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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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作者:疯子三三【完结+番外】
备注:
【文案】钟礼清在和肖禾领证七天后,又迅速闪离嫁给了白忱,而肖禾则娶了白忱的前妻林良欢
四个年轻人的命运一夜之间都发生了巨变,只因为新婚夜发生了狗血的新郎走错dòng房事件
于是,这就是两对yīn错阳差的二婚夫妻,婚后再爱的故事(放心绝对1VS1,双处,并且没有四个人矫qíng的互相纠葛,大家看了就知道了^ ^
本文日更,不定时双更。
【编辑评价】
钟礼清新婚夜发现身上的新郎不是自己的丈夫,却依旧被对方qiáng行占有,这为两人之后的感qíng路覆下了一层yīn霾。而钟礼清认为白忱yīn毒狠辣,却未察觉对方在生活中谨小慎微的照顾。后来在一次意外中钟礼清得知,白忱竟是自己幼时的玩伴!而林良欢和肖禾这对因为走错dòng房再结良缘的夫妻也存在不小的问题,林良欢的黑道背景总是给身为警察的肖禾惹出不小的麻烦究竟走错dòng房这场乌龙,是意外还是人为蓄意? 作者构思巧妙,通篇埋下了不少伏笔,qíng节连贯顺畅,将两对夫妻的故事一气呵成。文中偶有狗血qíng节,但胜在描述jīng彩,让人yù罢不能。人物形象设定真实,两对夫妻xing格对比鲜明,成功地讲述了两对蜜月走错dòng房的新婚夫妻婚后再爱,经历重重纠葛之后终得欢喜结局的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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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盛夏的天,办公室里的空调温度打的很低,钟礼清不自觉把针织外套裹紧,还是被那股呼呼的冷气chuī得头疼。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拿起水杯准备走到饮水机旁接点热水,堪堪走到墙角就踉跄着险些跌倒。
路过的周老师急忙伸手扶了她一把:没事吧,钟老师?
钟礼清恍惚间看了看她眉心紧蹙的脸,脑海中天旋地转的,她摇了摇头撑着墙壁站好:没事。
周老师不放心,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她脑门热的厉害,脸蛋也跟烙红的铁似的又烫又灼。
发烧了,还是去医院吧。
下午还有摸底考呢。
钟礼清想拒绝,她早上出门吃了退烧药,熬几个小时还是可以的。
周老师眉心拧得更深了:不行,再烧下去该出事儿了,下午的考试我替你了,正好我没课。
钟礼清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她平时xing格沉闷木讷,同事关系也很一般,刚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办公室午休的老师也没几个凑过来查看qíng况的。
这不仅仅和她xing格有关,还和
快去吧。周老师帮她把水杯放回办公桌上,还体贴的递过她的包,只是眉眼间略显迟疑着试探道,要通知你老公吗?
钟礼清本来还泛着红的脸马上透了些苍白,急忙摇头:不用,我自己去。
察觉到周老师疑惑的神qíng,她垂着眼解释:他出差了,没在水城。
周老师就没再坚持,叮嘱她一定要找人陪同。钟礼清却谁也没通知,自己打车去了附近的仁爱医院。
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只剩她和父亲、弟弟三人相依为命。
父亲靠一个小餐馆支撑着一家三口的生活,虽然她现在嫁的不错,可是父亲还是坚持一个人打理那个很小的家常菜馆,凡事亲力亲为。
弟弟在临市上大学,只剩父亲一个人cao持着小小的家业。
钟礼清实在不想再让他焦心。
***
到了医院挂号候诊,大厅的人非常多,钟礼清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低头看手机。
屏幕滑到通讯录,指尖在白忱两个字上犹豫着,触屏手机很灵敏,只要稍稍感应到热源就自动拨了出去。
钟礼清慌忙将它掐断,竟然长长吁了口气,额头都汨出浅浅一层细汗。
林良欢
大厅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钟礼清下意识抬头,在护士站的地方看到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孩皱眉拿着一个塑料袋,冲不远处的一双男女喊道:你的药,怎么又忘记了,毛毛躁躁的。
站在不远处面容jīng致的女人微微驻足,因为护士的一声厉喝显得有些窘迫,身旁着笔挺警服的男人抬手拍了怕她的脊背,沉声回答:我去拿。
肖禾阔步走过去,宽厚的脊背挺得笔直,衬得他一身熨帖的制服更加硬挺合身。他和那位护士小姐似乎也是认识的,低垂着眉眼认真听她说着什么。
钟礼清这才记起,林良欢以前好像就是这个医院的护士。
肖禾拿过药和那护士小姐道谢,走到林良欢面前,厚实的大手虚扶着她的脊背:走吧。
林良欢看了眼他刻意保持距离的姿态,眼神一黯,沉默的和他往外走,余光一瞥,她先看到了钟礼清:钟小姐。
钟礼清有些尴尬,肖禾也看到了她,倒是礼貌颔首:礼清。
钟礼清只能走过去打招呼,脸上挂着浅笑,目光扫过肖禾手里的药袋:你们也来看病?
良欢病了。肖禾墨色短发下的眉眼深邃坦然,他直直看着钟礼清,忽然又问,你怎么一个人。
林良欢也蹙起眉心,认真的看着她。
钟礼清只好又解释一遍:白忱出差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大厅里依旧嘈杂炙热,钟礼清只好率先打破沉闷:你们先走吧,林小姐病了需要休息。
林良欢的xing格和钟礼清截然相反,做事雷厉风行惯了,她拿出手机不悦道:我给白忱那小子打电话,让他马上滚回来。
林良欢和白忱是青梅竹马,向来不惧白忱丝毫。
钟礼清急忙拦住她:不用不用,只是小感冒,拿点药就好了。
林良欢眉头皱的很深,好像比白忱还要关心钟礼清似的:你白忱是不是欺负你了?
钟礼清愣了下,哭笑不得: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肖禾和林良欢这才放心离开,钟礼清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怔忪。
谁也不知道那个高大挺拔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是她登记七天就离婚的前夫,而她现在的丈夫,是林良欢的前夫。
听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
新婚的第二天,两个新娘都发现自己被不是丈夫的陌生男人破了处
***
你说,礼清是不是过得不太开心?林良欢没话找话说。肖禾正专心开车,听到她的话并没有扭头看她,倒是有了点回应,就因为白忱没陪她一起看病?
林良欢撇了撇嘴,一手翻着袋子里的药盒:你没看她jīng神很不好。
肖禾扯了扯唇角,什么也没说。
林良欢拿了颗药丸扔过去:最讨厌你露出这种高深莫测的笑了,好像我是犯人一样。
肖禾沉着眼看她,声音清清冷冷的:老实吃药。
林良欢鼓着腮和他大眼瞪小眼,最后把手里刚刚拿好的一把药全都塞进了嘴里。肖禾看她连水都不喝,无奈轻笑:林良欢,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女的。
林良欢凑过去,用白净的手指戳了戳他的制服,一双黝黑的眼露出狐狸般诡笑的jīng光:昨晚在地毯上,谁说我浑身上下都很女人他很喜欢的?
肖禾英俊白净的脸上飞快的晕过一抹红,警帽很好的将他的窘态遮掩住。
他抿紧薄唇没有回答,林良欢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忍不住低声问:肖禾,你后悔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肖禾却没有一丝困惑,他依旧是低沉磁xing的嗓音,听不出半分喜怒: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对大家都好。
肖禾向来理智冷静,这和他的职业扯不开关系。肖禾是水城最年轻的刑侦队队长,职业的因素让他整个人做什么都显得条理清晰、理智冷qíng。
林良欢知道,肖禾和钟礼清是相亲认识的,两个人其实没有太多感qíng,当初会结婚也是因为两人都到了适婚年龄,家里又催得紧。
所以那件事发生后,才都没有过多纠结。
而她自己和白忱就更不用说了,只是联姻,而且本来他们就都不甘愿,也是没有半分qíng分的。
当时肖家坚持将错就错,因为肖禾的父亲是水城市委书记,这件事传出去就会成为公众的笑柄,肖家丢不起这个人。
可是林家坚持肖禾负起责任,林良欢的父亲早些年是靠黑市走私发家的,做什么都只顾及江湖义气,林父骨子里还是有些保守老旧的思想,不愿意女儿吃半点亏。
女儿不能白白给人睡了还吃哑巴亏,再说将来不保证白家不会嫌弃女儿。
林父疼女儿是除了名的,想的长远。
最后在林父威胁要把事qíng曝光的qíng况下,肖家总算松了口,答应肖禾离婚娶林良欢。
到现在两人结婚已经快两年了,刚结婚的前半年肖禾还是有些排斥,倒不是他对钟礼清有多深的眷恋,而是始终有些不习惯和别扭,每次亲热都觉得尴尬至极。
好在林良欢xing格开朗大方,又有些林父的潇洒豪迈在身上,总是弄得肖禾没一点脾气,后来两人倒也相处的愉悦,婚姻生活越来越和睦。
林良欢抿着嘴不由笑出声,肖禾微微侧目看她一眼,勾唇骂道:别笑这么怂,显得我很没品位。
林良欢扒着眼睛冲他吐了吐舌头:臭警察。
肖禾勾起唇角笑着:战斗力恢复了,说明烧退了。
林良欢侧身趴在他肩膀上,笑得特别谄媚,在他耳边chuī了口气:早退了,所以老公今晚可以继续检查我像不像女人。
肖禾面无表qíng的伸手把她推到一边:女流氓,前面有电子眼,你是想我穿着制服被查吗?
林良欢鼻子里哼了一声,倒头转到一边装死。
***
钟礼清回家吃完药就睡了,捂着被子睡得全身都是冷汗。恍惚间都被断续的梦境纠缠着,梦到父亲和她相依为命的日子,梦到沉默寡言的父亲半夜背着幼小的她上医院输液。
想到父亲现在一个人凄凉无依,她忍不住就哭了,梦里那感觉真实极了,眼泪流了满脸擦都擦不完。
她想抬手把脸上那片冰凉抹gān净,可是又感受到一双温柔gān燥的大手,沿着她的脸颊擦拭,然后轻柔的探着她的额头,之后便有冰凉的触感落在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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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渴的厉害,迷糊中有甘甜的水源沁进口腔,qíng不自禁伸出舌头去舔-舐那源泉,但是那阵甘甜好像又凭空消失了,剩下的是更加gān燥的炙热感。
似乎有头凶猛的恶láng,瞬间闯进了她的世界。
钟礼清猛然睁开眼,目光倏然撞进一双沉黑狭长的眸子。
他坐在chuáng边,冷硬肃然的五官都因为卧室暗沉的光线显得更加清冷疏离,墨色的眉峰紧拧着,似乎遇到了极其烦闷的事qíng。
钟礼清垂眼避开他的眸光,小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说要去三天吗?昨天刚走,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他却执拗的看着她,好像在观察她的脸色,片刻后又微微松了领带,语气淡然:忙完了。
离得这么近,钟礼清发现他英俊的脸上染了一层晶莹的细汗,而且脚上还穿着gān净逞亮的皮鞋,似乎是匆忙之间赶回来的。
她心里一跳,急忙移开眼不敢再看下去。
白忱沉默良久,起身静静立在他面前,那一刻钟礼清觉得他似乎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可是等了许久,他只说:我去洗澡,吴嫂熬了粥。
钟礼清应声点头,等他离开才伸手去够chuáng头柜上的水杯。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开晚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妹纸在 T - T 在看的姑娘们求收藏,乃们的收藏评论是我的动力哇,嘤嘤嘤新文是双CP,算是新尝试,但是大家放心,还是延续老风格1VS1,两对夫妻不会狗血的纠缠来纠缠去的O(cap;_cap;)O~
☆、第二章
白忱竟然在家吃饭,而且没有去书房办公的趋势,只是一直安静的呆在钟礼清身边看杂志。这诡异的氛围让钟礼清觉得焦躁不安。
他们虽然结婚两年了,但是相处的时间实在有限。白忱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里,偌大的别墅只有她和管家刘妈两个人。
偶尔在家也呆不了太久,白忱是做什么生意的,白忱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这些寻常的基本信息她都不知道。
她和白忱的熟稔程度大概连朋友都称不上。
怎么了?白忱缓缓抬眼,从财经杂志上方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
钟礼清心里翻白眼,她还想问他出什么事了呢?她故作淡定的在他身旁坐下,斟酌着语气:你不走了?
白忱表qíng平淡的看了她一会,放下手里的杂志伸手将她抱在腿上。钟礼清僵硬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刻意想要保持两人的距离。
白忱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双手在她凹陷的腰窝徘徊,舌尖轻轻含了她小巧的耳垂一下:这里是我家,我走去哪里?
钟礼清眉心一蹙,转头看着他:白忱,我们说好的
说好什么?白忱的吻已经落在她颈间,渐渐往下,温热的气息痒痒麻麻的落在她线条汹涌的胸脯上。
钟礼清在这件事上还有些抗拒,但是她的力气敌不过白忱,很快就被他撩得面颊发热。
她挣扎着起身,几乎是飞快的蹦开安全范围之内。
白忱不悦的沉了脸,钟礼清还是有些怕白忱的,他不说话的时候眼神yīn冷,浑身都泛着一股骇人的气息。
我去洗澡。
白忱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
钟礼清掬了捧凉水让自己的头脑更清醒,看着镜子里扑簌往下落的水珠走神。
有件事是她和白忱心照不宣的秘密,那晚,她其实是清醒的。
她一早就发现了身上的男人不是肖禾,因为白忱的脊背上有很长的一条疤痕。本来她和肖禾的关系也没到那么快就可以赤诚相见的地步,看到他结实的脊背实在是巧合。
那天肖禾送她回家,她家住的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里边住的都是附近工厂的职工,大都是外地人。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没素质的从窗户上泼下一盆水,不偏不倚的浇到了肖禾身上。
肖禾身上的白衬衫湿漉漉的贴着jīng壮的身躯,钟礼清迟疑着开口:我给你找件我弟的衣服,小心感冒了。
肖禾笑着摆手:不用,回家就gān了。
正好钟父从饭店回来,张罗着非要肖禾上楼,肖禾不会拒绝长辈,就礼貌的答应了。
到了楼上,肖禾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钟礼清从衣柜里取出弟弟的白T给他,他当着她的面就给换上了。
所以钟礼清记得很清楚,肖禾的脊背上什么疤痕也没有。
那晚当她发现身上男人的疤痕时,他已经蓄势待发抵在了入口研磨,钟礼清浑身都惊出了冷汗,她的指腹沿着那痕迹抚摸确认,最后脑子一懵就喊出口:你是谁?
身上的男人也停住了,他或许是听出了钟礼清的声音不对,所以有那么片刻的迟疑。
钟礼清挣扎着想去开灯,却被他有力的大手扣紧腰肢,他就那么硬生生的刺了进去,没有给她任何心理准备。
钟礼清那一刻既觉得恐惧又觉得愤怒,他这和qiáng-jian有什么区别?
之后不管她怎么奋力想逃都无计可施,她实在太弱了,体型也比他小了大半。他颀长的双腿死死压制着她的膝盖让她动弹不得。
腿-根酸-胀疼痛,结-合的部位更是火辣辣的,他每一次的抽-出cha-入都让她有种凌迟的疼痛和耻rǔ。
男人没了之前的温柔细致,许是发现身下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新婚妻子,于是他少了耐xing只顾发泄。
钟礼清虽然思想保守老旧,可是也听说过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这句话,她知道这时候让他停下已经不可能了。
她绝望的等着黎明来临,忍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侵犯。
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发现身下的女人不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时,还能镇定的qiáng迫她摆出各种姿势配合自己。
钟礼清最早就认定,这个男人不仅冷血,而且是只完全不懂感qíng的禽shòu。
最后肖家决定离婚让肖禾娶林良欢的时候,钟礼清并没有很伤心。她也知道自己配不上肖禾,肖禾是应该对那个女孩负责的。
可是她没想到父亲竟然也会让她嫁给白忱,当时她恨极了白忱,如果那晚发生的一切真的是不可抗力,她或许还能认命,然而那晚他明明是清醒的。
试问,她该用什么心态嫁给qiáng-bào自己的男人?
她没法报警,因为不能再让父亲蒙羞,她只能和血咽下这个肮脏的秘密。可是嫁给那个禽shòu,她实在不甘心。
最后和白忱的结合还是遵从了父亲的意思,父亲不知道真相,只露出了鲜少有的痛苦神色,似乎在做极其艰难的决定:白忱他或许能给你一个安定的将来。
钟礼清不知道父亲口中的安定的将来是什么意思,是指他的钱权?可是父亲又从来都不是依附权贵的人。
后来钟礼清敌不过父亲的qiáng硬,还是嫁了。
她和白忱也从来没有撕开那层疮疤,但是她心里的恨还在,而他似乎也是知道的。所以刚结婚的时候,白忱并没有bī迫她。
他们一开始就说好了等她接受。
后来也有几次就是白忱半qiáng硬的进入,她开始还会不知死活的抵抗,最后弄得自己浑身是伤。后来她就学乖了,能逃就逃。
逃不了,大不了装死。
她不知道这生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和白忱的婚姻,简直是她心口上的一把枷锁。
***
正走神着,浴室门忽然被拉开,他披了一身氤氲雾气朝她一步步走来。钟礼清看清他的样子时脸瞬间就烧了起来,这男人健壮的躯体居然赤-luǒluǒ的bào露在她眼前,黝黑的丛林里怪shòu狰狞,笔直的对着她的方向。
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白忱好像一个俯视众生的王者,眼神坚韧的朝她bī近。
她被抵在了洗手台上进退不得,他浑身滚烫发热,那硬梆梆的巨物更是抵在她腹间蛰得她浑身难受。
她胃里犯恶,紧紧攥着洗手台边缘:你先洗好了,我一会再洗。
白忱没有放开她的意思,长腿分开她紧合的腿-根,手掌覆了上去。他结结实实的包裹着,掌心火热的温度在她牛仔裤外面摩擦,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一句:一起洗。
钟礼清愠怒的抬起脸,只看到他眼底暗浊的黑沉,她不卑不亢的抗拒道:我今天没有心qíng。
白忱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头对上自己冰冷的眼神:你什么时候有心qíng过?
钟礼清咬着下唇狠狠瞪他,白忱箍住她的腰就将她反身翻转过去。
背入的姿势让他感官上得到莫大的满足,他制住她扭动的身躯,一手握住她还被内衣虚虚包裹住的白嫩。
你就这么恨我?
他咬着她瘦削的肩骨,一双纯黑的眸子紧紧盯着镜子里她愤怒的脸蛋,明明上面蕴了迷人的粉嫩,却到处都写满了恨意。
白忱索xing移开视线不再看她,低头专注的进攻她柔软的深处。
钟礼清余光瞥到洗手台上的刮胡刀刀片,眸光一闪,伸手就飞快的夺了过来。
白忱一早就留意着她的举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qíng况,这个女人时而软弱时而狠辣,她的软弱也只有对她的家人而已。
白忱捏住她的手腕,因为以前职业的关系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刀片落在地砖上的瞬间,她白净的手腕上也留下一圈青紫淤痕。
白忱钳制她下巴的手用了点力,狠声警告:钟礼清,别再挑衅我。
他按着她的脊背将她用力压在了洗脸台上,提起她的细腰将她弓成了艰难的弧度,他的力道更加迅猛qiáng烈。
钟礼清的脸颊蹭着冰凉的台面,只觉得心都越来越荒凉,渐渐麻木。
***
林良欢早上睡到自然醒,睁眼的瞬间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肖禾每天都起得很早,也不会因为头天晚上加班就睡懒觉。
她伸手把肖禾的枕头抱进怀里,深深嗅着他残留的清慡气息。
chuáng头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她睁眼不耐的捞了过来,看到上面的名字表qíng更加烦躁:喂?
大小姐,你快点来一趟,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啊。
林良欢把枕头一扔,倏地从chuáng垫上弹了起来,薄被滑下露出美好的女-体也全不在意:路三,你他妈的真能给我惹事!
路三在电话里唯唯诺诺的道歉,说了半天好话林良欢才松口,她光着身子跳下chuáng,打开衣柜飞快的换衣服:这次又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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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三却半天不敢说话。
林良欢没耐心的骂道:不回答我就不管了,你自生自灭吧。
路三抖抖索索的半天才支吾出来:向阳区,刑侦大队。
林良欢正用肩膀夹着手机,费劲的扣内衣扣子,听到地址时惊得手机都掉在了地板上。靠,那不是肖禾的地盘吗?
这下麻烦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大家或许看不出啥名堂\(^o^)/~ 今天本来要三更的,但是我妈去打麻将了,没人帮我带孩子,于是我领了一天孩子就没空码字,所以为了弥补明天还是双更最后还是求收藏求留言,虽然今天写的少,但是后面会尽快让它肥起来哒 T T,求不要抛弃!!
☆、第三章
早上九点,刑侦大队办公室里正是一派繁忙景象。大门忽然被推开,林良欢提着两个塑料袋往门口的办公桌上一放,伸手打开便餐盒的盖子:哎,大家都别忙了,先吃点东西。
偌大的空间里瞬时充斥着米粥的香气和蛋饼的葱香,忙碌的警员们微微一愣,有几个伸着懒腰就往她这边涌:嫂子一来咱就有口福了。
本来正愁眉哭脸坐在办公桌前的路三也顷刻间变了脸色,神色得意起来,扯了扯衣襟挺起了脊背,对面前的警察不屑道:看到没,保我的人来了。
林良欢却没看路三,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着。
她拿起一杯豆浆递到正在打字的文职小李手中,扶着她的肩膀低声问:肖禾没在吧?
小李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细眉:嫂子你又来保人啊?上次肖队可发话了,要是你爸手下的人再闹事,一定严惩。尤其是像那位,一直声称自己认识肖队,上边儿有人那种。
林良欢拿筷子给她夹了个生煎包,小李被她塞了满嘴,嘟着嘴巴说不出话。
林良欢瞪了眼路三,趁机对小李说:只要你别告诉他我来过就行。
小李被噎得大口喝豆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嫂子,肖队早晚会知道的,他一翻签名就知道啊。
林良欢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向她讨好:拜托你了小李,他在忙要紧事不会关注这点小事儿的。
小李同qíng的看了她一眼:平时看你挺凶的,怎么这么怕肖队啊。
林良欢笑着帮她捏了捏肩膀,神秘兮兮的回答:我这是在支持我老公工作,不给他扯后腿呢。
她说完又去和其他人寒暄,林良欢jiāo际手段好,和肖禾队里的人又都熟悉,很快就把办公室里的人都逗得又无奈又好笑。大家对她来保释林父手下混混这种事早就睁只眼闭只眼、已经见怪不怪了。
路三看到林良欢终于有空理自己了,急忙腆着脸迎上去:大小姐,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林良欢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往他后脑拍了一巴掌:我说过多少次不许再惹事,你听不懂?
路三垮着脸yù哭无泪:这我也是按老爷子的吩咐,再说了,咱有姐夫这么好的关系,不用白不用啊。
林良欢的脸色更难看了,小李在一旁撇着嘴:叫的怪亲的,你忘了早上肖队都不爱搭理你。
路三恶狠狠的看着小李,语气凶悍:死丫头,姓名、地址,小心老子晚上
路三的话没说完就被林良欢抄起小李怀里的文件夹,用力拍在了他脸上:闭嘴,你以为这里是哪!
路三看林良欢脸色不好,马上识相的闭嘴了,怏怏的站在一旁装哑巴。
小李没见过林良欢这么彪悍的样子,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林良欢拍了拍她的肩膀,另一手拽住路三的领口将人带到自己旁边,她对小李笑道:人我领走了,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小李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林良欢,支吾道:行。
林良欢扯着路三的领口就把人拖出了刑侦队,办公室里其他人都瞠目结舌的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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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三被林良欢狠狠甩在了车前盖上,她指着路三的鼻子骂道:我爸那套老旧的黑社会思想,你竟然也信,什么年代了还收保护费,你几岁了啊?收也就算了,你长点脑子好吗?为什么会扯进肖禾正在办的案子里,你和那个业主的死要是真扯上关系,我也保不住你!
林良欢越想越气,简直有些bào跳如雷:怎么都不知道与时俱进。
路三双臂抖抖索索的撑在车前盖上,郁闷的张了张嘴:大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老爷呢。你有新思想新创意,那你倒是听老爷的话接管他的生意啊。他就您这么一个孩子,您怎么能为了那臭警察就
闭嘴。林良欢凶狠的瞪着他,不许叫他臭警察。
路三垂着眼咕哝一声:不是你一直这么叫吗?叫了四五年了,一时改不过
这话一出口,林良欢脸色蓦然一变,她抬脚就往路三身上踹,路三吓得脸色一白急忙自救:大小姐你来真的!
林良欢咬牙看着他:管好你的嘴。
路三捂着嘴不敢再吭声,等林良欢脸色好一点才凑过去,试探着问:那大小姐你到底要不要管老爷的生意,杨峥他们蠢蠢yù动,就等着你和老爷子翻脸了。
林良欢斜眼瞟着他,语气好了一点:谁说我和我爸要翻脸了。
路三惊愕的眨了眨眼:不是上次老爷准备在寿宴上把位子jiāo给你,那臭警察肖队长不喜欢你再扯上这些事儿,你就当场拒绝了,和老爷不欢而散了嘛。
林良欢垂着眼没说话,烦躁的在皮衣口袋里摸索。路三急忙掏了烟递过去:大小姐,其实你真管了,那警察也不能怎么着的。
林良欢冷冷的往他脸上吐了口烟,慢慢回答:不是因为肖禾。
啊?
是我自己,我不想再gān那些缺德事儿了,我想gāngān净净的活着。
林良欢目光深远的看着前方,面容jīng致的脸上满是坚定不移,路三抓了抓耳朵,费解的问:什么gān净?
林良欢笑了笑没有回答,绕过他往车里走。
路三在后面嚎道:大小姐,那个肖禾可真不给面子,我喊他姐夫他理都不理。你怎么会喜欢这种男人,除了长得好看点,到底哪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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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艰难的翻了个身,费了很大力气才够到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估摸着今天又得请假了。
脑子沉得比昨天还要厉害,看手机上的号码都一阵阵犯花,她找到主任的电话拨过去,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上个月请了四次假,每次都是被白忱弄伤见不得人。这个月好不容易已经到了月末,谁知道还是没逃过。
昨晚做到后来她已经快要昏死过去,被他抱进放好热水的浴缸泡澡。她虽然已经不太清醒,可是还是能感觉到他那双恶心的大手在她私密部位流连,似乎在替她清理残留的痕迹。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睁眼就给了他一耳光。
白忱眼里的yīn霾瞬间翻腾起来,他没有说一句话,却拽住她的发丝将她按进了浴缸里。
她不会游泳自然也不会憋气,而且因为童年某些往事有些惧水,她扑腾着四肢,在某一刻甚至想要放弃求生的yù望。
白忱却不像以前那么粗bào,好像没有惩罚她的意思,很快就把她又从水里拽了起来。
他yīn鸷的看着她,英俊的脸上绝qíng又冷漠:我说过,别再挑衅我,吃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钟礼清恨恨的看着他,白忱忽然勾起唇角对着她微微一笑:钟礼清,想死吗?你可以尽管去死,反正你家里有的是人给你陪葬。
钟礼清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抓起一旁的沐浴露就往他身上砸过去:禽shòu!
白忱轻易就避开了,她的攻击每一次都没落到什么好,不是被他折磨得更惨,就是只能一次次气馁的看到自己和他之间可悲的权利悬殊。
白忱扣住她的后脑,目光紧紧攫住她愤恨的双眸:记住我的话,好好活着。恨我就让你自己qiáng大起来,别像现在活的跟个死人似的。
主任很快就接通了,语气果然不好:你昨天就请假,今天又请,不知道现在正是中考前的最关键时期吗?
钟礼清只觉得嗓子gān的厉害,发出的声音她自己都陌生至极:对不起主任,我、我实在是病得下不来chuáng了。
钟老师。主任没耐xing的打断她,你要是实在gān不了就趁早说,我们可不能耽误了学生们的前途。
主任打着一口官腔,钟礼清知道自从和肖禾那事儿闹开后,她在学校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每个人都说她作风不好。不明真相的人们却说的言辞凿凿,好像亲眼看到她新婚夜出轨了一般。
钟礼清艰难的解释:不是的主任,我明天一定去,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主任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钟礼清捂住发烫的额头,只觉得不胜其烦。可是她不能没了这份工作,老师的待遇好,将来还有退休工资,有朝一日她离开白忱还能有个好的保障。
对不起主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钟礼清低眉顺目的应着,白忱正好推门进来。
她只余光瞥到他就迅速的侧转过身去,白忱却也不在意,手里端着托盘走近她。钟礼清又和主任道歉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白忱面无表qíng的站在chuáng边,把托盘放在一旁:吃东西。
钟礼清不理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紧紧蜷了起来。
白忱站了会看她没动作,伸手端起托盘里的粥碗,钟礼清感觉到他的靠近,拿过枕头就bào躁的砸了过去:滚。
白忱另一手轻飘飘的攒住枕头,眉目间隐隐有些不悦,却还是克制着在她身边坐下:张嘴。
钟礼清皱眉瞪着他,两人沉默的对视,谁也不先败下阵来。
倒是钟礼清忽然笑出声,讥诮的讽刺道:白忱,你是受nüè狂还是犯-贱,咱们这副样子,有什么意思?
白忱yīn冷的脸庞没有丝毫动容,还是机械的重申: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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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大概在十点后,等不及的妹子可以明天看O(cap;_cap;)O~然后还是求收藏啊求花花,大家表嫌弃肖禾这对哇,现在他们的qíng节还木有展开,其实也很有爱的,白钟这对就不说了,的确是走nüè恋路线的,咳
☆、第四章
钟礼清觉得白忱就是个疯子,虽然她不清楚他的家庭背景,也不清楚白忱到底有多少钱,但她可以确定白忱有足够的权势手段娶各种能让他满意的女人。
而不是像她这种,躺在枕边随时都恨不能掐死他的仇人。
白忱看着她冷淡僵持的姿态,把调羹放回粥碗里递给她:你心里在骂我。
钟礼清直言不讳,淡然点头:是。
白忱静静看着她,黢黑的眼底看不出喜怒。钟礼清几乎以为他会再次发怒攻击自己,却没料到他只是固执的提醒:吃完东西吃药,你想和我对抗,就要保持体力。
钟礼清把碗接了过来,一直垂着眼半分目光都不屑于分给他:你可以出去吗?对着你没有胃口。
白忱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就起身离开。
钟礼清等他带上房门才吁了口气,迟疑着舀了口白粥喂进嘴里,意外的发现里边竟然还体贴的放了冰糖和梨块,并且梨切得非常小、入口即化的感觉。
果然还是吴嫂比较心疼她,钟礼清吃着热乎乎的粥,眼眶不自觉红了。
晚上白忱倒是没再来纠缠,或许良心发现知道她烧的不轻,钟礼清还是不放心的把房门上了好几道锁,又用梳妆凳堵在门口。如果白忱开门进来,她至少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钟礼清躺在chuáng上还在想,她和白忱的生活好像总是陷入怪圈,每次只要有一丁点进步就会又被打回原形。可能他们八字相克吧,结婚前真该让有些迷信的父亲请算命的卜一卦,说不定婚事就此作罢了。
钟礼清想到这嘴角不自觉上扬,要是没和白忱结婚,她现在的生活该是另一幅样子吧?至少会比现在幸福许多。
想着想着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又感觉到那双温暖的大手一直温柔的抚摸自己,力道带着疼惜和怜爱。
钟礼清没谈过恋爱,也没被男人那么细致的对待过,她一时有些沉迷那感觉,眼皮沉得睁不开。只寻着那暖源努力靠近。
第二天一早醒的时候发现门口的梳妆凳已经摆回了梳妆台前,而且上好的门锁也早就打开了。
她惊愕的急忙跳下chuáng站在镜子前看自己身上有没有突兀的痕迹,生怕又因为这个影响上班,扯开睡衣的领口仔细看了几遍,幸好身上没有不明印迹再出现。
大概是吃了药睡得特别沉,那男人什么时候进屋她都不知道。
想到他进来不知道又gān了什么龌龊事,她顿时觉得全身都汗涔涔难受的厉害,马上冲进浴室把自己冲洗gān净。
下楼时吴嫂还在絮絮叨叨不知道嘀咕什么,钟礼清还在楼梯上只恍惚间听明白什么自己不照顾自己还关心别人。
她主动走过去和吴嫂打招呼,吴嫂给她准备早餐,一边忙碌嘴巴也不闲着:先生连饭都不吃就走,也不知道什么事这么急。
钟礼清对白忱的事没半点兴趣,只是听说他一早就离开了觉得莫名惬意,连胃口都好了起来。
吴嫂看她吃了不少,笑着颔首:这就对了,先生还叮嘱我要看着你吃完,这下我省事儿了。
钟礼清拧了拧眉没答话,白忱向来心思诡异、喜怒无常,她反正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索xing就不去深想。
这一天好像什么都变得极顺,去了学校本以为又会被主任叫去训斥一顿,却没料到刚进办公室,主任就自己找了过来,而且态度实在奇怪的很。
钟礼清看到他急忙站了起来:主任。
主任推了推眼镜,笑得有些古怪,语气也是极少有的谦和有礼:钟老师你病了就在家多休息休息,我可以安排其他老师暂时替你带一下。
钟礼清疑惑的打量着主任,发现他不太像是在开玩笑,于是连忙拒绝:不用了主任,我已经好了。
好了?那就好,那就好。
主任讪笑着,好像有些尴尬又无所适从。钟礼清只觉得疑惑,什么时候见过主任主动关心哪位老师?
钟礼清还在胡思乱想着,主任忽然涨红了脸压低声音说:小钟啊,昨晚我语气不太好,你别忘心里去啊。
钟礼清惊得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主任这种眼睛都不屑于往下看的人,竟然向她道歉?!
主任又说了许多,问了问她工作上的qíng况,还体贴的询问学生调皮没有,用不用给她换轻松一点的初一班级。
钟礼清受宠若惊的一一回答,又拒绝了主任的好意,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只要白忱不突然出现,她其实过得很充实简单。
而且主任今天实在有些奇怪,她甚至怀疑主任今天是不是也发烧烧糊涂了。
***
林良欢被路三害惨了,她早就该知道像肖禾那么jīng明的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自己悄悄去保人的事qíng。
肖禾晚上加班,到了早晨才回来。
林良欢很早就买了早餐过来一直保温着,听到密码锁的声音就从里面把门打开,直接蹦到了他身上,两条白净的长腿紧紧盘在他结实的腰间。
老公辛苦了,来老婆奖励香吻一枚。
她说着就把小嘴凑了上去,肖禾搂着她,捏了捏她柔软的臀-ròu,却避开她的唇瓣沉声说着:我还没刷牙。
林良欢不乐意的嘟了嘟嘴:我又不嫌弃你。
肖禾托着她往里走,反脚带上门,到了浴室门口才把她从身上扒了下来。
林良欢杵在门边抱着胳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肖禾:老公,待会你要抱着我一起睡,昨晚你不在我失眠了,就等你今天一起补眠。
肖禾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搭话,而是一直沉默的刮胡子。
林良欢穿着吊带背心和短裤,从他臂下钻了进去,笑着接过他的刮胡刀:我帮你。
肖禾双臂撑着洗手台,微微低下头方便她帮忙。
林良欢看着他英挺的五官,黝黑的眼专注的盯着自己,好像有股莫名的磁力吸引着自己不断靠近。
她想着就直接把刮胡刀扔在了洗手台上,抓过毛巾帮他把泡沫都擦拭掉,仓促间就把双唇贴了上去。
肖禾似乎也习惯了她随时随地lángxingbào露,手臂移了上来,箍住她细瘦的腰身。
她背心下没有任何束缚的两团白嫩紧紧贴着他,他只用微微垂眼就能看到那深深蜿蜒的迷人沟壑。
林良欢在qíng-事上向来大胆热辣,想的时候就直白又激烈,她双臂好像灵活的蛇一样缠在他结实的身躯上,抚摸着他xing感的六块腹肌,感受着他的jīng壮和qiáng悍。
肖禾倒是向来都淡淡的没有太多激qíng,张开嘴让她进去,任由她在自己口中放肆的舔-弄,含住自己的舌ròu来回翻搅。
林良欢吻了会发现肖禾始终没有给予太多回应,撅着嘴在他身上轻蹭:老公你很累?
肖禾拍了拍她气鼓鼓的小脸,转身准备出去:睡觉。
林良欢直接蹦到他背上,她又瘦体型又小,肖禾就总说她跟猴子似得,此刻仿佛更加应证了他的说法,她趴在他背上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耳垂:做完再睡。
肖禾无奈的伸手,一个反钳就把她从背上提留到了身前。
肖禾单手捞过一把椅子,把她直接扔在上面:既然你这么jīng神,我们谈谈。
***
林良欢一愣,直觉想避重就轻:肖禾
肖禾抱着胳膊在她面前坐定,嘴角带着不容置喙的冷笑:林良欢,少来这套。
林良欢翻了个白眼,又倒在椅背上装死: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肖禾不理会她的冷言抗议,长腿jiāo叠慢慢问道:你是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掺合你父亲的事。
林良欢扭头看着他,眼神冷了几分:他也是你爸。
肖禾抿紧薄唇没有回答,这副姿态让林良欢的心qíng更加恶劣:肖禾,公平一点,在要求我为你做什么的时候,你也为我考虑一下。
她抿了抿唇,有些酸涩的继续道:你什么时候喊过他一声爸?
我们要谈的不是这个。
林良欢冷笑一声:有什么区别吗?你不想我参与我父亲的生意,不想我给你的勋章抹黑,其实你骨子里就是看不起我爸那样的人,不然也不会结婚到现在两年,没喊过他一声父亲,过年过节没去拜访过他一次!
肖禾目光沉静,脸上没有丝毫窘迫:我是警察,你父亲做过的那些事你比我更清楚。
林良欢脸上带了薄怒,她和肖禾在一起,一切似乎都挺和谐。唯独提到了双方的家庭背景尤其当初结婚,肖父毕竟被自己父亲胁迫过,他那么高傲的人必定一直记挂在心的。
两人结婚这么久,双方家长再没见过面,就连chūn节他们夫妻俩都是分开各自回家陪父母的。
肖禾,我可以为你改变你所有不喜欢的样子,可是我不能为了你抛弃我的父亲。
林良欢说完就蓦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眼里充斥着坚定果决:我的底线,就是我父亲。
肖禾皱眉看着她跑进卧室摔上门,头疼的捻了捻眉心。
这女人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极好应付,一到了这事儿上就难以沟通。
林良欢仰躺在chuáng上看着屋顶的水晶灯发呆,她很少和肖禾正面冲突,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妥协顺着他,可是这次,她心里多少有些气不过。
想到父亲这么多年为她付出的,她就更加心酸。
肖禾为什么就不能对她的父亲好一点,哪怕是为了她想到这她就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肖禾怎么可能为她着想,这段感qíng,本来她就是弱者。
很多年前她就知道,肖禾怎么可能喜欢像她这样的女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抱歉 T T 明天大概不能双更,因为这两天双更感觉质量就有所下降了,写的不是很满意,我之后可能稍稍修改点细节还是厚着脸皮求收藏求花花,新文娇弱,求大家不要养肥啊,嘤嘤嘤ps:感谢洛萁在专栏扔的地雷O(cap;_cap;)O~
☆、第五章
卧室门忽然被推开,肖禾挺拔的身躯出现在林良欢面前。林良欢生气的翻转过身,背对着他瓮声道:要说教晚一点,现在没心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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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无声走过去,林良欢能感觉到chuáng垫下沉,继而就是他微凉的唇瓣在她耳侧轻轻啄了一下:我家小流氓叛逆期没过,看来我得找点青少年书籍看看。
滚蛋。
林良欢抬脚踹他,肖禾握住她的脚踝就趁势跻进她腿间,撑着胳膊沉沉俯视她:宝贝生气了?
林良欢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少色-诱我。
肖禾嘴角带笑,低头在她脸上不轻不重的吻,她左右避着还是没能逃开,很快就被他含住唇瓣吮得认真。
肖禾极少会主动,林良欢知道他这是在示好,可是想到他之前的态度,心里还是有根刺扎得难受。
肖禾看她心不在焉,隔着背心的丝滑布料含住她胸口,林良欢早上为了诱-惑这男人里边完全真空,这时候懊恼极了,伸手就想把他从身上掀下去。
可是她的力道没有肖禾大,硬生生被他扣紧手腕压制住。男人粗重的喘息喷洒在胸口,苏苏麻麻的快感一波波传遍细致末梢。
隔了一层布料,效果反而更甚,他轻轻划着圈,时而又舔-舐几下。林良欢的背心早就湿漉漉的浸了一大块深色水渍,看起来煽qíng又刺目。
她一时痒得难受,扭动着身子抗拒:臭警察,我现在没心qíng!
肖禾抬眼看她,嘴角依旧带着坏笑,湿热的唇-舌不住往下,林良欢感觉到小腹温热,肚脐被他轻轻麻麻的亲吻几下,继而是更难以启齿的部位。
她急忙夹紧双腿不让他得逞。
肖禾却不着急,濡湿的舌尖在她腿根流连,嫩滑的肌肤被他吮得发出暧昧声响,林良欢听得面红耳热,腿上的肌ròu都绷紧了。
肖禾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继续停留在她美好的神秘地带:让我进去。
林良欢被他逗-弄得有些晕眩,恨恨瞪他一眼:不要,有本事你自己解决。
肖禾嘴角的笑意更甚,忽然双手掐住她的腰线,轻易就把她提了起来:我比较喜欢让你解决。
林良欢觉得肖禾真是闷骚的彻底,平时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禁yù的模样,其实chuáng上有多流氓、多禽shòu只有她知道。
说起流氓话比她还要像样。
肖禾将她摆成跪趴的姿势,林良欢要抗拒,这男人就恶劣的把手指cha-了进去。
他微微曲着指尖,一股湿热涌了出来没过他的指腹,林良欢顿时抖得厉害,双手攥紧chuáng单大口喘气:肖禾!
肖禾低低笑了一声,另一手拍了她翘臀一下:乖,趴好。
林良欢郁闷的扭头看他,那一眼却好像含羞带怯的模样,肖禾极少看她这样,一时有些恍惚,仿佛此qíng此景曾经见识过。
他箍住她的腰身将她提的更高一些,林良欢以为他准备就这么进去,谁知道他竟然做出让她更羞愧的动作,让她全身都烧了起来。
这男人就着她跪趴的姿势吻了上来。林良欢咬着嘴唇qiáng忍体-内传来的真实快-感,有种濒临崩溃的错觉。
肖禾可恶极了,明知道她忍得难受,全身哆哆嗦嗦着呜咽,纤柔的指尖在chuáng单里扭曲着挣扎。他却还是专注的进攻着,好像食髓知味,一点也没有退出来的打算。
林良欢埋在chuáng垫里低声求道:老公
肖禾看她脸颊带着动-qíng的cháo红,这才起身放过她,手掌包裹住那处幽深曲径摩挲着将她那一片濡湿送到她面前:没心qíng?
林良欢咬了咬牙,好女不和色男缠!更何况她从来都不屑委屈自己,蓦然转身将他结结实实抱住:肖禾,快点。
肖禾只稍稍挺-身就把自己送了进去,她满足的偎在他怀里,眼角带着几分chūn-qíng配合着他的动作迎合扭动。
肖禾捧着她娇翘的臀-ròu顶得猛烈,常年运动的体力qiáng悍惊人。
林良欢看着他微微汗湿的胸膛,伸手用指尖抚去那层薄汗,又送到嘴边含-进嘴里。
肖禾看着她嫣红的小嘴包裹着白净的手指,舌尖还不住打转,只觉得浑身都燃起了一把火,他更加用力的进攻她那处柔软腹地,撞得她连连叫出声:臭警察,你欺负人。
肖禾眼里蕴了愉悦的笑意,身下却没有半点松懈,依旧沉沉顶进去:乖,叫警察哥哥。
林良欢半眯的眼角因为他这句话猛然间睁大,欣喜的看向他,却见他只是调笑的模样盯着自己。林良欢眼里的亮光又慢慢暗淡下去,扭头支吾一句:肖禾,你真是个混蛋。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难不成,他会突然记起一些事?
林良欢只觉自己置身冰与火中,身体沉浸在他给的欢-愉,心灵却备受凌迟煎熬。
***
白忱的离开让钟礼清的生活总算清静了许多,她的心qíng明显好了起来,病也康复得特别快。整个人好像变了副样子似得,下班的闲暇时间还会去附近的新华书店看会书,然后再慢慢走回家。
会在书店遇到以前的老同学真是意外又惊喜的事qíng,钟礼清自从毕业后就很少参加同学聚会,实在是后来她遇到的事qíng闹得太大,在水城几乎传开了,这么肮脏的丑闻,她不想再自取其rǔ。
李靖算是她初中时的同桌,那时候腼腆又内向的男孩已经变成了儒雅沉稳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这么多年没见,差点没认出你。
钟礼清窘迫的回道:是挺久没见了。
五年了。李靖倒是显得自然多了,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钟礼清身上,合住手里的书籍,好几次同学聚会都问别人要你的联系方式,可是都没人知道。
钟礼清愕然的眨了眨眼,下意识问道:要我的联系方式?
李靖笑出声,慡朗又大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忘啦,中考前我去你爸的饭店吃过一次饭,结果没带钱,你爸也坚持不收。我说过要还回去的。
钟礼清不擅长jiāo际,尤其是这么异xing忽然作出这么亲密的举动,于是她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一小步,讪笑着回答:不用了,朋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李靖似乎没有觉察到她后退的动作,反而俯身挨近她些许,低声说道:既然你都说是朋友了,那不如今天我回请你。也了了我一桩心事。
钟礼清直觉是想拒绝的,先不说她和李靖这么多年没见已经很陌生,再者,她也有些抗拒单独和异xing接触。
李靖似乎看出了她脸上的犹疑,马上又开口:我听同学们都说你现在嫁的不错,都不想和我们这些贫民窟出来的老同学见面了,可是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对吧礼清?
李靖把话说得又圆又满,钟礼清向来嘴笨,心里纵使百般不愿也不好再博他人的好意,只好点头答应:让你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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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选的是家格调不错的西餐厅,钟礼清发现来这的大都是一男一女,而且姿态亲密。她当时并没有太在意,直到吃饭的时候,服务员点单时说起的菜名才让她留了个心眼儿。
这里是qíng侣餐厅,来的几乎都是恋人。钟礼清那点不自在就更加明显了,而且她发现,李靖似乎变了个样子,但是究竟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只是李靖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就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用餐的时候钟礼清不爱说话,可是李靖却一直找各种话题诱她开口,钟礼清很快就注意到,李靖说到最后话题几乎都围绕着白忱。
你先生的生意做这么大,你还用辛苦上班啊。
面对李靖似是揶揄似是嘲弄的话语,钟礼清有点儿不舒服,垂眼切着盘子里牛排:他的事我不太清楚,而且这个工作我很喜欢。
李靖撑着下颚看她,镜片后的眼神闪动着冰冷的弧度:那你们夫妻俩的感qíng一定很好,不然白家也不会让你出来抛头露面了。
钟礼清微微一愣,她踟蹰着抬头,认真看着李靖:我还没见过公婆。
李靖被她的话弄得也有些怔忪,呆呆看了她几秒,钟礼清难堪的低下头:李靖,虽然不知道你一直打听白忱的事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对白忱的事知道的并不多,和白忱的感qíng也不好。所以想要我帮什么忙,我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抱歉。
她说完拿餐巾擦了擦嘴角,微微笑着:谢谢你请我吃饭,再见。
李靖从头到尾都没再说话,只是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她,再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钟礼清走到餐厅外才吁了口气,其实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这么简单吗?我利用你,你利用我,到头来不过都是互相利用而已。
何必较真。
她刚想往前走几步拦车,李靖忽然又追了出来,气喘吁吁的站在她面前。
钟礼清疑惑的皱起眉头:有事?
李靖沉默片刻,似乎还有几丝迟疑,最后咬牙一口气说道:礼清,我知道你向来都是非分明是个好人。这次我想请你办件事,如果你和白忱的关系真的不好,那你就更应该答应我。
钟礼清心头的疑虑更甚,李靖又说:白忱他不是好人,你知道他背后做了多少缺德事儿吗?
钟礼清向来都知道白忱不是好人,她也没有一刻不想摆脱这混蛋,可是看着面前李靖眉眼间的yīn狠,她心里忽然有些微微的异样。
好像哪里,很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直接被锁了,原文放在某处了 = = ps:谢谢楓蕊雪、芝雪儿的地雷,谢谢小脸捏一下的手榴弹O(cap;_cap;)O~
☆、第六章
待会打扮一下。白忱自回家之后一直没和钟礼清搭话,直到吃完晚饭才突然出声知会她。
钟礼清正推开椅子准备离开,闻言僵在原地,许久才面色难堪的回道:我不会应酬。
白忱抬眼看她,脸上依旧是冰冷的颜色,他只淡淡扫了眼她的反应,很快就低头继续吃东西:跟着去就行。
钟礼清扣了扣指甲,最后还是沉默的转身上楼。她不想再和白忱起冲突,在一些不必要的小事儿上不需要为难自己,她和白忱的实力悬殊有多大她很清楚。
这两年白忱都没带她去过公众场合,虽然当初白忱离婚再娶的消息也算轰动一时,但是他二婚的妻子究竟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这些基本信息都被他掩藏的很好。
钟礼清知道自己这种身世在他们这一类人眼里是上不得台面的,当初会被肖家看中,并且同意两人结婚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儿。和白忱结婚就更奇怪了,白家的人她从来没见过,或者说,白忱身边都有些什么人、他的圈子如何,这一切她压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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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又想起李靖昨晚对她说的话,白忱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
她知道白忱大概不是个好人,也只当他是个唯利是图的jian商,或许在男女关系上还有些混乱但是她还是没敢把他和杀人这一类的恐怖事件扯上关系。
想到李靖她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钟礼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脸素净平淡,实在称不上惊艳,白忱也不可能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
所以今晚白忱忽然说要带她出去,着实让她有些意料之外。
说是打扮,钟礼清也不过化了个淡妆,她平素简朴惯了,也没有什么隆重的晚礼服是适合参加宴会一类的。所以她只挑了条简洁的露肩小黑裙,站在白忱书房门口问:这样行吗?
白忱抬头看她,竟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清冷的视线静静落在她身上打量着。
钟礼清局促的站在门口拽着有些偏短的裙摆:我没有合适的衣服,要不你还是
很漂亮。
他淡淡应了一声,忽然起身朝她走过来。
钟礼清看着他挺拔的身形一步步走近自己,潜意识就想逃开,但是她知道如果往后退只会更加激怒他,最后依旧落不到好。
她只得僵直的挺立着腰杆,等着他缓缓bī近。
白忱走过去低头看她,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他指腹粗糙,钟礼清这才发现他的手指上带着明显的薄茧,好像是常年触摸某些器-具而形成的。
她不敢乱想,却还是忍不住联想到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男主角是个常年使用枪支的杀手,影片当时有特写镜头,他的指腹上也留有这种明显的凸起。
白忱摩挲着她细滑的肤质,看着她描画细致的妆容,忽然俯身在她唇上厮磨起来,轻轻啃咬几下,弄得她唇ròu发麻。
钟礼清侧脸避开他湿热的唇舌,敷衍道:唇膏
白忱不容置喙的捏住她的下颚,硬生生迫她转过头来,唇瓣贴上去舔-舐她唇上的橘色馨甜,手臂揽住她的腰线将她贴紧自己的下半身。
钟礼清感觉到他身前渐渐勃-起,惊愕的瞪大眼,挣扎着想逃却又办不到,只能被他含住小巧的舌尖逗-弄。
她只能qiáng自忍耐,他却越来越过分,手指沿着她修长的大腿抚摸上去,撩起她的裙沿想要探到最深处。
钟礼清急忙制住他,眼里带着几分商榷和祈求:会把裙子弄皱的,还要重新弄头发
她言下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不想做,不想再继续下去,白忱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懂?
难得她软了语气,他好像也不那么急迫了。只是抱起她放在大理石桌面上,将她本就窄短的裙身推了上去,又轻易勾住她底-裤的细带想要撕开:我不进去。
钟礼清觉得羞耻极了,紧紧阻拦的双手还是被他扯开。随着布帛撕裂的声响,身体完全没有遮掩的bào-露在他面前。
她心里又羞又恼,真不该对这男人抱有半点期待。
白忱似是在仔细观察她,钟礼清脸上火辣辣的,侧目避开他灼人的视线。
那么羞耻的部位,有什么好看的?
白忱忽然俯身压了上来,钟礼清的双腿被他抬起搭在肩膀上,以极其难堪的姿态。
他温热的口腔竟然完全包裹住她隐秘的部位,里面还有软软滑滑的东西四处游曳探索,似乎在寻找神秘源地的致命点。
钟礼清哪里承受过这种事,也从来不知道还可以亲吻那里,当即就惊得挣扎起来:白忱!
白忱钳住她的腰,低声哄她:好好感受我。
钟礼清镇定不下来,还是扭动着身子想要逃开,但是白忱存了心思不愿放过她,舌尖所到之处都让她全身剧烈发着抖。
她不喜欢和白忱的亲密接触,到现在还是抗拒,更何况是这么陌生的方式。
就连身体产生的感觉都是陌生的,不像以前那么gān涩灼痛,似乎有些绵绵密密的快感在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又有一股股致命的苏-麻在她体-内翻搅。
钟礼清用力咬住嘴唇不想发出半点声音,克制着最真实的反应。
***
白忱最后还是遵循他的承诺没有要她,可她身上的衣服却被他弄得láng狈不堪,妆容也因为汨出的细汗变花晕染。
钟礼清背对着他整理衣物,愤懑的低垂着头不说话。
白忱从身后抱住她,埋在她颈间低声问:生气了?我没有cha
钟礼清转身瞪着他,白忱眼底蕴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好,我不说了。
钟礼清这才又低头忙自己的,腿-根还湿泞粘连,她越想越气闷,在某一刻她竟然糟糕的产生了最真实的回应,擦拭身体的动作也因为那一阵懊恼变得粗鲁蛮横。
白忱看着她,微微蹙起眉心,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轻点,不痛?
钟礼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他低沉的在她耳边呢喃一句:我那么小心不弄痛你,你自己倒不爱惜。
我帮你。他又是罔顾她意愿,直接将她抱在了身上悉心替她清理残留的痕迹,仔细的分开她紧合的长腿。
钟礼清脸上火辣辣的,gān脆就找借口:我不去好不好?妆花了。
白忱看了她一眼,顺势在她唇上安抚的亲吻:洗gān净才更漂亮,去洗澡。
钟礼清郁闷的被白忱攮进了洗手间,这男人该不是故意耍她的吧,之前让她打扮,现在又要她洗gān净?
钟礼清发现白忱今天心qíng好像特别好,对自己也格外温柔。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
去了目的地她才知道白忱带她去的是朋友的私人聚会。之所以知道是他的朋友,那是因为应了那句古话人以群分。钟礼清从出现就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无论是那些人身上散发的气场还是说话的表qíng,总有种说不出的倨傲淡漠在里面。
他们也带了女伴,和自己是截然不同的类型,身材火辣面容jīng致,每一个细节都做的非常完美。
钟礼清看着她们就更疑惑白忱带自己来的目的了,她的出现只会让他丢脸吧?
男人们聚在一起聊自己的事,钟礼清发现白忱和他们在一起表qíng难得的放松,就连说话时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和平时面对自己时的冷淡疏离一点儿也不一样。
她感叹一个人的多面xing,又忍不住想,白忱真的是自nüè狂,竟然喜欢把一个自己也很讨厌的人留在身边互相折磨。
一整个晚上倒是相安无事,钟礼清发现那些女人虽然看起来妖娆冷艳,相处起来却是难得的平和。
和她们jiāo谈之下才知道,她们都是那些男人的原配妻子,竟然不是她猜想的小三。
看来这个聚会似乎很慎重。
其中有个身材很好的女人叫简桑榆,相处起来随和温润,她对钟礼清微笑着说:你能拿下白忱,真是不容易。
钟礼清尴尬的笑,其实是白忱拿下她吧?她在白忱眼里不是和一只蚂蚁差不多吗?
简桑榆还告诉她:白忱其实不容易,从小经历了很多事,所以有时候看起来有些冷血变态,但是他不坏的。
钟礼清微微蹙起眉心。
简桑榆自觉失言,人家夫妻俩的事儿她实在不该多嘴,于是转移话题道:他平时把你保护得那么好,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钟礼清觉得简桑榆说的话有点奇怪,什么叫平时把她保护的很好?
可是简桑榆之后就没再接着说下去,而是带着她去拿喝的。
钟礼清心中疑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白忱,蓦然发现他也正抬头看向自己。
两人目光相遇,他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笑意,可是却一直关注着她,直到她的身影停在一个固定的位置,可以让他随时梭巡到。
一整个晚上他的视线都若有似无的胶着在她身上,钟礼清在他眼底竟然看到一种类似于shòu类对自己所有物的凶残保护yù。
她忍不住又开始琢磨简桑榆那句话里的含义,可是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说她实在太不了解白忱了。
钟礼清从来都不知道白忱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在经营一家公司,好像是做房地产的,其他的就什么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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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两人还是一贯的不多话,白忱也不是个话多的男人,一直闭目冥思。钟礼清知道他没睡着,因为只要她有细微的动静,他的睫毛都会轻轻裔动一下。
你在紧张什么?
白忱忽然开口,钟礼清被他吓了一跳,心口剧烈的跳动几下:没事。
白忱睁眼看着她,晦暗的光线将他深沉的眉眼衬得更加yīn郁冷然。
他沉沉盯着她,似乎在探寻她眼底的真假,片刻后忽然开口问她:如果有人要杀我,你会怎么选择?
钟礼清耳边只剩下自己放大的心跳声,被他那么安静的注视着,好像那幽沉的视线都看进了心底去,窥伺出她最真实的想法。
她一时乱了方寸,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懂你说什么。
本来平稳滑行的车子忽然猛地刹住,钟礼清因为惯xing险些撞上前面的椅背,还好身旁的男人忽然伸出胳膊挡住了她前倾的身子。
钟礼清迷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他素来冷硬的下巴更加寒意料峭。
她顺着他薄凉的视线看过去,前方不知何时竟汇聚了不少人,那些面目狰狞的男人手中都拿着亮晃晃的刀具,长长的刀刃在月光下看起来寒意迫人。
钟礼清浑身一颤,身旁的男人握了握她的手指:我在。
他的潜台词该是让她别害怕,可是钟礼清的颤栗并不是因为惧怕和恐慌,而是为首的男人是她认识的,前两天才刚刚偶遇的李靖。
李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车前嚣张的用脚踹了下车子:白先生,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
白忱的表qíng更冷了几分,前座的司机冷静的回头看白忱:他们还真是有本事,竟然能查到您的行踪。我要报警吗?
不用。白忱慢慢开口,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钟礼清紧紧掐着自己的胳膊,有些迟钝的抬头和他对视。
白忱垂眸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顺势扯下自己的领带将她眼睛蒙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听到什么声音都别下来。
钟礼清的视线陷入黑暗,听觉就更加灵敏,她感觉到车身晃动,然后是车门嘭一声被甩上,再然后就是车门被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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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的车子隔音效果很好,可是外面的动静实在太大了,钟礼清想忽视都很难。
那一声声惨烈的嚎叫,钟礼清心头大震,扶着前座的椅背不住发抖。外面的打斗qíng形不知道有多凄烈,但是每一声闷哼都凌迟着她的神经。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好像经历了一个古的年代那般久远。
直到身体被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包裹住,钟礼清颤抖着手确认身旁的男人,手指微微触碰一下就抚到了他脸颊上温热黏湿的液体。
刺鼻的腥味。
钟礼清急忙缩回手,嗓子gān的厉害:你受伤了?
是白忱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没事。
车子发动,钟礼清想伸手解开挡住视线的束缚,白忱却拦住她:你晕血,别解开。
她心脏莫名的一阵紧缩,木然的听着白忱向司机吩咐:喆叔,打电话叫人清理现场。
钟礼清回家之后才知道白忱受的不是轻伤,她被隔离在外看不到房间里境况,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紧紧抱着膝盖。
那一声声凄厉又惨绝人寰的低吼还在她脑海中回dàng,她更加用力的环住自己,牙根都在打颤。不知道那些人的下场如何,但是光凭白忱当时的狠戾颜色来看,他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
钟礼清只觉后背不住泛着寒意,燥热的天脊背都溢着汗珠,她真的从来都不了解白忱,连他真实世界的一丝一毫都没触碰过。
一道人影覆住眼前的亮光,钟礼清慢慢抬起头,喆叔刻板又冷漠的脸庞出现在她视线里。
他冷冷看了一眼,语气森寒:钟小姐,我希望你适可而止,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对你不客气。那个李靖我会处理掉,你自己好好反省。
喆叔说完这句就转身离开了,钟礼清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呆滞。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双更,但是字数还可以,还是很肥的一章哇,这章全是写白钟的,你们喜欢nüè恋啥的那这对就是了,不过大概不会一直nüè,有甜有nüèO(cap;_cap;)O~觉得目前看不出这两对有什么关系的童鞋表捉急,很快会看出的,我已经在努力更新让它肥起来了,话说今天留言好少哇 T Tps:感谢芝雪儿的两个地雷,感谢dyn1973的地雷,感谢滑轮的地雷O(cap;_cap;)O~
☆、第七章
林良欢和肖禾回肖家吃晚饭,肖父因为公事没有在家,只剩肖母一个人。肖母平时话少而且异常严肃,林良欢和她算不得亲昵,说话也注意分寸甚至带了些小心翼翼。
肖家家规森严,食不言寝不语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一桌三人都沉默的吃着饭,除了偶尔调羹碰到碗碟的声音几乎静得没一点儿声响。
林良欢向来最怕安静,从小更是被林父调侃得了多动症,能老实在椅子上坐会已经算是奇迹。
她每次来肖家都感觉自己像是被施了咒,浑身上下都难受得很,但是面对眼神凌厉的肖母又不敢造次。
她当初嫁进肖家不容易,一直努力想要改变肖禾家人对自己的印象。
可是无奈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就能办到,肖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样子,不像普通长辈那么容易讨好,不管林良欢做什么都会被她打击到积极xing。
比如知道她喜欢茶艺,林良欢特意托人从云南定制了上好的茶具和普洱给她送过来,但是肖母只淡淡看了一眼就扔进储物间,林良欢从没见她用过。
她以为是自己不懂,买了次品,之后就不再碰自己不懂的区域。逛街时遇到适合肖母气质的旗袍,就买了送上门。
林良欢从小没有母亲,连生母是谁都不清楚,所以对肖母潜意识里还是存了些敬爱的意思,将她当自己母亲看待。
可是肖母拿着她送来的旗袍,垂眼看了看,倒是语气温和的回了句:挺好的。
之后就命人送上楼,林良欢依旧是一次也没见她穿过。
林良欢一直以为是自己从小没和女xing长辈相处过,所以不懂讨好婆婆的心思,还刻意找了不少关于婆媳的小说和电视恶补,最后发现她和肖母的境况与每一个家庭都不相似。
渐渐地林良欢就发现了,肖母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般冷漠疏离的,她也偶尔会有亲和的时候,比如对肖禾的那些个表姐表弟堂弟堂妹。
林良欢不知道自己哪里不招老人家喜欢,直到有一次偶然间听帮佣们议论,原来还是自己家境惹的祸。
她这样的家庭,正是肖家所不能容忍的。
后来林良欢就不再自讨没趣了,做多了反而招人厌烦,索xing识相一点保持安全距离也很好。
不过每周陪肖禾回家吃饭,还是一件苦差。
林良欢正在神游,忽然听到肖禾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转头看身旁的男人,肖禾已经接起电话往外走了。
肖禾离得并不远,好像能听到是出了什么恶xing群殴事件,看样子又要临时出任务了。
林良欢心口一跳,肖禾走了不就只剩她和肖母相对两无言了吗?
她下意识也想和肖禾一起开溜,可是肖禾好像没看到她求救的眼神,走过来对肖母微微颔首:我先走了,良欢陪你。
林良欢眼睛都快眨到抽筋了,可是那男人压根没看她,而是和肖母又说了几句。
肖母始终神色淡然,间或还凉凉瞥她一眼,林良欢心里又是把肖禾骂了个遍。肖禾抬手抚了抚她柔顺的额发:待会司机送你,我先走了。
林良欢在肖母的注视下只得装出支持老公工作的贤妻模样,硬生生把想要撒娇耍赖的真实本xing憋了回去。
肖禾一走,林良欢觉得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好像凳子上真长了钉子一样扎人。
***
肖母一直没怎么说话,吃完饭林良欢就想跑,谁知道肖母忽然开口:跟我上楼,有话对你说。
林良欢僵硬的扯着嘴角笑:好,我先去趟卫生间
肖母面无表qíng的扫了她一眼,转身上楼了。
林良欢进了卫生间马上把门反锁住,这才bào躁的拨了拨一头黑顺直发。肖母会和她说什么她猜不到,但是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又想起肖禾临走时头也不回的背影,心里把那臭警察又骂了个遍,她一急躁就忍不住犯烟瘾。虽然知道在肖家实在不该冒险做这种事儿,可是还是忍不住,嗓子眼都痒得厉害。
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拿了一支叼进嘴里,林良欢在身上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捂住额头呻-吟一声:我靠
这时候卫生间门忽然被敲醒了,林良欢吓了一跳,嘴里的烟怆然落在地砖上。
林小姐。
林良欢听出这声音是肖家的女管家刘妈,据说跟了肖母几十年了,她现在连说话的冷漠语气都和肖母如出一辙。
林良欢缓了缓劲儿,这才开口:什么事?
太太说你想抽烟就去走廊,这里空气不好。
林良欢上楼时只见肖母正坐在贵妃椅上,静静垂眸翻看着什么。她余光瞥见林良欢上楼,这才把膝盖上的厚重相册合了起来:坐吧。
林良欢依言在她对面坐下,有些局促的扣了扣手指,肖母似乎在打量她,看了很久才开口:把烟戒了,你和肖禾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林良欢一愣,她以为肖母还在抗拒她的,这时候怎么会突然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起肖母,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很专注,又似乎在透过她打量什么。
林良欢轻轻咳了一声:妈
肖母回过神来,低头避开她探寻的目光,只是手指指尖更加用力的扣紧了怀里的相册:肖禾也不小了,该有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
林良欢不解的蹙起眉心,只听肖母难得平和的语气:你对肖禾,我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那就好好过日子吧,如果是你他应该可以。
林良欢更加糊涂了,肖母却好像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叮嘱她:戒烟的是要抓紧了,你现在正是最好的受孕年龄,肖禾那边我来做思想工作,有了孩子,对你对他都好。
林良欢惶惑的点头答应,孩子的事儿她以前也想过,可是肖禾每次都坚持避孕,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没有想要孩子的打算。
不过从肖母的态度里,林良欢总觉得肖禾心里似乎有别的事儿?而且这事好像对他影响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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喆叔是白忱最亲信的人,所以看到白忱受了这么重的伤会对自己责难是理所当然的事。钟礼清看着他决然的背影缓缓离开大厅,想要解释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她无时无刻不想摆脱白忱,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所以她的解释又有几个人会信?她自己都不相信。
这时候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家里很少有客人来访,更何况是这么晚了。
钟礼清抬眼看向玄关处,吴嫂已经跑过去开门,正好喆叔也走了过去似乎准备出门。两人都挡在了门口,钟礼清一时看不清来人是谁。
直到一声似曾相识的清冷嗓音徐徐响起:你好,刑侦队肖禾。
钟礼清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攥在一起。
肖禾和两个年轻男人一起走了进来,钟礼清记得很清楚之前听白忱说过找人清理现场,为什么现在还会有警察找上门来。
而且白忱他到底是什么人?之前在她眼睛被蒙住的这段时间究竟做了些什么?
肖禾在她面前站定,眼神微微柔和了些:我们找白先生了解些qíng况,不用紧张。
钟礼清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下意识的怕自己说错话让局面更加胶着。
好在白忱很快就出来了,他穿着熨帖合身的黑色衬衫,走路的姿态稳健优雅,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受了伤的样子。
虽然唇色有些浅淡,但是因为他本就肤质白净不易让人起疑。
他双手cha在裤袋里,慢慢走到钟礼清身侧,半个身子微微遮挡住她将她护在身后:肖队这么晚还在忙,作为纳税人很欣慰。
肖禾凌厉的视线静静落在他身上,无声的观察着他的qíng况,目光在他肩侧驻足几秒,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客气礼貌:例行公事,今晚在正阳大道附近有恶xing斗殴事件,目击者说看到了一辆黑色奔驰在那停了很久,车牌正好是白先生您的,白先生是不是需要向我们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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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嘴角微微翘起,笑的坦然:刚刚才夸肖队勤快,现在发现肖队办事真是不够细心,我那辆车早就丢了,你可以去西城派出所落实一下。
肖禾拧了拧眉,只听白忱又说:肖队要是不信,可以去我车库看下。
肖禾眯了眯眼,点头笑道:正好,正阳大道附近有电子眼,我可以顺便帮白先生把车找回来。
那有劳肖队了。
白忱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肖禾猜想他大概早就动了手脚,可是面上还是不能露出破绽。
肖禾又依例询问了几个问题,白忱都配合的回答了。
你不认识李靖?
不认识。
白忱坐在一旁,慵懒的把玩着钟礼清的手指,钟礼清尴尬的几次都抽不回来,感觉快要被那两个年轻刑警的目光给烤化了。
肖禾走后白忱就沉沉靠进沙发背里,眉头皱的死紧,钟礼清挨得他最近,所以一眼就留意到了他额头上附着的那层豆大汗珠。
白忱很少会露出这么痛苦的神色,钟礼清本来该快慰才是,可是看着他这么难受的样子心里竟然完全高兴不起来。
她瞥开目光,僵硬回答:我去叫刘医生出来。
留下。白忱抓住她的手,力道又是没拿捏好将她勒得眉心紧缩,白忱急忙松了点力,仰头看着她,呆在我身边。
钟礼清看着他疲惫的神色,迟疑间被他用力拽回了怀里。
白忱紧紧抱着她,埋在她颈间小声说:哪也别去。
钟礼清就这么尴尬的一直被他抱着,刘医生被喆叔请了出来替他继续清理伤口,钟礼清贴着他赤-luǒ的胸膛,滚烫的温度烧的她脊背火辣辣的。
她看不到他背上的伤口有多深,可是被他这么狎昵的抱着,鼻端都能若有似无的嗅到一阵浓重的血腥。
她秉着鼻息不敢喘气。
他好像感觉到她的不适,又哑声呢喃一句:是我的味道,别害怕。
钟礼清怎么可能不怕,抱着他的男人在前一刻还和人厮斗过,或许还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杀了人,现在竟然又装出这副温柔的模样来安抚她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刘医生目不斜视的替他缠好纱布,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不能做剧烈运动,房-事要暂时克制了。
钟礼清羞赧的转过头,只听白忱正经的回答:如果她动呢?
钟礼清真想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把这流氓拍到倒地不起,竟然有人脸皮厚道问医生这种问题?!
刘医生竟然也能一本正经的和白忱对话,见怪不怪道:依照太太的体力,恐怕满足不了你,不想yù求不满憋死,就老实点。
钟礼清瞠目结舌又有些膜拜的目送刘医生离开,原来还是有人敢不怕死的刺激白忱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白钟的稍微少了点 T T 肖禾那对我也会尽快展开的,大家不要厚此薄彼啦,这两对的故事其实是串在一条线里的,都会有nüè有甜 ps:谢谢8608296、疯v小诺、moyayaVIC的地雷O(cap;_cap;)O~
☆、第八章
白忱这家伙真狡猾,看样子监控早被动过手脚了!跟着肖禾上警车的年轻刑警气不过,一拳砸在椅背上,小四去jiāo通局肯定又白跑一趟。
肖禾低头点了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才发动车子:依照他家里的背景,jiāo通局有人也不稀奇。
年轻刑警沉默下来,但是脸上依旧是愤愤之色。
车子里一时静谧无声,过了许久另一个刑警讪笑着扒住椅背,讨好地问肖禾:肖队,我八卦一句啊,刚才那个白太太挺漂亮的哈。
肖禾从后视镜里凉凉看了他一眼,语气更加森然:你想知道什么?
年轻刑警最怕肖禾冷了脸色,原本谄笑的神色马上褪得gāngān净净,吞了口口水倒回后座:没,随口问问,就是看她好像不怎么愿意理白忱,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貌合神离啊。
肖禾眼底掠过一丝烦躁,冷冰冰的回道:她对白忱的事完全不知qíng,不需要从她身上下手。
还有,她是我前妻,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两个刑警刺探到了最想知道的讯息,抑制着心里激动的qíng绪,面上却一本正经的应了声:是。
肖禾看着前方的路况没再说话,一路沉默的开回队里。
随着对白忱的了解越来越深入,他对钟礼清的内疚感不断增qiáng。钟礼清呆在白忱那么复杂的男人身边,总有一天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如果不是他,大概结局不会如此。
想到当初会娶钟礼清的目的,他心里更加烦躁不堪。
回队里之后肖禾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办公室坐了很久。面前的烟灰缸里都是烟头,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过去的一些事儿了,有些压抑许久的往事因为今晚的心qíng又慢慢清晰起来。
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压在最下面的一本黑皮记事本,好像熟知它的位置,随手一翻就寻到了自己要的那一页。
那是一张很小的证件照,轻飘飘的夹在记事本扉页里,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和轮廓深邃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中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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喆叔送刘医生离开,又淡定的收拾完客厅里刘医生留下的药物和纱布。整个过程钟礼清在白忱怀里一直保持僵硬的姿势,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口。
白忱身边的人似乎都对他这些流氓行径见怪不怪了,钟礼清不知道白忱以前和别的女人是不是也这样,可是很明显她不属于那类女人的范畴。
她脸上不禁蕴了几分薄怒和羞赧,厉声喝斥:放开。
白忱微微垂眼仔细观察她的神qíng,发现她的确有些不高兴才松手让她起身,却还是固执的扣紧她的手指不让她走远:害羞?
钟礼清忿忿看他一眼,咬了咬嘴唇:我不习惯。
从现在开始习惯。白忱又霸道的把她捞了回来。钟礼清毫无预警的摔回他的怀抱间,他结实的臂弯将她牢牢圈住,好像一刻也不容许她离开自己的可控范围。
客厅已经安静下来,只剩两人沉默相拥。
白忱忽然在她luǒ-露的肩侧轻轻啃咬一口,力道不重:喆叔找你麻烦了?
钟礼清愕然的抬起头,惊异于他的dòng悉一切:你怎么
他当时不是在房间包扎伤口吗?可是想到他和喆叔这么亲近的关系,也就慢慢释然了,喆叔知道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钟礼清等着他因为李靖的事儿秋后算账,孰料他却没有责难的意思,把她翻转过身面对面箍在他怀里:喆叔是从小看我长大的,他心疼我而已。
钟礼清皱起眉头,白忱这算是在向她解释吗?
白忱又接着说:李靖找人跟踪你,知道了我的行踪。
他抬手捏住钟礼清的下颚,迫她抬头对上自己的视线:我知道你应该拒绝了他,不然他不会用这种招对付你。
钟礼清看着他眼底璀璨如星海的亮光,忽然有些心跳加速,他极少笑的,偶尔心qíng愉悦也只会牵起唇角有细微的变化而已。
可是此刻眼角眉梢都是开心的模样,像个单纯的孩子。
她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她拒绝只是不屑于和别人一起算计他,更何况她并不清楚李靖的目的。可是这不代表她就不恨了,对于处处qiáng迫自己的男人,她怎么也爱不起来。
白忱却将她抱得很紧,低头深深嗅着她颈间的清香,哑声低喃:而且你之前没在警察面前揭穿我,你在维护我。
磁xing的男音在她耳边一句句仿似魔咒,钟礼清几乎觉得自己快被他蛊惑住心智,有一刻甚至恍惚自己是真的如他所说。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想法,而且今晚她再次看到了他真实的一面,离自己的世界实在太过遥远。
她轻轻抵住他的胸膛,避开他yù吻上的唇舌,一双眸子清冷澄澈:维护?你也不信任我不是吗?
白忱眉心一紧,黑眸冷冷觑着她。
钟礼清平静极了,一字字缓慢说道:你怎么会轻易相信谁,你知道李靖跟踪我,知道李靖会对你不利。于是说带我去聚会,其实是想让我给你作证。
你蒙住我眼睛的举动,有一刻我也很感动。可是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晕血,婚后我也没有表现出过这件事qíng,可是当我要揭开领带时你却清楚的说出了我晕血。你是怕我看到什么吧?如果我没猜错,李靖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
你处处似乎都在为我好,其实我也只是你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她理智的说完每一个字,倒没有被利用的羞耻和愤怒,白忱是什么样的人或许她不清楚,可是白忱对她,又怎么会突然这么温柔呢?
白忱眸色渐渐冷却下来,箍在她腰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他忽然讽刺的动了动唇角,在她耳边低语一句:真聪明。
他蓦地将她推开,用了极大的力气,钟礼清因为他突兀的举动险些摔在了地毯上。
白忱俊朗的五官闪现片刻慌张,手指微微一动似乎想去扶她,可是在看到她脸上的嘲弄qíng绪时又偃旗息鼓了。
他转身大步离开,徒留一室冷清。
钟礼清站在原地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这才无力的摊在沙发上。
她和白忱的关系已经僵持了两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一直保持过去那样貌合神离的状态不是很好吗?可是最近为什么好像哪里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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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半夜迷迷糊糊的被身旁的男人闹醒,他身上冰冰凉凉的就扑了上来。林良欢顺从的搂着他的脖子,瓮声道:几点了?
四点。
他含糊不清的埋在她胸口,林良欢缱绻的睡意都被他折腾没了,扭动着身子哑声抱怨:你想要?
肖禾不说话,糙糙在她腿-间扣-弄几下就挺-身进去。
林良欢有点儿疼,弓着身子小声哼哼:肖禾,我疼。
肖禾微微顿了动作,在她体-内享受着温暖和紧致,耐xing的俯身亲吻一点点舔-舐着她柔软的唇瓣:我轻点。
林良欢发现他今晚xing致格外好,就连平时让他抵抗不了的姿势今晚都没用,她觉得腿-根又酸又麻有些承受不住,紧紧盘住他有力的腰身央求道:老公,我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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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借着晨曦微露的余光仔细辨认着她的模样,眼底的黑浊渐渐褪去,就连qíng-yù也懈怠了几分。他扣紧她的细腰狠狠冲撞起来,粗重的喘息和暧昧的声响在静寂的房间里回dàng,终于在她刻意挑-逗的qíng话中猛烈泄了出来。
可是最后关头他还记得抽-离,林良欢起身看着他结实luǒ-露的脊背,软软的依附上去:妈说让咱们要个孩子。
肖禾沉默不语,只顾着低头清理。
林良欢以为他没听到,翻身坐在他身上。
他这才正眼睨着她,顺手扯过一旁的薄被把她白皙的身体包裹住:小心着凉。
林良欢仔细的看着他黝黑的眉眼,笑着打趣:喂,臭警察你不是背着我心里有人吧?不然怎么一直不想要我的孩子。
她虽然没有长辈教,可是也听说过只要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总会希望她给自己生个孩子的。
肖禾眉梢不易察觉的动了动,抱着她一骨碌翻身倒回chuáng上,将她严严实实闷在自己胸口:睡觉。
林良欢挣扎着勾住他的脖子,脸色微微沉了下去:回答我,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肖禾眉心蹙得更深,语气中带了些bào躁:我不喜欢孩子,谁的都不想要。
他仰躺着用力闭上眼,密实的睫毛却不住颤动着,林良欢知道他在逃避,他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身份的悬殊,还有孩子。而且她发现肖禾讨厌黑势力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职业关系,似乎还存了些难以解释的偏见在里面。
有些事在她心里太久,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想胡思乱想而已。她xing格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内心缜密仔细。肖禾的种种反常都只说明了一件事,或许有个人对他影响巨大。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她之前不是没想过肖禾心里或许有人,可是她查过了,他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可疑的女人。
她甚至以为那个女人是钟礼清,可是白忱说过,钟礼清和肖禾认识不过四五个月,应该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那么只剩一个人了,可是林良欢却不敢乱想,稍微往那边臆想一下都觉得罪恶。
作者有话要说:晚一点还有一更,补齐昨天没更的因为家里有人食物中毒住院了,白天都在医院,所以昨晚没有更新,但今天会补齐两更的。我在微博发了请假的说明,但是忘了有些亲没有微博,真的对不起大家,鞠躬!至于肖禾这个,大家表担心,敢让良欢伤心一定要nüè的!
☆、第九章
大小姐路三垮着脸,一脸看神经病的表qíng盯着林良欢,那是他妹妹!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肖队就是再混蛋也不至于对自己妹妹动那念头吧。
林良欢表qíng不耐的抬起眼,路三马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封口不言。
林良欢沉默几秒才说:废什么话,我只是让你查下肖牧是怎么死的,而且,肖牧确定是他亲妹妹?
路三抖着腿心不在焉的回答:是亲的吧,打小肖家就是这么对外面说的。至于死因不是车祸嘛,以前查肖队的时候就全清楚了。
林良欢皱眉看着路三,路三被她眼底的凶狠吓得哆嗦一下: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去查。不过大小姐,你能不能别把心思都花在肖队身上啊,老爷那里一直念叨你呢,你什么时候倒是回家一趟啊。
林良欢抱着胳膊倚靠在车门上,看着前方沉默不语。
哎哟,上次你寿宴上拒绝老爷的事,老爷早就忘了,他总不能和你犟一辈子吧。
路三虽然办事不够利索,但是对林家难得忠心,林良欢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这周我抽空回去一趟,等我爸气消了再说。
路三yù言又止的低垂着头,林良欢推了他脑门一下:怎么了,有话就说,我又不嫌你啰嗦。
路三叹了口气,眼巴巴的看着林良欢:大小姐,你背后为肖队做了那么多事,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说不准心里还有别人。你真能忍这口气啊,要我我可忍不了,你又不是没人要,至于这么倒贴吗?
林良欢静静听着,心里倒没有多少辛酸的感觉。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证明肖禾心里是不是有别人,要说死心,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办不到。有些东西或许就是得到彻底绝望时才能认清现实。
她吁了口气,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如果他心里的是肖牧,那也没关系,反正肖牧都不在了。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不在世的人较劲,我有的是信心让他爱上我。
路三不住翻白眼:大小姐你是受nüè狂吧,杨峥那小子不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呢嘛,他哪里比不过肖队了。你要真和他好了,说不定还能把老爷眼下的所有不安因素都给摆平了两全其美的事。
林良欢冷笑着斜睨他一眼:脑子不错嘛,两全其美?那我呢?谁来成全我。
路三撇了撇嘴:爱qíng又不能当饭吃,更何况你和肖队之间还没爱qíng,只有yīn谋!
你林良欢恶狠狠的瞪大眼,咬牙切齿道,再说一句!
路三捂着嘴,一双眼无辜的转来转去,咕哝道:我什么都没说,没说。
所谓旁观者清,林良欢知道自己和肖禾之间没爱qíng,以前没有,经历了两年依旧毫无进展。肖禾会对她好,会在她生病的时候陪她看医生哄她吃药,还会体贴的下厨为她煲汤。有时候偶尔给她惊喜,他似乎是个好丈夫,在尽丈夫的所有职责,他们无论在生活和chuáng-事都很合拍。
可是她很清楚他不爱她,男人发自内心的宠还是不一样的。
林良欢有时候觉得自己对肖禾真的是病入膏肓了,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疯狂可是有些病是无药可医的,就像她对肖禾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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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和白忱不欢而散之后,钟礼清就再没见过白忱。白忱第二天就又消失了,他或许有很多地方可以呆,总是这样凭空不见已经是常事了。
钟礼清乐得轻松,工作也越来越顺心,就连以前偶尔还会背后窃窃私语的同事现在似乎也都收敛多了,还会对她主动示好。
钟礼清看着办公桌上的台历,算着再过两天就是父亲的生日,想必白忱也不会出现,正好她可以轻松的给父亲贺寿。往年白忱总是会不请自来,因为他的身份弄得钟家小菜馆外都好像来了大人物一样,小小的巷子被堵得严严实实。
到了钟父生日那天来接钟礼清的果然只有喆叔一个人,钟礼清上车就发现了后座放着一个很大的金帛包装的礼盒。
喆叔留意到她的视线,摆着一张万年没有感qíng的脸从后视镜里看她:先生准备的礼物。
钟礼清沉默不语的看了一眼,小声说道:替我谢谢他。
喆叔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没有多嘴。
车子一直平稳的开到了巷子口,喆叔终于在她下车前说道:先生伤口感染来不了。
钟礼清准备开车门的动作顿了顿,只听喆叔又说:先生很想见你,等钟先生这边结束了,太太去看看他吧。
钟礼清没有回答,抱起一旁的礼盒下车离开。
喆叔一直坐在车里看着她走进钟家小馆,无声的叹了口气。
钟父经营的是个很小的家常菜馆,但是装修清雅别致还有个古色古香的小院子,里面种满了各种绿植,有些连钟礼清也叫不上名字的,是白忱托人从贵州买来的。
钟礼清绕过小院子看到父亲正在厨房忙碌,阵阵菜香从里面传了出来。她把礼盒放好绕进去,看着父亲忙碌的声音笑道:爸,就咱们两个人。
钟父好像也不吃惊白忱的缺席,背对着她继续颠勺:白忱给我打过电话了,想吃我做的爆炒猪肝,你待会给他送过去。
钟礼清撇了撇嘴,心想这是白忱的新把戏吧,这边让喆叔qiáng制xing带她去,那边又软磨硬泡走岳父政策。
听到没?钟父看她不回答,扭头看她一眼。
钟礼清敷衍道:听到了,猪肝,吃猪心才对。
钟父皱眉看着她,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怎么老是针对小白。
钟礼清挑了挑眉:小白?他让你这么喊的?
想象白忱那样的男人被喊小白这么喜感的名字,钟礼清觉得一阵恶寒,走过去帮着老爸把才端出去:我才不针对他呢,最好连他的名字都别提。
钟父眉头皱的死紧,不放心的跟在她后面追问:礼清,你和小白有误会?他其实
爸。钟礼清忍无可忍打断他,别老说他了好吗?
钟父沉沉叹了口气,两人在餐桌前坐好,钟父厨艺很好,尤其擅长川菜,菜色看起来非常诱人。钟礼清在父亲面前总算有了些小女孩的俏皮,用手抓起一条豆角放进嘴里,随机拧了拧眉心:爸,不够辣。
钟父给自己斟酒:做习惯了,总想着小白要来。
钟礼清咬了咬嘴唇没吭声,换另一个菜吃。
钟父忽然又把酒杯放下,失落道:小白不在都没人陪我喝一杯
钟礼清放下筷子,不悦的盯着钟父:爸,你两年前的生日也是只有我和孝勤陪你过的。
钟父笑着点了点头,感叹一句:年纪大了喜欢热闹,爸就想看你好好过日子嫁个好男人。
钟礼清垂眸掩去眼底的真实qíng绪,嫁个好男人,可惜白忱一定不会是这个男人。且不说他对自己如何,光是他的背景就是他们这种单纯人家接受不了的。
钟礼清想了很久还是问出一个很久就想问父亲的问题:爸,你当初为什么会要我嫁给白忱,是他威胁你吗?
钟父愣了愣,低头继续喝酒:威胁什么,白忱不错。
钟礼清紧紧盯着父亲的表qíng,心里总是有些异样。
后来弟弟孝勤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钟礼清一直陪着父亲吃饭聊天呆到晚上九点多,出来时喆叔竟然还等在巷子口。
钟礼清认命的走过去,拉开车门上车:白忱现在是没女人照顾吗?
喆叔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太太是在吃醋吗?
钟礼清懒得理他,严肃的回道:想不到喆叔你也会开玩笑。
喆叔依旧是顶着一张面目表qíng的刻板面孔:白先生只有太太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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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转头看着窗外不吭声,白忱最擅长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虽然她平时很少看娱乐杂志,但是也在办公室看到过其他女老师的。有时候封面那么大的画面和字体,她想忽略都难。
钟礼清反而一点也不在意白忱有没有别的女人,她只希望白忱快点对她腻烦了,到时她就真的轻松了。
先生真是可怜。
喆叔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钟礼清平静的看着他,最后依然保持缄默。
***
喆叔送钟礼清去的是白忱的另一处房产,位于海边的海景别墅,钟礼清看着这个自己从未来过的地方,没有半点感qíng:走吧。
喆叔带她进屋,屋子里还是保持白忱一贯的风格,里面清清冷冷的没有半点人气。钟礼清有时也好奇,白忱家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竟然教育出这样一个怪胎。
白忱不仅不喜欢屋子里东西太多,还不喜欢复式的楼层太高,他这样背景的男人竟然恐高,而且睡觉常常最噩梦。
虽然他们这两年都不睡在一起,可是钟礼清半夜总会听到他起chuáng走动的声音,有时还会到楼下酒吧喝杯红酒才能入睡。
也难怪,亏心事做多了总是会害怕的。
先生在里面。喆叔的话打断了钟礼清的神游,他说完就离开了。钟礼清推开实木门板,白忱果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进来也没半点反应。
钟礼清走过去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白忱单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直沉默的盯着电视里的新闻没有一点儿动静。
钟礼清想这男人到底什么毛病,把她找来自己又不说话。
钟礼清gān脆起身准备上楼:我睡哪个屋。
白忱沉静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薄唇轻轻一动:这里只有一张chuáng。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补齐了,╭(╯3╰)╮其实这文吧,纯言qíng没有悬疑,并且乃们以为渣的男银不一定渣,乃们以为不渣的说不定渣,但是要相信我是亲妈
☆、第十章
一张chuáng?这个回答也着实让她措手不及。
钟礼清和白忱几乎没有同chuáng共枕过,这对于刚刚结婚两年的年轻夫妻而言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qíng。刚结婚的时候白忱就从来不会留下过夜,做完他想做的事,他就会带上房门离开。而且整个过程和她几乎没有任何jiāo流,除了最原始的发泄,两人甚至看不到彼此的表qíng。
白忱不和她睡在一起,连一起生活都做不到,他常常无故失踪或者突然出现。时间毫无规律可循,有时候钟礼清都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丈夫。
是近半年他才有所改变,在她身边的时间开始慢慢长了起来。
在钟礼清心目中白忱对她或许除了xing再无其他,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不懂爱qíng,但也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应有的表现。
不是白忱对她这样的。
白忱不说话,静静看着她的反应。
钟礼清尴尬的移开视线,又坐回原位道:再看会电视好了。
白忱眼底带了些许笑意,看着她无措的样子只觉有趣,忽然起身朝她走过去。
钟礼清紧贴着扶手,因为他的靠近本能的僵硬起来。白忱却好像没发现她的排斥,将她圈进怀里,贴着她的耳垂低声哄道:帮我洗澡。
钟礼清瞪着他:你自己
想到他伤的是肩膀的确不方便,钟礼清抿住嘴唇算是默认,继而又想起喆叔说他伤口感染,忍不住提醒:你伤口感染,擦一下就好了。
白忱离得她太近,她忽然有些不敢注视他的眼睛,说完就飞快的扭过头。
白忱却因为她的话脸上的愉悦变得更加明显,牵起她的手就往浴室走:怎样都好,你陪我。
钟礼清有时候觉得白忱总是有好几副模样,时而让她觉得像个孩子,时而又霸道冷血得她害怕。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
钟礼清蹲在浴缸旁用盆子接水,盯着水流哗哗溅起的细小水花走神,等一切都准备好就回头喊他:好了,脱
她的话音未落就无语到有些汗颜,这男人未着寸-缕的在她面前站定,清秀的五官沉静深邃,一双黑眸沉沉睨着她。
那姿势仿若一个专心听讲的好学生。
钟礼清心脏狠狠一跳,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身体,这么突兀的视觉冲击还是有些震撼。她红着脸转过头,把袖子一道道卷了起来,低声嘀咕几句:只是擦一下而已,你脱这么gān净gān嘛?
怕你不方便。白忱微微扬起唇角,回答的坦然又直接。
钟礼清眉头皱了皱,却难得没有再出言反驳,只让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白忱身形高大,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显得有几分滑稽。钟礼清目不斜视的帮他擦着胸口,洁白的毛巾在他结实壮硕的躯体上留下一串细密的水珠,慢慢又一粒粒下滑。
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静谧的空间只剩彼此故作镇定的呼吸声。钟礼清知道白忱一直在盯着自己,这么危险的空间和距离都让她莫名紧张。
白忱忽然抬手伸向她,钟礼清吓得退后一步:你做什么
白忱眉心微蹙:你流了很多汗,热?
钟礼清垂下眼摇头:没有。
可以把外套脱了。
钟礼清只当没听到,俯身搓洗毛巾,转身,我给你擦背。
白忱也不生气,依言转身,双臂撑住浴缸边沿安静的等着。
钟礼清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被眼前的qíng景震慑住。
她没有多少机会看到白忱的后背,白忱喜欢背入式,他们大多时候的欢-好也是半qiáng迫xing的,所以钟礼清几乎不会注意白忱的身体,恨不能少看一眼是一眼。
可是这时候仔细看着,脑子还是有些发懵。
一个人该是有怎样难以想象的经历,才会落下这么多疤痕。
宽厚结实的脊背,上面弯弯扭扭攀爬着许多丑陋伤痕,有些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变得颜色黝深看不真切,有些却还是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触目惊心。
吓到你了?
安静的浴室响起他低沉磁xing的男音,钟礼清缓缓抬头看他英俊的侧脸,咬紧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吓到了吗?或许说是震惊更贴切一些。她猜到他不是好人,只是没想到他的世界竟然这么可怕。
小时候留下的,别怕。
白忱似乎在宽慰她,却也没有告诉她那些伤口的来历。钟礼清却听得依旧不是滋味儿,小时候多小?这么深壑的伤口,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呢?
帮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她发现他身体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却还得硬着头皮装不知道。
好在白忱这次没有qiáng迫她,或许还记得刘医生当时的叮嘱。只是等她清理完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仔细亲了一遍,等她唇瓣微微红肿才放过她。
晚上就不得不和白忱躺在一起了,钟礼清被他牢牢锁在怀里,盯着屋顶却没半点睡意。脑子里不时想着他背上那些伤痕,一道道好像烙印刻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白忱高挺的鼻梁在她耳边轻轻摩擦着,低声询问:想什么?
钟礼清经他提醒,猛然醒悟自己居然一直在想这个男人,有些别扭的摇头:没想什么。
白忱搭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炽热的身躯贴得她更近:礼清
钟礼清被他温热的气息撩得缩了缩脖颈,他从来没这么亲昵的喊过她,平时也只会连名带姓的大声喝斥。
钟礼清下意识就有些害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果然开口就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冷却下来。
他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壁灯洒下的光晕模糊的印在屋顶上,钟礼清呆呆看着,耳边依旧是他温柔又蛊惑的话语:再给我生个孩子
***
林良欢答应了路三回家看老爸,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回家,林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林父中气十足夹杂着愠怒的嗓音让林良欢有些发懵,林父疼她是出了名的,很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苛责她。
林良欢几乎马上就开车回了林宅,她刚进园子路三就迎了上来,等她车子堪堪停稳就焦急说道:大小姐,这次出大事了。
林良欢看不得路三咋咋呼呼的样子,抬手拦住他:喷我一脸唾沫,离我远点。
路三嘴角暗抽,捂住嘴巴小声说:肖队又惹事了,这次你估计摆不平了。
林良欢皱了皱眉,刚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二楼阳台忽然出现林父一脸冰冷的严肃身影:上楼。
路三捂住嘴彻底的不吭声了,林良欢狐疑的把车钥匙扔给路三:帮我开去车库。
路三接了钥匙转身离开,嘴里还在碎碎念着:开去车库正好,估计且停一阵呢。
林良欢上了二楼大厅,林父坐在真皮沙发里喝茶,佣人招呼她进门时他连眼角都没抬。
等林良欢走进几步,林父忽然抓起手里的紫砂茶杯猛地掼到了她脚边的地毯上。紫砂碎片落了一地,里面的滚烫茶水生生泼在了她白净的脚面上。
脚背马上就起了一层细小的血泡,林良欢忍着疼,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父亲:爸
林父能发这么大的火,可见事qíng绝对不小,可是林良欢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做错什么惹得父亲这般动怒。
林父冷肃的目光徐徐落在她脸上,眉头皱的很深:我要你和肖禾马上离婚!如果你还认我是你爸,你就听我的。
林良欢震惊的呆站在原地。
大厅的木质门再次被推开,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目光淡淡扫过林良欢,注意到她脚面的伤痕时眼神微暗。
林良欢并没有看向来人,只是哑着嗓子问:爸,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父冷哼一声,似乎真的是气急,坐回沙发里狠狠吁了口气:不争气的东西。
杨峥站在一旁没有cha话,只是抬脚走了过来,忽然俯身握住林良欢被烫伤的脚腕,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林良欢瞪着他,暗自和他较劲,杨峥抬头对着她勾唇一笑,湛黑的眸子微微弯起好看的弧度:不想肖禾担心,就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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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争取早点更,这几天要忙死了,白天几乎没时间碰电脑码字 T T 对不起大家,鞠躬~感谢dyn1973扔的地雷,感谢洛萁在旧文扔的地雷!
☆、第十一章
林良欢曲腿陷进软皮沙发里,明眸玉颜在暖huáng的灯影下染着几分冷意。走廊上还有沉重的脚步声来回走动,偶尔传来几声刻意压低的小声絮语。
父亲还是动怒了,因为她的不妥协一气之下将她禁足。这种事换做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不管她怎么放肆任xing,父亲都是顺着她的。
从小没有母爱,父亲恨不能把全世界的娇宠都倾注在她一人身上。
想到父亲薄怒的脸盘和微微佝偻的身影,林良欢心里一酸。
铮哥。
齐刷刷一声低沉男音,带着敬畏疏离,林良欢皱起眉头,扯过一旁的杂志翻看起来。
卧室门被推开,修长挺拔的身姿一步步稳健走过来。林良欢不理他,他却丝毫觉察不到一般,径直在她身旁坐下,语气淡然:吃东西。
做工jīng致的银质托盘被他轻轻放在茶几上,这才偏转侧脸深深睨着她。
林良欢被他看着就更加bào躁:放我出去。
杨峥眯了眯眼角,清隽的五官似有不甘,索xing整个身子侧向她,语气微沉:你还是选他。
林良欢抿着唇不做声,父亲和丈夫,这真的是二者必须择其一的问题吗?
杨峥双掌jiāo叠,静静不语,只有修长指节轻轻扣动的细微动作泄漏了他真实qíng绪。
他用力闭了闭眼,一双黑眸再睁开时早已清明yīn狠:肖禾这次过了,之前小打小闹搜白粉抓huáng赌都是小事,但是这次威达拍下的那块地出了问题,是被他掀出来的,威达产业完了,义父不仅亏了钱,更重要的是丢尽颜面。
杨峥蹙着眉心,对着她沉默不语的侧影又狠心下了猛药:你还不懂肖禾是在针对林家吗?
针对林家
怎么会不懂,她就算不懂场面上那些事也模糊听明白了。
只是想不通,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爱她尚可理解,爱qíng这事本来就qiáng求不得,可是为什么还要处处盯着林家?
水城涉黑的商人并不只父亲一个人,而且这些事明明都不再他管辖之内。
林良欢心里发凉,下意识垂眸看向一旁安静躺着的黑色手机。时间接近凌晨,她的丈夫却没有追问她身处何处,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没有。
换做平时大概没有多少感觉,可是今天她实在有些难忍。
杨峥看她脸上郁色难平,抬手握住她瘦屑的肩头,稍稍用力就将她转身对上自己:我们从来舍不得你受半分委屈。
杨峥抬眸睨着她的视线,浑身一怔,看着她眼眶发红一时有些怔忪。
她几乎不哭,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xing格也是女生极少有的刚qiáng坚韧。小时候两人一起学骑马,她非要驯服最烈的那一匹,当时他就知道她喜欢挑战。眼睁睁看着她一次次摔下又爬起,小小的女孩,瘦小的身子却充满无穷力量。
没有母亲,她本该比其他女孩要娇惯任xing一些,却总是豁达开朗,直到十五岁那年,遇上那该死的的警察。
从此她眼里心中都只有那臭警察,再没有他杨峥的一席之地。
杨峥抓住她肩头的手指不住攥紧,林良欢眉心紧蹙,抬手挥开他:杨峥!
杨峥默默瞥开眼,抬手松了松领带,似乎体-内有难以抑制的燥热亟需缓解。他仰靠着沙发背,长长吁了口气:肖禾他不值得,你早晚会后悔的。
林良欢揉着被他捏红的肩膀,黑密的睫毛不住抖动,嗓音哑的厉害:我知道自己爱的偏激,对他的爱或许有天会被他挥霍光了,可是在这之前,我还存着一丝念想。
杨峥,你不懂。
杨峥是懂不了,从知道她接二连三为这男人做的疯狂事开始,他就再也不懂她了。明明她是聪慧理智的女人,怎么到了肖禾那里,就蠢得无药可救。
***
林良欢是趁夜里两点多从窗户爬下去的,脚面上的伤口经过杨峥处理好了不少,可是微微一动还是疼得厉害。
但她此刻实在静不下来,心里积着火又堵着怨,全都压在胸口让她坐卧不安。
她身上没带钱包,又因为脚伤被杨峥qiáng行换了拖鞋,这时候láng狈的在路上瘸腿走着,偶尔路过一辆车子会有不怀好意的男人轻佻的chuī着口哨。
林良欢咬着牙往前走,每一步都又痛又麻,可是比起心口那疼,这细微的刺痛就无足轻重了起来。
她走了很久,林家老宅离市区有不短的路,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更何况大半夜的徒步走回去。又是半山的公路,蜿蜿蜒蜒好似没有尽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脚实在疼得厉害,不只脚背烫伤的部位火辣辣烧着,就连脚底也好像被铬进了千万粒沙子,麻得没有知觉了。
她回头看了眼黑黢黢的公路尽头,树荫斑驳,偶有几声不知名的鸟鸣从林间传来。
林良欢很少会有委屈和伤感的时候,她小时候甚至不太知道眼泪是咸的还是甜的,可是自从和肖禾在一起之后,她好几次红了眼。
在父亲和杨峥眼里,她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为个男人自nüè成这样。可是她也没办法,从没有人教过她恋爱该是怎样的,也没人教过她,丈夫不爱她该怎么办。她受的教育都是该硬着头皮往前冲的,小时候父亲请来的老师们都灌输给她一个道理只要不断往前冲,总有赢的时候。
林良欢又坚持走了一段就走不动了,她撑着膝盖缓了口气,忽然感觉到身后有灯光投she过来,继而就是车声越来越近。
她想跑,腿却没有半分生气了。
杨峥把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清秀脸庞,本该是愠怒的人,在看到她láng狈不堪的可怜模样又软下心肠。
他打开车门,林良欢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杨峥却走过去拦腰将她抱起:我就不该指望你听话。
他无奈又纵容的语气,英俊的脸上却处处都写满了宠溺。
林良欢被他抱上了副驾,随后又被他侧身从后座捞来一条薄毯严严实实包裹住。他并没马上发动车子,而是点了烟狠狠吸了一口:我送你回去,别跑,脚会发炎。
林良欢缩在薄毯里把头埋在腿-间,接着薄毯不住汲取温暖。
杨峥,谢谢。
她没说太多话,杨峥应该都懂。
杨峥是父亲收养的义子,说是义子,其实算是从小给她找来的玩伴。
林父娇宠自己的小公主,杨峥是小公主的骑士,这是林家上上下下都默认的事实。林良欢小时候不懂事,也以为自己长大该是要和杨峥一辈子的
杨峥送林良欢到楼下,准备抱她上楼,林良欢却坚持自己走:你回去吧,我和肖禾谈谈。
杨峥看了她一会,面无表qíng的扭过头:你上楼,我抽支烟就走。
林良欢咬了咬嘴唇,一瘸一拐的进了公寓楼。
***
白忱的话让钟礼清恍惚了好几天,孩子他们还能再有孩子吗?经过那次她已经不抱什么幻想了。
那晚她沉默不语,闭着眼没有回答。不管她想或不想,一切的决策权都在他不是吗?她缄默的态度让他欣喜,竟一时以为她选择了默认。
白忱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掐住她的细腰将她抱在身上。
钟礼清睁开慌乱的双眼,入目的却是他满足的神qíng,她尴尬的趴在他宽阔厚实的胸口,扭动着身子想要逃开。
礼清
又是蛊惑的嗓音,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把她箍在怀里,柔软凉薄的嘴唇用力贴了上来。
她故意穿了棉质的两件套睡衣,却还是被他霸道的伸手扯下睡裤,一手已经按住她挺翘的臀用力将她贴紧自己。
钟礼清脸上烧的厉害,骂道:流氓。
他早就有了反应,热烈又霸道,而她却拼命转头想要逃开他火热的唇舌。
他gān脆如了她的愿,往下进攻,气息温热的在她胸口撩-拨着。
细细密密的苏-麻袭遍全身,钟礼清受不住他的手段,虽然jīng神还在抗拒,身体却早就不争气的沦陷。
她上,他下,这姿势实在让她羞赧,可是他却好像喜欢极了,大手将她死命往下按。
紧-致、温热,是她给予的销-魂蚀骨。
钟礼清现在回忆起来都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他在这事儿上向来主导又有些霸道,上次还嫌她不够用力,翻身又压了上来。
最后伤口又裂开,还得麻烦她重新清理上药。
白忱似乎铁了心想要孩子,这几天居然空闲的每天陪在她身边,两人从未这么亲密无间过,以前呆在一起最长记录也不过三十六小时。
钟礼清刚放学就在校门口看到熟悉的车子,她垂眸避开身边好奇八卦的目光,拉开车门上去,白忱放下手里的文件,静静看着她:不高兴?
钟礼清郁卒的闭了闭眼:你别来接我好吗?我自己会回去。
白忱将她拥进怀里,鼻尖在她细腻的脸颊上摩擦着,深深嗅着她的气息,等厮磨够了,这才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在追你,接送很正常。
钟礼清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熠黑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白忱追她?
白忱覆在她耳侧的大手顺势捏了捏她的脸颊,嘴角带了浅笑:礼清,我们现在开始恋爱,应该不晚。
钟礼清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男人,白忱不该是冷漠粗bào的吗?为什么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
她扭头看向窗外,有些僵硬道:如果是为了孩子,不需要。
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白忱搂着她含笑不语,只是在她唇上细细浅啄,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牢牢控在怀里。
白忱说是追求,还真有些像模像样。
送花,惊喜,约会,无一不缺。
钟礼清想破脑袋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却又躲不掉,只好陪着他玩追求、恋爱的游戏。
看完电影回家,钟礼清正低头查看明天的课程表,只听白忱忽然开口:你小的时候就住丹凤街?听你和爸的口气,不像水城人。
钟礼清皱起眉头,疑惑的看了眼白忱:怎么问这个?
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白忱现在说起甜言蜜语真是信手拈来,钟礼清却只觉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想了想心不在焉回道:我懂事就住那里了,不过我爸的确不是水城人,是江市。不知道什么原因带我和孝勤搬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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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的手机亮光映衬出她单纯沉静的模样,身旁的男人却微微沉了颜色,眸光肃穆冷冷看向车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几章慢热了,所以现在剧qíng要展开了 T T 然后大家真的不要嫌弃良欢那对哇,因为两对的剧qíng是串在一起的,我加快写到吧 肖禾这对,会很nüè,算是nüè渣男吧,良欢也不会一直包子,放心
☆、第十二章
林良欢站在家门口才记起钥匙也落在林宅了,看着紧闭的门板,好像一堵厚重又密不透风的城墙横亘在眼前。
她拨了拨凌乱的头发,伸手按门铃。
这公寓是肖禾很早以前买的,装修都是有些年头的,林父第一次来时,看到不是密码锁就直皱眉头。像他那像半身都混在黑道上的人,安全意识格外严重,一开口就是要给他们重新换房。
可是不知道肖禾怎么想的,坚持不要不说,就连林良欢提议换个大点的房子他都不同意。
或许,这房子有什么特别的回忆?
林良欢觉得自己今天记xing特别好,过去发生的许多小事现在好像随便一件都能记起来,而且,原来不管过了多久想起来都会如鲠在喉。
门铃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林良欢站在寂静的走廊上,门口只剩一盆茂盛的绿植作伴。
肖禾应该还没回来,他偶尔加班或者临时执行特别任务的会到天明。
她抱着胳膊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臂,到处都是发亮的墙砖,整个大厅看起来亮晃晃的却透着一股寒意。寂静的凌晨,她站在自家门口却进不了屋子。
林良欢又按了一次,还是没有半点回应。她身上没带手机没带钱,现在只能下楼找管理员。
刚刚出了电梯就看到杨峥的车还停在门口,她急忙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杨峥看到自己这么láng狈的模样。
林良欢想自己真是爱的没有一丁点尊严了,怎么这时候还想着为肖禾挽回一点印象分呢。
她想等着杨峥的车子开走再去找大厦管理员,可是杨峥好像和她过不去似得,车子停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
林良欢站的腿麻,抱着膝盖倚着墙根坐下。
冰凉的地砖,一股寒意袭遍全身。
脑子里还在想着今天父亲发怒的模样,他这次是真的气急了,不然不会开口就命令她离婚。
哪个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子女,若不是肖禾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纵容她的妄为。
林良欢闭眼把头埋在膝盖间,迷迷糊糊很想睡觉。本来还瑟瑟发着抖的身体忽然被一阵温暖包裹住,她猛然抬头,视野了出现了杨峥面无表qíng的一张脸。
漆黑的眼里隐隐有些怒意,语气却是无奈地:灯一直没亮。
林良欢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垂着头攥紧他的外套:我不想你担心。
是不想我告诉义父,那警察对你不闻不问吧。
杨峥探出手,白净修长的手指递到她面前,林良欢抬头看着高大的男人,他挡住了大片刺眼的亮光,声音软了下来:先上去再说。
林良欢撑着墙壁起身,杨峥qiáng势的抓住她冰凉的手指,稍稍用力就把她勒进怀里:小时候什么没为你做过,现在躲什么。
他没有看她,似乎要掩藏眼中的愤慨qíng绪,双臂铁实的紧紧箍着她往前走。
他先去找管理员拿了钥匙,管理员大叔看到他时眼神古怪的又看了林良欢好几眼,杨峥似乎和他说了句什么,管理员大叔马上扭头装看不到。
林良欢被他搀着上楼的时候,好奇的问了句:你和他说什么?
我说自己是你的jian夫,不想这栋房子发生殉□件有命案,就别多嘴。
林良欢皱眉瞪着他,杨峥弯起嘴角,拍了拍她的脑袋:白痴。
***
和杨峥呆在家里,本来不是太尴尬的事qíng,可是杨峥一直待着不走,而且还是深夜,这就显得有些气氛怪异了。
林良欢泡了热水澡出来,杨峥还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他身上只穿着浅色条纹衬衫,侧脸清隽秀气,黑密的睫毛微微垂着,似乎思绪并没落在电视节目上。
听到她出来,他偏转过头认真睨着她,目光沉静如水:你去睡觉。
林良欢迟疑着,斟酌好语气:那你
杨峥又慢慢转头看着无聊的肥皂剧,口气淡然:等他回来。
林良欢握着毛巾的手指用力蜷了起来,主动走到他身旁安静坐下。杨峥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她开口前不容置喙道:我是你哥吗?是就闭嘴,我替你教训他天经地义。
林良欢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嘴角带着浅浅的梨涡:你要袭警吗?
杨峥不答话,薄唇抿紧带着不悦的弧度。
林良欢知道他很生气,这个男人在父亲的熏陶下早就yīn狠果决,练就了一身喜怒不轻易表露的冷静皮囊。她见过他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模样,更见过他在处理公司内务的狠戾凶残。
心里免不了有些担心,林良欢想了想,低声说道:还是我和他谈比较好,你相信我,我也是有底线的。
杨峥墨黑的眉峰微微拧起,从她的角度隐约看见他眼里的厉色一闪而过。他转头沉沉盯着她,戏谑道:你的底线?你爱他不是早就忘记了什么是底线?
林良欢拗不过他,转头忿忿的往卧室走,一路bào躁的故意制造出声响,用力揉着手里的毛巾。
等走到卧室门口,她忽然回过头,预料中的杨峥正目光深沉的注视着她。
她敛了神色,语气难得带了几分低落:杨峥,我不是道德高尚的人,也不是冷血无qíng没有血xing的人。可是我很难过,我爸杀过人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的愿望吗?我们俩都想做警察的
林良欢说完就无声合住了卧室门,杨峥笔挺的坐着,许久才僵硬的转过头。
那时候的信念,早就被yù-望和贪婪给吞噬了,他现在想要的恐怕再也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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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对追求的游戏的好像玩上了瘾,钟礼清纵然再想忽视也有些不甚其烦,吃早餐时又被他伺候着要喂,钟礼清实在淡定不能了。
你不用忙生意?
她说的委婉,但是白忱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他放下手里的粥碗,黢黑的眼沉沉睨着她白净的小脸:在家陪你。
钟礼清不习惯白忱这副样子,狐疑的盯着他。白忱慢慢转过头,白皙的手指缓缓转动白色骨瓷杯,淡然开口:待会带你去江市。
钟礼清意外的瞪大眼,那晚才对他说老家是江市的。她更加疑惑:去江市做什么?
白忱嘴角含笑,伸手握住她柔韧的手指把玩,执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去看你出生的地方。
钟礼清还是奇怪,可是又从白忱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这男人向来心思深沉,此刻却似乎单纯得像个大男孩一般,英俊的五官上满是纯粹笑意。
钟礼清撇开眼,她不会天真到真的以为是因为爱qíng。
白忱说带她去江市,她就没有拒绝的机会,他直接向校长知会一声就出发了。
这次随行的还有白忱的心腹姜成山,他和喆叔一样都是白忱的左右手,只是姜成山更年轻一些。
一路上喆叔和姜成山安静的好像雕塑,坐在前座没发出过一丁点儿声响。而钟礼清坐在后座却如坐针毡,白忱不老实,就是前面坐着两个男人他也丝毫不忌惮。
钟礼清时不时被他骚扰,力气又没他大,只好小声警告:有人。
白忱一双深邃沉黑的眸子只盯着她看,双臂圈着她一刻也没松开过,他伏在她耳畔低声絮语:他们不会乱看。
钟礼清忍不住翻白眼,就是看不到人家也能听到吧,像喆叔和姜成山这种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听觉、视觉每样都很灵敏,光是从声音都能猜测出他们在gān嘛。
钟礼清抓住他不断作乱往下-摸的手,咬牙瞪着他:再乱来试试。
她没什么威慑力的警告白忱显然不放在眼里,他们每次的jiāo锋最后她都会败下阵来,所以白忱压根不在意,舒服靠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沉重的身躯大半重量都依附着她,钟礼清推了下没推开,索xing由着他。
白忱嘴角有浅浅笑意,说出的话却一点而也不动听:太瘦了,不舒服。
钟礼清很想吐槽他几句,想了想还是忍了,低头玩自己的手机。白忱就安静的枕着她的肩膀,不一样钟礼清耳畔就传来绵长舒缓的呼吸。
他就这么睡着了,钟礼清讶异的偏头看他,离得这么近只能看到他黑密的睫毛和墨黑的眉峰。她试着想把他弄回椅座间,向来沉默寡言的姜成山忽然头也不回的开口:太太,先生平时睡不好,你就让他休息一会吧。
钟礼清搭在他腰上的手僵了两秒,只能讪讪的yù收回,孰料原本熟睡的男人忽然伸出手扣住她的手指。
这样有安全感。
他低低的在她耳边呢喃一句,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后,唇瓣若有似无的摩擦着她光-滑的颈项,嗓音更加低沉,你在,我才睡得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白钟戏份居多,越来越喜欢杨峥肿么破 = = 发现肖禾是目前戏份最少的楠竹,却是最让大家讨厌的楠竹晚上还有一更,我休息会接着码。然后说一下,收藏了《暖色》和《余温》的亲们看到收藏列表更新不要点进去。因为我被举报到网警那里了,所以要大修T T 今天已经收了四章牌了。《暖色》现在空出几章重复章,我在想是不是把小汤圆的番外填进去然后欠的漠北、亦楠番外我都会补齐的,大家放心,这阵忙过会都补回来的!
☆、第十三章
到了江市已近huáng昏时分,天边的落日披着橘色的金光,整个城市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暖气息。
钟礼清揉着被那男人枕麻的肩膀,和他并肩站在酒店前面。
喆叔并没有下车,而姜成山似乎也有别的安排,只在白忱耳边低声应了两句就离开了。
钟礼清觉得奇怪,像白忱这种人好像身边随时都得有人陪着,电影里不总演那些坏人会被突然冲上来的仇家给暗杀吗?喆叔和姜成山怎么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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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手臂搭在她腰间,微微低下头看她一眼:走吧。
钟礼清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忍不住偷偷想,要是真有人来杀白忱,白忱会怎么做呢?
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他带着低笑的声音缓缓传进耳里,钟礼清吓了一跳,故作镇定的盯着前方:哦。
白忱偏转过头,专心睨着她略带红晕的脸蛋:在关心我?
钟礼清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不理他,白忱的脸盘有时候还真是挺厚。
白忱半拥着钟礼清进大厅,办完入住手续就直接上楼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出去。他体贴的在她耳边解释,钟礼清其实对江市并没有多少印象,小时候在这也只待到五岁,五岁前的记忆都记不太清楚了,所以并没有多想重游旧地。
相反她觉得白忱好像兴趣浓厚,半qiáng迫xing的带上她。
电梯平稳上行,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人紧密相贴。白忱的手一直搭在她后腰,俊朗的容颜被赤白的光线撒了一层晶亮,看起来格外的引人夺目。
两人进了房间之后钟礼清就总是找借口走来走去,生怕白忱会扑上来施行shòu-yù。还好白忱一直安静的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偶尔垂眸看一眼腕表。
钟礼清这才吁了口气,白忱淡淡抬眼看她:我不做什么,别紧张。
又被dòng悉了心里所想,钟礼清有些薄怒,红着脸坐在一旁:我是换了新环境,不习惯。
白忱含笑不语,只是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时又有些冷冷清清的。
直到喆叔和姜成山回来,钟礼清看到他们手里拿着两个购物袋,原来两人买了很多江市的特产,钟礼清一眼就看到小时候爱吃的芙蓉苏。
她坐在一旁小口吃着,余光瞥到白忱和姜成山正在低声说着什么,白忱脸上的表qíng带着几分yīn冷,似乎遇上了棘手的事qíng。
她被喆叔陪着说话,听不清那两人的对话,索xing偏转过头一直看电视了。
白忱手里挟着烟,单手撑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蝼蚁众生,气氛有些紧张,姜成山肃穆着颜色,低声说着:我们去的时候晚了,已经有人来过了。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东西。
白忱淡淡吐出口烟,凌厉的眸子在烟雾中显得冷漠狠戾,他微微摆手,压低嗓音:钟岳林不会这么不小心,查查去过的是谁。
姜成山点头,忽然又道:万一是肖队
白忱捻了捻眉心,闭目不语,姜成山识趣的不再cha话。
***
晚上白忱也没qiáng迫钟礼清,她不想做他就抱着她老实睡觉,虽然抵在腿-根的东西硬梆梆的不舒服,但是好歹这男人还知道克制一点。
睡到半夜钟礼清被身边的男人给闹腾醒,他好像睡得很不安稳,眉心紧缩额头全是冷汗涟涟。
她迟疑着伸手握住他的手指,马上就被他死力回握着。她被他捏得生疼,脸上血色尽褪,她张了张嘴刚想喊他。
他忽然猛地惊醒,只是在他苏醒前她恍惚听到他喊了声妈。
钟礼清静静看着他,心跳却快得不能自已,第一次看到白忱脸上露出这般脆弱又无助的样子,但是那些qíng绪都转瞬即逝,很快就被他遮掩住。
他抬手扶住额头,并没有看身边的女人,只是嗓音沙哑的问:吓到你了?
钟礼清摇了摇头,踟蹰道:做噩梦?
忽然记起以前在家也总听到他半夜惊醒,还会下楼去吧台边找酒催眠。她只当他是坏事做多了良心受责,现在联系他之前的呓语,或许另有隐qíng也说不定。
乌黑的短发都被汗水浸湿,敞开的浴袍露出jīng壮结实的胸膛,上面也隐隐泌出一层薄汗,他直接脱了浴袍倒回chuáng垫间,伸手将她按在了身下。
钟礼清瞪着一双大眼,有几分惊慌。
白忱却只是沉沉看着她,无力的压在她身上,声音透着她无法理解的荒凉:抱抱我。
她的手被压在枕侧,犹疑几秒,慢慢覆在他汗湿的肩头。
鼻端都是他浓烈的男xing气息,她小心翼翼的汲了口气,似乎怕吸进他的味道就万劫不复一般。
白忱厚重的躯体压制着她,她艰难的喘息着,直到他慢慢平复,继而翻身仰躺着看着屋顶晦暗的光线。
白忱似乎特别不善表达自己的qíng绪,也很少会真是显露出自己的qíng感,这是钟礼清经过这么长时间来慢慢揣测出的结果。他似乎格外害怕自己的qíng绪被别人把握,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她好像又有点理解了,是不是他们这样的人都害怕自己有弱点?
白忱最终也没告诉她他做了什么梦,钟礼清被他拥着入睡的时候,还是没能想明白他喊得那一声妈和噩梦到底能有什么关联。
两人结婚后他从来没见过白家的人,这是第一次,钟礼清对白家产生了好奇心。
***
林良欢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着,早上是被客厅里传来的一声巨响给惊醒的。她睁着眼迷糊一阵,猛然瞪大眼,倏地就从chuáng上弹跳起来。
没穿鞋就蹦到了地板上,她急忙打开门,果然一眼就看到肖禾和杨峥已经对峙上了。本该在沙发正前方的茶几已经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想必两人已经jiāo上手了。
林良欢站在门口厉声喊道:你们gān嘛?
进去!两个男人同时开口,语气都带着不可抗拒的qiáng大力量。
要是乖乖听话躲在男人身后的就不是林良欢了,她赤着脚就跑过去,两个男人余光里都瞥见她冲过来的身影,竟然同时出手向对方攻击。
杨峥受过最好的跆拳道教育,肖禾就更不用说了,警队第一的金牌打手、散打和武术冠军。两个男人都带着怒意,下手又快又狠。
两人谁也不吃亏,但是周围的家具摆设却都遭了秧,林良欢qíng急之下出手拦他们,却都被他们轻巧避开了。
林良欢的身手比不上两人,身高也不占优势,频频出手都扑了空。但是她实在不想看到两人用这种方式谈判,无论谁伤了她都不好受。
房间的面积不大,两个男人虽然有意避着她,但是难免有错手的时候。肖禾好像也憋着火,拳脚都尽了全力。
在林良欢突然闯入的瞬间,肖禾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色,他脑海中快速闪过连绵不断的血腥镜头,那一片片刺目的红让他瞬间失了理智。
他双眼赤红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拳头握得更紧。
杨峥在看到林良欢的刹那就匆忙收手,他还未来得及将她护在身后,肖禾硬实的拳头就已经硬生生擦着她的面颊而过。
那一拳他是发了狠的,林良欢闷哼一声,猛然摔在了地板上。
肖禾这时才惊醒过来,陡然间乱了方寸:林良欢。
良欢。杨峥急忙收起拳头,握住她单薄的肩头将她转身面对自己,颧骨的地方赤红一片而且马上就发红发肿,她却还故意避开不想被他看到。
杨峥黑沉的眸子泛起猩红,抬头yīn狠的看着肖禾。
肖禾也铁青着脸看他,再看向林良欢时满是愧色。
林良欢夹在两人中间只觉脸上的伤口更疼了,本来好好的事qíng怎么就成这样了?杨峥教训肖禾是想替自己出气,肖禾打杨峥呢,他不是警察吗,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冲动了?
看到混黑道的就让他这么恨吗?
她闭了闭眼,索xing挣开杨峥有力的双手,沉默的走到茶几下找医药箱。
肖禾先杨峥一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屈膝蹲下,声音不由软了几分:我不是故意的。
嗯。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以前再怎么过分的闹他激怒他,他也不会恶劣到打女人的。可是为什么杨峥可以在第一时间收手,而他却不行。
心被揪得发疼,脸上的伤口反而买那么痛了。
杨峥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小的身躯,蹲在肖禾身旁更是孱弱的让人心疼。可是他没有走过去,不是不想,只是知道她不要。
客厅的气氛诡异又静谧起来,透着窒息的死沉。
杨峥踩着一地碎屑走过去,俯身拿起外套,转身背对她时英气的五官覆满寒意:肖禾,这笔账我早晚替她讨回来。
林良欢闭着眼没再说话。
肖禾自认理亏,只一直沉沉注视着身旁的女人,眼神一刻也没从她身上离开过:我欠她的,你凭什么讨。
作者有话要说:肖禾又渣了,咳,这场戏略狗血了,但是肖禾和杨峥必须要打一架才行 = = 大家也千万表怀疑良欢是包子 小白卖萌啥的也是有原因的,他绝对不是萌物不是萌物
☆、第十四章
杨峥走后,只剩两人的静谧空间似乎更加窒闷压抑,肖禾看着林良欢修长白净的手指在医药箱里翻捡,伸手握住了她,目光静静落在她侧脸上:我来吧。
他找出药膏,另一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半揽进怀里:坐好,帮你上药。
她始终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倒是安静的坐进单人沙发里,肖禾在他面前屈膝蹲下,握着药膏的手却不住的微微发着抖。
肖禾没怎么见过林良欢这幅样子,在他印象里她总是黏人又呱躁的,这时候始终沉默不语,反而让他有些莫名的慌乱。
克制着心里异样的qíng愫,他钳住她的下巴迫她抬头看自己。
一双澄澈发亮的眸子看不出任何qíng绪,生气或者委屈,他一点儿也觉察不出。
什么都被她藏得很好,他更加难受了,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触上她已经肿胀的面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这时候总算认真看着他,问出的话却让他无端愣住:为什么要打杨峥,你是警察,不该这么冲动的。
肖禾眉心微蹙,垂下密实的睫毛遮掩眼底真实的qíng绪,他沉着嗓音道:不为什么,他先出手,我自卫。
林良欢缄默不语,他的逃避被她看得清楚,他这么年轻能坐到刑侦队长的位子不全是依靠肖市长的面子,如果他没有实力谁也不会服他。可是眼下他实在不正常,不仅冲动易怒,而且似乎带了些私人qíng绪。
这真的不正常。
她执着的盯着他,眼神坚定又复杂:肖禾,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了?你为什么那么恨黑
他倏地抬起眼,清俊的脸上带着几分薄怒,在看到她惊愕的模样时又稍稍敛了些许愤然。他刻意避开她的凌厉视线,低哑回答:我是警察,林良欢,别指望我能和他们和平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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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失望的看着他。
肖禾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难受,抬手覆住她的眼睫,倾身过去覆上她颤抖的唇瓣。
他辗转几次,只是浅尝辄止,又似乎带着安抚的意味,待退出时掌心在她后脑轻轻摩挲着:如果你父亲不犯法,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林良欢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会有这一天,黑白永远是两个极端,谁也没法让他们融合。
父亲不会为了她抛弃身后那一群生死相依的弟兄,更何况混在黑色里半生,现在纵然想收手也不可能了。而肖禾更不会为了她妥协,她只能夹在二者之中,不停痛苦。
肖禾给她上药,刻意回避着她探寻的视线,他们之间为这种问题争吵过无数次,每次都只会无疾而终。
如果彻底解决办法只有一个
不能,为了我
她说的艰涩,喉咙火辣辣的好像有一把火在烤着,脸上也烧的厉害,却还是厚着脸皮问:为了我,别为难我爸。你们警队不是有规定,遇到家属的案件,都是敏感问题要避开的吗?只要不是你
只要不是你,我就不会疼的那么厉害。
她说的断断续续,虽然没能把话说完全却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说明白了,她确信肖禾能听明白,紧张的注视着他脸上的一丝一毫变化。
肖禾只是无声回视着她,替她处理好伤口把药膏收回医药箱里。
林良欢看他不答,全身都好像浸在了冰水里凉的透骨,她是不该指望自己能让肖禾为自己做什么牺牲的。
没有爱qíng做前提,什么要求都是奢望。
为什么要针对林家?
她还是忍着心口的悸恸问出了口,手指下意识捂住胸口,好像那样不管听到什么答案都能让心少疼一点。
肖禾指尖一顿,头也不抬冷冷道:没有,你想太多了。
林良欢不相信,肖禾缓缓抬起眼,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神色,就连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
在我眼里,只有触犯了法律与否的区别,是不是林家,都一样。
林良欢还想再说话,肖禾摆手阻止她:林良欢,我不想和你再就这个问题发生争吵。你很清楚唯一解决的途径是什么,我不想和你走到那一步,所以,适可而止。
他说得决绝,语气更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明明是鼓足了勇气质问他的,可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她似乎是有理的,那是她的父亲,可是她似乎又没有任何理据,因为她父亲的确是犯了法的,甚至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亲眼目睹杀过人。如果这不是她的父亲,可能她还会毫不犹豫的出面指证。
林良欢觉得内心痛苦极了,好像站在天平中央,走到任何一方都是失衡的罪魁祸首。
肖禾低头收拾医药箱的时候余光瞥见她赤着的脚面,上面黑红的印迹还没消去,隐约还有几个亮汪汪的水泡,他皱起眉头,伸手去碰:怎么了?
他刚刚碰到她就疼得嘶一声低吟,随即抽回双腿搭在沙发边缘:没事。
肖禾眉心锁得更深,脸上净是不虞之色:林良欢,你又闯祸了?
还有什么说的必要,难道家庭背景和成长关系不同,也会让两个人无法沟通吗?他们之间隔着的,到底是一堵墙,还是一颗心。
恐怕,还是他紧锁的心房她走不进去吧。
林良欢抿唇不做声,肖禾沉着脸替他检查,他好像连这些常见的烫伤轻伤都能轻易解决治疗,家里的药也备的一应俱全。
林良欢忍不住想,曾经这个房子,是不是有一个人需要他这么悉心照顾?
肖禾抬头就看到她隐忍的闭上眼,脸上的表qíng看起来无端让人揪心,他忍着将她揽进怀里的冲动,低声说道:这几天别碰水,睡觉的话我帮你擦一下就好。
看她还是不说话,他又解释一句:昨晚去江市出差了,走得急没给你电话。
生气了?
林良欢紧阖的眼底不断涌动着阵阵酸涩,待缓过那阵心悸她才低声应他:知道了。
***
钟礼清确实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儿了,故地重游时心态也显得没有那般激动。以前住的小巷子似乎没什么变化,可好像又有哪不太一样了。
踩着陈旧的水泥路往前走,周围的楼房都有许多年头了,上面还挂着居民晾晒的chuáng单和衣物。白忱三人身形高大,男人们挺拔的身形在bī仄的巷子里格外显眼,有路过嬉戏的孩童好奇的追着他们跑。
白忱脸上始终淡淡的,目光却如鹰隼般不着痕迹打量着周围。
难得几个大男人都不在意顶上偶尔垂下的女士内衣裤,钟礼清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往前走。小时候住的房子是爷爷名下的房产,是爷爷早些年工厂分下来的,这么多年没回来,竟然还完好无损没有被盗贼光顾过。
钟礼清开门进去,意外的发现里边竟然没有太多灰尘,她怀念的抚摸着茶几板凳,墙角还有她和孝勤顽皮时留下的涂鸦。
钟礼清只顾着自己缅怀,都没留意到身旁几个男人的反应。
姜成山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喆叔则进了厨房不知道在做什么。
钟礼清没有多注意几人的举动,倒是抽空瞟了眼白忱,发现白忱一直目光沉静的站在客厅中央没动过。
她奇怪的走近他:怎么了?
白忱背对着她几秒才回过神,脸上的表qíng早就完美无缺,手臂搭在她腰间:原来你们小时候住的房子这么小。
钟礼清撇嘴不想理他,虽然没去过白家,当从白忱现在的样子也可以想见他小时候想必也是锦衣玉食、住着别墅豪宅的。
钟礼清对这种富二代向来嗤之以鼻,哼了一声就往卧室走。
白忱低笑一声,在她身后问道:你爷爷呢?当初不和你们住一起,他的房子又在哪?
钟礼清本来疾走的动作顿住,蓦然转身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爷爷不和我们住一起?我记得我爸从没告诉过你这件事。
我,更加没有。
这次来江市,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细细想来,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实在太多,首先是白忱突然这么诡异的开始追求自己,继而说要来江市看自己以前住过的地方,现在又开始打听爷爷的住址。
钟礼清脑子算不得太灵,可是也隐约觉察出不对。
这几天白忱温柔体贴,她险些都忘了他的恶劣本质。
这男人有多冷血她最清楚,连自己的亲身骨血都可以狠心不要的男人,怎么会突然转xing呢?她实在太大意了。
白忱站在原地,一身黑色西服显得他身材挺拔料峭,表qíng却肃然清冷。他沉眼看着她,弯了弯唇角:我的太太实在太多疑,这不是件好事。
钟礼清看他的眼神带了戒备,白忱慢慢抬脚走近她,站在她面前微微低下头。
高挺的鼻梁几乎抵上她的鼻尖,他似乎在笑,眼底却没多少笑意:有些时候,想的太多不是好事。
钟礼清对眼前的白忱这才有了熟稔感,他再伪装,终究还是一匹láng。
白忱徐徐转了身,修长的指节轻轻拂过矮柜上覆着的灰渍,目光沉沉落在不远处一角。喆叔递过来一块灰色手帕,白忱接过将手指慢慢擦拭gān净。
这才走过去搂住她的腰肢,低声说道:既然太太怀疑我动机不纯,那我们现在离开江市。
钟礼清依旧觉得白忱不对劲,可是白忱已经拥着他往外走,钟礼清不知道白忱还能算计什么。她不过是个寻常百姓,无权无势,白忱怎么算计也不可能想到她身上来。
可是现在,怎么看他都有许多地方值得怀疑。
钟礼清先上车,白忱抬手虚扶着车门,目光随意看向远方。他忽然压低声音对一旁的姜成山e耳语:地下有问题,找人做事。
姜成山点头,白忱这才弯腰上车,和钟礼清一起离开江市。
作者有话要说:一边走剧qíng一边谈恋爱,不用太担心小白啦,他虽然是láng,但是不会吃了礼清的O(cap;_cap;)O~ps:感谢安素年的地雷、感谢芝雪儿的两颗地雷、感谢老张家的花儿的三颗地雷
☆、第十五章
林良欢和肖禾的关系似乎变得胶着,肖禾平时工作很忙,很少能抽出空余时间陪林良欢做点什么。这次看着她完全变了个人的样子,肖禾或许还存了点做丈夫的责任感,主动提议要休假一天带她去海边玩。
林良欢兴趣缺缺,窝在被子里含糊的点了点头。
肖禾系好衬衫扣子,俯身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吮吻一下:上午要去市局开会,你在家等我电话。
林良欢还是沉默不语的点头,肖禾捏了捏她下巴,语气微沉:回答。
林良欢抬起眼,乌黑的眼底闪烁着模糊的qíng绪,最后平静道:知道了,你先忙。
她并没有多少兴趣,要是以前大抵会激动雀跃,肖禾一走可能就会蹦下chuáng挑衣服、弄头发,可是现在好像有些习惯或者厌倦他这种带着补偿心理的做法了,反而内心掀不起一丝涟漪。
肖禾听着她敷衍又沉闷的回应,心里还是觉得不满,最终却也没再说什么,帮她把被角掖好,盖住她胸前暧昧的痕迹。
林良欢等肖禾走了才滑进温热的chuáng垫间闭上眼,被褥间都还残存着他的气味,好闻又让人晕眩的男xing气息。昨晚他好像变了个样子,难得主动的一味索取,而她一点心qíng也没有,敷衍了事的攀着他。
最后实在太gān涩,被他弄得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林良欢忽然觉得和肖禾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父亲做了很多法律所不能容忍的事qíng,这也是她一直觉得抬不起头的污点,可是不管那个人再卑劣不堪,他依旧是一个人辛苦将她养大的,骨血亲qíng改变不了。
纵使别人站在道德的高度随意指责,她依旧办不到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要怪肖禾吗?
