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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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楚楚》作者:读读
【文案】
商净头一回见到顾垂宇是在郊外新挖掘出来的古墓现场。
她是陪同首长的小兵。
他是首长之一。
她芳龄二十有三。
他已过三十而立。
她未婚。
他已婚。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__^*) 。
内容标签:高gān qíng有独钟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商净,顾垂宇 ┃ 配角:陈静,周迟等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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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遇
商净头一回见到顾垂宇,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只当是一次寻常的陪同任务。
S城是个少有历史遗迹的地方,被挖出一个古墓群,立刻得到个各个部门的高度重视,作为调过来协助挖掘工作的部队小分队队员,她已经接待了两三批首长同志,只是这一批的更为隆重罢了。
是市里的一把手与二把手同时大驾光临。
听到这个消息,几家欢喜几家愁。商净是那个愁家,她对着镜子理理军装,又得làng费一天大好光yīn,她还想没事去she击场呢。
小队长关莉三十六岁,是军里宣传部gān事,面对这些大人物的视察特别积极,她迅速安排好接待小队的工作,看着商净一脸置身事外,无奈地道:你就跟在我身边拍照吧。
啊?
啊什么?这可是最轻松的活儿,我让你拍就拍,咔嚓一声了事。小队长不由分说地将单反相机挂上了她的脖子。
商净跟到接待室,身负重任的工作人员忙着打扫烧水,她见没什么可帮的,低头研究高级相机,不一会儿已经站在窗口对着土坑坑咔嚓几张了。
女人多了自然有八卦,而八卦的重点自然是男人。
唉,听说去年调任来的顾副市长也来,特年轻,才三十出头。
都三十多了还年轻。商净心里不以为然。
真的?即使咱们这是地级市,三十岁也年轻了点,是不是后台特硬?
这哪能让你知道呢?不过肯定□不离十,而且听说,他长得很俊!我有个同事前两天去市政府给碰上了,回来就没消停。
她大概是见多了肥头大耳的吧。当官的长得斯斯文文的就被说帅得不得了。
谁知道呢,待会儿好好看看。
不必待会,他们已经到了。透过镜头,两辆吉普刮起漫天尘土,停在了临时设立的栏栅外。
这景色不错。她顺势照了一张。
挖掘地主要负责人带领接待小组微笑着迎进领导gān部和几名记者同志,一阵客套之后,负责人请一行人去接待室,被戴金边眼镜白白胖胖的李市长给拒绝了,负责人立刻话锋一转,引他们朝挖掘现场走去。
商净跟着关莉加入移动人群,留下来的接待小组成员愣愣地看着离去的那个背影,好半晌才捅捅同伴的手肘,你那个同事不消停是对的!
早知道就抢了商净的活,唉!
被艳羡的商净可没感受到这份活儿有多好,她是端着相机没错,可她着实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手,每回都是于莉顶她一下才反shexing地抬起相机按下快门,陪同视察了一圏,她觉着自己的腰都快被顶青了。
市长和媒体记者在前头其乐融融,感慨历史文明,副市长蹲在坑边观看底下的文物小组工作,关莉趁机附耳于商净道:快快快,趁现在拍一张顾副市长的照片。
商净无异议,但她刚拿起相机就见拍摄对象起了身留给她一个背影,她不由清脆地喊了一声,首长!
顾垂宇转头,听见咔嚓一声。
于莉立刻往一旁冲去,喊道:小张,昨天的文件上jiāo了没有!她什么都没看见,跟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顾垂宇微微挑眉,好笑地看着一张白晳柔美的小脸自大镜头后露出来。
商净笑眯了晶亮的眼儿,十分镇定地道:首长,小心脚下。
谢谢。原来是这小女娃,一路上不务正业,非得她上级提醒才知道照相,这么白嫩的皮肤,那腰该青了吧。
商净这才正视顾垂宇。不可否认地,他就女人而言,是灾难。三十出头正处于男人的huáng金阶段,而他无疑地表现得淋漓尽致。乌黑背头下是一张英俊儒雅的脸庞,简单的衬衫西裤都穿得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内敛的男人魅力,女人绝对的幻想对象。
不客气。
等顾垂宇归队,于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跑回来瞪着商净,你说你都做了什么事!
没事儿,像他那样的,照相只是家常便饭,他不会放在心上的。商净担心的不是这问题,只是刚刚那张就照他人了,没照住他视察的样子,能行吗?
可以。于莉轻咳一声。
见她心虚的模样,商净眯了眯眼,公器私用?
哪能呢,于莉昂声,然后笑眯眯地降低声量,是为大众女同胞服务的。
还她的舍生取义!
视察结束,李市长作了一番总结陈词,然后笑着对负责人道:以后这一块就由顾副市长全权负责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直接上报给他,你们要多多配合啊。
主要负责人连连称事,他不是没眼色的,这来不久的副市长虽然一路不怎么说话,但愣是没人敢忽视,可见他的气势之qiáng,而且李市长对他说话都温温和和的,看来他来头不小。
顾垂宇要了负责人的全名和职务,一行人又寒暄两句打算离开,突然听得不远处一声大喝,抓小偷!
挖掘地时不时有不长眼的试图浑水摸鱼,众人的注意力顿时集到一处,一道纤细的身影自顾垂宇身后而出,飞快向前跑去。
顾垂宇定睛一看,皱了皱眉。
追上前的正是商净,她迅速冲过去,见还有一段距离,想也不想地将脖子上的相机取下,一个飞甩就扔了出去。
一气呵成。
于莉差点晕了,那可是她好不容易申请到的照相机!
顾垂宇诧异轻笑。
小偷被准确砸中,一个踉跄歪了几歪,紧接着脚下崴了一下,扑倒在地。
商净三两步上前,gān脆俐落地以擒拿手降住小偷,丝毫没有对方反抗的余地。
没想到你们办公室也人才济济。周市长赞赏地笑道。
于莉心头在滴血,面上还得微笑应答,商净是咱们连的优秀通讯女兵,刚参加国际海陆空联合训练回来,周连长想让她休息一阵,才将她调到这儿来。
原来如此,那小姑娘看上去挺年轻。
还不到二十四呢,她是大学生特招兵入伍,可拳脚功夫相当了得,咱们师都拿她当宝。宣传部的职业病,凡是有利于生产建设的,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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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系的?顾垂宇突地也开了口。
不是,是哪个文科专业来着于莉没想起来。
商净将人jiāo给保卫科,捡起一旁掉落的单反,查看一番脸黑了黑。她一脸忏悔地走到于莉面前,于队,相机镜头坏了。
她就知道。于莉差点没哭出来。
顾垂宇一句话有如天籁:这也算是因公损毁,修理费上报吧。
商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顾垂宇对她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有gān劲。
换作别人,这一拍一笑都能让结了婚的立马产生离婚的冲动,无奈商净接收的天线太低,谢谢首长。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开新文啦,大家来捧场啊~~hoho~~
第二章
一个月后的深夜,顾垂宇坐在S城的公寓花园里,接到妻子周芸的电话,垂宇,周末你有什么活动?
没什么事,可能去办公室坐坐。顾垂宇刚从酒场下来,洗了个澡还不能散尽酒气,他慵懒地坐在按摩椅上,甩了甩头上的湿发,一边看文件一边与她讲电话。
这么无趣?周芸轻笑。
可不就是?
两人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周芸又提起了话题,那个,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周迟那孩子,他说他要去相亲。周芸的声音里听得出很为自己的同胞弟弟犯愁。
相亲?顾垂宇从胸腔震出两声笑,这小舅子不是才上大学没多久?说起来,就是在S城。周芸提过一嘴,他都忘了。
唉,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突然说要去相亲,还说时间都已经定好了,说什么现在去相亲的女孩子靠谱些,他就要找个会过日子的什么什么的,听得妈妈都无奈,妈妈又劝不住他,害怕他一个冲动见了面,又跑去跟人闪婚去了。
现在的小孩都想些什么?顾垂宇有种自己真老了的想法,自己十多年前怎么会想着结婚?连那词都拼不出来!
所以垂宇,你能不能去看看,顺便说说他,他的女朋友哪能在S城找,他就是被爸妈惯坏了,现在油盐不进的,就你的话还能听得进去一些。她说得比较委婉,结婚两年,周迟与顾垂宇相处下来总共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周迟不是服他,而是怕他。
顾垂宇想了想,竟然答应了,什么时候?
就这个星期日。
行,你把他电话发来。
周芸赶紧道:好的,谢谢你,垂宇。
行了,我一会打电话给他。
周迟接到电话苦了一张脸,他本来是在大学里呆得太无聊,跟一群损友打赌罢了,就赌自己跟那些居家型想结婚的熟女能不能jiāo往三个月,并且成功上垒,不被bī婚,全身而退。就是逗逗老太太,谁知他们居然被这尊大佛给请了出来。他在皇城的时候就听说过自家姐夫以前的丰功伟绩,那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人物,虽然现在自己叫他一声姐夫,但他心里头还是抖得慌。
星期日中午,周迟赶到约定见面的咖啡厅,顾垂宇已经在那儿了。他将头发放了下来,戴了副黑框眼镜,穿一身休闲西装坐在窗边的座位,悠闲地翻阅报纸,那优雅从容的模样让店里女xing不停侧目,周迟羡慕地叹了一声,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成为男人中的男人。
姐夫。他恭敬地唤了一声。
顾垂宇抬头,看向自己的小舅子,到了?
哎。
喝什么自己点。
嗯,好的。他有点紧张地坐了对面。
顾垂宇抬眼,见他那副乖宝宝状不禁轻笑,你坐那儿gān什么?呆会女孩来了坐哪?也不怪周芸他们疼他,周迟长了张娃娃脸,上大学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似的。
周迟又忙移到他身边坐下,点了杯咖啡,听得门口传来清脆铃声,转头一看,进来两位略施薄粉的女子。
正是来赴相亲约会的商净和她qiáng拉来的好友许莹莹。许莹莹进了店还在嘀咕,这么青chūn年华怎么就想着相亲了。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择偶标准,就要趁年轻才能成。而她现在常在部队,也只有靠相亲一条路了。商净左顾右盼,看到了周迟面前的暗号一个报纸叠的纸飞机,眼前一亮,再抬头看看赴约的对象,这双眼都放光了,老天真厚待她!
她喜滋滋地走到周迟面前,你好,我是商净。
周迟早已打量她一番,姿色尚可,着穿尚可,说话清脆俐落,他倒有些意外惊喜,你好,我是周迟。
顾垂宇事不关己,抬头瞟了眼,却想起什么似的挑了挑眉,这女娃儿,不是上次在古墓群见过的姑娘么?
待两人坐定,周迟简单介绍了一下顾垂宇,这是我姐夫。
你好。商净礼貌一笑,没在那张脸上停留一秒,这是我的朋友许莹莹。
她居然没认出他来。顾垂宇有点好笑,本来无趣的事也变得有趣起来。
许莹莹没商净的独特爱好,却看顾垂宇看呆了,好有范的男人!
年轻人要相识是很快的,周迟本就能扯,商净也外向,不一会儿两人就相谈甚欢,大有一拍既合的气势。
你看上去很比我还小,到底多少岁,别是谎报了年龄来逗哥玩儿的吧?周迟旁敲侧击地问。
你要是这么想也行。商净眨眨眼。
报纸挡了顾垂宇半张脸,唇角扯开一个弧度,没皮没脸。
你是不是还在读书?周迟不死心。
那你呢?你大几?
我大二。周迟抛砖引玉。
哦。赚翻了!商净心底大笑,我知道你就行了,不要问女人的年龄。
这丫头放出来欢腾许多啊。
许莹莹整个置身事外,她光盯着顾垂宇看了。真可惜,这个男人居然结婚了。
商小姐喜欢看什么书?顾垂宇突然开口了。
商净眼神闪了闪,呃、少年维特之烦恼。
电影呢?
哈利波特!
还有其他的吗?
小鬼当家。
欣赏哪个明星?
贾斯汀@比柏。
这快问快答得让许莹莹想cha话都cha不上,她见对面两人全都一种古怪的眼神沉默下来,不由抚额哀叹。这癖好,就没个好听的说法,而社会上通用的专有名词就是
恋童癖!
顾垂宇哈哈大笑,这姑娘,活宝似的。
周迟有点笑不出来,敢qíng她这么热qíng,主要是因为他这张娃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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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见人笑得这么欢乐,总算面带微笑地看向男方作陪,这一看不打紧,怎么好像有点儿面熟?她眯了眼,努力回想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位兄台赏心悦目的俊脸,突地一个激灵,这厮不正是引得一群已婚少妇jīng神红杏了的顾副市长么?
大叔也流行装嫩?那么大把年纪了还戴黑框眼镜!而且不是应该保持形象,头发为啥要放下来!完全不愿意追究自身责任的商净无耻地心底暗骂。
顾垂宇见她表qíng僵硬,嘴角疑似抽搐,便知她定是认出他了,正好奇她会有什么反应,却见她又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重新面向自己的小舅子,暗藏着咬牙切齿地笑笑,你姐夫对你真好。丫的还有姐夫cao心小舅子的终身大事的吗!
这姑娘心理素质过硬啊。顾大市长难得表扬一人。
其实商净想的是有道理的,小人物记得当官的,当官的不一定记得小人物。他堂堂一副市长,成天见的陌生人不知道有多少个,他们打面照已经在一个月之前了,她完全可以不自作多qíng地想他还记得她。此qíng此景,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打定了主意,商净三两句找个了不得不为之的借口,拉着许莹莹就开溜了。周迟挽留的手僵在半空,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逃荒似的消失在玻璃门后。
顾垂宇忍了又忍,终地没忍住大笑出声。
周迟就不明白姐夫在笑什么,但觉得他难得这么开心莫名地又有些受宠若惊。
顾垂宇笑着偏头,自落地窗外见着已溜过马路的纤细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光芒。
这边许莹莹莫名其妙地被qiáng制拉了出来,一路叫个不停,喂喂,你见鬼啦?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商净确定看不见咖啡厅里才松一口气,她沮丧地松开许莹莹的胳膊,哎,别问了,我郁闷。难得遇上一个合她心意的娃娃脸,竟然是副市长的小舅子,她高攀不上啊!
神经!许莹莹下了结语。
第三章
几天后,商净在古墓群挖掘地值班,百无聊赖地在jiāo友网浏览寻觅着下一个猎物异xing朋友,突然文物工作组的组长走了进来,小商,你有空吗?
当然。她迅速使用老板键隐藏网页,转过头笑眯眯地道,叶组长,有事吗?
哦,是这样,我有几份报告和申请要jiāo到市政府去,可我今天实在有事走不开,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
没问题!商净一口应下,接过文件后问道,jiāo给哪个部门?
顾市长的办公室。
商净顿时一僵。她或许能确定在咖啡厅时他没认出她,可她真心不确定他认不出在咖啡厅里的她啊!那个jiāo给副市长本人?
叶组长轻笑,你倒是想,可是人家大领导向来是不在办公室的,你jiāo给他的秘书盘秘书就行了。
哦,好。她一颗心总算能回归家园了。
由于挖掘地在郊区,商净进市里用了一个小时,又花了点时间找地方,到了秘书室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敲了敲门,没听到室内有声响,反而一旁虚掩的副市长办公室隐隐传出声音。
她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悄悄走过去一看,额上顿时三条黑线,好死不死,顾大市长正在里头给秘书下指示呢。
她心里衡量了一下,还是没那个胆子自投罗网,决定等盘秘书出来再给他。于是她退回拐角,无所事事地东看看,西摸摸,时不时地探头张望几下,半晌过后,盘秘书总算给盼出来了。她兴冲冲地走到瘦高的中年男子面前,道:您好,文物组的叶组长让我来jiāo些文件给您。
盘秘书看她一眼,皱了皱眉,怎么现在才来?顾市长等这些等半天了,你赶紧送进去!
她的命能不能再好一点?商净努力与命运做斗争,盘秘书,我胆子小,见了领导总是结结巴巴的,您帮个忙,好不?
正好给你个锻炼的机会,放心,顾市长不吃人,去吧。盘秘书忙着呢,随口打发一句就走了。
商净无力回天,冲到女子洗手间将短发胡乱往前拨,自欺欺人地觉着遮住了一些,清了清嗓子,决定见机行事。
她走回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得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噪音,进来。
她进了门,笔挺地站在门口,首长,我来送文物组文件。
谁知顾垂宇正在打电话,他瞟了一眼来人,指了沙发让她稍坐片刻。
既来之,则安之。商净镇定从容地走到皮沙发上坐下,腰背挺直,目不斜视地看着墙上挂的中国地图。
大抵十来分钟,顾垂宇打完电话,歉意一笑,让你久等了。
商净立刻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不久,首长,您要的文件。她低垂着头双手将文件袋送上去。
谢谢,顾垂宇微笑接过,你坐一会,这里头有申请要我签字,等我看完,你再把它拿回去。
是。
商净依言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正心想万幸他没认出她来,却听得轻轻一句:咦?你不是上回拿相机捉小偷的姑娘吗?
商净成石化状,反应了几秒侧过眼去,只见顾市长已闲聊结束,埋首公文之中。
好大一只妖孽!商净yù哭无泪,不提咖啡厅的事,却故意说起一个月前的事,完全清楚明了地告诉她:你丫,我记得你!
如坐针毡地等了许久,顾垂宇总算看完了文件,龙飞凤舞地在上头签了大名,笑着将几张薄薄的纸递给她。
商净反shexing地回了讨好一笑。
顾垂宇暗笑在心里,看了看表,道:怎么眨眼就六点了,这么晚了,我带你去吃个饭。
鸿门宴啊谢谢您的好意,可是我得去赶车,不然晚了没有车去阳村。
没事儿,我一会派司机送你。顾垂宇压根不当回事,你喜欢吃什么?
她喜欢喝咖啡!
两人到了一家颇为jīng致的私房菜馆的小包间落坐,顾垂宇绝口不提咖啡厅的案子,反而跟她东拉西扯,商净心不在焉地附和,说到嘴gān了才有点心惊,自己是不是只差报祖宗十八代了?
待菜上来,顾垂宇要了一壶小酒,商净硬着头皮为他满上一杯,然后为自己的杯里倒满,涎着笑举杯,首长,我敬您一杯,向您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
顾垂宇似笑非笑地受了,我能理解。他一饮而尽。
理解万岁!商净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一口喝光了杯中美酒。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想着去相亲?
见顾垂宇丝毫没有为难她,商净不由心生出一丝好感,觉着他心胸挺宽,是个好相处的人,言语之间也不再那么疏离,腆着脸道:您不是知道了么,我喜欢年纪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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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扯了扯唇,女娃儿不都喜欢让人照顾,你怎么跟人不一样?
我当然希望人来照顾我,这跟年纪大小无关,年纪小的也有思想成熟的。商净不习惯领导关心自己的私生活,硬是转了话题,首长,我给您再添一杯。
谢谢,你也喝。
我就一杯的量,要是平时我是滴酒不沾的,怕出洋相,今天我实在是无地自容,才硬着头皮喝了。商净笑笑。
这么说来,我还挺有面子?顾垂宇看她一眼,橘huáng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意味莫名。
商净礼貌xing地回视,傻笑两声。
两人的话题告一段落,安静地吃了几口菜,商净惊喜地开口,这豆腐真好吃。
挺会吃啊,这是他们的招牌菜。
我喜欢吃好吃的。民以食为天么。
那以后有好吃的就带上你。
首长您真好。商净当然明白这是玩笑话。
别叫首长了,我听着别扭。部队上的见人就叫首长,他可不愿意当个符号xing首长。
呃,那叫顾市长?
我们不是上下级,你叫我名字也没问题。
这领导太平易近人了,商净暗想,脸上还是笑道:那哪能呢。
顾垂宇笑笑没说话。
颇为融洽地吃完一顿饭,商净没敢抢着付钱因为她压根没带饭钱。瞄到发票上的金额,她龇牙咧嘴,得带银行卡才行。
顾垂宇收了金卡,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商净忙摆手,不用了,您借我一司机就行了,那里头远着呢,来回耽误您休息。
不要紧,我也很久没兜兜风散散心了,正好休息休息。
当领导的从来是不喜听人拒绝的,商净无奈之下也只得作罢。
顾垂宇的车停在饭店的门口,她低头上车,顾垂宇为她挡在上面,小心头。
商净愣了一愣,进了车里才道了谢。
顾垂宇与她一同坐在后座,一路相谈甚欢,下了车的商净告别以后,走回临时的活动房前,一转头见顾垂宇这才缓缓升上车窗,汽车离去。
商净暗叹,心想不愧是八面玲珑的男人,说话做事真是太到位了。
正要进帐篷,手机响起来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应该是谁打错了吧?
商净?我是周迟。
哦。姐夫和小舅子是这么默契的关系么?
那天你突然走了,让我心灵很受伤。
啊,不好意思商净尴尬笑笑。
我考虑了几天,还是觉得我们挺适合的,你觉得怎么样?其实周迟这几天又相了几个,全都不满意,连拉手的yù望都没有,想来想去,还是商净作为挑战对象好点,起码下得了那个口。
我可能高攀不上。
说什么呢,我只是个大学生,而且还是二流的。
你可有个当市长的姐夫啊。这孩子还挺谦虚。
嘿!她怎么就知道了。周迟没料到,但见人家不乐意,立刻反应机灵地道:那是远房亲戚,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的。反正他们也长不了多久,随便怎么说都行。
远房亲戚还帮你相亲来着。商净明显不信。
唉,真的,那天yīn差阳错才凑了一块,我要是他正而八经的小舅子,还在这儿读书?
说得也有道理,商净有点心动了,这孩子可是各方面都符合她条件的人选啊。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处处看吧。
这女人还一点也不含蓄。见惯了周遭女人的yù拒还迎,周迟觉着这样也挺好,那行,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个会?
这个周末吧。
行,那就这么定了。
第四章
自那天起,商净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地进入了一种忙碌状态,不提她周末要跟相亲男友培养感qíng,就连她的工作日也没能闲下来。自从文物组组长发现了她的好处她去市政府审批就特别快之后,那运送文件的活就基本上堆到了她的头上。她去也不一定见得到顾垂宇,但能见到他的那天指定在外头吃饭,不是在哪家特色菜馆尝鲜,就是被领着参加各大饭局,时间一久,顾垂宇像是养成习惯了似的,一去味道不错的饭局就给她打电话,甚至让司机小huáng进挖掘基地去接她,搞得一些人还以为她是顾垂宇的另外一个秘书。
她隐隐地觉着哪儿有点不对劲,但顾垂宇总是非常容易就能打消她的这种念头。并且他要对一个人好,那是真的好,关怀备至的,她有时觉着怀疑他都有些不应该。就这么样糊里糊涂过了一段时间,S城进入雨季。
S城是个容易发洪水和内涝的地方,许多本地领导的政绩里头都有抗洪抢险这一条,若是哪一年洪水大了,总理都得来慰问一番。而今年连绵不断的雨水有骤涨的趋势,接到气象局最新的天气预测,市政府自上而下进入了防范状态。顾垂宇这两天忙得脚不着地,看着桌上摆放的古墓群挖掘基地的预防洪水报告,不禁皱了皱眉,要是真来了大水,那丫头肯定也愣头愣脑地冲在第一线。想了想,他拨通了电话。
顾市长!
她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都清脆且中气十足,顾垂宇笑了笑,道:在做什么,丫头?
开会呢。我跑出来了,嘿嘿。
随便一想也是抗洪方面的会议,他也没追问,想麻烦你件事儿。
任凭差遣。她调皮地道。
若是真的就好了。顾垂宇眼里闪过异光,声音却毫无波澜,是这样,我办公室里的一个文员请了假生孩子,恰恰这两天又忙得很,我一时借不到人,你能过来顶个角儿吗?他顿了顿,我会打电话跟你们队长说明qíng况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听到商净说道:那些活儿我都不会,去了也没用,我给您推荐一人吧。
都是些简单的活,你这么聪明,一会就上手了。
商净轻笑两声,还是婉拒了,我这边有任务,走不了呀。
什么任务?
就舀舀水呗。她轻描淡写。
你一个女娃儿去做那些做什么。顾垂宇不赞同地皱眉。
堂堂一市长怎么能有xing别歧视?这可是我的本职工作!
你要是想立功我帮你想法子。
商净并没有被看轻的怒意,她轻笑道:一箭双雕不是更好?谢谢您为我cao心,其实我就是做做后勤,男兵不让咱冲前线。她突发其想,难道他是为了不让她犯险才打的这个电话?
这倔丫头。现阶段顾垂宇管不了她,只得任由她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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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两天后的深夜,一场雷电bào雨倾袭而来,三十分钟之内便造成了市区内涝,车辆几乎无法行驶。市长与市委书记亲赴防洪大堤指挥工作,顾垂宇冒着大雨,与盘秘书一同艰难地进阳村古墓群。
此时的雨就如瀑布帘幕般哗哗直泄,闪电在夜空划出美丽绝伦的风景,转瞬即逝,随即而来的是令人心惊不已的雷霆之声,几乎遮过了基地喊着口号的声音。
顾垂宇第一时间掌握了现状,亲自掌控大局,司机小huáng跑了一圏,即使穿着雨衣也从头湿到尾,顾市长,我没看见商净的人。
盘秘书不是傻子,早已明白几分,他立刻道:我再去找找。
顾垂宇皱眉摇了摇头,套上雨衣走出指挥室,盘秘书连忙跟上。沿途都是扛着沙袋疾走的士官,他打着手电扫过,全是男xing。脚下踩着泥泞不堪的脏软小路,他走向为保护挖掘的大坑搭建的棚子,那种棚子抵御一般的雨水天气是没问题的,但并不能防得bào雨的级别,他们必须在四周推积沙袋防止雨水渗入,而且还得时刻注意棚顶是否漏水。他走过一号坑和二号坑,qíng况尚稳,棚顶都搭上了好不容易调来的防水布,三号坑有人正在棚底铺设当中。
负责人穿着雨衣,又打了把伞,正仰着头指挥工作,见面前有灯光闪过下意识地看了看,见到来人却是一惊,顾市长,您怎么出来了?雨太大了,您还是到指挥室坐镇吧!他迎上前,将伞移向顾垂宇,在雨中大声地道。
我不要紧,qíng况怎么样?顾垂宇一边问一边扫视一圈。
有种不理想啊,咱们一共有五个坑,却只有三张防雨布,一会得派人时刻守着那两个坑才行。
怎么只有三张?
负责人苦笑,发洪水哪里都要防,况且是这么大的防水布,咱们能申请到三张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我这边还要钉子!头顶传来熟悉且大声的清脆女声。
我也要!
顾垂宇眼皮一跳,谁的声音?
是协助的部队女兵商净和吕瑶。
怎么让女兵上去?盘秘书问。
这棚子不太稳固,女兵身子轻些。
这不省心的!顾垂宇不悦,抬头看向一片黑压压的棚顶,只见得一团更黑的影子在蠕动,突地见黑影倾身接住抛上去的东西,那危险的动作生生让他惊出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负责人去四五号坑看qíng况,顾垂宇依旧守在三号坑前,一边分派着工作,一边还分神注意上头的动静,直到听到一声大喊好了,他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活动木梯前,一前一后下来两名女子,他却只注意到了那张白得没有血色的小脸。
此刻的商净脸上全是雨水,头发湿淋淋地搭在额前,神经一松懈下来,突地觉着有些冷得刺骨,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让你逞能。一声无奈中带些疼惜的声音响起在她耳朵,旋即她的双手被一双大掌握住。她惊讶地抬头,顾市长?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qíng况,见她双手冰凉,顾垂宇合着手为她搓了搓,冷吗?
不冷商净被这关怀的举动弄得一愣,讷讷回道。
嘴唇都冷得没血色了,还说不冷,你赶紧回指挥室喝杯热水,休息休息。
我还有活儿
我已经派了别人去四五号坑了,你也别抢着别人的功劳,听话,去休息,你已经完成任务了。顾垂宇不由分说,让小huáng陪着她回指挥室。
首长好!吕瑶行了个军礼。
哦,辛苦了,这位同志也赶紧回去休息吧。顾垂宇露出官方笑容,又看了一眼模糊不清的背影,转身往四号坑走去。
商净被赶鸭子上架,只得回了惟一的砖瓦房临时指挥室,于莉带着后勤部给她和跟着进来的吕瑶上了热茶,吕瑶是后勤兵,这时已经累得够呛,坐在椅子上就不想动了,商净却是个闲不下来的,见小huáng出去帮忙去了,她坐一会就溜了。
直到后半夜,雨势渐歇,顾垂宇与负责人回了指挥室,屋里后勤人员连忙起身,于莉赶紧倒了热茶送到顾市长手中。
顾垂宇道了谢喝了一口,一面脱雨衣一面环视狭小的空间一圈,居然没有那个最应该在的人。他心里暗骂那阳奉yīn违的丫头,嘴里还与别人讨论着后续问题。过一会儿,商净急急进来,见到已经回来的顾垂宇莫名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副市长大人横了她一眼,又继续指派工作。
等问题讨论告一段落,商净上前,涎着笑道:顾市长,我刚看见您了,您老老帅了,在那儿临危不乱,太有大将风范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顾垂宇却被这马屁差点气吐血,您老,您老,他很老吗!这熊孩子!
他压下一口气,凉凉道:你在部队也是这么混的?长官说东,你就做西?
那哪能啊?商净傻笑两声,突地打了个喷嚏。
明个儿感冒有你受的。顾垂宇抽了张面纸递给她。
商净转身擦了擦鼻子,又转回来道:是挺凉的,您身上也湿完了,还是赶紧回去冲了热水澡吧,您要是感冒了可不得了。刚才商净在外头看见顾垂宇在大雨中与众人一同打桩稳固棚子,对他又生了一份尊敬,位高权重,也能踏踏实实地做事,这样的当官的才有点看头。
于莉在一旁听了半天,这才cha上话,是呀,顾市长,您可得保重身体,要是您病了,咱们可群龙无首了。
顾垂宇一笑,没事,我刚打电话联系了市里招待所,待会先拉一车人出去换洗休息,明天中午再进来换人。
那我
跟我一车出去。顾垂宇非常有先见知明地截断她后半句话。
是。商净郁闷。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况且还不是大了一级的事。
顾垂宇这才满意,又与盘秘书打着伞出去了。于莉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带了些莫名意味地看着商净,小商,你与顾市长的关系很好啊。
商净道:顾市长是挺照顾我。
是不是太好了点?于莉带些试探地问。
什么?商净一头雾水,什么叫太好了点?
于莉是过来人,觉着自己的猜测指定□不离十,但见商净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可她也只是个小人物,怎么样都看商净自己的造化了,唉,呆丫头。她摇头说了一句。
商净被bào雨冲得有些含糊,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也深思不来,顿时抛之脑后。
没过多久,第一批进市里休息的人员定了下来,商净当然在其中,她要上大巴却被顾垂宇叫住,怕不够坐,你跟我的车。
于莉别有深意地看了顾垂宇一眼,男人长年在外,有几个没有花花肠子?特别是像顾垂宇这样位高权重的,投怀送抱的女人肯定不在少数,他怎么就看上了单纯的商净?难道他就好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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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负责人也坐了顾垂宇的车,他看见商净时愣了一愣,旋即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盘秘书坐了前座,商净一时不察,挤在了中间的位置。
车里不快不慢地行驶,两边的男人还在讨论各项事宜,这对于疲惫的商净而言犹同催眠曲,不消片刻便垂头陷入沉睡。车辆拐弯,商净身子一倾,靠上了负责人的肩膀,睡得更加舒服。两个男人一顿,负责人僵直了身子,看了顾垂宇一眼。
抱歉。顾垂宇轻笑,将她的小脑袋扶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并且一手搭在她的肩膀固定她的位置。
商净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负责人心里叹了一声。
第五章
商净,醒醒,我们到了。
商净被轻柔的男声唤醒,一睁眼是顾垂宇带笑的眼与近在咫尺的俊脸,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眨了眨眼才回想起来,顿时小脸一红,自他肩上弹开,对不起!我睡傻了。
顾垂宇轻笑,没事,下车吧。
哦。商净忙尴尬地下了车,想与顾垂宇道别来着,谁知他也跟着下了车,然后摆了摆手车就开走了。
商净不明所以,环顾面前的高级住宅楼,怎么也不像招待所啊,这是哪儿?她不由问道。
我家,走吧。顾垂宇率先往前头走去。
咦?商净大吃一惊,睡意去了大半。
我看小盘和小huáng都累了,招待所又跟这儿在两个方向,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你在我这儿睡一觉算了。顾垂宇回头看她,我是想问你来着,但看你睡着正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就没敢吱声。
商净一句话被噎在咽喉里,脸涨得通红,乖乖地跟他上了楼,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不要紧。顾垂宇轻笑着开了门,请吧。
商净走进顾垂宇百坪的房子,客厅有一张牛皮沙发和一把按摩椅,大理石茶几上头凌乱地放着些文件和书籍,正中摆着一抬笔记本电脑,这就是整个客厅的家当,然而不小的偏厅俨然成了书房,不,说图书室恰当一些,因为四面内嵌的书架上居然全都是书,而且每本似乎都有动过的迹象。
顾市长,这些书您都看过了?商净看着上头几乎分不出什么类别的书籍,不禁问道。
嗯,没事就看看。
您平常还有时间看书?
抽点空时间就出来了。顾垂宇笑着走进客房,大手扯下chuáng上盖着的防尘罩,随意丢至阳台,走出来道:你先洗洗睡吧。
我不要紧,您先洗吧。商净不好意思地道。
别客气了,女士优先。顾垂宇拉了她的手走进浴室,洗吧。他走出去,体贴地帮她把门带上。
商净讷讷地动了动刚才被拉的手,脑中猛地蹦出于莉那句话来:是不是太好了点?
她心头一惊,一股不安升起,旋即又猛地甩去念头,不可能!
乱糟糟洗了个澡出来,商净见顾垂宇换了gān净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用电脑,她唤了一声,顾市长,我洗好了,您快去洗吧!
顾垂宇抬头,见她穿着迷彩短衣长裤出来,热气薰得脸红扑扑的,反而显得皮肤更加白皙。他眼神一黯,起身道:嗯,这儿有chuī风筒,把头发chuīgān了再睡。
唉。不知怎地,她突然不敢正视他。
等他进了浴室,她以最快的速度chuīgān了头发,等顾垂宇一出来,她就与他道晚安,顾市长,那我睡了。
头发chuīgān了吗?
gān了。谢谢。
顾垂宇一笑,那去睡吧。
唉。
于是一夜相安无事,商净做了古怪的梦,醒来时也不知梦了什么,只觉得心里头闷闷的。她翻身起chuáng,习惯xing想将被子叠豆腐块来着,又猛地忆起自己不在部队,想起顾垂宇为了防尘是平铺的,于是她照着昨天睡前的样儿依葫芦画瓢,想了想又将外头的防尘罩抖了抖盖上,自己只睡了一夜,应该还算gān净吧?
出了房门一片寂静,顾垂宇还没起来,商净看一看时钟,七点五十,自己昨天快五点才睡,没想到也这么早醒了。她不睡回笼觉,洗漱过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想走又觉得不太礼貌,寻思一会去了厨房,果然如想象中gān净简单,连个饭锅也没有,她不抱希望地看了看冰箱,倒还在冷冻箱里找出速冻饺子,看来这是顾大市长惟一的粮食补给了。她挑了挑眉,找出一个汤锅,拆了一包饺子,数了数觉得不够,又拆了一包倒进一半,找了一圏没见夹子,只得折了几圈,将剩下的半包放回了冰箱。
顾垂宇被闹钟吵醒,翻了个身下chuáng,光luǒqiáng壮的上半身bào露在空气中,他眯了眯眼看看窗外天气,依旧是灰蒙蒙的天,不过看样子大雨也下不下来。
他打开房门,本想先去洗漱,却闻到一股香味自厨房飘来,他愣了一愣,转了方向。
走到厨房门口,见到商净背对着他洗东西,一旁坐的锅热气直冒。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家里惟一能吃的被你找出来了。他靠在门边环臂笑道。
商净听到声音转头,条件反she地咧开一个笑,顾市长,早安,她顿一顿,我擅自动了您的厨房,您不生气吧?
早,商大小姐亲自下厨,我生气不是太不识抬举?
嘿嘿,快熟了,您去洗漱了就能吃了。
顾垂宇来S城几个月,头一回在家里吃了早餐,觉着还挺不赖,待吃完他看着商净收拾碗筷,问道:你现在回基地吗?我给你派个车。
商净出人意料地拒绝了,谢谢您,我还有点事,我等中午的大巴一同进去。
哦?你还有什么事?顾垂宇挑眉。
商净想一想,笑道:去看看我的男朋友被水淹了没。
顾垂宇脸色不变,你什么时候有了男友?
嘿嘿,该有的时候就有了。
哦?gān什么的?顾垂宇的声音带了些怪异。
商净心一惊,转过头,声音带笑,秘密。
顾垂宇瞪着她的背影,好心qíng消失得一点儿不剩。
商净匆匆洗了碗,带笑告辞,顾垂宇没说话,两人带了些莫名意味地不欢而散。
商净到了周迟读的大学门口,心思还有些沉闷,也没给他打电话,径自慢慢走进学校大门。回想顾垂宇这段时间的行为,她只恨自己太缺根筋,怕是人家以为她默认了都说不准。
漫无目地朝前一直走,不料却走到了女生宿舍楼前,本还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却被一声大喊拉回现实:你们别打了!
商净回了神来,看了看四周,搞清楚了自己在哪,然后被人群聚集的地方吸引了注意,好像两个男的在打架,看样子是为了那个一脸焦急的美女。她挑一挑眉,想转身走开,却不意发现打架者其一就是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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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状况。她走过去看了个仔细,果然是她的现任男友在跟一个高大的男人打架,中间的美女劝解不成,周迟还有空关心,让她走远点。此时那高大男子趁他分神,一拳横过来,眼见就要打中鼻梁,一只纤细的手千钧一发地抓住了那男人的拳头。
身边围观的学生定睛,见抓住那高大男人猛力一拳的竟然是个瘦弱女生,不由连声叫好。
周迟猛地转头,商净?!
商净放开那人的拳头,轻笑着打招呼,嗨。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听你说过你们学校常常内涝的。
周迟心虚,他昨晚就压根没记起关心自己这位女朋友,而是陪着怕雷声的左小燕打了一夜电话。左小燕是他从首都一直追到S城的女孩,人家拒绝了他,他却念念不忘,即使人家有了男友还天天为她打水占座,堪比qíng圣,昨天左小燕跟男友吵架哭了,周迟急得跟什么一样,又听说她怕打雷,愣是陪她讲了一夜笑话直到她睡着为止,今天一早又跑到内涝了的女生宿舍楼想背她出来,正巧碰上她男友,这不一触即发打了起来。
你是他女朋友?那高大男子冷笑道,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一样犯贱,男的肖想别人的女人,女的守着想着别人的男人。
商净心里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心里郁闷了一瞬,奇异地并没有十分震惊和难过,可能是顾垂宇的事让她打击太大,相比之下这事儿就淡了。
我跟小燕就是朋友,我看她出不来就帮帮她。周迟好面子,不愿在大庭广众下被指指点点,对商净解释道。
哦。商净点头表示知道了,原来就这点小事,行了,走吧。
还以为能发展个四角激qíng大碰撞,谁知最应该生气的那个不愠不火,转身便走,整得这一绯闻跟个自作多qíng的笑话一般,众人顿时没趣地散了。
周迟看了左小燕一眼,赶紧追上商净走远了。
两人出了校门,周迟见商净一脸平静有点虚得慌,又想起在众人面前当做没事儿一样,给他留足了面子,不由涎着笑道:你来看我,我真有点受宠若惊。
商净看他一眼,跟他相处了几个星期,自己没有一点儿心动的火花,只当他是个不错的玩伴,看来他不是她的那个人,况且人家心里头还有别人,还是别绑着人家为好。周迟,分手吧。今天一早上发生的事太伤神,她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为什么?周迟立刻道,我真跟小燕没关系,你要相信我。
嗯,我知道,可是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还以为人老早迷上了自己,谁知这么淡定呢,周迟的男xing自尊顿时伤着了,追左小燕不成,自己看不上打赌用的女朋友还看不上自己,他顿时觉着大受屈rǔ,我不分手!要分手也是他提!
你唉。知道他有些赌气的成份,商净不知该说什么。
商净,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你还不知道我的好呢,别这样,再给我一个机会!周迟倔气上来了,他非得迅速攻陷这女人才行,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个左小燕!
商净注视他一会儿,才缓缓道:那我们再试一试,你心里不能有别人,我讨厌那样。
嘿,我心里就只有你。见她答应了,周迟又恢复油嘴滑舌。
看样子分是迟早的事,顺其自然吧。商净今天没有力气与他较真。
第六章
大水过后,生活看似恢复往常,周迟突然积极起来,周末必然找她不说,有时还趁没课坐一个小时的车为她送杯奶茶什么的,让她终于有点jiāo了男友的感觉,而基地要送文件找她的话她也拒绝居多,即使有些得罪负责人与文物组长她也不后悔,她十分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顾垂宇也打过几次电话让她去什么什么山庄吃好吃的,都被她借口婉拒了,对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几次拒绝了之后,慢慢没了联系。
星期五,顾垂宇突然领着一帮子gān部进基地检查工作,她心一突,旋即安慰自己别太自作多qíng,人又不是只能找她玩游戏,说不准现在已经找着一个了。
于莉手忙脚乱,拿了相机拉了商净就出门迎接。
顾垂宇面色平静,见到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对负责人说只是例行检查而已,负责人连忙点头称事,领着他们去往古墓坑走。
相机修好了?突地顾垂宇打趣似的开口。
咦?是的,已经修好了。于莉愣了一愣,忙回道。
这里头还有典故?一gān部笑问。
顾垂宇轻笑,就这小姑娘,拿着相机擒下一个小偷,挽回国家宝贵文物。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商净,商净尴尬一笑。
视察过后,顾垂宇叫了基地一些gān部出去吃饭,并没有叫上商净,商净总算松了口气。
晚上,商净与周迟约了会,找了个招待所住下,周迟想要留下,她自然没有同意。她虽然没有将处女之身看得很重,也起码得是水到渠成。洗了澡出来,听见电话不停地响,她冲过去一看,是顾垂宇。
她拿着手机沉默片刻,才缓缓接了电话,喂,顾市长?
商净,我醉了。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蛊惑。
那您好好休息吧。
对方轻笑两声,过来接我。
您的司机呢?
谁?哦,他gān什么去了、我想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真像是醉得不清。
您打的吧,现在的士还多着呢。
对,你真聪明。
那您路上小心。商净挂了电话,用招待所的电脑上了一会网,网速慢得她焦躁不已,转头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看看手机,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她想了想,回拨了电话。
过了一会才有人接起,像是没睡醒的声音,喂?
顾市长,您到家了吗?
他们拒载,说我是醉鬼。顾垂宇倒告起状来。
那您现在在哪?
饭店啊。他们这的沙发睡着还挺舒服。
看样子真是醉得不清,连形象都不顾了。商净纠结了一会,还是问了地址去了。如果他真醉了,她就把他送回去,如果他借酒装疯,她也趁机把事qíng讲清楚。
赶到饭店,顾垂宇果然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商净叫醒他,搀扶着他出了大厅,将他塞进等着的出租车里头。顾垂宇很安静,坐在后座靠着椅背假寐,微皱的眉头说明他带些不适,商净想他是真的醉了。
扶着他开门进了玄关,顾垂宇脚下一个踉跄,商净忙稳住他,发现时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商净。似醉非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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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想要挣开,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两人不旦没有分开,反而被他狠狠抵在了门后。
你没醉?商净只恨自己怎么这么识人不清。
醉了,又醒了。顾垂宇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就在她耳边,净净,我对你不好吗?
商净偏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顾市长,您是有家室的人。
重要吗?他牢牢钳制着她的双手,蛊惑的声音透过她的耳膜,你这么招人疼,我没办法不想你。
顾市长,你是有家室的人。商净一边使力反抗,一边重重地重复一遍。
她不会介意的。
我介意唔!话语未落,红唇被骤地放大的黑影夺去了呼吸。直至浓冽的酒气透过舌尖传至舌尖,商净空白的大脑总算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奋力挣扎。
男人qiáng大的力道将她钉在门上,不停追逐着她左右逃离的红嫩唇瓣,一再探入jiāo缠。
商净只觉自己的力气渐渐消失,她心头大惊,总算找了个空隙,摆脱了压制的腿重重往上顶去。
顾垂宇立刻松开,退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无奈地笑道:真是个爆脾气娃娃。
商净的唇上是那么红润水莹,她用力用手背擦了擦,瞪着他狠声道:顾垂宇,做人不要太无耻!
顾垂宇凝视那张愤怒的小脸,怎么就觉着她这么也可爱呢?净净,你那么招人疼,在咖啡厅时我就想抱着你在腿上,亲亲你的小脸蛋儿。
变态。她从牙fèng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顾垂宇轻笑一声,别把我想得这么坏,要是我只看中ròu体,大可以找比你xing感的女人,可我就稀罕你。
那我也正式地告诉你一声,我不稀罕你。
净净,不要急着拒绝,我在这儿顶多呆一两年,你就当做谈了场恋爱,而这场恋爱带给你的好处,我可以保证是现在的你想象不到的。
商净看着顾垂宇那张自信满满的脸,突地觉得失望透顶,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男人中,有几个在为人处事上都让人赞不绝口,可偏偏都在男女关系方面一片糟糕,而眼前的这位顾市长,无疑地为个中翘楚。
后会无期,顾市长。道不同不相为谋,商净反手扭开门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顾垂宇没有阻拦,他听着关门的声音,按着太阳xué低低地笑了两声,眼里却闪过势在必得的危险光芒。
商净在几天之后便召回部队,上级下来一批新的提gān名额,周连长将一份申请表jiāo给了她让她填写,由于女兵人少,因此只分了一个名额,而主要候选人,除了她还有文艺兵李亚歆。
商净听说了了竞争对手的名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与商净同一批进来的女兵都知道这事,商净一进来,就引来一排班长邓晓杰的热烈追求,可谓关怀备至风雨无阻,商净感动多于心动,在众人的撮合下也就决定相处试试,不多久两人成了公认的一对。然而好景不长,部队有个领导希望女儿在自己手下找个女婿,让部下推荐了几个五官端正,大有潜力的士官在cao场站成一排,然后让女儿站在远处挑选。幸或不幸地,邓晓杰被挑中了。而李亚歆,就是那个领导的独生女儿。为了接近邓晓杰,李亚歆隔年入伍,当了文艺兵,旁观邓晓杰对商净的好,愈发认定他就是自己想要的男人,死磨硬泡让父亲将商净派出去学习几个月,然后趁着一次休假聚会的时候,将邓晓杰灌醉引诱上了chuáng,并且碰巧让商净的朋友捉jian在chuáng。邓晓杰懊悔不已,无奈木以成舟,在电话里与商净分了手。正式确立与李亚歆的关系不到两个星期,他就顺利地提了一级。待商净回来时,已是物是人非,邓晓杰不见真人还好,亲眼见着她那张白晳柔美的小脸,终是心有不甘,三番两次以工作借口与商净接触,李亚歆知道后,跑到商净宿舍大吵大闹,商净根本不屑搭理她,却被她认作心虚,竟然上前就想打人,商净不是惹事生非的xing子,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抓住她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下跟捅了马蜂窝般,李亚歆愣是以受害者的姿态将事qíng搞得人尽皆知,最后以双方受罚作终。顺带一提,李亚歆在罚军姿的半途哭得晕过去,送到医务室就再没回来,商净愣是在烈日当头站完了三个小时。
如今冤家路窄,商净只觉最近诸事不顺。
第七章
同宿舍的女兵盘明明见她皱眉,拍拍她笑道:你这段时间表现最突出,成事是板上钉钉的,别想太多。就她代表部队参加联合演习的卓越表现,拿个二等功都不为过。
哈,谢谢。
不过,盘明明突地压在她身上对着她耳边道,你要不要去问问教导员该怎么实际cao作?这实际cao作就有些名堂了。
商净想一想,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她可没那个闲钱整这些事。
你个牛X的。盘明明羡慕嫉妒恨地推她一下,也是,就凭她这么优秀的条件,简直是稳收了这个名额。
两人笑谈一阵,去食堂吃饭,一进去就看见李亚歆与几名女兵聊天聊得兴高采烈,盘明明挑眉,这可奇了,她什么时候走基层路线了?谁不知道她李亚歆眼睛长在头顶上,除了跟一两个家里也有关系的玩得好以外,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
谁知道呢。商净不感兴趣。
她不会是想拉选票吧,这又不是选总统,她以为任什么事都要投票呢。盘明明哼了一哼。
谁知盘明明竟然一语成谶,几天后,教导员竟通知在女兵小范围内进行不记名投票选举提gān人选。商净看着故意从她身边走过的李亚歆得意的脸,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股愤怒油然升起,她握了拳头深呼吸几次,转身而出。
果不其然,一个星期刚开头,教导员就找到她,委婉地告知了她选举结果,并安慰她不要着急,下一次的提gān一定有她。
商净点点头表示接受,敬了礼默默离开。
教导员想叫住她再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只自言自语道一声可惜。
李亚歆在宿舍楼与商净擦肩而过,她冷冷笑道:我等着你向我行礼的那天。
叫邓晓杰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商净淡淡回了一句。
李亚歆顿时脸色大变,又想转回去闹,但终于记起父亲告诫这两天一定不能出什么差错,她咬得下唇几乎没了血色才总算忍住,骂了一声掏出手机就打现任男友电话。
与商净一同回来的盘明明竖了大拇指,高招。
不,我说的是真的。商净微微皱眉。不知道邓晓杰那根神经搭错了,这段时间经常偷偷摸摸地找她,还一脸追昔往日后悔莫及的表qíng,她的桃花运真的那么差么?
真的?邓晓杰那个贱男人!盘明明一开始还同qíng过他,可是看他最近当gān部当得chūn风满面,就知道自己又犯傻了,男人,权和钱才是第一位的。丫的,他们可真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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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默认这个说法。
可是商净,你就眼睁睁地吞下这口恶气?红头章还没下呢,你要不要托人找找关系?盘明明虽然口里是这么说,心里其实也知道晚了,只是她就是为商净不值。
我没人,没关系,没钱。
唉。对话在一声无奈的叹息中告一段落。
傍晚时分,商净与小队自训练场去食堂吃饭,感觉气氛有些不对,问了几个相熟的男兵才知道下午有大领导突击检查,那些个大男人羡慕地指指肩上,三颗星。
哇!上将级别!小队女队友惊呼出声。
离她太遥远的事商净都懒得费力气,她这样的xing子说难听点就叫胸无大志,不过换种说法也叫知足常乐。与队友吃完饭,放了餐盘正要出去,却听见门口一阵骚动。
立正!敬礼!
听得一声命令,食堂里的士兵立刻肃静起立,起身敬礼。一名穿着白色军装的中年刚毅男子顶着金闪闪的三星走在最前头,部队首长紧随左右,直到一行人上了二楼招待领导的小厅,底下一群人才松了口气。
这位上将同志怎么到咱这食堂来吃饭?一名男兵见领导确实都进去了,才小声地发牢骚。
吓死我了,刚刚那位首长看我这边来了,他不会觉得我的军姿不标准吧?队友李红拍拍胸口。
哪能呢,走吧。商净招招手。
你先走,我等会儿,咱们连长也在里头,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万一那位首长想要考察基层,连长这一出来叫人不就看见她了?
那我走了,万一叫你上去了说话悠着点。商净提醒一句,摆摆手走了。
待商净走后不久,几名部队领导又下来接了一个人,李红一看眼睛都直了,在部队领导簇拥的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英俊男子,他的相貌气势硬生生盖过了制服诱惑,让人无法自他身上移开目光。
这又是个什么人物?目送着那男人上了楼,李红心怦怦跳。
进了小厅的男人扫视一圏已经就坐的众人,目光锁在主位的中年男子身上,道:怎么想着在部队吃饭,你这不是麻烦大家吗?
这连名儿都不带的熟稔口气让在座众人一惊,这两位人物莫非不是同姓这么简单?
我不借着这些领导同志的面子,能见得着您?那空军上将扯唇一笑,过来坐吧。他拍拍身边的位置。
顾垂宇上前,与部队大小领导握了手,坐到了上将的旁边。
上将顾延宇带笑打量他一番,才转过头笑道:垂宇是我们家老三,老小来着,爷爷让他当兵,他偏跟着二叔走了政界,天生反骨,咱们家也拿他没办法。几句话点明了这位京城顾家三少的尊贵地位。
原来是亲兄弟,我说怎么看怎么像!总算了解了这位副市长的大后台,一gān部忙笑道。
哈哈,是啊。众人附和。
我是家里最没出息的一个,以后还得请在座长辈兄弟多多关照。顾垂宇拿起酒杯,这一杯我先gān为敬。
一桌人忙起身举杯。
酒过三巡,席间天南地北地聊天,不知怎地聊到了女兵的发展前景上,席中只有两个女人,还都是文艺兵出身的,顾垂宇停了筷子,颇感兴趣地道:我认识连队的一个女兵,叫做商净,那女娃很优秀,借调古墓群的时候,她一人抓了个小偷,还在抗洪时表现突出,很不错,他转头对他大哥道,要是她在你的手下,我非得建议你破格提拔才行。
哦,是吗?顾延宇挑眉,他难得看他为个女人这么积极。
顾垂宇继续道:我听说她正申请提gān,怎么样?她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难得听你夸人,我都好奇了,李政委,事qíng有结果了吗?
这头李政委正是李亚歆的父亲,他一直想转移话题却始终cha不上嘴,此刻已经有些冷汗涔涔,这个,由于她跟部队另一名女兵都表现突出,一时难下定论,所以我们采取了投票选举的形式。结果商净同志以几票之差落选了。
顾市长,我敬您一杯。席间有几个知qíng的,见状不妙试图转移他们注意力。
顾垂宇笑着gān了。
这个先河开不得,士官提gān主要是要求他们有真本事,要是只靠人缘好就能提gān,谁还拼搏奋斗?天天与同志们嘻嘻哈哈就行了。顾延宇不赞同地皱眉。
首长说得是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商净与顾垂宇有关系。
年轻的女士官里头还有一个跟商净同志表现一样突出,可真是难得,那个女兵也是通迅兵?顾垂宇问。
不,她是文艺兵。不过在部队多次演出获得嘉奖,也是个有前途的女孩儿。
顾延宇眉头皱着更深了。
办公室主任看顾上将脸色不对,与李政委对视一眼,果断弃车保帅,其实商净参加过国际联合演习,表现优异,按理有个二等功的,就是文件还没批下来,这头文件又必须上报,所以
胡闹!顾延宇怒喝一声,饭也不吃了,站起来道,我倒要看看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连长从头至尾不发一言,他为商净争取过,但一人的话语终究没有用,本来以为这事已经是个糟蹋事了,没料到居然还有转机,这位顾副市长究竟跟商净是什么关系?
当所有人都认为是一件小事,但商净在接到通知的时候,部队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顾延宇彻底追究此事,李政委为女儿寻私qíng暗箱cao作,几名领导知qíng不报,几个电话下来,李政委已经停职查办,李亚歆被迫提前退伍,知qínggān部统统处分处理。
各大军区接到通知都惊了一惊,一位上将亲自处理连部风纪,这要不是他闲得慌,就是他杀jī儆猴了。听说他此次还会抽察几个军区,一时人人自危。
教导员也胆战心惊,告诉商净的同时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你跟顾副市长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么硬的后台不先用,难道是故意等着李政委他们倒马?
商净皱了皱眉,她知道这事不寻常,果然是顾垂宇手笔吗?没关系。
这女孩还挺管得住嘴。教导员也不好多问,只是听说在酒席间顾市长句句维护商净,说没关系谁信呢?
周连长也在晨训过后找商净问话,他问了与教导员一样的问题,得到一样的答复,但区别在于教导员没信他信了,沉吟片刻道:看来顾副市长很欣赏你,这事虽然掺杂了其他因素,但毕竟他帮了你一把,你找个时间好好谢谢他。
是。
见她应得不qíng不愿,周连长道:他既然看重你,这个机会你要把握住,虽说不能寻私舞弊,但人脉圈仍旧很重要。
商净提了gān,跟她做对的退了伍,按理她应该感到高兴,但她没办法笑出来。她看到了血淋淋的现实,而这种现实变成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她的心头,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几番深思,她借由提jiāo古墓群工作的事,到了市里直接找了顾垂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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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顾垂宇等的就是她这个电话,他跟她约在一家茶庄,进了包间,商净已经到了。
净净。顾垂宇凝视着她,笑得很开怀,你早到了。
顾市长。商净淡淡唤道。
顾垂宇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今天怎么有空出来?
我想问清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顾垂宇轻笑,我只是关心你,你看,我都没向你邀功。
商净知道自己口头上肯定不是顾垂宇的对手,她索xing直言以对,顾垂宇,我不想被人认为当了□还想立牌坊。
商净!顾垂宇皱眉轻斥,他不喜欢她这么贬低自己。
商净反而笑了,你想让我当的就是这个角色,却又不让我说?
我说过不只是ròu体关系。
对我来说一样!商净斩钉截铁,我不管你们夫妻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我绝不可能出卖自己当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
那晶亮的眼神夺去了顾垂宇的目光,他从头至尾就是被她这种蓬勃的生命力所吸引,她笑的时候很灿烂,调皮的时候很滑头,认真的时候很努力,愤怒的时候很真实,他在咖啡厅时就想拥抱这种他缺失的东西,所以他才放了耐心去接近她,感受那种心旷神怡。只是时间愈久,他便压抑得愈发难受,想要碰她,想要抱她,想要独占她。
净净,你们现在女孩儿哪个是找一个男朋友就谈婚论嫁的?你还年轻,就当跟我谈次恋爱积累经验不好吗?我非但不会让你吃亏,反而会让你得到许多女人得不到的东西。顾垂宇没追过女人,他身边的所有qíng人、qíng妇包括妻子都是自动送上门的。在商净之前,他在S城有个qíng妇,是个地方公务员,他看上她的娇媚,甚至还没等他开口,她就已经主动呈上了娇躯,几个月后他新鲜感过了,把她升调到省级的政府部门,人也欢欢喜喜地接受了。商净就不能像这些女人一样吗?
我俩的价值观不在一条线上,多说无益,商净摇摇头,顾市长,你的帮忙我很感激,但我的态度也很明确,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越过这条底限,所以,能不能请你放过我?
顾垂宇与她对视许久,缓缓道:我顾垂宇看上的东西,没有拿不到手的。
那一瞬间,商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猛shòu盯上的猎物一般,心头一寒,她喝了口热茶才压下这种感觉,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的一厢qíng愿了,我管不住你,但我管得住我自己。
她转身便要出门,手刚握到把手处,顾垂宇出声了,商净。
她顿一顿,回头。
我有很多种手段让你不得不到我身边来,但我不想用,不要让我等到失去耐心的那天。他如此说道。
商净看向逆光中的俊脸,沉默几秒,扭开门把出去了。
走出茶庄一段落,她摸出口袋里刚买不久的录音笔,倒回去听了一段,拨了个电话。
净净?那头传来顾垂宇的声音。
商净没说话,直接让他听录得十分清晰的对话。
你设计我?那头声音冷了下来。
商净见达到目的,轻笑道:女人总该懂得自保。顾市长,目前为止我没有利用的想法,也请你不要让我有这个想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也不是逆来顺受的女人,希望我们都当这事没发生过吧。
电话另一端沉默许久,才突地传来他带笑的声音,净净,做得好。
这个男人的城府到底有多深?商净是想要激怒他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这般不愠不火,谢谢夸奖,顾市长,再见。她突然不敢再跟他说下去了。
挂了电话,她呆站了一会,总算感到肩头松了许多。
茶庄里头的男人脸色yīn沉,他头一次这么大意,还被个小丫头设计抓到了把柄,要不是笃定她现下不会有所动作,他都要采取非常手段了不过,的确做得好,他家净净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思及此,他才松了眉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提心吊胆过了一段时间,发现周围总算没有顾垂宇的影子了,她才渐渐放下心来,又跟周迟约了几次会,总觉得没那种感觉,接吻了一两次,她却不愿承认还比不过顾垂宇的那次qiáng吻带给她的身体反应,轻叹一声,还是打算分手。
周迟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在他亲眼看到这个爱笑的姐姐两三拳解决了武术社的社长后,觉着自己的本命还是御姐向。他没看出来她的意向,擅自决定加深两人感qíng,于是打算启用杀手铩钱。他跟商净约会向来是AA制,或者这次让他付了,下次她也一定会请回来,并且她在当兵,衣服化妆品饰品什么的完全没需求,搞得他的金卡都派不上用场,这次约会他决定给她买个qíng侣机啥的,展现一下他小爷慷慨大方的气势。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商净打电话来道歉,说接到家里一通急电,要立刻赶回去,现在她已经到了火车站。周迟只得作罢,想去火车站来着,又怕他赶去她已经上了车,也就想想过了。
商净是接到了在老家的好友电话,说母亲突然晕倒了,她心急如焚,立刻给部队打电话请了一天探亲假,赶到火车站买了票后又记起给周迟打了个电话,一夜一天的时间回了在B市县城的老家,她风尘仆仆地冲进小公寓中,爸妈
房子没人回应。
商净转了一圈看到桌上摆的乱七八糟的药,见主卧房门紧闭,正要进去却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商母披了外套走了出来,一见是自家闺女,惊喜顿时全都挂在脸上,小净,你怎么回来了?
妈!商净笑着上前,甜甜地叫了一声。
你怎么
想你就回来了呗。她笑嘻嘻地轻轻往她肩上靠了靠。
你这孩子,在部队里头也这么随随便便的。商母宠爱地摸摸她的头发,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不是小朱那丫头对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商净装傻。
自家娘还不明白女儿脸上那点小心思,她唉了一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还专程跑回来。
那你怎么没去上班?
这不是顺便能有个假吗?
是晕倒了吧?
没晕倒,就有点贫血。
医生怎么说?
医生也说没事。
那怎么开了一大堆的药?
现在的医院你还不知道?一个小感冒都可以帮你开个十几种药。
你要真是小病小痛才不会进医院呢,娘了解闺女,反之亦然,不行,我陪你去市里看看吧。
哎哟,别làng费了,就一个小贫血就要去市里,我还止不定被怎么笑话呢。商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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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贫血?
真是贫血。商母顿了顿,不信问你爸。
我爸呢?
你爸送货去了。
嘿嘿,那先不给他打电话,咱们去买菜,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吓他一跳。
好
太阳下山,母女两个慢悠悠地买了菜,一路的熟人商净都笑着一一打招呼,回到家商净让母亲在客厅休息,自己进了厨房洗洗切切,商母想要进来帮忙又被她推出去,新闻开始,商父也回来了,董虹,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他一边进门一边大声问道。
客厅里头的商母无声地摆手,商父奇怪地看着坐在客厅的商母,又看看依旧听得见炒菜声的厨房,谁来了?
爸!商净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欢快地叫了一声。
小净!商父也如商母般惊喜,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一会了,你等着,菜马上炒好了,有你爱吃的青椒炒五花ròu!
嘿嘿,我们小净就是孝顺。商父笑嘻嘻地进厨房洗手,低声道,部队有你这么好混的么,想回就回,过年你还打算回不回来了?
这不是周末吗?就请了一天探亲假,我明天就走。
小丫头片子,回来也不知道打声电话。商父道。
妈怎么突然晕倒了?
唉,就她逞能不能gān瞎gān。
没啥大碍吧?
没事。商父含糊道。
商净最希望听到的就是这句,她放心下来,将菜收了盘,吃饭啰
呵呵,还是小净在家热闹。
那我复员吧。
不行!你好容易进了部队,哪有还想着复员的?给妈妈挣个少校大校的回来才算数。
商父端了一盘菜出来,少校大校算什么,要当就当上将!
上将是什么级别?
将军!商父竖竖大拇指。
哎哟,好好,小净,咱们当个女将军。
你们当上街买菜呢。商净汗。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了饭,商净道:爸,好久没听你唱歌了,高歌一曲?
商父剔剔牙,打了个饱嗝,行,你要听什么?
最近出了什么新歌?
有个鸟叔唱个了鸟歌挺有趣,可惜我听不懂,不然学来唱给你听。
有志者事竟成,爸,我相信你!下次回来唱给我听啊。
嘿,你这丫头
那这次勉为其难听神曲吧。
哎哟,饶了我吧,那首歌可要人命了。商母受不了地摆摆手,你爸练这首歌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吵死。
就唱这个,就唱这个。商净一听,两条腿开心地晃个不停。
可以商父站起来,清清嗓子,还故意吊了两嗓子惹来母女俩的嬉笑。
商母假装受不了地蒙了耳。
商父可说是民间中的唱歌高手,这难度九级的龚姐神曲也能被他唱下来,商净听得笑得前仰后合。
唱了尾声,楼下的传来一带笑的嗓子:大歌星,我家的狗都被你吓得狂吠了。别唱了,下来打牌了!
商父站到窗户边,我女儿回来了,我今天不去了!
小净回来了?正好,还有一桌年轻人的,快点儿,一起下来!
商净轻笑,知道他们每天要打几把牌才睡得着,她拉着母亲站起来,走吧,我好久没玩了。咱们一家人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第九章
在家待了一天,确定母亲没什么大碍,商净又匆匆赶回了部队,差点没赶上晚点名。周连长等解散后叫住了她,一边走向办公室他一边问道:你妈妈的病怎么样?
谢谢连长关心,我妈她没事了。
周连长点了点头,走进办公室让她坐下,商净同志,现在有一个短期任务组织想派你去执行,你愿意去吗?
我服从组织安排。
市里一位领导因为最近开发的德园城招商,得罪了一个黑帮企业,警察得了线报说是有买凶报复的嫌疑,因此在警察掌握确实证据一网打尽之前,需要一个保镖保护那位领导安全,为了不打糙惊蛇,最好安cha一名女xing保镖,能担此任的女警本地帮派大都认识,所以警察局提出向部队借调一名女兵。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最为合适。如果你愿意,我就告诉你那位领导的名字,如果你不愿意,组织上也不勉qiáng。
我愿意参加这次任务。商净一口应下。
周连长满意地笑道:很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任务,其实这位领导你也很熟悉,就是顾垂宇副市长。
从家里充了满格电回来的商净一下子掉到百分之八十,一个最好的词就是yīn魂不散!她怎么也没料到那么自私的顾垂宇会做出这种大义凛然的事来。刚还在心里想这件事除了他任何人都有可能。
怎么,有什么问题?见她脸色不对,周连长问道。
咦?哦,没事。既然已经答应下来的事就不能再出尔反尔,商净硬着头皮接下了任务。
隔日,她一身便装进了S城,以助理秘书的身份进入了副市长办公室,顾垂宇看见她,无奈地轻笑,就知道是你。
商净公事公办,顾市长,我一定会尽责保护您的安全。
顾垂宇道:事qíng没那么严重,可能也只是一两个小混混恐吓罢了,要是真有状况保护自己就行。
商净不作声。
盘秘书建议道:商小姐要是一直站着恐怕会让人起疑,是不是让商小姐做些小事qíng比较好?
那就帮我提提包倒倒茶水吧。顾垂宇看向她,委屈你了,商净。
就商净而言,顾垂宇就是个莫名其妙的生物。明明自己主动设计了他还抓到了他的把柄,他却依旧能若无其事地以一贯的态度对她,从这一点上她就直觉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突然的朝夕相处让商净进入了顾垂宇的生活。她又一次颠覆了对他的印象,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工作起来,就是个机器!似乎一正式进入工作,他就像启动了开关似的,效率之高,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望尘莫及,只要盘秘书早上向他汇报一次行程,他就再不用秘书提醒,即使手头上的事qíng再多,又或者临时去的地方再远,他总能卡点进入下一个工作。
只是他游刃有余,苦的是他的秘书办公室的一群人。顶头上司要求高qiáng度,他们也跟着神经紧绷,一旦上司需要什么材料,或是起糙报告什么的,他们就跟拼了命似的在最快的时间jiāo上去,要是有个两三次让顾大市长不如意,他就等着被调离吧。讽刺的是,被调离的人员在别的秘书办法室头脑之灵活让其他领导满意得不得了,一时搞得李市长都觊觎地等着顾垂宇再刷一两人出来。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他们就跟拼命三郎似的追赶着顾市长的步调,况且,他们也十分明白,若真是入了这个大有来头的顾市长的法眼,自己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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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自然不知道他们心里头的小九九,她老老实实地担任着在外保镖在内助理的工作。顾垂宇有一星期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办公室,她这个保镖在这时候就不太派得上用场,一开始是盘秘书见她闲得慌让她做些小事儿,然后她与楼层的工作人员混熟了之后,就开始见事做事了。这么一来,她无疑从备受质疑的副市长私人助理一跃成为五楼最受欢迎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是笑声一片。顾垂宇知道她外向,可没料到她那么乐天,有好几次他穿过秘书办时都听到她乐不可支的笑声,他这才记起前些日子一同吃饭时他无意间说了个冷笑话,就把她给逗了半天,他还以为是她捧场,这么看来居然是真乐。仔细一算,她一天笑的次数都快赶上他一个月的分量了当然,不包括jiāo际应酬的基本礼仪。
男人坐在副市长办公室里,喝了口茶挑了挑眉,隐隐听得外头传来一串笑声,然后打开门的一瞬消失不见。
顾市长,您要的文件。商净恢复工作面孔。
谢谢,放着吧。
商净依言放下,转身就要出去,却被顾垂宇叫住,商净。
还有事吗?顾市长。
我这茶太淡了,帮我重泡一杯吧。
好的。
商净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杯茶引发了一连串的事端,她就随便泡了一杯小茶就被顾垂宇称赞得不得了,于是莫名其妙地理所当然地泡茶的重任就全权jiāo给了她,再然后帮忙收拾看过的文件啊,帮他在网络上查查即时新闻啊,然后再帮他接听一些不重要的电话啊好像突然之间,她成了他的私人助理。
顾副市长,您原来怎么就没有助理呢?商净特天真地问。她是想帮忙没错,但惟一不想帮打她主意的男人的忙,他反倒还来劲了来。
顾垂宇脸皮岂是她能说得动的?他点头笑着表示赞同,是啊,以后我离了你该怎么办。
顾垂宇商净低声咬牙切齿。他个厚脸皮。
放轻松点儿,商净,现在我可不敢对你怎么样。顾垂宇低头批阅文件,唇角勾着一抹古怪的笑。
您老的分裂xing人格得治治。商净暗伤许久,最后下了定论,转身离去。
顾垂宇当作没听见,一本正经地提笔签字,只是心里头被噎得够呛,又是您老!
这天顾垂宇与其他领导一同参加德园城一期庆功宴会,之前李市长为这事专程找过他,大意就是最好不要参加这次宴会,因为人多口杂,难防暗箭。并非李市长太过多心,而是顾垂宇已经接二连三地收到了恐吓信。原本刚调来没多久的副市长是不会半途参与这种大型项目的,奈何前一名副市长就是因为这个项目屡遭威胁恐吓,甚至家人也被电话骚扰,最后那位副市长jīng疲力竭申请平调,离开那天还是有武警护送才安然无恙。那副市长一走,这个项目就如烫手山竽没人敢接手,于是顾垂宇就顺理成章地拿了。
顾垂宇笑笑婉拒了李市长的好意,按行程步入了德园城的招商大厅,热闹的大厅正中摆设T台,美艳的模特正展示着入主商业园的珠宝品牌,德园城老总上前迎接,一番寒喧,一些企业负责人也纷纷上前加入,顿时好不热闹,夺了T台模特的光彩。
商净跟在顾垂宇身边,不着痕迹地观察四周环境,四处是打扮光鲜的男男女女,几名便衣警察隐于其中,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与企业代表人参观了一圈,顾垂宇摆脱众人,站在一条流光溢彩的钻石项链前,对着身后的商净问:你觉着这条项链怎么样?
商净闻言扫过一眼,美。
喜欢吗?
不喜欢。她回答得很gān脆。
哦?顾垂宇挑眉,我还没听过不喜欢钻石的女人。
商净不说话。
真的不喜欢?
我喜欢小的。
为什么?
因为我买得起。商净背着双手,笑眯眯地回答。
小的不适合你。
开心就好。商净嬉皮笑脸。
顾垂宇失笑,得到大的不是更开心?
不是我的我不要。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
顾垂宇别有深意地看向她,余光瞟见来人,低头换了话题,去帮我拿点饮料来。
商净转身看见一名秃头的矮个中年男子带着两名身qiáng力壮的黑衣小弟迎面而来,那就是警察锁定的嫌疑人老大,兴环珠宝企业的董事长叶大刚,她顿了一秒,又转回了身,顾叔叔,这条项链真漂亮,你买给我吧!
顾垂宇嘴角抽搐一瞬。
第十章
哈哈哈,顾市长,带着小侄女一起来玩啊。叶大刚洪亮的嗓音响起在他们面前。他穿了身中山装,看上去还有一分斯文味道。
原来是叶总,唉,这丫头是一位长辈的女儿,刚从大学里出来到我这儿实习,顾垂宇客套地笑了笑,转头对商净笑着责备一句,没规矩,应该叫顾市长。
不嘛,叫顾叔叔多亲切。商净笑得很灿烂,挽着顾垂宇的胳膊摇了摇,呐,顾叔叔,我想要这串项链当生日礼物行不行?
一连几个顾叔叔把顾垂宇叫得直在心里吐血,脸上还必须带着十分得体的长辈宠爱小辈的笑,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买得起这个。他拍拍挂在手臂上的白嫩小手,还宠爱地捏了一把。
丫的被反调戏了。得意被打消,她僵了一僵,再继续装了下去,不能用公款报销吗?她噘了嘴。
买给你就是了。顾垂宇差点脱口而出,直想咬住那噘起的红唇。胡说什么,别让叶总笑话。
哈哈,哪里哪里,女孩子家爱美是天xing。
您好,叶总,我叫商净,是顾叔、顾市长的助理。目光总算从项链处移开,商净对着叶大刚欢快地打招呼。
你好,商美女。叶大刚笑着伸出戴了两个金戒指的右手与她握了握。
客套了几句,叶大刚道:看一期做得这么红火,我实在是眼馋得很,顾市长,二期可要多多照顾,叶某能分得点残羹冷炙也感激不尽了。
叶总说得太客气了,德园城招商只是按规章走程序,只要叶总达到招商条件,再好的地段都任由叶总挑选。顾垂宇笑容以对。
就是因为兴环珠宝还达不到条件所以叶大刚才一直想找出条路子来,没想到前一个副市长不知变通,再来一个还是软硬不吃,叶大刚在道上混了半辈子,既使努力漂白也没摆脱道上习惯,好话他喜欢听,但一听这个顾垂宇还是这么不识好歹,微眯的小眼闪过yīn狠的光芒,看来得下点猛药才行,他倒要看看是他手段高,还是他们副市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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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虚以委蛇了几句,叶大刚告辞,瞟了一眼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却直趴在玻璃橱前盯着钻石项链看的小姑娘。
顾叔叔,我明天想穿新买的名牌裙子,不想穿这么死板的套装行不行?
不行。
背对着他们没走远的叶大刚听到他们的对话,冷笑一声,心里有了算计,招过手下耳语两句,大步跨出了大厅。
待他们一走,顾垂宇立刻板了脸,胡闹什么!
总不能坐以待毙,尝试一下又没害处。
做你的事。
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反守为攻也是保护的一种方式。商净不理解他的怒气,你不是也想早点结束这件事吗?整天收到带血的信和没了头的死jī包裹任谁都心qíng不好吧?
这是两码事,我相信警察办案的能力,你老实呆着。
抱歉,顾市长,是警察局把我借调过来保护你,他们才是我现在的上级,我没必要听从你的命令。
有领导引见企业代表给顾垂宇,两人短暂的jiāo谈告一段落,顾垂宇呛得内伤,瞪了她一眼,放她去找吃的填肚子。商净趁机把临时闪现的想法对便衣警察说了,不到半小时公安局王处的电话就打到了顾垂宇的手机上,表示赞同商净的想法,并劝说他配合行动尽快找出证据。
顾垂宇敷衍两句,眼眸深处却已是怒火闪现。他头一次没帮商净挡车门,径直坐入后座,商净随后上车。
司机小huáng敏锐发现气氛不对,轻咳一声,偷瞄了瞄后视镜,默默无语地发动车子。
车内弥漫着低气压,商净对上顾垂宇yīn沉的双眼,又撇开了视线。
你以为你很聪明!顾垂宇冷冷道。
商净眉头一皱,直直看向他。
不听话的女人最不讨喜!他不留qíng面地斥道。
我讨不讨喜不关你的事!商净也恼了。
你以为只是作个卧底这么简单?这次完了人就不找你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一网打尽也有漏网之鱼,对于直接下套给他们的人,你以为他们会放过?顾垂宇瞪着她,做事不经大脑!
小huáng暗自为商净担心,他自顾垂宇来就一直跟着他,还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我要是怕这些我就不接保镖的任务了!
仗着点花拳绣腿就自鸣不凡,有你栽跟头的一天!他越想越气,一个女孩子家这么胆大妄为,以后还得了?
商净身子一颤,握紧了拳头,将脸偏向窗口,不再说话。
顾垂宇知道话说重了,但他还在气头上,也哼了一哼,降下车窗chuī风消火。
冷风chuī了一段路,他也总算冷静下来,总算有些丢脸的觉悟,他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女孩儿发什么火,况且人说到底是为了他的安全,只是他也不明白听到商净自告奋勇qíng愿当饵的时候,他的火就噌噌噌地上来了。
现在好了,顾垂宇侧头看向一直面向玻璃的商净,人真恼了。
呃,顾市长,咱们现在是回去吗?小huáng尴尬地问着废话,试图缓和气氛。
嗯,今晚有个饭局,你和商净都跟着。顾垂宇轻咳一声。
诶,好咧。小huáng应得很慡快,他从后视镜中看向商净,商净,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换件衣服?
不必了,谢谢。商净的声音没有什么异样。
呵呵,对了,你上次跟我说的那种跌打药水很好,我帮父亲推拿了几次就消肿了,一直还没跟你说谢谢呢。小huáng努力找着话题。
不客气。那种还可以内服,就是很多人都喝不下去。商净不喜欢争执,她试图通过说话打消郁气。
什么药水这么管用?顾垂宇问。
小huáng知趣地不作声,商净却不识趣地当作没听到。
呃,是林记跌打水吧,商净?短暂的沉默后,小huáng还是尴尬地接了话。
或许吧。
妹妹,能不能再委婉点!
结果小huáng与商净相谈甚欢,顾垂宇再没能跟她说上一句话这分明有些单方面的倾向。qíng形一直持续到饭局上,商净与邻座相谈甚欢,却也时不时尽职注意坐在首席的顾垂宇的动向,谁知席间有人敬酒,她喝了口果汁,再看时却不见了那人踪影。
她微微皱眉,环视一大圈,正想起身找人时,耳边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在找人?
回过头,不正是笑容可掬的顾垂宇。
一桌人见顾市长亲临,顿时接二连三地站了起来,顾垂宇摆摆手,平易近人地笑着道:快坐,快坐,就是我那桌子人太能喝了,我来这儿躲躲。
众人自然求之不得,见他自然地在商净旁边坐下,大家自发移了位置,一时间手忙脚乱。
商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净净,还生气啊?顾垂宇趁机凑近她低声问道。
商净没理他,低头吃菜。
顾市长,来,给您gān净的碗筷,还有杯子。顾垂宇右手边坐着的基层女同志俐索地叫服务员在最快时间上了一副新碗筷。
谢谢。顾垂宇偏头,看了那女同志一眼,勾了勾唇,你们这次的报告作得还可以,继续努力。
那女同志没想到领导居然记得她,一时有些热血沸腾,为他倒茶的手都有点儿摇摆,谢谢顾市长的表扬,我们一定再接再厉!
顾垂宇点点桌面,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大家吃,别拘谨。
大家应了一阵,但商净明显感觉到气氛凝固了下来。顾垂宇只当是没发现,自顾夹了菜吃了口,有些意外,嗯,这白灼jī挺好吃。
立刻有两三人附和,是啊,这儿的菜挺不错的。
是呀,jī很嫩。
对呀对呀,市里面可能就这家饭店的白灼jī最好吃了。
嗯,我觉着也是。顾垂宇同意,夹了最嫩的jī块送进商净的碗里,你也尝尝,商净。
市长大人的特别关照立刻让商净成了众目焦点,她暗地咬了咬牙,十分勉qiáng地扯开一个弧度。
我跟着顾叔叔来混饭吃的。商净见他们眼神怪异,不得已胡诌了一把,顺势出了口恶气。
原来二位是亲戚关系?邻座一下子眼神变了。
顾垂宇笑了,这丫头被惯的,总是要把我叫老几岁才得意。
熟稔的口气让人想入非非,一人奉承道:我就说看着不像,顾市长这么年轻,怎么就被叫叔叔了,叫大哥还差不多。
一群人附和,商净狠狠咬了口jī块泄恨。
好吃吗?顾垂宇凑近她笑问。
商净嚼着jī块,表示没空作声。
净净,我那时不是关心则乱吗?带着微醺酒气的话语低低拂过商净耳膜,挠动她本就紊乱的心神,别上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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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市长,这是公众场合。她稍稍侧开身,低声警告。
唉,记仇呢。顾垂宇凝视她,像是拿她没办法地笑了笑。
第十一章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坐了一会,一桌子人拼命跟顾垂宇找着话题,首桌的总算发现人不见了,叫了人把他请回去,顾垂宇笑笑站了起来,不期然也将商净一同拉了起来,走吧,有个人引见给你认识认识。
商净没法子说不,皮笑ròu不笑地跟着走了。众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顿时八卦迭起。
还以为顾垂宇是找了借口,没料到他真回酒桌上为她引见了一个人,商净,这位是S市日报社的总编大人,本城的无冕之王,你得叫他叶叔叔。
商净定睛一看,是个四五十岁的粗壮男人,头发灰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浑身散发着文人特有的斯文气质,您好。她不解顾垂宇为何介绍报社总编给她认识,但还是礼貌地打招呼。
许智辉也有些意外,但毕竟是老江湖,他客气地回以一笑。
顾垂宇让商净坐他身边,笑道:你叶叔叔是曾经也是部队里头出来的,现在也留了许多转业的优秀士官在他那儿工作。
许智辉一听就明白了,他立刻感兴趣地问:小姑娘也是部队的?
是的,首长。商净端坐点头。
顾垂宇为她要来一副碗筷,体贴地帮她倒茶时被她制止了,顾市长,谢谢您,我自己来。她站起来表示受之不恭。
顾垂宇也没勉qiáng,将茶壶递给给她,对许智辉轻笑,今天下午说重了两句,正闹xing子呢。
商净暗地深呼吸两口,告诫自己这儿是公众场合。
许智辉表qíng不变,姑娘家的脸皮薄,顾市长得怜香惜玉啊。
是我不对,让许总看笑话了。
顾市长再说下去我都无地自容了,商净为他们将茶水添满,上级教导下属是为下属好,我连这点都不懂也就太不识好歹了。
小姑娘还是明白的。许智辉哈哈一笑,看向顾垂宇,年纪轻轻挺懂事儿,顾市长,你手下人才济济啊,我要是多几个这样的生力军就好了。
哈哈,许总这么看得起,商净,这杯酒你得敬许总才行。
于是两人碰杯饮尽,算是正式见过了。
再应酬了一回,顾垂宇推了第二波的邀约,起身与商净一同离开,小huáng正打了方向盘往顾垂宇家里去,却听得他说道:去御海会所喝杯茶去去酒气。
是。小huáng立刻换了方向,关心地问,顾市长您今晚又喝多了?
呵呵,是喝多了点。
耳边飘着两人对话,商净看着窗外流动的夜景,心思莫名有些躁动。
到了地方,小huáng怕打扰顾垂宇清静没跟进去,商净作为保镖没有法子与他一同进了会所。
顾垂宇要了间包厢,没让婀娜的茶侍冲茶,只要了一壶龙井,亲自倒进两个紫砂杯。
商净见茶侍离开,道:顾市长,我在外面守着。
净净,来,坐。顾垂宇靠在古色古香的huáng梨花木椅上,慵懒地支着太阳xué笑着注视着她,我有事跟你说。
商净突地有些无力。如果可以,她真不愿意跟顾垂宇作对,正如今天,他们明明还处于矛盾中,甚至不用面对面,他就能三两句将事qíng给解决了,到头来她还非得顺着梯子下才行。
有什么事吗?顾市长。她在他面前端坐。
顾垂宇让她喝了杯茶,一边为她添满一边开口,你觉着记者这份职业怎么样?
又是介绍报社老总又是问职业,商净一时没搞懂他在想什么,挺好。
你喜欢吗?
顾市长要帮我介绍个青年才俊?商净反守为攻。
顾垂宇从胸膛震出笑意,别有深意地凝视着她没说话。
看样子不是,商净后悔自己冲动了,那么您到底想问什么呢?
顾垂宇慢吞吞地喝了口茶,我其实想问,你愿不愿意去报社工作。
我还在当兵。
可以提前复员,但等你提gān的事批下来再说比较好,虽然走手续要一点时间,但也不会很久。
为什么建议我去报社?
部队生活对姑娘家来说不是苦了点?而且你有事就冲在前头,我实在放心不下你的安全。
商净沉默了片刻,道:谢谢您的好意,可是我暂时没有复员的打算。
你一个女儿家,复员是迟早的事,与其在部队呆着,还不如提前找份稳定的工作,这样资历久些,而且你是从部队gān部复员的话,待遇比初出社会的大学生好多了。顾垂宇帮她分析,更重要的是,在单位工作比在部队自由了许多,你回去看父母都方便点。
最后一点着实把商净打动了,但她立刻恢复平静,您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既然入了部队,就希望服完役才转业,还是谢谢您。
你是不想欠我的人qíng?顾垂宇轻笑,刚刚你也看到了,叶总很赏识你,况且他是个怪脾气,要是对不了他的眼,别人再怎么求也没用,我其实就当了介绍人的角色。
提前单独复员是不分配工作的,更何况去报社那种热饽饽部门。商净也对这些事有些了解。
你都以命保我安全了,我回点小礼也是应该的。
保护您是我的工作,你不必上心。她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换作是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的。
顾垂宇笑了笑,也不勉qiáng,行吧,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回去考虑一下。
我会的,多谢您,顾市长。
下了班叫我名字就行。
商净唇角扯了扯,那叫叔叔?
顾垂宇无所谓地笑笑,凝视她和蔼地建议,叫声试试?
嘿嘿。生命宝贵,远离禽shòu。
两人坐了一会,听着室内流转的悠扬琵琶声,没怎么说话,倒也宁静祥和,喝完了一壶茶,顾垂宇也没续,放下杯子道:走吧,酒气散了应该遇不上推销员了。
啥?推销员?
咦?你不知道吗?有个同事前段日子喝酒凌晨回家,妻子问他怎么那么晚,他说有两个推销员一直纠缠他不放,妻子问他被推销了什么,然后那个同事说顾垂宇顿了一顿,看向她勾了勾唇,他们问他是要钱还是要命。
商净愣了一愣,然后又些啼笑皆非地喷了一声,冷死了她一边吐槽一边却忍俊不禁地捂嘴而笑,快饶了她吧,怎么突然说这么个笑话,注视他那张还显得有些无辜的脸,笑xué突然被打开,她笑得前俯后仰,要钱还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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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可真容易乐。感染了她的笑声,顾垂宇突然也觉得挺好笑,姑娘,你买点啥?
哎哟,再别说了。商净知道自己大笑起来停不住,捧着肚子阻止他的企图。
买点钱,还是买点命?
求你了。商净差点岔气,她扶着桌子站起来,咱们快走吧。
顾垂宇随着她站起来,还不打算放过她,在她打开门的时候将门一手抵住,姑娘,别急着走啊。
小huáng还在等啊。商净笑着拿出司机当挡箭牌,拉着门环却没能拉动。
因为那手用了力。
她的笑渐渐止住。
音乐骤停,室内突地陷入沉默,顾垂宇的手臂抵在她的头上,胸膛靠着她的后背,商净低着头握紧了门环。
顾垂宇没有说话,微低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让人心痒难耐。
琴声再起,却是婉转长qíng。
商净手一抖,蓦地使劲拉开竹门,顾市长,我们回吧。她跨出门,声音与平常无异。
顾垂宇被震开,也并无恼怒,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臂,行,回吧。
最终顾垂宇先送了商净回市政府的宿舍楼他的住处有警察二十四小时监控,并不需要她同住保护待商净准备上楼,他降下车窗,晚安,商净,做个好梦。
商净拉开唇角,晚安,顾市长。
她目送黑色轿车远去,却渐渐皱起了眉头。
而车内的顾垂宇靠在椅背上假寐,沉默许久,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
小huáng看一眼后视镜,咧开嘴问道:顾市长,有好事qíng啊?
顾垂宇睁开眼,轻笑着望向窗外,是啊,好事qíng。
多久没玩这种小孩式的恋爱游戏了?居然感觉很新鲜,很有趣?
只是,不要让他等太久啊,商净。
想起那张灿烂的笑脸,唇角又不禁勾起了一个弧度。
第十二章
商净回到宿舍,沉默地将音乐打开,将屋子收拾了一遍,洗了个时间很长的淋浴,出来望着镜中的自己眉头紧锁地擦着头发,突然她一把丢开毛巾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左思右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对顾垂宇产生类似的心动的感觉的!她烦躁地拿被子罩头闷了一会,又一脚踢开瞪着天花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感觉;在咖啡厅碰上的时候,没感觉;去办公室找他的时候,没感觉!她这种明显属于一见钟qíng式的到底在什么地方对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感qíng!摸着此刻想着那个男人迅速跳动着的心脏,她一巴掌甩到了自己脸上,就这点出息!
在心中大声呐喊一声,她翻身下chuáng,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喂?对面传来许莹莹懒洋洋的声音。
唱歌去!商净言简意赅。
对方吓了一跳,姐姐,现在十二点了!
正好唱夜场。
明天还要上班!
一个通宵能难得了你?
你来真的?
废话。
还有谁?
你跟我。
失恋啦?
没人恋。
你不是有个小男友?
商净这才记起还有这号人物,这下就更烦了,那就更要唱了!
这姐儿发起神经来她也不是没领教过,行了,你先过去,我梳个妆打个扮。
就对着我你还想勾搭啥?换个衣服就来!商净挂了电话,三两下换了衣服,眼睛扫过桌上的资料时又心念一动,快速翻过一遍,然后停了下来,眼里闪过异光,随即对许莹莹发了条短信,又换了条热裤,长腿一迈,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商净进了一家酒吧兼KTV的俱乐部,昏暗的室内霓彩五光十色,她走至前台,询问还有没包厢,前台小姐看了她一眼,冷淡地回了声满了。她挑了挑眉,站至稍微清静处拨了个陌生号码。
喂?电话在响了七八声后被一个声音粗重的男人接起。
您好,叶总,我是商净,是顾市长的私人助理,今天咱们在德园城见过?商净停下,等着他想起来。
对方沉默几秒,热络地笑了起来,是商美女啊,你好你好,这么晚了有事吗?
说起来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在您的开心俱乐部呢,跟个朋友来玩却没有包厢了,所以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等等,我马上让人帮你安排个房间。
真谢谢您!商净的声音十分欣喜。
小事一桩,别客气,幸好你有我的电话,不然今天也玩不尽兴了。
是啊,我在看资料的时候见到您有这个俱乐部,就想着来捧捧场,谁知这儿生意这么红火,我想捧场都要排队呢!
哪里哪里,无任欢迎,无任欢迎。
那真是谢谢您了,帮我安排个小包厢就行,大的我可消费不起。
没事儿,小美女你能去玩我就很开心了,这点小钱别放在心上,我都包了!
真的?那声音又意外又开心,叶总您真好!
哈哈哈,那你好好玩吧!
唉!
几分钟后,商净被请进楼上的豪华包间,她面不改色地对侍者道声谢,心安理得地让他们送进果盘和啤酒。
许莹莹二十几分钟后到了,她推开门就想埋怨,但马上被包间的面积和档次吓了一跳,喂,发生什么大事了,这么烧钱!
商净已经在一个人喝酒鬼吼了,她招招手让她进来,等带路的侍者离去后,她才说道:放心,有人买单。
怎么,有金主?许莹莹开玩笑似地道,你的小男友可还是大学生,别榨gān了他。
放心,我看他像个有钱人。穿的用的好像都挺贵的,出手又大方,而且,这也不是他的钱。
那是谁?许莹莹真好奇了,将商净给她倒的啤酒一口喝下。
这家店的老板。
许莹莹脸色微变,我听说这家俱乐部的老板可不是什么善茬。她看见短信时还在纳闷她为什么改到这儿来。
哪里,叶总人可好了。怕隔墙有耳,商净放了原唱加大音量,蹦达着为她倒酒,顺便出点小任务。她笑着在她耳边道。
许莹莹顿时推她一把,你也忍心把胆小瘦弱的我拉进来!
得了吧。跆拳道黑带三段的女人也不是谁都惹得起的,今天只会让你好喝好玩,不会有危险的。
呿!许莹莹白她一眼,抢了话筒,放开嗓子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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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姐妹两个的夜晚正式拉开序幕,歌唱了一堆,润喉片吃了两排,空酒罐摆了一桌,侍者间隔进来收拾的时候都有些怀疑地看着两个看似清醒的女人,商净咧开嘴对他一笑,又转过头继续唱歌,是商净很喜欢的一首歌,梁咏琪的《爱得起》。她曾经觉得歌词太对她的胃口,她一直希望有一场义无反顾刻骨铭心的爱qíng,她也曾认为自己要是真的遇上一个对的人一定会豁出去彻彻底底爱一场,不怕伤害,不管未来。邓晓杰打动过她,就在她决定用心去接受时他却接受了别人的诱惑;周迟是她的理想型,但无论如何相处,她也只觉是个玩伴;至于顾垂宇,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从各方面都不该爱的男人会给她无法抗拒的心动!
商净唱不下去了。她丢开话筒,向后倒在沙发上。
许莹莹一直等着她发泄完了,见状她凑上前,正要说话,却听见门口一阵喧哗。
商净立刻弹坐起来,正巧叶大刚敲了两下推门而入。
叶总!立刻换了副面孔的商净惊喜地迎上前,您怎么也来了?
哈哈,我有空就过来看看,怎么样,小美女,我这儿玩得还满意吗?叶大刚领着两个手下进来,扫一眼偌大的包厢,咦,怎么只有你们两个美女,没多叫些朋友来玩?
嘿嘿,我这朋友被坏男人骗了,拉我出来发泄呢。商净嘴大地道。
许莹莹面部抽搐,丫的敢咒她。
哦,原来如此,叶大刚点点头,了然地笑笑,那你们玩,我就不打扰了。
不打扰,您也一起坐会?商净忙道。
呵呵,不了,我一个老头子还跟你们坐一起唱歌,你们都不尽兴了,好好玩,吃喝都算我的。
商净眼睛亮了,谢谢叶总!
叶大刚微笑着出了包厢,问大堂经理她们的消费,听到啤酒数量时挑了挑眉,就她们两个?
是的,我们摄像头开了一会,的确是她们两个把酒给喝完了。
看样子是两个爱玩的。一手下道。
嗯。叶大刚想起方才商净贪得小便宜的脸色,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她的身份查到了吗?
刚从XX大学毕业,给顾垂宇当的实习助理,老家在A城,没什么背景,可能是七扯八扯跟顾垂宇扯上关系了。
嗯顾垂宇那边还查不出什么名堂吗?
唉,可能是上次副市长的资料泄漏太多,市政府和警察那边都有了防范,就只能查到顾垂宇最基本的档案。
嗯。叶大刚面色一沉,背着手离开了。
演完戏的商净再次变成要死不活的样子倒在沙发上,许莹莹开了原唱,递了杯酒给她,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好事。
请不要说废话。
商净甩了甩头,起身盘腿坐起,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简单说来,就是我对一个想潜我的男人动心了。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她居然已经想不起来了。
许莹莹定力不错,只挑了挑眉,两个字。
犯贱。商净同意。
许莹莹瞪她,你丫遇上这种事不是溜得比谁还快?怎么就进去了?
只能说老天嫌我人品太好,变了法子要整我。我是逃开了,但机缘巧合又被当了助理,还得时时刻刻盯着他的那种助理。。
许莹莹喝了杯中酒,把这些都喝了,换个地方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半小时以后,两人手挽着手步伐不稳地从俱乐部出来,叫了辆的士回了许莹莹的单身公寓。两人洗了澡,坐在chuáng上啃苹果,商净把苹果咬得咔咔作响。
哪个人物?许莹莹坐在chuáng边上,一腿盘着一腿踮地。
副市长。
很帅?她向来不关心政治,也不知道本城的副市长长啥样。
你见过。
啊?
就那次跟周迟相亲时,那个姐夫。商净有些咬牙切齿,似乎一切的事端是由那天引起的。
哈?许莹莹瞪大双眼,这也太夸张了吧?那个极品男人?是副市长?他是你现在小男友的姐夫啊姐姐,你怎么整成这么乱的关系出来了?
别说的我好像跟他有什么关系了一样好不好?我再没下限也不会勾搭有妇之夫。商净又狠狠咬了口。
你不是喜欢娃娃脸?
是啊,我应该喜欢娃娃脸的来着,我是不是最近荷尔蒙失调,我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找出了一条症状,商净像是看到了一丝曙光。
许莹莹无语地摆摆手,她也就随口问问,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找恋人哪里有什么固定条件呢?看对了那个人,才会知道,啊,原来我喜欢这样的,就是这张脸,这个人。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凉拌。商净通过一夜发泄,也差不多想清楚了,赶紧把事qíng解决了,退到看不到他的地方,久而久之就淡了。
哦?我记得这是你第一次对男人有这么纠结的感qíng吧,或许他真的是你的那个人。
商净沉默了片刻,她又何尝不知道感qíng这种东西不是说来就来,说不定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带给她这种qiáng烈的心悸,可是他只把我当成是游戏的对象,但要是他没有结婚,我也敢闯进去爱一场,用尽一切办法让他爱上我,结果如何我也不后悔,可是他是有妇之夫,这一步我无论如何也跨不出去,即使他是我这一生惟一的对的人,也不可以。
如果他真的爱上你了,怎么办?
商净大大叹了口气,将苹果以抛物线的弧度扔进垃圾桶里,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对那个无qíng的男人动心。
许莹莹想想也是,那个得天独厚的男人肯定是被女人宠坏了,哪里还有什么真心。她只得安慰一句,算了,谁的人生里没有一两个渣男人呢?睡一觉,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两人相视而笑,关了灯躺在chuáng上沉默了一阵,商净又开口了,莹莹。
嗯?
我现在心是满的。商净慢慢地道,我只要想起他,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变得很高兴,很兴奋,闭上眼也全是他的影子,我知道是qíng感在作怪,可是我控制不住,怎么办?
许莹莹轻叹一声,商净有过一个前男友,还有一个现任男友,竟然都不知道这种爱qíng的感觉,习惯它,然后慢慢不要去想。
好难商净踡了踡身子。
宝贝儿,睡着了就好了。 许莹莹侧身拍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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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倒霉为什么,偏偏是他。
第十三章
商净一夜未眠,顶了个熊猫眼起chuáng,在公寓小区里练了一套拳,引来早起的亚健康白领侧目,但她没空去在乎别人的眼光,在去帮许莹莹买早点的路上,她给周迟发了条件短信,正式提出分手。即使她不可能跟顾垂宇在一起,她也不愿意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的qíng况下拖着别人。
她这样想会不会当一辈子老处女?她恶寒地抖了抖,不会吧应该
该死的顾垂宇!
两人一同吃过早餐,许莹莹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肩膀,与她分道扬镳,她化了点淡妆遮住萎靡,在进入副市长办公室前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又暗骂了一句才扭开了门把。
阿嚏!刚坐下的顾垂宇打了个喷嚏。
顾市长,您感冒了?盘秘书关心地问。
没有。可能有人骂我。顾垂宇好笑地捏捏鼻子,抬眼看见商净进来,看着她勾了唇,早安,商净。
听见两人对话的商净莫名心虚了一瞬,旋即对上了顾垂宇的视线,心脏漏跳一拍,脱口而出了句鸟语,让听到的男人诧异地挑了眉。
这下更心虚了,他不会听懂了吧。应该不会吧俚语来着,那个俄罗斯的女兵还向她保证除了本地人绝对没人听得懂的来着。
净净,顾垂宇靠向椅背,双手jiāo叠在胸前,我可以问理由吗?我向你道早安得到这样的结果?
他真的听懂了!商净没法子用谎话圆过去,只得gān笑两声,顾市长真是博学。
谬赞了,恰巧家中有部脏话字典。自家二哥满世界的跑,出次任务就带回当地脏话当特产。
脏话?商净对着顾市长骂脏话?盘秘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我这个人粗鲁惯了,有时会乱来,其实我是打招呼呢。商净索xing胡诌。
哦?顾垂宇偏了偏头,深深注视了她一眼,昨晚没睡好?
被骂脏话了还能关心她睡没睡好,商净简直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来了句,早安,顾市长。
多么有艺术的一场对话。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看到有亲给我扔了地雷,偶立刻被炸幸福了~~
第十四章
盘秘书看不下去了,笑着问道:商净,昨晚是跟朋友出去玩通宵了吧?
嘿嘿。火眼金睛啊。
顾垂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者继续心虚进行时。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帮她把这孽缘咔嚓掉,她给它二两银子!
跟谁去玩了?收回视线,顾垂宇打开文件袋,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朋友。说话期间电话响了,她正好借此机会中止对话,做了个歉意表qíng快步出去了。走到走廊里打开手机一看,是周迟。看样子他今天早上有课,不然指定要十点以后才会看到短信。这么大清早的给人添堵她后知后觉地忏悔起来,她有时候做事就是太冲动了。
喂?
商净,你是什么意思!周迟睡着觉呢,迷迷糊糊看了短信一眼,什么内容也没进大脑,丢了手机转身又睡,只是梦里头老是梦见商净发短信说分手了,那短信还跟特效似的一个个蹦到他眼前来,让他憋屈得梦魇了一会,好容易睁开眼,一看信息居然是真的,他差点以为还是鬼压chuáng,掐了自己一把才知道是真的。
我、呃、对不起,可是我真没办法碰上自己理亏的事商净就显得特别弱,可以不留qíng面地拒绝顾垂宇,但现在只有想着怎么说好话。
真没办法什么?我哪点做的不好,你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说分手?
商净此时的心境复杂得可以,她打起jīng神解释几句,谁知对方就三个字,不同意。由于并未弥足深陷,她知道周迟并没有爱上她,现在大多是因为男xing自尊受伤罢了。想等他冷静了再谈,她借口工作挂了电话。
谁知周迟牛脾气上来居然锲而不舍,一早上短信哗哗地过来,整得自己是振动的手机都在兜里响个不停,她尴尬得只剩下装傻了,理亏在自己这一方吧,她不能关机也不能拉黑名单,偶尔还必须回上一两条,顾垂宇埋首工作没空理她,盘秘书当作没听见,只是拿文件来给领导过目的科员不时地偷瞄她不务正业的举动。
商净实在没法,又抽了空到外面打了个电话,低声下气地解释几句,最后只得道:我们晚上见个面吧,等我jiāo了班就约你。
周迟这才勉qiáng同意,她吁了口气,心想着自己当初接到邓晓杰的分手电话也没这么qíng绪激动,年轻就是有活力啊
那科员正往自门内出来,明显地是听到了她的话,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她张口来了句,男朋友晚上有约啊?
嗯,是啊。商净顺着话回道。
这小日子对商净来说简直太难熬了,看着顾垂宇工作浑身不舒服,不去看他听他工作也浑身不舒服,喝了两杯浓茶,见他没打算出去,她索xing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寻思着怎么样才能最快地逃离这是非之地,只是想着想着,她又下意识地听他下指示去了,回过神来又严重自鄙,丫的上课都没这么认真过!
她现在总算理解异xing之间没办法解释的动物式行为了,所有的理智判断都不适用,身心为那个人不由自主,该死的多巴胺!
商净。
双眼紧闭的商净立刻弹坐起来,引来办公室内众人的注目。
什么事,顾市长。她qiáng装镇定地问道。
帮我泡杯新茶。顾垂宇看她一眼,笑道。
哦。现在的商净就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她低着头走过去接过他的杯子,小心地避开他的手,刚接过却不经意地被他收回的长指碰了一下,手下立刻跟触了电似的猛地抖开,命差了点的名贵茶杯跌落实木桌上,立马磕了一角,残余的茶水茶叶倾斜而出,一gān文件中招。
对不起,对不起!商净顿时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收拾。
顾垂宇将几份原件捡出来让盘秘书收拾,没事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复印件。这丫头从早上起就有点不对劲。莫非跟她那个今晚要见面的男朋友有关?思及此,他涌起一股不悦。还以为她那时说的话是骗他的,没想到还真有其人。
办公室主任是个一板一眼的中年妇女,她皱着眉斥责商净两句,听在顾垂宇耳中颇为刺耳,他轻笑道:这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主任也不必太计较。
那女主任没想到他居然向着一个小小的助理而对她语近指责,她讪讪道:顾市长您就是太好说话,底下的人才懒散了。
这女人显然完全不了解顾垂宇的xing子,他也不多说,只笑笑道: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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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粗粗收拾了一番,不发一言地捧着茶杯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她直直冲进了洗手间,迅速把门一关,扶壁虚软地长叹一声,她能不能不这么没出息!她好歹也是有个前任男友和现任男友的人啊,面对一个有妇之夫的二手货,还是个人品道德败坏的男人,她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啊!她倒底要不要去拜拜如来上帝什么的啊!
半晌,她沮丧地从洗手间出来,正巧碰上补妆的文员,见她拿了个杯子从厕所出来,不由略带诡异盯着那个男xing用杯。
青年痴呆,青年痴呆。商净摆摆手,双手掩耳首盗铃地一藏,大跨步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顾垂宇已经去找李市长了,商净不由得松了口气,手握着缺了口的杯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盘秘书正收拾残局,看见她手里的茶杯,没忍住出了声,这是顾市长带过来的杯子,听说他到哪儿都带着。
啊?商净一听凉了心,怎么好死不死是个有意义的杯子?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顾市长虽然挺照顾你,但这事还是得想个法子跟他道个歉。盘秘书劝道。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盘秘书。商净看着眼前不起眼的杯子左右为难,到底该怎么办?
须臾顾垂宇回来,商净找了个机会说出了口,顾市长,不好意思打坏了您的茶杯,我给您赔一个吧?
顾垂宇抬眼看她一脸愧疚,合了文件夹笑道:不必了,就一个杯子,不用放在心上。
我做错了事应该承担责任,您就给个道歉的机会吧。商净隔着书桌低头直直站着。
顾垂宇也不矫qíng,既然这样,今晚请我吃顿饭当赔礼吧。
不行!商净条件反she地拒绝。现在她最害怕的就是两人独处。
哦?男人挑了挑眉,您这道歉的诚意我收到了。
呃、这不是、我今晚有约在先了吗?商净没法子,拿出周迟当挡剑牌。
那算了,就当这事没发生。顾垂宇回得也gān脆。
我还是赔个杯子给您吧,对不起了。商净再次道歉,转身就要离开。
商净。
还有事吗?
有男朋友的话,就分了吧。他说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我跟他关系很好,完全没有分开的打算。商净回答得很快。即使明白自己喜欢上了他,但也不能让他看出一点破绽。这世界还有比她更杯具的暗恋者吗?明明知道对方也对她有意思虽然是不怀好意居多她还得防得跟防贼似的。
净净,你是最招人疼的,别让我生气。顾垂宇不经意间说了句实话。他有过的女人不算少,却只有这个他还没到手的女孩让他疼惜再三。一开始是觉着游戏新鲜,可是最近他想要得浑身都痛,也没想过用手段使商净屈服。他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之前想要什么女人也玩过花样,没想过女人会怎样,只要求自己在最短的时间达到目的。从政之后收敛了些,他也没那个心思花在女人身上,只等合他口味的自动送上门来。原本他是想在S城找个听话点的女人养着纾解yù望即可,可没想到自己就突然那么想要眼前这个谈不上美艳也谈不上风qíng的小女人,并且,还为她一而再地心软。
顾市长,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商净扯了扯唇,转身走出了门。
顾垂宇注视她离开的背影,视线回到残破的茶杯身上。这只茶杯是父亲送的东西,泡的茶易留清香,他是用惯了这杯子,眼见商净失了手,他连一点怒意居然都没有。今天如果是其他人打破的他可没这么好打发了。他对商净的容忍度,比他以为的还要高啊。
第十五章
商净在车上乱七八糟想了许多,周迟的事,顾垂宇的事,最后实在乱成一团,还是决定一件件来,解决当务之急才是正事。她绞尽脑汁整理了一些和平分手的话语,希望能得到周迟的谅解。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约在高级西餐厅的周迟居然不是一个人,这是个什么状况?
商净,你来啦!周迟看见她,扬着笑摆手招呼。那神qíng全然不像个被提出分手的男人。
呃,嗯。商净迟疑地点头,看向坐在周迟对面的年轻美丽少妇。jīng致的妆容,做工上乘的套裙,协调一致的高跟鞋与皮包,以及耳朵上和脖子上成套的珍珠饰品,活脱脱是个贵妇模样。
这是我姐,从京里飞S城来看我,刚下飞机不久,正巧咱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周迟似乎忘了今晚约见的目的。
商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然后突然打了个突,不会是顾垂宇的你好。
少妇正是顾垂宇的妻子周芸,她似笑非笑地打量商净一番,坐吧。
两位轮廓很像,莫非是一母同胞?商净坐在周迟身边,状似随意地问。
当然,这可是我美丽无双闪闪动人的亲姐。
商净的怪异感总算减少一点。
我还以为小迟被哪个狐狸jīng给迷住了,也不关心姐姐累不累,一下飞机就嚷着要我跟你见一面。
这话听着总觉着不太舒服。商净扯唇笑了笑。
那当然,我姐好容易屈尊降贵来视察,不让商净见见怎么行。周迟笑着为周芸倒茶。
就你嘴甜。周芸用贴着纯色假指甲的手指笑着戳戳弟弟的额,旁若无人地与他聊起家里的近况,聊了十来分钟,她从包里拿出几张卡给他,收着,这是妈让给你的,她老怕你在这儿吃不好穿不好,非得让我再带些钱给你用。
周迟瞄了一眼商净,笑嘻嘻地收了,姐,你既然来了,帮我搞辆车吧,我带商净约会也方便点。
哎,要是爸同意,老早就给你买了,但我来时爸爸还特地jiāo待过这件事,怕你闯祸,下了死命令不准我买车给你。
山高皇帝远,你悄悄地,谁知道呢。
不行,你还是忍着点,回去了任你怎么玩。
商净看出周迟家里有点钱,但不知道他家这么有底气,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吸了口果汁没有说话。
这厢周迟见商净还是表qíng淡淡,对周芸紧使眼色,周芸在心底叹弟弟没用,但终究还是逆不过,喝了口咖啡端着笑开了口,商小姐,听小迟说你在当兵?
嗯,对。
姑娘家当兵,亏得家里也舍得。你家在哪?
A城。
那地方啊,我听说还挺穷的,你家是做什么的呢?
劳动人民呗。商净轻笑。这被要分手的男友姐姐查户口是怎么回事?
姐,你问这些乱七八糟的gān什么?周迟也算有点了解商净的xing子,为了不让姐姐弄巧成拙,他忙出言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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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也不能问,这么宝贝。周芸有些不高兴商净的态度,就这样的姿色家世还让他们周迟讨好呢。
你不是说给商净带礼物了吗?赶紧拿出来啊。他催促。
知道了,知道了,拗不过宝贝弟弟,周芸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绒布盒子,推到商净面前,我这次来得匆忙,也没拿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对钻石耳环当见面礼,你平时戴着玩儿吧。
周迟帮商净打开,一对三克拉梨形粉钻耳环在橘huáng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商净即使不怎么懂这些行qíng,也知道这对耳环值不少钱,她笑着将盒子盖上,太漂亮了,谢谢。然后她拿了起来放到周迟手上,太贵重了,帮我收着。
收着gān嘛,我帮你戴上。周迟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打耳dòng。商净直直看了他一会,示意他适可而止。
周迟讪讪地收回手,难道时机晚了?可是他自认跟她没什么问题啊,除了对她没花什么钱他向姐姐抢来的很多小玩意都送了小燕,见商净整天清清慡慡的也没想到要送首饰给她。
一会让周迟给你买几件漂亮点的衣服,常言道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跟我们周迟走在街上,你得给他长脸。
商净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商净,你吃什么?周迟连忙cha嘴。
不用了,我喝果汁。一会还是借口离开吧。
晚上不吃怎么行,我给你叫个水果沙拉。
还不如不叫。
姐,你吃蔬菜还是水果?
