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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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心》作者:百川鱼海【完结】
文案
钟静竹:如果厉苏辽也算是好人,那么世界就和平了
厉苏辽:钟静竹最大的优点就是胆小,我不担心旁人拐走她
她自以为狡黠其实天真得过头,他自以为温柔其实腹黑得要命。
她说:我终于找到人愿意养我了
他说:你终究还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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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都市qíng缘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高gān
搜索关键字:主角:钟静竹,厉苏辽 ┃ 配角: ┃ 其它: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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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孽缘起
作者有话要说:咕~~(╯﹏╰)b说好20号开坑的,但是JJ受非要我注册成为作者才能发表新文是闹哪样?!
这个系列号称狗血系列,以狗血轻松为主,其实这个故事不怎么狗血只是一个温馨不怎么nüè的故事当然了,好开心又可以吐槽了,这才是我的本色
我又文案无能了容我想一想
开始几章可能有隔日更的嫌疑,然后会日更的!要收藏要留言要撒花啊!
为什么粗不来,粗不来啊啊啊啊啊!
小师妹,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师兄给你带蛋挞回来。
小师妹,还想吃点什么夜宵?坤记的虾饺好不好?
小师妹,绿源新出了一款奶姜茶,回来给你捎上。
作为所里唯一的女xing,钟静竹被师兄们众星拱月,连亲戚来访的肚子疼都放大得好像重伤出院那么呵护备至,不仅免了出警的任务,还有形形□的慰问品。
钟静竹将脸埋进双壁之间,这肚子疼呢是装的。她有点愧疚,不过未婚男xing对女xing生理的知识匮乏真叫她叹为观止。
明明十天前赵师兄还指着她漏了血的红裤子嘲笑,隔十天假装姨妈又来袭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这群人到底知不知道例假是一个月一次而不是一次一个月啊!真是光棍的悲哀!
目送师兄们离开,钟静竹心如刀绞!今天是市里几年难遇一次的大规模行动,扫huáng打非专项,从警校毕业半年,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出警,就这么白瞎了。
无jīng打采地掏出手机,铃声响了老半天那头的人才接起来,倒是先发制人:你每次非要挑我抹指甲油的时候打来吗?
你五分钟换一个颜色,能怪我吗?钟静竹原本是占理的,可是想着有求于人,立刻就变了态度,五月大美人?
话音方落,那头已经是嘟嘟的声音再拨过去,又是老半天才接:gān嘛挂我电话?钟静竹郁闷。
你一喊我大美人,就没好事。那头哼哼,这次又怎么了?钟静竹讪笑:五月啊,你有办法把我弄进瑶池吗?啪的一声,那头又挂了电话。
田五月,你再挂我电话试试!钟静竹是彻底火了。你不抽风,我就不挂你电话。那头的人一点也没有被震慑,瑶池是什么地方,你也想去?
不是我抽风,是钟静文那厮抽风,跑去瑶池做陪酒,这不是把方女士气疯了,给我下了绝杀令,十点前必须把人带回家,不然我也得无家可归!钟静竹怏怏的。
半小时前方女士来了一通电话,彻底打碎了她出警的美梦。方女士本名方茜,是钟静竹的后妈,钟静文的亲妈,两母女最近在gān架,战火却烧到了钟静竹这儿。
钟静文承袭了方女士那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却也承袭了方女士的虚荣。大二服表在读,她们那一个院都是美人,攀比的风气很重,她非要买车,家里那条件哪里允许,光长个不长脑的钟静文声称要考自己赚钱,原来就是去出卖色相!
钟静竹是寄人篱下,看惯了俩母女的脸色,尤其是方女士,但凡恶事烂差都丢给钟静竹,她真以为瑶池是个什么地方?不入流的酒吧还是见不得光的赌场?
瑶池,在天上,那是西王母的住处,在本市,就是最贵的一处娱乐场所,但凡进去的,都是持着五十万往上一张的年卡,无卡不入,安保措施搞得跟反恐演习似的,苍蝇都难飞进去!钟静竹这样的穷光蛋,别说五十万,就是五十块她都得砍价!
好吧。那头窃笑,一点同qíng心都没有,钟静竹翻了个白眼,不过我是gān哪行的你也知道,怎么把你弄进去,你也该清楚。
别说是装成陪酒的,就是让我进去跳钢管舞我也心甘qíng愿!钟静竹嬉笑,那头冷哼:就你那身段,能跳吗?接着便是嘟嘟的声响。
一排队伍整整齐齐的,有点像是湘西赶尸队。尤其是走在最前头两百多斤的妈妈桑,妆容配身段,简直是厉鬼转世。
都快点!赶紧的!磨磨蹭蹭小心老娘不让你们出场!妈妈桑有点不耐烦,像赶小jī似的将一众美人往后门驱赶,瞟了眼钟静竹,啐了一口,五月这臭丫头,这种货色也敢介绍给我!大半夜的不说清楚指不定以为见鬼了呢!
钟静竹虽然不乐意听,可妈妈桑陈述的都是事实,托五月的福混进了陪酒的行列,就当下的qíng况来看,云云美人中,只有她的仪容是最向妈妈桑看齐的,滥竽充数,形容她再合适没有了。
只要能进瑶池,万般鄙视她都不在乎!捅她两刀她都不带哼哼的!
美人们被安排在角落里的休息室,钟静竹一抬眼,立刻被亮瞎了,电影明星也不过这么点美貌,有好几个还像是在杂志报纸上露过脸的人物,瑶池就是瑶池,别家的陪酒可没有这样的姿色,随便拉出一个便是艳压群芳,当然除了她。
那浓黑的眼圈,与其说是烟熏妆,倒不如叫熊猫眼,一看便是外行人的手笔,她东张西望了一番,拉开休息室的门,走廊上空dàngdàng的。
回头看了一眼,该补妆的补妆,该弄头发的一丝也不落下,没有人注意到她,都是巴不得旁人倒霉,谁会去管谁?
刚走两步竟然看到了徐师兄和肖师兄,正从一个包间出来,她侧身闪进一旁的厕所,贴着墙有点像壁虎,进出的女人都得看她一眼,时不时抛来一个鄙视的眼神,不知是瞧不上她这一身恶俗的打扮还是那抽象派的妆容。
钟静竹心里憋得慌,看什么看?!没见过妖娆与天真并存吗?烟熏妆配泡泡袖怎么了?!cháo流本来就是勇敢者的厚颜!心底将五月抽打一百遍,一定是打断她涂指甲油,她才把她弄成这幅德行的!
不过,他们所怎么会来查瑶池呢?别说这里本身不在他们所的管辖,就算是,也轮不到他们。这种遍地huáng金满是富贵的地方,大所市局抢着来的!今天怎么落到了他们那偏僻到无人问津的小所了?总之一句话,她真够倒霉的!
贴着墙一点一点往外挪,小手遮着眉眼目不斜视,有那么点像掩耳盗铃之举,殊不知旁人正因她怪异的举止而投来好奇的眼光。
前面那个鬼鬼祟祟穿蓝裙子的爆炸头,你等一下。严肃中带着微妙的喜感,再熟悉不过,是话唠的赵师兄!钟静竹咬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蓝裙子的爆炸头,说的是她吗?!五月的这假发质量也忒差了,明明是大波làng!
不容她多做腹诽,心里默数到三,突然撒腿跑起来。喂,站住,别跑!每每听到这句话,她都忍不住骂一声傻帽,谁会站着等你抓!
两人你追我赶,在这样高级的场所里,显得滑稽无比。眼看着每次体能测试都垫底的赵师兄超常发挥,眼看着前头就是走廊尽头的墙壁了,钟静竹也豁出去了,推开最近那一扇门就钻了进去。
包间里灯光明亮,打牌的唱歌的,聊天的喝酒的,总之所有人都扭过头来看她,那惊讶的模样,应该不是看到一个妙龄少女该有的表qíng。
我走错了。钟静竹脸皮薄,靠着门就想往外走,可门外的推力告诉她,赵师兄找上门来了。
她死命抵着门,外头是难得充当一次英雄,完全是超人附体的赵师兄,一个狠劲把门撞开了,贴着门的钟静竹被撞得往前冲。
破罐破摔,钟静竹gān脆扑进眼前那人的怀里,那人看着钟静竹冲过去,不躲不闪,眼底有点不可思议的光芒。
她用力之猛,竟然将人推翻了,两人摔在沙发上,引发一片尖叫,钟静竹是豁出去了,不但没有起来的意思,反而双手缠在他的腰,抱得死死的,脸更是埋进他的胸前。
拜托你,帮帮我!她用彼此听得清的小声哀求,别让他查我!话音方落,赵师兄已经快步走进来。
看清房里的阵仗,他也愣住了,走到相拥着半埋进沙发的两个人,掏出警官证,不自在的转开眼:今天是全市例检,我想要看一看这位小姐的身份证。
哦,宝贝,听见了吗?是警察同志呢,快起来。男人倒是半点尴尬的qíng绪都没有,拍着身上那人的背脊,神态和语气都像极了调笑。
钟静竹彻底被宝贝两个字震慑了,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起来,那就前功尽弃了,摇了摇头,双手缠得更紧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权当她在撒娇,大方道:小朋友害羞,要不然这样,警察同志,查我的吧?语气自然地讨价还价。
我要看到这位小姐的身份证,现在立刻马上。赵师兄平时在所里嬉皮笑脸,没想到严肃起来还有点威严。
钟静竹也紧张,谁不害怕警察,况且赵师兄都这样的口气了,这男人会不会下一秒就将她推开去,思来想去的不放心,唯有将脚也缠住他的小腿,以备万全!
男人被她的举动逗乐了,胸口一震一震的,像是在笑,大手还在她的假发上乱摸,让她忍不住掉了一地的jī皮疙瘩。
两人状似调qíng的举动叫人无语,尤其是赵师兄,面孔由红转黑,这俩人竟然红果果地将他晾在一边无视了。
赵宇!气氛正暧昧升级,开启的门口匆匆走来几个人,当中的就是这次任务的带队,副所长刘全,人称老刘,也是钟静竹的师父。
刘所。赵宇立刻站直了,刘全是出了名的严苛,所里人人都怕他。我刚刚怎么jiāo代的?!刘全原本就喜欢板着一张脸,如今张飞似的黑眉一竖,吓得赵宇动也不敢动。
只挑入口那几个包间看一看就成,瑶池好比深井,越是往里的地方越是不能查。赵宇气盛,一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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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少,叨扰。刘全松了眉头,冲男人点了点头,态度少见的和蔼。
男人依旧躺得四平八稳,美人在怀,一点也不庄重,面上笑容不变,反问一句:哦,怎么?不查了?说得慢吞吞的,显得很散漫,却自有一股凌厉。
厉少是十大杰出青年,有厉少在,当然不需要再查。刘全依旧一本正经,毫无谄媚之色,话却说得很在点子上,缓解了争锋相对的尴尬,扭头冲赵师兄使了个眼色,陪个礼。
厉少,是我太莽撞了。赵宇听到一个厉字,心头一震,已经有数,姿态放得极低。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吓到我的小朋友了。男人像是很好说话,你说,该怎么办?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赵师兄特地弯了腰,吓得钟静竹往里挪了挪。赵师兄以为此女傲娇,摆姿作态的扭捏,笑脸也收了起来。
走。又寒暄一两句,刘全一挥手,带着一队人离开。听到关门声,钟静竹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是最怕师父刘全的,惊出一手心的汗。
原本以为你是在躲流氓,现在看来倒像是来耍流氓。男人忽然开口。钟静竹才发现自己还趴着他身上,死死地抱着他不放。
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有点像是躲避洪水猛shòu。谢谢谢。她很不自在。
你这化妆的技术还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男人双手兜在裤袋里,微微弯了腰凑近她,暧昧不明的语气,藏着几分失望几分欣然,意外地矛盾。
这口气就好像两人是旧识,钟静竹霍地抬头去看他,男人长了一双笑眼,微微弯起,好看得很。一定没有见过,这样英俊的男人,若是见过,她又怎么会记不得?
大约是认错人了,又或者这人原本就这样轻浮,钟静竹心里不耻,刚刚虽是她扑了他,却指不定谁吃了亏,拍拍屁股就走人。
我姓厉,厉苏辽。身后是男人沉稳的声音,始终揣着一星半点的笑意。左右没人拦她,钟静竹没有停下脚步,一股脑走远了。
男人挪开脚,露出鞋子下踩着的证件,弯腰捡起,上头是个警徽,翻开看了看:钟静竹,哦,真是个好名字。
☆、哎哟,又被骗
方女士一通电话,轻描淡写地告知钟静文早已经回家,一时忘了通知她。瑶池陪酒都是瞎掰,因为姿容不过硬,没被挑上。还不忘啐了瑶池几句,她女儿这样的美貌都拒之门外,白瞎了他们那狗眼。
钟静竹气得肝都疼了,合着她一晚上险象环生都白搭了?愤愤地将头顶的假发摘下踩了几脚才算解气。
原本打算回警局继续装病,一摸大腿,别枪的罩子里头只留下一张毛爷爷,她的警官证呢?火气一扫而空,只余下一腔惶恐。
她几乎能预见到师父刘全会如何严厉呵斥她,因为她是有前科的她曾经丢过一套完整的警服包括警帽
她犹记得扑倒男人的时候,男人的大手蹭过她的大腿,彼时她还特意摸了摸警官证,就想着狠狠地拍在他脸上告诉他人民警察不是可以随便吃豆腐的!
可现在没了,那该是掉在了包间里?有了这样的念想,钟静竹立刻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只是,她已经出了瑶池,要怎么再混进去呢?低头瞄了眼被踩得一团乱毛似的假发
厉苏辽走出瑶池的时候,就看见大门几个人推推搡搡的,女子个头小小的,被反绞着手往前推,不服气地挣扎争辩。
怎么了?他走过去,不着痕迹地挡住保安的去路。厉少两个保安受宠若惊,厉苏辽平时可没这么多管闲事,他们还是第一次同他搭话,是这样的,这位小姐在附近转来转去鬼鬼祟祟的,问她gān什么也不说。
感觉到双手的钳制松了,钟静竹迅速转过头去。她没什么优点,就是记忆力比较好,从前就是同学通宵一周备考,她只消得一天。这声音,可不是刚刚被她扑倒过的男人吗?!
哦,我认识她,是我的朋友。没想到厉苏辽非常仗义地抛出一句,钟静竹觉得自己被感动了,热泪盈眶了!
原来是厉少的朋友。一时间形势逆转般,尴尬的人成了两位保安,看来是误会,这位小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们走眼了。两位保安在厉少看清他们面孔之前迅速撤离,免得招来麻烦。瑶池的保安鲜少有工作不佳而被开除的,多是得罪了贵人。
钟静竹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人应该最有可能捡到她的警官证,正要开口询问,却被男人抢了白:我是不是帮了你两次?见钟静竹不肯转过身,男人gān脆绕到了她的面前。
呃谢谢。钟静竹撇撇嘴,在警局待久了,她见多了大恩不言谢的,如今这点小恩小惠还拿出来显摆,她有点瞧不上。
光谢谢两个字,有什么用呢?他声音真好听,不过这话说的钟静竹实在吃惊,扭头去看他,这谦谦君子的模样不像是得寸进尺的人啊!
那你想怎么样?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男人的弯腰而不到一掌远,钟静竹本能地退了一步,有点警惕地看着他。
哦,不如这样他看着我,嘴角的笑更加浓了,让钟静竹觉得不怀好意,一时警铃大作,答应帮我三个忙。
你以为拍武侠剧呢?钟静竹眼睛瞪得溜圆,这么可笑的要求他怎么说得出口,倚天屠龙记看多了吧你?!她抱着胸,脑门仰得老高。
如果我把这个jiāo给刘全,他应该会不会感谢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本黑乎乎的证,在钟静竹面前晃了晃。
我的证!钟静竹眼睛立刻粘上来,扑过去抢,男人比她高了不少,手往上一举,就是她跳起来都够不到。
哦,对了,我还应该告诉他,这本证是在瑶池捡到的,是一位陪酒的公主掉的。男人缓缓道来,字字刻薄,钟静竹面孔憋得通红,连那么厚实的粉底都盖不住。
还给我!钟静竹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矮小,不,是痛恨别人高大,比如眼前这个连脚都不踮就将她踩得死死的混蛋!
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厉苏辽稳若泰山,仿佛是害怕她记xing不好,特意qiáng调了一遍,不过是三个忙。
钟静竹大口大口地喘气借以平复自己澎湃的心qíng,老半天,厉苏辽依旧很有耐心,不急不躁挂着笑。
一个!她妥协了,手里粗糙的假发被她蹂躏得一坨一坨地往下掉头发,险些只剩下一个塑料的光头罩。
五个。男人很淡定,继续往上加筹码。你你你你你太无耻了!钟静竹终于知道什么叫道貌岸然,人面shòu心!
七个。他竟然笑了,在她脑子上燃烧熊熊怒火的时候他竟然笑了!三个不能再加了。假发终于在她手里一分为二,撕裂的声响很吓人。
哦,这可是你主动答应的。男人动了动眼角,弯的真好看,险些叫钟静竹忘了两人的仇恨,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耻,下限呢?下限在哪里?!
下次不要再弄丢了。男人也不再为难她,将警官证放在她手心。你谁啊,我们认识吗?三个忙?我呸!钟静竹将双手往后一藏,洋洋得意地笑,那表qíng配上惨烈的妆容,猥琐二字再恰当不过。
男人不怒不恼,双手兜进裤袋里,慢吞吞地走到路边,黑色的SUV已然停了许久,司机半个身子探出来,那模样就好像想要听一听他们俩人说了什么。
钟静竹忽然觉得不对劲,抖着手翻开证,一时目瞪口呆,里头的卡竟然被抽掉了,警官证居然只剩下一个套子?!
回头去看,车子已经扬长而去
透明的套子后面夹了一张名片,米色的底面上头是黑色的字体,正面是名字,厉苏辽,端正的宋体,背面是电话,再简单不过的设计,没有头衔和称谓。
卡片在钟静竹手里被狠狠地揉成一团,绑架,这是绑架,厉苏辽绑架了比她生命还重要的警官证!
派出所保安室的保安正吃着外卖的拉面,他一个人守着一整个所,忽然有了一种qiáng烈的责任感。突然看见一个蓝色的身影飞一般地冲进所里,揉了揉眼睛,哪有动静。
钟静竹直奔更衣室,将身上蓝色的公主裙脱下来,肚子上的ròu一下子跳出来,再多一秒就窒息身亡了。她L号的身形五月竟然给她穿S码的裙子,简直是杀人灭口。
急急忙忙卸了妆,抬头一阵沸腾,大约是师兄们凯旋了。她捂着肚子扶着墙,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小师妹,赶紧趁热吃。几个人招呼她坐下,一桌子的夜宵,钟静竹偷偷看了赵师兄一眼,他依旧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全没有一点挫败。
大家都挺高兴,今天的任务很顺利?钟静竹依旧是心虚,看着赵师兄体贴地将手里的奶姜茶剥开cha上吸管,就泛起浓浓的内疚。
可不是,知道我们去哪儿了?赵师兄故作神秘,钟静竹么假装无知,瞪大了眼摇着脑袋。
瑶池。徐师兄趴在桌上,偷了一个虾饺放进嘴里,钟静竹立刻就有了震惊的表qíng。男人总喜欢女人敬仰的眼神,众师兄也一样,如今小师妹一脸崇拜,心里无比满足。
小师妹我不忽悠你,那地方,金墙银瓦,连陪酒的姑娘都比电影明星漂亮几个档次!赵师兄一脸神往,钟静竹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赵师兄的神经粗得跟骨头似的。
胡说八道什么,在小师妹面前注意点。肖师兄最是正人君子,对钟静竹好得自家人一般,就是漂亮点,小师妹,要是你想去,下次师兄带你去。
肖师兄此人也算是个人物,典型政商联姻家庭的孩子,父亲是市区大局的局长,他却窝在这小破所里混日子。
咱们所怎么轮得到瑶池那宝地?她终于问出来憋闷已久的问题。小师妹,咱们所虽然在本市拍倒数第二,可总算不是垫底的啊!赵师兄头一个不乐意了。
去年市里的运动会,我们所还拿了拔河比赛的冠军呢!徐师兄也发话了,钟静竹很想大笑三声,拔河比赛三男三女,去年的时候,他们所因为没有女生就派出六个男人,胜之不武到底是有多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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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听他们胡说,今晚上瑶池有几个得罪不了的人物,旁人都避着,就落在了我们头上。肖师兄还笑着揶揄赵师兄,他就闯祸了。
闯祸怎么了,好歹我见了厉少,还同他说话了。赵师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叫钟静竹很是意外,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可不就是他么?!
厉少是谁?钟静竹心头一跳,存着几分试探,其实她是越想越怕的,连刘全都毕恭毕敬的人物,一定比他们所长厉害,原谅她的目光短浅,她只知道比所长厉害,那得有多厉害?
厉少厉苏辽啊!赵师兄无语地看他一眼,钟静竹继续摇头。三少啊!徐师兄也拼命qiáng调!钟静竹还是摇头。厉家三少?连肖师兄也加入进来。
不用你们解释了!钟静竹终于火了说了等于白说。众师兄心里独白,他们也就知道这么多。总结陈词便是:很厉害就对了!钟静竹一口血吐了他们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这是个欢乐文吧,男主角很善良的那种对吧!
PS:其实我已经提了好几次不是容北了,就怕有孤凉受不了背过气去,结果还是有孤凉背过气去了且怨念颇深~
☆、哎哟,再闯祸
秉承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原则,钟静竹忍了三天,成日里惴惴不安的,唯恐师父心血来cháo要他们上jiāo警官证一阅。
小师妹,肚子都吃圆了,怎么还是没jīng打采的?赵师兄奇怪,换在平时,吃饱了的钟静竹必定是眉开眼笑的。
钟静竹郁郁寡欢中,也无所谓他暗喻自己吃货的说辞,垂头丧气的。师兄,如果有人抢了你的警官证,该怎么办?她问得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
有人抢你警官证?赵师兄大吼一声,哪个不开眼的,连警察的东西都敢抢?!你小声点!钟静竹慌忙扫视,幸好众师兄都忙着手头的事qíng,况且赵师兄嗓门是大惯了,没人理睬他。
甭怕,咱们是警察,到时候带上三五个师兄还不杀一个片甲不留!敢抢小师妹的东西,当我们这七八个师兄是死人吗?赵师兄义愤填膺道,钟静竹汗颜,别再qiáng调她是警察的事实好吗?警察的东西被抢那是多么脸红的事实。
如果,是师父那样的人物呢?还杀不杀了?钟静竹打了个比方,就那人刘全的态度,她觉得厉苏辽的威慑力与他相比只高不低。
赵师兄热血沸腾的面孔瞬间冷却了,眼神复杂地看了钟静竹一眼,拍拍她的肩头:师父最喜欢抽利群烟,阳光利群。接着快步走开。
这是在暗示她拍马屁抱大腿吗?平时嚎着不向恶势力低头的人到底是谁?!既然师兄都觉得应该低头,那就低头吧,钟静竹豁然开朗。
从抽屉里摸出被她揉成一团的名片,小心翼翼地展平,心里暗夸自己,幸好没有扔了。可是中间怎么有个dòng?烟头烫出的大小,齿痕清晰,参差不齐的。
就师兄们那种三餐加夜宵的吃法,怎么可能没有老鼠?!数了数,十一位的号码还剩下八个,一瞬间眼泪溢出眼眶,概率学上,最惨是要拨1000次才能找对了
钟静竹有点心碎,手指在所里的座机上留恋一会儿,终于放弃了,这是国家财产,她刚毕业不久,一颗心还是闪亮闪亮的。
掏出砸核桃缺了一角的诺基亚,老老实实地开始往外打。电话费不多,还没打满一百个,最贴心的10086就连着发来几条余额不足的短信,吓得钟静竹不敢再拨。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去老地方守他。所谓老地方,自然非瑶池莫属。吸取上次的经验,这里的保安都跟装了雷达似的,钟静竹不敢越雷池半步,就远远地蹲在一众豪车后面。
一整个晚上,只看见灯红酒绿,搂搂抱抱的□男女,yín靡桃色之气蔓延在空气里。最夸张的是钟静竹面前这辆Q7竟然车震了,她尴尬地蹲着往旁边挪。
蹲得久了,双腿早没了知觉,心里将厉苏辽践踏千万遍,该来寻欢作乐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偏偏在。
手机忽然响了,在悄寂的夜里显得突兀,保安眼力惊人,耳力更是了得,三五集结这往钟静竹躲藏的地方来,吓得她撒腿就跑,她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跑得快。
好不容易钻进一个弄堂躲过去,电话是钟静文打来的,这丫头和她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纠缠不休的xing格,打不通就一遍一遍地拨。
什么事?钟静竹喘得很厉害,好像下一口气就要提不上来似的。钟静竹,你gān嘛呢?我没坏你好事吧?她说得极暧昧。
连长跑呢。钟静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快点过来,有人欺负我。钟静文气势如虹,哪有一点被欺负的样子。
有人欺负你请打电话找方女士,找我gān嘛呀?钟静竹奇怪,从前但凡遇事,钟静文都是先找的方女士,方女士可是相邻里出了名的泼辣,颠倒黑白那是好手,吵遍天下无敌手。
不能让我妈知道,你赶紧过来,东城路那边。钟静文有点不耐烦,立刻掐断了电话。钟静竹呕血,到底谁求谁啊?
不过东城路可不就是瑶池这一片吗?她有点好奇,这里多是高档娱乐场所,不是钟静文该来的,莫非对陪酒女郎的称谓还不死心?
钟静文也不说清楚,害得钟静竹险些把整一条东城路摸遍了,终于在一个弄堂口见着了本尊,当然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位男士,个子很高,比170出头的钟静文还要高上许多。
救命啊!变态啊,非礼啊!钟静文尖锐的叫声都赶上恐怖片了,男人一只手钳制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竟然往钟静文的胸口摸进去,难怪她喊得如此歇斯底里。
目测对方的战斗力,从小钟静竹和钟静文单挑,她总是被这个小她四岁的妹妹揍得老惨,能轻易制服力大如牛的钟静文,实力是相当不俗的。
钟静竹小步小步地往前挪,角落里躺着一堆垃圾,她一双火眼金睛瞧见里头躺着一个生了锈又断了一边嘴的扳手。
说时迟那时快,钟静文见到突然冲出来的钟静竹,吓得叫了一声,男人还来不及扭头,扳手就砸在他后脑勺上,咚的一声,男人身体软倒,摔在地上。
钟静竹你你杀人了?钟静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吓得胡言乱语。钟静竹也是见过尸体的人,故作镇定地蹲□,闭着眼去探他的颈动脉,还在跳。
没死!狠狠地松了口气。没死就好,我们赶紧走吧?!钟静文弯腰去拉蹲在地上的钟静竹,胸口的东西啪地掉出来。
是个男士钱包,里头一摞的卡,现金将钱包塞得鼓鼓的,都是粉色的大票子。这是谁的?钟静竹蹙眉,快过钟静文就将钱包抓在手里。
还给我,是我的!钟静文厚着脸皮要去抢。你什么你的?你哪样东西不是粉色的?钟静竹又不傻,手往地上躺着的男人一指,是不是他的?钟静文绞着手,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怎么来的?是不是偷的?钟静文跟着方女士到了钟家起,便已经有了偷jī摸狗的习惯,凡是求而不得的好东西,她都会顺手牵羊,十几年来一直改不了。
关你什么事?钟静文站直了,一点也不心虚,居高临下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钟静文,你就把人丢这儿了?钟静竹瞪大了眼睛。关我什么事?人又不是我打的,钱包也不在我手里。一面说着一面扭着往外走,毫无愧色。
钟静竹觉得下一秒肺就要炸了,看着消失不见的钟静文,她也无可奈何。地上的男人后脑勺还在往外冒血,有点渗入。
掏出纸巾,厚厚一叠地按在伤口上,似乎疼了,男人身体一颤,钟静竹想要将人翻过来,男人面朝上的一瞬间,钟静竹觉得大概不能陪着人类一起迎接世界末日了,因为她的末日已经提前了。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厉苏辽的面孔苍白的,刚刚几个小护士为了谁给他换病服而争执起来,差点大打出手,钟静竹在一旁很无语,摸一摸厉苏辽又不会长生不老,就算咬一口也不会的吧?
医生是个正经人,呵斥道:有病人家属在这里,你们争什么?!众人纷纷退场,徒留一套病服和一句jiāo代:女朋友帮忙换一下衣服。
他们哪只眼睛看出她是厉苏辽的女朋友了?他们明明就是仇人!如果从前还只是小有怨恨,那么从今天起就是不共戴天了。
她这一扳手下去,伤得挺狠的,医生说口子很长,fèng了七针,轻微脑震dàng,还得留院观察几天。脑袋上缠了好几层纱布,人也是侧卧在chuáng铺上,打了麻药,迟迟未醒。
米色的衬衣背上触目惊心的红,已经凝固了,一块一块的格外吓人,钟静竹到底是内疚了,小小地纠结了一会儿,就良心未泯地替他换病服。
厉苏辽看着身形颀长,却是藏ròu型,半天才扶着他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胸前的扣子。
他的锁骨真漂亮,带着鲜明的骨gān,脖子上围着一根红线,坠子不是金银也不是玉石,而是一颗桃核,大概是有些年头了,被磨得光亮,可惜缺了一块,钟静竹看的出神。
她曾经也有一个桃核,同这个长得真像,又或者桃核其实都长得一个样,却不是少了一块的,是一个完整的桃核,她父亲给她穿成了一条手链。只可惜多年前丢失了。
脱我的衣服就为了看一看我的项链吗?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沙哑中透出疲弱,钟静竹心虚加之惊慌,从chuáng沿上跳起来。
失去支撑的厉苏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往chuáng上倒去,脑袋砸在枕头上,枕头虽然是软的,可到底疼,那一刻,他一张英俊bī人的面孔皱得想他胸前的桃核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几天晋江有点抽更得确实慢了一点,隔日更也就这几天,双节会有日更的所以你们要留言,要收藏哟对了还要撒花我喜欢玫瑰的,千万不要狗尾巴~\(≧▽≦)/~
☆、哎哟,被要挟
钟静竹觉得自己闯祸了,那一圈雪白的纱布上隐隐透出了红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手忙脚乱的,托着厉苏辽的脖子qiáng行将人扶起来,力道之大几乎能把他脖子给勒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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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两人正纠缠间,病房的门忽然开了,带着粗大黑框的医生清了清嗓子,钟静竹又羞涩地松了手,厉苏辽再倒回去,yù哭无泪地经历了二次伤害
哟,病人醒了。医生表qíng不太自然,对钟静竹招招手,病人家属出来一下。我?钟静竹瞪圆了眼指着自己。
看医生点头,她乘机将病服推到厉苏辽面前,如释重负道:衣服你自己换一下。小跑着钻出门去。
两人走进医生办公室,钟静竹还没坐稳,医生就开口了:你是病人的女朋友吧?我还没来得及辩驳,医生已经自顾自地往下说,病人的qíng况有点严重。面色之凝重,叫钟静竹惊愕当场。
有点严重是有多严重?她舌头打颤。你看,病人这块地方和这块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而这两块地方是控制四肢的,如果这里受了创伤,那么四肢的运动qíng况很可能出现问题。医生非常专业的拿着笔在X光片上头颅的位置对着左半脑和右半脑就是一同乱画,钟静竹半点都没有看懂。
什么问题?她只想知道结果,医生的说法也太抽象了。可能会出现四肢不受大脑控制的qíng况。医生点点头,言简意赅道。
会无故打人吗?她惊悚,医生嘴角抽搐:我的意思是可能会突然失去知觉。失去知觉?瘫痪?植物人!钟静竹尖叫。
只是间歇xing的,突然出现,可能持续几分钟或者几个小时就会恢复。医生抚额,他是第一次遇到想象力这么丰富的家属。
那也不是很严重吧?钟静竹自我安慰。不严重?如果以后病人在炒菜的时候,手突然失去知觉,如果在开车的时候,腿突然失去知觉,如果在游泳的时候,四肢突然失去知觉,这是多么严重的后果你知道吗?医生义正言辞,那激烈程度简直是在斥责她的无知。
这这么严重。被医生这么一吼,钟静竹彻底蔫了,不就是被扳手砸了一下脑子吗?大脑是多么jīng巧的结构,你以为是大腿吗?医生眼睛绯红,大概快被钟静竹bī疯了。
这种qíng况在医学史上出现的几率很低,目前为止也没有治愈的先例,所以最好不要告诉病人,免得他消极治疗。医生摇头叹气,仿佛十分可惜,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动作,像是一种暗示,你要好好照顾他。
钟静竹回到病房的时候,厉苏辽竟然还在穿衣服,准确的说,应该是才穿了一只袖子,袒胸露rǔ大抵如此。
你来的正好,我的左手抬不起来,能不能帮我拉一把。厉苏辽语气诚恳地寻求她的帮助,钟静竹赶紧上去帮他把手穿进衣袖里,看他颤抖着手半天才扣起一颗扣子,gān脆低头一并帮了忙。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他微微一笑,眼睛弯弯的,好看得叫人失神,言语间的感激让钟静竹心虚地低下头。
是,不过也是我把你打伤的。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小天使扑到了小恶魔,她贯来是个极有原则的人,之前和你纠缠的那个女孩子是我妹妹,我以为你要对她怎么样,才偷袭你的。言辞恳切,完全就是承认错误的态度。
哦,她拿了我的钱包。厉苏辽并没有用偷,意思却是心知肚明。在我这儿,呐,物归原主。钟静竹赶紧从包里将他的钱包翻出来还给他,我妹妹还小,不懂事的。虽是指责,却有讨饶的意思。
厉苏辽试图伸左手来接,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他眉头轻蹙:我的左手好像没有知觉。医生说这这是轻微脑震dàng的后遗症,过一阵就好了。钟静竹不太利索地圆着谎。
哦,那么这一阵子我的行动会不太方便?他忽然反问,杀钟静竹一个措手不及。是的。她顺从地点头。
也就是说我需要有人照顾?他继续推理,钟静竹则继续点头,那你觉得应该由谁来照顾我?他抛出这么一句,像是达到了最终的目的。
我可以帮你请看护或者保姆,费用由我来出。钟静竹拿出十足的诚意,厉苏辽此人,不像个好对付的,她企图用诚意打动他。
其实我对保姆的要求很简单,会几国外语,有飞行执照,便宜的大概月薪不到一万元。他说得慢条斯理,如果是听不见声音的qíng况下,还真以为是多么简单的jiāo涉。
一万钟静竹咽了咽唾沫,比她一个季度的工资还要多。为什么要会几国外语啊?!忍不住质疑。哦,家里的电器和我的衣物大多不是中文标示,如果不会几国外语,会很难适应我的生活。厉苏辽一本正经的,叫钟静竹都不敢在怀疑。
那飞行执照呢?她汗颜,这是个什么东西,她连驾照都没有。哦,开飞机是我的个人爱好,一段时间不上天就有点不舒服,我的qíng况暂时不适合开飞机,如果想飞,就只能由保姆代劳。
飞?你是鸟人上身还是超人转世?钟静竹真想翻个白眼,这理由光听着就有点匪夷所思,不过谁没点爱好呢?就比如她就爱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被一群低龄儿童鄙视也乐此不疲。
能不能找个便宜点的?钟静竹谄媚地笑。便宜的?厉苏辽略作思考,最便宜的就是你了。
如果你愿意照顾我,我可以考虑不需要这些条件。见钟静竹一脸骇色,厉苏辽笑起来,眉眼舒展,让她有了chūn暖花开的错觉。
我我不行。钟静竹坚定地摇头,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虽然不知道厉苏辽是什么身份,可万一被她养死了,她觉得也许自己也活不了。
那真是遗憾,这已经是我的最低条件了。厉苏辽耸了耸肩,明明面色苍白,huáng世仁欺压杨白劳的派头却半点不弱。
为什么要我照顾你?钟静竹有点不明白。哦,因为是你打伤我,我觉得如果是你照顾我,你会因为内疚而更加用心一点。他眸子明亮,有点不怀好意。
那我考虑考虑。钟静竹撇撇嘴。哦,你可能需要快一点考虑。厉苏辽像是突然想起来,嘴角的笑意愈浓,刚刚的事qíng,我报了警,希望在警察找到我之前,你已经考虑清楚了。
你钟静竹颤着一双手,一腔愤怒不能言的痛苦让她憋得面色通红。我可以直接把你的警官证jiāo给他们,你们都是同事,熟人么,处理起来应该也快一点。厉苏辽仿佛一点也体会不到钟静竹的憋闷,继续落井下石。
我照顾你!她磨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倒是说得还算清楚。考虑清楚了?状似体贴地征询,钟静竹深吸一口气:再清楚不过!
我觉得你也许不太清楚。厉苏辽摇头,为了更好地照顾我,保姆需要和我一起住,你能做到吗?钟静竹瞪圆了一双眼,无言以对。
钟静竹拖着一身疲倦回家,伺候着厉苏辽睡下,已经过了十二点。家里的灯却通亮,方女士很省,平日里也就那么一盏日光灯,今天竟然全开了,钟静文携着方女士坐在客厅里,还有她睡眼惺忪的后爸,有点像三堂会审。
钟静竹,你抢了文文的钱包?方女士大嗓门也不怕吵醒街坊四邻,叉腰做茶壶嘴。那钱包是她从别人那儿偷的!钟静竹觉得不可思议,这叫恶人先告状么?
什么偷?你嘴巴给我gān净点!方女士最恨旁人揭女儿的短,她也就这点不太懂事,那也不能和你比,十几岁跑去夜总会卖身,给我们家丢了多少面子?泼了多少脏水?!
钟静竹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难受了。今天咱们把话说开了,我也懒得再说了,马上搬出去,最迟明天,你不走,我就把你东西扔出去。
钟静竹霍得抬头,声音有点嘶哑:这里也是我家!其实搬出去这件事qíng,方女士已经提过无数遍,从她读警校开始,她就催着她搬走,她一直犟着,可是钟静文大了,早已经不再愿意同她分享一个房间,方女士便越是变本加厉地想要赶走她。
你家?这儿有你谁啊?这是我家,这是我丈夫,这是我们的女儿,你和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方女士叉着腰,你还不知道吧?你分到的那点房产我已经花钱买了,现在你对这个房子没有半点居住权。
你说什么?钟静竹觉得不可思议,这明明就是她父亲的房子,现如今却被后妈一家霸占了,鸠占鹊巢却还这样仗势欺人。
这里是五万,包括你家那死老头留给你那点破钱,拿着赶紧走。方女士将手里的银行卡丢在钟静竹面前,我把你养大,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且不说这方子她有三十平的房产,就他爸爸留给她的私钱也绝不止五万块。我不走!钟静竹眼睛红起来,却是gān涩得流不出一滴泪,这是她从小生活的家,却被外人这样赶出去,这样的灰头土脸,毫无尊严可言。
我手续可都是齐全的,你能拿我怎么样?方女士洋洋得意,继而发狠道,钟静竹,知法犯法的事qíng可千万别gān,不然我搞得你连警察都没得做。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送完月饼回来了~~~~~中秋节快到了耶PS:谁猜女主角失忆了?很雷好不好!我这么正直的人~中秋节开始日更哟,所以跪求留言和收藏和撒花!
☆、哎哟,拐回家
客厅里是方女士绕梁三日的刻薄言辞,钟静竹一声不吭地走回房间,她东西很少,慢慢两排柜子没她一点份。只有单人chuáng下面矮小的活动柜,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钟静竹,那人后来怎么样了?钟静文靠着墙壁抱着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送去医院了。她一点一点往拉杆箱里搬东西。
你傻呀,他钱包里起码得有个两三千的,你就这么还他?钟静文还在为别人的钱财念念不忘,有几张黑金卡不用密码就能刷的!
钟静文,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啊就敢偷他的东西?钟静竹嗓门一下子大起来,要不是她那恶习,她至于要去给人做保姆吗?
不摸有钱人难道我去偷乞丐吗?钟静文一副我占理的模样叫钟静竹怒火中烧。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如果还让我抓到你偷jī摸狗,我一定扭你去局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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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神经病。钟静文翻了个白眼,像是跑去同方女士告状了,耳根还没清净几秒钟,后爸刘荣魁贼头贼脑地摸进来。
静竹啊,你有地方去吗?他搓着手,笑得不怀好意。和你没关系。钟静竹看也不看他,言语间的厌恶却是了然的。
这话说的,你好歹是我的继女,我这个做爸爸的不帮你,难道你指望你后妈?他依旧笑咪咪的,显得脾气多好似的,要不然这样,我给你租个小房子你先住着?
想金屋藏娇?钟静竹哪里看不出他的目的。刘荣魁此人,比后妈方女士整整小了一轮,长得人模狗样,后妈一贯宠着他,他原本是喜欢钟静文的,毕竟那厮漂亮,可是碍于方女士的母夜叉脾xing,转而将贼手伸向钟静竹。
摸一下掐一把,三番五次地占她便宜,她都忍而不发,如果让后妈知道,铁定第一时间赶走她,那时候她还在上学,根本没有地方去。
这话说得,我是真的喜欢你,什么金屋藏娇,到时候我弄到你后妈的钱,就和你结婚,怎么样?刘荣魁自顾自地幻想着。
将角落里的笔筒塞进拉杆箱,所有东西也都整理完毕,回头看他一眼,丢下一句:我不喜欢你,看到你只让我觉得很恶心。
钟静竹,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刘荣魁的流氓本xing立刻bào露出来,一张脸都狰狞了,除了我,谁还会帮你?也不照照镜子,不就一破烂货吗?
你在这儿gān什么?方女士拧住刘荣魁的耳朵,那边赶紧讨饶:亲爱的,你轻点,我这监督这臭丫头整理,看她有没有偷咱东西。
哼。方女士哼哼一声,松了手。我这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了,倒是这臭丫头,还想勾搭我,让我给她找个地方住。刘荣魁恶人先告状。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方女士不问青红皂白,抬手就是一大嘴巴,钟静竹被打得措手不及,面上火辣辣地疼,将手里的蓝墨水捏紧,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将墨水泼出去,瞬间浇了身后这对夫妻一头一脸。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个小贱人,没人要的破烂货!方女士想要发飙,钟静竹已经敏捷地抱着箱子跑至楼底。
原本想去所里避一晚上,可她现在是典型的大小脸,自尊心作祟,她并不想让所里的师兄们知道她那点家丑。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钟静竹掏出来看了看,上头提示债主发来短信一枚,债主自然指的厉苏辽。
打开一看,五个字你去哪儿了?钟静竹回忆,彼时被他bī着jiāo换了电话号码,哄厉苏辽以半夜喝水如厕等琐碎理由,迫使钟静竹答应陪通宵,可是一等他睡过去,钟静竹就溜之大吉,没想到他这么计较。
钟静竹没有回,他又来了一条,比上一条更少,只三个字警官证。钟静竹跳脚,这是踩到她尾巴,抓住她死xué了?!
立刻回了一句马上回来!一连添了十几个叹号,表示自己诚挚的qíng感,手机才算消停。真是她债主!
钟静竹拖着行李箱,走在悄寂的医院走廊里,只有咕噜噜的轮子转动的声音。透过病房门,里头的灯亮着,厉苏辽坐在chuáng头摆弄着手机。
钟静竹推门进去,那边耳朵忒的灵了,立刻扭头看过来,厉苏辽扬唇一笑,加上睡意朦胧的眼微微眯起,真是一道风景。
哦,原来是回家收拾行李去了。厉苏辽显然是会错了意,颇为赞许地点点头,之前我还以为你不愿意逃跑了,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钟静竹讪笑,内心独白是:你真的没有错怪我,我本来就是逃跑了将行李箱放在一边,她靠着门背着光,并看不清楚她面上的表qíng,也瞧不见她半张馒头似的脸。
怎么站那么远,过来坐。厉苏辽冲她挥挥手,她举步维艰地走上前,一张圆脸bào露在人前,厉苏辽黝黑的眸子里光彩变了变,钟静竹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发现。
我就是摔了一跤。钟静竹被他看得心都虚了,主动撒谎道。哦,摔在谁的手上了?厉苏辽犀利道。钟静竹尴尬地捂着脸,上头清晰可辨的五根手指是隐瞒不了的。
你怎么还不睡?钟静竹试图扯开话题,看了看墙壁上的钟,已经过了两点。哦,chuáng太硬了,睡不着。厉苏辽揉了揉腰,忽然对钟静竹眨眨眼,不如,我们回家吧?
啊?钟静竹拦住想要爬下chuáng铺的男人,医生说你还需要住院观察。哦,不是说轻微脑震dàng吗,难道还有别的毛病?厉苏辽侧头看了她一眼,让钟静竹忍不住躲闪。
没没有!她用力摇头,表面自己的坦dàng。那就回家吧。厉苏辽已经自顾自地脱起了病服,再一次目睹他袒胸露rǔ的,钟静竹面孔一红,捂住脸转身,厉苏辽轻笑,她也太纯qíng了。
这个钟点,病人是不能离开医院的,两人鬼鬼祟祟地弯腰躲过护士站的值班护士,钟静竹感觉不出来厉苏辽哪里像个病人,身手比她还矫捷。
他甚至还很热心地将钟静竹的拉杆箱抢过去,那架势就好像为了防止钟静竹途中偷偷溜走似的。为了减轻声响,厉苏辽还把它扛在了肩头。
厉苏辽的住处是新开发的一处小区,开发商是一家巨有钱又很爱做广告的房产公司,这楼刚开盘那会儿,广告灯,广告牌,广告幕布,到处都是。
钟静竹看着过于唯美的宣传画嗤之以鼻,这PS做的,这是市中心,寸土寸金懂不懂!这大片大片的绿化,蒙谁呢?!还有那价格,抢都比这仁义!
如今见到实景,放眼望去,竟然真的是大片大片的绿化,开发商不心疼,她看着都心疼,他们辖区那破地方建个小区都是楼挨着楼,一块糙坪都嫌多,弄得和大学宿舍似的。
最缺德的是这小区最大的买点还不是那烧钱的绿化,三百六十度的环形设计,俯览本市最繁华的地段才是招牌。
都是大半夜了,门口两位保安依旧站得笔直,同□国旗护卫队一样一样的,钟静竹汗颜,他们小区那几个保安,只见过他们通宵打牌,从没见过他们通宵站岗
大厅富丽堂皇,水晶吊灯仿佛不用耗电,七八盏统统亮着,上电梯还需要刷密码,钟静竹guī缩在厉苏辽身后,地球太危险,她真想回火星。
我们家是十一栋十一层,所以密码是1111,别记错了,不然,到时候就得爬楼梯了。厉苏辽慢条斯理地给钟静竹说明。
钟静竹眼皮跳啊跳的,她的智商得底成什么样子才会连四个一都记不住啊?面上还是附和着点头。
房子是一梯一户的,电梯开启便是正对着大门。突然,厉苏辽抓住钟静竹的手。你gān嘛?钟静竹不明所以。
给你复制钥匙。厉苏辽翘了嘴角,掰出她的食指,按在门口的指纹锁上。这种高科技她只在警校课程上见识过,导师还说什么国家级机密保管的方法,现在已经沦落到给普通人看门了吗?!
片刻,滴的一声脆响,吓得她将手缩回,耳边是厉苏辽的轻笑,钟静竹有点尴尬,转头瞪他,他果然在笑:你的胆子,真是很小。
门自动就打开了,厉苏辽打开客厅的灯,钟静竹学着他的模样,将鞋子脱掉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地板锃亮如新,害得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回到家里,倒像是入室行窃。厉苏辽戏谑道。钟静竹撇嘴,半圆形的客厅硕大,透过绵延的落地窗,真真如当初的宣传广告,低头便是霓虹似火,车马如龙。
房子大得有点离谱,钟静竹生怕自己走错了地方,亦步亦趋地跟在厉苏辽身后。这是客卧,你以后就住这一间。厉苏辽指了指相对的那一扇门,我的房间,就在你对面。两扇门就隔着一条走道,的确很近。
房间很gān净,就好像有人每天都会打扫,她将衣服挂在柜子里,只几件,空dàngdàng的,显得有点滑稽。
刚脱掉外衫,门呼啦就开了。啊!钟静竹捂着胸口尖叫,厉苏辽揉着眉头:你不是穿着衣服吗?
钟静竹讪笑,她果然还穿着短袖T恤,从前总是被刘荣魁那流氓偷窥多了,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举动。
你有什么事?钟静竹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哦,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明天的早餐,我想吃烤面包加荷包蛋,果汁的话,就榨玉米吧。厉苏辽一笑,眼睛又弯了,有点像是讨食的孩子。
早餐?钟静竹懵了,半天才回过神,她不是来做客的,她是来做保姆的!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过节,于是决定日更下~突然被自己感动了喂~粗去玩也要记得收藏啊留言啊撒花啊~
☆、哎哟,做代表
钟静竹顶着黑黝黝的眼眶,昨晚上她失眠了,就为了早餐两个字。说来惭愧,虽然从小便是单亲家庭,可幼年家里条件很好,钟爸爸又是宠女儿的个xing,呵护备至,后来钟爸爸走了,跟了后妈,家里一针一线都计较的要命,哪里会给她一口油做个菜,就落下了不会做饭的终身残疾!
看到那雄伟如灶台的面包机,钟静竹立刻就悲喜jiāo加了,喜的是厉苏辽根本是骗人的,什么不会几国语言根本无法适应他的生活,面包机每个按钮上明明都贴着中文翻译,这么细致的服务,真是大品牌,虽然这商标她是从来没见过的。
钟静竹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张一张的小标签都是厉苏辽昨晚上熬夜弄的,他不过想吃一片钟静竹烤的面包而已,真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悲的是就算有如此详细的说明,她照旧对使用方法不甚明了。
刚起chuáng那会儿,厉苏辽还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外头是乒乒乓乓的嘈杂声,应该是钟静竹在做早饭,可牙刷到一半,鼻尖就隐约嗅到一股焦臭,当这种味道愈演愈烈,他只得丢下牙刷出来一探究竟。
厉苏辽头发有点凌乱,殷红的嘴唇上还有一点没洗gān净的白色泡沫,应该是牙膏吧,黑色的睡衣比病服好看多了。
多么慵懒的美,钟静竹感叹,却不忘将手里的盘子藏到身后。哦,藏了什么?厉苏辽见厨房没有着火的迹象,也放了心,伸长脖子想要看钟静竹藏起了什么。
被bī到墙角,钟静竹实在是藏不住了,将单薄的圆盘捧到厉苏辽的面前,里头黑乎乎一方一圆的组合叫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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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做的早餐?厉苏辽目光都呆滞了,眼底的那种不可思议让钟静竹愧疚感油然而生,我很想知道它们的真身是什么东西。
这是面包,这是荷包蛋。钟静竹大概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了,手指都虚得颤抖,这是huáng瓜味的玉米汁。这名字就好像是牛ròu味的jīròu一样可笑。她本来觉得实力不够,就只能拼创意,原本想要达到的效果是上下两层,绿油油huáng澄澄,可是现在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土huáng色。
厉苏辽闭了闭眼,片刻,像是接受了残酷的现实,万般无奈地笑起来:导购说这款面包机无论怎么错误使用,都不会把面包烤焦,看来是骗我的,我要投诉她。钟静竹将脑袋埋得更低,心里却忍不住嘟哝,那是没有找她试用机器,不然就有了。
最后还是屋主弄给保姆吃,当然厉苏辽的手艺也非常之一般,面包虽然没有焦,却也是过了头坚硬如铁的,冲了两杯速溶咖啡,冷水根本没把粉末冲开。事实证明这两个人实在不适合搭伙过日子。
好在钟静竹连他都不如,也不敢挑剔,加之上班要迟到了,竟然吃了个jīng光。这是多么好养活的姑娘,厉苏辽甚是欣慰。
小区明明在本市最通达的地方,却离她上班那犄角旮旯相去胜远,看着她坐上的士扬长而去,厉苏辽很想告诉她,他可以开车送她一程。
堵车加之路程实在是远,出租车一趟跑了近一百,钟静竹捂着血流不止的钱包心碎,还没坐稳,赵师兄就开始了他那激qíng四she的演说。
一般这种qíng况,都是动员大家参加活动的。钟静竹还记得第一次遇到这种qíng况,她就被赵师兄的慷慨激昂骗了,那是全市义务扫街日,其本意是让环卫工人放一天假,她踊跃报名,结果发现他们所就她一个人穿着huáng马甲扫大街,还因为报名的人太少,她多扫了两条街!
几次三番之后,钟静竹觉得再上当那必然是傻子。充耳不闻,拿着警服去更衣室换。可等到她换完衣服出来,只觉得办公室里气氛古怪,所有人都有jian邪的眼神看着她,露出颇为恶心的笑容。
看什么呢!钟静竹几乎以为自己胸前的扣子没扣上。小师妹,恭喜你这一次代表我们所参加建军节文艺汇演。赵师兄热qíng地握住钟静竹的手,用力地摇了摇。
什么是建军节文艺汇演?钟静竹第一次听说,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可是咱们市警界的保留节目,咱们市但凡建军节都要搞一个文艺汇演,每个辖区局所,无论大小都要出一个节目。赵师兄非常热心。
为什么是我呀,这不是自愿报名的吗?钟静竹了然,就是挑一个出去丢人呗!NONONO,这一次不是自愿,是投票。赵师兄指着小黑板,你以全票通过,成为咱们所的代表!
你们这根本是欺负新人!钟静竹急了。小师妹,你也得体谅师兄们的心qíng,全市就找不出第二个所是没有女警的,我们上台打拳都打了四年了,人背地里都喊我们和尚庙,今年好不容易来一个女的,不派你派谁啊?赵师兄语重心长。
小师妹,表演得好不好我们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你穿裙子,就算你上去唱一首《忐忑》,我们也绝对尖叫鼓掌!徐师兄也激动得语无伦次。
静竹,只要你愿意上台唱一首歌,师兄请你吃好吃的,想吃什么都行!果然还是肖师兄最睿智,骗小孩儿似的,钟静竹还真就动摇了。
我唱歌走调的。钟静竹有点为难。小师妹啊,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是女人,走不走调不是重点啊!众师兄咆哮。
最终尘埃落定,钟静竹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离汇演还有半个月,众师兄喜滋滋的,就图那一日一雪前耻,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如果钟静竹真的上去唱歌,还不如继续他们打拳呢。
厉苏辽推开家门的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他一直都是独居,从来不自己开伙,厨房就如同一个摆设。
可是如今飘满了整个客厅的香气,让他觉得不太真实。快步走向源头,厨房里钟静竹围着大嘴猴的围兜,手上捏着一双筷子,如果不是今天早上那惨不忍睹的早餐,他几乎错觉得以为钟静竹是厨神级的人物。
果然,锅子里滚着面条,还是最上不了台面的方便面,垃圾桶里丢着红烧牛ròu面的袋子,钟静竹一见厉苏辽就颇为得意地拍拍胸脯:虽然我不会煮荷包蛋,但是我会煮面。
此时此刻难得的烟火气已经将厉苏辽熏得神魂颠倒,别说是方便面,就算只有调料包他也能吃得gāngān净净。
你放心,方便面少说有三四十种,每天换一个味道,一个月不重样的!钟静竹信誓旦旦的,一句话,将云端的厉苏辽拉下人间。
看着钟静竹扑闪的眼睛,厉苏辽将出去吃三个字吞下去,点了点头:挺香的。这话一点都不昧良心。其实单说煮方便面的技术,钟静竹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厉苏辽对自己的食量有了新的认识,他从小挑食,什么都浅尝辄止。可是今天一碗方便面,这么粗糙的东西,他竟然然连汤也喝得一滴不剩。
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某选秀节目的海选,一位打扮时髦的小姑娘走上来,原本chuī嘘的天籁之音竟然是严重跑调堪比原创的歌曲,台下观众集体爆笑,厉苏辽都没屏住,笑得一口汤喷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走调的人就不能唱歌了?钟静竹反应很大,将筷子用力地拍在碗上。厉苏辽诧异地看着她。
她似乎也感觉出自己激动了,撇撇嘴,依旧是一脸不痛快的小模样。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厉苏辽一脸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的小样。
没事!钟静竹没好气道。哦,本来觉得这面条煮的还不错,考虑是不是应该把警官证还给你。不过你这样的态度他放下筷子做思考状。
我们市要办晚会,所里派我去唱歌,可是我唱歌也走调,比她还严重!钟静竹赶紧一口气jiāo代完,心底默默垂泪,把柄这东西真是留不得,她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港台剧里那么多好人被bī着杀人灭口,不是好人不好,奈何坏人太坏!
警官证可以还给我了吧?钟静竹可怜兮兮地冲他眨巴眼,完全不知道嘴角粘着一片胡萝卜是多么的喜感。
我落车上了。厉苏辽掏了掏口袋,言语间竟然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回他可不是想捉弄钟静竹,是真的要把警官证还给她,毕竟对警察来说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的确很重要。不过,放在口袋里咯得慌,他给掏出来塞进车子的储物柜里。
骗子!钟静竹咬牙切齿,捧着两只空碗愤愤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b昨天没更,理论上晚上还会有一更要花要收藏!虽然不是容北,但厉苏辽也算我儿子啊!
身边有不少警察,所以我想澄清下,功夫很牛叉的是特警和武警啊!我朋友是警察可是打架还打不过我,⊙﹏⊙b,她说是我才凶残,明明是她自己那么弱小!╭(╯^╰)╮!
☆、哎哟,被嫌弃
我们去个地方。钟静竹正往洗衣机里倒洗衣液,厉苏辽火急火燎地出现,一拉她的手臂就往外走,她眼睁睁地看着洗衣液咕噜咕噜倒进去不少,只盼着别把厉苏辽那几件衬衣的颜色脱白了。
钟静竹没想到此生还有第二次机会踏足瑶池,从正面看就是比后门壮观得多,这么璀璨的彩灯招牌,连看门的小哥都比别的地方清秀许多。只是门口立着的牌子上写着:衣衫不齐,禁止入内。
钟静竹赶紧将T恤塞进运动裤里,又将外套的拉链拉上,厉苏辽也不提前告知一声,好歹让她换套衣服。
你带我来这儿gān嘛?钟静竹还存着一点脾气,况且她准备洗完衣服就开始她的歌唱大业,结果被厉苏辽打断了。
当然是练歌,瑶池的音效设备是本市最好的,许多明星都回来这里录制专辑。厉苏辽拉着她一路往里走,钟静竹记得这条路,就是她上次逃跑的路线。
同一处地方,厉苏辽推门进去,里头不如上一次那么人声鼎沸,硕大的房间里只有几个人,反而显得空旷。
老三,你可算来了。男人笑嘻嘻的走过来搭上厉苏辽的肩膀,栗色的头发微长微卷,在脑袋后面扎成一束,朱红的变色衬衣将他整个人都衬托得艳丽了,你给的时间太紧,这几个都是剧组临时拉来的,如果多给我一会儿,搞个群星演唱会的阵容绝对是没问题的。
人呢?不会就这位吧?男人视线一转,落在钟静竹身上,声音明显变调了,有点讪讪的,长得可真善良。钟静竹更无语,有夸她可爱的,再不济还有人说她圆润,第一次听人称赞长得善良的!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善良了?
这是魏甘宁,你可以随我喊二哥。厉苏辽躲开男人的手臂,重色轻友地站在钟静竹身后。二哥。钟静竹完全没有意识到喊他二哥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这个二用的真好!
老三,你也不介绍一下?魏甘宁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厉苏辽的介绍,有点急了。哦,你没有深入了解的必要。魏甘宁此人在娱乐圈呆久了,沾染了狗仔的习气,只要他知道一星半点,就会深挖下去。
钟静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明星,还是实体的,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扯了扯厉苏辽的外套,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这些都是活的?她踮着脚凑到厉苏辽耳边,气息轻轻地chuī在他耳廓上,叫他心神一dàng。
是活的。厉苏辽好脾气地配合她,都是找来指导你唱歌的。钟静竹震惊了,这些都是在乐坛上声名鹊起的。
钟静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茶几上拿起那支打分的马克笔递上去,将白色T恤拉出一大片,一个一个地讨签名。
小姑娘挺有意思。魏甘宁捅捅厉苏辽的手臂,厉苏辽揉着眉角,却也不忍心打断喜滋滋的钟静竹,等着她一圈讨完。
我唱歌走调。钟静竹捏着麦克风,还不忘最后qiáng调一遍,此时,几位指导老师的面上都还带着笑。
等她一首唱罢,几个人的脸色就不太好了。魏制,这我想我的水平是指导不了的,加戏就算了,就算你删我的戏我也没办法。如今正当红的某女星站起来,脚底抹油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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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制,歌坛我也混了十几年,听过偶尔不上调的,也听过偶尔上调的,但是第一次听见从来不上调的。我也是教不了,就算不让我做男主角我也认了。某天王巨星嫌少露出惊悚的表qíng,尾随着女星离开,一时间都是讨饶声,沙发上还剩下一个人。
钟静竹虽尴尬,也到底欣慰,看,总算还有一个不跑的,却又有点不详的预感。果然,那一位站起来走到钟静竹面前,义正言辞道:请你以后不要再唱我的歌了!刚刚那首歌,这位是原唱。
魏甘宁也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模样:导演给我打电话了,我该回剧组了。不行,你必须留下来陪我!厉苏辽一口拒绝,qiáng行将魏甘宁按在座位上。
我去个厕所。钟静竹看着前头一个想拖人下水,一个不想被拖下水而纠缠的两个人,挫败无比,寻了个借口就往外跑。
厕所外头是个豪华的休息室,真皮的座椅,两位打扮夸张的小姑娘窝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
本着警察的敏锐直觉,钟静竹悄悄走上前,这种味道,她熟悉无比,是毒品。你们在做什么?钟静竹呵斥一声,两位姑娘毕竟心虚,猛地转身,手里的白色粉末抖掉了不少。
关你什么事?尽管神色慌张,个子高的姑娘qiáng硬地反驳。jiāo出来!钟静竹严厉道,而两位姑娘估计缓过来惊吓,脖子一梗:凭什么给你?你谁啊?
我是警察,把手里的东西jiāo给我!钟静竹很少有这样的威严。警察?你说你是警察我就信呢?小姑娘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钟静竹有点上火,她的警官证被厉苏辽扣着呢,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她的确是警察。说曹cao曹cao到,厉苏辽就这么及时地出现了,手里晃着钟静竹的警官证,这是证据。
把你们手里的东西拿出来!钟静竹一把抢过证,阔别已久,实在是想念。两个姑娘大概没想到她真的是警察,有点害怕,忽然将手里的纸条丢进水池里,水龙头一开,冲得gāngān净净。
看清楚了,我们手上可什么都没有。两人摊开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钟静竹确实没有办法,胸口闷得厉害。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与钟静竹擦身而过的瞬间,钟静竹忽然开口:你们才多大,那东西碰不得!
你们这种没碰过的人懂个屁啊?小姑娘轻蔑地爆了一句粗口。K粉混冰毒,三比一是吗?钟静竹冷冷道。
像是被说中了,两位姑娘都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她。懂的都不会碰,不懂的是你们。钟静竹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出休息室。
可怜魏甘宁一个人坐在里头提心吊胆,这边两位却是把他忘得gāngān净净,竟然直接开车回家去了。
厉苏辽,你吸过吗?钟静竹坐在车里,静谧得连呼吸声都特别微弱,钟静竹突然发问。
我只抽过烟。厉苏辽想了想,有一段时间抽得特别凶,一天三包,后来得了肺炎,就戒掉了。
考警校的时候,我想成为的,其实是缉毒警察,所以毒品鉴别这门口我学得特别用心,鼻子比缉毒犬还灵。言语间有点自豪,语调一转,又显得失落了,可是我的其他科目都很一般,尤其是体能,每年都是勉qiáng及格,缉毒大队不肯要我。
厉苏辽有点诧异,钟静竹这样的人,其实连警察都未必合适,更别说是缉毒警察这样高危的警种。
我吸过。她按下车窗,风一下子灌进来,chuī散了她的话。
钟静竹的伤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回到家的时候,厉苏辽的衬衣已经洗完了,黑色的褪成了灰色,墨绿褪成了糙绿,朱红褪成了粉色
这些衣服很贵吧钟静竹基本已经预见到自己负资产压身的痛苦未来了,虽然这事有厉苏辽的一半责任!
会褪色的衣服能有多贵。厉苏辽见她悲痛yù绝的表qíng,出言安慰道。真的?钟静竹怀疑,摸起来质感可是相当不错的。真的。厉苏辽肯定地点头,她才算松一口气。
半个月的特训不是没有结果的,只是她从没有调变成了偶尔上调,这已经是相当喜人的结果了。
每年文艺汇演都这么隆重?钟静竹四处张望。四万人的体育场,这灯光这舞台,简直比巨星的演唱会还要奢华。
哪能啊!今天是晚会举办十周年庆,自然是隆重一点的。赵师兄神神秘秘的,我还听说市局拉到了几个大的赞助商,不然哪来这样的派头。
小师妹,一会儿正常发挥就行,你不知道,往年那些节目都烂的不行,我们打一套太极拳还能拿个二等奖。徐师兄一脸俯视群雄的笑傲之姿。
钟静竹稍稍定下心来,肖师兄有一双巧手,给她抽了倒数第三位的好签,前半段她还可以坐在位置上欣赏欣赏。
领导坐在第一排,凳子还是极为豪华的软皮四方大椅,一溜排,离得太远,钟静竹看不清楚,反正是大人物,有个身影还挺熟悉,钟静竹摸了摸鼻子,天底□材不错的帅哥她看着都挺熟悉。
开场舞是总局,这派头,三十几个女警鱼贯而出,那身段,纤瘦有度,那裙装,jīng致华丽,那样貌,有点看不清钟静竹被震撼了,全所的人都被震撼了!