肖禾是警察,好像没做错,说他针对林家又证据不足。这是一个死循环的怪圈,永远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和源头。
枕边的手机开始震动,林良欢看到是路三的号就头疼,那天逃跑之后父亲再没打过电话过来,杨峥也一直没有消息,现在不知道林家是个什么qíng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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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着接了起来,路三那边yīn阳怪气地:大小姐,你这招棋下得真烂。
林良欢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八卦消息要汇报,忍耐着xing子:我本来就不会下棋。
路三被噎了下,讪讪的gān笑:你知道杨峥为你受罚了吗?老爷八年不用的鞭子都请出来了。
林良欢倏地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用力攥紧手机:杨峥怎么样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那鞭子的厉害。
路三在电话里哼哼,有些嫌弃的接着说:他现在在医院呢吧,你这不是给他机会在老爷面前表现嘛,他那么壮的人怎么可能抽几下就发烧,大小姐你真是把位子一步步拱手让给杨峥,他现在这么一闹,老爷真把他当亲儿子了,位置早晚是他
路三还在电话里絮絮叨叨,林良欢迅速掐了电话起身换衣服。
路三不知道,杨峥的身体的确不像以前了,而这一切都是邦她所赐。
小时候杨峥没少替她挨打受过,就连大了也没变过,父亲疼她其实很少会下重手揍她,可是杨峥还是连那小小的皮ròu之苦都舍不得,每一样惩罚都替她挨了。
林父bào跳如雷的时候就大骂过:惯着吧,早晚惯出事。
林良欢其实一直没觉得杨峥这么做有什么大不了,因为杨峥身体好,结实的好像一堵墙,往往被父亲揍一顿两天就好了。而且根本不妨碍他跟着那些叔叔伯伯练跆拳道和学做生意。
直到那次,林良欢亲眼看着杨峥被父亲抽得脊背都出了血条,鞭痕下的伤口泌出红色的血珠,一道道刺得她眼睛发痛。
那年,是她第一次见到肖禾,甚至险些为他丢了命。
父亲知道后雷霆大怒,第一次对她上了鞭子,她吓得跪在地板上一声不吭,手指紧紧攥着身上的校服裙摆,当鞭子抽上来的时候,却一点也不痛。
她回头看得时候才发现杨峥护在了她身后,将她完全圈在了安全范围之内。
少年英俊的脸上沁满汗渍,因为疼痛表qíng微微有些狰狞,却还是执着的看着她,安抚的轻喃一句:闭眼,别看。
父亲的怒骂还在继续,林良欢缩在他怀里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也不敢做声,随着每一声剧烈的鞭挞而颤抖。
杨峥温热的大手握着她瘦小的肩膀,偶尔加重的力道昭示着他承受的疼痛。
那次,杨峥的身体出了毛病,只要一受伤就会发烧。路三是后来才跟着父亲的,自然不知道杨峥以前为她做了多少。
林良欢换好衣服就往医院跑,因为林家的背景关系,所以林父很早就投钱办了私立医院,林良欢结婚前就是在那个医院做个普通小护士。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杨峥正在处理公司的事务,带着无框眼镜垂眼看手里的文件。
她推门而入,病房里其他手下都绷着脊背打招呼:大小姐。
林良欢挥了挥手,杨峥取下眼镜放好,对身边的人吩咐:就按我刚才说的办,都出去吧。
一行人这才鱼贯而出,病房安静下来,林良欢走过去在他病chuáng前坐下。
他也静静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有隐隐笑意:路三又跟你说了什么?
林良欢叹了口气,避开他轻松含笑的眼神,目光静静落在洁白的被褥上:我爸生气,你不该替我受罚,我现在没有资格了。
不能再让杨峥为她耽误了,小时候不懂事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好他的宠,现在却不行了,她欠的拿什么还。
杨峥硬挺的眉峰微微一蹙,目光落在她锁骨处露出一半的痕迹,红得渗血,实在太刺眼。
他冷了神色,就连语气也有些发凉:以后不会了。
林良欢愕然的抬起头,看到他隐忍的眉眼。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开口:你还要和他错下去?
是错了吗?每个人都这么对她说。
林良欢抿紧唇瓣不做声,手指无措的扣着膝盖上的手包带子。
杨峥看出她紧张的小动作,闭眼冷笑出声:你当初为了他差点连命都没了,他却把你忘得gāngān净净,这种男人,你到底爱他什么?
是啊,爱他什么呢?
林良欢不只一次这么问过自己,可是有些爱是找不到答案的,就像你忽然对一件事上了瘾,却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意义在哪里,可是你依旧戒不掉。
或许,注定。
她只淡淡说出几个字,杨峥却好像被她点燃了所有怒意,他蓦地倾身过去钳住她肩膀,翻身将她按在了病chuáng上。
林良欢黝黑的瞳孔剧烈紧缩,却qiáng自镇定的回视着身上的男人:杨峥,你不会的。
杨峥眼神痛苦的看着她,恨不得掐死这蠢女人,为了个薄qíng寡xing的男人怎么就这么笨呢?
他目光一寸寸扫过她jīng致的眉眼,白皙的脸颊看起来透着一层白玉般的光泽,那双眼深深睨着自己的时候,心跳不自觉加速,还会被狠狠揪着不住发疼,因为他很清楚,她时刻注视着的根本不是自己。
就好像那时候,那个青涩的少女不住央求自己帮她,找人惹事一次次送去派出所巧遇肖禾。
当时的肖禾还在派出所做小警员,他见过林良欢那么多次,却从来没记住过她的名字。
你真是
杨峥咬牙,猛然抽-回剧烈颤抖的双手,恨恨的撇过头:真是作贱自己。
少了他沉重的压迫力,林良欢这才吁了口气,她撑着chuáng沿坐起身,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jīng壮的背影,墨黑的发丝衬得他身上的蓝白条病号服更加刺目。
她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小声说道:别管我了,我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
她和肖禾又有什么区别,看不到别人对自己的好,却在追逐也许永远不能属于自己的爱qíng。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两qíng相悦?在爱qíng里,每个人都在犯傻却不自知。
杨峥之后就一直闭目不太想理林良欢,林良欢不知道他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好像特别的bào躁和焦虑,她只当他是处理事qíng太疲累,一直安静的陪着没敢再打搅他。
杨峥过了会就睡着了,林良欢等他睡熟后才悄悄带上病房门,转身却撞进一双凌厉审视的眸子里。
林良欢吓了一跳,支吾道:妈。
肖母目光淡淡又扫了眼病房,林良欢这才发现从她的角度可以直接看到病chuáng上发生的一切,透过门板上方的玻璃里面一览无余。
林良欢心口狠狠一跳,不知道刚才和杨峥的事会不会让肖母误会。
肖母只神色冷漠的点了点头,就率先往电梯口走。
林良欢忐忑不安的跟上,肖母始终没有出言质问,就连她为什么出现在医院也没寒暄一句,林良欢心里更加摸不着底。
两人一路安静的下楼,到了停车场林良欢迟疑着准备去开自己的车:妈,要一起吃饭吗?
她只是应酬一句,一般肖母很少愿意和她单独呆在一起。谁知这次她主动开口,肖母却肃穆颔首:你来开车,你的车让司机开回去。
肖家的司机得了肖母的命令直接越过林良欢去开车了,林良欢愣愣的站在肖母身边,肖母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上车,我有话问你。
还是来了,林良欢认命的坐上前座。想来肖母那么爱面子的人必定要找个两人的单独空间才会问起这事。
林良欢开车送肖母回家,一路上肖母脸色yīn晴不定,过了许久才说:不管你之前怎么样,和肖禾在一起以后就该安分一点。
林良欢咬了咬嘴唇,还是耐着xing子解释:妈,我和杨峥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肖母对她的解释闻若未闻,目光复杂的注视着前方的路况:良欢,肖禾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冷淡。你对他多点耐心。
林良欢缄默不语,看来肖母并不是什么都不知qíng。
肖母语气有些萧凉,闭上眼靠近椅背间:肖禾有个妹妹,叫做肖牧。
林良欢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肖家的人以前从没提前过肖牧,家里就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留下。她嫁进肖家两年,这是第一次听他们主动提起肖牧。
这次肖母却好像开了话匣子,似乎招人倾诉一般,竟然絮絮自语起来:她是我们的养女。
林良欢心跳骤快,养女这就合理了。
肖禾小时候病多,身体非常糟,那时候我和他父亲听了老人的话领养了肖牧。肖牧和肖禾的八字一样,可以替他当煞。也就是农村说的换命。
林良欢吃惊的看了眼肖母,肖母脸上有些痛苦的神色,看得出来她对肖牧是有感qíng的。
肖牧出事之后,肖禾就成这样了。
所以良欢啊,给肖禾点时间。当初答应你进门并不是迫于你父亲的压力,其实是肖禾自己的意思。所以,那孩子心里应该有
肖母的话还没说话,只听林良欢一声惊呼:妈,坐好,刹车出问题了!
迎面而来的黑色面包车却好像是故意朝着他们驶来,林良欢无论怎么避都闪躲不开,脚还是下意识拼命踩着刹车,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在黑色面包车直直冲撞过来的那一刻,林良欢脑子里忽然记起:肖牧就是车祸意外身亡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没有白钟戏份,因为白钟那对我有一点点卡了,晚上再写他们O(cap;_cap;)O~不过这章信息挺大啦,就像大家猜的:良欢是一早就认识肖禾的。白忱那对嘛,你们也知道咯,这个算不得剧透了,反正大家都知道的,嘿嘿。
☆、第十六章
白忱这次的江市之行实在太奇怪,钟礼清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大概和父亲有关。她只是一个恪守本分的普通中学老师,白忱从她身上不可能再落得别的好。钟礼清想回家探探父亲的口风,却在路上意外的遇到了肖禾。
肖禾似乎是执行任务回来,开车在她面前停下,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微微含笑的俊朗面容:礼清。
钟礼清有点意外,自从离婚后和肖禾几乎再无jiāo集,距上次再见也有两三个月了,突然撞上还是有些不自在:真巧。
肖禾点了点头,倾身替她把车门打开:我送你,这里不能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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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看了眼等公车的其他人,有的已经在皱眉朝这里不悦张望了,她只好依言上了车,肖禾低声提醒:安全带。
钟礼清沉默的系好安全带,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虽然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感qíng上的实质进展,可是毕竟结过婚,没一点尴尬不太可能。肖禾也一直没开口,侧脸清秀肃然。
车子开出很远,肖禾才转头问她:钟叔最近好吗?
还是老样子。肖禾之前和父亲的关系还不错,想不到现在还记得问候他一句,钟礼清也没有回答太多,和肖禾聊天还是有些放不开。
肖禾一直目视前方,嘴角似乎带了笑:年纪大了经营餐馆会很辛苦,你该劝劝他。
钟礼清哑然笑道:劝过了,可是我爸对钟家小馆的执着你也见过,没用的。
肖禾配合的弯起唇角,又状似无意提到一句:钟叔以前在江市也是经营餐馆的?看他手艺不错,应该gān这行很多年了。
钟礼清仔细回忆了一下,五岁以前父亲好像真不是开餐馆的,可是具体做什么她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候大半的时间都是母亲陪着他们姐弟俩,直到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忽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带他们来了陌生的水城,开起了普普通通的小家常菜馆。
是在做别的生意,后来好像亏了。
钟礼清答得心不在焉,目光落在窗外的景致上,肖禾扭头看她,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不再多话。
车子快到钟家小馆,肖禾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钟礼清原本准备让他放自己在路口下车,忽然听到他声色一变:严重吗,我马上过来。
钟礼清听出了他嗓音中的颤意,注意到他挂了电话后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迟疑着还是问出口:出什么事了?
肖禾重重喘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神色看前方:我妈和良欢出车祸了。
钟礼清也吓了一跳,她之前也和肖母吃过几次饭,虽然肖母不苟言笑但还算和气,这时候也有些担心:你冷静一点,前面停车我来开。
肖禾克制着心里阵阵袭来的恐惧,额头都泌出大颗的汗粒,脑海中不断回旋着一幕幕惨烈的场景。之前肖牧车祸的样子在他心里烙下的印迹太深,他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不能开车,直到后来这两年才好一些。
现在,母亲和良欢也会发生同样的事吗?
肖禾只觉得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耳边嗡嗡直响,看前方的铁皮四轮工具更加心烦意乱。
钟礼清看他脸上毫无血色,担忧的又提醒一遍:肖禾,别紧张,事qíng说不定没那么严重,你停下我送你过去。
肖禾还是坚持自己开,并且在路口把钟礼清放下了。
钟礼清看着肖禾匆忙离开的车灯沉沉叹了口气,林良欢她虽然不熟悉,可是经过之前的相处也知道是个慡朗热qíng的女孩,和肖禾那么般配,真不希望她出任何意外。
***
钟礼清心qíng沉重的转身,余光却瞥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刚刚从钟家小馆巷子前缓缓驶离,下意识看了眼车牌,居然是白忱的。
白忱今天就一整天不见人,这几天也难得禁yù,竟没有胁迫她做任何事。他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英挺的眉峰几乎没有舒展过。
钟礼清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些不好的预感,疾步朝钟家小馆跑去,气喘吁吁的推开玻璃门,里边果然一片láng藉。
父亲正坐在一个实木椅上发呆,因为背对她所以看不到他的表qíng,但是微微弓起的脊背和佝偻的姿态让她心脏一痛,急忙大步迎上去:爸!
钟父身体陡然一僵,回头看到钟礼清时眼神刻意闪躲逃避着:你怎么来了?
钟礼清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目光愤然的看了眼凌乱不堪的菜馆,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有被bào力破坏的痕迹,地板上满地的白色瓷器碎片。
钟礼清握紧拳头,隐忍着怒气:谁gān的?
钟父皱着眉头,撑着膝盖站起身:你别管了,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钟礼清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后脑勺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似得,她看着父亲踉跄着将倒在地上的椅子一个个扶起,其中有几把已经不成样子,拿起来的时候支架都散开了。
她沉默的找来扫把清理地上的碎片,垂着头和父亲一起把满室láng藉整理gān净。目光梭巡着地上的碎片和食材,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有些看不清楚了。
父亲不说,又在门口刚好看到白忱的车子,她也不想乱想,可是显然白忱和这事儿是扯不开关系的。她一直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只要不怕她bī到绝路上,不挑战她的底线,她几乎很少炸毛反咬他一口。
可是白忱明明知道,她的底线就是亲qíng。
钟礼清悄悄的揩去眼角的湿意,过去把父亲扶着坐在一边:你歇着,我来吧。
父亲yù言又止的看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
钟礼清把能收拾的都收拾gān净,桌子大都还能用,椅子坏了好多把。父亲大概是刚买菜回来就遇到了这事,新鲜食材也撒了一地。
钟礼清等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才坐在父亲对面,认真的看着他:爸,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钟父愕然的瞠大眼,大概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闪烁其词道:爸能瞒你什么?就是遇到几个混混而已,说是收保护费的。
钟礼清一脸的不相信,房子里到处都被掀了个底朝天,就连卧室都没能幸免,一点儿也不像那些游手好闲的混混会做的事。
倒像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
钟礼清又联想了之前去江市的事,眼神凝重的盯着父亲:爸,白忱为什么会来?
钟父又是一怔,快速的扭头看向别处:小白认识的人多,收到消息就过来替我解决问题。
钟礼清还是狐疑的看着他,钟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奇怪,你老公帮你爸出面解决问题,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吗?一直追问,在你心里小白就那么不堪?
钟礼清咬着嘴唇不做声,父亲极力解释的样子也让人生疑,即使白忱替父亲出面的确说的过去,可是父亲平时沉默寡言,这会儿反而一个劲儿替他推脱。
钟礼清也就不再纠缠,她发现无论从白忱还是父亲这都得不到有用讯息,他们或许有什么事,可是显然都不愿告诉她。
***
钟礼清又去收拾卧室,父亲忽然跟了进来,踌躇着告诉她:礼清啊,爸想出门去旅旅游。
钟礼清刚想回答挺好,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开始串联在一起,她蓦地挺起脊背转过身,神色浓重的盯着父亲:爸,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旅游?之前孝勤说带你去他上学的地方玩两天你都不去,现在怎么忽然想去了?
还是在菜馆被砸之后?
钟父面有讪讪之色,听了她的话语气忽然bào躁起来:他上学的地方有什么可看的,我就是因为今天这事,忽然觉得赚那么多钱再不花就老了。要搁以前那些小混混三五个都不是我对手,现在竟然轻易就被他们得了手。
钟礼清急忙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一遍:你受伤了,哪里?
钟父摆手推开她扶过来的手臂:没受伤。
钟礼清还是觉得父亲实在太奇怪,最近这么多的事一连串发生不得不让她留了心眼。父亲又色厉内荏的告诉她:别找小白麻烦,你和他好好过日子,爸就去到处游山玩水,看看国家的大好风光。
钟礼清身子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你要去很久?
钟父不舍的看了眼这小小菜馆,却还在女儿面前故作轻快道:好不容易想明白要享受生活,当然要趁机好好转转了。
钟礼清默默的看着容颜有些苍老的父亲,从他的五官和皮相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模样,但是这些年所有的jīng力都耗费在他们姐弟身上,早就不似当初那个挺拔jīng壮的男人。
她心里泛着酸,汲了汲鼻子,转身避开父亲的视线:你想去,就去吧。
她安静的替父亲整理卧室,看着熟悉的一切,眼泪不争气的涌出眼眶。
父亲已经五十多了,可是样子却看起来比其他同龄人要憔悴许多,她从小就告诉自己,将来一定要让父亲安享晚年。孰料临老了,父亲却连安身立命之所都没了,现在还要颠沛流离不知道跑去哪里。以后该怎么联系他?如果生病呢
钟礼清不能再想下去了,倏地站了起来。
钟父瞪眼看着她,钟礼清哑着嗓子低声说:爸,你能再呆几天再走吗?至少让孝勤见见你。
钟父眼神一黯,迟疑几秒才说:我会去他学校看他一眼,再走。
钟礼清难以置信的转过身,脸上满是泪痕:到底是什么人把你bī得这么紧?爸,我是你女儿,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你让我怎么眼睁睁看着你四处流làng!
傻孩子。钟父眼里有些动容,蓄了浅浅的泪花,垂眸刻意笑着,爸真是去旅游,你就和小白好好过,别惦记我。以后有了孩子,爸不能给你们带了。
钟礼清听不下去了,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父亲这是打算永远都不回来了吗?如果不是很严重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决定?
钟礼清抓起手包就往外跑,到了门口又回头对父亲大声说:爸,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白忱能帮你,那他为什么不留住你?你一把年纪还要受这种罪,除非白忱就是始作俑者,否则,我一定让他帮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礼清钟父脸色一变,匆忙站了起来。
钟礼清不给他阻止的机会,夺门而出,钟父紧紧攥着拳头神经骤然绷紧,许久才叹息一声:为什么都要bī我。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晚上还会有一更,因为在走剧qíng,所以这章小白木有粗线,但是下章有,戏份很足!!喜欢小白的表失望啦O(cap;_cap;)O~求rou的妹纸们,这个你们知道最近严打,我努力试试看,不行就放博客吧 T T ,二更晚上更,良欢他们的后续也会马上写到
☆、第十七章
钟礼清一路上想了很多,白忱和父亲的事一定有关系,但是从他们俩目前的态度看是谁也不会告诉自己的。所以她无论如何要忍耐,不管罪魁祸首是不是白忱,她现在都处在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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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和白忱对抗,更没有半点权势和那个威胁父亲的人相抗衡,她只能虚与委蛇,暂时委曲求全先留住父亲。
钟礼清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要冷静,要理智,不管白忱开出什么条件,她都不可以动怒。
回家之后钟礼清态度也出奇的好,看着面前的男人镇定淡然。
白忱安静看着她,坐在沙发上微微抬起黑沉的眉眼:爸要离开水城?
钟礼清沉默看着他,白忱脸上的惊讶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是这并没有让钟礼清好受一点。她努力压抑着心里翻腾的qíng绪,点了点头:我下午在店门外看到你的车了。
白忱微微挑眉,倒没有太吃惊的样子,只是继续低头忙自己的公事:所以你现在要来质问我,为什么要毁了爸半生的心血?
钟礼清握了握拳头,只是说:我希望爸留下。
白忱的视线一直清清冷冷的落在面前的文件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闭了闭眼,缓缓抬头:我不是善人,凭什么帮你。
钟礼清心口狠狠一跳,纵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qíng绪拉扯着她心底的某根神经。
白忱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抬手钳住她瘦屑的下巴,低头压在她柔软的唇ròu上用力咬了一口。
钟礼清疼得下意识想躲,看到他挑衅的眼神,又硬生生忍住。
白忱在她耳边没有丝毫qíng绪的低语:钟礼清,在你眼里我冷血嗜杀不懂感qíng,那么如你所想,拿你最好的来和我jiāo换。
如果值得,我会帮你。
他一句句说的极沉,钟礼清澄澈的眼眸认真睨着他。待他松开手指,她只是沉沉看了他一眼,继而屈膝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尊严,这是我最后、也是唯一剩下的东西。
白忱背对着她,挺拔修长的身影静静矗立,夕阳浅色的余晖重重落在他侧脸上。他阖住眼,嘴角微微颤动一下:出去。
钟礼清一怔,抬眼看着他。
白忱慢慢转过身,看她的眼神复杂难辨:尊严?可惜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钟礼清用力咬了咬嘴唇,被白忱羞r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次为什么却感觉比以往还要难过。或许这次是自己主动求他,结果还是被不留qíng面的狠狠挞伐。
白忱修长的双腿忽然出现在她视线里,森然的男音徐徐在上空响起:比起这个,我更想要你。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阶落定,他伸手拽起她按在书桌上。
钟礼清瞪大眼,因为毫无心理准备被他狠狠攮趴在了冰凉的大理石桌面,胸口狠狠撞在坚硬的桌面上。心脏紧紧贴服着彻骨的石面,每一下剧烈的跳动都抵在了胸口。
盛夏的天她穿的不多,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露出了白皙的纤柔四肢。
肌肤擦在光滑的桌面上,却连心脏都微微发起抖来。
白忱伏在她背上,清冷沉肃的眼眸微微垂下看她弓起的脊背:记住,这是你的选择,结果要自己承受。
彼时钟礼清并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所有心思都落在了身后男人的动静上。
紧接着是皮带解开的细微摩擦声,拉链下滑,随着布帛破裂的同时身体被硬生生撕开
他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手指有力掐着她的腰际狠心往里刺。
疼,身体烧的厉害。
钟礼清紧闭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可是不管怎么忍耐都无法忽视那火辣辣的烧灼感。随着他每次的进出抽-cha,身体都更加gān涩几分。
她实在太抗拒了,怎么都湿润不起来。
白忱似乎也不好受,英俊的脸上眉峰微蹙,他伸手箍住她的腰身将她抱起。钟礼清只得面对面的承受他的qiáng悍进攻,双腿被大力分开,柔软的两瓣被他粗粝的指腹揉-捏着,原本粉嫩的色泽渐渐充血涨红。
钟礼清撇开眼不想看他,却被他寒声命令:看着我。
她只好一点点转过头,目光陷进他幽沉的眸底,漆黑一片,里面充满了男人的征服与yù-望。
他忽然毫无预警的抽离,身体莫名的空虚下来,她迷茫抬起双眼看他,他只是伸手用拇指指腹揩了下她红润的唇瓣。
大手掐着她白净的腿-根,忽然的俯身而下。
温热的气息拂过小腹,沿着迷人的幽深地带一寸寸蜿蜒行进,他灵活的找准她发红发胀的那一粒敏感处,仔细舔-弄。
钟礼清慌乱中伸手去抓身旁的依附物,伸手只抓到厚重的一摞文件,他将她的一双长腿架得更高一些,她无处着力,手臂虚软的搭在额头上,腿根的肌ròu却紧绷发麻。
身旁的文件被她颤栗的动作弄得散了一地,凌乱的室内微微有些煽qíng的温度。
腿-间的男人意犹未尽的不愿离开,湿漉漉的水泽声在耳边回dàng,明明他给予的是她痛恨的,却痒得难受,渐渐觉得不够。
他在qiáng行施加,她却还是可耻的觉得不够。
钟礼清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对劲,身体里原本愤恨郁卒的qíng绪和抵触点慢慢融化,化成黏腻的妥协,一滴滴溢出,最后沾满身下的桌面。
他高挺的鼻梁上有透明液体,英俊的五官却xing感撩人。
白忱就这她泥泞不堪的窘状,顺势而入,硬热的灼物在体-内捣得很深。
随着它一寸寸有力挺-进,这次两人脸上都少了许多痛苦神色,白忱粗重的喘息轻轻喷洒在她颈间,他往下含-弄,张口将她发硬的前端咗住。
她身上的白裙已经被他撕扯的不成样子,露出她漂亮的锁骨和拥挤的沟壑。
他搓揉着有些蛮力,一手探在身后将她的拉链带下大半,若隐若现的两团白嫩,随着颠簸抽动而摇曳生姿。
从江市回来他便没有qiáng迫过她,或许禁yù太久让他格外jīng神,硬梆梆的没有半点结束的意思。
很多时候,钟礼清在与白忱的欢-好中感觉不到快意,大抵还是女人坚信爱与xing结合才是最美好的。她心里对白忱爱不起来,所以不论他怎么撩-拨qiáng悍她都快乐不起来。
有的只是无尽的煎熬,被他一寸寸含着,一点点吸-吮,双眼无神的看着落地窗外的大片落日余晖,钟礼清只觉得征伐在身体里的巨物好似一把巨刃快要将她生生割成几半了。
等一切都结束已经夜幕降临,昏暗的室内只剩湿泞黏腻的汗湿躯体。
他伏在她身上很久,最后毫不留qíng的起身离开。
钟礼清仰头便看到了满目的璀璨星空,漂亮得让人炫目。
那阵被摩擦烧灼的刺痛感渐渐消失,她撑着桌面起身,拿过一旁的抽纸自己清理。白忱已经衣着完好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看她的眼神没有太多温度,点了烟站在黑暗的光线里:回你房间。
钟礼清在地上摩挲了许久也没找到自己的内-衣裤,伸手拍亮地灯跪在地毯上找寻。目光却落在了散落一地的文件上,其中一份醒目的标题让她全身僵住。
丹凤街拆迁计划
她颤抖着手捡了起来,盯着那些字确认了好几遍才回头看他,连声音都抖得厉害:丹凤街拆迁,爸的餐馆就在那里,你
白忱站在背光的yīn影里,暗沉的光线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色,只闪动的那点猩红刺目蜇人,他沉吟良久,低声回答:是,钟家小馆必须拆,你父亲也必须走。
钟礼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前一刻这个男人还处处刁难,此刻却她心里的怒意再也克制不住,扬手便将手中的文件全都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轻飘飘的几页纸,随着一室清冷渐渐飘零,最后一页页落在白忱脚边。
他站在晦暗的颜色里,眼底似乎也是暗浊难辨的。
钟礼清忍耐着问:所以找人砸店的人也是你?
是。
白忱说的gān脆,声音透着一股决然的气息,钟礼清闭上眼忍过那阵晕眩,背上的寒意更甚。
她的手指慢慢在书桌上摩挲着,抓到刚才早就梭巡好的裁纸刀,毫不犹豫的朝他胸膛上狠狠刺去。
以前每次,白忱都能避开。
这次却没有,一声沉闷的声响在耳边绽开,钟礼清握着裁纸刀的手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道将他的皮ròu生生分开。
白忱的呼吸重了一瞬,却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白净的手指覆了上去,指fèng间很快溢出大片的血红。
钟礼清看着那片红色,脑子里空白一片,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顷刻间消失无踪,只剩下他和白忱站在黑暗里,沉默相望。
***
刘医生被喆叔送来,白忱躺在chuáng上始终闭目不语。
刘医生看了一眼他的伤势,伸手按了几下,白忱眉心皱的更紧却依旧没吭声,倒是喆叔有些变了脸色:刘医生!
刘铭冷笑道:别担心,死不了。他在美国做雇佣兵那几年比这惨多了。
喆叔抿着唇没做声,刘铭在医药箱里找东西,神色淡然道:你还真是死心眼了,你俩根本就不合适,这么qiáng求早晚把命搭上。
白忱睁开眼,凌厉的看了他一眼。
刘铭耸了耸肩:你的命还在我手上,最好老实听教。
喆叔也忍不住开口:先生,不如趁这次让太太和钟先生一起离开吧,这对大家都好。
白忱复又闭上眼,依旧是没有半点回应。
刘铭翻了个白眼,对着喆叔揶揄道:这里只有一头牛,别妄想跟他讲明白道理,从他结婚前的疯狂行为就知道这牛智商高不了。
白忱忽然伸手朝刘铭竖中指,刘铭哼了一声:看到没,战斗力为零。
喆叔无奈的叹了口气:刘医生说笑了,先生对太太,真是百分百尽心了。
可惜人家不知道啊,知道了这疯子的心思,恐怕要被吓死。
刘铭做了个吐舌头吓死的表qíng,喆叔刻板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刘铭摇了摇头:呆子的手下果然也是呆子。
喆叔嘴角微微抽动,还是缄默不言。
刘铭给白忱处理伤口,一边啧啧感叹:下手真狠,这再偏一寸你就
白忱低哑的嗓音慢慢响起:这点伤,死不了。
当然死不了,你在白家那么恐怖的地方都没死,不过心死了我可没法医。
白忱忍耐的看了眼故作聪明的某人,闭上眼准备睡觉,刘铭却拉过椅子在他窗前坐定:就那么喜欢吗?她不记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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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闭着眼,沉静的脸庞被灯光覆了一层璀璨亮光,他过了许久才低声回了一句:是,我爱惨了她。
***
肖禾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在进行中。林良欢和肖母都没能幸免,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撞伤。jiāo警正在和医院接诊的护士了解伤qíng,看到肖禾赶来主动走过来打招呼:肖队。
肖禾颔首算是回应,目光沉沉落在急救室上方的红字上。
jiāo警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这时候打扰他,肖禾看他始终神色凝重,这才敛了敛心绪:怎么了?
这次的事故应该不是意外,肖老太太的车子被人动过手脚。
肖禾眼神一冷,声音也沉了几分:我妈一直在家很少有多的jiāo际应酬,这事不会是冲她的。
jiāo警表qíng略微严肃,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案子的内qíng还是肖队你擅长,我就不多做评价了。还有车祸现场的那辆黑色面包车也很奇怪,我们看了监控,那时候的路况很好,司机的驾照倒是新的,但是应该不至于撞那么狠才对。
肖禾沉默着,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紧紧攥了起来。
jiāo警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几句就离开了,肖禾这才好像全身都散了架一样,眼神空dòng的跌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这个椅子,他也不是第一次坐了。
上次送走肖牧,也是这样等在空dàngdàng的长廊上,接着穿白大褂的医生就突然朝他走来,说着莫名其妙安慰的话。
肖禾捂住额头,用力阖住双眼遮掩眼中的恐惧qíng绪。肖牧如果不是因为换命,也不会替他枉死。他欠肖牧的永远还不了了,如今难道又要悲剧重演?
母亲和良欢,无论失去谁他都承受不了。
好像时空重叠一样,急救室的门打开,同样是身着白色大褂的严肃医生一步步朝他走过来,他耳边都只剩自己紊乱的呼吸,生怕他开口都是宣告任何人死亡。
好在医生取下口罩后露出的是疲惫却含笑的脸庞: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肖禾这才松了口气,好像从濒死的绝望谷底活过来一般。
肖母的qíng况要好一些,林良欢因为车祸发生时下意识护住老人,所以她伤的比较严重,肖母醒来几个小时后她才渐渐苏醒过来。
肖禾的父亲也匆忙扔下公务赶了过来,肖禾一直守在林良欢chuáng前,林良欢睁眼看到他模糊的五官,渐渐清明起来,虚弱的露出浅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谁知道肖禾开口的话却让林良欢呆怔住,他脾气bào躁的喝斥道:不是让你在家等我?你跑出去做什么?
他冰凉的语气和质问让林良欢有点发懵,许久才缓慢开口:看杨峥。
她的嗓子低哑粗噶,喉咙也gān涩的厉害,十几个小时没有喝水,这时候身体也虚弱无力。看着眼里充斥怒气的男人,她慢慢阖住眼。
肖禾隐忍的qíng绪快要到达顶点,病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杨峥站在门口,额发微微濡湿的垂落下来,漆黑的眼直直朝着病chuáng看去,看到她安全完好的躺在那里,这才松懈下来。
良欢
他的声音也因为发烧同样沙哑的不像话,听在肖禾耳里却格外的刺耳。肖禾徐徐转过身,面容yīn鸷的看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一点多写完,路由器竟然又出故障了,早上起来赶快传的,为了弥补我写了福利啦。可惜不能发JJ了,消失部分见文案╭(╯3╰)╮ps:谢谢太阳宝宝向日葵的地雷!
☆、第十八章
杨峥完全不在意肖禾的反应,径直朝林良欢走过去。
林良欢听到他的声音时就惊愕的睁开眼,他脸上依旧是疲惫苍白的神色,黝黑的双眼却执着坚定的盯着她。
你怎么林良欢想问出口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杨峥脸上的紧张和担忧毫不遮掩,额头上泌出的汗意更是显露出他之前该有多着急。
看着他从病chuáng上匆匆赶来,如果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杨峥总是能在她最láng狈需要温暖的时刻出现。
她心里有点儿害怕,真怕自己会自私的想要不断汲取这暖意。
肖禾一双黑眸沉沉看着杨峥,覆在膝盖上的手掌用力攥成拳,俊脸yīn郁骇然,连带看向林良欢都带了几分深意。
杨峥走到林良欢chuáng侧坐下,抬手轻轻揉她的发顶:没事就好。
他温润柔和的语气也无端让肖禾不快,肖禾忽然伸手握住林良欢搭在薄被上的手背,力道不容抗拒。
林良欢疑惑的扭过头,肖禾却没看她,目光淡淡落在杨峥脸上:杨先生费心了。
杨峥静静看他一眼,嘴角勾起冷冷笑意:对重要的人,当然要多花点心思。
林良欢愕然的看着杨峥,杨峥不像这么不理智的人,当着肖禾的面说这种话实在是挑衅意味十足。
肖禾也回以淡笑,倒是没有恼怒的样子,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良欢这么敬重你这个哥哥,果然是有原因的,杨先生真是疼她。
林良欢头疼的阖了阖眼:我渴了。
肖禾和杨峥同时伸手去拿水,杨峥离得有点远不占优势,被肖禾率先拿到了玻璃杯。
肖禾俯身靠近她,低声说:来。
杨峥却出言阻止,带着讽刺意味的吊起嘴角:医生没告诉你术后不能马上喝水吗?
肖禾浑身一僵,林良欢握着杯子,目光和他胶着在一起。看肖禾脸上有几分尴尬和窘迫,林良欢出声解围:喝一口,应该没关系。
肖禾注视着她澄净的眸子,垂眸将水杯挪开:听医生的。
杨峥这时候却出门去了,肖禾和林良欢有些气氛迥然的面对面而坐,肖禾复又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刚才我语气太重了,对不起。
林良欢抿嘴摇了摇头:我知道。
肖牧的死大概真是对他打击巨大,光是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可以想见他对那场车祸有多深的yīn影。
杨峥重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包医用棉签:找护士要的。
肖禾不解的皱起眉头,杨峥走过去仔细的用棉签沾了水,一点点抹在林良欢gān涩的唇瓣上,声音低低沉沉的诱哄着:先忍一忍,过几个小时就好了。
林良欢僵着身子,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棉签:我自己来。
杨峥认真的睨着她,语气微沉:哥哥为妹妹做点事,谁会有意见。
林良欢抬起的手只能慢慢滑下去,她能感觉到肖禾复杂的眼神压迫十足的盯着他们。就是肖禾不爱她,大概也有些受不了别的男人这么亲近自己的妻子吧。
好在杨峥很有分寸,只帮着她润唇几次就放下水杯和棉签。
林良欢暗自吁了口气,杨峥又说:我给爸打个电话。
林良欢这时并没有察觉到,杨峥以前都是喊父亲为义父的,这时候却变了称呼。她心思落在别处,急忙阻止杨峥:别,爸因为上次的事还在生气,现在知道我出事,一定更不高兴。
杨峥沉默的看着她,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肖禾审视的目光从杨峥身上慢慢移开,坐在chuáng上半揽住林良欢的腰身:累不累?躺下来。
林良欢心qíng沉重的躺回chuáng上,三个人气氛诡异的面面相觑,杨峥却半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直到林良欢重新入睡才起身离开。
肖禾随后跟了上去。
他立在病房门口,拿了烟叼进嘴里:林胜东要是知道手下失手,差点害死自己女儿,会不会很生气呢。
杨峥顿住脚步,不远处等待的几名手下蠢蠢yù动的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杨峥脸色渐沉,语气却没有半点起伏:肖队真是说笑,我们是合法商人,爸对良欢更是宠爱有加,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肖禾倚在墙边看着他僵直的背影,冷冷一笑,转身回了病房。
杨峥沉默的顿了顿脚步,垂下眼眸阔步往外走。
亲信迎了上来,目光凶狠的看了眼肖禾离开的地方,压低嗓音说:峥哥,看来真是老爷动的手,估计是被那警察惹毛了想给他点教训,大小姐要是知道了
杨峥瞥了他一眼,薄唇微微一动:这事儿不许cha手。
亲信一愣:不趁机让大小姐和那警察掰了?
杨峥长眸微眯,目光淡淡注视前方:他们俩迟早会掰,她心甘qíng愿才是我要的结果。
***
白忱受伤之后反而没在家住了,喆叔把他送到近郊的别墅,白忱一个人呆在那里安静养伤。钟礼清那边的qíng况喆叔还是会按时向他汇报,有几次忍不住抱怨:太太的生活还是和平时没区别。
言下之意,她一点儿也不关心白忱的死活。
白忱敛着眉看手里的杂志,表qíng沉静淡然,似乎完全没有将他说的话听进耳朵里,等他汇报完才开口:继续让人跟着,别让她发现。
喆叔沉默着,白忱抬头无声的看向他,黑沉的眸底充满威压。
喆叔心里无奈,却还是尽职的点了点头:我会小心不让太太发现。
白忱放下杂志,一只手臂抻在沙发背上看着窗外的景致。他似乎在思考问题,喆叔和姜成山都知道他的习xing,安静的立在一旁。
白忱过了会出言吩咐,俊脸肃然,眸中带着狠色:砸店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姜成山站得笔直,黑色西服衬得身材结实颀长,脸上的表qíng严肃冷峻,不是老爷的人。
白忱略显苍白的脸色有了几分松动,但是眼中的yīn郁qíng绪却丝毫未减:事qíng到此为止,知道钟岳林下落的都解决掉。
姜成山和喆叔似乎都存保留意见,白忱静静抬起头看向他们:有话就说。
姜成山极少会持反对意见,白忱说什么他都无条件服从,可是这时候忍不住皱眉低语一句:真的要为了太太
白忱徐徐站起身,熨帖的衬衫纹丝不乱,平静回答:你也说了,她是我太太。她的愿望我自然要想办法替她达成。
喆叔和姜成山缄默不语,白忱脸上依旧倦色未褪,喆叔适时提醒:昨天老爷的秘书来电话了,让先生有空回去一趟。
三天后就是中秋,白家那样的大家族必须要回家聚餐。白忱脸上有厌倦之色,喆叔跟他的时间最久,在一旁察言观色:要带太太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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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摇头,喆叔也知道这提议不现实,只是想到白忱又要面对白家的那群人,忍不住心中慨叹如果能有个人和他并肩而战,或许他能轻松不少。
***
中秋那天白忱果然是一个人回的白家。
白家在榕城,离水城大概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白忱的车子还未进院门,远远就看到白小黎和白家老大的女儿萌萌在门口chuī泡泡。
看到他的车子,萌萌蹦蹦跳跳挥着手:四叔。
白小黎也笑脸相迎,撑着腰不住抱怨:臭丫头,我嘴巴都酸了。她说着伸手揉嘴巴,鼓着腮模样可爱。
白忱把车开进车库,下车时看到萌萌托着下巴蹲在车尾灯后面专心的研究什么。
五岁的小女孩天真恬静,白忱嘴角溢出笑,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看什么?
萌萌眨巴着大眼睛,嘀咕一句:四叔啊,你好像又换车了,那么多车给我一辆吧?我的玩具车坏了爸爸一直不给买。
白忱捏了她ròu呼呼的脸颊一下,哑然笑道:你拿我的车和你的玩具车比?
萌萌嘟了嘟嘴,眼里有小心翼翼遮掩的嫌弃qíng绪:我的玩具车很棒的。
两人说着话,白小黎也过来凑热闹:四哥你这么喜欢孩子,gān嘛不让嫂子生一个。
白忱神色骤变,厉声低斥她:白小黎!
白小黎撇了撇嘴,做了个封口的动作:知道了,不能在白家提你结婚的事儿。
白忱沉默不语,怀里的萌萌也警惕的观察着两个大人紧绷的脸色。
这时候又一辆车子缓缓驶进别院,白忱看到车牌时眼神微微一黯,抱着孩子的胳膊不自觉收紧。白小黎也下意识看了眼白忱的脸色,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爸爸回来了。
萌萌挣脱白忱的怀抱,ròuròu的身体贴着车库墙角站定,双手隆成小喇叭状:爸爸!
车子无声的滑过白忱身边,没有丝毫的停顿,白忱面容清冷的看着前方。
直到车子停稳,着笔挺军装的男人弯腰下车。他目光淡淡瞥过白忱,落在白小黎脸上,白小黎讪讪的喊了声:大哥。
白家老大白沭北脱下军服,jīng壮的身体被浅绿色衬衫包裹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女儿萌萌张着胳膊直喊:抱,爸爸抱。
白沭北顺手就把孩子提留进怀里,步伐稳健的走过来。
白忱沉着眼看他,主动打招呼:大哥。
白沭北没吭声,抱着孩子越过他往里走,连眼角的余光似乎都没多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白小黎看着白沭北的样子直叹气,在白忱身后小声劝慰:大哥就是这毛病,整个一没血xing的机器人,你别理他。
白忱牵起唇角,含笑不语。
长子对私生子,自古都是这副模样不是吗?更何况在吃人的白家,白沭北已经算是正直又磊落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对都有点问题,但是不会一直nüè的,有nüè有甜放心吧O(cap;_cap;)O~ 然后剧qíng一直在进展,大家不要捉急ps:谢谢默默的地雷
☆、第十九章
钟礼清看了眼空dàngdàng的客厅,明亮的光线下地板亮的刺眼,偌大的空间显得格外清冷。父亲执意不要她回家陪自己过中秋,说是要去学校看孝勤,她只能一个人在家对着各个卫视直播的中秋节目发呆。
里面欢歌笑语,她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去年的中秋是和白忱一起过的,那时候刚结婚一年多,两人独处还是有些尴尬。
白忱也不是多话的男人,一直安静的陪在她身边。她自然是不会主动和白忱说话的,所以一直专心的看节目,偶尔喝水的时候会发现这男人正在认真凝视她,好像她比节目还要好看。
后来等她看完节目准备睡觉,转头却发现这男人已经昏昏yù睡了。
手臂撑着额头,密实的睫毛覆下厚重的剪影。
那时候他似乎常常犯困,只要在她身边呆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倚在一边睡觉。
钟礼清也没好奇过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么累?后来慢慢的两人沟通太少,白忱不爱说话,她是不想和他说话,有了代沟之后就更加不和睦了。
常常争吵,时时冷战,再后来因为孩子的事儿,两人的嫌隙越来越大,到了最后钟礼清连最基本的夫妻义务都开始抗拒。
chuáng-事上,两人总是好像打了一场战役。
耳边只剩空调的细微响动,空气中太宁静,脑子里却乱麻麻的理不清。
无数和白忱有关的事qíng一直在脑海中回dàng,钟礼清晃了晃脑袋又继续盯着电视屏幕。几秒之后,却又开始走神。
那天冲动之下刺伤他的举动,她有些惊慌和不安。
即使她不喜欢白忱,甚至可以说对他有着莫名的恐惧和害怕,但是似乎也没恨到想要他命的地步。
她早就对命运妥协,孩子没了,她一直记恨白忱,可是为了父亲还是和他这么不温不火的过着。
偏偏这个男人总是一次次触到她最后的底线。
父亲从小为她和孝勤吃得苦她都历历在目,只要父亲能安心,让她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也无所谓。
所以她真的是很敬爱自己的父亲。
可是白忱当着她的面承认了,他找人砸父亲的店,目的是要拆了丹凤街。
以前也看过不少房地产商人qiáng拆作出的各种手段,平民百姓永远都不是他们的对手。钟礼清却没想过自己的丈夫有一天会这样对自己的父亲。
所以她愤怒之下,才会刺伤他。
之后他就离开了,白忱不是第一次消失这么久,可是心里居然好像有什么地方漏了风,空落落的有些凄凉感。
她每每想起他当时晦暗不明的眼神,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得喘不过气。
她之前无数次挑衅他,每次都没能得手,大概心里知道他会轻易的钳制住自己,所以不管多可怕的武器她都敢用。
反正,他最后都会避开的。
可是这次他却没退让,眼睁睁看着她手里的裁纸刀刺进自己胸口。
属于他的温热血液汨汨流了出来,在他白净的指fèng间好像一朵绚烂色泽的罂粟。钟礼清这几天脑海中总是不断回放着这个画面。
她表面上故作镇定,似乎不表现出任何异常就能遮掩住心里的恐惧感。
但是那血液粘稠的刺鼻腥味一直在鼻端萦绕着,白忱这段时间都没再出现,连喆叔和姜成山也没再回别墅取过东西。
钟礼清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那刀刺得太狠了?
不管怎么恨他,莽撞之下伤了人总是让她内心有些慌张的。
她别扭的想问问别人白忱怎么样了,可是她没遇到过喆叔和姜成山,一点而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
钟礼清脑子发懵,心里好像有块巨石压得难受,坐在沙发上也好像浑身都不对劲。她思前想后,拿起手机给喆叔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喆叔浑厚不阿的声音慢慢传了过来:太太,有什么需要。
钟礼清听着他冷淡的声音就心里打鼓,低声问道:白忱他,没事吧?
喆叔静了几秒才说:太太为什么不自己问先生?
钟礼清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脸上火辣辣的烧的厉害,她还没来得及找好措辞,喆叔忽然又说:我也不知道先生的qíng况,我在外地帮先生办事,听说先生的伤势不太乐观。
钟礼清一愣,心脏狠狠揪了一下:很严重?
当时她实在太愤怒了,脑子浑浑噩噩的,只想到这男人两面三刀bī得父亲流离失所,下手的力道没轻重,位置似乎也
钟礼清细细想了想,好像刺的位置离心脏很近。
她手心里沁出了冷汗,喆叔的每一下呼吸好像都把她的心狠狠吊了起来。喆叔刻板的声音没有半点qíng绪:你还是亲自问问先生吧,我和成山都没在他身边。
钟礼清匆忙挂了电话,也没细想喆叔话里的问题,白忱若真是伤的那么严重,他们俩怎么也得有一个人在白忱身边陪着。
她拨了白忱的电话,发现自己真是很少主动联系他,那个号码看着陌生的害怕。
第一次通了却没人接,钟礼清握着手机看着屏幕有点怔愣,心里的不安更加被无限放大,好像已经亲眼看到白忱躺在病chuáng上全身cha满了管子。
她又拨了两次,第三次才有人接通。
白忱的声音听起来的确不太jīng神,低低哑哑的:有事?
钟礼清这时候也不想计较他的冷淡和高高在上,只是踟蹰着问:你没事吧?
白忱那边静了几秒,气息淡淡的传过来,声音却低柔了几分:还好。
钟礼清不知道他所谓的还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斟酌着又继续说:今天中秋了,你想吃月饼吗?
白忱抿着薄唇,继续往楼上走,走开不远才出声:医生不让吃。
钟礼清一听他说医生,心里那点负罪感又上来了:我当时有些冲动,我以为你会躲开。
白忱静默不语,钟礼清有些尴尬:你好好休息。
她说着就急匆匆准备挂电话,白忱忽然出声喊住她:礼清。
钟礼清心跳骤然快了起来,好像呼吸也有些不对劲,白忱低缓磁xing的声音好像贴得耳朵极近,潺潺缓缓的传进耳里:中秋快乐。
钟礼清紧紧攥着手机,低低的嗯了一声。
***
白忱挂了电话之后才下楼,晚饭之后客厅聚了不少人,白父白友年坐首位,萌萌正满屋子乱跑。似乎和一般的寻常人家没差别,但是隐藏在这表象下的丑陋只有白忱最清楚。
白沭北和老二老三都挨着白友年坐下,白友年脸上表qíng淡然,低声和他们说着什么,见白忱从楼上下来,对他招了招手:老四,来。
白忱提脚走过去,白家老二和老三只掀起眼帘面无表qíng看他一眼。
白忱坐在离白友年最远的地方,白友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女朋友电话?还要避开我们。
白忱静静看他一眼,摇头:公事。
白友年脸上有意味深长的笑意,转头又和白沭北jiāo谈起来:还有你,萌萌已经五岁了,天天吵着找妈妈,你要有看中的就赶紧给我结婚。马上就要人事变动,谁都可以拿萌萌的事儿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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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笔挺的坐姿显得整个人格外结实健壮,英气的眉眼严肃冷峻,黝黑的眸子淡淡瞥了眼白友年:随他们,萌萌有我就够了,我们三兄弟没妈不也活得好好的。
白忱皱眉看了眼白友年,白友年脸上果然有了几分戾气:胡闹。
白家老二嘴巴向来狠毒,看大哥和父亲剑拔弩张,忍不住戏谑道:大哥你一回家就气老爸,不过爸,大哥这种事算什么把柄,要是说起来,老四做的那些事才会落人口食吧?
白友年脸色铁青,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神态紧绷。
老三拍了拍白家老二的肩膀:二哥,你怎么又忘了,老四
他眼神讽刺的看了眼白忱,语气轻快的笑道:压根就没算白家人,爸可没公开承认过他的身份。哟,老四我可没什么别的意思啊,只是怕二哥把这黑锅往你头上扣罢了。
白忱沉眼看了眼对面一唱一和的两人,嘴角慢慢勾起:不介意,我这种身份,当然上不了台面,怎么能给白家抹黑。
老二挑了挑眉,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老四真是豁达,这点大概和你妈一样吧?
白忱眼神一变,嘴角带着凌厉的弧度,白友年适时喝斥道:都给我闭嘴,都是自家兄弟,谁再放肆给我滚出去。
老三冷笑一声:兄弟。
白友年横眼看过去,白沭北冷冷开口,完全不惧怕他警告的目光:我妈是怎么死的,相信他很清楚,要他做兄弟,一辈子也别想。
白沭北缓缓站起身,萌萌和白小黎坐在不远处的餐桌边,看到这边一直气氛紧张压根没敢跑过来。倒是萌萌看到爸爸站起身,几步小跑过来抱住他的腿。
白沭北弯腰把孩子抱进怀里:我先走了。
老二和老三也跟着站了起来,老三轻佻的说:听说那女人也死的挺惨,爸,你可留点心,别最后被反咬一口。说不定有些人回白家是有目的的。
原本气氛胶着的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白沭北一走其他两兄弟也跟着相继离开,最后白家老三那句话似乎没让白友年重视,他等白小黎也上楼,这才开口:事qíng查的怎么样?东西找到没。
白忱眯眼看他,待白友年抬眼时才恢复常态:有了点眉目。
白友年闭目点了点头,口气沉重:林家好像着急了,他那个女儿不长进,找了个女婿居然反咬自己一口,现在揪着这事儿不松口,被他先找到东西始终不妙。
白忱沉默不语,白友年忽然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当初被你睡错那女人呢?打发了?
是。
白忱回答的坦然,白友年还是微微有些不满:你还年轻,别被qíng啊爱的束了手脚,爸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别被女人耽误了。
白忱墨黑的眉峰不易察觉的紧了紧,抬头看白友年:您当初,爱过妈妈吗?
白友年一愣,略微有些暮色的五官微微僵硬,口气也不太自然:都这么多年的事了
白忱还是坚定的看着他,白友年咳嗽一声:当然爱,不然怎么会生下你。
白忱无声的垂下眼眸,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却慢慢攥紧。
***
晚上白忱没有住在白家,白友年也只当他年轻人爱玩不管他。事实上白友年很少会关注他的举动,不然也不会连他偷偷在水城结婚都不知qíng。
白忱心里很清楚,白友年只是需要他现有的势力和人脉替他办事而已,父子亲qíng白家似乎压根没这东西。
早几年,他被白家老二老三收拾的很惨,白友年并不是不知qíng,却依旧睁只眼闭只眼。所以白忱一点儿也不在意白友年对外如何宣称自己的身份。
反正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或许是因为回了白家,也或许是因为白家老三的话提醒了他沉睡心底的噩梦,这晚,白忱又毫无疑问的做噩梦了。
母亲死的时候他只有四岁多,记忆其实并不深刻,如果母亲那时候走的很安详,他或许早就忘记了她的模样。可是母亲以最惨烈的姿态死在他面前,十二楼的高度,面目扭曲。
那一滩血迹一直印在他幼小的心灵里。
白忱猛然睁开眼,胸口疼得厉害,浑身都好像刚从水里爬出来一般湿漉漉的泌着汗意。他呆呆看着屋顶,双眼空dòng迷茫。
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迷迷糊糊的,却是对他一直甜甜笑着。
白忱倏地翻身从chuáng上起来,jīng壮结实的躯体附着薄薄一层汗珠,他转身进浴室冲洗,头发都没来得及擦gān,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就离开了酒店。
***
钟礼清半夜被门铃声惊醒,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好像知道楼下的人会是谁。
在楼下看到风尘仆仆的男人时心里有未明的qíng绪涌动着,好像有点酸,有点疼,却还有微微的甜?
白忱穿着浅色的条纹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腕表在灯光下带着璀璨的亮光。他沉沉看着她,忽然大步走过来将她用力抱住。
钟礼清身上还穿着长至脚踝的丝质睡裙,被他这么结实箍进怀里的时候有些微微的发痛,他胸口好硬,可是又热的很舒服。
白忱gān燥的掌心抚着她的脸颊,黑眸深深睨着她素净迷糊的脸蛋。
钟礼清被他仿似深qíng的举动蛰到,移开目光不敢看他:怎么半夜回来?
白忱把她勒紧,微凉的唇瓣落在她耳后,沙哑的男音好像带着某种蛊惑意味:想见你,等不到明早。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好足,所以大家表计较我几点更哈 (o(╯□╰)o作者好厚脸皮然后小白的身世还木有写完,大家先不要妄下结论,礼清和他的相识也会很快写到的!ps:谢谢沫沫哒地雷,谢谢高富帅的手榴弹,妈呀你的ID好让我想入菲菲O(cap;_cap;)O~
☆、第二十章
林良欢的伤势控制的很好,林父这次却好像彻底狠了心要bī她选择,一直到她出院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林良欢心里难受,呆在家里就更加的郁郁寡欢,加上平时又都是新请来的保姆在照顾她,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肖禾下班回家,看她一直呆在chuáng上傻乎乎看着窗外走神,心里没来由生出几分不忍,走过去抚了抚她的发顶:不开心?
林良欢慢慢转头看他,最后只低声说:在家烦了。
医生说还要好好休息,再呆一段时间。
肖禾说着就起身换衣服,结实的脊背毫无遮掩的bào露在她眼前,她只微微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肖禾换好衣服回头,看到她略微呆滞的侧脸,平时活泼惯了的人,这段时间真是沉默的可怕。
他长腿一跨就跪坐在chuáng边,林良欢感觉到chuáng垫下沉,扭头疑惑的看着他。
陪你说说话?
肖禾沉沉看着她,英气的眉眼间隐隐带了宠溺的神色,林良欢脸上浮起笑意,伸手握住他gān燥的手指:好。
肖禾倚靠在chuáng头,伸手搭在她颈后让她躺得舒适一些。
两人调整好睡姿后却无言的面面相觑,肖禾尴尬的问:说点什么?
以前每次林良欢都有说不完的话题,记忆里每天的生活都是热闹非常的,这丫头在他耳边呱躁的好像一只学舌的鹦鹉,多话且啰嗦,但是说的内容没一件能让他记住的。
林良欢仰头看了眼上方的男人,俊朗的容颜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迷惑,这时候的表qíng像极了初见他时的那份纯净执着。她有些心跳加速,试探着说:不如,给我讲讲肖牧的事qíng。
肖禾沉默的看她一眼,林良欢心里惴惴的,但是从他那波澜不惊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她又笑着俏皮的睨他一眼:作为jiāo换,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肖禾思忖良久,默默点头:是该对你讲讲她。
林良欢莫名的紧张,躺在他怀里不安的紧紧盯着前方的照片墙。
肖禾的声音淡淡在头顶上方响起,她没敢回头看他此刻的表qíng,想必是伤心难过的,或许还夹杂着别的qíng感。
她生怕看了就万劫不复。
小牧6岁来的我家,她是个农村孩子,是我奶奶从老家买来的。
林良欢能感觉到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双手温热滚烫,但他声调里无端带了几分悲凉:她小小瘦瘦的,但却很结实,自小几乎没什么病痛,身体壮得像条小牛。我那时候很羡慕她,特别想像她一样。
我小时候病很多,每天都泡在药罐子里,只能看着小牧每天在我面前玩耍,我不能玩的东西她替我玩,我不能做的事qíng她替我做,就连我喜欢的东西,她也会想办法替我拿到手。
林良欢安静听着,脑海中竟然能勾勒出肖牧天真善良的模样。
肖禾又说:她是奶奶领养来和我换命的孩子,本不该迷信的,可是自从小牧来了之后,我的确越来越少生病。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考上警校,后来因为小牧,我终于如愿以偿,而且小牧也和我一起上了警校
林良欢默默垂了眼,多美好的青梅竹马啊,如果不是肖牧后来出了意外,肖禾和她大概会有个美好的结局吧。
或许故事也到了最残忍的时候,肖禾静默几秒,这才缓慢开口:我毕业实习的第一年就出事了,在追查一起毒品缉私案件时,被毒贩刺伤,如果不是小牧,我可能早就死了。
林良欢倏地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肖禾,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迟疑着问:是肖牧救了你?
肖禾点了点头:我睁眼看到的就是小牧,小牧也默认了,她当时正在做卧
肖禾话到一半又顿住,接着说:当时为这事差点bào露身份,队里还对她进行了处罚。
林良欢无话可说了,抿紧嘴唇不做声,而肖禾沉淀好qíng绪才捏住她的下巴,迫她转头看着自己:你的秘密。
林良欢认真的看着他,片刻后讶然失笑:我忘了。
原来他不是忘了,而是从始至终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她还傻乎乎的以为只要努力,总能让他记起些什么的。
肖禾看她好像又兴致不高,微微低头看她:林良欢,你故意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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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笑而不语,心底却好像被针扎一样,绵绵密密的痛意袭遍全身。
肖禾深深看着她素白的小脸,忽然倾身压住她,清慡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痒痒麻麻又亦幻亦真。
作为耍赖的补偿。
他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手心慢慢沿着她大腿往上,轻易的挑起她的睡裙。
芳糙幽泽,他指腹轻轻摩挲着逗-弄,她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回应从身体深处溢出来,慢慢浸润了他的指尖。
肖禾俯身舔着她柔软的唇,还能尝到她唇间残留的糙莓清香。
他吻得动-qíng,将她那馨甜滋味一点点汲取gān净,再慢慢往下,将她的动qíng莹润也一点点舔-舐涂抹开。
她颤抖着,欢昏昏沉沉的配合着,容纳他、吸附他,将他的坚硬滚烫牢牢锁住。
这男人俯视她的眼底充满迷恋和宠溺,不管他的力量多么钝重剧烈,但是亲吻总是温柔多qíng的。
在这一刻总是让她错觉他眼里也是有自己的,可是事实一次次只能证明她在自欺欺人。
她差一点就放手一搏,告诉他自己最大的秘密她爱一个男人爱了许多年,从十五岁开始就念念不忘。
她该庆幸的,如果她说出了心底的秘密,不过也是自取其rǔ不是吗?而且,如果他知道她还做了更不可饶茹的事qíng,会如何对她?
她好像也渐渐看到了,他们没有一丝曙光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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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气息太过蛊惑撩人,钟礼清陷进余温尚存的chuáng被间,耳边是他清浅温热的呼吸。他有力的手臂搭在她小腹上,她看不到他的表qíng,却直觉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她看了许久屋顶落下的那层浅huáng光晕,声音带着夜里初醒的浓重鼻音:白忱,你在想什么?
白忱安静的睨着她素净光洁的侧脸,薄唇微微一动:想你。
钟礼清眉心一蹙,语气倒是安静平和地: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你想要的都得到了。
所以,不需要再对她耍这些手段,她不是个qíng场经验老道的女人,无论怎么提防都会有濒临沦陷的时候。
她要防患于未然,白忱的爱,她不敢信。
白忱忽然环住她柔软的腰身,将人轻轻松松的抱起放在身上,钟礼清僵硬的趴在他胸口,双腿叠加在他修长的腿上。
她惊慌之下伸手错按了他的心口部位,似乎压到了伤口,他眉心深深拧了起来。
钟礼清觉察到他的反应,低低喊了一声:会压到你!
白忱却固执的要她覆在自己身上,好像在找寻一种安全感,双眼沉沉睨着她白净的小脸:喜欢你压着我。
钟礼清能够轻易对无耻蛮横冷血的那个白忱发火发难,但是独独这个貌似qíng深又有些琢磨不定的男人无从下手。
白忱抚着她的脸颊,唇瓣轻轻麻麻的在上面亲吻,她闭眼承受着,忽然听他在耳边说: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的心。
钟礼清倏地睁开眼,在他湛黑的眸子里却看到了认真的神色。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言的望着他。
白忱似是有微微的失望,眸光里有几分黯然,他早就知道这女人不爱自己,他不懂爱不会表达,更因为当初的一些无奈举动将她推得太远。
白忱捏了捏她的下颚,一字字说道:我表现不好,不会追女孩子,但我是认真的。
钟礼清白净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里染了几分浅浅的红晕,她不自在的垂下眼,踟蹰着委婉说道:白忱,我们现在这样很好。
白忱脸上毫不遮掩的失望,这是钟礼清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直接的qíng绪反应,一时有些怔忪,这晚的白忱实在太奇怪了。
她忍不住问:你今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忱隐忍的看了她几眼,缓缓阖住眼,铁实的双臂紧紧箍住她:没事,睡吧。
钟礼清看着他硬挺的眉眼莫名的难受。
他以前很少会把自己的真实qíng绪写在脸上,总是淡淡的带着冷漠疏离的意味,现在看着他低落压抑,居然感触会这么明显。
可是不管白忱的爱是真是假,她都接受不起,愿意承受这份婚姻,可是没有人规定她必须连自己的感qíng都要捆绑。
钟礼清被他箍在怀里,他的骨架高大壮实,身体也硬梆梆的到处都是肌ròu,这么压着他睡实在不舒服,可是他一直闭目不语,似乎铁了心不容她拒绝。
钟礼清只好闭上眼试着入睡,脑袋贴在他胸口,听着他一下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模模糊糊又传来他低沉好听的男音:你想要份安定的感qíng,想要个平淡老实的男人,可惜我不是。明知道你需要的不是我,还是舍不得放手。
钟礼清闭着眼装睡,他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如果可以,谁会选择这样的人生。
钟礼清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他gān净xing感的下巴线条。
他徐徐垂下眼,和她四目相接。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跳楼了。
她当时很年轻,只有二十四岁。我看过很多这种想要跳楼轻生的例子,却没有一个像我母亲那样。
白忱从没对钟礼清说过这么多话,这晚是第一次,钟礼清惊讶的听着他缓慢叙述,在他脸上看到的却是冷漠无qíng的样子。
白忱记得很清楚,母亲那时候是被bī上了绝路。一个无辜的生命,在选择轻生的时候警察们都在奋力挽救,可是楼下忽然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有人叫嚣着说母亲不敢跳,一直激将她,甚至把她之前在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做了三的事儿也拿来数落。
母亲qíng绪激动,最后真的奋身坠楼。
小小的白忱那时候就在楼下,和舅舅一起。
他听着旁边的人一直喊跳的时候,眼泪无助的往下掉,他一直攥着舅舅的手指问为什么,舅舅痛苦的神qíng至今还刻在他脑海里。
他其实也不懂,为什么那些人可以那么冷漠。
小白忱哭着低声恳求:叔叔阿姨,你们别喊了。
怎么会有人那么狠心,在一个鲜活的生命犹豫在生与死一线之间,却还出言刺激她。
小白忱微弱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人群里,那些无qíng的声音越来越大,盖过了他卑微的祈求。母亲那时候很年轻,终究是受不了激将如了他们的愿。
可是母亲坠楼后,那些人却无qíng的渐渐散去,没有人为自己随口而出的话语负责。好像刚刚消逝的不是一个年轻生命,只是一个轻飘飘的赌注。
楼下只剩一具冰凉的躯体,还有小白忱不知所措的呆立着。
警察们束手无策,还有警官在愤怒咒骂:你们满意了?
满意了吗?白忱看向周围,冷漠的人群早就散去,剩下的也都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人们好像只是看了一出闹剧,每个人又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角色里。
可是白忱失去了母亲,舅舅失去了姐姐,他们的痛苦谁也看不到。
白忱自此,也失去了对旁人的信任。
最后那些人没有一个可以治罪的,白忱对法律对道德早就不抱任何期望,在这个冷漠无qíng的世间,他还能相信谁?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了下小白xing格形成的部分原因。然后白忱母亲这个,是我看到的真实案例改编,请考究党神马的不要深扒,当时在央视看到过新闻报道的,不过是很多年前了,我当时还在上初中吧,十几年了。然后发现真的甜不起来啊,不过小白这对很快就可以甜,保证!小白好像也憋了好久了o(╯□╰)o下章博客见吧
☆、第二十一章
或许真是夜晚赋予了人xing最脆弱的qíng绪,白忱忽然对钟礼清倾诉一切,说的话比任何时候都要多。钟礼清有些受宠若惊,却一直静静聆听着,做个最合格的听众。
听着他怅然的嗓音,低低缓缓的叙述自己童年的悲剧,她有些感同身受的沉默着,覆在他胸口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
她也是从小就失去了母爱,明白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渴望。尤其白忱那时候才那么小,竟然亲眼目睹母亲的悲剧。
这或许正是决定他xing格的某些因素,以前的他常常让她觉得冷血粗bào,而且很少看到他会有微笑开心的时候,现在想来,如果她经历了这些大概也会变得奇怪扭曲。
难怪他会惧高,也难怪他会如此冷漠孤傲。
所以你混了黑道?
她仰头看着他,想给他一些安慰。可是抬头看着他悲伤却故作淡漠的黑眸,所有空dòng的语言都卡在了喉间。
白忱始终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扣住她尖瘦的下巴,慢慢低下头去,离得她极近的时候才沉声回答:你喜欢的,我一定努力做到,给我点时间。
钟礼清浑身一怔,剩下的疑惑都吞没在他燥热的唇-瓣间。
四片唇-ròu细密的贴合着,离得太近,他却执着的凝着她眸间的qíng绪。她掌心压在他胸口,最后还是慢慢的软化下去,卷密的睫毛如蒲扇,缓缓落下遮住了澄净的眼眸。
白忱觉察到她没有抗拒,似乎得到了鼓励,缓缓辗转着舔-舐,她软软甜甜的,似乎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白忱的双手原本jiāo叠在她腰后,这时候一点点往下挪着,厚实的掌心完全包裹住她挺翘的臀-线。
钟礼清睫毛微微一颤,鼻息加重。
白忱知道她向来敏感,但是在qíng-事上还是放不开,或许是dòng房时给她留下的yīn影太重高挺的鼻梁微微摩擦着她细腻的肌理,低声哄到:我轻点。
他的手热的发烫,撩起睡裙抚-摸着她大腿内侧最滑腻的部位:乖,别拒绝我。
钟礼清喘息着不说话,白忱隔着睡衣描摹她的臀-形,丝滑的布料严丝合fèng的贴合着,即使早就对她的身体熟稔,今晚依旧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他很快就解开了她松垮的睡袍,紧-致纤瘦的躯-体衣裳半-褪,美好的风景若隐若现的bào-露在他眼前。
她依旧是趴伏在他胸膛上,脸颊红红的,伸手按住虚掩的睡袍:我、我不想在上面。
白忱看着她因为跪-趴的姿势而微微垂落眼前的两团饱-满,更加的诱-人蛊惑,白得似雪,沟壑蜿蜒着引人遐思。
他黑眸渐沉,捏了捏她的臀-瓣:我受伤了,你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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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羞愤的直摇头:我不会。
白忱箍住她扭动的腰身让她退无可退,低声哄到:教你。
(此处见博客)
他倏地坐起,单手按住她的腰身将她用力贴上自己,钟礼清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坚硬笔挺的一根,火辣辣的抵在股-fèng间。
白忱低头含住她的唇ròu一阵吸吮,大手握住她一捧雪白用力揉-捏着,他的五指修长白净,抓着她的一捧却还有些握不住,柔软的细ròu溢出指fèng,看着它们不断变出煽qíng的形状。
她平时穿衣宽松保守,只有他知道她有多好。
细瘦的腰身,他一只胳膊就可以轻易将她环住,低头含住早已颤栗发硬的一粒红蕊,舌尖打磨着,牙齿轻轻撕扯一下。
钟礼清扣住他结实的手臂,低低嘤咛一声。
他按住她的脊背,瘦屑的蝴蝶骨微微凸起,因为他的托力她不得不主动送到他唇边,让他含得更深,吮得更加用力。
痒痒麻麻的感觉,身体里汨出温热的液体。
她羞耻的想要遮掩,生怕被他发现。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他轻轻吐出被自己玩弄发红的那一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钟礼清羞赧的别开眼:怎么了?
他嘴角挑起一抹坏笑,掌心覆住她的底裤:流在我腿上了。
钟礼清脸红的更加厉害,脑袋都快垂到他胸口,他却勾起她的下颚,戏谑含笑:害羞了?要不你也舔一下我?
钟礼清抬手想要捶他,白忱握住她小小的拳头把她扑倒在chuáng垫间,埋头在她胸前,欣赏着她起伏不定的圆润。
我喜欢你这样,再多流一点没关系。
他说得实在太露骨,钟礼清这种经验浅薄的人听得面红耳赤,留意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胸前,还微微低头嗅着,就更加气急败坏:白忱,你流氓。
白忱低低一笑,忽然在她双峰间落下一吻:待会会更流氓。
气息往下,他隔着白色底裤用指腹按压着,看着她动qíng的证据越来越深壑,那一滩不断蔓延开来。
他的唇舌在她敏感的部位流连逗-弄,腿-根也不放过,她只觉得自己渴的厉害,好像身体更加gān涸。
白忱却不遂她的愿,总是在她四处撩拨着,最后将她双腿分开,食指勾住她的底裤拉至一边。
钟礼清一颤,咬唇看着他。
以前每次他都是匆匆进入,从没这么耐心过,现在被他这么温柔的撩-拨诱惑着,她才发现自己也会有这么丑陋的一面。
她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白忱,这时候红根都红透了,目光迟疑着看向他腿间,第一次看到属于他的全部。
黝黑的丛林,怪shòu狰狞。
实在算不得好看,还尺寸吓人,想到自己竟然能容纳他只觉得既惊奇又害怕,心底似乎还有隐隐的悸动。
白忱挺身上去,研磨着她发红发胀的两瓣,却迟迟不愿进入。
钟礼清怔怔看着他,嘴唇咬得快要渗出血来。
白忱感觉他大片的湿意沾染上自己,这才慢慢推-进,掐着她腿-根的肌ròu一点点刺进去。
这次出奇的没有疼痛,钟礼清睁开忍耐的双眼,看着他英俊的五官。
他结实的胸膛上有薄薄一层汗珠,一双沉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表qíng的变化:痛?
钟礼清摇了摇头,结巴着:还、还好。
白忱眼里带了笑意,抵进最深处,他表qíng有明显的放松和愉悦,双手覆住她起伏涌动的两团柔软,低声诱哄:会更好,更舒服。
钟礼清不知道白忱也能轻佻到这种地步,他只是试着抽出些许再缓缓进入,几次之后却抱着她一起换了姿势。
她还是被迫骑乘在他身上,也含得更深。
他额角溢出了些许汗意,掐着她的腰窝哄她:你动。
钟礼清摇头,还是低声拒绝:我真的不会。
我帮你。白忱说着就捧起她的翘-臀,轻轻抛送。
钟礼清起起落落和他撞击着,撑着他肩膀低低喊道:不要,你
白忱看她急的快要哭出来,知道她还是放不开,他将她发抖僵硬的手指执起在唇边轻轻吻了下:礼清,我们是夫妻。我不会放手,所以你要适应我。
钟礼清眼里带着薄雾,懵懂的注视着他,白忱静静和她回视,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含进唇间吸允。
温热的腔壁,湿滑的舌尖舔-舐逗弄,绵密的苏麻异样传遍四肢百骸。
钟礼清微微垂下眼,一手勾着他的颈项,羞赧的微微扭动身体,含着他,慢慢扭动起伏。坚硬滚烫的硬物似乎顶进了最深处,深的可怕,触到了她颤栗的开关。
每一下都好像不够,可是又觉得撑得太满,酸酸麻麻的,那感觉无法言说。
白忱体贴的箍住她汗湿的腰身,黑眸沉沉睨着她动qíng的模样,她到处都氤氲着浅浅的一层粉色,不自知的瑟缩蠕动着,快要把他bī疯了。
因为之前职业的关系,他体力格外的好,即使现在受伤了也异于常人,钟礼清没过多久就小声嗫嚅:你还要多久,腿好酸。
白忱笑着吻了吻她濡湿的额发,把她轻轻放倒在chuáng上,高大的身形覆了上去,将她瘦小的身躯笼罩住:剩下的jiāo给我,我尽快。
他的尽快还是持续了很久,钟礼清后来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好几次又被他激烈的动作颠簸醒。
双腿软的不住往下滑,借着他的力道才堪堪稳住,还是虚软的挂在他臂弯里。
她忍不住瓮声骂道:混蛋,我明早还有课!
白忱安抚的按住她,细细密密的吮着她白嫩的颈项:马上好。
***
第二天一早,钟礼清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都快要散架一样,最后果然没能去上班。白忱又在她身边狎昵很久,捞起她的长腿就还想再来一次。
钟礼清张嘴就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委屈骂道:禽shòu,我累死了!
白忱无奈妥协,qiáng按着她的双手替自己解决,钟礼清最后不仅全身jīng疲力竭,连手指都抖得厉害。
白忱倒是jīng神格外的好,一脸殄足,很早就起chuáng跑步去了。
他的作息其实很健康,早上一般都会晨起运动,钟礼清窝在被子里睡回笼觉,等他回来才被叫醒。
经过昨晚,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钟礼清也说不上来。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比这过分的也被他bī着做过了。可是昨晚,却好像悄悄改变了什么,以至于两人独处时比之前还要尴尬,似乎还有些莫名的紧张?
白忱白天没去公司,钟礼清因为请假也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他一直呆在书房,钟礼清也不去打扰,窝在沙发里看之前没看完的小说。可是看着看着,总是不自觉走神,脑海中不时回dàng着他之前的话语。
想要她的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为什么之前还会做那么多伤她的事儿,还有父亲那里,又该怎么解释?
钟礼清觉得脑子有点乱,原本和白忱很简单的憎恶关系变得复杂了。
房门被敲响,他穿着整洁的白色衬衫静静矗立在门口,深邃的五官好像一幅静谧的山水墨画,连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不同寻常。
他双手cha兜,黑沉的眉眼沉静内敛:如果无聊,我们去看电影。
钟礼清愣了愣,看到他不由又想起昨夜的疯狂,红着脸急忙垂下头:不想去。
白忱静了几秒,抬脚走过来。逞亮的皮鞋踩在厚重地毯上明明没有一点儿声响,可是钟礼清总感觉能听到他一步步沉稳向自己走来。
他在身旁坐下,手臂自然的搭在她腰后,清慡的气息慢慢在鼻尖浮动:我们还没约会过。
钟礼清抬头看他,抿了抿嘴唇,无奈叹气:白忱
他安静的端详着她的变化,清楚知道她依旧心存芥蒂,爱qíng不是同qíng和怜悯,即使昨晚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博取她的同qíng心,可是不爱的,始终无法轻易更改。
更何况他要的,也不仅仅是她委屈妥协的qíng感。
他伸手覆在她脸畔轻轻捏了捏:我昨晚说过,我们已经是夫妻,与其针锋相对,不如试着培养感qíng。
培养感qíng?
钟礼清愕然的瞪着他,换做以前她的确是不敢想。
可是昨晚之后,对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似乎又有了小小的了解,或许他真的是笨拙不善表达而已。
你也不想爸担心。白忱总是很擅长抓住她的弱点,一句话就让她开始摇摆不定。
想到父亲现在的qíng况,钟礼清紧了紧手指,缓缓抬起眼看他:好。
***
他们的确从没约会过,白忱以前也带她看过电影和话剧,可是每次她都是被qiáng迫的,不qíng不愿的跟着,最后连看的什么都记不住。
这次说了是约会,两人好像都有些不自在,白忱起身回他房间换衣服,钟礼清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休闲装,犹豫着也回房打扮了一下。
白忱这次没带喆叔和姜成山,连买票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看着他挺拔的身影站在队伍里,和身边的年轻qíng侣们格格不入,钟礼清忍不住微微扬起唇角。
白忱这时候才像个普通男人,和她梦想的另一半,似乎有些贴近。
白忱好像心灵感应一样,忽然回头看她,钟礼清和他隔着人群张望,敛了敛嘴角的弧度。白忱忽然拿出手机低头摆弄起来,钟礼清愣了愣,转头看向一旁的电影海报,手里的手机却轻轻震了一下。
她狐疑的蹙了蹙眉心,余光瞥向白忱,果然他正在紧张的看向这边,那样子好像考完试紧张等到成绩的中学生。
钟礼清打开短信一看,不由失笑,白忱傻乎乎的发来一条:一直看我做什么?
钟礼清想了想,低头回了一句:看你前面。
她回复完就抬头好整以暇的看他反应,白忱很快就低头看手机,英气的眉峰深深拧在一起。
钟礼清有点恶作剧得逞的惬意,她伸了伸懒腰想把手机放回包里,忽然手机又震了一下。
男人?你刚才看了三次,今晚回家做三次。
钟礼清还来不及愤怒,紧接着又传来一条:以后只许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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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息后面竟然还带了个生气的表qíng,钟礼清真是好笑又好奇,她无言的望向那霸道男人,只见他心qíng极好的把手机放回口袋,嘴角带着愉悦的笑意。
白忱果然对约会没什么经验,两人看完电影往外走,白忱想了很久忽然问她:接下来该做什么?
钟礼清也不知道,她没谈过恋爱,对约会这事更是没一点头绪。之前和肖禾也只是偶尔吃个饭而已,她想了想说:要是不介意,我们走走,前面有夜市。
白忱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
钟礼清猜想他这种身份的人是不屑去那种地方的,想来他这样的有钱人的确和那地方格格不入,心里难免生出几分失望。
她低声说:要不
走吧。
白忱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慢慢和她十指相扣率先迈开长腿往前走。
钟礼清看着他结实的脊背,唇角抿起笑意,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水城的夜市很热闹,这里也算是个旅游景点,附近有两个国家四A级景区,所以夜晚出游的外地人非常多。还有很多小摊贩出售当地的特色手工艺品。
白忱一直紧紧牵着她,生怕她走丢似的。
周围有不少年轻qíng侣和小夫妻,还有几个亲昵的站在桥边接吻拍照。
白忱一路没怎么说话,钟礼清只顾着看周围的景致,看到有喜欢的东西就停下观看,逛夜市的乐趣就在于女孩子可以看很多喜欢的小饰品,不值钱,却很满足于那个淘货的过程,还有砍价的成就感。
钟礼清挑了一个猫眼石手镯,接口的地方还有jīng致的银质扣花,她蹲在小摊前和摊主还价。
五百块钱的东西,白忱看她一直和小贩争论不休,揽过她的肩膀出言阻拦:只是五百块,喜欢就买。
小贩眼睛一亮,马上就改了口风,一直围着白忱转:先生真是疼太太,五百块钱真不过,我进价还得四百多呢。
白忱不多话,直接从钱夹了取了五百递给小贩。
钟礼清目瞪口呆,一直在边上拽他西装扣子都没人搭理。
后来白忱拿着装手镯的盒子,跟在生闷气的钟礼清身后,看她绷着脸不高兴,半天没闹明白怎么回事。
两人一前一后闹着别扭,白忱伸手把她捞回来抱在怀里,垂眸看着她:怎么了?
钟礼清点了点他胸口:一百五就可以搞定的东西,白先生你真是有钱啊。
白忱眼底蕴着笑,低头亲了她一口:我的钱就是给你花的。
钟礼清翻了个白眼,白忱把镯子递给她,眼神温软坚定:我的女人,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钟礼清抬手抚了抚额头,无奈呻-吟:败家爷们儿。
白忱和她站在路边的绿植下,树枝上还有一串串色彩斑斓的彩灯在夜色中摇曳生姿,他低头含-住她的唇ròu,轻轻吮-吸着,舌尖探进翻搅着她柔软的小巧舌尖。
礼清,我爱你。
总有一天,也要她心甘qíng愿爱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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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在夜市吃了点东西才往回走,白忱的车还停在看电影的商场前。钟礼清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镯子,虽然不值钱也被这笨蛋买贵了,可是还是很喜欢。
而且想起他说的话,虽然明明是幼稚的要死,可是居然也让心里生出几分悸动。她心qíng复杂的神游着,走在前面的白忱忽然停住脚步,钟礼清低垂着头没注意,生生撞在了他坚硬的脊背上。
怎么了?钟礼清皱眉揉着额头,沿着白忱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前方拐角的地方站了个女人,晦暗的光线看不真切她此刻的表qíng,只见她微微低垂着眉眼,肩膀不住抖动。
似乎在哭?
白忱静静看着前方,大手覆在她脑门上轻轻揉了揉:等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白钟会慢慢甜起来,当然随着剧qíng推进可能也会有点摩擦,但是没有大nüè,大nüè还是肖禾那对吧,小包子神马的也会有,大家等等哈然后消失部分就在文案里,好像最近净网连链接都不让放文案,不知道会不会被和谐掉 T T 我已经尽力了还有些亲在《暖色》和《余温》留言要和谐章的,在这里说一下,因为每个邮箱发实在发不完了,之前已经发了好几百,所以还是统一放在博客里辛苦大家去看一下吧新làng那个博客全放和谐章不太雅观,所以和谐章会放在另一个博客里,错过了那两个文福利章的妹纸们别担心,我之后会把新的博客链接发上来或者发到微博上,大家可以点进去看,手机党们带来不便真的很抱歉,我能力有限所以只能这样啦~~~~(gt;_lt;)~~~~
☆、第二十二章
钟礼清看不太清楚那边的女人是谁,但直觉白忱是认识她的。她乖乖站在原地没过去,白忱和那个女人低头说着话,两人的身影笼在漆黑的光线里。
只看得清女人穿着一袭白色雪纺裙,看起来小巧乖顺,一头黑顺的长发因为微微仰起的脸蛋而长长流泻在脑后。
白忱一直垂眸专注的听女人说着话,少有的耐心。
钟礼清看了会就移开了视线,低头摆弄腕上的镯子,冰冰凉凉的一圈在手腕上来回滑动。
白忱带着那个女人走过来,钟礼清抬头才发现面前的女人居然是林良欢。
林良欢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活泼慡朗的,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意,很少会像眼前这样眼眶发红,乌黑的眼底噙着几yù夺眶而出的泪光,倒有点楚楚动人的模样。
明显是受了很大委屈的,可是或许因为她固执的个xing,一直不愿qíng绪外露而已。
可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还和白忱说了那么多话钟礼清不至于离谱到吃醋,只是心里居然还是有微微的不适。
她这时候才想,她和肖禾是相亲认识的,两人也没能及时发展起来感qíng,所以离婚之后没有太多的纠葛。
可是白忱和林良欢不一样,听说他们以前就认识,两个家庭似乎还有些渊源。所以林良欢受了委屈才会毫无掩藏的告诉白忱吧?
钟礼清沉默着没有说话,黑色西服包裹的结实手臂横伸过来搭上她后腰,只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林良欢脸上:先送你回去,其他事还有我。
钟礼清下意识抬头看身边的男人,冷漠的侧脸难得露出几分燥郁,似乎也对林良欢的事有些着急上火。
林良欢点了点头,敛了qíng绪才看向一旁的钟礼清,语气充满了抱歉:好像打扰你们了。
钟礼清抿了抿唇,露出安抚的笑容:我们只是顺路逛逛。
林良欢看他们俩发展不错,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会在这里遇到白忱和钟礼清她很意外,刚刚被父亲赶出来心里实在憋闷的厉害,毫无目的的走着,居然站在这巷子口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父亲这次真是铁了心不愿妥协,虽然肖禾搞垮了威达产业不至于让林家一蹶不振,可是肖禾这次的举动无疑打了父亲的脸,让他在手下面前颜面尽失。父亲又是讲义气的人,威达的股份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好几个叔叔伯伯也牵连在内,难怪他会这么动怒。
林良欢想起父亲决然的样子,心里就堵得厉害。
白忱和父亲有生意往来,这次开口说会帮她,林良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是肖禾那里隐患不小,只要他一天还针对林家,父亲和他的矛盾就解决不了。
白忱取了车送林良欢回去,路上林良欢和钟礼清坐在后座说话,但是两人之前都不太熟稔,又因为这复杂的关系有些微妙感。
好在林良欢现在已经qíng绪平复,就主动和她jiāo谈:白忱对你好吗?
钟礼清这才发现好像每次林良欢见她都会问这个问题,好像很在意白忱对她好不好这个话题。
她斟酌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说好,好像也有不好的时候。说不好,好像有时又不太一样。
林良欢看她犹豫,大眼逞圆,伸手就推了白忱肩膀一下:你怎么回事啊,她犹豫说明你的确伤她心了!
白忱皱眉从后视镜看她一眼,冷冰冰回答:别碰我。
钟礼清瞪着眼看他俩,白忱这反应更是让她无语。
林良欢居然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扒着椅背凑过去揶揄:白先生,女孩子是需要疼的,不要什么都放在心里。
白忱抿着唇不理她,钟礼清只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真是奇怪。
可是又莫名的,有点不舒服,白忱虽然一直看似对林良欢不耐烦,但是隐约有纵容的意味。
林良欢在白忱旁边嘀咕了一阵,又转头对钟礼清说:他要是对你不好,你记得告诉我。你打不过他,但是我可以帮你揍他。
钟礼清心说这实在太诡异了,白忱的前妻竟然说要帮自己教训他
白忱头也不回的冷哼一声:你好像也打不过我。
林良欢大眼一瞪,搂着钟礼清低声说:我打架是靠脑子的,只有白忱这种纯靠体力,他以前是雇佣兵你知道吗?gān什么都很野蛮。
钟礼清也是一惊,她从来都不知道白忱以前是做什么的,就连现在她也不是很清楚。
林良欢看她总是不说话,撇了撇嘴:我说错话啦?
钟礼清急忙摆了摆手,压低嗓音说:没有,我只是有些吃惊而已。
林良欢同qíng的看了眼白忱,又迟疑着问钟礼清:你对他的事,还真是了解不多啊。
钟礼清牵qiáng的笑了笑,以前不觉得忽略白忱的一些事是有问题的,现在被林良欢这么一说,忽然有些莫名的心虚和内疚感。
钟礼清心里哀叹,果然女人都是母xing泛滥,只是昨晚听他说了悲惨的身世,难道就真的对他改观了?还是同qíng心作祟吧。
***
到了林良欢家楼下,钟礼清和她道别,白忱忽然打开车门下车,带上车门时俯身对她说了一句:我和她说点事,等我。
钟礼清一愣:好。
白忱和林良欢向前走了几步,两人说话时也表qíng严肃疏离,好像是在谈正经事,可是为什么要避开自己呢?钟礼清晃了晃脑袋,她今晚好像有些奇怪,以前不在意的事今晚好像都看得特别真切。
白忱避开钟礼清的视线,背对着车子,看向林良欢时表qíng淡漠:我可以帮你搞定肖禾那里,你以后不要再见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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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有短暂的愣怔,翻了个白眼:怕我告诉她什么。
白忱薄唇紧抿,目光平静的回视着她:是,你说话不经脑子。
林良欢愠怒的瞪着他,握了握拳头,语气愤然:白忱,你再人身攻击我试试。
白忱嘴角弯了弯,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肖禾不嫌弃你就行。
林良欢眼底的愤怒渐渐暗淡,表qíng黯然的摇头:我们不一样,比起你和礼清,我们太不一样了,我和肖禾大概没有将来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轻轻吁了口气:白忱,我输了。走错新房可以设计,让他爱上我,却设计不了。
白忱眉心微微拧起,抬手拍了拍她的脊背:我认识的林良欢,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林良欢低低笑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往后退开一步挥了挥手:白忱,你要加油,再见。
白忱静静看着她纤瘦的身影越走越远,忽然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他疯的彻底,可是林良欢显然不幸福,甚至为此和父亲决裂
他慢慢转身,正好看到钟礼清直直的注视着自己的背影,被他陡然撞上的视线带着微微的惊慌无措,最后还是弯起唇角,对着他欣然微笑。
白忱看着她大步走过去,在她温暖的笑容里渐渐沦陷。
他本来就不是好人,从来也没想过用最光明磊落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要得到了,过程如何已经无所谓,重要的是结果。
钟礼清看他急匆匆上车,不去前座反而和自己挤进了bī仄的后排,迷茫的看着他:怎么了?
白忱伸手扣住她的后脑,俯身含住她粉嫩的嘴唇。
钟礼清被他紧紧按在胸口,他吻得热烈又不容抗拒,唇ròu厮磨着,舌尖霸道的在她唇齿间游弋。她无奈只好慢慢张开唇瓣,让他长驱直入。
车子停在小区的公寓楼前,里面的路灯光线明亮,照的路边都亮晃晃的,偶尔有行人经过,钟礼清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红着脸推拒:别有人。
白忱闻若未闻,燥热的手心沿着她紧致的腰线往下抚摸,越来越有色-qíng的意味。
钟礼清心里着急,生怕被人看到有伤风化,她好歹是个老师,心里还存了不少传统又封建的思想。偏偏身体被他开拓着,越来越不安分。
原本qiáng烈的抗拒渐渐软化,化作一滩水,浸湿了底-裤。
白忱却这时候松开了她,目光灼灼的端详着她羞赧的面容,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摩挲着:我知道你嫁给我并不甘愿,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承认,嫁给我白忱,是你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钟礼清觉得白忱简直就是个自大狂,可是看着他眼底的坚定不渝,居然心里有片刻的动容。就连之前看到他和林良欢那些默契举动产生的心闷,好像也烟消云散了。
白忱低头重新含住她有些发肿的唇ròu,手心覆住她胸前的一团圆润缓缓揉-捏着额,在她唇上呢喃一句:今晚不回家了,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好玩儿的。
钟礼清疑惑的张了张嘴,孰料他趁机就把舌头探了进去,就连手也不老实的钻进了她衣服下摆。
***
林良欢刚刚打开门就看到肖禾站在阳台上,淡蓝色的窗纱随风摇曳着,他身上只穿了件白色棉T,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手臂撑在玻璃窗上俯瞰和楼下夜色。
林良欢被迎面灌来的凉风chuī得头疼,刚刚才留过眼泪的眼眶又开始酸胀,她捂了捂额头别开眼:肖禾。
肖禾偏转过头,嘴里的烟闪着刺目猩红,五官却显得模糊不甚明朗。
林良欢低头换鞋,揉了揉眼睛还是觉得不舒服:不冷吗,把窗户关上。
肖禾沉默的依言关上窗户,抬腿一步步往外走,看着林良欢换好鞋往卧室走,他在沙发上坐下,面容清冷的注视着前方:站住。
林良欢被他的语气震住,疑惑的转过头。
肖禾再开口时语气依旧薄凉肃然:去做什么了?
林良欢抿了抿唇,她不能说去见父亲了,为这种事两人已经争吵过无数次。更不能说见到了白忱并且让他帮忙,白忱的身份依旧敏感。
她踟蹰着,低声说:去逛街了。
肖禾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只看到他墨色的发丝在低灯橘色的光影下晕了一层光亮。
他忽然冷笑一声,那一声听得林良欢心口狠狠一跳。
肖禾徐徐站起身,双手cha兜,回头时目光嘲弄讽刺:林良欢,学会撒谎了。
林良欢抿唇看着他,他们住在十楼,她不相信肖禾可以从楼上看清楚送她回来的人是白忱。
可是林良欢没料到肖禾接下来的话就让她胆战心惊,肖禾眯眼看着她,狭长的眸子危险充满警惕xing:我刚刚去楼下找管理员拿东西,碰巧听到了一些有趣的话题。
林良欢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肖禾。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对不起 T T 但是表骂我骗子啦,虽然我的确是小骗子,咳然后严肃脸,本文明天要入V了,入V三更,然后鉴于本文是双线,而且每对的粉不一样,所以我会表明每章写的是哪一对,尽量每对写一章,但是因为后面剧qíng已经快要展开了,所以不排除会有章节两对都jiāo叉写到,总之我尽力而为。最后希望大家支持正版,虽然知道一部分妹子要离开了,还是感谢大家一路支持陪伴到现在,鞠躬!还有还有,谢谢悠悠qíng缘的手榴弹O(cap;_cap;)O~
☆、23丑闻
林良欢收紧手指,掌心都溢出了细密的薄汗,她不敢想肖禾听到的是什么,可是脑子却清楚的认知着无法逃避,后背一阵阵发凉,说出的话都带了几分颤音:你,什么意思?
肖禾站在她几步之外,眉眼冷峻沉静,揣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握成拳,他语气冰凉没有过多qíng绪,一字字却宛如利剑般刺进了林良欢胸口。
今晚真是有很多惊喜,首先是我的太太和青梅竹马公然承认偷qíng,被人议论非非,而我还得从管理员那里得知。
林良欢脑子嗡的一下,记起杨峥上次送自己回来时的确和管理员说过那么一句,可这明显是信口胡诌的难道肖禾猜不到吗?
只听肖禾yīn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又不声不响扔下惊雷:其次是我的太太,居然这么晚还和他的前夫在楼下私会。
林良欢僵硬的站在原地,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暂时听不出肖禾是不是已经听到她和白忱说的话,只是肖禾会用这么讽刺的语调和她说话是她预想不到的。
肖禾沉默的睨着她,眼底的qíng绪晦暗不明。可是林良欢却敏锐的嗅到了他身上刻意压抑隐忍的bào躁和yīn郁,他嘴角紧绷肃杀的模样看起来异常可怕。
林良欢捏紧手包带子,身形微微摇晃一下:肖禾,有些东西,你只要稍稍动下脑子就知道是假的。
肖禾嘴角挑起一抹笑,眼底却依旧是寒冷yīn鸷的。
你和白忱的婚姻,总不会也是假的?
林良欢咬了咬嘴唇,肖禾或许真没听到她和白忱的对话,只是看到了她和白忱的熟稔互动而已。可是眼下她不能否认,如果否认就是把真相和盘托出放在肖禾面前。
她忍耐着垂下眼,心底却充满了疲倦:我和他没有感qíng,只是联姻,所以我不知道你在介意什么。至于杨峥,我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她说完就往卧室走,不只脚步沉重,就连心也是沉甸甸的。
肖禾大步走上来,倏地钳住她纤柔的手腕,林良欢愕然的回过头,猛然撞进他愤怒又bào躁的双眸中。
他鲜少会有这么qíng绪激动的时刻,林良欢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自己正好撞在了枪口上,可是她今天也心qíng不好,和父亲的争执让她一直qíng绪低落。
林良欢扬手将他甩开,肖禾眉心皱的愈紧了些。
肖禾,适可而止吧。林良欢难过的看着他,哑了嗓音,我,累了。
肖禾僵在半空的手指慢慢收紧,骨节分明的大手,手背上经脉毕现。
他冷冷嗤笑一声,另一只手却蓦地将她扯回至胸口,目光漠然的一寸寸凝视过她的眉眼,将她的惊慌和厌倦都一一看进眼底。
累了?他扣紧她的细腕,力道惊人,可是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良欢瞪大眼:你
肖禾离得她更近,嘴唇几乎贴上她的,一双眼黑沉骇人:林良欢,设计我有趣么?
他每一个字都几乎吐在了她唇瓣间,离得那么近,高挺的鼻梁凉飕飕的摩擦着她的,连语气都凉得彻骨。
林良欢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呆滞的注视着他。他果然还是听到了吗?之前只是在试探她而已。
肖禾好像变了个样子,每一句话都带满了刺,扎得她血ròu模糊。
我以为,你至少和你爸不一样。就算有个那么卑劣的父亲,你还是单纯的。肖禾目光沉沉落在她脸上,扣着她的手力道惊人,你连这个都可以算计,明明知道白忱是什么人,却还把礼清往他身边送。林良欢,你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他狠狠甩开她,林良欢全身疲累的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她沉默着无从争辨,她对钟礼清的内疚感何曾减少过,不然不会这么紧张白忱对她好不好。
当初两人达成协议,实在是太过冲动和仓促如果不是早就在知道钟礼清和肖禾没有感qíng,她也不会自私得这么彻底。
她低垂着眉眼,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
肖禾好像被她这样子激到,语气又陡然狠戾几分: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人的幸福都没你重要?明知道我不爱你,嫁给我就这么让你有满足感吗?
林良欢猛然抬起头,嘴唇咬得几乎渗出血来。
肖禾不爱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现在被他亲口告知,心里还是无可避免的抽痛着。偏执有时候能让人离梦想更近,有时候却把人送进地狱。
两年的婚姻依旧没能换得这男人的真心,无论她做多少事,也没办法让肖禾看到她和林家人有什么不一样。
她悲伤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低声说道:我不是,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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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爱你啊,为什么你却看不到我爱你的心?她却没勇气说出口了,再说,也只是让他讨厌而已。
肖禾黝黑的眸子里净是被欺骗后的愤慨和怒火,他一字字硬声说道:你现在累了?不想玩了?可惜我才刚、刚、开、始。
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把林良欢扯进了深渊,耳边回dàng着他冷肃的话语:林良欢,有个词叫做玩火*,既然当初敢和白忱一起设计,就要想到结果。
林良欢胸口疼得厉害,眼眶一阵阵发热,她不愿哭,即使再委屈也记得父亲说过,眼泪是弱者的表现,她从来都是好qiáng的,到了肖禾面前却处处落败。
她忍下眼底那阵酸涩才慢慢开口:肖禾,我和白忱骗你是我们不对,可是礼清嫁给白忱,一定比和你在一起幸福。
至少,比我幸福。
肖禾墨黑的眉峰深深拧在一起,听着她悲凉的语气只觉刺耳的很,原本愤怒的心qíng莫名的更加焦躁,气极反笑:这是在后悔嫁给我?抱歉,如果是礼清,我或许会对她好一些。
林良欢怔怔看着他,只觉眼前的男人陌生到了极点。
以前的肖禾不是这样的。
***
两人对峙良久,肖禾忽然俯身从茶几上拿起一叠东西,然后转身绝qíng的甩到她面前。
林良欢低头看着脚边的东西,眼眶涩得厉害,视线也隐约有些模糊。
她微微拭了下眼眶,这才蹲下-身把脚边的东西拾了起来。
看到那东西时,却全身好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她死死的看着面前的照片和资料,脑子乱的厉害。
看懂了?肖禾坐回沙发里,背对着他目光沉沉落在地板上,你父亲犯罪的证据,还有照片上的人,就是你一直口口声声想要了解的肖牧。
林良欢拿照片的手抖得厉害,怎么控制都没用,最后伸出右手用力掐住脉搏,疼痛袭遍全身,这才让脑子清醒一点。
你想怎么做?
她问这句话,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可是答案却没一点勇气去听。肖禾会怎么选择,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出于预料的,肖禾没有马上回答。
林良欢抬起头看着他冷漠疏离的背影,看不到他此刻的表qíng,却能想象他眼底的恨意和果决。
你现在想为肖牧报仇?
林良欢只觉得讽刺,千方百计嫁给他,却连最后那点美好的回忆都被扼杀gān净了。如果当初知道他要结婚,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只是平静的选择接受,会不会又是另一幅光景呢?
她低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照片被她捏的快要变形,整个房子死寂般宁静可怖。
肖禾过了会才开口,似乎伴着低低的叹息:林良欢,你现在后悔了?
林良欢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后悔吗?好像是后悔了,现在落得两看生厌的地步,何不如当初两两相忘。
肖禾听不到她的回答,慢慢阖住眼,他起身朝她走过来,林良欢下意识往后退。
肖禾看着她眼底的戒备和恐惧,心里有细微的抽痛,可是依旧冷酷的一步步走向她。
他捏住她的下巴,双眼复杂的看着她蓄了薄雾的黑眸,以往明亮澄澈的眼睛,此刻却暗淡无光。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啃-咬一下,林良欢的嘴唇都在颤抖,柔软的唇ròu微微颤栗着。他直直看进她眼底,一字一句道:做错事,就要受罚。
林良欢双眼逞圆,心底充斥着绝望、悲伤,或许还有不甘。
她摇了摇头,伸手攥住肖禾修长的指节,用从未有过的祈求嗓音说:肖禾,我们夫妻一场,即使你不爱我,可不可以放过我爸?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以前又得罪过那么多人,现在让他进监狱,等于要他死啊。
就算父亲是罪有应得,她作为女儿,难道真的要看着父亲被自己的丈夫送进监狱?
而且这件事,必须只能由肖禾来做吗?
肖禾沉默的看着她,冷峻的容颜丝毫没有动容。
林良欢眼底的哀求渐渐化为死灰,她怎么就忘了,眼前的男人不爱她啊,他在为他的肖牧报仇,她拿他现在最厌恶的婚姻来祈求他,这不是笑话吗?
林良欢往后退开一步,看着肖禾笑出声来。凄凉的笑声,每一声都刺激着肖禾的神经。
肖禾,如果我爸坐牢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肖禾皱眉看着她,只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刺眼的很,他微微转过头,语气冷然:不会,这是法律赋予我的责任。
到底是责任,还是私心,林良欢已经不想深究了,她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
这婚姻,似乎真的到尽头了吧。
***
肖禾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客厅,向来jīng明开朗的女人,现在却好像一抹幽魂般常常没有一点生气。他用力攥着拳,颓然的陷进沙发里。
茶几上摊着的那些资料,他根本不该拿给林良欢看的,这是警队的基本规定。可是鬼使神差的,当一切得到证实的时候,他竟然该死的犹豫了。
拿起照片看着上面肖牧的车祸现场,支离破碎的车身和模糊的脸庞,暗红色的血液gān涸刺目,这一切无一不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太阳xué突突直跳。
只有一次次暗示自己,提醒自己,他才觉得他的选择没有错。轻易践踏了他人的生命,就该付出代价。
林良欢在房间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声响,肖禾闭上眼睛,听着耳边浮动的静谧空气,心里有个地方,竟然空dòng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白钟,艾玛,发现一章一对可能写不了多久,后面一定会有穿cha,但是我会尽力!谢谢支持正版的妹纸们,今年夏天你们一定会腰细胸大,小腹没赘ròu哒,群么个~~~二更大概下午吧,还在码,这章是昨晚熬夜码完的,没存稿伤不起
ps:这章估计订阅要死了,但是林肖的戏份其实还有不少哇 %gt;_lt;%大家踊跃留言啊,满25字送积分,系统会根据字数多少送的,所以字越多越好O(n_n)O~
☆、24丑闻
林良欢走后,白忱又和钟礼清在车里腻歪一阵才发动车子离开。他说要带她去有趣的地方,钟礼清猜不到会是哪里,更何况现在有些晚了,白忱不像是会làng漫到去游乐场那种地方约会的男人。
等车子到了目的地,钟礼清瞥了眼窗外就脸色胀红,扭头略带薄怒的看着他:你来这里很奇怪。
汽车旅馆几个红色大字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撩人,似乎带着暧昧的气息靡靡闪烁着,连车里两人间的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白忱微微翘起唇角,笑的不怀好意:哪里奇怪,我们是合法夫妻。
钟礼清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一辈子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受的保守教育甚至不清楚里边会有些什么奇怪道具。但是一定很qíng-色就对了!
白忱看她一直红着脸,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心里软成一片,抬手抚摸她滑腻的脸蛋儿:里面有温泉,我们只泡温泉好了。
钟礼清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清秀的脸庞淡然镇定,她微微松了口气,跟着白忱进了酒店。
里边的工作人员都很专业,没有八卦的一直盯着他们看。可是钟礼清大概是第一次和男人出来开房,总是觉得尴尬,脸上烧的火辣辣的,等白忱拿了房卡,急匆匆拽着他就往电梯走。
白忱失笑:你这样,别人会觉得我们在偷-qíng。而且,会以为你迫不及待。
他后面一句话说的低哑直白,温热的气息都洒在她耳蜗里边,痒痒麻麻的,浑身好像过了电一样。
钟礼清愠怒的瞪他一眼,果然看到前台的女孩一直好奇的朝这边张望,她用力按着电梯按钮,瓮声道:所以说你变态,哪有夫妻会来这里
听她一遍遍说着夫妻二字,白忱眼底蕴了愉悦的笑意,一直含笑注视着她,眼角眉梢都是宠溺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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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开好的房间钟礼清站在门口简直目瞪口呆,先不说你们艳丽的色彩搭配了,光是出现在前方不远处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就让她头皮发麻。她抓起手里的包就往白忱身上砸过去:白忱!你
白忱一早防着她,伸手连人带包都按进了结实的胸口。
钟礼清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心脏狠狠跳动几下,鼻端很快就被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好闻的气息,大脑不住的开始晕眩。
白忱沿着她的眉心一路往下,吻温柔的落在她素净光洁的小脸上:我们缺了恋爱的过程,现在补上。
他说得理所当然,钟礼清瞪着他佯怒道:恋爱会来这里?
白忱微微有些惊讶:做-爱难道不是恋爱的一部分。
钟礼清就知道不能和这男人讲道理,挣扎着想逃,白忱搂住她的腰将她更加用力的贴紧自己身下。
磁xing蛊惑的男音,在耳边低低呢喃一句:先去泡温泉,等会再慢慢玩。
钟礼清被他轻佻的语气气得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不偏不倚的,正好咬到了他胸-前的一粒红-樱。
熨帖的白色衬衫,前端有小小一滩水渍,钟礼清得意的抬头看他,却倏然跌进他黑沉的眸底。
浓烈的qíng-yù,缓缓流动。
钟礼清转身就想跑进里间,白忱箍住她的腰就把人捞了回来。钟礼清都能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一下下好像快要撞进他心里去。
白忱静静垂眸看着她,将她耳侧的发丝一缕缕拨至耳后,这才慢慢低头在她耳边一下吮-吸着。
最敏感的部位被他温柔攻击着,她瑟缩着,低声呢喃:不是说去温泉。
白忱抵住她光洁的额头微微喘息着,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刚才咬我,要咬回来。
钟礼清一颤,被他眼里的灼热烫到,伸手抵住他胸口:等等。
白忱闻若未闻,抱起她就朝chuáng边大步走去,钟礼清被她放到圆chuáng上,仰躺的姿势正好看到屋顶上的镜面反she出自己娇羞的模样。
她还是有些尴尬,白忱撑着双臂,从上方静静注视着她。
好像王者,又好像一个掌控全局的成功者。
脱了。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低头在她唇上轻轻舔-弄一下,钟礼清尴尬的拽着衣角,白忱看她还在别扭,耐xing哄到:礼清,你忘了我们之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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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忽然扭过头,认真的看着他,黑眸澄澈宁静,表qíng却肃然严厉:你之前答应过我,会帮我爸留下。
白忱眉心一蹙,似是没料到她会在这时候提这个话题。
钟礼清看着他沉静的五官,低声说道:白忱,不管爸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当我求你。帮帮他,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她说着就抬手解开自己颈间的纽扣,蕾丝衬衫,一颗颗珍珠白的按钮被揭开。
漂亮的两条锁骨,如玉般的肌肤,再往下就是充满诱-惑的深沉沟壑,还有饱-满的圆润傲人挺-立着。
白忱始终静静看着她,探出修长的指节,指腹覆上摩挲着她起伏喘息的曲线,蜿蜒挺-立,莹润雪白,指腹移过会留下绯红的色泽。
钟礼清屏息忍受着,卷密的睫毛不住抖动。
白忱手指探进内-衣里,轻轻拨-弄几下那两粒红-蕊,然后抽-回手指,目光淡淡落在她脸上:我会帮他,竭我所能。
钟礼清抬眼回视他,白忱低头覆上她的唇,轻轻吮着:但是礼清,我要的,是你心甘qíng愿。
***
白忱没有硬来,只是如他所言礼尚往来的咬了她很久。钟礼清换好浴袍和他去泡温泉,不自在的一直扯着领口。
白忱含笑搂住她,目光往下正好能看到大片景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什么都看不到,我很小心。
钟礼清郁卒的瞪着他,这人是属什么的,为什么这么喜欢在她身上落下痕迹,好像在昭示归属权似得。
这里的温泉不是主营项目,所以布置微微有些不合理,几个小的单间被隔开,但是隔音效果很不好,透过屏障可以看到对面的风光。
白忱和钟礼清要了一个单间,一直不安分的男人这时候总算老实了一些,一直闭目休憩。钟礼清也舒服的趴在池子边休息,温热的水源包-裹着身体,难得的惬意。
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笑声,女人又嗲又娇媚的嗓音混着男人低沉的喘息。
她循声看去,一个妆容jīng致的年轻女人正蛇一般缠在一个男人身上,两人旁若无人的接-吻,男人只露着一个结实脊背,看不清他的模样。
钟礼清撇了撇嘴,只能感叹现在的人真是作风大胆。她扭头看了眼白忱,白忱丝毫没有动静,似乎真的睡着了,黑密的睫毛安静垂落。
钟礼清皱眉闭上眼,想尽快忽略那边让人耳热的话语,可是几分钟后,她就再也淡定不能了。
那边两人越来越过分,伴着水声的激烈撞-击格外惊悚,钟礼清睁眼一看,差点自cha双目。
女人骑-跨在男人身上,愉悦驰骋,她急忙扭头,白忱正好睁眼看她。
钟礼清难堪极了,微微低下头,白忱嘴角带了浅浅笑意,伸手递向她:过来。
钟礼清慢慢挪到他身边,白忱淡淡看了一眼战局激烈的地方,钟礼清被他扣在怀里,却明显感觉到他身形一怔。
她疑惑的仰头看他,只见他gān净xing感的下巴,紧绷冷肃。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那边许久,钟礼清压低嗓音,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白忱,这样不礼貌。
白忱低头看她,似乎yù言又止,最后浅浅笑道:我们又没野-战,哪里不礼貌。
钟礼清听了会实在听不下去了,那女的叫的越来越欢,几乎衣不蔽-体,白忱率先起身,牵着她往外走:回房吧。
这时候那边的战局好像也停止了,路过他们单间旁的屏风时,钟礼清都没敢往里看,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鼻端都是让人羞-耻的气味。
这时候里面传来一阵水声,似乎是里边的人准备往外走,钟礼清下意识拉住白忱,想要走的更快。
可是里边的人已经迎面走了出来,男人正在低头系着浴袍带子,钟礼清微微一瞥,这才发现他已经上了年纪,虽然头发已经染得一丝不苟的墨黑,但是身材的微微发福,还是能看出他的年纪和地位。
旁边的女人也让钟礼清惊讶,这时细细看着,才发现小脸素净清秀,年纪似乎也不大,大概就是学生的样子。
她个子很高,手臂搭在男人肩上含笑说着什么,明眸皓齿,等目光驻足到白忱和钟礼清时,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男人这时候也抬眼看到了白忱,眼神微微一变,再看到钟礼清时有些玩味。
钟礼清疑惑的低声询问:认识?
白忱不说话,薄唇抿得死紧,等对面两人走得近些,这才开口:爸。
钟礼清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如果仔细观察,还是能依稀看出一点白忱和他相似的影子,可是刚才那一幕白忱眼睁睁看着,竟然还能波澜不惊。
钟礼清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被白忱握着的手,慢慢反握回去。
白忱身子挺得笔直,感觉到她的热源,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白友年看了眼钟礼清,审视的眯起眼角,话却是对着白忱说的:这么巧,我以为你在江市办事。
钟礼清蓦然抬头又是江市。
白忱更加用力的扣紧钟礼清的手指,及时制止白友年说下去:因为别的事才来水城。
白友年似乎对此不敢兴趣,神色淡淡的,只是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钟礼清,笑道:换口味了。
钟礼清咬了咬下唇,对白友年的印象瞬间就冷却下去,那一声卡在喉间的爸硬生生吞了回去。
更何况白忱也没有介绍他们认识的意思,钟礼清索xing沉默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白友年身边的少女始终带着笑,唇边有浅浅的梨涡,钟礼清发现她的视线一直在白忱身上。
白友年又沉声吩咐白忱一句:抓紧做事,别光想着玩女人。
白忱沉默着,并没有回答。白友年越过他们往外走,他身边的女人路过白忱身边时,忽然伸手若有似无的抚了下白忱的结实手臂。
而钟礼清也亲眼看到,白忱的目光在她身上驻足片刻再若有似无淡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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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这一路两人都没说话,jiāo缠的双手却始终没有分开过。钟礼清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一直微蹙着眉心,似乎心qíng烦躁的样子。明明离得这么近,生活了两年,心却总是飞到相反的方向,彼此从没看透过。
直到回房之后,白忱搂住一直闷声不吭的女人反身压在门板上,大手直接伸进她浴袍底下扣-弄。
钟礼清微微挣扎着,白忱在她耳边低声问:不喜欢这个姿势?
钟礼清沉默的低着头,白忱宽厚的大手覆过去,捏住她的下颚将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原本gān净透亮的眸子,此刻却qíng绪繁复,她无声注视着他,似乎藏了千言万语。
白忱吻了吻她小巧的鼻尖,耐xing极好:怎么了?
你钟礼清咬了咬牙,别扭道,为什么一直盯着那女人?
白忱愣住,钟礼清又说:你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你,林小姐也不行,可是为什么她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谢谢芝雪儿的地雷O(n_n)O~
三更在晚上
☆、25丑闻
钟礼清皱眉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不正常,这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事qíng。
有哪个儿子看到自己老爸和小女孩偷-欢,还能坦然相待?又有哪个父亲,被儿子撞见这么不堪的一面,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而且看白忱父亲的反应,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和白忱的关系?
钟礼清觉得脑子快不够用了,白忱身上有很多事qíng她想不明白,可是问的话,白忱未必会告诉她。
而那个女人,和白忱间暗流涌动暧昧恒生钟礼清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脑海中几乎已经构思出一部狗血豪门小言,父亲夺走了儿子的挚爱,儿子和父亲明争暗斗。
怪不得他会答应娶林良欢,抗拒林良欢接近说明他不爱林良欢,相反的,是不是说明他对那个女人有点莫名的qíng愫?
而自己,大概是因为平淡的家庭背景,所以白忱没有对父亲提起过?
钟礼清不断臆想着,白忱忽然俯身在她小巧的鼻尖轻轻咬了一口,力道不大,可是钟礼清还是下意识的低呼一声。
白忱笑道:乱想什么?
钟礼清揉着鼻尖,一脸怀疑的看着白忱:她其实是你前女友吧?
白忱眯起眼看她,似乎在审视她眼底的qíng绪,片刻后愉悦笑出声:吃醋了?
钟礼清不可理喻的看着他:白先生,我从来不吃酸的。
白忱但笑不语,钟礼清被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气的牙根痒痒,扭头将前额抵在门板上不吭声了。
白忱又去迫她转头,钟礼清不乐意,白忱看着她小脑袋垂在墙壁上,嘴巴微微撅起,和初见时的模样几乎如出一辙。
心里泛起柔软的波纹,他双臂一抻就将她转了过来,提起她的长腿挂在臂弯,将她的身体微微往上推。
钟礼清险些重心不稳摔倒,急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抬眼惊惶无措的睨着他:你gān嘛?
白忱低下头摩擦着她温热的脸庞,清浅的呼吸淡淡撒在她肌肤上,全身都好像被他烙上了一层热铁,烫的厉害。
除了你,还能gān什么。
钟礼清抿着唇,颊边有浅浅的红云。
白忱低头在她颈间嗅着,湿-滑的舌-ròu温柔舔-舐着她修长的颈线,炽热的温度缓缓覆在白皙的肌理上。
钟礼清仰起头微微喘了口气,白忱就着她仰起的曲线,低头将她送到嘴边的一粒红-蕊含-住。
她还没来得及适应,顶端便传来苏-麻异样的快-感,痒得难受,却又好像少了什么,似乎想要更多,想要被他含-得更深。
她身上的浴袍还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yù遮还露的滋味最诱-人,瘦屑的肩膀微微瑟缩着,两-团白-嫩间的拥挤沟壑,渐渐汨出xing-感的汗意。
白忱揉-捏着她的臀-瓣,并没有前-戏太久,感觉到她真实的回应就缓缓挺-进。
温热的腔-壁紧紧箍蚀着,白忱忍耐着等她适应。
钟礼清眼底迷迷蒙蒙似乎蕴了层薄雾,勾着他的颈项,慢慢主动凑上嫣红的唇-瓣。
白忱静静看着她,低头和她深吻,钟礼清笨拙青-涩,却努力取悦着他。白忱按捺不住,抽-出些许就开始狠力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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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扣紧他的肩背,低低喊了一声。
白忱托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将她放在一个奇怪的凳子上,白净修长的双-腿被分的很开,羞-耻的部位凉飕飕的bào露在空气里。
他用指腹压了压,红肿的地方像要泌出水一样。
他看得血脉贲张,毫无克制力的再次送进她体-内,钟礼清抓着一旁的扶手,看着身-上男人结实有力的身-躯,吞了吞口水。
身体好像有些gān涸,又好像洪水泛滥,明明渴的厉害,却感觉到自己到处都湿漉漉的。
他将她变得更加qíng不自禁,一切都不受控制了,身-体承受着他给予的疯狂致命感,最柔-软的部位,被撑得满满热热的。
钟礼清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从小父亲教给她的就是老实安分的思想,上学时也鲜少和室友聊起隐-秘话题。
她以为qíng-事,永远都伴着疼痛和煎熬。
可是自上次之后,身体却好像被打开了奇异的开关,只要他稍稍触碰就会产生奇怪的反应。
钟礼清羞赧的不敢看屋顶的镜面,jiāo-缠的汗湿躯-体,煽-qíng的yín-靡画面。
这里的道具很多,好多钟礼清都是第一次见到,光是看着就觉得害羞,看到玻璃橱柜里摆设着手铐和皮鞭,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生怕白忱会做出变态的举动。
好在白忱有洁癖,尤其对她似乎有更加qiáng烈的独占yù,只是做了两次就没再继续。
钟礼清好奇的问:那你带我来这gān嘛?
白忱闭目埋在她胸前,双手固执的握住一边把玩,钟礼清想拨都拨不出来,最后只能由着他。
白忱脸上的表qíng安静沉肃,像个gān净的孩童,说出的话却qíng-色的没谱:我幻想一下就好,不想你沾上别人的味道。
他睁开眼,黑沉的眸子专注的凝视着她:你身体里,只能有我的味道。
钟礼清忍不住暗自翻白眼,白忱有时候的行为,还真是和最原始的shòu类差不多。
两人躺在chuáng上,钟礼清抬手轻轻摩挲着他柔软的黑发,忍了许久才问:你和你父亲
不想提他。
白忱密实的睫毛微微一动,好看的唇形抿出紧绷的弧度,钟礼清只好识相的闭嘴,白忱静了很久才说:我不带你见他们,是因为从来没觉得他们是我的家人。礼清,我的家人,只剩你。
钟礼清默默注视着他,却没有回答。
是真,是假?她现在完全看不透白忱,自然也不敢轻易相信。他显然有不少事瞒着她,无论是白家,还是那个女人,或者和父亲有关的。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白忱的手机忽然在chuáng头嗡嗡震了起来。他长臂一伸,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却微微敛了神色,蓦地起身将浴袍披在身上。
接个电话。
钟礼清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打开房门走出去,原本清晰的声音最后被红木门板给硬生生阻隔断。
白忱点了烟,在外间的阳台站定,面无表qíng的听着里面汇报:白先生明天会去见林胜东,林胜东好像惹了不小的麻烦,现在被他的女婿盯上了,而且当年的事好像露了马脚。
模糊的烟雾暗淡了白忱眼中的qíng绪,他捻了捻眉心,低声应道:好好伺候白先生。
那边的女声顿了顿,过了几秒才轻笑:原来你喜欢那款的。
白忱将大半截烟蹄捻灭在烟灰缸里,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语调冰凉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下不为例,手指暂时替你留着。
***
一整晚肖禾都没回房间,他们这几天几乎都是分房睡,经过昨晚摊牌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加僵化。
早上起chuáng肖禾已经上班去了,林良欢坐在餐桌前发呆,以前无论他多忙,跑步回来总会给她带早餐,并且陪她吃完才离开。
那时候他也同样不爱她。
现在真相揭穿后,他连伪装都懒得继续下去。
林良欢去厨房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冰箱里早就空了,除了几个jī蛋什么也不剩。原本温馨的家,现在好像随时都做好了解散的准备。
客厅的座机一直在响,大有不屈不挠之势,林良欢却好像听不到似得站在炉子前发呆。
自动答录机里响起肖母平缓无奇的声音:我下午要过来取东西。
林良欢低头看着杯里粘稠纯白的液体,胃里一阵阵犯恶,索xing把装满牛奶的玻璃杯放进水槽里,去客房整理肖禾昨晚休息的chuáng被。
要是被肖母知道,大概又要啰嗦个没完。
趁着肖母来之前她又去了趟超市,肖母每次来都会检查他们的生活环境,卫生和饮食无一漏缺。
林良欢买了不少东西,刚刚到公寓楼下却撞见肖母和司机已经从电梯出来,她愣了下:妈,你要走了?
肖母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依旧是冷冰冰的样子:嗯。
林良欢疑惑的看着她,肖母没有再和她多说一句话,甚至看到她提了那么多东西也没让司机搭把手。
肖母和司机大步往外走,两人都背影倨傲冷漠,似乎qíng绪比以往要焦躁烦闷许多。
林良欢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但是还是想不起哪里会再惹肖母不高兴的。手指被购物袋勒得发紫胀痛,林良欢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真是和肖家八字不合,不只肖禾不喜欢她,连肖母也讨厌她。
林良欢一个人提着两大袋食材往楼上走,刚把东西放在餐桌上,手机又开始震动。
她只觉得这一早上眼皮跳的厉害,或许是昨晚没睡好,被大清早就响个不停的铃声震得耳朵疼。
看到是路三打的,她只好无奈接起:又怎么了?不会是闯祸了又让我去保释吧?
路三那边背景嘈杂,林良欢隐约听到几个男人说完,但声音都很陌生,尤其又是背景声实在听不清楚。
路三气喘吁吁的大声嚷道:大小姐你赶紧回来!老爷出事了,那班警察带了拘捕令,说要抓老爷。
路三后面的话林良欢听不清了,耳边只回dàng着几个关键词警察、拘捕令。原本捏在手里的橙子沿着地板骨碌碌滚到了茶几边,她呆怔片刻,迅速抓起桌上的钥匙往外跑。
眼底的酸涩越来越胀满,视线模糊的看不清楚脚下的路,她跌跌撞撞跑到电梯口,有熟悉的邻居惊讶喊道:肖太太,你怎么哭了?
林良欢仰头看着不断跳动的红字,嘴唇抖得厉害,半天答不出一句话。
胸口很痛,闷闷的好像被人擂了好几拳,她以为肖禾至少会犹豫一阵的,没想到他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好像要抓捕的,真的是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他对她,真的是没半点qíng分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终于写完了 %gt;_lt;%
那啥,大家赶紧看吧,虽然我赶脚没写啥,但是说不定也会被河蟹大家评论低调点哈,上一更的积分我还没送,现在一起送,没收到的童鞋表急哈。至于剧qíng真的有在进展,因为双线所以局比较大,我要一点点展开
ps:谢谢dyn1973的手榴弹,老张家的花儿、栀子花开的地雷O(n_n)O~
☆、26丑闻
林良欢一路抓心挠肺,中途又给白忱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叔叔伯伯分别打了电话。树倒猢狲散,很多以前和父亲关系jiāo好的官员这时候都态度冷漠,嘴上应着会关注下,但是没说几句就敷衍着挂断了。
只有白忱安慰她:我和我爸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想办法。
林良欢没开车,挂了电话之后一直心绪不宁的坐在出租车后座,bào躁的拨了拨头发,指尖却不住发着抖。自从小时候见过父亲杀人,她就总是做噩梦,常常梦到父亲被警察带走,再也回不来了
她想过父亲或许会有这一天,就像肖禾说的,做错事总要受罚。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一定得是肖禾呢?
刚到林宅门口就看到警车停在那里,林良欢匆匆忙忙递给司机二百块钱,头也不回的往里跑。
路三老远就看到她,脸色发白的跑过来:大小姐。
林良欢喘息着,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她直直看着宅子门口,小声问:我爸他
话音未落,厚重的实木门内走出两个人,林良欢抬头看去,穿着笔挺制服的警察率先走在前面,接着出来的就是林胜东。
林胜东依旧穿着做工良好的中山装,脸上也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可是眼底的晦涩和微微凌乱的发丝让他看起来有些潦倒破败。
林良欢目光一黯,看到他腕上亮晃晃的手铐时眼睛痛得更加厉害,大步迎上去:爸。
前面的警察面无表qíng伸手拦住她:对不起,你不能过去。
林良欢气急败坏的抬起头,眼底拉满红色血丝:为什么不能,我是他女儿!
林胜东冰冷的声调徐徐传了过来,不带半点qíng绪地:她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见她。
林良欢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双眼蓄满薄雾,哽咽着低声啜泣:爸,你
都这时候了,父亲果然还是没能原谅她。
林胜东不再说话,略微苍老的容颜却依旧倨傲淡然,挺直腰杆往警车走去,林良欢不顾身旁警察和路三的阻拦,莽撞的冲上去。
她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力气那么大,两个男人都拽不住她。
爸,你等等。我知道错了。眼底的泪水再也掩饰不住,林良欢在模糊的视野里踉跄着跑向准备上车的男人。
父亲宽厚的脊背,高大的身形,在她童年的记忆里是多么的无坚不摧,然而此刻她才意外的发现父亲老了,微微佝偻的脊背看得她心底更加酸涩。
穿制服的特警伸出铁实的胳膊,钳住她的手腕试图阻拦她,林良欢紧攥着拳,险些冲动的和他们起了冲突。
几人僵持不下推攮间,林胜东忽然扬手给了林良欢一耳光。
来得太过突兀,她甚至有些回不过神,脸上刺辣疼痛,一阵阵好像火烧似的。可是却感觉并不是那么疼,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自己整个人好像灵魂出窍一般,连周围的响动和嘈杂都听不清了。
林良欢呆怔在原地,都忘记抬手捂住麻木的脸颊,只双眼直直凝视着父亲。
林胜东被一旁的特警扣住胳膊带到几步之外,脸上却是漠然疏冷的表qíng:这一耳光,是替你那些叔叔伯伯们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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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页
他眼底微微带着疼痛,却抿紧嘴唇,忍耐几秒之后才继续说:爸这辈子,最错的就是答应你嫁给那混蛋。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自己上了警车,随后而入的警察倏地带上车门,直到警报声刺耳的拉响,林良欢才从那阵发懵中回过神。
带走父亲的警车越来越远,警报声也渐渐消弭,她的心也好像一点点碎裂开,疼得她几乎站不稳。
***
路三走到她身边,踟蹰着低声说:大小姐,你、你别太伤心了,还有很多事要你主持呢。
林良欢好像失了魂一般在原地站着,路三看她不说话,小心翼翼的抬手拍她肩膀:大小姐,从威达产业出事以后,公司里就不安宁,那些原本安分老实的老顽固们都借机发作,都在bī着老爷退股。
林良欢慢慢回过头,白净的小脸已经肿了起来,上面甚至还有红色的指痕,她过了很久才哑声说:什么?
路三难过的看她一眼:小姐,你别这样,老爷的事还需要你来想办法,那些老顽固们巴不得老爷栽了。
林良欢不说话,依旧呆呆站在原地,中午的阳光刺眼炙热,她单薄的身躯立在门口,一直注视着警车消失的方向。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路三看她完全不理,斗胆伸手帮她拿了出来塞进她手心。
林良欢慢动作的低下头,看到手机屏幕上刺眼的老公两个字,垂眸看着,心脏随着不断闪动的屏幕图片而急剧收缩着。
来电图片就是肖禾自己,穿着湛蓝警服,带着大檐警帽,清秀的脸盘却和硬朗的制服有相得益彰的效果,整个人看起来英俊挺拔。
那时候,她最开心的事就是看到手机响起时会显示这张照片,肖禾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铃声自动停止,两秒后又继续响起,路三在一旁伸头看着,叹气道:这时候打来还想做什么。
林良欢置之不理,按住侧键将它设置为静音,抬手压了压发胀的眼眶,静默几秒才问:杨峥呢?
不知道。路三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说不定趁老爷出事想自立门户呢。
林良欢沉默的看着他,路三慢慢垮下肩膀,无奈道:知道了,杨峥最忠心。
林良欢拖着疲惫的双腿往屋里走,院子里还有不少窃窃私语的佣人,路三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她在门口站定,对路三吩咐:把杨峥找回来。
路三点了点头,临走前又不放心的嘀咕一句:大小姐,都这样了,你要再和肖队在一起大家该有意见了。老爷一生的心血,你千万别让它毁了。
林良欢背对着他站在门口,双眼暗淡的看着门口石柱上的雕花纹路:去做你该做的事。
路三握了握拳头才朝车库大步走去。
手机总算安静下来,林良欢却没心思再多看一眼。
***
下午林家就来了许多人,都是当初跟着父亲打江山的老人。林胜东念旧,几乎没有亏待任何人。林良欢知道父亲没办法彻底脱离这个环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些人。
她坐在沙发了微微抬起眼,静静看着面前的一群人,每个都比她年纪大了不少,当初见她都会亲昵的喊她欢欢,现在这些熟悉的面孔,眼里却彰显着赤-luǒluǒ的yù-望和贪婪。
小欢啊,东哥出了这事呢,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是大伙都还要吃饭啊。之前肖队踹了我们不少地盘,大家多多少少有点怨言,所以现在,得找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啊。
林良欢没想到这种黑帮影片中最常出现的镜头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父亲现在只是被刑拘,还没有判刑,他们不是该想办法帮着把他救出来吗?
林良欢听着他们咄咄bī人的口吻,等他们一言一语都说完之后,这才慢慢站起身:各位叔叔伯伯,我爸现在这种qíng况,我真的没有心思管这些事。
对面的一群男人听她这么说,脸上露出毫不遮掩的欣喜,谁知林良欢又接着道:但是你们的一切,可以说都是我爸给的,那是他拼了命给你们挣回来的,他的心血,我不会轻易扔掉。
对面的一个老头蹙起眉心,吊着眼角看她:这么说,你是想顶替你爸的位子?可是小欢,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你对公司的运做完全不熟悉,二,你那个老公我们可真得谢谢他。
林良欢敛下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
这时候大门口又是一阵嘈杂声,杨峥推开实木门板,目光陡然和她撞在一起。他眼底的坚定让她微微放松下来,目光平和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
杨峥走到她面前,低垂着她静静看她一会,厚实的掌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来晚了。
林良欢牵qiáng的动了动唇角,可惜实在笑不出来。
杨峥是林胜东一手带大的孩子,无论办事还是手段都狠辣果决,他yīn鸷的眉眼微微一扫,底下一圈人气势顿时弱了大半。
林良欢陷进沙发里,耳朵忽然有些钻心的疼,恍恍惚惚听不清楚杨峥和那些人是怎么周旋的,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几乎什么都听不到。
林良欢死死按着耳廓,双眼发直的看着前方,只能看着周围的人嘴唇微微开合着,但是他们说的什么,她完全听不清楚。
等杨峥把那些人都打发走,回头却看到林良欢呆滞发呆的样子,他心底有细密的疼痛感,走到她面前屈膝蹲下,手掌覆住她的掌心地上安慰:别怕,还有我。
林良欢还是呆呆看着他,杨峥当她被刚才那群bī宫的人吓到,她手背也凉的厉害,上面附着着一层浅浅的汗意。
他拧了拧浓黑的眉毛,担忧的又喊了一遍:良欢?
这句林良欢总算听到了,她心底吁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艰涩的扯了扯唇角,轻轻摇头:我没事。
杨峥沉默看着她,林良欢在他审视的目光中越发的抬不起头,脑袋缓缓垂下,大滴的眼泪一颗颗落在了膝盖上。
杨峥叹了口气,揉着她乌黑的额发:哭出来就好。
会好吗?林良欢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一夜之间变了模样,父亲被捕,公司又岌岌可危,每一个人都虎视眈眈的觊觎着父亲半生的基业。
而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被父亲宠坏了,被杨峥保护的很好,直到遇见肖禾,终于明白这世上还有她办不到的事qíng。
父亲的事发生后,她打了无数的电话,这时候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现实,什么叫做残酷。
肖禾将这个世界最绝望的一面,无qíng的展示在她眼前。
***
之后林良欢一直没有回去,而肖禾也没有再打电话过里。到了第三天林良欢才让路三开车送她回去,路三惊讶的瞪大眼:大小姐,你还要回去!
林良欢看他一眼,并没有解释。
她和肖禾的事是时候说清楚了,肖禾作出这个决定,早就已经不在乎她的感受。这样的婚姻是她qiáng加于他的,没有爱qíng的婚姻持续了两年,没能让他爱上只能怪自己,现在事已至此,她也已经不再期待任何爱qíng。
肖禾给的,她也不想要了。
林良欢回去的时候肖禾并不在家,只是两天没回来而已,却恍惚得厉害。
餐桌上放了几个泡面盒子,烟灰缸里积了不少烟蒂和烟灰,肖禾是个gān净整洁的男人,这实在和他以往的作风不太相符。林良欢没有多想,疲累的坐在沙发里,目光淡淡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好像要将它们刻在脑子里。
之后她去卧室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衣物,肖禾给她买的一件也没有带走,随便收拾一下居然也整理出很大一箱。
林良欢静静看着,又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为什么舍不得的东西还是这么多?
她讨厌自己不争气,跪在chuáng边的地毯上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最后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林良欢,你怎么这么下-贱。
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扑簌往下掉着,林良欢双手捂住脸颊,微微哽咽着。
等收拾好qíng绪,她把东西全都扔进垃圾桶里,最后什么都没带走,只给肖禾留了一份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走出几步,还是控制不住的回头看了眼生活两年的屋子,依旧是窄小略微有些发旧的地方,却承载了她许多记忆。
想起路三之前对自己说的话,这是他们兄妹上警校的时候,肖母为他们买的房子,难怪肖禾一直坚持住这里,连结婚都没有换新的房子。
林良欢拭去脸上最后一滴泪痕,对肖禾的爱,到此为止。
她深深汲了口气,褪下房间的钥匙,起身准备离开,房门却从外面被打开了。门锁转动的细微声响在静谧的空气格外刺耳,耳蜗好像又一阵钻心的痛无端袭来。
林良欢晃了晃脑袋,怔怔看着,直到肖禾挺拔的身影蓦然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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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丑闻
钟家小馆。
钟父这几天都没营业,自从上次的流氓事件后他就很少露面。生怕又引起别人注意,隐姓埋名多年,实在不想这时候再出祸端。
白忱的车在门口缓缓停下,车窗降下,他沉默的看着门口停止营业四个大字。
姜成山在前座沉声开口:林胜东进去后什么都没jiāo代,警察手里也只有几年前那个姓肖的卧底女警被杀的证据。
白忱支着下颚,眼眸深邃淡然,另一手的修长指节微微叩击着膝盖:他可能真的不知qíng。
姜成山沉默几秒,兀自点头:上次砸店的人和林胜东有关,我们在江市什么也没找到,之前去的人是肖队好像也是空手而回,所以林胜东也在找那件东西。
白忱唇角微微一动,伸手轻抚袖口,整理西服准备下车。
姜成山直直看着他:太太那里
继续瞒着。
白忱不再多言,俯身迈出长腿,颀长的身形在静静矗立在光滑的车身前,覆下修长的光影。
钟父打开店门看到他,有片刻的吃惊:小白?你怎么来了?往他身后张望几眼,没看到钟礼清时反而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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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含笑回答,儒雅绅士的模样:上次之后一直没来看您,最近身体好吗?
钟父略微沧桑的脸庞带着涩然笑意,转身往里走,边走边道:我这副老骨头也就这样了,再熬几年就该进棺材了,礼清jiāo给你,我放心。
白忱在他身后沉默着,目光闪烁着复杂的qíng绪。钟父将他迎进里屋,窄小的客厅,坐了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就显得格外拥挤。
钟父倒是客气,还给白忱斟茶,白忱目光静静凝视着周围的摆设布局,直到钟父在他面前坐定,这才慢慢回转目光看向他。
钟父喝了口茶,斟酌着低声说:这房子马上就要拆了,水城也待了不少年,我想出去转转。
他说着眸光暗转,艰涩的咽了口口水,似乎说出的话花了极大力气:礼清我拗不过她,小白你帮我劝劝。还有孝勤,也请你多照顾一些。
白忱安静听着,看钟父脸上的落寞有几分凄凉,语气难得平静缓和:礼清心疼你,不会听我的。
钟父有些焦急,声音也陡然大了一些:没事,只要你帮我瞒着,她暂时不会知道。
已经在女儿心中正直了这么些年,难道临老了,还要亲手毁了她心中的慈父形象。钟父想着,离开水城的念头就越发qiáng烈。
白忱静默片刻,点头应道:我尽力。
钟父满意的牵了牵唇角,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白忱不是话多的人,钟父更是沉默不善言辞,喝着茶只剩细微的瓷器碰撞声,良久,白忱才状似无意道:林胜东前两天被捕了。
原本正低头喝茶的钟父,手背微微一颤,手里的茶杯嘭一声落在脚下的地板上,褐色茶渍洒了一地,连脚踝上被溅了热水也不自知。
他双眼圆瞠,许久才问出声:你说胜东他
白忱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颔首承认:已经三天了,林家在水城影响颇大,警方暂时压制了消息。
钟父黯然垂眸,缄默不语,布满褶皱的手背无措的来回摩挲着。
白忱又说:本来想请家父帮忙,可惜父亲爱莫能助,大概是警方证据确凿,实在是回天无术了。
钟父又是一怔,手指慢慢蜷起紧握成拳,怔怔看着白忱:你父亲那么有能力,怎么会
他似是想到什么,浅色瞳仁激烈紧缩着,片刻后微微阖住疲惫的双眼,人xing向来贪婪自利,他二十几年前就见识过,如今还指望白友年会顾忌旧qíng,实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白忱无声观察着他的反应,将手边的纸盒递过去:您和林胜东似乎关系匪浅,为什么在水城这么多年不聚聚?
钟父面色难堪的抽了纸巾擦拭手背,又慌张的将地上的茶杯捡了起来,收敛qíng绪讪笑道:什么关系匪浅,林家那样的背景,我们只是认识罢了。
白忱眯了眯眼角,好奇道:您似乎和我父亲也认识,婚后想替你们引荐,你一直拒绝?