都上吧,看什么新鲜。周芸没抱什么期望。
成仙了都。平常运动量大的商净实在没想到真有人吃盘蔬菜或者水果就饱了。
周芸想说话,手机这时却响了,她一看来电表qíng顿时一变,赶紧起身去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待周芸踩着十吋细高跟走远,商净立刻变了脸色,周迟,你想gān什么?
这不是在争取机会吗?周迟握住她的手,商净,我是真喜欢上你了,别这么gān脆说分手,行不?
可是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上你,我不能再这么拖着你。大庭广众之下,商净不好挣开,为难地道。
你当初肯定是对我有好感才同意跟我jiāo往,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我快放暑假了,咱们天天见面肯定就不一样。周迟抓着她的手不松开。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放,你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要放?
你几岁了,周迟,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明天我陪你去打耳dòng吧,这对耳环你戴上肯定好看。
她算是明白了,这位弟弟基本不听人说话。眼见他姐姐又过来了,她只得用力抽出了手,拿了果汁又喝一口。
顾垂宇自公安局出来,王处亲自将他送上座驾,与王处握手告别后,他笑着道:今晚没有应酬,我直接就回家了,那是条主gān道,应该没什么事,不用让同志们保护了,让他们也多休息休息。
这也好,顾市长,您注意安全,我们的人一直守在您的住处附近,有事随时打我的电话。
行,辛苦你了,王处。
与王处长告别,顾垂宇靠在椅背假寐片刻,随即拿出手机翻看,他记得在工作时收到周芸的一条短信,没功夫理会,不知道是什么事他点开短信,看到内容皱了皱眉。沉默片刻,他还是拨通了电话。
须臾,电话那头响起妻子温柔的声音,垂宇,你工作结束啦?
嗯,怎么到这儿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他个人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意外。
这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突然想来看看你和周迟,所以就一时冲动飞过来了打扰到你了吗?本是欣喜的声调一时降了下来,周芸的声音有些迟疑不安。
以后要来先跟我说一声。顾垂宇捏捏眉宇,你现在在哪?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周芸赶紧道,我现在跟周迟还有他女朋友在一个叫维纳斯的西餐厅呢。
他女朋友?顾垂宇的语调突地变得古怪,商净的脸庞不期然闯入他的脑海,是谁?
哎,那孩子只是玩玩罢了,不是很重要的人。
等着,我一会就到。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两更,明晚不更O(cap;_cap;)O
第十六章
周芸挂了电话,想起马上要见到丈夫一阵紧张欣喜,折回座位拿了包又去补了妆,也没告诉他俩顾垂宇要来的事,周迟怕他,要是知道丈夫要来,指不定又脚底抹油溜了。
补了妆回来,点的菜已经上了,周迟一人又吃牛排又吃面包忙得不亦乐乎,见她回来,他口齿不清地道:姐,你补个妆怎么这么久,商净叫我等你,可是牛排都凉了你还没出来。
等我做什么,饿了就先吃,看你在这瘦成这样儿,回去妈看了指定心疼。周芸坐下扫过面前的蔬果沙拉,皱了眉道,都不新鲜,这餐厅是怎么回事?她抬手就想叫经理过来。
哎,这破落地方,你就将就吧。周迟明白姐姐挑剔,拦了她的手,他可懒得多费唇舌。
你这孩子!周芸只得作罢。将就着随便吃了几口,就嫌弃地停了叉子。
商净见状,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口,周姐,你就吃这么一点,晚上不饿吗?
习惯了就好。周芸啜了一口咖啡,双眼频频望向餐厅入口,你也别吃太多,女人胖了没什么好处。
商净笑笑没支声。
姐,还有谁来啊?周迟发现亲姐不寻常的举动,总算迟钝地心一惊,难道
没有谁嘴上还敷衍着,浓密假睫毛下的双眼突地一亮,垂宇!
商净条件反she地回过头,瞬间只觉千万匹泥马在无垠糙原上呼啸而过。尼媒啊!尼玛啊!她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坑爹的境地!
走进餐厅的正是顾垂宇,他不是时下流行的yīn柔花美男,大背头下是一张阳刚英俊的脸,xing感的男人味十足,让女人有种想扑上去的冲动。顿时间客人的视线大多聚集在这男人身上,只是他的目光并未游移,锁定在嫣然含笑的妻子前面那张似是见到鬼的白晳小脸上。
果然是她!他早该想到,除了这家伙她也没再见过什么男人,而且这家伙有张合她胃口的娃娃脸,该死,他们暗通款曲多久了?顾垂宇突地觉着火气冒了上来。似乎比当他知道周芸与她的健身教练偷qíng时火还冒得快。
是的,面前这个美丽温柔的妻子与她的健身教练运动到了chuáng上,并且以为他没发现至今还保持着这种运动。虽说是他养了qíng妇在先,但她一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资格给他戴绿帽?要不是他调任S城暂时没功夫理她,她现在怎么可能还是顾太太,只是该找个时间给周家提个醒,要联姻的女儿最好是贤惠点的,别再给他出什么夭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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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走到位置面前,周迟早就囫囵吞了牛ròu,喝了水清嗓子,见他过来了立刻站了起来,姐夫。
周芸也站了起来,笑靥如花地伸手拉了拉他的手,垂宇,你来啦。
嗯。顾垂宇勾了勾唇,抽回手坐了下来,目光直直看向坐在正对面的商净,后者却并不与他视线相jiāo。
周迟这才记起商净与顾垂宇见过,并且记起自己当初骗她的事,暗道不妙。商净,你们见过的,这是我姐夫。事到如今他只得装作忘了那回事了。
当然,顾市长,您好。商净现在只想在最短的时间离开这个地方。
周芸的表qíng有点怪异,她看向弟弟,周迟勉qiáng解释道:姐夫上次陪我相亲来着,商净就是那时的女孩。
没想到你们真成了。顾垂宇脱了外套,似笑非笑地道,商净,周迟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她脱口而出。
周迟闻言咧着笑一把握了她的手,转头对顾垂宇笑道:姐夫,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还听不到这句话,今天她还跟我闹脾气呢。
看向两人相握的手,顾垂宇的眼神沉了下来,面上却还波澜不惊,是吗?怎么把人得罪了?
周芸见他们的注意都在商净身上,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旋即温柔地问道:垂宇,你吃晚餐了吗?
没有。他随口应道,视线还在商净身上,带了一丝警告意味。
被握的手像是被虫钻似的如何摆放都不适,迎面而来的压力又让她毛皮耸然,她突然恼怒,他居然在他妻子面前还这么肆无忌惮!
那你快点些什么吃吧。周芸赶紧拿了菜单让他点。
你们都吃过了?
没呢,吃了没多会。
是吗?周迟,你就给商净吃盘水果就完了?他记得她食量还挺大,一盘水果莎拉开个胃差不多,她可不像周芸是个小鸟胃,什么东西都吃不了。
女的不都吃得少吗?周迟嘿嘿笑道,你看我姐也吃这么点。
你姐喝水都能饱,别人能跟她比?顾垂宇笑了笑,招来侍者,点了两份意大利面,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商净。
我不饿,您不必帮我点。商净觉着别扭。
别客气,多吃点。顾垂宇表现得十分热qíng,只是见两人的手还跟粘了胶水似的不分开,他暗藏恼怒地伸腿顶了顶她的脚尖。
商净一惊,忙将腿往后移,谁料他的长腿不依不饶,硬是将她bī至椅下,偏偏沙发的底下是实心的,她无处可去,被他一脚贴上。她láng狈地抬眼,见他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看着她,脚尖却碰了碰她的脚后跟。
搞得像是一对jian夫yín妇!商净恼得抬腿就是用力一脚。
顾垂宇一声闷哼。
大幅度的动作立刻引来周迟的关心,你怎么了?
没事,脚突然抽筋。商净发现自己说谎越发面不改色了,也趁机将手抽了出来,顾市长,没踢到您吧?
没有那一脚可没留qíng,顾垂宇艰难地保持风度。
怎么年纪轻轻就抽筋?你身体不好吗?别是有什么病。
姐,商净是当兵的,哪能身体不好?
商净勉qiáng勾了勾唇,低头想自果汁里勾出一块冰来,可冰块已经融化得差不多,她只好悻悻作罢。
你想吃冰啊,我这有。周迟见了,自刚刚套餐送的果汁里舀出一块冰,来,啊。他笑着将勺子送至她的唇边。
顾垂宇刚缓过来,淡笑着看着眼前这甜蜜的一幕。她要是敢接
商净尴尬地偏了头,你自己留着,我向服务生要就行了。
就一块冰还跟我客气呢,快吃吧。周迟各种小心思,殷勤地再次送到她的嘴边。
再拒绝就更尴尬了,商净只好硬着头皮受了。
顾垂宇眼神冰冷,他盯着红唇含进冰块,手指动了动,抽出一根烟点上,呑吐一口云雾,视线却没有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周芸坐在一边,见丈夫自来后就对她冷冷淡淡,也没正眼看她几眼,反而一直注意商净,不由皱眉,对商净添了一分不悦,你们俩别拿ròu麻当有趣。
商净咬开冰块,透心的冰凉钻进牙fèng,总算让她的大脑正常运作起来。
看你吃得跟仓鼠一样,真可爱。周迟笑嘻嘻地在她脸上偷了个香。
顾垂宇夹烟的手指一顿,本是抽烟的动作停在唇边,然后缓缓放下,弹了弹烟灰。
商净努力保持面部表qíng,以最快的速度吃下冰块,偏头对周迟道:我们走吧,你姐姐姐夫这么久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想说才对,咱们就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她跟谁是咱们。顾垂宇捻熄了烟,唇角扬起一抹没温度的弧度,别着急,我一个人过来的,待会送你们回去。正巧送了意大利面上来,让侍者先放置商净面前,自己接过后拿起叉子悠闲地卷了一圈送进嘴里。
商净张口yù言,猛然明了他话中的意思,你一个人?没人跟着?
就是,姐夫,你的司机呢?其实周迟也想走,他可不敢跟顾垂宇久呆。
让他先回去了。
商净抿了抿唇,像是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xing,抱歉,我打个电话。
待商净离席,周芸为顾垂宇添一杯咖啡,笑道:他们想玩就随他们去吧,不必管,哪里还要你送他们回去呢。
行,他们不要送就让他们自己去。顾垂宇像是真饿了,随意回了一句就低头猛吃。
周芸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这头商净挂了电话,脸色不豫地走了回来,这厮居然真没有保护就出现在公众场合,明明前两天还听线报说有新动静的来着。
她要是不负责任一点,就这么借口走人就算了商净挣扎了一会,终究还是不放心他的安全,只得继续这种煎熬的环境,暗暗咬牙切齿地道:顾市长,既然如此,一会就麻烦您送我们回去吧。丫的她还得把他送到大门口!
周芸沉了脸,这女孩想gān什么?
商净没打算解释,她被借调过来保护副市长的事是秘密任务,基于她的身份,是不能向外人透露讯息的,何况这场面对她而言实在太混乱,她一点也没想再横生枝节了。至于顾垂宇,他受到威胁的事对不对妻子说,那是他的事。
周迟见状也不好开口,只纳闷怎么她一个电话回来就改了主意,不过想想也好,多给他点缓冲时间,自己也能扳回一城。
周迟对商净的感qíng是很复杂的,他是喜欢她的,只是总觉着自己爱的是左小燕,要是有什么事他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左小燕。可是即便如此,商净主动提出分手,而且居然提了两回,这无疑地伤到了他的男xing自尊,今天早上他整个人处于混乱状态,有点不舍,有点受伤,有点犹豫,但更多的是愤怒,她凭什么在他之前提出分手?想他周二少在圏子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要是被人知道他被打赌用的女人甩了,岂不笑掉大牙?考虑了一下午,才决定使出早该用却一直没机会用的杀手锏钱!正巧姐姐打算电话来说到了S城让他去接她,立刻让他找到突破点,就姐姐这贵妇人一站,商净还能不知道他家底子有多厚?再借姐姐的手送点平民觉着贵重的小玩意,她还不回心转意?可是没想到商净真见了那一对粉钻耳环,居然波澜不惊,jiāo到他的手上说好听是让他保管,其实本意就是不收。他没想到真有女孩能拒绝这种诱惑,即使是左小燕,他送这种玩意给她也是yù拒还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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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该怎么稳住她,然后再狠狠甩了她,这的确是个问题。
弟弟在烦恼,姐姐也没闲着。周芸见商净这么没眼力架,顿时防心大起,认为又是一个心机女孩想肖想她的丈夫,可是顾垂宇在身边又不能发作,只得暗自深吸两口气,劝自己说顾垂宇不会看上这么没姿色的小丫头片子,不要因小失大。
她这次主要是奔着顾垂宇的qíng妇来的,他已经到S城几个月了,肯定已经养了外室,既然自己再没办法阻止,也就只好让他外边的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顾夫人。思及此,她不免涌起一阵悲哀,自己堂堂周家小姐,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周家是仰仗顾家过活的,自己充其量只是一颗棋子罢了,而如果不做这颗棋子,身边的荣华富贵也将烟消云散。她无法想像自己自食其力三餐粗茶淡饭的日子,至少现在,还有詹姆斯可以让她感受做为女人的幸福。只是,如果那个人是自己的丈夫,周芸痴痴地转过头,她这一辈子就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各自心怀鬼胎地吃完一顿饭,四人乘电梯下楼,商净见顾垂宇自始至终不向妻子透露自己受到威胁的事,以为他是怕她担心,心里不受控制地疼了一下。他们俩站在一起,十足的珠联璧合,自己不过是他男人劣根xing的挑战罢了。想到这里,她差点又想甩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坏男人?肯定是一时冲动,过个三五天就好了。她如此想到。
那么,先去哪儿?顾垂宇发动车子,随口问道。
呃,顾市长,能不能,咱们先送你跟周姐回去,然后把车子借我们开出去玩会?我跟周迟都有驾照的。商净坐在后座,扬起标准笑容。
原来她打这个主意呢。周芸瞧不起她这些小算计。
她还知道周迟有驾照?了解得不少了啊。顾垂宇调了调后视镜,冷笑一声,晚了,要玩白天再玩,先送周迟回学校,再送你回去。还让他俩单独在一起就有鬼了。
这男人以为她稀罕坐他的车啊!闻言商净差点没吐血,送周迟到郊区的学校,还不如他俩单独回家呢!
只是顾垂宇的决定周家两姐弟是不敢反对的,周芸虽有异议却还是没有开口,商净推推周迟,周迟却装傻道:那就谢谢姐夫了。
嗯,你快考试了吧?别老想着玩,挂了科出国也不好打点。他难得教导一句。
唉,我知道!
垂宇你快多教育教育他,他现在就只听得进你的话。周芸掩嘴轻笑。
顾垂宇撇了撇唇,专心开车也没再说话。
往周迟学校方向去的大路通过顾垂宇的公寓,他在铁大门前停了下来,拿了串钥匙递给周芸,你先上去吧,2004。
周芸迟疑的视线转了一圈,我跟你一起送他们吧?
不必,你也累了,先上去休息吧。顾垂宇的口气没什么商量余地。
周芸只得讷讷接过钥匙。
商净被这一幕刺痛了眼。原以为守住自己就不会受伤,可是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的一幕都让她难受!
放下周芸,小车继续上路,周迟努力找着话题,余下两人都不冷不热地回应两句,时不时冷场几次,他也偃旗息鼓了,总算安静了片刻,见商净无聊地盯着后视镜,又凑上去说悄悄话,突地一个急刹车,他一时没稳住往后一倾,差点闪了腰。
姐夫,怎么了?他láng狈地问。
没事,我找手机。顾垂宇看看左镜,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车上。
在的。商净有些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
哦。顾垂宇随意应声,又缓缓打转向灯上路。
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吗?周迟没想明白。
不一会儿,小车在学校门口停了下来,周迟开门下车,正要道谢,却听得顾垂宇道:商净,这儿的夜景很不错,不如你让周迟陪你逛逛吧,我在这附近有点事,一会来接你。
原来姐夫这么上道。周迟还没乐开,就听见商净gān脆地拒绝了,我有点累了,下次吧。
商净,听话。
这是什么口气?周迟突感怪异。
周迟,借你的帽子用用,改天还给你。商净自车门fèng处拿过他的帽子,啪地一声将门关上,快走吧。她突然严肃起来,因为看见在后头停了一会的车居然快速上前了。
啧!顾垂宇也看见了,无奈地说了一声,抓紧!说完加大马力突地冲上前去。
周迟吓了一跳,心想姐夫是不是喝醉了。正在这时,只见视线里的车辆突地来了个180度旋转,改了车道自他眼前呼啸而过。
U、U-TURN?周迟目瞪口呆,在这种车道玩这么高难度的技术?姐夫也太牛X了吧?他总算亲眼见到传说的冰山一角,再次甘拜下风五体投地。
正当他发傻时,一辆大奔已笨拙地在他面前调了头,直追前头而去。
差不多甩开了。商净松开把手,也对他的驾驶技术啧啧称奇,她考个驾照都觉着困难,他却行云流水玩高难度。
还有一辆。顾垂宇看向镜中停在路边快速起步的车子,皱了皱眉。这个距离太近了,这辆车的配置不够,肯定飚不过有心而来的大奔。
商净戴了帽子爬至前座,从副驾底下抽出一把枪来。
你来开车我来瞄准。顾垂宇道。
我驾驶技术不行,把天窗打开!商净快速装了消音器。
深呼吸,瞄准!
哦!商净压了压帽子,等天窗一开就俐落地踩着座位探出身子,她迅速稳住呼吸,举着枪瞄准了疾行的奔驰左胎,扳下安全栓,she击!
伴随一阵尖锐的刹车,跟踪的车辆猛地甩上了防护栏,浓烟冒起。
商净呼了一口气,缩身回了座位。
顾垂宇依旧疾驰,瞟见没有车追来,勾唇夸了句,好枪法。他着实没想到她会一击即中。
承让。商净取下帽子,唇角扬起一个弧度。
习惯戴帽子she击?
不,是怕他们看到长相。
我说过不需要你去冒险。这倔丫头!
商净没说话,但在她心里没有像现在这么qiáng烈想要尽快完结这件事,然后远离渣男,回归正轨。她拨了个电话给王处汇报qíng况,简要说了几句,再报了那两辆车的车牌号后,她挂了电话。
王处说立刻派人赶过来。
哦。
顾市长,请你在事qíng结束前,不要再单独出来了,安全第一。
什么时候跟周迟好上的?
这与您无关。
你明知道周迟叫我姐夫。
商净一下被戳到痛点,她怎么知道周迟张口就是谎话?明知不该回答的,她还是神使鬼差地答了,他说是你远房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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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也信?
我为什么不信?商净反驳。
顾垂宇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各怀心事,车内又沉闷下来,商净低头摆弄手机,才发现有周迟短信,【发生了什么事?姐夫怎么突然耍酷?!你要当做没看见,听到没有!】商净不禁勾了勾唇,想了想,回道:【我也不知道。】回复短信马上就到了,【什么叫做你也不知道!小爷我也会,改天玩给你看。】【玩给你下个女朋友看吧。】
这次回复稍微慢了点,【小净净,亲爱的,心肝宝贝,还赌气啊,我不是忏老悔了吗,你把我的毛病都列出来,我照着改还不行吗?】末了附一张小媳妇咬帕的表qíng。
这弟弟怎么说不通呢。商净叹一口气,还没回呢,短信又来了,【对了,我把那对耳环放你口袋里了,改明儿陪你去打耳dòng啊。PS:别嫌小,也值万把块钱呢。】商净一愣,摸了摸薄外套的小口袋,果然有两个硬梆梆的小东西。
趁她发愣时,顾垂宇突地将车子一拐,在旁边停了下来,一把拿过了她的手机,一眼就看到那扎眼的小心肝小宝贝什么的,莫名地怒火瞬间上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你gān什么!商净立刻将手机抢了回去,怒目而视。
看来你不打算跟周迟分手。顾垂宇yīn恻恻地看向她。
我凭什么要分!
车外警笛声呼啸而过,忽明忽暗的灯光将顾垂宇的脸照得讳莫如深,似是无法碰触,原来我看错你了吗?他的声音带着商净从未听过的冰冷。
你什么意思?商净皱眉,直直看着他。
原来你的野心比我想得要大。你不仅想找个有靠山的,还想找个合你口味的,并且,还好拿捏的他yīn冷地盯着她,对吗?
商净将近二十四年的人生时头一回尝到了屈rǔ的滋味,她握紧了拳头,是又怎么样!
男人倏地一把抓住她,亏我把你当宝,一直舍不得动你,已经跟周迟上过chuáng了是吗!
商净奋力挣扎,无奈男人的手跟铁钳一般,她忍住心中涌起的悲哀滋味,声调平平,顾市长,请问你有什么资格gān涉我的私生活?
你好!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怒火冲天的顾垂宇猛地一拉,一手锁住她的下颚,头一偏qiáng吻住她。
商净大惊,下意识地一个手刀劈去,顾垂宇挡住,她被松了钳制,立刻往后缩去,男人反手将安全带松开,倾身向前,被bī入角落的女人双唇再次被狠狠封住,同时口内被大舌qiáng势探入,深深纠缠。
唔!商净四肢被锢,意识被他高超的吻技所侵,本能地用力挣扎,可从没有过男人的她并不了解这样的举动简直是火上浇油,顾垂宇的吻越发粗bào深入,待她快喘不过气时又移至脸颊连亲几下,转而又堵住她的娇唇。两人的呼愈发沉重,顾垂宇心念一动,甚至就想在这里要了她!
咚咚咚!咚咚咚!突然外头响起急促的敲窗户的声音,让两人猛地一惊。顾垂宇皱眉,透过车窗看出是个戴大帽的警察,看了身下双唇微肿,眼中却带着耻rǔ怒火的人儿一眼,放开了手,回到座位降下车窗。
顾市长,我们刚才没发现您的车停在这里,很抱歉让您受惊了,您没事吧?出巡的小队长见到本人,这才放下心来,刚看见这车停在这儿,还以为有什么意外,吓了他一头冷汗。
没事。顾垂宇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那两辆车找着了吗?
附近的民警过去时,就看见爆胎的那辆留在那儿,车上的人都已经不见了,我们现在正封锁道路通缉另一辆嫌疑车辆。小队长赶紧报告。他看向副驾上戴了个帽子低着头的瘦弱身影,这位是
她就是商净。临时借调过来保护我的士官,刚才也多亏了她才有惊无险。顾垂宇偏头,却见她已经默默地松开安全开了门。
商净下了车,背着车内用力擦拭唇瓣,转过头来时已是面色自若,警察同志,麻烦你派人送顾市长回去吧,我跟你们的车去追查一下吧,我是目击者,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咦?小队长看了顾垂宇一眼,见他并不表态,就当是默认了,忙道:那成,你先等一下,我先安排人护送顾市长。
商净点点头,自车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顾垂宇自反光镜中看到她挺直的背影,眼中yīn郁不去。他伸手刮了刮仿佛还留着柔软触感的嘴唇,一阵火热又从下腹升起。
商净下了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人要了一瓶水,走到一旁的糙丛里不停地漱口,心里默念着被狗咬了一口,被狗咬了两口,热气扑上眼眶,她仰头喝一口水又将其bī了回去。谁让自己犯贱在前,遭这样的难堪是自己活该。
口gān舌燥啊。一名gān警走过来笑笑拍拍她的肩。看样子刚刚刺激很大,听说追踪的车是一枪爆胎的。
商净低了低头,转过来微笑道:是啊,吓死我了。
不远处的顾垂宇看不清商净的表qíng,收回视线的他对着小队长笑道:看着点商净,她横冲直撞的。
小队长听出一点门道,立刻点头应是。
顾垂宇点点头,缓缓升上车窗,对着驾驶座上的gān警道:那辛苦你们送我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陪同在一旁的gān警忙回道。
顾垂宇笑了笑,不再作声。三名陪同人员也怕打扰了他,不敢冒然开口。
他索xing假寐,脑海中却想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如今的他大多jīng力集中在工作的挑战上,本意只想找个温顺的女孩纾解yù望,商净这样的xing子无疑不是他理想的人选,并且他在无意中对她确实纵容太多了,这不是个好现象现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折了她的翅膀征服她,要么放弃她另寻温香。思及此,他不由皱了皱眉。
车子就这样无声地行驶了一段路,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发出嗡嗡的短信声,闭目养神的顾垂宇并没有在意,忽而听到副驾的gān警道:咦?这手机怎么掉地下了。
顾垂宇睁开双眼。
顾市长,这是您的手机吗?副驾上的人不确定地拿着一个黑色手机问。
哦。顾垂宇不置可否,接过手机看到着信人是周迟。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幽深的光芒,凝视了片刻,慢慢点开了信息,【不会又生气了吧?这么久不回我?】他停顿一瞬,拇指缓缓往上移去,周迟这一日的所有短信一一映入眼帘。越看表qíng就越复杂,末了他自嘲一叹,自己怎么被个小女孩耍得团团转!旋即又想,明天又要去赔不是了。思及此,他却没能克制地低低笑出声来。这该打的丫头!
这边大脑放空了许久的商净在发现自己手机不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她想看看时间,一摸口袋却是空的,她顿时一惊,立刻忆起它在挣扎中掉落在顾垂宇的车上。她转头就想借手机打电话,可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现在打电话过去,无疑是等于让顾垂宇翻看她的手机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瞪着窗外眉头紧皱,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希望他没有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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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小区,顾垂宇与护送的gān警握了手,走进电梯后拿出商净的手机在手里摩挲,还真沉得住气,到现在还没打电话来周迟倒打了两三个了,她是在求侥幸以为他看不见吗?他轻笑着摇了摇头。
走到自家房子前头,他一掏口袋没摸出钥匙,这才记起妻子周芸来了。眼神缓缓变得深沉,他抬手按下了门铃。
来开门的周芸已经洗了澡,身穿着一袭极为凸显女人魅力的睡裙,卸了妆的她不再有惊艳的美丽,却还是楚楚可怜,她依着门带着欣喜的笑容,垂宇,你回来了。
嗯。顾垂宇点了点头,绕过她进了门,一眼就看见客厅的几案被收拾得gāngān净净,他勾了勾唇,不是叫你上来休息,怎么还打扫卫生?
周芸走到后头抿嘴而笑,我不收拾谁收拾,你洗衣桶的衣服都快堆成山了。她即使再不愿意动也知道偶尔该做表面功夫,只是没想到只是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这么累,她现在都觉着腰酸背痛的。
哦,这阵子忙,忘了洗。
唉,你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记得住这些?不如请个阿姨打扫吧?
不必了,我不习惯陌生人进我的屋子。
那这些日子是谁帮你整理的?周芸忍住没问出口,她怎么不知道他是从来不做这种女人家的事的。
那我看这儿实在太冷清了,明天我们去添置点家具吧,这么简陋你怎么住得惯
不用,这样就好,你累了的话就先睡吧,我还有点事。说完,顾垂宇就走进了书房。他总算对威胁一事上了心,原本借着这件事让商净在身边而已,谁知那丫头比警察还尽职尽责,王显江那老东西,不是自己的属下利用起来倒很gān脆。他哼了一哼,并且,受到袭击了他还缩头缩尾,倒真就会被人当软柿子捏了。
周芸有些失望地望着他的背影,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为什么他那么冷淡,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顾垂宇坐在牛皮椅上,正摸出电话想拨号的来着,却发现抽屉像是被人打开过,他顿时皱了眉头,扬声喊道:周芸。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周芸正打算泡杯茶给他,听到呼唤快步走进书房,笑着问道:什么事?
顾垂宇却没有什么好脸色,你进书房了?他记得自己已经告诫过她,没有他的允许绝不准进书房。
咦?周芸脸色一变,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我、我只是、帮你整理了一下
你倒底想找什么?顾垂宇冷淡地道。娇小姐的她不休息,反而将整个房子收拾一遍,实在是太反常了。
我、没有。周芸自小就怕父亲沉下脸,谁知结了婚的丈夫也让人心生畏惧,以至分明是他外遇在先,她却从不敢找他理论,只有在从来温柔以对的詹姆斯身上寻求慰藉暗舔伤口。
顾垂宇看着眼前显得可怜兮兮的妻子。他当初选择了她,就是因为看中了她的温顺没主见,做为联姻的棋子,她只要安份守己地为他生儿育女,这样顾三太太的头衔就只会是她的,没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在找我有没有其他女人的证据?他懒得与她拐弯抹角,不悦地径直挑明。
垂宇周芸顿时泫然若泣。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顾垂宇双手在胸前jiāo叉,冷冰冰地看着她,看完了?明天可以回去了吗?
垂宇,别这样周芸怡声下气地挪到顾垂宇身边,我是真的想你了才飞过来的我们聚少离多,我实在是太难受了。
是你自己不愿过来这儿。他试探地问过她,结果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要是我都过来了,我们两家的老人谁照顾呢?周芸说着当时的借口,她当初挣扎了很久,无疑她是爱顾垂宇的,但要她在没有詹姆斯的地方看他与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她绝对会受不了的,而且,这地方这么落后
顾垂宇没心思再跟她多说,摆摆手道:我还有事。
望着他的背影,周芸突地扑上前将他一把抱住,垂宇,给我个孩子吧!我爱你,我想生下我们的孩子!
顾垂宇却异常冷静,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难道她有了那个健身教练的种,才跑到这儿来混淆时间。他身也没回,我已经说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他已经有几个月没纾解了,但他也不打算与给他戴绿帽的妻子上chuáng。
顾垂宇虽然不专qíng,但也有自己的洁癖,他不碰千人枕万人骑的jiāo际花,喜欢包养固定的qíng妇。周芸挂着顾太太的头衔,在他看来就是他的私有物,自己喜不喜欢,别人都不能碰,若是弄脏了,就再也不要。
垂宇
别闹。顾垂宇皱眉。
你今晚还要工作吗?周芸悲哀地贴着他的后背问。他不是禁yù之人,相反他的yù望之qiáng让她总是吃不消,而现在他们这么久没见,他却无动于衷,难道在这儿的女人就那么好吗?她终是忍不住地问出了口。
顾垂宇推开她转过了身,眼底深处带着一丝可笑的蔑视,她这受害者的无辜模样倒是装得挺像。够了,你在那边的流言蜚语我也听说了些,最好不在让我知道那是真的。他不打算被她牵着鼻子走,但也不打算挑明。
果然,周芸立刻浑身一颤,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有数,我还有事,出去吧。他面无表qíng地看向她qiáng装镇定的脸,冷冷说道。
周芸想辩解,惊出一身冷汗却又自欺欺人地不敢与他对质,只喏喏对他苍白说了几句,找了个借口láng狈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顾垂宇也没去看门口,漠然地拿出手机,像是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拨出一个电话号码,喂,是我
约莫与对方讲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挂了电话,靠向椅背吁了口气,注视着笔筒出神许久,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商净的手机。
电话锁屏是她与父母的合照,那张小脸笑得是那么灿烂,几乎这世上没有烦恼一般。他勾唇轻笑,开了锁进入相册,里头有几十张照片,大多是亲人的照片,只有寥寥几张是她自己的,居然还有留了一张周迟的,那小子倒是在她的镜头下笑得挺开心。
他挑眉,缓缓移动手指至删除键,虽慢却也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于是一张照片进入了垃圾桶。
再看时已是她在一家奶茶店喝果汁的近照,是一张特写镜头,无疑地她对为她拍照的人十分亲密,笑得毫无防备,连眼儿都眯了。见过各色美人的顾垂宇莫名入了神,半晌才喃喃道:商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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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顾市长。
早上好,顾市长。
早上好。顾垂宇一如往常神采奕奕地进入大楼,带着得体的微笑回应众人的招呼。
顾市长。盘秘书正在整理办公桌,见他进了办公室立刻迎了上来,听说您昨晚出了意外,您没事吧?他是今天一早才听到的消息,想打电话关心又怕打扰了他的休息,已经忐忑不安好一会了。
没事,就是点小事儿。顾垂宇环顾一圏,状似随意地问道,商净还没来?
是啊,幸好她昨晚跟你在一块,不然后果可真不堪设想。不过她不是去会男朋友了吗?怎么又跟顾市长在一块?盘秘书心思一动,立刻自动脑补了一番,镜片后的小眼里闪过若有所思的光芒。
嗯,是啊。顾垂宇看看墙上的时钟,不知怎地今早想尽快见到她。他不由勾了勾唇,今天有什么事?
盘秘书还想关心两句,见他突然直奔工作,立刻反shexing地拿出从不离手的记事本,呃早上有个例会,然后S大今天五十周年校庆,邀请函几个星期前就发来了,不太好拒绝,但简书记说您若是不去也没关系,他亲自过去一趟。
为什么不去?顾垂宇坐在办公桌后轻轻一笑,要是这么点小事就让我连门都不敢出,我还当什么官?当初就是看中从政最具挑战xing他才选的。
可是顾市长,黑道上都是些不要命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没关系,行程不必取消,继续。顾垂宇不在意地挥挥手。
这是。盘秘书没办法,只得继续报告完今天的行程。末了他推推眼镜,我刚才打电话询问了警察厅关于昨晚一事的最新进展,听说另一辆车也在郊外的废弃地找着了,找着时人已经不见了,车子没有挂牌,但他们说会通过车内各方面的线索进行排查。
嗯。早上过来时也有便衣警察向他报告过qíng况,他本就没抱太大期望,因此也谈不上失望。
早上好。商净在此时推门而入。
顾垂宇的心思立刻全部收了回来,他直直看向挂着些许黑眼圈的女子,没睡好?是因为昨晚跟着警察回去太晚了?还是因为他的吻?想起昨晚因为莫名的怒气又对她发了脾气,他不由摇了摇头,自己的恶劣xing子在商净身上似乎特别明显,就算现在还没得到她,他也不允许任何男人碰触他的私有物。
哦,商净,早上好!昨晚你是立了大功了!盘秘书热络地转身道。
咦,哦,那只是职责所在。商净微微愣了一愣,平静地回道。
顾垂宇注视着她的走近,浅笑并不说话。
商净来的头一件是就是找小huáng去车上找手机,当翻了两遍都没看见时,她也不知是什么心qíng。既然没有就肯定在他手上,她走到面前木木地道:顾市长,我昨天把手机落车上了,不知道您看到没有。
哦,我帮你收起来了。他从善如流地将兜里的手机笑着递给她,给。
商净极为有节制地接过手机,也没道谢,转身走至一旁。
对于她的不礼貌,顾垂宇似乎压根不在意。
盘秘书看出他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不便掺合,清咳了咳继续给顾垂宇汇报工作。
商净打开手机,随意左右翻了翻,也不知看些什么,连了办公室的WI-FI,下了一个密码锁屏软件,这种事一次就够了,压根就不需要去问他看没看手机内容,说没看她也不信。心头乱糟糟地点开短信,却被第一条短信顿住了动作是顾垂宇发来的。还是条未读短信。
她下意识地点开,里头只有短短一句话:【我是嫉妒了,净净。】她停顿片刻,将短信删除。正视感qíng是一回事,摆正态度是另一回事,并且,二者不冲突!她暗暗下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待开完例会,商净已做好准备跟着去S大,李市长把她叫了去,笑眯眯地看着她道:小姑娘是叫商净吧?
是的,首长。商净行了个军礼。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居然这么厉害,昨晚上多亏了你,顾垂宇同志才化险为夷啊。李市长走过来亲切地与她握了握手,做得好,做得好。
这是我应该做的,首长。商净受到嘉奖,礼貌地淡笑回应。
真是个好同志!李市长转头对办公室主任道,我当初还担心小姑娘能不能胜任这份危险的任务来着,看来我的担心真是多余的。
呵呵,您是太关心顾副市长,才关心则乱嘛。办公室主任笑道。
哈哈哈,商净同志,我想慎重地拜托你一件事。
李市长您言重了,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
其实也不是什么其他事,就是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垂宇的安全!李市长说得极为掷地有声,他千万不能有事,请你牢记这一点!
商净从市长办公室出来,还在想着李市长说话的深意,转眼又被简书记派人来叫了去,jiāo待的内容跟李市长的大同小异,她越发疑惑,这两位上司是不是对一个副市长太过关心了?想着想着她又猛地甩了甩头,不能再去想了!顾垂宇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与她无关,要把他当做被保护的一件器皿,是件死物,不会动的,再贵重也不是她的!
怎么去了那么久,李市长找你做什么?顾垂宇已经坐在车上了,他见商净弓身进来,开口问道。
没什么事。商净如此回答。
小huáng啧啧称奇,这妹妹,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顾市长这么不客气,幸亏顾市长是个肚量大的,换做一些小肚jī肠的领导,早就暗地给使绊子了。
顾垂宇摇头无奈地一笑,这丫头当着人的面也甩他脸,看样子是真气坏了。算了,让她自己先冷静冷静,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追着人赔不是。思及此,他收回视线,继续浏览盘秘书拟的演讲稿。
即使目视前方,商净也能知道投放在她身上的两道视线收了回去,她僵直的身子暗暗放松下来。
到了S大,校方已经锣鼓喧天地迎接了,早到的几名各方领导也罗列其中,顾垂宇下了车,满脸笑容地与校长握了握手,并且开玩笑地道:李市长和简书记本来也想来,无奈实在公务繁忙,就派了我来全权代表,S大不会不欢迎吧?
校长一听,连连道:哪里哪里,顾市长您的到来让我们S大蓬荜生辉,哪里有不欢迎的道理?无任欢迎,无任欢迎!
众人笑应一番,由校方引着到了举行仪式的广场,各学系的讲师和学生都已到齐,校园喇叭里不停循环播着校歌,顾垂宇与坐在台上的领导教授一一握手,由校长亲自引着坐上了主位。S大本是文科院校,女学生居多,台下的学生本来已经等得不耐烦,却见主位坐了个非但不秃头反而英俊非凡的成熟男人,不由眼前一亮,低低jiāo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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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顾垂宇上来的商净被安排在第一排的最末位置,本来是盘秘书的座位,但由于qíng况特殊,她还是与盘秘书互换了位置。
校庆典礼正式开始,校长首先介绍了出席的贵宾,又做了一番简短的开场陈词,接下来便是请顾副市长做演讲词。
顾垂宇站起来,在台下雷鸣般的掌声中走到演讲台,微笑以对,谢谢大家热qíng的掌声,我是顾垂宇。
有一种人天生适合站在灯光下受众人瞻仰,顾垂宇无疑是其中之一。原本是枯燥的恭喜S大建校五十周年的稿词,竟然也被他抑扬顿挫的声调、低沉魅惑的声线,行云流水的言语演说得蛊惑人心,加之他的表qíng与动作虽不夸张,但莫名地有种节制的优雅让人移不开视线,虽然与慷慨激昂的演说类型背道而弛,但依旧气氛高扬,掌声四起。
商净没办法不去佩服这个男人,天知道他是坐在车上才拿到这份演讲稿,他顶多看了两遍,而现在,虽然稿子在手,但他低下头的次数寥寥无几,这种临场发挥的演说居然还被他渲染至此?
一场演说下来,顾副市长如同偶像般多了无数拥趸,许多靠演说为生活的老师和教授也在心里暗暗称赞,如果他们有这份魅力,何愁不是最佳讲师?接下来校长jīng心准备的演讲已经入不了学生的耳了,甚至有许多人拿着手机对着台上不停猛拍。
典礼过后,顾垂宇与其他领导在校方的带领下参观校园,商净跟在顾垂宇身边,接替了盘秘书的工作,通过他的电话向顾垂宇传达一些临时变动。
由于学园喇叭播的歌曲太欢乐,顾垂宇听得不是太清楚,他微微倾身,你再说一遍。
商净瞪着眼前放大的侧脸愣了一愣,才以工作的态度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遍。那贴近的肢体让跟随而来的女学生暗羡不已,恨不得替了她的位置。
让他先回去整理一份报告给简书记,下午叫规划局的人来。jiāo待完后,顾垂宇又直起身,微笑着上前加入众人话题。
商净暗暗深吸一口气,一边打电话一边跟了上去,还不忘注意四周动向。
而此刻的顾垂宇其实不若表面平静,他着实没料到,那温热的吐息窜进耳朵,居然挠着他四肢百骸都苏软了,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他的眼神变得幽深,旋即又皱了皱眉,自己的定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走进图书馆,S大引以为傲的艺术系正在一楼大厅举办画展,校长有荣兴焉地介绍道:我们艺术系的同学在很多比赛中都拿过奖,是非常优秀的人才!诸位领导既然来了,不防去看看他们的作品,看有什么不足也指点指点。
一领导笑道:我就是个大俗人,这种高雅的艺术我可指点不来。顾市长,咱们就指望您给咱们挣面子了。
众人哄堂一笑,点头称是。
顾垂宇笑道:这阳chūn白雪的事,别人是指点不来的,艺术家最需要的是自由的环境,咱们在这一点上能给予支持就行了。
这话说到系主任心坎里去了,他连忙道:还得顾市长和领导同志多多支持栽培。
张老师!画展入口处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名长发姑娘笑着朝着他们走来。那模样那身段,活脱脱的一美人胚子,跟电视上的明星差不了多少。
系主任一见,笑着向她招招手,待她走到跟前,他热qíng地介绍道:这位同学是我校的学生会主席,也是我们艺术系的优秀学生,名叫陈静,她的作品前段日子还在比赛中得过二等奖。
走近一看这姑娘就更标致了,一行人中已有人心猿意马。顾垂宇也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么瘦的身子,胸却挺大,真是个尤物。
校长好,各位领导好。陈静乖巧地打招呼,笑起来露出一对酒窝。
商净一看,意外地笑了笑,原来还是熟人。正想着什么时候打招呼,陈静却也看到她了,惊喜地哇了一声,跑过来就大笑着抱住她,商净,怎么是你!
他乡遇故人还是挺开心的,陈静是她的高中同学,即使以前接触得并不多,但在异地就觉着十分亲切,商净笑着回抱了抱她,陈静,你越来越漂亮了!
这倒是出乎顾垂宇意料,他挑眉看向抱在一起天真烂漫的两个姑娘,不知为何还是觉得商净笑起来美些。
你怎么在这里?陈静松开她,但还是热络地握着她的手问。
哦,我是顾市长的助理,陪他一起过来的。一回答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她暗自叫糟,硬着头皮拉她上前,陈静,这位就是我们市的副市长,顾市长。
陈静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红着脸看着顾垂宇,您好,顾市长,我刚刚,太失礼了。
顾垂宇温和一笑,没事,姑娘家总不能像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没些朝气。
陈静闻言,眼神一下亮了起来。顾市长您真好。
顾垂宇对上她的视线,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小cha曲过后,一行人进了展厅参观画展,像是托了商净的福,这位S大的学生会主席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为他们介绍画作。商净一直留意周围动向,因为对作品有些漫不经心。顾垂宇倒是看得颇有兴味,点评两句也是极有见解,陈静遇到知己,高兴得说个不停。直到见到他意味不名地望向她,她才不好意思地道:顾市长,你是不是嫌我太聒噪了?
不,我只是想你懂得很多,真不愧是高材生。
顾市长您过奖了,我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刚刚听您说了一两句,就知道您在这方面一定涉及颇深。
顾垂宇笑笑,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商净道:你喜欢哪种风格?
我对这些没研究。
陈静道:顾市长可别听她的,高中时她的书法还得过城里的一等奖呢。
哦?顾垂宇来了兴趣,隶书?
是狂糙哦。陈静嘻嘻直笑,我那时都看不懂她写了些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狂糙其实最好写,随便撩画几笔就成了。商净轻笑道。
那改天也给我一副墨宝收藏如何?顾垂宇笑问。
顾市长真爱开玩笑。商净淡笑。
顾垂宇知道她在生气,但他的确不喜欢她种疏离的态度。
这时教育局几个领导装样儿看画向顾垂宇挪了过来,一人笑道:顾市长好福气,欣赏字画还有佳人相伴。
这话说得酸,来来来,同赏,同赏。
众人笑了一阵,一领导眯着小眼问道:大才女,你的佳作在哪呢?也指出来让咱们欣赏欣赏?
陈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您面前不就是拙笔?
哟!那领导夸张地挪开身子,大家向画作望去,是一幅古代仕女图。画中宫妃对月兴叹,泫然若泣。笔下线条件飞动流利而细秀,衣纹细致,衣服飘举,多有唐朝笔法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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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道:画得真好!她向来佩服会画画的人,她连五官都能画得斜。
嗯,画得确实不错!那眯小眼的领导眼睛都快眯成一条fèng了,他瞄了瞄身段比画中仕女更好的陈静,或许可以投资一下。
顾市长,您给点评两句?陈静谦虚地接受众人赞扬,转头对顾垂宇俏皮一笑。
哦,画得好。顾垂宇勾了勾唇。这画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他有个chuáng伴是名真正的画家,终年流làng飘泊做画,那是被选中的艺术家,即使不懂艺术的人都能看得出画中深邃的灵魂。她的每一幅画现在动辄在几十万以上,自己家里挂的那幅差不多几百万了吧。
说得这么简单敷衍,陈静小失望了下。
大家又品头论足了一番,校长这时又来请众领导移到其他地方参观,陈静拉住跟着走的商净,等等,留个电话号码,咱们好联系。
哦。商净报了串号码,你打过来吧,有空联系。她笑着握着手机挥了挥,小跑上前赶上一行人。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她低头存入电话本。
顾垂宇瞟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异光。
几天后,警方顶着各方压力,终于将试图谋害顾垂宇的几名犯罪嫌疑人逮捕归案,这伙人对罪行供认不讳,口供也全部一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似乎与叶大刚没有任何关系,想开车撞顾垂宇也是因为他签署的一条拆迁令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于是几人冲动之下撬了两辆奔驰想撞他报复泄恨。
警方仔细查了这几个人的背景,确实没有发现他们与叶大刚之间的联系,只是街头上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以为找到了突破口,没想到线索又断了。
当小队长颇为忐忑地将这个消息报告给顾垂宇时,他只不冷不热地来了句:你认为他们没关系?
这这叫他怎么回答!难怪王处不亲自给他打电话,是把他当替死鬼呢!
行了,我知道了,劳烦你跑一趟。他又低头埋首文件中。
这可不是什么善意的回应。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位高权重还受到生命威胁差点丧命,这边还没有具体证据指认幕后黑手,任谁也不会高兴。他亡羊补牢地道:顾市长,我们已经出动了最优秀的警力,一定在最快的时间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嗯。顾垂宇虽然应声,却连头也没抬。
小队长悻悻地走出办公室,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秘书办公室找到了商净。他将她拉至一旁,问道: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新进展吗?
暂时还没有。这几天我又偶遇了一次,但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商净道。
哎,这眼看第二期招标马上就要开始了,叶大刚还想玩什么花样?小队长有点焦急。他这几天上火上得嘴巴都起泡了,这被bī走了一个副市长,再有一个也被bī走的话,他们也不用混了。无奈叶大刚这人太yīn险,又在S城的关系比较复杂,若不是这前后副市长,他可不愿淌这趟浑水。只是怎么就这么巧了,来了两个副市长都硬气得不行。第一个也就罢了,这顾市长是看着前车之鉴了,怎么还往这火坑里跳?不过就这次上头施加的压力来看,他可比上一个有来头多了。
不知道,不过有动静也快了。她何尝不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刚才我进去,看顾市长老不高兴了,是不是都是因为件事?他低声询问小道消息,好歹让他心里有个底,不然什么时候被调任自己可能最后一个知道。
哪能呢,他可能是工作忙,没能顾得上。商净如此说道。
但愿如此,要是顾市长有什么qíng绪,你给我通个气啊。
我知道了,但那几个嫌疑人方面,你们再找找看关联吧。
差点把他们祖宗十八代翻出来了!小队长无奈地道。
商净送走小队长,望了一眼副市长办公室,眼里幽光闪过,一转身,碰上正要送文件去办公室的职员,她见着商净,苦着脸道:商净,你能不能帮助我个忙,你帮我去把这些东西送给顾市长吧。
你不是要过去?她对接触顾垂宇一事向来不都是挺积极的?
我不敢几天顾市长不知道怎么了,虽然没发脾气也没啥不高兴,可是我总感觉他突然特冷,我走到他身边都觉得凉飕飕的。我感觉他指定有事,我这小心肝可受不了啊。
商净道:你就推我进火坑啊,我也怕啊,你没看见我这几天都往你们办公室躲。
哪能呢,谁不知道顾市长最疼你了,乖,帮姐姐送去啊。
灌我迷汤也没用。
谁灌你迷汤了?事实好不?顾市长不喜欢人动他的私人物品,你来之前,我们帮他泡个茶都是将开水送到他桌上的,哪有像你拿他的茶杯晃来晃去,最后还啪地把杯子给摔了,人还一句话都没骂你。还有
我送我送,说得跟真的一样。商净怕她再举出什么例子来,一把接过她手中的一沓文件。
嘿嘿,这才对嘛。
商净循规蹈矩地敲了敲门,进去后低头走到办公桌前,顾市长,您要的文件。
顾垂宇没抬头,冷淡地道:放下吧。
商净闻言轻轻放下文件,悄然转身离开。
顾垂宇也没出声,只抬眼yīn鸷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自那天去了S大回来之后,她对他就像带了层面具似的,不仅对他冷言冷语,并且已经以各种理由拒绝他的要求,最荒谬的就是她拒绝为他再泡茶的理由居然是怕再打碎他的茶杯?碰了几次软钉子,他自然也来了气,这种小脾气在他看来太过矫qíng,虽然他非常想得到她不假,但不代表他会纵容她这种坏脾气。于是决定冷她一冷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僵硬的局面。
他头一次搞不明白女人倒底想什么。已经回了京的妻子周芸一看就知道想要荣华富贵的生活,还妄想着坐收一段稳定的婚姻;而那个叫陈静的女孩,眼底是不切实际的làng漫爱qíng,并且企图这段爱qíng能给她带来实际的利益。真正标榜只要爱qíng不要附属的女人他没有见过,他的圈子里也有人因各种原因娶了小商小户的女儿,或者是勾搭了几个清纯的小家碧玉玩爱qíng游戏,那些女人起初似乎都坚守着自己的立场,然而金钱与权力在手上还没捂热,她们就已经舍不得能带给她们完全不同生活的这份巨大诱惑。
商净明显是那种jīng神需求大过物质需求的人,他也耐心地跟她玩爱qíng游戏,分明已经有一点迹象,怎么又突然回了原点?
啧!事qíng怎么变得这么麻烦。顾垂宇皱着眉合上文件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中午时分,顾垂宇因为有事与简书记商量,与他在食堂吃了饭,之后又回办公室小作休息。商净本就暂住宿舍,中午向来不回,她跟着顾垂宇回来后,两人也没多说什么,一人进了副市长办公室,一人进了秘书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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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页
当她把办公室的门掩上,商净表qíng漠然,这几天看他这么冷淡,应该已经见成效了吧?果然以前还是她拒绝得不gān不脆造成的。快点结束吧,真遭罪她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拉了张椅子放了椅背躺在窗台边,闭着眼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得多吸收点正能量,她最近太yīn暗了
一墙之隔的顾垂宇没她的好雅兴,认真批阅了一会早上落下的文件,想喝茶一抬杯子却空了,他走到一旁放置热水瓶的地方,倒一倒竟然也没了,他皱了皱眉,拿了杯子走了出去。
出了办公室一跨步,他推开虚掩的秘书办的门,正要开口,不意抬眼看见商净沐浴在阳光下的睡容,恬静的五官带着一丝甜美的安宁。在门口站了几秒,他无声地走了进去,轻轻阖上了门。
商净好梦正酣,完全不知道顾垂宇就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倒了一杯茶,然后缓缓地拿着茶杯走到了自己面前。
男人喝了口茶,靠在她椅子正对的办公桌上,听着外头不知名的鸟叫,喝了口茶,闲适地欣赏这份意外的风景。
静谧的时光划过,欣赏的眼光渐渐变得幽黑,视线顺着白晳的脖子下滑,锁骨在衬衫下隐隐而现,那玲珑的双峰正随着均和的呼吸一起一伏,他的眼神黯了下来,深深吐息一口。
睡梦中的商净突地感到一阵灼热的视线,她倏地睁开双眼。
她就那样直直对上了那对危险万分的暗深墨曈。心头一惊,下一秒又因为刺眼的阳光不适地眯了双眸。
醒了?一眨眼,男人的双眼似若平常,只是声音带了一丝低沉的沙哑。
你怎么在这里?商净也带着刚醒的嗓声哑声问道。
这是秘书办。言下之意是他的地盘。
哦商净抹了抹脸,暗自懊恼自己警惕xing太差。
做了美梦?
是不,没有。脑海回忆出的是顾垂宇的面容,她摇头改口。
顾垂宇轻笑一声,睡傻了?
被日光照得浑身发懒的商净qiáng打起jīng神,起身去倒了一杯凉水灌进肚子,转过头问道:顾市长,您还有事吗?
这么怕我?顾垂宇背着光看向她,唇边似乎勾着一个诡谲的笑弧。
我凭什么怕你?商净瞪向他。
这点我都没想明白,我们净净胆儿多肥的女孩,现在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这么说也没错,面对一个三观已毁的伪君子,不躲得远点怎么行?商净冷笑道。
哦,什么是三观?
您不知道我居然一点也不意外。
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人类束缚自己的无聊规则罢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
班昭写了女诫,祸害了女人几千年。程朱理学存天理,灭人yù,让多少人成为牺牲品,谁又能保证我们现在的规则是对的?
你他连诡辩都有论据。
净净,我结了婚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顾垂宇走到她面前,还是,你想跟我结婚?
谁想跟你结婚!她脱口而出。
你看,你也不愿跟我结婚,如果我离了婚跟你在一起,过几年分了手,我还是要找个人结婚,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省去这个步骤?
这世上大把的男人,为什么我就非得要跟你在一起?他话中的前提让她恼怒。
顾垂宇勾唇而笑,撩过她额前的发,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商净后退一步,撞上放置茶具的桌子,发出一阵嘈杂声响。我就算找个乞丐,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从来没有女人嫁给乞丐?顾垂宇长臂一伸,将她困在桌子与他之前,那是因为人类其实很现实,她一旦达到了某种程度的生活,就绝不愿意再降下层次去过活。有些女人很聪明,她们明白人就短暂的一生,享受才是最重要的,享受美食,享受华服,享受珠宝,享受xing。蛊惑的话语萦绕在她耳边,他缓缓向她靠近,你说呢,净净
商净迷茫一瞬,旋即使了几分暗力格开了他,正yù开口,门边却传来动静。
怎么这么早来上班,不午睡啊?
哎,还有点工作没做完,顾市长下午着急要呢。伴随一声慡快的大嗓门,门吱呀一声开了。秘书办小张走了进来,却惊讶地发现顾市长端着茶杯站在她的办公桌旁,而商净在不远处低头倒水。
顾市长!您中午又没回去啊?小张望了望自己的桌子,幸好还算gān净。
嗯。
您是不是有事qíngjiāo待?他难得来秘书办的。
不,就是来泡杯茶。
啊!您那儿没热水了吗?小张紧张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本来是想着您中午要回去,下午再换新的热水比较好。小商,你在这怎么也不帮顾市长加热水呢?
呵,没事,走走也好,你们忙吧。顾垂宇仿佛只来倒了茶一般,神色自若地离开了。
目送了他离开,小张神经兮兮地小声问道:顾市长不会趁我们不在检查工作了吧?
没有。商净随口应道,此刻她的心里无比明朗地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跟顾垂宇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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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园城二期招商紧锣密鼓地进行中,顾垂宇每晚饭局不断。这天他出席的一场酒席,一名企业代表打扮的白领丽人笑眯眯地过来敬了酒,寒暄几句后非常礼貌谦卑地道:顾市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顾垂宇缓缓放下酒杯,温文而笑,当然可以。
商净啜了一口果汁,头也没抬。顾垂宇有个特点,就是说话时的语速较平常人慢,但她明白他的大脑转得非常快,因此说出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且在他认真思考的时候,手下的动作也会放慢一分。他刚刚的举动表明他已经做出了判断。
顾垂宇起身离席,与那身姿婀娜的丽人一同消失在宴厅拐角。
商净思忖着要不要跟过去,身边一个喝得差不多的小胡子领导挪至顾垂宇的位置,和蔼地拍上她的肩,小姑娘怎么喝果汁?那有什么意思,来来来,我帮你把白酒满上。
商净忙不迭地站起来,笑着接过他拿着的酒瓶,顺势躲过让人起jī皮疙瘩的手,这怎么能行,应该是我为您满上才是,您多喝点,我今天可不能喝酒,一会还得当顾市长的司机呢!
哎,就一杯没事儿,而且你们顾市长跟美女快活去了,回来肯定不会骂你。他的口气中透露出一些醉意的嫉妒。
咦?商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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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什么咦?真是个姑娘家,顾市长怎么把你带身边了,来,跟我喝一杯!
商净与他虚以委蛇一会,借口去了趟厕所,想绕圏过去看看qíng况又怕真是说的那种事,没想到那想方设法灌她酒的领导也从洗手间出来,一脸道貌岸然地又想揽她的肩,她巧妙借位闪过,那人只得讪讪收回,但马上又开始询问她的职务工龄啥的。
商净算是明白了,他是把她当猎物了。她虽然跟顾垂宇应酬饭局很多次,但以往都是他替她挡了。这下顾垂宇离开,立刻有人钻空子。一时间她怒火中烧,难道她就长了副qíng妇脸?还是她看上去特好欺负?难道非得要她空手劈开一张桌子才让他们老实了?
刚憋屈地回到座位,这边顾垂宇已经出现在视角之中,与那丽人笑谈着走了回来。
小胡子领导一心猎艳,正想趁机揩油时听到背后传来令人莫名发麻的轻笑声,张处在逗我小姑娘啊。
小胡子一惊,旋即清咳了咳,站起来为他让了座位,暧昧不明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悠一圏,二位这事qíng,这么快谈完了?
顾垂宇神色自若地回到位置,一点公事罢了。
您好,张处,我还没敬您的酒呢。美女对上小胡子领导的视线,立刻八面玲珑地道。
哈哈,不不,应该是我敬你这个大美女。
商净半信半疑地看了顾垂宇一眼,正好被他逮个正着。他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想什么?
没什么。
顾垂宇勾了勾唇,微微倾身低声道:吃醋了?
不,商净大大一笑,就是觉着挺快的。
顾垂宇差点呛声,他瞪了挑衅的商净一眼,旋即又轻笑出声,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热身都不够。
商净哑口无言,她怎么跟顾垂宇比下流!抽自己嘴贱的。
小胡子领导跟那丽人喝了几杯,又调笑几句,待那女人走后,他还不放过商净,对着顾垂宇笑道:顾市长,刚才我敬那小姑娘的酒,还没来得喝哪。
顾垂宇扯了个笑,亲自为他满上,哎,这丫头真就是一杯就倒,我还指望她送我回家,总不能我还要送个醉鬼回去,他又为自己的杯子满上,来,这杯我替她gān了,张处总该卖我这个面子吧?
小胡子闻言,有些意外,顾垂宇不止一次带女部下参加饭局,可这还是第一次看他替人挡酒,行,既然顾市长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让您晚上回不了家,来,顾市长,我敬您!
哈哈,好!
早知道自己就喝了那杯好了。商净皱了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顾垂宇让小huáng先将商净送回了宿舍,末了还jiāo待了一句,晚了,不要再出去疯了。
商净扯开一个类似笑的弧度,顾市长,现在是下班时间。言下之意是您管太宽了。
顾垂宇摇摇头无奈一笑,示意小huáng开车,隐隐商净还听见一句,哎,怎么跟带女儿似的。
你才叛逆期!谁不知道他是说给她听的。商净差点想一手机过去。
刚回到宿舍灯还没来得及打开,手机却响了,她一看来电,眼神一变,顿了顿带笑接起,叶总,您好!
你好啊,小美女。叶大刚带着笑的洪亮嗓音传来。
您好您好,叶总。
你很奇怪我怎么给你打电话吧?
说不奇怪肯定是骗人的,您还记得我我就已经很受宠若惊了。商净慢慢将钥匙放下,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她一回来就接到了电话,这时间上是不是太巧了点?
哈哈,这话说的,你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我怎么可能忘得了。那边顿了一顿,进入了主题,是这样,开心俱乐部今晚上有个大型活动,请了两个明星来捧场,我想着你们小女孩应该挺喜欢,就顺便给你打个电话。
啊,这事我知道,我超想去的,可是这两天都找不到朋友陪我去
哈哈,在我这里一个人来也可以的,你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负全责!
嘻嘻,叶总,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一个人玩儿很无聊。
哦是这么回事,那就更好办了,正好我有些小辈也来玩,跟你年纪相仿,过来介绍给你们认识不就好了?
真的?那我真去了啊?商净的声音开心地上扬了个八度。
呵呵,来吧!你现在跟顾市长在一起吗?不如顺道问问他来不来玩?
哎,我刚跟他参加完饭局回来,他回去休息去了,我琢磨着他也不去。
是吗?那算了,下次有空我再专程请他来唱歌!
好咧!
那一会见?
嗯,好的,谢谢您,叶总!
商净挂了电话,坐在chuáng上转了转手机,迅速发了条短信给顾垂宇:【可能有人跟踪,小心。】虽然她知道有几个便衣警察开车跟在后面,还是有点不放心。
对方很快回了短信:【我会注意。你怎么知道?】【我看着后头有辆车像。】
【知道了,不必担心。早点睡吧,晚安,丫头。】他不调戏她两句会死啊!
呼了一口气,倒在chuáng上思考片刻,一个翻身换衣服拿包,化了个烟薰妆准备上阵。
一个小时后,在俱乐部大厅狂欢了许久的商净坐在吧台休息,拒绝了两个来搭讪的人,心想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还没想完,震耳yù聋的音乐声中传来了叶大刚的声音:商净,玩得怎么样?
叶总!商净惊喜地转过头来。
你哎,这儿太吵,来,跟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吧。
哎,好。总算来了。
两人一路说笑乘电梯到了五楼,叶大刚让保镖留在外面,微笑着请商净进了办公室。
商净环顾四周,整个房间是一间与俱乐部风格一致的豪华办公室,处处彰显富贵,只是一侧竟有一个大书架,极为突兀。
待商净坐定,叶大刚又吩咐人送进来两杯红酒,商净笑道:叶总真是好品味。
附庸风雅而已,哪比得上顾市长的高品味?你跟着顾市长,应该吃过很多山珍海味吧?
哎呀,我就是个小小助理,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待遇?
你一般做些什么工作?叶大刚闲聊似地问。
哦,就是些跑龙套打杂的活呗,顾市长一个人在这儿,他一个大老爷们,天天关心国家大事去了,琐事一概不理的。
哈哈,原来是这样,也是,一个大男人是该要一个女人打理生活才行,不过顾市长这么有魅力,在这儿就没个红颜知己?他开玩笑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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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放下高脚杯,这种事我可不知道。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谁都知道顾市长爱妻心切,又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
商净有些不高兴地嘟了嘟嘴,叶总,这些玩笑话可不敢开,管他是市长还是省长,结了婚就应该爱自己的妻子,哪还能沾花惹糙?
果然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叶大刚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状似尴尬地道:对对,是我失言,是我失言。
商净见状,带了点惶恐,叶总,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总是管不住嘴的,您别介意啊。
第二十二章
没事没事,你说的对着呢。叶大刚摆摆手,总算入了正题,其实我今天找你,除了最主要让你来玩以外,还想请你帮我个小小的忙。
叶总您说!她豪气地应道。
叶大刚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事儿还真不好开口,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什么事?
是这样,我之前在一个私人场合遇见顾市长,正巧那天我钱包给丢了,顾市长二话不说帮我付了酒钱,后来我一直想找机会还他,可他就是不要。
不要就不要了呗,叶总您也能省下一笔钱。商净抿嘴笑道。
那怎么能行,我叶大刚向来借一还十,顾市长好心帮了我的大忙,我还连钱都不还,也未免太没江湖道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事吊着我很久了,我这人就是这样,没做成一件事,就像有虫在心里钻,不成事不舒服的。
您还真有意思,那您让我帮什么忙,把钱带给顾市长?
唉,这事我也想过,但我想依顾市长的为人,他十有□是不要的,难保还让你把钱退回来。
那怎么办?商净挪了挪包,换了个坐姿。
我是这么想的,你把顾市长的银行卡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商净眼里异光闪过,脸上显出难办之色,这个可能不行啊,您还是找机会把钱给他吧。
我要是能给就不找你帮忙了,放心,你要是帮了我,我也不会亏待你。他自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来,这是我们公司新设计的手镯,你打开看看?
商净依言打开一看,竟是一个拇指粗的金手镯,金灿灿的几乎刺花了她的眼。她露出惊喜的模样,猛抬头问:叶总,这是
喜欢吗?他笑眯眯地看着她道。
喜大大的笑容顿在唇边,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仓皇将盒子盖上,您搞糊涂我了,您这一镯子就能抵一顿饭钱了,您这也太大费周章了。
小美女,我这么告诉你,这点钱我叶大刚不放在眼里,但是我绝对有恩必报。他点了一根雪茄,你把这镯子拿去,就当做你帮我大忙的礼物。
商净忍不住再次打开首饰盒,又关上,又打开,又关上。她似乎很犹豫不决,叶总,不是我不想帮您,可是顾市长jiāo待过的,他的个人信息一概不能外泄。
那你就偷偷给我呗,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你?叶大刚呑吐一口烟雾,把镯子带上给我看看,不好看我再给你换个。
商净把金镯戴在手上,白晳的皮肤衬得那金huáng更耀眼了,叶大刚眯了眯眼,瞧瞧,我们公司的模特都没你戴得好看,不然你来当我们珠宝公司的代言人算了。
叶总您真爱说笑。商净的手指在那镯子上流连不去。
我说的可是真的。
商净笑了笑,恋恋不舍地将手镯褪下,叶总我、呃,回去考虑一下叶大刚很狡猾,这么轻易地答应可能还会引起他的怀疑。
这点小事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见她磨磨蹭蹭,叶大刚有些不而烦的口气透露出来。
这,我,我有点担心这段时间顾市长一直收到恐吓信,上星期还差点被车子撞了,当然,我指的不是您,我就是怕这个节骨眼
真有这回事?那有没有报警?
当然,警察一直在查这事呢。
哦?那他们有没有嫌疑人?
商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权衡了一下,我说出来您别生气啊,我有次偷偷听到了,他们的怀疑对象之中有您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叶大刚面色不改,弹弹烟灰,既然这样,你还告诉我?
我就觉得您不是坏人,我看人可准了。商净自信满满地道,我告诉您这事,就是解释我为啥这段时间不能给您账号,要是被警方查到,您跳进huáng河也洗不清啊。
谢谢你,小美女叶大刚缓缓捻熄了雪茄,我听说你家里急需要用钱?
商净脸色一变,没有啊。
叶大刚从鼻子哼笑一声,就不必瞒我了,你妈前段时间查出什么癌来着,到现在还没治,不是没钱是什么?
商净倏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一片,你、你怎么知道?
别生气,我就随便查了查,没有触犯你隐私的意思。叶大刚好整以暇地摸摸光头,而且,我查出来也不是件坏事,我还可以帮你。区区几十万,对我还说是小菜一碟。
你倒底想gān什么!商净此时心神有些紊乱,她知道他要查她的来历,王处那边也说已经改好了假档案,也造了点假料让他抓把柄,可是她没想到他居然查到她父母的头上,不是明明让警察局改自己父母双亡的吗?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资料,母亲得了癌症?不可能!
哎,你这小姑娘,我不是一直都跟你说目的了吗?叶大刚摇摇头,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就为了区区一顿酒钱,你这么大费周章,鬼才相信!事到如今,只有先解决这边的问题,才能查清楚他话中的真伪。
谢天谢地,你总算明白过来了。叶大刚撕下虚伪的面具。
你是为了进入德园城?商净气愤地问。
叶大刚喝下红酒,笑而不答。
你的珠宝公司明明在中心路段有商铺,为什么非得要进德园城?
你懂什么?叶大刚瞬间变了脸色,我叶大刚在S城是响当当的人物,黑白两道都要让我三分,可是我的公司居然进不去象征S城身份地位的德园城,老子的钱要多少有多少,他凭什么不让我进?叶大刚是靠白粉起家,在道上混了几十年,几乎都是见不得人的黑钱,他开这个珠宝公司也主要是为了洗钱而已,当初他还对进德园城不当回事,以为塞点钱就办妥了,可一连两个副市长把他拒之门外,这无疑是两巴掌狠狠甩到了他的脸上,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恶气!事到如今,他不仅要进德园城,还要轰轰烈烈地进,让S城的人都看看是他叶大刚本事大,还是区区一个副市长本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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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招商是有规章制度的
屁规章制度,钱就是规章制度,老子就是规章制度!叶大刚大声打断她的话,以一种yīn狠的眼神盯着她,你老老实实给我去把顾垂宇的银行账号搞来,不仅这东西给你,而且你妈的医疗费用我都帮你出了,如果你给我耍花样或是报警
你、你想怎么样!商净恐惧地瞪向他。
你说呢?叶大刚又变了脸,呵呵一笑就像是刚刚的事都没发生过,我闲来无事帮你算了一卦,也许是先丧父后丧母,你要叫你爸多保重啊。
商净瘫坐在沙发上。
叶大刚站起来,谁轻谁重,你好好考虑吧,我还有点私事,就先走一步了,今晚你在这儿玩的一切费用就全免了。他走到门口,看了门又不忘提醒一句,金镯子别忘了拿,你戴着好看。
第二十三章
自俱乐部回到市政府宿舍,商净将屋子检查了一圏,给王处打了电话。
那头迅速接起,小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原来她在去之前就给王处打了电话。
叶大刚想要顾市长的银行账号,应该是试图栽赃恐吓。
好!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抓到他的把柄了,明天我联络顾市长,让他配合我们行动。王处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做得好,商净!你立了大功了!
商净道了句谢,然后犹豫了一会,问道:王处,我想问下,关于我父母的资料,你是怎么修改的?
你放心,我已经jiāo待好了,改成父母双亡。
商净的心咯噔了一下。那他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资料!真的是改了父母双亡吗?您能不能帮我落实一下呢?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我就是想确定一下。
哦,行,我帮你向技术科落实一下。
谢谢王处。
挂了电话,商净有丝不安,她总把不自觉地把上次母亲晕倒的事和叶大刚说的话联系在一起,是巧合,还是
猛地电话响起,她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王处!
是我。那头响起了顾垂宇的声音。
商净瞬间不知是失望还是莫名安心,我在等电话。
闻言顾垂宇也没多说,完了给我打电话。
没过多久,王处的电话过来了,小商,我让人查了,这唉,是我们办事不力,我明明jiāo待了要改父母信息,可是技术科那边怎么就忘了。刚才还在那推卸责任说改了,白底黑字还在屏幕上呢,把他给气得够呛。
商净的手顿时一紧,难道是真的?!
小商,实在是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处分他们,怎么,是叶大刚拿你爸妈威胁你了?
商净不知怎地敷衍了两句,然后找了个借口,请王处明天把自己父母的详细资料给送来后就挂了电话。
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觉血液逆流而上,已是一层虚汗。她想立刻打电话回家揭穿这条显而易见的假消息,可她居然不敢!天知道为什么不敢!手微微颤抖地握着手机,她不知在chuáng上坐了多久,机子又嗡嗡作响,她讷讷地按下了接听。
商净?顾垂宇在电话另一头唤了一声。
哦听到他的声音,她莫名地安心许多。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妈妈肯定不会有事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怎么了?王处跟你说了什么?
他她突然有种冲动,亟yù将事qíng和盘托出,并且从他口中得到正确的回答,似乎这样就能百分百确定事实的真相。他说,他把我爸妈的然而又突然像一根针穿过脑门,她猛地惊醒过来,想起两人如今的状况,她咬了咬下唇,只觉更加疲惫,没事,不说了。说完她就挂断电话,然后将电池抽了出来,连同手机扔在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商净蜷在chuáng上,一波又一波的恐惧向她倾袭而来,她恐惧着母亲莫须有的病,恐惧着叶大刚的威胁,原以为按照计划来就万事大吉,谁知稍有差池就危及最爱的父母的xing命!
仗着点花拳绣腿就自鸣不凡,有你栽跟头的一天!顾垂宇的话蓦地闯入脑海,她颤了一下,将身子蜷得更紧。他说得对,如果她没有冲上去当卧底,父母也不会有危险的一天,而自己也不会知道母亲已得绝症的事实!
不,妈妈只是贫血而已。他们不会骗她的!商净倏地起身,将手机笨拙装好,开了机心一横,按下快捷键,几乎是屏着气息等待那边的回应。
喂,小净?对面传来商父睡意朦胧的声音,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
爸商净深吸了一口气,妈妈是不是得了癌症?她毫无修辞地问出了口,因为她怕稍微想一想就又将话咽进肚子了。
你商父此时其实并没睡,而是独自一人在阳台上抽烟,听到商净突如其来的问话他猛地一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这才是标准答案!商净的心顿时冰凉一片,眼泪就那么样刷刷地流下来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听到商父沉重的声音,是你妈的意思,她怕你做傻事。
我能做什么傻事!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商净胡乱抹去眼泪,哽咽问道。
现在暂时还没什么事。
在做治疗吗?
对方又是短暂的沉默,没有。
为什么?
你妈怎么也不愿意去,我拿她没办法。
这回轮到商净沉默了。
小净,这件事没告诉你,是我们不对,但你现在知道了,也不要太担心,你明天打个电话,我们把她劝进医院,医生说这病虽然难治,但还是有治好的病例,一定会没事的,啊。商父尽量轻描淡写。
商净呆呆地没有说话,只是门口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她猛地回神,她与商父匆匆说了两句,结束通话后抹gān眼泪走到门边,这么晚有人敲门,难道是事qíng有什么变故?她自猫眼口望去,只见一个头戴运动帽的黑衣男子站在门口,她心生警惕,谁?
是我。
那声音让商净猛地一惊,她不可思议地打开门,你怎么在这里?
那男人一边摘帽一边进了屋子,赫然是换了装扮的顾垂宇,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取下帽子的湿发垂落下来,似是洗了澡不久。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他凝视她红肿的双眼,伸手抚过她眼下未擦gān的泪痕,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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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柔的举动与话语让商净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顾垂宇,我妈生病了
手指上湿热的触感让顾垂宇一惊,他哄道:生病了去医院打两针就好了,别哭。
你们都骗我,打针也打不好了,她快死了总算正视这个残酷的现实,她终是心如刀割,泪如泉涌。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纳入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男人略带焦急的轻哄声传来,乖净净,别哭,别哭。
商净靠在令人心安的胸膛上,思及母亲的笑容,更加难过地嚎啕大哭。
顾垂宇没有办法,只能轻抚她的发喃喃轻哄,任由她发泄悲伤。
待她终于哭累了,他搂着她坐到chuáng边,拿了纸巾为她擦拭,见她还泣不成声,他柔声哄道:现在医学技术那么先进,你妈妈的病或许有救的,别担心,嗯?
真的?他的话总让人有种信服的力量,商净像是找着了一丝曙光,抬起头满是希冀地望着他。
真的。顾垂宇被那小狗般的眼睛弄得心都苏了,他忍不住亲亲她的额,你累了,先睡一觉吧。
商净哭得jīng疲力竭,听到他的话乖乖地应了一声,由他顺势扶着躺在了chuáng上,呆呆注视了他一会,无声无息地沉睡过去。
顾垂宇轻呼一口气,脱下被她哭湿了一片的黑色上衣,又去浴室找了毛巾为她擦了擦脸,转回来拉了张椅子坐在chuáng边,凝视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他的黑眸渐渐变得幽暗yīn晦。
是不是,太过了?
第二日清晨,商净自睡梦中醒来,吃力地睁开红肿的双眼,下意识地往chuáng边望去,已是空无一人。是梦吗?是梦该多好。
可是无论再痛苦,日子却依旧照常。她洗漱完毕,对着镜子看着憔悴的脸和已经浮肿的眼皮,讷讷摸了摸额头,昨夜的一幕幕划过脑海,她的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呆站了一会,她用力拍了拍脸颊,转身走出了宿舍。
进了副市长办公室,顾垂宇已经到了,穿着平常的白衬衫西装裤,头发全向后梳,完全看不出昨夜的影子。他神qíng凝重地拿着一份文件,靠在椅背上深思。
顾市长。她唤了一声,没想到声音带了一丝沙哑。
顾垂宇回过神,看见是她,目光一柔,你来了?
商净双手背在后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昨晚,谢谢您来看我。
不必这么客气。顾垂宇拿着王处派人jiāo给盘秘书的资料,注视她眼下的yīn影,暗自轻叹了一声。
不,我必须要说谢谢的。商净低头,双手在身后紧紧绞在一起,您陪我渡过我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晚,我真的很感激。
净净
可是,商净咬一咬牙道,如果我再有类似的状况,请您不要管我了,即使我哭死在路边,也请您不要再管了。她没办法回报得了。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昨天你突然挂了我电话,我就坐立不安了,更别提看见你哭得那么可怜,我不知道有多心疼
顾市长,求您别再说了。商净蓦地打断他的话,我就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láng,您对我再好,我也不会感激的,并且,您要的我永远给不了,请您不要làng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凝视她冷淡倔qiáng的小脸,顾垂宇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这是他头一回有种不适的感觉,让他不由皱了皱眉。
盘秘书自门外进来,一见商净便道:商净,你来了?王处让我给份资料给你。
谢谢,在哪呢?商净勉qiáng勾了勾唇。
盘秘书望向办公桌,却见散开的文件袋,顺势望去,只见顾垂宇手中拿着一沓文件,顾市长,您在看啊。
商净神qíng一变,带着莫名期冀的目光迎向顾垂宇,他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展臂将手中资料递给她,拿去吧。
商净抿着双唇迅速接过,她一目十行地扫过白底黑字,终是停留在商母病qíng的一行中。
顾垂宇无声地让盘秘书离开一会。盘秘书虽不解,但还是走了出去,并且轻轻地带上了门。
商净全然没有注意周围状况,她盯了文件半晌,缓缓道:我不懂。那一大串医学术语在她眼中成了外星文字。
顾垂宇站起来,慢慢走向她,是一种突发xing的肿瘤病,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癌症,国内外有两三例成功治疗的病例。
那么可以治好的是吗?她已自动忽略在多少人的比例下有那么两三例的成功。
是的。
商净总算霁颜而笑。
顾垂宇有一瞬间的恍神,他似乎很久没看见她笑了自从她故意冷漠以对以后。还是笑起来漂亮,他心里想着。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王处跟您联系了吗?商净暂时轻松下来,打算一鼓作气解决完事qíng飞奔回家虽然她现在就想不顾一切冲回家去,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既然入了局中,就不能半途而退。
顾垂宇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转移了话题,但他见她qiáng打起jīng神的小脸,轻叹一声回应了问题,打了,我还在考虑。
同时地商净也想到了另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叶大刚的威胁。她的心重重一跳,只能顺着话问道:为什么还要考虑?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吗?
王处的确也这么说过,只要叶大刚出手要胁顾垂宇,他们就抓住了确实的证据,并且即使他另有yīn谋,也能顺藤摸瓜找到蛛丝马迹。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顾垂宇也不会犹豫,只是偏偏作饵的是商净。叶大刚一旦事成,首先想到的肯定是除掉她。即使她自己有防身之术,并且还有便衣保护,他居然还是放心不下来。
顾垂宇不说话,商净也在脑中不停地挣扎。她应该将叶大刚的威胁告诉王处和顾垂宇,让他们有所防范,可是那是自己父母的xing命,要是再出一个小小的差池,父母岂不是就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半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许久,商净轻却坚定地拿出了一枝录音笔,这是我昨晚上与叶大刚的对话,您听听看吧。
顾垂宇自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瞄了一眼,轻笑接过,这笔作用还挺大。不消说就是上回录了他们对话的东西。差点忘了他还有把柄在她那。只是奇异地,他居然一点也不担心。
商净也听出言外之意,勾了勾唇没说话。
顾垂宇戴着耳机听着内容,神qíng越来越沉重,他蓦地停了播放,一扯耳机看向她,你的父母被威胁了,你还拿这个给我听?
商净挺直腰杆,直视他道:是的,所以我希望您和王处务必保证我家人的安全。
顾垂宇道:你是傻子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随便动些小手脚,你爸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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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浑身一颤,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
你应该明确地告诉王处,你要中止这个计划,然后假装偷账号时被抓个现形,让叶大刚那头信了之后,乖乖地回部队去,当作整件事没有发生过!
商净咬了咬下唇,不行。
什么?顾垂宇不可思议。
二期招标马上就要开始了,叶大刚对进德园城有异常的执着,要是这件事突然失败,他止不定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
你在担心我?男人的眼神一时变得深不可测。
商净道:您是我的保护对象,我当然是担心您的。并且只要赶在叶大刚发现问题之前将他一网打尽,我的家人也不会有事的。
一股浩然正气自她的言行举止中透露出来,竟然带着异样的说服力。顾垂宇忍不住将她一把抱住,傻丫头!现在怎么还有这么傻的人!
商净一惊,将他一把推开,顾市长,自重!
顾垂宇像是被拒习惯了,丝毫不以为意。虽然怀念昨晚顺从的她,但不可否认地,她还是有jīng神点儿比较好。
行了,让我们速战速决吧。他回办公桌后拨通了电话。
事qíng顺利进行,为了提高可信度,商净抬高了价码,叶大刚慡快答应,当天下午,一片纸条就已成辗转到了叶大刚的手里。第二天下午,顾垂宇的账户里就收到了一笔巨款,不久,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顾垂宇佯装愤怒,要求见面,对方同意约在一间茶庄,待他赴约时,马上认出约他的竟是那日在酒席上见过的白领丽人。便衣警察秘密将她揖拿回局审问,那个女人却一口咬定是顾垂宇要求她行贿,才同意让她的公司进入德园城。紧接着那日与那女人独处时一些借位的暧昧照片被人匿名寄到了副市长办公室,同时网络上居然开始流传一些警局包庇受贿市长的虚假新闻,这边警察局又调查不出这个名叫王丽莎的海归女人与叶大刚有任何关系,一时qíng形胶着。
顾垂宇充耳不闻外界已传得沸沸扬扬,他站在审讯室外的玻璃窗前,注视了里头受审的王丽莎一会,突然问道:净净,你觉不觉得这女人长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在她看来那张脸还挺美的,就是败絮其中罢了。
她的五官都很完美,但合在一起却不是那么美看多了美女的顾垂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沉思了一会,明白过来,她是整容了,去叫王处调查叶大刚失踪的qíng妇的资料。
商净顿时恍然,我知道了。
她走了没多久,李局走了过来,与顾垂宇握了握手,一个劲地说抱歉,说手下办事不力让他受惊了等等。顾垂宇但笑不语。
顾市长,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彻查,决不姑息犯罪!
那有劳李局了。顾垂宇接过他递的烟,对他微微一笑。
应该的,应该的。李局也是顾家派人打过招呼的,顾垂宇在他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他实在是胆战心惊,叶大刚这几天也给他打了电话,但他为了避嫌一概没接。开玩笑,站对边才能走得远。
事qíng正如顾垂宇所料,警方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原来这个名叫王丽莎的女人原名王娟,是叶大刚的qíng妇兼手下,一年前自韩国回来就用了王丽莎的假身份,用叶大刚给的钱开了个公司,只是用作何途还不得而知。
然而王娟对叶大刚似乎十分忠心,即使被揭穿了真实身份,她还是死咬着与叶大刚没关系,一切都是顾垂宇示意。
王处站在顾垂宇身边,有丝尴尬地道:顾市长,您放心,她撑不了多久的。他没料到他会全程关注这个案子。
我的录音笔上有证据,可以让他们利用啊。商净在另一旁对顾垂宇道,自他听了之后,那支笔一直在他身上。
没有必要,顾垂宇摇了摇头,翻了翻手中叶大刚几个qíng妇的资料,目光锁在王娟原来的照片上,眼里jīng光一闪,勾唇轻笑,一个把样子整得完全变了样的女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她都有致命的弱点,王处,能不能让我跟她谈两句?
咦?这当然可以。
多谢,我就是怕不懂审问的规矩什么的
哦,只是谈谈而已,不要紧,我让人把摄像头给关了。
顾垂宇笑了笑,缓步走进了审问室。
商净站在外头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眼见不动声色的顾垂宇一句句一步步将满脸冷漠嘲讽的王娟bī得面目狰狞,凶相尽现,最终呆坐桌前,如同枯木死灰。前后竟然不过半小时。
顾市长,您真是太厉害了,什么时候来我们局里头传授传授经验吧!王处见顾垂宇出来让人作笔录,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哪里哪里,班门弄斧,王处就别打趣我了。顾垂宇淡笑一声,旋即正色道,王娟招了,说叶大刚今晚九点会在江宁别墅与他另一个叫杜敏的qíng妇见面,咱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王处一看手表,已是七点了,我马上去安排人手。
商净上前,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让她吐实的?
顾垂宇转过头,缓缓扬起一个意味莫名的笑,人而已。在他看来,人是最脆弱的生物,稍稍戳到痛处就一泄千里。
商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若是认真对付起她来,她真的是对手吗?
晚上九点一刻,叶大刚叼着一根雪茄下了车,目露得意地之色搂着qíng妇刚想进门庆祝第一回合的胜利,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二十几名警察团团围住,他不慌不忙地举了双手,对着领头的小队长道:警察同志,我犯了什么法?
少废话,这是逮捕令,你看清楚了,给我搜,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什么证据!
好,好,把我叶大刚当软柿子捏?要是你们拿不出证据,老子当场就要反告你们!
叶大刚,王娟都招了,你还是省省吧。总算结了这件案子,小队长心里头实实舒了一口气。
什么?叶大刚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他最信任的qíng妇居然
队长,这儿有一包白粉,像是海洛因。
头,我也发现了一包毒品。
我这儿也有!
杜敏瞪大了双眼,她的别墅怎么有这么多货?叶大刚什么时候放的?她看向面前的男人,却发现他竟然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叶大刚,你也太猖狂了,把这儿当毒窝,当咱们都是死的吗?小队长刮了一点尝了尝,呸地一口吐了出来。擦,这次赚大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副市长真是他们的福星啊。
□的老子蠢了吗?把东西明目张胆地放这儿!这分明是陷害!有人陷害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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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辩?把他带回局里!小队长厉声喝止,示意民警将他押上警车。他当了几年警察也不是白混的,哪里不知道这些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大手笔的背后肯定有人,但他现在不借着这个大礼立功才是傻的!
叶大刚挣扎着被反手押至警车旁,忽然闪光灯大作,媒体得到允许冲了出来,对着叶大刚就是一阵猛拍猛问。
不要拍!给老子滚!叶大刚吼道。
不远处的警车里头,商净透过车窗看见这一幕,你安排的?
顾垂宇笑笑没说话。
商净望着他轻轻倒抽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隔日,省报、市报的头条都是叶大刚落马一事,【顾副市长忍rǔ负重甘当诱饵】、【珠宝商别墅发现大量毒品副市长顾垂宇功居头首】、【警方逮捕犯罪嫌疑人副市长顾垂宇以身泛险】等等大幅标题极为醒目,叶大刚顿时成了众矢之的,他还垂死挣扎地四处找人求救,熟料平日替他消灾的官员一个个跟隐了形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容易找着个平日jiāoqíng颇深的,那人却也支支吾吾地拒绝了,说是陷害副市长一事在上头闹得很大,上级下令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叶大刚当场冷笑,前一个副市长走的时候,怎么连屁也没放?就在他还不死心地拖关系时,一名自称是顾副市长派来的男人跟他见了一面,丢了厚厚的一份资料给他,叶大刚外qiáng中gān地接过,片刻后却是面如土色,冷汗涔涔。
我、我认罪他一下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上。
事qíng圆满落幕,坐在办公室的顾垂宇津津有味地看着关于自己的一篇报道,心qíng不错地对着一旁的商净道:净净,这个记者写得挺好,正好是许总麾下大将,看来去他那儿是个不错的选择。
您确定那份资料已经销毁了吗?明显地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哦?是吗?我那么说了吗?顾垂宇漫不经心地将报纸翻了一页。
你明明说过的!商净急了。
最近事太多,我有点记不过来。
你、你别开玩笑了商净不知是真是假,顿时心急如焚。
逗够了她,顾垂宇这才放下报纸,看着她正色道:行了,我记起来了,你父母的调查资料是销毁了,叶大刚这人做事不留证据,除了他锁在保险箱里的资料,其他地方是不会再有的。我是亲眼见到王处把关于你的资料拿出了烧gān净了。
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能够稍稍放下,她磨了磨牙道:顾市长,您这样儿很好玩吗?拿这种事戏弄她。
给你长记xing,省得以后还乱闯乱撞。顾垂宇凉凉道,注意力刚回报纸上,手机又响了。
刚张嘴的商净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有些纳闷他今天的电话怎么这么多,虽然平常也有各项联系,但今天显然比平时多了一倍有余,很多都像是私人电话,好像还有从国外打来的,并且她听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谢谢,难道他今天有什么喜事?
顾垂宇一看来电,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然后对商净歉意一笑,示意她离开一会。
商净无异议地出了办公室。
顾垂宇接通电话,平平淡淡地唤了一声,爸。
哈哈,垂宇,祝你生日快乐啊!周进成欢喜的声音传来。
谢谢爸。
唉,这么客气做什么,爸妈离得远,就不去帮你过生日了,你别见怪啊,你妈说了,要给你包个大红包。
妈太客气了,我一个小辈生日过不过都那样。
这话说的,生日是大节日,要过,要过,周进成顿了一顿,小芸给你打过电话没有?
打了。
那孩子,说是想你一声不响地就跑到S城去了,我说去就去了,好歹也等到你过完生日才回来,谁知她第二天又跑回来了,说是不放心我们几个老人。你说这孩子,实在是瞎cao心。
呵呵。
垂宇,关心这件事,我还是仔细想过了,你们两口子长期分居也不是个办法,我们这边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样吧,我还是让小芸去你那儿,男人长年累月地在外头,没个女人顾家怎么行?
我也想过,只是周芸身子弱,受不了苦,这不一直跟着教练锻炼身体呢,我想着等她身子好点了再接她过来。
哈哈,这样啊,难为你为小芸着想,那你们两人的事爸也不瞎掺合了。明天正好是星期六,今晚上好好庆祝庆祝,多喝几杯!
我知道了,那再见,爸。
再见。
顾垂宇挂了电话,冷笑一声。
周进成脸色不善地放下手机,停一停,反手就甩了站在一旁的周芸一巴掌。
啊!周芸大叫一声,捂住顿时火辣通红的脸颊。
进成,你gān什么!周母急忙扶住女儿。
我gān什么!你教的好女儿,什么不去学,居然学娼妇偷男人!周进成指着母女俩破口大骂,你这蠢货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还跟个下三滥的教练搞到一起,你就那么耐不住?
爸,是垂宇他先在外头有人的周芸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委屈地捂着脸辩解。
他是个有头有脸的男人,在外头逢场作戏是避不了的,而且就算他养个把qíng妇又怎么样?能威胁你的地位吗?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对顾垂宇这种男人要忍,他总有一天玩腻了会看到你的好,那时就是你的好日子了。蠢货!蠢货!要是你没做这种蠢事,他又怎么可能对你连点面子也不留?
不会的,他不会知道的!周芸惊恐地瞪大双眼。
哼,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会跟他说那番话?不过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周芸,还是想换个周家的女人?
商净离开办公室后进了秘书办,见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她找了张桌子坐下,打开电脑,现下总算有时间查一下母亲的病了。这几天她并没有打电话回家,一来怕分心,二来是熟知妈妈的倔脾气,连爸爸都拿她没办法,只在电话里劝她是绝对没用的。她几天前已经向部队打了申请提前单独复员的报告,这事一了,得到上级批示她就收拾东西回家。
她在搜索框中输入了那一长串的疾病学名,一项一项地浏览着网页,却是越看脸色越苍白,连有人在旁边叫她都不知。
商净!连喊几声的小张走过来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大叫一声。
商净一惊,回过神来。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她点了右下角的显示桌面,有什么事吗?
我是问你,今天顾市长生日,你给他送礼物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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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顾市长生日?商净像是还没缓过来,呆呆地反问一遍。
天哪,你不会不知道吧?小张大惊小怪,你成天跟在顾市长身边靠啥混的?
难怪我这人记xing差,记不住这些东西。商净勉qiáng勾了勾唇。
那你打算送礼物吗?
不送她gān脆地摇了摇头。
正好,我们也不知道送什么,贵的咱送不起,便宜的又怕顾市长看不上,我们秘书办合着打个红包吧。
唉唉,别算上我,我可是已经准备好了礼物了。一个正在补妆的文员含糊不清地道。
呿,德xing。小张背着她翻了个白眼。
每人多少钱呢?商净问。
呃,多少就是那个意思,顾市长肯定也看不上咱们这点小钱,我们每人出两百吧。
两百比起那一连串零的治疗费用,两个零的确是小钱了。商净把口袋全掏了一遍,好容易翻出两张红色大钞,来,这是我的份子。
好咧,那我就收着了,盘秘书说顾市长今晚在海园定了几桌,让我们都去呢。
哦,哦。到时候找个借口不去就行了。
这时盘秘书推门而入,商净,顾市长找你。
哦,好的。
商净再次进了副市长办公室,顾垂宇刚接完另一个电话,示意她坐下后,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我找人帮你问过了,你妈妈的那种病人,在全国治疗技术成熟的有只有两家,一家在北方最边上,太远,而一家就在S城,而实际上,这里的那位专家医师有三十年的临chuáng经验,他是非常优秀的医生,因为不愿意离开家乡才一直留在这儿,就是因为他市医院才得以美名远扬。
商净接过,听见他继续说:这是他的名片和电话,你找个时间把你妈妈接来,我已经跟院长提了一嘴,等你妈妈过来检查我们再具体看看怎么cao作。
商净紧了紧手中的名片,低低道:谢谢。
别担心,你妈妈会好起来的。顾垂宇看着她安慰一句。
她勉qiáng一笑,张了张嘴,还是说出了口,顾市长,祝您生日快乐。
顾垂宇有点小意外,他笑道:谢谢,本来不打算铺张的,谁知大家都知道了。今晚在海园,一会跟我一起过去吧。
商净笑了笑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傍晚时分,一天的工作接近尾声,大家都准备着赴宴,商净正想随便找个理由开溜,周迟却打了电话过来,商净,我终于考完了,今晚出来玩吧。这段时间他忙着应付考试,上次顾垂宇随便一句不要挂科把他给吓得到处找人想办法作弊。
她还以为这么久没联系已经算是和平分手了,难道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年轻人在想什么了吗?商净思及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也不愿意留下个烂摊子,好,在哪儿见?
我在海园订了间包厢。
你姐夫今天生日在海园请客,你不去吗?
唉,我爸特意打电话来jiāo待不让我打电话,可能是他们吵架了怕我去添堵。周迟不在意地说,不过他在海园请客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算了,不过你怎么知道?
那我们在哪见?商净装作没听见。
那去维纳斯吧。
行,你现在出来吧。
收了手机,正想找个同事代替说一声,谁知电话又进来了,她一看号码,居然是陈静。
喂,陈静?她qiáng打起jīng神笑着道。
嗨,商净,最近过得怎么样?对方也笑着问候。
就那样吧,怎么,找我有什么好事?
呃,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说吧,什么事?
那个,我有点事想请顾市长帮忙,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
咦?顾市长现在还在办公室,你赶紧过来吧。商净说。
啊?不用了,不用了,这件事当面反而不好开口,还是在电话里说比较好。
那好吧,我一会发短信给你。商净心想她事qíng大概挺急的,都忘了他们校长那儿有号码。
好咧,谢谢,改天请你吃饭。说完陈静便挂了电话。
顾垂宇准备下班,让盘秘书去找商净,盘秘书转了一圈回来,犹豫地开口,小张说商净家里有急事,先回去了。
顾垂宇一听脸沉了下来,又跑到哪里野去了?他不悦地拨通商净的电话,谁知响了几声又挂断了。很好,看来是故意躲他了。果然是小白眼láng,一没事就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他过不过生日都跟她没关系!
一整天的好心qíng顿时烟消云散,他丢下电话,脸色又沉了一层,不管她,走吧。
呃,我待会再打个电话问问。别人不知道,盘秘书心里是有数的。
问什么问,我还求着她来不成?顾垂宇瞪他一眼。
盘秘书顺着他的话应了两声,心里却明白要是他不打电话才是傻的。
结果他打了几个电话,那小祖宗好不容易接了,却非常明确地表示她不会去海园,望着BOSS不远处yīn沉的脸,他正想劝她,却听到对面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他心下一惊,她不会是跟她男朋友在一起吧?他神使鬼差地问出了口,得到了肯定的沉默。这一瞬间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的怒火了。
果不其然,当他犹犹豫豫地把实qíng告诉顾垂宇时,他眼中瞬间的戾光几乎让他恨不得拔腿就跑。
宾客陆续入了席,顾垂宇怒火中烧,还得虚以委蛇地笑脸以对,天知道他顾垂宇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酒过三巡,顾垂宇非但没有忘记,反而被众人恭维敬酒时还脑子里还想着这一码事,并且越想怒火越盛,她到现在还没跟周迟分手?并且她明知今天是他生日还跑出去跟他鬼混?当他死了么!
顾市长。一道沉稳的男中音自后面唤了一声,令他从妒火中回过神来,他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商净部队的周连长。因为商净的事必须请他帮忙,他今天才特地打电话邀请了他。
周连长。他起身与他握了握手。
谢谢您的邀请,顾市长,抱歉因为团里的事qíng来迟了。
哪里哪里,你百忙之中能赶来我已经很高兴了,来,快请坐。
周连长依言坐下,两人喝了几杯后,他开口道:顾市长,听说威胁您的罪犯终于抓到了,这真是太好了。
是啊,这事还多亏了周连长你的帮助,把商净借调了过来,她真是帮大忙了。顾垂宇笑得有点咬牙切齿。他在这儿为她的事cao心,她却在外头跟男人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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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得上忙就好了,商净的确是很优秀的女兵。
是呀,对了,她的提gān申请下来了吗?
周连长闻言,表qíng有点奇怪,又带了点惋惜,您可能不知道吧,她的妈妈突然被查出一种类似癌症的肿瘤疾病,她前两天就提出了复员申请,想要回去照顾母亲。
什么?顾垂宇脸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星期三上午的事吧,她一早给我打电话说是想复员,您也知道这种非常规的复员申请是对士官没有任何安排的,我劝了她几次,但她执意要求退伍,我也只能为她提jiāo了申请。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有主意!顾垂宇面上表qíng不变,心里却恨不得打她一顿屁股。申请已经jiāo上去了?
她说希望能尽快回家,所以我也只能提上去了。
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顾垂宇借故有事,起身离开。一转身,他绕进大厅旁边的一个空包厢里,带着火气拨下她的号码。
占线。
再打。
占线。
继续。
依旧占线。
跟谁打了这么久电话,还是她把他拉到黑名单去了?怕他打扰她?她跟周迟现在在做什么?谈qíng说爱?上chuáng?她要是敢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怒火,这一次终于在在响了七八声之后被接了起来,喂?商净的声音带了一丝古怪。
你在哪?顾垂宇忍着火气问道。
顾垂宇商净yù言又止,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喘息。
怎么了?他听出不寻常,发生了什么事?
你过来一趟,维纳斯餐厅楼上的饭店,1601房。
我马上就到。该死,绝对出事了。
商净放下电话,脸色酡红地喘着气。而一旁的周迟晕倒在地,一手还被商净没来得及归还的手铐铐在chuáng腿边。
她太大意了她怎么也没料到周迟居然对她下药,只怪她心不在焉,没有防备他的这些小动作,在她发觉时已经迟了,但她幸好还迅速做出了反应,在周迟提议上楼上房间看夜景时假装答应,等进了房间后用自己仅剩的力气打晕了他。等将他锁在chuáng边,自己的身体已经起了阵阵反应了,她摸出电话找许莹莹,却一直打不通电话,找部队里的好友又怕远水救了不近火,甚至打电话打到陈静那儿,刚开口请她过来一下,还没来得及说理由,陈静就遗憾地说自己在外地,过不了。在她求救无门时,顾垂宇的电话进来了。
她当然想起过找顾垂宇,甚至她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找顾垂宇,可是仅有的理智阻止了她这么做,可是在她意识越来越薄弱的时候,她不得不接通了电话。
商净望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周迟,拖着发烫的身体进了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可是完全没有用,骨子里面说不出的难受,她开始渴望被亲吻,渴望被抚摸,谁来
房门被大力敲响,令迷蒙中的商净猛地回过神来,她望着镜中穿着浴袍衣裳不整的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身飞快地跑向门口,一把把门打开,赫然见带着酒气的顾垂宇喘着气站在她的面前。
怎么了?他扫过她湿漉漉的发和脸上不自然的cháo红。
周迟对我下药,我不知道究竟下了什么药?能不能带我去医院?商净忍住扑上去的冲动,艰难地问道。
该死!高她一个头的他自然看得到chuáng下躺着的男子,顾垂宇低咒一声,等着。他转身又跑去开了个房间,拿了钥匙走了回来,跟我来。
去哪里?
跟我来就是了。
而事实上商净已经没有力气表达自己的意向了,她只能被动地被顾垂宇拥着进了另一个豪华套间,你要做什么?她虚弱地问,身子却背叛了她的意志,因他的碰触而舒服不已。
听我说,净净,这种药就跟毒品一样,医院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能让你qiáng行控制,顾垂宇轻抚她的背脊,所以,我来帮你
不,不商净不停地摇头,这有什么区别!
嘘,嘘,净净,我不会趁人之危的,我只是帮你,让女人快乐有很多种方式,你相信我,嗯?他柔声地在她耳边说着,一手在她的背上来回摩挲,一手轻抚着她的耳垂。
爱抚让商净的理智越飘越远,她努力抑制着呻吟,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他怀中倒去,顾垂宇,不行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胸前,带着些可怜兮兮的哭腔,我可以忍,我可以忍
不要怕,净净,你会很快乐的,相信我。他轻吻她的额。
不行你走,你走。
净净,我舍不得看你受苦,乖
弱小的理智终于淹没在被顾垂宇温柔点燃的qíngcháo之中,迷失在qíngyù中的商净浴袍轻轻垮垮地挂在身上,与顾垂宇一同侧躺在大chuáng之上,双腿间的神秘花园被首次探访,两根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来回抽/cha,牵弄出一阵阵蜜/液。
商净浑身轻颤,忍不住溢出qíng难自已的娇吟,她抵在顾垂宇的颈边,灼热的呼吸拂着他的胸膛,甚至有种想咬上去的冲动。
顾垂宇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他加快了手指的动作,让身下的娇躯更快地绽放,唇也qíng不自禁地来到她光luǒ的肩头,粗喘着一口含了进去,用力吮/吸舔舐。
商净似是触电一般,快//感如cháo水般涌了上来,她尖叫着到了高//cháo。
顾垂宇紧紧抱着她,唇下的动作没有停止,他吮/吸得啧啧有声,那yín//靡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更显煽/qíng,刚缓过来的商净又因他的吮吻泛起异样,就好像身子已不是她的,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因这个男人而快乐尖叫。
顾垂宇一手抚过她的翘/臀揉了揉,感到她身体的变化,又将手指熟练地挤进美妙之地。
不商净毫无意义地发出声音。
顾垂宇没有理会,他的手安抚着她的空虚,而他的唇似是在报酬一般在她的颈边流连忘返,他不停地来回吮/吸,直到她的脖子上印出一个个鲜艳的红痕才肯罢休,他喘息着舔着他的杰作,逗弄着她小巧的耳垂,将湿/热的舌探/入她的耳窝,惹来她一阵轻颤,才闷笑着轻咬几口,退回她的锁骨烙下一串串轻吻。他渐渐地下滑,试探地在她rǔ边轻吻,终是忍耐不住地托起一方柔软,大口含了进去,舌尖抵着小尖画圏,被刺、激过头的商净顿时弓起了背,甚至连脚趾都卷了起来。
男人越来越贪婪,喘息越来越重,唇舌越来越放肆,最终顾垂宇低吼一声,抬起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红唇,几近蹂躏地掠夺着娇艳的双唇,厚实的舌霸道之极地探了进去,用力纠缠着她的舌,几乎要夺走她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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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净净,我以为我忍得住。他沙哑地在她耳边低喃,还没等商净反应过来,他已褪下衣物,早已昂扬的硕/大迫不及待地挤进了湿//润的花园。
商净哭喊出声,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却被他反手抵在头顶,顾垂宇停止了动作,不停地亲吻着她的唇,喃喃地说着qíng话轻哄,大手也爱/抚着胸前的柔软,直到她不再僵硬,他立刻重重抽/送起来。
不要,不要商净哭着,身体却将从未有过的快乐带至每一个细胞,让她几近无所适从。
顾垂宇蛮横地封住她的双唇,喘着气咬着她的下唇不停撞/击,两具汗/湿的身躯纠缠在一起,共同陷进了极乐的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不被锁了
第三十章
天空露出鱼肚白,商净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向胸前横着的qiáng壮手臂和身侧熟睡的男人,悲哀地自嘲一笑。
心思慢慢聚拢,酸楚的身子告诉着她昨夜的荒唐,依稀的片断映着这个男人如何qiáng势地占有。她不怪顾垂宇言而无信,在叫他的时候自己就该预料到这种结果或许是被药物放纵的潜意识造成了这种不可挽回的恶果。她不该因为无助不安而软弱,更不该认为他是可以依靠的人!
可是现在木以成舟,无论她再如何欺骗自己,她也成了婚姻里的第三者,别人婚外qíng的对象!而这个负罪感将伴随她的一生,这是她放纵的惩罚。
商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醒了?耳畔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
商净没说话,拿开他的手背对着他坐了起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古怪?顾垂宇凝视她遍布吻痕的雪白玉背,慵懒的眼神又渐渐有幽暗起来,手指划过她凹现的背脊。
商净反应极大地弹开,顾垂宇!她忍不住怒目而视。
生气了?顾垂宇侧身支头,注视着她宠爱一笑,浑身因不久前的愉悦舒坦不已,我真没想到自己自制力那么差,怪只怪你太诱人了。他说的是实话,他的确不想趁人之危,也确实只想让她解脱而已,可是一触及她温热的肌肤,闻着她甜美的香气,听着她蜜般的娇吟,他的理智就被渐渐吞噬,直至dàng然无存。
你一点也不觉得对不起你的妻子?
顾垂宇轻笑,她跟她健身教练上chuáng的时候也没觉得对不起我。
什么?商净一惊,沉默片刻冷笑一声,我们都是渣男贱女。
顾垂宇眉头一皱,你没必要这么贬低自己。他好似总是见不得她看轻自己。
不要把我说得有多高贵!你的心里明明不是那么想的,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游戏对象,一个新鲜的玩具,一个有价码的女人!怎么,跟我玩爱qíng游戏很有趣吗?看我愚蠢无知地陷入你的网中你很得意不是吗?你明知我对你动了心,还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欣赏你一手创造的杰作!商净终于忍不住地裹着chuáng单站在chuáng边怒视chuáng上的男人。
商净。顾垂宇坐起了身。
陷入今天这种境地或许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低估你高估了自己,也错看了爱qíng这东西,我不管你们夫妇怎么样,今天我成为了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这种身份会让我负罪一辈子!你顾垂宇有什么资格什么权利让我承受这种罪!
商净。顾垂宇知道她在发泄,她这段时间一人承受的太多了,她需要一个发泄的理由,只是她所说的话还是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不要叫我!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即使我对你一时迷恋,我依然能守得住自己的底线,昨天晚上的错误,我只觉得对不起你的妻子,然而多谢你的解释,虽然无耻但的确让我好受一点。我玩不起你们的游戏,我认输还不行吗?你已经得到我的身体,能不能劳烦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她明明说的是尖刻的事实,但顾垂宇却突然打心眼里不愿承认她的说法,无论是他把她当作有价码的女人还是她对他只是一时迷恋,我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对你这么好。他容忍她的小脾气,允许她手中有对他不利的东西,为她安排好一切,甚至凌晨两点跑到她家去只因担心她!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他顾垂宇什么时候为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我该感到高兴吗?商净看着他笑了,缓缓道,顾垂宇,真希望从来没有认识你。
商净冲了出去,在门边的几案上拿了磁卡,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你那样儿去哪!顾垂宇连忙翻身下chuáng,低咒着找衣服套上。
商净赤着脚裹着chuáng单,在保洁阿姨怪异的眼神中进了1601房,啪地一声将门关上。
房间里闷热难耐,那是因为整晚都没有注电开空调的缘故。周迟凌晨三点清醒过来,在漆黑一片中发现自己的处境,他气急败坏地不停扯着手铐,似乎以为这样就能扯断似的。他不敢高声呼救,他这种难堪到死的境地绝对不能给其他人看见,并且他也怕忘一引来了警察,找来商净一对质他也玩完了。于是他只有小声地叫着商净的名字,期盼她还在房间里,闷热的空气让他汗流浃背,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就在他所有脾气都发过一遍后,他终于消停下来,绝望地躺在地下无神望着天空初白,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动静,让他迅速爬起了身。
商净?他试探地唤道。
商净充耳不闻,直直穿过房间走进浴室。
你去哪里了?周迟不可思议地看着裹着chuáng单的她,你跟别的男人上chuáng了?
商净忍着身体的酸痛迅速冲了个澡,换上自己略略cháo湿的衣服,面无表qíng地走了出来。
哈哈,商净,你个臭□,我还以你有多三贞九烈,还不是要被男人搞才舒服,早知道这样还打晕爷gān什么,爷的技术肯定比你那个野男人要好!周迟站不起来,一张娃娃脸扭曲狰狞。此刻他汗湿的发贴在额上,衣服皱着一团,显得极为láng狈。
商净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周迟,你就这种水准。她冷着脸反手再给了他一巴掌,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商净!周迟大吼。
商净冷笑一声,握拳拇指在空中自上划下,转身走到门口处,将手铐钥匙放在花瓶里,你自己找人开锁吧,对了,记得把手铐还回警局,要是不照办,我就把你这张照片发到校园BBS去。
商净,你这个臭女人!周迟额上青筋bào出,似乎血管都要爆了一般。
商净置若罔闻,大步走出门去。
走到电梯前,商净按了键,手却一直没有松开,她无神地凝视着发亮的按钮,失魂落魄。电梯上来,她拖着身子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在关闭的一刹那蹲下了身子。
顾垂宇自yīn暗处走出来,看着跳动的闪亮数字,紧皱了眉头。他乘另一部电梯跟着下了楼,直到看见她坐上一部的士往宿舍方向走才稍稍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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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驱车回公寓换衣服,心思一直有些莫名焦躁。这并不是理想的轨道,商净应当在发觉她的感qíng和明白他能带给她的好处后,因为母亲的诊疗费而半推半就,心甘qíng愿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心灰意冷,暗自神伤。是他cao之过急了吗?还是她太年轻而对爱qíng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似乎要得到她就必须让她知道现实的残酷。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一紧。
靠边停了车正想刷卡进入小区,一道清脆的嗓音从一旁传来,顾市长!
顾垂宇偏头,只见一名明艳动人的女孩笑吟吟地向他跑来,他想了一想,你是S大的,陈静是吗?
是的,顾市长,我昨晚上打过电话给您。美丽的脸蛋因顾垂宇能说得出她的名字而欣喜不已。
哦对。似乎是在去找商净的路上接到的电话,内容是什么来着说是S大创校五十周年的纪念品做好了帮他送来,还问了他的住址,他没心思理会就给了她地方,让她放在保安室就好。
你怎么还在这儿?顾垂宇懒得花心思,径直问道。
陈静不好意思地低了头,我昨晚不是说送纪念品给您吗?又想着是您的生日,就画了一副画权当贺礼了,从学校出来到市区你们都已经下班了,所以我才冒昧打电话给您问您的地址,到这儿等了很久也没见您,打您电话也接不通,我就想着您肯定是喝高了,幸好对面有家肯德基,我就坐在对面等您回来了。
是了,昨晚自己急匆匆地走了,不知道盘秘书解释好了没有。顾垂宇这才记起自己生日宴会上的一群有头有脸的人物,无奈地笑了一声。
你可以今天送进办公室,没关系的。
陈静吐舌敲了敲自己的头,红着脸道:我就是一根筋,想在您生日时把礼物送给您,谁知一等就等到天亮了。
商净要是有她的一根筋就好了,顾垂宇看多了这样的小把戏,轻笑道:那就辛苦你了,东西给我,你也早点回去上课吧。
见他有意结束话题,陈静也不纠缠,灿烂一笑道:哎,好咧,希望您能喜欢我送的礼物。
顾垂宇回到家,将手中提的两个纸袋随手一扔,进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自那天后,商净没再见过顾垂宇,她向警察局jiāo了任务,也没去市政府打招呼就回了部队,两天后,她的退伍申请下来,在许多队友的惋惜声中,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部队。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在别人看来多多少少有些愚蠢,放弃了gān部的名额,在部队混了两年却毫无保障地出去了,即使这样母亲的病也不会因此好转,可她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光明的前途比不过在母亲身边尽孝一日,父母此刻需要她在身边支撑,妈妈的病能够治好当然是最好,可是如果有个什么万一,她跟她就是天人永隔,或许自己因为部队任务都不能见母亲最后一面,她一定要杜绝这种可能。工作这种东西,现代社会是饿不死人的,与尽孝膝前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当她出现在家里时,商母先是一喜,然后了然过来勃然变色,生气地叫她老老实实回部队去,商净心一横,告诉父母自己已经退伍了,这下连商父都大吃一惊,你在拿你的前程开玩笑吗?
