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境[无限]》 —— ================= 书名:混沌之境[无限] 作者:子兔毛 本文文案: 司马书是一具复活了的千年古尸。 最大的愿望就是平平淡淡过一生。 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件很不寻常的事情,注定过不了平淡的生活。 已经真金山在手的司马书,曾经为了躲避歹人的追捕,机缘巧合创造了混沌之境,但他在努力让人们不要受伤的同时,一直在寻找关闭它的方法,但这条路困难重重、孤独且寂寞。 原本以为要靠一己之力来完成的司马书,遇到了命定之人。 就连混沌之境都要帮他一把两人锁死,同进同出,出生入死。 秋熙童:What?你竟然可以点石成金? 司马书:我还有金山,你要吗? 又名《书途》《千年古尸的混沌之境》《千年古尸也很难》 千年装嫩淡定尸攻x一本正经善良受 伪年下 1v1,HE。 在线排雷: 1.文章感情线比较慢,比较轻。 2.勿考究,问就是私设。 内容标签: 强强 异能 无限流 异想天开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马书x秋熙童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想要过平淡的生活真难。 立意:人生的意义在于拼搏 ================== 第1章 混沌 作者有话要说:  说在前面: 《混沌之境[无限]》 于2020.7.6 晋。江。文。学。城。首发 如遇盗文,必究。 子兔毛/文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希望小可爱们喜欢~~~~~~~ 好啦 开新文拉~~ 预收文《我做的梦都成真了[娱乐圈]》 十八线艺人韩禹斌梦到自己成了娱乐圈的当红小生。 第二天,他就被推上舞台万众瞩目。 又梦到自己被羊群追不停。 第二天一早赶通告,就被羊群追了九条街。 渐渐地,韩禹斌开始害怕夜晚的到来因为梦境变得越来越离谱:梦里那个受人瞩目的娱乐圈大佬姜炎竟然压他在床上汗涔涔地做运动! 吓得他三天三夜没敢睡。 终于熬不住,睡在了沙发上。 结果第二天睁眼便对上了大佬的那双桃花眼。 韩禹斌惊叫着抱紧了自己的小枕头,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过来啊! 姜炎微微一笑,伸手揽过他的腰:恐怕不行。 看着对方越来越贴近的脸,韩禹斌拼了命把脖子往后面伸。 谁能一巴掌扇醒我?跪谢! 黄沙漫天,太阳在云后若隐若现,四周一片荒凉。 诶,醒醒,醒醒。 感觉有人在不停地轻推他,司马书缓缓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还没睡醒就进来了。 只见天空一片灰暗,像要下暴雨的样子,眼前是个瞪着双大眼睛略显惊恐的女生,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或者更小。 稍有清醒,司马书开口问道:你是? 话说参加了数不清次数的混沌,司马书还是第一次一睁眼就碰到女生。 系统改革了么?那不知道会有什么人从睡梦中被拽过来了。 我,你是?女生反问。 司马书。说着司马书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的尘土,这周围一片荒芜,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我叫舒韩。听了他的名字,女生声音颤抖着说。 略微打量下这个光听声音就知道已经慌得不行的女生,司马书摇摇头,这样可不行。 在这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活下去。 被混沌选中的人,有一大批都不会活着走出这里,而活着走出去的人,会获得一笔十万元的奖励,但即便是这样,也有人无福消受。 毕竟看惯了生死,司马书虽然表示同情,但也只简单的嗯了一声,便向东走去。 我能跟着你吗?舒韩追了上去跟他保持一臂的距离。 司马书回头看一眼这个还穿着水粉色轻薄睡衣的大眼睛女孩,随你。 现在司马书要想办法找到水源,或者是任何看起来跟着地方格格不入的东西。 在混沌之中,除了被拉进来之前身上随机的衣物,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可以外带,毕竟带了也用不上。 而舒韩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踏着拖鞋小跑着跟了上去,在他身边一刻不停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吓人啊!我刚醒的时候还以为我是在做梦,这么真实。我是在做梦吗? 接着舒韩拧了一下胳膊,啊!好疼。不是做梦。你要去哪?你对这里很熟么?为什么你穿得这么整齐?我能拉着你吗?我有点害怕。说罢伸出手想要拽着司马书的手臂。 感到手臂被拉住,司马书回过头,正对上她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但他不习惯别人拉着他,把手臂抽出来后说:自己走。 哦。不好意思啊。我一紧张,话就多,那,那我就跟在你后面,你就当我是空气。不过,你往哪里走啊?这,这么阴森的天气,不是要下暴雨吧?你看着贫瘠的土地,都干出裂纹了,不会是沙漠吧?这里到底是哪啊?为什么我们会来这里? 身旁跟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真是吵,司马书忽然一个急刹车。舒韩就撞到了他的背上,你干嘛?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司马书面无表情地说,他平时跟女生接触的不多,没想到遇到一个就是个话唠,也理解她是紧张,但跟紧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可,可我紧张。舒韩委屈道。 那你小点声,别打扰我。司马书说完,她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 而后两人站在离出发地不远处的小山包上,司马书四下查看,身旁的舒韩还在跟蚊子似的小声囔囔着。 但司马书目光所及,仍是一片干涸的土地,若是在这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找不到,就惨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舒韩把手举到司马书面前小声说。 什么?司马书把视线越过她说道。 你在找什么?舒韩问。 水或者其他东西。司马书回答她。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舒韩继续问。 你的一个问题问完了。司马书继续张望,现在这时候,应该还会有其他人来,只是他们都在哪里,什么时候被拉进来,就不好说了。 通常司马书都是第一批进来,到底什么原理,他一直都没搞明白,也许是因为混沌是他开启的缘故吧。 但进来的人应该不会立刻死亡,而且若是有人死亡,会提示。 只是这混沌之中变化莫测,毫无规律可言,这荒芜的地方可能瞬息就变为绿洲,让人摸不着头脑。 眼下这地面干涸成这样,断不会有地下水了,就只能祈求快点下雨。 换了思路,司马书很快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土坡下,虽然看上去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但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避,只能暂时站在下面,等雨来。 这次出场便没有提示,看来又是一场恶战。 根据司马书以往的经验,开局遇荒漠,就是极其不好的开端。 上一次遇到是什么时候,司马书记不清了,大概是几年前吧,本以为是改革了不会遇到,看来还是他想的太简单。 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垂着的极罕见手形玉坠,司马书看着一直在他面前徘徊踱步几次都欲言又止的舒韩,乎的听到一阵巨响,似是雷声。 而舒韩像是被这一声震天响吓出了勇气,虽然略显惊慌但很是恼怒的站到他面前,手叉着腰,开始质问他,你等在这里干嘛!为什么不走了? 等雨。司马书淡淡地说。 哪想到舒韩突然大吼,等哪门子雨,你这是坐以待毙!神经病。语闭后停顿半刻,你不走我走!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别乱走。司马书说着要去拦她,但被她躲开了。摇摇头,没再去理会,反正一会她肯定会回来。 主要是司马书脑中正不断闪现上次开局是荒野那次,他是怎么遍体鳞伤险胜的。 纵然司马书有不死之身,也总能恢复如初,可伤口恢复的时间却丝毫不快,那次直到他下一次被拉进混沌都未褪去的痛和清晰可见的伤口,终是不想经历第二次。 琢磨了一会,果然看到舒韩忙不迭地跑了回来,我,我还是跟着你吧,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就变得特别愤怒,那边太吓人了,都是骷髅。 嗯。司马书也不介意,这地方确实会有扰人心智的本领。 我们不会是来到什么消失的古国了吧,不然怎么那么多头颅和尸骸,这也就在电视上能见到。舒韩下意识地向司马书身边靠去。 你多想了。司马书闪开一寸,用力踩了踩干裂开的地面,飘起一层裹着黄沙的烟附在黑皮靴表面,地是实心的。 自从刚刚一声闷雷过后,天空便安静了下来,没有风没有水,毫无波澜。 暴风雨前的宁静。 两人在伸出的土坡下,等了许久也未见雨滴。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书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正琢磨的功夫,两侧突然竖起悬崖峭壁,司马书刚要离开,感到一阵地动山摇,眼看着头顶上的土坡就要坍塌。 反应速度极快的司马书迅速将舒韩拉了过来,接着天空就传来一阵疾风暴雨轰鸣声,但并没感觉有雨。 紧接着就听到舒韩在一旁尖叫,快看,快看! 顺着舒韩的手指,司马书看到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暗叫不妙。 这哪里是什么雷霆暴雨,分明是远处狂奔而来的牛群。 而此时司马书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们所在的地方已变化成山谷,除去刚刚躲雨的地方伸出一些,根本就是陡峭的有些风化的山崖。 随着震动不断靠近,两侧的崖壁已经开始掉落石块,而刚刚的土坡早已淹没在脚下干涸的黄土之中。 眼下四周除了光秃秃随时可能掉落石块土块的陡崖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让他们暂时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牛群。 而且一旁的舒韩早就不淡定的大喊大叫起来,司马书不由得眉头紧锁。 目测牛群奔袭到这里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要是再找不到躲避的地方,就只能靠崖而立。 虽说仍有几率会被卷进牛群踩踏致死,但至少要试试。踌躇之际,一块落石跌落,砸到司马书的右肩,钻心的疼痛直接涌入大脑。 在看到石块掉落后,舒韩话已出口,可还是没来得及。 与此同时,一个刺耳的怪音从空中传来,李颀、李耳两人,因未躲过疯狂的牛群,惨死牛蹄之下,特此告知。 这就开始了。司马书低声说了句。 什么!真的有人死么?为什么这么快!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都还没准备好!为什么会有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人被牛踩死!舒韩惊慌失措,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早忘了司马书已经受伤的事情,呆愣在峡谷中间。 第2章 牛群和魂魄 这石块少说也是从几十米高的地方落下,就算是个芝麻粒,也得疼一下,更何况是个手掌大小的石头。 司马书抿着嘴手捂着肩膀,血从指缝中慢慢渗出,因为这些分了神,牛群已经近在咫尺。 眼看着两人实在无处可躲,司马书朝着傻站在里面峡谷中间的舒韩大喊,赶紧靠过来! 见她仍然呆愣在那里,司马书不顾右肩的疼痛,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臂往峡谷一侧跑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在他们靠在崖壁上的一瞬,牛群在面前呼啸而过。 虽然见惯了生死,但司马书可不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看到人在面前死去,他还没那么残忍。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黑压压一片的牛群才渐渐远去,飞奔的牛蹄带起的黄沙吹了满脸。 司马书连着吐了好几口嘴里的黄沙,耳朵鼻孔里也都灌满了,头发这种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更是不用再提,全都是恼人的黄沙粒。 一旁的舒韩也是一样,因为是长发,黄沙几乎布满了她的发丝。 你刚才站在中间发什么呆?看不到牛群疯似的冲过来?司马书一边捣腾着头发里的黄沙,一边质问她。 我你没听有人死了吗?舒韩已经紧张的不行,大脑一片空白,双腿更像灌了铅一样,走都走不动。 别人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活着呢,管什么死者?司马书此话一出,才意识到他安慰的对象是个小丫头,这样说未免不近人情。 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也太没人性了,难道你就不惊讶吗?被牛蹄踏在身上得多疼啊,还是被活活踩死,估计都没个全尸,真是太惨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一点都不善良!舒韩缓过来一些,伶牙俐齿地反驳他。 我不善良,现在提示的就是你舒韩惨死牛蹄之下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听了这话,舒韩愣住,他说得虽然难听,但却是这么个道理,半天挤出了一句谢谢。 总算躲过一劫,但这才是混沌的冰山一角。 用力甩了甩头发,司马书试图甩净里面夹杂着的黄沙。 但肩膀传来的疼痛提醒了司马书刚才他还光荣负伤了,此时身上的牛仔外套已经破了,因为没有立刻处理,牛仔布料已经跟肩膀的肉粘连在一起。咬着牙战战兢兢的将牛仔外套和内里染红的淡蓝色衬衣从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肩头剥离,痛彻心扉。 恋耽美 ——(2) 长舒口气,司马书缓了好久,额头早就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才第一天就负伤了,接下来的九天可怎么过。 随后司马书又褪下衣服,露出整个右肩,隐约能看到连着肉丝的白骨,好在现在环境没那么潮湿,不然伤口怕是会发炎。 正思考着用什么处理一下,就听到舒韩很小声地提醒他,有人来了。 听完司马书立刻将衣服忍痛套上,十分警惕地抬头看去。 距离他们大约一百米的位置,走过来五个人,其中两个貌似还穿着一身军绿色衣服,早点来好了,错过了一场大戏。司马书忍不住想,没数错的话这次人有点少,算上之前还没开局就结束的两个,一共才九个,应该后面还会有。 随着五人走近,司马书认出了穿着军绿色衣服的两人,正是高速上开牛车的两人,真是太巧了。 还记得前一天,司马书正开着他那辆磨砂黑保时捷卡宴在武衡高速上以120码的速度飞奔回家,忽然遇到前车降速,不得不紧踩刹车。 但吸在车上的手机导航显示一路全绿,就是不知道前面怎么开得这么慢,时间比较赶的司马书,右手握住那个零星镶着金块的方向盘,左手不间断地按着喇叭。 直到司马书接连又超了几辆车后才看到,旁边快车道上慢吞吞的排着一列间隔一致的绿色车队,打着双闪,在高速蜗牛般缓缓行进,跟这条高速上穿梭的车辆显得格格不入。 当时司马书的好奇心和挑衅欲很难得地涌了上来,干脆把时间抛在脑后,一脚轰起油门,迅速插在其中一辆前面。 毕竟高速上拉着不明物体的车一列排开的情况,司马书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不慌不忙的在车队前面保持着同样六十码的速度开着。 透过后视镜看到的比卡宴高一倍的墨绿色车上坐着的两个人,就是面前的二位。 面前的一帮人,以当时司马书看到身后车上低头玩手机的男人为首,后面跟着三个男子,好像这两个军人模样的人在就很安全一样,很稳健地走着,司马书心里犯嘀咕,莫非那条高速上走过的人都被拉了进来。 想起在那车上,男子英姿飒爽的模样,司马书走到他们两人面前,稍稍歪头,看到他的肩章,应该是个连长,再看走在他身后两三步的男子估计是排长。可惜了,什么长在这个没有规则就是规则的地方都是徒劳。 军人不用说了,就算是惊讶也不会带在脸上,不过看后面稳健的三位,心里应该也是惊讶不已,略显惊恐,好在有他们二人在旁,能借几个胆子。 冷笑一声,司马书率先开口,此地不宜久留,不知道几位从何而来。就是在明知故问。 刚,死人了,你们知道吗?后面一个男子,看上去跟舒韩差不多大,个子不算高,头发有些凌乱,应该也是被大风洗礼过。 知道,但你们不是有人保护吗!放心吧。司马书朝那二人努努嘴。 而且司马书不想过多地询问死去人的细节,问多了,心里多少还是会不舒服。 转而看向手机男,司马书先伸出友谊之手,我叫司马书,你怎么称呼?看他不理,凑到他胸前的软名牌自问自答的念出来:秋、熙、童。 这么严肃。司马书看他依然板着脸,摆出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话说,你们在高速上干嘛呢? 要不是当时司马书注意到天空不断地划过如流星一般耀眼的七彩光带,不得不离开车队,肯定要研究出来他们在干嘛。 而且回了家,也没吃什么东西就睡觉了。 等到午夜时分,司马书在睡梦中恍惚间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就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的套上衣服,走到车库,小心翼翼地钻进作为入口的五菱宏光中,坐在座椅上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此时的秋熙童终于不再目不斜视,微抬眼睛,视线先是落在司马书淡黄色的睫毛上,而后就看到他肩头的血迹,你受伤了。 啊,小意思。司马书笑着说:我们要快点离开了,保不齐一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都说乌鸦嘴乌鸦嘴,话音刚落,天空毫无征兆的开始下起豆大的冰雹,一行人无处躲藏,不肖片刻,都被砸的头昏脑胀。 作为军人的秋熙童,自然身负照顾老弱病残的责任,果断护住了离得最近的舒韩和司马书。 而后司马书一怔,虽然冰雹砸在身上巨痛无比,但还没有痛到需要人保护的地步,从秋熙童身下退出,不用,你把衣服借我就行。他主要是伤口砸的疼,而且这冰雹里好像有高浓度的盐,砸在上面疼得要死。 不行!秋熙童正坚决地拉他过来。 众人就听到此起彼伏啊的叫声,声音正是来自天空中。 僵持不下的两人抬头向天空望去,六个人正张牙舞爪的从天而降,借着秋熙童的注意力被吸引,司马书顺势把手臂抽了回来,还往前轻推了他一把,他们才是你要保护的人。而此时冰雹骤停,就好像之前的雹子是为这几个人做准备一样。 没错,从百米高空中毫无防护的落下来,必死无疑,这些人也真是够惨的了。 徐曼弗!过来接人,能接几个是几个!秋熙童把他的同僚叫来。 可他们都只有一双手,就是能稳稳的接住两人,那其他四人也是结局可见。 秋熙童仰着头,不断的调整位置,平时演习他接过战友,但也只是从十几米的高空中,却从未想过要接这么高掉下来的人,而且那些一般都有充气垫。 你们愣着干嘛呢?帮忙啊!司马书见其他人傻兮兮的愣在原地,只有他们两个在准备接人,俗话说得好,团结力量大,快啊!他们用不了几秒就要下来了!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人摔死在面前。 在七个人手套手的努力下,终于接住了四个人,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小男孩因为和他们太过分散,直接头部朝下,脑浆崩裂,当场死亡。 场面惨不忍睹。 刺耳怪音再次响起:吴伟和张大宝因无人顾及,从高空中坠落当场死亡。 这说法,无形中指责了一批人。 巨大的冲击也让司马书他们不负重荷,纷纷倒地,好在没有人再次伤亡。 但是司马书更甚,本来肩膀有伤,又接这么几个人,根本承受不住,手捂着伤口再次崩裂开的肩膀,险些叫出了声音,而且看着一地脑浆和氧化后的红黑色血液混合在一起被/干涸的地面吸收进去,还是紧锁着眉头,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看到了。 一旁的秋熙童正在检查那四个人有没有伤,但好在除了受到惊吓,那四个男子好得不能再好。 趁着大家去悼念那两个不幸身亡的人时,司马书看到不远处出现的一个岔路口,直接将山崖断开,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什么事都发生了才出现。 而后司马书二话不说就朝那边走去。 一旁的舒韩早就呆不下去了,此情此景对她的冲击也是巨大的,脑袋昏沉沉,秉承着最一开始的就是最好的的原则,见到司马书朝那边走去,本能地跟了上去,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上气不接下气的总算跟了上去,问道:你去哪? 哎。司马书听闻,长叹一口气,又跟上来了,太危险了,随便走走,你跟他们在一起比较安全。 不。舒韩拒绝他的要求,紧接着满脸惊讶地看着这条岔路问道:这地方刚不都是整一面崖壁吗,这会怎么有条岔路? 不知道。司马书要是能解释,早就把混沌给关了。 这条岔路很长,司马书跟舒韩沿着岔路一直走,也不知道会通往何处。 而且周围安静的出奇,司马书并没多想。 等司马书走出很远,听到后面传来声音,回头去看时,舒韩不在身后了,什么时候不在的,他都不知道,而远处快步走来的人群中,也没有她的身影。 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司马书,这姑娘十有八九危险了,可惜了,挺好一姑娘。 刚这样想,那刺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舒韩死亡。魂魄将跟随你们直到下一个人死亡。 听完司马书紧锁眉头,死亡原因呢?为什么不说死亡原因?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还魂魄?而她又是跟自己在一起,这不等于昭告他人,她的死亡跟自己有关系吗!可事实是他都不知道舒韩什么时候消失的。再环顾四周,没看到什么所谓的魂魄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司马书也不愿多想,自顾自地往前走,身正不怕影子斜。 等到九个人追上来,被救下的其中一人早就把刚刚也差点被摔死的事情抛在脑后阴阳怪气地说:这死了一个小姑娘,天知道是不是跟这个人有关系,魂魄还要跟着我们,吓不吓人。就他们两个在一起,人还能凭空消失?看他肩膀的伤,说不定就是那小姑娘临死之前抓咬的呢,也说不准是她附在这人身上了。 几个人听他这么一说,竟开始有些相信。 实在懒得解释,这种颠倒黑白窥一斑而知全豹的愚蠢思想司马书见多了,都是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鬼魂这种事也不是没见过,只是感觉那姑娘有点可惜。 关键是连原因都不知道,就很让人迷惑。 别这样说,他刚刚还救过你们,况且他的伤之前就在了。秋熙童在一旁纠正道,他觉得这地方一定有其他古怪,不然怎么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觉睁眼就到了这里。 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秋熙童上前跟他并肩行走,视线落在司马书的肩膀,看衣服上的渗血量,估计是接人的时候又裂开了。 扭过头,司马书看向身边比他略矮一点的秋熙童,仔细看看,有些内双的眼睛恰到好处,乌黑的寸头,微挺的鼻梁,和那张对于男生来讲略红的嘴唇,配上五官和肤色,典型的亚洲人,整体看下来,再符合不过他军人的气质了。这个地方的存在就是异常。 那你怎么来的这里?秋熙童凭借多年从军加上几年军校的敏锐洞察力,眼前这个看起来刚成年还有些稚气未脱的男生,对这里的一切并不感到惊讶,必有古怪。 睡一觉醒了就在这了。司马书说得轻描淡写。 你以前来过这里?秋熙童继续追问。 你已经问我两个问题了,我都回答了,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司马书微微笑着说道。 什么问题?秋熙童根本不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哇~~~ 第3章 大餐 看他这幅样子,总觉得跟他的名字完全不符,只觉得带个童字的姓名,让人联想到儿童。 而后司马书倏地凑到他身前,再次问道:你们在高速上干嘛呢? 秋熙童眉头微挑,嘴角抽动一下,无可奉告。 那我也无可奉告。司马书回过身,面朝前方,这路还是看不到尽头,看样子走到天黑也是有可能的。 见秋熙童不再说话,司马书也不气馁,那我换个问法,你注意到开在你们前面的那辆车了吗? 看他一眼,秋熙童非常认真地想着,如实回答,没有。 那行吧,我真无可奉告。既然问不出所以然,司马书又怎么会告诉他什么。 随即司马书又看了看他,不过,现在也不是在部队,也不是出任务,你有必要走的,这么。司马书的手在他身上比划着,铿锵有力,跟尊雕塑一样吗? 习惯。秋熙童直言。 两个人并排走着,司马书也不再试图找话题。 这样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虽说来之前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但那也是很久之前了,司马书的饥饿感还是不合时宜的席卷而来,你有吃的么?问了句废话。 果然看到秋熙童摇摇头。 罢了,再忍忍,通常混沌是不会让人饿死的。 之后司马书再回头看去,几个人跟在后面不远处,没有再少人。 恭喜各位。刺耳怪声再次响起。 人们开始堵住耳朵,这声音听起来实在太难受了。 真难听。司马书低声道,每次混沌的提示音都不尽相同,有难听有好听,之前听到过一个压着气说话的,每每响起,都能觉得立马背过气去。 只听那刺耳怪音娓娓道来,欢迎来到混沌之境。十天之后,活着出去的人,将获得十万元奖励。不要觉得惊讶,混沌之境中发生任何事情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放松心态,争取活到最后。加油!你们之中,有人之前来过,但即使这样,也未必能帮助你们活下去,因为他身负特异功能,你们要小心。想必刚才也听到了,开局就死了五个人,真是很不幸呢,现在给你们一分钟为死去的同伴哀悼。当然,舒韩的魂魄已经附着在你们其中一个人,直到那个人死去,两个人的灵魂才能得以安息。 现在给你们准备一桌丰盛的食物,尽情享用后,就可以开始你们的旅程了。 听完,司马书不着边际的扫视了一下其他人,这次的提示真是恶心,明摆着挑拨离间让众人互相猜忌,怪音没说的是:若全员死掉,混沌之境会提前关闭;只要剩一个人,哪怕就一口气在,也要苟延残喘去面对接下来的困境,直到十天结束,或者,中途死亡。 况且,有些死亡其实就是混沌之境本身的安排。 这些情况他都有听说,每次混沌之境开放都有十组,每组十五人,所面对的困难挑战都不同,反正有司马书在的组,一般都是他苟延残喘坚持到最后。 怪音消失后,他们面前还真的凭空出现一个大的长条餐桌,上看摆满了餐盘,中间的菜用不锈钢菜罩罩了起来。 有几个小伙子等不及,几步迈过去,掀开罩子,就傻眼了,接着就是一通干呕。 就觉得没这么好心,司马书往常在混沌都是吃树皮树叶蘑菇根这种要自己动手得来的,毕竟这才是正常的,像这种非正常的大餐一定隐藏着玄机,走过去一个一个菜罩掀开,十几盘硬菜暴露无遗。 餐盘里摆着的是一摊摊血腥的东西,怎么都看不出是平常吃到的东西,倒有点像,刚刚摔死和踩死的人的脑浆和尸体躯干,如同被肢解后一个个称好份量分装在盘子里,仔细瞧,还能看到半个干瘪掉的人眼,支出参差不齐的白骨和绞在一起肠子甚至还挂着半截粪便在外面 恋耽美 ——(3) 看过之后就连真正上过战场的秋熙童都无法淡定了,虽然没有干呕,但也连连后退,更不用说别人了。 而司马书的饥饿感在看了这些之后一扫而光。 还是,不吃了吧。之前那个阴阳怪气说话的人摆手摇头,不停的向后躲。 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看这架势,不撑过十天是不行了。秋熙童在稳定情绪后说道。见大家没有异议,先报了姓名,一个个轮过去,最后才到司马书。 站在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司马书跟他们保持一个自我感觉比较安全的距离,这次可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虽然这混沌是当初司马书逃跑中无意开启的,至今仍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也不知道每场混沌究竟遵守着怎样毫无规律可言的规则。 就只知道每个月两次,每次持续时间十天,只不过,现实世界里的一天是混沌中的两天。而且只要司马书成功逃脱,都会有一笔钱到账,动用关系去查,也查不出转账账户来源,就是个幽灵账户。 眼下大餐肯定是无福消受了,几个人三五一伙的往前走。 司马书、秋熙童和徐曼弗走在前面,剩下两波紧随其后。 跟两个军人走路,司马书都不自觉的变得有板有眼,虽然从前他走路也不是弯腰驼背,但就像有魔力一样,潜移默化的。 走在前面,司马书听着后面两伙人在讨论都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来,就跟当初舒韩一样好奇,不过很默契的对刚刚的大餐只字不提。 十个人看上去年纪都不超过三十,正处在前不怕狼后不怕虎的年纪,还有的特别兴奋直呼有趣。 难道忘了刚才的场景了吗? 而司马书依旧警惕,看着一旁目不斜视的两人,忍不住提醒,你们,最好不要这么直挺挺的目视前方,威胁可能来自四面八方。比如刚刚死掉的舒韩,这会正俯身在他们中的某个人身上,而那个人基本就已经跟死人差不多,其实司马书心里已经锁定了目标,但还不能过早地下定论。 而且,刚刚怪音还提到这里有人曾经参加过,那人就指的他自己,不过司马书可没有什么害人的特异功能,这功能的存在也是因为他不止参加过一次,而且凡是参加混沌一次以上的都会随机获得一项特异功能,只不过从来都只有他一人而已。 而司马书被混沌赋予的功能只有一个:可以在每场活下来的其他人中任选一人跟他参加下一次混沌。 只可惜,这个人一直都没出现,所以到现在司马书也没用过这个功能,管不管用更无从得知,只知道如果希望谁下一次跟他一起来,就在结束音响起后的一分钟内在那个人的后背上用自己的鲜血点一下即可。 但这功能被那怪音隐晦的添油加醋后,就容易让人互相猜忌。司马书相信,现在的人,都心怀各异,笑里藏刀。 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了三个岔路口,每个岔路口尽头的颜色都大不相同,想来通往的地方也不一样。 十个人驻足在岔路口前踌躇。 