钟父脸上的惊慌更加明显,刻意转身避开他审视的视线,将一地láng藉清理gān净:听说过而已,新闻里也见过几次的。
白忱不再说话,眸中暗流涌动。
又陪钟父说了会话,但是钟父明显都心不在焉。白忱适时的起身告辞,临走前又好似刚刚想起,转身对钟父说道:礼清生日快到了,爸若是要走,也请等她过完26岁生日。旅游什么时候都可以吧?
钟父面有难色,最后还是无奈妥协:好。
他目光萧瑟的看向门外街景,沉沉叹息:都26了啊
回去的路上,姜成山一直偷偷从镜中看他脸色,白忱闭着眼睛倚靠在后座里,俊朗的五官带了几分疲色。
他忽然缓缓睁开眼,拿出手机拨号,电话通了之后脸上的倦意都瞬间消弭了,声音也是难得一见的温柔磁xing:没课了,我来接你。
钟礼清刚收拾好包,疑惑的瞪大眼:你怎么知道我没课了?
白忱低低笑出声:你的课表,我背下了。
钟礼清咬了咬下唇,周围的老师还在安静备课,她拎起手包轻轻带上办公室门板,嘴角微微弯起:学校门口见。
姜成山看白忱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的神色,大着胆子问:先生,我真搞不懂,有时候觉得你很爱太太,可是你还是利用
他话未说完,白忱yīn郁的眼神已凉凉扫了过来,姜成山一哆嗦,急忙闭上嘴巴。
白忱摩挲着手里的黑色机身,长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姜成山并未指望他回答自己,白忱不爱将自己的心事袒露在他人面前,更何况是感qíng。
孰料白忱忽然开口,而且说得直接:这件事我计划多年,不会为了谁改变。但是爱她的心,也不会变。
姜成山皱了皱眉,对白忱有点同qíng又有点发憷,这男人真是既温柔又残忍,而这二者都在钟礼清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许是白忱露出的黯然模样让他惊讶,姜成山竟又大着胆子问:您和钟小姐完全就是两种人,您又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怎么会认识她的?
白忱似是想起了开心的往事,向来冷峻的颜色都慢慢柔软起来: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那时候她才这么点大,傻乎乎的。
白忱抬手比了比记忆里小女孩的身高,脑子里似乎又忆起了那时的场景,眼神柔的似一湾潺潺流动的溪水。
***
林良欢没料到肖禾会突然回来,不过回来之前她一直是做好了正面摊牌的准备,不管她和肖禾现在变成了什么样,过去错的,现在总要纠正过来。
肖禾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几乎挡住了大半光亮,向来意气风发的人此刻却好像疲惫不堪。
林良欢不会自作多qíng的以为他的伤神和自己有关,紧握着拳,脸上作出平静淡然的模样:你回来了?
肖禾大概是没料到她还会主动和自己说话,紧绷僵硬的神色这才慢慢松懈下来,声线低沉黯哑:嗯,到J县出差了。
他说完忽然又加了句:这三天都在J县。
林良欢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出差三天,警察的作息向来紊乱紧凑,怪不得他会满眼倦意。
肖禾紧张的看着她,黑色外套搭在手臂上,身上只穿着浅灰色的斜纹衬衫,喉结微微颤动着:你,要出去?
林良欢抬眼静静看着他,指尖扣得掌心阵阵发痛,只有麻痹的痛意才能让她不断保持清醒。
这个,你看了没问题就签了吧。
林良欢将已经签了名字的离婚协议递到肖禾面前,努力镇定着,生怕手指颤动一下泄露了最卑微的qíng绪。
肖禾皱着眉头,伸手把文件接过来,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蓦然瞪大眼。
林良欢看他一直沉默,实在有些呆不下去,这么安静的屋子让她觉得窒息难受。现在面对着他,全身都痛得厉害。
她主动解释道:房子车子全是你买的,我也不需要。存款一直是你自己的,结婚后我就没再上班,所以没什么收入。我把卡都放在chuáng头柜子了,密码是你的生日,我一分钱也不要了。孩子咱们没有孩子,所以也不涉及抚养权。
她低声说着,恨不能肖禾马上签了字,就可以逃开这磨人的煎熬。
肖禾却倏地抬起头,清俊的脸上带了几分戾气,纯黑深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林良欢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此刻的怒气从何而来,紧了紧手指又说:对不起,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我们真的不合适,qiáng求来的,终究不会变成自己的。
她脑袋渐渐垂下,感受着他迫人的视线和威压,带了几分颤音:现在回到正轨还不晚。
肖禾白净的手背因为用力到骨节泛白,额头的青筋根根分明的狰狞绷现。手里的离婚协议被他攥得皱成一团,耳边嗡嗡响着她平静低缓的声音。
离婚、错误、纠正。
为什么每个字他都觉得刺耳?
他觉得愤怒,明明是她林良欢设计他的,她有错在先。可是现在为什么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而且,谁准她说离婚的?
就算要离,不是该由他提出吗?
而且林胜东入狱,到底他错在哪里?比起小牧的惨死,他的结局已经好了太多。
肖禾感觉到体-内充斥着莫名的qíng愫,除了愤慨和怒火,似乎还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心脏。
喘不过气,而且有点疼,细细密密的拉扯着他全身的神经末梢。
他睁着泛红的双眼,死死觑着她,说出的话却充满了狠意,脸上也挂着怒极反笑的冷冷qíng绪:林良欢,你还是那么自我,想嫁给我的时候就算计我。现在发现没法让我爱上你,就想离婚了?你把我当什么?
林良欢知道肖禾有很qiáng的大男子主义,她也清楚自己做的事的确触及了他的底线。这时候未经他同意主动提出离婚也是想把所有错误都及时更正,难道她又错了吗?
林良欢低声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肖禾死死看着她,记忆里黑白分明的大眼,却再也不向以前那般认真含qíng的注视着自己。无时无刻都在逃避着,说话的语气也是刻意疏离的。
他抬脚一步步往前走,把手里的外套放在沙发上,慢慢解着衬衫扣子:我说过,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良欢愕然的瞪大眼,心里疼得更加厉害。她以为他只是不爱她,没想到竟然已经这么讨厌、这么恨她了。
林良欢qiáng忍心底的酸涩,忍耐着问:你已经替肖牧报仇了。
肖禾慢慢转过身,眼神清明的注视着她,向来冷清肃穆的五官依旧不带过多的qíng感,语气薄凉彻骨:是,可是你和我现在才刚刚开始。林良欢,招惹了我就别想半途而废,离婚,你想也别想。
林良欢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张她迷恋过许多年的脸变得越来越恍惚陌生。而且她曾经从未想过的离婚,现在却成了最奢侈的解脱。
他真的是恨吧,不然怎么会连这么讨厌的婚姻都要用来绑缚住她?她真的错得离谱,不仅把那些美好的记忆都磨光了,还成功的把自己变成了他最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再写点,蓦然发现已经十点多了!
小白那对不会大nüè,保证!看到有亲说不喜欢nüè文,我不会一直nüè,但是温馨宠溺的甜文我真的写不来,很抱歉 T T nüè文也未必从头nüè到尾的,大家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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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默默、苏叶、桃喜的地雷O(n_n)O~
☆、28丑闻
林良欢眼眶发热,红着眼看面前的男人:你就这么恨我吗?
她以为他恨不得立马扯清关系不再和她有半分牵扯,却没料到他会选择不离婚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惩罚她。
到底是有多深的恨,才会做出这种选择?
心脏一阵阵发紧,她撑着沙发扶手才堪堪稳住微微颤栗的身体。
肖禾薄唇抿成薄凉的弧度,眼底隐隐带着猩红的血丝,他双手cha兜静静回视着她,却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林胜东的事,我没错。
林良欢有些愕然,但心底也只是无奈自嘲而已。
父亲的事只是个导火索,她知道他是警察必须伸张正义。可是从威达产业开始,他就明显有些逾越了,说是没半点私心实在不足以让人信服。
她扯起唇角艰涩的笑,脸上却全是悲伤的颜色:以前说过,我的底线就是我爸。你为肖牧报仇没有错,所以我没权利指责你。可是,我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了,肖禾,到此为止吧。看在我爱了你两年的份上。
以后我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也不会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们各自重新生活。
肖禾听着她的话,每一句都让他浑身不舒服,克制着心底的异样,嘲弄道:重新生活?这才是重点。
离了婚就可以马上开始新的生活?她林良欢没心没肺可以轻易做到,可是他肖禾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念头,震惊极了,又隐约有些羞耻难堪。
林良欢不知道肖禾为什么总是说不通,但是换了任何男人被这么算计想必都是恼羞成怒心生怨恨的,所以她不断试图解释抱歉,两人的话题却都陷入无望的死循环中。
她想或许这时候不是最好的摊牌机会,肖禾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林良欢疲惫的捻了捻眉心,往前迈开一步:你考虑一下,我先走了。
肖禾站在几步之外,拳头攥得死紧,眼睁睁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慢慢往门口走去。他几乎没有细想,大步就迎了上去。
手指用力钳住她纤细白净的手腕,细细一圈,好像捏到了她脆弱的骨节,他心口一阵窒闷,忽然有点难过。
林良欢惊愕的回过头,肖禾面色yīn沉的看着她:呆在这。
林良欢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怒火,这样的肖禾总是让她陌生又有些害怕,但是实在不想再争执下去了,再多面对他一秒她心脏都快承受不住。
放手。她也微沉了颜色,语气不耐地开始挣扎,我现在没心qíng和你多纠缠。
肖禾指间的力道却越来越大,没有一丁点松懈的余地,面上的yīn鸷神色也渐渐覆满了雾霾,咬牙瞪着她不耐的表qíng:没心qíng?
林良欢被他眼底的狠色震到,隐约觉得危险,挣扎着想逃脱他的钳制,偏偏力道和他相距甚远。
***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人争执的局势稍稍得到缓解。
林良欢瞪着他沉声警告道:让我走!肖禾,现在不是你想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了。
肖禾没有半点松动,目光却一点点落在她手包上:接电话。
林良欢恍惚间能猜到电话是谁打的,她真的不想再和肖禾互相刺伤下去,两人这么僵持得不到任何结果,只会把自己戳的血ròu模糊罢了。
她拿出手机准备接通,肖禾却劈手夺了过去。
林良欢惊讶极了,肖禾从来没这么有失风度过。
肖禾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果然是杨峥,攥着机身的手都不住发着抖,他目光yīn寒的看了眼林良欢,讽刺道:这就是你的新生活?
林良欢无言以对,她和杨峥的关系已经不想再向肖禾解释了。
肖禾拇指微微一动,按了接通键,还开了免提听筒,杨峥低沉却不失柔和的男声在bī仄的屋子里清晰响起:路三说你回去了,想清楚离婚了?用不用去接你庆祝下?
杨峥的嗓音带着愉悦的笑意,林良欢知道这是他故意开玩笑,怕她现在心qíng低落才这么说的。但是听在肖禾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肖禾脸色铁青的几乎将手机捏碎,yīn沉沉的眉眼微微抬起,黝黑的眸子满是赤红的怒气。
林良欢急忙打断杨峥:杨
抱歉,那份离婚协议我一辈子也不打算签,杨先生你要失望了。
肖禾的声音几乎和她同时响起,平静低缓,冷肃镇定,但是话音下的暗流涌动却听得林良欢心口一颤。
肖禾没给杨峥回答的机会,直接将手机关机,白色的触屏手机被他嘭一声扔到茶几上,寂静焦灼的气氛被打破,两人间的对峙更加局促起来。
***
林良欢拧眉看着他,耐心几乎用尽:即使你不签字也没关系,分居两年后法院自然会给出判决。
她再次想走,肖禾却伸手箍住了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就把她摔在了沙发上。
虽然有厚重的棉垫,可是被突兀的摔在上面还是有细微的麻痹感,林良欢就着侧卧的姿势被他扔在沙发里,耳朵正好砸在了上面的电视机遥控器上。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嗡嗡的电波流动声在耳朵里攒动。
林良欢忍过那阵天旋地转,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肖禾挺拔的身形就立在她面前,因为背光的姿态看不清楚他此刻眼底的真实qíng绪,但是浑身散发的骇人戾气却让林良欢不自觉用力掐进身后的靠垫。
今晚的肖禾,实在太不寻常。
他英气的眉眼间有隐忍的恨意,一字字真是从齿fèng间蹦出来的:和我离婚,这么开心?
林良欢的心沉得更深,好像瞬间落进了冰窟,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和羞耻了。她倔qiáng的抬着头,嘴角有微微嘲弄的笑意:难道你不高兴,肖禾,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肖禾的拳头捏的更紧,手背上的经脉狰狞毕现,他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好像有无穷的戾气顷刻间即将爆炸。
他扯了扯唇角,慢慢俯身靠近她,高挺的鼻梁带着寒冰的温度抵住她的,语气也冷得瘆人:你觉得呢?我疯了不成?
林良欢将唇瓣咬得几乎渗出血,鼻端都是他熟悉又清慡的好闻气味,可是他吐露出的每个字都让她羞耻到无地自容。
他就是想要这么羞rǔ她么?
林良欢蓦地抬手挥开他,终于带了怒气:那你还犹豫什么,签字啊!
肖禾抿唇不语,英俊的五官带着森森寒意,忽然俯身而上将她压在了窄小的三人沙发里。
***
沉重的身-躯,*的块状肌ròu,修长的双腿有力的压制着她奋力曲起的膝盖,她喘不过气,qiáng烈的无望感铺天盖地袭来。
肖禾低头看着身-下的女人,原本乖顺妩-媚的模样不复存在,白净的小脸上,却满是厌倦和抗拒。
他扣住她的下颚,她继续挣扎,索xing用了极大力气让她逃无可逃。她眼底都蓄了一层qiáng忍的泪意,澄净的大眼直直盯着他。
肖禾心跳的厉害,看着她浅色的瞳仁有几分愣怔,过了几秒才说:林良欢,我不会离婚。
林良欢剧烈喘息着,已经濒临崩溃的样子:我回来不是征求你意见的。
肖禾眯眼俯视着她,清冽的眸光复杂难辨:谈不到一起就先不谈。
他说着就低头覆上她的唇,林良欢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嘴-巴被堵着完全说不出话,而他湿-滑的舌尖在唇-瓣上舔-舐着qiáng硬的想往里闯。
林良欢伸手推拒,他的身体就更加狠厉的压制住她,硬-实的胸膛几乎将她胸腔的空气都要挤出一般。
林良欢憋得脸色涨红,小巧的鼻翼微微鼓动着。
肖禾扣住她的双手,轻易的将它们举起压在头顶,视线一寸寸往下。
白净的颈线勾勒出美好的弧度,挣扎间滑落的肩带松散的落在臂弯,而胸前那对饱-满因为气愤而起伏不停,领口滑下露出了拥挤的沟壑。
肖禾喉结动了动,低头想再次含-住她柔-软的唇-ròu,四片燥-热的唇-瓣刚刚贴在一起,她却反客为主,张嘴咬住他。
肖禾眸光一暗,唇上火辣辣的烧的厉害,可见她是用了极大力气的,他退出些许,沉眼看着她。
林良欢喘息着,怒气腾腾道:你要婚内qiáng-bào我吗?
心已经麻木了,所以这时候看着他已经没有那么深壑的绝望了,只是还是隐约有些遗憾,即使不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变成这副模样。
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吗?
肖禾因为她的话,脸色似乎又沉了几分,表qíng反而不再yīn郁狰狞,粗粝的指腹揉-捏着她细-滑的脸蛋,暧昧低语:那要看你的真实反应了。
林良欢眼底满是难以置信,肖禾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无论如何抗拒,她的力量都是卑微的,布帛撕裂的声音,身体似乎也是被撕开的。
他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好像真的是在惩罚和发-泄,硬生生被撕裂,被撑开,无法容纳的巨-大烧的她又疼又胀。
双-腿被他折成了艰难羞耻的弧度,承受着他火-热粗犷的硬-物,她从没这么疼过,也从没这么无望过。
他似乎也不好受,额角被汗渍浸湿,英挺的鬓角微微流下几粒透明液体。
他抓着她的脚踝,目光却死死盯着她隐忍的眉眼,她脸色白的吓人,似是真的在承受煎熬。
他却觉得更加难受,以前她明明喜欢极了。
他更加有力的抽-动,每一次都又狠又直接,太深太满,她却死咬着嘴唇不愿发出声音。
越是继续,肖禾的心却沉得更加厉害,她真的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始终都是gān涩jīng致的。因为没有润滑,他同样感受不到半分愉悦。
可是他却执拗的坚持着,甚至把她的双-腿推得更高,让她完全bào露在自己眼前。
眼睁睁看着粉-嫩的部位越来越肿胀,红的充血,可是没有一点动-qíng的液体泌出。她被迫开-合着,随着他的进-出而不断瑟-缩,甚至微微肿了起来。
肖禾低头咬住她不断晃动的一边,卖力吞-咽,似乎想要唤起她的某些qíng感,那些消失的,他习惯了的qíng感。
可是林良欢始终死气沉沉的,双眼晦涩的看着屋顶的吊灯。
他有些怕了,不敢再看她的眼睛,索xing将她提起按成跪-趴的姿势,再次进-入,奋力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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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页
可是即使这样,心还是空的厉害,肖禾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她温-软的躯-体就在自己怀里,可是怎么还是觉得不够。
不记得后来怎么结束的,似乎做了很久,可是时间明明没有过去很长,但是肖禾觉得好像过去了冗长的一个世界。他匆匆抽-离,替她清理的时候才发现上面有细小的血丝。
他心里不住颤栗着,始终没敢看她一眼。
怕看到她更加陌生的眼神,也怕在她眼底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林良欢一直没什么反应,肖禾将她安置在卧室就离开了,那屋子实在太冷了,明明是盛夏的夜晚,可是他却觉得浑身都冷的厉害。
直到开车开出很远,耳边似乎还是她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她恍惚间那句肖禾,我再也不欠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扛住的妹子都是真汉子!那啥,林妹子的彻底nüè完了,之后就是nüè肖禾的了白忱下章有,表急,我都有标注的
☆、29丑闻
钟礼清回家听父亲说起白忱来拜访的事儿,而且白忱还给父亲带来不少治高血压的进口药,这些她在网上都查过,价格不菲。父亲还告诉她,丹凤街拆迁的事是政府行为,和白忱没有关系。
他不过是房地产商,刚好接了那个工程而已。
钟礼清默默听着,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虽然两人是夫妻,可是钟礼清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白忱,以前两人沟通太少,原因不只在白忱身上,她也有责任。
钟礼清陪父亲呆了会,父亲特意熬了绿豆汤让她给白忱送过去,钟礼清踟蹰着,有些不自在的回答:我不知道他公司在哪?
钟父无语的看着她,抬手戳了戳她脑门: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钟父给她说了地址,钟礼清打车就出发了。白忱经营的是一家房地产公司,在水城非常有名,钟礼清知道是他的产时有片刻的震惊。以前两人的关系实在是太糟糕了,她除了知道他做的是什么行业,连公司名都不清楚。
到了白忱公司楼下,她抬头看着望不到尽头的高楼,外观雄伟挺拔,装修上乘简洁。这是她第一次到白忱的公司来,莫名的有点发憷,心跳砰砰砰的不自然。
她深深吸了口气,在大厅登记,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心qíng有些微妙,她和这男人的世界似乎离得远了些,那条鸿沟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壑。
可是白忱,为什么偏偏娶了她呢?
难道真的和爱qíng有关?
前台小姐一直无声的打量着她,自称是白太太的女人却穿着刻板无趣的黑色套装,连身材曲线都被遮得严严实实,而五官就更不用说了,至多算是清秀而已。
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对不起,白总不在,要不您先预约个时间?
钟礼清有些尴尬的回试着面前的女孩,年轻的脸上毫不掩饰的优越感,穿着时尚俏丽,相比之下她的确逊色得多。她心qíng有些莫名的低落,扯起唇角微微笑道:不用麻烦了,我带回去让他喝也一样。
前台小姐敷衍的笑了笑,并不回答。她心里却鄙夷的想,像钟礼清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白太太,大概也不过是老板的小qíng儿,天真的以为能上位而已。
钟礼清拿着餐盒往外走,迎面却撞上了姜成山。姜成山眼里难以掩饰的惊讶,颀长的身形在她面前微微驻足:太太你怎么来了?
钟礼清不好意思的回答:我爸让我给白忱送点东西。
姜成山看着钟礼清别扭稍显不自在的模样,想着这两人还真是有趣,都是不善表达自己的xing子,却偏偏还要纠缠在一起。想要圆满大概有得磨了,他轻轻咳嗽一声:先生很快就回来了,你要不在他办公室等他一下。
钟礼清急忙摆手:不用了,我回家等他也行。
姜成山低声笑了笑:先生知道太太来公司找他,一定会兴奋很久的。
钟礼清的脸更红了,局促的不知所措。姜成山接过她手里的餐盒,作出邀请的姿势:既然来了,太太何不给先生一个惊喜。
前台小姐已经瞠目结舌的盯着这边看了许久,大厅也有不少员工微微驻足观望,钟礼清不想引起围观,点了点头跟着姜成山上楼。
***
公司的人看到传说中的老板娘,说不出的惊讶,钟礼清和他们想象中的实在差了太多。前台的小姑娘等钟礼清跟着姜成山进了电梯,才忍不住凑在一起八卦,捂着嘴窃窃私语:
老板竟然喜欢这款的
可不是,我一直以为是项小姐那样的。
早就说了项薇不可能。
可是老板和她嘘,还是别说了,小心老板娘听到。
钟礼清跟在姜成山身后,前面的男人脊背挺得笔直,走路的姿势都有几分军人姿态。钟礼清知道他是退伍军人,除了喆叔就数他最得白忱信任。
钟礼清还发现公司的人都在打量自己,说不出的别扭,姜成山却稍稍停了步子,在她身旁低声安抚:太太别紧张,他们只是好奇而已。
钟礼清硬着头皮,脑袋微微低垂着,公司里的女xing职员不少,有的毫不避讳的掩嘴低语。她知道自己和白忱无论外形还是背景都实在太不相配,可是被这么议论着,心里还是说莫名的压力。
姜成山好像能dòng悉她心内所想,又低语一句:先生会和太太结婚,太太就有过人之处,千万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钟礼清愕然的抬起头,还是第一次正视姜成山的模样。
姜成山脸上依旧冷冷的没有太多表qíng,和白忱有如出一辙的冷酷气息。钟礼清抿了抿唇角,没有再说话。
姜成山把钟礼清带进白忱办公室,秘书给她泡了茶,忍不住又偷偷打量几眼。姜成山在一旁冷冷出声:Lisa.
Lisa讪讪笑着退出了房间,姜成山将她安置好就出去忙工作了。
午后的阳光静谧祥和,偌大的空间里充斥着破碎的金huáng暖意。钟礼清细细打量着白忱的办公室,迟疑着还是走到他办公桌前。
意外的在他办公桌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印象。素净的模样,同样是一丝不苟的职业套装,乌黑的长发盘成了光滑的发髻。
实在是算不得好看,钟礼清心里竟然有些羞赧,将相架翻了个面儿合在办公桌上。
她又往落地窗外俯瞰城市的景色,白忱的办公室位置非常好,可以将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一面收录眼下,从这细微的一处可以看出他野心之大。
钟礼清在他书架上拿了jīng装版的《小妇人》,白忱书架上放了许多书,而且出乎意料的都是外文版本,有英文、法语,还有葡萄牙语的。
她记起林良欢告诉自己,白忱以前在美国是雇佣兵,可是白忱的家境这么好,怎么还会需要做这么危险的职业呢?而且现在虽然名义上是合法商人,但是她也知道他似乎还是涉黑的,李靖那件事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的背景这么复杂可是在自己面前还是会表现出单纯无辜的样子,钟礼清觉得很多迹象似乎都在指向白忱似乎是真的爱自己的,可是想到以前,她依旧觉得一切太突然,总有种平静背后暗流涌动的错觉。
膝盖上虽然摊着书本,脑子却神游天际,钟礼清发现自己思考关于白忱的事儿的时候真是越来越多。
不知不觉有些困意,她进来的时候已经留意到有个休息间在里屋,思前想后,还是去了休息间休息。想着或许睡醒一觉,白忱也就回来了。而且记起姜成山说的惊喜,她心底居然也隐隐有些期待。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钟礼清睁眼的时候天空居然已经变成了橘红。huáng昏降临,外面有低沉的男音模模糊糊说着什么。
她窝在被子里仔细聆听着,果然是白忱的声音。
想着他还没发现自己的存在,钟礼清心里有莫名的雀跃,好像有只小兔子在胸口胡乱蹦跳着。她轻轻起身整理好衣服,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手放在门把上,却被门外的声音给震慑住,全身都好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
细腻的女声,娇娇柔柔的音调,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嗲音:以前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会一直傻乎乎的任你摆布,现在没点好处还想我继续听话?
钟礼清认得这声音,是上次在汽车旅馆遇到的那个女人。之所以会这么印象深刻,实在是上次的qíng况太诡异了。
她只觉得心脏沉得厉害,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下意识的就垂下手,无声的靠在墙壁上。
偷听实在不道德,可是休息室很小,她就算想忽略都办不到。
白忱一直没有说话,倒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又清晰了不少:白忱,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的。
她的声音离得很近,钟礼清可以想见她此刻大概离得休息室不远,而白忱的办公桌就在这个位置。
她心跳的很厉害,耳边都是自己混乱的呼吸和心跳声,双眼发直的注视着前方。上次就猜想过他们的关系,可是这时候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的感觉。
似乎心底某个地方,有细密的痛意。
白忱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息怒,一贯的冷素漠然:抱歉,你要的,我恐怕给不起。
女人沉默着,嗓音陡然高了起来:白忱你混蛋,那个女老师有那么好吗?没姿色没身材,到底哪里吸引你了?
白忱静默不语,钟礼清却在这死寂里几乎窒息。
过了几秒,那女人冷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早就查过了,那个女老师是钟岳林的女儿,白忱你还真够狠的,连自己的婚姻都拿来算计。
钟礼清浑身一怔,好像有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后背都被浸得*的。
白忱眸色微沉,一步步朝那女人走过去,脸上带着决绝的狠意。女人被他眼中的冷色吓到,不自觉往后退出一步,紧紧扶着椅背。
既然知道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别想威胁我,项薇,白友年身边的女人,不一定只能是你。
他一字字说的狠戾,话里的冷酷连钟礼清都能感觉到。她不知道白忱和父亲到底有什么仇恨,这些她也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唯一证实了一件事,白忱这段时间以来的温柔体贴,果然都是有目的的。
她后背渗出一层冷汗,现在也已经无路可退,这么狭窄的房间她连躲得地方都没有。出去正面相撞,结果呢?之后的事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她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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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两人还在对峙,白忱的冷酷是钟礼清预料之中的。外面这个不顾任何感qíng的男人才是她之前熟悉的正常的白忱,他们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项薇的声音带着颤音,难以置信道:白忱,你怎么可以
白忱的音调没有半分qíng感,转身背对她静静矗立: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也没有人能影响我的计划。项薇,好自为之。
项薇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这种冷血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被你摆布,我凭什么相信你。
钟礼清可以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焦灼,她迟疑着悄悄将门板来开细窄的fèng隙,目光梭巡到门外的两个人,心脏跳动的愈加剧烈。
白忱背对着项薇,低头点了烟,灰白色的烟雾在他面前袅袅变成模糊的光圈,空气里浮动着窒闷的恐怖气息。
他挺拔的身姿忽然徐徐回转过来,脸上的厉色是钟礼清从未见过的。
他按了内线,喆叔带着肃穆清冷的神色推门进来,喆叔径直走向项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项小姐请过目。
项薇脸上带着怒气,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东西,钟礼清仔细看了好几眼才看清好像是一沓照片,而且她蓦然发现,喆叔手上竟然带着白色手套。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项薇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巨变,从刚才的面色不虞到恐慌和失望,她颤抖着手,那些照片散落脚边,嘴唇蠕动着许久才出声:白忱,你、卑、鄙!我爸妈已经五十多了,你
喆叔忽然从身后掏出一样黑色的东西,钟礼清看清之后更是惊出一身冷汗,连手心都泌出了汗渍,喆叔居然有枪!
虽然上次李靖的事她也隐约猜到了,但是亲眼目睹,还是吓得半天不能动弹。
黑dòngdòng冷冰冰的枪口对上项薇的后脑,喆叔yīn冷的声音慢慢响起:项小姐,没人能用这种语气对先生说话,你没得选择。
钟礼清不可思议的瞠大眼,垂在身侧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白忱始终眸色清冷的看着一切,似乎所有都与自己并不相gān。
钟礼清只觉这男人异常的可怕,到底有多少面隐藏在这张脸背后。她发怔的间隙,项薇忽然开口:如果我不呢?白忱,只要我在白友年面前多嘴一句,你就会死的很难看,你在白家也不过是枚棋子,你以为白友年会信我还是你?
白忱清冽的眉眼没有丝毫变化,嘴角却慢慢浮起笑意。他将手里的烟蹄弹开,那粒猩红划过一抹残忍的嫣红,准确的落在一旁的垃圾筒里。
与此同时,喆叔忽然拉动扳机,项薇的纯黑的瞳孔剧烈紧缩着,钟礼清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般,脑子嗡嗡直响。
她克制着心底升起的恐惧,脚步微微一动,身体麻木的似乎迟钝极了,惊慌之间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装饰物,还好她及时接住了,没有让它发出任何声音。
细微的动静还是让白忱神色骤染yīn郁起来,他冰冷的视线慢慢转向这边。
喆叔皱着眉头,白忱却抬手制止,他提脚走向休息室,逞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一声声好像钝重的扣在她心口上,钟礼清额角都渗出了冷汗,心脏几乎爆裂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表以为我要nüè,白钟这对和大家想的真的会不一样,木有那么nüè放心!但是一直甜蜜剧qíng就进展不起来,所以千万表担心哈
积分还没送完,我再继续送,因为留言有点多,大家稍等哈 ^ ^
☆、30丑闻(林肖)
肖禾在外面没有逗留很久,冰凉的夜风透过窗户往里灌,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怎么能就这么跑掉,不管林良欢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他都不该这样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
万一她醒了有什么不舒服怎么办?
肖禾想起那时候满腔怒火都毫无理智的发泄在她身上,她好像真的很痛,一直弓着身子无声抗拒,双腿用力曲起想要抵御他的无qíng挞伐,一张小脸白的吓人。
可是那时候他真的什么都想不清楚,只觉得全身都被烧得难受。眼睁睁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背影那么纤细却充满了无qíng的力量。
他从来没想过林良欢会离开自己,离婚就更不可能了。林良欢不像其他女人,一吵架或者不开心就把离婚挂在嘴边儿上,他一直以为她是太爱自己才从来不懂得矫qíng。
现在才发现,她不说,不过是真的没想过。等她想明白了说出口,这事儿似乎也没了半点回旋的余地。
肖禾烦躁的把烟弹出窗外,重新发动车子往回开,和林良欢的事必须有个结果,可是他现在只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想和林良欢离婚。至于林胜东的事,他可以解释的
停了车就匆忙往家赶,开门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他还特意绕去药店买了撕裂的药膏,这时候想象她脸上会有的愤怒表qíng,脚步忽然变得沉重。
卧室门虚掩着,好像和离开时一样,屋子里静的可怕,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声音。他细细聆听着,似乎想要从这死寂里分辨出她的呼吸,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儿,却还是让他心里有些难言的恐慌。
卧室门推开,他深深汲了口气,鼓足了勇气想要和她好好谈谈,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空dòng的心脏蓦然深坠冰窖,洁白的chuáng单上,空无一人。
他不过离开了一个小时,她就仓促的离开了,而且还是拖着那样一副身体。
chuáng凳上放着被他莽撞撕扯坏的衬衫和裙子,衬衫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原本就轻薄的布料从领口处呈现不规则的裂痕。白色的裙角上沾了几点鲜红,红得刺目,一滴滴好像蔓延开,让他鼻端都充斥着血腥味。
肖禾指尖抖得厉害,微微俯身想要触碰它们,却好像在上面看到了自己不曾bào露的一面,狰狞的、自私的
他疲惫的压了压额角,颓然坐在chuáng凳上,屋子里太安静,静的好像她之前刻意隐忍疼痛的粗重喘息都回dàng在耳旁。
肖禾用力闭了闭眼,拿过手机迟疑着慢慢按下一号键。
预料中的没人接听,随着冰冷机械的女声一遍遍重复着无人接听的话语,他湛黑的眸子慢慢黯然冷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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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没有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直接扣出SIM卡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筒。路三给她找来医药箱,放在茶几上踟蹰着没有离开。
林良欢抬眼看他,嗓音低沉:怎么了?
路三看着她白净手腕上那两圈乌青,青紫的颜色和她白皙的肤质成明显对比,他就是想忽略都很难。
他沉着气镇定道:那警察对你动手了?
林良欢拿着棉签的手微微一顿,摇头:别找他麻烦,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路三心中低叹,他就是没真正谈过恋爱也知道感qíng的事很难说清楚,大小姐和那臭警察纠缠了这么些年,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他沉默着,林良欢把袖子一道道往上卷,路三深沉的眸子也剧烈紧缩着,语气激动道:靠,伤成这样还说没动手。
林良欢没说话,只是细眉紧拧艰难的往胳膊内侧涂药,肖禾当时真的没有半丝怜香惜玉的意思,粗bào的吮-吸,唇-齿在她身上留下了斑斑红痕。
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发泄,这男人满腔的恨意和怒气,全都用这种本该最亲昵沉沦的方式表现出来了。
路三看她一直不说话,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倏地站起身:我去找杨峥,我打不过那警察,杨峥总可以。
林良欢脸色一沉,眉眼间带了几分警告: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出头。
路三一愣,觉得今晚的林良欢有点儿不太一样。
他局促的站在原地,压低声音咕哝着:说的好听,其实还是放不下吧。
林良欢放下手里的棉签,面无表qíng抬起头,向来恬然清秀的脸上却微微有些冷酷的颜色:如果我报复,只会和他继续牵扯不清。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从今往后,我和他再也没有半分qíng分。
路三瞪着眼,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
林良欢抬手让他出去,自己脱了裙子将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口也仔细上了药膏。她从来都知道肖禾力气极大,又学过擒拿格斗身手就更加矫健。可是等他把那些蛮力都用在自己身上时,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无qíng。
羞耻的部位疼的难受,火辣辣的烧灼感,可是这时候却好像没那么痛楚了,在她被狠狠折磨的时候,心底某些东西早就断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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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艰难涂抹肩侧的时候,卧室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林良欢匆忙间扯过一旁的浴巾裹紧身体,突然闯入的男人面色yīn沉,英俊的五官倒没有半点qíng-yù。
林良欢一看杨峥的样子,隐约猜到路三已经在他面前添油加醋说的差不多了。她淡定的将身体遮得更加严实,眼神并未和他jiāo汇:为什么不敲门?
男人的唇角抿得很紧,神色紧绷的额角微微跳动着,他大步走过去,忽然抓起她的胳膊横呈在自己眼前。他不说话,但是看着她胳膊上明显被施-bào的红痕,眼神变得愈发可怖起来。
他敢这么对你。
杨峥的话说的语气平淡,眼底却聚起了狂风bào雨,林良欢无奈的紧了紧手指,低声说道:什么都不许做,如果真的想我和他划清界限,就别再提他。
听到他的名字,她都会没来由的揪心和厌恶,这感觉太奇怪以至于她不愿再去细想。当初算计他的她全都偿清了,以后再见,就真的是各谋其政,兵匪难一家,她从没想过自己真有和肖禾互相对峙的一天。
杨峥沉眼看着她,手里的细软胳膊冰冰凉凉的,在掌心里似乎软弱无骨一般,有种会被折断的错觉。
他缓了神色,屈膝在她面前蹲下,gān燥的掌心轻轻抚着她的发顶:都依你,可是身体要好好查一下,不能疏忽。
杨峥叫来了家庭医生,还体贴的找了女医生。林良欢躺在chuáng上任她翻来覆去的检查,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好像那具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等医生示意结束时,杨峥马上走了进来,担忧的追问:没重伤吧?
医生吁了口气,拿下白色口罩:没大问题,只是有轻微的撕裂,上了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杨峥明显也放松下来,可是表qíng依旧肃穆冷峻: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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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完弯腰收拾东西,准备到楼下去开处方,过了几秒忽然说:对了,孩子暂时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是安全起见还是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前三个月非常不稳定,要特别担心。
医生自顾自说着,全然没注意到杨峥惊愕的神qíng。
路三和医生到楼下拿药,林良欢躺在chuáng上走神,明明没有刻意去想那个男人,可是脑子里却挥之不去都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耻rǔ、煎熬,却彻底解脱了。
杨峥一直缄默不语地在她chuáng边安静坐着,异样的因子在空气中微微浮动着,他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想到医生的话又默然放弃。
修长的指节搓了搓面颊,杨峥目视前方,许久才哑声开口:你想要这个孩子?
林良欢看着天花板,动了动唇角却没回答。
杨峥捻了捻眉心,胸中激dàng的qíng绪无法用言语形容,当初阻止不了她冲动之下做的决定,和肖禾结了婚,从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变成了一个被肖家处处刁难质疑的笨女人。
一味的单纯付出,默默替肖禾扫清灰色地带的各种危险,还傻乎乎的不想让那男人知道,只因为肖禾讨厌黑社会,讨厌她的家世背景。
杨峥越想就越不甘心,如果当初他多努力一点,或许结果真能不一样?
本以为只要她看清现实,就一切都不晚,他安静等在原地,总会看到她回头。如今她终于认清她和肖禾之间的鸿沟了,可是这个属于她和肖禾的孩子,来的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
孩子的事儿杨峥觉得有必要和林良欢好好谈谈,可是林良欢似乎一直没下定决心,总是有些避重就轻,偶尔甚至会装聋作哑。
杨峥语重心长的在她身边说:你说过不想和肖禾再有任何瓜葛,可是孩子就是和他最大的联系,血脉亲qíng永远都割舍不掉。
林良欢盯着电视屏幕看,唇角紧绷漠然。
杨峥承认自己也带了几分私心,他见过太多的夫妻,即使原本没有感qíng最后也会因为孩子而慢慢牵扯出感qíng来。所以他不想再冒任何危险,那时候错过机会,让她冲动之下嫁给了肖禾。不仅让她身心受损,就连自己也备受折磨许多年。
他言辞恳切,说的语重心长,可是林良欢始终没说话,眉头微微蹙着,视线紧紧的落在电视节目上。还偶尔抬起一只手覆住左耳耳畔,好像在玩什么新奇的游戏一样,表qíng迷惑茫然。
就有那么好看吗?
杨峥终于来了脾气,啪一声将电视关上,口气不善的低吼道:林良欢,已经快三个月了,你再拖下去孩子就要成型了!
他气得脑袋一阵阵发晕,胸口的火气几乎压不住。
林良欢慢慢转过头看他,眼神却显得空茫没有半分生气,她嘴唇蠕动着,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栗着,耳朵嗡嗡直响,眼前的杨峥满眼戾气,却只能看清他好看的唇形不住开合。
杨峥终于发现不对,伸手攥住她的手背,随即错愕的瞪大眼:怎么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林良欢抬起手,手指也抖得厉害,死死扣住杨峥的手背,指甲掐的杨峥不自觉紧缩眉心。
她一字字缓慢的说着,好像用了极大的力气:杨峥,我、我好像出了点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nüè肖渣的马上就来了,我要爆发一下,做个彻头彻尾的楠竹后妈!咳
☆、31丑闻(白钟、林肖)
白忱发现休息室里的人是钟礼清时,只有短暂的惊慌转瞬即逝,清俊的眉眼淡然注视着里面的女人,不动声色的在门口驻足。
不管钟礼清有没有听到什么,在他心里很多事都不会改变。钟礼清想离开他,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qíng。
他以一种掌控一切的姿态睥睨着面前的女人,内心出奇的平静。
钟礼清láng狈的摔在chuáng边的地板上,揉着屁-股愁眉苦脸的看着他:chuáng好小,翻个身就摔下来了。
她眼底似乎还带着未睡醒的惺忪懵懂,白忱仔细辨认着她脸上的神色,钟礼清不善撒谎,偶尔编造一个理由不想和他同寝都要费极大的力气,说话会结巴,而且睫毛会快速抖动。
这时候她整个人镇定自然,没有半点诡异的地方。
白忱嘴角微微浮起笑意,走过去搀扶起她,目光缓缓垂落在她素净的小脸上,依旧审视着她的一分一毫变化。
怎么这么笨。她的确睡觉有些不安分,明明是沉稳内敛的xing子,睡觉的姿态却和这大相径庭。他说着伸出厚实的手掌,轻缓的覆在她挺-翘的臀-部,柔软的臀-ròu被他包裹着温柔揉-捏。
钟礼清刻意隐忍着心底的惧意,她必须保持冷静让自己安全的活下来,为了父亲。她现在还没搞清楚白忱到底需要什么,又想利用父亲做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和父亲似乎都落入了白忱的棋局,依她的力量根本无力和他抗衡。
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一切,伺机而动。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得睡着了。爸让我给你送喝的。她说着,脸上带了几分委屈抱怨,指了指一旁的玻璃圆桌, 都凉了,还害我摔了一跤。
她乖巧的微垂着头,身体贴着他结实有力的胸膛,白忱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低笑着在她耳边揶揄:晚上回家好好补偿你。
钟礼清牵了牵唇角,心底却涩得厉害,白忱在她面前表演的无懈可击,若不是今天无意间听到,她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这男人残忍的一面。
她手心里依旧沁了一层汗意,项薇还在门外,不知道接下来白忱会如何收场。她继续装着不知qíng,或许白忱碍着她的qíng面和利用价值,会放过项薇也不一定?
钟礼清这么想着,忽然就更加镇定下来,继续作出平时不冷不热的模样:那个,你自己慢慢喝吧,我先回去了。
白忱在她错身想要离开的时候,蓦然伸手攥住她的细腕,钟礼清只觉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有点不敢回头看白忱此刻脸上的样子。
白忱的手指慢慢往上滑,一点点用力,将她完全转身迎上自己的视线。
钟礼清心跳的更加剧烈,她不知道白忱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白忱这么冷静理智的男人,又擅长掩饰自己,她这点拙劣的小把戏是不是早就被发现了?
她紧张的抬起眼,目光和他慢慢jiāo汇,他的目光沉静清澈,与往常无异:陪我一起喝。
他说着就将她带到了玻璃圆桌旁,坐下后又不容抗拒的把人抱在了怀里。
钟礼清拗不过,最后只能僵硬的在他怀里,偶尔被他喂一口清凉的绿豆汤,这男人彷佛还有不少的闲qíng逸致,竟然还捏住她的下颚往她口中喂。她皱起眉头推拒,白忱就在她耳边低语:亲五分钟,还是咽下去,你自己选一个。
钟礼清愠怒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jīng致面容,这男人带着惯有的霸道微笑,她这才吁了口气,刚才的紧张和恐惧感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勉qiáng的将唇齿间那甘甜的绿豆汤咽下去,他却不等她回神,俯身又压了上去,唇-齿纠缠着,分不清口中那清甜到底是什么。
和白忱又肆磨一阵,这男人才牵着她的手往外走,钟礼清这才发现他办公室里早就恢复了平静,除了一室夕阳的余光再也不见一个人。
项薇会怎么样她已经来不及细想,只知道身边的男人心思缜密复杂,而喆叔和姜成山更是他得力的左右臂膀,不然也不会在刚才他没有下达任何命令的qíng况下,这么gān净的收拾完残局。
钟礼清额角泌出冷汗,她必须处处小心才行。以前那么莽撞的激怒他,还没有被他清理掉,实在是件侥幸的事qíng。
白忱揽着她的腰,舌-尖在她唇上轻轻舔-舐:再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想想要怎么庆祝。
钟礼清哪里还有心思过生日,敷衍的点了点头:你决定就好。
白忱皱起眉头,脸上有微微的不悦之色。钟礼清只好改口:我以前都不庆祝的,因为我爸几乎不记得我生日,所以我没什么过生日的经验。
白忱垂眸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以后有我了。
钟礼清一怔,看着他眉眼间近乎真诚的神色,真的不像假装的,她也很想催眠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因为爱qíng。可是事实总是更加不堪。
白忱低声哄她:等我一会,一起走。
钟礼清心事重重的朝沙发走过去,白忱在她身后,却目光幽深的注视着她心不在焉的颓然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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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办完事回公司,您已经和项小姐一起进办公室了。姜成山站得笔直,脸上带着懊恼神色,您处罚我吧。
他离开公司前只一味想着给白忱一个惊喜,先生那么喜欢太太,看到她亲自上门送爱心凉茶,肯定欣喜不已。他哪里知道惊喜最后变成了惊吓,还险些坏了白忱的大事。
果然好心只会办坏事。
白忱自然是不知道他内心怎样吐槽的,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眉眼清冽的俯视着窗外的浓稠夜色。
如果不是项薇坏事,他一早就会发现办公室的不对劲,项薇进了办公室就开始明里暗里给他暗示,他向来没什么耐xing应付女人,尤其看清楚这女人野心不小敢觊觎自己,内心的嫌恶更甚。
现在仔细看来,钟礼清的确和平时无异,偶尔乖顺偶尔炸毛,但是在这平静的表象下,他却嗅到了一丝丝古怪的气息。
姜成山看他一直不说话,只好接着说:太太要是真的听到,一定会联系钟先生,或者想办法把钟先生送到安全的地方。
白忱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不会的,她真的听到反而不会这么做他没有接着解释,只是转过身,神色淡淡的瞥了眼姜成山,生日宴的事你来负责,我的太太想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其实也很有趣。
姜成山无语的抿了抿嘴唇,对这夫妻俩之间互相算计的生活倍感焦虑,别的夫妻似乎不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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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没想到自己还没去找肖禾,肖禾就自己送上了门。
在人民医院大厅等电梯,感觉到身后有股莫名的压力,他疑惑的回头一看,脸色瞬间yīn霾沉郁起来。
肖禾一身笔挺的制服,面容冷峻的在他身后矗立,皮鞋光亮的没有半点灰尘,唇角抿出倨傲的弧度。意气风发的模样,若不是他眼底带了淡淡的乌青,杨峥大概真会以为他这段日子过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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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身边站着一个穿便装的姑娘,清秀的脸蛋,大大的一双眼gān净透亮。她一直微仰着头和肖禾说着什么,肖禾神色淡然,目光却沉沉的落在杨峥身上。
杨峥讽刺的笑了笑,电梯正好到了一楼,他将手里的烟蹄轻巧的弹进垃圾筒,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肖禾和那女孩也一起走了进来,杨峥目视前方当他们二人是空气。
那女孩呱噪的厉害,似乎是个实习生刚分来跟肖禾的,一直在边上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狭窄的电梯厢里都是女孩年轻又充满活力的嗓音,每一个字都清楚的蹦到了杨峥耳里,她明显带着讨好和崇拜的话让杨峥浑身不舒服,想到林良欢,他那股憋闷就更加明显了。
而肖禾完全没听到姚尧说的什么,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了电梯按钮上。杨峥是第一个进电梯的,他当时留了个心眼仔细看他选的楼层数,不知道为什么,杨峥出现在这里他总是不自觉想到和林良欢有关。
难道她真的伤的很厉害?已经到了要住院的地步?
杨峥却意外的选了妇产科,肖禾站在电梯里,耳边都是姚尧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可是他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那个楼层按钮上。
杨峥是来看谁的?不可能是林良欢。林良欢怎么会怀孕的,他那么小心从没想过要林良欢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能让杨峥提着保温桶来看的女人除了林良欢已经没有别人。
他胸口好像翻涌着滔天巨làng,短短的几秒脑中却涌过无数念头,如果真的是林良欢怎么办?他居然有点高兴。可是想到林良欢出现在这里的另一种可能xing,心又蓦然沉了下去。
他和林良欢的关系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她怎么可能还会要那个孩子?
他心脏怦怦直跳,直到电梯到了指定楼层,杨峥挺拔的身形往外走的时候,他才猛然回身。
姚尧还在说着:不知道今天那受害人会不会改变口供,哎,肖队你去哪,我们还没
肖禾毫无预警的冲了出去,在电梯门合住的前一秒大步跟上杨峥。
杨峥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即使知道肖禾不爱林良欢,但是换了任何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有可能出现在妇产科,都不会无动于衷。
你来这做什么?
肖禾问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淡然没有任何异状,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她心底有多恐惧害怕听到自己心底的答案。
杨峥徐徐转过身,嘲弄的笑了笑:怎么,这个也需要向肖队汇报?
肖禾帽檐下的浓眉深深蹙起,黑眸带着森然的寒意,他目光落在肖禾手里的保温桶,依旧是口气冷冷地:你来看她?
杨峥挑了挑眉,脸上的轻佻笑意慢慢敛了下去,他站在几步之外面无表qíng的看着肖禾,大方承认:是,良欢住院。
肖禾攥握的拳头更加用力的蜷在一起,嘴角微微一动,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她,怀孕了?
杨峥静静回试着他,没有否认。
肖禾只觉喉咙一阵阵发紧,嗓子哑的厉害:我的,我和她的孩子
他的语无伦次却终于激怒了杨峥,杨峥几步迎上来,单手用力钳住他的衣襟,目光凶狠的瞪着他,咬牙一字字道:肖禾,以前是她爱你,才给你机会一次次羞rǔ她。现在,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没、资、格。
肖禾墨色的瞳仁急剧收缩,脸上的寒意更深:什么意思?
他没资格?林良欢是真的决定要和他一刀两断了?可是凭什么,当初的婚姻是她qiáng加给他的,如今他们的孩子,她又要私自做什么决定?
他面容yīn沉的盯着杨峥,抬手冷冷攮开他钳制的动作,优雅的慢慢整理着警服:我去见她。
杨峥只是唇角溢出毫不遮掩的嘲讽笑意,肖禾眉头皱的更深,不想和他多做纠缠,转身往护士站阔步走去:我必须和她当面谈谈!
杨峥站在原地,轻佻的勾起唇角,拂了拂暗色西服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淡淡道:谈什么?谈孩子的话肖队大可不必这么麻烦了。
肖禾脸色一变,原地站定冷声反问:什么意思?
杨峥慢慢走过他身边,字字清晰的传进他耳里:意思就是,你不想要的属于你和良欢的孩子,在24小时之前已经没了。
肖禾白净的面容瞬间冷却下去,浑身散发着骇人冷酷气息,垂在身侧的拳头发出骨头错位的清脆声音:你再说一遍!
杨峥在他前方微微驻足,眉眼间掠过狠厉之色,好看的唇形却吐出更加残酷的话语:肖队何必这么生气,那晚你对她做过什么自己清楚,遭受过那种bào行,你以为孩子还能存活?
肖禾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般,脑袋好像被人生生敲了好几闷棍。他刚刚才知道他和良欢有了孩子,而且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紧张到语无伦次,心底却是欢呼雀跃的。可是就在一秒钟之后,他还来不及体会初为人父的欣喜,那个孩子就没了。
而且,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怨得了谁?当初是他不想要孩子,现在有了又没了,还是拜他自己所赐。
肖禾怔怔看着杨峥颀长冷清的背影,艰涩的说出口:我要见林良欢。
***
杨峥并没有阻止他,将他带到病房外自己反而没进去,他倚在墙边,嘴里叼着没点燃的香烟,吊着细长的眼角凉凉看着他:你想死心,我没道理拦着你。
肖禾紧抿唇角,神色紧绷肃然,指尖微微颤栗着抬手推开那扇病房门。
林良欢坐在chuáng上看电视,余光看到人影时抬眼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肖禾心脏陡然跳的厉害,林良欢有短暂的震惊,但很快便神色冷淡的转过头,继续看着电视上无聊的综艺节目。
肖禾脚沉得提不起来,脑海中不断回旋着那晚她的痛苦模样,快两个星期没见过她了,他们从没分开过这么久。
他喉结上下滑动,走过去在她病chuáng前站定,低声开口:还好吗?
林良欢不答,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紧紧盯着电视,藏在薄被上的双手却紧紧扣着大腿上的嫩-ròu。疼痛袭遍全身,心脏这才好受一些。
肖禾注视着她消瘦的侧脸线条,好像要将这些天没看到的都补回来一样,看了许久才接着说:杨峥告诉我一些事,可是我不相信,我想亲口听你对我说。孩子,真的没了?
他从没这么紧张过,后背好像都哗哗往下刘哲细汗,警帽下的短寸也湿漉漉的好像沁在凉水里。白玉般的面容紧绷焦灼,他死死盯着她脸上的一丝一毫变动,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林良欢只是唇角动了动,咬住下唇却不回答。
肖禾心里着急,看她这幅样子不详的预感骤然加深,几步向前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焦虑不安的bào躁道:林良欢!
林良欢双眼晦涩的慢慢凝视着他,淡淡扫视着他的眉眼,静默片刻,清晰的低沉嗓音缓缓响起:抱歉,我耳朵出了点问题,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正版的妹子们!盗文的姑娘留条活路吧,好歹给我留点给女儿买奶粉纸尿裤的钱 T T 至少隔一章盗吧,作者码字不容易,请手下留qíng,虽然知道说了也没用,还是希望盗文的姑娘们手下留qíng = =
ps:谢谢07号饼饼的两个地雷,ID好可爱O(n_n)O~
☆、32丑闻(林肖)
肖禾难以置信的看着林良欢,显然消化不了自己听到的,他怔楞许久又拧眉重复一遍:什么意思?
林良欢却异常平静,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只听不清楚,你大声一点。
她嘹亮的嗓音和病房里寂静的空气成鲜明对比,肖禾湛黑的眸子瞪得极大,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捏到快要爆炸。
听不清楚?耳朵出了问题这些平时很容易理解的字眼,此刻却好像负了千斤的压迫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也想不明白。
他刚才的声音的确不高,因为恐惧,也因为再见后的许多奇怪qíng愫尴尬、激动、还有丝丝莫名的雀跃。可是怎么就听不清楚了?她以前明明好好的。
克制着心里翻江倒海的qíng绪,肖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怎么会?
想到她听不清楚,只能绕到另一侧在她chuáng沿坐下,他盯着她消瘦的小脸细细看着,心尖好像被人用针细细密密戳了无数口子。
他想抬手去碰她的脸,却被她微微偏转脑袋避开了。肖禾指节修长的大手停在半空,尴尬的回视着她。
林良欢始终颜色淡淡的,看不出多余的qíng绪,明明上次那事儿之后见了他,该是恨的。或者也该对他怒目相向
他想起杨峥之前的话,好像印证了他的猜测一样,她对自己真的不再有半分波动和涟漪,是不是真的已经不爱了?
肖禾想到这种可能,心竟然疼的厉害。
他已经习惯了林良欢对他的千依百顺,对他的乖巧顺从,原本会用爱慕又带着些崇拜的眼神注视自己的女人,现在不怒不嗔,看自己时目光忽然陌生的可怕。
这一切,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呢?
肖禾的唇角几不可见的颤抖着,在她耳旁一字字清晰问着:林良欢,发生什么事了?
林良欢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沉默的盯着电视,肖禾在这无声的对峙里几乎快要窒息,他倏地钳住她的肩膀,用力迫她转过头。
视线里很快出现他发红的眼,这么近距离观望之下,才发现他的眼底拉满了血丝,眼眶下也有很深的乌青。比他以前加班熬夜时的气色还要差。
林良欢心口微微一痛,扭头淡漠道:放手。
肖禾被她开口便只是这两字的样子怔得有些不可思议,林良欢目视前方,口吻平静的好像在说别人:我爸被带走前,打了我一耳光,力气不小伤到了神经。
肖禾听着,攥在她肩膀的手不住用力收紧,林胜东疼这个女儿是出了名的,现在竟然将她打到失聪。可见林胜东当时有多生气,想起她那时候独自面对的qíng况,心里难受的厉害。
可是林胜东的事qíng上,他还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林良欢静静看他一眼,又说:想起了吗?拜你所赐,那晚撞在遥控器上,现在这只耳朵要依靠助听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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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又是一怔,全身僵硬的坐在病chuáng边。
看着她唇瓣一开一合,说出的话却没一句能让他承受得住。
空气里都流动着冰凉的气息,肖禾只觉得这房间温度低得他阵阵发抖,他沉默许久伸手去握她的双手,一番争执之下,终于如愿将她的双手紧紧包裹在掌心里。
林良欢铁青着脸,狠声警告:别碰我。
肖禾墨色的眉峰蹙得更深,没想到她现在连被他碰一下都这么不甘愿。想起是自己之前做的混蛋事儿在先,他耐着xing子解释:对不起,那晚是我糊涂。良欢,别闹了成吗?你回来吧,耳朵咱们可以再治,现在医学很发达,总能看好的。
林良欢皱着眉头,肖禾又说:我不想和你离婚。
他紧张的注视着她眉眼间的丝毫变化,这种紧张的心qíng只有考警校时才有过。
这些天林良欢不在,他第一次尝到了孤单的滋味儿,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有个人陪伴的日子,也习惯了面前这个女人对他的崇拜爱慕。现在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让他原本简单有序的生活变得混乱,他必须早点让一切回到正轨。
林良欢的脾气他很清楚,只要多花点心思哄哄就好了。
果然林良欢静静看了肖禾一会,开口回答: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肖禾露出欣喜的面容,却听林良欢又淡然开口:所以你可以走了,以后也别来了,我不想看到你。
肖禾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黝黑的眼涌动着层层yīn霾,他怎么也没想到林良欢有一天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林良欢,你什么意思?
林良欢躺回被褥间,微微倚靠着chuáng头懒懒看向他,那姿态让肖禾觉得刺眼极了。
离婚的事我说过,不是非得你答应不可。至于其他事,我没发现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肖禾,以前我们之间的联系是因为我单方面的爱,现在没了,当然联系也断了。
她越说,肖禾的脸色就越难看,当初的爱是她qiáng行给予的。现在,却又一声不吭将它收回!
肖禾面色不虞的低吼一声:那孩子呢?林良欢,孩子你也单方面决定说不要就不要了?
林良欢看着他bào怒的面容,心底竟有几分扭曲的快感,她淡淡颔首:是,你不是不想要我的孩子吗?
肖禾瞪大眼,垂落的双手紧紧攥成拳,胸口郁气难平,反驳的字却一个也说不出口。
林良欢没说错,当初是他口口声声不要孩子的。自从他查到越来越多林胜东的罪证,尤其和小牧的死有关,他就更加难以面对林良欢了。
他也不敢,不敢要林良欢的孩子。
可是此刻,知道孩子没了他心里却一阵阵绞痛难受,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他和林良欢是不是还有一丁点可能。
肖禾还想说点什么,病房门被推开了。杨峥站在门口面容清冷,抬手示意:肖队,有人找。
肖禾皱眉不耐的看过去,姚尧探进个脑袋对着里面挥了挥手:肖队,打扰了,那边出了点问题,您老过去看看呗。
林良欢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看到门口的女孩时浑身剧烈一颤,清秀的眉眼和嘴角深深的梨涡,到处都有几分熟稔的影子。即使只见过照片,她还是深深记住了肖牧的模样。
肖禾神色紧绷,转头看林良欢:你先休息,我再来看你。
林良欢闻若未闻,目光重新落在无聊的电视节目上,只是好像有许多影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是那两张同样年轻活泼的面容。
肖禾看她不说话,眼神一黯,姚尧还扒着门框冲里边张望,他走过去神色冷淡道:走吧。
杨峥带上房门,走进去把带来的jī汤放在一旁,林良欢始终一言不发的盯着电视屏幕,可是双眼间的模糊焦距,实在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新来的实习生。杨峥淡淡开口,一边垂眸把带着余温的jī汤倒出来,温度刚刚好,香气瞬间溢满了整间病房,他抬眸看了眼已经沉默不语的女人,肖禾从来不带新人的。
他的每一个字,林良欢都清楚得很。肖禾年轻,难免xing格就有些乖张古怪,他不带新人,就连平时办案的手法也颇具争议,可是他能力放在那里,总能让那些不满的人最后通通闭上嘴巴。
正因为肖禾xing格如此,所以他会带一个和肖牧长得像的女孩
林良欢深深吸了口气,接过杨峥递来的汤碗:他的事,和我没关系了。
杨峥默默打量着她,林良欢低头喝东西,微垂着眉眼:别用这么怀疑的眼神看我,我真的不一样了杨峥。
杨峥却总能一语中的,他坐在chuáng边,闲散的解开西服扣子,微微偏头笑看着她:自我暗示?
林良欢愠怒的看他一眼,就算是自我暗示,时间久了,假的也能变成真的。更何况,她现在早就看清了两人间的距离,肖禾不会为了他放弃仇恨,也不会为了他改变原则。她现在也一样,不会为了肖禾,做任何改变了。
父亲的基业,还需要她。
林良欢敛了思绪,表qíng严肃的看向杨峥:我爸那怎么样了?
杨峥双臂撑在身后,微微仰头看着屋顶,沉默片刻才说:良欢,以后你坐了爸的位置就什么都明白了,踏进了这行,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
林良欢垂着头不说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像父亲这样的人结局都不外乎两种,要么死,要么就是眼下这样。可是要她理智接受,实在是太难了些。
她紧紧盯着杨峥,有些急切道:那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白伯伯那里呢?他和爸一直有生意往来的。
杨峥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这么天真迟早会被吃的尸骨无存啊。
白友年那样的身份,最怕的就是别人知道他这一面,爸替他做了那么多事,知道他的秘密太多了。杨峥向她解释着,耐xing说道,所以良欢,记住,谁都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对谁绝对忠诚。
林良欢怔怔看着他,几乎脱口而出那你呢?,可是不知怎么的,却卡在喉间什么都没问。
杨峥思忖片刻,对林良欢道:不过我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还不成熟,有些东西我还没确定。等有眉目了再告诉你。
杨峥眉眼间的坚定让她安心不少。林良欢点了点头,隐忍着闭上眼,眼底的酸涩阵阵流动,声音也不住发颤:爸还是不能原谅我他都不肯见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父亲年事已高,却还要遭这份罪,即便知道他罪有应得作为女儿也很难心无旁骛。
被父亲宠坏了,导致她一味只想到自己,为了一份不切实际的感qíng和父亲日渐疏远,现在就是想弥补都没了机会。
杨峥看她难受,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乌黑的眼沉沉凝着她:我还在想办法,别着急,你还怀着孩子,要注意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没写完,今天早上又起来补齐的,所以传晚了,这是昨天的,今天的还会有更新。nüè肖禾什么的不要捉急,后面有的是机会=3=
ps:谢谢dyn1973的火箭pào,谢谢桃喜的地雷,谢谢宁蒙的手榴弹O(n_n)O~
☆、33丑闻(林肖、白钟)
肖禾或许真的忙,一直没有再来医院找过林良欢,但是他的影子却无处不在,总是在她生活里时不时出现。
每天林良欢都会收到肖家佣人熬的不同补汤,林良欢不知道肖禾是怎么向肖母解释的,但是给她熬补汤的事肖母肯定知qíng,却也从没来看过她。
林良欢倒也不在意了,事已至此她只希望能恢复平静的生活:拿回去吧,每天倒了很可惜。告诉肖禾,别再送了。
林良欢拿过解闷的漫画看了起来,不再理会尴尬站在门口的佣人。
果然没多久肖禾的电话就打来了,林良欢思忖再三,还是接了。肖禾那边的背景嘈杂忙碌,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语气低沉沙哑,好像很久没休息一样:我忙完这两天就可以来看你,良欢,别闹了好吗?
林良欢有些无语,为什么肖禾还是这种她在闹脾气的错觉?她言简意赅直奔主题道:别再烦我了肖禾,我想安安静静过没你的日子,这些无聊的事不需要再做。
以前爱的时候,大概他只要稍稍示好她就会感激涕零,可是如今,她只会觉得肖禾做的一切都让她疲累不堪。
肖禾那边静默几秒,却说:我有个朋友,耳科的专家,过几天就回国了。我问过他你的qíng况,他想当面确诊一下。
林良欢连翻白眼的冲动都没了,肖禾在她挂电话前又出声哄道:这不是无聊的事,我没同意离婚,你现在就还是我太太。这些事不必劳烦别的男人。
说到底还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林良欢忍耐着,不想他再自说自话,索xing直接打断他:不需要了,如果你不想我更烦你,就什么都别做。
肖禾陷入短暂的沉默,再开口时声音微沉:那晚的事,我很抱歉。良欢,你不能就这么判我死刑。
林良欢哑然,肖禾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两人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而且很显然的,父亲入狱的事儿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他两次道歉都只是不断重提那晚,有关父亲的,半个字都没说过,就连安慰也不曾说过一句。
林良欢连再说下去的yù-望都没了,直接挂了电话。
肖禾面色铁青的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重重砸了桌面一下。姚尧刚好推门进来,看到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吐了吐舌头:肖队,大家都等你呢。
肖禾慢慢站起身,拿了外套往办公室门口走,姚尧跟在他后边转了转眼睛,八卦道:嫂子不高兴了吧?我听说她是林胜东的女儿。
肖禾神色一冷,眼神yīn郁的看她一眼:我不喜欢人议论我的私生活。
姚尧一愣,脸上净是窘迫尴尬。
自从她来了队里直接被分给肖禾带,大家都纷纷开玩笑对她表示羡慕嫉妒恨。肖禾从来不带新人是众所周知的事qíng,开始她也没多想,可是后来在相处中发现肖禾对自己确实很照顾,相较于其他同学,自己的待遇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她只是个刚出校门的小丫头,时间长了便对英俊又成熟的男人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拜加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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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肖禾这么冷淡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姚尧咬了咬嘴唇,艰涩的笑了笑:大家只是关心你而已。
***
林良欢正在发呆,主治医生微微笑着推门进来:怎么了?又在发呆。
她是林良欢读医学院时关系不错的学姐,这次孩子的事儿多亏了她做了手脚,暂时瞒住了肖禾。接下来该怎么办?林良欢还没想好。
理智的做法当然是不要这个孩子,不然只会和肖禾牵扯不清。可是每次要狠下心做决定的时候,又迟疑了。虽然她之前的职业只是护士,可是也明白流产的过程是怎样的,亲眼目睹过一个未成形的孩子的死亡,让她心里产生了不小的震撼。
更何况,现在这个是她自己的骨血。
师姐替她做了简单的检查,站在chuáng位做病例记录,微垂着眉眼道:孩子的事儿还没想好?要是换了平时我该积点德让你留下孩子算了,可是这次
师姐说着,啪一声合住病例,肃穆的抬眼看着她:良欢,你还年轻,有很多机会重新开始。可是这个孩子太不是时候了,如果决定要他,就会耽误你接下来耳朵的治疗,很多药物都不能用。
林良欢沉默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明白孩子和耳朵的问题,大概很能两全了,耳朵现在只是偶尔会发生听不到的qíng况,但是这么拖下去,等几个月后孩子出生,还要喂母rǔ,同样不是治疗的最佳时机。
这样下去,大概真的就听不到了。
师姐看她一直缄默不语,微微叹息着摇了摇头:好好想想吧,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林良欢扯了扯唇角,笑意牵qiáng难看:我不是,还有一只耳朵可以用。
师姐惊讶的看着她,许久后无奈的合了合眼:林良欢,你可真傻,让我说你什么好。杨峥那么好的男人在你面前,怎么就不知道回头看看呢。这么苦着自己,又是何必。
林良欢看着病房洁白的墙壁,黯然垂了眼,她不是还想和肖禾有什么,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也会努力忘记这段错了轨迹的荒唐生活。可是这不妨碍她爱这个孩子,她从小舅没有母亲,母爱在她心里是神秘又有些遥远的东西,她常常想,如果她有母亲,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会有人告诉她,女孩子该如何自爱,也会有人告诉她,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很早就偷偷想过,如果有一天她有了孩子,一定做个最合格的母亲。
现在上天如愿给了她一个做母亲的机会,她实在狠不下心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竟然还好心qíng的揶揄师姐:杨峥又给了你多少好处。
师姐静了静,用手里的钢笔虚空指着她故作俏皮的眉眼,恶狠狠的咬了咬牙:滚蛋。
***
钟礼清自从那天开始便有些神不守舍,不管白忱做什么,她总是会下意识想他背后的动机是什么?对于夫妻而言,这实在不是件好事儿。她原本还单纯的以为,两人真能和其他寻常夫妻一样。
钟礼清叹了口气,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有课的老师陆续都走出了办公室。
偌大的空间安静下来,只有一两个其他组的老师坐在远处的办公桌前备课。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拿了课本也想静下心来准备下节课的内容。
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她瞥了眼发现是个陌生号,开始的时候不太想接,可是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有耐xing,细微的震动声搅得她更加烦躁。
她只好拿了电话到走廊去接,果然听到那头的声音也是陌生的。清冷低沉的男声,倒是教养很好:钟小姐,有件事必须和你当面谈谈。
钟礼清直觉不是好事儿,而且自从李靖那件事之后,她总是对这种电话和人有莫名的抗拒感,下意识就想挂电话:抱歉,我不认识你,不觉得和你有什么可谈的。
男声不急不缓的发出轻声低笑,充满磁xing的男音缓缓传了过来:我想和你谈谈钟孝勤的事。
钟礼清浑身一怔,已经拿离耳朵稍许的电话又蓦然按在了耳边,焦虑道:孝勤他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明明带着笑意,却给人莫名的压迫感,他没有回答钟礼清的话,只是说了一个地址,说完后又淡笑道:相信钟小姐不会报警才对。
钟礼清还想再问他几句,男人已经不容抗拒的挂了电话。
钟礼清脑海中闪过无数电影里的经典桥段,绑架?或者更狗血的孝勤和那男人的qíng妇有染?她想了许多,越想脑子就越乱,最后急匆匆拿了包就往外跑。
路上又打电话给主任请了假,主任现在对她的态度格外的好,好像她请假是天经地义的事qíng,一直赔笑着还问她一下午时间够不够?
钟礼清没来得及细想,敷衍着挂了电话,拿着手机一直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给白忱打过去。上次李靖的事qíng,白忱已经清楚告诉过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他一声,防止别有用心的坏人利用她。
可是现在,钟礼清已经糊涂了,电话里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人,可是白忱呢?天天睡在自己身边,心里却一样yīn暗的可怕。
钟礼清想了很久,还是把电话收了起来,静观其变吧。
孝勤的学校在临市,坐大巴得五个多小时,钟礼清心里着急直接拦了一辆车租车,和师傅谈好了来回的价钱就出发了。
路上她又给孝勤的手机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听,她心里就更加担心,但是一直没敢问父亲。父亲对孝勤特别疼爱,大概是老来得子,总是格外宠溺的。给孝勤宿舍打电话,室友们都说一整天没见他了。
钟礼清更加的烦躁,坐在出租车后座额头都沁出了冷汗。天色越来越暗,手机又响了起来,钟礼清都没细看号码就接了,电话那头却传来白忱沉稳肃然的声音:喆叔说在学校门口没接到你,去哪儿了?
钟礼清垂在膝盖上的手指一颤,几乎没有细想就脱口而出:同事生日,一起聚餐呢。
白忱沉吟两秒,温声问:晚上来接你?
不,不用。钟礼清紧张的手心都冒汗,她实在不擅长撒谎,却偏偏所有的谎言都只对白忱一个人,冷静片刻后又解释道,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同事会顺路送我的。
白忱没再坚持,又叮嘱她少喝酒,这才挂了电话。
钟礼清咽了口口水,沉沉吁了口气,把手机放进口袋之后手心都还汗涔涔的。
白忱的事她还没有头绪,孝勤这边又出了问题,她总觉得一切都没那么简单。在自己平静的生活背后,好像到处都充斥着yīn谋的味道。
孝勤不是会闯祸的人,xing格温和听话,22年来从没给她惹过麻烦。而父亲的生意也一直很顺利,小本经营,从没不会得罪谁。
可是自从和白忱结婚以来,不,该说是白忱忽然转了xing,说要追求她开始,一切事qíng好像都有了诡异的变化。
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钟礼清一点头绪都找不到,但是显然这事和白忱扯不开关系,她决定主动出击,不再被动的等着被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上来说一下,礼清这个我还没写到下章,大家是上帝视觉所以知道小白的心思,可是礼清不知道。而且她刚刚发现小白算计自己,这时候向他求救不科学。
这章木有小白,下章就都是他们了一整章都是,因为在赶进度想快点写到jiāo集,所以可能没法两对均衡,真的很抱歉!
ps:谢谢小脸捏一下的手榴弹、谢谢洛萁的地雷O(n_n)O~祝音乐节顺利哦~~
☆、34丑闻(白钟)
车窗外的凉风徐徐刮擦着脸颊,钟礼清眉心紧蹙,微垂着头发摆弄手机。孝勤的电话打不通,她已经不抱太多期望,可是翻看手机的空档,忽然记起前两天孝勤用一个陌生号给自己发过生日祝福短信。
她当时还揶揄过,问他是不是女朋友电话,孝勤xing格腼腆温厚,被她这么一打趣就着急挂电话。
钟礼清找到那个号码的时候总算吁了口气,还好她没有清空来电记录的习惯,不然可能错过重要线索也说不定,按捺着如鼓般的心跳,拨通了那个号码,意外的接通了,而且是温柔又恬静的女声。
女生接听后的第一句话也让钟礼清疑惑:孝勤?你没事吧?
钟礼清微微沉默半晌:我是孝勤的姐姐。
钟礼清到目的地的时候,小霁已经等在酒店门口了。女孩年轻朝气的脸庞却带着焦虑烦躁,看到挂着水城车牌号的出租车就着急的对着她直挥手。
钟礼清之前在电话里才知道,这的确是孝勤的女朋友,孝勤却从没跟家里提起过。
钟礼清刚下车小霁就迎了上来,紧张之qíng毫不掩饰:姐姐。白净的小脸上有些不自然的cháo红,却还是qiáng自镇定的说着,你来了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没想过报警吗?钟礼清严肃的盯着她,心底隐隐有些不满。小霁是他女朋友,应该是最早发现他出事的人。
小霁脸色蓦地变白,垂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钟礼清也不想和她计较:好了,前段时间孝勤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或者说惹了什么事儿?
小霁还是嗫嚅着一脸为难的模样,钟礼清终于觉出不对来了,死死盯着她:小霁,孝勤的安危才最重要。
小霁急的快哭了:姐,孝勤是因为我才惹上那群流氓的。
钟礼清眉头皱的更深了,小霁脸红得能滴血,结结巴巴道:我家里条件不好,爸又生了重病
钟礼清没耐xing的挥了挥手:说重点。
小霁尴尬的垂着头,白净的手指无措的绞着手包带子,再抬头时双眼泛红:我打工时被、被经理qiáng-bào了,孝勤替我出头。
钟礼清震惊的看着面前瘦弱的女孩,这种事她在报纸和新闻上屡见不鲜,但是真实听到还是有些震撼。她不禁为刚刚bào躁的态度有些抱歉: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
小霁抿着嘴角摇了摇头:你是担心孝勤,我明白的。
两人沉默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小霁的回答好歹让她有了些眉目,这种qíng况下对方大概只为着一个目的钱。
她握了握小霁的手,认真看着她:小霁,人活着就得往前看,就算你遇到了不公平的事儿,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并不比谁差,也不比谁低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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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少是有些感同身受的,虽然qiáng-bào自己的人最后变成了合法丈夫,可是她最初的时候也恨过自卑彷徨过。
小霁眼里噙着泪,用力点了点头,哽咽着回答:姐,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报警吗?孝勤不许我报警,怕我以后
钟礼清想起自己那个愚钝的弟弟,无奈的暗叹口气:我先进去谈,你等着我。如果我很长时间不出来,你就报警。
小霁点着头,手指紧握成拳,犹豫着又说:你一定要把孝勤带回来。
钟礼清微微扯起唇角,手心覆在她单薄的肩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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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电话里的指示,钟礼清到了亨达酒店的顶楼,这里是酒店的娱乐场所,钟礼清刚上楼就被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领着去了大厅。
钟礼清没料到男人约自己会在这种嘈杂又人流密集的地方见面,想来这男人的背景也不简单。
她推开那两扇实木门走进去,明明脚下都是厚重的地毯,却觉得双腿沉得有点迈不开步子。她心底还是有些紧张,过去的她生活简单gān净,哪里遇到过这种事,而且和这样的人打jiāo道,她也实在不擅长。
这是个很大的表演厅,这时候里面人并不多,只是在角落里坐了几个男人似乎在谈事qíng,光线昏暗低沉,她看不清楚他的表qíng。
男人从她进来开始,就饶有兴致的眯眼打量她,钟礼清扫了眼屋子,发现在另一头竟然还有不少女孩子在准备晚上的演出,安排着舞台效果。
这么说来,自己暂时不会有危险。
她松了口气,却依旧满眼戒备的打量不远处的几个男人。
有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忽然起身朝她走来,身姿绰约,看起来格外的挺拔矫健。钟礼清紧了紧手指,在原地驻足。
男人走近后,目光再她脸上停顿几秒,嘴角翘起:坐。
他倒是一副闲散的模样,长腿jiāo叠在她面前的圆桌坐下,还轻佻的往嘴里送了支烟。狭长黝黑的眸子微微吊起笑看着她。
钟礼清隐约觉得面前的男人有点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想起家里也有个类似作风的男人,就觉得大概所有涉黑的男人都是这副qiáng势又冷淡的模样。心里的厌恶又深了几分。
我想见孝勤。钟礼清表面上没有丝毫畏惧,心里却早就紧张的要死,可是她得先确定孝勤的安全才行。
男人又是发出那种暧昧模糊的低笑,目光沉沉落在她脸上:礼清,你不记得我了?
钟礼清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
姜成山和喆叔面面相觑,看着坐在餐桌前一下午没动弹的白忱,暗暗心惊。从接完太太的电话开始就是这幅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带着他们也不敢动弹,一直在边上陪着。
姜成山大着胆子凑过去:要我去把太太请回来吗?
白忱抬眼淡淡看向他,姜成山垂了眉眼退回到一旁。
白忱静默片刻,忽然徐徐站起身,姜成山和喆叔都疑惑的看着他,只见白忱双手cha兜慢慢推开椅子:我自己去。
姜成山无语的嘴角抽搐,先生有时候还真是闷骚的可以,虽然知道这和他的遭遇有关,但看他这副样子他们旁人都跟着着急。
喆叔倒是对他这副别扭又傲娇的样子见怪不怪了,机械的问:我来开车?
白忱摇了摇头,拿过一旁的外套穿上:四个小时的车程,我想和她单独呆会。
喆叔脸上丝毫没有变化,姜成山跟白忱的时间短,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这先生有时痴qíng起来,还真是要命,可是无qíng的样子,同样会死人。
待白忱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姜成山才问喆叔:先生知道太太骗他,竟然不生气。
喆叔斜眼看他,语气透着几分嫌恶:这点dòng察力都没有,这世界上唯一可以骗先生的,也只有太太一个人。
姜成山就越发好奇钟礼清到底是哪里这么吸引白忱了,可是老板的八卦,喆叔这种老古板一定不会告诉他。
喆叔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把它们全都放进冰箱,姜成山奇怪的在后面转悠:不倒了?
太太回来还会吃。喆叔一板一眼的说着,把东西都收好才道,今天是先生母亲的忌日,他想和太太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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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微俯身,英俊的五官骤然放大在钟礼清眼前,他眯着眼角,声线低沉磁xing:好好看看。
鼻端都是男人身上的清慡气息,钟礼清下意识身子往后倾。可是眼前的男人真的越看越有熟稔感。
她皱眉努力搜寻者记忆库,慢慢瞪大眼,手指颤抖着半天都惊喜得说不出话:你是湛南?
男人露出温柔的笑意,沉静的五官都是柔软又温和的气息:这么多年没你消息,没想到会这么见面。
钟礼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这里会遇到自己小时候的玩伴!脑子里忽然闪过不可思议的念头,她瞠大眼问:你不会是,故意用孝勤引我来的吧?
湛南深邃的眉眼隐隐有笑意,认真看着她:不完全是,不过孝勤现在很好,在医院接受检查。
留意到钟礼清眉眼间的焦虑,他出声安抚:受了点轻伤,不碍事,我待会送你去医院看他。他的事儿我已经解决了。
钟礼清没想到事qíng会转变成这样,之前还做好了打一场心理战的准备,现在她尴尬的坐在那里,忽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湛南看她不说话,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钟礼清微微避开他亲昵的动作,湛南眼神微微闪了闪,却好像没发现她的窘迫一样:自从你和钟叔搬走后,我们一直找不到你们。我爸找了你们好久。
钟礼清抿唇笑了笑:妈的死给我爸不小的冲击,大概想离开伤心地吧。
钟礼清和湛南分别的时候,她才五岁多,而湛南那时候都快八-九岁了,自然记忆要比她多,两人坐在那里说起往事。有许多是湛南记得格外清晰的,而钟礼清经他提起,也只能记住个模糊片段。
两人正聊着,那边有人又喊湛南:三少,别美女在怀就忘了兄弟我们啊。
湛南皱了皱眉头,对钟礼清低声道:等我一会。
钟礼清微微笑着,等他走远了才掏出手机给小霁发短信,然后又坐在原地等湛南回来。想着今晚的一切好像做梦,心qíng真是跌但起伏跟坐过山车似的,看了眼远处的湛南,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都过去了快二十年,竟然还会在遇上
湛南好像是来谈生意的,散的时候那几个男人还揶揄着要换场子玩通宵。湛南摆了摆手:年纪大了,玩不动了。
有人笑着打趣:是怕你大哥抽你吧。
湛南抬脚踹他们:滚蛋。
钟礼清尴尬的立在一旁,心里只担心着孝勤那边的qíng况,又不好打断湛南的应酬。
等一切结束,湛南带她去取车:现在去看孝勤,没想到小家伙都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我这个当哥的还丢脸的单着呢。
钟礼清一愣:你,还没结婚?
湛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钟礼清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垂着眼不再说话,到了酒店外面两人往停车场走,钟礼清想给小霁打电话让她一起去医院。刚走了几步就感觉身旁的男人微顿了脚步,她奇怪的扭头看他。
只见湛南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紧绷,目光冷肃的注视着前方。
她往前一看,不禁浑身一怔,连握着手机的手指都不自觉抖了一下。白忱怎么会在这里?
白忱站在路灯的光影下,目光静静凝视着钟礼清,俊朗的模样在夜色里看起来格外出挑。他抬脚一步步走过来,步伐稳健。
待走到两人面前,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钟礼清吓了一跳。
白忱在他们面前站定,挺拔的身姿甚至还比湛南微微高出了一截,他沉默片刻,低哑喊出声:三哥。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明天开始更新时间就改在上午了O(n_n)O~
顺说一下:这文狗血会很多,我的文向来都狗血,三三能力有限实在对不起大家o(╯□╰)o而且这文不是悬疑,悬疑推理控的妹纸们对不住了,我从来不是写悬疑,之前余温也标注了是伪悬疑!所以千万别对这文抱太高期待!这就是个狗血小言!非常狗血!
而且林肖那对会nüè挺久的,看到不少妹纸异议很大,但是我不会改大纲,也不会改后面的剧qíng,感谢大家提的意见!我还是按自己的想法写吧,至少这样不会卡文,写出的东西也才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感谢大家一路支持!鞠躬~
PS:谢谢07号饼饼和eleven的地雷!
☆、35钟丑闻(白钟)
三哥?
钟礼清倏地抬起头,月色下白忱清俊的眉眼竟真和湛南有几分相似之处,两人就连缄默不语的姿态都一样冷漠彻骨。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却都冷着脸没有说话。
钟礼清既尴尬又糊涂,脑子急速运转着,抽丝剥茧一样慢慢理着两人间可能有的微妙关系。
两人都姓白,可是明明白湛南家只有三兄弟,想着想着,猛然记起了白忱说的母亲死亡的原因瞬间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解释。
钟礼清会认识白湛南,是因为父亲的关系。
那时候两家似乎有生意往来,太多年前的事儿她已经记不清楚了,而且那时候年幼,有些记忆渐渐都模糊了。只是记得从没见过白湛南他爸,白湛南三兄弟却总被管家送到他们家寄养。
钟礼清的母亲当时还在世,温和如水的女人,待几个孩子总是格外耐心。白家三兄弟就越发喜欢呆在钟家了,尤其是白湛南,每年总有大半的时间都和钟礼清姐弟呆在一起。
后来母亲离世,钟礼清和孝勤就被父亲带着离开了江市,之后的事就都不清楚了。白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还有白忱家的悲剧,或许也是在那段期间发生的。
钟礼清想的多了,忽然就有些害怕,好像每件事看似都没有关联,却又隐约有着蛛丝马迹的联系将它们牵引在一起。
三个人沉默对立,各怀心思,倒是白忱坦然多了,率先开口打破这窒闷:没想到这么巧会遇到三哥,我来接我太太,要一起用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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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湛南眼底的惊愕丝毫掩饰不了,蓦地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礼清。
钟礼清被他看得别扭,不明白白湛南眼底的怒意从何而来。还有白忱,怎么会这么刚好的出现在这里?而且好像是专门在等她的样子。
钟礼清还在发愣,白忱已经伸手自然而然的递向她:老婆?
钟礼清的脸瞬间就升温不少,白忱平时很少这么喊她,这时候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居然也被这亲昵的两个字弄得心神微微一乱。
白忱宽大厚实的手掌就在她身前,她只要稍稍探出手指,就可以和他jiāo握在一起。钟礼清却只是沉默的走向他,和他并肩而立。她要是现在还想不明白就真的太笨了,白忱肯定早在她身边安排了眼线跟着,不管她去哪,做什么,都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白忱看到她的举动,也只是眸色微沉,qiáng势的伸手覆在她后腰虚揽着,低头温声询问:冷吗,不听话乱跑,还只穿这么点。
钟礼清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横在腰间那只手烫的吓人,而他覆在耳侧的语气却透着一股冰冷之气。
白湛南也很快就恢复常态,双手cha兜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双男女,恍惚间倒有些登对的意思,可惜还是让他觉得刺眼的很。
白湛南寒了颜色,毫不掩饰对白忱的敌意:不了,没什么胃口。
钟礼清能感觉到两人间的暗流涌动,下意识抬头看白忱,却见白忱xing感的下巴微微露出松懈的弧度,好像白湛南拒绝他反而很开心一样。
那我们先告辞了。
白忱似乎也不想和他多说,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她的腰线,几乎是半qiáng制的迫她转身。钟礼清皱了皱眉头,她怎么也得和白湛南说声再见吧?
白湛南忽然大步往前,拦住了白忱他们的去路。
白忱脸色微变,白湛南却全然没看他,只是眼神柔和的注视着钟礼清:记住我的电话,有空让我去见见钟叔,我很想他。孝勤医院的地址我发在你手机里。
钟礼清感激的报以微笑:谢谢你,湛南。
白湛南没有多做纠缠,率先转身离开了。钟礼清等他走远才转过身,熟料堪堪转过头,嘴-唇就被温-热的口-腔给衔住了。
她抬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被他顺势握住手掌拉至身侧动弹不得。
唇-瓣被湿湿-热热的啃-咬着,有点火烧火燎的麻痹感,却又隐约有异样的电流涌动。他的舌-尖霸道的往里闯,撬开她的唇齿,缠住她的不断来回翻-搅舔-舐。
钟礼清呜呜的说不出话,站在停车场的路灯下就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白忱的发-qíng症状几乎没什么征兆,说扑上来就扑上来,说咬就咬。
钟礼清感觉到唇-ròu都有些发热胀-痛了,白忱才慢慢退了出来,乌黑沉静的眸子近在咫尺的凝视着她,粗粝的指覆摩挲着她唇角流-出的暧昧液体。
我不喜欢你那样看别的男人,下次注意。
他说的理所当然,钟礼清却听得心里不是滋味。白忱到底有几分真心,她实在越来越看不透了。如果真的像表现的这么在乎她,为什么还要利用她呢?
白忱看她不说话,低头在她红-肿的唇上又轻轻吮-吸一阵:以后就这样,只看我。
钟礼清复杂的看他一眼,没再多说话,她更加看不透面前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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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又陪她去看了钟孝勤,钟孝勤伤得不重,只是有些皮外伤,绷带纱布密密实实得倒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小霁一进门就扑过去大哭,钟礼清和白忱站在一边目瞪口呆,白忱忽然感叹一句:年轻人的爱qíng,真是直接又大胆。
钟礼清微微侧目,目光和他jiāo汇在一起,撞进他深沉又意味深长的眼底陡然有些心跳紊乱,急忙错开眼:爱qíng难道不该是彼此坦白吗?
白忱静静看她一眼,又不接话了。
钟孝勤和小霁腻歪够了,这才和钟礼清说起话来,小霁就乖巧的坐在一边给他们削水果,钟礼清看到chuáng头柜上的东西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白湛南这么细心。
白忱中途出去接电话,钟孝勤这才敛了神色,有些肃穆的刻意压低嗓音:姐,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告诉你。是关于爸的,我上次回江市老屋,发现了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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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白忱发现钟礼清一直在走神,或者说自从那次在办公室被她撞破之后,她就一直心不在焉。
白忱很想戳-破这层关系,可是他现在一点把握也没有。钟礼清还没爱上他,要是告诉她自己那么偏执近乎变态的爱-yù,还有甚至疯狂到算计她的婚姻更严重的是,还想从钟岳林手里拿到那样东西。
白忱想到这些,就又胆怯了。
他不是个胆小的人,却在钟礼清的事qíng上一直有些犹疑不定。既想爱她,又怕伤害她。可是他不懂爱qíng,每每想要做得更好,却适得其反。
夜晚的公路安静寂寥,只有一排排间隔很长的huáng色路灯洒下稀疏的影像,钟礼清脑子里还想着孝勤跟自己说的话,还有孝勤给自己的东西她下意识伸手探进手包里,白忱忽然开了口:在想什么?
钟礼清摇了摇头,扭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没想什么。
看到他紧蹙的眉心,又补充一句:忙了一天,太累。
白忱沉默着,慢慢扭过头:礼清,孝勤出事你可以找我的。
钟礼清绞弄着手指,再看向他时却不回答他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了,bī仄的空间里流动着让人窒息的尴尬气氛,白忱忽然猛打方向盘,将车开下了公路,停在一条僻静的小径上。
路边的林子树荫簸动,月色衬得周围的景色都失去了白日的美感。钟礼清看着身旁沉默不语却略有些yīn气沉沉的男人,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
白忱松了松领带,忽然倾身靠了过来。
钟礼清吓得贴紧车门,满眼戒备的瞪着她:你要gān嘛?
白忱单手撑在她身后的座椅上,深邃的眉眼静静睨着她,留意到她紧张惧怕时,手指附上去温柔摩挲着她的面颊:别怕我,礼清。
他眼里的黯然太明显,钟礼清一时怔楞住。
白忱的手指沿着她两条漂亮的锁骨往下滑,一路拂过她高傲挺-立的两团饱-满,钟礼清瑟缩得更加厉害,白忱却俯身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含糊一句:怎么才能让你早点爱上我?
这话似真是假,又像他在自言自语,钟礼清浑浑噩噩的想转头看他,却被他顺势放下座椅,毫无预兆的躺在了这男人结实的躯-体-下。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的更新不保证时间了,我写完就传,我速度奇渣下章两对都有,困死了,明早接着送分O(n_n)O~
☆、36丑闻(白钟、林肖略少)
白忱慢慢俯身下去,沿着她高挺的鼻梁一点点细致吮-吻,柔软的唇-瓣和湿-滑的舌尖在她细腻的肌理上游弋舔-舐,感觉到身下的人没有多少动静,白忱撑起双臂看着她。
一双澄净透亮的眸子,在夜色下格外诱-人蛊惑,却迷茫懵懂的盯着自己不住打量,白忱低声笑了笑:为什么不闭眼?
想看清你,到底是什么样子。钟礼清闭了闭眼,无奈叹气,白忱,我们不要再彼此算计了。摊牌吧
一句话让白忱陷入短暂的沉默,他揽着她柔-软的腰身,将她用力贴紧自己: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钟礼清已经没有再发问的权利,被他扣住后脑发狠的亲-吻,肆动的舌-尖勾住她的,来回搅弄着。
静谧的车厢响起qíng-色的水渍声,她喘不过气,脸上好像有两团火在烧似的。
白忱力气太大,动作又足够敏捷,另一手已经在一颗颗扯开她的纽扣。
窗外夜色浓稠,车里的她也早就chūn-光大露,衬衫沿着肩膀一路下滑,黑色的蕾丝胸-衣包裹着两-团白嫩,汹涌起伏的弧度被他有力的五指抓-握着。
她发不出声音,感觉到他的指尖往罩-杯里探,捻着敏-感的那一粒轻轻按压。她只觉得颊边的两团火烧的越来越厉害,好像连身体都开始发烫不对劲。
白忱箍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控制在怀里,贴得太近,她早就感受到他身下蓄势待发的yù-望,qiáng大坚-硬,用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钟礼清思想守旧得很,虽然也被白忱在家里用各种姿势做过,但是在车里,这还是第一次。
白忱松开她的唇,她便气喘吁吁的用力扣紧他的胳膊:白忱,这里是外面。
白忱眼眸微闪,手臂被她攥住也并不碍事儿,低头就俯身下去埋至胸-前,一点点细致的逗-弄着,原本嫣红的那两粒,渐渐颤-栗着挺直起来。
异样的苏-麻瞬间从那一点袭遍四肢百骸,她是仰卧的姿势,微微低头就能看到他qíng-色的举动,舌-尖刮擦着那粉红蓓-蕾,还不住抬头看她。
钟礼清红着脸扭过头,感觉到他整齐的牙齿细细密密的偶尔啃-咬拉扯,不痛,还有诡异的舒适感。
钟礼清想自己和白忱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果然都有些变态了,怎么会喜欢这样呢?
她羞-耻的抬手挡住眼睫,他却好似不满足隔了一层黑色蕾丝,伸手巧妙的将那一层束缚阻碍拉扯开。
她柔-软的两捧,瞬间就弹开在他眼前。
空气里冰冷的气息迫得她睁开眼,车厢里有些冷,她只得弓起身子下意识贴紧他结实有力的身躯。
白忱显然将她这动作会错了意,握住她的脚踝直接把她双-腿打开:宝贝想了?
钟礼清想翻白眼,可是白忱已经解开了皮带qiáng硬的抵上来,他不知道是省事还是亟不可待,修长的手指勾住底-裤边缘,直接扯至一边就抵了上来。
钟礼清被他以难堪的姿势压制着,退无可退,白忱将她双-腿折得更高一些,让她完全bào露在自己眼前。
知道他非做不可,她也就不再扭捏了,闭上眼忍耐着想挨过那阵异物入侵的不适感。熟料他却半天没有动静,等她再睁眼时,男人的目光正沉沉落在她羞-耻的部位。
钟礼清羞赧的骂道:要做就做,看什么。
白忱目光幽沉的抬起头,看她时微微有些黯然:别总是抗拒我,这样不只你痛,我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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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低头下去,张嘴含-住了她gān涩的某处,钟礼清浑身一颤,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这个还是两人的感qíng?
有了他的认真开拓,进-入得很顺利,他缓缓研磨着,并没有太过急色,好像在给她时间适应自己,还温柔的吻着她的唇角:我会轻点,扶好腿。
钟礼清咬唇瞪着他,狭窄的位置她已经被折成了艰难的弧度,即使她柔韧xing不错,还是难受得厉害。
她只得死死抱住膝盖借以平衡,白忱果真掐住她的腰,就开始了激烈碰-撞。
她一头长发都被肆意颠-簸震-动给摇得乱作一片,腰酸酸麻麻的,却比不上身-下传来的异样更乱人心神。
随着他的抽-出进-入,钟礼清感觉到身-下有黏-湿的冰凉感,她垂眸想忽略这窘态都办不到,深处不断有空虚感隐隐传来,腿-根的部位也酸酸胀胀的,又痒又舒服。
在经历qíng-事的时候,她也再难像以前那样抽-身忍耐了,她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说,她真的如白忱所说,在试着慢慢感受他。
白忱或许也考虑到是在野外,没有做太久,扣紧她的腰身做最后冲-刺,钟礼清觉察到时出声阻止:别弄里面。
白忱却不听,执拗的按着她承受自己的东西。
车子再发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钟礼清歪头看着窗外,身上还跟被拆过重组一样软的厉害,脑子也混乱不堪。她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白忱淡然处之了,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她都越来越注意他。
白忱侧目看她一眼,她心事重重的模样看起来让他难受,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其实嘴拙又词穷。
我不懂表达,只会用自己的方式达到目的。礼清,如果我让你累了,你可以试着相信我,有些事,骗你是qíng非得已,但我不会伤害你。
他能说的就是这些,其他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他们的开始实在太糟糕了,他回国的时候她已经在计划结婚,如果肖禾娶她是因为爱qíng,他就也甘愿罢手了。
可是肖禾,也只是利用她而已。
钟礼清沉默片刻,转过头来认真睨着他:白忱,我拿什么相信你?我并不了解你,连你对什么感兴趣我都不知道。我们缺乏沟通,你和我说的话算起来还不超过
白忱薄唇紧抿,忽然毫无预兆的打断她:你,我只对你感兴趣。
钟礼清闭嘴看着他,只当他又在演戏。
白忱冷静下来,却借着说道:礼清,我这辈子只有两件事一定要做到,一,为我母亲讨回公道。二,就是让你爱上我,以任何代价。
钟礼清惊讶的看着他:你母亲不是被舆论
不是。白忱的侧脸线条刚毅紧绷,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用力到骨节泛白,是白友年,怕事qíng曝光后丑闻会让自己身败名裂,于是设计导演了那出戏。我母亲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连他已婚的身份都不知qíng,是他欺骗在先,后来竟然还要了她的命。
钟礼清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白忱小小年纪就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还要承受亲生父亲是罪魁祸首的丑陋真相。
她心里忽然有点难过,迟疑着开口:白忱,你该对自己好一些,做错事的人早晚会受到惩罚的。
白忱忽然有些激动,握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受罚?有的人手里明明有证据,却不拿出来!你
他看了钟礼清一眼,bào躁的扭头看向车窗外,长长吁了口气才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钟礼清从没见过白忱这么激动的样子,一时有些错愕,而且她说的证据她下意识又想到了孝勤给自己的东西,难道白忱要的,是这个?
***
林良欢准备提早出院,实在是受不了肖禾自以为是的关心。肖禾这段时间好像闲了下来,总是莫名其妙就会跑来医院,林良欢不想见他,更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任何孩子还在的端倪来。
所以每次肖禾出现,她都极力疏远他,甚至语气嘲讽的刺激他。可是好像不管她说什么,肖禾都能想到宽慰自己的借口。
她实在想不明白,父亲的入狱多少都和他扯不开关系,他为什么还笃定自己会回到他身边?或许是因为自己当初爱得太没脸没皮吧。
可是再懦弱的人,也是有底线的。
下午的时候林良欢准备午休,病房门又从外面被人推开。她侧卧着躺在chuáng上,睁眼看了看一旁的闹钟,肖禾一般都是这个时候出现,她没什么耐xing的复又闭上眼: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是我。
身后响起的冷淡女声让林良欢一个激灵,她倏地坐起身,肖母站在几步之外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
林良欢愣了愣,没有想到肖母会这时候出现。不管和肖禾的关系如何,尊重长辈的基本礼仪她还是有的,欠了欠身招呼道:您坐。
肖母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身后的司机大步向前把手里的果篮放在chuáng头。
林良欢坐在chuáng上微微垂着眼,肖母对司机低声吩咐道:去外面等着。
司机带上病房门后,肖母才率先开了口:肖禾说,你想离婚?
林良欢点了点头,坦然回视着她略带不满的眼神:是,我已经委托律师在办了。
肖母脸上的不虞之色更明显:律师?你是嫌事qíng闹得不够大?你父亲被捕的消息老肖已经吩咐下去封锁了,媒体不会曝光,对老肖和肖禾的前途都不会有影响。你要离婚?是要肖禾彻底变成水城的笑柄吗?
离两次婚,当初不是你爸死活bī着要我们肖禾娶你?
肖母显然还不知道林良欢设计肖禾的事qíng,但是话里话外的揶揄和怒气听得林良欢心里不是滋味儿,以前肖母就是再不喜欢她,也从没表现这么明显过。
她斟酌着语气,说:我和肖禾已经不可能了,勉qiáng在一起也是痛苦。
肖母眉心微蹙,沉着眼打量她:所以你连他的孩子也不想要了?
林良欢一怔,蓦然抬起头。
肖母冷漠的眉眼透着qiáng烈的谴责和鄙弃,她冷冷看着林良欢,一字字说道:虽然肖禾说,是他做错事惹你不高兴,孩子不小心流掉了。可是我已经打听过了,你来的时候是和杨峥一起的。
林良欢难以置信的看着肖母:你什么意思?
肖母却不再说下去了,而是转移话题道:良欢,如果是因为你父亲的事,你大可不必怪肖禾。举报的另有其人,不是肖禾做的。
林良欢却抬眼淡笑道:谢谢您告诉我,但是我和肖禾离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是为什么?肖母耐xing全无的样子,细眉深锁。
林良欢嘴角弯了弯,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说道:因为我不爱他了,我现在看到他,除了厌烦和敷衍,没有半点感觉。我没办法对着一个讨厌的人,过一辈子。
肖母震惊的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嘴巴微微开合着却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肖禾挺拔的身姿出现在门口,他目光深沉的看向林良欢,眼神复杂难辨。
林良欢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被褥,淡淡开口:肖队来得正好,劳烦把肖老夫人带走,我想休息了。
☆、37丑闻(林肖)
肖禾看着已经背对自己躺下的女人,单薄的身躯包裹在薄被下,起伏的线条消瘦柔韧。明明还是那个只会对着自己撒娇耍赖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就是不一样了呢?
林良欢的心肠,从来都不是硬的。可是这次,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肖母也一脸怒意的站了起来,忿忿瞪她一眼:良欢,你
肖禾拦住她,伸手搭在她肩膀上低声安抚一句:妈,你出去等我,我和良欢说几句话。
肖母皱眉看他,无奈叹了口气。
林良欢闭着眼,始终缄默不语,她能感觉到肖禾的靠近,甚至他掌心的热源离自己越来越近都敏锐的感受到。
她蓦然睁开眼,肖禾沉静的五官离得自己极近,气息都轻轻浅浅的喷洒在鼻翼两侧,一只白净有力的大手停在她脸颊上方。
两人四目相对,林良欢咬了咬牙道:别碰我。
肖禾无声的细细看着她,垂在半空的手也缓缓放下,他脸上有些尴尬之色,扭头生硬的问道:你的耳朵,怎么样了?
林良欢复又闭上眼,完全不想多看他一眼的样子:我自己的事,会自己解决。
许久听不到他的回答,她疑惑的睁开眼,入目便是他yīn冷的面容,唇角微微勾起嘲弄的弧度:自己解决?最后还不是靠杨峥。
每次面对他都是冷冷的模样,可是杨峥一出现,她整个人都变得温柔乖顺,他就亲眼在病房外见过他们和乐融融的样子。
那场景,好像谁都cha不到他们中间去。
明明以前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被脉脉注视着,被温顺对待。而且想起之前听到的那句话,面对讨厌的人她没办法过一辈子?当初不是她死活要嫁给自己?
肖禾那点自尊心,彻底的被她激怒了。
林良欢受不了肖禾现在这副样子,以前他再冷漠,也不会这样冷嘲热讽的做怨夫状。
你呢?林良欢反问道,我和杨峥的关系你很清楚,我也从来没有遮掩过。可是你和肖牧呢?这个人即使不再你身边了,你周身却都是她的气息。
肖禾脸色铁青,抿着唇角发狠看着她。
林良欢看他并不否认,嘴角慢慢扬起,心却狠狠沉了下去:一个为了别的女人复仇,存着私心让我父亲入狱的男人,肖禾,你到底从哪里得出我会继续和你在一起的讯息?
她静了静,笑得更加讽刺:是因为我以前爱得太没脸没皮吗?
肖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都散发着和身上制服不相衬的森寒气场。
他向前迈开一步,双臂撑在她枕侧静静盯着她,目光冷得如正月寒冰:林良欢,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可?
林良欢埋在被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不,我从来都知道你不爱我,又怎么会这么想呢?
肖禾硬挺的眉峰深深蹙起,冷漠的唇角微微颤动,最后只是毫无qíng绪的低笑一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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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瞬息万变,转身大步朝病房门口走去,就连背影都透着一股无qíng决绝的意味。林良欢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为什么会同时在他脸上看到愤怒和黯然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矛盾呢?
病房门被摔得震天响,林良欢翻身仰躺着,看着洁白的屋顶发呆。周围静得没有一点声响,好像一切都慢慢消弭趋于平静。她和肖禾,也终于结束了,肖禾这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一定不会再做纠缠。
可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两年的感qíng,最后在肖禾面前也只换了一句并非非她不可。她还真是失败,7百多个日子,就是一块寒冰也该捂热了吧?
林良欢揉了揉酸胀的眼眶,涩然的牵了牵唇角,抬手覆在有些柔软却微微有了弧度的小腹上:宝宝被吓到了?你将来,一定要不可以这么坏脾气。
***
晚上杨峥来的时候又带来一堆文件给她,林良欢皱眉翻看着,被那堆数字和表格弄得头疼,想起肖禾的话,她踟蹰着开口:那个,你能教我公司的管理和运作吗?
杨峥正在给她倒水吃药,奇怪的回头:怎么了?你不是没兴趣?
林良欢低头继续翻着那些资料:爸现在这样,公司大概得全都扔给我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私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杨峥安静看着她,修长的指节握紧玻璃杯,一步步走到她身边,低头温声问道:是不是谁说了什么?
林良欢惊讶的抬起头,杨峥温柔的笑看着她,往chuáng边一坐,另一手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我是你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靠着我,并不丢人。
林良欢心里暖暖的,却还是执着的摇头:以前被你和爸宠着,现在林家这样,我该振作qiáng大起来。
杨峥眸光微闪,脸上依旧淡笑着。他把水杯递到她手里,耐心哄着:先把叶酸吃了,其他事不着急,等你出院再说。
林良欢依言吞了那些白色小药丸,杨峥一直注视着她,片刻后开口:孩子的事儿,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你想留就留下,就按你说的去国外生。
林良欢瞪大眼看着他,欣喜的点点头:谢谢你理解我。
不,杨峥唇角微动,英俊的眉眼肃然冷清下来,我不理解,可是我愿意宠着你。能让你开心的事,我都愿意去尝试。
林良欢尴尬的垂下头,指尖拨动着手里的文件夹,杨峥叹了口气,抬手捏住她的下颚迫她重新对上自己的视线。
林良欢既难堪又无措。
杨峥高挺的鼻梁慢慢贴了上来,抵住她的沉声说着:良欢,我知道你还放不下,一个人不可能把感qíng像水一般自由收放。但是我会等你,孩子的事,如果你愿意我会把他当自己的孩子。我爱你,爱了那么久,这次不会再放手了。
林良欢心跳的厉害,杨峥以前也不是没有表白过,但是都或多或少带了点游戏的心思。她不是不感激杨峥,也不是不会心动,杨峥这么好的男人换了谁都会犹疑不定。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林家又一团糟,她哪里还有爱的力气?
杨峥也不bī她,温热的气息慢慢往上拂过,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柔软的唇在上面温柔触碰,又意犹未尽的离开。
杨峥专注的凝着她不安的脸蛋,低声轻笑:别紧张,我不会乱来,就是兄妹,我也可以这么吻你吧。
林良欢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拒绝的话又一次被他堵在了喉咙口。
***
林良欢没住多久就准备出院了,师姐也不拦着她,只是替她检查完血压后叮嘱道:如果不舒服就马上来医院。
林良欢点了点头,把东西一一放进包里,枕边的手机一直在震,师姐好奇的看了几眼:怎么不接?
林良欢目光都没往那分半寸,师姐了然笑道:肖禾吧?
林良欢闭了闭眼,收拾东西的动作微微顿住。她实在理解不了肖禾的想法,明明那天两人不欢而散,而且肖禾的语气冷酷极了,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怎么才几天就又变了?
林良欢不想多想,师姐在一边看好戏似得抱着胳膊:惹谁都别惹上警察啊,换号他也能查到,换地址他一样能查到,林良欢,你这个老公啊,不,前任老公不好对付哦。
林良欢拿起一旁的枕头扔过去:少幸灾乐祸。
师姐把枕头抚平放在chuáng尾,走到她身前时微微严肃的垂头问她:唉,真不考虑杨峥啊?
林良欢刚想回答,余光瞥见师姐白大褂下领口部位的红印,惊异的瞪大眼:师姐,你不老实哦,jiāo男朋友都不告诉我。
师姐表qíng一讪,扯了扯领口:少转移话题。
说说嘛,目测好像很qiáng哎林良欢好奇的撞了撞她胳膊,挤了挤眼睛,满足一下我宝宝的好奇心。
无聊。师姐一本正经的扭过头,你宝宝现在才这么丁点大!
两个人说说笑笑推攮着,有人推门而入,林良欢和师姐都以为是杨峥,一起转头笑看着他。
熟料门口的男人,警帽下一张冷肃的清俊容颜,他目光淡淡扫过师姐,又看向林良欢: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良欢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师姐识趣的咳嗽一声:我继续查房了,你们聊。
师姐路过肖禾身边时,忍不住开口揶揄一句:肖队可真闲,看来最近水城治安良好啊。
肖禾清秀的脸上微微泌出几粒细汗,外面天气正热,他警帽下的黑发都被染湿了,无声觑了眼出声嘲笑的女人,他也弯起唇角回以微笑:谢谢,尚玫这么挑剔的人,是在夸我们工作卓效?
尚玫面上有些讪讪的,在他后面扮鬼脸,无声骂道:冷酷又毒舌,活该媳妇儿跑了!
肖禾却忽然冷冷出声:尚玫,你的脚步声停在我两步之外并没离开,想必在腹诽我?
尚玫一愣,打了寒颤,对着林良欢做了个这男人真可怕的滑稽表qíng:还是你来吧。
尚玫走了之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林良欢和肖禾两人,林良欢都懒得再和他多费唇舌了。医院是公共场合她阻止不了,但是出院后就一定可以避开这男人!
林良欢打定主义,就更加把这男人当空气了。
肖禾摘了警帽,坐在chuáng边gān咳一声。
林良欢闻若未闻,肖禾看她这样只得先开口打破这寂静:我听护士站的人说你今天出院。
林良欢撇了撇嘴,还在护士站安cha眼线了,要不是尚玫上上下下都瞒住了她还有孕在身的事儿,估计早被肖家挖出来了。
她不说话,扭过身子背对他。
肖禾又陷入短暂的沉默,许是觉得那天走的太潇洒,现在有些尴尬:我正好路过,可以送你。
不必了。林良欢出声拒绝,杨峥一会就来。
肖禾的脸色沉了沉,却克制着没再说恶毒的话,蓦地站起身大步走过来。林良欢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紧紧贴在chuáng头柜上:你gān嘛!
肖禾被她眼里的防备和嫌恶刺到,胸口好像被针尖狠狠扎了好几下,声色微微哑了几分:能gān什么?
他说着就倾身过来,直接提起她收拾好的行李包大步往外走:停车场见。
作者有话要说:肖渣开始耍无赖,但是良欢不会轻易回头的,放心啦,肖渣的忠犬之路咳,很漫长
ps:谢谢07号饼饼的地雷O(n_n)O~
☆、38丑闻(林肖)
林良欢气到胸口疼,这男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喜怒难辨了?她气闷的一下坐在病chuáng上,忽然又记起叶酸还有一堆尚玫开的安胎保健药都在包里!心下一急,只得又起身追了出去。
肖禾走得很快,长腿阔步的,很快就把她甩在了后边。
林良欢追到停车场的时候,这男人正悠闲的坐在车里,嘴里叼着未点燃的香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乌黑的眸子隐约蕴着得意又愉悦的笑意。
林良欢咬了咬牙,走过去寒声道:东西给我。
肖禾挑眉,结实的手臂搭在车窗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要么上车,要么这样耗着,我有的是时间。
林良欢讽刺的笑了笑:肖队现在真是变了副样子,以前没时间陪我没空和我多说几句话,现在却是大把的时间在这和我消磨。我该说肖队有受nüè倾向吗?
肖禾脸色微变,长眸眯起打量她:你也变了,变得尖锐刻薄。
林良欢平静的笑了笑,目光淡淡看向远处:我没变,只是做回以前的自己。
和肖禾在一起,她要费劲心思讨好,肖家不喜欢的、肖禾讨厌的,她全都要小心避开不去触及。
那么卑微,只是因为爱。
现在没有再爱下去的理由了,自然不需要再委屈自己做无用功,反正这男人的心是冷的,她早就该看透了。
肖禾沉默着,摸索着打火机想把嘴里的烟点燃,林良欢皱起眉头,往后退开一步,不耐的催促道:别再làng费时间了,我们不可能,这么耗着真的没意思。你不是喜欢纠缠不清的男人,别让我看不起。
肖禾握着打火机的手顿了顿,黑密的睫毛垂下挡住了眼底的黯然,他抬眼似笑非笑的嘲弄道: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只是内疚,连送你一程你都怕?
林良欢想也不想便出声拒绝:不是怕,是讨厌。谢谢你的好意,把包给我!
她说着就弯腰去抢,包放在副驾上,肖禾急忙伸手去钳制她的手腕,一时忘了嘴里的那一抹猩红,纠缠间带着火星的烟蒂碎落掉进了她发丝里。
林良欢皱眉嘶了一声,肖禾神色一变,急忙上车去查看:没事吧?
林良欢甩开他的手,乌黑的发丝缠绕着从他指尖褪去,肖禾眉眼间的黯然更加深沉几分,忽然毫无预警的从身后抱住她。
林良欢吓了一跳,挣扎着骂道:肖禾!别让我更恨你!
肖禾低沉的嗓音潺潺在耳边响起,从未有过的低落:老婆,别恨我,也别讨厌我。每次听到你这么说,我都很难过。
林良欢忍耐着,胸膛剧烈起伏。
如果是以前听到他这番话,她该多欣喜高兴?可是现在听着,只觉得更加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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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林良欢冷冷笑道,你把那些证据jiāo给警方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想过我的感受?
肖禾一怔,林良欢用力挣开他铁实的双臂,回身静静看着他:你是警察,我爸犯罪了被抓,这一切都无可厚非。
可是让我难过的,不是你们身份的对立,而是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是你!而且还是你主动去做了这些事,难道家属犯案你不该避嫌吗?肖禾,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爱你爱到没有一点廉耻了吗?
肖禾薄唇抿成冷冽的弧度,看着她悲伤心悸的模样只觉得心里那阵憋闷更加难受。
是。肖禾点头承认,从威达产业开始,我就是故意针对林家。我有线索可以查出林胜东洗钱的证据,为什么要放过?不管我是私心还是职责所在,林胜东犯了法这是事实!
两人针锋相对,站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怒目相视。
他眉眼间的坦然和无畏,让林良欢心脏被狠狠揪痛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还要和他站在这做无谓的争辩?无论他对或不对,又有什么关系?
不爱才是他们婚姻破裂的本质问题,而且家庭背景的悬殊,这些潜在在表象后的东西都会爆发出来。
她沉沉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转过身。
肖禾大步走过去拦住她,眼底带着怒不可遏的赤红血丝:去哪?又去等你骑士?
林良欢只觉筋疲力尽,肖禾这副纠缠不清的姿态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爱吗?她真没感觉到。说是为了大男子主义和那点自尊心就更贴切一些。
回家,让开。
林良欢声音冷得几乎掉渣,眼底的寒气也一阵阵森寒的袭进肖禾心底去,肖禾紧握着拳,脸上的表qíng同样yīn鸷骇人。
他当然不会依言让开,而是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和抓挠,他气势沉稳的一步步走向车子,冷漠的唇角徐徐裔动:我那,才是你的家。
***
林良欢被他扔进车后座,因为他不知轻重的力道狠狠砸在了座椅上,她疼得脸色都变了,下意识想去抚摸腹部。但是理智那一瞬间还提醒了她肖禾就在眼前,她qiáng忍着疼痛,愤怒的看着绕到前座上车的男人:你要知法犯法,绑架我吗?
你还是我太太,回我们的家,这算绑架?
他留给她一个淡漠冷清的背影,修长的指节攥着车钥匙准备发动。
林良欢在他身后骂道:肖禾!你疯了是不是,为什么就讲不通?你不是不爱我吗?为什么还要这么纠缠我,你就这么恨我吗?
肖禾忽然bào躁的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车身似乎都感受到了他满身戾气,剧烈摇晃了一下。
林良欢吓得噤声,双眼圆瞠的注视着那笔直挺拔的身影。
老子也想知道为什么?
肖禾英气的眉眼带着bào怒,猛然转身狠狠盯着她,浑身散发的shòuxing气息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她吞下腹中一般。
林胜东害死了小牧,你是林胜东的女儿,我应该恨你才对,可是我他咬紧牙根不再继续,眉心拧得极紧,林良欢,当初是你自己设计嫁给我的。没我同意,别想离婚,更别想把我生活搅得一团糟的时候,去找你那该死的骑士。
林良欢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肖禾转过身,脸上的戾气渐渐消弭,转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凉和萧瑟:我不好过,你也别想。
林良欢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他一句句话给搅得生疼,肖禾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蛮横自大,自私冷酷,这和自己那时候爱的还是同一个人吗?
林良欢难受的抓起一旁的抱枕砸在他宽厚的脊背上,哽了嗓子:肖禾你混蛋!
肖禾紧绷着脊背,目光沉沉盯着前方,一言不发的发动车子。
***
肖禾比林良欢大了好几岁,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高一,他已经快大学毕业了。
她虽然年纪小,瘦弱的身体里却充满了无穷的正义感,所以在上学的路上遇到了殴打妻子的小贩,她毫不犹豫的出手教训了那自以为是的男人。
后果就是周围的群众报了警,肖禾当时正在附近的片区实习,穿着浅蓝色的制服衬衫,警帽下的眉眼英气bī人。
他坐在办公桌后给林良欢做笔录,林良欢撑着脑袋打量她向往已久的警察生活。肖禾敲了敲桌面,不耐的看着她:专心点。
林良欢扭过头,却好奇的问:警察哥哥,你们这每天都这么热闹吗?有很多人打架?
肖禾无语的看着她,小丫头脸上的雀跃和激动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心,他每天都会遇到很多这样的问题少女。
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再说,给你爸打电话了吗?肖禾沉了颜色,故作严肃的问。
林良欢抿着嘴不做声了,肖禾又说:挺能耐啊,十五岁的丫头,把三十五岁的壮汉给打伤了。
林良欢撇了撇嘴:要不是你们来了,还可以再揍几拳。
肖禾抱着胳膊看她,林良欢枕着双臂趴在桌子上,露出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警察哥哥,你也会打老婆吗?
肖禾一愣,绷着脸道:我这个年纪,像是有老婆的人吗?
林良欢讪讪笑了两声,随即露出鄙弃的神色:打老婆的男人难道不该揍吗?
肖禾转着手里的钢笔,好看的唇形露出浅浅笑意: 挺有正义感,可是你的方法错了。他打妻子是他不对,可是你打他,本来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林良欢嘟了嘟嘴,这不是思想品德教育课上老师讲的吗?
肖禾微微俯身,低头看她郁闷的表qíng:如果这社会每个人都没有法律约束,看不惯的事qíng就出手教训,那不是全乱了?
林良欢懵懂的看着他,肖禾又说了很多,其实都是老师说过的道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良欢那一刻看着他英俊庄重的模样,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而且有种格外庄严的感觉。
那天是盛夏最热的一天,肖禾身上的制服却一丝不苟熨帖的包裹在他jīng-壮紧实的身躯上,起身倒水的时候,蓝色衬衫因为汗渍微微贴服在肌ròu上,若隐若现的勾勒出他有力的线条。
林良欢脸上烧的厉害,急忙移开目光。
那次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肖禾却一点也不记得了,连她叫什么名字都没印象。
那晚林良欢做梦了,qíng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梦到了难言的chūn-色。
其实只是接-吻而已,可是醒来之后却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从那之后,林良欢脑子里就常常出现那个男人英俊专注的模样。
这只是一种少女萌动时的一见钟qíng,林良欢并没有很在意,可是再后来的相遇,就是命运注定把他们搅在一起可惜也yīn错阳差的发生了一个难解的误会
尔后两人还发生了许多事,但是肖禾一件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她拼死相救,不记得她怎么傻乎乎的惹事跑到他面前去挨训。
以前她单纯的以为是自己没有存在感,不够吸引他注意。现在才猛然恍悟,这世界上,能用心注意到你一颦一笑的,其实才是真的在乎你的。
不在乎,自然就不会记住。
想必那时候,他在乎的也只是那一个人吧?所以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林良欢靠在后座,目光一直注视着窗外有些感伤的huáng晕暮色,她已经很久没记起这些事了,以前都是靠这些事儿来支撑自己坚持下去。带着对警察和正义的那种憧憬和崇拜,把肖禾视如神祗。
可是最后还是被这些东西伤到了,她心目中的英雄,其实根本不是她想象的模样。
肖禾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她忧伤的侧脸线条披了一层橘色霞光,看起来既悲伤又有些凄艳,他喉结动了动,说:在想什么?
林良欢闭了闭眼,口吻淡漠:你连我想什么都要管了。
肖禾沉眼看着前方的路况,太阳xué气的突突直跳,扔在副驾上的包里传来林良欢手机铃声,绵延不绝的缓缓打破了一车窘迫。
林良欢倏地坐起,伸手要去拿,肖禾却早她一步单手掏了出来。
他余光一瞥,眼神骤冷,林良欢猜也知道是谁打的,抓着座椅后背警告道:肖禾你在侵犯我的人权和*!
肖禾讽刺的勾了勾唇角:你可以告我。
作者有话要说:林肖初识的事儿还没写完,后面会写她和肖禾以及肖牧之间这个误会O(n_n)O~白钟初识也会写的
肖禾还会要渣一段时间,咳,离婚还差一个契机,大家再忍耐下哈。想象肖禾现在各种得意,将来后悔莫及会很慡有木有,哈哈哈哈哈哈
☆、39丑闻钟(林肖、白钟)
肖禾说着,直接按下了通话键,完美的唇形勾起凉薄的弧度:抱歉,杨先生看来要白跑一趟了,我太太已经被我接走,现在正一起回家。
林良欢看着肖禾制服外那一截白皙的颈项,真想张嘴一口咬在他大动脉上。
杨峥那边安静几秒:你这样,良欢只会更恨你。
肖禾yīn沉着脸,英挺的眉峰拧得极深,他从后视镜看了眼身后一脸愤怒的女人,心里一阵闷痛,却依旧狠声说道:就是恨,我也还是她老公。
他说完就掐了电话,林良欢胸膛剧烈起伏着,指甲都深深陷进椅背里。
现在的肖禾真的是不可理喻,相处了两年,她也只是看到他冷漠高高在上的一面,现在的他越发真实了,也离她崇拜景仰的那个人越发遥远了。
肖禾bào躁的伸手在口袋里找烟,鼻息粗重,整个车厢都浮动着一股风雨yù来的压抑感。
林良欢忍耐着问:肖禾,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肖禾蹙眉从后视镜看她。
如果不是,难不成你就是喜欢自nüè,我越恨你越开心?她说着话,脸上的嘲讽和鄙夷毫不掩饰,眼底写满了赤-luǒluǒ的看不起三个字。
这表qíng还真是刺眼,以前那个有些羞怯又有些俏皮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以亲近了?
肖禾用力将手里的烟折断碾碎,所有戾气都发泄在这细微的动作里,却淡笑着回她:没错,一个人难受不如两人一起,在我习惯一个人之前你老实呆在我身边。
林良欢咬唇闭上嘴,肖禾比她想的更不堪,原来只是不习惯就私自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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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页
暮色更深,肖禾一路开车把林良欢载到了一个陌生的别墅,林良欢看着眼前的房子,面无表qíng道:这又是哪儿?
肖禾没回答,拿了她的行李率先往里走,走了两步才寒声说道:这里没公车也没地铁,你要是想走回去,可以想办法逃走。
林良欢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她沉默的跟在肖禾身后,如果换做以前那个冲动又任xing的林良欢可能真的会扭头就走,可是现在她有孩子了,是个母亲,就得想得更加深远。
进了屋子,里面只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帮佣在,见了他们主动打招呼:先生、太太。
肖禾径直往楼上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林良欢打量了眼屋子,虽然有些空旷却专修得jīng致又仔细,很多细节都是她喜欢的风格,就连窗纱也都是她喜欢的颜色。
她不会自作多qíng到以为这是肖禾特意为她准备的,肖禾连结婚的新房都选择在以前和肖牧合住的公寓,又怎么会在现在为她准备另一间新房?
林良欢也上了楼,肖禾果然还是那副大男子主义模样,把她的行李包随意放在chuáng凳上。身上的制服外套已经脱了下来,他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依旧是熟悉的那抹苍劲背影。
听到动静,他微微转过身来,眉眼间有些疲色:你住这间。
林良欢走过去把自己的包放好,背对着她没回答。
肖禾注视着她脊背弯起的弧度,好像最近又瘦了不少,他心里那阵揪痛好像更加剧烈了,哑声说:我不想和你一直闹不痛快,乖一点。
林良欢只得心里苦笑,在他心里自己真是贱得可以,都这样了,以为随意哄哄就真的会烟消云散吗?
肖禾看她不理自己,也没之前那么bào躁了,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下。
他难得软了语气,微微偏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明天我朋友过来替你检查耳朵,他在业内很有名,一定能医好你。
不必了,我装了助听器,听得很清楚。
肖禾皱了皱眉头,抬手想将她垂下的鬓发拂至耳后,林良欢却戒备的扭过身去。
肖禾无奈的看着她: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林良欢理解不了他的思维,索xing也不想和他纠缠:我现在恶心你碰我。
肖禾心脏蓦地抽了一下,想起那晚自己粗bào的举止,微微有了懊恼神色: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林良欢垂眸看向别处,肖禾伸手轻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不顾她的挣扎又用力将人抱进怀里,埋头在她颈窝里深深嗅着她熟悉的气味。
老婆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好像带着几分委屈,一双铁臂将她恪得又痛又麻。
林良欢被他抱了很久才松开,一得到自由就马上弹开些许。
肖禾才稍稍冷静下来的神色又变得难堪紧绷,他紧握着拳头,蓦然站起身。
林良欢戒备的瞪着他,大有他扑过去就会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肖禾沉默片刻,转身往外走:我让阿姨给你准备吃的。
***
白忱和钟礼清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
宅子里静悄悄的,佣人们都睡下了。白忱以前很少在家,钟礼清也不会摆出主人的架势苛责她们。
钟礼清走去厨房喝水,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装了不少满满当当的菜肴,她疑惑的看了眼在脱外套的男人:你,没吃饭。
白忱回身静静看着她,点了点头: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等你。
钟礼清想说这人是笨蛋吗?有时候看着jīng明的要死,有时候怎么又她心里有些异样的悸动,垂着眼低声说: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白忱湛黑的眸子微微闪动着亮光,站在厨房门口含笑看着她。钟礼清转身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有些不自在的回答:你可以先去换衣服。
白忱却站着没动。
钟礼清皱起眉头,只听白忱略沉带着磁xing的嗓音缓缓响起:我看着你做。
他拉开餐桌的椅子,就跟小学生听讲似得耐心坐在一旁,身上的白衬衫因为之前在车里的疯狂而显得有几分凌乱。整个人在客厅暖huáng的光晕下,有种说不出的
漂亮?
钟礼清被自己想到的吓了一跳,扭头开始忙自己的。
可是不管她怎么避着,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道热烈胶着的视线。
她想的走神,完全没留意那男人已经走了上来bī近自己,等她回过味儿来,已经被她从身后牢牢抱住,滚-烫的胸口密密实实的贴合着她的脊背。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钟礼清一愣,心底顿时五味杂陈的翻搅着。
我想带你去,让她见见,可惜错过了
他声音里难得有几分失落,与往日那个冷酷霸道的男人大相径庭,钟礼清不免有些心软,连语气都温和多了: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白忱双臂圈着她,掌心在她小腹上jiāo叠着,掌心处传递着源源不断的热意。钟礼清脑子一热就问:明天去,晚不晚?
果然白忱马上就抬起头,虽然依旧没有过多的表qíng,眼底的喜悦却掩盖不掉:不晚,我来安排。
钟礼清有些惊讶他这么快又jīng神百倍的感觉。
白忱低头咬了咬她粉-嫩的耳垂,低声道: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承认和我的关系。
钟礼清讪讪移开眼,心底忍不住又想起了孝勤jiāo给自己的东西
吃饭的时候白忱好像真的饿了,胃口很好的吃了不少,静谧的屋子里只有两人默默相对,这样安静的夜晚,似乎连气氛都变得美好起来。
吃着饭,白忱忽然问她:你和白湛南,以前认识?
钟礼清这才想起之前两人一直没提起过这件事儿,她也想问白忱和白湛南的关系,但是看他俩那样针锋相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唔,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她含糊不清的给了个答案,白忱这人心思深,她怕他多想。
其实她对小时候那些事都记不清楚了,只是依稀记得白湛南对自己很好,那时候钟家院子里有个不小的人工池塘,里边养了很多小鱼。有一次两人去抓鱼,钟礼清险些被淹死,还是白湛南把她救了起来。
这件事是她对白湛南的所有印象了,也因为这个,她对水还是有些排斥,现在都很少去游泳。
白忱听了她的答案,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钟礼清向来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索xing不去猜度,低头吃东西。
白忱忽然毫无预警的开口:以后没事,少见他。
钟礼清愣了下,疑惑的看向他,白忱很少会主动说这种话,虽然钟礼清一直知道他霸道qiáng硬,可是还是有点不舒服。
我和他只是朋友。
白忱却神色淡漠的看着她,眼神冷冷地:我是为你好,那个男人,很危险。
钟礼清想再危险也没你危险吧,白湛南可没把她按浴缸里想呛死她。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不想和白忱再起不必要的冲突,点头应道:知道了。
***
白忱洗澡的时候钟礼清悄悄把孝勤给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黑色丝绒袋子里倒出的是一枚晶亮的钥匙,孝勤告诉她,他把东西存在了恒阳会所的储物柜里。
可见这东西父亲当时也是用心保存着的。
钟礼清心里开始犯难,她听完白忱的那些话,其实很同qíng他,不管白忱平时表现的多yīn郁可怕,她在这件事上都是有些心疼他的。
换了任何人,听完这个故事都是不无唏嘘感叹。
可是父亲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他把证据藏了这么多年都不肯拿出来,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钟礼清对白友年的印象不好,白家三兄弟小时候就没怎么享受过父爱,那个父亲不负责任的总把他们送到钟家寄养,而白忱这个私生子,一样是孤苦的过了这么多年。
所以把证据给白忱,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但是父亲那里思及此,钟礼清想回去探探父亲的口风再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会有个小剧场送上,看完没时间的亲可以下次再看O(n_n)O~送给支持正版的妹纸们,我还没没写完,写完就放上来,群么个~~
还有哇,小白那对不会一直这样,也有nüè点,只是在后面一点点应该也没几章了,大家表嫌弃他们嘛。
ps:谢谢沫沫哒、小松儿、高富帅的地雷!
☆、40丑闻(白钟)
第二天钟礼清陪白忱去扫墓,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地方,结婚两年多来,她和白忱的关系一直处在紧绷又胶着的状态,所以此刻跟着他站在母亲的墓碑前,钟礼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白忱没有说话,只是迈开一步俯身把手里的百合放在了墓碑前,然后双手jiāo叠,静静矗立在那里沉默不语。
照片上的女子让钟礼清有些意外,和上次在温泉遇到的项薇截然不同,白忱的母亲长相更添了几分艳丽和妖娆。
很意外?白忱忽然转头看着她,钟礼清愣了愣,急忙摇头。
白忱淡淡笑着,拿过姜成山递来的白色手帕细心擦拭着母亲的照片:她在厂区很有名,因为长得漂亮总是招人话柄,多和男人说句话都会被人谣传,尤其未婚先孕带着我
白忱脸上的神色淡了下去,眼底有黑浊的暗沉涌动,还有几分未明的歉意。
钟礼清安静听着,几乎能想象一个单身母亲带着孩子艰难度日的场景:那你的外公外婆呢?
白忱垂眸半晌,嘴角带了冰冷的寒意:早就没了,只剩一个舅舅
钟礼清想起他的确说过还有个舅舅,母亲坠楼时和他呆在一起的。她有些疑惑:为什么后来没和舅舅在一起,反而出国?
雇佣兵这个职业她虽然了解的不多,可是也知道有多艰难和危险,一不小心就送了命,想起他那一身伤,胸口又莫名堵得慌。
白忱把手帕又jiāo给姜成山,目光缓缓落在母亲的照片上,思忖片刻才回她:因为,舅舅不想被连累。
钟礼清皱起眉头,有点不太懂他口中的连累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他那时候还小,成长和学习的费用舅舅负担不了吗?
白忱显然不想再多说了,抬手拂开墓碑前的几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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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心里却更加难受了,好像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得透不过气:白忱
白忱回头看着她,原本yīn郁的神态也渐渐柔和:不用觉得我可怜,我这辈子,也是有过爱的。
钟礼清被他一句话堵得不知所措,安慰的事儿她不擅长,可是白忱现在,好像总是有本事让她心疼。
她站在那里,目光又慢慢落在白忱冷峻清秀的侧脸上,高高挺起的鼻梁,唇角微微抿出柔软的弧度。
在注视母亲的时候,他的表qíng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钟礼清心里有些感慨,白忱真是可怜,对母亲的所有记忆都只有那么几年。她至少还有父亲和孝勤陪着,虽然并没有再大富大贵,可是一家人其乐安所,过的很幸福。
白忱后来做了那么冷酷的职业,大概早就不懂什么感qíng和亲qíng了,在他心里,或许最重要的事儿就剩下给母亲报仇了。
钟礼清犹疑不定的念头更加qiáng烈,那份证据拿出来,就可以让白忱活得更轻松一些。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什么最近总是莫名其妙替他着想,就是同qíng好像也有些过头了。
白忱没有呆很久,转身执起她的手,修长白净的手指和她紧紧扣在一起,语气淡然:走吧。
周围静谧祥和,早晨的清风将周围的树叶拂动的窸窣作响。
钟礼清抬头看白忱,英俊的眉眼刀削一般刻着冷硬的弧度,这个男人总是让她害怕,又让她心疼,这么复杂的qíng绪她自己都快理不清了。
白忱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厚实的掌心覆在她单薄的脊背上:以前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现在只想让母亲安息,然后平平淡淡的和你过一辈子,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钟礼清一怔,白忱微微低下头,深邃的眉眼灼灼盯着她:礼清,你是我的妻子,试着用这里好好看看我。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压了压她的胸口,钟礼清沉默着没有回答,她又何尝不想用心看看他,可是他每次都把自己藏得太深。
***
钟老师,这节课是我的。站在讲台上的男老师看着幽魂一样的钟礼清,尴尬的颔首,你的是第三节。
钟礼清看了眼坐在教室里捂着嘴偷笑的学生们,脸红得能滴血:不好意思,我记错了。
她急匆匆的又抱着课本往外走,抬手捶了捶脑门。
走到走廊拐角,刚好遇到从卫生间出来的周老师,周老师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笑:记错上课时间了,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钟礼清心里很清楚,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自从扫墓回来,她耳边就一直回响着白忱那些话,自从知道白忱接近父亲的目的是因为这个证据起,她对他的戒备就少了一些。毕竟为母报仇,是qíng理之中的事儿。
她想抽空去看看那个东西是什么,又怕引起白忱的注意,上次孝勤那件事就足以说明白忱安排了人跟在她身边。
所以她先去见了父亲,钟岳林果然是心思缜密的,她只是稍稍刺探了下,钟岳林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和白友年很多年不来往了,那时候也只是普通的生意伙伴。
钟礼清试探道:那,我们结婚的时候,您知道白忱的父亲是白友年吗?
钟岳林沉默的抽着烟:不知道,如果知道不会让你嫁给他。
钟礼清愣住,父亲对白忱的评价很高,一直也非常喜欢白忱。可是这时候却说出这种话,显然他也是不喜欢白友年的,可是为什么还要藏着那证据?
钟礼清还想多问几句,钟父就不耐烦的把烟蹄捻灭,皱眉看着她:大周末的不在家陪小白,跑来我这做什么?有空就在家好好研究研究生个孩子!
钟礼清讪讪移开眼,却把父亲故意敷衍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有时候越是掩饰,越是容易看出真相。
但是可以猜到的是,父亲不会轻易把那东西jiāo给白忱,那么她现在该怎么办?和父亲摊牌吗?
钟礼清烦的要命,周老师在一旁看着她纠结的模样,抬手又探她脑门:不是又发烧了吧?
钟礼清摇了摇头:在想些事qíng。
想什么事儿这么认真啊。周老师笑着打趣,哎,钟老师不是我说你,以后生病可记着告诉你先生啊,他对你可真好。上次一听说你发烧,就心急火燎的赶去陪你了。
钟礼清听着这话怪怪的,想起最近一次发烧已经很久前的事儿了,就是遇到肖禾和林良欢那次。她皱眉看着周老师:你怎么知道?
周老师说漏了嘴,索xing也不遮掩了,语重心长的握了握她的手:我也不瞒你了,那次同事聚餐你不是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后来你先生就留了我的联系方式,还嘱咐我要多关照你。有时一定要记得通知他。
钟礼清有些震惊,随后就是说不清的qíng绪缭绕在心头。
记起那晚他忽然出现,的确是有些风尘仆仆的感觉,可是那时候两人关系正是最僵化时期,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周老师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在生气,又讨好的笑着补充:还有你被校长为难那事儿,也是他出面摆平的。
钟礼清又是一怔。
钟老师,按理说我是外人不方便cha手你们家务事。可是我是过来人,女人要的是什么?不就是个能知冷知热还会体贴的男人嘛?更何况你又是二婚了
钟礼清抬头看着周老师,淡淡笑了下:谢谢你周老师,我明白。
周老师看她不想多说,也就不再继续啰嗦了,只是最后又补充一句:那个你先生帮我老公找工作的事儿,帮我谢谢啊。
钟礼清想着白忱那么淡漠的xing子,办事狠厉果决、目的xing极qiáng,其实也是他的成长经历造成的,但是他虽然具有目的xing,原来也是会做一些好事的。
***
因为周老师的一席话,钟礼清恍惚的更加厉害了。难道白忱真的喜欢自己?不是因为那个证据才接近她的?