到底哪里烂了?这都要赶上chūn晚了!钟静竹有点恼,这半个月来的谎言,终于被揭穿了,后头是□luǒ的毒针啊,扎得她疼。
小师妹,我不骗你,往年的素质真是很差的!几位师兄信誓旦旦的,她却半点听不进去。
师兄,要不然我上去说个笑话吧?钟静竹打起退堂鼓。几位师兄刷刷地拿眼神扎她,只两个字:你敢。如果她真上去说个笑话,那他们所估计就成了本市的笑话。
节目过半,钟静竹也终于要去后台准备,师兄们拉着他的小手就不放了,其实是她拉着师兄们的手不肯撒。
小师妹啊,一会儿要真不行,就把刚刚那泼水舞的道具,就是那竹篓罩脸上,到时候谁认识谁是吧!赵师兄又在出馊主意了。钟静竹见大家用力地扒开她的手,愤然转身离开。
这场晚会什么都专业,就造型师很不专业,从发现到妆容,都很有毁人的嫌疑,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鬼!
倒数第六个节目,也是女声独唱,竟然同她撞歌了,也是《东方红》,而且那水灵灵的嗓音,就好比李谷一混宋祖英,实在是美妙。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台下是cháo水般的掌声,这人有点面熟啊,等女人拖着裙摆走下台,钟静竹仔细一瞧,竟然是警校的室友潘蜜!
作者有话要说:保持日更都很困难的人,每天都食言⊙﹏⊙b汗亲们先看着留言呢呢呢呢呢?
总要爆发一次的!走着瞧~!PS:钟静竹是有故事的人~
☆、哎哟,摔倒了
钟静竹?潘蜜发现新大陆一般,拖着长长的裙摆绕着她走了几圈,你可别告诉我,你也要上台。
我怎么不能上台了?钟静竹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狠狠地瞪回去。说来两人对chuáng睡了四年,感qíng应该十分革命才对,可片不是那样,两人见面,素来火药味浓重。
潘蜜是警校一枝花,父母都有官职,家庭背景那是十分了得,两人不和的源头是钟静竹所里那一位肖师兄。
原本潘蜜是读艺校的,可为了青梅竹马的肖骏硬是上了警校,可肖骏好像不怎么喜欢她,只要潘蜜去缠他,他就来缠钟静竹,到最后潘蜜就和钟静竹为了抢男人事件闹掰了,可怜钟静竹全程没有参与,却被穿小鞋无数次,也难怪她对潘蜜恨之入骨。当然她也恨肖师兄,俩人就喝了一次酒,肖师兄就把她当铁哥们似的,还拖她下水!
我可没忘记,毕业晚会大合唱,你把咱们一个班的调都带跑了!潘蜜嗤笑里又隐含恨意,她在前头领唱,其他人在后头和声,结果所有人走调,嘲笑的却是站在最前头的她。
不都说是你带跑的吗?钟静竹幸灾乐祸。骏哥说你要唱《东方红》,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唱得好,还是我唱得正!潘蜜气红了一张脸。
她就说怎么这么赶巧,原来是有人泄密,心里又将肖师兄拍打一万遍。谁说我要上去唱歌了?我跳舞!钟静竹咬咬牙。
你跳舞呀?潘蜜一双杏眸瞪到眼珠子都能掉出来,那我得赶紧下去,在观众席上好好看!言语间那讽刺的意味十足。
钟静竹默默啐她一口,开始在后台的一架子上翻找合适的服装,台下坐着不少警校的同学,如果她真敢上去唱,那她这个罪魁祸首就真的bào露了。
静竹,要不咱们弃权算了?肖师兄作为代表赶来化妆间慰问心领受创的钟静竹,被她狠狠地斜了一眼。
我不是故意告诉潘蜜的,我也是想帮你平反,谁让她总说你唱歌不好听。肖师兄一脸我知道错了的表qíng。我不弃权,才不给潘蜜看笑话。钟静竹拗劲上来了,说什么也不下去。
那怎么办?肖师兄其实也着急,今天的事他有一半责任。你去改报幕,就说是舞蹈,然后让音响师换首歌,月光下的凤尾竹。
你要跳舞啊?肖师兄懵了,静竹,别想不开啊。再废话我一会儿上拉你一起上去讲笑话!咱们同归于尽!钟静竹烦躁地吼他,肖师兄果然一溜烟没影了。
老半天翻出一条适合跳舞的裙子,钟静竹觉得自己连气都要喘不上了,凭什么衣服都往小号做,还让不让胖子活了。
钟静竹贴着后台往前台看,没有发现人来人往的化妆间外头站着一个人影,一直注视着她,最后默默离开。
没人知道钟静竹还会跳舞,这么圆润的身材,谁会想到呢?其实钟静竹的生母是位舞蹈演员,尤其擅长孔雀舞,可惜死得早。
后来她爸也让两个女儿学,其实钟静竹的条件一点都不适合跳舞,个子不高,手脚不长,骨头生硬,旁人根本想象不到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只可着劲儿嘲笑她。她始终比不过那一位与生俱来的舞者,后来家里败了,只能有一个人继续学舞蹈,她才不得不放弃。
虽然动作生疏了,好在感觉在,她从来没有机会再这样大的舞台上跳舞,今天却歪打正着地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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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台下游走,目光扫过嘉宾席,正中有一张熟面孔,还对着她笑,是厉苏辽。托着下巴,似乎感觉到钟静竹也发现了他,冲她眨了眨眼。
钟静竹突然慌张了,踩乱了一个步子,往后都乱了套,鞋跟勾住裙摆,结果整个人往前扑,五体投地的姿势。
前一秒还沉醉在跳得不错的幻觉里的众人,下一刻就爆笑起来,原本应该爬起来继续,但是钟静竹听见衣服撕裂的声响,好像是在背后,估计是实在太紧了,终于被她撑破了。
捂着脸飞奔进后台,耳边仍是连贯的笑声,此起彼伏。刚刚还沉浸在实现儿时梦想的欢愉里,现如今成了警界笑柄,只能悲催地掩面而逃。
最正中的十位嘉宾是要打分的,因为一会儿还需要评出一二三等奖。厉苏辽在纸上画了个九点五分,左右原本都是三四分,偷偷瞄一眼,思忖片刻,将分数涂了,向厉苏辽看齐。毕竟这一位是文工团世家的出身。
钟静竹庆幸化妆师的烂水平,这样卸了妆就不会有人认出来了。灰溜溜地回到位置上,赵师兄见了她还想笑,硬生生别回去了:小师妹,到最后你还是上去讲了个笑话,真是用生命在搞笑啊!
被钟静竹用小尖跟用力地碾过他的脚趾,又不能大声叫,众人一副你不怜香惜玉,你活该的表qíng。
汇演的□大戏是颁奖仪式,钟静竹他们整一所都是无jīng打采的,想着也没他们什么事qíng,又走不了,只能gān羡慕。
第一名是内定的压轴表演,大合唱《我的祖国》,因为是各所派出的领导组成的团队,可想而知唱功是十分之不怎么样的,虽然是冠军,可大家都生出有黑幕的心qíng。
一等奖的名额有两个,所有人都以为会花落总局那个壮观的开场舞的时候,结果却叫人大跌眼镜,竟然是钟静竹的孔雀舞,那个摔了一跤的孔雀舞!一时间,有黑幕的心qíng更加得到了肯定。
发什么呆,上台领奖了!还是赵师兄反应最快,推了钟静竹一把,她是真心不想上去,后悔为什么要把妆卸了。
拖拖拉拉地一路走过去,还瞧见了潘蜜的脸,那么漂亮的一张脸怎么扭曲成这样。她只拿了个三等奖,当然,没拿奖的比拿了奖的多得多,以一人之力得奖,除了钟静竹,就只有潘蜜了。
颁奖嘉宾竟然是厉苏辽,台上灯光比台下好得多,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黑色的西装将人衬得长身玉立,面上带着一点笑,从眼角晕染开,难怪连女主持都不矜持得跑神了。
恭喜,舞跳得非常好。将水晶的奖杯递给她,厉苏辽的心qíng好得让人难以理解,钟静竹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接了句:同喜同喜。透过话筒声音被放大,台下又笑成一片。
钟静竹连致谢词都忘了说,逃命似的窜下台,赵师兄和徐师兄都捂着嘴笑,还是肖师兄最为体贴:静竹,这事该庆祝,散场了我们去吃饭。
好啊好啊,吃饭!去哪儿吃啊?赵师兄凑上来。挑贵的吧,看qíng况小肖是要请客。徐师兄不甘人后。
肖师兄脸色有点难看,他原本只想带着钟静竹,他们两个人去吃顿饭,结果成了全所聚会。幸好钟静竹一听到吃饭两个字,立刻又活了回来。
一行人实在无法忍受领导冗长得好似科学报告的闭幕致辞,偷偷从一旁的小道开溜。打闹着一直走到体育馆的正大门,除了几个保安,还站着一个人。
厉苏辽双手兜在裤袋里,半靠着路灯,西服外套就这么搭在臂弯里,橘huáng的灯光里整个人显得异常温柔。
几个人考虑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毕竟这一位目睹了他们早退,还在犹豫,那边却是先注意到了他们,还扬唇一笑,这角度,这视线,钟静竹几乎以为是和她在打招呼。
三哥。肖师兄老老实实地走上去,两人jiāo际的圈子接触并不太多,厉苏辽站在尖端,而他只算是中上,可自己就是害怕他,油然而生的惧意。
这就走了?厉苏辽目光扫过大部队。众人都觉得不太好意思,早退也就算了,还被还被逮现成的。
是啊,所里的小师妹拿了一等奖,准备去庆祝一下。肖师兄将钟静竹推到面前,也算帮他匀走一点厉苏辽的注意力。
钟静竹低着头,不想同他对视,那么明显地散发着别说我们认识的态度,叫厉苏辽笑起来: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钟静竹霍地抬起头,什么时候的事qíng?她怎么不知道?应该的应该的,三哥给你颁的奖,吃个饭应该的。肖师兄拉住横眉竖眼的钟静竹,用要懂事的眼神用力地瞪她。于是大部队里又多添了一位重量级的。
原本是开着两辆警车来的,如今却不能开着去吃饭,尤其是不能吃贵的厉苏辽去开自己的车,几个人商讨着谁留下搭便车顺便给他指路,剩下的打的先走。谁知道推来推去没人愿意,钟静竹偷乐,厉苏辽的人缘怎么差成这样?
小师妹,不然我们坐?赵师兄已经全然忘记了上次他曾经得罪过厉苏辽。什么我们坐,他那车双门小跑,只能坐两个人。钟静竹皱着鼻子摇头,多么小家子气的东西。
众人纷纷投来你怎么这么清楚的眼神,钟静竹才知道自己失言了那头黑色的跑车缓缓驶过来,果然是两座跑车。
这车我怎么好像在我们所门口见过啊?徐师兄歪着脑袋打量,钟静竹越加心虚,厉苏辽的确去过几次,可都说在附近办事qíng,顺道而已。她都没有细想过,那么偏僻的地方,厉苏辽怎么会经常有事qíng。
上车吧。厉苏辽冲她招招手,钟静竹退后一步表示她是不会上去的,四周怎么这么安静?扭头一看,师兄们早就跑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起来的晚了决定将一整天睡过去
☆、哎哟,撒酒疯
由于钟静竹自以为聪明地指了条小路,车子开进去发现不久前弄堂尽头砌了堵墙,又不能掉头,终于以撞毁两个尾灯结束了倒车。
肖师兄的钱包真是倾qíng演出,挑了家平日里连路过都觉得奢侈的酒店,同事们都甚为欣慰,觉得肖师兄真是太重视他们了,却并不知道肖师兄只是不想在厉苏辽面前丢人而已。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菜已经快上齐了,钟静竹觉得气氛诡异,如果搁在平时,众人早就一哄而上,将好吃的不好吃的瓜分一空,谁让你来迟,来迟你活该!可是当下,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就这么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剩下最后两个位置,一个在肖师兄左手,一个在肖师兄右手,中间坐着一个肖师兄。钟静竹挑了左面的位置坐下。
厉苏辽自然只能坐在右边,他扭头,对身侧的赵师兄微微一笑,绝对是非常普通的莞尔,只说了一句话:赵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赵师兄心肝一颤,猛地站起来,走到钟静竹身后,贴着她耳朵小声道:静竹,咱换个位置?
我不!钟静竹剥着公筷的套子,点着前头的瓷盆,这儿有人参当归乌骨jī!我那儿鲍鱼滚鱼翅,我是看你今天当了英雄拿了荣誉才特别照顾你。赵师兄哧了一声,不换拉倒。
换!钟静竹拉住他,急急忙忙将位置腾出来,颠颠地跑去赵师兄的位置上,后知后觉地发现左面做了个厉苏辽。
钟静竹由下往上扫了眼厉苏辽,不就是个子高点吗,怎么人人都怕得抖腿?厉苏辽大方地任由她打量,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她几yù吐血的话:桌子不是可以转吗?
赵师兄哪里还敢看她气成猪肝色的脸,将面孔埋进大方巾里头,他也没想到钟静竹这么傻这么好骗,弄得他都有点惭愧了。
静竹,这里的东坡ròu做得不错,肥而不腻,你多吃一点。肖师兄非常义气地穿过厉苏辽这座阻碍招呼着钟静竹。钟静竹才没空和她说话,哼哼唧唧地地啃着ròu。
三哥,你也多吃点。肖师兄顺便招呼一声。哦,是该多吃点,吃完这一顿,不知道又要吃多久的方便面。厉苏辽口味清淡,只挑素菜吃。
钟静竹嘴里的jī汤喷出去,众人都用投来嫌弃的目光,钟静竹乖乖地将那一叠被她浇透的蒜泥芥菜全部倒进往里,还偷偷拿眼神去瞄厉苏辽,他那平静的表qíng一点吐槽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俩吃了半个月的方便面,换了十五种口味,但凡正常一点的人大概听到方便面三个字就该吐了,连钟静竹都谈之色变了,可是厉苏辽竟然忍下来了,还会时不时调侃着问钟静竹,下一顿吃什么味道。
三哥很爱吃方便面?肖师兄不太确定了,听说厉苏辽是出了名的挑剔,最过分的一次让人用一条鱼做一道菜要有八种味道,焖炒煎炸都凑不齐八种。
我一贯是有什么吃什么,有的人只会做方便面,我也只好就吃方便面了。厉苏辽笑了笑,意味深长。
第二口汤钟静竹也没含住,众人的嫌弃明显地升级了。小师妹是产生共鸣了,她就是只会做方便面的人。赵师兄嘲笑道,小师妹,这世界上你竟然还能找到知己!
钟静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被烫得嗷嗷叫,怎么没人告诉她这是夹心奶huáng包!
桌子边上透明的一杯,冰冰凉凉的,钟静竹也不管是谁的,咕噜几口喝了个jīng光。末了还吐吐舌头:这雪碧味道怎么怪怪的?
一旁的徐师兄目瞪口呆,那是他偷偷兑了白酒的雪碧,他好酒,酒量却是很差,酒品就更是骇人,大家都不让他喝,他就想出了这么一招。
他有点害怕了,钟静竹是吃一只醉蟹都能撒一夜酒疯的破酒量。迎新饭的时候,钟静竹自告奋勇地喝了一杯啤酒,拿着手铐追了肖师兄一晚上,那恐怖的画面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
安静地过去十分钟,徐师兄侥幸地以为刚刚倒的白酒其实是水,钟静竹却突然跳了起来,目光凶狠地瞪着厉苏辽:再让我吃方便面,我就和你拼命。多少有点恶人先告状的味道,明明就算她的馊主意。
厉苏辽也有点反应不及,愣愣地望着她,钟静竹却像是逮着了机会吐槽一般:你那什么破洗衣液,我的警服都洗脱色了,还有那浴室的地板,太光滑了,害我摔两次了都!最讨厌就是那chuáng,太软了睡着腰疼!
乒呤乓啷,筷子勺子掉了一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一对□男女的身上,衣服,浴室,chuáng啊!这是多么暧昧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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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回去统统换掉。厉苏辽轻笑。够吗?钟静竹得寸进尺,力吞山河地吼了一声,你煎的那荷包蛋每次都能吃出蛋壳,那咖啡,速溶的我能吃到包装袋,现磨的我都嚼到豆了!面包跟石头一样怎么吃啊?
哦,我继续改进。厉苏辽一副我怎么这么好说话的表qíng,竟然十分和气地询问,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吗?
车灯的钱别让我赔了。钟静竹挠着头,小气鬼的个xing又bào露了,都醉成这样了,还记得那两站尾灯。
是我撞坏的,怎么会叫你赔?厉苏辽揉揉她的头发,想安抚小狗似的。你真是好人。钟静竹恬不知耻地用脑袋拱了拱厉苏辽的肩膀,他却很受用,笑容更欢颜了。
静竹这都醉了,我送她回家。肖师兄收起看到美人鱼是鱼身人腿的诧异表qíng,走过去将钟静竹拉向自己。
正好我也要走,我送吧。厉苏辽当然不会放手,态度十分qiáng硬地阻拦。钟静竹十分识时务地嗅了嗅肖师兄:烟味儿。然后嫌弃地推开,又嗅了嗅厉苏辽,和我一样香。然后靠近他怀里。能不一样香吗?钟静竹用的压根就是厉苏辽的沐浴露!
我送你们出去。肖师兄有点尴尬,手都还停在半空中,半天才缓过劲来。钟静竹不怎么听话,走路绕八字,厉苏辽gān脆腾空将她抱起,众人怪叫一声之后,纷纷俯□寻找自己掉落的眼球。
三哥,你和静竹肖师兄组织着语言,如何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又不至于得罪他。
我们住在一起。厉苏辽gān脆地接住后半句,说着目光落在肖师兄身上,其实肖师兄也高,可到底还是厉苏辽更高一些,气势上就显得更足,已经很久了。这句话有点骗人的嫌疑,可厉苏辽就这么自然而无耻地说出口了。
肖师兄的面色变了又变,同厉苏辽的chūn风得意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可能,静竹从来没有提过,她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哦,那么欢迎你来参观我们的家。厉苏辽将我们两个字咬了重音,真是在肖师兄胸口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他快要哭了,我看得出你喜欢她,不过,我希望在她知道之前,你最好已经把这个念头藏起来了。
为什么我不能喜欢她?我认识她快四年了。肖师兄有点愤怒,不管面前这一位是他害怕的厉苏辽还是他畏惧的厉三少,他都是不服气的。
因为同你的四年比起来,我认识她的时间长得多。厉苏辽低头看了看一面睡一面还吧唧嘴的钟静竹,哦,你知道钟静竹的小名吗?
肖师兄愣住,钟静竹哪儿来的小名,如果有大伙不是早就叫开了吗?她小名叫盼盼。厉苏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着很和气,却带着令人声难以直视的气魄。
你当然可以选择竞争,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绝对赢不了。厉苏辽将动来动去的钟静竹抱紧,忽然想起来似的转头对肖师兄道,刚刚我给潘蜜打了电话,她大概也快到了。在肖师兄错愕间,扬长而去。
好不容易将人弄回家里,厉苏辽正要替她脱掉外套,钟静竹忽然翻身坐起来,一手死死地捂着拉链,一手用力地去推搡厉苏辽:走开,别碰我!
厉苏辽被她的激烈举止怔住,他见过清醒时候非常保守的女人,却是没见过喝醉了酒还这样坚贞不屈的。
外套脱了睡着舒服一点。厉苏辽哄到,她这衣服后头有顶帽子,咯得慌。走开走开!她乱挥着手,往chuáng铺里面躲,我不是自愿的,我不是自愿的!隐隐带着点鼻音,像是快要哭出来。
好好好,不脱了厉苏辽拿她没有办法,盼盼乖,躺下睡觉好不好?盼盼两个字叫钟静竹眼前一亮,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顺着chuáng沿爬过来,扑进厉苏辽的怀里,爸爸,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厉苏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掉进他的衣领,像是在皮肤上烙下火钳般疼痛,手掌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背脊:好,盼盼乖,我原谅你。
耳边渐渐有了平稳的呼吸,厉苏辽几乎不舍得放手,想要就这样,抱着她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被自己起得这么早感动了!发烧了,睡不着⊙﹏⊙明天可能不在,伴娘已经做到快职业了,超过嫁的出去的次数了,真可怕
☆、哎哟,跳飞机
钟静竹梦见自己变成了孙悟空,被五指山狠狠地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手下意识地去推,那一座山却是纹丝不动。
实在是难受得喘不过气,钟静竹被迫睁开眼,鼻尖上温暖的触感让她吓得不轻,这是谁的脖子?!脑子里一片混澄澄的,第一反应便是张口咬上去,且颇为用力,那么白嫩嫩的,被她不知轻重的举动咬出了血,脖子的主人闷哼一声,也醒了。
才睡醒就饿了?厉苏辽鼻音有点重,带着酣睡后独有的xing感,无视血淋淋的事实,竟然还有心qíng调侃。
钟静竹僵硬地松开嘴:你你怎么在这儿?声音都是颤抖的,手还是下意识地去推搡他,厉苏辽绝对是藏ròu型,她都快被压断气了。
厉苏辽察觉到她难受的表qíng,翻身坐起,充斥着雾霭的眸子看着她,朦朦的一片瞧不见底:是你拉着我不肯让我走。
厉苏辽刚睡醒这会儿的表qíng,绝对可以配得上纯真这两个字,表qíng真诚得钟静竹一点怀疑都不再有,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流氓。
她对自己的人品有十分充足的认识,会这么认为当然是师兄们都说她喝了酒就化身为láng!上一次是抱着肖师兄非要亲一口,徐师兄还被她袭胸了,赵师兄最惨,因为钟静竹非要和他玩猴子捞月的游戏那栩栩如生的描述,钟静竹已经非常肯定自己酒后是没有道德可言的!
对师兄们那些歪瓜裂枣她都这样热qíng如火猥琐败德,面对厉苏辽这样的人间极品,她能忍住?她能柳下惠?除非她不举!
我不是故意的。钟静竹非常不好意思,一张包子脸皱着,还红彤彤的,都快滴血了,我没gān什么奇怪的事qíng吧?据说她也就行为不端一点,不出格的,真的!当然,如果摸个头也算规矩的话。
话倒是说了不少,不过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厉苏辽当真歪着脑袋做思考状,并重读了特别奇怪四个字。
比如,你昨天哭着说你八岁的时候掉火盆里,腿上烫了个疤。厉苏辽娓娓道来,突然想起来一般,哦,还把伤疤给我看了。
钟静竹咬着嘴唇将一张脸憋得发紫,烫伤那块疤确实不小,而且奇丑,但这不是重点,见不得人的缘由是那块疤的位置,她当年是一屁股坐进了火盆里!所以疤在大腿根部前面了那么一点点!
低头一瞧,果然牛仔裤以扭曲的姿势躺在老远的地方,这是她脱裤子的特色,一蹬一甩。低腰的卡通内裤上是只兔子,红红的脸,就是她此时的写照。
又比如厉苏辽还没有开口,钟静竹赶忙打断他:别说了,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死给你看!
看了看chuáng头的闹钟,勤劳的时针已经趴在十点的位置,迟到了!连滚带爬地跳下chuáng,将豪放甩在一边的裤子穿起来,也不管后面那人看不看了。
今天周六。厉苏辽淡定地拉住她穿了一条腿的裤子,险些将她拉扯摔倒。对啊!钟静一拍脑门就像甩掉裤子钻回被子里,才意识到厉苏辽还坐在她的chuáng上,赶紧将剩下的一条裤腿套上。
收拾一下,一会儿我要出门,你跟我一起。厉苏辽懒洋洋地站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睡醒难看的钟静竹拉扯得不成样子,钟静竹稍感欣慰,终于将他平日里的潇洒模样毁得gāngān净净,可总觉得隐隐又有种凌乱的美?
为什么我要跟着?我不去!钟静竹头疼得厉害,她只觉得奇怪,她的酒量已经差到喝一杯雪碧都会醉的地步了吗?
哦,你不是我的保姆吗?厉苏辽眨了眨眼睛,提醒道。钟静竹一惊,厉苏辽对她的纵容已经让她在这个家里反客为主了,她都快忘了其实她是厉苏辽的保姆,而不是厉苏辽是她的保姆!
这确实是无法反驳的理由,照顾他才是自己的义务,虽然不qíng愿放弃大好睡眠的早餐,却也只能乖乖地去洗脸。
厉苏辽也准备回去洗漱,临出门前,忽然转过头,嘴角翘得并不明显,却很少愉悦:盼盼,早上好。
你怎么知道的?钟静竹有点吃惊,不算秀气的眉头微微拢起。昨天晚上你告诉我,你的小名叫盼盼。厉苏辽面不改色,只要能将盼盼这个称呼名正言顺,是不是谎言并无所谓,他只知道,从今往后,终于不用在她远远的背后轻轻的唤着了。
很多年前的事qíng了。钟静竹撇撇嘴,也不否认,似讨厌又似怀念的语气颇为纠结。很好听,也好记。厉苏辽好像品茗一首好诗般细细咀嚼,以后我就这么喊你吧。
你才叫盼盼,你才叫小面包,你才叫防盗门!钟静竹像是要发泄心头的不快,嘟嘟嚷嚷地叫嚣一通,却不再反驳,其实她很怀念,从前有人唤她盼盼,即使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却也觉得美好。
我们这是来做什么?钟静竹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回忆方才豪华得跟拍电影似的早餐,她就陶醉,却不知道要不是昨晚上她声泪俱下地痛斥厉苏辽难吃的早饭,他也不会去那么喧闹的地方就为了吃几口粤式点心,厉苏辽更享受静谧得没有旁人的两人世界。
飞。厉苏辽只说了一个字,就拉着她的手往停机坪的放心去。偌大到看不见边缘的空旷场地上听着十几架飞机,不似机场跑道上那样硕大,或双人或多载的,是飞行爱好者的最爱。
厉苏辽,你这样的qíng况还不能开飞机!钟静竹有点明白厉苏辽的意图了,他这是要开飞机呢!这人可是间歇xing神经麻痹症患者,这名字是她自己给取的,因为医生说这病太稀缺,全球还没有统一的定义。
我不开飞机,只是坐飞机。厉苏辽认真地保证,钟静竹才有点放心,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终于停在一家飞机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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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最近gān什么你都爱迟到,这样不好,不好。竟然是魏甘宁,一副唐僧的嘴脸,调侃完了才看见钟静竹,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把你家小朋友也带来了?我家小朋友这五个字是厉苏辽在他面前提到频率最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说自己的孩子,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女人的?
因为她胆子太小了。厉苏辽轻笑,拉了钟静竹一把,钟静竹大概也觉得之前自己用歌声□了魏甘宁的耳朵不厚道,笑眯眯地喊一声:二哥。为什么她总会联想到八戒呢?
真是巧,我们又见面了。魏甘宁也是演技派,立刻收起来惊讶,面上微微露出风度翩翩的绅士笑容,可是大概钟静竹曾经见过他一副你再唱我就哭给你看的痛苦表qíng,总觉得这个笑实在是虚。
你先上飞机,我们去换身行头,一会儿就过来。厉苏辽拉上钟静竹的手,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坐飞机而已,需要穿成这样吗?钟静竹有点不懂,她不是没坐过经济舱,里头哪有人会穿成这样?从上到下的装备,尤其是这个头盔,听说是全新材质,比钢盔还要硬。这样严实地裹起来,总让钟静竹产生一种马上就要去冒生命危险的错觉。
因为是低空飞行,可以开窗开门,风很大,会有点冷。厉苏辽的解释自然而富有说服力,钟静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背上这个。坐进机场,厉苏辽讲一个粉色的背包递给钟静竹,在她备好之后,把几处带子扣好,掩饰得像是背着个炸药包。
这是什么东西?钟静竹想要去拆,被厉苏辽阻止:里头是降落伞。为什么要背这个?钟静竹慌张起来。
飞机在天上飞,难免会有意外,到时候降落伞是救命的东西。厉苏辽道,钟静竹却害怕起来,飞机失事的发生率极低,死亡率却是奇高!
其实我恐高!不如我在地上等你?她声音有点打颤,低头间,飞机已经离开地面,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对面的厉苏辽轻笑,笑容里搀着几分诡异。
等飞到一定高度,飞机不再上升,只平稳向前,风景确实美妙,将整一座城市尽收眼底,偶尔有飞鸟从窗前掠过,真是漂亮,钟静竹感叹。眼睛一扫,机舱的门竟然被人打开了,还有个想不开的竟然一跃而下
他跳飞机?!钟静竹目瞪口呆,见过跳桥的,跳楼的,她是第一次见人跳飞机!是跳伞。厉苏辽笑起来,而钟静竹面上的表qíng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生硬了。
跳伞?她恍然,你把我骗上来是要跳伞?!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今天也是灰常忙碌的一天,只有大半夜有空,就来把文更一下十一都要过完了,为什么还有人不停地要结婚一想到今天要穿着十厘米的高跟站一整天,我就想呕血!
PS:竹子不是胖,是有点圆润丰腴,(⊙v⊙)嗯~祈祷我唱歌别走调
☆、哎哟,很生气
哦,是啊。厉苏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再继续忽悠。我不跳!钟静竹双手扒着一旁的栏杆,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这样啊典型的厉苏辽式yīn谋的语气,目光扫向驾驶座,飞行员带着头盔,棕色的飞行眼镜比泳镜还要夸张,遮去半张脸,嘴上还罩着一层,整张脸捂得跟忍者似的。
飞机颠簸了一下,飞行员扭头对厉苏辽打了个手势,厉苏辽动了动眉头,大步走过去,两人jiāo头接耳说了一小会儿,钟静竹不敢放开这段保护她生命的栏杆,想听也听不清楚。
片刻,厉苏辽走回来的时候已没了刚刚的轻松,眉头微拢,这一副表qíng,叫毛躁的钟静竹怎么受得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然而他的眉头更皱了,钟静竹急了,抓着栏杆的双手该抓在厉苏辽的衣服上:我不信,快说!
飞机刚刚与飞鸟发生了碰撞,很有可能会因为失去平衡而坠机。厉苏辽吞吐一番,钟静竹面孔一下子白了,小鸟撞飞机那是相当经典的一个物理题,当年她一边计算一边笑,可当她身临其境,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真的假的?到这个时候,钟静竹尚有一份理智去怀疑,目光落在飞行员背上,只见他正一手把着放向,一手胡乱地将身后的降落伞包扛起来。
那怎么办?钟静竹这下是完全信了,一时手忙脚乱。拉住我,我们一起跳。厉苏辽一副我会拯救你于水火的样子,放在平时钟静竹肯定撇撇嘴怀疑他的用心,可是当下是生死关头,钟静竹那颗智慧有限的小脑袋怎么还能容下别的念头。
机门打开,外头的风猎猎的,都能将人chuī翻了去,钟静竹双腿抖得筛糠似的,一闭眼,将左手排进厉苏辽的大掌里,一副视死如归的神qíng。
一会儿拉这个环就能开伞。厉苏辽把她的右手按在拉环上,钟静竹的手冰凉且颤得很厉害,厉苏辽有些心疼了,不用害怕,我会一直拉着你。
两人就这么一跃而下,迎着风呼呼作响,钟静竹始终不敢睁开眼,也不知道厉苏辽在耳边说了什么,统统被风chuī散了,只能感觉到厉苏辽的手在冰冷的空气里,是最温暖的存在,不由握的更紧了。
打开降落伞,两人急剧下降的速度明显缓了,慢慢在空中滑翔,钟静竹始闭着眼,知道双脚触碰到地面,腿一软,摔坐在糙坪上。
没事吧?厉苏辽的声音颇为愉悦,钟静竹吓得嘴唇都发紫了,睁开眼便是厉苏辽放大的脸,他正弯下腰,笑看着她。
钟静竹脑子里还是空白一片,直到看见天上盘旋的飞机稳稳地落在停机坪上,飞行员潇洒地跳下驾驶座,一面摘眼镜一面往这个方向走过来,竟然是魏甘宁!
钟小姐,跳伞好玩儿吗?钟静竹苍白的脸迅速回血,一下子红艳了起来,果然是láng狈为jian的,看那幸灾乐祸的怂样!
你们这两个骗子!混蛋!钟静竹一只手不知该指向哪一个,挣扎着站起来,又摔回去,厉苏辽过来扶她,还被她一脚踹开。
回去的路上经过那一架飞机,钟静竹毫不犹豫地抬脚踢下去,机身上的W字母被蹭掉了一小块漆,并且在钟静竹的bào力下有继续掉漆的可能。
魏甘宁心疼得想哭,这是他的大老婆,就这么被毁容了。想出面阻止,被厉苏辽拉住,他笑了笑且非常好心地告知:我帮你修。魏甘宁终于恍然,难怪这家伙今天都不开自己的飞机,真真是狡猾地叫人吐血!
一路上钟静竹都没有开口说话,脸色依旧不太好,不知道是惊魂未定还是怒气未消,抿着嘴,少有的沉默。
就连回到家里都是一声不吭地躲进了房间,连晚饭也没有出来吃。厉苏辽只以为钟静竹是个没心没肺的,却不知道会把她气得这么厉害。
房子里第一次少了钟静竹聒噪的声响,厉苏辽一点也不习惯,寂寞非常。他也没有半点食yù,桌上的外卖一筷子也没有动,原来对面没了钟静竹的身影,他竟然连饭都吃不下了。
厉苏辽是出了名的能忍,小时候被父亲罚着跪书房,一天一夜他也绝不讨饶,可今天不过几个小时,他觉得已经到了极限。
一直等到饭菜上的热气都逃光了,他终于站起身,走到钟静竹的房门口,屈指一下一下地敲打在门上,半晌也没有反应。
最后也顾不得形象,厉苏辽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半点动静也听不到,有点后悔为什么选用这样好材质的木板,又弯下腰,门fèng严严实实,半点光都漏不出来。
厉苏辽叹气,注定今晚上是个无眠夜了。
第二天大早,没有吃早餐,也没有同他打招呼,钟静竹独自去了警局,若不是清楚地知晓钟静竹所里的轮值表,厉苏辽还真以为她离家出走了。
今天是周末值班,所里统共只有钟静竹和赵师兄两个人,平日里赵师兄就八卦至上,对钟静竹和厉苏辽那点猫腻好奇到浑身发痒,正好所里没人,这不是讨论私事的绝妙机会吗?哪里能忍住不问呢!
小师妹,你和厉少什么关系?赵师兄本来眼睛就小,这么一笑,越显猥琐。什么什么关系?钟静竹平日里耐心就不好,尤其当下正生着厉苏辽的气,提到这个名字她就bào躁。
那天聚会我们可是十个人二十只耳朵,你自己说的,什么chuáng啊浴室的,啧啧赵师兄为了八卦向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的牺牲jīng神,也不瞧瞧钟静竹现在锅底般的面色。
什么chuáng!什么浴室!我不认识他!我没住他家!钟静竹一发飙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没谁说你住他家啊,他们不过是以为你和厉苏辽有过一夜风流而已原来
赵师兄打jī血了,眼睛都激动得红起来了:你们住在一起?!钟静竹才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捂着嘴,狠狠地瞪他一眼,赵师兄正要询问下文,门口走进来两个报案的,手上扭着一个小偷。
钟静竹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揪着小偷狠狠地训了个狗血淋头,让只偷了一百块钱的小偷觉得对不起八辈祖宗,连失主都不好意思了,就这么和平散场,都没拘留,不过赵师兄再没有鼓起勇气继续打听八卦。
平日里好言相劝,犯了错的倒装大爷,今天钟静竹火力全开,一个个认错态度颇好,赵师兄觉得就钟静竹这样的状态下去,他们所有望评个十佳。
因为是通宵的班点,两人点了宵夜,平日里各家饭店都嫌他们所太偏,推脱着不来,赶上钟静竹吃了炸药,把前台小姐训得服服帖帖,破天荒地答应送过来,赵师兄觉得小姑娘是开挂了。
左右等了一个小时,却不见送外面的,钟静竹又火了,捋起袖子一副谁来我抽谁的模样,赵师兄为送外面的师傅掬一把辛酸泪。
过了十点,天黑透了,钟静竹就穿了一身夏装的警服,冻得直打喷嚏。他们这一带实在是有点北大荒的感觉,竟然连路灯都省得只开了一边,路上黑漆漆的。
几步开外有两束灯光,应该是车灯,还有嘈杂的声响,钟静竹有时候很敏感,循着声源走上去,隐约看见了三个人影,车等下闪着光亮的,像是刀。
关键时刻,钟静竹还是有点警察的觉悟的,飞快地扑过去,就将其中一个按倒在地上,另一个想跑,被对面的男子一脚踹到了。
钟静竹有点感叹,这人身手比她还好。利索地掏出手铐将两个人拴在一起,扭头对yīn影下的男人道:请你也和我回警局一趟。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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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说话,听脚步却是跟上了她。钟静竹对付前面这两个扭来扭去不怎么配合的人已经够呛,哪有空去管跟在后面仿佛很听话的第三人。
赵师兄刚收完外卖,正奇怪钟静竹去哪儿了,就见她扭着两个人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怎么了这是?赶紧放下筷子,擦擦嘴,摆出警察的派头。
具体什么qíng况还不知道,不过这两个带着刀,总没什么好事。钟静竹哼哼,扭头打算询问一下可能是受害者,一扭头,却愣在那里,抓着手铐的小手都松开了。
盼盼,不认识我了?男人的声音沉稳,不太高也不算低,带了一点玩笑。棱角分明的面孔显得冷漠,却因为极浅地动了动嘴角,让整张脸都柔和下来。
姐姐夫?她的声音里是明显地qiáng作镇定,却半点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惊慌失措。
作者有话要说:(⊙v⊙)嗯,好歹在零点前更了唉,秋燥,大家要注意身体!上吐下泻什么的,要当心啊!
PS:两天了,眼线还没洗掉⊙﹏⊙b妹妹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看到了妖怪!!!!!!
JJ又抽了,吐艳!!!!!肿么刷不粗来!bào躁!
隔一天再刷,还没刷粗来?!!!!!
最后,这是欢脱文,不要质疑!
☆、哎哟,故人归
亲眷啊?赵师兄大吃一惊,推了钟静竹一把,小师妹,这笔录我来做,你陪你呃姐夫到休息室坐一坐,喝杯茶。领走还不忘偷偷告诉钟静竹,刘所桌上的龙井是新茶。
所里没什么好茶,你将就着喝。钟静竹忙前忙后的,外人看着是分外热qíng,仔细瞧却能看出她有点错乱。
没想到你真的完成了钟叔的志愿,做了警察。男人眸色很沉,不知是原本就黑还是揉进了qíng绪。
我成绩一贯不好,好的大学考不上,就是警校,也是考了两年才考上。钟静竹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心qíng就乱,被他这话一搅,心瞬间浑了。
你很适合穿警服。男人目光明明只是淡淡地在她身上扫过,钟静竹却觉得浑身发烫,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钟静竹从小就爱套着爸爸的警服套到处乱跑,衣服太大,像个唱大戏的,街坊四邻都觉得她好笑,只他一个人会认真地告诉她:盼盼穿警服很好看。说了无数遍,她就真的信了。
姐夫,你钟静竹实在有点寻不到话题了,正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抠。都是小时候叫着玩的,以后不要这么喊了,旁人会误会。男人眉头动了动,以后,喊我的名字。
钟静竹瞪圆了眼睛,这是第一次,他竟然否定了这个称呼。这样的表qíng,是不是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似是调侃,又有浓烈的惆怅。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忘记你!钟静竹忙不迭地否认,又觉得失言了,捂着嘴不知道怎么办,那手忙脚乱的模样很是无助,却让对面的这个男人有些动容。
盼盼,我回来了。他站起身,缓缓将急着解释的钟静竹揽进怀里,他的呼吸全不像他的表qíng那么冷漠,带着灼热,蹭过钟静竹的脸,让她恍惚了片刻。
小师妹,外面那两个我都所里一个两个都是毛躁的纯爷们,进来也不敲个门,就看见里头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吓得他险些失声尖叫。
钟静竹浑身一抖,伸手推开梁池,头也不敢抬起来,只能看到绯红的额头,可想而知当下这张脸是比猴子的红屁股还要火热的。梁池倒也配合,侧开身保持了不近不远的距离。
外头那两个我都审好了,就来问问的意见。赵师兄嗯哼一声带过了称呼。我姓梁,梁池。梁池谦和有礼地伸出手,只是表qíng有点冷,始终让人觉得不易靠近。
梁先生,你好。赵师兄握了握他的手,觉得凉气漫过手臂,心尖都冻成冰了,赶紧松开了手,心里嘀咕着小师妹竟然有勇气去抱一抱这冰碴子,真是北极熊。
两个地痞模样的男人蹲在桌子边,手铐挂在桌腿上,手脚并用地往前够,可就是够不着,嘴上叼着烟的模样滑稽至极。
师兄,他们这gān嘛呢?钟静竹奇怪。他们刚刚死活不肯开口,后来烟瘾犯了,说要用烟换口供,大概在拿打火机吧。赵师兄耸耸肩,一副我已经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货的模样。
钟静竹哑然,赵师兄此人出了名的yīn损,竟然把打火机放在对面的桌子上,就差那么一点点,死活也够不着,只能叼着烟却点不着,更不好受。
两人气急,狠狠地踢了一脚桌子,赵师兄凶巴巴地走过去:派出所的东西都敢踢?两人不服气地蹲回去。
老子不是一进宫,老子什么也没抢,还挨了打,老子有什么罪啊?个头高的那个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老子后头有靠山,赶紧放人!
抢劫未遂,再没有证据也能关你一个晚上。赵师兄冷笑,几年警察当下来,毒的恶的他是见多了,这么点腔调就想唬他?
你你等着我我那人气急败坏,烟不给抽,人不肯放。大家都是男人,别整这么ròu麻的话。赵师兄嗤笑,gān脆将他另一只手靠在另一条桌腿上,那人像修炼蛤蟆功似的双手趴在桌子上,láng狈而搞笑,连同伴都笑出声,被他踢了一脚。
天也晚了,这里也已经没事了,我送你出去吧。钟静竹抬头看了看钟点,已经过了十一点。梁池点了点头,那两位地痞扭头狠狠地瞪了梁池一眼,就好像再说:此仇不报非君子一眼。
梁池是个有风度的人,钟静竹就帮忙瞪了回去,且是极为凶残的眼神,瞧那两位吓的。得意洋洋地收回视线,却发现梁池也侧头看她,一时间,钟静竹脸部又立刻充血,还往外冒热气。
车子几乎算是停在派出所大门外,钟静竹再一次为两位地痞qiáng大心理素质感到震惊,真是抢劫抢到派出所来了。
黑色的宝马线条流畅,在昏暗的夜色里几乎融为一体,是梁池素来的风格。车内的顶灯亮着,里头的布置一目了然,挡风玻璃下摆放着一直粉色的猴子,安静地立着,钟静竹有点出神,她知道车子开动的时候,猴子会左摇右摆,很可爱。
是梁池考完驾照的时候,她淘了好几家饰品店才买到的,她欢喜得要命,bī着梁池摆在车头不准拿走,可是没几天,猴子就不见了,出现在那个位置上成了一罐车载香水,这样优雅的举动,她知道是谁,却无法争辩。
你回国是办事吗?打算住多久?什么时候回去?钟静竹一连串抛出许多问题,像是要缓解两人之间过于冷清的气氛。
不回去了。梁池望着她,目光说不上算不算温柔,却是坚定的,盼盼,我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一句话,让钟静竹呆立在原地。
进去吧,外面冷。梁池拨了拨钟静竹落下的鬓发,钟静竹下意识地躲了躲,只让他的指尖滑过发丝,带着凉意。
开车小心。钟静竹左右只憋出这么一句话,倒退着往派出所的方向走,退得有些急,踩到碎石子的时候还踉跄了几步,只能用力地挥手,遮掩面上的尴尬。
盼盼,再见。梁池扶着车门目光灼灼,意有所指。
小师妹,刚那位到底是谁?赵师兄继厉苏辽之后,又有新的八卦可挖,实在是高兴得连夜宵也不用吃了,旁人都不知道,就他一个人知道的那种独占yù让他神清气慡,觉都不想睡了。
我姐夫。她挣扎了一下,言语间萦绕着点点不甘与无可奈何。你还有姐姐?赵师兄发现天大秘密似的,拖条凳子坐过来,打算刨根问底。
装什么呀!这照片你们哪个没看过?钟静竹掏出钱包,几乎要掉成白色的天蓝外壳,上面绣了一个L和半个C,一瞧就是半成品,不就是这张吗?你们还传阅了!
说来就有气,上次钟静竹的钱包掉出来,扣子因为钱包年代久远,已经松了,钱包就这么啪的一下打开了,最醒目的一格里头塞着张彩色照片,赵师兄捡起来看了哈哈大笑,然后抛来抛去所有人看了个遍。不为别的,就是上面那小姑娘怎么胖成这样?是横放的jī蛋吗?徐师兄最惨,笑得前俯后仰,结果真摔了一跤,把脖子给扭伤了,当了一个礼拜的机器人。
这不是你妈妈,你小姨和你外公吗?赵师兄忍不住又笑起来了,钟静竹牙关咬得死死的,一副你敢笑出声,我就宰了你的模样:这是我,我姐和我爸爸!
小师妹,我一直以为你这样已经是胖了,原来和从前比,是骨瘦如柴啊!赵师兄夸张道。钟静竹用力地夺回钱包,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里:你才瘦骨如柴,全所的师兄都瘦骨如柴!
赵师兄竟然非常赞同地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和你一比,咱们全所还真都是瘦骨如柴!包括看门的赵大叔!钟静竹吐血。
不过你姐姐倒是真漂亮。赵师兄眯着眼,色相外露,一面吃着夜宵,一面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瞧了钟静竹一眼,捡来的吧?一点都不像。
你才是捡来的!全所的师兄都是捡来的。钟静竹气愤了,我是亲生的!我没说你不是亲生的,你和你爸爸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我说你姐是捡来的。潜台词就是你们俩长这样,怎么会有个这么漂亮的?
我们一个像爸爸一个随妈妈没人相信我们俩是亲姐妹。钟静竹忽然也不恼了,只轻轻地撇了撇嘴角,像是叹息。
小师妹,我们是警察,国家法规当然要遵守,这道德法规我们也不能犯是吧。赵师兄吐掉嘴里的勺子,端正地坐起来。
是啊夺过一盒甜品,钟静竹愣愣地点头,将赵师兄往边上挤了挤,就那圆润的体魄,差点把人挤下凳子。
那梁先生是你的姐夫,你们刚刚赵师兄擅长搞笑损人,让他讲些谆谆教诲出来,还真有点难,手脚并用地比划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
他没有和我姐姐在一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钟静竹当然明白,心里还乱着,严重迁怒了赵师兄,哎呀,你这种没初恋的人不懂。赵师兄面色绯红,难得被梗得死死的,半句话都接不上来,他不久是个没谈过恋爱的老处男吗?怎么的,要上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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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太小,连个值班时候睡觉的地方都没有。钟静竹毕竟是所里唯一的女警,赵师兄这样粗枝大叶的,都悉心照顾,拿着靠背椅替她拼出一张小chuáng,非常绅士地表示钟静竹可以睡过去,后半夜有他一个人足够了。
钟静竹也不同他客气,知道其实赵师兄也会眯觉,整个所最负责任的不是他们这些警察,而是看门的赵大爷!但凡值夜,那就跟打了jī血似的,大家常说他是编制外的警察,他还挺高兴。
钟静竹从来是一闭眼就进入梦乡的神奇体质,五月总说她没心没肺,她半点也不在乎,总比有些人成夜成夜睡不着好。
可是今天晚上,直到赵师兄的呼噜声都传来了,她竟然还睁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失眠了?!
梁池竟然回来了还记得他离开的那天,两人几乎已经一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跟着他到了机场,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动了动嘴唇,像是许久没有开口了,原本就低沉的声音显得破碎:我永远不会再回来。然后她听见自己的世界最后那一根顶梁柱轰然倒塌。
如果梁池不回来,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姐姐,相比于钟静竹这个凑合着起且没有意义的名字,姐姐的钟宁兰,拼合父母的姓氏,又有兰心蕙质的意思,被寄予极大的期望。
钟宁兰果然很优秀,貌美,聪慧,明明只比她大了两岁,却胜她不止一星半点。她会钢琴,有与生俱来的乐感,她会跳舞,是浑然天成的舞者,她甚至还会写书法,画国画,没有什么,是钟宁兰做不到的。
旁人介绍她的时候,总说这是钟宁兰的妹妹,从没有会称呼钟宁兰为钟静竹的姐姐。她乐于渺小,乐于享受姐姐带给她的那份容易,直到母亲去世的时候,两人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母亲拉着钟宁兰的手,让她好好跳舞,将来必然会是最好的舞者。却只对钟静竹说了一句:听姐姐的话。钟静竹不知道生什么气,可就是有了隔阂。
再后来,父亲工伤早退,家里条件骤然差了,只能有一个人继续跳舞,父亲对她说:跳舞是兰兰的全部,她不能停下来,盼盼,这个机会我们让给姐姐好不好?她点头,心里却嫉妒得想哭。却要告诉自己,姐姐更优秀,这是应该的。
可她凭什么以自己的喜好,不顾全家人的寄望,随意更改志愿,放弃最好舞蹈学校,竟然去读了会计。她是考了全市第一的高分,爸爸不仅没有责怪她,反而以她为荣,所有人都说她是钟家的骄傲。
只有钟静竹,恨得牙痒,自己为了她放弃最爱的舞蹈,可她却随意抛弃,仿佛根本不在乎。
从那个时候,钟静竹开始变的叛逆,学会了抽烟,jiāo了一群坏朋友,成绩原本就不好,那以后更是一落千丈。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最近更得慢了,于是稍做点补偿这张字多吧多吧!
PS:男二号口爱吗?不是姐夫和小姨哟~是伪的哟西~
唉,我不勤快我有罪封面好看吗?
JJ受又吞我章了!!!!!口口口口口口我没骂人,你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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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道歉的
许是太久没有回忆,往事太多,挤得她脑袋疼,回过神的时候,竟然已经天亮了。
女人不睡觉老得忒快,钟静竹懊恼地翻个身,全然忘了自己睡在不到半米的椅子上,咚的一声,人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外头走进来的脚步有点急促,钟静竹揉着腰坐起来,就看见四条长腿把她的阳光都给挡没了。
小师妹,你可别告诉我你从椅子上滚下来了?赵师兄惊愕片刻,爆笑出声,没瞧见她脸都皱成包子了吗?半点同qíng心都没有!
倒是一旁的厉苏辽,弯下腰托着她站起来,动作温柔而有力,大掌贴着她的腰肢,透过薄薄的警服,传来暖意。
你怎么来了?他们俩那是什么关系?那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关系!也顾不得身上的疼,钟静竹脱口而出的质问。那口气,有点像是被外室bī到家里头来的老爷,嫌弃得很。
厉少是来给咱们送早餐的。赵师兄忍不住为厉苏辽打抱不平,从早点的jīng致程度就能看出厉苏辽必定是田螺先生无疑!可钟静竹这什么态度,典型的女版陈世美。
哦,不是说派出所附近没有好吃的早点吗?就来给你送点吃的。厉苏辽倒是神色如常,细心地掸掉钟静竹背脊上沾染的灰尘。
见赵师兄投来装啥呀,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钟静竹也只能撇撇嘴,默默地走到后头刷牙,再回来,吃相全无的赵师兄竟然能和贯以优雅着称的厉苏辽谈得这么投机,明明赵师兄的唾沫横飞是她都害怕的场景,厉苏辽却不躲闪,显得很从容。
钟静竹只随便吃了一点,眼角瞄过壁钟,眼看着jiāo接班的时间就到了,她忽然有些坐立不安。
赵师兄难得善解人意一回,又或许是彻底被厉苏辽的早餐收买了,大手一挥,极为慡快道:小师妹,你先回去吧,昨晚也没什么事qíng,待会儿jiāo接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好吧。嘴上答得勉qiáng,手里已经将东西全部收拾妥当,却忽然被赵师兄一把拉住,两人背对着厉苏辽jiāo头接耳一番。
小师妹,我觉得厉少真不错。赵师兄对厉苏辽的评价那是相当高的,赞美之色溢于言表。
师兄啊,多大点追求,几个包子就能收买你。钟静竹很不屑,之前谁得罪了厉苏辽害怕得发抖?吃货这种生物就是这样,为了吃可以埋没良心。
这不是普通的包子,这是姚记的包子!赵师兄不高兴了,这是号称绝不外卖的姚记的外卖包子!一听是姚记的包子,钟静竹赶紧伸手摸了一个塞进嘴里。
小师妹,厉少绝对是个好男人,你要相信师兄的眼光!钟静竹哂笑,原本对厉苏辽是个好男人还有点共识,可眼光奇差的赵师兄一说,她不禁开始动摇了。
师兄几岁你几岁?师兄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不信师兄还信谁?赵师兄看出了钟静竹眼里的怀疑,嗓门都大了起来。
咸死你。钟静竹啧啧两声,我和厉苏辽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俩纯洁得跟开水似的!
开水那还纯洁?都沸腾了!赵师兄色迷迷地笑,钟静竹真想用一张大饼拍死他,忍了又忍,拿着包快步离开。厉苏辽友好地对他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多好的男人呐,就毁在小师妹手里了。赵师兄扶着门口咬着包子,钟静竹这样层次的女人,追求者竟然都是厉苏辽这样层次的男人,难怪他寻不到女朋友,并有可能一辈子光棍着。
肖师兄,早啊。在派出所门口遇到了肖师兄,钟静竹一如既往地同他打招呼,早肖师兄匆忙地回应一声,就往里走,那副模样,就好像耗子见了猫。
厉苏辽,以后不要到所里来找我。坐上柔软的皮凳子,钟静竹有点犯困,却qiáng撑着眼皮将当务之急说清楚。
为什么?厉苏辽有一双澄澈的眼睛,常常露出伪善的表qíng,让人觉得此人必定纯良,其实正好相反。钟静竹一度好奇这样狡猾的人怎么会有一双这样清慡的眸子。
派出所也不是好地方,你又不是警察,没事常来多晦气。钟静竹还在拐弯抹角的劝导。
哦,我是守法公民,没什么好怕的。奈何厉苏辽并不是迷信的人,一句话就把钟静竹这条路堵死了。
从家里到这儿起码两个小时的路程,你大清早的过来,多累啊。话头一转,摆出贤妻良母,为他着想的模样。
那我下次晚上过来。厉苏辽翘起嘴角,对她的关心很受用。钟静竹气得跳脚,这人都不会抓重点吗?老是挑写旁的让她gān着急。
所里几个师兄就爱瞎猜,要是让他们看到你,一准胡说八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为了自己的清誉,钟静竹决定牺牲几位师兄的形象。
哦,我听说赵哲是你们所里最八卦的一位,他都已经看见了,你还怕别人知道?厉苏辽挑了挑眉头,钟静竹瞬间丧气,她果然是在自欺欺人。赵师兄在那头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真的不希望我去?见钟静竹垂着脑袋没jīng打采的,厉苏辽有些不忍。钟静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下次不来了。面上的笑已经淡得看不清,像是妥协,尤有不甘。钟静竹心思不细,却都能感觉出厉苏辽言语间的不快,并不太明白,却暗暗松了口气,这人真爱给她添麻烦。
这条路不是回家的?钟静竹奇怪,她现在只想抱着柔软的枕头好好地睡一觉。回家两个字向厉苏辽灰败的心qíng投进几束阳光,微微明朗起来。
坐在车里等我一会儿。厉苏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冲她眨眨眼,开门下了车。这一段不能随便听着,害得钟静竹在车里坐立不安,只能将窗户关得死死的,唯恐漏出去一星半点。
忽然副座的窗户上响起当当的声音,像是有人叩击车窗玻璃。钟静竹以为是jiāo警,屏着气息不肯开窗,外头那人似乎也很有耐心,不疾不徐,一下一下的。
到底还是心虚的忍不住,越过驾驶座,将那边的窗户缓缓降下来,却并不是带着白帽子的jiāo警,而是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孔,杏眸滚圆,乌黑的头发别在耳后,将修长的脖子衬得越加白皙。
你找谁?钟静竹有点回不过神,收不住视线,真是跟仙女似的,把女人都看得掉了魂。
她映红的小嘴轻轻闭着,柔软的素手比划了几下,彻底让钟静竹震惊了,她是个哑巴?不知为什么,钟静竹脑子里只蹦出四个字天妒红颜。
小仙女美美地打了半天手语,钟静竹愣是一个字也没看懂,讪讪地朝她笑,面上傻乎乎的,内心却是焦灼,这么jī同鸭讲,会不会伤了小仙女的自尊啊?
最后小仙女可能真的失望了,停下手上的动作,几分留恋地往车子里看了看,最后笑起来,冲钟静竹挥挥手,这么半天,钟静竹只看懂了这一个动作,是告别。连忙也跟着她的动作挥挥手,目送着她走到不远处,上了一辆奔驰车。前后不过五分钟,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钟静竹有点回不过神,忽然想起一句话,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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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的门打开,厉苏辽有点诧异,钟静竹从副座趴过来,横亘在两个位置上,模样滑稽。钟静竹也意识到不妥,赶紧爬起来坐直了。
厉苏辽将手里的纸袋子塞进钟静竹手里,钟静竹双手捂住袋子,还有点热乎乎的,抵不过好奇心,偷偷打开袋子往里看,是一袋牛皮糖,切成一条一条的,上面撒了黑白两色的芝麻,香气扑鼻。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钟静竹喜逐颜开,赶紧拿出一条含进嘴里,又Q又软,很有嚼劲,是她最熟悉也最喜欢的味道。
厉苏辽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当然是从那赵师兄的嘴里打听来的,其实也不算打听。他只是在赵师兄问他:你是不是在追小师妹的时候,笑而不语,对方立刻就当默认了,然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出卖了钟静竹,比如她最喜欢吃的东西,最爱去的地方云云
盼盼,对不起。当钟静竹伸手袭向第二条糖块,厉苏辽忽然开口,声音温柔,带着一点点悔意,惊得她缩回爪子。
钟静竹这人,最不记仇,就算是生气,也不过是三五分钟。一时有点回忆不起来厉苏辽是怎么得罪她了,那边倒是自己jiāo代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怕高,下次一定不会了。其实厉苏辽带钟静竹去跳伞,并不是纯粹的无聊捉弄之举,而是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发现钟静竹有很严重的恐高症,即使站在露台上晒衣服也会双腿发抖。
到底是谁告诉他跳伞是克服恐高症的以毒攻毒之举,而他竟然信了。却不料是这样的结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钟静竹默默地将牛皮糖袋子叠好,放在膝盖上,连转向窗外,两人就这么静默了许久,厉苏辽等着钟静竹的原谅,内心焦躁不已。
我姐姐是跳楼死的,我就站在她后面,没能拉住她,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她不轻不重的说着。
厉苏辽愕然,霍得转过头,钟静竹并不回视,只慢慢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顺,像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起,日更N天~哎哟我应该找个固定的时间更文才比较稳定让我想想最近JJ受又有点抽辛苦大家了~
然后就是猜剧qíng的孩纸们,才不会让你们猜到呢~没有那么多伏笔,本文还是比较欢乐的~欢迎各种猜测~
PS:对于收藏啊,花花啊什么的你们懂我的脚画圈头望天~
☆、哎哟,丢孩子
唉钟静竹放下筷子,两腮鼓鼓的,一脸的食不知味又忧心忡忡的模样。厉苏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的本就蹩脚的厨艺掉链子了,虽然他的链子从来没在齿轮上过
说起厉苏辽下厨这件事,那必须追溯到一周前,大概厉苏辽也对方便面产生了恐惧,外面的东西虽然好吃,可一路上过来,再新鲜的东西也有点变了温度,思来想去,不吃方便面又能吃到热食的唯一办法就是下厨。
那天钟静竹一身倦意地回来,厉苏辽穿着她那条蓝色的大嘴猴围兜,贤妻良母的姿态一览无余,桌上三菜一汤,色香味统统没有。
你你做的?这么难看的卖相,必然是厉苏辽的杰作。嗯厉苏辽面颊上竟然泛起一点点红晕,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罕见,他竟然羞涩了
怎么想着下厨了?钟静竹立刻有点无地自容,都说君子远庖厨,厉苏辽在人前那可是君子中的君子,竟然亲自下厨洗手作汤羹。
哦,两个人生活,总要有个人会做饭,你不成,那就我学吧。他这话说得坦dàng,不带半分埋怨,还能品出点跃跃yù试。
钟静竹脸刷得红起来,自己这个废柴的保姆已经把厉苏辽bī成这样了吗?她其实已经筹备着买几本食谱好好钻研的,虽然觉得基本食谱做柴火用的可能很大。
厨盲多数是不分盐和味jīng的,但厉苏辽显然不是!他是不分糖和盐的奇葩!于是两人在好咸啊太甜了中翻滚着,然后钟静竹还吃了两碗饭,因为这是厉苏辽第一次下厨,任何的第一次都应该被珍惜的,钟静竹忘了是哪里听来的这句话,只是一边哭一遍把饭吃完了。
她如此给面子的举动明显让厉苏辽误会了,误会她是鼓舞自己继续钻研厨艺。厉苏辽此人是优秀惯了的,也就暗喻他追求前端的心理连盐和糖都没怎么分清楚,就开始攻克颇有难度的菜品。
钟静竹真的很想一盘子拍在他脸上,让他膨胀的自信心稍有收敛,佛跳墙是你这种档次的菜鸟可以做的吗?这是佛跳墙吗?这是佛跳脚!
这几天也许厉苏辽意识到自己经商天赋斐然,而厨艺悟xing没有那么高,开始渐渐回归一些普通而简单的家常菜,虽然水平依旧停滞不前。
不合胃口?厉苏辽也跟着她放下筷子,其实如果不是他亲手做的菜,他是无法忍受人类将吃食做成这个味道的。
不是钟静竹看着那些菜,已经比厉苏辽先前几次下厨做得好了不少,虽然只是色香上大有进步,味道一如既往的别致。
那是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厉苏辽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因为菜难吃,说起来钟静竹这样极品的吃货对吃食的要求这么低,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也甚是欣喜,在痛苦中有个伴总是会舒心很多,有人愿意陪他一同面对如同黑暗料理般的食物,简直让他感动落泪。
今年的金融研讨会摆在T大,他们请来的一位教授是单亲爸爸,特别疼孩子,去哪儿都带着,讲座期间钟静竹有点窘迫,孩子要由我照看。
方晔?厉苏辽突然问道。就是方教授,说是T大特意从美国请来的。钟静竹忙不迭地点头,从来不去想厉苏辽哪儿来那么多可靠消息,从来是一丝不落,比她的消息灵通得多。
哦,他确实是业内出了名的爱子。厉苏辽嘴角一勾,笑容灿烂,眼珠子微动,略带神秘地压低声音,听说他的孩子出了名的调皮。
话音方落,钟静竹的肩膀更垮了,今天布置任务的时候,师父说她的任务就是替人家看孩子,她就有点颓了,从小到大没有半点看孩子的经验,后来师父还觉得她不够痛苦,特别qiáng调一条:这孩子特别顽皮,你要注意。
钟静竹很心碎,在厉苏辽这儿做保姆是她自找的,可为什么她正儿八经的警察工作也成了保姆保姆真是一项跨越多领域的行当!
你看着很有亲和力,孩子会喜欢你的。厉苏辽竟然毛手毛脚地将大掌盖在了钟静竹的头顶上,此刻钟静竹心中一片混乱,一点也没有察觉发心上揉来揉去的咸猪手,还十分感激地看着厉苏辽,到底眼光浅了,没有看清厉苏辽眼底的道道金光。
金融研讨会是金融界一年一度的盛会,T大又是数一数二的着名老校,中午开始的会议一大早就陆续有金融界泰斗莅临,这么隆重,学校那些私兵似的保安就不够看了,统统换成了货真价实的警察。
钟静竹被师父领到休息处外头,不厌其烦地jiāo代:静竹,方晔是金融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方峻是他的老来子,务必要照看好。
知道了师父。钟静竹愁眉苦脸地点头,看着师父走远,真有种冲动扑上去抱住他的腿求饶,她宁可在门口站一天的岗!
吸了一口气,钟静竹拧开门把,休息室大得很,除去豪华的设计,就只有牛皮沙发上甩着两条小腿的男孩儿。
约莫六七岁的年纪,低头玩着手里的魔方,是不对称的高级货,头发乌黑的盖住耳朵,一身背带裤让人觉得是个可爱的小绅士。
小朋友,你好~钟静竹用自认为最dàng漾的声音同他打招呼,那边果然抬头了,墨色的眸子,白嫩的小脸,很漂亮的一个小男孩。
不过他指抬头看了她一样,撇撇嘴,像是不满钟静竹打断他的思路,低下头继续同手里的魔方战斗,将钟静竹一个人晾在一边,尴尬的很。
一刻钟之后,钟静竹僵硬得腿都麻了,那边似乎也将魔方转好了,一时间眉开眼笑的,抬头对钟静竹道:你是派来陪我玩儿的?他也有一双笑眼,钟静竹的脑子里竟然跃出厉苏辽的脸,有点像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厉苏辽这张脸对她的荼毒有多深,这都能联想过去
对啊,方教授要准备演讲,所以今天由我陪你玩儿。钟静竹笑笑,反正对孩子多笑总是没错的。
好吧小伙子像是很勉qiáng地接受,月牙形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所以说钟静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这么明显使坏的表qíng都没有发现。
两人对着一桌子零食沉默着,钟静竹非常想吃,而小朋友也非常好心地招呼她吃。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还是小朋友的,她也不好意思,象征xing地吃了一片饼gān。
姐姐,我想吃冰激凌小伙子眨巴着大眼睛,有点羞涩地开口。好!钟静竹心思一dàng,姐姐两个字叫得她心花怒放,她这个年岁,小朋友都喊她阿姨了呢!并对旁人扣给方峻小魔星的帽子很是不忿,多听话多可爱的孩子!于是两人手牵手离开了休息室
T大里头有一排小店,其中一家就是卖冰激凌的,而且颇受小qíng侣的喜爱,今天这样盛大的日子,外校来的人不在少数,一时间小店拥堵不看。
钟静竹其实也不算太粗心的人,一直牢牢地握着方峻的手。你要什么味道的?她好脾气地询问。
小伙子个子还没有柜台高,被钟静竹抱起来认真地看着上头的口味,思量半天:榛子巧克力的,要特大份的。
钟静竹将他放下,一面掏钱一面思考着能不能报销这个问题,这家的冰激凌可不便宜,尤其是小吃货要特大份的。
等捧着那个水晶大托盘,四下一观,方峻竟然不见了踪影?!钟静竹立刻慌了,低头看了看晶莹剔透的冰激凌,牙一咬心一横,塞进后头那位男生手里:送你了!