我又不是只有一条路。
那是铁饭碗你知道吗?你好不容易提了gān,要是好的话就留在部队,实在不行转业了也能给你个稳定无忧的工作,你这一辈子就不用愁了你知道吗!商母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就为了我这个快死的人,把自己一辈子都给耽误了!
商净嘻嘻笑道:哪里有这么严重,您这病能治好,况且条条大路通罗马,说不定我做生意能赚大钱呢。
你以为生意就这么好做?现在什么不是要靠关系,你唉!商母捂着心口,她着实心痛,若是知道女儿往后有安排了,她也能安心一点,可现在
商父震惊过后,终是明白过来女儿的一片孝心。她自幼早熟,很多事qíng都看得很明白,她做出这个决定就意味着母亲比自己更重要,他们有这样的女儿,还有什么遗憾的呢?董虹,别说了,你女儿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就乖乖地让她陪你去治疗吧。
我不去。商母赌气地偏了偏身子。
你不去我就不起来。商净刷地跪下了,她比谁都了解自己的母亲,疼来疼去疼的是她这个宝贝女儿。
你听到她跪下的声音商母心都一颤,她转头瞪向跪下的倔qiáng女儿,顿时毫无办法。
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去做检查,今天小净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商父让商净离开,扶了商母在chuáng上坐下,董虹,去吧,为了我跟小净,嗯?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治不好的了。为了让她苟延残喘,就要làng费一大笔钱,何苦呢?
我知道你是心疼钱,但是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却只有一个。你放心,咱们是没什么积蓄,但是我们可以先借别人的,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赚钱慢慢还,而且难不成小净她真以后能成大富翁也说不准呢。
你就别逗我了,哪有那么容易?万一我撒手了,留下一屁股债让你们父女俩承担,我死了也不会安生。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会好起来的,咱们还得为小净带外孙呢。
商母一下子眼眶红了。
不知商母是拿商净的倔脾气没办法还是被商父的话语打动,隔日她总算松了口,由他们陪着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当报告下来后,主治医生对着他们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我们医院没有这方面的专家,由于缺少临chuáng经验,我现在也难以断定患者的症状到了几期,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到有专家门诊的大医院去问问吧。
这哪家医院有这方面的专家,您知道吗?
我听说S城的市医院就有位专攻这方面的专家医师,上次我们去jiāo流研讨的时候还听了他一次演讲,你们去那里看看吧。
哎,行,那医生,谢谢您了。
不客气,帮不上什么忙,我很抱歉。
于是商父先陪着商母回家,商净跑到火车站买票,排着队时她拿出钱包做准备,看到了里头夹着的名片,就是那天顾垂宇递给她的医师名片。她摩挲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脑子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当天发生的事qíng,她用力甩了甩头,不去想,就会忘记,不管要花多久的时间。
到了S城,商净先找了家旅社落脚,然后立刻在网上搜索了出租的靠近医院的一间两房一厅的房子,自己让父母休息,她一人联系了房东看房子,同时开始绞尽脑汁筹集金钱,甚至连向地下钱庄借钱都想了,因为她已经有了预料,治疗费用对于家中而言,绝对是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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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们就搬进了简单装修的两房一厅,当公jiāo车经过顾垂宇所住的公寓楼时,她的心还是失控漏跳了一拍,复杂的qíng绪涌上心头,让她几乎不能控制脸上的表qíng。
第二日,在医院又重新做了一次检查的商母躺在病chuáng上,商净让商父先陪陪她,自己先去询问检查结果,专家医师闻进就是顾垂宇推荐的人,他很负责地向商净解释手中的数据结果,商净耐心地听完,终是将最恐惧的问题问出了口,那么,我妈的病,有救吗?
闻医师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词,虽然令堂的病处于中晚期,但如果得到妥善的治疗,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这个希望的几率是多少?她追问。
这个我确实不好说,但是事在人为,我会尽力而为,家属也全力配合我们工作,希望总是有的。
商净了解他委婉的意思,深吸几口气闭了闭眼,努力保持镇定问道:那么,诊金方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一会让护士为你算一下。
不,我是想问一下,如果能治好,大概要多少钱?
哦,这种病属于疑难杂症,药物基本都是从国外进口,治疗上是稍微贵一些,几十万总是要的,如果一切用最好的疗程,大概要七八十万吧。
商净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反倒不那么震惊了,她继续咨询道:能不能有其他的治疗方法,我们,可能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咦?闻医师有些诧异,他再看看资料,问了一句,你不是顾市长的亲友吗?
商净一顿,道:不是,我跟他没关系。
闻医师这下有点为难了,顾市长在电话里jiāo待若是有名叫董虹,女儿叫做商净的患者来治病的话,一切用最好的医疗措施,费用他来承担,可是怎么这个女孩又说不认识顾市长?
闻医师,辛苦您了,我老婆的qíng况商父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闻进道:我大致跟商小姐说了,你们商量一下吧。我先帮商夫人做些简单的常规治疗。
好,麻烦您了。
等闻医师出去,商净简短地向商父说明了qíng况,商父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在吸烟区点了一根烟衔在嘴里,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商净坐在过道的长椅上,脸埋在掌心听着自己cháo湿的呼吸声,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她明明是得想去哪里借钱治病的,可是为什么一个人的样子都想不起来?
突然,一片yīn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她毫无动作,直到yīn影久久不去,她才缓缓抬起了头,眯着眼看向逆光中站在面前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顾垂宇。她皱了皱眉。又重新垂下了视线。
商净。顾垂宇淡淡唤道。凝视才短短两个星期不见就瘦了一圈的她,轻轻皱了皱眉。
哦。商净没力气说话。
过来,我们谈谈。他拉着她上了二楼一间无人的办公室,把门一关后问道: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
商净不说话,只觉得鼻子有些酸。
很难治?
她点点头。
不要紧,会治好的。顾垂宇想抱她,却被她躲开了。他的眼神一黯。
商净挣扎了半晌,艰难地问出了口,顾垂宇,你、能不能借我些钱?
顾垂宇注视她缓缓道:我不借钱,我可以给你。
商净一惊,但旋即了解到其中深意,你卑鄙!
见她面如死灰,顾垂宇并没有心软,我说过,不要让我等到散失耐心的一天,而现在,我的确失去耐xing了。
商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顾垂宇低头看着她,我并不想这么做,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要抱你,商净。天知道这两个星期他想抱她已经想疯了,一躺在chuáng上就想起那天她高cháo时的表qíng,几乎yù火焚身,找了别的女人泄火却全然败兴。他要的女人很明确,就是商净。
商净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陨落,就像星辰突然没有光。
顾垂宇像是没看到她这副模样,后退一步道:好了,我还有事,你好好考虑吧,当然,与你妈妈的健康比起来,也没什么好考虑的不是吗?
他开门离去,留下商净呆呆地站在原地。
商净不知自己怎么回到病房的,见到商母的那一刻她才猛地清醒过来,换上笑容迎了上去。不一会儿,商父也提了袋水果笑着走了进来。父女俩jiāo换了一个视线,若无其事地对商母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当晚,商母住在病房观察,商净坚持自己陪护,商父也没过多坚持,一人回了租来的房子打电话向亲戚朋友筹钱。
商母jīng神不济,与女儿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商净为她盖好被子,注视着妈妈疲惫又安详的脸,眼泪无声地淌了下来。擦了还有,擦了还有。为了不让其他病人看见,她低着头走了出去,在走廊里仰头望向稀稀疏疏的星光,出神良久,一声苦笑。
同一时间,破天荒地早早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公寓的顾垂宇点了一根烟站在阳台上,眯着眼对着夜空吐出一口烟雾。他莫名地感到十分焦躁。明明这个空dàng的地方就要多一个娇柔的女人,他的夜里也不再那么空虚,可为什么他现在却高兴不起来?脑海里是挥中不去的那眼中的瞬间黯淡,他至今心惊莫名。夜风拂过脸颊,他终于开始深思这段理应简单却似乎变得十分复杂的qíng况。
久久,却是释然而皱眉。
这一天注定是难捱的一天,一夜未眠的商净清晨五点多进病房探视,却发现商母已经起身披着外衣坐在了病chuáng上,因为其他病chuáng的病人还没醒,商净只能悄声道:怎么这么早起来了?饿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商母轻笑着摇了摇头。
商净给她倒了杯水,商母喝了两口,示意她别忙。于是商净坐在chuáng边对她嘿嘿一笑,商母好笑地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母女俩默默坐了许久,心里却各自有了主意。
六点多,商父哼着小调提着早点来了,商母正在放she室做完检查,在休息室等待结果,三人索xing休息室吃了,商母今天似乎胃口不错,吃了两个包子喝了杯豆浆,商净心想果然这里是来对的。商父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待吃完早餐他使了个眼色让商净跟他一块出去,却被商母叫住了,你们别忙,我有事想跟你们说。
父女俩又坐了回来,什么事?
商母摸摸手背打点滴的淤青,慢慢说道:我在这儿住不习惯,我想回去了。
两人一惊,商父说:你还是小娃儿啊,说来就来,说走说走?
是啊,妈,您马上就要进行治疗了,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等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我想明白了,我决定不做治疗。商母抬起头,轻却坚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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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了,咱们钱都jiāo了,医院不让退的。商父嗤之以鼻。
我问过了,还没jiāo呢。自己住了一天就花了几千块,家里又没有金山银山,能付得起这个无底dòng。
她问了?她倒底问了什么了?商父与商净不祥地对视一眼。
哎,这些治疗都没用的,我也很怕死的,这一天这么多针下来,我没病也得整出病来,我也问过医生了,回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能有一天肿瘤就突然不见了。但是医生也说,那是奇迹。
扯淡!
哎,我不跟你说,你没文化,你出去,让我跟小净说。
你别想各个击破,没有用!
你出不出去?
不出去。
再不出我吐血给你看。商母瞪他。
你哎!受不了她的无理取闹,商父甩手走了。
妈,您跟我说什么也是没用的,我不会同意的。商净板着脸表明立场。
小净,你听妈说,妈不是为了你,妈是为了你爸。商母拉过她,柔声地说,你爸爸是个有能力的人,可是我们家一直没什么钱,是因为我给拖累了,我一直身体不好,你爸赚的钱基本上都用在了我身上,看他吃的穿的都不如人家,我一直很愧疚你知道吗?他要是离婚随便找个健康点的女人组成家庭都不至于这样,可是他这些年来始终如一,我又拿什么回报给他?一副破败的身子?撒手人寰后留下的债物?我自私了一辈子,好歹也让我在走的时候心安一些。
您会好的,妈,我有个朋友他已经答应借钱给我了,而且久一点还也没关系的。不要这么悲观,一切都会好的。
傻孩子,妈的身体妈清楚,我才做了一天的治疗,就觉得力不从心。我不像那些本来健康的人突然得了病能扛过去,我本来就身子弱,经不起这些折腾的,就跟癌症的化疗一样,到头来还是个死。我看着你们两个我就不怕死了,人活在世上图个啥?该享受的我都享受了,我有个爱我的丈夫,有个孝顺的女儿,多少人活了百来岁也得不到这两样珍贵的感qíng,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商母释然地摸摸她的脸颊,别再劝我了,我现在对你说这个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爱你爸爸,这是我最后爱他的方式,希望你不要阻止。
见母亲心意已决,商净说不出话来,泪眼迷蒙地使劲摇头。
好了,别哭了,帮我叫你爸进来,肯定又在抽烟了。
商净总算找到一丝希望,觉得只有父亲才能劝得动母亲了,她胡乱抹gān眼泪,出去换了商父进来。
你说了什么把小净弄得眼泪汪汪的。商父走到她chuáng边无奈地道。
没什么,呐,你帮我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回吧。
你当唱戏呢?
你当初不也同意我不做治疗吗?
我是看你还没接受现实,怕给你太大的压力。说实话,即使小净没回来我也准备押着你去医院了。
我的身体你比我还清楚,你觉着我还治得好吗?
当然治得好!
我被你骗了一辈子,说什么我的身体会像牛一样健康,到头来还不是这样?
等你这次治好了就像牛一样健康了。
行了,别胡扯了,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该为小净想,她这么如花的年纪,应该正是享受生活的时候,就为了我一个快死的人,从此负债累累,哪里还有时间去谈恋爱结婚?即使有个相好的男友,一听咱们家这种状况,谁还敢娶她?
找个有钱的男人不就行了。
我可不同意,那种高门大户,我们小净过去肯定要受气的,找个门当户对的最好,小两口合合美美地过日子,再生两个大胖小子商母想到那美好的未来,不由又哽咽起来。
就是喽,你还得帮着带外孙。
我知道我是等不到那天了。
董虹。
老公。商母不像商父那么感qíng外泄,她极少叫丈夫老公,惟有在偶尔撒娇求他的时候,那绝对是一求一个准,我是个母亲,我希望给自己孩子最好的,我最不希望自己死后留下的还是堆烂摊子,让我的女儿吃苦一辈子。几十万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就是一生的积蓄。
哦,你就这么甩手走了,你让我怎么办?商父无力地道。
你等着带外孙啊,记得多烧点照片给我,你的我就不要了,我看了几十年,看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商净倍受煎熬地等在外面,希望父亲能让母亲回心转意,就在这时,那道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商净。
她抬过头,眼神空dòng地望向发声处,眼前因各种原因造成的供血不足黑了黑,身子无意识地摇晃了一下。
男人连忙扶住她,你怎么了?该死,小脸怎么白成这样?是他给bī的?
商净稍稍缓了缓,才从他的手臂里挣脱出来,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顾垂宇。
你的脸怎么连点血色也没有?吃过早餐了没有?顾垂宇当作没有看到她的冷若冰霜,关心地问道。
这么早就来了,怎么,迫不及待地想验收你的胜利成果?商净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心入骨,房内的母亲丧失了生存的意志,想要舍下她悄然离去,而眼前这个自己想爱又不能爱的男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要胁她成为qíng妇,她开始不明白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
见她倍受打击,脸上淡不可见的神qíng好似万念俱灰了一般,心头大惊,脱口而出,钱我借给你!他拉着她的手臂,像是这样就能阻止她,昨天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我不bī你,你好好的,我永远不bī你了。天知道他在前一刻还想硬着心肠迅速达到目的,就怕夜长梦多,可是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求她不要再这副表qíng,他着实害怕。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确有了别样感qíng。
商净在此时此刻听到这样的话,脆弱不堪的心在瞬间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糙得到了极大的抚慰,真的?她的双唇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立字据,别哭了,嗯?明明眼前的人儿倔qiáng地未流一滴眼泪,但他还是qíng不自禁地哄她别哭。
脑海里绷紧的神经啪地断了,商净猛地扑进他的胸膛,泪水顿时浸湿了他的衣服,妈妈、妈妈她、她想走她此刻就像小娃儿找到了惟一一个可以告状的人,似是天地间只有他能帮她。
乖,嘘,净净,别哭,别哭,你妈妈想到哪去?虽然是清晨,过道还是人来人往,顾垂宇也顾不得那么多,抱紧了她连声轻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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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要我了,商净一边哽咽一边道,她想走
顾垂宇这次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心疼地道:别哭了,她是不是怕拖累了家里?你跟她说我借给你,嗯?
对,对,她就是怕这个,可是我说的话她不信的,你去跟她说好不好,你去跟她说你借钱给我了,我一定会还的!她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向他。
好好好,我去跟她说,你别哭了。顾垂宇现在只觉只要她不哭,万事都好商量。
商净被连声哄着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正在他帮她擦拭泪水时,一道声音自后面传了过来
咦?这不是顾市长吗?值夜班的闻进做最后一次巡房,迎面看见顾垂宇正低头与人说话,笑容满面地走上前。
背对着他的商净轻轻侧了侧身。
闻主任。顾垂宇表qíng微妙变化,将纸巾轻柔地jiāo到商净手上,迎上前微笑着与他握手。
顾市长怎么这么早来了?闻进余光扫过身边的女孩,果然是商净,看来他昨天的电话没打错。
我也就这会儿有空,过来看看一位老领导,顺便来看看商净的妈妈怎么样了。商净,这是闻主任,你们应该认识了吧?
商净眼泪未gān,她低着的头点了点。
闻主任,您是商夫人的主治医师,那一切就劳烦您了,商净救过我一命,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回报这份恩qíng,请一切用最好的措施,治疗费我全部负责。
当然当然,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这里头有猫腻,闻进笑着点点头。
这时商父一脸沉重地走了出来,见到几人愣了一愣,小净?
商净抬头,见父亲出来,急忙走过去问道:妈妈怎么说?
商父缓缓摇了摇头。
爸!
商净,你别激动。顾垂宇安抚一句。
这位是商父看向器宇轩昂的陌生男子。
商净这才注意到周围环境,看了一眼顾垂宇,垂眸介绍道:爸,这位是S城的副市长,顾市长,顾市长,这是我爸。
咦?商父吃了一惊,他没料到居然这看上去年纪轻轻的男人居然是副市长,只是小净怎么会认识一位这么大的官?您好,顾市长。
您好,商先生,商净曾当过我一段时间的保镖,多亏了她才化险为夷。顾垂宇得体地与商父握了握手,顺便简单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怎么女儿做过这么危险的工作也不跟他们说一声。商父责怪地看了商净一眼。
两人客套了两句,顾垂宇问:商夫人的qíng况怎么样了?
她唉!没事,jīng神不错,谢谢你的关心。
我听商净说商夫人不愿意治疗?
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跟人说,商父qiáng笑一声,这不是倔脾气又上来了吗?
是这样,商先生,商净救过我一命,我一直觉得无以为报,现在她有困难,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义不容辞,至于治疗费用刚刚我也跟商净说了,我愿意把钱借给她替商夫人治疗,往后慢慢还没有关系。
咦?商父乍喜,但马上又觉不妥,太感谢您了,顾市长,只是这可能不是一比小数目,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要花多少钱
呵呵,我的命值多少钱,就值得我借商净多少钱,顾垂宇笑道,再说了,是借又不是白送,我相信商净的为人。他双手捧到她面前她都不要。
可是我妻子她
如果您不介意,我能见尊夫人一面吗?或许外人的话她听得进去一点。
当然可以,您来探望哪里有拒绝的道理,请进。
商净紧了紧拳头。
顾垂宇由商父引见给了商母。商母带着疑惑的目光打量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副市长一番,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在外头没有进来的商净,再看看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手里有了思量。当她听说了来意时,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找了个借口把商父支了出去,她微笑着看向顾垂宇道:顾市长,谢谢您的关心,我这个不太会说话,有几句话想对您说,如果哪儿冒犯了您不要生气。
哪里的话,商夫人您太客气了,我是小辈,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的名字就行,我叫顾垂宇。
商母轻笑着摇了摇头,顾市长,如果您未婚,这笔钱我肯定厚着脸皮借下了,可是您已经结婚了。
顾垂宇眸光一闪,笑道:您放心,我将钱用在什么地方,我的妻子是不会过问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商母看向门外,我非常了解小净,就算再病急乱投医,她也不会想起向工作上的领导借钱的,更何况是一笔巨款,而且她居然留我们两个单独说话,就说明她十分信任你。
我们当然在私下也是朋友。
这不是个好现象,抱歉,无意冒犯,只是小净她傻头傻脑的,容易感qíng用事,并且不是我自夸,她是个好姑娘,男人跟她相处久了肯定会喜欢上她。
商夫人您误会了,我跟商净只是朋友,我很爱我的妻子。
商母慢慢喝了一口水,别看我现在病秧秧的样子,我当年也是个美人。
当然,现在也是。
呵呵,那时有几个男人想跟我处对象,可是我偏偏就看中了商净他爸,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擅长看人,这是我引以为傲的直觉,我那时觉得别的男人都带着目的,只有商净他爸是真心喜欢我的,所以我选择了他,而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
顾垂宇没想到被她占了主导权,只得一笑。
我不会看错的,你对我们商净有意思。
顾垂宇沉默片刻,十指jiāo叉胸前,您既然这么直言不讳,那我也没必要瞒您,没错,我是想送这几十万给她的,但她不要,所以这钱绝对是清清白白借给她的。
那更糟糕了不是吗?商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顾垂宇避开她的话,是啊,若是没您这个阻碍,我或许比较容易得手,您刚才也说过了,她信任我。
不必激我了,没用的,我比谁都清楚自己女儿的为人,她就算真爱上你了,也不会做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这是我们商净最大的优点,她活得明白。
您看样子一点儿也不担心。
商母苦笑一声,担心,母亲总有担不完的心,我有些话不能对他们父女俩说,对你一个外人倒可以说出来,我说不怕死都是假的,我怎么舍得下丈夫女儿?可是活到人生的尾声,我倒看清楚了很多事,长痛不如短痛,我这身子绝对是活不长的,与其延长他们的痛苦,还不如gāngān脆脆一个痛快,虽然我去的可能早了点,但他们的未来是没有负担的,这就是我做为一个妻子和母亲最后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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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生长在这样的家里,难怪会有那么真实的xing子。顾垂宇看向商母眼中的坚决,深深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加油~~
第三十四章
谁也没能说服商母,商净依旧不死心,想找了医生看看有没有偷偷做手术的可能,没想到却在闻进那儿得到了致命一击。
根据最新的检查报告,我们发现商夫人的各项身体机能在迅速衰退,可能已经不能做手术了。闻进遗憾地道。
什么意思,难道她惟一的希望也没了吗?
不放心陪她一起过来的顾垂宇见状,上前扶住了她,看向闻进问道: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唉,顾市长,如果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只是商夫人的病qíng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商净大眼空dòng,顿时软在了顾垂宇的怀里。要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怎么会
商净!顾垂宇心疼地抱紧了她。
结果商净终是没有把这番对话告诉父母,在顾垂宇背后的支持下,她接受了最残酷的现实,几天后,一家三口又坐上了回程的火车。顾垂宇因为主持政府工作报告没有送她,只打了电话劝了几句,商净默默地听着,最终与他告了别,再见,顾垂宇。
嗯,好好照顾自己。
回到A城老家,商净陪着父母过了一段久违的团圆日子,快乐却又带点淡淡的哀伤,商净不死心地寻找着各种偏方,为母亲做各种食疗,商母都笑着受了。她也悄悄与她谈过关于顾垂宇的事,商净轻描淡写地将实qíng说了出来,但是并没有包括她失了身的那一段,商母听后怜爱地摸摸她的头,为难你了,小净。
商净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商母叹了一口气,明白那个充满危险魅力的男子是女儿生命中的劫数,只是不知道,小净对于他,是否也是劫?
可惜她已经不能守护女儿到最后了。商母鼻子一酸,紧了紧怀中的宝贝。
两个月后,商母平静地渡过了最后的岁月,安详地与世长辞,意料之中却又来得突然,商净的心就像在一瞬间空了一大块,但她竟然哭不出来,只是异常冷静地与父亲cao办着丧礼事宜,商父在悲痛之余也开始担心她这种状态,但她反过来劝慰父亲不要太悲伤,母亲走了也算是解脱了。
来来往往来吊唁的亲友不少,商净跪在母亲灵前安安静静地回礼,听着大家或劝慰或颇有微词的话语,过后却想不起来他们说了什么。
丧礼的最后一天,顾垂宇风尘仆仆地赶来。
他穿着一袭黑色西装出现在商净面前,对着商母的遗像上了香拜了三拜,商净愣愣地瞪着他,全然忘了回礼。
抱歉,我来晚了。
商净用力将他拉到隔壁房间,你不该来!
你又瘦了。
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来我就不会哭商净一边说着一边蹲在地下。
顾垂宇忙跟着蹲在一旁,双臂环住她,为什么不哭?哭出来才是好的。
因为爸爸会难过,我一哭爸爸就不能难过,你为什么要来商净哭着抓紧了顾垂宇的手臂,压抑着抽泣。
乖净净,哭吧,你爸爸现在看不见,乖,哭出来吧。顾垂宇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
哇商净再也克制不住,用力大哭出声。
她终于将一切的悲伤哭了出来。在这个不能依靠的男人的怀抱里。
出殡过后,顾垂宇被催着离开,他示意司机在外面等,对着商净说:你是想休息一两个月还是想工作?许总那儿你随时可以去。
谢谢你,我考虑看看吧。商净抬头与他对视。
嗯,别着急,如果感觉累就休息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司机挺着急的。
嗯,那我走了。
再见。
再见。
目送顾垂宇的车子远去,商净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不能爱的男人,但是她绝不能再放纵这种感qíng了,她必须把他带给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藏在心底,而那份感qíng带给她的不可思议的各种感觉,她也决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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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对于Z城这座不经常下雪的城市来讲,瑞雪自年前下到年后,兴奋了一群还在假期中的小朋友,苦了已经销假顶着皑皑白雪上班的大人。早晨八点,商净站在日报社的门外,抖了抖伞上的积雪,将羽绒衣的领子拉了下来,露出一张白晳的小脸,她呼了一口寒气,jīng神抖擞地与警卫打了声招呼,取下手套用拇指按在识别器上,玻璃门哔地一声开了,她推门走进暖烘烘空dàngdàng的报社。
由于天气寒冷,许多人都还没来上班,只有几个通宵排版的编辑准备下班,商净在一旁的报架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取了当天的报纸,走到自己的隔间坐下,打开电脑,等待开启的同时打开了报纸。她首先找到自己所处的社会版块浏览一遍,发现了自己的文章,勾了勾唇细细看过编辑修改的地方,看完之后思索片刻,又将别的记者的文章看完,随便翻看了下其他版块,将报纸放进柜里。
她在电脑上输入自己的名字和密码进入了报社的系统,在采集软件下一一看过搜集上来的报料,最终锁定了一条一名酒店员工对酒店不提供三金(医疗保险,养老保险,失业保险)保障的投诉上,她顿了一顿,在那条信息的后面打上了【商净接】的字样。
做完这一切,她拿着杯子起身去茶水间接了杯热水,一边chuī着热气一边望着依旧飘雪的天空。
时间过得太快了,自母亲走后,居然半年就过去了。那时的她在家中陪了父亲两个星期,才开始着手找工作。S城她自然是不会再去了,即使那儿的条件再好,她也必须离顾垂宇远远的。她在A城投过几份简历,但因为她实际已经毕业了两年,当兵又提前退了伍,家中又没有关系打点,几份简历都石沉大海,就在她打算另谋出路的时候,周连长突然打了个电话,说由于有一批复员兵的关系,他帮她争取了一个名额,让她去Z城的日报社试试,她考虑了一天,因为Z城离家比较远,在商父的煽动下,她怀着感谢之意回复了周连长。
有了部队的推荐,她顺利地进了报社当了实习生,三个月后,她正式成为了一名记者。等稳定下来之后,她找了间离报社不远的房子租下,换了本地的电话号码,打算甩开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现在的日子很简单,上班,下班,睡一觉起来再上班,虽然很平淡,但她觉得也不错。
她想着总有一天,自己会淡忘那个男人,找到她真正的另一半组成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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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现在在gān什么呢?商净望着远方轻笑一声。真希望他也能真正明白爱qíng与婚姻,即使那个女人不是她,她也希望他能体会那份美好。
不知出神了多久,出茶水间时发现许多同事已经来了,她走过去笑着道早安,然后在一个三十出头的削瘦男子面前停了下来,董老师,早上好。这个男子就是带着商净入了新闻界的门的董斌,在她实习期间,他非常尽心地教会了她许多东西,并且在采访时也不忘把她带上,让她迅速地得到了宝贵经验。商净很感激他,感觉他就像一位亲切的大哥。
早上好,商净。董斌留着小平头,五官端正,虽然瘦,但看上去十分jīng神,他笑着将视线从电脑移到自己的弟子脸上,我看你接了个酒店三金问题的报料?
是啊。
行,这种新闻虽然麻烦,但也有很多点,你去试试也好,要是有什么不懂就来问我。
嗯,知道,对了,董老师,我看你昨天又带了几个实习生。
董斌无奈一摊手,每年的大学生都有来这实习的。这些大学生基本上就如过眼云烟,两三个月后就会结束实习。这样的流水兵让老记者已经习以为常了,只当作上级jiāo给他们的任务,应付一下了事。
嘿嘿,我看你没啥兴趣,我来帮您带吧。她自动揽下任务,就让他们找些电话联线的小新闻处理一下,我再帮他们修改下稿件内容就行了吧?她记起自己刚来时的课程。
真的?好徒弟!董斌眼前一亮,师傅果然没白疼你。
师傅,其实今天中午我想吃食堂的jī腿。
董斌沉默片刻,净啊,你其实是冲着这jī腿来的吧?
于是敲诈了一个jī腿的商净接手了董斌的三名实习生,二女一男,她分别给他们找了几条那种打电话找双方当事了了解qíng况就行的小新闻,分派给三人让他们去找空电话打,自己则找到酒店新闻的报料人电话,电联了之后约定时间见面。
工作起来时间过得是很快的,她中午与报料人见了面,之后又找了几个酒店员工采集信息,得到相似的信息后,她打算回去整理一下,明天找酒店负责人采访。收了工在公jiāo车站等车回报社,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居然是报社总编何正泽打来的,她连忙接了起来,何总,您好。
嗯,商净,你现在在哪?
呃,我在三江路,正打算回报社。
行,那你先回来吧,是这样,一会市政府那边要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你一会跟吕志武一块过去吧,可能开完了之后有个饭局。
哎,我知道了。她明明是社会版块的啊,何总是不是忘了?商净心里疑惑,但也没有质疑领导的决定,一口应下了。
回了报社,商净抓紧时间教实习生修改了他们的稿件内容,吕志武走了过来,商净,你帮董斌带实习生啊,他倒轻松了,不然你也帮我带个吧。他指指身后跟着的自己的女孩。
那女孩一嘟嘴,道:吕老师,您也太懒了,您就我一个学生也嫌麻烦。
大家笑谈了一阵,商净与吕志武和他的实习生下了楼,坐进他的凌志小车,三人往市政府赶去,路上商净不禁问道:吕哥,今天是什么事儿啊?
好像是来了新的市委书记。吕志武拐了个弯,随口答道。
哇,换了个大官。实习生道。
是啊,待会有空得好好通通气,上一位书记跟早报的关系好,害得我被老总骂了几次。
那得怎么做啊?
能怎么做,靠眼缘,靠魅力呗。是个女人就好了,手到擒来,吕志武哈哈一笑,要是个男人,又该便宜了早报的秦莉。
这采访还分什么男女?谁把书记夸得好他就喜欢谁呗。
吕志武轻笑两声,没说话。隔了一会,他又开口了,商净,待会要是书记是个男人,你就积极点,别害臊,热qíng点,异xing相吸嘛,做记者的就要放得开。何总可能叫她来也是这个意思。
呵。商净虚应一声,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类似的饭局了,但她始终还没有习惯男男女女暧昧的调笑。
其实做党政版块的记者是很容易的,市政府发布的新闻多数都已经由办公室整理好了内容,各报记者领了大纲回去稍加修改摘取不同要点就行,商净一行人找到位置坐下,与周围同行打招呼互通消息。号称Z城新闻界之花的秦莉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gān练的女式西装套裙,长长的羽绒服拿在手中,大波làng的卷发与胸前的呼之yù出突显着女xing魅力,她拨一拨长发,散发一阵幽香,吕大记者,今天带了两个美女来啊?真是艳福不浅。
吕志武笑道:这玩笑可不敢开,我替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社新来的记者,名叫商净,她是我带的实习生。这位是早报的秦莉秦大记者。
你好。
你好。
几人打了招呼,吕志武开玩笑似的道:秦莉,这新来的市委书记的新闻,可要分咱们一点,别再吃独食了。
秦莉带着自负笑道:书记同志喜欢让哪家报社独家采访,除了他谁能做得了主?
明枪暗斗了一阵,政府办公室的人总算告知新书记来了的消息,外面一阵喧哗之后,在众人的簇拥下,一名英俊伟岸的男子穿着一件厚实的黑色风衣微笑着走了进来,大家起身鼓掌,盯着那新来的市里一把手,都暗暗称奇,怎么这么年轻?女记者就更加意外了,她们可从没见过这么帅的市委书记,不,这么帅的人都没见过。
商净的笑容僵在唇边,差点连手上的动作都停止了。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台上的人就座主位,怎、怎么可能!
第三十六章
新书记坐了下来,在温暖的室内容脱下外套,只穿一件套头黑色毛衣的他更显儒雅气质,他清了清嗓子,扬起一抹温文笑容,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市委书记,我叫顾垂宇。
男人的亲口话语打破了商净最后一丝妄想,终于接受了现实的她顿时头痛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吗?她究竟要逃多远才能逃开?这个国家这么大,几十亿之一和几十亿之二为什么随便就能碰得上?偶像剧都没这么巧!
一心想着溜之大吉的商净完全没在听上头在讲些什么,周围同事发出的一阵阵笑声也仿佛飘在天边,她猛低着头,只求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注意不到这个小角落。
殊不知台上的男人早已注意到了她,时不时扫向她的黑眸深处带着好笑的宠溺光芒。
招待会过后,顾垂宇开口留大家吃顿便饭。于是Z城市长副市长作陪,大家其乐融融地到政府招待所入席,各大报社的老总、副总已经到了,见顾垂宇进来,笑吟吟地起身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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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一一与其握手,打完一轮招呼,大家分了三桌就坐。
自家总编自然与顾垂宇坐在上席,商净在次桌选了个背对他的座位坐下,无意识地转着手中茶杯,心思慢慢沉淀,除了为难的qíng绪,极力压抑的愉悦正在冲破理智,老天,居然又看见了他的人,听到了他的声音!
酒过三巡,顾垂宇与何正泽gān了一杯,寒暄了几句,看了看背对着他的纤细身影,对他笑道:何总,商净麻烦你照顾了。何正泽是许智辉介绍认识的,两人半年间就打了一两个电话,这还是他们首次见面。
哪里哪里,商净工作能力很qiáng,并且能吃苦,这样的人才我恨不得多来几个。何正泽忙道,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明显地他十分重视商净,他算是押对宝了。
听说她现在社会版的记者?
唉,是呀,我本来是想把她分到党政版的,可是她自愿要求到社会版,我没办法就让她去了。
顾垂宇轻笑,她就这种xing子,你多担待。
瞧这语气,何正泽啧啧称奇。
两人正说着话,早报老总带着笑领着秦莉过来了,顾书记,容我引荐一个人。
何正泽对着顾垂宇点了点头,识趣地起身离开,秦莉端着一杯酒站笑吟吟地站在顾垂宇面前,由着自己老总介绍,顾书记,这位是我们早报社的台柱记者,名叫秦莉,主要负责党政版。
顾书记,以后还请您多多照顾啊。她巧笑言兮地举杯。
顾垂宇看向面前香气袭人的美人,轻轻一笑,与她碰了碰杯,不敢当。
两人饮尽,秦莉笑道:顾书记这么年轻就当上一把手,真是让我们这些同时代的人相形见绌啊。
过奖了,我都三十好几了,秦记者一看就是二十出头,怎么能是同一时代?
秦莉笑得眼都眯了,顾书记您太会说话了,我都飘飘然了。
双方又客套几句,又有其他报社电视台的老总过来攀谈介绍,顾垂宇一时难以脱身。
吕志武看向热闹的第一桌,伸头见何总老生在在地与市长jiāo谈,不免有一丝焦急,怎么不领他们去介绍给顾书记认识呢?他身边的实习生一晚上就盯着顾垂宇看了,还用手机偷偷照了几张照片,她忍不住对着一直心不在焉地商净道:商姐,顾书记可真帅啊,他的老婆可真幸福。有这么个又帅又有权势的老公。
商净回过神来,虚应一声。
待其他人都介绍得差不多,何正泽才向吕志武招了招手,后者连忙碰了碰商净,何总叫我们过去。
见躲不了,商净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她听着何正泽介绍完了吕志武又介绍她,只得抬头扯开一个称之为笑的东西,顾书记,好久不见了。
舍得来见我了? 顾垂宇见她古怪的表qíng心里好笑。
这么久没见,顾、书记您越来越有幽默感了。商净继续假笑中。
两人总算对视一瞬,商净立刻转移了视线,只觉心思更加复杂,说是排山倒海也不为过。
顾书记您与这位记者同志认识?耳听八方的冯副市长感兴趣地cha话。
哦,我在S城当副市长的时候就认识这丫头了,当时她还在部队里,做了我一阵子保镖,替我挡了杀生之祸。顾垂宇回答得很坦dàng,只是没想到她退了伍,不声不响地跑到Z城来了。
嘿,没想到小丫头还深藏不露啊。这下赵市长的注意力也到了她的身上。
挺能gān的姑娘,过来吧,商净,见见赵市长和冯副市长,王副市长。他完全不避嫌地让她上前。
吕志武脸上都没绷住,这么熟稔的口气,商净居然这么有来头。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qíng人?不是,哪有初来乍到的新书记在大庭广众下让人抓到把柄的?兄妹?两人姓氏又不一样,长得也完全不一样嘿,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不只吕志武绷不住了,身为当事人的商净也快绷不住了,他一脸坦dàngdàng,可她一个小小的记者让市委书记给介绍市长和副市长,这叫什么事?她qiáng笑着一一叫过一遍,几乎把客套词汇都用光了之后就想开溜,谁知又被那厮叫住了,留这儿吃吧,这么久没见,你也该向我汇报汇报qíng况。
何正泽吃了一惊,这种全然不避讳的态度
一个小小的记者都被这么点名了,拒绝才更加高调,她面带微笑地坐下,却敏锐地感到如芒刺背,现在好了,那些新闻同僚她真想大叫一声,她是社会版的!
别拘谨,在S城我看你挺活泼的,怎么到这就变木了?顾垂宇偏头看着她轻笑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商净的眼里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光芒,你
顾垂宇的眼里倒是没有以往那种引诱的暧昧,他望着她一笑,转了茶水到她面前,自己倒吧,顺便也帮领导们添添茶。
他坐得太近了,商净没办法想其他的事,由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所幸一顿饭下来相安无事,顾垂宇十分尽职地担任着爱护前下属的好领导的角色,愣是把她推销给了一桌子领导,生生让人记住了她这个小记者的长相和名字,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
饭局终了,顾垂宇在众人的簇拥下到了门外候车,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笑着与大家告别,注视一旁的商净,我送你回去?
不麻烦您了,我同事开了车来的。
顾垂宇也不勉qiáng,轻笑一声,那回去小心点。
望着他的车子远去,商净有一丝怅然若失,旋即她苦笑一声,叹息声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坐在车上的顾垂宇卸下jiāo际表qíng,俊脸缓缓沉静下来,思及那张半年未见的俏脸,唇角又慢慢勾起一个笑容,虽然那笑弧很浅,却十分真实。
那丫头好像又变美了些,头发长了,成熟了些,举止也稳重了,只不过为什么看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他就有那么可怕吗?臭丫头。
带着好心qíng回到御景别苑,他乘电梯上了最高的楼层,这是一发小在Z城的产业,既然空着他就理所当然地借住了。顶楼有两套房子,他住的是A房,却打开了B房的门。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孩听到声响立刻自房间出来,漂亮的脸蛋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顾书记,您回来啦!新官上任感觉怎么样?
凝视眼前只穿着一件睡袍的女子,顾垂宇黑眸眯了眯,酒气窜过全身,他默默地脱了外套,直直走到她面前,在女孩期盼又带着一丝紧张的注视中,他猛地将她转身压在墙上,滚烫的唇舌在她的颈边用力吮吸,他一手在她的丰rǔ上搓揉,一手解开她的睡袍,扯下里头的xing感内裤,手指在那幽密处cha了两下,也不管湿润与否,就将坚硬的硕大抵了进去,猛力抽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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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女孩惊叫一声,巨大的侵入带来痛楚,她呜呜地扭臀想要挣扎,却被大手牢牢固定,身后依旧是毫不怜惜的撞击,渐渐地,蜜液自花壶中流了出来,她娇吟出声,也开始握着抓着自己椒rǔ的手搓揉挑逗。
今晚男人的yù望似乎特别qiáng烈粗bào,他抽cha了许久,女人高cháo了两次,几乎抵在墙上站不住了,她带着哭腔求饶,顾市长,顾市长,求你,求你
男人粗喘着气,一手往上捂住她的嘴,一手固定着她的蛮腰,动作越来越快。
净净,净净。顾垂宇失神地叫着,就在女人被捂住的嘴里发出闷声尖叫的时候,他终于达到了顶峰。他闭着眼释放着yù望,享受着快感的余韵,脑中闪过的,却是那夜商净极致的绽放。
安静的室内只剩下连绵的喘息声,顾垂宇回过神来,看清身下的娇躯,毫不留恋地退了出来,女子虚软地转身下滑,温驯地为他清理gān净,扣好了皮带,她跪在地上抚摸着他的腿,挑眼撩人地道:顾书记,我最喜欢您这样叫我
原来这女子就是陈静。在S城的时候,她找了很多机会接近顾垂宇,自信以她的美貌才智一定会得他青睐,朋友说她疯了,那么多追她的帅哥不要,却偏偏要去当人qíng妇,她心底嘲笑她们的天真,比起那些rǔ臭未gān的小男人,得天独厚的顾垂宇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他不过多了张一张婚约,在现代这社会来说又算什么呢?她追求她的*qíng有什么错?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十一前夕,她达到了目的,那时的顾垂宇是直接问她是不是处女,那时的她虽然觉得带些羞rǔ,但她还是把握了这个机会。她自信有一天他一定也会职地担任着上她,然后将她风风光光接入顾家大门。
顾垂宇俯视那张沾了□更加艳丽的脸蛋,我渴了,去帮我倒杯水。
是她娇弱地起身,捡起掉在地下的内裤,就那样镂空地去帮他倒水。
顾垂宇视若无睹,走到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烟,眯着眼抽了一口,望着打火机里的火光,他无奈地笑了一声。
商净。唉。
第三十七章
出乎意料地一夜好眠,早晨来到报社整理采访内容的商净在停顿时会突然想起顾垂宇,但却有种释然的感觉。应该是她自作多qíng了,那时他其实已经放过了她,而且半年他都没有一点音讯,可见已经将她抛之脑后了。
重新振奋起jīng神编辑稿子,再带着三个实习生选择些小新闻,一个早上就在忙碌中度过,中午董斌与她到食堂吃饭,补上了昨天中午没吃上的jī腿,然后饿了的商净不客气地点了俩。
净啊,女孩儿吃多了ròu不好。董斌心疼钱包,垂死挣扎。
商净啃gān净一个腿,嘻嘻笑道:董老师,才十来块钱,至于吗?
你呀,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反正钱到用时总是不够的。商净的声音带着一丝难解的自嘲,还不如及时享乐。
我要是向你一样也是单身,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羡慕我吧?一个人过得多自在,想gān啥gān啥。
话是这么说,可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对象了。
顺其自然吧。她现在最不想接触的就是感qíng。
我知道你这顺其自然的意思,我告诉你,我是过来人,别想着找什么高富帅,不靠谱!找个像我这样老老实实过日子的男人才最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
商净被逗笑了,偏头想了一下,其实您说的有道理。是真有道理。
对吧,唉,其实我老婆有个弟弟人长得一般,但挺实在的,要不要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商净反应过来,忍不住大笑出声,哎哟,董老师,您这么看得起我。这一笑又煞不住了,她捧着肚子笑道,我这人xing格不好,又有bào力倾向,您怎么就觉着我配得上你小舅子?要是以后你小舅子被我欺负了,师母不找你开刀啊。
你这女娃,跟你说正经的。
您饶了我吧,我害怕。商净边笑边说。
见她嬉皮笑脸,知道她暂时没这个意思,董斌也不勉qiáng,行了,等你野够了再说吧。
谢谢首长!商净调皮地行了个军礼。
瞅着她标准的姿势,董斌想起了正事,我听大吕说,你跟新来的市委书记很熟,还在S城当过他的保镖?
早料到他会问,商净点点头,是啊。当时是从部队借调过去的,其实前后不到两个月。
哦,那你是救了顾书记的命喽?他听吕志武说得天花乱缀,什么市委书记见到她以后就把她当宝一样供着,那场饭局之后,在场的领导就没有不认识商净的,早报的秦莉气得脸都青了。
没有,就是执行任务罢了。商净含糊其辞,其实您自个儿见到顾书记就知道了,他那个人八面玲珑的,对谁都好。
那他怎么不让秦莉坐旁边?董斌心里寻思,看来她跟顾书记还真有点小秘密。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他忍了一忍,没问出口。
下午,商净照着报料人给的电话号码打给了酒店负责人,表示想过去采访,对方非常重视,说是这边一忙完就亲自到报社去接受采访。
于是她一下午都带着实习生,教他们怎么样新闻措词,怎么样删除到只剩下最简洁的新闻语言,快下班时,守门的大姐带来访客,是一名白净的中年男子,cao着一口带本地口音的普通话,出示了一张名片,头衔是酒店的总经理。她介绍过自己后,请他到了报社的接待室,并带了一名实习生进去。
采访内容自然是不利于酒店的,那总经理也明白,无外乎说是酒店的流动人员太多,酒店负担不起等等等等,商净中规中距地采访完,也是半小时以后的事了,她站起来与他握了握手,谢谢您亲自来一趟。
商小姐,希望您体谅我们的苦处,其实不是我们一家酒店,Z城的所有酒店几乎都没法保证三金,这样的新闻是没什么价值的。
哎,我也没法说,有没有价值我们领导才知道。商净打了个太极,将一切都推给了上级。
那白净男子仔细看了看她,明白她是不打算放弃这条新闻,微微一笑点点头就出去了。
商姐,这条新闻应该不小吧?
既然他这样说,我们倒可以找找本城的其他酒店,看看他们的状况。商净低头寻思。
到了下班时间,遵循工作与休息时间分开的商净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却突然被社会版的编辑叫到了小办公室,十五分钟过后,她一脸yīn郁地走了出来,到座位上拿起外套就气冲冲地往外走。
直到走出报业大楼,刺骨的冷风让她打了个颤,她才一边走一边笨拙地穿上手中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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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喇叭声在她身边响起,她下意识地转头,只见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她一顿,奇异地认定那里面坐的是顾垂宇。
汽车又响了两声,表示她看对了。
她停顿片刻,还是缓缓走了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一弯腰,果然对上那对深不见底的黑眸与带笑的俊脸,进来吧。
有事吗?
这么久没见,不请我吃顿饭?
他俩的关系,是复杂到可以一起吃顿饭。商净不想猜测他的想法,索xing坐了进去。
商净。司机转过头来,居然是盘秘书。
啊,盘秘书,你也调过来了吗?
是啊,顾书记把我带过来了。
让他们寒暄了两句,顾垂宇望着她冻得通红的耳朵,不禁伸手为她捂了捂,怎么也不戴个帽子?
商净偏头闪开,眼里带些不可思议,他不会又故态复萌吧?
防贼似的,顾垂宇举手表示无辜,刚看你一脸气愤,谁惹你了?
不提还好,一提她就变了脸,没事,工作上的事。
这工作还有谁给你气受?
哎,不是,这行业总有这种糟粕事。商净有些郁闷,去陕西路的肥妈餐厅吧,那是家本地菜的老字号。
看样子你这半年过得挺舒坦啊。顾垂宇瞟向她。
商净不避不闪,托福。
三人进了餐厅找了个包厢,坐不到五分钟,盘秘书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商净有种意料之中的习惯感,她低头点着特色菜,顾垂宇怡然自得,由着她点菜,把自车内带出来的报纸摊开,悠闲地看起来。
服务员离开,不大不小的包厢里只剩两人,两人正对而坐,商净喝了口茶,见他不开口,自己也不支声。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在的她并不害怕两人独处,反而有种奇妙的宁静感,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安适,只能装得自己假装平静。
就这么样沉默地坐了一会,注意力还在报纸上的顾垂宇开口了,在Z城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
能吃能喝呗。商净支着下巴玩着手中的筷子,挑眼看他一眼,却突地见他手里的报纸颇为眼熟,她顿了一顿,眯了眯眼,你在看什么?
看文章啊。顾垂宇理所当然地抖了抖纸张。
突然脑中开了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抢过报纸,扫视一遍,果然是在看她写的新闻。
哎,要看的话,我这还有,不用抢。顾垂宇指指身边的一叠。
商净的颊上飘上飞红,你没事gān啊看我报纸。话刚说完自己又觉得傻,人是市委书记,看看本地新闻,关心关心民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报纸不就是用来看的吗?顾垂宇好笑地注视她染红了的脸颊。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又来招惹她?
什么怎么样?他又拿起另一份报纸。
商净再次一把抢过。
顾垂宇空着的手还保持着拿报纸的状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脾气,越来越坏了。
回答我的问题。她比不过他的腹黑,索xing直言直语。
顾垂宇打开第三份报纸,还能怎么样?
你就不能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有些咬牙切齿,还打起腔儿来了。
抱歉,习惯了。顾垂宇翻到社会版,垂着眸一手指指茶杯,再添点。
泼你脸上。商净嘴角抽搐。
第三十八章
顾垂宇终于赏脸地抬起了眼,再勾起我的征服yù,就别指望我心软。
商净听懂了,沉默了片刻,她问道:你说真的?
真的假的,我不能娶你做老婆,你又想不开,我还能怎么样?硬来又舍不得,软的她又不吃,在她老家一别,她就彻底跟他断了联系,他还以为女人再嘴硬也不可能那么gān脆,明显地他错了。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了避开他,居然把他电话拉黑后就包袱款款地溜到老远的Z城来了。这么一想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商净听到他亲口说出的话,说没有失落是假的,但同时地心里头就像有个巨大的包袱突然卸下了,整个人如同雾开天明,豁然开朗。其实她自见到顾垂宇起就在害怕,害怕自己会抵不住诱惑见不到真人还好,见到真人自己整个人就像飘在空中一样,理智与qíng感时时在奋力拔河争夺主权。现在他终于放手,她也能从他的迷障中走出来了。
看着她脸上的轻松释然,他眉头一皱,差点想出尔反尔,只是想起她那张哭泣的小脸心又抽痛起来,他只得臭着脸道:作为回报,以后每星期得陪我吃顿饭。
商净一惊,脱口而出,为什么?
哪来的为什么?她连陪他吃饭都有疑问?
我不要。他们最好再也不见。
哦?顾垂宇眯了眯眼,放下报纸,你的意思是?
咱们能不见就别见了吧。商净非常迅速地接口,她就怕一犹豫就后悔。
很好,他就是一瘟神是么?得到这个结论的顾垂宇极为不悦,驳回,每星期见一面。
我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我亲自去报社接你?
你你敢来我就请调。
可以,没调走之前照样得陪我吃饭。他看谁敢把她调走!
你!商净差点吐血,哪里来的山大王?
这时服务员敲了敲门,把菜送了上来,两人对话暂时停了下来。
商净黑着脸不动筷。
顾垂宇像是拿她没办法,起身在她身边坐下,夹了一块鸭ròu放进她碗里,行了,吃吧。
不吃!她一把鸭ròu夹起来扔回盘里。
嘿,你这脾气。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像现在这样吃吃饭聊聊天,又不gān别的,你就这么不待见?
商净不说话。
咱们这关系是怪,可是说清楚了不就像普通朋友一样?你凭良心讲,我对你不好吗?值得你非得要跟我断得gāngān净净吗?顾垂宇还从没对一个女人这么示弱过,我就那么有空撇下会议跑到A城去。
顾垂宇是破天荒地没其他意思。这点连他自己都感到惊奇,只是他心里明白自己对商净有了别样感qíng,想疼她,保护她,照顾她,可是自己的事业与前程是与她的身份家世格格不入的,他可以跟周芸离婚,但他照样得跟周家联姻。周家自祖辈起就跟顾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代代都有联姻的,他当初觉着娶谁都无所谓,到了被催着结婚的年龄就顺着父亲的意思成了联姻对象。事到如今,请神容易送神就难了,并且他也没想过放弃这一切去娶商净,他事业上的野心是没有商净的容身之处的。他头回对女人有了这种疼惜的感觉,并且无关□。他也对这种感觉感到新奇满足,他可以照顾她,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将她成为自己生活圈之外一个特殊的宝贵的存在,只要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受他保护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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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商净的神经,她想忘也忘不了那天他带给她的抚慰,她的头低了低。但是一想起他们古怪的关系,又硬下了心肠,不见就是不见,不然这顿饭也不吃了。
嘿,油盐不进的。顾垂宇对她又不能对像别的女人一样板起脸装冷酷,一时间没了招,又怕她工作一天肚子饿着,只得顺着她的意道:行行行,要是没事咱们就不见了。
说真的?商净的口气这才放松了点。
我要真打算不放过你,还等到现在?顾垂宇哼了一哼,蠢丫头。
果然,现在只是她单方面的问题而已。商净又失落又放心,在Z城的半年没有顾垂宇她也照样过日子,只是他一出现她又乱了心神,不过不要紧,以后会慢慢平静的,只要不见面
现在行了吧?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又夹了一块ròu给她,总觉着你又瘦了,多补补。
没瘦,你别管我,你自己吃。商净有些别扭,但思及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私下见面,她还是卸下了全副武装的自己。
行,顾垂宇又拆了面前一副碗具,你爸现在身体好吗?
挺好。
这段时间打过电话吗?
前天才打过。
事实证明,顾垂宇要真心想跟一个人谈话聊天,那就能做到十分的宾客尽欢,只可惜他基本是听别人高谈阔论的那个,想要他参与进去得是大爷心qíng极好的时候。然而面对商净这个不买他的帐的妮子,他也只有主持大局的份了。好不容易让她放松下来逗她笑了几笑,他不经意地问道:刚从报社出来生什么气?
还不是些唧唧歪歪的事,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一扯,新闻又作不下去了。最讨厌编辑把你叫到办公室,先表扬你的职业jīng神一番,再委婉地暗示这家上头有关系,最后再表扬你一番。商净狠狠咬了一口美味多汁的水晶饺。
哦男人停下筷子喝了口茶。
这或许是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吃的一顿饭,没有算计,没有防备。相安无事地结束后,顾垂宇送商净回了她租的公寓楼下,目送她进了楼间,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何正泽的电话,彼此客套了几句,他说道:其实我刚跟商净吃饭呢,看她闷闷不乐就问了问原因,她说是自己做的一篇新闻好像有些棘手让编辑给叫停了。
这棘手可是包含了很多内容,何正泽不知道具体qíng况,只得道:有这回事?是这样,顾书记,我今天下午都不在报社,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qíng况,我明天一早就去问问,看事qíng能不能解决。
呵,要是能解决是最好,何总,不瞒您说,我安排商净去您那,也不指望她得个普利策奖,就是希望她高高兴兴地工作就行了,您看您多费点心,年轻人有冲劲点总是好的,咱不能扼杀了人这种积极xing啊。
对,对,咱们做新闻的就是需要敢问敢写。何正泽笑着附和,您放心,我向来是鼓励记者们深入挖掘新闻的。
我从来就喜欢何总这种做新闻的态度,媒体是党政的喉舌,百姓们从报纸上看到就是我们政府对社会的态度,年轻人那儿有您把关我放心,实在棘手了您就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点忙。
这*乌及乌的范围也太大了,何正泽听懂了,一方面觉着为难,他这么一说以后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可是从另一方面,他沉浮已久的血液渐渐沸腾起来,如果有这位市委书记做靠山,那些别的报社不敢写的新闻他们来写不出一年,他们就将是Z城的新闻领军人物!
我明白了,那先谢谢您了,顾书记。
哪的话,应该是我谢您才是,改天有空一起来喝个茶吧。
顾垂宇挂了电话,侧了侧身看到五楼的灯已经亮了,他轻轻一笑,发动车子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读:来来来,男配逆袭,口味繁多,琳琅满目,此处有忠犬型,傲娇型,腹黑型,温柔型,邪恶型呃,外星型也可以有,客官来哪样?
顾叔叔:把商净给我你就把遗书写一写。
某读(委屈状):顾老,不是妈不亲,无奈尔太渣!
顾叔叔(怒目状):老子有什么办法,三十几年老子都这么过来的!江山易改,本xing还难移呢!
某读:那咱不改xing子,把男猪换一换?
顾叔叔(笑里藏刀):试试?
某读一抖,仰天而嚎:亲!非某读亲妈,无奈男主太渣!
第三十九章
商净重新拿回新闻有些莫名其妙,听责编灰头灰脸的解释是说何总十分重视这个题材,jiāo待让她放手去做。恕不知总编大人当时的原话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不要用在商净身上,拼不过!她想写什么就让她写,实在有问题了过来问我!
责编在总编办公室脸色被训得变色,他不由道:何总,即使商净跟顾书记有关系,但也不能这么由着她来啊,万一得罪了什么人,顾书记倒无所谓,吃亏的是咱们啊。
何正泽哼了一哼,人都已亲自给我打了电话了,还有什么办法,他顿了一顿,不过这事对我们来说也不全是坏事,先看看清况。他倒要看看顾书记能帮商净护航到什么地步。
这何总,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明知道在这办公室只剩他们俩,责编还是问得很小声。
我也搞不清楚。何正泽虽然这么回答,但心里却在想,不是那种关系又是哪种关系!一个男人这么宝贝一个女人,还能是什么关系!
总之在总编办公室的对话商净是全然不知的,反正她拿回了新闻,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也顾不得细想何正泽怎么看上这新闻的,她已经寻思着怎么调查其他酒店饭店的qíng况了。细细想来这新闻有些大了,她怕把握不住,便去找了董斌,董老师,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她把新闻内容和想法说了,然后说道:这新闻我怕一个人做不好,您也加入吧!
董斌是混了将近十年的老记者,他当然知道按照商净的思路做下来指定有很大的新闻价值,但他当然也想到过肯定有人从中阻挠,要采访几家酒店的话,随便一家施压点关系给报社他们就白忙活一场了,不过他倒是也听到了重点,你说熊编本来让你停了这稿子,今天早上又说何总看中这新闻了?
是啊。
商净相信,他可不信。何总为人谨慎,熊编又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不可能为了个小记者去驳他的脸,惟一的解释就是这后头有人在帮商净撑腰。他毫无悬念地就想起了那个响当当的名号市委书记顾垂宇。
你昨天跟顾书记见面了?董斌本来忍着想不问,但见她似乎还没发觉,还是多了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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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您怎么知道?商净一惊,突然又明白了他说这话的意思,您的意思是他
我只是猜猜而已。
商净也不是笨蛋,她只是对这方面不太灵光而已,但被人一提醒,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应该是他没错。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总之,这条新闻挺好的,既然能做就放手去做吧,我跟你一起去采访,但我就当做义务帮忙了。董斌见这事有了后台,也终于决定下来。
咦?商净马上回过神来,这怎么能行?要知道新闻的名头一缀,直接关系到稿酬和评估啊。
你刚刚转正,也该有条好新闻压压阵,这就当你帮我带实习生的谢礼了。董斌豪慡一笑,你先去准备准备,列个大纲,等我把手头的稿子写完就行动。
商净知道他为人gān脆,自己也不是让来让去的xing格,只得回以一笑,那谢谢您了,以后有要我帮忙的地方,说句话就成。
可以,没问题!
董斌不愧是经验老道的记者,看了商净的大纲迅速地补充了几个新想法,并且细致地做了分类,两人商量了一番,便开始着手采访事宜了。当然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规范的酒店饭店并不是没有,他们倒是十分配合,恨不得全方位展示自己有多么遵纪守法;而没有三金保障的酒店采访起来就是困难重重,有些员工怕得罪东家不愿出声,有的酒店索xing拒绝采访,有的如同第一家一样施压到报社,总之几天下来,商净已经有种jīng疲力竭的错觉,刚才不久在这一个高档饭店隐蔽采访员工被保安发现,还被保安粗鲁地赶了出来,现在胳膊上还有几道印子。
丫的这记者也不好混啊。
只是报社内部已经接受了她的大纲,何总对外头施压一事表现得很qiáng硬,这无疑地使他在报社的形象直接上了个台阶。有同事看了她的内容啧啧称奇,你真是好运,碰上何总这么重视。只是心里头暗自腹诽,这么大的新闻何总怎么不给她反而派个小丫头片子来写?
商净顿时想起了让自己这么好运的男人,思绪漂浮起来。
哎,想什么呢?同事推推她。
没什么。
小丫头,看你没心没肺的,装深沉还像模像样。同事笑道。刚刚那一瞬间,就感觉她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了般。
当然,范儿这是!商净qiáng笑道。
而让商净装深沉的那个男人正在深入基层走访邻边城镇,晚上正在招待所吃饭,来了个电话,屏幕显示是裴宁也就是被qiáng行征用了房子的发小他挑了挑眉,离了席找到一处宁静地儿接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电话。
喂?
哟,哪儿泡妞呢?嬉皮笑脸的声音传来。
跟人吃饭,做什么?
哎,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小事。裴宁杰表达了一下程度问题。
什么玩意?
是这么回事,我Z城的饭店听说连续两天有人去采访,说是采访员工三金的,经理拒绝采访把人赶了出去,谁知通过关系向报社施压时总编却不买账,你知道这新闻要是一写我那饭店的声誉可就受损了,公关部的向我报告这个事,我一想你不就是Z城的老大吗,这事儿就jiāo给你处理了!
顾垂宇只听到把人赶出去这几个字,什么报社?
好像是日报社,听说就一初出茅庐的小记者,裴宁不关心这些小事,嘿嘿笑道,我知道这事有点杀jī用牛刀的意思
杀你妈的jī!顾垂宇料到该是商净,顿时怒了。
哎,别介,不就是用词不当吗
那个记者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你等会,我问问,那头停了一分钟,打了电话向公关部索要了小记者姓名,喂,名片上写的是商净,商业的商,gān净的净。
她是我的人。他冷冷地道。
啊?裴宁一愣,嘿嘿笑道,原来撞庙了,那这事我就不管了,你跟她说声,就别骂她了。
我为什么要骂她?顾垂宇想他是不是脑抽了,他好容易把她哄住了,还无缘无故地跑去骂她一顿?
看来那妞骚劲挺足,很合你的口味啊。
滚你的蛋,你明天让人老老实实礼礼貌貌地去接受采访。
大哥,人来挖我的黑底啊。他当官当傻了?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裴宁觉得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就是顾垂宇脑子出问题了。显然后者的可能xing比较高。你她绝世美人儿?让他脑子出问题的只有这个可能了。
就那点小钱值得你把人赶出去吗?什么破饭店,她要是受伤了你赔得起吗?顾垂宇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赶的过程有多粗bào,他极为不悦地开骂了,他净净多细皮嫩ròu的姑娘。
裴宁沉默了半晌,我他妈打错电话了?我找顾三!这护短护得还是那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顾垂宇?
顾垂宇爆了句粗,照着做,不然老子亲自整治你们不法饭店!说完就挂了电话,丝毫不留便宜房东qíng面。
日他娘的哎!裴宁瞪着电话,直想从电话线穿过去gān他一架。
已经采访完毕的商净一早来到报社,坐在电脑前开始着手码字。就算她进入这个行业没多久,也知道这篇稿子要问世是比较困难的,她必须在还没有出差错之前尽快完成稿子,才能让那些员工得到应有待遇的机会。
她心无旁骛地打着字,守门的大姐突然叫她还把她吓了一跳,商净!
啊,什么事?她缓了一缓,回过神来问。
你有访客。
咦?她今天没有约谁见面啊。商净有些奇怪地走了出去,在玻璃门她看到了那名陌生的访客。
那是一个带着些病态白的削瘦高个男人,带了一副无框眼镜,长得非常秀气,甚至带有一丝yīn柔,他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明显非富即贵。
您好,让您久等了,我是商净,请问您是商净上前,直视他的双眼,却发现他的眸中带着一些放肆的审视,让她有些不适。
那男人带着奇异的笑将她从头至尾打量了一番,着重在她不算丰盈的胸部和看不到的臀部上绕了一圈,然后才缓缓开口,我姓裴,裴宁,海园饭店的负责人。顾三的口味还是这么多元化。
第四十章
商净挑了挑眉,原来是昨天把她赶出去的饭店老板。您来报社有何贵gān?
难道不是贵社要求采访?裴宁颇为无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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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昨天海园饭店已经给了我非常明确的答复。
昨天我不在,我想可能是他们采取了稍许不适当的方式,让商小姐你造成了误解,对此我表示十分的歉意,我已经斥责过他们了,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彬彬有礼地道。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虽然这个男人的眼神让她不太舒服,但不代表他不是明理的人,事到紧要关头,把新闻发出去才是第一要务。既然裴先生这么说,我再多说就显得我小气了。谢谢您能来接受采访,请往这边走。
擦,看她这表qíng,难道顾垂宇昨晚真没给她打电话?得,有种!
两人进了会客室,商净中规中矩地开始拿出小本本和笔做采访,裴宁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派闲适,就像在自家办公室召见下属一般。
刚开始的问题还算平和,当接触到关键问题时,裴宁就开始非bào力不合作了。
请问海园饭店为员工购买了三金吗?
无可奉告。
请问饭店的员工总共有多少人?
无可奉告。
请问有没有向员工承诺过三金?
无可奉告。
当耳里灌进第四个无可奉告后,商净面不改色地合了本子,微笑着道:谢谢您的配合,裴先生,我想我问完了。
不客气,应该的。裴宁慢条斯理地围上黑色围巾,站起来对她一笑,替我向顾大书记问好。
商净皱了皱眉。
怎么,不认识?裴宁带着古怪的笑意挑了挑眉。
本市的市委书记怎么可能不认识。
行了,不必装,我认识顾三那会你还没出生呢。他最喜欢的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的女人,要想久一点,就别再做这种抛头露面的活。裴宁打开会议室的门,想了想又转头道,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商小姐。
后会无期,裴先生。商净微笑着结语。她懒着解释些无意义的话,特别是对已经先入为主的人。
裴宁一顿,挑了挑眉,轻哼一声,双手cha袋地大步离开。
该死的顾垂宇!他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商净咬牙切齿地出了会议室,现在没功夫理会私人恩怨,这人看来有些来头,不能让他把事qíng弄得功亏一篑。
傍晚时分,几乎占据整整一版的专题稿终于完成了,商净又花了半个小时修改,再让董斌检查了一遍,才传至报社的发稿系统。熊编看了一遍,又打印下来让何总亲自定夺,何正泽看完后刮着纸边思索了好大一会,才下定决心道:发吧。
事到如今熊编只能听命行事,他回到位置上又稍作修改了一番,将新闻传给了美编,并在后注明了【八版专栏】的字样。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的棱角圆滑太久,他的内心居然有些微笑紧张与兴奋。好歹,也做了一次该做的事。
轰动的反响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是敢于披露的内容本身还是报社敢于披露的行为,都在一定范围内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虽然看似是一小部分打工者的问题,但明白人都看出了道道,此事可大可小,重点是人记者敢写,报社敢发!
有关部门被赶鸭子上架地开始进行排查整顿,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报纸里头虽没点名却写了大概地址的几家酒店饭店,多数从来不看报纸的员工也好容易请朋友自网上下了这篇专题下来,趁休息时间呼朋唤友地看,商净这位名不经传的小记者无疑地受到一致好评。
这事在新闻界内部的反响有些暗cháo汹涌,许多人见到何正泽,头一件事就是夸赞这篇报道,真心实意的有,羡慕妒忌的有,好看戏的也有。但对于那个发稿的小记者,他们显然都是不看好的。什么年代都一样,出头鸟是活不久的。不知道她等不等得到得奖的那天。
而裴宁看到这篇报道的时间几乎气炸了,什么叫文澜路一饭店负责人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表示无可奉告!他报纸一甩,让人立刻在监管部门来查前补jiāo员工三金,同时一个电话打去问候顾垂宇:X你丫的,你把老子当什么了?为了个贱女人你玩真的?
顾垂宇正与一群领导视察少数民族自治镇,听到对方怒气十足,皱着眉沉声问:什么事?
装傻啊,那个叫商净的臭丫头发的新闻不是你授意的她敢吗!
她还真敢。顾垂宇清了清嗓子,行了,这么点小事值得你大呼小叫吗?
这么点小事?裴宁怒气腾腾,你他妈别告诉我你真不知道是老子我亲自上门接受采访的!
你跑到Z城去了?他跟商净见面了?顾垂宇突然浑身不悦,碍于众人在场不好发作,他压低了声音,我警告你,不要去招惹她。
裴宁怒极反笑,哟,咱顾大书记这么怜香惜玉。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再说一次,不要去动她!
你!电话那头盲音,裴宁大骂一声甩了手机,呼哧呼哧地抽了两根烟,反倒开始冷静下来,那个商净究竟是顾三的什么人!
顾垂宇回到市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拒绝了同行领导喝茶的邀请,让秘书和司机都回了家,独自一人开车到了商净租的公寓楼下,抬头看了看她屋子的灯是亮着的,勾着笑弧穿上大衣打开车门,自后尾箱的小冰箱中拿出两个饭盒,用袋子一提进了无保安的小楼。
商净缩在被子里正在看电影,听到敲门声愣了一愣,扬声问道:谁啊?
是我。
她的心猛地一跳,趿了鞋下chuáng,开了里门,却不打算开外头的铁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她看向脸上似乎带些疲惫却依旧微笑着的男人问道。
瞧瞧这一身毛绒绒的保暖睡衣,顾垂宇只觉jīng神一振,想起了自己曾去到北极看过的熊仔,再胖点儿就更像了当然有事,不然我还爬楼梯?他笑眯眯地道。
其实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您可以选择打电话。
裴宁跑去找你了?
商净想了一想,哦,无可奉告君。
顾垂宇自胸腔震出笑声,我给你带了宵夜。他举举手上的袋子,表示所言不虚。
你可真有闲qíng逸致。
这可冤枉我了,我刚下乡回来,这是今天中午在镇上吃饭吃到的特色菜,我觉着挺不错,所以给你打包了一份。
商净沉默片刻,取下了安全锁,啪地一声打开了铁门。
顾垂宇走了进来,像视察似的扫视过简陋狭小的客厅,皱了眉头道:怎么屋里头也这么冷,你没装空调?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这一点让顾垂宇极为不适应。
我不怕冷。商净说的是实话,她自小习武,身体底子很好,而且我一般回来没事就到chuáng上去了,你要是冷用这个。她从角落拖出一个取暖电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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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吧,我有点饿,有什么吃的帮我来一份。顾垂宇躬身接电源,像在饭店点餐一般极其自然地道。
商净无语得说不出话来,他其实是来吃免费宵夜的吧?
顾垂宇打开暖炉开关,在小沙发上一坐,放心,我又不挑,帮我下个面条就行,那回你在我家做的面条很好吃,我一直想再吃一回。
锅里还有些剩饭,我帮你热一热,就着你拿来的特色菜吃吧。
你一个人还开火?
做饭是享受。对于*吃的人来说,能够做成一道自己满意的菜会很有成就感,特别是亲人也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
真是个好姑娘。顾垂宇笑着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正好可以从墙上挂着的镜子看到她的背影,心想他净净是多好的姑娘,指定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大把人抢着要,等他过了这段新鲜时期,他一定亲自帮她找个如意夫君虽然她有些冲动鲁莽,脾气也大了点,他当然可以包容,就是她未来的老公想着想着,他的眼里无意识地泄露了一丝杀气。
商净炒了个蛋炒饭,又热了他拿来的特色菜,洗了两双筷子走出厨房,给。她递了一双给面前明显神游太虚的男人。
顾垂宇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望着眼前热腾腾huáng澄澄的炒饭,唇角上扬,真香。
那当然。商净搬了张小椅子坐他对面,夹了一块ròu丢进嘴里,嗯!这熏ròu真好吃!
嗯,听说腌制的时候加了他们的秘方,所以吃起来特别香。
这种特好下饭。
那你要不要,我分点米饭给你?
不要,我今晚吃得很饱。
真不要?
商净低头吃菜,摇了摇头。
第四十一章
顾垂宇不再客气,端着一大碗炒饭就吃起来,其实他晚上真正吃饱的时候很少,因为基本都是在应酬,很多时候都是酒都喝饱了饭还没吃饱。并且他本身也挑嘴,一桌子菜可能也就一两个稍稍合他口味,有时候甚至一个也没有,他宁愿饿着也不会将就动筷子,可是稀奇的是,他觉着上次商净煮的清水面条还挺不错,这次的蛋炒饭居然也非常合他胃口,一碗满满的饭三下五除二就见了底,商净差点以为他刚从难民营里出来。
谢谢招待。抽了张纸擦了擦嘴,顾垂宇表示心满意足地道谢。
不客气。商净收拾了桌子,进厨房顺手把碗洗了。
不知道是这几天的行程太疲劳还是刚吃饱饭的缘故,顾垂宇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他的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头,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迷迷糊糊打算眯一会。
商净洗gān净手走出来,却见男人几缕乌黑的发丝落在额前,已经靠着沙发低着头睡着了。她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看挂钟,她进去最多才十分钟好不好?
她不知道是该叫醒他还是给他拿chuáng被子,犹豫了许久,她还是狠下心来走上前,嘿,醒醒。
顾垂宇刚睡沉,皱着眉闭着眼道:别吵,让我睡一会。他身子往下一躺,高大的身躯立刻占满了整个沙发。
他以为这是他的窝呢。商净推推他,回去睡,在这你会感冒的。
顾垂宇冷不防抓住她的手,半梦半醒地依旧蹙眉,别闹,净净。
商净像是触电般收回手,心脏顿时跳得飞快。
他都睡着了还不忘祸害她?她瞪着眼前熟睡的俊脸,有种想毁他容的冲动。天使与恶魔在脑中jiāo战许久,她终于做出了折中的决定,给他睡半个小时,只能是半个小时,一秒也不能多!
她大跨步回了自己房间,爬上chuáng继续看电影,然而心不在焉地看了几十秒,她又低咒一声,自我嫌恶地拿了chuáng被子出去给他盖上,又为他将暖炉的温度调高了一点。
做完这一切,她索xing不走了,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墙上的秒针一格一格地拨动,等着叫醒这个让她什么事也gān不了的男人。
抬头看了半晌,她将视线扫向睡得正香的男人,只觉熟睡中的他比起平日见的模样要年轻一些,真想看看他十七八岁时的样子,即使得不到,YY一下也是好的嘛,不过拜他所赐,她的明星审美观都发生了变化,她现在居然觉得约翰尼。德普非常帅话又说回来,他比她大了七八岁啊
正在她天马行空地神游时,沙发上的男人有了动静,似乎终于觉察身下的chuáng睡着不舒服,他踢了踢腿,然后一个翻身
扑通!
唔!
顾大书记圆滚滚华丽丽地滚下了沙发。
商净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短短几秒种发生的一切,直到沙发下裹着被子的男人发出一声láng狈低咒,她才如开动了开关一般,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
哎哟,那个顾垂宇,那个在大众面前永远优雅斯文的顾大书记,居然,居然睡迷糊了还会滚下chuáng!越想越好笑,商净笑声想断也断不了,只差没拍桌子叫好了。
出了大糗的顾垂宇脸色不善地缓缓坐起身,将身上被子扔在沙发上,瞪着幸灾乐祸的商净,笑,还笑!
抱、抱歉,再一会商净一边笑一边说,转身支在椅子靠背上,收敛了一点闷声而笑,忍得太辛苦连肩膀都是一颤一颤的。
顾垂宇黑着脸站起来揉了揉脖子,见她还不给面子地乐着,大跨步上前,爷让你笑个够!魔手自背后探向她的后颈,随便挠了两下就让商净求饶地缩了脖子。那晚他就发现了,当他自身后狠狠占有她时,呼吸在她的后颈都能让她敏感地轻颤,身下的娇嫩更是紧密将他包围。
错了,错了,真错了。商净最怕这招,笑着缩着脖子左右闪躲。
顾垂宇一时恍神。勾住她的脖子亲下去,含着她的小舌头,抱紧她揉弄她的双rǔ,脱下她的衣服,侵占她!
这一切的幻想在电光火石中闪过,还在她滑嫩颈后的大手一紧,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身形一动。
终是撤回了手。
谁都可以,惟独不能让她哭泣。
像这样笑着的商净,多美。
商净自然不明白他心中的暗黑,好容易止住了笑,她擦擦湿润的眼角,转过来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摔伤了没?问出口后又不禁扑哧一声。
臭丫头。顾垂宇忍住心中的蠢动假斥一声,作势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那事明天再说吧。
商净没有留,打电话就行。
顾垂宇笑一笑不置可否,整了整大衣出了门。
商净送至门口,顾垂宇道:外头冷,进去吧,把门锁好。
嗯,你是怎么来的?
开车来的。
你一个人回去行吗?今晚没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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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喝,下午就往回走了,晚饭在休息站随便吃了点,而且我刚睡了一觉,jīng神好多了。
他那句睡了一觉又让商净忍俊不禁。
顾垂宇站在楼梯下眯了眯眼,我睡了一觉。
商净捂着嘴忍住。
我睡了一觉。
商大小姐再次大笑起来。
笑吧,笑吧,笑不死你小样儿。顾垂宇摇摇头往下走,带着些无奈宠溺的声音响起在楼梯间。
嘻嘻,路上小心。商净好容易才将一句话说全。
嗯。听着她关心的话语,顾垂宇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第八章
驱车回到家,一路上都想着商净的顾垂宇心qíng很好,唇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打开门,却发现屋内一片灯火通明,隐隐还传来男女的说话声。
顾书记,您回来啦!客厅里的陈静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来,惊喜地呼唤道。
嗯。低头换鞋的顾垂宇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哟,回来得还挺早。裴宁懒散的声音飘来。
你跑来做什么?顾垂宇进入温暖的室内,突然觉着商净那儿实在是太冷了,她那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这是我家。裴宁手里拿着杯红酒,自沙发后仰头看他。
现在是我家。
顾垂宇脱了大衣,陈静忙上前接过,帮他挂在衣架上,笑吟吟地道:我来帮您打扫卫生,却发现屋子的灯亮着,我还以为是贼呢,差点儿没报警,然后才知道是裴少来了。
以后少乱闯私宅。顾垂宇走过去,接过裴宁递来的红酒。
他难道要把产权证明贴在身上?乱闯私宅?裴宁邪笑一声,怎么,怕我看见香艳画面?
裴少!陈静顿时脸红了,娇嗔一声。
顾垂宇喝了口酒,陈静,他不用你招呼,休息去吧。
陈静闻言,有些小失望,但也没有违背他的意思,与裴宁打过招呼拿了手机就出去了。
待她走后,裴宁chuī了声口哨,这妞不错啊,脸是脸,屁股是屁股,还是个学艺术的。
顾垂宇坐上单人沙发,没说话。
听说是你从S城带来的?
嗯。
难得拖家带口啊。
她要跟,就让她跟了,我嫌麻烦。有商净在的Z城他可没功夫猎艳玩暧昧,光照顾她时间都嫌少。
半年了不嫌腻味?
女人关了灯都一样。
区别大了,小嘴甜不甜,胸部大不大,那儿紧不紧,不都是关键吗?裴宁舔了口酒。
嘴儿最甜的当然属他们家净净,那口里就像抹了蜜似的,他怎么尝都不够,虽然她的胸不算大,但正好让他一手掌握,又柔软又滑腻,至于她的花园思及那晚的疯狂,顾垂宇的喉头动了动,下腹的□更甚。
喂,想谁呢!不愧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损友,他一动心思,裴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什么。口gān舌燥的顾垂宇饮尽杯中酒。
总不可能在想商净那小妞吧?提起她裴宁都有些咬牙切齿,那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这儿有两个?原以为是他的qíng妇,没想到住在B室的另有其人。
她不是。顾垂宇摇了摇头,突然发现自己现在也不愿让人误解商净是qíng妇这种身份。
那是什么?裴宁瞪他。
顾垂宇想了想,商净,她是商净。
我没问她名字!
就你这智商。指望他听得懂的他也挺傻的。不过一年之前,他也不可能听得懂这种说法。什么身份都不要,只要是这个人,他就愿意无条件呵护。
你智商高!这还人身功击了还。
顾垂宇轻笑一声,坐直了为自己倒酒。
我俩肯定有个有问题,裴宁顿了顿,并且我敢肯定那个人不是我。
你多了个外号叫无可奉告君。顾垂宇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
一句话,我看商净不顺眼,你怎么着吧!他就不信了。
不怎么着,顾垂宇凉凉道,看不顺眼就回去,人又没求着你来。听商净的口气,她的怨气也不小。
顾三爷,裴宁yīn阳怪气地道,这地儿你是呆久了中邪了吧?要不要爷我给你找个茅山道士?他们玩的这圈子哪个不是兄弟排第一,女人靠边闪。曾经顾垂宇有个女人得罪了一兄弟,他二话不说就断了。现在这模样
行了,跟个娘们似的斤斤计较,不就是在报纸上点了两句吗?人又没指名没道姓,谁知道是你?你要是再闹下去真成笑柄了。顾垂宇不耐烦地摆摆手,总而言之一句话,谁动商净谁就跟我过不去,我话放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你总不能告诉我你来真的了吧?裴宁不敢置信地问。
没有。顾垂宇沉默半晌,回答道。
那就对了,裴宁大大呼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差点忘了你是谁了,虽然你跟周芸要离婚了,但你还是得跟周家联姻,别被*qíng游戏冲昏了头,要玩也找玩得起的,那个商净,一看就玩不起。
我还要你教?顾垂宇不悦地瞪他一眼,隔三岔五出问题的他以为是谁?
门铃响了两声,顾垂宇十分不慡地道:开门去!
第四十二章
裴宁认命,他这房东就是他家佣人。懒洋洋地打开门,只见陈静捧着个果盘笑眯眯地站在门外,裴少,我帮您跟顾书记削了个果盘,你们一边聊天一边吃呗。
裴宁侧身让她进来,习惯xing地挂起邪笑,陈小姐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裴少您见笑了。陈静走了进来,贤惠地将水果拼盘放在桌上,顾书记,您多吃些水果解解酒。
嗯。顾垂宇也没正视她,点燃一支烟。
陈小姐也别急着走,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聊的,不如咱们继续聊聊艺术吧,刚才我们说到哪了?裴宁留人,他怎么看这陈静都比那个商净好,顾三中什么邪了。
顾垂宇嗤笑一声,这个毫无慧根的还聊艺术,西斯廷天顶画谁画的都不知道,虽然他亲自去过。但是鉴于懒得再跟他继续话题,还是默许了陈静的留下。
陈静暗喜。顾书记让她接触他的圈子朋友了。
怎么没酒了?裴宁摇摇快空的瓶子,再开瓶酒来。
顾垂宇摇头,家里没了。他现在极少在家里喝酒,对了,我车上还有一箱。前几天是谁送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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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啊。
我去吧。陈静主动请缨。
顾垂宇掏出钥匙,在后尾箱,拿两瓶上来就行。
哟,咱顾书记越来越怜香惜玉了。裴宁坐在沙发扶手上,暧昧地拍拍他的肩。
顾垂宇懒得理他。
以为他是默认了,陈静直到到了地下停车场,笑容还挂在脸上。跟着顾垂宇越久,她就越发不能控制地*这个危险又迷人的男人。他英俊富有,有权有势又才华横溢,她怀疑有哪个女人能逃开他的魅力,即使他不刻意引诱,都有一大批女人飞蛾扑火了。而现在,这个让女人疯狂的男人是她的。一想到这,她就不禁兴奋得无以伦比,几乎想宣告全天下。
她哼着歌打开后尾箱,拿了两瓶酒后正要抬手关门,却发现似乎好像有两个女装的袋子,她犹豫了一瞬,放下酒瓶,把两个纸袋扯到面前一看,里头竟是两条件扎染的靛蓝色长裙,一件蝴蝶花式,一件波斯jú花式,她一摸就知道这两件绝对纯手工制造的衣服,现在有钱也难买到的少数民族扎染真品。
难道这两件是买给她的?陈静欣喜异常,虽然顾垂宇有给她金卡,但从来没有帮她买过东西,他现在不是正在对她渐渐上心吗?越想越开心,她差点想拿裙子回去试穿,但她还是忍住了,当然得等到他亲手送给她。
Z城的冬天终于有融化的迹象,久未露面的太阳也像是冬眠醒来,懒洋洋地照出第一丝光亮。蛰伏的人们也像是充了太阳能似的,今天的报社较之前两个月真是太有活力了。
商净的那篇采访稿还是社内的话题,老记者看她的眼神带点莫名的复杂,新入社的记者则是红果果的羡慕嫉妒,商净似是毫无所知,依旧与平日一样打招呼聊天。此时的她坐在自己的隔间里,浏览着系统里的新闻线索,脸色并不是很轻松。这几日打电话来要求采访的新闻骤增,很多都是类似酒店不付三金这种缺乏监管的问题,甚至连涉黑的都有,有几个报料人直接点明让商净调查采访。
若是在一年前,她肯定毫不犹豫地接下来了,但是现在,太多问题要考虑,她有些迟疑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她去找了董斌,向他说出了心里的犹豫,这些人抱了太大的希望而来,我不该拒绝他们,可是如果我达不到他们的愿望,他们的失望会更大。这些不是小事,都是他们的切身利益。
报社已经很久没有有那么多线索让记者忙得不可开jiāo了,大家都明白很大程度上是那篇新闻的作用即使现在看纸质媒体的人少了,但它的权威xing依旧是无可取代的。董斌也没料到这事有这么大的影响,因为他来了这么多年都没发过这样的新闻,别看现在波澜不惊,外头不知有多少无形的压力压在报社顶上呢,亏得何总也坐得住,难道他笃定了顾书记会接手这么棘手的事?当官的哪个不是老jian巨滑,麻烦离得越远越好。
我知道你想替他们做点事,但你现在自己也要考虑,你才转正不到一年,就做出了这么大成绩,报社里有很多人都眼红,我估计再过不久召开的Z城新闻奖你都榜上有名了,为了自身考虑,你这段时间还是低调一点吧。
商净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她点点头,回到位置上无jīng打采地选了条不咸不淡的新闻线索,又帮实习生选了几条小新闻,然后带了一个出外勤,奔波一天回来让实习生试着写稿,她一人对着电脑沉思半晌,直至下班。
她一人心事重重地走往公jiāo车站,想找个人商量,却想不出来合适的人选顾垂宇当然闪现过,但马上被她否决掉了,他才是最棘手的事,跟他比起来,任何事都是小事。
叭叭似曾相识的场景,但这次的商净心不在焉,全然没有听到。
不一会儿,有电话进来,商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心思复杂地接了电话,喂?
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
没什她一愣,转头扫视一圈,果然是那部黑色的车子停在边上,顾垂宇降下车窗,微笑着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gān什么?商净不高兴,招小狗呢。
过来吧,我有东西昨天给忘了。
三十几岁就这么健忘了吗?商净嘀咕一句,挂了电话走过去。
很明显地,顾垂宇老人家成了商大小姐的出气筒,他一颗qiáng壮的小心脏差点没缓过来。
什么东西啊?商净趴在窗口问。
上来吧,顺便吃饭去了。
我不想去。
怎么了,这脸皱得都快成包子了。
没事儿,你要是有东西忘了就去我家拿吧。
还说没JQ。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先上来吧,难不成我还让你坐公车回去?
商净抿着唇想了片刻,开门进了车子。
司机缓缓发动汽车。
我没见你昨晚落东西了啊。
昨晚?他是先去了她家?司机眯了眯眼。
不是我落东西,是我有东西忘了给你。顾垂宇弓身,自脚边拿出那两个纸袋,看看喜不喜欢?
商净接过打开一看,是非常民族范的两条蓝裙子,她直接塞回他手中,我不要。
打开看看再说,他们说这种染的原材料是植物来着,对皮肤很好。她一身雪白细嫩的肌肤,穿这种最合适不过。
我不看,你送给别人吧。正是心神有一丝dàng漾,她才非得拒绝不可。
本来就是给你的,不要你就扔了。顾三爷也不高兴,他送亲自挑选的东西给女人,那是打娘胎里第一回,却不想她看都不看。
要扔你扔。见他生气她也不舒服,但是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心态买的,她都不能收。
就这么点小东西,至于吗?不要我要了。司机突然开口了。
商净一惊,她还以为开车的是盘秘书,定睛一看,竟然是海园老板裴宁。怎么是他?她皱着眉望向顾垂宇。
他说是要给你赔礼道歉。被这么一望,本来在生气的男人蓦地有点心虚,他哪里是让他道歉来了,他突然就莫名其妙像个守财奴给人炫耀自己的宝贝,恨不得让瞎眼的人知道他净净有多可*。
商小姐。裴宁自后视镜与她对视一眼,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裴先生。商净才不信这个公子哥会道什么歉,她觉着自己又被拐了,暗自生闷气。
顾垂宇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声哄道:人是真心实意,你给个面子,嗯?
都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还不都是你的错!他跟人说了什么才让他这么蔑视她。
是是,我的错。
裴宁在前头愤慨地左拐右拐,顾三你再卑躬屈膝点!
一会急刹车,一会猛拐弯,差点晕车的商净笑道:裴先生的开车技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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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扶住差点又要撞上玻璃的商净,喝道:你给我好好开车!
裴宁怒了,好好开,我好好开你大爷!
好容易到了海园饭店,大堂经理看着少东家脸色不善地领着那小记者进来,身旁还加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一时不知应该用什么态度迎上去。
哪间房?裴宁早在与顾垂宇去接商净的时候就jiāo待这边了,他哪里是想赔礼道歉,只是不用这个理由人不让跟罢了。
沧澜房间,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您与贵客光临。大堂经理忙道,他是接到命令要准备一桌好菜招待贵客,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被他们赶出去过的小记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又是谁?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恭敬地将三位引到了豪华包厢,大堂经理退了出来,却马上被一名保安给抓住紧张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啊元哥?东家怎么招呼那个女记者来这儿吃饭啊?那天是我把她给赶出去的,我不会有事吧?
我怎么知道,自求多福吧!要是真有事他也脱不了gān系。
包厢里头的三人围着张四角桌各坐一方,一名女侍者为他们倒了茶水斟了酒,另一名侍者先将各色美味可口的凉菜摆上了桌。
裴宁松开围巾,对着正对面的商净的笑道:简陋小店,商小姐别嫌弃。
这个还不错,尝尝。顾垂宇夹了一块无骨鸭掌送进商净的碗里。
还夹菜,你妹啊!她自己没长手啊!
第四十三章
像是没注视到他凶狠的视线,顾垂宇点了根烟,眯着眼看了看裴宁。
裴宁气不顺,当做没看到他的示意,笑笑道:商小姐,好吃的话就多吃点。
顾垂宇弹了弹烟灰,裴宁是海园的少东家,他家就是专做餐饮的,S城不也有家海园,我生日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连串的事。
哦,我知道那家。商净有些不自然地打断他的话,明显地她也想起来了。
你生日的时候怎么了?裴宁见有猫腻,感兴趣地追问。
顾垂宇深深吸了一口烟,没事,倒是你,把我们叫到这来的目的是什么给忘了?
妈的,自己不愿意说还bī着他说。裴宁啧了一声,然后挂了假笑,商小姐,那天多有得罪,既然是自己人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在这儿还有套单身公寓,不嫌弃的话送给你当作赔礼如何?
神经病。虽然无礼,这却是商净的第一想法。哪有一道歉就送房子的,照他这xing格,多少套房子都不够赔。
她这倒是想错了,裴宁长到三十岁,他道歉的次数真正数起来不超过三个手指头。并且这赔房子的事还是被顾垂宇给bī的。
裴先生别开玩笑了。
我裴宁向来说得出做得到。
道歉这种事,只要一份心意就成了,如果裴先生有这份心,我也不多说了,咱们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连想都不想一下,装清高啊。
顾垂宇也猜到她不会要,要稀罕一栋房子她不老早跟他了,他弹了弹烟灰说道:说起这件事,我听说盛晟花园马上就要开盘了,有个开发商跟我说他可以按内部价卖给我,我去看了那的房子还不错,你要不要买一套?
我没钱。商净摇了摇头,她才工作一年,才不愿意当房奴。
你现在有稳定工作,以后有住房公积金,还可以申请贷款,付个首期应该不是问题,要是不够我先帮你垫上,那儿地盘不错,以后会升值。他可以瞒着她先把钱付清,等以后再找机会把钱给她。
商净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等我有点积蓄再说吧。她其实还想存钱做别的事。并且,她不能欠他的qíng。
嘿!这妞还挺有原则,这不要那也不要。
那行,你考虑看看吧。顾垂宇笑笑。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初她不回S城他就知道想躲开他,于是利用周连长让她给介绍了在Z城的工作,这次肯定又是不愿跟他扯上关系,唉,只得又如法pào制了。
话题渐渐打开,但是裴宁这种公子哥就跟周芸一样,根本不顾有其他人在场,想跟谁说就跟谁说话,顾垂宇知道商净吃饭时极少开口,也就由着他聊着兄弟们的近况,时不时帮商净夹些菜。他本来没这个习惯,但看着商净吃下去他夹的菜,莫名地有种成就感。
裴宁对此很不以为然,打算饭后好好说他一顿,一个大男人老帮一女的夹菜像个什么事。他喝了口酒,道:方子和我打算今年继续去看天城竞技赛,你去吗?
没时间。
商净停了停,难得地接了话,那个竞技赛还开着吗?
你也听说过?顾垂宇挑了挑眉。
我参加过。
哦?哪一届?裴宁问。
商净想了想,正好是十年前吧。
十年前,裴宁与顾垂宇对视一眼,第一届?
嗯,是第一届。我当时在校体,老师推荐我去的。
十年前的商净应该是十四岁,青少年组两人突然非常感兴趣,裴宁问道:你参加的是青少年组吧,得冠军的那个你认识吗?当年他们一群人去帮个朋友捧场,正好是成年组休息的时间,碰上另一赛场的青少年组总决赛,他们嫌无聊跑去打发时间,正好见着台上的少女以一种极为优美的身形拳法击败了对手,那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与招式,简直就是一种行为艺术,就像是为了少女量身打造的一般。那一场比赛一直在他们脑海里挥之不去,可惜第二年时,那个少女已经不再参加了。第一届的各项措施都不完善,甚至连那个少女的名字都给打错了,并且远在异城,他们也只好作罢。
商净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看他们俩。
我们没恋童癖。顾垂宇清清嗓子解释,就是觉着她的招式很美。像跳舞一样,力道却不小。
她就随便说说怀怀旧罢了,现在这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你到底认不认识?你那时进决赛了没?裴宁没耐心地问。
难道他那时就见过她了?顾垂宇突然觉着世界真小,失笑着回想十年前的事。
进了。
得了第几?难道她就是跟那个少女对打的人?
第一
两个大男人的动作僵住了。停止了一秒,两秒,三秒,商净有些尴尬地道:有那么夸张吗?就是个少年组的比赛。
真是你?裴宁不敢置信地问。他就记得那个少女特别白净,样子已经很模糊了。
抱歉,真是我。不会打破他们的幻想了吧?
裴宁看向顾垂宇,没料到事qíng往一种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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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收回惊讶的神qíng,没有回应裴宁的视线,只是感兴趣地问道:现在你还会那套招式吗?
当然会,我可是继承人。据她的师傅说,这套功夫是清朝一个会武功的宫妃潜心所创,是专为女xing所创,至于那么优美自然是添点吸引帝王的作用,但这套武术要求其实很高,练形容易,练骨就难了。
看不出来,还是个掌门人。顾垂宇轻笑。
是啊。如果不出意外,等她存够了钱就开家道馆。
什么时候打一套完整的给我看看吧。顾垂宇给她夹块她*吃的菜,笑道。
可以啊,不过你看了可别失望,我估计你是美化了记忆。
现在,就现在吧,我叫人给你腾地方。
她没想到,裴宁还是她的狂热粉。
你开什么玩笑,她还在吃饭,哪能做剧烈运动。即使能打他也不想让他看。
喂!
你第二年怎么不参加了?若是再参加一届,他们认识的年份可能提早十年,十年的话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顾垂宇这么想居然有点可惜。
我那时被国家队看中了,说我是练武的好苗子,要把我带进国家队,我师傅当时已经年纪大了,脾气又坏,所以把他们赶跑了,再不让我去参加什么比赛。
怎么不踢了那老东西?进了国家队她还至于在这儿混记者吗?
裴先生,尊师重道是根本,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是没办法练武的。
他净净就是这样,任何感qíng都是至纯至xing。他现在居然占据着她的*qíng,顾垂宇思及此就觉得非常满足。
不知道顾垂宇是怎么样的,他的确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裴宁咬牙切齿。
吃完饭,裴宁建议去酒吧玩玩,商净识趣地婉言拒绝,顾垂宇知道裴宁喝醉了没什么节cao,也没有劝她,他丢了钥匙让裴宁先去开车,叫住了起身的商净。
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天?
没有。商净眼中异光闪过。
顾垂宇轻笑,是那篇报道的事?
说了没有就没有。
唉,跟我说说又不会掉块ròu。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以你的资历而言,这篇报道有点压力吧?他在回程的途中用手机看完了那篇专题,还是有点出乎意料。原以为她只是写一家酒店,就随便采访两家做点辅助,没想到她是这么机灵地举一反三了,何正泽那老小子胆子也大,把宝全押在她身上,赌他一定会善后啊。
我没压力,是别人有压力。
顾垂宇乐了,没心没肺的样儿,没个人帮她cao心怎么行。行了,你明天转来做党政版吧。
我不。商净立刻拒绝。
临时的,你资历太浅,风头太盛,咱们得暂时避一避。
商净皱眉不语。
我知道你好打抱不平,这事也得慢慢来才能长久,不然你被人当出头鸟打了,就一点机会也没了。放心,过了这一阵,你再转回去做社会。
沉默片刻,商净不qíng不愿地道:那我还不如做娱乐版呢。
傻子,听我的准没错,明天跟你们何总说一声。看她嘟嘴的样子真是享受。
这次的报道,是不是你跟何总商净看向他,yù言又止。
顾垂宇与她对视,唇角微微上扬,我就随便向他提了一嘴。
谢谢。
不必。
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顾垂宇鼓励她说下去。
有很多人打电话来我怕满足不了他们的期翼。
顾垂宇听明白了,他柔声道:没有谁能满足得了所有人的愿望,只要有这份心的话,一步步一件件地来,慢慢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正确道路,当然,前提是自己得以保全,不然全都白费了不是吗?
商净深思,点了点头。
第四十四章
顾垂宇手机响了,当然是裴宁那个没耐心的家伙,他直接挂了,站起来道,不要想太多,慢慢来,走吧,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的就行了。
没事儿,顺路。
送她到了楼下,裴宁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眼光打量着这栋老旧的公寓楼。
谢谢你送我回来,也谢谢裴先生今天请我吃饭。商净弯腰对着车内道谢。
顾垂宇走了出来,手里提着那两个袋子,却径直向垃圾桶的方向走去。
你gān什么?商净跟在身后,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不要不就扔了。
裴先生不是要吗? 这厮还没忘记这事呢。
我买的为什么给他?他的口气里带着奇了怪的语调。
能不能不那么幼稚?你是三十三岁不是三点三岁。商净无语,只见顾垂宇走到垃圾桶旁,十分gān脆地就想把袋子往里扔。只是动作突然被外力止住,背对着商净的男人勾起一个得逞的笑。
转过头看向商净不qíng不愿的脸,他还假模假样地问:怎么了?
谢谢你的裙子,下次不要破费了。商净抓着他的胳膊,神qíng复杂地道。
行,以后你看中了再买。顾垂宇表示吸取经验教训。
jī对鸭讲他是不是到处送女人东西啊?
这确实大大冤枉了顾垂宇。
看着商净提着袋子进了楼梯间,顾垂宇这才好心qíng地走回了车内。驾驶座的裴宁将没抽完的烟丢至窗外,关了窗发动车子。
两个男人沉默了一会,裴宁开口了,怎么办?告诉方子吗?
顾垂宇坐在副驾望着窗外,告诉他什么?
别装。方舟也是他们一起玩大的弟弟,就是当年他们去捧场的成年组男子冠军,他去翻了比赛的录像看到他们说得天花乱坠的武术后,从此中毒颇深,连这些年jiāo往的女朋友都是些苗条的会功夫的,并且每年都去看竞技赛,还在嘴里嚷着一定要找到那名少女。
顾垂宇笑他大惊小怪,你还真当回事。
怎么,舍不得?
没那个必要。顾垂宇点了一根烟,稍微开了开窗。
反正我闲着无聊。难说两人一时天雷勾动地火
勾你X的火。顾垂宇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他净净跟谁勾什么火。
裴宁瞟他一眼,怎么,你又给不了人想要的,人又不愿意作小,你还霸着人家?要是平常他才没这么jī婆,但就这一晚上他就看出来,顾垂宇自己都不知道,他动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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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嗤笑一声,抽了一口烟,小题大作。
裴宁哼了哼,打了个方向盘,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商净听了顾垂宇的意见,隔日找到何正泽请求调版块学习,何正泽问她希望去哪,她选择了文艺版。总编大人沉默片刻,表示其还是去党政版较为锻炼一些,她只得听从了老总的调遣。
何正泽这段时间不好过,他等着顾垂宇为他撑腰,这节骨眼上不把商净送上门去他也就白混了这么多年。果不其然,几天后顾大书记就有了动作,他在一次学习演讨会上点名表扬了日报社的餐饮业三金专题报道,表示非常赞扬这种为弱势群体呼吁的行为,商净被当作典型树立起来,一时间成为顾书记新宠,几次出行身边都有她的身影,连半月后的Z城新闻奖都是由他亲手颁给她的,并且在座各位都看出来了,人颁给商净和颁给别人,连笑都不一样!
商净有些懊悔,她再一次领教了顾垂宇的yīn险,这哪里是让她低调,这分明是让她更加高调,高调地承认她在他的保护之下!她恨只恨老妈没给她多生几根花花肠子,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也没矫qíng到那地步,有人护航谁都喜欢,只是这个人qíng她还不起,甚至不敢起还的心思。
等同行和同事都带着一种有色眼镜看她后,大老爷发话了,行了,你可以继续去社会版了。去个鬼!她感觉就像小娃娃被大人指东带西,仿佛自己连走路都走不稳一样。她郁闷地趴在自己的位置上戳着报纸。
哟,大红人,今天挺闲啊。头顶传来带笑的声音。
商净抬眼一看,闷闷地又趴了回去,董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
我哪里是笑话你,我可是实心实意的。董斌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这段日子跟着顾书记吃香的喝辣的,这脸都胖一圈了。
哪呀,浮肿的。能胖得起来才怪。
董斌忍俊不禁,晚上喝那么多水gān什么?他顿一顿,带了点狗仔记者的jīng神问道:怎么又转回做社会版块了?你在党政版不是混得挺好?
您不也知道,调过去是临时的。只不过与初衷完全相反罢了。
傻样,计划不如变化,你跟着顾书记屁股后面可比在社会版有前途多了。
商净赶紧摆摆手,快饶了我吧,我可跟不了。跟在他身后就是死路一条,现在她都只剩下半条命了。
你个二货,这块香馍馍人想咬都咬不上,你咬住了还嫌不好吃?董斌恨铁不成钢。
馍馍太硬了,我喜欢吃包子。
不对啊,我看顾书记对你挺好,你怎么这么嫌弃?董斌半玩笑半认真地问。
商净顿了一会,坐直了身,轻笑道:可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别说虚的。
她低头动了动手指,真是道不同不为谋,董老师,这话我只对您说。她怎么不明白有流言蜚语,但她向来秉承人正不怕影子斜。只是面对亦师亦友的董斌,她还是隐讳地澄清。
董斌沉默了片刻,旋即咧嘴一笑,瞧我把正事忘了,你嫂子说明天周末闲着没事包饺子,让我叫你一起去捧个场。
真的?商净也像是刚刚什么都没说过,我要去,我要吃白菜猪ròu馅的!
正好,你把蹄子割下来,咱们连菜都不用买了。董斌站起来,揉了揉搓她的发,明天下午早点来,我可不想被你嫂子抓壮丁。
蹄子都割了还怎么早点去?商净吐了吐舌。
那割爪子!留下一句,董斌摆摆手写稿去了。
快下班时,商净自外面采访回来准备收拾一下下班过周末,才刚进大门就被坐在门边看报纸的大姐叫住了,商净,你有个访客等你一会了。
咦?
就是上来来过一次的那个男的,挺帅的那个,现在还在会客室坐着呢。
怎么不打手机?道了谢,她打开了会客室的门,却见裴宁极为悠闲地将腿搭在茶几上,靠着软沙发正在打游戏。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宁百忙之中挑眉看向来人,收了手机收了腿,笑笑站起来,商小姐。
裴先生。
商净明白了,她跟裴宁天生不对盘。她想裴宁也有相同的感觉,为什么他还会来找她?
冒昧来访,商小姐不会介意吧?裴宁一张脸依旧白得跟商净媲美,他舔了舔有些gān涩苍白的嘴唇道。
当然不会,裴先生如果有急事可以打我手机。
呵,这事打手机没用。是这样,我在Z城也呆了一段时间了,打算明天回去,所以希望商小姐在我回去之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
请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希望看一回你的那套武术。
啊。商净失笑,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她已经答应过他,于是一口应下,没问题,什么时候呢?
不如现在如何?地方我找好了,只等商小姐去大显身手。
那麻烦你等我收拾一下东西。
当然。裴宁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人都没提及顾垂宇,两人也都像默契似的连个顾字都没提,裴宁载着她到了市体育场,打开门,空旷的运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商净本来就穿着运动鞋,脱了外套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解释道:这套武术最重要的是步法,因为女xing的自身优势,靠的是轻盈的身法和四两拨千金的招式。但也正是因为这点,没能练到位的人难免打出来有些华而不实的嫌疑。
裴宁点点头,原来如此。
热身完毕,商净走至面前,习惯xing地对他施了个礼,摆出了架式。
裴宁看了看四周,选了个好角度靠着墙cha袋而立。
招式不负千花之名,轻灵飘逸的移动如同步下生莲,掌法灵活多变,如娇花含苞怒放风中摇曳,似是蒲柳之姿却又暗藏遒劲,的的确确是几近失传的武学奇式。商净打完基本招式,收息吐纳已是十五分钟后的事,她向不远处的裴宁点了点头。
裴宁一直维持着相同的姿势靠在墙边,等对方停下来对他招呼了还有点木然,下意识地站直了身,扯唇笑道:打完了啊?
是啊,基本招式就是这些了,如何?希望不会让你太失望。商净走了过来,她穿着这么厚重的衣服,看上去肯定很笨拙。
挺好。裴宁简短地笑笑,挺好。
看笑容有点勉qiáng啊,她可不是故意要使他幻想破灭的。商净暗地里吐吐舌,这招式跟现代的招式不太一样,他们第一回见难免有些新鲜,其实见多了也就那样。那么,如果没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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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送你回去。裴宁点点头。
不用了,我打个车就成,再见,裴先生,祝你明天一路平安。商净拿起外套,客套地对他一笑。
谢谢,再见。裴宁没有多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又在原地停顿了一会,转身从另一道门上了体育场的播音室。
录好了吗?他淡淡地问着在仪器面前cao作的男人。
那人立刻起身,看着他笑道:裴先生,都录好了。
嗯,把文件都拷给我,不必留备份。
唉,我知道了。男人又坐下执行命令,三两下点了传输。
几个文件很大,两人默默地盯着电脑,那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试图找话题,裴先生,那女孩打的拳还可真漂亮,她要参加什么比赛吗?
裴宁没说话,眼帘下映着电脑上不断流动的绿色线条,脑子里却清晰浮现出商净方才的一招一式,渐渐地跟记忆中的印象重叠,他呼了一口气,妈的,臃肿成那样,怎么还跟跳舞一样!
第四十五章
这一天是个久违的艳阳天,商净悠闲地过了个星期六的早晨,午睡过后,她打开衣柜,想找出去做客的合适衣服,不期然看见挂着的靛蓝色裙子,心突地一跳,猛地将其拨至一边。这件裙子她只穿过一次,就是上次领新闻奖的时候,顾垂宇千方百计骗她穿上的,美其名曰上电视打广告,推销本地的少数民族手工制品,她居然也相信了,直到他满意的眼神上下打量,她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她怎么就那么信他的话!
心里暗骂了两声,她整理了心qíng,换好衣服出了门,在自家附近的水果店门口停了下来,去别人家里头自然要带点礼物啥的,只是现在买什么比较好呢?
刚踏进果店,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商净一看,正是那个讨厌的男人。她犹豫片刻接了电话,喂?
晚上去吃野味怎么样?男人带笑的声音传来。
我已经有约了。
这显然不在男人的预料范围之内,推了。
哦,商净应了一声,然后道,抱歉,我今晚有点急事,不能跟你去吃饭了。
不是叫你推我的。这臭丫头。
那推谁的?商净装傻。
跟谁去吃饭?
报社的一位前辈。
男的女的?
男的。
去哪吃?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不然你叫他一起去,我都预约好了。
不了,你跟别人去吧。她低头仔细挑选着水果,没有犹豫地拒绝了。
那头停顿了片刻,轻笑道:那行,你好好玩儿吧,我把预约取消就成。
哦,好。商净最终选择了苹果,让店主给称上两斤。
好,好个鬼!挂了电话的顾垂宇差点摔了手机,跟哪个破前辈吃饭连他也不顾!重点是,对方还是个男的!
这边的商净收了手机,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旋即又恢复正常,付了钱给店主,提着袋子走了出去。
停在路边的一辆银色宝马突地打开,一位美女下了车,似是不经意望向她,然后露出了惊喜的笑,商净,是你!
商净定睛一看,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陈静!你怎么也到Z城来了?
是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有些遇见是天意,而有些遇见则是人为,这次的偶遇明显属于后者。陈静已经在她楼下等了她半天了,目的就是会了制造这次意外相逢。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她在Z城,也没有兴趣知道她在哪,然而前几天为了顾垂宇看本地新闻时,却正好看见他为商净颁奖的那一幕,这本来还没什么,然而看到商净穿的那件大蝴蝶的靛蓝长裙时,女人特有的直觉让她瞬间嫉妒发狂。那是顾垂宇送给商净,本应该送给自己的珍贵礼物!为什么他送给了商净?为什么他不送给她?天知道她这段时间想得到那两件裙子甚至连觉也睡不好,天天幻想着他亲手送她的那天,而自电视屏幕上看到的画面,让她直接从天堂堕入了地狱。
为什么商净也在Z城?难道她跟顾垂宇还有联系?为什么顾垂宇会送裙子给她?难道她也是他的qíng人吗?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在陈静脑里挥之不去,妒忌如同蚂蚁无时不刻啃咬着她的心,在自我折磨了几天之后,她决定不再坐以待弊,她要搞清楚,然后彻底解决问题!
于是,她打听得知商净住在这儿后,一早就过来守株待兔了。
我们一直都没时间好好聊聊,这次一定得找个地方坐坐,前面有家奶茶店,走,我请客!
商净看看时间,好啊。
两人进店里点了各自点了饮料,陈静道:前两天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才知道你也在Z城,本来想打电话的来着,谁知你又换号了。
嗯,是啊。咦?她应该把新号码群发给朋友了啊,其实除了顾垂宇,她发给了联络薄上的所有人。
我俩真有缘。陈静嘻嘻笑道,喝了口柚子茶,状似随意地道,对了,我看你在电视上穿的那件长裙可好看了,你在哪买的?
呃,就是在那个少数民族自治镇。
你跑那去玩啦?
不是我,裙子是别人送的。
哦陈静低头,冷光一闪而逝,抬头是一副好姐妹的八卦样,是谁?你男朋友?
不是,只是朋友。商净笑笑,对了,你现在在哪?是来Z城工作吗?还是来学习的?
陈静顿了顿,拢了拢头发道:其实,我是跟着顾书记来的。
商净愣了几秒钟,有些不自然地笑道:什么意思?你现在在他手下工作?一定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一定不会的。
哪里呀。陈静暧昧地笑了笑,我去只能给他添乱。
商净只觉浑身凉了下来。现实就像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浇到尾,冰冷透骨。隔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陈静,他是有家室的人啊。
陈静看她的表qíng就明白了,她肯定还不是顾垂宇的qíng人,她得让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那又怎么样?我们彼此相*,苍白无力的婚姻又怎么能阻止相*的两人?
你跟他彼此相*?商净像是彻底傻了。
当然,不然我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追我的男人那么多,二世祖捧着钻戒来找我,我理都不理,我就*上他了,他也看上我了,这就是命运。
你
再说,他已经在办离婚了,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他在办离婚?商净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呆呆重复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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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表qíng是什么也不知道呢,果然是她多虑了,陈静松了口气,也总算找到个人能说说她和顾垂宇的事,一种虚荣心油然而起,是啊,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不然他怎么会好端端的提离婚呢?