想的出神,面前忽然倏地停下一辆黑色越野,钟礼清被吓了一跳。
紧接着车窗降下,露出了白湛南英俊深邃的五官:想什么呢?
钟礼清惊讶的瞪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上次在临市是听说他在那谈生意,这次出现在水城,不会也是来谈生意的吧?
孰料白湛南的回答却出乎她意料之外,而且让她尴尬到了极点。
来找你的。他沉沉看着她,手臂搭在车窗上俊朗帅气的模样,黑色西服衬得整个人沉稳优雅。
钟礼清站在原地有些发懵,哂笑着:胡说。
她故意转移话题,不想再让气氛诡异下去:是不是又是生意上的事儿啊,水城这几年发展不错,还
礼清。白湛南指尖轻轻扣着方向盘,出声制止她时肃穆严厉,我已经知道了,你和白忱的婚姻,并不好过。
钟礼清沉默的闭上嘴,静静注视着白湛南。
白湛南也认真看着她:而且是因为在酒店弄错了房号才结婚的,他甚至没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就娶了你!
白湛南脸上带着戾气,说话时语气中的不满又隐隐带着鄙弃。他缓了缓qíng绪才低声又说:礼清,我找了你很多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钟礼清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白湛南直接下了车,绕过车子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她前方刺眼的阳光,英俊的男人微微垂下头,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她:有些错误,现在纠正还来得及。
错误?钟礼清抬起头,看着白湛南期待的眼神。
即使她曾经一度觉得白忱是个很糟很恶劣很讨厌的男人,可是此刻,她蓦然发现自己并不想别人给他冠上不负责任的帽子。
还有他们的婚姻,等于错误?
钟礼清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概括他们这段婚姻。但是真的不完全是错误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辆车一阵风似得在脚边停下。
拥挤的学校门口顿时更加bī仄,钟礼清皱眉看过去,只见白忱yīn沉的眉眼毫无温度的扫视过来。
他下了车,大步走过来,白湛南轻佻的扬了扬眉梢,完全没有半点窘迫的样子。
白忱径直走向钟礼清,微垂了眉眼仔细看着她。
钟礼清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开口解释:我们刚刚碰到,没多久
我知道。白忱温润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在她脑袋上方响起,和他冰冷的容颜截然不同。
钟礼清以为他生气了,这时候惊讶的抬起头,白忱伸手扣住她后脑,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才刚刚放学,又在学校门口,显然是他在骚扰你。
钟礼清脸上一热,想纠正他说不是骚扰,可是这时候已经有不少同事都推着电动车走了出来,周老师也混在里边好奇张望。
她拉了白忱的手就想走:堵住校门了
白湛南却伸手拦在她前面:礼清。
钟礼清紧紧握着白忱的手,虽然只是轻轻的触碰,她依旧能感受到那只有力的大手掌心都附着一层薄汗。
她浅浅笑了笑,对白湛南道:湛南,谢谢你关心我。我正在努力让这婚姻好起来,就是错误,也有别的纠正方式。
白忱有些惊愕的看着她,钟礼清避开他探寻的视线,对白湛南点了点头:再遇到你,我还是很开心。再见。
钟礼清拽着白忱大步往前走,白忱一直紧绷的神色这才微微松懈下去,他走了几步忽然紧紧攥住她的肩膀,有些语无伦次地:你,什么错误纠正?告诉我?
钟礼清抿着唇,看他那副笨拙的模样就想笑,她心里狠狠骂了声笨蛋,这些天郁结难当的心qíng却好像消弭顺畅了起来。
钟礼清低声叮嘱他:上车再说,好多人看。
白忱当然不在乎别人围观,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追问,白湛南就阔步走了上来,他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冷冷看着白忱:随时都让人盯着她,一看到我接触她就马上赶过来。白忱,你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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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的神色骤然冷了下去,另一手用力蜷了起来。
钟礼清疑惑的看了眼他复又紧张僵硬的样子,莫名的不好受,她扭头对白湛南厉声道:湛南,这里是学校门口。
白湛南这副不依不饶的模样让她难堪,可是白湛南接下来的话,让她如坠冰窟。礼清,你被他骗了,他其实早就认识你,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卡文,因为之前太慢热了,所以现在赶赶进度,明天高考的孩子们加油!O(n_n)O~
ps:谢谢娇羞乱扭的手榴弹,谢谢johnson的地雷!刚刚又看到一位亲的,谢谢我是风清扬的地雷!
☆、41丑闻(白钟)
钟礼清愣了很久都没能消化白湛南话里的意思,很早就认识小时候?可是白忱从没说过,而且一直对她的态度
钟礼清后背都惊出一身冷汗,慢慢转头看向白忱。
白忱本来冷峻的面容,微微有些泛白,他唇角抿得很紧,神色愈加森寒起来:我们的事,和你没关系。
他说着就qiáng硬的揽住钟礼清的肩膀,大步往车边走去。
钟礼清被动的跟着他,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紧绷的神色。如果很早就认识白忱,她怎么会一点儿也记不起了呢?现在看他的模样,依旧没有半点记忆可循。
白湛南眯起眼角,狭长的眸中有隐忍的狠意:没关系?呵白忱,你决定娶她的原因是什么?
白忱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手背上经脉毕现,钟礼清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冷硬紧绷的下颚。
我会告诉她,亲自。
白忱说完这句话就打开车门把钟礼清推了上去,完全不再理会白湛南陡然yīn鸷的模样。
钟礼清这一路都在沉默,脑子里乱糟糟的,有无数种可能闪过脑海,又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换做以前她大概会义无反顾的往最糟糕那一面儿想,可是慢慢地,她好像有些了解白忱了他的目的和行为,总是和看到的相悖。
白忱也不说话,一直铁青着脸一路飙车。
钟礼清不敢多想,白忱的心思,她从来也没猜对过。这次也不想妄下结论,更何况白湛南说的也未必都是真的。
她稍稍冷静下来,伸手覆上白忱用力握着方向盘的僵硬指节。
白忱的手指微微颤了下,钟礼清平静地安抚:白忱,所有事都告诉我好吗?没有欺瞒,也别再遮掩。
白忱喉结动了动,眉心微微蹙起,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车一路开到了江边。
这是水城最出名的一条河速水,水城也因它而得名,碧水盈盈,午后的夕阳在河面洒下了一层金huáng的色泽。
白忱颀长的身形静静立在江边,手里挟着未点燃的香烟,江上袭来的微风轻轻拂动着他乌黑的额发。
钟礼清在他身后站定,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在一旁。
白湛南没撒谎,我的确很早就认识你。白忱悠悠的说着,陷入了往事的回忆。
***
那时候母亲刚刚去世,他只七八岁年纪,承受着世人的冷漠眼光,还要忍受舅妈的嫌弃。明明母亲去世后家里的存款全都被舅舅一个人给独占了,可是舅妈还是嫌弃他。
七八岁的孩子,其实又能吃多少呢?
白忱那时候已经有些愤世的qíng绪,他永远也忘不了母亲是怎么被那些人怂恿着,准楼身亡的。所以小小的男孩,看谁都是戒备疏离的。
舅妈看他这么整日yīn沉沉的,就和舅舅抱怨:你准备养他到什么时候,他爸不是还活着吗?
舅舅有些为难,一直拖着不愿办这事儿,小白忱那时候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却整日被舅舅舅妈锁在家里。
防盗门上了好几道锁,小白忱每天就扒着防盗门的门框看漆黑的走廊。
他的童年没有太多欢乐的记忆,开心的也就母亲在的那几年。
没过多久,隔壁搬来了一户人家,年轻的男人孤身带着两个孩子,稍大点那个是个小女孩,ròu呼呼的扎着两个小马尾,穿着碎花的娃娃衫时常在门口摇晃。看年纪大概也只有五六岁,还笨拙的拿着拖把在帮爸爸拖地。
小白忱后来的唯一乐趣,便是每天坐在门口看着小女孩一晃而过的身影。
偶尔看到她跌倒,面无表qíng的小脸就露出嘲讽的弧度,真是个笨蛋,总做不自量力的事qíng。
他那时候心理大概真有些扭曲了,一直把小女孩当笑话看。
小女孩家刚刚搬来,大概是还没联系上合适的幼稚园,小女孩就每天都呆在家里。小白忱偷窥的久了,有一天就被发现了。
小女孩皱着眉头要走过来,白忱嘭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他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响动,可是走廊上静悄悄的。
后来又搬了小凳子从猫眼往外看,发现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
后来白忱悄悄开了门,小女孩却叉着腰,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狠狠盯着他:你看什么?
白忱愣了下,这才想起来这丫头的身高从猫眼也看不到啊。
他冷漠的回视她一眼,隔着防盗门反正这小丫头也不能把他怎么着,索xing就横了语气:看你啊。
小女孩大概觉得莫名其妙。
白忱也不喜欢和人多说话,而且被关的久了似乎都有些语言障碍,他背对着她坐在小椅子上,拿起已经被自己翻烂的漫画又看了起来。
小女孩踟蹰着向前走了一步,握着防盗门的栏杆小声说:我叫小清。
白忱的视线从漫画上移开,却依旧背对着她不说话。
钟礼清也不在意,笑着继续说:咱们jiāo个朋友吧,我弟弟还很小,都不会说话。我快闷死了。
白忱依旧不说话,只是脑子里很久都回dàng着她话里那两个字朋友,他有多久没想起过这两个字了。自从母亲去世后,大家知道他是私生子,连原先仅有的那几个小伙伴都离他远远的。
白忱想到这,声音愈加冷冰冰的:我不需要朋友。
钟礼清心想这人可真奇怪,可是整层楼,她只看到这么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于是蹲在门口嘀咕:怎么会不需要朋友,每个人都需要朋友的。
白忱一言不发的垂眸看着膝盖上的漫画,却把她每一句低声嘀咕都听得仔仔细细。
爸爸不在家,没人和我说话,我就很bào躁。
弟弟醒了只会哭,爸爸回家也只会抱着他。
你每天没人跟你说话,不会闷吗?
这小丫头原来是个话痨,白忱无语的望了望窗户上方露出的那一小片天空,他只是想给无聊的生活找点调剂,好像找个玩具一样。
他转身看了眼蹲在门口的小丫头,黑葡萄似得大眼睛,骨碌碌的盯着自己。
和你做朋友,有什么好处?
白忱已经明白一个道理,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哪有什么感qíng,全都是带着功利xing的。就连自己的亲舅舅,不也是一门心思琢磨着母亲攒下那点钱吗?
钟礼清当时太小,哪里知道白忱话里的意思,只单纯的想了很久自己能跟白忱分享的好东西。
我爸爸做的东西很好吃!钟礼清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
白忱有些嫌弃的拧了拧眉,钟礼清说着起身就往家里跑:我给你拿我爸做的点心。
白忱在舅舅家,两餐都未必吃的饱更别说零食甜点。其实他以前压根不爱吃甜的,可是当矮小的胖丫头,拿着手里的甜点献宝似得递进来,一双眼还巴巴的注视着他: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白忱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只觉得她眼睛亮汪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吸附自己主动靠近她。
后来钟礼清就常常给白忱带东西过来,吃的玩的,每一样都无私的拿出来和他分享。
舅舅舅妈上班的这期间,钟礼清就搬了小凳子好她坐在一起说话。
白忱有时候也不会一直冷着脸对她,也会好奇的问点别的:你弟呢?
爸爸背着出去找活儿gān了。钟礼清说着,把剥好的桔子递给白忱,自己只留了一小半。
白忱塞进嘴里,顿时酸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礼清看他那样,疑惑的也塞了一瓣到嘴里:有这么
钟礼清的话没说话就把嘴里的桔子一股脑给噗了出来,白忱正好在她对面,被她口水连桔子渣给糊了一脸。
白忱从小就特别讲究,马上沉了眼,恨不能冲出去逮着这丫头揍一顿。
钟礼清也吓了一跳,看白忱凶巴巴的瞪着自己,搬起小凳子就往家跑:那个,我爸该回来,我回家了。
白忱怒不可遏,偏偏无计可施。
两人就这么相处了很久,白忱有时候觉得小清傻乎乎的很讨厌,又邋遢一点都不可爱。可是小清很快就去上幼稚园了,白忱又恢复了以前那种一个人发呆的日子。
他忽然有点想念那笨丫头了。
小清从幼稚园回来还是会来找他,舅舅舅妈下班非常晚,遇上加班还会到了夜里。白忱一直都是空着肚子的,偶尔就自己弄简单的面条充饥,小清会从书包里拿出很多好吃的,水果面包蛋糕,甚至是巧克力。
白忱再冷清,也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对零食的渴望还是无法消弭的。他渐渐觉得小清在他生活里好像挺重要,到底哪里重要他也说不上来。
小清会告诉他,她在幼儿园的时候jiāo了新的朋友,白忱就会不高兴,为这种事闹别扭不理钟礼清。
钟礼清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就主动讨好他。
两人之间虽然永远隔着一道防盗门,可是并没有阻止钟礼清走进白忱心里去。白忱冷硬的心,给她留了一块柔软的地方。
事qíng的转变,是那天舅舅突然回来给白忱换了一身很漂亮的新衣服,白忱本来就长得清秀帅气,换了新衣服看起来就像小王子。舅舅带他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钟礼清从幼稚园回来。
路上两家大人打了照面,钟礼清好奇的打量着白忱:咦,你要去哪里?
白忱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人格有多恶劣,还是兴冲冲地对未来充满了渴望。可以离开随时禁锢自己的牢笼,离开会打人骂人的舅妈,他第一次露出了那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笑容:去找我爸爸。
钟礼清特替他高兴,随即有些失落的问:那你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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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静静看着她,伸手握了握她软绵绵的手指,这是两人第一次没有任何阻隔的亲近,他低声说:我会回来找你的。
再后来,钟礼清真的再没见过白忱,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喜怒无常又有些别扭的男孩的名字。
钟礼清彼时只有五岁,紧接着而来的就是父亲忽然连夜带着她和弟弟离开了江市。慢慢地,那个男孩儿的事就日渐模糊了。
***
钟礼清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白忱说的每一幕,经他提醒她都能完全记起来。即使之前和白湛南相处了那么久,她的记忆都不曾这么清晰过。
白忱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她胸口狠狠擂了一下,闷闷的,痛的很厉害。
她那时候只记得那个男孩儿总是被缩在家里,孤零零的背影,还有那身发旧泛huáng的运动服。
她也不是完全没记起过那段童年往事,她也会好奇那个男孩儿后来怎么样了,找到父亲过得好吗?如果自己没搬走,他是不是真的会回来找自己。
可是这个面huáng瘦弱的男孩,不仅长成了如今俊朗沉稳的模样,还和自己结婚了,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两年。
钟礼清震惊得久久不能言语,半天才支吾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那时候白忱只知道她叫小清,父亲也一直这么喊她。白忱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啊,他们还能重逢,还是以这样诡异的方式。
白忱注视着她,眼底似乎有些挣扎:结婚后很久才知道。
钟礼清呼吸都有些乱,她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感慨之外,胸腔中有股难言的qíng绪流动着,撞得她心脏怦怦直跳。
白忱走近她,低头深深凝视着她:礼清,我开始时不知道是你,所以婚后我又因为没能把美国那边的工作关系断清楚,一直没能陪着你。对不起。
钟礼清呆呆的看着他,很久才摇头:没、没关系。
她有很多话想问,好像有很多事说不通,可是这些事儿又明明存在她脑子里都是正确的。到底哪里不对,她说不上来。
白忱伸手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贴着自己胸口:不管怎么样,我都感谢我还能找到你,还能让你完整的属于我一个人。
钟礼清愣愣的看着波光潋滟的湖面,轻声呢喃:白忱,你说的都是真话吗?没有半点隐瞒。
白忱手臂勒得更紧了些:都是,真话。
钟礼清此刻已经没有半点多余的理智来分析他话里的漏dòng,如果都是真的为什么不早不坦白呢?非得等白湛南揭穿了,才会告诉自己?
她被他用尽全力的箍在结实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慢慢闭上眼:好像做梦一样。
原来这个人自己早就认识,结合他小时候的xing格,现在似乎也没变太多。依旧是yīn沉沉的,喜怒无常,却又偶尔温柔的不可思议。
白忱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温柔辗转。
你只要记住现在的我就好,小时候那个,赶紧忘记。
钟礼清愣住:为什么?
白忱清冷的脸庞,忽然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好丑。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隐瞒了一些事qíng嗯,你们应该看出来了哈,但是这些回忆都是真的O(n_n)O~小白还是很口年的【我发现自己真是后妈,楠竹都好悲催(#‵prime;)凸 自己鄙视下
然后晚上会写一章林肖,可能有点晚了,因为下午还要带孩子,所以晚上大家不用刻意等,等不及也可以明早看 =3=
PS:谢谢小松儿的地雷!
☆、42丑2闻(白钟略少,林肖)
钟礼清虽然还有疑惑,可是白忱都能巧妙回答,最后直接把人抱上车:你不信我?
或许是有了小时候这层关系,钟礼清对他的感觉好像又变了不少。她其实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白忱说了是婚后才知道的,或许也刚知道不久?
更何况她刚从周老师那知道白忱私底下也为自己做了不少事,索xing就不再追问了。
我只是希望你别再骗我,白忱,你娶我真是个意外?和你想要从爸那里拿到的东西没有关系?
她真的不希望白忱这么恶劣,而且想到如果这东西在别人手里,他为了报仇会娶别的女人
这个念头只是闪过脑海,都让她觉得浑身难受。
白忱撑着座椅,认真注视着她焦虑的小脸,低声轻笑:是意外,所有事qíng都是婚后才知道,我也彷徨过还记得你求我帮爸那一次吗?其实那时候我就在犹豫,礼清,我不想bī爸放弃自己的原则,可是报仇的事,我不会放弃。
这是两人第一次坦诚说起这件事,钟礼清垂眸不语,如果白忱知道那东西现在就在自己手上
礼清,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爸为难,但是那件东西是最直接的证据,可以一举扳倒白家!
钟礼清惊愕的抬起眼:扳倒白家?
她没想到那东西这么厉害,只以为会让白友年身败名裂,或许是他包养小三的证据,又或者是他买凶陷害白忱母亲的录音。
白忱看她露出这种表qíng,微微皱了皱眉头:难道白家的人不该死?还是你在为白湛南三兄弟惋惜。
钟礼清摇头:我只是觉得错都在白友年身上,不该牵连
她的话被白忱bào躁的打断了:牵连?你只是没看到他们恶劣的一面,白家,比你想的更恶心。
钟礼清抿唇不再说话,只是沉沉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这和小时候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的确不一样了。
白忱看她走神,意识到自己又在bī她,钟礼清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他再清楚不过。
他抬手抚了抚她柔顺的黑发,低声诱哄着:好,这些暂且不说。我只想让白友年付出代价。
钟礼清这才松懈下来,白忱的每句话都让她更加摇摆不定,越是了解白忱的身世,她对白友年的鄙弃就越深。
钟礼清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我会想办法说服爸,也会弄明白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苦衷,白忱,我会帮你,但不要bī我。
白忱露出愉悦的笑意,将她抱进怀里细细吻着:你小时候就很听话,我还是喜欢你这样子。
钟礼清腼腆的笑了笑,忽然间和白忱有了那么多私密的回忆,这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好像有点酸酸甜甜的,胸口某个地方又一直满满-涨涨的很舒服。
***
这边两人的关系有了不小进展,林良欢和肖禾却依旧气氛紧张。
肖禾的医生朋友是他一个发小,自然也是知道两人关系,替林良欢检查完耳朵对肖禾说:耳鼓膜破了,要做修复手术。
肖禾呆愣住,有些难以置信:耳鼓膜,破了?
他知道有些人打耳光时力道太大,的确会导致失聪耳膜破裂,但是他没想到林胜东会用这么大的力气,扇自己的女儿。
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林良欢。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得。想到她当时的心qíng,他心里好像针扎似得,绞得生疼。
我安排一下,尽快手术吧。
林良欢听到他朋友这句话,这才有了反应:我拒绝。
肖禾眉心紧锁,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闹这种别扭:别胡闹,再晚该出问题了。
林良欢讽刺的看着他,嘴角带着冷笑:你以为你还有权利决定我的任何事?
朋友在一旁尴尬的咳了一声,低头故作忙碌的收拾东西。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对肖禾,要知道这少爷以前可都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呼风唤雨的。
肖禾脸色沉得厉害,伸手去揽她的肩膀,难得用商量的语气诱哄着:你不高兴生气都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林良欢脸色一变,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别碰我!
肖禾朋友惊得手里的东西都掉在了地板上,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肖禾。
肖禾已经难堪到了极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被用力甩开,局促的僵在半空进退不得。
手指慢慢蜷了起来,他沉声警告道:林良欢,你别太过分!
林良欢双眼满是忿恨,咬唇瞪着他,再说出口的话几乎咬牙切齿:过分?是谁过分,软禁、qiáng-bào,你还能再混蛋一点!
朋友虚握着拳抵在唇边,挡住嘴角讶异的弧度:你们商量好通知我,走了。
肖禾和他关系很铁,站在原地没有送他的意思,冷冰冰说道:不用商量,听我的,你安排时间。
你要做自己做,无权gān涉我!
不离婚,我就还是你老公,就是绑我也给你绑过去。
两人争执不下,肖禾的朋友额头都渗出一层细汗,无奈的往外走:你们还是先统一意见再说。
两人怒目而视,林良欢一字字骂道:你就会绑,就会qiáng迫,除了这些还会什么?你还想怎么羞rǔ我!
林良欢完全不怵肖禾,她现在只觉得这男人已经恶劣到了极点,再多和他呆一分钟都觉得恶心。
她原本以为经过那晚的事,肖禾已经收敛很多了,至少不会在她不愿意的qíng况下再qiáng迫她。
可是昨晚,这男人还是没有任何余地的再次qiáng-bào她,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绑住她的双手,掐住她的腿-弯就发狠往里挤。
她当时gān涩得厉害,嘴里还不gān不净的骂着难听狠毒的话语。
肖禾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林良欢,他本来真没想gān点什么,只是想抱抱她,安静的和她躺在一起。
他已经失眠了太久,呆在那间公寓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怀里却少了这温-软的触感,他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现在好不容易把人找来了,躺在隔壁房间,他心都痒得厉害。
所以拿了枕头去她房间,半qiáng迫的把人禁锢在怀里搂着她入睡,可是她身上熟悉的体-香,还有那双白-嫩的饱-满,胀鼓鼓的抵在自己胸口。
他只要微微一动,就能感觉到那绵-软的触感如波涛涌动。
他就算再克制也是个正常男人,更何况躺在怀里的是自己的妻子,当初他们那般契合,只要想起往日的欢-好,他依旧能记起她的滋味是怎样销-魂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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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很少懂得委屈自己,想了,就不会再忍耐。
当林良欢警告地破口大骂:你还想再qiáng迫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肖禾有那么一秒的确是迟疑了,可是看着她挣扎间香-肩大露,松松垮垮的浴袍泻出大片chūn-色,半球苏-露实在是美得不可思议。
他没有再忍耐下去,扯下浴袍的带子绑住她的双手,提起她白-嫩的长-腿就挺-身进去。
温热的触感,将他包裹得实在太紧-致,他最后一丝理智也dàng然无存,扣紧她腿弯的嫩-ròu猛烈撞-击起来。
林良欢绝望的盯着屋顶上晃动的水晶灯光晕,眼眶涩得厉害,明明胸口那个地方痛得想哭,眼泪却怎么都溢不出来。
肖禾将她汗湿的发丝拂到耳后,低头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你以前喜欢的,宝贝,我不信你都忘了。
他顶-的太深,她却依旧涩得厉害。
肖禾自己也不舒服,可是执拗的不想出来,看她脸色发白痛苦的闭着眼,密实的睫毛不住颤栗,显然忍耐的辛苦,gān脆将她翻身背对自己,腰腹微微一挺,再次和她融为一体。
他不敢再看她的样子,扣紧她的腰身用力挞伐着她柔软的谷地。
直到他浑身汗湿,喘着粗气泄-到她身-体里,她依旧是紧绷僵硬的,而且整个过程,他清楚的感知到她没有半点动-qíng的液-体分-泌出来。
肖禾昨晚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感,今天又再次席卷而来。
她脸上净是恨意,恨不能扑上来掐死他一般的狠厉,肖禾气到浑身发抖,面对她的指控,他除了疼再没有多余的感觉。
心口疼得厉害,被一个女人当着朋友指责,他除了觉得难堪和丢脸外,剩下的就是无尽的疼痛感。
她现在当真是厌恶透了自己,他又何尝不知道是自己一步步把她bī到了这副田地。可是他没办法,她越是恨越是想逃,他就越心急,总是想用最直接的方式把她抢回来。
她以前那么爱他,他从来都不相信她能轻易离开他。
可是现在,他这种根深蒂固的认知开始动摇了,林良欢好像真的不爱他了,不然那双澄澈的大眼,怎么满是恨意呢?
他微微侧身避开她狠辣的眼神,这才颓然露出低落的神色: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是。
林良欢没有半点迟疑,坦然回答:我现在多看你一秒都觉得难受!想起自己曾经爱过你,我只觉得恶心。
林良欢以为肖禾会发怒bào躁,甚至会没有风度的扑上来抽自己一耳光,可是奇怪地,他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安静的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
他宽阔的肩膀,隐约在颤抖?
偌大的房间只剩空调发出的细微声响,许久之后,肖禾忽然抬手指了指门口:滚,在我后悔之前,马上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呃,肖禾又出来惹众怒了o(╯□╰)o大家让他再得瑟两章吧,后面他的苦日子很长
上次边城你们说不够nüè,所以这次我会努力nüè渣男,当然现在还木有开始,咳,等一下下哈,因为两对一起写我得安排好时间进展,不然后面qíng节没法继续
二更咯,以后会尽量多更新的,请大家多多支持O(n_n)O~
☆、43丑闻(林林肖)
林良欢丝毫没有犹豫,大步朝门口走过去,肖禾现在的态度已经伤不到她了,她想要的就是离这男人远远的,永不相见。
肖禾听着她的脚步声一步步消失,明明是细微的声响,却好像每一步都沉重的踩在了他心坎上。
他始终偏执的认为,自己送林胜东去坐牢没有错,林良欢会生气会别扭是正常的,只要哄哄总会好的。他始终坚信林良欢离不开他,从她设计和自己结婚就能看出她有多爱他,她爱的那么明显,他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感觉不到?
可是现在,他好像真的再也感觉不到了。
林良欢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好像他是一堆令人恶心的垃圾一样。
他受不了了,再多看一眼都觉得煎熬。
可是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上,他的心又空得厉害,从窗户灌进的冷风都好像chuī进了他胸口,凉飕飕的,很难受。
林良欢一路走得很快,离那栋噩梦般的别墅越来越远,等到了公路边才停下大口喘着气。
午后炎热的空气gān燥黏腻,但她却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左右张望,看不到一辆jiāo通工具,她不知道肖禾到底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她怕肖禾后悔了再追上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这里大概是郊区或者乡下,两旁的绿植覆下一层凉慡的yīn影,柏油路面却被热气蒸腾得有些发软,她只穿着平底凉鞋,踩在上面脚底都热得厉害。
她心里着急,担心昨晚肖禾粗-bào的动作会伤了孩子,好在今天一直没有不舒服,可是还是想尽快赶去医院做个检查。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又累又渴,额头上的汗珠把刘海都浸湿了。
现在的她可真láng狈。
林良欢自嘲的笑了笑,这就是上帝对她的惩罚,自私的算计别人的婚姻,觊觎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报应全来了。
她走得实在太累了,脑子沉得厉害,害怕中暑就不敢再逞qiáng,找了路边的一棵杨树坐下休息。
手机早就被肖禾没收了,她现在想联系杨峥也没办法。
舔了舔-gān涩的嘴唇,她看着前方的路面发呆,终于听到远处有车子的声音传来,她欣喜的扭过头,脸色骇然巨变。
肖禾的车她一眼就能认出来,即使没看清车牌,她依旧能分辨出,好像连车身上都沾染着他冷酷的气味儿。
她起身就往前面跑,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被肖禾带回去孩子的事儿就该bào露了。
她跑得再快,肖禾的车还是追了上来。
男人冷肃的眉眼沉沉盯着她,车速慢了下来:上车。
林良欢不理他,肖禾只得又说:我送你回去。
林良欢现在哪里还会信他,肖禾这种男人,身上披着正义的外衣做的事儿却每一件都令人发指。
她一言不发的跑到路的另一边,肖禾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骤然收紧,脸色铁青。他只得又慢慢驶在她旁边:林良欢,你不会真想走回去吧,知道这离水城有多远?
林良欢厌恶的看他一眼:离我远点。
肖禾的脸色更加难看,看不见她的时候他犯-贱的想念,等见了又害怕直视她的眼睛。
他忍耐着闭了闭眼,沉声说:别跑了,开我的车回去。我下车,你来开好吗?
他说着真的停了车,解开安全带走下来。
林良欢满眼戒备的站在他几步开外,拧眉打量着他,似是在分辨他这话中的可信度有多高一样。
肖禾苦笑道:我要真想再把你绑回去,不用这么骗你,你争不过我。
林良欢还是冷着脸看他,没有丝毫动容。
肖禾双手cha兜,迈开腿往后退了一步:你,开车慢一点。
虽然装了助听器,可是他还是不放心。可是看她那副样子,如果他坚持送她只会把她bī得不断逃开。
林良欢在犹豫要不要走过去,肖禾又往后退了几步,好像是真的把车让给自己了。
正在犹豫间,迎面又开来一辆黑色奔驰,肖禾眼神一黯,危险的眯起眼。
林良欢也听到了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林家的车子,想也知道会是谁在里面。她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意,提起长裙的裙角就朝他打不跑过去。
肖禾一直注意着她表qíng的变动,即使他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林良欢变了。她看到杨峥会露出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刺得他眼眶发痛。
杨峥也在几步外停下车,打开车门就冲了出来。
他身上只穿着白衬衫,纤薄的布料却被身上的汗意给晕湿贴在结实的躯-体上。他超前几步,当她走进自己时长臂一伸就把她抱了起来。
肖禾的拳头蓦地攥紧,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杨峥低头看着林良欢,很久才问:没事吧?
林良欢摇了摇头,抿着唇笑:你怎么还是这么王子啊,说出现就出现了。
杨峥这才松了点力道,把她放下却依旧紧紧护在怀里,转头狠狠看向肖禾:肖队,等着收律师函。
他揽着林良欢准备上车,肖禾却冷冷笑出声:律师函,告我什么?非法拘禁还是qiáng-bào?
杨峥听到qiáng-bào两个字时,黑眸紧缩,全身都泛起一股骇人戾气:你
林良欢用力握紧他的手,没有多看肖禾一眼:和这种人,没什么可说的。我们走。
肖禾站在原地,被炽热的温度烤的发昏,但是林良欢的话却好像三月寒冰一样让他从头凉到脚。
杨峥低头心疼的看着身边的女人,素白的小脸好像瘦得更加厉害了,他紧了紧搭在她肩上的手,低声应道:好,我不会再让你见他。
两人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只剩下一片氤氲的热气在柏油路上弥漫着。
肖禾慢慢展开攥得发满的手指,一点点覆在了胸口上,他从来想过,有一天这个地方为了一个女人疼得这么厉害,这个女人还是他一直憎恶的仇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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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从后视镜看了眼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男人,脸上的戾气依旧yīn鸷瘆人:我们现在去医院。
林良欢沉默着没有回头,疲惫的注视着窗外的景致。
她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肖禾闹到这种地步,真的是身心俱疲。现在想到这个男人都觉得胸口好像压了块巨石,快要窒息的感觉。
杨峥温热的手掌忽然覆了上来,压在她jiāo叠的手掌上。
林良欢疑惑的看向他,杨峥注视着前方的路况,英俊的侧脸线条却柔韧温暖: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别人再有机会bī你。任何人都不会。
林良欢心里一热,迟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杨峥做的事,每一件都只会映衬出肖禾有多不堪,她过去真的是看错了人,盲目的喜欢着一个自己以为的英雄。殊不知那层荣耀的外表下,净是这样的一颗心。
可是现在,她拿什么回报杨峥?
杨峥看她这样,紧张的捏了捏她柔软的指尖:是不是,那混蛋又把你弄伤了?
林良欢摇头,安抚的笑了笑:没有,我只是走了太久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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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静静看她一眼,扭过头:笑不出来就别勉qiáng,很难看。
林良欢沉默下来,无措的低垂着眉眼,杨峥也不再说话,车厢里一时安静得气氛诡异。
少顷,杨峥忽然刹车停在路边,更是嘭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力道大得一旁的林良欢被吓了一跳:杨峥。
她这才发现杨峥眼底全是暗红的血丝,眼眶下也是浑浊的一片乌青,她浑身一怔,呆呆的注视着他紧绷的侧脸。
杨峥似乎在隐忍怒气,过了会才开口:我昨晚一夜没睡,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不安吗?想到你和他在一起,想到他会对你做的事
林良欢看着他脸上的悲伤,能感觉到他浓郁的qíng感,看到他难过,她比谁都难受。
这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男人,在别人面前他是如何杀伐决断,在自己面前,却总是小心翼翼、黯然神伤的。
她伸手握了握他gān燥厚实的手掌,低声说:杨峥,我很好,我现在已经不会再难过了。如果以前还不够恨,现在真的不会再想念他了。我只想把爸的生意打理好,生下这个孩子,带他到国外好好生活。
她其实没告诉杨峥,等把事qíng都打理好,她就把公司和父亲的产业都jiāo给杨峥。杨峥比她更适合做这些。如果能顺利把父亲捞出来,她就和父亲一起,离开这是是非非。
杨峥拧眉看她一眼,林良欢露出单纯的笑容:虽然这么说有点俗,可是我现在真有点看破红尘的感觉,对肖禾的爱,也早被他磨光了。
杨峥沉默半晌,重新发动车子:那我呢?
林良欢一愣,局促的低头绞弄手指。
杨峥看她那副紧张不安的模样,恨不能用力摇醒她,他就差把心都掏给她了,为什么她的将来,还是没有他的影子?
林良欢不是没想过杨峥,只是稍稍一想她都觉得自己无耻。在这种混乱的时刻接受他,会不会是把他当救命稻糙?
如果真的有一天她爱上杨峥,她也想给他一份单纯的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功利xing的。
更何况现在,肖禾还没有同意离婚。
杨峥没有再说话,一路沉默的把她送到了尚玫的医院,到了医院楼下,林良欢疑惑的看了眼坐在车上不准备下来的男人:你不上去?
杨峥似是有些烦躁:我在车里等你。
林良欢以为他还在为之前的事qíng生气,咬了咬嘴唇说:杨峥,给我点时间好吗?现在这种qíng况,我不想把你当备胎。
杨峥抬眼看过来,有些讶异,又有些惊喜。
林良欢不再等他回答,转身进了医院大楼。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还会有二更,我尽力而为O(n_n)O~杨峥这个我真的很为难啊,第一次有这么喜欢的男配,嘤嘤嘤
ps:谢谢丁丁不见痘痘、johnson、娇羞乱扭三位亲的地雷!
☆、44丑闻(林肖)
这孩子还真顽qiáng,和你有一拼。尚玫站在洗手池前洗手,林良欢从手术台上下来,扣好扣子沉默的跟在她后面。
听到孩子没事她松了口气,已经四个月的孩子,快要和她融为一体了。
尚玫坐回办公桌前,支起下颚仔细看着她:这次你把行李包里的药都冲进马桶,他发现不了,那下次呢?而且你肚子很快就会显的。这个孩子他也有份儿!就该告诉那混蛋他都gān了什么,差点就把他孩子给戳死了,后悔死他!
尚玫义愤填膺的吼,林良欢等她安静下来才说:这孩子和他没关系,生下来以后我会放在美国姑姑家寄养,肖禾不会知道。
也对,等他死那天再告诉他,肖禾我给你生了个孩子,可惜他喊别人爸喊了一辈子。气死那混球。
林良欢一直神色淡淡的听着,没有多作回应。尚玫也觉得无趣,踟蹰着又问:良欢,他都这么对你了,你不会还对他
她是知道林良欢和肖禾的事儿的,从再遇到肖禾开始,林良欢的脑子就没正常过。她现在更是担心这丫头会一路傻到底。
不会。林良欢坚定的抬起头,回以微笑,之前因为爸的事,我心里怨过,可是还没现在这么恨。但是现在,我真的觉得我和他离得太远了,他对我做的一切只不过让我更看清他,和我想的,真的不是一个人。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哪儿错了,不是qíng商真低,就是不甘心被甩尚玫赞同的点头,想了想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肖牧骗了他呢?明明那时候救他的人是你,为了他,你爸还得罪了唐伯伯。
林良欢叹了口气,无奈苦笑道:告诉有什么用,他不会因为这个就爱上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对我爸的仇恨。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尚玫同qíng的看着林良欢,片刻后迟疑地试探:那你和杨峥,他一直在等你。
林良欢讪讪一笑:你别问我了好吗,我自己也一团糟呢。
尚玫抿嘴轻笑,手里的钢笔轻轻点着桌面: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杨峥多好的男人,长的帅又有手段。
林良欢皱了皱眉,疑惑的倾身趴在桌沿上,露出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你以前和他特别不对付的,现在怎么一开口就是他的好啦?
尚玫不自在的扭过头,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边上接水,顾左右而言他:我是看肖禾越来越过分,希望你有个好归宿呗。
林良欢还是奇怪的看着她。
她上大学的时候认识尚玫,那时候杨峥也常常去美国看她,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尚玫,可是两人不知道是气场不合还是八字不对,总之一见面就要吵架。
林良欢也没再往深处想,尚玫对她就跟亲妹妹似得,会为她担心也是qíng理中的事qíng。
尚玫又给她做了普通产检,林良欢拿了她新开的药准备离开:杨峥好奇怪,非要在车里等,这会估计早就烦了。
她只是随口抱怨,没注意到尚玫古怪的神色,尚玫笑得有些勉qiáng:大概不喜欢医院的酒jīng味吧。
林良欢记起杨峥的确不爱这味道,她这个关系亲密的都不记得,反而是尚玫这个和杨峥不对付的,却记得那么清楚。
***
回去的路上林良欢忍不住就和杨峥说起了尚玫,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总觉得杨峥态度很敷衍,好像很不愿意谈这个话题。
最后林良欢想了会说:杨峥,我想去看看爸。
杨峥蹙眉看她一眼,林胜东出事之后一直不愿见她,她现在肯定又急又担心。但是想到林胜东的态度,还是好言相劝:爸的事有我在,你别想太多了。
林良欢摇头:爸要是一直不原谅我,难道我真的一辈子不见他。
杨峥只得送她去了西郊的看守所,现在林胜东的案子还没审理,暂时还被关押在看守所。
看守所的所长是肖禾的师兄,已经是很多年的老警察了,在院子里遇到她时有几分尴尬:来看令尊?
林良欢点了点头,也觉得别扭:您先忙,我去登记。
她转身想走,肖禾的师兄却出声喊住她:良欢,我有事跟你说。
林良欢疑惑的回过头,杨峥体贴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我去登记,你们聊。
肖禾的师兄等杨峥走远了,才面容肃穆的盯着林良欢,口气也不似刚才那般轻松:良欢,你爸的案子我看过了,胜诉的机会不大。
林良欢面无表qíng的听着,他斟酌着措辞,语重心长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警方这边的证据很充足,你该知道你爸的qíng况不乐观,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无谓的事qíng上làng费时间。还是早点
良欢。杨峥已经办好探视手续,跟在一名警察身后冲她招了招手。
林良欢正好不想听他这些大道理,没什么笑意的点了点头:谢谢您,不过我爸的事儿不牢您费心了。
她说完就朝杨峥走去,只剩下师兄一人有些尴尬的僵立在原地。
等见到了林胜东,林良欢才隐约明白肖禾师兄那番外的弦外之音,他口中不是无谓的事qíng,该是替父亲一早在狱中打点吧。
林胜东五十多岁的人,此刻脸上却挂了不少青青紫紫的伤口,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这时候看起来láng狈又颓废。
林良欢一双手都抖得厉害,想去触碰他的伤痕:爸。
林胜东扭过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杨峥揽住林良欢,脸上也覆了一层寒冰:爸,谁gān的?
林胜东这才有了反应,冷笑道:在这种地方,早料到会遇上熟人了,别担心,我虽然骨头没以前灵活了,也没吃太多亏。
林良欢看着父亲故作轻松的面容,上面那些青紫痕迹好像一个个狰狞的笑脸在冲着她出声讽刺。
她以前就有这个思想准备,只是没料到连看守所都这么不安宁。父亲才进来没多久,可是身上的痕迹已经新新旧旧附着了不少。
她心里难受得厉害,哽咽着低声说:爸,我
半天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想说的太多却无从开口。
林良欢看着日渐苍老的父亲,眼角那些细微和伤口重叠着,让她一颗心心都揪到了一起,哆嗦着很久才问了句废话:还、还疼吗?
林胜东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现在弄成这步田地他心里也压抑得厉害。一月不见,她好像瘦了好几圈,两颊都凹陷下去让人看了心悸。
林良欢看父亲终于愿意看自己一眼,却依旧是抿着唇角不愿开口。她心里的压抑和委屈再也承受不住,起身蓦地跪在了父亲面前。
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孝,为了一个男人和父亲对立,想起父亲出事前那段时间,她甚至没在他身边好好陪他吃过一顿饭。
林胜东看着地上屈膝跪着的瘦弱身躯,浑身一怔。一旁的刑警也皱起眉头,厉声警告:注意影响。
林良欢被杨峥qiáng行扶了起来,手背上早就沾满了她涟涟啜下的泪水。
林良欢哑着嗓子呜咽出声:对不起,爸,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可是已经晚了。你别不理我,我晚上梦到你,早上起来时想起你在哪里就钻心的疼。爸,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不听你话,我更不该奢望不是自己的东西,现在还连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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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声嘶力竭的声音连隔壁的警察都吸引了过来,肖禾师兄在窗外看了看,无奈摇了摇头。
林胜东握紧拳头,终是没能忍住,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给我起来!
林良欢眼里含着泪,瞪大眼看着父亲。
林胜东平缓呼吸,稍稍冷静后才道:我林胜东的女儿,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这样哭哭啼啼!林良欢,做错事有什么了不起。更何况我是罪有应得,我就是坐牢,我也不怨任何人。
爸只是希望你能坚qiáng起来,不要再随便任人糟践。爸把你养这么大,是等着珍惜你的人来疼的,不是给那些只会践踏你心意的伪君子随意欺凌的。
林良欢,我气你不是因为你所嫁非人,而是因为你作-贱自己。林胜东晦涩的眼底充斥着悲伤,一字字慢慢说道,我希望你能勇敢、坚qiáng,做错了事也敢承受这个后果。
林良欢怔怔听着,几乎忘记了呼吸。父亲从小很少对她横眉冷对,这些做人的道理也都是老师教给她的,父亲偶尔会在她耳边叮嘱几句,可是她都当耳旁风过耳就忘。
现在听着每一个字,都好像有力的敲进了她脑子里。
***
从看守所出来林良欢一直没怎么说话,脸颊也因为刚才的哭闹泛着很深的殷红。杨峥抬起手掌轻拍她的后脑:别想太多,我们尽快
你上次说的,也许能帮爸的人到底是谁?
林良欢却先他一步说出口,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坚韧果决,杨峥垂眸静静看着她,有些迟疑:良欢,我不想你卷进这些事儿。
林良欢唇角微微一动,涩然笑道:我没得选了,爸的事儿一天解决不了,我就没法安心做别的。我只要想到他还在这里、随时都会被人攻击,我就杨峥你懂我的心qíng吗?
杨峥摩挲着她的手臂,不住点头帮她平复着激动的心qíng:嘘,安静。
我懂,我都懂。杨峥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你想亲自处理,那就去做。我会在后面帮你,别动气,你还怀着孩子。
林良欢方才委屈悸动的qíng绪稍稍平静些许,杨峥这才沉沉吁了口气,一字字说道:我知道爸之前在找一个东西,爸说过这个东西可以挟制白友年。如果我们拿到那个东西,就可以让白友年帮爸爸脱罪,现在能帮爸的人也只有白友年。
林良欢瞪大眼,有些不能自已的抓住杨峥的手背:那我们快去找那个东西!
杨峥眉心微蹙,林良欢看出他脸上为难的模样,疑惑的追问:怎么了?你已经查到那东西的下落?
杨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林良欢:那东西,也许真得你帮忙才能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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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对的jiāo集来了,然后看到有妹纸对杨峥和师姐的番外感兴趣,我会写一下,等我看看什么时候放上来比较合适,也不算黑骑士,看完你们就明白了O(n_n)O~
☆、45丑闻(白钟钟、林肖)
林良欢拽了拽身上的礼服,有些别扭的看向一旁的杨峥:去参加生日宴而已,不用穿成这样吧?
杨峥也是一身暗色礼服,衬得整个人愈加的笔挺修长,白玉般的脸颊在门口的冷清光晕下显得清隽沉静,一双眼乌黑璀亮。
他细细打量着林良欢身上的深V礼服,脸上晕过不易察觉的红:这样很漂亮,而且这次白忱请了不少人,你现在是林氏的掌门人,不能太随便。
林良欢只得深深吸了口气,因为怀孕她的上-围涨了不少,现在又穿这种深V设计的礼服,不自在到了极点。
总觉得随意动一下都会曝光。
挽上杨峥的胳膊,和他一起迈入白忱的别墅后花园,灯火通明,里面早已衣衫鬓影聚满了人群。
林良欢莫名的有点紧张,她以前很少参加这种宴会,父亲和杨峥都宠着她,她不喜欢的都不用去做。而肖禾大部分时候也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参加,出去介绍她的身份时,好像不太愿意提起她的家庭背景。
林良欢低声问杨峥:你确定在钟岳林手上?我以前见过他一次,很老实的一个餐馆小老板。
那副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以前涉黑的商人。
杨峥眉心微蹙,带着她往里走:看看就知道了。
他走了几步又覆在她耳畔低语:记得别喝酒。
良欢白忱看到他们进来,主动迎了上来,在看到她身边的男人是杨峥时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杨峥对白忱的印象说不上太好,那时候林良欢年纪小又被他们给宠坏了,在美国遇上白忱之后,两人回国居然会达成那么荒谬的决定。
林良欢不懂事会乱来,可是杨峥不相信白忱也是那种为了qíng-爱不顾一切的男人。所以在他心里,早就怀疑白忱设计这场婚姻是出自不可告人的原因。
直到不久前从林胜东那知道了钟岳林的身份果然,白忱这种男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
杨峥不动声色颔首致意:白先生。
林良欢没察觉到两个男人间的暗流涌动,而是好奇的四处看了看:礼清呢?怎么不见她。
在房间陪她父亲。白忱淡淡应了句,看杨峥时有些别有深意,杨先生今天似乎心qíng不错,看样子最近遇到好事了。
杨峥眉心一紧,眼神也冷了下去,目光略微有些凶狠的直直看着白忱,对一旁的林良欢低声jiāo代:你不是说想去卫生间。
林良欢愣了下,随即会意,对着白忱含笑点头:你们聊。
白忱抱着手臂,单手拿着红酒轻轻抿了一口。杨峥等林良欢走远才沉了嗓音:你在良欢面前这么说,什么意思?
白忱目光深远的注视着前方,淡然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你杨峥也会动林氏的心思。你不是很爱林良欢吗?
杨峥脸上似是覆了一层yīn霾,修长的指节攥得发出清脆声响,语气也冷若寒冰:这是我的事,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杨峥说着往前迈开一步,白忱出声喊住他:这当然是你的事儿,林良欢和我也只是合作关系,我不会多嘴到告诉她要防着你。只是杨峥,林胜东出事,你才能上位。
白忱话外的意思很清楚了,杨峥不傻又怎么会不懂,或许白忱也早料到他们在动那东西的心思,所以才会在这时候说这种话来警告他。
杨峥面无表qíng的往前走:劳你费心,我有分寸。
***
林良欢没去卫生间,而是径直上了楼,之前她就打听过白忱和钟礼清的卧室在二楼最里面。
她左右张望,心脏也跳得厉害,这是第一次看这种偷偷摸摸的事qíng。以前她很不屑,可是现在为了父亲没得选了。
果然最里面的卧室亮着灯,门并没有完全锁严实,透过门fèng还能看到背对而坐的钟父和钟礼清两人的背影。
林良欢深深汲了口气,把裙摆提了起来,贴紧一旁的墙根站定。
你到底是从哪听说我有东西可以威胁白友年的?钟父厉声质问,嗓门大得林良欢都吓了一跳。
可见是真的很生气,可是这生气的理由,林良欢和钟礼清都百思不得其解。
钟礼清脸色发白,被父亲这么吼还是第一次,她忍耐着还是追问:爸,你要离开水城甚至不想回来,就是为了避开白友年吧?还有上次店被砸的事儿,是不是也是白友年gān的?
不是他。钟父略微沧桑的脸颊,有难堪的颜色,他扶了扶额头,语重心长道,礼清,别再问了,爸说过没那东西就是没有。
钟礼清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东西在自己手上了,可是最后还是没敢那么刺激父亲,而是坐在他身旁认真打量着他:爸,您的苦衷到底是什么?白友年那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维护他的?白忱的母亲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钟岳林脸色一变,覆在膝盖上的拳头攥得更紧:我不知道。
钟礼清看父亲的反应,也不相信他对白友年的事儿完全不知qíng。
现在那个东西在她手里,每天看着白忱为了复仇备受折磨,她也觉得煎熬。所以今天一定要从父亲这里得出一个包庇白友年的合理解释,在她心里,父亲根本不是这种憎恶不分的人!
爸,白忱小时候很可怜,还有白沭北三兄弟,白友年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而且这些年他的谣言不少,可是一直没人敢动他,我不信这都是空xué来风,至少我就亲眼见过他有多钟礼清想起温泉会所时看到白友年和项薇的那段荒唐事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复杂又恶心的感受。
总之爸,白友年真的害死了人,他该为他做的一切负责。你告诉我你为难的原因,我是你女儿,为什么得一直瞒着我呢。
钟岳林眼底晦涩难堪,一直隐忍着不愿回答。
林良欢在外面都急得想跑进去一起摇醒钟岳林那榆木脑袋了。不过她对钟岳林是否愿意把东西拿出来不感兴趣,她现在只关心那东西在哪儿,她不能再让父亲在看守所受罪了。
钟父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含糊不清的叹了口气:礼清,爸不是要包庇谁。只是白友年他我不能恩将仇报。
钟礼清一怔,没想到父亲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
***
林良欢听到这也皱起眉头,如果白友年对钟岳林有恩的话,让钟岳林jiāo出这件东西就实在太难了。看钟父这样,也不是金钱能够收买的。
一晃神的功夫,钟岳林父女说的什么她就没听清,侧了侧身想听的更清楚,后背却贴上了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
熟悉的味道让她心脏狠狠一紧,慢动作的转过身去,在看到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庞时,拳头也用力握紧:把手拿开。
肖禾低头看着她,眉眼间有些不满,一双宽厚的大手却牢牢箍住她纤细的腰身:你偷听?
林良欢翻了个白眼,想离他远一些,可是这男人有劲的手心握得她腰线发痛。她愤恨的抬眼想骂,却撞进他怒不可遏的眼底:你和杨峥现在已经公然出双入对了,那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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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几乎从牙fèng里挤出来,林良欢咬着牙瞪他,语气更加不善:不想被嘲笑,就离婚啊,如果你一直不离婚,我不保证做出更出格的事qíng。
两人离得很近,说话也一直压着嗓音不敢太大声。
可是肖禾还是被她这话气到胸口疼,扣在她腰间的修长指节不断用力收紧:你敢!
林良欢看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竟升起几分扭曲的快意,她嘴角露出讽刺的笑,踮起脚尖离得他极近,用唇形一字字道:你看我敢不敢。
肖禾下颚绷得很紧,眼底泛着猩红的狠意,似乎连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林良欢挣了挣他扣紧的手指,出言警告: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肖禾嘲弄的看着她,握在她腰间的手不住往上,滚烫的掌心落在了她luǒ-露的脊背上:怎么不客气?你那几招还想对付我?
林良欢抬手想给他一耳光,却被他轻易的攥在了手里。
肖禾看她这个样子,面上依然镇定,可是心里早就跟被刀扎似得疼得厉害。
从她进门开始,他的目光就被她吸引住了,这个女人离开他反而过的更好,就连气色看起来都比前几天要好了不少。
可是看着她和杨峥低眉顺目说话的样子,俨然一副小媳妇儿模样,哪里像对他这般的横眉冷对。
肖禾低头看着她身上的礼服,胸前的chūn-色暗波汹涌,只要她稍稍一动便能看到那双白-嫩的大半弧度。他这个角度看得仔细,想必杨峥也一早就看到了。
他心底酸的厉害,抬手捏住她的下颚就想将那不断吐出恶语的小嘴给含-住。
林良欢和他较着劲儿,偏过头避开他仓促间覆上来的双唇,还是被他吻到了唇角,她气得抬脚踩他,谁知道肖禾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抬手捂住她的嘴巴。
林良欢瞪大眼,肖禾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哑声说道:有人来了。
肖禾的职业敏感度果然很高,他抱着她反身进了对面的客房,透过门口的细fèng能看到白忱挺拔的身影进了对面房间。
林良欢被肖禾紧紧压在门框上,背对的姿势很危险,尤其是此刻还能感觉到抵在后腰的硬-物,她屏息着不敢喘气,生怕一不小心再刺激那jīng-虫上脑的混蛋。
肖禾却好像比她还要专注的盯着对面,眼神锐利bī人。
钟父是率先离开的,白忱没有当着钟岳林的面提证据的事qíng,只是钟岳林一走,他就微微沉了脸:爸没同意?
钟礼清却好像没听到一样,脸色发白的注视着前方。
白忱眉峰紧拧,将她搂进怀里:怎么了?没听到我说话?
钟礼清这才回过神来,支吾着回答:唔,你刚才说什么?
白忱狐疑的盯着她,钟礼清不太能撒谎,总是很容易就从眉眼间看出端倪。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沉声问:爸跟你说什么了?吓成这样?
钟礼清含糊的摇头,张开双臂紧紧回抱着他,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没说什么
肖禾撑着墙壁,低头问身前的女人:钟岳林和她说什么了?
林良欢没好气的别开脸:拜你所赐,我把最关键那段给听漏了。
肖禾脸色微沉,若有所思的观察着对面房间的qíng况,林良欢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倏地转过头:你不会,也在找那样东西吧?
肖禾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二更
然后证据的事儿大家不用太关注,这些都只是剧qíng的推进因素不是重点,也没那么复杂!不会一直写抢东西什么的只是两三章就带过了。主要还是言qíng,就是他们两对的感qíng戏,nüè渣男神马的,白钟这对也有点小波折,马上就要来了 = =
☆、46肖、丑闻(白钟、林肖)
林良欢被肖禾的话噎住,觉得这男人真是别扭到了极点。她扭头不再理他,心里狠狠鄙视自己,就不该和他多说一句才对。
两人沉默着,肖禾观察了一会白忱屋里的动静又慢慢低头看身前的女人。
她头发上还是熟悉的香味儿,短小的绒发细细的摩挲着他的下巴,只有这时候她还能老实乖巧一点,不像之前那般尖锐。
你最近过得很好?
林良欢听着肖禾yīn晴不定的语气,回头瞪着他,肖禾略显鄙夷的上下打量她一番:胖了,腰这么粗
他说话的语气实在让人很不慡,林良欢咬了咬牙,还是露出浅浅笑意:比以前开心是一定的,至少不用对着不想见的人。
她下意识挡住小腹,其实这时候只是比以前凸起了一些,她的礼服是杨峥找人专门定做的,小腹处有褶皱也完全看不出那凸起。
可是还是有些担心肖禾发现。
肖禾墨色的眉峰拧得极深,显然被她的话给刺激到了,yīn沉着一张脸不悦的觑着她。
白忱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似乎没有准备离开的架势,林良欢被肖禾紧密相贴的身躯弄出了一身细汗,低声骂道:你非得离我这么近吗?
肖禾也一脸不屑的模样,却没有退开半步:你可以选择呆在我后面。
呆在他后面,以她的身高还能看到对面的qíng况吗?
林良欢觉得肖禾完全是在找茬。
好在对面两人忽然站了起来,林良欢心里一阵激动。可是接下来两人的举动,就把林良欢和肖禾弄得尴尬不已。
白忱捧着钟礼清的脸,低头吮-吻起来,而钟礼清那么斯文保守的女人,也很让林良欢吃惊,那边两人进行的火热,大有继续进行下去的架势。
他们怎么不关门林良欢别扭极了,漆黑的屋子里静得没有一丁点儿声响,只剩她和肖禾在这偷窥。
肖禾皮厚,或者他们执行任务时还见过比这过分的qíng景,所以他倒是一脸镇定:这是他自己家,那是他合法妻子,不关门很正常。
林良欢无语的咕哝一句:流氓。
***
钟礼清被白忱吻得喘不过气,最后残存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扯开他覆在臀-上的大手:还有客人,现在肯定都在找你。
白忱低头看着她,把她散落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别cao心了,爸那里总有别的办法。
钟礼清想起钟岳林和她说的一番话,顿时沉默下来。如果父亲没把那个秘密告诉她,她或许也就由着白忱了。
白忱看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扣住她的下巴:不用你cao心,听懂了?
钟礼清怎么可能不cao心,这东西在自己手上,而且父亲那番话简直成了她胸口的巨石。如果白忱知道证据就在她手上,可是她却一直不愿拿出来
她心里一慌,抓住他gān燥的手掌试探道:白忱,能不能不找这个东西了,我听我爸说,好像就是个账本,白友年收受贿赂的所有证据都在里边。可是没你想的那么神奇,扳倒白友年还有别的办法
她抬头看到白忱yīn鸷的面容,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白忱以前总是对她冷着一张脸,她现在更了解他了,自然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
比如现在,那股戾气就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用观察他的五官神qíng,只用看眼睛就知道。
每次提到复仇,他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钟礼清有时候甚至觉得,白忱为了报仇,已经有些偏执疯魔了。挡在他前面的,他都会毫不犹豫清理掉。
就像当初李靖那件事,李靖是他安排在白友年身边的眼线,最后没利用价值了就被他一脚踢开,这才上演了那出夜袭事件。
钟礼清想起这些,心里不由有些害怕。
白忱现在是在给她机会,如果父亲配合大概事qíng就很简单,可是如果父亲不配合,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不好说了。
白忱耗了那么多心血在这件事上,他的秉xing有多冷血,她是一直知道的。
白忱低垂着眉眼,眼底yīn霾浮动,薄唇缓缓裔动冷冷出声:我不想骗你,仇,非报不可。
钟礼清闭上嘴,不再多说无谓的话,白忱以前或许还有一半的心思花在她身上,现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仇恨里。
可是一个正常人,如果被仇恨cao控了,怎么想都不是件好事。
白忱似乎也不想再继续纠缠这话题,执起她的手往外走:别再谈这件事了,我不喜欢。
钟礼清心酸的想,她也不喜欢啊,为什么这捡东西偏偏要落在她手里呢?
***
白忱和钟礼清离开后,林良欢是第一个冲出来的,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好像身后的男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肖禾沉眼注视着她的背影,冷笑出声:急着去找杨峥?
林良欢懒得理他,肖禾却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双手cha-兜一副慵懒模样:别天真的以为拿了这东西就可以威胁白友年,警方现在已经cha-手了,你难道真想继承林胜东的衣钵。林良欢,你如果真的沾上这些事儿,以后就再难回头了。
他说得似乎真是qíng真意切,好像真心在为她考虑一样。
林良欢顿住脚步,平静地转身看着他:是警方介入,还是只有你想cha-手?
肖禾蹙了蹙眉心,林良欢又说:如果我没记错,肖牧卧底想要调查的案子就和白友年有关。你是想完成她的遗愿,还是真的是警方在关注这件事儿?
肖禾沉默的看着他,站在yīn影里看不请眉眼间的qíng绪,只是冷淡道:你倒是越来越聪明。
他说这话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儿,林良欢深深吸了口气,微微笑了起来:再不聪明,只会继续被你玩得团团转。肖禾,这个东西我志在必得,我们看各自的本事吧。
肖禾静静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
林良欢不会再天真的幻想,因为自己肖禾可以放弃抢这个东西。更何况他想要这个证据是为了完成肖牧的遗愿,想必也不会轻易放手。
她忽然觉得讽刺,这个男人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现在还要为了他失去的爱人和她一起抢这唯一能拯救父亲的机会。
真是对她过去的爱qíng最大的讽刺。
林良欢想着这些的时候,心里居然也没有太难过,现在什么都伤不到她了,除了父亲。她不能再辜负父亲的期望,而且一定要把父亲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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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页
她决然的转过身,没有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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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和钟礼清刚走到楼下,她手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钟礼清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有点眼熟,可是却奇怪的没保存过。
接起来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眼熟,原来是白湛南。
白湛南语气很温和,好像之前那场闹剧都没发生过,开口便说:礼清,生日快乐。
钟礼清看到白忱一直盯着自己,微微垂眸避开他审视的视线:唔,谢谢。
她实在不知道和白湛南再说点什么了,如果之前她还把他当玩伴,那么现在因为他的别有用心产生了微微的不适感。
白湛南却完全没在意她的冷场,接着问道:老四在帮你庆祝?
钟礼清应了一声,白忱脸上已经露出微微的不耐,他伸手揽住她的腰,修长的指节扣在她腰线上,力道带了几分警告。
钟礼清只好对白湛南道:我这边有点忙,我
礼清,你是因为老四的事儿还在怪我吗?
白湛南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钟礼清反而不好再端着。她心里的确还在介意这件事,不管她和白忱的关系怎么样,她都不喜欢别人cha手他们之间的事儿。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白忱最不喜欢的哥哥。
湛南,我现在结婚了,希望你别让我为难。
白忱带着她往花园走,舞会正在进行,缓缓流动的音乐声透过手机传到了对面,钟礼清说:我现在真的有事要忙,以后再说吧。
白湛南低声叹息,落寞地低声轻喃:礼清,和老四比起来,你真的该相信我才对。
钟礼清抿了抿唇,白湛南忽然又轻快道:我在门口,难道不请我进来坐坐?
钟礼清愕然的瞪大眼,白湛南和白忱的关系很僵,请他进来白忱一定很不高兴。而且白湛南今天的态度很奇怪,不像之前那么qiáng硬了,可是正因为这样,更让她觉得不安。
怎么了?白忱觉察到她微变的颜色,抚了抚她柔顺的黑发。
钟礼清挂了电话才支吾着告诉白忱:湛南他,在门口
白忱湛黑的眸子微微眯起,钟礼清都没敢看他的脸色,她想了想说:我出去见他,然后让他
让他进来。
白忱忽然露出莫测的笑意,温柔的抚摸她有些发凉的脸颊:既然三哥想给你庆祝,那就留他在家里住几天。
钟礼清觉得白忱也很奇怪,这兄弟俩yīn晴不定的个xing还真是一模一样。
她正准备出去接白湛南,却见林良欢和杨峥匆匆忙忙往外赶,钟礼清之前一直没能和林良欢打招呼,这时候急忙拦住她:良欢?
林良欢脸上沾了几粒汗珠,似乎真的有要紧事,看到她时露出敷衍的笑意,握了握她的手臂,露出牵qiáng的笑来:礼清生日快乐,我有急事得先走了。
钟礼清看她身边的男人只微微颔首致意,就大步往停车场走去,好像真的非常急促,不免担忧的追问道:需要帮忙吗?
站在昏huáng的路灯下,钟礼清才看清林良欢发红的眼眶,她握着自己手臂的手指抖得厉害,嘴唇蠕动着,很久才挤出一句话:我爸出了点事儿,现在在医院,我得马上赶过去。
☆、47、丑闻(白钟钟、林肖)
钟礼清目送林良欢和杨峥的车子离开,这才往西侧的大门走去,果然远远看见那辆黑色越野。
白湛南倚在车边,一点猩红若隐若现。
钟礼清走过去,对他微微笑道:怎么会突然想来给我庆生?
白湛南把烟蹄捻灭,并不说话,只是倾身从车窗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钟礼清。钟礼清疑惑的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有些惊讶。
这个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
钟礼清看着盒子里安静躺着的糖稀小人儿,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复杂qíng绪。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吃的零食,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她记得那时候常常是个穿蓝色衣服的老爷爷摆着小摊儿,然后有个大转盘,两毛钱转一次。
要是运气好了,会转到特别大的龙或者凤凰,然后拿在别的小朋友面前炫耀,觉得特别有面子。
小时候白湛南没少带她去,她年纪小不懂事,转不到凤凰就会一直哭。白湛南会为了哄她一次次掏钱再去转那转盘,直到转到凤凰为止。
这些小事儿其实她早就不记得了,可是白湛南现在有意提醒,她还是每件都能记起来。
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东西,在现在看起来也不值什么钱,可是这是童年最弥足珍贵的记忆,钟礼清还是有些感激白湛南。
你花了很多功夫才找到吧。
白湛南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冲她扬了扬眉梢:只要我想做的事儿,没有办不到的。
钟礼清莞尔,却没有再说话,低头把盒子好好收紧。
白湛南把车停好,跟着钟礼清进了白忱的别墅,他是第一次来白忱的家,目光淡淡扫过每一处,眉眼间隐隐有些嘲讽之意。
白忱早就见他进来,微微眯起眼角:三哥这么有心,为了礼清还特意赶到水城。
白湛南也笑得别有深意,往人群里随意扫了一眼:邵钦也在这?没想到你还和他成了朋友。
白忱含笑不语,拍了拍钟礼清的肩膀:跟吴嫂jiāo代一声,把客房收拾出来,三哥要在这住几天。
钟礼清询问的看向白湛南,白湛南竟然不置可否。
她越发的头疼了,这兄弟两住在同一屋檐下,不知道又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
林良欢和杨峥赶到医院,杨峥去停车的时候握着她的手,表qíng严肃的叮嘱道:在这等我,不许慌、不许哭,一切还有我!
林良欢胡乱的点着头,其实杨峥说的什么她压根没听进去。
只是游魂似地站在医院大楼下,夜风chuī得她一头黑发遮挡住了面颊,只剩一双黝黑的眼黑dòngdòng的注视着前方。
杨峥很快就折了回来,半拥着她往楼上走:警察打来电话只说爸出了点事儿,没说明白,所以咱们先别自己吓自己。
林良欢看着电梯上方的红色数字,眼睛酸胀难当,她紧紧握着拳头,很久才嗫嚅出声:我们前天才刚见过他。
杨峥沉默着,搭在她肩上的大手指节扣得更紧:在那种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出事。
林良欢闭了闭眼,眼底酸涩一片,她不敢多想,那些港片和黑帮电影里的监狱事件,任何一件都让她心悸。
林胜东之前那些伤让她触目惊心,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找证据救他出来,可是她忘了,也许父亲等不了了啊。
林良欢双脚都软的厉害,全靠杨峥搀扶着朝急救室走去。
尚玫等在急救室门口,大概是听到院方的消息主动过来的,看到他们时急忙迎上来,目光在杨峥落在林良欢肩上的大手上微微驻足几秒,转头对林良欢说:qíng况不太好,但是现在手术的刘大夫已经是脑科最好的专家了,别担心。
林良欢颤声重复:脑科?
尚玫沉默着,微微点了点头。
林良欢这才大步朝一旁的警察跑过去,负责林胜东的警察把事qíng的大概经过给她讲述一遍,大致和她猜得差不多,林胜东吃饭的时候和看守所里的其他犯人起了冲突,被对方用硬-物连击后脑勺数下。
林良欢不明白他口中的硬-物是什么,更不知道他说的数下到底有多少下。对方只给她一个模糊的概念,但是林良欢知道,如果有人想要父亲的命,就算是看守所也一样能置他于死地。
林良欢想象着当时的qíng景,心里疼得厉害,眼底的热液瞬间就涌了出来。父亲那么大的年纪,头发都开始花白了,还要遭受这种皮ròu之苦,她宁可此刻躺在手术室的人是自己。
杨峥看她qíng绪不稳定,将她扶在一旁让尚玫陪着,而他自己去和警方jiāo涉。
尚玫握着林良欢冰凉的手指,轻声安抚:不一定那么糟的,伯父平时身体很好,一定能扛过去。
林良欢泪眼模糊的看着急救室的门口,四肢百骸好像都被凌迟着,她已经在努力了啊,不管是公司还是救父亲的这件事qíng上,可是为什么就总是晚了一步呢?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是她只是想要一个改正的机会。
老天为什么狠到连这个机会都要剥夺?
等了很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林良欢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刘大夫取下口罩,疲累的叹了口气: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现在还没有苏醒的症状,需要观察72小时。
林良欢低头看着被推出来的病chuáng,父亲苍老的面容在一夜之间似乎变了个模样,岁月留下的痕迹更加明显了,连鬓角的额发都苍白如雪。
她颤着手指覆上他粗糙的手背,上面有不少老茧,还有褐色的老人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碰过父亲的手了,现在抚摸着,心脏都在抽搐刺痛。
林胜东紧闭着眼睫,呼吸浅的几乎感受不到。
林良欢的眼泪扑簌掉着,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她哑着嗓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爸,剩下的所有悔恨都化成了无尽的眼泪。
杨峥看着很少哭的女人,最近几乎把前二十年没流过的眼泪全流gān不了,眼眶红的好像渗血一样,他扶着她低声安抚:手术成功就好,别哭。
林良欢和护士一起准备把林胜东推进病房,余光却瞥见了站在走廊尽头似乎风尘仆仆的肖禾。
她不想深究肖禾是为什么来的,现在连多看他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肖禾眼睁睁看着林胜东被推进观察室,而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余光一扫都迸she出了无尽恨意。
他以前一直没觉得自己错了,就连前一秒他还在觉得林胜东是罪有应得。
可是在看着林良欢站在病chuáng前哭泣,全身软的几乎跪在地上那一刻,他心里好像有一根弦被触动了。
他只想着自己没错,只想着林胜东的罪恶,却忘记了林良欢有多无辜。
她是他的妻子,却也是林胜东的女儿,不管她多爱他,也不管林胜东有多十恶不赦,那个躺在病chuáng上的男人对她而言,只有一种身份那就是父亲。
肖禾此刻心底忽然升起一阵恐惧,他忽然害怕林胜东就这么长睡不起,如果真的是这样林良欢该有多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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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林良欢会恨他,会永远恨下去,他居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多在乎这个女人,就连她的离开,他也只当是不习惯才会一直那么介怀。
可是此刻,看着她难过,看着她厌恶的看向自己那一眼,他的心脏好像被人生生碾成了碎片,而那个罪魁祸首就是林良欢。
他好像比想象的还在乎林良欢。
肖禾直到病房门无qíng的阖上才收回视线,他站在走廊尽头,正好是一个通风口。大股大股的冷风灌进了他衬衫里,chuī得他整颗心都好像凉透了。
脚步沉得厉害,他抬脚走向一旁和医生在jiāo谈的同僚,那个警察看到他时微微一愣:肖队?
肖禾和刘大夫点头示意,又询问了一番那个警察林胜东的qíng况。
那个警察露出头疼的表qíng:林胜东什么身份啊,水城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自然得罪的人也不少。更何况现在,不少人等着坐他那位子。
那警察还说了许多,大致的意思都是林胜东在看守所这段时间几乎没安宁过,每天都小伤不断,大伤渐长。
肖禾沉默的听着,揣在裤兜里的手指却用力蜷了起来。
林良欢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心qíng,想必对他的恨意只会越来越深。
他浑浑噩噩的听着,站在那里好像灵魂都被抽去了未知的境地,那警察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本来他这样的身份,应该单独关押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上边好像有人jiāo代过
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我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肖禾嗓子gān的厉害,只觉得心脏怦怦跳的太厉害,能够下达这个命令的人,在水城实在为数不多难道是,父亲?
肖禾没敢再往深处想,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黯然呆坐着的林良欢。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微微弓起的脊背,好像承受了整个崩塌的世界一般。
他连抬手推开病房门的勇气都dàng然无存了,这一刻肖禾忍不住问自己,难道这件事他真的错了?
☆、48、丑闻钟(白钟、林肖)
舞会好不容易结束了,钟礼清还要面对那各怀心思的兄弟俩,白湛南也完全变了副模样,对白忱也难得变得友好起来。
钟礼清觉得,再没有比白家更可怕的存在了,怎么亲qíng可以冷漠成这样。
她看那两男人道貌岸然的坐在沙发里聊天,乐得不去搀和,直接往楼上走:我去看吴嫂收拾的怎么样了。
她前脚刚走,白湛南后面就跟着站起身,双手cha兜直接跟了上来:我也去看看,我对卧室有点挑剔。
钟礼清觉得自己找了个不怎么好的话题,可是只得硬着头皮去了客房,吴嫂已经把新的chuáng单都换好了。
白湛南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就往外走:我不喜欢住北边,换一间吧。
钟礼清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忱已经在走廊拐角处淡淡开口:那换我们隔壁吧,不知道三哥觉得怎么样?
白湛南勾唇笑了笑,回头冲他赞许的点头:老四果然了解我,看来你真是把我们白家每个人的心思都摸得很清楚。
钟礼清听着这有无限含义的话中话,微微叹了口气。
白湛南就真的在他们隔壁住下了,钟礼清洗完澡出来,看了眼坐在chuáng上忙公事的男人:你和湛南又在玩什么?
白忱身上穿着白色的棉质短袖,难得看起来有几分柔和温润。
他从笔记本里抬起头,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狭长的眸子却墨黑深沉,带着澄澈的光亮灼灼看过来。
那模样无端让钟礼清心脏剧烈的跳动几下,她急忙转头擦着头发,嘴里嘀咕道:可别拖我下水啊,你们兄弟俩那些弯弯绕绕我也不懂。
白忱嘴角噙着笑,拿下眼镜捻了捻眉心:过来。
钟礼清疑惑的走过去,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谁知道白忱伸手就把她拽进了被褥间,她一头黑发还湿漉漉的,急忙阻止道:待会把枕头弄湿了。
白忱低头在她粉-嫩的唇上啄了一口,修长的指节已经探向了她腿-根:先把你弄湿再说。
钟礼清脸上一热,白忱的动作总是很敏捷,很快就把她给剥得gān净。她喘着气抵住他结实的胸口,指了指身后的墙壁:这就是你的目的?
白忱英俊的五官有微微的不自在,很快就用qiáng势进-攻给遮掩住:腿分-开。
钟礼清一个翻身就躲过了他扑上来的动作,扯好浴袍系起腰带:幼稚,我才不陪你们兄弟俩玩这种烂游戏。
白忱撑着脑袋看她走来走去,眉心微蹙:你gān嘛?
钟礼清回头冲他吐了吐舌头:去楼下睡,你们兄弟俩继续玩。
白忱无奈的低笑一声,猛地一下就从chuáng上窜了起来,钟礼清被他吓了一跳,拔腿就往门口跑。
白忱拦腰把她抱了回来,直接扔在了chuáng垫间。
钟礼清被震得脑袋一阵晕眩,白忱已经俯身压了上来,长腿抵在她双-腿-间将她分得更开,低声诱哄着:乖,三哥想死心,我们帮帮他。
钟礼清翻了个白眼,把身后的枕头砸在白忱脸上:白忱你还能更幼稚点吗?让别人听你老婆墙角,你很得意是不是?
白忱抿着笑,最后竟然没形象的笑出声,钟礼清从没见他笑得这么开怀过,一时有点怔愣。
白忱笑够了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傻瓜,我才不想遂了他的愿。这样他会以为我是故意刺激他,咱俩这样,还有必要刺激他吗?
钟礼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不已,原来是自己想岔了,可是白忱和白湛南这样,谁知道他们俩到底要玩什么?
白忱抱着她躺了下去,将她抱起趴在自己胸口,枕着双臂笑看她:而且把你弄得叫不出声,才让我最得意。
钟礼清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变态!
钟礼清是真的不知道白忱和白湛南到底搞什么鬼,直到迷迷糊糊睡着了,卧室门被人敲醒。
钟礼清迷茫的睁开眼,白忱轻轻拍她肩膀:没事儿,你继续睡。
钟礼清这才知道,最幼稚的哪里是白忱,分明是白湛南才对!一晚上被敲了好几次门,借口不一。
钟礼清无奈透了,白忱倒是一直好脾气的配合着,折腾到四五点才总算消停。钟礼清枕着白忱的胳膊感叹:湛南要住一段时间,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白忱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就着侧躺的姿势把她长-腿给捞了起来。
钟礼清被他闹得彻底清醒了,半推半就的被他刺了进去。
白忱扣着她的腰慢慢抽-送,低声在她耳边说:三哥应该这时候来才对,他不知道我喜欢在你半睡半醒的时候疼你,折腾半夜什么目的也没达到。
钟礼清真是受够这弟兄俩了,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自己睡才行,不然迟早被这俩幼稚鬼闹成神经病。
白忱倒是也很温柔,没有粗-bào的把她弄出声,感觉她控制不住的时候就温柔的堵住她的嘴-唇,将她难耐的低-吟咽了回去。
那时候钟礼清也没往深处想,真以为这兄弟俩的目的很单纯,可是只要仔细一想就知道,在白家那种地方长大的男人,又能单纯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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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一直守在医院不离开,杨峥拗不过她,只得又出面打点好一切。林良欢就那么呆呆的坐在chuáng边,一直看着林胜东发呆。
杨峥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林胜东对林良欢来说有多重要没人比他更清楚。一个单身的黑道父亲,为女儿付出的远比其他人想象的要多。
林胜东最初的时候是在极力掩饰自己背景的,他也害怕女儿会觉得丢脸,可是有些东西不管怎么隐瞒,最后还是会被揭穿。
林良欢以最直接的方式知道了父亲的真实身份,那就是亲眼目睹了林胜东杀人。
林良欢那时候还小,对鲜血的惧怕让她作出了最真实的反应,很多天都不愿意和林胜东说话,甚至不知所措的逃避着。
杨峥是唯一一个知道林胜东心qíng的人,林良欢那时候才七八岁,不懂自己的反应有多伤人。林胜东一整宿一整宿的坐在沙发上抽烟,他这种身份,一旦陷进了泥沼就再难抽-身了。
从那时候起林良欢就一直向往警察的生活,立志要做个女警,可是她这种选择,不是正好狠狠一耳光打在林胜东脸上吗?
最后在林胜东的qiáng硬下,她退而求其次选了学医。可是对警察和正义的崇拜却从没消失过。
杨峥想起这些,心里更加同qíng林良欢,她此刻恐怕后悔到了极点,心里的内疚和压抑已久完全将她淹没了。
杨峥也一整晚都陪着她,没有离开半步,中途只是给她递了几次水,提醒她不能熬夜要注意休息。
可是林良欢都听不进去,一直呆坐着,脑海中也在回想自己这些年的任xing妄为。林父cha-着氧气管,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躯此刻却尽显苍老疲惫。
到了清晨尚玫过来给他们送吃的,推开病房门就看到林良欢半趴在杨峥怀里睡着了。
杨峥却一直没舍得睡,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温qíng。
尚玫眼神一黯,迟疑着还是没走进去,轻轻带上房门准备离开,转身的瞬间却撞上了肖禾。
她脸色变得更加严肃,抬手拦住他。
肖禾平静的回视着她,大概已经猜到她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尚玫口气并没有很激烈,只是透着几分无奈:肖禾,你和她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折腾只会让她更恨你。你以为你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肖禾嘴角微微动了动,薄唇紧抿却依旧没说话。
尚玫叹了口气:如果你还没理清楚自己的感受,你真的很悲哀,连爱是什么都不懂。还有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病房门口,脸上有不易察觉的落寞一闪而过:杨峥为她做的,你自认能比得上吗?如果不能,就放手吧。她现在需要的是杨峥,不是你。如果林伯伯出了事,只有杨峥能为她撑起那片天,你办不到的。
尚玫也不再多说,侧身绕过僵立的肖禾离开了。
肖禾沉默的看着病房门口,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杨峥在某种程度的确比他更适合林良欢。如果林胜东没了,林氏那堆烂摊子林良欢该怎么办?像她这样毫无经验毫无心机的女人,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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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到要放手,他心里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
而且为什么非得林良欢去做那些事呢,林良欢是厌恶这些事的啊,她真的染指了,以后也会落得和林胜东一样的结果,或许还会和他成为对立面。
肖禾这么想,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
他大步走过去抬手推开房门,在看到里边的qíng景时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杨峥回头看着他,眼神很冷:趁她没醒,你快点走,我不想她不开心。
肖禾看着倒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林良欢,睡得毫无防备,苍白的小脸上却隐隐有些松弛的颜色。他拳头握得死紧,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着:杨峥,她现在还是我老婆!
杨峥露出讽刺的笑:只有你一厢qíng愿这么认为,如果可以选择,她会第一时间和你划清界限。
肖禾看着他刺眼的笑,很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可是残存的那点理智还是告诉他,不行、不能。他也不敢了,想到林良欢醒来会用怎样厌恶的眼神看自己,他该死的怯懦了。
肖禾呆立在门口,杨峥有些戒备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肖禾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看到妻子躺在别的男人怀里,自己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杨峥思忖几秒,把怀里的女人轻轻松开,看她没有苏醒的样子才站起身走向肖禾,语气肃然:良欢这个人,看起来外表很坚qiáng其实心底却懦弱又胆小。如果爸这次熬不过去,良欢要承受的压力会非常大。那些觊觎林氏的人,会跳出来指责她,会用你做借口来争夺林氏的掌控权。
你一天还是她的丈夫,她在林氏就很难站稳脚跟。
肖禾浑身一怔,好像被人狠狠在后脑上敲了一棍,耳朵都闷闷得疼得厉害。
果然杨峥很坦然的说出了那句话:如果你对她有一点内疚或者qíng分,就离婚吧。现在弥补良欢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婚还她自由,如果爸不在了,她还连林氏都保不住,她会死的。
她会死的
这四个字几乎把肖禾狠狠定在了原地,他该怎么选择,他刚刚才理清楚一点自己对林良欢的感觉,可是现实就这么狠狠给了他一刀。
离婚才是爱她的表现,离婚才能弥补自己曾经做错的事
可是他不想离婚,舍不得也放不开啊。
之前他一直纠缠,原以为是不适应她的离开,不甘心。可是渐渐地,他再想不明白就实在太傻了。
他一直不敢面对现实,自己怎么会喜欢上林胜东的女儿,可是现在,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对她的感觉。
看不到她时他会牵肠挂肚的想,看到了还是想念。
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可是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才让他想明白,又为什么要在这时候,bī他作出爱的证明呢?
杨峥和他说完就不再多言了,去了卫生间洗漱,留给他一点考虑的时间。
肖禾抬脚一步步走过去,轻轻走到病chuáng前,看到林胜东全身都cha满了管子,原本保养得当的面庞也松弛老化,哪里还有黑市枭雄的气焰在,只是活脱脱一个病态尽显的老人家而已。
就是他再恨林胜东,此刻也有些动容心软了。
他俯身蹲在窗前,伸手想抚摸林良欢的脑袋,几缕乌黑的发丝散落在鼻尖,随着她清浅的呼吸缓缓裔动。
他慢慢描摹着她的弧度,心里难受的厉害,目光贪婪的凝视着她五官的每一处,最后只低低呢喃一声: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没有回答,病房里还是安静的只剩心电图发出的滴滴声响。
他难受的将唇-瓣贴上她的额头,她发出低声的呜咽似乎不舒服,抬手挥开了他。
肖禾眼底满是黯然,徐徐直起身。
杨峥倚在门框上眼神复杂的盯着他,肖禾平静的看他一眼,大步往外走:我考虑一下。
☆、49、丑闻(白、钟
钟礼清第二天见白湛南的时候有点儿不好意思,可是白湛南却跟没事儿人似的,还直接绕过白忱坐到了她身侧,对吴嫂报了和她一模一样的早餐。
吴嫂眼神古怪的看了白湛南一会,询问的看向白忱。
白忱平静的点了点头,淡淡看了眼白湛南:三哥下午有什么安排?
白湛南将目光从钟礼清身上收回,拿过一旁的报纸翻阅起来,从头到尾没看白忱一眼:怎么,有好建议?
白忱微微眯起眼角,语气倒是喜怒不辨:如果无聊,可以去水城的几个景点逛逛。
好啊。白湛南点了点头,这才挑眉看向他,让礼清做向导,正好今天周末。
钟礼清刚刚咬下来的吐司都没来得及咽下去,一时堵在喉咙口难受的看向白忱。白忱倒是神色自然,似乎并没有太在意。
钟礼清拿过牛奶猛地喝了一口:其实水城没什么可玩的,你也许没兴趣
白湛南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不甘,只撑着下颚细细看着她,看得钟礼清讪讪闭上嘴巴。白湛南这才说:你怕什么?老四都放心你和我单独呆在一起。
钟礼清嘴硬道:我没怕啊,为什么要怕?你又不是怪sh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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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钟礼清心里,白湛南已经快要化身为洪水猛shòu了。她本来就是传统又有些守旧的女人,如果白湛南没说些莫名其妙暧昧的话,她很愿意和他jiāo朋友。可是现在,只要单独和他呆在一起就觉得别扭。
听说这里的豆粉很出名,去尝尝。
走在古镇的青石板路上,白湛南的忽然提议打断了钟礼清的神游,她迷惑的看了眼白湛南。
白湛南嘴角带笑,手掌覆在她背上虚扶着:看你一直不说话,应该是累了,我们休息会。
钟礼清叹了口气,跟他进了路边的小餐馆。
等餐的途中,白湛南忽然状似无意的说:对了,好久没见钟叔叔了,不如让店家打包一份,给钟叔叔送过去。来了水城我该去拜访一下。
钟礼清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她现在极其敏感,尤其是和白家有关的事儿都时时让她提高警惕。
既然那东西能威胁白友年,说不定白友年也在找这东西。
她垂下眼,故作镇定道:我爸他前两天和朋友去乡下吃斋了,大概还要几天才会回来。
白湛南目光幽深的凝视着她的脸庞,钟礼清有点心虚,却还是冷静的端着茶杯小口抿着。
白湛南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白色骨瓷杯,良久叹息一声:礼清,我不擅长和你玩这种猜忌游戏。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隐瞒。
钟礼清胸口怦怦直跳,没想到白湛南会和自己开门见山谈起来。是太信任她了?还是对白忱和她的感qíng太不屑?
白湛南低沉的嗓音还在继续:看你的反应应该知道了一些事,老四告诉你的?
他讽刺的笑了一声,脸上却隐隐有些失落的神色:我找那个账本不是为了我爸,也不是想和老四为敌。我再讨厌老四,我们终归还是一家人。我会有这种意识但是老四没有,他的经历让他变得冷血固执,他拿到东西不会只是让爸伏法这么简单。
白湛南脸上的表qíng严肃认真,目光沉沉盯着她的神色变动:他是非置白家于死地不可的,我可以不管爸。但是大哥二哥、小黎,我不能不管。大哥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绩,二哥也为自己的事业付出不少,如果爸一完了,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钟礼清愣愣听着,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又好像有点不明白。
她不太清楚这之间的厉害关系,她对仕途方面的事儿也不是太了解。可是隐约觉得白湛南说的是有道理的,她亲口听白忱说过,白家的人都该死,当时表qíng狠绝yīn郁。
她一直觉得白忱有点偏执了,母亲的死可能和白友年扯不开关系,但是白家几兄弟也从小过得不幸福,他们全都是受害者,谁也不比谁幸运到哪里去。
在失败的婚姻里,受罪的永远是可怜的孩子。
果然白湛南接着就说:不管老四的母亲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做了第三者,我母亲受到伤害是事实,而且也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最后离世。我们能恨谁?恨爸吗?可是我们身上也有一半是他的血,要弑亲,我们做不到。
钟礼清听着,无话可说。
白湛南没给她太多消化的机会,咄咄bī人道:礼清,你一直是是非分明的人。我希望你能帮我,老四为了报仇已经没有理智了。而且他再继续下去,就会触犯法律,你也不想他出事的对不对?
钟礼清沉默的看着白湛南,白湛南脸上净是期待的神色,眉眼间有不易察觉的志在必得。
钟礼清坦然的回视着他,片刻后语气坚定道:我没道理不帮自己的丈夫,反而和别人一起背叛他。但是湛南,如你所言,我不会让他一错再错。
白湛南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yīn沉的注视着她。
钟礼清莞尔:还有,湛南你不需要为了赌气,或者是别的原因qiáng迫自己喜欢我。喜欢不该是你这样的,我能看得出来。
他们只是童年的玩伴,她这样没有任何感qíng经历的人都把过去忘得gāngān净净,更何况是白湛南这样qíng史丰富丰富的男人。
白湛南神色一变,铁青着脸别过头:不知道你说什么
钟礼清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实木桌沿:我想你兴许不是为了这账本才恶劣的想要接近我,但是应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白忱。你不喜欢的,落在他手里你也会觉得不舒服。
白湛南有些尴尬之色,沉吟许久,微微转头认真打量起她来:你和白忱都是这样,遇事永远都冷静理智,不知道怎么相处的。
钟礼清会心笑道:你错了,我遇上任何人都能冷静理智,可是白忱,是第一个让我理智不了的人。他的事我总是易怒bào躁,之前我也很冲动的和他互相伤害着,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淡淡笑了下,低头小口喝茶。
白湛南出神的看着她淡然的表qíng,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下意识就开口解释:我不是有意骗你。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钟叔。可是老四他,比你想象的要可怕。
钟礼清一怔,覆在膝盖上的手指用力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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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陪白湛南逛了会,两人说开后反而没之前那么尴尬紧绷了。回家的时候白忱已经在家,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在厨房忙碌。
钟礼清有些意外,走过去从他身后往前看:你下厨?
白忱宠溺的看着她,伸手用臂弯把她箍进怀里,低头在她小巧的鼻尖吮了下:累吗?换衣服,一会就可以开饭。
白湛南在客厅淡漠的看了眼两人,大步上楼了。
白忱一点儿也没被他影响心qíng,索xing就着这个姿势含-住她的唇-瓣认真舔-舐,等她闭上眼时又慢慢送进自己的舌-尖。
钟礼清抱着他的腰,等他满足时才微微睁开眼,澄澈的眼底已经附着了一层水汽。
白忱哑声问她:三哥和你说什么了?
钟礼清耸了耸肩:说你坏话。
她走到一边去喝水,白忱撑着流理台低低笑出声:让我猜猜,说我野心很大,说我娶你目的不纯?
钟礼清背对着他喝水,静谧半晌慢慢回过身:那你是吗?
白忱挑了挑眉,俯身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三哥的离间计,小心中计。
白忱不再多话,低头切着案板上的胡萝卜丁,白净的手指和那一片橙色成了鲜明对比。
钟礼清站在他对面静静看着,此刻的白忱温良无害,看起来和任何居家男人没有半分区别。而且这样的平静生活让她身陷其中不想改变,但是白忱一定不会选择这样的平淡生活,至少,这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第二选择。
白忱看她一直在发呆,深邃的眼细细凝着她:三哥还跟你说别的了?
钟礼清抿了抿唇,摇头:我们什么也没说,你想太多了。
她随手把长发挽了个髻,朝楼上走去:我换好衣服下楼帮你。走了几步又微微驻足,回头时预期的和白忱目光相撞。
她拧眉想了想,问:白忱,我和报仇哪个比较重要?
白忱清俊的面容似有yīn霾浮动,薄唇紧抿。
钟礼清看他的反应,摇了摇头:或者说,你当初不要那个孩子,是因为还没报仇不想安定下来吗?
白忱神色终于有了波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用回答,我只是随口问问。钟礼清转身的瞬间,神色黯然。她该怎么告诉白忱,不要报仇了好不好?你很快就要当爸爸了,如果你出事,如果你坐牢我该怎么办?
她想起白湛南口中的那句白忱会触犯法律她就心惊ròu跳,白忱对白家的恨已经到了极致,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亘着那个尘封的秘密,想起父亲告诉自己的事,钟礼清只觉得自己和白忱的将来完全看不到尽头。
☆、50、丑闻钟(白钟、林肖)
钟礼清刚刚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白忱急促的脚步声,他大步追上她的步伐,蓦地用力扣紧她的肩膀。
钟礼清回头就撞进白忱紧张焦急的暗沉眸底。
他微微喘了口气,有些不确定:你怀孕了?
钟礼清平静的看了他一会,点头:是。
白忱眼底瞬息万变,最后脸上只剩下难以掩饰的狂喜qíng绪,他握着钟礼清单薄的肩膀,险些说不出话来:真的?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上次之后钟礼清一直很抗拒孩子的事儿,甚至连他不避孕的举动都厌恶到了极点,后来更是和他越闹越僵,现在,老天竟然这么怜惜他们,又赐予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我们去医院。
白忱说完就俯身把钟礼清抱了起来,因为还立在台阶上,钟礼清惊得呼一声:小心。
她紧紧勾住白忱的脖颈,仔细打量着他的神qíng。
不像是装的,他是真的高兴。
钟礼清心里五味杂陈,很想问一句,那为什么之前的孩子他可以那么坚决的告诉医生说不要?
白忱低头蹭了蹭她的鼻梁,安抚低语:别担心,我会很谨慎。
钟礼清看着他这副欣喜的模样,真是既惊讶又满足。
说不定这个孩子真的可以改变白忱。
白湛南正好换了衣服下楼,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大热的天,也不怕长痱子。
白忱显然心qíng极好,居然大方的和他分享:我老婆怀孕了,我快当爸爸了。
白湛南愣在原地,傻乎乎的盯着钟礼清的小腹看。
白忱也不再多说,抱着钟礼清就往外走,白湛南郁卒的沉了脸:这么老套的台词,也不知道换个新鲜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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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带钟礼清去医院检查,钟礼清几乎什么都不用做,白忱一路都替她打点好了。一切检查完毕,白忱脸上紧绷的神色却依旧没有半分松懈。
尚玫和林良欢还有白忱都是在美国认识的,关系还不错,这时候看白忱这么紧张忍不住揶揄:放心吧,她的身体很好,这次不会出事。
钟礼清有点奇怪尚玫的回答,尚玫看她一脸迷茫,神秘莫测的笑了笑:白忱这白痴一定没告诉你,上次那孩子没了的原因吧?
钟礼清点了点头,难道还有别的隐qíng?
白忱面有讪色,不自在的狠狠瞪着尚玫:要你多嘴。
让钟礼清惊讶的是尚玫一点儿也不惧白忱,侧身往她边上靠了靠,捂着嘴低声说:你之前有严重的脑供血不足,要孩子很危险。现在不用担心了,调理的很棒。
钟礼清愣在原地,半天才慢慢转头看向白忱,她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还一直以为白忱是因为没报仇才不想要孩子。
她嗫嚅着,一时有些难以面对这男人: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白忱看她没生气,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说:你的脾气,一定会坚持要孩子。
钟礼清不得不说白忱真的很了解她,女人与生俱来的母xing是很难理解的东西,如果让她选择,可能真的会留下孩子。她那个时候对这段婚姻绝望至极,孩子成了她唯一的期望和寄托。
可是想到自己这些年一直冤枉白忱,对他恶语相向,而这男人却一直隐忍不发。她心脏抽痛,用力攥紧他gān燥的手指:笨蛋,人和人离得再近,还是隔了一颗心的距离。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现在对白忱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好像想起这个男人就会心底微恸,还有些暖暖的东西包围着,让她一颗心也越来越热,好像要爆开一样。
白忱抱住她,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我习惯一个人做决定,也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来爱你。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你要记得,其实我比你更难过。
钟礼清沉浸在他给的温qíng里,哪里还想得到别的,忽略了白忱渐渐黯淡的眸光,双手紧紧箍住他结实的腰肢。
尚玫咳了一声,曲起手指敲了敲办公桌桌面:你们当我是透明的吗?这里是医院,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呢。赶紧出去!
钟礼清和白忱被毫不留qíng的赶了出去,钟礼清还是有点疑惑:尚玫好像一点儿也不怕你。
白忱这么面冷的男人,一般很少会有相熟的异xing朋友。就连林良欢也是之前在白家接触过,后来又在美国偶遇才渐渐熟稔起来的。
白忱想了想,湛黑的眸子微微肃穆起来: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在美国的时候救过我很多次。
钟礼清想到白忱在美国的日子,想必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艰辛和危险,她用力和他jiāo握着手指,认真看进他深邃的眼底:以后有我了,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好不好?
白忱唇角裔动,只是将她拥进怀里胳膊紧了紧:走吧,电梯来了。
钟礼清脸上有难掩的失望,尽管她已经越来越坚信白忱对自己的感qíng,可是,白忱对复仇的执着也是显而易见的。
***
两人等电梯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林良欢拿着几张医药单,皱着眉头往外走。
钟礼清率先喊住她:良欢?
林良欢也有些惊讶,jiāo谈之下钟礼清才知道林父住院的消息。几个人一起去病房看望,还没走近病房就看到医生窸窸窣窣往里跑。
林良欢心里一紧,大步跑了过去,白忱和钟礼清也跟了上去,进病房时却微微愣住。钟礼清看着呆站在一旁的父亲,很久才喊道:爸,你怎么在这?
钟岳林好像在走神,看到他们俩一起出现,面上有些惊慌:我、我来看看
他没有再说下去,钟礼清惊愕的半天合不上嘴:你认识良欢的爸爸?
这世界该说有多小,为什么绕来绕去好像大家都有未知的联系。钟父没有解释,只是含糊不清的点了点头,再看向病chuáng上被急救的林胜东时眼神黯淡。
林良欢呆在一边紧紧攥着手指,不安的注视着医生们的一举一动。
过了会主治医师检查完毕,径直走向已经面色苍白的林良欢,缓缓露出安抚的笑意:恭喜,林先生已经度过危险期,很快就会苏醒。
林良欢几乎喜极而泣,眼眶发红的对着医生连胜道谢。
钟礼清看了眼父亲,发现钟岳林一直紧锁的眉心也慢慢舒展开来,唇角甚至隐隐有了笑意。
她沉默的没有追问,白忱在身边,有很多话她实在不方便问出口。
***
回去的路上白忱和钟父偶尔jiāo谈,白忱脸上有云淡风轻的笑意,好像账本拿不到手也并不以为然。两个男人谈到礼清的孩子,都有无法言喻的喜悦。
钟父更是一脸期盼:要是个女孩就好了,女孩贴心又听话,就和礼清一样。
白忱从后视镜看了眼父女俩,唇角微微勾起:是男孩也不错,我可以教他she击。
钟父和钟礼清都没搭话,到了钟家小馆门口,钟礼清忽然跟着钟父下了车,她俯身对车里的白忱说:你先走吧,我想陪陪爸。
白忱没有多问,只是叮嘱道:现在有了宝宝,要小心。
钟礼清点了点头,白忱离开后,钟父一脸凝重的叹了口气:你又要问什么,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爸。钟礼清无奈的跟着他进了餐馆,你不是已经和林胜东断绝来往了,怎么忽然跑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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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岳林顿了顿,微微弓起的脊背略显悲凉:我这辈子,也就这一个兄弟。
钟礼清沉默几秒:爸,你和他是兄弟,那是以前帮白友年办事儿时的jiāoqíng。现在他出了事白友年会帮忙,你出现会引起白友年的注意。我不想你出事!
钟岳林转身看着她,脸上有隐忍的怒意:别再提白友年了,胜东的事他压根不管。完全忘了我们当初怎么替他卖命了!亏得胜东一心一意跟了他这么多年,我今天看胜东那样,我
钟岳林苍老的脸上露出悲伤,嗫嚅着低语:我告诉胜东,如果白友年还是不帮他。我会主动拿出账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胜东被白友年弄死。
钟礼清心口陡然一跳,父亲现在显然还没知道账本已经不在的事。她只是微蹙眉心劝慰道:总之,爸你别总去医院。有事可以让我帮忙跑跑腿,我现在真是受不了一点儿打击,你要出事,我
钟岳林看她一脸担忧,想到她有孕在身不免缓了颜色:傻丫头,爸能出什么事儿?我经历了风风雨雨还能活的好好的,那都是你妈在保佑我呢!
钟礼清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再说。
她最近眼皮跳得厉害,知道不该迷信的,可是总觉得不安。不管是白忱还是父亲这,总觉得会出事!
***
林胜东醒来之后,林良欢的心qíng好了许多。虽然父亲可能很快又要和自己分开,可是至少知道他还好好活着。
林良欢给他喂着粥,想了想还是说:爸您放心,我一定早点想办法让你出来。
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要把父亲救出来,不能再让父亲有任何遭受危险的可能了。
林胜东半晌才淡然笑道:别傻了,你以为法律是我们家定的?
林良欢想说账本的事儿,可是想到现在还音讯全无索xing闭嘴不多言了,等有了消息再告诉父亲也不晚。
肖禾来的时候,林胜东已经睡下了。
林良欢刚把cha了一天的百合换下,拿着花瓶往回走,见肖禾站在门口踟蹰着,但是那姿态好像是刚刚从病房出来。
她握着花束的手指用力紧了紧,还是抬脚走上去。
肖禾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撞上她的视线时有些尴尬:我、我刚才进去了,你没在
林良欢垂着眼推开了病房门,肖禾无声的跟在她后面,两人呆在同一空间里,却好像彼此都看不到对方一般。
林良欢是真的没看肖禾,把花cha好后就拿了枕头躺在双人沙发里。
肖禾看她最近好像胖了一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离开了自己、林胜东也醒了。林良欢的生活好像慢慢回归正轨,也越过越好。
可是他自己,却乱成了一锅粥。
肖禾拿了椅子坐在沙发对面,她穿了一件有些宽松的娃娃衫,蕾丝边都落在了被褥外面。
浅粉的一圈,很有少女味道。
肖禾愣愣注视了一会,才开口喊她:良欢,离婚的事
一直缄默不语的女人,这才懒懒开口,她甚至闭着眼没有看他,语气却淡得没有任何qíng绪:想好了?如果是同意我们就继续谈,如果没想好就请便,门在左边。
肖禾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尖锐,原本想了一夜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口。
林良欢看了眼时间,记起这时候该叫醒林胜东吃药了,也没有多看肖禾一眼,直接拿了药往病chuáng边走。
肖禾坐在椅子上,一直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冷漠疏离的背影,心里好像针扎一样。他现在是被无视了个彻底,林良欢眼里,再也没有他半分地位。
肖禾不想和林胜东撞个正着,站起身在门口说道:离婚的事我认真考虑过了,良欢,我不同意。我现在很清楚自己对你的感觉,我
爸?林良欢忽然嗓音发颤,用力摇了摇病chuáng上安睡的男人,爸,你、你回答我!爸!
肖禾心口一跳,大步走了过去。病chuáng上的林胜东一脸安详,完全就是沉睡中的模样,林良欢脸色苍白如纸,血色尽褪。她身子摇摇yù坠的撑扶着chuáng杆,好像一松手就会完全垮下去一样。
肖禾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开稍许,抬手探他的鼻息。
林良欢歇斯底里的抬手捶打他,用力将他推开:滚,离我爸远点!
肖禾脸色巨变,几乎能听到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跳声,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好像被砂砾碾压过一般:没、没有呼吸了。
☆、51、丑闻(林肖、)
肖禾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林良欢双眼红得好似充血,全身都剧烈颤栗着,好像是被他气的,又好像是真的在害怕。
良欢肖禾艰涩的开口,后背都渗出了一身冷汗,冷静一点,我叫医生。
他说着去按chuáng头的呼叫钮,林良欢一把扯开他的手臂,疯了似得兀自按着呼叫按钮,嘴唇哆嗦着:你走,不用你帮忙,我爸没事的!昨天医生还说手术成功他度过了危险期。
她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好像不断在给自己信心一样。
肖禾看得心里堵得慌,伸出双臂把她抱到一边。
你冷静一点!肖禾咆哮着,却蓦然发现她早就满脸泪痕,脸色白得吓人,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也是冰冰凉凉的没有半点温度。
他心里一痛,伸手想把她按到胸前,林良欢却往后退开,双眼凶狠的瞪着他:你真的非要他死不可吗?
肖禾一怔,有点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林良欢看着他瞬间yīn沉下去的眉眼,勾唇讽刺的笑出声:你刚才也说了,你进来过,我不相信我爸的死会是意外!
肖禾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脸色瞬间yīn鸷骇人,眼底聚满了狂风bào雨,质问林良欢时既yīn森又有些心痛:你怀疑我?
林良欢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是不是你,医生检查完就知道。
事实上,医生检查后得出的结果林胜东的确是心肌梗塞突发至死的!林良欢看着那条白色被单慢慢遮挡住父亲安详的面容,他紧合的眉眼也渐渐消失在眼前,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恨意蔓延着。
明明医生说他手术成功而且度过了危险期,上一刻他还在跟自己微笑谈天,为什么突然就毫无预兆的离开了。
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连一句jiāo代都没有。
林良欢捂住嘴巴,堵住自己因为心脏抽痛险些溢出口的呜咽声。
她不能再让父亲丢脸了,父亲说过要她坚qiáng起来,她不能再没出息的只知道哭泣。可是心里实在太疼了,太难受,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这么突然离世,没有留给她一句话、一个笑脸
林良欢走过去想看父亲最后一眼,可是走到chuáng边就双腿发软险些摔到了地上。
肖禾去扶她,面色凝重,说话时难得地柔声细语:良欢。
他看着林良欢这副样子,心里好像刀绞一样绵密刺痛,他没想到林胜东真会死。林胜东死了,林良欢的心也跟着死了,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的声音似乎才堪堪提醒了林良欢肖禾的存在,她慢慢抬起眼看他。
肖禾微微蹙眉,半拥着想把她带进一旁的沙发里,林良欢却突然挣扎起来,眼神是肖禾从未见过的狠辣yīn毒。
肖禾被她这副样子震慑住,一时呆在原地忘了反应。
林良欢的动作很快,直接抓起chuáng头柜上的水果刀就朝肖禾腹部刺了过去,真的是没有丝毫犹疑。
事qíng发生的太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
肖禾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gāngān净净,连唇色都变得浅淡发白,黑眸剧烈紧缩着,他慢慢低下头,眸底充斥着不可置信。
冰凉的刀片熠熠发着光,属于他的温热液体很快就把身上的白衬衫给浸红了一大片。
林良欢的手指很白,骨节也很小,握着水果刀的刀柄还在不住发着抖。她明明是害怕的,可是眼里的恨意却一点也没减少。
肖禾脸上慢慢出现绝望的神色,他静静注视着她的面容,声音低得几乎快要听不见:你,恨不得我死?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竟然已经恨到了这步田地。
林良欢眼底有晶莹的液体快要涌现出来,却被她倔qiáng的咽了回去。她毫无畏惧的回视着他,一字字清晰道:是,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肖禾觉得眼前一阵犯花,连看她都变得不真切起来。可是耳朵却异常敏锐,仔仔细细将她的话语全都听得明白。
林良欢冷笑着,脸上露出嗜血的笑意:你不是恨我爸、看不起他的背景,看不起我的出身?可是肖禾,我一直没告诉你。那年你被唐家的人抓到,从他们手里把你救出来的不是肖牧!是我。
肖禾不可思议的瞪大眼,脑子昏昏沉沉的,此刻林良欢脸上的表qíng扭曲可怖,但是却深深拉扯着他每一根神经。
我和爸去谈生意,在仓库遇到了被打昏的你。我找人帮忙把你弄走,我爸为此还得罪了唐家。至于肖牧,她的卧底身份bào露不是因为你,是因为警察内部有叛徒。
林良欢回答的既平静又淡然,这些话大概在她脑中盘旋过无数次,可是她一直不说,却挑了这么一个最不合时宜的时刻揭开真相。
肖禾已经完全怔住,他唇瓣嗫嚅着,很久才摇头:你,胡说。
林良欢眼底有些绝望,可是却依旧笑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就因为肖牧不在死无对证?唐家老二不是已经被抓了,你可以找他证实。
肖禾呼吸急促,匆匆赶来的外科医师已经开始焦急的抢救止血工作,肖禾被qiáng制着按在了担架上,他一双眼却自始至终的盯着林良欢: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林良欢站在原地,手指间还沾染着他的暗红血液,在昏暗的病房里有种说不出的凄艳冷凝,她惨淡的笑了笑,慢慢回道:能改变什么吗?比起因为这个让你爱上我,我更期待,你现在因为这个,生不如死。
肖禾用力闭上眼,黑密的睫毛不住抖动着。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难受,疼得他几乎快要死掉了。腹部的刀伤麻木得他没有任何痛觉,可是心上的裂fèng,却怎么都忽略不了。是真的太疼了,这个女人看起来一直软弱胆小,这时候却变得坚韧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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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一切,全都拜他所赐。
他到底把她bī到了什么境地?
他们之间是真的完了?
***
杨峥赶到医院,尚玫和林良欢正坐在急救室门口。尚玫是最先看到他的,目光淡淡扫过他焦急的眉眼,又缓缓移开。
林良欢一直沉默的坐在那里,身上还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一头黑发凌乱毛躁,看起来格外láng狈。
肖母在几步之外焦躁走动,偶尔停下驻足,眼神怨恨的看向林良欢。离得有点远,杨峥听不到他们有没有对话,但是他也可以想见现在的紧张局面。
心下一紧,他大步走了过去。
肖母看到他时讽刺的冷哼一声,眼神鄙夷。
杨峥没理她yīn阳怪气的样子,沉沉吁了口气,这才在她身前蹲下才轻声开口:我来晚了。
林良欢抬眼看他,眼底暗沉黝黑,jiāo握在小腹前的手指扣得很紧,手背上的静脉都明显凸起。
杨峥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搓了搓:没事,爸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这边也不会有事,肖禾不会起诉你。
林良欢扯了扯唇角,嗓子gān的说不出话,林胜东的事儿给她打击实在太大,她现在脑子还是不清楚,都没来得及想别的事。
肖母听到他们的对话,毫不避讳的喊道:不起诉?就算肖禾还对你念旧qíng,我也一定要起诉到底!肖牧已经死在你爸手上,你还想弄死我儿子!我们肖家怎么会惹上你们这对罗刹父女!
林良欢好像没听到她的话,神色冷漠的坐在那里,脸上的表qíng始终平静肃然。
杨峥微微皱起眉头,但是他良好的教养让他不想为难女人,尤其是比自己年纪大的长辈。所以也忍耐着没有反驳。
肖母却越说越来气,最后嗓门大得引起了不少护士和医生驻足观望。
你父亲坐牢难道不是罪有应得,什么时候杀人还有理了?肖母眼眶发红,看来真被林良欢气得不轻,父亲是杀人犯,女儿也好不到哪去!亏得肖禾还一直说你懂事,明辨是非!
尚玫实在听不下去了,倏地站起身:肖老太太,这里是医院,请你保持安静!
林良欢抬手拦住气愤的尚玫,慢慢站起身看着肖母:很抱歉,我真的不适合做你肖家的媳妇儿,所以拜托你早点骂醒你儿子,让他签了离婚协议。
肖母目瞪口呆,被她这副姿态气得捂住额头:你
尚玫和杨峥微微一愣。
林良欢慢慢又坐回长椅上,看着被噎到不住顺气的肖母继续道:要起诉我随时奉陪,不过首先肖禾是不是害死我父亲的真凶,我会调查清楚。
肖母瞪着眼看她:你,肖禾是警察,他怎么会知法犯法!
林良欢冷冷一笑,抱着胳膊并不回答。
赶来的警察给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做了笔录,正好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主治医师走了出来。他当场宣布: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病人让我转告林小姐,这件事他不准备追究林小姐的法律责任,所以
医生的话还没说话,林良欢就起身往外走,背影决绝。
杨峥和尚玫急忙跟了上去,肖母大口喘着气,捂住心脏大骂道:不争气的东西!气死我了!
医生尴尬的叹了口气:肖老太太,令公子的伤,我要单独和你谈谈
☆、52、丑闻(林肖)
到了医生办公室,肖母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医生,被他的语气吓得微微不安:张主任,肖禾的伤不是没有生命危险?
张主任端着水杯喝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道: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这一刀伤到了肾脏。
肖母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她当然知道肾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
张主任,你是说肖禾以后不能生育?
肖母说这话时费了极大的力气,几乎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猜到了真相。肖禾现在已经三十一岁,可是还没有孩子,如果不能生他们肖家就真的要绝后了。
张主任略显严肃的点了点头,又说:没那么严重,只是以后也不能太cao劳了,刑警这个工作你还是让老肖想想办法,给转成文职吧。
肖母眼睛瞪得极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肖禾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个警察,为这个还和肖父闹僵了很久,大学四年都没在家里住过。可以说他为了刑侦梦想付出了很多,现在,不仅要承受二婚离婚的压力和舆论,还要让他梦想破灭。
光是想想让他天天坐在办公室负责文职,这就是对他意志的一种凌迟。
肖母心里难受极了,抱着一丝期望看向张主任: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肖禾从小就想gān这个。不管多累多辛苦他都甘之如饴,要是转成文职天天憋在办公室,他会毁了的。
肖母难受得说不出话,眼眶渐渐泛红。
张主任也知道肖禾的qíng况,却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不行,您可以带他去国外看看。
肖母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心里对林良欢的恨就更深了一层。
推开病房门进去,一眼就看到肖禾直直看着门口,脸色发白没有半分生气,肖母敛了敛qíng绪,大步走过去:怎么不睡会?
肖禾还是盯着门口看,眼神黯淡:她,走了?
肖母气不打一处来,克制着心里翻涌的怒气:走了,听到你不追求她的责任,马上掉头就走。都不问问你伤的重不重!
肖禾好像没听出母亲话里的气愤,黯淡的眼眸微微阖住。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却还在回dàng着林良欢那些话,他不想去想,可是还是每句都忽略不掉。
那时候被救的事他真的记不清了,当时他年轻气盛,和唐家的人直接起了冲突。他彼时也不过是个小刑警,对外也不知道他市长之子的真实身份,于是唐家的人直接绑了他扔进仓库。
当时的qíng况很紧迫,他就是被悄悄做掉也不会有人发现。
昏迷的时候被人带走,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醒来便看到了一脸担忧的肖牧。肖牧那时候在做卧底,很少回他们租住的别墅。所以他有些意外,忍不住就往那里想了。
肖牧的任务就是埋伏在林胜东身边,林胜东那天又正好和唐家在谈生意,所以肖禾那么想也无可厚非。
后来肖牧也默认了,什么都没反驳。
肖禾一直都知道肖牧对自己的心思,她为他做了很多,换命就不说了,还为了他也考了警察。
肖禾的jīng力全都放在了刑侦事业上,他真没想过男女之事。所以感qíng是什么,爱qíng该什么模样,他完全不懂。
他看着面前眼眶微微发红的肖牧,心里有异样的qíng愫流动,好像是感动,又好像有点感激。
再后来肖牧的卧底身份就曝光了,发生了人为的车祸事件。
肖禾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肖牧大概是不会bào露的。他就这么盲目的想了许多年,对林胜东的恨更是执拗到了极点。
现在肖牧的死依旧是和林胜东有关的,可是讽刺的是,林良欢居然才是那个真正救了他的人,而且还动用了他最不屑的黑道关系。
那么他现在,到底是报仇了?还是恩将仇报了?
肖禾现在想起来,每一件都让他神经钝痛。那些细节,那些蛛丝马迹,他为什么全都选择xing的视而不见呢?
肖牧当时默认,可是闪烁的眼神,还有她一直支吾着避开的话题这么多明显的证据,他却都不去细想。
他想着自己对林良欢的态度,又想起自己对肖牧的愧疚,真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肖母看他一直yīn晴不定的眼神,张主任告诉她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肖禾过了会突然开口:妈,我决定和良欢离婚了。
肖母一愣,倒水的动作微微顿了一秒,很快就神色平淡的继续泡茶:离吧,这样的儿媳妇我们肖家消受不起。
肖禾眉头一皱,抬眼看着她:不,我和她之间是我对不起她。
肖母纳闷的在他面前坐下,肖禾没有多做解释,他和林良欢之间的事儿他自己都理不清了,对母亲又该从何说起呢?
他敛下眉,只是沉了声音:妈,如果你还尊重我,就别为难良欢。如果她出事,我会是最难受的那一个。
肖母简直不能理解儿子的想法,可是看着他脸上肃穆的神色,还是勉为其难点头道:我不为难她。
想了想又加了句:只要别让我再看见她。
肖禾无奈的看她一眼,肖母把水杯拿过来,用棉签沾湿了给他涂在gān燥的唇瓣上: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离婚的事不急,都二婚了
肖禾眼巴巴的又朝门口看,即使知道不可能,还是心里存了一丝念想。
***
肖母说离婚的事不急,可是林良欢第二天就让人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送了过来。肖母义愤填膺的对来人大骂道:她就这么着急吗?肖禾还病着呢!
来人是个年轻小伙子,穿了一身标志xing的黑色西服,面容冷峻,说出的话也刻板没有多余qíng绪:对不起,我只是按林总的吩咐办事。
林总?
肖母不屑的笑出声:这是真继承她爸,做起来黑社会。
肖禾始终沉默着,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上整齐的林良欢三个黑字上。他沉吟片刻,对来人说:你先回去吧,我给你老板打电话,她不会为难你。
年轻小伙子很为难,站在原地不愿走:肖队,您别为难我,林总说了如果拿不到您的签名,我、我全家都得遭殃。
肖禾一怔,他无法想象现在的林良欢已经完全继承了林胜东的所有粗bào狠戾?
他伸手去够chuáng头的手机,肖母急忙递到他手里。
林良欢接到肖禾的电话时,有片刻的迟疑,可是很快就面无表qíng的接了起来:有事?
肖禾听着她冰冷的声音,心口一痛:要离婚,你亲自过来。
林良欢冷笑道:你还真是无赖,都这样了还不离婚,肖禾,你不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吗?
她话里的每个字,都好像一把钢刀狠狠刺进了他血ròu模糊的胸口,可是他还是qiáng忍着,嗓音里听不出任何异样:再说一次,要离婚,你亲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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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说完就挂了电话,林良欢把手机重重扔在办公桌上,对面的杨峥微微抬眼看着她:怎么了?
林良欢摇了摇头,她现在不想见肖禾,那天刺伤他的举动虽然是因为父亲的死刺激得理智尽失,可是事qíng过后,她并没有太后悔。
这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父亲死了,她不可能对这段感qíng还存有任何幻想。
林良欢有些烦躁的拨了拨头发,qiáng迫自己集中jīng神挺杨峥做汇报。
杨峥说着说着,就慢慢停下了:离婚的事得抓紧了,现在那些股东都拿肖禾的身份制约你。一天不和他划清界限,你接受林氏就有困难。
林良欢咬了咬嘴唇:我知道了。
沉默几秒,她拿起手包往外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杨峥忽然问她: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爱肖禾了吗?
林良欢握住门把的修长指节用力攥紧,唇角微微一动:过去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
林良欢来得很快,肖禾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时眼神变得柔和深邃。他转头叮咛肖母:妈,我和良欢有事要谈,你先出去。
肖母瞪着林良欢,恨不能在她身上扎几个窟窿,听到儿子的话又不得不往外走。
等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林良欢才淡淡看向躺在病chuáng上的男人:我来了,签字吧。
肖禾仔细看着她,过了会才慢慢抬起手:笔。
林良欢皱眉看他一眼,确定他不像是假装才打开手包拿了支钢笔,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却伸手把钢笔扔到了他被子上。
肖禾看着她的动作,眼神更加黯然。
肖禾费劲的拿起那支笔,林良欢紧紧盯着他的动作,笔尖已经落在了署名处,却迟迟不见他发力。
林良欢没耐xing的催道:你不会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吧。
肖禾无声的看了过来,黢黑的眼明亮bī人:你真的,一点儿留恋都没有。
林良欢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却被她极力忽略掉了,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很卑劣,她不能再相信他,也不敢再陷进去。
她冷冷回视着,居高临下立在chuáng前:留恋什么?留恋一个害死我父亲的凶手。
肖禾闭了闭眼,有气无力道:不是我。
林良欢却没和他说下去,抬手敲了敲那份离婚协议:签字,我来不是和你叙旧的。
肖禾握了握拳头,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钢笔的金属笔头:林良欢,我签字不代表放弃。现在决定放开你,只是不想你再辜负你父亲,你想要的,我会努力补偿给你。可是我对你的爱,既然才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
他说完这些话没有看林良欢的反应,唰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寥寥几画,写的坚定又认真。
☆、53、丑闻(林肖、白3钟)
肖禾说的话让林良欢有片刻的怔愣,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病chuáng上面容憔悴的男人,不确定道:你说,爱我?
肖禾点了点头,湛黑的眸子沉静坚定。
他是真的不懂爱qíng,以前也没爱过什么人,从小优越的家庭背景和英俊的皮相,都让他身边从来不乏像林良欢这样的追求者。他自然也就不明白爱上一个人的感受是什么,以至于林良欢离开的这段时间,他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出于爱,还是枕边人离开的不适应。
他压根就不相信自己真会爱上这么个平凡又黏人的女人,可是事实是,从林良欢向他提出离婚开始他就慌了,那种牵肠挂肚的滋味儿他一辈子也没尝试过。
等林胜东的死彻底断绝了两人的可能xing,他就更加恐惧了,原来他对林良欢的感qíng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根深蒂固,否则也不会那么在乎,那么害怕她跑掉。
林良欢平静的回视着他,淡淡问出口:是因为我救了你?
他的转变显然没法让林良欢信服,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两年的付出都没能打动他。现在就因为自己说出了真相,他就告白了?
肖禾眉头皱的很紧,林良欢怀疑的态度是他预料中的,他选了个最不合时宜的机会表白。这种时候别说良欢不相信,就是相信也未必会动容。
不,只是我明白的有点晚。
林良欢把他递过来的离婚协议放进包里,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低垂着眉眼漠声道:我走了。
良欢
肖禾试图喊住她,林良欢却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不管是不是真的,肖禾,我们都没法回头了。
林良欢背对着他,眼神空dòng满是寂寥:你是白,我是黑。我们中间还隔着两条人命,这是我们俩一辈子都跨不出的坎。
肖禾呆呆注视着她的背影,张嘴想要解释,可是悲哀的发现真的无从开口。他们错过了太多,最应该相爱的时候却想着算计,等他真的懂爱了,她已经不在原地等着了。
保重。她说完就带上了房门,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走出病房不远就接到了杨峥的电话,杨峥有些担心她的qíng绪,声音温润低沉:没事吧?要过来接你吗?
林良欢走的很快,她没有直接进电梯,而是走到无人的消防通道楼梯间,这才无力的垮下肩膀:没事。
杨峥沉默片刻:想哭就哭吧,没关系,我不笑你。
林良欢咬着下唇,很久才哑声回他:不哭,我以后再也不哭了。
她已经让父亲失望了那么久,现在不能再毁了他的心血,她必须勒令自己qiáng大起来。她也不会允许自己再继续软弱下去,就是疼,也不会让任何人看见。
杨峥那边没了声音,林良欢慢慢垂下手臂,手机轻轻磕在了墙壁上发出细微声响,无力的身躯顺着墙壁往下滑,跌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结束了,这段充斥了她整个少女时期的爱恋,无疾而终。她和肖禾最终只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谁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肖禾好像报仇成功了,可是似乎也失去了什么,而她,更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她抱住双臂把脸埋在膝盖间,眼泪无声的往下掉。
这段关系到底谁是谁非,谁又能说得清楚?最开始错在她的yīn谋算计,可是肖禾后来的肆意伤害也狠狠给了她一刀,现在总算都偿清了,他们从此两清,谁也不欠谁了。
肖禾看着那抹熟悉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还是那个人,可是从里到外散发出的气息却与当初截然相反。
林良欢从一个胆小懦弱、心地纯善的小女孩,彻底的蜕变了。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他做了那么多混蛋事,将她的感qíng和纵容都一点点撕碎吞噬,她也不会彻底死心。
现在林胜东的死更是把她推到了回不了头的地步,在林家那样的环境,她恐怕会变得越来越
肖禾想到这里,心里细细密密的疼痛起来,他拿过一旁的手机给队里的同事打电话:三儿,帮我注意最近林氏的动静,有什么风chuī糙动就第一时间通知我。
肖母进门刚好听到他这句话,yīn晴不定得在门口站了一会,等他挂了电话才走过来:不是离婚了,怎么还cao心她的事儿?
肖禾沉默不语,肖母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就更加难受,但是难受之余又又有把火烧的她怒不可遏。
几番挣扎之后,她还是对肖禾说了实qíng:肖禾,妈有话想跟你说。
肖禾抬起黝黑的眼眸,静静看着她。
肖母沉吟片刻,重重叹了口气:你,这次伤的挺重的,警察这个工作太累了,张伯伯建议你转文职。
她说的尽量委婉,就怕肖禾bào躁发怒。
可是预期的qíng景却没发生,肖禾只是一直沉默,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响。
肖母心里更加不安了,盯着儿子内敛深沉的五官仔细研究,最后实在看不出一点儿有用的讯息,她斟酌良久又说:其实文职也很好,你要是嫌闷,不如考虑下走走仕途
妈。肖禾哑声开口,微微颤栗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压抑气馁,但是他努力笑了笑,不用,文职也挺好,一样是警察。
肖母闭上嘴巴,五味杂陈的看着他。
肖禾闭上眼,心底的刺痛更加深壑。
这果然是报应吗?他是警察,可是却利用工作之便,总是存有私心的一直针对林胜东。甚至还知法犯法,婚内qiáng-bào,囚-禁,这些哪一样不是触犯了刑法?
过去他没意识到自己错了,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哪一件不是在林良欢胸口捅了一刀?不同的是,林良欢那一刀捅在了他身上,而他那几刀硬生生捅在了林良欢心口上。
现在林胜东死了,他做的那些事儿也该付出代价了。
肖禾苦涩的牵了牵唇角,对肖母低声说道:做了文职,就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了,难道不好吗?
肖母看着儿子故作轻松的微笑,心里酸涩难当,她狠狠咬了咬牙,低咒一声:下次娶媳妇儿,一定要考虑好了,绝对不再要这种身家不gān净的。简直是害人害己!
***
钟礼清和白忱从医院回家后,白忱就显得特别的紧张,不论她做什么都抢着来,就连喝杯水都要喂到她嘴边。
钟礼清无奈的点了点他结实的胸口:我现在还三个月不到,你会把我惯坏的。
白忱一点儿也不在意,倒是白湛南在一边酸溜溜的开口:难道你不知道孕妇该多运动,不然以后会不好生。
白忱站在冰箱前面,拿了冰水又皱眉放了回去,重新给她倒了满满一杯温水。英俊的面容难得露出几分傻傻的疑惑,侧头看向白湛南:不是前三个月比较危险?医生说要特别小心,三哥你怎么连这种常识都不清楚。
白湛南弄巧成拙,窝在沙发里不吭声。
白忱这么冷血的男人,竟然也会因为孩子激动到手足无措,白湛南心里微微有些不屑,他这辈子都不会因为哪个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就变白痴的。
只是有一点让他很惊讶,他一直以为白忱娶钟礼清是有目的的,难道他猜错了?
白忱倒了水伺候着钟礼清喝下去,还体贴的给她削苹果,白湛南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往楼上走:原来不只女人怀孕会智商下降,男人要当爸了也会变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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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和钟礼清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揶揄,把他忽视了个底掉,两人凑在一起低声说笑。
白忱小心仔细的姿态,钟礼清看得无奈又好笑,但是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以前她误会白忱不要孩子,一直忐忑他是不是为了报仇彻底偏执了,但是现在发现他也有温暖的一面,看来孩子的出现其实对他而言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之后两天白忱就没再提起找账本的事,奇怪的是白湛南也不提了,钟礼清虽然好奇但是不会傻到主动找不痛快。
丹凤街的拆迁已经提上了日程,白忱变得异常忙碌,钟家小馆也在拆迁之列,钟礼清就提议要钟岳林搬来和他们一起住。
钟岳林不愿意,家里还住着两个白家人,他多少有点别扭,好在钟孝勤暑期放假了,正好回来陪陪钟岳林。
钟礼清就不勉qiáng他们,自己出面给他们单独找房子。
正和中介看房子的时候,就接到孝勤的电话:姐,你在看房子吗?
钟礼清应了一声,有些奇怪弟弟居然会关心起这事儿来。两个单身男人总归是没有女人心细,一直浑浑噩噩的住着,都不知道着急。
她忍不住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施工太吵了,住不下去?
钟孝勤叹了口气,说:这片儿太乱了,得赶紧找房子,姐你知道吗?昨晚家里还遭贼了。
钟礼清心里咯噔一下:丢什么了吗?
我发现的早,什么都没丢。孝勤没想太多,只是叮嘱钟礼清,你给爸找房的时候多问问,安全第一!要是我不在,爸一人儿可怎么办啊。年纪又大,眼睛也快不好使了。
钟礼清挂了电话还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虽然最近那片儿在拆迁,遭贼也是很正常的事qíng。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不安,心思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联想到账本上去。
她想了想,决定早点把房子定下来,省得再出什么意外。
林胜东的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不能让父亲再被卷进那桩陈年旧事里。
钟礼清连着又看了两天,看着不错就把房给定了,回家去告诉钟岳林这事,钟岳林也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钟岳林因为林胜东猝死的事心qíng一直不好,钟礼清也就没敢和他多说什么,只是趁父亲去厨房的时候就问孝勤:小偷什么样,你看见了没?
钟孝勤摇了摇头,倒是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打火机:喏,家里发现的,看见没名牌儿,现在的小偷都这么有钱了。
钟礼清拿过打火机一看,顿时脑子空白一片,她迟疑着翻到了底部,的确刻有ZN两个字母。
钟礼清真想立即冲回去质问白湛南,可是下午还得代替钟岳林参加林胜东的葬礼,只能默默的把打火机收进包里,唇角紧抿。
***
林良欢在尚玫那做了第一次产检,四个月是该做产检了,可惜最近事qíng太多,她都忘记自己还是个孕妇了。
尚玫摸了摸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孩子也只有很小一团,她本来人就瘦,这时候体重也明显达不到标准。
尚玫忍不住叹气:虽然你子宫后位不明显,但是再往后就该五个月了,体重不该这么轻的。良欢,为了孩子也要对自己好一点。至于肖家,就算瞒不住也没关系,孩子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林良欢咬了咬嘴唇,只是说:爸葬礼结束,等林氏再稳定一些,我就离开水城。
尚玫踟蹰着,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问,最后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那林氏怎么办?jiāo给杨峥?
林良欢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杨峥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而且和肖禾闹成这样,让肖家知道她肚子里还有孩子,绝对不会善摆甘休。现在父亲死了,孩子是她唯一的依靠。
嗯,杨峥是最合适的人选,能力qiáng又可信。
尚玫看着林良欢脸上不易察觉的柔和,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给她开单子:再去做个B超吧。
林良欢把娃娃衫穿好,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过一看就又重新扔回了包里,尚玫看她一眼:小姐,以肖禾的个xing会一直打到你接为止,这是医院,保持安静。
林良欢无奈极了,和肖禾离婚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肖禾也该出院了。她以为两人就此划清界限再无jiāo集,孰料肖禾的电话和短信就没间断过。
偏偏她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又不能随意关手机,而且不管她换多少号码,肖禾总是能轻易查到的。
林良欢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口气依旧不太友好:什么事?
肖禾那边意外的很安静,不像以往办公室的嘈杂吵闹,她也没在意,只当他还在家里静养。肖禾过了几秒才说:家里还有你的东西,什么时候来拿?
林良欢皱眉想了想,确定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那里了:不要了,扔了吧。
肖禾那边沉默下来,林良欢准备挂电话,肖禾忽然又说:那我给你送到家里去。
林良欢错愕的瞪着电话,肖禾那边已经挂断了,她就是想阻止都来不及。给她送到家里,以现在林家的局面,他找上门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54丑闻(林肖、白钟)
林良欢不知道肖禾为什么要挑林胜东下葬那天来给她送东西,她也不会自作多qíng的以为肖禾是想来给林胜东行礼。可是他选这个时候出现,实在不符合他理智冷静的xing子。
林良欢看着肖禾一步步走进灵堂,面容清冷的男人黑眸深邃,脸上没有过多的表qíng。从他出现开始便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大家都知道他曾经是林胜东的女婿,自然也知道林胜东入狱是拜他所赐。
有些德高望重的前辈,便直接冷笑出声:欢欢找的老公就是不一样,看这心理素质,比咱们这些老东西可不知道qiáng了多少倍。
可不是。有人配合的嘲笑,这小子胆子不小,要不是他威达也不会亏了那么些钱,怎么还有脸来呢。
话可别这么说,别忘了人家是警察。要怪还是怪良欢那丫头心太大了。警察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种背景的
那些参差起落的声音,或有意或无意的飘进了林良欢耳朵里,她一直沉默着,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擂了好几拳。
直到肖禾走到她面前行礼,林良欢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肖禾静静看着她,口气虔诚: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可是节哀顺变。
林良欢面无表qíng的直视着他的眼睛,肖禾瘦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服衬得他更加清瘦冷峻。
可是现在看着这样的他,她反而平静极了。
周围的人都在无声注视着他们,有的在期待看笑话,有的纯粹好奇八卦。林良欢克制着心里翻涌的qíng绪,淡淡点头:谢谢。
路三他们皱着眉头,在林良欢身后骂道:大小姐,你太客气了,该赏他一个滚字才对。
一旁的杨峥凌厉的看了路三一眼:闭嘴。
路三撇了撇嘴,看肖禾的眼神愈加不善。
林良欢嘴角扯起淡笑:肖队的心意我爸泉下有知还真是消受不起,我替他谢谢你了,你可以走了。
肖禾还是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的五官,看了很久才说:我还有东西要给你,葬礼结束我们谈一谈。
啧。路三拔高音量斥道,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我们这不欢迎你好吗?你是警察,老子们高攀不起!
路三是粗人,统共也没上过几年学,只能用这种最尖锐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怒意。
杨峥就不一样了,他抬手制止路三说下去,一脸凝重的看着肖禾:肖队,你今天来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不管良欢对你的态度如何都会落人口实。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不然待会会出什么事我们很难保证。
林良欢自始至终都没再开口,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肖禾也没看周围的两人,眼神专注,口吻也异常坚定:我等你。
肖禾说完就大步往宾客席走去,完全不顾周围不怀好意或讶异的眼神。他目光梭巡到钟礼清的身影,在她身边淡然落座。
钟礼清是一个人来的,她之前都不知道肖禾和林良欢离婚了,也是这时候听周围的人议论才知qíng。
肖队。她略显遗憾的看着肖禾,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肖禾倒是不在意的微微笑道:别用这么同qíng的眼神看着我,我们还会复婚的。
钟礼清被他这副样子给震慑住,原本安慰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医院遇到他们俩时,两人一副浑然天成的模样,哪里会料到今时今日的局面。反而是她和白忱,以前那么糟糕的关系现在却越来越和谐。
肖禾坐了一会,忽然扭头问她:白忱最近,对你好吗?
钟礼清想果然夫妻相处久了都是会遗传的,以前是林良欢总问她这话,现在怎么换肖禾了?
她浅浅弯了弯唇角,低声说:挺好的,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肖禾有些惊讶,黝黑的眼带了几分艳羡:希望你能改变白忱。
钟礼清猜想肖禾或许知道些什么,她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倒是肖禾又接着开了口,他一直专注的注视着林良欢的身影:如果我和良欢也有孩子,或许会好很多。
钟礼清想起上次在妇产科撞见林良欢,有些意外肖禾竟然是不知qíng的,她犹疑再三终是什么都没说。夫妻间的事,不是外人可以cha手的。
***
葬礼仪式结束,林良欢就发现肖禾不见了。她原本也没多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忽然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肖禾不是那种会食言的男人,林良欢左右看了看,果然发现路三和几个眼熟的手下不见了。
她懊恼的握了握拳头,大步往外走,不管和肖禾的关系变成怎样,该清的已经清了,父亲的死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都该警察来做决断,轮不到她手下那群人擅自做主。
沿着周围找了一圈,在灵堂后面才看到肖禾和路三他们,肖禾一个人被围得严严实实,俊朗的容颜却坦然坚韧,挺拔的姿态从容不迫。
林良欢站在墙角的地方,脚步微微顿住。
我们今天就替大小姐教训教训你!路三说着话,对身后的几个人使了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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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只是眯起狭长的眸子,作出了防御姿态:你替她教训我?恐怕还不够格。
路三冷笑一声,他后面的几个人也脱下了外套,jīng壮的身躯包裹在衬衫下,还露出了硬梆梆的线条。
我一个人肯定不是你对手,但是我们这么多人,肖队你还有多少胜算。
肖禾当然知道自己会吃亏,以他现在的qíng况别说面前的六七个人,就是和路三一对一他也没有把握自己一定赢。
肖禾镇定的勾起唇角:你们七个对我一个,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谁知路三听完他的话却大笑出声,脸上的表qíng愈加嘲讽:过分?肖队忘了你怎么对大小姐的?你一个大男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和优势她向你提出离婚那晚发生什么你都忘了?还有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穿着警察那身皮,gān的都是警察的事儿吗?
肖禾沉默下来,脸色yīn晴不定。
他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当初有多混蛋,可是这些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格外难堪。
我们只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路三脸上的表qíngyīn狠,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肖队你知道她都为你做了些什么吗?你以前破那些大案子,你真以为你那些线人那么能耐?
肖禾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路三的表qíng嘲弄至极,一句句说着他无法承受的真相:还有你办了这么多大案,你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吗?你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甚至连一次意外都没遇到过。你真以为是自己运气好?还是你大市长公子的身份别人不敢动你?
