好气道:“取笑我干嘛!小心我辞职不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继续笑话我。” 胤禛挑挑眉:“你舍得?” 梳着这个把子头睡觉真是硌的慌,我在他臂膀上重新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我若说舍得,四爷会逐我出宫还是退出午门咔嚓?” 无奈地摇摇头,胤禛道:“月喜,从哪里我都看不出来你已经年过三十了。” 自觉地把这句话转化为胤禛夸奖我驻颜有术,青春常在的褒语,冲他一笑,我搂住胤禛的身子甜蜜地开始午觉了。 没几日,胤禛下了一道谕旨:由钦天监选好日子,将皇帝的寝宫由乾清宫迁至养心殿。没有任何理由,但自雍正继位后,清帝的寝宫便均为养心殿了。 胤禛虽暂时制止住了阿哥党们的颠覆活动,可在八阿哥与九阿哥等人的授意与主导下,民间关于胤禛“弑父篡位”的小道消息愈传愈广,也传进了胤禛生母德妃乌雅氏的耳朵里。 德妃乌雅氏一共生过三个儿子,胤禛是老大,次子是早夭的六阿哥胤礻乍,三子即是十四阿哥允禵了。十四比胤禛小十多岁,也许是与十四相处的时间多些(胤禛曾被抱于佟妃抚养),德妃更偏爱十四一些。而现在她更固执的认为:即位之人应是十四,而非老四!听到外间流传的所谓胤禛“矫诏夺位”的谣言,她就一头信了进去。 德妃立即将想法转化为行动,拒不接受“仁寿皇太后”的徽号,拒不迁往太后居住的宁寿宫便是她对胤禛的惩罚。胤禛不见,乌喇那拉氏不见,甚至连最疼爱的弘历也不见。她将自己幽闭在永和宫里,无声地伤害着胤禛,也伤害着他们之间的母子感情。 十三脸色阴沉地禀报:“查出来了。最早在京城的仙客来茶楼里传播谣言的正是老八和老九的心腹太监马起云和何玉柱。四哥,你看怎么处置的好?” 胤禛面色依然冷淡如常:“人总是喜欢从坏处揣度别人。积怨,嫉恨,偏见,以恨为导引,无论什么路,都只能通向悬崖。老八他们既然已决定与我为敌,自为结党营私的核心,那也就怪不得我对兄弟无情,手段狠辣了。”眼神突然变的无比阴寒:“允禟,允禟,朕真得想想该怎么处置你的好!” 十三又道:“臣弟得知。自收到消息后,允禵晓行夜宿,日夜兼程从青海回京。预估大概这个月的十六、七日便可抵京。” 胤禛“哦”了一声后道:“太后盼着哪,盼着他回来接掌大位啦。”语气中隐隐有些悲凉。 十三不便言语,只好使劲给我打眼色。这个十三,现在想起我了,可惜是让我去当炮灰。不过自己也是见不得胤禛这模样的,走上前道:“四爷,月喜有句话不吐不快。”见胤禛微微颔首,我方道:“皇位是先帝白纸黑字,绝无虚假地交在你手上的,你何必介意那些个谣言。至于太后与十四爷那边,俗话常说,母子,兄弟,夫妻都不过是靠上辈子种下的缘分才来的。如若缘尽了,自然也就没的做,也就散了。四爷何必太过介怀呢。”一边说,心里一边骂自己,什么不好说,偏去说这种听起来像是离间他们母子,兄弟感情的话,我也真是坏的没治了,死后保准下十八曾地狱还有剩余。 听了我这番话,别说十三,连胤禛都有些诧异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我的这番话可算得上大逆不道了。真要讲究起来,拉出去凌迟十次都有余了,可我说的是我的真心话。在我还在21世纪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当时并不了解真实情况,也只能和几个HC同好面前发发牢骚,替老四抱不平而已。现今,既已参与了进来,我更不能让老四难过。对这样一个误解自己,屏弃自己,宁可相信传言也不相信自己亲生儿子的母亲,于我而言,与陌路人又有何异?! 也许我真的太过现实,太过理智,可我也并非站着说话不腰疼。像德妃这么一来,本来胤禛光明正大的即皇帝位,都被她弄的真像是胤禛弑父夺弟位得来的江山似的。她对胤禛,何曾有一点怜惜,有一点关爱,有一点心疼,有一点是为他着想过,此等亲情,有,无? 好在胤禛和十三都是明白人,完全能理解我的意思。十三道:“月喜,你说的有理。可是否也偏激了一点,太后与十四弟都是四哥最亲的人哪。” 我淡淡一笑:“十三爷,你又错了。四爷最亲的人不是别人,只得你和弘历而已。虽然月喜不知道十三爷自康熙五十一年到现在在外边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但月喜相信,每一件事你都是念着四爷,帮着四爷,全无一点居功得利之意。而太后这件事上,四爷,十三爷,你们可以说月喜冷血,不近人情,可您也可以做个比较的。远的不说,就顺治爷与孝庄皇太后母子之间的事儿,比比下来,什么都白了。十三爷,你才是四爷最值得信赖和亲近的的兄弟。” 十三低声道:“月喜.....”胤禛忽地接口道:“也许真是旁观者清吧。老十三,十四的事缓缓再议,现在谈谈这粘竿处。” 我在一旁摸不着头脑了,这粘竿处不就是在夏天捕捉树上聒噪的鸣蝉,以保皇帝后妃们能睡个清净觉的机构吗。时下百废待兴,形势也是瞬息万变,胤禛怎么回有闲心把这个提上日程呢? 我的无知一定全摆在脸上了,胤禛本是无意间看向我,就看见我一副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模样,不禁笑道:“月喜,怎么着,脑子不够用了?” 撇撇嘴:“我真要是什么都懂了,你就不放心了。还不怕培养出第二个武则天出来不成?” 连十三都笑了起来:“月喜,即使你是武则天,四哥也不是那唐高宗李治呀。” 我大为不满:“取笑起我来,二位倒真是同心同德哪。”胤禛二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休息一会,守着十三服了药,胤禛才道:“我想把粘竿处再多派一个用场。”十三心领神会:“时刻准备铲除不轨之徒?” 胤禛笑笑:“人选你劳心物色一下。胆识,武艺,心机,忠心,缺一不可。”瞧着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兄之间那似有灵犀的默契,我感叹不已,这两人就能好到这份上,而自己的亲额娘,亲兄弟却还非得反目成仇,两难相容呢? 余  波 康熙六十一年十二月十二日,胤禛下了一道诏令:将九阿哥允禟及其生母宜妃的心腹太监何玉柱,张起用等十二人发配边疆,抄没家产。且诏上明谕,如其不肯远去,即令其自尽。护送人员报明所在地方官验看烧毁,仍将骸骨送至发遣之处。 下了此诏令没两天,胤禛以抚远大将军允禵到京,西北无人驻扎为由,命九阿哥允禟前往西宁军前效力。 第 6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2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62 章 得了诏令,允禟直奔养心殿找上了胤禛。在看到站在胤禛身边的我时,不由得怔了一下,但很快,他的怒火便盖过了一切。 不曾行礼,没有问安,允禟火爆爆地质问胤禛:“我有什么过错,皇上要置我于千里之外?” 胤禛冷然道:“允禵又犯了什么错,先帝要斥他于千里之外?” 允禟一时语塞,好一会才道:“居丧不及百日,至少要等到先帝下葬再说吧。” 凝视着他的这位九弟,胤禛缓缓道:“难不成你不知道抗旨不遵的后果?” 愤恨地看了一眼胤禛,又望了我一眼,允禟似有所悟,面青唇白地拂袖而去,即日便上路了。可这件事却还留下来一个小尾巴允禟出发当日,他额娘宜妃郭络罗氏便不顾阻拦冲进了永和宫,找德妃要说法。 宜妃郭络罗氏,娘家为佐领,门第高于德妃。康熙在世时,也算得上是得宠的妃子之一。育有三子,五阿哥允祺,九阿哥允禟,十一阿哥允禌,最为喜爱老九。今天无端发配西吹,她心下自然气不过,一怒之下跑到永和宫兴师问罪。 见到气势汹汹的宜妃,德妃不致何故,笑问道:“宜妹妹,怎么了?” 宜妃冷笑一声:“亏得太后还好意思厚着脸皮问我,我郭络罗家可没有您这般尊贵的姐姐!” 德妃道:“你我相识多年,今日到底是为何事红脸?” 宜妃咄咄逼人:“何事?问问你的好儿子,我九阿哥犯了什么王法,你儿子一当上皇帝就要遣送他去那偏远塞外的边地!” 自己将自己幽闭在永和宫里的德妃对此事也略有所闻,当下道:“祖宗、早有家法明训,后宫不得干政。皇帝再是我的儿子又怎样,国政大事我能插手不成?!” 宜妃一时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就怕外间的流传并非是谣言,而是事实吧。”言毕,也未向德妃告退,气急败坏而去。 受到沉重打击的德妃颓然坐在榻上,沉默良久,吩咐道:“彩虹,去把养心殿的月喜给我叫来。” 彩虹来到养心殿的时候,胤禛和十三正在看一份允禵上给奏事处的咨文。询问到京后先叩大行皇帝梓宫还是先庆贺新皇登极。最后一列用醒目的大字写道:请问仪注如何? “仪注如何?仪注如何?”胤禛喃喃地念了好几次,:“仪注如何,不就是对朕是行君臣之礼还是行兄弟礼的意思吗?兄弟,兄弟!” 十三皱眉道:“怕是来者不善。” 胤禛面色冷冽:“他若真的不仁,朕也可不义。” 我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完着手上的绣帕,天天都是这些能烦死人的争权夺势的DD,却又不能不管,原来这皇位真的不是好坐的,这个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唉。 门外响起胜文的声音:“启禀皇上,永和宫的彩虹奉太后旨意传召月喜常在过去。” 胤禛与十三异口同声:“太后要见月喜?!” 我“哦”了一声,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鬓发,拉了拉衣襟,向胤禛道:“四爷,十三爷,月喜过去永和宫了。” 胤禛嘱咐道:“小心点,别惹恼了太后。” 我笑道:“放心吧,月喜有分寸的。”撩起门帘,随彩虹而去。 本以为德妃是叫我过去拿我开刀呢,谁知一进门,德妃便亲切地让我不必拘礼,还纡尊降贵地挽住我的手道:“月喜哪,你既然是先帝亲指给老四的人,也就是我的儿媳妇了。以后咱娘儿俩见面也勿需行这些个俗礼了。” 不知道德妃究竟是何用意,我只得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德妃拉我坐下,亲热地问道:“宫里都知道你的身份,可老四只给了你个常在,真真委屈你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德妃召我过来,就是想拉拢我,套我的话,让我做她的同盟军,为她在养心殿卧底。只惜她找错了人,任谁,任天下人,任是胤禛的亲额娘,亲兄弟都误解他,我决不会背离伤害他。面上却还是笑道:“太后,这是月喜自愿的,有劳您费心了。” 德妃仍道:“可依着我看来,册你为妃也不为过呀。这老四,也是太不把先帝爷当回事了不成?”语气中隐隐透出一股怨艾,不知是为康熙,为自己,抑或为了十四? 看来对德妃,我不下猛药是不行了。恢复我的伶俐口舌,我道:“回太后的话,这条路是月喜自己选的,与皇上无关。月喜只是想呆在皇上的身边,好好的侍奉陪着皇上。尽量不让皇上太过劳心费神,为着些不明不白的人啊,事的殚精竭虑。月喜还知道一件事,皇上的这个皇位是先帝当着隆大人与月喜的面,亲口交付了今上的。太后,别被某些东西蒙住了您的眼睛。” 德妃脸色一沉:“大胆奴才,谁教你说的这些没规矩的话的?” 我微微一笑,月喜我从小就是唬大的。这宫里都怕你这位太后,可我不怕。从身上掏出康熙给我的那个扳指,送到德妃面前:“太后请看,这便是先帝赐下的信物。当时,先帝将扳指交给月喜后,江山也一并托付给了今上。” 一手接过扳指,德妃表情复杂原本一直以为大位是属于她偏爱的十四,未曾想康熙却将它给了她的老四。眼中似有泪光闪动:“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 想不发火都不行了,摊上个这么偏心的妈,真不知道老四上辈子到底欠了她多少巨大数目的账没还?我只得继续不遗余力地打击,或者说陈述事实:“太后,请您想想吧。最简单的一个理儿,若先帝真有意传位于十四爷,会在弥留之际不把十四爷召回京城?” 德妃无力地反驳:“倘是有人半道上截住了信使呢?” 这个德妃基本上已经无药可救了,使劲深呼吸后道:“太后,您是怀疑步军统领隆大人与皇上有问题,是他坏了十四爷的事?” 德妃闻言不语,我又道:“太后不会不清楚。若真有此诏令,那么传召十四爷的旨意系由内阁办理,尔后通过兵部所辖驿站传递出去的,谁可插手?月喜或许真的不懂规矩,但事理还是明白的。倘是太后没别的吩咐,月喜告退回养心殿了。”望了望德妃这个不知是慈母还是晚娘的太后一眼,漠然离开了永和宫。 回到养心殿,胤禛和允祥果然在等着我.挥退左右,胤禛问我:“月喜,太后传你何事?“ 喟叹一声:“太后的意思,四爷还不明白?“ 有些黯然,胤禛道:“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天下难容,额娘难信,兄弟相逼。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为何自古帝王都要称孤道寡。” 上前正欲开口,瞧见十三悄悄朝我摆手。心下清楚,胤禛不是不难过,只是一直都憋在心里,时间长了,让他略略发泄一下也好。便止住脚步,静静看着他。 好在这时小多子打破了这个僵局。他在门外道:“启禀皇上,十三爷的药已经熬好了,是否现在拿进来?” 在养心殿喝药,不异也是胤禛对十三的一种特别的恺悌之情,对十三而言,这不仅是皇帝的专宠,更是兄长的笃爱与关心。见胤禛点了头,我说道:“拿进来吧。” 小多子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后退了出去,我端起药碗递于十三。岂知,药还没送到十三面前,我右肩忽然一阵刺痛,右手顿时就没了力气。一松手,药碗碰在茶几上,药汁浇了一手。 幸好送来的药都是晾到可以入口的温度,所以手倒还没被烫伤,但肩膀却一下子就疼得抬不起来了。心里一紧,月喜我还没老呢,这伤怎么就发作了。不是让我提前领残疾证,享受残疾人优待吧?做和右手残疾的妃子,那倒真是独一无二,冠绝六宫了,可我不要啊! 内心还没呐喊完呢,已被胤禛拉在了椅子上,望住我问道:“月喜,你的伤处又痛了?”我已经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只能点头做答。十三过来道:“月喜,忍忍,太医马上就到了。” 很快,林太医就带着药箱连跑带跳地出现在了养心殿。为我诊视一番后向胤禛道:“常在肩膀的旧伤本就未愈,加之上月在畅春园时又浸了冰水,寒气入侵。便重了,重了....”见胤禛一副阴森森的模样,林太医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十三说道:“你只管说严不严重,该怎么治疗就行了。别的咱们不管。” 使劲吞了口口水,林太医偷看了一眼胤禛才道:“其实也说不上太严重。只是这段时间,常在的右手要尽量少使力,保护调养,臣再配上药外敷内服,应该很快就可以减缓了。另外,还请常在每天多用热水敷敷肩膀,疗效会更好些。”冷不防旁边的十三又问了一句:“就只能减缓了?” 可怜林太医,大冷天的,额头上,脖子上的汗还不停地冒。踌躇了半天方道:“当初常在被伤之时,伤情本就不轻。既伤了筋络,可能也没得到太好的休养。所以,所以此时,万不能急,急于求成,须时日调,调,调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抖着完成的。 看林太医那模样,我也于心不忍,便道:“没事的,也怪不得林太医。畅春园那次也是我自找的,回去用热水敷敷便成。” 林太医感激涕零地看了我一眼,大有拿我当再生父母之意。胤禛道:“下去开药吧,弄好了赶快拿过来。”林太医如蒙大赦地收拾好药箱,忙不迭逃之夭夭了。 第 6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3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63 章 这时,玉华已将一盆热水端了进来。胤禛对我道:“你进里面去吧。我和十三还有事。”应了一声,喜蝶扶着我往里走去。 刚走两步,胜文进来禀报道:“皇上,十四爷已经回来了。先已在景山寿皇殿口谒先帝灵柩。” 我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十四回来了!又一回想,康熙过世已有一月,是时候回京了。 十三突然道:“十四弟昨天傍晚业已进城。不过他没回自己的贝子府去,去了老先退了下去休息之后,把一碗燕窝汤轻轻放到胤禛的砚台边上。 他头也不抬,只道:“去瞧瞧月喜醒了没有?还没醒就传太医过来问问。” 我笑道:“四爷真想吓死那林太医不成?” 胤禛这才抬起头来,将我拖到身边坐下,也笑道:“站着也能睡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是个暴君,整日虐待你,不曾让你歇息过呐。” 把燕窝汤盛好递到他手上:“喝点吧。冬天喝了清热润肺的,你天天这样案牍劳神,废寝忘食的,看着都让人心疼。” 胤禛似有所感道:“心疼?这偌大的紫禁城里,怕真正心疼我的也就你一人。” 我道:“开什么玩笑。皇后,年妃她们不心疼你?你也莫让别人心寒了,赶明个儿,也去承乾宫,长春宫看看去,别老一天到晚呆在这养心殿批这比我还高的折子。” 第 6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4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64 章 似笑非笑地望住我:“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把我往别人那赶?” 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嘟哝道:“还不是要你自己顾惜着身子。” 合上眼,靠在我身上,胤禛低声道:“月喜,让我躺会就行了,就快要早朝了。” 雍正元年(1723年)二月十四日,册封后妃的谕指明诏天下:“上御太和殿,遣使册主中宫那拉氏为皇后。诏告天下,恩赦有差。”“谕礼部:奉皇太后圣母懿旨:侧妃年氏,封为贵妃;侧妃李氏封为齐妃;格格钮祜禄氏,封为熹妃;格格宋氏,封为懋嫔;格格耿氏,封为裕嫔。“ 随着一帮子妃,嫔,贵人,我到了皇后那拉氏居住的承乾宫见礼问安。 刚荣升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的那拉氏着一件青色朝服,戴着皇后朝冠接受众人的朝贺。朝贺是依着品阶大小来的,因此我就排在倒数几名上。见轮着自己尚早,我就习惯性地开始琢磨那拉氏头上那顶后冠的估价大东珠82颗,珍珠52颗,猫眼石8块,十只纯金凤,还有金、玉、珊瑚,各色宝石等缀饰,怎么也比那沙皇捞什子复活蛋值钱吧,折现怎么着美圆怕也有一长串零吧。 瞄了瞄那些心口不一的朝贺妃嫔们一眼,她们得不到那后冠,惋惜的是它所代表的身份与地位。而我呢,却是垂涎那离我咫尺的巨大财富。唉,谁叫我穿越没穿在她身上,穿在了月喜身上呢。 站了半天,终于轮到我了。款款上前,向那拉氏跪下行礼:”常在他他拉.月喜给皇后娘娘请安,祝愿皇后娘娘凤体安康,万福金安。“ 那拉氏倒是个温和人,当下只是笑道:”快起来吧。你虽只封了个常在,但也是先帝亲指的人。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也不须这么拘束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康熙亲指于胤禛的,但并不知晓我与胤禛之间早有情愫,见我不过也就封了个常在,心里更是不在意我。小看我也不打紧,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和这群口是心非,口蜜腹剑的清朝尔淳、玉莹们一起,我是浑身不自在,连说句话都的斟酌再三方敢出品。终于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向那拉氏告退。那拉氏也知道常在与妃嫔工作性质的不同,便让我回了。 回养心殿的路上,喜蝶同我讲道:“月喜姐姐,你瞧见年妃没有。封了贵妃还是一副愁肠百结,闷闷不乐的样子,真不知道为什么?” 我笑道:“怕是担心她在外征战的大哥吧。” 喜蝶却道:“我觉着不是。姐姐想想,她生了几个孩子都没留住,没能母凭子贵。看到现在皇后这等风光,心里愀然吧。” 我不禁笑出声:“傻妹子,这贵妃上面就只有皇后了。她一个侧福晋,还想怎样?” 喜蝶这才转入正题:“姐姐,你每次侍寝后,皇上没让留吗?” 拐弯抹角,拿年妃说了半天,原来又是旧话重提。我叹道:“喜蝶,你就别管了。我自己的事再清楚不过了。你就放心吧,我一时半会的还不会失宠。别多说了,咱们回养心殿还有事呢。”喜蝶也叹口气,不再多言。 刚进门就遇上小多子端着茶盘从里面退出来,我便问他:“哪位贤臣又这么一大早就来议事了?” 小多子笑答:“可不就十三爷和十七爷。我进去的时候,十七爷还问起姐姐你呢。” 本打算让凌海通报一声就进去,转念一想十三与十七一道来见胤禛,必然是有事的,我老挤在一起瞎参合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就回自己的住处去热敷我那多灾多难的肩膀去了。 一见我回来,乐茵讲究把等候已久的太医院牌苦药端了上来.痛苦地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哎,今个儿这药怎么没那么苦了,不会是我已经被摧残的味觉全无了吧?见我大惑不解,乐茵笑道:“林太医正给我大哥抱怨呢,说皇上要他把药配的别那么苦,为了替换药材,他的头皮都快想炸了,才弄了这么一副不太苦的方子出来。先看来的确好了点,就是不知效用如何?” 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终于解放了。开心地奖励自己蜜饯数个以示抗战胜利结束时,胜文进来向我道:“月喜姐姐,皇上留了十三爷和十七爷午膳,传您过去呢。” 待我到了养心殿时,那三个大清朝排名前三甲的工作狂又已转移至书房了。叫住凌海:“又怎么了,饭也还没吃呢?” 凌海悄声道:“刚收到九爷从西宁回的折子,皇上脸色就变了。这不是,菜还没上完就叫撤了。” 其实胤禛派允禟到西线军前,实质上有着多重的考虑的:一是拆散更是隔天就要来看看。这份恩宠,谁比得上?” 第 6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5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65 章 郁闷地盯着这几个姐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一个个兢兢业业,小心谨慎,工作认真,这会子是更年期到了还是太闲了,居然整日里就关注这些事去了。不过在后宫这个没有人情冷暖的地方,跟着个得宠的人是比较值得骄傲的。 乐茵也接道:“怎么不是,月喜明说是常在,品阶不高。可有皇上对她好,这下边的人还不贴的死紧啊,连我们出去办事也跟着沾光,四处大开方便之门,还就怕你不领情呢。” 我无奈道:“好了,好了。你们的月俸银子只怕也是这宫里头出挑的吧,怎么就没说分点好处给大恩人我呢,啊?” 三人立刻极有默契地装聋做哑,顾左右而言他,最后干脆集体消失。心下暗笑,拈了颗樱桃抛进嘴里,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不期然想起了弘历,自他老爹即位,见他的时间反而比康熙在世时少了。当时嫌他闹的慌,现在老不见他,心里又念挂起来了。 弘历幼时进宫,康熙同志便赋予了我全职玩伴兼半个保姆的额外工作。他与我相处的时间比他亲额娘钮祜禄氏还多。而且,初见时,我还一不小心地小小地帮了他一把,后来还带他出宫去民间“历练”(实际是我跟着他出去溜达)。久而久之,感情也就越积越深了。但如今胤禛登基,我受了册封,名义是他的母妃,这见面的次数就不及从前了。 正当我回忆往昔,感叹青春就像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的时候,一张脸的大号特写面对面地出现在眼前。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耳刮子就扇了过去。 幸好这张脸的主人早已是历经磨难,身手敏捷。纵身一跃,跳到了一丈外去。大叫道:“月喜,可不可以你每次见我的时候不要再弄的这么紧张刺激,跟练兵似的!” 看着神奇出现的弘历,我暗道:原来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真是血泪总结啊,这么灵验。我都还没出口呢,只不过动了动念头,这人就来了。可为什么我想钱想到夜不能寐,也没见着钱柜里多多少东西出来呀。 弘历现也已十三岁了,和我初遇十七时的年纪差不多。而今,十七已经封为郡王,独挡一面,我也早就弃二奔三了。真是岁月如刀,催我月喜老啊。 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樱桃就往嘴里扔,弘历边嚼边说:“月喜,过来你这边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好处就是随时都有吃的。” 横了弘历一眼,当我这小卖部呐。冷笑道:“四阿哥,您好歹也是位皇子吧,别老把自己说的这般可怜,像谁克扣你伙食一般。皇上,熹妃自不必说,就是年妃,懋嫔她们也拿你当先人一样供着不是?说这些冤枉话,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挑拨离间呢。” 弘历笑嘻嘻地消灭着樱桃,还抽空回答我:“我才不管呢。反正我就喜欢到你这来。皇阿玛没说不准,额娘也没说不行。别人凭什么管我。哎,乐茵,还有没有吃的,读了半天书,饿死我了。”乐茵神速地端着一大托盘进房,放在弘历面前:“四阿哥,慢慢吃,不够还有啦。” 望着那一大堆美食,我心里嘀咕:“这乐茵什么时候把御膳房给搬过来,一叫就有?” 乐茵还没下去呢,小多子又进来了:“月喜姐姐,您妹子,十四福晋在外面,要不要....”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现在果然来了。我看向弘历,打算叫他回避一下。才在想呢,他已开口道:“月喜,先说好,我可不走的。早就听说你妹子也是个出名的美人,不比你差。今天就让留下开开眼吧,啊。求你了。”这人真是个顶级的美女爱好者。 本不肯的,但转念一想,弘历在这也好,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早已不记得香儿的模样了,也省得尴尬。便点头道:“可以是可以,只是你绝对不可以胡说。”方才向小多子道:“请她进来吧。” 竹帘掀起,香儿急急走了进来。这几年的福晋生活让她出落的更漂亮,更柔媚了。只是现时一脸的焦虑不安,使她看起来有些憔悴。进到里间,看到还有一个少年在座,香儿楞了一下。 我在桌下踢了弘历一下,警告他不准多嘴后,才站起身笑道了:“十四福晋有礼了。”指着弘历道:“这位是皇上的四阿哥。”香儿连忙见礼,弘历满意地看到了没让他失望的美女,继续伏案开吃。 正欲叫香儿入座,刚一张嘴,香儿已扑通一声跪在了面前。没防着她这一招,我惊得一脚踩在了没点吃相的弘历的脚背上。弘历惨叫一声,被我用恶毒的眼神唬的又缩回了凳子上,完成剩下的工作。 赶忙拉起香儿道:“你这干嘛呢?我也是个做不了主的人而已。” 香儿已是泪流满面了:“姐姐,我求你了。就算十四爷有什么对不住皇上的,也不至于要他留护守灵吧。朝上传说到了九月,还得去遵化守景陵呐。姐姐,您向皇上求个情吧,都知道这宫里您对皇上说事最管用的了。” 我叹道:“又错了不是?莫说后妃不得干预朝政,就是让十四爷去守陵,皇上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香儿惊道:“姐姐是什么意思?” 唉,不说实话不行了,虽然很可能刺激到香儿。直视着香儿的泪眼,轻声却极慎重地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十四爷一进城叩谒了圣祖的梓宫就冲到养心殿,对皇上利剑相向。若不是撒手的早,还不知会酿出什么大祸来呢?香儿,你是个明白人,挟持皇上是多大的罪名不会不清楚吧!” 跌坐在凳子上,香儿茫然道:“居然会这样,姐姐,你不是在吓我吧?” 我只得好言劝道:“皇上未曾诏告天下,不正是想给十四爷留条活路吗?你和十四爷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何尝会骗你。让十四爷守陵,已是法外开恩了。何况十四爷仍是享受郡王待遇,足见皇上还念着兄弟之情,十四爷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香儿沉默不语,好一会才说道:“姐姐,香儿求您成全香儿最后一件事。” 我道:“只要我能办到,你尽管开口。” 抹干泪水,香儿强笑道:“求姐姐替我禀明皇上,他他拉.月香愿随夫守陵,侍奉十四爷。”听闻此言,我默然无语点头。香儿道了个万福,蹒跚而去。 坐在桌边,再也没有吃吃喝喝的心情了。看我这死气沉沉的模样,弘历安慰道;“月喜,你放心吧,我相信十四叔一定回被放出来的。皇阿玛不肯,我也会想法的。” 用绣帕擦去弘历嘴边的糕点残渣,无奈地笑笑,后世人都知道,正是乾隆即位,才开释的十四允禵的啊..... 到了养心殿西暖阁时,胤禛正神采飞扬地伏案疾书,十三在一旁与他低声交谈,看来二人的心情不错,想是解决了什么棘手的问题或有了什么好点子吧。 向二人道了个万福,走到书桌旁换下胜文,帮胤禛磨墨。因为右手还不敢使力,只得用左手,真是别扭。为了分散注意力,我的眼光便瞟到了胤禛刚完成的一副字上:“敬天法祖,勤政亲贤,爱民择吏,除暴安良。”