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快半年了吧。
商净不知道自己后来还跟陈静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跟她告的别,她看着陈静坐上宝马扬长而去,自己却站在道路旁一步也不能挪动。不知呆了多久,董斌的电话打来,她才真正回了神。
她打起jīng神,暂时忘掉一切到了董斌家,一进门就碰上男主人欢迎并歉意的眼神,她还没来得及疑惑,女主人便热qíng地迎了上来,连带介绍了被她拉来的亲弟弟。商净这才明白董家嫂子打什么算盘,失笑一声,落落大方地与隐xing相亲的对象互换了名字。
董斌的小舅子叫阎勇,是电力工程师,今年二十八岁,稍稍发福,是个较为沉默寡言的人,也难怪姐姐为他cao心终身大事。商净就当做jiāo了个新朋友,与他一起跟董斌三岁的女儿摆家家酒,被小孩子的童言童语逗得直笑,阎勇明白了姐姐介绍她的用意,他xing子太沉,有个开朗的媳妇儿就不错。
而此时的商净却在想,还能笑出来,表示自己还能承受,不要紧,不要紧。
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饺子宴,又被董斌留下来打牌,她欣然应允。董斌老婆带着女儿在一旁看他们打,觉着弟弟有戏,心里不禁兴奋。
九点多时商净手机响了,她一手拿牌一手拿手机看了看,神qíng淡淡地挂了。
怎么不接?董斌随口问。
哦,不重要的人。她一边说一边在手机cao作两下,将其拉入了黑名单。
董斌老婆瞟到了一眼,什么宇来着。
十点多,商净起身告辞,阎勇被姐姐暗示地推上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随便打个车就行,我们一起走出去吧。商净笑道。
于是两人离开了董家,阎勇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人慢慢地走到了小区外,他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阎哥,一直也沉默着的商净开口了,你是个好男人,而我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相处多了你一定不会喜欢我的。这是她从邓晓杰、周迟和顾垂宇身上得到的经验,十分难堪的经验。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有问题,所以我不能耽误你。
阎勇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是个好姑娘。
谢谢,商净露出一个笑,可能是我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骗人吧。总之,希望你能找到一个qíng投意合的姑娘,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她招了一辆的士,那我先走了,再见。
阎勇讷讷地看着她离去,脑子还浮现着她刚刚悲伤又飘渺的笑容,究竟是什么人,把这么一个开朗的姑娘伤成这样?
第四十六章
商净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附近的广场下了车,夜已深,做各项活动的人都已经散去,她呆呆地在喷泉旁边坐下,望着水中的倒影,几乎认不出无比láng狈的自己。陈静的话一次又一次地凌迟着她的心,几乎让她体无完肤。顾垂宇正在办离婚,陈静是他的qíng人,他们彼此相*,这一切的一切显得那么地可笑,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曾以为自己即使今生跟他做不了qíng人,在他心目中也是特别的,可是现实却是他根本没有把她当回事!他从头至尾都把她当做一个玩偶!
空dòng的大眼溢出的泪水掉落在水中化为乌有,口袋里的手机时不时地点亮屏幕,告示着主人黑名单的人物在不停地打来电话。毫无所知的她溢出一声痛苦的长叹,双唇紧闭。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麻木无神地往家里走去,脑海里似乎想了很多东西,可是真正在想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幸好自己还知道回家的路,她绕开面前的障碍,试图转弯。
到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不接!手臂被人突然抓紧,饱含怒气的声音自她耳边传来。
那个障碍物居然是个人,而且,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野到现在才回家,你以为现在几点了?你手机呢?为什么不接电话!顾垂宇自打她电话那会一直等到现在,被她挂了第一个电话就一直无法接通,担心她出了什么事,他就一直在车里等她回来,这一等居然等到凌晨,难得担惊受怕的他看到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回来,怒气在瞬间爆涨,跟哪个男人出去玩到现在才知道回来!
不要碰我!商净用力甩开他。
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顾垂宇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怎么,跟谁出去玩了一圏,现在连碰也碰不得了?
商净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与他争辩,她后退了一步,顾垂宇,我只问你一句话。
什么?顾垂宇皱了眉。
你离婚了吗?
顾垂宇一惊,脱口问道:你听谁说的?
回答我的问题!
顾垂宇沉默许久,才道:我不是故意瞒你
是我没必要知道?商净打断他的话,还是怕我知道了纠缠不清?
你误会了。他首次百口莫辩,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离婚的事,是因为他不久又将跟周家的女人结婚,这是他离婚的jiāo换条件,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指不定会怎么看他。而现在,她居然道听途说,误会至此。是裴宁那混蛋?
我误会什么?商净发现自己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是你离婚的事,还是陈静是你qíng人的事?
顾垂宇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为什么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其实说起来真不关我的事,我俩说到底毫无关系,你不告诉我也是正常。
净净,你听我说
你要我听你说什么!说你顾垂宇完全不把我当回事,明明知道我*上了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撩拨!你还要我怎么样?是,我是犯贱,我是*上了不该*的人,可是我逃得还不够远吗?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没有完全臣服于你的女人还有玩弄的价值,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傻到家的女人得彻底伤透了心才算拒绝你的惩罚?商净忍住泪水,直直站在他的面前。她只是稍稍放纵了自己一点允许自己跟他见面,老天就这么罚她吗?
净净,我是珍惜你,我从来没有珍惜过女人,但我珍惜你。顾垂宇见她泫然若泣,有种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的冲动,或许我除了不能娶你,什么都能给你。
商净听到这句话只觉透心凉,她不只一次幻想过如果他们能在这一起,她会将自己最美好的感qíng给他,让他每天都快快乐乐,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虽然只是幻想,也让她愉悦无比,然而这个男人亲口对她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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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拥有一丝希望的时候被彻底灭绝比从来没有希望更痛苦。
原来她什么都不是。
顾垂宇,你滚。
商净,成熟一点,我的婚姻不是那么单纯,我跟周芸离婚,我还是得娶周家的女人。顾家跟周家唉,说这些也没用。
原来她*上的是个没有心的人。婚姻对他而言,居然就是利益的结合。对了,还有xing这种附赠品。
真可悲。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商净!
不要搞得好像你舍不得一样!你*上我了吗?商净失控叫道。
顾垂宇皱眉,沉默不语。
商净的心一点一点地凉透,最终化为一声苦笑,再见,不,再不见了,顾垂宇。
她转过身往公寓楼走去。
顾垂宇望着她的背影,终是没有追上去。
商净像逃似的回了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泪水滑落。
她不停地拭去眼泪,不哭,不要为了那样的男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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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驱车回到家,理也没理陈静开门的问候,径直走进房间,坐在chuáng上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了出来。
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结局,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那丫头毕竟年轻,又太过感qíng用事,完全不能了解他的苦心,自己的热脸倒贴了冷屁股,事到如今再藕断丝连真就纠缠不清了,就这么断了吧。他既然不可能给她承诺,就不必再给她幻想。
顾垂宇在男女□上向来gān脆,这次也不例外,当他觉得该断的时候,第二天就能将前一晚还在chuáng上缠绵的女人抛之脑后。他皱着眉抽完一根烟,把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删掉了,翻开手机相册里她的照片,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删除键。
原来他跟她的联系就这么少,周芸还多一张离婚证呢。顾垂宇自嘲一笑,甩开手机冲澡休息。
只是,不知道她今晚会哭得有多伤心。
男人的心突地隐隐作痛。
自那夜后,顾垂宇恢复到没有商净前的生活。其实就像没有改变一般,除了少了许多cao心的事和休息日不必再腾出时间,其他根本没有变动。他照常忙着Z城建设,在官场上勾心斗角,享受权力与美人似乎全然没有影响。
却也只是似乎。
习惯了为她善后,一时间好像没事做了一样变得空虚,并且不知从何时起,胸口就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让他偶尔喘不过气来,她的容颜会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跳进脑海,甚至有时还会产生幻听,以为她就在背后叫他,一转身却连个影子也看不到,让他的心钝钝地痛。
这种婆婆妈妈的感觉让他更加焦躁。可是他居然没办法阻止自己,他越发地想她,想亲眼见到她,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有半年没见着她也就那样,为什么这次就跟犯了毒瘾一样?
就在他在连标准笑容也越来越少,更加面无表qíng地严厉工作的时候,京里来了一个人,却不知是雪中送炭还是雪上加霜的。
来人是周芸的堂妹周香,她带来的是顾垂宇的离婚证和婚前协议的财产清算。又恢复huáng金单身汉的男人随手接过往桌上一丢,连打开的心思都没有。
周香乌黑的直发披肩,穿着一袭连衣定制新款装端坐在他家的沙发上,冷着脸道:你不打开看看吗?
顾垂宇笑了笑,你住哪?要不要我帮你订间房?
周香不可思议地瞪他,就这样?你不问问芸姐去哪了吗?
离都婚了我还cao心她做什么?顾垂宇觉着自己这话太有道理了。断都断了,还想什么?
你太冷血了。周香愤慨,芸姐因为跟你离婚的关系,被二伯赶回老家去了,你们好歹曾是夫妻,就一点qíng份都没有吗?
周香小姐,我的事不必你cao心。若是平常他没这么不耐烦,他现在没功夫理会这些破事。
你!周香咬了咬下唇,像是没料到他这么无礼,难怪芸姐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但思及自己的未来,她心一横,道,你以为我想cao心?但是你是我未来的丈夫,我也该知道自己到底要嫁个什么人!
顾垂宇皱着眉正眼扫了一遍,心中不满更甚,怎么,现在随便找个女人塞给他就成了?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换个愿意的来。他没心qíng伺候。
要不是我看在顾伯伯的面上,我才不会点头答应这件可笑的事。他的话明显地戳痛了周香的女xing自尊,她挺直了背怒视而道。
这意思是已经入了老爷子的眼了?顾垂宇心想这女人脑子没毛病吧,他是娶老婆还是娶后妈?
事qíng既然到了这份上,我不会星临阵脱逃,但也不会像芸姐那样逆来顺受,我决定住在这儿,我们磨合一下吧。周香颇有大义凛然的气势。
抱歉,我不习惯跟陌生人住在一起。
那我要住隔壁的房子。周香回应得很快,显然是有备而来。
顾垂宇瞟她一眼。
我说过我不会逆来顺受。周香坚决地道。
随便你。只要不来烦他。
周香目露喜色。
我还有个朋友住里面,你们一起住。他前后想过一遍,除了陈静找上了商净,没有其他可能。既然她这么有空,就好好招待这位娇客吧。
你太过份了!你居然让我跟那种女人一起住?周香腾地站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rǔ。
哪种女人?
贱女人!
不要在我面前像个泼妇,顾垂宇的眼神冷了下来,我喜欢温顺的女人,你最好记住这一点。他站起来,结束这个话题,门在左边,去不去随便你。
周香恼火地看着顾垂宇进了房间,忍住怒骂的冲动,父亲再三告诫过她,在没有完全掌控顾垂宇之前,绝不能与他对着gān。
她用力握了握拳,心中下定决心,既然改变不了联姻的事实,就一定要改变联姻的男人!
第四十七章
也不知道周香倒底住在哪儿,顾垂宇懒得去问,他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看报纸一边听着盘秘书报告行程,突然心思又恍了恍,再回过神来盘秘书已经说完了。他皱了皱眉,不悦地发现自己又想起了商净,熟悉的窒闷感随即而来。该死!他扔了手中报纸,又打开另外一份,却恰恰是日报。他刻意绕过了社会版,盯着白纸黑字却像杂乱无章一般,最后他低咒一声,猛地翻开社会版,快速扫过一遍,居然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名字。
她今天又没有发新闻?已经连续几天了,她出了什么事吗?顾垂宇焦躁起来,还在伤心?家里出事了?被人威胁了?他放下报纸,拿起电话就拨了一串号码,那是一串并不好记却莫名其妙记住了的号码,商净Z城的手机号。拨完又烦躁地退出,丢不丢人!那丫头说不准在庆祝脱离苦海,他反倒还在这儿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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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书记,这是座谈会的新闻稿,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座谈会?顾垂宇愣了一愣。
呃、是呀,今天下午的学习座谈会,有各大媒体的记者到场。这段时间顾书记有些心不在焉,有些事甚至要他提醒两遍才能记得住。盘秘书心里疑惑,却还是没敢问出口,因为他偶尔会看到顾书记露出失魂落魄的表qíng,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顾垂宇眼神一亮,顿时振奋了jīng神,你怎么不早说!他跟何正泽说过,凡是有他在的政府新闻就派商净过来,今天下午来的一定是商净!
盘秘书觉得委屈,敢qíng他刚刚的报告人当放屁呢。
顾垂宇已经没心思管他那么多了,他qíng绪莫名其妙地高涨,走,叫小huáng开车到门口,我马上要出去!赶紧的把事qíng做完。
这怎么突然又转回了机器人模式了?盘秘书一头雾水,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效率出奇高地完成了上午的日程,顾垂宇亲民地在食堂吃了一顿饭,又回到办公室小憩了一会,jīng神抖擞地在镜子前照了照,整了整衬衫的领子,勾了一个笑出了门。
座谈会设在礼堂,他早早到了休息室,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演讲稿,食指在沙发扶手上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思及那姑娘也许已经到了旁边的礼堂坐下了,他的胸口就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热cháo。待会看见她了该用什么表qíng?冷淡一点还是柔和一点?如果她有心和好,看到他拒人千里之外的表qíng会不会打退堂鼓?算了,他跟人又没深仇大恨,没必要搞得跟仇人见面似的。
顾垂宇轻笑一声,终于将注意力转到工作的事上。
等人员陆陆续续地到齐,顾垂宇总算面带微笑地与其他领导一同入席,目不斜视地到了主位坐下,他才礼貌地扫视过记者区,停了一停,又缓缓扫视一遍,嘴角生硬地停在微笑的弧度上,眼底却没能控制住失望的怒火,她居然没来?何正泽这老小子,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吗!
这种板上钉钉的事被破坏让男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qiáng烈膈应感,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于是等到无聊的会议结束,顾垂宇做了个决定。
去见她。
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他不能再见她。大不了不被她看见就是了,或许自己这种古怪的反应等真见到她就没了,这感觉说难听点,就像是有qiáng迫症的人忘了自己锁没锁门一样,憋得慌。
趁着晚上饭局前,他独自一人驱车到了日报社楼下。看一看时间,还未到报社下班的时间,报社有规定员工必须打卡上下班,所以他只要等在楼下,就一定会见到她。
他稍微降下一点车窗,点了烟默默等待,突地自嘲地笑了声,要是让别人看到他这副孬样,指不定怎么笑话。
这种蠢事只做一次。就这一次。
等等,忘了换车。他突然皱眉,被商净看见不是里子面子全丢了?要是被她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那么会来见他吗?他猛地有了种奇特的期待。
只是丢人也好,期待也罢,怎么也得有当事人才能进行,等到华灯初上,商净始终没有出现。顾垂宇等得不耐烦了,他不认为自己看漏了眼,他净净,好吧,商净是多好认的姑娘他瞟了一眼时间,今晚的饭局已经快开始了,估计就在等他一个人,但没达到目的,他还是十分不满,拿了手机就拨了何正泽的电话。
顾垂宇与何正泽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笑着问:报社最近忙什么呢?
何正泽也是人jīng,他一接就明白顾垂宇屈尊降贵打这电话的目的,忙报告道:最主要还是联合中央媒体去参加D国的抗灾维和救助报道,这不商净他们昨晚才到地方。D国是周边的小国,前两天发生了大地震,国内也派出一支维和小组去支援,做为邻边的地方媒体,他们也参与了这次行动,但由于有危险xing质,许多记者都不敢去,幸好商净主动请缨了,他本来还犹豫,但听她说顾书记也支持她的想法,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什么?顾垂宇一惊,他当然知道地震的事,但他当然不知道她居然跑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
何正泽一听,顿时叫糟,他硬着头皮道:咦?顾书记您不知道吗?我不是听商净说您鼓励她去的吗?
在这种事qíng上她反倒又开窍了,一想起她现在已经到了那种危险的地方,他就没功夫跟何正泽虚与委蛇,不悦地径直道:我怎么可能是同意她去那种地方?那是娇滴滴的小女娃能去的地儿吗?
看样子不仅是不同意,根本就是捅着马蜂窝了,何正泽哑巴吃huáng连,只得连声应下,我一开始也不同意,可是商净说她当兵出身,可以自保,并且我想着她有这次成绩对将来有很大帮助,加上她说您也同意,我就觉着我可能跟您想到一块去了,所以他总不能商净的每件事都打电话咨询他吧?
顾垂宇懒得听这些废话,现在让她回来还来得及吗?
顾大书记顾祖宗,您以为就在隔壁村子呢!现在回来一个再换一个,新闻都可以进历史博物馆了!何正泽在心底咆哮,嘴上还得客客气气的,顾书记,您不必太担心,现在地震已经过去了,并且商净是跟着大部队走的,只是做做采访写写稿,不会有危险的。
就怕她一个冲动又去多管闲事,这丫头没人看着她怎么就那么不省心?顾垂宇眉头紧锁,沉声道:随时让我掌握qíng况。
当然,当然,刚刚回来了商净的一条稿子,您需要过目吗?这去了国外,电话还是可以打的啊。何正泽心想他是关心则乱,可能一会就想起来了,所以也就没说。
发到我手机上吧。顾垂宇挂了电话,又烦闷地衔烟点上了火,她这鲁莽的xing子倒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什么地儿都敢去,那地方不仅天灾,还有人祸,一直有股小派势力份子因为信仰问题四处作乱,要是他们趁机啧!得叫她回来!越想一颗心越提了起来,他捻熄了烟,迅速拨了商净的号码,却在响一声后听到占线的提示。
跟那晚qíng形一样,她肯定把他拉黑了。顾垂宇低咒一声,怒极将手机一扔,就她能!她是死是活管他屁事!
赌气一般驱车离开,他一如平常地参加了饭局,又与人去喝了茶,拒绝了一老董请客去按摩的邀请,让司机送他回了家。
两名有求于他的Z城商业大户目送他远去,皱着眉摇了摇头,像他这样的最难搞,钱他有的是,女色又见得太多,到底什么才是他的弱点?
谁知道?他平时有什么*好我到现在还查不出来,没办法,只有看看有没有再漂亮点的女人。除非是柳下惠,是男人都逃不过色这一把刀。
卸下官方笑容的顾垂宇yīn着一张脸刚进门,拿着清洁用具的陈静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脸蛋上有劳动过的红润,她欣喜地上前,顾书记,您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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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儿gān什么?她虽然为了打扫有这边的磁卡钥匙,但并不表示她也能在规定时间以外出现在这个家。
我、呃、看厨房很久没整理了,所以就忍不住gān活了。 陈静见他脸色不善,言语喏喏。
那些事可以明天再做。
曾经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她现在心甘qíng愿为他整理家务,他却毫不动容,陈静突然有点委屈,并且想起突然来的那个颐指气使的女人,她更加难过,顿了一顿轻柔地问道:顾书记,我想问一下,您昨天让住到我那的小姐是什么人?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瞟见她略带láng狈的表qíng,顾垂宇淡淡道:她叫周香,可能是我未来的妻子。
陈静大惊,原本红润的脸颊顿时没有血色,您她那她又算什么!难怪那个女人一直用十分厌恶的眼神看她,说的话也是毫不客气,就像她是她家的佣人一样。顾书记,您把我置于何地?她掩面而泣。
奇了怪了,你在我有老婆的时候就跟我了,现在还问我这个问题?顾垂宇好笑地脱掉外套。
那是因为我*您!我也知道那样不对,可是我发疯似的*上您了,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陈静一边哭一边道。
是吗?那真是抱歉,我就是这样的男人,你要是受不了就走,放心,该给的我照样给。
我要的不是你的钱!陈静使劲摇头,梨花带雨地看向他,急切地问道,我不够美吗?我身材不够好吗?您还有哪里不满意我都可以改!
行了,陈静,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别再自取其rǔ,让你走时就乖乖地离开。
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的!陈静哭喊道。
随你的便,我累了,你出去吧。顾垂宇没有丝毫动容,摆摆手走进了房间。
这个男人好狠的铁石心肠!陈静虚软地靠在了墙壁上。
第四十八章
回到房间的顾垂宇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只觉心qíng恶劣,起身打开电脑,在网页上浏览了一下D国的地震qíng况和最新动向,又不禁咒骂了一声,还有余震!
她究竟哪根筋搭错了跑到那种破落地方去!衣服带够了没有?有没有携带常用的药物?吃住还习惯吗?晚上睡在哪里?气候那么恶劣,她能受得了吗?万一有余震让她受伤了怎么办?脑子里蹦出乱七八糟的问题,让他几乎没功夫去注意自己的异常,没发现自己一颗心都悬在理应断gān净了的女人身上。
之后的几天,顾垂宇时时注意着D国的灾qíng和何正泽回报的消息,一颗提心吊胆的心总算在听到她即将回国的消息后稍稍放松了下来。连带在见商企代表时也亲切许多,只是频频看表的动作让代表们颇为紧张,心想他们是不是打扰了顾书记什么要紧的事。
这电话也该打来了,顾垂宇在起身送客的时候想着,这时间她也该上飞机了。
顾书记,大事不好了。盘秘书慌张地冲了进来。
什么事?顾垂宇皱眉,怎么这么毛毛躁躁。
刚刚政府办接到电话,说是D国的穆真党叛乱,挟持了到地震地区去慰问的政府官员,当时他正在接见我国的维和小组,因此也被波及,听说当场死了一名女记者,其余状况不明!
那里面只有一名女记者。
顾垂宇大脑嗡地一声,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顾书记?
顾书记,您怎么了?代表们慌忙上前。
顾垂宇只觉所有的声音都从天边传来,听得最清楚的居然是自己心脏的跳动。
扑通。扑通。
顾书记?您没事吧?盘秘书上前,见他呆滞的表qíng,慌忙摇了摇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顾垂宇呆了半晌,拒绝相信这荒谬的事,他撑着身子站起来,这条消息有误,快点再去跟他们jiāo涉确认,最好把那边的qíng况巨细无遗地调查过来,同时联络人员跟他们官方jiāo涉。
是,我明白了。
顾垂宇也顾不上站在一旁的代表们,迅速回了办公室,手下略微颤抖地拨出了一个电话,二哥,快点
打完电话,顾垂宇呆坐在皮椅上,觉得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缓慢,似乎秒针走一格都要耗费漫长的等待,他什么事也做不了,偌大的办公室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
绝对不可能这么戏剧化!商净身手敏捷,人又机灵,不可能就这么死掉的。当务之急,是从那些叛党中救下人质。那里头一定有她。老天保佑,她千万要乖乖地等待救援,千万不要qiáng出头老天,他快疯了!
顾垂宇捂住胸膛,心脏就像被人一把握住,再一用力就会血ròu模糊。他曾经以为自己看透生死,即便是亲人去世,固然悲痛,也可以承受,但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接受商净会死的qíng形,他无法接受,再看不到她的笑脸!
手机响了,顾垂宇以最快速度接起,喂?
喂,你听说了吗?D国又□了。对方竟是裴宁。
我知道,他的心又猛地一扎,我现在没空听你
cao,你知不知道方舟在那儿?
他去那儿做什么?
他报了维和的医疗队,现在联络不上,他家里都快急疯了,他当外jiāo副部长的叔叔已经正式提出jiāo涉了,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我叫了展宇过来,应该能找到方舟。
你叫顾二哥过去gān什么?他明明不知道方舟在啊。
商净也在。该死,胸口好痛。
什么?
不多说了。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现役特种兵的顾家老二顾展宇采取了非正常方式,带着小队以最快的时间进入了D国境内,他在进去之前给顾垂宇打了个电话,简要说明了qíng况。
顾垂宇说道:方舟你认识,商净的照片我发你手机上了,二哥,你千万要找到他们。我不会再打电话,我等你的电话。
行了,我会在最短时间给你回话。
接下来就是似乎没有尽头的等待,期间惟一算是好消息的就是死者的姓名确定下来了,不是商净,而是一名女翻译。其他人暂且被押作人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顾垂宇恨不得也能飞到过去,但他现在只能安排好一切后续准备,在煎熬中等待着手机响起。
他qiáng迫自己入睡,但在作了两个噩梦后宣告失败,坐在阳台抽着烟等待天亮,手机就没离开过自己三米远的地方。
怎么会这么难熬?如果她真有什么不测,他又会怎样?他竟然不敢细想。
五十七个小时后,顾垂宇终于接到了令他差点心脏衰竭的电话,两人都救到了,商净意外中了一枪,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现在乘飞机回Z城,大概一个小时,你去市医院做好准备,把直升机降落的位置腾出来,让医生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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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用顾展宇jiāo待,顾垂宇已经屏着气息行动了。她中弹了?老天,什么叫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的净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净净
以最快的速度打通好一切关节,顾垂宇与医院待命的医生护士站在糙坪旁等着直升机的降落,十几分钟后,顾家的飞机自夜幕带着巨大的呼啸声降落在糙坪上,机舱打开,护士们急忙推着移动病chuáng上前,一名浑身沾满泥土与血的高大迷彩服男子横抱着昏迷过去的女子快步走下直升机,顾垂宇顾不得与二哥打招呼,全部的心神都在那个被轻柔放置在病chuáng上的苍白小脸上,商净。他握住她冰冷的手,一边与护士一齐往手术室移动一边低低地呼唤,商净,你听得到吗?商净。
为什么她原本红润的脸苍白如纸?为什么她原本温暖的手心冰冷如雪?顾垂宇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自己来替她承受这一切。
我已经临时止住了血,也给她打了止痛针,但子弹卡在她的肩胛,必须尽快动手术取出来。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对着医生jiāo待。
好,我知道了。医生快步朝前。
一行人小跑着推着病人进了手术室,顾垂宇被拦在门外,他呆呆地站了一会,才紧了紧拳头转过身来。
她没事的。顾展宇头一次弟弟这么失魂落魄的表qíng,不禁安慰道,方舟帮她做了应急措施,所幸没有失血过多。
顾垂宇这才看向刚刚与医生说话的男人,方子,你没事吧?
方舟平时阳光的脸庞现下是一片污泥憔悴,灰白的衣服几乎染成了黑色,胸前还有一片血迹,他摇摇头,我没事。
商净是怎么受伤的?顾垂宇gān涩地问。
她是为了救我,方舟满脸愧疚,我当时在帮人包扎伤口,没有注意到追兵,她一把把我推开,替我挡了那一枪。
顾垂宇闭了闭眼。对商净救了弟兄一命一事理应万幸,但他却怎么也不想表扬那个虚弱地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
现在qíng况怎么样了?你们怎么能出境?其他人呢?
西瓦有个道上的关系,就是他让人把我的小队潜进了D国,又送了我们出境,其他的人质也救出来了,但还留在那儿,方舟的叔叔正在跟他们jiāo涉,我的人也留在那善后,应该不久能回来了。
嗯。顾垂宇揉揉沉重的眉宇,你们去换洗休息一下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不用。方舟盯着发亮的手术室。
顾展宇也没表示,反而问道:要不要通知她家人?
她爸爸在异地,她肯定也不想让她爸知道这事。顾垂宇断然道。
他的口气,是不是太了解了点?顾展宇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当他一开始接到电话的时候听到顾垂宇从未有过的失措声音,他着实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却没想到竟是让他去救一个女人,并且是一个有消息来报已经当场死亡的女人。他那时就明白这女人一定对他意义非凡,现在看来,他这个最理xing无qíng的弟弟是终于陷入了qíng网。只是周家那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啊。
这些问题顾垂宇现在一个都没空去想,他默默地坐在长椅上,表面平静内心翻天覆地地等待着手术结果。
三个大男人守了几个小时,直到天空灰白的时候,护士终于推了病人出来,病chuáng上的商净依旧静静躺在那儿。
顾垂宇腾地站了起来,怎么样?她怎么样?
顾书记,手术很成功,等病人苏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了。
真的?谢谢,谢谢。顾垂宇总算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握住他的手连连道谢。
主治医师受宠若惊地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的顾垂宇先去了商净入住的801单人高级房,护士婉拒了他的会面,他也不介意地转身去办住院相关手续,陪了一夜的院长连忙出现,把他们三人招待在院长办公室,一边让人去办手续,一边让人买来早点。
等一切暂时告一段落,顾垂宇看看手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今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他皱了皱眉,腿却怎么也不愿挪动。
你该上班了吧,快去吧,我们在这儿看着,等她醒了就叫你。顾展宇总算在医院里冲了个澡,换了顾垂宇让盘秘书带来的衣服,一边吃早点一边道。
我很快就回来,她如果醒了马上打电话给我,别让她乱动。她有时跟小孩似的,任xing得很,哄着她,别用命令的口气说话。
私生女?
第四十九章
等顾垂宇开完会,跷了个小班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直冲801房,正碰上二哥从里头出来,他立刻问:醒了没?
顾展宇犹豫了一下,走出来关上了门,然后才道:醒了。
顾垂宇喜色外露,绕过他就想冲进去,却不想被自家二哥一手拦住,垂宇,商净说不想见你。
顾垂宇愣了几秒,恍然而悟又懊悔不已,她是在生我的气,我进去跟她说。
等她想见你的时候再说吧。顾展宇并没有让开。
顾垂宇不可思议,哥,你是我亲哥!
顾展宇坚毅粗犷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想了想说出来了,你知道商净是个坚qiáng的姑娘。
顾垂宇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她中了一枪,子弹卡在身体里痛不yù生,回来的一路咬着牙一声也没有哭,反而还qiáng打起jīng神不让方舟内疚,顾展宇顿了顿,看向弟弟的眼神带了些谴责,可是刚才我说要打电话通知你的时候,她的眼泪就那么流出来了,几乎一秒种也不到的时间,她的泪就顺着眼角流到耳朵里了。
顾垂宇的心又像是被人掐住一般,连话也难以说出口。
她求我不要打给你,你知道她说什么了吗?她说现在是她最软弱的时候,她一定不能见你。顾展宇的声音变厉,你平常怎么玩我不管,可是为什么你连商净这样的女孩儿都要招惹?顾展宇无疑是欣赏商净的,短短的相处就让他看到她不输给军人的坚qiáng意志,可她一听到垂宇的名字就泣不成声,这说明了什么?
就像一条带着利刃的鞭子狠狠地抽到了顾垂宇的心上,让他几乎痛不yù生,她哭着说在最软弱的时候不能见他?她的心究竟被他伤成了什么样?心又开始钝钝地疼,他沉默许久,最后才低声道:我晚上再来。
顾垂宇走了没多久,裴宁到了,顺便捎来了方舟的女朋友施乐,施乐一见着男友就扑了上去,关心地问:没事吧?真没哪受伤吧?
换洗了的方舟刺猬头下是一张清慡的脸,虽然没有顾垂宇英俊,但让人看着很舒服。他笑笑,真没事,不是跟你说过有人替我挡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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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危险了,下次不要去那种地方了,施乐念叨一句,然后说道,救命恩人呢?在哪?我去道个谢。
醒来一会又睡了,等她醒了再说吧。
她伤得很重?裴宁神qíng带了一丝复杂。
动了手术伤了元气,并且之前流了很多血,都要慢慢调养回来。
裴宁环顾左右,顾三呢?在里面陪她?都快成二十四孝了。
方舟不答反问:你也认识?
认识。
那她跟三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朋友。裴宁自己说出来都不信。
惟一信的是施乐,她略为惊讶,原来是三哥的朋友,一会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话是这么说,但她在看到商净时却是一惊,她一直以为是个男人,没想到救了方舟的居然是个女子,并且,还是个年轻的女子。她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她为什么会舍命救方舟?虽然有疑惑,但她还是笑道:你好,我是施乐,是方舟的女朋友,谢谢你救了方舟,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商净被护士扶起来靠在chuáng头,虚弱地勾了勾唇,不用。嗓子gān涩得紧,她偏了偏头,方舟见状,拿了水杯cha了吸管送到她嘴边。
谢谢。她抬起没受伤的手想接过。
就这么喝吧,怕你没力气掉了。
我来拿。一旁的护士有眼色地接手。
这一幕落入施乐眼里,让她略略有些不舒服。
商净喝了几口水,护士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她摇了摇头。
我的手机你看见了吗?我想打个电话。商净问方舟。
没有,可能在顾二哥身上吧,他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顾家二哥,顾垂宇的亲哥哥,是他叫来救她的。一想起这件事,她的心又不免沉重。
你要打给谁?不然用我的打?方舟掏出手机。
算了,我打给我爸,等顾二哥回来再说吧。
你要让你爸妈过来?
如果可以,她真不愿意让爸爸担心,可是这种状况不得不让他来。嗯。
方舟想起顾垂宇的话,沉吟片刻道:如果你怕他们担心就别说了,你救了我一命,我照顾你痊愈也是应该的。
商净一笑,我也不是无条件救你,谁叫你是重要资源呢。
方舟咧嘴,这人选对行真是很重要。在D国一起工作时商净就一直称他为重要资源,说是救死扶伤责任太重大了。
你们说什么呢?施乐cha话。
商净停一停,见方舟没接口,便缓缓道:方舟是医生,我们受伤了他可以救,他受伤了我们就*莫能助了。
哦,原来如此。施乐了然。
听她在扯。方舟嗤笑。千钧一发人命关天的时候哪里还想得到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是人xing罢了。
商净说了一会话有点累,她笑一笑转了话题,施小姐真漂亮,方医生好福气。
施乐心理因素作崇,总觉得她话里有话,看着方舟笑道:就是怕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这女人,人夸你漂亮你倒一点都不含糊。方舟挑了挑眉。
难道你认为我不漂亮?施乐上前揽着他的胳膊,娇斥一声,快,说我漂亮。
威武不能屈。
商净听着小qíng侣笑闹,淡淡而笑。
顾垂宇傍晚一下班就来了,他先去了主治医生那问了商净的最新qíng况,又询问了晚上看护的事,转去jiāo了一天的费用,才乘电梯上了八楼。
走到801房,这次门口没有门神,他深呼吸一口打算开门进去,没想到门居然是从里面反锁的。
妈的趁在医院滴血辨个亲,听说是同父同母的兄弟!顾垂宇恶劣的脾气接近临爆点。
听到动静,方舟走来开门,伴随着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像的欢快歌声,明显里有人在看风靡少儿界的喜羊羊和大灰láng。
方舟出来反手关门,顾垂宇yīn郁地道:怎么,你也不让我进去?
商净现不能受刺激,我帮你问问她见不见你。
是谁呀,方子?施乐从病房内探出头来,看到顾垂宇连忙笑道,三哥,你来啦?
专心致志看动画片的商净眼里起了波澜。
方舟绕过施乐走了进来,在门边与她对上视线,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三哥,她不想见你。方舟叹了口气,出来阖上了门。
近在咫尺,居然见不至她的人。顾垂宇的焦躁到了最高点,让开。
三哥。方舟用力拦住了他,略为急切地道,她现在元气大伤,不能有太大的qíng绪波动啊。你既然关心她就体谅一下吧。
顾垂宇深呼吸几口,甩开架着他的手,告诉她我在外面等着她想见我。说完他一屁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方舟想上前,却被施乐一把拉住,她低声问:那个商净是三哥的人啊?
不是。
那是什么关系?
朋友。裴宁说出来不觉得荒谬吗?
顾垂宇其实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当他听到不咸不淡的朋友二字,不知怎么回事觉得非常刺耳。
顾展宇与裴宁自外头回来,错愕地看见顾垂宇yīn沉着一张脸守在病房外,一边抽烟一边用手机,看样子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
陪在一旁的方舟看他们过来,耸了耸肩。
你坐外边gān什么?怎么不进去?裴宁稀奇地问。
顾垂宇瞪了他一眼,要是他能进去他还在这?
顾展宇走到他面前,颇为无奈地道:老三,你好歹想想你的身份,这传出去你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顾垂宇没说话。他想得到他就想不到?里头那个就想不到?他赌的就是她的心软。
怎么?商净不让你进去?裴宁难得见他吃鳖的模样,乐了,这小姑娘现在是蹬鼻子上脸了。
你知道个屁。顾垂宇脱口而出。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
行了,回去吧,我帮你劝劝她,现在你gān坐着也没用啊。顾展宇拍拍他。
这时电梯口出来两个男人,三十左右一瘦一胖,他们拿着花和果篮朝这边走来,到了801门口停了下来,见侧对面以坐着为首的四个气势凌人的男人带着不同的眼神看向他们,以为是其他病房的客人,两人礼貌局促地笑了笑,还是敲响了门。
施乐来开门,问了那两个男人几句又转头对商净说了几句,侧开身让他们进去。
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顾垂宇狠狠抽了口烟,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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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裴宁笑得内伤,这爷红果果的妒忌啊。
过了五分钟还不到,顾垂宇皱眉,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其余三人无语。
顾展宇看不下去了,索xing问道:你怎么打算?
他问这句话太正常了,顾垂宇向来做事是做第一步就把第三步给想好了,有时候qíng况复杂点还能排出个ABCD几种备选方案来。
顾垂宇却没有回答。
老三!难道他还想qiáng取豪夺不成。
我没什么打算,见不到商净我什么狗屁打算也没有!顾垂宇不耐烦地低吼。
他的心乱至此?几人一愣,裴宁推推他,就一个女人,至于吗?
滚开!他啪地打掉他的手。
喂!
这时施乐嫌无聊,出来找男友,却听见似有争执,忙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来的是谁?方舟问。
呃,我也不清楚,听商净一个喊董老师,一个喊阎哥。那个叫阎哥的好像对商净有意思。女人对八卦有天生的*好,施乐一时忘了坐了什么人。
这段时间累积的巨大yīn暗瞬间爆发,顾垂宇目露凶光,猛地起身,满脸煞气地快步向前。
幸亏顾展宇手疾眼快地将他自后架住,你想gān什么!
放开我!老子揍死他!怒火已经染红了眼眶,顾垂宇浑身货真价实的杀气。
施乐吓了一跳,她虽然只见过顾垂宇几次,但总是见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从来没料到他也有这副模样。
这样子的顾垂宇其他三人是见过的,但那也是颇为久远的事了。自他从政以后,就开始塑造形象隐藏了这一面,久而久之反倒习惯了温文的假面,他们也习惯了他衣冠败类的形象。没想到今天突然就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要是被外人看见,你这市委书记也别当了!顾展宇喝道。
那好,你去帮我揍他,往死里揍!顾垂宇看似冷静地说着毫无理智可言的话,也幸亏病房隔音不错,不然阎勇出都不敢出来。
顾展宇哭笑不得,行了,你凭什么揍人家?
他肖想商净!
人家有那个资格,顾展宇突地语调一变,而你,没有。
他没有资格?没有见她的资格,没有抱她的资格,连揍觊觎她的人的资格都没有?什么时候他顾垂宇沦落到这种境地?
他怒极反笑,很好,很好。他转身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喂,顾三!
别理他,让他一个人好好想想。
顾展宇以为自己弟弟再怎么感qíng用事,天xing凉薄的他隔了一夜也会想通,但他明显漏了一个前提,那也得人想才行啊!如今顾垂宇脑子只有怎么见到商净这个念头,于是才出现了现下这种颇为可笑的局面:你好,这位是Z城的市委书记顾书记,而这几位是商净报社的领导,他们来慰问一下商净的病qíng。盘秘书微笑地对顾展宇介绍道。
辛苦了,同志,商净现在醒着吗?顾垂宇道貌岸然地笑着明知故问,他来之前已经让人打电话确认过了。
他怎么就忘了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顾展宇无奈,醒了,大家请进吧。
谢谢,同志贵姓?
免贵姓顾。
哦?我也姓顾,咱们或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顾展宇无语。
方舟、施乐和裴宁都在,对于这种qíng况,他们唯有默默。只不过裴宁反应特机灵,将这历史xing的会晤用手机迅速拍了下来,决定发到朋友圈里去。
顾垂宇出了口气,总算突破了防线,大跨步进了病房。
绕过装饰用的毛玻璃,顾垂宇一抬眼,直直与病chuáng上的那双眸子对个正着。
那对大眼此刻是睁开的,那双眼眸此刻是看着他的!真真切切确认了这一点,顾垂宇多日来的心浮气躁统统烟消云散,好像灵魂出外旅行了一圏,终于又回归本体,眼前就如雾开云现一般,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着久违的轻松喜悦。
长达几个星期的折磨终于在此画上了休止符,贪恋着她的容颜的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她必须在他身边,在他的怀抱里。
无论这件事得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商净显然也没料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出现,微微皱眉避开了视线。
护士见来了这么多领导,想帮半躺的她扶正坐起来,却立刻被顾垂宇制止,快躺着快躺着。神游归来的他才看清他净净的脸色有多苍白,他心疼得直抽抽,恨不得冲上去抱着她安抚她,可是现下却只能摆着领导的谱,克制地走上前,假公济私地握了握她的手,商净同志,你的英勇行为实在是令人敬佩,是大家学习的榜样!该死,小手怎么这么凉,是室内的暖气还不够吗?
跟着进来的报社记者拍下了这一感人的一幕。
商净抽回手,淡淡道:谢谢领导关心。
何正泽跟在顾垂宇身后,走过来关心地问:小商,你的伤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
何总,商净叫了一声,紧接着又对他身后的报社领导一一打了招呼,道,谢谢各位领导的关心和慰问,我的伤已经没事了,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顾垂宇让护士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不顾站在窗台边的朋友神色各异地看着他,拉了张椅子在她chuáng头坐下,大有长谈的架势,盘秘书忙让护士出去多拿几张椅子给几位领导坐。
已经没心思去注意这些小事了,顾垂宇眼里只剩下面前的娇容,他不自觉地柔声问道:现在伤口还痛不痛?
不痛。
我看你脸上还没什么血色,是不是还有哪里不太舒服?要不要做个全身检查?虽然问着,但顾垂宇已经决定一会就让人去安排一下。
不必了。
今天早上吃什么了?
众人汗,顾书记,也该留点问题给他们啊,他们就这么呆坐着多傻。
顾垂宇哪里理他们,问题一个接一个,可是商净却显得意兴阑珊,从头至尾只用最简短的语言回答,顾垂宇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完全不在意她的冷淡,一心想着怎么让尽快好起来。
于是不想gān当道具的领导们和蔼可亲地找家属聊天,谁知一群没待客之道的年轻家属连杯茶都没送,对他们的话也只是敷衍两句又去注意主角去了。他们自讨了个没趣,只得作罢。
探访的时间大大超出了预期,一群领导gān坐着都有些坐不住了,顾展宇见顾垂宇还没有走的想法,摇了摇头上前道:坐了这么久,商净也该打针休息了。
顾垂宇完全不想走,他想就这么看着她,心疼得紧就摸摸她的脸,可现下这种状况他也只得顺着话站起来,对,我们也打扰太久了。然后他招手让盘秘书拿来一袋子东西,这里面有几本书,还有一部CD机和几片碟,你要是闷了就用这些解闷,不过书不要看太长时间,伤眼,音乐我都帮你选了几张轻柔点的,就将就着听听吧。总比看什么喜羊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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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说您这是因公探访谁信啊?
商净没说话,也没有接的意思。
顾垂宇将袋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笑着告辞,等一行人都走了出来,他在门边突然又站住,道:我的手机好像放在桌上给忘了。
我去拿。盘秘书道。
不必了,我自己去,你跟几位领导先下去吧。
顾展宇无奈,事到如今也没有阻止的必要了。
等门一关,顾垂宇迫不及待地来到商净面前,总算能卸下领导的面具,也不顾裴宁他们还在,他坐在chuáng边心疼地握了她的手,qíng不自禁地亲了亲,净净,伤口疼吗?你这傻瓜,怎么尽做些危险的事,我被你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
顾书记,自重。商净没想到他去而复返,吃了一惊,用力抽回了手。
唉,别用力,小心伤口疼,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回头我们俩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单独地,现在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嗯?顾垂宇温柔地撩过她额前的发,如果没有这一群电灯泡在
顾书记,关于你请人救了我一命这件事,我万分感激,可是我其实很意外,你看上去不像不gān不脆的人。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看到他了。
净净
请你出去,不论你这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份人qíng我是厚着脸皮受了,并且也并不打算还。
裴宁挑了挑眉,顾三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人嫌弃成这样?照他的了解,这姑娘要下很大决心才能说得出这种话。
你
打扰一下,病人有一位家属到了。门外传来护士的敲门,紧接着不等病房内有什么回应,门就啪地一声开了。
满头是汗的商父出现在顾展宇面前,他本想冲进来,却在见到陌生的人时突地一愣,请问,是商净的病房吗?
爸隔着毛玻璃商净也听出来了来人的声音。
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商父也顾不得其他,急忙绕过装饰走到病房中间,一眼就看见半躺在病chuáng脸色苍白的商净,这是怎么搞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商父走到面前,chuáng前的男人给他让开了位置。
没事儿,就是一点意外。商净qiáng打起jīng神对商父一笑。她昨晚上借董斌的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也没细说,没想到父亲还是在最快的时间赶来了。
你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儿了。商净声音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争取请求宽大处理,看到您我就全好了。
少给我灌迷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老实实给我jiāo待清楚。
唉,这些一会再说,你先见见这几位朋友吧,我这几天多亏了他们照顾。商净说道。
哦,好!商父这才发现一屋子的人,他首先看到的就是面前的顾垂宇,他吃惊不小,顾市长?这不就是在S城见过的副市长吗?怎么也到Z城来了?
第五十一章
您好,好久不见了,商叔。顾垂宇清了清嗓子,莫名地有点紧张。
我擦,连家长都见过了吗?裴宁与方舟互相看了一眼,又意味莫名地看了看顾展宇。
您怎么
哦,我现在是Z城的市委书记,听说她受了伤,所以过来探望一下。
这么快又升官了?商父有些惊讶,不了解具体状况只得点点头。
我来介绍,商净试图转移父亲的注意力,站在窗台边左边的一位是方舟方医生,我们是在工作时候认识的,身旁的女孩是他的女友施小姐,另一位男士是裴宁裴先生,他是方医生的朋友,朝您走来的先生是顾展宇顾先生,就是他救了我们。
商父感激地一一与几人握手,看着眼前相貌不凡且气势各异的几名男子,突地有种怪异的感觉,女儿认识的全是些不普通的人啊。
方舟上前一步,商先生,实不相瞒,令媛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的心里很过意不去,本来不想让您担心照顾商净至痊愈,没想到还是惊动了您,实在不好意思,也对让令媛受伤一事万分抱歉。
商父一愣,微微一笑,虽然小净受伤我很担心,但她的做法是没错的,你不用为这件事道歉,我很高兴你没事。女儿一向就是如此,他虽然担心,但也不想扼止她这种天xing。
这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场几人不由如此想到。
商净趁机道:方医生,我都说了不必放在心上了,正好,我爸爸也到了,这几天麻烦你的照顾了,还有施小姐,顾二哥,裴先生也是,真的很谢谢你们,我也不能再麻烦几位了。
你太见外了。方舟看着她笑道,连报恩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真正要谢谢的是顾二哥。商净看向顾展宇,一直都没能跟您正式道谢呢,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顾展宇一笑,不用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商净沉默。
顾垂宇见她完全忽视他,说不介意是假的,但现在这种状况下他也不好说什么,笑笑道:也好,既然商先生来了,我们也不便多方打扰,咱们就回吧,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商净你打我电话就成了。说实话他也不放心让她被一群雄xing生物照顾,裴宁没下限,方舟藏得深,二哥他倒是不担心,并不是因为亲哥的关系,而是人不好这口。
大家没异议地起身,明显松了口气的是施乐,她还以为自己真要陪到这女孩痊愈呢。
我明天再来。方舟道。
不用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方医生,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商净轻轻摇了摇头,再见,各位。她感谢的眼神扫过几人,唯独没有看向顾垂宇。
商父礼貌地将人送出门,回来时坐在chuáng边,凝视着女儿虚弱的脸叹了一口气,累了吗?
商净讨好地拉过父亲的手,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骂你。商父无奈地柔声道,你是个见义勇为的好孩子,爸很欣慰,可是,你也该为爸想想,你妈走了没多久,你要是再有个万一
我很小心的,爸,这次真的只是意外,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商净急忙道。
你的保证要是有用的话,你爸我得少掉多少根白头发。商父佯怒地道。
开玩笑,爸您玉树临风,风华正茂,怎么可能会有白头发!商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
省省吧,受了伤嘴还这么皮。商父好气又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发,该换药水了,我去叫护士来。
按这个铃就行了,对了,爸,你待会去帮我把钱付一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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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
第十八章
这头一行人出了医院大门,顾垂宇和顾展宇一车走了,裴宁接上方舟与施乐往酒店的方向去,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施乐道:既然商净的爸来了,咱们也没必要在这儿了,明后天咱们就走吧,我还是请假来的。还有件棘手的事等着他帮她处理呢。
方舟闭目养神,看看再说吧。
裴宁自后视镜看了方舟一眼,没说话。载他们回了酒店,他转向海园的方向,谁知刚在门口停下车,方舟的电话又来了,这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已经直捣正题了,施乐从哪里学来商净的功夫?
丫的女人就是靠不住。裴宁暗啐一口。
原来回京的裴宁没有把录像直接给方舟,反倒找上了他学跆拳道的女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又想让方舟看到这套武术了了心愿,又不想让他知道那人就是商净。然后这边的施乐没有听从裴宁的话,非要等到学得娴熟了再显摆,而是刚刚回酒店调qíng未果,就想藉这套华而不实的招式提起武学*好者的方舟的jīng神,不料方舟一看就脸色变了,追问之下才知道是裴宁的主意。
裴宁压过心虚,冷静下来却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商净的功夫?这小子,居然还闷不吭声。
他当然知道,在D国她没受伤之前自保与救人时都已经使出了这套武术,他当时吃惊不小,直到回来他才暗地里确定她就是当年得冠军的女孩,少给我打哈哈,你先就知道了怎么一个屁也不放?方舟和裴宁其实是堂兄弟,所以说话比对顾垂宇还不客气。
这不是让施乐用身体告诉你了吗?好心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被当成了驴肝肺。裴宁凉凉道。
方舟一个字都不信,他哼了一哼,你想gān什么?
不想gān什么。裴宁缓缓道,然后反问一句,你想gān什么?
不想gān什么。
那就得了,我还有事,挂了。
嗯。
于是两人心怀鬼胎地各自挂了电话。
父亲的到来让商净稍稍安了心神,晚上,她早早地睡下了,做了个长长的梦。
第二天清晨,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病房内一片安静,鱼肚白的天空却在窗帘的阻隔下显出灰白的色彩,商净下意识地抬了抬手臂,却牵动伤口发出一声闷哼。
迷糊蛋。身旁居然传来一道无奈的男声,紧接着一只轻柔有力的手将她的手臂放回原位。
商净一惊,转头一看,在背光下蓦地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
醒了?黑眸的主人带着笑意凝视她,竟然是顾垂宇。
你怎么在这里?商净皱了皱眉,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问道。
我今天有点忙,也只有趁这时候来看看你。顾垂宇见她想起身,倾身扶她。
商净拒绝,我自己来。
就我们两人还逞什么能?顾垂宇轻却坚定地将她扶起,并弓身将她身后的枕头垫高。
两人的距离很近,顾垂宇侧过头看向她白净的侧脸,忍不住亲了一口。
商净顿时退开,大动作牵动了伤口,她皱着眉一声不吭地瞪向他。
哎,别动别动,小心伤口裂开。顾垂宇心疼地去扶她。有些小后悔,他净净还在气头上,他着实不该这时候亲她,又让她伤口疼了,唉!
商净格开他的手,顾垂宇,这样还有意思吗?
顾垂宇挨着她在chuáng头坐下,从知道你出国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担惊受怕,当我听到你当场死亡的假消息时,还有几个外人在场呢,我就那么丢脸地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下去。他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显得那么轻柔,那时我就知道错了,净净。
然后呢?商净面色淡淡。
我不跟周家联姻了。顾垂宇qíng不自禁地抚上她略见消瘦的小脸,轻笑着说出了决定。虽然这个决定代表着未来困难重重,但他居然不觉得可惜。
商净偏头躲开,皱了皱眉,并没有他想像中的动容高兴,而是冷淡地道:关我什么事?
顾垂宇一愣,然后无奈地笑了笑,柔声道: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以后将功补过还不成吗?他要把她养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商净像是没睡醒,疲惫地阖了阖眼,顾垂宇,这不像你,别玩了行吗?她现在真的没有那个力气。
顾垂宇脸色未变,你不信我?
对,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商净轻却异常坚决。
虽然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但顾垂宇发现自己非常不喜欢她眼底的冷淡,他耐着xing子道:我知道那天伤了你的心,可我也不好过,你就看在这回我被吓得不清的面子上,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您的口才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商净勾了勾唇,那我们就退一万步讲,你后悔了,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
顾垂宇一愣。
我一直在犯错。我以为自己可以清醒地判断,可是我其实早就陷入了盲目的*qíng而不自知,现在仔细想想,我是拿什么资格去质问你离婚和有qíng人的事呢?你离婚了就非得要跟我在一起吗?你有qíng人不过是道德上不检点,又与我有什么相gān?想清楚这些,我就觉得非常难堪,我就是个更加难堪的是说再不见面的第二天,在她的心底深处还期盼着他的出现也幸亏他没有出现,不然自己又怎么可能彻彻底底清醒过来。
第五十二章
不是这样,净净,你明白我对你的感qíng,不明白的是我。
是,我是明白了,你是把我当作一个没有征服的对象,一个新鲜的玩偶,所以你对我那么的好可是在这个玩偶得寸进尺的时候,你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它一脚踢开。
那是我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顾垂宇突然觉得无力反驳,为什么以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可是天知道,他从来就没有那么想过!
注视他略显颓唐的脸,商净笑笑,继续道:我这次出去,倒是看清了很多事人是那么地脆弱,随便一个天灾人祸就能夺去生命,而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拥有的光yīn,与其成天伤chūn悲秋,还不如去寻找新的幸福,如果说是上天注定的话,那么你肯定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一半。真正走出来的她始终相信*qíng是一种温暖人心的感qíng,而不是将人伤得体无完肤肝肠寸断。
为什么?顾垂宇不喜欢她这种断言。
因为你没有心。
冷硬的话让顾垂宇莫名心惊,是,我以前是没有心,我不把女人当回事,不相信什么虚无缥缈的*qíng,到现在我也是这样,只有你让我放不开手。这种从没有过的心qíng就是*qíng吗?我什么时候做过说断不断,还回头找人这么丢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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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头至尾就没想过认认真真跟我在一起,有妻子时想让我当qíng妇,离了婚也从不打算告诉我,而且还有一个qíng人长伴左右,你这样人说出来的话有相信的必要吗?还有让终于跳出来的我又蠢到家跳进去的必要吗?
顾垂宇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净净
多说无益,顾垂宇,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现在的自己居然能释然地说出这些话,真是太好了。
谁知顾垂宇倾身就封住了那张狠心的小嘴,同时双手控制着力道将她双臂锢住不让她乱动。
唔!商净顿时就想撇开,谁知这时门咔嚓开了,还能听到父亲与护士打招呼的声音,她瞪圆了双眼。
顾垂宇当然也听到了,他轻咬了一下她的唇,不紧不慢地退开。刚起身,商父就进来了。
还以为商净没醒,商父轻手轻脚地进来,却没料到女儿不但醒了,还一大早的会客了。
顾书记?商父看清来人,惊讶脱口而出,他怎么大清早的就来了?
早啊,商叔,顾垂宇从容地打招呼,这么早就过来了?
您比我早,商父忍住没说出口,笑了笑,是呀。
我今天可能忙,所以趁早上来看看她,既然您来了,我也有事先走了。顾垂宇拿了外套,微笑着告别。
商父将顾垂宇送出门外,转回来将手中的热粥放在几案上,略为凝重的问:小净啊,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这位顾书记在S城时就愿意慷慨解囊,妻子去世时他千里迢迢地去拜祭,而到了Z城小净受了伤他也知道,不仅知道,连医药费都帮她给付完了,昨天护士还说给她安排了一次全身检查,今天早上六点半不到他又出现在这儿,不让他想歪都难。可是,这顾书记是结了婚的吧?
商净沉默了片刻,爸,您放心,不是您想的那样,我跟他没关系。
有些话果然是要母女才能说啊,商父摇了摇头,不过也猜出个所以然来,那你总该告诉我,他来了我是让他进还是不让他进?
不要让他进来。商净回答得很gān脆。
顾垂宇立刻在商父心里形成了欺负女儿的混蛋的形象。
顾垂宇是真的很忙,工作上他忙着Z城的旧城改造,一连几天亲自跑了几个旧城区,察看了居民的困难条件,与有关方面负责的同志规划新区,另一方面他开始暗地里彻底调查周家,两家断不了,就只能找出弱点或是突破口作为jiāo换条件。这点很难,周家有见不得人的事,但摊出来对顾家也没好处,尤其现在掌权的还是那个jīng明的老太太,自家老头见她都是恭恭敬敬地,他必须要有万全的准备才行。
于是只有趁着清晨才有机会去看看商净,但自从那天被商父碰上之后,门神又重新光临801病房,并且这尊比他二哥更加得罪不起,想他隔日早晨去的时候被护士委婉地拦在门外,随后商父就到了,他狗腿地叫了一声商叔,谁知商父不冷不热地来了句,顾书记,我看我也大不了你多少,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吧,叫叔叔我受不起。
他了个去!三字经在肚子里转了一圏,才忍住了没脱口而出。内伤,绝对是红果果的内伤,现在想想他都有吐血的冲动。
大她七八岁又怎么了,他净净就是得要人宠着,总不能让她照顾人吧?
明白了商父对他的敌意,他顾垂宇打从娘胎出来第一次忍气吞声,每次去见到商父都是笑脸迎人,可无论怎么样,人生生就没让他见到过想见的人。他所有的信息都是从医院得到的第二手资料,甚至连她出院了也是。明明隔天就是假期,偏偏要选个星期五的下午,等他好不容易赶到时,商净正好上了一辆破丰田,而车主正是那天去医院看她的两个男人中的胖子,他正殷勤地请商父上车,那笑容着实欠扁。顾垂宇忍住大庭广众下动手的冲动,在车内狠狠抽了一根烟,冷眼看着那辆破车离开,决定不再被牵着鼻子走。
这个周末顾垂宇足不出户,打电话让人去调查商净的新住处和那胖子的车牌号,自己则关在书房分析着发来的周家资料,他几乎把与老太太稍微有点关系的人都调查了个遍,可是到现在还没发现有什么能改变那铁娘子的关键人物。
抽多了烟嗓子有些gān涩,他清了清嗓子,摸了摸脸上新长出来的胡茬,喝了口水倒在沙发上稍作休息,他望着天花板出神,他这是在自掘坟墓,万一牺牲了这么多那丫头还不领qíng不领也得领!想起他们最后一次的对话,他看似qiáng势,其实已经外qiáng中gān了,他当然听得出她话里的认真,但他qíng愿相信她是在生气,而她眼底的冷漠,着实已经刺伤了他,想起是自己让这个感qíng至纯的姑娘伤透了心,他就一阵心惊,非常明白自己再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她连看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原本拥有的东西太过理所当然,当它想要离去时自己竟然是这么胆战心惊。这段时间他梦见过几次,商净原本安安份份地呆在他的手掌之中,可是眨眼间,她就长出了翅膀远走高飞,连头也不回。那种蓦然失去的巨大空虚直到他醒来还挥之不去。
突地手机响了,他语气不善地接起电话,喂?
谁知对方比他更横,你小子在搞什么东西?
哦,爸,是您啊。顾垂宇懒懒地叫自己亲爸。
废话,顾卫军是个臭脾气,一个不高兴就chuī鼻子瞪眼,自从妻子去世后,一家人也只有被惯大的顾垂宇不怕他,我问你,你调查周家gān什么?
顾垂宇也没想过能瞒得住这件事,他轻描淡写地道:不gān什么,知己知彼呗。
他是咱亲家,又不是敌人,你调查得详详细细做什么?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这事万一让周家知道了他们该怎么想?
没事儿,您不说谁知道。顾垂宇避重就轻。
屁话!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周香姑娘跑你那去了那么久,你还不给人一个jiāo待?我看她是个好姑娘,赶紧的给我办了证,还有别在外头整事,你在那边那个赶紧断了,别给人添堵。
您老花镜该换换了。好姑娘?周香?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她脾气是直了一点,但我觉得好,治得住你!他这老么就是被祖辈还有他妈给惯得无法无天,从小到大就跟霸王似的。
您要觉着好您娶回去也成,当我后妈我也认了。这顾老爷子的面子总比他的大吧?顾垂宇无下限地病急乱投医。
我抽你几耳刮子!顾父骂道,少给我折腾,你跟周香到底怎么样了?
不知道。被父亲一提他才记起难得见到周香,他极少在家也是个事实,但回来的时候还会看到陈静可怜兮兮的脸,周香倒是没见过。看来她是铁了心拿陈静开刀,打算给他个下马威,等着他去求她啊。他本来也就想借她的手把陈静送走,搞了这么久倒是他意料之外,到底是她手段太差了还是陈静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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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行了,我还有事,不跟您说了。也不等那头说话,他径直切断电话。再说下去难保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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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在家静养了一个星期,觉得骨头都要生锈了,在饭桌上死活缠着商父要加入他的晨练队伍,商父扒了一口饭,慢慢道:也不是不让你去,只不过你自己可能不太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商净见父亲放松了口风,忙不迭地道。
是吗?可是顾书记已经跟着我锻炼了一星期了。商父抬头瞅她的脸色,果然女儿听到那个名字神qíng一瞬间就变了。
爸,你怎么跟他
哪里是我跟他,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说什么自己家就在附近,怎么就那么巧碰上了。我可没给他好脸色,但他就跟看不懂人qíng事故一样,天天跟着我屁股后头转,还他的医药费他也不要,反而还千方百计塞给我各式各样的去疤药膏,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收了。这不你这几天用的就是他拿的。
爸商净无奈。她还以为是父亲从哪买来的药呢。
我管他是谁,能消掉你的疤痕才是最主要的,他愿意送我为什么不愿意拿?商父照搬着顾垂宇的说辞,后头还有一句:您女儿当然是最重要的。
您再见到他就别理他了。她当然明白顾垂宇的心思和手段。
不过他今天早上没来,或许已经放弃了吧。
商净沉默地吃了口菜。
第五十三章
一连两天顾垂宇没有出现,商父心想是真偃旗息鼓了。他打完一套太极,心想着明天要不要让女儿出来放放风,谁知一转身就碰上顾垂宇略显疲惫的笑脸。
商叔,您这中山装一穿很有道骨仙风啊。
商父面无表qíng地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到运动器材旁边。
唉,我这两天回家了一趟,刚学的太极拳都忘了,还请您有空指点一番啊。顾垂宇不卑不亢地笑道。
我可没那么大面子指点您。
哪的话,要是以后我跟商净成了,那您就是泰山大人啊。顾垂宇冷不丁地蹦出一句。
商父差点岔气,他到底是指什么想到这份上的?
我实话跟您说吧,我这次回去是解决问题去了。顾垂宇非常清楚商父现在是他惟一的救兵,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喝个早茶?
哼。商父并没有反对,他倒要听听这家伙哪儿来的盲目自信。
结果顾垂宇老老实实地全招了,他其实也可以避重就轻,但他非常明白如果不表现出诚意,商父是不会被打动的,并且如果他在商净那儿已经听到了些许片断,骗他只会弄巧成拙。
商父听完,脸色十分难看,就你这样的人还想娶我女儿?
当然,不然我没事跑这儿跟您说这些找骂做什么?顾垂宇喝了口浓茶。
那我现在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
商叔,别这么早下定论,您听我把话说完。他是在冒险,但他也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我刚才跟您说过,我跑回去跟周家正式解除联姻关系了,第一个不放过我的不是周家,而是我父亲。
哼,说得好听,父子之间还有隔夜仇?不过是被骂几句罢了。
您这就想错了,我爸那人是个爆脾气,xing格顽固,最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意思,我当初应了联姻如今又出尔反尔,他决计是不会容忍,为了顾家的面子,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我重新娶周家的女人。您也知道,官场上一个人是成不了事的,我现在虽然是市委书记,但如果我执意对着gān的话,可能也就是市委书记到头了。
说得这么玄乎。商父话虽这么说,但眼里却透出一丝异光。
这是不久后的事实,您可以慢慢了解。顾垂宇不在意地笑笑。
那既然你都没前途了,还想娶我女儿?
您放心,我不会让商净受一点苦,我手里的微薄积蓄可以让她买她所有想买的东西,当然,飞机游艇那些就不用了,我本来就有。顾垂宇微微一笑,递了一支烟给商父,商父拒绝。
你这些东西别人买不起吗?我小净也不稀罕那些。
当然,顾垂宇也不否认,可是您认为,还有多少男人能做到我这一步?
商父沉默了一会,缓缓道:你说得很动听,但是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你以往劣迹斑斑,是父亲最不期望看到的女婿对象,我又怎么能相信你?
我承认以往是我太混蛋,但您也是男人,您也明白男人的劣根,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不是吗?实话告诉您,我现在平步青云,官路畅通,随时都有美女投怀送抱,如果不是为了令媛,我又何苦放弃到手的一切?我自认没人能比得上我对商净的珍惜,也没人能像我一样能给商净一个无忧的未来,为人父母,最期盼的不过如此,您说呢?
小净说得对,他就不该理他!
这时的商净正在做早餐,突然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地揉了揉鼻子,将正熬着的粥搅了两下,开小火又出了厨房,她开电视看了会新闻,望望挂钟奇怪商父怎么还没回来,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是报社办公室打来的。
喂,小商,我是杜姐。
哦,杜姐,你好。
你好,你现在伤好些了吗?瞧我这阵子忙得头昏眼花,也没能去看看你。
呵呵,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报社打算开个表彰大会,为你和去D国的同志庆功,正好趁有中央下来的同志,所以何总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出来走动了,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开大会是最好了。
呃,咱们是正常工作而已吧开表彰大会的话不会太夸张了吗?
你可是为咱报社挣了大脸面,不仅敢于以身犯险,还勇于舍己救人,当然已经立了大功了。杜姐笑道,这可是大好机会,我连想得都得不到,就别推脱了,怎么样,明天可以来报社吗?下午开完表彰大会还有个庆功酒会,市里很多领导都会出席的。
商净不想去,但她明白这事拒绝不了,只得点头答应。
呵呵,这才对,记得明天下午三点,对了,因为你有伤在身,酒会上请位亲友陪同也没关系。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杜姐。
隔日,商净参加完表彰大会,已经五点多了,本是不想父亲陪她jiāo际应酬,但转念一想,父亲一个人在家吃饭也孤单,还不如让他上饭店换换口味。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商父,询问他愿不愿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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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商父拒绝了,他说:我一老头子跑到你工作场合去不合适,正好阎勇过来看你,不如让他陪你去吧。
咦?阎哥过来了?商净一愣。
对,他就在旁边。
呃,好啊,您问他愿意来吗?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她还以为自己跟阎勇只是一面之jiāo,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跟董斌一起来看她,并且自那天以后,他似乎变积极了许多,经常去医院看望她,连出院他也特意赶过去接他们。这难道是在追她吗?她那种蓬头垢面的形象不会吧?
商父在电话那头与阎勇说了几句,又问了她在什么饭店,然后说道:阎勇说他一会过去,待会到了你去接一下他。
嗯,好的。
商净与何正泽一车去了饭店,一路上何正泽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到了饭店她借口等人留在了一楼大厅,才逃脱了这种不擅应对的场面。
她一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候阎勇,无聊地拿出手机放在膝上,一只右手玩着切水果这种非常有挑战xing的游戏。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隐隐的说话声传来:人都到齐了没有?我露个面就要走。
顾书记,现在六点还不到,他们没有那么早啊。
叫他们动作麻利一点。
哎!
商净置若罔闻,依旧低着头将水果gān脆地一切两半。
一群人簇拥着顾垂宇进入电梯,顾垂宇漫不经心地扫了大厅一眼,突然在电梯阖上的一瞬间挡住了自动门。
顾书记?随行下属不解地问。
我还有点事,你们先上去。顾垂宇随意jiāo待一句,走出了电梯,目光直she向方才心动一瞬的角落,定睛一看,果然是他净净。
心qíng在瞬间变得明朗,他不自觉地扬起了大大的笑,还以为过会才见得着,没想到在这儿就碰上了。他走过去在她身旁站定,嘿,这姑娘这么热衷玩游戏。净净,你在这儿gān什么?他柔声问道。
商净知道他过来了,没有抬头的打算,也没有答话的打算。
这脾气你现在的伤好点了吗?明天是不是还要去医院复检?
商净不想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消息,依旧不言不语,游戏完了,她又重开一局。
她前两天跟许莹莹打电话,把不能跟父亲讲得全都跟好友讲了,许莹莹一直都知道她跟顾垂宇的事,包括她失身的事,听完后她只觉得这两人肯定是前世的冤家,叹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那就gān脆一点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商净说自己已经够gān脆了,可是顾垂宇还是不死心,许莹莹以谋士的口气说:不够,要彻底跟人断绝关系,就要做得狠一点,见了面理都不要理,电话不要接,东西不要收,彻底把他当作隐形人,像他那种身份地位的,肯定过不了多久就放弃了。
商净觉得有道理,于是现下这个场景就开始实行了。
顾垂宇发现自己被完全忽视了,挑了挑眉,弯腰用手指俐落地划下一个炸弹,BOOM,GAME OVER。
商净顿了顿,又不在意地重开,而顾垂宇跟她对着gān,一有炸弹他就出手,还恬不知耻地道:这游戏可真难啊,怎么一碰炸弹就死了。
幼稚灿烂!商净在心中骂道,正想收了手机,突然电话响了。
顾垂宇一见屏幕显示阎哥二字,眼里闪过一丝yīn郁。是电力局的技术宅。
喂,阎哥?
狗屁阎哥,叫那么亲密,他配吗?
喂,商净,我到了,在一楼大厅。
第五十四章
喂,阎哥?
狗屁阎哥,叫那么亲密,他配吗?
喂,商净,我到了,在一楼大厅。
两只耳朵都灌进了阎勇的声音,商净寻声望去,只见大厅正中站着穿着夹克西装裤的阎勇。她站起来,笑着向他走过去,阎哥。
阎勇回过头,这才发现刚刚坐在那的是商净,他还以为是哪对qíng侣在玩手机呢。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阎勇不好意思地道。
没有,就一会。商净不想让他跟顾垂宇碰上,接着道,那我们上去吧。
那个不是你朋友阎勇看向不远处高大英俊的男人,莫名地有点自卑,不过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商净一句话说给两个人听,走吧。她率先走向电梯。
咦?哦。阎勇不明所以,跟上了脚步。
顾垂宇嘴角抽了抽,动了动拳头,大跨步上前,在商净的另一边站定,脸色不善。
气氛有些诡异,阎勇心想刚刚两人好像还在说话,怎么又好像不认识?难道他刚刚在问路?
这时又有几名gān部打扮的男女走了进来,本来还说说笑笑,但其中一人在看见等电梯的顾垂宇时,顿时跟同事使了个眼色,换了一副恭敬的笑脸迎上前,顾书记,您这么早来了。
顾垂宇扫视几人,淡淡点头当作打招呼,嗯。
实在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可是这上下班的高峰期,塞车塞得实在是厉害
阎勇心下一惊,不由低头轻声问:不会是咱们市的市委书记吧?他记得是姓顾的来着。
可能吧。
电梯到了,一群人礼让着顾垂宇首先进入电梯,商净趁机偏头道:阎哥,这批人多,咱们让他们先上去吧。
遇上这么大的官,阎勇有些紧张,一听她的话松口气点头,好。
其他人鱼贯而入,见两人不进来,也无所谓地打算按下关闭键,谁知顾垂宇先一步按住了开合键,微笑道:怎么不进来,位置还很空。
阎勇立刻反shexing地应道:哎,哎,谢谢您。随即带些僵硬地跨入了电梯。
大家不敢站在顾垂宇前头,阎勇也挤在顾垂宇旁边,结果惟一的空位就是顾垂宇面前的一块位置,商净只得面前表qíng地走进去,转身面对电梯门。
顾垂宇凝视她白嫩的耳朵与有一颗小痣的玉颈,突地心思有些躁动。
二层有两个大妈硬是挤进了电梯,商净迫不得已向后一退,就被早已虎视眈眈的顾垂宇抓住了手,她皱眉想要扯开,却被他十指紧扣,指腹还挑逗地摩挲着她的掌心。
商净狠狠地将他踩了一脚,顾垂宇闷哼一声,还是放开了手,当然不是因为这点小痛,而是楼层到了。
顾垂宇等人都出去了才动,刚跨出梯门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带着宠溺看向商净道:你身上还有伤,不要喝酒。
两个大妈顺着帅哥的眼光望去,带着八卦的眼神看向了商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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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咬牙切齿,他太过份了。
你们认识?阎勇惊讶地问。
商净沉默,直到他们也走出了电梯才说:对不起,阎哥,我没跟你说,是因为那个人品xing不好,我不太希望你认识,所以就没说。
她说市委书记品xing不好倒底是多熟的关系才说得出这样的话。阎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到了酒会大厅,董斌已经在座了,看见小舅子与商净一起来了很是吃惊,带着意味莫名的笑招手叫他们过去,只是商净刚坐下来就被杜姐叫到了首席,董斌没让阎勇也跟过去,而是感兴趣地道:行啊,小子,挺有戏。
阎勇挠挠头,今天是撞巧了,我去商家看她,才知道她参加报社酒会,正巧她打电话来问商叔来不来,商叔嫌麻烦,就叫我来了。
不错,再接再厉!董斌拍拍他的肩。
阎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想起了什么,小声地道:姐夫,你知不知道我们刚才在下面碰见谁了?
谁?
市委书记顾书记。
董斌眼中闪过一丝异光,挑了挑眉道:行啊,你连市委书记都认识。
哎,你就别取笑我了,你知道吗?商净跟市委书记认识,不过他们那样儿挺怪的,像qíng
闭上你的嘴吧,这也能乱说?董斌打断他。
阎勇这才记起在公众场合,清了清嗓子,含糊地道:商净开始跟我说是无关紧要的人,后来又说是他品xing不好,不想我认识。
联合顾垂宇对商净的意图,就能明白她不愿意让两人认识的心思,董斌轻描淡写地道:你管人那么多,人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你知道这回事?
废话,她是我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阎勇若有所思,他下定决心追商净是在得知她救人受伤了之后,娶妻当娶贤,一个敢于舍己救人的女孩当然具有很好的美德,并且商净从外貌xing格方面都让人很舒服,所以他才积极起来,只是没想到她还带些神秘,是好是坏,他有点不确定了,我追她没事吧?
董斌睨了小舅子一眼,追得上再说吧。他这条件放一般人算是不错,可在商净面前还有个顾大书记作比较啊。
而这边到了首席的商净被何正泽引见给了一位中央来的新闻界领导同志,这位同志这次主要是为省级新闻报社的检查而来,受何正泽邀请参加了今天的表彰大会。
方局长,这位就是商净同志,商净,这位是新闻总局的方副局长。
您好,方局长。原来就是今天下午为她颁奖的男子。
你好,商净同志。方局是个四十多岁的儒雅男子,带了副银边眼镜,说话带着点江南风味,他站起来与她握了握手,能见到你是我的荣幸,我非常佩服你舍身救人的jīng神,真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啊。
您过奖了,这只是人的本能而已。
不不不,在那种险恶的环境下还能有面对子弹的勇气,一般人是没有这种胆识的,方局一笑,接着道,并且,于私我也对你感激不尽。
咦?商净一愣。
呵呵,没发现吗?你救的方舟是我的侄子。
啊!两人都姓方啊,您是方医生的叔叔。
对,我大哥大嫂都叫我这次来一定要找到你当面感谢。事实上我听何总编说要开表彰大会,就擅自请求他提前至今天,会不会造成你的困扰了?
当然不会,领奖这种事哪里有嫌早的?商净一笑,对了,方医生回去的时候我都没能送他,他现在还好吗?
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哈哈,怎么站着说话?大家快请坐,快请坐。何正泽笑道,既然有这份渊源,那小商你待会真得跟方局好好喝一杯。
诶,商净同志有伤在身,不能喝酒。方局摆摆手,坐了下来。
哦,对对对,喝果汁,喝果汁。何正泽笑着改口。
商净原以为打过招呼就可以回去,但现下这种状况,她只得陪坐一旁。
酒会进行至一半,办公室主任迎进匆匆而来的顾垂宇一行人,今天偏偏凑了两个饭局,即便以最短的时间结束也拖到了现在,顾垂宇大跨步而入,一面与报社领导应酬,一面直直看向了第一桌的商净。
还以为您忙着不会过来这边了,正巧有位几位总局的领导来视察,何总正在陪他们呢。办公室主任笑着将他引上第一桌。
顾垂宇没料到是方舟的叔叔,微微诧异,笑着上前,方叔,原来是您大驾光临,怎么样,对我们Z城的新闻报业有什么指点批示?
你小子,还真像个市委书记的样。方局仰头笑道。
不敢当。
原本商净就挨着方局坐,这顾垂宇一来,顺势让人拿了张椅子坐在两人中间。
方局笑着与他碰了一杯,说道:这位商净就是方舟的救命恩人,你们见过吗?
顾垂宇笑着看向默默吃菜的商净,当然见过,这丫头我在S城就认识。
哦?方局挑了挑眉,刚看他俩都没说话也没眼神jiāo集,还以为他们不认识,没想到居然是旧识。
商净此时放下筷子,轻轻笑道:方局,我吃得差不多了,就不打扰您跟顾书记说话了,我去找同事聊聊天。
方局刚想点头,顾垂宇先开口了,我这一来你就要走,是嫌弃我呢?
方局怕她尴尬,笑道:你们顾书记就这脾气,你就给他个面子,再坐一会!
何正泽笑道:方局别担心,顾书记平时很照顾商净,他这也是逗她玩罢了。
哦,原来如此。方局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顾垂宇什么xing子他不知道,哪里会把女人放在心上。
商净忍着气喝口果汁。
顾垂宇扬唇打开一双筷子,来,多吃ròu,大病一场,脸都瘦了。他夹了一块红烧ròu放进她的碗里。
行了,别逗人小姑娘,我有正事问你。方局笑笑,身子往他这面倾了倾,你整什么丰功伟业,你家这两天可热闹了,尤其是顾老哥,成日吼三吼,邻居都听得见。
我爸就那样。顾垂宇发现自己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他眼角的余光直盯着商净的一举一动,在她夹了第三块拌huáng瓜时终于忍不住了,唉,你就不能少吃点生冷的东西?特别是那里头还加了辣椒油。
声音不大,但左右还是听了个仔细,商净理也没理,依旧将吃了一半的huáng瓜片塞进嘴里。
嘿!这熊孩子!
第五十五章
顾垂宇瞪她一眼,还拿自己身体来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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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哪里能听他的,这段时间被商父严格控制得她就没能吃上一口辣椒,她还不趁机补本啊。
方局哑然失笑,这几年没见,顾三居然懂得关心人了。要不是他屋子那儿住着一个,他几乎都怀疑他是不是看上了商净这小丫头了。
不好意思失陪。商净笑着起身,这一般表示人要去方个便补个妆啥的,但顾垂宇非得看她往那边走了才算数。
延宇说他天天当替死鬼,他就没打电话找你?
啊?顾垂宇这才回神,漫不经心地道:打了,当然打了。岂止是他打了,顾家上上下下能说得上话的几乎挨个打了个遍,他烦不胜烦,又不能关机,这两天正上火。
你这意思是不妥协?
顾垂宇轻笑,您这话也严重了,我又不做什么生死选择,还妥协不妥协。
这嘴里就没句准话,方局摇了摇头,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来敬酒的人打断,也就作罢。
顾垂宇被敬了一轮酒,坐下来发现身边的位置还空着,看了一眼洗手间方向,又扫视了全场一圏,果然在边上一桌发现她的身影,而且,身边还夹着那个技术宅的胖子。瞧瞧不在他身边就乐开花的小脸,顾垂宇的眼神顿时yīn沉下去。
他拉不下那个脸跑到那边去,万一商净在那胖子面前对他冷言冷语,他不白白让人占了先机?于是他只有yīn森森地瞪着那吃得非常畅快的一桌,怒火成倍增长。
终于等到了商净一人去了洗手间,他笑着与人gān完一杯就离了席,走到洗手间对面通道的安全出口门前,低头点了一根烟。
他稍稍隐在yīn暗处,没人发现他是众人极力巴结的顾大书记,他看着商净心无旁鹜地打算转弯,烟头一丢,上前一把将她拉住,一眨眼带进了安全门的后头。
商净一惊,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来人,不由皱了皱眉,你gān什么?她甩开抓着她胳膊的手。
顾垂宇将她困在墙与他之间,略略低头看着似乎久违的娇颜,净净,我现在见你太难了她知不知他想得心都痛了,她还火上浇油。
顾书记,自重。商净面无表qíng,用力想拿开他的手。
顾垂宇纹丝不动,身子前倾,带着些许醉意道:让我亲一下就让你走。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他挑起她的下巴就想尝到那份甜蜜。
谁知商净猛地一个侧身,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个借力施力,顾垂宇居然硬生生地被推了出去,碰在楼梯杆上,好险没有摔下去。
后背突如其来的巨痛让顾垂宇发出一声闷哼,他不敢相信她居然真舍得。
商净也因牵动伤口脸色变白,但她保持着冷清的语调,直视顾垂宇道:你看,我现在一点犹豫也没有。
顾垂宇眉头一皱。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走出来了,我现在觉得很轻松很自在,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跟那个胖子让你觉得很轻松很自在?顾垂宇并不想表现得心胸狭窄,但他自己也没发现眉宇间难掩的巨大嫉妒之意。
商净知道他误会了,但她也不想解释,只是淡淡道:任谁都比你顾垂宇好。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顾垂宇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木质楼梯上。
商净走出去,借口身体不适与领导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阎勇也没留,开着车将商净送回了家,还在商家坐了一会喝了会茶才走。
商父注视着女儿与阎勇坐在一处的画面,又想了想她与顾垂宇坐一起的场景,心底有了思量。女儿有女儿的想法,父亲有父亲的考虑。顾垂宇的话着实打动了他,小净被顾垂宇欺负了伤心了,那也是有qíng才有伤,他是过来人,顾垂宇虽然心思深沉,但他看得出他是认真的,比较他与阎勇各方面的条件他居然都倾向于了顾垂宇。他那种薄qíng的人动了心才容易专qíng,并且他的优越的物质条件他或许真能给商净一个幸福的未来。
人说làng子回头金不换,他是不是也应该看看他到底能为小净做到什么程度?
酒会结束后,顾垂宇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与方局又去喝了茶,听他老调重弹了一番,才带着笑送他上了车,自己只想回去好好休整一下,谁知到了家里也不安生。
一打开门,就听到嘤嘤的哭声从大厅里传来,他皱了皱眉,心想陈静是越来越过火了。他之所以不立即让她走人的目的,就是想让她给周香找点事做,在他还得跟周家周旋期间能让周香不来烦他。谁知这女人是死认了他一定会*上她的理,就是两个字,不走。金钱方面他自认已经没有亏她的了,她既然愿意找罪受他也就由她去,但她这么样来烦他
心里下了决定,谁知绕过玄关看到的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大厅里坐着不止陈静一个人,还有怒目而视的周香,再加一位冷静严肃的端庄贵妇,那是他的大嫂,顾延宇的妻子常惜纹。
垂宇,你回来了。常惜纹抬头见到小叔子,那脸上的冷硬才稍稍柔和了一点。
周香看到他,重重哼了一声。
陈静像是抓到救命稻糙,缩在沙发角落哭泣的她顿时弹跳起来,捂着半张红肿的脸靠向他,顾书记他们委屈的声音一阵哽咽,好不可怜。陈静着实没想到,那个贵妇一见到她不说二话就是一巴掌。
看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顾垂宇却只觉烦躁,还得拉开她的身子,勾着笑道:大嫂,你什么时候来的?所谓长嫂如母,顾垂宇的母亲在他十八岁那年去世,之后一切他的琐事都是由常惜纹帮着打理,她在他面前还是很说得上话的。
没来多久。常惜纹也不赘言,她站起来,指了指陈静,垂宇,这事我做主了,这个女人要不得,我替你开张支票打发了算了。
耻rǔ在陈静心头翻腾,她说话的口气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您这好端端的,怎么管上这种小事了?常惜纹的做法让顾垂宇有点费解,家里对他的生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常惜纹虽然有时说他两句,但也从没真正阻止过。要是他每个qíng妇都来这么一出,他老早翻脸了。
常惜纹瞪他一眼,你以为我想管你这种腌臜事,还不是你这次玩得太过火了?
这话怎么说?顾垂宇示意陈静去洗把脸,自己请常惜纹坐下。
周香瞪着陈静的背影,很是不满。
常惜纹道:你不就是为了那个小贱人不愿意娶小香了,垂宇,她是漂亮,可是她就是一个出卖自己身体的□,你为了这种女人值得吗?
他为了陈静放弃与周家联姻?这么荒谬的结论她究竟是从哪得出来的?顾垂宇匪夷所思,最后看向迄今为止一言不发的周香。这女人蠢到这一步?他有点没法理解,要是他真像他们所说,他还任着她去找陈静麻烦?还是陈静手段太高,愣是让这个外qiáng中gān的女人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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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垂宇不说话还以为他是默认了,周香顿时气得涨红了脸,常姐,你看看他,他太欺负人了!
常惜纹安抚她几句,见陈静出来也当做没看见一眼,径直对顾垂宇道:垂宇,话我说在前头,那个女人是绝对不能进顾家大门的,我顾家丢不起这个脸!
顾书记,陈静快步走到顾垂宇旁边倚向他,豆大的眼泪又立刻出来了,不要赶我走我受不了没有您的日子
你这贱人!周香冲上去就想再给她一巴掌。
顾垂宇挡住了她。这让三个女人顿时一惊。
顾书记!陈静的口气有多么地受宠若惊。她软若无骨地想要依上他,却被松开周香的手的他一手挡开。
行了,一场闹剧,顾垂宇不耐地开口,没心qíng再跟三个女人磨叽下去,陈静,我大嫂的话你也听见了,收了钱就赶紧走,何必要弄得苦大愁深下不了台。
无qíng的话语顿时戳破陈静的幻想,她的脸瞬间变幻莫测,窘迫不已。
周香这回高兴了,她落井下石地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想麻雀飞高枝!
顾书记,您就这么忍心?陈静只当没听见她的羞rǔ,只泫然若泣地望着顾垂宇。
别再自取其rǔ,走吧,陈静。
一盆凉水自天而降,将她浇了个透心凉,她苍白着脸扫视一圈冷漠轻蔑的三人,死死咬着下唇,转身飞跑离去。
第五十六章
常惜纹也满意于他的话,笑道:就这么点小事闹得满城风雨,你那三分钟热度的xing子也改一改,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似的。
顾垂宇面色淡淡地道:大嫂,让您跑一趟不好意思,您在我这休息一晚,明天回去吧,对了,也把周小姐一同带回去,替我向周家赔个不是。
常惜纹笑容僵在脸上,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事qíng已经解决了,他怎么还要跟断了联姻?你这话我不明白。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况且周家的老太太已经体谅,咱们就别再讨论这事了。顾垂宇笑笑,摆明了不想说起这事。他现在不能让顾家人知道商净的存在,不然来上今天这么一出,他不悔得抽死自己?
你唉,小香,我想跟垂宇单独聊几句,能不能麻烦你暂时离开一下?
周香也被他的话弄得又悬了心神,但她也没法拒绝,只得不qíng不愿地离开,临了还瞪了顾垂宇一眼。他不乐意她还不乐意呢,但是他这种做法不是让她丢尽了脸面?
等周香一走,常惜纹拉着他坐下,你跟嫂子说说,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真没事,就是没看中合适的女人。
你就骗我吧,你一直是那种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的理论。
顾垂宇轻笑一声,哪能呢?至少是以后不能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觉着各式各样的美人都比不上他净净的一颦一笑,这难道就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也不对,他净净本来就很美。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真以为就你轻描淡写的一句就成了?周家跟顾家的联系你比我更清楚,人送了个女儿来联姻,你收了,给人当了怨妇,人出墙了,你说要离婚,周家又二话不说同意了,又给你送了个娇滴滴的姑娘来,你现在说后悔了?常惜纹都觉得小叔子有点不地道,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让周家老太太点头了,但她下面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哪个不是认为你在玩弄周家的女儿?往后老太太归西,这事又该怎么处理?你这是种了一颗隔阂的种子。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qiáng势的母亲手下大多都是惟命是从的儿女,他根本就不担心能有什么风làng。
我放心不放心,咱爸不放心啊!你不知道你大哥这几天都是灰头土脸的,就是被爸给骂的,说什么当大哥的不能管束弟弟唉!常惜纹摇了摇头,你这虽然乱来,我也没见过你做没道理的事,你跟我说实话,说不准我还能帮帮你。
别逗他闷子了,现在谁知道都是雪上加霜,幸好二哥出国找qíng人去了。顾垂宇心里腹诽,面上带笑,大嫂,您就别管这事了,管好我哥和小希的健康就行了。
你别嬉皮笑脸,这事儿真严重你知不知道?你是犯了咱爸的大忌,咱们多少人劝着才让他老人家暂时消停了一会,你要是再这么不管不顾,咱爸指定翻脸,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再由着xing子做事,考虑考虑顾家,考虑考虑大局。
这些话这段时间顾垂宇不知道听过多少回,常惜纹这话说的还算轻的,有亲戚直接点明了,你要是不照做,你爸就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了。
翻脸就翻脸吧,我又不指着他脸色过日子。顾垂宇无所谓地站起来,抱歉,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客房的chuáng是gān净的,你把防尘罩打开就能睡了。
常惜纹没能叫住他,只得无奈地看着他进入房间。顾家也只有小叔子敢与爸爸对着gān,可是他不是没分寸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非得断了联姻不可?她一时间也糊涂了。
商净去了医院复诊,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有点裂开,不得已又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这才终于被商父放出来上班。她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都是甜的,非常有积极xing地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下了班去菜市买了很多食材,决定做一顿麻辣火锅慰劳慰劳自己。她心qíng很好地走回家,真心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简单又平淡。
她打开门,一边换鞋一边带着点娇气地对父亲道:爸~~今晚咱们吃火锅,我要把整整一包麻辣底料倒进去
商父看了看对面淡定喝茶的男人,清了清嗓子道:小净啊,我们有客人。
咦?谁啊,我买了很多,三人也够当走进来看见客人的模样时,她那句话就怎么也不想说全,她的视线不可思议地在父亲与他之间来回溜达,最后终于憋不住了,爸,你怎么让他进来!
被嫌弃的男人正是顾垂宇。他好容易披荆斩棘获得了第一关的胜利,此刻喝的茶水都是甜的,他表示非常大度地不介意她对客人的态度,反而大大一笑,好久不见,商净。
她qíng愿永不相见!商净瞪他一眼,无奈地看着商父,爸
商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下的决定,他还是希望商净找个家庭富裕点的没那么辛苦,要是跟阎勇成了又要供房又要养家,那该多累,并且从用qíng方面看,阎勇也远远不够开始懂得珍惜的顾垂宇深。
好了好了,我跟顾书记还有点政策上的事要讨论,你先去做饭吧。商父摆出父亲的架势。
讨论什么政策?计划生育么?
商叔,如果不嫌弃的话,叫我小顾就成了。
P小顾,又装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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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行,你跟小净是一辈,我就卖这个老吧。
谁前些日子还让人叫哥的来着!
商叔您是辈份大,人可不老。
瞧你这狗腿子样!
商净在心底不断吐槽,见他们是láng狈为jian了,实在受不了,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顾垂宇暗暗在心底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商净把他赶出去,幸好他净净的教养好。
商净气鼓鼓地在厨房摘菜,过了一会儿顾垂宇进来了,他笑眯眯地走到她的旁边,柔声道:净净,抱歉没经你同意就来了,只是商叔盛qíng难却,我也没办法。
商净没理他。
吃火锅啊,要我帮什么忙不?
商净摘完菜,转身忙别的。
这个菜是不是要洗?那我来洗菜。他很有眼色地拿着装着青菜的盆子放进水池,开了大水使劲冲,手在里头抓了两抓,俐落地将水一倒,邀功道:洗好了,还有什么事gān吗?
这菜留着你自己吃吧。
对了,还要做饭是吗?顾垂宇看到电饭锅,咦,米在哪里?
他自然等不到商净的回答,于是扬声问道:商叔,你家的米在哪?
在装碗的橱柜底下。对方配合地回答道。
顾垂宇寻着线索找到,看着满满一桶又犯难了,要多少米?
三杯。商父有点犹豫,这公子爷啥都不会,净净嫁给他还得伺候着啊。
幸好他没看见顾垂宇接下来的做法,不然这刚燃起的火苗指定掐熄了不可。
顾垂宇遵照专家意见乘好了米,然后想直接放进锅里,一想不对,还要加水来着。他又返到水池旁,往里灌了一大锅水,摇了摇还是有些不确定,虚心地走到商净面前,净净你看我这水少了没?
商净把他的行为看在眼里,嘴角疑似抽搐,究竟重点是他连米都没淘还是重点是这完全是煮粥的水量!
你别那么幼稚行不行?他绝对是故意的!
颇为无辜的顾垂宇不明所以,我怎么了?总算看他了,他容易吗他。
你说你怎么了?
我真不会,给我个机会,教教我,我保证青出于蓝。他的话中有话。
你商净把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圏才明白他想说什么,皱了皱眉道,跟你说话真累。
顾垂宇立刻道:抱歉,我现在改,我的意思是我在感qíng这方面就跟做饭一样,完全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但我会用心去学,再给我一个机会。他非常直白诚恳地翻译了一遍。
我说了已经不可能的,咱们能不能不重复一样的对话?
行,你点个头咱们就能开始崭新的一页。
覆水难收你不懂吗?不可能吧?
我只知道失去才明白珍惜。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咱们就这样吧。
太虚幻了,我想要实在的东西。顾垂宇直直盯着她。
你才是东西。商净脱口而出。说完她后悔了,怎么绕到这鬼打墙的选择题来了。
顾垂宇忍俊不禁,当然聪明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再一次直白地道:我想要你。
商净顿时哑口无言。还不如听得累点。良久她才冷漠地道,随便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反正都是无用功。
她抢过他手中的饭锅,不再理会他。
绝对不是无用功,因为他不允许。顾垂宇凝视她的背影,眼里是志在必得的光芒。
他的,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完,更新时间可能不定时了,不好意思╮(╯﹏╰)╭顺便卖萌求花~~送花的都是好孩纸~~╭(╯3╰)╮
第五十七章
吃完了气氛怪异的一顿火锅,商净刷完碗就出了一趟门,不到二十分钟又回来了,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直到顾垂宇说要走了才出来。
她提了一个袋子拿给顾垂宇,面无表qíng地道:这是你上次拿的书和CD,后会无期,顾书记。
留着消遣吧。顾垂宇当作没听到后半句。
我不要。
顾垂宇只好接过,微笑着与商父道别。等他走后她无奈地对着父亲道:爸,早说过让你不要理他。
人知道错了,为了你跟家里人吵翻了,你也该看看他的诚意。
他怎么样都跟我无关。商净转身又进了房间。
过了不到十分钟,门铃响了,商净趿了拖鞋跑出来开门,一打开目光所见却是一束娇艳芬芳的玫瑰。
来的时候忘了拿出来,喜欢吗?顾垂宇自花后笑道。其实哪里是他忘了拿,是觉着在商父面前做这个举动太丢人了,才刻意将它留在车上。
商净没说话,也不接过。
给个面子,我这是第一次送女人花。顾垂宇注视着鲜花衬托的小脸,柔声道。
商净皱了皱眉,下了狠心,接过花后直接走出来扔进了楼道中的垃圾桶,转过身道:这就是我的回答。
顾垂宇眉头都没动一下,看样子不喜欢玫瑰,不要紧,下次我送别的。
你买什么我扔什么。
顾垂宇只是笑笑,晚了,早点睡吧,谢谢你今天的晚餐,很好吃。
商净绕过他进了门,啪地一声将门关上。
顾垂宇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缓缓地走回车上,随意挑开袋子看了一眼,却发现里头竟有一沓钱。他拿出来掂了掂分量,看来是把医药费给还了。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有些郁闷,揉了揉眉心,他慢慢发动了汽车。
第二天早上,商净起chuáng晨运回来,发现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正纳闷是谁这么早发短信给她,却发现是个陌生号码,【起chuáng了吗?昨晚睡得好吗?】看来是有人发错信息了,商净没放在心上。谁知上午上着班时又给发来一条:【上班了吗?身体不舒服就别逞qiáng。】到了中午又是一条:【吃午饭了吗?吃了什么好吃的?】然后下午三点多再来一条:【刚开完会,突然想你了。】商净站在公jiāo车站牌前,看了短信许久,将发信人拉入了黑名单。
傍晚时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作为记者的商净每天要跟很多人联系,有不认识的号码打来完全不足为奇,她礼貌地接起:喂,你好?
喂,是我,今晚有个重要的饭局,我可能不能去你那儿了,抱歉,帮我跟商叔说一声。
谁请你来了?并且他到底有几个号码?商净顿时把电话挂了。
到了晚上十点多,商净在陪父亲看电话,门铃却响了,她蹙了蹙眉,直觉想起一个人,不qíng不愿地走过去,透过猫眼一看,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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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页
她打开门,不欢迎地问道:有事吗?
顾垂宇略显醉意,他微醺的双眼凝视着商净,自背后拿出一束百合,送你。
我说了我不要。
净净,你就行行好,我对女人*什么玩意实在没研究,你给我指条明路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喜欢。商净作势就要关门。
唉唉,等等。他拿花的手扣住门扉,另一手又递出一个装着食盒的袋子,这是你*吃的聚*饭店的南瓜饼,你们待会饿了当零嘴吃。说完他又扬声道,商叔,我给你带了点小吃,待会您尝尝。
嗯,谢谢,你不进来坐坐?商父依旧坐在客厅道。
晚了,改天吧。顾垂宇将袋子塞入商净手中,顺势也将一把花推到她怀里,你生我的气,花多无辜,养着吧。说完他体贴地帮她将门一关,还说了句记得把门锁好,才转身离开。
商净瞪着在电光火石间被qiáng塞的一花一盒,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自那以后,顾垂宇成了商家的常客,要是没有应酬的时候他就厚着脸皮跑去蹭饭,有饭局就用他买的N个号码之一打电话给商净通知,但是不论多晚他都会过去一趟,把商净*吃的打包一份给她带去。短信他也是天天发,他有些话当着面说不出口,通过这种方式反倒没那么丢脸,只是发得最多的是突如其来的想你了,在gān什么?商净一个字也没回,他也乐此不疲。再来就是讨好商父,知道他*喝茶,家里堆放的好茶他一骨脑地往商家拿,顺便茶座茶具茶杯一应俱全,晚上吃了饭就跟商父喝上一杯当然是商净不愿意喝然后两人对当前的经济民生侃侃而谈,颇有哥俩好的意思。
无疑地顾垂宇是了解商净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她的弱点,她孝顺,心软,*好美食,在投其所好的同时他也注意着她的工作状况,她的几篇文章,都是在他的背后支持下才能发得出去,至于麻烦,他自然也一并承担了。商净隐隐知道,但也一句话没说。
只是眨眼三个月过去了,一向自信满满的顾垂宇居然也开始觉得有些心灰意冷,这么多天的讨好追求,商净完全不为所动,面对他的时候从来都是冷着脸的,不跟他说话,视他为无物,他头一次费尽心思追女人,对方却完全不领qíng加上这段时间与家里的矛盾愈演愈烈,顾父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他让人压着他的政绩评估,拖着他申请的财政资金,甚至开始放了话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这一连串的事qíng让他感到很挫败,为了这个女人他承受着压力,去见她时却连一个慰藉的笑脸都得不到,有时他都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可是一思及失去她就将承受那天听到她死亡消息的那种巨大痛苦和空虚,他就余悸满满,只想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不能失去,不能失去这个已经不*他的女人。顾垂宇虽然接受了这个现实,但不接受这个结局。他伤了她的心,那就让他再慢慢地使它愈合,只要她给他这个机会。
只是在夜深人静空无一人的chuáng上,一思及她已经不再*他,他的心就痛苦不已,明明他曾占据着她的*qíng。为什么自己会把她弄丢了?
顾垂宇的内心一天比一天沉重,然而表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像是什么也难不倒他一样。
商净也很焦躁,她明明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不愿意放弃?
商父将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女儿可能确实已经不想回心转意了,心想是否该劝顾垂宇放手。天涯何处无芳糙,既然两人都已经错开了,还不如各自去寻找新的伴侣。
就在人心浮躁的时候,商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下乡装电缆几个月回到市里的阎勇。
他提着一个果篮到来的时候,正是商家准备吃饭的时候,商净开门见是他,不由惊喜地笑出声,阎哥,你下乡回来啦?
嗯,是啊,你最近好吗?阎勇一边笑问一边进了屋子,却顿时发现除了商叔之外沙发上还坐了一个男人,抬头冷冷瞟了他一眼,抽了一口烟后又偏头看电视。
这个男的好眼熟啊。阎勇蓦地一惊,那不是顾书记吗?怎么也在商净家里?
商父见阎勇这么久没来,还以为他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今天又突然出现,他清了清嗓子,起身笑道:小阎,你来了,来来来,快请坐。
商净明白阎勇认出了顾垂宇,只得硬着头皮正式介绍,阎哥,我来替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顾垂宇,我们市的市委书记,是我爸的朋友,顾书记,这位是阎勇,是一位电力工程师。
顾垂宇连头都没抬,只淡淡应了声。
阎勇想要伸出去的手僵在一边,他只得讷讷道:顾书记,您好。
哦。
商净笑道:阎哥你又买了这么多水果,真是太见外了。
他不见外还见内?顾垂宇瞟向她的笑靥如花,积压已久的怒火腾地烧起,他做了那么多,她都吝惜一个笑容,而这个死胖子只不过一个果篮,就让她笑成这样,她是不是太过了点?
哪里,只不过很久没来,不好意思空手罢了。下乡几月晒黑又消瘦了些的阎勇挠挠头。
我一直嘴馋你那道小炒ròu,不如今天也来露一手?在厨房都比在这受顾垂宇气好。
说话就说话,娇滴滴地gān什么!顾垂宇低头遮住冷意,用力捻熄了烟。
阎勇看一眼顾垂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今天还是算了吧,你煮的好吃,我难得见到顾书记,有很多事qíng向他请教。他这次下乡算是明白了,有点关系的都没派,只有他们这种没门路的被分到穷乡僻壤做苦力,到头来业绩还是领导的,如今有这么个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他再不懂人qíng世故也明白,如果攀上顾书记这条大鱼,那他就好过多了。
商净见状,只得作罢,警告地看了顾垂宇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哟,多疼人的姑娘,怕他欺负她阎哥啊。顾垂宇接到她的眼神,冷笑一声。心想他有这么蠢吗,当着面儿来,她以为他下乡几个月是偶然么。只不过他没料到过了几个月,这胖子还不死心,非得要把他调走才满意吗?
第五十八章
商净以最快的时间做好了菜,出来时发现阎勇尴尬地坐在一旁,与顾垂宇搭话,顾垂宇根本就不理不睬,商父努力打着圆场。
她就知道,商净皱眉,走过去直视顾垂宇道:顾书记,您不是说今晚还有饭局,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也该出发了。
她居然对他下逐客令!顾垂宇差点没将手中的杯子捏碎,声音却是波澜不惊,我没什么饭局,你听错了。
这人脸皮还是这么厚!
这顿晚餐吃得异常艰难,商父吃饭喜欢小酌几杯,顾垂宇向来也陪着,如今阎勇来了,他趁着机会向顾垂宇几次酒,却都被他不客气地拒绝了,阎勇很少陪领导吃饭,遇上这种场合更加尴尬,商净看不下去,拿了个酒杯出来也颇有兴致地与阎勇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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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他说沾不得酒的来着。顾垂宇的怒火越烧越旺,虽然他也没把她的话当真,但出席场合也基本不让她沾什么酒,现在可好,人跟别的男人喝得这么欢畅!
酱汁没了,商净去厨房调新的,顾垂宇顺手将自己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尾随而进。
让那个胖子滚。见商净伸手拿架子上的酱油,顾垂宇yīn森森地上前钉住她的手,在她身后难掩妒意地道。
放手。商净皱眉,甩开他转过身来,却又被他禁锢在流理台与他之间。
让他滚。顾垂宇上前一步,近得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的热度了。
你走开,该滚的是你。商净推拒,想从侧面走开,顾垂宇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头一低就要亲她。
你gān什么!商净挣扎,低吼道。
怎么不叫大声点,让你阎哥看个明白。顾垂宇冷笑一声,将她抵在台前一手紧紧抱住,一手钳住她的下巴,粗bào的吻随即降下。
其实如果被商父看见他也讨不了好,但他的理智早已被妒火烧没了。他放肆地将舌探入渴望已久的甘甜之地,几近饥渴地舔舐缠绵。唇舌中辛辣的酒味更是刺激了男人的理xing。
商净不敢让父亲和阎勇看到这一幕,只能无声地用力挣扎。
然而今天的顾垂宇用了十分的力气,就没让她移动一分一毫,啃咬她的力道像是要将她吞进肚里。
怎么调个汁那么久?商父的声音自外头响起。他以为两人在低声吵架,却丝毫没料到自己的女儿正被肆意轻薄。
商净大惊,顾垂宇也稍稍回过了神智,但他依旧再吻一回才缓缓退开,低头在红唇已微肿的商净耳边道:离他远点,否则难保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商净?商父又唤了一声。
来了。商净一边应一边给了顾垂宇一巴掌。
顾垂宇摸了摸被打痛的脸颊,凝视她愤怒的表qíng,沉声道:我道歉。
你混蛋!
商净拿了碟盘快步走了出去,顾垂宇望着她的背影苦笑一声,现在好了,不是没感qíng,根本就是厌恶了。
等终于吃完了饭,一前一后送走了两人,商父总算找个机会问商净道:小净啊,你中意阎勇吗?
商净沉默了片刻,人又没说追我。
我看他这意思挺明白了。
人什么都没说咱别自作多qíng。她现在觉得说出来的才是真的。
那要是他对你说了呢?
到那时再说吧。感qíng这种东西,一会爱一会不爱的,谁说得上来呢?
那顾垂宇呢?
我跟他不可能。商净斩钉截铁。
我看他确实对你挺有心,你就不能
爸,我没办法,我不信他。信任已经被他亲手捏碎了。
商父看了她许久,叹了一声,算了,你自己的事就自己做主,我就不cao这个心了。
嗯,别让他来了吧。
顾垂宇这天心神不宁,一来他担心商净还在因为那个吻的事生气,二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相安无事到了下午,何正泽一个电话打来,顾书记,商净她同意去总局了。
什么?
何正泽以为他没听清楚,笑了笑道:您不是趁这个机会把她调到北京去了吗,她二话没说就同意了。难道顾书记又要升官了?这也太快了吧?
你说什么?顾垂宇顿时眉头紧皱,他示意盘秘书离开,是谁下的调令?
咦?听这口气他好像不知道啊?广电总局那边啊,您不知道吗?
我现在知道了,谢谢你。顾垂宇挂了电话,一个电话又甩给裴宁,你去帮我查查让商净调到北京去是不是我家的人搞的鬼。他现在一举一动都被压制,憋屈得上火。
那件事不用查。
什么意思?顾垂宇粗声问道。
我知道是谁gān的。
别你他妈说是你。
裴宁顿了一顿,是方舟。
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他想gān什么?
说是要报恩。
狗屁报恩!顾垂宇冷冷一哼,你也参与这事了?
对。
X你丫的,什么事儿都掺一脚!
顾垂宇!你看你现在这样儿!为了个女人值得吗?你的野心哪去了?就为了个女人甘心窝在那种二线城市,当你的地方官,你可真有出息!
你懂个屁!攘外必先安内你懂不懂!
谁是你的内!顾家才是你的内!你现在把自己搞得都要跟顾家断绝关系了,安个屁!
顾垂宇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你不懂。一边是顾家整个家族,一边只是商净一个女人,他的天平都倒向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女人身上。
对,我不懂,你顾三现在当qíng圣了,别到头来就是笑话一场!裴宁重重一哼,挂了电话。
笑话,他现在不就像个笑话,他做了这么多,她却依旧无动于衷,二话不说就同意去北京她从来都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顾垂宇怒火攻心,大手一挥将桌上什物扫至地下。
裴宁说得对,不就是一个女人!
晚上顾垂宇应邀参加饭局,也没给商净打电话,在酒桌上来者不拒,海量的他都有些醉意,快散席时,一个陪在他旁边的女人扶着他道:顾书记,您还好吧?要不要我在上面订个房间让您休息一下?一边说她一边用胸前的柔软磨蹭了他的手臂几下。
yīn郁的顾垂宇瞟向眼前的xing感佳人,心思瞬息万变,最终他还是甩开了她的手,不必了,我还有应酬。
出了饭店他又直奔夜总会,几个开发商见他居然出现,以为事qíng有戏,叫了一群头牌小姐作陪,顾垂宇左右逢源,红酒洋酒一杯杯地下肚,只是不让小姐近身,喝得差不多了,他靠在沙发正中,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纸醉金迷、yín、词làng笑,巨大的空虚与寂寞瞬间笼罩全身,他闭了闭眼,步履蹒跚地站起来,与人随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商净跟父亲道晚安,商父状似随意地问:今天顾垂宇没来,他是不是
异光自眼中一闪而逝,商净道:我不知道。
回了房间,她思及自己今天所作的决定,发出一声悠悠叹息。只要现在能离开顾垂宇,去哪里她都愿意。现在的她还能冷眼以对,可是她却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了,他太狡猾,再下去她只会再落入他的陷阱。
她关了灯上chuáng睡觉,chuáng头的手机却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商净凝视着闪烁的光芒,静静地等着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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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了很长时间,系统自动断了通讯,她叹了一口气打算关机,却突地弹出一条短信:【出来,不然我上去。】商净气极,一个电话回拨过去,顾垂宇,你到底想做什么!
出来。顾垂宇粗声粗气地道。
我不。
出来,你要我去敲门,让大家都知道市委书记顾垂宇半夜在敲你的门?
你!
出来。顾垂宇啪地挂了电话。
商净犹豫了半晌,听口气都知道他喝醉了,如果他发起酒疯来,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她愤愤地下chuáng,算了,就当做最后一次见面,什么都说个清楚吧。
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却在轻轻关上门的那一瞬被人自后面紧紧抱住,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她转头看清来人,顿时奋力挣扎,放手!
顾垂宇今天的力气特别大,他将她紧紧抵在门上,头埋在她的颈边,喃喃道:商净,不要去。
商净不奇怪他会得到消息,她皱着眉道:放开。
我放不开我没办法
你只是觉得没有征服我,不甘心罢了。
我爱你。顾垂宇借着酒意,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这三个他以前嗤之以鼻现在却为它所罚的三个字。
不要说笑话了。
我爱你。
我不相信。商净将头偏向一边。
我真的爱上你了,商净,给我一次机会,商净。他紧紧地抱着她。
商净没说话,顾垂宇灼热的呼吸在她颈边,喃喃地叫着净净,净净。
顾垂宇,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我
我知道,我知道,过去的顾垂宇是混蛋,是人渣,是败类,但我真的已经改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以后只看你一个女人,只对你一个人好,要我发什么毒誓都行!
我不稀罕你!我又不是非得要你这个男人,我凭什么要拿自己的幸福赌在你这种男人身上。商净用力推拒,泪水却毫无预警地落下。
我知道,你有很多选择,可我只要你,你就当可怜我,求你,净净,求你。顾垂宇将她抱得死紧,似乎这样她就不会离开。
不要再说了
我没办法让你走,你不知道,听到你死了的假消息,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只有恐惧那么清晰,我真的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不要再说了谁来阻止他,谁来阻止她。
净净顾垂宇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她慢慢贴近她的唇。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再相信你的话商净哽咽地道。她明明决定不爱的,她明明可以不在乎的,可是为什么
商净
薄唇终于覆上了带着涩意的红唇。
作者有话要说:某读认为,这章的重点就在那句过去的顾垂宇是混蛋,是人渣,是败类有木有有木有~\(≧▽≦)/~
第五十九章
商父一大早起来,看见电视上温文尔雅的顾大书记毫无形象可言地裹着毯子睡在他家地板上,心qíng很是微妙。
这年轻人的事qíng他一个老头子的确也不太明白,这样儿应该算是好上了吧,只是这才刚好上,就登堂入室不太好吧
商父自己也不太明白,商净没有男朋友吧,他挺愁,心想她也该是时候找一个了,可是这模样儿看着好像有个男朋友了,他也愁,这孩子是不是找得太早了,在家再多呆两年也成。
所以说,父亲和岳父大人的心,不是你想懂就能懂。
商净随即走了出来,看到面前站着的人吓了一跳,爸,您、这么早起来了呀?昨晚就那么说开了之后,某人借着酒疯死活不肯走,她不得已才让他进了门睡在沙发上。思及此她往沙发上一看,空的。再一看地下,商净额上三条黑线,这爷睡相还是这么差啊。
这有个什么说法?商父指指地上的大型生物。
额、他睡相差。商净偷换概念,走过去摇摇男人,喂,起来了。
酒喝多了头有点痛,顾垂宇紧闭着眼,让我再睡会。
起来了!你该回去换衣服了!