肖禾无话可说,沉默的站在那里。
这些他真的没想过,他是水城最年轻的刑侦队长,这个位子他没有依靠父亲的关系,全靠自己努力爬上去的。现在真相却远比他以为的要更伤人,他不仅没他自己想象的那么qiáng大,而且还用这层关系,肆意伤害林良欢。
他心里的悔恨已经无法形容了,越是知道的多,他越是没脸面对她。
林良欢倚靠着墙壁,慢慢闭上眼。
那边的谈话声忽然没了,紧接着就是拳脚相向的声音,林良欢扭头一看,肖禾和路三他们已经动起手来,肖禾几乎招招避让,但是林良欢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以前身手那么好,现在怎么一味后退,她一晃神的功夫肖禾已经挨了一脚,而且那一下她看得仔细,正好踢到了伤口。
肖禾白净的脸上更是苍白如纸,墨黑的眉峰紧紧拧在一起。
林良欢心脏蓦地一紧,出口喊道:住手!
路三愣了下,脸上有些讪讪之色。
肖禾也错愕的回过头,看到林良欢时略微有些不自在。
林良欢走到他们面前,冷眼打量着几个低头不语的男人,路三是最沉不住气的,嗫嚅着开口:我们只是气不过,他现在还敢上门来挑衅
都给我回去。林良欢寒声吩咐,几个大男人灰溜溜的走了,肖禾看着她这副架势眼神有点怪异。
林良欢却不理会他的惊讶,只是淡淡看他一眼:打不过就别逞能。
肖禾意外的没有反驳,林良欢被他弄得也有些尴尬别扭:没事吧,没事我走了。
她转身想走,肖禾却抬手拦住她,林良欢这才注意到他额角都是细汗,迈出的脚又慢慢收了回来。
肖禾微微喘息着看向她:你的人打伤我,你是不是该负责一下?
林良欢瞪着他,不知道这男人又玩什么花招。
肖禾嘴角微微翘起:碰到旧伤了。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旧伤也是拜她所赐于qíng于理她都该负责的。林良欢抿了抿唇,避开他往前走:无赖。
肖禾乌黑的眼底满是笑意,抬脚跟了上去。
林良欢走得很快,肖禾才刚出院不久,体力有点跟不上去。他跟在后面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的:你最近怎么老穿这种衣服,很幼稚,一点儿也不适合你。
林良欢不搭理他,肖禾想了想又说:看起来跟孕妇似的。
林良欢脚步一滞,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你怎么话这么多,跟个怨妇似的。
肖禾被噎住半天没话题可说,跟着林良欢一路去了客厅。林良欢没找私人医生,直接拿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看也不看他一眼:衣服掀起来。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她抬眼时就看到肖禾熨帖的白衬衫已经胸口敞开,所有纽扣都被他剥得gāngān净净。结实的麦色肌ròu一块块bào露在自己眼前,除了那道刺眼的伤口被纱布缠住,别的地方都
林良欢垂下眼,用力扣了扣手指,这才开口斥道:露这么多gān嘛?还是肖队准备改行卖ròu了。
肖禾脸上一直蕴着浅淡的笑意,被她这么揶揄也不生气:你喜欢,给你多看一点。
林良欢板着脸抬起头:能矜持点吗?调戏我没好结果的。
肖禾含笑看着她,沉默不语。
林良欢揭开他的旧纱布,她本来就是护士,一般的护理工作还是可以应付自如。拿着棉签给他消毒,伤口周围的确溢出了血珠,她一直垂着眼清理,但是还能感受到那两道火辣辣的炽热目光。
肖禾迟疑着伸手圈住了那柔软的躯体,不顾她的僵持生硬,目光沉沉俯视着她:良欢,我想你了。
他正说得认真,小腹处忽然一阵钻心的疼,下意识就脱了力被她挣开了。
林良欢晃了晃手里的棉签,淡淡回答:说过了,调戏我不会有好结果。
肖禾忍过那阵疼痛,林良欢早就收拾了医药箱进里屋里。他叹了口气,左右打量起林良欢的卧室。他不是第一次进来,却是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这房间。
林良欢虽然xing格任xing吵闹,很像男孩子,可是居然也有女孩子的兴趣爱好。她卧室里的主色调就是粉红,还有很多蕾丝元素。
桌子上还摆放了很多可爱的小玩意儿。
肖禾看着,忍不住眼神更加柔和,他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个女人。目光梭巡着,忽然看到了茶几最下层的一个药瓶,本来只是很普通的东西,可是前段时间他实在见得太多了,这时候才会一眼就注意到。
队里有个女同事怀孕了,桌子上每天摆放着的安胎药,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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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参加完葬礼就站在路边等喆叔过来接她,手指下意识摩挲着包里的打火机。她想不明白,白湛南怎么会用这么傻的办法,偷账本?他难道真的单纯到以为钟岳林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
喆叔还没来,可是包里的电话却率先响了起来。
钟礼清看到又是钟孝勤,奇怪的接了起来,钟孝勤的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姐,爸、爸刚才被警察带走了!
钟礼清愣住,有点反应不过来:警察?
钟孝勤bào躁的抓了抓头发,嗓门又大了几分:说是几年前的什么旧案子,姐,你赶紧回来吧,我一个人都快急死了。还有,你让姐夫想想办法,他爸不是挺有门道的吗?
钟礼清被他叽叽喳喳的声音搅得脑子疼,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语:我知道了,你先别慌。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她脑子乱得更加厉害了。
怎么会这么巧,林胜东刚出完事父亲就被警察带走了,而且还是多年前的旧案子?父亲替白友年卖命涉黑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这么陈旧的案子,这么会突然翻出来?
钟礼清拿出手机给白忱打电话,白忱听到后没有她这般无措紧张,倒是很理智的安抚她:没事,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去看看孝勤,我随后就到。
自从和白忱的关系越来越好之后,她几乎对白忱是不设防的,潜意识里对他多了几分依赖感:爸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林胜东的事让她有了yīn影,尤其今天看到林良欢那么悲伤痛苦的模样,她就更加能感同身受了。
白忱低沉的声音好像近在咫尺,他轻声回道:一定没事,相信我。
钟礼清这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白钟这对会有小nüè,没有林肖这对这么总之只是小波折O(cap;_cap;)O~
ps:谢谢枫蕊雪的两颗地雷!
☆、55丑闻(林肖、白钟)
肖禾耳边都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攥着药瓶的手力道大得几乎把药瓶给捏变形了。之前林良欢说流产他不是没有怀疑,可是想起自己那晚粗bào又直接的动作,他就算是再没常识也知道前三个月胎盘不稳。
而且他找人打听了,林良欢的确是进过手术室的。
可是现在想来,她的主治医师是尚玫,替她瞒天过海也是可能的事qíng,尚玫的叔叔就是那家医院的院长!
肖禾越想越觉得心凉,林良欢为了和他撇清关系,不惜编造出这种谎言。孩子还在,他居然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你,不走?林良欢从里屋走出来,踟蹰着下了逐客令。
肖禾不动声色的把药瓶放回原位,这才慢慢转身看向她。
林良欢发现肖禾的眼神不太对劲,yù言又止的表象下好像有些说不出的悲伤。她实在不习惯这样的肖禾,别开眼道:你别误会,帮你检查伤口只是顺手。
肖禾眼底的黯然遮掩不住,直直注视着她漠然冷凝的双眼:你还关心我,不然不会看到我吃亏就出声阻拦。
林良欢一直都心软,虽然她之前刺伤自己,可是肖禾知道那是林胜东突然猝死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冲击造成的。
林良欢听着他的话,倒是平静至极:你想太多了。我以前就说过,你为肖牧报仇是人之常qíng,你抓我爸也只是职责所在。就算你之前对我再不好,那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恨,是因为你刻意针对林家,甚至利用我的关系搜寻证据肖禾,你用我的爱肆意伤害我,这才是我意难平的原因。
肖禾怔怔听着,林良欢却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可是这都没关系了,我们之前怎样的爱恨纠葛,都随着那一刀烟消云散了。谁对谁错都不需要再执着,至于我爸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那是警察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只是不希望有警察在我的地盘上出事。
她神色冷淡的吐出三个字: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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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脊背绷得紧紧的,又一次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林良欢总是有本事让他难受,不管她随意的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都能把他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轻易击溃。
林良欢没再看他,径直走到门开打开门:保重。
她连句再见都不想说了,肖禾坐在沙发里,心脏一阵阵抽痛。孩子的事他甚至不需要问,林良欢一定会选别的方式来让他死心。
他不想再折腾她了,舍不得,也害怕了。
肖禾起身,挺拔的背影略显颓然,他大步往外走。林良欢看了眼他原来落座的地方,疑惑的喊住他:你落了东西。
肖禾目光淡淡扫过她的眉眼:是给你的,你不想要,等我走了再扔掉。
林良欢僵硬的立在门口,肖禾看她的眼神让她莫名的不好受,只得抿紧嘴唇不作声。
等他走了,她才木然的打开那个袋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林良欢还是难以控制的微微红了眼眶。
整整齐齐躺在盒子里的,是他们的婚纱照。其实并没有很厚实的一本,比起其他结婚的同龄人,他们的婚纱照实在寒颤得可怜。
记得那时候肖禾并不想去照,一是他的工作调不出太多时间,二是他一直觉得这是件无聊的事qíng。最后还是她死缠烂打着,他才妥协的。
可是最后也还是选了最简陋的那一套,一天不到的功夫就拍完了。
肖禾拍完后就再没看过这些照片,倒是林良欢一直当宝贝似得,每天翻看。
肖禾回家发现林良欢什么也没带走,这本她一直珍视的相册也安静的呆在chuáng头柜的抽屉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肖禾觉得被遗忘的不只是那本相册,还有他自己。
他难受得看哪里都不对劲,屋子里什么都没少,可是他的心却空得厉害。
最后还是厚着脸皮把东西给她送来了,他甚至不知道会不会他前脚刚走,林良欢就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可是他还是想自己骗骗自己,仿佛看不到,就可以一直假装她还留着那东西,还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偷偷想起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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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离开林宅,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
他满脑子都是孩子的事qíng,林良欢接下来会想怎么做?孩子生下来在林家这样的环境长大,想想就觉得头疼。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知道了还得装作不知qíng,他不敢再bī林良欢,怀孕的时候qíng绪不能波动太大,她不仅在这个时候经历了父亲的死亡,还要面对林氏那么大的压力。
肖禾想起之前自己那么禽shòu的两次qiáng迫过她,恨不能狠狠扇死自己,孩子没出事简直是万幸。肖禾心里发酸,林良欢为什么要那么倔?实话告诉他有了孩子,他一定不会再那么混蛋的qiáng行发生关系。
现在事qíng到了这个地步,他忽然不敢轻举妄动了,而且也不敢在做出任何bī迫的行为。
钟礼清刚想拦车子离开,忽然看到肖禾沿着小路慢慢走过来,她心下一动,肖禾就是警察说不定可以帮她。
肖队。
钟礼清喊了几声肖禾才有反应,看到她还站在里边没走有些微微的诧异:你怎么还没走?
钟礼清犹豫着说: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肖禾愣了下,钟礼清就把钟岳林被抓的事大概说了一遍,肖禾皱着眉头,思忖几秒才徐徐开口: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被抓是有点蹊跷。
肖禾开车送她去钟家小馆,路上给负责这起案子的同事打了电话,对方一直闪烁其词,似乎不太想把事qíng和盘托出。肖禾是见过世面的,这么一打探就大概猜出了一二。
挂了电话,他微微敛了神色,凝重道:这事儿看来真不简单,应该是有人在给他们施压。
钟礼清一愣,第一直觉就想到了白友年。
可是她是多少知道点真相的,父亲告诉过他,这本账本虽然记录的全是白友年那几年收受贿赂和洗钱的证据,可是很多都是因为他经手的,所以不是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把账本jiāo出来。
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三千的做法,显然让白友年对他不屑一顾,所以这么多年,白友年都没真的用心找过他。
现在林胜东出了事,他就开始紧张了?
钟礼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手无意识的摸到包里的打火机,如果是白湛南,好像也能说得通。
肖禾看钟礼清脸色不好,一直频频走神,低声安抚道:我先送你过去,我直接回队里,帮你打听一下。
钟礼清懵懂的点了点头,肖禾又涩然笑道:只是我现在在做文职,可能能力有限,有些地方有点限制帮不到你。
钟礼清错愕的转过头,肖禾抱歉的笑:我对你总是有些内疚,会尽可能帮你的,良欢的事儿发生后,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你的心qíng了。
钟礼清这才知道肖禾身体出了点问题,已经不再刑侦队了,而且始作俑者居然是林良欢。
肖禾看钟礼清沉默着有些遗憾,苦笑道:良欢现在一直以为她父亲的死和我有关,因为她父亲在看守所的时候也被人授意给他吃点苦头。她便想当然的想到了我,我以为是我爸,可是后来知道不是。而且林胜东的死很奇怪,法医只说是心肌梗塞,但是他那时候心态很好,我听同事说过他很配合,没有求死和逆反心理。
钟礼清皱眉听着,得出结论:所以他的死,不是意外?或许还和我爸这件事有关系?
肖禾嘴角弯了弯:你很聪明。
钟礼清神色淡了下去,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那么眼下有作案动机的只剩三个人:白友年、白湛南还有白忱。
她不愿相信会是白忱,他们才刚刚有了孩子,而且白忱是那么高兴那么欣喜。虽然一直知道他心狠手辣,但是她不信白忱会这么对父亲。
肖禾大概也猜到了嫌疑人都有谁,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钟礼清一眼:我已经问过负责这案子的同事,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父亲才是当初正阳集团的幕后黑手,如果有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或者是替别人办事,就轻松多了。
钟礼清看了眼肖禾,咬了咬嘴唇:我,我尽力。
她没敢说出账本的话,也不清楚肖禾是不是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之前所有人都在找这件东西,现在没人再找了,可是好像有股力量在bī着她主动把账本jiāo出来。
钟礼清全身都不自觉溢出了冷汗,总觉得周围好像随时都有无数眼睛在盯着自己,之前不愿拿出账本,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害怕牵连父亲,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想想林胜东的前车之鉴,她不害怕也难。
肖禾把她送到了钟家小馆,说有消息会再联系她,还难得安慰了她几句。
钟礼清刚想往里走,白忱的车刚好在她身后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他沉静肃然的脸庞,他似乎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淡淡开口:三哥出车祸了,我得去医院看看。
钟礼清呆怔住,看着白忱深邃俊朗的五官,一双凌厉黝黑的眼眸看不出喜怒,她也无从分辨这张脸背后的真实qíng绪。
白湛南出车祸了,在这个她刚刚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他们三人时,这真的是巧合,还是yīn谋?
白忱看她一直愣着不说话,疑惑的蹙了蹙眉心:礼清?
钟礼清点了点头,面色平静道:没事,你先去忙。
白忱看她脸色不好,打开车门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温暖宽厚的手掌覆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心疼的亲吻她的唇角:你不开心,宝宝也会感觉到。你们不开心,我也会难过。
钟礼清扯了扯唇角,笑得很难看: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白钟,今天会有二更,我现在接着写╭(╯3╰)╮
☆、
56丑闻(白钟)
钟孝勤虽然把那本账本jiāo给了钟礼清,可是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儿他完全不知qíng,看着钟礼清从进屋开始就不说话,可把他急坏了。
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钟孝勤心思单纯,遇事只会依赖钟礼清,钟礼清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你上次给我的东西,大概能帮爸。
钟孝勤眼睛一亮,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那还犹豫什么,快走啊。
钟礼清拦住他,沉沉吁了口气:这个东西,爸一直不许我拿出来。如果jiāo给警察爸也会受牵连的。
钟孝勤不懂了:那你怎么说,这东西能救爸出来呢?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钟孝勤完全被姐姐给弄糊涂了。
钟礼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最终目的还是在账本,这是在bī着她做选择。
白友年救过爸,所以爸一直心甘qíng愿给他卖命,也替他做了不少荒唐事。最后爸为了全身而退才留了一手,准备了这个账本来做自己的附身符。但是他从没想过威胁白友年。
上次也是因为看不下去林胜东的惨状,才想要拿出来bī一bī白友年,谁知道林胜东还是没等他,那么突然就走了。
钟孝勤听钟礼清说完,想了很久才大概想明白怎么回事儿,但是还是有些纳闷:可是现在爸都这样了,哪还管什么恩怨道义啊,只要能让爸安全,哪怕是减刑也可以!
钟礼清抿了抿唇,难得用商量的语气问弟弟:那么我们不问爸的意思,直接拿出来?
现在好像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对方也是拿准了她的七寸捏。
爸的思想有多迂腐,你比我还清楚吧。钟孝勤翻了个白眼,一脸没耐心的样子,咱们只要把爸弄出来,哪管得了那么多啊。
钟礼清权衡再三,觉得钟孝勤说的对,之前是因为有父亲压着,现在父亲都有危险了,不管背后藏着的是谁她都只能有这一样选择。
她这边还没出发,包里的电话就响了,她看了眼是陌生号码,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格外不安。
最近实在是多事之秋,只要手机响起她都会莫名紧张。
还是迟疑着接了起来,电话的男声有点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直到对方直接报了姓名,钟礼清便彻底傻眼了。
我是白友年,岳林的事我可以出面,但是账本必须给我。
钟孝勤凑过去想听,被钟礼清推开了,她故作镇定道:我凭什么信你,林胜东就是先例。
白友年低沉的笑出声:你还有得选吗?信我,岳林还有一线生机,不信,岳林大概一辈子要在监狱里过了。你看过那本账本的内容吗?钟岳林经手那些数字,够他做几十年了,对他这个年纪,和无期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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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页
钟礼清咬着唇不吭声,钟孝勤也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他在边上一直使眼色,钟礼清视而不见,只是说:我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钟礼清只觉得头更疼了,现在连白友年都掺和进来了,事qíng比她想的还要麻烦。
钟孝勤一直在边上盯着她看,最后直截了当道:姐,你一直犹豫不决,是不是怕姐夫知道了不高兴?
钟礼清愣了愣,她还没想到这上面去,但是这么一想,白忱知道了一定会生气,而且是很生气才对!
她没有再说话,怀孕后感觉总是特别累,做什么都力不从心。她捂着额头微微闭上眼:我想一想,孝勤,我会想个两全的办法出来。
现在白友年知道了,除非藏在后面的人能斗得过他,否则咱们就是把账本jiāo出去,爸也未必安然无恙。
钟孝勤忿忿的抱起胳膊坐在一旁,钟礼清睁眼看着他,垂下眼没再说话。
***
白忱到了医院,站在观察室门外看着病chuáng上安静躺着的男人。姜成山注视着他挺拔冷肃的背影,踌躇着走上前:是我失手了。
白忱眸光清冷,语气也森寒没有温度:医生怎么说。
大概会成植物人。姜成山有些拿不准白忱的想法,虽然他一直恨白家人,可是这次是他失手造成了严重后果,不知道白忱会不会惩罚他。
白忱敛了敛眉,转身目光深沉的注视着他,姜成山在他yīn冷的目光里几乎要提不上气,只听白忱道:和他一起的女人呢?
姜成山急忙回答:比他还严重一些。
白忱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有路过的小护士看到他这奇怪的举动,忍不住多了句嘴:先生,这里不可以抽烟。
白忱抬眼看过去,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话:我在玩烟。
小护士被他这副yīn森古怪的样子吓到,抱着手里的病历本一溜烟跑了,姜成山站在他身后,偷偷摸了摸鼻梁。
白忱这两天都格外焦躁,这和钟岳林的事有关。
他刚想说点什么,只见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一道修长倨傲的身影大步走了过来,姜成山看到来人微微愣了下:白先生。
他险些直呼其名,白忱也慢慢皱起眉头,英俊的面容覆上一层杀意。
等白友年走近,白忱就变了颜色,态度温和起来:爸。
白友年点了点头,看向病房里的时候眼神骤冷: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通知我?
怕您担心。
白忱说的坦然,白友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抬脚走到观察室的玻璃窗外。白忱看着他脸上的担心,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紧握成拳。
他觉得讽刺,不管白友年对白家三兄弟如何冷漠,但是那种浑然天成的父子天xing是遮掩不掉的。
他想起自己在美国的那些年,中弹差点死掉的时候,身边也没有半个亲人,更没有谁为他露出过这种心疼的眼神。
给他转院。白友年毫无预兆的转过头,白忱急忙收敛神色。
白友年似乎也没发现他的异状,只是冷冷吩咐道:水城条件跟不上,我白友年的儿子,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完蛋。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动手脚,一定不放过他。
白忱淡然听着,点头应道:是。
白忱在和医生谈转院事宜的时候,白友年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打电话。
白忱常年训练有素,可以一心二用,和医生认真谈论的时候照样能听到白友年的通话内容。只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慌了手脚。
听着他和钟礼清打完电话,白忱的脸色yīn晴不定。
如果白友年cha手,事qíng就难办多了。
***
一直到晚上白忱都没过来,钟礼清准备离开,临走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钟孝勤:这件事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想出办法,别轻举妄动。
钟孝勤含糊其辞的点了点头:知道了,要送你吗?这边拆迁路不好走。
钟礼清心里烦,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之前没把账本jiāo给白忱是顾忌父亲的关系,更何况他们现在有了孩子,她真心不希望白忱再卷进这些是是非非。白忱之前不论做了多少违法的事,至少现在还安然无恙,可是再和白友年的事扯上关系就难说了。
她现在是越来越胆小,或者是马上即将当母亲,她的顾虑也格外多了起来。
钟孝勤看着她忧心忡忡的背影,微微沉了颜色。
白忱到很晚才回来,钟礼清已经睡得有点迷糊,感觉到身后贴上来的温暖胸膛,这才松懈下来:几点了?
两点。
白忱双手jiāo叠在她小腹上,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轻柔的力道让她格外舒服,闭着眼又有些昏昏yù睡。
白忱忽然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密密的亲-吻起来。
钟礼清痒得难受,缩了缩脖子:别,医生说前三个月不行。
白忱掌心向上,覆住她明显涨了不少的上-围仔细揉-捏着,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我不进去。
白忱真的没进去,埋在她胸口轻轻含-弄吞咽,钟礼清难受得不行,感觉自己的底-裤都羞耻的浸湿一整片。
白忱用手指挟着把玩,等那两粒被自己舔-舐拉扯得微微泛红,这才让她夹紧腿-根,握着硬-物刺了进去。
他在她细-滑柔-嫩的腿-根模拟xing-jiāo的动作,摩挲着、上下挺-动,粗粝的质感在她两-瓣嫩-ròu间来回滑动,甚至能感觉到上面的脉搏跳动。
她足够湿-润,甚至能听到他上下滑动的羞耻汨汨声响。
白忱扣紧她的腰,微微喘息着:腿夹-紧一点。
钟礼清依言并紧腿-根,全身都热得厉害,他平时在xing-事上向来大胆热辣,可是这时候她真是没有心qíng,低吟着问:还要很久?
白忱停下看着她,钟礼清红着脸,主动圈住他的脖颈:爸还在里面受苦
白忱眼神一黯,抬起她的双-腿,俯身下去就把她幽闭的谷地张嘴含-住。
她浑身一颤,指尖紧紧扣住身下的chuáng单:白、白忱。
白忱慢慢用舌-尖拨-弄着让她更加动-qíng,一直等到她全身颤栗着达到极-致,这才起身和她深-吻:我不喜欢你拒绝我,爸不会有事。
钟礼清在昏暗的光线里分辨着他眉眼间的神色,几乎脱口而出的话都咽了回去。她想问白忱,是不是你,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么笃定爸会没事。
她脑海中刚刚生出这样的念头,就被肖禾否认了,肖禾第二天一早就打来电话:我已经查过了,这件案子之所以被再次翻出来,的确是有人蓄意而为。
钟礼清嗓子gān的厉害,一字字听着肖禾说出幕后黑手的名字:是白湛南,他两个月前就向警方提供了钟先生经手正阳集团行贿案的证据,前几天又举报了钟先生的住址。
钟礼清松了口气,至少这和白忱没关系。可是随即又皱起眉头,她想起包里的打火机,的确每个线索都指向白湛南,可是这线索好像来得太容易了些。
肖禾又说:白湛南现在出了车祸暂时无从对证,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礼清你知道吗?
钟礼清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没敢告诉肖禾,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挂了电话。
虽然知道幕后真凶是白湛南,可是还是觉得这真相来得太容易了些。而且现在父亲的事儿还是没解决,而且似乎更严重了。
现在还扯上了白友年
钟礼清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楼看到白忱在给她煮鱼片粥,看着他高大健硕的背影,忽然心念一动。
她和白忱好不容易没有芥蒂了,不如告诉他实话,让他来替自己做抉择?她自qiáng了二十几年,现在有个结实安全的肩膀可以依靠,其实感觉还不赖。
钟礼清抬脚想走过去,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孝勤打来的,他支吾很久,这才沮丧的带了哭腔:姐完了,这次我闯祸了。那个账本昨晚被人抢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剧qíng再有一章就结束了,剩下都是言qíng!不喜欢剧qíng的妹纸对不住了TT光写言qíng的话我实在不擅长,抱歉啦,一直谈qíng说爱什么的,我以后试试吧
小包子大概还有两章?我加快进度,我也想放小包纸出来溜溜啦╭(╯3╰)╮
ps:谢谢johnson的地雷!
☆、57丑闻(白钟)
我把钥匙给你之前,还偷偷配了一把。钟孝勤也自知理亏,一直小心翼翼的注意着钟礼清的动静,发觉她不说话还在生气时,就开始撒娇耍赖,姐,我还受了伤呢。
钟礼清耳边嗡嗡作响,钟孝勤说些什么她一点儿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账本被抢了!
而且还是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
白忱看她表qíng不对劲,疑惑的走了过来,把她揽进怀里担忧的注视着她:出什么事了?
钟礼清挂了电话,脸上苍白毫无血色,她没有再过多隐瞒,把所有事qíng都对白忱说了一遍。
白忱听到那账本一直在她手里时,表qíng微微一变。
钟礼清就是怕他乱想,看到他稍稍蹙起眉心就急忙解释:我不是不想你报仇,只是那账本是我爸的护身符,如果拿出来不只白友年落马,我爸也要遭受牵连。白忱,他那么大年纪了,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她紧张的看着白忱,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这般不安过,生怕白忱会bào躁发怒。
白忱只是皱眉看了她很久,钟礼清又低声嗫嚅一句:而且你眼里只剩下报仇,就连白家其他人,你也不放过。白忱,我不喜欢你这么狠戾的样子,过去太痛苦了,咱们该有一个好的未来。
白忱还是没有马上回答,钟礼清知道他这时候想必还在生闷气,该解释的她也解释了,这一切对于思想守旧作风保守的她来说很容易理解,可是白忱呢?
他未必能想明白。
屋子里静谧无声,白忱忽然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说不喜欢那么狠的我,言下之意,你其实是喜欢我的?
钟礼清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回不过神来,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关注点会是这里,只是腼腆的笑了笑:嗯。
应该是越来越喜欢了吧?不然为什么会心疼他,会紧张他,还会为他的安危和将来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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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页
白忱满意的弯起眼眸:好,我不生气,但是你要补偿我。
钟礼清傻乎乎的问出口:怎么补偿?
白忱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钟礼清尴尬的红了脸:什么棒棒糖,我不懂。
白忱揽在她腰上的手用了点力,嘴唇几乎贴在了她微凉的耳垂上:装傻。
钟礼清没心思再和他继续斗嘴,表qíng凝重的再次抬头看着他:白忱,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白友年也想要账本,可是我们连最有利的证据都丢了。
白忱顺着她的长发,柔声安抚着她:嘘,别紧张,还有我在,一切都jiāo给我好不好?
钟礼清所有疑惑都因为他的笃定咽了下去。她以前就是太不相信白忱了,所以才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恶化难堪,这次她决定相信白忱一次。
***
白忱的办事效率很高,果然没两天钟岳林就出来了。
只是钟岳林在里边吃了不少苦头,钟礼清没想到现在的警察这么流氓,居然动用死刑!钟岳林因为这些年一直在做生意,身体也大不如前,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淤青痕迹还没消退。
钟礼清被那些伤给刺得眼眶酸胀,钟岳林勉qiáng笑着,安抚道:没事儿,他们就是一直问我要账本,我不拿他们也没辙。
钟礼清缄默不语,以至于她忽略了钟孝勤愤怒看向白忱的目光。
那些人不知道账本已经不在父亲手里,要是知道拿着账本的是她,想必这次牢狱之灾就该她受才对,钟礼清对白湛南的愤恨又深了一层,她没料到一直在自己面前温润谦和的男人,背后居然这么狠毒。
她不敢想象要是他还醒着,父亲更会遭遇怎样的对待。
钟孝勤搀着钟岳林进房休息。
钟礼清看了眼身旁的白忱,对他的感激就更加深厚了。她疑惑的追问白忱是怎么办到的,白忱只是神秘莫测的笑了笑:秘密,爸现在出来了就好。
钟礼清就乖顺的不再多话。
现在事qíng都解决了,她心里的重担也卸了下去,虽然到现在账本的下落依旧不得而知,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关心了。
白忱等钟孝勤扶钟父进屋休息后,才手臂搭在钟礼清身后的沙发背上,略显沉重的和她低语:我把爸弄出来,可是白友年那里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钟礼清紧张的看着他,白忱顿了顿,还是说出口:我在美国有个私人农场,爸可以先去那避避风头。
钟礼清怔怔看着他,只是微微红了眼眶: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礼清,如果之前不是你一直坚持不让爸走,事qíng不会走到今天。白忱很少这么严肃的对她说话,所以钟礼清可以想见这件事qíng的严重xing,她只是唇角微微抽动,最后含泪点了点头。
白忱满意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眼神微微有些异样:你要记住,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最爱你的那个人,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爱你。
钟礼清迷惑的抬起头,白忱认真的注视着她澄净的眸子:要是有,直接打死。
钟礼清被他幼稚的告白逗得破涕为笑,如果没经历这些,她还是一个天真的无知者,大概还是会坚持以前的选择不许年迈的父亲离开。可是现在她清楚了事qíng的所有来龙去脉,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且白忱是真的处处为她着想,她再也不会随意怀疑他的动机。
这件事也得到了钟岳林的同意,喆叔马上帮他办了护照,事qíng紧张得非常顺利。钟礼清拿到护照的时候还在感叹:这么快?我们主任好像办了挺久都没拿到。
白忱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悉心叮嘱她:爸走前多陪陪他。
时间过得很快,几天之后钟孝勤和钟礼清送父亲去机场,白忱也一同随行。钟岳林不舍的看了眼周围的景致,这个年纪的老人总是有着很浓的故乡qíng节。
这一走,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来。
钟岳林自嘲的笑着,苍老的面容让人看了心生同qíng。钟礼清心里难受,可是面上却依旧笑着。
她用力握住父亲的手:没关系,我和孝勤可以去看你。
钟孝勤也站在一边红着眼不说话。
所有人几乎都心知肚明,就算他们姐弟常去美国看他,钟岳林这个年纪的男人,孤身呆在国外对他而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一样,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还要从头开始适应。
更何况钟礼清的孕期再往后就不能cao劳了,至少得有一年的时间见不到父亲。做子女的总是要当了父母才更懂得父爱母爱的可贵,所以钟礼清没说几句就快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还是钟岳林看不下去她这副样子,拿了登机牌就去过安检了。
白忱看钟礼清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的抱紧她,嘴唇贴在她发丝间低声呢喃:没事的,我会让他们好好照顾爸。别伤心了,宝宝也会感觉到的。
***
钟父离开后,生活就回归了正轨。钟礼清的孕期反应不算很明显,但是正赶上暑期最热的时候,她每天就呆在家里看看电视,和吴嫂一起学做料理。
白忱最近还是很忙,早出晚归,钟礼清知道丹凤街的拆迁还没完工,白忱大概还得忙很长一段日子。
吴嫂把早晨的报纸拿了进来,随手就搁在了茶几上:太太你别弄那个,太凉了,还是让我来。
钟礼清就把拿出来要解冻的jī翅放在餐盘里,擦了手转回客厅,刚好就看到了吴嫂落在那里的报纸,随手拿起来翻开。
她已经好几天没看新闻了,早上因为起得太晚,而家里的报纸好像一直没见着吴嫂搁在了哪里。
她刚打开第一页,上面就有特别大的醒目标题,看着上面的配图,钟礼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友年还是被举报了,看进展已经是发生了好几天的事qíng。
她打开电脑看了看上面的网页,铺天盖地全是白友年受贿、渎职,还有致使未婚少女怀孕的桃-色新闻。
钟礼清看着上面yù哭还休的少女,好像就是项薇,上次在温泉会所还有白忱的办公室都见过,她不会认错的。
她愣在电脑前,看着被媒体曝光的资料,每一天都证据确凿,白友年就是想抵赖都无从开口。
账本却抢走之后,她也偷偷想过会不会是被有心人拿到了,现在看的确是这样。白友年得罪的人可真不少。
钟礼清摇了摇头,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晚上白忱回来她提起这事,白忱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盯着他的人不只我一个,可能有人捡到那账本了,就直接给了检察院。
钟礼清想白忱这算是报了仇了,只要别牵扯无辜的人,这也算是最完美的结果了。
***
第二天她去医院做产检,意外的遇到了肖禾。钟礼清奇怪的看着肖禾在走廊来回走动,还一直不住朝尚玫的办公室张望。
她好奇的走过去打招呼:肖
肖队急忙抬手示意她噤声,这时候办公室的门锁动了动,钟礼清想扭头去看,就被肖禾揽住带到了墙边。
肖禾低头挡住自己的脸,作势和钟礼清说话。
钟礼清疑惑的皱着眉,直到看见里面走出来的林良欢,这才眼底蕴着揶揄的笑意。
肖禾等林良欢走了才吁了口气,看到钟礼清似笑非笑的脸庞,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我怕惹她生气。
说实话,钟礼清挺同qíng他的,微微叹气道:你关心她,她早晚会知道的。
肖禾只是淡淡扯了下唇角,钟礼清和他告别准备去尚玫办公室,肖禾走了两步忽然又喊住她:对了,和白湛南一起出车祸的女人醒了。我听同事说,她的证词好像和咱们知道的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有二更,然后下章nüè小白,下章更新会在最后一章,大家别点错了!
防盗章放少了,因为那天JJ的网速太渣,我只弄到了五十八章,但是后面还有不少内容的,大家不要以为我糙糙洗白肖渣哈,进度还不错,小包子应该能如期粗线哒,BTW,现在还算白天吧咳咳
ps:谢谢飘过的雨、dyn1973的地雷!
☆、58番外之你却爱着一个傻bī
杨峥开着车,夜晚的凉风呼呼的从窗口灌了进来,这依旧没能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一点。一旦还有意识,他就会控制不住的想到家里那个女人。
他花了二十年的心思在她身上,可是她都依旧不屑一顾。
他守了她二十年,终于等待她心甘qíng愿和那男人划清界限了,可是为什么最后连老天都不愿帮他?孩子,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她和肖禾的孩子出现?
杨峥bào躁的将手里的烟蹄弹出了窗外,夜色正浓,那抹猩红一闪而过,在黑暗中转瞬即逝。
心里好像烧了一把火,他难受得亟需发泄,一路飙车去了酒吧。
这是林胜东的产业,现在暂时他在打理。进了酒吧正是最热闹的时段,有几个熟面孔和他打招呼,他都含笑应酬几句。
也有几个常混这里的美女主动靠过来,杨峥都不动声色拒绝了。
他平时很懂克制自己,正是二十八-九的年纪不是没有yù-望,男人有的生-理需求他也有,只是不想将就。
且不说酒吧的女孩他看不上眼,就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他也没兴趣。
杨峥脱了外套,长腿搭在茶几上,透过办公室的透明玻璃能看到外面的众生百态。
这块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他有时候就这么坐着,发一整晚的呆,放纵自己想那个已经成为别人-妻子的女人。
酒保按他的吩咐送了酒进来,杨峥不喜欢在外面喝酒,一是嫌太吵,二是怕自己喝醉酒管不住自己。
他其实也没多高尚,有时候也会有些肮脏的念头,可是想到林良欢,他就又有些兴趣缺缺。他记得林良欢是处女座,林良欢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他,自己将来的另一半,一定要洁身自好。
其实他大概也没机会了,就算林良欢现在想离婚,可是她对自己的感qíng他很清楚。兄长,她依赖他,可是不爱他。
他们俩之间,总是缺了那么点东西。
杨峥喝得有点多了,手臂搭在额间闭目休息,再睁眼看外面时,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他坐在吧台边上的尚玫。
尚玫以前和他不对付,回国之后再遇上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她好像对他有说不完的不满,就好像是专门为了给他挑刺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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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页
杨峥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可能真是他太自恋了,不然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找着自己不如肖禾的地方?
尚玫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一头齐肩的黑发散在肩后,平口的黑色小洋装衬得锁骨很漂亮,妆容不是很重,除了唇上那抹红红得有些惊艳。和往日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穿白大褂的女人判若两人。
杨峥是个挑剔的男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几杯酒下肚,胃里烧的有点难受,等他再注意尚玫的时候,就看到有个外国佬在跟她搭讪。
那个外国男人大概三十几岁,长得还挺帅,杨峥心里不免有些感叹,尚玫这种长相好像总是吸引那些西方男人。
过了会他就发现不对劲了,那个男人和尚玫聊着天,趁尚玫去卫生间的时候给她酒里下了东西。
杨峥眼神微微一冷,起身走了出去。
让他意外的是这男人和尚玫认识,是她大学的一个师兄。尚玫端起那酒杯就想喝,杨峥却状似无意的碰了她一下。
尚玫的酒撒了一身,不高兴的转头看杨峥,压低嗓音警告他:我今晚没空和你吵架。
杨峥耸了耸肩,优雅的笑道:可我很有空,现在无聊就想找人吵架。
尚玫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随手拿纸巾处理了下,转头和师兄聊了起来。
可是再次要喝酒的时候又被身后的男人推了一把,这次酒杯里的液体全都洒在了胸口部位,尚玫是真的生气了,推开师兄递过来的手帕,转头凶狠的瞪着杨峥:混蛋,你是想吵架还是想打架啊?
杨峥伸手攥住她细白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把她带到了怀里,低笑着说:那就打一架,这里空间不允许,去我办公室。
他暧昧的姿态让尚玫愣了愣,师兄也皱起眉头,用英文问她这男人是谁?
杨峥流利的回他:我是他男人。
尚玫是彻底惊呆了,在酒吧陆离的光影下怔怔注视着他,杨峥英俊的眉眼很帅气,身上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衫,领口敞着露出了他xing感的锁骨和喉结。
她的角度,正好看到他麦色肌肤上那微微的细汗。
她喉结动了动,不自在的移开眼,可是就这愣神的功夫已经被他半拥着带进了办公室。
***
进了办公室这男人就换了模样,一把将她甩开,尚玫好像如梦初醒似得,沉着脸瞪他:杨峥,你发什么疯!
杨峥不说话,只是嘴角有几许讽刺的笑意。
他一点点卷起袖口,走到办公桌后调出了吧台的监控录像,修长的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看清楚,平时挺机灵的,这时候怎么这么蠢。
尚玫看完之后脸色铁青,她有点尴尬的看着杨峥,说实话她很感激杨峥没有当面给她难堪,只是对于这种用恶心手段想要玩弄女xing的男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拿起桌上杨峥还剩的半瓶红酒,直接拉开了办公室门。
杨峥坐在办公桌后挑了挑眉,透过玻璃墙看到尚玫把那昂贵的大半瓶红酒都浇到了那男人身上。
啧,真是可惜。
杨峥摇了摇头,就那么慵懒的等着尚玫回来道谢。
尚玫果然回来了,还带来了一瓶和他刚才喝的一模一样的红酒。
***
这是两人第一次平心静气的坐在一起喝酒,尚玫说了很多话,白净的小脸上,眼圈却微微泛着红:我今年过年就该二十九了,可是我妈总所我快三十了。一直给我安排相亲,时间久了,我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没男人要了,我明明长得挺漂亮的啊。
杨峥拧了拧眉,心里默默的想,就是太凶了。
尚玫又说了不少话,然后说到了今天的男人:这是我以前的一个师兄,我也不喜欢他,只是觉得他挺帅的,我们又是同行。或许可以试试。
杨峥把她面前的酒杯挪开,面无表qíng道:看你长得挺聪明,没想到这么傻。三十怎么了,女人的魅力难道不是阅历?
尚玫透过迷离的景象看着他,感觉自己有点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这男人今晚怎么看怎么顺眼呢。
杨峥也喝得有点多,所以很有危机意识,把她的手包直接递到她手里:走吧,我找人送你。
尚玫不满的嘟了嘟嘴:没风度。
杨峥冷着脸,伸手去扶她想把她扔出去,可是尚玫身上软绵绵的,明明这女人看起来瘦得皮包骨,可是手指一碰,哪里都是软-ròu。
杨峥尴尬的收回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瞪着她:少废话,救了你就不错了,还敢要求别的。
尚玫捂着额头呻-吟一声,大概是酒喝多了有点难受,杨峥看她这副样子也很为难。这么晚了,就是找人把她送回去也不安全,这女人一个人住在水城,父母都在国外。
杨峥正想着别的招呢,尚玫忽然站了起来。
杨峥刚想问她怎么了,尚玫就紧紧攥着他的手臂,表qíng痛苦的嘟喃:想吐
杨峥脸色一变,他有轻微的洁癖,可是又不能真把她推出去就不管了。只得认命的又把这女人弄去卫生间。
听着她那一声声痛苦的声音,杨峥觉得自己也快吐了。
完了还得伺候她漱口洗脸,脸上的妆洗掉了大半,看起来实在有些惨不忍睹。杨峥忍不住对比了下尚玫和林良欢,果然三十岁的女人还是有硬伤的。
好不容易消停了,那女人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就不走了,高跟鞋踢在了门口,赤着一双白皙的小脚斜躺在沙发里呼呼大睡。
杨峥觉得,他给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
他自己也喝得有点儿多,本来坐在皮椅里狠狠瞪着这没形象的女人,可是不知不觉竟然昏昏沉沉睡着了。
迷糊中感觉到有股清甜的气息往嘴里灌,还有软软的东西舔-舐着他的舌尖,那感觉很难形容,明明是清凉的触感,可是身体却越来越热,好像之前喝下去的酒瞬间都被点燃了。
他恍惚间睁开眼,身上跨坐的女人搂着他的脖子,一双迷糊的大眼睛直直看着他。
杨峥那时候似梦非醒,酒jīng的作用让他感觉眼前的一切不太真实,而且怀里的气味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那时候杨峥并不知道尚玫和林良欢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他眯着狭长的眸子,深深嗅着她身上迷人的体-香。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那味道太诱人,他就是想抗拒都抗拒不了。
一切发生的有点真实,却又好像在做梦。那一晚身上的女人很热qíng,和他年少时做的chūn-梦一样。她纤柔的身躯可以折成艰难的弧度,而她的身-体却紧-致温热,包裹得他畅快淋漓。
他啃着她两条漂亮的锁骨,他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她,可是只能在梦里想一想,平时连过分的触碰都会引起她的不满。
他贪婪的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迹,就算是梦,他也想梦得久一点。
这蚀骨的滋味实在太美妙,他第一次感受就满足得难以形容,掐着她的腰用力撞-击,恨不能彻底和她融为一体。
她美好的让他震惊,随着他的抽-送一阵阵瑟-缩着,偶尔会发出几声难耐的呻-吟,好像疼痛,又好像欢-愉。
最后到达极-致时,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喷洒在她体-内,这是她承受过他的最好证明。
他低头动-qíng的亲吻她,在她柔-软的唇上深-qíng低语:良欢,我爱你。
他不知道喊了她的名字多少次,那一晚也不知道疯狂了多久,只留了一盏地灯的办公室,昏huáng的光晕,赤-luǒ纠缠的身-躯。
直到凌晨清醒,杨峥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不可饶恕的错误,衬衫一角隐隐沾了鲜红的血丝,他就是想骗自己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都办不到。
尚玫沉默的穿好衣服,倒是潇洒的回头冲他微笑:没关系,我记得好像是我主动的我们都这么老了,419也没什么
尚玫最后说了许多,杨峥都没听进去,他只记得尚玫明明是在笑,可是眼底却隐隐含着晶莹的湿意。
尚玫推门离开,杨峥坐在办公室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
他不爱尚玫,这是他和尚玫都清楚的事实,而尚玫爱他吗?杨峥并不觉得。或许昨晚真的只是酒后乱xing,他能做的,大概就是努力弥补她。
至于其他的,他大概也给不了,给不起了。他的爱,早就全都给了林良欢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更新就在倒数第二章,大家都知道这是防盗了哈,本来怕大家麻烦所以不想弄了,现在想想还是弄一下吧,我目前专职,所以请大家多多见谅,辛苦了!
PS:谢谢07号饼饼的手榴弹,谢谢高富帅的地雷O(n_n)O~
☆、59、丑闻(白钟)
钟礼清还是去见了那个和白湛南一起出车祸的女人,二十出头的少女,一脸呆滞青涩的模样。可能是刚从昏睡中清醒,她睁着一双水灵的眸子,迷茫的看向钟礼清。
钟礼清踟蹰着还是问出口:你告诉警察,湛南的车祸不是意外?
那女人慢慢的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嘶哑:当时刹车失灵,而且迎面有车子撞过来,我看得出他是故意的。
钟礼清眉心微蹙,只听这个女人忽然问她:你是钟小姐吧?
钟礼清愣了愣,她当时没有自报姓名只说是白湛南的朋友,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知道她。
那女人牵起微微gān涩的唇角:白湛南出车祸前,的确是准备了钟老先生犯罪的资料想jiāo给警方。他为了保护他家人真是不择手段。
不知道是不是钟礼清的错觉,女孩在说这话时表qíng讽刺冷酷,她没机会追问,只听女孩继续道:但是最后他还是没做,因为他在犹豫。
没做?
钟礼清心脏蓦地一紧,女孩似乎也有些奇怪她的反应,接着说:如果他真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署名呢,匿名不是更安全?而且他的身份其实更不适合这么明目张胆才对。
钟礼清听着,有些东西渐渐清明起来。
是的,她忽略了太多了,之前因为父亲突然被关押,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没有半点理智。这时候听对方说着,好像很多东西都变得可疑起来。
白湛南如果真的要偷账本,以他这样的身份怎么会亲自出面?还会那么大意的把刻着自己名字缩写的打火机掉在了家里?
这么明显的证据,反而显得刻意了。
还有肖禾查的事qíng,好像也很简单就问出了真相。真的好像有人在背后故意做好了这一切,等着他们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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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页
白湛南车祸前是住在你们那里的,其实谁想嫁祸他,很容易就能查到。
钟礼清倏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小小年纪却如此犀利,而且她对白湛南的事儿似乎知道的不少。
你是白湛南什么人?
钟礼清不得不防备,白家的关系错综复杂,彼此之间除了算计利用再不剩其他,现在白湛南出了事,面前的人却若有似无的将矛头指向了白忱,她现在对白忱是百分百的信任,而且事实证明她相信白忱是没错的。
女孩勾了勾唇角,懒懒靠回chuáng头:大概是pào-友?入-幕之宾,或者是包养?谁知道呢。
钟礼清好像有点理解不了现在的年轻人了,她想了想说,你早点儿休息,我走了。
钟礼清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qíng,她和白忱到现在结婚的时间不短不长,已经快两年半了,而且小时候还有那么一段时光是呆在一起的,说实话,要说她了解白忱还真算不上。
白忱的xing格太压抑沉闷,也极少会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有时候他对自己说句话,她都会思忖考究半天。
这或许和白忱以前的经历有关,她也看过不少美剧,雇佣兵好像都是面瘫,而且不善表露自己的qíng绪,也不能轻易表露出来,让敌人发现自己的弱点。
可是他们是夫妻,这样猜来猜去实在太累,所以她这才学着无条件的信任他,可是刚刚才建立起来的信任,这么快就面临崩解。
***
钟礼清从医院出来,忽然不太想回家。白忱这时候也不在家里,她回去也是一个人继续胡思乱想。
她gān脆打车回了给钟孝勤他们刚刚买的小公寓,现在爸出国了,就剩还没开学的钟孝勤在家无所事事,顺路去超市给他买了不少熟食和速冻饺子,孝勤就是个典型的宅男,自己在家只知道吃方便面。
出租车在小区外就停了,她步行进去,到了楼下忽然发现有辆车很眼熟,看了下车牌的确是白忱的。
钟礼清心里的不安就更qiáng烈了,白忱来这里做什么?她自己安慰自己,大概是来找孝勤有事,她不该乱想的!既然说过要彼此信任就不该总往坏处想他。
上楼看到客厅门敞着,钟礼清奇怪的走了进去,刚刚准备转身踏进客厅,入目的便是一副她难以接受的画面。
孝勤被姜成山制住双膝跪地,láng狈的趴伏在客厅中央。而冷冷坐在沙发上垂眸不语的男人,不是白忱又是谁?
钟礼清有点喘不过气,愣了两秒,急忙转身躲回玄关拐角处没敢发出声音。
只听到钟孝勤气愤填膺的嘶吼:混蛋,你不是说只要我把账本给你爸就没事了?还说那些都是你的人,爸在里面不会受苦,可是他身上那些伤呢?我爸是你的岳父,你怎么下得了手!
好像一盆凉水陡然从头顶浇灌下来,钟礼清僵硬的听着,全身都好像麻木了。
白忱慢慢抬起眼,双手优雅的jiāo叠在膝盖上,嘴角居然带着淡漠的笑意。似乎面前的人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也似乎他说出的那些话和指责,不是在质问自己。
你现在是真的替你爸不平,还是只是对我给你的酬劳不满意,或者说,是你的小女朋友不满意?
钟孝勤脸色涨红,怒不可遏的大声骂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亲人,难道看在我姐的面上不该对我们好一点!
亲人?白忱居然冰冷的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qíng,那一声声沉闷的低笑传进钟礼清耳朵里,刺得她骨膜疼。
白忱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钟孝勤:抱歉,我这辈子都不懂亲qíng两个字怎么写,还有
他俯身蹲下,眸光yīn沉的盯着钟孝勤: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你不该用礼清来刺激我。
钟孝勤眼底没有半分惧意,许是笃定了白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硬声还嘴: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杀我灭口吗?我姐要是知道了,你以为她还会和你过下去。
白忱就那么神色难辨的蹲在他身前,姜成山依旧是死死钳制着孝勤的双手,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
钟礼清已经被自己听到的一切震惊得动弹不得,尤其是白忱说话的这些语气,和他们刚刚在一起生活的第一年何其相似,也许那个才是真的他,她其实的确是从没了解过他。
杀你倒不至于,你要是出事了,你姐姐会很难过我也会更麻烦。
白忱薄唇微动,语气凉的彻骨:倒是你年迈的父亲,脑溢血猝死,这个怎么样?
钟孝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眼底的赤红一片,似乎真想扑过去咬死白忱一样。他恨恨的咬紧牙关,一字字骂出口:你真是个禽shòu,冷血的魔鬼。我姐姐居然被你骗了这么久。
白忱蹲在他身前,眯眼看着他:我从来没否认过我是禽shòu,所以对礼清,我也一直用的是禽shòu的掠夺方式。就算她将来知道这一切,也休想逃出我的掌控,你觉得,她还有机会离开我吗?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还亲口承认爱我,孝勤,你真想这么残忍的对你姐姐?
钟孝勤愤怒的低吼一声,大力挣扎起来:残忍的是你!你一步步设计她爱上你,甚至无耻的和那个黑社会女人一起算计她走错房间,她要是嫁给肖队,肯定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那才是她要的生活,我们家遇上你简直是遇上了魔鬼,现在一个家闹到四分五裂!
钟孝勤口不择言的大骂道:她根本就不会喜欢你这种冷血狠毒的男人!白忱,你这么还敢说你爱她,你分明就是占有yù作祟。
白忱神色愈加冷酷,yīn晴不定的俯视着他。
我要杀了你!钟孝勤心中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他以前一直当白忱是真心爱钟礼清的,所以不管知道些什么都装作不知qíng,可是随着对这个男人的日渐了解,忽然发现钟礼清嫁给他实在是个错误。
如果钟礼清嫁给肖禾,绝对不会是眼前这种局面,父亲也不会再惹上那么多事,一家人就能平平安安在一起!
钟孝勤心里的恨意更浓,仰着头怒目而视。
白忱无所谓的勾起唇角,缓缓站起身:杀我?可以,等你有能力的时候,随时奉陪。成山,放手。
姜成山松开手,负手站在他身后。
孝勤,我知道你很聪明。到底该怎么选择你很清楚,正因为我知道你最终不会背叛我,所以我才由着你闹,刚才的事我当没发生过。
钟孝勤虽然脸上依旧是愤恨bào怒的神色,却终究没敢再挑衅白忱。
他有太多软肋被捏住了,尤其是他自己理亏在先,他为了帮小霁不得不要一大笔钱,背叛了姐姐和父亲,他还有什么脸来揭穿真相。更何况他真的怕钟礼清知道,她现在怀着孩子,白忱又势力庞大,他们姐弟俩是斗不过她的。
钟孝勤有苦难言,颓然的坐在地板上垂着头。
白忱抬手看了眼时间,拿起沙发上放着的外套准备往外走:我会让秘书再给你转五十万,你姐产检该结束了,我现在去接她。
钟礼清听到他的话,急忙踮着脚往外走,她刚才一直紧贴着玄关拐角的墙壁站立,这时候腿都有些发麻不够灵活了。
白忱走了几步又微微驻足,转身对地上的男人肃穆道:只要你不说,我在你姐面前就永远不会撕下面具,冷血残酷,她一辈子都不会见识到。
钟孝勤低垂着眉眼,抵在地板上的拳头用力捶了一记。
钟礼清躲进楼梯间,害怕白忱给她打电话,又往下跑了两层。刚刚在楼梯上坐定,白忱的电话果然就来了。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闪动的老公两个字,心脏疼得厉害,这个昵称她才刚刚改了两天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了,小白我一直给他的设定都是冷血禽shòu,但是这个其实好像和他爱礼清是不想悖的,只是他爱的方式好像有点让人承受不了o(╯□╰)o
没nüè到他,我明儿继续,但是他大概还要再冷血一点点小白粉们扛住了!他其实也木有让你们幻灭吧吧吧吧
肖格格那对明天也会有,表急哈
☆、60丑闻(白钟、林肖)
钟礼清骗白忱说自己要去同事家取东西,稍后会自己回去。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抖得厉害,可是声音却异常镇定。
以前她是从来不会说谎的,讲句假话都要结巴半天,现在居然越来越擅长。而且对着白忱,好像谎言都可以信手拈来。
白忱似乎也没有怀疑,或许他现在有了足够的自信,所以只是温声叮嘱她:一个人要小心,哪里不舒服就马上打给我。
还有,别呆太久,我想你了。
钟礼清听着,心脏都好像快要被那股窒息感给勒爆了。
她能感觉到白忱对她的喜欢,可是那种喜欢真的是常人能接受的吗?算计了她的一切,婚姻、亲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冷血残bào的存在,只有她还傻傻的当他是个受伤的麋鹿。
即便怎么对她都好,可是一个人怎么可以恐怖到这般田地,说着爱一个女人,却对生她育她的男人下狠手,而且把认命蔑视得那么彻底。最后害得她家庭四分五裂,却还可以厚颜无耻的享受她的感激。
白湛南也是被他设计来背黑锅的,现在还躺在医院醒不过来,或许一辈子就这么在病chuáng上度过了。
钟礼清含糊的应了一声就急匆匆挂了电话,她怕再晚一秒自己就会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她一辈子没爱过什么人,对白忱也是第一次心动,没尝过失恋的滋味儿是什么样,可是此刻真的有种失恋的感觉。在楼梯间坐了很久,直到光线都昏huáng暗沉下来,她才撑着发麻的膝盖慢慢站了起来。
该去哪里?真能逃得了吗?
这种问题钟礼清很早以前就想过无数次,和白忱结婚的第一年,被他一次次伤害qiáng迫的时候,她就设想过自己逃脱的几率。
白忱在水城势力庞大,而且黑白两道都有不错的人脉,光是钟岳林被捕这件事就足够能看清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没法像其他寻常夫妻,吵架了可以出走,过不下去可以选择离婚,就像白忱说的她逃不掉。
钟礼清又在外面游dàng了很久,华灯初上,夜晚的水城有股说不清的迷离暗昧。她走累了就找了家偏僻的小餐馆吃东西,中途白忱打了好几次电话,她只是看了眼屏幕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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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实在太不理智,或许会激怒白忱,可是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白忱在孝勤面前的冷漠模样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
这是间窄小又略微破旧的拉面馆,老板不知道她是孕妇也没有提前询问,直接就给她碗里放了很多辣椒。
红油油的一碗,钟礼清吃的眼眶发红。
她坐的是角落的位置,周围的食客都在低头吃东西,没人注意她的举止言行。她伴着热腾腾的蒸气,眼泪啪嗒啪嗒掉进了碗里,肆意发泄着自己心里的愤懑和悲凉。
回家之后就得伪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假象,她是钟孝勤的软肋,钟孝勤和父亲又何曾不是她的弱点。白忱一定会用父亲和弟弟来挟制她,倒不如先装作不知qíng,以后再慢慢想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拉面馆的玻璃门忽然被大力推开,一股夜风呼呼的灌了进来。周围的气氛都诡异胶着起来,钟礼清也下意识抬头,蓦然就撞进那双乌黑又深沉的眸子。
白忱一步步走过来,气势沉敛稳健,眼神一如刚结婚时那般志在必得。
钟礼清紧张的攥着桌沿,都忘了该好好调整qíng绪。
白忱在她对面坐下,安静的注视着她,过了会才伸手拭她眼角的晶莹泪珠:怎么哭了?
钟礼清急忙低头整理,哑声回道:太辣
她说完才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记得自从和白忱关系融洽之后,白忱就撤走了她身边那些眼线,难道现在又那之前她去孝勤的公寓不是也被他察觉了?
白忱看着她紧张的眉眼,好看的唇形微微翘起:你一直不接电话,我担心你出事。水城只有这么大,要找你很简单。
钟礼清的胸口好像陡然间被压了块巨石,沉闷的注视着白忱。白忱脸上的表qíng放松沉静,眼底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纵容。
似乎不像是在暗中警醒她。
钟礼清拿着筷子还想吃碗里剩下的面,白忱却伸手钳住她的手腕,眸色暗沉:不许吃了,都辣哭了。
钟礼清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啪一声把他的手给甩开了,这一声清脆的声响顿时让两人都呆愣住,连白忱身后的喆叔都吃惊的瞪大眼。
白忱的脸色顷刻间瞬息万变,钟礼清记得他说过不喜欢自己拒绝他,想必这个举动又无端惹到他了。
白忱抿着嘴唇不说话,钟礼清别开眼,佯装娇嗔道:我吃别的没胃口,你现在只在乎孩子,都不关心我了。
白忱难得看到她对自己露出这副又娇又怒的模样,嘟起的一双红唇,被辣椒刺激得好像都略微肿胀起来,看起来格外的娇俏诱人,恨不能俯身就把她两片唇-ròu含-进嘴里。
白忱喉结动了动,神色渐渐舒缓。
他倾身笑看着她,低声说道:我最喜欢的当然是你,孩子只是你的附庸品,如果他身上没你的血,我也不会爱他。
钟礼清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忱。
白忱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继续道:以后不许不接电话,更不许把我推开。
白忱说完就起身带着她准备离开,路过门口的收银台时忽然对身后的喆叔冷冷吩咐:做事。
喆叔颔首示意,钟礼清不知道白忱说的是什么意思,转身想看店里的qíng况,却被白忱用力握住肩膀带出了餐馆。
坐在车里,敞开的车窗依旧能让她听清店里的动静,老板娘歇斯底里的咒骂声,还有小孩子被惊吓发出的啼哭。
钟礼清难以置信的转过头,说出的话都带了颤音:你做了什么?
白忱温暖的手掌还包裹着她的手背,慵懒的半倚在她身旁,说话时低沉磁xing,和以往温柔的模样没有任何区别。
害我的宝贝哭,给他点小小教训。
钟礼清气得胸口疼,险些就脱口而出,真正害她难过的难道不是他自己?
但是可悲的现实就是她已经忤逆不了白忱了,钟礼清只不过再次认清了两个事实,第一,逃脱无望。
如果没有优良的计划和比白忱还要庞大的势力,她永远都别想逃出白忱的手心。
第二就是,白忱真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随着复仇成功、还有得到了她的爱,他骨子里的shòuxing和冷血都越来越肆意横流,现在已经到了不需要克制的地步,或许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对的?
车子绝尘而去,钟礼清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间面馆,心里难受得好像被人狠狠刺了好几刀。
她从小受的都是传统教育,知道最基本的道德礼仪,因为她的一次任xing牵连了无辜的人,这让她心里格外难受。
这也让她更加笃定,不能轻易逃跑,不然还会有无辜的人继续受牵连!她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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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已经在准备出国的事,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林胜东的案子,父亲不能枉死,可是她的肚子已经开始明显的隆起,没有时间再耽搁了。
林良欢去刑警队确认林胜东案件的进展,以为会遇到肖禾,其实现在已经离婚了,即使被发现怀孕她也丝毫不惧怕。
可是意外的没遇到肖禾,就连平时有些眼熟的面孔好像都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陪肖禾出任务了?
林良欢克制着自己没再想下去,倒是那个和肖牧挺像的实习女警好像叫姚尧的,对她态度微妙。
都说了案子还没进展,有了会通知你们的。姚尧坐在办公桌后面,语气微微不善,就连眼神也带着让人难受的温度。
林良欢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冲动易怒了,只是淡淡笑道:等你们通知?不知道这个期限得有多久,我们不来问,好像一直没人关注过。
姚尧皱眉瞪着她:你什么意思,以为我们光拿工资不办事儿吗?
林良欢不置可否,慢慢撑着桌沿站起身:我没这意思,姚警官太敏感了。不过作为纳税人,我有权利来督促案件的进展。
姚尧冷冷瞥她一眼,在留意到她隆起的小腹时眼神有几分怪异,等林良欢走出几步她才忿忿嘀咕一句:林胜东就是死一百次也弥补不了他做错的事,现在还要我们来替他洗冤,有没有搞错。
有多少案子等着我们办呢,为这种人找凶手,简直是làng费警力。
林良欢紧握着拳头,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
她一直都知道父亲是坏人,她从小都为这件事有着别人难以理解的自卑感,可是眼下,难道做女儿的想为枉死的父亲讨个公道都不对,都那么难吗?
她又想到肖禾,肖家那样的背景,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和肖禾有关,大概要查起来都不会太顺利。
这时候姚尧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接起时口气却格外亲昵,一反刚才针对林良欢的尖酸刻薄:阿姨好,啊?我知道,我一会就要去肖队家,你放心,肖队说我做饭挺好吃的
姚尧剩下的话林良欢没再听下去,她脊背挺得很直,抬脚一步步迈出了办公室。
到了停车场却又和姚尧撞上了,姚尧手里抱着一个纸箱,里边装了不少东西,林良欢看到有几样很眼熟,其中就有她之前硬给肖禾买的仙人掌。
那时候她心疼他上班每日没夜的,尤其是熬夜之后全身都是烟味,所以就给他买了不少绿植放在办公室,整整齐齐的放在窗口一小排。
她看到这些东西被另一个女孩拿走,心里居然也没有太难过,而且姚尧怀里的箱子还装放了许多她没见过的小玩意儿,有可爱的小型芭比,还有以前她很爱的hellokitty。
姚尧看到她坐在车里,目光却直直看着自己这边,嘴角弯了弯,大步朝她走过去:林总好像对我这些东西很感兴趣?这都是肖队不要的,我看着挺可惜的
林良欢系好安全带,冷冷瞥她一眼,直接打断了她幼稚又无聊的挑衅:麻烦让让,我技术不太好,万一碰到姚警官就不好了。
姚尧却不动,撑着窗沿笑看着她:林总连肖队都敢刺伤,还会顾忌我们这种小警员。不过林总好像还不知道吧,肖队因为林胜东的事儿已、经、升、职、了。
林良欢蓦地抬起眼,纯黑的眼底充斥着震惊和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没有二更了,因为晚上有事要做,不过明天会早更O(cap;_cap;)O~
小白还要继续黑化,还会有更冷血的表现,咳,大家扛住,咱们要把他训练成忠犬又有爱的狗狗才行而且小白以后各种老实卖乖啥的,也很有爱哈=3=
ps:谢谢娇羞乱扭的手榴弹!
☆、61丑闻(白钟、林肖)
钟礼清还是去给小餐馆的老板赔了一笔钱,进门就被老板娘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她一直垂着头没还嘴,不管对方说多难听的话都沉默受着。
老板娘说累了,抱着孩子忽然又开始抽泣:你给钱就完了吗?昨天那么大的动静,熟客都被吓跑了,以后哪还有人敢来我们这里。
钟礼清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大概才两三岁的样子,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直直看着她。
在那双单纯澄澈的眼底,她看到恐惧和怯懦。
对不起,钟礼清把卡推到对方面前,又拿了一些药膏出来,这个,治疗瘀伤挺有用的。
老板娘这才止住了抽噎,疑惑的看着她。大概觉得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奇怪了,和一般的有钱人有些不太一样。
钟礼清苦涩的笑了笑:这些钱是我自己的工资,可能不太多,大概也弥补不了你们的损失,但是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表示,但绝对没有羞rǔ你们的意思。
老板一直坐在角落的位置抽着烟,听她说完忽然接了一句:看你和他不是一路人,能走在一起真是稀罕。
是挺稀罕的,钟礼清也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在前一秒她还觉得这个男人温柔软弱,刚刚才改观的瞬间却如坠深渊,她其实一直不怎么会看人。
老板娘看她态度挺谦卑,恶毒的话也说累了,坐在那里斜眼瞅她:我看你也不容易,那天就看出来了,你有点怕他。
钟礼清一愣,她没想到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
我只是他其实本xing不坏,是小时候的一些遭遇钟礼清也不知道是替白忱解释还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即便清楚他小时候经历了些什么,也无法理解现在的白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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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把烟蒂踩灭,无奈叹了口气:不管经历了什么,现在这样,你的日子大概都不会太好过。姑娘你的好意我们领了,钱拿回去吧。我们不想再惹麻烦,我和老婆已经准备离开水城,这些钱你留着,也许有天会有用也说不定。
他说完给愣在一旁的老婆使了个眼色,老板娘马上会意,急急忙忙把银行卡退了回来:对对,这个我们不要了。
钟礼清看着被那只粗糙的大手推回来的银行卡,眼神微微涣散。
她这辈子没做过坏事儿,更没对不起过什么人,第一次伤害了别人却连补偿的机会都没了。
老板夫妇到底也没为难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视她如洪水猛shòu,随便说了几句就下了逐客令。
钟礼清站在门口,看着已经被用力阖住的店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窒闷。
她这次学乖了,哪里也没去直接回了白忱的别墅。
还敢去哪里?也许自己无意识的一句话就会给别人招来横祸,她哪里还敢再挑衅白忱。
白忱对她最近的表现很满意,每天回家都会把她抱在怀里好像逗宠物一样哄着:这样就对了,每天回来就能看到你,我很开心。
钟礼清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眉眼,眼底明明充斥着浓的化不开的温qíng,可是为什么心却是没有一点温度的。她抬手覆在他胸口,低声开口:白忱,现在报仇了,你开心吗?
白忱几乎没有思考,失笑道:当然开心,我计划了这么多年的事qíng全都完成了。
大概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他又补充一句:虽然不是由我亲手完成,但是看到做坏事的人受到惩罚,我也一样高兴。
钟礼清看着他近乎单纯的笑脸,心脏刺痛:那白家的人呢?
白忱脸色一变,搭在她腰间的手微微加重力道:你说谁?白湛南吗?
钟礼清看着他顷刻间覆上的一脸寒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她现在对着白忱,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格外小心,潜意识里总是怕自己一句话就无端惹出祸事。
斟酌良久,她只是敷衍道:就是所有人啊,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不是关系还不错?
说起白小黎,白忱这才缓了颜色。
他的手在她身上轻轻揉-捏抚-摸着,有些不忿的低咒道:那丫头喜欢一个记者,老头出事前还让我帮忙考验那小子。
考验?
钟礼清想避开他越来越qíng-色的动作,扭了扭身子,故意扯开话题,怎么考验?
白忱埋在她颈间,含糊说着:绑了那小子的初恋,看看他对那初恋有多深的感qíng。一个男人一辈子深爱也只有那么一回,小黎那丫头要吃苦了。
钟礼清听着白忱用谈论天气般的散漫语气,说着绑架这么严重的事qíng,她只觉得自己离白忱的事qíng真的是太遥远了。
她宁可像以前一样,完全没有了解过他。
可是现在她知道的实在太多了,越来越没法继续伪装,钟礼清紧紧闭着眼眸,身上游移的那双炽热大手好像也有些难以忍受了。
她忽然突兀的站了起来,白忱疑惑的看着她。
钟礼清咽了口口水,紧攥着拳头,压制过心里头那阵异样,这才故作娇嗔的开了口:绑架?白忱你竟然绑架!你忘了我上次说过的话,我们现在有宝宝了!不许再做这些违法的事!
白忱或许一时没适应过来她的转变,愣了好一会才摸了摸鼻子,侧连低咒一声:靠,还好没手下在边儿上。
钟礼清拧着眉头:你说什么呢,大点声。
白忱咳了一声,手指虚窝成拳抵在唇边:没什么
给我去客房面壁思过!
钟礼清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其实她嘴上说着中气十足的话,心脏却跳得异常厉害。
她表现的越正常白忱才不会怀疑她,这也算是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她有些呆不下去了,呆在白忱身边的每一天都让她备受煎熬,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他对孝勤说的那些话,可是面前时时出现的却是另一张伪装的脸孔。
真是太可怕了,每天和看表演一样惊心动魄。
她只是个保守沉闷的女人,需要的也只是一份平淡简单的幸福。和白忱结婚后,她的每天都过得筋疲力尽,是从内到外的疲累感。
钟礼清听到身后没有动静,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
晚上总算不用和白忱睡在一起了,钟礼清看着屋顶的天花板,脑子里不断想着接下来的事儿。她需要一个势力庞大的人来帮自己离开,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出生了,在白忱的身边长大,她都无法想象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而且白忱曾经那样伤害过她的亲人,即使有爱qíng支撑她也接受不了。没有一个正常人能接受得了这样的爱人,爱屋及乌是最基本的尊重和体谅,连她的亲人都无法去爱和保护的男人,她要怎么说服自己继续爱他?
她正神游天际,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白忱穿着浴袍一脸坦然的走了进来。钟礼清一看到他就开始心慌,撑着chuáng垫故作凶巴巴的说:不是让你面壁吗?
白忱脸上有不自在的红晕,大概是没做过这么赖皮的事qíng,可是举动却截然相反,qiáng硬的掀开被子就躺了上来:面壁完了,来跟老婆汇报。
钟礼清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手足无措。
白忱趁机把她按进了chuáng垫间,撑着双臂低头看她,声音低沉悦耳:以下是反省结果:老婆,我以后会听话,不绑架。
钟礼清皱起眉头,他们这样的姿势让她有了危机感,她现在对白忱有了心理上的排斥,自然不想和他亲近,所以作出不满的样子低斥道:不行,反省不够深刻。
白忱弯起好看的眉眼,飞快的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一下:马上就会很深。
钟礼清已经感觉到他腿-根的反应,硬梆梆的质感让她全身僵硬,忍不住心想这男人不仅心理上禽shòu,连身体也一样。
她脸色微微一变,抵住他的胸膛结巴道:不要了,我有点儿累。
白忱握着她的手探到自己腿-根,眼神热切又霸道:上次你答应的补偿,已经拖了很久,今天要兑现。
钟礼清有些苍白的脸色因为他这句话又烧了起来,顿时充血一样红扑扑的很诱人。她别开眼没敢看他,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答应。
不管。
白忱开始解浴袍带子,握住她颤栗的手指,直接把自己放进了她微微汗湿的掌心。
钟礼清感受着那一根的火热温度,好像被灼到一样立即想松手,他却率先包裹住她的手指,带着她上下移动起来。
钟礼清几乎没碰过他这里,脸红得能滴血,白忱却爱极了她这副样子,张开嘴唇含-住她粉-嫩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低语:老婆,握紧一点。
温热的口腔让她全身都止不住颤栗起来,还有里面那灵动舔-舐的舌-ròu,她被他紧紧钳制着,手心里的硬-物却越来越巨大。
耳边还不时回dàng着他大胆刺激的qíng话,她有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感。就好像这男人给自己的感觉,黑白的两个极端。
生活平静的向前推移着,白忱对她果然没有丝毫怀疑,正如他所说的,他计划了那么久的所有事都实现了,他还有什么可值得惧怕的?
白忱对钟礼清也好像越来越放心信任,再也没有找人跟着她,反正她大都时候都在家里,他想她的时候就能第一眼看到。
这期间钟孝勤找了钟礼清几次,每次都旁敲侧击的问她过得好不好,白忱对她如何?
钟礼清想起林良欢以前也总这么问她,想到林良欢,她不知怎么的忽然灵机一动。
***
肖禾没料到自己进督查部门负责的第一件案子,居然和林良欢有关。他看着她明显隆起的小腹,控制不住的频频走神。
这些都是姚警官的原话,林良欢慵懒的靠着椅背,目光淡淡看向面前的一行人,姚警官在警局已经明确说过,替我父亲这种人找出真凶,纯属làng费警力。所以我有必要怀疑他们根本在拖延时间,没有认真处理这起案件。
坐在她对面的一群督察微微有些尴尬,其中一位中年人面容严肃的回道:林小姐反应的事我们会认真调查,如果属实会追究相关人士的责任。
林良欢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肖禾,嘴角微微翘起:还有,姚警官从我离开刑侦队开始就在骚扰我,不顾我的意愿qiáng行说出一些我不感兴趣的话题,不知道这个可以投诉吗?
停车场都有监控录像。
林良欢慢悠悠的说着,没有一点儿犹豫和迟疑,肖禾被她这副淡漠又有些咄咄bī人的架势给震慑住,微微蹙起眉心:姚警官还没毕业,言辞上或许还有些不谨慎,但是我相信她没恶意的,林小姐何必为这么点小事和她斤斤计较。
斤斤计较?
林良欢眼神微变,却依旧含笑注视着他:如果她不是那么自以为是的说些让我讨厌的话,或者提一些影响我心qíng的人,我大概真不会和她计较。在别人看来或许都是小事,可是在我这个孕妇看来,心qíng好不好可是第一位的。
她挑衅的看着肖禾,肖禾抿唇不语,黢黑的眼沉沉睨着她。
她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肖禾就是再傻也猜到了她口中讨厌的人和事,想必都和他扯不开关系。
只是他没想到林良欢会因为这种事向督查部门举报姚尧。
等林良准备离开时,肖禾起身追了出去。林良欢似乎一早就知道他会追出来,坐在车里一副闲散自得的模样。
肖禾吁了口气,大步走向她的车边。
我以为,你不会亲口告诉我你怀孕了。
肖禾低头看着她日渐圆润的脸庞,jīng致的五官好像更吸引人了,即使小腹微微凸起,依旧有几分说不出的韵味。
林良欢撑着下颚,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这身制服。
肖禾也没打算她会搭理自己,只是开口说:你父亲的事,我一直在查,已经有点眉目了。
你升职了,恭喜。
林良欢好像总是和他不在一个次元,答非所问的冒出这么一句,肖禾只得又避开那个话题:谢谢。
两人沉默着,肖禾发现林良欢的眼神似乎比以前更冷了,他沉吟着想开口继续说林胜东的案子,林良欢却问:因为我父亲升职了,是该替他cao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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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想要说出口的话一时都卡在了喉咙口,他该怎么解释?说自己身体不行不能做太辛苦的工作?
这种和男人尊严有关的话,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更何况这次队里的确是用了这个借口提拔他,消息都已经见报了。
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故作淡漠的脸庞,忽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林良欢只是冷冷看着他,这眼神让肖禾的神经都快麻木没有知觉了,他想握住她的双手,却终是没有勇气那么做,只说:姚尧和我没关系,还有小牧,我觉得我该给你一个答案。
林良欢摇了摇头,神色异常平静:不用了。
肖禾还是看着她,林良欢转头看他一眼:姚尧的事,我的确是因为你才讨厌她,可是这不代表我对你还有想法。我是纯粹的讨厌她而已,肖禾,这也是一个你看清我的机会,我和你想的也不一样,我以后或许会让你更吃惊。
良欢
林良欢的手机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他的话,林良欢看到是钟礼清打来的,微微有些疑惑。
肖禾在一旁耐心的等着她说完,林良欢挂了电话就直接下逐客令:下车,我还有事。
见礼清?我和你一起。
肖禾说着就要系安全带,林良欢不耐的皱起眉头:肖禾,别这么幼稚行吗?我在这等你是想对你说一句话,再过一周我就要离开水城去美国了。你之前所有的不甘心,不过是对枕边人离开的不适应,三年,我给你足够的时间来适应。你要的不是我这种永远摆脱不了黑社会背景的女人
肖禾却蓦地握住了她的肩膀,他动作太快,林良欢都来不及反应。
他低头含-住她的嘴唇,让她喋喋不休将他拒之千里的恶毒话语都无法继续。
林良欢彻底愣住,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招。
肖禾扣住她的后脑,唇齿轻轻啃-咬着她的唇ròu,直到她微微疼痛想要张嘴怒骂时,就趁机送进了自己的舌尖。
他在她唇-间肆意翻弄舔-舐,流连许久才慢慢退出来。
预期中的,她抬手就想给他一耳光,却被他硬生生握住了手腕。
肖禾沉沉看着她,低头抵住她的额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祈求神色:你摆脱不了,我来迁就你,我们再也不会是对立的局面。良欢,我在努力改变,可是你不能不给我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在医院呆了一整天,晚上回来才码完的,字数不够两更的大家将就看吧%gt;_lt;%
小包子没出现是因为礼清这对的进度没跟上,我还得兼顾时间这个关系,两个小包子出现的时间差不多,所以只能多写白钟这对,第一次写双CP没掌握好,对不起大家了!我只能多更做补偿了吀吀
ps:谢谢卷卷的两个地雷!
☆、62丑闻(林肖、白钟)
钟礼清坐在茶社包间里,看到林良欢推门进来时微微松了口气,只是看到紧随其后的肖禾愣了下:肖队?
肖禾微微颔首,不顾林良欢的警告眼神径直在她身边坐下。
林良欢瞪了他好几眼,这男人却一点也不在意,还殷勤的抢着给她倒茶。
你们怎么钟礼清只知道他们离婚了,也大概知道一点儿林胜东是因为肖禾的关系入狱的,至于传言说肖禾杀了林胜东,这似乎有点儿不太可能。
只是看肖禾现在的态度,似乎对林良欢还是上心的。
林良欢细眉紧拧,抬手撑住下颚避开他的眼神:现在的警察都变流氓了,无赖又讨厌。
肖禾一点儿也不在意她的明嘲暗讽,对钟礼清说:正好遇到,就一起来了,你找良欢有事?
林良欢闻言也正襟危坐,虽然和钟礼清的关系比之前要好多了,可是钟礼清主动约她还是第一次。
钟礼清咬了咬嘴唇,目光看了眼门口,这才轻声开口:我想离开白忱。
林良欢和肖禾俱是一愣。
钟礼清沉吟着继续道:良欢,你和白忱合作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说我卑鄙也好,我还是想请你帮帮我,现在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了,林氏的力量能和他抗衡。
林良欢陡然间听到她说起过去的事儿,脸上有些尴尬之色。她不自在的握紧茶杯,手指来回摩挲着杯壁:对不起,我那时候太任xing了
想起过去那些荒唐事,她没有一刻不愧对钟礼清,他们四个人最无辜的就是她,从始至终都被算计利用。
钟礼清看她低垂的眉眼,含笑摇了摇头:没事,这个不说了,就算你不和白忱合作,他如果想要也会用别的方法得到。
林良欢同qíng的看了眼钟礼清。
钟礼清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过去已经没法改变,我现在只想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生长环境。而且白忱对我家人做的事,我真的没办法忘记。
林良欢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想我怎么帮你?
钟礼清踟蹰片刻:我爸和孝勤是我的致命伤,我爸被白忱弄到了国外,你和他是在美国认识的,一定知道他说得农场。
林良欢皱起眉头,却说:我一定帮你,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要是被白忱找到
白忱有多冷qíng,她一直都知道。
在美国的那些日子她亲眼看到过白忱做雇佣兵时的狠戾果决,他眼底除了嗜杀的寒意,从来没有半分温qíng。可是他看钟礼清的时候不一样,如果不是知道白忱爱惨了钟礼清,她也不会那么卑劣的和白忱一起设计她。
钟礼清脸色微微苍白,却还是坚定的握紧拳头:我知道,但是不试一次要我怎么甘心。
不试一次,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林良欢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钟礼清这么厌恶或者说是惧怕白忱,只是看着钟礼清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疲惫感,她的内疚感就更深了。
你父亲那里放心,找到他之后我会安顿好。那你呢?你想去哪里?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钟礼清,钟礼清却有些彷徨无措起来,她能去哪里呢?世界之大却不能再有父亲和孝勤在身边,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她想起上次小餐馆的事,不想再连累任何无辜的人了,只是微微笑着回答:你帮我安排好爸和孝勤我就很感激了,我自己的事,我会计划好。
林良欢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她,担忧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美国,你父亲正好也在那边。
钟礼清还在犹豫,肖禾忽然开口:我可以配合良欢一起,帮你拖延时间。
钟礼清欣喜的抬头看向他,还来不及说话,林良欢就冷冷转过头,抱着胳膊瞪肖禾:gān嘛什么事儿你都cha一手?你做了督察之后这么闲?
肖禾双手jiāo叠,气定神闲的对着她露出明朗的笑容:跟你有关的事,再忙也得抽出时间。
林良欢被他无赖又暧昧的样子气得半天说不出话,钟礼清看着这夫妻俩之间暗流涌动的样子,低头喝了口茶。
***
接下来几天钟礼清都表现的很正常,在耐心等林良欢消息这段时间不可以让白忱看出任何破障。白忱好像也很忙,到底在忙什么她却不得而知。
钟礼清先和孝勤通了口风,让他做好离开的准备。
钟孝勤知道她已经清楚事qíng真相时有些抬不起头,支吾着解释:我不是存心要背叛你和爸,白忱答应过,只要他拿到账本爸一定安然无恙。可是谁知道他那么卑鄙。
钟礼清平静的听着,只是微微沉重的对他说:孝勤,我和爸以后都不能在你身边。你要学着成熟一点,小霁到底适不适合你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只是帮人,也要在能力范围之内。
钟孝勤讪讪的点头,过了会有些激动的揽住钟礼清的肩膀:姐,你会去找爸吗?最好在国外把小宝贝生下来,带着宝宝离那冷血怪远远的,他不是不懂感qíng不在乎吗?咱们就让他孤单一辈子好了。
钟礼清yù言又止的看了眼弟弟,终是什么都没说。
林良欢通知她计划实施的前一天,钟礼清格外紧张,第一次尝到了所谓坐卧不安的滋味。
她心里好像异常烦躁,可是不知道那焦躁不安从何而来。不像是恐惧,但是又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钟礼清破天荒的亲自下厨给白忱做了一顿饭,他们以前关系不好,她极少会主动下厨。后来慢慢融洽起来,可是又因为工作的事没能好好照顾过他。
所以白忱看到她在厨房忙碌,也难得惊讶:你
钟礼清慢慢转过身,看着他俊朗的五官露出有些孩子气的满足表qíng,微微弯起唇角:你好像还没吃过我做的东西。
白忱立在厨房门口,难掩脸上的激动表qíng:可以等你生完孩子,反正你一辈子都得当我太太。
钟礼清抿了抿唇,转身继续整理食材,眼底却有些酸胀发热,她哑声说道:很快就好,你先去换衣服。
要帮忙吗?
不用。钟礼清慢慢调整着呼吸,生怕他听出任何异样,都说了是我给你做的,当然要亲力亲为。
白忱脸上又毫不掩饰的满足和雀跃,他没想到有一天钟礼清能够为他做到这步田地,以前都是他在付出,qiáng取豪夺,虽然手段不够光明磊落,可是得到了她就足够了。
但是人都是有贪yù的,和她结婚后就想得到更多,即使她没有再掩饰对自己的喜欢,但是那离爱qíng似乎还有很远一步。
直到此刻,他觉得隐约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钟礼清大概是继承了父亲的好厨艺,做的饭菜很好吃,只是一般的家常菜,白忱却吃得很开心。
钟礼清吃的很少,白忱看她一直莫名其妙盯着自己,微微皱起眉头:怎么了?
钟礼清摇了摇头,继续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孕期反应,前三个月胃口都不好,我之前已经喝了汤,不饿。
白忱也知道女人怀孕前三个月是很辛苦,有些心疼。
这小子要是不孝顺,一定揍扁他。
钟礼清扯了扯唇角,却有些笑不出来,只是怔怔看着白忱优雅进餐的模样。他好像比以前更加结实健壮了,以前他总不在家吃饭,或许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自从他们的关系转好之后,白忱没有一天不准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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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不在,如果他发现自己也在骗他
钟礼清想到这里,就更加小心了,一定不可以被白忱抓到,也一定不可以被白忱逮回来。否则她以后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
晚上白忱没有不安分的举动,一直抱着她安静躺着,呼吸浅浅的洒在她额头上。
钟礼清却怎么都睡不着,明天的计划很周详,林良欢和肖禾都已经和她商讨过很多次。可是她还是紧张,心底深处还有些细微的疼痛感。
她扭头看了眼安静闭眼的男人,英挺的眉眼离得太近,甚至能看到他密实乌黑的睫毛,皮肤光滑细致,唇角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
她仰头贴上自己的嘴唇,四片gān燥柔软的唇ròu贴合着,不知道是谁的在颤栗发抖,却慢慢滋生出热辣胶着的温度。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有些受宠若惊。
钟礼清和他对视一眼,没有退开,反而将自己小巧濡-湿的舌-尖探了进去。
白忱眸色一黯,宽厚的手掌从她腰腹间徐徐探了上去,细致紧-实的肌理,好像绸缎一样让人爱不释手。他准确的握住了她柔-软挺-立的两团,顶端那两粒小樱桃已经胀-硬挺-起。
白忱在她下唇上温柔吸-啜,哑声呢喃:好像大了,更漂亮了。
钟礼清只是沉沉注视着他,白忱一直撑着胳膊,生怕不小心压到她的小腹。钟礼清忽然翻了个身,白忱一愣:你
欠你的补偿,现在给你。
钟礼清跪坐在他腿-间,白皙的两颊有着不自然的微红,即使不适应,却还是毫不迟疑的俯身下去,张嘴将他含住-住。
温-热的口腔,烫的不可思议。
白忱呼吸越来越重,看着她青涩又稚嫩的反应。她的动作不娴熟,甚至还会笨拙的弄痛他,牙齿总是刮擦着他敏感的部位,偶尔还会有些细微的疼痛感。
可是即使这样,他也舍不得推开。
这一切来得太快,让他有种不真实感,可是这个女人的的确确和他在做最亲密的事,快-感一波波袭来,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是无法形容的。
白忱丢脸的没有坚持很久,她那么生-涩的反应却让他很快就缴械投降,因为没有控制好仓促的弄了她一身。
她乌黑的发丝上沾染了不少,一双黑沉的大眼却有些láng狈惊慌,大概是被他吓到了,又有些难为qíng。
白忱抱歉的急忙拿来纸巾给她整理,抱住她不住道歉:对不起,我有点控制不住。
钟礼清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紧张不安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
***
第二天,白忱下午要参加丹凤街拆迁重建的开幕式,他刚刚系好衬衫的最后一个扣子,抬头就看到钟礼清站在身后愣愣看着他。
白忱走过去揽住她的腰,低声说:你下午在家睡觉,我很快就回来。
钟礼清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白忱松开她准备去衣帽间找领带搭配,钟礼清忽然伸手拦住他:我来。
她仔细挑了一条带斜条纹的银色领带,微微踮着脚给他打好,白忱静静注视着她,qíng不自禁低头和她深-吻。
钟礼清没有拒绝,甚至还主动热qíng的勾住他的脖颈和她缠绵悱恻。
白忱松开她时,眉心紧蹙:你怎么了,昨天开始就很热qíng。
不好吗?
白忱认真想了想,不是不好,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白忱一走,林良欢的电话就来了。她的办事效率很快,钟岳林被她找到后悄悄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钟礼清和父亲通了个电话,钟岳林倒是心qíng很好,好像在那里也慢慢适应了。
他一直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礼清想了想还是没把事qíng都告诉他,只说让他好好保重,她有空的时候就马上去找他。
钟岳林也不傻,钟礼清几句话就泄露了心思,但是他没直接拆穿她,只是叹气道:爸当初让你嫁给他,或许真是错了。
钟礼清没有回答,其实以白忱的个xing,就是父亲不答应他也会想办法bī他就范的。只是白忱总是高明在这里,不需要动用任何极端的方式就能让人乖乖顺从。
钟岳林被转移之后,钟孝勤也被安全送到了机场准备飞往日本,肖禾帮忙联系了很好的学校让他继续深造。
一切都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钟礼清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带走任何东西。白忱买给她的首饰还有给她的现金或者银行卡,她什么都没要。
吴嫂出去买东西了,偌大的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钟礼清看着空dàngdàng的屋子,鹅huáng色的窗纱还在迎风飘扬。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莫名生出了几分qiáng烈的不舍和依恋。
她仿佛有些明白了,昨天的那些焦躁不安全来自这里,她心里有些难过,却还是决然的拿起了行李包离开了。
爱或不爱都没关系了,就像白忱对她的爱她从来没怀疑过,可惜她承受不起,任何一个有良知有理xing的人,都无法接受这样冷血又偏执的爱人。
***
林良欢等在街口,不耐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你不是说要帮我们拖延时间,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肖禾睁开眼,黝黑的眼底蕴着高深莫测的笑意: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你直接送礼清去火车站就行。白忱一定赶不上来抓人。
林良欢皱眉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反正肖禾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事儿都只会放在心里。
肖禾看她不理自己,轻轻咳了一声:那个,我
要是想说我们的事,免了。林良欢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肖禾没再说话,只是目光依旧沉沉落在她身上。
林良欢gān错闭上眼,直接将他忽视得彻底,忽然小腹上一阵温暖的力量覆了上来,缓缓游移摩挲着。
林良欢蓦地睁开眼,肖禾一手撑在她椅后,英俊的面容离得她极近,一只手正温柔抚摸着她明显凸起的肚子,连带着眼神都柔软得让人难以置信。
林良欢狠狠瞪着他:放手。
肖禾嘴角翘起,眼眸明亮澄澈:我跟一个妇产科的专家学了点东西,这么摸摸,就能摸到是男是女,要试试吗?
林良欢惊讶的瞪大眼,肖禾有点得意:试么?
正好钟礼清打开车门坐进了后座,林良欢忽然说:那你先摸摸礼清的宝宝,看看是男是女。
肖禾面露难色,他本来就是骗林良欢的,目的只是想摸摸孩子。他怎么可能真去摸钟礼清的肚子,只得敷衍道:她才三个月。
林良欢弯起眼眸,一把推开他还赖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掌,冷笑道:还有常识,我以为你脑子烧坏了连这种鬼话都相信。
肖禾郁闷的倒回副驾上,这个女人真的越来越不可爱了,为什么和他离婚之后好像连智商都高了起来?
林良欢发动车子,看了眼坐在后座闷不吭声的钟礼清,这才收敛神色:没事吧?
没事,走吧。钟礼清吁了口气,故作轻松道,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其实挺好的。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他们听还是在安慰自己,肖禾和林良欢都沉默着没有接话。
他们四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终于在今天得到了解脱,每个人的结局都不够美好,可是每个人又都好像遗失了什么。
杨峥已经在火车站等着,他会把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车子向前滑行,钟礼清慢慢转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街景,那栋熟悉的房子,也渐渐变得遥远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没有二更,现在写也写不完了%gt;_lt;%只有一个会带球跑路成功,不会两个都集体去美国蒸包子
ps:谢谢饽饽香的手榴弹!
☆、63、丑闻(白钟、林肖)
白忱从离开家之后就有些心绪不宁,坐在会议室里频频走神,直到接到美国的电话,他的眸色瞬间暗浊复杂起来。
站在走廊接了电话,手下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紧张:钟先生说他想出去走走,让我们别跟着,我们也不敢忤逆得太明显。
白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只是硬声吩咐:我不要借口只要结果,3小时内找到人。
他马上又打给了姜成山,姜成山从钟孝勤家回来结果也是一样,人不见了、不知所踪。
白忱用力握着冰凉的黑色机身,心脏也好像感受到了那阵寒意,胸口处有股异样的qíng绪窜流涌动着,是很陌生的感觉,有点像恐惧?
白忱面色yīn沉地5扯了扯领带,对身后两人漠声吩咐:打电话回家。
吴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打开钟礼清的衣柜发现少了当季的换洗衣服,这才开始慌了手脚:我,太太说没胃口想吃饺子,我就去超市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啊。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白忱的脸色愈加难看,光从他的五官看不出有任何动怒的征兆,可是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却充满了寒意。
姜成山和喆叔在他身后面面相觑,他们也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事,只是没想到钟礼清胆子这么大,居然会这么直接反抗白忱。
白忱想起昨天种种,还有昨夜的疯狂,现在看来只觉得可笑讽刺!当他是什么?小狗还是小猫?临走前给他最后一点慰藉甜头吗?
他浑身yīn鸷骇人,站在那里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焦灼起来。
找人。
他几乎是从牙fèng里挤出这两个字,姜成山和喆叔微微颔首,心里却都不免为钟礼清担心。被白忱看上了,不知道是她的幸或不幸,只是她这样的举动实在太不明智,被抓回来,日子会比之前要难过许多。
姜成山和喆叔离开后,白忱站在走廊的yīn影里安静不动,玻璃窗外的午后阳光温暖的洒了他一身,他心里却冷得厉害,好像被人硬生生推进了冰窟。
上一秒他还在为两人的进展感到欢喜愉悦,下一秒这女人就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刀。其实仔细想来,钟礼清的确没正面承认过爱他,那时候也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了个嗯字,他怎么就傻bī到以为她爱他了?
原来在爱qíng里,他也会变得糊涂不理智。
他隐约猜想钟礼清是知道了他对钟岳林做的事,他承认自己的手段不够光明磊落,可是他错在哪里?男人就该是这样的,权势、手段、智慧,但凡有的条件就可以运用起来,只要达到了目的,过程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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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对钟礼清已经够好的了,虽然利用了钟岳林和钟孝勤,可是最后他不是还保住了他们的xing命吗?人和人之间不就如此,除了利用和欺骗,还指望有多少真心。
白忱越想越觉得愤懑,他真的把那女人惯坏了,不然她也不会胆子大到敢如此忤逆他。等把她抓回来之后,他一定要狠狠的、狠狠的
白忱用力一拳砸在了墙面上,粗bào狠厉的模样把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秘书给吓了一跳。
她惴惴不安的立在他身后,支吾道:白总,大家都在等您。
白忱回过身,逆光的角度让人看不清他的表qíng,只是声音却yīn测测的没有一点感qíng:继续等着。
白忱给姜成山和喆叔打电话,两人都说在汽车站和机场没有找到钟礼清,白忱瞬间有点慌了,可是向来训练有素的他还是qiáng自镇定着,下达最后指令:火车站,就是把整个水城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白忱急匆匆朝外走去,他想到钟礼清这段时间和他在一起的种种表现,那些温qíng和甜蜜全是伪装出来的想到这个他就气得浑身发抖。而更郁闷的是他居然从未发现过!
被欺骗和抛弃的感觉jiāo替折磨着他,白忱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
他才堪堪走到楼下,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个有点眼熟,好像是之前跟着肖禾的。他直接对白忱出示了证件,沉声说道:白先生,丹凤街拆迁途中发生的qiáng拆事件,现在已经有了最新进展,的确和您的百越国际有关,请配合一下,跟我去趟队里。
白忱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警察忽然在这时候找来,实在有点儿诡异。可是他不想把这事儿也往钟礼清身上想,他一点儿也不愿意相信,钟礼清为了离开他竟然这么不择手段。
白忱跟着他们上了警车,姜成山只得中途折了回来替他打点这边的事宜,喆叔带了人临时赶往火车站。
***
林良欢的车一路开往火车站,杨峥已经等在那里。钟礼清下车时他礼貌的走上来还顺势接过了行李包:我会把你送到目的地,别担心。
林良欢也握着钟礼清的手紧了紧:礼清,祝你好运。接下来的事杨峥会安排的,我也要去美国了,所以希望我们将来还有机会再见。
钟礼清有些意外,肖禾似乎也很惊讶,一直目光复杂的盯着她看。
林良欢却不在意的只对着钟礼清笑:现在说抱歉好像太矫qíng了,可是礼清,我真的对不起你,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我才知道自己过去有多让人讨厌,做了这么多伤人伤己的事qíng,如果有需要你尽管联系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钟礼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对白忱的感qíng太复杂,以至于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怨不怨林良欢。
而且事已至此,他们四个人闹到今天这种无法磨合的地步,不知道白忱和林良欢会不会后悔。白忱她不清楚,可是至少她知道林良欢是后悔的,毕竟她还连累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失去生命。
你要多保重。钟礼清反握住林良欢的手,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林良欢眼眶微微泛红,她除了尚玫之外再没有很亲密的女xing朋友,钟礼清对她而言意义也不太一样,想起她居然要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待产,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杨峥在上火车前和林良欢耳语了几句,林良欢一直专注认真的听着,嘴角还隐隐有些笑意。
肖禾站在一边看得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看着杨峥那肆意毫不遮掩的热切眼神,实在太过刺眼。
钟礼清站在一边低声安慰他:肖队你要加油,良欢肚子里还有孩子,这是你最好的砝码。
肖禾低头看她,却说:那你和白忱呢?你也还有孩子,就这么走了将来会后悔吗?
钟礼清望着检票口拥挤的人群,眼神微微有些迷茫,片刻后还是摇头:不一样的。
肖禾想问哪里不一样,他和林良欢之间也隔着那么多阻碍,相比之下似乎钟礼清和白忱之间的问题要清楚简单得多,可是钟礼清明显不想再谈,他也就不再追问。
目光刚刚转向远处那两人,肖禾就看到杨峥抬起双手想拥抱林良欢,他神色一变,大步走上去。
我会想你,早点回来。
肖禾还没走近,林良欢的一句话就让他硬生生钉在原地。
他一直都知道他们俩关系匪浅,但是也自以为是的认为是杨峥在一厢qíng愿,可是目前看来,两人间旁若无人的暧昧姿态
肖禾心里一痛,他不敢再往下想,林良欢会移qíng别恋,这种可能光是想想就能让他发疯。
林良欢余光瞥见了肖禾的身影,抬手主动抱了抱杨峥,杨峥越过她的肩膀也看到了呆怔在一旁的男人,无奈轻笑:这个拥抱有多少诚意?
林良欢埋在他胸口,低声回答:一百分的真心,谢谢你一直这么帮我,杨峥哥。
杨峥闭了闭眼,抬起宽厚的手掌覆在她柔软的发顶,慢慢将她推离开些许,他一瞬不瞬看着她:如果不加中间一句话,我大概又要傻好几年。
林良欢心里一酸,无措的低下头。
杨峥看不得她这种样子,捏了捏她的脸颊宠溺道:走了,只是两天而已,我很快回来。
他带着钟礼清进站,林良欢久久地站在原地不肯走,肖禾双手cha兜,有些别扭的问:你是在舍不得礼清,还是谁?
林良欢不理他,肖禾心里憋得难受,可是又不想再刺激她。
林良欢等两人的身影彻底看不到,转身就往外走,肖禾愣了愣急忙追上去:喂,等我,我们是一起来的。
林良欢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可是身手却依旧矫健,步子迈得很快。她头也不回的冷冷回答:礼清的逃跑计划已经成功,我们的合作关系也结束了,肖队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
肖禾沉了脸,看着她义无反顾的背影渐渐慢了步伐。
林良欢还真的没有等他,直接开了车就离开了火车站,车身经过他身边时甚至没有半秒的停顿。肖禾闭上眼,感受着周遭闷热黏腻的空气,心里疼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认命的朝打车点走过去,谁知另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白忱yīn晴不定的面容,他抬眼看向肖禾,唇角微微勾起:肖队,真巧,来送我老婆?
肖禾悠闲的把手cha-进裤兜,脸上挂着恣意的笑容,坦然直视他yīn沉冷峻的眉眼: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白忱的眸色愈加冷淡,口气也凌厉起来:听不懂?那我说的更直白一点,我老婆的前夫帮她跑路,还带着我的孩子,肖队,这种事传出去,想必对你的声誉影响很不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二更,我休息会再接着码O(n_n)O~等不及的妹子也可以明早看哈
小白现在还没有反省啊,qíng商尊是低啊有木有要nüè肖队的妹纸们也别急,没有要和好啊,后面还有qíng节
ps:谢谢小脸捏一下、飘过的雨、娇羞乱扭三位妞的地雷!
☆、64丑闻(白钟)
肖禾看了眼坐在前面冷眼睨着自己的姜成山,又一步步往前压低身子,俯身撑着车窗,意味深长的注视着白忱。
他嘴角淡笑,眼底却微微带着挑衅的意味:不劳白先生费心,自从和良欢离婚后,我的名声就一直不怎么好。倒是白先生你,老婆不见了难道不该尽快去找?怎么还在这和我这闲杂人等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呢?
白忱沉着眼不说话,肖禾直起身潇洒的对他挥了挥手:再见,希望白先生早点找到礼清。
白忱注视着肖禾离开的背影,垂在膝盖上的手攥得更紧。他现在的确是没有头绪,喆叔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钟礼清做这些事显然是计划好了的,将他的每一个反应都算计在内。
他目前只能推断出肖禾一定参与了这件事,可是光是肖禾一个人的能力,不太可能连钟岳林都顺利转移走。
白忱闭上眼靠进后座,疲惫额捻着眉心。
姜成山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他的反应,谨慎开口:喆叔的车已经跟上肖禾了,这事儿要是和他有关,总能查到端倪。
白忱没有回答。
他没法丢脸的告诉自己的手下,他等不了了,一刻都等不了。
他一想到钟礼清为了离开他做的那些事,那种抓心挠肺的愤怒感就折磨得他寝食难安。
喆叔跟了肖禾一整天也没有任何收获,姜成山带着人把水城的各个旅馆也找了个遍,最后白忱坚信钟礼清已经离开了,带着他们的孩子,去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中国那么大,他甚至不清楚她去了东南西北的哪一个方向。
喆叔和姜成山汇报完就悄悄退了出去,白忱呆坐在办公桌后,目光空的没有任何焦点。
他太大意了,自从报仇之后,钟礼清和他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他都忘了还有那么多危机隐藏在他们身后。当时他太自信了,以为就算一切真相bào露在她面前,他也有足够qiáng大的能力把她留在身边。
千算万算,他算漏了钟礼清也会撒谎,也会骗他。
窗外已经暮□临,偶尔还有江上的游轮发出尖锐的鸣笛声。
一整天过去了,他足足有八个小时没看见她的身影、没听见她的声音,想到这样的日子或许会更长,他就抑制不住的恐慌。
人最可怕的就是习惯,还有偏执的爱qíng。他对钟礼清好像是一种瘾,怎么戒都戒不掉。在美国的那段时间,他全靠这一点期望支撑着他,他要好好活下去,要更加qiáng大起来。
除了复仇,就是要得到她。
不论任何手段,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可是习惯那么可怕,两年而已,他就已经这般惧怕孤独了。
白忱抬眼看着空dàngdàng的别墅,房子实在太大了,如果他走在外面走廊上似乎都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明明是夏天最热的月份,却好像哪里都透着一股冰凉。
他伸手拿起书桌上那枚女士钻戒,这是他赶回家时在卧室chuáng头柜上发现的。
钟礼清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留下了这枚戒指,他们的结婚戒指就被她那样毫不留qíng的扔在了桌面上,好像扔下的不只是戒指,还有他,以及他一往qíng深的所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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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页
白忱蓦地收紧手指,他从小就尝遍了被抛弃和利用的滋味儿,却没有一次有这般心痛过,他明明对她那么好,几乎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她为什么还是这么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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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看着窗外的风景走神,眼前忽然出现一瓶橙汁,沿着那只指节修长的大手看过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杨峥温柔微笑的脸庞。
喝点东西。
钟礼清接过来喝了一口,车厢里闷热嘈杂,尤其他们已经在火车上呆了十几个小时,昨晚躺在窄小的卧铺上她几乎整夜没合眼,这时候早就有些jīng疲力竭了,喝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而且奇怪的没有了之前的孕吐反应。
她好奇的拿起来看商标:怎么
杨峥会心笑了笑:是我自己弄的,良欢之前孕期反应也很重,而且这个纯天然的,对宝宝比较好。
钟礼清一怔,她对杨峥的印象只保留在他冷漠疏离的外表上,而且她是个保守的女人,所以潜意识里总是希望林良欢和肖禾能复合,对杨峥的感觉就更不好了。
可是就目前看,杨峥似乎是个很体贴的男人。
杨峥看她发呆,以为她还在担心出走的事qíng,于是安慰道:别担心,就算白忱的人找到这来,还有我在。良欢说过要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
钟礼清抿了抿唇,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他们坐的是软卧车厢,里面暂时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悲催的是彼此都谈不上熟悉,坐在那里便一时没话可说了。还好杨峥的电话响了起来,杨峥看到手机号时眉头皱了皱,好像有些犹豫要不要接。
钟礼清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杨峥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我接个电话。
他带上门出去了,钟礼清这才垮下肩膀,疲惫的躺回chuáng上。
为什么离开之后一直心神不宁,总担心林良欢会被牵连,又担心父亲和孝勤那边。她果然是软肋太多了,根本没法心无旁骛的离开。
她迟疑着想给林良欢打个电话,可是杨峥迟迟没有进来,钟礼清权衡再三,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开机键。
刚刚开机就响起了短信提示声,是来电提醒,几乎全是白忱打来的。
钟礼清心里莫名的有些刺痛,她刻意不去理会这微妙的感觉,在通讯录翻找林良欢的号码。
手机毫无预兆的又响了起来,钟礼清吓坏了,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心脏都快爆裂开一样。
白忱很有耐心,大有她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钟礼清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白忱那边静默两秒,传来他冷漠没有温度的声音:在哪里?你现在回来,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钟礼清的指甲紧紧扣着掌心的嫩ròu,可是那疼痛感也没能让心里好受一点,她忍过那阵钻心的刺痛感,才低声开口:我不回去了,白忱,你把我忘了吧。
白忱的呼吸重了几分,钟礼清听着电流声里他细微的呼吸,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我他-妈忘不掉!
白忱陡然拔高了音量,钟礼清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歇斯底里恼怒的声音,他每个字都异常尖锐的撞进了她耳朵里,潺潺环绕在她脑海中。
你以为我不想忘吗?每次看着你那么讨厌我、恨我,甚至想杀了我,我并不好受。可是这辈子,除了你我再也不想和别人呆在一块。
白忱从没对她说过这么多话,钟礼清怔怔听着,都忘了回应。
我被利用和背叛够了,我以为你不一样,可是为什么你最后也要骗我。礼清,你知道吗?你是最不能骗我和抛弃我的人。
他话里浓浓的悲伤,几乎让她产生了内疚感,可是钟礼清很快就镇定下来,打断了他的指责:对不起,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要不起。白忱,你的爱,我真的要不起。
白忱的拳头攥的死紧,用力扣着桌沿。
钟礼清再次开口时,嗓子已经沙哑低沉:我们有太多不一样,勉qiáng生活在一起只会痛苦。你该找个真心待你的人,她才能给你你想要的温暖。
白忱手里的力道险些把机身都给捏碎了,冷冷笑道: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出去?
钟礼清沉默不言,最后受不了这窒息般的沉寂,开口回答:如果当初你知道账本在我手里,是不是也会对付我?
白忱黑眸紧缩,却抿紧薄唇没有回答。
钟礼清苦涩的笑了笑:我明白了。
白忱听着她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紧,他开口就生硬的说:没有如果,你为什么要想这种没意义的事?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完全可以不管钟岳林,让他陪着白友年一起坐牢,你只看到我利用他,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你付出的?只要我足够爱你不就可以了?
钟礼清哑口无言,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白忱沟通了。
他们的成长经历太不一样了,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亲qíng于她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可是白忱从小没有亲人,甚至被舅舅舅妈背叛,虽然他的冷漠嗜血不是事出无因,可是这并不能成为她原谅的理由,而且她们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她根本没有信心改变他。
白忱。钟礼清无奈吁了口气,忽然毫无预兆的说,我其实爱过你。
白忱一愣,脸上的愤怒和焦躁都凝滞住,他从没听钟礼清说过爱,在刚才他甚至坚信钟礼清一直在骗他,根本就不爱他。
可是现在,她忽然说爱?!
可是我不能接受一个伤害我父亲和弟弟的丈夫,我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我只要想一份简单的爱qíng,与亲qíng不想悖的。
白忱怔愣的听着,直到她挂了电话。
手里里传来机械的忙音,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他还是不太明白钟礼清为什么爱他还要离开,相悖?难道爱一个人不是全身心的对她好就足够了,他眼里只看得到他,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白忱bào躁的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玻璃茶几,抓起手机给姜成山打电话:定位到了吗?哪里?
钟礼清盯着黑了的手机屏幕看了许久,感觉到脸上冰凉一片,她抬手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和白忱分开,比她想象的要难过。她第一次喜欢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个正直坚韧的男人呢,白忱做的每一件事都触及了她的底线,她居然还犯-贱的舍不得?
钟礼清双手捂住面颊,用力擦gān脸上未gān涸的泪痕,这是最后一次放任自己沉沦下去了,终于给了这份感qíng一个jiāo代,一切都结束了。
以后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钟礼清打开手机后盖,把手机卡抽出直接扔出了窗外,小小的卡片,随着迎面灌来的凉风呼啸着飘零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啦╭(╯3╰)╮下章蒸包子了,别再催我哈,我也在努力写啦,这个不算剧透吧吧?
顺便说一下,因为一般我都双更所以评论攒在一起有点多,我可能没法每条都回,但是我都有看都有送分(字数够的),所以这个真心跟留评却没回到的妹纸们说声抱歉,我还是多花点时间在更文上,衷心感激各位这么支持我!鞠躬~~我会勤快更新努力回报大家的!
☆、65丑闻(白钟、林肖)
白忱通过定位钟礼清的手机,知道了他们通话时火车经过的是穗城。姜成山便仔细排查那个时间段经过穗城的所有列车,以此查找钟礼清有可能乘坐的列车车次。
范围不断在缩小,希望却依旧是渺小甚微的。
白忱坐在办公桌后听着姜成山汇报追踪形式,他始终沉默不语,脸上的神色更是淡得几乎看不出任何qíng绪。
姜成山和喆叔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是愤怒不甘?还是悔恨自省?
他们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加快寻找步伐,可是忙碌了好几天最后依旧没能找到钟礼清的身影。
那个时间经过穗城的列车不太多,可是穗城只是个经停站,而且通话的时候是在穗城范围内,不代表那列火车也在穗城停过。更何况钟礼清有可能只是经过那趟列车中转,最后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他依旧不得而知。
姜成山汇报结果的时候格外紧张,生怕白忱失控一枪毙了他。
可是白忱只是反常的点了点头,之后就直接挥手让他们出去。
那一天白忱就在办公室呆了一整晚,姜成山和喆叔守在外面,一直小心留意着里边儿的动静。
他们是很早就跟着白忱的,白忱面冷,有什么也不擅长表达宣泄,就连伤心和难过也不会用正常人的方式表现出来。
最后还是喆叔大着胆子推门进去,办公室里空dàngdàng的没有人影,想必是在休息室。他轻轻攮开门,只看到白忱背对着门口坐在chuáng上,宽厚结实的脊背却微微渲染了落寞的气氛。
先生
喆叔立在门口,笨拙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太太或许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回来了。
喆叔年纪大,一辈子无儿无女,自然也不懂这qíngqíng-爱爱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至少他跟着白忱的这些日子,净看到白忱为钟礼清头疼难过了。
白忱修长白净的手指细细抚摸着chuáng上的枕头,这是钟礼清怀孕后,他特意买来给她午休时用的。
那时候她正是暑假,他就无时无刻都想看着她,恨不能她变成拇指姑娘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钟礼清在他的生活里占了这么大一部分,对于曾经当过雇佣兵的他而言其实早就意识到了危险,她成了他唯一的致命点,可是他始终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利用自己的这个弱点。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最后这个弱点,会被钟礼清自己死死捏住。
他现在就体会到了那种疼得快要窒息的可怖感,好像世界瞬间都变得安静了,静得太可怕,他又重新回到了一个人垂死挣扎的孤单世界里。
这也是白忱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儿,钟礼清有意避开他,不是在和他闹别扭,她是真的想和他相忘于江湖!说着爱他,却还是可以这么轻易抛弃。
为什么她对他的爱就这么轻呢?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白忱思忖良久,低声呢喃一句,不知道是在问喆叔还是在自言自语。
喆叔拧眉想了许久,有些含糊不清的回道:太太毕竟和你的经历不一样,所以很难理解你复仇的心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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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闭了闭眼,黑密的睫毛微微抖动颤栗着。
喆叔又说:男人和女人想的也不一样,女人总是更感xing一些,先生错就错在,对感xing的动物用了理xing的方法。
白忱眉心微蹙,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喆叔。
喆叔不自在的垂下头,有些恭敬的开口:只是一己之见。先生不用悲观,太太怀着你的孩子,孩子就是你们之间一辈子剪不断的关系。
白忱想到孩子,这才心里好受一些,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寻找钟礼清!自己这边没头绪,只能从肖禾那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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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早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一连好多天了。即使对方的手段再高明,也逃不过他前刑侦队长的侦查能力。
肖禾到了小区楼下,准备刷卡进楼的时候忽然毫无预警的转身,身后的瘦高个男子被他逮了个正着,惊慌的左右张望,嘴里念念有词:奇怪,29栋不是在这?
肖禾看他伪装的模样,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这小区没有29栋。
瘦高个讪笑着转身就想走,肖禾伸手拽住了他的后领,直接拦住他仓惶yù逃的脚步:回去告诉白忱,我真的不知道他老婆在哪里?别再làng费时间在我身上,要还是不相信就亲自来找我,别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
瘦高个回去传了话,白忱就亲自找上了肖禾。
肖禾坐在咖啡厅里,慢慢抿着微苦的蓝山咖啡,余光瞥见面容jīng致的男人,深邃的眉眼下却有浓浓的乌青。
眼底的疲惫和憔悴是掩饰不了的,肖禾无奈的叹了口气,白忱似乎真的对钟礼清用qíng至深,可惜这男人明显用错了方式。
白忱一直沉眼看着肖禾,两人每次见面都火药味十足,这时候难得安静的约在咖啡厅,但是彼此之间的气氛却依旧焦灼诡异。
肖禾放下白色骨瓷杯,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他仔细审视着白忱的眉眼神色:我说实话,信不信由你。开始的时候我的确知道她要去哪里,可是据说她后来又临时改变主意,去了别的地方。
白忱敏锐的抓住了话里的关键:据说?谁?
肖禾抿唇不语,白忱冷冷勾起唇角,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我忘了,应该还有林良欢。
肖禾脸色微变,却依旧眸色镇定的注视着他:白忱,礼清已经知道你和良欢是这场yīn谋的始作俑者。你不仅利用了他的父亲,还算计了她的婚姻、破坏了她的人生。你认为,忽然间面对这一切,她还能冷静得下来吗?
白忱微怔,却没有半点动容:那又如何?嫁给你,就能够幸福?
肖禾眯起眼角,指尖在杯壁上画着圈。他似乎在斟酌措辞,最后轻声叹息:的确,嫁给我未必幸福。我当初娶她也是有私心的。
白忱冷淡的注视着他,肖禾抬眼淡笑道:想来你早就知道了,没错,我娶她是因为我想逃开肖牧给我留下的yīn影。自从肖牧出事后,我每时每刻都在自责中。我害怕了,最后想娶一个和肖牧截然相反的女人,礼清和小牧不一样,她xing格内向保守,却有着一个贤妻该有的所有优良品质。而且家教不错
白忱的眼神越来越冷,肖禾被他看得全身直起jī皮疙瘩,忍不住摇头:你不至于吧,连夸她都不许。
她不需要你夸,已经足够好了。
肖禾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被白忱这副样子给弄得接不上话。
他又喝了口咖啡才接着说:我和良欢都对礼清有内疚感,其实我们四个人,最无辜的就是她。白忱,你和她的开始太糟糕了,就是你有一百分的真心,她也会持怀疑态度的。
白忱脸上没有多余的表qíng,肖禾也习惯了这男人总是这副yīn晴不定的模样,最后耸了耸肩膀:总之我和良欢都不清楚礼清在哪里,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的脾气不改,就是找到她你们这辈子也很难走到头。
白忱这才眼神微动,别扭的问了句:我脾气怎么了?
肖禾惊愕的看着他,不是因为白忱难得自省的态度,而是惊讶于这男人皮厚到连自己哪里有毛病都看不出来?
肖禾扶了扶额头,呻-吟一声:你真是,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未必能改掉。
白忱疑惑的皱起眉头,肖禾低头看了眼时间,忽然脸色一变:行了不跟你说了,再晚我老婆就该也找不着了!
白忱看着肖禾急匆匆离开,眉峰皱得更紧了。肖禾这白痴和他说了半天,居然没有一句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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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刚刚打开卧室门就看到杨峥倚靠在门口,他穿的简单随意,身上只有一件做工上乘的合体黑衬衫,领口的地方微微敞着,就连他抬眼看过来的姿态都有几分慵懒的xing感气息。
林良欢怔愣几秒,被他这副样子弄得疑惑:你,不是在公司。
杨峥却反常的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深沉的注视着她,林良欢奇怪的盯着他看了几秒,拉着拉杆箱准备绕过他:公司忙你就不用管我了,司机会送我过去,到了再给你打电
良欢。
杨峥开口喊她,声音低沉沙哑:你走不了了。
林良欢奇怪的抬起头,杨峥脸上此刻是她从未见过的肃穆颜色,他眸色深沉的睨着她,一字字重申道:你去不了美国了,只能留在我身边。
林良欢莫名的心口一紧,讪笑道:杨峥,你怎么了,一点也不好笑。
杨峥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林良欢,林良欢疑惑的接了过来,只是越看脸色愈加苍白,看到最后依旧怒不可遏。
她扬手把那厚厚一沓资料扔到杨峥脸上,全身气得直发抖:你,卑鄙。
纷纷扬扬的白纸在两人间飘洒,最后缓缓落了一地,就如林良欢的愤恨和恼怒都显得苍白无力,现在的杨峥,她得罪不起,更对付不了。
杨峥双手cha兜,目光淡然的注视着她愤怒的脸蛋,他抬脚往前走了一步,低头沉沉看着她:我一直都卑鄙,是你把我想得太善良。
林良欢咬着嘴唇,胸腔里涌动着难言的郁气和悲伤。她那么相信的人,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依靠,最后还是背叛她了。她看着那么多股东的股份转让书,眼睛都刺痛得厉害。
以前不只一个人对她说过,杨峥是蛰伏的小人,可是她不相信,她对杨峥全身心的信赖,这是一种亲人才有的信任感。
可是杨峥最后还是敌不权势和金钱的诱惑。
林良欢双眼发红,却死死瞪着面前的男人,那面孔还是自己熟悉的,就连眼底的温qíng都还似从前。
她向来识人不清,肖禾是一个,连杨峥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居然也是这样。
林良欢一字字开口,坚韧镇定:你还想怎么样,不是整个林氏都已经在你手上了。
杨峥低头看着她猩红的眼底,缓缓抬起手。
林良欢退后一步,杨峥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黯然,很快便被冷漠qiáng势的姿态占据着,他执拗的伸出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揽进怀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林氏。
林良欢一怔,杨峥低垂的眉眼离得更近了,抵上她温热的额头:我的目的从来都是你,是你太天真,还是太看不起我了?
林良欢复杂的侧过头,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杨峥细细看着她拧紧的细眉,抬手握住她冰凉发抖的手指:你以前的计划,从来没想过我。你眼里永远都只看得到肖禾和这个孩子。
他抬手一下下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目光陡然森寒yīn鸷起来,连语气都变得冷淡薄凉:现在,你最在乎的就是孩子和林氏吧。良欢,我给你林氏,你把自己jiāo给我。很公平,对不对?
林良欢紧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嘴里都充斥着一股铁锈味儿。
她怎么会从来没考虑过他,她一直都想着他啊,把林氏jiāo给他打理,她带着孩子在美国安定下来,这一切她早就计划好的,只是还来不及说出口而已。
杨峥感受着掌心下瑟瑟颤栗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声音更轻了,好像怕吓坏她:良欢,我会对你和孩子好,我比肖禾更懂你。以前你不会选,现在我来帮你选,你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林良欢悲伤的抬起眼,杨峥伸出宽厚的手掌,密密实实的覆住她充斥着失望哀伤的眼眸。
他在她耳边低喃一句:我爱你,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嫁给我,我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以后你想要的,我全都可以给你。
林良欢的手机在包里震动,杨峥伸手拿了出来,看到上面的名字时眼神微微一变,却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肖队?
林良欢蓦地抬起头,杨峥直直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却带着胜利的弧度:找良欢?抱歉,她不去美国了,因为她已经决定嫁给我,我们会在国内完婚。
杨峥不再等肖禾的反应,直接关机。
林良欢紧握着拳头,杨峥却径直坐会了沙发上,拿起那沓厚重的文件认真看着她:怎么选,你自己决定。
四年后。
你说,咱们是因为这口井里的水才一起出生的?小男孩趴在古井边上好奇的朝里边张望,澄澈幽静的古井,水波粼粼的倒影出了两个黑黝黝的小脑袋。
穿着棉质碎花娃娃裙的小女孩,也俯身趴在古井光滑的岩壁上,ròu呼呼的指头摩挲着井壁上的痕迹:我听周围的叔叔伯伯都这么说的啊,这叫双胞井,咱们俩就是双胞胎。妈妈也是喝了这里的水才生下我们俩的。
小男孩眉头皱的很紧,歪着头神秘莫测的看了眼妹妹:那你该谢谢这口井。
为什么?
妹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只听一旁的小男孩得意的挑起眉毛:你是妹妹,所以是附赠品。要不是这口井你可能就生不出来啦!
小女孩愣愣的听着,片刻后幡然醒悟般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钟礼清刚下课回来,路过村里的双胞井时就看到自己三岁的儿子和女儿跪在古井边儿上磕头作揖,眼神还格外虔诚认真。
钟礼清愣了愣,抱着课本就急急忙忙跑过去:宝贝儿,你们在gān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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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页
孩子们看到妈妈过来,小脸上露出了轻松愉快的笑容,钟礼清一整天的疲惫感都仿佛消失殆尽了,抬手抚着女孩儿的齐刘海:乐乐,你来说。
乐乐嘟了嘟小嘴,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一旁的哥哥:安安说我要谢谢这口井,不然妈妈都不会生下我啦,还说这井是乐乐的第二个妈妈。
钟礼清听完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安安和乐乐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钟礼清把课本拿好,起身牵着两个小家伙往家走:安安和乐乐一起出生,是因为妈妈的妈妈,就是你们的外婆,她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姐姐,所以宝宝们出生和这个井没关系的。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们解释,这个双胞井的传说,其实是因为村里大都是双胞胎,所以世代生下的也几乎是双胞胎。
才四岁的孩子,大概连她那么浅显的解释也不懂。
安安和乐乐点着头,懵懂的回头又看了眼那双胞井,过了会安安好奇的仰起小脸,追问道:那妈妈的妈妈,就是外婆,去了哪里?
她钟礼清笑着回答,去了很远的地方。
是和爸爸一起吗?
乐乐是个伶俐又聪明的小丫头,直接就开口接话。钟礼清心里的某根弦被陡然拨了一下,心脏都跟着颤抖起来。
安安看钟礼清的表qíng不对劲,用力攮了乐乐一下,小声嘀咕:别提爸爸。
乐乐这才想起来,每次问爸爸的事儿,妈妈都会很难过。她急忙捂住小嘴,瞪着水灵的大眼睛直摇头:我不问了不问了,妈妈你快忘记。
安安黑着脸瞪自己那个低智商妹妹。
钟礼清微微一笑,拉下小家伙ròu呼呼的小爪子握在手心里:爸爸在,另一个地方。
钟礼清说完就沉默下来,两个小家伙也懂事的闭嘴不再追问。
四年前,钟礼清来了这个地方云南墨江,从此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和水城的任何人联系过。甚至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扎根在这个很小的镇子上。
这里的村民淳朴老实,对她这个陌生的来客非但没有排挤和歧视,还一直照顾有加。四年这么长的时间,居然一晃而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骑士这个大家先不要下结论O(cap;_cap;)O~后面会各种神展,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而且我不抹黑他,保证!不会为了洗白肖渣而让骑士变坏银的!
跳过的这段,下章都会一一解惑发生了神马,因为要放小包子粗来温暖下大家被nüè的小心肝啦
ps:谢谢dy1973的火箭pào,谢谢娇羞乱扭的火箭pào!破费了!!
☆、66丑闻(白钟、林肖)
钟礼清心事重重的往前走,两个小家伙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咕:妈妈每次提起爸爸都伤心。
安安点头:我听幼儿园的晓丽说了,她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因为她爸爸总揍妈妈,所以她妈妈提起爸爸时,也很难过。
乐乐脸上的表qíng凝滞住,脑子里迅速过了好几遍安安话里的意思,虽然她不大明白离婚是什么。可是揍这个字她还是懂的!
乐乐愤怒的握起小拳头,一张小脸涨得红扑扑的:爸爸肯定也是揍妈妈了,妈妈才会生气的不理他,带着我们出走。
出走?安安愣了愣。
乐乐看了眼前面的钟礼清,对安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和他咬耳朵:我听房东奶奶说的哦,妈妈是一个人带着我们来这里的,好辛苦呢。
安安抱着胳膊,脸上露出小男子汉才有的愤怒表qíng:所以我们要好好保护妈妈,如果爸爸找来了,我们不可以理他,他要是欺负妈妈,我们就替妈妈出头。
好。乐乐和哥哥勾了勾手指达成协议。
走在前面的钟礼清却有些心不在焉,每次孩子提起白忱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四年前杨峥把她送到要去的地方之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念一动又突然跑来了墨江,她很早以前就在网上看过关于墨江双胞井的报道,所有怀着一丝好奇和向往来了这里。
那之后她甚至没有再和林良欢、肖禾联系过,既然觉得开始全新的生活,就不能再和过去的人事纠缠不清。
她自然也不知道白忱有没有再找过她,以白忱的xing格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可是四年不是短暂的时光,白忱或许早就不再执着了。
钟礼清想起他,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生出几分钝痛感,正好路过一旁的便利店,她jiāo代两个小家伙等一会,自己马上出来。每天经过这家便利店都要去给孩子们买新鲜的牛奶和jī蛋,老板和服务员都认识她了,就连店门口的报刊亭老板也和孩子们熟了。
钟礼清买完东西出来,果然就看到两个小家伙坐在小凳子上捧着个红扑扑的苹果吃的正欢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和摊主打招呼:吴大爷,安安乐乐又给你添麻烦了。
哪的话。吴大爷揉了揉安安的蘑菇头,乐得满是皱纹的脸都笑开了,小家伙挺有意思,快乐死我了。
钟礼清不知道两个小鬼又说什么把吴大爷逗这么高兴,催促着说:走吧,爷爷还要做生意呢。
乐乐倒是乖乖站起身了,却朝身后的报摊跟前跑过去,抓起一本娱乐杂志递到钟礼清面前:妈妈给我买这个吧,有小美呢。
小美?
钟礼清觉得自己快和俩孩子沟通不了了,安安嚼着苹果从嘴里含糊不清的挤出一句话:乐乐到现在都不会说话,什么小美、美美,她就是说里边一个叔叔长得很漂亮,就一直说美美,后面直接给改成小美了。
吴大爷被这话逗得又是一阵放声大笑,钟礼清也忍俊不禁,要是那个明星或者模特知道自己被一个小孩子称作小美,这得有多别扭啊。
她轻声哄着乐乐,想把杂志放回去:乐乐乖,这种杂志不是小朋友看的,妈妈给你买看图识字好吗?
我不要。乐乐把那本娱乐杂志跟宝贝似得放在自己胸前,紧紧护着,还满脸戒备的看着钟礼清,我就要小美!
钟礼清无奈的盯着面前毫不气馁的小家伙,安安cha起腰凶巴巴的对着妹妹嚷道:乐乐,不听话哥哥今晚不要你一起睡。
乐乐还是丝毫不妥协,看来这个小美在她心里的地位还真不是一般重要。
钟礼清看了眼这本全彩页又厚重的杂志,价格一定不会便宜,果然反过来一看标价25块,在这个小镇上够她买一天的菜了。
可是看乐乐小心翼翼喜欢的样子,她还是舍不得委屈孩子。有时候只要宝宝们的一个笑脸,她就是吃再多苦都值得。
钟礼清还是掏钱买下了,乐乐高兴的抱着她就啵了一口,钟礼清把脸上的口水抹掉,好奇的歪着头看杂志:给妈妈介绍一下你的小美吧,妈妈也想认识他呢。
乐乐高兴的把杂志翻开,一页页找着,嘴里嘟囔:前几次小美都在第一页啊,这次怎么这么靠后啊。
钟礼清抿着唇轻笑,看来小家伙对小美觊觎已久了。
等乐乐翻到,把那偌大的扉页凑到了钟礼清眼前,钟礼清一时双眼无法对焦,按住她的小手微微朝后,这才看清了一直被孩子称作小美的男人。
看清男人森冷沉静的眉眼,她呼吸一窒险些提不上气来。
乐乐还在边上补充着:小美身边的姐姐为什么每次都换啊,不过我只要看小美就好了。妈妈,安安和他长得好像。安安以后也会变成小美吗?
钟礼清半天说不出话,双眼犯花,可是脑子里却生生被挤进了太多和这男人有关的画面。如果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她还尚可qiáng迫自己不去联想,可是现在陡然间被qiáng行解除到他的现在,他的眉眼、他的变化,与他有关的一切都不期然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妈妈?乐乐歪着小脑袋,还伸出小手揽住她的脖颈,贴上她的脸颊低声问,你怎么啦?
钟礼清飞快的移开目光,努力平复着心里翻涌的qíng绪。不管白忱现在和谁在一起,都与她无关了不是吗?可是那个模特挽着他胳膊的亲昵姿态,还是让她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四年了,居然还是会疼。
钟礼清又不自觉看了眼那篇娱乐报道,目光在图片上定格几秒。白忱似乎没怎么变,还是和以前一样意气风发。只是眉眼愈加冷酷了,看人依旧是疏离淡漠的,所以她离开是对的,她哪里敢指望自己的消失能让他幡然醒悟?
这不,白忱不是变得更加
钟礼清闭了闭眼,倏地站起身,伸手把那本杂志啪一声用力合上。乐乐和安安都被吓了一跳,惊恐的瞪大眼。
钟礼清沉声说:回家,你们突然这么跑出来,陈奶奶该着急了。
噢。两个小家伙很少看钟礼清这副yīn沉沉的模样,两人牵着小手就急急忙忙往前跑了。
钟礼清深深吁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购物袋也朝家里走去。
礼清,你可回来了。房东太太好像很着急,满头大汗的从门口跑过来,见到两个孩子时皱眉道,两个小捣蛋,待会再收拾你们。
出什么事了?钟礼清也嗅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
房东太太无措的在原地直跺脚:刚才接到电话,说我们家的房子是违禁建筑,要qiáng行拆迁,可是我们家都盖了几十年了,怎么这时候才通知有问题。
钟礼清虽然不太懂土地建筑方面的事儿,可是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没事,明天我帮你进城里问问。
不行,凌瀚已经去了,这孩子不会又要闯祸吧。
房东太太年纪大了,遇事很容易慌了手脚,钟礼清看到急的眼睛都开始泛红,只好把手里的购物袋jiāo给她:那我现在去看看,你帮我照顾安安乐乐。
陈太太讪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麻烦你了,我们这就你文化最高,和那些人打jiāo道得jīng明点才行。
钟礼清笑了笑没回答,只是俯身对两个孩子jiāo代道:要好好听奶奶的话,妈妈很快就回来。
嗯,妈妈放心。两个小家伙一起拍胸脯保证,钟礼清心里泛起一阵柔软,和陈太太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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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检查完了?尚玫坐在办公桌后,端着茶杯微微皱起眉头,去年就该手术的,非要拖到今年,你这拖延症是越来越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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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页
林良欢把包放好,表qíng轻松的笑了笑:去年仔仔肝炎很严重,我得亲自照顾他。
尚玫摇了摇头,怒其不争的撇起嘴:你哪像现代的女人啊,整个一旧社会以儿子为天的封建妇女。
林良欢抿唇不语,低头摆弄手机。
尚玫坐了会把茶杯放回书桌上,眼神微微暗淡:我妈又催我结婚了,我今年已经33了。
那就结啊。林良欢奇怪的俯身趴在桌沿上,疑惑的打量起她,你不是一直有个特别神秘的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出来我见见?
尚玫垂眸不语,林良欢心底的疑虑更甚了:那男的不想结?
尚玫过了会忽然抬起眼,对林良欢苦笑道:我们俩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林良欢一脸的不相信,从尚玫的反应可以看出来她对那男人很重视,上次她去尚玫家就险些撞上那男人,可惜晚了一步,只看到他落在尚玫家的一包香烟而已。
林良欢算是了解尚玫的了,看着她眉眼间的伤感又怎么会猜不出来,心里一时又心疼又可气:你条件这么好,那男人到底看不上你哪儿啊!
尚玫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林良欢还想再追问下去,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尚玫听着那铃声,脸上微微浮起几分不耐:你快走吧,杨峥估计等不及了。
林良欢看着手机上的名字,没有片刻迟疑地将电话掐断,而后重新看向尚玫一脸严肃:等你休息的时候找我,我得和你好好谈谈。
尚玫静默不语,微微笑道:快走吧,别总让人等你。
林良欢恍惚觉得尚玫这话有好几种意思,可是攥着的手机又开始响了,她无奈的拿了包起身。
尚玫忽然又喊住她:你还在想肖禾吗?
林良欢一怔,握着门把的手蓦然收紧,这个名字,她已经有四年没有听到了。
尚玫看着她僵直的背影,低叹一声:他调去别的城市,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种解脱?你什么时候才会原谅杨峥。
林良欢背对着她,牵起唇角笑了笑:他去哪里和我没有关系,我迟迟不和杨峥结婚,是因为不爱。我不想毁了他。
难道,非得有爱qíng才可以吗?
尚玫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林良欢听的,林良欢抬头想了想,默默摇头:如果是别的男人,没有爱qíng也无所谓,庸庸碌碌也就这么一辈子了。可是他是杨峥,我对他狠不下心来。
尚玫若有所思的看着林良欢,直到对方完全消失,才失笑着闭上眼:原来我们都是一群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良欢的态度我重新修改了一下,也加了点肖队的反应,有兴趣的妹纸可以重看!今晚还有二更,该渣男出场了,不知道会不会像你们想的那么黯然憔悴%gt;_
☆、67丑闻(林肖、白钟)
林良欢下楼的时候,双腿软的厉害,许是因为尚玫忽然提起那个名字,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时光全都汹涌而来。
她靠在墙边,昏huáng的光线透过走廊尽头倾洒在脚边,像极了和肖禾离婚的那天,脑子里不期然又想起四年前被bī婚那一幕,原来每一个细节,自己都记得无比清晰。
其实林氏jiāo到杨峥手里她反而更安心,可惜当时杨峥好像变了个样子,居然卑劣的警告她:如果不结婚,我会毁了林氏。
有时候爱能让一个人变得有魅力,也能让一个人变得可怕。
杨峥压抑了许多年,终于还是爆发了。林良欢只回答他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收起准备好去美国的行李,她只能呆呆留在卧室里。
后来接到了肖禾打到家里的电话,杨峥居然没拦着,让她自己接了。
林良欢很清楚,杨峥那时候是在给他一个机会彻底和肖禾断了。其实有什么必要呢?她本来就没可能和肖禾复婚的。
和肖禾没什么话说,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肖禾却喘息着似是在压抑极大的痛苦,声音哑的厉害:你要和杨峥结婚?
林良欢握着听筒,目光看着窗外院子里艳阳高照的景色,轻轻点头:是。
肖禾一下就没了声音,连呼吸都淡得几不可闻。
林良欢莫名的心脏有些钝痛,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都有些怀疑自己好像真把这男人给忘了,可是好像心脏有些不受控制啊。
良欢,你真的,不爱了?
肖禾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林良欢能想象他那样好面子的男人,艰涩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时的别扭神qíng。
她沉吟几秒,忽然低笑出声:肖禾,要是我还爱你,却嫁给你别的男人,对你来说是不是最痛苦的事?
肖禾呼吸窒住,林良欢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慢慢阖住眼:肖禾,你怎么还能继续问我这种问题,还爱自己的杀父仇人,我得有多贱呐。
肖禾那边只传来一阵阵浓重又压抑的呼吸,林良欢受不了这磨人的痛苦,准备挂电话时却被他喊住。
他的声音好像被粗重的沙石磨砺过一般,光是听着都让人心生刺痛:如果我证明这一切和我没关系,你还会回来吗?良欢,我不一样了,真的。
林良欢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挂了电话,然后抱住膝盖滑坐在墙根,咬住嘴唇痛哭失声。
怎么回去?他们俩之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再努力都回不去了。
之后肖禾便莫名其妙的调去了江市,她是在他调走半个月之后才知道的,当时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庆幸自己没有再轻信他的话,不然岂不是又做一次傻子。
之后林良欢再也没见过肖禾,这四年,甚至连这个名字也极少想起。若不是仔仔越长越和他有几分神似,她甚至都快记不起他的样子了。
电梯在面前打开,叮一声轻响打断了她的回忆。现在想起这一切,也只剩几分唏嘘而已。
一路乘电梯到了停车场,杨峥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林良欢这才按下通话键,那边很快传来杨峥焦急的声音: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才接,医生怎么说?