口中轻轻念出这几个字后,胤禛抬眼望向我道:“月喜,你觉得怎样?” 我笑道:“四爷是问月喜这字儿写的怎样还是别的怎样?”胤禛含笑不语,十三却道:“若说的好,四哥有大礼送你。” 呃,有礼物收,那我就不客气了,尽管我个人觉得这副字最大的价值就只能体现于它在苏富比拍卖行里的拍卖价上,但当着胤禛他们,我还是装模做样地深思熟虑一番后方道:“这十六个字,也足以治理天下,打造升平盛世了。不仅皇上可用,王爷可用,大小臣工们均可用。上至九五之尊,下到七品知县,倘若都能依着它来办事,治天下,理地方,再现一个康熙盛世又有何难?”笑望向二人道:“二位意下如何?” 十三拍手道:“不愧在圣祖爷身边呆了那么久,果然有些见识。” 胤禛唤进胜文吩咐了几句,很快,胜文便拿着一个装饰精美的紫檀盒子进来,放在我面前。胤禛笑向我道:“打开看看。” 依言打开盒子,一面古朴雅致的铜镜出现在眼前。铜镜为圆形,直径约有十,大量精彩小说免费在线阅读,欢迎您的参与,共谱新章!恋耽美.<B>/<B> 紫色梦论坛,搜刮各类TXT小说,免费下载。欢迎您来推荐好书!】 胤禛笑道:“还蛮识货的嘛。你可喜欢?”我回道:“很喜欢,只是不知四爷从哪里找来这么个稀罕物的。没听说宫里有这面镜子。” 十三也笑道:“这你就得谢谢李卫了。镜子是苏州一个破落大族的家长为了感谢他帮自己的独生儿子洗清了杀人罪而送给他的。他还专门给四哥上了个折子来献宝呢。说这等物件怕自己无福消受,干脆借花献佛送给四哥卖乖。正愁不知你生辰送什么的好。可巧这一瞌睡,枕头就来了。” 向十三伸手道:“那十三爷的礼物呢,总不成我生日,您就一碗寿面,几个寿桃,外加祝我福寿绵长,美貌永驻就打发了吧?您可得拿点实际行动,给点有实用价值的表现呐。” 十三不禁摇头向胤禛:“瞧瞧,瞧瞧。我就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圣祖爷就把她看得个金贵,还总觉着她天上有地下无的。可这么多年下来,我也就觉得她也就一钱糊心而已,那脑门子上就差烙个钱字上去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十三爷,您也别废话一箩筐了。月喜就问您一句,您给是不给?” 还没等十三开口,胤禛已然道:“我没说错吧。只要吊了她的胃口,不管是谁,她一样翻脸的。” 十三笑道:“我哪敢,月喜的泼辣劲儿也不是没见识过,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只是老十七也说正犯愁送什么给月喜,要等到下月十六一道送礼。月喜,这你不会介意吧?” 我大度道:“只要东西够价值,就放过你们了。” 望向胤禛,十三笑道:“总觉着处理朝政大事都比给月喜挑礼物来的容易。”这下连胤禛也禁不住抱怨道:“是太宠她了些。别处有的,她必定有;别处没有的,她也有。你没见过她那屋里,快比我这还更像养心殿了。” 十三斜眼看着我道:“听胜文说,月喜现住的地儿还被宫里头叫做‘君长驻’呢。”胤禛皱眉不语,大感头痛的样子。我笑笑,抱起盒子道了个万福:“四爷,十三爷,慢慢商量你们的军国大事吧,月喜先行告退了。”转身撩起门帘回房鉴宝去也。 斜倚在窗下,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花蕊铜镜。铜镜者,在古代除了照人,照妖,镇邪等作用之外,还顺带兼做示爱之物。自西汉开始,便是男女之间互6表心意的信物,且相通阴阳。平时即表心心相印,一片冰心之意;若有一方离世,下葬时将铜镜随葬,又有了生时同枕,死亦同穴,生死相随的意思了。 第 6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6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66 章 看着这面历经近千年,依然清晰如故的镜面里映出的那个宫装女子。想起容颜绝世,文才俱佳的薄命红颜花蕊,想起她与赵匡胤,赵光义,孟昶这三位帝王之间那至死不清的情爱纠葛,心里压抑不住的升起了一股不祥之感.... 给皇后那拉氏请完安,依着平日的习惯就直接到养心殿报到了。今天不知怎的,从承乾宫出来后,忽然想起很久没有去过竹居了。回忆起以前初见胤禛时的情景,一恍眼已是十多年了。不由得笑了笑,吩咐喜蝶先回养心殿,转头往御花园而去。 在竹居里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开了,打算从园子里绕绕再回去。走到堆秀山旁时,头上的蜻蜓发簪滑了下来,于是就停下了脚步将它重新戴好。此时,另一边传来了几个太监的窃窃私语。 太监甲道:“听说了没,赵昌赵总管根本没有告老还乡,而是死了。还是当今皇上赐死,隆大人去执行的呢。” 当即就楞住了,胤禛为何要赐死赵昌?赵昌不正是他放在乾清宫康熙身边的人吗?来不及细想,竖起耳朵静待下文。 太监乙道:“你才知道呐。都说赵总管是知道的事太多了。这宫里,知道的事越多,人也就死的越快了。” 太监丙也道:“怕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要不怎么对外都说是赵总管自己向皇上自请离职的呢。还有啊,你们想想,隆大人是谁啊?当今皇上的舅舅,理藩院尚书,太子太保,他去亲自监督这事,这里边东西深了去了。”甲、乙二人啧啧称是,又说了会不咸不淡的各宫院的闲话,方散了去。 我就犯迷糊了,赵昌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胤禛要将他秘密处死,对外却宣称他已告老还乡。难不成真的开始狡兔死,走狗烹了?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养心殿了。 这几天,胤禛和十三、十七正在商讨建立密折制度,且已初见眉目。 清初,臣工给皇帝的报告公文,有题本和奏本之分。题本规定需用宋体字抄写,附上称为“贴黄”的内容提要,并备以副本,经内阁审核后方呈皇帝览阅。由于周转环节较多,不免迟缓误事。奏本不似题本繁复,但二者都有须经通政司转递,故易泄密。奏折出现于顺治年间,不拘格式,书体自由,无贴黄,票拟等手续,由于径送皇帝亲拆,保密性强于题本与奏本。康熙时方才有密折一说,但制度不够严格,如同私人信件一般,形式大于内容。雍正时将密折制度加以完善,不论内容,上折人的范围均有扩大。通过密折,皇帝可直接同官员对话,更加了解和掌握下面的实际状况。又避开了阁臣干预,官员之间互相告密或监督,无形中便强化了皇帝的权力。 端着十三的药进去的时候,十七正对胤禛道:“以官职为分划界线有一定局限,有些来自基层的奏报是极有价值的。但也应使每个获准密折奏事者明白,这是皇上对他们的信任,是一种光荣。” 十三微笑道:“密折权上下均有名额才好,可互相钳制,且官吏优劣,政绩如何,皇上也可了然于心。既此,则地方安中央稳,免得顾头不顾尾。” 胤禛也笑道:“有道理。地方上须如此,京官同样。十七,你现今掌管户部,协理理藩院,这事就由你尽快拟个规则出来。十三,密折呈上来后,你和十七先过目,把有价值的挑出来送到养心殿。也别太操劳,你那身子,也是我的心病。” 将药送到十三的面前:“十三爷,请吧。”望了我一眼,十三接过药道:“月喜,天天老守着我喝药。你呢,你的肩膀又怎样了?” 早已将刚才在御花园里听到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得意道:“泡了泡温泉,好多了,有劳十三爷记挂。只是我的生日礼物你和十七爷也得记在心上才好,啊。” “噗嗤”三声,胤禛三人喷茶的喷茶,喷药的喷药,好端端严肃的议政气氛顿时毁于一旦,十七苦着脸道:“月喜,求求你饶我一命吧。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么一个可以发挥我聪明才智的机会,你就大发慈悲放我一马吧。” 信手拿过我手上的绣帕擦拭身上的水迹,胤禛笑道:“罢了罢了,这事也议的差不多了,你们就回去歇息一下吧。现在我身边也没几个使得上的人了。” 听闻此言,我又向十七道:“你见四爷的机会多的去了,还怕没有展示才艺的舞台?可你的救命恩人月喜我,一年也就一次生日,你就花点心思为我庆祝生辰不成?” 收拾好公文,十七迅速逃离现场,嘴里还嘀咕着:“还好有四哥在,这天下怕除了四哥也找不出谁来治得住她了。”在我一记毒辣目光的扫射下,十七借着十三做屏障,伺机夺路而逃。 从身后搂住我,胤禛在我耳边笑道:“真不知为何偏生喜欢你这一无是处的女子?” 不乐意道:“既然一无是处,你干嘛还死搂着不放?” 轻吻着我的耳根,胤禛喃喃道:“兴许我本也是个一无是处之人,故而天下也容不下我。一遇上个气味相投的,便当她是平生知己了。”伸手取下我的发簪道:“送给你也有十多年了吧,难为你还一直戴着它。” 我道:“就从这根发簪开始,我是连人带命一起卖给了你。不天天戴着提醒你行吗?” 把发簪重新与我戴上,胤禛道:“同你说话轻松,再不用想着如何算计,怎样筹谋,无须忌讳。”顿了一下又道:“月喜,今儿晚上去你那里,你待会就不用再过来了。” 正欲开口,门外传来胜文的声音:“皇上,长春宫的璎珞过来禀报说年贵妃突染重疾,已倒床不起了。皇上是否过去看看?” 胤禛放开我道:“我过去看看年妃。她那身子弱的不行,时不时就会病一场,怪不得留不下孩子,唉。月喜,你先回去吧。” 北京的七、八月份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所以我是弄的一点食欲都没有。皱着鼻子草草扒了两口饭哄哄肚子了事。好在那个视我为虎的十七为了讨好我,送了些新鲜葡萄来,还表示生日之时另有厚礼相赠,才算勉强让我在炎炎夏日里找到了一丝清凉。不禁怀念起圆明园里的那个碧池苑来,等晚上老四过来把香儿的事情搞定,我也请假到圆明园去消消署。 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我是等的头发也洗了,消夜也吃了,胤禛也还没见踪影,也没叫胜文过来通知一声还要不要过来。等的火起,吩咐小多子关上宫门,全体熄灯上床睡觉。连留值的太监、宫女也一并赶回去休息。梳理好略略还有些湿的头发,躺在贵妃榻上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得门口人声鼎沸,吵的不行。半梦半醒地随手就抓起榻上的枕头就向门口掷去:“要死呀!要死也请小点声,别闹着你姐姐我睡觉!” 我平生至恨有四件事,一是美食当前无法享用;二是珍宝当前无法挪用;三是帅哥当前无法调戏;四便是好梦正酣时被人吵醒。现下被这么一闹,才出了这么一招。 枕头一扔,噪音立消,回复清明世界。长长地舒了口气,翻了个身继续与周公周旋。身边有人轻轻挨了过来,将我身子扳过去。照例是一耳刮子送过去,却被人握住了手腕:“月喜,想谋刺朕不成?” 不爽地抽回手,仍旧闭着眼睛:“杀头还是赐药,阁下请便。”正好枕头被我扔掉了,还愁睡的不舒服呢,胤禛这么一来,刚好当肉垫用。 闷笑几声,胤禛将我抱到床上放下,把一床薄被搭在我身上后道:“年岁长了,这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费力地看向胤禛问道:“刚才干嘛那么吵,你来就来吧,非得弄那么大个皇帝排场呀。” 俯下身子仔细看着我,胤禛笑道:“月喜,你当这宫里谁都可以像你这般肆意的吗?” 胤禛这个人,出名的冷面皇帝,体质却是优良的冬暖夏凉型,实在是居家旅游,外出工作,便于携带的天然空调.故对我而言,除兼具衣食父母,情感寄托,大清宝藏等诸多作用外,还有冬天暖床,夏天祛暑的良好功能.考拉一样粘住胤禛道:“去了这么久,年贵妃病得厉害?” 胤禛道:“也是老毛病了,每逢天气天冷太热,都会犯病的。所以,月喜,我要你一定得健健康康地陪着我。” 突然想起早前在御花园听到的事,脱口就问道:“四爷,赵总管真是告老还乡了?” 胤禛警觉道:“你问他干嘛?” 更觉得有问题了,面向胤禛道:“他到底是走了还是死了?” 胤禛的肌肉一瞬间绷紧了,冷声道:“他已被朕赐死了。” “朕?!”自老四登基以来,只要是同我,十三,十七一起,没外臣在的时候,第一人称基本都是用“我”,这会却将其变成了皇帝的专用称谓“朕”,里面怕真的大有名堂。 可问题在于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若胤禛温言告之,兴许我就罢了,反正我又没得过赵昌什么好处。他却这种口气,我的倔驴子脾气也发作了。当下便道:“皇上不是告诉过月喜,赵总管是您的人吗,现在将他处死,月喜敢问皇上是何原因?” 胤禛皱眉道:“月喜,朕处理朝政大事勿需向你交代。” 我这争强好胜的坏毛病是一旦发作就六亲不认,管你是皇帝还是玉帝。上次在圆明园和胤禛闹的那么僵也是因为如此。想不到,一点教训都没吸取,隔了几年为了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赵昌又旧事重演。也冷笑道:“那赵昌撑死也就一内务府四品,怎么就和朝政之事扯上关系了?还望皇上明示。” 刚才的亲昵,旖旎转瞬间已被沉重与猜忌代替。胤禛按下怒气:“他做的错事太多,朕不能容他。” 我不依不饶道:“那我做错的事更多,皇上是不是也打算找个时候赐死月喜?” 胤禛耐住性子:“月喜,不要无理取闹了。” 我笑道:“好。月喜不问别人的事,只问皇上一件与月喜有关的事,请皇上不要隐瞒才好。” 脸色稍霁,胤禛道:“既然你说与你有关,你讲来听听。” 第 6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7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67 章 直视着胤禛,我道:“皇上可还记得,我前次在畅春园受伤,您曾在晚间来看过月喜。临走之时说的那句话‘若非你真心待我,怕早已是胤禛最大的敌人和阻碍了’。这句话月喜心里已经装了很久了,今天正好问问皇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稍有差池,您也会赏下一瓶鹤顶红或三尺白绫于月喜?” 此时的胤禛已看不出一丝怒意了,外表极是冷静。冷静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不甘示弱道:“当然是真话。” 淡笑一下,胤禛缓缓说道:“苦苦盼望了几十年的江山,你以为朕会因为一个女子丢弃?有了天下,何愁其他。其余的,你不会要朕说的那么露骨吧。” 抚掌道:“果真有魄力,够铁腕。只是月喜这地方,庙堂小,池塘浅,怕误了您的大事。为免无妄之灾,还请皇上回养心殿安寝吧。” 别说胤禛现在是皇帝,就算他做阿哥,亲王的时候,也没谁敢这样不要命地顶撞他。深不可测地看着我道:“月喜,你知不知道倚恩骄纵是什么意思?” 我回道:“那便请皇上把月喜这个万人景仰,后宫艳慕的常在身份收回去。最好再逐我出宫就一了百了了。” 胤禛置若罔闻,只是唤道:“胜文,回养心殿。”便头也不回地拂袖抽身而去。我则坐在凳子上抓头皮怎么好好的就吵起来了,该死的赵昌! 其实这次的事情,赵昌不过是个导火索。没错,我和胤禛,对彼此的感情是很认真,可我们毕竟还是两个人。连舌头与牙齿尚且都有打架的时候,何况两个不同时代的人。而且在畅春园那次胤禛所说的话,的确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只是后来紧跟着康熙宾天,胤禛即位,十四返京等事,下意识的就把它给压了下去。现在情势已明,心中积压的问题与矛盾就借着赵昌事件一并爆发了出来。说白了,这场争执,我和胤禛迟早会发生,不过时间前后而已。 但事后一回想,我心里对胤禛的回答还上如鲠在喉。于理,在争夺江山大位,甚至别的事上,即便是我自己,倘是被最亲、最爱,最信的人背叛,我说不定都想杀人;可在情上呢,胤禛未必还不清楚我对他的情,他的意吗?他现在还不肯完全放心信任我吗,那我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他就视若无睹,谓之应该吗? 苦闷地转起茶杯就往地上扔去,一声脆响,瓷片,茶汤四溅。外面等候的喜蝶等人见胤禛怒冲冲地离开,这会儿我又拿着茶杯撒气,心知出了事,但也不敢多言。进来悄无声息地收拾好之后,又静静地退了出去。而我,枯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间朝阳已现,玉华小心翼翼地过来告我道:“月喜,该去养心殿了。” 我这才猛然惊醒,只是想了大半夜,也还没想通。便向玉华道:“告诉胜文,说我身子不舒服,告假几日。” 我在养心殿一贯是迟到早退的楷模,不过皇帝都没说什么,底下人更是没话好说的。听我这么一说,玉华点点头往养心殿去了。 之后几天里,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呆在房里闭关修炼。可常言道,这人憋久了,没事都会憋点事出来。果然不假,本是想冷静一下,想想如何缓和胤禛及自己的情绪。岂料,这几天一憋下来,我倒更加火大凭什么就非得我去迁就他?去低声下气地向他求和?不就是个皇帝嘛,用得着这么拽吗!他干嘛就不能主动示好,架子摆那么大能当饭吃呐。有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就一拍两散,我还正好出宫回四川。哼,我这次是绝对不会示弱的! 还在气头上啦,胜文贼兮兮地摸了进来。被我媚眼一瞪,立即干笑两声道:”月主子,皇上今儿晚上召你侍寝。“ 我向来是即使有再大的火也从不伤及无辜,见胜文的畏缩模样,叹道:”告诉你家皇上去,月喜信期,不能侍寝,还请恕罪。“ 胜文咕哝道:“不是吧,这么巧。” 我冷笑一声:“要不要找个嬷嬷来验明正身啊。” 许是见我的火气比自家主子还大,胜文迟疑片刻后还是退了出去。在外边和乐茵她们嘀咕了半天,方才离开。他一走,乐茵就进来了。 还没等她开口,我已道:“帮我通知敬事房一声,说我信期到了。” 乐茵却道:“月喜,你别耍小性子了。虽说我不知道你又怎么了,但皇上都让胜文过来传召了,你也别做的太过了。” 我要翻白眼了:“乐茵,你还号称我的贴身宫女呢。今儿个什么时候了,你忘记了?” 略一细想,乐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真的。可这时间也配合的太巧了,难免皇上不会....” 我撇嘴道:“爱信不信。他要不高兴,没事也能让我进冷宫过年。正好我还没见识过这大清朝的冷宫呢,这下还可以开开眼界。” 乐茵急道:“月喜,怎么尽说这些浑话,能拿这事开玩笑吗?” 这古人真是太容易大惊小怪了,当事人还没着急呢,他就先急开了。怪不得这古人通常寿命不长,敢情就是这闹心闹的? 拿起团扇扇风:“乐茵,你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天气热,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忧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乐茵带上房门出去了。 因为本身也处于生理期,对心情就有一定的影响,再加上和胤禛赌气,我一连几天都没去养心殿。倒是去了几趟长春宫探望病中的年妃。 在宫里大小妃嫔里,与我处的最好的便是年妃以及熹妃。这两人本也是敦厚人,加之一个是抚远大将军,三等公年羹尧的妹妹;一个是受尽宠爱的弘历生母,也就没太大的争宠夺恩的心思。且待人谦和,故我愿意同她们亲近。时间一长,与这二位也就慢慢有了交情。现下年妃生病,我自然得去看看。 等到小多子报告,胤禛已经看完了年妃回养心殿,我才带着喜蝶七绕八拐地依据我设计的最不容易遇见胤禛的线路去了长春宫。这一路大太阳晒下来,我坐到年妃床边时已是脸红筋涨,汗如雨下了。 斜靠在床头的年妃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纤弱模样,见到我的狼狈样却叹道:“月喜,若我的身子有你的一半,也就不至于如今身边还空无一人了。” 我一贯的不以为然:“有什么大不了的。儿女多了操心,又是牵绊。圣祖爷子嗣不多?可也没见着省下多少事呀,添乱的倒不少。” 年妃微笑道:“月喜,世间如你这般豁达之人又有几个呢?”当之无愧地接受了年妃的夸赞,顺便把缨络送上来的冰镇酸梅汤一饮而尽。啊,爽死了。 紧接着,年妃却道:“说你是豁达人,对着皇上又是一副小姐脾气,你....” 后面的话被我及时打断:“贵妃娘娘,您就好生养病吧。月喜那点蒜皮事儿,别乱了您的心性。” 年妃拍拍我的手背道:“月喜,我也年长你好几岁,有什么不对的,做姐姐的是应当告知你的,免得你自己误了自己啊。皇上待我虽好,可我明白,不过是怜惜我没有子嗣,身子又弱,且也有我大哥的情分在里面。而对你,皇上当真是视若珍宝。别的不说,有几次晚上在我这边过夜,半夜醒了,开口就是叫月喜。”又叹了一声:“月喜,我是真拿你当自家妹子才这么说的,你也别嫌我罗嗦。换做别人我还不肯说呢。把身段放下,找皇上认个错吧。”我闷头不语,我又没做错,干嘛全都来劝我,不去指责胤禛呢?! 接受了年妃的教育后,我怏怏地离开了长春宫。可一回屋,还没坐下喝口水,玉华迎上前道:“月喜,方才熹妃娘娘同四阿哥来找过你。见你老没回来,就让转告你八月十三是四阿哥的生辰,邀你一定到场为四阿哥庆生,还特意嘱咐了好几次。月喜,你会去吧?” 我不发一言,只是起身取了一卷画交给玉华道:“帮我送到熹妃那去,顺便告诉一声。就说月喜身子不爽,为免冲撞了四阿哥的喜气,故而不能到场庆贺,还请见谅。” 玉华不肯接手:“月喜,你又不是小孩子,还这么不明事理。四阿哥生辰,皇上必然会去。你去下个话,赔个礼,这什么事不也就算了吗?” 我怫然道:“说的倒容易。可要是话说的不好,皇上一个不乐意,破坏了宴会气氛,坏了大家兴致不说。若弄的我血溅当场,那才叫得不偿失,追悔莫及!” 见我发火,玉华也再不敢多言,偷瞄了我一眼拿着画匆匆而去。不自觉拿起花蕊铜镜揽镜自语:“月喜,你和胤禛两个人加起来没一百也有九十岁了。干嘛就抹不下那张脸,非得针尖对麦芒呢?”换个语调又道:“月喜,别心软,你根本没错。千万别忘了,后世对雍正的评价,冷面无情,刻薄寡恩。不管真假,应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上次他在圆明园能狠心伤你,现时他未必然就不会再下杀手。赶快收拾细软,想法子逃吧。” 摇头道:“不会的,他发过誓,决不会再伤我一丝一毫。” 音调拔尖:“不会!到他动手的时候你就知道会不会了!”啪的一声放下镜子,再这么自己跟自己争辩。不用谁逼我,要不了两天我就自动精神分裂了。唉,真的要疯了。 赌  爱 去承乾宫请安的路上,经过重华宫时,突然小多子追上来道:“月喜姐姐,隆大人找你,请你去一趟懋勤殿。” “隆科多?”对于这个现今位极人臣,显赫无比,日后晚景凄凉的权臣,别说往来了,我这个呆在深宫大内的常在根本见也没见过他几次。真要走在京城的大街上 ,我还不见得能认出来呢。只是他一个外戚找我干嘛,他怎么进入这内廷来的? 小多子催促道:”月喜姐姐,快走吧。皇上也在那里等着你呐。“ 胤禛也在,难不成他找隆科多做说客?搞不懂了,但仍跟着小多子到了懋勤殿。进了大殿,小多子就关上了殿门,守在了外面。一看,胤禛不在,只得隆科多一人在里面。 第 6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8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68 章 向隆科多行礼道:“隆大人吉祥。”隆科多笑而不语,缓缓踱到我面前打量我好一会才道:“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我回道:“月喜不知,还望隆大人告知。” 隆科多说道:“是皇上有话让我转告你。” 嘿嘿,胤禛真是借隆科多来下台。当下笑道:“隆大人请讲。” 走近两步,隆科多凑近我悄声道:“皇上说....”声音太低,听不明白,我只好趋身向前道:“烦请大人再说一次。” 话音刚落,腹部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已没根捅了进去,而隆科多正在用手巾擦拭手上的血迹。 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隆科多冷酷一笑:“让你做个明白鬼,也省得日后找我讨债。这可是皇上的意思,我不过是执行皇命而已。你知道的事太多,倘是被人利用或日后心生异心,岂不是对皇上大为不利?咱们可不能讳疾忌医呐,你也别怪我,有什么事下去找阎王爷喊冤吧!”扯下匕首,顿时血如泉涌。 随着血液的流失,我亦无力瘫倒在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胤禛,真是你杀我灭口?! “不是真的!”一声惊呼,我从床上翻身坐起。差不多同时,在外间留值的乐茵也拿着蜡烛跑了进来。 坐到床边,乐茵心疼道:“月喜,做恶梦了?” 惊魂未定地点点头:“乐茵,倒杯水给我。” 将水递给我,乐茵道:“月喜,好了些没有?”一面拿绣帕为我擦干额头上的冷汗。不擦还好,一擦才发现我不止脸上全是汗,连头发和身上也冷汗一片。最恐怖的是,整件底衣都被汗水湿透了。就像刚在三伏天的正午跑完三千米一样,从头到脚汗水涔涔。 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很清楚是自己这几天因为和胤禛的事情焦虑过甚才会做这种梦。可也被吓得不轻,唯有不断地提醒自己:梦都是假的,梦也都是反的,梦死得生,胤禛不可能狠心若此。饶是如此,自我安慰了大半夜,还是点着蜡烛不敢合眼。直到东方现白,才提心吊胆的略略躺了一会。 见我没点动静,讷讷道:&qut;月主子,还不请安呀.&qut; 使劲瞪了胜文一眼,不情不愿地趿着那花盆底鞋做了个动作:“月喜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见胤禛没反应,自觉地又坐回榻上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胜文审时度势一番后准备开溜:“皇上,奴才到外面给您守着去.”我赶忙叫住他:“胜文,帮我告诉喜蝶一声,让她把我的衣服拿过来。”瞄了一眼胤禛,胜文喏喏而退. 两个人跟比谁耐性好似的,一个坐着扇衣服,一个站着看风景.既不开口,也不动弹.直到我自觉耐心将尽,预备起身时,冷不防胤禛忽然开口说话,倒吓了我一跳. 转身望向我,胤禛说道:“月喜,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段时间所做的事,足够被褫夺身份,打入冷宫了?” 靠,虽然没幻想过你会对我温言相慰,但你也至于一上来就把祖宗家法那一套搬出来镇压我吧!心下不乐,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团扇只是不语。 胤禛又道:“月喜,你的性子可不可以改改?总是说我不肯相信你,你又何尝是全心全意信赖过我!月喜,其实你这才叫自私。” 白痴雍正,若是我不紧张你,我干嘛那么在乎你对我的想法,真是恨不得一脚踹死你!秉承着“沉默是最好的反击”原则,我一言不发地下榻,穿衣,推门。 经过胤禛身边时,他又道:“你倘是出了这个门,你我之间再无挽回余地。”拼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昂首挺胸绝不示弱地向外走去。感觉到身后的那股阴寒怒气,我心里暗暗叫苦:完了,胤禛真的生气了! 从那天开始,冷战才正式开始。我自动被胤禛过滤为透明人。除了例常的请安、工作外,他不再多看我一眼;而我也不会在养心殿多呆一秒钟,更别提侍寝之类污七八糟的事了。也好,省得我烦他也烦。 这段时间,那个风流十七欠着我的生日礼物就被派出办差了,十三倒是来找过我几次。可别的都好说,一说到跟胤禛求和的事,十三也没法受得了我的现代思想,次次均以不欢而散告终。 嗅着窗外的挂花香,想着喜蝶拿手的挂花糕与桂花酿,回避着与胤禛之间的不快,忽地唤道:“喜蝶,喜蝶。” “那么大声干嘛,我不就在你旁边吗?当我聋子啊。”喜蝶从一旁探过头来道。 亲热地挽住喜蝶:“走,咱们到花园里摘桂花做东西吃去。” 喜蝶正觉无聊,一拍即合。嘱咐了乐茵几句,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奔向了桂花糕去。 我比喜蝶高一些,便由我拉下树枝,喜蝶负责采花工作。在摧残了N棵桂花树后,我和喜蝶一身香气地满载而归。就差拐两个弯就回屋了的时候,半路上杀出了个我不认识的程咬金。 商量着做好桂花糕后,也给年妃,熹妃,弘历送点过去,一时间没注意到路面,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闻得一声娇呼,我急忙赔礼道歉:“真是对不住了,伤着没有?” 一个美艳女子抬头看向我,样子我没见过,但看衣着是属于贵人级别的。便和喜蝶侧身站到路边:“您先请吧。” 那女子盛气凌人地抬高下巴:“你是哪个宫院的?” 一面腹诽紫禁城盛产郭络罗氏牌刁蛮霸道的旗人女子,一面还是得假装恭敬道:“我是在养心殿当差的月喜。” 那女子斥道:“什么我,我,我的。见着主子没点规矩,奴才便是奴才。” 深呼吸,我忍。今时是不比往日了,自从与胤禛翻脸后没多久,宫里早已经把我失宠的事广为传诵,尽人皆知了。虽说面上还是月主子前,月主子后的,只是什么都尽在不言中了。也很正常,后宫这个战场,有人胜利就有人落败,有人喜必然有人悲。不过是预防着我哪天又风云再起,言语上还暂时不敢得罪罢了。今天这位,修炼还不够,还没到那云淡风轻的境界。 那女子身边的宫女连忙说道:“这位是皇上才亲封的芸贵人。月喜常在,您见个礼吧。”偷偷给我打眼色,示意我行礼。 我这个人别的长处没有,就是从来不拿自己当什么主子,上人之类的。莫说打骂下人,重话也难得说一句。