其实司马书无所谓走哪条,他知道哪条都不是什么好路,在混沌里,就没遇到过让人眉头舒展的事情,现在就看秋熙童走哪,他就走哪。 正犹豫着,那个怪音又萦绕耳畔,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你们将选择在夜晚来临时居住的房屋。中间的路,通往森林,那里有座城堡,美味佳肴,柔软的床铺,贴心的仆人和高明的医生,但只能容纳六个人;左侧的路通往沙滩,那里有个贝壳小屋,里面有可爱的吊床,优质的厨具和上等新鲜的海味,但只能容纳四个人;右侧的路通往城市中间的一栋透明房,那里高楼林立,交通便利,现代气息浓重,房间光洁如新,有一部电话,可以叫你想吃的外卖美食,但只能容纳五个人。 没有后续。 怪音消失后,又是一阵沉默,之前分好的三波,也都自动散开,他们十个人,肯定是要分开行动的,总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同一个去处。 但是在司马书看来,没有最差只有更差。而且三条路,目前看起来都是水泥路,至少目测没什么差别。 最后五个人去了城堡,五个人去了城市。 司马书随着秋熙童选了城堡,而阴阳怪气的苏展跟周易和沈海丰也跟他们一起。 倒是徐曼弗选择了城市,没有再跟秋熙童一起。 失落了?司马书看着秋熙童没什么面目表情的脸问道。 正对上司马书视线的秋熙童,赶紧闪开,否认他的猜测。 很正常,昔日的好友,今日的仇人,这些众叛亲离都再正常不过,如果说突然有人对你好了,不要以为是生活带给你的一点小惊喜,而要想想他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一把匕首。司马书手正背在身后,突然伸到他面前,看他被吓了一跳的样子,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很多事情司马书已经看开了。 你多大?秋熙童白了他一眼问道。 平日里围着一帮汉子,训练、任务、值班也不说是累,只是有些千篇一律,和平年代少有战争,即便有,也多是信息战,秋熙童一个炮兵连长,参加最多的就是让父母自豪的国庆阅兵。 这次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纵然这地方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秋熙童心中多少有些不该有的喜悦。 司马书迟疑,已经很久没有人问他多大了,上千年,至少了,18。你呢? 不确定司马书是否撒谎,他的容貌、皮肤状态确实看着年轻,可他的谈吐和待事作风,却浑然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该有的样子,很老成,很淡定,看起来是几经风雨的样子,所以秋熙童才问他是不是来过这里。28,刚过了生日。 真是倒霉,刚过生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司马书开始有些同情他。 你18?怎么可能!我都二十了。苏展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 听到苏展的声音,司马书没有理他,头都没回,种种迹象表明,苏展就是那个被舒韩魂魄附身的人。 见过被附身的人,基本都会被魂魄所影响,体态、语气、样貌甚至习惯、口味都会有所变化,而苏展,就跟司马书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有所不同,转而问秋熙童,我不像吗? 看着他,头发金黄,欧式的双眼皮,浅黄色的睫毛,凹陷的眼窝中嵌着深蓝色的眼球,高耸的鼻梁,配着白皙的肌肤,怎么看都像是个外国人,至少也是新疆人,不过那睫毛也可以是黄色的吗?不只有外国人才这样吗,是孤陋寡闻了,秋熙童不免有些好奇,你是外国人? 司马书笑出了声,你说的是外语? 秋熙童摇摇头,长得像,但举手投足都不像。 不过司马书只来得及嗯一声,路中间突然毫无征兆的向他们滚过整整一排锋利无比闪着火星的锯齿轮,躲都躲不过,若不是司马书有所防备及时跳了过去,腿就保不住了。 卧槽,这什么鬼啊!要人命么这不是!最后跳起来的周易嚷嚷道,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还好没走神。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前段时间做的梦 梦里就这样神奇的没有逻辑 小可爱们将就着看吧,哈哈哈 去参加同学会 起因是海海去买口罩,结果买了一个一次性的,没有问价格,是有胶的那种,粘脸,然而都打开了,药店女子说要一百块钱,就放下没买。 从高高的楼梯跑下去。 然后就被人操控的类似鬼魂似的东西给缠住了,那东西从缝隙中钻出来,没想到海海能看到,一把将其抓住 揉成小块,装进袋子里。 但这只是个开端,之后又有那种东西钻进来。 顺藤摸瓜,找到了源头,其实海海知道,就是那家药店做的。 所以他又抓了一个。 只是顺藤摸瓜的那家,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他去了之后,又有了,就又抓了一个。 但是大家都不相信,所以想找油漆泼 这个时候遇到了海海奶奶,想要带她赶紧离开,免得被鬼魂骚扰。 后来去到一个大的酒店式的地方,这里便藏着那些东西。 这东西会干扰人的心智,狗也会变得暴躁,海海还被咬了一口,在小店里。 后来报警,警察抓住了这个作案团伙,其实就是一种编写的程序。 但是更深的阴谋还在,海海他们被一波人带走了,有人的那个酒店被炸掉。 海海失去了所有的人。 发誓要与这东西抗争到底。 那个骚扰人心智的东西别人看不到,就一个浅黑色的影子,但是海海可以抓住,竟拿东西揉搓至很小。 泼油漆可以识别,但一直都没有机会。 海海心生恐惧,但是毫无畏惧,有两个好友,也在那场爆炸里丧生了。 那东西很久之前海海就见过,然后被关了起来,只是这次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放了出来。 爆炸是坏人弄的,就是想让海海等人消失。 然而有人把海海救了出来,所以在那个像古墓一样的酒店爆炸之后逃了出来。 那之后再次隐姓埋名。 这东西会对人的甚至造成极严重的影响,但海海除了心生恐惧,没有别的感觉。 海海又被邀请去了酒店,本来不想去,但是朋友去了,需要保护他们的安全。可最后还是让他朋友丧生了。 那之后许久海海陷入无尽的自责当中,都是他若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第4章 城堡 淡定。司马书回头甩给周易两个字。 你看,这两个字就不是你这个年纪该说的。秋熙童提醒他。 那不然呢?也大呼小叫?司马书满脸疑惑。 至少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是淡定不了的。秋熙童点头说着。随后顿了顿,下了断言,你要么是来过,要么是谎报年纪,要么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城堡里有医生,可以帮你包扎一下。 朝他挤了下眼睛,司马书笑着,顺便侧过头看了眼肩膀,疼是不疼了,但是依稀还能看到白骨,你相信城堡里有医生吗? 那不然秋熙童想起刚才的大餐,生吞了一次口水,没有把话说完。 光看他的神情,司马书就知道他想到什么了,我不觉得这个地方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刚开局就死了五个人,一个人魂魄还跟着我们。说着回头看了眼正在整理衣服的苏展,要撑十天呢,我不希望你死掉。拍了拍秋熙童的肩膀,司马书快走了几步。 走上去往城市的路徐曼弗就有些后悔了,这哪里是看上去的水泥路,分明就是一滩看着像水泥的沼泽路,至少绵延了三公里,好在不深,刚没过脚腕。 挣扎着走过沼泽,才是水泥路,可好景不长,不知道从哪里扫射出的子弹,徐曼弗在听到第一声后,下意识地趴在了地上,同时立刻提醒着同伴,但还是晚了一步。 徐曼弗爬起来挨个检查,好在子弹只是擦过他们的手臂,没有打到要害,不过仍拖延了进度,不知道秋熙童那边怎么样了。 城堡已经在他们眼前。经历过刚才的突发状况,大家的警惕性都有所提高。 倒是司马书,直觉这里不会有问题,直接迈步踏进城堡的楼梯,有也是在城堡里,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毕竟该来的挡都挡不住。 随后秋熙童也跟着踏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信任这个看起来比他年纪小的司马书。 事实混沌就是为了打脸而生的,就在五个人先后走上了几十级的台阶之后,不给一点反应时间,楼梯齐刷刷的塌了下去,几个人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掉了下去。 意外的是,几个人先后落在软绵绵的垫子上。 因为周围漆黑一片,司马书四下摸着,碰到一双温热的手,略有粗糙,秋熙童? 周围还回荡着苏展迟来的叫喊惊呼声。 嗯?秋熙童出声。 甚是欣喜欣喜,司马书只不过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唤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是,不过是之前留意了一下秋熙童的手,而且估计平时也不怎么保养。 没事,猜到是你。说着司马书手上还用力捏了两把才松开。 这是什么地方?秋熙童问道。 不知道。司马书尝试着站起来,但是垫子真的是又软又滑还有弹性,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把手伸过去你站起来了么?起来了拉我一把。 谁站起来了?也拉我一把!不远处传来另一个声音,听上去像是沈海丰。 没人站起来。司马书直接说,一边又摸到了秋熙童的手,你起来了吗? 没有!不要抓我的手。秋熙童想要收回来,但没想到看上去白白净净有些文弱的司马书竟然这么大力,愣是半天没挣脱开。 这么黑,一会你丢了,我该找不到了。没得到回音,司马书又说了一遍,得到了嗯声回应,这才放心。 有了支撑司马书又尝试几次,终于在柔软弹弹的垫子上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顺带着拉起了秋熙童。 刚好两人站起来,黑暗中响起一个柔和的女声:尊敬的客人,我是本次为你们服务的324号女佣,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这女佣真是够可以的了,没点眼力见儿,这么黑还问需要帮什么忙?!苏展在垫子上几经挣扎说着,不过显然,324并不理解他说的。 我们需要灯光。司马书说得简洁明了。 好的,客人。324说。 随即灯光亮起,因为周遭太黑几个人不得不抬手挡住突然亮起的灯光。 灯光亮起后,司马书看到他脸上划过的一丝尴尬,拉着秋熙童的手松开。 这才看清他们的位置。 此刻所有人都在一张黑色的充气磨砂棉质气泡垫上,大概有十个平方吧,几乎占据了这个房间。 但看起来更像是地下室的一半空间,只有一扇很小的暗窗,上面竟然还挂着破旧的暗黄色有点点黑斑的窗帘。 暗窗正下方是一张落满了灰尘等桌子,角落里堆满了破旧的纸箱,还有一架盖着泛黄白布的钢琴立在纸箱旁边。 而324站着的有楼梯的门边有一个木架子,上面摆满了看上去是红酒瓶的东西,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空的。 但好在这屋子里面没有发霉的味道。 恋耽美 ——(4) 我饿了!苏展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垫子,双脚沾地叉着腰说道。可324仍然不予理会。 我们要吃饭。司马书在一旁沉声道。 好的,客人,请随我来。324一个响指,还没从垫子上下来的四个人,只觉得脚下一空,就掉在了地上。幸好垫子不高,不然肯定摔得不轻。 在离开房间之前,你们要选择一张床铺,用来晚上休息,我这里有六张卡片,你们需要过来抽取一张。说着324手里就多出了六张背面印着同样花色的卡片。 几个人分别抽了一张,看着手里卡片上仅有的数字,不明所以。 卡片上的数字分别对应相应床的序号,虽然你们住在同一个房间,但是床不同,且绝对不可以互换,否则后果自负,不过你们现在有一次互换的机会,前提是提出互换的人晚上要多吃一道菜。请问各位有要互换的吗? 可不可以先去看看床?沈海丰提出疑问。 不可以。324给出了坚决的否定答案。 那一共有几道菜?是正常的吗?周易问了众人都想问的问题,毕竟已经将近一天没吃饭了,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 二十道菜,不知你口中的正常是什么意思呢?324面带微笑地说。 周易没再问,看来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而且她的笑容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请问,要不要更换卡片?324再问。 五个人面面相觑,司马书率先摇头,接着是秋熙童,最后所有人都摇头,鬼知道换了会发生什么,索性不要换的好。 好的,请跟我来。324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出地下室,司马书才注意到,这个324好像不是人类,因为她的脖子上有明显的连接痕迹,就像是用线缝起来的。你看,她是不是像个玩偶?悄声跟秋熙童说。 本来秋熙童没有注意,被他提点一下,也仔细观察了一会。 好像真的是,她的指缝处也有线,刚刚在地下室里,324站的位置刚好不易让人仔细观察,如今七拐八拐的走廊灯光格外明亮,给了他们仔细观察的机会。好像是诶。 小心点。司马书悄声提醒。 走廊两侧挂着壁画,但没有人物,都是些抽象的画作,壁灯很亮,很现代,跟这个古堡整体复古的风格,非常不符。就是驴唇马嘴的感觉。 你要带我们去哪?苏展又问。 好在这次324回答了他的问题,不然怕真的要自闭了,去餐厅呀。 对了,这位客人,你肩膀的伤口,可以让我们的医生帮你医治一下,他的医术很高明呢。说着324伸出脖子让他们看脖子上一整圈的缝接痕迹,看吧,我之前脖子断了,就是他帮我缝好的呢,不然都见不到你们了。 脖子断了那也是死人了众人对视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再加上324看似开心的笑容,让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了迫切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 我们不饿,能不能不吃饭了?沈海丰试探着问,太吓人了,他宁可去外面吃黄土。 当然不行啦,我的客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必须全部吃光。324依旧笑着说。 啊?秋熙童大惊,刚刚也没说过这一条。 是的呢,因为你们不置换床位,所以324用带着缝接痕迹的手指一个个点着他们,你们一二三四五人要将这二十道菜全部吃掉哦。 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混沌里更是如此,司马书开始盘算都是些什么菜。 走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来到了城堡的顶部。 五个人跟着324走进一个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大的圆形餐桌的屋子,上面果然摆着二十道菜,但同之前相同,都用菜罩罩住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五人。 我觉得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海丰说道。 我觉得也是。周易应着。 不管了,活着就行了。苏展说道。 看了眼秋熙童,司马书真的不希望眼前这个小连长在这十天里的某一环节一命呜呼,坐呗,横竖都是吃,我陪着你。 坐在他身边,秋熙童倒是不害怕,只希望不要出现胳膊腿之类的东西了。 剩下三人,见他们都已经入座,只好也跟着坐下,但谨慎的连屁股都不敢完全挨着椅子。 突然,324从一旁跃到餐桌中间盘腿而坐,俯身在司马书面前,请问,你肩膀的伤,需要我请医生过来吗? 不用了。司马书转过头皱下眉,让准备点头应下的秋熙童不要答应。 那好,开饭了。324说道。 客人们,你们面前一共有二十道菜,有二十个数字,现在请你们先将与自己抽到的床号相对应的餐盘里的菜吃干净。324说。 瞬间,对应的餐盘就来到每个人面前。 紧紧攥着手里的三号,沈海丰默默的祈祷三号餐盘里不要是人脑子。 随后沈海丰狠了狠心,快速拿起菜罩,看到里面是一把生芹菜,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降了回去,虽然他讨厌吃芹菜。 看到沈海丰盘中的芹菜,司马书淡定的掀开面前的五号餐盘,一盘西红柿。 虽然菜是再正常不过了,可司马书还是皱眉,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随后司马书又看了秋熙童二号的一根胡萝卜、苏展四号的一颗青椒、周易六号的一根黄瓜。这是要让他们统统吃素的节奏啊。 五个人把蔬菜一扫而光之后,324又开始说话:还有十五盘菜,我将一一打开,记住,你们要全部吃完哦。 接着十五道菜的菜罩在眼皮底下齐齐消失。 五个人目瞪口呆,虽然不是什么反胃的人脑人肠,但整整十五盘的满当当动一下就会掉下来的生牛肉块赫然出现在面前,彻底惊到了几个人。 苏展哆嗦着问,吃不完会怎样? 324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只有一米六左右的穿着拖地白大褂的男子,他会帮你们把吃不下的牛肉塞进肚子的哦。 第5章 战斧牛肉 看着整整十五盘生牛肉,五个人面面相觑。 即便没有寄生虫,每盘看上去少说三斤,一共四十五斤牛肉,每人吃九斤,撑也撑死了。 司马书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矮个男子,手里没有武器,至少表面上没有。 但他们面前有一双筷子一副刀叉,五个人算起来有五副,就算不全上,至少有两副。问一旁准备开动的秋熙童,你觉得能吃完吗? 能!秋熙童应道,他饿了。 能个屁!听我的,你去解决那个矮子,我来解决这个324。司马书压低了声音。 这样可以吗?可我不能杀人。秋熙童摇头,他有他的坚持。 得了吧,趁早放下你那套荒谬的理论,在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司马书看他依然摇头,那这样,都我来,你帮我牵制那个矮子,我先对付这个324,再去处理矮子。 不行,不能杀人!秋熙童拉住他坚决反对。 真是死脑筋,司马书说道:这是命令!你这样做就等于保护了我们在场所有人,你明白吗? 盯了他好一会,秋熙童不停地在做思想斗争,半刻,点点头。 有人帮忙,那就好办,司马书跟旁边三人耳语片刻,虽然不出所料的没人应声帮忙,但至少没人会反对,反正也不是他们做,看着呗。 吃呀,怎么不吃了呢?324嘴角虽然挂着笑,可显得那么阴森恐怖。 准备行动时司马书给秋熙童使了个眼神。 接着司马书快速推散面前的牛肉盘,双手一撑上了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了324,用手里的餐刀对准脖子上的缝口割去。 但是324只是一开始反抗了几下,之后就悄无声息,好像这才是她的宿命。 司马书几乎不费吹灰之力,324的脖子再一次断掉,里面填充的棉絮飘散出来,浮在空中。 还真是个布偶!秋熙童说道,本来还格外提防一旁的矮子医生,可他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熟视无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也不敢放松警惕。 看着一坨没了头的布偶身体歪倒在餐桌上,司马书没什么表情,不过对于矮子没有任何行动表示诧异,好像是杀错了目标,这个矮子才是难对付的家伙。 等司马书跳下桌子,一旁的沈海丰忍不住感叹,这也太脆弱了,没想到是个被人支配的木偶,可怜,难怪说话那么僵硬。说罢伸手摸了摸324的身体,然后就像烫到似的快速收手。 怎么了?苏展问道。 她,她很烫!沈海丰一边甩手一边吹已经泛红的手指。 怎么可能?苏展不信,也伸出手,但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同样缩了回来,那温度在不断的飙升,不需要接触324就能感觉到热量的散发。 像是要爆/炸。 察觉不对后,司马书和秋熙童齐刷刷地看向一旁的矮子医生,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果然,他们中计了,真正的操控者就是这个矮子。 眨眼的功夫,矮子医生手上便多了两把跟他身高比例极不协调,泛着火光的巨大战斧,将这房间的亮度又提了一个等级。 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危急时刻,秋熙童一扫之前的念头,第一个将手中的餐刀丢了出去,可却被矮子轻易躲过,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这让秋熙童备受挫折,以往他的飞镖几乎是百发百中,哪怕是移动的目标,可眼前这个不说话只微笑的矮子竟能轻而易举地躲过。 不行,你这样不行的。司马书看着矮子医生缓缓地向他们移动。 就在这时,苏展指着桌子上的324大叫,活了,活了! 只见324的脑袋从远处的地上迅速飞升而起,如有吸力一般再次牢牢的粘合在那具布偶身体上。 随后324晃了晃脖子,看到被打翻的牛肉盘,一副很惋惜的口吻说道:客人们,真是不乖,怎么可以浪费粮食呢? 话音刚落,324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抓起一盘牛肉飞到苏展面前,狰狞的面容露出邪恶的表情,一手扣住苏展的头部,另一手将牛肉扑在他脸上,一边狞笑一边:吃吧!吃吧!尽情的享受吧! 苏展哪料到看着柔弱温顺的324会突然暴怒,一下子被闷在牛肉盘里,连呼吸都不能自已,若不是324在十几秒后松开,他就要被憋死了。 但好景不长,苏展的气还没喘匀,那盘血淋淋的牛肉又一次挨到了脸上。 一膀胱还在跟矮子搏斗司马书看到这,不由得有些自责,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秋熙童,跟我先解决那个矮子!然后看向周易和沈海丰,你们注意别让他被憋死! 说罢,司马书抓起两个带牛肉的盘子用力朝矮子丢了过去,但无一例外的被矮子躲过去。 不锈钢餐盘撞到墙壁,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震耳的响声。 给你!一旁的秋熙童见状又塞给他一把餐刀,接着拿起一个餐盘抓在手里。 就这样,两人一手一把餐刀,还在腰间别了把叉子,以备不时之需,现在能用上的只有这个了。 因为个头上的优势,来到矮子面前,发现他的两把战斧对他们两人来讲才是刚刚好的比例。 接着司马书举手就是一刀,向矮子戳了去,但又被他轻松躲过。 而秋熙童在一旁抢夺战斧,但这把战斧奇烫无比,且就像粘在矮子手上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根本碰不了拿不下。 旁边还在激战的司马书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既然这么烫,那就用来烤牛肉吧!随后大喊,沈海丰!丢两块肉过来! 哈?沈海丰惊诧。 快点!司马书因为焦急忘了这个地方太反人类。 哦!哦!沈海丰一边往后扯着突然力大无穷的324一边抓起两块肉扔了过去。 刚接住肉的司马书,立刻变了笑脸,将肉贴在他的战斧上,帮个忙。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矮子医生的笑容逐渐变得温和,而一旁张牙舞爪的324也突然冷静,恢复了从前的样子,甚至还掏出干净的温毛巾,擦去苏展脸上的肉丝和鲜血,客人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一脸愤怒加懵逼的苏展,给了324一巴掌,不是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吗! 324也不生气,笑着说道:不会的,客人,你们不做过分的事情,我们不会对你们拳脚相加的。 翻个白眼,苏展说道:是没拳脚相加,再多几分钟,就特么的被憋死了。 那矮子医生就好像吸收了生肉里的鲜血一样,不仅脸上的表情很享受,身体竟然也在不断的长高。 真是日了狗了,活见鬼。秋熙童停下手里的动作,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爆粗口。 见他稳定增长,司马书淡定地拿了一盘肉过来,顺便看了眼苏展被擦的干干净净的脸,有意思了。 啪啪的又贴上了一盘肉,顺便取下已经被战斧烤熟的牛肉,放在盘子里,把所有牛肉都拿过来,烤完了吃掉。 估计除了司马书之外,其他四个人都想不到这个办法,此刻他们除了无脑地执行,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好像,对司马书也变得有些信服。 只有苏展还在不停地叨叨,你早烤啊,害得我吃了一嘴的生牛肉还差点被憋死。真是打了重重的一巴掌,给了一颗芝麻粒大的甜枣 你怎么想到的?秋熙童端着托盘,看着司马书把熟掉的肉取下来,矮子医生也长到跟他们差不多高,停止生长,面容也有所变化,没有之前那么阴森恐怖,就像是,他需要用鲜血填饱肚子一样。 灵光一现。司马书转头跟他报以微笑。 那你现得有点慢。秋熙童直说。 慢吗?还不迟。司马书看着大家安然无恙,总算安心。 借口。秋熙童摇头表示不赞同。 恋耽美 ——(5) 肉都烤熟了,矮子也变高了,十五盘肉也缩成了两盘,这次能吃完了。 客人们,可以吃饭啦。324从桌上闪到他们面前,接过餐盘。还拍了拍矮子医生的胸脯,感觉很是满意,而医生手中的战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不见。 终于,大费周章之后,五个人吃上了还算满意的晚餐。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秋熙童把牛肉塞进嘴里自言自语。 徐曼弗吗?司马书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没事,没有提示音。 这边徐曼弗几个人几经周折疲惫不堪的来到透明房前,周围的高楼大厦和匆匆走过的人群都无暇顾及。 期间徐曼弗曾经拦住几个人想要问路,但他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仅听不到他们说话,还能从徐曼弗的身体里穿过去,惊讶之余只好放弃。 这真的是透明房,站在外面就连卫生间都看得一清二楚,毫无隐私可言。 走吧。徐曼弗说道。 几个人现在早已饥肠辘辘。 几步跨到门前,门没有锁,徐曼弗怎么拉都拉不开。 一旁的郑北不信,从后面走上前,使出吃奶的力气,这扇门仍然纹丝不动。 而钱星围着透明房绕了一圈,没发现其他入口,略有焦躁,怎么办?还打不开吗? 四个人齐刷刷的摇头,满脸失望,看样子是都试过了。 不敢放弃的钱星上前摸了摸,轻轻一推,瞬间大喜,可以进去,可以进去,门根本就不是推的。说着转头指给给他们看,手已经从透明介质中伸了进去。 几个人带着质疑,从门外钻了进去。 诶呦我去,真是太特么的奇葩!苍明最后一个进来,又回头看了看那扇门,试着又把手伸了出去,还好,不是有进无回。 五个人带着谨慎的好奇心把透明房巡视了一遍。 就是很正常很普通的城市住房的装修风格,三层,五个房间,每个房间一张床,厨房在一楼,但是空空如也。 奇怪的是,客厅中间有一部巨大的老式电话亭,还是插卡的那种,很不协调。 好奇的陶卫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拿起听筒,里面传来忙音,看来必须要插IC卡。 问题来了,卡在哪里。 你们谁看到IC卡了?这玩意要插卡。陶卫扬指了指电话亭,得到的却是一脸茫然。 这年头部队都不用IC卡了。徐曼弗说道,这不是难为他们吗。 找吧,愣着干嘛呢?钱星从楼上下来,听说要找IC卡,虽然也觉得奇怪,但没办法,为了填饱肚子活下去。 五个人分头行动,找起卡来。 找着找着,徐曼弗突然想起,兄弟们,没有外卖电话,找到IC卡又能怎么样? 另外四人停止寻找,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那我们分成两队,一队找卡一队找电话,应该就藏在这房间里吧?钱星提议。 就这么找到天黑,依然一无所获,五个人饥肠辘辘无精打采地挤在一张沙发上。 第6章 此肉非彼肉 我觉得无解,这个事情。郑北说道。 不可能!徐曼弗坚决不服输劲上来了。 既然是城市,那肯定有114,你们随便想一个饭店的名字,打电话问不就可以了?徐曼弗立刻起身,走到唯一没有被寻找过的电话亭,四下摸了摸,依然没有卡。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拨通了114。 通了通了!徐曼弗兴奋不已,就连在部队升星的时候都没有此刻激动。 四个人七嘴八舌地报了好几个名字,徐曼弗一个没听清,一个一个来! 等他们选好,114竟然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你们真是,急什么 ,一个一个,我都没听清。徐曼弗忽然觉得他们比新兵蛋子都难带。 终于统一了意见,徐曼弗又一次拨通114,询问了号码后。 挂了电话后徐曼弗才发现,根本不需要什么狗屁IC卡。 随后徐曼弗按照114提供的电话,一个个拨过去,但只有一家连锁快餐店可以配送。看他们还想挑三拣四,立刻制止,都什么时候了,能吃到东西就不错了。 几个人满怀期待的等了半个多小时,听到门铃的一刻,几乎是立刻冲到门前,走了出去。 接过外卖后,才想起他们身无分文,而眼前的外卖员就在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二维码、扫描器、POS机和钱包,而且还在不断催促他们交钱。 没钱。徐曼弗只能实话实说,不然你看屋里什么东西值钱,拿走好了。 听闻这个,外卖员又变回人形。既然这样。说着从几个人手中夺回外卖,从外卖箱中拿出另外一份,没钱就只能吃这个。然后一溜烟就走了,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你们觉得这里是什么?郑北举起手里的外卖袋子,仔细端详。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徐曼弗拎着外卖转身回房,没有免费的晚餐,这是肯定的。 把快餐盒从袋子里一个个拿出来,码整齐在桌子上,五个人都不敢去打开,但目光却没有离开,止不住地咽口水,不管是什么,里面飘出的香味诱惑着每个人的味蕾。 不管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钱星忍不住了,利索地打开了一个盒盖。 五个脑袋凑到一起,盒子里是青椒炒肉,格外的香,这,外卖小哥是不是拿错了?钱星开口,手中的筷子不受控的伸了进去。 但被徐曼弗一掌拍开,先别动。说着把其他九个外卖盒一一打开,全都是青椒炒肉。 这钱星真的很饿,他来之前一天都在学校跑事情,只晚上吃了几口就睡着了,到现在已经两天没怎么吃饭了。 这有纸条。苍明翻到盒子底下压着折了三折的浅绿色皱纹纸,印着几行打印的黑字:尊敬的客人,本店支持扫码刷卡现金支付,如都没有,即视为霸王餐,但本店本着顾客至上的宗旨,不会让您空手而归,故准备了同样数量的相同菜品供您品尝,只不过,此肉非彼肉。祝您用餐愉快。 什么叫做此肉非彼肉?苍明一头雾水。 就是这不是一般的肉,说不准是人肉!徐曼弗轻描淡写地说着,想吓唬吓唬他们,其实内心也格外忐忑。 那怎么办?我要饿死了。钱星揉着肚子。 吃吧,吃吧,人肉也认了。徐曼弗说道。 