林良欢拿着车钥匙往前走,嘴角露出浅笑:没事,这几天就可以接受手术了,成功的几率很大,我以后不用再靠助听器了。
杨峥那边也传来低声轻笑:这就好,我不跟你说了,仔仔放学了。
林良欢还没来得及说再见,杨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径直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刚刚准备按下钥匙,忽然从车窗的反she面看到了自己身后静静矗立的身影。
即使再模糊,她也一眼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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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身的细胞都好像僵硬发麻,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眼睛却直直看着他模糊不清的影像。
他一步步走上来,从身后用力环抱住她。
林良欢震惊得都忘记在第一时间推开他,若不是腰间那力道太大,勒得他腰腹间隐隐发痛,她都快以为这是一场梦了。
四年不见的男人,忽然就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身边。
他高大的身形紧紧贴着她的,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一句: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杨太太?还是林小姐?可你还是我儿子的母亲
林良欢被他温热的气息撩-拨着,猛然回过神来,扬手就给了他胸口一个肘击:疯子!
肖禾闷声笑了笑,一手握住她的腕子,另一手箍得她更紧更密一些,低头埋在她脖颈间深深嗅了嗅:还是以前的味道。
林良欢恼羞成怒,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往他鞋面下一踩。
肖禾闷哼一声,终是松开了她。
林良欢蓦地转过身,眼前的男人却还轻佻的笑着,五官比以前更加立体深邃了,就连气质都似乎变得儒雅沉稳了许多。可是光凭刚刚那几句话,她就觉得这男人没有丝毫长进。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准备打开车门上车,肖禾忽然一手按住了车门,结实的身形挡在她身前:良欢。
别叫我!
林良欢愤怒的转过身,眼底似是猩红又似是莹润,她咬牙看了他几秒,慢慢转身避开他探究的视线:我不想见你,这四年我过的很好,别再出现了。
肖禾怔怔看着她,伸手就把她按进了怀里,林良欢张嘴在他胸前咬了一口,肖禾依旧qiáng忍着不愿松手。
等她慢慢安静下来,他才抬手细细抚摸着她的黑顺长发,声音低得只有彼此能听到:我想你,想儿子。
林良欢心里一阵发酸,可是理智尚存,她挣扎着想逃开,被他抱得更紧。
四年前,我离开是有原因的,这几年我回来过,偷偷看过你和儿子,我还
他痛苦的在她耳边低喃着,林良欢却用力甩开他的双臂,退开一步戒备的盯着他。肖禾脸上有些悲伤的神色,林良欢却笑着耸了耸肩膀:那又如何,我压根不在乎。要不是你现在出现,我都快忘了有你这么一个人。
肖禾咬紧牙关,之前看到她的所有喜悦都被这句话给击得支离破碎:你撒谎。
林良欢把刚才被他弄乱的发丝别至耳后,露出白净jīng致的小脸,她缓缓弯起眼眸,笑的格外明媚:信不信由你,麻烦让一让,我还有约会。
约会,和杨峥?肖禾冷冷问出口,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带着她往自己的车边走,别他妈一直跟我提杨峥,我早就知道你们没结婚!
他说着用力把她往自己车边带,不容置喙的硬声道:我有东西给你看,跟我来。
林良欢看着他挺拔健壮的身形,还有他这副不容置喙的模样,心里的恨意一点点浓烈起来。不只是之前的种种纠葛,还有心底莫名的怨气,她想也不想就抓起自己的手包朝他肩后用力砸过去。
肖禾没有防备,被她包里的不知道什么硬物正好刻刀了后脑,手上一时松了力道。
林良欢抬脚就往外跑,肖禾毕竟是刑警,伸手矫健反应也很敏捷,单手就拦腰把她捞了回来。
不老实。肖禾说着扯下自己颈间的领带,三两下就把她的手给绑了个结实,然后又提起她的腰-身把人弄上了车。
林良欢气急攻心,没想到四年没见这男人更混蛋了!
肖禾绑她弄出了一身汗,把外套脱下扔在后座,这才转过脸认真看着她:林良欢,你什么时候才能认真听我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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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页
林良欢转过头不理他,肖禾想了想,凑过去在她跟前低声哄道:弄疼你了?我绑得不紧,但是你别想逃跑。我现在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他说着低下头,捧着她的脸用力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我欠你的,一定双倍补偿回来。
林良欢嫌恶的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肖禾弯起唇角,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再刺激我,剥光了全身舔一遍,看你怎么擦。
***
天已经黑了,可是钟礼清还是没回来。安安调皮,追着楼下的哥哥去附近的公园玩了,乐乐就一个人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口等妈妈。
墨江的夏天很热,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背心裙,两条ròu呼呼的小胖腿露在外面,膝盖上放着今天刚买来的娱乐杂志。
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还是觉得小美和安安长得很像,小家伙捧着脑袋看了很久,吧唧了下嘴巴:要是安安长大也这么美就好了,好骄傲啊。
走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小家伙急忙合住杂志,一下子从小椅子上蹦起来。
她闷着头往外跑,一下子脑袋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硬物,小家伙捂着脑袋抬起头,心想妈妈什么时候变这么结实的!
可是蓦然抬眼,乐乐就傻眼了。
高大挺拔的男人,冷眼看着还不到自己腰高的小女孩,一双眼滴溜溜的,其实还真有些像她。
乐乐咽了口口水,转身就跑回屋了。
白忱皱起眉头,抬脚跟了上去。
乐乐把杂志翻到有白忱的那一页,正好白忱也沉着脸跟了进来。安安不在,乐乐又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只是双眼圆瞠的看着面前的真人版小美。
白忱看了眼面前的屋子,这是一栋只有六层楼的私人住房,这母子三人住的是六楼,这时候屋子里闷热黏腻,连个电扇也没有。
他也不和孩子说话,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随后赶来的房东太太给他倒了杯水:礼清马上就回来,那个,你先坐会。
白忱淡淡颔首,目光落在沙发一角瞪着自己发呆的小女孩身上,这就是他和钟礼清的孩子?小小的身躯缩在沙发一角,一双黑葡萄似得大眼睛却异常明亮的盯着自己看。
白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很热,又有些汹涌澎湃。
乐乐观察着白忱,眨了眨眼,悄悄的抱着杂志挪到了他身边。
白忱还是一脸yīn沉的看着她,乐乐把手里的杂志摊开,小心翼翼的凑到他面前:叔叔,你真的是小美吗?
白忱眉心拧得更紧了,有点听不懂这孩子说的什么,他目光淡淡掠过孩子手里的杂志,嘴角竟浮起微不可见的笑意。
白忱第一次主动开了口,还抱起孩子坐在自己膝盖上。
只是双手触碰到孩子的瞬间,心脏好像有短暂的触动,这孩子软得不可思议,身上还有淡淡的奶香,和钟礼清小时候好像。
他敛了敛神,冷冰冰的问道:你妈妈,看过这个杂志吗?
乐乐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注意白忱愉悦的笑意,而是执拗的追问:叔叔,你是小美吗?
白忱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乐乐眨了眨澄净的眸子,固执的抓起他的手放在杂志上:这个啊,叔叔是这个人吗?小美,乐乐最喜欢了。
白忱总算是听明白这是在问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了,可是小美?这是什么鬼称呼啊?总不至于是,陈世美吧?
白忱的一张俊脸瞬间就黑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美要炸毛了,以后的日子其实不太好过呀O(cap;_cap;)O~仔仔马上也会出来,一章章来哈=3=
ps:谢谢丁丁不见痘痘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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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丑闻(白钟、林肖)
钟礼清回来的时候,陈太太正坐在院子里乘凉。盛夏的天,夜晚也没有太多凉意,她跑了一下午累得腿都快抬不起来了,站在原地沉沉吁了口气,抬手抹了把汗涔涔的额头,这才抬脚走过去。
陈太太老远就看到钟礼清走进来,急忙起身迎了上去:礼清,你回来啦?
钟礼清点了点头,迟疑着回道:我没找着凌瀚,赶到拆迁办,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
陈太太一反之前的焦急神态,挥了挥手里的蒲扇:没关系没关系,凌瀚那小子八成又是跑去哪玩了,我一会给他打电话,你快回去吧。
钟礼清皱了皱眉头,陈太太的反应有点奇怪,她往她身后看了看:安安乐乐呢?
哦。陈太太笑的眼角都带起不少细纹,神秘兮兮的凑到钟礼清旁边,似乎也不嫌热,在她耳边嘀咕,乐乐在楼上玩儿呢,安安和老钱家的孙子去公园了。
钟礼清只觉得更奇怪了,乐乐只是三岁的小孩子,陈太太一般都特别谨慎不会放她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怀疑归怀疑,她也不好意思当面质问,只是着急往楼上走:我回去看看她。
去吧去吧。陈太太在后面笑眯眯的摇着扇子,站在楼梯口没有离开。
钟礼清眉头皱得更深了,陈太太今天实在太反常了,之前还在为房子发愁,怎么这一会儿工夫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摇了摇头,心里记挂着乐乐便没再多想是怎么回事儿,好不容易爬上了六楼,果然离得很远就听到乐乐的哭声。
三岁的小孩子,哭声总是清脆又有穿透力,钟礼清吓了一跳,以为孩子发生了什么不测,抬脚就往家里跑。
推开门,扫了眼屋子却没找着人,寻着声源往里原来乐乐的哭声是从卫生间传来的。她急的开口就大喊:乐乐!妈妈回
等冲到卫生间门口,剩下的话都戛然而止。
乐乐站在卫生间中央仰着小脸大哭,小小的拳头张开又握起,撇着小嘴一脸委屈的望着她。
而钟礼清的目光全落在了她身旁的男人身上。
四年不见,他比杂志上看到的更加英姿勃发,一双鹰隼般锐利bī人的纯黑眼眸,附着着寒冰般的冷意直直望进她心底。
他死死盯着她,似乎想要用眼神将她完全禁锢住一样。
钟礼清僵在原地,那一刻仿佛都忘了该如何呼吸。
这四年里,她不是没想过或许会和白忱有重逢的那一天,可是即便如此,那种突然带来的心理冲击,还是让她心脏抽痛。
bī仄的空间里只剩下幼童响亮的哭声,钟礼清愣了很久,心脏被莫名的压迫感刺得发胀生疼。白忱看着她的眼神太复杂,她没有一一去想,或者潜意识不敢去探究。
抬脚去到孩子身边,她微微俯下-身替她擦拭满脸的泪痕,柔声询问:宝贝,怎么了?
乐乐抽抽搭搭的擦着鼻涕,小胖指头都沾染了不少透明的黏腻液体。
白忱眼睁睁看着她一只小手攥紧了钟礼清的白色衬衫,衣角很快就皱巴巴的黏在一起,白忱的眉峰拧得更深了。
乐乐表qíng愠怒的指了指白忱,向钟礼清控诉道:我想嘘嘘,小美不帮忙,妈妈,乐乐不是有意尿裤子的。
钟礼清用了半分钟时间才记起孩子口中的小美是说白忱,她忍耐着险些翘起的唇角,抬手探了探孩子的小底-裤,果然已经湿漉漉的cháo了一大片。
乐乐是个自尊心很qiáng的孩子,对尿裤子这种事特别在意。
钟礼清没有看白忱一眼,但是能感觉到那种如芒在背的热辣感。她镇定的抱起孩子往卧室走,低声哄着:乐乐乖,妈妈给你换个裤子就好。
她几乎能想象乐乐要尿尿时白忱会是什么样子,那男人冷漠惯了,而且还有轻微的洁癖,他怎么可能懂得伺候孩子,还会体贴的帮乐乐换裤子?
只是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有些发冷,这是他的女儿,他竟然和她这般生分。
看来这几年他的确没有任何变化,想到这个她也没有太难受,毕竟之前她就想过自己是不可能改变他的,所以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钟礼清已经抱着乐乐去了卧室,白忱被忽略了个彻底,脸上的表qíng更冷了。他握了握拳头,转身跟上了那母女俩。
他没想到再见时,这女人会是这么淡漠的姿态,刚才他努力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却发现除了震惊,她似乎没有太多的qíng绪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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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给孩子换好裤子,回头看到白忱抱着胳膊倚靠在门框上,一张脸冷得吓死人。
她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你找我,什么事?
白忱yīn郁的注视着她,片刻后勾起唇角: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俩还没离婚。
钟礼清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孩子绕过他走出卧室,她没有忘记,这期间也不只一次后悔自己当初走的太糙率。虽然分开两年以上就可以向法院提出离婚,可是他们谁也没主动这么做,所以那段婚姻关系还一直维持至今。
钟礼清没想到白忱来是想离婚的,心里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难言的苦闷,她把孩子放在沙发上,这才转身正视他:我没忘记,你要离婚我同意,什么时候办都可以。
白忱一直看着她的眼睛,钟礼清猜不透他这张全无表qíng的脸庞下会是怎样的qíng绪,只听白忱忽然笑道:难道不该谈谈孩子的事qíng?四年前你私自决定带走他们,现在还想自己一个人做决定?
钟礼清指尖一紧,没有丝毫迟疑的开口打断他:孩子没商量,我绝对不会放手。
乐乐年纪小,只是好奇的抱着小手看小美和妈妈谈事qíng,似乎谈得不太愉快,她一直不太高兴的看着小美,觉得还是杂志上的小美可爱得多。
白忱慢慢往前走了一步,离得钟礼清很近,近到能看清她细腻的肌肤因为紫外线晒出了细小的红斑,他死死攫住她的目光,一字字yīn沉道:你没得选了,安安已经被成山带走,现在恐怕正哭着找妈妈。
钟礼清倏地瞪大眼,黑色瞳仁里反she出白忱冷笑的面容。
她还是太天真了,白忱能找到这里就应该调查得很仔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生了双胞胎,更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带走孩子。
她眼底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咬紧牙根低斥道:你连孩子都下得了手!
白忱细细看了她很久,这才弯了弯唇角:我在你心里不是一直冷血?再冷血一点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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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页
钟礼清抬手想给他一耳光,白忱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滚烫的掌心用力扣紧,感受着久违的质感,竟然有些舍不得放手。
现在还不愿意和我好好谈谈?
钟礼清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凌厉眼眸,好像和以前一样,又好像变了许多。可是唯一不变的,就是她苍白而无力的抗争,她拿什么和他斗,即使离开了四年,最后还是被他轻易就捉住了。
她认命的闭上眼,低声嗫嚅:你想怎么样?除了孩子的事qíng,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白忱低下头,在她耳边以极暧昧的姿势,说的话却让她更加心寒:什么都答应,那好。回来陪我,到我满意为止。
钟礼清蓦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他jīng致深邃的面容,说出的话却每一个字都让她心如刀割。难道离开四年,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更加可怕的白忱吗?
***
林良欢挣了挣腕间的束缚,那领带不知道肖禾是怎么绑的,明明感觉不是很紧,可是却不管怎么使力都挣不开。她gān脆低下头用牙齿咬,肖禾戏谑的笑出声:等你解开,我们也到目的地了,真的要费这个功夫?
林良欢愤怒的看他一眼,正好余光瞄到前方有jiāo警在给一辆车做酒驾测试,她想也不想就按下车窗,对着不远处的jiāo警喊道:救命!有人绑架。
jiāo警和那个正在chuī气的司机都惊讶的抬起头,林良欢用力挥着手,喊得更大声了:救命,有人绑架qiáng-jian!
肖禾拧眉看她一眼,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幼稚。
那边的jiāo警果然抬手做了停车的手势,林良欢得意的扬起眉梢,肖禾只是沉沉看她一眼,配合的把车停在一旁。
林良欢把被肖禾绑住的双手递到了jiāo警面前:警察先生,这个人我不认识。
jiāo警狐疑的看向肖禾,肖禾拿出自己的证件递到对方手里,脸上总归有些挂不住:抱歉,这是我前妻,我们有点误会。
jiāo警看到他的证件时神色稍缓,可是林良欢却一个劲儿摆手,对jiāo警争辩道:我真的不认识他,警察先生,你别被这种证件给唬到,现在□的很多,大街上打个电话就能办到的事儿。
年轻jiāo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旁边测酒驾的司机酒劲儿正浓,唯恐天下不乱的帮腔道:没错,假证儿太多,您要秉公执法。
jiāo警看肖禾人模人样的,可是架不住身边两人一个劲儿撺掇,拿起通讯设备就准备联系110.
肖禾脸色更难看了,走下车绕到jiāo警身旁:我以前是刑侦队的,我可以找人为我证明,稍等。
他说着拿出手机拨电话,林良欢看他背对着车身,悄悄钻到另一旁就打开了车门。肖禾压根没注意这边儿的动静,林良欢轻巧的又逃了出来。
等肖禾看到的时候,这丫头已经窜到了马路对面,还对着自己和那jiāo警挥手:警察先生你一定要好好查查,我真不认识这人,最好把他带回去好好审审。
肖禾的脸色彻底铁青,握着手机硬声喊道:林良欢,你给我回来!
林良欢对着他瞪了瞪眼就跑了,肖禾想追,却被jiāo警拦住:对不起先生,在证明您的真实身份之前,我不可以放你离开。
肖禾气得胸口烧了一团火,就差一点点了,为什么每次都出状况!难道他和林良欢真的缘分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到肖渣和仔仔见面,本来想再写长一点四五千再上传,突然发现九点半了!我还接着码一章,大家明早看,因为会写到很晚,我明早再发出来╭(╯3╰)╮
ps:谢谢娇羞乱扭的地雷,谢谢johnson的手榴弹!
☆、69丑闻(林肖)
林良欢刚打开家门,扑鼻便闻到一股饭香味,还有轻微的动画片声响传进耳朵了。她低头换鞋,走进去果然看到仔仔盘腿坐在地毯上乖巧的看电视。
宝贝,妈妈回来了。林良欢把包和外套一放,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仔仔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继续看电视,面无表qíng回答:妈妈,你又食言了,放学没有接我。
林良欢表qíng一讪:路上堵车没赶上。
要不是肖禾捣乱,她肯定能在第一时间赶上和杨峥、仔仔一起汇合的,想起肖禾,心里又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qiáng迫自己不乱想,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叔叔呢?
洗澡。小家伙好像气得不轻,撇着嘴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林良欢想自己真是把这臭小子惯坏了,走过去捏了捏他ròu呼呼的小脸:这次是妈妈不对,妈妈明早一定送你去幼儿园好吗?
谁知小家伙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把她的手推开,黑黝黝的眼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欢叔叔去接我。
林良欢愣住,仔仔和杨峥的关系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
怎么了?她耐心的和孩子并排坐在地毯上,低头看着他愤懑发红的小脸,叔叔得罪你啦?
仔仔猛地抬头看她一眼,又别扭的转头看向电视屏幕上的动画片,生硬回道:总之以后,不要叔叔接。
林良欢更加纳闷了,严肃的看着小家伙yù言又止的表qíng:肖然小朋友,妈妈说过,有什么不开心一定要说出来,不可以自己闹别扭。
仔仔抿了抿小嘴,看了林良欢许久才道:别的小朋友都问我,叔叔是不是爸爸,我说不是,他们就问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林良欢沉默的看着孩子,这个问题她想了许多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和杨峥的关系一直受外界质疑,公司的人几乎默认了杨峥的身份。可是说出去谁相信,她和杨峥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四年,却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发顶,低声说:仔仔,他就是叔叔,对你非常好的叔叔,是不是爸爸有那么重要吗?
仔仔眼眶渐渐发红,鼓着腮闷闷的转过头,林良欢看他这样子心里难受,小家伙低垂着脑袋,最后咕哝一句:我想要爸爸,想要个爸爸。
林良欢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亲了亲孩子的发顶。
杨峥正好洗完澡从楼上下来,三十几岁的男人,穿着简单gān净的白色棉T和灰色亚麻裤子,整个人看起来却格外清慡舒适。
他看到小家伙一脸不高兴的盯着电视屏幕,而林良欢明显在走神,走过去在母子俩身旁盘腿坐下:怎么了?
林良欢愣了下,摇头:没事。
杨峥多了解她,只若有所思看她一眼就不再接话。林良欢站起身,疲累的拨了拨头发:我上楼换衣服。
***
林良欢刚换好衣服,卧室门就被敲响了,她站在衣柜前盯着门板看了几秒,这才开口应道:进来。
门外的确是杨峥,颀长的身形挡住了走廊上的光亮,一双愈加凌厉的眸子深深看向她:我想和你谈谈。
林良欢隐约知道他想谈什么,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这四年里他几乎没bī迫过她,除了那天bī婚的时候表现出的qiáng势冷酷之外,他后来表现出的依旧是温润充满安全感的骑士。林良欢对他那短暂的怨气很快就被他之后的种种给冲淡了,对这个人,她似乎很难恨得起来。
林良欢微微有些晃神。
杨峥清俊gān净的面容忽然偏转过来,认真的凝着她略带恍惚的眼眸:你说要等爸的三年孝期过了,后来又碰上仔仔肺炎,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答案。
林良欢紧了紧垂在膝盖上的手指,低垂着头不说话,她一紧张就整个耳廓都发红,粉粉灼灼的,好像被滚烫的温度烧灼着。
耳边有细微的布料摩擦声,杨峥的大手覆了上来握住肩头,她退无可退,被迫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这场婚礼四年前就该有的,等了四年,你该适应了。
杨峥经过岁月的沉淀,就连bī婚也不似当年那般心急如焚了,说话不紧不慢,可是眼里的压迫感却更甚从前。
林良欢忍耐着,还是开了口:有我这个前车之鉴,我们也非要闹到像我和肖禾那样吗?
杨峥微微一愣,似是有些震撼。
林良欢苦涩的扯起唇角,反手握住他有力的大手拉下肩头:杨峥,我和肖禾就是我太执着,可是最后也只换来伤人伤己的结果,我不希望我们也变成那样。我对你的感qíng,很复杂,可是这并不比男女之qíng少。
但那还是亲qíng。
杨峥异常镇定,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她会这么回答。林良欢抿住唇,看着他不甘的眼神微微有些失神,脱口便问:你对我,真的还有感qíng吗?会不会只是一种习惯而不自知,或者是,心有不甘。
她的一句话仿佛触到了杨峥的逆鳞,这男人一反往日的温和模样,毫无预兆的俯身按住她的双手,用力把她压进了chuáng垫间。
林良欢惊愕的瞪大眼,杨峥仔细描摹着她清丽的眉眼,眉心却越拧越深。
林良欢心脏跳得厉害,如果杨峥来qiáng的,她再如何反抗也敌不过他,男女的力气悬殊有多大,她早在肖禾身上就看得仔细。
她不安的死死瞪着他,杨峥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钳住她的下颚:你,到底有没有心。
林良欢一怔,仿佛从他眼底看到了近乎悲伤的qíng绪,又好像有些挣扎,这么复杂,她都快有些看不明白了。
你她的话没能问出口,却被杨峥用力甩至一旁。
杨峥直起身,林良欢的余光也正好看到仔仔站在未阖紧的门fèng里,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们。
林良欢心脏一紧,杨峥也皱起眉头错开身子,挡住了林良欢láng狈的模样。
肖禾回来了,原谅我淡定不了。杨峥淡淡说着,径直走到门口俯身抱起孩子,我也会疼。
林良欢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无力的垮下肩膀,这种胶着的局面,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
之后几天林良欢都小心避开肖禾,她隐约觉得肖禾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路三一直在边上跟着她,不管是送孩子去幼儿园还是购物,她都尽可能不让自己一个人。
她现在不管公司的事儿,闲极无聊就抱了一个跆拳道训练班,在里面带带孩子。路三开车把她送到商厦楼下:这个真不用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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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只是两个小时,应该没事儿。
那我在停车场等你。路三把她的包递过去,想了想却又对着她的背影说道,大小姐,最近公司好像出了点问题,杨峥跟你说了吗?
林良欢疑惑的转过身:什么问题?
路三张了张嘴,又讪笑着摇头:也许解决了也说不定,杨峥不给你说,大概就没问题了。
林良欢觉得奇怪,路三已经发动车子朝停车场开进去,她站在原地愣了几秒,转身上楼。
公司里的事几乎都是杨峥在管,虽然林氏现在已经在杨峥手上,可是他许多大事还是会知会她一声,就连这么些年过去了,杨峥也没有把林氏的名字给换了。虽然早就易主,可是外界依旧以为是林家的产业。
林良欢有点想不明白杨峥的动机,真是bī婚这么简单吗?想了想,不管公司是不是真出了问题,晚上回家都要问问杨峥,而且上次不欢而散后,杨峥好像心qíng越来越糟的样子。
到了跆拳道训练馆,一群换好衣服的小孩子已经开始训练,看到她进来大家都主动打招呼。
林良欢微笑颔首,进更衣室换衣服。
她的更衣间是独立的,这里只有她一个女老师,林良欢好来不及把腰带系好,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几声轻响,她狐疑的回过头,门口没看到任何异样,等再转身时面前忽然多了个人影,她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进来了,吓得险些尖叫出声。
闭嘴。对方捂住她的嘴,双臂紧紧抱住她的纤细,林良欢闻着鼻端熟悉的味道,凌厉的抬起眼。
果然入目便是肖禾那混蛋,他低垂着眉眼仔细看着她,捂住她的手掌却丝毫没有松懈,只是眉眼间有些bào躁:你再躲试试,你是怕我还是怕知道什么?林良欢,你就这么想恨我?
林良欢不去听他说些什么,只含糊不清的骂道:流氓,滚出去!
肖禾刚才就看到她换衣服,眼睁睁看着她熟悉的曲线一点点bào露在自己眼前,整个过程险些要了他的命。现在又被掌心里她呼出的若有似乎的热气给撩得心痒难耐,他稍稍用力就把她按在了身后的柜子上。
林良欢双眼瞪得更大,抵在腹间的东西她再熟悉不过,只是现在两人的关系让她觉得羞耻难堪。
你她咬牙想骂,却被他低头就堵住了嘴巴。
肖禾比以前还要热辣直接,拨-弄着她的唇舌,gān燥的手心在她没有系好的宽松上衣里四处游曳。她脑子蓦地炸开,感觉着他qiáng势霸道的入-侵,张嘴想咬住不断灵动的舌-ròu,可是肖禾好像觉察到了她的动作,不仅轻巧的避开,还吸住她的舌尖往外带,想带进自己口中。
林良欢一个不慎,弄巧成拙的咬到了自己。
她疼得眼底都沁出了泪,肖禾捏住她的下巴,闷笑一声:警察哥哥给你舔-舔。
林良欢脸皮再厚,也短暂的红了脸,她抬手想给他一巴掌,又被他扣住了手腕。全身都被他肆意掠夺着,林良欢又气又怒,脑子懵得厉害,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你不是不能cao劳?这么撩-拨我,待会难不成想用手指帮我高-cháo!
身上的男人果然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他瞬间yīn郁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没白钟,下章\(^o^)/~ 然后我也不知道下章肖队能不能cao劳,咳
ps:谢谢13248221、johnson、芝雪儿、栀子花开的地雷!
☆、70丑闻(林肖、白钟)
不能cao劳肖禾单手撑在林良欢身后的衣柜上,薄唇微微勾起,玩味的重复一遍她刚才那句不知死活的挑衅。
林良欢还是瞪着他,伺机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却不料肖禾眯起眼角,戏谑的俯身:原来你还关心我,连我四年前的后遗症都很清楚。
林良欢一怔,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声反驳:少自作多qíng,是尚玫告诉我的!
肖禾还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林良欢看他笑得太刺眼,抬手推拒。这狭窄的空间热得她难受,浑身不自在: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也不怕长痱子。
放心,以我现在的体力,一定能满足你。肖禾忽然在她耳边低喃一句,随着温热的气息,柔软的舌-尖轻轻拂过她的耳垂。
林良欢一颤,怒不可遏的抬腿往他胯-间踢过去,那力道不轻,肖禾抬手勾住她脚腕时都不由一怔:你来真的?也不怕我真不行了。
林良欢愤怒的看着他:不行更好,关我什么事。
肖禾高深莫测的笑出声,顺势把她的腿抬高挂在臂弯,林良欢急忙贴紧身后的衣柜。
不关你事?肖禾将下-体贴得她更近一些,用炽热发硬的器-具抵在她腿-根,让你亲自检查一下,我到底能不能cao劳。
林良欢张嘴想骂,肖禾已经俯身含-住她粉嫩的唇瓣用力吸-吮。
她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只能用舌尖去顶他。肖禾扣住她的下巴,顺势轻轻撬开了她的唇齿,坚-硬的yù-望在她腿-根直接放肆的磨动擦和。
林良欢这次是真的感受到了,和过去相比,哪里有不能cao劳的样子?
林良欢动不了只能无力的扭动,身上宽松的衣服连腰带都没系好,随着她大幅度的摆动已经香肩大露,还好她穿了一件远动内-衣在里面,不至于太便宜了肖禾。
肖禾目光幽深的扫过她领口,看着蜿蜒往下的细fèng,沟壑深邃,白-嫩嫩的两团饱-满挺立着。他一手覆了上去,还有些握不住,林良欢扭动挣扎的动作反而增大了赤-luǒ肌肤的擦和感,带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肖禾已经松开了她的唇,专心把玩着她两捧雪白。
林良欢喘息着还是不忘咒骂:肖禾,你想再qiáng迫我一次,让我一辈子恨你是吗?
肖禾复杂的看她一眼,却没有回答,手臂稍稍用力把她另一条腿也抬了起来。
林良欢被他大力往上推,衣服滑落的更厉害,几乎整件都松松垮垮的挂在手腕上。
起伏喘息着的胸口,被毫无征兆的含-住吞咽,温热濡湿的口腔包-裹着,里面那灵动的小蛇在顶端不断舔-舐刮擦,隔了一层布料似乎效果更甚。
林良欢压抑着不敢叫出声,偶尔走廊上还有隔壁健身房的顾客嬉笑走过,她还不想被人听墙角。
肖禾用牙尖轻轻拉扯那凸-起的两粒,因为还有运动内-衣的阻碍,林良欢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有种难耐的苏-麻。
她借力的双手已经深深陷进他臂弯里,他还在不住往下,结实的身躯却压制得她无法动弹。
绕过平坦的小腹,圆润的肚脐,再往下就是难以启齿的部位,林良欢几乎带着颤音低咒道:别再继续了。
肖禾只是停了几秒,抱着她微微调转方向。
林良欢被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得了自由她便想跑,肖禾扣住她的脚腕将她抓回来,双腿被分开搭在了他肩膀上,身体折成了艰难的弧度,而男人qiáng健的身躯就立在腿-根。
他硬-挺的西裤材质摩擦着她,这样的姿势很危险,林良欢正心有余悸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林老师,换好衣服了吗?马上上课了。
是另一位教跆拳道的男老师,大概是看她许久没出去起了疑心。
林良欢调整着呼吸,生怕让他听出任何异样:马上
话还没说完,身下一阵冰凉。
她看到肖禾嘴角微微翘起,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白色底-裤往下拉,扯至腿弯,手指重新沿着修长的腿部线条往上。
林良欢忍得辛苦,一双眼猩红的瞪着他,可是又不敢破口大骂。
肖禾摸到她腿-根,把掌心触到的湿意递到她面前:这么多,还敢说不想我?
他话音刚落,耳边就听到了细微的拉链下滑声。她心脏蓦地一紧,接着就是被qiáng悍有力的贯-穿了。
他就着她的湿意往里刺,可是她太久没有经历过qíng-事,异物入侵的一瞬间还是让她眉心紧蹙,不自觉叫出了声。
门外的男老师静了两秒,更加用力敲门:林老师,出什么事了。
林良欢怒瞪着腿-间的男人,肖禾却不以为意,只是眉眼间的暗浊更加深沉,他微微俯身,从她的眉心一路吻下来:快回答,不然他会闯进来,我可不想他看到你这副样子。
他说着话,却一点没体谅她,还在不断送进她体-内,又酸又胀,难为她还得忍着不让人察觉。林良欢只能咬了咬嘴唇,低声回答:没事,我、我不小心崴了下脚,马上就过去。
哦。男老师还是没走,不放心的追问,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
林良欢急忙否认,肖禾已经开始抽-出些许,然后再艰难行进,那过程对她而言简直太难受,又疼又痒,好像百蚁蚀骨般。
***
肖禾额角也泌出浅浅细汗,她似乎比以前更加紧-致美好,这个发现让他心底生出难言的愉悦感。
他动-qíng的开始和她深-吻,身下没有停止律-动,反而因为这致命的快-感更加凶猛发狠,在她唇边低声呢喃着:你和他没做过。
他本来怀着一丝悲伤,这四年,他不知道她和杨峥究竟走到了哪一步。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他太清楚男人的心理,杨峥想了她这么多年,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林良欢扭头不想理他,肖禾指尖穿过她乌黑的发丝,微微用力迫她偏转过头:良欢我想你,想了四年,快疯了。
他眼底的爱-yù太明显,林良欢就是想忽略都难,张口yù出的嗤笑也被他顶的支离破碎。
他掐着她的细腰,英俊的脸上有隐忍的快意,她渐渐被他带出了更多湿意,耳边都隐隐响起了暧昧的水渍声。
双腿被折得太高,他个子高腿长,这么站在桌边林良欢几乎是被他从上往下进入,硬梆梆的一根直抵最深处,带出更多的透明液体。
林良欢yù哭无泪的想,到底是谁说他不能cao劳的,明明很能-cao好吗?
好在肖禾没有折腾太久,结束的时候林良欢背对着他整理自己,一张脸沉得吓人。肖禾却不在意的凑过去补充一句:要不是场合不对,我还可以更久一些。
林良欢想也不想就把手里的纸巾砸在他脸上,这男人怎么现在变得这般无耻了!
一整个下午她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课程结束,她以为肖禾早该走了,谁知道推开更衣室的门,那男人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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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页
林良欢故意不看他,肖禾倒是厚着脸皮缠上来:可以走了?
林良欢平静的转过身,没有愠怒没有愤慨,似乎更多的是无力感:做也做完了,你还想怎么样?
肖禾眉心微蹙: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
林良欢讽刺的笑了笑,并不回答。
肖禾眼神黯了下去,朝她迈了一步:良欢,我已经找到了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上次本来想亲自带你去警局的,只有那样你才会相信我。可是我没想到,你连和我一起都不愿意。
林良欢心脏狠狠一跳,手指都瑟瑟发起抖来。
肖禾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认真睨着她的眼睛:因为凶手的身份特殊,所以案子还没结,暂时还未通知家属。但是目前的证据已经足够了,你父亲不会枉死。这四年我没闲着,我还为你做了另一件事,是你想了很多年,却一直没敢说出口的。
林良欢呼吸都快跟不上了,肖禾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她手里,低声问道:你对这个,还有印象吗?
***
白忱躺在chuáng上第五次被吵醒,bào躁的抓起枕头捂住耳朵,可是小孩子的哭声实在太尖锐了,而且这乡下的宾馆隔音效果不好,就是想忽略都很难。
他黑着脸起身穿衣,走到隔壁门口用力敲了敲门。
姜成山蓬着头站在他面前,眼底有浓重的黑眼圈:先生,安安小少爷一直哭闹不睡觉。
白忱表qíng奇臭的走进去,他有严重的起chuáng气,早上被吵醒都会bào躁很久,更何况大半夜平均每半小时就要被这小鬼闹醒一次。
白忱穿着浴袍,往安安面前的沙发上一坐,长腿jiāo叠不耐的看他一眼:哭什么?
要妈妈。安安也不甘示弱,完全没有被白忱yīn沉沉的模样吓到。
白忱浓眉紧拧,和安安互不相让的怒瞪对方,最后还是白忱先败下阵来,主动开口:想她做什么,她已经不要你了。
安安乌黑的眼眸蓦地瞪大,一下子从chuáng上蹦了起来,站在chuáng上居高临下的瞅着白忱:胡说,妈妈最疼我了!
白忱冷笑一声,抱着胳膊不回答。
安安一脸怒容的握着小拳头,慢慢就垂下了肩膀,妈妈难道真不要他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不来接他。
白忱看这小家伙老实了,站起身准备回房间睡觉,谁知道还没走到门口,这小鬼又嗷嗷的大哭起来,嗓门较之前更大了。
你白忱没和孩子相处过,即便眼前的是自己的儿子,他一样是不懂得如何应付的,他也不知道一个孩子居然有这么多的眼泪。
白忱捻了捻眉心,咬牙坐回沙发上,想了许久才开口:你是不是饿了?我让他们给你准备吃的,想吃什么?
安安不回答,只是坐在chuáng上揉着眼睛哇哇大哭,而且大有不哭到天亮不罢休的架势。
白忱被他吵得脑子疼,姜成山咳了一声,在他身后低声道:不如,给太太打个电话?
白忱脸色更难看了,他想起上次那女人的回答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本以为孩子是她的软肋,总算能bī得她妥协,孰料她竟镇定的回答:好,那我们法庭上见。我条件没你好,可能真的争不过你,但是据说法官会考虑孩子的意见
白忱当时就愣住了,气得险些把桌子给掀了。
更可气的是钟礼清说完就下了逐客令,就连那尿裤子的小丫头也跟着起哄:小美你太不可爱了,妈妈讨厌你,我也讨厌你。
白忱越想越气,坐在那冷得跟尊雕像似得。
安安哭得越来越大声,嗓子都快哑了。
姜成山也没孩子,很早就跟着白忱在外边混,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于是屋子里就出现了很奇怪的画面,白忱和姜成山两个人,面无表qíng的盯着安安哭闹。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安安还是没停,倒是把隔壁的房客给吵醒了,那人嘴里不gān不净的骂了几句,姜成山出去一下子就给摆平了。
屋子里只剩下白忱和安安面面相觑,白忱思忖良久,还是别扭的拿出了手机。
这时候正是夜里三点,白忱的电话刚打过去,钟礼清马上就接了,白忱有些意外,沉默了几秒才说:那小子一直哭。
把电话给他。钟礼清一副不想和他多说的样子,白忱气得嘴角抽搐,但是瞥了眼chuáng上哭得快要晕过去的小家伙,他还是把手机给了安安。
安安两只小手握着手机,眼睛还戒备的瞪着白忱,一副真把他当仇人的样子。
白忱冷眼看着安安说话,猜测着钟礼清那边在说什么,只是奇怪的是那小鬼一直没说话,安静听着,很快就不哭了。
白忱惊讶极了。
他这边还在想着,安安那边就毫无征兆的挂了电话,小家伙把手机递给他,爬到chuáng上拉起被子就躺了下去。
白忱既无语又郁闷,看了眼手机,钟礼清居然没和他说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好不容易消停了,白忱回到自己房间,可是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又睡不着了。
满脑子都是钟礼清,一直折腾到窗外泛起鱼肚白,这才有了点睡意,可是好不容易睡着还做梦了,他三十好几的男人,居然还做chūn-梦,梦里的xing幻想对象竟然还是自己老婆。
钟礼清第二天下课回来,远远就看到家门口围了很多人,似乎还隐约听到陈太太大声叫骂的声音,她急忙大步走过去,拨开人群,看到了拆迁队的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房屋周围测量估算。
好像又是拆迁房屋的事qíng,可是上次不是不了了之了吗?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左右看了看,这才找到陈太太的身影。
她正在和一个类似领导的人争辩着什么,脸上异常着急,而乐乐就蹲在不远处的沙堆上玩沙子。
钟礼清先去把一身泥的乐乐抱起来,小家伙还傻乎乎的冲着她笑。
钟礼清给她擦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安安不在,你越发调皮了。
乐乐笑着搂住她的脖子撒娇,钟礼清还没和女儿多说几句,陈太太忽然跑了过来,焦急的一把握住她的手:礼清,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啊。
钟礼清先是吓了一跳,急忙拉住陈太太站在一边:怎么了,慢慢说。
作者有话要说:林肖下章有大进展,我不会拖qíng节啦,放心╭(╯3╰)╮
今天忽然收到好几个长评,有几条字数虽然没过一千,但是也很长啦,大家辛苦了!感谢!上一章我还没送积分,明早早起送,大家可以用来看后面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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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丑闻(白钟、林肖)
陈太太把事qíng说了一遍,钟礼清越听越气愤。
难怪之前陈太太说房子要被拆迁,忽然又不了了之,这全是拜白忱所赐!白忱开始说会帮陈太太,现在忽然又变卦了。钟礼清不知道这之间陈太太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只是她不能容许这种事qíng再发生了。
四年前小餐馆的事儿给她留下的yīn影太深,她不能再因为自己而连累任何人。
陈太太和餐馆的那对夫妻一样,都是普通人家,一栋房子、一份家业对他们而言都是要辛苦一辈子才能得到的东西,这些对白忱而言或许都轻如鸿毛,可是她不想自己再作孽。
因为自己再搭上陈太太一家,那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钟礼清知道白忱的目的,带着乐乐就去了他住的那间宾馆。
白忱开门时脸上难得带了几分得意神态,他让姜成山把乐乐带去安安房间。钟礼清看了眼他身上的白色浴袍,心里莫名紧张,但是脑海中浮现陈太太yù哭无泪的痛苦表qíng,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白忱坐在沙发里,一副闲散慵懒的神态,也没有招呼钟礼清坐,只是那么直直打量着她。
钟礼清站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空调温度很低,chuī得她有些瑟瑟发着抖,就连看着面前的男人都觉得浑身发冷。
想清楚了?
白忱淡笑着看她一眼,起身走到她跟前,他伸手想抚摸她一头柔顺长发,却被她扭脸避开了。
白忱的脸色不好看,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转向自己: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你在求我?
钟礼清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抬手拂开他扣在下颚的修长手指:你先答应我的条件。
白忱看了她许久,嘴角微微翘起:学会跟我讲条件了。
跟你学的。
钟礼清也毫不示弱,白忱静静看了她几秒,点头道:说出来听听。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说的到你满意为止我不同意,你必须给个期限出来。还有孩子的事儿我们得再商量,你也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答案。
白忱微蹙着眉心,认真听她把话说完,尔后却讽刺笑出声:你现在这架势,分明就是想为自己准备好后路,要是我不想放你呢?
钟礼清也不意外,淡定的回答:我四年前就说过我们xing格不合,你硬要绑在一起,只会彼此都痛苦。
白忱眼底瞬息万变,脸上更是yīn晴不定的狠狠觑着她。
钟礼清面上没什么波动,心里却也忐忑难安,她实在没什么资本和白忱谈条件,唯一仗着的也不过是白忱有可能对她还存着的那一丝眷恋。她真的不想和白忱再次决裂,说伤他的话也并非她本意。
白忱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过来,那眼神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祗,有种俯视众生的优渥感。
钟礼清紧紧扣着掌心,qiáng迫自己镇定不许往后退缩。
白忱靠近她,低头的姿态几乎快要贴上她光洁的前额:你不过也是仗着我在乎你,钟礼清,你对别人都那么有同qíng心,为什么独独对我,总是格外狠心。
钟礼清一怔,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抬头的瞬间就被他扣住后脑狠狠掠夺了呼吸。
他口腔中依旧带着淡淡的烟糙味,火热的气息充斥了整个味蕾,她既紧张又隐隐有些难过,复杂的心qíng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面前的男人。
白忱这个吻带着积郁四年的怒气,还带着难言的相思之苦,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想念这个女人,想到夜不能寐,想到心都是疼的。
可是她不屑一顾,把他一颗真心都当垃圾扔掉。
白忱扣在她后脑的指腹加大力度,钟礼清微微皱起眉头,舌尖都被他吮得有些发麻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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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页
等白忱舍得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快要喘不上气了。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讲条件?白忱嘴角的笑意太刺眼,说出的话也毫不留qíng,你当真以为,抛弃我四年,我还会跟个哈巴狗一样等着你?
这话说的太难听,好像一把利刃生生刺进了钟礼清心底。
她从没把他放在那么低的位置看过,可是他们的xing格和观念该怎么磨合?她无法接受这么冷qíngbào戾的男人,白忱也不会为她妥协,何苦非要钻牛角尖把彼此绑在一起呢?
可是再解释又有什么用,白忱已经陷进自己的偏执里,听不进任何解释。
钟礼清索xing沉默的站在原地,微微低垂着眉眼。
白忱看她不说话,心里的火气就更旺了,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喃一句,带着冰冷的彻骨寒意:除了房东,你也不希望当初帮助你逃跑的林良欢和肖禾出事吧?不乖乖跟我一起回去看看他们?
钟礼清倏地抬起头,眼底充斥着震惊和愤怒。
她真的是看错了人,怎么到现在白忱还是这副我行我素、逆我者亡的冷血态度?这四年,他竟然没有半点变化?
***
两人的关系依旧焦灼,但是白忱还是履行承诺放过了陈太太一家。
房子得以保住,对一个普通人家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钟礼清和白忱准备离开墨江,陈太太站在车外紧紧握着她的手,gān涩的嘴唇有些哆嗦:礼清,真的要走吗?我、我看着安安乐乐长大的,真舍不得。
钟礼清也舍不得这个小镇,舍不得这里淳朴的村民,还有学校里那群朝夕相处的孩子们。她看了眼生活了四年的环境,对陈太太轻声道:我有机会一定回来看您,保重。
陈太太还是握着她的手不放,安安乐乐站在一旁攥着钟礼清的衣角,小手揉着眼睛低声啜泣。
白忱坐在车里冷冷看着,姜成山在前座忍不住嘀咕:太太好像很伤心。
白忱冷哼一声,嘲弄道:她离开我的时候可没这么伤心。
姜成山乖乖闭上嘴巴,挺直脊背坐好。
钟礼清带着两个孩子想走,白忱一直沉沉注视着她,忽然见楼上跑下一个年轻男孩,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钟礼清。
他直呼她的名字,钟礼清看到他时表qíng微怔,却难得露出单纯笑意:凌瀚。
凌瀚走过去,安安那臭小子居然几步跑上去扑进对方怀里,白忱面上没什么反应,可是心里却有点别扭,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又好像吃了一颗没成熟的青梅,嘴里一股子酸味儿。
安安亲密的搂着凌瀚,凌瀚走到钟礼清面前,眼神微微有些复杂:你,真要走了?
钟礼清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说: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凌瀚眼神凶狠的看了眼白忱车子的方向,小声询问:他是不是bī你了,别害怕,我们可以报警。
年轻人便是有这点好,刚出校门,还没见识到这社会的现实与黑暗。
钟礼清含笑不语,伸手把安安接了过来:你马上研究生毕业了,好好找工作,你妈妈的希望全在你身上。
凌瀚在她伸手的瞬间却用力扣住她的手腕,钟礼清眉心一蹙,不自觉朝白忱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忱yīn郁的看着他们,手指已经扣上了车门把锁。
钟礼清最先甩开了凌瀚,她已经学聪明了,不可以再惹事儿、不可以再闯祸。她本身就是个祸根,不可以再连累任何人了。
凌瀚年轻英俊的脸上微微有些尴尬,他看了钟礼清一眼,别扭道:我,你保重。
钟礼清低着头,牵起两个孩子的手就转身离开,凌瀚在她身后忽然开口:礼清,你快乐吗?
钟礼清脚步慢了下来,凌瀚有些紧张的注视着她的背影:这四年,我觉得你并不快乐。希望你回去以后,可以真的好起来。
钟礼清沉默不语,只是侧过头,对着他弯了弯唇角:谢谢你。
***
上车后白忱一直yīn着脸不说话,安安和乐乐缩在钟礼清身边,显然对他有了不小的抵触和恐惧。
姜成山开的是房车,空间很大,钟礼清抱着两个孩子刻意离得他很远。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人的样子,姜成山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先生好像把事qíng越办越砸了。
白忱心里本来就不慡,看到这两小鬼对自己这态度,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钟礼清感觉到身边的孩子不住往自己怀里缩,狐疑的看了看他们,留意到他们都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忱,疑惑的抬起头。
在看到白忱冷淡又冰凉的目光时,她眼底的失望就更明显了,拿过包里的零食递给孩子们。安安乐乐虽然小可是却很体贴,都缠着要喂她吃自己的零食。
妈妈你吃这个。乐乐跪坐在皮椅里,觉着手里的虾条喂进钟礼清嘴里,安安也不落后,拿了薯片一起塞过去,妈妈,这个好吃。
两个小鬼一左一右,发出清脆的咯咯笑声,还时不时和钟礼清嘴对嘴的啵一口。
车厢里四个人,白忱直接被当做了空气。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无法融入到这温馨的气氛里,这样幸福甜蜜的家庭生活离他太遥远,他从小就没感受过。可是隐隐又有些期盼,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他靠近。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悄悄期望过这样温暖的家庭生活。
白忱看着他们发呆,耳边都是母子三人的欢声笑语,车子一路平稳潜行,直接开到了墨江城里。
暮色西沉,他们得在这里住一晚,第二天到昆明搭乘飞机离开。
在酒店开好房间,白忱抽出一张房卡,手臂不容置喙的搭上钟礼清肩头,开口便对身后的姜成山吩咐:把孩子带走。
钟礼清惊愕的瞪大眼,白忱只微微偏头看她一眼:今晚和我睡,我心qíng不好,别惹我。
钟礼清张口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口,她的确不敢再惹白忱,他们现在还没离开墨江,白忱想反悔随时都有可能。
目光微微瞥了眼两个孩子,尤其是乐乐,似乎脸色不太好,钟礼清心神不宁的被白忱qiáng行攮进了房间。
***
林良欢没有想到事qíng会是这样,即便她当初不是没怀疑过,父亲的死会和白友年有关,可是事实摆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白友年知道钟岳林准备拿出账本来威胁他救你父亲,就抢先下了手,如果我没猜错,他其实还想杀了钟岳林,可惜被白忱抢先一步。里边那个就是被白友年收买的杀手
肖禾站在审讯室外的走廊上,低声向她解释着,看她一直脸色发白,伸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这才发现手心也冰冷吓人。
他担忧的揽住她的肩膀,低声唤她:良欢?还好吗?
林良欢慢半拍的转过头,目光有短暂的失焦。
肖禾心疼的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声说:查出真相,至少给了你父亲一个jiāo代。
林良欢缓缓闭了闭眼,抬手推开了他搭在肩上的手臂。肖禾疑惑的看着她,林良欢失神的一步步往外走。
肖禾对身后的同僚道谢,抬脚追了上去。
林良欢站在警局门口没动,似乎在等肖禾,肖禾赶上来时轻声询问:怎么了?
林良欢不言语,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肖禾握住她肩膀,眼底充满了期望:良欢,你能原谅我吗?
林良欢皱着眉头,很久才问:肖牧也不是我杀的,可是开始,你为什么没法原谅我呢?
肖禾噎住,站在原地没法回答。
的确,他一开始无法面对自己爱林良欢的直接原因便是她是林胜东的女儿,天理循环,现在开始有报应了。
林良欢自嘲的笑了笑:肖禾,你忘了你怎么针对林家,把那些证据jiāo给警察了?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肖禾张嘴似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无力的闭嘴。
林良欢对着他扯了扯唇角,笑得很难看:我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真相。可是肖禾,我们还是没法在一起啊。我就是个特平庸的女人,我没法那么高尚,就算我爸犯法了,我也无法接受是我的丈夫把他送进监狱的。我忘不了他被打的满头是血的画面,也忘不了他躺在病chuáng上浑身cha满了管子。那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在你眼里,他是仇人,是坏人。可对我而言,他只是父亲。
自离婚后,林良欢从没对肖禾这么平静过,也从没说过这么多话。
肖禾站在原地,看着林良欢走出几步,他大步跑上去,用力扣住她的手指:我带你去见个人。
林良欢想起他之前给自己看的东西,用力甩开他的手:我不要,不去。
肖禾哀伤的凝视着她,朝前走了两步:良欢,你必须见见她,她是你母亲!我找了她很久,就想弥补你失去多年的母爱。
林良欢眼眶发红,扭头看向别处:不、不用,我对她早就没有记忆了,见不见,没关系。
肖禾不赞同的看着她。
林良欢自嘲的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好几步: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别跟来。
肖禾果然没跟上来,林良欢一个人走在拥挤的街道上,身边都是逆流而过的人群。
她想起小时候被人骂是没妈的孩子,因为林胜东的背景关系她没有小伙伴,偶尔有一个朋友,也会被对方家长生气带走。
后来她听到了对方家长议论,说她是黑社会大哥的女儿,说她连妈都没有,说她如果乖一点,她妈妈怎么会不要她!
林良欢从小被当成男孩子一样教育长大,她什么都不懂,第一次来例假是班主任给买的卫生棉,没人告诉她例假肚子疼该怎么办,她躺在chuáng上打滚,而那一刻林胜东正在谈一起汽车走私生意。
她看着流了一大片的血渍,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一刻她躺在chuáng上,不只一次幻想过妈妈的样子。
后来她爱上了肖禾,可是肖禾没看过她一眼。从美国回来知道肖禾要结婚了,她难过的躲在被子里哭,那是她第一次为一个男孩子那么伤心,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彷徨无措的时候,她想如果妈妈在身边,是不是会安慰她哄着她,让她像其他正常女孩子一样明白失恋是常有的事qíng?
结婚后,和肖母的关系僵化恶劣,她也幻想过妈妈在身边,会告诉她该怎么和长辈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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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实就是,她的人生被她弄得一团糟,在她终于懂得纠正错误的时候,母亲忽然出现了。
她却一点也不期望了,对着一个陌生全无印象的女人,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良欢淡然的望着夕阳微笑,她现在也是一个母亲了,会把最好的母爱给仔仔,让他健康成长。不会让他重走她的覆辙,黑社会背景或者是残缺的家庭,她都能很好的平衡。
***
肖禾回家的时候,姚尧正和肖母在客厅说笑,他只淡淡看了一眼,扯了领带往楼上走。最终也没能让林良欢开心起来,花了那么多功夫找出证据和找到她亲生母亲,似乎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点作用也没有。
肖禾既无力又压抑,他快要疯了,每天看着自己的妻儿生活在别的男人屋檐下,这对他而言不只是心灵上的凌迟,简直也是一种羞rǔ。
肖母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出声喊住他:怎么不打招呼。
姚尧笑着摆手,目光却一刻也没停的落在肖禾背上:肖队肯定是累了,他在江市也很忙。
肖禾眉心皱得更紧,肖母不悦的摇了摇头:越来越没礼貌了,三十好几的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肖禾隐忍着没有说话,肖母忽然又在他身后发问:对了,孩子的抚养权
妈!肖禾终于难以忍受,回头不耐的看她一眼,孩子是良欢的。
肖母愣了愣,肖禾很少会对她发脾气,难得一次还是四年前她不由红了眼眶,低声嗫嚅:你还在怪我?
肖禾一怔,沉默的站在楼梯口。
姚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手足无措,伸手扯了纸巾给肖母擦眼泪:阿姨,肖队只是心qíng不好,您别往心里去。
肖禾始终没有再说话,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们俩。
肖母看他竟是这般冷淡的态度,更加悲从心来,她扯过姚尧手里的纸巾兀自擦着眼泪,边抽噎边道:难道我做错了!林胜东本来就犯了罪,我把证据jiāo给警察又有什么错?你都搜集好放在书房,不就是准备递上去吗?你下不了决心,我来帮你做决定!
肖禾紧握着拳头,气的浑身发抖:可是你想过良欢吗?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可是你这么做,我和她永远回不去了!
肖母的眼泪凝固在唇角,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她爸害死了小牧,你不是一直对小牧内疚吗?现在怎么你怎么这么死心眼,还非她不可了?
姚尧的脸色很难看,有些期待的看着肖禾。
肖禾静了几秒,黑沉的眸子坚韧执着:对,非她不可。如果不是良欢,我这辈子都不准备娶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会更一个杨峥和师姐的番外,没兴趣的妹纸们记得取消自动订阅哇╭(╯3╰)╮
ps:谢谢莫伽南、suesoo的地雷,谢谢娇羞乱扭的手榴弹!破费了!
72、你却爱着一个傻bī(中)
尚玫不明白事qíng怎么会发展成了这样?或许真是酒壮怂人胆,她居然和杨峥上chuáng了,还是她主动的!
躺在chuáng上,她看着屋顶发呆很久,以后该怎么办?杨峥不爱她,这是她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实。
她在旁观别人爱qíng的时候,居然傻傻的先动了心。看到一个默默守护的男人,不善言辞,为一个女人做了那么多却还不被青睐,她居然有些同qíng杨峥。
而那些同qíng在什么时候变了味儿,她浑然不知,只是等她发现的时候,自己眼里已经再看不见任何人了。
好像认识谁,她都会无意识拿来和杨峥比较。
明明那男人对自己尖酸刻薄,除了对林良欢之外,他对谁都是冷漠苛刻的,可是还是犯-贱的偷偷存了一丝爱恋,直到母亲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已经快三十岁了!
这个时候又偶遇了大学的学长,尚玫想,要不就这样吧。
有什么事比爱上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更傻bī呢?
可是为什么那么糟糕的一幕,非要被杨峥撞见,还要有他来亲手揭穿?装什么白马王子,他不是该好好守着林良欢,到处扮什么骑士!
尚玫有些哀怨的想,可是更多的还是悲伤。
腿-根还隐隐发酸胀痛,那个男人昨晚有多qiáng悍她到现在还能记起来。他抵进她最深处,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中去,一直低沉的在她耳边唤着良欢的时候,她正被他送上了高-cháo。
尚玫没想过自己的初-夜会这么滑稽,被人当成替身,最后还要亲口承诺这只是酒后的一场419.
她捂住额头想了很久,一咕噜爬起身从包里找出了刚刚买回来的事后药,她不该期待什么的,不管杨峥和良欢有没有结果,这都不是他的良人。
尚玫qiáng迫自己恢复到往常的生活,她在国外看了那么多这种事,一定能好好调整心态!
杨峥也在有意避着自己,他陪良欢来医院甚至只愿意呆在车里,这么明显的逃避举动,还是在无意间刺伤了尚玫。
尚玫想,这段无望的暗恋,是该早些结束了。
她接受了母亲安排的相亲,那些男人也并不都是像电视上描叙的那般惨不忍睹,相亲就该有相亲的心态,这么平衡下来,她居然也认识了不错的男人。
虽然对方的工作不太理想,是个法医,可是她不太在意这种事。再过几个月就三十岁了,她不能再糊涂下去。
***
在餐厅吃饭,偶然遇到了杨峥。
他看到她时也微微有些发愣,目光梭巡到她对面的男人,他只是眉头动了动,却还是和以前一样主动和她颔首打招呼,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尚玫克制着心里异样的qíng愫,在心里不断做自我暗示,没事、没事,你见过哪个419之后还妄想和对方有结果的?
和那个法医的相处还算愉快,她本身条件就不差,只是年轻时顾着学业,再后来又对杨峥存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才耽误了最好的年华。
法医送她回家,在楼下就很明显的暗示想留宿,尚玫想了很久,还是拒绝了。
不是她清高,只是女人都因爱而xing,她刚刚才结束了那场持续多年的暗恋,还没做好那个心理准备。
法医似乎有些失望,可还是绅士的告辞了。
再后来法医没再提出过这种要求,对她也体贴入微,渐渐的,尚玫似乎还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点杨峥的影子。
和法医jiāo往了快三个月,这期间她只遇到过杨峥两次,遇到的时候心里会有丝丝波澜,遇不到也便不会主动去想。
尚玫想,这算是好兆头吧?
家里开始催促结婚,尚玫也没有太犹豫,她对杨峥是彻底不抱什么期望了,和法医在一起虽然没有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至少也有一点儿安全感。
可是结婚的事儿还没定下,尚玫就亲自抓到了法医出轨的证据。
他怀里搂着个妖娆xing感的美女,胸前大片的白皙敞露着,看到尚玫时还挑衅的问了句:这老女人是谁啊?
尚玫还没来得及回答,那法医居然恬不知耻的回道:一个自以为是的老处-女。
这种qíng况,要是电影或者小说就一定会出现一个经典镜头,英俊帅气的男主从身后走上来揽住她,淡笑着回道:你怎么知道她还是处-女?
可是这种狗血镜头永远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只能孤身一人站在那双男女面前,讽刺的笑了一声。
其实她并不难过,只是觉得有种被欺骗的恶心感和愤怒而已。
后来她一个人坐在必胜客吃了两个披洒,把周围的小qíng侣都给吓到了。走在夜空下,徐徐的凉风chuī得脑子很清醒,可是胃里却格外难受。
她蹲在路边的垃圾桶吐得稀里哗啦的,心想自己还真是láng狈,难怪连法医那样的贱-男都嫌弃她。
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脊背,抬头就看到杨峥一脸yīn沉的睨着她:怎么每次见你都没好事儿。
的确是没事,尚玫还感叹为什么每次见他自己都这么倒霉呢。
杨峥给她买了水漱口,两人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无话可说,许久之后杨峥才开口:最近还好吗?
尚玫想了想,点头:嗯。
杨峥扭头看了她一眼,两人又沉默下来,最后杨峥开车送她回家,到了楼下就告辞了,甚至没说再见。
尚玫手里还捏着他买的那瓶怡宝,指尖抖得厉害,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扔了进去。
那余温不是她可以依赖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千万别觊觎。
后来母亲知道法医的事儿,一边内疚自责,一边又继续敦促她相亲,说自己以后一定严格把关。
尚玫想了想,自己这年纪,不继续相亲还能怎么样呢?
可是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意外,每次相亲都会遇上杨峥。杨峥大概也觉得奇怪,坐在她斜对面支着下颚一直看她。
尚玫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对面相亲对象都看出问题了:尚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尚玫脸一红,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对方皱着眉头,观察了她很久道:对不起尚小姐,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我觉得你没什么诚意,我们也不太适合。你来约会甚至都没换一身像样的衣服,这身套装说明你是直接从上班的地方赶过来的,我觉得你不太重视这场约会,所以抱歉了。
尚玫就这么被当着杨峥的面,被一个三十几岁微胖秃顶的男人给甩了。
尚玫觉得特别没面子,抬眼看到杨峥的时候,发现对方那该死的俊脸上还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笑意。
她气得咬牙切齿,拿起包就想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却被他伸手攥住了手腕。
尚玫不高兴的瞪着他:gān嘛?
杨峥薄唇微微扬起,黑眸淡笑:我好像可以帮你。
尚玫狐疑的看着他,杨峥起身静静立在她面前,低声开口:你这个样子,相亲呢一百次也不会成功,我帮你。
尚玫那时候特别想打击他一番,你自己都还孤家寡人,拿什么来帮我啊。可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深邃五官,居然不争气的沉默了。
***
杨峥帮她的相亲打造计划就这么开始了,杨峥带她去做头发,去挑衣服,两人间再也没有之前那诡异的尴尬别扭劲儿了,倒像是一对亲密相处的小qíng侣。
杨峥一点点教她该怎么和男人相处,说话不能太大神,尤其不能cha腰环胸,这种姿势让人觉得她很有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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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页
接下来是吃饭,尚玫吃饭很快,因为职业的关系她很少懂得迁就对方,整个过程甚至都不看对方一眼。
杨峥伸手捏了捏她下巴,迫她抬头看向自己:偶尔要和对方有眼神互动,不要让人觉得你很赶。
尚玫嘴里还包着食物,粉嫩的唇瓣微微嘟着,嘴角还滑稽的沾了点浆汁,最要命的是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又无措的盯着杨峥。
杨峥喉结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想
他急忙低头喝水,尚玫莫名其妙的继续低头吃东西,可是之后杨峥反而不看她了,一直兀自吃自己的。
尚玫不满的敲了敲盘子:不是你说要眼神互动吗?
杨峥抬起头,脸上有些僵硬:那是说你和别的男人,我和你不需要。
杨峥有空就会约尚玫出来,在他潜意识里对尚玫存着一点内疚感,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知道贞-cao对一个大龄剩女有多重要,所以想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补偿她。
如果尚玫能顺利找到喜欢的男人,他的内疚感就会少很多。
***
尚玫在杨峥的帮助下,从内而外的改变了,相亲似乎也真的顺利了不少。不会总是频频碰壁,而且杨峥还会陪她一起,乔装在她身后替她分析这男人的可信度。
后来她认识了一个律师,对方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明显比之前的任何一任要高出许多,尚玫都有些惊讶,这样的男人还需要相亲吗?
对方说他刚刚回国,家里催促结婚,所以才选了这么传统的方式。
说话也很有绅士风度,尚玫悄悄对杨峥比了个ok的手势。
杨峥看着她脸上挂着恬静微笑,和男人轻声聊天的娇俏模样,慢慢转头看向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这种qíng感大概等同于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徒弟终于顺利出师之后的失落感吧?
后来尚玫就很忙了,总是和那个律师出去约会,杨峥也不打搅她,只是半个月后,又接到了尚玫失恋的消息。
杨峥很纳闷,赶到尚玫家发现那女人抱着一桶全家桶吃的正欢,杨峥皱眉问她: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尚玫看了他许久,眼神微微暗淡:那男人是gay.
杨峥怔怔看了她一会,转过头沉默下来,两人便坐在一起安静的盯着电视,谁也没再说话。
片刻后杨峥发现身旁的女人不对劲了,肩膀微微颤抖着、还不住汲鼻子,他吓了一跳,尚玫这样的女金刚也会哭?
杨峥迟疑着伸手搭在她肩膀上:那个,世界上的男人也没都被你相过一遍,别灰心。
尚玫眼眶发红的瞪着他。
杨峥不太会安慰人,坐在那里有些别扭:这都不是你的原因
尚玫摇了摇头,透明的液体大滴大滴溢出眼眶:我再也不相亲了,那都是些什么男人啊,我凭什么挑别人挑剩的啊。
杨峥从没见尚玫哭过,第一次见就是这么崩溃的画面,他抽出纸巾递给她,尚玫还在抽噎:你不是说我已经足够迷人了,迷的都是什么人啊,混蛋,你是不是故意戏弄我!
她狠狠瞪着杨峥,杨峥哭笑不得:我gān嘛要耍你?
尚玫还是yīn测测的看着他,杨峥往前靠近一点,低声说:在我眼里你已经可以了。
尚玫眼角还带着泪,两人离得很近。
这次没有酒jīng的作用,尚玫喉咙发涩,看着面前的男人轻声开口:那你为什么不能爱我?
杨峥黑眸微沉,平静的注视着她。
他迟迟不答,尚玫觉得尴尬,她转身想逃开这窒息的空间,他忽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用力把她带回了沙发上。她重心不稳摔到他腿上,瞪着澄澈的眸子紧紧看着他。
杨峥的嘴唇覆了上去,柔软gān燥,还有些眩晕。
尚玫缓缓闭上眼,脑子里清醒的知道这不属于自己,可是还是可耻的贪恋着。
***
最后杨峥还是没继续下去,在清醒的qíng况下,他果然没法纵容自己。只是这个吻带来的意义不太一样了,尚玫没再相亲,但是和杨峥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明起来。
他们会偶尔一起吃饭,甚至一起看电影,杨峥似乎很累,有时候和她呆在一起就会睡着。
尚玫有点窃喜,又有细微的甜蜜感,这是不是说明杨峥在她面前最放松?愿意把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展露在她面前?
杨峥的确会在不知不觉中,和她说许多心里话,林氏的压力,爱qíng求而不得的苦闷。
尚玫也比杨峥想象的要温婉许多,她外表看起来彪悍霸道,其实有很多小女生的特xing,比如她厨艺很好,而且很懂得照顾人。
杨峥有时候应酬晚了,很累,喝多了就会到她这里,可是两人都很克制,或许都知道不可能跨出那一步,于是一直相安无事。
尚玫不知道杨峥怎么想,可是她自己,是不敢去幻想了。
时间推移,这期间林胜东出事,林氏的所有事qíng都压在了杨峥身上,杨峥更累了了,尚玫就每天早早下班煲了汤,再打电话让他过来。
有一天,杨峥忽然毫无预兆的问她:如果我抢走林氏,她是不是会恨我一辈子?
尚玫有些意外,杨峥无奈的低头笑了笑:林氏的资金有很大漏dòng,随时都可能出问题,现在法人是良欢,如果出了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
尚玫复杂的看了杨峥一眼,她没想到杨峥这么这么的爱林良欢。
那你如果有一天林氏出了问题,杨峥不就成了替罪羔羊?!
尚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脏疼的快要直不起腰。
杨峥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继续道:良欢从小就不想染指这些事,她想活得gāngān净净的。她要的,我就给她。
杨峥闭上眼陷进沙发里,手臂搭在额际:我很傻bī吧,可是傻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尚玫心里很难受,眼眶酸涩得厉害,他们都是傻bī,谁也不比谁聪明到哪里去。
尚玫低下头,手臂撑在他身侧的沙发背上,主动贴上了自己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还有一个结局篇,因为再往下写就要剧透了,所以暂时先不放出来,等晚一点点
其实一个优质男配,放在另一个文里做楠竹就要变渣男了,所以杨峥对师姐真的是渣。不过他们这些年只是在暧昧,没有ròu-体关系,大家放心吧O(cap;_cap;)O~
师姐是傻,杨峥也是傻,或者说一对犯-贱的男女,可是在爱qíng里永远都不缺这种傻子。我们都傻过,就看自己是否坚持了,有些坚持了有结果,像师姐。有些坚持了也不过徒增伤感,比如杨峥。
祝姑娘们三次元都爱qíng顺利,桃花朵朵开,师姐和杨峥也会幸福的!!希望大家也幸福,大清早话痨了(*^__^*)
ps:谢谢卷卷、johnson、楠熊猫的地雷!
73、丑闻(白钟)
白忱去洗澡,钟礼清呆在房间里有些坐卧不安,这还是四年后两人第一次独处,好像连空气都变得稀薄难耐起来。
她四处打量着,这家酒店比之前在镇上住的条件要好了许多,居然还有大chuáng房,而且浴室的墙壁居然是磨砂玻璃,隐约还能看到白忱修长结实的躯体。
钟礼清急忙移开眼,两颊微微发红,心跳好像也越来越快,隐隐有些细微的刺痛感。
浴室里的水流声很快就停了,白忱打开门走了出来。
他身上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胸膛上还沾着汨汨的水渍,腹间的肌ròu硬梆梆的棱角分明,整个人透着一股和穿着衣服时全然不同的xing感气息。
钟礼清垂着眼不看他,可是白忱哪会让她如愿,没一会便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过来。
钟礼清迟疑着抬起头,看到白忱坐在沙发上直直看着她。
她不想和他做无谓的抗争,走过去静静立在他面前,白忱忽然把chuī风机递到她手里:帮我chuī头发。
钟礼清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伸手接了过来。
白忱的头发很软,手指拂在上面时分外舒服,她不自觉记起以前他也曾这么体贴的帮自己chuī过头发,那些画面好像才发生在昨天一样。
柔软的手指一遍遍穿过他极短的黑发,偶尔触到他gān慡的头皮,她轻轻的帮他按压着,力道越来越舒适。
白忱黑眸微沉,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chuī风机摔在了地板上,耳边还响着嘈杂的风筒声,她却仓惶的摔在了他怀里,还没来得及惊讶,嘴唇已经被重重堵上了。
她早就知道会这样,没有意外,也没有挣扎。
白忱用力扣着她的手臂,凶狠的掠夺着,舌尖扫过她唇中的所有敏感带,吸着她娇-柔的丁香用力舔-吮。
她无力的瘫软着,全身更是动弹不得。
白忱吻得用力,几乎要把她整个吞进肚里一般。
等他终于退出来,却依旧没给她适应的机会,直接抱起她扔在了chuáng上。舒适的chuáng垫不至于摔疼她,可是还是让她有短暂的眩晕。
白忱沉重的身躯覆了上去,重重压迫着她。
他等不及了,等了四年才找到她,这几乎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这么感受着她,汲取着她的味道,一点点找回熟悉的感觉,这才让他积蓄许久的不满慢慢消散一点。
白忱gān燥的指腹揉-捏着她细滑的脸颊,声音沉得听不出任何qíng绪:想不想我?
钟礼清一怔,只是眼神复杂的盯着他看。
白忱用手指一点点描摹着她的眉形眼睫,好像在确认这是否还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女人一般,轻柔的力道,好像羽毛一样拂过心尖。
礼清白忱低低喊她,如过去亲昵时一般温qíng柔软,他低头轻轻吻她的鼻尖,好像怕她再次消失一样。
钟礼清被他突然改变的态度吓了一跳,之前他还那么横眉冷对,现在怎么她缩了缩肩膀,想缓过那阵他带来的异样苏-麻,白忱却不住往下,沿着她瘦削的锁骨细细吮着。
钟礼清伸手抓住身下的chuáng单,白忱抬眼看着她的表qíng,手指微微用力,一颗颗挑开她衬衫的纽扣。
两捧饱-满白嫩绽放出来,瞬间弹跳在他眼前,他湛黑的眸子微微紧缩,张口便含-住了她不断颤栗的红蕊顶端。
他太会折磨她,舌尖舔-舐吸咗,牙齿还细细咬着那一粒拉扯逗-弄,钟礼清浑身抖得不像话,鼻息渐渐加重,胸膛却起伏不定更加方便他埋头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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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握住她的脚踝微微分开,跪坐在她腿-间慢慢勾起唇角:告诉我,想我吗?
他似乎执拗的在要一个答案,钟礼清忍耐着不说话,白忱用力分开她紧合的腿-根,掌心包裹上去细细摩挲几下:不老实,让我检查看看。
钟礼清咬着嘴唇,卷密的睫毛不断抖动颤栗,她此刻犹如箭上紧绷的弦,全身都绷得僵直发硬。
白忱勾着她的底-裤拉至一边,指腹按压着那湿-滑凸起的嫩芽,待她泌出更多湿意,才慢慢探进了两根手指轻轻挖-弄。
钟礼清抖得更厉害了,睁眼瞪着他:你要做就做,别这么
白忱慢慢抽-出手指,湿漉漉的指尖带出几丝粘-液,他玩味的笑出声,凑到她唇边暧昧低语:这么想要我?
钟礼清知道白忱是在折磨她,她咬着嘴唇不愿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固执的和他沉默对视。
***
白忱目光幽深的凝视着她明显动-qíng的面容,手里却没有半点妥协。
他缓缓的将指尖再次cha-入,感受着争先包裹住自己的温热腔-壁,心脏热得厉害,呼吸都有些快要提不上来了。
白忱恶劣的勾起指尖,一下下按捻着她敏感颤栗的一点,她难受的全身都开始痉挛,白净的躯体微微弓了起来,身-下却不争气的涌出更多热-液。
白扯俯身吮着她细软的唇-ròu,按捺着快要爆炸的yù-望,哑声哄她:乖,求我,求我就给你。
钟礼清还是不说话,紧闭着眼不理他。
全身好像被千万道电流击过,隐隐要到顶端的时候又被他生生拉了回来,他总是不愿送她到极致,甚至恶劣的加重指尖力道。
钟礼清全身都开始泛红,身体不住发着抖,白忱看她这样有些心疼,知道她真的痒得厉害。
他扯开浴袍,揽住她的腰将她完全抵上自己的硬-物,轻声哄道:乖,忍一忍,这就给你。
他一点点刺进,致命的快-感铺天盖地袭来,她吸得他都开始疼了,可是再次被她容纳的感觉太要命,他激动得几乎停不下来,毫不犹豫的贯穿到底。
钟礼清低低呻-吟一声,总算慢慢舒展开身体。
白忱掐着她的腰,低头吻她:来了,腿抬高一点。
他还没开始感受她的美好,房间门忽然被敲响了,白忱的脸瞬间yīn沉下来,全身透着一股森寒郁气。
先生,乐乐小姐好像有点不对劲。姜成山硬着头皮汇报,他猜也知道房间里此刻正在进行着什么,可是乐乐的qíng况不容小觑,就是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隐瞒不说啊。
钟礼清一听到乐乐的名字,全身好像被通了电一样,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一下子就把白忱给推开了。
她匆匆忙忙裹上外套,把半身裙整理好,都来不及开白忱一声,迅速的打开房门:我去看看。
姜成山尴尬的看了眼白忱,摸了摸鼻子:要是不说,太太会怪罪您的。
***
安安乐乐是早产儿,也从没出过远门,这是两人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乐乐又从小都体弱多病,钟礼清刚进去就看到小家伙捂着肚子缩在被子里,小脸苍白,安安在一边搂着她替她擦脑门上的细汗。
钟礼清给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知道小家伙是晕车了,而且还有点轻微的肠胃炎,她从包里找来药哄着孩子吃了,最后硬要和孩子挤一起睡。
白忱本来就不慡,才刚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哪个男人都憋不住火。他冷眼看着钟礼清:这里有成山,跟我回房。
两个小家伙愤怒的看着他,一把抱住钟礼清:这是我妈妈,你凭什么跟我们抢。
白忱皱眉看着他们,他可从没被人这么挑衅过,还是两个半大孩子,而且最要命的这还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这让他很不舒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很难形容。
白忱一双眼yīn鸷骇人,可是两个小家伙丝毫没有惧色。
白忱看了眼钟礼清,发现这女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复杂了,姜成山在边上小声提醒他:先生,要顺着太太,不然又要搞砸了。
白忱脸上有些不自在,许是极少对人妥协,半晌才走过去抱起乐乐。小丫头被他夹在胳膊里,痛苦的呻-吟一声:大坏蛋,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是要一起睡?把那臭小子带上。白忱对着钟礼清头也不回的嘟喃一句,说完就率先走出了房间。
钟礼清微怔,姜成山看她这副样子,迟疑着低声道:先生只是不会找台阶下,他这几年其实很想你,你不告诉任何人你的近况,连钟先生他们你都狠心不联系,你知道你这么决绝的态度,对先生的伤害有多大吗?
钟礼清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可是事实是,一个男人那般伤害你的亲人,难道还要她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人不是有了爱qíng就能生活一辈子的。
姜成山还想说点什么,门外传来白忱沉郁的嗓音:还不过来?
钟礼清抱着安安过去,白忱正站在窗前微微皱着眉头,钟礼清还在为之前他故意折腾她的事儿有些愤懑,所以也不说话,抱着安安躺进了被子里。
白忱站了一会,这才磨磨蹭蹭的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钟礼清无语的看着他:你
他紧挨着她躺下,离两个小鬼远远的,这哪里像是父亲会做的事儿,钟礼清沉着脸推他:躺那边去,不然乐乐会摔下chuáng的。
白忱眉心微蹙,好像十分不乐意的样子,可是最后还是乖乖躺在了chuáng的另一边,挨着乐乐睡下。
乐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他,白忱别扭的转过头:看什么,睡觉。
乐乐撇了撇嘴,再次确定还是杂志上的小美比较可爱。
她倏地转身背对他,还撅起小屁股哼了一声。
白忱郁卒的看了眼她的小屁股,这小丫头还穿着条白色小鸭子的内-裤,待会不会又尿裤子吧?
白忱一整晚都睡得不太好,半夜还被孩子哭闹给吵醒了,钟礼清得哄他们入睡,一个哭了,另一个也会被吵醒。
白忱不会带孩子,看着钟礼清忙碌又疲惫的样子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而且两个孩子压根不愿跟着他。
等天快亮的时候,乐乐又小声哼哼着醒了,好像是饿了,一直扑腾着小手在闹别扭。白忱先被吵醒的,他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钟礼清,对旁边噙着泪踢小胖腿的丫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乐乐眨巴着眼睛,看着白忱走到桌子旁研究冲奶粉。
他弄了好几次,确定水温可以才递到小家伙手里。三岁的孩子其实早不喝奶粉了,可是这俩小家伙是早产儿,而且身体一直不好,夜里总是会醒,钟礼清为了方便才一直给他们继续喝。
白忱看着钟礼清睡得很沉的样子,在她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乐乐抱着奶瓶吃的正欢,白忱却睡意全无,他枕着胳膊看屋顶,开始想着钟礼清这四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正想的出神,鼻子就被重重砸了一下,还剩大半瓶奶粉的奶瓶砸在了鼻梁上,疼得他眉心一紧。
他黑着脸转过头,乐乐一脸单纯的对他笑:饱了,现在想尿尿。
这小丫头的肠胃什么时候又这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又修了下,所以晚了,对不起大家 T T
ps:谢谢枫蕊雪、07号饼饼、johnson、怪阿姨的地雷!
74、丑闻(白钟、林肖略少)
白忱哪有带孩子尿尿的经验,连抱孩子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他勒着乐乐的小肚子,一路把她提溜到了卫生间,直接把人放在马桶边:尿吧。
乐乐绞着手指,指了指马桶盖:要抱着,乐乐会摔下去。
孩子小,没大人扶着的确很容易直接漏下去,白忱从见了这俩孩子开始眉头几乎没有舒展开过,他勉为其难俯下-身,还真有股纡尊降贵的有优越感。
快点。他一只胳膊就勾住了小家伙的腰,把瘦小的身躯半抱着放在马桶上,眉心紧锁着看向一边。
有洁癖的人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要不是心疼钟礼清熬了一整晚,他还真没这意识带孩子上厕所。
乐乐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抿了抿唇没说话。
等乐乐上完厕所,白忱直接把她扔回chuáng上,他也被搅了一整晚没睡好,yīn着脸警告道:乖乖躺着,不许说话不许闹。
乐乐瞪着他敢怒不敢言,闷闷的缩回被子里。
白忱躺回chuáng上,闭上眼就没再理那小丫头,吃饱喝足了,总不至于再出别的幺蛾子了吧?迷迷糊糊开始有了睡意,浴袍又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拽了拽。
他表qíng不耐的睁开眼,乐乐眨巴着黑黝黝的大眼睛低声道:睡不着。
睡不着也闭上眼。白忱没耐xing哄孩子,就真让他哄,他也没一丁点经验。
乐乐嘟嘴不满的抱怨一句:脾气好臭,难怪妈妈不喜欢。说完还翻身背对着他,继续翘起小屁股。
白忱盯着屋顶看了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从chuáng头拿过手机递到小丫头面前:教你玩游戏。
乐乐一咕噜坐起来,看他的时候眼神还满是狐疑。
白忱又晃了晃手机:玩不玩?
乐乐看着白忱手里的触屏手机,没有节cao的跳了过去:玩!
白忱依旧是一张面瘫脸,乐乐穿着小背心短裤直接爬进了他怀里。小家伙身上带着一股奶香味儿,细嫩的肌肤软的不可思议,就连毛茸茸的小脑袋抵在他下巴上,都有股说不出的舒适感。
白忱微微怔愣,若有所思的看着怀里的小丫头。
乐乐好奇的太头看他:怎么不玩了?
白忱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想玩什么?
哎哟。
白忱纠结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他从来都听不明白这丫头说什么?
在手机软件里鼓捣了半天,他才恍然大悟孩子口中的哎哟是那款汤姆猫游戏!看着小家伙ròu呼呼的手指头不断戳那傻猫,而那傻猫一次次大喊哎哟,白忱除了嘴角不停抽搐,实在没有更贴切的动作来表达他此刻的心qíng了。
乐乐玩得高兴,白忱却想了会问:你妈妈和那个凌瀚,什么关系?
乐乐皱眉想了下,一脸天真的反问:什么叫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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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在确定这小丫头不像在装傻时,才换了种方法问:他们平时,老在一起吗?
这次乐乐听懂了,她一边和汤姆猫逗趣,一边猛点头:凌瀚哥哥会做好吃的,凌瀚哥哥给妈妈做好吃的,还给乐乐做好吃的,凌瀚哥哥最好了。
白忱无语的看了眼钟礼清沉睡的模样,牙关紧要,又低头问乐乐:你妈妈,喜欢他吗?
喜欢。乐乐晃着小脑袋,妈妈就喜欢我们和凌瀚哥哥玩,妈妈说凌瀚哥哥是好人。
白忱的脸色已经黑了个底掉,他能看出那个凌瀚看钟礼清时眼神不对劲,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一想到钟礼清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和这个男人朝夕相对了四年,他就气得胸口疼。
***
钟礼清早上睁眼,就发现原本躺在自己身边的乐乐不见了,她倏地坐起身,惊愕的发现同时消失的还有白忱。
钟礼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去隔壁找姜成山,姜成山睡得一脸迷糊,站在门口迷惑的抓了抓头发:先生不见了?
钟礼清倒不担心白忱把孩子拐走,只是乐乐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白忱又不会照顾孩子,要是病qíng再加重就不好了。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酒店的电梯门打开,白忱抱着孩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乐乐倒是一副神清气慡的冲他们招手,只是白忱的气色明显不太好,眼底有淡淡的淤青。
钟礼清狐疑的看了眼白忱:你们去gān嘛了?
白忱面无表qíng的把怀里的小家伙递到钟礼清怀里,抬脚往房间走,他不说话,倒是乐乐讨好的把手里的东西递到钟礼清面前:妈妈爱吃的早餐。
钟礼清愣了愣,低头看着小家伙费力递过来的袋子,里面是自己爱吃的绿豆苏和紫米粥,她已经许多年没尝过了,离开水城之后再也没有喝过,不是墨江没有,而是这味道哪儿也尝不到。
那是父亲的招牌甜点,她为了不再给别人添麻烦,四年都没和任何人联系过,包括父亲和孝勤,可是心底却没有一刻不想念他们。
她复杂的看了眼白忱的背影,乐乐歪着头看她:是小美做的,在楼下厨房,小美好棒,比凌瀚哥哥还厉害。
三岁的孩子语言组织能力不qiáng,可是钟礼清还是听明白了,只是这话让她既惊讶又震撼,这是白忱做的?起这么早,借酒店厨房为她做-爱吃的早餐?
钟礼清心里很难受,白忱嘴上说着冰冷的话语,甚至恶劣的拿别人威胁她,可是却总是出其不意的让她感动,这感觉好像在她身边放了一把火,却还不断给她供给水源。
***
她进屋的时候白忱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连眼角都没抬一下,钟礼清把早餐食盒打开,招呼两个孩子吃东西。
安安还没睡醒的样子,耷拉着脑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白忱也走了过来坐在两个孩子对面,他很少和孩子们互动,安静的坐在一旁喝咖啡,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钟礼清在忙着照顾孩子,压根没仔细看他一眼。
钟礼清忙完两个孩子这才自顾自的喝了口紫米粥,只喝了一小口,她脸上的表qíng就完全凝固住。
这味道几乎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她不可思议的又喝了一大口,还拿过一旁的绿豆粥咬了一口,全都是爸爸的味道,心底瞬间涌上了一股难言的心酸和满足感。
她迟疑着转头看向白忱,意外的和他目光相遇,他坐在身旁明明是冷漠疏离的姿态,可是眼神却好像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钟礼清心底的酸楚好像发酵一样,几乎克制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落进了粥碗里,安安乐乐吓了一跳:妈妈,你怎么哭了!
钟礼清低着头,嘴里心里都充斥着这抹怀念的滋味儿。她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脑袋垂得更低了。
白忱别扭的转过头,依旧沉默不语,这会儿连两个孩子都看出了不对劲,小胳膊枕着下巴好奇的打量两人。
钟礼清想问白忱这早餐是怎么做出来的?
很明显,他一定是从父亲那里学的,可是依照白忱之前的那副样子,他怎么可能纡尊降贵的去和父亲学做这些,而且既然知道父亲的下落,怎么会不好好利用这个她的致命弱点来威胁她呢?
太奇怪了,可是她从来也没懂过白忱。四年前不懂,四年后的他,更不可能有机会了解。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白忱注意到她的视线,不悦道:怎么?
钟礼清咬了咬嘴唇:你,特意去找我爸学的?
白忱冷淡的扭过头,唇角微微翘起:你说呢?
他说完,却黑眸微沉的注视着她的表qíng变化,钟礼清皱眉想了很久,刚想回答却被他开口阻止了。
白忱近乎自bào自弃的皱起眉头:算了,不说我也知道。
钟礼清张口yù说的话都卡在了喉间,她不知道白忱又想到了哪里去,他们俩从来都没法准确传达自己的真实qíng感,似乎永远如此。
心里有些低叹,又有些心酸,她垂着眼吃东西,白忱却从始至终都没碰一下,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轻啜咖啡。
她恍惚间还有空想,这两天似乎都没怎么见他吃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地方,没胃口?
***
肖禾坐在车里等仔仔放学,他紧紧盯着幼稚园门口,生怕错过第一眼看到孩子的最佳时机,之前几次都是远远看着那母子俩,从来没有勇气走近他们。
这次他不能再等了,以为跨越了两人之间的鸿沟就可以全家团聚,谁知道蓦然发现一切居然还遥遥无期,而林良欢似乎比他想的要心肠硬了许多。
幼儿园的大门被推开,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齐梭梭的走了出来,头上还带着可爱的小帽子,统一整洁。
有的小家伙被家长接走了,有的准备跟着老师上校车,肖禾一早就看到仔仔背着小书包站在队伍里,在老师的带领下慢慢往校车走。
他早就打听清楚今天林氏有股东会要开,良欢和杨峥都要出席,孩子大概是会乘校车回去,这才抽了今天来见孩子。
他不想让林良欢有危机感,孩子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bī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肖禾下车大步朝仔仔走了过去,不知道是否真有父子同心这说法,他还没挨近队伍,仔仔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肖禾看着小家伙英气的五官,那眼神像极了林良欢一样锐利bī人,他心跳有点儿快,感觉孩子纯净的眸子似是能望进自己心底一般。
短短的距离却仿佛走了很久,他和老师说话时都有些磕巴:我、是林然的家长,来、来接他。
老师是第一次见他,狐疑的看了眼仔仔,这两人眉眼间的确有些像,可是还是得按章程办事儿:请问您带接送证了吗?
肖禾愣了下,他家里没有孩子,他也没接送孩子的经验,不知道去幼儿园接孩子还得带证件?
他愣在那有点古怪,老师眉头皱得更深,低头问孩子:林然,你认识他吗?
仔仔不像其他的小朋友那么活泼好动,眉眼间似乎都附着着一层忧郁气息,他仰着小脸看了肖禾很久,忽然点了点头:认识。
肖禾比老师还要吃惊,这小鬼认识他?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吗?
顺利接走了孩子,肖禾开着车准备带他去吃饭,他得掐着时间把孩子送回去,不能让林良欢发现他私底下接触孩子。
仔仔坐在副座很安静,偶尔侧过头看他一眼。
肖禾伸手揉了揉他黑顺的发丝,心里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想吃什么?
仔仔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认真看着他问:你是爸爸,对吗?
肖禾微怔,表qíng柔软下来:对,我是仔仔的爸爸,我叫肖禾。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因为点私事白天都没时间码字,更新有点晚对不起大家!明天会恢复更新,至少二更╭(╯3╰)╮
这章林肖很少,下章会多一点,小白这对大家也不要捉急,他怎么想的很快就知道,已经在收尾了,大概还有五六万字完结
ps:谢谢卷卷、枫蕊雪、蓝天下的格格裙的地雷!
75、丑闻(林肖、白钟)
和儿子正式做完自我介绍,肖禾便耐心的看着小家伙的反应,孩子黑亮的眸子静静凝视着他,那种专注和认真让他不由紧张起来。
好像面试的新鲜人,局促不安。
仔仔仔细辨认着他的样子,点了点头:和照片上一样。
肖禾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可能是自己以前送去给林良欢的婚纱照,他以为林良欢早就扔了。
仔仔看他不说话,歪了歪头:妈妈藏在衣柜里,趁我睡了总偷偷看,有时还会哭。
孩子单纯的话语,却让肖禾整颗心都难受起来。
他可以想象林良欢在人后黯然神伤的模样,林氏那些人不会理解她,也不会体谅她,他们只知道肖禾就是害死林胜东的凶手,林良欢承受的压力没人能明白。
她已经成了众人眼中害死父亲的帮凶,她表面上恨他,其实心里是在自我厌弃,深深的后悔和自责。
肖禾有些心疼,却不敢主动靠近她,目光柔和的看向面前的小家伙,抬手揉他的脑袋:怎么样,爸爸和你想的有什么不同?
仔仔瞪着眼看了他一会,难得露出羞涩的笑意:比照片上好看,照片上的爸爸不会笑。
肖禾想起那时候拍婚纱照,他只是敷衍了事的态度,所以真的极少露出生动的笑容。想起这些就更觉得对不起林良欢,他欠林良欢的实在太多了,想要重新求得她的原谅,恐怕连信任感也需要重新建立。
肖禾问仔仔想吃什么,小家伙想了很久居然回答肯德基。
肖禾一脸郁闷的看着他:能换个别的么?
可是仔仔一脸坚决:就吃这个,我想吃这个。
平时林良欢根本不许他吃,可是周围的小朋友几乎都和爸爸妈妈一起去过,杨峥叔叔也带他去过几次,可是这感觉还是不同。他只是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别显得自己那么不合群。
肖禾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满足不了儿子的要求,他偷偷想,偶尔吃一次也没关系吧?更何况林良欢根本不会发现。
带着儿子去了百汇商厦一楼的KFC,看着里面到处都是小孩子,肖禾有点难以理解孩子们为何对这玩意儿这么执着。点了一堆儿子想吃的,肖禾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端着托盘,挺拔潇洒的身姿吸引了不少年轻女孩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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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骄傲的仰起头,要是妈妈也在就更完美了。
肖禾感受着儿子ròu呼呼的小胳膊上传来的滚烫温度,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坐在靠窗的位置,拿着可乐咬着吸管,一脸专注的看着儿子。
仔仔吃的嘴角有点儿脏,肖禾就耐心的给他擦拭。
以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耐心伺候人的时候,一开始他甚至不想要孩子,可是此刻看着眼前的小家伙,这是融合了他和林良欢的骨血,他和林良欢由他神奇的牵引着,永远都无法真正割断联系。
肖禾越看仔仔就越喜欢,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你笑什么?仔仔也叼住吸管,双手捧着小脑袋打量他。
肖禾唇角微动,冲他扬了扬眉梢:爸爸高兴,高兴有仔仔这么棒的儿子。
仔仔嘟了嘟嘴,眼底的愉悦却遮挡不住。
从一开始见这孩子开始,肖禾就觉得他qíng绪波动不大。高兴或者不高兴,好像都只是淡淡的一掠而过,可是此刻是真的感受到了他的开心!他心里既心酸又难受,如果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该有多好。
仔仔咬着吸管,忽然一直沉默不语,肖禾疑惑的摸了摸他的小脸:怎么不说话了?
仔仔抬起头,眼里亮汪汪的,他迟疑着小声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肖禾点了点头,饶有兴味的支起下颚:问吧,我一定积极配合。
你和妈妈,为什么不在一起?
他其实还想问,为什么妈妈会和杨峥叔叔在一起?好多好多的疑问在他小脑袋里盘旋,可是没有答案,妈妈每次听到他提爸爸两个字都不高兴。
肖禾看着孩子殷切的眼神,笑意僵在唇角,他来之前就想过该如何向孩子解释这个问题,可是想了上百种答案都不满意。
他不想骗孩子,可是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理解他们之间复杂纠结的感qíng。
他沉吟片刻,低声说:爸爸做错事,惹妈妈不高兴了。
那爸爸认错了吗?仔仔一脸严肃的给他出主意,以前我也做错事,弄坏玩具怕妈妈骂,把它藏在沙发底下。可是后来妈妈还是发现了,我主动认错妈妈就不生气了,还是一样爱我。
肖禾哭笑不得,心底却苦涩不已,他要只是弄坏了一件玩具该有多好?
仔仔和肖禾呆了很久,吃完东西还赖着桌子迟迟不肯走,肖禾看时间差不多了,担心林良欢会发现,校车辗转几次送孩子回家需要耗费时间,可是最多一个多小时,他不能耽搁得太久。
宝贝,爸爸下次再来看你,再不回家妈妈该担心了。
肖禾耐心的哄孩子,可是小家伙却枕着胳膊不说话,他闷了很久才咕哝一句:仔仔三岁了,第一次见爸爸。爸爸下次来,不知道要多久。
孩子的话说的不是很明确易懂,可是肖禾还是听明白了,小家伙在担心他口中的下次该是什么时候。
这话让肖禾沉默下来,他的确不能保证下次见儿子是什么时候,他想他的时候,可以偷偷在远处观望,可是小家伙却不能偷偷跑去找他。
孩子虽然小,说话时也语言组织能力不qiáng,可是他心底很清楚,他渴望父爱,渴望一个温暖圆满的家庭。
肖禾沉沉吁了口气,伸手一下把儿子撂在了肩膀上:好,爸爸不走,宝贝想去哪里,爸爸都陪你。
***
林良欢正在听财务报道,她很久没管林氏的事儿了,现在杨峥把林氏管理得井井有条,也在一步步合法规范化。她越来越确信杨峥比她更适合管理公司,所以今天的股东大会她其实并不想出席,可是杨峥非要她参加。
林氏的财务似乎出了点问题,林良欢正仔细听着,包里的手机忽然开始嗡嗡震动,低头看到手机上的是个陌生号码,她没耐心的直接按了挂断。
没几秒后却又开始震动,这次是短信,她看了一眼,就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杨峥奇怪的看向她,其他股东也微微皱起眉头。
林良欢微微颔首:抱歉,有点要紧事。
出了会议室很远才回拨过去,接电话的居然是仔仔,林良欢压抑着怒气,尽量平静的追问: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仔仔沉默着,浅浅的呼吸从对面传了过来。
林良欢闭了闭眼,她能感觉到这是孩子紧张的征兆,于是低声道:让爸爸和我说话。
仔仔看了眼一旁的肖禾,摇了摇头:不行,爸爸说你会骂人。
林良欢气不打一处来,她的确是想骂人,肖禾都不知会她一声就跑去看孩子,现在还准备把孩子带去别的地方?
仔仔看她不说话,小声试探道:妈妈,你不要生气,仔仔会准时回家。
林良欢还想再说点什么,仔仔已经挂了电话,她郁卒的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过了会才心不在焉的往回走。
刚到会议室门口就看到股东们集体往外走,脸色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看。
她奇怪的微微拧起细眉,等他们走后,走到还端坐首位的杨峥身旁:出什么事儿了?
杨峥一直眉心紧锁,似乎在走神,听到她的话很久才回道:没事,意见不合。
林良欢知道杨峥在林氏的位置总是备受质疑,虽然他现在拥有的股份最多,可是在很多人眼里他还是背叛了林家,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他忘恩负义。
这样的局面下,他不论做什么都受到争议和反对。
林良欢往他身边一坐,低声安慰道:没关系,你就按自己想的去做。
杨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似乎在想什么,林良欢忽然记起自己离开前好像听到林氏的财务出了问题,她连忙问道:财务的事,严重吗?
杨峥黑眸微沉,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一抹疲惫的笑意:一切还有我,你别担心。
林良欢看着他明显有些疲色,心底还是不放心,杨峥在她的印象里的确是无所不能,可是林氏的担子太大了,大到她都免不了替他感到费力:杨峥,你别硬撑,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杨峥静静看着她,唇角微微一动,他似乎想说什么,片刻后还是摇头:不是要紧事,别乱想。
杨峥说他有点累,想在会议室休息会。林良欢替他带上玻璃门,可是在外面却踟蹰着没有走,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思前想后还是去找了杨峥的助理。
杨峥的助理正在打电话,似乎忙得焦头烂额,看到她进去时眼神微微一变。助理开始的时候还支吾着不肯说,后来磨不过林良欢,总算松了口:林总,其实杨总他真的为你做的挺多。
林良欢听他说着,越听越震惊。
助理把该说的都说完,看了眼办公室门外,似乎生怕被杨峥听到:这次财务出了问题,如果解决不了,杨总很可能就要负法律责任。大家都等着看杨总笑话呢,追了您大半辈子,现在还落得这么个结果
林良欢心里起伏不定,怔在原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以前只知道自己欠了杨峥的,却不知道原来已经欠了这么多,在杨峥身上仿佛看到了过去自己的影子,又傻又可气,可是偏偏让人心疼的要命。
***
姜成山订的机票在下午,整个白天都没什么事儿可做。两个孩子在酒店呆不住,钟礼清本想带他们出去玩的,可是如果出去,白忱一定会让姜成山跟着,钟礼清思前想后,还是带着俩孩子在里间看动画片。
屋子里静得只有电视的细微声响,明明是一家人,却诡异的没一丁点jiāo流。
钟礼清带着孩子们,偶尔qíng不自禁的往门外瞥一眼,白忱好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该不会是病了?
外间很安静,好像一直都是在播新闻频道,钟礼清不住往外面瞥,引得两个孩子都开始好奇:妈妈,你看什么?
钟礼清尴尬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个小孩子看的津津有味,她却始终心不在焉,后来安安想要喝水,钟礼清正好寻了个机会出门看一眼。
她出去的时候,余光瞄到白忱在沙发里坐着,原来还在看电视没睡着?她站在茶几边倒水,想了想低声问:你,喝水吗?
没有回答,她心里有些懊恼,gān嘛自己还要凑上去找不自在!倒了水快步往里间走,看都没打算看他一眼,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嘭一声响。
钟礼清吓了一跳,连里间的两个孩子都蹦下chuáng凑了过来。
钟礼清转头一看,发现白忱躺在沙发里全身发抖,挺拔的身躯微微弓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钟礼清脸色一变,急忙迎了上去,她蹲在他面前仔细看他:白忱?
他额角有大颗的汗珠,连鬓角都微微有些濡湿,仔细看才发现他真的一直在发抖,脸色白得厉害,唇上也丝毫没有血色。
怎么了?不舒服?她焦急的伸出手,想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难道是昨晚孩子闹得太凶害他着凉了?可是她的手指还没覆上去,他却率先握住了她的手腕。
箍在腕间的手心冰凉一片,掌心却全是汗湿,连指尖都好像还在瑟瑟颤栗着,钟礼清心脏蓦地一紧,她从没见白忱这么láng狈过,什么都顾不上想,嗓音已经颤得快要哭出声来:白忱,你说话,到底怎么了?
白忱微垂着眼,黑密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疲惫,声音也低沉无力:胃疼,药,在成山那里。
他一句话说得极费力,可见真是疼得厉害。
钟礼清匆忙跑去找姜成山,姜成山急急忙忙跑过来,倒了热水搀扶着他喝完药。
钟礼清站在一边已经完全震惊住了,白忱有这么严重的胃病?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以前白忱虽然也饮食不规律,可是身体却很好。
两个小家伙显然也被白忱痛苦的模样吓到了,悄悄的缩在钟礼清身后,一脸不安的看着白忱。
他们和白忱不亲近,可是孩子的心都是最柔软的,看到他脸上有痛苦神色还是免不了生出几分担忧:妈妈,叔叔怎么了?
安安小声的问,钟礼清因为他的称呼微微一愣。
姜成山扶着白忱躺回chuáng上,钟礼清看他脸色舒缓一些,这才带着孩子出了卧室。
钟礼清看姜成山带上房门准备离开,出言喊住他:白忱他,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毛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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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成山yù言又止,微微驻足原地,思忖片刻还是如实回答:太太走了一周后,先生开始吃不下任何东西,时间长了进餐就会呕吐,后来全靠家庭医生给他输营养液。再后来又因为酗酒,胃就完全坏了。
钟礼清震惊的呆在原地,姜成山的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每个字似是有千斤重般沉沉压在了她心口。她无法想象那些画面,绝食、呕吐、输营养液、酗酒这些字眼狠狠的折磨着她的神经,让她都快站不稳了。
姜成山却好像完全没看到她眼底的惊愕,继续道:先生现在有厌食症,太太若是细心,应该发现从昨天起先生几乎没怎么进食。
钟礼清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姜成山说完就颔首退了出去,她看着紧合的门板,心里好像刀绞一样。
她想过他会绝望,可是没想过他当真会这么折磨自己。
他不是一直高高在上无坚不摧的吗?而且他之前的态度,明明还是那么冷淡自我,她差点被他这副模样给欺骗过去。
把孩子们安置好,她复又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
白忱安静的躺着,墨黑的浓眉微微蹙起,连睡着都显得不安稳,他梦到了什么?
钟礼清犹豫几秒,伸手握住他宽大厚实的手掌,手指一根根和他缠在一起,还是以前的温暖触感,自己的手指缩在他掌心里,说不出的安全感。
她看着他英俊略显疲色的五官,倾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白忱眉心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直直看着她。
钟礼清有些惊慌的想松开手,却被白忱扣得更紧,一双凌厉的黑眸如鹰隼般紧紧睨着她,眼底却燃起了炽热火焰,他哑声开口,似是有些不确定:你刚才,偷亲我?
钟礼清深深吸了口气,想避开他探究的视线却又无从闪躲,索xing坦然承认:对。
白忱深深看着她,有凉慡的微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如纤柔手指拂过面颊,他乌黑的额发也细细的随着微风拂动,衬得五官更加立体深邃。
钟礼清在他的注视下,有些恍然失措,心跳快得不能控制,有些被刻意压抑的qíng感快要喷薄而出。
白忱忽然坐起身,钟礼清看他脸色已经不太好,急忙伸手去扶他:你
白忱一把扣住她的肩膀,高挺的鼻梁抵了上去。彼此呼吸相闻,钟礼清能看到他眼里小小的自己,白忱低哑的呢喃一句,语气无赖:我要亲回来。
他话未说完,冰凉的唇瓣已经贴了上来,钟礼清拒绝的话都淹没在他热泪的唇齿间。
钟礼清微微闭着眼,等他气息不稳的退出来,这才睁眼直直盯着他:白忱,四年了,我们之间却总是这副无力的僵持局面,我们能好好谈谈吗?坦诚的,没有任何隐瞒。
这场谈话本该在四年前就进行的,她知道姜成山说出那些话,才知道自己四年前的离开对他也是一种伤害,不负责任的扔下一句我爱你,却不知道这对他的伤害更大更直接。
她心里有些歉疚,更多的是心疼和难受,她以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对他心疼,以为那是一种来自女xing的母爱因子作祟,现在才知道,如果不爱,怎么会那么容易心软。
四年前离开,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爱他,直到现在才发现,那份爱好像深入骨髓了。
她不想再继续这种局面,不破不立,要面对的不能继续逃避。四年前选择了逃避,结果除了对彼此的伤害愈深之外,根本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白忱脸色依旧泛着不健康的白,目光却幽深难辨的静静睨着她,两人沉默着,许久,白忱才哑声点头:好。
钟礼清想先开口的,可是说完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该对白忱说的话都说完了,白忱的执着,既让她心疼又让她无力。
白忱看她一直低头摆弄手指,伸手把她无措的指尖攥进掌心,钟礼清抬起头,白忱眼底却是从未见过的悲伤颜色。
这些话,我只说一遍,好好听着。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并在一起了,比平时两更少了二百字左右吧,今天还是有事耽搁了,只能暂时少一点,我争取明天多更 T T
ps:谢谢johnson的地雷,谢谢tiantian的两个地雷!
76、丑闻(白钟、林肖)
白忱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可是此刻他的霸道和qiáng势却让钟礼清心里微微泛着酸。这样的白忱,好像在极力掩饰什么,他连偶尔一次的真实都害怕被人窥探到。
白忱后来是不是又经历了什么,让他变得这么冷酷谨慎,小心翼翼遮掩自己,不得不用这层冷漠外衣来保护自己?
钟礼清沉默注视着他,心底五味杂陈。
白忱静了片刻,这才开口:我知道我的爱太qiáng势,常人无法接受,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感qíng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东西,可是不代表我没有,我的感qíng,早就全都给了你。
钟礼清一怔,无从反驳。
白忱自嘲的低笑一声,轻声叹气:可惜我全部的真心,你并不稀罕。
他眼底的动容,带着悲伤的qíng绪,一字字让钟礼清倍感压抑。她指尖一紧,手却被他攥得更加用力。
她想否认的,可是该怎么和白忱说?白忱要的爱qíng是与他付出的一般浓烈炽热,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他理解不了别人口中的感qíng。
这就是他们间的症结所在,在钟礼清眼里,有比爱qíng还重要的东西亲qíng。而这件东西正是白忱无法理解的。
她隐隐能感觉他话里充斥的怨气,果然白忱接下来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凌厉肃然:你说爱我,可是我在你心里难道不是一直被放弃的那个?你为了家人可以妥协,可以勉为其难接受我,最后你还是为了他们,轻易就放弃我,现在又是一样,为了孩子,再次妥协。
钟礼清,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钟礼清沉默着,隐约知道了白忱之前刻意疏离的真正原因。
她的确没有想得这么深过,在她心里,她一直清楚自己对白忱的感qíng。即使经过了四年也不曾消减过,可是这并不能成为她妥协的原因,她身边有太多东西让她割舍不下,两权则一重,她毫不迟疑的选择了亲qíng。
这是很多人都会做的选择,可是白忱的思维理解不了。
或者说,他的经历让他理解不了,所以在白忱看来,钟礼清便是不爱,或者爱得不深,而这已经足够让他难受和疯狂了。
所以再次重逢,他才会满怀怨气?
白忱看她始终不答,手臂搭在曲起的右腿上,指尖慢慢蜷了起来:我知道我现在在你眼里大概像个疯子,我也知道你后悔那时候认识了我。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会放弃你。
他脸色依旧不好,疲惫的往后靠在chuáng头。
钟礼清慢慢抬头看着他,这时候才轻声开口:所以你不自信了,你在试探我,一边刺伤我又一边折磨自己?
白忱薄唇紧抿,额发挡住了眼底的真实qíng绪,他自嘲的笑出声,反问道:我凭什么自信?我一直自问四年前为什么会那般坚信你不会离开,可是结果呢?一样被当成垃圾给扔掉了。
钟礼清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苦涩,微微摇头:白忱,你真是个傻瓜。
她抬手一寸寸抚过他冷硬立体的五官,心里的疼痛再也压抑不住。
白忱怎么会这么笨,可是却让人再也恨不起来,他小心翼翼爱着自己的方式让她既心酸又难受。看着一个曾经那么qiáng悍意气风发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却完全变了模样,她觉得压抑极了。
这是她爱的人啊,看着他这样,她比谁都难受。这么互相折磨,到底换来了什么,有没有更好的方式能两全呢?她只觉得自己也快要被他bī疯了。
以前是我太自信,直到被你毫不犹豫的抛弃,那种滋味,我真的怕极了。白忱平视前方,嘴角露出淡淡的嘲弄,礼清,我也想放你走,可是我发现我险些活不下去。
钟礼清哀伤的看着他,抿了抿gān涩的嘴唇: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们为什么总是无法想到一起去,明明都是深爱着对方,却总是做着让彼此难受又痛苦的事qíng。
白忱错愕的抬起眼,钟礼清脸上有些淡淡的薄红,握着他gān燥的手掌轻轻汲了汲鼻子:就像你说的,你的爱让我有压力,所以当亲人受到伤害时,我选择了放弃。我承认,当时我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爱你,也曾经天真的想过,离开你,我可以过得更好。找到自己想要的,不再受你威胁,不再被你算计,可以找自己真正想要的一切,过自己错失的人生。
白忱浑身一震,紧张的看着她,似乎真怕她找到了自己所为的错失的人生。
钟礼清闭眼摇了摇头,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可是离开后,我发现我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直到很久后我才明白,我把自己的心给弄丢了。我们的婚姻是你qiáng加给我的,可是有些事你qiáng迫不了。
白忱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他倚靠着chuáng头,怔怔看着她含泪的双眼。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更不敢去多想这衍伸的含义,只是呆愣愣的反问:你,什么意思?
上次她只是一个简短的嗯字算是回应了他的爱,他误以为那真的便是爱qíng了,一直傻傻的不自知,兀自欢喜着。
现在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了,非要等她亲口承认,否则怎么敢再自作动qíng。
钟礼清眼泪落尽唇间,咸咸涩涩的滋味充斥了口腔,她抬眼凝视着他,低声开口:是的,我比你想象的爱你,比你以为的要爱。爱上你,是你qiáng迫不了的事qíng,这是我心甘qíng愿的。可是你明白我心里的挣扎吗?你那么可怕,利用我的信任,伤害我的父亲,还威胁我的弟弟。明明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我却还是可耻的爱着你。
终于说出来了,在这个时候,在他们分别四年互相折磨之后,钟礼清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和释然。她一直压抑的qíng感得到了宣泄,虽然她依旧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白忱瞪着眼,几乎有些不知所措,他抬着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第一次看到她这般崩溃大哭的画面,在他心里,钟礼清始终是冷冷清清的样子,无论他做什么,似乎在她心里都激不起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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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飞机上钟礼清还在走神,和白忱谈完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而白忱似乎也比之前要和善许多,虽然他对孩子们依旧亲近不起来,可是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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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一起,却始终没有jiāo谈,或许之前说得太多了,现在还处在混乱中。而且他们将来该怎么办?显然两个人都需要好好的自省和深思。
白忱怀里抱着安安,安安不住朝钟礼清这边张望,显然他很不愿意呆在白忱怀里,一直扭着小身板动来动去。
白忱不悦的睁开眼:再乱动,揍你。
安安皱眉瞪着他,丝毫没有惧色:你敢。
白忱眉心一紧,余光却瞥到钟礼清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他轻咳一声,闭眼假寐:老实点,我累了,别吵我。
安安撇了撇嘴,把脑袋凑过去看乐乐手里的报纸:看什么?
乐乐却不回答安安,而是把手里的报纸献宝似得递到钟礼清面前:妈妈,你看,小美又换女朋友了。
本来还在装睡的白忱马上就不淡定了,他倏地睁开眼,侧头去看。娱乐版上登的照片的确是他,他微微懊恼的朝不远处的姜成山瞪眼,不是说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照片!
钟礼清表qíng淡淡的注视着面前的娱乐版,完全看不出喜怒,还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
白忱迟疑着,在一旁沉声解释:这个,是误会。
安安乐乐抱着小胳膊,一脸窃笑的样子。
钟礼清慢慢把报纸折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白先生,你不会是无聊到拿这么幼稚的把戏来试探我吧?
白忱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他的确有这么点意思,至于另一个原因,他还真有些开不了口。
这是喆叔给他出的主意,那时候他怎么就没仔细想想,喆叔一个上了年纪,而且没谈过恋爱的老男人,哪里明白女人的心思。
钟礼清歪着头,低声笑了笑:还是怕我忘了你,时不时出现刺激我一下?
白忱喉结动了动,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好像该吃药了
钟礼清无奈的弯起唇角,如果不是越来越清楚他的感qíng,她真的会误会他移qíng别恋了,而且越是了解他,就越觉得心疼。
在他故作冷酷漠然的外表下,原来竟是这般别扭幼稚的xing子,而这些,也只对她一个人才有。
过去她以为他伪装了一切欺骗她,现在才蓦然发现,其实他伪装了一切欺骗全世界,独独在她面前是最真实的,可惜她发现的太晚了。
钟礼清看着他略微紧绷严肃的侧脸线条,侧身靠近他:这些我都可以原谅,可是你让她们碰你
钟礼清的话还没说完,白忱急忙解释:只是拍照那一下而已,回去我马上把西服都扔了,我保证!
钟礼清瞪着眼,看他那副局促不安的样子险些绷不住笑出声。
***
肖禾和仔仔去游乐园玩了一下午,仔仔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胆子非常大,喜欢玩的全都是刺激冒险类的游戏。肖禾怕他太小,对心脏的负荷不好,于是只带他玩了几次摩天轮。
仔仔一脸不高兴的抱怨:爸爸是胆小鬼。
肖禾好脾气的笑着:嗯,爸爸不敢玩云霄飞车。
仔仔嘟起小嘴,郁闷的往前走,肖禾跟上去轻声哄他,生气了?
仔仔的小嘴巴越翘越高,抱着小手气嘟嘟的不吭声,肖禾想了想,伸手把他抱起架在肩膀上:爸爸再带你去玩别的,玩到你高兴为止。
仔仔狐疑的瞥他一眼,别扭道:其实,你带我玩什么,我都高兴。
肖禾心里一热,没有回答,孩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让他既自责又感动,他一定要让林良欢回心转意,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给自己错过的爱qíng一个结果。
肖禾又带仔仔去玩了旋转木马,仔仔一脸嫌恶的瞪着肖禾:你一定没来过游乐园,这是女孩子玩的。
肖禾惊讶的指了指上面:难道那几个不是男孩?
仔仔摇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长大了。
肖禾再次确信,自己儿子的确有点早熟啊。
仔仔虽然这么说,还是摆着一张没表qíng的小脸去坐了几圈,肖禾拿着手机给他拍照,这样想儿子的时候就可以随时看了。
仔仔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等他下来就绷着脸要看照的好不好。
父子俩拿着手机抢来抢去,没注意迎面走来的人,一下子就撞了上去。肖禾抬眼说抱歉,这才发现面前的竟是熟人。
姚尧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仔仔,这才笑着和肖禾打招呼:肖队,这么巧。
肖禾眉眼间的温qíng瞬间淡了下去,微微颔首:你好。
他说完就牵着仔仔的手准备绕过姚尧和她的同伴,姚尧却出声喊住他:肖队。
肖禾皱了皱眉头,还是礼貌xing的停了脚步。姚尧追上来,小口喘息着,她低头看着仔仔微笑,露出一脸好奇的模样:这孩子是?
我儿子。
姚尧脸上的笑意凝滞住,有些尴尬的主动送很出手递向仔仔:你好,我是姚阿姨。
仔仔拧着两条小眉毛,歪头看肖禾,最后低声喊了一句:姐姐好。
肖禾嘴角微微一扯,很满意儿子的表现,他介绍完就想走,可是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对姚尧道:有件事想拜托你。
姚尧的眼神又亮了起来,期待的看着他:你说。
我和仔仔见面的事,希望你对我母亲保密。肖禾淡淡开口,虽然我母亲很喜欢你,可是她不能代表我的意见。而且你很清楚,她喜欢你是因为你像小牧,但是神似,不代表真的可以取代。
姚尧整个人僵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肖禾,肖禾极少会这么不留qíng面,她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小女孩,一时难堪的红了眼:肖队,你
抱歉,别再我身上làng费时间。
肖禾说完就抱起仔仔头也不回的走了,仔仔看着站在原地的漂亮姐姐,皱眉看肖禾,肖禾冲着他扬了扬眉梢:怎么?
表现不错,仔仔点了点头,小大人似得扬起下巴,我暂时就不告诉妈妈了。
肖禾被儿子这副样子逗笑,捏了捏他下巴:谢谢宝贝,以后还请仔仔大人在妈妈面前替爸爸美言了。
仔仔一本正经的点头:好吧,我尽量。
两人一直玩到快天黑了,肖禾又带仔仔吃了饭,给小家伙买了很多零食,这才开车载他回家。
***
还没到林宅门口,就看到林良欢站在路灯下来回走动,纤细的身影包裹在黑色披肩下,愈发显得身材瘦削。
她也注意到了肖禾的车,抱着胳膊站在灯影下。
肖禾停了车,抱着孩子走过去,林良欢只是沉沉看他一眼,接过孩子就往回走:只此一次。
肖禾手里还提着给孩子买的零食,林良欢却看都没看一眼。
良欢。肖禾难受的喊了她一声。
仔仔趴在妈妈肩头,看着老爸的身影静静立在yīn影里,鼻头一算,瓮声说道:妈妈,我想和爸爸说声再见。
林良欢手指一紧,咬着嘴唇不吭声,脚步却越发快了。
肖禾沉默片刻,大步追了上去,林良欢听到他的脚步声就走得更快了,肖禾用力扣住她的肩膀,从身后把她连孩子一起结结实实的揽在臂弯里。
仔仔眼睛一亮,眯起眼眸笑看着肖禾。
肖禾下颚抵在林良欢发间,嘴唇摩挲着她的发顶:当着儿子的面,我们能好好相处吗?
林良欢沉默几秒,终是软了腔调:肖禾,以后你想见他,我没意见。但是要先告诉我一声,仔仔是我的命,我不能冒任何失去他的危险。
你不会失去他。肖禾低沉的嗓子在她上方响起,清冷低沉,没有人会抢走他,良欢,现在是你们母子俩什么时候愿意接纳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安安乐乐戏份稍微少点,后面还有很多╭(╯3╰)╮
ps:谢谢老张家的花儿、johnson、楠熊猫的地雷!
终于在12点前传上来了,我的全勤啊啊啊啊啊,好jī冻!
77、丑闻(林肖、白钟)
林良欢怔在原地,微微有些恍惚。
她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肖禾,肖禾和以前太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只会让她难受压抑,现在的他,却让她无力还击。
当着孩子的面她说不出令他太难堪的话,只轻轻挣扎一下:该说的我以前都说过了。
肖禾沉默着不说话,依旧紧紧圈着她不松手,只是改口换了个话题:陆阿姨想见你。
林良欢不用他提醒也知道他口中的陆阿姨是指谁,经过这段时间的考虑,她决定见一见自己二十几年都不曾见过的母亲,也要亲口问一问她,为什么当初会决定扔下她不管。
林良欢问肖禾要了陆榆林的酒店地址,说完就准备离开,肖禾却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道:我想给儿子一个晚安吻。
林良欢眉心微蹙,最后还是同意了,把仔仔的小脸微微偏转过去,肖禾倾身在他眉心吻了一下。
林良欢等他和儿子道了晚安,这才开口:走了。低头的瞬间,他却毫无预兆的低头吻了上来。
只是唇角偷香,肖禾却露出满足又低沉的微笑:晚安。
林良欢甚至来不及发火,肖禾早就背对她们挥手告别,临走还把那些零食复又塞进她手里,林良欢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超重的购物袋,都来不及对他发火嗔怒。
仔仔看她脸上yīn晴不定,居然捂着小嘴窃笑不停,孩子显然对老爸的表现满意极了,心qíng大好的搂着林良欢:妈妈,我们回去吧。
***
林良欢原地驻足,心绪稍稍平复后才带仔仔回家,刚进门就发现杨峥坐在客厅看电视。说是看电视,他的目光却从始至终都没落在屏幕上,手臂搭着沙发扶手,黑密的睫毛微微垂着。
气氛有些不对劲,林良欢牵着仔仔走到他身旁坐下,担忧的皱了皱眉头:杨峥?
她知道林氏的财务出了问题后,没有当面拆穿杨峥,杨峥为她做的一切太让她震惊了,震惊之余便是难以遏制的心疼和感动。
可是杨峥也是自尊极qiáng的男人,他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她反而不好追问了。只是现在看他这副疲惫焦躁的模样,她心里难受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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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保姆带仔仔先上楼,仔仔不太高兴的打量着他们,嘟嘴道:妈妈,我要你帮我洗澡。
林良欢不知道孩子的小心思,随意敷衍道:好,你先和阿姨上楼,妈妈马上就过来。
仔仔还想说什么,林良欢微微沉了脸色:宝贝乖,妈妈和叔叔说几句话。
仔仔一脸不高兴的上了楼,林良欢等他走远才问肖禾:有什么事,不能当面告诉我吗?
杨峥徐徐转过头来,英俊的五官明显带着不虞之色,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忽然伸手覆上了她的面容。
林良欢一怔,连心跳都不自觉加快了速度,覆在膝盖上的手指攥得很紧,她隐隐能猜到杨峥接下来的话语。
只是这次,心境大为不同,拒绝的话她怎么还有脸说出口。
杨峥静静看了她许久,久得林良欢都快以为他不会说什么时,他忽然从身后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
林良欢就是再笨,也一眼猜到了里面会是什么。
她呆呆看着那个盒子,宝蓝色的丝绒缎面很漂亮,杨峥修长白净的手指衬得更加好看xing感。
他慢慢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钻石戒指,是枚很普通的戒指,就连花样也很普通,可是林良欢看了一眼便觉得很漂亮,杨峥很了解她,连她喜欢什么风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个戒指我买了很多年,款式已经旧了,可是我不想换成新的。良欢,我对你的感qíng也是如此,不管经历多少,你在我心里依旧是那个林良欢,我对你感qíng,依旧不会改变。
杨峥低低沉沉的说着,每个字都用力敲在了她心坎上。
林良欢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薄汗,杨峥握着她的手,只是把戒指连同盒子都放进了她的手心。
刚才你和肖禾我全都看到了。
杨峥的话又是让她一愣,他却微微牵起唇角,低头看着她不安到有些紧绷的手指:可是并不担心,虽然知道你拒绝他未必就会选择我。可是我还是想最后试一次,这次,我等你的答案。
杨峥说完就率先上楼了,微微卷起衬衫袖子:我去给仔仔洗澡,你休息会。
林良欢看着他挺拔颀长的背影,沉沉吁了口气。
其实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自从知道杨峥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甚至有可能代替她去坐牢,她怎么还有脸说出拒绝的话来?
林良欢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戒指,钻石不算很大,并不浮夸,可是握在掌心却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
所以你决定答应了,嫁给杨峥?尚玫平静的低下头,小口抿着杯中的黑咖啡,苦涩的滋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味蕾,好像一路蔓延淌进了心底。
林良欢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往杯子里加糖:你昨晚又熬夜了吗?怎么最近总喝那么苦。
尚玫再抬起头时,微微对她笑着:其实要找一个对你这么真心的男人,真的不容易,既然想明白了,就别退缩了。
林良欢搅动着咖啡,沉默不语。
尚玫撑着下颚打量她,看她眉眼间的忧郁就沉沉叹气:还是放不下肖禾?
不是!
林良欢第一时间就否决了,尚玫勾起唇角,嘲弄的摇了摇头:gān嘛这么激动,就算是,我也能理解。女人都有初恋qíng结,还有处-女qíng结,肖禾两样都占了,而且你们还有个儿子,最要命的是,肖禾还做了那么多让你伤心的事,怕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林良欢张了张嘴,最后小声嗫嚅:这样不是对杨峥很不公平?我以前拒绝,就是希望他能遇到一个好女人,他那么好,我真的要不起。
尚玫安静注视着她,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苦涩:你怎么知道他遇上了好女人,就真的可以移qíng别恋?
林良欢惊讶的眨了眨眼,尚玫说得对,这个问题她想得太自我了。
就像现在,你遇上了杨峥这么好的男人,不是依旧还惦记着肖禾。尚玫看着咖啡厅的玻璃窗外,语气淡然,即使你拒绝了杨峥,他也许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圈,有些人的脑子,固执的要死。
尚玫微微低下眉眼,林良欢越听越觉得奇怪,歪着头看她:师姐?
尚玫回过神来,微笑着摇头:你拒绝肖禾是因为他算是间接害死了你父亲,可是杨峥,他为你做了那么多,别再犹豫了。婚姻,不是非得相爱才可以。
林良欢皱眉想,那她和肖禾的婚姻呢,不是正是只有一方狂热的爱着,另一方坦然承受吗?最后的结果依旧
别因为一次失败就畏首畏尾的。尚玫拍了拍她的手,嘴角露出安抚的笑意,杨峥不是当时的你,你也不是那时的肖禾。
林良欢回以她浅笑:我一直没什么朋友,从小xing格也乖张任xing,如果不是你,我有好多事怕是又要走极端了。
尚玫耸了耸肩,挑眉道:你是说当初和白忱合伙算计肖禾的事qíng?
林良欢不想多说往事,捻了捻眉心,半晌才好像想起什么:对了,你上次说结婚的事,那个男人怎么说?
尚玫复杂的看了眼林良欢,自嘲道:我和他,算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吧。他支持我结婚,我现在也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正在考虑。
林良欢看着尚玫的表qíng,总觉得她眉眼间有些神伤,可是尚玫现在遇到了不错的男人,是该试着朝前看的。
那么她呢?
正在走神,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路三打来的,刚刚接通,路三尖锐的嗓门就开始大呼小叫:大小姐!那个臭警察居然有脸跟你争抚养权,现在已经把律师函都给寄来了!
林良欢一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愣了几秒才回过味儿来,她恍惚间还记得昨晚肖禾保证过的话,怎么现在
我马上回来!
***
回到久别多年的水城,钟礼清心里唏嘘不已。
水城的变化非常大,有些街道她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幸好她和白忱之前居住的别墅还是保留了四年前的原貌,连吴嫂都还在,她站在客厅中央,恍惚间记起自己当年离开的qíng形。
好像时空jiāo叠,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白忱抬手揽住她的脊背,覆在她耳畔低语:先上楼休息会,孩子们还有吴嫂呢。
吴嫂很喜欢安安乐乐,一进屋就带着两个小家伙去冰箱找好吃的,安安乐乐也对新家充满好奇。
他们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小小的身板钻进这个屋子,没一会又窜去了别的屋。吴嫂跟在后面,不时招呼他们慢一点,钟礼清看着这幅画面,隐约觉得离自己期望的平淡也相去不远。
唯一遗憾的,大概还是白忱和孩子们的关系吧。
她被白忱一路牵着上了楼,连卧室都没有多大变化,白忱亲自把她的行李放进衣帽间。钟礼清手指一路拂过熟悉的摆设,心里百感jiāo集。
走到chuáng头,脚步却再也挪动不了。
她以前有睡前看书的习惯,所以每次看完便把书摊开放在chuáng头柜上,很少会整整齐齐收好。白忱也知道她这个毛病,便极少会动她的书籍。
这时候chuáng头柜上也还放着一本书,她记得很清楚,这是自己走前看的那一本!她颤抖着手,轻轻拿了起来,连停滞的页面也没有变动,依旧是她离开前的那一页。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临走前一晚她压根看不进去任何东西,这一页几乎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可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指尖扫过桌面,上面没有半粒灰尘,可见吴嫂每天都在打扫,属于她的东西却一点也没被挪动过。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和首饰都保持原样,拿起化妆品看了眼日期,过期的被替换掉了,换上了新的,却依旧是她管用的品牌。
钟礼清看着这一切,眼眶又开始发热。
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别扭,如果他们依旧没有坦诚,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被他骗过去了?
白忱从衣帽间出来,一眼就看到钟礼清坐在化妆凳上发呆,他走过去俯身抱了抱她,唇瓣贴上她耳后:老婆,谢谢你回家。
钟礼清眼神复杂的从镜子里注视着他,白忱也安静的回视着,渐渐侧过头去,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唇-瓣。
她仰着头,任他予取予求,甚至乖巧的张开嘴放他进去。
白忱伸手箍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上了化妆台,他欺身她腿-间,西装裤硬挺的布料火热的摩擦着她细腻的腿-根,她穿着齐膝裙,很快就被他推了上去。
细细白白的两条长腿,看得他眼底都燃起一片猩红。
他轻轻啃-要着她的唇ròu,哑声道:可以吗?我想要你。
钟礼清脸上火辣辣的带着cháo红,别说白忱想了,分开四年,她只是被他这么轻易撩-拨着也全身软得厉害,可是
安安乐乐还在。现在才八-九点,关上房门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钟礼清不好意思,拽着裙摆往下拉:他们一会就会找我的。
白忱郁卒的黑着脸,伸手帮她把裙子往下拉,掌心摩挲过她修长的腿部线条,身体里的燥-热又有些控制不住。
他按着她就吻了上去,沿着她修长的颈项一路往下,落在漂亮的锁骨处:亲五分钟。
钟礼清拗不过他,双臂撑在身后微微喘息着。
白忱埋头在她胸前舔-弄很久,钟礼清全身都抖得厉害,感觉到隔着布料抵在柔软腹地的硬物如铁一般灼热,急忙伸手推开他:先去吃饭。
白忱面露难色,钟礼清歪头看着他:不是说你的厌食症是因为我?我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对你有点儿帮助?
白忱依旧绷着一张俊脸不说话,钟礼清挑起眉梢:难道你又骗我?
***
白忱被钟礼清qiáng行按在了餐桌首位,两个小家伙已经系好围兜准备开动,拿起筷子欢快的对钟礼清道:妈妈吃饭。
被无视的男人很不高兴,凌厉的眸子狠狠瞪着他们。
钟礼清的目光在三人间来回游移,哄着安安乐乐:宝贝,怎么不和爸爸打招呼?
安安乐乐看了眼白忱,急忙把头闷进了碗里。
白忱的脸色更难看了,钟礼清却好像有了新的发现。其实白忱只是不会和孩子相处吧?他既然在意孩子们对他的态度,就说明在他心里,不是完全没有两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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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信念一动,或许白忱的问题,可以从孩子们这里着手。
白忱拿着筷子拨碗里的白饭,眉头皱的死紧,钟礼清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侧身凑过去:你不吃东西确定晚上有力气吗?
白忱惊的手里的筷子都险些掉在了地上!钟礼清这是在邀请他!!
他震惊的看着钟礼清,钟礼清两颊红的不自然,却故作镇定的低头吃东西。
白忱也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可是刚吃了一口菜就脸色难看的冲进了卫生间。钟礼清急忙跟了上去,白忱把卫生间门关上了,她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的qíng况,只模糊能听到水流的哗哗声。
钟礼清没想到他的病qíng这么严重,在墨江的那段时间只偶尔看他喝些流质食品,还以为他是不习惯那边的气候穷讲究。
她拍了拍门板,心里一阵阵疼得厉害:白忱,让我进去。
白忱没有回答,钟礼清靠在门板上发呆,直到过了很久白忱才开门走了出来。他唇色很淡,脸色也白的不健康。
钟礼清和他沉默对视,白忱抬手抚摸她的脸颊,竟然还低声安慰她:没事,太久没吃油腻的东西。
钟礼清沉默片刻,转身往厨房走:我给你熬粥。
白忱的胃比钟礼清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她给他煮的白粥白忱也没能喝几口,她就跟哄小孩子似得:再喝一口,最后一口。
白忱忍耐着又喝了一口,伸手握住她:再喝又该吐了。
钟礼清低下头,拿着汤匙戳碗里的米粒儿。白忱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轻轻抬了起来对上自己的视线:内疚?
钟礼清瞪眼看着他,忽然伸手在他胸口狠狠捶了好几下,白忱嘴角微微带笑,用力把她按进胸口。
你怎么这么坏,每次都用苦ròu计!钟礼清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埋在他胸口小声啜泣,明明是你先做错事,现在却弄得好像全是我错了一样!白忱你怎么这么坏啊。
白忱低头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胸腔里溢出一股火热的qíng愫,好像心脏都被她的眼泪给烫到一般,他箍紧她柔软的身躯,低头在她唇间低语:让你罚坏蛋一辈子,怎样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还是没到六千,没有两更的份儿 T T 我这两天有点萎了,求谅解
下章白钟会多一点,顺便说一下积分没有送完,已经攒了三章的没送,我今晚会把它全部送完!我这两天都快忙疯了,没收到的亲们表捉急,满25字和剧qíng有关的我都会送
希望大家留言时尽量说点啥吧,别复制作者有话说,也别复制求送分三个字八遍,这样我会很桑心的,你们都没话跟我说咩 %gt;_lt;%
ps:谢谢鱼和飞鸟88、tiantian的地雷,还有在专栏扔雷的johnson!
78、丑闻(白钟)
安安乐乐吃完饭就在客厅嬉闹,白忱得呆在边上照看他们,钟礼清也不知道呆在厨房里做什么,半天没见出来。
白忱不住朝厨房张望,又表qíng不耐的看向两个小鬼,他从小没得到过父爱,和两个孩子相处也显得格外费神。
听着两个小家伙嘻嘻哈哈的声音就被吵得脑袋疼,电视里的财经报道也听不清楚半个字,他严肃的开了口:你们不累?该睡觉了。
他可不想待会的好xing-致再被无缘无故打断。
安安乐乐静下来,齐梭梭的站在电视前仔细看着他,黑黝黝的双眼忽闪忽闪,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明亮。
白忱和他们gān瞪眼,以为两个小鬼会说点什么,谁知两个小家伙不怕死的吐了吐舌头,继续抓着抱枕互相追逐打闹。
没有只言片语,白忱被彻彻底底的无视了,他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语气愈发凌厉:给我站住!
安安乐乐不理他,个子小腿短可是速度极快,身体又灵活。两人很快就蹿到了旁边单人沙发背后,歪着头冲他做鬼脸。
白忱一双黑眸越瞠越大,脸色铁青:逮到你们,要你们好看。
安安乐乐一点儿也不怕他,一个朝左边跑,一个朝右边蹦到了楼梯上。白忱站在原地,额上青筋直跳,这俩小鬼实在太欠揍了!
他一道道仔细把袖口卷好,迈开长腿就先去捉乐乐,经过刚才的观察他已经发现小丫头速度是最慢的。
乐乐脸色一变,捂着脑袋尖叫出声:妈妈救命,小美揍乐乐啦。
钟礼清正好从厨房走了出来,紧跟其后的吴嫂也瞠目结舌,她可从没见白忱这么有人气儿过啊。
白忱步子迈得很大,神qíng紧绷,可是眉眼间似乎有些难言的温qíng。
钟礼清靠着厨房门口微笑,却没出手阻拦,乐乐往她身边跑过去,直接向吴嫂求救:奶奶。
吴嫂表示爱莫能助,摊了摊手:你爸爸可是给我开工资的人呢,我得听他的。
乐乐失望的撇了撇嘴,又求救的看向钟礼清,就这么半晌的功夫已经被白忱给拦腰提了起来。
乐乐挥舞着小手,哇哇的向钟礼清大喊:妈妈,妈妈,小美好可怕。
钟礼清的目的便是让白忱和孩子多相处,自然不会多事儿,耸了耸肩:爸爸和你们闹着玩呢。
乐乐还在叫,安安看妹妹被抓了,小男子汉似得冲了上来,张开双臂就抱住了白忱的长腿,小手还一下下捶打着他:大坏蛋,放了乐乐。
白忱的眉头皱的死紧,眼底晦暗不明,他另一只手也把安安给提了起来,直接迈开步子往楼上走:这次还收拾不了你们!
安安和乐乐绝望的看了眼袖手旁观的钟礼清,怎么一回家,妈妈就变了个样子?不但不生这大坏蛋的气了,就连对他们也没以前那么好了。
两个小家伙很伤心,果然这个大坏蛋就是来跟他们抢妈妈的!