因此宫里太监、宫女们对我失宠的事倒是觉得遗憾,惋惜的多。现下给我递眼色的想便是其中一位了。 微微屈膝,做了个万福:“月喜给芸贵人请安,芸贵人吉祥。” 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是忍气吞声,那得势的芸贵人却不愿意就此结束“墙倒众人推”的好戏,娇笑道:“哟哦,原来是‘月妃’啊!听说你那儿不是叫君长驻吗,可为什么皇上却老是往我那储秀宫跑啊?” 真是拳头都捏紧了,胤禛,你就不能给我争口气呐,现在我是想回头找你都找不出理由了。当下却只是笑道:“芸贵人玩笑了。这宫里也不过只有皇后的承乾宫才是正宫,咱们都也就是些大小奴才罢了。” 没料着个失宠的常在还这般牙尖嘴利,芸贵人不由得楞了楞方才回击道:“是吗?哎,本想再向姐姐请教请教的,可皇上又要召我今晚侍寝,我得回去香汤沐浴,以候圣恩了。姐姐就跪安吧。”言毕,自以为很银铃地又笑了几声,款款而去。望着她得意的背影,不期然想到了一位女友对《金枝玉孽》的观后感整部戏从头到尾就是描写一群女人想尽办法,出尽法宝去争夺陪皇帝睡觉资格的过程。 喜蝶不平道:“也就不过个贵人而已,这气焰也太大了吧。年贵妃她们对姐姐也不会这般口气哪。真是狗仗人势。” 第 6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9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69 章 我倒无所谓,反而取笑喜蝶:“那你刚才又不站出来维护我?现在才放马后炮,迟了些吧。” 瞟了我一眼,喜蝶道:“你常在都没开口,我一个宫女凑什么热闹。再说了,我就不信那个芸贵人能红多久。”接着又嗔道:“还不是要怪你,这个芸贵人我听储秀宫的晓叶提过,就是趁着你和皇上斗气的时候趁虚而入。这下好了吧,后来的都是贵人了,你呢?我都懒得说你了。” 我淡然道:“趁虚而入?他没旨意,谁又入了了呢。喜蝶,咱们进宫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有什么还看不开啦。好了,咱回吧。” 刚一抬脚,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月喜。”扭头一看,呃,是允祀和他的贴身太监马起云。赶紧问安:“月喜(喜蝶)给廉亲王请安,廉亲王吉祥。” 示意我不必多礼后,允祀道:“月喜,可否借一步说话?” 在这里,后宫?!见我如此模样,允祀又道:“我并无他意,只是有几句话想告诉你。” 想想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便让喜蝶等着,自己同允祀走到几步外。允祀开口道:“今天本是帮九弟送家信到宜太妃那里,没曾想看见这一幕。月喜,谁也没想到,圣祖爷会把你指给四哥。只是听说你在宫里过的尚好,以为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今日一见,原来竟是这等状况。” 我垂下眼道:“后宫佳丽三千,有几人真正快活。月喜对于现状,已经知足了。” 允祀压低声音道:“月喜,你还记得我同你说的话吗。若你愿意,我一定尽力帮你出宫。” 我强笑道:“有劳您挂心了。可惜现在这紫禁城里,别的宫女太监消失还好办。只是月喜,除了死之外,是没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允祀一震,半晌才道:“月喜,是我害了你,误了你一生。” 望着也已迈入不惑之年的允祀,想着他剩下的三年寿命,心里一紧,不禁有些凄然道:“八爷,事到如今,别说谁欠谁的了。月喜是身不由己,八爷却要好自为之了。”不待允祀回答,匆匆道个福,拉着喜蝶而去。 回屋就见着乐茵几个人围着一大一小两个锦盒评头论足.急忙参与其中:“什么稀罕玩意,全围着它?” 小多子笑道:“快打开看看。这是十七爷给你送来的寿礼呢。” 总算这个十七还有点良心,知道送点东西来安慰我受伤的心灵。万众期待间打开锦盒,大盒子里是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水晶瓶;小盒子里是一颗两克拉左右的鸽血红红宝石。 轻轻拿起那颗红宝石,对着窗户,难以言喻的纯净红色透进眼帘。色泽纯正,毫无杂质。好,有收藏价值,十七看来是下了血本了,不枉月喜我救你一命。 这才拿起那个水晶瓶,打开瓶塞,一股熟悉的味道差点让我三呼万岁波尔多葡萄酒! 抱着这瓶酒,真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心里一高兴,宴会动物的本性顷刻暴露:“玉华,把去年做的那坛桂花酿挖出来;喜蝶,赶紧去做桂花糕;小多子,看还有什么事没做的,赶快做完;乐茵,帮我准备热水洗澡。待会晚上,我请你们喝法兰西葡萄酒,大家不醉无归。”听到有洋酒喝,几人立即工作热情备增,积极地投入到了工作岗位上去。 天色一黑,酒席也就开始了。刚摆好杯筷,外边就电闪雷鸣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关上窗户,喜蝶道:“怪了,这都快九月了,怎么还打雷闪电的?” 我笑道:“你管他的,老天爷想怎样就怎样,反正有房子盖着你,淋不坏你就是了。喂,人到齐了没有,到齐咱们就开始了。” 将酒杯一一摆好,玉华道:“都齐了,就差你那西洋酒了。”直接把酒瓶递给玉华:“一起代劳了吧。” 酒斟好了,人也落座了,我举杯道:“好久没喝过酒了,今天大家随便喝。”仰头一饮而尽,哇,好亲切的葡萄酒,好可爱的十七。 可别人似乎没有我这般享受,一喝下去全苦了脸:“什么洋酒啊,又苦有涩的,还没咱们的女儿红好喝呢。” “就是就是,这洋人就喝这玩意呀,真是可怜。” “月喜姐姐,你觉得好喝呀?我觉着难喝啦。”...... 有这么差劲吗?我又倒了一杯喝下,没有不对啊,是这个味儿啊。转念一想,别说这古人没喝过红酒,就连现代人也有嫌啤酒像马尿的,也就释然了。便道:“那你们喝桂花酿吧, 这红酒我留着自个儿喝。” 待喝到半夜,个个都是醉眼朦胧,思维混乱,口齿不清了。一阵风把窗户吹开,外面依旧狂风暴雨。我走上去关窗户,看着雨帘不禁低声念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心下怅然,又叹了一声。 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睛,本以为会看到一片狼籍,横七竖八地睡倒一堆醉鬼。谁知依然窗明几净,整齐有序。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哎哟,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幸福了。 纱帐挑开,喜蝶探头进来说道:“月喜姐姐,快起吧。刚才胜武过来传话,说十三爷和十七爷在御景亭等你呢。” 是吗,那任我欺凌压迫的可爱十七回来了吗?立刻来了精神,梳洗打扮后,换了件秋木绿旗装带着乐茵到了御景亭。果然,十三和十七正在上面坐着等我呢。 让乐茵在下边等着,我上了亭子。笑嘻嘻地同二人见礼:“十三爷吉祥,十七爷吉祥。” 十三笑道:“别多礼了。坐下吧,难得今儿个我和十七有空,就过来看看你。” 十七问我:“东西收到没有?可喜欢?” 拿起桌子上的李子一边削皮一边道:“还不错。再接再厉,明年努力。” 十七杀风景:“天天送礼给你都没问题。可你和四哥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 不爽道:“别一回来见着我就说这事行不行?要能说好,十三爷早成功了。” 十三也道:“月喜,别那么倔。以前那么多的事你都过了,现在为个赵昌值得吗?” 好心情荡然无存,气道:“值不值得问你四哥去,看他又是怎么对我的!”起身拔腿就走,却被十七拉住。 十七道:“月喜,你难道就一点错也没有?!且不说你以前与十四哥的事,直到昨天你还和八哥在宫里见面,还轻声细语,巧笑嫣然的不是?” 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发过火,一个耳光就给十七扇了过去。没防着我会动手,一声脆响,十七的脸上红了一片。十七怒道:“你敢打我?!” 我冷笑道:“什么敢不敢的。别以为什么王爷,贝勒的我就不敢打,月喜我根本也没把你们当回事。凭什么你们就得高高在上,断人生死;别人见了你们就都得奴颜婢膝。监视我?你们真当我是准备做那出墙的红杏还是图谋不轨,要反清复明!若要除我,不必找什么理由,一刀就够了。”越说越气,扯下发簪,拉下头发,抓起桌上的银制小刀一把割下一大缕头发抛在桌上:“既然如此,为免二位王爷难做,月喜现在就与皇上,十三爷,十七爷割发绝情。以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月喜告退。”撇下十三和十七,径直走下山。十七仿是想上来拉我,被十三制止。隐隐听见十三吟道:“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下去后乐茵见我的模样,正要开口,我已道:“什么都别问,咱们回去。”头也不回地就冲了回去。 “割发断情!”正帮我打理头发的乐茵听我一说,连梳子都吓得掉地上去了:“月喜,你真的这么做了?” 我指指头发:“这还假的了?” 乐茵急道:“你疯了吗,你忘了咱们满洲人的习俗了吗?” 余怒未消地瞪着镜子,割点头发有什么了不起的,杨贵妃还剪过呢。况且,我本来就是汉人,不过是灵魂附身在一个旗人女子身上罢了,什么习俗,不、知、道! 见我不语,乐茵带着哭腔道:“月喜,你闯大祸了。满洲习俗,亲人故去才断发。你今无端断发,还是给皇上和王爷的,犯了大忌,可判死罪的啊!” 换做平时,我早咋呼的惊天动地了。可此时,只觉得心如止水,平静无波。反而笑道:“乐茵,你放心。月喜绝不连累你们,即使月喜受死,也会想法子安置好你们的。” 第 6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0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70 章 乐茵哽咽道:“月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啊。” 我道:“乐茵,生死由命,有什么好担心的。也许下世,月喜与你还是姐妹呢。别哭了,妆都花了,去洗个脸吧。”连推带搡地把乐茵弄出去,我躺在贵妃榻上思绪万千。 从康熙四十三年穿越回来,到现在雍正元年,已整整十九年了。也说得上是’眼见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地观遍世情了。在宫里这么多年,没可能不累。再怎么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这一长串的风云变换,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下来,心里也有些倦了。现在摊上个这么件事,也就不想管,不想过问了,也就随他发展吧。只是胤禛,我就真的放的下他吗? 靠在榻上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看见胤禛坐在榻边望着我,下意识地去拉他,一伸手蓦然梦醒。屋子里仅我一人,寂静无声,眼泪哗的一下就涌了出来。本来以为自己业已心冷,是死是活也就那么大回事,无所谓了。谁知一梦见胤禛,心就揪疼,我怎么会天真到以为我可以豁达到忽视他的存在?二十一世纪的女子同样是个普通人,同样心会疼,会酸,会哭..... 过了好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像我从未见过十三他们,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似的。心下猜测八成是十三他们根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胤禛。这才懊恼自己当时的冲动和不理智,还打了十七。说实话,十七待我真的好到无话可说了。这次一下子失去他们这两个朋友,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莫及。但事已至此,也没法挽回了,除了心底暗暗对十三和十七说声抱歉外,我也只能空自喟叹了。 这日子是开心也要过,不开心还得过,就这么一来二往的,转眼间已到十月三十日,也就是胤禛四十六岁的生日了。 本来皇帝的生日一般都是极尽奢华,大肆铺张之能事的,但胤禛一贯崇俭,这庆贺生辰之事,也就简化了。即管如此,宫里也是一片忙碌,热闹的像过年一样,提前半月就开始准备了。 依照规矩,这生日的当天,各王公大臣,阿哥格格,六宫嫔妃都要向皇帝贺寿献礼的。但好在规矩也规定,除皇后、贵妃等几个有限的高级行管人员是单独向皇帝问礼外,其余人等一律统一请安,以免累着皇帝。因此,我才得以混迹于一大堆嫔妃里,躲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完成了这个艰难险巨的任务。过后,在赐宴达到最高潮的时候,趁乱溜走。 急着想尽快赶回我的蜗居,却将斗篷遗忘在了宴席上,便叫玉华帮我去把它拿回来,自己先回去了。 回屋洗漱完了就跑上床裹着被子发呆。今天晚上特别的冷,窗外北风呼啸。我捧着暖炉躲在被窝里想,大概很快就会下雪了。今后怕是没机会去汤泉行宫泡温泉了,这肩膀就只能靠自己将息了。那个白云观的道士不那时说我的命好的不得了吗,怎么没享几天福就落到这步田地了。不知是我命该如此还是和胤禛的缘分已经尽了。 本来还有点瞌睡,一想到胤禛便睡意全无,干脆下床找东西吃。刚才在宴席上,光顾着如何瞅空子溜之大吉,东西都没怎么吃。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什么,便打开房门问道:“咱们这还有没有吃的啊?” 喜蝶奇道:“皇上的宴会上会没吃的,这会子嚷饿了?” 我道:“你别管,只说有没有好了?” 喜蝶笑道:“那你先回屋等着,我给你拿来。” 抱着暖炉坐等,不经意瞟到刚才找吃的时候翻出来的那根羽毛笔。伸手取过来,想起以前用它给胤禛写的第一封天书情信,不觉笑起来。心里一动,拿出一张薛涛笺,磨好墨,在小笺上写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诗写完了,情也抒完了,怎么喜蝶还没进来,存心逗我好玩呐。起身打开房门,一看傻了眼。别说喜蝶了,连小多子几个人也不在了,整间屋子寂静一片,接近绝对无声。又猛地想起故宫里诡异的灵异传闻,全身汗毛立即起立立正,连头皮都在发麻。立刻关上房门缩进被窝里,哆嗦着祈祷快点天亮。 尽管如此,在饥寒交迫,惊恐交加之下,我还是昏昏欲睡起来。忽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低吟我写在薛涛笺上的那首诗,倩女幽魂!!一惊之下,我跳下床,光着脚就预备夺门而逃。可还没碰到门闩呢,手已经被一只极冰凉的手拖住了。 我闭着眼睛就开始求饶;“树姥姥,慈禧太后,黑山老妖,月喜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拿我当下酒菜啊。我这么瘦,一身没有二两肉,没什么嚼头的。还有没有活人哪,救命啊。”还要再振臂高呼几声时,没料着一惊一吓一急的,我双腿一软,人就昏了过去。 恍惚间,又梦见了胤禛。他很温柔,很心疼,很歉疚低同我道歉。说他那天说的全是当不得真的气话;说他没了我,整个养心殿都是死气沉沉的,连他自个儿都不想呆在里边;还说是他的不对,是他误会了我的意思;问我肯不肯再最后原谅他一次。痴痴地看着他,感受着久别的温柔,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不敢太重太急,生怕像前次一样,稍微动一下就美梦幻灭...... 早晨醒来时,看着依然如故的房间,叹了口气。果然是梦,幸好昨晚忍住没乱动,要不黄粱梦一醒,哪还有我美的份。 许是眷念着昨夜的梦境,许是眷念着昨夜的温暖,我懒懒地蜷在被子里不想动弹。直到乐茵挑起纱帐:“我说月主子呢,你是打算在床上用膳还是就这么蓬头垢面地躺到晚上等皇上过来?” 我啐道:“拿我消遣不是。现宫里谁不知道我这是冷宫的代名词,还皇上呢。怕是你想出宫嫁人想疯了吧。” 乐茵却道:“哟,还不好意思呢。你到底是起不起来,该去养心殿,皇上要下早朝了。” 把手伸向乐茵:“拉我起来吧。”乐茵拉起我笑道:“好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哪像三十岁的人。难怪皇上放不下你了。” 我一面穿衣一面道:“你今儿个怎么了,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年轻,我漂亮,是我自己保养的好,关皇帝什么事。他那一帮子贵人小主的,哪个不是才十多二十岁,比我可强多了。” 把洗脸巾递给我,乐茵道:“你是说那个芸贵人吧,皇上早就没召过她了,她现在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了。”瞧我没点反应,不禁问道:“月喜,你不开心啊?” 将花制蜜油轻拍在脸上,我说道:“什么好开心的,我的今天是她的明天而已,后宫里哪有一辈子的恩宠。” 乐茵道:“可是月喜,都说是皇上为了你才.....” 我起身拿上暖炉道:“别有的没有的,全算在我头上,想帮我树敌还是怎么的?吃东西,吃完东西好去卖命。” 可今天的气氛真的有点怪异,走进养心殿,从胜文开始一个个都冲我傻乎乎的直笑,心情极佳,和以前看见我就唉声叹气的模样天渊之别。逮住胜文盘问,他却暧昧到极点地扭捏了半天,就是不说话,弄得我心里跟猫抓似的。孜孜不倦地问尽所有人,终于凌海说了句不是人话的人话:“常在,您自个儿去问皇上吧。” 我还不想死呢,问胤禛!恨恨地怒视了这群三八一眼,转身进了偏殿。没一会,胜文过来告诉我,胤禛要去怡亲王府,我可以回去了。 我不得有些紧张,赶忙问道:“十三爷怎么了,又病了?” 胜文笑道:“瞧您说的。非得十三爷病了,皇上才去看他?哦,方才长春宫的缨络过来说年贵妃让您得空去一趟。” 一出门,咦,已经飘飘扬扬地下起雪来了。撑着伞到了长春宫,年妃正坐在窗下绣花,见我进来便道:“缨络,把东西拿来。” 起身拉着我坐下笑道:“我大哥送了些波斯奇香过来,说是个洋人那得来的,可以镇静安神。听说你最近常做恶梦,特意让你过来拿点去试试。”缨络将一个小匣子送到我手上,打开盖子,一股淡雅的水果香味传了出来。与平常那些浓腻的波斯香料大为不同,心里也很喜欢,连忙向年妃道谢:“多谢娘娘的厚爱,月喜感激不尽。只是月喜还有个不情之请,请娘娘还莫见怪。” 年妃道:“说吧,你能有多大个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确不是多大个事。只是想烦请下次年将军再带动西给娘娘时,帮月喜带点四川的辣椒回来。”以前我的一句口头禅便是“戒辣椒等于叫我戒饭”,回来这么些年,没有辣椒,饭是没戒掉,但做梦都梦见吃火锅、烧烤什么的,而且一提起辣椒,还伴有溜口水的条件反射现象。现在碰上这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了。 年妃应承笑道:“放心吧,我待会就写信告诉大哥去。” 我喜形于色:“大恩不言谢。娘娘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年妃掩口笑道:“至于这么隆重吗,一点辣椒。” 但笑不语,再好似什么满汉全席,在我心中比不过一碗热腾腾,火辣辣的冒血旺。 晚上睡觉前,依着年妃所说的提前半个时辰点燃了香料。感觉不错,跟水果香熏差不多。让喜蝶她们下去后,开始了每天的必修课瑜珈。 自我穿越到月喜身上,就几乎没间断每天对瑜珈的练习。美容美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可以平复我的心性,让我尽量保持一个相对平缓的心境(但这招对胤禛无效,一见到他,我的什么真面目顷刻暴露于光天化日,月黑风高之下)。只是瑜珈动作颇有些怪异,为免这些古人误以为我在练什么葵花宝典之类的媚功,我只好每天不定时地偷偷练上一会。 大概运动了近一个小时,满意地收功。很高兴自身的柔韧度保持依然极佳,看在再美上个几十年也还不算幻想。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无疑发现我昨天写了诗的那张薛淘笺不见了,便唤道:“玉华,看到我放在梳妆台上的东西没有?” 话音刚落,那张小笺就递到了面前。我笑道:“原来你帮我收着了。”瞟见捏着小笺的修长手指与玉华的纤细手指绝非份属同门。抬头一看,天哪,没理由练瑜珈我也能谁着吧,怎么又梦见胤禛了。 为了分辨现实与梦境,我狠下心掐了自己一把。妈呀,好疼。胤禛还没消失,那这不是梦咯。那他没事跑我这来干嘛,不会专程来赐药的吧? 警惕地看着胤禛,胤禛却道:“月喜,怎么了,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昨晚?”我反应过来昨晚不是做梦,只是他的态度怎么变的超乎想像的快。当下不客气道:“你昨晚装鬼吓我!” “装鬼吓你?”胤禛失笑道:“月喜,是你这疑心生暗鬼吧。” 觉得他话中有话,我不禁道:“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第 7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1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71 章 胤禛奇道:“昨晚我同你讲了一整夜,你还一直点头。现在你问我什么意思?” 干笑两声:“我忘了,你再说一次吧。还有,你今晚干嘛又跑我这来?” 放下手中的小笺,胤禛自己倒了杯茶喝:“昨天问你肯不肯原谅我,你点头了;我说我今晚过来,你也点了头的。” 拜托,你是堂堂雍正皇帝呢,居然趁我被吓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来录口供。这上了法庭都不作数的,正要宣告无效时,忽然觉得头昏脑涨,全身燥热起来。 我冬天体温一向低于常人,现在虽然刚在屋里练完瑜珈,但温度也不可能一下子升高到热的想脱衣服的地步。以前从没这样过,今天怎么会.... 胤禛抚上我的脸轻声道:“月喜,你很热吗,脸好烫。” 死撑着答道:“着凉了,我要歇了,皇上请回吧。”起身欲道福送客。 人还没站起来,胤禛已吹灭蜡烛,将我拦腰抱上床,随即拉下了纱帐。 尽管贪恋他的怀抱,不过这么不明不白的和解,我实在想不通,赶紧找个空隙问他:“喂,你干什么?我只是点头而已,并没有亲口说原谅你的。”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耳畔:“月喜,你赋闲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也应该表现一下了?” 呃,胤禛什么时候说话变成这个腔调了,一定是错觉,练瑜珈练的走火入魔了。可自己的身体却明白无误地确认,这个人绝对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胤禛。 解开我的衣服,胤禛在我脖子上轻轻吻着,我不禁呻吟出声。忽然胤禛低笑道:“月喜,很久没听见你这么销魂荡魄的声音了。” 一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干吗,你的芸贵人不叫床的哪?” 饶是胤禛正忙着脱我的衣服,听了也停手闷笑起来:“月喜,你不仅是个醋坛子,也是个活宝贝,哈哈。怎么同我赌个气,把宫里的规矩全忘了?” 这反应过来,后宫里那个不成文的规矩。举凡嫔妃侍寝,为表现自己的大家闺秀风范,稳重,秀雅,知书达理的身份,在同皇帝一起,是怎么样也不可以出声的。当然,你若不遵守也行,那你便是属于奸妃一类的狐狸精了。毋庸置疑,我也早就被贴上奸妃的标签了。 身体渐渐脱离理智的控制,双手攀上胤禛的身子,解开他的衣纽,一面主动吻上他的唇。得到我的回应,胤禛更加热情地搂住我。赤裸而火烫的身体告诉我,正如胤禛此刻需要我一样,我也急切地需要他。他的亲吻,他的拥抱,他的情话,他的一切..... 弃  子 轻抚着我的肩膀,胤禛叹道:“月喜,我想倘是我们有个孩子,兴许这次就不会闹的这么不可收拾,这么僵,拖得这么久了。” 我有些黯然:“可惜月喜没那个福分。不过也好,免得操心了。” 胤禛道:“月喜,这事不能怪你。这都是老八他们干的好事,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话语间,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搂住胤禛的脖子,我说道:“有了弘历已经够了,多生也是添乱。”这才又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昨晚对我说的事了吧?” 胤禛笑道:“原来你真当见鬼啊。”将事情源源本本讲来,我越听越觉得和胤禛这场架吵的冤枉。 康熙在死前对胤禛所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胤禛一直就觉着有地方不对劲。成立了粘竿处后,马上派人秘密调查。最后查到了赵昌身上,发现果然是赵昌将他所知与胤禛有关的事情告知的康熙(幸好他认为胤禛与我不过儿女私情,未曾告诉康熙,否则后果难料),要不然康熙不会对隐藏极深的胤禛忽然了解的那么透彻。这倒也罢了,反正康熙最后还是将皇位传给了胤禛,可事情远非如此简单,越查下去,赵昌的问题越惊人。 赵昌这个康熙的贴身近侍,条件得天独厚,找他买消息的人当然很多。可他除了身兼康熙和胤禛的双料间谍以外,还是个多面手。也就是说,在康熙与胤禛之外,他还将消息卖给任何出得起价钱的阿哥,大臣。老八他们自不必说,有甚者,如远在四川的年羹尧也花重金从他那里买消息。更让胤禛后怕的是,赵昌不仅将康熙的消息出卖,并且他在卖消息的同时,还打探买方的情况,再将其卖出。康熙及各皇子,大臣几乎全被赵昌玩弄于股掌之上,整个事件中,赵昌才是最大的获利者。 胤禛在拿到报告的时候,手都硬了。还好他并不完全相信赵昌,赵昌对他的所知不多。但同时粘竿处还查到,年羹尧除购买与康熙有关的情报,甚至还包括与胤禛相关的消息。胤禛当时的心情已不能简单的用震怒来形容了,思虑一番后立即下令将赵昌秘密处死。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复杂。可为什么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说清楚?” 胤禛笑道:“月喜,你一贯心眼小,性子急,就怕冷不丁地告诉你,你会胡思乱想。况且我整日里对着这些事,自己也觉得烦心,何苦让你跟着一块烦呢。再者说了,我喜欢轻轻松松,无拘无束地同你在一处,真要一见你就说这个,你又会嫌烦人了不是?” 我扁嘴道:“那你干嘛做的那么凶,还说那么绝情的话?” 捧起我的脸,胤禛道:“月喜,你说气话的时候不也像个刺猬一样,要准备把我扎的遍体鳞伤?” 不和你争辩了,反正我的口才肯定说不过你这个皇帝。虽不能确定此话中几分真几分假,但依着赵昌的贪财与敛财的狂热度,这事也不是做不出来。想想又问:“那怎么昨晚又想起过来诉衷肠了?” 胤禛拨弄着我的头发,一边笑道:“那你真得好好谢谢十三和十七了,正事不做,跑来跟我讲了一大堆道理。说什么堂堂天子跟个常在较真;说什么错过了你这村儿就再找不着你这地儿了;还说你不过一时口快,也无他意。总之,好话歹话说尽,就差威胁了。十七那模样,若是我不找你和好的话,他就赖在养心殿不走的架势。我也没辙,又正好昨天晚上没地儿去,干脆过来瞧瞧你。” “哦,你的意思就是十三爷他们不来劝你的话,你就还是打算同我老死不相往来是吧。”非常的不满道。 看了我一眼,胤禛叹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待与何人说?月喜,你还不明白。” 忽然就有些哽咽:“下雨那晚,你来过?” 贴住我的脸,胤禛道:“月喜,没了你,养心殿空荡一片,死气沉沉。我睡在那张所谓的龙床上,除了冷还是冷。月喜,当我求你了,以后别再和我耍性子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今日不知明日事,珍惜眼前人方是正理。” 我哼哼两声:“同我吵架的时候,怎么听不到这好话?” 胤禛轻笑起来:“若你时时都是同我亲热时那般模样,我们还会吵架么?” 想起之前我那不正常的体温,高热的身体,难以抑制的冲动,直觉有问题。便问道:“老实交代,你刚才是不是使过坏?” “啊”了一声,胤禛说道:“你去问李卫吧。那香是他特意送给你的。” “那不是年妃.....喂,你们串谋!”想不到年妃也会做这么小人的事。那个李卫,也就只会出些和十七雷同的馊主意。 浅浅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胤禛楼住我:“好了,谦也道了,不是也赔了,话也下了,什么本你都收回来了。歇了吧,明天我的事还多啦。” 靠在他肩上,我心道:胤禛,你可知道我最不愿意的事也是和你闹别扭? 正在梳头的时候,小多子拿着个盒子进来说道:“月主子,十三爷和十七爷让胜武送了件东西过来。” 十三和十七!我还打算今天到养心殿去给他们赔礼呢。他们对我实在是好到没话说了,除了胤禛之外,我真的也很害怕失去他们的。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的正是我那一大缕头发。