钱星像是得了令,第一个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刚塞进嘴里,就觉得口感不对,而且看其他人的表情,也知道吃进去的不是好东西,可还是硬着头皮,嚼了几下,感觉,这肉活了。 你,你,咽下去了?年纪最小的苍明声音颤抖着问。 钱星无奈,只能点头。 你,你知道,你吃下去的,是,是蛆?活蛆?苍明又道。 刚肉片下肚的钱星听完面无血色,他只感觉到吃下去的是个活物,因为囫囵吞枣之际还感觉到嘴里的东西在动,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 只觉得呼吸一滞,随后叹气,我哎,算了,蛋白质。 我还,我,我还是不吃了吧。苍明本来还蠢蠢欲动,但此刻放下筷子,向后退了退,面对着十份会变成活蛆的青椒炒肉(蛆),他胆怯了。 我吃!徐曼弗大风大浪都经历了,老鼠肉都吃过,区区一个蛆,算不了什么。说着换了个餐盒夹了两块肉和一块青椒,缓缓送进嘴里。 就在肉进嘴的一刻,徐曼弗也感受到了变化,好像是有吸盘的东西,章鱼吗?忍着反胃的想法胡乱嚼了几下,吞进肚子。看到是什么了么?章鱼吗? 壁虎。苍明声音颤抖地说,而后吓得又退了一步。 好吧。徐曼弗愣了几秒,味道还不赖,和着飘出的香味,我负责尝,你们负责记,看每盒里都是什么东西。 啊!好几个人异口同声。 十盒尝下来,分别是:蛆、壁虎、知了、蜘蛛、蛇信子、生羊眼、乌龟/头、猪脑、牛瘪、刚出生的活老鼠。 全部尝完,徐曼弗觉得自己的味蕾已经离他远去,奇奇怪怪的食物下了肚,进嘴的那一刻的的确确是恶心的,可到了胃里,在胃酸的作用下,还分得清谁是谁么。 这些东西怪就怪在,只有接触到牙齿的那一刻才会变化,在盆中,在手里全都是肉的形状。 最后大家竟然一直认为,还是蛆好一些 但谁也没有再动筷。 吃好饭,324将他们送到卧室。 卧室很大,少说有六十平,在吃饭的下一层,屋内除了六张高矮不一形状迥异的床,还有一个洗脸池,和一个马桶,都是开放式的,意味着,上厕所要被人围观,连屁都不敢放。 没有其他厕所吗?苏展看着这些问道。 没有的客人。324继续微笑,现在请你们找到自己的床位,准备休息了。 很快,司马书就找到自己的五号床,是一张s型的床,整个s也就三十厘米宽不能再多了,意味着他躺在上面,一段能挨着床一段要悬空,凑合吧,比打地铺强。 而秋熙童的二号,是一张倾斜角度至少四十五度的正常双人床,床两端有两个绳套,估计是把手穿进去起固定作用,不然睡着睡着站起来了。 一边的沈海丰抽到的是一张圆床,直径一米左右,很矮,只有一掌高,虽然将近一半的身体都在床上,但这种顾头不顾尾的设计也是一绝。 乍一看,周易的床是很正常,但是床面上有很多细小的钝圆状突起,名副其实的舒筋活络。 至于苏展的床说是正常,也不正常,估计有一米七那么高,比刚才的矮子医生都要高,关键是没有□□。 这让我怎么爬上去,不会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吧?苏展站在快跟他差不多高的床边问道。 不会。司马书完全不想洗漱,太困了,躺在他的s型床上应道,抬头就看到秋熙童站在他的斜角床前发呆,赶走困意,走过去,指着那两个绳套说道:我觉得,这圈圈是让手挂上去的。说着抓起他的手腕,穿了进去。 手被硬塞进去的秋熙童皱眉,但眼下好像没有别的办法,还是顺从他的意思,穿了进去。 你看这不是掉不下来了。司马书笑道:晚安。 客人们不要洗漱了吗?324等了一会没回应,继续道:那我关灯了哦。 我去你妈啊!昨天黄土今天沙漠,真是要我们一个都活不了吗!睁开眼睛,苏展觉得满脸黄沙,嘴唇干燥,看着周围四散各处的人,开始了骂骂咧咧的一天。 十个人一觉之后又凑到了一起,在沙漠中。 坐在地上的司马书,很渴,昨天吃了一肚子牛肉,滴水未进。 但司马书怎么没想到荒野会连着沙漠,不留一条活路啊。看到不远处仍躺在沙子上的秋熙童,伸手去探,还有呼吸,轻轻推了推,秋熙童? 嗯?迷糊着睁开眼睛,秋熙童很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醒醒了,沙子烫屁股了。司马书笑着拉他起来。 现在是早晨,具体几点司马书不知,但肯定没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可一望无际的沙漠,他们又没有沙漠之舟的加持,很容易丧命于此,一旁的司马书问道:秋熙童,能不能判断出方向来? 能也没用啊。秋熙童早就判别了方向,但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沙海,纵使有了方向也无济于事。 习惯性的摸了摸脖子上的手指,司马书看着这鬼地方思索着。 从前这个玉手不是这个形状的,是一块没有孔洞的圆形玉币,神奇的连着一根玉制软绳挂在脖颈上,后来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手。 那之后司马书就染上了没事就摸几下的坏习惯。现在只祈祷不要突然来沙尘暴,那他们就只有再变成干尸的份了。 我说,我们交个朋友吧,等出去之后。司马书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秋熙童。 我们不已经是了吗?况且能不能出去还两说。秋熙童宁愿去执行任务,也不想再这种鬼地方呆着。 对于秋熙童的回答,司马书有些惊讶,但还是笑了一下,而后腹诽,我说的不是那个朋友。 几个人沿着秋熙童所指的西方走了大半天,出了一望无际的沙漠,连棵仙人掌都看不到。 随着太阳的升高,脚下的沙子变得滚烫,每个人都大汗淋漓,体力在不断地消耗殆尽。 我们到底在干什么?苏展蹲在沙面上,说什么也不走了。 就在司马书看到秋熙童路过身边要拉苏展的时候,把他拉住,问了一句,你确定我们走的方向是正确的? 是。接着秋熙童挣脱开司马书的手臂,踉跄的在沙子上跑了过去,刚伸出手,还没有把苏展拉起来,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那苏展竟然在他面前自//爆了! 血肉飞溅的到处都是,尤其是秋熙童身上。 一旁的司马书暗叫不好,赶紧来到他身边,事发突然,来不及多想。 怪声立刻响起,苏展被炸死,舒韩的魂魄也随之消散。 你在干什么?你都干了什么?苍明不明所以的问道,听到声音回头的瞬间,就看到秋熙童伸手就在那里。 而且怪音说苏展是炸死的。 一向冷静的秋熙童,随着这一声轰响,也不再淡定,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毫无征兆,毫无逻辑,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看着血淋淋还带着肉渣的双手和墨绿色的外套上沾满的肉丝和零散的肠子皮肤碎片,秋熙童有些抓狂的蹲了下去,他最怕这种事情发生,生怕被人误解,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旁边的司马书也不嫌脏,一直抱着他安慰,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别担心,不要担心,没事的,我们走。 恋耽美 ——(6) 扶着秋熙童站起来,司马书语气柔和地说:你把衣服脱下来。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他披上,将他被苏展染红的衣服丢在一边,搂着他,怒视着挡住他去路的人。 你不要想着带他走。徐曼弗站到前面挡住他们。 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强烈反对秋熙童的人竟然是他。你给我滚开。司马书把他推到一边,,再也淡定不了。 还是战友呢,一点信任都没有。 接着三个人就不可避免的扭打在一起。 第7章 狰狞佛像 追上来的沈海丰和周易几个不相信秋熙童会暗中作梗,也不可能有机会作梗,费了好大劲才将他们拉开。 被拉走的徐曼弗还不停的踢着腿,一脸的愤世嫉俗,不要以为你找到了靠山就可以这么嚣张!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道貌岸然的家伙! 恢复了正常的秋熙童冷笑,靠山?呵!他的死跟我没关系!你不要污蔑我!我好心去拉他,他自己自//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污蔑我。 真搞笑,那声音都说了他是被炸死的,就只有你靠近他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徐曼弗不依不饶地说。 摇头否认后,秋熙童又突然仰天长笑,可笑的人是你吧,训练这么久,连这点辨别能力都没有,枉我们之前一直受到专业训练。 本来司马书也没怎么动手,冷脸在一旁,眼看着都挂了彩的两人又要打起来,大呵一声,够了! 人们被他这威震无比的一声镇住了,立刻停止了议论和吵闹。 想的就一起走,不想的,自己!果然跟以前一样,就应该单独行动,是死是活都由他自己受着。 几个人互相对视,最后选择不言。 看着走在前面的司马书,秋熙童看到他身上有他们达不到的决断力,冷静、果敢,确实不该是十八岁的少年所为。 就这样,因为一场打斗,舒韩附着在他身上的事被人们巧妙地忽略了。 跟上去之后,司马书和秋熙童走在前面,而徐曼弗殿后。 别难过了,没人会觉得是你干的。司马书安慰他。 连我的手下都觉得是我,你认为,他们不会这么想吗?秋熙童叹气,真是飞来横锅。 看着此刻的秋熙童,司马书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混沌的目的达到了,所有外在的环境都不是拖垮一个人的理由,而真正压垮一个人的,是他心中最后的那份信念稻草。一旦崩塌,这人就不攻自破。 由内而外的溃烂最为恐怖。 刚才这么一闹,大家的体力消耗的更大。 才第二天,这种事情司马书只发生在前几次参加混沌,就连几年前的那次开局荒野无提示,都没这么悲催。 而秋熙童已经无法靠他所学和经验来判别方向了。 一望无际的沙洲,没有植被没有动物没有水源。 卷着热浪的风吹过,黄沙立刻带走了他们的脚印。 我们可能在原地打转。在走了一段时间后,司马书说道,一旁的秋熙童也状态不佳,加上刚打过一架,嘴角还有些淤青。 我要渴死了。苍明也开始走不动了。 其实每个人现在都体力不支,都在强撑着,只是不说而已。但苍明这么念叨,众人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也跟着断了,纷纷开始抱怨起来。 这不是个好兆头,搞不好司马书在第二天就要开始忍受孤独直到第十天的到来,他们需要鼓励,大家振作起来,你们看。其实司马书就是随手一指,连看都没看。 只是在听到他们欢快的呼声,才扭过头,那边竟真的出现一片绿洲,连秋熙童都在一旁说道:你真神了! ??? 几个人拥过来,使劲晃着司马书,你太厉害了,就是我们的希望啊! 被晃的思维有些混乱的司马书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喊别过去,是海市蜃楼。 不会的,很近呢。秋熙童笑着说,好像已经看到了生的希望。 在几个人的簇拥下,司马书往前走着,这种望山跑死马的事情他可不想做,转个身便离开他们推搡的手,将同样兴奋的秋熙童拉过来,你知道海市蜃楼吧? 虽然司马书看到秋熙童点头,但他的脚依然不受控的跟着他们走。 你该知道我是随便指的吧?这是陷阱!你听我的!司马书又没有神力,怎么可能随手一指就出现了沙漠绿洲?! 所有那就是假的,混沌虚构出来的。 不停步的秋熙童顿住,这一瞬间他也犹豫了,可,不像是海市蜃楼啊。 海市蜃楼要是不像了,还能叫海市蜃楼了吗?司马书拉着他往一处高些的沙丘艰难行进。 等两个人站到沙丘高处,再看那边,果然消失了,司马书看着他满脸的失望,不得不说:我没骗你吧,这么走下去,迟早要出事的。 回来!那是海市蜃楼!秋熙童反应过来后大喊,可他们离得有些远,这时又开始起风,那些人根本没听到,还手舞足蹈的向前走。 我们快点走,追上去,你这样喊,他们听不见的。司马书拉着他顺着沙丘往下跑。 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人总算追上了他们,司马书喘着气说道:那里是海市蜃楼,不要再走了,再走就要出事了! 此时大家的嘴都因长时间的缺水干旱和日晒有些发白。 不可能。苍明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听到是海市蜃楼根本不愿相信。 不骗你们,你们自己走到高出去看。秋熙童也在一旁说。 还在劝说的司马书,被路过的徐曼弗送了个白眼,翻了他一眼,只听他恶狠狠地说:有没有都是你捣的鬼! 被冤枉的司马书一脸无奈的看着秋熙童,不由得产生疑问,你们平时关系好吗? 还行吧,就经常共事,出任务,没时间注意这些,战友吧,前的。秋熙童老实回答。 我看不像。司马书应了句,就没再说。 确认真的是海市蜃楼后,几个人失望地向他们走过来,苍明最为难过,怎么办,要死在这里了。 不会的,放心吧。沈海丰安慰着。 歇一会吧,背阴处就不用找了,找不到的,去沙丘下面坐一会。司马书拉着秋熙童往下走。 走到一半,突然觉得沙丘开始快速移动,几个人都踉跄几步跌倒在沙丘。 不好,下面有东西!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往下跑了,司马书拉着秋熙童向沙丘上面跑去,可是还没到,沙丘下快速移动的东西就轰然出现在大家脚下。 看巨大的身量,圆柱状大约五六米宽近百米长的暗棕色布满尖角的身躯,似蛇非蛇,姑且算他大棕蛇吧。 也被吓一跳的司马书,并不知道它的出现会意味着什么。 但司马书看到周易要喊,赶紧将手指紧贴唇部,让他不要发声,以免惊扰了它。 棕蛇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 几个人坐在它的背上,随它一同在沙面前行,速度极快,好像搭了一辆敞篷高铁,耳边生风,睁不开眼。 转眼间,沙漠被远远甩在了身后,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座绿洲。 这秋熙童看向司马书,大蛇把他们带出了沙漠?在他们饥渴难耐的时候?伸出了援手? 虽然司马书也觉搭了顺风车是怪事,但毕竟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而后捉住秋熙童的手,给他打气,没事。 众人感觉大蛇的速度降下来,很快就停止前行。 这什么意思?苍明不解,很多人都不解。 不会是要把我们吃了吧?周易小声道。 别乌鸦嘴!徐曼弗说,想点好事字没出口,大蛇就变换了形态,变成了一尊狰狞的佛像,这么狰狞的面孔已经不能称之为佛像了,应该是怪像。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尔等被我解救实乃造化,现在需每人留下一样东西,否则怪像突然俯下巨大的身躯在他们面前,你们就滚回那沙漠,等着变成干尸! 你需要什么东西?司马书冷静地看着它问。 即使阳光明媚,周围因为这尊怪像也显得格外凉,阴气太重。 每人1000mL的血。怪像说道。 什么?徐曼弗大惊,这是直接要他们的命啊,在这种极为恶劣饥一顿饱一顿的环境下,就是致命的打击。 不想给?谁不想给,就回去好了。怪像又道。 看来大蛇铁定要人血了。 权衡利弊后,司马书看着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沙漠绿洲,被怪像挡住的像是一座城市,看着还有点热闹,行吧,要怎么给? 怪像从身上拔下一根刺,不粗,像根针,拿在手里都怕捏断了,用它,在你们手臂上扎一下就可以了。 这架势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每个人被扎了一针之后,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面色、口唇苍白,出冷汗,手脚冰凉,浑身无力,呼吸急促,脉搏快而微弱,不过怪像果然信守承诺,将几个虚弱的人送进了沙漠绿洲,便凭空消失了。 他们瘫坐在绿洲的边缘,正常情况下,失去1000mL血是需要紧急输血的,可他们连叫医生的力气都没有,也没有路过的人,就只能静静的等待造血细胞产血。 再次醒来,司马书正躺在一座教堂里的椅子上,看着外面投进来的阳光,可能已经是第二天了。 挣扎着站起来,司马书只是觉得有些头晕,但体力好像恢复了一些,四处看着,没有看到其他人,不是这就把人给丢了吧。 但腹中传来的咕噜咕噜声音,提醒着司马书已经又许久未曾进食了,可找人要紧。 秋熙童醒来后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像是一间咖啡店,人来人往,没看到其他几人,他上前去问,但没人理会他。 就只记得之前在绿洲边缘,后来,好像晕了过去,怎么醒来就变成孤身一人了。 走出店门,太阳刚好打在脸上,秋熙童抬手遮住,看样子才是早晨,那就是第二天了? 不知道其他人都在哪,都怎么样了,这些秋熙童一概不知。 看样子,今天是要孤军奋战了。 抬眼之际,秋熙童就看到了对面的教堂,没想到还真的在城市了。左右看看,觉得没什么危险,正准备迈步,就看到从对面教堂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顿时喜上眉梢。 走吧。司马书手搭在秋熙童肩上,听说他从咖啡馆醒来却没有吃东西,顿时一脸的遗憾,说什么也要去蹭一杯咖啡喝喝填填他这空无一物的肚子。 其他人都去哪了?回到咖啡店,秋熙童站在柜台前问道。 不知道。司马书看中了几块小点心,可奈何兜比脸干净,而且跟店员说话他们也不理人,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大摇大摆的走进柜台,司马书拉开摆着点心的橱窗门,用手抓了几块,又走了出来,而那些店员视他们如空气,完全不管。 而后司马书咬了一口,好吃。然后示意秋熙童,你也去拿点,能吃到正常的食物不容易,别错过这个好机会。 在司马书的怂恿下,秋熙童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有些胆怯,就只拿了一块回来。 诶呦,哥,你怎么就拿一块啊,多大个人一块能吃饱啊!说着司马书又走进去,这次拿了个大袋子,装了满满一袋子的食物,又拿了两个大杯子,接上了水,毕竟咖啡那玩意能提神但不解渴。 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司马书把战利品给他看,这才对!你那太仁慈了。 我,我不能做偷鸡摸狗的事情。秋熙童直言。 得了,都已经性命难保了,等活着出去再高尚也来得及,再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司马书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随后司马书又把满杯的水递到他手里,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阳光明媚啊。司马书伸个懒腰后倏地来了这么一句。 要说人就不能得意忘形,伸懒腰的手还没收回来,从天而降一盆脏水,瞬间变成落汤脏脏鸡。 哈哈哈哈哈。原本还在自责的秋熙童,看到这一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事实告诉你,做人要低调。 闻着身上微微散出的洗脚水味,司马书一脸丧气看着还笑个不停的秋熙童,少说几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失去1000ml血需要紧急输血,失血后呈现出的不同程度的面色、口唇苍白,出冷汗,手脚冰凉,浑身无力,呼吸急促,脉搏快而微弱来自网络 第8章 竹叶青 去哪里洗洗吧?秋熙童笑够了,都开始肚子疼了。 去哪里洗?你觉得这地方哪里能让我洗澡?忍着吧,再忍八天。司马书抖了抖头发上的水,好在有阳光,身上的衣服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干了。 你怎么知道你就一定能活着出去?秋熙童问道。 愣了几秒,司马书笑道:你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自信过了头,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来过这里?秋熙童还是怀疑他来过。 看着他,司马书脑子里快速盘算着要怎么回答,恐怕是要瞒不住了,但下一秒就看到天空中闪过一个异常的亮点,越来大越来越大,小心! 真是活见鬼,什么事都能遇到。 竟然会有陨石从天而降,若不是司马书眼疾手快将秋熙童扑倒滚在一边,恐怕他就一命呜呼了。 从地上爬起,司马书抖了两下头发上的土,赶紧查看被护在身下的秋熙童,怎么样?你还好吗? 他一点事情没有,就是被司马书压着了。 自打念了军校,还第一次是有人保护秋熙童,感觉,还挺好的,原来长大了被人保护竟是这种感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马书把他从地上拉起,陨石都能遇到,这要是拿了手机,说什么也要发个朋友圈。 恋耽美 ——(7) 拉着秋熙童绕着那块直径约半米的陨石走了一圈,司马书想看看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谢谢你啊。秋熙童说。 别谢了。司马书没看出什么名堂,走吧,走吧,此地也是不宜久留。 几天不洗头,突然洗一次还是洗脚水,司马书有点难受,不停的挠着头发,澡可以不洗,头不能不洗,想看能不能找到可以提供干净水的地方。 嘲讽的是,身上都湿了,就手里的食品袋没有湿,一丁点都没有,也行吧,至少吃的不愁了。 那有水龙头。秋熙童指着路边的公共厕所说道,就是没有洗发水,没有热水。 都什么情况了,还奢求那么多?司马书把食品袋塞进他怀里,快步走过去。 水有点凉,不过相比而言,干净更重要。你要不要去冲一下?司马书甩着头发走出来。 犹豫了一下,秋熙童也走过去。 趁着他洗头的功夫,司马书在周围简单的绕了一圈,没发现异常,但也没看到其他人,也没听到提示音,说明大家都还活着。 回到公厕,司马书发现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头发湿漉漉的,说了句,洗完了还不离开。 等到司马书走过去,干嘛呢?洗完了还呆在这。话音刚落,就看到一条蛇缠在他的左臂,看样子是条竹叶青,咬上一口虽不至死,但也致残。 再看看一动不动定在原地,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秋熙童,肯定不是被吓成这样的。 四下看着,司马书找到一把长的用来打扫厕所卫生的垃圾夹,双手紧握,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那蛇还在不停的吐着信子,要说竹叶青不愧是美女蛇,周身翠绿,身嵌白线,甚是好看,但越美的东西毒性越大。 你别动,我来帮你。司马书也不知道他此刻能不能听到自己说话,反正他是一动不动,声音也发不出。 将垃圾夹张开在竹叶青七寸附近,就是它心脏的位置,司马书看准时机,迅速收缩,用力夹住竹叶青。 见蛇不再吐信子,司马书左手拿夹子,右手去抓蛇被夹住的位置,死死捏住,不给它一点喘息的机会。 但这条竹叶青腹部好像有吸盘,牢牢地吸附在秋熙童手臂上,没办法,司马书只能更加用力,并尝试将其剥离下来。 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司马书才将蛇从他的手臂上一点点揭起。 这才看到秋熙童光洁的手臂上,因为蛇的吸附,一圈一圈满是鳞纹,蛇腹部的蛇鳞已经深深的嵌进他的肉里。 因为被剥离,手臂上的皮肉被掀起,司马书看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猛地用力,将蛇整条扯下,此时秋熙童的手臂因撕扯的太过用力,已经满是鲜血。 但司马书也没有别的办法。 蛇脱离手臂的刹那,秋熙童如梦初醒,倒抽了一口气,怎么回事? 举着手里的蛇给他看,司马书说道:这东西,附着在你身上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血淋淋的,秋熙童不顾疼痛,扭开水龙头去冲。 你干嘛!司马书关掉水龙头,不要命了? 把血冲干净,没事的。秋熙童又一次拧开水龙头。 司马书一把拉过秋熙童已经冲的差不多干净但仍留有一些凝固血块的手臂,你这是糟践自己。 从墙壁挂着的纸筒里抽出一些纸,司马书帮他吸干血水,边吸边看他,这家伙真能忍,自己看着都疼,他愣是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由得手上变得轻柔起来,疼吗? 说不疼是假的,秋熙童点点头,看着血迹被擦干的手臂,红红的,皮肉有规律的翻起,就像是蛇鳞一样,真是麻人。 你还记得什么吗?司马书帮他擦了擦快干的头发,拉他出来,想看能不能找到药店,另一只手手里还紧抓着那条翠绿翠绿的蛇。 我就凑过去洗头,冲着冲着就没水了,然后就看到水龙头连着水管变成了一条蛇,攀上了手臂,之后,之后发生什么不记得了,但我好像听它说。秋熙童眉头微皱想着。 说什么?司马书问。 有点想不起来了,秋熙童挠头,看到他手里的蛇问道:你不把蛇扔了吗? 低头看着手里的蛇,司马书不以为然,先不扔,你继续说。 它好像说。我有点忘了秋熙童想不起来了。 没事,慢慢想。司马书说。 走了许久才找到药店,司马书又一次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拿了些碘伏、纱布之类的,先帮他处理好伤口。 又拿了把手术用的刀,司马书拉着他走到外面的一张木椅上坐下来。 司马书打算先把蛇头割下来,手术刀虽然很锋利,但还是割了将近十分钟,终于割断了,最后连着的骨头,是被他一脚踩断的,这血腥的场面,秋熙童都有点看不惯。 好了,这回没有威胁了。司马书拿着碘酒一点点在他的伤口上擦拭,疼就说话,别忍着,我踩蛇也是没办法,你不用一脸的恐慌,再说了,你这么大的人了,杀条蛇不会都害怕吧? 秋熙童心说:还真怕。 想到什么了吗?消毒过后敷好药,司马书边缠纱布边问。 你肩膀我也给你处理一下吧。秋熙童盯着他披着外衣的肩膀,兀自地扒开,看到那里虽然不再出血,有些结痂,安全考虑,还是消毒一下为好。 并没有因为他把衣服而不快的司马书,反而随意看了一眼,没事,这都要好了。接着又问,想没想起来? 没有。秋熙童摇摇头。 好了,包好了,去找个袋子,把蛇装起来,万一后面用得上,而且饿了还能吃。司马书拉他起来说道。 趁着司马书找袋子的时候,秋熙童只帮他拿了一下蛇,就立刻把它甩出好远。 你干嘛,我来拿,你急什么?司马书说着跑去把蛇捡起来。 我想起来了!秋熙童大叫。 想起什么了?司马书赶紧问道。 它说:让我们尽快离开这座小城,同伴在城外的森林里等着我们。秋熙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没了?司马书问。 没有了。秋熙童肯定道。 那白白让他吸了这么久?还受伤了?司马书不信,感觉给的信息太少了。 那,它不都死了么?秋熙童看着他手里的蛇,就觉得头皮发麻。 你撒谎。司马书忽然开口。 我没有。秋熙童的确撒谎了,但他并不打算承认,因为那蛇还跟他说:若是天黑前不离开,他们就会死在这,吃进去的食物、喝进去的水、碰过的物体,都会成为致命的威胁。 不想让司马书死,所以秋熙童觉得他不需要知道这些。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直觉得诉司马书,他一定是有话没说,但既然问不出,就算了,行吧,那我们走,该拿得也拿了。 徐曼弗,醒来之后发现身处郊外森林,其他人都在,唯独没有司马书和秋熙童,顿时心生歹意,开始大肆宣扬他们一定就是坏人,之前说来过这里的肯定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害得大家沦落到这个地步。 沈海丰还算正直,觉得他说的太过片面,甚至已经被蒙蔽了双眼,所以七个人自动分成了两队,一队以沈海丰为首四人,对他们两个表示信任,一队以徐曼弗为首,对他们表示怀疑。 而且两队竟然不合时宜的在郊外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各执己见,也不管有没有危险。 说得激烈,完全不顾周围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走走停停,在秋熙童的善心下,司马书不得不再次洗劫了几家店铺里的一些便食,说是估计他们也没吃东西,要给他们带去。 所以两人人手一大包,往城外走去。 交界处真的太明显了,一边是干净的水泥路,一边是杂草丛生的郊区。 简直是阴阳两极。秋熙童看了一眼,迈出了小城。 要不要喊两嗓子?不然怎么知道他们在哪?秋熙童接着提议,好在天黑前离开了城市,这他就放心了。 别。司马书及时制止,话说你们平时都是怎么教的?不是应该尽可能的暗中行事吗,怎么突然想喊两嗓子? 我秋熙童也没想出好的说辞,但这却是不符。 找找看吧,我好像听到那边有声音。司马书指了指他们的左手边,你听是不是? 竖起耳朵,秋熙童仔细分辨,好像是,断断续续的,像在争吵。 司马书冷笑一声,不用多想,只要那个徐曼弗还活着,估计就不会信任他们两个,况且醒来之后两人又同时消失,肯定会引起怀疑。 随着距离拉近,争吵声也越来越大,渐渐地隐约能听清一些:司马书我不知道,但秋熙童一定不是这样的人;搞不好都已经命丧黄泉了哼,你们还替他们辩解,不知道得了他们什么好处;秋熙童也是一个货色,都恬不知耻;就不信任别人,帮助你们的时候,都忘了吗;他们会回来的,没有提示音;你知道我们昏迷的时候提示音有没有响起 听到了吧?这就是人性、人心。司马书淡淡地说。 我知道,不傻,好歹比你多吃十年的盐。秋熙童有种被当成傻娃娃的感觉,不怎么爽。 接着司马书打趣道:盐吃多了高血压。 见他不理人,司马书想看看那条无头蛇怎么样了,打开袋子,结果那条蛇已经化作一滩青灰,静静地沉在袋底,就把袋子举到他面前,你看,你看,他都化成灰了。 虽然害怕,但也好奇的秋熙童,伸着脖子看去,谁料到司马书突然向上拍了一下袋底,青灰瞬间扑面而来,呛得咳嗽。 只是开个玩笑,司马书没想到他连这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还能把它们吸进去,赶紧去拍他的后背。 作者有话要说:  竹叶青不愧是美女蛇,周身翠绿,身嵌白线,甚是好看 来自网络 第9章 小树林 你脑残啊!秋熙童很是生气,虽然知道是闹着玩的。但他被呛的不轻,止不住的咳嗽打喷嚏,难受的要死。 这种状态至少持续了十几分钟,再直腰起来后,秋熙童两眼通红,鼻尖也是红的,一脸怨气的看着司马书。 错了,错了,我没脑子,没脑子。司马书赶紧承认错误,看着泪眼婆娑的秋熙童,格外后悔刚刚的做法。 多亏是粉末没什么毒性,要是有毒,司马书后悔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算了。秋熙童摆了摆手。 怎么能算了呢。说着司马书在掌心倒了点水,将手中仅剩的一点纸浸湿,轻柔地帮他擦脸。 受不惯这种的秋熙童,一直往后躲,我自己来,自己来。 别,我的错,我承担。司马书坚持帮他擦完,把纸扔进袋子里,在他面前蹲下。 你这又是出什么幺蛾子?秋熙童不解。 上来,我背你。司马书扭头说道。 什么!秋熙童惊讶,自己好端端的,坏胳膊没坏腿,背什么背,拒绝道:不用,我能走。 见他已经快步走远,司马书只好作罢,其实刚才是心血来潮。 而后捡起放在地上的大包小裹站起来,司马书追上去,不背就不背,走那么快。你平时在部队,也这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秋熙童问。 赌气就走了啊。司马书跟在一旁说道。 听了这话,秋熙童怔住,停下脚步看着他,赌气了么,好像没有吧。 走啊,听声音离得不远了。司马书回头叫他,刚还走得飞快,这会又不走了。 等两人走到的时候,正看到他们激烈的争吵,也真是战斗力可以,不参加辩论会绝对屈才。 看到司马书两个人活着出现在面前的沈海丰,腰杆挺的更直了。 而一旁的徐曼弗,看到昔日的长官出现在面前,而刚刚自己不知道说了他多少坏话,多么希望他死掉,但这一刻,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他活着的念头重新燃起,可很快就熄灭了。 