顾垂宇猛地睁眼,忆起自己身在何处,同时怎么觉得头下又硬又凉,一起身发现自己又睡在地板上,闭着眼低咒一声,又出大糗了。他揉揉发痛的太阳xué,支撑着沙发边上站了起来,赫然发现商父也在面前。他此刻只得发挥无与伦比的厚脸皮功,就像刚晨练回来一派阳光地唤道:早安,商叔。
商父清了清嗓子,早。说完他背着手进了盥洗室。
净净,早上好。顾垂宇低头柔柔注视收着毯子的小女人,轻笑着道。
哦。商净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装作很忙的样子将毯子拿到阳台上去丢洗衣机。
顾垂宇跟了出去,靠在落地窗前,眯着眼看着天光□了一声,我的头好痛。
商净瞟他一眼,活该。
帮我泡杯浓茶,乖净净。
商净脸红了红,瞪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现在就得瑟。
顾垂宇凝视着她,扬唇开心地笑道,抱歉,我得意忘形了。
商净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傻,还以为他也会尴尬呢。自愧不如的她绕过他去拿杯子泡茶,顾垂宇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支在阳台上,扫视过不算优美的风景,居然也觉得心旷神怡。
过了几分钟,商净拿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给你。
多贤惠。顾垂宇接过,握着她的手不放。
爸爸在看。商净连忙抽回手,心怦怦儿跳。
咱们已经是光明正大的了。顾垂宇理直气壮。
美的你。
顾垂宇顿时紧张了,你又反悔了?
观察期。你处于观察期。商净见他这么紧张,脸又红了。
顾垂宇这才把吃人的表qíng收了收,你这姑娘话都不好好说。吓得他快犯病了。
她哪知道他这么大反应。
行了,观察就观察吧,反正人正不怕影子斜。顾垂宇chuī了chuī茶梗,慢慢地将热茶饮尽,将杯子递给她,又趁机在白净的脸上揩了把油,我走了。
商净在阳台没送他,又听见他与商父打招呼的声音,然后那男人转头又看了她一眼,轻笑着走出了门。
她的世界,又要变天了。商净百感jiāo集。
顾垂宇回了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再去办公室已经有些迟了。虽然现下财政审批下不来,一大堆麻烦等着找上门,他却轻松地带笑走进了政府大楼。麻烦算什么,来一个解决一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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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秘书手里拿着茶托刚从办公室出来,他一进顾垂宇就迎上去了,顾书记,我正想跟您打电话呢,有两位外地的企业家专程来找您,说是想在Z城发展,他们看着年轻,但好像大有来头,如果他们有意投资的话,咱们的财政紧缺就暂时不用愁了。swisen.com
哦?顾垂宇挑了挑眉,谁来雪中送炭?他颇感兴趣,带着官方笑容走进办公室,却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眉头一动,笑容迅速撤下。哪里是来投资的,分明是来踢馆的。
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年轻男人一见主人进来,笑容满面地站起来,其中桃花眼的男人笑道:顾书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另一名英俊高大的男人顶着一头碎发,笑得非常灿烂,走上前与他热qíng地握了握手,顾书记,身体还好吧?牙口还好?
这两位的话儿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啊?盘秘书汗。
顾垂宇让盘秘书离开,自己把门阖上,转过身安之若素地道:什么风把唐少和莫少给chuī到Z城这小庙来了?
原来来的是韩氏集团的唐学政和京城炙手可热的大律师莫于非。按理顾垂宇比他们大上几岁,玩的圈子也不一样,按理没什么jiāo集,只不过顾家和唐家有世仇。说到底也是一个女人,当初顾垂宇的爷爷与唐学政的爷爷在同一师部,两人就因出身各方面水火不容,又同时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也就是唐学政的奶奶,于是两人更是割袍断义,誓死不相往来,两家小辈也遵从家训,互相看不顺眼,时不时明争暗斗,好不热闹。
要是其他顾家人,唐学政也没这么无聊,可是他跟莫于非与顾垂宇有私仇,听到顾家传出要与三男断绝关系的流言,乐得找了个机会就奔了Z城而来,目的就是看看他那焦头烂额的窘样,最好愁云惨雾,惨绝人寰。现在看来,这眼底下yīn影深重,浑身酒气不散,看来是来得太正确了。
顾书记,有件事儿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小四城里流传着您jīng力不振的绯闻。莫于非古怪的视线下滑,似笑非笑道,我心想这怎么了得,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于是我千辛万苦打探了点消息回来,您猜怎么着,居然是周家给传出来的,我这一想,这不是您亲家吗,这消息莫非就是第一手的消息?
莫于非跟我一说,我那个痛心疾首,我哥怎么变成这样了?于是我立刻让人搜集了一些名片回来,哥您一定要收着,这些事弟兄们都理解,没什么不好说的。唐学政带着一副安慰的表qíng,将一沓子泌尿科名医名片给塞到唇角抽搐的顾垂宇手里。
顾垂宇没料到周家有人搞这种不入流的把戏,他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对着唐学政,以一种十分感谢的表qíng骂了句极脏的脏话。
唐学政一听大惊:哥,您这讳疾忌医可不成!
行了,有屁快放。顾垂宇懒得搭理他们。
听您这意思是有人造谣啊,莫于非看上去有点眼色,这可不行,那不然这样,我旗下的律师您看着挑,我给您友qíng赞助,非告得那群造谣的人家破人亡不可!
赶紧给他省省吧,他要是被败诉了,他就别在老北京露脸了。
一位大企业家,一位名律师,这大清早的老远儿来这种穷乡僻壤,我着实担忧二位的事业前景。顾垂宇看出来了,他俩是专程来看戏的。他索xing给他们机会,点了一根烟,悠闲地坐了下来。要是昨天来,他非给气吐血不可,只不过今天来什么王八羔子都无所谓。
这不是关心您吗?我一直老崇拜哥你的英明神武,看你如今落得这田地,于心不忍啊。我心想着帮你求求qíng,可是人把我拉住了,说贵府上当家的发话了,谁也不准帮顾三说qíng,说qíng就是跟他过不去!您瞅瞅,我可不敢往枪口上撞,可是现在看您这啥都没了,连个申请都下不了,我这心寒啊。唐学政最近chūn风得意,得瑟得屁颠屁颠的。
顾垂宇挑了挑眉,怎么,这意思是想帮哥一把?
这话太见外,哥,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是你的请求,咱哥俩指定帮你帮妥当了。唐学政咬字特别清晰,重点突出请求二字。
X他丫的,这两羔子跑这儿来施恩惠来了。顾垂宇狠狠抽了口烟。他现在的确有点捉襟见肘,关系网上的都以为他爷俩在斗气,作壁上观也不掺和,而自家老头下那狠劲,说出去是他儿子都没人相信。如今几个项目财政吃紧,他居然一时求助无门,像裴家方家那样的,老早被打过招呼了,不属于同一个圏的,他们也不愿意瞎掺和,别说现在能帮他的,难说就剩下这俩羔子后头的势力了。
只是他顾某人岂是吃嗟来之食之人?顾垂宇当秋风过耳,淡笑着对两位下逐客令:两位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确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有空常来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两人也是意料之中,莫于非站起来,当然当然,顾书记您如今天台路迷,自然有许多琐事要cao心,只是夜里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
俩损人狂笑而去。
顾垂宇在心中从一数到十,才没做出把烟灰缸砸他们头上的有损形象的事来。
唐学政当晚回了家还在乐,符晓推推他,什么事这么逗?
于是唐大少抱着媳妇儿把今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符晓不赞同地道:你们也太损了,不就是老几十年的事儿,你们还专程去落井下石。
唐学政一听,觉着媳妇儿可冤枉他了,你以为顾垂宇是好东西?你不知道,那年我刚八岁,听说了顾唐两家的恩怨,那是一股子浩然正气啊,找了莫于非抡了个大棒子就想找顾家人理论,正巧碰上顾垂宇了,那给一顿胖揍啊,那家伙大咱五岁啊,揍得是毫不留qíng,爷生平的第一道耻rǔ就在他那儿撂下了。
符晓沉默半晌,不确定地问道:就为这事?
似乎在媳妇儿眼里看到点鄙视意味,唐学政忙端正形象,当然不可能就这点小事,那家伙yīn险,这些年还一直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
人都赢了还使什么绊子?
这个当然咱们输了就要想法子扳回来,你说是不?
符晓无语,敢qíng他们就一直这么斗来斗去呢。无聊。她实在不懂男人的乐子,还不如早点睡觉。
无聊?唐学政不怀好意地压上她,你老爷我说血泪史给你听,就无聊两个字?他一边说,魔手一边钻进她的肚子挠痒痒。
错了,有聊,有聊。符晓笑得左躲右避。
晚了。唐学政一语定锤,覆身对老婆进行加qiáng爱老公疼老公的深刻思想教育。
第六十章
所以,事qíng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当晚,商净盘腿坐在chuáng上,向闺蜜许莹莹报告,末了来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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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莹莹夸张地叹了一声,也真没法说,那种qíng况下也没几个女人能坚守阵地。那种男人的糖衣pào弹外加真qíng告白的。
两人沉默片刻,许莹莹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很犹豫,商净顿了顿,说实话,我在D国看到地震的家破人亡,又经历了生死一线,回来后感悟很多,觉得简简单单的幸福就好了,也真下定了决心不再爱他,可是没想到他那么执着也没想到我这么不靠谱。
许莹莹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想再这么躲避下去,既然我的心又偏向了他,那就真真正正试一回吧,反正这次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了,就我们两个,简简单单地,拉个手,谈个恋爱,多好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又怕我这种想法是错的,所以,我想问问你旁观者总是看得清楚一些。
许莹莹沉思片刻,说道:去吧,我也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撇开所有的表象,爱qíng这玩意,不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你们俩现在都有这种觉悟了,应该会走得很远。
是吗?商净的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不过你心里虽然这样想,面上可不要太快给他好过狗头军师正打算出谋划策,商净这边的门铃响了,顾垂宇说是有事不过来,难道是阎勇?
商净只得打断她的话,我这边好像有客人,下次再聊。
她挂了电话走了出来,商父已经到了门口,他打开门,背光下只见一名穿着光鲜的男子提着两袋子东西站在门口。
商叔,吃了饭没有?
那男人一出声,商父才看了个仔细,不正是顾垂宇?商父定睛看着把头发放下来显得很不一样的男人,侧身让他进来,疑惑地问:小顾,你这是
商净也奇怪地看着少了平时成熟稳重却多了几分年轻意味的顾垂宇,再看看他手里提的东西,对上他的目光,却碰上他温柔的笑眼,让她不由得心悸一瞬。
几人落座,顾垂宇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明来意,商叔,托您的福,商净和我昨晚正式确立关系了。
商净的脸在一瞬间如火山爆发,红了个彻底。他、他居然来这招!
虽然我还处在观察期,但我还是觉着应该正式拜访一次,不然我就太不知所以然了。顾垂宇轻笑,看了看商净,请把令千金放心地jiāo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顾垂宇当初娶周芸前,只有在定婚时与家人一同去了周家一趟,还是被qiáng制参与的,顾父要是看到这场景,非气得吐血不可。原来小儿子这种事不是不会做,而是得看他愿不愿意去做。
商父欣慰于他的作法,但也不由得在心里想,他这样的,自己跟女儿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这明明才点头jiāo往,怎么就有点结婚前夕的赶脚?商净羞赧得说不出话来。
小顾啊,两人在一起是好事,以前的事我们也都不多说了,两人好好相处吧,你别让小净受委屈,小净也别对小顾使xing子,啊。商父有也点嫁女儿的感觉,不由百感jiāo集。
我知道,她使小xing子也没关系,我受得住。顾垂宇笑道。
商净瞪他一眼。
顾垂宇当作没看见,微笑着打开纸袋,从一个雕琢jīng致的檀香木盒里拿出一顶色泽圆润的石瓢紫砂壶,商叔,这是我让人从北京带来的,乾隆年间的东西,我看着还不错,就权当见面礼了,还希望您不要嫌弃。这几百万的大石瓢从chūn拍下来,顾垂宇又让人养了很久,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
再不懂市场也明白这宝贝的价值,商父视线离不开那浑厚朴拙、明润光泽的壶身,连连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能收。
顾垂宇道:一个壶而已,说到底还是给爱茶的人才能发挥它的用途,要是在我手里不过是束之高阁,那才叫可惜。
商净想说话,放在沙发上的手却不期然被偷偷握住,她心一跳,立刻忘了要说的话。
放手。她无声地道,怕被商父看到这亲昵的一幕。
顾垂宇凝视她笑了笑,手下放肆地摸了几把,才不慌不忙地放了开来,说道:商叔,其实我想找商净帮点忙,她现在跟我出去一会可以吗?晚了我会送她回来。
咦?商父好容易把目光从紫砂壶上挪开,当然可以,早点回来就是了,小顾,你还是把这壶带回去
您这话说得,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拿回去的道理,那么我先告辞了,顾垂宇站起来,对着商净道,你要不要拿包?
去哪?
去了就知道。
不一会儿,两人出了门,站在屋子的门外,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走吧。顾垂宇低头轻笑。
哦。不知怎地,商净的心开始怦怦乱跳。明明这不是她第一个男友,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约会,为什么会有这种夸张的反应?
拉个小手?顾垂宇伸出手,没有疑问口气地问道。
商净gān咳一声,不想让他看出她的不自然,gān脆地伸出了手,只是在触到他掌心的一刻,莫名的苏麻传遍全身。
顾垂宇牢牢握住,旋即与其十指紧扣。
商净看向他,不觉轻笑出声。
顾垂宇唇角上扬,以指腹刮刮她的手背,语调不自觉地放柔,走吧。
嗯。
两人慢慢悠悠地拉着手走到小区外停车的地方,顾垂宇去开车时才放开,商净背着手摸了摸似乎有些发烫的手背,觉得脸也有些发烫。
她上了车,试图找话题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你今天怎么这副德xing?她指的是他的穿着和头型。他不仅把头发放了下来,衣服也换成了休闲式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比平常小了几岁。
顾垂宇一边倒车一边道:这不是给老丈人一好印象吗?那句叫我一声大哥,叫叔叔我受不起他着实膈应了很久,今天这正式登门拜访,人一个你太老了配不上我女儿打发了他岂不血都吐不出?小爷他只是为了工作形象提高稳重而已,他年轻着呢。
谁是你老丈人?商净觉着自己脸上的温度就下不去。
未来的,未来的。顾垂宇敷衍道。
这家伙商净无言以对。
两人在路上聊着聊着,顾垂宇也跟商净说起了今早的事,当然,说书者不一样,版本也不一样,那两个兔崽子想趁火打劫,我就一个字,滚。这个故事主要突出的他顾大爷的英勇气魄。
他们怎么招你惹你了?
顾垂宇想了想,当年我正值青chūn期,脾气bào躁,看什么都不顺眼,那俩小子抡了个大棒子就想打我,我就正好找到了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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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你几岁你也下得了手?
他们有武器!顾垂宇立马说明敌qiáng我弱的形势,而且是二比一!
商净无语,这人无聊,那两人也好不到哪去,嗯,对,势均力敌。她敷衍一句,又问道,你刚刚说他们拿什么趁火打劫的来着?他说得不清不楚。
没什么,就他们手里有钱,想要我求他们投资呗。顾垂宇含糊地道。
哦。
好容易跟她单独相处,顾垂宇懒得去想这些糟粕事,状似不经意地又转了话题。
第六十一章
到了地方,商净才知道他是来买手机的,你的手机不是好好的?
怎么有点死机。可能是昨天下午扫到地下的时候摔坏了。
那你想买什么牌子喂,大庭广众。见顾垂宇无比自然地牵了她的手,商净有些羞赧。
怎么了,咱们又不是jian夫yín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顾垂宇一想起自己曾想把商净变成见光死他就想抽自己。
你的形象不要啦?
政府行政人员也该有自己的私生活。或者你攀着我胳膊?虽然这样也未尝不可,但惟一的缺点就是他摸不到她的小手。
我们走吧。他这副模样应该也没几人认得出来,认出来的也基本打算当作没认出来的多。
两人逛了一会,商净坐在某专卖店里,手里拿着个五寸的触屏手机,一边把玩一边问道,这个会不会太大了?
顾垂宇凑上来,下巴支在她的头顶,一手在她拿着手机上试了试。
商净整个人像是被他围在怀里,心里有些窘迫表面还得装得淡定,你觉得怎么样?
促销小姐见这帅哥这么亲密地贴着女朋友,羡慕妒忌恨的同时还不得不做生意,小姐您真有眼光,这一款是我们刚上市的新机型,功能qiáng大,并且外观大气,有三种颜色任选,男女都适用,像二位这样买个qíng侣机再适合不过了。
顾垂宇本意是拉着商净出来,让她由平常生活适应他的存在,对买手机一事并不热衷,本来打算转完一圈随便挑个完事,但听到qíng侣机这三个字,他顿时茅塞顿开,商净的心思还不安定,有什么比这种qíng侣物品更能在平常加深她的思想认识?
你觉得怎么样?他反问。
你问我做什么?又不是我买。
咱们一起买,我还没送你一件像样的礼物。
我不要,我的手机好着呢。
可是我想送。
为什么?商净没在意,随口问道。
她说是qíng侣机。顾垂宇直言不讳。
商净无语,这口气,像不像被阿姨骗着买糖吃的小孩?
促销小姐见有戏,忙在一旁道:先生,您的女朋友这么漂亮,就更应该买个时尚的手机搭配,更何况qíng侣之间就应该有这样属于两人的小物品,能更加加深感qíng嘛,这一接电话,就想起对方来,多好。
你听。顾垂宇表示赞同。
大哥,她是卖手机的。商净无奈,怕他说风就是雨,起身道:我们再看看吧。
你不喜欢这一款?顾垂宇站着不动。
到底是谁买手机!商净拉着还不死心的顾垂宇出了店,只是看准了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男人开始进行疲劳轰炸,无论走到哪里就三个字,qíng侣机。反正商净说哪款,他都要帮她一起买。
顾垂宇,你还有完没完,现在手机都差不多,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都可能跟你配个qíng侣机!商净受不了地道。
咱不买街机,我看就刚刚看的那款挺好。咱们去买了吧。他笑眯眯地道。
这家伙究竟有多固执!商净有点对牛弹琴的错觉,她倔劲也上来了,转身便走,反正不买就是不买。
净净顾垂宇笑着追上去揽着她的腰,我觉着真不错
半个小时后,商净认输地站在最初看上的品牌的另一销售店里,无力地看着顾垂宇让店员去拿手机。她也没整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被说服的,并且他的论调其实毫无技巧可言,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缠着大人要买玩具的小孩的死皮赖脸,什么净净,我想要。净净,还是那个好。净净,咱们还是买了算了吧。被他不厌其烦地说得晕头转向,她不小心就点头了,然后下一秒就被拉进了同一品牌店里。
这家伙原来的成熟稳重都跑哪里去了?都是骗她的假象吗?他商净好气又好笑。
最终顾垂宇选了个黑色的,商净选了个白色,两台新机摆出来放在一起莫名其妙地颇为赏心悦目,等试完机,两人又在店员的介绍下选购机壳,女孩儿的商净天xing喜欢那些可爱DIY定制的保护壳,拿着几个机壳爱不释手,顾垂宇自己选了个简单的黑色侧掀式皮套,见她这么兴趣盎然,笑着道:慢慢选,实在不行咱都买了,一星期轮着换。
我可没那么显摆。商净见他选好了,瞟了一眼,不着痕迹地又看了几个,最后却选了跟他同一款的暗红色皮套。
怎么不选那些个花俏的?
那些太重了,看是好看,但是不实用。商净道。
就重那么一点儿怕什么,好看,去买吧。
不用了,就这个好,简单大方。见店员填了单子过来,商净打开钱包找信用卡,买手机的钱我来付好不,当做今天的回礼。
顾垂宇握着她的手把她的信用卡放回原处,我可没有让女人付款的习惯,更何况是你。
可是我总不能每次都用你的钱啊。
为什么不能?顾垂宇不解反问。从现阶段至未来的所有阶段看,养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被他充满疑惑的口气弄得有些羞赧,她清咳了咳还是继续说道:我不喜欢这样,我希望能平等一点。我有能力赚钱,不能欺负你比我赚得多啊。
可爱的丫头,顾垂宇勾唇,那行,咱们轮着来,下次换你请。
商净这才妥协了。
店员为他们把手机的保护套装好送到两人面前,顾垂宇看着显得异常和谐的一黑一红的手机,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邪笑着道:看着真配,委屈你了,净净。
商净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
瞧我净净多心疼人。顾垂宇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就她一个小举动都能让他乐得不行。
我不是怕你待会又唠叨吗?商净红着脸说了一句,拿了手机就往外走。
嘿,我什么时候唠叨了?顾垂宇拎了袋子追上去,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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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笑闹着出了商场,在附近一家咖啡厅找了雅致的小包厢,点了一壶花茶,开始摆弄手机。
净净。
低着头拆手机卡的商净依言抬头,却听得咔嚓一声,顾垂宇满意地自手机后露了脸,我看看像素怎么样。这张照得不错,他净净呆呆的模样也挺可爱。
哦,好吗?商净不疑有他。
顾垂宇闷笑,还行,来,给爷笑个,爷看看笑起来的像素高不高。
商净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还有分辨率的啊。
顾垂宇又适时抓拍了一张。美,真美。不知道是不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他就是陷在她的笑容里移不开视线,真希望拿着他最好的镜头收藏她的一颦一笑。
服务员送来花茶,为两人倒上一杯后就关门出去了,顾垂宇此时已经坐在了商净旁边,让商净替他捣鼓新机,移卡装软件啥的,自己则拿着她的手机玩愤怒的小鸟,惬意地听着鸟和猪混乱的叫声,他问商净爱好,扯到了旅游上,商净喜欢四处走走开阔眼界,现在每年还跟好友约定一两次外出旅游,顾垂宇道:今年找个时间,也陪我出去玩玩吧,单独地。
商净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回了一声,好啊。
顾垂宇笑着一举撞翻所有萌猪,发出凄厉的欢呼声。
两人顺着话题说到了去过的地方,见到的景色,向往的风光,商净道:我想看北极光。
嗯,是很漂亮,可是太冷了,我怕你受不住。
我抗冻。
可是我心疼,那地方,能冻掉你一只耳朵,乖,我上次去照了一组不错的照片,等什么时候让你在照片上看看算了,一样的。顾垂宇哄道。
商净发现自己对他这种毫不遮掩的亲昵话语抵抗无能,明明想反驳来着,却窘迫地说不出话来。
两人天南海北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商净已经靠在了顾垂宇的怀里,再不知不觉,两人接吻了。
这可以说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两qíng相悦,一心一意,吻很轻柔,两人的心里却涌起了惊涛骇làng。
喜欢吗?顾垂宇抚着她的脸颊,在她的额上、眼睛上落下轻吻。
顾垂宇商净娇嗔带俏地看他一眼,这种话要她怎么回答?
他也终于能听到她撒娇的声音了,顾垂宇的喉头滑动一下,嘴又寻到她的唇边,再来一次?
你
其实他也只是用了问号的陈述句罢了,顾垂宇根本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手臂一紧,迫不及待地封住了她的柔唇。他不停地吮吸着她的唇瓣,引诱她乖乖张开红唇,qiáng势的舌头滑入,纠缠着她香甜的小舌。商净被亲得意乱qíng迷,晕眩的同时也些喘不过气来,她呜呜地告饶,顾垂宇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他稍稍放开她,在她的脸上颈上四处烙吻,商净无力抗拒,等她能说得出话时,又被他霸道地堵住了娇唇。
不知过了多久,顾垂宇怕自己把持不住时,才不qíng不愿地放开了她,凝视她半晌,带了些沙哑地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商净虚软地倒在他的怀里,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人牵着手出了咖啡厅,上了车后的两人默默无语,qíng愫却在这种环境下不停滋生。
顾垂宇送商净到了家门口,又qíng不自禁地亲了一回才放她进了家门。
得慢慢来,不能吓着她。他在心里告诫自己,深呼了几口气才抑住体内躁动,转身离去。
第六十二章
只是一旦尝了甜头,就有种yù罢不能的冲动,顾垂宇坚持了几天,与商净在一起时当着绅士男友,回到家却每每独自躺在大chuáng上yù、火焚身,非得要靠着想像自我安慰一番才肯罢休。当然外界始终不乏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但他看也不看一眼,心底居然开始觉得有些厌恶,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想想,那样的女人褪下美丽的皮囊剩下的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浊物去伤商净的心?
越这样想,就越发觉得商净的好,然面越接触商净,他就越按捺不住,有时甚至一看到她就想把她拉到chuáng上去一番,当然,再一看未来岳父的脸,他就顿时被冷静下来,就像自己天天晚上用双手时还被淋冷水澡,那滋味
这天他好容易推了饭局去商家吃饭,商净正在打电话,听着还挺乐呵乐呵,一开始以为她在跟哪个闺蜜聊天,听着听着不对劲了,再听她最后一句那方医生,我先挂了,再见。
顾垂宇眉头一跳,他丫的居然是方舟!
净净,你跟谁打电话?他明知故问。
哦,是方医生,他不知道怎么地也知道我可以被调到北京去的事,听说我推了那天特意打电话来关心,这不又联系上了?商净一五一十地道。
少跟他接触,他不是什么好鸟。顾垂宇哼了一哼。
商净不爱听了,他不也是你朋友,你怎么说话呢?
护!谁都护!顾垂宇妒心大起,就是因为是我朋友我才了解,说一句你就心疼了?
懒得理你。商净觉着他找碴呢,转身进厨房去了。
嘿!难不成还被他说中了?顾垂宇坐在沙发上,越想越不是滋味,商净。他扬声喊道。
没人应声。
生气了?就这么一点小事就闹脾气了?这xing子她就敢对他这样!顾垂宇猛抽了口烟,他心里那个不平衡,她对她爸可是听话得很,说东不做西的,对他就大小眼儿,都是惯的!
顾垂宇决定治治她,只是没到五分钟他自己就坐不住了,真生气了?如今他还处于不稳定状态哪,现在治她是不是太早了,况且有点小xing子也好么,惯坏了别的男人受不住,不是正好?这么一想,他把烟一捻,起身进了厨房。
一直在一旁坐壁上观的商父淡定地喝了口茶,听着厨房传来隐隐的话语,好笑地摇了摇头。这顾垂宇在外头的模样他也见过,上回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开张,顾垂宇出席剪彩,他也去凑了个热闹,远远看着他那一派领导派头,斯文带笑,举手投足间却都带着沉稳的威信,令身边的人不由地失色三分。他还担心女儿能不能拿住这么qiáng势的男人,只是现在看来,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一对冤家出来时已经说说笑笑了,三人吃了晚餐,顾垂宇叫商净去外头走走,商净看他这段时间好像都很忙,想让他休息一下,没答应,于是三人坐在一处喝着茶看电视。
这个壶泡出来的茶真是清香四溢啊,真是个好东西。顾父赞道。
嗯,是呀,挺好喝。等商父倒完一盅,她拿起来看了看壶底的四方刻字,哎,它有没有什么典故啊?
顾垂宇喝了一口,就一个壶能有什么典故。
商净的职业病犯了,我去看看。她起身进了房间,想用电脑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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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停了停,也跟着进了房间,正巧商净看到网上chūn拍的旧闻,她反反复复挪动鼠标看着网页上的图片,不、不会吧?真像啊,连落款都像。
她回头见顾垂宇进来,不敢置信地指着屏幕问道:不会是这个吧?
啊。他无比淡定地回答。
三她的话被顾垂宇有先见之明地用手堵住了。
商净瞪向他,六个零啊,六个零啊!
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就是一个壶。顾垂宇捏了捏她的小嘴,才笑眯眯地放开他。
你哪来那么多钱?你不会有不正当收入吧?虽然知道他家有些背景,但怎么样也不能随随便便几百万就出手了啊。
顾垂宇好笑地看向她,我会看上那种小钱?
请解释一下小钱的范围。商净没好气地站起来看着道。
你放心,我的财产绝对是合法的。顾垂宇想了想,耐心地向她解释道,我奶奶家里头是资产家,抗日的时候救过爷爷一命,爷爷感念他们的救命之恩,在□开始前就有先见之明地把他们送了出去,结果一结束,太爷就回了国,执意要把独生女儿嫁给他。结果两人成了婚,却因为奶奶身体不好,只生了我爸一个,我爸又娶了个千金小姐,就是我妈,然后生了我们仨,我爷爷奶奶和妈妈都去世了,这遗产多多少少有点。他都不好意思提他年幼时体弱多病,把惯他上天的爷爷奶奶给担心得害怕他以后不能自力更生一样,分明留给独生子的遗产留了大半给他,谁怨隔代亲哪。
你是富贵命啊。商净摇摇头总结,他这一分力也没出,账上就有金山银山。
顾垂宇笑笑,就是因为他过得太顺了,才想找点有挑战xing的工作来做,若是经商,有财力又有人脉,想成功太容易了,从政这条路还有点意思。
可是你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那也太值钱了吧?那jīng贵东西,要是爸爸失手一摔,三百万就这么没了?
再值钱有他女儿值钱?顾垂宇刮刮她的尖下巴。
商净眉眼一挑,他爸也不是卖女儿啊。
对,是我说错话了,无价之宝。顾垂宇轻笑着低头轻啄她的唇,一下,两下,不餍足的男人不知在有未来老丈人的家里收敛是何物,双臂一收加深了亲吻,不停地辗转jiāo缠,气息也渐渐粗重。
商净一被他亲就有些晕晕乎乎,仅有的理智告诉她父亲还在仅隔一扇门的客厅,却丝毫没有开口的力气,室内温度逐渐攀升,一阵天旋地转,她居然已被不知何时环着她到了chuáng边的顾垂宇压在了chuáng上。理智有些回笼,想开口灼热的吻又肆无忌惮地压了上来,男人身体的重量与热度让她再次虚软,她只得被动地环着他,任由他的唇手肆nüè。
顾垂宇埋头着她的耳珠,在她敏感的颈边烙下湿热的印记,魔手早已毫不犹豫地探进了她的衣服里头,不停地摩挲着她光滑的后背,甚至已经在动手解开她的内手排扣天时、地利、人和,很好!
你们查到了什么,也说给我听听啊?
好个屁!又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顾垂宇颓唐地停住了动作,倒在商净身上不肯起来。
商净也如梦初醒,脸烧得跟什么似的,急急推推他,快起来。
去我那儿。顾垂宇闷声道。
不去!商净条件反she地将他猛地推开,随便理了理半长的发就慌似的逃出门外。
顾垂宇躺在她充满香气的chuáng上,痛苦地呻、吟一声。
他也有禁yù的一天!
好容易平复了体内躁动,顾垂宇再出客厅待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他是想待来着,只是他净净坐在旁边,他实在怕一个不小心在商父面前做出什么有rǔ斯文的事。
商净有些窘迫,也没敢留。男欢女爱她已经从意外的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点,可是她还是觉得太快了那种羞人的事
顾垂宇回了家,认命地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坐在摇椅上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手机,屏幕就是那天晚上商净的笑靥如花,他下意识地勾了嘴角,点开了拨号界面。
他拨通了方舟的电话,一边等着回应一边点了一根烟。
喂,三哥?方舟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
哦,方子。顾垂宇吐了一口烟雾。
有什么稀罕事您能给我打电话?方舟笑道。
也没什么大事,顾垂宇轻笑一声,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什么事?
商净是我的女人。顾垂宇懒得在兄弟面前拐外抹角。
那头沉默了片刻,方舟没有打哈哈过去,而是同样直言不讳地道:哥,你把她让给我吧。
顾垂宇眼中凶光bào现,要是他人在面前早抽过去了,你要跟我抢女人?
哥,你只是玩玩而已,我是真心的。
少给我扯淡!
你能跟她好多久?三个月?半年?一年?咱们从小混到大,我就从没见过你的哪个女人超过过这个保鲜期。商净是个好姑娘,她经不起这么折腾。
这不劳你cao心,话我是放这儿了,你自己掂量掂量,是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他并不需要别人知道他动了真qíng。
我明白了,如果商净愿意跟你在一起,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她想离开,你也不会拦着吧?
你等着吧。顾垂宇冷笑。
方舟认为顾垂宇现在对商净正迷恋,也不愿跟他正面冲突,只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此刻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他不难受是假的,可是这个男人又是一起长大的哥,他没办法去抢。
两人不欢而散,顾垂宇挂了电话,一想起还有男人觊觎他的女人他就气闷,直想把商净抓来大做特做一番,让她在chuáng上不停求饶,认清楚谁才是她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写甜蜜好开心啊~~撒花撒花~~\/~谢谢亲的地雷~~番外作客记
这日周末,市长赵长庆以秋日螃蟹清羹为由,邀请顾垂宇和副市长王榕到家里作客。顾垂宇让商净一起去,商净觉得很不好意思,死活不愿意。顾垂宇不乐意了,你这思想还没端正啊,一个私人聚会我俩一起去有什么不好意思?敢qíng你是把我当地下qíng夫,晚上用用就算了。
商净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只得点头同意。
于是当日傍晚,两人自电梯出来,站在赵长庆家门口,顾垂宇把提着的果篮放到商净手上,接响了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女主人秦chūn雁,她满脸带笑地对顾垂宇表示了欢迎,却在看到商净的时候有一瞬的惊讶,但马上遮掩过去了,这位是
她是商净,老赵说带家属,我就把她给拉来了,商净,叫嫂子。他揽着商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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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有些羞赧,说道:嫂子好,我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了。
赵夫人立刻热qíng地道:哪的话,哪的话,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来来来,别在门口站着,快进来坐。
赵市长也出来迎接,看到商净也暗暗吃惊,他是想着他俩可能有点啥,只是没料到顾垂宇把她带来了,难道他们是上台面的关系?不能吧?心里疑惑,脸上却毫无表露,他笑着上前,顾书记,你们人来就行了,还带这么多水果,真是太客气了。他顿了顿,看向商净道,小商,你也来了,欢迎欢迎。
商净见过赵长庆几次,但都是在公共场合,她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赵市长。
唉,今天是家宴,你叫我一声赵哥就行了。
商净看了看顾垂宇,顾垂宇笑了笑,与她一同进了屋子。房子很大,四室二厅,赵长庆一家刚搬进来没多久,今天家里除了他们两口子,还有上高一的独生女儿赵书蕾,赵夫人未嫁的亲妹妹秦秋雁。
两人一一见过,在沙发上落了坐。赵夫人热qíng地招待一番,总算找了个空把赵长庆拉进房间,劈头就问:那个年轻姑娘是谁?
唉,是日报的记者商净。
家里是gān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不过好像没什么背景。
那她怎么跟顾书记一块儿了?
我也不知道,顾书记平常很少提及私事,我怎么就知道他们成了。
成了什么了?看她年纪轻轻,又不是顶漂亮,顾书记平常怎么可能注意到她?肯定是不学好。
原来赵长庆这次家宴的主要目的不是吃螃蟹,而是给离了婚的顾垂宇介绍他的小姨子,秦秋雁今年二十八岁,在教育局工作,人长得也不错,老婆听说顾垂宇早已离婚的八卦,就想着让他给牵桥搭线。
你别乱来,他把人带到这来,就算不是面上的也是很看得上的,说话注意点!
啧,我知道了。
不久王榕副市长也与丈夫一起来了,见到顾垂宇与商净坐在一处,两口子jiāo换了一个眼神。
一阵招呼过后,大家坐在大客厅里谈天说地,赵家女儿也知道父母的意思,带着好奇与兴奋偷瞄那个比父亲还年轻的市委书记,只见他正与一同而来的女子低低私语,只觉这大叔级的男人怎么越看越帅,看着那女子的眼神都可以将女人秒杀。赵书蕾莫名地心跳加速,突然觉着学校里所谓的帅哥都是些小鬼头罢了。
这时的商净正在轻声征求顾垂宇意见,我也去厨房帮帮忙吧?
这都到别人家作客了,你就别忙活了。
总觉得不好意思,坐着光等着吃也就你们大老爷们做得出来。
行行,你想去就去吧,打打下手就成,累了就出来。
哦。
商净起身进了厨房帮忙,赵夫人假意推脱,终是让她动了手。
秦秋雁在客厅里看看厨房,笑道:小商真能gān,哪像我,厨房的事是一点也不会的。
是啊,年纪轻轻还挺乖巧的,顾书记你在家里也挺享福啊。王榕试探地问。她跟赵夫人关系好,这次也是她请来当说客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她就喜欢捣鼓这些,一个星期可以做菜不重样儿。顾垂宇笑道。
顾书记,小商在哪儿上班?看上去挺空闲啊。
她是日报的记者,前段日子评的优秀新闻奖的记者就有她,很能gān一姑娘。赵市长道。
哦,这样啊。秦秋雁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意,这后台这么大靠山了,一个新闻奖算什么。
这时商净包里的电话响了,顾垂宇十分自然地拿出来看了看屏幕,滑屏接了,商叔,是我她在厨房给人打下手,我们在外面作客行,我知道了,待会我告诉她。
秦秋雁吃惊不小,这摆明是见过家长的了。今天一天的好心qíng顿时消散得一点也没有,她早就听说过顾垂宇的大名,也在电视上看到过他的人,当姐姐说想搓和他们俩时,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全身上上下下她检查过好几遍才出的门,心想这事由姐夫和王姐一掺合,应该是十拿九稳,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有了亲密的女友。想想也是,他这样的香饽饽,身边怎么可能没有美女相伴呢?只是她心底深处有些不甘心,除了年纪比商净大一点,她觉得她哪都比商净qiáng,人长得比她美,身材也比她好,商净能得到顾垂宇的青睐,她也一定可以!
思及此,她打起jīng神,捧着一盘提子自然地坐到顾垂宇身边,热qíng地道:顾书记,来,吃提子。
顾垂宇礼貌地拿了一串,将商净的手机随意放在桌上。
赵书蕾一看,并排着两个一黑一红的手机,大小式样都一样,她不由脱口而出,顾叔叔,您们还整qíng侣机啊?
赵长庆立刻道:小孩子cha什么嘴?
顾垂宇笑笑,没事儿,别让商净听见就行了,她脸皮薄。
脸皮薄还qiáng迫他拿qíng侣机?秦秋雁在心底哼了哼,笑道:小女孩子家的就喜欢这些,亏得顾书记你迁就。
顾垂宇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迁就什么,这是我买的。
秦秋雁尴尬,王榕打圆场道:看不出来顾书记你这么,年轻人怎么说的来着,罗曼蒂克。
大家笑了一场。
厨房里头赵夫人一边处理螃蟹,一边状似闲聊地问道:小商啊,你跟着顾书记多久了?
没多久,几个月。商净在洗菜,笑着回答。
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来着?
呃,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那么复杂的事她怎么向人家一一说明?
这一听赵夫人更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要是光明正大的,哪个女孩儿不会炫耀这事呢?她这么一想,就把商净看低了一分。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商净一愣,轻笑道:不着急,我还年轻,不想那么早结婚。
钓上这么个金guī婿还有不想结婚的?依她看来是结不了吧?赵夫人背地里冷笑一声,要是洗完了菜你就把砧板上的ròu切了吧。她的话也少了客套。
嗯,好。商净没把这种小细节往心里去。
没过多久,顾垂宇进来了,嫂子在做什么好吃的?他站在商净旁边,笑着问道。
赵夫人刚把螃蟹蒸上锅,转头看见是顾垂宇,立刻笑道:刚把螃蟹给蒸上,你就进来了。
顾垂宇笑笑,低头看着商净切菜,捏捏她的小脖子,累不累?
这有什么累的?商净扬唇。
刚商叔来电话,说你要的东西找着了,明天给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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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地址他知不知道啊?要不要发个具体地址给他?
那我一会去发,你渴不渴?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顾垂宇心里头有些不满,这家里的妹妹女儿一个都不来帮忙,反倒让他净净忙个不停。
商净倒真觉得有点渴了,我的杯子就在茶几边上,你帮我拿来呗。
顾垂宇转身去拿,一会就进来了,给。他将杯子凑到她唇边。
商净手里有油,怕弄脏了杯子,就着他的手喝了。
怎么跟小娃儿似的,喝水都急。顾垂宇等她喝完,笑着擦擦她唇角的水渍。
赵夫人有点看不过眼,笑着问道:顾书记,您喜欢吃什么菜?您跟我说说,别一会做的菜都不合你胃口。
顾垂宇笑道: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商净憋笑憋得很困难,让他死要面子,明明挑食得很。
顾垂宇明白她在想什么,暗地里捏了她的小蛮腰一把。
秦秋雁寻来,见顾垂宇似是在跟商净调笑,站在厨房门口道:顾书记,您怎么到厨房来了,这儿油烟味重,您还是快出来吧。
赵夫人附和。
顾垂宇笑笑,没事儿,我坐那也没什么事,我也来帮帮忙打打下手吧。他作势卷起袖子就要gān活。
秦家姐妹连忙阻止,秦秋雁道:我来我来,洗菜我会,您别忙,还是我来好了。
早gān嘛去了。顾垂宇虚伪一番,才在赵长庆的劝说下离开厨房。又坐下来与他们谈论了研究了点Z城建设方向,突然听到厨房有点骚动,他不由起身,三两步跨到厨房门口,怎么了?
赵夫人连忙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小商不小心切到了手。
商净经常拿刀,哪里会容易切到手,只不过秦秋雁洗菜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一只小虫吓得往她身上一撞,她才被割破了手。
我看看。顾垂宇眉头一皱,快步走到正在冲水的商净面前。
没事儿,就一点点。商净道。
顾垂宇抬起她受伤的手,只见她的食指和中指都割到了一些,血还止不住地流,他立刻问:嫂子,家里有没有止血的药什么的?
本来有创口贴的,可是刚好用完了。赵夫人道,没事儿,就一点点小伤,我也经常割到手,过一会就止了。
你出来坐吧,我去买。顾垂宇不是很高兴地道。
赵长庆也跟了过来,听到这句话连忙道:让小蕾去买,让小蕾去买。他给女儿使了个眼色,赵书蕾觉得小题大做,还要她亲自跑一趟,不高兴地撅了嘴巴,伸手问父亲要钱。
顾垂宇没理会这么多,拉着商净往客厅里一坐,一边抽纸巾贴住她的伤口,一边摩挲着她的手心道:看来你跟赵家的菜刀不合,还是老老实实地等吃吧。
商净被逗乐了,我还要跟菜刀合八字?
赵长庆和王榕对视一眼,他们就从来没见过顾垂宇这么柔和的表qíng。以往不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底下,顾垂宇永远都面带微笑,说话慢慢悠悠,根本就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即使看着比他们年纪小,但他们却总有种敬畏的感觉,特别是他办起大事来gān脆利落,毫不含糊,他们也是完全把他当作一个领导看,哪里想过那么深沉的顾书记会对女人这么体贴入微,不是听闻他很薄qíng的么?
等赵书蕾买回创口贴,顾垂宇没让秦秋雁动手,亲手小心翼翼帮商净包扎,然后就一直让她坐在身旁,伺候这伺候那的。
商净见众人神qíng各异,不免有些尴尬,轻声道:我就一点轻伤,别整这么夸张。
顾垂宇神态自若地笑笑,各位别见笑,我虚长她几岁,怎么好像cao心cao习惯了。
顾书记这是好男人的榜样啊,咱们只有羡慕的份。王榕笑道。
酒菜上了席,螃蟹是餐桌上的主角,几乎人人夹了一个放在碗里大块朵颐,商净手里贴着药布不方便,她看了顾垂宇一眼,顾垂宇轻笑一声,先吃什么?
你把蟹huáng给我就成,蟹ròu留着吃。她一点也不客气地道。
顾垂宇把壳剥出来放到她的碗里,吃吧,贪吃鬼,什么都帮你剥好。
嘻嘻,有劳了。商净对吃没有抵抗力。
秦秋雁看着刺眼,只觉商净恃宠而娇,她说道:小商,来,我帮你剥,让顾书记也吃会。
顾垂宇笑着把蟹身掰开,道:别忙活,我把这祖宗喂饱了,我吃得也舒坦。
秦秋雁被噎在当场。
商净的脸刷地红了,他怎么说话的啊。
在座的各位都秉承的是含蓄派,没想到顾垂宇突然这么直言不讳,一时不知怎么接茬。
赵书蕾也跟着脸红了。
酒足饭饱,两家各自告辞回家,赵家却是一片乌云不散,秦秋雁深受打击闷闷不乐,赵长庆也对妻子不满,跟你说了不要乱来不要乱来,还不把商净当回事,你偏要顾书记摆明了发怒你才看得出来是不?
我哪知道他那么喜欢商净岂止是喜欢,简直是溺爱,连男人最在乎的面子都可以不要,在他们面前真把商净伺候得像个祖宗一样。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可以连创口贴也不让买?
我不是觉得小题大做吗?再说了,我以前切到手了,让你去给我买个你不也懒得去?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妇人总有反守为攻的能力,你瞧瞧人家顾书记,样样都顶好,还能帮人端茶倒水,你就一个市长,回到家就跟大爷一样,样样都要我伺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赵夫人无意间说出了今晚所有女xing的心声。
你真是无理取闹。赵长庆甩手走了。
这头商净在与他散步回家的路上,终于找到机会说教了,你就不嫌丢人!有你这市委书记那么说话的吗?
丢什么人,顾垂宇毫不在意,不就是个家宴吗?这叫平易近人。更叫一石二鸟。
有你这么平易近人的吗?把人小孩都给整脸红了。
行了,别说这种小事了,我今天可是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今个儿连工具都没,我可是硬生生把ròu给掰出来的,待会儿是不是轮到你了?他揽过她的腰,调戏地摸了一把。
我是伤患人士!
放心,我绝不碰到你一根手指头。
谁信啊
事实胜于雄辩
第六十三章
商净觉得最近的日子挺平和,工作上顺利,家庭上和谐,爱qíng上渐进。她非常享受现在这种感觉,觉得整个人都被快乐包围,真想一直就这样下去。只是无奈某个人不这么想,随着日子一天天过,某人某方面的暗示越来越qiáng烈,幸好她仗着商父作挡箭牌,才一次次挫败他的yīn谋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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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军师许莹莹道:我jīng神上支持你这种做法,只是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憋久了会出问题的。
什么问题?
会变禽shòu!
商净只觉莹莹有点危言耸听,当笑话过了没往心里去,然而这天中午,商父与商净两人吃着午餐,商父突然道:小净啊,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商净一口辣椒呛在嗓子里,爸,您、您怎么,咳咳,有这种打算?她不顾难受,赶紧问道。
唉,家里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再说清明也没回去,我也该去看看你妈了。
那您打点好了赶紧过来啊。这节骨眼上。
回去了我就不那么快过来了,这儿又没人陪我唱歌打牌。商父喝了口小酒轻笑道。
爸
行了,就这么定了,我买了今天下午的火车票,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会就走。
商净汗,您这说风就是雨的,动作也太迅速了。
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您就不能等星期六,我也能送送您。
打个的直接到火车站了,东西又没多少,还用你送?
您好歹让我准备准备,也让您带点特产什么的回去送人啊。
这些东西我都买了。
这效率。
我看你俩也渐渐稳定了,既然处了就好好地,缘分也不是说有就有。垂宇比你大,很多事qíng都让着你,你也不要太任xing,他的工作压力大,也学会点儿体贴,两人互相体谅,这关系才能长久。商父教育道。
我知道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商净心神不定,等到收到父亲已经上火车的信息时更是心砰砰跳,这顾垂宇要是知道了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思及后果,商净的脸刷地红了。
都已是成年人,她虽然对婚前xing。行为并不抵触,但好歹也要让人做好准备
咦?小商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感冒了?同事关心地问。
没有,没有。商净尴尬地猛摇头。
傍晚,她收到顾垂宇的例行电话,今天没事儿,去你那吃。
哦,哦。他就不能有事?!
你怎么了?顾垂宇敏锐地听出她语调中的怪异。
没事,没事。没事才怪!
心不在焉地回了家,她在厨房越想越紧张,深呼吸几口,劝自己不要小题大做,顾垂宇即使知道了爸回去的消息应该也没什么,哪有那么急色的。
才怪!她自己又在心里反驳,这两天他看她的眼神就像要呑了她一样,锲而不舍地让她去他家玩儿,已经是红果果地明示了好不好!
正在天人jiāo战时,门铃响了,她顿时吓了一大跳,刀子差点切到手。
带着一种莫名的忐忑去开门,毫无悬念地是顾垂宇。
今天吃什么?顾垂宇凝视她穿着KITTY围裙的可爱模样,忍不住香了一口。
呃,吃白灼虾。
还有什么?
韭菜炒蛋,再炒个青菜,开个汤。
哦,挺好。顾垂宇回答得有点言不由衷,但心思飘忽的商净也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两人走进屋子,顾垂宇看向商父惯坐的沙发,有些奇怪地问:商叔呢?
会变禽shòu!商净张了张嘴,神使鬼差地道,去朋友家吃饭了。
哦?顾垂宇挑了挑眉,今晚就我们两个?
他吃完饭就回来了。商净忙道。
顾垂宇失笑,你急什么,我是说就我们两个吃饭?
商净尴了一尬,瞪他一眼,废话。她转身往厨房走。
这大电灯泡不在,顾垂宇就没那么道貌岸然了,他唇边勾起一个邪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我净净思想不纯洁啊。刚刚想什么呢?
走开,烦人!被无意中戳中痛处,商净恼羞成怒。
先亲个。
不亲。
亲个。
不唔!
不久厨房里头就没了说话声,只得到隐隐的唇舌jiāo缠和喘息的声音。
俩冤家好容易磨磨蹭蹭煮好了三菜一汤,两人挨着坐着开始吃饭,可吃着吃着,商净却发现顾垂宇基本只吃青菜和喝汤了,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吃虾?你连虾也不喜欢吃?太挑食了吧?
顾垂宇挑了挑眉,没有。
那你怎么不吃?
顾垂宇清了清嗓子,轻笑一声。
商净不明所以,怎么,胃口不好?我看你炒蛋也没吃,生病啦?
哪能呢?现在他是心宽体胖,想生病都难,这俩菜对男人挺好。他委婉地道。
好怎么不吃?商净皱眉,更加一头雾水。
顾垂宇笑得很怪异,净净,这两个菜壮、阳。
商净手中剥到一半的虾啪地掉进碗里。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观世间菩萨耶稣基督,跟谁发誓都可以,她真心不是故意的啊啊!她只是懵懵懂懂地随便挑了两个简单点的菜而已!谁来给她做证啊啊!
商净在心里咆哮,脸上已经红成一片。
顾垂宇注视她羞赧的表qíng,火热又缓缓自下腹升起,小磨人jīng!
为了打破这尴尬,他清清嗓子,行了,我这两天有点上火,不能吃,你就多吃点,我帮你剥皮。他恶意地加重了上火这两个字。
我自己来!她现在都不敢吃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来,张嘴。顾垂宇将一只剥好的虾送至她的唇边。
我半边虾进了嘴,商净瞪着他,狠狠咬了一口。
雪白贝齿下中若隐若现的娇嫩小舌,因为红唇沾到了些许酱油,那小人儿还以手虚掩舔掉了酱汁。
他重重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碰到哪了?怎么看上去有点痛苦?
没事。顾垂宇顺势将她吃了一半的虾塞进嘴里。
喂,那是我的!商净酡红着脸急道。
再给你剥就是了。顾垂宇带点宠溺地道,继续这个让他痛并快乐着的举动。
商净心虚难言,只想尽快把这顿饭吃完。
于是两人吃吃停停,顾垂宇在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将含着虾尾的红唇一口封住,疯狂jiāo缠许久,虾也不知道最后进了谁的肚子。
一顿心惊ròu跳的晚餐总算吃完了,商净没让顾垂宇帮忙洗碗,一人站在水池前,只觉心跳快得都要跳出来了,不行,一定得让他早点走!发现了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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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几口气勉qiáng平静下来,她洗了手出了厨房,顾垂宇坐在沙发上,正在用她的电脑看新闻,见她过来招了招手,笑道:来。
商净依言走过去,被他一把像小孩儿似的横抱进了怀里,顾垂宇满意地看看缩在他臂弯中的小女人,嗯,很好,爷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商净猛地忆起最初他引诱她当qíng妇时,就表露过这臆想,如今想想,只是扑哧一笑,变态。
爷是疼你。横在她腹部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挠了两下。
呀,我怕痒!商净笑着侧身,更加缩进他的怀里。
顾垂宇凝视她的娇态,不由得紧了紧手臂,扶起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摇了摇。
两人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宁静。商净轻喟一声,窝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幸福简简单单地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享受着娇躯与体香的顾垂宇有点心猿意马,他清清嗓子道:商叔怎么还没回来?
商净身子微微一僵,支支吾吾地道:可能,喝酒喝着兴头吧。
你打个电话问问,要不要咱们去接他。
不用了,他一会就回来了,对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吧。商净坐直身。
急什么,等他回来我再走也不迟。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商净心虚地道:我一个人没事儿,你回吧。
顾垂宇挑了挑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商净一惊,谁瞒你了?
虽说自己被女色所惑,即使迟钝点也还是能发现奇怪的地方,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你打给谁呢!
我问问你爸要不要去接他。这孝顺女儿今天太放心了点。
哎呀,说了不用了!商净想抢,却被他一手困在怀里。
商净有种大势已去的错觉。
电话在响了四五声的时候接起,顾垂宇笑问:商叔,您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到哪了,太吵了听不清。商父笑呵呵的声音传来,以为是顾垂宇知道消息关心他来着。
这样啊顾垂宇眼中异光一闪,再听到隐隐传来的轰隆轰隆声,大胆地问了句:火车上一切还好吧?
商净身子僵化了。他怎么就那么机灵。
好,挺好!
挺好就好
不知怎地,商净觉得这话yīn森森的。
您回家了怎么不让我去送送您?顾垂宇瞟向僵硬了的小女人,再次大胆臆测。
呵呵,你工作那么忙,就不麻烦你了,小净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还不太懂事,你多让着点她。
哪的话,我会的,商叔。
又聊了两句,顾垂宇缓缓挂了电话。
室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商净只觉着如坐针毡。
那么不疾不徐的声音滑过她的背脊,连汗毛都竖起来了。谁知顾垂宇的下句却是,我走了?
商净讷讷点头,哦,哦。
顾垂宇起身走到门边,商净站在身后送他,清了清嗓子道:路上小心。
嗯。顾垂宇的声音听不出什么qíng绪,他伸手扭开了门把。
商净的心qíng无疑是非常复杂的,但最多的还是松了口气。
谁知心还没放回肚子里,顾垂宇就猛地转回来将她压在了墙上,灼热的呼吸烫在她的颊边,你倒是想!
第六十四章
呀!商净大惊。
顾垂宇紧紧箍着她,粗鲁地啃咬了几口柔软的红唇,脸上颈上胡乱舔舐,粗重的呼吸传进她的耳膜,让她的心越跳越快。
男人抬头,双眼已满是赤红的yù、火,臭丫头,看不我gān、死你。
真的变禽shòu了!商净下意识地抗拒,却被似乎力大无穷的男人一手抱起,一边野蛮地啃咬着她的脖子一边走向她的房间,然后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呀!商净被轻扔在chuáng上,旋即男人的身躯就覆了上来,热吻霸道地堵住她的抗议,手下已经开始扒着她的衣服了。
不行呀顾垂宇在热吻间隙,商净好容易带些胆怯地说了出口。
不行也得行!顾垂宇粗声粗气地道。
我、我、我怕痛。
这次绝对不痛。他埋在她的颈边一边吮、吸一边做着保证。
没有那个
哪个?
套、子,唔!疼!
你的前两天刚走,安全。
你怎么知道!
乖儿,专心点
喂,顾垂宇!唔!
jīng虫上脑的男人已经不想再用言语沟通了,他狠狠封住女人的红唇,不容抗拒地探索她的身体每一处,商净只觉理智随着房内上升的温度渐渐蒸发。
顾垂宇虽然yù、火焚身,但他还是忍耐着做着充分的前、戏,他不停地亲吻着她的红唇,引诱她的小舌探出jiāo缠,他的大手搓。揉着她柔软的椒。rǔ,时不时地捏起小糙莓蹂、躏一番,然后如弹琴般滑过她覆了薄汗的肌肤,难耐地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抚摸,最终修长的手指试探两下,刺、入了已经开始湿润的幽、密之处。
两人的理智都已飘远,商净娇、喘不已,被bī得连脚趾头都蜷起来了,香汗连连地不停告饶,手抵在他的胸前,猫抓似的挠着他坚硬的胸膛。
小妖jīng顾垂宇将两人的衣物褪尽,qiáng势地拉着她的手覆上他的火、热之处,你也忍心!
商净被烫得想要缩回手,却被他霸道地抓着来回摩挲几次,顾垂宇发出舒服的轻噫,终是覆上她的身子,舔着她手术后留下的伤疤,灼热的吐息萦绕在她的耳边,我要进来了。
轻、轻点
顾垂宇安抚地轻吻她的唇,虎腰一挺,昂、扬缓缓没/入。
女人的惊叫声和男人的喘息声混在一室,顾垂宇轻轻抽、cha带动难堪的水声,听得已经异常敏感的商净羞涩轻颤,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chuáng单。
宝贝,你里面好热好紧顾垂宇埋头吮吸着她的玉颈,喃喃说道。被层层包围的快、感让他花了大力气才控制住没有一、泄、千里。
不要说商净带着些许颤抖娇嗔。
顾垂宇舔过她的下巴,一边动作一边抬起了头,看着眼前双颊酡红的美丽小女人,舒服吗?
顾垂宇她语调不稳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俯下头与她jiāo换湿热的深吻,大舌不停地挑、逗着她的小舌头,双手也不闲着揉。捏着她胸前的柔嫩,商净只觉快。感一聚集,脑海已经无法思考,只有身上这个男人的温度和力道在cao纵着她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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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渐渐加快速度,商净几乎有种窒息的快。感,她连连喊着不要、不要,却在惊叫声中达到了高。cháo。
她瘫软在chuáng上,男人轻抚她的发丝,身体里的坚、硬却没有变软一分,这么快就到了?他亲着她的小脸蛋,宠爱地道,咱们还没正式开始哪。
你那意外的一回她就清楚他的yù。望有多qiáng,她不免有些心惊胆跳,今晚究竟有多漫长
事实证明这平常的一夜却对商净来说渡秒如年,顾垂宇又伺候了她一回,等她已经全面开发得差不多了,他一改前期的温柔作风,如野shòu出柙,动作越发粗bào,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如打桩机似的撞进她的身体最深处,她带着哭腔的求饶支离破碎,几乎以为死了一回
顾垂宇好不容易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宝贝,他无法控制自己压抑已久的yù。望,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已经虚软不堪的小人儿,终是曙光初现,他才恋恋不舍地又释。放一回,抱着疲惫不堪的小女人冲了个澡,又回chuáng上相拥而眠。
净净,今天还去上班吗?不上班我帮你请个假?迷迷糊糊中商净听到有人在天边叫她,她动了动身子,全身的酸痛让她□一声,几点了?她不是才刚睡下?
快八点了。
双眼蓦地睁开,商净一个翻身就想起来,谁知无处不疼的身子让她又□着倒回chuáng上,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这么疼?顾垂宇的大手在她曼。妙的身躯上轻捏按摩,心疼的同时带些得意。
忆起昨夜的疯狂,商净闭着眼飘渺地脱口而出:你个禽shòu
顾垂宇自胸膛震出笑意,帮你揉揉。
我要起来,快迟到了。
请假一天没事儿的。一个电话的事。
我又没正当理由请什么假?商净红着脸发泄地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你不也该起了?
顾垂宇低头,薄唇缓缓含吮她颈上的糙莓印子,我也不去了吧,我在这儿陪你。他有点体会到唐明皇的心思了。
商净缩了脖子,胡扯什么呢,快起来。她是真怕了。
两人又磨蹭了一会,终于起了身,商净的动作比平常慢了一半,顾垂宇好笑地为她扣了内衣扣子,还不顾她反对体贴地为她调整了一番,暧昧地道:咱净净虽能一手掌握,但也圆润可爱。
你讨不讨厌?商净窘迫地嗔道。
顾垂宇哈哈大笑,又在她胸前亲了一口,为她找来高领无袖的针织衫套上,还想继续为她服务,被商小姐毫不留qíng地拒绝了,他只得去讪讪洗漱。
两人总算打点好出了门,顾垂宇先开车送她到了报社门口,临了还不忘jiāo待一句,今天就别出去跑了,中午我来接你。
我中午就在这吃了,你不用过来。他要工作起来肯定比她忙得多。
那行,那我晚上来。
嗯。商净看看四周,解了安全带就想下车。
等会,亲一个。顾垂宇捏着她的小脖子,稍一用力将她的头转了方向,不容拒绝地偏头印上一吻。
光天化日!商净困窘地推开他,快快地下了车。
你悠着点。现在身子又不疼了?
赶紧走。商净摆了摆手,关了车门。
嘿!这嫌弃样儿!顾垂宇哼了一哼,晚上再要她好看。
董斌骑着摩托车看到这一幕,到了报社找了个时间去跟商净聊天,徒弟,今天早上送你来上班的是你男朋友?
你看到了啊,董老师。商净尴尬,就不知道他看没看见那一幕。
没见着人,怎么样,他是gān什么的?这么说来我们阎勇是没戏了?
商净最近沉浸在热恋中,很多事qíng她都抛之脑后了,听董斌这么一说,她才记起有件事没解决,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向您开口,阎大哥应该算是在追我吧。
嘿,你这缺根筋的,阎勇多内向一人,老往你家跑你还不明白?
只是他一直没说啊。
他就是那样的人,含蓄,但也说明人老实。
我可能不太适合他。商净顿了顿,我这人可能还是喜欢主动一点的男人,并且,阎大哥好像也不是说非我不可,只是觉得我适合做妻子罢了。
这感qíng是要慢慢培养的嘛。
我真的这么想过,可是他来我家几次,基本上都是跟我爸聊天了,我们在一起就看电视,要么就是我找话题,那回我们一起参加酒会也一样,回家都挺尴尬的,商净苦恼地道,他是个好人,做朋友和做大哥都挺好的,并且他没开口我也不好自作多qíng说这些,就想慢慢地让他发现这个意思,可是上个月来了我家一次,又没信儿了,我打了一次电话请他到家里吃饭,他说他在外地,有事回来再说,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这技术宅活该讨不到老婆。董斌汗。
董老师,我说话直,如果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可别介意啊。
这有什么,你说明白了,我回去也有个jiāo待,要是不清不楚的,大家心里都膈应。董斌gān脆地道。他就喜欢说话清楚明白的,有些女人含蓄过头了,说一半留一半,谁能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事儿我是想早点想法子,可是最近没法子上心,商净尴尬地道,她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就净想着顾垂宇了,我也的确不好直接向阎哥这么说,你帮我传个话是最好的,一个锅配一个盖,我们可能编号不一样。
行了,我回头跟阎勇说一声,做不了夫妻,当个朋友也是好的。董斌毫不介意地一笑,商净说得没错,阎勇喜欢是喜欢,但他追她主要还是因为她收入稳定,xing格开朗,适合作他的妻子,很多年轻人自我封闭得太久,害怕受伤害,又经历了现实的洗礼,还没有享受爱qíng的滋味就已经疲乏了,就想按步就班地过日子,该结婚的时候结婚,该生孩子时生孩子,平淡是好,只是太过平淡了就没了生命的痕迹。
董老师,谢谢您。商净大大一笑。
谢什么,现在总该告诉我你的真命天子是谁了吧?董斌狗仔队的职业jīng神又上来了。
商净尴了一尬,想了想还是老实招了,她轻轻地道:是顾垂宇。
谁?董斌惊讶,想再次确认。
顾垂宇。商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
他在我去D国之前就已经离婚了,之后又发生了点事,直到最近我才跟他确定了关系,绝对是走合法程序的。商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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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斌不可思议地摇摇头,真看不出来。那样的男人居然当真为了一个没钱没势的女人妥协了。
商净轻咳两声,怎么,您觉得他吃亏了?
哈哈,当然绝对是赚了,这样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董斌笑道,心里却有些感慨,如果商净当初向现实低了头,她也应该不过是顾书记风流史上的一笔,也不可能走到今天吧?女人还是要自尊自爱点好啊。
当然,要亏也是我亏,论年纪都可以当我叔叔了。商净矫qíng了一把,扬唇笑道。
瞅瞅,这把人给惯的。小舅子眼光不错,只是命差了点。董斌轻笑着摇了摇头。
说什么这么乐呵?一个同事走过来,笑着问道。
没事儿,闲聊。董斌看了商净一眼,不用她说都知道这事儿暂时别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菩萨保佑不要被锁~~
第六十五章
顾垂宇总算得偿所愿,并且他非常有技巧有效率地在两天内将生活所需物品搬进了商净的公寓,本想让她去他那,但一想那是裴宁的房子,并且那边曾住过陈静,他可不想多生事端,想着找时间在这儿也买一套房子,他们还得住个一两年。
商净试图阻止未果,也有点心疼他夜里来回跑,半推半就地过了。
等后方稳固了,顾垂宇开始考虑怎么跟家里的顽固老头说通这事,其实他是无所谓,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又不是三岁小孩离了父母又不能活,只是商净孝顺,他怕她会有想法,也只得委屈自己了。
喂,爸。趁着商净在厨房做饭,顾垂宇在阳台打电话给了父亲。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拿架子哪。爸您最近的身体好吗?
托福,还没被你气死。
多大点事现在还记着。
你放屁!顾卫军骂了一声,行了,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没功夫搭理你。
等他这个电话等多久了还说没空,这老头子,越老越拿捏了还,顾垂宇有求于人,也没回他的嘴,反而颇为恭敬地道:爸,我是想跟您说个事。
怎么,想认错?
这没错我认什么?顾垂宇满不在乎地笑笑,然后说道,是这样,我新处了一个女孩儿,挺好个人,有空我带回去让您见见?
顾父没有意料中的bào跳如雷,他只是慢条斯理地道:就是那个叫商净的女娃?
顾垂宇也不稀奇他知道商净,难保他连她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只是他稀奇的是依顾卫军的bào脾气,愣是按兵不动到现在。
顾卫军也有自己的算计,他就是想冷一冷顾垂宇,听到他又勾搭了一个年轻姑娘更是嗤之以鼻,他可不相信自己风流成xing的儿子真谈起感qíng来了,就觉着他老大不小了还头脑发热一意孤行,愚不可及。
对,既然您也认识她,我也不多说了,改天我领她到家里去坐坐,您评估评估?顾垂宇低姿态。
小儿子从来没这么伏低做小,这话一出,顾卫军认为他就是想鱼和熊掌兼得,又想得到他的原谅,又想由着自己的xing子来,哼!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不必了,我不同意。
顾垂宇抽了一口烟,依旧笑着道:您这人还没见怎么就武断了?您看过她资料也明白,她家世也清白,人也清白,并且xing格又讨喜,还孝顺长辈,爱护幼小,您挑刺儿也该有个理。
顾卫军破口大骂,我用得着挑刺儿!你现在是越活越蠢了是不,这种女人巴上你图啥你不知道?你看人家楚楚可怜,就掉蜜罐子了是不?你以往那么多女人都是白搭的?猪脑子!
顾垂宇在心里默念三字经,又从一数到十从十数到一,才压下与父亲叫板的冲动,您这把我想得也太不靠谱了,我能连这点都分不出来?
看看你现在的孬样,连嘴都不敢跟我顶!
我擦!顾垂宇没忍住,行,行,老头子,你现在是老糊涂了,想断就断,登报出来,看我眉头皱不皱!
你以为老子不敢?顾三儿,你要是在三天之内没有向周家登门道歉,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忤逆子!他当初不答应联姻也就罢了,既然选择了政治婚姻中途又尥蹶子,他以为是小孩儿玩的过家家?隐xing的信任危机有多大他不知道吗?
行了行了,别来之套,不管您怎么说,要我再去和周家联姻,绝对不可能!
顾垂宇,别以为你本事大,这本事不是你一个人的!
顾老头,别想着威胁我,没用!
我威胁你?你看我是不是威胁你!对方啪地把电话挂了。
顾垂宇嘴唇蠕动,爷果然不适合走温qíng路线!
商净坐在餐桌前,隔着玻璃看顾垂宇打完电话,支着下巴扬声喊道:吃饭了。
顾垂宇走了进来,将烟捻熄在烟灰缸里,带着笑走过去。
跟谁打电话,面部那么扭曲。商净好笑地问,难得看到他这么吃鳖的样子。
顾垂宇看向还幸灾乐祸的小女人,哼了一哼,跟你未来公公。
商净呛声,爸就爸,哪来这么长一串。
好好好,你爸。
我爸是谁?
咱爸,这总行了吧?顾垂宇一副真难伺候样。
跟这厚脸皮沟通是她的错。商净默默无语,端着碗吃饭。
顾垂宇试探地问道:如果咱爸老年痴呆,不待见你怎么办?
商净听父亲提过一两句,说是顾垂宇拒绝再娶周家女人的事让顾家很生气,为了让他回心转意施加了不小的压力,但商净想法就简单了,这一家人的事,而且还是亲爸,以她的经验来看,这有什么难的?父子哪有隔夜仇,你好好跟他说,他会理解的。
这是在挑战他的极限啊。顾垂宇有点告状的嫌疑,你不知道他,一旦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更是越老越糊涂。
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老小老小,多哄着点不就完了?商净道,你这做儿子的一年到头不在跟前也就算了,老人家觉着你做错了你就跟他好好说说你的想法嘛,说一次不听就多打电话多说几次,总会听进去的。
我一成年人还要他还指手画脚,年纪大了就该老老实实地享清福,还管得没完没了了。
我听说在父母眼里儿女再大也是小孩,你就忍着点儿。
我要有孩子,指定放牛吃糙,有什么摆不平的再来找我!
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有了孩子再说吧。商净笑着吃菜。
那咱们什么时候也生个孩子来玩玩?顾垂宇给她夹一颗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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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题还能再跑得远点不?商净微微红了脸。
咱们生个孩子也挺好,考虑考虑?顾垂宇心思一动,还真想要个他俩的娃儿了,他也是时候要个孩子,其实如果周芸老实呆着,现在难保他的第一个孩子已经出来了。
太夸张了,我想都没想过。商净毕竟年轻,一说孩子猛摇头,责任太重大了。
顾垂宇轻笑一声,也是,他这qíng人虽然有时挺成熟,但说到底也才二十四五,正是爱玩的年纪,等过个一两年也不迟。
隔天顾垂宇挺忙,下午国家发改委来了一批工作人员实地考察Z城的旧城区改造和廉租房的筹建实施,他听取了纪委的有关报告后,让盘秘书拿了发改委来人的名单给他,当他看到负责人名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幽光。
此行的负责人居然是周进辉,周芸的三叔,周香的父亲,这回可真是冤家路窄。
四点多时,发改委的领导被迎进了市政府大楼,顾垂宇与他们见了面,随后与周进辉单独在办公室叙旧。
垂宇,在这儿工作还习惯吧?周进辉亲切地以长辈的口吻问道。
挺好,有劳关心。
你这话也太客气了,好歹我们之前也是一家人。周进辉喝了口茶,笑笑,我一直没能找机会问问,我们周香是哪不好?你说出来我让她改改!这么下去连人都嫁不出去了,这怎么能行?
顾垂宇面不改色地笑道:是我配不上令千金。
那咱们周家适婚的女儿还有挺多的,你怎么就没一个看得上眼?这找妻子相貌不是第一位,重要的是要贤惠。周进辉语重心长地道,周芸虽然有错,但也是可以体谅的嘛,她喜欢你,自然就见不得你在外边有人,当然,是她还年轻,不知道男人在外边的应酬,只是我们周香早就跟我说了,说只要你对她好,你在外边逢场作戏她也不介意。我倒不知道我的女儿这么大度。
周三叔,这事是我对不起周家,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尽管开口,要是我顾某人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周进辉笑笑,其实我也不是太在乎这事,这两家只要有心,联不联姻都是那回事,只是顾老哥不成啊,愣是觉得顾家对不起我们,铁了心要跟你过不去,这不,听说我要来这儿,暗地里又给我下了指示,要是我不照办,回去也有得受。
妈的老头子你就到处给人当枪使!顾垂宇听出他话里的要挟之意,低头点了一根烟,没说话。
周进辉继续道:我听说为这事你们爷俩还闹得挺大?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为这点小事还能整蛾子不成?听叔的话,给你爸道个歉,顺着他的意,这事就算完了。
劳您费心,我爸就是那脾气,过段时间就没事。三叔您要是真能体谅,就别理我爸,公事公办。
这当然得公事公办,只是怕顾老哥回去挑毛病,我想行个方便都不成。周进辉摇摇头,我听说你最近工作上挺不顺?
顾垂宇笑了笑,并不答话。
实在不行就别犟着,我这还有个解决方案,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洗耳恭听。
周进辉看了他一眼,我听说你这儿还有个女人,顾老哥就以为你中了美人计,不如,你把她jiāo给我处理,我向顾老哥报告这个结果,求个qíng,也给他个台阶下,你看怎么样?
顾垂宇深深吸了一口烟,把商净jiāo给他当qíng妇?这老东西还挺能开口。冰冷的怒火慢慢聚集,他非常清楚此刻与他翻脸的后果,但是自己的女人被轻贱他还谈笑风生他就不算是男人了!
周三叔,我敬你是长辈,说话已经很客气了,顾垂宇缓缓地道,只是你拿着jī毛当令箭,不太好吧?
周进辉脸色一变。
悔婚这事是我跟老太太达成了协议的,她是贵府当家,我们这事也就算完了,至于我爸那儿就是我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还cha什么手?要说教也得等到你成了周家管事的,不是吗?
顾垂宇,你年纪轻轻,别敢这么猖狂!周进辉的脸色yīn沉下来,你要是离了顾家,什么都不是。
那也是我的事,顾周两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少了我,少了你,对两家都没什么影响,你想试试?顾垂宇把周家彻彻底底查了个遍,当然知道周进辉也是被母亲一手扶持上来的,听多了周围的奉承还忘了自己是谁了。
好你个顾老三,给你脸不要脸,你看看我周家要不要向顾老哥要个满意的jiāo待!周进辉恼羞成怒,撂下一句狠话就气冲冲地走了。
顾垂宇连屁股也没抬,依旧坐在沙发上抽着他的烟,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老头子做得太过了。
第六十六章
顾垂宇没去参加饭局,让市长副市长好好招待后,驱车回了家,只是稀奇的是商净还没有回来,刚不是打电话说是已经下班了吗?他想着应该一会也该到家了,也没打电话,把客厅的空调开了往沙发上一躺,闭目养神。
没闭多久,电话响了,顾垂宇翻开一看,是个北京的吉利号码。幽光自眼中滑过,他不紧不慢地接了电话。
哟,顾书记。电话另一头传来唐学政懒洋洋的声音。
这小子是不是在他办公室装了窃听器?顾垂宇突然有一瞬间的怀疑,有事吗?唐总。
那头轻笑一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跟嫂子最近过得好不。
我离婚很久了。
别介,你能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唐学政笑声带些不怀好意,您这威武不屈地与家里头大动gān戈,傻子都知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是在骂自己还是在夸自己?
怎么样,上次我提的建议,你觉着还合适不?他的要求多低。
你小子还真敢。顾垂宇轻哼一声,坐了起来。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可不是一次xing的买卖。他要是同意了,他家老头得气死。
纯属个人xing质,与一切商业行为无关。唐学政胡扯瞎掰,再说了,我看现在形势严峻,也不能让嫂子受委屈。
她能受什么委屈,实在不行哥也下海,到时可真得请教你一二了。
别逗闷子了哥,你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咱们以后还都得指望着你过活哪。
顾垂宇抬脚支在茶几上,沉默了片刻道:我考虑考虑。
当然当然,就是你别老想着是人qíng债,别有心理包袱就成。这话反着听就对了。
你放心,哥不是那种人,前些日子哥心血来cháo,帮了一朋友进检察院,后来才知道把你们的人给顶下去了,这事我到现在还愧疚,怎么样,要不要我把这朋友也介绍给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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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就知道是他。唐学政嘴角抽搐一瞬,技不如人,咱想得开。
是吗?听说这事儿你费了点力气才摆平,怎么不早点跟哥说,哥这两天才知道,让你受苦了。说完顾垂宇听到开锁的声音,话锋一转,行,那就先这样了,哥先挂了。
这边的唐学政正抱着媳妇儿啃苹果,对他迅速挂电话一事挑了挑眉。
怎么说着说着就挂了?符晓正听得津津有味,俩成年人跟小孩似的。
怕人听见喽。男人就这样,一切有损面子与尊严的事是绝不会让在乎的女人听到的。
唐学政将苹果喂到符晓嘴边,符晓轻轻咬了一口,你怎么还跟人过不去?
你这话错了,我是帮他为主,顺便跟人过不去。
这倒底是个什么状况,符晓搞不明白,你们不是互相看不顺眼吗?怎么又要帮他?
唐学政轻笑,咱们国家,迄今为止还是权力型社会。
你意思是他以后
我可什么都没说。唐学政勾了勾唇。
顾垂宇挂了电话,身子一倾又躺回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到家?
商净提着晚上的食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跟人聊了会天。
顾垂宇招手让她过来,商净把东西放在桌上走过去,做什么?
没事儿。顾垂宇拍拍他胸前的空位,来,陪会。
商净睨他一眼,轻笑着坐下,从善如流地靠进他怀里。
顾垂宇偏头凝视她,不安分的大手在她的腿上游移,商净抓着他的手,恶意捏他的指腹。
待会儿吃了饭咱去按个摩。男人建议。
好端端的怎么要按摩?怎么,顾书记有压力?
国泰民生,你以为是逗着玩的?
看不出来你这么忧国忧民啊。
顾垂宇打她的小屁股,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济?
xing格不像啊。
我净净还挺了解。顾垂宇勾着她的牛仔裤,被她压了压才缓缓道,我虽然没有那种为国家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伟大节cao,但我这人做事从来就不是半调子,我选择了这条路,当然也会在其位谋其政。当然,顺便玩玩官场游戏。
谋到什么程度?
你希望我到什么程度?
商净还真认真想了想,我要求也不是很高,就是想你当什么官就做什么该做的事,有点实在的东西给人家。
顾垂宇拿她的手刮刮下巴上的胡刺,嗯,批了。
商净扬唇乐了,顾大书记这么好说话?
这美人计一使,我还不晕头转向?
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能没啥表示啊。商净起身,顺势将他拉了起来,到房间去。
顾垂宇颇为惊讶地暧昧一笑,我净净变得这么豪慡,我着实欣慰。
商净红着脸瞪他,你就不能往健康的方向走一走?
那是gān什么?顾书记表示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帮你按摩啦!学武的人基本都了解人体xué位,按摩起来比专业的还专业。商净以前就经常帮师傅和父母按摩,所以几乎可以把它划到特长里面去。
顾垂宇挑眉,真是多才多艺的姑娘,我可算捡到宝了。说着他往chuáng上大字型一趴,旋即又问道,要不要脱衣服?
这理所当然样。商净失笑,不用了!她倾身上chuáng,一屁股跪坐在他的腰上,探出手找准他颈边的xué位,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去。
顾垂宇发出舒适的□,闭着眼享受着道:再重点没关系,嗯舒服
你就不能叫得好听点儿?商净头回帮人按摩感觉怪怪的,她微红了脸道。她的思想也极不纯洁地想到了顾垂宇释放时在她耳边难耐而满足的喘息。
这叫还能怎么叫?
就不能不叫?
不叫没办法表现我舒适的感觉。顾垂宇逗她。
商净重重地按了按,顾垂宇吃痛地叫了声。
好了,你就这么叫,我听着顺耳。
顾垂宇闷笑两声,然后等她按一下他怪叫一声,按一下怪叫一声,商净好笑又好气,别叫了!
这一会让叫一会不让叫,姑娘,你能再难伺候点不?顾垂宇抬抬腰,晃了晃商净。
幼稚灿烂!商净笑骂。
顾垂宇自己也稀奇,以前跟女人在一起最多的就是上chuáng,发泄完了,他是宁愿去处理公事也不愿留在chuáng上温存聊些无聊的废话。现在跟商净在一起,他是有点越活越过去的赶脚。
两人笑闹了一阵,顾垂宇总算安份下来让商净正正经经地按摩,商净出了些力气,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你的身体真硬啊,看样子压力不小。
顾垂宇闭着眼应了一声。
还是家里的事qíng吗?你爸爸现在态度温和点了吗?
差不多就那样。顾垂宇含糊地道。
他是一定要你去娶周家的女人还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二者皆有,他是老糊涂了。顾垂宇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缓缓转过了身,美人儿,其他地方我是舒畅了,就还剩一个地方难受得很,顺便一起给按按?他扶着她的小蛮腰往后挪了挪,正好抵在他的yù、望前头。
你!明明是非常纯洁的按摩好不好,他怎么就起来了?
乖儿,你的小屁股在我身上动来动去,我能忍到现在已经不错了,快,屁股抬一抬,我帮你把裤子脱了。
不要!商净红着脸躲着魔手,却还是被他一手按住,一手扯着她的牛仔七分裤。不一会儿,她的裤子就在男人的蛮力下给褪了下来,他隔着她浅蓝的小内、裤摩挲着她的幽、密,并且坐起了身靠在chuáng头,将她身子一按封住了她的红唇。
房间里发出少儿不宜的接吻声音,商净在顾垂宇高超的挑逗下,身子渐渐不由自已地泛起chūn、cháo,顾垂宇两指探了进去,见她湿得差不多了,解开皮带,露出自己已经肿、胀的昂扬,又将她的内裤扯了下来,乖,自己坐上来。
不要不要商净下意识地猛摇头。
顾垂宇不容抗拒地把她微微抬起,将她抵在yù、望上方,来,扶住,慢慢吃下来。
商净半身赤果地跪坐在他身上,身下是灼热的触感,小脸已经红得不成样了,你这么讨厌明明说好了今天放她休息的。
就一次,今天就一次。顾垂宇看着眼前羞怯难耐的小女人,呼吸更加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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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像平常那样这个姿势太羞人了。
就这样,不然今晚就别怪我。顾垂宇喘着粗气拍拍她白嫩的小屁股,快点,慢慢坐下来。
商净被bī得没办法,她将头偏向一边咬了下唇,带着些许羞耻的低低□,身子慢慢地向下。
哦两人同时发出轻噫。
快点,才吃了一点儿。顾垂宇忍着向上顶的冲动,他享受着这个美妙的过程。
我不行感觉太奇怪了,商净害怕地想要起身。
到了嘴边的鸭子哪里还有放跑的道理,顾垂宇握着她的纤腰向下一压,让她的柔软顿时将自己重重包围。
呀那灼热的硕大像是抵进了身子最深处,商净带着哭腔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抱紧了眼前的男人。
别撒娇,自己动会,不是帮我按摩的么?谁知男人还不依不饶,在她耳边说些羞死人的话。
我、我没力气了商净受不了地猛摇头。
那你就这样含一晚上?
商净咬着他的脖子,连接处的异样qíng、cháo让心痒难耐,她好不容易才说出口,你动
顾垂宇勾唇,在她玉颈上烙下串串湿吻,大手也探进她的衣服中揉捏她的柔软,求我。
求你
求我gān、你。顾垂宇在chuáng上并不斯文,他粗鲁而qiáng势,用各种手段显示着男人最原始的征服yù。
顾垂宇
男人像是预支甜头似的轻轻动了起来,一边还催促道:快说!
商净这两天已经充分领教了他在chuáng上的恶劣,qíng/cháo翻涌,她呜咽着道:不说
乖儿,快说,我让你快乐上天。顾垂宇诱哄着,双手一抬脱掉了她的衣服。
身下的甜头渐渐变成了折磨,商净终于被他不轻不痒的进入弄得理智全无,轻如蚊蚋咬着唇道:求你gān、我。
顾垂宇闻言全身一震,埋在体内的硕、大更加坚硬,他重重向上一顶,大声点。
求你gān、我。商净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哭喊出声。
顾垂宇被她带着羞/耻与娇/媚的神态刺激得理xing全失,他大手牢牢锢住她的腰,疯狂地将她上下摆动,商净哭喊着,已经不知自己是要还是不要,没过多久,她就绷紧了身体,达到了高、cháo,男人gān/红了眼,被她突如其来的异常紧/窒弄得差点出来,他猛吸了一口气,将她翻了个身倒在chuáng上,才勉qiáng控制住自己,他狠狠亲上她,小妖jīng,想害我早、泄,你就可以休息了是吗?
商净还没从快、感中回过神来,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顾垂宇调整了姿势,又重新cha、进她的身体里,商净虚软地任由他为所yù为,不知过了多久,商净觉得自己快被撞飞了,在她支离破碎的哀叫声中,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重重顶了几下,终于低吼着发、泄而出。
第六十七章
最终这晚餐是没法在家里吃了,两人洗了澡,顾垂宇哄着闹小脾气的商净到外头吃饭,在吃饭的途中接到了大哥顾延宇的电话,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怎么不接?商净懒懒地吃一口青菜。
顾垂宇笑了笑,接了电话,喂,大哥?
垂宇啊,你现在在哪?
在外边吃饭。顾垂宇放下筷子。
哦,顾延宇顿了顿,你这又整了什么事,周老三一个电话打来,说他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整得父亲又发了顿脾气。
行了行了,以后这些事就不要打电话来,没功夫听。顾垂宇心想他还没发脾气哪。
你这是什么态度?顾延宇大他许多,也习惯了让他依他,但这次实在是两头为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悔婚?你要是有个正当合理的理由老爷子也没那么生气。
我给了,他当我放屁。顾垂宇冷哼一声。
顾延宇停了停,你是说那个叫商净的女孩?
顾垂宇喝了口水没作声。
这么聪明个人怎么在这事上犯糊涂了?她没你想的那么好!顾延宇记起这个名字不就是他在S城时请他出面调查提gān的女士官?难道他们一直自S城到Z城都有联系?垂宇不是中途还有个qíng妇吗?
你们还有完没完?顾垂宇眉头紧皱。
你唉,你大嫂今天去单位找了她你知不知道?
什么?顾垂宇语调变了一变,挑眼看向吃得正欢的小女人。
你看,你果然不知道这事。你大嫂说她本来还不软不硬的,一听到爸要跟你脱离父子关系脸色就变了,这分明是害怕你将来没背景讨不到好,她还说她想考虑两天,叫你大嫂先不要告诉你。
哦顾垂宇的眼神渐渐变得yīn暗。
她就跟你以往养的那些女人没两样,只不过心机更重一点罢了,你别为了这种女人搞得家里jī犬不宁,不值得。
行了,我正吃饭,有空再说。顾垂宇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是你家里人的电话啊?
嗯,大哥,名叫顾延宇。顾垂宇收了手机,当兵的。
哦。商净了解地点点头,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随便聊聊。顾垂宇重新拿了筷子,抬眼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他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jiāo待。
第二日下午,顾垂宇正在车上,接了个裴宁的电话,喂?我在海园楼下办了个车展,来了几个兄弟,晚上出来聚聚?
哦。顾垂宇不冷不热。
把商净也带上,他们说想见见她。
我看看她乐不乐意。
滚你的蛋,有必要藏着掖着吗啡?你还想让她一辈子不见人?
她想见就见。顾垂宇挂了电话,回头给商净打了电话,却是这么说的:喂,裴宁跟几个朋友过来,我晚点回去。
哦,那个我能一起去吗?不料今天的商净也在意料之外。
顾垂宇眼神一变,你想去?
嗯。
顾垂宇停了停,那我一会去接你。
好。
下班后顾垂宇在报社楼下接了商净,见她略施薄粉穿着套gān练大方的黑色小套裙,觉着美得也不用再去美容院打扮了,直接载着她开往海园方向。在路上,他提前打了预防针:他们都不是什么好鸟,惹了你就告诉我。
哦。商净点点头。
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跟我一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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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着慌就玩玩呗。
顾垂宇轻笑一声。
到了海园楼前,偌大的广场上一片金碧辉煌,人声鼎沸,名车美人相映成辉,各大媒体的镁光灯不停闪烁,商净透过车窗看向热闹喧嚣的场景,眼里幽光闪过。
顾垂宇碍于身份,自另一侧的停车场绕了进去,上了豪华包间,里头已经是热闹非凡了,一见他们进来,几个男人抽着烟chuī着怪口哨,哟!顾书记!
顾垂宇扫过一眼,屋子里六七个男人都是打小玩到大的,现在分散在世界各地,一年都难得看他们聚得这么齐。更加难得的是他们居然都带了女伴,不是明星就是模特,有两个还把联姻的老婆给带来了,各各美艳妖娆,富贵bī人。
说是为个破车展,简直是个笑话。他就知道有猫腻,才不愿让商净过来,但她主动开口,他也没办法驳了她的面子。
裴宁上前,对商净客套一笑,才看向顾垂宇道:还以为你舍不得让她见人。
几个发小围了上来,各各都是自来熟,对着商净放肆地打量了一番,一个小眼睛男人摸着下巴道:不错不错,小家碧玉,挺秀气,顾三,你眼光不错!
他的模特女伴穿着一身清凉地走过来,娇笑着道:彭少,您可别吓着人家。来来,小姑娘,别理他们这些男人。她拉过商净,惊讶一声,哎呀,你长得真娇小,真可爱,一米六有没有?我真怕呆会儿找不见你。
商净笑笑,没事儿,找不着就打我手机。
别给我乱跑,在我眼皮子底下呆着。顾垂宇揽回她走向沙发。
沙发边上站着一个商净叫得出来的明星,叫做安安来着,见他们过来对着顾垂宇一笑,走向了自己的男伴。
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就是北京城大名鼎鼎的顾垂宇顾三爷,大家鼓掌!被叫做彭少的让人叫音乐调小,大声地怪叫道。
于是一阵古里八怪的掌声。
行了,爷现在是正经人,看不得你这种怪模怪样。顾垂宇泰然自若地受了,他懒懒地接过一兄弟递上的酒杯,低头问商净,你想喝什么?
今天这屋子没低于五十度的酒jīng饮料,小美人,入乡随俗,多多包涵。一个穿着红格子衬衫的男人坐到商净边上,给她递了一杯酒,韦熙,顾垂宇的发小。这屋子的男人都是。
哦,我叫商净,你们好。商净道谢接过,微笑道。
顾垂宇把他的兄弟介绍了一遍,又正式介绍了商净,她叫商净,商业的商,gān净的净,是我未来的老婆,你们讨好着就对了。
商净微微红了脸,暗地里戳了戳他。
彭少的模特女友坐在他的腿上,嗲声道:彭少,我老羡慕商净那样的身材了,我胸前ròu太多,走路都累得慌。说着还用巨、rǔ顶顶他的胸。
顾垂宇淡淡瞟了一眼过去。
顾少,您不是生气了吧?模特女友害怕地缩了缩。
彭少抱着她哈哈大笑,你也太小瞧他了,你们顾三爷度量大着呢,这点玩笑他可不放在心上。
商净刚进门就知道来者不善,对这些大尺度的话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附在顾垂宇的耳边道:你的人缘是好还是差啊?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走。顾垂宇与她咬耳朵。
悄悄话留到chuáng上说去,大家好久不见,来gān一杯!裴宁举杯。
所有人都起身碰杯gān了。
gān了一杯后,顾垂宇就被拉过去到了男人帮拼酒,女人们坐在沙发上喝酒聊天。
商净,我没有恶意,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攀上顾少的。一个联姻的少妇摇着酒杯,透过水晶杯看向她。
对啊,你没胸没屁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快言快语的小明星跟着道。
就突然看对眼了呗,大家都是过来人,爱qíng不都是那一回事。
她还真谈qíng说爱啊。别说虚的,你是不是chuáng上功夫特别好,都是女人别不好意思,有绝招教教我们啊?虚荣的女人都爱比,看到商净没他们漂亮,也没他们有品味,连件像样的衣服首饰也没有,心里莫名有种优越感,只觉着顾少对她的宠爱不过尔尔,亏得这些男人jiāo待一定要给她下马威看呢,这还用给吗?站在一起就知道谁赢谁输。
不过,顾少比他们想像的还要英俊呢
这头男人们喝着酒,也在对女人品头论足,彭少指着围了一圏的女人道:顾三你自己看。
看什么?顾垂宇的视线只锁在商净身上。
你看看你的女人在这些女人里面像不像丑小鸭?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你以后能带得出手吗?
你他妈该看眼科了。顾垂宇冷笑一声,一堆胭脂俗粉,拿什么跟那么白净纯粹的商净比?
qíng人眼里出西施了?韦熙笑道。
随便你们怎么说。顾垂宇将酒一饮而尽,他现在完全不想别的男人注意商净,看都不想让人看。
你是打算一意孤行了是吧?裴宁yīn沉着脸,你这么做对得起兄弟们吗?
老子就孤行了怎么样吧?cao蛋了,不就是要jiāo待吗,老子过两天就给你们jiāo待!个个见不得他好,他能忍到现在实在是个奇迹。
音量的提高惹来女士们的侧目,商净望向有些剑拔弩张的男人们,笑着问道:顾垂宇,你们说什么这么热闹?
没事儿,顾垂宇警告地瞪了众人一眼,扬了唇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坐下去将她放在腿上,只有男人聊天太无味了,你们在聊什么,我们也参与参与。他抬眼瞟了过去,你们也过来吧。
没人想惹火头上的顾垂宇,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谁能知道他连兄弟的话也听不进了,究竟这个女人有什么魔力?
裴宁低咒了一声。
第六十八章
这帮公子哥私人的聚会总是百无禁忌,美酒在手,美人在怀,嬉笑狂欢。这次他们带的女人都是固定或半固定的妻子或qíng人,所以虽然也放得开但还不至于超尺度,只有一个人单身已久,听说要带女伴刺激顾垂宇,匆匆在车展上带了个嫩模上来,那小模样清新可人,长发飘飘,清汤挂面,看上去就跟娃娃似的惹人怜爱,只是那动作着实跟清纯挂不上边,她似乎怕是伺候不周到得不到金主的宠爱,喝到一半就明目张胆地将手伸到了金主的胯、下。
商净盯了一会,妹妹,你这年纪模样身段值得现在就这么轻贱自己么?
顾垂宇不悦地转了她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她是活的,会动的!商净咬着杯子低声道。活生生的绿茶婊!
你说什么!顾垂宇以为她指的是男人的□,口气加重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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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妹妹。商净摇了摇头。她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了,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她也不会站起来义正辞言地批判别人的选择,就是觉得可悲的慌,为什么这么多的女孩选择物质上的追求,不空虚么?
看她gān什么?
随便看看,你以前一定有过这种香艳画面吧?商净yù言又止。
商净,伤都好了?裴宁拿了酒瓶为他们满上,坐在水晶茶几的边上问道。
嗯,都好了。商净道一声谢。
枪疤要不要去了?我认识一个整形医生,技术挺好。
不必了。回答他的是顾垂宇,就这样挺好,我不嫌弃。
谁问你了?商净娇嗔一声。
这不是切身利益吗?那小疤新长出来的痒痒ròu可是她的敏感点之一啊。
裴宁哼了一哼,碰了碰他俩的杯子,走一个。
顾垂宇道:不想喝就别喝。
你不让我喝我就不喝,你的朋友好不容易来了,跟他们好好喝喝吧,喝醉了我伺候你。商净抿嘴而笑。
顾垂宇轻笑一声。
哟,这么体贴,咱们顾大少福气大啊,不过今晚不醉不归,一个都别想跑!彭少喊道,来,商净!我敬你一杯!
你是顾垂宇的好兄弟,这第一杯酒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给的,不仅要给,而且还得回敬!不过这两杯过后,想找我喝酒可得先问过我们顾大书记了。商净起身笑着与他碰杯,gān脆地一饮而尽。
好!豪气!满上!
顾垂宇并没有阻止,他坐着扶着她的腰想拿一块西瓜,果盘立刻被抬起来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抬眼一看,是那个最近挺红的演员安安。他点了点头当道谢,随口道:你演的那个电视剧不错。说完,自己暗地一惊,习惯xing暧昧了。这屋子的人都没个定xing,带的女伴今天是你的,明天就指不定是他的,他以前也是看对眼就勾搭一两个,也送出去一两个。
谢谢,没想到您也看我演的电视剧,真是太荣幸了。安安浅笑。
顾垂宇这才发现她似乎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眉宇还带点轻愁,对这屋子的热闹气氛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看来谁又来硬的了。他吃了一口西瓜,不再应声,不管他的事。
商净被顾垂宇的死党敬了一轮,也回了一轮,当他们还想灌她时,她笑着坐到了顾垂宇的旁边,我听我们顾书记的,他要我喝,我就喝。
连gān这么多杯居然还口齿清晰,众人来了劲头,一阵闹腾。
宝贝儿,酒量不错啊。顾垂宇没理他们,低头喂商净吃葡萄。
还行。商净咧嘴一笑。
谁骗我不会喝的来着?一杯就倒,亏她说得出口。
那时候不是不熟吗?
现在熟了?顾垂宇勾着她调笑。
这么多人在看。商净不好意思了,将他推了推。
你们俩别ròu麻了,来,喝酒!
对!商净,你给我出来,咱们喝个三羊开泰!
顾书记,我还喝不喝?商净乖巧地问道。
不喝了,给爷吃东西。顾垂宇捏捏她的小脸。
好。商净点点头,转头笑道,他不让我喝了,你们哥几个慢慢喝。
这么听你男人的话?
当然,不听他的我听谁的?商净靠在顾垂宇身上,为顾垂宇的酒杯满上,你跟他们好好喝,想吃什么叫我,我夹给你。
顾垂宇大男人的虚荣心完全得到满足,他扬唇勾起她的下巴就狠狠吻了下去。
众人怪叫声嘘声几乎盖过音乐声。
你瞧瞧人家这贤惠样。一人推推他老婆。
哼,你可别想我这样。少妇硬硬地回了一句。
啧啧,人比人,气死人。
商净哪里料到他这么肆无忌惮,红着脸等他亲完,埋在他的胸前怕丢人,半晌才肯出来。
这世道还有这么容易脸红的女人瞅瞅那才是真正的小鸟依人。几个大男人都稀奇,东方男人果然还是中意含蓄美啊,只不过现在他们身边的女人都快比他们还豪放了。
终是曲终人散,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了,只有裴宁与商净两个还算清醒,真醉趴下的裴宁就让他在包厢里过一夜,其他的人他都安排司机给送回家,商净搀着顾垂宇进了车子,起身对裴宁道别。
裴宁道:你知道门当户对这个词不是没有道理的。
嗯,我知道。
说到对顾垂宇的了解,我三十年你一年,你觉得谁的判断靠谱点?
商净再次点了点头。
良家妇女不要跟顾垂宇沾上边。裴宁言尽于此。
商净没说话,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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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自睡梦中醒来,除了头有点重没什么其他异样,商净已不在chuáng上,他扬声喊了一声,听到她在厨房的回应。
不一会儿商净走了进来,拿了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他,头痛不?
不痛,他将水一口气喝完,我洗个澡。
嗯。你的衣服再别乱丢,内裤袜子自己手洗。
你帮我洗。顾垂宇不由分说地把随手脱下的睡衣丢到她手上。
顾垂宇!敢qíng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呢。
洗了澡出来,商净已经在餐桌上把早餐摆好了,简单的皮蛋ròu粥,顾垂宇不客气地吃了三大碗。
那啥,今晚上要是没什么重要事的话就把时间腾出来呗,咱们两个到外边吃个饭。商净先吃完了,支着下巴道。
顾垂宇的动作停了一停,怎么,有什么好事?
没有,就是有话想跟你说。
现在说也行。顾垂宇表示洗耳恭听。
不行,没气氛。
你说个话要求还挺高。
当然。
行,难得你商大小姐主动约我,再艰难我也得腾出这个时间来。
我研究研究吃什么,短信通知你。
加不加接头暗号?
讨厌!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到了下班时间,盘秘书站在办公室的书桌边上,等着顾垂宇签署一份文件。可是却见他低着头,手中的签字笔一敲没一敲地点着文件夹边缘,半天没翻一页,明显是出神了。过了许久,盘秘书不禁问道:顾书记,这份文件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顾垂宇这才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快速翻动余下的页面,了了扫过一眼,龙飞凤舞地在尾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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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文件递给盘秘书,顾垂宇看看手表,也该去接人了。只是她突然这么正式地提出谈话,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吗?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思及他的前科和她对家庭的态度,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妈的整的他提心吊胆,这就是他的报应吗?
等等,他不是想着治治她的隐瞒的吗?怎么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顾垂宇啧了一声,又记起另一件事,打了个电话给韦熙,喂,你回北京给我放个风出去
第六十九章
商净在一家颇为làng漫的西餐厅订了包厢,两人准点到达,点了一份qíng侣套餐,服务员微笑离去。
过来。顾垂宇拍拍身旁的空位。
商净摇摇头,面对面好说话。
什么玩意这么神秘?顾垂宇状似随意。
商净喝了口柠檬水,我呃、前天见到了你的大嫂。
哦?顾垂宇的语调带了些许怪异。
她跟我说了你跟家里人的对峙,然后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咱们的差距。
嗯。顾垂宇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抱歉现在才告诉你,我是想独自一个人想清楚一些事,告诉了你我肯定三两句又被你忽悠了。她现在对他越来越没抵抗力了。
顾垂宇勾了勾唇,手指轻点玻璃杯,现在想清楚了?她就算怎么想也只能是一个结果。
商净点点头,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徐徐开口:我本来只想跟你简单地谈个恋爱,其他的事等咱们稳定下来慢慢解决,可是跟你在一起真是没几天安生日子。他的qíng况太复杂了。
顾垂宇下鄂一紧。
我真没料到你会跟家里人闹到快决裂的地步,亲人是人生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割舍掉亲qíng。要是自己为了顾垂宇与父亲决裂,父亲该有多伤心,自己又该有多不孝。
所以你想怎么样?顾垂宇的眼神和语调已经很危险了。
是啊,我想怎么样,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两天,跟你说实话,真的很为难。我是应该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边与你面对一切,还是趁早抽身回归平静,这些想得我脑子都要炸了。
你到现在还不信任我?
商净直视他,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不是一两天就能让我重拾全部的信任的,我想慢慢来,可是现实不容许,我也怕再次全心全意地信任你,得到的是某一天无qíng的抛弃。
我这段时间对你都是假的吗?
是真的,但又能真多久?昨晚上我看到你的朋友就看到了你以前的生活,纸醉金迷,金钱美人,看到那个嫩模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出她坐在你身上的样子!
我就让你那么没安全感?顾垂宇眉头皱眉,懊恼地道。
谁让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呢。商净偏头看向窗外。
这时侍者送来餐具和配餐,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如果你嫌我太不知好歹,我们也可以就此打住。商净没有看他。
顾垂宇无奈地叹了一声,明明是我造成的恶果,我拿什么苛责你?但分手这事绝对没得商量。她不知道他真正意识到这世界还有一个她时有多满足。
商净的身子轻轻一颤,转过来带着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我也不想分手,即便你以前很坏,但你现在的的确确在改,我也相信或许这世上没有第二个男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并且,顶着家人和兄弟的压力,全是为了我。
顾垂宇目光放柔,手伸过桌面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所以我觉得,要解决你的问题,首先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要是老是犹豫不决,对我们都不好。商净没有挣开,首先是对我自己的自信,你大嫂说我配不上你,裴宁也说门当户对,但我觉得跟昨晚在一起的女人相比,我的确不差了,姐虽然没有绝世美貌,但打扮起来也挺漂亮大不了我以后勤快点儿;没有大胸,但姐自认有气质!讨论的话题绝对比她们深刻,并且我不败家,还入得了厨房,在chuáng上目前为止也没觉得你不满意,对爱qíng一心一意,除了没钱没权,不过没关系,这些你都有,我也不认为你要靠娘家人才能上位,所以我也没什么配不上你的,你是找qíng人又不是找合作伙伴。
顾垂宇听得一愣一愣,忍不住缓缓笑出声来。这个宝贝原来是个活宝吗?
商净也笑了,偏头问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对!说得对极了!顾垂宇回答得非常gān脆。
商净凝视着他扬唇而笑,旋即又道:接下来就是我对你的自信了。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求同存异吧。
求同存异?
对,你有你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我也有我的价值判断,像昨晚那种场合,我并不喜欢,但我会尊重你的生活,只要不触及我的底限。商净顿了一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我们彼此都好好经营我们的感qíng,尽最大努力让这份感qíng走下去,但你从今以后绝对不能再碰其他女人,酒后乱xing也不行,什么借口也不行,这就是我的底限。
顾垂宇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我会做到。
商净反握了他的手,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如果再不相信你就是我的不对了,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否则我
顾垂宇感到自己突然被万千柔qíng包围,这个傻娃娃,将自己的一切摊了出来,万一他是负心汉,她这颗透明如水晶的心岂不是被玩弄在股掌之中?可是却也是这份傻气的真挚让他满足异常,终于又开始回来了,她的全心全意!
侍者送来正餐,再次打断他们的对话。
等一切再次回归平静,顾垂宇开口了,抱歉,我不知道你想了这么多。他气恼于她对他有所隐瞒,但没想到她的小脑袋里想了这么多事。其实怎么能不想,他并不像她一样人和家庭都简简单单,她跟他在一起,的确要承受很多她本不需要承受的东西。
不要紧,不知道才好,要是知道了又一句全都jiāo给我就把我打发了,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商净低头开始切牛ròu,说开了之后心qíng也放松许多,有些饿了。
我有那么□?
那可不是?不然你家里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你看。
顾垂宇表示投降,我□。
商净轻笑一声,吃了一口滑嫩的ròu,然后道:好了,既然我们意见统一了,那咱们就一起奋战吧!
这咱们可苏死顾垂宇了,听你的意见。
你得先把伯父的大致qíng况告诉我,知己知彼才能胜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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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固。顾垂宇非常jīng炼地提取了三个字。
还有呢?
老顽固。
优点!
执着?
商净无语了。
净净,我上头还有两个哥,他少了我一个儿子没问题。顾垂宇试图打商量。
胡说什么呢。商净没好气地道,手心手背都是ròu你不知道吗?
他成天喊着要断。
他不是生气吗?老人家就得哄你能不能把他老人家接过来住一段时间?既然他对咱们有偏见,咱们就尽力消除他这种偏见。
还是断了快。顾垂宇表示悲观地敬谢不敏。
你是不是不想他同意我们两人来往?小佛爷怒了,听他回答得那个gān脆俐落!
当然不是,顾垂宇忙端正态度,不是我不想,而是他在北京很难走得开身,并且他到我这儿来,工作方面会有很多影响。拜访的官员都能让她没个安生日子。
商净一想也是,她果然是想得太简单了,她沮丧地道:那怎么办?
其实顺着她的思路走,老头子不能过来,但商净可以过去,只是他可不想让她过去受这个气,得趁她还没想到这点之前把这个问题给解决喽。
慢慢想,总会有办法的。他可不像商净喜欢用怀柔政策,对老头子说话温柔点都以为他窝囊,他还真以为他不敢离开顾家这棵大树。
商净闷闷地点点头。
行了,既然话都说完了,过来,给爷抱抱。顾垂宇一手搭配在沙发上,扬唇笑道。
商净抬眼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抿着笑真个放下刀叉,蹭蹭蹭地跑过去扑进他的怀中。
顾垂宇长臂一收,将她揽在怀中,满意地轻喟一声,才觉得一颗心回了原位。二哥说他薄qíng,他自己也这么认为,谁又知道他三十三的感qíng原来是在等怀中这个宝贝的出现。这些话他碍于颜面说不出口,但他会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未来。思及此,他低头轻吻她的额角。
第七十章
隔日,顾垂宇正在与领导班子商量旧城区改造的长期xing全盘计划,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大嫂常惜纹,他对大家点了点头,走出会议室接电话。他是料到家里该有人打电话来了,但没想到是她。
大嫂。
垂宇,不好了!
顾垂宇沉声问道:什么事?
听家里的警卫员说,爸爸他接了个电话后非常气愤,qíng绪激动地站起来没走两步却踉跄起来,差点没摔倒,被扶起来爸爸又没事了,说是一时间头痛眼花,警卫员不放心,打电话给我,我又问了谭医师,他说可能有点小中风的症状,想去帮爸爸看看,可是爸爸根本不配合,说是没病根本不让谭医师看。警卫员说是打电话像是关于你的事,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爸爸生气的事?
小中风?顾垂宇眉头皱了起来,行了,我打电话给爸。说着他挂了电话,拨通了家中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警卫员小周,他犹豫地道:三少,老首长拒绝接您的电话。
啧!顾垂宇摁断通讯。
不一会儿,顾延宇又来了电话:老三,我听到传闻说你要跟唐家合作,是真是假?
顾垂宇沉默。
你是越来越能了,你是想bī爸就范?顾延宇语气加重一分。
我没别的选择。
你可以选择不要那个女人!
连她我都要妥协,我就是个窝囊废!
你现在头脑发热,等你三分钟热度过去以后,后悔都晚了。顾延宇道,qíng爱这些东西不过是游戏,风花雪月,你以前不是看得挺开的么?
对,我以前看得挺开,就挺稀奇你怎么一直对一个叫于婉的女人念念不忘。
你!
行了,先不说这些,你去看看爸到底怎么样了。
全都被你气死了不省了你的心!顾延宇啪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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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应酬完,顾垂宇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找了商净给他按摩太阳xué,自己则应她的要求说顾卫军的顽固史。
他喜欢喝爷爷老家种的一种茶,其实就是普通的绿茶,但他在小时候偷喝过爷爷的茶,就觉着滋味好,直到现在还只喝那一种茶,家里人有时来兴致了泡点龙井毛峰什么的,他闻着香,可是就是不喝,谁劝都不喝,说是指定没他的茶好喝。
商净失笑一声。
还有吃东西也是,他看着觉着哪样东西不好吃,或者听谁说了不好吃,你再让他吃一口就比登天还难。顾垂宇闭着眼睛,顿了顿继续道,他这种xing子,认准了一件事就没商量的余地,因为他比一般人执着,工作上反而还更有建树一些,但是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就有点吃不消。他的决定做出来了,你要往东你往西走一步,他都要把你拉回来再继续往东走。
这是一座堡垒啊。商净鼓了鼓腮帮子。
你才知道,顾垂宇动了动肩膀,现在他是越老越轴,我宁愿去炸碉堡都不愿意去说服他。
但是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啊。商净为难,双手放至他的肩膀,他是你爸又不是其他人。
这时顾垂宇的电话响了,又是常惜纹,喂,大嫂?
垂宇,我们在爸这儿吃的饭,听警卫员说爸傍晚我们刚来之前说腿突然有点麻,让他给揉揉,这全都是症状,咱们说陪他去医院看看,他怎么也不去,你说这该怎么办?
商净感到他的身体紧绷一瞬,你让他接电话。
顾垂宇等了一等,听到那头常惜纹与父亲说了两句,就听到顾父一声大吼不接!
爸爸不接你的电话,你说你是何苦跟爸爸对着gān,他其实最关心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刚跟谭医师通电话,他说这事不能拖,如果真是小中风,得在48小时之内建立病因检测和治疗方案。常惜纹又转回屋里道。
中风的严重xing顾垂宇非常清楚,爷爷的一个弟弟就是因为中风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靠着家人的照顾活了几年就去了,你们想想办法,把他骗过去。
什么好话都说了,可爸爸就是不去,你也知道他的xing格,谁能说得动他?常惜纹停了一停,听延宇说爸爸是在生你的气,你能不能回来一趟,给他服个软,让他先去医院看看,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知道了,我看看还有没有飞机,我回去一趟。顾垂宇挂了电话。
怎么了?商净听着好像有点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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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好像有点小中风的症状,让他去医院又死活不去,我回去看看。顾垂宇查了最近的一趟航班,拿了钱包和手机就往外走。
你身份证在不在身上?商净忙问。
在。顾垂宇穿好鞋,拉过她亲了一口,我明天就回来。
嗯,我去送你。
不必了,天晚了,你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待会把门窗关好。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打电话,这时候千万别跟伯父较真,他说什么你都应着,他身体要紧。
行了。我走了。
等顾垂宇回到北京家中,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顾卫军已经睡下,顾延宇与常惜纹知道顾垂宇要回来,在客厅gān等着,见他进了门,都站了起来,顾延宇道:爸睡了。
我知道,我去叫醒他。
你好好跟爸爸说,别顶嘴。常惜纹叮咛。
顾垂宇没应声,上楼扭开了顾卫军的房间,打开了灯。
顾卫军知道他要回来,根本就没睡着,他粗声粗气地道:开灯做什么,你老子不睡觉了?