小多子接着道:“胜武还说,十三爷请主子到竹居去一趟,有事相商。” 待罪羔羊似的垂手立在十三和十七面前,嗫嚅道:“月喜错怪了十三爷和十七爷。还动手打了....” 十七凑到我面前取笑道:“救命恩人,你的那股泼劲哪去了?那天你可真能下得了手啊,让我疼了老半天。” 十三依然不温不火:“月喜,你这脾气不改,早晚害死自己。” 我讷讷道:“我割发的事,你们不会计较吧?” 第 7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2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72 章 十三忽地抬眼道:“怎不计较!”唬的我面色刷白,站立不稳,只得哀怨地望向一旁企图置身事外看戏的十七。直至我的眼神从怨妇演变为悍妇眼神,早被我吃定的十七终于抗拒不了我这个梦魇,呻吟道:“月喜,我们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想你帮个忙而已。” 直觉有疑:“就帮个忙,这么简单?不是叫我杀人放火吧?” 十三走近我身边:“做这些事,大有人在,还不用你这张王牌。只是月喜,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必须答应我不能泄露给任何人,特别是四哥。” 我就犯糊涂了,十三与十七是不可能伤害胤禛的,但他们做什么事非得要瞒住胤禛呢?十七接道:“月喜,你放心,此事决不会有碍于四哥与你。但我们不得不做,否则大局难定。” 略略想了想,我道:“十三爷,十七爷,月喜绝对相信你们。只是不知要月喜做什么?” 十三与十七互视一眼道:“月喜,此事尚在筹划之中。我只能告诉你,你帮这个忙,恐怕得吃点苦头。” 我忙道:“不会把我打入天牢,秋后处斩吧?” 十七被刚喝进嘴的茶水呛的哀声连连:“月喜,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还说相信我们呐,瞧瞧。” 十三也不禁摇头:“月喜,亏你想得出来。你只要帮我们演场戏,剩下的有我和十七呢。月喜,你只消记着,严守此事。到时我会告诉比怎样做的。” 拉住十三道:“十三爷,你就透个底吧。你越这样说,我越好奇,心里猫抓似的。” 凝视着我,十三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一句话,此事与弘历日后能否顺利继位大有关联。若成功,于弘历有益无害。” 呃,好象很严重的样子,还牵涉到乾隆的皇位。算了,我也好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这次权当热身吧。与十三,十七击掌道:“一言为定。” 身心清爽地又去了趟长春宫聆听了年妃的教诲后,我冻的大呼小叫地奔了回去。一见到我,小多子忙道:“月主子,你可回来了。十四福晋等了你半天了。” 脱下斗篷交于喜蝶,撩开门帘进到里间,却看十四的嫡福晋完颜氏和香儿都在座。笑道:“两位福晋大驾光临,稀客呀。” 待我坐下,完颜氏道:“月喜,皇上已经准了咱们姐妹俩去遵化陪十四爷了。我们明天就走,今儿个专门过来谢谢你。” 我道:“那敢情好。也麻烦福晋帮我问候一下十四爷。” 香儿含泪道:“姐姐,我走后,你要有机会也帮我去看看我爹吧。香儿不孝,不能侍奉他老人家左右。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我只得睁眼说瞎话:“你尽管去吧。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十四爷和你们就都会回来的了。” 完颜氏握住我的手说道:“月喜,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听说就为这事,你还跟皇上闹了一场,委屈你了。” 心虚地舔舔嘴:“言重了,言重了,没这回事。” 又坐了一会,完颜与香儿说要回去收拾,相偕而去。我心道:十四,完颜,香儿,你我今生兴许已无缘得见了。 早上刚一起床,人还没坐起身,就伏在床边干呕。喜蝶几人又是捶背,又是端水,又是询问:“怎么了,好好的,还吃着药哪,就弄成这样?” 已经吐的有气无力了:“现在我别说闻那中药味儿了,想都不能想。一想我就犯恶心,把水给我漱漱口,告诉林太医,停药,我不吃了。” 乐茵道:“别说傻话了,你那肩膀时不时就出点状况。不吃药,你成心想我们挨罚不成。” 我只得妥协:“好吧,就只停今天吧。” 玉华忽道:“月喜,我瞧你这模样倒像害喜。这段时间老是干呕,又食欲不振,还挺爱头晕。” 我道:“开玩笑。那林太医天天都来看病,也没看出个喜脉来。你当生孩子是吃饭哪,想吃就有。我不过是胃不舒服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我的这个胃病老早就有了,又由于个人是属于肉食性动物,顿顿无肉不欢。过了个年下来,油腻太重,营养过剩,胃负担不了,当然有意见。那林太医倒也确认了我的想法,可是他开的药确实太苦了,所以我一趁着没人监视,就把药倒掉。现在真是无比怀念二十一世纪,我这个毛病,两颗吗叮啉就搞定。 喝了两口水也就算了,这才又道:“千万不准告诉皇上,免得他担心。谁要说走了嘴,姐姐我扣他半年月俸。” 底下惊声一片:“太狠了吧?” 阴笑两声:“一年。”鸦雀无声,全体人民鸟兽散。 谁知临睡前,玉华又把一碗药端到了我的面前.我真是无比痛苦,痛苦无比啊:&qut;大姐,饶了我吧.看到这黑乎乎的东西我都想吐了.&qut; 玉华不肯:“这是养胃理气的,对你的病大有助益。来,快喝了,我把蜜饯都给你备好了。还有,方才胜文过来过,说皇上还在批折子,今儿晚上就不过来了。” 见她一副你不喝药就甭想睡觉的样子,我只得捏着鼻子当着她的面把药灌下去。玉华满意的验收后,替我盖好被子,吹灭蜡烛出去了。 睡到半夜时,却突然腹痛如绞,冷汗直冒。听见我的呼痛声,乐茵赶忙掌灯跑了进来。一看见我的模样就吓住了:面白如纸,气息急促,甚至嘴边还有血迹,在床上疼的蜷成了一团。 乐茵急的大叫:“小多子,快去叫太医,月喜出事了!”立刻抱住我问道:“月喜,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头晕目眩地靠在乐茵身上,刚要开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袭来。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悠悠醒转之时,看到窗外却又已是夕阳西下了。稍稍动了一下,没那么疼了,但全身依然没点力气。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似的,连说话都费劲。 坐在床边的喜蝶见我苏醒,急忙喊道:“皇上,月主子醒了。”随着这个声音的发出,除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外,还有一群人如蒙大赦的舒气声。 缓缓扭过头,隔着纱帐和屏风隐约可以看到一帮子太医正在外面焦头烂额地往里面张望。与此同时,胤禛已坐到了我身边,握住我的手道:“月喜,好点没有?” 勉强笑笑:“没事的,死不了。” 胤禛唤道:“太医,还不来给月喜诊脉。” 林太医和周太医抖抖索索地走了进来,轮换着给我把脉。诊视一番,二人交换意见后道:“启禀皇上,常在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好好调养一下即可恢复。只是,只是....” 胤禛森然道:“只是什么?” 二人扑通一声跪下,取下顶戴就开始叩头:“奴才无能,常在的命是保住了,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没了。还请皇上恕罪。” “孩子没了?!”我和胤禛异口同声。 周太医和林太医声音发抖:“奴才确定,常在小产了。” 轻轻放开我,胤禛一步迈过去提起林太医的衣领:“小产?什么意思,你给朕讲清楚!” 林太医颤声道:“常在怀孕不足一月,脉象不明,臣未能诊出,罪该万死。现在,现在....” 胤禛忽然道:“其他人都下去。”乐茵,喜蝶连同外面那群太医退出后,胤禛才道:“朕老早就让你给月喜瞧过,你说月喜能怀孕的可能几乎没有,现在又怎会小产?” 第 7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3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73 章 林太医道:“回皇上的话,这个奴才也说不清楚。许是调养得宜,许是皇恩厚重。只是眼下这么一来,常在永无怀孕可能了。” 胤禛的眼神已经想杀人了:“那她为何会小产,你总不会不清楚了吧?” 周太医回禀道:“臣检查过常在的药了,不知是何人在里面放了大量的藏红花以及麝香等物。看来此人不但是要常在小产,也打算要了常在的命。” 胤禛猛然道:“胜文,传朕的口谕,立刻封门。封住大内所有进出口。现在任何人没有朕的手谕、传唤,均不得擅自离宫,不得擅动。即刻传怡亲王,果郡王进宫。” 与胤禛的惊怒不同,我除了震惊就是犯疑。我自己很清楚,我并没有怀孕,当然更不可能小产,那为什么周太医和林太医要冒这欺君之罪告诉胤禛我小产了?不觉想起三天前和十三,十七在懋勤殿里的谈话..... 挥退左右,十七问道:“月喜,宫里都传你有了身孕,是不是真的?” 我转向十三:“十三爷,十七爷还不知道我的事?” 十三道:“这倒不是,不过宫里传的跟真的一样,为了怕出事,还是问清楚的好。月喜,现在除了四哥,十七和我,老的声音:“皇上,怡亲王,果郡王求见。” 看了我一眼,胤禛道:“月喜,你还撑不撑得住,要不然你先躺会儿,我和十三他们到外面去。” 罢罢罢,演戏演全套,想必十三他们也不会害我。扯住胤禛衣袖不放:“四爷,不要让月喜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这地方。” 胤禛叹口气:“进来吧。”随即,十三与十七相继入内。 二人还未开口问安,胤禛已然道:“别浪费时间了。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查到下药的人?” 十三回道:“四哥宽心,臣弟过来之时已吩咐彻查此事,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趁胤禛和十三对话之际,十七极快地偷瞄了我一眼,我难以察觉地朝他点了点头。见状,十七看似安慰实为火上加油说道:“臣弟也问过太医了,虽然月喜再无可能怀孕,但至少性命是保住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又恢复了那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寒冰脸,胤禛道:“你还问到什么?” 十七道:“月喜的药专人抓,专人熬,专人送。下手之人非常熟悉其中的流程,必是长期处于宫中。且药的分量极重,大有让月喜一尸两命的意图,后宫嫉妒也未尝不会做出这般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来。” 瞧着这说谎不仅不打草稿,而且还说的条理通畅,滴水不漏的十七,我完全搞不懂他和十三到底要干嘛?怎么又扯到后宫争风吃醋的事情爱护来了?他们不是要让胤禛那这后宫来个全面大洗牌,整体换血吧? 马上我就知道了,十七的话不过是个铺垫,作用是让十三讲的话不觉得太突兀。十七说完后,十三咳嗽道:“四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是你太宠月喜了?” 胤禛挑眉道:“你的意思是.....” 十三颔首:“照你宠月喜的这个程度,别人很难不认为,月喜若是生了个阿哥,会否会成为大清的储君?利令智昏之下,很多事不是做不出来的。” 十七非常适时地插了句嘴:“四哥不是已经根据圣祖的嘱托,已立了四阿哥弘历为皇太子了,十三哥为何还这样说?” 在康熙宾天后,胤禛恪遵康熙遗嘱,于雍正元年八月,亲御乾清宫,举行了密立皇储的仪式。亲书立弘历为储君的密旨,封于锦匣内,敬藏“正大光明”匾额之后。 胤禛轻叹道:“十七,你也糊涂了不曾。弘历被密立为未来皇位继承人是在绝对机密的情形下进行的。除了我们几个知道之外,并未诏告天下啊。” 十三也道:“现在普天下只知月喜专宠后宫,且圣眷日隆,会有这种传闻并不足为奇。” 胤禛缓缓道:“所以就有人认为月喜同她肚子里的孩子妨碍了自己的青云路,是绊脚石,深恐日后母凭子贵,再无他人立足之处。” 十三与十七垂首不语,似已默认。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只闻得几人轻微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胤禛才打破这寂静:“十三,你们秘密查探,一有消息马上回报。” 二人应了一声后行礼退下。胤禛又转向我道:“月喜,我只怕这事还没十三他们说的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我的政敌为打击我才会对你下手的。这事不管查到谁的头上都必须查下去,不了了之的话,迟则生变。” 这件事里,除了胤禛之外,最无辜的就是玉华了。因为药是她端给我喝的,所以早已被内务府带去审讯了。为了避免严刑逼供伤到玉华,待胤禛一走,我就让乐茵去找十三,让他无论如何要把玉华完完整整地还回来。 此事由十三全权负责,故而玉华很快就出来了。看来倒没受什么皮肉之苦,惊吓就难免了。一回来便趴在我床边哀声痛哭:“月喜,我真不知道那碗药里有毒啊。早要知道,我宁可我喝了,也不会让你喝一滴的。” 我心中歉疚不已,但口中只能道:“玉华,你别担心,我相信你的。那堕胎药决不是你放的,你若是要害我,何必等到现在,又何必做的这么明显了。别哭了,你受累了,下去歇着吧。” 宫中气压极低,人心惶惶。特别是那些在我“失宠”期间曾经落井下石,冷言相向的妃嫔们,更是提心吊胆,坐立不安。天天派人过来在门口转悠,打探消息,生怕我借机报复,制造冤假错案。 可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继续欺骗胤禛,日日看着他忙碌国事,还得焦心这莫须有的堕胎事件。对于他如此紧张我,如此心疼我,不可不谓之幸事。但他的伤心,难过我更清楚,让我心里酸涩不已。胤禛子嗣不多,还遇上个不能生育的月喜,本想也就算了,没想到突然间被告知有了个孩子。可在得知有孩子的同时,也是知道孩子死讯的时候。再是个坚强的人,难免也会变的脆弱。晚上睡着了说梦话,也和那个不曾存在过的孩子有关,听得我心酸。 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发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十三和十七会这样处心积虑的联合我,太医来瞒骗胤禛?他们难道认为这样还不叫伤害胤禛?但我也绝对相信他们不会骗我,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不行,不能等十三来找我了,我得找十三去问个明白。 隐约听到门外有响动,换做平时,听了也当没听见,翻个身继续睡。今天也不知怎么的,觉着与其在床上烙饼还不如出去晃悠一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凑到门缝往外一瞧,却见到乐茵环顾四周无人,将我刚才换下的亵衣全部包在一起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侧房。进去就急忙关上房门,也不知在里面干些什么。 我更加好奇,要偷东西也不至于偷内衣裤吧?我又不是香妃,穿过的衣服能当樟脑丸用。况且那衣服上既没镶钻也没嵌金,乐茵所做为何? 我也轻轻打开房门,跑到侧房门口往里瞧。惊见乐茵将我的衣服放在桌上,然后取出一个瓶子,把里面的红色液体倒在衣服上。 突然想通一个问题,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小产。除了太医院头牌太医周太医和林太医给的假证供外,连乐茵竟然也与此事有关。正好,十三不来,俺就先从乐茵这里开刀。乐茵,对不住了,我来了。 “砰”的一声,我跳到乐茵面前做张牙舞爪状:“好啊,想魇镇我?” 乐茵脸色骤变,一把掩住我的嘴:“月喜,别乱说。我可是在帮你。” 我趁机逼供:“快说,是十三爷还是十七爷让你这么做的?” 第 7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4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74 章 见她犹疑不决,我痛下猛药:“说啊,你也知道我的耐性不好。待会儿倘是忍不住闹了起来,嘿嘿.....” 斟酌了半天,乐茵才道:“月喜,既然你已经看见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家父曾被人诬陷下狱,若非十三爷出手搭救,怕早已冤死狱中。乐茵和大哥,对十三爷感激不尽,资源投身门下,誓死效命。” 细细打量着乐茵,弄得她有些不知所以时,我猝不及防道:“你大哥我不知道,可乐茵你怕不止报恩这么简单吧。你对十三爷早就有意思了吧?” 乐茵扭捏道:“乐茵早就是十三爷的人了。” 靠,我还以为我和老四瞒别人的功力高呢,想不到这老十三平日里不出气不吭声的,竟然还有这一招,把乐茵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给.....喂,喂,月喜,说正题呀。 困难地把高涨的八卦热情强压下去,努力想着可怜的老四不明不白地就有了孩子,不明不白的孩子又没了。唉,郁闷地问向乐茵:“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快告诉我呀。” 乐茵却道:“月喜,我真的不知道。十三爷说此事关系重大,只是让我把这些血污洒在你的亵衣上。至于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看乐茵的样子也不像说谎,我只好说道:“那你务必告诉十三爷一声,叫他或十七爷抽个空一定要来同我讲清楚。否则我这样悬在半空里,一知半解的,急得都想挠墙了。”乐茵点头称是,我才大摇大摆地回房睡觉,她则苦命地继续收拾善后。 翌日,十三没过来,十七倒借着问询之名过来了。摒退下人后,十七毫不客气地坐着大吃我的补品。我皮笑肉不笑地问他:“十七爷,撑死没有?可以动嘴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丝毫不顾忌自己郡王以及大清无数少女梦中情人的形象,十七满嘴吃食,含糊不清道:“月喜,你也算厉害了,连乐茵都被你逮住了。” 我冷哼道:“还正想问你呢。干嘛一直瞒着我乐茵和十三爷的事?” 十七笑道:“不过就你不知道罢了。四哥也知道的,让她呆在你身边,大伙更放心。” 瞥见茶几上的药碗,立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无视十七的笑脸。面目狰狞地抓住十七的衣服:“不是说只让我吃点苦头,怎么听太医的口气,那药的分量大的能害死我,啊?!” 十七吓得气焰全无,忙道:“那药真的不是我们放的,我们下的药不过是让你反胃恶心而已。而且那药若是真的有身孕的女子喝下去才有可能危及性命。你病未怀孕,大不了肚子痛痛,不会死的。” 火气更大了,冲着十七就是一个弹指神通,咬牙切齿道:“大不了肚子痛!猪头十七,你来痛痛看,月喜我都疼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你倒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起风凉话来了。” 十七连忙求饶:“月喜,我也不过随口说说,你别介。这事是让你受了苦,但没你帮忙,此事难成。” 我还没消气呢,向十七怒道:“还敢说,原来不止别人给我下药,连你也趁火打劫帮我添病。十七,你可别忘了,没我月喜,也就没你这王爷了。” 听着这超级耳熟的对白,十七掩耳道:“月喜,别说了。我宁愿到西北去打仗,也不想听你这念叨。” 正准备对十七大动私刑的时候,外面传来喜蝶几人的声音:“皇上吉祥。”踢了十七一脚,马上坐到离十七好几丈远的地方。胤禛进来看到的景象便是:十七正襟危坐着提问,而我红着眼圈,泫然欲泣的抹着眼泪,完全是副突遭极大打击,悲痛难抑的模样。 十三跟在胤禛的后面,对我使了个眼色。尽力做出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向二人行礼道:“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 胤禛伸手拉住我:“身子好些没有?” 趁他背对着十三他们,我又恨了十七一眼方道:“躺了几天好多了。你的身体才要注意的好。” 轻叹一声,胤禛问道:“查得怎样了?” 十三与十七却齐齐跪下:“臣弟不敢。” 胤禛似有所感,冷冽道:“说,不管是谁!” 十三方道:“椐臣弟调查,下药的人乃是三阿哥弘时的贴身太监小灵子。臣弟已将他带来,皇上是否.....” 望了我一眼,胤禛道:“月喜,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你放心,无论怎样,我也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雍正二年,随着一纸“弘时为人,断不可留于宫廷”的谕旨,皇三子弘时被过继于廉亲王允祀为子。 除  年 跷着二郎腿,阴笑着盯着对面大汗淋漓的十七道:“十七爷,不是您唤月喜来,说要给月喜个明白。好让我也清楚,怎么姐姐我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你们政治斗争里的一颗棋子了?” 十七陪着笑:“月喜,再等等。十三哥马上就来了,他说由他来给你解释。” 愤怒地瞪了十七一眼,他早就摸清了我会因为十三的身体状况不佳,绝对不会对十三大动肝火才一定要等到十三来的。好,先忍你,咱俩的账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也算十三及时,我才一动念,伴随着熟悉的咳嗽声,我家十三进得房来。看着一脸病容的十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也不急了。静待十三缓过气来,我才开口道:“十三爷,我....” 十三摆手道:“月喜,什么也别说了,我全都会告诉你的。这件事真是也难为你了。”顿顿又道:“月喜,你还记得一月前弘历的事吗?” 我垂眼想想:“就是弘历出宫遭到刺杀的事?” 原来,在一个多月前,弘历代胤禛出宫探望十三,半道上遭人截杀,幸无大碍。但此事中,被抓住的蒙面人不仅全部服毒自尽,切面容尽毁,根本无迹可寻,找不到一丝线索。胤禛尽管震怒,却也无可奈何,这事就这么一直拖着。 灵光一现:“难不成是弘时指使的?” 十三沉重的点点头,我道:“弘历不过十四岁,而且弘时也不可能知道四爷密立弘历为皇太子的事啊。” 十三道:“十七,你告诉月喜,咱们查到的事情。” 不复刚才的油头滑脑,十七郑重对我道:“月喜,也许咱们得从弘时出生说起了。” 弘时生于康熙四十三年,比弘历大七岁。他的额娘李氏时为胤禛的侧福晋,地位高于弘历的生母“格格”钮祜禄氏许多。而李氏也曾经得胤禛所宠,于康熙三十六年到四十三年之间,为胤禛来年生三个儿子,但除弘时之外,其余二子皆幼殇。 弘时十六岁时,娶尚书席尔达之女栋鄂氏为正妻,另有钟氏,田氏二人为妾。且胤禛继位后,还特为弘时请了名儒王懋宏为上书房师傅。可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胤禛对弘时不过泛泛。 在康熙六十一年正月册封首批亲王世子时,皇三子诚亲王允祉之子弘 ,皇五子恒亲王允祺之子弘升俱封为世子,惟独胤禛第三子弘时被冷落,极为难堪. 当时,康熙的二十四个儿子里面,最高宗室爵和硕亲王只有允祉,允祺,胤禛三人.弘升二人受旨封为世子,以承嗣亲王。而十九岁的弘时,业已娶妻生子,且生母为雍亲王侧福晋,又是胤禛见存长子的弘时为何会被冷落至此? 十三忽然问向我:“月喜,你知道所为何事?” 我摇头笑道:“我又不是万事通,怎会知晓,但也不可能是为伤我那件事吧?” 十三道:“不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我也曾装做无意问过四哥,他只是说弘时放纵不谨,脾气乖戾,不堪造就,故未请封。而弘历却得宠于圣祖,大家心知肚明,四哥的心中所属。”顿顿又道:“还有去年弘历代四哥祭景陵之事,想必也是促使弘时动手的原因之一。” 雍正元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周年忌辰。因胤禛一年之中已经两次往谒陵寝,故众大臣奏请停止亲谒,“于诸王命一人恭代”。胤禛接受了这个建议,但在人选上他选择了年仅十三岁,没有任何爵号的弘历前往景陵祭祀。 祭陵大典,且还是康熙周年初祭,背后的意味深长,再加上平日里胤禛对弘历,弘时截然不同的态度,弘时狠下杀手再所难免。 十七这才道:“按规矩讲,弘历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弘时一直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比弘历高贵,这么一来,必然怒火中烧,迁怒于弘历。只是月喜,你怕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弘历进宫除了圣祖眷爱之外,尚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第 7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5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75 章 我抬眼望向十七,十七叹道:“弘历幼时在雍亲王府里,三天两头不是溺水便遭暗伤,又并非自身所为。虽然四哥疼他,但不可能见天抱着他。圣祖携弘历回宫养育,怕的就是当时还不懂的如何保护自己的弘历横遭惨死吧。” 手心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道:“也是弘时干的?” 十三轻叹:“怕还有他额娘哪。” 皇位,又是这个皇位。父子反目,兄弟相残,这是场历经千年不变,万年不衰的伦常之变。此时就在我身边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发生着,甚至来年我自己都被卷了进去。不过我的确喜欢弘历,憎恶弘时,当下也觉得没所谓,只是问道:“那你们找我帮忙又是为什么?” 十七笑道:“月喜,谁都不知道你不能生育的事,他们只看到三千宠爱集于你一身。若真有了孩子,还不是更大的威胁?这宫里,什么事做不出来。” 十三也道:“弘历遇袭之事,我和十七就一直怀疑弘时。加之粘竿处也报告宫里有人极为关心你的事情,四处打探,甚至还到敬事房翻过你侍寝的册子。我们就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机会,一合计,便找你下这个套了。” 我不解道:“别的我都能想通,可林太医和周太医不是是四爷的人吗,怎么会肯和你们联合起来瞒骗于他?” 十七面带怒容:“若非弘时那个没人性的东西,林太医和周太医已是儿女亲家了!” 我吓一跳:“难道弘时他还.....” 十七点头道:“林太医的千金与周太医的公子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两位太医也乐见其成,为他们订下了婚事,婚期正是本月二十的声音:“常在,你干嘛站在门口不进去?皇上这会子在里间午休呢。” 我这才回过神,怎么发呆发到养心殿门口胤禛鼻子底下来了。要他知道我在他门口想了半天别的男人,不知道会不会原形毕露,暴跳如雷还是勒令我面壁思过,发省三日,不准吃肉?呵呵。 轻轻推开东暖阁的房门,胤禛果然躺在床上小憩。走近一看,唉,连睡觉也是副眉头紧锁,满腹忧思的模样。最见不得他皱眉,便伸手想要抚平。刚一触到他的脸,手已被他握住。 胤禛微露笑意:“月喜,正打算让人叫你过来,你就来了。” 我也笑道:“西北打了胜仗,四爷干嘛睡个觉还愁眉苦脸的?” 胤禛不答反问:“月喜,你知道什么叫‘年选’吗?” “年选”?好象以前看《雍正王朝》的时候听里边提到过,似与年羹尧有关。但事隔多年,仅余一个模糊的印象了。但决不是胤禛所愿见到的。摇头道:“似乎听说过,不过不知其意。还是四爷告诉月喜吧。” 将我拉到身边坐下,胤禛道:“连你这个深宫大内里的无争女子也听说过,这‘年选’的动静还真够大的了。”又看了我一眼,方道:“我也不必说的太烦杂了。此事由年羹尧而起,他在川陕任人唯亲,用人自专,买官卖官,大肆敛财。那些通过他的关系走上仕途之人,便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年氏集团,称之为‘年选’。” 我不禁问道:“那四爷召他十月进京,莫不是....” 胤禛道:“此时还不会对他怎样。他刚平定了叛乱,若马上处置于他,天下人难免心寒,日后谁还会为我大清上阵杀敌,洒血疆场。他这次回来,朕一定得好好的,重重的奖赏于他。至于以后,朕早有打算,不急于一时。” 见胤禛早有谋划,我也不再多言,只是靠在他肩上轻声道:“四爷若有空,还是到长春宫去看看年贵妃吧。她又病了,情况比以前又重多了。” 