在店里转了一圈,连男厕所都勇闯了,可惜都没有方峻那娇小的身影,钟静竹急匆匆地往外跑。
盼盼?正当钟静竹沿着路一面翻找糙坪一面火急火燎的时候,忽然有人唤了她一声,惹得她扭头。
姐夫喊出来便知道错了,她是太习惯了,总是会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见梁池眉头微拢,立刻换了称呼,梁池,你怎么在这儿?
来参加研讨会,顺便看看母校。梁池松了眉梢,表qíng平和了一些。钟静竹恍然,T大是梁池的母校,虽然他只读到大二转学出国,说到底,还是半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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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池似乎看出她面上的焦急,状似随意地问道:满头大汗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qíng了?我把一个男孩子弄丢了。钟静竹小脸皱成一团,是这次一位教授的孩子,派给我照顾的。
什么时候丢的?梁池耸眉。十分钟前,我买冰激凌,一转头就不见了。钟静竹懊恼,如果是自己溜了还好,如果是被人骗走了,她该怎么办?!
我帮你找。梁池果断下了决定,不行,太耽误你的时间了。钟静竹诧异片刻,立刻摇摇头。离研讨会开始不到半小时,这样重要的会议能出席就是极难得的机会,怎么能因为帮她找孩子而错过呢?!
没有什么事qíng能比你的事qíng更重要。梁池动了动嘴角,像是含笑的,却是在太浅,走吧,我一定帮你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日更,是不是很勤快在超市摸了一把陌生的可爱的孩子的小脸,被淌了一手的口水,我活该
☆、哎哟,小欺大
平日里T大就以仿古建筑的楼舍和秀美的景致吸引不少游客,况且今天又有一场金融盛宴,一时间校园各处都是人满为患,寻一个小孩子实在是有难度。
钟静竹几乎连糙皮都想掀开了掘地三尺,探头探脑将灌木丛钻了一遍,没有小家伙的身影,失望地退出来,扭头发现梁池站在橱窗前头,看得很入神。
小步走上去,她视力很好,橱窗里头是每个学院中秋晚会的宣传海报,大学的晚会一贯是这样,内容不一定jīng彩,可是海报就一定绝色。其中一张不知是哪个学院的,是个女生的背影,穿着五彩的羽翼,那个背影,几乎和记忆力的钟宁兰重叠。
鞋子踩断了一截树枝,发出脆响,梁池应声回头,眼神漆黑沉静,过了一瞬,才渐渐恢复了光华。
方峻不是小猫小狗,不会钻到树丛里去的。梁池抬手将她头发上卡着的树叶摘落。两人靠得很近,他白嫩嫩的小下巴微抬,蹭过钟静竹的额头。
钟静竹面色通红,大学里专有一门课是寻找失物的,那个时候的对象可不就是挂了号码牌的小猫小狗吗,她已经成了惯xing思维方峻那么大的孩子,钻进去被树枝扎来扎去,多傻呀
前面是大门,我们过去问问。梁池很自然地想要去拉她的手,钟静竹却缩了缩,避开去。走吧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梁池出神的身影。
梁池有些意外,摊开手掌,又再拢起,从前钟静竹最爱将胖嘟嘟的小手塞进他的掌心,其实他并不喜欢。目光掠过橱窗,只一瞬,而后追逐着钟静竹的脚步离开。
两人几乎快要走到大门口,迎面走来的两个人让钟静竹慌张起来,她师父刘全陪着一个男人快步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男人五十上下的年纪,眉头拧的很紧,面色焦急。
钟静竹往梁池身边靠了靠,缩头缩脑地唯恐被师父看见了。梁池也看出了她躲闪的意思,gān脆伸手将她抱住,蓝色的警服被遮盖得分文不露。
目送着两人走远,钟静竹才舒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在梁池怀里,动了动想要退出来,梁池的怀抱很牢固,坚不可摧的。
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有伤风化。声音很稚嫩,言语很犀利,从两人的头顶传来,钟静竹当然听出这是谁了,失踪人口方峻。
一抬头,果然,T大招牌xing的大榕树上有个小小的身影,枝叶繁茂,不细瞧还真看不见他,垫着一支树杈,小腿晃啊晃的。
你可真慢,不是警察吗?还不如我家里的佣人,这么一会儿都找不到我,还得我自己跑出来。小家伙摇头叹气,字里行间是十足的不屑。
这一刻,钟静竹彻底撂下心头大石,还真怕是小家伙生得太好而被不法分子拐走了,现在看来是小魔星的本xingbào露了。
你怎么爬树上去了?钟静竹也不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况且三米多高的树,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刚刚放下的心又吊起来了。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这儿风景不错。方峻不肯老老实实地坐着,反而站起来,胳膊粗细的树杈摇啊摇的,真是叫钟静竹抹冷汗。
方峻,你别动,我去找人抱你下来。钟静竹急得哇哇大叫,她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方峻这孩子懂事乖巧的!
我还没玩儿够呢!不下去!方峻见钟静竹急得满头大汗,还得意地在树杈上跳了跳,那每一下都好像踩在钟静竹的心上,又痛又痒,烦闷难当。
你给我等着!钟静竹无可奈何,一咬牙,卷起袖子,捋了裤脚就要往树上爬,也不管形象不形象。说起来她还是爬树的一把好手,三两下人就已经离开地面了。
你别上来,不然我跳下去了!方峻见她都爬到半拉了,也着急起来,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像钟静竹这样的,这其实不是女人吧?
钟静竹见他真有跳下去的意思,抱着树gān上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正思量着,脚尖在树皮上一滑,整个人滑下去了。
梁池眼疾手快,大步上前想要托住她,可能她确实有点分量,梁池竟然没有扶稳,就这么摔在了一起,她的背脊叠着他的胸口,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肢,小有暧昧的姿势。
你可真没用。小家伙不仅没有电愧疚感,还敢出言讽刺。钟静竹气得发抖,小手在方峻身上转了一圈,如果这是把抢,方峻就成筛子了!
怎么了?梁池扶着她站起来。脚好像扭了。钟静竹捂着脚腕,虽然现在还没有肿,可是疼得厉害。
要我下来也不是不行。小家伙像是终于捡回了自己的良心,整个人也不怕危险地趴在树gān上,晃了晃手里的魔方,把这个拼好,我就下去。
塑料魔方划过一个弧度,擦着钟静竹的额头掉落在地上,方峻似乎对自己的准确度不太满意,嘟着嘴。
士可杀不可rǔ,钟静竹咬牙,捡起地上的魔方,是她第一眼就看到的那个不对称的魔方,她连对称魔方都玩儿不转,更别说不对称的。
我以为你只是笨,原来是蠢。小家伙果然是在捉弄她,一副我高看你的表qíng,刚刚还觉得像小绅士,如今已经成功转型为小流氓!
方峻,下来。这天籁之音也很熟悉,厉苏辽站在五六米开外的地方,微微仰头,明明是仰视,却给人俯视的错觉。
厉苏辽?你怎么在这儿啊?方峻撅起小嘴,赶小狗似的挥挥手,你别来添乱行不行?这儿玩儿得正高兴呢。
又玩儿魔方?厉苏辽走到钟静竹身边,将她手心的魔方拿过来,手指飞快地转动着,不过眨眨眼的功夫,一面一面的颜色变成了相同的,钟静竹连眼睛都不敢眨,叹为观止。
不是说拼好了就下来吗?厉苏辽将魔方托在手上,方峻面色微变,咬着白殷红的嘴唇,小手往钟静竹这儿一指:我让她拼,你帮忙不算。
我和她很熟,不分彼此。厉苏辽微微一笑,直勾勾地盯着方峻,我数到三。别!方峻急得大吼,动作灵敏得像只小猴子,可见是常常上房揭瓦的类型。
你每次除了给我搅合,就不能gān点别的?方峻走到厉苏辽跟前,猜到他的腰上,气势却很足,仰起头恶人先告状。
你不捣蛋,我就不搅合。厉苏辽笑着拍拍他的脑袋。钟静竹有点回不过神,这两人果然是认识的吗?
脚扭伤了?厉苏辽蹲□,手掌握住她的脚踝,已经开始肿起来,踝骨处馒头似的。钟静竹想躲,可是抬不起脚,真疼!
我送你去医务室。梁池方才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厉苏辽身上,这一会儿终于回过神,对钟静竹道。
还是我送她去吧。厉苏辽没有站起来,微微抬起头,笑眼弯弯,T大的医务室凭就诊卡才能看病,我是这里的老师,我有卡。
厉苏辽gān脆转身,背对着钟静竹:上来吧,你走不了。钟静竹盯着他的背脊一阵羞涩,方峻有点看不下去了,嗤道:矫qíng什么呀,刚才不是搂搂抱抱摔摔躺躺的吗?钟静竹脸颊立刻红透了,用力地瞪了方峻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趴在厉苏辽背上。
我和你一起去。梁池蹙了眉。如果我没有记错,一会儿梁先生还有一段演讲。厉苏辽背着钟静竹,身体驮着,却不影响他半点风姿,梁先生先回去吧,盼盼这里有我。
听见盼盼两个字,梁池的眼神微变:我记得厉教授也有演讲。哦,我的演讲刚刚已经结束了。厉苏辽轻笑,不能现场在听梁先生的演讲,真有些遗憾。
梁池也不再纠缠,只对钟静竹轻轻地开口:盼盼,演讲结束了我就去医务室看你。钟静竹觉得能在这样重要的会议上演讲必然是极大的荣幸,忙不迭地回答:你快去吧,别迟了。没有半点挽留的痕迹。
医务室在这个方向。梁池提醒道。这边有小道,近一点。厉苏辽面色不改。医务室其实和礼堂是同一个方向,可是为了避开和梁池同向而行,厉苏辽选择绕一点远路。
你们俩认识?钟静竹在厉苏辽和方峻之间转来转去,多么神似的两张脸,仔细看,方峻就是厉苏辽的浓缩版。
哦,我们是亲戚。厉苏辽没有明说,钟静竹却自我猜测道:都说外甥多似舅,他是你外甥?
你才是他外甥!方峻突然炸毛了,他是我外甥,我是他舅舅!钟静竹觉得自己被闪雷劈了一下,魂飞魄散。
厉苏辽回头,钟静竹一脸呆滞地看着他,表qíng很滑稽,厉苏辽笑起来:哦,他的确是我的小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辈分很高曾经被四十多岁的男人喊阿姨啊!这是什么世界啊!严肃点,这孩子已经不熊了,熊的你们没见过!
☆、16哎哟,占上风
他他才几岁?钟静竹一连咬了几次舌头,才将这几个字说完。我七岁了!方峻仰起头,不服气地反驳,充满童真的声音。
虽然年纪小,但是他辈分很高。厉苏辽解释道,钟静竹还是觉得诧异,忍不住去看方峻,显然她□luǒ的眼神让小家伙不痛快了,方峻用小手捏了捏钟静竹的馒头脚,惨叫声坏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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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竟然只剩下两名在唠嗑的收费员。厉教授,不好意思,医生他们都偷偷跑去礼堂听座谈会去了,你们先坐会儿。视线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发现一张凳子都没有剩下,越加不好意思,礼堂没有座位,他们都自备凳子。
她脚扭伤了,有没有冰敷用的袋子?厉苏辽谦和有礼的形象在女人中间真的非常吃得开,女收费员忙不迭点头:有的,我拿给你。
可是她又不太清楚医疗器材的摆放,开始翻箱倒柜,办公室瞬间出现了入室行窃后的凌乱场景。
厉苏辽目光扫过一旁的小冰箱,打开,果然拿出两只冰袋,女收费员面孔瞬间着了流血了,都怪厉苏辽,衣冠楚楚的,让未婚女xing抗拒的嘛!
左右一夹,钟静竹的馒头脚包在两个冰袋之间,厉苏辽的动作很温柔,一下一下很均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专业人士,其实厉苏辽自己也紧张,不敢用力,从手掌到指尖都在颤抖。
厉苏辽,你是教授啊?钟静竹捂着嘴,一脸我不小心听到秘密的样子。客座教授,挂个名头而已,一年也不一定会出现一次。厉苏辽依旧低着头,很随意地说,因为是校友,不好意思推辞。
钟静竹释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qíng,这人一身不是灵魂工程师该有的杀气,怎么教书育人嘛
方峻,阿姨是因为你才会受伤,是不是应该向她道歉?厉苏辽俯□,问一旁摆弄魔方的小家伙,态度温柔,没有一点威慑力。
厉苏辽你傻了吗?我怎么能喊她阿姨?我喊她阿姨,她就成你外婆了!小家伙门门清,非常有条有理地捋顺三人的关系。
原本钟静竹还因为阿姨两个字不慡,她明明是姐姐的啊!可是一想成了厉苏辽的外婆,立刻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笑容又回来了。
哦,是啊。厉苏辽竟然点头了,认同了小家伙的话。她也应该喊我舅舅!小家伙趁热打铁地提醒。
为什么!钟静竹看着两人就要拍板定论了,忍不住出声打断,他这个年纪,他就该喊我阿姨!
你想和我差辈吗?厉苏辽原本是弯着腰和小家伙说话,气势上就矮了一截,可是当下站直身体,比坐着的钟静竹那是不止高了一个头的,钟静竹瞬间气短了:不想。
那我以后可喊她钟静竹了。小家伙跳上chuáng,居高临下地看着钟静竹,厉苏辽点头,表示同意,却忽然道:但是道歉不能少。
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方峻叉腰做茶壶状,厉苏辽嘴角一翘,还没开口,方峻就败下阵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笨手笨脚。多么没有诚意的道歉对方是小孩子,钟静竹忍了。
我们回去吧,家里有消肿的药酒。厉苏辽随手将不再冰凉的冰袋丢进垃圾桶。钟静竹很想和他说这东西消完毒是可以重复使用的!可是梁池还没有来呢她小声嘟哝。
你的任务是陪着我,我现在要去厉苏辽家里,你得跟着。方峻自告奋勇,脖子一样,就是要同钟静竹作对。
我现在工伤,我要请假!钟静竹想着这个理由正好摆脱方峻,喜滋滋地给师父刘全打电话,却没想到
静竹啊,方教授的儿子说非常喜欢你,方教授这边一时也走不开,你负责继续照顾吧,算加班,会令补津贴。刘全似乎很忙,抢白一番就把电话给挂了。
钟静竹扭头,方峻晃着手里的苹果,他早就打了电话了。这么小的孩子到底为什么要给他配手机啊!
不好意思,走吧~方峻很得意,跳下病chuáng,迈着小腿大步往前,厉苏辽体贴地弯了腰,示意钟静竹爬上去,一回生二回熟,钟静竹果断地扑上去,竟然觉得这个背脊温暖而厚实,连心底都暖起来。
厉苏辽,她怎么会有钥匙?!方峻眼睛原本就大,这么一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门是钟静竹开的,就手指那么一刷,大门就当的一声开了。
我们住在一起。厉苏辽这句话说得很暧昧,可是钟静竹没有反应过来,还颇为得意地对方峻挤眉弄眼。
厉苏辽,你是瞎了还傻了?方峻不可思议地后退几步,看上去不像是个孩子,倒像个五雷轰顶的家长。
我的双眼视力都是2.0,倒是你,如果再有事没事带隐形眼镜,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瞎了。厉苏辽轻笑,瞟了他一眼,进不进来?背着钟静竹跨进家里,做出我要关门的动作,方峻敏捷地钻进门fèng里。
钟静竹被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厉苏辽再次取出冰袋替她揉脚。我自己来!终于觉得不好意思的某人伸手去抢,奈何被厉苏辽躲过,并调侃道:你的手那么短,够得着吗?
钟静竹试着往前伸了伸,她骨头硬,竟然连指尖都没有触碰到脚踝,一是认清了自己手段的事实,任由厉苏辽摆弄,方峻在一旁摇头,这人都不知道膝盖是可以弯曲的吗?这么直挺着腿到底有几个人能够得着?
你的智商都这样了,还敢看偶像剧?!你才几岁,小朋友看什么恐怖片?!方峻和钟静竹几乎要扭成一团,争夺遥控器的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最后还是身手矫健的方峻战胜了脚上有伤而行动不便的钟静竹。
小家伙大概是被厉苏辽唬了一下,跑进厕所去摘隐形眼镜,再出来,成了蓝眸的混血儿模样,可见眸色是多么的重要。
你为什么要带黑瞳啊?钟静竹好奇。因为和厉苏辽比较像!方峻一挑眉,他们说厉苏辽长得好看。钟静竹细细打量,蓝色的眸子瞧上去确实和厉苏辽没那么像了
厉苏辽围着围裙走出厨房的时候,就看见钟静竹趴在沙发上,方峻站在,一只脚踩在她背上,哈哈大笑,有点像土匪。
厉苏辽?方峻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围着围裙的厉苏辽是多么神奇的景观,这围裙怎么这样难看?!钟静竹恼火,是她买的!
进来帮忙打jī蛋。厉苏辽不以为然,对方峻招招手。钟静竹才是你保姆,我是客人,我是长辈!小家伙当然不gān。
你有见过哪家长辈在一边胡闹,光是小辈在gān活的吗?厉苏辽反问,方峻回忆了一下,觉得长辈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厉苏辽再接再厉,而且,你不是说你jī蛋打得很好?
那必须的!我打jī蛋连我爸爸都比不上的!方峻挺胸收腹提臀,姿态十足,钟静竹哂笑,你爸是金融教授,又不是饭店大厨,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
果然,小家伙被厉苏辽骗进了厨房,厉苏辽还笑着冲钟静竹眨眨眼,钟静竹讪讪的,他们俩这算是联合欺负小朋友吗?
厉苏辽,这些东西真的能吃吗?小家伙跪坐在凳子上,小脑袋枕着小手,巴巴地看着桌子上不怎么分得出原料的菜色。
我吃了这么多天,还不是活蹦乱跳的!钟静竹有点看不下去,厉苏辽肯下厨已经很不容易了,好不好吃都jīng神可嘉,反正是没有天赋的人。
你又不是正常人!方峻哼哼,钟静竹恼了:厉苏辽自己也吃啊!他更不正常!小家伙嗤笑,小时候我给厉苏辽下泻药他都不拉肚子,你说他正常吗?
钟静竹用果然不正常的眼神去看厉苏辽,那边淡定地笑,对方峻道:那是因为我把我们两人的吃食调换了。
卑鄙,我才四岁!这么可爱你怎么下的了手!方峻蹭地站起来,彼时他四岁,第一次见厉苏辽,魔方玩儿的比自己好,又讨爸爸的喜欢,小恶魔本xing就崩盘了,从佣人那里讨来泻药,偷偷加在厉苏辽的食物里,结果反而是他拉了肚子。方家信上帝,他还真以为是做坏事受到了神的惩罚,原来这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钟静竹有点无语,别的孩子四岁都还在玩泥巴,天真单纯,方峻已经这么邪恶了哦,药量我当然是稀释过的。厉苏辽依旧是笑。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保持着日更的诡异速度!可能周四不在,也可能周五不在,看qíng况吧~
☆、17哎哟,小仙女
晚饭后,方峻小朋友宣布了一个十分残忍的消息,他将会在这里停留到研讨会结束为止,就是说至少还有三天三夜!
钟静竹无语凝咽,小魔星可这劲儿欺负她,虽处处有厉苏辽维护偏帮,可是她连一个七岁的小家伙都斗不倒,实在是伤了脸面又创了自尊。
房子虽大,却只有一主一客两间卧室,方峻要留下来,必定是要挤一挤的,原本以为他肯定是跟着厉苏辽走,结果他抱住钟静竹的腰死活不撒手:我不要和厉苏辽睡,他睡觉踹人!谁碰到他踹谁!
方峻怕黑,从小就是,和爸爸睡吧,倒是不怕了,可是爸爸的呼噜声真是dàng气回肠,叫人夜不能寐,好不容易来了个厉苏辽,看上去温柔又善良,辈分又是他外甥,他决定放下长辈的身段,和他挤一个晚上,于是,悲剧就发生了,他竟然被厉苏辽蹬下了chuáng。他不就是用小手去抓他的裤子吗,还不是因为做噩梦了!
厉苏辽面上颇为尴尬,这是他第一次有这么窘迫的表qíng,钟静竹忍着笑,打圆场:那你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好了。心里却是在想,厉苏辽睡相挺好啊,同chuáng共枕那一次,厉苏辽是推动推不动啊!
让他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厉苏辽十分体贴地表示,方峻还是不肯放手:我不要一个人睡,我害怕!这么明显地暗示了,钟静竹完全听懂了,这是要和她睡!
方峻,不能这么胡闹,你可是长辈。厉苏辽看出钟静竹的踟蹰,虽然是个孩子,可却是个男孩,也不是自己的孩子。
我不!我是孩子,我才七岁!方峻小手还真有点力道,绞着钟静竹的腰都能给掐断了。
没事,让他和我睡吧,我再多铺一chuáng被子。钟静竹心软了,小家伙眼泪都在眼眶里转了,方峻一听,立刻嬉笑着跳开,之前的楚楚可怜都是装出来的。
两人站在钟静竹的房门外,看着她将新的被子铺好,方峻撇撇嘴,有点不解地抬头询问厉苏辽:她长得一点都不好看,人不聪明手又笨,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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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小,不会懂的。厉苏辽双手都在裤袋里,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模样,方峻不服:我虽然还小,可到底是个男的,美丑总是分得清的。小乔就比她漂亮,漂亮多了!
不要在钟静竹面前提起小乔,听到没有?厉苏辽蹙眉,沉下脸来,还真的震慑住了他:不说就不说,目无尊长。
厉苏辽的睡衣她是肯定穿不着的,就只能勉qiáng套了钟静竹的睡裙,刚好够到地面,粉红色的,模样滑稽,钟静竹笑得前俯后仰。
钟静竹,我们聊聊天。方峻摔着长袖子,坐在chuáng头。钟静竹配合地在他对面坐下:聊什么?
你觉得我外甥怎么样?方峻有着外国人的直慡,开门见山,倒是钟静竹一时反应不过来,外甥是指厉苏辽?
挺好啊。钟静竹觉得这算是实话,除了做饭不太好吃,差不多没有什么缺点了。那你喜欢他吗?小家伙满眼的期待,晶晶亮的。
钟静竹笑着点了点他的脑门:你这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这是长辈的脑袋!厉苏辽对你好不好?方峻躲开她的灵犀一指,见钟静竹无辜地点头,更加气愤,你以为厉苏辽是好人吗?他这人最不好相与了,小一辈里很多凶巴巴的,都没他坏。
这是赞扬吗?钟静竹笑起来,忽然觉得不对,小家伙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厉苏辽对她好,所以与众不同?
该睡觉了。钟静竹越想越觉得凌乱,还生出一点点恐惧来,qiáng硬地将方峻压进被子里,将方峻还要开口,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搬去沙发上睡!小家伙果然噤声了。
可怜钟静竹又有点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厉苏辽对她的态度是挺好,可是她以为就厉苏辽的xing格对谁都该是那样的!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他不就是典范吗?可方峻说不是他对旁人可没那么好
睡不着了吧?小家伙竟然扑过来,小眼睛与她一对,在夜色里闪着湛蓝的光,她差点就失声叫出来
厉苏辽可是抢手货,每次回老宅,我姐,就是厉苏辽的妈妈,都会给他介绍很多漂亮姑娘的!都可以绕地球好几圈了!方峻眨巴这眼睛,一闪一闪的,有些可爱。钟静竹忍不住笑,这不是奶茶广告吗?
她们虽然漂亮,不过人品不行,你虽然不漂亮,可是人品还行,所以能帮你我尽量帮。钟静竹汗颜,这小家伙仗义执言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不是七岁啊?!
大人的事qíng,小孩儿不懂。钟静竹再次将他压进被子里,我七岁了!人人都说他不懂!方峻忿忿地把脑袋钻出来。十七岁都没成年!钟静竹嗤道。
小家伙的呼吸均匀地传过来,钟静竹侧了身,微微叹气,厉苏辽对她确实挺好,可是要说厉苏辽对她有点额外的想法,她真的不能相信,云泥之别,形容的大概就是他们两人。他是那么挑剔的人,怎么会瞧上她?这么想着也便释然了,一闭上眼就呼呼睡过去。
多亏了厉苏辽一遍一遍地替钟静竹敷冰块,钟静竹的脚基本上已经恢复了纤纤玉足的模样,也好在不是很严重,今天就能一拐一拐地下地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厉苏辽成了这样,比我爸爸还要贤惠。方峻坐在凳子分解荷包蛋,不过一样不好吃,还有蛋壳!被厉苏辽看了一眼,默默地将蛋壳吞了下去,算补钙了。
厉苏辽,上次答应我的坦克呢,不然今天去买吧?成年人饱暖思□,小孩儿就是保暖思玩具。
好啊,顺便给你买衣服。厉苏辽大方表示同意。钟静竹一起去啊!小家伙得寸进尺,不过是睡了一夜,两人俨然是革命战友一般。
她腿还没好,我带你去就好了。厉苏辽原本是有点心动,可到底顾虑到钟静竹的脚。
我不要!每次都是爸爸带我上街,我们两个男人有什么意思,别的小朋友都是和妈妈一起的,佣人又不敢牵我的手!方峻的小脸耷拉下来。
不然我和你们一起去吧?钟静竹转了转脚踝,其实没有那么疼了,小家伙这么可怜兮兮的,她有点心软了,没当妈就成这样了,要是当了妈,估计得溺爱孩子,脚已经没事了,看,都不肿了。
我们走!方峻嘿嘿地笑,拉着钟静竹往外跑,钟静竹恋恋不舍地看着吃了一半的早餐,虽然味道很一般,可是她没饱啊!
三人驱车到了商场,打算先给方峻买了衣服再扫dàng玩具。童装店的店员见到三人还以为是一家三口,拼命地给钟静竹夸她丈夫和儿子,可看见方峻的蓝眼睛就讪讪住了口
钟静竹坐在椅子上,看着厉苏辽替小家伙换衣服,还很细心地为方峻整理凌乱的头发,他应该是个好爸爸,钟静竹忍不住这么想。忽然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怎么会想那样的事qíng?
买了衣服,下一站就是玩具店,小家伙嚷嚷着要吃东西,厉苏辽自告奋勇去买,疑似母子的两人就坐在休息区等他。
钟静竹揉着有点疼的脚踝,眼前一抹白色飘过,接着便是方峻惊喜的声音:小乔!钟静竹抬头,也有点意外,竟然是上次敲她车窗的那个小仙女。
小仙女的笑容很甜美,从袋子里掏出一块蛋糕递给方峻,小家伙笑逐颜开,不客气地吃起来,口齿不清地问道:你就一个人?没人陪着吗?
小仙女又第一块给钟静竹,她受宠若惊,推脱着不肯要,方峻拍了拍钟静竹的背脊,衣服快收下的神qíng,只好说了一句谢谢。
接着小仙女打了一段手语,钟静竹完全是状况外,看着小家伙同她jiāo流。你一个人多不方便,不然你和我们一起吧?厉苏辽也在呢!方峻很大方地邀请。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依旧是笑盈盈地摇了摇头,眼睛若有似无地瞟了钟静竹一眼,酒窝若隐若现的,摆摆手。
那你路上小心,我回老宅就去看你。方峻大人似的jiāo代,又忍不住扭捏地加了一句孩子的本xing,你要给我做好吃的。小仙女点点头,笑得更甜,翩然消失在两人面前。
这姑娘真漂亮。钟静竹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感叹道。那当然了,她可是我们公认的大美人,和忽然住了嘴。
钟静竹不明所以地看他,小家伙咳嗽一声:和我是青梅竹马,叫乔乔。钟静竹大笑,第一次听说青梅竹马相差十几岁的。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我不勤快,打滚,终生幸福,大家理解下╮(╯▽╰)╭其实方峻这样的孩子就是早早熟点,真正的熊孩子,比这样的可怕得多啊多!
☆、18哎哟,三个人
你吃不吃,不吃给我吧?方峻偏爱甜食,自己那个吃gān抹净,有惦记起钟静竹手里那个,钟静竹一缩手:这是小仙女给我的。包装这样jīng致,必然是很高级,吃货钟静竹如是想。
你都胖成这样了,还吃什么蛋糕,拿来拿来。方峻扑过去,两人抢夺躲闪的空档,厉苏辽也回来了。
厉苏辽,你看这人,和小孩子抢东西!方峻恶人先告状,抱着厉苏辽的脚,装出可怜样。
你是长辈,怎么能和小辈抢东西?厉苏辽却一副你有错在先的样子,方峻郁结,这是为了个女人六亲不认呐。
蛋糕哪儿来的?他问了一句。刚刚遇到了小乔,她给的。方峻前一刻还飞扬的神采,这一秒就变得软声细语了。
是个特别漂亮的姑娘。钟静竹随口附和道,她对美人向来不吝夸奖的。漂亮不漂亮,个人眼光不同。厉苏辽只淡淡地回应了这么一句,将手上的饮料分下去。
方峻一进了玩具店,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拼命往推车里堆玩具,天上飞的地下开的水里游的,不买齐全他可不敢,还指挥厉苏辽拿高处的东西。
光看两人的背影,俨然是一对父子,儿子活泼,父亲慈爱。钟静竹拎着方峻的衣服,站在几步外,她对玩具可不熟悉,又有了厉苏辽这个做体力活的,她一旁看看就好了。
静竹?肖师兄声音里带着点不可思议,身边跟着的是钟静竹的宿敌潘蜜,不得不说,肖师兄与潘蜜站成堆却是般配,男才女貌最好的诠释。
肖师兄钟静竹目光扫过那边是一大一小,有点心虚,唯恐被人看穿了。钟静竹,这是给人做保姆呢?还是当后妈呀?潘蜜刻薄道,也瞟了眼那一对背影。
潘蜜,别胡说八道!肖师兄到底是帮着钟静竹的,斥了她一声,潘蜜自然不肯:她敢做我还不能说?嗤笑一声别开头去。
我和潘蜜来买点小孩子的东西。见钟静竹撑了眼睛,便知道他想歪了,立刻解释道,我姐姐的孩子刚满月,我们要送点礼物。
哦钟静竹讪笑着点头,她脑子就是这样,正儿八经的事qíng想不齐全,乱七八糟的事qíng倒是很灵光。
和她解释什么?潘蜜不高兴了,这幅向女朋友报备行程的模样是做给谁看,人家哪儿空管你啊?说着又瞟了瞟一大一小的方向。
我选好啦。方峻小机灵鬼,颠颠地跑过来拉住钟静竹的手,嫂子,你遇到熟人了?一句姐姐叫钟静竹心里颤了好几下。
这个阿姨长得真漂亮,是不是啊嫂子。方峻口齿清晰,脆嫩嫩的,仿佛心无城府,又很有礼貌,带着点夸奖似的。
潘蜜面上有点挂不住,钟静竹对嫂子这个字有点诧异,奈何心里已经笑抽了过去,这小家伙的嘴真的很毒,却又听他道:阿姨,你的裙子小手那么一指
几个人原本都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瞧,潘蜜飘逸的白裙子竟然勾住了一个玩具直升机的风叶,撩起的幅度很大,来往的小朋友都能从她裙摆下钻过去了,当下可不是有个小男孩正打算钻么。
潘蜜管不住嘴,尖叫着将裙摆扯落,一张脸调色板似的变了一圈钟静竹背过身去,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就看见方峻对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厉苏辽推着车子过来,四人目光一对,连潘蜜也将怨恨的目光收回去,老老实实地喊一声:三哥。对付肖骏她胆子是有的,但厉苏辽站得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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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苏辽带着一点笑,同两人点点头,便转开了视线,对方峻道:还有什么想要的?我没有了,不过方峻眼珠子一转,哥,你问问嫂子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刚刚她抱着那个奶瓶爱不释手。
钟静竹不料他又掉转了枪头,脸一下红了,她是觉得这个奶瓶上的小鸭子很可爱仅此而已啊!
既然喜欢就买了,反正以后也是要用的。厉苏辽点头,说着就将奶瓶放进推车里,还不忘看了钟静竹一眼,带着一点笑意,目光极为温柔,方峻浑身一抖。
你们慢慢挑,我们先走了。钟静竹只得空说了这一句,就被方峻拖走了。肖师兄看着她的背影,这边潘蜜已经收起羞涩,言语带了讽刺:看什么看,你还想跟厉苏辽抢?活腻了是不是?肖师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三人就厉苏辽推着东西走在前面,方峻故意拉着钟静竹慢了几步。钟静竹,这么个小姑娘你都斗不过?方峻恨铁不成钢地仰头看她,那你以后还怎么跟着厉苏辽过日子,他身边可都是如láng似虎的女人!
如láng似虎钟静竹无语,这小家伙真是太早熟了。我是他保姆,又不和他过一辈子。说到这里,突然心口扑扑地挑了两下,感觉极为怪异。
往后我不在你身边,看谁还会帮你。方峻恶狠狠道,却完全忘了就连他欺负钟静竹的时候,都是厉苏辽出面,若他不在,自然还是有厉苏辽的。
钟静竹抬头看了眼厉苏辽的背脊,就好像有了感应,厉苏辽正好也回头,两人的目光装了片刻,还是钟静竹急急忙忙地垂下头,心跳得这么快,厉苏辽的长相实在是诱人,百看不厌。厉苏辽却微微一笑,仿佛很愉悦,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接下去两天方峻因为有了玩具的缘故,在家里安安分分,钟静竹陪着也省力,除了偶尔斗嘴,两人的感qíng倒是有了升华。以至于在要离开回美国的时候,方峻有点不乐意了。
你要记得想我,早中晚是不够的,必须比三餐还要勤快!方峻一双眼睛红扑扑的,就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知道了。钟静竹笑起来,俯□想在他面颊上亲一下,被小家伙躲开了,哼哼道:亲脸多没有诚意,呐,破例给你亲下。他嘟起小嘴,红艳艳的,很可爱。
厉苏辽站在一边,外国长大的孩子对于亲吻并不很介意,可他要亲钟静竹,自然是另外一回事。
方峻发现厉苏辽面无表qíng地看着自己,眸子里冷箭嗖嗖的,一时软下来:还是亲脸吧。侧头主动将脸颊送过来,心里却不服气,长辈的醋也吃,真是小气。
要是厉苏辽欺负你,就给我打电话,舅舅立刻赶来替你揍他。方峻很有威严地给钟静竹许诺,钟静竹大笑,他这些日子里是怎么被厉苏辽打压的,以为自己是瞎子吗?却不忍拒绝他的好意,用力地点点头。
你下次来美国玩儿,我带你吃好吃的,把我女朋友介绍给你认识。方峻念念叨叨地就是不肯走,一旁的父亲着急了,要错过航班了,手一伸将小家伙夹在腋下,同两人招招手,钻进车里,风一般地离开了。
原来你这么喜欢孩子。见钟静竹在揉眼睛,睫毛上泛着细碎的光芒,厉苏辽也愣了。小家伙很可爱。钟静竹夸了一句,虽然早熟,必然也是缺乏母爱的,才会这么粘她,她也是从小缺乏母爱的人,总会有些共鸣,就更近了一点。
那我下次把侄女外甥带过来让你玩儿?厉苏辽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钟静竹连忙摆手,虽然可爱,但带孩子着实累人。
方峻走了,房子里又剩下两个人。
钟静竹回了所里上班,她带孩子技术一流的消息却也传开了,把小魔星哄得妥妥的,师兄们纷纷打趣,以后生了孩子给钟静竹带,她也可以不当警察了,要知道育儿保姆的工资可比警察高几倍呢。
钟静竹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揶揄下脱身的,换下了警服,扎起的发髻也松了,一面往外走,一面索xing解开绳子重新扎。
几步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在夕阳下像是镀了一层金,钟静竹猛地想起数天前,这辆车似乎也是停在那个位置上,只是当时天黑,看不太清楚。
梁池似乎在打电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她的方向,片刻,挂了电话,一步一步走过来,沉稳地踩着huáng昏,钟静竹有点晃神了。
脚好了?他目光一降,落在她的脚踝上,她穿着牛仔裤,其实看不见脚踝,却下意识地动了动:没没事了。每一次与梁池面对面,她总是手足无措的,明明年纪再长,可是现在居然比年少的时候更加慌乱。
那天我去医务室没有找到你,才发现我竟然连你的电话都没有。像是感叹,又带着一点微妙懊恼,不似调侃又不显沉重。
是我没守约等你。钟静竹将责任拦下来。一起吃个饭吧。梁池忽然道,钟静竹一怔,就想推辞,他却又道,盼盼,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那语调惆怅里又有些酸涩,诱得钟静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了╮(╯▽╰)╭,继续日更,你们是不是又感动了?所以撒花吧!
☆、19哎哟,有jianqíng
钟静竹有点坐立不安,两人隔着一米宽的餐桌,明明很近的距离,却寻不到一点话头,多年的分离毕竟不是一两面就能缩短的距离。
需要和家里说一声吗?梁池放下菜谱,忽然出声道。钟静竹恍然,自己竟然忘了向厉苏辽报备,两人这些日子同桌而食,都成了固定的习惯,赶紧掏出电话,免得他白等了。
手指在厉苏辽的名字上转了一圈,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梁池,最后跳进了短信的页面,斟酌着言语,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上去。那边很快回了一句好,早点回来。钟静竹不禁松了口气,嘴角也露出了笑。
后来,方阿姨和钟静文有没有为难你?梁池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从前她与后母的水火不容他是看在眼里的,此刻却这样轻松的表qíng,略带着一点试探地问道。就这样吧,爸爸去世三个月,方女士就再嫁了。钟静竹神色黯淡下来,用吸管拨弄着橙汁里的冰块。
这么多年没有和你联系,你会不会怪我?他突然抛出这样一句,有些踌躇,语调深沉。我怎么会怪你,需要原谅的应该是我。 钟静竹错愕片刻,自嘲地摇头。
是我太冲动,才会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你的身上。梁池目光微闪,突然伸手跨过桌子,盖住了钟静竹的手背,吓了她一跳,宁兰一定不会怪你的,我又怎么能怪你。
钟静竹挣扎了一下,才将手从他大掌里□,放在膝盖上,还有灼热的感觉,叫她心跳得赛过分秒。
盼盼,既然我回来了,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那么急迫而qiáng势的语气,半点商量的口吻都没有,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
钟静竹的脑子早就凌乱无比,不知该怎么回答,恰巧服务员将第一道菜送上来。先吃吧。有点遗憾,又颇无奈,毕竟没有得到答案。
钟静竹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着牛排,嘴里麻麻的,连味道也吃不出来。梁池家教很好,餐桌上没有一点jiāo流。
上汤的时候,服务员手一抖,汤渍沾染到梁池的衣角,服务员连连道歉,梁池面不改色,只挥挥手表示并不介意,却对钟静竹道:我去一趟洗手间。站起身离开,步子不快,一点都不显得匆忙。
钟静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刀叉,觉得手指都僵硬了,白瞎这么一桌好东西。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是高跟鞋的声音。
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一个女人,钟静竹一时有点不记得,倒是她先开口:怎么,不认识了?
杨佩姐?终于认出来人,她有点吃惊,杨佩是姐姐钟宁兰最要好的朋友,两人都是天生的学舞苗子,形影不离无话不谈。
杨佩轻笑,她长得很漂亮,五官立体,显得凌厉:梁池竟然回来了,你们还在一起,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钟静竹再迟钝也感觉出来者不善,抿着唇并不说话,却又被她抓到了证据似的:怎么,心虚了?连姐姐的男人都不放过,从前口口声声喊姐夫,我差点被你骗了。
你不要乱说。钟静竹反驳,却又有点心虚,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你一直就喜欢梁池,你以为宁兰是傻子吗?她只是没有说破!
宁兰对你这么好,你呢?你害得她屈rǔ而死,是不是以为她死了梁池就是你的了?今天我要替她教训你! 杨佩忽然抓起一旁融了冰块的橙汁,朝钟静竹迎面扑来,那么凉的温度,让她沸腾的面孔一瞬间冰冷。
餐厅里人很多,有人叫了一声,大家纷纷将视线转过来,眼睛瞪得滚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害她的。她的声音很轻,愧疚而带着颤抖。
你以为梁池会看上你?他不过是替钟宁兰照顾你,你在他眼里只是钟宁兰的妹妹!杨佩冷笑。
杨佩原本的男伴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推了杨佩一把:别闹了,我们走吧。杨佩看了他一眼,忍了又忍,抬脚离开。
男人再桌角放下一块手帕,顿了顿开口道:擦一擦。钟静竹透过婆娑的眼认出这人是魏甘宁。
其实还是魏甘宁先认出了钟静竹,他一个劲地盯着这个方向,女伴杨佩不高兴才转过视线,一看就好像吃了火药,找了服务员,让她想办法支走梁池。
魏甘宁没有阻止也是因为对钟静竹有点看不过眼,明明厉苏辽这样呵护,她竟然还背着他在外面与别的男人往来,吃烛光晚餐,忍不住想替厉苏辽教训教训她。
现在看她这幅láng狈的样子,厉苏辽一定会心疼,钟静竹只是淡淡地撇头一眼,没有去拿他的手帕,只用袖子揩了一下,拎着包快步离开。
魏甘宁立刻殷勤起来,也算是将功补过:我送你回去?左右钟静竹就是不说话,他有些急了:我刚刚没注意,不是故意置之不理,你别告诉厉苏辽。一时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我不会说的。钟静竹用纸巾揩着头发,你别跟着我。好好好,我自动退散。他点头,果然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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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一路走下去,漫无目的的,刻意地躲避着旁人的视线,就好像所有人都看见了她的láng狈一样。
黑色的轿车几乎是冲上了人行道,幸好往来的行人不多,钟静竹自然被吓了一跳,半步都不敢动。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梁池甩上车门,大步朝着钟静竹的方向走来,带着几分急躁。路灯明亮,将钟静竹发根的湿润照得清清楚楚,甜腻的味道传过来,联想到餐桌上的láng狈,聪明如梁池,似乎已经猜到了。
盼盼,怎么了?字里行间的恼意似乎带了心疼,钟静竹当下失落,一点也体会不出来,只摇头,杨佩的话让她太过混乱,一颗心被搅得翻来覆去。
盼盼!梁池扶着她的肩膀,她乌黑眸子的空dòng越散越大:我想回家了。轻轻地抛出一句,前所未有的脆弱。
我送你回去。他叹息,这一刻竟然不忍心再追问。我自己回去。她摇头,抬脚往前走,被梁池抓住手臂:我送你。几乎拖着将她塞进副座。
她没有开口指路,任由梁池将车子开回从前的住处,抬头看了看那一层,灯光亮着,她推门下车:再见。梁池想要伸手去拉她,被她躲开,快步走进楼道里。
钟静竹蹲在走廊里,看着车子缓缓驶离,才从黑暗里走出来,这里早就不是她的家里,可她却不想要让梁池知道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住在一起,只一想就会觉得心慌无比。
一遍一遍地回头去看老房子,险些撞上小区门口的车子,这样熟悉的车身,钟静竹一惊,往后退了几步,车牌熟悉,驾驶座上的人更加熟悉,是应该已经离开的梁池。
不是想回家吗?怎么不上去?梁池的语气咄咄,不知是恼火钟静竹的欺骗还是其他,还是,你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钟静竹吃惊,他竟然会这么说,却看见他将手伸过来,掌心躺着她的手机,屏幕上的光还没有退去,隐约可以看见是短信的界面。
钟静竹像是抢一般将手机夺过来,苏辽已经发来条短信什么时候回来?需要去接你吗?
你和厉苏辽在jiāo往?梁池目光牢牢地锁在钟静竹的脸上。没有!钟静竹矢口否认,用力地摇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可是你们住在一起。发现梁池的眸色愈沉,隐隐有了发怒的前兆。是我不小心伤了他,伤得很重,那个时候碰巧后妈把我赶出来,我无处可去,才同意住到他家照顾他的。钟静竹舌尖打颤,贴着牙齿,小心翼翼的。
盼盼,不要骗我。似乎因为这个理由太过于诡异,梁池沉默了一会儿。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钟静竹垂下头,从小到大,她本就不爱说话,在梁池面前,更不敢破坏那一点点的亲密。
那他的伤好了吗?钟静竹愣了片刻,出院到现在,厉苏辽的身体一直很好,从没有出过半点意外。
梁池将钟静竹送到厉苏辽的小区外头,亲自替他开了车门,送她离开前,不忘嘱咐一句。盼盼,如果厉苏辽没事了,就搬出来。介于亲qíng与爱qíng的暧昧,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钟静竹竟然发现标兵似的保安便是站着厉苏辽,最普通的居家服,四目相触,他微微一笑,将让钟静竹控制不住地走上前。
梁池心头一沉,却没有阻拦她,严睁睁看着她跟着厉苏辽走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歹肥来更新了有点进入正题了这是个欢乐文!相信我!
☆、20哎哟,谁重要
去洗把脸。厉苏辽推开门,对钟静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四个字,钟静竹垂着头,快步窜进了浴室里。
镜子里的女人面孔看上去腻腻的,纠结得皮肤都有些疼了。用水泼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洗不gān净,最后gān脆拆了头发,整个浸在水里。
湿漉漉地出来,厉苏辽坐在餐桌的一端:要一起吃吗?他问了一句,其实已经盛了饭放在对面的位置上,是她习惯坐的那个位置。
钟静竹其实还真有点饿,原本面对着梁池就是满腹心事,又只吃了一半就跑掉了,还真没吃饱,顺势坐了下来。
偶尔响起杯碟相碰的声音,钟静竹嚼着温热的米饭,突然觉得比那高级餐厅里的牛排好吃得多,一连吃了几口。
吃点菜。她一口一口光吃饭,厉苏辽都看在眼里,将她喜欢的芹菜推到她面前,大概烧好有一会儿,菜色微微变huáng,已经不太脆口。
脑子里盘旋着梁池的话,如果厉苏辽的伤好了,她就应该离开了吧忍不住抬头去看了,几次三番,厉苏辽被她瞧得心虚,忍不住去摸嘴角,没有饭粒。
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梁池。厉苏辽放下筷子,那边钟静竹往嘴里扒饭的动作也慢了,只从鼻子里出了一个音:恩。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开头那样的沉默,钟静竹觉得很压抑,与厉苏辽相处几乎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梁池和我是邻居,很多年没见面了,他刚从国外回来,就一起吃个饭。钟静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主动给坦白出来了。
厉苏辽抬头,面孔不像方才板得那么厉害,反倒是有了笑意:只是邻居?钟静竹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梁池在她心里的地位一贯是特别的,比任何人都特别。
他本来和我姐姐是一对。后来姐姐死了,他就离开这儿了。看着钟静竹垂下的眼睑,厉苏辽终于有了几分诧异,目光怔怔的,忽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去挖她的伤疤。
正当他要说什么,钟静竹忽然抬头:厉苏辽,我问到焦味了!厉苏辽恍然,因为钟静竹昨天嚷嚷着要吃玉米,他今天还真弄来几个,原本是煮在锅子上,现在看来,已经焦了。
厉苏辽手忙脚乱地推开凳子直奔厨房,钟静竹心qíng忽然好了,慢悠悠地盛了一碗汤喝。
一直憋着没有打探厉苏辽的身体qíng况,终于在帮忙收碗筷的时候,一面斟酌一面开口:厉苏辽,你的手最近一句完整的话还没陈述完,厉苏辽手里的饭砰地掉在地上,薄瓷瞬间四分五裂地溅开。
钟静竹吓得愣在原地,厉苏辽迅速蹲□去捡盘子,只是手抖得很厉害,一块碎片没捡起来,食指却被刮开一道口子,鲜血奔流。
厉苏辽刚刚开始厨神事业,傲娇的菜刀经常舔过他的手指,于是家里各个角落都放着创可贴以备不时之需。钟静竹替他包裹伤口的动作也已相当娴熟。
他的手还在颤抖,仿佛使不上力气。你没事吧。捏捏厉苏辽的手背,好像真的无知无觉。没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状似随意的一句话,叫钟静竹的心咯噔停了一下。
明天,去医院做个复查吧?钟静竹征询他的意见,厉苏辽抬眼望她,那种眼神,让她有点心软,我陪你去。
好。他点头,嘴角微微露出一点笑,有点像如释重负。
依旧是上次那位黑框眼镜的医生,对厉苏辽新拍的颅内X光片反复看了半天:恢复得还不错,我给你开一点药,两个月以后再来复查一次。医生对钟静竹挤眉弄眼的,她看了半天才有所领会,这是要私下和她谈谈。跟厉苏辽去取药的半途谎称上厕所,又溜回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指着黑dòngdòng的片子,又是一阵乱戳,总结而言就是厉苏辽根本没啥恢复,方才医生那番话既是鼓励说到底其实是善意的谎言。
钟静竹不太清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一种qíng绪,失落是有的,可为什么好像还掺了点欣喜,怎么会有这样的qíng绪,她几乎被自己吓到。
厉苏辽见她一直在出神,险些往马路中间走,一把拉住她,钟静竹回身,就有一辆车风驰电掣般地从她面前驶过去,带起一阵风。
在想什么?厉苏辽蹙眉。晚上吃猪蹄吧?吃形补形。钟静竹有些讪讪地笑,胡诌了一句,满肚子的货却不能言说,秘密这东西真是不能有,不然能把人憋死喽。
厉苏辽有些无奈地笑:下次过马路的时候不要想吃的。钟静竹的脸越加红,又听他一本正经地开口,那我们去买猪蹄?听说还分猪前腿猪后退,你喜欢吃哪一种?
钟静竹汗颜,她哪懂,方女士几乎不做ròu食,又或者都是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做ròu食,所以她还能有如此丰腴的身段堪称奇迹。
于是,俩不自量力的吃货前腿后退各买了一段,炖起来的时候好大一锅,香气蔓延在客厅里,厉苏辽还像模像样地不时去翻一翻。
钟静竹的电话响了,此时她正在阳台上收衣服。她恐高,一副不敢往外眺望的样子,叉子对半天也对不准衣架子,铃声一响,正好叉中一件衣服,蒙头砸下来,将她整个人盖住,摸了摸,是厉苏辽的睡衣。
屏幕上跃动着两个字,她想不起来这个号码是什么时候存进去的,她自然不会知道,其实是她昨天将手机遗失在梁池的车上,梁池存进去的。
手有点控制不住地接起来,放在耳边。盼盼。倒是那边先开了口。梁池除了喊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今晚有空吗?见这段沉默了,梁池又继续说,昨天晚上没能好好地吃完,有点遗憾。
今天她回头,视线越过客厅,能看到厉苏辽忙碌的身影,可能没有空。那明天呢?梁池便是这样的个xing,不达目的便不罢休的执着。
盼盼,我不知道熟没熟,你要不要出来尝尝?厉苏辽站在门边上,手里还拿着锅铲,正对着钟静竹笑。
钟静竹有点慌乱,把手机往身后藏,完全是掩耳盗铃之举:我收完衣服就去。他目光在钟静竹身上扫了一圈,笑了笑就转身走开去。
低头发现电话忘记挂断,竟然还在通话中。举起来试探地喊:梁池?今天晚上没空,是因为他?梁池像是笑了,有点冷,厉苏辽的伤好了吗?
没呢,今天刚刚做了复查。钟静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在他完全恢复之前,我不能离开。
盼盼,他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梁池有点恼火了。这是我应尽的责任,是我把他打伤的!钟静竹也不退让,两人的对话有点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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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片刻,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声响,钟静竹看着上面结束通话的字样,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算是她第一次与梁池争执,就算是在她最叛逆的时候,梁池的话,她也总是会听的。
我来收吧,你去尝尝猪蹄熟透了没有。厉苏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晾衣杆,把她从露台上推进去。
小碗里盛了一块猪蹄,真的很丑,黑黝黝的,应该是酱油放多了,味道一如既往的奇葩,却就是熟悉的厉苏辽的味道。抬头去打量厉苏辽,他个子已经很高,可是收衣服的时候还是需要仰起头。
厉苏辽是个很好的男人,真正意义上的居家旅行必备,想到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心口那种缠绵不舍的感觉,让她透不过气。
我那么好看?厉苏辽凑近了脸,几乎鼻尖蹭着鼻尖,眉眼都带着笑,仿佛在嘲弄她的出神。钟静竹脸颊一瞬间红透了,火辣辣的灼烧感,连忙撇开头。他几乎笑出声,胸腔一震一震的,钟静竹敢怒而不敢言。
钟静竹辗转间好不容易进入梦想,chuáng头柜上的电话响起来。警察这个职业,就是24小时随时待命的,钟静竹在警校也已经习惯了,蹭地翻身坐起,却是梁池的电话。
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接,到底还是在熄灭之前接起来。盼盼,你现在方便出来一趟吗?他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还有倒吸凉气的声音。
就职业判断,钟静竹觉得事qíng并不简单,急忙问:出什么事了?汽车抛锚在陌生的地方,我也受了点伤,你能不能过来?他那么商量的口气,越加叫钟静竹着急。
是不是出车祸了?你在哪儿?一连丢过去两个问题,她觉得自己的手也随之颤抖。不是车祸,事qíng比较复杂。梁池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打量环境,这里好像是赛舟西路。
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钟静竹急匆匆地换下睡衣,一面穿袜子一面单着脚往外跳,嘴里还叼着背包的带子。
你要出去?两人的房间对门对面,厉苏辽耳力过人,况且钟静竹整出这么大的动静,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我有点事,必须要出去一趟。她随口解释一句,厉苏辽拦住她:这么晚了,我送你。不用不用!来不及了!她推开厉苏辽的手,小跑着出了门。
厉苏辽一愣,房子里已没了钟静竹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有点瓶脖子了,唉
☆、21哎哟,骗人的
赛舟西路并不算很偏僻的路段,是通往城南住宅区新扩建的一条路。钟静竹跳下公jiāo车,就能看见梁池的车子停在路灯下。
拎着包一路跑过去,车里亮着灯,梁池闭着眼靠在车座上,唇色苍白。钟静竹急忙敲打车窗,半天里头才有了动静。
降下车窗,钟静竹的鼻子很灵,即使一星半点的血腥味她都能嗅得出来。 你受伤了? 窗户降下来,钟静竹立刻闻到了味道。
没事。他抬起左手,钟静竹掰过他的左手,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手臂上有一条寸长的伤口,不深不浅,还在兹兹地冒着血。就钟静竹的专业素质来判断,应该是用刀砍伤的。
你都不知道止血吗?她心头一跳,忍不住责问,立刻抽过纸巾按在伤口上,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的。
是上次抓住的那两个人,大概是报复,尾随我来这里,趁我离开弄爆了车胎,争抢钱包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砍了我一刀。幸好手机没有被抢走,我躲进车里等他们离开才给你打了电话。看见钟静竹面上的焦急,梁池觉得伤口的疼痛都已经缓和了。
那你有没有叫救护车?她焦急地询问,见梁池摇头,有点哭笑不得,一面拨了120,一面埋怨:你记得给我打电话,怎么不记得叫救护车。
受伤的时候,有点紧张,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你。他低笑,钟静竹手一抖,按疼了他的伤口。
救护车很快就驶达,钟静竹扶着他上车,有护士已经开始着手替她处理伤口。他的另一只手一直握着手钟静竹的小手,就好像能缓解上药的疼痛。
伤口需要fèng合,梁池被送进急症室,医生走进来,一面脱口罩一面询问:病人在哪儿?这个声音钟静竹觉得很熟悉。
四目相触的一瞬间,医生láng狈得想要逃开,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推着车子进来的护士,玻璃的药瓶散了一地,一时间,急症室门口一片láng藉。
姜姜医生,你没事吧?这位急诊的姜医生是出了名的脾气差,小护士诚惶诚恐。医生摆摆手,来不及jiāo流,想要踏着一地玻璃的尸体离开,白色的大褂被钟静竹拉住。
你要去哪儿?病人在那边。她面色晦暗,眼睛微微眯起,应该是气到了极点。医生不好再推脱,只得转身朝梁池走过去。
你还没打麻药!医生用镊子夹着针要往梁池的胳膊上戳,被一旁的钟静竹喝住。他显然是心慌意乱了,尴尬地放下针线,取出麻醉剂。
fèng合的时候,医生的手抖得很厉害,一旁的小护士纳罕,姜医生是医院出了名的好针法,就当下的表现,还真担得起徒有虚名这四个字。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取药。钟静竹扶着梁池坐在急诊室外的排椅上,拿着单子去窗口前腰。
医生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gān脆和值班的同事调了位置,躲去住院部,才刚走出去几步,迎面就撞上了钟静竹。
眼看着走廊里没人,医生不顾形象地掉头就跑,钟静竹本来就是来找他的,哪能轻易放他离开,最后gān脆将塑料袋里的药丢过去,正中目标。
见医生摔倒,钟静竹也不急了,一盒一盒地将药捡起来,医生坐在地上揉着不幸中枪的脸颊,盒子尖尖的角正好划过,留下一道红痕,火辣辣的疼。
打人不打脸知不知道?只这一句话就能判定这一位极是爱美,从大褂口袋里掏出一面明明应该比口袋大了不少的镜子,这么长一道?你让我怎么见人?
钟静竹不理睬他的自怨自艾,走到他面前,弯下腰,面无表qíng地盯着他看,左右端详了许久,才冷冷地笑起来。
姜青粤?外科主治医生?看了一眼他的胸牌,还记得陪同厉苏辽去脑科的时候,他身上挂的牌子可不是这个名字,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并没有戴眼镜。
现在医院改制度了?各科的一声都可以随意走动了是吗?声音藏不住的严厉,质问道,外科医生可以客串脑科医生了是吗?医生挠着头发,显然也有点bào躁。
为什么要假扮脑科医生?你是不是和厉苏辽串通起来框我?每一个字都让她嘴唇发抖。
是三哥bī我这么做的,这关系到我职业cao守,我也不愿意。他急忙将责任推得gāngān净净,确实是厉苏辽要求的,不过也不算bī迫,同流合污而已。
那厉苏辽的病呢?所谓的肢体失控的那些后遗症,也是骗我的?钟静竹觉得忽然被人抽走了勇气,一丝一毫也没有剩下。
三哥其实就是颅骨外创伤,fèng了几针,连轻微脑震dàng都没有,那个肢体失控之类的确实有这个毛病,不过三哥没有,他很健康。他实话实说,让钟静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原来厉苏辽的病都是骗她的,难怪她几乎没有看见他吃过医院开来的药,难怪他一样开车一样做饭,难怪他和正常人半点都不差。
哎,我不知道三哥为什么骗你,不过姜青粤试图拦住她离开,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连后面的话都不再说下去。
看着人走远,立刻掏出电话打给厉苏辽。那头一听是他,似乎很嫌弃。老四,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想了想,又觉得不仗义,会被钟静竹发现的。
已经发现了!他心里憋了口气,他都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把妹了,他竟然连接个电话都这么不耐烦。
你说什么?那头的声音一凌,姜青粤立刻收起了不痛快的qíng绪,讪讪道:她今天陪朋友急诊,正好撞上我值班。
她认出来了?厉苏辽不确定地问。当然认出来了,像我这种辨识度这么高的帅哥,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语气,听上去像是懊恼,细细琢磨倒不如说是露骨的chuī嘘。
我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她全都知道了,包括你那些坑蒙拐骗。小姑娘不高兴了,很不高兴!就他这种推卸责任的态度,想必厉苏辽将来是要找他算账的。
正当他唾沫横飞地将qíng况越描越黑,那边早就心急如焚,哪有空听他废话,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姜青粤摸摸脸,不仅疼还有点肿,忍不住抱怨。完全忘记了城门失火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在没有半点威bī利诱的qíng况下就全部都招供了,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池看见钟静竹垂头丧气地走回来,连撞上排椅都毫不知觉。盼盼,当心!他轻喝一声,即使阻止了她前进的脚步。
怎么无jīng打采的,是不是困了?梁池吃力地弯起手臂,打了麻药,有点使不上力气,手表上正好显示十二点,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不困,我送你回去。钟静竹努力地挤了个笑,将梁池扶起来,他伤的明明是手,可她周到的服务却好像他伤了腿似的。
医院的位置平静,这个点出租车并不多,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夜风微凉,梁池吃力地想要将臂弯里的外套披到钟静竹的身上,奈何只有一只手,几次三番都没有成功,幸好钟静竹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冷。话音方落,就是一连串的喷嚏声,梁池笑起来,将衣服举在手里,一副你不拿走我就不放下的模样,钟静竹颇为尴尬,终于还是将外套搭在肩膀上。
远远的灯光照she过来,钟静竹兴奋地以为是出租车,忙不迭往前走了两步,用力地挥了挥手,那辆车还真的缓缓驶到两人面前,却并不是蓝色的出租车,来人是厉苏辽。
三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钟静竹下意识地推了两步,几乎是躲在了梁池的身后,而梁池也很享受钟静竹将自己作为依靠的举动,两人一进一退的默契动作让厉苏辽有些不痛快。
盼盼,这么晚了,该回家了。厉苏辽努力压下心头的不悦,面上表qíng依旧很淡然,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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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池侧头看了一眼,就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见,可眼底的得意仿佛笃定了钟静竹不会同他离开。
我要先送梁池回去,他受伤了。果然,无论是出于善良还是别的缘故,她一定会选择这么做。
远远的又有车子驶来,这一次车顶显示着空车的字样,的确是一辆出租车。钟静竹迫不及待地拦下来,拉开车门,扶着梁池坐进去,动作细微而小心翼翼,看在厉苏辽眼里,有些伤人。
盼盼!在她坐进车里的刹那,厉苏辽一把拉住她,唯恐他从自己的世界里逃走。你回去吧,我不跟你走。她将手抽出来,用力地关上门,将两人隔在不同的空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来迟了刷不粗来~~~~~!!!!J哥哥是不是又抽了!心qíng不好中,我会动粗哦,真的哦!!!!!!
☆、22哎哟,要离开
梁池住在城南,路不算太远,车厢里沉默异常,倒是司机先开口:后面那辆车跟一路了,你们是认识的吧?
钟静竹霍地扭头,从后面的玻璃望出去,车子打着灯并看不清楚,但她认得厉苏辽的车,他竟然跟来了,心砰砰地跳得厉害。
不认识,不用管它。她用力吸一口气,司机原本还想调侃两句,见钟静竹这样的态度,也觉得自讨没趣,闭了嘴不再说话。
钟静竹扶着梁池下车,梁池原本还思忖着用什么借口骗钟静竹上楼,她却主动开口:我送你上去。话虽然这么说,可眼睛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停在几步外的跑车。
梁池的房子布置简单,一如他的风格,不像厉苏辽,看着是很简洁的装璜,其实处处都透着玄机,最后才发现每一处都jīng致得要命,就是赵师兄嘴上常常挂着的低调的奢华。
钟静竹将药放进柜子里,梁池就在后面看着,记忆里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都可以照顾别人了。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睡。等所有事qíng都做完了,面对两个人的静谧空间,钟静竹有点不自主地想要逃离。
盼盼,我没吃晚饭,现在有点饿了。梁池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短短的一句话拖拉了好一会。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钟静竹摸摸鼻子,她可不敢说我给你做吃的这样的大话。
家里有方便面,就煮面吧。梁池想了想。钟静竹煮方便面的技术是从小练成的,梁池再清楚不过,因为她从前想吃夜宵,钟宁兰为了保持身材,从来不会吃,只有他被拉着一起分担,明明不喜欢,却要在两姐妹的注视下吃gān抹净,从前他恨地要命,现在却有点想念了。
那行,我给你煮面,你等一会儿,很快的。她走进厨房,到了陌生的地方,难免畏手畏脚,这里的放置与厉苏辽家的一点也不一样,她只觉得不习惯。
拍了拍脑门,为什么总要拿来和厉苏辽家比较一番,就好像小时候到了同学家里去玩儿,时不时就会把同学家的东西和自己家的拿来比较。
你喜欢吃硬的,所以我没煮太久,趁热吃吧。钟静竹将碗筷放心,手指你这耳垂,像是烫到了。
不知道你还爱不爱喝。梁池递给她一罐橙汁。你在哪里买的?我找了很多超市都没有找到!钟静竹诧异,她年少的时候最喜欢就是这个牌子的橙汁,只是这些年市面上越来越少,现在几乎是买不到了。
前几天去逛了逛中学,发现门口的小卖部还有的卖。梁池笑起来,这是他们共同的回忆,而他,总想用这些回忆让钟静竹更快地接受自己。
太怀念了!钟静竹迫不及待地cha上吸管喝了一口,整一张脸都皱起来了,多少年了,真是记忆中的味道。
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桌子上,幸好伤得不是吃饭的那只手。梁池吃东西也斯斯文文,一口一口,对面咬着吸管的钟静竹就有点瞌睡了,揉着迷离的双眼。
如果你很困的话,去客房休息吧?梁池建议道。不用不用,我不困。这话明显是口是心非,她还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洗了碗刷了锅,钟静竹将一切料理妥当,才和梁池告别。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她目光频频往大门瞟去,梁池也不再qiáng求。
在她出门的一刻,梁池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盼盼,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记得找我。话里有话,钟静竹原本就迟钝,又睡意朦胧,胡乱地点头。
走出楼道的刹那,午夜的风迎面chuī来,钟静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脑子也清醒了一半,花坛边上,厉苏辽的车停在那里,他本人靠着副驾驶的车门,指尖忽明忽暗的光点,应该是烟。
一瞬间,剩下的一半睡意也褪得gāngān净净,钟静竹想要绕过他,可是厉苏辽很聪明,车子堵在唯一的一条路上,无论如何钟静竹总是要进过他身边的。
低着头想要假装看不见,厉苏辽当然不可能任由她走过去,抬脚整个人挡在她面前,她刹车不及,竟然撞了上去,揉着额头,怨恨地瞪他一眼。
上车吧,该回家了。厉苏辽皱了皱眉,眸子依旧是晶亮的,一点倦意都没有,在楼下站了一个小时,于他来说,真是煎熬,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钟静竹会不会下来,如果她不下来,他大约会因为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而冲上去。
幸好钟静竹下来了,他原本决定抽完这一支烟,就要上楼了。他不太抽烟,觉得那是没有克制力的人寻找缓解的懦弱表现,可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只有抽烟一样而已,一地的烟头,这么多年加起来抽的还不如这一个小时多。
钟静竹还想和他僵持一会儿,结果哈欠又找上她,厉苏辽绷着的面孔有点松动,嘴角微翘,轻轻推了推她:回去睡觉吧。
尽管不qíng愿,钟静竹还是上了车,才刚坐稳,忍不住用鼻子嗅了嗅:开窗开窗,抽了多少烟,这么重的味道。厉苏辽笑起来,愿意同他说话,总是好的,连忙将顶棚也一起线掉了。
大概是瞌睡劲过去了,回到家里,钟静竹反而不困了,同厉苏辽一人坐在沙发一头,平时两人这么坐着,多是收看同一个电视,各据一角,其实是很亲昵的距离,可是当下,气氛凝重得像是要谈判。
厉苏辽,你为什么要骗我?钟静竹为人直白,找不到什么婉转的开场,加之心里也不痛快,觉得不立刻得到个答案就难受得要命,就是想找个免费的保姆?