吃点东西吧。秋熙童眼睛不红了,把手里装食物的袋子递给大家,估计你们饿坏了。 第一个冲过来的苍明,忘了刚刚也伶牙俐齿的说着秋熙童司马书该死的坏话,问道:有什么好吃的? 别让他吃,你们不知道刚他们有多恶毒,一群白眼狼,这会看到吃的,又屁颠屁颠的了,刚才你们没来,巴不得你们都沈海丰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对上了司马书的眼光,话锋急转,你们去哪弄来的吃的? 我不吃,谁知道有没有毒,忘了前天的蛆了?徐曼弗一副誓死不从的表情,找了块大石头坐在上面。 已经咬了一口的苍明,听完顿了顿,四下看看,意思是:我到底该不该继续吃了? 吃吧,没事。秋熙童为了让大家不再怀疑,也拿了一块点心吃来咬了一口咽下去。 我就说你不要给他们带吃的,你偏不听,没一次听我的,哎。司马书靠近秋熙童小声嘀咕,这就是农夫和蛇的故事,看着可怜,说不准什么时候翻脸不认人。 你看他们都饿坏了。秋熙童不认可他的说法。 是,你说得对。司马书说罢,大声问了句,你们都在这里醒的? 嗯!异口同声。 刚才有没有除了争吵之外的事情发生?司马书他俩到这里已经是下午了。 没有。众人再次异口同声。 司马书蹙眉,心里盘算着,刚刚秋熙童都被蛇攻击了,他们这边竟然安然无恙 恋耽美 ——(8) 快点吃,吃完了我们走。司马书叼着一块司康含混的说。 去哪啊?周易问道。 其实司马书也不知道该去哪,只觉得应该离开这里,远看这郊外的丛林被一股雾气笼罩,可身在其中却浑然不觉。先吃吧。 他这是不想我们好。徐曼弗一边吃着他们拿来的东西一边冷嘲热讽。 他一直都是这个性格吗?司马书盯着徐曼弗问秋熙童,这里只有秋熙童最了解他。 不是啊,从前他可不是这样,不知道怎的,到了这里一下子就变了,原来很热心的,脾气也不大,不会无端怀疑猜测别人,凡事都讲究证据,只不过有些较真,现在的他,我觉得有些陌生。秋熙童也看向正在吃东西的徐曼弗。 摸了摸胸前的手,司马书若有所思,混沌带来的不仅是死亡,还有死亡前的变化。 有什么问题吗?秋熙童看他不做声。 没有。司马书摇头,大家要是吃完了,收拾一下可以走了。 去哪?沈海丰问道。 去能活下来的地方。既然秋熙童心善,那司马书也不能做得太过,能保一个是一个。 几个壮年把四袋子的吃的几乎洗劫一空,这么多天终于吃了顿饱饭。 刚踏上前行的路,刺耳怪音响起,明天,你们中的一个人,将会死去,现在请好好珍惜九个人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话音落,人们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什么? 什么意思? 谁死? 谁都有可能? 为什么会死? 不知道。 一定是他们,他们没来的时候,我们都好好的。 对!就是你们两个,他们肯定在食物里下毒了! 不可能,要下毒的话也是大家一起死,怎么可能一个人被毒死,况且,我们都是自己拿的吃的。 别忘了,我们中有人来过,而他的特异功能会影响我们。 不要吵了,谁都有可能,好好过了今晚吧。 你说的轻巧,我看就特么的是你。 呵!没准是我死呢,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为什么一定要互相猜忌? 没发现吗?这个地方就是会扰人心,让我们先起内讧,然后就自生自灭了。 坦然面对吧,人固有一死。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谁都知道,可你能说不害怕吗? 害怕,害怕该死也得死,怎么办。 我还没回家看我爸妈呢,我想他们了。 我还没看我老婆呢,刚求婚刚领证。 我还没给我死去的太奶上坟呢 真是越说越离谱。 这个消息一出,大家就已经惶惶不可终日,怎么可能好好享受所谓的最后时光。 既然不知道是谁死,那就坦然面对吧。司马书就没摸清过套路,只知道,慌,是没用的。 走吧,走吧,天要黑了,看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找个开阔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再针锋相对了,我不欠你们什么,秋熙童也不欠你们的,大家曾经都互不相识,如今聚到一起,就是缘分,尽管可能是孽缘吧,但至少,活下去的人们会记得我们。司马书又道。 少听他在这里给你们灌鸡汤,喝的你们五迷三道。徐曼弗吃饱喝足又开始了。 你有完没完?司马书忍他很久了,尽管知道他可能是受到了混沌的影响,才变得如此嘴不饶人,可真的很烦。 没完,怎么,做了亏心事还不敢让人说了是吧?我偏要说!徐曼弗站起来一脸的不服。 走到他面前,司马书攥起拳头,那你说,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你故意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还给我们吃有毒的东西,让我们死,这样你就可以独占十万块钱奖励!徐曼弗振振有词。 呵!司马书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有证据吗?再说了,那十万块钱是每个活着的人都会有,我为什么希望你们都死? 徐曼弗十分自信地仰着头,我有证据!刚刚那怪音说的就是证据!不然怎么你们一来,我们就要死?之前都好端端的,还不是你们带来的灾祸,不想追究你就好好呆着得了,哪都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听罢,司马书二话不说,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口水都被打了出来,直接坐倒在地。 接着司马书手指坐在地上揉了几下脸就站起来的徐曼弗,我告诉你,我不是魔鬼,不会希望你们死!但你要求死,那我成全你,把你打死为止!说着蓄力又是一拳,但并没有打到他,回身便看到在一旁死拉着他手臂的秋熙童,你还有伤。 他找死!司马书冷冰冰地说。 你别冲动。秋熙童试图安抚他,别没到明天就因为自相残杀而全军覆没。 让他来,别拦着他,让他来!我还就不信了。徐曼弗还在不断地挑衅。 徐曼弗!你够了!少说几句!秋熙童呵斥道,没完没了了。 你说的。司马书挑起一侧上唇,眼神变得阴冷,左手指着他说。 没,他闹着玩。秋熙童按下他的左手,司马,你看着我。看着我! 干什么!司马书怒气未消,声音陡增。 消消气!秋熙童接着说:沈海丰,你去把徐曼弗拉走,拉远点。 等到徐曼弗骂骂咧咧得被两个人架到旁边去,秋熙童才对司马书说:你跟他犟什么嘴,没必要。 斜眼瞄着那边的徐曼弗,司马书席地而坐,也不管地上是否潮湿,为什么看着我不让我教训他?反正之前也打过一次,还怕有第二次吗! 已经打了一次,那次你都没怎么动手,这次也不要动手了。秋熙童不停地劝他。 有关系吗?平时司马书不会理会这些事,但这次徐曼弗真的太过分了。 按住他的手,秋熙童学着他安慰自己的样子轻拍着,别气了,你帮我看看手臂,要不要换药。 换什么药?才包上多长时间?司马书虽然白了他一眼,但气确是消了的。 吃人嘴软,之前还争抢着说司马书如何如何不好的人,如今也站过来劝他消消气,徐曼弗那人一直都这样,不要太过计较。 没事,走吧,走吧。秋熙童说道。 树林里,安静的过分,连一声鸟叫都没有,他们只能凭着感觉走。 幸好,走着走着还真来到一片开阔地带,周围树木林立,看样子处在中间位置。 就这里了?钱星问道。 我看也没别的了,原地休息算了,一人一个树根。一二三四刚好,还能多出三根。郑北说着,看向司马书,默认了决策大权在他手里。 你们别看我,我都行。司马书被好几双眼睛盯着,很不舒服,每次公司高层开会,他能不去就不去,不然被他们盯着等着做决定的感觉很不自然。 可司马书看他们仍然紧盯着自己,除了刚打过一场的徐曼弗。只好说:那就这里,没那么潮湿。刚才往地上坐了那么一会,裤子都湿了,这功夫太阳也快要下山,根本不容易干。 就这吧。秋熙童看了一圈,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 几个人得令后纷纷挑了一棵满意的大树,坐下去开始闲聊。奔波了这几天,除了能睡个好觉,其他的都没好。 一旁的司马书没有立刻坐下来,而是四处走走看看,秋熙童见状也跟上去,为什么不歇歇? 不累。司马书说道,接着又问,手怎么样了? 第10章 龘龘(d) 秋熙童伸出手臂给他看,他绑得比较结实,没那么容易开,除非换药,不然看不到里面,夸到,技术不错,以前经常受伤? 为什么这么说?司马书问。 绑得有模有样的。秋熙童说。 那就一定要经常受伤吗?司马书笑道,这是什么理论。 不然秋熙童看着他,犹豫了,算了,反正就是包扎的蛮好的。你是觉得,还会发生什么事吗? 是的。司马书点头。 看着他的侧颜,秋熙童无数次都把他当成了外国人,也就因为他说的是中文,你的睫毛是黄色的。 看着他的司马书抿嘴笑了,观察我有必要这么仔细吗?而后见他略显害羞状,看来不能总是调侃他,嗯,生下来就这样。应该是生下来就这样吧。 还挺好看的。秋熙童小声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两个人离得近,司马书自然听到了,但估计搭话他又会不自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沉默了一会,就听到空地那边的喊叫声。秋熙童立刻警觉起来,出事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在林间穿梭,不肖片刻就回到了空地。 怎么了!秋熙童比司马书快上几步。 你们看!苍明抖着手指向空地中间。 只见刚刚空无一物的空林地中间凭空冒出一朵巨型蓝绿交织的花苞,没有根,而且还在不断膨胀生长。眨眼的功夫,就又长出两倍。 卧槽,这生长速度。周易从树根底下站了起来,想凑过去看看这是什么新奇的东西。 别过去!司马书制止他,突然出现的东西,就是再好奇也不要贸然向前。 我看挺好看的,还没见过这么大长得又这么快的花骨朵。说着周易不听话的又凑了几步。 这蓝绿花好像知道有人靠近,竟然开始向周易那边不对称生长。 你不要靠近了,没看它往你那边偏了吗?苍明胆子很小,在一旁不停地提醒他。 显然,周易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得不退后,它,它不会是要吃了我吧? 没准。沈海丰说,虽然不太适合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 别闹,都离远点,分散开。司马书没见过这东西,而且这花好像比较喜人,周易只走了没几步,它生长方向就开始变化,心里有些忐忑。 大家都退回到各自的树根,蓝绿花果然又恢复了生长方向,只是因为周易的缘故,偏出一个大肚子,有点搞笑。 几分钟之后,众人眼看着这巨大的花骨朵,变得跟这六七十平的空地差不多宽十几米高时终于停止生长,而九个人不得不贴着树根才又聚在了一起。 齐齐的抬头仰望,你说这里是什么?我们要不要赶快离开这里?苍明哆嗦着说。 要!钱星立刻应道,若不是陶卫扬一直拉着他要看热闹,早就跑没影了。真不知道是命重要还是热闹重要。 众人应声不管不顾的纷纷往树林里跑去。 其实司马书也知道要赶紧离开,但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再说了,他死不了,最多浪到受伤站不起,断胳膊断腿也能再次生长。也就因为这样,他开始觉得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 面对忽然飘来一股淡淡的苹果香气,司马书动了动鼻子,又往前挤了挤。 秋熙童看他站在那里不打算走,还要上前,赶紧拉住他,走啊,人都走了。 闻到果香了吗?司马书一脸陶醉地问。 没有。秋熙童还很用力的嗅了嗅。 你不好奇花开什么样吗?司马书一脸虔诚的盯着眼前那个巨大花苞。 不想。秋熙童再次拉他,走了,走了,不要再看了。 我不能走,我觉得,它需要我。司马书歪着头,满眼温柔地看着比他大出好多倍的花苞,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需要你个鬼。秋熙童拉也拉不动他,直接把他扛上肩。 被压得肚子疼的司马书,胡乱蹬着腿,不负所望从秋熙童肩膀上摔了下来,又跑了回去,天色已经变暗,痴痴地望着,你看,它在发光诶。 看他满脸痴像,秋熙童觉得他应该是受到了蛊惑,空气中除了泥土和隐约传来的腐臭味,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果香。而此时其他人早就消失在视野里,大声喊道:司马书,你醒醒! 真的,真的有一股果香呢。司马书说着凑上前轻柔的抚摸着那花苞。 看样子想要让他自己走是不可能的了,秋熙童将他扛上肩膀,看着挺瘦,可真沉,还踉跄了两步,这可跟负重行军完全不一样,所以没走多远,就又被司马书给逃掉了。 往复十几次,秋熙童有点想要放弃了。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蓝绿色的花苞开始绽放荧光,耀眼夺目,说实话,确实很好看,但是秋熙童看到司马书这个样子,就顿时觉得这花苞害人不浅。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秋熙童只能一掌将他打晕,扛在肩头,真是不容易,总算不会乱动了。 但秋熙童没走出几步,就觉得脚下猛烈的异动,接着身后传来哎咿呀呀的声音,没忍住好奇心,还是回头看了去。 就看那花苞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绽放,照亮整片树林的同时,还散出无数闪着黄光的幼小光点,仔细看去,每个光点都是花苞的形状,就好像是它的子孙,在空中飞舞。 被此景迷住的秋熙童,丢下身上被拍晕的司马书,伸手接住那些小点点,它们会在手中跳动,就像一个个优美的舞者。 许多小光点跳在他的手臂上,秋熙童觉得手臂上的伤正在飞速的愈合,迫不及待的将纱布撕扯开,果然,伤口真的完全愈合。随手捉了几个小光点,放在司马书的肩头,他肩头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 恋耽美 ——(9) 太神奇了。秋熙童感叹着,多亏他执意不走,不然都见不到这美好的一面。 两人被小光点笼罩了大约半个小时,真正的花苞彻底绽放,但也就在完全绽放的一瞬,所有小光点都失去了活力,眨了几下,就熄灭了,跌落在地。 正奇怪,秋熙童就看到大花苞里就出现了一棵巨大的蛋,麻状深绿色的蛋壳直冲云霄,不管生出的是什么,肯定巨大无比。 这颗绿蛋在花苞的照耀下,缓缓裂开。 好奇的秋熙童凑到前面去看,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巨大的生物,结果一直爬上了花苞,才看一个巴掌大的头上一对褐色小角,周身蓝绿绒毛,像一只雄狮般头部毛发膨起,有一对白色翅膀,没有想象中长长的尾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褐色绒球团在臀部,四肢短小,看着什么都不像,可还有点小可爱的生物。 轻轻将它从花苞里捧出,秋熙童怜爱地说:你好小哦。 怎么了?司马书揉着后颈从地上坐起来,一脸茫然,我怎么睡着了? 你看。秋熙童满心欢喜的将这个都不像拿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司马书四下瞧瞧,不过别说,多看几眼还挺可爱的。 是吧?我也觉得。秋熙童把它捧在手里,用一只手指轻轻抚摸它微胖的小脑袋,它就张张嘴,吐出几个小光点,摸几下吐几个。 它吐的是什么?司马书用手去接那些小光点,仔细瞧着。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挺有趣的。秋熙童说道。 你手好了?司马书看到他的左臂上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 还拖着小可爱的秋熙童努努嘴,示意他看自己的肩膀。 肩膀也好了?司马书难以置信,走过去反复查看他和自己的伤口,怎么回事? 就你手里的小光点,全都扑到我手臂和你肩膀上,就好了,神奇吧。说罢秋熙童看着手里捧着的都不像,谢谢你哦,小不点。 一个大男人,也有童心未泯的时候。 两个人还沉浸在获得了奇珍异宝的喜悦中时,一个浑厚的女中音响彻耳边。 声音是来自面前的花苞,你二人今日得到看到的此物,名为龘龘,是龘龙的幼儿期,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将其培养到成年期,龘龙的成长速度很快,在良好的饮食下,六天即可发育到成年期,达到成年期后,成长速度就变得极为缓慢,寿命可达三百年。 它吃什么?司马书问。 人肉。从幼儿期过渡到青年期,只需进食一个完整的成年人类,就能快速成长,但幼年龘龙的进食速度较慢,需要有人看护,以保证食物不会被其他掠食动物夺走,就是说,你们需要陪在左右。但进入青年期的龘龙就可以其他动物为食,此时期的龘龙可以自主捕食,但绝对不要让其碰到人肉,否则它就会异变,那样你们就算失败。 可我们本身就是人类啊。秋熙童说道。 所以刚刚修复师已经让你们的伤口愈合,并在你们体内留下抗体,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再受皮肉之伤,就是不会流血。说白了,龘龙只要不闻到人类的血腥味,就不会主动去食用人肉。那个女声说道。 但这树林里连只蚂蚁都没有,去哪找食物啊?秋熙童又问。 今夜过后,就有了。女中音话锋一转,明日你们希望谁死? 你的意思是,要牺牲我们中的一个人?秋熙童不解。 就知道如此,难怪那怪音会说明天要死一个人,司马书摇头,看到秋熙童脸上划过的一丝留恋与不舍,如果一定要做选择,那一定不是他,而是自己,随后问道:如果我们不选,是不是就没人死了? 当然不是,若是你们不选,就会随机一个人,那人的尸体会在明日一早放在你们面前。女声再次响起。 其他人呢?秋熙童问。 你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龘龙,让它安心成长,这样才有活着出去的机会。女中音回道。 言外之意就是其他人的死活不用他们来操心,人命自由天定。 真残忍。 好了,开始选吧。女中音说话的音调一直很平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你刚刚被迷惑,现在又让我们选择死亡的人,我对龘龘感兴趣,其他人四散逃开,这些应该都是混沌搞的鬼,每一步其实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我们还自以为人定胜天,真是可笑。秋熙童突然想明白了,也不由得心生悲伤和懊恼。 我刚刚被迷惑了吗?司马书对这些浑然不知,他就记得这花开之后然后就是刚从地上醒来了。 我怎么拉拽你都不听,一定要跑回来,还说闻到了果香,最后,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了。秋熙童点头说道。 抓紧时间了,不选,就随机了。女中音催促着。 虽然不记得这些,但司马书看他的样子索性,就不要他来选了,我来选。 别。秋熙童打断他,虽然内心很纠结,但这一刻生的欲望却在内心燃起,他也不想死,想活着出去,但这个决定真的很难。 等了片刻,司马书看他一直紧蹙眉头,定是选不出来的,苍 不行,等等。秋熙童拉住他,没让他把话说完,但是已经晚了。 已选定,不得更改。女中音说道。 第11章 埋起来吃 你们竟然杀了他! 还在梦中的司马书被踢了一脚突然惊醒,接着就看到五个人围在苍明身边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而这个声音,正是从站在身边的徐曼弗嘴里发出来的,这一脚也是他踢的。看向旁边的秋熙童,他还没醒。 但司马书分明没有把话说完,所以根本不需要他来选,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清醒片刻,司马书立刻起身开始四处寻找龘龘,昨晚某种程度上达成的所谓交易,不能第一天就弄丢了。 我跟你说话呢!徐曼弗吼着跟过去。 而司马书的视线则定格在郑北背在身后的手中,龘龘正被他捏着翅膀悬在空中无助的晃悠着。 把它给我。司马书冲过去一把将龘龘夺了过来,放在手里摸了几下,龘龘又吐出了几个修复师。 这个举动虽然会引起所有人的怀疑,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本来也不是佛祖转世慈悲为怀,这混沌根本就是靠90%的运气和10%的实力生存下去的,司马书也是能保一个是一个。 你干嘛!郑北被他突然袭击吓了一跳,又看到他手里拖着的小怪物,苍明莫名其妙的死了,你都不难过?还有心思从我手里抢走这个小怪物。说着就要夺回来。 这东西就是罪魁祸首,是吧?徐曼弗上前,算是看明白了,不然司马书怎么这么宝贝,都不跟自己计较上来就抢。 管好你自己,我看你是皮痒痒!司马书捏得手指关节咔咔作响,白他一眼。 你又要打架吗?有个小怪物的加持不得了了是吧,老实交代,怎么把苍明弄死的?徐曼弗一脸蛮横无理的样子。 你把那东西给我!郑北冲过来抢,却被司马书躲开了。 昨天已经说了会有一个人死去,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你凭什么就怀疑到我头上?司马书觉得这就是个坑,混沌给他们挖得坑,就等着他们往里跳。 为什么不怀疑你,你最可疑,我们一早起来,就都在这里了,只有苍明没了呼吸,而他身边又出现这么个小怪物,你现在又跟疯狗似的把他抢了回去,不怀疑你,怀疑谁,我特么的是傻子吗!徐曼弗嘴不饶人地说。 你不傻难道我傻?司马书一边摸着龘龘一边轻蔑地说。 几个人的视线被他们三人的吵闹声从躺在地上不知何故死去的苍明身上拉过来。 诶诶,你们看,它会吐泡泡诶,还发光!周易惊奇地叫着。 真的喂。陶卫扬也看到了飘在空中的小光点,好有趣。 你们能不能行了,有人死了,你们竟然去好奇一只怪物,这长得什么玩意,蓝不蓝绿不绿,似狮非狮,似鸟非鸟。郑北就讨厌这种带毛的东西。 此刻司马书没空和他们计较,而且秋熙童怎么还没醒?死护着龘龘,走到秋熙童身边,蹲下去,轻推他,熙童,醒醒,该起床了。 你叫他做甚!徐曼弗不依不饶的过来要跟他继续理论。 我不该叫吗?难道你希望眼睁睁看着所有人在你面前相继离去?司马书不耐烦,他就知道喂养过程不会这么顺利。 其实秋熙童早就醒了,一直都在装睡,顺便想着要怎么摆脱他们,不然这龘龘肯定是长不起来了。 本以为之后的路就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呢,没想到混沌还是留一手。而且,当着他们的面,让龘龘吃人,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了,更何况他们完全不知道内幕的呢。 老兄,你可算醒了。司马书跟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快起来帮忙。 我提议,既然人死不能复生,那我们把他就地掩埋了吧,也算是让他的在天之灵能好好安息。钱星提议。 我觉得这办法可以。沈海丰赞同。 但,我们连工具都没有,总不能徒手挖吧?郑北问道。 不是有树吗?折几根下来。陶卫扬说。 可以,可以,好办法。钱星说干就干。 几个人都跟着他去折树枝。 真是天助我也!司马书腹诽着,满面悲痛地跟着点头。 本来秋熙童打算把尸体偷走,或者想办法骗他们离开,但看司马书胸有成竹的样子,也跟着点了头,想必他有更好的办法。 趁着他们去折树枝,司马书故意走在后面,一会见机行事。 把那怪物也一起埋了!徐曼弗正在折树枝突然发话。 走在后面的司马书先是一怔,跟秋熙童低声道:不知道龘龘能不能在土下面吃东西? 看着他,秋熙童脑子迅速转了一下,有可能? 那我们把它跟苍明放在一起,剩下得看造化了。司马书说道。 怎么说两人谁也不想看到这一幕,可没办法,人都死了,只能自私的让他助力了,不过这样也好,是生是死,就看命了,随即秋熙童应声,好。 把它给我!徐曼弗折了一根手腕粗的树枝,走过来要抢龘龘。 我来埋,用不着你动手!司马书语气强硬。 好,你别想着做手脚,我盯着你呢!徐曼弗站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此刻八个大男人给一个人在地上挖坑。 他们好像不在昨天的那片树林了,因为周围的树木都开始落叶,即便挂在树上的巨大叶子,也都呈现出半黄半绿的状态。 而且之前所在的地方,虽然树木比较稀疏,但不完全是空地。 费很大力才挖出一个浅浅的坑,郑北和钱星把苍明的遗体小心抬起,轻轻放了进去。双手合十:安息吧。 放进去!徐曼弗指挥着。 走过去想让龘龘离开手掌,可它好像知道要埋了它一样,拼命的往司马书手上爬,见状,不得不多摸摸它,没事没事。 而龘龘突然吐出比往常多几倍的修复师,瞬间弥漫空中,这才肯被放下去。 起初秋熙童还不明所以,心里有种这一埋,龘龘就必死无疑的感觉,但接下来看到的事情,让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见修复师均匀分散开,落在了六个人的肩头,一字排开,而他们就像是被控制一般,二话不说就开始填土,说是填土,其实就是做盖土的动作,手脚却一丁点没碰到土,更别提把土盖在苍明身上。 他们这是被控了?司马书实在惊讶。 看来是。秋熙童走过去在他们面前挥手,叫他们的名字都没有回应。 那就是了。司马书肯定,龘龘还会自保?,算了,我们动手埋了他们,剩下就看造化了,你觉得呢? 啊。嗯。秋熙童在脑中构想苍明被一点点啃噬的场景,打了个寒战,想象力太过丰富也不好。 埋好之后,其他人还在重复的做这样的动作。 这时司马书明白了,修复师就是典型的哪里需要去哪里,需要干嘛就干嘛,目的明确,此刻它做的就是迷惑他们的事情。 没多久,便听得土下传出咔嚓咔嚓听起来像是在啃食骨头的声音。 两人听的头皮发麻,不自主的向后退,他们还想着能直接把龘龘葬送了呢。 我们要不要去找点吃的?秋熙童有些呆不下去,而且正好听见林子中有鸟叫,正像那女中音说的那样,会有吃的的。 额司马书瞧着还在做假动作的几个人,拉也拉不开,叫也叫不应,不知道他们会持续多久,又看了看那块会动的土堆,离开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走吧。 两人绕着树林走了很久,只找到一些不知名的果子,和一些应该无毒的蘑菇,至于飞禽走兽,是浑然不见的,而刚刚的鸟叫,也随着二人的寻找销声匿迹。 刚我是幻听了吗?回到土堆边上,秋熙童问道。 此时的土堆较刚刚隆起许多,应该是龘龘长大了吧,不知道吃成什么样子了,反正听不到咔嚓声。 而那六个人还在机械地动着,也不知道等醒来会累成什么样子。没火只能钻木了。司马书找来几根木片,又拿了两根细木棍。 你行吗?秋熙童对他表示怀疑,年纪不大会的还不少。 你小瞧我?司马书边钻边说,没一会就冒出火星了,你看行不行? 行行行,你厉害。秋熙童也跟着帮忙,火很快就燃了起来。 恋耽美 ——(10) 两个人抱着神农尝百草的心态把果子和蘑菇统统烤熟,均分了一下,还留了一些给他们。 酸甜的,还不错。司马书嚼着烤熟了皮和果肉分离的不知名紫色果子说道。 你没想过,要是中毒了打算怎么办?秋熙童迟迟没敢吃那个果子,倒是把烤蘑菇送进了肚子。 你不觉得你更应该担心的是你那几个下肚的蘑菇会不会是毒蘑菇吗?司马书指着他手里的蘑菇说道。 不是长相普通的就不是毒蘑菇吗?秋熙童觉得他是故意的。 嘿呦,您这大学算是白上了,不能从外观上看。司马书认得这蘑菇,从花纹来看是虎掌菇,后来仔细辨认了一下又确信是它,但就觉得逗逗秋熙童很有意思。 那怎么办?秋熙童把手里还剩一点点的烤蘑菇丢在了地上。 别扔啊,给我吃,要死一起死,我陪着你。司马书嬉皮笑脸的捡起来丢进嘴里,幸灾乐祸的看着压抑着懊恼的秋熙童,太有意思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伸出舌头,你看,我吃了。 果子好吃吗?烤蘑菇一股土味,若不是怕果子有毒才不会吃,秋熙童犹豫着问,吃都吃了,死就死吧,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托生。 好吃。司马书抬抬下巴,让他吃他面前的,可秋熙童就盯着自己手里的,好像手里的比他面前的好吃无毒一样。笑着递给他,都一样的,这个给你。凑过去拿起他面前的几颗浆果,我替你尝尝,有没有毒。 别吃,我的。秋熙童伸手就要抢。 诶~司马书侧身把果子举到一边,拿不到,拿不到。说着还伸舌头做鬼脸。 秋熙童追过去,两人把现在的危机抛在脑后,好一番嬉戏打闹,结果就是踩爆了几个果子,谁都没得吃。 你看吧,都说了你别抢,现在好了,想中毒都没得中了。司马书满脸可惜的盯着地上踩得稀巴烂的小浆果说道。 一会再去找,先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秋熙童走过去,他们还在机械的动着,这要到什么是时候啊,他们不会被累死吧? 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们,司马书又看了看地上不断鼓起的大包,应该,不会吧?他也拿不准。 不信邪的秋熙童再次上前拍了拍徐曼弗,没反应,拉着他走,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拒绝,又拍了拍其他人,也是如此,该不是龘龘感觉到了危险,一直要让他们持续到吃完才恢复? 不知道。司马书找了块大石头,坐在地上,手枕在脑后,靠了靠,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无能为力,我睡一会,你看着点。半晌,睁开眼睛,你要不要也坐过来睡一会?估计按照这个速度,天黑完事不了。 你怎么这么残忍,同伴被吃,还能悠然自得。秋熙童皱眉。 那我有什么办法去改变吗?再说了,你不也一样?司马书拍拍旁边的土地,过来坐吧,别把人想的那么美好,世间有善恶美丑,也有人乐于奉献,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我们也就是普罗大众的一员,你也不小了,不该这么幼稚的吧? 不要说我幼稚!秋熙童反驳道。 第12章 终身为民 你别这样盯着我,我怕我一不小心做出什么事情来。司马书挑逗地看着撑在他面前的秋熙童,讨论战术战略,不一定比得过他,但体力,司马书自觉他们不相上下,或许还是自己略胜一筹。 你能做什么?秋熙童不信邪。 司马书倏地挺身将他压倒在地,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你说,我要干什么? 还不等秋熙童开口,就听到一个声音,都埋好了,我们走吧。 两个人齐刷刷的看过去,原来他们已经不再做假动作了,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但明显,那六个人将他俩视若空气。 对视了一下,什么情况?秋熙童不明所以。 不知道。司马书摇摇头,同样表示不解。沈海丰你们干嘛去? 他们就像没听到一般,体态僵硬,直挺挺的迈过隆起的土堆朝丛林深处走去。 想要去叫住他们的秋熙童,被司马书拦下。 没用的,他们应该已经被控制了,至少目前是这样的,就等明早吧。司马书说着又看了看不断隆起的土堆,想必明天一早起来,龘龘就到了青年期吧。 可。秋熙童一脸的懊悔,你连试都没试,就这么放弃了? 不然呢?你想死吗!司马书深知这里有多么的危险,就算我们把它成功喂大,也只是有机会活着出去,这么多天了你还不明白? 秋熙童总觉得一朝为军,终身为民。他有必要保护无辜百姓,如今却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跳入火坑,自然心有不甘,有办法的话总想试上一试。 见他抿嘴不语,司马书也知道他心中的苦闷,走上前继续安慰,不是不让你去帮,你有办法吗?叫都不应,难道要捆起来? 可以啊,捆起来!秋熙童眼前一亮。 绳子呢?去哪找?司马书问他。 刚亮起的光又暗了下去,此时秋熙童好像就是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算了。而后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你说的对。视线定格在那土包上,好像比之前又涨了几分。 随后走到那土堆面前,深深鞠一躬,对不起! 而司马书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又看到他双膝跪地,面朝土堆,你干嘛! 