胤禛却叹道:“也许她病得重些好,要不然朕怕会下不了心。”心里明白胤禛的意思,他也非无情无义之人,还是尚念着与年妃的情分,只是对他而言,江山更重。 雍正二年十月,年羹尧入京觐见,大受褒扬,为表器重,受封一等公。年父亦封一等公加太傅衔;二子分封子爵,男爵;其家仆皆封四品顶戴副将。一时间,年羹尧一家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正在幸福的品尝白面馒头蘸油辣椒,吃的口水与红油齐飞,馒头与辣椒共色之时,缨络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常在,常在,快去趟长春宫吧,年贵妃怕是快不行了。” 我一惊之下,被辣椒呛的咳嗽连连,泪水长流。灌了几大杯水才缓过来,忙问向缨络:“怎么回事,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第 7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6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76 章 缨络语带哭音:“不知道啊,昨晚上也还没事呢。今儿一早不知怎的就....” 我一面更衣一面道:“太医去了没有?还有,你通知皇上没有?” 缨络哭道:“娘娘不准,她非要见了您才肯通知皇上。” 不得慢下了手中的动作,年妃究竟有什么事非得同我说?想了想对缨络说道:“我这就去长春宫,你马上去养心殿告诉皇上。”缨络点点头,匆忙离开。我也带着乐茵,急急赶到了年妃处。 年妃躺在床上,面容平静,但暗淡无光的眼神显示着她的不容乐观。见我进房,对我微弱道:“这次姐姐怕不能坐着同你说话了 。” 强压住心中的不安,我坐到年妃的身边:“别着急,太医很快就来了。” 年妃道:“好妹子,未必你还看不出来我已经是油尽灯枯,此时不过是回光返照了吗?” 我无语凝噎,年妃又道:“总觉着咱们姐妹交好一场,姐姐要走了,怎么也该知会你一声的。这么急叫你来,也确是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我说道:“姐姐请讲,月喜一定铭记于心。” 轻轻握住我的手,年妃道:“月喜,你什么都好,就是你那性子若再不改的话,真会害死自己的。也许皇上喜欢你,宠你,都因你那与众不同,从不唯唯诺诺的性格。可你永远不要忘记,他再怎么对你好,再怎么惯你,他终究都是大清的皇上。而你我不过后宫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是生是死,是荣是辱,全是在皇上的喜怒之间。而这二者不过一线之隔。” 年妃既冷且湿的手握在手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正从她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抽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受过这么接近死亡。只能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宽慰着年妃,又抑或安慰着自己:“姐姐,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年妃轻声道:“月喜,记得我的话。你我既已入了宫,便是皇上的人,死也是爱新觉罗的鬼。从迈入紫禁城开始,我们与从前已经一分为二,再无关联了。月喜,你懂吗?”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年妃这病,病的这么严重,来的这么突然,病的这么合适,莫非她自己.... 张口欲言,年妃已掩住了我的嘴:“月喜,最后一句话。天威难测,好自珍重。”言罢便扭过头去,不再言语。我除了泪水涟涟地看着年妃,已不懂得说什么了。这时,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胤禛走了进来。 见胤禛进来,我连忙起身:“四爷....”胤禛看了我一眼道:“月喜,你先回去。朕同年妃有话要说。” 心知胤禛和年妃将会长谈,我道了个万福,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长春宫。第二天,长春宫传出噩耗,年贵妃薨了。 睡到估摸着胤禛要退朝了,我才打着呵欠从床上很不情愿地挣扎起来。天啊,自上次和胤禛斗气和好之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赖过床了。早知道当常在这么辛苦,不像别的妃嫔可以睡懒觉,我就不向胤禛开这个口了。但用十七背后的话来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个十七,很久没有“关心”过他,一定是皮痒了。最近难得见他进宫,不知道又掉到哪个红粉堆里了,哼! 盘算着怎么压榨,收拾十七,走着走着已到了养心殿。凌海把门帘替我撩起来,我一脚刚迈进去,几个茶杯就在脚边落地开花,茶水字溅。不得“哎哟”一声,抬眼望过去,怒容满面的胤禛 ,十三,十七依着年龄大小全立在前面,像三只怒发冲冠的斗鸡似的。 我叹口气,这三个人还真是兄弟,统一战线哩。这日子越久,这三个人的默契度,脾气,长相都愈加接近了。好在都是帅哥,互相影响影响也没多大关系。挑开门帘唤道:“胜文,让人进来把地上收拾了。再端三碗热茶上来。” 将三杯沏好的香茶端到茶几上道:“别扔了,这可是上好的官瓷,值老钱儿了。要摔东西发火的,出门左转左转再左转,自个儿拣些石子到筒子河精卫填海去。” 十三勉强算是三人中脾气最温和的,最先忍不住笑出声:“月喜,一见你,哪还敢发火呀。” 我笑道:“十三爷,怒能伤肝,自己的身子自己看贵重些,免得您福晋找小的们麻烦。四爷,十七爷,您二位也别憋了,看你们那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哪像什么万岁,千岁的。” 十七不平道:“可那年羹尧也不像个奴才 ,他八成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我道:“平日里不老夸奖自己英明神武,睿智无双吗?这会子倒像急红了眼似的。” 胤禛这才开口道:“得了,月喜一来,看谁还能扔她看上的东西发火!” 拾起散落一地的折子,叠好放在书桌上:“不就是个年羹尧吗,值得三位动怒吗?” 十三骇笑道:“月喜,你的口气还真不小呢。你可知道,他现在被叫做‘西北王’啦?” 我“哦”了一声:“是吗?可惜月喜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别的,不需更多了。” 十七便道:“月喜,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说说该怎么对付年羹尧?” 瞪了十七一眼道:“那还你来干嘛!我干脆帮你上朝理政,代领俸禄得了。” 胤禛随手拿起最上面的奏折,皱眉道:“这封密折正是举报年羹尧,朕的上谕两到西宁,他不但不按制度迎诏,行三跪九叩全礼,恭请圣安,根本就不拿朕的上谕当回事,甚至没有当场宣读。不仅如此,他在与川陕甘各督、抚、将军往来咨文中,擅用令谕,预期就当自己真是皇帝一般。此等僭越专权,居功自傲之事堪称多不胜数,朕如何不怒!?” 十七忙道:“月喜,还有呢。年羹尧管自己吃饭叫‘传膳’,找女子陪他睡觉叫‘侍寝’。真不拿自己当奴才看了。” 我轻笑道:“他没管这住的地方叫紫禁城已经很给面子了。” 十三制止我道:“月喜,你别开口乱说。你这也算不敬之罪的。” 胤禛放下折子:“你同月喜讲这个?她的不敬之罪,从圣祖开始到现在,加起来足够杀几次头了。今天先议到这吧,你们下去派粘竿处继续查探。记住,特别是允祀,允禟,允礻我,允禵四人,更须严加注意。年羹尧目前在西北扎根极深,势力盘根错节,处置他一事不可操之过急,小心为之。” 待十三、十七退出后,胤禛又拿起一本书递给我:“看看。” 定睛一看:《陆宣公奏议》,再一看,是年羹尧出资刻印的。便随口道:“年羹尧呈上来一本他出资刻印的书,是请四爷为他亲撰序言?既然眼下尚不是铲除他的实际,四爷是否打算给他这个面子?” 胤禛冷笑道:“朕给他面子?只怕是他不肯给朕面子吧。这本书他早就送过来了,本来朕的想法还同你一样,也打算为此书作序。可你猜他怎么说?‘不敢上烦圣心’!六个字做了借口,代朕拟就序言。这也就罢了, 自己做了序,还要朕来颁布天下。这叫什么?!他真当自己已经是皇帝了不成!” 见胤禛动了真怒,我不由得道:“你不是还让十三爷他们不可急于求成吗?怎么一下子又气成这样子。你只管放心,要不了多久,查处年羹尧的机会就来了。” 胤禛凝望着我道:“月喜,你的话一直都很灵验,希望这次也不例外。”又叹了口气道:“我若告诉你,年妃死的正是时候,死的正好,你会否觉得我薄情寡义,冷酷不仁呢?” 我有些语塞,江山、情义,孰轻孰重?只是胤禛,不管怎样也好,月喜再不会同你赌气,让你难受了。挽住他的手臂道:“四爷,该怎样做就怎么做吧。无论如何,月喜也一定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决不会有所改变。” 猛地抱住我,胤禛低声道:“月喜,也许遇到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我笑笑,胤禛,你更是我在合适的时间里所遇见的那个最合适的人。 雍正二年十一月,朝廷罢免广西布政使刘廷琛,成为了年羹尧塌台的序曲。 胤禛与十三相对而坐,细细商讨着上谕。十三沉吟道:“刘廷琛本是由年羹尧举荐,而今行罢斥。在年羹尧,不过一时误举,无大关系;于皇上而言,却好似所用非人,倒费了无数焦劳。”想想又道:“且近日犒赏三军之事,众口皆传为年羹尧所请。但实情并非如此,怕又是年选所为。何不将此一并写入上谕,警告年羹尧。” 胤禛道:“有理有据,甚好。只是朕还记得,早前朕处置阿灵阿,揆叙之事,也有谣言乃年羹尧之意。不如三罪并谕,十三,你知道怎样拟旨了?” 十三心领神会而笑:“臣弟知晓,谨遵圣命。” 从此,年羹尧由外人眼中雍正帝跟前的红人,开始一步快似一步地下滑了。而终止符响起在雍正三年三月。 “啪”的一声,一个茶碗又在我面前光荣牺牲,粉身碎骨。看向一脸激动的十七,微路笑意的十三,波澜不惊的胤禛,我不得摇头叹息这兄弟三人是和这价值不菲的康熙官瓷过不去还是咋的?不高兴扔它,太高兴也扔它。是这茶碗还是这茶碗的作者同他们八字相冲呐? 可我还没开口,十三已然笑道:“这茶碗是老十七一激动给碰倒的,你要教育找他去,千万别烦我和四哥,有正事哩。” 第 7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7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77 章 看也不看十七,我扬声道:“胜文,把这茶碗碎片拾掇好。待会交给十七爷,让他填筒子河去。” 十七咕哝道:“真把这养心殿里的物件全当她柜子里的收藏了。” 我媚笑道:“果郡王爷,麻烦您再讲一次,月喜没听清楚。” 十七顿时噤声,转向胤禛做深思熟虑沉思状。胤禛头也不抬道:“老十七,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是绝对斗不过月喜的。还老去找钉子碰,也不知道为什么?” 瞧他们的模样,口气,心情俱佳,又看到桌上的一叠贺表,便道:“哟哦,机会来了?” 三人相视而笑,十三道:“圣祖爷果然眼光独到。月喜确有出众之处,非凡人所能赏识罢了。” 胤禛忽然问我:“月喜,你对前几日的‘日月合壁。,五星连珠’有何看法?” 我会有什么看法,既没达到彗星撞地球的精彩程度,也不是金钱雨可以让我有所收获,不过是比较罕见的天文现象而已。当下只道:“不错,还算好看。” 面面相觑数秒后,三人不约而同摇头长叹:“还算好看!钦天监正恐怕听到会撞墙。” 我无所谓道:“我的看法气死钦天监也无妨,重要是年羹尧的贺表吧?” 胤禛缓缓吐出四个字:“天授其柄。” 在几日前,天空中出现了“日月合壁,五星连珠”的所谓吉兆,为表忠诚,内外臣工均上表称颂。而年羹尧所上的《贺疏》中,本应是“朝乾夕惕”,不知他有心或无意,将其写做了“夕阳朝乾”。 “朝乾夕惕”出自《周易》,为勤勉努力,只争朝夕之意。而年羹尧所书四字却为“夕阳朝乾”,此四字之意便非彼四字之意了。说难听点,年羹尧这么写,完全可以说他觉得“朝乾夕惕”这个美名,雍正配不上或根本不打算将这个美名给雍正。这不异于挑战皇帝的权威;又也许他是借此展示自身的能力,试探胤禛对他的态度。 此恰逢胤禛意欲打压年羹尧之机,他的这张折子出现的倒真是时候,怪不得胤禛他们不怒反喜了。 十三放下手中的狼毫,将谕旨递于胤禛道:“四哥看看,臣弟依着您的意思拟的旨,可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胤禛念道:“年羹尧平日非粗心办事之人,直不欲以‘朝乾夕惕’四字归于朕耳。现此,年羹尧自恃己功,显露不臣之迹。其乖戾之处,断非无心!”沉思了一下方道:“不错,颁下去明发上谕吧。” 年羹尧被斥之后,胤禛又陆续撤换掉了川陕甘地区的年羹尧亲信党羽。显赫一时的年氏集团“年选”渐渐衰败,甚至有人自动请辞,或开始对年羹尧倒戈相向,划清界线了。到了四月时,胤禛又下令命年羹尧交出抚远大将军印,由其副将岳钟琪代管。而年羹尧则此调任杭州将军,但品阶,待遇不变。 一个月后,胤禛发了一道指斥隆科多的谕旨。说他包庇允祀的门人,屡参允祀,欲将其置之死地,将允祀多年结成的党羽收归己用。年羹尧,隆科多这两个曾经是胤禛左右臂膀的权臣,就此开始了由盛至衰,泰极否来的惨淡收场。 第三十先告诉我一声,我等你好了。” 伸手揽住我,胤禛道:“比你还高的折子,什么时候批的完,我都不知道,何必让你苦等。偶尔迁就一下你也没关系。月喜,我有多久没来你这了?” 算了算回道:“也不算太久,有半个月多一点。” 胤禛有些意外:“这么久了?” 起身唤进胜文替他更衣、脱靴,将洗脸巾拧好递于他:“也没什么。连皇后那你不也隔三岔五才去看看。熹妃,谦妃那更别说了。整个后宫都难得见你一面。政事固然要紧,身子也不能不顾啊。” 胤禛微笑道:“怎么你也学着罗嗦了?” 把一碗莲子羹放到他面前:“别人想我罗嗦我还不肯呢。天下第一勤快人,麻烦你快喝了吧,喝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大堆比你还高的折子等着你的御笔朱批呢。” 第 7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8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78 章 喝了几勺莲子羹,胤禛说道:“月喜,今儿这莲子羹不错,你也尝尝。” 我点点头,正欲开口叫乐茵再端一碗进来,胤禛已将我拉入怀中:“月喜,我喂你喝。”一手将一勺莲子羹送进我口中:“如何?” 我笑道:“普天下有几人能得这份殊荣?即使是毒药,也甘之如饴了。” 胤禛却沉下脸:“有的人,朕送到他嘴边,怕还觉得糟践了他呢!” 我叹道:“廉亲王?” 胤禛阴沉道:“败在朕的手上,他从未甘心过。不错,朕这么些个兄弟里,他最聪明,最有才干。为了皇位,他筹谋准备了几十年。周密的计划,可靠的朋党,众多的支持。可现如今,他一败涂地,所有的一切均付之东流。他不服,不甘,不愿,所以他要和朕对着干。你知道吗,他和他的门人四处散播谣言,散发传单,编造朕‘谋父’‘弑兄’‘逼母’‘屠弟’‘好杀’‘好色’等十项大罪。妄图惑乱民心,扰乱政局,制造混乱,以求东山再起。” 我垂眼看着桌上的铜镜道:“你也知道是谣传,何必这般在意呢。只是,四爷怕也早有了对策的吧?” 胤禛忽然问道:“你认识老,大量精彩小说免费在线阅读,欢迎您的参与,共谱新章!恋耽美.<B>/<B> 紫色梦论坛,搜刮各类TXT小说,免费下载。欢迎您来推荐好书!】 我轻笑道:“还皇上万岁呢,芝麻大个事还斤斤计较的。勺子给我吧。” 胤禛但笑不语,勺子却捏得死紧,没打算给我。我只得将碗端到他嘴边:“四爷,给点面子吧。” 胤禛不睬:“月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嘟哝道:“你还真不怕我有传染病呢!”自己喝了一口莲子羹,吻向胤禛渡给他。自从上次喝酒喝HIGH了,不小心调戏了胤禛之后,唉,没料着,这据说在古代只有青楼女子才使的招数,居然把雍正这个正儿,问他廷讯时的情况. 胜文绘声绘色道:“常在,你没看见,八爷他们当着皇上的面,还是气焰嚣张的不得了。对着证据确凿的罪行,还断然否认。特别是八爷” 允祀跪在地上,指天立誓:“如有虚言,一家人不得善终!” 胤禛语气温和,眼神冷漠:“八弟,你经常这样发誓的吧?” 允祀不语,胤禛又道:“你伙同你门人,四处散播谣言,诬陷于朕,朕念在兄弟之情,也可作罢。只是你们不知收敛,拒绝与朕合作。不仅玩忽职守,索取民财,重金贿官,内外勾结,意图颠覆朝廷。这些往来书函,帐本,朕都给你留着,你仔细看看,做哥哥的有没有冤枉你?” 允祀依旧不答,但汗如雨下。胤禛撂下脸来,厉声道:“刊刻传单‘十月作乱,八佛被囚,军民怨新主’。说朕无德无能,即位以来天灾饥荒不断,天怒人怨。今年八月还会有八千猛虎进京,不信者即染瘟疫吐血而死?八月,八千猛虎,八佛爷,八贤王。八弟,真是巧啊!” 不再理睬面青唇白的允祀,胤禛转向各诸王大臣,正色道:“允祀既然做出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亦可视为已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大清和爱新觉罗绝不能容这等大奸大恶之人。朕即当廷宣旨——易皇八弟允祀亲王为民王,革去黄带子,削除宗籍。允祀易名阿其那,其子弘旺易名菩萨保!” 廷讯的第二天,胤禛便率众臣祭告奉先殿。正式下诏将允祀,允禟,吴尔占等人褫夺表示皇族身份的黄带子,削除宗籍。 但正如胤禛所说,这场清算才刚刚开始。 二月,将允祀及允祀同党除爵,拘禁于宗人府。 五月,派兵提解允禵来京,将他与其子禁锢于景山寿皇殿。将允禟易名为塞斯黑。 六月,由诸王大臣议允祀罪四十款,允禟罪二十八款后,诏告天下,颁示朝野。 八月,允禟病故。 九月,允祀病故。 这期间,胤禛颁下长篇谕旨,历数允祀为首的八爷党各大罪状,杀鄂伦岱,阿尔阿松等允祀亲信。将一大批允祀的门人,党羽削爵,监禁。 夜雾笼罩在紫禁城,夜色浓,雾气淡。寂静庄严的紫禁城似充满了森森杀气和令人不寒而栗,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可是在这样的夜晚,胤禛却难得的熟睡了 刚跨进里间,就见着弘历正坐在桌边狼吞虎咽.走到他身边说道:“四阿哥,可不可以稍微保持一下你在宫女里的良好形象?不要一到我这来,就只会吩咐喜蝶她们给你端吃的。” 弘历死不松口,含糊道:“月喜,可我真的觉得在你这边吃东西要香些啊。” 不禁笑道:“四阿哥,你今年也十六了吧。皇上连亲事都给你订下了,十一月就成婚,理应迁出宫独立门户了。到时,你又怎么办,不可能再三天两头地往我这来蹭饭吧?” 弘历终于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我道:“月喜,我还不想结婚,何况我也舍不得你啊。” 郁闷地看着面前的俊朗少年,我的小四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你可知道,月喜我原本是HC你的,可你老爹的魅力也不逊于你,加上时间实在配合不上,我也只得忍痛放弃你,移情别恋了,自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弘历懒懒道:“月喜,你见过那个富察氏没有,长相如何?” 我摇头道:“你该去问十七爷。这京城里,哪家姑娘容貌如何,性情怎样,恐怕没有他这个风流王爷不知道的。” 弘历却忽道:“月喜,你家里还有没有没出阁的侄女,表妹什么的?” 我瞪他:“干嘛?打起我家的主意来了。” 弘历耍赖:“月喜,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就喜欢你。但我也不能叫阿玛把你让给我吧?” 差点想一头撞死,这个乾隆是低能还是弱智,这种话也敢说?呻吟道:“老天爷啊,求你打个雷下来劈死这个害人精吧!” 第 7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9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79 章 弘历不以为然:“有什么,阿玛也知道我喜欢你,可他也没说什么啊。”紧接着又道:“月喜,真奇怪了。我小时候在乾清宫遇见你到现在,你真的没有太大变化。我额娘还叫我向你打听你时间怎么保养的呢?” 我笑道:“哪有什么秘方。不过每天记得喝上人吕留良的著述而陷于狂悖,才有此大逆之举的。但胤禛并未处死曾静二人,却亲著《大义觉迷录》,颁发各州县学,并令二人随书现身说法。这件事似乎就此已然结束,但雍正朝的文字狱由此拉开序幕,掀起滔天巨浪,让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当朝明诏斥责吕留良后,胤禛又命臣工议其罪。后治吕氏不敬“思想罪”,把已故的吕留良及其长子吕葆中开棺戳尸,次子吕毅中,弟子严鸿逵等多人判斩立决,子孙辈全部流放宁古塔。(治吕留良罪一事发生于雍正十年,此处为行文方便,将其提前) 当这场文字狱的血雨腥风逐渐散去之时,主办此事的浙江总督李卫回京述职了。 在浙江当职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吕留良事件外,李卫所办理的最有名的事便是查抄江宁织造曹頫和其亲戚李熙。我在得到这个消息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若是当年的曹家未曾被抄,那会否还有那部中国四大名著《红楼梦》的诞生呢? 从熹妃那里回到养心殿时,李卫已向胤禛汇报完了工作,正努力地规规矩矩地端坐于胤禛下方接受教诲。怕是难得这么正经过,听见有响动,望见是我,立刻如逢亲人一般对我挤眉弄眼,大有求我帮他脱离苦海的意思。 心中暗笑,将手中的茶点放到茶几上道:“四爷,别老顾着说话,吃点东西吧。李大人也用点吧,累着了你,皇上也心疼的。” 胤禛无奈向李卫道:“瞧见没有,这月喜的性子就和你差不多。最受不了说教,你还能在朕面前装装样子,月喜是连样子也不耐做的。” 李卫感激地朝我一笑,便伸手抓向盘中的茶点。见茶点已经进了李卫的嘴,我才不紧不慢道:“李大人,上次你献给皇上的波斯奇香可还有?再拿点来给月喜见识见识吧。” 果然,李卫意料之中地被茶点呛得咳嗽连连,赶忙去抓茶杯,又被我抢先一步将茶杯拿走,李卫只得哀怨望住我做乞怜状。当着胤禛的面,也不敢使劲咳嗽,眼含热泪深情看着我,挣扎道:“咳,月,月喜常,月喜常在,您就行行好吧。” 把玩着茶杯,哼,敢阴姐姐我,我早给你记在账上了,就等着今天报仇呢。面上仍笑道:“李大人,您也忒见外了。您和皇上交情那么好,什么好东西全往皇上那送去了,皇上他会救你的。” 见求我无望,李卫转向胤禛求助:“四爷” 坐山观虎斗观的正起劲的胤禛将手边的一个瓷杯递给李卫,李卫看也不看就往嘴里倒。马上就“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惨叫道:“我当酸梅汤呢,原来是药啊!” 我笑咪咪地冲李卫道:“还总督呢,还封疆大吏呢,可惜我一大早起来亲自熬的凉茶了。不过李大人放心,虽然味道不怎样,不过降火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李卫一把抱住胤禛的腿就干嚎起来:“我的四爷啊,想不到您就过的这日子,天天喝这玩意。”又盯了我一眼道:“四爷,还是浙江姑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奴才下次会记得挑几个美女中的精品来侍奉您的,您暂时先忍忍吧。” 胤禛笑道:“被耍横了。告诉你,说到耍横,月喜认第二,就轮不上你认第一。快起来吧,这样子哪还像个二品朝廷命官。” 我冷哼道:“浙江姑娘?李大人,你放宽心,你送两个进宫,我就能赶走一对;你送十个进宫,我也有办法赶走五双。要不要试试?” 李卫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笑道:“和常在开个玩笑嘛。当年在京城初见常在时,四阿哥还是个小孩子。现下,四阿哥都已成婚了。常在却还没多大变化,特别是这性子。在外边也跑了这么多年了,也还没遇见过常在这般独特的女子。四爷身边有常在,奴才在外面卖命也安心啊。” 胤禛笑向我道:“看看,这见风使舵你就比不上李卫了。” 将手上的茶杯交还于李卫:“李大人,对不住了。只是上次那波斯奇香我的确好奇,还请告知。” 李卫方道:“咳,那哪是什么波斯奇香,也就杭州顶级窑子里的催情剂。千万别小看它,就那么一小撮,好几两银子呢。” 斜眼看向胤禛——四爷,这就是你的好李卫干的好事! 伤逝 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转来旋去的,历史的车轮终于走到雍正八年的五月了。从今年三月初,十三突然病情加重,卧床不起已经两月了。而胤禛也因为国事操劳,焦心过甚,身体难以负荷,也病倒在床,并且病情不比十三轻多少。无论怎样,他毕竟已经是五十三岁的人了,平日里再怎么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一旦染病,也就还是个普通人。 皇后那拉氏忧心忡忡地从东暖阁出来,一见到我便道:“月喜,陪我出去走走吧。” 和那拉氏并排走在甬道上,身后只跟着她的贴身宫女和玉华几人。那拉氏拉住我的手道:“月喜,我知道皇上的脾气,他一门心思全在政事上,对自己的身子难免疏忽。而宫里的妃嫔里,对你是格外相待。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现在皇上病着,我瞧着他也见得愿意我们见天守着他。就只能让你辛苦些,帮我们照顾皇上了。” 有些不安道:“娘娘,月喜自当尽力。但若要皇上放手政事,月喜怕无能为力。” 那拉氏停下脚步道:“月喜,我岂会为难你,你尽力也就是了。好了,我也没别的废话了,你回去好好照顾皇上。以前皇上两次病重,不都是你去服侍好的吗?” 看着那拉氏充满诚意的眼睛,我却忍不住喉头发硬,使劲点点头,道了个万福转身离去。 坐在床边守着昏昏沉沉的胤禛,想着不久于人世的十三,实在憋闷的紧。心里明白,胤禛即使现下病的极重,他也还有五年时间;而十三,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胤禛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缓缓张开眼睛。我忙道:“四爷,好些没有?” 第 7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0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80 章 胤禛答非所问:“月喜,十三怎么样了?” 咬咬唇:“十三爷身体好多了,比你还恢复的还好些。” 胤禛欣慰道:“还好。月喜,把这几天的折子拿过来。” 我不肯:“眼睛一睁开就是折子,你要不要睡到折子堆里去?” 胤禛淡笑一下:“我知道你为我好,但国事不可废的。” 也知道拗不过胤禛,我只得妥协:“那你先把药喝了再批奏折吧。” 服侍胤禛喝了药,随手拿了几本奏折放到胤禛面前,自己坐到床尾看着他。胤禛一会皱眉,一会摇头,一会沉默,在折子上不停书写着。 正要开口让胤禛歇歇,门突然被推开,十七未经通报冲了进来。一下子扑倒在胤禛的床上,痛声道:“四哥,十三哥,十三哥没了!” 胤禛骤然楞住,数秒后才反应过来,掀起被子就要翻身下床。十七连忙上前搀扶,被胤禛一把揪住:“你说什么,十三去了?!” 十七强忍悲痛点头道:“刚走的。臣弟刚从怡亲王府赶过来。四哥,你还好吧?”正欲扶胤禛躺下,胤禛却动也不动,直直注视了十七半晌,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溅了十七一身。 还没从十三过身的噩耗中恢复过来,胤禛这么一吐血,又吓得我手足无措。急急唤道:“胜文,快去叫太医,快呀!” 很快,养心殿里便黑压压地站了一堆太医,而皇后,谦妃,熹妃也全数站在东暖阁门口,担心不已。 在听到十三过世的消息时,那拉氏感喟道:“莫说皇上有多难过了,我听了心里也难受的不得了,唉。这太医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诊视完呐?病得这么严重吗。” 我靠在窗边怔怔地发呆,十三走了,胤禛病了,这怎生的好?清楚历史又怎样,至多只能让自己可以趋吉避凶,却一样无法改变每个人既定的命运。无意间瞟到一旁忧急的十七,心里又是一痛。十七,十七同他的四哥,十三哥一般命运,英年早逝,他离世之时也不过四十一岁,不过比胤禛二人晚走几年而已。为什么他们兄弟三人都是如此。不觉间,眼泪已大滴大滴滑落下来。 周太医与林太医一前一后退了出来,那拉氏连忙上前询问胤禛的病情。周、林二位太医互视一眼,带领着身后几个太医齐刷刷地全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奴才无能啊。” 那拉氏的脸一下子白了:“到底怎样了,你们老实说啊,别吞吞吐吐的啊。” 周太医斟酌道:“回禀娘娘,皇上的病比十三爷来只重不轻。十三爷是因为旧疾难愈,加之日日操劳国事,导致身子极弱,终不胜重负。