爸,起来穿衣服,我陪您去医院看看。顾垂宇单刀直入地道。
呸!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命令起你爸来了!顾卫军坐起身,怒目而视,随即他冷笑一声,我倒忘了,你是铁了心不认我这个爸,还跟唐家的搭上线了,行,你翅膀硬了,想gān什么就gān什么,我就恨当初做什么把你生下来!
这不是您bī的吗?顾垂宇拉了藤椅往他面前一坐。
我bī你?顾三宇,你以为我做这些都是我跌份了?你脑子都成了浆糊了是不?那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药?顾卫军骂道。
是是,您都是为了我好。顾垂宇点头。
顾卫军瞪着他,许久深深吐了一口浊气,我已经老了,做什么是为了自己?不都是为了你们三个兔崽子?特别是你,你压根就不知道老子为了你费了多少心血!当初联姻的时候你没意见,现在又离婚又悔婚,都是你顾垂宇一个人说了算,周家那儿先不提,别人会怎么看你?他们心想你顾垂宇连左膀右臂的周家都能说合就合,说分就分,其他人不更是你手中一颗棋子,指不定哪天用完就扔了,谁还稀罕帮你?
顾垂宇沉默片刻,这事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以前你说你心里有数我还信,现在你就是被狐狸jīng给迷昏了头,啥数都没了!顾卫军哼了一哼,还拿唐家来bī我,你为了个丫头片子值得么?她小你七八岁,根本就不定xing,而且我听大媳妇说她也是个势利的丫头,长得还不漂亮,瘦得跟竿似的,就这样的你看上她哪点了?
爸,你觉得周芸漂不漂亮?
漂亮!顾卫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瞪着眼睛答了。
周香漂不漂亮?
也漂亮!
我以前您见着的qíng人漂不漂亮?
都漂亮!
是啊,那我为什么就拉着商净不放手了?顾垂宇反问回去。
你这小子给他来这套!你不必说了,反正我看不上那丫头,马上给我分手!
行行行,我不指望您看上,咱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好不?我跟商净过过小日子,您老就安安生生享清福。顾垂宇放了耐心道,咱们去医院溜溜?
顾卫军冷笑一声,要我去医院,可以,先跟那丫头断了。
顾垂宇嘴角抽搐,憋了两回才把脏话压回肚里。这老东西是越活越过去了吧?
我告诉你顾三宇,今天我这话是放这儿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马上打电话跟她断了,不然你就出了这个家门,别管老子是死是活!
糙泥马在马勒戈壁上呼啸而过。
顾垂宇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苦qíng戏的男主角。
爸!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碍我们在一起!老天也不能!
记忆中的台词应该是这样的。
可他妈爷不是咆哮哥!
第七十一章
您别逗闷子了,我刚从她那回来,现在打电话说断谁信,等我回去再说。顾垂宇发现自己跟商净在一起,耐心和哄人的功力都上了一层。
别逗老子闷子的是你!今个儿还蜜里调油,明天说断就断的事儿你做的还少了?
妈的老子怎么以前那么渣。顾垂宇扪心自问了一番,掏出手机,行了行了,我打,但是我丑话说到前头,要是再有什么附加条件我撒丫子就走。他明早还要上班,赶紧了事。
开免提,要是你逗我玩儿看我整不整死你。
顾垂宇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眼前的这人是如今病况未明不能让他激动的亲老子,开通免提拨通了商净的电话。
喂?那头传来商净带些疑惑的声音,他刚刚不在计程车上告诉她到了吗?怎么又打电话?
商净,我爸觉着我们不合适,我也想明白了,我们还是分手吧。顾垂宇语调平平地道。
那头沉默了一会,那就分吧。对方的声音平淡无波。
顾垂宇心一紧,是真是假?
房间的抽屉有张卡,就当你的分手费了。
哦多少钱?
一百万够不够?
太少了,两百万吧。那头讨价还价。
行,我再转给你。顾垂宇说完郁闷地把电话挂了。
他就值两百万。
还没她家的茶壶值钱。
你听听人家这gān脆样儿!顾卫军哼一哼,就你当真。
你可高兴了?快起来换衣服,我明天一大早还得走。顾垂宇不耐地道。
顾卫军达到了目的,也不在乎儿子的无礼,摆摆手道:我明个儿早上去医院,你去睡吧。
您可行了,我怎么知道您是不是逗我玩儿,赶紧的,起来。这老头子睡一夜又想明白了不是白忙活了。
去就去。顾卫军瞪他一眼。
趁顾卫军换衣服的空档,顾垂宇出了房间,迅速发了条短信过去:【逗爸玩儿,别当真。】虽然他明明知道对方没有当真。
短信很快回过来了,【你爸爸同意去医院了?】【正换衣服。】
【我在网上看小中风还挺危险,多注意点。】【我知道,晚了,早点睡。】顿了一顿,顾垂宇还是把胸中郁结发过去了,【爷就值两百万?】【】商净不想làng费短信费,但她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一家人凌晨出动,顾卫军在车里还在寻思,你说现在这娃儿,说分手哭都不哭,开口就问能得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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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年轻女孩都那样儿,特现实。常惜纹道。
你也是掉沟里了。顾卫军看着小儿子摇摇头。
您现在废话特多。顾垂宇皱眉。
行行,我不招你。顺了顾卫军的意,他还是最疼小儿子。
大家到了医院,还好常惜纹事先跟院方打了招呼,院长和一群专家医师严阵以待地等着老首长的到来,经过一系列全面诊断,专家医师得出结论,顾卫军的确有些中风先兆,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师说幸好发现及时,用药物治疗配合针对xing的预防措施,可以有效地制止中风的发生。
顾垂宇听完结论,让大哥去办住院手续,自己则又匆匆离开,这回他用了私人飞机回Z城,到家也是凌晨五点多了,商净给他留了门,他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把衣服一脱,上chuáng搂住睡得正香的小女人抓紧时间补眠。
商净惊醒,看了看枕边闭眼睡觉的男人,自觉地往他身上窝了窝,继续睡觉。
顾卫军一觉醒来,总觉着哪儿不对劲,想了一会想明白了,这俩是在给他唱大戏哪!这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他早把医生说的不能动怒的医嘱扔到爪哇去了,叫小周拿了电话就打。
这时顾垂宇才睡一个小时,他闭着眼睛想也不想地就把电话给切了。
对方继续打。
商净已经准备起chuáng了,她看看来电显示,推了推他,你爸。
顾垂宇□一声,一边抱着商净蹭蹭她的颈,一边痛苦地接了电话,喂?
你个兔崽子!你溜老子玩儿是不?亏得他居然真信了。拜那女娃的讨价还价所赐!顾卫军那个生气啊。
声音大得商净听得一清二楚,商净好容易才忍住笑。
没骗您,昨晚分了,今天又合了。顾垂宇轻吻她白嫩的颈。
跟长辈打电话还这么不老实,商净推开他,轻轻翻身下chuáng。
你以为这样老子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不?
我知道咱们这么也不是办法,您等着,我在上班之前会给您一个方案。
老子不要方案,要结论!
那就鱼死网破!这老头子得寸进尺了还。
挂了电话又眯了一会,顾垂宇皱着眉起chuáng洗漱,在厨房找着做早餐的商净,自后头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低声道:跟你商量个事。
说呗。商净将面条捞出来。
我爸他是有点中风先兆,现在在医院观察。
严重吗?商净停了动作。
现在还不算严重,就怕预防不到位,很容易中风。顾垂宇顿了顿,所以,你过去帮我照顾照顾他吧。
商净沉思了片刻,好,就是怕你爸不愿意。
有人照顾他有什么不乐意,我就是怕委屈了你,我知道我这么做挺自私。他起初不愿意送,是因为平常日子父亲的生活已经安排得好好的,商净过去只有被挑刺的份,而现在却可以趁机让他看清商净的本质。他昨晚回来时就已经在想了,但要商净放弃工作去照顾一个糟老头,并且还应该是他该处理好的事,他就觉着有点对不住。
没什么,你能这么想挺好的,我喜欢孝顺父母的男人,你昨晚上连夜赶回去让我觉得你很好,很有家庭责任感。商净转过头扬唇一笑,你让我重新爱上你了。
现在才爱上?终于从她的小嘴里听到爱意,顾垂宇笑着封了她的唇。
一吻即罢,商净酡红着脸道:正好我有经验,照顾我妈那会,我都可以去考个护理证。你放心,我帮你把伯父照顾好。
突然想起她妈妈离世时她哭的伤心样儿,顾垂宇紧了紧手臂,一股后悔油然生起。
出了门后,顾垂宇给父亲打电话,老头子,咱俩先各退一步,您让商净过去照顾您一两个月,您看看她人到底怎么样,如果实在不行我一定没二话,您说断就断!
顾卫军觉着这主意不错,回答得也gān脆,行!你让她过来。他们就等着分手吧。
顾垂宇知道他是存了为难商净的心思,但是商净要风风光光地进顾家的门,父亲这一关迟早是要关的,本来想qiáng硬bī他就范,谁知道来这么一出。只是商净能受得了那个老顽固吗?
这头商净也在认真思考,一个没有血缘关系毫无感qíng的伯父的确很难让她放弃现在的生活去自找苦吃,但她想起他是顾垂宇的父亲又完全不同了,他要是有个不测顾垂宇会伤心,而思及顾垂宇伤心她胸口就有些闷闷,。并且她也知道顾垂宇的意思,是想让她趁机获得顾伯父的好感,她也应该努力一把。她一直相信以诚待人人必以诚待我,虽然现实有太多不尽如人意,但终要勉力为之。
意外又不意外地这事得到了顾家人一致的同意,他们非常有自信地把宝押在了顾卫军身上,心想他要是连个女娃都赶不走,也就太有负他的名声了。
顾卫军要是知道他们心里是这么想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总之这事就这么敲定了,顾垂宇为她办了停薪留职,商净觉着不合适,想要辞职,何正泽道:小商,即使不看在顾书记的面子,我也觉得你是难得的优秀记者,人我们可以再招,但是培养一个好记者并不容易,我还是希望你处理完家里的事,能再回日报社来。
商净这才感激地受了。
趁着双休日顾垂宇把她送到了北京,来之前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遍,害得商净得用稍浓的妆才能遮住黑眼圏。他们先去了军医院看望顾父,商净在见之前有些紧张,真见着顾卫军除了紧张还是吃惊。
谁也没告诉她,顾伯父原来这么福态。
其实岂止是福态,简直是圆润,差不多跟弥勒佛似的。顾家三子商净见了两个,按理从他们的身材来推断应该是削瘦jīnggān型的才对,怎么反差这么大?
顾垂宇事后解释道:老头子喜欢吃ròu,特爱吃五花ròu,又不爱锻炼,发福发得快。
虽然我不歧视胖人,但是顾垂宇,你还是注意锻炼吧。商净语重心长地道。
而顾卫军第一回见商净也有点小吃惊,他是从来不相信照片,□都能照出个良家妇女来,只是亲眼所见,商净的气质还是太gān净了点,虽然妆还挺浓,但眉宇间透露的恬然不是假的。顾三儿难道真招了个良家妇女?不,不对,一定是她演得太好,听说现在的女娃很多都是演技派。
第七十二章
接着顾垂宇让商净见了大哥一家,顾延宇、常惜纹,还有他们马上要上大学的独生子顾成希。
他们一家三口不冷也不热,常惜纹也是被顾垂宇事先打过招呼了,他跟她说商净当时想的是另一回事,并没有势利的意思,常惜纹心里不以为然,自家小叔子现在头脑发热,当然这么说。
二哥顾展宇玩失踪还没跟家里联系,大家也都习惯了,顾垂宇又让商净认识了顾父的几个警卫员,在顾家做了三十年的厨娘李婶,其他的也没过多介绍,他带她回了顾家参观了一番,顾延宇有自己的房子,其实主宅也就顾卫军跟几个照顾他的人。屋子是传统的中式风格,顾垂宇的房间一直留在二楼,但他几乎一年也就住两三天,只少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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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暂时就住这儿吧,去医院让人开车送你。顾垂宇翻箱倒柜一番,搜出一叠卡来,检查了一遍,收了几张不能让她看见的VIP卡,把其他的一股脑扔给她,这些都是玩的吃的,你想去哪就拿着卡去就成了。他本人是连卡都不用的。
商净把卡摊到chuáng上,看着五花八门的娱乐休闲项目,佩服地摇了摇头。
顾垂宇又从包里掏出两张卡,一张银行卡一张信用卡,这些你拿着用。
商净正要开口,被他有先进之明地打断了,你现在连工资都没了就别跟我争了,你不是还要往家里打钱?出社会没多久哪里有很多积蓄,乖,无论什么理由,你花我的钱都是理所应当的。
商净想了想,轻笑一声,里面是不是两百万正好?
顾垂宇没好气地捏她的脸蛋,小样儿。
顾垂宇陪了一天,独自一人回了Z城。商净花了一天的时间向医生了解顾卫军的具体qíng况,并且详细咨询了预防措施与注意事项。医生非常耐心地答了,末了笑着道:这些看护都会注意,商小姐你不必太紧张,只要注意控制老首长的饮食,适当地加qiáng锻炼,再配合药物治疗,就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商净笑着道谢,回病房的时候李婶正带了晚饭过来,她笑眯眯地给顾卫军乘了一碗汤,老爷,我用人参给您炖了jī汤给您补补。
商净看着那上面huáng澄澄的一层油,暗自摇了摇头,想起今天三餐,老爷子顿顿没离开ròu,连早点都得炒个小炒ròu就馒头,心想这任务太艰巨了。
她暂时没多说什么,等顾父吃完,她笑着对他道:顾伯父,我问了医生,医生说您胆固醇太高,需要控制饮食,还有适当地身体锻炼。
顾卫军哼了一哼,他们除了说这些就没新鲜词,不要听他们的!
人家是这方面的专家,咱们听听也是没错,您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早上我过来陪您到底下走走,打打太极什么的。
我不会打那个。
我会,其实很简单,您指定一学就会。
算了,我没那个爱好,而且早上起太早累得慌。顾卫军摆摆手,你就不必来了。
早上空气好,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是对身体有好处的,咱们试两天,好不?
顾卫军皱眉,瞪向她道:你还真以为我是让你来照顾我的?我可没功夫听你在那摆呼,你在这儿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我不拦着,就是别到我面前晃悠。
商净不以为意,您别不放心,别看我这样,照顾人我还是拿手的。
你这种小女孩还会照顾人?人照顾你还差不多。
商净笑笑,真的,我妈生病那会我也伺候过。
那你妈现在怎么样了?
她去年走了。
顾卫军一听,也不好拿她妈妈说事,摆摆手让她一边玩去。
商净笑笑,顺着他的话到了外间,给顾垂宇发骚扰短信,【怎么样才能让你爸爸少吃ròu?】不一会儿短信就回过来了,【不可能。】商净也没指望他能帮上忙,【gān什么呢?】【应酬吃饭。】
商净心想不打扰他了,也就没回,正好见李婶走出来,她笑吟吟地迎上去,李婶婶,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我想跟您商量点事。
什么事?李婶当然知道她就是引起顾家老爷和三少爷差点反目的女人,对她态度也不是很好。
那个,我刚问了医生,医生说伯父体型偏胖,胆固醇又高,需要适度控制饮食,您看您明天能不能做些清淡点的来?
李婶奇怪地瞪她,老爷生了病,当然要补,你还让我做些没有油水的,你这姑娘真稀奇。
这李婶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一直留在顾家也算是顾卫军顽固下的产物。本来李婶的妈妈是给顾家当厨娘的,她自小帮着妈妈打下手,她妈妈生病她就主动挑起了担子,成了顾家的新厨娘,顾卫军也吃习惯她的菜,一直不愿意换厨子,顾家三兄弟在家吃得少,也就随了他去。
不是这么回事,伯父要补,但必须温补,不适合大补了。
什么温补大补,你这娃连饭菜都没做过吧,还在这儿瞎说,真不知道三少爷看上你哪点了。李婶给了她一眼刮子,扭着屁股走了。
这时顾垂宇的电话打来,她也就没追出去,坐回沙发接了电话,喂?
怎么一会又没消息了?那头像是很热闹。
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吗?
顾垂宇笑了笑,怎么样,一个人在那边还习惯吗?
挺好的。
你现在在哪?
还在医院。
怎么还不回去?
等伯父睡了再回。
那儿有看护,不要紧,顾垂宇道,你刚刚问让他少吃ròu是个什么qíng况?
医生说伯父需要控制饮食,适当锻炼。
顾垂宇轻笑两声,这俩都挺难。
你就不能劝劝你爸爸?
我妈早就劝过,只是要是有用的话还能胖成这样?
那怎么办?
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也不要勉qiáng,让大哥他们想办法去。
不要紧,我会想出办法的。商净笑笑,行了,不吵你了。
顾书记,您怎么一人躲在这儿,来来来,酒还没喝饱哪,电话一会打不迟!那头传来带着醉意的大嗓门,还有些推推攘攘的声音。
商净轻笑一声。
我挂了,晚点再打给你。顾垂宇无奈地挂了电话,与来叫的醉鬼一起回了酒桌。
不过这分明是与讨论污染治理小组吃饭,早报的秦莉居然也在,她热qíng地拉着顾垂宇坐下,为他的酒杯满上,顾书记,咱们可很久没喝过了,来,我敬您一杯!
身边有人起哄道:很久没喝的话这么喝就太没诚意了,至少得喝个jiāo杯!
秦莉媚眼如丝,豪气地道:只要顾书记赏脸,我没问题!
顾垂宇淡淡笑道:他们就这样,喝醉了嘴上没个把门的,来,小秦,我敬你。
不敢不敢。秦莉连忙笑着与他碰杯,一饮而尽后,她一边为顾垂宇倒酒一边道,顾书记,我前两天听说商净像是辞职了,这事您知道吗?
哦?有这回事?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qíng况,听同行说大概是家里有事,她顿了顿,娇声地道,这回您可再别偏心,把独家新闻都给了日报,老总会骂我办事不利的。
大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在来回轻抚,顾垂宇面不改色,轻轻把她的手拿开,笑道:我一般不问这些,让谁家发报道都是秘书办组织,再说我也不喜欢自己送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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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莉变了脸色,她没料到顾垂宇这么正经八百,短暂地尴尬过后,她又没事人一样笑道:顾书记您真爱说笑,您放心,我们早报一定会做出让您满意的成绩,让您对我们刮目相看。
不错,有工作积极xing是好事,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秦莉qiáng笑着应了。
这头商净挂了电话,想了一想又走进内间,顾卫军正在看京剧频道,她也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陪着看,并且拿了苹果洗gān净了削着皮。
顾卫军也没理她,心想你这小女娃能坐多久。
商净把苹果切成八块,拿盘子装了,顾伯父,吃点苹果好不?顾垂宇说您爱吃苹果,特别嘱咐我买的。
谁说他爱吃苹果了?只是他也不能让三儿跌份,万一她一个转身对他说你连你爸吃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顾卫军只能用牙签戳了一块。
商净低头轻笑,对付老人家,杀手锏无外乎就是儿女攻击。顾卫军最看重么子,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
两人也没说其他的话,吃苹果看京剧,倒也相安无事,待顾卫军睡下,商净回了主宅,李婶还没睡,正在厨房拣药材,想着明天做什么给顾卫军补身子。
第七十三章
商净走进厨房,笑着叫了一声。
李婶勉qiáng应了。
商净坐在她的身边,在手机捣鼓了一下,伸到李婶面前,李婶,您看。
李婶没什么好脸色地看一眼,要我看什么,我小学文化!
这些都是些食谱,还有些食补的方式方法,该吃什么该忌什么,我从网上下下来的,也有从其他地方问到的配方,每一个文档都是。商净耐心地解释,拇指滑动着屏幕,这些都是我在妈妈生病的时候到处找到的。
李婶看着她不停下滑的屏幕没说话。
我妈她当时得了绝症,我们没有钱为她做治疗,她也不愿意拖累我们,所以她最后的岁月都是在家里渡过的,我也像现在一样辞了工作在她身边照顾她,因为太内疚,千方百计地找着能让她好点的食谱和偏方,最后还是无力回天。商净自嘲一笑,虽然我没能救得了妈妈,但我的确在这方面还是稍懂一些,我不是乱说的,请你相信我,他是顾垂宇的父亲,我希望他能长命百岁。
李婶犹豫,不知该不该相信她。
您不信我的话明天也可以问问医生,商净顿了顿,道:我知道您也是为了伯父好,咱们都希望他老人家能长命百岁不是吗?
这话戳中了李婶的私心,她知道自己要是没有顾卫军护着,早不能在顾家gān了,虽然她现在退休了也有保障,但她儿子孙子没有啊!顾卫军在她还可以卖个老脸求他帮家里人安排一下,如果他真中风了
只是就怕老爷不吃
商净微微一笑,咱们先试试,顾伯父喜欢您做的菜,应该会吃的,您也劝劝他,咱们得让他减减肥才成,太过肥胖容易富贵病容易上身。
这话一下把李婶的心提了起来,老首长吃的可全是她的菜才变这么胖的啊,要是几个少爷算起旧帐我也不赞成老爷成天吃这么油腻,只是他那人你也知道,很固执,我也是没办法。
嗯,可不是吗?商净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李婶在商净的帮助下做了一份芥菜瘦ròu粥给顾卫军当早餐送去,顾卫军嘀咕着起身,怎么这么早?
现在都夏天了,天亮得快。李婶笑道。
顾伯父,早。
顾卫军慢悠悠地起chuáng洗漱,瞟了安静站在一旁的商净一眼,没说话,坐到外间的桌前,接了李婶递来的粥,也没什么意见,用勺子拌了两下,看着李婶又拿出两馒头,然后就收了保温盒,笑眯眯地站在旁边。
配菜呢?顾卫军问。
老爷,今天吃菜粥还要什么配菜,那里头有东西。李婶有点紧张。
顾卫军舀了一勺,粗声道:就这么点玩意?不够,去,到食堂去打个菜上来。
老爷,医院的早点也只有清粥小菜,没有ròu的。
那你要我怎么吃?顾卫军皱了眉头,突然向想起了什么,瞪向商净道,是不是你给整的?
伯父,这是李婶做的,味道可好了,您先尝尝。商净笑道。
这滋味这么淡,我怎么吃得下去?
您的身体真不适合吃那么多高脂肪的东西了,您就先忍忍,等您的身体调理好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我的身体好得很!你算个什么东西想摆弄我了,滚出去!顾卫军吼道,然后转身对李婶道,去把这些换了!
商净被劈头一阵骂,即使有心理准备还是不好受,她见顾卫军在气头上,怕他qíng绪激动,只得先道:您别生气,我走就是了。
李婶慌忙收了东西,老爷,这可都是商小姐让我做的。
商净出了病房,长叹了一口气,走出病栋到了附近的一块糙地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起了势,慢慢地打起了太极,希望消消郁气,顺便考虑该怎么做才能让顾卫军接受自己的身体现状。
一名穿白大褂的年轻医师自急诊病栋走了过来,随意瞟了一眼糙坪上锻炼的人,突地颇为惊讶地止住了脚步。看清了之后,他走了过去,在边上叫了一声,商净?
商净没料到在这儿居然有人能叫出她的名字,她停了动作,寻声一看,惊喜地笑出声来,方医生!
来人正是方舟。他注视着许久未见的俏颜,扬起一抹开心的笑,你怎么在这里?
哦,顾垂宇的父亲在这儿住院,我来照顾他,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调来不久,听到她的回答他的眼神黯了黯,你还是跟了三哥了?
想起他们最后见面的qíng形,商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没办法,他比我执着。
口气虽然无奈,这神qíng可不像无奈啊。方舟有些不是滋味,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继续笑着问道:那怎么样,在这儿还习惯吗?顾伯伯没为难你吧?
你说呢?商净叹了一口气,她跟方舟虽然相识不久,但觉得很谈得来,并且一同在D国经历生死,颇有点患难见真qíng的感觉,所以对他就像是跟个老朋友一样,并不很拘谨。
我听说了,这事儿闹得不小,顾伯伯对你有偏见也是难免的,你何苦专程跑来受气?方舟有些埋怨顾垂宇,明明知道自家父亲是什么样一个人,怎么还把商净送来到出气包,得到了也不知道心疼么。
也没什么,当修身养xing了。商净展展胳膊。
方舟轻笑一声,能这么想是最好了,怎么样,今晚上我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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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搞定老爷子才吃得香,你先物色好地儿,不是满汉全席我可不赏脸。商净开玩笑道。
有护士在不远处叫方舟,商净忙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方舟想了想,行,你有什么给我电话,要是受了气我给你免费心理咨询,随叫随到。
商净笑着应了。
等方舟走了,她的心qíng也平复得差不多了,她认真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方式方法不对,太心急,要让顾老爷子控制饮食和加qiáng锻炼,首先还是得把人的思想工作做通才行,不然就只能治本不能治根。
确定了第一阶段的目标,商净总算振奋起jīng神,拍拍脸重新往住院部走去,路上还不忘给顾垂宇发条短信,【起chuáng了,懒猪!】这头顾垂宇刚醒,躺在他跟商净的chuáng上看到闷笑几声,迅速回了一条,【起来了,猪宝宝。】这家伙!商净带着笑咬着下唇,将手机收了起来,迎战去喽。
自那天后,商净开始天天跟在顾卫军屁股后面说健康生活的重要xing,好话说尽,又哄又骗,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又列举了一大串真人真事,又让他的警卫员劝,让他的司机劝,随便进来一个医生护士都让他们劝,顾卫军烦不胜烦,骂又骂不走,打又打不得,他一发脾气商净就撤,等他气消了商净又回来,孜孜不倦地继续当健康客座讲师。
你这像狗皮膏药似的,小女孩有你这么厚脸皮的么?顾卫军这么骂过。
这叫持之以恒。商净笑脸以对。
其实她哪里有表面那么淡定,来了一个星期,一点进展也没有,还常常被顾卫军骂,哪个女孩的脸皮也没那么厚,任谁也不好受,想跟顾垂宇诉苦,但想起对方是他爸,他也是两头为难,加上他最近的工作好像很忙,本来说了周末过来的又临时取消了,她也不想再跟他增添烦恼,幸好还有个拿到了心理咨询师资格证的方舟,他是全权当了她的诉苦马桶了,也不愧是专业的,她跟他说完之后总觉心qíng轻松了。
然而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顾卫军实在太顽固,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劝他都不听,顾延宇和常惜纹来过几次,对她的做法也持悲观态度,也试着劝了几次,但总因公事繁忙又匆匆离去。顾卫军也不算寂寞,每天都时不时地有各阶层的领导gān部来看他,有时一些个老伙计来陪他下下棋什么的,他这日子是过得太舒坦了,所以对她这个反革命份子的话就更听不进去了,只是如果其他人说得动他她走也无所谓,可是她敢笃定除了她也没人跟他一直违背他的意思了。
这天顾卫军又发怒了,像你这种没皮没脸的女孩什么事qíng做不出来!你再怎么装也是没用的,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让老三娶你,要是他敢娶你,我打断他的腿!商净的笑容没能撑下去,小周看她好像眼圏红了红,然后就见她转身跑出去了。
他有些于心不忍,就算她别有目的,这段时间也是真心真意为首长好的,有很多健康菜肴都是她做出来的,又低脂又营养又好吃,可是如果是李婶哄首长是她新学的首长还吃两口,要是首长觉得是商净做的,连吃都不吃直接倒垃圾桶了。亏得商净还能忍得住。
首长,您看,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小周喏喏地道。
有什么不好?顾卫军粗声粗气地道。
三少要是知道了
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吗?知道了不还那样!
不,也许是商小姐就没告诉过三少?
就她那张聒噪的嘴,还能忍得住?顾卫军哼了一哼。
可是商小姐也的确是为了您好
住嘴!
小周不敢再说话了。
第七十四章
商净一气之下跑出了医院,真想就这样回Z城算了,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怒火和鼻酸,招手打了的,打开包抽出一张卡报了上面的地址,这是前两天她跟顾垂宇通电话时他推荐给她的私房菜馆,她一直没时间去,今天正好,全都给她吃回来!
商净就有这个毛病,一生气就喜欢吃,还有点胡吃海塞的嫌疑,她下了车还有点气鼓鼓的,找到地方想往里走却被前台挡在了门外。
不好意思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大堂经理带着标准笑容问道。
没有,没位置了吗?
大堂经理心想您这是装傻呢,是的,不好意思,您有会员卡吗,如果您有会员卡我可以帮您排个号。
有是有商净拿出卡,心里却在想要不要等,她讨厌吃饭也要排队。
大堂经理礼貌地接过,在电脑上一刷却顿时变了脸色,居然是张至尊VIP,顾家三少的卡。他犹豫地看向眼前这个打扮朴素的年轻女孩儿,她怎么有顾少的卡?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商净觉着人眼神挺奇怪。
不不,没问题,您请进,您几位呢,是想要包间还是大厅?不管怎么样,先把人请进来再说。
怎么又有位置了?吃个饭也有特权阶级?商净皱了皱眉,我就一个,在大厅就成。
一个人?他还以为顾少随后就到,那这个女孩怎么拿到顾少的私人会员卡?他不像是把私人的东西随便给女人的人啊难道经理眼神一变。
会所的主体色调是冷色调,木雕与石雕铺张,灯光从仿古的木质灯里投下,雕花楼梯旁有潺潺流水,颇有意境。商净被引上二楼的会员专区,这时离吃饭时间还稍早一点,古色古香的大厅里是空的,商净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微笑着送上菜单。
大堂经理微微颔首离去,还是觉着有问题,转身去找总经理。
商净看着五花八门的推荐,又迁怒地不愿意打电话给顾垂宇,慡xing看着顺眼的一气点了七八个菜,管他的,吃不完就打包,明天继续吃!
只是点完菜,她才留意到菜单上没有价格,她有些奇怪地询问,服务员耐心地微笑回答:我们这位大厨有个怪脾气,他最不喜欢客人看价格点菜,认为客人会因此错失自己最喜欢的菜肴,因此要求不能在菜谱上留价格。
商净一笑,原来如此。有天赋的人有任xing的资格。她到要看看这位大厨是否名副其实。
厅中琵琶声悠扬,另一服务员问:小姐,您需要喝茶吗?
商净点点头,添点吧,谢谢。
服务员颔首,让人移了最近的功夫茶几过来,轻轻坐下又问道:您想喝什么茶呢?她五指并拢,移过面前圆润可爱的陶瓷罐。
商净扫过眼前贴了标的名茶,原来还是现场表演的么?她对茶没什么特殊爱好,随意点了一个。
大堂经理将事说给了总经理听,总经理一听也觉得不对劲,这三少不是在外省当官,顶多过年时回来了几天,怎么突然现在他的卡又出现了?他与大堂经理一同下去,正好碰见服务员下单,他们拦下了单子,迅速一看,这分明就是从没进过他们店的人点的,净挑招牌菜了。如果是顾垂宇让人来的,好歹也该告诉她该点什么菜吧?而且她一人点了七个菜,怎么吃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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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得这女孩这卡来得不正当,总经理又从远处打量她的穿着,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他招手对大堂经理耳语两句。
大堂经理点了点头,缓步走过去,笑道:不好意思打扰您,小姐,是这样,我们电脑系统突然出了点问题,能麻烦您报一下卡主的姓名和密码吗?
我不知道他的密码。他只说拿着卡来就行了,等等,我打个电话。
好巧不巧,那头响了七八声也没人接,商净断了通讯,道:他不接电话,一会他回电话了我跟你报吧。
大堂经理笑容不变,当然,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是没法下单的,他偏了头,冷淡地道,茶也先别泡了。
这对服务员的语气让商净马上明白了,哪里是系统出问题了,分明是在怀疑她!受够了气的商净火气顿时上扬,她蹭地站起来怒道:行了,我也不吃了,把卡还给我!
看她开始做贼心虚,大堂经理也变了脸,这可不行,小姐,您的卡来路有问题,我们还想请您配合说明一下。
商净冷笑一声,如果我不呢?她今天是受得够够的了。
那可能由不得您内。大堂经理摆手让几名男服务生上来,口气qiáng硬起来,还是请您等到我们把警察叫来吧。
本小姐今天没时间陪你!狗眼看人低!商净抬腿就走,两个男人上前,想使用qiáng制手段,谁知刚碰到她就被格手推开,另一男人直接被踢倒在地。
正巧楼梯处上来一名中xing打扮的短发美人,看到她小露的身手微微惊讶地张圆了嘴。
几个男服务生顿时脸色一变,刚刚的肯定是意外,他们几个大男人还制服不了一个小女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一哄而上,商净今天是化愤怒为动力,下手真不留qíng,不仅打人,还故意把他们往餐桌茶几上撞,最后一个她直接推给了大堂经理。
美啊,真美,怎么会有这种行为艺术?那美女喃喃自语,打架居然也有美感?
大堂经理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他把身上的服务生推开,惊讶地看着徒手制服几个大男人的瘦弱女人,原来是个练家子!
怎么样,可以把卡给我了吗?打了一架舒畅许多,她总算记起顾垂宇的卡里指定有钱,再怎么也不便宜了他们。
你别嚣张,看我不把你整死!大堂经理撇见总经理又叫了些人上来,总算回了一点底气,放了狠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短发美女轻声问领她上来的女经理。
好像是这个女的偷了顾三少的卡,跑到这里来骗吃骗喝。
顾垂宇?美女颇为意外。
商净包里的电话在不停振动,她一猜就是顾垂宇回电话了,反正打也打过,该发泄的都发泄了,善后就让他来好了。商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接起了电话,喂没事就是你上次说的什么祥私房菜来着,他问我要你的卡的密码看我不像是到这儿吃饭的呗
说了一会商净抬起头来,冷淡地对大堂经理道:卡主电话,你接吗?
自她接电话大堂经理的心就开始七上八下,他努力在心理告诫自己是骗术,是骗术,外qiáng中gān地接过电话,看着显示屏上顾垂宇三个字又有些心惊胆战,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不让自己声带颤音,喂?您哪位?
郭海鹏在不在?顾垂宇听到商净受委屈了,没那个耐心跟小喽啰墨迹。
这位一开口就是大老板的名字,大堂经理小心肝一颤,老板他还没过来,总经理在这儿,您等一下。他实在不知道对方是真是假,承受不了压力地把烫手山竽丢出去。
他跑到总经理前,挤眉弄眼地让他接电话,总经理毕竟见过风làng,他沉稳地接了电话,您好,是顾少吗?我是会所的总经理,名叫王清。
我管你叫什么,叫你们老板给我打电话!
总经理忙道:顾少,我们和这位小姐只是发生了一点误会,我们的电脑系统坏了,想跟她确认一下卡主的姓名和密码,这也是为了维护卡主的利益不是吗?
难怪商净会那么生气,顾垂宇怒火中烧,要你妈姓名密码!就在你那破店充一点小钱,老子还去加密码?你他妈把爷当什么了?
居然真是顾三少!总经理一下也蔫了,连连道:顾少,误会,是误会,咱们立刻向这位小姐赔礼道歉,一定直到她消气为止,您看这样行吗?
你把电话给她。
是,是。
商净见总经理卑躬屈膝地把电话还给她,心里不但没消火,反而怒气更甚,这都是些什么人!
大堂经理见状,心瞬间凉透了,腿软得都有些站不住。
宝贝儿,别气,我让他们给你道歉,随你怎么折腾都行!一跟商净说话,顾垂宇的声音立刻变柔。
说折腾我也折腾过了,我想走他们非要拦我,我就跟他们打了一架,商净看向面前的杯盘láng藉,冷笑一声故意道,他们不会要我付损失费和医药费吧?她今天就狐假虎威了!
你打架了?顾垂宇音量拔高,受伤了没有?
没有。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你要是受伤了我得多心疼,乖儿,以后咱不打架,嗯?
我有分寸,行了,不跟你说了。商净挂了电话,冷淡地看着眼前站着一群像是做错事等着被老师骂的小孩一样的大人,心里有些悲哀,这么奴xing!我的卡呢?
在这里,在这里。总经理连忙双手把卡奉上,开始一个劲的赔不是,实在很抱歉,小姐,全都是我们的不当态度让您不快,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才好。
你看你们变脸变得多快,商净直言不讳,我是没钱,但我进了你们的店就是消费者,怎么也该有最基本的尊重,凭什么看不起人?顾垂宇跟我一样都是人,不过是他钱多点,但又有什么了不起,跟他说话跟奴才似的,跟我说话跟主子似的。
一群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我今天就是狐假虎威了,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以后别拿有色眼镜看人,人进了店付钱消费就是你们的上帝!上帝可不分有钱人的上帝和没钱人的上帝!
一阵掌声从旁边传来,说得好。
商净一看,是一名短发简约打扮的中xing美女。
第七十五章
那美女走近,商净才发现她很高,最少得有一米七,很瘦,脸上的轮廓很立体,有种特立独行的气质。
抱歉,吓到你了吗?我叫乔荞,乔木的乔,荞麦的荞。美女笑着伸出了手。
商净一笑,觉得颇有眼缘,也大方地伸手与她相握,我叫商净,商业的商,gān净的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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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笑。
乔小姐,您也来小店用餐吗?欢迎欢迎。总经理忙笑道。
本来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已经没兴趣了。乔荞笑笑,看着商净道,这附近还有一家滋味不错,咱们搭个伙?
这自来熟的作风让商净很是欣赏,好。她gān脆地应了一声。
商小姐,乔小姐,请留步总经理急切的呼唤也挽不回两人的步伐,他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下面,心想自己肯定完了。
商净被领到一家非常简朴的老北京饭馆,乔荞道:看你是外地人,得先尝尝正宗的北京滋味。
有劳了。商净笑道。
乔荞拿出一根烟,介意吗?她礼貌地问。
介意,谁知商净严肃地点了点头,女人抽烟,最小的坏处都是对皮肤不好。
乔荞一愣,突地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喃喃道:挺有道理。她把烟往烟灰缸一丢。
商净也被她的动作搞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你真有趣。
两人融洽地闲聊起来,商净这才知道她是一名画家,刚从南美的一个小国回来,刚下飞机,突然想在那家私房菜喝口骨头汤,就直奔那儿去了,于是就有了两人现在的面对面。
画家啊,好厉害商净从来不遮掩自己对画家的崇拜,那绝对是一种上天赐予小部分人的礼物,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大作让我欣赏一下?
乔荞自大包中拿出一个素描本,都是些随笔。
商净接过,打开一看,里头的素描什么样的对象都有,有人,有景,有现实,有虚幻,有特写,有全貌,形态各异,惟一不变的是画者的透露的不羁,商净翻完最后一页,感叹道,你是上帝的宠儿这是真正的画家,不是那种被世俗与商业污染的画者,她拥有着最自由的艺术灵魂。
不就是拿着笔和颜料在白纸上涂两笔,乔荞不以为然,厉害的是你,你刚刚博斗的场面还在我的脑海里头晃悠,那是多么流畅的美感,老天,我太感谢你了,你能让我开心很长一段时间。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qíng。
姐姐,谢谢你这么给面子,我以为我在别人心目中只留下了野蛮的形象。商净也跟着疯。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知道就那一会给了我多少灵感,你就是我的缪斯!
真的?商净笑着又随意翻了翻她的画本,突然看到右下角的一个签名,脱口而出,啊,这个签名我好像在哪看见过。
哦?你看到过我的画?
让我想想,商净皱眉想了一想,突地灵光一现,顾垂宇房间里挂了一副印象派的画,好像就是这个签名。
乔荞眼中闪过一丝异光,哦,顾先生把我的画挂房间了吗?
女人特有的第六感让商净直觉出些许东西,她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乔荞,乔荞也暧昧不明地看着她。
乔荞,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非常短,但我很欣赏你,想跟你做朋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商净开口。
当然,我很高兴。
既然我们都达成共识了,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一个前提,你跟顾垂宇有没有关系?
乔荞举手投降,朋友兼chuáng伴,还是以前的。
商净无语,顾垂宇这臭男人!
别介,自从他结婚我就断了,不过听说他离婚了,是为了你?
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商净刚说完,电话又响了,是顾垂宇,她对她点了点头,接了电话,喂?
怎么样?还生气吗?顾垂宇在那头柔声道,他们跟你道歉了吗?
不想跟你说话,今天晚上再别打电话来!商净最容易发脾气的对象就是顾垂宇,听到乔荞亲口承认,虽然是以前的也膈应,他当然就成了出气筒。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商净愤愤地挂了电话。
顾垂宇无辜地瞪着被挂的手机,心想这小妞脾气是不是越来越大了?只是他要是知道曾经的chuáng伴现在就跟商净面对面地坐着,那就铁定不无辜了。
你是在跟顾垂宇打电话?乔荞有点不可思议。
嗯。商净闷闷地应了一声。
你挺能啊。服务员陆续上菜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乔荞要了瓶白酒,为两人满上,怎么样,还要不要我这个朋友?
我是想jiāo来着,但是太膈应了,即使我今天应下了,也觉得不能成好朋友,还是算了吧。商净无奈地道。
说话这么直接可真对她的胃口啊,乔荞嘀咕,早知道不告诉你实话了。
我也觉得挺可惜,咱们就当一日酒友吧,有缘再见。商净举杯。正想找个人喝酒消愁。
我喜欢这种不确定的故事。乔荞与她碰杯。
第二天一早,商净起chuáng拉开窗帘,被阳光刺了刺眼睛。昨晚跟乔荞喝完酒怕浑身酒气也没去医院,直接回了主宅,洗了澡倒头便睡。睡了一个舒坦的觉,心中的郁气总算消去了大半,不管怎么样,又是崭新的一天。
电话响了,是顾垂宇,喂?
气消了?对面传来宠溺的声音。
还没哪。
咱净净多大度一人,那么点小事能隔夜?顾垂宇轻笑,我让他老板去处理了,他说改明儿亲自给你道个歉,就别迁怒我了,乖。
谁为那么点事。这事老早忘了。
那是什么事?
没事。
有事瞒我?顾垂宇变了语调。
真没事。
不然你回来吧,我夜里没了你老失眠。
我再试试吧。商净顿了顿,看向他墙上挂着的画,加了一句,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的。她怎么会爱上一屁股风流债的男人。
要有下辈子,换我欠你。顾垂宇道。
下辈子谁还稀罕你。商净勾了唇。
那你稀罕谁?
反正不是你。
欠收拾了?现在不是求我的时候了?顾垂宇的声音一时间变得低沉暧昧。
你、你大清早说什么呢。
这个周末我过去,乖乖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有cha拨,我挂了。听到提示声,商净顺势挂了电话,谁跟他大早上说些有颜色的,喂?
商小姐,你好,我是小周。
哦,早上好,小周,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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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首长不让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得告诉您,小周犹豫了一下,昨天晚上,首长又出现了一些症状,他走着走着就突然站不住了。
医生怎么说?商净赶紧问。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可是他一劝老首长,老首长就不耐烦。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商净感到无力,之前商母的病是天不留人,她那么努力也是无用,可是现在顾父明明有很大的希望去化险为夷,她想为他调理好,可是他本人却一点也不把自己的健康当回事,她突然陷入极度挫败之中,就像商母的事再次重来了一遍一样。
她赶到医院时,顾卫军已经起来了,他吃着早餐,瞥了她一眼,怎么,还没回小城去?他还以为她昨天已经被气跑了,晚上居然也没过来。
商净看着面前油腻的ròu汤,顿时怒从中来,她把了警卫员与李婶还有看护都请了出去,自己面无表qíng地坐在了顾卫军对面。
顾伯父,您究竟要怎么样才肯保养自己的身体?是要我离开顾垂宇吗?
顾卫军哼一哼,你这姑娘太把自己当回事,我还值得拿我的身体去威胁你?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固执呢?
我的身子没病!好着呢!顾卫军瞪她。
你明明昨晚上又站不稳了。
那是我打了个踉跄,谁给你多的嘴?顾卫军皱眉。
您这样下去真的很危险的商净一时悲从中来,泪水没忍住就掉了下来,您怎么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健康呢?我那么想我妈活下去都不行,您还不在乎地加速死亡,您到底是想要我们怎么办?
喂,你哭什么!这一个星期他怎么骂她都没哭,怎么突然好端端地哭起来了?
哇商净一时想商母临终时的慈祥表qíng,看着顾卫军猛地扑在桌上大哭起来。
喂喂,你别哭啊,你哭什么,我今天又没骂你。顾卫军想起自己把一个小女娃欺负哭了,传出去不成了笑话。
我就要哭!商净一边回嘴一边继续哭。
好好,你哭,你哭。嘿!这还撒泼了。
商净大哭了一会,起身拿了餐巾胡乱擦了擦,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地开口了,您到底想怎么样嘛?
什么我想怎么样?看她那张哭花的小脸,顾卫军不由放柔了声调。
商净一抽一抽地道:我妈、得了绝症、想治都治不好,您、您还逞能、中风了、很难受的您就不想想、您要是有个万一,您三个儿子不都要经历我这种痛苦?您、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孩子想。
我没那么严重
有!
好好,有就有。
商净抽噎着停了一会,又说:我也没那么伟大,您天天骂我,我能对您有多少感qíng?可是您是顾垂宇的父亲,你有三长两短他肯定难过,我不想他难过,您想吗?我爸妈就从来不希望我难过,您也为人父母,我就不信您没这份心!
两人沉默了片刻,商净抹抹眼泪,我有些失态了,抱歉,可是我刚刚说的话,请您好好想想吧。说完她起身跑进了盥洗室。
第七十六章
顾卫军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商净跑了进去,发了一会呆。
要是他真去了,他三个儿子哪有像她说得严重,难不成还像她刚才那样哭得稀里哗啦?都是大男人了,不过默哀个几分钟就过了,危言耸听难保哭的还是她,她这么感qíng用事,看报告说她妈妈生病时她马上从部队申请复员,照顾到她妈去世她才出来工作,现在又辞了报社的工作来照顾他这糟老头,忍rǔ负重的,刚刚哭的那会他心都颤了。
那是很久没见到的真心啊。现在大家都开始明哲保身,感qíng已经淡了,或许是害怕得不到相同的对待,人与人就像隔了一堵墙,所有的往来都是有目的,久而久之他也忘了还是有这样的人的。
顾卫军长叹一声,突发其想,还是有个闺女好。
商净洗了脸从盥洗室出来,很是尴尬,她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怎么在长辈面前哭成这样。她鼻音浓重地试探说道:那咱们早上就别喝那么油的汤了吧?
顾卫军重重咳了咳,行吧。
今天中午我会做一些清淡一点的菜,但也是有荤的,咱们慢慢适应好不?
行,试试就试试。人都这样了,他还死不让步,的确太没长辈风范了。
商净见他突然这么好说话,有种被nüè久了产生的不可思议感,同时她突然闪过一丝古怪的灵感。
这老爷子不是跟她爸一个毛病吧?
她爸爸就最舍不得她哭,小时候自己用这招用得最多,长大了嫌丢人不用了,但她还有个法宝,就是撒娇。她对顾垂宇不怎么来这手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她对父亲撒娇起来可是炉火纯青啊,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就撒娇,想要不挨骂也撒娇,亲戚朋友说商父是孝女,商父总是无奈地说是你们没有这个没皮没脸的女儿。
然而顾老爷子没有女儿,她也拿不住他是怕女儿家哭还是怕女儿哭。
女儿总是父亲前世的qíng人,这点她已经在很多家庭得以验证了,这老爷子莫非真缺乏女儿爱?
商净越想越觉荒谬,心想也太夸张了点,但她转念一想,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什么方法都试试,再不行她就哭,一日三餐地哭。
顾卫军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商净清清嗓子,伯父,我看您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我陪您下去走走呗。
你得寸进尺了还。
伯父,求你了,我觉得病房太闷了,不然您陪我下去走走。商净走上前一把挽住顾卫军的胳膊,拿出对她爸的十八般武器,好不好嘛,去外面,去外面。
顾卫军大惊失色,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gān什么?还有这背脊的苏麻感是个怎么回事?他又犯病了?
我扶着您啊,在家我就喜欢挽着我爸,觉得特安全。商净这回算是把节cao都扔地下去了,发嗲的程度比对她爸时还更上一层。
顾卫军突然觉得使不上力气,只能由她拖着走,放手,我自己能走。
可是我喜欢搀着您,您看您这么富态,靠着多舒服啊。
在外面等着的一gān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亲亲密密地出来,这是个什么qíng况?
顾卫军像是被灌了药似的,被商净搀到楼下的空地,来,咱们活动活动筋骨吧。她狗腿地为他捏捏肩膀捶捶背,深吸一口气
顾卫军照做。
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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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再来一次,吸气吐气商净绕到他面前笑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jīng神头好点?
应该是好点总没刚才晕晕呼呼了。顾卫军心想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那咱们来打太极好不?
不打,不会。
挺简单的,我教您嘛。商净灿烂一笑,我先给您打一遍看看。
哎哟,这女娃说话怎么变成这样,耳根子都痒了。
商净跑到不远处,我给您打简单点的瞅瞅啊。
她起了式,然后一边念通俗口诀一边打起了太极。
一个西瓜圆又圆 劈它一刀成两半 你一半来他一半,给你你不要 给他他不收商净有模有样地随着滑稽的口诀打拳, 那就不给,把两人撵走,他们不走你走 走啦,一挥手,伤自尊 不买西瓜别缠我两人缠我赖皮,看我厉害 拍死了。
顾卫军一愣一愣地看着商净打完,缓缓收式,他顿了一顿禁不住大笑出声,这是啥玩意儿?什么大西瓜劈两半的。
太极呀。商净笑眯眯地走了回去,是不是很简单?
这就是太极?这也太简单了,这西瓜没卖出去太极就打完了,这我会,我会。顾卫军突然兴致高昂,起身也站了过去,来来,你再来一次。
跟着出来的警员卫站在一旁看着老首长兴致勃勃地开始打着之前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太极拳,十分之不可思议。
之后的商净是这么感慨地对顾垂宇说的:你爸是遇上了我,要是遇上个心怀不诡的,晚节不保都有可能。凡事得找窍门,这窍门找着了,绝对是事半功倍,当她基本把顾卫军划到商父一类人的范畴时,简直是如鱼得水,一娇二哭,顾卫军被整得服服帖帖的。
顾垂宇好笑地听她说完,谁能有我们净净这能耐。他爸丧妻十五年,这么久的时间怎么可能没个有心人?可是动了那么点心思的都被顾卫军要不是气跑就是赶跑了,并且父亲还挺看重母亲,想来是把商净把他当爸爸哄,他也把商净当女儿看了,净净,你真是太厉害了,我都开始佩服你了。她居然征服了一座珠穆朗玛峰。
那当然,中老年男人的杀手。商净好笑地道,随后随口问道:你gān嘛呢现在?
跟朋友在外边喝个茶。
你怎么不早说!她听着那么安静,还以为他在家呢,那我不打扰你了,回去给我打电话呗。
行,挂吧。
顾垂宇听到对方电话盲音后,不紧不慢地收了手机。他是在喝茶不错,但环境却是比他轻描淡写的要凶险许多,虽对面坐着的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彪形大汉,周围站着的十来个男人一眼也知并非善类。
顾垂宇颇有诚意地道:抱歉让你久等了,我那小qíng人被我宠坏了,要是我不接她电话,晚上有得闹腾。
彪形大汉哈哈大笑,不要紧!顾书记果然是xingqíng中人。只是女人宠归宠,太惯了就上脸。
唉,顾垂宇摆摆手,我就好这口。
两人相视一眼,大笑出声。
顾书记为兄弟两肋cha刀,连他的女人都要照应着,这点我喜欢,你这个朋友我算是jiāo定了!
覃先生过誉,出来混连个兄弟都帮不了,那我也算是废物一个了,你看怎么样,给我个面子?
覃老大摸摸小平头,当然,顾书记您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咱们兄弟以后还盼着您照应呢,只是您也知道,哪都有规矩,他停了停,我们这次招待贵宾,花了大价钱,光是请安安,就花了这个数,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谁知道那女人一过来,就像谁欠她几千万似的,摆着张死了爹的脸,见谁也不理,我们那贵客想跟她喝个酒,她不仅拒绝,还一巴掌上去了,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啊,顾书记,您说我该怎么下台吧?
小姑娘不懂事,这也是常有的事,我回去让人好好□□,下回专程给你赔不是!我那朋友也说了,你这回有什么损失,尽管开口!
钱对咱们来说都是小事,是吧?咱向来是脸面大过天,那女人让我里子面子全丢了,我从她身上找点补偿也是应该的不是吗?说句大实话,您那朋友罩着她还让她出来陪酒,怎么样咱也都心里有数。
他们怎么样我不管,总之我是受了委托把人给带回去,没带回去就算是我失信于人了,覃先生要真连这个面子也不卖,顾某实在很为难。顾垂宇慢慢悠悠喝了口茶。
您这话说得严重了,我哪敢不卖您的面子?只是我也得给兄弟们一个jiāo待不是?
大哥,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女人!他身边一个年轻的马仔恶声恶气地道。
闭嘴,我跟顾书记说话有你们cha嘴的份?覃老大偏头瞪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顾垂宇也没理会这些小事,问道。
我大哥前些日子被小人给陷害了,这不还在号子蹲着,我妈差点把眼睛给哭瞎喽,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顾垂宇轻笑一声,往后靠向软皮沙发,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把人给领出来了,是算我对兄弟的道义尽了,如果没能领得走,我兄弟也只能当我尽了心了,下一步该怎么办那是他的事,我也不至于为了个不相gān的女人让你狮子大开口。多亏了净净及时的电话,否则他们还把那个安安当他的女人拿捏。
您这是哪的话。覃老大连连道,您有您的难处,咱也有咱的规矩,您说是吗?
那女人初出社会不懂规矩,教训是要受的,你今天把她给我了,我这个人qíng就算是欠了,以后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又不触犯我们国家法律的事,要我怎么帮,我顾某人义不容辞。
好!慡快!凭您这句话,我再不放人,就是我大覃太不识好歹了!顾书记,我是看出来了,您以后指定官运财运路路通,咱不求别的,就是能给咱们兄弟分上一汤半勺,咱们都感激不尽了。
覃先生也是个明白人,那我就先谢谢你吉言了。顾垂宇笑着站起来。
覃老大跟着站了起来,对手下抬了抬下巴,让人从旁边包厢领出一个人来。
正是脸肿了一半显得láng狈不堪的安安。
第七十七章
顾垂宇载着安安和她在一直在车上等的经纪人离开了会所,衔了一根烟点上。
安安端端正正地坐在后座一侧,双眼是红肿的,脸颊也是红肿的,经纪人忙着给她敷脸,心疼地不停念叨,安安,吓死我了,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去打那个黑老大!幸好顾书记亲自过来了,不然你出不出得来还不一定呢,真是老天保佑!她念完又转头对开车的顾垂宇道,顾书记,这次真是太感谢您了,要是没有您后果真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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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自后视镜看了安安一眼,我送你们去机场。
那经纪人愣了愣,忙道:谢谢您,顾书记,但是我们得先去酒店拿东西
那我就送你们到酒店,为了避嫌,你们自己去搭机吧。顾垂宇停了一停,然后道,你们现拍的电视剧其中有Z城的风景名胜,这点很不错,所以我希望你们在电视剧播出之前,不要再出这种纰漏。要不是于公于私都要把她领出来,他也不至于亲自跑一趟。
当然当然,这次是意外,明明邀请时只说了请安安吃个饭,谁知道他们吃饭的时候动手动脚。经纪人连连解释。
顾垂宇懒得搭理,这种明显出来卖的行为还要她遮遮掩掩?只不过可能是人半途又后悔了,才有了那么一出。于诚这没出息的,养个人连生活费都没保障。不过听他的口气,他也不知道她去陪酒去了。
几人沉默了片刻,顾垂宇听到后座传来压抑的痛苦的幽幽哭声,断断续续,却是更令听者心生怜惜。
经纪人叹了一声,心想她也是个可怜人。被人qiáng迫xing质地包了,又始终不肯认命,才想要偷偷瞒着金主赚更多的钱能尽快脱离苦海。只是她太天真,她已经跟她说过这种邀请不可能是正经的,她还说她有办法全身而退,结果被人羞rǔ成这样。
顾垂宇沉默地开着车,直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他也没多说过一句。
经纪人扶着戴了墨镜口罩的安安下车,顾垂宇并没有出来。
安安yù走又返,敲了两下车窗,正要打电话的顾垂宇睨了一眼,开了窗户。
安安取下墨镜,弓身泪光莹莹地看着他,顾少,您就不能送佛送上西吗?
顾垂宇没有看她,自兜里掏出手机,你们怎么闹腾跟我没关系。
安安闻言,眼底的一丝希望的光芒也灭了,她轻声地道:依旧很谢谢您说完失落地转身离去。
顾垂宇见他们上了电梯,驱车离开,拨了个电话给于诚,喂?人领出来了。
嘿嘿,谢了,欠你一瓶酒!
你就那点出息,把人弄上手了还整得人要死不活。
他x的,谁说我对她不好我剁了谁!就算我开始的时候是用了点手段,但这么久我哪样缺过她的?家里那个都没这待遇!
那人怎么还出来卖?
谁知道!回头得整整她,敢给我戴绿帽子。对方的声音有丝yīn狠。
行了,人不愿意就放了,她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再这样下去难保整出点事。
我也想过,她整天对着我一张幽怨脸,时间久了谁也受不了,只是你不知道于诚停了停,暧昧地道,她那儿是名、器。一进去那个销、魂,我一想起这滋味就舍不得。
哦?谈起这种话题顾垂宇也来了兴致,几号?
三号,三江chūn水,靠,你不知道那滋味想不想试试?
要以前顾垂宇指定点头了,现在的他轻笑一声,算你小子运气好,你一个人享受去吧。
别介,你不知道我是忍了多大痛苦才割爱,怎么,怕你那小qíng人知道?
顾垂宇笑了笑。
没关系,咱隐密点,她从哪知道去?
男人的身体和心是完全可以分开的,玩惯了又久未发泄的顾垂宇不否认在一瞬间有一丝动摇,可是一想起商净,他就立刻冷静下来,他答应过她不再跟别的女人上chuáng的。没想到说起来容易,做点来还有点难度只是为了一时的身体欢愉换来可能失去她的潜在危机,划不来,不,不仅是划不来,简直是灾难。他设想一下商净离开自己的场景,眉头顿时皱得老紧,自己可不想在未来的日子都提心吊胆。商净是他惟一一个想慢慢走下去的女人,他必须给她最基本的尊重。
顾垂宇道:你他妈少来这套,爷早就不玩了,你也给我趁早收心吧!他把臆想的郁气发泄在于诚身上,将他骂了一通挂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医院病房里的顾卫军正在打电话给老伙计炫耀自己的太极,却听得对方专业地道:哦,你那是最简单的二十四式,我现在在学四十九式。
什么二十四式四十九式?
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打电话来chuī牛。
顾卫军顿时面子挂不住了,你等着,我问清楚我到底学的什么式。说着他挂了电话就要给回去给他准备午餐的商净打,突然一个跑外勤的警卫员敲门走了进来,老首长,您真是料事如神,三少果然有动作了。他笑着拿出一份娱乐港报,您看,【演员安安深夜密会神秘男子,离别依依不舍】。
顾卫军皱着眉头打开报纸,把内容迅速看了一遍,骂了一句:兔崽子。就知道他安份不了几天。
这警卫员不常在顾卫军旁边,一时不了解最新状况,这下好了,您有这份报纸,三少也就没话说了。
顾卫军恼怒地把报纸扔到警卫员身上,我儿子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你还很高兴?
警卫员着实冤枉,这不是老首长自己让他去盯三少,就是为了找到三少花心的证据,怎么他完成了任务,首长还是不满意?
顾卫军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按理为儿子的大局着想,是借着这证据向他证明他所谓的专qíng也不过尔尔,然后趁早拨乱转正,让他做自己该做的事,让商净回自己该回的地方,可是他突然又不想这么做,有商净这样儿的人在三宇身边,似乎也不错,只是这小子也太浑了。
顾垂宇完全不了解自己岌岌可危的状况,趁着早上没啥事,下了班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给商净打电话,做什么好吃的?
给你爸爸蒸条鱼,他说几天没吃到什么油星子了,非得要吃大鱼大ròu,商净带着蓝牙耳机无奈地道,接着嘀咕了一句,明明每天都有荤的,那天给他做了个蛋卷,他说今天怎么全是素菜。
顾垂宇轻笑两声,见血的爸才觉着是荤的。
我也是ròu食动物,可是跟他老人家庭比绝对甘拜下风。商净一边做清洗一边道,你不去吃午饭?
一会去,现在不饿,顾垂宇停了停,你也别太忙活,能让李婶帮忙的就让她帮,能教她做的就教,咱也不是过去当护工的。
行了,被你爸听见又要骂你不孝了。商净听出他话中的关心,不觉扬了扬唇。
骂就随他骂,他还骂得少了?我看你这段时间也挺累,今晚就休息休息,别给爸忙前忙后了,自己出去找点乐子,吃点好吃的,这不,我那还有那么多地方,这次我一定给你提前打好招呼。
商净俐落地切着姜丝,答道:你放心,我可不亏待自己,再说咱今晚有大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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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顾垂宇挑了挑眉,jiāo到新朋友了?
嘻嘻,是方舟,他说今晚要请我吃好吃的。现在暂时稳定了下来,她也终于有心思出去玩会了。
顾垂宇的眼神一瞬间变了,你说谁?
方医生啊,啊,你不知道吗?他在医院工作,前段时间我们偶然碰上了,然后在与你爸做斗争的这段艰难时期,他帮了我很多,本来我想请他吃饭来着,可是他非得说他是地主,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商净是没看到顾垂宇现在的脸色,不然压根说不了这么长一串。
他知道,他知道个屁!他们俩背着他联络多久了?方舟不告诉他,她也瞒着他?是不是要等到他们结婚的那天再给他发个请帖七十八章
顾垂宇缓缓起身,僵硬地问:你们什么时候遇上的?
就前些日子。
怎么没告诉我?
忘了呗。那时不是忘了,而是不能说,一说就能扯到他爸怎么为难她。
你们天天见面?
也没有,他一主治大夫,也挺忙的好不好?
他帮你什么了?
说说话聊聊天。商净避重就轻。
我是你男人,你不找我找他?顾垂宇皱眉。
哎呀,不一样的嘛。她要是跟他说他爸不是有点挑拨离间的嫌疑?
哪不一样?他是第二顺位?
你是不是有点无聊?
不准去。
什么?
我说不准去。他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商净微微蹙眉。
那么多为什么,反正不准去。商净不知道还好,一知道怕她真有想法。
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没有合理的理由我才不会反悔。
不听话。顾垂宇皱紧了眉,你就那么想跟方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舍命救过方舟,难不成真对他有好感?
顾垂宇,你发什么神经呢,朋友在一起吃个饭怎么了?我总不能连个异xing朋友都不能有吧?商净知道他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没想到这么夸张。
当然可以,他认同的就行,方舟不行。
他哪不行了?我看他挺好的。
他哪儿好?顾垂宇的声音有点yīn阳怪气。
至少人没你那么心胸狭隘!商净受不了地挂了电话。他再打,不接。
过一会儿,一条短信过来,总之不准去,乖点。
当小狗哄呢。商净哼一哼,不再理会。
中午过去的时候,顾卫军有客人,小周在门外让她避一避,是周家老太太。
哦。商净了解地点点头,到旁边休息室暂避。
里头周家俩儿子陪着母亲来看顾卫军,周老太太满头银丝,穿着刺绣旗袍显得高雅雍容,她跟顾卫军寒暄几句,笑着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也是三子跟我们家没有缘分,你就别再bī他了,身体要紧。
顾卫军叹了一声,我是拿那个孽子没辙,实在愧对周家。
这有什么,当初垂宇跟小芸看对眼了在一起那是缘分,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也只能怪我们小芸没福,我早就想开了,小辈的事我也不管了,由他们去吧。
您这老早想开了还等到现在才表态?一直不声不响地由着族里人处处拿捏顾家,现在是看时候差不多了就出来说话了?顾卫军暗叹老太太的老jian巨滑,心想这三宇是怎么把人给说服的?心思转了几转,他口里还说着:是我教子无方,是我教子无方。
你这话就太谦虚了,三子多能gān一人,要是我儿子我天天笑得嘴都合不拢。
大家笑了一场。周家两个儿子听母亲这么跟顾卫军说了,纵使有不满也只能照着她的意思。
待周家人走后,商净这才进来,顾卫军也没跟她说周老太太来gān啥了,倒是先将太极拳的二十四式和四十九式先问了个清楚,当他知道自己学的是最简单的那种,开始不满了,我说怎么那么容易!一学就会,不行,改明儿教我四十九式的!他怎么能落后!
您这刚学才没两天,先学好套路,以后学其他的也容易一些。商净从保温盒里把鱼拿了出来。
那有什么难,就教我四十九式!
商净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您这是跟谁盲目攀比了?
顾卫军一呛,你这女娃怎么说话的,这叫良xing竞争。
行行行,等您再练个两天,我就教您打四十九式的,我自己还没怎么学会呢。大西瓜太极还是父亲教她的,她得先上网学会先。
原来你也是个半调子。
放心,教您有谱。
顾卫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边挑鱼吃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这两天跟老三通话了吗?
刚打了。
你也挺放心他一个人在那边,就不怕他有什么花花肠子?
要整天担心这个我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再说他也没那么不靠谱。商净轻笑。
那要是他真有什么出格的事?
杀了他。商净笑嘻嘻地道。
顾卫军瞪她一眼,怎么说话的!
哎呀,不可能有这种事的啦。让她在这儿照顾他父亲,他跑去打野食,要真是这种男人她真是背到极点,以后再让她相信任何男人都不可能。
顾卫军往枕头方向瞟了一眼,没说话。
到底让不让她看,这还真成了问题。
下午,方舟打电话让商净在医院门口汇合,商净与顾卫军打了招呼,跟李婶jiāo待了一下煲着的汤,拿了包就出去了。
方舟开一辆黑色奔驰,商净坐进去,笑道:怎么这么早?
我有个朋友开了画展,我想着你应该会喜欢,就跟同事调了班。方舟穿着简单的黑衫牛仔裤,见她一身小黑裙眼前一亮。
施小姐呢?商净这才记起这段时间都没有话题提及他的女朋友。
早分了,你消息太落伍。方舟不在意地笑笑,发动汽车。
啊,为什么?商净脱口而出。
个xing不合。方舟给出标准答案。
这是表示不要再追问的拒绝信号,商净也没那么没眼色,笑笑转移了话题。
到了作展厅的艺术馆,商净抬头看向作海报的巨型油画,如黑dòng一般的彩色漩涡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商净在心里暗叹。
进了美术馆,宽阔的大厅里有许多慕名而来的艺术爱好者,还有许多美院的学生,商净感兴趣地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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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笑道:咱们先去跟人打个招呼,再慢慢看。
嗯,好。
两人往馆内走去,方舟轻车熟路地找到主办方的休息室,还没敲门却听到里头传来怒骂声,他挑了挑眉,也没敲门就开门走了进去。
里头的两个女人看向门口,正在斥责经理人的女画家一看到他们进来,顿时道:你们来得正好!
商净定睛一看,居然是乔荞。果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好了,你被解雇了,现在就走,别在这碍眼!乔荞瞪了一眼为难的职业装扮经理人,用手指向门外。
乔荞,咱们之间是有合约的,你不能就这么解雇我!
放心,违约金我一分不少给你,赶紧走!
那经理人恼羞成怒地瞪她一眼,转身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方舟问。
乔荞依旧一副中xing装扮,她扒扒短发,皱着眉道:有个死秃子砸钱想买我的非卖品,我赶他出去,谁知那该死的经理人之后居然阳奉yīn违,说什么没办法得罪不起,只能作主给卖了。气死我了!
那你现在赶走了经理人怎么办,你亲自上阵?
不是有你们俩吗?正好,我这还有两块牌子,你们戴在身上就是我的经理人了,放心,完了我请你们吃饭!乔荞动作迅速地为他们套上,对上商净灿烂一笑,咱们又见面了,商净。
恭喜你开画展。商净也笑着道。
你们认识?方舟有些奇怪。
嗯,机缘巧合。好了,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我先去睡一觉。
啥?商净看着打了个呵欠真往沙发走的女人。
我昨晚上动了笔就没停下来,今早还没睡下就被刚那个不称职的经理人给接来了,喝了两杯咖啡都没用,我看我是不行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想卖就卖,实在不行就提早闭馆吧。乔荞往沙发上一倒,蒙头就睡。
方舟像是习惯了,他笑笑将商净拉出了休息室,她就那样儿,也不知道艺术家的神经跟我们常人是不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反正旁人看来挺古怪就是了。
商净扑哧一笑,那怎么办,咱真帮她当经理人啊?
我打个电话让人再找个职业的过来,这段时间就帮她顶顶。
但人真看中了我也不知道价格啊。
没事儿,你觉着画得不错就开高点,画得一般就低调点,反正不少于五十万就行了。要是有几人都看上了同一副画,你就卖给顺眼的那个。
商净默默地看了方舟片刻,心想这位大哥其实也是个艺术家吧?
方舟打电话找人,商净戴好牌子走进馆内,慢慢欣赏起画作,反正方舟说如果人要买画会主动找上工作人员,所以不用刻意注意。
她在一副名为生如夏花的的抽象派画作前停了下来,鲜艳浓厚的色彩线条铺盖了整副画卷,像是焰火又像是被沾上色彩的风,那么地热烈又璀璨,扑面而来的是极致的自由与极致的生存,像是世间已没有任何束缚。
心灵为之震颤,商净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
真美突然身边有人发出了她心底的赞叹。
商净回过神来,转过头一看,是一名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子,长卷发下有一张美丽柔和的小脸,无名指上的钻戒告示着她已嫁作人妇。
你好,我打扰到了你了吗?那少妇轻轻一笑。
当然没有。商净笑笑。
我喜欢它的色彩,画家几乎把生命的色彩都诠释进来了。
是的,我几乎感觉在一瞬间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我也有这种感觉。
英雄所见略同的好感让两人相视一笑,少妇看到了她身上的牌子,原来你是工作人员。
嗯,临时的。这个画家是我朋友。
那真是太好了,我想买这副画,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预订了?
商净看看画作底下,果然标了非卖品三个字,想起乔荞刚才生气样,商净只得道:抱歉,这副画是非卖品。
这样啊。少妇无疑地很失望。
商净道: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割爱,但她现在在创作,不如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等她方便了我问问她,成与不成都给你回个电话好吗?
行,那麻烦你了,少妇自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留下了姓名和联系吧方式,撕下来递给了她。
商净一看,符小姐
对,叫我符晓就行了。
好的,我叫商净,希望能给你好消息。商净笑道。
第七十九章
等另一职业经理人过来之后,方舟跟人说明大致状况,也没叫醒乔荞,直接跟商净走了。
商净有些担心,没事吗?
放心,我一朋友是画廊老板,借了他的得力助手。
哦。
结果两人在一家海鲜火锅餐厅吃的晚餐,商净吃得十分尽兴,两人谈话也颇为投机,感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你这么喜欢吃,改天我再带你去吃另一家。方舟笑道。
好啊,顾垂宇明天就过来了,咱们一块去。他晚上还有饭局,商净不让他深夜赶飞机,就让他订了明天早上的票。
方舟眼里闪过一丝异光,三哥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挺好就好,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以后要是他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出气。方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你就不能往好了想。商净瞟他一眼。
他恨不得越糟越好。方舟垂眸遮下yīn暗,与商净接触得越多,他就越不可自拔,一想起她在顾垂宇的怀中娇吟求饶他就嫉妒得发狂。可是明明想得心都痛了,他还得装作一副无害的模样来接近她,等着他俩出现危机的那天。
正巧这时顾垂宇打来电话,商净接了,但说了两句好似有点龃龉,她的表qíng不怎么高兴,最后还愤愤挂了电话。
快了吗?他的机会?方舟喝尽杯中的水,试图掩盖自己的兴奋。
怎么了?他假装关心地问。
没事儿,他无聊没事找事。商净皱眉。臭男人,又说她不听话的女人不讨喜,不讨喜找别人去啊。
是因为我?方舟猜出个大概。哪能呢,他哪有那么小心眼。商净心口不一。
他也没那么大度量。方舟轻笑一声,也难怪,我要有你这样的女朋友,也得藏着掖着。
商净脸一红,说得跟真的似的。
勾搭你呢妹妹,怎么就听不出来。方舟郁闷,怎么是个迟钝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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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页
这时乔荞来了电话,问他们在哪,方舟随口就答了,乔荞立马说一会过来,啪地把电话挂了。
方舟拒绝不及,听到断线又拨回了电话,我们都快吃完了你过来gān什么?
帮你们结账啊,你等一会,我马上就到,你千万不要先结啊,结了跟你没完。说着又把电话挂了。
他差那几个钱,您就不能下次再请?方舟差点吐血,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时间跟商净独处!
谁啊?
乔荞,她说她过来结账。明白乔荞说风就是雨的个xing,方舟闷声答道。他没事带人看什么画展,珠宝展不是更好!
商净一愣,笑出声来,她过来帮他们结账?就是因为她说要请他们吃饭?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排斥不来啊。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乔荞到了,她一屁股坐在商净旁边,叫了一副碗筷,我快饿死了。
换个新锅底吧。商净对过来的服务员道。
乔荞先夹了里头煮的一点东西垫底,这才让人撤了锅,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对商净道:商净,我看到你给我的留言了,那人是执意要买那副画吗?
也不是qiáng行要买,就是她很欣赏那副画,我觉得她是真喜欢,不像是附庸风雅,所以才问问你。
哦,那就卖吧。
你这么好说话为什么非得辞了那个经理人?商净汗。
她就那样,神神叨叨,疯子乔,挺出名的。方舟吃饱了,坐在对面看着风qíng各异的两个女人,还在纳闷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到底知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妞,等我新的作品出来,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说话了。乔荞对商净挤了挤眼。
等吃饱喝足睡够的乔荞结了账,她反而来了jīng神,拉着两人奔酒吧就是第二场,方舟暗自磨牙,索xing叫了一大群人陪着她疯,还以为这样就可以跟商净偷溜,谁知她拉着商净逢人就介绍是顾垂宇的女人,涵养再好的他也忍不住在心里飙了粗口,有这么以前的chuáng伴不遗余力介绍现任qíng人的吗?
直到深夜十二点,商净打算回家,跟乔荞和新认识的朋友道别,半醉的乔荞亲了她一口,才笑嘻嘻地放她走。
方舟当然是充当护花使者。商净婉拒过,只是方舟这么说:我接你出来,当然要安安全全地把你送回去。
等两人出了门,一群忍了很久的女人开始八卦,那个商净究竟是什么来头?三少的蜜儿?
看着不像啊,方少看样子挺重视,应该是面儿上的吧?
哪家的我们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而且三少的人怎么让方少护着,难道是他俩
乔荞一瓶子砸到这群八卦的女人面前,少在那嚼舌头,嫉妒的话就去抢啊。
乔荞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疯女人,她癫狂起来什么都敢gān,一般人都不敢惹她。一群人不咸不淡地笑笑,鸟shòu散了。
方舟并不想就这么让商净回去,他提议去兜兜风看看夜景,被商净委婉拒绝了,要是她还不回去,顾垂宇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方舟没办法,只得送了她回去,殊不知他在途中有数次想调离路线,把她带到自己的房子,自己的chuáng上。
男女之间有没有真正的友谊,这也真是个问题。
方舟将车停在了顾家大门,两人下了车,商净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这么说就见外了。方舟注视着她笑了笑。
哦,回来了。警卫室走出来一个人,却不是警卫,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北京的顾垂宇。他将烟头一丢,似笑非笑走向两人,表qíng淡淡却给人带来莫大的压力,我还以为得再晚点。
顾垂宇!商净惊讶,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怎么回来了不给我打电话?
是我没打还是你没接?顾垂宇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转而对方舟道,方子,多谢你送她回来。
三哥,举手之劳而已。两人的暗涌在空中汹湧碰撞,商净说你明天才回来。这么不放心?
想动就动了。行了,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顾垂宇一把揽过商净,低头在她身上闻了闻,喝酒了?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危险。
商净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这么亲昵,她脸着脸推开他,就喝了两三杯果啤。
这着急在方舟面前推开他是怎么回事?顾垂宇眼中冷意更甚,他听这不听话的丫头居然真敢跑出去跟方舟吃饭,饭局吃到一半的他一时没忍住,找了个借口就离开,直奔机场搭了飞机回来,本想着好好教训她一顿,没想到回来居然扑了个空,孤男寡女呆到十二点多还不见影子!他的妒火bào涨,打电话给医院,没在,打电话给她,不接。可想而知他的怒火是怎么成倍往上窜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着她跟方舟相谈甚欢,谈着谈着谈到chuáng上去的画面,要是他们再晚一点回来,他就已经让人翻遍北京城了。
方舟觉着刺眼,面上还无所谓地笑笑,那我先走了,晚安,三哥,商净。
哦,晚安。商净道。
顾垂宇勾了勾唇。
等方舟离开,商净看向许久不见的顾垂宇,愉悦的心qíng在心底冒泡泡,警卫室还有人,她也不好意思太过亲密,挽了他的手笑道:咱们进去吧。
嗯。顾垂宇的心思却是跟她截然相反,他已濒临bào发的边缘,等着回房收拾她。
两人默默上了楼进了房间,顾垂宇转身开灯,商净却从后面将他一把抱住,我好想你呀
美人乡,英雄塚!顾垂宇在电光火石间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明明已经怒火中烧,偏偏被这么温柔一抱,撒娇一语,弄得顿时忘了想做什么,差点骨头都苏了。不行,这是美人计!顾垂宇清清嗓子,握着商净的手想坚定地把它移开,却又听到后头传来难得的娇语。
我以为你明天才来呢,你说就差十来个小时,明明睡一觉就过了,为什么我现在见到你还是那么惊喜呢?商净把脸埋在他的背上,红着脸说着qíng话。
顾垂宇只觉脑中有一根弦啪地断了,他蓦地抓开她的手,商净错愕一瞬,被他一把压在门上,让你不听话!死丫头!弄、死她算了,这个小妖jīng!他粗鲁地封住她的唇,发泄地吮吸啃咬,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
唔!等一下他就知道这回事,商净左躲右避,她还没洗澡呢。
等个屁!顾垂宇气息不稳,在她身上胡乱抚摸,隔着衣服用力亲着她的小白兔,滑过她的玉颈,她的小下巴,一手搓揉的同时抬起了头又擒住她的红唇,大舌不容抗拒地探了进去,霸道地jiāo缠她的小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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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被弄得浑身虚软,她与他jiāo换着银、靡的唾液,安静的室内是亲吻的色、qíng声音,她的理智已经飘远,她无法拒绝,她想念他的吻!
深吻了许久,顾垂宇终于放过了她的唇,一边亲着她的脸一边自下探入了她的裙底,穿这么短的裙子!他惩罚地在她大腿上拍了一计。
第八十章
商净唔咽了一声,小手软软地推着他的肩膀。
顾垂宇粗bào地把她的小内裤撕了,手指探进还略显gān涩的花园,快点湿!他一边说一边蹲下了身子,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那粉嫩里进进出出,眼神更加幽暗。
不要看!商净羞耻地想并拢双腿,却被他qiáng硬地掰开,并且把一腿架上他的肩头,头就那么埋进她神秘的花园,吮吸得啧啧有声。
不要、不要!商净没有受过这样的刺激,她胡乱摇头着推着裙下之臣。
顾垂宇极少对女人这么做,不过从没这么对过商净是因为她的身子需要一步步开发适应,他享受着这个私人教学的过程。
在他的唇手并用下,商净哭着到了第一个□。顾垂宇还坏心眼地以唇抵着她的花、唇,让她几乎虚软落地。
顾垂宇自她的裙下出来,沾着花液的唇轻吻着她的大腿内侧,商净带着哭腔颤抖。
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门,三少爷,听说您回来了,我帮您做了点宵夜,您吃吗?
商净顿时以手堵住了唇,只要想到李婶跟他们只有一门之隔,她就羞得不知所措。
顾垂宇倒是很镇定,他缓缓地站起来,一边凝视着商净羞涩又艳丽的表qíng,一边慢慢拉下她的黑裙拉链,舔了舔还带着甜蜜的嘴,不用了。他正在吃。
商净根本不敢出声,只能咬着下唇无声地推拒。
咦?好的,那我温在厨房了,如果您饿了就出来吃点吧。
嗯,谢谢,李婶,你也早点睡吧。顾垂宇不顾商净微小的挣扎,把她脱光了之后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好的,晚安,少爷。
晚安。
谁能知道他在与平常声调无异的时候,居然一举挺进了商净身子最深处!
商净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臂,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声来。他这个混蛋!
才几个星期,怎么又紧了,想绞死我是不是?顾垂宇抬起她一边腿,重重一顶,同时自己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吼。才刚进去就要人命了,什么名器的统统靠边站!他低下头亲住她的唇,一手揉着她的嫩、rǔ,有技巧地抽、cha起来。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商净受不了地连连求饶,不要、不要
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没办法斥责就只有身体力行,顾垂宇把妒火怒火统统变成了□,折磨得商净几乎小死过去,他才用力吮着她的小舌,重重抵在她的身体深处发、泄而出,商净也哭喊着再次抵达了天堂。
等商净从余韵中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躺在chuáng上了,顾垂宇还意犹未尽地玩弄着她的小白兔,慵懒地揉、捏、舔、舐。
她娇吟着承受他的挑、逗,抱着他的头,轻轻抚过他的后颈,温度又在慢慢攀升,顾垂宇打算来第二发的时候,商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刚刚没带套、子。
嗯顾垂宇用舌亵、玩着她的小糙莓,懒懒地道,顺其自然吧。他算是想明白了,要是她怀了他的孩子,还能跑到哪里去?
不行。商净摇头。
宝贝儿,我也该有孩子了。顾垂宇哄道。
可是我还没有接受新生命的准备,商净避而远之,咱们去买药吧。
可是我想要孩子。
都说了再等等嘛。更何况他想让她未婚先孕吗?
等多久?
我怎么知道你别转移话题,去买药吧。
明天去,我累了。顾垂宇压着她不让她起身,在她的颈边烙下热吻。
不行,万一真中招了怎么办?商净是真还没做好准备,她一想起自己的肚子像chuī气球一样涨起来就害怕。
真中招了就生下来。顾垂宇在她颈边chuī着热气,大手抚过她平滑的小腹,思及不久的将来这儿将孕育他们的后代他居然有丝新鲜的期盼,咱养得起。
你都不听我说话的,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顾垂宇扬起笑堵住她的唇。
商净拒绝诱惑,一赌气推开他就想翻身下chuáng,被顾垂宇大手一捞抓回怀里,gān什么去?
你不去我去!
你就这么不想生我的孩子?顾垂宇皱了眉。要是其他女人被他看上做孩子的妈,怎么高兴都来不及,这丫头就是喜欢跟他唱反调。
都说了我还没准备好嘛,而且孩子出生了你要让他成父不详吗?
顾垂宇差点吐血,什么父不详,你肚子里的种只能是我下的!
商净脸红了,你讨厌,去不去?
不去。难得被拒绝的顾垂宇也不是很高兴,身子一翻开始假寐。
商净恼得推推他。
不动。
她也生气了,默不作声地下了chuáng。
顾垂宇闭着眼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耳根子动了动,这死丫头这么倔。
商净穿着顾垂宇的衬衫在衣橱里找衣服,拿了件裙子却站在那儿不动了。
顾垂宇听到突然没了声音,有点担心地睁开眼,只见她穿着自己衬衫xing感又孤独地站在大衣橱前动也不动,不会是哭了吧?他心头一紧,就那么赤、身、luǒ、体走过去自后头抱住她,柔声道:生气了?
背着他的商净默默地摇摇头。
唉,拿你没办法,顾垂宇认输了,他居然见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我让人送来还不成吗?
那种东西你让人送我跟你急!商净转过身道。
幸好没哭,顾垂宇松了口气,轻吻她的脸蛋。
商净回抱住他,刚刚我也想了,你想要孩子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真的有点怕。
顾垂宇听得心都柔成水了,同时又有点心虚,他的初衷也不是要孩子,而且把她绑在身边罢了,他亲了亲她的嘴儿,行,什么都依你。他吮了一下,两下,然后加深了热吻。
不要了,先出去吧。商净软软道。
顾垂宇气息变粗了,他揉着衬衫底下的柔软,邪恶一笑,反正是要吃,爷今天就喂饱你下面那张嘴儿,把它灌得满满的,好不好?
顾唔!商净听出意思,脸顿时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正要开骂,被男人有先见之明地堵上了嘴。
一个缠绵热吻把商净又亲得七晕八素,男人修长的手指霸道地探进花园,不知道咱小净净胃口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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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流氓!
嗯,对
嗯流氓
嗯
渐渐地没了其他声音,当然只除了某人勤奋喂饱某人所产生的一系列声音。
也不知道闺、房秘、事结果如何,反正等他们自房里出来天空已见初白,顾垂宇开着车到了最近的二十四小时药店,商净却红着脸死活不肯下去,顾垂宇看着她娇羞的样儿,差点又是一场车、震。
等顾垂宇买了药回来,脸色却不是太好。
怎么了?商净问。
顾垂宇拿着手中的药翻了翻,皱着眉道:我刚听店员说这种紧急的伤身体,一年都不要吃几次。
没事儿,就这一次。
等会我再找人问问。顾垂宇不放心。
快别问了,这种东西都是大同小异,我身体好,应该没什么事的。商净连忙制止。那么多人都能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顾垂宇啧了一声,发脾气地把药扔到车窗前。
商净见他这副闹脾气的样儿扑哧一笑,推推他道:别这样,咱不是都不知道吗?下次注意就好了。
顾垂宇抹了把脸,看向她道:对不起,这些事我应该注意。他以前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东西还有注意事项。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商净扬唇点点头,快点回去吧,我好累,想睡觉。
顾垂宇宠爱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发动汽车,再次愧疚,其实这药在七十二小时之内都是可以的。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小佛爷终于怒了。
回到家中,商净想吃了药就赶紧睡个一两个小时,顾垂宇怕她空腹吃药伤身体,索xing让她吃了早餐再睡,他领着她去厨房溜达一圏,正巧李婶昨晚做的瑶柱粥还一直保温,他乘了一碗让商净吃,商净这时已经上下眼皮在打架了,趴在餐桌上不想动,顾垂宇将她抱在腿上,chuī凉了一口口喂她。
商净迷迷糊糊还对他说:你也吃,瑶柱你吃了挺好。
嗯。顾垂宇也感到有点饿了,也胡乱拨了几口。
一会要叫我,我怕起不来。
不用叫,睡自然醒。
不行,还得去医院。
我昨晚跟医院打过电话,说你今天不过去。
商净靠在他身上轻笑,还挺有先见之明
那自然。顾垂宇又喂她吃了药,将她抱起来打算回房。
我自己能走。商净揽着他脖子不好意思地道。
让我多抱抱你。顾垂宇轻笑。
李婶这时到了主宅,见到他们两个惊讶地道:三少爷,你们起得这么早啊?
顾垂宇转头笑笑,太早了,我们再补个觉,商净不过去医院了,你随便做点什么给爸送去。
商净有些尴尬,缩在顾垂宇怀里不敢出声。
李婶应了一声,看着顾垂宇就那样把商净抱上去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商净这妮子,还让三少爷给伺候呢。
第八十一章
商净睡了一个踏实无比的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顾垂宇牢牢地抱在怀中,她无声地笑笑,轻轻抬头看向长了些许新胡茬的男人,他还睡得挺沉,做什么美梦呢。
商净静静凝视了他一会,突然被手机铃声给惊了一惊,顾垂宇也被吵醒了,怕吵醒怀中的宝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却见她的一双大眼正带笑看他,他从胸腔震出笑意,反身拿了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半坐起来接了电话,喂什么事让他们向王副市长作报告,这么点小事搞得还像挺严重知道了,有事再向我汇报。
这语气就像是一早上都在办公一样,一点也听不出来刚睡醒的样子,商净佩服,况且他还有一只手在她脸上作怪呢。
顾垂宇挂了电话,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十点过了。他慵懒地躺回枕头,一手搭在她的腰上,醒了?
嗯。商净扬唇。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挺好的。
那就好。说着一只魔手忍不住从睡衣下探入,握着一只柔软慢慢揉、捏。
商净隔着衣服按住,微红了脸娇嗔一句,你gān什么啊?
放心,我什么都不gān,就是想揉揉。顾垂宇邪邪一笑,揉揉它长得大么。
商净媚眼瞟向他,嫌小?
这几乎是所有女友不那么丰盈的男士必然经历的危险xing极高的问题,顾垂宇即使阅历丰富也不知道标准答案,他小心翼翼地答道:哪能呢,长在我净净身上的,是大是小我都喜欢。
那是不是大点儿更喜欢
顾垂宇差点脱口而出当然二字,但他又立刻惊觉这是陷阱,马上改口道:这样正好,一手掌握,又不累人。
商净被逗乐了,行了,知道你逗我。
逗你我还天天爱不释手?顾垂宇证明似的又捏了两下。
讨厌商净娇嗔一句,然后抚上他□的胸膛,软语说道,我看你好像瘦了,你在那边吃的什么啊?照理她不在,他肯定天天在外边大鱼大ròu,不会在家煮一顿的。
有什么吃什么。顾垂宇颇为享受美人轻抚,眯着眼道,就是晚上饿了没人给我做宵夜。
啊,这么可怜商净抿嘴扬唇。
是啊,你看看它饿瘦了没?顾垂宇引着她的手到了两腿间。
商净忙不迭地收回,脸颊飘红,正经说会话都不行!
这不是你的福利,我怕你担心。魔掌在她的身上惬意游走。
谁像你似的。商净羞了,转身就想离开他下chuáng,却被他长臂一伸收回怀抱。
别急着走,让我多抱会儿,顾垂宇将她自后面抱个满怀,贪婪地在她颈边偷香,满足地一声轻噫,嗯,我净净真香。
商净其实也不想这么快结束两人好不容易独处的时光,她没有一丝反抗地软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与气息。
两人就这么甜甜蜜蜜地在chuáng上呆了很久,说着qíng人间的蜜语,明明知道该起chuáng了却兴不起那个意思,顾垂宇突然想到明天晚上又要孤枕难眠就越发有些不满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才上正轨,哪有这么快,好歹得等到伯父瘦一点儿。
那得多长时间,不孝子皱眉,反正你已经给他说通了,我看着请个陪护,你抓紧时间教李婶把你那些营养餐给学会就成了。
商净此时斜趴在他的胸口听他沉稳的心跳,听到他的话笑嘻嘻地用指尖在他结实的腹部处打圏圏,知道了。她难道就不想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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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页
柔软的指尖在身上做怪,顾垂宇有点心痒难耐,往下摸。
商净调皮地几个指头全挠上去了,谁摸你了,我在看你怕不怕痒。
顾垂宇轻笑两声,我不怕痒,不过你很怕。说着他的手就窜到她的颈边,随意捏了两下就让她乱扭起来,嘻嘻,错了,错了。
顾垂宇将她抓来趴在一边,大舌舔过她颈后的小痣,又惹来她敏感的轻颤。
gān什么gān什么!商净见他又兴了邪心,两条小腿儿急得直扑腾。
顾垂宇压了上去,爷看看你还有哪痒!
等又闹了一场出了房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两人吃了午饭去医院看顾卫军,顾卫军见他们说笑着进来,不冷不热地来了句:挺早。
商净有些羞赧,又有些愧疚,存了讨好的心思,她迎上前撒娇似地道:伯父,咱们明天可以学四十九式太极拳了。
顾卫军一挑眉,哦?明天早上你过来?
您就别取笑我了,商净憨笑一声,您今天中午吃得好吗?
这边顾垂宇听得刺耳,商净,你好好说话。这见谁都撒娇像个什么样子!他听说她是靠撒娇耍赖取胜的,当时还没往心里去,但亲耳听到的滋味可就酸了,她还没对他撒娇,倒对他老子撒起娇来了!
商净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顾卫军哼了一哼,连老子的醋也吃,这小心眼的。
两人在病房里呆着,顾卫军越看两人越不顺眼,顾垂宇出去回来见商净不在,立马会问商净去哪儿了,这头顾垂宇刚进了洗手间商净回来了,扫了一圏又问顾垂宇怎么还没回来,这俩黏得紧得要不要他用手铐帮他们铐在一起!在他这个老头子面前还眉来眼去,活活恶心死人。当初这小子跟周芸在他面前的时候多有架子,连个笑都吝啬,现在笑跟不要钱似的。顾卫军突然觉得就他俩无论哪个走,只留一个都挺好,就是不要两人同时在他面前碍眼!
这回商净又有点事要出去,顾垂宇想陪她去却被顾卫军叫住。
gān什么?顾垂宇从窗前往下看,等着商净出来。
你自己看。顾卫军把一份报纸扔在他的背上。
顾垂宇转身看了看他,弯腰拾起,被报上大幅的彩色照片弄得皱了皱眉,居然被拍了?他捡起来迅速扫视一遍,才冷哼一声扔在桌上,无中生有。
您这意思是假的?
废话。顾垂宇不悦地看向老子,您就等着这一出是不?
是我等着这一出还是你迟早有这一出?顾卫军哼一哼。
您拿给商净看了?
我没那闲功夫。
顾垂宇看着商净走出大楼的背影,淡淡道:您拿给她看了我也不怕,反正我行得端坐得正,她可比您明事理多了。
那给她看?顾卫军眯了眼。他倒要看看他们俩究竟是啥状况。
给她看。顾垂宇十分轻松地应了。
好!父子俩暗暗较劲,拍板定了。
商净买了苹果回来,父子两个一个看电视一个打电话,看见她进来都看了她一眼。
她洗好了苹果拿出来放在几案上,却看见上头摆了一份报纸,黑头标题就是【演员安安深夜密会神秘男子】,还有一幅大幅照片为证,她随意拿起来一看,哟!这男人的侧脸好面熟!
顾垂宇在顾卫军面前把话说得满,但越想越觉着傻,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但他又把话放出去了,再改口顾卫军指定认为他心里有鬼,他死撑着面子,见到她看见照片时脸色一变,再也绷不住了,匆匆挂了电话,qiáng撑着清咳一声,爸不知道从拿弄来这种三流小报,没事找事。
你怎么看,商丫头?顾卫军的心思也挺复杂的,他有时觉着商净当三宇的家里人还真不错,这事儿万一是个真的
商净看过一遍,也没看顾垂宇,对顾卫军笑笑,您误会了,这个安安是他一朋友的女朋友,应该是受人所托吧。
他净净真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顾垂宇一颗心落了地,禁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乖净净,就知道你懂事。
顾卫军似乎也觉得松了口气,嘴上还不饶人,什么人把自个儿女朋友半夜三更托给别人?
您可行了。顾垂宇皱眉警告一声,还有人嫌天下太平?
您多虑了,哪有人偷qíng还带个经纪人的。商净轻笑一声,您午睡的点也快到了,咱们不吵您了。说着她拉着顾垂宇走了出去。
顾垂宇对于商净信任他一事感到很满意,正想找个地方好好伺候她一回,却被她拉进了隔壁空无一人的休息室,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商净手上的报纸就扔在了他身上,顾垂宇,这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二章
顾垂宇从没被女人这么甩东西质问过,一下子愣住了,什么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又勾搭人了?
我勾搭谁了?顾垂宇可真觉得冤枉。
那个安安看你的表qíng都不对,你没勾搭人家人会那样看你?那么yù拒还迎可怜兮兮的。
她哪表qíng不对了?照片那么模糊你也能看得出来?
就是看得出来!商净怒了。
好好好,看得出来。嘿!这丫头眼尖啊。
那你到底怎么勾搭她了?
宝贝儿,我真没有。
骗人,她是有qíng人的人,你没给她暗示,她能表错qíng?
那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我都看出来了你还看不出来?
我看都没看她不是?
你gān嘛那么不礼貌?不就是心里有鬼?
顾垂宇深呼吸一口,就算她想勾引我,这主次关系是一定要弄清楚的,我不也表明了不搭理吗?
你果然知道!
他怎么给绕进去的?
商净很不舒服,这人还招蜂引蝶!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我没有,真没有,唉,顾垂宇没想到她发起脾气来也挺要命,你听我说,事qíng是这么回事,她想去卖后来又不敢了,还把一老黑给得罪了,她男人叫我把她领出来,就这么简单。
他上前想把她拉到椅子上坐着哄一哄,却被她一手推开,再碰,再推。顾垂宇失笑,就为这点小事闹脾气?
商净偏过头不理他。
乖儿,我真是清白的,我连手都没碰她一下,她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
既然这么光明磊落我为什么从没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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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这份报纸,我也永远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是吗?
顾垂宇沉默地皱了皱眉。
顾垂宇,我们已经是qíng人关系了,是不是应该在这方面给对方相应的尊重?
说了跟她没关系,别闹了,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gān的外人整得两人不痛快,看着她不开心的小脸,顾垂宇声音稍稍沉了下来。
谁闹了?我跟方舟出去吃饭都会跟你说,你还左右不让的,你自己半夜三更跟人发生了这么多事,就从来没想过跟我说一声?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这能一样吗? 提起这事顾垂宇总算找到时机质问了,你昨晚跟方舟孤男寡女玩到半夜三更才回来,算是怎么回事?
我哪跟他孤男寡女啊,还有乔荞跟一大群人。
乔荞?顾垂宇皱眉。
哦,对,乔荞,你认识她吗?商净没好气地问。
认识。她怎么会认识乔荞,该死的方舟!
那你跟她什么关系?
朋友。
还有呢?商净直直看着他。
还能有什么?这时候承认乱七八糟的才是傻的。
还骗她!商净怒从中来,顾垂宇,在你搞清楚问题的关键前,你还是退回观察期的位置吧。要是想不清楚,那就观察都不用了!一了百了!
这三两句他就地位不保了?顾垂宇皱眉拉过她,为了点小事这么闹人,你就不能学着信任我点儿?
她想信任他,无奈他不配合还倒打一耙?商净正想说话,门被警卫员自外边敲了两下,三少,有客人来探望首长,首长刚睡下,是否请您与商小姐出面招待一下?
知道了。顾垂宇扬声应道,然后又低声对商净道,好了,咱们不为这些小事闹了好不?出去吧。
商净哼了一哼,甩开他的手率先走了出去,出了门却没往病房方向走。
警卫员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口却还是没出声。
顾垂宇追出来,却被从病房探头的客人喊住,哟,原来是垂宇回来了。
顾垂宇只得瞟了那背影一眼,低咒一声,转身微笑迎向来客,原来是您,好久不见
商净气冲冲地离开医院,什么也不想gān,打了的想回去好好安静安静,臭男人!把她当小孩儿哄呢!
路上她接到顾垂宇的一条短信:【这些事我以后会注意,不要生气了,明天我又要走,你也舍得不陪我?】这家伙总是知道她的软肋在哪。商净抿了抿唇,心里有丝动摇,但她犹豫一下还是关了手机屏幕,这件事他不弄清楚重要xing不行。
还没到顾家,手机响了,是个北京的陌生号码,猜着是不是顾垂宇又拿了人家的手机打电话,对面传来一道柔和的女声:你好,是商小姐吗?
商净一愣,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啊,我是符晓,在乔荞的画展上,我们见过一面。
商净立刻记起那张柔美的脸蛋,啊,符小姐,你好。
你好,对方轻轻一笑,抱歉冒昧给你打电话,因为我今天收到乔荞小姐本人的电话,说她同意出售那幅生如夏花,让我择日去取。
啊,是吗?那真是件好事。商净笑道。
嗯,乔小姐说我运气很好,如果不是你,她是不会卖那幅画的。
没有那么夸张,她就是个随xing的人,不过你运气好是真的。
呵呵,不管怎么样,我想我该谢谢你,所以就向她要了你的号码。
举手之劳而已。
不,我很喜欢那幅画,真的很多谢你的帮忙。
不用客气,听你这么说我也很高兴。
希望下次我们再见的时候可以一起喝个茶。
嗯,好的,我很期待。
商净挂了电话,微微一笑。
心qíng因这一通电话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打算回房好好补个觉,谁知一进房间又看到正对的挂着的乔荞的画。
挂在房间是因为喜欢这幅画还是喜欢画这幅画的人?商净默默走过去站在画前,这幅画很美,画这幅画的人很招人喜爱,这房间的主人是不是也这样想?他有太多的过去,她该怎么样调整心态?
越想越郁闷,商净自觉自己不是个小肚jī肠的人,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觉得有点斤斤计较?安安,乔荞她咬了咬唇,倒在chuáng上蒙头就睡。
不想看到他!
她发泄似的把他睡的枕头扔到chuáng尾。
她折腾了一会,居然在chuáng上睡着了。再醒来时也是因为好容易送走了两波客人的顾垂宇打来电话,喂,你跑哪去了?
你管我在哪。商净所有的小脾气都是对着顾垂宇的。
哭了?听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啊。
没有,在睡觉。
嘿!这死妮子,扔下他一个人跑去睡大头觉去了,害他白担心一场。睡醒了就过来吧,二哥回来了,晚上一起去外边吃饭。
商净想了想,你们一家人团聚我就不打扰了。
怎么,还生气哪?顾垂宇无奈,我不是说过我以后会注意吗?
说了不去就不去,你就跟伯父和二哥说我已经有约了。
商净说成熟也不是很成熟的,她很多的作为并非理智选择,而是本xing如此。而她现在恼怒顾垂宇,也完全不去想到这次的家庭聚会对她意义有多么重大。顾卫军同意让她一起来,就表明委婉承认他们的关系了,而她现在一个不去,顾垂宇几乎想打她的屁股,什么时候闹xing子不好,偏偏选这时候,老爷子好容易松了口,咱不闹啊,乖。骂又骂不得,打更打不得,现在他只剩下一千零一招哄。
谁跟你闹,反正我就是不去,你把安安乔荞叫去吧!商净啪地挂了电话。
这头顾垂宇灰头土脸地被甩了电话,瞪了手机半晌,最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得!是爬他头上了。
他狠狠抽了支烟,无奈地焾熄后起身打算身体力行地去接那小祖宗,却碰上顾展宇从里头出来,商净什么时候过来?顾展宇着实稀奇,他俩不仅走到了一起,居然还在短短时间内把老头子给收了。
这掉份子的事顾垂宇怎么可能坦白?他只是睨了二哥一眼,想让人过来就自己去请。
顾展宇以为顾垂宇是想让他给商净挣面子,好脾气地笑笑,行行,我打个电话请商净过来,她的电话号码多少?
这事正中顾垂宇下怀,她敢对他使xing子,还能对二哥发脾气?果然,顾展宇一打电话,没说两句商净就同意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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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达到目的但心qíng越发糟糕,顾垂宇有种夫纲不振的感觉。什么玩意儿,他叫不来二哥叫就来,差别待遇也该反了吧?
他郁闷地站起来,顾展宇叫住他,gān什么去?
去接她。佛爷!她就一小佛爷!
第八十三章
家里有司机送她过来,你别走,我听她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声音好像不太高兴,你总不能是qiáng迫人的吧?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医院那会儿,商净看起来那么坚决,现在又言语中带着异样,不会是这小子浑到头了吧?
我还能qiáng迫她?顾垂宇觉得有点匪夷所思,求她都嫌烦,还敢qiáng迫?
顾展宇觉着弟弟的表qíng有那么一点喜感,怎么,我说错了?
对不对来了就知道了。
结果吃饭的地点选在了钓鱼台国宾馆,地儿当然是顾垂宇选的,顾家人对此司马昭之心表示颇为无语,要是可以,他直接拉人民大会堂吃了吧?
一家人开了两辆车,顾延宇一家三口外带常惜纹来玩的侄女,顾展宇开车载着顾卫军和俩闹小脾气的qíng侣,顾卫军嫌前座窄不愿坐,商净立刻自告奋勇,坐在救命恩人身边询问近况,聊得不亦乐乎,顾垂宇在后头跟他爹大眼瞪小眼,无聊了一会道:反正是家里人吃饭,我把二叔也叫来。
顾父虽然是独子,但顾老太爷不是,他还有一个弟弟,他弟弟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顾垂宇叫的二叔就是他的小儿子顾卫祖,现在在国税局任职。
人不在北京,顾卫军瞟他一眼,要不要把老顾家的全叫来?
顾垂宇轻笑,人太多,商净不适应。
耳听八方的顾展宇笑着摇了摇头。
顾卫军清了清嗓子,问:商丫头,你怎么跟二宇也认识?
哦,顾二哥在d国救了我一命,是我的大恩人。
顾垂宇皱眉,他不是有商净的资料,明知故问有什么想法?
其实顾卫军有资料,但他一开始就低估商净,压根没看她获得的荣誉,心想那不过是些小孩子家家的东西。
你跑到那去gān什么?
d国地震,商净参加联合维和支援,碰上了叛军,她把方舟救了自己受了重伤,二哥把他们救了回来。顾垂宇简明扼要地道。
啥?原来是你救的方舟?顾卫军惊讶。他是听说过这么一回事,但没料到居然是她。
敢qíng您手里那份是装样儿的?顾垂宇不悦,他费了心思让人添油加醋,却完全没派上用场。
顾卫军瞪他一眼。
爸,您别看商净这小个小个,神气得很,中了枪愣是痛晕过去都没哭一声。顾展宇对于商净能当他弟妹是没意见的,既然他们已经解决了最困难的问题,他也来小小推波助澜一番吧。
是吗?顾卫军喃喃道。
没那么夸张。对于当面表扬,商净有些不好意思。
顾垂宇自后望着她撩头发掩饰尴尬的举动,宠爱一笑。
顾展宇驱车直直穿过有警卫的宾馆大门,商净看着这个跟公园一样的神秘国宾馆,心里还是有一丝好奇。
停稳了车,商净下来缓缓扫视充满浓郁古代园林气息的行宫宾馆,莫名地一股怀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曾见证过多少历史变迁,留住过多少伟人脚步,然而时隔境迁,剩下的却还是藤花一架,水紫一方。
早有服务员迎了上来,一行人抬步,顾垂宇却道:我带商净四处看看。
顾卫军想了想,我也走走,怎么下午有点积食。
顾成希立刻道:我也去!
常惜纹心想公公可能是有话要跟他俩说,轻斥儿子一句,这地方你也能乱跑?
顾垂宇暗骂老子不解风qíng,居然还当电灯泡。
商净倒是完全没意见,上前搀着顾卫军道:那咱们走吧。
就知道这丫头还闹呢。顾垂宇无奈上前,把手往前一伸,手。
商净没好气地瞟他,又不忍他在大庭广众下失了面子,不qíng不愿地把一只手jiāo到他的手掌之中。
顾垂宇一把紧紧握住,低低说了一句,要命!
一行人看着他们一搀一拉地走远,顾展宇轻笑,哟,这一家人挺和睦。
顾延宇道:你也同意商净进来?
这事轮不到我做主。顾展宇扭扭脖子,懒懒道。
二叔,古话说门当户对,这两个世界的人绑在一起过日子总会有问题的,他们现在是热恋,看不到别的,咱们也该提个醒,也是为了小叔子好。常惜纹道,再说,谁知道那个商净究竟安的什么心。还以为她肯定受不了公公的脾气,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忍rǔ负重熬过来了,还把公公收得服服帖帖,这女孩,不可能没两下手段。
姑妈,这就是真爱啊。常惜纹的侄女常葶嘻嘻笑道。
就你们小姑娘信那些。常惜纹笑着摇头。
我也信的,妈!
顾成希,我可告诉你,不许早恋!
我都快满十八岁了。顾成希非常郁闷,听说三叔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换一打女朋友了。
等你考上大学再说,不,最好是大学毕业再说。
我晕
这头三人缓缓走在主gān道旁,顾垂宇上下指了指,西边是古钓鱼台,东边往十二号楼,去哪边?
我人生地不熟,你还问我?商净挑刺,反正她今天怎么看顾垂宇怎么不顺眼。
顾垂宇简直无语问苍天,他一直认为女人很容易搞定,直到今天他才发生他错了!
顾卫军不知道他俩闹矛盾了,还以为两人在打qíng骂俏,笑了笑道:往下边走吧,你跟了三宇,以后这地方不少来,慢慢儿玩,今天就陪我老人家随便走走。
顾垂宇捏了捏她的掌心,商净不咸不淡地瞟他一眼。
沿途有车辆过往,看着这地方有人慢悠悠地闲逛颇为稀奇,而且还是一老两少,一个挽胳膊一个拉手的,都让放慢了车速看看是谁,作生意的有些不太认识顾家人,其他来这儿的人可是熟悉的很,一名中常委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车,降了车窗笑问道:老顾,从哪领了个女儿,跑这儿来得瑟?
顾卫军笑骂:得瑟个屁!她是我们垂宇新处的对象,叫商净,今天碰巧家里人都在,就到这儿来吃个饭。
那男子恍然,上下打量了商净一番,可以,可以,挺好,我还正怕垂宇离了婚就没人拴得住了。
黎叔,这话有点毁形象,顾垂宇笑笑,低头对商净道,叫黎叔叔。
商净脸微微一红,叫了一声,黎叔叔。
哈哈,老顾,这女孩儿水灵又乖巧,挽着你就像挽着亲爸似的,看来你是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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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顾卫军颇为受用,嘴上还说着:她就爱黏人,小丫头片子。
顾垂宇嘴角抽搐一瞬,嫌弃别让人挨着啊,黏他他指定没意见。
被称作黎叔的男人又笑了他一回,与三人告别走了。
一路上又有两三个熟识招呼,有些级别低些的特意下车陪顾卫军走了几步,才匆匆赶去办正事。几人在十二号楼溜了一圏,顾卫军说累了往回走。
这回可顺了你的意了。顾卫军慢悠悠地走着慢悠悠地道。
顾垂宇不置可否,摩挲着商净的手背。
商净一时没听明白。
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但你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没个轻重,那就任谁说都没用,你爱上哪上哪。顾卫军如此道。
顾垂宇粗声道:行了,我心里有数。
商丫头也是一样,今天这么招摇,你也算是半只脚踏进顾家的门了,你这样的也挺好,三宇在外头工作累了,也不需要回到家也不消停。再者他一直担心他的政治形象,如果能收了心还是最好,你们就好好相处吧,两人有口角就好好沟通,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你就多包容点,男人哄哄就好了。
商净眨了眨眼,什么叫今天这么招摇?难道是来这儿吃饭散步的事儿?
怎么人老了都唠叨,咱怎么过日子还用您教?靠谱吗?他哄她都来不及,还指望她哄他?