我对不起信仰,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秋熙童不停念叨着。 此刻司马书真想一掌拍死自己,走过去将他拉起里,弹去他腿上的土,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里的机制就是这样的,你违抗就是死路一条。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更何况,有时候你觉得你不会害别人,满怀赤诚,别人未必也会这样想。 听他说完,秋熙童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吗? 可秋熙童还是觉得对不起自己,违背了自己曾经的誓言,纠结。而眼前这个有着精致面容的人,又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仅仅十八岁吗。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脸上有吃的?还是我太帅了你挪不开眼?司马书笑着逗他。 别逗了。秋熙童绷不住笑出了声,本来此情此景不该笑,奈何这个人的自恋逗到了他。 笑了。笑了就行,别总绷着脸,多帅气的一张脸,总绷着。司马书凑到他面前眨着一双大眼看着他。 被看的不好意思,秋熙童别过头,转移话题,你说,是不是差不多了?看着土包表面盖的土已经被冲开,露出蓝绿色的被毛和那对泛着白光的翅膀。 可能吧,可怜了苍明那孩子,父母知道了,哎白发人送黑发人呐。司马书不是不在意人命,只是,在意了凭他的能力也改变不了什么,若是能改变,也不会在这里遇到他们。所以倒不如不去想,也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然岂不是要被生生死死压垮。 就当是自欺欺人吧。 哎。秋熙童长叹气。 夜晚降临那六人早就不知行踪,只剩下两人一尸一龘龙。 沈海丰等人如梦初醒时,已经走到了悬崖跟前,惊出一身冷汗。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给苍明下葬吗!周易也满脸迷惑。 我都说了,就是他们两个!徐曼弗愤然,用力将脚下的石头踢下悬崖,如今还把我们送到这里,致我们于死地! 谁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这里的?郑北问道。 环顾一周,徐曼弗见大家全都摇头,愤然道:没人记得!这两个挨千刀的! 其实沈海丰有点懵,一直以来都坚信他们二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看着周易跟自己耸肩,难道是自己错了吗? 还有什么话说吗?徐曼弗看向一直以来都支持司马书和秋熙童的沈周二人。 此刻沈海丰不确定再做辩解是对是错,因为连他自己的心里都开始打起算盘,是什么让自己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但还是弱弱地说:我觉得,他们不会这样做的。 这回轮到徐曼弗狂笑,那你能找出为他开脱的理由,和我们为何到这悬崖之边的原因吗! 一下子被问住了,沈海丰看向周易,想要求助,但他却摇头。 而沈海丰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那个小怪物!对!就是那个小怪物!周易你还记不记得,你说它还会吐东西? 嗯,我记得。周易说道。 我隐约记得,后来徐曼弗说要把那怪物埋掉,然后那光点激增,再之后,就是这里了。沈海丰这样一捋,就能对得上了,没错,就是这样。再说了,没有人会故意要去坑害一个陌生人,这一点司马书说的对。 你就自欺欺人吧!徐曼弗冷笑,那说起来,还怪我咯? 他不是这个意思。周易赶紧解释。眼下二对二,还有两个保持中立,虽然各持己见是难免的事情,但还是不要起争端的好。 搞笑了,他敢是这个意思吗。徐曼弗傲慢无礼的样子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就不要再护着他们了,给了你们什么好处,那个司马书一醒来就把那小怪物抢走,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不要再开脱了,没用的,洗不清了。郑北说着,向前逼近了一步,以示他们的威严。 不是我说,你这个样子,怎么当的军人。沈海丰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二十几年了,都活的窝窝囊囊,除了学习好点,其他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纵使有张好面孔也总是被同学欺负。就连有喜欢的小姑娘,也不敢表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她抢走。所以不管对错,沈海丰都要坚持,这一次。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小白脸!徐曼弗挑起上唇说道。 羡慕吗?我不仅比你白,还比你年轻,比你有是非观,不像你,不干好事,还无端怀疑揣测诟病长官,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尚,出了这地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没人会感激你!沈海丰豁出去了。 那你觉得司马书会感激你?徐曼弗又道。 就没指望谁感激我,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沈海丰轻蔑一笑。 听听,听听,把自己当成圣母了。徐曼弗转头跟郑北说,引得他哄堂大笑。 都别吵了!陶卫扬终于听不下去了,越来越离谱,完全偏离。 跟你有什么关系?徐曼弗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不用看谁都是敌人,得了被害妄想症可不好治。陶卫扬语气平和,不想跟他吵,这几天看透了,跟他吵还不如去跟一条狗吵,有吵架的功夫,不如回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再说了,现在天黑了,不是每次一觉醒来都会变化吗,莫不如等明天。 也不要等明天了,就现在!沈海丰一刻都不想等,这家伙见了棺材都不落泪,还能等到明天?! 可问题是,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的。 所以绕到了深夜,月亮早就挂在了天边,点点繁星和着月光,将这宁谧的树林披上一层银纱都没能找到路。 走了很久,沈海丰才注意到,他们大概也不在之前那片树林了,因为这里的树干比那片树林的树要粗上一倍,且叶子都是绿油油的,终于认清现实,别找了,找不到了。 怎么,相信了?徐曼弗又开始冷嘲热讽。 你睁大了您那绿豆眼仔细瞧瞧,这周围环境跟我们之前呆的完全不一样,去哪找?沈海丰白了他一眼。 此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个问题。面面相觑,不再做声。 没什么好吵的,一切全靠造化吧。苍明的死,怪声都没解释也没通报,说明什么?郑北在一旁说。 说明什么?钱星和陶卫扬几乎异口同声。 说明后面的这几天里,谁死谁活都不重要了,影响不了大局。郑北又道。 大局是什么?两人又异口同声。 大局就是,你我他能活到现在,都算是幸运的了!郑北也是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醒来后秋熙童觉得耳畔生风,吹得脸生疼,正准备翻身,才发现他们此刻正在离地面几千米的高空。缓缓转头脖子,身体僵直,看到身边的司马书,声音颤抖,司马?司马?连着叫了七八声,才把他叫醒。 嗯?怎么了?司马书跟他一样,刚想翻身,就看到自己竟然在空中,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赶紧抓牢,诶呦。这,在天上? 秋熙童微微点头。 看他的动作和僵硬的身体,司马书笑出了声,你恐高? 风很大,秋熙童只能看到他长着大嘴,和隐约传来的笑声,僵硬的点头,好像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之前以秋熙童的身体素质,本来是要去当空军的,可他恐高,严重恐高,就连住在上铺都会恐高到下不来床的那种。如今却飞到了几千米高空,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再看身下,一切变得多格外渺小。 我们这是在龘龘身上?司马书向身下看着,这宽大的背膀,少说也有两米宽,整个身体七八米长,不过青年期,就已经这般,待到成年,可想而知。 蓝绿相间的身体,点点绒毛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粗糙的皮肤,摸上去很温热,曾经一双小小的翅膀如今也变得强壮有力,翼展将近十米,足以撑起他在高空翱翔,头部的膨起消失,小巧可爱的角也长开了,不过脸还是那么短,毛球似的尾巴变得跟身体一样宽,若隐若现的短小四肢也变成利爪。 它变成龙了?司马书忍不住问道。 恋耽美 ——(11) 不,不知道。秋熙童大脑一片空白,现在只想回到地面,多一分钟自己都要晕死过去。 你看我,看我,别去看下面,也别去想。司马书扳过他的脸,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掉下去的,放松,深呼吸。跟我一起。其实龘龘飞的还是蛮平稳的,只不过对于恐高的人来说,平稳与否根本无关。 不行,我,我,我还是害怕。秋熙童颤抖着说。 看他嘴唇发白,而且龘龘没有要下去的意思,这么高可不敢往下跳,司马书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我给你讲个笑话。 第13章 一孕傻三年 龘龘终于落在了湖泊附近的沙滩上,也不知这里是哪,总之,秋熙童已经要死过去了。 收起翅膀,龘龘偏下一边的身体让他们下来。 但是秋熙童即便在司马书讲了N多个冷笑话之后依然怕得要死,现在面无血色,嘴唇发白,手脚冰凉,直出冷汗。 把人从龘龘上抱下来,司马书试图安慰他。 而秋熙童一下来就瘫软在地,眼神涣散,可见真的是吓坏了。 放下他们,龘龘就一头扎进了水中。 坐在沙子上,司马书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不停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已经着陆了。 郑北因过度劳累死亡。怪音忽然响彻天空,在这空旷的湖泊处,声音显得格外的尖锐。 有人死了?秋熙童缓过来许多,虚弱地说。 嗯又有人死了。司马书语气沉重,别起来,再靠一会。 本也没彻底缓过来,又听到这个噩耗,秋熙童来不及感叹,应声又靠了回去。你说,他们干嘛了,过度劳累而死?不会真的是因为一直在做假动作导致的吧? 不清楚,你不要管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司马书本来搭在他身上的手,被他挪走,怎么?又不高兴了? 没有,我开始恨我自己了。秋熙童看着钻入水中的龘龘,忽然就希望它从此销声匿迹。 别说了,歇一会,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还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呢,总不能一直守在这里。司马书说。 此时龘龘已经钻进水里好一段时间了,司马书望着平静的湖面,他隐约记得,那女中音没有提到过龘龘会水的这个事情,如果,它溺水身亡,会怎样? 而且这次的荒野之行没有之前的那次激烈,竟然开始养起宠物了,相反,这平淡的日子显得更加难熬。 现在司马书又一次大三了,已经上过无数次大三,这次学的专业他至少也读过三次,所以根本不在乎是否逃课,就连老师都已经打点好,那些本来关系就一般的同学更是不会在意,考试结果他也不在意,那点奖学金对近些年的他来说,不值一提。就连博士后他都读过过两次,没办法,谁让他的年纪容貌一直不变。 但也有很多烦恼随之而来。 徐曼弗是在一间贝壳小屋醒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屋子里除了一个火炉,什么都没有,格外冷清,好在没有结冰。 睁眼没多久,就听到了郑北的死讯,悲痛万分,也更加癫狂。昨晚他们在密林的深处休息时,就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可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想来是那两个人来了,魔鬼。 现在孤身一身,其他四人也不知去向,徐曼弗却怎么都无法从这没有门窗的屋子走出去,他被困住了。 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贝壳和海螺,听得到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应该是在海边。 起初徐曼弗还温柔的对待这些贝壳,想着一个个扣下来,估计就能出去了,可那贝壳就像是这屋子的再生能源,扣掉一个长一个,就算以最快的速度,长得永远比他扣的快。 但奇怪的是,这密闭的空间竟然不会使他缺氧。但明明找过了没有任何玄机。 被逼无奈,徐曼弗踢走火炉旁边烧红的铁盖,等它慢慢冷却,拿在手里,将贝壳敲碎,就在贝壳快要长好的瞬间,徐曼弗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沈海丰跟周易刚刚醒来就听到了郑北的死讯,竟有些释然,只是稍作感叹和怀疑,还说昨天也没干什么,只是走了走路,怎么就能劳累过度。 恐怕这就是个谜。 他们两个像是在昨天的那片树林,只不过身边多了几只灰色矮脚野鸡。 要不要抓了吃?沈海丰靠在树干上没敢轻举妄动,怕到嘴的野鸡跑了。 身旁的周易小幅度的疯狂点头。 在找到帮手后,沈海丰手指比划到三,两个人一起扑向身边的野鸡,除了扑倒了一地鸡毛,什么都没有。 陶卫扬醒时,是在悬崖边,蹬了蹬腿才意识到整个小腿都搭在悬崖下面,赶紧手撑地向后疯狂地挪动,若是睁眼时幅度大了些,怕是提示死亡的就是他自己。 看四周的景象,寸草不生,陶卫扬应该一坐山上,连绵不绝的山脉,错落有致,所处的山虽然不高,但是极为陡峭,且较为孤立,山与山之间只在地面处有连接,像他在几百米的山顶,想要下去没有工具和胆量也不太容易。 这里把大家都分散了,郑北也死了,而陶卫扬忽然意识到,一旦被分开,死期就快到了。 听到耳畔传来重重的呼吸声,还有身下有些扎人的触感,以及地面有规律的震动,还不时的有湿湿的东西过来洗劫他的脸,钱星醒了很久都不敢睁开眼睛,怕睁开眼睛,面对着一群猛兽。 就连听到死亡播报,都大气不敢喘,只是默默的在心里消化着情绪。 算下来,已经第五天了,但怎么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总算恢复血色的秋熙童,从他身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除了腹中无食,精神许多。回到陆地,又是一条好汉!龘龘还没上岸,你说他会溺水吗? 我刚也想了这个问题,感觉过了一个小时了,湖面还是很平静,连水波纹都不曾见到,我们总不能,下水一探究竟吧,没必要没必要。司马书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说罢也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的沙子,抖着开始发麻的腿,总觉得湖泊旁边不应该是沙子,但应该是什么,又说不清,去找点吃的,再回来。 两个人一同钻进身后的密林。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暂时把生死看得如此的不重要。秋熙童一边四处寻找能供他们食用的东西一边说着。 你说出来的话,总会让我觉得你大学四年白上了,之前的日子也白过了,那些高血压的盐也白吃了。司马书说道。 可,这是真的,我是个军人,服从命令保护人民群众是我的天职,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一个个逝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秋熙童心里愧疚,如果可以,其实他能替那些人去死。 你没参加过抗洪抢险地震救援吗?那些逝去的生命,哪个不是无辜的?可为什么每次自然灾害发生,都会有人死?他们就是活该吗?那面对这些人,你又该怎么做?现场悲痛欲绝抛下一切?还是避而不见万分自责?都不能,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不还是要先顾活着的人吗?司马书问他。 搞不懂你为什么总是纠结于此,钻这个牛角尖,你我他,算下来还有七个人活着,那五个人不在,你面前就只我一个,你先想想怎么要我们活下来吧,别大发善心去想那些见都见不到的人,多想想你我吧!司马书翻来覆去这些话不知道开导他多少次了,每次有人死,他还是会这个老样子。 地震了吗?大地忽然开始震动,秋熙童都有些站不稳,来不及回应他说的话,手里还死捏着一把野菜。 还没想完的司马书跟着晃了三晃,如果是地震,他们呆在这密林里简直就是高危,快跑。拉着愣在那里分析局势的秋熙童就原路返回。 你怎么反应这么迟钝?司马书的声音在奔跑时飘进他的耳朵,秋熙童反驳他,我想知道原因,不是反应慢。 不是地震!司马书跑出好远后突然停住,看着不远处湖边巨大身形,头部较在天上时要略长一些的龘龘说道。 秋熙童也看过去,那是它? 过去看看。司马书拉着他往前走。 别过去。秋熙童往回拉他。 为什么?司马书问。 万一他把我们吃了。秋熙童已经开始神经兮兮的了。 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司马书摇着头,不都告诉我们,只要不闻到人血的味道,他就不会吃人吗?你是一孕傻三年吗?你是不是女扮男装啊你。 其实秋熙童也纳闷,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在他面前,就变得傻兮兮的了,以前真的不是这样啊!半晌,找了个借口,我这是谨慎。 龘龘?司马书试着唤道,没想到它还真的听得懂,转过头,看到他们两个。 又是一阵地动,它原地转身,张开血盆大口,哗啦啦吐出了一人多高的还在跳着的鱼,堆在他们面前。 这秋熙童惊讶地看着。 一旁的司马书哈哈大笑,龘龘,我们吃不完这么多。然后伸手要去摸摸它的头,它还真的很配合的低头下来。嘴里又吐出不少光点,不过这次的光点要比以往大很多,有一个人头那么大。边摸边跟一旁惊讶无比的秋熙童说:我觉得它们可能不分性别,出生全靠这花苞。 这么多的鱼,我们怎么也吃不完的啊。秋熙童一筹莫展,看来又要钻木了。 司马书拎了几条滑溜溜的鱼丢到一边,这些估计够他们吃上一天了,剩下的你吃了吧。 龘龘听闻,直接将鱼吞了回去,眨着有长长睫毛的大眼,长尾末端垂在水中,左右摆动着,引得水花四溅。 两人到树林,取了些木柴,回来就看到龘龘趴在水边休息。 等着鱼熟的时间,仔细观察才注意到,他们可能在一座小岛上。岛上除了些野菜,几乎没有其他食物,若不是龘龘带了些鱼给他们,真的要过上从前的生活。 尽管徐曼弗以最快的速度砸烂了一面贝壳墙,钻出去的瞬间,身体还是有一半猝不及防的卡在了屋里。 草尼玛啊。徐曼弗忍不住破口大骂,拼命的挣扎,但贝壳小屋的墙壁就像沼泽一样,越动越紧,直到他有些喘不过气,终于放弃挣扎。因为每动一次,露出的缝隙,都会被大小不一的贝壳迅速填满。 这屋子,就像是他的坟墓一样。 这边沈海丰跟周易二人,终于在布满荆棘的灌木丛中抓到了一只矮脚野鸡,但也被扎的遍体鳞伤,若不是为了生存,谁会去遭这份罪。 原来周易在饭店干过几年,因为学习不好,上了新西方,所以杀鸡宰鸡做鸡这事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可但凡有办法,他们都不会去抓这个鸡吃的,毕竟都是守法的好公民。 而陶卫扬依旧没想出什么好的下山法子,有些坐以待毙,躺在平整的山顶,仰望天空。 正赶上阴天,太阳时不时地从厚厚的云层崭露头角,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想起几天前还绞尽脑汁在为公司想方案,如今却悠闲地躺在这里像咸鱼似的等死,生活还真是何等的讽刺。 紧闭双眼试图睡着的钱星,以为这样就不用去想周围到底是什么环境了,可就在他数到第四千二百三十三只羊的时候,终于受不了了,猛地睁开双眼,只看到了一个草棚,周围除了一些黄色草秆,什么都没有,那刚才湿漉漉的是个什么东西。 坐了起来,不禁放声大笑,充满了自嘲。 从地上站起来,钱星推开草棚吱呀呀的门,此刻他身处一个破败的院子里,破到他觉得,还是这个草棚比较干净。 院子的门已经破旧不堪,在门梁上待死不活的挂着。 踏出门的一刹,钱星惊呆了。 第14章 甜水配辣鱼,还是头一回。 本着信任龘龘的原则,司马书暂时放松了警惕,哪想到这鱼还有诈。 是真的炸。 两人把鱼烤熟后,司马书等不及先尝了一口,这一口不要紧,本来就口渴的他,说是张嘴可以火烧密林都不为过,直接吐掉,妈的,辣死了! 有这么辣吗?秋熙童还算能吃辣,虽达不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也足以让周围人望而生畏。吃到嘴之后,秋熙童才理解什么叫做自以为是自不量力,真特么的辣。 随后秋熙童冲到水边不顾那水干净咸淡,狂饮几口,抹了抹嘴边的水珠,这水,甜的。 是吗?司马书抱着怀疑的态度,也翘着屁股把头伸进去喝了几口,还真是。 甜水配辣鱼,还是头一回。 还吃吗?秋熙童以后再也不要跟别人说自己能吃辣,好在没跟他大吹特吹。 尽管很饿,但司马书被辣怕了,不敢也不想再尝试了,我还是吃点野菜吧。 回到火堆边,把那几条鱼丢在一边,谁想到,轰的一声,几条鱼竟然炸开,把两人看得目瞪口呆,这,鱼/雷吗? 真鱼/雷。司马书看着因为鱼的爆炸导致树木开始燃烧,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一炸,也炸醒了本来还在休息的龘龘,只觉得大地又在颤抖,它站了起来,快速的摆动长尾,滚滚浪花向岸上袭来。 更为不妙的是,司马书眼看着他的双眼从幽幽的蓝色变得火红,嘴里还不断的吐出修复师,不好。 而秋熙童的注意力都被那烧着的树木吸引,小岛上的树太过茂密,若是一棵燃烧,很容易殃及其他,怎么了? 龘龘眼睛的颜色变了。司马书盯着它说。 刚刚不是秋熙童仔细回想,怎么变红了! 不好,不好,我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司马书说是这样说,但他们是坐着龘龘来到的这里,难道跳进水里?而且说话的功夫眼看着身后的树林烧红了半边天,热浪滚滚袭来,面前又是突然惊醒在眼睛彻底变红之后开始狂暴的龘龘。 所谓的前狼后虎,也不过如此。 恋耽美 ——(12) 滚滚热浪加上大地颤动,两个人很快就招架不住,坐在了地上,而身体周围的修复师数量激增,将他们团团围住。 司马书一时间也搞不清楚龘龘此刻究竟是敌是友。 龘龘快速的转动着身体,即便体型庞大,但也抵挡不住他的灵活。 修复师很快就将二人团团围住,不停的闪着金光。 它是在保护我们?秋熙童觉得眼下的情形反馈给他的是这个意思。 可那辣鱼炸弹却是它给我们的。司马书轻轻戳走挡在眼前的光点花苞,谁想,戳了一下,那花苞竟然裂开分成两个小的。 也许,它没有味觉,也不知道那是炸弹啊。秋熙童解释着。 但他吐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炸?司马书还是不敢相信。 炸了的是用火烤过的吧?可能跟三文鱼似的,只适合生吃。秋熙童再次分析。 静观其变吧。司马书撇撇嘴。 眼下他们被围在光点中,出也出不去。 没过一会,火势被控制住,光点逐渐散去,聚拢到龘龘身旁,可他的双眼却没有恢复原状。 你看吧,真的在帮我们。秋熙童笑道,虽然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但至少火灭了,人活着。 我不司马书话音未落,便瞪大了眼睛,看到龘龘将头转向这边,而聚拢身侧的光点已经毫不犹豫地快速向他们飞来。 不等两人反应,光点结实的撞在他们身上。 两人承受不住被撞飞很远。 司马书撞上一棵大树后跌坐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而秋熙童还好,只是被撞飞在地,爬了起来,捂着老腰,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看到地上一滩红,你吐血了?! 抹了下嘴角,本来有点撞晕,司马书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站起来,因为后背被撞的生疼,又滑了下去,绝望和失望从眼睛里流露出来,这下完了。 而秋熙童这才想起女中音说的:不能闻到鲜血,否则它会想要吃人肉,那就要异变了。 可为时已晚,龘龘已经开始躁动不安,因为地动的频率明显高于之前,方向直指他们。 我们快离开这里。秋熙童将他搀起,勉强能走。 等等,你要去哪?司马书轻咳,还好不再吐血了。 先离开这滩血。既然它会被血吸引,那只有离开,它才不会跟着。 没用的,它比我们快多了。两个刚受到重击的伤残人士,纵然没有断胳膊断腿,再快能快到哪里。 而且,龘龘已经来到他们面前,只见它更加鲜红的眼睛,瞳孔不再是圆形,取而代之的细长瞳孔,这让它增加了几分阴险狡诈。 两人知道,逃是逃不掉了,并排站在血迹不远处,司马书的衣服上还有斑斑血迹,而龘龘的血盆大口已经近在咫尺,此时什么异变都是小事,被结束生命才是大事。 当初不是说不会再受皮肉之苦了么,不过也对,吐出来的血,算不得皮肉。 很高兴认识你。司马书在最后一刻将秋熙童的手紧紧握在手心。 我也是。秋熙童说道。 钱星万万没想到门里门外竟是相差如此大的景象。 外面是热闹的集市,老实说,这种集市他自从上了初中就没再见过了,确切讲,因为学习的缘故,他妈就不会再拉着他四处闲逛,而钱星也不愿意逛,更多的是沉迷于打游戏上网跟同学打篮球。 不过既然这样安排了,那为何不逛上一逛,说不准还能混上几样吃的填饱肚子。 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光?沈海丰撕下一块烫手的鸡肉说道,指着树林的尽头说道。 好像,是吧?周易晃着身子看向那边,这肉还挺好吃。 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准其他人在那里。沈海丰已经站起身。 犹豫一下,周易把不大的烤鸡拿在手里,那走呗。顺便踩灭了快要燃尽的火堆。 快点快点,我感觉有动静。沈海丰小跑起来。 哪来的动静啊,幻听吧你!周易不得不也跟着跑了起来。 火光越来越明显,沈海丰已经不自觉的开始飞奔,那里着火了! 快快快。周易催促着。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树林,幸好离树林的尽头不远,钻出树林,周易看着他们面前的湖泊,原来火光是从对岸发出来的。忽然觉得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去,被树枝刮破的衣服下,有道道血印,还负伤了真是。 那是?沈海丰指着对岸龙一样的动物,在吐泡泡。 尼斯湖水怪?也忒大了点吧。周易扯了个鸡腿下来,递给他,又扯一个叼在嘴里。 哪有功夫吃。但沈海丰还是接过来咬了一口,我们游过去吧。 什么?周易吃惊,连连摆手,差点把手里的鸡肉甩掉,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你不会游泳?沈海丰狼吞虎咽将鸡肉吞了下去,开始脱衣服。 这湖泊看着不大,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陆地,而那边是小岛,不过看样子小岛也蛮大的,因为那水怪少说也有十米多长。 我不会。周易摇头,小时候本来要学游泳,但被教练一脚踹下水之后,就开始晕水了。 你别激动啊。看着已经脱的就剩一条内裤,往湖边走去的沈海丰,周易上前拦住他,你都不知道水有多深,万一里面有食人鱼什么的,你不就死了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沈海丰走到湖边,脚伸下去探了探,嘶~真凉! 你,我,你能行吗?周易有点害怕,沈海丰这么一走,能不能回来都两说,那岂不是就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他也不想。 你要下来吗?水有点凉。沈海丰目测这湖面也就十几米宽,说它是湖还不如说是池塘,大池塘,清澈见底,这可不大好,水太清容易给人错觉,他已经做好了淹死的思想准备,不过只要不出意外,应该不会。 可周易犹豫着走到水边。 看向岸边,沈海丰看到不远处竟然有一个竹筏,大叫,有了,有了,那里有个竹筏!我们去把它推过来! 终于下了水,竹筏竟然比沈海丰想象的要快很多,但折腾到了对岸,火已经熄灭,就看到水怪横冲直撞的钻进了树林,若不是及时躲开,差点被他的长尾扫到。 但还是因为地动的厉害,沈海丰摔倒在地。 卧槽,这史前巨兽吧!周易也顾不得刚刚是从水上来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说道。 在刚刚上竹筏之前沈海丰把衣服拿上了,这会一边套一边说:走走,过去看看,肯定有东西把它吸引了! 你等我一下。周易始终不肯把那烤鸡丢掉,还有鸡骨架没吃呢。 你不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他吗?沈海丰问道。 哪里?我可不记得有这么大只的我见过。周易摇头。 你看,蓝绿色的,像不像沈海丰提醒着。 不是吧!那个小怪物?周易惊呼,这么大个?一天? 别喊!沈海丰过去捂他的嘴。 被捂住嘴的周易疯狂点头后,压低声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因为水怪实在太重,走路的时候,内脏都跟着抖三抖,两人不得不叉开腿,降低重心跟在后面,像两只鸭子似的,还要时刻保持警惕,防止被那长尾扫到。 等到它突然停住,两人这才站稳,从侧面小跑着上前,好在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不然那对突出的大眼,早就发现身侧的两人。 大怪物怎么停了?他真的是昨天那一小只?亏我还觉得它挺可爱。周易忍不住说道。 小心点。沈海丰摇头表示不知。 司马书紧闭双眼,没有等来身上传来的痛感,倒是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睁开双眼,此刻他的视线完全被龘龘挡住,但显然,它被这个声音暂时吸引过去。 你听到有人叫我名字了吗?司马书话音刚落,又听到一声。 好像是沈海丰的声音?秋熙童仔细辨别了一下。 他怎么来这里了,凑什么热闹啊!司马书一阵烦躁。 伤的不重的秋熙童,趁着龘龘的注意力被转移,搀扶着司马书悄悄走到一边,隐约看到那边的两个人,应该就是沈海丰他们,又来两个送死的。 你坐在这别动,我去看看。秋熙童让他靠在树下,尽量远离战场。 别,危险。司马书拉住他。 我不能见死不救。秋熙童不能让他们再去送死了。 扶着树干,司马书跟着站了起来,刚刚翻滚的五脏六腑应该归位了,现在就是后背的疼痛还在持续,他不能让秋熙童冒这个危险。 而且,倘若龘龘真的异变,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谁都不知道。 强撑着身体,司马书跟在他身后。 第15章 龘龙异变,猎杀开始 秋熙童?沈海丰只瞟了一眼稍显狼狈的人,接着就收回目光,紧盯这只水怪,司马书呢? 他受伤了。秋熙童指着身后的人说。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司马书跟了上来。 不是叫你歇着吗!秋熙童听到声音回头略带责备的说。 你受伤了?