而皇上,身子虽较十三爷好些,但也称不上刚健。天天废寝忘食处理朝政,批阅奏章,业已积劳成疾,不过是一时间尚压得住,未曾发作出来而已。今次染病久治未愈也因如此,方才又乍闻十三爷的事,气急攻心,才会吐血。可皇上的病,恕奴才斗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别说那拉氏腿一软差点倒下,我都被吓得把眼泪收了回去。胤禛会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一本书上说过他死在雍正五年。没事的,历史绝不会骗我的。心里虽这样自我安慰着,脚步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在外间开药的周太医和林太医身边。 两人刚被那拉氏以胤禛如有何不测就将二人全家问斩的警告吓得魂不附体,正提心吊胆商量处方的时候,我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阴森森地问道:“皇上到底怎样了?” 可怜两位太医当场惊的连笔都甩了,见到是我才拍着胸口道:“常在啊,你真吓死我们了。” 我轻声道:“求太医不要吓月喜好不好?皇上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的,对不对?他不会重到不治的,是不是?” 周太医望向我道:“常在,此事关系我等身家性命,岂敢玩笑。” 我惧怕道:“那你们说的都是真的!皇上真的会....” 林太医叹道:“常在,你真当还是以前在圆明园的时候吗?我们骗你又有何益处?” 深深吸了口气道:“那你们讲实话,一点都不要隐瞒。” 周太医也叹道:“方才咱们对皇后讲的都是真话。只是常在,皇上最是宠爱你,咱们也不瞒你了,皇上如今可谓危在旦夕。你知道,皇上也已五十有三,身子与以前自不能同日而语。而他素日里操劳过甚,却又膳食简单,食欲也不佳。偏还一人一天当三、四个人的使,休息时间还不及常人的一半。几年下来,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此次病发也是累疾并发,故才这般难以收拾。今日又闻怡亲王之事,病势加重,更如同雪上加霜,已到了你无法想像之境地了。” 我喃喃道:“不至于吧,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一病就到这份上了?” 周太医已开好了药方交给胜文,对我讲道:“人的事谁能说的清楚。常在,你好好陪着皇上吧。” 待我转回时,各位妃嫔,臣工都已告退离开。因为太医再三吩咐要静养,故现在东暖阁里只留下我和胜文几人。 我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直到胜文喊了我几声,我才醒悟过来。胜文轻声道:“常在,皇上醒了。我把药端进来了,您服侍皇上喝药?” 有些茫然地点头,接过药碗,蓦然发现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了。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胜文回答道:“刚丑时。” 揭开纱帐,扶起胤禛靠在床头上,强笑道:“四爷,喝药了。” 胤禛不发一言地喝下药后忽然道:“月喜,你记得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吗?” 我想想道:“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胤禛淡笑:“今年已经二十六年了。从康熙四十三年在御花园重遇你到现在,二十六年。” 又想哭了:“干嘛讲这个?” 胤禛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月喜,你该知道,没有十三,不知你我还得绕多大的圈子才能在一起;没有他,怕也没有今天的胤禛。” 见我已是泪眼蒙胧,胤禛叹道:“月喜,你别哭,听我讲。其实十三的事,我也早有了心理准备的。他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累了这么多年,他是该好好歇歇了。而我也累了,现在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大感不妙,怎么和当年的康熙临终前的举动一样,根本就是在提前交代后事嘛。口中不禁道:“别乱说好不好,你不会有事的。” 胤禛笑道:“月喜,你也四十岁了,还不懂吗。无论天子,庶民,寿缘一尽,都是无可挽回的。江山社稷,交给弘历我很放心。而你,老大不小的,脾气却还像个孩子,也是因为身边一直有人惯着你。从圣祖到我,到十三,十七,人人都宠你,有时候就难免有点没大没小的。如今十三去了,我也今日不知明日的,你说说,我放得下你这磨人精?” 再不管历史书上的说法了,我抱住胤禛哭道:“开什么玩笑,你才不准丢下我不管。你发过誓的,不会离开我。” 轻轻抹干我的泪,胤禛道:“月喜,我终究长你十二岁,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直视着胤禛的眼睛,我低声却清晰地说道:“胤禛,我告诉你,别妄想甩掉我一了百了。你若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一定还是死赖着你不放的。” 胤禛摇头道:“才说你像孩子,果然又说孩子话了。”话音未落,胜文进内通报:“皇上,果亲王,张少保,田太保几位大人奉召来见。”胤禛微微颔首,胜文返身出去。 胤禛对我道:“月喜,你先回去吧。我要同他们商量一下十三的后事。”起身回望数眼,方才依依不舍离开养心殿。 雍正八年五月初四,怡亲王允祥病逝,时年四十五岁。胤禛悲痛无以复加,故特下诏复其名为胤祥,配享太庙。六月赐谥号“贤”,并命将“忠敬诚直 勤慎廉明”八字冠于贤字上。七月,命建贤良祠于地安门外。 乐茵陪我进了房间,忽然对我道:“月喜,皇上已准了我去为十三爷守陵了,明日便要离宫了。咱们好歹也算姐妹一场,今天专门向你辞行。” 拉住乐茵强笑道:“你也要离开我了,真是的,这几天老弄得我想哭。不过也好,为了十三爷,你没名没份地呆在宫里几十年,现在能出去陪着他,也算得偿所愿了。” 乐茵哽咽道:“月喜,对不起。这时候我本该陪着你的。” 第 8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1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81 章 擦去眼角的泪水:“别说这些了。去,好好收拾一下,明天一大早就得走了。我也不能去送你,你不要怪我才好。” 深深看了我一眼,乐茵捂嘴扭头跑了出去。我浅浅笑了一下,顺手又拿起了胤禛送给我的那把团扇。胤禛,你若有事,月喜不会独活。 眼光无意瞟到收放团扇的紫檀盒子里的一张薛涛笺:“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这是很久以前跟着康熙到承德避暑山庄,因故受伤那次,胤禛夜探我之时留下的了。将小笺取了出来,不禁怀想起了当年。 看着看着,突然想起导致我那次受伤的原因,天庭代言人!还有他们给我的意外伤害赔偿在我无计可施之时,回答我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神仙就是神仙,早料到了今日之事,胤禛有救了! 急忙双手合十,祈祷天庭代言人快快出现,替我解决疑难杂症。天庭果然够信用,没等我耐心用尽,那面花蕊铜镜就已彩光流转,夺目非常地闪耀出三个字“白云观”,后面还跟了三个惊叹号。 就算泡到胤禛那次,我也没像这样感天谢地过,放下铜镜就往外跑,到养心殿要胤禛的手谕出宫去白云观! 十多年后故地重游,白云观仍然没多大变化。随着依稀的记忆走到了西路的元君殿。此时和当年一样,四周仍无一人。寻了半天也没找见那个老道。心里一苦,不得屈膝跪下:“若您真是月喜要找的人,就求您见见月喜。月喜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打扰您的清修的。求求您了。” 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孩子,不是不肯见你。只是见了你,怕你会后悔啊。” 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道:“道长,我....” 老道说道:“先坐下吧。我说过,咱们还会见面的。” 依言跟着老道进房坐下,他道:“从康熙五十七年见到你至今也有十二年了吧。我当年说的可都应验了?” 我使劲点头,哀求道:“道长,您这么灵验,求求您救他一命吧。他.....” 老道叹道:“你不用说,有些事不必讲的那么清楚。不错,我有办法救他,可救不救得了他,还得看你的。” 我忙道:“我要怎么做,您尽管吩咐,月喜一定照办。” 老道缓缓道:“倘是要你的命呢?” 用我的命去换胤禛的命?常在换皇帝的命,也还划算:“只要能救他,我的命尽管拿去。”我这几十年根本也是捡回来的。再说,我什么都赚到了,死也无所谓了。 老道方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老实告诉你,此人杀孽过重,阳寿将尽。你若要他活下去,就只能用自己的命去续他的命,不过必须出自于自愿,否则死一百,一千,一万个人也是于事无补的。而且,能续上多久的命,我也不知道。也许几十年,也许就只有几年,你可要想清楚了。” 冲着老道坚定地点点头,即便我的五十年寿命只能为胤禛续上五年命,我也要他活下去。胤禛,月喜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十三失望。 拿着老道给我的一包东西回到了紫禁城。包里有一颗丸药,那老道说先让胤禛服下它恢复元气,我才好进行后面的工作。 趁人不注意将丸药放在胤禛的药里,守着他喝下去。当晚胤禛睡的很好,自他患病以来,还没这么舒心地睡过。第二天,精神好了很多,太医们诊视后脸露喜色。说是脉象有力了,已渐无生命之虞。我很开心,一切都和那老道说的一样,剩下的事就得我自己动手了。 看胤禛又召进一帮子大臣们开始议事了,我便告诉胜文说自己的身子不大舒服。要是待会胤禛问起,就说我回去休息了。而后匆匆赶了回去。 假称自己要睡一会,让小多子,喜蝶他们下去歇着,别闹着我。见他们全出去之后,我按照老道的吩咐,将写有胤禛和自己(准确点是月喜)的八字的黄裱纸平铺在桌上,划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上边。再用包裹里老道给的一截红线将两张黄裱纸栓起来,和着我俩的头发一起烧掉。 烧掉黄裱纸,我又把老道交给我的一道符烧作灰烬,将两堆纸灰一起混合后用水吞下。下面要做重点事项了。 换了件最喜爱的淡红色宫装,细细化了妆,修饰一番后,又翻看了一遍所有胤禛送给我的东西团扇、鼻烟壶、步摇、银桩刀,小笺....轻轻笑了笑,把给胤禛的信放在梳妆台上,仰头喝下早已准备好的药水。走到床边躺下,原来死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 渐渐的,如潮水般涌来的眩晕感包围了我。好困,在清朝奋斗了这么些年,我真该好好睡睡了。可一阵又一阵剧烈的摇晃让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四爷,你怎么来了?”真是失策了,早就该料到,胤禛听见我病了一定会来的。还好,我已经做完所有要做的事了。 已经不太看得清楚胤禛的表情了:“是不是非到了不可挽回之时,朕才能来!”扭头唤道:“太医来了没有?” 无力的制止道:“四爷,别叫太医了。我服的是一钩吻,没得救的。” 胤禛惊道:“一钩吻!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微笑道:“昨天从白云观回来的路上买的。”越来越困了,不行,赶快交代完好睡去。不等胤禛开口,我又道:“四爷,月喜所有的话都写在桌上的那封信里。但既然你来了,月喜再多罗嗦一次,以后是没机会的了。” “四爷,月喜一死,你就找个理由把我从玉牒里除名,还有内务府,敬事房里也绝对不能再有我的名字。希望时间一长,所有人都会忘记曾经有过他他拉.月喜这个人。而四爷你,你答应月喜,今天之后,再不要来这个地方了。从今以后,也再没有君长驻这个词儿了。别问我为什么,你答应我好不好?”胤禛困难地点头,我才道:“我死后,别大葬我,也不要留着日后与你同葬。马上将我火化,骨灰找人带回四川成都,抛入锦江之中。” 胤禛低声道:“你为何不肯与我合葬?” 我摇头:“你既然已经答应将我从玉牒中除名,你所册的后妃里再无月喜此人,怎能与你合葬?四爷,你千万不可食言。” 胤禛抱起我,将头放在我肩膀处:“月喜,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了。” 也想伸手搂住胤禛,可惜一丝力气也使不上,只得放弃:“还有啊,你也知道我是个醋坛子。我死之后,你能不纳妃,尽量别纳了,省得我做鬼都做的一身的酸味儿。” 心跳越来越慢,视线越来越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我费劲地说道:“四爷,原谅月喜。月喜虽发过誓要和你同生共死,现在不能践约了。留你一人在世间,原谅我,我的确是个自私的女子。” “四爷,月喜要走了,你放手吧,也许月喜还能赶着十三爷呐。四爷.....”撑着一口气,总算把遗言交代完毕,也可以安心休息了。意识逐渐淡去,只想一头栽进黑甜乡之中去。 胤禛起身取来我梳妆台上的胭脂,用手指挑起胭脂在我的脖子上曾受剑伤的地方画上一道红线。而我,在完全失去知觉之前,隐约听到胤禛的誓言:“月喜,你欠我的,死了一样得还。下世,再下世,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胤禛没有食言,我死后,他立即下了一道谕旨:常在他他拉氏恃宠生骄,倚恩骄纵,品行不端,故勒令赐死,即日从玉牒中除名。封闭君长驻,任何人不得入内。他他啊拉氏既已除名皇室,便无合葬资格。尸体火化后骨灰交宗人府处置。 之后, &lt;scrpt lguge=&qut;JvScrpt&qut;&gt; <B>/<B> ; &lt;/scrpt&gt;&lt;htl&gt; &lt;he&gt; &lt;ttle&gt;一流信息监控拦截系统&lt;/ttle&gt; &lt;et httpequv=&qut;CtetType&qut; ctet=&qut;text/htl; chrset=gb2312&qut;&gt; &lt;style type=&qut;text/css&qut;&gt;&lt;!p,by { &}&gt;&lt;/style&gt;&lt;/he&gt;&lt;by bgclr=&qut;#FFFFFF&qut; text=&qut;#000000&qut;&gt;&lt;v lg=&qut;ceter&qut;&gt;&lt;br&gt; &lt;br&gt;&lt;br&gt;&lt;br&gt;&lt;br&gt;&lt;br&gt;&lt;br&gt;&lt;br&gt;&lt;scr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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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鼓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吕夫人同意我上京为父报仇后,又非常无耻兼缺德但毫不手软地从吕夫人手上接过了盘缠.没办法,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李卫是总督,我一个平民百姓,要想见他,不花点银子是不可能的.大不了,我拿回我留在宫里的东西后,加倍还给吕夫人.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如此了. 顾不得欣赏地上天堂杭州城,我一路问路问到了浙江总督衙门.在给了十两银子兼无数个笑脸+媚眼后,门卫终于同意帮我把一张信笺带给李卫. 门卫甲色迷迷说道:&qut;东西我帮你交给李大人,可我不保证他一定会见你.你是哪家的姑娘,咱哥几个有空也好来捧你的场啊?&qut; 我心里已经把他的祖宗十八代从头问候到脚了,面上却还得赔笑道:&qut;您问李大人不就知道了?麻烦您快点好吧,我真有急事要见李大人的.&qut; 卫乙道:&qut;别磨蹭了,去吧.也不想想,李大人去的窑子,咱们去的了吗?&qut; 无限留恋地望了我一眼,门卫甲走了进去.很快就出来了,对我换了颜色,小心翼翼道:&qut;姑娘,李大人有请.&qut; 跟着门卫甲到了后堂,李卫穿着一身便服坐在椅子上正翻来覆去地看我让带给他的那张信笺.见我进房,便吩咐道:&qut;上茶.&qut;待茶端上后又道:&qut;到门口给我守着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qut; 李卫踱到我身边,将那张信笺放到我面前:&qut;姑娘,敢问你是月喜的什么人?&qut; 信笺上只有一行字,一句话:&qut;那哪是什么波斯奇香,也就杭州顶级窑子里的催情剂.&qut; 我笑笑:&qut;李大人,你应该很清楚.这句话,全天下只有三个人知道,当今皇上,已死的月喜,还有就是始作俑者李大人你自个儿了.&qut; 李卫盯着我:&qut;月喜,至死未曾离开过紫禁城.皇上与我也不会到处讲,你到底是谁?!&qut; 站起身走到李卫的桌旁,拿起他的茶杯:&qut;李大人,你就真的不记得了吗?&qut; 李卫脸色大变:&qut;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月喜同你是什么关系?&qut; 叹了口气:&qut;李大人,我做的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不成?我就是那个记仇的月喜啊.&qut; 李卫怒道:&qut;光天化日,胡言乱语,若非我瞧你与月喜有关系,早已将你赶出去了.&qut; 我无奈道:&qut;李大人,我也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敢问大人可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京城醉仙居,一道的还有弘历和十七爷呢.我同弘历讲了几句洋文,你不是还想夸奖我几句,可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来的吗?还被十七爷取笑了.&qut; 李卫有些动摇,但仍道:&qut;这些事,也可能是月喜告诉你的呀.&qut; 我道:&qut;你算算,我们初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到现在多少年了.我这样子又才多大年纪,和月喜会有什么交情?好,咱们再说,你当时是由年羹尧派进京打听圣祖用兵的动向.我还帮你分析过,你和十七爷打赌输了,是不是?&qut; 李卫郁闷了:&qut;是很想相信你.可你这样子比宝亲王还年轻,我怎么敢轻易.....&qut; 我趁机道:&qut;那你送我进京,先让我和十七爷,弘历见个面,让他们确认不就行了.&qut; 李卫这时才道:&qut;那你现在叫什么名字?&qut; 到问题的重点了,我苦笑道:&qut;我现在的身份是钦犯,吕留良的孙女,吕四娘.&qut; 李卫警惕道:&qut;那我更不能相信你了.万一你是骗我的,想混进宫对皇上不利呢.&qut; 无语,不过也很正常, 我是李卫也会这么想的.当下便道:&qut;这样吧.进京后先让十七爷他们确定了我的身份再送我进宫.进宫的时候,你把手脚给我捆住总可以了吧?&qut; 李卫却又犹疑道:'要你真是月喜,岂不是又委屈了你?再说,你是被皇上赐死的,你这样去,不是....我可不想害死你.&qut; 火大了:&qut;你是不是李卫啊!罗哩八嗦,婆婆妈妈的跟唐僧一样.我都不怕委屈了,你还管那么多.我真要是钦犯,还让你又立了一功哩.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烦不烦啊!&qut; 李卫不禁嘀咕道:&qut;有点相信你是月喜了,真有十七爷说的那么凶悍.&qut; 瞪了李卫一眼:&qut;什么时候走?&qut; 李卫想了想道:&qut;我也正好要进京一趟,但这里有事还没处理完.这样吧,你再等三天,三天后我送你上京.&qut; 这三天我是过的度秒如年,对逛街,游玩这类平素最热爱的运动也没了兴趣,一个劲儿催促李卫快点办完公事.在我的追命连环CALL的刺激下,李卫叫苦连天地提前半天搞定公务,带我由水路上京。 半个多月后,风尘仆仆的我和李卫终于站在了京城的土地上。 李卫问道:“你不是着急的紧吗?怎么今儿个还早,你却要睡觉,不肯去十七爷那里,怕他会揭穿你是假的不成?” 怒视他:“你个白痴!你看我现在这个蓬头垢面,一脸倦容的样子,能出去见人吗?在十七爷和弘历面前,我从来都是清爽宜人,整洁大方的,这样子去见他们,想吓晕他们哪。你只管放心去通知十七爷,让他和弘历明天在府里等我就是了。” 李卫拿我也没办法,微不可闻地说了句:“死爱漂亮。”然后马上在我杀人的目光中抱头鼠窜离开驿馆,到果亲王府拜会十七去了。 可我也高估了十七的沉稳性,我刚幸福地泡完鲜花浴正打算睡个美容觉的时候,十七神兵天降似的出现在了眼前。 顾不得什么礼节,十七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真是月喜?” 以为见到十七我会很开心,没料想到真的见面,眼泪就包不住了,抽噎道:“有你这么样对待一个久别重逢的救命恩人的吗?” 十七深深地看住我:“月喜,你真的是月喜?” 缓缓打开右手心:“十七爷,虽然现在这手上已经看不到那些伤口了,可我真的是月喜。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玉月饼,我拿它做了花样子,绣过月饼帕子给你呢,还收了你十两银子。”回转身从包袱里拿出来京路上绣的月饼帕子:“看看,手艺退步没有?” 仔细看了看绣帕,十七猛地抱住我,喜道:“月喜,是你了,我知道是你了。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把这月饼和元宝绣的天衣无缝。” 环住十七的腰,含泪笑道:“还是你好,那个猪头李卫怎么都不肯相信我。十七爷,月喜真的好开心,还可以再见你。” 十七笑道:“别说李卫难以相信发生的事,我也一样啊。连骨灰都给你抛进锦江了,你却又活生生的出现了,还换了另一副样貌,任谁也很难相信的。若非我同你相处的时日长,也不敢轻易下结论的啊。现在该叫你月喜还是丝丝?” 第 8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3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83 章 仰头看着十七道:“还是叫我月喜吧,我永远都是月喜。” 李卫这时才道:“既然十七爷确定是你,我也可以松口气了。唉,我算是解脱了。十七爷,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月喜进宫?” 十七放开我道:“先别急,让弘历见见月喜。月喜出事后,他也郁郁寡环了好一阵子。你还不知道吧,自你走后,除了选宫女外,后宫基本没进过新人了,也没谁再受过册封了。如今要送你进宫,有些难了。” 我很感动,也很开心,胤禛实践了对我的承诺。所以不管怎样,我一定得进宫见他。至于想办法的事,留给十七他们解决了,两个亲王加个总督怎么着也不会令人失望的。 翌日,在十七的亲王府,我和弘历见了面。几年不见,弘历更长得可以让色女同好们大滴口水,垂涎三尺了。不过,弘历比十七更为耿直,仅仅看了我两眼,便确凿无疑地对十七道:“她绝对是月喜。我认得她的眼睛,这世间再没有别的女子有月喜一般的眼睛了。”又凑到我身边使劲闻了两下,笑道:“身上的味道更骗不了人。这种栀子花混合玫瑰的香味,只有月喜才配的出来。” 敬仰的看着弘历,不愧是风流天子,辨认人的角度都与众不同。从眼神、体味上即可确认,功力果然不同凡响。 检验完毕,确认无误后,弘历死拽着我不放:“月喜,没曾想你现在比我还年轻啊。阿玛见到你,不知道会有多开心。你出事后,我就没见他开心过。就是在得知彻底剿灭噶尔丹叛乱时,他也不过微微笑了一下。没多久,又是那副样子了。不过,你回来了,就好了。” 我也笑道:“那你们想好怎么送我进宫了吗?” 十七,弘历笑嘻嘻望向李卫:“他不是一直嚷着要送浙江美人进宫吗?你现在不正好就跟着他从杭州来了吗?” 李卫犯难道:“你们也知道,月喜走后,我不是没跟皇上提过,他从没应允过啊。” 弘历笑容可掬道:“别的不管,反正这事由你负责。” 李卫苦笑:“这事还真难了。你们不知道,我就是怕皇上难过,才好几次提出要送美女进宫的。你猜怎么着,皇上说我若再提起这事,立马送我去盛京镇守边关。你说,我还敢提吗?” 十七诡笑:“你要是说你访遍江南,终于找到了一个神似月喜的女子呢?”特意加重了“神似”二字的语气。李卫恍然大悟,不迭点头。 十七这招当真管用,李卫第二天便告诉我已获恩准进宫。而弘历,十七也一道过来给我打气兼打预防针。 三人互相推搡了半天,期期艾艾,欲言又止.我心情极佳,也未予理睬.直至李卫被十七一脚踢了出来,才对我犹疑道:“月喜,我还有话同你讲。” 觉得不对劲,他们向来不是吞吞吐吐的人,现在这副模样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心里一紧,一把扯住李卫的衣袖:“是不是四爷出事了?” 李卫讪笑:“不是皇上有事,是今天进宫要委屈月喜你。” 我大惊:“你不是还不肯相信我,真要把我五花大绑才肯送我进宫吧?” 连连摆手,李卫赔笑道:“非也,非也。因为你现时的身份只是地方官送进宫侍寝的汉女,不比得以前的名分、地位,所以,所以....”所以了半天,看我已是晴天转冰雹天气,方以赴死的口气道:“所以你进宫见皇上时,只能着亵衣裹在锦被里,由大力太监抬过去,连发簪之类的首饰都不能戴的。” 沉吟一下,虽然是挺糟践人的,但现今要见到胤禛,怕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月喜我能屈能伸,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克服的。当下便道:“先见了四爷再说,别的不管了。” 见我今日好说话,李卫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那明天我送你进宫。以后的事就看你自己的了。” 很不乐意地横了李卫一眼,像仍掉了什么包袱一样,太没责任感了。好歹我也是为了你家主子才死的嘛,口气就像送走了瘟神一样。 腹诽归腹诽,我还是依着李卫的交代,尽量装出一副老实相随他进了宫。一进宫,李卫把我交给已升任太监总管的胜文后,立即溜之大吉,踪影难觅。却难为了我,回到清朝这么久,第一次尝到了坐冷板凳的滋味。 坐在门口摇着团扇,咬着月饼,无比郁闷地盯着一株桂花树发呆。胤禛把我这个江南美女晾在这个侧宫已经足足五天了,既没传唤,更无召见。他想干什么,人家李卫都禀报他,我神似月喜,他也让我进宫了。现在干嘛,这会儿害羞,装起纯情了不成? 那株盛放的桂花又让我怀念上了喜蝶的桂花糕,禁不住口水四溢。看来“要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这句话真是很具哲理的。可惜,我现在跟个囚犯没多大区别,没有批准不能踏出院门一步,否则格杀勿论。我绝对不会认为胤禛会开玩笑,也不想再多死一次,只得乖乖地坐在房里当我的大家闺秀。身边派来侍奉我的宫女更属沉默寡言型,同喜蝶那几个八婆天差地远,同她也无话好说,天天就只好扳着指头过日子。十七,弘历,你们就怎么那么放心我,也不说进宫瞧瞧我呢? 终于,在我生了一层又一层霉菌之后,一个小太监来通知我今晚上侍寝。旨意下达后,我立马被塞进了一个大木桶,狠狠地洗了个鲜花+牛奶+药草浴。光荣出浴后,宫女为上敷上香粉,身上洒上香露,我就被一床锦被裹的死紧的,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毛毛虫似的,由两个大力太监抬进了养心殿东暖阁。 养心殿里所有的一切和我离开之时一样,丝毫未变,甚至连床上悬的薰香袋也还是我缝的,当时胤禛还取笑我的手艺差,不肯放上去。几年时间,它已经略微有些褪色,但仍然挂在胤禛的床头。心里一痛,不觉低叹出声。 一个阴沉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侍奉朕有这么难受?” 惊喜地望过去,真是胤禛!还是那副招牌寒冰脸,深不可测的眸子,气势慑人。在我看来却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孤独与寂寥。不禁喃喃道:“四爷.....” 不想胤禛的反应大的吓人,一步冲到床边低喝道:“李卫叫你这么叫的,是不是!?朕告诉你,若日后再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朕立刻将你问斩!”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锦被,这几年他到底是怎样过的?