行了行了,顾卫军摆摆手,我实话告诉你,要是你真有报纸上那回事,你们俩我是绝对不同意的,说是爱得死去活来,这边还跟别的女人搞三搞四,谁信是真有感qíng?三宇,你以前过得太混了,要改邪归正还真得好好学。
您说得真对。商净落井下石地点头。
顾垂宇捏了捏她。
顾卫军一笑,胖呼呼极有喜感,行了,他现在也算是开始费心了,咱们在这儿吃饭,就是在向大家显摆你哪。见着的人虽然不多,但份量都不轻。跟周芸结婚那会,他还借着刚起步不宜大肆铺张的借口,只办了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婚礼,差不多就两家亲戚聚了而已。现在反倒好,还没成就到处招摇。
商净闻言脸红了,挑眼瞅向顾垂宇。
顾垂宇有丝尴尬,这话说出来怎么有点古怪?他清了清嗓子,饿了,去吃东西。
商净难得见他这样儿,不禁扬唇,气消了大半。
伯父说得对,应该好好跟他说说,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番外喝茶记
一天,心血来cháo的符晓做东开茶话会,邀请商净和好不容易回国的乔荞到家中作客,自己还叫了杨蜜和李简qíng,商净则把已经在北京工作的许莹莹也拉了去,六个女人凑在唐家偏厅里,喝茶聊天好不热闹。
女人聊天的内容不涉及男人是难的,特别是在大家都有各自老公qíng人的时候。
他最近老烦了,老说我像huáng脸婆,我不就是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没保养好吗?许莹莹首先发老公的牢骚。
那就去作个保养啊。杨蜜道。
都老夫老妻了,我还费那心思,有那时间我还不如睡个大头觉。
莹莹,你不要这样想。符晓今天把卷发扎了起来,露出一张越发柔美的脸,即使是夫妻了,打扮还是必要的。
可是我很累嘛,他都有啤酒肚了我也不在乎,如果他那么肤浅只看表面的话,那随他去找小三吧。许莹莹愤愤喝了口茶。
话不是那么说,男人是视觉的动物,你这样时间久了即使他没有外心对你也会少了吸引力的。杨蜜道。
少了就少了吧,反正都这样了,将就过吧。
我感觉吧,婚姻并不是爱qíng的坟墓,可能是因为两人一起太久有了惰xing提不起新鲜感,男的在这方面心思少,女人就应该多注意点,偶尔还可以顺便提点一两句。符晓说。
没结婚的商净和李简qíng在一旁听得颇有兴致,乔荞拿着颜料盘在坐在木地板上捣鼓调色,她想gān什么就gān什么的xing子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也就随着她去,商净还时不时喂她一两口点心。
那样多累啊。
你爱他吧?符晓轻笑,如果你想到这世上他是你最亲密的男人,你就不会觉得累,他是你不可失去的人,有什么比这点还重要?并且让他的目光一直为你所吸引,不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婚姻是爱qíng的延续,在恋爱中能做到的事,结婚后照样能做。就像一间已经装饰好的小屋,咱们不能等着它染尘,还必须时不时地打扫,为它增添新的光彩。
说得挺有道理,莹莹,照着做,人可是标兵。商净笑道。
夸我还是损我呢?符晓微红了脸。
夸,当然是夸,说起这事,我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我前段时间偶尔叫了顾垂宇一声老顾,他那个义愤填膺,最近天天抽空往健身房跑。当然,这其中还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
大家一愣,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哈,他是怕被你这颗嫩糙嫌弃。乔荞幸灾乐祸,顾垂宇也有今天。
你瞅瞅,人顾大书记也得悠着点。杨蜜笑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许莹莹捂嘴而笑,或许真有道理。
不过,男人该惯的时候要惯,该晾着也得晾着。一直没发言的李简qíng慢悠悠开口,不然他们就立马就蹬鼻子上脸。
王小川又怎么招你惹你了?商净好奇地问。
别提他,烦,李简qíng皱眉,这两天天天死皮赖脸在我身边转悠,怎么赶都赶不走。就昨天好心qíng对他笑了笑,他马上就qiáng吻了她十分钟。
对付这样的男人要有技巧,千万不能cao之过急,得慢慢钓他胃口。杨蜜非常专业地道。
对,他那样的总是认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得把持住最后一道防线,等他完全上钩了才行。面对别人的爱qíng杂症,许莹莹也是个狗头军师。
谁说我要钓他啊?李简qíng嘴硬。
那就踹得远远的。乔荞站起来伸伸懒腰,天底下男人多得是,走了一个立马来一个。
爱上你的人挺可怜。商净摇摇头。乔荞不是不懂爱,相反自她的画中可以看出许多包罗万象的爱意,但拥有这份博爱的人注定有一个自由的灵魂,不愿束缚,不愿停留。
某人打了个喷嚏。
傻子才爱我。乔荞笑笑,然后道,好了,姑娘们,谁来做第一个实验品?
什么?众人不解。
我最近迷上了人体彩绘,所以,你们懂的,让人看见我不专业的一面太丢人,请大家为艺术牺牲一下吧,哈里路亚。乔荞拿着专用毛笔,笑得很chūn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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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在我手上画吧。商净把胳膊伸出来。
妞,这点小空间简直是扼杀我的创造力。
那你想在哪画?总不能画脸上吧?
乔荞暧昧地用笔尾划过她的背脊。
大家总算明白了自己危险的处境,许莹莹老机灵地顿时把多年好友推了出去,还是商净吧,她是后背式的拉链,好脱。
喂!这在别人家,还有人会进来,太夸张了。
没事儿,让符晓去说一声,别让人进来就行。乔荞使了个眼色。
喂喂,别乱来
符晓想看现场彩绘,又害怕做牺牲品,非常配合地起身安排去了。
喂!符晓!商净发现大事不妙。
果然其他人也跟她抱有同样的想法,于是会功夫的商小姐挣扎一番,还是在大庭广众下被趴了衣服,窘迫地被人压着当人体模特。
乔荞才一用笔,她就乱叫起来,好痒好痒!
别乱动,专业点。乔荞在她脖子上chuī了一口气。
不要chuī气!商净红着脸缩了缩脖子。
哟,这么敏感,顾垂宇捡了个宝贝啊。乔荞邪笑,看这一身冰肌雪肤,等等,这是什么?她摸摸她圆润肩头的两个明显齿印。
她当然是故意问的,大家都是过来人,一群女人哄笑一团。
看来昨晚挺激烈啊。
商净恼羞成怒,都扒了我看看,谁没有我帮她造两个。都怪顾垂宇!
动起真格的也只有许莹莹勉qiáng是她对手,众人见好就收,识相地乖乖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符晓jiāo待完回来,乔荞已经开始作画了,她画的是半边儿展翅的蝴蝶,模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渐渐成型,那宽大的翅膀几乎覆盖了商净的整个背部,色彩华丽而夺目。每个人都在为这个天生的画家而惊叹,她刚刚明明说是第一次尝试人体彩绘!
惟有一直觉着背上发毛的商净不舒坦,完全不配合地一直催问画完了没,乔荞收了笔,拍了她屁股一记,比我还没耐心。等会,我照个照片。
反正背对着也不知道谁是谁,商净也就没异议地让她照了。等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增添了一份妖娆的美背,不由挑了挑眉,虽然过程不舒服,但结果还挺好。
作画者却不很满意,有点粗糙,还有改进的空间。她动动手指,谁再来?
一群无良女人只想欣赏不想牺牲,只是有了商净这翻身的身怀绝技的农民,她们一个个成了乔荞笔下之虏。就在乔荞帮最后一个的李简qíng作画时,商净对符晓嘀咕两句,符晓点点头,悄悄离开偏厅,过了五分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枝大毛笔和一瓶墨水。
商净怂恿了其他人,在乔荞画完后正要喝水休息,被她们冷不防抓住三两个除掉了上衣,商净慢条斯理地蘸了墨,咧嘴一笑,只有你没有,也太不公平了,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动笔了,但就一个字我还是有信心的,你放心。
她走上前,在她骨感的背上拍了拍,别动,专业点。
乔荞破罐子破摔,行不行啊,写得漂亮点。
不要紧,写不好洗洗再来。商净毫无责任心地动手了,大笔一挥,在她的背上写出一个大大的字妖!
写挺好,有水平。众人夸道。
承让承让。商净笑嘻嘻地也照了张作留念。带着中xing美的骨感美人侧脸微露,玉背上是黑墨饱满的妖字,有种半是天使半是恶魔的迷惑。
乔荞就那么挂着黑色BRa照照镜子,挑了挑眉,还行。
结果各自带着一身小秘密回了家,唐学政其实在家,为了不打扰她们的雅兴一直在楼上呆着做事,中途还出去了一圏,等他再回来时大家已经撤了,他搂着娇妻问道:今天玩得挺开心?
符晓清咳一声,挺好。她到底让不让他看呢
两人到了楼上,符晓说要洗澡,虽然觉得早了唐学政也没异议,只是等人进去了一会,里头传来娇软的声音,唐学政,你进来一下。
唐学政依言而入,想着是不是她够不着拉链要他帮忙,不想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副绝伦美景,国色天香的牡丹在爱妻背上显出妖冶,几乎美丽不可方物,他一时间几乎回不过神来。
乔荞今天胡画的,我洗不到,你帮帮我吧。符晓羞赧地道。
于是乔荞在这一瞬间立刻被唐学政评为本世纪最杰出的画家,没有之一!
等我欣赏够了再说。男人带着痴迷的眼光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这头商净回到家,被冷落了一天的顾垂宇拎着要补偿的时候发现了奥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拿了照相机就开始猛拍,商净笑着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你gān什么!
留个纪念,乖,再让我照两张。美,美不胜收啊!
讨厌,你艳照门啊。
顾垂宇脱了鞋上chuáng,扒开她身上的被子,放心,这些东西绝对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就算洗也是我亲自洗。
不要
乖儿,快点,我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就当帮哥哥了,嗯?他用早已挺立的东西顶顶她。
没皮没脸商净想起她因为叫了他一声老顾让人很不满意,当晚用尽手段bī着她叫哥哥就害臊。
对你要脸皮做什么?来,你也别害羞,让哥哥再照两张,哥哥疼你
其香艳结局自是不用说,各家看过乔荞大作的男人都对其表示了崇高的敬意,只是当人听到她手里还有照片时态度立马大变,开玩笑,这种东西怎么能落在他人手里?
顾垂宇和唐学政不约而同地打了电话,乔荞是这么说的,我本来是打算拿这照片去做慈善拍卖
多少钱?
十万。
把账号发来!顺便把照片也发来!
王小川是事后才知道有这好事,腆着脸主动要求做慈善,乔荞无良地又卖出一张,其他两人的老公也被小小勒索了一番。然后她转手把钱捐给了慈善机构,赚得了好名声。
所以说,这次喝茶门的最大赢家是乔荞。
商净听说了这回事,嘻嘻笑道:其实我手里也有她的照片。
她自己还能帮自己画?
不是,我写的。
我看看。顾垂宇感兴趣地道。
不给。
唉,我先声明,我想看的是你的字。
都不给。
行行行,顾垂宇也不qiáng求,揽着她拨了一电话,喂,二十万卖你一张乔荞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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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笑得很怪异,你他妈是想钱想疯了吧?
虽然我没看过,但我觉着应该是物超所值。
对方沉默了许久,发来。
所以说,最大的输家是某人。
第八十四章
享受了一顿国宴的待遇,大家先送顾卫军回了医院,然后又聊了一会,各自回了家。顾展宇被兄弟叫出去喝酒,本来顾垂宇也有朋友听到消息说他回来了,打电话让他出来鬼混,顾垂宇拒绝了。
他载着商净回了主宅,并没有跟她直接回卧室,反而带她朝地下藏室走去,他打开了其中一扇门,商净走了进去,随着吸顶灯与壁灯的缓缓开启,各式各样的相机与镜头映入眼帘。
商净发出一声惊呼,她望向大玻璃橱窗后头的各种jīng密机械,分门别类的古典老相机,大小不一的单反镜头,还有各式怪异的相机应有尽有,她转过头来问道:你喜欢玩这个?
对,我有很多兴趣,这是之一,不过也是最持久的兴趣。顾垂宇也走了进来,我从十几岁就开始收集这些东西。
是不,这爱好挺文艺范啊。商净微笑瞟他一眼。
其实我就一文艺青年,爱好是诗朗诵。顾垂宇没皮没脸地道。
商净一愣,然后她脑子里浮出高中时代的顾垂宇留着分头戴一副黑框眼镜慷慨激昂地进行诗朗诵,差点没笑岔气。
要我给揉揉肚子不?总算乐了。顾垂宇自身后环住她,大手在她小肚子上捏了两下。
商净笑累了靠在顾垂宇怀里,给揉揉。
这小祖宗哟。顾垂宇亲亲她的耳朵,一直这么乖该多好。
两人腻了一会,商净对这里的东西非常感兴趣,顾垂宇配合地给她当向导作演说,给她讲解什么是大画幅相机,什么是老电影镜头,什么是鱼眼广角镜头,商净听得津津有味,还亲自尝试了一番,突然觉得自己也陷入摄影的坑里。
你要是想玩,以后我教你。顾垂宇拉着她的手叫离开。
商净要求一款夜视镜头外带,顾垂宇批准,两人上楼进了卧室,商净不让开大灯,左照右照玩得不亦乐乎,顾垂宇随她去,进浴室洗了澡后穿着睡衣靠在chuáng头看书,商净转头看见这一幕,心突地重重一跳,忽然觉着这个男人那么xing感。她无声息地抬起相机,带着一种微妙的心qíng照下了这一幕。照完之后她看着屏幕上乌黑发丝半落低头专注的男人,发出轻轻一声喟叹,然后她扬唇一笑,带着自己的小乐趣又拍别的去了。
等她终于玩累了,她才放了手中相机,洗了澡换了衣服,把头发稍稍擦gān后爬上了chuáng。
顾垂宇一手揽过她,亲了亲她的嘴角,不玩了?
嗯。商净轻笑,随即她躺在他的怀里,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这么久怎么都没看出来你有这兴趣?
顾垂宇放下书本,被知道了容易被人钻空子。
那你还喜欢gān什么?
这些我以后慢慢告诉你,顾垂宇温柔地道,净净,以后我会把我的很多面都告诉你,但有些事我还是不会告诉你。
商净抬头凝视他,眼里有着不赞同。
有些事qíng你压根没必要知道的,像那个安安,你知道了只会对我发脾气,我又何苦要告诉你。
是你不告诉我我才发脾气的好不好?
那我跟你说什么,说她想勾引我摆脱于城?这不是明摆着给我自己找不自在吗?顾垂宇摸摸她的脸,还有乔荞,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说了什么,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以前不算是个好男人,你本来就在这方面对我很有意见,我可不想再让你知道我之前的种种,咱们都朝前看好吗?
可是我在乎的不是你告诉我这些,而是你的态度,我想信任你,可是你又是隐瞒又是哄骗,我没办法不在意。商净说,乔荞以前明明是你的chuáng伴,你还藏着掖着,而且还把她的画挂在房间,我问你你都不说实话,你让我怎么想?
谁告诉你的?顾垂宇的眉头皱得老紧。
乔荞。
你们怎么碰上了?
就我一个人去吃饭打架的那天,乔荞也去那吃饭,然后我们俩就碰上了。
顾垂宇在心底默默问候了乔荞这死女人一番,然后吸了一口气道:说是chuáng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带一点男女感qíng纠葛的,就是哪天寂寞了凑在一起玩玩罢了。他尽量轻描淡写,这画也是纯欣赏,完全不夹杂私人感qíng。
现在又招了?
你都知道了我能不招吗?说实话要是你不知道,我也不会说的。顾垂宇直言不讳,说出来对我们俩都没好处,你还硌应。
顾垂宇!他还是不懂问题在哪?
顾垂宇注视她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我以前对你的一些行为让你一直对我不能全然信任,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他顿了一顿,我以前从来重视的就不是女人,不要说我在官场上的野心,就是一个绝版的镜头都比一个qíng妇重要。我也试过跟人正儿八经谈恋爱,但实在觉得没什么意思,抱谁都是一样。可是我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你的存在,别说一个镜头,就是拿我所有的珍藏去换来一个你我也不会眨一下眉头,更何况我已经在拿自己的政治生涯作筹码了。
商净在一瞬间气全消了。
所以,宝贝儿,不要在乎任何一个以前跟我有点什么或是想跟我有点什么的女人,我这个身份这个位置,不可避免地有女人自动扑上来,可是我给你我的承诺,除了你,我不会再碰第二个女人。或许有时会有生理上的反应,可是他自认有那份自制,孰轻孰重我很清楚,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是我惟一爱的女人。顾垂宇不擅长,不,可以说他从没说过这些qíng话,他其实一开始也并不打算对商净说这些,一直认为只要实际做到了就成,只是他现在居然见不得她有一点胡思乱想,如果她有哪点没想明白,转身离他而去又该怎么办?
顾垂宇商净微微倾身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好开心啊即使是你哄我高兴的,我也认了她感觉自己被浓qíng蜜意所包围,好似整个世界都是她的。
傻瓜。顾垂宇轻笑一声,以后不要再想这些东西,乖乖做我的小qíng人,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就行了。他趁机教育。
知道了,我以后也会努力经营这段感qíng。商净觉得鼻子有点酸,她怕红了眼眶丢人,胡乱岔开话题道,其实你以后要碰别的女人也成。
嗯?顾垂宇挑眉。
万一我出什么意外了,我可不要你帮我守身。她口无遮拦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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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顾垂宇狠狠亲了她一口。有这么咒自己的吗?
商净吐了吐舌。自从母亲走后和在d国的遭遇,她发现人真的太脆弱了,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所以她应该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而顾垂宇被她提起这话题,那段听到假消息时的巨大恐惧与空虚又排山倒海地袭来,他居然不敢设想永远失去了她会是什么样的生活,焦躁感侵袭而来,他恼怒地将她压在身下,哪张嘴没个把门的,要不要把它fèng起来?
商净咯咯直笑,我错了,再不说了,我要跟你一起活到头发全白了,牙齿全光了,让你下半辈子只对着我一个女人。
这还像个样,以后说话注意点,知不知道?顾垂宇恶声恶气地咬她的小鼻子。
知道了,知道了。商净主动献上香吻,要求宽大处理,不过还有一件事,不管你以前对乔荞有没有感qíng,以后都不许有了。
小醋桶。顾垂宇一边回吻一边笑骂了一句,然后压下她实施具体处罚步骤,结果把人小姑娘罚得香汗淋漓,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总算大刑结束,男人抱着她洗了个澡,本来下午还睡了一觉的商净也还是经不起折腾,沾枕就睡了,顾垂宇反倒看见手机上有两个国外的未接电话,拿了手机到了阳台去打了半小时电话才进来。
他把灯全都关了,然而外头隐隐的光芒照耀,商净安睡的脸蛋在chuáng上显得那么恬静满足,顾垂宇在chuáng边站了许久,他发现自己很爱看她的睡脸,有一种淡淡平静愉悦的感觉。他轻轻转身拿了桌上的相机,调好了焦距拍下了她的娇颜。
番外噩梦记
顾垂宇自梦中醒来,迷糊间探手伸向一边,空的,看看天灰蒙蒙的,这么早跑哪去了?他拨拨头发下面chuáng,叫了几声没人应,无奈地进盥洗室洗漱,却发现镜中的自己异常憔悴,头也有点晕晕乎乎,还穿着衬衫西裤,满身的酒气,这是怎么回事?他昨晚没喝酒啊?
整理了一番下了楼,他四处找寻她的影踪,见李婶自厨房出来,他问道:商净呢?
原本带笑的李婶神qíng在一瞬间变得莫名其妙的悲哀,三少爷
你还在找谁?顾卫军突然自背后走了过来。
爸,您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回来了?顾垂宇奇怪。
顾卫军恨钱不成钢地用拐杖捣捣地板,你就打算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日子?商净好是好,但她已经去了
她去哪了?顾垂宇打断他。
你说她去哪了?顾卫军沉重地摇摇头,三宇,别再自欺欺人了,商净已经死了!
顾垂宇笑了,爸,您胡说什么呢,她昨晚还跟我一块睡来着。
到底是我骗你还是你自己骗自己,你看那是什么?顾卫军抬起拐杖指向一旁,触目惊心的黑白照片映入眼帘,烟熏缭绕下,顾垂宇迷迷糊糊看清那一行字
爱妻商净之莲位!
不可能!顾垂宇冲上前,心惊胆战地看着那黑白照片里的灿烂笑容,血液在一瞬间变凉,不可能!
我知道你们新婚燕尔,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认命吧。顾卫军在他身后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走了。
顾垂宇觉着这一切太荒谬了,他拼命地打电话找人对质,试图结束这场闹剧,可是每一个人好似都在戏里。
垂宇,节哀吧。顾延宇叹了口气。
想开点,人总有这一天,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顾展宇的声音很沉。
至于吗?不过一个女人,你要什么样的我都给你找!裴宁这么说。
三哥,我也不想承认,可是商净真的已经死了,她从老家回来的时候遇上车祸,你不是亲眼看着她走的吗?方舟艰难地道。
瞬间电光火石,他似乎记起了那张虚弱的小脸最后的笑容,顾垂宇
他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下,商净真的死了!
他能听见自己的缓慢的呼吸,能听见自己重重的心跳,是梦吗?可是这汹涌而来的悲伤又怎么解释?昨晚的一切才是梦吗?自己那么愉悦的心qíng只是一场虚幻吗?
顾垂宇无神地环顾四周,这是假的,还是真的?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被李婶催促去上班,原来他已经调回了北京,周围是熟悉又好像不熟悉的同事,盘秘书也跟着他过来了。不过这些他都不关心,他看不进任何一份文件,听不进任何一份报告,大家都用理解而同qíng的目光看着他,让他几乎处于崩溃边缘。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躺在原本两个人的大chuáng上,侧过头却再也看不见那张娇美的小脸,以后再也抱不到那温暖的柔软,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天地间只剩下一个人,只剩下他一个人。
商净,商净,他喃喃地呼唤着。
终是没人回应。
有时他会梦见在一起的时光,她的香气萦绕在周围,她的娇笑传进他脑海,娇躯近在咫尺,双手一抱却是一场空!
他开始酗酒,可是喝得再多也是那么清醒,清醒地承受着那份痛楚,大家却说他已经不知清醒是什么东西了。他们开始为他介绍各式各样的女人,美丽的,xing感的,温柔的,活泼的,来来去去他却没能记住一张脸,裴宁给他找来一个样貌xing子都很像她的女人,不知道是整的还是装的,他终于同意把她带在身边。大家都开始放心下来,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只是每天看着她而已,晚上让她躺在身边,也只是看着她而已。
奇异地他的仕途却照样一帆风顺,或许是他一天二十个小时都在工作的缘故,他日复一日地过着机械般的生活,按照众人的要求在应该的时候结了婚,但他始终没有没有孩子,不稀奇,连个吻都没有又怎么能有孩子,商净说他没了她可以有别的女人,但他却想着,肯定又是口是心非,那么一个小醋桶。
妻子居然也不在意这种无xing的生活,这让他很满意,对她的识相他也慷慨地给予回报,她的家族因她而逐渐成功。
十年,二十年,四十年,时间过得真慢啊,他躺在病chuáng上,感受着死亡的侵袭,心qíng却异常平静,回想从那天起就好像停止了的时间,好不容易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净净。
第八十五章
顾垂宇猛地睁开眼,就像从悬崖边上收回了脚,惊出一身冷汗,他蓦地低头,商净安安稳稳地睡在他的怀里。
是梦
他从虚幻中回过神来,心qíng几乎难以用笔墨形容,他究竟抽什么风做这种鬼梦!他低咒几句,双手下意识地环紧了怀中的人儿,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声长气,揉揉,再揉揉,是真的,有体温,有香气。
睡梦中的商净似乎也极不安稳,她突地一下睁开了眼睛,顾垂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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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宝贝。即使是刚起身的沙哑,他都觉着有如天籁。
我梦见你死了,好可怕,我站在塌陷的高楼上,你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底下,我知道你死了,我想跑下去,可是我怎么跑怎么跑也跑不到你身边,我真的好难过,我现在还有那种害怕的余悸,真的就跟我妈去的时候一样的感受!不,又不太一样,反正我都快难受死了!幸好是梦!
他们是不是中邪了,怎么都做这种梦?顾垂宇抱紧她,我在这儿,宝贝儿。
是不是昨天说了那种话,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怎么那么嘴贱说这种话。商净发现是梦太开心了,她回抱顾垂宇丢脸地笑道。
顾垂宇想想也是,一时怒火上扬,扒了她的小裤子就把因晨勃而挺立的昂扬挤进还不算gān涩的花园,混帐丫头,我让你胡扯!
昨晚是假罚,今天是真罚,顾垂宇一次次重重顶到商净身体最深处,蛮横的力道毫不留qíng,手里也粗鲁地捏着她的小蜜桃揉捏,商净哼哼嘅嘅,疼、疼
疼就对了!认识她才多长会,这就把他的心qíng弄得大起大落,连做个梦都没消停,弄死她,省心!
他毫不留qíng地冲撞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最柔软的温度,不顾她的一再求饶,深入,再深入,撞击,再撞击,gān、死她,gān、死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两人做完有史以来心思最复杂的一次,顾垂宇喘着气亲着她,手在底下不停搓动延长余韵,商净总算领教了祸从口出这句话,她动了动浑身酸痛的身子,沙哑地道:那儿肯定肿了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在梦里难受的是她,怎么变成他横眉竖目的,难不成他在气自己把他梦死了?
当然,她要是知道顾垂宇做了个什么梦,她也许就淡定了。只可惜顾垂宇这辈子都不可能向她说起这荒谬的噩梦。
奇异地那个梦他记得很清楚,顾垂宇自己也不知道失去了商净是不是就像梦中的走马灯一样过完一生,他拒绝去想这个可能。
他听到商净的抱怨,轻笑着亲亲她,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沾了热水出来,来,帮你敷一敷。
讨厌!商净想踢他,双腿处却真疼得抽抽,她闷哼一声皱了皱眉。
顾垂宇坐在chuáng边作势就要分开她的小腿儿,商净忙伸手去拿,我自己来。
行了,伺候着您。顾垂宇不容她抗拒地将她的腿岔开放在自己腰的两旁,凝视那朵艳丽的小红花,哟,真肿了,怎么这么嫩。他不禁伸手去揉了揉。
商净羞得不行,使劲扭了两下,谁让你乱摸!
行行行,不摸。顾垂宇倾下头舔了舔,才拿毛巾轻轻敷了上去,然后他还服务周到地为她按摩大腿。
商净以这种羞人的姿势躺在chuáng上,半娇半嗔地看着他,顾垂宇带着笑与她对视。
qíng波流转,千丝万缕。
就在他们意惹qíng牵的时候,商净的电话响了,是父亲。她连忙让他停了动作。
又没人看见。顾垂宇笑她脸皮薄,将毛巾丢到椅上,自己躺了回去,习惯xing地捏住她一只小白兔。
商净拍下他的手,将他的手拉去放至腰上,才挂了电话又将电话回拨了过去,爸,早上好哇~~
又娇。顾垂宇微微皱眉,心想虽说是亲爸,这天天撒娇也不太好吧?
商父还没说话,先打了个喷嚏。
爸,您没感冒吧?商净关心地问。
没事,身体好着呢,是不是有人骂我。
商净笑了,大清早的谁这么无聊。
顾垂宇微微咳了咳。
商净忙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要是被父亲知道自己跟顾垂宇躺在一处那该多尴尬。
幸好商父没注意这么多,他问道:起chuáng了吗,没打扰你休息吧?
早起了。
连运动都做了。顾垂宇在她身旁耳语。
商净立刻脸红了,她使劲推了推他,没推开。
垂宇他爸爸怎么样了?商父自然是知道这事的,对此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向来尊重女儿的选择。
挺好,昨天称好像瘦了一斤。总算也开始有点成效了。
是吗,那还可以,你既然去了就多费点心,勤快点,对长辈耐心点。
知道了,爸,我发现您越来越啰嗦了。每次打电话都要说一遍。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啦,对了,爸,最近又有一首神曲叫《狐狸叫》,您听过没有?
没,电视上没播啊。
网上有,您打开电脑在百度上打上狐狸叫就出来了。
行,我去看看。
顾垂宇埋在她颈边闷笑,这爷俩,紧跟时代洪流啊。
我先给你说点正事。商父怕一激动,就把事儿给忘了,你gān妈的女儿兰兰,前段日子不是高考了吗?现在结果出来了,她考了个医学院,正好就在Z城。
真的?那不错啊。是个重点院校呢,离我那还挺近的。商净认的gān妈是商父商母的好友,是个非常热心肠的大好人,当年在商家最苦的时候帮了他们大忙,一直也对商净非常好,只是他们在商净十来岁的时候举家搬走了,只有过年时候他们回乡祭祖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虽然如此,他们两家的关系还是十分要好的。
对,你gān妈高兴得说话一直笑,我差点连哪个学校都听不清。商父也哈哈大笑。
商净也呵呵笑了,然后问道:那现在是什么状况,她们要回咱们那请客吗?
没有,她说离得远就不办了,她其实是这个意思,她说兰兰一直在家住惯了,怕她去学校一个人不适应,她不是知道你在Z城吗,就想着让兰兰住你那儿,两人有个照应。
商净没想别的,就事论事地道:就是因为她一直在家,才应该住校去感受一下,跟朋友在一起住校会让她视野宽阔很多的。
我也是这么跟你gān妈说的,可是你也知道,你gān爸早去了,她一个人把兰兰拉扯大,就见不得她受苦,这不兰兰也出息,考了个好学校,她就放不下那个心了。
那兰兰自己的意思呢?
我也没问,这不先打个电话跟你商量商量?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兰兰。
商净挂了电话,顾垂宇听了个大概,含着她的肩说道:推掉,我可不想家里有电灯泡。
我先问问看。人愿不愿意还说不准呢。兰兰全名谢怡兰,商净找到她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喂,兰兰?我是你商净姐。
啊,净姐,你好。对方明显还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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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这才记起现在还挺早,对于暑假中的学生而言很多还在睡懒觉呢,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其实她跟谢怡兰的接触并不太多,所以说话也比较客气。
没有没有,我醒了,你说。对方笑嘻嘻地道。
商净一笑,是这样的,我说听你考到了Z城的医大,恭喜你啊。
谢谢你,净姐。
等你过来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好庆祝一下。
好啊好啊,我可记住了喔,我要吃大餐!
没问题!商净轻笑,其实我听说gān妈想让你上大学跟我一起住,你的意思呢?
唉,我妈就那样,什么都不放心,谢怡兰叹了口气,我都说不过她。
你来我这住我当然是欢迎的,只是我是过来人,我觉得你住校会更加开阔视野,并且人际关系也能融洽一些。
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我现在说不过我妈,你看这样好不好,反正妈妈也要送我去Z城,不然我跟她先住你那,我也趁机了解了解我的舍友好不好,如果还行,我就等妈走了偷偷搬进宿舍,如果她们不靠谱,我就跟着你混,好不好?
gān妈也要来?不知道她那时在不在Z城行,那就到那时候再说吧。商净心想她自己跟朋友住一起呆两天,就绝对不会乐意跟她住了。
你们什么时候过去?
八月中旬吧,还要军训呢。
行。商净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把你那小屋给她们,咱挪个窝。他看中一套装修好的房子,钱都已经付了。
哪是房子的问题,gān妈是不放心她一个人。
还让你伺候着?顾垂宇觉着匪夷所思,谁多大张脸。
照顾,是照顾,别人我也不管了,只是gān妈对我们家很好,住在一处时帮过我们很多忙,我们也不能知恩不报啊。商净道,要是真跟我住我也得照顾着,不过兰兰指定喜欢跟她舍友住。
顾垂宇不置可否。
对了,你先回你家吧,兰兰说她跟gān妈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去,我也不知道那时回不回得去,你先搬回去再说。
行。他住他们新家去。
两人起身,顾垂宇想起一件事,让商净先去医院,自己去了其他地方。回来顾卫军问他去哪了,他也只是笑笑,过了一会他反倒想起另一个问题,今天早上我跟商净都做噩梦了,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家里不gān净吧?他对鬼神持保留态度,不过一般也不在乎。
屁不gān净,我前段日子才找人重新看过。顾卫军是个信风水的,不止他信,他周围很多人都信,虽说是科学主义世界观,但这也是老祖宗流传了几千年的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是不是你们老来医院病气太重了?特别是商丫头,天天来,没事都能有事。
顾垂宇皱眉。
你妈留给你媳妇儿的镯子还在家里的保险箱放着,他原本是打算周芸生了长孙再给她,你去找出来给她戴上吧,辟辟邪。
商净还年轻,戴个镯头多老气,我再去给她找个挂脖子的。
你以为现在那东西那么好找?找来了能有那镯头好?不老气,挺好。
结果顾垂宇想了想,还是在走之前把镯子给她戴上了,商净觉着贵重不愿要,顾垂宇轻描淡写,几千块的东西,戴着玩吧,不然咱处了这么久,什么东西都没给你买。
你就骗人吧。几千块,谁信。
行了,老实戴着,多话。顾垂宇懒得跟她多费口舌,霸道地亲她一口往安检口走去。
路上小心。商净打心底里舍不得,怕上前就拉着不让他走了。
知道了,回吧。顾垂宇也怕他把她拉上飞机。
顾垂宇刚回Z城,唐学政就打来电话,哥,在钓鱼台吃的还不错?
顾垂宇笑笑,没说话。
您可是把我用了个彻底,咱就摊开了说,你怎么付我的出场费吧。他就想着他是不是太好说话了点。
你想怎么着?
把你检察院的人换成我的。
开玩笑。
哟,您这意思是咱嫂子还比不上一小官?这听了可是会哭的。唐学政懒懒道,我是被合作了,您这掂量着这点。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顾垂宇笑笑,可惜了他一好位置。
几天后,商净回到卧室,忽然觉得哪里变了,她仔细一看,乔荞的那副画不见了,取而代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照的大幅照片,里头的她明显好梦正酣,一副心满意足的傻样儿。
她又惊又喜又窘,立刻打了电话给顾垂宇,你什么时候照的啊?
喜欢吗?
能不喜欢吗?不过是不是傻了点儿
漂亮的很。
你怎么想着换成这个啊?
不换某人那醋不一直从早吃到晚啊。
谁吃醋了。
是是是,没吃。顾垂宇沉沉一笑,净净,快回来吧,我很想你。
嗯。她也想现在就飞到他的身边去。
第八十六章
下课铃声响了,谢怡兰迅收拾东西往外走,同学叫住她,去哪儿,我们一起去吃饭啊?
我今天有事,改天吧!谢怡兰笑笑,走出了教室。
今天是她借住的房子的主人商净姐回来的日子,她刚过来Z城时,商净有事在北京,钥匙什么的都是一个三十多岁戴金丝边眼镜的男子转jiāo的,他不仅转jiāo了钥匙,还热qíng地领着她娘俩在Z城转了一圏,还到高档饭店去吃了一顿,她妈打电话问商净,商净只说是男友的同事,因为男友工作比较忙所以让他代替去招待了。从那时候起,她就对商净姐这位没露面的男友颇感兴趣。当然,也怪不得她,刚上大一还没jiāo过男朋友的女孩,是对这些八卦比较感兴趣的。刚上课时接到商净姐的短信,说是让她下课到肥妈餐厅去,他们在那等她。
不知道久未见面的商净姐变化大不大,而她那个神秘男友又长得帅不帅呢?
她一阵小兴奋,招了的坐了进去。
而这时的商净已经跟顾垂宇在包厢里头亲亲我我了,顾垂宇今天百忙之中还假公济私,跑到飞机场去把人接了回来。算算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了,他们两地分居,只有假期他才抽空往北京跑。顾卫军经过几个月的调理,人慢慢地瘦了下去,jīng神头却是很好,他也知道qíng侣分离久了不是办法,让商净快快教了李婶自己已经习惯的口味,催促着她回Z城。商净等跟医生确定了他这样下去qíng况可观之后,才买了回程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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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再让我亲亲,真香。顾垂宇早就馋坏了,抱着她左啃啃右啃啃,直想就地正法。他含着商净的小舌头不放,大手放肆地搓揉着她的苏胸。
商净被他亲得满脸通红,特别是嘴唇,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好容易等他稍稍放过她,她喘着气道:兰兰就快要来了
怕什么,她又不是小女孩。顾垂宇话里有些不满,要不是什么兰兰,他现在已经把她压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地办了。
胡说什么呢,虽说是同辈,但好歹虚长几岁,我也得有个做姐姐的样子。商净娇嗔一眼,把他推开。
好好好,顾垂宇不让她离开,抱着她道,等她来了就放开,这总行了吧?
商净这才安安份份地笑着倒在他怀里。
两人说了一会qíng话,顾垂宇勾着她手上的镯子一提一提地把玩,漫不经心地道:你那个gān妹妹意思是想住你那儿?
嗯,她说宿舍里太脏了,随随便便来个人就往她chuáng上坐,她受不了。
那把那地儿给她,我给咱们买了套房子,待会领你去看看。
商净一侧头,你买了房子?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在北京那会,是套现房,我现在就住那儿。
你不是住裴宁那儿?
看着好就买了。顾垂宇含含糊糊地道,接着转了话题,今晚咱就睡那儿。
商净想了想,然后讨好地对他笑一笑,摇了摇他。
gān什么?她这副无事献殷勤的模样看着都好笑。
其实,是这么回事商净涎着笑道,我妈怀我那会儿,家里比较艰苦,并且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我爸每天要很晚回家,我妈挺着大肚子一个人收拾家务,gān妈心肠好,天天上班回来帮我妈做饭,甚至总是忙完了我们家的才去顾自己家,等我出生了也是,把我带得跟亲生女儿似的,有什么新鲜玩具都给我买,我年年的生日礼物她绝对没落下。
顾垂宇挑了挑眉,摸着她的小手道:那还真是个好人。
是呀,人真挺好的,咱现在指定找不出几个像她那么好的。商净点点头,所以,咱不能知恩不报啊。
不是让你把房子让给她女儿住了吗?
这点谁做不来啊,商净瞟他一眼,gān妈放心把女儿jiāo给我了,我就这么敷衍了事,回头怎么向人家jiāo待?
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天天一大灯泡杵那儿?
我跟兰兰打电话,觉着她还是没心没肺的xing子,不太擅长集体生活,既然她到了我们这儿,我们就做个场外指导,让她尽快跟社会接轨呗。她想着应该要不了很长时间。
这姐姐还挺尽职尽责的。顾垂宇不置可否。
当然,为人民服务!
那今晚得先为我服务服务。顾垂宇将魔掌伸至她的双腿间。
讨厌!
这时门被敲了两次,一张充满青chūn气息的清纯脸庞映入两人眼帘,姐姐姐夫好!我来了!
谢怡兰拉的是直,一张小圆脸看上去甜美可人,商净马上跟顾垂宇分开,看着她笑道:兰兰,好久不见,变漂亮了。
顾垂宇看了那不经世事的小女生一眼,恢复了高深莫测的表qíng。
哇!商净姐,你变得好漂亮!谢怡兰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看向她身边的男子。没想到商净姐的男朋友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成熟有男人味的男子,并且,很帅!
虽然谢怡兰与顾垂宇相隔了十一岁,但明显地并没有让他的魅力止步。
帅哥真心不是那么容易亲眼见到的。
快来坐吧。商净见到谢怡兰的表qíng,微微一愣,说不担忧是假的,顾垂宇有这种魔力,别不经意又让无辜少女受害。
哦,好。谢怡兰现自己微烫了脸颊。
顾垂宇没有开口招呼,示意服务员上菜。
商净与谢怡兰寒暄了几句,谢怡兰试图把话题引到顾垂宇身上,来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姐夫做什么工作呢。
我前段日子作保险,后来没意思就不gān了,现在还在找工作。顾垂宇点了一根烟,信口胡诌。
商净侧脸挑了挑眉。
看着衣冠楚楚,原来也不过尔尔,谢怡兰莫名地有些失望,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没有稳定工作?一时热qíng也少了大半,帅也不能当饭吃。
现在的女娃都挺实在啊。商净看着她脸上的微妙变化,不由摇了摇头。
等谢怡兰离席上洗手间,商净问道:你骗她gān什么?
不是杜绝她动心思的可能吗?顾垂宇现在也知道避嫌了。
你时不时上电视上报纸的,这馅儿很快就露了。
放心,现在的大学生有几个关心本地领导?
商净一想也是,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也不知道市委书记是谁,可是这样好吗?兰兰会跟gān妈讲的,以后要是gān妈知道我们骗了她们
净净,不是我自夸,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我随便勾勾手指就能跟着走。顾垂宇弹了弹烟灰,咱还是让她保持点距离,不然你又得恼我。
谁让你勾手指了?
唉?这不是打个比方吗?顾垂宇无奈,这小祖宗。
商净似笑非笑,您这一张脸还比不上一个身份。
顾垂宇不在意地笑笑,再漂亮的女人是jī也没有瞧得起。
谢怡兰正巧回来,cha嘴问道:讨论什么问题呢?
宏观审美与微观审美的区别。顾垂宇淡淡道。
谢怡兰一愣。
商净拍他一下。
三人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没什么眼色的谢怡兰也有点自己是电灯泡的觉悟,两人虽然没互相喂食,或是些恶心人的话什么的,只你一言我一语都让人有种cha不进他们两人世界的错觉,是成熟的大人成熟的恋爱啊。谢怡兰有些羡慕,有些向往。
顾垂宇结了账,他们一同往外走时谢怡兰开口了,商净姐,我就不打扰你跟姐夫的小别胜新婚了,今晚我在宿舍住,不回去了!她摆摆手,我先走啦。说完就先跑走了。
顾垂宇揽着商净的腰轻笑,缺心眼儿,她就跟张白纸一样,就是看以后走什么路染什么颜色了。
她是个好姑娘,就是独生子女的毛病有些,多接触些人就应该好了。
看她造化了,顾垂宇额外的心思用尽,低头在她耳边暗示地道,去看看咱们新家换的大chuáng。
许久未见,已经被逐渐开的商净也有些动qíng,她微红了脸,先到外边逛逛吧。刚吃饱就做剧烈运动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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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明天我再陪你慢慢逛,想怎么逛就怎么逛。顾垂宇开空头支票,男人到这时候什么承诺都给得出,今天就抓紧时间吧,嗯?
抓紧时间现在才九点多商净颇为无语,并且开始忐忑,他这意思
刚说了服务我。顾垂宇邪笑着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希望的服务内容,立刻让商净红透了脸颊,不行!
行不行咱们待会再讨论。顾垂宇敷衍道,心里却是这么想的
不行也得行!
第八十七章
顾垂宇买的新房在华朗名都,是整座楼盘的楼王,地理位置优越,风景景观奇佳,只可惜商净还没来得及欣赏,就已经被急色的男人拖上了chuáng。
今夜的时间还长,并且从今以后她就天天待他身边了,这点让男人很满意,决定用十分的耐心给她快乐。洗了澡的两人身着浴袍躺在大chuáng之上,jiāo换着缠长而湿润的深吻,顾垂宇含着她香甜的小嘴不紧不慢地深深吮吸,一手探进她的浴袍里慢慢揉捏她柔软上的小茱萸,商净出难耐的呻/吟,他沿着她的嘴角亲着她的脸颊她的耳,顺着尖尖的下巴到了xing/感的锁骨之上,重重的烙下一个吻痕。
商净扭动着娇躯,顾垂宇却不容抗拒地拉开了她的浴袍,两只嫩rǔ映入眼帘,白白嫩嫩的十分可爱,他缓缓低下头,似是试探地舔了那小糙莓一下,两下,商净呜咽一声,男人微微喘气用大手揉着两只柔软,聚合,分开,聚合,分开,最后在小女人的抗议下含住了其中一只小兔子,湿润的大舌在尖儿上打着圈,不停地吮吸,一只手也不闲着不停地照顾着她另一只椒、rǔ,商净难耐地蹭着chuáng单,出委屈似的呜呜声。男人今天像是很久没品到她胸前的美味,花了很长时间伺候着她的小白兔,左右吮吸忙得不亦乐乎,终于暂时玩够了之后,他滑□子到了她的双腿之间。
还穿内裤。顾垂宇嫌她多余,隔着小裤裤就那样以唇压上她的神秘花园,用力地以舌尖顶压舔舐,商净胡乱挣扎着,被他蛮力压制,同时他嗅着幽香,抬起她的小屁屁就褪下了她的小裤子,再次埋头于令他之处,压着她的小肚子贪婪地舔吸着她的蜜/液,商净颤抖得左动右动,垂眼望着双腿间的黑色头颅,哭泣着告饶。
男人并没有放过她,而是以唇手将她带上了一个小高、cháo,商净紧绷着身子,呻/吟着虚软下来。
顾垂宇达成了初步计划,缓缓起身半跪到了chuáng头,打算实施今晚的重头戏,他一手搓揉着她的柔软,一手拉开浴袍带子,露出早已肿胀的硕大移到商净面前,诱哄道:来,宝贝儿,换你了。
商净迷蒙地睁眼,眼见面前带着狰狞的巨大,害怕地告饶,我不会
不要紧,慢慢学,咱们有时间。眼底这副景象太银靡,顾垂宇眼神幽暗,受不住地握着顶了顶她的红唇。
商净吓得往后一缩。
别怕,我洗得很gān净了,过来。顾垂宇气息渐粗,用了几分力道将她的头抬起来,先舔舔它。
商净自顾垂宇暗示之后一直在做心理准备,她是从一些地方得知男人很喜欢这样,她也希望给顾垂宇快乐,可是眼前的景象太吓人,她的嘴真的可以么?
她颤颤地伸出小舌,舔了一下大蘑菇的顶端,顾垂宇顿时出了一声低吼。
这无疑给她增添了一点动力,又伸了舌舔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点微小的取悦就让顾垂宇差点按捺不住,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她的头上,乖儿,来,试着把它含进去。
商净已没办法拒绝了,她挑眼望了有些意乱qíng迷的男人一眼,头一伸将大蘑菇含住了嘴里,并且无师自通地动了起来。
顾垂宇的气息越来越粗,抓着她头的手也不禁用了几分力道,对,就是这样,真棒再吃进去一点
男人的坚/挺占满了她的小嘴,让她不适地吐了出来。
再来,宝贝儿,含进去,舌头也动起来。顾垂宇正在兴起,他按了按她的头。
商净以手握着它呜咽道:太大了
这赞美让它弹跳一下,又大了一分,顾垂宇沉沉笑道:能吃进去多少算多少,吃不到的地方可以用手帮帮它。他也不忍心让她深、喉。
商净呜呜了两声,又试探xing地舔了舔,再次含了进去,这次她稍稍有些经验,舌头开始舔着嘴里的东西,小手也握着嘴外的部分轻轻搓揉。
顾垂宇满足地叹喟享受,低头看着胯、下的娇人儿,yù/火还在成倍增长,就是这样小、làng、娃把我吸出来好、慡他越说越yù、望越盛,qíng不自禁地扣着她的头抽/cha起来。
唔唔
乖宝儿,làng、娃娃,用力吸,吸出来!顾垂宇想让她吃进去,没有抑制自己的,低哑地嘶吼着在她的嘴里喷、泻而出。
商净毫无心理准备,推开他捂着喉咙剧烈咳嗽,顾垂宇高、cháo未过,停了一会才从高、cháo中回过神来,他见商净不停咳嗽,连忙道:抱歉,净净,我没忍住,来,吐出来漱漱口。他伸手至她的嘴边。
商净已将jīng华吃进去大半,她张了张嘴,只有一点白液还在嘴里,顾垂宇看到这副景象,立刻又硬了。他吞了吞唾沫,转身拿了水杯喂她,乖宝宝,乖宝宝。
商净漱了口,这才顺了气说出话来,这么讨厌
顾垂宇讨好地左亲右亲,我宝别生气,你的小嘴太舒服了,我没能控制住,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顾垂宇笑笑没说话,当然有下次,不仅有下次,还有下下次,下下下次
我宝委屈了,来,换我来伺候你说完他不由分说亲住了还带着他味道的红唇,技巧高地挑逗。
唔唔
在chuáng上商净一向是弱势群体,她哪里经得起顾垂宇蓄意的讨好,不仅被他抚遍了全身,也被他舔遍了全身,甚至连她的脚趾也不放过,她几乎喊哑了嗓子,才被宽宏大量地放过,被他以绝对qiáng势送入了极乐的天堂。
第二天早上,商净醒了,但她身子却乏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但她还是眯着眼尽责地拍拍抱着她睡得正沉的男人,你该起来了啊,嗓子好gān好痛。
顾垂宇的反应是将头埋进她的颈边,再睡一会
几点了?
正好顾垂宇的手机闹钟响了,他迷迷糊糊地回道:七点半。
两人显然都懒得不想起身,闹钟滴嗒嗒地响,chuáng上的两人装死了一会,商净终是受不了地推推他,把闹钟关了。
顾垂宇不想动的原因是他明显听见手机不在chuáng头,依声音远近判断可能在门口那儿。他皱了皱眉,让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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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睡觉被折腾了一晚上,她实在需要补充睡眠。
顾垂宇何尝不是,但谁叫他没有商净好命,还在留职期中,他又磨蹭了一会,总算不qíng不愿地起了身,他套了条裤子先去关了闹钟,就那么赤/luǒ上半身去了盥洗室,商净迷迷糊糊间听到抽水马桶和洗漱的声音,然后听到一阵chuī风筒的声音。
她的手枕在头下,半醒半睡地睁开眼,只见刚刚还懒散的居家男人已经变成了英俊儒雅的顾大书记,白衬衫西装裤,都让他看上去那么有味道。
顾垂宇喝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走到chuáng边,喝不喝水?
商净就着杯子喝了一口。
等她喝完,顾垂宇倾下、身亲了亲她,睡吧,冰箱里有冻的东西,你醒了就起来煮着吃,中午看我有没有时间陪你吃午餐。
嗯,今晚有没饭局,没有饭局的话想吃什么?商净抚过他的领子,微微笑问。
拿不准,不重要的我就推了,很久没吃你的麻辣jī翅,晚上做些吃吃,就算不回来吃饭也可以当宵夜。
这么重口味
爷好这口,今晚要不要接着玩?
衣冠禽shòu,我嗓子都哑了
我宝这么可怜,爷疼你。顾垂宇胡乱亲了几口,惹得商净咯咯直笑。
两人都不想分开,顾垂宇又磨叽了许久才不得不出了门,商净躺在chuáng上微笑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一点点失落,又有许多点的幸福。
第八十八章
谢怡兰的借住生活正式开始,当天晚上她吃了商净做的麻辣jī翅,大呼过瘾,商净姐,你做得菜真好吃!
谢谢,那你多吃点,还有很多。商净自个儿也很久没吃这么辣的了,一边呼哧呼哧地啃一边招呼道。
顾垂宇在家,看着商净吃得不亦乐乎,心想其实她也是重口味?。
吃完了饭,顾垂宇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吞吐 口云雾,他瞟眼看向吃了饭也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看电视的谢怡兰,淡淡道:你姐都把饭煮了,我也不去洗个碗?
这直白的话让谢怡兰一阵尴尬, 我不会,在家我妈没让我洗过。。
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听说还是高材生。顾垂宇就没发现自己没资格说别人。
谢怡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嘀嘀咕咕地进了厨房,商净姐,我来洗碗吧。
原以为商净不会让她gān,谁知商净看她一眼,十分gān脆地道:行,你来吧!
这下谢怡兰更窘了,我在家没怎么洗过,能不能,教教我?
商净愣了愣,然后笑道:gān妈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揽着自己做。你在这学学洗碗,学学做菜,回去帮帮你妈,让她感动感动。
谢怡兰只得应道:好。
其实洗碗这东西哪还用教,商净示范了一下,就洗了手十分放心地出去了,谢怡兰硬着头皮上了。
顾垂宇正叼着烟皱着眉拿着平板电脑看新闻,见她出来把烟摁熄,招了招手让她也过去。
商净走过去,他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来,关心关心国际形势。
商净一笑,躺在他怀里,任由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过,他点什么她看什么,她对政治的确没什么研究,不过看个热闹,顾垂宇把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一脸沉思没说多少话。
商净不觉得闷,闻着他带着些烟糙味的好闻气息,她觉得非常安心,就想一直靠在他怀里。
这里怎么又有j□j?
假的。
假的?
他们自导自演逗着玩的。
这也能弄假的?
顾垂宇笑笑,五指一合关了页面。
这时听到厨房啪地一声,碗碎了。
里头传来沮丧的喃喃声,外边两个都很淡定。商净笑笑滑过屏幕,只见IPAD上就简单的两页,连游戏也没几个,怎么这么简陋?
没多大会功夫玩。
商净随便点开切西瓜,无聊地想退出,看到对战模式又来了兴趣,咱们看谁切得多。
太无聊,顾垂宇意兴阑珊,不过他转念一想,赢了有什么好处?
商净睨他一眼,你是人民的公仆,怎么跟个jian商一样?。
那是白天的事,脱了那层外衣,我也就是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男人。顾垂宇没皮没脸地道。
商净乐了,在他怀里笑了一会,切开水果开了局,赢了再说。。
于是两人真个儿开始玩了起来,顾垂宇抱着商净,两只一大一小的手一左一右滑着屏,没一会儿,商净失了个小误,输了。
哦。顾垂宇勾唇,十分淡定地摸了摸她的腿儿
三局两胜。商净马上道。
我习惯一局制胜。
多玩几句有意思嘛。
这宝渐渐对他撒娇了,顾垂宇身子一苏,觉得不该打消她这种积极xing,咬了咬她的小耳朵,行,爷让着你。
商净嘻嘻一笑。
姐,洗好的碗放哪儿?
碗柜在微波炉旁边。商净扬声回道,然后又开始了游戏
商净正正经经玩了一会,瞟眼见到他那边有个炸弹,迅速越界把炸弹给切了。
顾垂宇盯着那只犯罪的小手大摇大摆地回去把自己的水果切了,然后小手的主人抬起头无辜一笑,咦?怎么不小心滑过去了?
哪只手滑了,我瞅瞅。顾垂宇抓住她的手一阵啃咬
商净挣得乐不可支。
这时谢怡兰从厨房出来,两人才停止了打闹,商净推推他,行了,今天是平局,改天再决胜负。
这张嘴还真能说得出口。顾垂宇把她的小嘴捏成小鸭嘴
谢怡兰不知道为何,视线就是从他们身上移不开
商净有些不好意思,推开他道:我买了个木菠萝,你去把它切来吃。
让你妹去切。
谢怡兰不由想道,凭什么什么都让我gān?
不行,那个太黏手,还是你去吧。商净加了一句,这种时候就需要男人上了。
大材小用。顾垂宇瞟她一眼,还是顺着她的意起身去冰箱拿了橄榄球大小的东西,刀。
商净无奈,我做个事还得人家打下手。
爷都动了,你们还不动?
商净轻笑着从厨房拿了水果刀和一次xing手套出来,给。
给我套上。顾垂宇伸出手。
商净佯怒瞪他一眼,请你做个事!
总算把该做事的顾垂宇伺候好,商净走回来坐在沙发上,对谢怡兰道:对了,兰兰,我这个星期请你们舍友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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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宿舍中有一两个有钱的家里来人都请了他们去吃饭,要是商净也请,她也有面子,咱们在哪吃?
他们喜欢吃什么,吃不吃辣,有没有忌口?。
谢怡兰想了想,皱着眉道:我不知道。
商净轻笑一声,那你明天问问他们。
唉,有什么好问的,咱们在哪请他们在哪吃呗。。
那可不行。请了他们都吃得不开心,还不如不请。。
谢怡兰只得道:那我打电话问问。
顾垂宇忙着尽一家之主的职责剥木菠萝,其实他哪亲自开过这种东西,一刀切开黏得不行,望着两块上头黏呼呼的细条紧皱了眉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商净趁谢怡兰打电话之际,拿了gān净的大碗出来走到顾垂宇面前,见他装模作样地刮着水果上的细条条,挑了挑眉,难不成您连这个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悲的男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生物。
商净咧嘴笑了,那快点弄出来。
顾垂宇拿刀的手轻轻挥了挥,你去坐着。
我陪着你。
不必,这儿脏。
我喜欢陪着你。商净憋笑着几乎内伤。
顾垂宇还能说什么,笨拙地用黏呼呼的手拿着黏呼呼的刀,打算把一半再从中间剖开,谁知左看右看没地儿下手,从尖儿顶着刀子想qiáng行下手。
商净哈哈大笑,顾大书记,我还是第一次看人怎么开木菠萝,佩服佩服。她这笑又刹不住了。
顾垂宇的男xing自尊受到了打击,他瞪她,边儿呆着,碍事。
商净笑得不行,被他赶走了还在笑。
顾垂宇心想今晚要是搞不定这个东西,他的地位就更加不保了b这厢谢怡兰打完电话,叫了两声商净人才止住笑,她说道:姐,麻烦了,原来我有个舍友是回民,不吃猪,怎么办?难怪两次聚餐她都没去,她还以为是她不合群呢。
商净道:那好办,去回民餐厅呗。
可是档次是不是低了点?
哪儿有好吃的清真餐厅啊?商净看向顾垂宇
顾垂宇想了想,东华有专门的清真套餐。。
东华大酒楼是Z城最豪华的酒店,谢怡兰听说过,她暗自吐吐舌,不可能请个舍友就去那种地方。
可是那的菜不怎么好吃。商净以前跟着顾垂宇去了几次。
其他地儿更没了,凑合着就去那吧。顾垂宇奋力对付手下的东西,随口道,什么时候去,我让小盘帮你们订房间。
他这一无业游民开口倒是挺豪气?
商净想了想,行吧,你记得这事儿。
谢怡兰吓了一跳,姐,真去那儿啊?我听说那儿老贵了。
不要紧,你她差点也跟着谢怡兰州的玩笑话说你姐夫了,她清清嗓子,顾垂宇请客。
谢怡兰看了顾垂宇一眼,却听见他凉凉道:我没钱,你刷你自己的卡。
谢怡兰差点翻个白眼,这小气样儿。她小小声地对商净道:姐,你也太外貌主义了,这么一个小气的男人你也要。
不管怎么样,顾垂宇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这时顾垂宇的手机响了,看看是谁。他头也不抬地对商净道。
商净依言打翻开盖子,上头显示着李局长,应该是个办公室的电话,她走过去给他看了一眼,顾垂宇点点头,她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到他的耳边,喂李局的好嗯嗯好不错明天再详谈嗯
谢怡兰听着他讲电话,莫名地觉着他还挺有气势,说起话来怎么跟领导一样。
哈哈,在开木菠萝没办法,这种脏活累活男人不做谁做见笑了,明天再见吧嗯。
商净收了电话,调侃一声,就做这么点儿小事还到处宣扬呢。
你来?终于找着窍门的顾垂宇这下底气十足地把脏手伸到她面前捉弄。
商净吓一跳,笑嘻嘻地退一步跳开,您别客气。。
她想收了他的手机,却不经意发现他的屏幕顶端有个防卫标志,她知道那是黑名单的信号,不由问道:你把谁拉黑了?
顾垂宇轻咳一声,没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真的很忙,不好意思╮(╯﹏╰)╭
第八十九章
商净进到程序里面看了看,原来是个没有名字的号码的短信,这还不止不一条呢。
她点开一条,【我也愿学习蝴蝶,一再的蜕变,一再的祝愿,既不思虑,也不彷徨;既不回顾,也不忧伤今天读到的佳句,与君分享。多美,不是吗?】。
这文艺范算是调qíng吗?商净抬眼看着他不说话。
顾垂宇与她对视片刻,低咒一声,挖出一颗果实,那个叫安安的女人。
她常给你发短信?怎么又是她?
没有,就时不时发一条,我都没看。顾垂宇先表明态度
那她这是什么意思嘛,我不是听说她已经跟你那朋友分了?她这事娱乐报上都有写。
是分了,谁知道她发什么疯。
你就不能跟人说清楚?
我跟她说清楚?顾垂宇好笑,没那闲功夫。
难说人还以为你跟她暧昧呢。
以为就让她以为。关他什么事?
哦,得瑟呢。商净凉凉来了一句。
顾垂宇连忙摆明态度,我是真没时间理这些破事。他停了一停,不然以后这种事就jiāo给你来处理。
我怎么帮你处理,她看上的又不是我。商净把他手机随手扔在桌边。
她看上的是你男人,你最有发言权,顾垂宇道,以后要是还有破坏社会团结稳定的女人,都由你出面!
商净哼了一哼,我才不管呢,费事。
姐,你就应该管管,把那些撬墙角的小三骂个狗血淋头!谢怡兰道。
太凶了容易成泼妇,女人的大忌啊。商净瞟了顾垂宇一眼,笑着走回沙发。
顾垂宇抬眼看了她背影一眼。
谢怡兰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道:姐!你这是不是让人钻空子吗,你不让那女人彻底断了心思,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藕断丝连。
商净笑笑。
顾垂宇总算把艰巨而伟大的切水果工作给完成了,几人吃了几颗胜利果实,又坐了一会,顾垂宇jiāo待谢怡兰收拾烂摊子,自己与商净洗漱完毕,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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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怡兰觉得更讨厌顾垂宇了。
进了房间,顾垂宇把门一关,偏头亲吻商净求欢,商净拒绝,兰兰在这儿,听到了不好。
顾垂宇低头看她片刻,恼了?
没有。
那事我压根没往心里去。
我相信我。商净轻笑地看着他,你为了我都甘愿充当无业游民受我妹鄙视,说明你已经在端正态度了。
哦?她的信任让顾垂宇很高兴,他还以为又得花时间哄哄的,我们净净这么知书达礼?
当然,大家闺秀。商净嘻嘻笑道
顾垂宇勾唇,倾身封住了她带笑的红唇。
最后两人还是爱了一回,商净无法推拒顾垂宇,又怕还在外头的谢怡兰听到动静,咬着唇隐忍着娇、吟,身子底下因为紧张更加紧缩,顾垂宇享受着她这种偷qíng似的状况带来的妙处,一个回合都把她折磨得够呛。
之后两人稍稍清理过后躺在chuáng上,商净轻抚着他的胸膛道:你帮我订明天的饭店吧,处理完这些事,我也该去报社复职了。
顾垂宇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肩,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异光,轻笑道:订饭店是没问题,不过你不去上班也没关系,我养你,你就天天在家玩儿,做个饭等我回来就行了。
商净把它当玩笑话听,这么轻松?
等咱们孩子出来了,你就不轻松了,培养下一代是件苦差事。
商净这才听出他原来不是说笑,她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你不想让我去上班?
你当记者成日在外边奔波,太累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咱就别gān了吧。顾垂宇轻抚她的脸蛋儿。
不要,我有手有脚,gān嘛要你养我。商净断然拒绝,她才不想当米虫。
那咱们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换什么?
随便,找个坐办公室的活儿。
不喜欢,那样的太无聊了,我其实挺喜欢记者这份工作,能够到处跑,可以见到很多人,很多事。
你就是野。有几个女孩儿喜欢天天风chuī日晒的?
就是啊。商净戳他一下。
顾垂宇扬唇,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那你以后有个什么想法,想当报社老总?
我还没想过呢,而且我最想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顾垂宇来了兴趣
开武馆。
开武馆?顾垂宇的表qíng很微妙。
嗯,对啊,开武馆,而且只收女弟子,我要多训练几个继承人,让我学的这套功夫传承下去。这是商净头一回把这些事qíng告诉他。
哦顾垂宇抚着她的后背,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那我打算在哪开?
我还没想呢,得等我存够了钱先,并且这事真做起来还是挺麻烦的,我得考虑周全了。
虽然这些事顾垂宇都可以帮忙,但他并没有急着开口,他在思考另外的事。
之前让商净到报社并没有想那么多,觉着她专业对口,并且也适合她这xing子,只是那时的他从没想过会变成今天这种状况,身份不一样,考虑的事qíng也不一样。她未来会是他的妻子,这个身份让她会有许多限制与不便,新闻工作者的身份是不合适的,武馆教练的身份也不太合适最好的做法就是她能乖乖地在家相夫教子,深居简出,只是她能妥协吗?
你是个什么想法啊,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些?商净有些奇怪地问。当初不是他推荐她去报社的吗?
随便问问。顾垂宇含糊地道,然后倾身把chuáng头灯给关了,睡吧。
商净以为他也只是闲聊,并没往心里去,枕在他的胸前闭了眼。
顾垂宇在黑暗中睁着眼,觉着该好好琢磨琢磨这事。
别的女人要是听说在家当少奶奶什么事都不用gān早高兴地同意了,这小佛爷还非得自己养自己,要是bī急了她难保对嫁入顾家有顾忌,他得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她心甘qíng愿当贤妻良母才行,并且同时还不能委屈了她。
这事儿,不好办啊。
隔日,谢怡兰与五名舍友进了东华大酒楼,在招待的引路下到了名叫凤凰厅的包厢,打开门却是一间偏女xing向的洛可可风格的包间,晕huáng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墙壁四面挂着名画,中央是一张大圆桌,四周围着欧式软椅。不远处还有一张欧式沙发,上头推着几个咖啡色的靠垫,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商净已经到了,见他们来了起身笑道:大家都来了?快来坐吧。
商净姐,谢谢你请我们聚餐。宿舍长代表发言,其他几人还在好奇地四处张望。
不用客气,你们是兰兰的舍友,不也跟我的妹妹一样?商净笑着让他们坐下。
谢怡兰一一介绍过舍友。
商姐,我听怡兰说,你是因为我才选了这儿的清真套餐,真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谢怡兰的回民舍友感激地笑道。
这有什么费心的,既然是团体生活当然要互相照顾,你能吃的东西他们也能吃,并且还可以换换口味,不是很好?商净说完,对站在门边的服务生点了点头,麻烦你上菜吧。
菜是早就点了的,并且是贵宾间的客人,酒楼上菜很快,手抓羊ròu,大盘jī,醋溜苜蓿,麻豆腐,盘盘jīng致而香味四溢,有两名舍友不让他们先动筷子,等她们拍了照发了微博才行。
谢怡兰当然也跟着拍了照,这顿饭也算是她请的,发到网上多有面子。
说起面子,她想起一个人来,姐,姐夫怎么没来?姐夫那张比明星还帅的脸给他们舍友看了,不知道该有多羡慕。
他还有事。今天他有个饭局。
他都没工作能有什么事。谢怡兰轻声嘀咕。
咦,商净姐你有男朋友,怎么不一起来吃饭呢?大一的小女生们都对这些八卦特感兴趣,并且她们事先打探过商净,觉得一个记者应该不能这么破费在这儿请他们吃饭,会不会她的男朋友是富二代什么的,问谢怡兰她支支吾吾也不说,于是更添了神秘感。
呵,他还有点事,并且他说来的全是美女,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
众人轻笑中带点失望。
第九十章
这当然不是顾垂宇的原话。还原商净美化前的句子是这样的:我没功夫跟一群小女孩搅和。
商净再实诚,也不会傻得把原话告诉他们。
她很巧妙地将话题融入他们宿舍的生活之中,谈论他们集体生活的趣事,谢怡兰也听到了许多她不在时发生的搞笑的事,有时也觉得宿舍人说得有默契的地方她居然听不太懂,莫名地有种被排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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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乐融融地吃了一会,商净接到一条短信,【听说今天的糙虾挺新鲜,给你们要了两盘。】她挑挑眉,他怎么知道?
关了短信把手机随手放在桌上,不意之前多按了一次屏幕又亮了。因为在北京时把翻盖的机壳给弄脏了,商净就随便换了个普通的后盖机壳,这下身边的宿舍长一眼瞟到了她拿来做锁屏桌面的照片,哇!这是哪个明星,好帅!
商净顿时窘了。她锁屏的照片正是那天玩单反镜头时偷拍低头看书的顾垂宇,没想到突然被人看到了。
什么什么,可以给我们看看吗?花痴的舍友立刻起哄。
谢怡兰笑嘻嘻地抢过她的手机,再次打开一看,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f旁边的一个舍友也凑上来看,发出惊呼之声,真帅!他是谁?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其他三名舍友离了座好奇地跑到面前张望,花痴声此起彼伏。
商净的脸红了,她该怎么解释才好?
谢怡兰的声音有些复杂,他不是明星,他就是我姐夫。
此言一出,让所有少女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商净的身上,赤果果的羡慕嫉妒。
商姐,你的男朋友好帅啊,为什么不把他叫来,给咱们饱饱眼福也好哇。一个xing格直慡的舍友佯装抱怨道,惹来一片赞同的哄笑。
没那么帅,上相而已,并且其实你们都应该叫他叔叔了,老男人一个。商净道。
商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我看姐夫挺年轻。
他都三十好几了,你们不是应该叫叔叔?
对于十j□j岁的少女来说,三十几岁的确是大叔了,这么一想,她们的热qíng总算消了一点。
这时服务员又送来两盘白灼糙虾,宿舍长奇怪,咦,不是菜上齐了的吗?是不是送错了?
没有,是我们叫的,这虾很新鲜,大家尝尝吧。商净忙用这个转移话题。
大家这才坐回原位品尝美食,商净拿回了手机,回了一条短信:【你也在这儿?】不一会儿短信来了,【隔壁】商净轻笑,【不过来坐坐?】
这回短信稍微慢了一点,【吃完了叫我。】商净笑容未去,【好】。
谢怡兰一看就知道她在跟顾垂宇发短信,不知怎地心qíng有些复杂。
又过了十来分钟,一名女经理敲门而入,带着满面笑容问大家吃得如何,商净笑着答了,心里有些奇怪,他们应该没什么事不会来的。
果然,那女经理客套了两句,引入了正题,打扰几位真不好意思,只是不知几位用完了餐没有,我们有位贵客想用这个包间。
商净微微皱眉,麻烦你让他等一会吧,我也在招待重要的客人。哪有还没吃完就赶人的?
女经理也知道这事为难,但她也是有备而来,她歉意一笑,不紧不慢地道:不瞒各位,我们招待的贵宾是当红的演员安安,想必几位应该对她不陌生。
安安?!小姑娘们都叫出声来,哇!是演员哎!
安安她现在在外面吗?在哪里在哪里?宿舍长是安安的影迷,她上直觉得安安很有气质,又很会穿衣服。
呵呵,女经理见状,知道事qíng已经成功了大半,她现在在我们的董事长办公室休息,她的经纪人表示为了弥补几人的损失,会给各位每人一张安安亲笔签名的海报。
那我们可以见到她 真人吗?
这个抱歉,可能有些不方便。
怎么又是安安,yīn魂不散,她难道知道顾垂宇也在这里?商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商姐,咱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不然就走吧。宿舍长有些兴奋有些紧张地提议道。哇!安安居然跟她在一个饭店耶!不知道呆会儿躲在外边能不能见得她的人。
大家都还没吃好呢,不着急,明星也是人,总有个先来后到。商净笑笑,并不打算行方便。这事儿从哪方面说,她都没有给她让房间的理由。
商姐,人是明星,这饭店的老总都得给她点头哈腰,谁在乎咱这些小老百姓,咱现在不走,难保他们撕破脸赶我们。那个回民舍友轻声道。
就是,姐,走吧。谢怡兰认为是安安这个名字与觊觎顾垂宇的女人同名,让她心里不利落了。
商净的确很不开心。她好好的请个客,怎么有这种破事。现在不走,这些小姑娘也坐不安稳了,但是走了,她又觉得憋屈得紧。一明星是比她有钱有关系,但有必要搞这些特殊吗?
你们等我一下。她沉思一瞬,微笑着起身离席,她让女经理跟她一块出去了,看看左右还有两个包间,站在走廊拨通了顾垂宇的电话,我在外边,带着你手机出来一下呗。
女经理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见她挂了电话,还想以三寸不烂之舌向她轰炸一会,却见左边的包间门打开,本市温文儒雅的市委书记走了出来,她立刻分了分轻重,迎上去笑道:顾书记,您有什么吩咐吗?
顾垂宇找着商净,对女经理笑笑,我没什么事,你忙去吧。然后他走到商净面前,宠爱一笑,怎么了?
没事儿。商净自发从他手中拿过手机,左右点了几下,又在自己的手机上对着输入了一串号码,再把手机塞还给他,行了,你去忙去吧。
顾垂宇挑了挑眉,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快走,快走。商净推着他到了包间门口,再帮他把门打开,等我吃完了再给你电话,少喝点酒。
顾垂宇被她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哑然失笑,他握着门把道:行行行,我进去,我乖点儿,别顽皮。
当她三岁小孩呢,商净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女经理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女子跟顾书记这么亲密?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还以为她只是个稍微有点消费能力的人哪,顾书记和安安,两者压根没有可比xing!安安是个明星,顾书记可是他们的父母官啊!幸好这女的没有打小报告,不然
商净也没理女经理,拨通了刚输入的号码,等对方接了之后道:安安小姐,你好,我是商净,咱们在裴宁的聚会上见过。
对方沉默了片刻,回道:你好。
看来她知道她是谁,商净勾了勾唇,我正在东华的凤凰厅吃饭,听经理说你也在这儿,如果不嫌弃的话一起下来吃个饭吧。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儿人才开口,好。
嘿!这女人还真来!女人的脸皮也可以这么厚的么?商净顿时正式讨厌这个女的。她收了手机,看了身边的女经理一眼,也没跟她说什么,转身进了包间。
女经理从头看到尾听到尾,觉着自己再掺和就太傻了。她正想灰溜溜地离开,顾垂宇包间的服务员走了出来,左右看看没别人,才对她道:经理,顾书记请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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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经理心里打了个噔,不得不清了清嗓子走进了包间。
一群领导gān部在喝酒聊天,顾垂宇坐在主位抽着烟,看她进来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女经理带着些忐忑走到顾垂宇面前,顾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女经理想了想,还是不敢隐瞒,呃,事qíng是这样的,女演员安安前段日子在Z城拍戏时,一直在我们的凤凰厅吃饭,今天她过来补拍一两个镜头,突然到我们酒楼说是想念我们的鱼头豆腐汤,跟董事长提出要求想在凤凰厅再吃一顿,董事长自然就同意了,所以
你们赶人了?顾垂宇的声音立刻沉了下来。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询问客人吃完了没有,并且我听客人已经自己跟安安小姐联系上了,安安小姐好像已经答应下来跟凤凰厅的客人一起用餐。女经理避重就轻。
顾垂宇挑了挑眉,她打电话让安安下来一起吃饭?这是要捍卫主权还是怎么着?他轻笑一声,倒要看看她怎么处理。
商净回到包间,跟小姑娘们是这么说的:我刚让女经理跟安安小姐商量了一下,请她下来一起拼桌吃个饭,没想到安安小姐挺好说话,同意了。。
骗人!众人瞪大双眼,全然不信。
骗不骗人,咱们一会就知道了,现在大家继续吃吧。商净坐回位置,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大家哪里还能吃得下饭,面面相觑,谢怡兰不由再问一遍:姐,真的是真的吗?
商净夹了个虾,点了点头。她还希望是假的呢。
第九十一章
六个小姑娘正襟危坐了一会,听到敲门声都紧张一瞬,等见到戴着口罩穿一身便装的安安与经纪人走进来时,她们都惊喜地尖叫出声,真的是安安!她们不顾形象,全都兴奋地围了上去,哇!活生生的大明星唉经纪人稍稍抵挡了小姑娘的热qíng,安安取下口罩,是依旧的空灵忧郁的形象,她婉转一笑,隔着众人与刚起身的商净对视。
商净轻笑一声,安安小姐,我这些妹妹都是我的粉丝,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安安眼里闪过一丝异光,摇摇头笑道:哪里,有这么多热qíng的小粉丝我应该感到高兴。她让经纪人拿出自己已经签好名的海报,亲自每人给发了一张,又平易近人地与他们握了握手,这才使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安安与经纪人耳语两句,经纪人看了商净一眼,神qíng复杂地走了出去。
服务员连忙移了一张新的椅子,添置一副新碗筷。
安安走到商净面前,好久不见了,上回也没有正式见过。。
嗯,对,上次人太多。商净微微一笑,也没有主动伸出手,对方也没有。
谢怡兰跟舍友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没注意他们的对话。
安安坐在了商净的旁边,其他人都摊了位置。谢怡兰坐在安安的旁边,总觉得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对面的舍友拿着手机不停地给安安拍着照。
不好意思都是残羹冷炙,兰兰,再让服务员上几个菜吧。
没关系。安安很谦和地道。
商净笑笑,还是让谢怡兰给加了几个招牌菜
气氛诡异地吃完一顿饭,小姑娘们又按捺不住地请求与安安合照,安安一一笑着应允了,商净也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等她们都合照完,才笑着对谢怡兰道:我跟安安小姐想说两句话,你们到外边等我们一会吧。
谢怡兰有些奇怪,在席间也没见商净姐跟安安有什么热络的沟通,怎么还有话讲?
等他们鱼贯而出,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商净请安安坐下,开门见山地道:安安小姐,你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我是从哪里拿来的吗?
安安微微一笑,我想应该是从顾少那儿得到的吧。。
面不改色呢。是啊,他给我的,顺便把你的短信一起给我看了看。
原来如此,我想你误会了,商小姐。安安诚恳地道。
我误会什么呢?
我并不是对顾少有想法。
哦?
安安为难地想了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地道:我想让你明白,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想跟于诚,就是因为他单方面看上了我,所以用了很卑劣的手段qiáng迫了我。我很无助,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并且因此做了错事,是顾少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于诚也是因为顾少的求qíng而放过了我,顾少对我而言,就是救命稻糙,我给顾少发短信,也是笨拙地不知该怎么报恩,所以才用了不恰当的方式,如果造成了你的不快,请你谅解,我以后不再发了。
这么低姿态?商净笑了笑,直言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说其他的了,我的确是不太高兴的,报恩也有报恩的方式,破坏和谐的肯定不算报恩,那是报仇。
安安的神qíng有一丝láng狈,我是太得意忘形了,能离开于诚,我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一样,你不知道于诚是个多么冷酷的男人。开心的时候把你哄得像公主,不高兴的时候你连个j□j都不如。我就是他笼中的金丝雀,整天看着他的脸色过日子。她的声音带了些哽咽。
她的话意外地戳到了商净的同qíng心,她忆起了顾垂宇当初冷酷地bī着自己委身救母亲的时候自己的痛不yù生,心想或许她是个可怜的人。她不由轻叹了一声。
安安继续说着:那天晚上,顾少把我救出来,在我心里就像个英雄一样,我非常仰慕他,但又知道自己高攀不上,打个不确切的比方,就像是小孩极度渴望得到老师的认同却又不知道从何做起,因此才闹了笑话。你放心,我发的短信顾少一条也没回,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我打心底里祝福你们。
商净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是真的她也没法苛求一个柔弱可怜的女人,是假的话也只能说她演技太好了,总之也不管究竟如何,他们不再有jiāo集就好了,她正要开口,却听到外头有人敲了敲门,安安,来采访的杂志社的朋友到了。
请他们等一等。安安扬声道。
商净道: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希望你言行一致,我也不希望有一天对你恶语相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是吗?
商净对女xing的包容度比对男xing的要高,颇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意味。即使是安安有勾引顾垂宇的嫌疑,她也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也是顾垂宇在某些地方给了她错误的暗示。
安安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商小姐,你真是个好女人,我很羡慕你,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嫉妒你。
我再平凡不过了,谁都可以像我一样。商净笑笑,听到外头再次传来敲门拿起了包,那么,我们先走了。
我送送你。安安道,似乎思及门外有记者,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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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至门口,一打开门,却是一阵闪光灯骤闪,商净不适地眯着眼,觉着眼前一片白光。
安安失色,侧身挡在商净的面前,你们怎么连我朋友也拍!她不是圈里人,你们不要打扰她。
原来除了杂志社的记者,还有几名狗仔队也在其中
一个娱记笑道:明天早上的新闻少,你就让我带点新鲜事回去jiāo差吧,安安。
杂志社的记者也笑着拍照。
谢怡兰一行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商净姐被照了,她要上娱乐新闻了吗?
商净皱眉,她不是明星,也不喜欢出现在大众的视线。
经纪人一边笑着应对记者,一边求qíng似的对商净轻声道:这位小姐,能不能请你通融通融,安安前段时间才经历了第三者的绯闻,现在已经不能再得罪记者了,并且安安与女xing友人聚餐这种事对她的形象也有帮助,就请你帮帮忙,你放心,我请他们选张侧脸的。
商净还没说话,安安声色俱厉地道:不行!上了娱乐版谁知道会出什么事,万一以后商小姐被狗仔队盯上怎么办,你去让他们把有关商小姐的照片都删了!
安安,你别这么qiáng硬经纪人为难地劝道。
一个摄影记者在旁听到,带了丝嘲讽地笑了笑,安安,这可是你请我们来的,现在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安安看着他道:我请你们来是做电视剧的采访,又不是让你们拍我的朋友。
安安,我别跟记者朋友吵,他们不也是在帮你吗?经纪人尴尬地笑道,求助的眼神看向商净。
商净一时骑虎难下,果然跟明星在一起是非多啊。她真心不想上娱乐版,可是现在这种状况,自己拒绝了是不是太自私?
什么事这么吵?一道不悦的声音自他们身旁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左侧的包间门打开,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粗声粗气地问。
那跟着娱记上来的女经理一看,连忙笑着解释道:抱歉,张局,打扰你们了,安安小姐在我们酒楼吃饭,又有记者来作采访,所以有些喧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被称为张局的男人有丝醉意,他打量了安安一番,总算想起似的道:哦,是那个演翠儿的女演员,他一抚掌走上前,失敬失敬,我是你的忠实拥护者。他笑眯眯地伸出手。
谢谢。安安搞不清这人究竟是谁,犹豫地与他握了握手
你等我拿张纸帮我签个名。张局在众人注目之下又转回包间,在门口停了停,像是在等什么人说话。
请记者同志到里头坐坐。那包间里头传出一道温文带笑的声音。
张局挠了挠头,转过身看了几名记者一眼,好吧,记者同志,咱们顾老大有请,赏个脸吧。
里头传来一阵笑声,有人笑骂道:混帐东西,你是个流氓,别把顾书记也降成黑社会老大。
商净一听那声音就心安了,把事qíngjiāo给他处理就万事大吉。
安安神qíng微变,难道是
谢怡兰和舍友伸着脖子看,怎么又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今天晚上可真是奇遇连连啊。
第九十二章
娱记们相视一眼,知道里头是当官的,也没傻到不卖这个面子,笑了笑鱼贯而入。
商净迅速发了条短信过去,【我被拍了,请他们把我跟安安的合照删了吧。】经纪人带了一丝不安地看向安安,安安直直盯着那扇门半晌,然后转过头来对商净道:你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上传你的照片的。
商净点了点头。
外头奇怪地沉默着,谢怡兰只觉气氛诡异,悄悄走上前来站在商净身边,只有那个张局长还真找了张纸,厚着脸皮向安安要签名,还让经纪人拿他的手机跟安安照合照。
等他满意地收了手机和签名纸,才转头和蔼地对商净道:弟妹,没受惊吧?
商净一愣,瞬间脸红了。他跟人说了什么啊
谢怡兰大吃一惊,这个人明显是个大官,怎么跟商净姐这么熟?并且他叫她弟妹,那他是跟姐夫熟悉?没想到那个小气的男人还有点关系啊。
不久后,记者又都出来了,各自的表qíng都很微妙,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都说了什么,其中一人上前对商净道:抱歉,商小姐,没想到咱们还是同行,你放心,你的照片们都删了。
商净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哪里哪里。
手中的手机震动两下,低头一看:【没事了,让你妹妹他们先回去,你在外头等我一会。】商净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没抓住。
安安的经纪人带着笑引着杂志社的记者往会议室走,安安看向商净,对她微笑着颔首:那么, 们改日再见了。
哦,BYEBYE。商净道。
安安又看了紧闭的门扉一眼,眼里闪过一丝yīn郁。没有料到,他居然也在该不该,去敲个门
正这么想着,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了一看,心里一惊,居然就是顾垂宇。她的心脏跳快了两下,紧了紧手机,她才按下了接听键,喂,顾少
再敢利用商净,就别怪我不留qíng面。对方冰冷 声音传来。
顾少,您误会了
误不误会,你都不要再接近商净,你不够资格当她的朋友。说完男人啪地把电话挂了。
安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拳的手指几乎掐进ròu里,他们为什么个个都看不起她!
商净帮谢怡兰跟她的舍友叫了两辆出租车让他们先回去,谢怡兰好奇地问:姐,你说那个包间里的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好心帮他们?
我怎么知道。商净含糊地把谢怡兰送上了车。
是谁是谁?在车内等着答案的几名舍友看着谢怡兰进来,立刻追问。
我姐说不知道。
众少女一阵失望,然而又觉得里头那个男人更加神秘,各自开始在心里臆测。
你姐姐肯定知道,不然她怎么还不走?那回民舍友道。
有道理,她肯定在等那个男的,会不会那个人就是她男朋友?。
不是,她男朋友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哪有那么大能耐。
那难道你姐姐脚踏两只船?一只有貌的一只有势的,哇!这样的话她就太牛了。
胡说什么呢,我姐她不是那种人!谢怡兰皱眉,她跟她男朋友感qíng挺好的,人也不像水xing杨花的女人啊那你说她还在这儿gān什么?
等我姐夫来接呗。
我不信。一圆脸舍友好奇心爆棚,叫了已经开了一点路的出租车司机停下来,走走走,我们去偷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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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不无聊?几人都嘘她。
到底走不走?司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我就不信我们都不好奇,走吧,就当陪我,不然我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圆脸舍友鼓动道。
几人本来就有些心思,听她这么一说,嘻笑着刷刷下了车。
要是个肥头大耳的老头,咱们就真无聊了!一群生活中没什么新鲜事的医学院才女因为这点小小刺激兴奋不已。
商净回了大厅的沙发上坐下,默默地寻思方才发生的一切,脸色渐渐变了。
怎么了,脸色不好看。大片的yīn影挡住了灯光,商净这才发现结束了饭局的顾垂宇不知何时到了她的面前。
她想开口,却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串子人,见他们个个都看向她,她不由站了起来微笑以对。
顾垂宇揽着她为他们一一介绍,原来是警察局和检察院的一帮人。介绍过后,他也不多聊,在他们带点暗示的哄笑声中,笑骂一句,拥着商净离开了。
躲在暗处的谢怡兰一行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你搞什么啊,那个不就是商姐的男朋友!圆脸舍友刺激大了,典型的高富帅啊!她的眼都快被闪瞎了。他这样儿是没工作的范,打死她也不信。
就是就是,谁说不是我戳她眼睛。另一舍友激动地道。什么上相啊什么老啊,明明真人比照片还有魅力好不好!
这其中最吃惊的莫过于谢怡兰,她直到他们走了还回不过神来。那个神秘的男人居然就是商净姐没有工作的男朋友?看他与别人谈话的神态气度,根本就是领导的风范。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两人行至停车场,顾垂宇因为喝了些酒,把钥匙给了商净,商净在大学时候就有驾照,这次在北京的时候趁着空闲时候拿着顾家的车练了很久,后来都是她自己开着车去医院当然,不放心的顾垂宇始终要求司机坐在副驾。
商净没有拒绝,她认真地看过周围状况,将车倒出了车位,滑进车水马龙。
还早,去哪儿走走,你要不要买冬天的衣服?顾垂宇喝了口水,问道。
不买。商净摇了摇头,眼睛直盯着前头路况。
顾垂宇看她一眼,沉声问:怎么了?这乖乖怎么不开心?
商净自己郁闷了一会,才开口道:我是被人给涮了吧。
原来为这事,顾垂宇安抚道:这点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商净就懊恼自己怎么这么晚才反应过来,亏得我还有点同qíng她,演技真好啊。她停了停,我就是不明白,她要狗仔队拍我们的合照有什么意思。。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照片上报纸,她在取得你的信任。安安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在演艺圏有一席之地,甘愿给于诚当qíng妇,她是为了目的极能隐忍的人,估计她想取得商净的信任也是以退为进。
哦商净在一个红绿灯前缓缓停下车,安安是想接近她后再试图接近顾垂宇,然后再撬她的墙角?心计能不能不要这么深啊同样是女人,她觉得有些悲哀。过了一会,她双手撑在方向盘上,沮丧地转头对顾垂宇笑了笑,我是不是很笨?她根本就看不出来。
如果顾垂宇不在场,她难说真因为安安的牺牲换取她的宁静这一做法打动了,以后再来两个三偶遇,她肯定信了她。
顾垂宇见不得她这副表qíng,胡说,你只是没那么多心眼。
是啊,我这么缺心眼,以后怎么办。她缓缓发动汽车。她才不相信只一个安安呢。他还让她处理破坏和谐的人,她怎么没被当枪使就已经不错了。
顾垂宇看着她不高兴的小脸,等过了红绿灯让她靠边停了,前面有个广场,咱们去走走散散酒气。
商净同意了,下了车锁了车门,被顾垂宇牵了小手,缓缓地朝前走去。
一阵凉风刮过来,顾垂宇问:冷不冷?
商净摇了摇头。
顾垂宇无奈,低声哄道:怎么为这点小事不高兴?不然我把安安给整趴了给你出口气?
商净皱了皱眉, 我跟她又没深仇大恨。
顾垂宇笑了,你瞧,你这xing子怎么知道人那种恶毒心眼。
我知道我有点轻信别人,那我怎么改嘛。总不能老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为什么要改?顾垂宇沉沉笑了一声,我就喜欢你这种xing子。
逗我开心呢。商净郁闷。
江 不是逗你开心,顾垂宇松了手,将她揽在怀里,耐心地解释道,要是你能斗得过安安,我才该担心了,我会想,我们净净怎么有这么多心眼儿?。 商净在他怀里抬头看他一眼。
有心眼也不是坏事,只是心思多了,很多东西都看不见了,你现在多好啊,这么gān净善良的xing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又有多少人为这份纯净所折服,其他的事你都不必cao心,有我呢,人有七窍玲珑心,我拼了命也得比人多一窍,得保护咱净净不是?顾垂宇温柔地哄道。
商净失笑,你还只八窍,我都快八十一窍了。
这么看得起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好好地把爷伺候得舒坦就成了。顾垂宇笑着揉揉她的小耳朵。
商净总算释怀,粲然一笑。
两人悠闲地漫步在热闹的广场上,看着父母带着孩子出来玩耍,看着大妈跳着集体舞,看着小qíng侣挨着甜言蜜语,他们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
两人找个了地方坐下,商净靠在顾垂宇身上,她的小手被男人握在大腿上把玩,两人说话的时间少,沉默的时候多,但却都不觉得闷,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宁静。
这种安宁的美好,真希望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商净轻喟一声,蓦地忆起仓央嘉措的那句诗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第九十三章
商净当晚与顾垂宇住在华郞名都,第二天早上说是要去复职。顾垂宇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听到后眼里闪过一丝异光,笑笑道:明天就是周六了,也不差那一天两天,等周 了再去吧。
商净想想也是。
你趁着有空,看看家里还要添点什么,顺便再打扫打扫卫生,帮我把衣服给洗了。顾垂宇jiāo待道,我从搬进来就请过一次清洁,还整得不好让我给骂了。
商净无语,男人反正是chuáng上gān净就行了吧?她看看偌大的空间,发现这是一个大工程。
你也别亲力亲为,请个钟点工监督着点儿就成,我的衣服别让人碰。
事多。商净笑着把公文包递给他。
瞅瞅,我主外,你主内,这日子过得多舒心。顾垂宇临走还不忘暗示一句,让她亲了一口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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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带笑回了屋里,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觉得自己时间充足,应该能胜任这项工作,也就没有起心思叫钟点,正卷起袖子想gān活,手机突然响了。
喂,爸!她朝气十足地唤了一声。
原来是商父打来了电话,父女两个唠了会家常,商父说起打电话的正事,乖女啊,你跟垂宇,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商净呛了一声,爸,您着急啥啊,我们真正处的时间也不过大半年。
唉,这双方也见过家长了,算算也差不多了吧。
您就这么着急着让我嫁出去啊。
不是我急,我怕垂宇家里的人急,他也三十好几了,他家里头该是想让他结婚生娃了吧。
没有,他没说,顾伯父也没提。
那头商父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哦,这样啊。
商净听父亲的口气有点怪,她不由问道:爸,怎么啦?怎么问这个?
商父呵呵一笑,没事,就随便问问你给爸说实话,你在北京的时候,他们家里的人对你还好吧?
还可以。商净越听越奇怪,爸,您有话就直说嘛,发生了什么事?
我商父难得呑呑吐吐。
爸,您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唉,是这么回事,这几天我跟人聊天,听别人说了几个女娃嫁到有钱人家都没个好结果,我有点担心啊。商净的xing子是随商父 的。商父也是个重感qíng的人,刚开始同意顾垂宇的时候,主要是看他的诚意很足,对商净的心很真,顾垂宇偶尔提的家庭背景,他听听也当次要问题处理了,可是这几天听群歌友牌友说起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悬乎,他这颗心又提了起来。本来妻子还在的时候这些问题都是她想的周全,现在身边没个人商量,过了这么久他才考虑到这些问题,他都有些懊悔没给女儿考虑清楚这些事qíng。
您想什么呢。商净嘻嘻笑道。
你别笑,这是正经事,别稀里糊涂的。商父严肃地道
是是是,那您说怎么办?
这商父就是因为这个而烦恼,看他们的感qíng越来越好,他也不能棒打鸳鸯,可是他们说什么这平民百姓嫁到豪门,又要签什么婚前协定,又看不起女方的穷亲戚,难说以后一年都见不了女儿一次,外孙也是他们请了专门的保姆老师带,他以后看个外孙,别是还要先打个报告他可是越想越不对,今早赶忙给女儿打个电话确认qíng况,措施他还没想好呢,他们顾家规矩多不多?
我也不知道,我前段时间就陪着顾伯父在医院了,等他出院了我就回来了。
那他们的大哥大嫂啊,叔叔伯伯啊,对你好不好?。
他们都很忙,我过去的时间他们已经看过顾伯父了,就见一两个亲戚。而且那时跟老爷子正是对抗期,他连介绍都不给介绍。
这么样啊商父听完等于没听,他就更愁自家这心大的女儿了。自己的事也不上心,怎么跟他这大老爷们似的。这时候他可真想念老婆啊。那咱们得准备什么嫁妆才好?
哎呀,这些都不着急,早着呢。商净嫌父亲想太多,到时候再说吧。家里的资金她清楚得很,虽然那时母亲没有住院,在家中也一直做着常规治疗,自己那时没有工作,全靠家中的一点积蓄,之后断断续续地有一点钱,现在应该也用得差不多了。
你都二十四岁半了,还早。
本来就是,要是读书的话博士还没拿到手呢,现代女xing哪有结婚那么早的,我还没玩够呢。
你不急垂宇不急吗?
您放心,他没事儿。
唉,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商父打心底里也不愿女儿这么早嫁出去,嫁出去就是别人的啊。一想起这事他就万分地舍不得,老婆走了,女儿也成别人的了。
商净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老爸怎么好端端地谈结婚了,害她吓了一跳。
商净从没想过结婚,她觉得结婚太现实太重大。她一 直认为婚姻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谈恋爱可以磨合,一旦上升到婚姻的高度,就必须要万全的准备,自己决定结婚,就不打算离婚。
母亲曾说过,现在的年轻人太浮夸太脆弱,稍稍受了伤害,就承受不住,要死要活地喊离婚。他们那个年代,即使是相亲见了一两面结了婚也能过一辈子。不为别的,是因为他们踏踏实实地知道婚姻的真谛。有爱,但更多的是责任
她觉得母亲说得很对,但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承担不了这么重的责任,并且有了婚姻就意味着有孩子,她听几个生了孩子的朋友都说过,有了孩子就等于自己生活的终结,以后你所有的思想都围着孩子转,老公排第二,自己排第三。她听了有点发怵,所以不敢去想这方面,只希望与顾垂宇慢慢地走下去,慢慢地让自己心甘qíng愿去接受这份责任。
其实用专业术语来概括的话,就是商净恐婚。
商净坐在沙发上深思了一会,想起父亲打电话来的目的,想想更觉得麻烦,她甩甩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才再说!
于是她一个人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地在屋子里忙了一天,中午顾垂宇没空回来吃饭,她随便在楼下吃了东西,睡了个午觉,下午一边听歌一边继续劳动,时不时还跟着哼上两句,很久没gān家务的她最后瘫在沙发上,看了看时间,打了电话问谢怡兰晚上想吃什么,心想要不要在外边解决算了。
谁知谢怡兰沉默了一会,却道:学校今晚有事,我晚上住校,就不过去了。
哦,那好,那你在学校多买点好吃的。商净没听出异样,gān脆地道。
这头谢怡兰在宿舍里挂了电话,宿舍长不禁问:你怎么骗你姐?
她还骗我呢!说什么自己男朋友之前做保险,现在是无业游民!谢怡兰愤愤不平,她把我当什么人了,有必要这么防着吗?
小姑娘忘了这话都是从顾垂宇嘴里说出来的。
唉,这么做是有点不地道,可是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人是高富帅,能有当初那么淡定吗?圆脸舍友直言不讳。
都叔叔了我有什么不淡定。谢怡兰嘴硬。
省省吧,看了那叔叔咱学校的哥哥我都看不上眼了。
怡兰,我看商姐挺好的,她这么做应该也是有她的理由,再说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帅哥是你姐夫,你还愁没靠山?我要是你,我现在可不跟人生闷气,巴结都还来不及。回民舍友道。
就是,除非你有别的想法,想从姐姐那儿撬男人。圆脸舍友直接道。
我才没那么没品好不好,这天底下又不只是他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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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成了,好好跟着你姐姐姐夫吃香的喝辣的,托你的福咱们才能多上几次东华。
一直上网的一个舍友试着在浏览器上打出了顾垂宇的名字,一回车,新闻刷刷地出来了。她瞪圆了眼,发出一声惊呼:他是咱们市的市委书记!
第九十四章
商净周一上午去了报社找何正泽,总编辑笑着欢迎她归队, 小商啊,听说你这次是去照顾顾书记的父亲,怎么样,他老人家现在身体还好吧?
何正泽也是在顾垂宇帮她办停职的时候知道这事的,她笑笑道:多谢您的关心,他老人家现在挺好的,昨个儿打电话去的时候还听着声音挺洪亮。
何正泽点点头,暗叹这女娃真是有本事啊,然后他犹豫地道:那按你现在的身份,还在这儿工作,不太合适吧?
商净不在意地笑道:有什么身份呢,不过是男女朋友,再说就算是结了婚,他当他的官,我当我的小记者,又不冲突。
何正泽让她坐下,叹了口气,对她道:你这么想就太简单了,我今天就卖个老,跟你分析分析。首先,顾书记任期还有一年,他要是调任你跟不跟着走?要是跟的话,你就在报社当一年的记者,没个连续xing,也没个发展xing,做着有什么意思;要是不跟着,这两地分离的更不是个办法,对不对?
商净听着,点了点头。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顾书记的身份不同于常人,背地里有很多人寻他的短处,要是让人知道他的爱人在这儿当记者,指不定作什么文章,这个行业毕竟不同于其他,咱们是面向百姓的,咱现在是不知道,可万一哪天他们拿了你哪篇文章编排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顾书记也跟着有麻烦。
我写的都是社会新闻,又不是党政版,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你还年轻,不懂这里头的道道,要是有心人,你随便一句他们都能给你泼脏水,并且现在网络那么发达,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放上去就有上万人看,届时假的都变成真的。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
何正泽哈哈一笑,傻姑娘,这还不好办,在家等着当你的官太太啊,这多少小姑娘想都想不来的,你以后就跟着顾书记到处吃吃玩玩就成了。
商净笑得有点不自在,何总您见笑了。
哈哈,哪里,虽然我很痛惜损失了一员大将,但为了顾书记着想,这也不是没办法的事。
谢谢您的指点,我会好好考虑的,但在此之前,还请您允许我在这儿继续工作。
好好,我求之不得。
商净起身离开,何正泽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姑娘确实挺不错,难怪顾书记要这么迂回借他的口向她说明问题,是不愿两人闹矛盾吧?
商净听了何正泽的话,想法不是没有的,她微微蹙眉走向自己的位置,心里还想着他的一席话。照何总这么说来,为了顾垂宇,她最好是当个贤妻良母闲散在家了,可是这么一来,她不是跟社会脱节了吗?整天屋里屋外,打扫家务看孩子,就是她全部的生活吗?
越这么想,她就越迷茫,就像未来的路似乎找不到了方向。或者是说她的道路出现了分岔,希望走的路不合适,合适的路却又不希望走。
为了顾垂宇,她这么做是值得的吗?
突然身后被人重重一拍肩头,她吓了一跳,差点条件反she就要反击,好不容易硬生生地刹住,她猛地看向来人,是董斌。
哟,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董斌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技术xing击倒,还笑嘻嘻地问道。
董老师,你吓死我了。商净暗地里吐了吐舌。
这么不经吓。董斌笑着与她走到她的位置上,一个用着她电脑的实习生迷茫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指导老师。
这位就是你们师姐商净,这个位置的主人。董斌笑道,快起来让位吧。
实习生连忙道:不好意思师姐,我把新闻保存了就走。
没关系,你用吧。商净不在意地笑笑。
你没回来空着也是空着,我就让他们用了。董斌解释道。
哦。商净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坐着别的记者,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
董斌不理解她的复杂心思,勾了勾手让她到了他的位置,怎么样,顾老爷子还好伺候吧?他是整个报社惟二知道商净真实去处的人。
挺好的。商净避重就轻。
你这小样,不声不响地就快嫁入豪门了。
董老师,你就别笑话我了。商净微微红了脸。
不要紧,顾书记挺靠谱,你嫁过去没错。
您又知道了?
唉,原来我不知道,可是上个月我去参加了一次市里关于旧城改造的会议,顾书记对于这么久始终没有落实到位的各项任务彻底发怒了,在会上当场点了名严厉批评,并且没过几天,他就领着几名建委和房管的主要领导到现场联合办公,当场审批建房手续,可真是雷厉风行,颇有大将风范啊。董斌佩服地道,我是男人都挺佩服,你们小女生不被迷得七晕八素?
是吗?这么有魄力?听到别人夸顾垂宇,商净觉得很开心。
看把你美得,你别光顾着乐,以后把顾书记照顾好点儿,他可是我们Z城的希望。以往走马上任的领导没几个办实事的,旧城区问题困扰Z城很久却迟迟没有动作,马路两旁的围栏倒是换了几种花样。
我的责任挺重啊。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伟大的女人,你说你责任大不大?董斌打趣道。
殊不知他这话却又戳到了商净的心思。
她必须做他背后的人才行吗?
这头接完何正泽电话的顾垂宇放下手机,脸上却没有得逞的笑意,反而带些沉思。其实从各方面来讲,商净只做她的顾太太都是最好的选择,她不必在外奔波,他也不必担心她被人利用,而且以后她真正做了他的妻子,他的事都有得她忙活了,根本就不可能还有时间让她去做别的工作。
只是,她的意愿呢?那么有主意的丫头被bī着做出违心的选择,会不会抵触?又会不会因此放弃?
唉,这个宝要怎么样养着才算最好。
两个各怀心思,见了面却心照不宣,照旧过着平常的日子,谈谈qíng说说爱,殊不知对方都在不断调整着心态,不断变幻着心思。
这天晚上两人都在家,商净在煮菜,顾垂宇为她打下手洗着青菜。
商净道:兰兰这段时间很少回来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垂宇开大水冲着菜叶,不以为意地道:能有什么事,或许跟她舍友终于混熟了。她不提他还没发现,不过这样最好,少了电灯泡多了多少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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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放小点,菜叶子都被冲没了,商净指导一句,然后又转回正题,我几次打电话听她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的,偶尔回来一趟也是吃了饭就走,看到你总像是吓一跳的样子,你是不是背着我恐吓她了?她不负责任地猜到。
顾垂宇好笑,关了水龙头,我?恐吓她?吃饱了撑着?
那你说她是个什么qíng况?
我怎么知道那种小女孩在想什么,有男人了也说不准。
有男朋友?商净想想,难说真有这个可能xing,你帮我看着锅,等个五分钟就可以关火了。她一边洗手一边jiāo待。
你gān什么去?
我去打个电话问问。商净是行动派。
你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不是管,她jiāo男朋友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兰兰心思还挺单纯,她要真jiāo了男朋友,我得提点她两句。
这丫头,真是当什么角色都全心全意。顾垂宇笑了笑,看了手表一眼,得记得时间关火。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打完电话的商净笑嘻嘻地进来了,真被你说中了,兰兰jiāo了个大她一届的学长男友。
哦。顾垂宇不甚关心地应了一声。
我让他们星期六过来吃饭,你帮我看看人,你看人比较准。
顾垂宇睨她一眼,爷还有那功夫?
唉,就耽误您一顿饭的功夫。商净涎着笑争取道。
没时间。顾垂宇端架子。
商净知道他拿捏呢,上前投怀送抱,别这样,给个面子。
顾垂宇压下yù上扬的唇角,道貌岸然地拖着她拿盘子乘菜,别闹,忙着。
商净像小狗似的黏着他不放,求你啦,好不好?
顾垂宇不说话,将香喷喷的菜乘了出来。
你想怎么样嘛。商净用头顶了顶他的胸膛。
看你今晚上的表现了。
今晚明明让人休息的!
总有突发状况的不是。顾垂宇的唇角总算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当然,选择权在你。
你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商净瞪他,趁火打劫!
顾垂宇轻笑一声,低头封住她的唇。
许久,他才放开怀里脸红微喘的小女人,加了但书,伺候好了才有奖,嗯?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臭男人!
第九十五章
周六晚上,被伺候好了的顾垂宇愣是把两个饭局改成茶局,十分信守诺言地待在家里等着看人。商净有些过意不去,让他去忙。顾垂宇笑笑表示无所谓,他心里想得明白。要是这头一回就失约了,以后哪还来这么多福利?这丫头这时候深明大义,到了chuáng上又翻脸不认人。
六时刚过,谢怡兰就领着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秀气的大男孩回来了,那男生手里提着两袋子水果,见了他们很是热qíng,一口一个商姐顾哥。
商净笑着道谢接过他手中的礼物,心想这娃挺会来事。
谢怡兰见着自个儿的男朋友与顾垂宇打招呼时心qíng很是微妙,男友是他们系学生会的gān部,也是大学的风云人物,很多女生喜欢,当时她听到他向她告白时着实吃了一惊,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回头舍友都在骂她傻,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想接受,又怕舍友看出点什么来,在他再三热qíng的追求下,她总算是答应了。
天知道她在上大学之前要是知道会有个大学偶像追她,她一定兴奋得睡不着觉。
顾垂宇看了他们一眼,只随便点了点头,坐。
兰兰,给咱们介绍介绍你的男朋友呗。商净打趣道。
男朋友一听,自个儿大方地道:哦,我叫邓晓旭,是临chuáng医学系的大二学生,接到你们的邀请我很高兴,怡兰总算是让我见她家里人了。
商净笑笑,假斥谢怡兰一声,兰兰,有这么好个男朋友怎么还藏着掖着。
哎呀,姐谢怡兰有点不好意思。
大家笑着一团,顾垂宇宠爱的视线看着商净,这丫头见什么人有什么样,真有趣儿。
商净的火锅配菜还没整好,她坐了一会就去了厨房,谢怡兰这段时间被j□j得已经懂得自发帮忙了,并且她坐在两个男人中间也觉得浑身不舒服,麻利地起了身跟着进了厨房。
邓晓旭挺会说话,知识面也挺广多,跟沉默居多的顾垂宇说话居然也没冷场,商净在厨房还听到顾垂宇笑了两次,挑了挑眉道:我看你这个男朋友挺出色的,我们兰兰有魅力!
姐,你就别笑话我了。谢怡兰有些不自在,比起她的男人,邓晓旭又有什么出色的。
没笑话你,我觉得他挺老成,虽然有点圆滑,但也不是坏事。大学里的恋爱还是很纯洁的,你们好好把握住,这样的感qíng上了社会就不多见了,别一毕业又成了泡沫爱qíng。商净耐心地提点道。
我知道了。谢怡兰低头洗菜。商净做为姐姐是没法挑剔的,她居然对姐姐的男友有非分之想,这让她心里很矛盾。这些天她一直想着顾垂宇,有时候想起他心怦怦跳,有时候又觉得老对不起商净和邓晓旭。
饭菜上了桌,邓晓旭有眼色地拿碗布筷,商净开了瓶果汁,对邓晓旭笑道:咱就将就着喝果汁吧,你们好歹也是学生,并且老顾天天在外边喝酒,也让他换换口味。
顾垂宇刚坐下,面无表qíng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老、老顾?
当然当然,我也很少喝酒的,除非是兄弟们bī得不行了才喝几口。邓晓旭忙道。
橙汁,喝不?商净转头对顾垂宇勾唇而笑。
还有心思喝橙汁,他都成老顾了还喝什么橙汁。顾垂宇气不打一处来,这死丫头片子,他哪儿能荣登老字辈了,难道晚上放过她她还有想法了?小心眼的男人在心里头下了把她往死里弄的心。
可怜祸从口出的商净还不知道大难将至。
四人一团和气地吃着火锅,邓晓旭拿着果汁敬这个敬那个,还跟谢怡兰gān了一杯,商净瞅着这对小qíng侣,再看看涮着羊ròu的顾垂宇,偷偷笑了笑。
一个人乐呵什么。顾垂宇把涮好的羊ròu夹进她的碗里。
谢谢,没事儿,就是高兴。商净闻闻碗里的羊ròu,嗯,真香!
商姐,我听怡兰说你也是从部队转业分配到报社的?邓晓旭好奇地道。
算是吧,怎么,你也有亲戚在部队?
嗯,对,我一个堂哥刚转业出来,可是没碰上什么合适的工作,商姐,你当记者人脉广,麻烦你帮我哥打听打听好不?
商净一口应下了,可以啊,我问问同事看,就是不知道你堂哥想做哪方面的工作。
这个,他现在也没个准。他在部队里是军官,工作能力和体能都很好,我也希望他能找份适合他的工作,别埋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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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弟弟有这份心挺好的。商净夸道。
我们是兄弟,这是应该的。
一直少说话的顾垂宇缓缓开口,我有个朋友在公安局,现在正在特招,不知道你哥想不想去。
顾垂宇管了这事,让商净有些意外,他不是很少理会这些事的吗?
可是她哪里知道,顾垂宇在表态呢。虽然这关系离得有点远,但他还是间接说明他对她这边儿的人是上心的,其实虽然对谢怡兰没啥感qíng,但他已经帮她打算过一两年扫安排出国留学什么的了,反正只要是商净认同的家人,他都可以帮人安排到位,这小子是撞彩了,正好可以借此说明态度,她还一个劲地想自己想办法,当他做摆设。
邓晓旭听了很高兴,真的?那太好了,我哥一直就想进公安,只是这么久都没见到招人的,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正好碰上您这贵人了。他顿了顿,我得替我哥先谢谢您。
那倒不必,我就是向我朋友说有这个人,进不进得去还得看他的本事。顾垂宇喝了口水,你哥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邓晓杰。
商净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她吞进羊ròu,猛咳了两声。
chūn城何处不飞花!
你怎么吃个ròu都不老实?顾垂宇无奈地递上她的果汁,大手在她背后轻拍。
商净接过,尴尬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世界也忒小了点吧?怎么还以为早没关系的前前男友也来凑上一脚?这兰兰的男朋友是他的堂弟怎么办?
顾垂宇并不知道有这号人物,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呛到了,抽了张面纸递给她,他才抬头对邓晓旭道:我明天给你打个电话。
谢谢顾哥!
商净有苦难言,虽然她跟邓晓杰是百八十年的事,她也大人有大量可以不在意往事,可是这位爷要是知道他帮的是她的前前男友想想都有种要遭殃的赶脚。只是让他不帮吧,对已经答应了的邓晓旭和兰兰也过意不去。这事儿,不好办啊。
不只她一个人心思复杂,谢怡兰也是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跟他们住了这么些时日,还没看出来顾垂宇这么主动揽事呢,怎么偏偏他对邓晓旭的事儿这么上心?
这其中惟一乐的可能只有邓晓旭了,等他们告别了顾垂宇和商净,他一边走一边伸伸懒腰,志得意满地道:你有个书记姐夫可真好啊,怡兰。
谢怡兰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邓晓旭带着好笑的目光看向她,很多人都知道好不好?这事儿能瞒多久?
谢怡兰着急地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是谁起的头,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邓晓旭摇摇头晃晃脑。
谢怡兰没料到宿舍里的人这么大嘴巴,她明明让她们不要说的。心里暗骂了几人一番,她又蓦地想起一件事来,你难道是因为知道我姐夫是市委书记才追的我?
邓晓旭咧齿一笑,说什么胡话,我是事后才知道的。
那你怎么不对我说?
你不提我说什么?看今天他们也没提,我gān嘛多那个嘴?
你是不是故意向商姐打听的?谢怡兰恼怒地瞪他。
这事儿我不否认,他们不说,我也不好直接求顾哥,只能迂回一点儿了。看来自己计策不错,哈哈,先借着堂哥的事儿探探路,要是这一来二往关系越走越亲,他也不愁将来没去处。
你,你怎么这么yīn险!谢怡兰感觉自己被利用了。
邓晓旭见她真生气了,笑嘻嘻地揽过她的肩膀,生什么气儿,我不也是没办法吗?要是有其他办法,我也不想这么gān,可不就没办法了么?我哥也是你哥,对不对?我们兰兰最懂事了,一定会为你老公排忧解难的对不?
谁是我老公?从没谈过恋爱的小女生哪里经得起这些甜言蜜语。
好好,我们兰兰脸皮儿薄,走走,我给你买衣服去。咱兰兰长得这么漂亮,不能没漂亮衣裳啊。
讨厌!谢怡兰耳根子软了,假意推了推他。虽然不是心底最想要的那个人,但是有这么个大学偶像哄着她她也不是不虚荣的。
小女生还真是好哄。凭借着脸蛋和才气已经自高中就身经百战的邓晓旭暗笑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搂着她往外走去。
第九十六章
商净洗了澡出来,见顾垂宇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郞腿抽着烟,似乎在想些什么,脸色有些yīn沉。
有什么烦心事啊?她不由开口问道。
顾垂宇回过神,把烟灰弹了弹,神qíng有些诡谲,也谈不上事儿。
那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胡乱地擦着头发。
顾垂宇看不过眼,把烟衔在嘴里接了手,力道适中地帮她擦拭,眯着眼含糊不清地道:不值一提。说出来跌份子,现在才发现。
商净低着头在他带着烟糙味的大手下享受了一会,轻笑道:有问题要说,没有问题创造问题也要说。
傻样。顾垂宇拿着毛巾捏捏她的耳朵。
商净嘿嘿笑了两声,抬眼瞅瞅他略略上扬的唇角,颇为小心翼翼地道:那啥,你要是没事,我跟你说个事呗。
哦。顾垂宇静待下文。
那个邓晓旭商净洗澡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要是靠着侥幸谁也不见地把这事办了,也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可是若是侥幸不成,难保顾垂宇有什么误会,她觉着还是坦白从宽的好,只是话到嘴边,总有些小忐忑。
邓晓旭怎么了?难道她也发现了?要真是这样他妞长眼色了。
邓晓旭没啥事,问题是他堂哥、呃、那个、可能是我的前前男友商净犹犹豫豫地把话说完了。当然,不排除同名同姓的可能。
顾垂宇停了动作,前什么?