司马书不理,但看到了周易手臂上的衣服被划开,难怪只说了句话,龘龘就被吸引过去。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水怪吗?还是昨天那小怪物?周易双手举着那个烤鸡,试图抵挡住龘龘。 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了,一会不管发生什么,绝对!不要让他咬到!司马书语速极快,但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以他们四人势单力薄,也没有合手的武器,根本不是龘龘的对手。 看着瞳孔越来越细,眼睛越来越红的龘龘,司马书预感到它要发起进攻了,不过这段时间,他为什么会一直按耐不动,是在想些什么? 只能试试看了,司马书靠近它,想着若是可以抚摸它,吐出修复师,或许还能有所转机。 但司马书的手刚伸出去,就被秋熙童拉住,你要引火上身?还嫌事情不够大? 若是能让他吐出修复师,我们不就有救了吗?司马书挣脱开他的手,就在龘龘张开血盆大口的一刹那,碰到了他的身体,缓缓地抚摸着,因为它身形太大,即便动一动,也依然可以摸到。 果然,它真的吐出了光点,只是和司马书想象的不太一样,光点不再泛着透亮的金光,而是被一层薄薄的灰色亮光笼罩着,显得幽暗至极。 这,不对吧?秋熙童迟疑了一下,嗓子有点干。 什么东西?周易看它长着大嘴,就吐了几个雾蒙蒙的光点,伸手要去碰,被秋熙童拦住了。 手上停顿分神的功夫,龘龘就快速转身,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直接咬断司马书还接触着它身体的手臂,生生吞了下去,正留下一个短袖的长度。 虽然天色已晚,但血液四溅的一幕还是看的一清二楚,惊呆了在场所有人,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眼前的巨兽就开始狂吼。 就连被咬的司马书本人都惊的一时间没喊出声。真是打脸。 直到几秒钟后,沈海丰声音颤抖的指着司马书的手臂,结巴地说:手,手,手,你,你的手臂,没,被,被它吃了! 缓过神的秋熙童也看到他断掉的手臂,而剩下的那一截,还在止不住的留血,用力将身上的衣服扯开,跟旁边两人说:你们盯着点这怪兽! 接着秋熙童快速将创口包好,打了个结,又扯下腰间的皮带用力勒紧,尽快止血,防止失血过多造成休克,以及其他病症的发生。 迷彩绿的布条混着殷红的鲜血很快就被染成黑色。 看了看断掉的右臂,司马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到底,还,异变,了。 此刻司马书已经嘴唇发白,本来就白皙的脸庞,此刻更像是抹了粉的鬼,白的吓人。 我们该走了。周易盯着正在变小,但身体变粗的怪兽小心提醒道。 秋熙童不顾阻拦抱着他,司马,你别说话了,别说了。 但司马书的嘴角依旧在努力的上扬,你,有机,会救我们 看着怀里晕过去的司马书,秋熙童不停地说:会救你的,会救你的,会救你们的。 秋熙童,我们真的该走了。沈海丰知道他难过,但这是保命要紧啊。 眼看着那怪兽虽然身量在缩小,可头顶的角由从前的圆润变得格外锋利,如两把有层次的多刃匕首般镶在头顶,不断吼叫中,能清楚地看到锋利的倒钩牙齿又排了三排,蓝绿色的皮肤变得暗红,均匀开裂的纹路里清晰可见的橙红色液体在不断流动,浑身上下开始不断有长而尖锐的硬刺冒出,吼声震天响。 可也就晚了这么一步,他们刚逃进树林,就看到周围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闪着五彩斑斓光芒的光点,每个光点不再像是花苞,而像是一颗颗锋利的牙齿,攻击性极强,几个人都被不同程度的划伤。 而伤口的血腥味,刺激着龘龙,狂吼着奔向这边。 龘龙异变,猎杀开始。女中音狡狤的声音划破天空,混合着龘龘的嘶吼,强烈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尼玛啊!龘龙是什么东西?就刚那个吗!周易边跑边问。 而司马书丢掉了一只手臂,背也不是,抬也不是,只能由秋熙童扛起来跑,好在平时负重行军他都有跟,不然一百多斤的人扛在肩上,还要躲避后面怪兽的追杀,真是吃不消。 你还能坚持吗?沈海丰看着旁边一点不落的秋熙童问道。 恋耽美 ——(13) 能。秋熙童点头。 龘龙虽然因异变身型缩小将近一倍,但依然很庞大,如此一来,即便密林给了他们躲避的条件,可它主动吐出的牙齿光点,依然时刻威胁着几个人。 想个主意吧,这么跑下去没边的,眼看着天都黑了。沈海丰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回事。 注意点,不要再被光点划伤了。秋熙童提醒着,他要是有办法,早就说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虽然龘龙没有跟的很紧,可不断激增的光点也足以击败他们,况且那龘龙好像在不断增大,四个人身上每多一道伤口,它就增大一些,好似幕后主使一般,现在和刚异变时相比,又大了一些。那些树木在它的横冲直撞下东倒西歪。 几个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就连被扛在肩上的司马书也伤痕累累。 停下歇歇吧,既然那什么龙,龘龙没跟得很紧,我们暂时可以只跟这光点作斗争了。周易有点跑不动了,现在不仅要躲开浓密的树木、时有的荆棘和泥泞的土地,还要躲避随身而行的光点攻击。 虽然秋熙童和沈海丰没有达到体力不支,但也好不到哪里,就同意了。 三个健全人将司马书围在中间,尽可能的用身体帮他挡住一部分的光点攻击。可那光点大小不一,见缝就钻,挡的了大的挡不住小的,司马书身上的伤口仍不断激增。 正常情况下,断臂已经属于三级伤残,本应立刻送去医院手术输血,可眼下没那个条件。但好在,司马书的手臂已经不再出血了,可人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没有要清醒的意思。 回头去看,秋熙童不由得替他担心,没了右臂,以后的生活要多么的艰难。 正想着,龘龙也赶了过来,他们身上的伤口顿时猛增,完全挡不住光点的攻击。 人类也真是脆弱,不肖敌人亲自动手,就能被击溃成一滩烂泥。 虽然每道伤口都不深,但是数量堆上去,也足以致命。 此时秋熙童觉得有些头晕,再去看一旁很是瘦弱的周易,只见他已经开始意识不清,有要晕倒的前兆了,沈海丰,你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 沈海丰缓缓点头。 就在他们以为会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失血过多一命呜呼的时候,那些光点竟然停止攻击,也不在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像没了电一样,闪了几下,落在地面,就在再也不亮了。 它不攻击了?放弃攻击了?周易因为不再受伤,想要晕厥的感觉稍有缓和,有气无力的地问。 我觉得不会。秋熙童已经领教过刚刚万光齐发的威力了,此时停止攻击,绝对不是因为它放弃了,一定是在蓄力,也不顾自己是不是体力不支,再次扛起司马书。 答应过司马书会保护他,秋熙童就一定要做到,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了。 不是吧,老兄,你要干嘛?又要走?周易看他又把人扛了起来,差点真的晕过去。 此地不宜久留,龘龙是不会放弃攻击的。秋熙童说道。 就在两个人犹豫着要不要转移阵地的时候,只听得周围的树齐根断裂的声音,那只龘龙是要把这里夷为平地,让他们插翅难逃。 太狡猾了。沈海丰忍不住说:我们去水边吧,那里有个竹筏,我们四个应该没问题。 好。秋熙童说。 既然走投无路,不管是什么办法总要试一试。 三个人的速度明显没有之前快,但是一根弦紧绷着一直支撑着他们,还算是顺利的借着龘龘毁坏密林的时候,来到了岸边。 但现实就是总要给你重磅一击,那竹筏早就在龘龙的扫荡下粉身碎骨。 这下完了,我妈之前还让我多回家看看,又不找女朋友,总在外面浪什么浪,这下可好了,浪够了,也特么的回不去了。看着满身的伤痕,周易彻底丧失了信心,开始准备迎接死亡了。 你那只烤鸡呢?沈海丰试图分散大家的注意力,现在身后的树木所剩无几,他们也不想在往哪里跑了,没什么意义,这么宽的水面,对于那只龘龙来讲,渡过去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不过它也是个傻大个,不直接攻击人,却要去踏平树林。 对啊,我的烤鸡呢。周易好不容易抓到的,还鸡骨架没吃呢,忘了丢哪还是葬送龙腹了,光顾着逃命,早就想不起来了。 那你问谁呢。沈海丰撇嘴。 看着平躺在地上的司马书,若不是能看到微弱的胸腔起伏,秋熙童真以为他命归西天了。 就在岛上80%的树木全部倒下的时候,秋熙童做出一个决定,不管自己是生是死,一定要让司马书活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如此强烈,也没时间追究了。 就近取材,秋熙童找了根粗细刚刚好的木桩,上面还有新鲜的树叶,就被龘龙这么糟蹋了,真是可惜,费尽力气拖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你要造船吗?造船带我一个。沈海丰问道。 我要把他送走。秋熙童将木桩推到水边,又将司马书扛起,试图让他可以趴在,圆木桩上,可失去了一只手臂又处在昏迷状态的司马书,根本就呆不住。 我觉得你还不如直接带他游过去,那木桩给我俩。沈海丰觉得他此刻的脑子真的是锈逗了。 好。秋熙童迅速采纳了建议。 周易也不管晕不晕水了,跟着沈海丰上了木桩。 只是,这么一来二去,浪费了他们最宝贵的逃生时间。 刚下水,就看到已经把小岛上的树林夷为平地的龘龙,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这边。 还在吃力倒游拉着司马书的秋熙童,此时再上岸也来不及了。 而刚下水的沈周二人,被龘龙逮个真着。 龘龙抓住看起来虚弱的周易,只轻轻一甩,就从这边丢到了岛中央。 沈海丰管不了那么多了,拼命的打腿在水里游动,想要远离它,可杀红眼的龘龙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同样将他甩出好远。 虽然在水里的秋熙童依旧拼命的在向对岸游去,但已经在等待审判的到来,看了眼处在昏迷之中的司马书,对不起,没能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  1. 说起来你们都不信 我今天走路的时候 突然一只不明物体撞到了我膝盖的内侧 吓得我当场惊叫 最后破案了是个麻雀 我尼玛 它是怎么飞的呢?还在腿上沾了一小点泥 吓死人 是要交好运了么?哈哈哈哈 2. 我在网上买了一箱的红色火龙果,个头到不大,味道还不错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上厕所时(大小)都会变红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观察 要善于观察 2.断臂已经属于三级伤残,本应立刻送去医院手术输血,来自网络 第16章 鼻涕粑粑 徐曼弗窒息而死,特此告知。刺耳的怪声再一次划过天际。 每次这个声音响起,都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硬生生在山顶躺了一天的陶卫扬,饿醒了睡,睡了饿醒。 如此往复,陶卫扬终于撑到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在山下或者在有人烟的地方醒来,而是在一座山洞里,阴森寒冷,寒风呼啸而过,在洞里嚎叫着。 他看的比较开,从陶卫扬进来这里的那时起,就知道,活着出去的几率不大,所以一直比较坦然。 朋友都说他,二十几岁的年纪活出了七八十岁的状态,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对现实生活无能为力的表现,可在这快节奏的时代,又有谁会去留意你心中真正所想? 往深处走去,洞穴很深,岔路口奇多,每条都纵横交错,相互交织,不时传来清脆的滴答水声,每条路的大小都不同,有的宽阔无比,有的极为窄小。洞壁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可以理解为某种文字,也没有壁画,无法分析揣摩出想要表达些什么。 走了几个岔路口,陶卫扬发现每个岔路口都会通往洞穴最深处的地方,那里空间极大,最中间处有一尊坐立骷髅,因为洞内常年潮湿不见阳光,已经开始有青苔附着上面,大部分骨头也都已经发黑。四壁呈现不同程度的破损,地面四散各处有多具骷髅,看风化程度,应该有些年头了。 只是听到徐曼弗死亡的声音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陶卫扬的心理作用,竟觉得这地方较醒来的时候,又阴森了几分。 在这集市逛了一夜,钱星吃饱喝足,还见到不少稀奇东西,只不过那些人依然不理会他,他就只能自给自足。后来实在困的不行,找了一家饭店,厚着脸皮在人家桌上趴了一晚。 早上醒来,周围的一切令他脊梁骨发冷,明明是一个人流涌动、摆设考究、喧闹的饭店,怎的一夜之间 昨晚热闹的场景就好像泡影,只一夜就灰飞烟灭。 从桌上起来,都印出了他的人形,一股灰尘和老旧的味道扑鼻而来,屋内堆满了厚灰,每走一步都引出一个脚印。房间的角落布满蛛网,还有蜘蛛吊在上面,有种盘丝洞的感觉。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钱星不知道今天是一场梦,还是昨天是一场梦。他开始质疑昨天吃下肚子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食物了,可身体没有异样的感觉。 抱着一丝的期冀,钱星踏着咯吱咯吱响的已经褪去本来颜色的木地板,掀开破烂的门帘,走进了后厨。 里面摆放着厨具,同样布满了蛛丝。钱星用力吹散上面的浮尘,轻咳了几声,这才看清,那所谓的厨具其实是一些凶器。 想了想,钱星拿了一把筷子状的细针匕首、一把带帽短斧别在腰间,又拿起锅样的盾牌,用手扶去上面并没吹净的灰尘,在手中掂了掂,不算重,或许以后可以用到。 但他万万没想到,走出后厨,竟然是一片坟地。 咕噜咕噜的声音把秋熙童吵醒,迷糊之际闻到一股腥臭味,眼前模糊不清,像是有一层黏膜挡在眼前,抬手想要去揉一揉,但手也被粘液附着起来,用力抽了出来,隐约看到满手粘的都是透着红色的粘液,揉了揉眼睛,虽然睫毛都被粘液搅在一起,但至少睁得开眼。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总之身体都被粘液附着,这粘液像是胶水,极富粘性,整个身体嵌在里面几乎动弹不得。不远处恍惚看到一个人形,面部朝下看不清是谁。 拖着身体向前,几米的样子,秋熙童却爬得如此艰辛,但此时也不顾周边的腥臭。 走上前,努力拨开红色粘液,秋熙童眼神落在那断臂上,立刻认出了司马书。 费劲的拨了许久,秋熙童才只让司马书露出了头,正要继续拨出他的身体,只觉得一阵强力冲击,粘液忽然快速流动,腥臭扑鼻难耐,秋熙童跟着粘液快速向后退,本来抓着司马书的手在巨大冲力下被迫松开,又试图抓了几次没抓住,好在司马书也跟着粘液滑了下来。 随着滑溜溜的粘液,两个人滑了一段时间。 就在秋熙童觉得已经平稳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冲击夹杂着吸力再次袭来,粘液猛地糊在脸上,怎么都甩不掉。 有那么一刻,秋熙童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觉身体被夹了一下之后,接着便彻底冲出了这里,周围尽管仍然弥漫着一股股腥臭,但是相比刚才来讲,好了许多,正要看清周围的环境,司马书也跟着冲了出来,直接砸在他身上。 顾不上疼痛,秋熙童艰难的蹚到他身边,从那粘液中抽手去探旁边的司马书是不是还活着。 气息虽然微弱,也没有要清醒的意思,但秋熙童能确定他至少还活着,而他手臂断掉处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 周围有些光影,但头顶黑压压的一片,挡住了光亮,秋熙童能看到暗红色的皮肤,中间有一处浅红色收缩的孔洞,总觉得有些眼熟,正分析这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只觉得周围忽然变亮,扑鼻的腥臭再次袭来,眼前的暗红色皮肤竟一下子离开,越来越远,直到飞上天空,秋熙童才恍然大悟。 回想昨天,秋熙童拉着司马书在水里,还没游出多远,就被龘龙给生吞了进去 莫非秋熙童啊的一声,合着是这龙消化不良,把他们给拉出来了!可那傻龙还浑然不知,就这么飞走了! 忍不住兴奋起来的秋熙童,自言自语,真幸运,还能被拉出来。这点子都可以去买彩票了,一定是个特等奖! 只不过司马书还是昏迷不醒。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龘龙这堆恶心腥臭的粘液排泄物中滚了出来,秋熙童又生拉硬拽的把司马书给拖了出来,两个人身上黏糊糊的,还带着臭味,简直就是行走的鼻涕粑粑。 抬手闻了闻,真是反胃,此刻二人就跟那海鱼放臭了一个味道。 可是他们是在一望无际的玉米地里,哪来的水能清洗身体。 刚掰断几根玉米杆,秋熙童就听到怪音播报了徐曼弗的死讯,手中的玉米杆惊得全部掉落。 虽然秋熙童后面跟他闹得比较僵,但心里却从来没想过他会死。 确切讲,秋熙童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窒息而死,那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从徐曼弗刚进连队,一路走到现在,秋熙童可以说是看着他成长的,如今突然传来的死讯,一时间还真的难以接受。 呆愣了很久,秋熙童才缓过神。 但既然人已死,再去难过也没有意义了。 捡起地上的玉米杆,秋熙童有些失魂的先帮司马书尽可能多的刮掉身上的黏液,而后把满是黏液的玉米杆,随手丢在一边,重新掰了几根,又去刮掉自己身上的黏液,虽然味道去不掉,但至少不在黏糊糊的了。 混沌还真的是刷新了秋熙童的世界观,本来退伍的事情,营长劝他再考虑考虑,毕竟再有一年他就有机会晋级,如今要退伍专业很可惜,不如再坚持一下,那时他也犹豫过,但爸妈年岁的大了,一直都在催他找女朋友,可他自己又是个gay。 总之,本来秋熙童还犹豫这件事情,经历了这么几天的事情,他觉得他已经不再适合在部队了,心态变了,干脆回家,接受安排。当然,前提是他能活着出去。 不过,眼下他们这是侥幸逃脱了吧。 看着早就消失不见的龘龙,若它知道两个人被拉了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感想。 看着一旁还没有醒的司马书,秋熙童有些茫然。 也不知道沈海丰他们怎么样了,被那么一甩,估计也离死不远了,可既然没提示,说明还活着。 恋耽美 ——(14) 听到死亡声音的时候沈海丰吓了一跳,本以为他会这样就一命呜呼了,谁成想,竟然幸运的还活着。 但身上的伤口却是抹不掉的,尤其是腿上被刮去的那块肉,沈海丰大声喊着,周易!周易!支撑着站起来四处喊着,想看看他是不是在附近。 从周围一片金黄的样子来看,可能是在麦田里吧,也是神奇,每每睡醒,就会换个环境,好在混沌能让人睡个安稳觉。 没有听到回音,看来周易并不在附近,而且也没有提示他死亡,那说明应该还活着,至少也是苟且的活着。 拖着伤残的腿,沈海丰想要四处看看。 被甩出去后,周易直接就昏迷了,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刺眼的阳光晃的他睁不开眼。 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一时间不想起来。 慢慢的,周易适应了早晨不该有的刺眼光芒,就听到了怪音的播报。 说来也是奇怪,为什么死亡播报不会在睡觉的时候,难道怪音也需要休息吗?还是死亡的安排一定是在或者的人都清醒的时候发生。 但这一切好像并不重要,此时周易觉得浑身酸痛,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窝在地上,不知道身在何处,像是一片草原,可周围山峦叠嶂,远处的山尖尖还披着雪白的银装。 阿尔卑斯吗?周易脑子里蹦出这样一个想法。 不过没死就好,身上的伤口多是那光点造成的,算不上致命伤,而这酸痛大多还是因为被那该死的龘龙甩那么一下,若不是他落地的位置刚好是空地,说不准他就被折断的树枝插进了心脏。 只是,这方圆几公里都没有人烟,看来也跟沈海丰分开了。 稍作休整,秋熙童又将几穗还没熟的玉米碾碎,涂在了两人身上,虽然看着青黄青黄的,但至少能略微掩盖一下身上的腥臭味,不然没被消化也被臭死了。 没成熟的玉米还真难吃。秋熙童有点饿,啃了一口还有些青的玉米,就像吃了一嘴青草一样,苦涩中又带着那么一点点玉米的味道,说不出的感觉。 可秋熙童还是往口袋里放了几穗,以防万一,总比吃屎饿肚子要好。 将司马书扛起,秋熙童穿梭在玉米地里。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玉米地,走了很久都不见尽头,反而觉得越走越密。 走走停停,毕竟司马书断掉一条手臂,秋熙童只能靠扛,若是轻些的女子或者孩童还好,可以夹着,但他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还比自己稍稍高些,夹着,肯定吃不消。 但这么一扛,人大头朝下,血液全都用上头部,对本来就昏迷的司马书未尝是件好事。 眼下已经是秋熙童第五次停下来歇着了。 坐在玉米地里,身着迷彩的秋熙童和一身黑的司马书隐藏的还算不错。 但这根本不该他担心,若混沌想要他死,就算他钻进地下,也一样逃不过。 第17章 野外生存 秋熙童一拍大腿,看着脸色才有所缓和的司马书,自己真是蠢到家了,为什么方才不打横将他抱起,又不是身体被咬断了。而且他一直没醒,不会也跟自己一直让他大头朝下有关吧。 这么想着,秋熙童将司马书打横抱在怀里,让他左手搭在自己肩上,虽说这样一来,司马书头部肯定不会充血了,但可真不如肩扛来的轻巧。 又走了许久,秋熙童抱着司马书转圈看着,不由得自说自话 ,迷宫吧这是!竟然又回到之前的地方了,地上一大滩发臭的粘液和丢在一边的玉米杆证实了他的这个想法。 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秋熙童扯掉一些玉米杆,腾出些空间,铺在地上,将司马书放下,看他的面色有所缓和,呼吸平稳,可就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件坏事。 确认周围环境目前没有危险,秋熙童觉得自己应该先走一遭。 沿着这条路,一路走过去,将沿途的玉米杆全部折断,也算是做个记号,不然若是回不到这个地方,再想找到司马书可就困难了。 在手掌因为掰断无数玉米杆而伤痕累累之后,秋熙童又一次神奇的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司马书仍然没有醒来。 不会真的变成植物人了吧。 刚刚秋熙童走的路上,玉米杆全都被他折断了,本以为能误打误撞杀出一条血路来,可没想到兜兜转转,却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那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点点试。 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秋熙童只觉得手上的伤口越来越深,而他每次都能绕回原来的位置,这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玉米地,而是那龘龙的老巢。 接着秋熙童就否定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其实也多了几分自欺欺人的色彩。 轻柔的帮司马书拆开手臂上的布,秋熙童想着从身上再撕一块布下来。 你说你怎么还不醒啊。秋熙童嘴里嘀咕着,若是两个人的话,肯定就能轻松好多。 不拆不要紧,一拆吓一跳,司马书手臂断掉的位置,不仅有要愈合的迹象,而且竟然长出了几毫米的新骨头,即便是这几毫米,也非常的明显。 因为当时包扎的时候,秋熙童看过,那里齐齐的断掉,足以见到龘龙的咬合力,这可着实惊到了他。 皱着眉,秋熙童看着他的手臂,又看了看他稍有恢复的面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正常情况下,正常人是绝对长不出的! 不管他是什么人,尽管有些愤世嫉俗,但至少,从未对秋熙童起过歹意,反而有那么一点,好感。 最后其他还是帮他包扎好,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伤员,虽然没什么医疗条件,但能力范围内,该做的事情还是会做。 又将衣服扯下一块,把自己的手包好。这么一来,秋熙童的正常款上衣,已经变成了半身款。 靠在司马书身边坐下,在龘龙肚子里走了一遭,又忙活了可能是一上午的时间,秋熙童有点累。 天空忽明忽暗,总是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看着身旁难吃的玉米,秋熙童把口袋里放的几根掏了出来,丢到一边,摘了一个新鲜的,难吃就难吃吧,总比饿着肚子强。 硬着头皮啃完了一根,秋熙童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接着,他就拉肚子了。 没有一张纸,只能用玉米叶来解决问题,对于秋熙童来讲也是史无前例的。 怎么感觉比野外生存还野外生存。 真是不能乱吃,最后秋熙童虚脱的跟司马书并排躺着,本来还在想身边的人和这混沌究竟怎么一回事,竟然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是因为感觉到身下的大地在颤抖,接着就听到大片大片玉米杆倒掉的声音。起身去看,就见龘龙蹲踞那里,空气中再一次弥漫着难以忍受的腥臭味。 秋熙童意识到他错了,这才不是龘龙的老巢,而是他的厕所!还真会挑地方,没过多久,随着大地的又一次颤抖,龘龙又一次飞走了。 可明明这玉米地他已经走过很多遍,为什么没看到其他的排泄物,却总是能回到这里,令人费解。 身边的司马书竟然也不翼而飞,还没有到第二天,怎么就消失不见了!情急之下大喊了几声他的名字,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了回应。 醒了?这是秋熙童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伴随着内心的愉悦接踵而至的就是,突然醒来,难道真的说明他就是那个来过一次的人? 秋熙童,总算走回来了。司马书惨白着脸笑着说。 看着司马书的笑脸突然出现在面前,秋熙童觉得心脏停跳半拍,不由得稍稍哽咽了一下,虽然心中仍抱有怀疑,可还是情不自禁的挂着笑朝他走去,强装淡定,你醒了。 看着他半截的上衣,司马书又看了看自己被包成艺术品一般的手臂,打趣道:阁下是不是也经常受伤?不然怎能包得如此精美。 少来。秋熙童没好气地说。 这周围都是玉米地,也没有能吃的,这没熟的玉米吃了就拉肚子,看来只能饿着了。司马书看着他错愕的表情,笑出了声,好像之前那个面色苍白的人,随着龘龙的离去一同消失不见,你不会是吃了吧! 呆愣愣的点头又摇头,秋熙童不想被人看成傻子。 诶呦,你要我怎么说你好。这家伙智商税怕是交的太多,司马书说道:难怪我醒来看你脸色不太好。不是,我就不懂了,你究竟怎么坐到连长位置上的? 不要质疑我的能力!秋熙童厉声道。 好好好,我这刚醒,不跟你打嘴仗。我昏睡了多久?司马书坐在他右边,才注意到他的手也包着布条,难怪衣服那么短了,别说,撕的还挺整齐,挺时尚的。 两天吧。秋熙童还以为他醒不过来了。 听他说话的时候,司马书抓起他的手,又撩了撩他的短衣,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你很有艺术细胞嘛。 别打岔。秋熙童把手从他掌心抽回,眉头微蹙,疼了一下。 疼吗?怎么弄的?虽然不易察觉,可司马书还是捕捉到了他的神情。 你还疼吗?秋熙童反问。 不疼了。司马书笑着摇头,确实不疼了,没什么感觉,反而有点痒,想来是开始恢复了吧,不过心头一惊,不易可见的扫了一眼断臂,上面干净的很,明显是换过了,若是他看到了 不疼就好。秋熙童小声说着,更有点像是自言自语。 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司马书觉得,现在还没到让他知道的时候,若是可以,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 你秋熙童想问他手臂是怎么回事。 怎么我们一直在这里?司马书觉得他想要问些什么,故意抢先一步,况且这也是他需要知道的。 不是,在小岛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秋熙童果然被带跑了。 隐约吧。司马书也惊讶着他们两个竟然没死,不,是秋熙童竟然没死。 索性秋熙童就把来龙去脉简单的复述了一下。眼下不是之前怎么样,而是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是说,龘龙把我们当做粪便拉了出来!司马书也被这事震惊到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在天堂地狱了呢。秋熙童点头确认道。 我说怎么刚刚看到龘龘落在这里,没多久又飞走了。司马书还觉得奇怪呢。 可,你没有迷路?这好像是个迷宫,怎么走都会回到这里。秋熙童甚是疑惑。 没有啊,我就沿着那倒掉的玉米杆走的。怎么走出去,怎么走回来。司马书说道。 不应该呀秋熙童怎么走,都是绝对不可能原路返回的,只可能是绕着回到了原点,随后手搭上他的手肘,轻拉了一下,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没想到他又会问这个问题,司马书毫不犹豫的开始胡诌,你说,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你问题,你却不应我,连你手怎么坏的我都不知道,好歹也是共患难了,连这点小事都不说,还怎么荣辱与共啊。 我问你是不是来过!别想抵赖!秋熙童语气严厉了几分。 此时万分希望发生点什么,因为在他目不转睛的紧盯之下,司马书自觉是躲不过去了,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司马书还是不想这么早告诉他,没有。只能撒谎了。 其实司马书最不愿意撒谎,因为只要谎言开始建立,就要用后边无数的谎言去堆砌,而说到底,谎言终究是个豆腐渣工程,堆多了,总有倒塌的一天。 是吗?秋熙童逮住他的眼睛,就不肯松,你又在撒谎! 我没有。这么多年了,司马书早就过了眼神里能透露出胆怯和谎言的年纪了。 那你为秋熙童话没说完,又被打断。 我饿了司马书突然换了一招,用左手拉着他在肚脐上方的衣襟,轻晃着。 哪会料到他这样不走寻常路,秋熙童愣住,我没有吃的!我也饿!有机会再问吧,他嘴硬的很,若不是铁证如山摆在他面前,估计肯定不会承认的。 再说了,如果,那新长的骨头是错觉呢? 摸了摸脖子上的手指,这已经成了司马书最常做的动作,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意味,就是感觉能稍稍安心些,他一定是看到手臂上新长的骨头或是肉了,不然不会在自己刚醒来,就这般咄咄逼问。 从这里离开才能有吃的。秋熙童直言。 那走呗。司马书歪歪头。 对于走出厨房就是墓地的这件事情,钱星多少还是心有余悸。况且,只一墙之隔,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墙外阴暗恐怖,墙内明亮破旧。 总之,这不是个好地方。 犹豫之际,钱星的脚还是鬼使神差的迈了出去。