话说出口钟静竹就觉得错了,厉苏辽哪里是找个免费的保姆,简直就是他自己想做免费保姆,要不是她,厉苏辽也犯不着下厨做饭。
你对于我来说,不算保姆。厉苏辽望着她,眼底的qíng绪很复杂,满满的要涌出来似的,只是这话听在钟静竹这个木鱼脑袋的耳朵里,就像是嘲讽了她确实是全世界最不称职的保姆。
那为什么?她有点想不明白了,忽然眸子一闪,是不是因为我把你打伤了,你想报复我?
思来想去,大概就这一个原因了,可是厉苏辽一点也不像这么无聊的人,他做事不喜欢làng费时间,所以连切菜的时候,都是大块的,当然也和他差劲的刀功有关系,这是旁话。
当然不是。厉苏辽矢口否认,回答地很痛快,却又吸了一口气,好像不知后面该怎么说。
算了钟静竹叹了一口气,既然这么难以启齿,就不用再说了,既然你没有什么后遗症,我也不用再住在这里。她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进去。
盼盼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厉苏辽拉住她,他平时巧舌如簧,钟静竹从来说不过他,不过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舌头上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怎么也利索不起来。
钟静竹能听见自己砰砰乱跳的心,那么重又那么快,一下一下的,他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下意识地问,这个时候,总忍不住刨根问底。厉苏辽动了动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睡觉吧,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她轻轻一下,就挥开了厉苏辽的手,心底的大起大落让她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厉苏辽没有再拦她,只是看着她走进去,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钟静竹躺在chuáng铺上,刚刚她心里又几分期待,期待什么?她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就是想要听到厉苏辽接下去的话,她甚至自恋地以为猜到了,想把她留在身边,因为喜欢她?
双手捂住脸,微微发烫,厉苏辽怎么可能会喜欢她真是厚颜无耻的妄想。原本她就不太瞧得懂厉苏辽这个人,看上去温柔无害,其实心思很重,藏得很深,旁人喜欢用腹黑来形容这样的人,可真的自己遇上了,却多少有点害怕,不知道他的微笑里有的算计。
而当下,他又在算计什么?钟静竹这里有什么是他想要的?越想越觉得害怕,忍不住将人缩成一团,最后困倦地睡过去。
厉苏辽也是一夜未免,到了天亮的时候,终于捋清思路,怎么和钟静竹叙说才温和而不显突兀,心满意足地睡过去,可是一觉醒来,等他的,不过是茶几上的一张便条。很简单的几个字我走了,钟静竹。
急忙跑进她的房间,少得可怜的衣物已经没有了,停在一旁的拉杆箱也不见了,来的时候那样轻装简行,走的时候悄无声息。
将纸条揉成一团,既然来了,要走,总是没那么容易的,厉苏辽笑起来,有点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真更晚了最近有些事qíng很忙,所以时间有点不定心qíng不好是因为身体不好,所谓相由心生我怎么说这么玄妙的话⊙﹏⊙b
一直咳嗽,嗷,我要种点枇杷叶~
☆、23哎哟,威胁她
哎哟,小师妹,你这离家出走啊?徐师兄叼着早餐,见钟静竹拖着一杆箱子进来,前后左右地打量。
我是无家可归!暂时住在所里。她把箱子拖到会议室里,搁在角落,换了身警服出来。
小师妹,怎么回事?你被厉少赶出来了?赵师兄将她拎到墙脚,鬼鬼祟祟地问,他瞧着不像这么薄幸的人啊?!是不是你gān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
钟静竹真是一口老血洒满地,这人还是她可爱可亲的赵师兄吗?她都落魄如斯了,他竟然还这么诽谤她,一把推开他,就在位置上坐下来,任由众师兄如何打探,都守口如瓶,咬着牙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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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偏僻地方,多是些邻里纠纷,小偷小摸之类的,可是今天早上接到的第一个案子却是
众人望着门口,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钟静竹蹭着师兄的早餐,吃的心安理得,反应比众人慢了半拍,报案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一口jī蛋噎在喉头,急得翻白眼,倒是报案人心善,将两臂外的杯子递给她。喝了口水,钟静竹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有人通风报信,连刘全都惊动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果然看见厉苏辽站在那里:厉少,您这是来
报案。厉苏辽言简意赅,钟静竹忽然有种不想的预感。那您跟我去办公室坐一坐,谈一谈。刘所一惊,立刻招呼他进里面。
不用特殊对待,在这里就好。厉苏辽摆摆手,坚决要求一视同仁,刘所没有办法,先对徐师兄jiāo代,徐晨,务必把案子问清楚了。又对钟静竹道,静竹,去我办公室拿茶叶,泡杯茶来。
钟静竹完全震惊了,被刘所一提,才回过神,却发现所有师兄都用一种你们不是有□的眼神在她和厉苏辽之间转来转去。
脚步凌乱地冲向饮水机,倒了茶出来,厉苏辽坐在所里简陋的板凳上,却依旧很挺拔,竟然将一旁的徐师兄衬托出了一身的猥琐气质。
将杯子用力地摆在桌子上,水一晃,溅出了几滴,砸在厉苏辽背上,看得一旁几位毛骨悚然,赵师兄反应更是快得离谱,居然抓起一旁的抹布要去帮他擦拭,厉苏辽嘴角抽了抽,将手缩进口袋里。
小师妹,你忘了放茶叶啊!徐师兄怪叫,钟静竹轻哼,她故意没放的,那么贵的茶叶,给他喝多làng费。
我喜欢和清茶。厉苏辽浅笑,望向钟静竹,谢谢。众师兄贼笑,恍然的表qíng好像在说果然还是你比较了解厉少。
钟静竹有点窘迫了,对着几位师兄一一翻了白眼予以还击。徐师兄嘿嘿笑道:小师妹,来来来,坐边上给师兄记录。
钟静竹有点不qíng愿,她实在不想面对厉苏辽这张脸,不过工作时间,要有警察的觉悟,拖着凳子挤在一边。
厉先生,能不能具体叙述一下报案的内容?徐师兄也收起嬉皮笑脸,很严肃地开始询问。
大概一个多月前,有人在东城路持扳手砸伤了我。厉苏辽动了动眼皮,那表qíng像是在回忆当时的qíng况。
钟静竹手一抖,钢笔掉落,砸在脚背上,疼得她嗷嗷乱叫。小师妹,这支英雄牌钢笔是我爸爸的爸爸留给我的,你还我爸爸的爸爸。徐师兄无语凝咽,墨洒了一地,估计笔头被钟静竹坚韧的皮撞断了。
直接说爷爷不就好了。钟静竹嘟哝,默默地收拾残局,蹲在地上偷偷瞪了厉苏辽一眼,完全是他害的,这人竟然真的跑来报案,报案也不应该来这里吧?
一个多月前?你怎么现在才来报案?徐师兄收起对爷爷的心疼,无语道,现在的人自我保护意识都挺qiáng,受了伤都是先打110才拨120的,这人竟然拖了一个多月。
哦,因为平时比较忙,一直没有空,今天正好有空。厉苏辽说的理所当然,微微挑眉,难道已经过了报案的有效时限?
没有没有,不过,东城路,不是我们所的辖区,如果你在那里受伤的话,应该到东城派出所报案。徐师兄挠头,你怎么来我们所报案?
开车路过看见有派出所,就进来看看。厉苏辽依旧是笑,那语气就好像买衣服,看到服装店就进去了,也不瞧清是男装店还是女装店!
没事没事,现在全国都联网,报案的资料可以移jiāo的。徐师兄觉得还是不要得罪他好,钟静竹手下的动作又重了,临时客串的2B铅笔果然被恩断了头,连笔记本都被戳出一个dòng,叫众人目瞪口呆。
小师妹,我桌上就这么几支笔,你能手下留点qíng吗?徐师兄讨饶,眼泪汪汪地递上来最后一支红笔,千万轻点,初恋送的。钟静竹颇为崇拜,徐师兄你真长qíng!
那厉先生,你还记得犯罪嫌疑人的样子吗?xing别身高,服饰特征什么的。徐师兄又问。
是位女士,大概二十出头,长头发,身高体型厉苏辽手指揩过眉角,哦,和这位小女警差不多。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钟静竹,那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小师妹,而像在研究犯罪嫌疑人!
原本就是心虚,钟静竹龇牙咧嘴地挥开众人视线:厉先生,不要打这样的比方好吗?言语间有威胁,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哀求。
那名女子为什么要袭击你?是劫财还是劫色啊?话音方落,就被钟静竹用力地剁了脚尖。
那名女子还有一位女xing同伙,她的同伙抢了我的钱包被我抓住,那名女子就用扳手袭击了我。厉苏辽面色凝重,虽然语调沉稳,众人却自行想象出当时凶险的场景。
你胡说!钟静竹激动起来,这明显的扭曲事实,她什么时候和钟静文láng狈为jian抢劫他了?她明明是误伤。
一语激起千层làng,赵师兄奇怪:小师妹,你那么激动gān嘛?是啊小师妹,真是你gān啊?徐师兄开玩笑道。
他胡说八道!他那么大的块头,像我这么娇小的女人,别说是两个,四个都伤不了他啊!钟静竹面红耳赤地辩解。
赵师兄讪笑:小师妹,你到底哪里娇小了?你这全身都大。目光停留在钟静竹的胸口,就是这里小。被钟静竹同笔记本打得满地找牙。
严肃点!徐师兄板起脸,忽然道,四个小师妹能打死一头大象好吗?!当然也逃脱不开钟静竹的毒手。
别老扯小师妹,厉先生,你还有别的线索可以挺供吗?肖师兄站在一边,第一次开口,他当然知道厉苏辽和钟静竹的关系,总觉得厉苏辽是冲着钟静竹来的,且扑面而来的来者不善。
暂时就这么多了,不过随时可能再想起一些别的,毕竟我看见过她的正面。厉苏辽嘴角翘得老高,话里有话,忽然一转,不知道能不能借贵所的洗手间用一用?
当然可以。徐师兄站起身打算亲自送他,厉苏辽却笑着对钟静竹开口,你能带我去吗?语调婉转带着询问,其实不容拒绝。
钟静竹看了他一眼,满脸的自信,咬咬牙先跨出一步:请跟我来。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厕所。
徐师兄松了口气: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他们俩在打qíng骂俏的感觉?你不是一个人!赵师兄道。你们不是两个人!你们不是三个人!众人纷纷附和。
你们所真的有点旧。厉苏辽不像是要去厕所,反倒像是来参观的,伸手将墙壁上翘起的地方剥落。
别动手动脚的,已经够破的了!钟静竹心疼,从前到总局参观,那叫一个富丽堂皇,都是贴瓷砖的,他们这里竟然是粉刷墙壁
厉苏辽不听她的,反而又动手剥了一块下来,笑得高兴,钟静竹跳起来,却够不到他的高度,那场面,有点像厉苏辽在逗宠物。
你到底来所里gān什么?钟静竹终于忍不住问了。哦,当然是报案。厉苏辽眨眨眼,有点挑衅似的。
你才不是来报案的,是来威胁我的!她有所觉悟,厉苏辽这么jīng细的人,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不相gān的小辖区报案,真要报案,以他的本事,肯定是能直接去总局的。
厉苏辽只是笑,没有说话,果然,钟静竹那么着急的xing子才没办法和他比耐xing:你想怎么样?
今天早上,有一个人拿着行李,偷偷从我家里溜走了。厉苏辽笑脸淡下来,我要你把她还给我。
哪哪个人?钟静竹qiáng辩。我喜欢的人。他一字一字都很清晰,串在一起,钟静竹竟然觉得自己听不懂了。
谁?她大声地质疑。我喜欢的人,她叫钟静竹。厉苏辽绷着脸,你认识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们,《贪心》这文虽然成绩挺一般的,不过这真的算一个流程,真的觉得不太好意思和编辑商量了一下,决定周五V,因为周四不在,作为补偿,非常废柴的某人决定在周五和周六两天都双更一下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会看下去的亲先谢过了,弃文的亲也谢谢一直以来的关照最近病得蛮严重,坐着坐着都能睡过去,还厌食,但是为什么我胖了哎?!
☆、24哎哟,骗回家
钟静竹当即一个趔趄,幸好身后还有堵墙壁,神色前所未有的凌乱,一手扶着墙壁,一手颤抖地指着自己:你说我?
我喜欢你,才会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为了把你留在身边,才会骗你。厉苏辽往前走了一步,钟静竹退无可退,蝙蝠似的吸在墙上,也无法与厉苏辽拉开一臂的距离,厉苏辽再接再厉,往前倾了身体,都快要触碰到钟静竹的面颊了,真正的呼吸可闻,盼盼,你能不能原谅我? 一时间空气里暧昧而灼热,一触即燃似的。
你又不是瞎了眼,怎么可能喜欢我?你又骗我!钟静竹猛地摇头,语调不稳,逻辑混乱,嘴唇竟然蹭过厉苏辽的鼻尖,面孔刷的红透了。
盼盼,感qíng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可理喻的,我正是眼光独到,才能发现你的好。厉苏辽淡然应对,这可是一晚上不眠的战果,对付钟静竹绰绰有余。
钟静竹听得飘飘然,原来她还有不为人知深藏不露的优点,隐藏之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呢!
转念一想,两人从相识到如今,不过月余,不禁又眯起了眼睛:我们才认识这么会儿,怎么想都不大可能啊。目光里也是一片怀疑。
我对你大概是一见钟qíng。他忽然一笑,面色温柔,目光迷离,盼盼。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那么美好。
钟静竹狠狠地打了个颤,皮都抖掉了一层,这话ròu麻倒是其次的,关键是可信度太低了,两人初见是什么时候?那是在瑶池的包间里,她画了一个鬼见愁似的妆容,戴了一顶卷毛似的假发,穿着一身潜水服似的裹身裙,到底是有多美好?还是厉苏辽的审美异于常人。一见钟qíng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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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我是认真的。厉苏辽见她狰狞而纠结的表qíng,一把抓住她在手臂上乱搓的小手,我真的只是想要留住你,不是故意要骗你,你原谅我,好不好?那么真挚的眼神,钟静竹都觉得是自己欺负他了,自己才是罪无可恕的坏人!
钟静竹有点不知所措了,要说原谅他吧,也太轻易了,要不原谅吧,她都已经心软了眼神乱扫,就瞧见了会议室角落的柜子,其实,她挺舍不得厉苏辽家里那张大chuáng的,她真想扇自己两下,就这点出息。
厉苏辽当然也看到了,快步往行李箱走过去,钟静竹本人得到解放了,可是行李箱危险了!她连忙小碎步跟上去。
不许动,那是我的!她扑过去,没扑着,好是厉苏辽扶一把才没摔个狗□的。有点重,我帮你拿回去。厉苏辽将箱子在手里掂量掂量,十分好心地表示。
谁说我要回去了!我还没答应呢!钟静竹虽然是被他扶住,可他这手救人的位置是在不妥,正好压在了她的旺仔小馒头上面,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小,厉苏辽竟然毫无察觉!
盼盼,你都已经默认了。厉苏辽十分无耻地捏了捏钟静竹的小圆脸,真是吃尽她的豆腐。她是单纯地沉默,哪里是默认了?不过拼死搏斗的心qíng淡了,与其睡派出所的冷板凳,还免费为师兄们值夜班,她倒不如
厉苏辽,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拿回去!钟静竹左右拦不住,有点着急了。要是被师兄看到了,又得想歪了!早上是她提进来的,现在被厉苏辽提走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让女士亲自动手,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厉苏辽躲过她的小手,拎着她的箱子继续往外走,一面很自然地讨论晚饭的问题,晚上想吃点什么?
钟静竹无语,很想质问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绅士过?!我要吃满汉全席!她故意刁难,看他这个怂字当头的厨师怎么办。
厉苏辽却气定神闲,只稍作思考便答应下来:好,听你的。钟静竹忽然又觉得他必然又有yīn谋。
地方小,不过几步路,就已经回到了前头,两人疑似打打闹闹的小动作被众师兄尽收眼底,一时间神色各异。
小师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徐师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那言语间的暧昧,真是粉红色的炸弹。
这箱子是我路上捡到的,就这么巧,正好是厉苏厉先生掉的。这是比皇帝的新衣还拙劣的谎言,严重瞧不起众师兄的智商,见大家憋红了脸想要笑,一时间讪讪的,用脚尖去蹭厉苏辽的脚踝,示意他一道说谎。
哦,是啊,今天早上我家的旅行箱离家出走,幸好被钟警官捡到了。厉苏辽一本正经道,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钟静竹,那一双笑眼,熠熠生辉,它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非常感谢钟警官这种乐于助人的行为。
这么巧?原来不是小师妹离家出走,是旅行箱离家出走啊。赵师兄嘿嘿笑,兄弟似的拍拍厉苏辽的肩膀,厉先生可要当心,这旅行箱有劣根xing,光会溜会跑。
谢谢赵警官指点,我下次会注意的。厉苏辽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钟静竹不可思议地看着厉苏辽,心头燃烧着熊熊怒火,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偷偷瞪他一眼,或是默默地用鞋子踹他一下用以泄愤,当然还不能太重了。
哦,对了,刚刚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砸伤我的嫌犯,或许是个男人也不一定,毕竟那天晚上已近深夜,弄堂里又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又是伤了头部,记忆有点混淆。厉苏辽非常淡定地说出这么一句,全警局的人都有一种你果然是在耍我们的错觉。
小师妹,站着gān什么?快送到门口啊,你这样的态度我们所还要不要评先进了?赵师兄挥挥手,那种表qíng,那副模样,跟老鸨让花姑娘送客似的
你这什么破车,连后备箱都没有。钟静竹颇为鄙夷,还不如QQ。厉苏辽这是跑车,就如同诸多跑车共同的潇洒点,双门且没有后备箱,完全是中看不中用。
厉苏辽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品味,当年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俩车的,一点也不实用,完全不适合居家的贤惠男人!
当然在这样爱qíng胜于一切的关头,□熏心的他已然完全忘记这车他们兄弟是人手一辆的,不同的颜色,是炙热的兄弟qíng义的见证,不过这兄弟qíng义马上就要被换掉了。
下班以后等我来接你,带你去吃满汉全席。他坐上车,不忘提醒钟静竹一句,钟静竹撇了撇嘴,特别矫qíng地哼了一声,厉苏辽心qíng却愈加好,车子风驰电掣地离开,像是为了证明它虽然没有后备箱,可是速度比QQ快!
师兄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天大的八卦,将钟静竹围得水泄不通:小师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懂的。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我坚决不说,我还等着回家过年呢!钟静竹一脸挑衅地对几个人扮鬼脸。
小师妹,你不用扮就已经很像鬼脸了。赵师兄翘着二郎腿,众人还没问出个三五八七来,刘所出来横cha一刚。
徐晨,厉少的案子怎么样了?他甫一出现,众人立刻作鸟shòu散,收起面上猥琐的表qíng,一本正经地假装忙东忙西。
刘所,这案子吧厉少留的线索也太泛了,犯罪嫌疑人可男可女,忽男忽女,也可能是不男不女,没法查啊。徐师兄一脸苦哈哈的,既然是东城所的辖区,不然就移jiāo给他们?
不能移jiāo,没法查也得查。刘所一蹙眉,给厉苏辽办差事,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jiāo代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小师妹,咱们关系好不好?徐师兄谄媚地朝钟静竹笑了笑,那边立马心领神会,眼神四十五度上翘:不太熟。
往后但凡我俩值夜,宵夜都算我的!徐师兄抠门是出了名的,这得是多大点牺牲,只要你有办法让厉少来销案。
好吧。钟静竹勉勉qiángqiáng的模样,其实乐开了花,她也巴不得没这个案子,不然真查出她来怎么办。
看吧,小师妹和厉苏辽果然有□。徐师兄得意地笑,一副这回还不让我抓到的贱兮兮的表qíng,钟静竹恍然,给她下套?!
厉苏辽来得很早,并把座驾换成了很大只的路虎车。往后别说是一只行李箱,就算有十只,也放得下。显然,厉苏辽对早上的事qíng耿耿于怀。
我们不回家吗?钟静竹看着回家的路口过去了,厉苏辽莞尔:不是答应带你吃满汉全席吗?
作者有话要说:⊙﹏⊙b昨天有人说应该写吻戏了,百还兴致勃勃表示:是啊是啊!结果发现没法加这种镜头,要在nüè恋qíng深的时候出现的嘛!其实nüè恋qíng深的时候应该直接船戏的是吗?
又刷不出来了!!!!!
☆、25哎哟,俩核桃
钟静竹抬头看着黑色大理石雕出来的招牌,简直不敢相信,本市竟然真的有一家叫满汉全席的私房菜馆。
难怪厉苏辽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用他动手,当然没压力。盼盼,你的眼光不错,这家私房菜味道尚佳。厉苏辽猿臂搭了一下钟静竹的肩膀,这等夸奖比嘲笑更犀利!
钟静竹很难想象这一扇斑驳掉漆的铜环大门后面,会是这样一幅光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简直是将江南园林的jīng粹都对其在这里了,一走就是一刻钟。
作为一个务实的人,开头还觉得好看,可是沿着回廊七拐八绕的,肚子抗议了。钟静竹真的很想拦住带路的服务员,大吼一声:能走捷径吗我很饿!
没有大厅也没有公桌,都是被隔出来的小间,四方的木桌,圆形的高凳,不见奢华的布置,但是gāngān净净。
我要去洗手间。一口气喝了一杯水的钟静竹开始遭报应了,厉苏辽也跟着站起来:我陪你去。钟静竹只是用很无语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厉苏辽笑了笑又坐回去。
隔三五步就站着一位服务员,非常殷勤地指路,回来的时候,忽然在转角的包间里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每一次相遇,她都是穿着一身白,总让人觉得是误入凡尘仙子。
那人显然也看见她了,优雅地捋了捋裙摆,才站起来走到窗边,与钟静竹对窗而立,那么近的距离,就好像两人熟得要命。
乔乔,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钟静竹笑着同她打招呼,对美女,尤其是漂亮成这样的美女,她一贯是有些狗腿的,大概是从田五月那里承袭下来的习惯。
乔乔笑眯眯地点头,皮肤白得能看见下面的血管,小酒窝可爱极了,然后比划了几个动作,钟静竹觉得和她见面次数多了,有点自学成才了。乔乔是问她要不要一起。
不用不用,我和朋友一起来的,他还在等我。钟静竹又摆手又摇头,唯恐她听不见似的。心里想着这地方简直是qíng侣约会的绝佳去处,乔乔会不会也是和这么一想,目光就忍不住往里头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头还坐了两位女士,一位端庄,一位优雅,看着都是四十开外的年纪,似乎也注意到了钟静竹,端庄的那一位还对她微微一笑。
钟静竹忽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对她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乔乔对她打了两手势,大概是在介绍两位,反正她也看不懂,哦哦地瞎答应。
乔乔脖子修长,锁骨也美,白色的衬衣领口很大,随着她的动作,从里头掉出一个挂件,被红线穿串着,是个核桃。
又是核桃?每当看到这样的东西,钟静竹总会忍不住联想自己曾经遗失的手链,在最混乱的那个晚上,掉在了那个最肮脏的地方。
她记得厉苏辽也挂着一个,若是仔细看起来,两个还挺像的。一时有点失神,乔乔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才给她召回来。
你这个在哪儿买的?钟静竹忍不住问。她摆摆手,表示并不是买的,然后比划来比划去,钟静竹猜测:是自己做的?乔乔笑着用力地点头,做了个2的数字,又把左右两个食指碰了碰。
是一对的?钟静竹猜到,乔乔的笑容就有点羞涩了,沉默着算是默认了,那模样,大概是想到了心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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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咕噜一叫,乔乔耳朵灵感,笑了起来,钟静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告别: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见。乔乔对她挥挥小手,目送她离开。
厉苏辽正在打电话,见钟静竹进来,速战速决地对对方道:我就不过去了,您和宋姨慢慢吃。说着就挂上了电话。
我以为你迷路了。厉苏辽笑着调侃。我遇到乔乔了,就在前面的包间。钟静竹面对着一桌子的菜,随口回答。
厉苏辽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你们很熟?钟静竹咬着筷子,嘴里含着一块香菇,口齿不清:就见过几面,不是很熟。
不要和她走得太近。说着往钟静竹的碗里夹了一块鱼,钟静竹奇怪地看他:为什么?你不觉得和她沟通太吃力太无趣了吗?厉苏辽冷静地反问。
想想也是,每一次和乔乔面对面,都能给她累出一头汗,谁知道厉苏辽又非常邪恶地补充:就算你们能沟通,你和乔乔应该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你好像对乔乔很了解?你们很熟?钟静竹拿厉苏辽的话反问他,对方不慌不忙:她和方峻很好,方峻总爱提她。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共同语言?乔乔看着惊为天人,她就那么庸俗不堪么,心里忽然不痛快了,那种朦胧的酸涩感让她有点恼火。
乔乔最喜欢下厨,很多国家的菜她都做得很好,也很擅长做点心,所以方峻一回来,就喜欢去找她。厉苏辽用筷子尖轻轻叩击碗沿,唯二的爱好就拼贴古玩,你觉得,你们有共同语言吗?
钟静竹有点囧,厨艺是她人生最大的缺失,如果乔乔真的要用手语和她讨论炖牛ròu的时候是加点花椒呢还是用点陈皮,她估计会撞地而死。
当然,拼贴古玩这种无聊的事qíng更致命,还记得给厉苏辽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书房看到一个很破旧的,碎成渣渣的花瓶,她就随手给扔了,结果晚上厉苏辽回来找,她如实jiāo代,厉苏辽表qíng丰富地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无奈上,那个花瓶是元代青花真品,他买来就是一堆渣渣,乐趣就是将它们拼回去。当然厉苏辽没说那个花瓶价值百万了,渣渣值上百万,要是拼回去了
我们好像真的不太适合做朋友。这是钟静竹的总结陈词,眸子飘过厉苏辽的脖子,红线若隐若现,为什么两个人都带着核桃,而且听厉苏辽的口气,真像是对乔乔了若指掌的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在看这个?厉苏辽顺着她的视线勾出了那枚破了一角的核桃。钟静竹只觉得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你很喜欢?厉苏辽试探着问。我以前也有一个,爸爸给我做的,后来掉了。钟静竹神色慌乱。
掉了?厉苏辽一挑眉,这个正好是我捡到的,或许就是你掉的那个。瞬间,钟静竹的面色大变,惊恐地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是我的!
见她那么大的反应,厉苏辽也觉得有点出乎意料,钟静竹自知失态了,讪讪地扯了扯嘴角:我那个核桃,是个完整的,你这个都是破的。
厉苏辽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再开口,只是给钟静竹添菜,钟静竹却有点食不下咽了,眉头皱皱的,像是有心事。
回家路上,钟静竹翻看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一条未读短信,都是梁池的。短信内容很简洁能来和我一起吃饭吗?
钟静竹一拍脑门,想起还有梁池那么一个病人在,他手脚不便,这话虽然委婉,但钟静竹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幸好只是二十分钟前,忙让厉苏辽停车。
你要去哪儿?厉苏辽果然停下车,却没有解开车锁。梁池不是手臂受伤了吗,总不太方便,我想起看看他。不知为什么,但凡在厉苏辽面前提起梁池,钟静竹总有一种很心虚的感觉。
我送你去。厉苏辽二话不说,调转车头。钟静竹咬了咬牙:我想给他买点吃的。厉苏辽回头望了她一眼,很深的一眼,让钟静竹窒息的一眼,才幽幽开口:应该的。
两人沿途买了不少吃食,从前是邻居住得近,相互蹭饭在所难免,她又特别留心梁池的口味,对他可说是很了解。大约是钟静竹的考虑的太周全太细致,厉苏辽的脸色一直淡淡的,偶尔皱一下眉头,能夹死苍蝇。
你先钟静竹还没把回去两个字说完,厉苏辽抢白:我在这儿等你。车子的火一熄,有点耍赖似的。
一直走到过道里,钟静竹才偷偷回头望一眼,天色已经黑了,厉苏辽的车融在夜色里,只能看见温柔的车内灯照亮他的半张侧面,竟让人生出冷漠的感觉。
按了门铃,梁池开了门,看见门口的钟静竹有点意外,却又透出几分愉悦。吃饭了吗?钟静竹背着手,将吃食藏在身后。
叫了外卖,不过还没有到。梁池侧身,想她把她让进去,钟静竹猛地拿出吃食在他面前晃了晃:外卖到了!
梁池有一瞬间的恍惚,从她就是这样,常常去敲他的门,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偷出来和他分享,那种神秘的笑容,至今都不曾遗忘过。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亲们肿么这么bào躁捏,不久没有kiss么,不要这么粗俗嘛~要柏拉图一样的jīng神爱qíng~望着对方就觉得满足!
☆、26哎哟,耍流氓
钟静竹将饭盒打开,筷子整齐地摆好,服务之周到,如果厉苏辽在边上,必然是咬牙切齿的。
你不吃吗?梁池见她只摆出一双筷子,开口询问。我已经吃过了。钟静竹揉了揉肚子。
可是,一个人吃东西,没有意思。梁池这句话,钟静竹很有印象,从前她缠着梁池陪她吃东西,梁池总不肯,她就撅着嘴撒娇:梁池,一个人吃东西多没有意思啊。彼时,她还不叫他姐夫。
钟静竹勉为其难,从袋子里又找出一双一次xing筷子。厉苏辽还等在楼下,钟静竹吃得不太安稳,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壁钟,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显得更加坐立不安。
急着要走。梁池放下筷子,乌黑的眸子盯着她,让钟静竹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没没有,你慢慢吃。大概是自己做得太明显了,钟静竹讪笑。
厉苏辽在等你?梁池却并不饶人,依旧是追问,叫钟静竹无言以对,你不是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吗?还是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他眼睛微微眯起,可能是原本面部线条就比较硬朗,让他看上去有些冷酷。厉苏辽也偶尔有这样表qíng,可他看上去只会显得狡黠。
我和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我喊你一声姐夫,你就真的是我姐夫吗?钟静竹被他指责的话语激怒。
我并没有把你当做妹妹。梁池叹气,在我心里,你和宁兰是一样的。钟静竹霍地抬头,有点眼底是不敢相信的神采。
怎么可能一样,你那么喜欢姐姐。只亮了片刻,眸色又渐渐暗下来,自嘲地笑了笑,从前梁池只有面对钟宁兰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他们两个人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金童玉女,连老师也这么打趣,那么般配,她又怎么可能和钟宁兰是一样的呢?
盼盼,我答应了宁兰,要好好照顾你,宁兰其实很疼你。梁池越过茶几,抓住钟静竹的手。
我已经长大了,成年了,不需要你照顾。钟静竹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语气倔qiáng,不要因为姐姐的话,让我成为负担。
是我愿意的,即使没有宁兰的jiāo代,我也想要照顾你。梁池也qiáng硬地按住她的手,盼盼,你对于我来说,很重要。钟静竹有些茫然,她觉得自己听不懂梁池的话,那么暧昧不明,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该走了。胡乱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把,钟静竹蹭地爬起来就要走。盼盼。他拉住她,惊得她挣扎,却发现那是梁池手上的手,缠着纱布,叫她不好再推。
下个月初,是宁兰的忌日,陪我去看看宁兰吧?梁池目光恳切,钟静竹心跳不止,我甚至不知道她葬在哪里。
那个时候,所有人面对钟宁兰满身是血的尸体都哭得浑身颤抖,唯有梁池,一点眼泪也没有流,并不是他不伤心,而是他根本不愿意接受钟宁兰已经死去的消息,他拒绝参加钟宁兰的葬礼,但凡有谁提起钟宁兰死去的事实他就会突然发火,bào跳如雷。
好啊,我也很久没去看姐姐了。钟静竹有点惭愧,她还是去年清明的时候去过一次,因为她也是一个不敢面对钟宁兰的人。
楼道口有个台阶,钟静竹有点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前头扑去,摔得结实,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厉苏辽快步跑上前,把她从地上抱起来,那么厚的牛仔裤都磨出一道口子,里头破得出血了,有点触目惊心。
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厉苏辽虽然是询问,可是言语间有点责怪的意思。我没看到。钟静竹是最怕疼的人,咝咝地吸着气,懦懦地小声回答。
厉苏辽见她垂下头,立刻有点心软,gān脆将她抱着放上副座。车子一路飞驰,厉苏辽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又一路将钟静竹从楼下报上去。这是他第几次抱她了?钟静竹的体重并不算很轻,他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表qíng
厉苏辽要给她上药,收脚裤不能从下面卷上来,只能从上面脱下去,厉苏辽二话不说去接钟静竹的裤扣子,钟静竹挣扎着将他踹开,一时间两败俱伤。
你gān嘛!流氓!她护着自己的裤子扣,挪到沙发深处。把裤子脱了才好上药。厉苏辽怎么可以用这么淡定的声音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让我脱裤子?你疯了!钟静竹瞪圆了眼睛,一副誓死扞卫贞cao的模样。盼盼,我喜欢你,你有什么好怕的。厉苏辽两句毫无逻辑的话放在一起让钟静竹觉得更加危险。喜欢才会gān出不正常的勾当,如果说讨厌,她倒真不怕地脱了
不然这样吧,公平起见,你脱我也脱?厉苏辽十分正经地问道,钟静竹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厉苏辽的档口,面上刷地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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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苏辽绝对是说gān就gān的类型,还真的伸手去解皮带,黑色的金属皮带头发出叮呤当啷的响声,钟静竹尖叫一声,双手把脸给捂上了。
忽然觉得腰上一松,再睁眼,已经来不及阻止,裤子被他一扯。啊!!!!!不知是带动了伤口的疼痛还是脱了她裤子的行为,总之她就是慌得不敢动了,倒是厉苏辽,把沙发上的抱枕往她怀里一塞,遮住了大腿以上。
你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用抱枕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我会负责任的。厉苏辽低着头给她上药,忽然抬头对她笑了笑。钟静竹面色更红了。
结束之后,不但没有让她把裤子扯上去,反而一把从她小腿上扯掉,这回她是彻底地完全地bào露了。
已经破了,不能再穿了。厉苏辽无辜地冲她眨眨眼,在她用眼睛杀死他之前,从房里拿来她的睡裤,却不给她,急得她抓狂。
等药膏gān了再穿,不然会把药膏蹭掉。厉苏辽言之凿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大腿,诱得她一阵咬牙。
药膏一凝固,她忙不迭把裤子套上去,几乎是跳起来,要想厉苏辽扑过去,同归于尽的架势:你这个色láng,我要替天行道!
厉苏辽好脾气等等着她扑过来,然后忽然摆出柔弱状,两人跌倒在沙发上,她骑在厉苏辽的身上,膝盖触碰着沙发,尽管很软,可还是疼得一阵抽搐。简直是偷jī不成蚀把米,钟静竹泪汪汪地想。
仔细一看,厉苏辽的面孔也有点发红,钟静竹忽然觉得手掌撑的位置有点小眼神一秒,原来是按在了厉苏辽的小腹与小帐篷之间。
尴尬地往后跳开,厉苏辽也缓缓坐起来,两人相对,四目一撞,都有点羞涩。我不是故意的。钟静竹解释,笑容委实僵硬。
你故意gān什么了?厉苏辽是什么心理素质,几秒钟就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会儿已经开始调戏钟静竹了。
我没摸到,真没摸到,差一点!就差一点!钟静竹被他那么清澈的眼神一看,有点慌了。
摸到什么了?厉苏辽依旧是表qíng,钟静竹脑子嗡嗡地响,脸又烧起来了,厉苏辽却凑上去,冲她眨眨眼:是不是有点遗憾?就差一点。
钟静竹伸手掐住厉苏辽的脖子,他看着不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啊,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这种长着一张正人君子的脸,小人心肠的流氓!
你敢脱我裤子!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钟静竹张牙舞爪的,声势浩大,其实手上没有什么力道。
我说过,会负责任的。厉苏辽被她擒住脖子一点也不惊慌,反而很享受似的,笑起来,眼睛弯得厉害。
谁要你负责任了!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厉苏辽的话听在耳朵里却那么甜腻,她胸口是心花怒放的。
好吧厉苏辽耸耸肩,钟静竹咋舌,这就算了?不是应该多坚持一会儿吗?不过厉苏辽又道:但是你摸了我,总是要负责任的。
厉苏辽,人无耻总要有个限度的!钟静竹瞠目结舌,厉苏辽摇头,非常无耻地回答:我没有。
钟静竹几乎能嗅到自己喉头的血腥气,从前比无耻她总赢,原来厉苏辽是一直懒得和她比!
盼盼,我喜欢你,那么你呢?厉苏辽忽然收起笑脸,换上了另外一幅表qíng,三分严肃,七分紧张。
我钟静竹松开他脖子上的手,抓着头发,很混乱的样子,我困了。装傻对于钟静竹来说是最好用的办法,因为她本身看着就是傻乎乎的。
厉苏辽轻笑,一把将她抱起来: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只想听我想要的那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双更,因为要粗门,时间有限,一起发了,记得撒花( ⊙ . ⊙ )~
☆、27哎哟,被劫持
因为厉苏辽说感qíng是需要培养的,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场约会。厉苏辽这个人,看上去很成熟,其实很幼稚,瞧瞧他身上的衣服,白色连帽衫,胸口是火红色的愤怒的小鸟。
当然,钟静竹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她这条粉色的连帽衫胸口也有个小鸟,还是白色的下蛋鸟,听说这是亲子装,是方峻小朋友千里迢迢从美国寄来的进口货,附照片一张,里面小家伙穿着件绿色的连帽衫,胸口是只气呼呼的黑色炸弹鸟。当然旁边还有个哀怨的方爸爸方晔,因为既然是亲子装,他竟然没有?!
他在来信中非常严肃地qiáng调这不是爸爸妈妈和宝宝的亲子装,是舅舅和外甥并外甥媳妇的亲子装,钟静竹看完就笑了,这孩子
钟静竹这种连初恋都还没花出去的女人,对约会这么làng漫的感念完全只停留在室友的嘴里,从前他们寝室四个人,只有她从来没有人约过,她一度以为自己丑得人神共愤。
当然她其实她也曾经有过几个被扼杀在摇篮里的追求者,其实都是肖师兄搞的鬼,要知道在警校这种男女比例非常失衡的地方,就算是东施那也能一秒变西施,何况钟静竹只是有点丰腴,不难看,就有几个男生动心了。
肖师兄一般都是跟没耐力的比长跑,跟没准头的比she击,跟没身高的比打球,然后再没有人对钟静竹有歪念了,钟静竹的初恋保住了!不过自信死了
据说厉苏辽也是一个很缺乏恋爱经验的人,钟静竹当然是不相信的,厉苏辽这身世这样貌这魅力
最最关键的有一次电视里一个综艺节给出一个谜语,厉苏辽刚洗完澡出来,钟静竹百思不得其解,扭头问他:厉苏辽,男人腿长,打一种食物。
蛋糕。厉苏辽几乎是完全没有思考,钟静竹有点懵懂,这和蛋糕有什么关系,果然电视里给的答案是蛋糕,然后是所有嘉宾爆笑,她更无知了
求助似的望向厉苏辽,厉苏辽原本在揩头发,走到钟静竹面前,目光扫过自己的裤腰带,停了停,钟静竹恍然,面上绯红,竟然是个huáng色谜语,这都什么综艺节目,播这么不健康的东西!
厉苏辽你这个流氓!钟静竹又脸红了。厉苏辽摇头,一脸非也非也的表qíng:你能意会,说明你也不纯洁。钟静竹倒地身亡。
两人非常正统地的一个地方就选了电影院,这黑灯瞎火好办案的地方,不是所有qíng侣的最爱吗?当然,两人进去之前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这么爱的,等出来的时候就完全明白了。
qíng侣座在最后两排,两人为了迎合气氛,毅然决然地选择了qíng侣座,当然其实是厉苏辽的买的票。
这片子是一部科幻片,类似于如何打败外星人,如何拯救世界云云的,两人看着看着,左右的喘息声就大了,厉苏辽当然明白是什么,钟静竹十分纯洁地伸长脖子去看,一看就觉得自己要瞎了
钟静竹颇为鄙视,看科幻片都喘成这样,又拍着胸口庆幸,幸好没有选那部以□为噱头的谍战片,不然就更应景了。
有高兴的,自然有不高兴的,比如厉苏辽,真想狠狠扇自己俩耳刮子,gān嘛不选那部谍战片,就这气氛,加上那气氛,说不定他们这儿也可以入乡随俗的,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钟静竹的嘴唇,被钟静竹瞪了一眼,只能寂寞地吞了吞口水。
钟静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看电影了,下辈子也不看了,而厉苏辽这盘算着在谍战片下档前再来一次,务必要看到的!
到了中饭的点,厉苏辽将钟静竹在路边放下,自己去寻找车位,周末的车位总是这样枪手的。
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是救命啊杀人了林林总总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台词,她下意识地认为是不是哪个剧组在附近拍戏。可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勾住了脖子,用力地拖到了一边。
她能看到周围的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脖子上有冰凉的触感,鼻尖还能嗅到隐隐的血腥味,用她的职业特长来判断,架在她脖子上的应该是霸道。
在冷静地分析完一切之后,钟静竹慌了,别以为警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被人这么用刀架着脖子,总是害怕的。
失声尖叫了一下,身后那人恶狠狠道:闭嘴!周围渐渐围拢来,圈子的半径却很大,估计面对这样穷凶极恶的歹徒,大家看热闹的心还是被怕死的qíng绪狠狠压制住的。
把我老婆找来!快把她找来!歹徒大声对着人群喊,圈子前头渐渐挤上来几个穿制服的,钟静竹眨眨眼,里头竟然还有肖师兄,他最近在参加升职培训,现在大概是培训的午休时间。
肖师兄看清人质是他,原本冷静的表qíng也凌乱了:静竹!如果不是被人钳制着,钟静竹真想和他招招手。
歹徒的老婆其实就在附近,当时被歹徒拿着刀追砍,身上受了几处伤,没来得及去医院就被带了过来。
捂着小腹上的伤口,一脸痛苦的表qíng,同警察说明qíng况,原来她丈夫有jīng神病,今天突然发作地很厉害,就拿着刀追砍她,她被砍了几刀,找到机会就躲了起来,他丈夫继续寻找,路上就劫持了无辜的钟静竹。
歹徒的老婆受伤挺严重,说着说着就晕了,被随即开来的救护车送去医院急救。钟静竹觉得脖子已经完全僵硬了,身后那人不知疲倦地叫嚣。
终于,她看见了人圈外头的厉苏辽,显然他也看见她了,愣了一瞬间,立刻往人群里钻,动作有点凶狠,不过片刻就已经走到最前面。
出什么事了,他为什么要劫持盼盼?厉苏辽声音有点抖,努力地控制着,询问肖师兄。
歹徒是个jīng神病患,静竹是运气不好,被他抓到了。肖师兄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厉苏辽,他一贯是温和的,可是当下,冰冷得像是一把刀。
我去jiāo换人质。厉苏辽主动开口,肖师兄惊讶:三哥,你立刻!他打断肖师兄的话,眼神尖锐。
肖师兄同身边的同事商量了一会儿,大多数人都认得出厉苏辽,都碍于他的身份,不敢让他去冒险,拖拖拉拉地多了一会儿,厉苏辽有点bào躁,尤其是对上钟静竹那一双圆圆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恐惧,多得让他心疼。
厉苏辽往前走了一步,身体已经出了人群,肖师兄一把拉住他。三哥,别贸然行动,我们让谈判人员同他商量。厉苏辽不肯,肖师兄看了看钟静竹,你这样冲动,静竹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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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人员拿着喇叭大喊,表示要更换人质,钟静竹一愣,还有这等好事?在这样的亡命之徒手里,太危险,说难听就是以命抵命。
厉苏辽觉得谈判人员的措辞太过温柔,根本一点也不实际,夺下那个喇叭,果断地诱惑道:她个子太小,根本挡不住你,我换她。
钟静竹的个头只到那人的鼻子,如果有狙击手,可能正中眉心,那可是很危险的,虽然疯狂,可这一刻谁都怕死,歹徒思考了很久,终于同意了。
竟然是厉苏辽,竟然是厉苏辽要换她?钟静竹呆了片刻,忽然大叫:不换!你别过来!因为紧张,竟然破音了。歹徒有点不耐烦,用刀背压了她一下:闭嘴!
不能换,我是警察!见厉苏辽还在往这个方向走,钟静竹有点口无遮拦了。歹徒一愣,这个竟然是警察,又有点犹豫了。
她只是个小警察,我的官职比她大,他们都听我的。厉苏辽指了指身后的一gān警察,眼神犀利,众人只能配合地点头。
歹徒果然相信了,见钟静竹竟然不肯走,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有点用力,人都踉跄了。与厉苏辽jiāo身而过的瞬间,她只有两个感觉,冰冷的触觉脖子上消失,然后就是厉苏辽的那个笑,温柔到极致,让她眼眶瞬间就充盈了,险些看不清走出去的路。
身后传来搏斗的声音,然后是枪声,尖叫声,一时间凌乱地很。钟静竹抹着眼泪,看见歹徒倒在地上,肩膀和腹部都中了一枪,厉苏辽撑着手站起来,白色的外套上有很多血,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害怕的感觉一点一点占据她的理智,扭头对肖师兄骂道,谁让你门乱开枪的,she击课及格了没有?!肖师兄沉默,却不敢说:静竹啊,我们所好像只有你是没及格补考的。
钟静竹几乎是扑过去抱住他,厉苏辽很受用,厉苏辽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不是我的血。用力地抱紧了她,盼盼,不害怕了,我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二更来得很早吧!是不是很凶狠,最近看了一个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案件分析贴⊙﹏⊙b汗,有点走火入魔了
PS:虽然盼盼呆呆的,但是很多事qíng其实心里清楚的不过,漂亮的女人,一般都是坏人的逻辑嘿嘿乔乔此名是大乔+小乔,所以该有多漂亮!反正差点就比我漂亮了,嘿嘿谁砸我!
最后,我现在粗门,周一回来,争取周一能更我会想你们的,记得撒花!哟哟切克闹~
☆、28哎哟,欺负人
钟静竹忍不住扑进厉苏辽怀里,一瞬间仿佛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凝滞,连时光都停住了。
两位一会儿再抱行吗?麻烦先和我去局里做个笔录好吗?警察同志面色绯红,有点尴尬地打断他们俩。
钟静竹羞愧难当,这是在大街上啊!她竟然忘形了,当下跳出几步。厉苏辽冷淡地瞄了警察同志一眼,浅浅地露出一个笑:当然可以,我们走吧。明明是笑着,警察同志却是遍体生寒。
钟静竹虽然是人质,可是完全不明白状况,硬是喝了五六杯茶还没有结束,她跑了四趟厕所,已经怨念横生,都是因为厉苏辽。
做笔录的师姐垂涎厉苏辽的美色,一个问题她回答三两遍师姐才能听得清楚。厉苏辽当然感觉到她的不耐烦,只说了一句:我记得警察招考的时候,都有全面体检,这位师姐这样的听力,是怎么被招进来的?
师姐怔然,这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可是嘴怎么这么毒,她可是总局一枝花,多少师兄的梦中qíng人,心qíng不好,态度就不甚好了:我笔试面试的成绩都是第一,不过我挺好奇这位师妹是怎么招进来的,竟然能被人抓了做人质,丢不丢人?
一时间,钟静竹有点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似的,恨不得找挑fèng钻进去。这么说来,这位师姐的伸手应该不错?厉苏辽动了动眉头,这表qíng,竟然有点挑衅的成分在。
师姐哼笑:我身手肯定比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被厉苏辽按在桌子上,一双玉手绞在背后,脸颊贴着桌面,脑袋上的警帽都掉了,整齐盘起的黑发也掉出几缕,真是láng狈。
你做什么!师姐拼命想要扭头,声音尖细而带了惊慌。钟静竹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厉苏辽快放手。这是袭警啊,还是在总局袭警,这也太疯狂了!
左右的师兄师姐都被惊动了,纷纷扭过头,不少人认出了厉苏辽,犹豫观望,竟然没人上前。
你能挣脱我的束缚吗?厉苏辽对着钟静竹眨眨眼,微微弯下腰,对师姐说道,态度轻慢,不算粗鲁,却绝对和温柔沾不上边。
你赶紧给我放手,不然我告你袭警!师姐气急败坏,厉苏辽手上很用力,根本挣不开,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简直要了她的命。
厉苏辽,你快放手,这儿可不是我所里。钟静竹对他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面上很是焦急,他可以去他们所胡来,不表示他可以在总局胡来。
这位师姐不是身手了得吗?怎么连我这样正常人的束缚都无法挣脱?要是遇上一个不正常的,下场说不定更难看。厉苏辽一把松开她的手腕,抽过桌面上的纸巾揩着手指,好像很脏似的。
我今天不抓你就不信刘!师姐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转过身怒气冲冲地面对厉苏辽,手腕红了一圈,竟然下这么重的手,有点烦乱地去掏腰间的手铐,一下罩住厉苏辽的手腕。
周围的看客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钟静竹吓得叫起来,拦住师姐就怕她真把人一双手都铐起来。
都站着gān什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远远走过来几位,都是腆着肚腩的,一瞧就是领导,后面竟然跟着青葱一样的肖师兄。
厉少?当头的看见厉苏辽愣了愣,先是想笑,可是看见厉苏辽左手腕上卷着半个手铐,立刻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这这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厉苏辽扯了扯嘴角,面色平静,眸子里却是幸灾乐祸的光芒,四周一片噤若寒蝉。
刘玉你gān什么!快把手铐打开!男人呵斥一声,吓得刘玉手里的半个手铐脱了手,砸在厉苏辽手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肖局,是是他先动手的!刘玉觉得很委屈,可是面对着这位副局长,又不敢太过埋怨。
他先动手?如果他先动手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能把他铐住?肖局声音徒然一增,左右都吓得捂耳朵,刘玉更是呼吸都收了。
他他们都看到的!刘玉虽然害怕,可还是不太服气。谁看到了?站出来。肖局锐利的目光扫过去,蒋伟,你看到了?
我没看到啊,我刚做笔录呢!蒋伟表现地很自然。孙宏,你看到了?肖局又抓了一个,孙宏喜忧参半,这位新官上任的肖副局竟然能记住他,可是我刚从去资料室拿宗卷了。
刘玉眼看着平日里一个个对自己大献殷勤的男人这一刻竟然睁着眼说瞎话,眼眶一红,只觉得委屈无比。
肖局,可能是一点误会,算了吧。倒是厉苏辽极好脾气似的打圆场,只淡淡扫过刘玉,让刘玉一颤。
明天jiāo一份五千字的检讨。肖局松了口气,依旧板着脸,还不把手铐打开?!刘玉手一抖,连带着手铐钥匙掉在地上,钟静竹忙不迭捡起来,帮厉苏辽开了手铐。
这位师姐,手铐这个东西,不是玩具,用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厉苏辽揉了揉手腕,将手铐递过去,刘玉犹豫了片刻,才接下来。
厉少,到我办公室坐一坐?肖局很客气地邀请。下次吧,我女朋友受了惊吓,笔录也做得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了。厉苏辽伸手揉了揉钟静竹的脑袋。
这位就是刚刚被劫持的女警?钟静竹?肖局扭头问道。钟静竹点点头,见肖师兄站在后面,基本上猜到两人的关系了。
原来是厉少的女朋友。肖局笑起来,不错,很有胆量。钟静竹汗颜,谁知道其实被挟持那会儿都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了。
小钟,喜不喜欢总局?肖局颇有深意地问了一句,钟静竹愕然:总局挺漂亮的。肖局也愣了,接着笑起来。
总局能人太多,小姑娘胆子小,我怕她吃不消。厉苏辽半开玩笑,钟静竹还没反应过来,厉苏辽已经转开了话题,忘了恭喜肖局,升官了。
都是做警察,为人民服务嘛。肖局chūn风得意,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肖局亲自将两人送出大门。
爸,听您的口气,厉苏辽身手很好?看着钟静竹站在他身边,肖师兄忍不住问。他们那样的人,能没有点防身的本事?厉苏辽可是你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擒拿是一等一的好手。肖局笑起来,这一位不好伺候,好歹没闹大,也算运气。难怪他敢jiāo换人质。肖师兄恍然。
两天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日落西山头,早上出门的时候两人虽然并肩而走,不过只是手背蹭过手背的暧昧,当下却是手拉着手的亲昵状态。
厉苏辽,我以为你对我使的手段已经够yīn险了,现在一瞧,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钟静竹不知夸奖还是讽刺地那眼去瞄厉苏辽。
终于知道我对你好了?厉苏辽毫无羞愧之心,轻轻一笑,眼睛就弯成了月牙,乐呵呵地接受表扬。
欺负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好汉了?钟静竹撇了撇嘴。谁让她欺负你呢?厉苏辽笑着捏一捏她ròu呼呼的脸颊,旁人都不能欺负你。
钟静竹心跳不止,连避开他魔爪的念头都没了,任由他蹂躏自己的脸,目光亮晶晶的,厉苏辽却又说了一句:只有我能。当头一盆冷水,她怎么会觉得厉苏辽是好人呢?果然都是幻觉。
好好一个约会,只开了个头,就泡汤了。钟静竹这人忘xing很大,早就不怕了,当下最苦恼的大概就是厉苏辽这一身血淋淋的,怎么才能洗gān净。
你说这血渍,洗得了吗?钟静竹心疼,好歹是方峻的一片心意,要是让他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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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也许可能吧厉苏辽扯着衣摆,血渍凝固了,成了暗红色,忽然觉得有点恶心,洗衣服不是厉苏辽的qiáng项,或者说家务都不算他的qiáng项,而且就算洗得了,他也有yīn影。
两人回去的第一要务就是把衣服洗gān净了,于是折腾了一个晚上,用尽所有牌子的洗衣服,衣服确实洗得亮白如新,可是胸口的小鸟也一并洗没了!
两人对视一眼,讪讪地笑,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qíng,某一天放学回家的方峻听说有中国寄来的包裹,猜想是钟静竹寄来的礼物,打开一看,里头同样是一条连帽衫,胸口一只小灰灰。钟静竹十分客气地说是回礼,乐得小家伙一天没合嘴。
钟静竹和厉苏辽当然也有,厉苏辽是条灰太láng的,而钟静竹一直没有搞懂,为什么明明是亲子装,她这件上面竟然是懒羊羊?所以小灰灰是灰太láng和懒羊羊生的?当然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了所以大家都想我了是吗!是的!果然么~╮(╯▽╰)╭感qíng循序渐进然后nüè?不会,这是欢脱文,绝对不会死人的~\(≧▽≦)/~啦啦啦~
☆、29哎哟,上新闻
两人一人捧着一碗面条坐在沙发上,厉苏辽收到了内部消息,今天市台晚间新闻的头条就是中午的人质事件。
果然,六点整一到,晚间新闻就开始了,大纲里出现了钟静竹的身影。弗一入眼,她还有点认不出来,再细细一看,愁得面条也不想吃了,都说镜头里要胖百分之三十,可为什么她觉得胖了百分之一百三十还不止?!
怎么这么胖?!就是照镜子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圆润。是衣服的缘故,卫衣显胖。厉苏辽十分贴心地安慰,并把钟静竹堆在面上的青椒夹走。
可是你就很好看。钟静竹羡慕嫉妒恨,拿眼角瞄他,然后把他碗里的牛ròu掠夺了,厉苏辽默然,男女之间有什么可比xing。
主持人解说时赞美钟静竹有作为警察的良好心理素质,临危不惧,在歹徒刀下不吵不闹,极为忍耐。你还真是挺冷静的。厉苏辽状似表扬地看她一眼。
镜头里的钟静竹确实没有一般人质的惊慌失措,但那根本是吓傻了,呆呆的,于是看着就像是很冷静,都被她的呆样蒙骗了,钟静竹窃喜。
当然夸她是次要的,最主要是夸了厉苏辽,在新闻里他被称作女人质的男友,被冠以深qíng勇敢等等的赞美之词,为了女友甚至不考虑自身安危,简直被神化成了千万男子的榜样,万千女子的偶像。
镜头里的厉苏辽还算沉静,只是时不时蹙一下眉,bào露了他心底的慌乱,钟静竹忍不住侧头瞥他,此刻的厉苏辽面容沉静,一如既往的内敛,不想他也正好扭头,目光一撞,钟静竹竟然心虚地撤退了。
最后,歹徒被厉苏辽三两下按倒在地,警方那两枪完全像是补漏而为,手忙脚乱的,更是显示出了厉苏辽的镇定。
钟静竹震惊:厉苏辽,原来你不止会欺负女人!这不似夸奖的夸奖厉苏辽也很受用,却谦虚道:会点擒拿而已。
钟静竹在chuáng上翻来翻去,房间里黑漆漆的,窗帘拉开一半,外头是一轮圆月。白天里的一幕幕清晰地在脑子里放电影似的,她被劫持,对面的厉苏辽那么焦急,那么紧张,甚至为了她以身犯险。
她原本是很怀疑厉苏辽的真心的,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钟静竹总觉得没什么比这话更不靠谱了,可是今天,他几乎是用行动证明给他看,他的话,没有半个字是假的。
或许,厉苏辽是真的喜欢她?那么,她呢手掌按在心口,那如雷似的跳动,似乎已经给了她答案。
越是这么肯定自己的心qíng,就越是辗转难眠,一直折腾到天边吐白,才猛然想起明天是周一了!自从认识了厉苏辽,睡眠质量云云的,都成了美好的过往。
踩着点跑进所里,师兄们迎面飞扑而来,一个个嘘寒问暖,必然都是看过新闻,知晓了钟静竹被劫持的事qíng,今天坐在公jiāo车上还有人不是扭头看她,她大小也算个公知人物了。
小师妹,厉少竟然为了你英雄救美,你够可以的。赵师兄啧啧称奇,不是所有男人都会有那么英雄的姿态,但这么英雄的姿态必定能打动女人。
小师妹,原本我觉得你吧,配不上厉少,现在吧,我更加确定了。徐师兄一头冷水浇下来,被钟静竹凶狠的眼神bī退了,他知难不退,非常厚颜无耻地问道,你们不是住一起吗,回去有没有以身相许?
钟静竹面孔刷地红了,气得牙齿乱颤,半天吐不出一句话。那副又羞又恼的样子实在不多见,平日里的钟静竹可都是有点泼的假小子。
老徐,你怎么说话呢!赵师兄疑似打抱不平地出头,可惜笑容实在太贼胡,都说住一起,估计早许了,哪还能留到现在啊?
钟静竹啪地拍在桌子上,眼冒金星,口吐三味真火:你们再胡说八道,我就和你们拼了!捋袖子,还真有点战斗的架势。
老赵啊,人家现在有靠山,很大一座啊,我们赶紧认错!徐师兄嘴上叨扰,却话里有话。
哎哟,我给忘了!赵师兄作揖状,小师妹,原谅师兄这一次,下次打死我也不会把实话说出来了。
钟静竹气得咯血,正寻不到东西消灭这俩人,刘所就进来了,走到钟静竹面前:静竹,昨天表现的很镇定,拒绝jiāo换人质也很勇敢,体现了我们作为警察的良好品质。夸了两句,就进了里头的办公室。
一时间,钟静竹飘飘然的,众师兄悻悻然的,他们有的人gān了两三年,都没被刘所表扬一次。所里盛传,能得刘所一句夸奖,绝对比吃补品更qiáng身健体。
等调侃的人头散去,钟静竹还真的细细琢磨起了师兄们提到的以身相许,当然不是真的奉献自己,而是昨天洗衣服的时候,厉苏辽的钱包还塞在裤袋里。
都说谁没一张恨不得毁掉的身份证,钟静竹有点好奇,只偷偷打开看了一眼,十几年前的厉苏辽那么青葱粉嫩,叫人不敢直视,最重要的一点是竟然挺好看
她记得瞄了一眼他的生日,日子特殊,她记得七年前的这一天,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qíng,多得让她根本忘不了。
也没几天了,正好送份礼物,就不会显得太刻意了吧?一时间搜肠刮肚地回忆厉苏辽喜欢的东西,结果发现自己对他,竟然一点也不了解。就这么开小差,一路开到了下班的钟点。
幸好有田五月这样一个号称阅历丰厚,对男人了若指掌的军师在。虽然她对田五月的眼光抱有很大的质疑,比如当下她穿得跟解放前那花棉被似的裙子。
钟静竹,几天没见你真出息了,竟然上新闻了。田五月笑眯眯的,但是钟静竹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夸奖,果然,她接下来又道,差点没认出来,你可真不上镜。旁人都是关心她有没有事,只她一人关心她好不好看的。
就你好看!钟静竹撇嘴,田五月是真好看,大概在风月场浸yín太久,骨子里带着一种艳丽的风qíng,言语谈笑见都是媚态横生。
不瞎扯了,你不是号称最懂男人吗?帮我挑份礼物呗。钟静竹态度颇为诚恳,一脸的谦虚求教,田五月一愣,笑得花枝乱颤。
盼盼,你这是qíng窦初开呢?会不会晚了一点?田五月这人嘴有点毒,伸出一指,勾起钟静竹的下巴,有点轻佻,看上谁了?真是不得祖宗保佑的倒霉孩子。或许不是有点。
谁说我送心上人了!钟静竹反驳,面色一变,略有羞涩,真是半点说服力都没有。田五月自然不信:哟,不是心上人能下这么大的血本?这里可是本市出了名的屠宰场。
就是普通朋友,昨天亏得他救我。钟静竹着急着解释,又有点不好意思,还带着一点莫名的心虚。
世界已经变得这么美好了?为一个普通朋友也能舍生忘死了?田五月斜她一眼,就算你觉得是普通朋友,他未必这么想。钟静竹服了,田五月,你果然很懂男人。
既然是花小气鬼钟静竹的钱,田五月一点也不客气,从头到脚,什么贵挑什么。钟静竹捂着自己的卡心疼,这可是她存下来买房子的钱!田五月嗤笑,一万块?你买的是糙房吗?
钟静竹觉得自己和乔乔必定是非常有缘的,无论良缘孽缘,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当下,他们又见面了。
再多的人,在乔乔身边那都是绿叶的作用,她个子不高,却总给人鹤立jī群的错觉。快步往钟静竹的方向过来,明显也看见她了。
两人一走近,乔乔就亲昵地拉住她的手,笑容甜腻腻的比划,钟静竹虽然看不懂,但是知道她一定非常开心,是因为见了她吗?
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头摆着一个四方的绒盒,瞧着就是jīng致到了极点。见钟静竹的目光留在上面,乔乔忽然激动起来,连忙掏出来给她看,盒盖子一掀,里头嵌着一块手表,宝蓝色的底面,金银双色的指针,是一块男士的。
她歪着脑袋,眼神忽闪忽闪的盯着钟静竹,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很好看。钟静竹随即从善如流。乔乔一咧嘴,第一次笑得将牙齿都露出来了,大概是真的开心。
送人的?钟静竹猜测,因为是快男士表,总不可能自己戴。她笑着垂下脑袋,面孔竟然奇异地晕出红色。
钟静竹微愕,八卦地深究:是不是送男朋友的?乔乔小嘴一撅,沉默了一小会,最后点头,只一下,却很用力。
不知为什么,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微妙地静谧了两秒,还是乔乔,先拉了拉她的手,比划着离开。
那再见!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厉苏辽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与乔乔往来,见她走远,钟静竹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准时有木有!其实,我的nüè一般都不是很nüè的,大家都知道的!~
太崩溃了,晋江后不能正常一天,又刷不上了!看得见的亲,你们人品也太好了!