含泪漫声吟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胤禛脸色骤变:“你到底是谁?这首诗是她写的,全天下除朕与她外,再无人知晓。她早已不在,你从何得来的?” 轻声道:“你拉开我脖子上的被子看看再说。” 胤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手缓缓拉开裹在我身上的被子。吕四娘脖子上那道自雷击后,随我一起离奇出现,宛如一丝红线的伤痕状印记呈现在胤禛眼前。 挨着我坐下,胤禛轻柔地抚上那道红色印记:“我不是在做梦吧?” 将脸贴近他有些冰凉的手,柔声道:“放心吧,不是现用胭脂画上去的。” 帮我松开被子,顺畅的呼吸显得难能可贵。但重点还是,在我仙逝三年之后,老天垂怜,我又见到了胤禛。 注视我良久,胤禛叹道:“除了你的眼神,我再找不到你原来一丝一毫的影子了。月喜,现今与你相比,我已垂垂老亦,而你还青春少艾。真怕又会再误你一次,可我又再不能让你在我眼前消失了。” 靠在他肩上,汲取着熟悉的气息:“何必介怀这副皮相。你只要知道这身体里跳动的那颗心叫月喜就成了。” 胤禛微笑道:“那我现在叫你做月喜,还是丝丝,抑或四娘?” 想了想道:“我还是习惯你叫我月喜。若你抱着我,嘴里叫的却是其他女子的闺名,我还是不能接受的。但有外人在时,你还是唤我丝丝吧。吕四娘这个名字我实在不喜欢,你记得,不准叫哦。” 胤禛问道:“你早见过了十七和弘历他们了?李卫也是你们一伙的了。干嘛不早告诉我,让自己多受多少委屈。” 我笑道:“口说无凭。我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尚且难以相信。要只是光听十七爷他们讲,你就能信了?”往后倒去,感觉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用着月饼绣帕包着的我三年前留给胤禛的那封遗书。将它抽了出来,竟发现仍封着口,从未开过封。抬头望向胤禛,怎么不看呢? 从我手上拿过那封信,胤禛起身走到烛台旁将它点燃烧掉,方转身道:“我不看也知道你信里说些什么。无非是要我帮你好好活下去,好好记着你,不准忘了你,否则你变鬼也不会放过我之类的。我说的可是?” 小小地叹了口气,唉,你真有够了解我的了。胤禛又道:“你知我为何不拆看它,因为我觉得将它拆开看了,除了愈加确定你已经离我而去,永无见面之时之外,不会再有任何收获了。” 翻身下床,从背后搂住胤禛:“四爷,谢谢你。”想不到换了个身体,还是比胤禛低大半个头。 胤禛转身挑眉看向我:“谢我什么?” 迎视着他的目光:“你知道的,何必要我这个醋坛子说出来?” 胤禛俯下身子亲吻我脖子上的红线,一手解开我底衣的衣钮道:“月喜,我要你。” 枕在胤禛的肩膀上,眼也不眨地守着沉睡中的胤禛.三年了,三年不见,他外表变化虽不太大,可给人的感觉却更阴,更冷,更寒了.但不管怎样,对我而言,他永远都只是那个可以任月喜全身心倚赖的四阿哥胤禛,而非历史记载中冷酷无情的皇帝雍正. 第 8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4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84 章 胤禛忽地睁开眼睛说道:“就这么一直看着,你不累吗?” 贴紧他的脸:“三年了,才看这么一会,怎会够呢?” 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发顶,胤禛轻声道:“月喜,你可知道我这几年是怎样过的?午夜梦回,习惯地伸手到枕边抱你,直到扑空才惊觉你再不会回来;晚上批折子批累了,想找人帮我揉揉肩膀,顺口就叫起你的名字,直到胜文他们红着眼睛过来,才醒悟你已经从外的生命中消失了。整个养心殿一片死寂,让人不愿在里面多呆一刻钟。可我还是不得不呆在里面,因为没了你,我还是大清的皇帝,还有那么多比你还高的折子等着我。不是没召过别的妃嫔侍寝,但自己却无比清楚,她们替代不了你。天下间,月喜只有一人。晚上睡不着,就到君长驻去。曾答应过你,不会再进去,我就站在外边回想。回忆当年你我的初遇、怄气、伤害、和好....有时想着想着就到了早朝的时辰,也算是又混过一夜了。我赐死你之事,十七和弘历还跑来找我理论,直到他们得知你是牺牲自己为我续命,才算作罢。” 心里又酸又涩,却又带着一丝丝的甜:“这身子才要紧,以后晚上尽量别出去了。京城里晚上风大,你不是不知道,何苦同自己过不去?” 胤禛柔声道:“你既然已经回来,我又何必再往外跑?” 想到一事,忙道:“你怎么知道我为你续命的事?信你没看过,我也没有告诉过你啊?” 胤禛唏嘘道:“你桌上没烧尽的东西,我让人看过了。说是一种极罕见的道家法术,可以把一个人的寿命转接到另一个将死之人身上。但求死者必须出自于自愿,对不对?月喜,你怎么这般傻,你难道不知道没了你,我又会好过不成?” 我笑笑:“四爷,你也应该知道,没了你,月喜一样不会独活。” 胤禛沉沉说道:“月喜,你放心,胤禛不会叫你失望的。” 再  世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看到身处养心殿的东暖阁之时,仍觉得似幻如梦。胤禛已经上早朝去了,只余着一股丹白桂味萦绕在枕边。努力抛开雍正即位十三年后神秘死亡的阴影,缓缓坐起身。 这时,帘帐外响起一个礼貌却冷漠的声音:“姑娘可是醒了?奴婢侍侯您起身吧。” 喜蝶!心中一喜,立刻撩起帘帐,果然是喜蝶与玉华站在外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定是胤禛让她们来的。正要开口招呼,却想起转接现在的吕四娘模样,不得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冲她们生硬地点点头。 两人机械地服侍我洗漱、梳妆、更衣,我揣度她们心里一定很不服气,很不开心,不过不敢说出口而已。胤禛为月喜“守身”几年,想不到被一个进宫不到十天的女子坏了事。几次张口欲言,想起自己也嘱咐胤禛不要说破我那个能吓死人的真面目,只得叹了口气,就此作罢。同喜蝶她们再从头开始培养感情吧! 我仍居住在来时所住的侧宫里,但晚间胤禛若没有要事,批完折子后一般都会过来,要不便是我到养心殿去。这日子一久,长相妖媚,语音魅惑的吕丝丝就成了后宫中的众矢之的。加上身份又是汉女,宫里的闲言冷语就更多了。甚至还有专门跑到我门口来指桑骂槐的。我对这些并不太在意,大都听之任之。现在只要胤禛在我身边陪着我,别的我都无所谓了。 从竹居回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君长驻”。望着大门紧闭的故居,心中怅然,不由得走上前去抚摩着大门和门扣,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正在感喟,想试图弄开门到里边去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大力推了一下。没防着会这样,脚一滑差点就从台阶上跌下摔倒。抬眼一看,又是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芸贵人。 芸贵人掩口而笑:“吕姑娘,你可别介意,我可是在帮你哟,出于好意的。” 闲着也是闲着,拿你消遣一下吧。装出一副谦卑样:“娘娘吉祥。不知娘娘何意,还请娘娘赐教。” 还当我上了她的套呢,芸贵人面带得色道:“你刚进宫,还不知道。这里已经被皇上封锁了,任何人不得入内。以前这里就住着个常在,仗着皇上对她有几分疼惜,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宫里人全被她得罪光了。结果,报应来了,被皇上亲令赐死。吕姑娘,皇上现时虽也宠幸着你,可这也是前车之鉴,小心随时步上那个品行不端的常在的后尘哦。” 靠,看你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就极度不爽,不玩玩你怎么对得起我。心念一动,马上两眼发直,眼睛翻白,四肢僵硬,作倩女幽魂状跳向芸贵人:“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还敢到这里来捣乱。芸贵人,莫非是皇上很久不曾驾幸你的储秀宫,想下来陪我了吗?” 芸贵人和她的贴身宫女顿时面无人色,倒退五步后才语不成调道:“你,你,你是谁?” 学着贞子的走路方法,一步一步逼近芸贵人:“我不就是‘月妃’咯。芸贵人,你不在储秀宫呆着,好好地跑到这君长驻门口抹黑我,真不怕我来找你吗?” 这后宫中的女子争宠夺恩大都有一手,不过面对白日撞鬼的事也就没辙了。芸贵人也不能免俗的惨叫几声后,穿着花盆底鞋神勇无匹的夺路而逃。看着因她快速奔命而带起的滚滚烟尘,我将一颗松子高高抛起,用嘴接住后得意地拍拍手道:“想跟你家月喜姐姐斗,你还嫩了点。回去修炼过几年,再来挑战极限吧。” 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你究竟是谁?” 沮丧地翻翻白眼,自我还魂之日起到现在,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这句了不是“你究竟是谁”就是“你到底是谁”之类的强烈疑问句。转身一看,满面通红,神情紧张的喜蝶正站在身后。 强压住起伏极大的情绪,喜蝶向我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叫月喜!” 装傻:“啊?我什么都没说,想是喜蝶姑姑听岔了。” 喜蝶激动起来:“我听岔了!好,即使我听岔了,可你进宫以来,你并没见过芸贵人,你怎会认识她,还知道她住在储秀宫?方才你吓她的话,我在后面听的一清二楚,正是月喜以前同皇上赌气那时,我们去摘桂花回来的路上遇着芸贵人,月喜与她讲的话。月喜至死未曾离开紫禁城,此事不可能你会知晓。而我也从没与他人提起过的,可你为什么会这般清楚?!” 干笑道:“兴许真是被什么附身了吧?” 岂料喜蝶却道:“也只有月喜才会这么睁眼说瞎话。若真是被鬼物附身,哪有像你这般模样,恢复的这般迅速?我虽一直身在禁宫大内,可分辨鬼物附身还是装神弄鬼,却尚还算个明眼人,怎会看不出来?你在宫里的这些时日,我天天侍侯你,尽管你处处小心,但日常生活习惯却是骗不了人的。月喜不喜吃素,偏爱猪肉、鸡肉、兔肉;用的香薰是自制的栀子、槐花、玫瑰香,这宫中除了她,没人会配。可你身上却有着同她一般的味道,我和月喜相处多年,这个味道绝对不会弄错。她还有个照镜子才会有的小动作,只要一照镜子,就会不自觉的舔舔嘴唇....而这些特征,你都有!” 抵死不认:“天下间一般模样的人也有。有些小节上有近似也不足为奇啊。” 喜蝶不睬,继续道:“是吗?可我会错,皇上不会错,宝亲王不会错,十七爷也不会错。我跟了月喜那么久,皇上看她的眼神绝对不同于看别的主子。月喜走后,皇上便把我们几人一起留在了养心殿。不是没有别的宫来过,皇上看她们的目光除了平淡还是平淡。直至你出现,那天早上我侍奉皇上更衣的时候,他就不一样了。就和当年在君长驻过夜之后一样,容光焕发,甚至还有着几不可见的柔情。说你是美人,不错,你是美人,可紫禁城里比你美的女子,不说有一千,至少也有八百。皇上为何独独对进宫不久的你另眼相待,柔情以慰?还有十七爷和宝亲王,他们和月喜相处也有十多二十年了,对月喜的感情不比皇上浅。最近他们一到养心殿就会问起你,若换做他人,莫说是你,怕两位王爷也早遭训斥了。可实际上呢?你不要告诉我,他们也被谁附身了?” 极其仰慕地看着喜蝶,你可真是观察细致,分析合理,抽丝剥茧地把答案送到了我面前。没想到啊,前段时间是我费尽口舌让别人相信我是月喜;而今,则是喜蝶集齐证据,有备前来要我承认我是月喜。此乃“风水轮流转”正确性的又一有利表现。难为喜蝶对我这个结拜姐妹这般上心,何况想起喜蝶的桂花糕,口水也快包不住了。便笑道:“正好,我还念着三年前埋在里面的那坛子桂花酿呢。你们没有瞒着我偷喝掉吧?” 我亲口承认了,喜蝶却石化当场。嘴唇颤抖了半天,也没抖个什么重量级的隔世见面欢迎辞出来。直到我弄开了大门,向她嫣然道:“还不进来?”她才回过神,冲上前来抱住我就开哭。 将她拖进院里,关上大门,进了里屋。发现虽三年没人居住,但仍旧窗明几净,一如我离开之时,不得看向喜蝶。喜蝶正忙着喜极而泣,见状抽噎道:“是皇上吩咐的。让晚上没人时,过来打扫。说房子干干净净的,就觉得你还在,不过是出宫游山玩水去了而已。” 嗳,又弄得我心酸酸的。拉着喜蝶坐下,将事情细细告诉她,喜蝶较之前却又镇静不少:“月喜,只要你回来了,不管你是什么模样,我心里都一样的欢喜。” 我笑道:“把眼泪擦了吧。既然我都回来了,就别再说这些伤心事了。不过你记住了,这事你再不能告诉别人,以免生变。” 喜蝶为难道:“可玉华也猜到了些,有些细节还是她同我说的呢。” 我道:“玉华倒无所谓,其他人切记不可泄露了。” 喜蝶点点头:“你放心便是,除了玉华之外再不会有别人知道的了。”想想又问道:“以后我们还是叫你做吕姑娘?” 我叮嘱道:“正是,月喜已死,世间再无此人。吕丝丝才是现世之人,记好了。” 和喜蝶一道将那坛三年前的桂花酿挖出来,又让喜蝶去DIY些我钟爱的桂花糕,才返身回去静待胤禛。 依照惯例,每天吃了晚饭我都要泡个鲜花浴,在木桶旁边放上一盘桂花糕后,将自己幸福地浸泡进大木桶中,我靠在桶壁上闭目养神。 昏昏欲睡之时,听到胤禛的声音:“今天是你装鬼吓芸贵人的吧?” 睁开眼睛预备起身,想起自己没穿衣服,便继续缩在木桶里不动:“心疼了不是?” 拿起一个桂花糕送进我嘴里,胤禛笑道:“再换十个身子还是醋坛子。我问问,不过是现在宫里都传遍了,说芸贵人对月喜不敬,被月喜借着你的身子吓病了。月喜啊,你装神弄鬼的本事也不简单啊。” 撇撇嘴道:“自己可不是我主动的,是她自个儿招惹来的。” 胤禛转身向外走去,一面道:“穿衣起来了吧,小心着凉了,又说我不关心你了。明天陪我去趟圆明园吧。” 圆明园,好久好久没去过了。月喜生命中几次重大转折事件都发生在圆明园里。与胤禛的第一次,与胤禛的互相伤害,与胤禛的山盟海誓,都在圆明园。也挺怀念那里的,特别是里边的避暑佳处碧池苑。突然不经意又想到了书上所记载的,雍正正是猝死于圆明园,心里一阵不安,就又恹恹的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第 8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5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85 章 见我出来,胤禛放下手中的折子对我道:“怎么刚才好好好的,这会儿倒不太高兴了似的。” 勉强笑笑:“怎么想起去圆明园了,不用处理你的国家大事了?” 胤禛兴致很好,走上前将一杯镇好的桂花酿递给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想你见到他一定会很吃惊的。” “谁啊?这么大魅力,你要亲自接见?” 胤禛笑而不答,我追问了半天,他才说道:“总之对你,对我而言,都是相当重要的人。” 瞧胤禛的样子,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了。懒得猜了,反正明天就揭晓答案了。 几年之后,故地重游圆明园,大体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园子附近多了些房屋,旁边还堆放着大量的木炭。马上就联想到了近代有关雍正是由于长期服食丹药引起重金属中毒而致死的推断。不由得问向身旁的喜蝶:“皇上找人为他炼丹?” 喜蝶称是:“自三年前皇上病愈之后,就下谕几路总督、巡抚为他寻找道家高人。李卫李大人也曾荐过一个道士贾士芳进宫。可不知为什么,没多久贾道士就被处死了。至于现在圆明园里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努力摆脱这些令人不快的历史记载,我让喜蝶在那候着,一个人顺着荷花池到了碧池苑。隐隐闻到空气中夹杂的木炭燃烧的味道,想着两年后雍正朝的完结,想着尽管也许避免了野史传闻中吕四娘杀死雍正的事情,但倘若真是疾病,是丹药而致死胤禛的呢?无法改变的历史,想起《寻秦记》里的项少龙,不禁苦笑起来. 一个人在桌边坐了下来,笑说道:“小姑娘,为何每次见你之时,你总是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呢?” 猛然惊醒,向一旁望去,差点惊的眼睛脱眶白云观的那个老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道笑道:“很奇怪是吧,是奇怪我会认得你还是奇怪在这里见到我?” 好不容易才把嘴合拢:“都很奇怪。但我现在最想问的是,四爷要我到圆明园见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老道抚须点头,我又道:“可四爷怎么会找到你的呢?” 看向我身后,老道说道:“问你后边的那个人吧。” 扭头一看,胤禛静立在身后微笑。见我看向他,才缓缓坐下:“你不是出事前曾要过我的手谕,说要出宫去白云观。后来又得知你为我续命一事,心想观中必有高人,故派人查访。可惜当时紫阳真人外出云游,前不久才寻访到他,才请他到圆明园暂住的。” 我这才向紫阳问道:“那道长有怎样知道我就是月喜呢?” 紫阳道:“你命不该绝,冥冥之中也自有定数。且道家中人看人不会只看外表,还有你身上的气。人身之气,独一无二,绝难混淆。” 胤禛也道:“紫阳真人果是高人。他所炼制的丹药,服食后自觉身子较前健旺,轻爽了不少。持之以恒,必然大有益处。” 见胤禛如此相信炼丹服食之效,对紫阳又无比信赖,我不便开口劝戒。只好转向紫阳道:“道长,您修炼多年,一定知道丹药里含了大量水银和铅等物。人若长期服用,肯定会慢性中毒的,可您还.....我并不认为您是追名逐利而罔顾他人安危之人啊。” 不料紫阳与胤禛相视一笑后,胤禛却道:“月喜,此事非我有心瞒你,只是现在还没到告诉你的时候罢了。我与真人心中自有分寸,不会乱来的。”见我还要说话,又接着说道:“能告诉你之事,我何曾隐瞒与你过?你放心便是,我岂是那种不知常理,妄求长生不老之人。” 胤禛把话已说到了这份了,我也不好再多言。紫阳又坐了一会,便告退而去。 瞅着我有些不快,胤禛对我道:“月喜,真人早已交代过此事事关天机,时候未到,决不能泄露。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也必须得有你的帮忙,这事才成的了。你就再等等吧,啊。” 叹了口气:“随你吧。我还是老话一句,自己的身子要紧。” 胤禛看了看我道:“月喜,我看你最近似乎胖了些,腰也粗了些,该不是有了吧?” 又叹了口气:“四爷,月喜这段时间在宫里是睡了吃,吃了睡,想不胖都很难。还有啊,尽管吕四娘没喝过什么绝育汤药之类的东西,可这孩子也不是想有就有的吧?您也给点耐性,再等等吧,啊。” 胤禛也叹气:“月喜,你未必不知道,我多想你能怀上我的孩子。一个,哪怕一个都好。” 我只得安慰他:“何必急于一时呢?弘历、弘昼一样是你的亲生骨肉。又何苦一定要我再生一个出来凑热闹呢?” 胤禛失笑道:“宫中女子无一不想母凭子贵,惟独你,唉。凑热闹,亏你讲得出来。” 我道:“那日后我若真有了身孕,你怎样奖励我?” 胤禛大摇其头:“奖励你!月喜,那孩子你也有一半的。” 我自是不肯:“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不生。” 胤禛无奈道:“说吧,说吧。除了玉玺,你看上什么尽管拿去。” 咿,说得好象我在卖儿子似的。凑近胤禛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胤禛意料之中地给予了否定:“朕乃堂堂大清国君,怎可以...不行!” 我瞪他:“不答应,我就不生!” 考虑了一下,胤禛只得折中:“那等你有了再说吧。” 满意地挽住他的手臂道:“你记住哦,君无戏言。”胤禛不语,胸有成竹的样子。 正在房间里清点胤禛帮我保管了三年的私人珍藏,想要怎样安置它们的时候,喜蝶在门外告诉我,十七和弘历来了。将东西塞回柜子里,起身打开房门,十七和弘历都在外边笑嘻嘻地看着我。 二人落座,喜蝶奉上香茗,我便让她到门口去守着。笑问道:“今日怎么想得起来我这看看了?” 十七笑到:“瞧你说的。我和弘历隔三岔五的就过来你这边看你,你还这么一副可怜相?” 弘历也道:“十七叔现今掌管户部、工部,我也入值办理苗疆事务了,时间自是没有以前多。况且,你现在虽没有名分,可这里毕竟是后宫,我们来的太过频繁总是不太好的吧。” 我哼哼道:“就是啊,还有京城中数之不尽的美女等着二位的大驾光临呢。您二老能抽空到我这儿来探视一番,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十七不禁摇头:“月喜,你可真冤枉死我们了。不过你回来最大的好处就是养心殿又热闹了,咱们也不会再无聊了。” 嘀咕道:“当我天桥唱小曲的啦。”瞟到一旁多年搜刮的财物,灵机一动想到了安置它们的好去处,便向十七道:“十七爷,月喜拜托你个事儿。” 十七抿了口茶:“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对他谄笑道:“帮月喜把这几箱子东西运出宫,找家您信的过的全国连锁钱庄存进去。这点小忙,应该没问题的吧?” 弘历叫道:“有问题!你难道不知道偷运宫中物品出去是大罪?” 怒视他:“什么叫宫中物品!这全是我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全部姓他他拉氏!” 十七问我:“现在不好好的吗,干嘛要把东西往外送?” 我答道:“以防万一,未雨绸缪啊。我这次死而复生,若没有遇上吕夫人,从她那里诓骗到点路费,你以为你们还可以坐在我对面喝茶聊天啊!一句话,帮是不帮?” 第 8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6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86 章 十七说道:“为什么我总觉着是我求你办事,而非你求我办事呢?” 充耳不闻,起身将几张单子交到十七手上:“帮帮忙啦。这是清单,十七爷到时候再帮我清算一下吧。” 十七翻翻清单,随口念道:“圣祖御笔四幅、笔洗一个、汝官窑花瓶一对....哎,月喜,你这些东西还都有些来头呢。咦,还有怡亲王手信七封、果亲王欠条三张、题诗画六幅、宝亲王手抄词集一本。月喜,你想干嘛?” 干笑两声:“作纪念而已,你别误会。待会儿就和弘历帮我把东西带出去吧。你们都是坐的几人大轿进宫,里面多几个箱子不会有人知道的。再说了,一个是皇上的阿哥,一个是皇上的弟弟,谁也没那胆子去动你们两只老虎不是。” 十七也弘历倒霉地撞在了枪口上,唤人来帮我把箱子搬了出去后,自怨命苦地随着箱子离开。我则在后面了呵呵地同他们挥手道别:“有空又来玩啊。”二人加快步伐,以期更快脱离我视线范围,匆匆而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同以前一样的禁宫生活,同胤禛仍然相爱着,同十七、弘历仍然互相欺压着,同喜蝶、玉华仍然交好着。但时间不停留,转眼已到了雍正十三年和喜蝶守在门外,不得让任何人进入后,胤禛这关上房门,神色凝重地坐了下来。 胤禛没开口,我也没说话,整个竹居静若无人。好半天,胤禛才淡淡道:“月喜,我的时间快到了。七天后,也就是八月二十三,即是我大限之期了。” 他倒是淡定道来,我却大惊失色胤禛怎么会这么清楚这个日子,这正是史书上所记的雍正皇帝驾崩之时啊!不由得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四爷,你怎么,你...” 胤禛却很镇定:“月喜,这是紫阳真人帮我推算出来的,甚至连时辰他都算出来了,就是二十三日子时。” 紧握着拳头,指甲已深深地陷如了手心,死盯着胤禛:“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遣送我出宫还是怎么?” 见我这般反应, 胤禛却道:“月喜,自我懂事起,身边的人,身边的事便全围着皇位而转,我也一直认为坐上皇位,睥睨天下才是我终生目标与追求。直至与你在一起,方知除皇位外,这世间竟也有女子可以让我为她挂心劳神,和她在一起的快乐也不亚于君临天下。争权夺势多年,除了落得一身弑父、逼母、杀兄、暴政的骂名外,又得到了什么?惟有你,无欲无求,一心对我,所以我在找到紫阳真人后,我就告诉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不可以再让你为我伤一次。” 静静看着胤禛,痴痴的不知如何开口。胤?又道:“最后,紫阳真人终于大意今年感为我施术。但他说这个再生术他也从未用过,并不敢保证一定可以成功,而且必须还得有你的协助。”正待下文,胤?却拉起我的手,打开我的手心:“月喜,手都破了。你总这个样子,我怎么舍得下你呢?为了你,我无论如何也要试试。” 我哑声道:“四爷,这个再生术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很危险?”说话间,泪水又已涌出了眼眶。 拭去我脸上的泪痕,胤禛温柔道:“月喜,你知道什么是兵解吗?” “兵解?”好象以前在古龙还是还珠楼主的小说里瞄到过,但是什么意思真没印象了。想了想道:“月喜不知,你告诉我好了。” 胤禛凝视我半晌才道:“兵解一词源于道家。当一个道家真人修炼到一定地步时,元神虽然已经可以独立存在了,但还是无法脱离肉身。如果自己动手自杀又会影响道心。于是便计算好时机,借别人杀自己的机会让元神脱离肉身。” 我依旧迷惑,却还有一丝不详之感。我知道胤禛并不是修道之人,这兵解飞升之事与他何干?胤禛微笑道:“简单点说,即学道者死于兵刃,由兵刃解脱躯壳,让躯体与灵魂分离。” 觉着不对劲了,忙道:“四爷,你....” 胤禛接着道:“兵解的目的,即为达到某一境界而采取一种极端的、类似于自杀的方法,脱胎换骨。” 终于明白了,胤禛想借兵解,同我一样,借尸还魂,重新开始。“可是,四爷,你并非修道之人,这兵解对你而言,无异于....” 胤禛轻叹一声:“无异于自寻死路是吧?倘若没有你和紫阳真人之助,便是如此。可有了你们,此事有成功之望的。”见我张口欲言,他又道:“月喜,你先别急,听我细说。”我只好点头,他方道:“真人告诉我,正因我不是修道之人,且杀孽极重,所以我的兵解不同于他人的兵解。必须在临死的那一刹那,由一个曾死而复生之人动手助我兵解。你可还记得真人为我炼丹的事,他要我服食丹药正是帮我固魂凝魄,以便在兵解后留存记忆,借尸还魂。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我听得浑身发冷,胤禛要我帮他兵解?不得颤声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要让我亲手杀死你?” 胤禛颔首:“不仅要杀死我,你还得在我断气后立刻割下我的首级,将我的魂魄从断头处吸附于杀死我的兵刃上。然后在三个时辰内,找到合适的身体,让我还魂。” 哭都哭不出来了,我连鸡都没杀过,现在居然叫我去杀人!对象还是胤禛。若成功还好,若是失败,我岂不是要自责、内疚而死,喃喃道:“不可以,我做不到。” 胤禛捧起我的脸道:“月喜,不管你动不动手,七天后我也必死无疑。你就当是帮我吧,全天下死而复生之人,除你外我也不做第二人想。即使没成功,我死了,也就当我当年伤你的那一剑,如今还给你。此生两不相欠,下世我俩再续情缘。” 扑进胤禛怀里抽泣道:“四爷,月喜不值得你牺牲这么多,月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好啊。” 胤禛取下我头上他以前送给我的金步摇:“月喜,忘记了我发的誓了吗永远不会离开你!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完成誓言,你也说过君无戏言的不是?”趴在他怀里,含泪点头胤禛,我答应你,大不了我再死一次而已。 第 8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7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87 章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圆明园,找到紫阳真人询问胤禛兵解的事。 抚着胡须,紫阳说道:“此乃道门禁忌之术,我也是瞧着皇上一片诚心,你又是个生死相随的烈性子,方才答应替他施术。由于皇上不是修道之人,故他之兵解便有别于他人。必须有个同他心意相通的再世之人方可助他。这么巧,这天下间最难办到的一点,在他身边便可得你。而在兵解之后,你记得必须将尸、首分开,以便用兵器将魂魄吸附其上。然后便是天意了。” 我急忙道:“天意?什么意思?” 紫阳收敛了笑容:“成功与否,除人为,还在天意。” 闭上眼睛仰起头,胤禛,难道传说中吕四娘斩拿雍正首级不是谣传,而是事实? 兴许真有命数这回事,两天后,即雍正十三年财神。而我,天下尚且可以治理有余,何况区区商场?” “喂,夸你几句而已,要不要这么骄傲啊。老四,也有月喜我的功劳呢,是我把存在钱庄里的东西取出来支援你的,我才应该拽的。预备怎么酬谢我?” “喂,那些东西全都是姓爱新觉罗的。不是阿玛就是我送你的,要不就是你从十三、十七、弘历那里压榨来的,还跟我斤斤计较。弘历去江南的事听说了吗?” “他肯定是奔着江南美女去的,他和十七最大的共同爱好就是阅尽天下美人。老四,这一点你就比他们俩都强。” 