***
安安和乐乐被白忱直接扔在了大chuáng上,两个小家伙摔了个双脚朝天,挣扎着爬了起来,敢怒不敢言的瞪着面前的高大男人。
白忱扯开领口的两粒扣子,嘴角慢慢勾了起来:老实了?都给我乖乖坐好,双手背在身后。
安安和乐乐小嘴撅得老高,根本没按他说的做。
白忱抱着双臂站在他们面前,一副命令的口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两个小家伙:今晚你们就在这里睡,晚上不许一直找妈妈!谁敢找妈妈,明早不许吃早餐。
安安和乐乐睁大眼,似乎是被成功威胁到了,白忱眼底露出几分得意,小孩子果然是要靠吓的。
他的得意还没持续几秒,安安和乐乐忽然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尖锐的哭声可比刚才的吵闹声要刺耳多了,白忱脑袋更疼了,险些就张嘴大声呵斥。
钟礼清急忙推门进来,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的从chuáng上蹦了下来,双双扑进她怀里,一边哽咽一边指责:妈妈,他欺负我们。
乐乐是最委屈的,哭得眼泪鼻涕直流,把钟礼清的衣角都给浸湿了:妈妈,小美是坏蛋,小美不给乐乐吃饭,还说要把乐乐关黑屋子。
白忱无语极了,有种被人无端摆了一道的错觉。
安安和乐乐你一言我一语,把白忱的话曲解成了无数种意思,最后连白忱掐他们小屁股都给说出来了。
白忱郁卒的走过去,脸黑的吓死人:编够了没有,这么小就说谎。
安安和乐乐躲在钟礼清身后,一脸被吓到的表qíng,钟礼清也开始迷惑了。孩子太小,白忱不自觉露出的凶残和狠戾都会吓到他们,而白忱或许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好了,宝宝乖。钟礼清蹲下-身,伸手替两个小家伙擦gān眼泪,语重心长的握着他们的小手低声哄着,宝宝们不可以欺负爸爸,爸爸小时候也和你们一样,没有爸爸疼,他连妈妈都没有,你们是不是该对爸爸好一点。
安安和乐乐狐疑的探出头,悄悄看了眼白忱。
白忱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可不想被两个还不到他腰高的小东西同qíng。
安安一张小脸臭臭的,别扭的转过头:可是安安乐乐,没有这么坏。
在他们的认知里,白忱不苟言笑,动不动就会恐吓威胁他们,还会抢走妈妈,真的一点不可爱。他们可从不抢别人的东西,也不会对谁成天都凶巴巴的。
乐乐听哥哥这么说,也一个劲点着小脑袋符合:对对,乐乐每天都笑哦,小美都不笑。
钟礼清这才发现这事的确不好办,两个孩子对白忱的抵触很明显,而且白忱真是连怎么和孩子相处都不清楚。
钟礼清抚了抚孩子们的脑袋,微微抬头看白忱。
白忱表qíng淡漠,双手cha-在裤兜里,嘴角露出冷笑: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成天笑。
***
钟礼清一个人给孩子们洗完澡,又一个个哄睡着,孩子们闭着眼睛呼呼大睡时,她已经累得完全不想动了。舟车劳顿一整天,和白忱的关系也从僵化转为柔和,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却好像经历了冗长的世纪。
钟礼清昏昏沉沉快睡着时,迷糊中听到了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继而是被角被掀开,身体陷入温热宽厚的怀抱。
她微微睁开眼,眼皮沉得厉害,恍惚的看着他深邃英挺的眉眼,低声咕哝道:白忱,我好困。
白忱低头吻她,温柔舔-舐着她柔软细腻的唇-ròu:那你在下面。
钟礼清都没仔细想他这话里的意思,直到双-腿被分开,腿-根胀痛苏-麻,她这才懒洋洋的睁开眼,上方的男人撑着臂弯,沉沉注视着她:醒了?
她这才渐渐清明起来,居然被他抱回了主卧,身体也被他开拓的淋漓尽致,早就温暖濡-湿的容纳着他。
他开始缓缓抽-送,细密的吻落在颈间,属于他的火-热越来越坚-硬粗-实,似乎还能感觉到上面隐隐跳动的脉搏狰狞粗犷。
钟礼清发出细微的低吟,白忱勾起她的双-腿进攻得更加猛烈激昂,他结实的肌ròu摩擦着她的柔软,发出qíng-色的撞击声响。
轻点。
她有点疼了,掐着他的手臂小声抱怨,他却完全不听,将她腿-根分得更开,几乎完全刺进她最深处。
这么湿还疼?他故意捣得她发出汨汨响声,粘连黏-湿的密-处快-感愈加qiáng烈。
她被迫包裹着他,胀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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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男人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将她顶的滑向chuáng头,又掐着她的腿-根用力带回来。
钟礼清忍得额头都是细汗,一张小嘴被咬得发红似充了血一般。她鲜少露出这么动-qíng的模样,白忱热得厉害,只觉得yù-望不断发酵膨胀,自己已经快要炸开一般。
他顶的更深,狠狠一记让她险些说不出话来。喘息着抱住他的脖颈,她断断续续问道:你、你怎么这么
这么?白忱意有所指的微微挑起眉,恶劣的缓了力道。
她像是被从云端狠狠抛落下来,全身都痒得难耐,主动攀着他扭动腰肢,白忱却只是不轻不重的刺着,她越是主动研磨,他反而抽-出些许。
钟礼清睁着迷离的眸子,双腿主动缠上去紧紧勾住他jīng壮的腰-身。
低头看她不断紧缩吸-噬的奇景,他腹间热流窜动。他被吸附得更紧,箍在柱-身上的嫩-ròu温热紧致,简直有种销-魂蚀骨的致命感。
白忱的声音低沉xing感,在她耳边带起一阵燥-热:礼清满意吗?
钟礼清羞红了脸,想起是自己用餐时的那句话激怒了他,男人都很在意这种事,哪里听得出她是在故意激将他。
他久久没有停的意思,她早就被他弄得泄-了好几次,最后迷迷糊糊睡着,脸上还带着余韵未退的红-cháo。
等恍惚间醒的时候他正拿着毛巾给她温柔擦拭,钟礼清往他臂弯里缩了缩,白忱笑着捏她鼻梁:这么累?以前一晚三次你也受得住。
钟礼清嗯了一声不说话,直到过了好一会才迷迷糊糊嘟喃一句:一个人,带孩子好累。
白忱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她,直到她翻了个身被对自己,才伸手替她掖好被角。
***
第二天一早白忱得回公司处理公事,钟礼清昨晚就给他煲了汤,味道鲜而不腻,白忱多少喝了一些,连不苟言笑的喆叔都露出了浅浅笑意:还是太太有办法。
钟礼清在边上给安安乐乐剥水煮蛋,两个小家伙都捧着脑袋一脸期待的注视着她,她连搭话的功夫都没有,只是嘴角带着恬静的笑意。
白忱看了她一会,伸手接了过来,只沉声命令道:吃早餐。
他从起chuáng开始就看她一直在忙,这时候大家都吃完了,就她还在为两个小捣蛋鬼忙碌,他看得一整早眉头就没舒展开过。
她四年的生活就是这么过来的?几乎都围着孩子转,吃不好睡不安稳。
钟礼清因为白忱突兀的举动微微一愣,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傻傻盯着他。
白忱低头利落的剥完蛋壳,掰成两瓣才放进小家伙的盘子里,安安乐乐嘟着小嘴,似乎有点嫌弃jī蛋是白忱剥的。
白忱抱着胳膊看他们,安安摊开小手推盘子:我不想吃蛋蛋,妈妈,我要喝粥。
白忱瞬间沉了脸。
钟礼清看他神色不耐,担心他又发火把事qíng搞砸了,准备开口训斥小家伙几句,谁知白忱反而先开了口。
谁乖乖把这jī蛋吃完,下午就可以去游乐园
安安皱着眉头,很有节cao的绷着脸不答话。倒是乐乐迟疑着看了眼哥哥,小手一点点挪过去,抓起jī蛋就塞进了嘴里。
安安沉脸瞪着她,嘴里不忿的骂道,叛徒。
乐乐嘴里还包着jī蛋沫,一脸委屈的眨了眨眼,说话也囫囵不清:叛徒是什么?可以吃吗?反正我知道游乐园,有好吃的,我要去!
她说完还一脸天真的转头看白忱:小美要说话算话。
安安生气的扭过头再也不理乐乐了。
钟礼清看着白忱微微露出的丝毫转变,心里既惊喜又满足。
小孩子其实很好哄的,就看你愿不愿意花心思了。白忱似乎有了些变化,虽然这变化的缘由是什么她不清楚,可是他愿意尝试总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的彻底转变还差一个契机但是不nüè,大家可以放心O(cap;_cap;)O~
明早还有一更,我六点起chuáng开始写,写完就发上来,明天下午要去喝喜酒,喝完回来时间允许就再更新一章。
ps:谢谢思慕无期、娇羞乱扭、栀子花开、johnson的地雷!
79、丑闻(林肖)
林良欢拿着律师函仔细看了一遍,轻轻把它放回了玻璃几面上。杨峥和路三也在一旁,杨峥向来沉稳,只是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脸色。
倒是路三有些沉不住气了:要是那臭警察再拿以前对付老爷的下三滥招数对付小姐,仔仔小少爷肯定会被他抢走的。
林良欢依旧没有答话,她总觉得这律师函来得太巧妙了一些,虽然署名是肖禾,但是肖禾刚向自己承诺不会抢孩子,他就是再混蛋也不至于这么出尔反尔。
这律师函出现的太突兀,不仅像是真的要抢走仔仔,更像是要将她和肖禾的关系恶劣化。
路三看她始终不表态,当她还在忧心,沉了语气安慰道:大小姐你放心,孩子是你一手带大的,法官肯定会酌qíng处理的。
林良欢抬头看他一眼,淡淡扯起唇角:我知道,这场官司早晚都得打,我有心理准备。
路三挑起浓眉,赞许的竖了竖拇指:我以为你会bào躁抓狂,这才是以前的你会gān的事儿。
林良欢失笑,再不成长她就真的太没心没肺了,不是谁都有责任要纵容她的成长,她也是父亲离世后才渐渐明白的这个道理。
杨峥把手里的烟蹄捻灭,修长的指节微微抵住下颚:现在唯一会被对方做文章的,就是仔仔的生长环境。
这也正是林良欢发愁的地方,林胜东早几年涉黑的产业不少,虽然现在基本都被取缔规范化了,可是这污点一直跟着林氏洗不掉。而且要命的是肖家的背景,简直无从挑剔,这么一对比就更显得林家乌烟瘴气了。
而且林良欢始终担心肖家会利用自己的权势背景,肖禾和肖父她不担心,这两人向来都极少利用特权,倒是是肖母
路三在一旁忍耐着开了口,眉眼间染了几分戾气:要不给那臭警察点厉害尝尝,或者闹出点动静,让他们无暇顾及。
他的话马上招来杨峥凌厉的警告眼神,林良欢也不赞同的转头看向他:不许这么做!会弄巧成拙。
路三蔫蔫的陷进沙发背里,林良欢看他不安分还想再敦促几句,却被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鸣声给打断了。
手机在杨峥面前,他顺手就给递了过来,林良欢看了眼,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才接了起来。
杨峥和路三在她身后复杂凝视,其中杨峥的眼神尤为难辨,路三斟酌着凑到他面前:峥哥,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杨峥转头看他,只见路三笑得诡异:我觉得这次肖家说不定会拿你和大小姐的关系说事儿,不如你趁机暗示下大小姐。她为了孩子一定会考虑的。
杨峥眉心微蹙,沉默看向窗边的女人。
肖禾这时候打来电话,林良欢更加确定这律师函来得奇怪,果然肖禾开口就解释:我妈太想孩子不过你别担心,我一定有办法解决。
林良欢看向窗外,大片的葱绿让眼睛舒服了许多,她微微咬了下嘴唇:我知道和你无关。
以肖家的关系,就是不需要肖禾点头,肖母也有本事让律师发这封律师函的。林良欢更加看清了和肖家的力量悬殊,心底有些慌乱。
肖禾惊讶她的敏锐,林良欢却接着说:不过对仔仔的抚养权,我们是该好好谈谈,我希望私下解决别上庭,我不想对仔仔造成心理yīn影。
肖禾沉默着,许久都没回应。
他并不想和林良欢走到这一步,他想自己说服母亲的,他已经在做准备了,就差一点点可是林良欢不信他了,对他没有一点信任。
林良欢感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也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静默半晌,肖禾才哑声应道:我来办。
谢谢。
***
生疏的语气,两人间的距离好像怎么扯都回不到原来,肖禾既无力又压抑,等那边挂了电话,这才转身下了楼。
楼下肖母正在和姚尧讨论茶艺,偶尔发出几声愉悦的低笑,姚尧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说起品茶却头头是道。
肖禾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姚尧,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极少回家,这次回来见林良欢,母亲却好几次都把姚尧有意无意往家里带。以前他只当母亲在姚尧身上找肖牧的影子,现在看来,母亲有些逾越了,她显然不想把关系仅止于此。
以前他不知道两人关系这般亲密,所以没有太多危机感,可是现在,心里渐渐有些生出几分警惕。
肖母看到他下了楼,却yīn沉的站在远处不过来,笑着招了招手:好不容易休假,就不能在家好好陪我一天。光知道忙些无关紧要的人。
这话说得太露骨,饶是肖禾再好脾气也沉了脸。
只有姚尧好像没听懂,笑着打圆场:肖队朋友多,自然应酬也多一些。
肖禾看了眼姚尧,姚尧嘴角带着单纯的笑,一张朝气蓬勃的脸上也善良无害,这张脸像极了肖牧,难怪母亲会这么喜欢她。
他倒是依言坐了过去,手臂搭在沙发上,微抿唇角看着电视不搭腔。
两个女人自顾自聊着,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肖母拍了拍肖禾的手背:怎么绷着个脸,姚尧好不容易来一次。
肖禾嘴角勾起,嘲讽的语气毫不掩饰:不是昨天才来过,队里现在这么闲?
姚尧方才的笑意都僵在脸上,讪讪地开始不自在:不、不是,我爸从云南带回一些普洱,我给阿姨送过来。
肖禾黝黑的眼底带了几分难言的威严,沉沉注视着她:那昨天呢,来做什么?
姚尧紧张的握了握手指,肖母看他这副咄咄bī人的架势,伸手推了推他:你gān什么?来看我不行吗?
肖禾眉心蹙得更深,狭长深邃的眸底生出冷肃的寒意,他坐姿挺拔笔挺,表qíng愈加严峻。
姚尧从未见过这样的肖禾,垂着眼不敢再说话,正好帮佣招呼开饭,几个人坐回餐桌旁,一顿饭却吃的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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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尧偶尔低眉瞥一眼肖禾,发现他自之前充满压迫力的那眼之后没再多看自己一瞬,她猜想肖禾早就知道他和仔仔出游的事儿是她告诉的肖母的,不过她并不担心,肖母对她宠爱有加,而且现在肖禾和林良欢的qíng况怎么看都不像是复合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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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爱qíng就只能由男人耍手段的,女人一样可以,更何况她知道肖牧在肖禾心里的地位不一样,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多实习生里独独挑了自己。
姚尧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看肖禾时眼神也越发志在必得。
吃完饭肖禾就想走,他还住在和良欢结婚的那个公寓里,虽然林良欢已经离开了几年,但是他呆在熟悉的环境里,会生出几分恍惚,甚至心里更踏实。
母亲却出声喊住了他,要他顺路载姚尧回家。
肖禾皱起眉头,直觉就想拒绝,可是心念一动就道:好,正好我顺路要去找良欢谈点事qíng。
姚尧的表qíng立刻僵硬难看起来,低头看腕表:已经这么晚了,林小姐早就睡了吧。
肖禾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很少这么早睡,就算晚也没事。
姚尧抿了抿唇没再说话,肖禾故意作出对林良欢这般熟稔的姿态显然是在拒绝她,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在意。
姚尧被肖母喊去了卧室,肖母只说有件东西要给她,可是一进去就好几分钟,肖禾本来就不耐烦,没什么风度的直接敲门:那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肖母不高兴的开了门,嗔怪一句:你的好耐心怎么不能分我一点。
肖禾抿唇不语,发现坐在chuáng边的姚尧正往包里装几份资料,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你们在谈什么?
肖禾生出几分疑窦,这场面怎么看都不对劲。
没什么。肖母急促的打断他,推着他往后退开一步,肖禾再看时姚尧已经都收拾好了。
回去的时候肖禾几乎不和姚尧说话,只是到了姚尧家楼下,忍耐着开了口:我和林良欢的事,不许再cha手。我不知道你在后面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是仔仔是林良欢的底线,而林良欢是我的底线,我想你不会笨到自己触霉头吧。
姚尧抿着唇不说话,眼里似是含了委屈的眼泪:肖队,你误会了,我真没做什么,只是阿姨咨询了我一些这方面的事儿。
肖禾蹙眉看着她,忽然冷笑道: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等你真招惹了林良欢,你会悔不当初。
姚尧小声辩解道:我真没做什么,官司的事儿,其实阿姨做的也没错啊。她年纪这么大了,想孙子。仔仔跟着林、林小姐,住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对他的成长多不好啊。将来他不会误会那是他爸爸吧?
肖禾眼神一冷,姚尧急忙摆手:我没什么意思,我这人不太会说话,我先走了。肖队再见。
肖禾看着她离开,沉沉靠近椅背,拿出烟放进嘴里,想起什么复又拿了下来。
姚尧的话反而提醒了他,林良欢和杨峥住在一起的事儿是个隐患,母亲或许会拿这个来威胁林良欢,或者在法庭说事?他应该一早就意识到的,母亲的目的,似乎不仅仅是孩子,还要他和林良欢彻底决裂!
不得不说肖母这招棋下的极好,不管最后孩子的抚养权归谁,肖母都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和林良欢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生疏,而林良欢甚至会因为孩子,决定和杨峥结婚!
肖禾蓦地从座位上起身,他怎么现在才想明白这事儿,这样更不能让母亲和良欢见面,也不能让母亲的目的得逞!
肖禾马上给以前的一个同事,现在转行做了私家侦探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个人,越详细越好。
肖禾jiāo代完事qíng,把手里的大半截烟蹄弹出车外。
车窗倒影里的男人眼神异常坚韧果决,绝对不能让母亲和姚尧再伤害到林良欢,他以前那么混蛋,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即便现在晚了,也要做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
肖禾中途还要回江市处理一些公务,可是他才离开一天,没想到就出事儿了。
***
林良欢主动约了肖母庭外和解,事qíng闹上法庭对仔仔心里影响很大,仔仔已经比其他孩子要敏感很多,她不能再让仔仔受一点儿伤害。
约在了茶社包间,林良欢是最早到的,她没有带仔仔而是一个人来的。肖母进包间的时候,林良欢还礼貌的站了起来。
肖母只是微微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到首位。
林良欢有些紧张,肖母落座之后并没有主动说什么,而是顾自品着茶,神色冷淡。
林良欢率先开了口:仔仔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肖太太您也是母亲,相信能理解一个母亲和孩子分别的痛苦。我也明白你们想孩子的心qíng,所以我同意你们探望孩子,每月也有固定的时间可以带他住在肖家。
她诚恳的说完,肖母却半天没有回应。
林良欢抿了抿唇,又说:我之所以想庭外和解,一是担心孩子的心理健康,二也是为了你们肖家着想,您这律师函发的并不合理吧,据我所知肖禾根本不想和我争抚养权,只要我向媒体公开庭审内容,肖书记这么多年的好声誉可是要受影响的。
肖母脸色微变,却qiáng自镇定着,她胜券在握的笑道:我儿子是出了名的孝顺,我想他一定会听我的话,到时候你觉得那律师函还会不合理吗?还有你刚才的建议,如果反过来,孩子跟着我,你每周可以带走她两天,如何?
林良欢瞪大眼,紧攥着杯沿不说话。
她的确没有把握让肖禾帮自己,以前肖禾就很敬重肖母,因为肖母生他时难产,险些就丢了xing命,所以肖禾很尊重她,极少会忤逆母亲。
林良欢看着杯子里起伏的茶叶,心里微微泛着酸。
即使肖禾现在口口声声想和她复合,她依旧没有信心让肖禾站在自己这边,对肖禾的爱,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肖母看她不说话只是在沉默,没什么耐心道:或者谈不拢,我们还是法庭见,先不说你的生活环境龙蛇混杂,光是你和一个男人没名没分的同居四年,这就够有争议了吧?你觉得法官会怎么看你?
林良欢呆怔住,她没想到肖母会用她和杨峥的关系做文章,也对,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彼此的关系,可是在旁人看来,谁又相信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初杨峥bī婚,后来直接搬回了林宅,那时候她刚生完孩子仔仔也太小,一直是杨峥在边上悉心照顾他们母子俩。
仔仔每天哭闹,他们都没有照看孩子的经验,家里又没有长辈可以教,两人都是手忙脚乱,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更何况他们小时候也是住在一起的,杨峥二十三岁才搬出去独住,后来再住在一起也没意识到有多别扭,杨峥本来就是林家的养子。
林良欢沉默片刻,哑声道:我和杨峥的事我解释了您也不会相信,可是仔仔虽然生活在林家这样的环境,但他是非观没有任何问题,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我不会让他变成
住嘴!
肖母忽然厉声打断她,还重重把手里的茶杯搁回桌子上,她眉眼间的怒气似是要忍耐不住一般: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孙子有机会变成林胜东那样的人,不管有多少理由,林胜东都作恶不少,让仔仔姓着他的姓,我只觉得恶心。
被人这么说,要是以前林良欢会和她针锋相对,可是现在她学会了忍耐。
拳头攥得死紧,她咬牙说道:我父亲都死了。
死了我也恨,他死了我的小牧就能回来吗?肖母气息不稳,看林良欢时双眼赤红,就算我亲手把林胜东送进监狱,依旧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手上染了那么多血,死一千次也是活该。
林良欢已经震慑得说不出话,呆滞的看着气急败坏的肖母,不可思议的重复一遍:证据是你jiāo给警方的?
肖母迟疑着,点了点头:对,我那次去你们家里拿东西,在肖禾的书桌抽屉里找到的。肖禾早就拿到那些证据,却迟迟不肯给警方,他明显是被你迷惑住了!小牧给他换了命,他怎么能那么没理智。
林良欢听着肖母的每句话,耳朵都一阵阵刺痛。
他做不了决定,我来帮他选。肖母眼眶红得厉害,表qíng竟生出几分狰狞,让我每天面对仇人的女儿,我受不了,我想起小牧就会自责内疚。警匪向来不能一家,你和肖禾的结合本来就是错误!
林良欢难受的垂下头,全身都好像痉挛一样,细密的疼痛感袭遍每一个细胞,支离破碎的片段不断闪过脑海。
那次她去超市回来,肖母急匆匆离开的姿态。
还有她看向自己充满怨恨的那一眼。
她手指抖得厉害,肖母剩下的话都化作千万只巨锤一下下砸着她的脑仁,耳膜嗡嗡作响,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周围好像变得寂静无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只感觉轰隆一阵白光闪现,肖禾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包间门口,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气喘吁吁的站在几步外,目光梭巡到她的身影才渐渐冷静下来。
可是他很快发现了她的异状,大步跑了过来,几乎没看肖母一样。他紧紧将她抱进怀里,这么近的距离,她才看清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他一声声喊她的名字,她却什么都听不到,到处都痛,整个脸上的神经都好像抽痛起来。
林良欢抱着脑袋尖锐的大喊一声,肖禾和肖母都被她吓了一跳,她脸上没有一丁点血色,肖禾抱得她更紧,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焦虑:怎么了,回答我。
林良欢用力抱着头,很久才小声嗫嚅一句:我听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头好疼。
肖母愣在一旁,被林良欢扭曲的面容给吓得说不出话,这女人不会是为了拖延开庭时间装的吧?
肖禾没有再耽搁,打横抱起她一路往门口走,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即使她听不到,还是一遍遍在她耳边低语:没事的,一定会没事,有我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了一下,之前很多地方的确不合理,大家能忘了原来看过的咩 T T
ps:谢谢卷卷、johnson的地雷!
80、丑闻(林肖、白钟)
林良欢的耳朵已经很严重了,医生安排了立即手术。杨峥带着仔仔赶过来,仔仔看见肖禾就直接跑过去抱住他,眼里噙着亮汪汪的湿意:妈妈她怎么了?
肖禾伸手覆住他柔软的发顶,没有过多解释:妈妈耳朵不舒服。
严重吗?仔仔还是很担心,肖禾摇了摇头便沉默下来,揽着孩子的胳膊紧了紧。
之前四年的时间他几乎都呆在江市,离婚之后,肖父肖母开始gān涉他的婚姻,这也让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羽翼未满的事实。所以他主动申请了调职江市,要彻底摆脱父亲的钳制,他要自己掌握婚姻的主导权,想再和林良欢在一起,阻碍不只来自他们彼此间的误会,还有家庭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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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页
四年里一边发展自己的事业,一边调查林胜东的案子,还替林良欢找到了亲生母亲陆榆林。借此给彼此一个沉淀的机会,他以为四年后会不一样,自己的努力也能将两人间的距离稍稍拉近一点。
可是此刻他才发现,他和林良欢的问题远不止这些。
在江市的四年,他极少回家,和姚尧更是从未见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姚尧在背后居然花了这么多心思,亲近母亲,或许还做了些别的?现在甚至严重威胁到他和林良欢的关系。
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女孩,居然有那么多的心思!之前不动她是完全没把她放在心上,现在触及到他的底线,自然不会手下留qíng。
肖禾神色渐冷,坐在那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杨峥和尚玫在远处说话,尚玫看着杨峥疲惫的神色微微敛了敛眉:你没事吧,公司财务的事还没解决?我可以
杨峥抬了抬手:已经和银行谈得差不多了。
尚玫yù言又止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看了眼肖禾的方向:肖禾的母亲这次过分了,居然用肖禾的名义委托律师发律师函,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母亲。她这不是给肖书记抹黑吗?肖书记可从没用过自己特权,要是肖家用背景压制良欢就糟了。
肖禾的父亲刚正不阿,口碑向来极好,连尚玫都忍不住感叹,肖母为了拆散肖禾和林良欢,居然不惜用这种手段,可见她对林良欢真的深恶痛疾。
杨峥皱眉看了眼和孩子坐在一起的肖禾,并没发表意见,只说:如果他处理不好,就真的不配良欢过去那么爱他。
尚玫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处理好了,你甘心放手?
杨峥唇角紧抿,却并未回答。
尚玫看他这样,也暗了神色没再追问。
手术很顺利,几个人呆在病房里就显得格外拥挤,却彼此都搭腔。只有仔仔握着林良欢的手,趴在chuáng边不停给她chuī气:仔仔给妈妈呼呼就不疼了。
林良欢看着孩子这副样子,觉得身体上的痛和心底的疲惫都好像烟消云散,这么可爱的孩子已经是她生活的唯一慰藉了,怎么可以失去他,那简直是要她的命。
尚玫看了眼时间,提前告辞:我还有个手术,良欢好好休息,我忙完再来看你。
林良欢虚弱的应了声,收回目光时意外的发现杨峥正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尚玫离开的背影。
杨峥再回过头来,就发现林良欢一直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下有些慌乱,勾唇笑了笑:想吃什么,我去买。
林良欢看了眼在一旁始终神色紧绷的肖禾,对杨峥说:普通的白粥就好,别的也没胃口。
杨峥知道她有话要和肖禾说,哄着仔仔一起走了。
病房安静下来,肖禾慢慢走到她面前,千言万语在心头缠绕着,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倒是林良欢先开口的:我知道争不过你母亲,但是仔仔的抚养权我不会放弃。
肖禾难受的看了她一眼:刚做完手术,好好休息。这件事是他处理不当,妄想孝义两全是不可能了,母亲和林良欢之间,他注定无法两边都完美解决。
他说完起身就要走,林良欢焦急的喊住他:肖禾。
肖禾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站在原地脊背绷得很紧,果然林良欢说出的话就让他更加难受。
我们错过就是错过了,不管有多少误会,都不可能再在一起。
林良欢的每句话都如尖锐的利器狠狠cha-进了他胸口,肖禾怔在原地,很久才哑声说:我知道。
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的,不管是母亲将林胜东送进监狱,亦或是他,都不可能改变什么。所以不需要解释,背负了四年的包袱,并没有因为母亲一时说出口就轻松一些。
肖禾疾步走出了病房,带上房门才无力闭上眼,心脏很痛,可是无法缓解。
而躺在病chuáng上的林良欢,泪水也渐渐淹没了眼眶。
这段年少时偏执的爱qíng,她始终都以为是自己一厢qíng愿,在伤人伤己甚至连累自己至亲之后,她总是带着深深的内疚和自卑感,自我厌弃,不敢再随意探出触角,如蜗牛一般缩在壳里。
这时候知道了真相,原来肖禾那时候也曾犹豫过,也曾因为她迟疑过,这段年少痴狂曾经得到过回应,她已经知足了。
这样就很好了,并不是所有的爱qíng都会有完美结局。
***
肖禾回去的路上先给律师打了个电话撤诉,这个律师他也认识,对方有些言辞闪烁,想来是还忌惮肖母的关系。
肖家背景殷实,肖禾向来又是出了名的孝子,对方还在劝慰着:其实这官司胜算很大
不需要。肖禾断然拒绝,我爸还不知道这事,如果他知道了,绝对不会容许我妈乱来,你辛苦考来的执照也不想因为这事被牵连吧。
对方慌了,连连点头:哎,肖队,你可要在老太太面前好好解释啊。辛苦考来的执照他怎么会不紧张,可是肖家他也得罪不起啊。
肖禾也知道这里边的弯弯绕绕,并不为难他:你放心,和你没关系。
肖禾接下来便直接回了肖家,肖母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像专门在等他,看他进屋便没什么qíng绪地开口问道:她不是装的吧?
肖禾本来就积蓄的火气,陡然间爆发了。
他扯下领带坐在肖母面前,神色冷清:给你看样东西。
肖母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只是眼神随着他拿出的文件袋移动。肖禾把里面的东西倒出全都推到肖母面前:我以为你只是把姚尧当小牧的替身,所以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既然你想让她和你的关系更亲一些,那么我们来看看她有多符合你心目中完美媳妇儿的标准。
肖母拿起那堆照片和资料,脸色瞬间沉郁起来,她抖着手半天说不出话:这个,真是姚尧?
肖禾眼角微微一抬,讽刺道:应该差不了多少吧,只是换了套中学制服,五官还是没怎么变过。
肖母难以置信的把照片扔到一边:我不信,姚尧那么乖,和小牧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怎么会中学就做出这种事,还不只是一个男人?
照片和资料都清楚显示了姚尧高中时的一段黑历史,十七八的年纪,居然已经学会和男人玩3P。这事儿当时在姚尧所在的高中传得沸沸扬扬,还有大批量的艳-照传了出来,姚尧父母当时既丢脸又生气。
正好当时姚尧父亲因为工作调动来了水城,之后姚尧在父母的管制下也收敛不少,于是这件事就算是完全被掩埋了。
肖母震惊的看着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让她既愠怒又倍感失望,她bào躁的把照片扫了一地:她,她居然顶着这张脸我被她骗了这么久,还真以为她和小牧一样!
她再像,也不是小牧。肖禾说完,又从文件袋最下面又拿出一叠东西。
这是他托人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十几年前的东西,他几乎不抱任何期望了,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真的被他给找到了。
我一直不想告诉你,人都死了,我不想毁了小牧在你心里的形象。可是妈你已经偏执了,你太想小牧,想得都把她更加完美化,甚至拿所有人和她比较。肖禾语气凝重,把东西递到了肖母手中。
资料上是肖禾当年被从唐家带走的照片,看角度大概是路边的监控探头拍下的,画质不是很清晰,甚至也看不太清人的五官表qíng,可是具体轮廓辨认还是极易辨清楚的。
肖禾指了指上面弓着身子,艰难施力的女孩,语气微沉:这是良欢。
肖母再次呆怔住:她、她怎么会在?
肖禾叹了口气:当初救我的,其实不是小牧,是良欢。我不知道小牧为什么要默认,诱导我们所有人以为是她救了我。可是这就是事实。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照片,肖禾语气加重:妈,我知道你本来是喜欢良欢的,不然你怎么会点拨她,让她跟我生个孩子呢。如果不是那次发现林胜东是害死小牧的凶手,你会接受良欢的对不对?
肖母垂着眼,手指还在不停抖动,她毕竟年纪大了,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的震撼。尤其是肖牧,她从小带大的孩子,几乎耗尽了全部心血,现在却发现她或许和自己心目中的完全相背离。
肖禾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是良欢救了我的时候,真的没脸再面对她。妈,良欢当时用的也是林胜东的势力,林胜东之后还替我摆平了唐家,你一直看不起的亲家,其实对我们有恩。
肖母茫然的转过头,已经彻底的说不出话了,良久才颤声挤出一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说了,你信吗?如果没有这些证据,你只会认为我是在替良欢开脱,这些都是我刚刚拿到手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肖禾有时候也忍不住想,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他真的和林良欢缘分已尽,他们之间,为什么总是差了一步。
肖母低垂着眼,懊恼的直摇头:我、我还是接受不了,小牧不是这种人。就算她撒谎了,可是林胜东害死了她是事实,而且林胜东是坏人,我没错。
肖禾沉默着,以前他也不懂,执着的认为他没有错,可是渐渐的,当他心里已经彻底烙上林良欢三个字的时候,他好像连她的感受都明白了。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感同身受。
肖母还在混乱之中,肖禾起身要走,想了想还是说出口:如果你还念着良欢曾经救过你、救过我,就别再cha手我们的事。我欠良欢太多了,我想好好补偿她,她愿意或者不愿意,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娶,我守着她。
她要是嫁了呢?肖母qíng急之下喊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儿子的背影,她有股说不出的揪心,好像这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一般。
我听姚尧说,她可能会和杨峥结婚的,林氏都在传。
肖禾苦笑,这种事他已经想了四年了,从不甘到心疼,渐渐趋于平静。现在听到却还是忍不住心底刺痛,如果她要嫁,如果她幸福,那么
我远远看着她,在心里守着她。
肖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眼睁睁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融进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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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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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去公司之后,钟礼清把两个小家伙哄睡着,离下午去游乐园还有好几个小时,她想起四年没联系的林良欢和肖禾,心念一动,拿出手机拨了四年前的号。
所幸林良欢没换号,一打就通了。
钟礼清等对方接通,欣喜的喊出口:良欢,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对面却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是谁呀?妈妈在睡觉呢。
钟礼清记起走时林良欢已经怀孕五个月了,难道这就是她和肖禾的儿子?钟礼清和孩子相处很有经验,不大会就和仔仔混熟了。
仔仔聊了会就告诉她:妈妈生病了,在医院,耳朵疼。
钟礼清愣了愣,小孩子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急忙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医院。
两个小家伙还在呼呼大睡,被吵醒就会像白忱一样有严重的起chuáng气。钟礼清直接把他们都jiāo给吴嫂,自己一个人去看林良欢。
她到的时候,看到杨峥和尚玫在门口说着什么,正想上去打招呼,尚玫忽然抬手给了杨峥一耳光。
钟礼清愣在电梯门口,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周围的人提醒她才慌忙让路。
杨峥不是一直都喜欢良欢吗?那和尚玫又是怎么回事,看刚才那架势,怎么都不像普通朋友的意思,难道这四年两人间发生了什么?可是白忱明明说林良欢和杨峥是住在一起的。
钟礼清站在拐角的地方,不想上去彼此尴尬。
尚玫眼眶发红的走了,杨峥在原地站了会才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钟礼清深深汲了口气,也随后跟进了病房,进去便看到杨峥在喂林良欢喝水,一时心绪有些复杂。
林良欢高兴的和钟礼清打招呼,她的气色好多了,倚靠在chuáng头笑看着她。而刚才接电话的仔仔正坐在chuáng边一脸好奇的打量她。
钟礼清主动和仔仔打招呼,仔仔还主动抱了白她的胳膊:阿姨你好漂亮,我喜欢你。
钟礼清被小家伙逗笑,捏了捏他的鼻梁:阿姨也喜欢你。
仔仔点了点头,认真说道:喜欢我的人很多。
钟礼清和林良欢面面相觑,仔仔这小孩子真是太早熟了。
杨峥看他们聊得高兴,带上病房门借口抽烟出去了,他一直神色淡然,虽然话不多,可是对林良欢异常体贴。
钟礼清都快混乱了。
两人聊了会近况,钟礼清就开始问林良欢:你和杨峥他
林良欢想了会,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淡淡笑道:还是你看到这样。
钟礼清沉重的点了点头,她要不要告诉林良欢呢?看杨峥这样,不太像是脚踩两条船的,可是万一最后他再伤害了良欢。
钟礼清思忖再三,还是说出口了。
意外的是林良欢似乎不是太惊讶,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钟礼清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男女间的爱qíng本来就复杂,更何况他们是四个人的爱qíng。
中途白忱打了个电话过来,钟礼清让他自己带孩子去游乐园,一旁的林良欢惊讶得眼都瞪直了:让白忱带孩子?他,行吗?
钟礼清神秘的眨了眨眼:就是要他多和孩子相处啊。
林良欢看着她眉眼间的愉悦神采,既羡慕又感叹:真好,你们最后还能在一起,礼清,你现在是真的爱白忱吗?
钟礼清知道她一直在意这件事,而且她也听白忱说起过当初两人为何会达成协议,说起来林良欢也是被白忱设计了。
她用力握了握林良欢的手:如果以前是被迫,现在真的是心甘qíng愿。四年里我想了很多,我们如今都有了全新的开始、新的起点。良欢,你也要往前看,你表面上离开了肖禾,可是心却还锁在四年前。不管还要不要和肖禾在一起,你都该有新的开始了。
林良欢呆怔住,傻傻看着钟礼清。
钟礼清如姐姐般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良欢,我以前也没法原谅白忱,他对我父亲和弟弟的伤害,我一刻也没法忘记。现在想起来,还是好恨。可是白忱也很可怜,他对我的爱,真是让我又心惊又心疼。与其彼此折磨,不如我来折磨他好了。
钟礼清说着竟然还露出调皮的姿态,冲林良欢吐了吐舌头。
林良欢会心笑道:我和你的qíng况,不太一样。
钟礼清脸上的笑也慢慢收敛,赞同的点了点头:对啊,所以你比我还痛苦无数倍,肖队也很痛苦。
林良欢缄默不语,过了会才低声说:其实我不恨他,以前还多少有些怨,现在什么都不剩了。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以前还有一个理由支撑我怨下去,现在,我怕自己会心软。等我办完一些事,我就带仔仔离开,这样或许对我们都好。
我刚回来你又要走?钟礼清瞪大眼,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舍和唏嘘。
林良欢艰涩的笑了笑:肖禾也被我一路牵连至此,现在我们都不一样了,再回头,也不是当初的那副样子,分开,挺好的。
钟礼清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发现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肖禾和林良欢的僵局,无人能破,警匪当真是无法结合。
仔仔坐在一旁,瞪着黑黢黢的眼睛看林良欢,片刻后又默默垂下了头。
***
白忱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只觉一阵头痛袭来,两个刚睡醒的小家伙还仰着脸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看着他。
可是带孩子去游乐园
白忱光是想想那么多人就眉头皱的很深,他当机立断,直接对姜成山挥了挥手:把刚买的玩具给他们。
姜成山转身就从隔壁的儿童房拿了两个大购物袋,哗啦一下,满满的两袋玩具倾泻在chuáng上。
安安乐乐眨巴着眼,目瞪口呆。
白忱看着两个小鬼惊呆的样子,特别有成就感,扬了扬眉梢得意道:高兴吧?高兴就老实在这里自己玩,我去洗澡。
不行!
两个原本还在发呆的小家伙忽然腾地站了起来,握着小拳头义正词严的样子:你说好带我们出去玩。
白忱懒懒的解开领口扣子:我现在又不想去了。
骗子。乐乐愤怒的指控道,抓起一旁的枕头扔过去,小美讨厌。
白忱轻松的接住了枕头,脸上依旧神色冷峻:你也讨厌。
乐乐瞪着眼睛,眼眶发红,小嘴哆嗦着不可置信道:乐乐最乖了,不讨厌。她还从没被人说讨厌过,小孩子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安安看妹妹被欺负了,俯身就拿起chuáng上的一把玩具枪指着白忱:大坏蛋,你欺负乐乐!
白忱眉心动了动,拿枪指他?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
你想怎么样?白忱起了玩心,抱着胳膊站在安安面前,姜成山在一旁也憋笑快到内伤,白忱的儿子果然还是有几分他的影子在。
安安两条小眉毛紧了紧:带乐乐去游乐园!妈妈说,骗人不好。
白忱微一颔首,往他旁边的chuáng沿上坐下:可是我现在就反悔了,怎么办?
安安把玩具枪又往前一点,小嘴动了动:你、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哦,我有枪的。
白忱眼底有笑意,却依旧不为所动,他突然发现逗孩子其实也蛮有趣的。尤其看着儿子一脸紧张,偏偏还故作镇定,和钟礼清以前反抗他的样子还真是如出一辙。
安安看白忱纹丝不动的坐在chuáng边,还故意挑衅,顿时气得手指用力使劲儿扣了好几下扳机。
凉飕飕的冰凉感哗一下就洒进了领口,白忱被水枪洒了一脸的水,英俊的面容还在往下滴着水渍,白忱眼底的笑意瞬间倾泻殆尽。
眼底迸发出常年蕴积的杀意和煞气,安安被吓得退后好几步。
白忱瞪着面前被吓到的小家伙,话却是问身后的姜成山:里面怎么会有水?
姜成山也懵了,白忱还没被人这么戏弄过呢,如此láng狈的样子还好太太不在,不然白忱一定会发火的!
他急忙递上纸巾,小声解释:我让导购试了下
白忱一点点擦拭着脸上的水渍,冷冷勾起唇角:臭小子,拿枪打我?
安安被白忱脸上的厉色吓得心脏怦怦直跳,却坚定的握着拳头,倨傲的仰起头:我告诉过你的,你不躲开。
白忱眯了眯眼,眼神却是更加古怪,他往前迈了一步,安安吓得又退了一步,没站稳一屁股摔回了chuáng垫上。
白忱伸手把两个小鬼提了起来,一左一右的夹在臂弯里。
两个小家伙奋力挣扎:大坏蛋,我要告诉妈妈你欺负我们!
白忱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步往外走:成山,开车,我要带他们去个地方。
啊啊啊,大坏蛋一定是要把我们卖了,妈妈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二更,这更字数很足了,我下午还要修别的稿子,所以大家明天再看吧O(cap;_cap;)O~依旧是上午写完就传 (这章我早上七点开始写的 T T 速度太慢了,对不起各位等更的亲!
ps:谢谢johnson、洛萁、莫伽南的地雷!
81、丑闻(白钟、林肖)
两个小家伙的惊声呼救把楼下的吴嫂都给引了上来,她看到白忱这副样子,顿时哭笑不得:先生,孩子不是这么抱的。
白忱并不答她,只沉声吩咐道:告诉太太我带他们去个地方,晚饭前会回来。
是。吴嫂看着两个脸都憋红了的小捣蛋,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白忱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和孩子相处。
路上乐乐一直在哭,嗓子都快哑了,安安就不停的哄她,而作为爸爸的白忱却正襟危坐,完全没有一点哄孩子的意识。
姜成山被吵得脑袋疼,悄悄瞥了白忱一眼:先生,要不送乐乐小姐回家吧,她好像真的很害怕。
白忱淡淡睁开眼,口气不容置喙:继续开你的车。
姜成山抿嘴不言,突然觉得这俩孩子其实也挺可怜的。
安安乐乐一路被带去机场,直到看到有飞机在空中滑翔而过的时候乐乐才止了哭声,扒着窗户好奇的往外看:小美要带我们去坐飞机?
白忱心里正感叹小孩子怎么这么容易忘事儿呢,就听到乐乐哇一声又开始大哭,这次的哭声可嘹亮清脆多了,比刚才还要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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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页
白忱不解的皱眉看着她,只听小丫头抽抽嗒嗒的哭诉道:小美要把我们卖去哪呀,还要坐飞机这么远,妈妈会找不到乐乐的。
白忱五官都扭曲了,绷着脸看一副伤心yù绝的小家伙,这到底是哪里得出的逻辑他要把他们卖了?
安安也眼眶红红的,还要搂着妹妹安慰,白忱终于绷不住咳了一声:我们去接舅舅,卖你们有人要吗?
安安乐乐疑惑的瞪着眼,白忱解释道:就是妈妈的弟弟。
本来想给钟礼清一个惊喜的,钟岳林因为参与了白友年的案子无法回国,所以只有钟孝勤能回来和她团聚。而钟孝勤听到能和四年未见的姐姐重聚,当即就要回国,白忱只能放弃和孩子们的游乐园之约。
而且要他一个人带孩子们去游乐园那么吵的地方,那还不如直接拿枪毙了他。
白忱对小孩子真是头疼得不行,安安乐乐一听是去接舅舅,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这其间的含义,但是qíng绪马上高涨起来。
舅舅是坐这个飞机吗?
应该不是,舅舅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飞机可能累了,开的慢。
对啊,那就不是这个了,这个很快,看看,都没了呢。
白忱无语的听着孩子们幼稚的话语,嘴角抽搐,一路忍耐着终于到了机场,俩小鬼下车之后就开始乱跑。
白忱气得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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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孝勤的飞机晚了半个小时,出来时一眼就认出了白忱,这四年白忱倒是去见过钟岳林无数次,和钟孝勤见面的机会却很少,尤其之前两人因为账本的事儿闹得不太愉快,见面也免不了有些尴尬。
姐夫。钟孝勤率先开了口,他有些意外白忱会亲自来接他。
白忱只微微颔首,他本来就不多话,现在场面僵持就更加懒得应酬,倒是一旁的俩小家伙很快挣脱他,直接跑到了钟孝勤面前:你是舅舅吗?
乐乐歪着头打量钟孝勤,嘴巴咧开:和妈妈长得好像。
钟孝勤瞪着眼看俩小孩,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们,顿时欣喜的俯下-身:安安乐乐?
安安一个劲点头,钟孝勤年轻有朝气,很快就和两个小家伙混熟了,回去的路上安安乐乐马上就抛弃了白忱,直接窝在钟孝勤身边,还热烈的和他讨论飞机餐。
白忱支着下颚,目光长久的驻足窗外,孩子们嬉笑的声音却一句不落的传进了他耳朵里。
心qíng忽然有些复杂,这种感觉白忱从来没有过,想起孩子们和自己的关系,再对比其他人,忽然有点空dàngdàng的失落感?
白忱皱眉想着,自己到底怎么了,他极少会有这么在意的事qíng和东西。
车子刚驶进市区不久,忽然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姜成山准备下车查看,白忱看着周围的地形,忽然对钟孝勤吩咐:好好看着他们。
钟孝勤知道白忱是做什么的,听他此刻肃穆沉着的嗓音,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只是他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两个小家伙还在拼命往外张望,钟孝勤急忙把他们的小脑袋按进怀里:咱们来玩一二三木头人吧,看看谁笨笨最先动。
钟孝勤镇定的哄着孩子,心里却异常紧张,他看过太多的黑帮警匪片,这种场面大都要见血的,这会吓坏两个孩子吧。
他焦虑的往外看,两个小家伙倒是老实了很多,虽然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倒是不怎么往外窥伺了。
白忱下车之后,迎面果然开来一辆黑色越野车,车门拉开后下来四个男人,虽然不至于夸张到手里拿了刀具,但是个个都面色不善,眸光狠戾。
果然领头的高个儿没说几句话,就直接拿出手枪对准了白忱。
白忱和姜成山只有两个人,而且白忱即使被威胁着也临危不惧的站在他们面前,对方为首的和白忱说着什么,似乎在谈事qíng。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谈事要用这种方式,钟孝勤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报警,白忱本来背景就不gān净,要是报警会不会连他也会被牵连?手机在掌心里被握得发热,还泌出了一层冷汗附着着。
他正在犹豫,忽然惊见白忱一个反手擒拿就将对方手里的枪支夺了过来,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快得他都来不及反应枪口已经抵上了对方的眉心。
钟孝勤倒抽一口凉气,心脏突突直跳,连忙低头确认孩子们的qíng况,要是这qíng形被孩子们看到了,不仅会被吓到,对白忱也会有yīn影的。
所幸两个孩子都老老实实趴在他胸前没乱动,钟孝勤这才松了口气。
白忱他们站立的位置离车不远,但是这款车的隔音效果很好,对话连他都听不清楚更别说两个小孩子了,但是钟孝勤还是免不了担心,白忱会不会没谱到当着孩子开枪!
白忱的枪口对准对方为首那个高个,气氛变得焦灼起来,他们不知道在谈什么,但是渐渐的其他人都往后退了几步。钟孝勤以为事qíng要有个结尾的时候,白忱忽然狠狠砸了对方的脑袋两下,将人按在了车身上。
车身一阵剧烈晃动,钟孝勤更加用力的搂住孩子们,白忱俯身在那男人耳边说话,表qíng冷酷狠辣。
钟孝勤看着,不由又记起自己被他按在地板上那耻rǔ一幕,白忱似乎并没有多少变化,或者说他的背景,依旧是离他们的生活遥不可及的。
白忱没再有多余的举动,只是被压制的男人似乎被他的枪砸到太阳xué,赤红的液体顺着乌黑的发丝落在了车前盖上。
钟孝勤看得有些心惊,白忱在对方耳边警告几句,对方神色巨变,钟孝勤猜想白忱一定又是用什么伎俩让对方折服,他的手段向来极多。
局面反转之后,那一行人láng狈的离开,白忱和姜成山又低声耳语几句,大概在jiāo代后续的事qíng该如何处理,钟孝勤还看着姜成山拿出一块白色手帕,面无表qíng的将车身上的血迹擦gān,那方白色手帕如纸巾一般被他复又塞回了口袋里。
而白忱手里的枪,轻飘飘的扔进了姜成山手里。
这一切白忱做的极其顺手,好像cao纵过无数遍,上车时表qíng都没有任何异常,似乎只是下车查看了一下车子的异状而已。
钟孝勤感觉到怀里的孩子似乎有些瑟瑟发着抖,他低头一看,安安居然睁着惊恐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目视前方。
钟孝勤不知道安安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但是他这副样子显然是被吓坏了。
白忱也很快发现了孩子的异状,安安从他上车开始就不愿看他一眼,还刻意把脊背转过去,孩子的脑袋一直低垂着,视线不知落往何处,而小手则仅仅攥着钟孝勤的衣角,力道极大。
***
肖禾刚从江市处理完事qíng回来,路上就接到了肖母的电话,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他几乎不用接就猜到了对方的意图。所以肖禾只看了一眼,直接将手机关机。
在医院楼下却碰到了姚尧,肖禾并不意外,面无表qíng的锁了车直接越过她准备上楼。
姚尧紧随其后,表qíng变得格外紧张焦躁,再也不似从前那般骄傲理智:肖队,我有话跟你说!
肖禾头也不回,嘴角却拂过一抹冷笑:我之前警告过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姚尧几步冲到他前面,伸手拦住他,眼里几yù喷出怒火:你怎么可以我明年就有机会调去重案五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因为你一句话就全毁了!四年,我努力了四年的成果!
当听到被调去J县的命令,她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她辛苦得来的一切就这么被毁了,去到那种地方,她还有什么出头之日可言。
而且这很明显是肖禾在打压她,她去找了肖母求助,肖母居然也冷冰冰的不愿见她。
仿佛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以前她仗着肖母的溺爱,没有一次把肖禾的话当真过,不管肖禾怎么警告她都不当一回事。
可是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肖禾并不是没有底线的,他以前不动或许是忌惮肖母,肖禾是出了名的孝子,现在似乎是为了林良欢要和母亲对立了。
肖禾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眼神冰冷的注视着她:我说过,良欢是我的底线。可惜你不自量力,偏要碰。
姚尧面色苍白,唇角紧抿,很久才憋出一句:是阿姨她,她不愿意你和林良欢在一起,这才找我出主意的。
肖禾讽刺的笑了笑:是吗?
他说完要走,姚尧又匆忙拦住他,几乎快语无伦次了:肖队我错了,你可不可以别让局里调走我,就是做文职也可以。或者,或者把我留在水城就行。
肖禾沉郁的看她一眼,并不说话。
姚尧急的眼泪扑簌着掉了下来,无措的哽咽道:那我爸呢,他有什么错,你连他都要调走!
肖禾眼底有彻骨的寒意,一字字无qíng道:因为我不允许你再出现在良欢周围,连她生活的城市也不可以。
姚尧呆滞住,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
她错了,当真错得离谱,以前以为肖禾会因为肖母的关系一直沉默,虽然中间肖禾不只一次明令拒绝过她,但是她总觉得肖禾是孝子,总会依照母亲的意思放弃林良欢。
林良欢到底有什么好,还不是处心积虑的嫁给你,她又比我qiáng多少!姚尧歇斯底里的吼,我有什么错,不是和她一样用手段接近你!为了爱qíng耍点手段有什么不可以!
肖禾眸色更冷,伸手扣住她的脖颈,姚尧被他抵在墙根,几乎提不上气。
肖禾脸上的表qíng狰狞可怖,比任何时候都要吓人:你凭什么和她比,她就是再不好,我也爱她。你懂爱qíng吗?世界上完美的人那么多,可惜都不叫林良欢,我要的只是林良欢。
林良欢或许有千万种不好,世界上有千千万万完美的人,可是能让他难过心疼的也只有这一个人。
谁说不完美的人就不配拥有爱qíng,他和林良欢过去都有无数的缺点,不懂爱、任xing、骄傲自大,可是他们在彼此伤害中成长了,反而在这个时候,相爱变得异常艰难。
难道犯过一次错,真的就不配再爱了吗?
姚尧连唇色都几乎褪却gān净,肖禾猛力甩开手,只淡淡吐出一句:别再来找我,再出现一次,恐怕你连J县都呆不久。
姚尧疲软的沿着墙根滑落,显然是被肖禾吓到了,她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可见肖禾是真的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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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页
肖禾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往停车场的电梯口走去,意外的在柱身后看到了沉默抽烟的杨峥。
杨峥缓缓抬起眼,目光复杂。
肖禾瞥他一眼,继续往电梯走,杨峥弹开烟蹄却没有跟上去,只是嘴角微微扬起点弧度,反而驱车离开了。
***
钟礼清逗着仔仔正玩的开心,忽然接到了孝勤打来的电话,她惊讶的想问孝勤怎么回来了,钟孝勤却焦急的打断她:先别说这个了,你赶紧回来,安安有些不对劲。
钟礼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听孝勤的口气也知道事qíng不小,急匆匆和林良欢告别。
林良欢看她神色慌张,伸手拦住她:你这样不能开车,我让路三送你。
钟礼清点了点头,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她太不谨慎了,白忱和孩子相处没什么经验,她真的不该那么大意把两个孩子jiāo给白忱。
路三就在门外候着,很快就去楼下取了车。
钟礼清一路上想了无数种可能,又一一否定不敢乱猜,等还没到家门口就遇到了姜成山,他似乎专程在等她,见她急忙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
钟礼清往里走的步子没停,倒是姜成山微微拦住了她的动作,钟礼清不解的皱起眉头,姜成山迟疑道:先生没有父亲,所以他现在已经很自责了,太太千万别怪他。
钟礼清心里担心安安,没什么耐心和他说太多,敷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等她一进屋就看到乐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熊,小脑袋耷拉在毛茸茸的玩偶身上一脸沮丧。
她心脏蓦地一紧,过去轻声发喊她:宝贝?
乐乐听到她的声音,好像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竟然哇一声就开始大哭:妈妈,哥哥不说话了。
钟礼清愣了愣,姜成山沉默的站在身后,心里紧张极了。他生怕钟礼清为这事再和白忱闹别扭。
钟礼清上楼看到白忱站在卧室外间的落地窗前,白色衬衫微微有些凌乱,手里挟着的香烟燃了长长一截烟灰,但却一直没见他动作一下,仿佛沉静的雕塑,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萧索黯然。
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幽沉的视线与她相撞,蕴藏着痛苦和神伤。
他没有说话,但是钟礼清硬生生读懂了他眼底的深意,只轻声说了一句:没事的,放心。
她把乐乐递给姜成山,自己进了里间。
乐乐警惕的看着白忱,注意到白忱看向自己,慌忙把视线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安安没事,大家放心!最近卡文卡的厉害,每次写结局都要卡很久,今天这章写了7个小时 = =!
晚上没有更新了,我要好好理理思路,还是质量第一,请大家谅解,鞠躬~待会修下前面的错字,看到更新的童鞋不用再点进来了O(cap;_cap;)O~
ps:谢谢johnson的地雷!
82、丑闻(白钟、林肖)
安安一直垂着小脑袋,任钟孝勤怎么逗都不松口,小手也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一根根小胖手指几乎用了全身的力道。
钟孝勤想去卫生间,憋了一路了,可是安安谁都不要,紧张的窝在他怀里自始至终沉默着。
安安?钟孝勤低头和他说话,想看看他的表qíng,孩子却把头埋得更低了。
钟礼清刚进卧室,钟孝勤就一脸苦瓜相求救:姐,快快,再憋膀胱该出问题了。
钟礼清把安安抱进自己怀里,小家伙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下来,可是依旧不安的搂紧她的脖颈,一句话也不肯说。
钟礼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温暖的掌心轻轻抚着孩子瘦削的脊背,柔声安慰道:宝宝乖,没事,妈妈回来了。
安安把小脸埋进她颈窝里,钟礼清能感觉到孩子略显急促的呼吸,看这样子大概真是被吓坏了。
钟孝勤去了趟卫生间回来,这才把事qíng的始末跟钟礼清说了一遍。钟礼清朝门口看去,还能瞥见姜成山局促不安的在门口走动。
她隐约有些明白之前白忱那复杂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了。
他在内疚、在害怕,还有紧张焦虑,大概是害怕她会为此迁怒于他?他之前就说过自己不自信,在他看来,钟礼清心目中最重要的只会是亲人孩子,而他,或许总在最后。
钟礼清想到这心里就更难受,看着孩子这副样子又很心疼,把安安抱进怀里轻声哄着:安安在害怕爸爸吗?
安安静了会,轻轻点头,小手软绵绵的揽得她很紧。
钟孝勤坐在一旁,心疼的摸了摸安安的脑袋:那是安安的爸爸,安安怎么可以怕他,那些都是坏人啊。
安安这才缓缓抬起头,澄澈的眼底闪烁着亮汪汪的湿意,一副心有余悸的可怜模样:他好凶,还打人,那个叔叔流了好多血。
钟孝勤费神的想了想,讪笑道:那不是血,是番茄汁。
话一出口,钟礼清和钟孝勤面面相觑,钟孝勤只顾着哄孩子,说出口后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果然安安瞪着黢黑的眸子,一骨碌坐起身:真的?
钟孝勤绷着脸,不知所措的向钟礼清求助。钟礼清想了想,只能点头:对啊,爸爸和叔叔闹着玩儿呢。
那枪也是假的?安安眨巴着大眼睛,片刻后还是沮丧的摇了摇头,继续缩回钟礼清怀里,我不信,大坏蛋一直好凶,那个叔叔都怕他。
白忱刚好走到了卧室门口,听到孩子稚嫩的话语身形一顿, 安安接触到他的眼神躲得更凶了,几乎整个脸都埋进了钟礼清怀里。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自从白忱进了卧室之后,安安就再也不肯把小脸露出来,钟礼清和钟孝勤劝了很久都没有用。
吴嫂带着乐乐上楼来,甚至提议找个大仙给他压压惊,钟孝勤无语道:吴嫂,这封建迷信哪能信啊,还不如找个心理医生开导下呢。
两人开始就孩子的问题争论不休,白忱忽然倏地从沙发里站起来。
钟礼清疑惑的看着他,白忱居高临下站着,目光清俊沉敛,只淡然jiāo代一句:我出去会,马上回来。
白忱说完就带着姜成山出去了,钟礼清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只好把孩子带去泡了个热水澡,准备哄着他睡觉。
***
白忱再回来的时候,居然带了不少人,钟孝勤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上午那个高个男子。他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白忱不会是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真准备在孩子面前演一出吧?
事实证明钟孝勤猜对了,钟礼清哄着安安出来,白忱他们的确把下午那出意外又重新演了一遍,不过这次该用的道具都用上了,枪被换成了水枪,血也真成了番茄汁。
安安和乐乐看得眼睛都直了,乐乐甚至在白忱抢高个儿手枪时乐得直拍手。
安安皱着小眉头,将信将疑的打量着他们。
等戏演完了,安安就伸手摸了摸高个儿的额头:叔叔,你这不是流血了吗?
高个受伤的部位其实是太阳xué附近,都藏在发茬里呢,他故作和善的笑着:那都是假的,叔叔们逗你玩呢。
安安还是有点不相信,伸手又沾了点他眉心的番茄汁,看起来的确和之前的很像,红艳艳的挺吓人。
白忱把高个儿打发走,姜成山送对方下楼时直接扔给他一张支票:今天的事儿不许传出去,你别忘了白先生手里还有你和那个越南佬的谈话录影,要jiāo到你大哥手里
我知道我知道。高个拿纸巾擦着额头上的番茄汁,láng狈的咧开嘴,这个你之前警告过了,我以后一定不会不自量力招惹白先生了,今天这出不是我大哥吩咐的嘛。
姜成山淡笑道:你大哥?看他还能得意多久吧。
姜成山说完就转身走了,高个儿呆呆的站在路边,把嘴角沾到的番茄汁送进嘴里砸吧了下,白忱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没想到在老婆孩子面前这么高个儿摇了摇头,这事儿别说不能说出去,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呐!
白忱这出戏演得很超值,安安虽然还是有些冷淡,但是对他的恐惧感消除了,只是一直缠着钟礼清这点让白忱觉得很不慡。
但是通过这事儿,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以前鲜少对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上心,也没什么东西能严重影响他的心qíng,可是当安安乐乐一直用警惕戒备的目光盯着他时,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压抑感。
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几下,心里闷闷的疼。
小美,你能再抢一次枪我看看吗?乐乐从晚饭后就一直小尾巴似得跟在他身后,举着安安的水枪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白忱挑了挑眉,俯身接过她手里的水枪把玩着,嘴角扬起几不可见的弧度:得有好处才行。
乐乐皱眉想了想,灵机一动,对他招了招手。
白忱狐疑的挨过身去,乐乐搂住他的脖颈在他颊边响亮的啵了一声,孩子的嘴唇软软糯糯的,甚至还有几丝晶莹的口水沾染在他脸上。
白忱却没有以前接触别人的恶心感,甚至洁癖都好像消失了,只呆滞的看着小丫头笑的眯起来的眼睛。
白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一丝难言的qíng愫滑过,软软的,让整颗心都温暖起来,他几乎没怎么想就脱口而出:宝贝,叫爸爸。
乐乐脸上的笑意僵住,抿着小嘴不作声。
白忱从没有任何一刻这般紧张过,好像在等待一个神圣又庄严的仪式,他看着孩子无措的模样,低声哄道:叫声爸爸,爸爸教你玩。
乐乐咬着嘴唇看他,忽然抱着水枪就往楼上跑,脚上趿拉的拖鞋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那声音却越来越远,让白忱期待的心qíng,也渐渐空dòng下来。
钟礼清站在厨房门口,将这一幕看得仔细,白忱对两个孩子的爱渐渐体现出来了,其实或许他一直都在乎孩子们,只是不懂表达,父亲这两个字对他而言实在太陌生了。
走过去从身后圈紧他,她低声叹了口气:慢慢来,小孩子很好哄的。
白忱沉默着,只是握得她的手很紧,那力道大的她都有些痛了。
***
肖禾自那天之后每天都会到医院来看林良欢,有时候直接接了仔仔一起过来,不得不说肖禾很能摸清她的心思,只要当着孩子的面,再难听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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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页
你不用回江市?林良欢只好婉转的下了逐客令。
肖禾却好像没听懂她话里的含义,反而淡笑道:我刚从江市赶过来,明天早上九点以前回去就行。
林良欢心里复杂极了:不累吗?
这话不知道有多少含义,肖禾不想往深处想,只深深汲了口气,舒展双臂:唔,还好,走高速不累。
林良欢无语的瞪着他,肖禾现在越来越会忍让,xing格较之以前真的变了许多。肖禾把带来的保温盒打开,菜香味瞬间弥漫了整间病房。
林良欢狐疑的看了眼菜色,卖相很好,色泽搭配一看就让人很有食yù。
肖禾把餐盒递到她面前,还拿筷子夹起一片生菜作势要喂她,林良欢急忙接了过来:我只是耳朵有事,又不是手。
肖禾纵容的笑了笑:我喜欢喂你。
林良欢整个耳廓顿时都染了一层浅粉,垂着头不看他,倒是一旁的仔仔垂着两条小短腿,坐在chuáng上吸口水:妈妈,这是爸爸亲手做的哦。
林良欢愣了下,随即神色淡了下去。
肖禾不是不会做饭,只是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工作实在太忙,林良欢和他一起生活两年,这还是第一次吃他做的东西。
肖禾看她qíng绪有些不对,隐约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往她身边又靠了靠,低声说了一句:只要你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这种台词,此刻听来就是另一番心境了,林良欢扯了扯唇角没作答,低头小口吃了起来。
仔仔已经在幼儿园吃过饭了,却还缠着林良欢要吃的,小手指着排骨对林良欢道:爸爸也吃嘛,妈妈喂爸爸。
林良欢僵硬的看了眼肖禾,尴尬道:爸爸不吃。
爸爸都还没吃饭呢。仔仔撅着小嘴,一脸不满的抓着林良欢的手臂摇了摇,妈妈也吃不完啊,gān嘛那么小气。
林良欢抽空看了眼肖禾,发现这男人嘴角带着古怪的笑意,她皱起眉头暗自思忖,不会是他故意的吧?
在仔仔的耍赖下,林良欢只好时不时的喂肖禾一口,虽然这种亲密的举动以前也有过,可是现在做起来总是不自在。
肖禾还恶劣的故意挨近她,身子都快贴道她胸前了,林良欢就用力给他胸口一肘,拐得肖禾咳嗽不止。
爸爸你喝水。仔仔急忙把谁递过去,肖禾喝完仔仔又把水送到林良欢嘴边,妈妈也喝。
林良欢原本还得意的笑容戛然而止,这臭小子怎么感觉也是故意的呢?
三人坐在病chuáng上,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雨势渐大,噼里啪啦的落在窗沿上。
仔仔第二天还要上幼儿园,吃完饭肖禾就把他送回了林宅,林良欢看着父子俩消失的身影,微微松了口气。
***
刚才还嘈杂热闹的病房忽然空了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夏天水城多雷阵雨,没一会病房的光线暗淡下来,闪电的光亮就格外刺眼。
林良欢看雷声太大,也没敢再看电视,躺在chuáng上一直发着呆,她小时候很怕打雷,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父亲去世。
父亲离世那晚,她守在灵堂,那晚正好也是雷电jiāo加,看着父亲熟悉苍老的容颜,她反而希望真的有鬼神之说,那样她至少还有机会和父亲说几句话,不用连最后的告别机会都错失掉。
病房门忽然被毫无预兆的推开,林良欢吓了一跳,抬眼便看到肖禾站在病房门口,极端的发茬还在往下滴着水。
你怎么
你会害怕,来陪你。
肖禾说完就脱了外套,身上的白衬衫因为浸了水而密密实实的贴在肌ròu上,jīng致的腰身,块块分明的肌ròu,林良欢不期然记起那个年少时迷惑自己的背影。
她急忙别过眼,小声说:我已经不怕打雷了。
肖禾的动作顿了顿,背对着她,几秒后却低低笑了一声:那也别撵我走好吗?就当收留我一晚好了。
林良欢看他全身都湿透了,没有再说拒绝的话,只是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柜子里有毛巾。
嗯。
林良欢闭着眼,能听到原本空寂的屋子里有细微的窸窣声,布料摩擦,轻轻的脚步声。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她听着听着,居然很快就陷入黑甜的梦境。
***
夜里迷迷糊糊被渴醒,仿佛思维还停滞在四年前,推了推身边的男人,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咕哝一声:老公,我渴了。
身边的男人很快就把水递了上来,揽着她喂她喝下,温热的掌心还覆在她脊背上缓缓摩挲着。
冰凉的水温让脑子瞬间清明过来,林良欢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你怎么
看了眼陪护chuáng,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哪有被人睡过的迹象。
她难堪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又看向身边的男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你脱这么光gān嘛?
肖禾一身jīng壮的肌ròu露在被子外,手臂还惯xing的搭在她肩膀上,他似乎也有些迷糊,半晌才道:我听到你叫我的名字,我就过来了。
胡说。林良欢抬手推他,你去那边睡,挤死了。
很冷,而且都一起睡了三个小时了,再睡三个小时我就该起chuáng了!肖禾不容抗拒的箍住她的肩膀倒回chuáng垫间,林良欢被他死死按在胸口,脸颊贴着他滚烫的胸膛,那温度似乎也一路蔓延到了她脸上。
她喘息着,克制着不断加快的心跳:肖禾,如果你再qiáng迫我,我就阉了你。
揽在腰间的手明显紧了紧,只听他低哑的声音在上方轻轻响起:我就是想qiáng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林良欢一怔,抬头却看他疲惫的垂着眼,黑密的睫毛挡住了眼底若隐若现的乌青:老婆,我困了,别吵我。
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过来,如果按他说的下班从江市赶过来,早上再早起赶回去,的确会很累。路上就要四个多小时
林良欢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看着他沉静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寂静的夜,男人清浅绵长的呼吸,还有他熟悉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林良欢抬手轻轻抚着他冷硬的脸部线条,他好像瘦了,摸上去还有一层浅浅的胡茬。
她迟疑着,手指缓缓落在了他腹部的刀疤上。
那是她留下的,她从来不敢去回忆的部分,刀口其实并不深,细细窄窄的一道,只是和他紧实细腻的肌理相比,就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当时很疼吧,她那时候真的是被父亲的死刺激得全无理智了,感觉好像紧绷的弦被bī到要断裂的那一刻,会做出什么,完全不受理智控制。
她来回抚摸着那刀口,心里也不由开始疼痛起来。
忽然手被攥住,他倏地睁开眼,磁xing低缓的男声在耳畔低低呢喃一句:你这么摸,我怎么睡的着?
林良欢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感,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并未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于是理直气壮的转了话题:我只是看看伤口,别乱想。
肖禾黑沉的眼底,有未明的qíng愫,他沉沉俯视着她,忽然低下头攫住她粉嫩的唇瓣。
林良欢被他按在怀里,几乎喘不上气,唇舌间都是他火热激烈的侵略气息,他的舌尖拨-弄着她的,似乎要极力挑起她的qíng-yù。
林良欢扭动身躯,被他攥住的手却直接按在了他勃-起发硬的部位,如烙铁一般,热得吓人。
她唇齿间用力就咬了他一口,肖禾吃痛退了出来,目光更加湛黑深邃,林良欢面色发红,往后退开些许:你
我不乱来。他说着把她重新按回身下,双臂铁实的撑在她枕侧,我亲亲你好吗?
不好。林良欢才不信肖禾会那么正人君子。
肖禾看着她戒备的眼神,眼底漾起笑意:你真了解我。
他说着仰躺回chuáng上,用力闭上眼,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哀伤和疲惫:良欢,我不会再bī你了,你别这么讨厌我,我就是再混蛋,我的心也会疼。被你讨厌了这么久,我都快记不起你爱我的样子了。
林良欢看着屋顶的光影,眼眶有些胀痛,肖禾侧过身来搂住她,沉沉舒了口气:别哭,我不bī你,你想怎么就怎么,你过不了心里的坎儿,我明白。只要让我看着你和儿子,我就满足了。
肖禾说完就没再说话,只是胸口那湿漉漉的一片,温热的液体烫得他心口都疼了。
***
肖禾之后还是这样每天都来,偶尔和杨峥碰上也极少说话,但是两个人都比过去成熟了不少,鲜少会起争执。
林良欢和肖禾的关系似乎比过去要柔和了一些,可是依旧停滞不前,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要跨过彼此间的鸿沟谈何容易。
好在术后恢复的很好,林良欢没住多久就决定出院,仔仔有些不高兴,眼睛不时往病房外瞥:为什么不告诉爸爸一声,爸爸可以开车送你。
林良欢好笑的捏了捏儿子的小鼻梁:路三叔叔已经在等了,为什么还要麻烦爸爸。
对爸爸怎么会是麻烦,爸爸会很高兴的。仔仔还是不开心,怏怏的坐在病chuáng上。
林良欢进卫生间拿洗漱用品,仔仔看妈妈无视纸巾,就把她叠好放进旅行包的衣物又搬了出来,看了看不放心,又把衣服全都抖乱了。
林良欢看到放的乱七八糟的衣物,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宝贝,不可以捣乱。
仔仔撅着小嘴,脑袋垂得很低:妈妈,回去就不能经常见爸爸了。
林良欢一愣,心里莫名酸涩起来,她把仔仔抱进怀里低声哄着:不会的,仔仔想见爸爸的时候,爸爸就可以来接你。
仔仔欣喜的抬起头:那妈妈也可以一起吗?
林良欢抿了抿唇:妈妈有很多事要忙。
仔仔沉默的垂下眼,手指头无措的绞来绞去:仔仔做错事,妈妈都可以原谅,为什么爸爸就不行?爸爸也很听话,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林良欢低头枕着儿子柔软的发顶,无奈叹了口气:仔仔,不管爸爸妈妈有没有在一起,我们爱你的心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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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也爱爸爸妈妈,可是仔仔想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
孩子每一句绵软的话语,都能生生刺透林良欢自以为刀枪不入的心脏,她没办法向孩子讲明白自己和肖禾之间的纠葛,误会解开后,他们彼此的怨恨少了,可是还是无法心无旁骛的在一起。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明白这么复杂的qíng感。
林良欢吻了吻儿子的小脸:如果仔仔想爸爸,就到爸爸身边呆几天?
仔仔注视着林良欢询问的眼神,居然坚定摇头:不要了,我要替爸爸盯着妈妈,我不要妈妈给我找新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有两章的量吧,林肖的79章我大修了下,有兴趣的可以重看,修过之后肖禾应该没那么渣了,这对的走向也会变化一下,两对都不会再nüè,大家放心O(cap;_cap;)O~
ps:谢谢卷卷、johnson的地雷、娇羞乱扭的手榴弹!
83、丑闻(林肖)
路三上来帮林良欢拿行李,一边走一边嘀咕:我刚才怎么看见峥哥气冲冲的去了尚医生办公室呢,他不是去江市谈生意了,两人不会又要打架吧?
林良欢嘴角弯了弯,抬手往他背上轻轻呼了一巴掌:多嘴。
路三一双眼来回转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抿着嘴没再多话。
倒是一旁慢悠悠走着的小家伙,不无意外的说了句:尚阿姨对叔叔很好呢,才不会打架,而且叔叔不会打女人。
路三忍着笑,慢慢踱了一步走到小家伙身边,矮身问道:既然叔叔那么好,gān嘛不要他做爸爸?
仔仔瞪着黑黝黝的眼,作出一副极其认真的神态:因为妈妈看爸爸的照片会哭,妈妈一定是想爸爸,爸爸和她在一起,她就不会哭了。
这话刚好也被林良欢听到了,她背对着孩子和路三站在电梯前,心里有些细微刺痛感,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该有多好,偏偏他们的结合有无法跨越的鸿沟。
路三也被孩子话里的意思给震慑住,似乎是挺简单的道理,可是又好像有很深的含义。他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只能讪笑着耸了耸肩:臭仔仔,一点都不可爱!
电梯到了,林良欢俯身把儿子抱了起来,轻轻蹭了蹭他的鼻梁:再这么老成,妈妈没多久就该给你攒老婆本了。
老婆本?仔仔不明白,瞪着眼看林良欢,我想吃老婆饼。
林良欢忍不住笑出声,连一旁的路三也笑得龇牙咧嘴:成,叔叔这就带你去买。
电梯里,林良欢看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心里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慢慢沉淀下来。
师姐是个好女人,而杨峥一旦爱上便也会专一执着,他们的结合才是最完美的,心里的担忧渐渐落了地。至于自己和肖禾,现在这样也挺好,仔仔大了,总会理解他们的。
***
林良欢从医院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公司找了杨峥的助理,助理把几个融资案的资料递给她:林总,你可不能让杨总发现啊,不然我就完了。
林良欢安抚的笑了笑:放心。
助理还是一脸忧心,想起杨峥对林良欢的紧张程度又补充道:这些人都不好对付,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杨总会扒了我的皮的。
林良欢拿着资料随意翻看几下,在其中一页微微停顿几秒,这才抬起头:没事儿,我能应付。
助理这才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这几个融资案都是杨峥助理亲自负责的,林良欢回家以后做了不少功课,认真接触下来才知道财务的缺口很大,杨峥面对的压力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想起杨峥之前的云淡风轻,她心里就更加难受,不能再让杨峥为她付出了,必须承担起自己该付的责任。
仔细查阅了这些融资案的老总背景,林良欢终于发现其中觉得眼熟的男人是谁,那个case的老总正是她以前一个同事的老公。因为那个同事本身家境不太好,灰姑娘嫁进豪门的真实版本很轰动,所以她对这事才印象颇深。
要说起那个同事,她们的关系其实还算不错,只是这几年都不再联系了,可是有jiāoqíng远比没jiāoqíngqiáng,所以林良欢决定从同事这里找突破口。
同事名叫艾青,长得小小巧巧很有江南女子的风韵,看得出来她老公非常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坚持娶一个平民女子。可是艾青嫁进夫家却一直没有孩子,所以难免有些不如意,林良欢知道她一直在四处求医,这就是很好的机会。
和艾青联系上以后,两人开始只是单纯的聊天,但是艾青生xing单纯,多约会几次后,知道林良欢离婚便忍不住唏嘘同qíng,很快也把自己的苦衷说了出来。
我去看了很多医生都不管用,我知道有个挺有名的老专家,可是她现在退休了,脾气也有些古怪。
艾青说的专家,居然就是尚玫的导师。
林良欢记得老人家的确是xing格古怪,但凡有点真本事的,脾气都比其他人大得多。她心里唏嘘,嘴上还是应着:你说周老啊,要是他的话,或许我能帮上点儿忙。
艾青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握着她的手感激道:真的?要是你能帮上忙,我老公一定好好谢你。
林良欢要的就是这句话,已婚女人间的话题不外乎婚姻和孩子,她一早就算准了的。
周老先生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专家,临chuáng经验丰富,林良欢虽然是有目的的接近艾青,可是也不敢随意拿别人的期望开玩笑,要不是知道导师的确有把握她也不敢随意乱来。
事qíng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有了尚玫从中牵线,一切都按照着她预期的在发展着。
艾青的治疗效果很好,加上周老的中药调理,没多久就检查出可以安全受孕。林良欢听到这个消息是真心替她高兴,艾青的老公也当即就签了合同。
杨峥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除了震惊,更多的却是疑虑和担心:这么顺利就签了?
林良欢也觉得顺利得不可思议,可是事实是真的没有问题,那份合同双方都仔细看过没有任何疑点,她想了想道:孩子对一个家庭真的很重要,他们可能还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
杨峥皱眉想了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垂眸看着眼里的合同微微有些走神。
***
第二天要参加艾青老公举办的宴会,地点是他的私人游轮,参加的人非常多,杯影阑珊,艾青一副小女人模样的跟在丈夫身边。
镁光灯下,两人看起来格外登对,温暖和煦的笑容让林良欢也不自觉扬起唇角。
她不善jiāo际就躲在一边喝酒,杨峥担心她喝太多,一直在边上劝着,最后只好把她带到了甲板上。
就是开心也不能喝太多,忘了你刚手术完几个月而已?
林良欢深深汲了口气,几年蓄下来的极腰长发迎风飞舞,白净的小脸在夜色里格外蛊惑人心。她微微偏过头对着杨峥轻笑:杨峥,你不明白我有多开心,我终于能为林氏做点事了。
杨峥嘴角弯了弯,抬手抚她的发丝:对,你长大了。
林良欢嘴角含笑,转身与他对面而立,杨峥能看出她眼底的专注认真,也微微敛了神色。
果然林良欢从手包里拿出之前他求婚的戒指,她郑重的把戒指拿了出来,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戒面。
杨峥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他想过无数次林良欢的答案,其实似乎没有太多悬念,可是自从林良欢知道他为林氏做的事儿之后,他能明显感觉到林良欢变了。
在某一刻,他甚至卑劣的想,就算是感激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林良欢似乎在斟酌什么,片刻后,她缓缓的把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钻石在灯光下折she出璀璨的光亮,她的指节修长白净,带这种素净简洁的款式很漂亮。
一切都美好得难以置信,杨峥却呆怔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在那一刻,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好像很欣喜,可是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难言的满足和征服感,她守了二十几年的女孩,终于心甘qíng愿嫁给自己了。
可是快乐似乎很短暂,没多久他便感觉不到太多的激动和喜悦了,隐隐有股复杂的怅然在心口萦绕,挥之不去。
林良欢慢慢抬起头,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
被她澄澈的眸子仔细打量着,他忽然有些心虚,嘴角牵起涩然笑意:很漂亮。
杨峥的表qíng很僵硬,与林良欢预期的相去不远,她指尖转动着那枚戒指,最后又慢慢脱了下来。
杨峥愣了愣,忽然又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了。
林良欢沉沉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真正想娶的人,真的是我?
杨峥面对她的询问,似乎也有些迷惑起来,林良欢垂眼把那枚戒指放回他手心,耐xing说道:谢谢你曾经那么爱过我,对你,我永远都辜负了。可是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难道你也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杨峥蓦然瞪大眼,有些惊讶:你
林良欢倾身抱了抱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师姐很好,你千万别错过她。好好想想,你刚才最真实的感受。
杨峥把那枚戒指攥得很紧,许久都不再说话。
***
因为出海了,所以晚上留宿在游轮上。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qíng,林良欢躺在chuáng上还有些微微的不真实感,原本一筹莫展的局面,好像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推动着变得迎刃而解。
而且她前几天查公司的账务才发现,公司这两年和政府合作的项目很多,名声似乎也比过去要清白了不少,她私下问过杨峥,杨峥只说这些都是政府对外招标的项目,只是他们走运标下了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林良欢想到这些总觉得不是巧合,政府的项目有多少公司觊觎着想要分一杯羹,他们什么都不做就夺了标,好像实在太匪夷所思一些。
想着想着有点困,她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穿了浴袍起身,打开门却看到一脸微笑的肖禾。
林良欢惊得半天才问出口:你怎么在这里?
肖禾神秘的笑了笑,却不答话,只是抬手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到凌晨,我可以和你呆十五分钟吗?
林良欢不知道肖禾又在想什么,为难道:我困了。忙了一整天,又喝了不少酒,她现在的确是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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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受伤,嘴角却始终保持着温柔笑意,他忽然从身后拿出一瓶红酒,对林良欢轻声道:那陪我喝一杯?
林良欢完全傻眼了,肖禾今天似乎不太一样,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她不想一直这么僵持着,杨峥就住在对门,如果被他看到大家都尴尬。
思前想后还是让他进了屋,肖禾果然只是和她安静呆着,屋子里安静极了,偶尔还能听到窗外传来的海làng呼啸声。
两人对坐在茶几两侧,杯里的红色液体缓缓滑过杯壁,气氛祥和,与他们任何一次相处都不太一样。
十五分钟过得很快,两人几乎没有任何jiāo谈,海上忽然响起一阵汽笛声,林良欢下意识低头看时间,凌晨了。
他们居然这么和谐的呆了十五分钟,没有争吵没有对峙,而肖禾居然也什么都没说,那他来做什么?
思绪混乱间,轻柔绵软的触感落在了唇角。
肖禾双臂撑着茶几微微俯下-身,毫无预兆的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她惊愕的转过头,肖禾已经退开些许,只是维持着俯视的姿态,眼神专注:我生日的最后十五分钟,谢谢。
林良欢瞠大眼,这才恍然记起昨天是肖禾的生日。
这是她第一次忘记肖禾的生日,就连分开这几年,她也控制不住的会记起,想忘都忘不掉。
肖禾还在盯着她,那满足的眼神却让她心口发慌。
她扭过头避开他热切的眼神,最后还是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肖禾沉声笑了笑,温暖厚实的掌心落在她发顶轻轻摩挲着那层浅浅绒发,再开口却带着浓郁的伤感:怎么办,和我有关的事,你好像忘记得越来越多了。
林良欢心里一酸,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题,她早就不怨肖禾了,知道不是肖禾亲手把父亲送进监狱,这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别的,她什么都不敢再妄想。
最后肖禾是怎么走的,林良欢都有些记不清了,可是肖禾说那句话时的忧伤语调却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一整晚都萦绕在她梦境里。
***
回去之后林良欢就开始准备出国的事qíng,杨峥知道后也没有拦她,等一切都准备好,林良欢才问杨峥:你去找她了吗?
杨峥沉默的站在窗口抽烟,夜风将他的头发chuī得有些凌乱,林良欢等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嘶哑粗噶,透着一股晦涩:找了,不过
林良欢心口一紧,杨峥摇了摇头却没再说下去:你什么时候走,仔仔那里如果不好说,我可以帮忙。
林良欢还担心杨峥的事儿,她甚至想自己私底下找尚玫问一问,可是这种事除了当事人之外,别人再难cha手,更何况她的身份实在不适宜多嘴。
林良欢想了想还是告诉杨峥:师姐既然愿意为了你耽搁这么多年,就不会随意让这段感qíng结束,杨峥,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别轻易放手。
杨峥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翘起:那你呢?这么走,舍得吗?
林良欢微怔,自嘲道:我还有不舍的余地吗?
杨峥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眼神微微有些挣扎:其实,他
杨峥的话没说完,林良欢放在一旁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她拿起来一看,那个号码有点眼熟,却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她略微疑惑的接了起来,对方的声音,却似曾经梦境中出现过那般不真实:良欢?我是妈妈,我想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写了两千多白钟的部分,觉得不好又删了,不想结尾了还让大家失望,白钟下章再更吧!林肖下章有大进展,应该没有几章完结了,估计三四章吧
对了,看到还有亲纠结良欢的心态,这么说吧,丈夫把父亲送进监狱,这已经和正义无关了,从女儿的角度出发,大家这么想就明白了
ps:谢谢johnson、Mao的地雷,谢谢娇羞乱扭的火箭pào!
84、丑闻(林肖、白钟)
林良欢记得小时候,她曾经不只一次问过林胜东妈妈去了哪里?林胜东总是会面无表qíng的回答:记住了,你只有爸爸。
哪个小孩子会没有妈妈呢?林良欢便单纯的认为,妈妈只是和爸爸吵架了,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找她的。
可是这种期望,渐渐被成长的现实一点点碾碎了,以至于她现在,对妈妈这两个字已经没有特别的感受。
第一次和母亲见面,两人很正式的约在了咖啡厅,林良欢是卡着时间点儿进去的,目光只淡淡梭巡一遍,凭直觉的,她一眼就认出了陆榆林。
陆榆林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看样子像是在吩咐什么,眼神与她jiāo汇时有微微的凝滞,然后示意对方离开。
她并不招手,只是打量林良欢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深邃起来。
那个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目不斜视地从身边走过,林良欢从小生活的环境,让她敏锐的嗅到了对方身上浓郁的煞气。她皱了皱眉头,对陆榆林莫名的疏离感更加深几分。
林良欢在她面前坐下,点单,双手jiāo叠,唇角微微抿起细看着她,谁也不说话,彼此审视着对方。
这感觉很难形容,明明面前坐着的是自己至亲的人,却生不出一丝丝的熟稔感,甚至连怎么开场都显得苍白无力。
陆榆林挺了挺脊背,嘴角带起一抹微笑:你都这么大了怎么不带孩子一起出来?
林良欢平静的回视着对面的女人:他要上幼儿园。
陆榆林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黑咖抿了一口,两人陷入一阵死寂,林良欢却毫不避讳的端详起对方。
这是和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的一个女人,保养良好,妆容适宜,身上的服饰并不浮夸,可是随处可见jīng心搭配的细节,而且举止谈吐间,有股莫名的压迫感。
和你想的一样吗?陆榆林缓缓抬起眼,嘴角有未明的笑意,微笑时眼角的纹路才稍稍透露了她的年龄。
林良欢看了她几秒,这才坦然笑道:不太一样,你比爸年轻多了,爸三十五岁以后就长了许多白头发,全靠染的。
那些孤单的日子,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岁月,全都好像黑白胶片一幕幕滑过脑海,她心里愈加不可遏制的疼了起来。
陆榆林眸色微微暗沉,声音哑了几分:你在恨妈妈吗?
恨吗?林良欢自嘲的笑了笑:我都不记得您的样子,怎么恨您?
一句话将陆榆林硬生生激得说不出话,她静谧良久,再开口时语调微颤:我离开是有原因的,我听说你父亲不在了,抱歉,我最近才知道。
林良欢手指一颤,嘴角细微的抖动着,眼眶更是酸胀得厉害,林胜东已经走了四年了,而陆榆林现在才知道,这些年她当真是没记起过他们父女。
陆榆林只看了一眼她的神色便猜到她心中所想,她沉吟着,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我和你爸爸,是我对不起他,当初是他将我赶走的,不许我再接近你,我这些年都在越南,极少回来。
林良欢眉心深锁,陆榆林却好像陷入了不堪的回忆不想提及,只是神色渐渐沉敛:良欢,我这次回来,是想好好弥补你。
林良欢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陆榆林看她神色淡然,不由皱起眉头:你还在怨我?
林良欢心里无奈极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问她这种问题,她哪有那么多的恨可以承受,过去四年每天都被怨愤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现在只想和孩子平平淡淡生活在一起。
林良欢身体微微前倾,专注的看着陆榆林,忽然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你可以抱抱我吗?
陆榆林一怔,眼底有些迷惑,林良欢垂眼轻笑道:今天来见您,您当真以为我是来讽刺您的?
陆榆林这才有些恍悟,全身的细胞都变得紧绷僵硬,缓缓站起身,隔着桌子俯身给她拥抱,在她耳边沉沉唤了一声:欢欢。
绵软的两个字落在林良欢耳朵里,让她压抑的泪腺陡然崩溃,滚烫的泪珠扑簌着落在了陆榆林白皙的脖颈间,她的身体变得更加紧绷。
陆榆林沉默着,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是妈妈对不起你,如果有妈妈在,你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的人生会比现在好很多。
林良欢抿着唇,唇角咸湿的滋味似乎充斥了整个味蕾,连心脏都开始微微发苦。
她用力回抱着陆榆林,这是第一次拥抱母亲,感受着她真实的温度,而并非在梦境里,她的气息都是真实存在的。
林良欢哽咽着,很久才发出声音:妈
这一个字叫得极小声,甚至带着嘶哑的啜泣,陆榆林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的酸涩再也压抑不住,眼眶一红,也跟着徐徐落下泪来。
谢谢你,欢欢,谢谢你没怨我。
母女俩这副姿态引得不少人侧目,陆榆林是最先醒悟过来的,扯了纸巾给她擦拭泪痕,沉静片刻,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我听说,你要去美国。
林良欢点了点头,再抬眼时qíng绪舒缓许多:嗯,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陆榆林嘴角微微一动,似是想说什么,半晌才道:不如跟我去越南,我在那边
妈。林良欢拦住她接下来的话,陆榆林说这话时表qíng有些犹豫,林良欢不知道她在越南是否再婚,自己无端跟了去,说不定还要给她惹麻烦。
更何况这短暂相处之下,她也隐约猜到了陆榆林的背景,一个女人在那边呆了这么多年,而且看她的气场言行,怎么都单纯不了。
林良欢轻轻吁了口气:如果你想我,可以打电话。
陆榆林静静看了她一会,苦涩笑道:和你爸一样固执。
说起林胜东,陆榆林脸上还有几分怅然若失,眸底有隐隐的哀伤,林良欢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陆榆林不想说,她也就不会追问。
只是后来陆榆林问起林胜东出事的始末,林良欢不知道肖禾是不是都向她全盘托出,但是她下意识的还是隐瞒了一部分事实,陆榆林的背景不简单,而且此刻看来她对父亲还是有些感qíng在的,林良欢不知怎么的,有些害怕陆榆林知道太多。
陆榆林说起肖禾,表qíng有些微妙,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胆子倒是很大,为了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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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疑惑的看着她,陆榆林只是含笑不语。
***
和陆榆林呆了两个多小时,林良欢直接开车去接孩子,等仔仔放学的间隙,她拿出手机给肖禾发了条短信。
陆榆林在越南,想必肖禾真的花了不少功夫,不管怎么样肖禾也替她了了一个心愿,她是该谢谢他的。
短信发出之后,她忽然有点紧张,其实内容没什么特别,也只是含蓄的表示感谢而已,可是目光却不受控制的一次次看向手机的方位。
直到幼稚园的大门打开,手机也没有半点回应。
肖禾到晚上才回复她,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林良欢看了眼正在画画的仔仔,出了书房才接通。
两人自上次游轮之后,已经有大半月没再见面,肖禾以前还会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找存在感,而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极少出现在她眼前,现在听着他的声音都有些恍惚不真切了。
你和阿姨见过面了?
嗯。林良欢沉吟几秒,低声说了句,肖禾,谢谢你帮我找她。
之前谢过了。
他的声音带了浓重的鼻音,偶尔还有压抑的喘息声,林良欢听了会就觉察出了不对:你感冒了?
肖禾顿了顿,隔着话筒一阵剧烈的咳嗽:被你发现了,我可没玩苦ròu计,是真的着凉了。
林良欢紧了紧手指,肖禾现在这副小心翼翼的姿态让她心酸难受,克制着心里翻涌的qíng绪,还是问了一句:你在水城吗?
江市。肖禾说完又发出一阵沉闷的咳嗽声,声音也慢慢由近及远,林良欢的心脏好像都随着那一声声剧烈跳动着。
挂了电话,林良欢神qíng恍惚的回了书房,仔仔还趴在书桌边上画画,书房里静极了,她却觉得有些焦躁不安。
杨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书房门口,抬手轻轻叩门: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林良欢这才回了神,杨峥看她这副样子,只沉沉叹了口气:良欢,之前我不太确定,现在我都查清楚了。
林良欢接过他递来的资料,一一翻看着,沉黑的眸子急剧收缩。
林氏之前的政府合作案,全都是肖禾从中牵线,我想他的目的,是让林氏变得更gān净。杨峥微蹙着眉心看林良欢,继续说道,我想融资的事,应该也和他有关。
林良欢一怔,脑子里蓦然记起他曾经说过的话:你摆脱不了,我来迁就你。
她只当他随意说说,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真的努力改变了很多,林良欢难受的坐在沙发里,手里紧紧攥着那沓资料,薄薄的几页纸而已,却好像沉甸甸的,重得她快要握不住。
杨峥点了烟,透过苍白的烟雾细细看着她:良欢,爸已经不在了,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和仔仔幸福。
林良欢抬起眼,眼底浸着一层薄雾,她该怎么办?她的心早就不够坚定了,就是害怕了,怯懦了,这才想着逃跑。
她和肖禾之间,早就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她自己都无法说清楚。更何况还有肖家隔在中间,这么多的鸿沟,她自己都没信心跨过去。
杨峥看她这副样子,轻轻拍她脊背:其实他挺惨的,生病没人照顾,烧成白痴也没人知道。
杨峥说完伸了伸懒腰,嘴里叼着烟出去了。
林良欢摩挲着手里的资料,余光瞥见探头探脑的小家伙,仔仔抱着画册站在书房门口,黑眼睛忽闪着:妈妈,今天阿姨熬的汤好像多了,咱们去给爸爸送一点吧。
***
白忱和两个孩子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他面上依旧是冷冰冰的不多话,也不会哄孩子,可是自从上次看到他对乐乐qíng不自禁产生的亲昵,钟礼清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晚上哄完孩子睡觉,刚回房就被他抱起抵在了墙壁上,白忱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刺激的姿势,直接又大胆,他的手直接穿过睡裙探到了腿-根,钟礼清低-吟一声,他的手指已经刺了进去。
他直接抵上她的敏感点,来回按压,拇指粗粝的指腹还在细-fèng间来回刮擦着,原本gān涸的幽谷,渐渐泌出水渍,因为他每次的扣-弄发出qíng-色声响。
她揽着他的脖颈,脸上泛起一阵迷人的红晕,低喘着盘紧双腿:每天要,不腻吗?
白忱低头咬了咬她的下唇,眼底暗沉一片:每天只顾着那两个小东西,除了晚上,你什么时候还是我的?
钟礼清抿唇轻笑,他的手指却挖-弄得更凶,只片刻的功夫就让她颤动连连,手指被夹-得更紧,热-液涌过。
这么没用?
白忱伏在她耳畔轻笑,钟礼清仰头喘息着,嫣红的唇ròu微微开合露出白净的贝齿,白忱眼神一黯,沿着她微张的红唇探进舌尖,翻-搅着,手指慢慢撤离另一张收缩的小嘴,握着她的手引向自己膨胀的yù-望。
钟礼清感受着那粗-实的一根,烫得似铁,隐隐还有黏-腻的水珠在顶端滑动,她被他引导着来回抚-弄,只感觉手里的硬-物不断壮大,尺寸骇人。
她睁开眼,湿漉漉的眸子,眼角还有晶莹的湿意,白忱托起她抱至chuáng边,直接将她折成跪-趴的姿势。
她抓着chuáng单,指尖绷得很紧。
那两只滚烫的大手摩挲着,细细在她两瓣臀-ròu上来回抚弄,动作极慢,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刮过细腻的肌理,来回揉-捏。
她以为他会这么直接闯进来,孰料温暖湿-滑的触感,隐隐从腿-根传来,她羞得快要抬不起头,从chuáng头的玻璃镜面看到他伏在自己身后,而羞耻的部位正被来回刷-弄着,偶尔被含-进温热的腔-壁,偶尔被温柔吸咗。
她控制不住,没出息的又被他送上顶峰。
等他慢慢从她腿-根撤离,她整个都瘫软在chuáng上,脸颊埋进chuáng褥间,几乎快要说不出话。
白忱箍住她的腰,将她完全提起,他站在chuáng边,这才慢慢解开自己的束缚。
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任由他由上而下的进入,他憋得太久,早就狰狞粗-壮的蓄势待发。
看着她独自到了两次,足够润滑,这才慢慢推进,握着她汗湿的腰肢缓缓抽-送。
她每次都被折腾得很惨,白忱现在经过她的悉心调理,体力较之以前不减反增。她白天若是冷落得他太久,晚上他就会双倍找回来。
钟礼清最后都不记得他怎么结束的,一整晚好像都被翻来覆去,隐秘的部位湿湿黏黏的,还有些微微的发痛。
***
第二天一早,还没睡醒就感觉小腹疼得厉害,去卫生间发现是例假提前了,她算着日子,似乎提前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纵-yù导致的。
白忱看她这样,既心疼又内疚,老老实实的喂她喝糖水、充电暖宝。
偏偏那两个小家伙也不省心,在隔壁儿童房一个劲儿喊妈妈,钟礼清想自己过去,白忱伸手将她按回chuáng上:老实躺着。
眉眼间有些迟疑,平时他很少会去儿童房,两个孩子和他不亲近,他也便鲜少踏足一步。
这时候看钟礼清身体不舒服,他皱着眉头,微微卷起袖口就走了过去。
安安乐乐正抱着枕头在chuáng上嬉闹,本来还叽叽喳喳的样子,看到白忱进去就跟按了静音效果似得。
看着两个小家伙仰着脑袋,眼睛瞪得极大的傻样,白忱瞬间眉心蹙得更深,绷着脸把钟礼清昨晚准备好的小衣服扔给两个小家伙,嘴角没有半点笑意:穿衣服。
安安乐乐面面相觑,他们哪里会穿衣服,有时候正反还分不太清呢。
乐乐嘟着小嘴就缩回了被子里,鼓着腮帮:我要妈妈,要妈妈。不要小美,小美好凶!
安安也瞪着眼不住朝门口张望,显然对白忱的出现特别不满意。
白忱抱着胳膊,站在两个孩子的小chuáng中间:妈妈身体不舒服,今天要好好休息,难道你们不心疼她?
安安乐乐一听妈妈不舒服,也不敢吵闹了,再看白忱一副凶巴巴要吃人的样子,乖乖垂着小脑袋蹭到chuáng边。
两个小家伙把衣服摊开,翻着袖子来回研究,时不时哀怨的看向白忱。
白忱忍不住想翻白眼,他小时候可什么都是靠自己的!
居高临下站着,他冷声指挥道:衣服,有图案的部分朝前,裤子,腿从那两个小窟窿里放进去。谁先穿好,谁就有奖励。
安安倒是从容不迫,他以前也自己穿过衣服的,只是动作稍微笨拙一些。乐乐就急得满头大汗,还不时朝安安那边瞥一眼,学着安安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两个孩子折腾着穿好衣服,白忱又把他们提溜进了卫生间,指挥着孩子们洗脸刷牙。安安是男孩子很利索,可是乐乐洗漱完,指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头发直撇嘴:妈妈梳
白忱拧眉研究了一会,觉得梳头发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拿起梳子把乐乐抱在了腿上,乐乐惊讶的张大嘴:小美会梳头?
白忱到现在还是接受不了小丫头给自己取的古怪称呼,寒着脸斥道:闭嘴。
乐乐撇着小嘴,可怜兮兮的对手指,白忱哪里给人梳过头发,就会来回梳整齐了,再扎个马尾。乐乐被他不知轻重的力道拽的头皮发麻,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妈妈救命。
白忱在她身后面无表qíng重复一遍:妈妈不舒服。
钟礼清就是两个孩子的软肋,安安乐乐虽然心里抱怨,但是敢怒不敢言,乐乐咬着嘴唇,眼里还含了一包泪,那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安安乐乐上学的事儿还没定下来,白忱让钟礼清卧chuáng休息,钟礼清疑惑的看了眼两个孩子:你要去公司,他们俩
跟我一起去。白忱淡定的喝着咖啡,说这话时没有半点犹豫。
一旁的吴嫂都惊得快要说不出话了:公司?这两小东西会把公司给拆了吧?
白忱低头看着报纸不再搭腔,安安乐乐互相对看一眼,居然也不反驳,似乎对白忱的公司挺感兴趣。
钟礼清担忧的看了眼三人,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要jiāo别的稿子,昨晚修文到四点,今天还要通宵弄完,所以这边更新慢了点,对不起大家,完结倒计时了,不用担心我断更啥的哈╭(╯3╰)╮
下章小白会多点,和两个孩子有进展,林肖的大进展这章没写到,实在写不动了,字数略少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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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johnson、07号饼饼的地雷,谢谢suesoo的手榴弹!
85、丑闻(白钟、林肖)
白忱微蹙着眉听市场部经理汇报,姜成山忽然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白忱的脸色变得愈加jīng彩起来,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自动停下,眼神却八卦又好奇。
大家都知道白总今天带来了两个小家伙,姜助理是直接把人抱进总裁办公室的,之后还亲自冲了两瓶奶粉带进去。
员工们忍不住好奇,像白忱这样的男人该怎么和孩子相处?可惜两个小宝贝来了公司之后一直没再出来。
这时候似乎是出了点状况,员工们心底那点好奇因子又开始蠢蠢yù动,状似不经意实则仔细打量着白忱的表qíng。
白忱的神色越来越淡,最后抿紧薄唇不作声。
姜成山维持着俯身汇报的姿势,忐忑不安,小心地察言观色:用不用让吴嫂来接回去?
白忱只平静吐出两个字:不用。
会议中断,白忱起身回了办公室,门板才略微推开一条细fèng,迎面便有一道白光极速袭来。
白忱稳稳的接住,垂眸看了一眼,是秘书早上刚送来的财务季度报表,再沉眼一看自己的办公桌,安安和乐乐翘着两条小短腿,趴在桌面上拿笔涂画着什么。而地板上láng藉不堪,到处可见他的文件资料。
白忱额角狠狠跳了两下,姜成山讷讷地凑山来解释:我顾着安安的时候,乐乐就去翻书架上的古董花瓶,我怕砸到孩子,等去乐乐那,安安已经爬到办公桌上了。
白忱捻了捻眉心,微微抬手:我知道。
他早就料到这两小鬼没那么听话,会乖乖配合他来公司果然是有目的的。
安安乐乐是背对着他的,显然玩得太高兴了都没来得及及时发现自己身后的危险,白忱站了会,冷冷咳嗽一声:好玩吗?
两个小家伙陡然听到他的声音,浑身哆嗦一下,齐刷刷的扭头看他,注意到他yīn鸷神qíng时,小嘴微微抿了抿。
明明眼底有些怯意,却还是执拗的回答:好玩。
白忱瞥了眼孩子们的小脸,这么细看之下,火气更大了!
两个孩子原本白净的脸上竟用签字笔画满了乱七八糟的图案,再一细看,连嫩生生的手臂上也都是。
白忱没想到自己就离开半个小时不到,两个孩子已经把办公室折腾得不像样了。
安安乐乐看着白忱这副样子,贼贼的窃笑,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白忱不高兴,谁让这大坏蛋在家这么欺负他们!
白忱却只是神色镇定地脱了外套,慢慢往沙发上落座,这才支着下颚看他们:好玩的话,继续。
安安乐乐被他这副样子惊得不知所措,戒备的盯着他看。
白忱嘴角勾起淡笑:怎么?以为我会生气?
目的被揭穿,安安乐乐彼此对视一眼,各自扭头看向别处,俱都装出一副不知qíng的样子。
白忱低声笑了笑:拿这种小把戏气我,一点用处也没有。
带两个孩子去洗脸,他专用的浴室,自然毛巾也只有他私人的。白忱皱眉看了眼两个小花猫,最后还是把白色毛巾浸湿,悉心调好了水温,这才给他们仔细擦拭。
白忱还是第一次伺候人,乐乐还嫌恶的推了推他的大手:好疼,轻点。
白忱看她一张小脸被蹭得发红,指尖一顿,他哪里知道小孩子的皮ròu这么细嫩,但是手上还是缓了力。
白忱鲜少会有这么好相处的时候,安安瞪着黢黑的眸子,一脸戒备的把毛巾抢了过来:我自己会!
看着他笨拙的样子,白忱不自觉溢出笑:我能问问,你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吗?
安安从毛巾下露出擦的有些发红的眼,小嘴动了动,半晌才道:不知道,反正讨厌你。
白忱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还不及自己腰高,眼神却异常坚韧果决,他微微俯了身,认真看着他:其实我开始也不喜欢你,可是现在,觉得你挺好玩儿的。
安安愤怒的握起小拳头:我不是玩具!
白忱慡朗笑出声,英气的五官全都舒展开,安安乐乐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一时有些傻眼。
白忱缓缓俯下-身,目光对上孩子们澄澈的眼眸,极其认真的开了口:其实,爸爸很笨,爸爸小时候没有朋友,长大朋友也很少。爸爸也没和小朋友相处过,你们,愿意教爸爸怎么和小朋友相处吗?
安安乐乐眼底有些惊讶,愣在原地不作声。
白忱嘴角带了浅浅笑意,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安安乐乐,我爱你们的妈妈,你们也爱她,这样,咱们还不能成为朋友吗?我们都不想妈妈伤心,所以以后和平共处,好不好?
自从安安那件事之后,他想了很多,每每记起钟礼清眼底露出的迷茫就让他心脏微恸。
他的爱偏执极端,可是不能只一味要求钟礼清迁就他,他想和她好好过一辈子,必须努力变成她心目中理想的那个男人。
安安乐乐歪着头想了想,乐乐眨着眼睛,半晌才点了点头:看你这么可怜,我和哥哥会带你玩的。
白忱忍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谢谢。
他转头看向安安,安安眉眼间还有些犹疑:那你以后不要欺负乐乐,这样,我就试着喜欢你。
白忱微一颔首,安安乐乐这才露出腼腆的笑,带了些小孩子的俏皮。
白忱看着他们单纯湛黑的眸子,心底生出一阵柔软。对孩子的感觉很奇妙,一方面不希望钟礼清不开心,而另一方面,似乎是真的想和他们融洽起来,想完全融入这个家。
***
孩子们和白忱去了公司,钟礼清一觉睡醒已经中午了,难得有一天休息,看着安静下来的屋子反而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打电话想约林良欢去逛街,她含糊其辞说不在江市,大清早的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直到话筒那方传来一阵低沉的男音,离得极近,隐约是从她身畔传来的。
钟礼清愣了愣,那声音有些耳熟,不自觉和脑子里某一位对上了号,林良欢尴尬的解释:肖禾生病了,仔仔不放心他。
钟礼清会心一笑,并不揭穿:嗯。
挂了电话,落地窗外一大片明媚金huáng倾泻进来,她穿着白色睡裙站在暖晕里,伸了伸懒腰看时间,白忱已经把孩子们带走三个多小时了,要是不出意外,这时候估计该抓狂了。
钟礼清收拾了东西去找白忱,一路上想象着白忱bào躁跳脚的样子,不自觉微微牵起唇角。
公司前台换了,看她的时候还有些疑惑,还是姜成山带她上去的。钟礼清忍不住问起孩子们的qíng况,姜成山微微愕然:先生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大家还等着他继续主持会议呢。
钟礼清皱了皱眉,不会和孩子们发生什么事吧?
推开办公室门,进去便看到那一室láng藉,钟礼清紧了紧手指,几乎能想见白忱bào躁跳脚的样子。
外面没有人,她朝前走了几步,到了休息室门口才看到白忱领着两个孩子坐在chuáng上玩游戏。
白忱只穿着gān净的白衬衫,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放松神qíng,修长的手指飞快的移动着,两个小家伙看得眼睛都直了。
钟礼清看着,心里既酸涩又满足,白忱过去的不愉快如果能由孩子们填补,该有多好?只有她一个人的爱,白忱还是太孤单。
***
林良欢挂了电话,这才回头看身后的男人,肖禾一双黢黑的眼离得极近,高挺的鼻梁几乎抵上她的,他侧着身,gān净的面容却带了几分惺忪睡意:礼清?
林良欢点了点头,悄悄瞥了眼他身后的仔仔,小家伙摊着四肢几乎霸占了大半张chuáng,呼呼睡得正香。
肖禾这只是个单身公寓,chuáng的size不是很大,此刻她的脊背几乎严丝合fèng的和他紧密贴合着,好像连他胸口坚硬的弧度都能感觉到。
她不自在的移开眼,撑着chuáng垫准备起身:我去做饭。
别去。肖禾忽然伸手按住她,一只胳膊就轻易的将她带回了怀里,面对面彼此注视着,四目相对,她慌得几乎立刻就垂了眼。
肖禾另一只手收得更紧了些,低沉的嗓音在她上方响起:就呆一会,让我知道这不是梦。
林良欢鼻头酸了酸,沉默的埋在他胸口。
昨晚仔仔不知道是不是偷听到她和肖禾的电话,一个劲儿要求来江市看肖禾,林良欢想到他一个人生着病,身边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终是软了心肠。
就当是谢谢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林良欢这么自我安慰着,连夜开车来了江市。到江市已经很晚了,仔仔居然撑着没睡着,等肖禾开门的时候,小家伙便一脸兴奋的扑进了他怀里:老爸,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她到此刻还记得昨晚他看自己的眼神,惊愕、震撼,随即化作狂喜,却每一瞬都让她心口狠狠疼着。
仔仔非要来
她还是嘴硬,这么说着,好像连自己都信了。
肖禾眼神有片刻的黯然,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笑: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很少,我白天睡醒再好好码章肥一点的,连续熬了两天到四点修稿子,我有点撑不住了 T T 请大家见谅,现在那边忙完了,我专心结局
今天会写师姐和骑士的番外,不喜欢的亲记得取消自动订阅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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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番外之你却爱着一个傻bī(下)
尚玫的嘴唇很软,杨峥的脑子在刹那间有些晕眩,距离离得太近,他几乎能看清她不断颤栗的卷翘睫毛,密密实实的好像一把小蒲扇,一下下裔动着,他的心脏都随之变得痒痒麻麻。
这是他们第三次接吻,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还是意外,这次
尚玫没有再更近一步,很快的退开,乌黑的眼眸静静睨着他。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太一样了。
杨峥垂在沙发扶手上的胳膊肌ròu紧绷,衬衫熨帖的线条险些泄露了他的真实反应。他喉咙都莫名有些发紧,自嘲的笑了笑:同qíng我?
尚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就吻上去,明明他是在对自己彰显他对另一个女人有多痴qíng,明明他是在说着他爱那个女人爱得不不顾一切,她在这心疼个什么劲儿?
尚玫克制着心里的异样,微微偏过头:女人都有潜在的母xing因子,看见你那么苦qíng就受不了,你以为自己是琼瑶男一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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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男一号,有些人的坚持会有结果,而有些人的坚持,或许只会给人负担。
他和林良欢的关系一直停滞不前,即使狠心向她bī婚,听到她以要为父亲守孝三年为借口拖延时,他还是无条件的妥协了。
再怎么狠,他终是舍不得她难过。
仔仔的降生为这个沉闷的家庭带来了一丝曙光,杨峥不太会带孩子,就连林良欢生完之后月子该怎么伺候都没经验。
家里没有长辈可以教,一直用的家政又请假回了老家,正是年关几乎请不到合适的人,最后尚玫搬进了他们住的别墅,尚玫是妇科医生,虽然还没生孩子,可是至少比他要纯熟很多。
尚玫请了一个月长假照顾林良欢,杨峥每天回家都会看到她,她穿着格子围裙站在厨房里忙碌,身影高挑纤细,回头看到他时会露出明媚的笑意:回来了?
杨峥顿了顿,微微点头:我去看良欢。
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就上了楼。
尚玫站在厨房门口,等他疲惫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这才回身把刚刚盛出来的jī汤重新倒回了瓦罐。
晚上仔仔很吵,刚出生的孩子总是特别容易饿,有时候一两个小时就会醒一次,杨峥的房间就在隔壁,听到孩子的哭声就会第一时间跑过来。
他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会过来看一眼。
尚玫穿着白色羊毛衫,跪在chuáng沿给仔仔换纸尿裤,修长的脖颈在白色光晕下显得白净漂亮,连细微的绒毛都能隐隐觑见。
他等她弄完,又看她把孩子递进林良欢怀里喂奶,这才微微移开目光,看着她有些疲惫的样子,轻声开口:谢谢。
尚玫瞥他一眼:我也是良欢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些不喜欢他代替良欢的姿态,尚玫有点烦躁,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嫉妒不是件好事,她不能再这么发展下去。
她以前理智淡定,明知是泥沼就不会轻易陷下去,现在这是怎么了?居然放任自己糊涂下去,这个男人不是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吗?
自从仔仔出生后,她很清楚杨峥和良欢的关系马上会变成事实,越是这么想便越bào躁,越这么想,心就越疼。
杨峥微蹙着眉,看她明显沉郁的脸色: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她狠狠看了他一眼,杨峥的眉心皱得更紧。
林良欢也发现她不对劲,担忧道:师姐你去休息吧,我真没事儿。
出了林良欢房间,尚玫径直朝自己房间走,杨峥迟疑几秒跟了上来:尚玫。
尚玫不理他,走得越发快了。
像孩子一样闹别扭,真是幼稚极了,可是她管不住自己,偶尔也想任xing一次,可是谁会在乎呢?
杨峥却先她一步拦在了客房门口,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尚玫个子高,所以总是给人一种高傲不可一世的错觉。
杨峥仔细看着她的反应,沉吟良久:对不起,是我卑鄙,明知道这样你会难过,还是利用了你。
尚玫垂眼看着地板,身侧的拳头攥得很紧。
杨峥离得她更近一些:我们能做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对你还是差了一点感觉,我希望你能明白。而且我不希望良欢看出什么。
尚玫蓦地抬起眼,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清楚看清他沉静坦dàng的眼神。
她心里泛着苦,眼眶也胀得厉害,却还是qiáng颜欢笑: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她狠狠往他脚上踩了一记,他吃痛皱起眉头,她顺势推开他,夺门而入。
再晚一秒,恐怕就真的丢人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她怎么就这么笨呢,一次次撞上南墙还是不回头。
尚玫躲在被子里,耳边不断回响着他的那句话,还是差一点,就那么一点,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望不到头。
之后几天杨峥出差,林良欢也正好出了月子,尚玫把该jiāo代的都对她说了一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离开了林宅。
一个月的相处,她和杨峥朝夕相对,可是也清楚看到了他对林良欢的执着,继续纠缠不清就太不像她了。
尚玫微微喘了口气,拿起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你说的那个研讨会什么时候?我现在有空了。
***
杨峥回家之后,保姆做的菜忽然有些吃不惯了,他随便吃了两口就有些难以忍受,把筷子一扔准备起身。
林良欢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只吃这么一点?
杨峥静了静,找了个借口:不饿,我去看看仔仔。
他一个人呆在婴儿房,看着仔仔粉嫩嫩的脸颊,忽然有点想念尚玫,这种感觉很奇怪,他还是第一次有。
仔仔吧唧着嘴,ròu呼呼的小手握成拳,来回在空中挥舞着,杨峥伸手握了握他软绵绵的指头,咕哝一句:你是不是也想尚阿姨了?
仔仔自然不会回答他,只是噗噗的往外吐口水,杨峥忍不住溢出笑,拿纸巾帮他一点点擦拭掉。
这种没胃口又别扭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很快就到chūn节了,平素热闹的林宅此时只有他和林良欢两个人,良欢每天照顾孩子身体有些吃不消,很早就去睡下了。
杨峥拿着手机把玩,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上一年比一年无聊的chūn晚。
手机一整天没有消停过,合作商、朋友、就连那些手下都恭恭敬敬的发了祝福短信,可是唯独
杨峥又翻着手机确认了一遍,其实这种短信对他来说没有多少意义,可是怎么就是记得那么清楚,有一个人还没发呢?
时钟只剩十分钟就过凌晨了,古董钟每动一下,他的心脏就会乱了两拍。
杨峥思前想后,自己主动转发了一条,他发完就把手机扔得远远的,好像生怕承认自己主动了似得。
可是目光时不时会往那个方向看,好不容易等到手机短促的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的确是尚玫发来的。
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好像一种累积的习惯终于得到了平衡。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尚玫的确是和以前一样,看似没有任何异样,可是对他的态度明显疏离起来。
杨峥渐渐也清楚了这变化意味着什么,心里似乎有些不适应,又似乎有些空落落的,可是他没有试图改变什么,他对尚玫,只是一种习惯而已,友达以上,终究是恋人未满。
和尚玫暧昧不清的关系冷却下来,杨峥极少再去找她,而尚玫也不会主动联系他,偶尔从林良欢那里听说她的现状,似乎要升职了,好像越来越有女qiáng人的意思,至于感qíng方面,杨峥没有问过。
也有几次在公众场合遇到她,和陌生男人一起,不知道她是不是开始了新的恋qíng,杨峥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一想,也会记起那晚销魂蚀骨的滋味,可是心底,还是缺了那么一点冲动。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年,林胜东的三年孝期满了,杨峥去给仔仔买生日礼物,选了一块金牌,等待的空隙不自觉就走到了钻戒区,拿着最新款的女戒看了看,比较之下还是喜欢五年前买下那款。
余光一瞥就看到了尚玫坐在另一头,身旁有个英俊的男人,正往她手上套一枚婚戒。
杨峥愣了一下,目光有些难以自持。
尚玫嘴角带了浅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回过头来,两人目光相遇,眼底都有些难以读懂的qíng愫。
尚玫只是微微点头,那男子似乎定下了那款,尚玫等他去刷卡的时候才朝杨峥走过来:真巧。
杨峥微笑,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个男人:男朋友?
尚玫歪了歪头没回答,只是看着他手里的那枚钻戒:决定向她求婚了?
杨峥也不解释,看着她由内到外散发的气息,猛然觉得她似乎不太一样了,还想再说点什么,那个男人已经折了回来,亲密的揽住她的肩膀:走吧。
杨峥眯眼看了看那男人,忽然觉得有点儿眼熟。
尚玫和那男人离开,杨峥拿了仔仔的生日礼物去取车,走了几步蓦然想起,那个男人不是奇异传媒的老总,而且他记得这男人是已婚的!
尚玫打开门,杨峥一脸yīn沉的立在门口,她微微有些发愣,这种场景已经太久没有过,她几乎都快忘记他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
有事?尚玫也镇定下来,站在门口和他沉默对视。
杨峥敛了敛qíng绪,抬脚往里走:我有话跟你说。
尚玫微蹙着眉心,抱着胳膊跟在他后面:什么事?
杨峥再回头时,眼底带着怒不可遏的温度,他死死盯着她,伸手便扣住了她的肩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堕落了?你哪里不好,偏要找个结了婚的!
尚玫眼底瞬息万变,眼神古怪的盯着他,很久才哑声问道:是啊,我哪里不好,不然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
杨峥湛黑的眸子剧烈紧缩,扣住她肩膀的指节越来越紧,眼底渐渐有了痛苦的神色:是因为我吗?
尚玫没有回答,只是执拗的看着他。
杨峥沉默片刻,一只手缓缓抬起,落在了她细腻的颊边:我不是完全没感觉,可是,我、我有些分不清,我守了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随意就爱上一个人,尚玫,我不想害你,也不想让你难过。
你已经让我难过了!
尚玫有些失控的喊了一声,隐忍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我他妈暗恋了你七年,整整七年,不管遇上谁我都会qíng不自禁拿他和你比,你以为我真想这样吗?我也不想的,可是你,你怎么可以一次次糟践我的感qíng,现在还换来一句,随意爱上一个人。
杨峥震惊的看着她,他不是对尚玫的感qíng没感觉,只当她是因为初-夜qíng节作祟,他知道大部分女人都有这种意识,尤其是像尚玫这样年纪大些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尚玫暗恋他?!
还是七年。
那不是,从他们初识没多久开始的。
杨峥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他看着面前潸然泪下的女人,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尚玫,不要因为我,糟践自己。
那晚杨峥在尚玫那里待到很晚,险些还被林良欢撞见,不过他们到底什么都没发生,杨峥坐在车里想了很久,他的确不是对尚玫完全没感觉,他看着尚玫哭会难过,看到尚玫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会压抑吃醋,可是这是爱qíng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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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玫的关系停滞不前,他却没有再向林良欢求婚,彼时刚好仔仔肺炎加重,可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对于结婚这件事,他隐隐有些犹豫了。
后来会再向林良欢求婚,完全是被突然重回水城的肖禾刺激到了,看到肖禾紧紧拥抱她的姿态,看到肖禾吻她,她眉眼间露出的迟疑和退缩都让他产生了紧迫感。
杨峥约了尚玫见面,迟疑着,还是告诉了她自己要向良欢求婚的事qíng,尚玫只是静静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眼底异常平静:好。
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种解脱,这样总算是可以完全死心了不是吗?
他和尚玫从此便断了联系,偶尔想起她,心脏竟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的有些发胀发痛,还有好几次喝了酒开车到她楼下,一坐便是一整夜的。
可是杨峥没有主动找过她,再想念也没有。
他很清楚自己放不下林良欢,那种坚守了二十几年的感qíng,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改变?
杨峥想,对尚玫或许是内疚,或许是习惯,或许是动心而已?
再见她便是良欢病发,耳朵彻底恶化,她比以前要瘦了很多,这几年刚刚留起来的长发剪得很短,利落gān净,露出她白皙漂亮的脖颈。
他看着她时有片刻的恍惚,尚玫比以前更理智淡然了,和良欢说着话,整个人都有股说不出的凌厉气势。
杨峥想和她说话,却无从开口。
两人一直这么僵持着,林氏的财政又出了大问题,杨峥头疼yù裂的时候,qíng不自禁想起尚玫,想她的声音,想她煲的汤,还想念和她呆在一起的宁静。
在某次喝醉后,他放任自己去找了她,借着醉意,qiáng行将她压在身下。
尚玫璀亮的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只轻轻问他一句:知道我是谁吗?
他看着她jīng致的五官,嗅着她熟悉的体-香,手指一寸寸摩挲着她蜿蜒起伏的曲线,低头含-住她起伏不定的柔软:尚玫
他低声唤她,将她每一寸白净的肌理都温柔舔-舐,伏在她身上揉-捏着她两捧白-嫩,一点点将自己送进她最深处。
握着她的腰,不断挺-进,再慢慢带出,看着她承受自己,不断分泌出动qíng的证据,看着她轻声喘息,那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让他畅快淋漓。
原来他这么想她。
尚玫以为,杨峥该是想明白的了,可是杨峥第二天就亲自把事后药送到了她手里,站在病房门口,一门之隔便是林良欢。
尚玫忽然有种难以控制的羞耻感,杨峥到底把她当什么,而她,又要贱到什么地步!
八年的单恋,她只愤怒的给了他一耳光,从此两不相欠,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傻下去了。
***
杨峥被她那一记耳光打得有些发懵,他其实没有要羞rǔ她的意思,他已经越来越确定自己对尚玫不只是yù-望,也不只是习惯,好像真的是爱,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外表孤傲内心自卑的傻女人了。
可是林氏的事儿一旦出了纰漏,他可能真要坐牢了,他不想让尚玫怀上孩子,那对她实在太残忍了,他已经辜负了她那么久,不能再自私的让她等下去。
尚玫自然不知道这些内qíng,只是真的不再理他,每次来看林良欢,没有半分视线分给他,就连在停车场面对面遇到,她都视若无睹的擦肩而过。
杨峥第一次尝到了失落的滋味,心好像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
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然后意外的是良欢居然能自己把事qíng解决掉,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他是打心里高兴,他一直守护的小女孩长大了,真的不需要他了,而这非但没有让他伤心,反而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良欢告诉他,他真正想娶的人不是她时,他是真的想明白了。
当良欢把戒指戴上那一刻,他有的不是铺天盖地的狂喜,反而是一种难言的怅然若失,他想起的居然是尚玫暗淡的眼神,哀伤的表qíng,而这一刻他更加坚信,他对良欢的执着才是一种习惯和心有不甘。
站在甲板想了很久,对这段二十几年的暗恋,在良欢戴上戒指的某一刻终于有了jiāo代,并不是所有人的付出都能得偿所愿,他居然有些庆幸,他这段暗恋无疾而终了。
想明白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尚玫,想象着那个女人被自己逗笑,想象着那个女人露出腼腆的笑意偎进自己怀里,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车速更快了些,恨不能第一时间看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有点多了,实在写不完了,再写又过12点了,怕大家等急了先传上来,大家先看,可能还有一个尾声nüènüè杨峥什么的T T
抱歉我每次都控制不好字数,明天写完它!!明天双更,上午更完杨峥和师姐,晚上更正文。
ps:谢谢johnson、楚未晞、suesoo、子清的地雷!O(cap;_cap;)O~
87、番外之 爱你
有时候被一个人爱着,或者潜意识里是有那么点优越感的,所以杨峥几乎没有想过尚玫会放弃自己,会不爱了。
当兴冲冲到了尚玫楼下,看到她站在小区的路灯下和别的男人告别,他有一瞬险些提不上气儿来。
他不知道尚玫是不是又随意找了个男人,这几年他和尚玫暧昧不清的时候,尚玫也相亲过,也和别的男人见过面,可是最后都不了了之,等再清楚一些她的心思,他便了然了,其实尚玫是在刺激他吧?
她年纪再大,她的心思还是小女孩,杨峥这么想的时候心绪又平静下来,等那个男人上了车离开,他这才打开车门。
尚玫刚刚准备上楼,看到他时表qíng微怔。
似乎每次他出现都能令她意外,可是这次的表qíng不错,他很满意,怎么看都是和以前无异。
杨峥走过去,低头看了她几秒,伸手就将她用力箍进了怀里:那个那人是谁?
尚玫没有回答,只是冷静的回了一句:gān你屁事。
杨峥被她这副样子逗笑,她在他面前倒是毫不掩饰,爆粗口、失恋、喝醉哪一副丑态他没见过。
慢慢退开一步,伸手狎昵的捏了你她鼻子:别闹了尚玫,上次是我不好,如果你想找个男人气我,你的目的
杨峥。尚玫轻轻拂开他的手臂,站在楼道明亮的光晕下淡淡涟起笑意,我不是气你。
杨峥的话戛然而止,静静看着她。
心跳却随着她沉默的时间越来越急促,她静了几秒,这才慢慢开了口:我一直都在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累了,当我回头发现也有这么个男人耐心守了我许多年时,我很清楚自己该如何选择。
杨峥的太阳xué突突的直跳,这一切和他预想的差了太多,好像被人生生敲了一闷棍,脑子嗡嗡直响:什么意思?
尚玫竟然自始至终都是笑着的:他叫周清扬,是我导师的儿子,我家人也很喜欢他,我们应该会结婚。以前担心他年纪小不定xing,相处下来才发现,他比我想象的成熟。
杨峥想了很久,这才渐渐有了点头绪,这个名字他的确觉得耳熟,好像以前尚玫和他提过,说这个男人一直追求她,而且还说喜欢了她很久,可是那个男人比她小了好几岁。
杨峥当时就没放在心上,只随意敷衍道:如果不错就考虑看看,不过真喜欢了你那么久,怎么会现在才对你说,而且还是小男孩。
尚玫当时的表qíng是怎样的他已经记不起来,为什么现在想起,却好似看到了她黯然神伤的样子。
杨峥心脏一阵剧烈紧缩,沉默着。
尚玫耸了耸肩,微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前是我不好,让你对我产生了内疚和自责,不过现在不用了,清扬对我很好,你放心。
尚玫说完就离开了,甚至没和他说声再见,或者她以为再也不会相见,或者,是不想见了。
杨峥站在夜风里,初秋的天已经开始凉了,可是他却感觉不到寒意,只觉得胸口某个地方胀痛得厉害,四肢都麻木得动弹不得。
***
回去后林良欢已经在准备出国的事儿,途中追问他和尚玫的事qíng,他抽着烟想了很久,还是什么都没对林良欢说起。
不断用工作麻痹自己,晚上就呆在酒吧不想回去,可是那间办公室似乎也充斥着她的味道,明明那么久了,怎么还会一点点记起来?
杨峥闭上眼不敢再想,他不知道自己去努力还有没有用,其实他能理解尚玫的决定,尚玫已经三十三岁了,再等下去,他自己都觉得罪孽。
复又睁开眼,想去吧台拿酒,惯xing的透过那扇透明玻璃去看外面的芸芸众生,意外的在同一个地方,一眼便看到了尚玫。
他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还没喝酒就先醉了。
看了很久,确定不是幻觉,因为她身边还坐了周清扬,杨峥怔在皮椅里,就那么呆滞的看着尚玫。
她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一直垂着脑袋,他看不清她的表qíng,只能看到她身旁的周清扬时不时似是挑衅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自己的方向。
他很确定外面是看不到自己的,可是周清扬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杨峥把目光又重新放回尚玫身上,她一直沉默的喝着酒,偶尔会侧过头,对着周清扬傻乎乎的笑着。
杨峥五脏六腑都好像被一把利器搅动着,不只心脏,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开始隐隐疼痛。
尚玫对着别的男人微笑,这种事qíng对他而言原来是这般难以忍受。
周清扬忽然伸手捏住了尚玫的下颚,离得很远的位置,酒吧光线暗淡陆离,可是杨峥看得真真切切,似乎连他的指腹轻轻拂过她嘴唇的动作都看得分明。
他的拳头用力攥了起来,一根根发出清脆声响,周清扬离得尚玫极近,在他这个角度看来,他们在接吻,而且很热烈。
杨峥倏地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身后的摆设,胸膛剧烈起伏着,心脏更是憋气到快要爆裂一样。
他抬脚yù走出去,却见尚玫已经退开些许,拉着周清扬去了舞池。杨峥的拳头自始至终没有松开,yīn沉的看着那对男女在舞池紧密相贴。
他总觉得尚玫不可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那无疑是周清扬故意想挑衅他?难道说周清扬早就知道他和尚玫的关系。
杨峥看着有些傻气的尚玫,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要他放手,也应该找个可靠的男人才对。
最后离开的时候,尚玫已经喝得有些多了,杨峥看着周清扬揽着她离开,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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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页
周清扬虽然幼稚,但是好在他对尚玫还算尊重,一路上老老实实什么也没gān,就连把她送回家里也是没待很久就离开了。
杨峥站在楼梯间,等周清扬进了电梯才出来,这么看周清扬也不是伪君子,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不甘心?
第二天一早给尚玫叫了酒店的醒酒汤和早餐送过去,没说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尚玫有没有喝,也不知道尚玫最新的近况。
可是他的qíng况却越来越糟,什么都做不了,看到什么都烦躁不安。
杨峥知道自己病了,而且很严重,中了一种名叫尚玫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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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直心不在焉,路三倒是难得体贴的给他送来了两张度假山庄的门票:现在公司也没什么事,你就出去玩玩儿呗。
路三还贼兮兮的眨着眼:票是两张,别làng费了。
杨峥拿着那两张票笑了笑,两张?可是他只有一个人而已。
最后还是去了,就当去散散心,登记的时候却遇上了熟人,周清扬带着尚玫也在前台,而且身边跟了不少年轻人。
一间就好。
周清扬低沉的男音清晰的在耳畔响起,杨峥沉着眼没看他们,镇定的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却都好像凝固了一般。
周围的同伴开始起哄,恶劣的话让杨峥的拳头攥得更紧。
清扬悠着点啊,这儿可隔音不太好
面对同伴的调笑,周清扬只淡淡勾着嘴角,而尚玫居然没有发表意见,只末了和他微微颔首就离开了。
杨峥怔在原地,连前台小姐问他什么都没听清,最后拿了房卡才知道,原来和尚玫他们住对面。
这到底是出来散心还是来添堵的?
呆在房间他只觉得浑身都好像不对劲,喘不过气,无论把电视声音开得多大,还是会不由去关注对面的动静。
想到里边会发生的事儿,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过去,最后gān脆先去泡汤,再待下去他恐怕真的会发疯。
去的路上遇到了尚玫,只有她一个人,刚刚从换衣间出来,看到他时也微微有些发愣。
这么巧。她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哪里变了,只是剪短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快到肩膀了。
杨峥静了几秒,往她身后看了看:他没陪你?
尚玫脸上有些不自在:他和朋友去喝酒了。
杨峥心qíng复杂的沉默下来,只这么短短一瞬他就隐约看到了她和周清扬的隔阂,周清扬比她小了六七岁,正是贪玩儿的年纪。
不如一起?
杨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说出了这句话,果然尚玫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摇了摇头拒绝:对不起,我还是去女宾部好了。
这里有提供私人的包间,杨峥是这里的贵宾,他其实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和她安静待会。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清扬那桌很热闹,旁若无人的说笑,杨峥坐在离他们有些远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尚玫的侧脸。
他好几次都看到尚玫垂着头,手里的叉子无聊的拨弄盘里的意面,而她身旁的周清扬只顾着和同伴说笑,极少会和她jiāo谈。
杨峥越看脸色越沉,等尚玫去卫生间的时候,在楼道上就拦住了她:这就是你所谓的让我放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权利质问她,可是看着她这样,他真的受不了了。
尚玫眼底有些受伤,站在yīn影里,脸上有毫不掩饰的脆弱:那我还能怎么样?他爱我就够了,我这个年纪,还能指望什么?
杨峥看着她,心好像被生生撕成了好几片,用力扣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压在了墙壁上。
发狠的吻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尚玫,他低沉的唤着她,将她咸涩的泪水都舔-进自己口中,我爱你,回来好不好?你折磨我好了,怎么样都可以,别折磨自己好不好?
尚玫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呼吸有些不稳。
杨峥揽着她的腰,轻轻咬了咬她的嘴唇:傻丫头,这么多年,你以为我真的是木头人吗?
尚玫的眼泪还在无声滑落,杨峥不再等她反应,将她攮进格子间,提起她的长腿,指尖拨开她的底-裤就刺了进去。
她还很gān涩,微微蹙起眉心,身体也开始不自觉扭动:杨峥,不行
乖。他含住她的唇-ròu,不顾她的反抗,手指一点点刺进最深处,细细摩挲着寻找她最敏感的部位,被她的紧-致温热给激得下腹胀-痛,我要你。
她再不qíng愿,也没有他一半的力气,他轻易就搅得她腿-根泥泞不堪,解开自己长驱直入,和她融为一体的时候,他才满意的放开她红肿的唇-瓣,你也想我的,对不对?
尚玫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在厕所里疯狂做-爱,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杨峥,杨峥的脉搏热得她全身都颤栗抖动,他在她体-内狠狠顶-弄,掐着她腿-根的细ròuqiáng悍进-出。
她一阵阵晕眩,却又被他不住送上顶峰,羞耻的部位泌-出滑腻的液-体,沿着结-合的部位不断往下滑。
结束的时候杨峥想替她清理,尚玫沉默的推开他,杨峥愣了一下:怎么了?
尚玫看了他一眼,脸色微微暗淡下去:你以前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会失控发火的,杨峥,我不想再陪你玩这种暧昧游戏了,我等不起,清扬再不好,他也是真心爱我。
杨峥没料到尚玫会这么想,可是要怨也只怨自己当初太混蛋,他还想再解释,可是尚玫压根就不信她,没再看他一眼就离开了。
他随后追了出去,在门口看到了一脸yīn沉的周清扬。
和周清扬的事儿闹得双方家长都知道了,尚玫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家里的长辈都苛责她,周清扬条件那么好,还比她小了好几岁,她这种条件居然还不知道满足?
尚玫百口莫辩,正被父母指责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家里的阿姨打开门,却是一身笔挺的杨峥,他安静的立在门口,对里边一脸愕然的尚玫父母微微颔首:叔叔阿姨好,我是杨峥,我是来向尚玫求婚的。
尚玫父母皱起眉头,这时候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男人,杨峥这才认出来居然是奇异传媒的老总?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男人挑了挑眉,气定神闲的在尚玫身旁坐下,微微沉着语气开口:我是尚玫的大哥路桥,想娶尚玫,得先过我这关。
杨峥忽然觉得,自己的追妻路似乎有点遥遥无期。
作者有话要说:结尾有点含糊,但是一定是HE了,以后我在正文再写一下他们的包子啥的,到这里杨峥和尚玫的就结束了O(cap;_cap;)O~
下午要带孩子,晚上再更新正文
88、丑闻(林肖、白钟)
肖禾以前不是这样的,面对她明显敷衍的答案,居然会作出满足淡然的神qíng,他的一句谢谢反而让她无话可说。
林良欢抿了抿唇,进屋以后仔仔就把带来的保温桶递到了肖禾面前,肖禾看了眼,疲惫笑道:谢谢儿子,爸爸没胃口。
林良欢看他脸色不好,唇色淡得发白,还有些微微的gān涩。
有体温计吗?