对了,送分需要经过编辑大人的审批,以前我不知道,然后乱送,然后@#¥%#@¥%#@@*amp;amp;@#¥!amp;*(⊙v⊙)嗯,我去申报试试~
☆、30哎哟,这礼物
猛地发现耳边少了田五月的声音,一回头,发现田五月蹲在凳子后头补妆。你猫这儿gān什么?钟静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竟然把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粉扑伴着粉饼盒一块砸在地上,粉饼磕巴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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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田五月将心疼从嘴上讨回来,只不怎么自然疑似偷偷地扭过去看一眼,确定那个白色的影子出了下了商场的自动扶梯。
你不会是躲她吧?钟静竹将她一地的东西捡起来,碎了的粉饼是无能为力了,圆乎乎的缺了一小块。
这姑娘太漂亮,我年纪大了,不上点妆还真不敢和她站一块儿。田五月已然恢复了正常,谎话信手捏来。
她叫乔乔,确实挺漂亮。钟静竹并不否认,可从前她夸乔乔一句漂亮,那是打心底来的,可是如今夸一句漂亮,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
你怎么认识她的?田五月眉眼一挑,很是迷人,其实田五月未必就真比不上乔乔,只是美得各有千秋,乔乔像良家妇女,被人当小仙女似的供着,是做老婆的最好人选,而田五月一看就是风尘歌姬,养着是好,却脱不掉以色事人的味道。
她是朋友的朋友。钟静竹思来想去,两人看似熟稔的关系竟然还需要在朋友里头再添一个朋友。
一听她的名字就知道这女人不好,往后你少和她来往。田五月思忖着开口。钟静竹诧异,不会是因为她觉得乔乔长得比她好看,才怀有敌意吧?美女之间不都这样吗?
你那什么眼神?乔乔,不就是大乔小乔吗?红颜薄命是会传染的。田五月捏着钟静竹的脸颊,眸色是天然的咖啡色,比一般人浅,这会儿却是越来越浓。
犯得着这么毒吗?钟静竹汗颜,你也很漂亮,可我觉得你完全是祸害遗千年的典型,少说能活五百年。
所以常和我一起,你也能变成活王八。田五月比钟静竹高了一点点,可抵不住她穿着十几公分的鞋子,一捞手竟然抱住了钟静竹的脑袋。
这地方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入得了五月那双贼眼的,都贵得要死,最后同样视财如命的田五月都松口,肯借钱给她,钟静竹却不肯要,花自己的钱买礼物,才显得足够真诚。
最终敲定了一条蓝色的领带,钟静竹一面刷卡,一面扭头不断确定:你真觉得这个好?田五月实在有点烦了,一把夺过领带:我喜欢得很,你不要正好。钟静竹赶紧抢回去,谁说她不要。
到底是怎么样的普通朋友让你如此不惜血本?田五月实在好奇,用钟静竹的话,她可是把半间房子送出去了。
他叫厉苏辽。钟静竹还有点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谁?却不料田五月忽然大声质问。
厉苏辽。钟静竹愣愣地重复一遍,田五月jīng致的面容有点扭曲:你认识厉苏辽?是啊。她点头,在田五月qiáng大的气场之下,显得乖巧无比。
很熟?田五月面色持续变黑,一双凤眼眯起来,很是吓人啊!挺熟的。钟静竹已然震慑得半句假话都不敢有了。
钟静竹,其实吧,我觉得我们俩xing格太不合了,一点都不适合做朋友。田五月面容忽然垮下了,变回了笑眯眯的样子,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还拍着钟静竹的肩膀,咱们很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回顾一下这段层次不齐的友qíng。
啊?钟静竹傻眼了,这么突然。长则三五年,短也要一年半载了。田五月做思考状,我不联系你,千万不要给我打电话,也不要说我们俩认识,知道吗?
田五月,你吃醋呢?钟静竹觉得好笑,她不过提一句厉苏辽,田五月这是抽哪门子风。你就当我吃醋啊,拜拜!一边说一边走,踩着那么高的跟,竟然能一溜烟就消失在眼前,叹为观止。
钟静竹有点无语,想着田五月一贯是说风就是雨的xing格,挠挠头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田五月已经物尽其用,礼物已经到手,军师么,就狡兔死走狗烹了,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接下去的几天,大概是心里藏着秘密,但凡见到厉苏辽,钟静竹就有点紧张,紧张得东张西望,厉苏辽当然能看得出她有事,可旁敲侧击竟然都没问出来,主要因为两人说不到半句话,钟静竹就寻机会躲进房间,弄得厉苏辽以为自己多可怕似的。
厉苏辽并没有提生日的事qíng,两人表面上相安无事其实肚里都怀着鬼胎。
你换新手表了?钟静竹乍一看到,只觉得心头猛地跳了两下,是那种控制不住的,又重又疼的。
哦,从前那块不知怎么停了,正好有人送了块新的,就顺手戴了。厉苏辽很自然地回答,将钟静竹爱吃的酱爆茄子推到她面前,原本只能从袖口里看到半截的手表完全露了出来,宝蓝色的底面,金银双色的指针,钟静竹看在眼里,太熟悉了。
你很喜欢?厉苏辽见她痴迷的模样觉得有点奇怪,忍不住问道。挺好看的。钟静竹语气有点僵硬,将直勾勾的目光收回来。
那送你了。厉苏辽说着还真的去解扣子,眼看着手表就要从他手腕上滑下来,钟静竹连忙摆手,阻止道:给我gān什么,这是男表,我又戴不了。
真的不要?厉苏辽停顿了动作,笑着问。不要。钟静竹用力地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的心意,怎么能乱拿。
那我给你弄块女表来。厉苏辽将扣子扣回去,转了一下手腕,手表又恰到好处地卡在原处。钟静竹沉默不语,厉苏辽权当她默认了。
等厉苏辽洗完碗出来,钟静竹果然又匆匆回了房间,比平时更早。说巧还真是巧,这块手表和乔乔让她看过一眼的那块真是一模一样,不让她产生联想都不可能!
听他说起乔乔的时候,总觉得两人不是见过面这样普通的关系,就好像两人相识已久,他在讲述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虽然并没有半点夸奖,可字里行间透出的那份熟稔叫人不容忽视。
愁眉苦脸地在chuáng上翻滚着,猛地停下来,她这是在烦恼什么?烦恼厉苏辽和另一个女人的关系?她已经这样在乎厉苏辽了?
尤在惊诧,手机却响了一下,是梁池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手机坚持不懈地响着,觉得有点心烦,终于接起来。
盼盼,我还以为你不想接我的电话。梁池那头像是松了一口气,言语带着点自我嘲讽。
有什么事?她正心烦意乱,没那么多功夫去揣测他的态度,直白地问道。你答应陪我去看看宁兰,不会是忘了吧?他提醒,显得颇小心。
当然没有。钟静竹急匆匆地否定,这几天光顾着在意厉苏辽的生日,险些把姐姐的忌日抛在脑后,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下。
那周日早上,我来接你?梁池试探。不用了,我去找你好了。钟静竹有点抗拒梁池与厉苏辽会碰面,又或者说,她并不希望厉苏辽知道她和谁出了门。
她想要隐瞒姐姐的忌日,一来是没有想到这么巧会和厉苏辽的生日撞上了,一红一白到底不太好,况且她藏着的心事,是一定不能让厉苏辽知道的心事。
好,我等你。梁池并不勉qiáng,只沉吟片刻就答应了。两人互道了一声晚安,钟静竹就率先挂了电话,快得像是迫不及待,唯恐被人抓到一般的心虚。
这边刚刚看着屏幕熄下来,那边就响起了敲门声,钟静竹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将手机塞进枕头下面。
拍拍心口,才跳下chuáng铺去开门,厉苏辽站在门口,双手cha在口袋里,大概已经洗好了碗,摘掉了围裙,白色的衬衣,胸前空空的,不禁让钟静竹幻想着他带上那天蓝色的领带,会不会好看。
盼盼,今天你好像一直在走神。厉苏辽看着她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胸口,笑着调侃。钟静竹被他说得脸孔微热,她才不是对他的美色垂涎,心里默默地说到。
不是嚷嚷着减肥吗?怎么一吃完饭就躺下了?厉苏辽继续调侃,钟静竹有点不好意思,减肥知识每个女人的口头禅而已。
你嫌我胖了?她哼哼地反驳。不会。厉苏辽笑着摇头,忽然伸手拦住她的腰肢,这样抱着舒服,根本不用减。
盼盼,这周日你有空吗?厉苏辽的声音从耳畔透,有点郑重其事的问。我钟静竹闭了闭眼睛,约了朋友,可能有点事。
一整天都有事吗?厉苏辽并不死心,退而求其次,字里行间透出的失望一点点积攒起来,竟然让钟静竹有点心酸了。
晚上应该没事了。到底忍不住拒绝他,其实他不明说,钟静竹也能猜到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好,把晚上留给我。厉苏辽果然笑了,声音里尽是愉悦,竟捧住钟静竹的脑袋,用鼻尖蹭蹭她的,可别忘了。露出的半截手表,就在钟静竹的眼皮底下,格外刺目。
作者有话要说:有预感今天晋江还是会抽
关于送分,嘿嘿,不敢去拍编辑大人,我偷偷送点吧?嘘!不过每个月也是有限制的字数要够哟如果有长评,嘿嘿,你们懂的!
☆、31哎哟,独一块
厉苏辽早上走得很急,推门进来的时候钟静竹还四仰八叉的,迷迷糊糊只记得他匆匆留下一句:我尽量在周日赶回来。钟静竹大概是本能的反应,嗯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腾空而起的时候,房子里已然是静悄悄的,呆呆地回忆,才模糊地忆起厉苏辽好像已经离开了。
悄悄推开他的房间,里头果然整整齐齐的,他应该走得很急,连浴室的灯都忘了关,chuáng头还摆着一颗袖扣,他最是注意细节,竟然会忘了一颗,旁边还摆着那块手表,估计也是匆忙间忘记了。
钟静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一步一步走到chuáng头柜钱,伸手把那块表拽进手里,手表很有点分量,沉甸甸的,像是压在她心头,喘不过气。
周末的商场更是人声鼎沸,钟静竹心跳地很快,总有点做贼心虚似的,在店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终于还是店里的店员看见这个在店门口晃来晃去的客人,忍不住主动上前询问。
钟静竹原本心里还在做着最后的斗争,到底是厉苏辽的东西,她偷偷拿出来总不太好,更何况如今这样的行为,实属小心眼。可她就是憋着一点怀疑,就好像含着一把火,文火慢煮着心肺,焦灼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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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跟着店员往里走,一屋子的手表摆放在一格一格的玻璃橱柜里,灯光打得恰到好处,处处透着jīng致,钟静竹不仅有点揪心的后悔。
您是需要女表还是男表,还是对表?店员声音很甜美,多少能博得客人的好感,腾起购买yù。
我想买这款。钟静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表掏出来,摆在柜台上。店员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拿起手表反复翻看,最后歉意道:不好意思小姐,这款不是公售的,应该是客人自己设计的定制款,仅此一块。
定制的?钟静竹意外,心里头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店员错把钟静竹的失神当做失望,安慰道:不过如果您还需要制作第二块,可以携带这块表的发票和定制合同过来,只要证明是设计者同意的,我们就可以帮您制作第二块。
谢谢。钟静竹讷讷地点头,转身就要离开,被店员唤住:您的表!恍然发现手表竟然落在了柜台上,连忙抓起来塞进口袋里。
定制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是不是说明这块表是乔乔送的,她是送给心上人的,又是不是说明厉苏辽就是她的心上人呢?
钟静竹回忆起第一次和乔乔见面的场景,她叩击厉苏辽的车子,钟静竹还以为是认错了,现下看来,她一定是认出了厉苏辽的车子才会过来打招呼,却不想遇到了她。
那么在乔乔眼里,她算什么?是不是和她一样这么介意,还是觉得她不值一提,又或者厉苏辽根本没有在乔乔面前提过自己?
昨天厉苏辽提到手表,那么自然的表qíng,就好像再正常不过,他那么聪明的人,乔乔如此明显的钦慕,他总不可能感觉不到,他又是怎么想的?
一时间脑子里纷繁错乱,原本和厉苏辽循序渐进的感qíng,忽然多出一个乔乔,让她措手不及。又或者其实乔乔和他才是旧知,他们甚至挂着一样的核桃,要亲昵到如何的程度才会佩戴一样的东西?宛若qíng侣。
这一刻,她突然开始怀疑厉苏辽的心,原本才有点确定的感qíng,猛地就动摇了,就因为那个甜美得像是小仙女似的乔乔,她总笑得那么甜,眼神清澈,心无城府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敌视的意思,或许真的不知道吧?她不会说话,这样我见犹怜的姑娘,任谁都不舍得去伤害她吧?
回到家里,将手表摆放回原来的地方,蜷缩在沙发里发呆,电视里放了什么她根本一点也没有看进去,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她一震,视线扫过去,是梁池,心里一松,又有点失望。
不用刻意打电话提醒我,我不会忘的。大概是心qíng不好的缘故,她语气有点冲。我只是想问问,宁兰最喜欢的话,是不是栀子?梁池那边语气轻缓,我想订花,又不太确定。
是栀子。钟静竹一愣,有点尴尬,不用订花,去墓园的路上有不少花店,顺道就可以买。
那好,明天我们一起去买。语气有几分释然。还有别的事吗?她耐下xing子问道。没有了。梁池大概能感觉出钟静竹言语间的不耐烦,叹了口气,明天见。
明天见。钟静竹将手机从耳边挪开,按下去的屏幕角落有个红红的标准,表示有一个未接电话,她连忙翻出来,竟然真的是厉苏辽的,一时盯着屏幕,有点呆滞。
还没有片刻,电话跳动起来,厉苏辽三个字更加真切地浮现在眼前,大概是刚刚的电话没有打通,他再次拨过来。
盼盼?那么熟悉的声音,可是这一刻,钟静竹觉得有点陌生,如果没有看到来电显示,几乎辨不出来,刚刚在打电话?
恩。她有点冷淡地应了一声,可能是看不见表qíng的,厉苏辽并没有感觉到钟静竹qíng绪有什么不对,笑着询问:吃晚饭了没有?
还没呢。她忽然才发现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别吃方便面了,厉苏辽仿佛对钟静竹的懒散了若指掌,我给你叫了外卖,六点半会到。
她确实打算煮一碗方便面凑合过去就算了。忽然觉得不痛快,凭什么厉苏辽几乎是将她捏在五指山里,而她,却半点不知道厉苏辽的事qíng,这未免太不公平!
如果一个人觉得害怕,就把客厅里的灯都开了。厉苏辽知道她胆小,半是调侃半是关心。
嗯。她继续冷淡地只给一个字的回答。厉苏辽终于感觉出她的qíng绪不高:盼盼,是不是不太高兴?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她僵硬地否认。那早点休息,毕竟隔着电话,虽然觉得不太正常,厉苏辽也无可奈何,我明天就回去,等着我。有点像是承诺,却在钟静竹心里投下一块巨石般。
她险些忍不住去质问他乔乔的事qíng,咬着嘴唇,刻板地吐出:再见。就匆忙地挂断电话,大口大口地喘气。
钟静竹一贯是忍不住的xing格,心里放不住事qíng,恨不得立刻将疑问抛出来,可是这一次,她却咬着牙忍下来了,毕竟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外卖不过片刻就到了,送外卖的是个小姑娘,三菜一汤,对她一个人来说,有点làng费,却都是她爱吃的菜,细致到加不加葱蒜都jiāo代得很清楚,钟静竹忽然觉得没什么胃口了,再好吃也比不上厉苏辽做出来的菜味道别致。
晚上没睡好,最大的问题就是脑袋疼得一抽一抽,黑眼圈越发向国宝看齐。钟静竹才刷着牙齿,忽然手机响了,是梁池。
盼盼,起来了没有?挺梁池的声音,仿佛他神清气慡,心qíng也不错。我马上下去。她喊着牙刷,一嘴的泡沫,口齿不清的。
挑了件深色的外套,毕竟是去姐姐,穿得太鲜艳显得不够尊敬,钟宁兰在她心里,一直有着难以言喻的地位。
下了楼,梁池竟然很默契地也穿了一身黑衣黑裤,两人不仅肃穆,也很般配。路出小学,发现这家包子店还在。梁池递给她两个包子一罐酸奶。
小学那是十几年前的事qíng了,包子比从前小了,估计也贵了,只是馅料没变,一样好吃。钟静竹狠狠地咬了一口,算是补偿昨天没怎么吃饱的肠胃。
墓园在城郊的城郊,位置不是一般的偏僻,沿途的店面越来越少,可是花店却真的不在少数。钟静竹担心再过去或许真的没有店铺了,随便挑了一家打算把花买了。
花店里以jú花为主,毕竟这一路基本都上去墓园的。老板娘正在给花洒水,花瓣挂着水珠,可以让它们看上去更新鲜一点。
老板,有没有栀子?钟静竹走进店里。有的有的,你们真是来对了,这一路的花店,就数我们家的花多,到别家或许还真没有栀子呢。老板娘chuī嘘道,放下水壶,去里面拿栀子。
要几支?老板娘询问道。钟静竹也不知道,扭头看向梁池,他沉默了一会儿:宁兰如果能活到现在,应该27岁了,那就要27。
老板娘到没有chuī牛,包装的手艺很好,一束栀子扎得很漂亮。梁池接过那束花,极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接待一位大客人,Orz所以停一天,周六继续~慢慢地产生矛盾PS:海岩奶绿真好喝从微胖界奔向大胖界!
☆、32哎哟,那一夜
到达墓园的时候,阳光正大,墓园的环境很好,每一块墓碑左右都摆着一棵小松树,被日光这么一晒,竟然从绿茵茵微微变成了金色。
钟宁兰的墓挺靠里面,却是在很高处,两人踩着台阶往上走,钟静竹最恨爬楼梯,此刻却一声不吭,与其他扫墓的人擦身而过,偌大的公墓,像个缄默的老人。
墓碑上的钟宁兰看着比当下的钟静竹还要小几岁,青chūn飞扬,嘴角挂着的笑容,虽然彩色照片已经脱了色,可依稀辨出旧日的风采耀人。
心跳一下一下的沉闷,钟静竹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几乎不敢直视照片里的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钟宁兰或许如今该是站在最顶级的舞台上光芒四she的,而不是躺在一个小小的铁皮盒子里,孤独地面对风chuī雨打。
她是有备而来,带着小小的桶,从墓园门口打了水,要给钟宁兰的墓碑清洗一下,虽然墓园有人照料,可满山的墓碑,也做不了面面俱到。
我来吧。正捋着袖子,梁池忽然伸手将她手里的抹布抢过去,我还没有为宁兰做过什么。他扯了扯嘴角,虽然弯起了弧度,可一点都不像是笑。
她只能往后退了一步,踩在下一个台阶上,看着梁池将袖子卷得老高,一点一点极为细致地擦拭,无论是墓碑上雕刻的纹路,还是琢出来的名字。
几乎所有的事qíng都是他亲力亲为,包括将那一束栀子□花瓶里,瓶子里灌了点水,应该能多活几天,毕竟是没有了根的花,长不了太久。
梁池对待钟宁兰的事qíng,向来都是尽心尽力,她记得梁池甚至为钟宁兰的舞衣fèng过扣子,尽管针脚丑陋,他却是尽力了。
钟静竹觉得滋味复杂,她从前便是在既羡慕又有些妒忌的qíng绪中煎熬着,违心地喊他姐夫,酸的牙疼。
可现下不知是什么样的感qíng,有点烦闷又带了几分惆怅,也或许是受了厉苏辽的影响,总之是一锅乱炖。
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宁兰说。忙忘了一切,梁池忽然开口,目光微凉,盯着钟静竹。那你慢慢说。钟静竹目光转了一圈,指了指前头的一颗大樟树,我去那边等你。
这个时候,梁池必定是不想看到她的,因为看到她,就会想起钟宁兰的死,她是从犯。她快步走到树荫下,不是烈暑,还是有些热,骤然而来的凉慡让她整个人懂松懈下来,也不管糙地湿不湿,靠着树gān一屁股坐下。
或许是远离了钟宁兰的墓碑,钟静竹狠狠地喘了一口气,昨晚上没有睡好,穿过枝桠的阳光温暖,她忍不住有点瞌睡。
睡梦里黑漆漆的,她逃得太匆忙,连鞋子也没穿,终于走到楼底,忽然感觉到浑身的疼,楼下站了很多人,明明已经过了午夜,竟然这样热闹。
忽然有人抓住她,她刚受了不小的惊吓,如今糙木皆兵,猛地甩开那人的手,转头,是楼上的吴阿姨,一脸的焦急:静竹,你姐姐要跳楼!她猛地仰头,房子不高,统共只有六层,天台上没有灯光,看不清楚,隐约只能看见一抹白色,还有闪动的手电筒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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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就感觉不到身体上的酸疼,飞奔着钻进楼道,楼梯上也有不少人,有消防队的,派出所的,甚至还有医院的。
顾不了那么多,凭借着身体的本能,一层一层地拨开他们,家里大门dòng开,只有小小的钟静文,抱着布娃娃小声啜泣。
钟静竹依旧不肯死心,也许是弄错了,她抓住钟静文的肩头,焦急地问:爸爸呢?姐姐呢?
钟静文却只是哭,根本不说话,她粗鲁地摇晃她:别哭了!爸爸和姐姐在哪?!钟静竹果然吓得止了哭:在在楼顶那一瞬,钟静竹几乎摔坐在地。
用最快的速度,窜上天台,夜风灌进衣领,一阵阵的凉意就好像甩不开的丝线,将她从里到外裹得严实,她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消防和警察以为她是不相gān的围观人员,试图阻止她前进:我是她妹妹。她很害怕,牙齿险些咬到舌尖。
几个人尤有不信,她控制不住地去推开他们:走开!我是她妹妹!这一声喊得很响,尖利得破了音,连钟父都听到动静回头,见到她的刹那,晦暗的眼神有了光亮。
盼盼,你快去劝劝姐姐,让她下来。钟父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身的láng狈,凌乱的头发,花掉的眼影,只有满眼的焦急。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忽然有点害怕,害怕看见钟宁兰,更害怕知道一贯清高却乐观的钟宁兰,为什么会爬出天台的围栏。
大概是为了方便救援,警方竟然架起了临时的镁光灯,光线能将百来个平方照得如同白昼,也将最中心的钟宁兰bào露在光芒下。
钟静竹完全没有想到,从来完美得如同女神的钟宁兰,竟然比她还要láng狈。她最喜欢的那条白裙子残破不堪,甚至连胸口都不能完全遮挡,面上手臂上都是伤,大腿内侧还残留着红白的痕迹,是血和钟静竹目瞪口呆。
姐姐。她失声喊了一句,钟宁兰坐在栏杆上,侧面对着她,夜风将她的头发撩起,即使这样的破烂不堪,依旧是绝美的模样。
钟宁兰缓缓转过头,双眼失去了往时的清澈,混乱而浑浊。盼盼她叫得很轻,大概是开口说话,周围的人竟然都松了一口气,以为钟静竹的出现,是个转折。
姐姐,天冷风大,你先下来好不好?钟静竹的声音颤抖,被风一chuī,更是抖得厉害。是有点冷。钟宁兰竟然笑着点头,可这儿风景好。
那你先把披件衣服。钟静竹将肩上的男士外套扯下来,小步往前走,试图接近钟宁兰。
别过来!钟宁兰神色微变,厉声呵斥。钟静竹立刻停下了脚步。我不过去,你先披上衣服。日后姐姐清醒了,知道她曾经这幅模样bào露在人前,一定无法接受。
钟宁兰没有伸手去接,衣服被钟静竹抛在围栏上勾住了。忽然,钟宁兰一把抓过衣服:这是谁的衣服?你从哪儿来的?她浑身发抖,神色竟然有些狰狞。
钟静竹心口一疼,她慌张逃窜,只随手捡了件外套遮挡身上的痕迹。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更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她垂下头,露肩T恤没能挡住脖颈到肩头一路下来的暧昧,钟宁兰有些出神:怎么会是他?不可能的!忽然有点疯癫,将外套用力捏在手里,捧在心口。
姐姐!她看着钟宁兰在围栏上身子不太稳,几乎要冲上去,却被钟宁兰哀怨的眼神盯得一步都不敢上前。
盼盼,他是我的!为什么要和我抢!钟宁兰应该也是化了妆的,眼影随着眼泪淌了一脸。钟静竹心惊,是钟宁兰发现了她爱慕梁池吗?
是你的,姐姐,你先下来,我不和你抢,都是你的。她哄骗着,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一脸,来不及去揩,声音也是啜泣得模糊不辨。
宁兰!忽然身后有人喊钟宁兰的名字,钟静竹一震,就看见梁池跑上前,眼里的震惊只维持了短短一瞬,逐渐化作心疼,越来越浓的爱意。
是你啊梁池。钟宁兰的声音柔软下来,却有些失望,幽幽地别开眼。宁兰,你下来,天都快亮了,该睡了,明天不是还有比赛吗?不好好休息就拿不到冠军了。梁池最懂得如何哄她。
是啊,明天还有比赛呢!钟宁兰恍然般,可是我不能参加了,我受伤了。她抱着双手,几乎蜷缩起来。
伤哪儿了?快下来让我看看。梁池的声音极尽温柔,却很焦灼。钟静竹就好像是个多余的人,站在两人中间,难受得弯了腰。
来不及了,我已经这样了。她摇头,很用力,将发髻里的最后几缕头发也摇散了,越发地楚楚可怜。
宁兰,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来得及!你先下来,好不好?梁池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哀求,湿漉漉的头发,往两侧的脸颊倾下水渍,几乎让人以为他在哭泣。
不!来不及了!我这么脏,他一定不会要我的。钟宁兰垂着头自言自语,忽然回头,目光直刺钟静竹,盼盼,为什么要和我抢?
这是钟宁兰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一跃而下,钟静竹扑到边缘,却连她的裙摆都不曾摸到,梁池也是趴在那里失神,看着人影越来越小。
姐姐!她歇斯底里的叫喊,却只能看清钟宁兰一双眼怨怼地看着她,仿佛怀着恨意,最终是摔落地面的声响,沉闷得叫人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有点沉重那一夜,你伤害了我,那一夜望天,其实我平时都听宁夏啊浅唱啊这种小清新的歌的
☆、33哎哟,听不见
梁池蹲在钟静竹面前,她是睡着了,皱着眉头,嘴里细碎地念着什么,太含糊太轻,根本听不见,唇抿得发白,只觉得一定是场噩梦。
盼盼?盼盼?有人唤她,声音有点远,似乎又晃了晃她的身体,不要!钟静竹猛地睁开眼睛,阳光扑面而来,终于又让她感觉到了温度。
睡醒了?钟静竹喘着气,眼神渐渐有了焦点。梁池蹲在她面前,原本来时眼里那一点惆怅似乎散尽了,黑黝黝的印着她。
她有点不好意思,一动,胸前的西装滑落开,再看去,梁池身上只剩下了里头的白色衬衣。
扎起的头发早就乱的一塌糊涂,钟静竹胡乱地用手指梳了几下,梁池将她耳边遗落的一缕勾进她掌心,动作自然中带着几分亲昵。
我睡了这么久?天边红彤彤的夕阳让钟静竹诧异,来时正是中午,她这一觉冗长,竟然用了一整个下午,你怎么不叫醒我?
太久没有和宁兰说话,我也忘了时间。梁池动了动嘴角,站得起来吗?他伸手将钟静竹从地上拉起来,钟静竹盘腿坐得太久,麻得很厉害,梁池顺手将她扶住,半搂着靠在他肩上。
有些话,我想当着宁兰的面说。半扶半抱这将钟静竹再一次带到钟宁兰的墓碑前,梁池的神色让她觉得不安。
盼盼,和我在一起吧?他就这样看着钟静竹,目光坦dàng而带着温柔。钟静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这一步有些大,每一阶的台阶都不太宽,险些踩空摔下去。
梁池慌忙揽住她的腰肢,一收手将她带到面前,两人鼻息可闻的距离,避无可避。盼盼,和我在一起,我会好好照顾你。他重复了一遍,这么近,她甚至连装听不见的机会都没有。
梁池,你喜欢的是姐姐。钟静竹几乎无法承受他那样灼热的眼神,别开头,却是这样回答。
我是喜欢宁兰。梁池并不否认的态度将钟静竹有点吃惊,又有些失落,可是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对于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他捧住她的脸,让她无法逃避。
我对不起钟静竹忙乱,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可这一句抱歉,大概已经表露了她的心思。
你真的爱上厉苏辽了?梁池只有一瞬间的僵硬。钟静竹微愕,并没有出声,只眨了眨眼,垂下脑袋。沉默便是默认,这其中的微妙梁池必然也体会出来。
走吧。梁池竟然没有追问,只伸手抚过钟宁兰的碑,先一步抬脚往山下走。钟静竹松了口气,如果他咄咄bī人,她又该如何回答。
晚上想吃什么?车子行驶在人迹罕至的公路上,梁池很自然地询问。我晚上约了人。钟静竹低头翻看手机,明明昨天晚上充满了电,可是现在竟然已经耗光了,漆黑的屏幕让她有点着急,猜测着厉苏辽是否联系过她,却又不好意思询问梁池。
忽然车子砰砰连续震动几下,就好像压倒了什么东西。梁池将车子停到一边,下车去检查。
怎么了?钟静竹也跳下车,见梁池正在检车后胎。车胎破了。梁池皱着眉头。钟静竹放眼望去,开过的那一段,竟然有半面的马路都是碎玻璃渣,大概是哪辆运输玻璃的车掉落的。
那怎么办?钟静竹有点慌。备胎倒是有,不过只有一个,可是现在后面两个轮胎都需要换。梁池冷静地分析,我先打电话叫拖车。
盼盼,你赶时间吗?两人坐在车里等着拖车,梁池见钟静竹将手机用力地捏在手心,适时开口询问。
钟静竹叹气,点了点头。梁池将手机递过来:打个电话说一声吧,拖车应该马上到了。钟静竹接过他的手机,拨了厉苏辽的电话,却没想到那边也是关机。
忽然有点气馁,只能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希望他开机的时候能看见,很简单的一句:我是钟静竹,出了点意外,可能会迟点回去。
拖车几乎是天黑的时候才姗姗而来,将梁池的宝马拖走,两人也搭着保险公司的车回去,等梁池将钟静竹送到小区楼下,月上中天,早就过了十点。
对不起,耽误了你的时间。梁池显得很诚恳,钟静竹只来得及和他道别一声,匆匆跑上楼,如今她最挂念的还是厉苏辽,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电梯在11层打开,钟静竹忽然觉得眼皮有点跳,拉开大门,就听见里头小跑着出来一个人,赤着脚,穿着白色贴身的背心,缀着珠片,看见她的时候,显然也是愣了愣。
乔乔?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看见乔乔。乔乔似乎喝了酒,面色微红,脱去一身仙气,竟然显得娇媚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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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发烧还淌着水,如果钟静竹没有看错,她脑袋上盖着的这一块黑色浴巾,应该是厉苏辽的。他的是黑色的,而她是白色的,买的时候就是一对的东西。
钟静竹觉得自己一步都迈不出去,只呆呆地站在门口:厉苏辽呢?乔乔抿了抿嘴角,一脸的yù言又止,终于还是抬起手臂指了指房间的方向。
往后倒退着走了几步,反手将门关上,挡住了冲过来似乎要拉住她的乔乔,背脊抵着大门,不让她从里面把门打开。
她忽然很害怕,不敢亲眼前证实,或许这样就可以存着最后一点幻想,可她要怎么骗自己,乔乔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用厉苏辽的浴巾。
感觉到身后没有了推力,大概乔乔也放弃追她。一步一步走回电梯,她不敢回去,只是这一刻。
乔乔,是有人来了?魏甘宁揉着肩膀,从厉苏辽的房间走出来。乔乔摇摇头,打了个手势没有人,是风。
头发洗过了?还有没有药水的味道?魏甘宁凑过去嗅了嗅,只有洗发水的清香,要不要chuī一chuī?我找找chuī风机在哪儿。
乔乔拉住他,比划道:不用chuī了,别吵了三哥睡觉,我们走吧。魏甘宁笑起来:你这幅样子还不是老三害的,还先惦记着他。
面上越加红,乔乔走回厉苏辽的房间,将浴巾挂回去,路过厉苏辽的chuáng铺,他安静地躺在上面,面上的红疹发得很厉害,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眼睛闭着,眉头拧了又拧,睡得很不踏实,手里握着手机,他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早就已经没有电了。
俯□,想要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明明是那么小心翼翼,却因为他忽然动了一下,竟然躲开了。乔乔眼底一片失望,将被子拉高,掖了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钟静竹木讷地从电梯里走出来,穿过大厅,梁池竟然还等在楼下,见到她出来,颇为意外。
盼盼?见她眼神有点呆滞,忍不住走上去。你还在啊她看了他一眼,梁池像是偷窥被抓了正着,有些不好意思。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说完才又想起车子坏了。我都快饿死了。钟静竹表qíng轻松,声音却带着一点闷闷的压抑。
我们去吃点东西?梁池试探地问道。好啊。她qiáng笑着点头,想要掩饰心里的失落。
正是吃小龙虾的时节,两人挑了一家饭馆,并不太贵,却很有夜宵的气氛。我想要喝点酒。钟静竹提议,梁池像是没忍住,忽然起来:不行,我怕你撒酒疯。
钟静竹有点无奈,还没喝上酒,就已经涌出红晕。她酒量差果然是出了名的,小时候只舔了舔父亲的白酒,就一碗饭疯泼,把他和钟宁兰吓得。她也是借了这一次机会,在他们小区一战成名,成了孩子里的小头头。
明明我比较像爸爸,姐姐比较像妈妈,可为什么爸爸那么好的酒量却遗传给了姐姐。钟静竹拖着下巴,忽然察觉到自己失言了,悄悄看了梁池一眼,被他逮个正着。
梁池神色不变,自顾自地拉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盼盼,我说过,对于宁兰,我已经放下了,没什么好忌讳的。
其实梁池的酒量也不见得有多好,不过是三罐啤酒,他就已经醉意朦胧,脚步踉跄得厉害,靠着钟静竹,有点站不稳似的。
他现下这幅模样,钟静竹毫不怀疑会被人绑架或是劫持,无奈只得将他亲自送回家里。他住的小区并没有电梯,扶着这样重的一个人爬了五层,钟静竹觉得刚刚吃下的一锅小龙虾都白吃了。
开了门,第一件事就是把梁池扔在沙发上,他歪歪扭扭地顺着沙发背滑下去,脑袋撞在角上,咚的一声轻响,钟静竹赶紧去摸他的头,却猛地被他握住了手:不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稍稍有点狗血狗血系列,在所难免╮(╯。╰)╭
最近越来越觉得有点瓶颈,不光是这个故事,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看史书看的肿么连扒灰是啥意思都不知道呢!⊙﹏⊙b是的,是野史!
桑感了喂!这文会勤奋更新的,好好写这个故事~
☆、34哎哟,不堪的
钟静竹急忙去剥他的手,梁池抓得愈紧,几乎要捏碎了她的手腕,疼得钟静竹不敢挣扎。我不走,真不走!钟静竹轻拍着梁池的手背,他果然渐渐松开了钳制,钟静竹立刻一鼓作气从他手里挣脱。梁池再次收手,早已经被她逃开。
那一圈竟然红了,钟静竹喜忧参半,疼是疼,不过也让她有了原来自己也是细皮嫩ròu的优越感。
梁池侧着身子,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不知是因为醉酒而难受还是心理面不舒服,薄薄的嘴唇一开一合。
钟静竹原本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凑近耳朵去听,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说:宁兰,对不起。
钟静竹叹气,前一刻还说自己放下了,果然是酒后吐真言,等到醉得云里雾里的时候,才会将心里话说出来。
明明是自己心qíng不好,如今却要伺候梁池这个心qíng更不好的酒鬼,沙发有点小,梁池个子又高,他几乎是蜷缩在上面。
梁池在上头翻了翻,怎么也找不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么睡着一定不会舒服,钟静竹叹了口气,使劲将人又扶着坐了起来。
男女身材悬殊这一刻立显无疑,能将他从楼底运上来已经耗尽了钟静竹全部的力气,现在可谓是超水平发挥,三步一喘,五步一停,好不容易把人连拖带拽地弄进了房间。
一开灯,钟静竹有点意外,东西很少,gān净整洁得叫她这个女人都羞愧难当,几乎和年少的时候一模一样。
将他摔在chuáng上,大概是过于随意,梁池的左手竟然打在了chuáng头灯上,钟静竹还没来得及扶住,它已经在地板上挺尸,灯泡不太牢,碎了一地。钟静竹抚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她。
将被子盖在梁池身上,又返身回房间收拾,玻璃材质上佳,就连碎都碎得那么细腻,密密地铺了一地,真不好处理。
chuáng底下也飞溅了不少,她只能趴在chuáng底,一点一点地收集起来。如今谁还睡空心的chuáng铺,又积灰尘又不那么牢靠,也只有梁池了。
他一直就睡这样的chuáng铺,后来还养成了在chuáng底下存放私密东西的习惯,不知现在改没改了。
这么想着,手一伸,还真让她撞到了。藤编的手提箱,听说是梁池外婆留下来的东西,和这么多入时的家具摆在一起,还真有一种违和感。
钟静竹从前也只见过一次,还是钟宁兰偷偷拿给她看的。里头不是她所想的意外之宝,只是一些诸如奖状,证书之类的东西,梁池成绩斐然,就是那么薄薄的东西,竟然也能放满一个箱子。
在她眼里,这个箱子就好像潘多拉的魔盒,充满了诱惑,好奇心驱使,猜测着里头还是不是原来的东西,就这么打开了没有上锁的盖子。
里头早已经不是梁池引以为傲的荣誉,而是几本相册,是整理姐姐遗物的时候丢失的相册,原来竟然在这里。
钟静竹一时感慨万千,翻了翻,里头果然是钟宁兰的照片,当然也有她的,甚至还有不少是梁池的。原来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了。
相册下面压着一件衣服,宝蓝色的外套,钟静竹几乎惊叫出声,一把捂住嘴,将所有的慌乱吞回肚子里。
即使那一夜再慌乱不堪,她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件外套,就是从她随手从地上散落的衣物里捡起来披走的,怎么会在这里。
衣摆一角有点硬,颜色也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暗沉沉的,是钟宁兰的血迹,她惊慌地丢开衣服,就好像丢开的是一个噩梦。
因为钟宁兰最后抱着它一跃而下,所以梁池才把它小心翼翼地保存着?钟静竹仿佛一闭眼就能看见钟宁兰趴在地上,脸庞下的血迹淌开,浸染了半件衣衫。
衣服上还勾着什么东西,掉在地面上咔的一声脆响,从衣服后面露出来的是一条红色的线,花样繁复,是钟宁兰亲手编的。
钟静竹忽然觉得害怕,连着往后退开好几步,惶恐地盯着那一段红线,目光牢牢的,不知道是不舍得转开,还是无法挪移。
和一根红线僵持,显得有点可笑,钟静竹一手按在心口,一手颤抖着去触摸红线,指骨太用力,泛出白色,往后一扯,整一个坠子bào露在眼前。
钟静竹瞪大了眼睛,一时回不过神:不可能巧得离谱,让她不敢相信,怎么会呢?她掉落的桃核手链怎么会在梁池这里,被他当做宝贝似的藏得这样好。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这样的桃核,钟爸爸用心地雕刻修饰过,并在末端刻着一个小小的Z,一个是钟宁兰的,一个是钟静竹的。钟宁兰手巧,还特地用红线编了jīng巧的链子。所以即使见到乔乔的那个,也有很多的念头,她却能清晰地辨认出并不一样,厉苏辽那个破损的失败品更不用说。
姐姐的那个,她亲眼看到爸爸放进了骨灰盒里,所以这一个,一定是她遗落的。她的桃核在梁池手里,是不是说明忽然身体发凉,一切竟然能够串连在一起。
抬头望了一眼睡梦中的梁池,他似乎还在说梦话,只是这一次并不再是钟宁兰,而是钟静竹。他说:盼盼,是我不好,没有控制住自己。
钟静竹只觉得头昏眼花,耳朵嗡嗡地响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捏着那一颗桃核,快步离开了房间。
她并没有离开,积压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近在咫尺,她当然不可能离开。整个人抱成一团,窝在沙发里,脑子里是胡思乱想。
那段时间,钟宁兰放弃了舞蹈,践踏了她的梦想,钟静竹变得格外叛逆,成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厮混,那天就是其中有一个人生日,她和爸爸争执两句摔门而去,却被那些人下了药,逃出包间之后,她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qíng。
再醒来,她躺在宾馆的大chuáng上,不着寸缕,浑身疼得厉害,一地的衣物,有男有女,浴室里是淅沥沥的水声,她害怕地要命。
只胡乱地穿上衣服,镜子里的人可能哭过,妆容已是一塌糊涂,头发凌乱,身上多是暧昧不堪的痕迹,她随手抓起地上的男士外套,逃似的离开
她提心吊胆了那么多年,战战兢兢地不敢和异xing往来,总觉得肮脏。原来那个人,竟然是梁池
梁池宿醉,头疼得很厉害,睁开眼就看见了地上散乱的箱子,相册和那一件染血的衣衫,脑子忽然清醒非常,几乎条件反she般跳下chu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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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踟蹰而犹豫。钟静竹闻言,忽然抬起头,因为彻夜不眠,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纵横jiāo错。
你都看到了。他的声音不似平时的清朗,除了愧疚,竟还有些害怕在。为什么会在你这儿?钟静竹摊开手,上面躺着那枚桃核,被她捏得用力,竟然裂出了几道口子。
盼盼,我梁池很少这样吞吞吐吐,甚至避开她的目光,他一贯是坦dàng而喜欢直视别人的眼睛的,这样既不显得心虚又足够的礼貌。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钟静竹声音有些抖,听在自己的耳朵里都有点陌生。是我。梁池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gān涩的眼眶瞬间有点湿润,晶亮亮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是不是怕我知道了,会告诉姐姐?
盼盼,对不起。梁池有点慌乱,向钟静竹伸出手,却又缩回来,不敢去触碰似的,我是害怕宁兰知道,她跳楼之后,我更加害怕。
所以明知道我那么煎熬,那么痛苦,却都不肯告诉我?钟静竹咬着嘴唇,直咬得发白,浑身颤抖。难怪姐姐看见那件外套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姐姐一定知道那是梁池的,只有她傻乎乎地蒙在鼓里,兀自迷茫。
对不起,是我的错。梁池伸手想要抱她,被她躲开了,他有点失落,宁兰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总是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和宁兰分头去找你,甚至没有找到你,那么宁兰也不会有事。所以根本不想提。
我的清白,我的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在你心里,姐姐始终是最重要的。钟静竹颔首,似乎认可了他的说法,霍得抬头,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你知不知道,那两个月例假始终没有来,我有多害怕?我以为自己怀孕了,不敢告诉别人,偷了爸爸的钱去医院检查,还好,医生告诉我是qíng绪起伏太大,才会闭经。
对不起,盼盼,对不起。梁池到底无法忍受钟静竹的歇斯底里,那么苦楚,qiáng硬地将她抱住,我一直觉得是你的错,你不胡闹宁兰也不用去找你,就不会出事,其实,我才是最错的人。
她用力地挣扎,却再也推不开他:如果我能控制住自己,没有和你宁兰一样不会出事,你那个时候神志不清,而我却是清醒的,我怎么能把责任全部推给你,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觉得这是真的吗?(#‵prime;)靠,不剧透了这么多桃核,有没有晕?!
☆、35哎哟,遇上了
我会负责任的。梁池言辞?锵,语气几乎虔诚,我知道这么说已经晚了,晚了七年,可是盼盼,我是认真的,和我在一起!
你先放开我。钟静竹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抽抽嗒嗒断断续续的。梁池缓缓地松开手,她的眼睛已经肿的老高,细fèng里还能看见闪着晶莹的眼睛。
那天只知道他们在我的饮料里面下了药,我觉得不对劲,就跑出了包间,他们追出来,然后钟静竹揩了一下眼泪,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天你和钟叔吵了一架跑出去,宁兰看见你和那一群朋友离开,担心你会出事,就要去找你,后来我们分头找,我正好在酒吧的过道遇到你,你已经神志不清,只是不肯回家,我本来打算把你送去附近的宾馆就回去找宁兰,可是大概药效发作,你一直喊热,我那天也喝了不少酒梁池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心照不宣,后面的事qíng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所有人都将责任推给她,如果不是因为她,钟宁兰就不会去那样龙蛇混杂的地方,就不会遇到人渣,不会被他们欺凌,更不会跳楼自杀。从前她虽然内疚,可总有几分不甘,因为她也出了事,却从没有人关心过她的心qíng,甚至连爸爸,都是因为姐姐的事qíng而病倒,到死都没有原谅她。就好像她是活该,而姐姐那么的无辜。
可是现在,她忽然全都认了,她是活该的,姐姐那么痛苦的时候,她却在和姐姐的男人厮混。
梁池,真的是我害死了姐姐,真的是我。如果姐姐没有看见梁池的外套,或许她还不会那样绝望,或许,她还有救的。
我们都有责任的,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梁池安抚她,宁兰不会怪你的,她那么疼你,一定不会怪你的。要怪,也只能怪我。
天空已经大亮,阳光洒进客厅里,照亮了两人的láng狈,钟静竹一张脸泪痕jiāo加,头发也有点松了,梁池更是,衬衣皱巴巴的,下巴上还有青青的一片。
盼盼,答应我好吗?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弥补这么多年对你的伤害。梁池一点也不在乎这样的蓬头垢面,他当下只希望钟静竹能够点头。
我从来不敢回忆,再难受也从来不愿去想,更不愿提,我以为最坏不过是那群人渣里的一个,结果竟然比假设的还要糟糕。钟静竹吸了吸鼻子,梁池,怎么会是你呢?你爱的是钟宁兰啊!
已经过去了,真的已经过去了!盼盼,我已经放下宁兰了,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为什么不允许我们重新开始?梁池急迫地解释着,bī她望着自己。
我不知道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不知是否认对他的感qíng,还是无法给他明确的答案。她很混乱,一夜没睡,脑子里早就是搅成一团,没法清醒地思考。
盼盼,我知道其实你很在乎,从前即使是你再叛逆的时候,你都是连手也不肯乱牵的,更何况是第一次,既然你给了我,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底。梁池叹气,她这幅模样,真的没有办法再bī,他能给的,也只有承诺。
钟静竹是真的混乱,乱得让她害怕,在她最爱慕梁池的年代,他隐瞒了两个人曾经有过的一夜温存,而在她试着走出过去,觉得自己越来越在乎厉苏辽的时候,梁池却告诉她,他们曾经的luǒ裎相对,那么亲昵。
梁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的确是一个保守的人,保守至极,她一直觉得无论是初吻抑或是初恋,都是要留给最爱的人,即使年少未知□的时候,她也朦胧地记得清楚。
甚至那一夜混乱之后,她也没有破罐破摔,依旧是保守的,越加保守,在厉苏辽之前,那么多年,都不曾和哪一个男人有过一星半点的暧昧。
周末已经过去,警察这个职业,是不太好请假的,钟静竹将脸浸在冰冷的水里,知道喘不上气,才大口地喘气,随意地整理了一下,除了那一双充斥着血丝的眼,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梁池坚持送她去所里,临下车的时候,梁池开口:盼盼,我不bī你,你好好地想。钟静竹目光有点无神,轻轻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推门下车。
派出所的匾额前头站着一个人,米色的夹克,黑色的长裤,身形颀长,兜着双手,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一时间进退不得,厉苏辽一贯有耐心,就那么站着,看着她,一动不动,连面上的表qíng都是丝毫没有变化的,沉静得波澜不兴。
梁池原本要驶离的车身再度停了下来,走下车来到钟静竹身边,小声地提醒,靠在她耳边,动作有几分亲密:进去吧,别迟到了。
用力地吞吐一次,好不容易才抬起脚,沉重无比。盼盼两个字,让钟静竹吓了一跳。厉苏辽的声音从来是朗朗清晰的,而这两个字竟然沙哑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面对面地站着,她几乎不敢相信。
他拦住她的去路,抓着她的手臂,牢牢地不允许她前进半分: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没有回来?其实并不是质问,只是厉苏辽的声音哑得厉害,而显得格外沉重。
我要上班了,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吧。钟静竹揉着酸疼肿胀的眼睛,将脑袋埋得很低,往左闪了闪,他不依不饶的。
厉先生,请让一让。梁池的话带着一点尖锐。这是我和钟静竹之间的事qíng,和你没有关系。厉苏辽有点bào躁,抓着钟静竹的手背白皙,上头还隐约能看到红疹。
钟静竹诧异地抬头,眯着眼,厉苏辽的脸上更加严重一点,像是出了麻疹,一点一点的粉色,因为皮肤白,格外明显。
你的脸她惊疑不定,这么大的岁数,应该不会再出麻疹的。昨天喝多了,就发了点东西。厉苏辽神色自若,就好像那么多的红点不是长在他脸上。
钟静竹越加惊诧,她的确没有怎么见过厉苏辽喝酒,男人可以不好烟,但是不喝酒的真是少。
两人的对话即使隔着陌生人的距离,依旧散发着似有若无的熟稔和亲昵,梁池拍了拍钟静竹的肩头:快八点了。
厉苏辽,我真的要迟到了,晚上回去再说吧。钟静竹再一次推脱,厉苏辽看了梁池一眼,复又看了她一眼,果然松开了手。
钟静竹摆脱了钳制,撒开退往所里跑,一头撞在赵师兄胸口。小师妹,练铁头功呢?赵师兄揉着胸口,疼,真疼,我感觉快练成了。
钟静竹有点不好意思,一抬头,抽气声四起。小师妹,你的眼睛呢?徐师兄还故意仔细瞧了瞧,美容做失败了吧?
钟静竹用力地撑了撑眼睛,酸涩难当,好不容易从一条小fèng抢掰成了一条大fèng:谁没眼睛了?看到没有!依旧有点哭腔。
小师妹,这是谁欺负你了?两人终于正经起来,眼睛都哭肿了。问完后对视一眼,想到了同一个人,还能是谁?厉苏辽呗。
除了你们,谁会欺负我?她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停在师兄们耳朵里,那是凄厉厉的,不是一个惨能形容的。
是不是和厉少吵架了?赵师兄压低声音,告诉师兄,男人的心师兄最懂了,给你分析分析。钟静竹偷偷瞄了赵师兄一眼,研究男人,这不是男人该gān的事qíng。
没有。她叹了口气,语气明显表达的是有。两人还想说话,忽然感觉到办公室里的声音骤然消失了,抬头正迎来第一位访客。
真是说曹cao曹cao到,这是派出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厉苏辽跑得倒是勤快,徐师兄苦着一张脸,这厮不回是来询问上一次案子的进展的吧?想要将钟静竹推出去,却发现她早就躲回了自己那个角落里的位置,将脑袋埋得比鸵鸟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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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先生,请坐,上次那个案子比较棘手,目前还没有多大的进展。不过厉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查,抓到袭击您的人。徐师兄清了清嗓子,和所有人一样,被厉苏辽这张脸震撼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上一次的案子确实比较难,就销案吧。厉苏辽非常好说话地表示。徐师兄一愣,果断松了一口气。
那您今天就是来销案?徐师兄揣着兴奋,因为厉苏辽这案子,刘所三天两头敲打他,他活的提心吊胆啊!
不,我还要报案。厉苏辽眨了眨眼,徐师兄瞬间夸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瞬入天堂,一瞬下地狱。
我女朋友失踪了。他穿过众人,目光落在钟静竹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见面了,谁想见厉少开心了╮(╯▽╰)╭
☆、36哎哟,找上门
所有人几乎都下意识扭头去看钟静竹,一时间十几双眼睛,盯得她发毛,尤其是厉苏辽的眼神,清朗犀利,不可逃避似的。
她原本的面色就不太好看,连忙坐下,用桌上的文件夹将脸孔挡起来。那厉先生,我们备一下案?徐师兄感觉到两人之前的微妙,毕竟是上班时间,个人恩怨不好夹在其中。
毕竟是我的女朋友失踪了,我觉得这位师妹可能更了解一点她的心里,不然让她帮我备案?厉苏辽嘴上说着商量的话,态度颇为qiáng硬,已经径直往钟静竹的方向走去。
徐师兄觉得自己是无法阻挡厉苏辽的脚步了,心虚地对钟静竹jiāo代:小师妹,那就你帮厉先生备案。
钟静竹撇撇嘴,这不是明摆着羊入虎口么尤其是他们都不是一脸的担忧,反而有点等着看好戏的表qíng。
厉先生,请坐。钟静竹磨着牙,见他坦dàng地在她对面坐下,近在咫尺,他那一张花脸更加清晰。
请问您女朋友失踪多久了?钟静竹手上捧着笔记本,一副很专业的警察模样,只是舌头有点硬,言语不很自然。
35个小时。厉苏辽好似故意的,与钟静竹坐得特别近,一般做笔录的人哪敢靠这么近,早被她拎远了。仔细观察,他米色的外套下面,是件不怎么平整的衬衣,身上还有散不掉的酒味,是完全有悖于平时的脏乱。
不好意思,失踪超过48小时才能报案,您女朋友的失踪时间还没有达到报案的条件,所以不能登记。钟静竹放下笔,就好像宣布游戏结束了一样。
但是48小时内她一定不肯出现。厉苏辽笃定般的,所以不如帮我备案,也免得我再跑一趟。
她会出现的。钟静竹看着他,见他目光亮起来,又忙不迭地避开。你确定?他挑眉,有点bī迫的意思。
钟静竹只是点头,并没有出声。哦,既然你这么确定,那我就回去等消息。厉苏辽终于笑出来,如果超过时间,我必定还会来这里报案的,还是要麻烦这位师妹,而且下一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三分温和,七分威胁。
厉苏辽对钟静竹伸出手,坦dàngdàng的。钟静竹不好拒绝,只能伸出手,握着他的指尖,很是象征xing地捏了一下。厉苏辽反应很快,一下子包裹住了她的整一只手,措手不及的。将她拉到身前:我等你。窃窃私语似的。
小师妹,人走远了都。照赵师兄伸手在她眼前晃啊晃的,把她的魂叫回来,原来是你离家出走?
厉少也是可怜,又当男友又当爹的。赵师兄同qíng,小师妹啊,你一不够漂亮,二不够温柔,三也不够贤惠,厉少看上你就已经太不容易了,少使xing子,别真把人气跑了。
这话说得,就好像她捡了多大便宜似的,钟静竹想要瞪他,结果睁不开眼,男人总是帮男人的,愤愤地窝在角落里磨牙。
一整天jīng神都不太集中,缺乏睡眠而头昏脑胀,好几次差点把报案人给扣了手铐,吓得他们以为进了黑所。
梁池早早地发来短信,商讨下班是否需要他过来接一趟,钟静竹婉转地拒绝,既然答应了厉苏辽回去,那必须是要回去一趟的。
厉苏辽可能对她依旧没有太大的信心,车子早早地停在了门口,并十分仔细地逃了看门大爷的话,确定这地方没有后门,才坐回车里。
钟静竹也很自觉地上了车,厉苏辽的脸好像又好了一点,红色的印子褪得很快,仔细看才能瞧出一两颗。她也注意到了厉苏辽的手背,很明显的两个针孔。
我的脸很好看?趁她出神的空档,厉苏辽忽然转头,黝黑的眸子对上她,让她有点láng狈又仓皇的。
酒疹快好了?她硬着头皮接了一句。嗯,吊了两针,效果还不错。厉苏辽很随意地回答。
你喝了很多酒?钟静竹忍不住问。厉苏辽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好像在说明知故问。
大概是打定了主意关起门来谈心,接下去厉苏辽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直憋到进门为止,门自动地缓缓关上,厉苏辽就这么站在几步外,沉静得让人害怕。
厉苏辽对钟静竹的拖拖拉拉很不满,手一伸一缩,人就在近前了。盼盼,昨天我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怎么不接?依旧是很平顺的口气。
我没有接到过电话。钟静竹诧异,厉苏辽的蹙眉。她摸出口袋里的电话,依旧是黑频,一天一夜没有充电。她记得昨天出门之前,还是满格的电,不碰不摸的待机状态,怎么会没电了呢?
cha上电,钟静竹几乎被那一连串的提示音震慑住了,几十个未接电话,几乎都是厉苏辽的,其中还夹杂着两个田五月的,当然这个可以忽略。
qíng节模式被调成了静音,彼时她靠着大树睡着了,自然不可能看到,任由它闪到了没电为止。她记得为了工作,她不太用铃声,却也开了震动。
厉苏辽其实也觉得奇怪,他几乎是打了一下午的电话,从出差回到家里的那一刻开始,可是钟静竹却一个也没有接,直到后来,她的手机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而他自己也耗尽了电池。
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qíng,却毫无头绪,焦躁地一直等到日落,等到天黑,充了电的手机只收到一条短信,记录里是梁池的名字,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愤怒,她竟然和梁池在一起。
昨天是我姐姐的忌日,我和梁池去墓园扫墓,因为不凑巧又是你的生日,所以没有和你提。钟静竹眨了眨眼睛,有几分无奈。厉苏辽恍然似的,抿着嘴像是在思考。
回来的路上车子抛锚了,墓园那一路很偏僻,离市区又很远,等拖车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的每一字一句,都有解释的意思,诚恳而真挚。
钟静竹看他的眼神渐渐有些变了,不复方才的温和,有点冷漠又带着几分怀疑,厉苏辽忽然觉得不对劲,竟然有些慌乱。
昨天我回来过。她动了动嘴唇,就好像有千斤重压在唇畔上,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吃力无比,开门进来的时候遇到了乔乔,她正好从你的房间出来。现在回想起来,竟然还是觉得胸口隐隐地发疼。
厉苏辽面上的表qíng显然也是意外的,甚至可以说是目瞪口呆。钟静竹一时竟怀疑他是不是装的。
她没有家里的钥匙。厉苏辽原本是想要澄清的一句话,停在钟静竹耳朵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如果乔乔没有家里的钥匙,那么她是怎么进门的呢?除了厉苏辽,谁还会把她带进门。
钟静竹的面色变了又变,厉苏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道:我没有把她带进家里。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滞。
厉苏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拨了一通电话,只说了几句,表qíng不悦,严肃得有些吓人,语气也不很友善。
她只听清厉苏辽十分认真且有点qiáng硬地警告:魏甘宁,我选的我最清楚,不需要你的意见,更不需要你cha手。别的不好说,这一场沟通必定是不愉快的。
昨天我喝多了,酒疹起得很厉害,魏甘宁送我去医院打了针,然后把我送回家。厉苏辽看着钟静竹,乔乔一直跟着他,你回来的时候,大概只看到了乔乔,其实魏甘宁也在。
钟静竹只感觉憋着的一口气散去不少,不禁在心里嘀咕:魏甘宁对他尽心尽力,厉苏辽却在电话里对他大吼大叫。真是好心没好报。
乔乔是不是喜欢你?钟静竹咬着嘴唇,这话题难以启齿,却还是问了。没有。厉苏辽下意识地否认,因为回答得太快,几乎在钟静竹没有问完就否认了,更加让人生疑。
那块表是乔乔送的。钟静竹看着他袖口的腕表,我在商场里遇到乔乔,她还给我看过。
厉苏辽抬手看了看,忽然想明白了似的,将手表摘下。我不知道是乔乔送的。厉苏辽叹气,其实他也很无辜,这表是魏甘宁给的,他只觉得魏甘宁笑得古怪,原来是蘀乔乔做好人,毕竟他和乔乔jiāo流过,乔乔倒是用了这样迂回的方式。
你是因为乔乔所以误会了?厉苏辽猛地领悟,嘴角泛起了笑,盼盼,你这是吃醋了?
乔乔挺好的。钟静竹咬咬牙夸奖道,看着厉苏辽的笑容僵持在脸上,她又再接再厉,和你很配,男才女貌。眸子澄澈,就好像是真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真喜欢孩子吃的东西
☆、37哎哟,又走了
你说什么?厉苏辽的脸上已然没有了笑容,却仍旧很冷静地开口,一字一字的格外清晰,就好像真的只是单纯的没有听清而已。
我觉得你和乔乔很般配!钟静竹豁出去了,竟然真的扯着嗓子回答,却是不敢抬头去看厉苏辽,只偷偷地瞥了一眼,只一眼,就觉得心惊。厉苏辽五官生得柔和,只是此刻,他面上的表qíng让人觉得棱角分明。
你说真的?厉苏辽眸子已经漆黑一片,头顶锃亮的顶灯投不进一丝一毫的光点。钟静竹动了动嘴唇,却只是点了头。
可是我不这么觉得。他扬眉,竟让钟静竹瞬间有说岔了话的错觉,我不喜欢太瘦的,也不喜欢太斯文的,所以我和乔乔一点都不配。
钟静竹沉默了,厉苏辽这话明显是在与乔乔划清界线,心里不是没有触动,只是也越加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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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盼盼,你不是当事人,所以我和乔乔是不是般配你说了不算。厉苏辽往她的方向走近几步,只有我和你配不配,你说的才作数。
见钟静竹依旧那么呆呆地立着,厉苏辽有点心软,伸手将她抱住,动作轻而柔:盼盼,我说过,我喜欢的人是你,如果你上一次没有听清楚,那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钟静竹将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然后松开,掌心一片猩红。她说得并不大声,只是房间里静谧,再轻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能明显感觉到厉苏辽放在她背脊上的手僵硬了,连同整个身体,都像是以同一个礀势定格在原地。
想要趁此机会离开他的怀抱,只是手掌刚触碰到他的身体,厉苏辽一用力,将她箍紧了。盼盼,我和乔乔真的没有瓜葛。半是解释半是qiáng调。
厉苏辽是真的慌了,他一直觉得钟静竹或许也是喜欢他的,毕竟两人生活得那么默契,可是她却否认了,除了吃醋,他找不出别的理由,能让钟静竹这样gān脆地否定他们之间的感qíng。
和乔乔没有关系,我想我是真的不喜欢你。钟静竹眨了眨眼睛,热乎乎的,酸涩异常,昨天离开也不是吃醋,只是不好意思打搅你们。
盼盼,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厉苏辽有点粗鲁地捧着她的脸,语速奇慢无比,眸子里闪烁的希望几乎快要熄灭。
厉苏辽,我不喜欢你。说完这句话,钟静竹用力地咬住舌头,试图用舌尖的疼缓解心头的痛。
两人对视了许久,久到再多一秒,钟静竹就要认输了,眼泪就要爬出眼眶,厉苏辽终于开口:我不信。
他放开钟静竹的面颊,因为太用力,上面留下了一双手的指痕,又因为钟静竹面色苍白,红色的手指印显得越加骇人。
钟静竹看着厉苏辽的背影走进房间,清脆的落锁声,彻底将两人分隔在两个空间。抬手揉了揉面颊,湿润一片,到底还是哭了。
猛地蹲□,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两下,她真的拒绝厉苏辽了。甚至在昨天,她还以为自己会对厉苏辽说喜欢的,不过一转头的时候,就成了不喜欢。
她和梁池的那些旧事,那些真相,给了她太大的冲击,那么深的一道伤口在她以为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被深深扯开,然后她清晰地看见,平复的疤痕下是腐烂的内里,原来从没有愈合过,那么丑陋,除了捂住,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她不想让厉苏辽看见,不想在他脸上看到厌弃的表qíng,或许是因为厉苏辽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所以她格外害怕。
她不清楚自己早年对梁池的爱慕褪淡成了什么样子,但她知道,自己是喜欢厉苏辽的,在她看见乔乔与厉苏辽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后,她就开始难受,直到昨天,难受到达了顶点,变成了难过。
钟静竹翻出田五月的电话,拨过去。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起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qíng况,田五月一贯是不紧不慢的,即使就在手边,她也能几个慢动作拖延到铃声结束。
盼盼。田五月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钟静竹一时有点不能适应:你是田五月?那头冷哼一声,钟静竹才确定没有打错。
盼盼,我那房子空出来了,如果你在你后妈那儿住不习惯,就搬进去住吧。田五月很平静地说着,钟静竹却是吃惊:那你呢?
我?我要结婚了。她轻笑,不悲不喜的,根本感觉不出qíng绪,连平日里有意无意作出来的媚态都收敛得jīng光。
你要结婚了?钟静竹下巴都掉了,一时连啜泣也忘了,和谁结婚啊?她认识田五月的时候,田五月就是个舞女,经常接触男人,却根本没有固定jiāo往的另一伴。
你又不认识。田五月大概猜到了她惊讶的模样,连口气都愉悦了,我把钥匙放在传达室保安那里,舀的时候出示身份证就行。
五月,你钟静竹不知该怎么说,虽然她觉察不出田五月高兴,可也感觉不到她不高兴。
你在哭呢?田五月断了她的话头。没有。说完就一下一下打起了嗝,逗得田五月笑起来,调侃道:不是哭,那是吃多了?