第 8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8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88 章 “你忘了你老家也在江南,后来才迁到北方去的吗。我猜他下江南也有寻访你我踪迹之意吧?还有,你可不可以被老是老四老四的叫我,听得我别扭。像以前一样叫我四爷多好。” “好啊,我以后都不叫你老四了,我叫你四四好不好,很温馨、亲昵对不对?” “不知道你脑子里一天在想些什么,总有那么多的奇言怪语。尹夫人,咱们成亲也快两年了吧,你怎么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是不是我再不怀孕的话,你就决定休妻纳妾了?” “哪有这个意思,你的醋劲真是越来越大了。我不过是想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哦,今儿早上同安堂的刘大夫来过了,说没什么,只是再过七、八个月,您就可以荣升为爹了。” “是吗,没事就好。”半分钟后,反应迟钝的某人才狂喜道:“你真的有了,我要当爹了,真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盼了几十年,今天总算得偿夙愿了。月喜,谢谢你。” “呵呵,尹先生不用客气。只是你应该还记得你几年前答应过我的事,现在可以兑现了吧?” 装傻:“什么事?我早忘了。” “喂,老四,君无戏言的。你自己也说过不会对我食言的,快点呀,我也等了很久了。” 沉默半晌,微不可闻的声音:“月喜,我爱你。” “什么呀,我都听不清楚。你不知道怀孕会影响听力的吗?” 又沉默半天,音量扩大:“月喜,我爱你。” “咦,没点感情。你对着我可不可以多点柔情蜜意啊。四爷。” 握住我的手,大力对我放电:“月喜,尹真爱你千生万世,永伴不离。” “老四,月喜也爱你,而且是很爱很爱你。” “ 喂,你不要一下子扑过来,小心孩子。唉,月喜.....” 番外 ——胤禛篇 走在五月的御花园里,心里一边回想着此次办差的经过,揣度着皇上的圣意,一边等着十三。走着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她! 本打算往回走的脚步因望见那道身影而不由自主地朝她走了过去。在离她尚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却看见她站立不稳地向着地面摔倒。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捞进怀里。月喜,我们又见面了。 可当她抬眼望向我时,我有些讶异。她的眼神与之前大不相同,初遇时的楚楚可怜,柔弱无依被一种奇异的,充满活力与快乐的眼神所代替。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是老八让她改变这么大的吗? 但更奇怪的事还在后面,月喜似乎已经不认识我了,趴在我身上死盯着我不放,垂涎三尺的样子。末了,还做了一件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她居然对我吹起了口哨! 不禁又细看她一番,没错,她的确是月喜,可她又不像月喜。搂着她馨香柔软的身子,回忆起我们的相逢情景。月喜,你本应该是我的。而她让口水滴答地死搂着我不撒手,心下一动,埋头吻上了她嫣红的双唇。 不过我同样低估了她对我的影响力,一碰到她柔嫩的唇瓣,我的冷静自持就莫名地失去了大半。而她生涩稚嫩的回应则让我立刻想抱她回房。这是怎么了,我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啊。此时,听到胜文的声音:“爷,十三爷已到了永和宫,在等着您过去呢。” 挥挥手,示意胜文先退下去,才放开月喜。这会她才又恢复了些以前的样子,满面通红的低头玩弄衣衿,不敢再多看我一眼。半晌才反应过来预备行礼,被我拉住。她现在比我在老八府上见到她时高了些,已经接近我的肩膀了。看到她手中的捕蝉网,里面还有一只知了和天牛。她刚才也是被吓到才会摔交的吧。手抚上她的芙蓉俏面:“什么时候粘竿处也有宫女了?” 月喜似乎真的忘记了我一样,不闪不避,反而笑颜嫣然。正欲答话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宫女的唤声:“月喜,你在哪里,赵公公找你呢。月喜....” “赵公公,”我笑笑,问向月喜:“是赵昌吧?” 她点点头,向我道了个万福后便急往回走。我低声告诉月喜,也告诉自己:“月喜,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月喜回望了我一眼,我淡然一笑后转身往永和宫而去。月喜,有些事我还得再确定一下,可是在我没有确定以前,月喜,我仍然只能认为你是老八的人。紫禁城里,是永无真爱挚情的。不管是我,还是老八.... 在又经历了几件事后,我对这个因救赵昌而失忆的月喜又有了另外的看法。以前的月喜,惹人怜,惹人疼,但不过也就是个没什么主见,与年氏差不多的女子。而今的月喜,机灵古怪,极有主见,对很多事情的分析、推理精辟独到,隐然还给人一种可预知世事的感觉,前后判若两人。特别她仅靠十三给她的一点资料和零星的线索,居然将她失忆之前发生的事情能够大致推断出来。我不得不另眼看待。因为对我而言,我真正想要的女子除了要了解我的万丈雄心外,她也必须对有能力对我有所襄助,而非只会一味依附我,顺从我。 望着枕边那个眉目如画,呼吸均匀的女子,她尚是处子,老八没有动过她。也许是因为八福晋的阻扰,也许是因为他留着她是要用在皇上那儿。但现在,我不禁笑笑。一个女子若是心甘情愿地付出自己的第一次,那她八成已对你死心塌地的了。我只会蛰伏,不会认输。老八放在乾清宫的眼线我能让她变成我的良药。何况,我真的对她越来越有兴趣。又也许,当初的怜惜已蜕变为了恋慕吧。 睫毛动了动,月喜怕是要醒了。突然很想逗逗她,便也闭上眼睛装睡。果然,刚一闭眼她就醒了,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却全无一般女子初夜后的羞涩:“靠,这就是和老四的第一次呐,超不浪漫,太没情调了吧。老四也忒没情趣,用酒把我灌的人事不省,胡言乱语,像个酒疯子才XXX。还有哪,我为什么会猪头到认为月喜的这个身体会很能喝,太没面子了。” 第 8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9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89 章 我听的忍不住想要笑出声了,她忽然轻轻撩开被子,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还使劲吞口水:“标准身材,真是可惜了。昨晚黑灯瞎火地就做了。唉,暴殄天物啊。” 终于忍不住张开眼睛,吓得刚偷看完我正准备拿衣服开溜的月喜一楞。看见我的眼光流连于她的胸前,她才后知后觉缩回被子里。正中下怀,顺手抱住,翻身压住她:“月喜,还不请安?” 身下柔软的身体,触手处温润滑腻的肌肤,无一不在挑逗着我的欲望,再度燥热起来,也不再有过多的注意力去听她的回答了。只是这时候她竟然还记得问我赵昌的事,含糊应了她一句后,已陷入了欲海之中。失去理智之前,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从来不是个会沉迷女色的人,府里的几个福晋也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可为什么对她会这样呢?这是不是好事,在她热情的回应下,我已无力细想.... 阴沉地望着跪在地上的直隶总督李绂:“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李绂将身边的那个瓷瓶收进袖里放好后道:“奴才一定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绝对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冷然道:“你知道最好,下去吧。”李绂唯唯退下,此时的养心殿西暖阁里仅我一人。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明月允禟,朕已经让你多活了几十年,现在是送你上路的时候了!你平生错的最深的两件事,其一自是同老八结党营私,广结朋党,妄图颠覆朕的皇位,对朕大不敬;第二件事,你千不该万不该轻薄月喜,还令她的如此厉害!她是我的女人,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伤害她。你可知道,这个“塞斯黑”的名儿便是专门为你而起的,九弟... 批完折子,胜文把绿头牌端了上来。想了想自己很久没有去过熹妃那里,便道:“到景仁宫去吧。” 钮祜禄氏见了我,很是惊喜,不觉心中有些歉疚,我已经多久不曾到她这边来过了。和她略略谈了一会,觉着有些乏了,也就上床休息了。 见我突然起身唤胜文进来为我穿衣, 钮祜禄氏有些诧异:“皇上,时辰还早,您这么早就起来?是不是臣妾没侍侯好?” 听着这拘谨的言语,我愈加想念月喜的率性与直接。但我仍道:“奏折还未批完,朕得去继续看完。你先歇着吧。” 钮祜禄氏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才道:“臣妾恭送皇上。” 出门见到候在门外的胜文,我吩咐道:“朕自己走会儿,你们不用跟着了,留胜文侍侯就行了。” 胜文知趣地提着灯笼随我走到了君长驻门口。凝望着紧闭的大门,紧握着手中的月饼绣帕,心里一阵阵的揪痛月喜,你真的已经离开了我,永远从我身边消失了吗?你怎么可以以为我续命为由一走了之。我以前伤你的那一剑,你不是说当是我欠你的,我得还给你,不可以赖帐的吗?现在你这么一走,你找谁要债,我又赖谁的账呢?月喜,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李卫今天进宫告诉我,他寻遍江南,找到一个同你极为神似的女子,预备送进宫,我也准了他。月喜,你会生气吗,会怨我不守信用吗?可是月喜,这世间真有女子可以神似你吗?月喜.... 番外 ——十七篇 听了李卫的叙述,顾不得身上的朝服尚未换下,便冲到门外跃上马直奔西直门大街李卫的住处。即便是借尸还魂,即便你已经不复原先的模样,只要你还是月喜,只要你还是月喜就行了。 在伸手即可推开房门,就可见到月喜时,我犹豫了这天下真有那死而复,借尸还魂如此玄乎的事吗?会不会有人故意冒名顶替,另有图谋?又或者想借此进宫,意图不轨还是想捞一笔横财?可是外边也都知道月喜是被四哥赐死的,谁又会冒这个大不韪呢?可是月喜,我真的期待是你。 甚至忘记了进入女子闺房理应敲门的规矩,我推开了房门,一个正在整理床铺的女子闻声回头。与月喜截然不同的样貌,却有着似曾相识的眸子。见到我我一瞬间,她眼中泪光闪动:“白痴十七,又跑来打扰我睡觉。你不知道睡美容觉对女人很重要的吗?” 一把上前抓住她的手,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味传了过来:“月喜,真的是你?” 含泪看着我,她说出一句我耳熟到起茧的对白:“有你这样对待一个久别重逢的救命恩人的吗?” 月喜,真的是你。只有月喜,才会在康熙四十六年救了我开始,就喋喋不休地教育我要记得知恩图报,每天笃定至少三次提醒我应服从她的压榨和欺迫。 泪汪汪的月喜从身上取出一张绣帕放在我手上:“看看,我的手艺退步没有?” 月饼绣帕!仔细地瞧着,回忆着,对比着,这月饼绣帕是月喜自创的,紫禁城里除她外,只有四哥、十三哥和我有。也除了她,再没人能将月饼和元宝绣的如此契合了 。月喜,她若不是月喜,我也不做第二人想了。 心中激荡,再不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破规矩,把月喜抱进怀里,如获至宝:“想不到连骨灰都给你抛进锦江了,你现在却又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月喜啊月喜,四哥若见了你,不知欢喜成何样?” 月喜仰起头:“十七爷,请尽快送月喜进宫吧。” 我想了想道:“先别急,弘历也挺挂念你的,你也见见他吧。进宫的事,我们会安排的。” 宝亲王府内,弘历正与我密谈:“十七叔,月喜进宫也已五天了。阿玛连见都没见过她,更别说召她侍寝了。再这样下去,不是长法呀。” 第 8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0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90 章 叹了口气:“四哥心里也矛盾,左右为难的。我方才正是因为此事,借议事为名到养心殿探四哥的口风。我一提月喜,他就眉头紧锁,不再言语。前次四哥酒后曾告诉我,起初他对月喜除了怜爱之外,也想借着她探听乾清宫和老见我欲进去,忙道:“四阿哥,您先等等吧。十七爷在里面,不知道和皇上在争论些什么,把我们全都赶出来了。” 十七叔也在里面?那我更要进去了。朝胜文摆摆手,我在门外扬声道:“启禀皇上,儿臣弘历求见。”里面低低应了一声,我掀开门帘,径直走了进去.... 枯坐半天,十七叔才闷声道:“万没想到月喜是为老给四哥续命而自尽的,诏书也是依着她的意思拟的,她到底是何用意?还要把骨灰带会四川,她不是原籍江南吗?” 我摇头:“我也猜不透,只觉着他仿佛是要所有人都遗忘宫里曾经有过一个叫他他拉.月喜的常在似的。” 十七叔苦笑:“遗忘?别说皇上了,你我二人要忘记她也非一年半载之事。一直就觉得她是和与众不同的女子,可现在又觉得这与众不同之中还有着些许的怪异了。”言罢便起身喟叹而去。 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我四岁那年在圣祖的乾清宫外与月喜的相遇。从乾清宫里偷溜出来的我因为一个挂在树丫上的风筝而认识了那个穿着天青色宫装,眉心有着一颗朱砂痣的月喜。后来她成了我的半个教养嬷嬷,和十七叔带着我出宫,去天桥看杂耍,带街上吃小吃,在酒楼听小曲。一次还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救了一个被人调戏的卖唱女子,和阿玛闹到拔剑相向,受了重伤。我知道,这件事一直搁在阿玛心上。他不是个外向的人,正因如此,没人知道他对月喜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可我绝对明白,他在写赐死月喜的那道诏书时的心如刀绞..... 从寝宫出来,我问十七叔:“阿玛什么意思,要月喜到寝宫寸步不离守着他,可又要我们今晚子时就必须送她离宫,而且在明天天亮前,除了月喜,任何人不得进入寝宫?” 十七叔沉吟道:“看四哥的样子,你也该心里有数了。叫月喜去,许是有话交代;叫月喜走,怕是恐她又会自尽。无论怎样,月喜在寝宫里,我们也可以放心的。” 正说着,月喜迎面走来。面色悲戚,夹杂着一丝紧张和恐惧。不得暗叹,及时将她送出宫,阿玛若真的有何不测,依她的性子,她肯独活于世? 将阿玛的意思交代给月喜,嘱咐了她几句便抬脚欲走。岂料,月喜向我和十七叔各道了万福后,又深深眷恋,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们一眼,才扭头匆忙走开。而这一眼,使我隐隐升起一股不详之感,似乎这便是我同月喜的最后一面了.... 当我张开眼睛,环视着已睡了近四十年的养心殿,志得意满地坐起身。自雍正十三年末登基,执政几十年,天下现在已和圣祖时并称为“康乾盛世”了。 忽忆起昨晚梦见了月喜,仍同当年离去时一般娇俏妩媚,对我笑而不语。心里不得一阵怅然,已经多年不曾梦到过她了,如今又见,不知有何寓意?想起月喜的直率,毫不矫揉造作,再想想身边那些大字也识不了几个的妃嫔,太监,宫女们,怎么皇考身边就能找到这般可人儿,而我,几下江南也未觅得一位呢。还好,回部的香妃容貌绝世,体有异香,尚可慰籍。 没过几日,又是祭天大典了。临出行时,却突然找不到仪仗用的黄伞盖。见下面乱成一团,不禁有些气恼,喝道:“这到底是谁的责任?”侍卫,太监们全读吓得噤若寒蝉,无人应答。 正要责问,下面一人越众而出跪禀道:“回皇上的话,管此事者,当负此责。”语音清亮,字字有力。待他抬起头,我呆了呆一一个与月喜一样,在眉心偏左处长着一颗朱砂痣的青年男子。连神情也与月喜颇为肖似。缓缓问道:“所跪何人?” 那男子微微展颜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满洲正红旗下,钮祜禄氏,和珅.” 番外 ——允祀篇 月喜依偎在我的身边,轻声问道:“八爷,您真要送月喜进宫侍奉皇上?” 看着她酷似敏妃的面容,想着自己的江山大计,我点头:“月喜,你要知道,正因为我喜欢你,才会这么信赖你,将我的前程放在你的手上。你进了宫,好好帮我大厅宫里、皇上的意向。月喜,我的将来全系在你身上了。”却隐瞒了九弟意欲利用她接近皇上和牵制四哥的意图。 月喜道:“八爷,您让月喜做什么,月喜就做什么,只求八爷不要忘了月喜便成。” 不觉心底也泛起一股柔情和歉疚,柔声道:“你只管放心。我得了天下,必然册你为妃。即便不然,到你二十五岁出宫之际,我也会求皇上把你指给我的。届时,我福晋她也无话好说了。” 第 9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1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91 章 月喜靠在我的胸前,有些哽咽:“楼,想起以前的种种,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望着佩文楼,思绪万千。这时候,月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喜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 看着这个为我而入宫,如今几为陌路的女子,我低声道:“大冷天的,怎么跑出来了?” 她黯然道:“大行皇帝驾崩,我一个宫女在那里凑什么热闹。” 不知怎的,见她那般模样,我忽然脱口而出:“你想出宫回家吗?” 没有应有的惊喜,她只是略略讶异了一下后道:“有劳八爷挂心了。这么多年,月喜早已习惯宫中的生活了。又或许新皇尚有其他安排,若牵累了八爷便不好了。故我现时还没有离宫的打算。” 也罢,事到如今,何必再勉强于她。我只得道:“那你想走之时再告知我吧,我必然尽力帮你,弥我过错。”转身离开,心里不期然回想起前次在畅春园,月喜被老四的三阿哥弘时所伤,我夜探之时二人的对话。 是啊,是我误了她的青春,毁了她一生幸福,她怨我是应该的,怎么还可能重新接纳我呢?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我也早想通了,只是为何,到最后,放不下的人反而是我呢? 胤禛即位没几日,便下旨封我为和硕廉亲王兼总理事务大臣。对我,这个被他视为最强硬、最忌惮的对手给予如此礼遇,算什么?收买?堵嘴?姿态?圈套?我比哭还难受地长笑起来,胤禛,咱俩走着瞧! 沉郁地走向宜太妃居住的翊坤宫,老四果然是在一步一步地开始剪除我的羽翼了九弟被他下令至西北军前效力,无旨不得返京;十弟被他借辞夺爵拘禁;鄂伦岱,阿尔松阿等人也被他削爵降职。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我也会步上他们的后尘。 刚拐进甬道,就见着一个盛气凌人的女子对着月喜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月喜却一反常态,侧身静立于路旁并不多言。谁都料不到,圣祖会将她指给四哥;更料不到对于圣祖亲指之人,四哥仅仅给了她一个常在的低级封号;还料不到,被外面传说风光无限,受尽眷宠的月喜实际上过着这般近似忍气吞声的日子。圣祖当年那般疼爱她,却没想到今日如此遭遇。可惜我也不方便开口,只得待那盛装女子走后方才走出来叫住月喜。 许是近来烦心劳神之事真让我有些心力交瘁,见月喜憔悴的样子大是于心不忍,不由得又提起了送她离宫的事。 月喜的回答让我顿时寒意满身:“月喜除了死之外,是没可能离开这座紫禁城的了。” 我叹道:“这场争斗中也许你才是最无辜的一个。是我害了你,误了你。” 悲伤地望了我一眼,月喜说道:“现在别说谁欠谁了。我不过身不由己,八爷却要好自为之了。”话音未落,已道过万福,匆忙离开。 后面的事正如我预料一般,胤禛终于对我动手了。首先以郭络罗氏无德无能,骄横跋扈为由,让我写休书将她赶回娘家。这也好,免得日后牵连她。接着,将我和九弟又以结党营私,意图颠覆朝廷之名交于诸王大臣廷讯,削去王爵,宗籍,革去代表皇族身份的黄带子。还易名“阿其那”“塞斯黑”,人亦至此,名又如何? 被幽禁在宗人府里,反而觉得无牵无挂,一身轻松。俗话说“无官一身轻”,我现在也算得上是“无事一身轻”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我究竟得到了什么?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闻着已渐渐淡去的桂花香,想起二十三年前送月喜进宫,她临走前的回眸,我笑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番外 ——十四篇 看着这个对着我的剑尖,还紧紧靠着她身边的那个被我叫做四哥的男人,痛楚在心中蔓延::“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大位是皇阿玛亲传于他,额娘也未遭他软禁。可月喜,这个男人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这般对他值得吗?” 月喜大为愕然:“你怎会知道?” 苦笑道:“我怎么知道,我为何不知道?”盯着她的面容,记忆回到了康熙年间…… 饶有兴趣地看着皇阿玛身边那个叫月喜的宫女,月姬的苏州评弹可是众口皆碑的了,她的江南小调如何来登这大雅之堂呢? 第 9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2 章 我的爱人叫胤禛 作者:诡丽 第 92 章 看不到一丝的惧意,月喜走到乐班处低声交代了几句,才回到大厅中间,向众人行过礼后,俏声唱了起来:“滴翠飞红香风扑面,醉春色冉冉露笑颜…….”我听见三哥赞许道:“这不像是江南那边的调子,但从来也没听过。歌词是从《牡丹亭》里改编出来的,不曾想有这般意境,韵味,也新鲜,难得难得。” 我也不得重新打量这个宫女。说容貌,她不过中上之姿,在云集了天下美女的紫禁城里算不上有多么出众,可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这世间女子身上极罕见的自信,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东西。仔细看了又看,宫中盛传皇阿玛拿她当半个格格看,也是因为这个吧。突然就有了很想与她交谈的冲动。 回去之后,我就让人暗地里去打听有关她的事情,可让我失望的是,原来月喜在进宫之前就与八哥有了盟约,甚至连她进宫都是为了八哥。不禁有些埋怨起她来,好好的,干嘛来趟这趟浑水。这夺嫡争储有那么简单的吗,八哥也真能放得下心。只是八哥待我一向极好,我也并不好说些什么。话虽如此,每当遇见月喜时,也会不经意地多看她几眼。可令我奇怪的是,她却常常是和十三、十七在一起,而且表现的似乎有意识地避着八哥。这也是八哥计划里的一部分吧? 同样是晚上,同样是御前献艺,同样是这些观众,不过地点由三哥的诚亲王府改为了承德避暑山庄,而月喜的表演对手则由月姬换作了八福晋和完颜。 端着酒杯,看着完颜她们拿手的羽扇舞,心里隐然不安。这跳舞真的凭实力,仅靠新鲜不足以制胜,而月喜,你会有怎样的表现呢?眼角余光无意瞟到上首的八哥,他依然淡淡地笑着,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想起外人对他温润如玉的评价,我又望向对面的十七。他正与一个小舞娘眉来眼去,似乎月喜早已胜劵在握。 大厅忽然安静下来,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大门口月喜扮做飞天立在一面巨鼓之上,由几个大力太监将她抬进厅来,浑身彩光闪耀,媚惑夺人。我略带安心地笑笑,月喜至少不会输了。 月喜跳的不完全是飞天,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异族的味道,更加让人迷醉。闪烁的舞者,长长的水袖柔若无物的从面前掠过,有意无意带着挑逗。忘记了身边的完颜,忘记了大厅里的所有,这一瞬间,我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叫做月喜的女子。 从汤泉行宫的正殿出来,向着额娘处走去。在经过花园时,听到里边的声音,探头一看,月喜!正想着是不是该叫她一声,却见着她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地向着地面摔倒。 当我恢复神智,自己已将月喜抱在了怀里。一股淡雅的栀子花香味随之袭来。而月喜,睁大眼睛看着我:“十四爷。” 不舍地松开她,就这么走了吗?看见地上的那个毽子,有了主意。笑向她道:“咱们比试踢毽子?” 在我激将+利诱下,月喜答应了我明天的邀约。摸了摸怀里的那块红凤佩你的主人就是她了。 见着月喜穿着我送她的那双绣鞋,拿着毽子从锦被上走过来,我将红凤佩放到她手上:“你嬴了,现在它是你的了。” 望着月喜远去的背影,清晰地知道她对我也有好感,心情大好地回房。桌上皇阿玛赐下的贡果,忆起嗜吃水果的月喜,便又叫人装了些送到月喜那里。八哥,对不住了,我想月喜也许没有我想的那般对你有意吧。 许久不见月喜,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在一间破败到四墙漏风的茅草屋里见到她,而且是面白如纸,气息微弱,重伤未愈。 自是不能让月喜在这种地方再住下去,我把她带到了自己的云心别苑。关于受伤的事,她没说,我也没问,可我知道这件事绝对与四哥有关。这段日子,城里四处都有人暗地里打听月喜的下落,十七和四哥甚至出城去了保定和蓟州,那两个地方都与月喜有关。大家都错了,月喜心里那个人不是八哥,不是十三,更不是我,而是冷的有些不近人情的四哥。 得知月喜仍决定回宫,我也决定告诉月喜我对她的心意。不出所料,月喜婉言拒绝了我。我没有逼她,毕竟她才受情伤。我只要月喜知道,我会永远对她好,她总会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地答允我的。月喜,我愿意等你。 我对额娘说起想要了月喜的事,额娘也很喜欢月喜,当下便要替我向皇阿玛去要求指婚。完颜却未经通传冲进来,向着我就大吵大闹。额娘一怒之下,立刻令彩虹传月喜过来,说是月喜一来,她就先替我做主把月喜给我。看着完颜刷白的脸,我忽地有些于心不忍。可当月喜当着额娘的面,再次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我以后,我的心就跟完颜的脸一样白了。 尾随月喜到了御花园,却目睹她和八哥的亲密之举,心里的愤恨达到极点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浮,如此对我不假言辞,对别人却温言软语。 盛怒之下,我向皇阿玛提出要娶她的妹妹的要求,得到了应允。可我还是不甘心,一定要同月喜说清楚,因此又找了个理由,要月喜送嫁月香。 抹去唇边的血迹,看着依然如初的月喜,我得不到她,上天注定我得不到她,上天注定她只为四哥而存在。狠心说道,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好,断了念想也好,你我以后再无相关!”返身离开,但不代表我能从这段感情中抽身而出。 我知道我对不起月香,所以我只能加倍对她好,但奇怪的是,完颜对月香竟然也视如姐妹,感情甚笃。她也知道什么了,我摇摇头,过几日我便要去西线了。男儿为国建功立业方是根本,儿女之情暂且放于一旁吧。 这次奔丧回京是我自康熙五十七年任大将军王到西线作战以来,第二次见到月喜。上一次我还希望她会感动于我的诚意,改变主意答应我;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愿意为之生,为之死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我。而是那个与我一母同胞的亲生大哥。也是当年剑伤她之人。“月喜,月喜,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哪点不如他?!” 坦然望着我,月喜毫不掩饰她对胤禛的感情:“不错,月喜欠十四爷的东西,多不胜数。只是感情不能用来补偿,您的恩情,月喜唯有下世可报。因为月喜的情,一早就全交付于了四爷,心里再也无位置容下别人。不管四爷对月喜怎样,月喜也已认定了四爷。只盼此生来世,仍能与四爷相伴相随。” 回避多年的问题,终于被月喜说穿了。皇阿玛、月喜,他们全都选择了四哥,谁对谁错?手中利剑脱手,最后望了一眼月喜,转身决绝而去。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养心殿,离开紫禁城,也离开了我的牵挂。月喜,你记得,你欠我的东西,你下世也得还给我…… 恋耽美.[]整理 第 92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