前前男友,商净一鼓作气,然后再加了一句,很早之前的事了。
你在部队时候的事?顾垂宇撤了手,皱着眉不悦地沉声问。
呃、是。
怎么分了?
他在我参加演习的时候跟人酒后乱xing了,然后觉得对不起我就打电话跟我分手了。商净实话实说。
哦,还是非正常因素,顾垂宇听着莫名刺耳,那你刚刚怎么不阻止我?
唉,都过去那么久了,还小肚jī肠gān嘛,况且邓晓旭是兰兰的男朋友,这事儿怎么拒绝嘛。对商净而言,邓晓杰已是不痛不痒的一个人物了。
可是顾垂宇却听岔了,这喝了酒跟别的女人上chuáng了,不应该是她原则范围之外的事吗?怎么放到这个邓什么玩意身上就这么淡然了,还宽宏大量地想替人介绍工作?他越想越不科学,有她这么让qíng人给老qíng人安排工作的吗?也不怕他误会,还是老相好比较重要?况且这老何给她提点有一段时日了,她在他面前却一个字也没提,这是个什么qíng况,总不能她是想他把姓邓的安排好了,再一脚把他踹了,这下自由也有了,相好的也有了,基本没他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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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遇上商净之前从不吃醋的男人吃起醋来没边没谱了。
顾垂宇对商净的独占yù极qiáng,妒忌心也极qiáng。他不想让她工作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想让更多男人见着她,其实不让她在报社工作,其他很多都是可以做的,比方说做做慈善什么的,商净绝对也有兴趣,只是那么一来,他就怕她东奔西跑连个人都看不到,还会让很多雄xing接看到她的美好,所以想也没想地PASS了。现在这种敏感时期,居然还出现这么一号人物,这让他更加bào躁。
那你说,我这事该怎么处理?顾垂宇语调平平地下了个陷阱。
既然答应了人家都帮人家办了算了,也不至于出尔反尔。商净心想自己坦白,他也应该没什么好误解的了。
顾垂宇冷笑一声,警察局工作危不危险,不然我给他调进市政里?
商净听出他的yīn阳怪气,扬唇笑道:生气啦?别这么小心眼儿,真以前的事了。
他小心眼儿?这老相好还没见,就数落起他来?顾垂宇重重冷哼一声,把毛巾扔她怀里,起身走了。
商净懵了,这是个什么状况,怎么好好的就发脾气了?她反省了一遍,可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那么聪明个人,总不能听不懂话吧?她见男人走进卧室,想了想追了上去。
喂,老顾。她试图把气氛弄轻松一点儿。
谁知事得其反,顾垂宇转脸一顿骂,老老老,我很老吗?这是嫌弃他比她大了?
这不是简称吗?她妈妈以前就是老商老商这么叫爸的,挺有老夫老妻的味道,她也是带了点qíng趣才这么叫,既道貌岸然又不失乐趣。
我才多大岁数就冠老字辈,你是不是觉着我比你老很多,那你怎么不直接叫我叔叔?顾垂宇怒道。
商净见他真生气了,愣了一愣,心里有些委屈,但还是喏喏地道: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叫了,你也别生气,你要是介意邓晓杰的事,也别替他办了,这总行了吧?
这听在顾垂宇耳里更加刺耳,我都答应人了,现在还出尔反尔,那不显得我顾垂宇这么心胸狭窄?
唉,你怎么乱发脾气。商净无奈,说是醋劲也太大了吧?
是我乱发脾气还是你做事儿不着调?
那我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拒绝吧?
怎么不行?人背叛你了,你还给人找工作?当场拒绝麻溜地!
那是邓晓旭又不是邓晓杰,我好端端地甩他脸啊?
你以为邓晓旭又是好东西,他差点把我给玩了。顾垂宇冷笑一声。
你说什么?商净皱眉。
你不知道?你的gān妹妹和gān妹夫都知道我的身份了,还假装无辜溜着咱玩哪!他刚才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回头想想谢怡兰的态度不对,她听到他要帮人介绍工作时,太过安静了;邓晓旭的神qíng也不太正常,他似乎觉着他开了口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口气只有感激和讨好,没有一点质疑和保留。
啊?商净吃了一惊,真的?不太可能吧,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邓晓旭是第一次见顾垂宇,要是从哪见过他的模样肯定不会那么从容;如果是兰兰告诉他的兰兰那不管事的xing子,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难道他们背后有高人指点?商净的做法让顾垂宇的妒意达到最高点,他瞪着她口不遮言。
你!商净听出言外之意,生气了。
顾垂宇说完也后悔了,但这种状况他也拉不下脸道歉,并且心想总该树立一次威信,不然以后什么都由着她来,改天真把老相好领来他面前转悠不得气死?
见他居然不开口圆话,商净更是气得要命,也懒得跟他争执,俏脸一沉转身就走,离开时还狠狠地把门给甩上了。
顾垂宇也怒了,她生气了他千哄万哄,他恼了她甩脸就走?他养女人还是养祖宗!
当天晚上两人没再对过一句话,商净负气地睡在谢怡兰的房间里。顾垂宇也没叫她,一人霸占了主人房。
于是两人正式吵架了。
一晃几天过去,两人完全没有和好的迹象。也不知道顾垂宇这段时间是真忙还是假忙,每天早出晚归,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商净也不理他,由他自己整去。她心想不管他是真误解还是气话,都对她非常不信任,他还有理了还。
顾垂宇这头是真忙,中、央下来新政策,他得领着一群子人学习贯彻,还得兼顾旧城区改造,天天饭局不断,回到家还没个轻言软语,这事儿分明是她的错,就算是他失言说错了一句,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他是一家之主,她就不能伏个软,哄他几句,这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总是要他成日伏低作小,他还是个男人吗?
周四早上,一个意外的喜讯自电话而来,是商净的大学舍友,排行第二的李敏,小五,姐结婚了,这个周六,快过来吧!
商净吓了一跳,我上个月打电话你才刚相亲好不好?
这叫闪婚你懂不懂?正好我俩不远,你一定要过来啊,我都帮你查过了,搭明天晚上的火车睡一觉就到我这了,不许不来,伴娘我还给你留着呢,衣服我都已经帮你选好了。
好啊好啊,我待会就去买票!其他人呢?
除了大姐太远没时间赶过来,其他的都说来,快来快来,咱们好久没聚聚了。这新娘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结婚兴奋还是见许久未见的舍友兴奋。
哈!好的!
商净很高兴,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就在网上买票,要结账时却为了难。这几个月她是先用完了自己的积蓄才动了顾垂宇的卡,太过实诚的结果就是现在有点青huáng不接,正闹别扭她又不想用他的钱,可是工资还没下来,她不用又该怎么办?
这以后要是自己没工作了,这一分一毫不都要依附顾垂宇?
商净心思有点复杂,但她终是用他的卡买了票。
这边票还没出,那边电话已经打来了,你买火车票gān什么?顾垂宇劈头就问。
第九十七章
你怎么知道?商净愣了一愣。
你用的我的卡我能不知道?顾垂宇有些烦躁,我问你,你买火车票gān什么?要去哪儿?
你监视我?商净不敢置信。
胡扯什么,我不过有短信提醒。
你都把卡给我用了还用提醒gān什么?
这重要吗?
你从来也不告诉我?
那些都是小事,你说你要去哪儿?
你怎么不让你的短信提醒告诉你!商净啪地挂了电话。这种寄人篱下的滋味等工资一到她就马上把钱全还给他!
顾垂宇瞪着被挂断的电话,要是有信息他还一个劲儿问她?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大,不过是关心关心她的钱用在什么方面,值得她生那么大气吗?还有,她倒底要去哪?生气就想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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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晚上回家问个明白,不料对方居然单方面地战争升级,刚一下班就接到一条短信,【你今天回那边睡去,咱们冷静冷静。】顾垂宇气得一个电话回拨过去,成为qíng人的待遇就是不被拉黑名单了,但人就是不接电话。
顾垂宇火气也上来了,挂断通讯,不接就不接,随她gān什么去!
震动了许久的手机戛然而止,商净在人行道上凝视着暗了屏的手机,幽光闪过。她现在不止生气,更多的是焦虑,隐隐地还有一些不安,又说不上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想自个儿冷静冷静。
突然手机又在手中震动起来,商净皱眉,但看了一眼来电,是谢怡兰。她调整了一下qíng绪,接起电话时已是平和带笑了,喂,兰兰?
姐,你下班了吗?
下了,你今晚回去吗?
嗯,我想念你做的麻辣jī翅了,今晚做这个好不好?
可以啊。正好减减压。
嘿嘿,太好了,呃,那个,邓晓旭说他也想尝尝你的招牌菜,他也过去可以吗?
商净愣了一愣,皱了皱眉,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当然没问题,今天顾垂宇不在家,咱们仨可以多吃点。
咦?姐夫不在?
嗯,他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哦那头明显失望,然后犹豫地道,其实还想问问姐夫给他朋友打电话了没,这么久没个音讯。
商净眉头皱得更紧,谢怡兰单纯,还不至于有这么多心思,只是这个邓晓旭心眼是不是太多了点儿?顾垂宇的这个身份,还真是让周围人浮想联翩啊。
商净回到家,谢怡兰已经先回来了,但也只有她一个人了,商净意外也不意外,但还是装傻问了句,小邓呢?
呃,他突然有事,又来不了了。谢怡兰支支吾吾地道。
商净一听,觉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拉了谢怡兰坐在沙发上,斟酌了一下,然后开了口:兰兰,我问你个事。你和小邓,是不是知道顾垂宇是做什么的了?
谢怡兰没料到她问得这么直接,惊讶自她脸上一闪而过。
商净看到她的表qíng,也就证实了说法,她不由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怡兰见状,也不好再隐瞒,只得喏喏道:大家一起吃饭那天晚上,我们了上出租车又下来了,然后看见姐夫从那个包厢出来,回来我一个舍友查了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市委书记
哦,那小邓是怎么知道的,你告诉他的?
我没有,谢怡兰连连摆手,我一个都没说,就我们宿舍人知道,肯定是他们传出去的,邓晓旭说很多人都知道了
商净明白了大概,也想明白了邓晓旭是故意接近谢怡兰的顾垂宇的身份,真像是令人垂涎三尺的肥ròu啊,这么个拐弯抹角的都能利用上她轻叹了一声,只为难了被利用了兰兰,她委婉地道:对不起,兰兰,我们骗了你,因为你还小,所以有些事qíng觉得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谢怡兰噘嘴道:我不小了,你们老是把我当小孩。
商净笑了两声,然后试探地问:那么,邓晓旭是在跟你jiāo往之前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没有,他说是在之后知道的。对邓晓旭用心计一事谢怡兰也有点心虚,他是跟他哥哥太好了,所以qíng急之下才让姐夫帮忙,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求出口。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
姐,邓晓旭没有这么坏。这几天邓晓旭对谢怡兰特别好,谢怡兰在同学的艳羡目光下都有些飘飘然,只有看到商净才能冷静一点。
热恋中的人都是盲目的,知道她不太可能听得进去,商净还是提了一句,总之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个人,还是小心点儿好,女孩儿家的,千万不要人一说就跟人开房间啊。
姐,你说到哪儿去了?谢怡兰飞红了脸颊。
商净见她这般小女人的模样,心想应该找时间跟邓晓旭谈谈。打定了主意,她轻笑着起身,好吧,先不说这些了,我们来做jī翅吧。哦,对了,我明天晚上要去外城参加婚礼,可能星期天晚上才回来。
咦?哦。谢怡兰的第一想法是那不是顾垂宇一个人在这里?
姐妹俩吃了饭,正巧谢怡兰的妈妈打来电话,商净开了免提三人说笑了一场,深夜休息时商净从谢怡兰的房间拿了自己的睡衣,谢怡兰有些奇怪,商净笑笑没多说。
回了自己的房间,商净视野所见已是一片láng藉,到处都是顾垂宇乱扔的衣服袜子,几乎全都带着酒臭味了,她抿着唇将衣物一一拾起,将可以机洗的扔进了洗衣机,帮他又把贴身的手洗了,剩下的留着明天早上拿出去给他gān洗。
做完这一切,商净躺在chuáng上,闻着已沾上男人气味的枕头,看看没有动静的电话,翻了个身赌气睡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商净上了一天班,傍晚匆匆赶往火车站,在等待的时候她想了又想,还是发了条短信给顾垂宇:【去大学舍友老家参加婚礼,星期天晚上回。】直到商净上了车坐了大半个小时,顾垂宇才回了短信,只有一个字:【哦】。
商净坐在窗边,看着这条短信,说不失落是假的,她轻叹一口气,望向窗外空旷的风景。
清晨五点多到了地方,被已经到了的其他几名舍友在出口接了,几人尖叫着笑闹一场,立刻赶往新娘子的家里头。新娘已经在化妆了,商净做为伴娘,也是要化妆换衣服的。
喂喂,真是我啊?我可从没当然过伴娘啊。
不要紧,还要咱们姐妹团呢,你看着做就行了。几个舍友一点都不像几年没见,叽叽喳喳笑着说个没完。一路上她们把整新郞的点子全给她说了一遍,商净听完后的惟一感想是,娶个老婆不容易啊。
只是同qíng归同qíng,她还是百分百支持这么做的。到了新娘家里与她家里人简单见过,又跟着化好妆穿着美美白纱的新娘兴奋地叙了会旧,就立刻被拉去换衣服化妆了。
几个姐妹也各自化妆,不一会儿,新郞就带着一大顿人来了,一群姐妹又笑又闹,把新郞与接亲的都整过一遍之后,这才终于放了大汗淋漓的新郎进新房,找鞋子又折腾一阵,新郞总算抱得美人归。
唉,娶你可真不容易啊。外表憨厚的新郎总算松了口气,为新娘套进了红色的高跟鞋。
大家一阵笑闹,起哄着让他们亲一个,新郎新娘在朋友的哄笑声中,带些拘谨地接吻了。
那一瞬间商净似乎看到了自己与顾垂宇的那一瞬。没来由地屏住了呼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美!
突然好想他。
商净的心在热闹的风景下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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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他也在这儿啊。
她似乎隐隐感受得到顾垂宇自后面将她抱住的力度。
一片欢呼的热làng拉回了她的神智,原来是新郎抱起了新娘,准备出门了。她赶紧找来红伞,没忘记自己一会还得给新娘打伞呢。
于是跟了新娘一天,商净才发现伴娘也是个体力活,新郎新娘迎宾的时候,她还是捧盘子的那个,她穿的也是八厘米的细高跟哪,新娘无耻地换了平底鞋遮在长长白纱之下,自己穿着短裙裤袜一目了然,为了营造美丽动人的婚礼形象,她忍了!只是她在心里暗暗思忖,以后她结婚算是有经验了,一定得像二姐一样留一手。
好不容易婚礼结束,商净又跟着姐妹们回去闹dòng房,把二姐二姐夫扔进dòng房后,一群年轻人笑闹着去K歌去了。
四个大学舍友并没有去,而是找了个咖啡厅坐下叙旧,明天又要各奔东西了,聊天才是最重要的。累瘫了的商净坐在软椅上,揉揉发疼的小腿肚,习惯xing地拿出手机,见没有消息又塞回包里。
怎么,等男朋友查勤电话呢?坐在她旁边宿舍老三杨林丽调侃问。
没有,吵架了。商净接过,撇了撇嘴道。她在这群姐妹面前是不需要遮掩什么的。
怎么个回事?前段日子打电话不是还听着挺好?
其余两人也竖起了耳朵。
商净把吵架的大致qíng况说了一遍,宿舍小六先发言了,哎,这不摆明了在吃醋吗?她心里暗笑,不是听说五姐的男友比她大很多吗?怎么还这么幼稚吃这些醋,果然是爱qíng的魔力啊。
我知道他在吃醋,我不想跟他吵的,可是他说的太过份,还说是我告诉他们他是市委书记,让前前男友得到工作,你说这离不离谱?要是说错了就立刻圆过来不就没事了?他一句话也不说,那不就表明他就是这么想的?
男人不都好面子,你哄哄他不就完了?
不想哄。商净皱眉,这么一哄不说我就认了这话了?
瞅瞅,这哪是她们平常为人着想的老五啊,整一被宠坏的娃。看样子某人把她惯出来了。
商净没注意他们的眼神,趁这机会把最烦心的事给说了,其实我们总编跟我这么说过,说要是我跟着顾垂宇的话,最好是在家当个贤妻良母,不然有些人会从我这边钻空子,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叫我什么都不要做,就在家养孩子就行了。
这哪不好了?结了婚还要为生计奔波的杨林丽无法理解地问。
老四倒是明白她的心结,你是怕这样完全依附了男人,不能独立是不是?
你知道昨天我拿他的卡刷了他马上就知道了这种感觉吗?我很不舒服。
姐,有人给你卡刷你还嫌不舒服?刷自己的才ròu痛好不?
但是我觉着你们老总给你提的醒也没错,他是官,还是个大官,谁知道有什么小人呢?你xing子直,不喜欢去想那些弯弯曲曲的东西,万一真被人利用了呢?
好麻烦商净皱紧了眉,就是因为她也想到了这点,才觉得事qíng越来越难以解决。
那你想怎么样?分手?老四问。
这么点事分手,扮家家酒呢。
那不就得了,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磨合有牺牲的,他是做大事的,你该多为他考虑一下。杨丽林说到这,颇有兴味地道,这不是你的qiáng项吗?我看你跟家人朋友在一起都会为对方考虑,怎么到他这儿这没了?
商净愣了愣,深思起杨丽林的话来,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你说的对我可能是被他惯坏了。她对别人和对顾垂宇还是不一样的,其他她关心的人,她都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理解他们的难处;可是面对顾垂宇,她就只顾着享受他的付出,极少为他考虑,因为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关于让她不工作的事,她其实也是潜意识地在等着他妥协的一天。
还说不想依附他,她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全然依附了。
真是让人眼红的说法啊。在场三个女人羡慕得不行。
这样也没错,男人不就是要宠女人的,你只做好自己就行了,原则xing的东西不能少,他怎么宠是他的事。
我明白了,我是该好好为他想想了。
第九十八章
夜深下来,应酬完了的顾垂宇回了华朗名都,带着一身酒气也不去洗澡,夹着眉头在阳台上抽烟,瞪着商净今天早上发来的最后一条告知她到了的短信,心想这臭丫头没边没界了,野一天都不知道给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
他的确是真的生气了,心想她太不懂事,分明是她的错,总不能还指望他去哄她吧?他也有生气的恼怒的时候,她就不能当解语花了?可是明明硬下心肠等着她先服软,现在又莫名地衍生出一种寂寞来,前几天闹是闹,但天天看得见个人,就稳了军心了,现在连个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的确有点坐立不安,并且几天夜里没个香香软软的抱枕,怎么是个滋味唉
这几天一心想让她低头,又加上公事繁杂,他也没能好好想想整件事儿。顾垂宇深深抽了一口烟,沉思了一会。其实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儿丢人?都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还跟小qíng人置气,吃醋发脾气,是不是有点活过去的赶脚?要是放在以前,他能跟个女人这么大呼小叫,还冷战想想都汗颜,说出去实在是掉份啊!
自己就是被商净给惯的,这丫头有时候像个小女人不懂事,有时候又把他伺候得不行。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晚上提个桶泡脚,偏偏商净每晚都会给他准备一桶热水,说是活血通络,并且之后还会给他按摩一番,那个享受销魂啊当然这几天是没这待遇的,不管自己早回还是晚归,她都老神在在地不理会,任他在洗手间弄得乒啉哐啷,她也一声不吭。于是他就更生气了,这吵个架,连这种基本待遇都没了?什么玩意儿!
丢人啊。回头想想自己这几天的幼稚,顾垂宇丢了烟头,抹了把脸。
或许她压根就认为自己没错。她不就是那样的人,对人不太狠得下心肠的。她那么平静地告诉他这事,就代表她已经不把那姓邓的放在心上了。自己还想让她怎么样?让她在邓晓旭说的时候就严辞拒绝?这事儿他做得来她却做不来不是吗?善良的人总容易心软,他怎么就忘了呢,要是没有她这份心软,他也压根不可能再得到她。
自己是有点双面标准了,他爱的就是她这份gān净,说爱就是爱,说不爱就是不爱。他现在却是在试图改变她的xing格?
并且让她不去工作只在家相夫教子这事一定给了她很大压力,她不是那样的人,但他却因为一己之私要硬生生折断她的翅膀,将她从自由翱翔的鸟儿变成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没有当晚就提分手他其实就该阿弥陀佛了。唉,他整了什么事儿。顾垂宇突然有些懊恼,说了要宠她,回过头又让她服软,他本来就前科累累,又犯了毛病,还想让她跟以前的女人一样乖乖巧巧,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恼才怪。还有信用卡短信的事,难保那丫头在误会他监视她用钱呢,那么独立自主一女孩儿,保不齐自尊心也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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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心惊,他清了清嗓子就想给商净打电话,谁知就在这时候,商净居然打了电话过来。
顾大书记手一抖,这时候打电话来是个什么状况?
不过怎么心想她也应该不会因为这些事就闹分手,做了心里建设才接起了电话。
顾垂宇那头的小女人娇娇低低地唤道。
顾垂宇耳根一苏,嗯?
你在做什么呢? 已经跟舍友回了酒店的商净趁杨丽林洗澡之际,坐在chuáng头打了电话。她突然真的很想听到他的声音。
那头的声音不像冷淡,反而还带些讨好意味,顾垂宇总算松了口气,刚回来。
哦,有没有喝高?
没有,就喝了一点。
听他话语温和,商净也小小松了口气,并且更加觉着过意不去,她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想过了,那件事是我不对,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该让你硌应。
怎么突然又那么懂事?顾垂宇突然有些不适应。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犯贱。
那件事我也有错,我不该乱发脾气。这事明明是他误解,她怎么又改变想法道起歉来?
顾垂宇,你真好。商净的唇角扬起一抹笑花。原以为他恼了会趁机说她两句,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让事qíng过去了,还反过来哄她。果然他比她成熟许多呢。
心虚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唉,他的傻妞。
邓晓杰的事qíng我会跟邓晓旭说清楚,你别放在心上了,商净低声娇语,我爱的是你
qíng人的蜜语让原本没喝醉的男人有些醺醺然。
我知道,是我小心眼,让你受了委屈,我那时候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顾垂宇试图让自己显出一家之主的范儿,反正商净这会儿也看不到他越勾越大的唇角。
嗯不吵架真好。
你现在在gān什么?顾垂宇问。
刚回酒店休息。
今天做什么了?
啊,今天可把我累坏了。商净扬着唇,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顾垂宇耐心地听着,还时不时cha上一句话。
你就不能让人去帮你买双低跟的鞋穿?听到她穿着高跟鞋站了一两个小时,顾垂宇给心疼坏了。
也没那么夸张,就是腿肚子疼。
回来我帮你揉揉。
好。商净的声音里透着甜蜜。
你什么时候回来?顾垂宇的声音里透了一丝沙哑。
舍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打算明天晚上再回。
嗯。虽然失望,顾垂宇还是理解地同意,买票了吗?
还没。今早一下火车看见舍友太兴奋,就把这茬给忘了。
别买火车票了,看看飞机有没有适合的航班。
一提这事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次小吵,顾垂宇趁机道歉,对不起,宝贝儿,我不该还留着提醒,但是我没有监视你的想法,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就想知道你做了什么。
那件事是我反应过度了。商净反省道。她把两件事重叠了,所以才一下子发了火。
这过去忙了一天就太懂事了,顾垂宇觉得疑惑,但他打心底里不希望看到她这么理解。他很早就发现了,商净面对其他人都很善解人意,惟独对他耍小xing子,这点在商父还住在这儿的时候表现得特别明显,她哄商父,但反过来还要他哄,她这样他反而很高兴,这表示他在她心里头是跟别人不一样的,他也乐意把她宠上天,什么事都替她办了,她就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成了。可是这一吵架,她好像变了样,让他直呼不妙。
你发脾气是应该的,明天我就去把短信给撤了。
别,留着吧,我有时候买起东西来刹不住,你有短信也好提个醒。
你想买什么就买,高兴就成。
唉,别这么惯我,惯坏了都。商净汗颜,原来她这么经不起糖衣pào弹的侵蚀。
你是我小蜜儿,我不惯你惯谁?
商净心都苏了,甜言蜜语哪个女人不爱听呢?那咱们以后不吵架了。
不吵了。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嗯。商净却是在心里想着多为他想着点儿,肯定就吵不起来了。
两人又甜蜜了一阵,总算挂了电话,浸在蜜缸子里的商净转过身,才发现早洗完澡的杨林丽穿着浴袍半躺在chuáng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想起她刚才的话她都听了大半,商净顿时脸红了。
哟,总算打完了?杨林丽调侃道。
商净清清嗓子,装作不在意地去倒水喝,是啊。
和好了?
嗯。
把你给美得是不是特别遗憾躺在这儿的是我啊?
胡扯什么呢?
哎,怎么样,你的书记大人在chuáng上表现怎么样,生猛不?
还行她们宿舍的,有一个问一个,百无禁忌。
还行是个什么行,一般行还是特别行?
一般行。商净低调地道。
杨林丽挑眉,这三十出头正是男人的huáng金年龄,现在就一般行不太好吧,明天我买点东西给咱妹夫补补。她非常好意思地把一大她七岁的男人叫妹夫。
不用了,别破费。商净装平静地摆手,心里却惊得不行,再买东西给他补,她还要不要活了?他正常,正常。
哦,正常就好,那三姐明天给你买点东西补补,这小别胜新婚
商净跳上chuáng,拿着抱枕就往杨林丽身上丢。
杨林丽早有防备,敏捷地侧身避开,哈哈大笑。
第九十九章
商净买了晚上八点的飞机回Z城,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地方。她开了手机,想问顾垂宇在哪儿接机,却首先收到了短信,她打开一看,【突然有急事,我得回办公室一趟,抱歉,你一个人打的回家好好休息,注意安全,我可能要很晚。到家发信。】看样子是大事。商净有点失望,又有点担心, 一人打的回了家,进门却发现灯是亮着的,谢怡兰自房间走了出来。
姐,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要明天早上吗?谢怡兰见到她有一瞬间的错愕。
商净有也有点奇怪她在家,她之前不是说过她可能要明天早上才到吗?嗯,我搭了飞机,你今天怎么在家,吃饭了吗?
嗯,吃了
那还有东西吃吗?她原本打算放了包到外边随便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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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没有,我叫的外卖。
哦,那我也叫一份算了。旅行完了总是异常疲惫,商净放下背包,突然又不想出去了。她发了一条短信给顾垂宇,然后打了外卖电话,坐在沙发里随便点了个饭。
挂了电话她看了看在旁边坐下的谢怡兰,笑笑拉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抽出一个纸袋,我给你买了件衣服,时间紧迫,也没怎么逛。
谢怡兰颇为惊喜地接过,谢谢姐。
嘿嘿,我还买了几包真空包装的当地酱jī,明天咱们吃吃看。吃货走到哪都不会忘记特产这一说。
好啊,谢怡兰附和,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犹豫地道,姐,姐夫这两天也在出差啊,怎么都不见他人?
哦,他可能在他自己那边睡。她昨晚也在?商净动了动心思,怎么这两天都回来住,跟小邓闹矛盾了?
没有,谢怡兰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不是回来看家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周五晚上神使鬼差地拒绝了邓晓杰的约会和舍友叫的唱歌,早早就回了这儿,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她一直心怦怦跳地等着顾垂宇回家,可是一连等了两天,顾垂宇却连个面儿也没露。她的失望无法倾诉,一方面又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羞耻,她跟他独处又能怎样,不过更加弥足深陷罢了!
商净看她的神qíng明白了大概,无奈地暗骂顾垂宇,他可真是祸害!怎么办?她这样的明显就是一种不成熟的少女qíng怀,说不说都为难。
谢怡兰有些坐立不安,商净姐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商净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去洗澡了。谢怡兰轻呼了一口气。
商净洗了澡出来,只见外卖盒子摆在桌上,谢怡兰已经回了房间,她看看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了决定。
吃完晚餐,顾垂宇才回了短信,【要很晚,先睡,不要等。】商净关了屏幕,皱了皱眉,出了什么变故?
她回了房间,把头发chuīgān,坐在chuáng上看了会书,终是敌不过睡意来袭,关了灯滑进了被窝,睡之前还给顾垂宇发了条短信,【先睡了,晚安。】顾垂宇回了一条,【乖】。
大约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身边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商净还没睁眼,熟悉的男人气息带着一丝外界的冰凉扑面而来,将她团团抱住。是她的男人,商净微微抬眼,在他的下巴亲了一口,回来啦?
嗯。黑暗中男人低头寻到她的红唇,一口含了进去。
什么事这么久?商净趁着接吻的空档问道。
就那些破事。顾垂宇没心思谈其他,湿滑的舌抵进她甜蜜的口中。
两人jiāo换着缠绵的热吻,气息渐渐变粗,顾垂宇微凉的手已经在她身上四处点火了。
都几点了,别来了, 你也该休息,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商净躲避着在她脸上四处游戏的唇舌,艰难地道。
就弄一回,乖儿,我这几天忍得都快死了。顾垂宇一边舔着她的耳朵一边低低说着。
你一回也很久
顾垂宇没说话,猛地扯下她的睡裤,霸道的大手探进温热之处抽、cha,商净倒抽一口凉气。他以口堵住她的抽气,大手慢慢搓、揉她的嫩rǔ。女人在chuáng上扭来扭去,也躲不过他的侵略,等感受到娇躯的qíng、动,他压上她的身子,握住硕大就挺了进去。
商净抱着他宽厚的肩膀发出闷哼。男人却舒适地叹了一口气,想死我了,宝贝儿。他在她耳边低语,旋即抵在她的颈边有力地耸动起来,商净怕谢怡兰起夜听到动静,死死抱着他咬着下唇不敢出声,直到他越来越快,她终是受不住地咬着他的肩跟绷紧的男人一同达到了巅峰。
第二日早晨,还没睡醒的谢怡兰走出门外,一抬头却错愕地看到顾垂宇端然坐在餐桌前看报纸。
她讷讷地道声早安,顾垂宇抬也没抬,嗯了一声。
商净自厨房端出一大碗面和三个空碗,见她起了笑道:起来了?快去洗漱吧,今天咱们吃拌面。
大清早还挺丰富。顾垂宇笑着放下报纸。
当然。一天之际。商净带着笑用公筷给他乘了份大的,然后淋上自己特制的调料,请用。
顾垂宇握住她没来及收回的手,放在唇角亲了一口。不闹别扭的丫头多招人疼。
商净觉得手指都发烫了,她微红着脸抽回手,似嗔带娇地看他一眼,顾垂宇满意地笑笑,但下一秒又见她做了个意想不到的动作那饱满的红唇居然印上了他刚刚亲吻过的地方。
商净注视着他,勾唇而笑。
顾垂宇也凝视着她,眼里带着笑意的宠溺。
谢怡兰出来打破了魔障,两人继续刚才的动作,一个拿筷一个乘面。
给谢怡兰乘好了面递给她,商净突然状似随意地开口,兰兰,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是这样,本来这房子我是打算不租了,你来了我才继续租了,我看你现在宿舍生活也融入得差不多了,你也来住不了几回,我就想退了这房子,我搬到顾垂宇那儿去,你就住宿舍,等星期六星期天你想吃好吃的或者想找我们玩了就去他那儿好了。
这决定一出让其余两人都颇感意外。
顾垂宇挑眉,什么时候开窍了?
谢怡兰敏锐地觉得商净姐一定是知道她的心思了,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既然大家都没把话挑明,她也只得顺着台阶下了,好啊,多租间房子是挺làng费钱的。
商净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她还知道进退,这事就让时间慢慢淡化吧。
顾垂宇发现了也当作没发现,拌了面大口吃起来。
商净来到报社,发现几个记者围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她走过去凑了个热闹,才知道是一会纪委要开大会,这代表有人落马了。商净马上联想到昨天晚上,他应该是去忙这个去了。
别又是个下了台的老婆孩子都在国外的。
是不是去了就知道。
商净做完早晨的例行事例,没在系统上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爆料,自己接手的另一个新闻只等下午的约见就行了。她见吕志武准备动身,笑着请求加入一个,吕志武同意了。
商净主要是想看看什么人成了落网之鱼,她想着跟顾垂宇在一起,这些多了解点总没错。
顾垂宇也出席了会议,商净远远眺望他一眼,发现他没看见自己,嘻嘻一笑。
大会正式开始,出乎报社记者的预料,这次倒马的,不是过了气的gān部,而是建委的两名官员,根据纪委的通报,他们在旧城区拆迁期间,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己以及妻子的兄弟谋取了六套安置房,合计二百万元。通过匿名信的举报,纪委才了解到这一事实,并迅速展开调查,并经查证属实,经市委市政府批复,纪委下达处分决定。
商净听得心惊,妻舅也给安排了,那就说妻子也知道这事儿,是怎么个qíng况让她不仅不劝反而参与其中?想来自己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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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书记发言,顾垂宇按官方程序走了一遍,最后道:我们纪检gān部敢于碰硬,坚持原则,有非常坚qiáng的党xing,这就是光荣。如今正是Z城改革创新的大好时机,我恨不得将一块钱掰成两块来用,就是为了能跟Z城百姓多做一些事,没想到我们的队伍里还是出现了有问题的同志,我非常痛心,同时也非常愤怒,希望在座各位自省,往后还有类似qíng况发生,严惩不贷。
顾垂宇声音平缓,但声调中却带给人一种严厉的威慑,在场众人心有余悸。
商净从没见过顾垂宇这副模样,她凝视着高处的男人,心儿怦怦跳得很快。
现在的他,是值得她去妥协的。
第一百章
散了会,商净见顾垂宇周围着许多人,也没上前打招呼,而是跟着吕志武回了。只是在半路收到一条短信:【跑得还挺快。】商净握着手机无声地笑了。
眨眼一天又过了,傍晚时分,她正想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家吃饭,顾垂宇先打进了电话,声音有些yīn郁,我晚上有饭局。丫的省里来人推不掉。
哦,那你少喝点酒。商净有些失望,但还是提醒了一句。
嗯。
怎么了,听声音不高兴。
我就想着是不是该去寺里拜拜。
商净挑眉,为什么?
这段时间就没好好抱你。处处有阻碍,就昨晚匆匆来了回,塞牙fèng都不够!
你就不能想些正经玩意儿?商净红了脸嗔骂道。
宝贝儿,我已经说得够正经了,要不要听点不正经的?
色láng!商净脸一红,挂了电话。
回了家,谢怡兰正在收拾东西,商净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照样像平常一样对待她,两人吃了饭,谢怡兰自觉地去洗碗,商净望着她的背影,就这样拉远距离,那种少女qíng愫应该就会随着时间流逝吧?更何况她还有男朋友对了,邓晓旭,她差点儿把他给忘了。
兰兰,小邓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我想跟他说个事。
你找他说什么?谢怡兰的声音有些紧绷。
哦,就是他表哥的事,我有事想问个清楚。
谢怡兰洗碗的手顿了顿,还是报出一串电话号码。
商净回到房间打了电话,确定了邓晓杰的身份向他直言不讳,说是他是她以前的男友,出于各种原因不能帮他这个忙。
邓晓旭没料到还有这么一茬,顿时呆了一呆。
商净接着说:兰兰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好,所以我不希望看到她受伤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邓晓旭gān笑两声,商姐,你说到哪去了,我跟兰兰没吵架。他装傻道。
呵呵,没事就好,希望你们两个都好好珍惜这段感qíng,开心是最重要的。言尽于此,他们自己的人生得让他们自己负责。是喜是悲,总是要自己尝过。
只是邓晓旭不懂她的用心良苦,挂了电话一脸yīn鸷,被发现了肯定是谢怡兰那个败事有余的女人,早知道就不该说漏了嘴,现在该怎么办?这么下去也讨不了好,找个借口给谢怡兰那单蠢的女人分了?但是听商净刚刚的口气,他现在就分她会不会找他麻烦?啧,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商净出了房间,谢怡兰已经洗好了碗,见她出了问她说了什么,商净模棱两可地答了两句,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qíng去了。@十点刚过,商净接到了顾垂宇的电话,在嘈杂的背景下他的声音带着浓浓酒意,宝贝儿,过来接我,我醉了。 @接着她听到那头传来片嘘声和哄笑声。
商净挑了挑眉,好啊,你在哪?
顾垂宇报了个娱乐会所的名字,商净打了的过去,进入富丽堂皇又幽暗暧昧的会所,由迎宾小姐引着到了豪华包厢,一打开门就见里头热闹非凡,男男女女唱歌喝酒,肆意谈笑,完全看不出白天的端庄。商净扫过一眼,只见顾垂宇靠在角落的沙发,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支着头,没能看得清他的表qíng,但似乎真的醉了。他身旁似乎还有个老女人在跟他谈笑。
跟两个伴唱的小姑娘站在大屏幕前吼歌的一个男人首先发现了她,他直接拿着麦克风问道:你找哪位? @商净有丝尴尬,应该电话让他出来的。她不得不清清嗓子,大声地道:不好意思,我找顾垂宇。 @那男人立刻怪叫一声,老顾,你的小美人来了!
懒洋洋的男人立刻眼睛一亮,看向门口自己的小qíng人。不止他看过去了,包厢里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了过去,商净忍住窘迫,礼貌一笑,在震耳yù聋的音乐声中大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顾垂宇宠爱地招手让她过去,扶我一把,我今天是被他们整趴下了。
这话说的,谁不知道你的酒量!一个四十来岁的微胖男子哈哈大笑。
唉,我不能掺酒,一喝就倒。顾垂宇借着商净的掺扶起了身,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咱们回吧。@唉唉唉,那能这么走的,也不替我们介绍一下,弟妹姓什么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好歹也喝几杯酒认识认识。一群人不让行。
她不喝酒。顾垂宇搂紧了她醉眼迷蒙地摆了摆手。
商净歉意一笑,抱歉,我酒量不好,怕一杯倒了扫了大家的兴。
一行人见顾垂宇真的醉了,商净是个什么身份他们也不了解,吵闹几句终于让了行,商净拿了他的外套,扶着他的腰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商净稍稍离开他道:把外套穿上吧,外边冷。
我上个洗手间。顾垂宇见旁边包厢的门开着,里头黑呼呼的没人,他自发地往里面拐。
站在走廊的服务员连忙帮他们把房间的灯打开。
商净道了声谢,跟着走了进去。@
顾垂宇顺手把门带上,晃晃悠悠地进了洗手间,商净站在旁边等着,就怕他喝吐了。幸好过了一会听到冲水的声音,再一会人就出来了。
商净迎上去,真醉了?
顾垂宇沉沉一笑,没答话,一手搂过她抵在墙边,低头就亲了上去,净净宝宝贝儿他的唇带着清凉的清水味道和散之不去的酒味,不紧不慢地吻着她的嘴唇,脸颊和小下巴。
商净轻声失笑,软软推拒地道:你这个醉鬼她稍稍退开,拉着他往门边走去。
顾垂宇从胸腔中震出一声笑,却在门上压住了她,抵在角落继续耳鬓厮磨,他不停地亲着她的红唇,引诱她 小舌与之jiāo缠,又时不时转到她的小耳朵去舔舐一番,双手也不闲着,一手已经开始隔着衣服揉玩她的嫩、rǔ了。温度在两人之间节节升高,商净有些qíng难自已了,连忙推着他道:回去了这里可是公共场合。
顾垂宇置若罔闻,依旧将她的绛唇和下巴吮得啧啧有声。商净难为qíng地j□j一声,顾垂宇他不会是想在这儿@净净,我忍不住了。今天他是安了心下班回家好好享受她的,直到下午省里来人他才记起有这么一茬,虽然是不痛不痒的事qíng,但也是要作陪的。郁闷实在不足于形容他的心qíng,他两场都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想着怎么把她翻来覆去地弄,不得不说,乱七八糟的阻碍反而让他的j□j更盛,加之酒jīng的催化,他觉着身子越来越热,最后着实按捺不住,故意装醉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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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也要忍住。自己的身子也被他j□j得越来越敏感,商净连连推他。
净净,乖儿。顾垂宇抵进她的大腿间,用已经胀大的炽热用力顶了她两下,我这样怎么出去?
这个色胚子商净羞红了脸,你去洗手间自己解决。
咱们去洗手间一起解决。顾垂宇在她脖子上不停流连,烙下一个个灼热的湿吻。
不要回去商净左躲右避着他的挑逗。
那你用嘴帮我含出来。他用舌舔进她的耳窝。
不要不要。商净的头摇得跟拨làng鼓似的,他这人坏起来百无禁忌,她真害他来真的。
好宝儿,心肝儿,我都快憋死了,你就行行好,帮我一回。顾垂宇揉着她的身子一阵乱哄。
不要灯光和气氛都太暧昧了,商净仅有的理智告诉她他们还在公众场合。
快点儿,不然我在这儿办了你。顾垂宇粗声恐吓,大手就要去解她的外套。
你下次再给我喝醉看看!商净气得跺脚,抓住他的气恼得要死。
顾垂宇一听,也不jiāo待实话,只当发酒疯箍着她不放。
你这么讨厌商净左右挣扎不行。
快点,乖宝儿。顾垂宇拉着她的手就放到他的皮带上。
臭不要脸!擒住她的力道那么大,商净脸红得像火山爆发一样,终是抵不过他地蹲了下去。
隔音效果还不错的大包厢隐隐听得到银靡的声音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商净只觉得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口中的巨物却还是没有半点疲软的迹象,她略为láng狈地吐了出来,抬眼看他可怜兮兮地道:你怎么还不出来啊?
正在天堂游dàng的顾垂宇低头看着她这副含羞带臊的模样,一个控制不住就按住她的头,将自己再次送了进去,用力j□j了几下,在她的嘴里喷发而去。
商净憋红了脸咳了几声,顾垂宇将她抱了起来,在她的颈上深深吻了一口,宝贝儿,你真棒!
咱们走吧商净明明知道外边有不小的音乐声,还是害怕刚刚的一切被人听了去,她埋头在他怀里,简直觉得没法出去了。她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
顾垂宇的大手探进她的牛仔裤中,在她颈边低低邪笑,湿了
商净觉得脸都快烧起来了,她捶了他一下,我冷感你高兴啊?
顾垂宇哈哈大笑,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走,赶快回家伺候我们宝贝去,他咬了咬她的耳朵,今晚我让你一直哭好不好?
滚蛋!
第一百零一章
两人qiáng烈的吸引力一触即发,在车上差点又是一场车震,好不容易开回了华朗名都,刚从地下室进电梯,顾垂宇就三两步将商净拉在摄像头下的角落肆意亲吻,商净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仰头承受着他的吻。
电梯在一楼停了下来,一对老夫妇走了进来,两人在电梯发出叮的时候已经分开,两手却还紧紧jiāo扣。老太太见楼层键上没有高亮的地方,有些奇怪,心想这对小夫妻挺粗心,于是好心地问:你们去几楼?
28楼,谢谢。顾垂宇面不改色地道。
老太太微微一笑,按了个28,按了个30。
商净红着脸尴尬地低低呻、吟一声。
十几秒的时间过得如此漫长,男人的拇指在女人的手掌心画着圏圏,挠得女人心痒难耐,却又不愿放开这要命的折磨,好不容易的一声叮,犹如果天籁之音传进两人的耳膜,顾垂宇拉着商净大步跨出了电梯
这对夫妻毛毛躁躁的。老太太笑着下了结论。
毛躁的夫妻开了自家的大门,刚一走进去把门一甩,两人就已经热吻胶着了,他们脱着彼此的衣物,四唇却不曾离开一分一秒,唇与唇的接触,舌与舌的jiāo缠,热吻!热吻!此时的男人没有耐心再等待多一秒,扯下她的牛仔裤,摸了她浑圆的小屁股两把,就把她的小内裤褪了下去,昂扬的巨大毫不留qíng地没入。商净抵在门背后惊叫出声,随即发出难耐的呻、吟。
yù、火高涨的男人啃咬着她的脖子,身下一次一次地有力j□j,商净紧紧地抱着他,yín、靡的jiāo合声与两人暧昧的喘息萦绕在耳边,ròu、体的欢愉一阵阵地侵袭,让她几乎忘了身在何处,只能任由眼前的男人主宰着她的一切,到达天堂。
顾垂宇就在门口让她到达了一个高、cháo,轻吻着她cháo红的脸蛋,他退了出来,脱了两人的裤子,抱起她再次深深进入,就这样结合着走向沙发,商净低低呜咽,齿贝咬着他还穿着衣服的肩头。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放倒在宽大的布艺沙发里,身下竟然还紧紧连在一起,她失声惊呼。
男人还有功夫拿了几案上的遥控器,把中央空调打开后,他随手一扔,身子又覆了上来,狠狠吻住了她的红唇。缠绵中两人的衣物一件件掉落,直到赤、身、luǒ、体感到彼此发烫的体温,在不停的欢愉累积后,顾垂宇固定着她的小蛮腰,疯狂地快速抽、cha,在商净破碎不堪的哭泣声中,两人同时到达了顶峰。
只是顾垂宇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她,他实现了他的承诺,将她抱回chuáng上后又将她翻过来覆过去地折腾,等到他们泡在浴缸里清洗时,商净的嗓子都哭哑了。她虚软无力地背靠在顾垂宇的胸膛,享受着热水的治愈。
顾垂宇一手搭在浴缸边上,一手在水下抚着她柔软的身躯。
你其实没醉吧商净突然幽幽地道。
顾垂宇发出了沉沉年 笑声。
商净恼得直拍水花,你这个色láng,在外边也不管不顾!
放心,没人看见,而且没人用的包厢摄像头是不会开的。就算开了也不要紧,他们站在门下正是死角。
你就那么讨厌!商净抬臂就把水花往他脸上扑去,顾垂宇闪躲一会,笑着侧头亲吻她的娇唇。她恼他,故意偏头,一只大掌却早有准备地固定她的后脑勺,不容抗拒地将封住了她的嘴。
商净抵抗两下,旋即妥协,相濡以沫。
一吻即罢,商净红红的脸蛋在水蒸汽的薰陶下更显红润晶莹,她懒懒地倒回他的怀中,轻喟一声,有些昏昏yù睡。只是突地她记起一件不相gān的事来,睁眼质问道:今天那个男的用麦克风叫你老顾你都不生气,就对我那么凶。双面标准啊?
顾垂宇理所当然地道:他能叫你不能叫。他低头亲吻她圆润的肩头,我不喜欢你把我叫老,我会自卑。
扯吧你。商净捏捏他的手臂。
谁跟你扯,以后不许再叫老顾啊叔叔啊,听到没有?他揉揉她的小糙莓,颇带威胁。
商净扭了两下,失笑道:不叫你叔叔,难道叫你哥哥啊?爱都爱了,还管年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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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一挑眉,叫一声来听听?
我只是说了句玩笑话。商净吓一跳,他不会是当真了吧?
嗯,我不跟你开玩笑。顾大书记突然严肃起来。
商净无语,想了想觉得ròu麻兮兮,不叫。她害怕他耍浑,麻溜地起身,带出一身水花。
顾垂宇没料到她突然溜了,手一滑没能抓住。可是话又说回来,她又能跑到哪里去?他跟着起身,擦gān身子穿着睡袍走了出来,看见商净已经躺在chuáng上装睡,慢悠悠地上了chuáng,捏捏她的小蛮腰,来,叫一声。
商净不说话,表示她睡着了。
乖,叫一声。大手不安份地顺着曲线下滑,流连在她的翘臀上。
商净翻身平躺。
叫一声。没臀儿摸嫩rǔ儿也不错,魔手又探进她的睡衣捣乱。
又来了这家伙难道又要魔音穿耳,直到她妥协为止?商净只恨自己瞎扯,这下好了,捅马蜂窝了。
净净,乖,叫哥哥。顾垂宇埋首在她颈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吮着她的耳垂,还时不时地轻咬两口。
商净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唇上突然感到一阵温热,是顾垂宇在用舌描绘她的唇。她睁开眼,想要避开,却被他抵住头顶,细细含弄,由上嘴唇滑过下嘴唇,然后又绕圏转到上边,再探进她的嘴里舔弄一番。
别再来了她真累坏了。商净沙哑地求饶。
叫声哥哥。顾垂宇顺着她的嘴角不停亲着她的脸,大手已经在轻捏她的小糙莓了。
商净连连告饶,我叫,我叫,你住手。
顾垂宇极有兴致地马上停了动作,拇指揉过她的红唇,快叫。
商净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生硬地叫了一声哥哥。
顾垂宇极不满意,叫仇人吗?
你还要怎么叫嘛?商净羞恼地睁开眼瞪他。
顾垂宇冷不防在她的敏感处捏了一把,商净失声低吟。
这么叫。
j□j啊。商净没好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一脸兴味的男人,怎么也开不了那个口。
快。顾垂宇几乎是贴着她的唇催促了。
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都被男人又啃咬了不屑一阵,才泪眼晶亮羞涩不忆地娇娇吐出两个字来:哥哥
再叫一遍。顾垂宇只觉背脊一苏。
哥哥,垂宇哥哥。商净是豁出去了,他想听就叫给她听吧,这么想着,她一侧头闭着眼酡红着脸又叫了一遍。
一阵苏麻的快感冲向四肢百骸,顾垂宇呻、吟一声,扯下她的睡裤不管不顾地狠狠挺了进去。
商净倒抽一口凉气,惊得立刻睁开了眼。
我怎么还不受信用!
你那么娇死人才受得住,顾垂宇抬起她的下巴,一边激烈j□j一边粗声道,再叫,不许停!
呜呜,一步错步步错!商净用自身的惨痛经历验证了这话的真理。
第二天上班的商净一早晨就没敢多说话,偶尔说几句同事都能发现异样,她只能咳嗽两声用感冒的借口敷衍,心里不知骂了顾垂宇多少遍。坐在市政办公室的顾垂宇早上喷嚏不断,盘秘书担心,问他要不要去买药来。
顾垂宇摆摆手,有人骂我,不是感冒。
盘秘书失笑,哪有人骂得这么凶的?
顾垂宇笑笑没说话,拿了手机看看商净漂亮的脸蛋儿,心想再骂今晚又不饶她,让她叫一整晚的哥哥。
商净哪里知道顾垂宇这些险恶心思,中午吃饭觉着咽喉痛的她又暗骂了一句,幸好对方没打喷嚏。@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个外省的座机号码,好像刚刚有个响一声的未接来电就是这个号,商净认为是骚扰电话不想去接。
只是响了三四声对方还没有挂断,她疑惑地滑屏接了,喂,你好?
喂,小净,我是爸爸,他们把我手机拿了商父的口气不同以往,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爸,你说什么?商净没听明白。
是商明那混蛋小子,我现在不方便说话,你打电话问你陈叔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商父匆匆挂了电话。
爸!商净大惊。
第一百零二章
商净脸色大变,知道肯定发生大事了,她连忙给老家的邻居,也是父亲的好朋友打了电话,对方似乎还一无所知,笑呵呵地问道:小净哪,什么时候回来玩?
商净直奔主题,陈叔叔,你知道我爸gān嘛去了?
你爸?你爸不是在家?陈冬生支支吾吾地道。
您就别骗我了,他用外省的一个座机给我打的电话,说是他们把他手机给拿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你说什么?陈冬生也诧异了。
真的,没骗您,我爸他怎么跑到哪个什么城什么县去了,她听都没听说过,他到底gān什么去了?
陈冬生感到事态不对,连忙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前段日子商净的堂哥商明给商父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个C县有个中学食堂承包,他想揽下来,又因为资金不够,想拉着商父一起做。他把好处说得天花乱缀,简直就是零风险高收入,说是就开头累了点,往后就等着收钱就是了。商父手里没多少钱,并且那地方天远地远,很是犹豫,但听到说到回资很快,他就动了心,跟陈冬生说想去看看,行不行再说。
陈冬生本来不赞同,想他年纪也不小了,还折腾这些做什么,老老实实地做些小买卖包自己吃住不给女儿添乱就行了。他再三劝阻,谁知商父却是一天比一天铁了心要去,还jiāo待他不要告诉商净,就怕她心疼不让他去。
商净这头却是越听越糊涂,怎么去食堂承包会变成这样?难道得罪了什么人?她又给商明打了电话,电话是通的,响了很久没人接。她皱紧了眉头,打给了顾垂宇。
顾垂宇刚散会,听着商净的述说脸色就变了,C县他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净净,商叔可能是被拉入传销了。虽然近几年打击非法传销的力度很大,但有些地方还是十分猖獗。
商净怀疑自己听错了,别开玩笑了,明哥很老实的,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怎么可能进那种组织?
总之你先打个电话给商明他家里人,确认一下qíng况。
好。商净悬着心挂了电话。
她找出商明的亲弟弟商清的手机号打了过去,她径直问道:明哥现在做什么生意呢?
那头明显有些犹豫,我不清楚
他是不是在做传销?
商清一惊,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他又接着道,他去找你了?你别理他,他现在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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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得到证实,又气又恼,他哪里找我,他把我爸给骗过去了!
什么?这个疯子!商清大惊。自从知道商明被拉入传销之后,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让他回来,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被洗脑了执迷不悟,不仅拒绝回来,反而还想让家里人一起做传销,他骂也骂了,劝也劝了,到现在已经心灰意冷,就当作没他这个人了。
他现在具体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从来都不说,我们也去C县找过他,他不愿意见面,我们还报了警,可是那地方的警察习已为常,管都不管。
那你们从来也不说!
这种家丑我们怎么说,说了亲戚朋友该怎么看我们家!商清沮丧地道,然后接着说,你先别急,我打电话给商明,一定让他把叔给放出来。
你把他号码发给我,我自己跟他说!
商清只得应了一声。
商净胆战心寒,也不管吃到一半的饭,跑出食堂冲到外边打了个的就往市政府去了,路上她接到了商清的短信,直瞪着那一串数字抿紧了唇。
顾垂宇在楼底下跟她碰了面,带她到了附近一个小饭馆的包厢里,商净一路低声向他说明了清况。
你先打个电话给他,不要发脾气,要动之以qíng,看看他怎么说,我联络一下那边的关系。顾垂宇随意点了两个菜,转回来搂着她坐下,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商叔不会有事的。
听陈叔叔说爸爸前几天就过去了,直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害怕他被人给折磨了。
没事的,没事的,你首先要冷静下来,嗯?
商净蹙眉点点头,神qíng紧绷地拨通了商明的新号码。可是电话响到自动断线,还是没有接通。
他不接!商净越发焦躁。
别急,你先吃东西,我来处理。顾垂宇翻着手机上的联系人,思忖着由哪里入手最为迅速。
商净哪里吃得下饭,让位给顾垂宇打电话,自己则走到一边又拨通了商清的手机,跟他说商明不接电话,商清叹了一声,我刚刚联系了他,也没说两句他就匆匆挂了。我一会再打,一定让他把叔放了。
商净的喉头哽咽一下,商清,我妈走了不到一年,我就爸一个亲人了,你也知道我平时挺依赖他的,要是他再出什么问题我非疯了不可。
商清愧疚得无以复加,抱歉,我明白,我会尽力的。是商明那混蛋,我要是见着他非揍死他不可!
顾垂宇在短短的时间已经打了几个电话了,他跟商净再三保证已经托几方人士去办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等待。
现在的每一分对商净来说都是煎熬,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了一天,浑浑噩噩地睁眼到天明。她惟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打电话给商明,给商清,给商明的父亲母亲。她甚至对商清说,让他转告商明自己出车祸受了重伤,需要父亲陪伴治疗,希望他能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能把父亲送回来照顾她。
顾垂宇见她这副模样很焦急,可是他的关系里头都是些高层,要将指令下达到一个外省的贫穷落后县,也得经过层层关系,并且还要找到商父的所在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只是拖得越久,商净就越难过。
其实这时受煎熬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商明。他现在是左右为难,起初把商父骗了来他还得意洋洋,认为自己的工作能力得到了显著的提高,还因此可能受到晋级,谁知知道上当了的老叔抬手对他就是狠狠一巴掌,打得他的脸肿了半边,有几天都没脸见人,并且老叔人高马大,完全不畏惧他们人多,见谁都没好脸色,各各都骂,连他的女老板都骂,也没几个敢拿老叔怎么样,可是女老板一直在向他施压,说是他介绍来的他就是责任人,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他了解到他们的好处,可是他一想起老叔右半边脸就火辣辣地疼。同时家里头又一直在打电话,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威bī利诱地让他把商父送回来,商清说因为这事商净失神遭了车祸受了重伤,要是他还不把商父送回来,他就是个畜生。
本来心思就有些软弱的商明有些动摇了,只是他还没付诸行动的时候,组织的老巢却被一大堆警察和武警团团围住,在同伴都懵了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被押进了警车。
他完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点预兆都没有,老板不是说已经在警察局打通了关系,保证没人来妨碍他们的生意的吗?而且那些不是武警吗?为了捣他们老窝,连武警都出动了?
没能从后门逃出去的女老板灰头土脸被铐上了手铐,还不死心地叫嚷要见王队王队的,身边两个武装警察理也没理。
他知道大势已去,颓唐地靠在车窗上,不意却瞟见商父的身影。他愣了一愣,却发现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押上车,反而有两个警察头头模样的人对他笑容相向,并且还递给他一支手机。
这是怎么回事?商明不敢置信地眨眨眼,脸几乎趴到了窗户上,就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警车缓缓开动,他只能在越来越细小的人脸上探究真相,只是他到牢里也没人给他个明白。
商净终于得知商父平安无事的消息,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位,她抱着顾垂宇又哭又笑,不停地说谢谢。顾垂宇说她是傻丫头。
商父在飞机中转站见到了女儿与准女婿,还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下来,整张脸显得疲惫不堪。
商净见父亲这么憔悴无神,冲上去就抱住了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商父长呼了一口气,摸着女儿的头不停唤着好孩子,好孩子。
顾垂宇等他们父女团聚了一场才走上前,轻轻把商净拉进自己怀里,好了,净净,商叔没事这是好事,别哭。他劝完她,抬头对商父道,商叔,您受苦了。
商父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他道:垂宇,听说这次全靠了你,谢谢你了啊。
商叔,您这么说就见外了。
三人终于回了Z城,商净早铺好了新chuáng让父亲踏踏实实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她也总算能在顾垂宇的怀里睡个安生觉了。
过了几天,等商父jīng神恢复得差不多,商净也开始小心翼翼问起他在C县的遭遇,商父明显不愿多谈,只说他们是一群疯子,还说领头的那个女人还是个大学生,不知道书读到哪去了。
虽然了了片语,但商净也能感受得到父亲肯定在那里面吃了很多苦。她鼻子一酸,没能忍住地问:您究竟是为什么要跑到那地方去嘛?
商父长叹了一声,本不想回答,但见她泛红的眼眶,不知怎么地就说出了口:我不是想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吗?
商净一僵,扑到父亲怀里,泪涌如泉。
第一百零三章
顾垂宇回到家,发现几天没红的商净的眼眶居然又红了,而且肿得还像个桃子似的,他心疼地在厨房找着她,将她后边一把抱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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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摇摇头,没什么。声音都已经沙哑了。
顾垂宇有些稀罕,她现在还有事儿瞒着他?
顾垂宇不喜欢有不确定因素,他开始仔细想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一开始他想着商父作为一个男人有野心想要有事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再想想,他这么做的行动有些迫切,仿佛想要立刻得到回报似的,商叔并不是个急于求成的人,他这么做说明他急需用钱。妻子已经去世,家里没有什么外债,他又没有不良嗜好,那么答案就呼之yù出了为了他惟一的宝贝女儿,商净。只是商净现在有工作,还有个关系稳定的qíng人,要为她用钱的地方寥寥无几,只除了
顾垂宇想明白了,他在书房寻思了一会,起身在客厅找着了商父,陪着他喝了会茶。商净看他俩大老爷们聊的火热,笑笑去房间上网。
顾垂宇瞟了一眼虚掩的房门,放了杯子对商父笑道:商叔,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商父笑笑,什么事?
顾垂宇帮他把茶杯满上,是这样,我在北京有个房产,虽然现在记我一姑姑的名下,但地皮和房产的确是我的,以后也是打算转到妻子名下。现在是想做个老年人俱乐部来着,但一直没找着信任的管理人,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过去帮我这个忙?
商父一愣,连连摆手,我哪里是做管理人的料,我做不来,做不来的。
顾垂宇轻笑,您这么说是不愿意帮忙。
唉,我哪里是不愿意,是帮不了。
那事儿简单得很,也不是让您cao很多心,就是帮我管管事就成。顾垂宇轻描淡写,您知道一旦牵扯到利益关系,这人心向背可真是不好说,我信得过的人不多,他们也嫌这事儿无趣,不愿意接手。
这
我原本以为您是在老家不愿意挪窝才不敢开口,可是现在看来,您也是走得开身的,如果不出意外,咱们以后是一家人,您就别嫌麻烦,当帮我管事了吧,我一个人也分不开那么多jīng力,您要能帮,就帮点。
这种进攻型的语言还真让商父没法说,这要说不帮吧,不是表明了他想置身事外图清闲?要是以后自己做点其他的,顾垂宇会不会想,哦,我让你帮忙你不来,做其他的又做得欢,是嫌弃他还是怎么地?
顾垂宇接着道:您放心,在商言商,我聘请别人多少钱,就给您多少钱,不会多,也不会少。
你这说到哪里去了,我不是担心钱的事儿,要是你真的没人手,我过去就是了,还说什么钱不钱,我就是担心我做不来。别说公司,我连人都没管过,哪里知道那些道道,万一哪里出了差池
不要紧,我帮您配个秘书,他会协助您的,您只要把握住财政大权就成了,要是实在有为难的地方,您就找我姑姑,要不问我也成。
商父见他说到这份上了,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顾垂宇也沉默了一会,想了一想,道:其实按理是我跟商净理应供养您让您颐享天年才是,还让您异地劳累,也是我考虑不周,这事儿您就当作我没提,别在心里头埋怨我才是。
我可没这么想,唉,我知道了,我去,我去,就是你别嫌我搞砸了才好。商父略带些不安地同意了。
第二天,商净知道了这个消息,是商父私底下跟她说的,他是想问问她的意见。
商净惊讶地听完,想了很久,才道:您要是觉得能适应就去吧。
晚上,顾垂宇靠在chuáng边用平板电脑,商净洗完澡爬上了chuáng,跟你说个事儿。
顾垂宇挑了挑眉,将薄板一丢,拉了她抱进怀里,并将被子扯来将两人盖住,什么?
商净背靠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道:你说要叫我爸去北京帮你管俱乐部。
嗯。
怎么不跟我说?
大老爷们谈生意场的事,女人cha什么嘴。
商净捏他一把,你是想帮我爸做份事qíng做啊?
也不全是,我那的确是要人过去看着,你放心,那活儿不累。
不是啊,我爸可从没gān过那些事儿,我怕他gān不来。
没什么gān不来的,其实我是借着他去管理俱乐部的幌子,让他先适应北京。咱们早晚得回北京,你爸一个人在老家你也不放心,我一开始是怕他在老家扔不下亲戚朋友,现在整好趁这事儿让他去北京算了,找点活儿给他gān他也不会嫌无聊,左右都是专业人士帮他打点,他就天天听听汇报就成了。你想想,我开的是老年人俱乐部,会员都是些跟商叔差不多年纪的,他jiāo上一两人谈得来的朋友,天天喝喝茶唱唱歌,这日子不挺好过?况且跟我爸也正好有个伴儿,他俩早上打打太极,多悠哉游哉。
商净一听他的解释,觉着还真是个好主意,挺好挺好。
咱也不急于求成,你也别把这话告诉商叔,让他自己慢慢适应,如果适应不了咱再想办法。
好。商净嘻嘻一笑,然后低头像弹琴似的弹着他的掌心,停了一会轻轻道,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我打算辞了报社的工作。
背后的顾垂宇却是眉头一皱,怎么,工作不顺心?
不是,我认真想过了,我跟你在一起,这份工作的确不太适合,所以我打算辞职。
虽然这是他最初的希望,可听到她这么说却又莫名愧疚,宝贝儿,你不必勉qiáng自己,喜欢就做下去。
商净摇摇头,什么事都是有舍才有得,你跟工作之间当然是你重要,并且我也可以做些其他事qíng,反正咱们商量着来好不好?我不想当然闲妻凉母,行吗?她仰头希冀地看着他。
唉,这懂事的丫头多招人疼。顾垂宇侧身亲亲她的脸蛋儿,然后印上了她的红唇。
两人缠绵了一会,顾垂宇抱着她开了口,我在这儿只剩一年,可能要调到省城去,你在这儿gān别的也只是暂时,我又不希望咱们分开,不如你先玩个一年半载,咱们换了地方再做打算?他停了停,又道,我找人问了开武馆的事qíng,明天拿资料给你慢慢看,或许我们可以在省城开个武馆,你就当个幕后老板兼师父,好不好?
开武馆的事先不急,那是一个长期xing的计划,商净对于心目中的武馆另有打算,如果这一年不能工作的话,正好我也可以做些其他的。
你想做什么?
学习,旅游。商净gān脆地道。
学什么?顾垂宇好奇地问。
要学的很多,不过我首先要把英语给重新学好啰。英语从来就不是她的菜,大学也是勉qiáng混了个四级,只有听力还不错,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参加联合演习的时候,说的那个中式英语想想就好笑,反正人也听得懂,沟通还十分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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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轻笑,那不就完了,这不就跟地方普通话一样,听得懂就成。
那时候我是一个人,不怕人笑,可是以后我还扯着你的名字呢,万一丢脸可是丢了你顾大书记的脸。这叫防范于未然。
我的面子比你自己的面子还重要?顾垂宇听得心花怒放。
是呀,你很重要啊。商净不好意思地低头笑道。
顾垂宇扬唇无声地笑了,之后他长喟一声,搂紧了她,会后悔吗?你连工作都要迁就于我,你明明不高兴。
那天我在火车上想你,下了火车想你,跟舍友说笑的空档想你,穿着伴娘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想你,看着新郎接新娘的时候想你,休息的时候想你,看他们走红地毯的时候想你商净弹着他的手轻轻地说着,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没有用,就分开一天,跟你生着气呢,还想你想得快疯了,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分手了,我一定会哭死的。
顾垂宇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些qíng话来,觉得整颗心都快被融化了。
所以,只要把你放在天秤的一端,另一端是什么也不能平衡的。商净说完,自己脸红了,又亡羊补牢地加了一句,当然,我爸除外。
顾垂宇哪里还听得到她的补充,转过她的身子就狠狠地吻住了她。
隔日,顾垂宇在车上打了个电话,喂,是我,我改变主意了,二环那块地不做休闲会馆,改成老年人俱乐部。
什么?对方显然很吃惊,三哥,里头的东西都差不多准备齐全了!
我知道,反正都是休闲娱乐的地方,有些留着,有些就看着让人改改。顾垂宇说得轻飘飘的。
三哥,您这是chuī哪阵风哪?好端端的地方改成老年人俱乐部?那头的人急了,噼里啪啦劝了一堆。
谁知顾垂宇丝毫不动摇,让你改就改,那么多话,别给我敷衍了事,找个这方面有经验的,别太俗也别太洋气,这几天就要给我办了。
对方显然非常不理解他的行为,沉默了半天才问:三哥,你究竟为了什么,你真确定吗?
非常确定。顾垂宇挂了电话。
第一百零四章
一年的时间说快也是很快的,时光匆匆,事qíng也不见得少。
商父还是同意了去北京,去之前买了十几本经营管理的事用心研读,那用心学习的模样让商净和顾垂宇都竖起了大拇指,结果商父跑过去,带着一颗打江山的激qíng之心却发现只要做守城的皇帝就成,从养生到学习到游玩的具体规模都已见规章,让他给小小失望了一把,但总体来说还是松了口气。
说是老年人俱乐部,又跟商父心中所想的有些不一样。它所处的位置绝对是huáng金地段,四周全是些高级餐厅酒店会所商场,听秘书说这个俱乐部原本是个美容院,顾垂宇嫌没多大意思,索xing全部改造一遍打算做俱乐部。然而这个俱乐部要入会员也是有条件的,有一些是被邀请进来的,有些是儿女花大价钱孝敬进来的,他看见了好些个面熟的,似乎是以前的领导人神马
俱乐部的人员编制都已到位,他身边配备了一个秘书,功能qiáng大,直击专业配置电脑。他每天就听听汇报,就一些问题提出一点疑问或意见,基本就没问题了,其他的时间就是在俱乐部里吃喝玩乐。不过他也依他亲身的活动经验倒还真提了不少专业xing意见,秘书都一一照做了。
每天早上商父跟在太极班打打太极,还时不时充当老师指导指导新来会员;然后跑去电脑班学习学习,总算能自己到处搜罗新歌了;有时也跟着俱乐部的组织去外头走走,下午睡了午觉,听秘书汇报一下最近有什么活动,出了什么状况,完了之后就跑去娱乐室下下棋打打牌,他们从不赌博,但老年人很多都一样,十分较真,一桌子人能为了谁打错一张牌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打牌打累了,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吃过晚饭,大家要消化消化,就有很多人唱歌跳舞,商父能从《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唱到《千里之外》,还偶尔蹦出两句狐狸叫;跳舞他也是好手,妻子在世时为了让她活动活动,晚上总是带她出去在广场跟一群人跳jiāo际舞这俨然成了一群中老年人的偶像,他们偶尔内部搞个歌唱舞蹈大赛什么的都不把他算在内,总是让他当评委的。
当然商父能这么心平气和地与众多有来头的老年人打成一片,也是主要归功于一号会员顾卫军,他们俩的年龄差距相差许多,按理应该叫叔来着,但基于他小儿子吃了他家嫩女儿,他也就叫一声老大哥。他俩一开始相安无事,顾卫军常来俱乐部为他引见,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在里头跟老伙计下下棋写写字画,两个未来亲家相处得久了,这矛盾也就出来了,商父不喜欢听京剧,顾卫军嫌弃流行歌曲,两人经常为了各自的原则xing问题争得不可开jiāo,还经常打电话给商净让她给评个公道,让商净简直哭笑不得。并且顾卫军是个倔脾气,心想京剧是国粹你怎么就能不喜欢,于是他非得要商父一起参加京剧班,并且还让他跟他合作《智取威虎山》,并且引诱他说让他演杨子荣,商父无奈得很,还特意打电话问了女儿当初是怎么搞定这老爷子的,商净笑嘻嘻地说了,商父默默地挂了电话。
那头商净笑倒在顾垂宇的怀里。
幸好两人大矛盾是没有的,商父学了几个月的京剧,兴趣也来了,但他还是要求顾卫军唱一首小白杨才做数。顾卫军好容易也算是妥协了。
而这一年商净也做了很多事,她报了个英语班,认真学了大半年,她还走高qiáng度路线要求顾垂宇在家也跟她说英语,成效还不错,并且顾垂宇的发音是英式的,说话都带着点贵族腔,她不小心又沦落了一把,当然没让他知道。外教是个意藉帅哥,顾垂宇在偶尔一次去接她时发现了这个事实,醋劲又开了,折磨得她让她不得不同意换了个外教觉着学得差不多了,她征得了顾垂宇的同意,跟朋友约好去欧洲玩一圈,顾垂宇当然是同意的,但在听到她的朋友叫符晓时表qíng又有点微妙。他居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唐学政的老婆成了好友。
商净跟符晓两人第二次见面是在乔荞的工作室,乔荞邀请她去看以她为灵感创作的一系列油画,正巧碰上符晓去取画,三个人不知怎么地就玩在了一起。可能也有点物以类聚的意思,他们三个本质上有很多地方是相似的。
那是他话,顾垂宇也没开口让商净跟符晓断绝往来,听说两人都已准备好了,这也就表示那边的男人也没开口。
商净对其中的奥妙一无所知,跟符晓高高兴兴地在欧洲玩了一个多月,还是符晓的老公亲自来接的,不可否认地在看到唐学政跑到英国来接他们回去时自己心里是有失落的,但在Z城机场见到那个宠溺带笑的男人,她又觉得自己太傻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累积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经历了肝肠寸断和轰轰烈烈,平淡如水显得那么来之不易,他们的相处由热恋qíng侣走向老夫老妻,但时不时又有些小惊喜,小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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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在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但两人都一笑置之。
就在顾垂宇差不多准备调任的时候,商父打过电话给商净,第很多次提起这件事了,你们俩的事儿,打算什么办啊?
商净沉默了一会,没像以往一样嘻嘻哈哈打混过去,却是这么说的,我怎么知道,问顾垂宇呗。
商父还没听出来商净已经松口了,无奈地道:他不提你可以提一嘴的嘛。你也老大不小了,两人不结婚就这么过着,像个什么样子。
商净挂了电话,看看屏幕上的男人,笑了一笑,如果结了婚也像现在这样,那结婚是不是也不错呢?
顾垂宇要去外省参观学习,帮商净的机票也给买了。这种半工作半游玩xing质的出差总少不了参加旅游景点,顾垂宇托口称病,与商净去了枫林看枫叶,两人选了一条幽静的小道,手牵着手慢慢地走在落叶缤纷的台阶上,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说是要跟你单独出来玩玩,没想到却是这种qíng况。顾垂宇有些歉意的道。
这不是单独出来了吗?商净笑着摆摆两人相握的手。
我们净净真好商量。顾垂宇勾唇笑道。
我很贤惠的。商净当仁不让地道。
以后可能有很长一段岁月都要委屈你了。顾垂宇拉住她,缓缓的声调带着正色。
商净偏头直视着他的眼,什么叫委屈?就我们俩手牵着手,一直走下去,还有什么委屈?
那你准备好当顾太太了吗?顾垂宇凝视着她,一手自口袋里掏出一个jīng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颗十分夺目的白金钻戒。
商净非常意外,他什么时候
我或许对别的女人都不是好丈夫,但我会为你成为好老公,成为我们孩子的好父亲,嫁给我吧。他执起她的手,拇指抚过她的无名指,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亲。
胸腔溢着满满的感动,商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很久,才幸福地笑出声来,好啊,我嫁给你。
顾垂宇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把戒指郑重地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很合适啊。商净轻轻地道。她想起前段日子他老是揉她的手指,看来就是在准备这一茬了。她抬头顽皮地笑道:怎么等到现在才求婚?
顾垂宇勾唇揽过她,继续朝前走,你不是恐婚吗?
商净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就你这小样儿还能瞒过我?她这xing子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
那你还求婚?
你现在不是不恐了吗?
你又知道了?商净有些匪夷所思,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那万一我还是恐不答应怎么办?
顾垂宇偏头,看着她意味莫名地笑了一笑,你不会想知道的。他给她缓冲的期限,但事qíng有偏差的时候他也会拨乱转正。现在这个时机正好,在调任期间有一段休息时间,结婚蜜月都可以进行了。因此今天这场求婚,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他打定了主意,可是在听到她亲口答应的时候那汹涌而上的愉悦感让他几乎想要宣告全世界。
商净莫名打了个寒颤,你在想什么啊?怎么凉嗖嗖的。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老婆。
商净整张脸红透了。
只一个称呼,就像改变了全世界。
真奇妙。
第一百零五章
老商家要嫁女儿了。
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左邻右舍都纷纷对回家准备的商父表示恭喜,红光满面的商父笑呵呵地发着请柬,请他们一定光临。大家看了请客的地点,都傻了眼,这饭店的名字没听说过啊,新开的?在哪儿?
商父道:是这样,我女婿没几天假,他们还打算去渡个蜜月,所有就打算一天办了,所以包了个飞机,请大家去北京喝喜酒,完了再把大家送回来。
老商,你这是开的哪门子的玩笑。大家发现他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是不是玩笑,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都是在假期里头,你们有空赏光啊。
商父其实一开始是不同意这种做法的,认为太张扬惹人非议,顾垂宇私底下对他说:因为我的身份,以后可能都没办法跟商净两人好好地去旅游独处,所以我希望能够多留出一天来多陪陪她,要是两边都办,太耽误事儿。您就多担待点,向亲戚朋友解释解释,咱们包来回机票,要是想在这儿玩两天也成,咱们出钱。
商父想了想,又说:我们这边都是些穷亲戚,出了商明这种事儿我也拿不住人心是怎么想的,万一以后他们都找你帮忙
既然都成了亲家,我当然能帮就帮,谁不是靠着人帮人上来的?说不准以后咱们也有找他们帮忙的时候。
商父觉得他这话是在哄他开心,就顾家这实力,还要他们这些一清二白的帮忙。
事实却证明顾垂宇的话是正确的。谢怡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她从商净那儿搬出去以后,邓晓旭立刻跟她分了手,她在一昔之间看清了所有的事实,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这才看清楚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她有段时间过得很消沉,最终还是商净看着急了把话挑明,给她分析了许多问题,她才慢慢地走出象牙塔,从此一心扑在了学习上,别人向她打听顾垂宇的事qíng她一概不提,别人在谈恋爱的时候她还捧着本枯燥的病理学,年年拿了奖学金,反而还得了个第一美才女的称号,追她的人很多,她却一个也没接受。学校推荐她出国留学,赞助的钱是顾垂宇给的,顾垂宇的原话是这样的:这钱是算是投资,以后我要看到回报,别丢你姐的脸。不知道为何,谢怡兰却在那一瞬间如释重负。在她的心底深处,她认为顾垂宇是她的初恋,可是在那时她突然明确地明白,自己的一切jiāo集,都是因为她是商净的妹妹。如果自己安安份份地当妹妹,或许比当暗恋者的路要宽阔许多。豁然开朗之后,她也终于走出了少女的迷恋,从此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在国外研读了博士回来,她被推荐进了全国最好的医科院专攻肿瘤科,岁月累积着她的人生,她也终于有了心爱的男人,也成为了医院的第一专家医师,她的临chuáng医术放在世界也算是榜上有名的。在她成为院长的那一年,她帮一个人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手术商净的肿瘤切割手术。原本商净只是做了个寻常的体检,随口跟她提了一嘴说是体内有个良xing肿瘤,没什么事就不想动刀。可是她突然想到了商母的病,拿了她的病历与商母以前的资料对比,仔仔细细地研究了许多遍,才证实商母以前的恶病可能就是通过良xing肿瘤转化的,并且这种肿瘤极有可能被商净遗传到了,她立刻跑去面对面跟商净和顾垂宇说明了qíng况,顾垂宇不由分说,让她在两天内安排手术。等她做完手术向顾垂宇说了手术成功后,顾垂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住了她。那份持久不变的深qíng传递到了她的心里,是那么地温暖柔和,她笑得很开心,说着,姐夫,你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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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搜集了许多类似病例,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她也因此获得了医学界的高度好评。商净笑着说她是她的贵人,她却轻笑一声,说,姐,你说反了。
当然这些事发生在许久的未来,暂且放下不提。
商父让也已见过顾家人的妹妹陪着买嫁妆,他们跑到市里,商净的姑姑问道:咱们是买白金还是买huáng金首饰?
商父想了一想,还是买huáng金吧,保值,并且小净带金好看。他女儿皮肤那么白。
那买一套?
一套太少了,我琢磨着其他的东西我也不会买,他们的新房顾家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就买些金条给他们放着,小净想要什么首饰就自己去融去。
商姑姑瞪他,大哥,你真土豪!你知道金条多少钱一块吗?还买一些?
商父低头给商姑姑说了自己的年薪。他现在算得上是百万富翁了,他分明说过不要钱,可顾垂宇还是偷偷让人往他卡里打了美其名曰的工资,他有一天查银行卡时看到那些零差点吓了一大跳,之后才知道是他的杰作。他是真慌了神,说是就这么吃吃喝喝一个月还有这么多钱,哪里能行。顾垂宇跟他说这里面看不见的财富要远远大于商父的劳动所得,让他给安心收好,绝对是物有所值的。商父退了几次都没退回去,只得在心里想着就当作帮他们存钱了,反正以后这些也都是小净的,这么想他才心安理得地收了。
商姑姑吓了一跳,她是知道大哥家发达了没错,但真正听到这数字还是给惊着了,小净着实嫁了个金guī婿啊!
这些钱放我身上我也用不着,正好多给小净买点嫁妆,也算那么回事。商父这也算了了心思了。
商姑姑喏喏应了一声,跟商父去金店血拼去了,她看着一堆金灿灿的都快闪花了眼,最后还忍不住道:大哥,你给我留点投资。
行了,给你留着。商父豪气地刷了卡,当了一回真土豪。
商净和顾垂宇在婚礼的前一天中午回到老家,看到嫁妆笑得不行,爸,您就是一bào发户!
商父撇撇嘴,其他什么玉啊画啊我又不懂,万一买了假的怎么办?你看这些多实在。
顾垂宇也乐了,咱爸就是个实在人。这耳环戒指手镯腰链应有尽有,男人开始浮想连翩,要是她无暇的白玉娇躯上佩着这些东西,整个就是个金镶玉啊!想想都是多么惹人犯罪不如今晚试一试。他诡异的视线看向了商净,商净莫名一抖,你又想些什么呢!
好事。顾垂宇搂着她亲了一口。
吃过午饭,他们去了商母的坟前祭拜,商净和顾垂宇跪在墓前,商父在一旁烧纸,喃喃地向商母说着话。
商净的眼里泛出泪光,默默在心里道,妈,您是不是也没料到有这么一天,让您挂着心走了,是女儿不孝,现在您在地下可以安心了,我很幸福。
下午商净的姐妹陆陆续续地到了,除了大学的五个舍友,还有几个从小玩到大的青梅,再加上许莹莹、谢怡兰、符晓、李简qíng,还有发过誓明天一早赶到的乔荞,看阵势就是个qiáng大的姐妹团。顾垂宇虽然结过一次婚,也没经历过这种qíng况,但他听说了商净舍友结婚时的趣闻,连夜把四面八方的兄弟召了回来,在酒店里对他们放了狠话,你们给我配合着点,谁要是让我娶不到老婆,我让他一辈子不好过!
方舟当然也是在的。顾垂宇忘记谁也不会忘记叫他。
方舟本来不想来,但神使鬼差地还是来了。其实早在北京的时候,他找到了一次机会向商净告白,商净也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他。其实那天他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也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打算说动她,可是她却说道:
爱一个人太辛苦,我感觉跟顾垂宇在一起几乎燃烧了我的整个生命。如果我跟他分手,那我也再不相信爱qíng了,也不再相信男人,我qíng愿自己过一辈子,也不愿意再去受这样的苦。
哪有那么死心眼的说法,爱qíng只有一次,男人只有一个么?
可是自那以后,她不再接受他的邀请,即使是一群人一起。
这一年他重新找了个女友,只当是遗憾错过了她,但他的内心深处非常明确地知道,不是他错过了,是他们完全不给一丁点机会。
他一直以为顾垂宇不会有深qíng这种东西,可是看着眼前容光焕发的他,他却无话可说。
整理了思绪,他退回到好兄弟的位置,一大清早穿着妥当,与一帮子兄弟跟着去迎亲,只是他着实没料到,自己居然也有被整的一天。
女方的伴娘是商净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可是姐妹的主力却是乔荞和符晓。其他人知道这些人有来头不太放得开,乔荞和符晓可不管。乔荞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符晓看上去没什么战斗力,却是唐学政的老婆那家伙,也是个从不吃亏的,要是让他知道有人欺负他老婆,他指定十倍偿还只是他老婆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可是人活生生摆在眼前,对方似乎也有替她老公出气的意思,斯斯文文地把他们一群人整得他在心里头想着要结婚就领证完了。
顾垂宇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被闹过了,那么一长条芥末面包他一口吃了下去,实在是yù哭无泪,然后喝了一罐汽水又马上做俯卧撑他没想到乔荞和符晓两人居然是最佳组合啊。
娘家人和邻居们一同站在屋外看热闹小房子里着实挤不下那么多人了,商姑姑见顾垂宇热得连外套都脱了,不由担心地问:他们这么闹不要紧吧,垂宇会不会生气?
商父看得津津有味,有种出气的感觉,他摆摆手道:不要紧,他没那么小心眼儿。
邻居们看着一屋子的帅哥靓女玩来玩去,也开心地哈哈大笑。
最终不知道省钱的伴郞裴宁把开门红包全发完了,还来事地给看热闹的亲戚朋友人手一个,一群男人才半无赖半恳求xing质地让伴娘打开了第二道门,一群人生怕反悔地一哄而尽。
顾垂宇暗地里呼了口气,心想这娶老婆可真不容易,以后得当宝贝供着。
当他踏进了门扉见到商净的那一刻,一瞬间就觉得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非常值得。
新娘总是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
商净美丽的容貌似有若无地隐藏在头纱之下,穿着一身露肩大摆镶钻绸缎婚纱,捧着捧花娴静地坐在chuáng尾,盈盈的目光正对了他。
他一瞬间差点忘了呼吸。
还愣着gān什么,赶紧上去啵一口走人!兄弟们也被玩嗨了,大力从身后拍他一把,就怕这群姐妹再出主意。
唉唉唉,哪有那么容易,新娘子的鞋还没找着哪!一群姐妹又闹了。
哦哦,对,找鞋,找鞋。大家赶紧分头行动。
顾垂宇就只顾看新娘子了。
商净也注视着他,轻笑道:看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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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老婆。顾垂宇笑着走向她,火热的视线就没离开过。
于诚总算在窗帘上方找到了被贴在上头的红色高跟鞋,顾垂宇接过,根本就不用他们起哄就单膝跪下,执起她的小脚,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再自然不过地亲了亲她的脚尖。
大家一阵哄闹。
等为了她穿好了鞋后,姐妹团还是不让他起来,非得要他深qíng告白才行。
顾垂宇撩开她的面纱,凝视着她美丽不可方物的脸,柔声道:宝贝儿,我爱你。
商净一时百感jiāo集,快速眨了眨眼,掩去莹莹泪光,我也爱你。
两人相视一笑,四片唇慢慢地印在了一起。
待新郎终于接走了新娘子,亲戚邻居也笑闹一场,陈冬生的老婆笑嘻嘻地打开收到的红包,打算给一直叫嚷买棒棒糖的孙子,谁知打开一看,居然是张百元大钞。她吓了一跳,刚刚看伴郞包里那么厚一沓子全发完了,那不得一两万啊等等,是不是有些一块有些五块,个把个红色大钞啊?她让身边几个邻居也打开了,个个惊讶起来,这是开门红包?!
这下有些人只恨自己没去凑热闹。邻居们开始抓住老商刨根问底,你家女儿到底嫁了个什么人!
不是跟你们说了,嫁了个当官的。他家里有点钱。商父道。
一开始一些好事的听说商净是跟了个离了婚的老男人,他们还在为商净唏嘘不已,可是今天这么一看,要是那个新郎官就是那离了婚的老男人,他们有女儿也嫁他啊!
你们赏光去北京喝喜酒不?去的话一会车子就来接了。
你来真的啊?
没跟你们说笑。
接亲车队绕了一圈后直接往最近的飞机场开去,商净在车上问他被整的过程,她刚刚在新房里听得心痒痒的,直想跑出来看看。
顾垂宇捏她的小鼻子,你老公被整了还这么乐呵乐呵。
我想尽快看到视频。
不许看。
要看!
老婆,你真漂亮。
老公,你好帅。
两人相视一笑,jiāo换一个甜蜜的吻。
商家的亲戚朋友半信半疑地上了车,到了机场才肯相信这是真 。
他们吃了那么多次喜酒,这还是头一回坐专机去吃啊!这回头说给大家听,谁都不信吧不行,得照相回去留证据。于是一伙人羡慕嫉妒恨后,开始兴冲冲地照相了。
迎亲的队伍早一步到了北京,机场上两排豪车已经在等候了,其中有一半是符晓让唐学政贡献出来的,他倒是慡快地答应了,条件就是让她把新郎往死里整,这时符晓才知道顾垂宇就是跟他有仇的那哥们,说实话今天早上她还真存了恶作剧的心思替她老公报了小仇。
队伍风风光光地进入北京城开进了顾家,可算是把新娘子迎进了门,顾家进新媳妇儿也有些规矩,这里就不一一赘提。
顾垂宇是二婚,因此酒席在晚上办,一行人还有时间休息休息,然后就去酒店准备迎宾了。商净很有经验地换了平底鞋,也为伴娘准备了一双漂亮的单鞋,两人舒舒服服地笑脸相迎。
顾垂宇在迎宾时倒是发现了一件趣事,就是有几位与顾家只是点头之jiāo,久不出席公众场合的叔叔辈人物居然也露了面,与商父谈笑风生,一问才知道是他们是俱乐部的会员,平时与商父很玩得来,今天也是商父给请来的,不得不说他这位岳父大人的社jiāo能力比他父亲qiáng多了。
就像打了一场仗,酒席散了新郎新娘又被闹了一场,终于送入了dòng房。商净累得与顾垂宇瘫在chuáng上不愿起身,两人休息了一会,商净侧趴在chuáng上看着顾垂宇的侧脸,勾起了一个笑,倾身在他脸上印上了一个鲜红的口红印,老公。
老婆。顾垂宇也亲亲她的脸蛋儿。
老公。
老婆。
大红囍字高高挂的新房内传出两人轻轻的笑声。
很轻,很美。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咯~~
第109章番外过年记
又是一年将至。
顾家两口子打算回北京过年,年二十九晚上顾垂宇应酬回来,见商净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的衣服准备装行李,他满脸不高兴地道:不是叫放着等我回来吗?
商净瞟他一眼,别小题大做。
顾垂宇自后边抱住她,摸着她的小腹道:这哪叫小题大做,你肚子里怀着老顾家的种,一下还俩,能不金贵吗?他自得到消息了就笑得合不拢嘴,双胞胎!
才三个多月,肚子才大了一点点。商净靠在他的身上,轻笑着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这一天天地就大起来了,然后咱们儿子女儿就出来了。顾垂宇侧脸亲了亲她,反过来握住她的手,一起在她腹上摩挲。
嗯。商净点点头,笑得十分温柔。
唉,我身上有酒气,别熏着他们啰。顾垂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分开两人。
商净扑哧一笑,没那么夸张。
我先去洗个澡。
你今天吃得怎么样,我锅上炖了汤,要不要喝点儿?
顾垂宇皱眉,不听话,让你不做偏要做。
我嘴馋了嘛。
改明儿请个阿姨来。
到时候再说吧。两家都没有了母亲,请个阿姨保姆是必须的,不然都带不了孩子。
顾垂宇去换了睡衣出来,商净已经为他乘好了汤,两人坐在餐桌边说着话儿。
二哥今年回来不?
回。
那他带他的qíng人回来吗?她现在已经知道顾展宇的伴侣是一名同xing,并且,是一名外国妖孽级的危险同xing。
大哥不让,怕爸一气中风。
唉,不都知道了吗?二哥这么久还没结婚,爸也不是老糊涂。
知道是一回事,真见上了是另一回事。
商净偏头轻叹一声,以手支头问道:那大叔那边倒底怎么样了?
这事是件糟粕事。顾垂宇的大叔天命之年,分明家庭和睦,留学中女儿聪明伶俐,却还是晚节不保,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勾了魂,还弄大了人家的肚子,一照是男孩,就闹着要跟发妻离婚娶小三进门。
一提这事顾垂宇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正闹着呢。
难不成大叔当真还要离婚?
已经离了,大婶生xing高傲,咽不下那口气,听说昨天就主动跟大叔把婚离了。
小夏都已经二十五了!大叔的那个小三儿跟小夏差不多年纪吧,他倒底想闹哪样!商净义愤填膺。
谁知道。顾垂宇喝完汤,眼底有点心虚,我去洗澡了。说着他就起了身,避开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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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下午,小两口回到了顾家,顾卫军正在跟商父下棋,见到他们俩回来十分高兴,一人围了商净一边,回来啦?外头冷不冷,我孙子孙女儿今天乖不乖?
有没有闹你,奔波这么久有没有不舒服?
商净明显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自从她发现自己怀孕四十天起,她就已经成了重点关照人,等发现是对龙凤胎之后达到了最高峰,两个老人家在一天之内把消息散布给了所有人。
顾垂宇,你不知道你媳妇儿怀孕吗?还让她提东西!顾卫军指着商净手中提着的女式小包瞪向亲儿子。
顾垂宇放下自己手里的大包小包,无奈地轻笑一声,这里还有两个比他夸张。
商净哭笑不得。
快快快,累了吧,喝点热汤就上去休息,身体要紧。李婶端来了jī汤,商父连忙说道。
我不想喝。商净觉得没胃口。
三个不同年龄段的大男人全都连哄带骗,硬是看得商净把一碗汤喝得gāngān净净才作数。
商净喝完了汤,因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也不觉得累,就想去与顾垂宇逛逛街买点年货,被俩父亲一惊一乍地制止了,你现在还乱跑什么!今天人那么多,万一挤着你怎么办?
这不还有顾垂宇在的吗?
不行不行。
商净扯了一下顾垂宇,顾垂宇哄她,明天我再陪你出去,今天坐这么久飞机我也累了,你陪我上去睡会?
想起他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商净立刻投降了,好啊,那咱们上去吧。
两口子手拉着手上了楼,商父笑道:还是垂宇有办法。
家和万事兴,这样才好。顾卫军背着手笑了。
除夕夜是老顾家的聚会之时,如今直系下最年长的是顾卫军的二叔,其余人加起来前前后后已经有三十多人,一共坐了两桌共庆佳节,好不热闹。
只是本是喜庆之时,却硬生生地被顾垂宇的大叔顾卫兵搅和了,他等到人都到得差不多才姗姗来迟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大着肚子的qíng妇给领了来,现场顿时冷了,顾卫兵的女儿顾夏差点没冲上去打人。
商净看到那小三也惊住了,那张脸居然是陈静!
你早知道了?商净立刻质问脸色也非常不善的顾垂宇。
也就是前两天才知道的搞什么名堂!顾垂宇紧皱了眉,明显地对大叔这种做法非常不悦。
不仅他怒了,顾卫军也怒了,顾卫兵!你给我把人带走!他不要脸老顾家还要脸!
顾卫兵知道堂哥会生气,他求助的眼神看向父亲。
二大爷是顾卫军惟一的长辈,现在虽然顾家是顾卫军当家,但他还是说得上话的,他叹了口气,支了支拐杖道:卫军啊,事以至此,就随这混帐东西去吧,再不济,那女娃肚子还怀着咱顾家的金孙不是?他膝下一直没有亲孙,三个儿女生的都是女儿,这让他遗憾得不得了,所以在知道他那小qíng妇怀的是个儿子的时候,反对也没那么qiáng硬。
叔,您也是糊涂了,金孙是咱这儿在座的小辈们,还有三宇媳妇肚子里的俩宝贝蛋,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生的也配进老顾家的门?顾卫军做为大家长还是很有威严的。
陈静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依偎在一起的顾垂宇和商净,带着两个大戒指抚着肚子的手紧了紧,眼里闪过复杂怨恨的光芒。旋即楚楚可怜地望向顾卫兵,我说了不来的,你这么做,不是让我更为难吗?
顾卫兵看见自己小qíng人这么泫然若泣,大男子的保护yù立刻就上来了,为什么不来,我已经离婚了,你又怀了我的骨ròu,你不来难不成我让你一个人孤仃仃地在家?
顾夏见不惯他们这种惺惺作态,舀了杯水冲上去就泼在了陈静的脸上,贱人!
顾夏!顾卫兵骂道。
他的亲弟弟顾卫祖上前来将顾夏拉至身后,大过年的gān什么!
商净跟顾夏关系不错,见她这样也想上前,被顾垂宇拉住了,小心碰着你。
陈静怎么勾搭了大叔,是不是你惹的事?商净恼得不行,虽然是以前的事,但想起那儿会就硌应得不行,加之怀了孕qíng绪不稳,她眼眶都有些发红。
顾垂宇见状心惊得不行,连忙搂着她澄清道:不是我!那会跟她断了之后就再没联系过,我发誓,宝贝儿!
反正跟你脱不了gān系!
这头后院起火,前边也不消停,陈静受了惊吓,捂着八个月的大肚子直叫疼,二大爷见状,忙叫人扶她坐下,这女人被泼了不要紧,别伤着他的孙子。
要真伤着了就去医院,还愣在这儿gān嘛。顾卫军皱眉。
大哥,你就不能放过我这一回?小静她没做错什么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现在事qíng已经都这样了,你就别为难我了好吗?顾卫兵最近诸事不顺,在家里抬不起头来,在陈静那见她眼泪汪汪又觉得自己没用,他本来不想把人给带来的,但是看见她可怜兮兮地挺着大肚子送他出门,他又怎么能安得了心?虽然现在心里有些后悔,但也骑虎难下,他状似qiáng硬地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谁也不能阻止我!他扶着陈静坐下。
顾卫祖真想一巴掌拍醒大哥,他这算把丢在家里人面前丢尽了。
常惜纹见着陈静那张脸,就恨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斩糙除根,现在难不成以后还得叫人一声大婶?
顾延宇开了口,大叔,我虽然是小辈,但我也说句实在话,这孩子您可以留着,但这个女人是绝不能娶进门,一来她品xing不好,明明知道您是有妇之夫,还有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儿还勾引您,二来您要是执意把她娶了,难不成我们这些比她大上许多的还要叫她大婶?这说出去咱们顾家就成笑柄了。
二大爷一想也是这个理,见顾延宇同意留孩子,也顾不了许多,那就等孩子生出来就把她送走。
陈静见他们毫不把她当回事地谈论着她,羞rǔ感一**涌来,但她始终没有大吼出声,而是在顾卫兵怀里哭得直抽抽。
大过年的哭什么哭,晦气!顾卫军骂道。
商净看着眼前同样是孕妇的高中同学,又看看小夏那张愤怒的脸,气得直掐顾垂宇。
顾垂宇一直努力让商净保持一种乐观的心态,见她今天这么生气,不停地软语哄着,让她陪着小夏和小孩们先出去散散心,商净看一看四五个小孩儿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点了点头敛了气领着他们出去了。
商父不好掺和,借口也出去了。
待小辈们一走,顾卫军径直说道:赶紧给我把人领走,大过年的别让我不消停!
既然来了就算了吧。二大爷怕这一折腾影响他孙子。
顾垂宇冷笑一声,顾卫兵这事儿做得太不地道。他都已经跟他挑明了陈静是他以前的qíng妇,他还执意说什么陈静已经向他坦白过,谁没有年轻犯糊涂的时候,照他看来,人什么时候都有犯浑的时候,想让她上台面还非得舀辈份压人了,还把他老父亲舀来做靠山,这是五十岁的人做的事儿?还把他净净给硌应得不行,今天不把陈静马上送出去,净净可能连饭都吃不下了。他既然全然不顾及他,他也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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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这可不行,这陈静是我以前一qíng妇来着,我媳妇儿知道这事,她在这儿我媳妇儿就生气,现在她肚子里怀的是老顾家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孙,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顾垂宇此言一出,引起轩然大波,二大爷瞪圆了双眼气得不行,卫兵,你!舀着侄儿不要的破鞋当宝,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顾垂宇!顾卫兵没料到他居然这么不留qíng面。
陈静顿时脸如铁青。
顾卫军也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对自己的堂弟气得直摇头,垂宇以前没长进,你比他更没长进!他至少改邪归正了,你倒是越活越过去了!他越说越气,心想别真气坏了老三媳妇,要么她走,要么你们俩走,别在这儿让一家子人吃不下饭!
大哥,你也知道我前妻是什么xing子,我能忍到今天就不错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家的温暖,你就不能理解理解?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想怎么过怎么过,我们也拦不住你,但是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进顾家门,你要是执意跟她一处,最好另立门户,我们老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二大爷只觉脸上无光,这女人以前做过三宇的qíng妇,想想以后生下来的孙子都低人一等。他的心思也一下子淡了,摆摆手,把她送回去吧,大家还等着吃年夜饭呢。
爸!没想到父亲临阵倒戈,顾卫兵不由叫了一声。
快走吧,送了你再回来。顾卫祖还是没把话说死了。
不回来也成。顾卫兵的亲妹冷哼一声。要是给他起了这个坏头,家里的男人还靠谱吗?
顾卫兵众叛亲离,一时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这么对他。
陈静孤立无援,见顾卫兵也傻了,只得自力更生,抹了抹眼泪道:我知道大家看不起我,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目的,虽然卫兵比我大很多,但他一直很照顾我,我才不由得倾心于他。事实胜于雄辩,大家以后会知道的。
偌大的饭厅没一个应声,连瞅都没瞅她一眼。
这种女人他们见得还少了?
顾卫兵见状,气愤地拉着陈静就走,行,你们就好好过年吧,就当没我这个人!
憋屈地跟着顾卫兵走了出来,陈静一眼看到在大厅领着孩子玩儿的商净,还有站在她旁边说话的顾夏。
我去跟小夏道个歉,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她转头柔声道。
你还去gān什么,她待会又舀水泼你。
你们毕竟是父女,我不能让你们为了我反目成仇啊,那样我就更罪过了,你让我去试试,好吗?
顾卫兵心想这么知书达礼的女孩怎么家里人就不待见,就是因为她比他小二十来岁就是有目的吗?
陈静得到首肯,挺着肚子走了过去,顾夏眉头一皱,上前就要开骂,商净明白陈静心思太重了,怕她吃亏,将她拉到身后,冷冷道: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陈静直直盯着她,明明是我先跟他在一起的,凭什么是你享尽这一切?
商净面无表qíng地道:是你自己作践。自己都不懂珍惜自己,还指望谁呢。
我为爱qíng可以不顾一切,你瞻前顾后还能博得男人怜惜,你的手段比我高。
没有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即使当初我跟顾垂宇错过了,我会遗憾,也不会后悔。
跟她说那么多gān什么!顾夏哼了一声。
陈静转了视线看向她,微微一笑,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跟你爸在一起。
商净喝道:陈静!虽然刚刚她跟顾夏说了这事,也不代表她能在这儿挑拨。
你这贱人还想挑拨离间,你不就是我三哥以前的qíng妇吗,什么大事,我爸瞎了眼我哥还没瞎,他不就是玩玩就把你扔了!三哥以前何止一个qíng妇,要是每个都像她那样顾家岂不乱了套了?说来说去还是她本身最贱。
你!陈静上前一步。
你什么!顾夏长臂一推。
啊!陈静叫了一声,商净下意识地伸手拉她一把,却被她一手推开。
商净自己也打了个踉跄,幸好顾夏给扶住了。
顾垂宇出来找老婆,见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商净!他跑过去搂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商净摇摇头。
顾卫兵也上前来,他看了看陈静又关心地看看商净,现在这侄媳妇是宝,要是她有个闪失他还真没法jiāo待了。
大伙儿听到声音都出来看看,一见这场面不由分说地就问商净伤着没有,要不要去检查看看。陈静挺着大肚子站在一旁,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
顾卫兵又被顾卫军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这才拉着陈静走了。
商净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儿,大家才放了心下来,回到包厢里让服务员准备上菜。顾垂宇搂着商净千哄万哄,商净这才慢慢消了郁气,开开心心地过除夕。
而这边的陈静坐在冷清的车里,瞟向开车的老男人,呜呜地落下泪来。
所谓同人不同命,大抵也是这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个俩包子的番外,敬请期待~~
第110章番外妹控记
唐家的少夫人符晓今天很忙,一大早起来让厨房忙这忙那,自己不工作也不跟老公出去,原因是一会就有贵客上门。
妈,妈,是谁来啊?正在暑假中跟着父亲做完训练的两个儿子jīng力旺盛地一左一右地围着母亲问道。
是昊昊和悦悦来,你们快去冲凉换衣服吧。
谁啊?
你们记不住了啊?也对,你们上次见面也还很小。符晓笑笑,商净一家一直没回北京,她也是每年匆匆见了一两面,不过以后就可以常见了,因为顾垂宇已经回到了这儿,来了你们就知道了,你们又多玩伴啦。
是不,是男生还是女生?
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他们是双胞胎哦。
双胞胎!两个小孩都稀奇了。
唐学政冲完澡出来,听到他们母子的对话笑笑,他们长得也不是很像,不过妹妹长得真jīng致,哥哥要长那样以后就讨不到老婆了。
是呀,幸好是异卵。符晓也赞同,悦悦以后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那男生呢,打架厉不厉害?小男孩对女生的话题持避嫌态度。
试试不就知道了,正好等来了叫他切磋切磋。唐学政终于找到机会了,真所谓君子报仇二十年不晚。
符晓哭笑不得地拍他一下,然后又转头看了看二楼,小西瓜还没起来?
都暑假了让她多睡会,谁叫她像你呢。唐学政调侃道。
嫌弃啊?符晓媚眼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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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都来不及。唐学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两个儿子明显已经习惯了,嫌弃地耶了一长声,上楼冲凉去了。
九点刚过,唐振茜睡得迷迷糊糊的,隐隐听到楼下有动静,突然想起妈妈说今天有小伙伴来玩,难道来了吗?她欣喜地翻身下chuáng,连脸也来不及洗,穿着可爱的小睡裙就赤着脚跑了出去。
一打门,却听到走廊传来女孩子哇哇的哭声,她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美美裙子的小女生坐在地上大哭,她连忙跑过去,问道:妹妹,你怎么啦,是不是摔倒了?
那小女生抬起泪汪汪的眼,看到她又哭又笑,你就是妹妹对不对?我是悦悦哦,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好啊,唐振茜点头,却看见她的手上红肿了一块,哎呀,你摔破皮了!快来快来,我有创口贴。她连忙把她扶起来。
小女生也就是顾成悦笨拙地起身,抹抹眼泪,都是悦悦太笨了,悦悦经常摔倒。
我也经常摔倒,我也很笨。唐振茜偏头笑道,我叫唐振茜,你可以叫我小西瓜。
小西瓜,好好吃。顾成悦说完,马上又连连摆手,妹妹我说错了,我说好好听的。
唐振茜嘻嘻笑了,心想你还叫我妹妹呢,你肯定比我小。
两人进了房间关了门,楼梯口出现一个穿着t恤长裤的小男孩,虽然才八岁但个头很高,黝黑黑的双眸看着紧闭的门扉,神qíng似乎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两个母亲在楼下喝茶,符晓笑道:悦悦真可爱,现在小学生都太早熟了,还是悦悦这样好。
商净轻笑一声,比起悦悦来,昊昊可真是成熟得像个小大人,他对妹妹照顾得他爸都啧啧称奇,他们两岁的时候一到点了昊昊就捧着牛奶瓶子到我面前要我冲牛奶给妹妹喝。
真的?符晓真稀奇,他们家的两个小子虽然也喜欢妹妹,但也总没耐心陪妹妹一起玩。
是啊,越大就越明显,现在在家叫妹妹起chuáng,帮她穿衣服,梳头发,盯她吃饭,跟她上学都是哥哥一手包办,我这个妈妈轻松得很。
昊昊是妹控啊。符晓眼前一亮,真萌!
等三个小朋友从二楼下来,符晓只见顾成昊一手牵着一个,两个妹妹乖巧地跟在两边,走过来就像画报一样,漂亮得不得了,符晓快被这副场景萌翻了。自己大儿子跟小霸王似的,老二又有样学样,叫他们带妹妹一起玩就嫌丢人,说什么男生女生不能一起玩的。
等他们坐好,厨房送来茶点,顾成昊坐在两个小女生的中间,十分绅士地为她们服务。顾成悦对顾成昊夹过来的点心摆摆手,先给妹妹吃。
顾成昊轻轻一笑,好,先给妹妹吃,悦悦真可爱。
唐振东和符振南稀奇地看着顾成昊,他害不害臊!
顾成昊把点心移至唐振茜面前,温柔笑道:西瓜妹妹,你喜欢吃这个吗?还是你想吃其他的,我帮你夹。
我喜欢吃的,谢谢昊昊哥哥。唐振茜从来也是个顽皮的,在家里老跟哥哥们对着gān,从来就没像对顾成昊这么轻言细语。
符晓被萌得忍俊不禁,抓着商净直夸,昊昊真懂事!
还懂事呢,真丢人!唐振东撇撇嘴。
顾成昊为两个妹妹添茶夹点心,直到她们吃饱了自己才开始吃起来。
等点心撤了之后,唐振茜邀请顾成悦去她的房间玩,顾成悦道:哥哥也去。
顾成昊点点头,好。
喂,你跟女生有什么好玩的,跟我们去打游戏!唐振东道。
符振南坐在一旁虽然不说话,但也明显地表明了是这个意思。
商净建议道:大家一起玩,这么好的天气,你们去捉迷藏吧。
这对于现代小孩来说是个古老的游戏,他们基本都不玩了,因为没有伴儿。现在好容易有五个伙伴,他们一想也同意了。
我把小小姐也叫来。唐振茜又蹦又跳地去打电话了。
结果莫小小来了之后,六个人在唐家的花园里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吵闹声都快响破云霄了。符晓和商净坐在阳台上一边看着他们一边聊着天。
那你打算gān什么?
我在这儿也开了个武馆,明后天就开张了,然后再看看有什么慈善活动去做义工。这些年商净无论在哪都坚持在当地进行慈善活动,她也渐渐被慈善界的好事人事给挖出了真实身份,这无疑地给顾垂宇的政治形象添了许多分。
你要去也叫上我一个。符晓一直是资助孤儿院的,但她忙于写作与照顾孩子,做活动很少,现在孩子都大了,她也可以腾出这个时间来。
好。
咦,你的武术不是教女孩的吗?你也把我们小西瓜跟小小给带带吧,她们都嫌跆拳道什么的不好看,不愿意学,但我觉得女孩子家还是学点防身术比较好。正好是暑假。
好啊,问问她们愿不愿意,愿意的话明天就可以来了,我到现在还没找到继承人呢,希望他们之中有一个。商净看着孩子们笑笑,对了,乔荞现在在哪呢?上次打电话说要回国。
裴宁又追过去了,不知道又整了什么事。符晓感叹着快四十岁不婚主义的潇洒姐姐的魅力,他还不死心呢。
裴宁结过婚,是门当户对的一位千金,但是不到两年就离婚了,为了离婚他还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可是当时见他却完全不后悔,之后他就发了疯似的追着乔荞满世界跑。
当初他还劝我理智一些,到头来他才是最痴qíng的一个,就是觉悟得太晚,同时爱上的人太难缠。商净有些幸灾乐祸。
qíng字最磨人啊。符晓想起了老公,感慨良多。
是啊。商净自然也感同深受。
商净领着孩子们在唐家玩了一天尽兴回家,第二天符晓把唐振茜和莫小小送来,外带两个非要跟来看新鲜的儿子。
结果就这么一学一练,一整个暑假里六个小朋友都几乎玩在一起。起初唐振东看顾成昊天天跟女生混一堆的模样不顺眼,顾成昊也对唐振东老叫顾成悦小笨蛋的行为不满,两人非常默契地找了个时间,让符振南看风,在厕所大打一架,虽然当然是各方面都占优势的唐振东取胜,但顾成昊儿狠劲十足不怕死的打法让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顾成昊也佩服起打架技术一流的唐振东,居然一笑就和解了。之后他对唐振东和符振南袒露了心声,我妹妹笨,都是我的错。
原来顾成昊和顾成悦虽然是双胞胎,但几乎走了两个极端,顾成昊非常聪明,几乎十项全能,可是顾成悦考试却是全年级倒数第一。他偶尔听到大人的对话,说是可能跟双胞胎有关系,双胞胎中出现一个正常一个不正常的qíng况都很多。他记在心上,回头到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所言不虚。他从此之后就认定了顾成悦都是被他抢完了营养才变得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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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振东对这些完全不懂,他挠挠头道:她也不是很笨,我就随便说说,再说她很可爱啊。他有些心虚,比起自己妹妹和莫小小来,顾成悦是挺笨的,但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
于是两人对顾成昊的形象大为改观,一个暑假的潜移默化下来,他们发现三个小女生还都挺可爱的,对他们撒娇要这要那的时候他们特有成就感,听她们跟大人们说哥哥们最帅了这种话几乎鼻子能翘到天上去,有谁欺负她们仨,他们过去就是一顿胖揍。
于是三个男生在妹控的道路上成长,并且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倾向。等到他们读同一所高中的时候,这种妹控达到了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最高峰,他们的人生,也从这时真正展开。
这群继承者们,能够继承父母的什么品质呢,什么都好,只希望惟独不要忘记爱。
作者有话要说:后记
完结啦~~撒花撒花~~
其实某读想说,这篇文的本意是篇励志的来着。
当一群渣在一起,就没人觉得渣了,但当渣遇上了光,才会明白这世界依旧有真与虚,美与丑,善与恶。
在这个物yù横流的世界,希望大家都能最低限度地保留一颗赤子之心。
别人不懂得珍惜,女人一定要自己懂得珍惜自己。你不希望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同理,男人也不会愿意娶一个轻贱自己的女人。顾垂宇爱上商净,是天意,也是商净的自尊自爱,如果一开始她就抵制不住诱惑委身顾垂宇的话,那或许就是另一个陈静或者安安的故事。
虽然小说是虚构,但道理是一样的。
这篇文写了个渣男,下篇文写什么呢思考中
鞠躬!下本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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