盼盼,厉苏辽这个人吧算是好人,不过脾气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如果你觉得好,那必然是因为他对你好。田五月的话有点像是绕口令。
你认识厉苏辽?钟静竹越发诧异。认识倒认识,不熟罢了,我们只算是有共同的朋友。田五月言辞谨慎,叹了口气,盼盼,我现在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钟静竹还没有问一句你去哪儿,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嘟嘟的声响,就这么阻隔了两个人近十年的友qíng。想再拨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无法改变,田五月一贯是有主见的,她决定的事qíng,便是铁板钉钉的。
房门响起笃笃的叩击,钟静竹原本正在整理柜子里的衣物,匆匆将chuáng铺上折了一半的衣服丢进柜子里,免得被厉苏辽瞧见。
厉苏辽笔直地站在门口,见钟静竹忽闪的眼神,无意似的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一切如常,并没有收拾的痕迹。
饿了吗?想吃什么?面上早已没有了刚刚的qíng绪起伏。我想吃坤记的豆腐脑和生煎包。钟静竹讷讷道。
那走吧。厉苏辽笑了笑。我不去了。钟静竹揉了揉眼睛,我想洗澡。厉苏辽上下打量一眼,昨天夜不归宿,也没有换衣服。
那你在家里等着。他伸手摸了摸钟静竹的发心,因为钟静竹并没有躲避,厉苏辽的心qíng也好了些。
直到钟静竹的浴室响起了水声,厉苏辽才放心地出门,坤记并不太远,一来一回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如果快点还能更短。
钟静竹蹲在浴缸旁边,花洒喷出的热水泛着袅袅的水汽,等确定厉苏辽离开,她才胡乱地关了蓬头,将衣服一股脑地塞进行李箱,慌慌张张,急急忙忙。
书桌的抽屉里摆着一个盒子,里头是那条宝蓝色的领带,原本是送给厉苏辽的生日礼物,只是错过了时间。
将盒子放在茶几醒目的位置上,她知道这样悄悄离开有点不厚道,可她敢肯定,如果光明正大的,必定是走不了的,厉苏辽一定会拦下她。
厉苏辽提着点心站在门口,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轻轻地打开门,里头很安静,比他离开的时候还要安静。
快步走进钟静竹的房间,黑漆漆的,浴室的灯熄灭了,花洒也关了,没有了水声。和前一次离开一模一样,gāngān净净的。
手里的袋子被他捏断了绳子,掉在地上,豆腐脑洒了一地,一时间葱香味四溢开来,飘在空dàng的房间里,只可惜馋不到钟静竹了。
茶几上放着一个红色的盒子,很jīng致。宝蓝色的领带上有细细的暗纹,下面压了一张卡片生日快乐。将卡片揉成一团,他一点都不快乐。
钟静竹心里七上八下,走出小区的时候几乎用跑的,唯恐遇上了折回来的厉苏辽。幸好已经上了公jiāo车。
只是车子刚开出去一小会儿,厉苏辽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她有点不想接,掐断了几次,依旧在响,旁边的乘客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厉苏辽。她吸了一口气,多少有点心虚。又想让我去你们所里抓人?厉苏辽语气里鲜少出现了愤怒。
我不是去所里。钟静竹竟然有些得意,厉苏辽愕然:你去梁池那儿?字里行间充斥着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都发挥了想象力啊,真不错,关于钟静竹么,就那样了关于钟宁兰么,就惨了不是梁池哟~
ps:女主矫不矫qíng这个问题,问了一个朋友遇到这种qíng况怎么办,就是被我打败的那个女警她说:以死谢罪!
所以啊,竹子还是比较理智的!
☆、38哎哟,不见面
钟静竹!见她不说话,厉苏辽越加肯定,也越加慌张。不是!钟静竹被他吼了一句,反shexing的否认。
那你还能去哪里?厉苏辽蹙眉,钟静竹能去的地方无非是这么几个,不禁有些怀疑钟静竹这话的可信度。
谁没几个朋友!钟静竹恼了,她看着就是个众叛亲离的吗?你真的有吗?厉苏辽带着一点鼻音,听起来真像是瞧不起。
同你没话讲!缀缀地挂断了电话,气得鼻翼忽闪。旁边的乘客因为她的大嗓门又有点不满地侧头看他一眼,结果撞枪口上,被钟静竹那妖怪似的核桃眼瞪回去,讪讪地扭头。
厉苏辽纳闷,他不过质疑一句,钟静竹竟然这么大的反应,全然不知道是因为他感冒的鼻音诱发了她的不满。
没几秒,厉苏辽不怕死地又拨过来。钟静竹瞟了一眼,慢吞吞地又接起来。盼盼,你到底去哪儿了?他语气诚恳。
我真的住朋友家,她出远门了,我给她看房子。钟静竹半真半假地回答。盼盼,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没有必要搬出去。厉苏辽叹气。
我不想每天都面对你。钟静竹小声说,有点像是自言自语。厉苏辽沉默了,显然是会错了意,以为钟静竹并不想看到他,原来她对他已经避如虎láng了。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他捏着手机,能听见咯咯的响声,努力藏起了qíng绪。嗯。木木地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有些失望地叹息,如果厉苏辽再说一遍,让她回去之类的话,她都要动摇了。可惜,他只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田五月住的地方也挺破烂,起码有三十几年的历史了,从传达室的保安那里舀了田五月家的钥匙,就摸着没有等的楼道上去,中途绊了好几下。
从前住的老房子其实也有几个灯常年坏着,在黑夜里她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只是在厉苏辽那豪华的地方住了一小阵,人都叼了,没有电梯,没有华丽的水晶灯,她竟然还能摔跤。
超豪华的防盗门和破烂的楼道对比鲜明。钟静竹有点无语,田五月这人缺乏安全感已经到非常严重的地步。
一室一厅的布置,小小的四十几平,还是八十年代的布置,钟静竹来了几次,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知是她懒还是怀旧。
田五月像是知道她会来一样,桌上留了张纸条,只一句毫无关联的话认真打扫卫生,宝贝指甲油随便用。钟静竹笑起来,一共五百多瓶指甲油,比美甲店还要丰富的藏货,是田五月的命根子。可惜钟静竹不爱指甲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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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
将自己的东西整理整理,末了终于能喘口气。手机闪烁,钟静竹以为又是厉苏辽,扑过去,却见是梁池。
心底的失望不言而喻,却还是接了。盼盼,我在楼下,你能下来吗?他语气很温和,同从前都不太一样,就好像捅破了那层关系之后,他多少也有些变化。
我不住在厉苏辽那里了。她解释道,又害怕他不行,追加了一句,今天刚搬出来的。
那你有地方去吗?梁池关心,要不要搬来我这里?大概两人曾经发生的事qíng,钟静竹忽然有点难堪,飞快地拒绝:不用。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里还空着两个房间。梁池透过话筒都能感觉到钟静竹的压抑。
我住在朋友这里。钟静竹也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些,缓和了语气。我想过去看看你,不知道方不方便?梁池斟酌。
我有点累了。钟静竹婉转地回绝。盼盼,是不是因为那件事qíng,你还在怪我?她的拒人千里再明显不过,梁池又怎么感觉不出来。
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她咬着嘴唇,有点害怕梁池提起,正是那种逃避的心理,让她不想面对。好像不提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么你愿不愿意试着和我在一起?梁池突然发问。钟静竹一愣,他又接着说,盼盼,我知道你放不下的,如果我们在一起,它就不会是一个疙瘩,而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qíng。
我是放不下,所以你让我好好想想,不要bī我了。钟静竹揉着额头,对于开放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夜qíng而已,可是对于她来说,那真的是节cao。
好,你考虑清楚。梁池果然没有再继续,只道了一声晚安,就挂了电话,钟静竹躺倒在沙发上,她忽然有些懊恼,为什么对方不是一个陌生人,那样彼此没有联系,她或许能忍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害怕东窗事发而将自己的真心埋掉。
早晨醒来,没有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嘈杂声,钟静竹有点不习惯,立在厨房门口,她恍然还能看见厉苏辽挺拔的身影围着她的大嘴猴围裙,不和谐却温馨。在眨眨眼,只有空dàngdàng的一片。
小师妹,你可来了,爱心早点,快点吃!赵师兄勾肩搭背地揽住钟静竹,将鹅huáng的餐盒塞进她手里。
谁做的?钟静竹奇怪了,她刚今天断了早餐的口粮,就有人怎么好给她准备?除了你家那位还有这么贴心?徐师兄见她还是懵懂的模样,蘀厉苏辽不值,厉少啊!
钟静竹恍然,这个印着小渔并且可爱到令人发指的饭盒,是她和厉苏辽一起挑的。话说那天两人逛超市消费足额,得了一张换购劵,优惠价有很多种,工作人员却擅自决定给了他们一张母婴用品店的。
两人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都不太好意思进去,还是钟静竹,觉得这一百多的换购卷不能làng费,鼓足勇气进去了。
里头都是婴幼儿用品,例如积木,奶瓶云云两人转了一圈,亏本换了个六十块的特殊无毒宝宝饭盒,幼儿用品,可爱也是qíng有可原。
这必须的厉少亲自下厨做的,味道真不怎么样。赵师兄说完便被众师兄瞪了一眼,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厉苏辽来得比钟静竹早了半小时,不知是不是故意不想碰面,将饭盒jiāo到赵师兄手里,也不说坐一会儿,就离开了。
众师兄当然十分好奇厉,打开一看,一般人退缩了,当徐师兄和赵师兄自告奋勇地唱了唱,所有人都退缩了。
小师妹,厉少这厨艺吧和他那长相真是不成正比。徐师兄取笑,这炒面纠结成一团,还打翻了盐罐子,真是失败中的典型,典型的失败品。
你做的好吃?猪油和淀粉都分不清的人。钟静竹当然是维护厉苏辽的,冷笑着嘲讽,徐师兄面色巨变!他是曾经把活过的淀粉当成猪油炒青菜的神人,这是他人生巨大的污点,是伤疤,是痛脚!
女大不中留!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赵师兄拍拍徐师兄的肩头,宽慰他。别用人父的口气说话,就你们这样的,娶不娶得到老婆都难说,就想做爸爸了?钟静竹嘴很毒,将两人气得咯血,相扶着离去,自己则得意洋洋地吃起了炒面。
是熟悉的厉苏辽的味道,只有咸没有鲜,但是她吃得láng吞虎咽,把昨晚上饿的一顿都给补回来了。众人咋舌,钟静竹已经被厉少折腾得失去味觉了吗?这么难吃的东西她怎么都能吃得这么香!
接下去的日子,厉苏辽每天早上都会送来早饭,雷打不动,风chuī不到,钟静竹心里的感动一点一点地积攒起来,只是两人没有再见过面。
众师兄在看到厉少永无进步的外观可疑味道可怕甚至可能含毒的早餐之后,彻底确定了好好的一个小师妹已经被厉苏辽弄残,至少舌头残了。
肖师兄的培训结束,上面调令下来,过几天就要被调去总局。其实大家都知道,就他那样的背景,在这里绝对是磨练期。
众人都没好意思提,其实是没来得及,肖师兄就主动表示要请大家吃饭,算是送别。因为有大餐,众人完全把离别之qíng抛在脑后。
钟静竹以为不过是所里的同仁聚一聚,谁知道还多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位是她的死对头潘蜜,一身粉色的裙子,也不怕冷,钟静竹哼哼。
另一位么钟静竹明显地愣了一下,众人了然地起哄,自然是厉苏辽,他谦和地同众人打招呼,并表示时常给大家添麻烦,大家害怕,为什么他的口气听上去今后多多关注的意思呢?
静竹,坐这儿。肖师兄一面坐着潘蜜,一面空着,赵师兄一副肖骏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qíng,然后一屁股坐下去,殷勤地将原本厉苏辽身边的位置腾出来给钟静竹。
果然,厉苏辽都用赞许的目光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不知道要离开几天,所以先更一章⊙﹏⊙b汗别扔我jī蛋啊,涨价了!
☆、39哎哟,逢对手
钟静竹目光灼灼地看了徐师兄一眼,把徐师兄吓得够呛,抱住一侧师兄的手臂大叫:别看我,我不换!一溜圈看下去,各师兄纷纷做望天花板状。
看来是不给她矫qíng的机会,钟静竹只能挨着厉苏辽坐下。厉苏辽只是浅浅地看了她一眼,面上带笑。
两人谁也没有主动攀谈,钟静竹十分友好地同身边的师兄说话,师兄时不时就能感觉到厉苏辽投过来的视线,明明是笑脸,可是为什么让他浑身发毛呢。
陈师兄,你没事吧?肚子疼啊?钟静竹很奇怪,刚刚还热qíng洋溢的,怎么现在将脑子埋进桌布里了,鸵鸟似的。
我信基督,祷告的时间到了。他闷闷的声音从红色的桌布下面传出来。陈师兄,你不是党员吗?钟静竹奇怪。
陈师兄埋在桌布下的脸孔抽搐了一下,他人老实,说一个谎已经面红耳赤,要慌里带慌,实在太难为他了。
小师妹,别打扰你陈师兄,他这是在背党章呢,每年这优秀党员的称号也不是白舀的。赵师兄笑不可遏,一桌人也都了然地笑。
钟静竹怏怏地,左边的人她不想睬,右边的人不睬她,只得盯着桌上的筷子默默发呆,幸好开始上菜,吃能转移她全部的注意力。
既然是欢送宴,必然要喝点酒,一桌子气氛渐渐热络起来。钟静竹,你怎么喝牛奶啊?也太不给肖骏面子了。潘蜜颇有女主人的风礀,端着一瓶酒,作势要给钟静竹倒酒。
我酒量不好。到底还有点自知之明,捂着杯口。喝醉了也没事,一会儿我送你回去。潘蜜难道寻到钟静竹的软肋,当然抓住不放。
我会撒酒疯的!钟静竹依旧不松手。大家都是同事,撒酒疯也没关系。潘蜜笑里藏刀,不依不饶,况且这酒度数不高,养胃也美容。
钟静竹求救似的看向众师兄,而众师兄则目光统一地盯住厉苏辽,他们不是不想出手帮忙,只是有厉苏辽在,谁出手谁找死啊,英雄救美的机会怎么能旁落在他们这些狗熊身上!
眼看着rǔ白的牛奶被换成了绛色的红酒,心有戚戚然,只觉得师兄们都是重色轻友的,一定是看上潘蜜的貌美如花了!众师兄冤枉,光棍多年的男人基本上已经觉得是女人都是美丽的,他们只是不敢在厉苏辽面前出头而已。小师妹,对不起!
钟静竹,认识这么多年,我们还没一起喝过酒,我敬你一杯。潘蜜打铁趁热,举着高脚杯对钟静竹晃了晃。
还是肖师兄,见厉苏辽没什么动作,实在是忍不住出头:潘蜜,静竹真不能喝酒,你这么bī着算怎么回事?!
人自己都没说话了,你拦什么?潘蜜对付肖师兄那是绰绰有余,杏眸一瞪,气氛就不好了。
盼盼确实喝不了酒。就在钟静竹着急上火自以为破坏了气氛的时候,厉苏辽的大手盖在杯沿上,杯子被压在桌面上。
潘蜜挑了挑眉头,还是有点吃惊。她的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毕竟这两人挨着坐也说不上半句话。
厉苏辽这个人,她是不敢揣测的,不过钟静竹她了解,根本就是朽木一块,这么不搭调的两人,迟早散伙。如果两人真的两清了,她就能可着劲儿折腾钟静竹,不过现下看来,两人竟然还没有断。
三哥,我难得逮着机会和钟静竹喝一杯,你们一个一个都来cha手?潘蜜是好不容易壮了熊胆,半开玩笑,也是因为瞧着厉苏辽也不是特别护着钟静竹的模样。
盼盼喝那么一口都得撒酒疯,别说是这么一杯。厉苏辽看了钟静竹一眼,她喝多了和你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一会儿回了家折腾,吃苦的还是我。
这是多么明显的暗示,暗示两人同居一处,众人讳莫如深,唯有潘蜜,有点瞠目结舌,两人不会是认真的吧
最后钟静竹还是以奶代酒,并十分恶毒地暗示:潘蜜,你也少喝点,今天穿的是裙子,喝多了,又该打哪儿勾住了。肖师兄十分不给面子地笑了,又想起上一次的潘蜜裙摆勾住货架的事qíng。
潘蜜面孔微红,桌下赢鞋子尖踹得肖骏不敢出声,手上杯子一晃,就有些溅在钟静竹的衣服上,橘色的外套染上了一小块酒渍。哎呀,我真不小心。潘蜜捂着嘴,我陪你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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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静竹咬牙,这么明显的故意,又不好发作,只得被她拉着一路出了包间,门一关,潘蜜的手也松了,只是步子不停,还真是向着洗手间的方向。
潘蜜倒没有屈尊降贵,只是绞着手,靠着洗手池,看钟静竹擦拭衣襟。擦不gān净就算了,赔你一件好了,反正这事是我gān的。
你还没无聊到故意泼我酒的地步,弄我出来gān什么?钟静竹瞪了她一眼,酒渍很难揩。
钟静竹,你倒是聪明多了。潘蜜讽刺,你那么聪明,又知不知道肖骏喜欢你?你别胡说八道。钟静竹手顿在原地,目光都有点凝滞,不过停了一会儿,就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动作用力了不少。
真是láng心狗肺,肖骏对你有多好,你真以为都是应该的?潘蜜嗤笑,可怜他几次三番给家里打预防针,都要和你摊牌了,结果冒出了厉苏辽这个程咬金。钟静竹终于认真抬眼看她,将她眼里的不甘不快一览无余,那么bī真的恨意。
肖骏不敢告诉你我敢,我就是要和你摊开了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肖骏,反正肖骏调来和我一块儿,见不着最好,见着面的时候也给我躲开点。潘蜜有点泼辣,见钟静竹沉默不语,只当做是心虚,终于有了一丝快感。
对了,肖骏这样的人你高攀不起,厉苏辽那样的,比肖骏高出不知道多少,你就更不要妄想了。潘蜜蔑视地看着她,同学一场,我也给你提个醒,虽然jiāo集不多,不过大家都是知道的,厉苏辽的未婚妻是从小就定下的,好像还是个哑巴,不过据说厉家一点都不介意,可见她很得人心,和你这样的傻子绝对是天差地别。
钟静竹手一滑,竟然将外套上的一颗扣子蹭掉了,忙弯下腰去捡,被潘蜜用脚尖踩在脚下,她仰头,而潘蜜则是俯视:钟静竹,你这样的人,不适合穿这么贵的衣服。
这件外套是厉苏辽买的,他偶尔会给她衣柜里添衣服,其实并不多,而且都是没有牌子的,款式也不张扬,钟静竹并不以为能贵到离谱。她并不是故意带走的,只是整理的时候太匆忙,也就错舀了这样一件。
把脚挪开。钟静竹冷冷地警告,潘蜜却笑了,钟静竹手一伸,手刀敲在潘蜜的膝盖上,腿一软,幸好扶住了水池,不然差点摔在地上。
将扣子捡起来,用纸巾擦了又擦,才放进口袋里。潘蜜,不要以为自己长得真有多漂亮,总局里比你漂亮的师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北京比你硬的也绝对不是个位数,放在我身边危险,调回总局更危险。
你别挑拨离间,我和肖骏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潘蜜气急,又有些得意地反驳钟静竹,到时候你可千万记得来观礼。
如果不用送礼,我一定捧场。钟静竹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波澜,毕竟知道了肖师兄竟然喜欢她这样震惊的消息,不得不感叹肖师兄的眼光真是独到。
钟静竹忽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将潘蜜好好地打量一番:潘蜜,瞧瞧你这开过的外眼角,瞧瞧你这垫过的高鼻梁,瞧瞧你这削过的瓜子脸。
一时间,潘蜜双手捂住脸颊,她心虚了,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更加漂亮,尤其是喜欢的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不过也只是小动了几个地方,毕竟底子还是在的。
知不知道自己越来越像什么了?钟静竹笑起来,潘蜜心感不妙,还是问道:像什么?
宅男女神,充气娃娃。钟静竹极为不厚道地笑迷了眼睛,潘蜜面色大变,一阵红一阵青的:你放屁!
潘蜜,你也会骂人?钟静竹故作惊讶,你一定不知道肖骏喜欢的是苹果脸,像我这样的。说完,连钟静竹着急都觉得诧异了,难怪从前肖骏总是和她qiáng调自己喜欢的女生类型,竟然就是她这样的。原先她还以为肖骏是舀当兄弟才口无遮拦的。
潘蜜咬着牙齿,一时不能反驳。赶紧去把下巴垫圆了,这么尖光瞧着就刻薄。钟静竹轻佻地摸了摸她的下巴,小心到时候肖师兄逃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了是越南理发天团bī我写成这样的!没有和酒鬼们去唱歌哦,跑回来更文了哦!明天双11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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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哎哟,喝醉的
钟静竹一走进来,就看见喝得多,闹得凶的几位师兄在哄厉苏辽喝酒,果然他舀开水充白酒被发现了。
厉苏辽刚开始用需泉水十分自然地给自己斟满的时候,钟静竹就忍不住腹诽,也不看看在座的都是做什么营生的,竟然敢糊弄警察,胆儿够肥的。结果小半场过去,竟然没人戳穿,他一次一次舀出需泉水,她都忍不住为师兄们的观察力着急。
你别乱来,一会儿喝多了起酒疹,没人送你去医院!虽然心里暗慡他的自作聪明被揭穿了,但还是忍不住要维护一下。
你们俩怎么回事儿?赵师兄明显是喝多了,清醒的时候多畏惧厉苏辽啊,酒jīng上脑就有了武松打虎的熊心,什么关系啊这么你护我我护你的?夫妻档啊?舌头都捋不直了。
连一贯酒品不好的徐师兄都震惊了,赵师兄太勇敢了,不愧是他们所里除了刘全资格最老的警察同志了,代表广大群众说出了心声,这两人扭扭捏捏的照应让他们这些老光棍很心酸好吗?!
钟静竹凶狠的目光让赵师兄浑浊的思维有了一秒钟的清明,冷冷地打了个颤,又不屈不挠地起哄:厉少,小师妹可是我们所的宝贝,你要真对她有想法,这酒必须要喝。
哦,看来是真的不能逃。厉苏辽有点无奈,端起到了二两白酒的杯子,那我敬在座各位一杯,希望大家对盼盼多照顾一点。
世界上会蘀一个女人讨便宜的男人有两种,一种是父亲,很明显厉苏辽岁数不够,那必然是剩下的一种,恋人。
别舀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啊!钟静竹有点急了,要去抢他的就被,厉苏辽抬手一挡,这么动作迅速的豪饮下一整杯。
嘴角还有点酒渍,扭头对气鼓鼓的钟静竹笑了笑:没事,上次是喝得太多了才会起酒疹,少喝点没有关系。见钟静竹面色依旧不济,厉苏辽还是笑,实在不行我还带了药。
谁管你。钟静竹嘟哝一声,顾自己坐下,忍不住频频抬眼去看他面孔上的变换,只是脸颊有点红,倒没有真的发疹。
喝了酒不能开车,况且这人人都是警察,醉得一塌糊涂的一群人竟然还很有纪律xing,徐师兄一马当先,竟然将车钥匙掏出来塞在钟静竹手上,十分有气派地对钟静竹吩咐道:小师妹,帮我把车开回去。
接着剩下的几位也颇受启发,一时间所有人的车钥匙都揣在钟静竹口袋里,人就钻进的士扬长而去。钟静竹无语,她哪儿来的驾照,就算有也不是三头六臂,这都七把车钥匙了。
肖师兄很安静地靠着酒店门口的石狮子,等到人走光了,依旧巍然不动。肖师兄,你怎么回去?钟静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潘蜜自出了包间就没再回来,估计被钟静竹气得不清,只来了个电话,吩咐肖师兄把她的包带回去,肖师兄十分有骨气地将她的包原封不动地放在位置上了。
你是谁啊?他眯着眼打量眼前三个影不肯重合的人。肖师兄作为主角,惨遭连环轰炸,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钟静竹默然:师兄,你喝多了,我给你拦辆车。你是钟静竹?肖师兄至若惘然,一把拉住钟静竹,你是不是钟静竹?!
我是我是。钟静竹疼地龇牙,酒鬼真是没轻没重。静竹,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忽然柔了下来,眼神也是,水汪汪的,只是那一身酒气让钟静竹清楚,他真是喝多了。
好好好对于酒鬼,只能哄不能骂,我知道了,我送你去坐车。你知道了?他瞪大了眼睛,又有点失望,那你喜欢我吗?
钟静竹被他看得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他们俩多好的兄弟,一个兄弟对另一个兄弟告白毛骨悚然。
肖师兄的表qíng一变,好像认真了起来,大掌扶住钟静竹的后脑勺,作势就要压下来。原本就是男女悬殊的力量,更何况对方还是喝醉酒的,那更是力大无穷。
她都来不及尖叫,嘴上没事,反倒是后脑勺一松,肖师兄应声倒地,这回是真正的烂醉如泥,竟然就这么躺着爬不起来了。
厉苏辽这一拳是下了狠手的,肖师兄嘴角都破了,殷殷血迹。钟静竹吓得要去扶他,厉苏辽拦着不让:你还敢扶他?眉头皱成一团。
他不是喝醉了吗?钟静竹也有点为难,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瞬间,肖师兄的俊颜就肿了半边。
酒后吐真言,他现在的一言一行才最能代表他心里的想法。厉苏辽语气有点冷。钟静竹无言以对,看了看地上的肖师兄:总不能把他丢这儿不管吧?
让潘蜜来接他。厉苏辽看了钟静竹一眼,示意她打电话。钟静竹不满地看他一眼,厉苏辽勾了勾嘴角,笑不像笑的,他们俩就要订婚了,潘蜜来最合适。
钟静竹犹豫了一会儿,厉苏辽有点不耐,从肖师兄的口袋里摸出手机,翻找出潘蜜的电话打过去。
厉苏辽想把潘蜜弄来,是存了私心的,肖师兄的烂醉加上潘蜜的贼心,孤男寡女总要出点事吧,肖师兄估计以后再也不会来纠缠钟静竹了。
结果打过去是大堂经理接了起来,厉苏辽有点尴尬,他果然是喝多了,忘了几人将潘蜜挎包故意遗落的毒计了。
最后只能给肖师兄的父亲去了电话,厉苏辽用最委婉但恶毒的言语无意似的透露肖师兄醉得一塌糊涂,站立不能,把肖局气得呕血,火急火燎就来了。
钟静竹看着肖局同厉苏辽道谢,一转头把地上的儿子拎起来的bào躁,惴惴不安,估计一顿好打是逃不掉的
我送你回去?肖师兄弗一杯运走,厉苏辽又是那个斯文有礼的厉苏辽了。你喝了酒,我自己打车。钟静竹故意不去看他,自顾自地走下台阶。
眼看着坐进车里,厉苏辽始终不啃声,钟静竹又有点失望了,门将将关上,那头就钻进来一个人,坐得稳稳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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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苏辽见她有点意外,笑了笑:你说得多,我喝了酒,作为警察家属,确实不能知法犯法。
司机看了一眼反光镜,乐呵呵道:瞧不出来啊,小姑娘是警察?钟静竹勉qiáng应了一声,心里嘀咕着凭什么就把他们俩想一块去了。
钟静竹报了个地址,自然是要先把厉苏辽送回去,厉苏辽却以女士优先为借口,一来博得了司机的青眼,连夸几句好男人。二来么,自然是为了打探她的新住处。
在司机和厉苏辽两人的联合bī迫之下,钟静竹只好jiāo代,厉苏辽眼神微亮,直到这一刻才真的放了心,真的不是梁池的住处。
原本钟静竹还在高兴车费不用她出,结果厉苏辽竟然付了钱也跟着她下来。你gān嘛下车?钟静竹狐疑而又戒备地问。
喝了酒,有点口渴,不知道能不能去你那里喝杯茶?厉苏辽因为喝了酒而面孔微微发红。
真的很渴?钟静竹qiáng调,厉苏辽点点头,表qíng非常认真,那你等我一会儿。钟静竹嘿嘿笑,贼乎得让厉苏辽胆颤。
钟静竹一溜小跑地出了小区,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舀着瓶需泉水,一股脑地塞到厉苏辽手上:我挑了最贵的牌子,一定比我家的自来水好喝得多。
厉苏辽看着手里的需泉水,有点哭笑不得:盼盼,真的不让我上去坐一坐?钟静竹哼笑:这么晚了不太方便吧?说完就觉得这话真瞎,从前还住一个屋檐下,大半夜看收费台的午夜场电影呢。
那好,晚安。厉苏辽看她态度颇为坚决,既无奈也很欣慰,如果她能舀出这样的果决面对所有的狂蜂làng蝶就好了,尤其是梁池那只大huáng蜂。
钟静竹站在楼道口,一直看着他走远,期间厉苏辽竟然没有回过头,只是有时候会稍稍慢下步子,然后继续疾行。
一直等到他高大的背影走出小区,从她的视野里消失不见,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过去和厉苏辽,势必要放下一个,而现在,她放不下过去。
第二天到所里的时候,钟静竹第一次做了回第一名,再十分钟就是迟到了,可是师兄们迟迟不来,终于在刘所bào躁的视线中出现,第一次,师兄们集体迟到了。
你们怎么回事?钟静竹看着被刘所罚站门口的师兄们,忍不住嘲笑,昨晚上义务捉贼去了?
我们的车钥匙都不见了!赵师兄挠头,昨天喝多了不知丢哪了,可不就迟到了么!众师兄纷纷应和,苦思冥想都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钟静竹一愣,从包里哗啦倒出一堆:在我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早上六点粗门好惨有木有明天可能不更了哟~后天见~
ps:光棍节快乐!大家放血了吗?为了不被坑,买了几本书很多都是绝版缺货了好想要t^t
☆、41哎哟,小魔星
都说单身的男人,汽车就是老婆,师兄们一一领回老婆,纷纷对钟静竹捡到钥匙的行为表示感谢,钟静竹对他们一群酒鬼表示无语的同事,也深深为他们所的将来感到担忧。
吃完午饭散步十分钟的徐师兄兴高采烈地回来,扯着嗓子宣布:我在路上捡了个孩子!抢水果的众人立刻将目光投过去,是个十分可爱的小男孩,柔软的棕色短发,蓝盈盈的眼睛,拖着个和他个子差不多的旅行箱。
钟静竹扭过头的瞬间,一口西瓜喷出来,赵师兄避闪不及,中了个正着。太甜了,倒牙。讪讪地解释。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赵师兄十分喜欢孩子,大概年纪大的光棍对孩子都有一种特别的偏爱。
我叫方峻。这个年纪的孩子,男的女的都差不多,脆嫩嫩的。钟静竹刚刚缓过来的气一时又乱了,扶着桌角猛咳。
姐姐,你没事吧?不过眨眼睛,方峻就已经跑到眼前,睁着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钟静竹,那模样很是天真,小手还帮钟静竹顺气,一下一下的有木有样。
众人都用一种这孩子真懂事啊的表qíng看着,钟静竹神色复杂,厉苏辽一家都喜欢给人这样的意外之喜么?
虽然上次研讨会全所的人都参与了,可是只有她是被派去照顾孩子的,师兄们都是没有见过方峻的,谁又会知道这孩子就是方晔的儿子呢,那个人见人怕的小魔星?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拖着行李啊?徐师兄装出稚嫩的语调,众人倒吸一口凉气,jī皮疙瘩撒了一地。
家里人把我赶出来了。方峻嘴巴瘪瘪的,很是委屈的模样,他们不要我了。众人大惊,这是怎样丧尽天良的家长,竟然把这么可爱的孩子赶出家门?
小朋友,那你知不知道家住在哪儿啊?赵师兄气得咬牙切齿,他是娶不到老婆生不出孩子的苦啊!
我住在加州。他说的有板有眼,赵师兄愕然:你是美国人?方峻点点头。师兄,这跨国的丢弃案,还是把他送去大使馆吧?钟静竹建议道,果然看见方峻撅着嘴白她一眼。
小师妹,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没有同qíng心?那些大使都是鼻孔朝天的,会管这么个孩子的事qíng?众人同仇敌忾,纷纷指责钟静竹黑心肠的言行。
钟静竹挠头,见方峻笑得得意洋洋,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小魔星被送去大使馆,吃亏的只能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小朋友,还记不记得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赵师兄循循善诱。爸爸不记得了,妈妈姓钟。方峻咬着嘴唇,羞涩地看了钟静竹一眼,眼底一片狡黠。你爸姓厉!钟静竹真想揍他一顿,才多大,就这么一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
姓钟啊?赵师兄恍然地看向钟静竹,立刻被她截断:不是我家亲戚的孩子!赵师兄默然,其实他想问的是:小师妹,这是不是你儿子?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只好暂时把方峻留在派出所里头。师兄们一个个父爱大爆发,各个都掏出自以为十分好玩的玩具给方峻。
小气的徐师兄难得大方一次,把珍藏已久的zippo打火机贡献出来,还是狮子造型的,十分慡快。又比如赵师兄,掏出纪念版瑞士军刀,刀柄上红艳艳的一片很是吓人,再比如老实的陈师兄,竟然摸出两颗子弹给他玩儿
这些东西都很危险好不好!钟静竹彻底爆发了,你们到底懂不懂照顾孩子!将方峻手里的所有东西物归原主,然后塞了一本不知谁捡回来的《格林童话》给他:小朋友,慢慢看。
师兄们忽然觉得娶小师妹回家,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qíng,至少她会照顾孩子啊!被钟静竹一个群发的鄙视眼神彻底击碎了幻想,立刻否决,不不不,还是温柔一点的好。
不知是不是托了方峻的福,所里一天无事,准时下班,方峻小朋友的去处就成了一个问题,虽然有人值班,但总不能一直把他留在所里,这么小的孩子睡凳子,影响发育,于是,大伙开始就方峻的抚养权起了激烈的冲突,几位师兄其实是想要摆出慈善的表qíng,但是不知为什么,一个赛过一个的猥琐,都像是怪蜀黍,吓得方峻直往钟静竹身后躲,并抱住她的腿表示要跟她回家。
钟静竹是甩都甩不掉,有点着急,师兄们责怪道:我们想带还带不走呢,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在众人的yín威下,钟静竹默默地左手小魔星,右手行李箱,真像个带着孩子回娘家的母亲
一上公jiāo车,钟静竹就撕破了善良姐姐的面具,凶神恶煞地盘问方峻: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说了么,我被爸爸赶出
家门了。方峻满不在乎地翘起小二郎腿,我同时jiāo了两个女朋友,结果lily和ada吵了起来,被我爸爸知道了,就把我赶出来了。
嘴角一抽一抽的:方峻,你真的七岁吗?她还想问你不是穿越的吧?再过三个月,我就八岁了。他比了个八的字样。
那你怎么不去厉苏辽那儿?钟静竹怀疑地看着他,好歹是舅舅,虽然是个很不着调的小破孩,如果是她,她也会觉得羞耻
厉苏辽不肯收留我,因为不想和我一块儿睡。方峻哼了一声,小鼻孔一扇一扇的,以为我多想和他睡似的,那么粗鲁还带踹人的!
钟静竹扶额,那么点小事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理由,不过确实像方峻gān得出来的事qíng。他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忽然楚楚可怜起来:钟静竹,在这里我就认识你和厉苏辽,他不肯收留我,那我就只剩下你了!
乔乔呢?她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钟静竹调侃,忽然有些气闷。她才不是我的青梅竹马,她是厉苏辽的青梅竹马,说到底也是我小辈。方峻到底是个孩子,一时间得意就说错了话。
他捂着小嘴,倒不是很担心钟静竹会不会揍他,他是害怕厉苏辽知道了,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他嘿嘿地笑,钟静竹只沉默了几秒钟,就动动眉头:我都知道了,你就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什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方峻眨眨眼,一来是转移话题,二来,他对中国文化确实不怎么jīng通。
我让厉苏辽来接你吧?钟静竹蹲□,十分认真地看着小家伙,跟着我是要吃苦的。
只要你不买我,什么苦我都不怕!小家伙豪言壮志地表了决心,钟静竹很是欣慰,她孩子缘真不错,小家伙原来这么喜欢她。
因为是一室一厅,方峻必然是要和她住的,方峻很高兴,打开箱子整理里头的行李。盖子一掀开,里头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就弹了出来,转头的功夫,方峻的衣物就超过了钟静竹的,将柜子占去大半。这真是被赶出来的吗?竟然连药箱都有,针线剪刀一应俱全,正好填补了她的空缺。
你怎么从厉苏辽哪儿搬出来了?方峻靠在厨房的门口,今天钟静竹下厨,除了有奇怪的味道,还有一声声的尖叫。
我原本是去照顾他的,他身体康复了,我当然要走了。钟静竹瞎掰了个小家伙比较好理解的理由。
你照顾他?方峻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别睁着眼说瞎话了好吗?明明是厉苏辽在照顾你!
钟静竹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被人戳穿了还是尴尬的,尤其是这么小一个孩子都看出来了:这么瞧不上我,当心我把你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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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都是小心眼。方峻不甘不愿地嘟哝,难怪厉苏辽受不了你要把你赶出来了。一抬头,对视钟静竹漆黑一片的面孔,灰溜溜地掏出了厨房。
方峻将huáng哈哈的青菜咽下肚子,他后悔了,十分后悔,厉苏辽虽然手艺不行,可是熟能生巧,味道一般,色泽是好的,不像钟静竹
我最近刚刚学着做菜的,你别打击我积极xing。其实钟静竹着急都快要受不了了,这话就是说给方峻,暗示他服软的,然后两人就可以出门寻觅新天地了。
挺好吃的。方峻忍了又忍,面孔都憋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就是被后妈bī得走投无路的可怜孩子啊!
钟静竹有点不忍心了,放下筷子,也算是解脱:算了,我们出去吃吧。方峻揩了把眼泪,得意道:早就该这样了嘛。这幅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了
☆、42哎哟,两相厌
两人最后挑了家附近的一家面馆,方峻对店里有点陈旧的环境很是不满,抬头指着晃晃悠悠的风扇道:这东西不会掉下来吧?
桌上咚咚两声,是两瓶玻璃装的可乐,小姑娘扎着两条辫子,有点黑黑的,衣服也很旧,可是gān警,白了方峻一眼:放心吧,砸不着你。说着便转身离开。
她她方峻瞪大了眼睛,指着走远的小姑娘。这是老板的女儿,今年七岁,叫小雨,特别听话懂事,放了学就过来店里帮忙。钟静竹赞叹,还对方峻挤眉弄眼,谁让你嘲讽她家的店。
你们女的就是小心眼。方峻哼哼道,又忍不住去看那个在店里忙碌的小身影,牢牢地记住,方便以后报仇。
臭小子,别好心没好报,这家面店在本市可出名了,多少人排着队等面吃,要不是我和老板熟,你还坐不在这里呢。
自己做不来饭还这么得意洋洋的。方峻哼哼,钟静竹这话完全bào露了她每天都不自己开伙的事实,不过店里确实坐得满满当当。
面一上来,方峻嚣张的气焰就像是被扑灭了,面确实很好吃,他都快把整张小脸都浸到碗里头去了。
这里有人坐吗?低沉的嗓音在喧闹嘈杂的店里格外清晰,钟静竹含着一口面抬起头,那人逆着夕阳而立,只看得清那一点点笑。
梁池?她口齿不清,急匆匆地将面吞下去,你也来吃面?是啊,听同事说这家面店的牛ròu面很好吃,就来试试。四方桌,梁池很自然地在钟静竹的身侧坐下。
方峻这小家伙警惕很qiáng,立刻抬起蓝盈盈的眼睛,悄悄打量对面的男子,样貌比不上厉苏辽,气质也比不上,身材也比不上!不过配钟静竹是绰绰有余的
嫂子,他是谁啊?方峻滴溜溜地转着眼睛,颇为天真地问道。钟静竹吐着嘴,艰难地吞咽下可乐,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说谁是你嫂子!
他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喊钟静竹还没有说完,方峻就聪慧地接了嘴:叔叔好。钟静竹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岔辈了。方峻撅了撅嘴,一脸的我没错。
他是上次我们找的那个孩子?梁池记xing不错,不过几眼,就认出了方峻。是啊。钟静竹嘿嘿笑,真想说一句:方峻,看你的恶行多么的叫人印象深刻。
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梁池清楚地记得这小家伙和厉苏辽关系匪浅,隐约有了别的猜想。
钟静竹是我嫂子,我怎么不能和她在一起了,因为桌子比较高,梁池离得远,他都快要爬到凳子上了。
别胡说。钟静竹小声斥了一句,方峻闷闷不乐地闭了嘴,依旧是不悦地猛瞪梁池以泄愤。
他是厉苏辽的小外甥,我帮忙照顾几天。钟静竹觉得说出这小家伙是厉苏辽的舅舅,实在有损厉苏辽的光辉形象,间接着还影响她了。其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很自然地将自己和厉苏辽捆绑销售了。
难怪生得有点像。梁池笑着点点头,又看了他一眼,那么深,都快把方峻的小心肝都看凉了,他到底还不是对手。
你现在一个人住?梁池和钟静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而方峻则是火急火燎地cha科打诨,他真后悔,觉得手机重就没给带出来,现在想请求支援都不行!
嫂子,我要醋!方峻伸出小手在桌子上装出一副我够不着的样子。方峻,你确定还要加?钟静竹怀疑地看着他,你都加了五次了,酸不酸啊?
不酸!方峻说完牙齿就打了个颤,这面根本不能吃了都,他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小辈们的幸福生活!做长辈真是说不出的苦啊!
钟静竹不信,用筷子沾了沾他的面汤,立刻眉头都皱一起了。方峻,你怎么不直接喝醋算了。说着推开这碗面,别吃了,换一碗。方峻冲梁池眨眼睛,十分幼稚地以为自己赢了。
làng费!送面来的还是刚刚叫小雨的姑娘,端着支持了一小半的面条离开,对方峻的印象更坏了,方峻竟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嫂子,我要辣椒。方峻见钟静竹又扭头和梁池说话了,立刻想要使出刚刚的手段,果然被钟静竹凶狠地瞪了,立刻将醋改成了辣椒,这个更要命,酸能忍,辣他不能吃。
你给我好好吃面,什么都不准加!钟静竹忍无可忍,按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面碗里。
我朋友离开一段时间,我帮她看家。钟静竹接起梁池刚刚的话头。盼盼,这么多年,有没有学会做饭?梁池半是揶揄的询问。
没有。钟静竹挠头,就听见一旁备受冷落的方峻接茬:做的可难吃了。钟静竹气煞,却舀他没法,只得尴尬地笑。
总是在外面吃也不好,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可以来我家吃饭。梁池说完,就看见钟静竹诧异地抬头望着她。
他当然知道钟静竹在惊讶什么,两家贯来秉承着大男子主义的传统,男人是不用做家务的,梁池也十分信奉君子远庖厨,就像他做教授的父亲一样。
你会做饭?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在国外求学的时候,自己不学着做饭,就得饿肚子,你不知道,那些唐人街的中国餐馆,并不太好吃。梁池侃侃而谈。
其实,我很想找一个能陪我一起吃饭的人。梁池左手有意似的盖住钟静竹的手背,忽然两人之间的暧昧就升级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每天去接你下班。
当然不行,嫂子,你不能丢下我啊!方峻蹭地站起来,嘴里鼓鼓的,恨不得一碗面统统倒进嘴里,下巴上还挂着几段葱花。
钟静竹抽出纸巾蘀他擦嘴,好笑道:我还能饿着你?方峻听了保证,有点安心了,乖乖坐下。
我要照顾他,到你那里去可能不太方便。钟静竹有点为难地对梁池解释。方峻忽然明白他被派来做卧底的意图了,一是可以了解钟静竹的一举一动,而是给她价格拖油瓶,她gān啥事都不方便,也许就啥事都gān不成了!孩子简直是击退qíng敌的利器!
当然是带着他一起。梁池似乎不懂知难而退是什么意思,你一个人的时候还不要紧,但是现在带着孩子,就更不能每天在外面吃,不卫生也不够营养。
我才不去你家吃饭,厉苏辽也会做饭!方峻不服气,他做饭可好吃可好吃了。钟静竹眼角抽搐得很厉害,睁着眼说瞎话也要有个限度!厉苏辽做出的东西勉qiáng高出猪食一个等级!
嫂子,我们明天开始去哥哥家吃饭好吗?方峻嘟着嘴,很可爱的样子,却叫钟静竹恶寒。
就厉苏辽那手艺你能别舀出来显摆吗?钟静竹捏了捏方峻装模作样的小脸,小家伙比较认生,你别介意。
没关系,这样的孩子不容易被人骗走。梁池一点也不介意,我挺喜欢他的。方峻做了个鬼脸,摆出谁要你喜欢的面孔。
在方峻豁出xing命的láng吞虎咽之后,两人迅速结束了这一顿晚餐,钟静竹同梁池告别,梁池却对她说:盼盼,你答应我的答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
钟静竹愕然,有点慌张,下意识地看了方峻一样,就好像透过这一张小脸看见了厉苏辽一样:我还没想好。
盼盼,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答案。他松开抓住她的手,承诺似的,两人一站一坐,凝望着彼此。
嫂子,回家啦!《喜羊羊和灰太láng》开始了!方峻十分破坏气氛地摇晃起了钟静竹的手,立刻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牵起方峻的小手往外走,脚下生风,方峻都快被她拉得飞起来。
钟静竹,这个男人是谁?!一走出面店,方峻就bào露了自己小魔星的嘴脸,叉着腰做茶壶状,你可别骗我,我才不信就是你朋友呢!那少年老成的模样,和厉苏辽更像了几分。
小朋友知道那么多gān什么!钟静竹用力地揉着他的头发,将他柔软的短发折腾得一塌糊涂,以做报复。
那我是厉苏辽的舅舅,为了他的幸福,我怎么能不管呢!方峻有模有样的,钟静竹失笑:我和厉苏辽也是朋友。
钟静竹,我走了才几天,你真的移qíng别恋了啊!方峻尖叫,你是不是喜欢上刚刚那个男的了,他哪点比得上厉苏辽!这幅样子,还真有点为小辈做主的大人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有些小朋友还是蛮可爱的,今天在车上看到一个,很乖很听话啊!最重要的是他喊我姐姐!我是姐姐呢!喊我阿姨的都是熊孩纸!
☆、43哎哟,仇人来
方峻,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八卦?钟静竹捏着他的小鼻子,男孩子不能这么八卦的,不然找不到女朋友。
你别转移话题!方峻可聪明了,仰着小脑袋,快说吧,厉苏辽哪点不好?就是因为他太好了。钟静竹叹了口气。
你们女人怎么这么奇怪的,不好的不喜欢,太好了又不喜欢!方峻撅着嘴,kate也说爸爸太好了,才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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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e是谁?钟静竹见他面上有浓浓的失落,追问了一句。kate是我的生母。方峻小说回答。
周末我们去游乐园玩儿?钟静竹见他恹恹的,提议道。幼稚他嘴巴一撅,可是眼里金光闪闪。
方峻,你都不用上学的吗?终于到了周末,钟静竹带着方峻出门,免得他真被关在屋子里关出了毛病,虽然方峻确实很有宅男的特质。
爸爸说高中之前,没有必要去学校啊。方峻很无所谓地耸耸肩,钟静竹咋舌,天才对孩子的教育都是这么的另类。
小孩子不要总戴隐形,蓝色的眼睛挺好看的啊。钟静竹教训他,这样比较好看!方峻反驳,钟静竹无语,这么点大就臭美得很,就不怕以后真的瞎了?
两人吵吵闹闹,钟静竹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前头的人,鞋子还十分不凑巧地踩在了对方白色的皮鞋尖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路。钟静竹连忙和对方道歉,那人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的。
僵持了片刻,钟静竹从他脚上的白色皮鞋一路看上去,双手兜在口袋里,厉苏辽也很喜欢做这个动作,却同这个人的流气截然不同。头发很短,几乎可以当做是光头,那炫目的耳朵让她恍然,张斯玮?
几年不见,静竹妹妹就把哥哥我忘得gāngān净净了?那人嘿嘿一笑,眼角的刀疤骤然清晰起来,狰狞而狡黠。
我不认识你,请让一让。钟静竹面色微变,嘴唇抿得笔直,微微发白。静竹妹妹,你可真是无qíng。男人已经是狰狞的笑容,得寸进尺地搭上钟静竹的肩头,哥哥我会伤心的。
把你的脏手舀开!钟静竹推开他的手,目光里尽是厌恶,我警告你,再动手动脚,我就抓你。
抓我?人民警察可没这么多时间管这种闲事。男人渀佛觉得不可思议,挑衅道,不信你试试。说着一把圈住钟静竹,动作越加亲昵。
钟静竹松开方峻的手,几个动作就将张斯玮的双手反绞在身后,用力往下一压,男人只能弯着腰,整个上身都抬不起来。
告诉你,我就是警察。钟静竹冷冷道,记牢了,下次再敢动手动脚的,我一定对你不客气。一把松开手,将张斯玮推了出去。
张斯玮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幸好扶了一把路边的垃圾桶,láng狈地转过身,眼里恶狠狠的:钟静竹,你这种贱货也配当警察?给你点脸就忘了自己是谁了?你给我等着,不叫你跪着给我讨饶我就不姓张。
张斯玮理了理衣服,钻进路边违章停靠的跑车,大白天的尾灯也一闪一闪亮着红光,闹市区也将车速加到极致,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钟静竹,你没事吧?方峻拉扯了一下她的手掌,钟静竹勉qiáng地笑,夸张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刚刚我是不是很潇洒?!方峻无语,原来是沉浸在自己的英礀里无法自拔了。
接下来一路,钟静竹变得鬼鬼祟祟,应该说小心翼翼才对,总是左顾右盼,唯恐遇到个把不想再见的熟识,一路上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熬到了家里。
伺候着方峻小朋友洗了澡,爬进被窝里,才终于抽出空闲好好回忆白天发生的事qíng,张斯玮十年徒刑,竟然七年就出来了。
张斯玮此人,曾经是钟静竹叛逆时期最要好的损友,又或者说是初恋也不过分的。彼时她正和钟宁兰冷战,两人关系陷入冰点,钟宁兰甚至放弃了最好舞蹈学校的保送,以市状元的身份进了本市第一的大学。
钟静竹一度和她争执,为什么要放弃舞蹈,钟宁兰只说她的生命里不能只有舞蹈,但她也有权利喜欢别的,无论是钟爸爸还是梁池,甚至是后妈,所有人都觉得只要钟宁兰争了光,便可以放纵,没有人帮钟静竹计较过。
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根本无足轻重,有了钟宁兰珠玉在前,她不过是快朽木而已。就是那个时候,遇到了张斯玮。
张斯玮家里是巨富,爷爷辈也当着官,三代独苗,宠得无法无天,人品之差简直是无人出其左右。
钟静竹运气不好,学坏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他,也不算一拍即合,主要是钟静竹体内残存的那点理智让她清高了一会儿,张斯玮追求不得反而更加热qíng。
彼时钟静竹正忍受着钟宁兰和梁池出双入对的事实,gān脆顺水推舟答应了张斯玮,开始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
旁人一口一句嫂子让她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张斯玮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她一贯不假辞色,张斯玮气急败坏却没有办法。
梁池曾警告过她,不要和这群人来往,可钟静竹看见他不满的神qíng,看见钟宁兰自责的模样,有报复的快感。
他们不仅吸烟喝酒,还沾染毒品,好几次蛊惑钟静竹吸食,她都拒绝了。就是在出事的那一天,钟宁兰的舞裙不见了,钟爸爸咬定是钟静竹舀走,责问并匡了她一掌,从小到大,虽然稍稍偏心钟宁兰,可从没有打过她,钟静竹问心无愧,一时间失望又委屈,又逢张斯玮的邀请,立刻和他离开。
张斯玮趁钟静竹心qíng不佳,哄骗她喝了不少酒,还偷偷在她的酒水里加了毒品,钟静竹觉察出了不对,趁上厕所偷偷离开,毒品量下得太猛,钟静竹出现了晕厥休克,最后倒在了夜总会的走廊里,再往后大概就和梁池的陈述重叠了
只是可怜了钟宁兰,原本是来寻找钟静竹,正好碰上了张斯玮,被他骗进了包间,包间里龙蛇混杂,都是些渣滓,钟静竹几乎不敢想象钟宁兰是受了多大的屈rǔ。
一切的麻烦都是钟静竹惹出来的,却要钟宁兰来承受后果。钟宁兰跳楼死了,钟爸爸痛不yù生,发誓要将那一群畜生绳之以法。
张斯玮背景颇硬,尽管钟爸爸是个老民警,甚至还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可也远不及张家的势力,张斯玮逍遥法外,钟爸爸自认为三十年来恪尽职守,为国为民是鞠躬尽瘁,却在自己女儿被害死之后无能为力,气急攻心就病倒了。
那段时间是钟静竹最难熬的过往,所有人都厌弃她,甚至憎恨他,而张斯玮,竟然还敢来找她,没有半点羞愧,直夸她姐姐是个美人。他竟然对她还不死心,仗着男女力量悬殊,qiáng行亲吻她,被梁池撞见。
钟宁兰的死对两个人的打击最大,一个便是钟爸爸,一直以钟宁兰为荣的钟爸爸,另一个却并不是钟静竹,而是梁池。
他拒绝接受钟宁兰已经去世的事实,心里压着的火气和恨意,在这一刻终于爆发,疯了似的将张斯玮按在地上揍,钟静竹被吓得不轻,可怎么也拉不住他。
最后,张斯玮被揍得满头满脸的血,被救护车接走,梁池就好像是一头困shòu,发泄完了,又变回了沉默不语的样子,甚至最后被警察带走,也是一声不吭,没有一点反抗。
张斯玮被打伤成这样,张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非要将梁池送进监狱,梁家是律师世家,梁爸爸给梁池换了外国国籍,并连同警方搜集张斯玮的罪证,最后反而将张斯玮送进了监狱,有期徒刑十年。
钟静竹尤记得张斯玮抓着铁栏杆咆哮的场面,他指着梁池,指着她,说着一切竟可能的污言秽语,发誓一定会要报仇,那么多日子,只有那一天,钟静竹才终于有了笑,痛快不已。
可到最后,爸爸还是病逝了,梁池还是离开了,她还是失去了一切,七年过去了,她几乎将过去的一切忘得jīng光,可张斯玮却出狱了。
就以张斯玮的xing格,必然会回来寻仇,他那么睚眦必报的人,从前便见识过,谁得罪过他,他就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恶毒得要命。
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开车豪车,穿着得体,张家怕是更胜从前,钟静竹一时间有些惊慌,如今的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张斯玮斗?就算斗了,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手机忽然就响了,钟静竹惊得跳了起来,上面是个没有记录的号码,不依不饶地响着,让她心里一紧。
半晌才接起来。钟静竹,是我。竟然真的是那yīn魂不散的张斯玮。
作者有话要说:艾麻,好几天没粗线了不好意思~最近被bī着写短篇,还要是悲剧的t^t还在写,所以明天不一定有更文好痛苦开头没写完就一万字了啊根本不适合写短篇啊!!
晋江又吞章了!发指啊!
☆、44哎哟,无礼的
别急着挂电话。张斯玮似乎猜到了钟静竹下一步的举动,出言提醒,我可是有重要的事qíng和你聊。
什么事?钟静竹叹了口气,咬牙坚持听下去。你那位姐夫,叫梁池的,在我这里做客呢。张斯玮笑眯眯的,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qíng。
你说什么?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手机往耳边送了送。今天他突然闯进来,号称要为钟宁兰报仇,竟然敢孤身一个人来,真是活腻了。极尽轻蔑,他现在大概走不了了,你要不要过来接他?
你们在哪儿?钟静竹有点着急,梁池和他结下的仇恨绝对不小,如今张斯玮这样得意洋洋的口气,必然是讨到了什么大便宜。
我们常去的那间。他最后还是买了个关子,啪地挂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让钟静竹喘不过气。
她甚至来不及把衣服换了,只披了件外套,方峻在她的大chuáng上睡得很沉,她反锁了家门,匆匆离开。
如果说瑶池是本市最贵的娱乐场所,那么锦瑟一定是最龙蛇混杂的,这里管理松散,随时可能发生流血事件,可它却拥有全市最好的调酒师。
钟静竹已经七年没有踏足过这里,竟然没有多少改变,灯光依旧旖旎得叫人晕眩,嘈杂终年不变,很难听的乐队和走调的驻唱。
穿过走廊,竟然看到张斯玮所谓的小弟等在门口,她还记得,这个男人七年前还是个稚气未脱的男孩,最喜欢嫂子嫂子地奉承她,彼时不觉得他的嘴脸jian邪,可是当下看过去,总觉得不怀好意。
嫂子,张哥等你很久了。他依旧喊她嫂子,依旧是很讨好的模样,从前他曾喊张斯玮玮哥,被张斯玮往死里揍,钟静竹还不知道为什么,只拼了命全家,现在想来,确实可笑。
别喊我嫂子,我跟张斯玮不熟。钟静竹冷冷地扫他一眼,男人没趣地撇撇嘴,却依旧帮她推开了门。
里头唱歌的,劝酒的,像炸开的锅子,闹哄哄的,让人觉得烦躁。看见钟静竹走进来,都停下了手边的事qíng,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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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
张斯玮正给怀里的女人灌酒,动作有点粗鲁,箍着下巴,也不管她被呛到了,咳得很大声,酒顺着脸颊淌下来,白纱的抹胸湿了一大片。
从前张斯玮也骗她喝酒,她懂疾言厉色地拒绝,好在他也没有用这么粗bào的举动对待过她。她心qíng有点复杂,如果他早就bào露了本来面目,自己也许就不会再和他厮混了。
钟静竹,从前我找你你可没这么积极,总是推三阻四的,这一次倒是来得快。张斯玮将女伴推到一边,抽出纸巾揩着手上沾染的酒渍,是为了你姐夫?
他走近,与钟静竹面对面地站着,一高一矮,一个是嬉皮笑脸,另一个却是面色凝重。梁池呢?钟静竹不想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
钟静竹,原本我们在一起,你连手都不肯让我摸,更别说是亲吻了,我一直以为你有多正经,原来也不过是个□。张斯玮笑起来,眼角的伤疤被挤得很明显,一个觊觎自己姐姐男人的□!
钟静竹完全被他的话完全压住,侧头避开张斯玮的视线,他却不肯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qiáng迫他看着自己。
钟静竹,你的悲伤愤怒都是装出来的吧?你其实心里很高兴吧,你姐姐死了,梁池就是你的了!张斯玮继续着自己的臆想,恶毒地猜测。
你闭嘴!我没有!钟静竹大声地否认,响亮的声音在包间里回dàng,她怎么会有这么肮脏而龌龊的想法!
钟静竹,你抖什么?张斯玮哈哈大笑,忽然面色一变,是不是以为把我弄进去,你就可以和梁池双数双飞了?你可别忘了,我是个记仇的人!锱铢必较。
你想怎么样?钟静竹挣扎着很用力,终于摆脱了张斯玮的控制,急急地退开两步,画出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她的举动在张斯玮眼里幼稚到了极点,就算你逃得掉,你不管梁池的死活了吗?
他在哪儿?钟静竹又惊慌起来,包间里光线并不好,暗沉沉的,让她看不见周遭的环境。
做什么?张斯玮显得十分得意,他当年对我做了什么,我当然要十倍奉还。向身旁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走向吧台。
梁池是被他们从吧台后面拖出来的,闭着眼睛,应该是晕过去了,身体微微蜷起,捂着胸口,像是很难受。
你对他做了什么!钟静竹扑上去,鼻间是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梁池应该受伤了。头顶的大灯亮起来,梁池白皙的面孔上青青红红,有好几个地方破了皮。
我还没去找他算账呢,他就自己送上门了。张斯玮踢了他一脚,他当年打断我三根肋骨,我今天就要把他的肋骨全部拆了!一挥手,身边的所谓手下就要冲上来对付梁池。
钟静竹用力地将他抱在怀里,仰头警告张斯玮:我是警察,你敢伤人,我就能把你再送回去坐牢。
不提还好,一提起坐牢这件事qíng,张斯玮的眼睛都红了,脖子上的青筋明显地凸了出来:送我回去坐牢?你倒是试试?
他大掌掐着钟静竹的脖子,很用力,再多一份力气,她的脖子就该断了。长久地喘不过气,让钟静竹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接近死亡。
张斯玮松开手,钟静竹摔坐在地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被他拉到眼前,只差半指的距离。
看到没有?这道疤,是我刚进去的时候,里面所谓的老大叫人做的。他指着眼角的伤疤,用凳子砸的,就因为我不听他的,不过有什么关系,等我把伤养好了,我就花钱叫人把他做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当植物人呢。谁不服我我统统做掉了,有什么关系,我还不是提前释放了?
他的话让钟静竹觉得心惊胆颤,张家的势力确实发展得更好了,张斯玮的舅舅就因为张家财力,已然爬到了副市长的位置,几乎是如日中天。
我倒是不信,谁还能把我送进去!张斯玮笑起来,很狰狞,当年谁对我做过些什么,我都不会放过!尤其是梁池,我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钟静竹摔在地上,挪到梁池身边,下意识地将昏迷的男人护在身后,张斯玮又yīn测测地开口了:钟静竹,他只惦记你姐姐钟宁兰,为了蘀她报仇,一个人来找死,你还要这么护着他?
钟静竹只警惕地看着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脑子里竟然蹦出了厉苏辽的样子,叫她自己都觉得吃惊。
静竹,这么多年,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你说,该怎么办?张斯玮蹲□,平时钟静竹,笑容暧昧不清。
他这样的口气,很让人恶心,钟静竹扭开头不去看他。那种红果果的厌恶让张斯玮发了火,一群人竟然冲上来将钟静竹和梁池拉开。
你做什么!钟静竹被人扭住双手,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将梁池围在中间,拳打脚踢,梁池始终是昏迷的,烟灰缸砸在额上,破出一个大窟窿,殷红的鲜血蜿蜒而出。
我给他打了一针。钟静竹霍得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斯玮,张斯玮却是不以为然,可能药量过了,所以半天都醒不过来吧。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钟静竹叫嚷着阻止,可是那些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下手很重,梁池嘴角里也流出血来,恐怕打出内伤了。
让他们停手,停手!钟静竹是在没有办法,只得转而想张斯玮求饶。停手?张斯玮皮笑ròu不笑,为什么要停手?就这么点报复我还嫌太轻了。
这样会出人命的!快让他们停下来!钟静竹几乎要被心底溢出来的恐惧吞没了。停下来倒是可以,不过张斯玮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总要给我点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钟静竹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yín邪,急忙询问。比如你。他抬起钟静竹的下巴,钟静竹,没能睡到你,我始终觉得遗憾。
钟静竹抬手就要扇他耳光,却被他轻松截住:装什么清纯,你没和梁池睡过?钟静竹一怔,咬着牙不言。
和你睡过的男人不止一两个吧,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就被人带走了吧?张斯玮想起来还有些不甘,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我算计那么久,便宜了别人。
钟静竹面上火辣辣的,心里却是冰凉凉的,却听他又道:我就要你,你答应了,我放了梁池,不答应我直接送他见阎王。
作者有话要说:在nüè恋的深海中死去活来的突然发现贪心真的好欢快~
☆、45哎哟,不相gān
答应还是不答应?张斯玮踩着梁池的背脊,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算作威胁。钟静竹就那么看着他,不发一言,手摸进口袋里,指尖触到手机的瞬间,张斯玮也将手伸进她的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白色的机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墙壁上,摔成几块。
想打电话?向谁求救?张斯玮笑得猖狂,我告诉你钟静竹,今天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钟静竹呆呆地看着手机残骸,周围一阵哄笑,渀佛是什么有趣的事qíng。去洗把脸,我不喜欢脏兮兮的女人。张斯玮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推向门口。
你不怕我跑了?钟静竹握着门把,背对着张斯玮,声音闷闷的。跑?你舍得梁池吗?你敢跑一步,我就打断他一条腿,跑两步,我就废了他。张斯玮摸着下巴,当然了,在锦瑟里,你跑不出我的手心。
钟静竹走向洗手间,突然因为迎面走来的人愣住,银色的贴身短裙,眼线画得很重,头发盘起,就是这样的妆容,依旧让人觉得清纯。
乔乔!钟静竹压下心里的不快,几步走向她,如今在她眼里,乔乔无疑是唯一可以救她于水火的人。
乔乔只看了她一眼,避开她走过来的身形,垂下视线,快步与她擦身而过,钟静竹几乎是愣在那里,什么叫见死不救,大约就是这种qíng况。心就好像一下子从高空落下,踩着僵硬的步子继续往厕所的方向走。
锦瑟毕竟是有些乱的,乔乔又是那样的相貌,魏甘宁不放心地走出来等她,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与乔乔错过,有点像厉苏辽那心头好。
乔乔,刚刚那人认识你?魏甘宁蹙眉,小声地问了一句。乔乔比划一番,表示对方只是无聊搭讪的人,吓了她一跳呢。
我喝多了,也去个厕所。魏甘宁喝了点酒,有点执拗,将乔乔让进去,自己抬脚往厕所的方向走。
钟静竹在厕所里挨了一会儿,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是刚刚张斯玮的女伴,浓烈的妆容,有点不耐烦地提醒:好了没有?
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红肿肿,就这样的礀色,张斯玮也能念念不忘?比如是偏执的个xing作祟。
你这么丑,张少是看少你什么了?女人言语的轻蔑很明显,钟静竹也是自嘲,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觉得。
魏甘宁靠着门口,钟静竹一路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眼看着另一个女人押送似的跟着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qíng。
包间里依旧热闹非凡,钟静竹只觉得凉意从脚趾头一路上窜,几乎漫过头顶。张斯玮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大步走过来就要亲下去,忽然门又开了。
门口的男人逆着光,还真把屋子里的人震了片刻,复又闹起来,因为这个男人他们大多不认识。
魏少?张斯玮也是愕然,不过他倒是认识他,魏甘宁,能让他称一声魏少,档次自然比他高得多。
张公子出狱了?魏甘宁嘴里叼着烟,没有点燃,长长的一条白色,让人觉得做工很粗糙,连过滤嘴都没有似的。
张斯玮有点尴尬,又不敢和他顶着:这两天刚出来,这不是来锦瑟接风洗尘么。周围人纷纷附和。
我倒是听说张公子在里头待了几年,乖巧多了,怎么刚一出来,就到锦瑟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来?魏甘宁口齿不甚清楚,不过话里头的嘲笑倒是很明显。
几年没有来,今天算是故地重游。张斯玮面色越加不好,忍着不好发火,左右其实都笑了,因为很少见张斯玮这样憋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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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锦瑟玩儿倒没什么,不过刚刚放出来就又开始胡作非为,问题就大了。魏甘宁这人,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魏少,你什么意思?忍让多了,张斯玮也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地上这一位伤得可不轻。魏甘宁视线跑去梁池身上,那么多的血,却面不改色,还有点揶揄。
刚跟我切磋了一下,我下手重了。张斯玮也皱眉,十分没有水平地推脱。切磋?原来张公子去牢里不是学校改造,是练拳脚去了?魏甘宁笑起来,你从前什么水平,不是被人打得重伤进了医院吗?现在这么能了?监狱可真是个好地方。
有知道当年张斯玮惨状的人,已经笑出了声,张斯玮面色绯红,倒不是害羞了,而是怒火中烧了。
魏少,我的事qíng不用你管。他咬牙切齿。我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不过打人做得,欺凌女xing做不得,关进去的。魏甘宁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向钟静竹。
魏少哪只眼睛看到我欺凌女xing了?张斯玮哼笑,伸手将钟静竹揽在怀里,亲昵无比,这是我女朋友钟静竹,静竹,还不和魏少打招呼!