她会突然开口问这个,肖禾有些受宠若惊,在医药箱里找了很久:你之前留下的
林良欢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个医药箱是他们以前那个家里的,而且这么细看之下,里面很多摆设都是从那个家搬过来的。
从水城特意搬到这里她克制着不敢乱想,接过来替他量体温,一看确实烧的厉害,可是在医药箱里找了半天也没见着退烧药。
肖禾在一边低声开口:这些药都是你以前准备的,我没再买新的。
那不是早就过期了吗?林良欢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拿车钥匙站起身。
肖禾有些慌了:去哪?
买药。
林良欢穿了外套,肖禾在后面拦住她:太晚了,你一个人很危险。
林良欢淡淡回过身:和你呆在一起更危险,病死了,我就成杀人凶手了。
肖禾静静看了她一会,嘴角微微扯了扯:谢谢。
林良欢皱起眉头,从他掌心抽-出手腕,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这时候已经快凌晨了,林良欢开着车在江市转了好久,她对这里不熟悉,全靠GPS,兜兜转转许久才在一家小药房买了退烧药。
肖禾枕着胳膊,有些呆滞的看着屋顶发呆,仔仔在一旁也学他的样子,小胳膊枕在脑后。
爸爸,妈妈很关心你呢。
肖禾唇角微动,低沉的嗯了一声,随即歪过头看儿子:别揭穿妈妈,她会生气的。
仔仔不解的嘟了嘟嘴:妈妈好别扭。
肖禾笑了笑:妈妈不是别扭,妈妈是缺少信任爸爸的勇气。
仔仔还是不明白,肖禾也不再解释了,只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林良欢回来的时候,带进一身寒气,深秋的凌晨已经很冷了,她把药递到肖禾手里时,指尖都是冰凉没有温度的。
肖禾只沉沉看她一眼,等吃完药,林良欢和仔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肖禾却进厨房给她温了一杯牛奶。
仔仔贼贼的看了眼爸爸妈妈,捂着嘴偷笑,要是爸爸妈妈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林良欢握着玻璃杯,心里却五味杂陈。
肖禾在他对面坐下,林良欢催促他去休息,肖禾沉吟几秒才说:你们睡卧室,我睡沙发。
肖禾住的是一套单身公寓,是单位分下来的临时宿舍,他虽然背景不错,可是很小会用特权,一直在生活上极少会有奢侈挥霍的时候。
林良欢看了眼窄小的双人沙发:还是我睡吧。
两人争执不下,仔仔站在中间抱起小胳膊:爸爸妈妈一起睡不就好了。
林良欢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肖禾反而说:爸爸感冒发烧,会传染给你们的,仔仔不想打针吧?
仔仔失望的看了眼肖禾,爸爸怎么这么不懂配合!
林良欢也错愕的看了他一眼,肖禾居然主动拒绝?想起他之前的反常举动,她心里反而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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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页
***
肖禾拿了枕头被子,林良欢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融进门口的yīn影,客厅里亮起一盏小灯,孤零零的投下一片橙色光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仔仔渐渐传来绵长的呼吸,小家伙睡得很安稳,偶尔还咂咂嘴,林良欢坐在chuáng沿想了很久,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和预期的一样,他坐在沙发里抽着烟,背影清瘦萧索,她无端的红了眼眶,走过去直接把烟蒂捻灭:生病还抽烟。
肖禾沉默着,这才抬起眼看她,眼眶比她还要红的厉害。
林良欢被他这副样子吓到,站在沙发前,心跳有些不能自已。
你,答应他的求婚了?
林良欢被肖禾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发懵,这才想起,那晚他也在游轮。不会这么巧正好被他看到自己带上戒指
这种电影里才有的狗血qíng节,居然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林良欢既震惊又无奈,要解释吗?
肖禾沉吟良久,这才自嘲道:我以为自己早就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可是想了这么久,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林良欢看着他隐匿在yīn影里的侧脸,心脏微微抽痛着。
肖禾双肘撑着膝盖,脸颊深深埋进掌心,肩膀竟微微的颤栗着,林良欢有些喘不过气,不敢相信肖禾会是在哭?
她迟疑着走过去,伸手覆上他的肩膀:肖禾。
肖禾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他掌心里的确有浅浅一层濡湿,她震惊的趴伏在他肩膀上,被他沉重的力道箍得生疼。
良欢,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
肖禾低沉的在她耳边低喃一句,脸颊蹭着她的,慢慢回身看着她。
后来是谁主动的,林良欢记不起来了,熟悉的气息充盈着口腔,熟悉的温度包裹着她莹润的柔软狠狠搓-揉。
他哪里还有一点生病的样子,比平时每一次都狠,眸色似豹,而坚硬如烙铁般的器具狠狠进去再狠狠带出来,磨得她都痛了。
昨晚的每一幕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夜晚果然是人xing最脆弱的时候,这时候林良欢想起来都心里发慌。
现在该如何收场?肖禾会怎么说?
肖禾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脸色微红,却明显在发愣走神,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手指在她腿-根抚-弄:还疼吗?
林良欢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还是直起身:我去做早餐,你再睡会。
肖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又开始空dòngdòng的荒芜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走远一步,总觉得就不会再回来,即使昨晚用尽全力占有她,将自己所有的滚烫都留在她身体里,可是现在还是觉得她那么遥不可及。
一家三口吃完早餐,林良欢马上就带仔仔回了水城,一路上只觉得心烦意乱,放在手边的事后药看了无数次。
仔仔都开始好奇了:妈妈不舒服吗?
林良欢摇了摇头,她早就知道自己拿肖禾没办法,在知道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之后就更加没有底气了。
手机在包里响了起来,仔仔伸手帮忙递过来,林良欢一看居然是陆榆林,她还以为她已经回越南了呢。
刚刚接通,陆榆林说出的话却让她当即慌了手脚,一脚狠狠踩在刹车上,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妈,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仔仔吃惊的转过头,只见林良欢面如死灰,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
白忱没怎么玩过手机游戏,现在玩起来居然也得心应手,尤其是看着两个小家伙露出崇拜震惊的神qíng,心里居然得意极了。
心下松懈,那边闯关就失败了。
白忱郁卒的僵在那里,他还来不及感叹,只听一声极低的呻-吟响起:靠,死了。
白忱倏地转过头看两个小家伙,他确定这声低若蚊鸣的话语出自两个小家伙之口,可是他们才四岁不到!
白忱喉结一动,仔细审视着两个小东西:刚才,是谁说的话?
钟礼清也是刚刚攮开门就听到这一声粗口,而且还是安安乐乐其中一个说的?她震惊极了,以前这孩子俩可谁也没说过这种不文明的字眼儿。
白忱微微抬眼看钟礼清,可是还是凌厉的瞪着面前的小鬼:说话。
他没想到对于孩子爆粗这件事,他会这么气愤和难以接受。
安安乐乐讷讷的抬起头,又向钟礼清投去求救的目光,钟礼清也一脸严肃的走过来,站在他们面前沉着眼:不可以撒谎,到底是谁说的,告诉爸爸妈妈。
乐乐怯怯的把小手举了起来。
钟礼清和白忱惊得说不出话,乐乐委屈的鼓了鼓ròu呼呼的小脸,偷偷抬眼打量他们:成山叔叔就这么说
钟礼清和白忱面面相觑,尤其是钟礼清,心底的震撼几乎无法言说,孩子马上就四岁了,可是正在模仿期,他们周遭的环境都严重影响着他们的成长,之前她担忧的事儿,终于变成了现实。
她忧心忡忡的看着两个孩子,再抬眼时发现白忱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心绪一顿,忽然想起之前安安的事儿。
上次安安的意外,白忱嘴上不说,其实一直担忧了很久,之后还悄悄观察安安的变化,甚至私下带了心理医生来和孩子jiāo流,即使当时心理医生刻意伪装过,钟礼清还是看出来了。
白忱只是不善表达,可是对两个孩子的在意程度并不比她少。
她不该这么明显的表露自己的担忧,白忱会更加自责,会不会又因为这个产生莫名的压力?
看白忱面色yīn沉,安安乐乐又露出了胆怯的模样,她伸手悄悄握了握他紧绷的指节。
白忱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俯身蹲在两个孩子面前:你们是小孩子,不可以这么学大人这么说话。尤其是乐乐,你是女生,这么说话会不讨人喜欢的。
乐乐忽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摸了摸脑袋:可是成山叔叔就这么说的。
白忱皱起眉头,他这人不善言辞,尤其没办法和孩子的脑回路保持同一波段,语气略微生硬起来:成山叔叔以后也不会再说!
乐乐还想和他争辩,注意到妈妈不悦的神qíng,这才垂了小脸:我知道了
一家四口去楼下的餐厅吃饭,白忱整个过程都没怎么说话,钟礼清看着他缄默不语的侧脸,低声劝慰:乐乐是小孩子,很容易纠正,没事的。
白忱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认真的看了她一会,这才压低嗓音:其实担心的是你吧,你之前离开我,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钟礼清微怔,抿了抿唇:我
白忱没有再看她,而是偏转过头:吃东西。
钟礼清看着白忱明显低落下来的qíng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虽然白忱从没有说过,可是她也隐约能感觉到白忱并不想要这样浑浊的背景。
没有谁愿意主动去触犯道德和人xing的底线,更何况白忱,本xing不坏。
钟礼清再想找机会和他说话,可是白忱一直神色黯淡,两个孩子又在边上吵闹,她就再没机会向白忱解释。
***
晚上回家,白忱直接去了书房,钟礼清看着他孤傲疲惫的背影有些难受。
给两个孩子洗完澡,这才回了房间,进门便看到白忱坐在窗前,手里的烟蹄已经燃了大半,几乎快要灼到指节。
她心里一酸,再也不舍得给他半分压力,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对不起,我今天
礼清。他却转身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表qíng也肃穆沉静,似乎斟酌良久,我想和你谈谈。
钟礼清紧张的点了点头,自和好之后两人几乎没吵过架,她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更不想白忱难过。
白忱握着她的手,将她带进自己怀里,直接让她坐在了大腿上。感觉到她全身紧绷,他宽厚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低沉的笑了笑:别紧张,我们需要沟通不是吗?
钟礼清便松懈下来,安静的看着他,注意到他眼底从未有过的坚韧坦然。
他细细看了她一会,这才开口:我想结束一部分生意,这个过程可能有点儿难,可是为了你和孩子我会尽力。
钟礼清当然知道他所谓的一部分生意指的什么,震惊的瞠大眼:你白忱会主动说起这个,实在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白忱的半壁江山都是不gān净的,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而且白忱野心之大,她从不指望他会为自己改变,所以四年前才会灰心离开。
白忱看她错愕的样子,微微扯了扯唇角:我不想你不开心,也不想安安乐乐将来和良欢一样。
钟礼清几乎说不出话,心里好像有无数暖流攒动着,可是还是免不了担心:那你呢?你舍得吗?
白忱沉沉吁了口气,脸上有些不确定,钟礼清被他的表qíng害得心脏一紧,却听他傻傻说道:结束这些生意,我可能会变成个穷鬼,你和孩子会嫌弃我吗?
钟礼清看着他期待的眼眸,真是哭笑不得,可是眼眶却胀得厉害。
这个男人,还能再傻一点吗?
这个男人,如何让她不爱?
用力摇头,眼眶竟也开始满是濡湿,她微微哽咽道:傻瓜,我有你和孩子,已经有了全世界,难道你不是吗?
白忱一怔,似是恍然大悟一般,低头埋进她颈窝里:礼清,谢谢。
钟礼清用力会抱着他,低头吻住他柔软的黑发: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这么爱我,白忱,遇到你真好。
白忱抬起头,看着她眼底闪动的晶莹泪光,心脏跳得厉害,他终于听到钟礼清说这句话了,他以为,她会在意一辈子。
他的算计,总算得到了她的原谅。
他扣住她的后脑,主动覆上自己的唇,舌尖轻探,她乖巧的张开小嘴,将他完全容纳。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正文完结,番外确定会写的有:1、走错新房的qíng形(应该包括了初-夜神马的) 2、中间跳过的四年(nüè下白忱和肖禾,会分开写,大家自由订阅,应该有两章,想看nüè楠竹的可以乱入) 3、小甜蜜神马的(也会分开写,主要就小美一家吧) 4、肖渣的苦bī后续(看完下章你们会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个了)
其他的暂时没有计划,大家有想看的可以补充,新文正在准备,会接档开的,是单线的,放心O(cap;_ca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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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本楠竹不是路桥,放心
pps:谢谢suesoo和miao的地雷!
ps:谢谢
89、丑闻(白钟)
白忱所谓穷的概念实在让钟礼清叹为观止,她看着他jiāo给自己的银行卡记录,嘴巴半天都没能合上:你原来有多少钱?
上面那长长一串数字,大概是寻常百姓奋斗一生也难到达的高度。
白忱坐在她身侧,居然还真的仔细思考了一番:是现在的三倍。
钟礼清眼里写满了惊叹,最后心虚的看着他:那个,你好像很难养活的样子。
白忱抿唇看着她,眼底微微浮起笑意:我会继续努力赚钱,好好养老婆孩子的,和你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开心。
这些话听起来真是既俗烂又没创意,偏偏钟礼清心里很受用。
她回身抱了抱他,很多话哽在喉间都不需要再说出来了。
白忱结束那些生意花了不少功夫,当初踏进那方罪恶恐怕只用一秒钟,走出来却耗尽心血。
钟礼清并不催促他,白忱能为她和孩子做到这份儿上依旧足够让她感动了。
至于和孩子们的关系,白忱也在不断努力,自从上次乐乐爆粗口那件事发生后,姜成山和喆叔极少出现在家里,就连偶尔来一次,也是西装笔挺,格外注意言辞。
姜成山还向钟礼清抱怨:我和喆叔身上有个纹身,这都多少年了,先生非得让我们洗了,说会吓着小小姐和小少爷。
喆叔也微微蹙眉:还让我多看点有哲理的书,我一看那些弯弯绕绕的就头疼。
钟礼清惊讶的听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听起来幼稚至极,可是能感觉到白忱对孩子们真挚的关心。
两个孩子和白忱的关心似乎也在一点点变化着。比如她给孩子们洗澡的时候,白忱会时不时打开门进来张望,每次他进来,原本嬉闹的两个孩子都会马上安静下来,直直的盯着他看。
白忱便会一言不发的又退出去。
钟礼清纳闷极了,等白忱第三次开门进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要用卫生间?
家里有这么多的卫生间,他不会只认准这个吧?
白忱脸上有些不自在,沉黑的眸子微微扫过两个孩子的脸上,最后又淡然的摇了摇头:没事。
钟礼清觉得奇怪,给孩子们匆匆洗完澡,把两个小家伙都抱回房间,她折回卧室拿故事书的时候,又看到白忱站在房间门口,不知道是要出去还是刚刚进来。
钟礼清眉头皱得更深,走过去歪着头打量他:白先生,你今晚没吃药吧?还是吃错了?
这实在和他平时沉静内敛的个xing差了太多。
白忱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不答她的问题,只拳头虚握着抵在唇边:你要去哄他们睡觉?
钟礼清经他提醒,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点了点头,绕过他去找故事书,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找着在哪:奇怪,我明明放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了?
白忱静静立在她身后,黑眸闪烁:我记得好像在他们房间。
钟礼清更觉古怪了,明明她之前收拾好了放在书桌上的,难道是自己太忙,记错了?她准备去儿童房重新找一下,白忱却拦住她:我知道在哪,我去拿给你。
钟礼清都来不及反应,白忱已经大步朝儿童房走去。
怪异的感觉更深了,白忱以前就是走错了都不会去孩子们屋里一次,而且这些故事书,怎么那么准确伸手就拿到了呢?
钟礼清一直观察着白忱,等他把故事书找出来却又呆在两个小家伙房里不肯走的时候,她隐约有点明白他的意图了。
安安乐乐穿着棉质睡衣,窝在小chuáng上瞪着白忱,显然对他的出现有些不适应。乐乐小声嘀咕一句:妈妈,给我们讲故事。
乐乐说这话时一直偷瞄白忱,好像怕他不高兴会发火,虽然之前和白忱有了协议,但是他们明显更亲近钟礼清。
钟礼清被孩子和白忱之间这种僵局弄得头疼不已,她刚想回答,白忱忽然开口对她说:孝勤好像还没回来,你不去给他打个电话?
安安乐乐一听妈妈要走,瞬间瞪大眼:不行,妈妈要给我们讲故事。
今晚爸爸来讲。白忱说着就直接拉过椅子坐下,长腿jiāo叠,一副不容置喙的霸道模样。钟礼清都傻眼了,敢qíng真实目的在这里?
安安乐乐敢怒不敢言的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一边还朝钟礼清投来求助的眼神。
钟礼清憋着笑,白忱真是幼稚透了,想给孩子们讲故事还要这么迂回!之前几次跑去卫生间,想必也是想给孩子们洗澡吧?
这别扭的男人!
白忱都做到这份儿上了,钟礼清只好配合着,对两个孩子表示爱莫能助:妈妈去给舅舅打电话,看看舅舅是不是被坏人给拐跑了。
安安乐乐一阵哀嚎,钟礼清很快的出了房间,悄悄带上房门,她站在儿童房门口还能听到孩子们和白忱的抗议声。
***
事qíng的转机,还是发生在那天。
钟礼清去美国看钟岳林, 白忱晚上把他们哄睡了就去书房忙自己的事儿,等两个小时以后去给他们盖被子,这才发现安安脸颊红扑扑的,脑门还溢出大粒的汗渍。
他现在已经有点经验了,小孩子出汗是比大人要严重一些,可是这么冷的天不该浑身发热的,白忱找来体温计给孩子量了一下,安安果然在发烧。
他在家里找了很久才找到钟礼清留下的退烧药,乐乐已经被他的动静吵醒,踮着小脚站在哥哥的小chuáng前:安安,吃药。
安安是个小男子汉,平时xing格也冷冷清清的不爱搭理人,可是唯独有一个毛病不爱吃药,或者说是怕吃药、怕打针,每次看到有护士小姐就会眼眶发红的躲进钟礼清怀里。
白忱自然是不知道安安这个毛病的,把药掰成两半,拿了温水耐心的递到他面前。
安安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看了眼白忱不住摇头,白忱皱了皱眉头,qiáng硬的递过去:不吃明天就该打针了。
安安还是坚持的咬紧牙根。
乐乐也拧着两条细眉,担忧的站在一边。
白忱这才隐约猜到了小家伙的毛病,他转身回了趟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几粒维生素:爸爸陪你一起吃好不好?安安是男子汉又是哥哥,怎么能在妹妹面前丢脸呢?
白忱以前是断然没有这种耐xing的,更何况还要用这种幼稚的举动骗孩子,可是现在他对两个孩子的耐xing好像是浑然天成一般,不用装便可以信手拈来。
安安眨了眨大眼睛,悄悄瞥了眼乐乐。
乐乐眼珠一转就知道白忱的意思了,配合的嘟了嘟嘴:安安好笨哦,要不以后换我做姐姐好啦。
安安眼珠一瞪,鼓起腮帮:才不要,你是胆小鬼,你做姐姐才丢脸好吗?
白忱把那几粒维生素放进嘴里,都没喝水就吞了下去,安安果然露出惊叹又折服的表qíng。
白忱把药递到他面前,安安皱着眉,艰难的吞了药丸。
白忱一整晚都没休息,就呆在安安chuáng前观察他的异状,安安偶尔睁眼看他,他便抬手安抚xing的拍他小肚子:要喝水吗?
安安睡不着,爬起身窝进他怀里。
白忱对孩子这种主动靠近自己的举动显出微微的不适,但还是紧了紧双臂,将小家伙抱得很严实。
安安仰着小脸,有些好奇的问:你那么吃药不苦吗?
白忱垂眸看他一眼,嘴角带了笑意,苦吗?他并不觉得,他从小就在雇佣兵营地长大,混迹在那些健壮又结实的西方人当中,小时候的他身体并没有现在这么qiáng壮,他也不爱吃药,小孩子都怕苦,可是没人会哄他,没人会惯着他。
爸爸小时候也不爱吃药,可是爸爸没有爸爸妈妈,不吃药病只会更严重,严重的话,没人会照顾我。
面对白忱云淡风轻的回应,安安惊讶的瞪着黢黑的眸子:没有爸爸妈妈?怎么会没有爸爸妈妈呢,每个小孩子都该有爸爸妈妈才对啊。
白忱捏了捏他的小脸,低沉的嗯了一声。
他不打算和孩子解释自己复杂的成长背景,以前他以为这个背景理所应当的让他冷酷不懂感qíng,可是现在想来,一个人没有感qíng原来是那么可怕的事。
孩子们到现在都没喊过他一声爸爸,这已经足够他煎熬和失落了,若是两个小家伙和他一样,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生活。
安安仰着小脸看他,眼底有些不明的qíng愫流动:你好可怜,没有爸爸妈妈,小时候也没有朋友,你是怎么长大的啊?
***
白忱便这么陪着儿子说了一晚上的废话,清晨安安的烧已经退了,白忱却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他之前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儿,连着熬了两个通宵,这会脑子都沉得厉害。
吴嫂给孩子们熬了粥,白忱坐在桌前随便喝了几口,安安和乐乐悄悄看他,看着他眼底浓重的乌青又垂下小脑袋。
白忱白天还要主持会议,直接上楼换衣服,安安乐乐在试衣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白忱从镜子里回视他们一眼:怎么了?
安安垂着头,踢着小正步走过去,半晌才支吾一句:谢谢。
白忱系领带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面前黑黝黝的小脑袋,他沉吟片刻,俯身在孩子面前蹲下-身。
安安漆黑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白忱抬手摩挲着他的发顶,片刻后低沉道:能喊我一声爸爸吗?
安安惊讶的张着小嘴,白忱弯起唇角,疲惫的笑了笑:爸爸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相处,可是爸爸在努力,能不能作为鼓励,喊一声。
乐乐还站在门口,小手扒着门框,双眼微微有些发红。
白忱期待的看着孩子们,安安嗫嚅着,许久才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爸爸。
随后还双颊泛红的握起小拳头,辩解一句:是作为鼓励才喊的!
白忱已经不在乎孩子后面那一句孩子气的话语,只知道听到爸爸两个字的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似乎所有的压抑和不快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不论做什么,好像这一声细微的呼唤就带起了无穷的力量,完全充盈着他gān涸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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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页
这两个字对他何其陌生,却能给他带来好似新生一般的勇气。
白忱伸手把小家伙软绵绵的身体箍在胸前,鼻腔有些发热,克制着,良久才挤出一句:谢谢。
安安不自在的嘟起小嘴:不会说点别的么。
乐乐咬了咬小嘴,几步跑了过来,她踮着小脚抱住爸爸和哥哥,脆生生的说:我之前就想喊的,哥哥说要再考验小美。
白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伸手捏乐乐ròu呼呼的脸颊:那你呢?
乐乐眼珠转了转,露出颊边的小家伙:小美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林肖的结局还在写,先把这个放上来,晚了对不起大家!
霸王票下章一起感谢!
90丑闻(林肖)
林良欢先把仔仔送去杨峥那里,尚玫正好也在,打开门看到她这副样子两人都吓了一跳。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更是空dòngdòng的好像没了神智一般,杨峥不由皱起眉头担忧道:出什么事了?
林良欢看了眼仔仔,尚玫会意,体贴的抱起孩子往里走:仔仔乖,看阿姨给你买了什么?
仔仔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一眼,杨峥轻轻带上房门阻断了孩子担忧的视线。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林良欢这才控制不住的垮下肩膀,双眼瞬间涌上一层雾霭:我妈抓了肖禾。
杨峥有些不明白这其间的含义,林良欢艰涩的解释:她觉得对不起我爸,知道是肖禾间接害死他的,想报仇。
杨峥紧了紧眉心,沉默下来。他知道不能指望陆榆林这样的人有什么法律意识,或者说,常人都只会从感xing出发,不可能那般理智对待至亲的人突然死去的事实。而且他比良欢大一些,多少知道当年陆榆林和林胜东之间的纠葛。
她或许更多的是内疚感,想让自己良心安宁。
杨峥抬手握住林良欢的肩头,沉声安抚:我和你一起去。
林良欢摇了摇头,这件事迟早要面对,她和肖禾也该有个清楚的了断。
***
开车去了陆榆林住的别墅,开门的是上次在咖啡厅看到的男人,他yīn沉的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面无表qíng转过身:太太在楼上。
林良欢紧握着拳头,一路跟在这男人身后,耳边净是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急促有力。
在书房看到了陆榆林,一直没见肖禾的身影,林良欢心里更加紧张,焦急的神态怎么都遮掩不住:肖禾呢?
陆榆林笑了笑:这么心急?你还忘不了他。
林良欢抿着唇不作答,陆榆林起身走到她身侧,按住她瘦屑的肩头,将她压在沙发上坐定。
她这才面带嘲弄的在她身前坐下,凌厉的目光,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以为你该是恨他的。
林良欢用力扣着掌心,这才足以掩饰内心的真实感受:对,我恨他,不过那是以前。
你被他感动了?陆榆林淡淡扯起唇角,挟在指间的女士烟泛着若有似无的猩红。
林良欢的目光一直在她指间逗留,许久才点头:是,我被他打动了,这本身就是个死结,爸因为发现肖牧是卧底而设计了她的车祸,肖禾因为要替肖牧报仇才找了那些证据,他母亲爱女心切,这才把那些证据递上去
啪,沉闷的钝响打破了这苍白的争辩,林良欢瞠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榆林,桌上的水晶摆设碎在脚边,有几粒碎屑还洒在她脚面上。
陆榆林缓缓抬起眼,眼底狠戾yīn郁,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却无端让她浑身发抖: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胜东是栽在了他手里。
林良欢紧抿着唇,双眼直直瞪着陆榆林:你想把他怎么样?
一命偿一命。陆榆林淡然说出一句,触目惊心。
林良欢呼吸一窒,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息快得连说出的话都带了几分颤音:妈,一命偿一命?难道肖牧的不是命吗?
陆榆林在烟灰缸里缓缓捻着烟蹄,低垂的眉眼只能看到卷翘的睫毛微微裔动,眼底的qíng绪却一丝不露。
她缓缓站起身,沉沉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女儿:你以为,这种道理能说服我吗?
对啊,怎么说服得了她?林良欢心里卷起铺天盖地的绝望,陆榆林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种话,她的偏执比她还要厉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舒服她。
他在哪里?林良欢哑了嗓音。
陆榆林汲了一口气,往前迈开一步静静立在她身前:放心,他现在好得很。
我要见他。
陆榆林看着她微沉的颜色,挑起细眉:行,让你见他最后一面,好歹也夫妻一场。
林良欢喉咙涩得厉害,跟着陆榆林下楼时心脏都快爆开一样,脑子里好像有千万条刀锯在来回磨砺着,又疼又压抑。
陆榆林带着她去了地下室,光线暗得几乎看不清楚,只剩通风口投she进极少的光线,在最深处,她看见了绑住双手双脚,安静坐在椅登上的肖禾。
肖禾看到他时表qíng微怔,却唇角微抿并不说话。
林良欢仔细看着他,大病初愈,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身上也只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她难以想象他在这种yīn暗cháo湿的地方呆了多久,会不会又重新烧起来,拖久了,会不会落下后遗症。
随即想到现在的qíng况,她连怎么带他走都不知道,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陆榆林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两人遥遥相望,身后的男人替她拿过一张木椅,陆榆林缓缓落座:不想说点什么?再过一会可就没机会了。
林良欢安静看着肖禾,想说什么呢?太多话想说了,可是又好像不知道是什么好。
而肖禾也是沉默的看着她,似乎也是如鲠在喉。
陆榆林拍了拍手,身后的男人拿出一把军刀,林良欢蓦地瞪大眼:妈
陆榆林表qíng平静的看着她:真的不想再和他说点什么?
林良欢咬着嘴唇,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她和肖禾怎么就落到了这种田地,其实是她将肖禾一路牵连至此的吧。
林良欢哽咽着,倏然在陆榆林面前跪了下来:妈,不怨肖禾,是我的错。爸的死我有责任,如果不是我,肖禾没有那么轻易查到那些证据,是我不好,你放过他吧。
陆榆林沉默的坐着,无声注视着她。
肖禾胸膛剧烈起伏着,嗓子粗噶低沉:良欢,如果当初不娶你,我还是会坚持这份报仇的心思,这和你没有关系。反而爱上你以后,我才开始犹豫,我一直利用职务之便,打击报复林家,我有错的,不怨你。
肖禾湛黑的眸子,在暗淡的光线里也异常明亮,林良欢回头看着他,桎梏她太久的枷锁,好像慢慢松懈掉。
长久以来的自责,让她面对肖禾时有说不出的压抑感,对肖禾也好,对父亲也罢,她心里都附带了一把沉重的锁链。
肖禾沉沉注视着她,低声呢喃一句:良欢,我没能早点明白你的感受,对不起。我没能在第一时间爱上你,对不起。我没能在第一眼认出你,对不起。我没能让你幸福,对不起
肖禾这一串对不起,让她眼泪落得更凶。
他何必要做到这份上,她早就不恨他了,她恨的是自己,走不出的也是自己心里那道枷锁。
肖禾看着她哭得泣不成声,单薄的身躯隐匿在暗沉的光线里,心里疼得更加厉害:别哭了,我一直只会让你哭,真没用。
林良欢用力摇着头,嘴唇嗫嚅着,咸湿的液体落在嘴里: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她却说不出来,即使肖禾的确给她留下了很多伤口,即使当时真的那么疼,对他的爱却好像从未消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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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榆林在一旁冷眼看着,抬手对身后的人示意,男人挺拔的身躯往前移动,林良欢蓦地站起来,几步yù冲上去:妈,你真要这么做吗?
陆榆林伸手拦住她,林良欢挣脱不了,被陆榆林紧紧钳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持刀走向肖禾。
缚住肖禾的绳子被隔断,那男人似乎很不屑肖禾被绑住,肖禾应该是被绑了很久,手臂有些僵硬,连动作都不似之前那么敏锐了。
林良欢抱着一丝期望,希望肖禾能制住对方,他的身手她很清楚,在警队一直是最棒的。
可是一切还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了,林良欢看着那一片在他灰色针织衫上晕开的血迹,脑袋瞬间炸开来。
刚才他们只是短短的jiāo手几招,那个男人挡住了她的视线,尤其这里光线暗得只能看清人影攒动,细节并不分明。
林良欢尖叫一声,陆榆林这才松开她的手,她跌跌撞撞跑过去,颤抖着手去查看,怎么会这么巧,居然还是上次她落下那一刀。
深壑的刀口,似乎是扎在了她胸口上。
林良欢用力抱紧肖禾,眼泪胡乱的落在他光-luǒ的脖颈上:肖禾
他身上的体温和那片血渍一般,越来越凉,越来越稀薄,声音也低得几乎听不到:老婆,我又撒谎了,我以为看着你嫁,我只要在心里守着你就行,可是,真难。
林良欢紧紧攥着他的手,指尖都陷进他虎口里,他气息渐弱,林良欢自己本来就是护士,多少有些医学常识,肖禾本来就身体大不如前,这么一下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没事的,肖禾,我带你去医院。林良欢回头怒瞪着陆榆林,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你满意了!
陆榆林看着她艰难的想拖曳肖禾,摊了摊手:你这样能带走他吗?
林良欢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榆林,以为她还想怎么样,陆榆林对身后的男人吩咐道:让张医生来给他看看。
***
林良欢没有心思再去揣度陆榆林的诡异行径,慢慢松开肖禾的手准备退出卧室,医生已经拿了麻醉剂准备注she,肖禾却死力扣着她的手不愿松开。
林良欢为难又着急的看了眼医生:肖禾,你必须马上手术,你流了很多血,要输血。
肖禾的声音微弱得几乎无法辨认,她俯身在他唇边,这才听清他说的话如果我这时候厚着脸皮,求你别嫁,求你为了仔仔,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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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抬眼看他,只见他英俊的面容疲惫不堪:你会答应吗?
他执着的看着她,明明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手指却执拗似铁的紧紧箍着她的手腕。
医生皱起眉头,示意她快点。
林良欢低头看他衣服上那滩刺目的红,心脏再次抽痛起来。
在某一刻,她几乎以为肖禾要死了,就连现在拿紧绷的神经也没松开过。肖禾会死,这世界上,会再也没有肖禾这个人。
林良欢想到这,全身都好像陷进了寒冷冰窟,她可以装作漠视,可以和肖禾两不相见,只要知道他还好好的,和他呼吸着相同的空气,这便足够了。
可是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流血,看着他会死,林良欢觉得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了。
肖禾看她迟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那坎儿,我只想你呆在我身边,能让我看得见你和儿子,良欢,以前我也觉得我没法面对你,想到小牧,我也会内疚。可是逝者已矣,我们要拿过去的伤害来再次彼此伤害吗?我们还有儿子
林良欢悲伤的注视着他:可是我们之间你母亲呢?
肖母那么恨她,怎么可能接纳她。
只要我不好吗?肖禾额角的细汗将鬓发都浸湿了,他断断续续说道,我去江市,就想给你一个新的家。
林良欢看着他费力解释的模样,终于放任自己软弱下来,密实的睫毛挤下几滴透明泪珠,哑着嗓子哽咽道:好。
她还能怎么办,继续折腾下去吗?想起以前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她还想将他折腾成什么样?
指节滑落,她往后退开一步,医生和两个护士上前剪开肖禾的衣服前襟,林良欢看不到肖禾的样子,也不知道那刀口还要fèng几针,只是眼神呆滞的走了出去。
***
一个月后,机场。
陆榆林把登机牌换好,摘下超大size的墨镜,这才对身后的男人微微笑了笑:回去吧,我自己走就好。
肖禾沉沉吁了口气,主动抱了抱她:妈,谢谢。
陆榆林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还是不着痕迹的朝大厅入口看去,拥挤的人流,哪里会有林良欢的影子。
肖禾肃穆的看着她,内疚道:如果不是我,她不会误会你。
陆榆林眼底又浮起几分黯然笑意,抬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背:我欠了她那么多,能看着她幸福,这就足够了,你要好好爱她,这才不枉我牺牲自己帮你。
肖禾还是心qíng格外负责,一个半月前,陆榆林忽然找上他,说可以帮他和林良欢和好,但要看他究竟是多爱林良欢。
肖禾听到她的计划时,也觉得陆榆林疯了,可是自那晚在游轮上看到林良欢答应杨峥的求婚开始,他觉得自己也疯魔了。
那是他心头血啊,流gān了会死的。
肖禾看着陆榆林,郑重点了点头:你放心,之前她因为爱我才算计我的心qíng,我现在才隐约明白,我没办法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结婚,说我自私也好,不管她能不能走出心底那道坎,我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妈,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弥补她。
陆榆林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知道你真心待她,不是看到她不快乐,我又怎么会帮你演这出戏,你为了她倒真是连命都不要了,自己cha自己一刀,若是这刀偏了或者再深一寸,你
肖禾垂眼笑了笑:那就真的一命偿一命吧。
陆榆林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复又带好墨镜:好好珍惜,再见。
肖禾看着陆榆林离开,心qíng沉重的看了眼手上那枚婚戒。
即使林良欢是被他半qiáng迫的和自己在一起,他也会努力将这份不甘变成qíng愿,以前林良欢为了爱qíng用了手段,最后因为他对仇恨的偏执,彼此烙下了难平的伤痕。
这次他的算计,一定能让彼此幸福,将那些伤痕一点点擦拭掉。
肖禾抬脚往出口走去,拿出手机给林良欢打了个电话:老婆,你今天想吃什么?
91将错就错(走错dòng房真相一)
林良欢和白忱很小的时候见过面,但那时候两人都太小了,所以再在美国偶然遇到时,她险些有点认不出他。和师姐刚从学校回去,在公寓后巷里就看到了一身血迹的白忱,这便是他们重逢的开始。
白忱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不只长相变得更加立体深邃,就连xing子都变得冷淡难以亲近,林良欢后来才知道,这全都拜白友年所赐。
白忱到白家的第二年,白友年正是面临升迁的关键时期。
白友年自妻子死后便一直没有再娶,这在公众面前赢得了不少赞誉,而白忱正是他这赞誉的污点,白友年是怎么都不可能让白忱这颗定时炸弹继续留在白家的。
后来通过林胜东的关系,辗转将他送到了美国合作商的手下接受残酷又现实的训练,这不仅能替白友年解决麻烦,还能替他培养出一个能力手段一流的帮手。
白友年想的长远,不论如何,那都是他亲儿子,不可能像钟岳林那样背叛他。
白忱从小就在雇佣兵营地里长大,生,或死,全看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手段。于是他从小便明白一个道理,想要的,只要靠手段都能得到,得到了,你便是王者。
林良欢和白忱算不得有多深的jiāoqíng,白忱比以前愈加沉默寡言,而且xing子实在太冷,每次碰面,多是他身体出了问题又不能及时赶回营地,这才会来找她们帮忙。
二十二岁的时候,林良欢终于得到父亲的首肯回了水城,之前因为唐家的事父亲将她qiáng行送去国外,在外面的几年,她几乎没有一天不怀念水城,不怀念那个挺拔英俊的少年。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做小片警?
那会林良欢还不知道肖禾的真正背景,肖禾也有意对同事隐瞒,这么一来,林良欢只当他是个普通人而已。
刚回国的第二天,她就让路三帮她打听肖禾的qíng况,心里既雀跃又激动,恨不能第一时间走到他面前。
这时候她已经成年了,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傻乎乎的制造见面机会却一次也不敢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她心底有些蠢蠢yù动,甚至做好了告白的准备。
可是路三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她难以置信,肖禾要结婚了,或者更确切的说,肖禾已经结婚了。
他和那个中学老师在两天前登了记,现在正在筹办婚礼,难怪林胜东会在这时候同意她回国,想必是已经确定她不可能再做什么。
林良欢那一刻无法说清自己心里的感受,她以前没喜欢过什么人,而且大多时候是在男孩子的追求和讨好中度过的,所以失恋是什么滋味儿,她真的没尝试过。
肖禾是第一个让她心动,又第一个让她心碎的男人,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几乎让她有种病入膏肓的错觉。
林良欢表面看起来大喇喇的没什么心眼,内心也确实只是个任xing单纯的小丫头,面对第一次的失恋,她除了用酒jīng麻痹自己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她连倾诉的地方都没有,师姐当时还没回国,而林胜东,她更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肖禾的。
在酒吧喝酒,意外的遇上了白忱,林良欢这才知道白忱和自己差不多同时回国,而且真是好巧,白忱居然也失恋了。
为我们俩倒霉鬼,gān杯。林良欢意兴阑珊的垂着头,她已经喝得有些多了,脑子里晕眩得厉害。
白忱在她边上安静坐着,偶尔才端起面前的液体抿一口。
林良欢其实还挺好奇能让白忱这种冷血动物喜欢上的女人该是什么样的,看吧,他连失恋都和别人不一样,似乎是在借酒消愁,幽沉的眸底却好似蛰伏着一头猛shòu,时时在算计着什么。
白忱不爱说话,两人只是单纯的坐在一起喝酒而已,林良欢喝了会就想走,白忱却伸手拦住她。
你想知道肖禾娶她的真正原因吗?
林良欢用不太清醒的脑子仔细思忖了一会,难道一个男人和女人结婚了,目的不该是爱qíng?
而事实就是,肖禾娶钟礼清的确不是因为爱qíng,光是看肖家和钟家的背景就能看出这之间的不寻常。
林良欢是第一次看白忱露出这种表qíng,他缓缓述说了和钟礼清的那段往事,表qíng沉静专注,似乎陷入了一段美好而弥足珍贵的记忆。
林良欢听完也只是唏嘘感叹,她和白忱都错过了最佳时机,这到底是造物弄人,还是他们缘分不够。她只摇头感叹道:好可惜,上天真会开玩笑,如果你早一点找到她,或许她会喜欢你也说不定。
她只是一句随意叹息的话,白忱却冷冷讽刺一句:我从不信天,任何事只要自己想争取,都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林良欢怔怔听着,看着白忱坚韧狠厉的眼神,心底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果然白忱偏转过脸,眸色如豹,说出的话好似地狱之音:肖禾不爱她,而她更不爱肖禾,比起你,难道不是你更适合给肖禾幸福?
林良欢喝懵了,只觉得白忱的话好像催眠一样,酒jīng总能唤起人心底最深层的罪恶,她糊里糊涂的瞪着眼,不知道白忱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我有办法让你如愿,良欢,我需要你的配合。
白忱倾身看着她,仔细说着,眼底的志在必得让林良欢后背泛起寒意,她喉咙gān涩的厉害,艰涩的动了动唇角:你想
白忱淡淡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缓缓转动,杯中的透明液体涟起汹涌的波纹:动点手脚,让错误纠正。
***
林良欢过后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恍惚,白忱当时的话好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也不确定当时究竟纯粹喝醉了,还是被催眠了。
可是酒醒之后她就反悔了,当白忱把计划告诉她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虽然她不认识钟礼清,可是也知道婚姻对一个女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不管钟礼清爱不爱肖禾,她已经选择了嫁,那想必也是动了心的,或者,觉得肖禾是最适合的。
而白忱
林良欢不太确定白忱能不能给钟礼清幸福,她再清楚不过白忱是什么背景,是怎样凉薄的男人。而钟礼清的背景,就是个中规中矩的普通家庭,这样的女人,和白忱生活在一起真能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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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面对她的拒绝并不意外,只是坐在沙发里,嘴角带笑:如果我没记错,林叔因为威达产业亏了不少钱,现在需要一笔资金周转,而能帮他的人,你觉得有几个?或者说,有几个敢得罪我父亲?
林良欢惊愕极了,她没想到白忱为了钟礼清可以这么不择手段,但是她很清楚白忱的作风,他现在有白友年的背景,在水城早就混得风生水起,连林胜东都要惧他几分。
良欢。白忱双手jiāo叠,音色渐沉,你当真以为除了你,别人都不能帮我?我可以随意找个女人帮忙,选你,是因为你爱肖禾。
林良欢紧握着拳头,最后还是答应了,这或许会成为她一生的罪恶,或许会让她一辈子内疚,可是该怎么办呢?嫁,或许能圆满自己执着多年的初恋,不嫁,或许肖禾娶的是更不堪的女人?更何况,她根本斗不过白忱。
白忱为这件事计划了很久,买通了肖父的秘书,对肖禾和钟礼清的进展一直密切关注着,在知道肖禾和钟礼清酒席后会直接飞到S市时,他才设计了这出意外新郎走错房间。
这种新闻在社会版也是出现过的,林良欢惊叹白忱的手段,如果不是一早知道他们会去旅游城市S市度蜜月,他恐怕还会想出别的招数,总之他对钟礼清真是志在必得,偏执得骇人。
面对林良欢的犹豫,白忱也细心安抚过:我们只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qíng,我们这么做,没错。
为了将来不引起肖禾和钟礼清的怀疑,林良欢和白忱也在最短的时间内领了结婚证。对于两人的结合,林胜东并没有反对,白友年心底自然还是有些想法的,可是白忱哪里会听他的,思及林胜东还有用处,白友年便也不再坚持。
一切都水到渠成,随即两人飞往S市,一同住在了肖禾和钟礼清下榻的酒店。
肖禾和钟礼清婚礼的所有流程都是肖父秘书经手的,所以酒店名、房间号,一切都在白忱掌握之中。
***
林良欢不费心追究白忱是怎么和酒店方面jiāo涉的,这种事只要白忱有钱有手段,似乎并不难办到,更何况这根本不需要经过酒店高层。白忱在计划这一切的时候也没有知会她,她能做的,需要做的,无非就是扮演好他所谓的新婚妻子。
林良欢从肖禾和钟礼清到S市之前就开始紧张,会有意外吗?会不会他们俩临时改变行程?会不会肖禾又接到了任务改变主意?
只要有一个纰漏,四个人的命运就真的无法扭转。
白忱倒不像她,一直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里处理公务,林良欢看着他眉眼间的淡然镇定,自嘲的笑了笑,白忱对钟礼清那么上心,想必是连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她从始至终,不过是个配角而已。
肖禾和钟礼清果然如期到了S市,白忱和林良欢在走廊和他们相遇,林良欢一直看着肖禾,这么近的距离,她都害怕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之前她悄悄去看过他,有一次还在酒吧和他偶遇了,当时肖禾和朋友在喝酒,她自始至终都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还是好看的让她一眼便怦然心动,可是他的视线,一刻也没落在自己身上。
林良欢心里泛起几分酸涩,这样的男人,有一天会爱上自己吗?
肖禾忽然抬起眼看过来,眼神很似乎是有些疑惑,难道他认出了自己?林良欢心脏一紧,急忙低下头。
白忱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一紧,带着警告xing,眼神凌厉而又压迫xing,覆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放松。
擦肩而过之后,林良欢僵硬的跟着白忱进了电梯,心不在焉的看着电梯内壁,迷茫的转头问身边的男人:接下来
白忱眸色暗沉,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肖禾搭在钟礼清腰间的手臂,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很紧,额角的青筋都隐隐突突跳动着。
晚上我安排了酒会,酒店的客服会邀请他们。他转过头看林良欢,眼神复杂,林良欢,如果毁了我的计划,结果会怎样你该清楚。
林良欢看着白忱冷下来的颜色,一点也不怀疑如果计划失败,白忱或许会让自己和肖禾都没有好下场。
晚上酒会开始了,是以她和白忱新婚的名誉举办的,酒店的住客太多,林良欢怀疑肖禾和钟礼清未必会来。可是白忱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林良欢回头便看到钟礼清一脸兴奋的牵着肖禾走进来。
白忱勾起嘴角,轻声解释:她对皮影戏很感兴趣,我找人编了一出以我们恋爱为底板的,到时候别穿帮了。
林良欢错愕的看了眼白忱,他的目光柔和且专注的落在钟礼清脸上,能看出他的痴迷和狂热,也能看出他对钟礼清,真的是费了不少心思。
如果他能早点回国,如果他能早点找到钟礼清,或许一切真的都不一样了。
林良欢第一次开始怀疑,或许自己这么做,真的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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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一直安静的陪在钟礼清身边,并不多话,大多时候在垂眸喝酒,目光淡淡扫过人群,在看到远处的一个女人时,微微驻足。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女人很眼熟,但是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等她抬眼看向自己时却又仓惶的避开,肖禾皱了皱眉头,依旧觉得有些奇怪。
身旁的钟礼清看他一直微蹙眉心,低声问:怎么了?
肖禾笑着摇头,钟礼清便不再多问,只是觉得没喝多少就开始有些头晕,但是她还想看皮影戏,以新人的恋爱背景编排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儿,这让她不由对新郎产生了几分好奇。
在人群里梭巡一遍,这才看到穿了一声暗色西服的新郎,身材修长挺拔,面目俊朗深沉,连看人的目光都好似有千万伏的电压。
电压?
钟礼清这才发现新郎一直在看着自己,他手里握着高脚杯,嘴角却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眼神莫名的让她很不舒服。
钟礼清移开眼,脑子却愈发的晕眩,她以前也不胜酒力,可是今天好像醉的尤其厉害,才喝了几口便有些不对劲了。
可是她还想看皮影戏,肖禾看她脸颊红得厉害,微微俯身看她:醉了?要不回房休息?
想到回房,两人的表qíng都有些尴尬起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这期间除了牵手之外在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肖禾也略显别扭的转过头,钟礼清低声嘀咕:我还想看皮影戏呢。
我帮你录下来?肖禾的声音低沉温柔,钟礼清觉得心脏都软软的,她抬眼看他,轻轻摇了摇头,我回去吃点药就来,你在这等我。
她记得之前钟岳林还给她带了醒酒含片,就怕她酒力不行喝多了丢脸,肖禾就留在会场继续看表演,她自己率先离开了。
上了楼,脑子好像沉得更厉害了,连走路都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影像,回到房间之后这感觉就更明显了,而且房间里好像有股淡淡的香味,熏得她昏昏yù睡。
在包里找了药含进嘴里,钟礼清晃了晃脑袋,又去热水器边接了热水,可是走路的时候都觉得双腿发软,蓦地感觉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停电了?她脑子只一闪而过这念头,接下来便空白一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再恍惚有些意识的时候,睁眼还是黑漆漆一片,房间里的香味似乎消失了,只能恍惚看到身上伏着的男人,结实的躯体,滚烫的温度。
他舔-舐着她每一寸肌肤,掌心带着粗糙的纹路,从锁骨到胸口,仔细描摹着,带起细微的电流。
钟礼清有些紧张,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可是第一次和男人这般亲近,和肖禾毕竟没有太多的感qíng基础,这时候被他这么亲密的贴合着,浑身都好像被两团伙火辣辣的烧灼着。
尤其腿-根那硬梆梆的器具,粗粝的磨擦着她未经人事的神秘地带,她这才惊觉自己早就未-着寸缕,而他亦然。
92将错就错(走错dòng房真相二)
肖禾回来的时候,林良欢已经睡下了,她听到他开门进来时,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房间里只亮着壁灯,光晕朦胧暗沉,她能清晰听到肖禾沉稳而低缓的脚步声,一步步,越来越清晰。
她下意识把脑袋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心跳快得好像胸口也一阵阵发痛。
肖禾停在了玄关处,似乎在迟疑着什么,林良欢背对着,并不能看清他的表qíng和动作,只能靠听觉来仔细分辨。
白忱并没有教她要怎么做,或许只要她那边成功了,事qíng就成功一半了,他要的始终是钟礼清,所以目的明确。
林良欢不知道会不会被肖禾拆穿,单薄的身形裹在薄被下,弓成了防御的姿势。
浴室里传来细微的水声,林良欢松了口气,原来他去洗澡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qíng反而更加沉重起来,肖禾现在是怀着要和新婚妻子同房的心qíng,她无法忖度他现在的感受,不敢细想,也不愿多猜,想多了不过是给自己平添伤感而已。
肖禾没一会就出来了,想必是怕吵醒chuáng上的人,他掀开被子上来,微微的寒气bī近自己。
林良欢紧了紧拳头,飞快的伸手将壁灯熄灭,房间陷入黑暗,耳畔只有彼此低沉不稳的喘息声。
肖禾没有动,似乎在斟酌什么。
林良欢主动翻身面对他,心脏怦怦跳动着,手臂的肌ròu也僵硬紧绷,却还是执拗的,探出细嫩的手臂,悄悄环上他的脖颈。
肖禾静了静,缓缓低头,高挺的鼻梁痒痒麻麻的摩挲着她小巧的鼻头。
清慡的沐浴露香味充盈着鼻腔,很好闻,很想陷进他臂弯里,林良欢闭上眼,小心翼翼的蹭着他脸颊的每一寸。
他柔软的唇终于贴上她的,力道温柔,四片唇-ròu粘合,他微微用力吸-吮着,再一点点撬开她的牙关,探进她温热的口腔。
她乖巧的张着嘴,探出自己的小巧舌尖,彼此翻-搅着,来回滑动,带起细密的水渍声。
他的手心gān燥发热,指节修长,轻而易举就掐住了她的纤腰,他渐渐加深了这个吻,似是被她挑-起了qíng-yù。另一手捏住她的下颚,吻得越发凶狠,含住她的丁香带进自己口中,狠狠舔-舐。
他一手就灵活的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掌心从平坦的小腹开始游弋,一路细细滑滑的质感,他往上,在沟壑间来回摩挲着,沿着那两捧傲人的嫩-ròu描摹它的形状。
他并不握住,也不逗-弄她,感觉她在颤栗,却始终不愿让她满足,沟壑间已经泌出了浅浅的汗渍,沾染了他的指尖,他收回手,一路拂过她瑟缩紧绷的身体,落在了腿-根的神秘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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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穿着白色的蕾丝底-裤,他只是轻轻按压着,早就感觉到她分泌良好的证据。
林良欢没有一点儿男女qíng-事的经验,之前肖禾那个火热的吻已经让他快要崩溃了,脑子白茫茫一片,仿佛窒息了一般。
这边还没来得及缓过劲,肖禾若有似无的力道,玩-捏着她从未被触碰过的两团白-嫩,他那么坏,明知道她要还不给他。
她茫然的微微张着两瓣嘴唇,细细吐着绵长的呼吸,只觉得底-裤边缘被拉开,冰凉的指尖沿着腿-根不断往里,往里,还在继续。
她紧张的嫩嫩的脚趾都绷紧了,手用力箍住他,全身都依附在他滚烫的躯-体上。
他忽然溢出一声低笑,在黑暗中格外的xing感低沉,她瞬间绷得更近了,他是在嫌弃她反应迟钝吗?
肖禾终于按住了她苏-麻难耐的部位,指腹用力,缓缓揉着。
林良欢仰起修长的颈项,有种濒死的错觉铺天盖地袭来,她感觉到自己温热涌出的真实反应,既羞怯又幸福。
即使此刻他想的不是她,她依旧幸福的难以言说。
这是她喜欢了整个少女时代的男人,被她赋予了神祗一般的色彩,感受着他好闻的气味,被他亲吻,被他抚-摸,再被他一点点进-入,这么亲密的事qíng,让她快乐得几乎要死掉了。
他分开她细-嫩的两瓣,试着侵入,只是指尖而已,却明显感觉到她环抱住自己的双臂箍得更紧了。
别怕。他的嗓音哑了下来,与记忆里不再一样,微微曲起的中指还在入口试探着,却缓了力道,和他的声音一样轻柔。
林良欢睁着璀亮的眸子,在黑暗里仔细辨认他英俊的五官,窗帘太厚重,依旧无法看清他的模样,只是他有力的身形让她有股说不出的充实感。
他完全褪-下她的束缚,俯下-身,舌尖撩-拨着她胸前一粒粉-嫩顶端,小小的,渐渐颤栗着站了起来,在他舌尖包裹下好像一枚青-涩的小樱桃,却可口得他有些爱不释手。
林良欢完全陷进他的迷思里,脑子晕眩得越加厉害了,这时候突然被他侵进了整根手指,她呼吸一窒,可是胸前好像被电流刺激着,陌生的快-感让她无暇顾及。
她热得厉害,肖禾忍得有些疼了,缓缓转动着指尖,她还在汹涌的将他往外挤。
林良欢哪里知道肖禾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紧咬着嘴唇,被他挖-弄得几乎要喊出声来,感觉到自己腿-根湿淋淋的难堪极了,手指陷进他臂弯里,低低的喘息洒在他额前。
她想推开他作恶的手指,可是他似乎很喜欢,吻还一路滑下,在她小巧的肚脐边游曳着。
她茫然的睁着眼,身-体在被他开启着,似乎通往了未知的神秘领域。
倏地,她感觉到他抵了上来,那粗-狞的硬物,光一个头部就尺寸骇人,她惊得连气都提不上来了。
这哪里和他清俊沉静的模样相符了?她未尝qíng-事,第一次接触到男人shòuxing的一面,毕竟还是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心里颤抖着,对未知的东西既期待又恐惧。
他低下头体贴的和她亲-吻,一点点往里挤。
林良欢的腿挂在他腰间,全身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其实没有那么疼,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前-戏,可她心里还是莫名的慌乱紧张。
这是肖禾啊。
感觉到他大的骇人,好像要把她撕裂成两瓣,又胀又酸,可是他温柔的腾出手,在她敏感的小-ròu-芽上揉-捏着。
很快就好。
他哄着她,还在不断往里推-进,他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感受到了她的温热紧致,被她包裹着,感觉畅快的不可思议。
吻着她汗湿的额头,在她唇上低语:我开始了,疼就告诉我。
他此刻还像个绅士,可是埋在她身-体里的巨物哪有一点绅士模样,简直是只蛰伏的野shòu,不断闯入,不断抽-出,带着她敏感细滑的内里,来回折磨着。
肖禾的呼吸越来越重,她放任自己死死吸着他,一双长腿更是将他箍得死紧,他几乎瞬间就被她bī得泄出来。
他gān脆抽-出,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身上。
掐着她濡湿的臀,再慢慢将自己刺入。
这样她容纳得更深了,一直大口喘息着,好像gān涸的鱼儿,他都没给她缓和的机会,直接扣着她就大力顶-弄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四肢百骸好像都被抽离了神智,脑子白光阵阵,怎么会这样,所有感知都聚集在结合的部位,明明被他那么qiáng悍的入侵着,却觉得不够,恨不能将他完全吞噬。
等他终于停下来,她已经全身瘫软在他身上,他将她凌乱的发丝别至耳后,轻轻吻她的脸颊:宝贝,你真棒。
她羞红了脸,伏在他胸前乖顺的抿着笑。
后来第二次是她主动的,她笨拙的取悦他,笨拙的在他身上起伏沉-坐,一整晚几乎都赖着他,这才足以缓解自己心里的恐惧感。
中间似乎只断断续续睡了很短的时间,她睡不着,心里害怕,一闭上眼就梦到自己被拆穿,被发现,最后被肖禾一脸嫌恶的注视着。
在这种折磨下,她便更加卖力的汲取着他的温度,他的脉动,只有他停在身体里,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晨曦初露,房间里依旧光线暗浊,他率先醒来,在她脸上细细吻着,察觉到她的回应,这才勾起愉悦的笑意:醒了?
她不敢说话,只勾着他的颈轻轻点头,他温暖的手掌在她腿-根细细摩挲着,感觉到她的肿胀,心疼的吻她鼻梁。
她还来不及消化这qíng-cháo退去的余韵,房间里的灯陡然被他打开了,明晃晃的光线充斥了整个房间,让本来恍惚的景象愈加清晰起来。
她蓦地瞪大眼,僵在他身下。
四目相对,有种无所遁形的恐惧,她手指开始发抖,果然听到他错愕的声音:你
她惊慌的调整着qíng绪,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他却第一时间从她身上退开,抓过浴袍挡了身,他显然被眼前的qíng形震慑到了,脸上的表qíngjīng彩绝伦:你是谁?
林良欢眼里涌上一层雾霭,不需要伪装,胸口是真的疼,她急忙垂下眼,紧紧用被单裹住自己,哽咽着摇头:我、我不知道
***
钟礼清感觉到他坚硬滚烫的yù-望在腿-根试探着,双手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摆置,她在这方面是有些迟钝,毕竟和肖禾没有那么深厚的感qíng基础,对她而言,肖禾还是有些陌生。
但是这是她的丈夫,她忍耐着紧闭双眼,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不断侵略。
他此刻的气息都带着极qiáng的侵略感,压抑低沉,好像蛰伏的野shòu。这和她以为的肖禾不太一样。
他在她胸口来回舐-弄着,舌尖拨-弄着小小的蓓蕾,另一只宽厚的大手握住被冷落的另一方。
她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身体渐渐软了下去,可是还是笨拙的抓紧身下的chuáng单,一动不动的僵硬着,那细密的电流游走在四肢百骸,有种销-魂蚀骨的快-感。
她那么生涩,他却一点儿也不在意,白忱只是嗅着她身上那抹熟悉的记忆里的体-香,便有些难以遏制的想立刻冲进她身体里。
那个瘦小的奶娃,至今已经出落得如此聘婷,他握住她发育良好的两团白-嫩狠狠吸-吮,完全忘了技巧和怜惜。
好像觊觎已久的食物终于落尽碗里,他是shòu类,又怎么懂得如何细品慢尝,他只知道狠狠占有和掠夺,她太美好,他已经无法忍耐。
将她细细逗-弄一阵,他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水-汁充沛,俯身分开她的长腿,他将她仔细的舔-舐一遍,钟礼清连初吻都没送出去过,第一次经历qíng-事就被人这般对待,她惊恐的倏地弹了起来。
肖
她的话没说话,他已经用力将她按了回去,她被那不知轻重的力道攮得头晕,接踵而来的,便是嘴里被塞进了异物。
是他的手指,她呆滞住,迷茫的望着屋顶。
听到她险些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有些薄怒,终有一天,他要她全身心都完全属于自己。
他不在意她的生-涩,指尖轻轻拨动翻搅着她柔软濡湿的舌尖,软软糯糯的,好想咬一口,白忱忍得快要爆炸了,在她身下含-弄着,感觉到她更加绵软,这才直起身,对准那诱人的谷口。
她不安的攀上他的肩头,听说过第一次会很痛,她生xing木讷话少,也不知道该向谁讨教,大都是书上看来的知识,天真的以为会痛得歇斯底里。
手指怯怯的摩挲着他结实的肩背,却慢慢在肩胛下停住,心脏跳得极快,那里有一道长而凸起的疤痕,不是假的,也没有摸错。
她来回确认几遍,声音都发起抖来:你、你不是肖禾,你是谁?
暗夜里的白忱,眼神转冷,他模糊中看着身下的女人,并不答话,而是狠狠没入,她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这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钟礼清闷哼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而显得格外疼痛,神经也变得异常敏感,男人硕-大的器具不等她适应便qiáng悍的动了起来,他挺得很深,几乎要到她的极限。
她疼得说不出话,因为疼痛而倏然骗过转头,他的手指被晾在一旁,他轻轻放进自己口中,舌尖微微一卷,这才俯身和她亲-吻。
怒斥的话被他淹没,她开始奋力挣扎,可是他太qiáng大了,男人的的身躯好像一堵墙,生生压制着她,将她完全陷进了道德与yù-望的泥沼里。
她只剩一个意识,自己被qiáng-bào了,新婚夜,她身上的男人却不是自己的丈夫。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理解不了身上的男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她已经出声阻止了,他为什么还
想到男人的shòuxing思维,她恍惚间有些明白了,这时候还能指望谁停下?想也不可能。
身体最柔软的部位被狠狠挞伐,绝望袭遍全身,这时候肖禾有没有在找她?她该怎么办?身体好像被一道残忍的力量拉锯着,可是又不争气的生出几分羞耻的苏-麻。
她没法呼救,嘴被堵得严实,而挣扎的四肢更是被他牢牢制住。
谁来救救她?
这场折磨却远远没有尽头,她感觉到他发泄在自己体-内,挣扎着想跑,被他握住脚踝又拽了回来,她惊恐的瞪大眼,依旧无法辨认身上的男人是谁。
你,你这是qiáng-jian!我要告你!她口不择言,已经被眼前的一切吓得惊慌失措,肖禾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她?
身上的男人却什么都不说,低头再次含住她愤怒的唇舌,她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然后感受到没多久,他身下的怪shòu又开始抬起头,凶悍的在她腿-间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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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疯了,可是无能为力,白忱不想她太痛苦,双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折成艰难的弧度,耐心的埋在她腿根逗-弄她。
钟礼清忍受着身体的真实反映,眼泪无助的掉了下来。被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轻-薄着,全身已经没有一处不被他触-碰过,她认知里只有传统的姿势,可是这个男人接下来让她见识到了各种难以承受的方式,她对身上男人的恶心厌恶感更深了。
这完全是个变态!
白忱能感觉到她qiáng烈的恨意和抵触,心脏微痛,可是身下绵延的快-感让他停不下来,他有洁癖,这么多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每每有了冲动,脑子里也在幻想她的模样。
其实只是年幼时的一段相处,他自己也不明白这偏执从何而来,可是就是想着她、念着她,没有任何缘由,既然如此他便要定她了,他看中的东西,谁也别想觊觎。
93将错就错(走错dòng房真相三)
钟礼清不记得这可怕的折磨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窗外第一缕晨光,透过没阖紧的窗帘微微倾洒进来,她茫然的趴在chuáng单上,眼神失焦的看着chuáng头柜上的时间。
已经早晨七点了。
一整晚都被他qiáng行占有着,私密部位早就麻木发疼,他不知道qiáng迫了她几次,她这才惊觉男人和女人间这么亲密的举动,原来如此可怖吓人,她体会不到一点点点快乐,更多的只是难堪和痛苦。
身后的男人掰开她两瓣臀-ròu,狠狠冲刺,终于在某一刻畅快淋漓的泄了出来。
钟礼清不再挣扎了,缓缓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溢了出来。
一切结束了,结束的不只是这一夜噩梦,还有她对未来的一切美好希冀,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件事可以当做不曾发生过,肖家是什么样的背景,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不gān净的儿媳妇嫁进肖家。
她安静趴伏着,没有一点声响,若不是握住她柔软的手心还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心跳,白忱几乎要吓坏了。
他轻轻拂开她汗湿的发丝,沿着她细腻的颈项仔细亲吻着。
钟礼清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渍都混杂了恶心的气味,这男人明明禽shòu至极,却还做出这般温qíng的模样,究竟是装给谁看?
直到门铃被按响,他这才不qíng愿的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在开门前还仔细的用被单将她裹好。
钟礼清借着晨曦的余晕,这才看清他的模样,竟是昨晚酒会的男主人,她当时还感叹他用qíng至深
***
肖禾第一时间闯进来,目光和她相遇时,复杂难辨,他沉默的走过去,俯身蹲在她面前,良久才揉了揉她的发丝: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肖禾总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好,如果他早一点发现,如果一切不是那么巧合,可是事实就是,一切巧得不可思议。
四个人尴尬对峙了,肖禾对这件事有些怀疑,他记得自己在过程中说过话的,而他和白忱的声音实在没有半分相似之处,林良欢怎么可能没察觉到呢?
他清晨就问过林良欢,林良欢说她喝多了,怎么走到他们房间都记不清了。
肖禾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模样,怀疑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记得当时她身上的确有酒jīng味,可是钟礼清也是喝多了才提前回房间的,所以他才没有多想。
余光还能看到chuáng单上那刺目的一缕缕红丝,看着她同样胀红的眼眶,他只觉得异常烦躁,怎么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qíng,即使在社会奇闻里看到过类似的新闻,可是真正会发生的概率不是很小才对吗?
而且很巧合的,他们那层楼的监控出了问题。
白忱对此表现出的漫不经心也让肖禾眉心紧蹙。
四个人静默良久,肖禾提前站起身:这件事,我会请当地警方协助调查。
白忱淡然的坐在林良欢身旁,微微笑着:当然可以,你似乎也该给我太太一个jiāo代。
肖禾皱起眉头,不由瞥了眼他身旁的林良欢。
她身上还只穿着酒店的浴袍,这是清晨惊醒之后她随意披和上的,白忱身为她的丈夫,却完全没有一点关心体贴她的意识。她一直在瑟瑟发着抖,好像是很冷,又好像是被昨晚的事给吓到了。
肖禾目光和她相遇,她又飞快的垂下头去,眼眶红得厉害,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怜。
这个女人,他总是有种说不出的似曾相识,看她低眉顺目的呆在白忱身边,他心底竟然有些不慡快。
好像处处都被白忱挟制着,处处都受他指控。
看着她那副软弱无助的样子,他那些质疑和凶狠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口,无论如何,他昨晚都在未知的qíng况下伤害了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清白和贞cao开玩笑?
看肖禾迟疑,白忱眼底蕴了讽刺的笑。
这样的男人凭什么得到钟礼清?只是和别的女人一夜chūn-宵就开始左右摇摆,如果换做是他,钟礼清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改变。
白忱静静注视着对面的女人,钟礼清垂着头,细白的指尖无措的绞弄着。
她昨晚大概是真的吓坏了,脸色白得吓人,一直紧抿着唇角不说话,从肖禾和林良欢敲开房门之后,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
白忱有些担心,又有些懊恼,他昨晚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应该温柔一些的,他太cao之过急了。
钟礼清自始至终都没看白忱一眼,咬着牙关,几次想把昨晚的事尽数告诉肖禾。可是她和肖禾并没有亲昵到可以将自己耻rǔ的事一一倾诉,尤其是被侵害之后,始终心有余悸。
她微微抬眼看面前的林良欢,她和自己一样láng狈,看起来年纪似乎还比自己要小很多,她垂着头谁也不敢看,好像也被昨晚的事给惊慑住了。
钟礼清沉默着,她只看着林良欢发红的眼眶有些感同身受,接下来,四个人该怎么办?
***
肖禾最后没有报警,最直接有力的监控录像都没有了,死无对证,即使心里还存着怀疑也无法改变两对夫妻yīn错阳差的事实。
肖禾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四个人对坐良久,还是白忱先提议给两个女人弄点吃的。
S市的蜜月之行变成了噩梦,肖禾和钟礼清自然没有心qíng再继续,四个人一起飞回水城,肖禾私底下查了白忱的背景,知道他的底细之后怀疑的心思就更深壑了。
他这边还没理清头绪,那边林家就找上了门。
肖禾其实压根没查过林良欢的底细,他是警察,当然听过林胜东的名字,也知道肖牧之前那场意外和林胜东或多或少扯不开关系,虽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可是他确定林胜东在中间起了不小的作用。
林良欢居然是林胜东的女儿,这让肖禾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林胜东思想守旧,不愿意女儿白白给人睡了,而且白友年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越加不满意林良欢了,就连白忱对林良欢的态度也淡漠疏离,林胜东疼女儿是出了名的,自然不想林良欢受委屈。
他再不喜欢肖禾,这时候也没有其他选择。
林胜东开始对肖家施压,如果肖禾不娶林良欢,他便把肖禾睡了他女儿的事儿捅出去,媒体只要一爆料,肖家就会面临难以化解的丑闻。
在肖家迟疑的时候,钟家竟然也主动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婚姻不是儿戏,可是也足够现实,肖家是四个家庭中最顾颜面的,钟岳林当初看钟礼清嫁肖禾就有些隐忧,总觉得高攀不起。
如今钟礼清发生这种意外,他就更加不指望女儿能在肖家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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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后,肖禾和林良欢一直保持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她很多次偷偷的想,肖禾是不是真的爱上钟礼清了,否则怎么会对自己那么冷淡?
这么想的时候,内疚自责和心酸嫉妒jiāo替折磨着她,和肖禾的婚姻离她最初的设想背离太远,尤其是肖母的介入,让从小没有母亲的她手足无措。
而肖禾工作很忙,鲜少会关心她,自然不会那么细心的关注到她和母亲间的暗流涌动。
这种qíng况持续了很久,直到半年后才有所好转。
肖禾那晚参加队里的庆功宴,晚上喝多了,是林良欢开车去接的他。
她第一次曝光在同事面前,有些局促,搀着他和警员们一一告别,警员们看她的眼神八卦又好奇,她和肖禾的婚礼不算隆重,他们这种二婚实在是太匪夷所思,说出去也并不光彩。
肖禾喝了酒一般话很少,安静的依靠在副驾上,微合着眼。
林良欢一路把车开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熄火之后,看着他沉睡的模样忽然有些移不开眼。
她大着胆子,倾身过去,小心翼翼的描摹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墨黑的眉峰,微抿的唇瓣,柔软的滋味她到现在还记得。
她轻轻的俯身,轻轻吻他的唇角,那么近的距离能看到他微微裔动的黑密睫毛,心跳快得如擂鼓,她按捺着,一寸寸将他完全吮吸住。
肖禾忽然睁开眼,黢黑的眼底涌动着莫名的qíng愫。
林良欢慌张的往后退开,结巴着:我、我
肖禾没有质问她,只是伸手揉捏着她柔软的下唇,嘴角勾起淡笑的弧度:你怕我?
不是怕,是爱得太深,在他面前卑微已然成为一种习惯。
肖禾扣住她的下颚,一手揽在她腰间,将她微微用力带进自己怀里,低沉的溢出一句话:既然结婚了,我们都试着朝前看好吗?
林良欢有些受宠若惊,肖禾居然会主动说这种话,她瞬间便红了眼眶:我以为你讨厌我。
肖禾那时候静静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住她,用初-夜一样的温柔细细安抚她。
那是他们第二次做-爱,在车里,很疯狂。
肖禾眼底映衬出她微红的脸蛋,他沉沉注视着她,在她身体里有力贯穿着,这种感受和那晚截然不同,那晚她身体飘在云端,心却完全沉进了谷底。
她很清楚,那一夜,他心底想的该是钟礼清吧。
而此时此刻,他清楚的认知身下的女人是自己,而且她感觉到他比那晚还要qiáng悍,就连填满自己的器具似乎都比那晚要博大几分。
停车场很静,林良欢既紧张又害怕,身体便格外的敏感,被他粗粝的硕-大摩擦着,几乎要疯狂叫出声。
他粗重的喘息落在她胸前,来回撩拨着她细-嫩的前端,偶尔用牙尖轻轻撕扯一下,偶尔含进嘴里细细品着。
林良欢发现她和肖禾虽然隔了千山万水,可是他们的身体无比契合,肖禾似乎也很迷恋她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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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页
林良欢不清楚肖禾心里的真实想法,许多年后回想起来,其实肖禾当时不回答是在犹豫吧。
他娶她的目的也不单纯,这场算计里,到底孰是孰非,谁又能说清呢?
94嫁给一只禽shòu(白钟婚后两年往事)
和白忱结婚后,钟礼清想过妥协,不管当初结婚的原因是什么,她都不想父亲再为自己cao心。
认命,这就是她对这段婚姻的所有概括。
婚后白忱极少回家,偶尔回来也呆的时间很短暂,钟礼清面对他时还是会尴尬难受,所以他不回家反而乐得自在。而且白忱每次回家都会qiáng迫她做那种事qíng,她心里还有yīn影,可是白忱几乎不会考虑她的感受。
开始时她还会奋力反抗,后来就老实了,在chuáng上总是死鱼一样没有任何回应,可是即便如此,白忱还是会乐此不疲。
钟礼清都忍不住费解,难道男人不都是喜欢技巧纯熟的女人?
而且白忱给她的感觉,似乎除了和她做这个之外再没有别的嗜好,白忱除了禽shòu,在她心里又贴上了一个好-色的标签。
她和白忱没有共同语言,或者说白忱的话实在少的可怜,大部分时间和她呆在一起,他只是无声的端详着她,那眼神热烈得让她心生恐慌。
压抑而沉闷的生活着,直到某天意外的发现自己怀孕,晦涩的世界仿佛投进了一丝曙光,钟礼清开心极了。她甚至都忘了和白忱之间别扭嫌隙的现状,主动打电话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她需要倾诉和分享这个好消息,一刻也等不了了。
***
白忱是第一次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听着她雀跃的声音,他心里满满胀胀的,很难形容那感受。
即使这份喜悦不是因为自己,能看到她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微笑,他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满足。
连夜从美国飞了回来,在卧室看到她时,她脸上有微微的愕然:你
白忱走过去抱住她,埋在她肩窝里,深深嗅着她的气息:想见你。
钟礼清全身有些僵硬紧绷,被他沉重的力道箍得肩膀有些发痛,轻轻挣扎一下:我医生说前三个月很危险。
白忱一愣,低头看着她胀红的脸颊,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头,顺势在她唇角亲-吻:那不做,让我亲亲你。
白忱说的亲,和钟礼清以为的也并不一样,他当真将她全身都亲了个遍,连最隐秘的部位都不曾放过。
钟礼清弓着身子,锁骨因为急促的呼吸深深凹陷下去,指尖更是紧紧攥着chuáng单用力绞弄着。
他伏在她腿-间,隔着纤薄的蕾丝底-裤温热舔-舐着,舌尖灵活的好似一条小蛇,不断往幽谷深入,偶尔用力按压着那一粒红豆,来回碾压研磨,在上面打着圈,时而含住整个神秘谷底,用力吸-咗几口。
粉红的花蕾,涓涓的流出花蜜,色泽越发的诱-人。
白色的底-裤湿了一小滩,她以前很少会有这么直接的反应,不管他多卖力,她始终都是gān涩抵触的。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她心理放松不少?
白忱眼底泛起一阵猩红,眸色沉了沉,手指微微用力就将她轻薄的布料撕扯开,漂亮的神秘入口湿漉漉的敞在他眼前。
钟礼清一颤,下意识撑着chuáng垫往后退。他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只一眼就能窥见他暗藏的shòuxing。
白忱箍住她的脚踝,她退无可退,他扯了领带慢慢俯下-身,xing感的锁骨,结实的胸膛,整个人慢慢伏在她赤-luǒ的躯体上。
礼清。他低哑的唤着她,手指刺入搅弄,感觉到她越来越充沛的水分,指尖缓缓研磨着,慢慢抽-cha。
她再不想,身体也本能的发出羞耻声响,好像汨汨渗着粘液,qíng-色的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偏偏还不放过她,在她耳边轻声诱哄:礼清乖,让我舒服一下。
钟礼清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茫然的睁开眼,白忱将她两团白-嫩的软ròu细细搓揉着,忽然起身跨在她身上,一手解开了皮带。
她一怔,下意识又想跑,白忱在她心里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在xing-事上狂野大胆,她到现在也接受不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想出什么让她难堪的方式。
白忱没给她机会逃掉,握着她一双迷人的饱满,掌心微微用力,居然将那粗-紫狰狞的巨物cha-进其中。
钟礼清的视线一眼便瞥到了那巨物,光滑的头部赤红发亮,直挺挺的对着她致敬。钟礼清只觉得一阵气血冲到了脑门,全身都烧了起来。
她所有的经验都来自白忱,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的招数,之前还窃喜着怀孕便可以逃开这可怕的折磨了,谁曾想。
白忱沉眼看着她,黑沉的眸底有难掩的激动。
他倾身吻了吻她的鼻头,低声哄她:我忍不了了。
他快速的挺-动起来,细腻的肌肤,深深拥挤的沟壑都让他想要爆炸。
她羞耻的避开视线,可是上下浮动的两团漾起煽qíng的波纹,随着晃动还在不断挤胀着他。
白忱呼吸加重,指尖都掐得她有些痛了。
被他握住的地方,肌肤最为敏感细滑,被他不知轻重的力道狠狠挤弄着,不一会就红艳艳的留了几道印子。
他一向耐力很好,她却早就受不住了,这些方式都是她不曾听说过的,有些害怕,又有些厌恶,皱眉看了一眼,那怪shòu似乎更壮大了几分,上面的经脉突突跳动着,好像要爆裂开一样。
她咬着唇别开头,他却捏住她的下颚迫她看着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讨厌,钟礼清觉得,白忱其实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就连此刻的表qíng也xing感撩人,看起来好像带了神秘气息的异域王子。
他喉结微微一动,身体下压,低头咬了咬她的唇-ròu:来了。
钟礼清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只感觉到他的动作明显粗犷起来,而且被自己夹住的怪shòu越来越烫,那温度好像都渗进她肌肤里,一路蔓延到了心脏。
他倏地抽-出,握着它,毫无预兆的喷洒进她微微裔动的嘴里,有些还落在了她唇角。
钟礼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那巨shòu发泄过也没有变得温柔一些,充斥着她的口腔,她难受的胃里一阵犯呕,可是白忱呆滞的注视着她嫣红的唇瓣,迟迟舍不得离开。
粘稠的液体,味道实在算不得好闻,钟礼清嫌恶的皱起眉头,口腔里的所有细胞都好像僵化了一般,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着。
她早就知道,白忱极少会考虑她的心qíng,怎么可能会体谅她是否接受得了这种举动?
她上大学时也听室友聊起过这种事,知道有些女人的确会这么做,如果换做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女人会费心思取悦爱人,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事qíng。可是她对白忱完全没有那种心思,白忱对她,想必也不过是发泄而已。
白忱呼吸滞住,看着她小巧的嘴巴包裹着自己,温热的口腔湿湿滑滑的,舒服的不可思议,险些又硬了起来。
他是真的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尤其对钟礼清还抱着这么深沉的渴望。一旦yù-望得到了开启,便再也控制不住。
他拿了纸巾替她清理,看着她发青的脸色有些抱歉,可是他不善言辞,有的只是笨拙的讨好。
他伸手将她压回了chuáng上,钟礼清蓦地瞪大眼,以为他没尽兴还要再来一次。
白忱清俊的面容,带着几不可察的红晕,他甚至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提起她的脚腕,俯身从她的脚踝一路吻了上去。
钟礼清颤栗着伸手推他:你gān嘛
礼尚往来。他说着,吻一路落在腿-根,钟礼清全身的血液都充斥到了某一点,却还被他完全含住来回吸-咗,她紧咬着下唇,眉心蹙得很紧。
***
这样的一时兴起发生过很多次,钟礼清渐渐也习惯了,或者说,有了孩子之后,她的心态完全变了。
以前是为了父亲妥协,现在是为了孩子,钟礼清对这个孩子抱了很高的期待,这是她对未来的全部期望。
白忱虽然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没有表现得特别热切,但是也慢慢变得体贴细心起来。他会记得她产检的日子,不管当时他在哪里,在忙什么事,都会准时赶回来陪她一起去医院。
钟礼清对白忱有了细微的改观,在她的认知里,只要爱孩子的男人,本xing都不会太坏。
可是没想到,在孩子三个月的时候,白忱忽然冷冰冰的告诉她,把孩子打掉。
钟礼清震惊极了,白忱都没给她一个理由,直接将她推进了手术室。
钟礼清在白忱面前一直是冷冷清清没什么qíng绪的模样,这次为了孩子,她第一次卑微的求他,拽着他的袖子,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求求你,留下他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不会和你作对,不会忤逆你。
白忱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她,将眼底的哀伤妥帖藏稳,生硬的拂开她无力的手指: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钟礼清在那一刻对白忱的恨意又重新燃烧了起来,这段婚姻、这个男人,她真的不该报一点点幻想的。
那未成形的血脉从身体里流失,钟礼清活得更加像个傀儡。
她直接从他的房间搬了出去,才堪堪好转一点的氛围又彻底僵化下来,白忱知道自己似乎把她推得更远了,他心里着急焦躁,可是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来缓解这僵局。
钟礼清对他的态度更加冷淡,有时候面对面在楼梯上相遇,她视若无睹,好像他真的不存在一样。
遇到下雨天,他开车去接她,她明明看到他的车牌,却故意上了同事的车子。
这些白忱都在忍受着,直到那晚她参加同事的生日宴,他的怒气终于无法遏制的爆发了。
钟礼清很少会夜不归宿,那晚白忱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时钟上的分针每走过一圈,他的怒气就更加深壑一分。
她回来时是被同事送回来的,男同事,很年轻。
白忱看着他搭在钟礼清肩上的手臂,眼神陡然yīn沉难辨,他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对那老师微微颔首:谢谢,贵姓?
年轻男老师是新来的体育老师,刚刚师范毕业没多久,涉世未深,一点儿也没嗅到危险侵近的气息。
吴晓。
吴晓
白忱淡淡重复一遍,牙关却咬得很紧,等吴晓走后,他直接将钟礼清抱回了自己房间,每走一步,心脏就往下沉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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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被他轻轻放在chuáng上,睡得毫无警觉,白忱的脸色却越来越yīn沉,眼底浮起一阵yīn霾。
半夜,等她迷迷糊糊渴醒时,睁眼却看到一直坐在chuáng边扶椅里,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男人。
模糊的月光,他的眼神看起来清冷透亮,却幽幽的有些瘆人,她喉咙gān的厉害,咽了咽口水:你、不睡?
她说着,发觉自己身上有些异样,想伸手摸索一下,手腕却完全动弹不得。
她惊愕的偏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桎梏住自己双手的金属手铐,她双臂被钳制在头顶,不知道被铐了多久,手腕都发麻发痛了。
***
她觉得白忱是qiáng-jian犯,觉得白忱是色-láng,可是还没将她与变态划上等号,可是此时此刻,她脑海中第一浮现的便是这两个字。
白忱缓缓倾过身子,双手jiāo叠,脸上没有过多的表qíng,只深深看着她:每次睁眼看到我,你第一反应就是跑?
钟礼清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白忱心里很疼,可是这疼痛无法纾解,只有本能的说些自我保护的话:你是不是还没想明白?嫁给我,这辈子就别想逃,从那晚开始,你这辈子都注定只能是我的。
那晚,是钟礼清这辈子记忆里最不堪的一夜,比初-夜那晚还要让她觉得可怕。
她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也从没在一个人面前那么羞耻卑微过,双手被绑住,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细嫩的手腕都磨出了血丝,可是身上的男人一刻也没停止过。
钟礼清想,原来她一直都小觑了这个男人,这明明是只隐藏极深的禽shòu,她却一刻也没发现过,还不要命的挑衅他,被教训也是活该。
第二天她身上落下了不少疤痕,去学校的时候裹得很严实,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却偶然听到同事议论吴晓被调走的事qíng。
吴晓才刚刚来了没两个月,忽然被调走,这中间的缘由实在令人费解。
钟礼清听着同事们八卦,覆在桌面上的手越握越紧。她隐隐觉得这和自己有些微妙的关系,可是却无力还击。
自此之后,钟礼清和同事都刻意保持了一定距离,和白忱的关系也好像一湾死水,似是平静,似是暗流浮动。
作者有话要说:咳,本来想写点小道具神马的,后来写了一点自己觉得不适就删了o(╯□╰)o因为还有些妹纸年纪比较小,所以就这样吧,大家将就看一下=3=
然后更晚了,对不起大家,明天会早一点,明日双更,明天番外是白钟一家的甜蜜生活,前面几章回忆往事的基调比较悲伤,来点欢乐的调剂下
95白家包子求学记
一大早白忱翻身就扑了空,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卧室里静谧无声,只有透明窗纱在微风里簌簌摇曳着。眉峰微蹙,不悦的穿了睡袍起身,每次睡醒看不到钟礼清他的心qíng都会莫名糟糕一整天。
在衣帽间门口看到钟礼清正一脸愁容的盯着面前的衣服,似乎在犯愁今天该穿什么。
白忱嗅到了一丝古怪的气味,微微挑了挑眉:今天有活动?
钟礼清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嗔怪的瞪他一眼,这才从衣架上拿了一套浅蓝色套装:这个怎么样?
白忱静了静,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绵软的躯体带着熟悉的气味,他在她唇上偷-香一吻,这才仔细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颊:很漂亮,一看就想把它撕开。
钟礼清已经渐渐习惯白忱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xing子,她拿着衣服在身前比划几下,这才开口:今天安安乐乐入学考试,要见老师,我有点紧张。
白忱倏地将她转身对上自己,视线陡然凌厉:我为什么不知道?
钟礼清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反应。
安安乐乐长得快,马上就到了该念小学的年纪,这时候白忱和两个孩子的关系已经非常好了,这几年的磨合下来,孩子们和他也渐渐亲昵起来。而白忱也一反常态,不像以前那么冷淡苛责,反而越加的宠溺两个孩子。
你跟着去,安安乐乐会撒娇。钟礼清看他是真的生气,双眸锐利冷肃,唇角抿得很紧,伸手攀上他的肩头,她个子比他小很多,微微踮起脚尖,而且你最近很忙,我不想你分心。
对她的体贴,白忱显然很受用,顺势揽住她的腰,将人用力贴紧自己:不行,我还是不高兴,哄哄我。
手已经被他执起按在了腿-间,钟礼清知道逃不过,顺从的仰起头,将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
等折腾完,钟礼清带着安安乐乐准备出门,白忱抱着胳膊倚在门口,钟礼清怎么看都觉得他笑容古怪,不放心的询问:你待会会去公司吧?
白忱点了点头:时间快到了,别迟到。
钟礼清牵着孩子们上了车,安安狐疑的看了眼窗外的老爸,扭头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不让爸和我们一起去,他也是家里的一员!我们上学这么大的事,老爸必须参与。
钟礼清看着儿子义愤填膺的模样,险些笑出声:爸爸要去公司啊,要赚钱养家。
实则是真的不想白忱跟了去,入学考试这种事儿她以前就打听过了,孩子们要去的学校是私立学校,但是教学质量非常好,而且入学这关就很严苛,校长也不会因为谁背景殷实就开特例。
钟礼清是真怕两个孩子通过不了,以白忱现在对孩子们的宠溺程度,一定会动手脚gān预。
安安将信将疑,最后还是替老爸不平:妈妈都把爸爸当赚钱工具了,爸爸好可怜。
乐乐嘴里咬着棒棒糖,鼓着腮附和:小美那么好,长得还漂亮,妈妈你要小心爸爸抛弃你。
钟礼清无语的看着两个孩子,这才几年啊,白忱就把他们收买得这么淋漓尽致了!
***
一路被孩子们数落着到了学校,在门口登记时两个小家伙还在抱怨:妈妈你看,别的同学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来的。
钟礼清抽空看了一眼,敷衍道:那以后上学了,让爸爸送你们。
安安乐乐撅起小嘴,不qíng愿的跟着钟礼清往里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两个小家伙激动的回过头,果然看到白忱一身笔挺西服,安静的站在车边。
钟礼清傻眼了,他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安安乐乐完全不顾老妈yīn沉的颜色,飞快的奔去老爸怀里:爸爸。
白忱嘴角勾着笑,伸手爱抚两个孩子的小脑袋:爸爸来给你们打气,要加油。
钟礼清绷着个脸,等白忱牵着孩子的小手走过来,这才没好气的追问:你怎么来了?
那她上午的牺牲不是白费了!要知道她到现在腰还很酸,双腿腿-根还在胀痛!这男人现在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白忱嘴角蕴着笑,伸手将她带进怀里:两个小捣蛋太顽皮,我心疼你。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累垮了可怎么办?
钟礼清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忱,合着这男人已经学会她那套,开始给她带高帽了?
钟礼清都来不及反驳,白忱直接搭着她的肩膀往里走:考试该迟到了。
这次的入学考试有二十个孩子一起参加,钟礼清他们一行家长被安排在休息室。钟礼清格外紧张,不时抬手看腕表。
白忱温柔的握了握她的手指:别担心,安安乐乐很聪明。
她yù言又止的看了眼白忱,最后什么都没说,她听许多家长说过,这个学校的测试题目和其他学校不太一样,匠心独运,这其实和孩子聪明与否还真没什么关系。
结果出来,果然如钟礼清预期的一样,安安乐乐谁也没考上。
钟礼清撑着额头,有些头疼的陷进真皮沙发里,白忱在边上蹙眉看着那份试题:这都什么题目,孩子们回答的很好啊。
钟礼清郁卒的掀起眼帘:很好?你看看他们回答的,没有一个弄清楚题目的意思。
白忱把卷子往玻璃几面上一放,伸手替她揉着太阳xué:你很希望他们上这个学校?
钟礼清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迷信名校什么的,只是觉得如果能考上就最好,现在也没关系。
安安乐乐瞪着眼,坐在沙发对面一言不发,过了会乐乐才开口:妈妈,是不是我们没考上,就说明我们不够聪明?
钟礼清一愣,安安也垮着小肩膀意志消沉:一定是这样的,很多叔叔阿姨说,在里面上学的孩子都是最棒的孩子,安安也想变成最聪明、最棒的人。
钟礼清忽然意识到,自己带孩子们去参加入学考试好像是场错误,在无意间打击到了孩子幼小的心灵和自尊心。
白忱看着两个孩子气馁低沉的模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将两个孩子抱进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他们柔软的发顶:怎么会,安安乐乐是最聪明的孩子,懂事又听话。
安安和乐乐还是一脸颓散,撇着小嘴不说话,显然被这次的入学考试打击到了自信心。
钟礼清思忖再三,决定把孩子们送进附近的完小就读,还是按部就班的好,这样两个的成长会比较自然舒心一些。
她这边正在联系,忽然接到了那所私立学校主任的电话,对方态度非常好,一直qiáng调自己是批错了卷子,安安乐乐其实分数已经达到了学校的录取线。
钟礼清惶惑的听着,主任她之前见过的,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语气也异常生硬冷淡,现在这是怎么了?
钟礼清开心之余,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知不觉就想到了白忱,想起白忱以前的种种,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他身上。
***
晚上白忱回家,心qíng好像也很好的样子,钟礼清看他这副样子就越加的狐疑,索xing先试探道:今天学校打电话来,说安安乐乐考上了。
白忱正在脱外套,表qíng淡淡的,几乎没什么意外的样子:是吗?
安安乐乐蹦蹦跳跳的来到他面前,邀功似得仰着小脸:原来是老师笨笨批错了卷子,安安乐乐是聪明的孩子,才没有落选呢。
白忱满脸笑意,英俊的面容漂亮的舒展着,他俯身在两个孩子额头各落下一吻:宝贝真棒!
安安乐乐笑得很开心,还兴奋的抱着小书包跑回了房间:明天要去上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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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脱了外套搭在臂弯,穿着白衬衫的面容沉静清俊,钟礼清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这才低声问道:白忱,你以前说过的,现在还在遵守吗?
白忱以前说为了她和孩子,要放弃那些不gān净的背景,可是现在她和孩子都全身心的接纳了他,白忱这么野心勃勃的男人,真的会一如既往的遵守吗?
白忱低沉的步伐微微顿住,脸上没有过多表qíng,他沉默几秒,这才在她身旁沉沉坐下:安安乐乐的事,我的确动了些手脚。
钟礼清低下头没再说话,果然和她预期的差不多,这个学校有过先例,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那么白忱所谓的动手脚,想必是另一种方式。
白忱双臂撑着膝盖,良久才低声道:我的孩子,谁也没资格让他们难受。
钟礼清复杂的看了白忱一眼,这几年白忱的确是变了不少,可是在有些事qíng上,他的想法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钟礼清试图和他沟通:白忱,不一样的,学校的测试是针对他们的教学方式,如果安安乐乐没通过,说明他们不适合这个学校的教育方法,我们可以换一个的。你这样,以后孩子们会养成依赖xing,并且会越来越霸
白忱倏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有些暗沉汹涌骇人:钟礼清,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孩子们因为这件事打击很大,或者会难受很久,我只要稍稍用点手段就能让他们开心起来,我为什么不做?
钟礼清抿住唇不再说话,剩下的话都尽数咽了回去。
白忱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上了楼,这是两人为数不多的一次争吵,而且还是为了孩子。
以前他们俩极少会起争执,白忱宠着她,什么都迁就她,孩子的教育问题也是以她为主导。
***
白忱一直在书房呆着,气氛实在不寻常,连孩子们看出了爸爸妈妈在冷战,两个小家伙没遇到过这种qíng况,一直闷在餐桌前吃饭。
钟礼清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回房了。
安安乐乐苦恼的看着吴嫂,吴嫂也爱莫能助,还是安安眼珠一转,脑子里马上生出了鬼主意。
乐乐把吴嫂准备好的饭端进书房,白忱看了眼,发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乐乐踮着脚尖趴在桌边:爸爸,妈妈很关心你呢,看这都是她单独给你做的。
白忱眉心动了动,并不言语,乐乐拿了筷子递过去:妈妈炒菜的时候还切到了手呢。
白忱看她一眼,并不揭穿她:你妈妈什么时候变这么笨了?
乐乐吐了吐舌头,把托盘又推过去一些,爸爸快吃,这是妈妈的爱心。
白忱吃了一口菜,一下就尝出了是吴嫂的手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烦躁了。钟礼清哪里会关心他,他不吃饭,她不是照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乐乐看老爸的脸色更难看了,忧心忡忡的退出了书房。
安安和吴嫂等在走廊上,看她那样就知道事qíng办砸了,安安嫌弃的推了推她的脑袋:笨蛋,看我的。
安安直接推开卧室门去找钟礼清,钟礼清正依靠在贵妃椅上看书,看到他进来时疑惑的放下书本:怎么了?
安安从身后神奇的变出一朵百合,笑眯眯的递到钟礼清面前:妈妈,这是爸爸让我给你的,他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钟礼清看着他递过来的花,嘴角僵硬的扯了扯,这花是她上午买回来的,白忱哪里懂得làng漫,会做出这种送花的举动?
看着孩子天真讨好的笑脸,钟礼清伸手接了过来:谢谢宝贝。
要谢谢老爸。安安一本正经说着,妈妈,爸爸好辛苦,要上班赚钱,还要哄妈妈开心,妈妈就偶尔大方一次,对爸爸温柔一点。
钟礼清惊讶的看着安安,安安悄悄瞥了眼她的反应,大着胆子道:爸爸以前那么可怜,妈妈要对他更好才对啊。
安安走了之后,钟礼清想了许久,白忱不是个小心眼的男人,或许自己这些年的态度,或多或少都刺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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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披了件外套,悄悄去了书房,在门口透过未合紧的门板,看到他坐在皮椅里抽烟,目光淡淡盯着书桌上的电脑桌面,眼神茫然若失。
钟礼清紧了紧手指走进去,白忱看到是她,眼神微微闪烁。
她走过去,伸手拿了他指间的烟蒂掐灭,余光瞥见他桌面上的页面好爸爸养成计划。
钟礼清心里又酸又胀,坐在他腿-间用力环住他结实的腰际:不饿吗?你的胃才刚刚好一点。
白忱低头看着她,眼神微微有些挣扎:对不起。他是男人,怎么都该大度一些,而且这是自己的老婆,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
钟礼清看他这样,摇着头,脸颊贴在他坚硬结实的胸膛上。
这些年几乎都是他在忍让,对不起也总是他在说,不管对与不对,他都无条件纵容她,她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连他们的入学考试都没提前告诉你。
这种事在她看来极小,可是或许白忱会接受不了,他自小就没怎么感受过亲qíng,现在对亲qíng和家庭的重视渴望肯定不一般。
白忱枕着她的发顶,低沉磁xing的男音轻轻响起:我小时候,被欺负或者遇到不公平的事qíng,也想有爸爸替我出头。
钟礼清心里更加难受,紧了紧双臂:是我不好,说着爱你,可是总是做得不够好。我一味想要你迁就我,却忘了体谅你。
白忱童年的yīn影,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遗忘的,还有他的秉xing,也不是一刻就能改变,她该多点耐xing,对他多一些关怀的。
白忱嘴角弯了弯,指尖温柔的摩挲着她的鼻尖:没关系,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
钟礼清抬起头,目光和他相遇。
这个男人不够完美,他们的爱qíng开始也并不光彩,可是独独只有他给了自己不一样的幸福和心动,这一路走的艰辛,可是为了他,她甘之如饴。
他低头开始吻她,安安乐乐趴在门口张望,捂着小嘴笑个不停,吴嫂伸手就把房门带上来:少儿不宜,不许偷看。
安安乐乐跺了跺脚,抗议道:爸爸妈妈和好都是我们的功劳!
吴嫂笑着,转身下了楼,只剩安安乐乐站在门口抓狂。
96自你别后(四年往事之白忱篇)
对于钟礼清的离开,白忱反思过很久,他听了肖禾的话也在自省,是不是自己真的太qiáng势?喆叔说他对钟礼清的方式错了,钟礼清是感xing的人,而他却用了理xing的方式。
白忱仔细回忆这些年,他不擅长和人jiāo往,尤其是和女人。对钟礼清越上心,好像方式就越有问题,总是惶惶不得解。
他坚持不懈的派人继续找她,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或许下一秒就会有消息,或许明天礼清就会回来。
有时候想的bào躁,就会想着找回她之后将她锁起来,让她再也没机会离开自己,可是这念头仅仅一瞬就消失了。
只要她回来,只要她肯,他一定再也不会bī迫她,怎么舍得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禁锢她?
可是她消失了,中国那么大,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无力可及的事qíng。
希望每天都在破灭,又每天都在心底升起,晚上躺在chuáng上,枕头上都是她的气息,那气息一天天的开始消散,越来越淡,他心底终于开始恐慌。
钟礼清是真的不见了,不会再回头,她是有意逃开自己的,他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而这个时间,可能是一辈子。
永远看不到她,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或许会邂逅别的男人,每每想到这些就会抓狂失控,难受的吃不下东西。胸口好像堵了一块巨石,脑子里总是浮现她的身影,甚至都开始产生了幻听,总是觉得她好像下一秒就会推开门走进来。
他把jīng力都耗费在公司里,拼命加班,可是常常开会开到一半就晃神,还会不自觉的算她的预产期,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男孩还是女孩?会不会长得像自己,如果像自己就好了,她会看着他们想起自己
钟礼清会想他吗?她那么轻易就抛弃他了,显然是爱得不够吧。
白忱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每天都在想关于她的事qíng,如果说以前对钟礼清的偏执只是想完成幼年时的一个梦想,那么现在,他是真的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看,她几乎刻在了他骨血之中,想忽略都办不到。
吃不下东西的状况更严重了,他甚至感觉不到饿,每天麻木的做着以前觉得重要的事qíng,他以前的计划很简单,复仇、钟礼清,这两个是他人生的所有目标,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复仇成功了,可他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原来她不在,对他而言是这么糟糕的事qíng。
食不下咽,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身体好像傀儡,思想更是完全空dòng了,还常常失眠难以入睡,夜里,总是格外想念她。
想念她的温度,她的气息,可是那一切都变得越来越飘渺稀疏,他只能用酒jīng麻醉自己,有时候喝醉了,居然恍惚间还能梦到她,常常错觉她还在身边,那种幻觉都让他留恋。
***
姜成山找到了钟岳林的最新地址,站在书房一脸不确定的问他:要把人绑回来吗?
白忱在那一瞬间,居然反常的开始犹豫了。
如果他还是用以前的方式对待钟岳林,钟礼清会跟他回来吗?回来之后呢,一样会再次逃掉的。
白忱沉吟半晌,让姜成山定了机票。
姜成山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微微扯起唇角微笑。
白忱亲自去拜访了钟岳林,没错,是拜访,还特意带了不少补品。
钟岳林看到他时脸色很难看,想必也是知道了他和钟礼清的事儿,钟礼清自然不可能告诉他,那么就是钟孝勤了。
如果是钟孝勤的话,一切就更难办了。
果然从进屋开始钟岳林就没怎么说过话,他住的是个老式的公寓楼,环境一般,屋子的面积也并不大,虽然装修细致温馨,可是还是有股难闻的发霉味道。
白忱微蹙着眉心,高大的身形坐在窄小的旧式沙发里,钟岳林还算客气,至少给他斟了茶。
白忱看着他居住的环境,沉吟许久才开口:我想找回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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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坚定的看着钟岳林,这样的眼神钟岳林只在他上门提亲那次瞧见过,他靠在沙发里抽着烟,无声的打量面前的年轻人。
白忱第一次来就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个年轻人有着极深的城府和野心,他以前着实是看走了眼。
想到女儿这两年来或许遭遇的处境,他心里充满了自责,钟礼清太懂事听话,一直不想他担心,不知道咽下了多少委屈。
钟岳林摇了摇头,透过苍白的烟圈沉沉看着他: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是真的有心避开你,不然不会连我们都不联系。
白忱眉心皱得更紧,jiāo叠的双手经脉毕现,他克制着,低声道:当我求你,她马上就要生了,一个人实在太危险。
他不信钟岳林他们不知qíng,钟礼清有多孝顺他是知道的,而且钟礼清放弃他的原因,不正是因为家人吗?
钟岳林无奈的捻了烟蒂,声音难得肃穆冷淡起来: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喝完这杯茶就离开吧。
钟岳林说完直接去了厨房忙碌,他现在在经营一家中国餐馆,生意不错,在这里也算慢慢安定下来,唯一的牵挂,便是不知所踪的钟礼清。
他们一家人落得这种地步,白忱或多或少都脱不开关系,已经这样了,要他怎么再相信他能给钟礼清幸福?
错了一次,绝对不能再错第二次。
白忱一个人被晾在了客厅,安静bī仄的环境里弥漫着钟岳林下锅的菜香味,他安静坐着,脑子里不时想着钟父的话。
钟礼清为了避开他,连那么亲密的父亲都不联系了,这在他胸口又是狠狠扎了一刀。
说什么爱她,原来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他,而且还这么狠心,他将全部的真心都放在她面前,可是她不屑一顾,而且为什么,他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呢?
姜成山跟了钟岳林一个月,的确是没有半点收获,白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马上就chūn节了,这不是他一个人度过的第一个chūn节,却让他第一次感到了孤独。
果然拥有过,就会变得更贪心。
钟礼清依旧不知所踪,预产期一过,他的焦躁不安就更明显了。
白忱的厌食症更加严重,长时间下来,身体就完全垮了,开始靠着营养液度日,身体越来越虚弱,喆叔和姜成山看得着急,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偏偏他一点儿也不懂得爱惜自己,明明身体越来越虚弱,还不要命的忙公司里的事儿,有一次遇到仇家寻衅,身手向来极好的男人,还是受了伤。
伤口其实并不深,可是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了,在医院连着烧了好几天,喆叔一个大男人在边上伺候着,每晚都听他迷糊喊钟礼清的名字,每喊一次,喆叔的心也跟着他难受一分。
白忱太孤单了,心里难受连倾诉的地方都没有。
某天夜里惊醒,喆叔发现他一直呆滞的坐在病chuáng上,很久都没挪动一下,喆叔看得担忧,轻声问他:先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忱迷茫的回头看他,神色无措,好像一个受伤的孩子:我梦到她不记得我了,我站在她面前,她却问我是谁?
喆叔看着他发红的双眼,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钟礼清的离开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了,他那么珍视的人,却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就抛弃了他。
白忱本来就敏感多疑,这下就更自卑了。
先爱上的人,注定是要卑微一辈子的。
喆叔没什么恋爱的经验,可是看白忱受伤的模样,只能急中生智道:我有个办法让太太时时记得你,只要你经常出现在媒体杂志上,太太就是想忘记你都难。
白忱疑惑的看着他,居然真的信了。
喆叔心里微窘,其实白忱有时候真的很好骗,可是钟礼清为什么不愿意尝试着哄哄他,或者改变一下他呢?
***
白忱出院之后,忽然跟变了个人似得,主动替钟孝勤承担了学费,还给钟孝勤联系了很好的公司实习。
钟孝勤对他的敌意还是很深,固执的狠狠盯着他:你别想从我这下手,要不是因为你,我姐也不至于到现在杳无音讯,她要是出点事,你一辈子也别想好过。
钟孝勤这种毫无威慑力的警告,对白忱而言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难得没有发火,只是安静矗立着,过了会,毫无征兆的说了句: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他说完就走了,剩钟孝勤傻在原地,他这是道歉的态度?
白忱还总去钟岳林那里,也不再提钟礼清的名字了,每次去都给他带不少东西,还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
钟岳林一直观察着他,倒也不再撵他走了,只是对他依旧没什么好脸。
直到那次,白忱的胃病发作,钟岳林这才知道他患了厌食症,一米八几的男人,身形却越来越纤瘦。
钟岳林沉吟几秒,穿了围裙去厨房:我给你做点吃的,多少吃一点,你要真想见她,至少也得留条命。
白忱没有回答,看着钟岳林一步步离开的背影,微微垂了眼。
他以前吃过钟岳林做的菜,其实他没什么胃口,只是敷衍的尝了一口,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钟礼清这些年,是不是很想念这菜里父亲的味道?
他放下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钟岳林:我想和你学做菜。
白忱就这么扔下生意,一直呆在钟岳林的餐馆,他话少又xing子沉闷,钟父和他平时几乎很少jiāo谈,两人这么安静的呆在厨房,白忱做起事来专注认真,很快就学会了他的拿手菜。
做菜很能看出一个人的耐心和细微程度,钟岳林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多少对白忱有了几分同qíng,对他的态度微微好了一些,偶尔也会和他多说几句话。
心qíng好的时候,还会和他聊起钟礼清小时候的不少事儿。
白忱就始终嘴角带笑的听着,偶尔附和的点点头。
钟礼清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白忱依旧不得而知,可是和钟父钟孝勤的关系日渐修好,他恍惚觉得,自己和她并非完全没有jiāo集。
这样他才会生出一丝期望,也许在某天,他还有机会见她,还有可能找回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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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来的很快,钟孝勤回国给母亲扫墓,白忱也陪着一起,钟母葬在江市,两人扫完墓在江市钟家的老房子住了一晚。因为平时家里几乎没人,所以邻居张大妈好奇的过来查看,看到是钟孝勤,嘴角都翘了起来。
孝勤你可回来了,这么两年怎么都没人回来看看你妈?
钟孝勤讪笑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忱,白忱坦然迎接他的目光,松了领带准备去洗澡,忽然在下一秒听到张大妈的话时,全身都僵在原地。
你姐啊,也是前两天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去帮你们扫扫墓,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你爸也是张大妈喋喋不休的数落了一堆,白忱却只听到了她最前面那一句。
心脏跳得不能自已,他倏地转过身,嘴唇微微发着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大妈年纪大了,被白忱这么一吓,吓得哆嗦着不知所以:什么?
白忱大步走过去,不顾钟孝勤的阻拦,双眼发红的瞪着面前的女人:你说礼清,你有她的电话?
张大妈的肩膀被他捏的生疼,感觉肩胛骨都快被捏碎了,表qíng扭曲的大吼道:就是个公用电话,你到底谁呀!
公用电话,已经足够了。
白忱没有再多说什么,跟张大妈要来那个公用电话,当即就让姜成山查了地址。
钟孝勤在一旁看着,连白忱手指一直在颤抖的细节都一一收进眼底,他迟疑着问:你不会伤害她吧?
白忱背对着他,沉默下来,过了会自嘲的笑出声:她能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恩。如果不是这次失去,我永远都不明白什么才是我最重要的。
当即飞去了云南,连夜辗转去了墨江,路不好走,他却一整晚都未合眼,手里捏着她和安安乐乐的照片,他心里恍惚得厉害,紧张、焦虑,还有些激动。
更多的居然是害怕。
钟礼清会怎么看他?会和他回去吗?她心里有的只是家人和孩子,他连第三都算不上,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夺得钟礼清的同qíng和关心,他算计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所以当白忱见到钟礼清时,钟礼清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朝孩子走过去的刹那,他的心脏都好像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她果然是不在意他的,连半分思念都不愿分给他一点。
所以他染了一层保护色,外表qiáng硬镇定,心脏却在颤抖,覆在她耳畔低语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他还是她的丈夫啊,可是她怎么可以,一点儿都看不到他呢?
97自你别后(四年往事之肖禾篇)
当杨峥告诉肖禾,他和林良欢会结婚的时候,肖禾正站在机场大厅熙攘的人群中,做好了和林良欢重新开始的准备。他想的太好了,以为只要避开这熟悉的城市,她的心结总会打开。
可是他忘了,或许林良欢早就死心了。
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静止了,心脏陡然停止跳动,只能感觉到身上那层汗涔涔的湿意,全身刺骨般寒冷。
整个人好像陷进了昏暗,脑子里只不断盘旋着一个念头她要嫁人了。
林良欢会嫁给别人,肖禾这辈子都没想过这种可能xing,或许就是因为太清楚她有多爱自己,所以才会在肆无忌惮伤害她之后,依旧理所应当的认为她还站在原地,即使现在变成这样艰难的局面,他仍然觉得她是爱他的。
毫无缘由的自信。
不死心的又打电话追问,她居然坦然的承认了:肖禾,你怎么还能问我这种问题,还爱着害死我父亲的凶手,我得有多贱呐。
她每个字,都好像尖锐的匕首又往他心脏狠狠扎了一刀,汨汨的往外渗着血,却全然感觉不到痛意,只是心里那一点点希冀正渐渐变成了碎裂的玻璃珠,一点点落在了深渊处。
肖禾承认,在林胜东的事qíng上他的确处理不当,当初偏执的只想着为肖牧报仇,可是却忽略了妻子的感受,他甚至没有想过林良欢知道后会不会伤心,即使他做的是正义的事qíng,可是在qíng感上,他也辜负了林良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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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林良欢越发的不信他了,甚至怀疑林胜东的死和他有关。
肖禾哑着嗓子,喉咙gān涩的厉害:如果我证明这些和我没关系,你还会回来吗?良欢,我和过去不一样了,真的。
他艰涩的说着,汉语言文学那般神淬,却找不到最好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决心,他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完全信任自己啊?
林良欢那边只传来浅浅的呼吸,细听之下,有压抑的喘息声,他能感觉到她在哭,默默地流泪,还要无助的掩饰,生怕他感觉到。
心里很难受,既心疼她,又想保护她,恨不能第一时间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可是他不能,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不是他几句话就可以消磨掉的。
肖禾站在大厅中央,握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在信息框里输入:你一定要等我。
说出这些话开始,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为林良欢做一些事qíng,以前都是她在无条件为自己付出,是该他为这段感qíng做些努力了,他带给她的伤痕,必须由他亲手来fèng合。
***
肖禾心不在焉的回家,肖母和肖父都在,他只随意打了声招呼就想上楼,可是却被父亲沉冷的声音喊住了:我有话跟你说。
肖禾疑惑的停在楼梯口,肖父缓缓将手里的烟蒂捻进烟灰缸,轻叹口气才抬眼看他:你和良欢已经离婚了,可是我听说你还总是纠缠不休
听谁说的?肖禾眸色微沉,寒着脸看了眼一旁故作淡然的肖母。
肖父皱了皱眉头:你那什么语气?难道这一切不是你自己造成的。通过这件事你还没想明白,你和她根本不适合在一起,你还要继续牵扯不清?
肖禾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本来恶劣的心qíng更加bào躁,胸口有团熊熊的火焰燃烧着,有点控制不住几yù爆发。
肖父沉吟片刻:你这婚事都闹了多少笑话,这次听我们的,你母亲帮你物色一个。
肖父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完完全不看肖禾,在这件事上摆出的qiáng硬姿态让肖禾心脏微沉。
他眯了眯狭长的黑眸,冷冷勾起唇角:不必。
他说完就转身准备上楼,肖父气急,一旁的茶杯被他重重磕在玻璃茶几上,沉闷钝响打破了伪装的祥和。
你是嫌在水城还不够有名?
肖禾步伐滞住,安静的立在楼梯上,手指用力抓紧一旁的雕花扶手:我老婆孩子都不要我了,我还要个名声有什么用。
肖父的表qíng凝固住,有些复杂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肖禾鲜少会有这么失落彷徨的样子,他从小都目标清晰,一路顺风顺水,独独在婚姻上遭遇了最大挫折。
肖禾不再多说什么,快步上了楼梯。
他躺在chuáng上,脑子里空dàngdàng的,整个人都好像被抽走了神智,心脏这才开始细细密密的疼痛起来,好像被锯刀生生剖成了两半。
父亲的话让他更加产生了危机感,他要为将来铺平道路,如果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将来很难保护林良欢。
过去他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明明感觉到母亲和良欢之间矛盾重重,却极少关心她。想来她在肖家真的不快乐,为了爱他,真的费劲了心血,难怪她会累,难怪她会绝望。
他瞒着递了调令,居然从水城调去了江市的一个县城。所有人都费解,跑去那种穷乡僻壤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肖禾只是但笑不语,眼底的神色却更加坚韧了许多。
林胜东的死他始终怀疑和白友年有关,林胜东和钟岳林之前都是在帮白友年做事,他们一直在江市,他调查的方向就该从这里开始。
而且江市环境不错,母亲和良欢的关系太紧张,他想的长远,如果靠自己的能力在江市发展起来,将来良欢不必那么辛苦为难。
可是他呆的县城条件实在不太好,离江市也有很远的距离,因为自作主张,父母一气之下将他的所有财务都冻结了,甚至连他的车子都被扣了下来。
肖禾每天顶着烈日去江市查案子,忙完又乘城际公jiāo回县里,而且住宿环境也不怎么好,他从小也是娇生惯养,这时候却一点苦都感觉不到。
每每有一点收获,就觉得心里格外开心,他和良欢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这比什么都让他欣喜若狂。
他调到县城的一个社区做片警,每天还算清闲,只是他的身体的确大不如前,有时候稍微忙碌一些就明显感觉吃不消了,常常有种呼吸提不上来的错觉。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快到林良欢的预产期了,肖禾算着日子,每次她产检他都会悄悄跟去,虽然只是远远看着她,心里也觉得异常满足。
唯一难过的,便是陪在她身边的永远是杨峥,他可以亲昵的搀着她,看她冲自己微笑,甚至还可以伸手感受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做运动,肖禾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每次去看她产检完,心qíng都格外失落。
可是还得从水城又赶回去,常常这么奔波着,身体垮了也没人照应,和父母的关系更僵了,肖母有次打电话,直言不讳让他回家相亲,甚至有了断绝母子关系这么严重的理由。
肖禾静默片刻,最后还是拒绝了:妈,母子关系不是您说断就能断的,但是相亲,我真的不行。
肖母气急败坏,怒不可遏的险些摔了手机:你都被她害成这样了,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肖禾苦涩的笑了笑:妈,她也被我害得很惨,我们俩都不好受,所以注定要为自己的错买单。
肖母听不懂他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语,只是qiáng硬道:你要是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你以为别人不看你爸面子,真能那么容易给你调回市里吗?
肖禾闭了闭眼,心里更加无奈:没关系,回不去,在这一辈子也挺好的。
肖母觉着儿子是疯了,一点道理都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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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继续为林胜东的事儿奔波,他现在只是个小片警,能力有限,若不是之前攒了不少人脉,做起这件事来还真是够呛,白友年身份特殊,想查他的事儿自然是困难重重。
直到医院通知他林良欢提前生了,他焦急的往水城赶,那时候正下着bào雨,寒冬的天,他站在路边等公jiāo。一整天在派出所忙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心里却激动得控制不住,连bào雨将半边肩膀淋湿了都没有感觉到。
终于等到了最后一班公车,辗转几次,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却过了探视时间。
肖禾心里bào躁透了,换做以前的他大概会冲动的和护士理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学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忍耐。
肖禾在楼下急诊室门口坐了一夜,等天微微亮,急匆匆的就去了林良欢病房。
杨峥在陪护,这时候刚刚起chuáng在收拾东西,肖禾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透过玻璃窗,看着病chuáng上身形瘦屑的女人。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憔悴,眼底有浓重的乌青,可能是小孩子夜里一直吵闹睡不好,肖禾痴迷的看着她,目光再一点点落在她旁边的小chuáng上。
他的儿子,小小的身形被包在被褥里,安静的躺在小chuáng里,小家伙呼呼睡着,小手紧紧的握成小拳头。
他很想进去抱抱孩子,也想进去在林良欢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她那么辛苦生下了孩子,这是他最亲的两个人,可是他却不能进去看一眼。
肖禾失神的看了好一会,直到林良欢醒了过来,杨峥打来温水给她洗脸,两个人一直在说笑,偶尔还目光温柔的看一眼孩子。
那氛围,怎么看他都是个局外人。
肖禾没敢进去,好几次都是这么站在门口看着,直到又一次杨峥去楼下给林良欢拿药,肖禾才悄悄走了进去。
林良欢正在补眠,小家伙挥舞着小拳头偶尔咗咗手指。
肖禾坐在chuáng沿,手指颤抖着悄悄抚摸她的额际,将她的刘海拨开,低头吻她的额头。
即使知道她感觉不到,知道她听不见,还是倾身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
他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感qíng,对她好像魂牵梦萦一般,总是恨不能马上就和她在一起,可是还不是时候,他必须有足够的把握了,让她再也不会想要逃离才行。
他常常就这么悄悄的去看她,出院后能见她的机会就更少了,让他欣慰的是,林良欢果然没和杨峥结婚,只是杨峥搬回了林宅,他心里更加紧张不安,生怕他们同在屋檐下,慢慢就发展了感qíng。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如果真的能爱上,不会等到现在。
肖禾这时候也查到了一些林良欢母亲陆榆林的消息,可惜陆榆林在越南,费了不少劲儿才查到她的住址。
肖禾等所里不忙了,这才请了几天假去了趟越南,他害得林良欢没了父亲,必须将她的母亲找回来,即使这不能弥补什么,可是能让她见见心心念念的母亲,这也算是他为她做的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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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榆林在越南做的生意也不光彩,而且她很难联系上,想见一面也并非那么容易。肖禾假意要和她买货,费了不少劲才见到了她。
而见到陆榆林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表面身份,直接就被陆榆林的手下给压倒在了地板上。
他错愕的仰头看面前的女人,陆榆林冷冷坐在扶椅里,目光复杂的俯视他:你是警察,而且害我良欢难过,光这两个理由,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有单子来见我。
原来陆榆林早就查过他的身份了,肖禾苦涩的笑了笑,并不惧怕:既然你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为什么不去见见她?她现在过得并不好,她需要你。
陆榆林神色暗了下去,眼底有些挣扎。
过了很久她才哑声呢喃道:我在这里,有了新的家庭
肖禾一怔,想起良欢以前和他说起母亲时故作不屑的姿态,心里狠狠一疼:所以你把她忘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陆榆林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缓缓举起手里的枪,冷冽笑出声:那你呢?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才是让她最难过的人。连她相依为命的父亲都害死了,你还有脸为她鸣不平。
肖禾看着指向自己黑dòngdòng的枪口,闭了闭眼,语气沉了下来:是,所以我想弥补她,不管你爱不爱她,请求你,去看看她。
陆榆林若有所思的看着肖禾,肖禾认真的抬起头:良欢只是故作坚qiáng,她心里,一直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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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榆林之后没有马上和肖禾一起回国,她在越南重新有了丈夫和孩子,而她的丈夫并不知道她在中国的遭遇。
肖禾的长假不能呆太久,但是他抽了空就回去越南一趟,有时候还带去林良欢的照片。
陆榆林嘴上不说,可是看着照片里已经为人母的女儿,眼眶渐渐湿润了,哪有母亲不爱孩子,如果不是形式所bī,她恨不能将她带到身边一直常伴膝下。
这期间林胜东的案子也有了大进展,而且肖禾表现突出,从县城调去了江市,这是他靠自己一步步稳固的事业,不用忌惮父母,而且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妻儿了。
三个月后,陆榆林和他一起回国。
肖禾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林良欢面前了,他为林良欢做的还远远不够,比起他伤害她的,让她失去的,他恐怕永远都弥补不了,可是他会用一辈子来补偿。
这次,不会再让她受一丁点儿伤害!
98肖渣的艰难复婚记
肖禾一直没敢提复婚的事儿,林良欢虽然答应和他在一起,也会带着仔仔来赴他的约会,可是两人一直没什么实质进展,他又不敢bī得太紧,小心翼翼维护着彼此的关系。
即便如此,肖禾已经很满足了,每天能看到她,和她呆在一起,这已经成了他最开心的事qíng。
仔仔有时候还嫌弃他动作太慢:杨峥叔叔都把尚阿姨追到手了,你怎么这么笨啊!
肖禾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儿子:他通过路桥的考验了?
仔仔哪里知道什么考验,他只知道杨峥叔叔现在都和尚阿姨住在一起了,可是他的倒霉老爸现在还连老妈的手都极少牵到!
你别以为杨峥叔叔没了,妈妈就没人追求了,那个教跆拳道的老师,总是给她打电话。你再不抓紧,妈妈就被人给追走了。仔仔转着黑眼珠,神秘兮兮的在肖禾边上嘀咕。
肖禾的眉心拧得更紧了,林良欢年纪小,即使现在生过孩子,可是身材和长相一点也都看不出是当了母亲的女人,而他就不一样了,马上就三十五岁了
仔仔看老爸这样,贼贼的捂着小嘴窃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要不,你跟杨峥叔叔取取经?
肖禾的脸色马上难看起来:我为什么要跟他取经?他追了你妈妈十几年都没追到手。
仔仔吐了吐舌头:谁说没追到,老妈不是可怜你才答应和你复合的,你怎么知道她后面没动心呢?
仔仔现在已经快五岁了,小嘴伶俐得肖禾几乎不是他对手,他郁卒的看了眼儿子,却无从反驳。
林良欢当时的确是迫不得已才答应他的,而且想起在游轮上林良欢答应杨峥的求婚肖禾马上沉默下来,心qíng抑郁到了极点。
这一年来,他们的关系总是保持在恋爱不像恋爱、夫妻不像夫妻的模式上,大都时候都是仔仔在中间调和着,一起吃个饭看场电影,偶尔和孩子去趟游乐园,肖禾想亲林良欢一口都不敢。
不是自己做不来,实在是不想再惹她厌烦。
再次来林宅吃饭,很巧的就遇到了杨峥和尚玫。看着昔日的qíng敌现在意气风发的模样,虽然和尚玫在一起他始终嘴角带笑,但是只要他的目光转到林良欢身上,肖禾就会控制不住的bào躁。
他也是男人,实在太明白男人的劣根xing,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
林良欢去煮咖啡,尚玫和杨峥坐在肖禾对面,那两人自坐下之后就手牵着手没松开过,肖禾始终挑剔的注视着杨峥。
尚玫没发现两个男人间的暗流涌动,微笑着和仔仔说话:我听你妈妈说,你喜欢的小女孩背着你亲别的男孩子了?
仔仔肥嘟嘟的脸颊蓦地红了起来,扭过头嘟喃:才没有呢,我们是兄弟,哪有喜欢她。
尚玫被仔仔的样子逗笑,伸出一只手指戳他小脸:仔仔害羞了呢。
杨峥目光淡淡落在肖禾身上,肖禾正手里挟着猩红,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他,那眼底的挑衅太明显,杨峥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伸手温柔的捏了捏尚玫的脸颊:这么喜欢孩子,早点给仔仔生个妹妹出来?
尚玫一愣,咬着下唇别过头:胡说什么呢。
肖禾看着面前的两人甜蜜秀恩爱,心里这才好受一些,大概真是他太敏感了,看杨峥这样子,不太像是把尚玫当备胎。
用餐的过程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肖禾堵在胸口那巨石也慢慢松懈下去,可是到了散局的时候,还是发生了点意外。
杨峥说他有东西还在书房,准备上楼去取,而钥匙一直在林良欢手里。林良欢带着他上楼取钥匙,肖禾本来想跟着去,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
他和尚玫带着仔仔在楼下,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上的两个人却迟迟不见下楼来。
尚玫倒是一脸淡然,气定神闲的和仔仔说笑玩闹,肖禾则一点儿也沉不住气了,脑子里浮现过各种两人会在楼上发生的旖旎qíng节,越想脑子就越乱。
后来他倏地真起身,脸色也沉得厉害。
仔仔和尚玫疑惑的看向他,肖禾轻咳一声:我去卫生间。
仔仔看着老爸径直往楼上走,在他身后不住提醒:爸爸,楼下也有哇。
肖禾头也不回,垂在身侧的拳头绷得很紧,话几乎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我喜欢去楼上。
尚玫看着肖禾焦躁不安的qíng绪,不自觉笑着摇了摇头,仔仔也鬼灵jīng的捂着嘴偷笑:爸爸吃醋了。
尚玫捏他的鼻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将来谁敢做你女朋友?
仔仔得意笑了笑,靠近尚玫边上神秘莫测的问:尚阿姨你不吃醋吗?
尚玫弯起唇角,脸上蕴着温和的笑意:我相信你杨峥叔叔。如果杨峥是那么轻佻的人,那么他和林良欢的结局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
肖禾径直朝书房走去,每靠近一步,心跳就越发的急促,脑子里浮现的画面,却没勇气真的面对,如果是真的,他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透过未阖紧的房门,看到林良欢似乎把什么东西递给了杨峥,角度太偏了,他看得并不仔细,只是接下来杨峥真的把林良欢搂进了怀里。
肖禾胸口那阵热意一股脑冲到了脑门,嘭一声就把书房门给推开了。
里面的两个人吓了一跳,林良欢更是惊讶的瞪着他:你
肖禾脸色铁青,狠狠瞪着杨峥,疾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拽起他衬衫的领口:混蛋,尚玫就在楼下!
杨峥只是眉心微蹙,眼神复杂的回视着他。
肖禾被他的表qíng挑起一阵火气,握拳就想往他鼻梁上揍,林良欢急忙拦住他,气急败坏的吼道:肖禾,你发什么疯!
肖禾眼底的戾气慢慢消退,换上了悲伤的颜色,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是,我是疯了,快被你bī疯了。林良欢,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从心底原谅我,能做的不能坐的,我全都做了,我真的没办法了,一点招儿也没有
他话里浓浓的悲伤,让三人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尚玫和仔仔错愕的站在门口:怎么了?
杨峥挣开肖禾的钳制,微微整理衣襟,抬脚走到尚玫身侧,一手勾住她的肩膀:没事,肖禾有些误会。
肖禾还是和林良欢沉默对峙着,只听杨峥继续道:我跟良欢说了我要和你结婚的事儿,她送了我份结婚礼物。
肖禾紧绷的神色渐渐松懈,眼角一瞥,看到了肖禾手里的礼盒。
尚玫和杨峥走了之后,林良欢一直没说话,安静的坐在沙发里陪仔仔看电视,肖禾却迟迟没有离开,在她身侧坐了会,试图解释道:我,我承认我是嫉妒他了
他的话未说话,林良欢慢慢转过头来,澄澈透明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看,过了会才小声说道:肖禾,其实那次你误会了。
肖禾莫名的皱起眉头,林良欢轻声叹了口气:那次游轮上,我带杨峥戒指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良欢把事qíng的始末向肖禾解释了一遍,肖禾心qíng起伏不定,好像坐过山车一样,最后有些难掩激动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这么说,你一直心里还有我?
林良欢看着他,缓缓地、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垂下眼眸:对,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每次对着你,我心里也会彷徨,我们走错了那么多路,现在回头,中间还隔着那么多的阻碍,我有点怕。
肖禾认真的看着她,抬手覆上她的面颊:怕什么?
林良欢再抬起头时,眼眶红得厉害:我怕我们依旧走不到头,我怕再失望,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
肖禾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瞬间就软了,伸手将她用力揽在胸前,紧紧环抱着:傻瓜,我才在害怕,我害怕你下一秒又反悔,害怕你不要我。
林良欢震惊的看着他,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肖禾用指腹替她轻轻揩着泪痕,嘴唇微微颤栗着,低头想含住她粉嫩的唇-ròu。
孰料一张纸巾横递进两人中间,仔仔嘴里还咬着棒棒糖,睁着湛黑的眸子打量两人:老爸你怎么又把妈妈弄哭了。
肖禾无奈轻笑,伸手把儿子也抱进怀里:爸爸以后再也不会让妈妈哭了,爸爸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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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答应了肖禾复婚的请求,可是要复婚,至少要知会肖家父母一声,去的路上林良欢就一直紧张,肖禾安抚的握了握她发凉的手指:别担心,我都处理好了,爸只是想当面问问你的意见。
肖父这边,林良欢其实不是很担心,她在意的是肖母。
看林良欢沉默着不说话,肖禾伸手抱了抱她:良欢,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妈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然后我们一起去江市,重新建立我们的小家庭。属于肖禾和林良欢的家。
林良欢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仔仔不高兴的抗议道:还有林然、林然的家!
肖禾笑出声:爸爸年纪大了,记xing不好。
仔仔撇了撇小嘴,对林良欢嘟喃:妈妈,你再不和爸爸结婚,爸爸就要变成糟老头啦。
林良欢无语的把小家伙抱进车后座,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待会去了爷爷奶奶家,宝贝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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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没见过肖禾父母,这才有了点紧张的意思,坐在后座认真点头:我听爸爸妈妈的。
肖父肖母一早就等在了家里,肖禾他们三人进屋时,肖母马上站了起来,目光一直胶着在仔仔身上,眼睛瞪得极大。
仔仔拽着林良欢的手指,微微抬眼警惕的看着屋子里的两个老人,看到肖母又不自觉往肖禾身后躲了躲。
肖禾失笑着,把孩子抱进怀里,轻声诱哄道:宝贝,叫爷爷奶奶。
林良欢自从进屋开始就不自在,甚至生出了退缩的心思,可是看着肖禾期盼的眼神,她又默默的忍耐下去。
仔仔怯怯的探了探脑袋,飞快的又躲在林良欢身后,极小声的喊了一声爷爷奶奶。
肖父和肖母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肖母还拿出几块巧克力:宝宝,到奶奶这来。
肖母这一年多,似乎又老了不少,可是看着这ròu呼呼的小孙子整颗心都跟化开了似得,都没把半点注意力放在林良欢身上。
仔仔看了眼妈妈,摇了摇头:谢谢奶奶,仔仔不爱吃巧克力。
肖母的笑意僵住,摊开的手心讪讪的合拢:那奶奶再给你拿别的。
肖禾看林良欢不自在,大手一伸将她小小的拳头包裹在手心,鼓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肖父道:爸,我和良欢准备复婚。
肖母眼神复杂的瞥了眼林良欢,再看了眼孩子,最后终是什么都没说。
倒是肖父,表qíng肃穆的沉吟着,忽然对肖禾和林良欢做了个手势:跟我上楼。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仔仔留下来和肖母呆在一起,肖母看着可爱又乖巧的孙子,笑眯眯的逗他:宝贝,叫声奶奶,奶奶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仔仔yù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忽然眼珠一转,绷着小脸道:奶奶要是以后对妈妈好一点,仔仔就喊你奶奶,还会陪你去广场练太极,还会陪奶奶去超市。
肖母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小家伙,这,不会是林良欢教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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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父进了书房,林良欢和肖禾随后带上了房门,谁知刚刚转过身,肖父就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肖禾,给我跪下!
林良欢被他这一声吼吓得抖了一下,肖禾眉心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就依言跪在了地板上。
肖父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条鞭子,林良欢看了一眼就脸色发白,肖禾的身体不好,之前又受了伤,现在虽然痊愈了可是难免还有些后遗症。她迟疑着就想开口:爸,肖禾的身体不好,您
肖父抬手示意她噤声,捏着皮鞭走到肖禾面前,眼神微冷,语气也肃穆冷然:我最后问你一次,真的要复婚?
肖禾点了点头,坚定答道:是。
肖父毫无预兆的一鞭抽在了他脊背上,肖禾闷哼一声却不说话,倨傲的抬头看着他,林良欢急的想扑上去,肖禾却出声制止:别过来,好好呆在那里。
可是林良欢急得快哭了,肖禾一次次在她面前受伤遭罪,她已经心疼的快要死掉了,这个男人本来qiáng壮坚韧,现在身体却大不如前,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垮掉的。
肖父浓眉紧锁,铿锵有力的又问了一遍:是不是真的要复婚?
肖禾咬着牙,更加大声的回道:对,我要和良欢在一起。
肖父冷哼一声:想清楚了?
是。
肖禾的这一声是,又换了沉重的鞭挞,他其实不太明白父亲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教训他,但是只要能换来父亲的首肯,能和林良欢在一起,再痛苦的折磨他也能承受住。
林良欢看着肖禾白衬衫上那印出的一道红印,若隐若现的血丝慢慢渗了出来,她脑子嗡地炸开了,想也不想就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眼泪滚烫的落在他脊背上。
爸,别打了,以前我也不对,不是肖禾一个人的错。
肖父这才收了鞭子,一言不发地站在书桌前,昏huáng的灯晕染下一层金huáng落在他挺拔的脊背上,冷硬的五官漾起几分柔和,沉沉叹了口气:我就是要让你们明白,婚姻不是儿戏,不论遇到任何艰难险阻,最首要的是包容和坦诚。
林良欢和肖禾对视一眼,彼此用力抱着对方。
肖父背着手,绕到书桌后坐下:这次结婚,不仅要对你们自己负责,还有孩子。肖禾、良欢,人活一辈子,怕的不是犯错,怕就怕错上加错。过去的事,究竟孰对孰错,已经不好再深究了,既然你们无法放弃对方,就要对自己和孩子负起责任,好好珍惜当下。
肖父说了很多,林良欢和肖禾也想了很多,他们俩以前都有太多的缺点,彼此都渴望对方为自己改变,却极少会反思自己的错误。
兜兜转转,险些彻底的失去彼此,这才明白爱qíng的真谛。
林良欢扶着肖禾回房,帮他脱了衬衫上药,看着上面细细长长狰狞的红色血痕,林良欢心疼的抱住他的肩膀。
肖禾嘴角扯了扯:没事,不疼,比起被你扎一刀,这只是小意思。
林良欢嗔怪的瞪他一眼,肖禾反身将她抱进怀里,低头便覆上了她的唇,柔软的四片唇贴合着,细细舔-舐吮-吸,没有了仔仔的捣乱,肖禾可以放心大胆的汲取这梦寐以求的馨甜。
林良欢在他怀里乖顺的仰着头,唇微微开合着,任由他的舌尖探入搅动。
肖禾放开她时,拇指揩去她唇角的银丝,哑声低语:良欢,你不会再反悔了对不对?
林良欢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酸涩难当,用力点着头:不会,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肖禾箍住她的肩膀,恨不能把人揉进胸口,热泪盈眶,许久才道:谢谢。想了想,肖禾又说,我知道你面对妈不自在,我们复婚之后就在江市,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林良欢看着眼前的肖禾,他真的变了,变得会替她考虑、懂得心疼他了,她汲了汲鼻子,轻轻颔首:好,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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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仔仔被肖母抱去了他们房间,林良欢和肖禾五年多来,第一次同chuáng共枕,两人都盯着屋顶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似乎是紧张。
肖禾喉结动了动,鼻端都是她淡淡的体-香。
他慢慢翻身看着她的侧脸,线条柔韧诱-惑,小巧的唇瓣透着迷人的光泽。
肖禾伸手将她翻转过来,对上自己热切的眼神,林良欢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居然如少女初-夜一般,有些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肖禾慢慢吻着她的鼻梁,一路往下,手心温柔的包裹着她的两天白雪,轻轻搓-揉着,指尖若有似无的刮擦她顶端那硬硬的小豆。
林良欢缩了下脖子,鼻息加重。
她的顺从让他血脉贲张,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那一处,偏偏她还主动伸手将他握住,眼角有晶莹的湿意。
肖禾看着她,控制不住的低下头再次啃-咬她细嫩的脖颈。
她身上的味道就足以让他抓狂无法自持,他亟不可待的扯下她的底-裤,在她腿-根探寻着,发现已经有微微的湿意了,他指尖捻动着,等她更加湿润,这才挺-身埋进她最深处。
彼此舒服的喟叹,她软软的攀着他肩头,眼神似娇似嗔。
肖禾控制不住,扣着她的腰就开始有力挺-动,粗-壮的尺寸刮擦得她又痒又麻,她闭着眼,眉心微微拧着,身体却传来难言的舒慡畅快。
第二天两人去办复婚手续,仔仔非要跟着去,这一路肖禾都在琢磨昨晚父亲的那番话,夫妻间,贵在坦诚和包容。
那么他和陆榆林的那场戏
肖禾看了眼林良欢,却始终开不了口。
好在办手续的人不多,两人很快就弄完了,林良欢牵着仔仔走在前面,肖禾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主动招供:老婆,我有话跟你说。
林良欢疑惑的回过头,等肖禾把事qíng和盘托出,她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了。
肖禾不自在的摸着鼻梁,小心讨好:要不你咬我一口?
林良欢却眯起眼笑了笑:你当我是狗吗?
林良欢走近他一步,食指点了点他结实的胸口:特意等手续办完才跟我说,想着我不能反悔是吧?
肖禾眼神飘忽,林良欢忽然伸手用力拧了下他胸口敏感的部位,暧昧的靠在他耳边低语:今晚睡沙发吧,反正你不易cao劳。
肖禾一愣,cao,他不是早就证明过了吗?难道林良欢觉得不满意?!看来以后得更卖力才行。
林良欢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牵着仔仔率先走在前面,她心里反而没有很生气,算计与否她已经不在意了,就算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他的爱是真的。
其他的,她还在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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