但后悔也来不及了,当他想回到那虽旧但至少不阴森的饭店时,那饭店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无奈,钱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 对于突然降临的夜晚,钱星心中生疑,想到以往阅鬼片无数,也都是纸上谈兵,一旦付诸行动,就成了霜打的茄子,好在手里有武器。 将斧子和匕首拿在左右,钱星谨慎地步步向前,这地方说是墓地,更像是一片乱坟岗,一个个坟包,从土地上耸起。 有的好些,坟前还立一块木牌,有的干脆什么都没有,还有的坟堆像是被人挖过一样,土渣四散各处,更甚者,还有七零八落的白骨散落一旁。 用力吞咽了一下,钱星试图将恐惧的心情咽到肚子里。 没事!钱星,你胆子最大!没关系的,区区坟墓算得了什么!小时候火都玩过!为了活着,冲!钱星不断给自己打了气,还将斧子举过头顶。 闭着眼睛冲了一段路,钱星听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后,缓缓把脚收了回来,不敢低头,不用想了,他一定是把骨头踩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大哥大姐们,我也只是借过,绝对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休息,也绝对不是有意要踩断你们的尸骨,我错了,饶了我吧,千万不要把我收走。钱星一边念叨一边行了三个近一百八十度的巨大礼。 第18章 紫瞳白马 恋耽美 ——(15) 没走多久,沈海丰就听远处传来麦秆翻倒和哄哄的声音,下意识的觉得这是龘龙,可直到靠近才发现,其实是有人在开着农用机器收麦子。 总算碰到活人了。 跑过去试图搭话,可不知是机器太高根本看不到自己,还是收麦子声音太大盖过了他的喊声,在沈海丰被差点当成稻子收走之后,放弃了跟这个人沟通。 看着被整齐割断的金黄麦穗,虽然麦麸四溅,灰尘满天,可作为城市人的沈海丰,也是难得一见。 麦子收好,那人就走了,沈海丰孤零零的站在麦茬田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从地上捡起被遗留的一些零散麦子,剥掉外壳,沈海丰犹豫着放进嘴里,实在是饿,不过生吃的麦子没有想象的难吃,还有丝丝甘甜在味蕾上跳动。 一口气将手里的一小把全部吃完,虽然只是一成饱。 有了目标,沈海丰就开始四处搜集散落的麦子,走走吃吃没想到还真把肚子填饱了。至于生麦子吃多了是什么后果,他不知道,反正有点胀肚。不过没有之前那么无力了,但腿上毕竟缺了块肉,走路时,偶尔跟裤子相碰,还是擦的他生疼。 陶卫扬没敢细看,此地不宜多留,随便挑了一条路走,本以为会走到洞口处,可只觉得越走越深,越走越暗。 明明条条大路通罗马,之前从这条路走过的,就是可以通的,怎到了这次,就行不通了。 莫名其妙。 只好原路返回,可陶卫扬这么一走不要紧,他竟然也找不回那洞穴深处埋着森森骸骨的地方了。 难道要被困死在这条路了。 仔细观察后发觉,虽然他既回不到洞口,也回不到洞口深处,可陶卫扬每次经过的路都是不同的,因为洞壁上的颜色不同,问题是他千真万确的记得绝对走的是原路,如此看来只有一个可能。 洞内的路,是会变化的。 周易走在苍茫的草原上,脚下的草,不高,有些发黄,半死不活的样子,还真跟他现在的处境很配。 半晌,周易远远看到有一匹雪白色的骏马低头吃草,激动得就像中了大奖一样,狂奔过去,也不怕马惊了。 但那马稳如泰山,头也不抬的啃食着草,而且巧妙的避开发黄枯萎的草枝,只挑那些泛着绿色的草。 挑食。但周易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那顺滑的背毛,毕竟很少见到这种自由自在的马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易好像在他那硕大的马眼中,看到了鄙夷。 但不管,从小也不知道受了谁的灌输,周易就想养一匹马,可他哪来的这个机会,就算是去景区游玩,也都是些带着马鞍的受束缚的马匹,像这种放荡不羁带鄙视的马,还真是第一次见。 既然它没走,就继续摸着。 愚蠢的人类。 谁在说话?周易愣住,停下手中的动作,四周没人,眼下只有这白马把头抬了起来,不再吃草。莫非,刚刚低头没有注意,这才看清白马的双眼呈现紫色,雪白浓密的睫毛,显得神秘而高贵。 看我干什么? 你在说话?周易这次终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就是这匹紫瞳白马。 不然呢!马儿说道。 说话真冲,周易心道,不过实在新奇,竟然是匹会说话的马,你怎么会自己在这里? 万事万物必有其存在的道理。紫瞳白马嘴一张一合,声音清脆响亮。 周易也是服,走到哪里都有人要给他上课,连马都不放过。那你存在的道理是吃草吗? 跟你做交易。马儿直言。 并排走了很久,虽然确实没有再回到原点,但两人依然没能走出这玉米地。 秋熙童有些烦躁,毕竟在司马书醒来之前,他已经走了很多次了。我们就等着困死在这里,或者下次龘龙回来,去它的粪便中翻翻有没有消化不掉的鱼,捏着鼻子吃点算了。 你可真恶心。司马书听完了直摆手,他已经适应了身上腥臭混着青玉米的味道,如今他这么一说,那腥臭味好像突然加重一般。 那你说,走也走不出去,藏在这里是最好的办法,要是被龘龙发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秋熙童有些丧气。 别这么丧啊哥,我这不也经历了九死一生还是活过来了,再说了,要是没有你一路的照顾,恐怕都尸骨无存了,放心吧,会出去的。司马书拍拍他的肩膀,再次问到:你的手怎么伤的? 哦,小刮擦,没事。秋熙童一门心思想要离开这鬼地方,随口应着。 你看那边。司马书忽然发现前方有一个发光的玉米杆,立刻指给他看。 在哪?我怎么没看到?秋熙童晃着脑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呢!司马书走过去指了指都快戳到脸的那株发光玉米杆说道,也不戴眼镜,怎么还眼大漏神! 哦。秋熙童尴尬一笑,原来近在咫尺,他还往远处去看呢。 见过发光的玉米吗?司马书瞧着泛荧光粉的玉米问道,不等他回,便自问自答,估计没有,我也没有。 两人出于谨慎,谁都没有去碰。 这会不会是通往它处的钥匙?司马书突发奇想。 或许,吧?秋熙童也不确定,反正在这个邪门的混沌之境发生什么事情都再正常不过。 轻轻戳了一下,司马书等了一会,没反应,看看一旁瞪大眼睛,同样等待什么发生的秋熙童说道:好像不行。 我来。秋熙童把他往旁边挤挤,用力戳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这一株上长了五穗玉米,虽说都没成熟,但长得越低的越大,而发光的那穗,在中间位置,不大不小。 把它扒开?司马书话音刚落,手很麻利的一层层拨开了玉米外衣。 可里面只有一个玉米形状的荧光粉光斑,鉴于之前龘龙吐的光点,两人都如惊弓之鸟,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撞上另一株玉米才停下。 现在怎么办!秋熙童忽然觉得身上被光点戳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不晓得是精神作用还是真的疼痛。 心一狠,司马书说道:掰下来。但刚伸手,整株都开始发光,有些晃眼。 这,不会又是什么龙吧,那我可吃不消,宁可不走了。秋熙童抵触道。 别,不能因为遇到困难就止步不前了。虽然司马书也没有任何把握把它整根拔起会是什么结果,可还是利索地单手将它连根拔起。 有那么一瞬间秋熙童甚至都把眼睛闭上了,但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周围静的只能听见两人规律的呼吸声。 变了变了!司马书惊呼,手中的发光玉米变成了一扇门,门不大,更像是一个通风口,但一次进一个人刚好,里面还发着粉色的光芒,总觉得,应该钻进去。 绕到门后面去看,秋熙童看到的依然是玉米地,一脸茫然,你觉得,它会通向哪里? 不知道 。司马书摇头,他要是知道,肯定毫不犹豫的去做了,但我觉得,我们应该进去。看出了他的迟疑,司马书再道: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主动 找死。秋熙童这次打断了他的话接道。 行,就当是主动找死。司马书笑了,那也好过坐以待毙,万一是好地方呢。 没有万一。在他没说完的时候,秋熙童又一次插话,走吧,不见棺材不落泪。 听了紫瞳白马的交易,周易陷入了沉思。 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考虑,时间一到,你必须给我答案。紫瞳白马强调。 刚刚紫瞳白马说,可以保证让他活着出去,但前提是,他们需要灵魂互换,就是紫瞳白马变成他,而他变成紫瞳白马。虽然不太懂具体怎么换。而且紫瞳白马啰里八嗦了一大堆,期间还不忘了给他灌几句鸡汤,但大概的意思就是,在剩下四天的时间里,周易就是白马,白马就是周易。 而白马会一直牵着他,保护周易不让他受伤。 真实性可靠性无从考证,这是他无法保证的,所以周易犹豫,但能活着出去,却变成了巨大的诱惑。 我答应你。没等白马提醒时间已到,周易就给出了答案。 没想到通风口内部的空间这么大,身后的通道已经在两人进来后关闭,而里面并没有像所见的那样,闪着粉光。 这像是个很长的地下通道,两侧墙壁是深灰色,一路望过去,两三米高的拱形顶部,每隔一段距离就装有一盏昏暗的忽明忽暗的小黄灯。 两人沿着路向前走。 你看,这地方是干嘛的?司马书发问。 秋熙童总觉得这里像是藏有毒气弹的ri军留下的遗址残骸,压抑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进来的时候,司马书就已经看过了,深灰色的墙壁,看着像是水泥,但摸上去,手指却沾满了灰尘,不是时间太久,就是根本不是水泥,而且看这样式,可能是以前留下的什么地下通道或者秘密实验基地吧。 我也这样想,不会有丧尸吧,就像电视剧里的那种,突然从某个拐角处跳出来咆哮着要吃人。秋熙童突然说道。 想象力真丰富。不过你平时有时间看丧尸片?司马书笑眼看他。 我不能休息的?秋熙童白了他一眼,都是人,又不是机器,虽然军人忙是忙了点,训练苦了点,假期少了点,可他好歹也上了四年军校,偶尔看几集丧尸片的时间还是有的。 能,我没说不能,只不过,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司马书有没当过,哪里知道。 你想的什么,军人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他时间都在训练、执行任务、军事演习、站岗、放哨、培训是吗?秋熙童恨不得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差不多吧,我就这么想的。司马书一脸歉意,挠了挠头。 没错!差不多是这样的,但也有休息时同!秋熙童再次更正,每次都被质疑,真心不爽。 见他语气生硬,不太高兴了,司马书赶紧接话,我以后不这么说了,只不过,总觉得你有点傻。哈哈哈哈。 站在他右侧,秋熙童想都没想给了他手臂一拳,然而拳落,他就后悔了,盯着他那半截的上臂,满脸歉意,我,真,真是不好意思,我 疼是肯定的,但司马书并没打算跟他计较,半开玩笑似的站到他右侧,摸了摸旁边的墙壁,哎呦,光顾着说话了,都没注意看右边的墙上有没有写东西。 大概走到通道的中间,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面墙,接着头顶出现了岔路口,随之而来的,一个女孩细细的声音忽然响起,不能一起走!你们必须每个人选择一个路口。二位选好了,请告诉我。 司马书不舍的看着他,主动拉了下秋熙童手,坚持下去!我等你。 第19章 恐高重度患者 周易因置换身体不耐受,死亡。悠扬的怪音再一次划破本来安静不寻常的清晨。 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在了一座坟墓上坐了一宿的钱星,开始还怕的很,后来实在抵挡不住一波又一波的困意,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事,钱星总觉得有人在挠他的屁股。 一整夜,钱星都处在感觉被人挠,醒了,没感觉到,睡过去,又被挠,醒了如此往复,终于等到了墓地迎来了一个大晴天的时候。 天只是刚蒙蒙亮,钱星就觉得那股吸力随着天色渐亮而消失,不禁为自己还活着捏了把汗。 赶紧从那都印出一个屁股的无名坟头上坐了起来。离开这里的念头,一直都在脑子里徘徊,终于有了付诸实际行动的机会。 昨天太黑,钱星又有些害怕,根本没看到远处还有牌坊,以为这就是乱坟岗呢,牌坊上面还写着菁池两个不太繁的繁体字。 走之前钱星不停的行礼鞠躬抱拳,嘴里还振振有词,对不起了,各位大哥大姐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小朋友们,多有叨扰,多有叨扰,得罪,得罪,我先行一步,你们安息,安息。说罢便一溜烟的朝着那高大的牌坊跑去。 跑出去的刹那,钱星不禁觉得天空异常的蓝,就连胸腔里的气都顺畅了,果然阴气太重就会太过压抑。 不过虽然万里晴空,但钱星出了墓地,眼前却是波涛汹涌的海浪,衔接得太差了! 忍不住想给混沌差评!墓园不都该建在山上或者荒郊野外远离城市的地方吗,为什么会靠海!还是钱星他孤陋寡闻。 而面前也不是沙滩,是一堵用石砖砌起来的堤坝,很高,看样子是用来挡住海浪的,但海浪是一堵墙就能挡得住的吗?凑过去看了看,海浪击打在石砖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倒是很壮美。 左右望了望,看上去没有什么需要钱星去的地方,而且方圆几百里,不是墓地就是海,总不会蠢到翻下堤坝去海里抓鱼吧。 阵阵袭来的海风,吹的脸生疼,夹杂着淡淡的鱼腥咸味,钱星竟没那么饿了。 愣愣地看向远方,钱星恍惚间看到远处海天一线的地方飞着一只大龙,莫非是来到了史前世界。 盯了一会,目标竟然消失了,看来是幻觉吧,钱星趴在堤坝上向下看,少说也有十几米高,虽然看不到礁石,可他又不是跳水的,饿着吧。 沿着堤坝走了许久,看到有一个公园,而且这公园,就挨着墓地,里面竟然还有很多人在晨练,钱星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好像哪里不对劲。 墓地靠海,公园靠墓地,那墓地里的人是跳海之人吗?而公园里的人又是墓地里的失魂吗? 站在堤坝边望着公园出神,忽然那怪声出现,钱星吓得一哆嗦。 司马书刚睁开双眼,就听到了这个噩耗,真傻,怎么能想着跟别人置换身体。但绝对想不到会是跟一匹马。 从那个玉米光里跟秋熙童分开后,司马书好像就睡着了。 不知道此刻秋熙童身在何处,接下来的几天,如果没机会再一起行动的话,那就祈祷千万不要听到有关于他的噩耗吧。 恋耽美 ——(16) 此时此刻,司马书觉得自己躺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面。 而这东西还在不停的动,只寄希望于不要再是什么诡异的东西时,司马书目视前方,用左手摸了摸身下的东西,滑溜溜的,冰冰凉,缓缓低头看去,不由得吓了一跳。 从它身体的状态来看,好像是鱿鱼,果然,等司马书望向不远处时,就看到了鱿鱼须,那近几米长的触手还在不停的蠕动,这是一只巨大的鱿鱼。 可司马书明明清楚的看到,他身处高山上的一个亭子内,为什么鱿鱼离开了水,还能够活着? 屁股用了用劲,司马书想要从它身上滑下去,但直接撞到了亭子连着的座位上,一声闷哼,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胯骨,转身坐在座位上。 接着司马书就真真地看到了面前的这条硕大的鱿鱼,其实他鱿鱼章鱼乌贼傻傻分不清,反正都是软体动物。 挤了挤,司马书从缝隙处挤了出去。 这亭子建在一座山上,山下就是城市,不过,凭借经验,就算是司马书顺利下山,山下的城市也断然没他想象的那么好。 来到山路上,鱿鱼的触角还在不停地扭动着。 老实说,司马书想不出这个鱿鱼的存在意义,难道是要给他吃吗? 可司马书除了一只手外两条腿外没有任何工具。 如今连钻木取火都变成了奢侈品,司马书也就只剩看看闻闻咽咽口水的份了。 轻拍了几下那滑溜溜软叽叽的身体,司马书摇着头往山下走去。 不管怎样,这是属于他的路,没有人能替他走完。 陶卫扬昨天一整天几乎都在那个破洞里绕弯弯,直到最后也没能绕出去,累到随便在一条路里靠着就睡着了。 谢天谢地,醒来的时候,陶卫扬终于不在洞里了。 不过也好不到哪去,从颠簸的程度上来看,陶卫扬在一艘船上,最主要的问题是,他晕船。 只晃了没几下,陶卫扬就背靠着船边,虚脱地坐在一把木椅上,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有船员,这艘不大的木船就顺着海浪飘着。 就连听到了周易的死亡通知,陶卫扬都没能打起精神哀悼一下,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强打起精神,陶卫扬走进船舱,试图翻看有没有能缓解晕船的药,可除了一张崭新的不规则牛皮地图外,一无所获。 此时船似乎是停了,总之陶卫扬没有听到海浪击打船体的声音,船身摇晃的也没那么剧烈了,他斜靠在船舱门上,看着那地图,最上面写着:开放的迷岛。 而地图上用红笔圈出来的位置,好像就是他们之前去过的地方。 不由得认真起来,加之船的晃动减轻,陶卫扬胃中的翻江倒海的感觉也减轻了一些,开始研究起手中的地图。 虽说刚刚看到的红圈像是之前到过的地方,但陶卫扬仔细想过,他们甚至连那些地方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从船舱望向外面,陶卫扬看到木船似乎是准备靠岸。 再低头看手中的地图,陶卫扬惊讶的发现,那些红圈的位置竟然变了,刚刚明明只圈起了五个点,现在却密密麻麻的多了十几个圆圈。 不信这个邪,陶卫扬又一次抬头,再低头的时候,那些增加的圈圈竟然有消失了,又只剩下最初的那五个。 这,是幻觉吗? 接着不等陶卫扬反应,手中的牛皮地图活了一般忽然挣脱他手,飞向他的脸,死死地盖住。 不管陶卫扬怎么拼命的撕扯,那牛皮地图好像有人在后面压着一样。 无论他使出多大力气,陶卫扬都无法从脸上把地图拽下去。 就在陶卫扬以为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牛皮地图又无力的从脸上滑落,飘飘然的落在了地面,在地面卷曲着,那样子就好像受了很大委屈的人一样。 陶卫扬壮着胆子弯腰捡起,把地图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着,没有什么异样,又走出船舱,空无一人。 这么一折腾,晕船的不适感彻底消失,再去看地图的时候,竟然连最初的红圈都消失不见。 他觉得这张崭新的牛皮地图中一定藏着秘密。 秋熙童睁开双眼就看到身侧的陡峭山崖,然而接下来的视觉盛宴让他无福消受。 本想着山崖就山崖吧,大不了徒手爬一爬,可他哪曾想过,越怕什么越会遇到什么。 就当秋熙童翻身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眼望到了山下,此时他正在几百米高的山间栈道上,而这栈道还是透明玻璃的。 被吓的脸上血色瞬间消失,秋熙童赶紧仰面朝天,不停地深呼吸,说什么也不肯再翻身,也说什么不敢再站起来了。 不明白为什么会给他安排这么一个地方,上次秋熙童在龘龙背上飞就已经够了,若不是司马书一直在旁边跟他说话分散注意力,恐怕他早就晕死过去了。 如今,在司马书不在的情况下,又给秋熙童这么一份大礼,想退都退不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闭眼睛回想一些美好的事情就能缓解,可秋熙童闭上眼睛便是刚刚眼前的场景,万丈深渊。 吓得秋熙童赶紧睁开了双眼,还是直视天空比较好,但那景象却深深的烙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拼命的深呼吸,调整状态,看来他要在这玻璃栈道上躺一整天了。 若是幸运,等秋熙童明天一早睁开眼,就离开了。 若是不幸,还是在这个地方,那秋熙童怕是第一个被饿死在玻璃栈道上的人。 此时此刻秋熙童真的好希望司马书在身边啊,虽然身体健全,可对于恐高重度患者来讲,他现在就跟残疾人没有两样。 直挺挺的像尸体一样躺了不知多久,秋熙童就听到了周易死亡的消息,着实感到悲痛。 还以为没被龘龙摔死就逃过一劫了,哪会想竟然鬼迷心跳的去跟别人置换身体,也是搞笑。 不过秋熙童分析,可能对方给出了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吧,比如,活着出去之类的。 这也是进来这里的人,一直在努力的目标。 虽然身下就是万丈深渊,连厕所都不敢去只能憋着的秋熙童,还是默默地在心里给周易哀悼了一番。 因为吃了麦子一直涨肚,沈海丰打嗝放屁一直没停。 为了能缓解病情,沈海丰不得不在麦田里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腿肚子发胀,胃中的饱胀感才消失,也不顾身下是不是脏,躺下便睡着了。 等到秋熙童再次睁眼,周围还是黄油油的一片,不是麦子,而是油菜花了,一大早就有不少女生在那里拍照。 这一刻沈海丰感童有几辈子没见过女生了一样,走过去厚着脸皮跟他们打招呼。 但就是没人理,试了无数次之后,沈海丰终于不得已放弃了要搭讪的想法。 跟着人流的方向,离开了这片油菜花地。沈海丰这才注意到,他竟然是在一所学校里,而刚刚那油菜花地是学校有名的拍照圣地。 正当沈海丰想要搞懂被发配到学校的意义何在时,天空划过那声周易死亡的怪音流入耳廓,顿时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有那么几秒钟觉得天旋地转。 随之沈海丰又觉得这个死亡理由真是敷衍得可笑,可怜了周易,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入了黄泉。 油菜花地旁边就是体育场,沈海丰失魂落魄的走进去,坐在看台上,竟有种重返校园的感觉,但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陌生。 下一个会是谁呢,沈海丰算了一下,现在还有他自己,陶卫扬,司马书,秋熙童,钱星,五个人活着,不知道谁会是那个幸运儿,可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第20章 楼兰干尸 钱星终于找到可以下到海边的楼梯了,跳着走下去,他就看到那里停着一艘船。 警惕的在外面绕了一圈,钱星没敢轻举妄动,也只是喊了一声,有人吗? 就在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钱星听到里面传出一声,有人,你是谁? 得到回应之后,钱星不由得有些兴奋,也不顾危险,一步迈上去,看到了靠在船舱的陶卫扬,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冲过去紧紧搂住他,竟然是你。 靠在船舱的陶卫扬很诧异,但也很激动,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我怎么在这里,那你怎么在这里?钱星要是能解释,应该就能出去了。 我一觉醒来就在船上了,你不知道,我晕船,晕的厉害,晃着晃着我就到这里了,好再后来海浪不大,不然可能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没有灵魂的我了。陶卫扬有些虚弱地说。 卧槽,你是不知道,我在乱坟岗。钱星回手指了指堤坝上面,呆了一晚上,一直觉得有人挠我屁股。 听闻陶卫扬打起精神,笑了起来,我昨天也是,在一个山洞里,最后还迷路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离开船舱,走回堤坝,交流这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像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 不对呀。钱星一脸茫然,刚下来的时候堤坝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怎么?又变了?陶卫扬对这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刚下来的地方,是个公园,就下去这一会功夫就变城墙了。钱星点头说道。 要我说啊,别想那么多,活着就行了。陶卫扬手搭在他肩膀上说着,毕竟奇不奇怪已经不重要了。 司马书走到半山腰,在台阶上坐下休息,阳光已经从繁密的枝叶中投进来,洒在身上,一扫疲倦。 虽然说每天都会睡觉,可司马书总是会感觉很累,睡不踏实,像是一直都没睡着的样子,睡眠一直很浅,让人变得很疲倦,加上这么多天的惊险刺激,更加心累。 想看看右臂那里怎么样了,司马书拆了半天,才把秋熙童绑好的布拆下来。 果然,骨头已经长出了一厘米,但肉还没跟得上进度,按照这龟速,怕是等下次再进来也未必能长好,看来等出去的时候,要多补一补了。 但司马书要想开车就难了,而后胡乱地绑起来,免得刮伤。 一想到从这里出去没多久,就是股东大会,李小冉已经跟他提前打过招呼了,作为公司的创始人兼董事长这会议无论如何是必须要参加的,司马书就觉得头疼。 他最讨厌参加这些会议,所以司马书一般就撒手不管,只要李小冉及时跟他汇报动向就可以,不过司马书也不傻,自己平时当然也会留意公司的事情。 但多数的时候,司马书还是要在学校度过。 所以对于公司大部分人而言,容颜不老又资金雄厚据说还有座金山的老板司马书,就是一个神话一样的存在。 如今成了独臂大侠,肯定要在公司引起轩然大波,司马书想着,干脆回去先安个假肢,躲过会议再说。 休息了片刻,司马书便起身继续往山下走。 出于习惯,司马书四处张望,就在陡峭的山崖边发现了一个洞口,洞口很小,目测他肯定是进不去的,但仔细看去,洞内有一双幽幽的眼睛正盯着他。 不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接着手就攀上了胸前的项链,但司马书还是凑过去看了看,混沌虽然危险,但只要突然出现或者看到的东西,都一定不能放过,哪怕是个陷阱。 但那个小洞口距现在这条路少说两三米高,高度是还好,周围有树可以借力,问题是司马书现在只一条手臂,实在不方便。 但洞口是在司马书之前下来那条路的下方,若是从上面跳下来,好像也不太现实。 观察了一下地形,树藤纵横交错,看起来也没司马书想象中那么困难,值得一试。 先用左手抓住离他最近,只要轻轻跳起就能抓到的藤蔓,司马书手脚并用,空中腾起后抓住另一根,但当再次跳起时,却没能抓住那第三根,直接从坡上滑落,险些跌下悬崖。 左手因为撑了一下地,被地上的树杈划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从伤口流出来,但司马书毫不介意的在身上蹭了蹭,缓了缓疼痛,开始新一轮尝试。 第二次掉下来之后,司马书想不通他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此,尽管那双眼睛一直紧盯着他,冥冥之中觉得应该如此。 但好在这次失败的时候,司马书心里有准备,没有再摔下来,而是机敏地跳了下来。 重新规划路线之后,司马书总算是成功的来到洞口。 洞口前有一块窄小的土台,刚好可以让司马书一只脚踩在上面做支撑,小半截右臂抬起,将一支藤条夹在腋下,费尽的把左手伸到洞口,来吧,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手伸进去半天,司马书既没有被咬也没有被舔,只是那双眼睛随着他转动了几次,但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怎么?盯了我这么久,我来了,你又不想出来了?司马书尽可能进的凑过去,只左臂长度力量有限,只看个大概,可能是只野兽。 这次怎么都跟动物较劲呢。 也不害怕,司马书把手伸进去,摸了摸,还真摸到毛茸茸的一团,不过毛有些硬,没那么柔软。 摸了几次之后,司马书它确定不大,抓着背毛给拖了出来。 呦,跟我一样啊。司马书不禁感叹,难怪趴着不动,这是个小狼崽,它的右前腿齐根断掉,看样子是生出来就这样了,所以被遗弃了。 小狼崽呲着牙跟他示威,但司马书才不管,将它随手放在肩头,换了次手,跳了下去。 他稳稳地落了地,但小狼崽却从司马书的肩头甩了出去。 跑过去把它抱在怀中查看,好在没有大碍,接着司马书又把它放回地面,拍了下它的屁股,把它往山上撵,走吧,走吧,我连自己都填不饱,也管不了你了。 说罢司马书头也不回的独自朝山下走去,看着自己被划伤的左手,还真是又伤又残。 本以为那洞里会是什么入口线索或者其他事情,哪怕是个坏事,谁想到就是个三腿小狼崽,司马书就当做了件善事。 其实这混沌也不是没想过要关掉,毕竟每次都有人因为这个死去,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司马书都不敢去看新闻,心中愧疚。 刚刚开启的时候,混沌几乎是出来进去进去出来的这种频率,持续了几年之后,才稳定在一个月两次的样子,所以那段时间也是司马书最灰暗的日子,基本上没有一天是不带伤的,可都没有这次断臂这么严重。 但混沌的开启还要从几十年前司马书从研究所苏醒并逃跑说起。 逃跑之后,司马书就来到一片山区,那地方几乎无人居住,他在那里呆了至少三四年的时间。 一是司马书要尽可能地避开他人,二也是想要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但司马书脑中的记忆片段太过零碎,根本无法拼凑完整,而且中间还有近千年的断档,更是没有办法实现。 恋耽美 ——(17) 而混沌大概就是在司马书造金山的时候,无意中触动了某种神秘物开启的。 那之后直到想着,司马书一直都在寻找是如何开启的,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找到源头,才能有办法彻底关闭。 但后来,怎么都找不到,寻找关闭方法的这件事,也就暂时搁置了。 当年逃走时,司马书从研究院拿走了大部分关于他的资料。 正因如此一些历史书籍和人文探险节目里也只是匆匆提到一具从楼兰挖出的美男干尸,但因为没有更多史料和资料记载的支撑,便草草了事一笔带过,谈论更多的是楼兰美女。 况且,当年那些探险和参与研究的人员都一夜之间人间蒸发,真实性根本无从考证,也没有留存下来的文献资料,就连现在少有的图片,还是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外国人偷偷拍下来的。 对于那些研究学者,司马书也找寻过许多年,至今仍未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早就上了年纪,或者不在世上了。 可司马书知道,他们提取的体/液,和一些毛发,却一直保留,藏在国家档案馆的某个机密文件室。 秋熙童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躺在玻璃栈道上,眼看着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天边,可栈道上空无一人,他又不想这样坐以待毙。 想出一招,躺着走。 虽然秋熙童不知道玻璃栈道有多长,也不知道他的方向是否正确,可总比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吓得浑身瘫软要好。 蹭了很久,秋熙童只觉得露在外面的腰部火辣辣的疼,可他不敢去看,只能咬牙坚持。 忽然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碰到了,接着就撞到了硬硬的东西,这才敢仰头去看,原来撞到了台阶。 心中窃喜。 缓缓地坐起来,但秋熙童始终不敢低头,一直看着远处的山尖。 顾不得疼痛,秋熙童倒着蹭上了几级石阶才敢把身体转过来。 此时秋熙童的腰部已经被蹭破了皮。 望着直插入云间的山顶,秋熙童眼下看来只能上天了,但他一点都不敢向下看,只好硬着头皮往上走,而且这陡峭的石阶居然丧心病狂的没有扶手,更是给向上爬的秋熙童增了几分难度。 紧贴墙壁向上爬,秋熙童为了分散精力,一级一级数着台阶数,即便如此,腿还是抖个不停。 