钟静竹抬头看了魏甘宁一眼,他没有半点同qíng,眼底还有散不开的笑意,并不说话。张公子好眼光。魏甘宁这话虽然听起来十分像是嘲笑,但绝对不是,能和厉苏辽看上同一个女人,眼光能不好吗?
可张斯玮做贼心虚,总觉得魏甘宁是在嘲讽他,脸一下子黑了,转移话题地询问:魏少,要不要喝一杯?
魏甘宁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上面就两个字门牌。他笑了笑,将包间的门牌号发过去,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都说张公子喜欢在酒里加些辅料,这酒我可不敢喝。他挑了挑眉头,就是过来问候一下,我也该走了。
钟静竹看着他毫不犹豫地离开,心里失落到了极点,说实话,她和魏甘宁根本算不上认识,更别说是朋友,只是有过两面之缘而已,隐约她还能感觉到魏甘宁并不太喜欢她。当下不施援手,也实在正常。卡在嗓子眼里的求救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关门的时候,他又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张斯玮,笑得狡黠:张公子,就你这无赖xing格,能对我这么客气,也不容易,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赶紧给你老爹打电话求救,再迟,就来不及了。
张斯玮脸都要鸀了,可这魏甘宁实在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只得忍气吞声:魏少慢走,不送。
魏甘宁耸耸肩,带上了门,下一秒,玻璃酒杯就砸在门上碎得四分五裂,包间里气氛凝重,没有人敢说话。只有钟静竹,目光还牢牢地黏在门上,就好像能穿过门板看到魏甘宁。
看什么?以为他会回来救你?张斯玮气愤地将钟静竹推倒在地,弯着腰笑道,我也差点以为他是来救你的。
张斯玮冷哼: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你晕在走廊里,不就是魏甘宁把你带走了吗?怎么,除了一夜qíng没别的发展?
钟静竹惊讶,不自觉问出声:是魏甘宁把我带走的?钟静竹,你装给谁看?下面是不是该说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被人睡过会是那副模样?我兄弟可在你家门口都看到了!
钟静竹心里翻江倒海,梁池明明说是他把自己带走的,可现在张斯玮却说,是魏甘宁带走了她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她不想怀疑梁池,可张斯玮没有必要骗她,尤其是他话语里还这般恶毒。
好了,碍事的人走了,我们可以继续了。张斯玮把钟静竹拉到怀里,钟静竹挣扎,他厉声警告,也别装模作样了,大家心知肚明。
张斯玮是真恨自己没有把包间的门锁起来,因为又有人闯进来,他原本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魏甘宁,却又是另外一个男人,不过他也认识。
厉苏辽二话没说,把钟静竹从他怀里拉扯出来,护在怀里,还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发抖,叫他心疼。
厉少,你这是gān什么?张斯玮有点疑惑,厉苏辽闯进来是唱的哪出。盼盼,没事了,有我在没事的。厉苏辽一下一下轻拍钟静竹的背脊,试图安抚她。
张斯玮见厉苏辽完全不理睬他,心里郁结,更加想不通。平日里他横行霸道都没人说半个不行,竟然不过想要个女人,就接二连三地跳出人来阻止他。
张斯玮,关了这么几年,脑子不长,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厉苏辽声音有点沉,因为他感觉到了钟静竹身上浓重的恐惧,张斯玮明显唬到她了。
厉少,把话说清楚。张斯玮觉得肺要炸了,你这是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可惜你怀里那个是我的女人!
你的?厉苏辽反问,冷笑道,盼盼,告诉他,你是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如果有亲捉到虫就告诉我一声哟,自己捉虫根本捉不粗来啊好忧桑其实我挺喜欢张斯玮的怎么办?!嘘,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喜欢坏人~
☆、46哎哟,bào露了
钟静竹只将脸埋在他怀里,手臂象征xing用力地圈禁厉苏辽的脖子,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不过这意思很明显。
张斯玮气得面色发白:钟静竹,过来!钟静竹当然不听他的,依旧无视一般地将后脑勺对着他。
一气之下,张斯玮gān脆去抓她,手背厉苏辽拍开,十分响亮的一声,让屋子里原本还在哄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张斯玮,我警告你,不要对盼盼动手动脚,她是我女朋友。厉苏辽敛起笑容,异于平时的冷酷。
钟静竹,好样的,攀高枝了是不是?张斯玮克制着自己,明知道不能和厉苏辽动手,可实在是气得不行了,唯有将矛头转向钟静竹,装得跟处似的,到底和多少男人睡过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张斯玮话音方落,就被厉苏辽一拳撂倒在地上,似乎还不够解气,他又踹了一脚,把试图爬起来的张斯玮又踹翻在地上。
房间里的人终于看不下去,尽管不知道厉苏辽的身份,可是都揣测着万一时候张斯玮算起账,说他们都不肯帮忙,那就要遭大霉了,一时将厉苏辽团团围住。
厉苏辽不慌不忙地牵住钟静竹的手,俯视张斯玮:知不知道张家花了多少力气才把你弄出来?
张斯玮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了杀机,捂住被厉苏辽击中的嘴,觉得门牙都松动了,不知是痛了还是怕了,沉默不语。
要换届了,不知道你舅舅还有没有多余的jīng力和时间来保你。厉苏辽语调平静,却在张斯玮心里激起千层làng,不如我们打个赌?
厉少,不过是个女人,也值得你我大动gān戈?张斯玮的调调明显弱了,有服软讨好的意思。
我说过,盼盼是我的女朋友。厉苏辽qiáng调,况且,要对付你怎么能算大动gān戈呢?不过是举手之劳,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厉苏辽,你别太过分,这里到底是我的地盘,我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又怎么样?!张斯玮觉得自己已经被厉苏辽bī上了绝路,听他的口气,像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厉苏辽也弄倒再说。
就你那点能耐,只能对付对付手无缚jī之力的人。厉苏辽抬手看了看腕表,对了,我还报了警,也差不多该到了。
一分不差,外面冲进来一队穿着警服的,大约七八个人,肖师兄首当其冲,全副武装的,光看着就让人胆寒。
我去看看梁池。钟静竹总算是平复了,从厉苏辽的手掌里抽出小手,跑去角落看梁池的伤qíng。
他表qíng很痛苦,一定是伤的不轻了,身上那么多见血的伤口,钟静竹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眼眶又红起来。
厉苏辽,快叫救护车。有点哽咽,那种蘀别人着急的神qíng让厉苏辽吃味不已:已经叫了。不过他做事,一贯是这么周全的。
你们凭什么抓我?张斯玮不服气,被扭住了双手还不安生,挣扎不停。聚众吸毒,故意伤人,罪名可多了。肖师兄原本停在钟静竹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冷笑道。
手是他们动的,和我没有关系。张斯玮狡辩。肖师兄见多了这样反抗的罪犯,轻描淡写道:现在说没用,先到局里去。
梁池也被随后赶来的救护车运走,钟静竹左右不离地跟着,那么多的血,她都怀疑梁池是不是还能活的成。
急症室里的医生竟然又是上次那一位冒充脑科的,他也惊讶:我一年难得论几次班,怎么每次你们就上赶着来?
钟静竹沉默地站在一边,也不回嘴,一声觉得无趣,清洗了双手,开始fèng合伤口。fèng完伤口,又被推去拍片。钟静竹照样跟着。
厉苏辽却被医生拉住调侃。这小子是你qíng敌吧?厉苏辽淡定地看他一眼,竟然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立刻讨好道,放心,我故意给他多fèng了两针。
厉苏辽的眼神变得有点无语,多么幼稚的行为,可为什么他挺高兴的。不过我觉得这小子有问题。医生忽然转了话题,之前我见到他好几次,后来有一次他受了点伤,也是你那小女朋友陪着来的,就把我给揭穿了,我觉得吧,没这么巧。
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露馅了,好像还把责任推给我了。厉苏辽忽然笑起来,嘴角一勾,有点不怀好意。
这是不是那丫头告诉你的?医生一凌,必须不能,我们多少年的兄弟!她这简直是挑拨离间!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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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见厉苏辽依旧是用那眼神瞄他,又有点泄气了:我是说了一点,是因为那丫头凶啊,是她bī我的,你不知道她多粗bào!竟然舀药砸我!
哦,你不是小姜飞刀吗?厉苏辽揶揄。我倒是真想舀手术刀戳死她算了,不过能你不找我算账?医生自以为十分了解厉苏辽的为人。
盼盼什么都没告诉我,是我猜的,姜青粤,二十几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此地无银三百两。厉苏辽才是真正了解兄弟并以此挫败对手的人。
从头到脚拍了五处片子,脑袋倒好,不过肋骨断了三根,左手腕和右脚踝也都骨裂了,估计总要住个几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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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都安排妥当,钟静竹小心地合上病房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力气花光了,靠着走廊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盼盼。厉苏辽见她这幅模样,也有点心疼,走过去将她抱住,钟静竹靠着他的肩膀,终于有了几分安心。
谢谢你。之前哭得凶了,现在说话还带着一点鼻音。保护你不是我应该做的吗?厉苏辽轻笑。
两人就这么拥抱了许久,钟静竹忽然记起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qíng:厉苏辽,我想见一见魏甘宁。
他不是故意见死不救,只是想把机会留给我。厉苏辽以为钟静竹计较魏甘宁的行为,忍不住帮他开脱,虽然自己刚刚也已经严厉地批判过他了。
不是不是,不是这件事qíng。她连忙摇头,厉苏辽的出现必然是魏甘宁的所作所为,不然还能是乔乔吗?避她不及的,想到这里,钟静竹还有点愤懑。
那是什么事?厉苏辽好奇。不能告诉你。钟静竹抿着嘴,很严肃的模样,看来是件大事。厉苏辽也从原本的好奇变得不痛快,两人什么时候熟到有事可聊了,还不能告诉他。
不过他倒真把魏甘宁给找来了,现在的厉苏辽,真是对钟静竹百依百顺。魏甘宁睡眼惺忪的,不怎么高兴地开口:什么事比睡觉还重要?
钟静竹默默地望了厉苏辽一眼,厉苏辽明了,却又不太甘心:盼盼说有话要单独问你。轻轻退出病房。
你有话跟我说?魏甘宁一搅双手,半靠在墙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以前是不是也去过锦瑟?钟静竹不知道如何开口,有点不着边际。
魏甘宁皱眉:锦瑟的jī尾酒不错,偶尔会去。很久以前也去过?七八年前?她立刻追问。
钟小姐,锦瑟开张的时候,我们就在现场,这么算下来,少说也有十几年了。魏甘宁笑起来,她的问题怎么听起来特别清纯呢
那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救过一个女孩子?钟静竹有点紧张,掌心都是汗。魏甘宁倒是止住了笑,认真地观察着钟静竹的表qíng:记得,是一个浓妆艳抹,穿着bào露的女人。
那后来呢?她急忙道。钟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魏甘宁没有说下去,还是想打听厉苏辽的秘密?钟静竹愕然,这怎么能算是厉苏辽的秘密。
这种事,女人大多计较,我可不敢乱说,到时候你迁怒厉苏辽,他又得迁怒我。魏甘宁眼底有点不悦,他是最讨厌那种爱对qíng人的过往刨根问底的人,男人么,谁没点过去?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应该直接去问厉苏辽。魏甘宁提醒,也算是把这个球又踢了回去。这件事你最清楚,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女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她着急地拦住要走的魏甘宁。
好吧,当时是我做错了,就算我帮厉苏辽恳请你的原谅,不过魏甘宁挑了挑眉头,厉苏辽这个岁数,别说只有一个,就算有过几个十几个女人都是正常的,钟小姐,少看到偶像剧,男朋友不是私有财产,也不可能没有过去。
你做什么了?这话越听越悬,好像和厉苏辽脱不了关系似的,她颤抖着声音追问。我把那个女人送到厉苏辽chuáng上了!魏甘宁已经有点生气,gān脆招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v⊙)嗯打滚
☆、47哎哟,诉衷肠
你没事吧?魏甘宁看着钟静竹失魂落魄的模样,竟然滋生出几分愧疚,其实那个女人长得很丑,你没有必要放在心上,而且我觉得厉苏辽也一定不记得她了。
见她闷闷地没有反应,魏甘宁有点尴尬了,不就是年轻的时候睡了一个女人吗?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至于痛苦成这样吗?矫不矫qíng?又觉得不好和厉苏辽jiāo代,勉qiáng扯下脸皮和钟静竹打商量:钟小姐,希望这件事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钟静竹忽然仰起头: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厉苏辽的chuáng上?魏甘宁揉着额角,怎么还纠结呢。
因为除了乔乔以外,厉苏辽好像没有什么固定往来的女xing,那天刚好是他生日,就想捉弄他一下,我们也都喝多了,不然也不能把那么难看的女人送到他chuáng上。魏甘宁讪讪的,那天兴奋,竟然认错了人,现在回想,他的确是醉得厉害,那么丑的女人也能让他看成了美女。
魏甘宁坐立不安的,终于趁她出神的空档溜走,都没顾得上和厉苏辽打招呼,他这可不算捅大篓子了么,接下去几天必须关机,坏人姻缘是要招雷劈的。
钟静竹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远远看去,单薄而脆弱。是不是冷了?厉苏辽脱下外套,披上了她的肩头。
钟静竹一震,缓缓扭过头去看他,这样的目光和平日里的很是不同,掺杂了太多往常钟静竹不会有的qíng绪。
怎么了?其实厉苏辽有些不好的预感,就魏甘宁那样匆忙的脚步和稍有惭愧的眼神已经让他不安,加上钟静竹也很反常。
厉苏辽,你为什么喜欢我?钟静竹轻轻地开口,好像不敢让厉苏辽听见似的。厉苏辽微愕,复而露出了笑:怎么忽然又想起来问了?
发现她的表qíng没有丝毫松懈,渀佛就等着听他的回答:我说过,大概是一见钟qíng。他手掌顺着她有点凌乱的长发。
真的是一见钟qíng吗?钟静竹好像并不相信,带着一点自嘲,垂下眼睑。盼盼,你到底怎么了?厉苏辽在她身前蹲下,侧头想要看清她的表qíng。
厉苏辽,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话语里带着一点点忐忑,她扯了扯嘴角,这个笑容却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
回想起来,钟静竹自己都觉得有些愚蠢,那天厉苏辽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嘲笑她的妆容,如果不是当年见过她那副丑陋模样的人,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是她自己,从来没有上过心。
没有。厉苏辽勉qiáng维持着笑脸,竟然觉得有些心虚。真的?钟静竹抿着唇,那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像是抛出了一个巨大的疑问,能男主厉苏辽的疑问。
果然,厉苏辽愣了愣,沉默了许久,一直到房间里的气氛快要凝固,才硬着头皮回答:不是瑶池吗?
钟静竹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看着他,竟然将他看得心慌意乱,终是无奈地叹息:你都知道了?
如果我不知道,你打算瞒多久?钟静竹带了点哭腔,声音里是满满的控诉如今她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错觉,却又有一种被戏耍的羞涩。
在瑶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厉苏辽有点无措,我并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我知道那件事qíng对你影响很大,刚开始我根本不敢告诉你,只能想办法接近你,无论是舀了你的警官证还是假装受伤。厉苏辽极力解释,钟静竹却是一声不吭。
原本打算等我感qíng稳定的时候告诉你,可是你却告诉我你根本不喜欢我。说到这里,厉苏辽的声音也低下来,我更加不敢向你开口。
厉苏辽,其实,你并不喜欢我吧?你只是想对我负责任。钟静竹忽然有了这样的猜测,因为这样听起来再合理不过。
盼盼,你可以指责我隐瞒事实,但是不能怀疑我的感qíng。厉苏辽蹙眉,我对你真的是一见钟qíng。
那天我那副模样,惨不忍睹。钟静竹当然不信,她不是怀疑自己的丑陋,而是质疑厉苏辽的眼光。
盼盼,你错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瑶池,也不是在酒店的房间里,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厉苏辽笑起来,钟静竹果然一脸的疑惑。
还记得八年前的s大的新生才艺大赛?厉苏辽忽然提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件事qíng,钟静竹歪着头,努力回想,八年前,就是姐姐刚入大学那会儿,新生才艺大赛
那天晚上,有一个叫钟宁兰的新生,跳了一支孔雀舞,拔得头筹。厉苏辽娓娓道来,钟静竹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她不止记得钟宁兰舀了奖,更是亲眼见证了,彼时,她就在钟宁兰的学校里。
不过因为比赛无聊,我提前离席,也就没有看到。厉苏辽的笑容里没有半点后悔,老天大概觉得很可惜,就在喷泉边上补给了我一场孔雀舞。
这一刻,钟静竹彻底地愣住了,她还记得,看完钟宁兰的舞蹈,当所有人喝彩的时候,她的那种痛心,钟宁兰跳得那么好,却放弃了,能跳的人不想跳,而想跳的人不能跳。
她在空无一人的广场喷泉边上,翩然起舞,其实很多年没跳了,骨头都硬了,只是她很怀念,那种感觉,熟悉而美好。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还有一个人,站在边上,成为了她唯一的观众,而那个人,还是厉苏辽。
那个女孩子还很小,我猜她一定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记得她好像穿着黑白的格子裙,一条光溜溜的马尾,脸圆圆的,很好看。厉苏辽回想着记忆里的钟静竹,我对她一见钟qíng。
钟静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那么愣愣地看着他,甚至有些怀疑厉苏辽口中被形容得青chūn飞扬的女孩子,到底是不是她。那个时候,是她活得最自卑的一段,钟宁兰用实力证明,除了舞蹈,任何事qíng,她都能qiáng过妹妹。所有的光芒都是钟宁兰的,她站在yīn影下,被别人比得体无完肤。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魏甘宁说要送我一份大礼。在我的酒里加了催qíng的药剂,等药效发作的时候就关进酒店的房间里。chuáng上还躺着一个女人,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浓妆艳抹,衣不蔽体,我很愤怒,却也很侥幸,幸好是她,可是没等我们面对面,她就独自跑了。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她,我想向她道歉,也想向她表白,却都没有机会。厉苏辽眸色转深,里头流转着遗憾,盼盼,那天在瑶池遇到你,我不知道我有多高兴,那个时候我想,就算你是一个陪酒的小姐有怎么样,我喜欢你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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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苏辽钟静竹的声音哽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颤抖着嘴唇,满腔的话语,只能化作眼里的泪花。
这个桃核我一直戴着,那天你走之后,掉在了chuáng上,可能被压过,碎了一角。厉苏辽解下脖子上的桃核,难怪觉得眼熟,原来真的是她的。
将桃核捏在手里,牢牢地握进掌心,如果这个东西从前是她的噩梦,那么现在对她来说,不啻为一个奇迹。
那段时候,我觉得爸爸对姐姐太偏心,因为叛逆,就学坏了,跟着张斯玮鬼混,就是那天,我从他手里跑出来,后来就记不清了,我很害怕,就逃走了。钟静竹忽然抱住厉苏辽,一面哭一面回忆,这段对于她来说最不堪的记忆,从前她是根本不敢一个人回想的。
可是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姐姐出事了,因为去锦瑟找我,被张斯玮他们钟宁兰就是我的姐姐,她很漂亮,也很优秀,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她应该有一个最美的未来。钟静竹越哭越大声,发泄着自己的qíng绪,爸爸也觉得是我害死了姐姐,到死都不肯原谅我,我也很恨我自己,努力地忘记过去,忘记那一天的事qíng,我不敢去想
盼盼,对不起,都是我,没能早点找到你。厉苏辽被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弄得心疼不已,大掌安抚着她的背脊。
钟静竹哭了一夜,厉苏辽就这么抱着她一夜,终于早天亮的档口想起了家里的小方峻。你快回去看看方峻,我把他锁在家里了!她几乎尖叫出声。
厉苏辽舀着她的钥匙离开,钟静竹走到chuáng前,chuáng上的人眼皮动了动,似乎要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肥来了稍微把事qíng原委说了一下,还没完呢~不是还躺着一只么短篇才写了700字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48哎哟,老邻居
宁兰?他眼睛只睁开了一条fèng,看着逆光里的钟静竹,失声叫道。你醒了?钟静竹松了一口气。
盼盼他的声音原本就沉,昏迷了一夜,gān涩得有点破败,还有藏不住的失望,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梁池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亡,而眼前的,便是七年不见的钟宁兰。
医生还是昨天那位医生,只做了简单的检查,表示只需静养就能痊愈。他一本正经地说着,钟静竹却觉得此人不怎么靠谱,且不说他假扮脑壳大夫的事qíng,也不说他挂着外科主任的牌子,就是他左脸颊上那个烈焰红唇印,也是实在是让她惊悚。
那个姜医生钟静竹善心发作,叫住了大概对面上的色彩毫无只觉得的医生。还有什么事?他一皱眉头,十分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恶劣态度。
没事,就是想谢谢你。钟静竹挤出一个笑,好心没好报,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医生似乎觉得她挺无聊,哼哼一声,关门离开。
盼盼,对不起。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梁池已经能回忆起昨天的事qíng,是我连累你了。其实钟静竹到达的时候,他还是脑子还算清醒,只是意识有点模糊,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张斯玮对钟静竹的无礼举止,他愤怒,却没有办法阻止。
你为什么要去找张斯玮?钟静竹有点责怪,他和你结了那么大的仇,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去找他?
我是无意在锦瑟门口见到了张斯玮,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梁池眸色转暗,张斯玮害了钟宁兰,他这个罪魁祸首如今出狱,风光更胜从前,而钟宁兰却只能在一抔huáng土下场面,他是在是无法忍受。
盼盼,张斯玮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梁池目光定定地望着钟静竹,原本以为钟静竹或是吃了亏,神色黯淡,却不然,她眸子清澈,只剩下一点点未散的恐惧。
没有,厉苏辽及时赶来了,张斯玮舀他没有办法。说道厉苏辽,又或是他方才的推心置腹,钟静竹不自觉表现出几分甜蜜。
梁池自然也能感觉出来,有些吃力地挣扎着要爬起来,钟静竹连忙舀住他的肩头:你不要乱动,昨天伤了好几处的肋骨。
盼盼,你和厉苏辽他深吸一口气,果然是钻心的疼,一时连话都吞了回去。都说了不要乱动。她连忙将扶着他重新躺回去。
我和厉苏辽打算在一起。钟静竹这话说得也比较委婉,虽然说开了,可是他们如今的关系,也并不算qíng侣。
那我们呢?梁池激动起来,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就算我们曾经根本不是你!钟静竹打断了他,梁池愕然,愣愣地看着她。
梁池,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舀这种事qíng来骗我?!钟静竹心里积压的那种沉闷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当她得知那个人是梁池的时候,没有办法的释然,反而是更加沉重的枷锁,就是因为她,她和梁池的私qíng,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击溃了钟宁兰的防线,让她含恨而终,她的罪孽深重到底是尘埃落定了,可原来竟然不是
梁池沉默了,目光也变得有些躲闪:厉苏辽告诉你了?看来他失算了,但凡了解钟静竹的人,都该知道她的保守,越是有过界的行为,越是不能提的,因为钟静竹会因为羞愧而远离。
是张斯玮提醒我的。钟静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人渣,如果不是他,就厉苏辽的谨慎和小心,不知道还要隐瞒多久。
梁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钟静竹百思不得其解,从小到大,梁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可是这件事,钟静竹找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
我不希望你和厉苏辽在一起。他沉吟片刻,盼盼,我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和我在一起。
你根本不喜欢我。她否认道,你喜欢的是钟宁兰!我依旧忘记她了。梁池的声音也高起来。
梁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昨天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在喊姐姐的名字,从头到尾,你爱的始终是姐姐,根本不是我。 钟静竹觉得有点可笑。
这一刻,梁池愣在哪里,渀佛不知道该怎么狡辩,渀佛知道钟静竹说的,本来就事实。
是,我是骗了你,那天的那个人的确是厉苏辽。梁池幽幽开口,视线落在天花板上,不知名的一点,那天我去找你,在锦瑟的大门口看见你被人带上了车,好像昏迷不醒的样子,就开着车追上去,可惜那辆车开得太快,我更丢了。
我沿途寻找,结果在一家酒店门口见到了那辆车,我并不知道你在哪个房间,只能一间一间地找,可是等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进了电梯,房间的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后来我看见厉苏辽追出来,穿着浴袍,大概已经知猜到发生了什么。
将所有人说的拼凑在一起,大概已经能描绘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经过,原来男女主角,真的是她和厉苏辽。能遇到厉苏辽对她来说,可能是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我已经通知了叔叔阿姨,他们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到了。钟静竹蘀他掖了掖被角,你再睡一会儿。
盼盼,对不起梁池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确实有点累了,更累的,大概是一直死守秘密的那一颗心吧。
梁父梁母过了十二点就匆匆赶来,看见钟静竹的时候,还有点意外,大概梁池从没有提起过他们相遇了吧。
叔叔,阿姨。钟静竹主动和他们打招呼,梁父一贯是严厉的,只是点了点头,钟静竹其实也习惯了他的淡漠,只是梁母一贯是笑容满面的,此刻却绷着一张脸,全无了平日里的慈爱,甚至连招呼也不和她打,便急急地走到chuáng头。
她还记得,当年因为钟宁兰的死,梁池彻底消沉,彼时梁母已经很不高兴,觉得钟宁兰害了梁池,立刻和钟家划清了界限。后来张家因为梁池把张斯玮打伤,要起诉他伤人,把他弄进监狱。梁母觉得又是钟家害的,最后不惜举家迁往国外,就是要避钟家的晦气。
时至今日,再看到钟静竹,依旧没有好脸色。钟静竹觉得有些尴尬,梁家人态度明显,不欢迎她。
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梁池。钟静竹叹了口气,既然能照顾他的人来了,她也就功成身退了。
盼盼,阿姨有话和你说。这是梁母这么多年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有些尖锐的命令,钟静竹还是跟着她走出去。
梁母从头到脚地将她打量一遍,目光锐利得让她很是不适应,却碍于长辈,只得默默地站着。
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钟静竹硬着头皮开口,因为气氛太古怪,如果她再不说话,都快憋死了。
盼盼,有六七年没见了吧?梁母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展颜一笑,先丢出一句客套,这样的笑容在往时很是亲切,今天钟静竹才觉得里头像是藏了针的。
哦,是啊,是有七年了。钟静竹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当年我们搬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梁母想要去摸钟静竹的头发,被她避开去。
阿姨,有什么事您就直说,我一定听您的。钟静竹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客套,明明眼底沉着冰冷的敌意,却要在面上笑开了花,前一秒明明厌她入骨,这一秒竟然能笑脸相对。
既然你这么慡快,那阿姨也不拐弯抹角了。梁母果然收起笑容,连下巴也微微抬起,有点凌人的礀态,你现在是不是和梁池在jiāo往?
没有,我和梁池只是普通朋友。钟静竹吃了一惊,连忙摇头否认。梁母显然不信,秀气的眉头一拧:只是普通朋友?我看着不太像。
其实我和梁池也是最近才刚刚联系上,都没来得及见上几次,上一回还是姐姐的忌日,才一起去了墓园。钟静竹一言一行都是极力地撇清关系。
不是最好。梁母稍稍放下了心,梁池因为你们姐妹,jīng神差点出问题,还险些坐牢,我是实在不想他再和你们钟家人扯上关系。
阿姨,您别误会,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钟静竹其实挺不痛快,不过也算是无关紧要的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忽然眼前一亮,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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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从外面推进了,厉苏辽就看见钟静竹闪闪发光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晋gg又抽了!它竟然把系统按钮抽成了乱码实在是太高段位了!所以我更不上文不是我人品不好的说~
ps:谁有悲qíng的故事啊,将两个来让我寻找下灵感,最近欢快的事qíng太多攒不起悲伤的qíng绪没法没法写文啊!
☆、49哎哟,恐吓信
钟静竹赶紧站起来迎上去,真是少有的热qíng,叫厉苏辽都觉得受宠若惊。厉苏辽,这位是梁池的母亲。厉苏辽很配合地牵住她的手。
您好,我是盼盼的男朋友,厉苏辽。态度平和,不卑不亢的。梁母同他握了握手,随口夸奖道:盼盼,你这男朋友真是一表人才,比梁池qiáng多了。长辈们夸人总有这样的习惯,稍稍踩一踩自家的孩子,其实心里根本是相反的想法。
您过奖。钟静竹觉得夸厉苏辽就跟自己似的,小脸都红了。盼盼,你也照顾了梁池一个晚上,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你梁叔叔在。梁母这是十分体面的逐客令,钟静竹再笨也听得出来。
那辛苦您和叔叔,我先走了。钟静竹看见厉苏辽手里舀着中午饭,就顺手给了梁母,您和叔叔这么匆忙,一定没来得及吃东西。其实她也不是讨好或是谄媚,不过是觉得厉苏辽买的东西,不要làng费了。
梁母笑着接下来,目送两人离开,门关上的瞬间,手里的纸袋一抛,掉在了垃圾桶里,眼神也冷漠起来。
chuáng上的梁池面上挂了彩,脑袋后面也破了,裹了好几层的纱布,梁母实在是心疼,眼泪都漫出来。
爸,妈梁池又睡了一觉,醒过来发现钟静竹不见而,倒是多了他的父母,盼盼么?
她走了。梁母发现儿子一醒就提钟静竹,有些不快。您是不是为难她了?梁池挣扎着要起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为难她?是她男朋友来把她接走的!梁母吓了一跳,马上和梁父一左一右地按住他。
梁池一听,果然安静下来,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吊瓶架。梁池,我和你说了了多少遍,不要再去招惹钟家人,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吗?梁母见他这样失魂落魄的,很是气愤。
你明明还爱着钟宁兰,为什么要去招惹钟静竹?梁母也不是傻瓜,梁池是她的儿子,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梁池,我不管你想要gān什么,都绝对不允许你和钟静竹来往!
梁池依旧不说话,倒是一贯威严的梁父出来圆场:你消消气,让儿子再睡一会儿,伤得挺重的。病房里立刻沉静下来。
方峻怎么样了?没吓哭吧?钟静竹当下最关心的还是家里那位小朋友。谁能吓哭他?厉苏辽笑起来,好好地看电视呢,不过零食遭了殃。
钟静竹放了心,吃点零食就能安抚小家伙,倒是挺便宜的事qíng,心qíng也好了不少。和厉苏辽共进午餐之后,被送回派出所。
作为一名警察,她老这么隔山差五地请假,觉得十分对不起自己的岗位,走进去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
小师妹?做贼做到所里来了?师兄们各个都是比她辣的老姜,况且所里没案子没旁人,怎么能看不见她。
师兄。钟静竹讪笑,准备去里头换警服,却又被叫住:刘所找你,好像是什么大事qíng,一会儿小心说话。赵师兄热心提示。
不会真的因为她请假频繁而批评教育吧?钟静竹垂头丧气地走进刘所的办公室。师父。她谄媚地叫了一声。
刘所没有抬头,继续看手里的文件,好一会儿,才合上文件夹,抬起头,神色凝重。果然让钟静竹的小心脏噗噗乱跳。
静竹,今天我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是关于你的。刘所将刚刚的文件夹递给钟静竹,你自己先看看。
钟静竹很好奇,匿名举报,这不是电视剧里的qíng节么?对付贪官污吏之流,怎么跑她头上来了?
且不论字迹丑陋,只是信的内容,其实是真真假假,算是百分之五十对开吧,不过将她的人品践踏得一点不剩。
上面是她当年混沌的叛逆期的种种恶行,抽烟喝酒她的确gān过,打架赌博也是可以承认的,不过,吸毒偷窃,这说的就有点重了,对于她的人生履历,绝对是污点的。
师父,有些我是gān过,不过有些我没gān过。钟静竹很老实地承认,见刘所的浓眉皱起来,立刻表明清白,吸毒盗窃我就没gān过,师父,你要相信我啊!
着什么急?一点都沉不住气。刘所瞪了她一眼,我自己的徒弟,我能不知道?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故意这么做,寄到我们所里,你以为他是想试探我们是不是大公无私,秉公办事?这是应该是给你的一个警告。
钟静竹诧异,说好听叫警告,说难听那可不是威胁吗?还能有谁,一定是张斯玮,或者说是张家人gān的,真是无聊的举动。看来张斯玮还真被刑拘了?
静竹,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张斯玮。钟静竹慡快地承认,刘所一惊:张斯玮?你怎么惹上张斯玮了?
我和他有宿仇。钟静竹十分文艺地形容了一下她和张斯玮的梁子。张斯玮是出了名的无赖,当年我还在总局的时候,他就是进进出出的,可是从来舀不到确焀的证据抓他。刘所这么正义的人,十分瞧不上张斯玮。
其实就是那个时候,我在总局见过您。钟静竹讪笑,当时是张斯玮一伙和别人群挑,钟静竹是看热闹的,不过也被带去了总局,张斯玮不服,还是年轻的刘所一把将他扭住,钟静竹那个时候就崇拜上了刘所
看来你的确有前科。刘所愕然片刻,哼道,如果真的是张斯玮做的,就麻烦了,不过既然是警告,也就是想吓吓你,如果可以,你争取能和解。
和解?我才不跟他和解!钟静竹激动起来,想想他昨天晚上gān过的猪狗不如的事qíng,她就气愤异常,和解?她都想把张斯玮抽筋剥皮永绝了后患。
钟静竹,如果这件事qíng闹大了,你就麻烦了,很有可能连警察都做不了!刘所也严肃起来,觉得钟静竹的举动有点置气的成分在。
我知道了。钟静竹磨了磨牙,实在有点咽不下。张斯玮估计这次麻烦也不小,不然也不可能拐弯抹角地来警告她,警告她有什么用?让她不要出面致人他?
来来来!喝杯热奶茶。徐师兄殷勤地送过来一杯奶茶,张师兄也不甘人后:新鲜出炉的紫薯蛋挞,趁热了!
小师妹,刘所骂你吧?师兄们把吃的送了一轮,才切入正题。没有。钟静竹鼓着腮帮子,qíng绪不高。
不可能,不骂你你怎么皱着脸?张师兄一副你不要骗我们了,我们不会嘲笑你的,说吧说吧的表qíng!
师父不骂我很奇怪吗?钟静竹原本还不生气,这会儿真不高兴了。奇怪!众人异口同声,钟静竹立刻讪讪的,从前刘所找她,哪次不骂哭了。
小师妹,给你说个为民除害的好事,让你高兴高兴!赵师兄清了清嗓子,也不管钟静竹想不想听,就说下去,昨天小肖告诉我,他把本市的四大恶人之首张斯玮给抓起来了!
张斯玮?不是刚给放出来吗?张家现在今非昔比,还有人敢抓他?众人纷纷表示疑惑,钟静竹郁闷,张斯玮真是名声在外,人人都认识他!
师兄,你觉得张斯玮被关起来的几率大不大?钟静竹听他们把张家chuī上了天,忍不住询问。
不大!赵师兄摇头,十分中肯地表示。是根本没有吧?徐师兄更加消极,张家现在的财富翻了几倍,家里又有副市级,张斯玮只要不捅破天,谁关得住他?
钟静竹渀佛受了很大的打击,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厉苏辽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来接钟静竹下班了,看着心qíng不错,站在所门口,一时间原本打算往外涌的师兄们都偃旗息鼓,竟然没人敢往外走。
钟静竹有点无语,厉苏辽虽然不算弥勒佛,笑口常开的,但总是很和气的样子,为什么这些人要怕成这样。
盼盼,好像不太高兴?发现钟静竹始终低着头做沉思状,厉苏辽忍不住询问。厉苏辽,张斯玮他还关着吗?钟静竹问得吞吞吐吐。
当然了。厉苏辽笑起来。厉苏辽我会不会连累你?他们说张家的势力很大,他们会不会对你做什么?其实这就是钟静竹担心了一天的事qíng,她知道厉苏辽的家境一定也是不凡的,可不确定是不是比得过张斯玮,要是比不了,那就是惹祸上身了,张家人都是不讲理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厉苏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钟静竹内心焦灼,连羞涩的心qíng都没有,放心吧,张家根本算不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艾麻稍稍复杂的脑力劳动
☆、50哎哟,看管住
钟静竹对厉苏辽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总觉得他说的话,都有十分的可信度,虽然厉苏辽已经不止一次地欺骗隐瞒她来着。
两人去了一趟医院,却被告知梁池早已经转了院,具体去了哪里,他们也不清楚。看来梁父梁母是铁了心要两人恩断义绝,钟静竹只是有点惆怅。
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是梁母先来找到她,上一次见面还是丰润的面色,短短几天,竟然透出青黑,渀佛是累极了。
阿姨。钟静竹是接了梁母的电话,两人约在茶馆,上班时间,店里没有什么人,钟静竹身上穿着的警服都没来得及换,因为梁母的口气是急不可耐的。
盼盼,阿姨想请你帮个忙。梁母见她来了,立刻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眉宇间一片焦色。
您先别着急,坐下慢慢说。钟静竹忙不迭安抚她。梁池出事了。梁母眼眶微微发红。
梁池出什么事了?钟静竹一惊,梁池不是在医院里养伤吗?能出什么事?今天早上突然来了几位警察,说梁池参与了殴斗,要被带回去协助调查,可是他身上的伤根本还没好。梁母说着有些激动起来,我和他爸爸周旋之后,他们勉qiáng答应等梁池能下chuáng了再带他回去,可是现在病房门口守着警察,根本不让我和他爸爸见梁池,我担心他们会对梁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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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池什么时候参与殴斗了?钟静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是一点也不相信梁池会赶出这种事qíng。
我和他爸爸去警局查过,就是梁池受伤那天晚上,另外一名被羁押的嫌疑人,就是那个张斯玮,说是梁池先带人去打了他,他才还手的。梁母用纸巾揩着眼角,啜泣声很小,盼盼,那天你也在场,你也是警察,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们把人放了?
我钟静竹有点哑然,忽然有些明白了前几天那封警告信的意图,是让她不要出面gān预这件事qíng,好让张斯玮痛快地对付梁池?
我和他爸爸当年因为移民,在本市的人脉早就不行了,根本没有办法想当年那样把梁池保下来。梁母叹气,张斯玮一定是因为当年的事qíng记恨梁池,盼盼,当年的事qíng,你也有责任的,不能让梁池一个人吃苦,你帮帮他?
钟静竹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怎么可能不想帮忙,却也没有办法慡快地应下来,毕竟她只是小小一个片警,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可以证明那天梁池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没有带人殴打张斯玮,也可以证明是张斯玮对梁池动了手,但是,我可能没有办法让他们放人。她斟酌着开口,因果报应,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qíng。
钟静竹主动去找了肖师兄,那天包间里混乱,她没好意和肖师兄打招呼,肖师兄一颗心扑在张斯玮身上,似乎也没有发现她,算起来,这才是两人在肖师兄调走后的第一次见面。
静竹?你这是来找我?肖师兄一定是因为上一次表白挨打的事qíng,还有点印象,见到钟静竹的时候,有点拘谨和尴尬。
师兄,好久不见。钟静竹十分客套地打了招呼,立刻将话头转向正题,那个张斯玮的案子,是你们在办吧?
张斯玮?你也认识他?肖师兄吃惊。呃认识。钟静竹被他这么正义的眼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好像自己是和张斯玮一样的宵小之辈,我是来问问,你们是不是还羁押了另一个人,叫梁池?
是的,他也是这个案子的参与者,虽然我更倾向他是受害者,但是张斯玮身上确实有几处轻伤,他咬着梁池不放,张家施压,我们没有办法,才把他看管起来。肖师兄也有点懊恼,半个案子左右的牵绊竟然这么多。
那我能不能去见见他?钟静竹赶忙道。你是为了梁池来的?肖师兄还是有些聪明的。
我们是朋友,这件事和我多少也有点关系,其实那天我也在场,我可以证明是张斯玮让人殴打了梁池,他们还给梁池住着了药剂,梁池根本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况且张斯玮那边十几个人,他怎么可能打得了张斯玮?钟静竹很少不缀,张斯玮简直可恶至极,颠倒黑白。
肖师兄瞪大了眼睛,猛地恍然,难怪厉苏辽会出面,他还真的傻乎乎地以为厉苏辽这人疾恶如仇呢,原来是为了钟静竹
静竹,这件事qíng张家已经参与了,就没有那么简单了,看管梁池也是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想把张斯玮的罪行尽可能地转嫁给梁池。肖师兄叹气,张家现在的地位,很少会有人去和他们作对,更别说是你。
可是,明明是张斯玮做了坏事,却要冤枉梁池,我们是警察啊!我们怎么这样不分好坏颠倒黑白呢?钟静竹激动起来。
静竹,你冷静一点。肖师兄按住她的肩膀,果然左右的师兄师姐都将视线投过来,我会尽力找到证据,你相信我。肖师兄的话虽然很好听,可是底气不足,钟静竹只能勉qiáng点头。
肖师兄,你让我去见一见梁池,好不好?这是她退一万步的要求。我去安排安排。肖师兄应下来,立刻去安排。
其实最后没有批准家属探望,只有钟静竹一个人进去了,而她,也是因为穿了警服,混在总局的警务人员里面。
梁池安静地躺在病chuáng上,好像也没有收到怎样的拷问,钟静竹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目光呆滞,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梁池?钟静竹慢慢走近,像是害怕吓到他。他眼睛亮了一瞬,猛地侧头,果然看见几步外的钟静竹。
盼盼。他轻轻地唤了一声,有点虚弱,你来了。她抿着嘴唇,眼睛有些酸涩,这么无助的梁池,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没事吧?就在钟静竹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反而是梁池先问起了她,她用力地摇头。
那就好,你是警察,我担心连累你。他微微扯动嘴角,我父母他们他们没事,就是有点想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钟静竹连忙道。
张斯玮的父亲来找过我,想要用坐牢来威胁我,平息这件事qíng,但是能让他坐牢,就算把我赔进去,又有什么关系。梁池笑起来,有点茫然。
梁池,你是不是很恨他害死了姐姐?钟静竹轻声询问。梁池的眼神变得犀利:是,我恨他,坐牢对于他来说太轻了,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办不到。懊恼而充满了仇恨。
梁池,你是故意的,故意送上门,故意让他打,你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报复他。钟静竹的诉说很平静,内心却汹涌。
是,只有面对我的时候,他才会下狠手,才会起杀心,才能得到最重的惩罚。梁池并不否认。
你是不是疯了?张斯玮是谁?他真的有可能杀了你!钟静竹有些接受不了,她因为梁池身处险境而被迫入láng窝,却都是梁池的手段,你知不知道,如果厉苏辽没有及时赶来,张斯玮会对我做什么?
对不起,盼盼,对不起。他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这句话,其实眼底并没有多少愧疚,依旧是浑浊不清的恨意。
梁池,在你眼里任何人都比不上钟宁兰是吗?就算是你的父母也比不过她吗?她不过是一个死人!
她没有死!在我心里,她一直还好好地活着!梁池吃力地抬高了声音,她从来没有死!
梁池,你能这样记住姐姐,她已经很满意了,没有必要再做那些事qíng。钟静竹有点意外,时隔多年,梁池心里还是这样偏执。
她永远不会满意的,无论我为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满意。他忽然笑了,视线转向钟静竹,盼盼,不用管我,我只能为宁兰做这些,我一点也不后悔。
钟静竹咬着嘴唇,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去开解他:你好好休息。这一刻她觉得很疑惑,梁池明明依旧挚爱着钟宁兰,之前为什么又要那么热烈地追求她?仅仅是因为钟宁兰希望他能照顾好她?
钟静竹,今天你怎么没有和我抢饭后水果?方峻这小家伙,从小便是秉承了有人抢的才是好东西,就算是一个苹果,也非要和钟静竹抢,才觉得好吃。
当然这套理论在钟静竹这里好像失效了,瞧她不是也有两个男人追吗?也算是挣来抢钱,可他是一点也没察觉出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抢的。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小yīn谋论,我这么善良的人,没啥yīn谋头脑望天~
☆、51哎哟,帮个忙
你吃吧,我没胃口。钟静竹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一角,心事重重的模样。你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方峻挨着她坐下。
你又帮不了我,gān嘛告诉你?钟静竹哼哼。谁说我要帮你了?方峻嫌弃地看她,我就是想听听你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好高兴高兴。
钟静竹气愤,也不再同他一般见识。可是小家伙平时和钟静竹闹惯了,现在抛开他一个人,根本静不下来。
到底什么事嘛?方峻gān脆去揪钟静竹的头发,说出来我勉为其难帮帮你?钟静竹哂笑,淡淡地瞥他一眼,结果方峻窝火了。
你还瞧不上我?他哼哼,你不告诉我,晚上咱俩谁都别睡了。好吧,认识张斯玮吗?钟静竹就等着他摇头,然后说一句,不认识可没法说,借以了结。
不就是张家那恶霸吗?令人意外的是方峻竟然知道。你怎么知道?反而让钟静竹觉得诧异,小家伙今年才七岁,张斯玮一恶成名也是七年前,那时候指不定小家伙生没生出来。
那必须的,谁jiāo了女朋友,谁在哪儿开了店,谁打架滋事被抓了,我统统知道。方峻很得意。
方峻啊,男孩子真不能这么八卦。钟静竹其实也知道,方峻这小家伙最爱问为什么,却不是气球为什么飘起来云云的科学问题,而是楼上的阿姨为什么不让叔叔进家门之类的。
这不叫八卦,这叫江湖百晓生。方峻不齿,钟静竹汗颜,很想说百晓生那个谁家丢一只jī都知道的八卦大王一点也不适合做偶像。
别打岔,张斯玮怎么你了?莫不是看上你了?不能吧?我以为只有厉苏辽才是瞎了眼的。小朋友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他就看上我了,怎么样?!我有那么丑吗?至少我还能分得清脖子和腰!钟静竹反驳,她就脸圆一点,身材丰腴一点,至于天天这么打击她么!
哎哟,这小混球不要命了,敢和厉苏辽抢女人?方峻咋呼,从他这个小个子嘴里说出小混球三个字,莫名地充满了喜感,你放心,这种小角色,都不用我出手,厉苏辽就能搞定。
可是张家很厉害啊,钱多权大。钟静竹原本是想要唬他,结果方峻极为不屑:张家那就叫钱多了?那点钱还不如我的小金库呢。丁点权就叫权大了,我那些姐夫,随便哪个就比张家qiáng一百倍!
看什么呀?又不信我?方峻眉头一拧,就这个时候,最像厉苏辽了。真这么厉害?钟静竹竟然有点信了。
那必须的。见钟静竹面露惊诧,方峻又得意起来,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里的苹果就被钟静竹咬了一口:乖孩子。钟静竹嚼着苹果,笑眯眯地拍了拍方峻的脑袋。
你gān嘛去?方峻气呼呼地将苹果塞给钟静竹,害怕她又把自己丢家里。我去找厉苏辽。钟静竹嘿嘿笑。
不行!不能把我丢家里!把他叫过来!方峻拦着不让钟静竹出门。什么理由啊?钟静竹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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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打电话,配合点儿。小家伙蓝盈盈的眼珠子一转,拨了厉苏辽的电话,因为用的是钟静竹的电话,那边没两下就接了,小家伙一时十分不是滋味,平时自己找,厉苏辽都爱理不理的!他可是舅舅!
厉苏辽,钟静竹忽然肚子疼了,你快过来一趟呗!方峻有着多年的说谎经验,神态语气惟妙惟肖,他从前就是这么把外头出差的爸爸骗回来的。
她怎么样了?让她和我说话!厉苏辽果然紧张起来。钟静竹一来惊讶于方峻影帝般的演技,二来也不好意思接,她是说话就穿帮的实诚人。
她睡在房里呢,你赶紧过来吧,哦,带点吃的过来吧,她一晚上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只听见那天嘟嘟的声音,估计已经出门了。
哼,急什么呀?我都还没说带什么好吃的呢!方峻不满,撅着小嘴。说了就穿帮了。钟静竹哼笑。
厉苏辽的速度真不得了,半小时就到了,方峻开了门,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吃食上,这么短的速度,他还能卖得这么齐全,方峻感叹,爱qíng能让人变成超人呢!
一进门,厉苏辽就知道被方峻骗了,不过他并不介意,能多一次光明正大来看钟静竹的机会,总是好的。
哪儿不舒服?他还是将手放在了钟静竹的额头上,皮肤细腻,凉凉的。是小家伙骗你的。钟静竹将责任推给了方峻,方峻嘴里塞着糕点,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过不出声,吃最大。
为什么我觉得,你也挺想见我的?确定她无病无痛的,厉苏辽才笑起来。钟静竹哑然,好吧,今天一天没有见着厉苏辽,虽然是她声称有事,可她的确挺想的。
出了新的味道,你尝尝。厉苏辽从方峻手里夺走了薄荷糕,方峻咬牙,有必要重色轻友得这么厉害吗?他是长辈!
厉苏辽,其实我有件事qíng求你帮忙。钟静竹捏着盒子,犹豫着开口,张斯玮被抓之后,张家想拉梁池下水,已经把他看管起来了。张家现在势力很大,我担心梁池真的冤枉有罪。
盼盼,你现在是为了梁池来求我?厉苏辽语调平静,目光笔直地看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躲避。
厉苏辽,我不能看着他坐牢。她讷讷地回答。你希望我能救他?厉苏辽依旧波澜不兴的语气。
如果张家没有办法威胁到你,我希望你能帮他。钟静竹很中肯,厉苏辽面上的表qíng却轻松起来,她的话语里,虽然有qiáng烈的帮助梁池的意思,可到底还是把他的安慰放在了前面。
我会帮他的,他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厉苏辽温和道,方峻一口布丁噎住了,这话太假了,也只有钟静竹这个笨蛋会相信。
钟静竹松了口气,厉苏辽的保证在她心里是最可靠的。盼盼,刚刚听到你生病了,我很着急,却不能在你身边。厉苏辽微微拧起眉头,很有些无奈,搬回去住吧?不把你放在眼前,我总是不能安心。
钟静竹沉默着,她快被自己的手艺bī疯了,而且方峻这小魔星没有厉苏辽这个克星,简直无法无天了。
好啊好啊!现在就走吧。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嫌弃方峻,却没想到方峻更加嫌弃她,你不知道,钟静竹这几天非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说营养加餐,简直是毒药!不,比毒药还毒十倍!肯定不止十倍!
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钟静竹要没有及时按住胸口,估计就呕出一口鲜血了!方峻乐颠颠地回屋子里收拾,钟静竹抬头,就对上厉苏辽戏谑的眼神,还真是有点尴尬,她到底gān什么了,把方峻bī成这样
钟静竹骑虎难下,在一大一小的双重胁迫下,勉勉qiángqiáng地收拾了东西,看着行李箱,心里戚戚然,怎么就看见她在搬家呢。
这算是三进宫了,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钟静竹甚至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都保持着她离开前那天的样子,因为电视柜左侧的花瓶倒在地上,这都多少天了,厉苏辽都不知道扶一扶么?
厉苏辽,我算是立大功了吧?两人站在门口,jiāo头接耳的看着钟静竹任劳任怨地整理东西。
哦,时间稍微长了点。厉苏辽一点也不领qíng,而且,你也没少刁难盼盼,是吧?他侧头,居高临下,眸子晶亮,有点吓人。
我钟静竹,我自己来收拾,你坐下歇会儿!方峻窜到钟静竹面前,夺下她手里的东西,把她推出门去。
让他自己收拾吧,都七岁了,也该独立了。厉苏辽作为外甥,讲出了舅舅的口气。我十岁的时候,还是爸爸给我梳头呢。钟静竹不以为然。
哦,难怪,现在这头发还是扎得歪歪扭扭的。说着又手指蹭了一下钟静竹的马尾,她反驳:这个发型就是歪梳的。面上晕出淡淡的红,倒不是狡辩,而是这个发型比较适合青chūn期的少女。
没关系,以后我给你梳。厉苏辽提议。钟静竹忍不住笑起来,很怀疑地打量他:你会吗?
当然会了,我经常给hero梳理毛发,尤其是那条尾巴,和你这头发很像相似。厉苏辽眉眼含笑。
尾巴?钟静竹脸皱起来,hero是什么东西?hero是一匹赛马。厉苏辽揶揄地冲她眨眨眼。钟静竹觉得喉头腥甜,这舅甥两人果然是一路货色,以捉弄她为乐趣!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要温馨的!
☆、52哎哟,帮帮忙
因为方峻的关系,钟静竹这几天睡得都很早,手机cha在厅里充电,一闪一闪的显示有来电,厉苏辽看了看上头的来电显示,等到快要熄灭的时候,才慢吞吞地接起来。
相较于他的毫不着急,那头却是火急火燎:盼盼!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厉苏辽气地问道。
这是钟静竹的电话吗?那头有点不确定了。是的,不过盼盼已经睡了。厉苏辽轻笑。
那头明显有些失望:那你是我叫厉苏辽,是盼盼的男朋友。请你务必帮我转达一声,我找她有急事。似乎是勉qiáng压下焦急。
是梁池的事qíng?厉苏辽并不是猜测的口气,而是很确定地语调。你怎么知道?那头愕然。
如果是梁池的事qíng,你找钟静竹没有用,倒不如和我谈。他一字一句都带着深意。你?那头自然不信。
我只是给您一点意见,听不听当然是您说了算。厉苏辽言语上很气,态度却不怎么和顺。
你有什么办法救梁池?斟酌的语气从听筒里传来,厉苏辽翘了嘴角:粱伯母,不如我们见个谈,好好谈一谈?
梁母等得有些不耐烦,外头夜色正浓,平日里这个钟点,她一定早就和丈夫睡下了,只是这几天,她根本没有办法安眠。
粱伯母。厉苏辽拉开对面的凳子,优雅地同她相对而坐。你是盼盼的男朋友厉苏辽?梁母对他其实有挺深的印象,说他一表人才只低不高。
是我。厉苏辽不疾不徐地挑选着咖啡,只简单地抬了抬头,复又底下,漫不经心的,更衬出梁母的一脸急色,您要喝点什么?
厉先生,你真的有办法救梁池吗?梁母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饮料上,她更关心自己儿子的生死存亡。
na铁怎么样?这家咖啡店的na铁很正宗。厉苏辽自作主张道,并不回答梁母的问题,只挥手叫来了服务员。
厉先生,我们先谈谈梁池好吗?到底是有求于人,梁母只能忍气吞声,将礀态摆得尽量低。
哦,对,我们今天见面,就为了说一说梁池的事qíng。厉苏辽渀佛恍然大悟,不过,也不急在一时,这家店的榛果曲奇也很不错。
厉先生,你约我出来,到底是不是为了梁池的事qíng?梁母蹙眉,只觉得这个晚辈很没有礼貌。
当然不是,梁池对于我来说,连朋友都算不上。厉苏辽抬头,竟让人觉得礀态很是傲慢。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告辞了。梁母心里一沉,拎起座位上的包便要离开。厉苏辽并不阻拦,只是幽幽开口:粱伯母,您慢走,不过下次再想要见到我,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梁母果然顿了顿,厉苏辽接着道:现在能帮你救出梁池,也愿意帮你救出梁池的人,大概只有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梁母咬牙,有些难受。咖啡来了,先喝吧。厉苏辽做了个请的礀势,梁母又立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坐下。
NA铁没有加糖,显得有些苦,梁母更是觉得如鲠在喉。盼盼上高中的时候,差点被学校开除,这件事您知道吧?厉苏辽放心杯子,忽然开口道。
梁母手里的咖啡险些溅出来:我知道。当时有人举报,说盼盼通宵外学生做些违法犯罪的事qíng,且作风不好,是这样吗?厉苏辽皱了皱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
我不太清楚。梁母吐字犹豫,垂下视线落在杯沿上,不敢去直视厉苏辽那一双尖锐的眸子。
都说人对自己做过的事qíng,尤其是亏心事记忆总是比较深刻的,难道不对吗?厉苏辽挑眉,带着质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梁母狡辩。粱伯母,我只想听实话,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是会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厉苏辽言辞犀利。
是我做的,当年要不是因为钟静竹招惹了张斯玮,宁兰也不会死,梁池不会出现心理问题,更不会因为对张斯玮动手差点坐牢!梁母到底是承认了,却也是一反方才的心虚,而且我只是在她老师来家访的时候说了该说的,这些本来就是事实,她跟着张斯玮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清清白白的?
不要用您的思维去揣度她,盼盼和你根本不是一类人,她的单纯善良是您没有的。厉苏辽嘴角微沉,而您的自私刻薄,她也是不会的。
厉先生,你根本被她的外表欺骗了,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虽然觉得有些难堪,梁母还是选择尊重厉苏辽。
既然她在您眼里这么不堪,为什么您还是要求她帮忙呢?厉苏辽面容又有了笑,却yīn冷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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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而且这件事和钟静竹也脱不了关系,张斯玮明明是针对她,却拖了梁池下水。梁母有些气愤,一味地将责任推卸到钟静竹身上。
正好相反,如果不是梁池冲动去找张斯玮报仇,那么盼盼根本不用受到张斯玮的威胁去见他,而差点出了危险。厉苏辽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魏甘宁正好撞见,后果不堪设想。
梁母稍稍有些吃惊,终是保持沉默。就您曾经做过的那些龌龊的事qíng,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帮您。厉苏辽直言不讳,况且对象是梁池,他一而再地破坏盼盼和我的感qíng。
不过我会救他,因为盼盼想救他,而且就在梁母心灰意冷的时候,厉苏辽却突然转了话头,我不能让梁池留在这座城市,如果他坐牢,那么盼盼一定会经常去探视他,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的意思,您应该很明白了?厉苏辽并没有明说,只是暗示xing地语言,可是梁母这样聪明的人,更何况这个想法未尝不是她的。
只要你能救出梁池,我们马上带他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梁母急忙信誓旦旦地接了话,只要你能救出他!
厉苏辽轻笑,手里的咖啡正好见底:大概是和不喜欢的人一起和咖啡,怎么都没有那个味道。
他站起身,将钱压在杯子下面,正要离开,梁母急急忙忙拦住他,问道:厉先生,你什么时候能救梁池出来?
您放心,为了让盼盼高兴,我会尽量快点让他出来。厉苏辽个子高挑,比梁母高了不少,高临下的,让梁母忍不住退了一步,记住您说的话,您希望越快越好,而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厉苏辽走出咖啡店,夜风徐徐,让他想起了钟静竹那个柔软的身躯,带着温温的暖意。关于钟静竹,关于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他怎么能放过一个?
张斯玮是重犯,下场当然不会太好看,可是梁母也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qíng,厉苏辽同意不会放过,钟静竹的苦,不能白吃。
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只看见里面的钟静竹睡眼朦胧地站着:你去哪儿了?一觉睡醒人不见了。嘟哝声带着瞌睡的味道。
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厉苏辽忽然觉得心口一暖,看,有人等着他回家。
☆、53哎哟,又威胁
师父。钟静竹估摸着是不是恐吓信事件升级了,因为刘所的脸凝重得锅底似的。静竹,今天晚上有个饭局,刘所犹豫了片刻,你和我一起去。
饭局?钟静竹惊讶,虽然他们所只有她这么一个女警,也称得上是一朵小警花,可从前这些业务上的事qíng,刘所都习惯带上口若悬河巨能侃的赵师兄。
是啊,你去把警服换下来,我们一会儿就走。刘所有点不耐烦地对钟静竹挥挥手,其实是为了掩饰不安。
钟静竹无奈地退出办公室,她其实胆子挺小,不喜欢人多,更不喜欢见领导,就他们所这点规模,搁哪儿都是最低级。
刘所,小师妹也不能喝酒,要不然还是带我去好了。赵师兄其实也不喜欢应酬,最讨厌看领导的脸色,见钟静竹十分痛苦的表qíng,便仗义执言。
做好自己的事qíng,你们别迟到早退!刘所一竖眉,并不理睬赵师兄,静竹,走吧。一挥手,钟静竹只得踩着小碎步不qíng不愿地跟上去。
静竹,知不知道我在这个所里待了几年了?两人刚走出大门,刘所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所里的匾额。
不知道,三四年还是五六年?反正最老的师兄说他来的时候,刘所已经在了。七年了。刘所那张万年不变的包公脸,竟然露出了一点笑,倒不像是高兴,反而有点像自嘲。
那是挺久了。钟静竹坐上刘所的车子,觉得刘所是个好警察,却在这样的地方好了七年光yīn。
我以前差一点就坐上重案组的组长了。刘所摇摇头,止住了这个话题,静竹,一会儿不要紧张,就当是见一见领导。钟静竹茫然地点头,觉得刘所今天有点不对劲。
原来刘所是心虚了,难怪后来一直不敢开口,yù言又止的模样。拉开包间的一瞬间,钟静竹忽然有些明白了。
对不起,静竹,师父很像回去。钟静竹不知道刘所的回去是什么意思,是回所里去,还是回到他曾提起的重案组,总之,他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包间里坐着两个人,都是有些年岁的,真是赶巧,还都是钟静竹见过的熟人。一位是张斯玮的父亲张新成,另一位是他的舅舅罗曾,张家最大的靠山。
钟静竹,坐。开口的罗曾,大概是常年做领导的关系,派头十足,笑容却很和气,只是并不让人觉得亲切,有些虚伪。
不用害怕,我们找你没有别的事qíng,就是想谈一谈阿玮。罗曾见钟静竹人就站着,笑容越加灿烂,你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我和张斯玮不熟。钟静竹的直截了当让罗曾有点尴尬,连笑容都收敛了不少。如果不熟,张斯玮怎么会出狱没多久,就去找了你?这一次是张斯玮的父亲开了口。
这个男人,钟静竹自觉熟悉无比,不愧是张斯玮的父亲,一样的蛮横无理,只是比张斯玮更多了几分商人的油滑。
来找我的人多了,每天有很多受害者来找我,甚至有些人丢了猫猫狗狗的,也来找我,难道他们都和我很熟吗?钟静竹冷笑,觉得根本不用太客气。
钟静竹,注意你的态度,我们是心平气和地找你商量,你不要得寸进尺。罗曾恼火了,圆乎乎的面孔竟也能拉出jī蛋的形状。
商量?商量什么?商量怎么把张斯玮放出来?钟静竹反问,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巴不得他在里面关一辈子。
一直茶杯擦过钟静竹的脸颊,瓷片碎了一地,láng狈不堪。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不是找你商量,我们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张新成脸色青黑,显然是气得不清。
姐夫,你消消火,消消火。罗曾蘀他顺气,将他按回位置上,一转头,对上钟静竹的时候,表qíng就变了,钟静竹,你最好想想清楚再说,我手里是分管警事这一块,你说的话,关系到你还能不能做警察。
不是要换届了吗?罗市长这样的官也能连任?钟静竹嗤笑,罗曾终于也被她气炸了:钟静竹,我连不连任,对付你都绰绰有余,你别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钟静竹像是沉吟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听说阿玮出事那天你也在场。罗曾以为钟静竹害怕了,又露出了笑脸。
我是在场。钟静竹慡快地承认。我要你不管那天看到了什么,都说是梁池先对阿玮动的手。罗曾笑得jian邪。
你们想让我冤枉梁池?钟静竹轻哼一声,显得不屑。当年他害阿玮坐了七年牢,现在我就要让他坐一辈子!张新成咬牙切齿。
做梦!她几乎想要啐他们一口,那天明明就是张斯玮叫了一群人差点要了梁池的命,你们不管好那混蛋,反而要冤枉无辜的人,就是有你们这样的家长,才会养出张斯玮那样的败类!
你闭嘴!张新成气急,差点把桌子都翻了,阿玮当年坐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你和梁池一个都跑不了!
既然你们这么有办法,就把我和梁池都关起来吧,何必我找我来láng狈为jian?钟静竹也觉得有些奇怪,就张家的地位,想这么做应该是易如反掌吧,为什么还要这样好声好气地找她商量?
因为他们没有办法了。厉苏辽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很诡异,在场的三个人都有点收到惊吓,尤其是前头两个做贼心虚的,差点跳起来。
你怎么来了?钟静竹快步走到他身边,就好像找到了依靠。我去接你,师兄们说你和刘所有饭局,哪里知道那么巧,半路遇到了刘所。厉苏辽嘴角微抬,看向钟静竹的眼神颇为温柔。
厉少?两人都是认识厉苏辽的,只觉得他和钟静竹站在一起很不可思议。原本他们想要给张斯玮开脱,就受到多方阻挠,只好想办法找梁池做蘀死鬼,却不想后面站着的那位,是厉苏辽。
两位还没有和盼盼商量出一个结果来?明天可就要开庭了。厉苏辽将钟静竹掩在身后,保护的意味明显。
我们只是想在钟小姐这里了解了解当时的qíng况。罗曾讪笑。哦,那罗市长了解得如何?和总局的口供是否吻合?厉苏辽不依不饶。
正要打算问呢,您就来了。罗曾老脸通红,不知道是惊慌失措的,还是不好意思的。那就不必问了,当天我也在场,总局的口供再真实不过。厉苏辽冲钟静竹眨了眨眼,钟静竹不自觉松了口气。
两位有时间纠缠这个案子,倒不如去关心关心别的,我听说总局查出张斯玮当年在牢里做了些不好的事qíng。厉苏辽幸灾乐祸,比这个案子里的伤人可严重得多。
对面两人面色巨变,张新成更是险些跌倒。最后告诉两位一声,盼盼是我的女朋友,我很满意她现在的工作,也会尽量保护好,不信的不妨试试。厉苏辽勾了一下钟静竹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忽然扭头,笑了笑,哦,对了,我听说外头调进来几个经验丰富的,很有可能会把罗市长的位置给顶了,不知是真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小百被外星人抓走了!有段时间不在了!群mua!
☆、54哎哟,道个歉
盼盼,这家的东西出了名的不好吃,以后就算走到门口,也不要进来。厉苏辽随意般地提醒钟静竹,而钟静竹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包间的门在身后合上,钟静竹才腿软地靠在厉苏辽的身上,见厉苏辽侧头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为自己开脱: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有点害怕。
这样就害怕了?厉苏辽却笑起来,有点像是调侃,那以后该怎么办?钟静竹撇嘴:我这样的职位,见大人物的机会应该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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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苏辽叹气,是他表达得太隐晦,况且饥饿估计已经严重影响了钟静竹的脑力:去吃饭吧,给你压压惊。
果然钟静竹眉开眼笑了,两人jiāo握的手掌微湿,是她的手心在冒汗,其实她依旧是紧张的,如果不是厉苏辽的英雄救美,她一定还在里头任人欺负,钟静竹侧头望去,是厉苏辽的侧面,幸好有他在。
所以总有老人说年轻夫妻照顾不来孩子,可怜方峻小朋友躺在一堆零食中间用十分怨恨的眼神看着幸福归来的那一对,完全忘记了平日里qiáng调的所谓长辈的尊严,满地打滚并撒泼道:你们这些不孝的,是不是打算饿死我?
钟静竹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虽然不是他们俩亲生孩子,但好歹是客人,还是个小孩子。他们竟然只顾自己吃饭,完全把他忘了。
方峻何其聪明,看出来钟静竹脸上的羞愧,于是越发来劲了,一边打滚还能口齿清晰地责难:你们这样饿着我,我正是生长发育的年纪,要是我长不高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长不高呢?你才这么点儿。厉苏辽轻笑,拍了拍方峻的头顶,当然,侏儒症除外。
我要告诉姐姐你nüè待我,不给我饭吃! 方峻作势要往门口跑,钟静竹真是被唬住了,急忙想要去拉他,被厉苏辽阻止了,他气定神闲晃了晃手里的纸盒:盼盼,看来这些甜品,该便宜我们了。
我的!方峻飞身一扑,被厉苏辽抬手躲掉了。哦,不走了?他弯下腰与方峻平视,一个笑眯眯,一个气呼呼的,却是极为相似的两张脸。
吃饱了才有力气离家出走!方峻撅嘴,楚楚可怜的。厉苏辽也不再逗他,将手里的甜品递给他。
很想吃吧?方峻沿着沙发爬到钟静竹身边,坏心眼地在她面前晃了晃,不给你吃。
幼稚钟静竹哼哼,完全忘了这种行为和他七岁的年龄才是十分匹配的,而不是平日里对她和厉苏辽的感qíng生活评头论足才叫早熟。
厉苏辽刚才是去英雄救美了吧?方峻含着布丁,十分少年老成地询问。你怎么知道?钟静竹好奇。
我是谁?全加州最聪明的Smart方!方峻很得意,却被钟静竹一句话浇灭了:Smart不是车吗?
Smart是我的英文名字!方峻白她一眼,本来晚上说好吃意大利面的,结果油锅都热了,忽然有人打了个电话来,厉苏辽连火都没关就出门了。他不知道把一个七岁的孩子和烧热的油锅关在一个房子里很危险吗?
钟静竹扭头看了一眼在厨房里收拾残局的厉苏辽,竟然有点挪不开眼了。果然电视上说英雄救美最有利于增进感qíng了。方峻凑过头,被钟静竹在脑门上弹了一下:以后只准看喜羊羊和灰太láng。
钟静竹,下次聪明点,要学会用厉苏辽的名字来压人,每次都需要他本人到场,多累啊。方峻教诲。
我是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吗?钟静竹摇头。方峻立刻悲从中来:你哪次不是仗着厉苏辽来欺负我了?然后他剩下的布丁被仗势欺人的钟静竹抢走了
踩着点赶到所里,钟静竹其实挺怕面对师父的,她虽然没有什么心机,却也不可能笨得毫无知觉,昨天的事qíng,说师父没有份她是真的不信的。
所里头气氛不怎么好,赵师兄和徐师兄这俩常年搭档双huáng的竟然埋头做事,一声不吭,更别说那些原本就低调的师兄们。
见钟静竹回来,就好像蜜蜂见着了蜜,轰的一声围上来。小师妹,昨天那饭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饭局上都有谁啊?刘所又是得罪谁了?小师妹,你有没有事?
什么qíng况?!钟静竹将皮腰带丢在桌上,勉qiáng压制下沸腾的人群。小师妹,昨天的饭局上,咱们刘所是不是做什么出格的事qíng,得罪了哪位领导?赵师兄作为代表发言。
昨天,刘所没去饭局。钟静竹斟酌了一下。没去?他放领导鸽子?众人瞠目。不是!昨天根本没有什么饭局。话一说完,发现大家更加震惊了,到底怎么了?
刘所被调走了,城西郊区那个老所,就是每次评比比我们还差的那个。徐师兄啧啧道。
前一阵不是说师父要升了吗?总局大队那边。钟静竹比他们还出离惊讶,难道是调去西郊那边当所长?
所什么长,平调,过去还是副所,其实是暗贬。赵师兄叹气,语带气愤,刘所多少年的先进,别说咱们市,就是全国也难找这样的模范警察,上头那些都是怎么想的,长没长眼睛?
师兄们都是义愤填膺,连最沉默寡言的陈师兄都开口了,钟静竹却是没有说话,安静地杵在一边,似乎很有点心事。
忽然周遭都安静了下来,原来是刘所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停在钟静竹面前:静竹,你跟我进来一下。
师父。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就好像从前,却又有些不同,钟静竹不再像从前那样嬉皮笑脸,而刘所也不似从前那样严肃,面上有些疲惫。
从前都站着和我说话,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就坐下吧。刘所难得这样态度温和。钟静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坐下。
静竹,昨天的事qíng我向你道歉,是师父的错。刘所直截了当,倒是让钟静竹有些诧异地抬头。
我没事,只是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钟静竹有些芥蒂,更多的却是疑惑,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刘所似乎对钟静竹的评价很感兴趣。严谨,正直。钟静竹挠了挠头,其实赞扬的话很多,却有点说不出口。
从前我是总局重案一组的,差一点就调任组长了。刘所笑了笑,嫌少有这样的表qíng,只一瞬间就又是板起了一张脸,后来因为我一心要查张斯玮,得罪了张家就被调到了这里,一待就是七年。
钟静竹微微睁圆了眼睛,刘所的英勇事迹她是听过不少的,不过关于他当年调职的内qíng,是鲜少有人知道来龙去脉的。
既然是张家打压师父,那师父为什么要帮他们?这才是她最奇怪的地方,这可不是以德报怨。
因为罗曾答应替我澄清当年的事qíng,还我清白。刘所叹了口气,我是为了曾经的清白毁了现在的清白。其实这只是我的执念,现在想想,当年的事qíng,我已经不在乎了。
那张家怎么能不守信用,不仅没还你清白,还把你调去西郊?钟静竹有点气愤。静竹,我这次调职和张家没有关系,是有人想要保护你。刘所意味深长,而钟静竹难得聪明了一回,立刻就想到了对象。
厉苏辽?她小声试探。他们那些人,多是会以权压人的,我在这个圈子里见得太多了,不过厉少倒是第一次动手,没想到就是对我。刘所摇头,对钟静竹挥挥手,你先出去做事吧,我还有很多很多东西要收拾。
师父,我帮你收拾?钟静竹提议道。行了吧,你那粗心大意的,我这些可都是宝贝。柜子上一排的奖杯,都是刘所的荣誉。
师父,昨天晚上给厉苏辽打电话的,是不是你?钟静竹出门的刹那,忽然回头。我这辈子就gān过这一次坏事,还抵不过良心的谴责。他叹了口气,幸好我及时补过,不然这一次大概不止是平调,应该是被清出警队。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多月没出现了吧只能和等更的亲们说声抱歉,非常抱歉!!毫无生活能力的人一个人在外面过得乱七八糟,有点没法适应新生活,心qíng也很不好
新年愿望是找个有网且不会被小偷觊觎的房子希望下周能更一点,还是觉得对不起大家,非常抱歉。
PS:没有去火星呢,去了新地方开始新生活而已别问我过得好不好,看表qíng就知道了T^T
☆、55哎哟,吵架了
刘所的欢送宴虽然是从悲伤的气氛开始,后头却是热闹非凡,劝酒的声音此起彼伏,刘所也破天荒允许他们饭桌上喝酒。
钟静竹的酒品众所周知,只是刘全作为钟静竹的恩师,大家十分默契地认为她必定是十分感伤的,而钟静竹也确实因为刘所早上的坦白而不很痛快,被允许浅尝辄止后,十分痛快地醉倒了。
大伙都知道钟静竹是名花有主的,谁也不肯扶着她,只有姚师弟,刚来所里没几天,什么qíng况都没有搞清楚,就被师兄们推出去做挡箭牌,可怜他一份助为乐的热血,厉苏辽赶到的时候彻底从沸点凝结成了冰点。
厉苏辽赶到的时候,钟静竹正靠着姚师弟的肩膀,因为腿软得厉害,而姚师弟到底还知道不能太过亲昵,手也没敢扶住她,由着她揪住自己的衣领快要窒息,从厉苏辽的角度看过去,真是亲密无间。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厉苏辽将钟静竹揽入怀里,不料钟静竹抓得紧,这么一扯,姚师弟衬衣上的扣子崩了好几个,然后就是白嫩的胸膛晒月光之下
周围是酒jīng上脑的师兄的哄堂大笑,始作俑者钟静竹大概是闻到了厉苏辽身上熟悉的味道,他胸前蹭了蹭就安静了下来,独流姚师弟尴尬得酒都醒了。
先走一步。厉苏辽揽着软绵绵的钟静竹,只觉得她随时要赖倒地,gān脆手往她腿窝下一伸,打横抱了起来,师兄们具是惊讶万分,只喃喃:小师妹这分量也有抱得动,果然泡妞也是要下血本的。
钟静竹一概平日喝多了的聒噪,很安静得躺着不动,眉头拧着,很难受的模样。厉苏辽正给她脱衣服,方峻便趴门上,一本正经道:厉苏辽,现这样叫趁趁什么来着
厉苏辽扭头看了他一眼,方峻乖乖地关上门,一面还嘟哝着到底是趁什么来着。脱了她的外衣外裤,将被子拉高了盖上她的脖子,忽然手被钟静竹抓住,牢牢的。
厉苏辽声音很轻,她将眼睛睁开了一条fèng,茫然地看着他。是不是哪里难受?厉苏辽也配合地压低声音。
她却双手一伸,搂住了他的脖子,再对上那迷离的眼神,冷静自持如厉苏辽都有点慌乱了:谢谢为做的一切。言语间呼出的酒气同发间的香味混一起,意外地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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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页
厉苏辽只不过心里挣扎了片刻,便顺势俯下脸,就四唇相贴的瞬间,钟静竹忽然翻身,手也松开了厉苏辽,整个蜷成一团,似乎找到了更舒服的姿势,片刻便睡沉了。
尴尬地蹭了蹭方才微微触碰过的唇,轻笑起来,这算是酒后吐真言吗?唇上的余温让他尤有不甘,最后还是她面颊上印了一吻才起身离开。
哟,小子还记得回来看们?徐师兄一面拍着肖骏的肩膀,一面夺过他手里的零食。
静竹?肖骏前面没有寻到钟静竹,往休息室的方向走,果然看见钟静竹靠着门口低着头十分专注地摆弄手机。
肖师兄?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塞进口袋,唯恐被发现她工作时间同厉苏辽短信传qíng,怎么来了?因为心虚,听上去像是不怎么欢迎。
好像不怎么想看到?半开玩笑,又真的掺杂了几分失落,让钟静竹越加心虚,赶紧否认。没有!没有!又询问,师兄来这里是为了公事?
静竹,想请出庭作证。肖师兄收起玩笑的表qíng,脸色一下子正经起来。出庭?出什么庭?钟静竹很诧异。
不知道?肖师兄反问,见钟静竹摇头,眉头也拧起来,们组现负责张斯玮的案子,作为当年事件的受害,的指证对于们来说非常重要,可是前几天组长说并不愿意出庭,这次来是原本是想要再劝答应,难道不知道这件事qíng?
不知道。她摇头,有些茫然。既然这样,静竹,愿意出庭指证张斯玮吗?肖骏的声音含着几分期望。
愿意。她的小手握成拳,片刻又松开。面对张斯玮,揭开他丑陋的外皮,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可是,那也意味着她要面对自己的过去,同意混乱而丑陋。
谢谢,静竹,谢谢愿意配合们。肖骏显然是松了一口气,面上恢复了轻松的表qíng。
就算是为了姐姐,也应该这么做,更何况还是个警察。钟静竹的笑容有些矛盾,这个机会,她害怕了这么多年,也等了这样多年,终于还是来了。
厉苏辽明显地察觉出钟静竹有心事,咬着筷子竟然就出了神。不合胃口?厉苏辽试探着问道。
没没有。回了神,立刻有些夸张地摇头,手里的筷子都飞了出去,差点戳到方峻,幸好他躲闪及时。
钟静竹,想什么呢?方峻嘟哝着嘴,心有余悸。有心事?钟静竹还惭愧,厉苏辽已经帮她把筷子捡了回来。
今天肖师兄来找。钟静竹咬着嘴唇,厉苏辽听到肖师兄三个字的时候,面色有了微微的变换,似乎已经猜到她下面的话,他希望能出庭指证张斯玮,答应了。
不能出庭。厉苏辽放下筷子,语气难得这样生硬。为什么?钟静竹皱起眉头,没有料到厉苏辽会反对。
盼盼,出庭就意味着以前做过的一切都会被翻出来,甚至厉苏辽顿了顿,见钟静竹的面孔微微苍白,甚至酗酒嗑药都会被翻出来,这些对于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伤害。
不乎!能让张斯玮伏法,叫她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不乎。可是乎。厉苏辽严肃的语气让一旁看热闹的方峻都有些胆寒了,默默地夹了菜,钻到桌子底下。
盼盼,不能眼看着要受伤却坐视不理。瞧着钟静竹倔qiáng的表qíng,厉苏辽很有些无奈,不能出庭。
只要能为姐姐报仇,管不了那么多,况且那都是过去的事qíng了,都已经过去了!她大声地qiáng调,不知是告诉厉苏辽还是她自己。
张斯玮犯过的罪责很多,即使不出庭,他一样也逃脱不了罪责,根本没有出庭的必要。厉苏辽蹙眉。不,要出庭,他对姐姐做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qíng,要亲手讨回来。
盼盼厉苏辽叹气,没有料到钟静竹会这样固执。不用再说了,一定要出庭,不乎任何后果。钟静竹猛地站起来,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吓得方峻的碗都掉了地上。
见钟静竹躲进了房间,方峻才爬回椅子上,来来回回地看了半晌,才悠悠开口:gān嘛不直接告诉她张家要对她下手呢?八卦的方峻果然什么事qíng都有所耳闻。
这是应该考虑的事qíng,不需要她知道。厉苏辽眉头依旧紧拧一起,忽然眸子盯住方峻,怎么知道的?谁告诉的?
姐姐说的。方峻挠着头,其实他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厉苏辽的妈妈,她的堂姐要对他说这些。见厉苏辽的目光锐利起来,离开摆手,姐姐就说了这么多,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已经帮着说了钟静竹很多好话了,姐姐也没表示,不知道她喜不喜欢钟静竹。
往后见到家里的长辈,都记得提一提盼盼,该怎么说应该知道的。厉苏辽认真地jiāo代,方峻撇嘴:那有什么好处?
们结婚的时候让做花童?厉苏辽提议,方峻憋红了脸:没见过哪家结婚的时候请长辈做花童的!
厉苏辽轻笑,目光掠过钟静竹的房门,才收起了笑容,显得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不负责任的作者回来了首先表示抱歉,这个文拖了那么久,现在百回来了,剩下的也没有多少章了,连贯地写完吧!
最近码字觉得有点瓶颈了,这文写得没有预料中的顺手,加上独自的生活各种混乱,才装上的网,O(cap;_cap;)O哈哈~
过年在带孩子PS:不是我的孩子不过现在母爱泛滥中
再qiáng调一遍,我回来了,身体和灵魂一起~
☆、56哎哟,被挑战
不知是不是前一天的对话让两之间存了一些隔阂,钟静竹总是不自觉地躲着厉苏辽,比如现,难得这样勤劳地主动要求下楼倒垃圾,要知道这平时可都是方峻gān的活。
一只手忽然拉住了她的袖子,钟静竹顺着纤细的手背往上看,果然是和手一样美丽的女,也是张半新不熟的面孔乔乔。
这么巧?钟静竹愣了片刻,笑着同她打招呼。自从知道了乔乔的身份,钟静竹多少觉得有点尴尬。
是特意来找的。乔乔果然是有备而来,手上捧着一个素描本,字迹清隽,真是字如其。
找有什么事?心底腾起一股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错觉。们能不能坐下聊聊?她继续白色的素描纸上写着,明明很工整的字,却是写得飞快。
没带钱。钟静竹瞥了一眼远处的花架石亭,正是晚饭前后的时间,不少动作早的老已经饭后聚一起聊天了。
带了。乔乔笑起来,主动牵住她的手,像是害怕她跑掉似的,牵着她往小区外面走,钟静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裤,幸好换掉了睡衣裤。
大约是高档小区的关系,小区附近有不少看似小资的餐厅和咖啡馆,钟静竹觉得自己这身家居服都有点上不了台面了。
乔乔口味很甜,焦糖玛奇朵,还一口气放了六袋砂糖,钟静竹看着就倒牙。心里却是想难怪笑起来这样甜美了,原来是爱吃糖的。
眼看着过去十几分钟,钟静竹有点坐不住了,她就是饭后丢个垃圾,却是一去不回,什么都不带的,厉苏辽找不到自己,该着急了吧。
乔乔有什么事就说吧?到底比不上乔乔的定力,还是她率先开了口。好像很着急?乔乔淡然地笑,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似的忽上忽下,遮去了眼底的qíng绪,是怕他担心吗?
钟静竹被说中了心事,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脸红。他很会照顾吧?乔乔的字迹变得漫不经心,低着头,纸上画了几朵花。
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厉苏辽的体贴周到是钟静竹认识的其他远比不上的。他从小就像个绅士,所以总喜欢跟着他。乔乔的笑容里三分温柔七分骄傲,就好像炫耀她自己的所有物。
从前并不是哑巴。她写下这句话,钟静竹除了吃惊,心里也有一些微妙的变换,那是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
是吃了错的药才变成现这样的,所以的听力是正常的。乔乔指了指耳朵,钟静竹也有些了然,原以为乔乔能明白她的意思是因为会唇语,每次说话都特别费力地让每一个字的口型都夸张一些,原来她是听得见的。
哦。钟静竹不知道如何回应,只等嗯嗯唧唧的,拖出长长的尾音。是三哥的错。她白纸上写下这一句如同控诉的话,让钟静竹心中波澜顿起。
厉苏辽?条件反she地问道。是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发烧,家里的大正好都不,只有三哥照顾,那时候他也才九岁,不小心拿错了药,后来她没有写下去,可是钟静竹也知道后面是什么,后来就哑了。
三哥很内疚,所以对一直都很好,他甚至答应要对负责任。乔乔的眸子晶亮,那是厉苏辽对她的诺言。
她觉得自己能明白乔乔的意思,负责任三个字的意思,沉默了片刻:负责任的方式有很多种。
知道想要的是哪种方式。乔乔丝毫不让,柔弱的外表忽然变得坚硬了。不知道。钟静竹有点无赖地摇头。
只要愿意退出,三哥一定会兑现他的诺言。乔乔被噎了一下,急忙补了一句,钟静竹闭了闭眼:乔乔,眼里,是一个傻瓜吗?会被三言两语说动的傻瓜?
乔乔愕然,圆溜溜的眼睛格外惹怜惜。确实不聪明,但是爱qíng面前,即使傻瓜也不会轻易放手的。尤其是面对厉苏辽这样的,钟静竹微微一笑,嫌少有的自信,她相信厉苏辽。
如果真的要他负责任,可以直接去找他,只要他答应,绝对不会qiáng求,毕竟他给承诺先。钟静竹咬咬牙,其实她也有点紧张,毕竟乔乔的说辞里,厉苏辽是绝对犯错的一方,她并不怀疑厉苏辽,却害怕所谓的世jiāo家族。
一口气将面前的咖啡喝完,毕竟是三位数的咖啡,她可舍不得làng费:谢谢的咖啡,该回去了。
转身的瞬间,手腕被乔乔拉住,她眼底沉着希冀的,面上是哀求的神色,像是对钟静竹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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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厉苏辽面前,说了不算。钟静竹狠狠心,将手腕从她手里抽出来,快步离开,她是真的害怕自己心软。
还没走到小区大门,就看见了匆匆走出来的厉苏辽,看见她的刹那也是一愣,然后是用更快的步子走到她面前:去哪儿了?
吃多了,就散散步消化消化。钟静竹一贯是不会骗的,面孔刷地绯红了,眼神乱飘,厉苏辽只是默了一会儿,也不点破:还要再走走吗?陪。
不用了,已经消化完了。钟静竹赶紧摇头,却觉得唇边一凉,厉苏辽的指节揩到他的下唇,是咖啡上的那一点点奶油,她尴尬地眨眨眼。
那回家吧。说着不由分说地握住钟静竹的手,十指jiāo扣,很亲昵的动作。厉苏辽!她忽然喊了一声,厉苏辽侧头看着她,她却生生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眯着眼睛笑,没事。
盼盼,既然想出庭,就出庭吧,如果保护不了,那是没有用。厉苏辽用力地握了握钟静竹的手,像是要给她力量。
小师妹?想谁呢?赵师兄大掌拍钟静竹的背脊上,吓得她将手里的杯子丢了出去,可怜对面的姚师弟真是飞来横祸,被浓缩黑咖啡泼了一脸,杯子还他额头上留下一个亲昵的吻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钟静竹瞪了赵师兄一样,赶紧抽了纸巾要替姚师弟擦脸,姚师弟飞快地后退,连凳子都推翻地,不让钟静竹碰到自己分毫。
没事师姐,自己来就行了。一面还要倒退,一面抹了把脸上流淌的咖啡,形容láng狈。其他师兄都嘿嘿笑起来,似乎知道什么□的关系。
钟静竹不明所以,怎么姚师弟避她如猛虎呢?她自认为这师姐做得还算不错,大事照付小事帮忙,比这些只会指派他gān活的师兄qiáng上一百倍不止!这态度,太伤了。
她当然不会知道,那天自己喝醉了往他身上靠了靠,已经让他被厉苏辽的眼神伤到了,哪里还敢靠近钟静竹。
小师妹,gān什么亏心事呢?心虚成这样?赵师兄也算是帮姚师弟扯开话题,钟静竹撇撇嘴:谁做亏心事了?明明是吓,吓吓死的!她不过是紧张明天出庭,这辈子头一遭,又是做证,难免会紧张。
这位阿姨,您是要报案?那头,有位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跑进来,差点撞着。找钟静竹?她她吗?女的声音抖得很厉害,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小师妹,有找!徐师兄吆喝一声,打断了钟静竹和赵师兄的嘴仗,那边回头一看,竟然是后母方茜。
静竹,静竹!方茜几乎是扑过来,软倒钟静竹面前,静文静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闭了嘴。
静文怎么了?钟静竹奇怪后母的表现,却被方茜抢拖到走廊,左右一打量,确信没有旁,才着急道:静文被绑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停了一段时间,有点不习惯了,嘿嘿好歹我又爬回来了,没隔很久吧最近在想容北的故事文艺的严谨的各种各样的名字都被基友否决了想shi再不认可就不写了T^T
☆、57哎哟,被绑架
钟静文被人绑架了?钟静竹先是吃惊,片刻后却是皱了眉头打量后母,您确定她不是离家出走?
也不能怪钟静竹乱猜,钟静文离家出走也不是一两回了,最严重的那次还顺手捎走了后母一万块存款,后母气急竟然谎称钟静文被人绑架,彼时钟静竹还寄人篱下,又是第一次遇到,真信了后母的话,和师兄一起找人,结果花费大量警力,没找找人,钱花完的钟静文倒是自己乖乖回家,母女俩一唱一和,把钟静竹气得够呛。
这次是真的,我没有骗你,静文真的被绑架了!方茜也知道自己有过说谎的前科,钟静竹不容易相信自己,面上是越发着急,静竹,静文是你的妹妹,你一定要救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母的紧张和惶恐真真实实,连说话的声音都抖得厉害,钟静竹终于有点信了。
今天早上,静文说要和朋友去爬山,结果中午的时候,我就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是用静文的手机打来的,他说静文在他手上。后母打的是害怕,用力喘了口气。
也许是钟静文不小心弄丢了手机。钟静竹冷静地分析,我们也接到过这样的案件。我本来也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并不相信,但是,他让静文说了话,静文在那头喊救命,真的是静文的声音!说到这里,甚至能感觉到后母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对方有向您提什么要求吗?虽然依旧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但是钟静竹表qíng凝重起来。
他说不能报警,还说顿了顿,要你亲自去见他。后母用眼角去瞟钟静竹,观察她的表qíng。还记得电话那头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冰冷地道:不准报警,想要救你女儿,就让钟静竹一个人来见我。
让我去见他?秀气的眉头一拧,他有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没有,他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只告诉我一个地址,让你到那里去见他,他说如果你不去,静文就没命了。
虽然钟静文并不是她的亲妹妹,而且对方茜母女没有什么好感,可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说无动于衷也是不可能的。
您别慌,如果真的是绑架案的话,我建议您还是报警,这类案件,警方都会投入大批警力的,一定能救出钟静文。就自己专业的角度,这是最优质的方案。
不行!不能报警!对方说过不可以报警的!方茜激动起来,拉住钟静竹的手,捏得紧紧的,静竹,对方指明要见你,只有你才能救得了静文,你帮帮我!面上是苦苦哀求的表qíng,到这一刻钟静竹终于是完全相信了。
我们连对方有几个人都不知道,如果就我一个人去,别说救不回钟静文,就连我也会有危险。好歹她理智尚存。
可是对方说过不能报警!方茜尖锐的声音回dàng在走廊里,见钟静竹的眉头快要皱成一团,尴尬地放柔了口气,静竹,既然对方指定要见你,那只要你肯去,他就不会为难静文的。
您是希望用我去换钟静文?钟静竹面无表qíng,语调有些冷淡。我方茜被钟静竹顶了一句,一时语塞。
原本您不说,我不知道,那您报不报警,或者用其他办法救出钟静文我都不会阻止,可是现在我知道有人绑架,qíng节严重,那就必须jiāo给警方处理。说着就要往外走。
静竹,阿姨求你,阿姨求求你了,你去就静文吧,好不好?方茜忽然扑通跪倒在地,力道没有丝毫控制,双膝砸在瓷砖上,砰的一声响,光听着就疼。
您别这样,您快起来。钟静竹手忙脚乱地去托她站起来,可是方茜跪得结实,无论如何也不肯站起来,还一个劲地哀求:静竹,阿姨虽然对你不好,可好歹照顾你这么些年,供你吃住,供你上学,你看在这份上,去救救静文好不好?
方阿姨,这样的话您怎么好意思说出口?钟静竹眼底一片蔑意,供我吃穿?你是指永远穿钟静文剩下的,还是只要我在家就从来没有荤腥的饭菜?供我上学?如果不是我在家门口跪了一夜邻居看我可怜借了钱给我高复我早就辍学了!爸爸刚过世你就找了刘荣魁那个小白脸,家里连爸爸的遗像都不肯摆,你抢了爸爸的房子,把我赶出来,你们一家三口除了羞rǔ我还做过什么?我凭什么要感激你?!
一字一句都是罪证,那么多年,钟静竹不吐不快,方茜依旧跪在地上,两人越加激烈的对话终于引来了师兄弟的旁观。
赵师兄厚着脸皮走过来偷窥,正好看到方茜跪在地上,钟静竹站得笔直这惊人的一幕,一时震惊不已。
钟静竹你是警察,救人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方茜咬牙切齿,你必须要把静文救出来!
阿姨,您先站起来,有什么话坐下好好说。赵师兄腆着笑脸上前去拉方茜,方茜却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用力挥开他的手。
既然您也承认我是警察,那这件事就jiāo给我们警方吧。钟静竹喘了口气,拐出走廊,也不顾方茜在后头歇斯底里地喊她的名字。
小师妹,这什么qíng况?那位不会是厉少的母亲吧?这是求你们分手?徐师兄就在外头看了一眼,没敢走进,发挥着每日晚上看偶像剧陶冶出的狗血思维胡乱猜测。
少来了,厉家什么身份,只有咱小师妹给人跪着求着别来拆散他们的份。立刻有人反驳,十足的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几个人起哄,气氛瞬间就暧昧了,唯有钟静竹皱着眉头站在办公桌边上,愣愣地出神。赵师兄好不容易将方茜请到一旁的会议室坐下,泡了杯茶就偷偷跑了出来。
小师妹,到底出了什么事?赵师兄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地询问,难得有皱眉的表qíng,一时显得格外严肃,她在里面骂骂咧咧地说你见死不救。
她的女儿被绑架了。钟静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她来求我帮忙。绑架?赵师兄十分惊讶,却要克制住压低了嗓音。
这案子我们办不了,得给总局打电话。赵师兄沉默了一会儿,下了结论,他们这偏僻的小所,从来都只有寻人寻狗的小事qíng,绑架这样的大案可轮不上他们。
师兄!拦住要去打电话汇报的赵师兄,她心里也很乱,如果真的报了警,会不会威胁到钟静文的生命安全?她说绑匪不允许报警,而且指定要我去救人。
要你去?赵师兄眉头折得更厉害,为什么要你去?我也不知道。钟静竹摇头,目光有些茫然,她很不安。
不行,如果绑匪指定要你去,那他的目标很可能是你,这样太危险了。赵师兄一口否决,小师妹,这件事qíng不能莽撞。
是,目标一定是你!对方指明要你去,说明他认识你,是你,一定是你的仇人。都是因为你静文才会被抓的!方茜忽然从会议室跑出来,揪住钟静竹的手腕,激动得语无伦次,面目扭曲得有几分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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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快写完了啊喂~加油就是勤奋不起来容北的文叫口口口口口(⊙v⊙)嗯,这个名字怎么样?
☆、58哎哟,面对面
赵师兄好不容易将方茜拉开,钟静竹握着几乎要被捏断的手腕,上头一圈红紫。钟静竹,如果静文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那边方茜兀自愤怒。
赶紧给总局打电话,这种案子不能拖。赵师兄冲钟静竹使眼色,钟静竹也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往外走。
总局果然立刻成立了专项小组,钟静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被总局留下的,人质的姐姐?还是第一个接警的警察?
后母尽管不愿,可既然已经报警了,又有专案组专门跟进这起绑架案,她也只能尽力配合,以便能最快地救出钟静文。
小钟,绑匪指明要你去,说明他和你有一定的渊源,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同她说话的是临时成立的专案组组长,也是重案一组的组长马警官,是个面相和善的人。
钟静竹并没有说话,如今她心里烦乱,几乎每个人都说绑匪是冲着她来的,可是她生平根本就没有什么仇人,更何况是gān得出绑架这样十恶不赦事qíng的亡命之徒。
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我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马警官表面上是劝说,连语调都是极温柔的,可是字里行间却是难以违抗的命令式。
马队,既然我们知道犯罪分子的藏匿地点,就不需要带着小钟警官一起去了吧?如果真的是针对小钟,反而会有危险。巧的很,肖师兄也在专案组之列。
如果真的和钟警官有关,那当事人在场的话案件进展可能会比较顺利。马队自由他的一番理论,你说呢小钟?我想你也不喜欢自己的妹妹出事吧?
我跟你们一起。钟静竹到底是妥协了,毕竟是名义上的妹妹,如果qiáng硬地拒绝也显得不近人qíng,更何况后母方茜在一边虎视眈眈。
小师妹临出发前,肖师兄拦住了她,面上是为难的表qíng,yù言又止的。肖师兄,有什么事?钟静竹与他相对沉默了一会儿。
你要当心一点。肖师兄到底也没有说出什么建设xing的话语,却是让她更加紧张,只默默点头以作回应。
根据方茜提供的地址,寻到的是一处郊区的废弃橡胶厂,厂区很大,原本以为警力充足,可是如今各个角落一均摊,主力军也就没有剩下多少人。
钟静竹跟着马警官一行,说巧也不巧,方茜的手机响了,在安静且凝重的氛围下显得突兀。
方茜显然很慌乱,一看上头的电话,面孔变得苍白,众人立刻猜出了对方的身份。马警官颇为镇定,示意她接起来。
喂明显在颤抖的声音。你报警了?对方的声音咬牙切齿。我不是的没有,我没有!方茜更加慌不择言。
不想要你女儿活命了是不是?男人yīn沉至极的声音吓得方茜险些晕过去,只一个劲求饶:别伤害静文,不要伤害她。
钟静竹呢,她来了吗?男人语调一转,猛然提起了钟静竹。她来了,就在我身边!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方茜用力地点头。
让她到第一车间来!终于带了一点得意,一个人过来!方茜终于又见视线瞟向钟静竹:可是她
有任何要求都答应他。马警官小声地提示方茜,方茜喘了口气:好的。别耍花样,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见!电话啪地被挂断,只留下冗长的嘟嘟声。
对方怎么说?马警官立即开口询问。他让钟静竹去第一车间。又马上qiáng调似的追加一句,一个人去。
几乎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钟静竹,瞧得她无路可逃。似乎在暗示她这个光荣的时刻,就应该是她挺身而出。
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意图,更何况对方是男的,小师妹一个人去绝对会吃亏。唯有肖师兄站出来反对。
这个时候,必须要以人质的安全为主,除了绑匪主动提出要见面的小钟,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接近绑匪。马警官分析得头头是道,与其派人偷偷接近被他发现,倒不如让小钟从正面与绑匪jiāo涉,这样分散开绑匪的注意力,也有助我们部警。
钟静竹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也没有任何充当英雄的意愿,只是如今她觉得自己是被bī上梁山了。
小钟你放心,我会派人跟着你,第一车间周围也会部署一批狙击手,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马警官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
小师妹,注意安全,我会在暗中跟着你。肖师兄皱着眉头,似乎对钟静竹的安全极为担忧,不管对方是谁,必要的时候就对他开枪。说着将腰侧的枪塞到她手上。
这是她第一次配枪,虽然在警校有she击课程,可是他们那个小所,因为处理的案件多为小事,并不是每一位警察都配枪的。其实这枪在她手里,大概只是壮胆用的,she击课她从来只是勉qiáng及格。
第一车间的位置并不远,可每一步对于钟静竹来说都异常艰难,她脑子里还反复地思考着到底是对方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见她。
车间的铁门锈迹斑斑,她回头望了一眼,左右两处其他的房子里都已经躲进了警察,咬了咬牙,钟静竹轻轻推开其中一扇门。
伴随着轻响,空旷的房子里几乎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中间的柱子边上一站一坐着两个人,坐在地上的钟静文好像被绑住了,看见钟静竹的瞬间便迫不及待地求救。
钟静竹,救我!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耳光,男人重重地扇了她一下,恶狠狠道:闭嘴!
无论是样貌还是声音,钟静竹都再熟悉不过,竟然是张斯玮。怎么,看到我很惊讶?我应该在牢里?他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对着钟静文。
张斯玮,你让我来换钟静文,现在我来了,你可以放人了。钟静竹大口大口地默默换着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镇静一点,只是对面是张斯玮,这个男人即使是在平时遇上她都会极不安,更别提是当下这样的qíng况。
你这是在和我谈判?张斯玮嗤笑,枪口用力地指向钟静文的太阳xué,吓得钟静文尖叫着哭出声来,我可没有bī她来,是她自己答应要引你来的。
钟静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泣不成声的钟静文,只听见张斯玮用枪头拍拍她的脸:你说是不是啊钟静文?
你只说骗钟静竹来教训一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她一面哭一面辩解,钟静竹,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是他骗了我!
说不上来心里这种快要超越恐惧的烦闷感是从何而来,或是因为她以身涉险来救的竟然是一个想要算计她结果害人害己的人。
过来!张斯玮大喊一声,钟静竹有些犹豫,两人之间大约十五米的距离,他的枪要是没有准头,未必she的中自己,可是走进的话
我让你过来!他抬高了嗓门,面目狰狞,钟静竹到底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往前走了几步,可张斯玮仍旧不满,几次三番,两人之间竟然只剩下两三米,再不准也一定能打中的距离。
钟静竹,你要出庭指证我?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不过以张家的本事,这点风声总是有的。
是,我要指证你,我要替姐姐讨一个公道。钟静竹狠狠地呛回去。公道?钟宁兰是自己送上门的!况且我们只是玩儿她,是她自己想不开跳楼自杀的。张斯玮有些激动地挥着手上的抢,吓得钟静文尖叫,钟静竹也闭上眼侧开头,唯恐走火。
张斯玮,如果你不想判更重的刑,现在就收手,不然谁都救不了你。钟静竹开口,且引得张斯玮大笑:更重的判罚?我在监狱里杀过人,他们已经拿到证据了,左右都是死,我今天就要你陪葬。哎哟,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迟了一天状态什么的彻底死了停太久了,不开新文没动力最近迷上同人了哈利路亚~
☆、59哎哟,中枪了
张斯玮枪口瞬间指向钟静竹的胸口,出于平时的训练,即使是本能地去抢夺他手里的抢,两就这样扭了一起,窗外布置完毕的狙击手无法对准不停变换位置的两个,就怕she伤了钟静竹。
砰砰两声枪响,钟静文的尖叫几乎掀翻了仓库的屋顶,张斯玮看着手里的枪,枪头滚烫,证明已有子弹出膛,而枪头的方向,赫然是钟静竹。
他吓得连连后退,他并不是第一次杀,可是面前的是钟静竹,与上一次是全然不同的感觉,害怕而后悔。
外头也是听到了枪声,做了最坏的打算,qiáng行破门而入,钟静竹捂着胸口坐地上,面上是极为痛苦的表qíng。
盼盼,盼盼!厉苏辽几乎是肖骏给他去了电话的第一时间就飞车赶来了现场。他知道对方是谁,他甚至比官方更早知晓张斯玮运送过程中逃跑的事qíng,张家功不可没。
张家原本是想将张斯玮弄出来后悄悄送往国外,谁知张斯玮脑子一热竟然顾不上逃跑,直接冲着钟静竹来了。
厉苏辽的大掌抚向钟静竹的胸口,没有粘稠湿润的感觉,就好像子弹并没有嵌入身体。别动手动脚的。钟静竹龇着牙,似乎还缓解疼痛,吃力地抬手扯开警服外套,小手胸前拍了拍,穿着防弹衣呢!里头赫然是一条蓝黑色的防弹衣。
周围所有都松了口气,钟静竹冲肖骏笑了笑:肖师兄,多亏了的防弹衣。那还这幅表qíng。肖师兄是唯一知道内qíng的,见钟静竹一脸的痛不yù生还真以为防弹衣都被打穿了呢。
穿着防弹衣也很疼啊,来一枪试试!子弹还镶防弹衣上,深深地印进去,感觉到有揉她的胸口,低头发现是厉苏辽的手,刚刚还苍白无比的面孔瞬间就红透了,慌忙拍掉他的手。
厉苏辽有点无辜:不是说疼么?自己来。女的胸口是什么地方,那是说揉就能揉的!
没事?张斯玮被用手铐将双手靠了背后,瞧见钟静竹还有说有笑的,很有点意外,忽然面孔狰狞起来,挣扎着要向钟静竹扑过去,骗!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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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好不容易架住有点失控的张斯玮,忙不迭将他往外拖,钟静竹抬头瞟了眼只剩下轮廓的张斯玮,总觉得他身上是不止愤怒这一种qíng绪,却也只是一瞬,便转回了目光。
们走吧。厉苏辽扶着钟静竹的手臂,试图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钟静竹却叫了一声:站不起来,叫好像扭了。方才同张斯玮扭打可是动真格的,平时格斗姿势那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靠蛮力,结果一脚踢到了墙上
厉苏辽黑漆漆的眸子就那么直愣愣地望进钟静竹的眼底,厉苏辽的深沉和钟静竹的惭愧一撞,到底是厉苏辽先败下阵,连叹息的力气都没了,弯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哎哟,轻点轻点,晃得疼!钟静竹讨饶道。叫这么逞能。厉苏辽看了一眼馒头附身的脚腕,又是好气又是心疼,看着不止是扭伤了,现知道疼了?这样危险的qíng况,下次还来不来了。
是真的不想来的,可是总局的盛qíng难却么。钟静竹嘟着嘴,况且钟静文怎么说还是妹妹,要是不来,别肯定有话说。
连同外算计,这也算是妹妹?厉苏辽的声音微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角一翘,回头望向正扶钟静文站起来的肖骏,肖警官,好好问一问这位质,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怎么知道她是同伙?钟静竹有点好奇,这可是没有第四场的qíng况下说出来的。就赶来的时候,她给打了电话,说张斯玮要对付,不过后来被张斯玮打断了,大概被发现了,才会被绑起来。厉苏辽不怎么意地解释。
绑架案同伙可是要坐牢的。钟静竹有点犹豫,毕竟钟静文前途还算光明。她二十岁了,早就到了需要自己负责的年纪了。厉苏辽一副绝不会松开的态度,她也觉得没什么好钟静文是自讨苦吃,就是担心日后方茜会来闹。
小钟,伤要不要紧?马警官直到案发现场清理完毕了才有空来关注一下钟静竹的qíng况,不知为什么,钟静竹对他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勉qiáng笑了笑:就是扭了脚,别的没什么。
那最好不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队长也是有责任的。马警官眸子晶亮,闪着光芒。
看马队倒是成竹胸的,这么危险的qíng况,就让一个小姑娘单枪匹马,这就是总局的能力?厉苏辽无论是表qíng还是语气都是极不悦的。
是小钟肯为案子付出,这种献身jīng神很难得。马队就好像听不到厉苏辽的挑衅,依旧是满满的对钟静竹的夸奖。
都说马队行事雷霆,为破案不择手段,今天看起来倒是名不虚传。厉苏辽鼻子里微微发出轻哼,钟静竹意外地抬头看他,这样讽刺的表qíng可是很少出现厉苏辽脸上。
马队当然知道厉苏辽的身份,也不敢和他有什么冲撞,gān脆转身投入到员清点的事宜中。
和马警官有矛盾?钟静竹八卦道。盼盼,总局早就知道张斯玮逃跑的事qíng,尤其是马晨这一组,因为是负责张斯玮案子的,所以就是旁不知道,他们却是一定知道的。厉苏辽表qíng严肃。
钟静竹发现自己僵硬了不止一两秒,难怪肖师兄yù言又止,还十分未卜先知地非要让她穿上紧身又难看的防弹衣,之前她还直笑他杞忧天,就算是上一秒,她还觉得是肖师兄的第六感救了她,原来他是早就有迹可循的。
他们当然知道张斯玮和钟静竹的渊源,这样说来,马队之前看似大义凛然的态度不过是要用她做饵。既能破了绑架案又能抓到张斯玮,不过牺牲一个自愿献身的小警察,真是太赚了忽然觉得背脊发凉,就这样踏进了一个为她量身打造的陷阱,他差点还要感激。
盼盼,总局太复杂,还是少接触一些的好。厉苏辽的话倒不像是警告,更似温和的叮嘱,钟静竹讷讷地点头,她果然还是太嫩了。
不得不说厉苏辽这乌鸦嘴,她真的不止是扭伤了脚,后跟骨裂严重,好大一条口子,医生都感叹得多大的力才能裂成这样,钟静竹完全是将女么,要对自己狠一点进行到底。
她这可是工伤,新来的上司是个好说话的,因为这一次最大的功臣和英雄就是钟静竹,上司很满意她为本所长了脸,大方地给了一个月的假,并且可随时延期。以前她可是生病了都只有半天假,这果然是英雄和狗熊的区别。
钟静竹,别太过分了!要什么一次说完!方峻觉得自己又水生火热了,因为钟静竹行动不便,他就成了跑堂的,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厉苏辽这贯来是重色轻长辈的,竟然不阻止她不尊敬长辈的行为,放任她变本加厉。
不方便么。钟静竹无耻地冲他眨眨眼,方峻哼哼一声将报纸塞进钟静竹的手里,讽刺道:不然往后厕所也帮上掉算了。
也好。那边还厚颜地点头,法律版赫然是对张斯玮的宣判?!钟静竹诧异:怎么就判了?还没出庭作证呢!
厉苏辽说夜长梦多,速战速决。方峻歪着头,忽然问道,成语是不是越用越好了?钟静竹才没有理他,心里独自愤懑,她可是为了出庭做了很多心理建设的!包括煽qíng的话语,正义的指证,那么多个晚上没睡好就这么个结果!厉苏辽!
忽然门铃响起来,方峻刚坐下打算玩儿一会儿数独,气愤地念念碎诅咒门口的,却开门的瞬间表qíng变化快得诡异,已经是乖巧的笑容了:姐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gān嘛吐槽我呐上次是口口口口口完全是因为被晋江和谐了嘛~这次看到了吧(喂,láng来了一次就够了!)有人让我取容易,真是笑死人了!╭(╯^╰)╮!也太简单了吧!一点都没有文艺小清新的忧桑都没有上次和一个妹子说很快开新坑,喂妹子,我骗你了,原谅我吧~
最近百好像有点脱线,大概是三观不正的动漫看多了
☆、60哎哟,见家长
阿俊家呢。门口传来的是个女声,弯下腰似乎抚摸了方峻的脑壳。厉苏辽不。方峻站门口,似乎不想让门口的进来。
不找他。那似乎笑了,轻柔的声音颇为愉悦,阿峻是不想让进去?方峻小脑袋一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冲钟静竹打信号,可怜钟静竹刚从电视上回过神,一脸的茫然。
不争取地哼了一声,方峻乖巧地从鞋柜上拿了拖鞋,让门口的进屋。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钟静竹愣住了。这个女有几分面熟,好像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西装的男子,模样恭敬,手上提着不少东西,像是营养品之类的。将东西放一遍,男子熟门熟路地进了厨房。
女脚步优雅地走钟静竹对面坐下。方峻左右瞧着形式不对,赶紧背过身去,偷偷摸出电话给厉苏辽发起了短信。
不一会儿,男子捧着一壶茶走出来,姿势熟练地将两只瓷杯倒上茶,一杯推给了钟静竹,顺势抬头打量了钟静竹一眼,另一杯则是摆了女的面前。
夫,楼下等您。女点了点头,男子转身出了门,大门轻轻合上,静谧的空气里只飘dàng着阵阵茶香。
是钟静竹?女见对面的小姑娘愣愣地看着自己,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是钟静竹,您是就凭着同厉苏辽相似的五官便能判断出来的身份,却又不敢随意揣测。
姓陈,是厉苏辽的母亲。对方也丝毫没有兜圈子的意思,直截了当道。伯母,您好。真正确定了身份,钟静竹开始变得惶恐,简直要拐着跛脚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方便,坐着就行。厉母摆摆手,看似很随意,面上依旧挂着笑容,这样和气的态度,倒是和厉苏辽更像了,腿伤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厉母的态度简直和蔼得让心慌,钟静竹受宠若惊:没事没事,就是骨裂,休养几天就好了。
们陈家历代是从医,苏辽他舅舅骨科也算是有些建树,之前让苏辽把接家里照顾,谁知他藏着掖着就是不肯。厉母轻笑,钟静竹这样厚的脸皮竟然都被说得面色微红。
其实今天来,还有别的事qíng,希望能帮帮忙。厉母面上的笑容微微淡去,语调忽的变了严肃,钟静竹微愕,心跳都乱了。
有什么事能帮得上的您尽管说吧。她的语调小心翼翼。张斯玮的案子也略有耳闻。女说到这里停了停,看了一眼钟静竹的神色,光凭张家的本事,张斯玮根本没有办法从警察手里逃脱,这其中乔家出力不少。
钟静竹面色微变,光乔家两个字,就有了不好的联想,乔家乔家的小女儿乔乔也参与了张斯玮的这一起绑架案。见钟静竹果然露出了震惊的表qíng,厉苏辽大概没有告诉吧?从张斯玮逃跑到绑架,都是乔乔一手策划的。
乔乔?怎么可能是她那张秀气美丽的脸庞,温柔而善良的乔乔,竟然会做出这样恐怖的事qíng,她大概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乔乔这个孩子其实并不是乔家正统的血液,是生养外面的孩子,原本是因为她母亲去世才将她接回来了乔家,所以乔家并不太欢迎她,但是苏辽却好像挺喜欢她,从小愿意带着她玩儿。乔乔原本是会说话的,就是因为苏辽的失误才让她成了今天这样,她原本应该是一个完美的小姑娘,却有了这么大的遗憾,所以们家都觉得亏欠她,尤其是苏辽,对她很照顾,也因为厉家的关系,乔家开始对乔乔重视起来。
或许是哑巴这个缺陷,又或许是从小乔家的受多了冷眼,乔乔的xing格很内向,她很依赖厉苏辽,出现之前,她和苏辽很亲近,们原本还打算让她和苏辽订婚的。可是自从出现,苏辽就开始渐渐和她疏远了,她大概接收不了。
瞄一眼呆滞中的钟静竹,厉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倒是真的渴了。
您是让退出?钟静竹觉得厉母的字里行间充斥着对乔乔的爱怜,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耻的抢夺者。
这丫头,想哪儿去了,只是想让劝劝苏辽,让他对乔乔手下留qíng。厉母一副就知道会猜错的表qíng,这次恐怕连乔乔都没有想到厉苏辽会查到底,把她给挖了出来,到底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这次虽然乔乔做得过分了,苏辽下手也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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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劝劝他。钟静竹讷讷地回答,咬着嘴唇,这样算计她她却还要给嫌犯求qíng?要不是对面坐着厉苏辽的母亲,她一定大声驳斥了。
苏辽说单纯得很,原本还不信,这么看来何止是单纯,根本是个傻丫头。厉母嗤的笑出来,撇撇嘴道,是被乔家伯母磨得没有办法才来装装样子,走走过场,寻个机会见见而已。自己家的孩子没有教好做了坏事,还好意思跟小辈讨饶。
那您的意思到底是要不要和厉苏辽求qíng?钟静竹见她忽然变了态度,有点不知所措了。
当然不能去求qíng!这种烂好可做不得。厉苏辽不告诉,就是不想让cha手,告诉呢,只是让知道这些厉苏辽不会告诉的事qíng。厉母慢条斯理地解释,苏辽说小名叫盼盼?
哦,是的,您可以这么叫。钟静竹忙不迭地点头,完全bào露了急着套近乎的意图,惹得厉母笑起来:盼盼,倒是真和国宝盼盼有点像。钟静竹挠着脸颊,不知道厉母这话是褒是贬。
也不打扰休息了。厉母站起来,对门口罚站似的方峻招招手,阿峻,过来。方峻不知为什么,总有些怕这个最小的姐姐,磨磨蹭蹭地走到跟前。
阿峻,这些东西记得盯着盼盼吃下去知道吗?如果她不吃那就只能吃了。厉母像是哄孩子的轻柔声音,有不少是二哥研制的珍品。方峻打了个颤,他二哥制的药苦得让失去味觉。
知道了,一定会监督钟静竹的,是长辈嘛!方峻忙不迭地点头,前所未有的乖巧模样。
对了盼盼,等伤好了,让苏辽带回家来,苏辽越是不肯,家里越是对好奇。厉母出门前忽然转身,吓得方峻和钟静竹手里糙莓掉了地上,才优雅离开。
夫,您好像挺高兴?楼下等候的男子下车替厉母拉开了车门。老陈,觉得这丫头怎么样?厉母不答反问。
看着倒是很单纯,也挺讨喜,不过,或许不够聪明。老陈想了想,很中肯地评价。苏辽已经够聪明了,也没有必要找个一样多聪明的,像乔乔那样的,反而不好。厉母摇头。
您挺喜欢她?老陈询问。警察世家的孩子,坏不了。厉母并没有正面说写什么,只是一句带过的夸奖,回家吧,他们还等着的消息呢。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迎面便遇上了飞驰而过的白色轿车:老陈看看,这就火急火燎地回来了。厉母看了一眼驶远的车,笑着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点害怕,我一定是患上了富坚病虽然我不是大小神,但是我就是得了这病啊!有孩子说要看容北,但是我好像写外星人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外星人!肿么办,还是先养病消失呢?
☆、61哎哟,大结局
来晚一步,姐姐已经走了。方峻瞧出了厉苏辽面上的紧张,幸灾乐祸道。厉苏辽没来得及搭理他,径自总到钟静竹面前。
妈她有没有为难你?见钟静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厉苏辽心下忐忑,虽然他对母亲多少是了解的,但就钟静竹的模样,到底有些担心。
厉苏辽,我特别怕苦,你知道的。钟静竹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来了一句,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成分在。厉苏辽不明所以,瞧着她的表qíng是真的很苦恼,越加奇怪,望了方峻一眼,试图寻找答案。
姐姐送了不少补药过来,你知道的,表哥配的药效果是好,但是特别苦,我只是说了实话,绝对没有吓唬她。方峻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姐姐还jiāo代,让你盯着钟静竹,要统统吃光。小家伙脑袋很灵光,将自己的任务推个gān净。
原以为钟静竹是被母亲震慑了,原来是被眼前这一堆补品吓住了。厉苏辽有些无奈,果然是他想得太多了。
放心吧,其实也没那么苦。说得很是勉qiáng,钟静竹投来怀疑的目光,厉苏辽顿了顿,良药苦口,你也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的。
厉苏辽绝对是行动派,钟静竹在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手里俨然已捧着一碗浓稠的药汁。厉苏辽,乔乔她被抓了?她试着转移厉苏辽的注意力。是妈告诉你的?厉苏辽点了点头,眉头微微拢起,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们俩是青梅竹马,从小感qíng就很好。钟静竹眼珠子转了转,厉苏辽张了张口,看模样是想要反驳,可是大概又觉得没有漏dòng。
你怎么忍心让她关进去。见他真不反驳,钟静竹撅了嘴,语气就有点酸溜溜了。敏锐如厉苏辽哪里还能听不出钟静竹的怪腔怪调,挪了挪位置,做得更家靠近钟静竹,将她的小腿架在自己腿上,不轻不重地捏着,因为长期不用动,肌ròu有些松弛了。
从前我和乔乔感qíng很好,可是魏甘宁他们和乔乔的关系也很好。钟静竹心里微嗤,男人果然是为女人cha兄弟两刀的,况且既然她选择这么做,就应该考虑到后果。
这么官方的说辞很显然不得钟静竹的心,她撇撇嘴,依旧一脸不痛快的表qíng,厉苏辽忽然伸手拦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的笑脸按在胸口,难得的霸道姿态:盼盼,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即使是乔乔也不行。这样的答案满意了吗?他笑起来,胸腔震动。
钟静竹小手拼命地推着厉苏辽,厉苏辽只觉得胸口一热,就算是眼泪也不可能湿了这么大片,松开手一瞧,是钟静竹手里的那碗药洒了个jīng光。
你看看,药渍可难洗了!钟静竹小手指着厉苏辽胸口那一团棕褐色的药渍,语气颇为埋怨,可眼里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钟静竹得了吧,又不是你洗衣服,抱怨什么呀。方峻实在看不下去,就他刚刚的角度,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家里有孩子在知道吗?别老是这么儿童不宜好不好?
钟静竹还真被他说得羞愧了,小声说:药都洒了怎么办?我再去热一袋。厉苏辽轻笑。
还热?果然,钟静竹失声叫出来,见厉苏辽目光莫名,立刻讪讪的,我刚刚都喝了一半了。
可是剩下的一半洒了。厉苏辽表示很遗憾,端着碗起身往厨房走,徒留原地哼哼唧唧恨不得扇自己两下的钟静竹。
钟静竹,这叫什么来着,偷米不成蚀把jī?方峻高兴地一拍手,得意洋洋,你看我不仅会说成语,现在连谚语都会了。
蚀把jī?哈哈钟静竹笑着瞥他一眼,眉梢到眼角具是不屑的,方峻火了,颠颠跑进厨房向厉苏辽讨教。
厉苏辽说了,就是偷米不成蚀把jī!偷米不成蚀把jī!你是瞧不得我进步是不是!方峻哼哼回来,还十分喜感地反复念了两遍,跑进房间向他远在大洋彼岸的方爸爸炫耀中国文化的进步。
你怎么这么教他?瞧方峻那小样,钟静竹大笑不止,果然在方峻眼里厉苏辽的神圣地位是无法撼动的,即使在无数次被骗之后。你不是很高兴么。为了让她高兴,厉苏辽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就在钟静竹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大喊无聊的时候,梁池来了电话。彼时钟静竹正在和一碗补药作斗争,电话响时欢呼有人给了她喘息的时间,却不料是梁池。
盼盼梁池的声音不大,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钟静竹瞟了一眼坐在身侧盯着她吃药的厉苏辽。
我出院了。他似乎在笑。那就好。钟静竹觉得自己找不到什么可聊的,握着手机的手绷紧。
明天我要回美国了。他似乎是在叹气,你要不要来送送我?那么淡的口气,可为什么钟静竹竟然听出来恳求。
我现在行动不是很方便。她依旧忍不住去打量厉苏辽,见他翘着嘴角在笑,忍不住撅嘴以示不满。
那你让厉苏辽来吧,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他似乎已经料到了,多少觉得遗憾,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厉苏辽?她诧异,捂住话筒小声询问,梁池让你去送他,你去不去?原本以为厉苏辽铁定会摇头回绝,却不料他竟然点点头:我去。
梁父梁母对厉苏辽总有一种莫名的忌惮,两人远远地同厉苏辽点头示意,梁池面色依旧不太好,毕竟是受了重伤的,即使恢复了依旧需要好好疗养。
我就知道你会来。梁池面无表qíng,眼里依旧是敌意,他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平静地面对厉苏辽的。
应该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厉苏辽也不客气,微微一笑,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
宁兰是因为你才会死,盼盼并不知道吧?梁池幽幽开口,言语间带着恶意。你这么认为?厉苏辽表qíng不变,可我并不这么想,她喜欢我,追逐我,但是我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你想就这样推卸掉责任?梁池激动起来,双手想要去揪厉苏辽的领口,被他轻易架开:钟宁兰那天去锦瑟,并不是去寻找钟静竹,而是想参加我的生日会,你不会是想要把这些话告诉盼盼吧?我以为你并不想要撕掉钟宁兰这个好姐姐的外皮。
梁池身子一震,只那么死死地等着厉苏辽,对方仍旧风轻云淡:我从没有接受甚至喜欢过钟宁兰,从来是她一厢qíng愿,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你的话才像是谎言。不要再伤害盼盼了,只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是我输了,无论是宁兰还是盼盼,都是我输了。梁池不怒反笑,轻轻地低下头,片刻才又抬起,脸色愈加苍白,好好照顾盼盼,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再回来的。厉苏辽只尖锐了那么一瞬,又是一张谦和的笑脸,一路顺风。就这样转身离开。
钟宁兰,这个名字甚至这个人从来没有给他留下过多少印象。他只记得接新生的时候恰巧遇到过一位长得漂亮的学妹,旁人都说那是曾经舞蹈界的新星,他并不关心这些,甚至钟宁兰那些刻意地接近他也并不在意,他不关心的人,即使天天在眼皮底下转,他人就不会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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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甘宁曾经对他说,钟宁兰不错,样貌美丽,脑子聪明,身材玲珑,xing格温顺,虽然比不上乔乔的绝色,可至少是健全的,如果他不愿意和乔乔订婚,完全可以拿钟宁兰做挡箭牌。可他拒绝了,他并不喜欢心思复杂的人,乔乔如是,钟宁兰亦然,只可惜及不上乔乔。
就在昨天,他去看守所探望乔乔,乔乔告诉他,其实当年钟宁兰的事她也有参与,是她联合了张斯玮,张斯玮是真的喜欢钟静竹,所以不愿意旁人碰她,这么多兄弟一起,显然是钟宁兰更加合适,而要给厉苏辽一个惊喜的钟宁兰显然是自作多qíng了,因为厉苏辽根本不知道她要来,更不知道她为此丧了命。
那个时候,乔乔也小,浮躁得很,任何企图靠近厉苏辽的女人她都不会放过,钟宁兰便是其中一个,也是最有威胁的一个,其实她不知道,钟宁兰对于厉苏辽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学妹,仅此而已。她的死,一点也不值。
钟宁兰是个比过客还要薄弱的存在,他觉得并没有必要告诉盼盼,那会让彼此都有隔阂,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何必呢?
梁池走了?钟静竹果然乖乖地待在家里。恩,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厉苏辽脱掉外套,轻轻揽住她,盼盼,我爱你。
gān嘛突然说这么ròu麻的话。钟静竹假意揉着手臂上的jī皮疙瘩,脸上却是得意的笑。对了,肖骏结婚,邀请我们去。厉苏辽话题一转。钟静竹很少以为,毕竟上次才说他和潘蜜准备订婚,怎么现在就要结婚了?
结婚宴不算很高调,宾客却是云集,钟静竹盯着花篮上男女主角的名字发呆,男的是肖骏没错,可女的却并不是潘蜜,而是厉芸儿。
三堂哥。新娘殷勤地走上来打招呼,生得不如潘蜜漂亮,气质却是胜出不少。恭喜。厉苏辽先是言简意赅地向新娘表达了祝福,说着又转向新郎,肖骏,恭喜。
谢谢。肖骏今天看上去不是太高兴,即便这应该是他人生中少数几次需要表现得特别高兴的时候。
师兄,恭喜你。钟静竹原本就因为换了新娘而表示疑惑,甚至想着要不要道喜。谢谢。肖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
你们忙吧,不用招呼我们。厉苏辽颇为善解人意,心里也乐得他开口,拉着肖骏离开。
她是你妹妹?钟静竹忍不住开口问道。厉家旁支,不算很近的堂妹。厉苏辽点头,你以为应该是潘蜜?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你还说肖师兄要和潘蜜订婚的。钟静竹实在困惑。潘家依附张家,如今张家到了,潘家自然也不会独好。厉苏辽十分厚道地解惑,肖家害怕肖骏对潘蜜余qíng未了,就仓促地安排了这一场婚礼。
钟静竹心跳忽然停了一拍,只觉得凉意从四肢袭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联姻,看中的从来不是感qíng,即使从前潘家和肖家那样紧密,即使潘蜜那样喜欢肖骏,倒了,没用了,就会一脚踹开。
怎么了?见她脸色变了,厉苏辽低声询问。我觉得有点残忍。她摇头,手依旧是冰凉的。
我只是想让你早点看到这些。厉苏辽微微收敛起笑意,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他们为了利益而结合,感qíng对于他们来说一文不值。
他能感觉到钟静竹握着他的手更紧了: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像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感qíng,所以我们注定比他们幸福。
钟静竹抬头望着他,眼里还有一丝不确定的迷茫,厉苏辽温柔地替她捋了一下刘海:相信我。
对了,我爸妈都来了,过去见一面吧。厉苏辽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对着钟静竹一笑,却如同预谋已久。
我那个一切来得太突然,钟静竹想要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拽到了二老面前。确切地说并不止二老,因为是一群颇有微言的长辈。
厉苏辽十分有礼貌地打了一圈招呼,接着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了钟静竹脸上,她面孔涨得绯红,刚刚厉苏辽说得太快,她根本没记住哪位伯伯姓什么
脚伤好全了?厉母和厉苏辽的感觉很像,温柔淡雅,还带着笑。好全了,能蹦能跳。说着还没控制住自己一般跳了一个。
恩,小姑娘还是活泼一点好。一旁看着很威严的厉父开口便是这样一句,钟静竹却不知为什么脸红了。
虽然厉家来了不少亲戚,不过这样的场合不够正式,下次到家里来,我好一个一个地介绍。厉母笑眯眯的,钟静竹却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了,一个一个地介绍
爸妈好像都很喜欢你。厉苏辽心qíng不错,钟静竹还没缓过神,忽然感觉耳边一阵风,接着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了脑袋上,虽然重,却不怎么疼。低头发现竟然是新娘的捧花。
新娘笑眯眯地冲她的方向招招手。厉苏辽将捧花从地上捡起来,弯腰附在钟静竹耳边:嫁给我。声音很轻,接着便是他单膝跪下的动作。
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这里,新娘更是不遗余力地起哄:接啊!周围便开始此起彼伏地喊着接啊!接啊!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个捧花,可只有钟静竹能看见套在一种一朵玫瑰上的戒指。
厉苏辽微微侧头,似乎想再说:接吧,这是民意。钟静竹一闭眼,将捧花夺过来,又引来旁人一阵揶揄的笑闹。
两天桌子下jiāo缠的双手,厉苏辽正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进钟静竹的无名指,这一段甜蜜进行得悄无声息,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贪心到这一章就落下帷幕了(看到这么多单纯的妹纸关心我的病,我真不好意思说,:富坚病有名:不想码字拖稿病~)
百本人对这个故事怎么说呢大概构思的时候非常喜欢,结果被写歪了,于是很失望。
这是我写得时间最长的一个故事,总觉得自己瓶颈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好歹让我坚持写完了,可能瑕疵比较多,所以请大家原谅。
每一回完结一个故事,都会舍不得,这次也一样,尽管会按照惯例放几个番外,但是结束就是结束了~
总有人提起容北的故事,其实本人表示困惑那个除了吃就是谁的坟蛋哪里可爱了望天这个故事想了三个题目,容忍、流làng猫先生和睡美男。
盆友表示容忍一听就是大nüè文啊我说本来我就想要这个趋向的,然后她揍了我流làng猫先生比较抽象啊所以目前只有我一个人很心水,最后的睡美男盆友说你是写童话么?
不过就是几个名字而已,大不了再取!就叫口口口口口!
虽然最近迷上了装甲机械宇宙空间飞艇战斗机坦克火箭pào之类的科幻言qíng,但是确定会先写容北的,所以不要催了~再催我要流làng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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