这边走着走着,司马书感觉头上落了一坨鸟屎一般,冰冰凉,忍着恶心,抬手擦了擦,竟然是黑色的液体。 随手擦到一旁的树叶,司马书没多想就继续向前走,丝毫没有注意被他擦了黑色液体的叶子,瞬间枯萎。 不消片刻,就听到山上传来犹如山洪暴发般的巨响,抬头一望,上面黑压压一片倾泻而出,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凋零。 着才意识到原来这黑液有着极强的腐蚀性。 顾不得那么多了,司马书逃命之际,余光看到了跟他一同跑在山间的一匹通体红毛的狼,犹豫中慢下了脚步。 但很快,那黑色液体就追了上来,司马书回了神,大步向山下跳去。 接着听得这头红狼的几声嚎叫,和在夜晚所听叫声不同,带着几分警示和提点的意味。 这才反应过来,司马书自觉刚才真是愚钝,迅速躲避到一边,看准一颗藤条,跳起来抓住,荡了一下上了一侧的小山头,好在那倾斜而下的黑液虽然汹涌可怕,但是却挨不到他和那头狼所在的微陡山坡上,不禁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向山上,也不知道那头小狼,有没有及时躲开。 或许因为太过惊险,司马书竟然忘了身旁有头不同寻常的红毛野狼,待到感觉背后有双阴狠的眼睛盯着他,回头之际才想起它。 在不知道对方何意的情况下,司马书退了两步,红狼近了两步。 也不敢轻举妄动,司马书想着万一刚刚那头小狼,是它的孩子呢,歪歪头看过去,还是头公狼。 若果真如此,那司马书就完了。狼是极其护崽的动物,若它知道司马书放跑了它儿子,那还不撕了他。 但看样子,它们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小狼又不是红毛。虽说如此,司马书还是又退了两步,紧接着那红毛又进了两步。 等到司马书想再退,但是脚下踩空,顿时吓了一跳,心提到嗓子眼,如果再被一头狼咬掉了手臂,回去的会议,说什么也是不用参加了。 千钧一发之际,司马书见那头红毛公狼目露凶光,一跃而起,他都来不及躲闪,小意识的扑到一边。 接着一阵撕咬传到耳中,回头一看,身后两只红毛野狼扭打在一起,不分胜负,原来那凶光不是冲着自己,而是身后那头不知何时起就悄无声息来到背后的狼。 真是有惊无险,司马书靠着土坡,一边是喷泻而下源源不绝的黑色腐蚀液体,一边是两头杀红眼的狼。 可这土坡哪是人走的路,司马书小心地迈着步一点点挪着。 而且因为土坡在右侧,司马书只能扭着身子去扶,这也极大降低了他行进的速度。 伴着身后两只红狼的嘶吼,司马书小心翼翼地不断向前。 绷紧神经地走着,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等司马书再回头去看,两只狼已经消失不见。 第21章 无人驾驶的幽灵房车 钱星两人沿着城墙一直走,来到一片开阔地带,海风吹来的咸味已经淡去。 一条笔直的公路出现在眼前,直插远山。 公路两侧是青青草地,上面还挂着水珠,可能是刚刚浇灌过。毕竟不是清晨,该不会是露水。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才来到公路前,上面停着一辆车。 对视了眼光之后,两人先后钻进了这辆有些破旧的老爷车里。 喔!车里的设施钱星推开门去外面看了看,又钻进去,这里面空间也太大了点吧!明明外面看着老旧不堪,钻进来之后却像个房车一般一应俱全。 神奇啊!陶卫扬一边朝后面卧室的方向走去一边感叹,有生之年还能遇到此等稀奇的事情,也不枉走这一遭。 开车兜兜风?钱星提议道。 随便。陶卫扬附和。 没吃的吗?我要饿死了。紧接着陶卫扬边问边打开冰箱。 看到里面整齐的摆放着牛奶,面包,鸡蛋,香肠,苹果,简直要什么有什么,陶卫扬伸手拿了两袋面包和两罐牛奶,丢给还在前面查看的钱星,有的吃了。 接到手里,钱星立刻想起那晚在集市的事了,可饥饿感摧残着大脑,只强忍着拒绝了几次,便撕开包装满足的吞了进去。 你都躺上去了?钱星啃着面包走到后面,就看到陶卫扬懒洋洋的躺在那张看起来很舒服的床上,这么多天不是睡地就是睡坟的,差点都忘了床长什么样子。也跟着躺了上去,随即发出一声呻/吟,真舒服。 你恶心不,躺个床上也能发出这种声音。陶卫扬白了他一眼。 太舒服了,没控制住。钱星的视线落在床前挂着的电视机,打开看看?这鸟地方手机都没得玩。 陶卫扬把电视打开,里面一片雪花,换了几个台都是如此。 垃圾摆设。钱星拿过遥控器按了关机,行吧,就当是度假了。 拉开床边的窗帘,钱星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地和远处连着云朵的高山,心中不由得肃然起敬,平时稍有机会见到这些,只可惜,不能记录下来,只能印在脑子里。 诶诶诶,什么情况?正端着牛奶的陶卫扬洒了一身。 车动了?钱星看着窗外的景色动了起来。 啊?陶卫扬跳下床,叫上钱星,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地来到车头,却未见到有人,可方向盘转着,车子真的在动。 是幻觉吗?陶卫扬回头看着钱星。 不是。钱星摇摇头。 这边红狼消失后,黑液的流速变快了,时不时地敲击着试图冲上土坡。 无意中摸了下额头,司马书感觉像是有烫伤一样的痕迹,又看着摸过额头的手指,只见食指和中指指腹不同程度的变黄,就像是烫伤后皮肤表面凹凸不平的样子。 这时司马书才记起刚刚头顶落得那滴黑色液体,原来就是脚下的汹涌。 忽然听到一阵哀嚎,只见不远处流淌的黑液里,两头红毛野狼正一点点被吞噬殆尽。 幸好自己没有往山下跑,而是选择上来土坡,说到底,还是要感谢那头红毛公狼,可惜了。 一直待到天色渐晚,这黑液才渐渐流干,而最后一波黑液经过面前时,依稀可见一只小鱿鱼跟在后面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只巨大的鱿鱼满肚子的腐蚀性墨水,幸亏司马书当时溜得快,也幸亏手臂少了一条,不然肯定会想办法把它开膛破肚,那样的话,被毁容腐蚀的就是他自己了。 想想都后怕。 跳到了石阶上,司马书一脚踢走那条小鱿鱼,看着山上山下黑液所到之处一望无际的黄色。 暴遣天物,本来郁郁葱葱的山林,被毁于一旦。 司马书缓缓地走向山下。 此时天色已晚,弯弯的月牙接了太阳的班,挂在天边,山林里细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被放大。 饥肠辘辘的司马书来到山下。 面前有一片空旷的水泥地,上面规则的画着一个个停车位,看样子是停车场,远处有扇大门,应该是检票口。 不过这么晚了,应该没有人了。 来到大门,司马书正准备跳出那三辊闸道,竟然从旁边的小屋走出一个鹰首人身的家伙,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你在此做什么? 收回迈出去的腿,司马书咧嘴一笑,上山下来晚了,这不才出来。 只见鹰喙上下开合,这山上都是飞禽走兽,哪会有你这般人模人样的家伙,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来的。 没想到竟然会被拦住,而且对方还不是正常人,司马书立刻开始胡扯,我本是这山中的一条小蛇,总算变成了人,趁着夜色想出去溜溜,鹰总管就通融一下。 是吗?鹰首人身怪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一盏煤油灯,举到他面前,一双黑溜溜的鹰眼,盯着他看,声音突然扬起,这山中的蛇,都已经被我吃光了!我才变成这般模样,你怎么可能是蛇变来的?! 面对他的质问,司马书愣了一下,没想到胡扯竟然还能对上,奇了,不是,我并非这山中的蛇,只是路过。 路过?那正好,吃了你,我就变成人了!鹰首人身怪面目狰狞地说。 只见鹰首人身怪忽然两眼冒火,身型骤变,瞬间化作一只巨鹰。 说时迟那时快,借着这个机会,司马书单手一撑迈过了闸道口。 飞快的向外面跑去,但那巨鹰很快便追了上来,展开双翅,扇的耳边呼呼生风。 顿时双脚离地,司马书被它的利爪抓离地面,飞向高空。 右臂被抓得生疼,就在司马书难以忍受的时候,忽然觉得臂上一空,接着他就从高空中掉了下来 一直爬到天黑,秋熙童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可离那云端还是很远,但因为实在不敢向下,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向上。 爬山很累,也容易出汗,但夜晚的山上,风真的很硬。 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秋熙童,几次觉得要被冻僵,兼顾着随时发作的恐高症,也不得不一刻不止的搓手,脚下不停歇的向上爬。 整整一天本想尿的尿也不想了,秋熙童还滴水未进,可能都被循环利用了,现在又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进退两难,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其间有几次秋熙童作死地往山下探身去看,无不被吓得一身冷汗两脚发软。 看来这恐高的毛病,这辈子都克服不了了。 钱星陶卫扬坐在无人驾驶的幽灵房车上面面相觑,就吃个东西的功夫,车子自己就发动了,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他们是被人操控的木偶,有意被安排在这里,上了这辆车,吃了冰箱的东西,去往不知道的地方。 你说,这会不会是变形金刚啊?陶卫扬比划着,那就太帅了。 钱星用略带鄙视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哥们你想多了,要是变形金刚,那倒无所谓,若是个隐身怪,你我恐怕就小命不保了。 司马书以为从这么高的空中掉下来,不摔成肉泥也是必死无疑了。 可就像暗中有人保护一样,就在司马书大头朝下怎么都调整不过来加速驶向地面的时候,忽然觉得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拖住了他,然后缓缓降落。 钱星,钱星。陶卫扬喊着他的名字。 一觉醒来陶卫扬发现钱星瞪大了眼睛,歪着头,本来以为他是醒了再看自己,随手一推,他毫无反应,再凑过去看,他瞳孔放大的双眼,没了气息的冰凉身躯,了无生气。钱星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死在了草坪上,还是死不瞑目,而昨天那辆幽灵车早就不知去向。 钱星知道的太多。怪音响起。 听了这个声音的提示,陶卫扬惊呆了。 半晌,菜轻柔的帮他合上双眼,安息吧。 然后去翻他紧紧握住的拳头,里面是一个小药瓶,上面写着:的宁。 可陶卫扬不知道钱星知道什么了。 昨晚两人坐在这幽灵车里,去哪里都不知道,总之车开的飞快,也不敢跳车,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不久后就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之后,之后他就睡着了。 再醒来,人就不在了,陶卫扬不由得有些崩溃。 从来到这里一开始,两个人就关系不错,后来被迫因为混沌的原因分开,这才刚聚在一起不到一天,他就这么没了? 沈海丰这两天一直都在一所学校,住在学校操场还被迫上护理课,头都大了,还被扎了好几针,现在胳膊都青了。 求爷爷告奶奶宁可被龘龙再甩一次,也不想被扎针了。 好在老天爷总算听到了沈海丰内心的呼声,睁眼的时候他既没躺在菜地里,也没躺在荒漠中,而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老实说,这种温馨的设定让沈海丰有点慌。 从这张有点粉嫩的床上坐起来,正环顾四周,精致的装修,欧式的床头,整个屋内的风格跟着张粉嫩的床单显得极为不搭调。 正走到书柜前准备打开,他看到里面一本典藏版的《三国演义》,封面精美,包装精致,只听得轰的一声,四面墙壁轰然倒塌,沈海丰吓了一跳。 恋耽美 ——(18) 只见周围都是长相奇特的物种,头上长了两个蜗牛般的触须,面部丑陋,五官都聚在了一起,所谓的手只有三跟手指,另外一个长在手腕附近,看起来有点像鸡爪子,可有却又人手的质感。 一个个看动物一样看着他,沈海丰想要出去,却发现那所谓倒塌的墙面,其实是透明箱子的外壳,而那本《三国演义》不过是一张照片,他现在就是被关在透明房子里的跳梁小丑。 接着一个声音欢快地男声响起,接下来,你们欣赏到的是当代人类!你们可以看到,他们与我们不同的是,有五根手指,且长短不一。头上没有触角而是浓密的秀发,这是男人,所以他的头发是短的,之前我们看到是是女人,所以是一头长发 沈海丰被这个解说员彻头彻尾的剖析了一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这么具有观赏价值,而且五根手指是哪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正如之前参观动物园一般,他们竟然开始卖起了食物,依次进到透明房子投喂,并近距离观察沈海丰的吃饭过程。 有没有搞错,吃饭也需要欣赏吗?话虽然这样说,但对于一直都没怎么吃饱饭的沈海丰来讲,有人喂食还不好,哪怕只是一次一小盒蔬菜沙拉,总比一些奇怪的食物好得多。 就当是给大家做一次吃播,也没那么可怕。 可络绎不绝的来投食,沈海丰根本就吃不下了,连连摆手,但它们依然硬塞,躲都躲不掉。 而且一个个都暴力的很,不吃就硬往嘴里塞,沈海丰最后直接吐在了盒子里,这喂食行为才算结束。 这一刻,沈海丰决定,要是能活着出去,绝对不再去动物园里喂动物了。 残忍! 第22章 飞屋环游记 司马书本以为肉泥无疑了,谁想到再次醒来,是在大街上的一条长椅上,就连装束都变了,整整一身的乞丐装。 真时髦!司马书看着那一身的破洞配着他的独臂,若是来根打狗棒来个碗,就齐活走天下了。 刚想着,旁边的椅子上还真就安静的躺着这两样东西,司马书哭笑不得,还真是心想事成。 得,既然如此。司马书把那个伤痕累累的不锈钢盆扣到脑袋上,拿起他的打狗棍,找了一个人多繁闹的地方坐了下来。虽然不太理解这是什么套路,但什么身份就要做什么事,这点浅显易懂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看着路过的人投来的怜悯厌恶的眼神,司马书意识到自己终于可以跟他们搭话了。 把狗棍放在一边,铛铛的在地面敲着碗,开始卖惨,路过的帅哥美女们,行行好,给点饭钱,没钱丢个包子或者什么随便能吃的也可以,我已经半个月没吃饭了,前段日子又被人砍掉了手臂,本来就惨,如今更惨了。说着他还大肆唱起歌来,怎么着也得表明诚意不是。 别说,还真有不少人被司马书这一通胡言乱语和悠扬悦耳的歌声给吸引过来,可能是没见过乞丐还这么能说会道。 一首歌毕,前来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往碗里扔东西的,这不是白嫖么,司马书又开始敲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没钱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什么都没有的扔点吃的也够意思啊。 叔叔,给你。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从人群中钻了进来,把一袋小馒头放在他的碗里,而后咯咯地笑着。 而小女孩后面跟着挤进来一位中年妇女,抓回碗里的小馒头,一把将小女孩抱起,用凶狠的眼神瞪了司马书一眼,你个叫花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剥夺我们的怜悯,恬不知耻,你这种人就该去死!小宝我们走,以后这样的人不要理他!晦气! 司马书一脸蒙,上一秒心里还乐开了花,下一秒就如晴空霹雳,脸颊稍微抽搐了一下,挥了挥左手,慢走您呐,不送。 总不能太尴尬,毕竟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从司马书现在穿着打扮和今时今刻的样貌来看,却是个叫花子无疑,但怎么着,也是第一天当,还是要脸的。 几首歌唱完,终于不是空碗了,多了几张RMB和几个包子,还冒着热气的那种。 大概是人们赶着去上班,没多久人就散了。 漠然的把碗里的钱收好,司马书啃掉那几个包子,总算果腹。 打算换了地方继续,没想到司马书刚站起里,就听到了怪音播报钱星的死讯,只叹了一口气,不算今天还有两天,怎么感觉这次的时间这么漫长,看来是没希望再跟秋熙童一起过五关斩六将了。 经过几家店铺,司马书掂量着口袋里的钱是不是可以买瓶水,挑了家看上不算高大上店,走了进去,物价真贵,最便宜的水也要十块钱,还是小瓶的那种。而他只有十块钱,本来还想着能不能买点零食可以应急,别想了,就喝水吧。 被鄙夷的眼神注视着,司马书推开店门。 多亏没这么饥渴难耐把水瓶拧开,司马书现在竟然在一个飘着的房子边缘,若多走一步就是万米高空,妈的!又来这套!气急败坏大喊起来,昨天刚刚才被巨鹰摔下来,今天买个水的功夫又差点重蹈覆辙。 不过想到这里,昨天究竟是谁托住的他,司马书还不得而知,难道混沌转性了,不希望他再受到折磨了? 但不可能,想都没想,司马书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 飞屋环游记。司马书冷静之后脑子里冒出的竟然是个动画片。 等到想要回身进屋的时候,门却推不开了,司马书咽了一口气,左手臂勾住门把手,防止掉下去,然后用脚疯狂的踢门,开门!司马书喊着,但那门依旧纹丝不动,你个挨千刀的,上一秒天堂转身就是地狱! 刚还觉得变好了,果然是他想太多。 疯狂的踢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司马书俯瞰脚下的大地,好看是好看,壮美是壮美,问题是不给他留活路!再美顶个屁用。 而且此时那心想事成的碗棍成了多余的,他就一只手,又要扶着门把手防止飞速前行的房子把他刮飞,又要拿着吃饭的家伙,真是费力,干脆手一松,反正以后也用不到,司马书索性就把碗棍给扔了下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帮在外参观的怪人终于褪去,而解说员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纸糊的墙壁又收了回来。 而沈海丰已经撑的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期间吐了好几次,那帮垃圾还在喂,竟然还说他吃饭优雅,啊呸! 眼睛得多瞎。 墙壁刚收起,沈海丰就听到那怪音响起,自从几日之前,就几乎是每天死一个人,现在还有两天,是不是意味着会有人幸运的活着出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那个人。 躺了没多久,沈海丰就听到开门声,但明明刚才这就是个几乎密闭内循环的空间,没看到哪里有门。 只见那解说员走了进来,想到刚才的情景,沈海丰起身想冲出去,却被那个解说员身后随行的几个彪形大汉拦回来,还勒着胃了,差点又吐出来,活着真不易。 无奈的坐在椅子上,沈海丰腰板挺得笔直,不然动一下就有要吐的危险。 只听得解说员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要转移了怎么怎么样,沈海丰也没细听,反正跑不了。 然后几个大汉抓着他,那解说员在沈海丰脑袋上套了个黑色的布袋,就强行拉走了。 只感觉上了一辆车,车况不太好,有些颠簸,七拐八拐的最后,沈海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听起来,周围还算热闹,不像是进了深山老林。 八成是又被拉到哪里参观去了。 车终于停了下来。 因为沈海丰手被绑在背后,脑袋又被蒙着,没办法逃跑。 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过来拉他,沈海丰试着喊道:有人吗?喂!有没有人在呀?帮我解开啊。 可还是没人应,又过了很久,依然没人管他,沈海丰也没听到之前嘈杂的声音,可车确确实实是停了下来。 无奈,沈海丰只能弯下腰,用力晃着脑袋,最后终于把扣在脑袋上的袋子给甩了下来,可他也晕得够呛。靠在座位上缓了好久,胃中还有点恶心。 终于不晕了,沈海丰这才看清,车子停在了一片草坪上。而周围奇奇怪怪的人都消失不见,就连司机都不在了,可他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但也好,不用像跳梁小丑一般被人关在玻璃房子里了。 看着远处好像有个人,可沈海丰手被绑在身后,车门也打不开。 两只手在背后来回搓着,试图挣脱开,但这扣越动越紧,沈海丰也不敢再挣扎了,已经感觉到绳子有点嵌在手腕里似的。 又看向窗外不远处的那个人,开始疯狂的撞击玻璃。 敲了很久,沈海丰感觉车窗都要被敲碎了,可这是错觉。 陶卫扬守在钱星身边好一会,本想着是将他就地埋掉,可实在找不到工具。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隐约听到传来了敲击玻璃的声音,四下环顾,看到一辆停在远处的商务车,也不管是不是陷阱,抱起钱星冰冷的尸体,朝那边走去。 来到商务车前,把钱星放在草地上,趴到窗户向里面看,这车的贴膜质量真是好,就要把眼珠钻到玻璃里去了。正用力看着,突然一双眼睛出现眼前,陶卫扬着实被吓了一跳,踉跄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踩到躺在地上的钱星。 想着要不要打开车门时,就听到里面传来击打玻璃和听上去是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试着去拉车门,可门从里面被锁住了,陶卫扬敲了敲门大喊,上锁了!打不开! 也不知道里面的那人能不能听到,陶卫扬又喊了一遍。 过了好一会陶卫扬才听到门解锁的声音,接着伸手去拉,那门自动划开,陶卫扬一眼对上了里面的沈海丰。 惊讶无比,但瞬间想起昨天见到钱星的场景,立刻笑容消失在脸上,不会是自己把钱星克死了吧。你怎么在这里? 还说呢,赶紧帮我解开。说着沈海丰走下车背过身让他帮忙把绳子解开,绑得我生疼,一大早我被一些头上长触角的四指怪物观摩了好一会,还被投食了,撑得我吐了好几次。 这什么扣子,也太紧了。陶卫扬解了半天才解开一点。 不知道,绑猪蹄子的吧,越动越紧。诶。沈海丰回头去看的时候,视线落在一旁的草坪上,惊呼,钱星? 陶卫扬手上顿了顿,继续解,嗯。 那你知道他怎么死的了?沈海丰很是惊讶。 终于把绳子解开了,陶卫扬摇摇头,不知道,一早起来就这样,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的太多,就死了,昨天我们才刚碰头,哎。 揉着勒的生疼有些红肿的手腕,沈海丰拍着他的肩膀,节哀吧。你怎么看到我的? 刚刚车里那双眼睛是你的?陶卫扬问他。 吓我一跳你知道吗?沈海丰点头。 你还说,我才吓一跳。我想着把钱星埋了,但是没工具,又好像听到有什么撞击声,就看到这边的车了。陶卫扬轻抚着胸脯说道: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你。 真是,再晚来一会,我就归西了我。沈海丰擦着汗说道。 哎。陶卫扬叹声,谁想到,进来的时候十几个人,现在就剩这么几个了,有的人连尸骨在哪都不知道,更是可怜。 是呗,上车上找找有没有工具。沈海丰转身进了车里,陶卫扬也跟了上去。 找来找去他们就只找到两把安全锤。 要拿下来吗?沈海丰犹豫着,不知道会不会叫。 会响吗?震耳欲聋的那种。陶卫扬也犹豫了。 不清楚。说着沈海丰就把它拿了下来,果然叫了。快拿快拿,拿完了下车就不用听了。 两人车门一关,虽然隔音,可那刺耳的声音还是持续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我说,你真的要这么执着,用这么小的工具挖一个大坑吗?沈海丰挖得满头大汗,也不过挖出一个脑袋的位置。 挖,之前的人都找不到了,就算了,本来就客死他乡,还不能入土为安,灵魂怎能安息?陶卫扬坚持着。 你还信这个?沈海丰一边喘着粗气跟过家家似的拿着安全锤挖坑一边问道。 不信,但,总觉得活着的人要为死去的人做些什么。陶卫扬的进展也没有很顺利,大滴汗珠摔在地上碎成八瓣,同样吃力。 我看到不如我们开车把他送走,那边不是有山吗?沈海丰指了指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 不要了吧。陶卫扬想了想,反正家是回不去了,那就埋在死去的地方好了,算是对逝去人的一种尊敬。 第23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今朝不与你计较 秋熙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太阳格外的刺眼,谨慎地摸了摸身下,软绵绵的,缓缓转头看过去,一片白茫茫,这才放心的坐起身,还好不是在高处。 昨天好像是爬到了后半夜,因为不敢下山,一直到了山顶,顶着呼啸的山风,冻得手脚麻木,机械的向上。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也实在是无路可爬了,到顶了。秋熙童躺在几乎伸手就能碰到云彩的位置,思考着如何下去的问题就睡着了。 回忆结束,秋熙童四下查看的时候才注意到,还是经验不足,这不是不在高处,而是高的特么的连地面都看不到了! 他在厚厚的云层上! 难道是孙悟空吗!还可以腾云驾雾。 不过秋熙童想多了,而且他还差远了呢。又不是在神话故事里,这里可是混沌。 在身下的密集的云彩变成了一个空洞之后,秋熙童开始疯狂怀念司马书在身边的日子,虽然那个让他心生疑虑的独臂大侠总是不按套路出牌,还不时的会嘲讽逗弄他一番,但有他在,秋熙童就化身孩子一般,尽管可能会被看成傻子 被迫滑到了巨大空洞边缘,秋熙童双手死死抓着软绵绵的云朵,其实就跟抓空气一样,毫无效果。 虽然知道做的是无用功,可出于本能,秋熙童还是不停的抓着屁股下面会跑得云朵,生怕一不留神从万米高空坠落。 尽管如此,秋熙童依然觉得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往空洞中推去,而他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啊呀呀的任由声音从嗓子中溜出来,暴露他的恐惧。 恋耽美 ——(19) 就在秋熙童彻底要从那空洞中掉下去的时候,忽觉身后有一只无形的手拉住了他,使得他的屁股稍稍离开了云朵。秋熙童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满眼感激的望向身后揪着他的手时,却什么都没看到。 还以为是幻觉时,就觉得衣服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使得他那本来就不长的半身衣都快被拎到了脖子上。秋熙童刚警觉起来,可面对空洞下的大地,那种恐高带来的窒息感又一次袭卷全身,他倒抽了一口气,想要往回缩一缩,可那只抓着他的手既不让他往前进,也不让他向后退。 你要干嘛!秋熙童声音颤抖的低吼着。没人应。 不过那手的力道越来越重,最后直将秋熙童从空洞边生生地拉了回来。 那一刻,秋熙童觉得自己摔了一下。被云朵挡住了地面,不再那么害怕,立刻转头去找,周围出了一片白茫茫,什么都没有,太阳也越发的刺眼,望向离他不远的空洞,虽然实在感激最后一刻被拉了回来。 可是,在这一望无际的反射着刺眼光芒的云朵之中,又能存活多久,秋熙童不知道。 不过这机会实在难得,小时候看西游记,就特羡慕孙悟空腾云驾雾的本领,如今,秋熙童竟然身在云朵之上,尽管有些心惊胆战,可还有点小惊喜。 试着站起来,但秋熙童不成想真的会稳如泰山,难道不该是一脚踩空么。但既然坐着没事,那站着自然也没有事。 忽然有些开心,秋熙童不由得在云朵之上跑了起来,但是有些吃力,毕竟脚下软软的。比在陆地上跑步累多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 但现实比他想象的残酷多了,空洞是会流动的,被救第一次,第二次,不意味着会有第三次,就在秋熙童有些得意忘形的开始在云朵上费力的踢着正步,空洞已经悄无声息的移到了他的脚下,不等他反应,也不等有人救他,一脚踩空,从云端跌落。 正随着房子飞,司马书忽然觉得身边掉落下什么东西,可下落速度太快没等他看清,房子也快速飞走了。 就这么冷嗖嗖的在天上吹了不知多久的风,司马书终于感觉房子在缓缓下降,最后平稳的落在了,海面上。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司马书不明白这又是几个意思,出海打渔吗?正望着海面发呆,门打开了。 诶诶诶,夹着了喂!司马书跟着门一起被拉了过去。 门开了,但是没人,司马书甩了甩被夹红的手臂,走进屋子里。 和刚才不同的是,屋子里的货架空空如也,渣都不剩。 巡视了一圈,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一把粗大的鱼竿,和一大箱生肉饵料。 还真要钓鱼不成,按照这鱼竿的状态看,不是鲨鱼也是海豚。 一年一度的钓鱼大赛开赛啦。一个很欢快的声音在屋内突然响起。 幺蛾子。司马书摇头,走进柜台,坐到可以转圈的椅子上转着听。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夜幕降临,谁能将鳗防鱼、红斩龟、鹿旗鲨、美海虾、盘龙蟹全部钓起,谁将会获得额外加成,否则将会受到惩罚。奖罚内容根据所钓起的品种数量决定,每个人量身定做,固不广而告之。严禁使用大赛提供之外的任何用品,包括饵料,一经查实,严惩!比赛提供用具都是经多次试验,请放心使用。 音停,只见空中出现了这五种海洋生物的立体影像。真丑。司马书实在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可这些动物都没见过,不会是那种深深深海里的奇怪物种吧,那惩罚算是吃定了。 看向窗外,司马书看到凭空出现了无数的船只和屋子,看样子都是参加比赛的。 从空中出现的三维仿真实物和简介来看,除了那条鹿旗鲨比较大有五米多长之外,其他的身量还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扛起那根足有十厘米粗的鱼竿,丢到门边,司马书回去把鱼饵盒拎了出来,搬了把椅子,放在窗边,搭起鱼竿支架,又移来一个货架,作为鱼竿尾部的受力点。 费力的单手把饵料挂上,司马书将鱼竿甩了出去,只觉得渔轮不停的转动,奔着深海去了。 静候佳音。 其实司马书不是坐不住,只是不太喜欢钓鱼这项运动,也不太能体会其中的乐趣。尽管总能看到有人在小溪小河边挂根鱼竿,人也不在,就那么钓。偶尔还会有人约他去鱼塘里钓鱼,他也懒得去。 钓了没多久,司马书就听到海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 刚刚那个声音响起,真是搞不懂你们呢,明知故犯。一号,五号,三百八十九号,二百六十七号等二十余人,因携带并使用自制饵料,已得到相应惩罚,并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比赛,将会有其他人替补上场。停顿片刻,你们能在第一波就进入比赛,要珍惜,后面有很多人都等着你们犯规出错好进来比赛呢。 司马书觉得自己倒是谈不上犯规,不过,能钓满这五条,确实有难度,他没这个自信。 于是等鱼的空闲,便开始琢磨会是什么样的惩罚。 秋熙童幸运的通的掉在水中,但还是晕了过去。 说是因为掉落的地方实在太高摔晕的,其实秋熙童是真真的吓晕过去。因为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漂在山顶的池水表面。 而秋熙童第一反应是在死海,可他环顾了四周,原来是在一个死火山口中,这里的水,竟也有着和死海一样的特性,人在上面不会下沉。 因为后背朝下,而秋熙童背上又有伤口,这水中盐分还极高,只觉得后背生疼,试图滑到水的边缘。 但水面距离火山口足足三米多高,且光滑无比,没有任何支撑,就算秋熙童有徒手攀爬的能力,那爬出火山口呢,坐滑梯一样滑到下面去吗。 虽然秋熙童非常的不情愿,也知道沿着火山滑下去是一件何等刺激又危险的事情。可眼下实在别无他法。 不过等到他真的爬到了火山口边缘,高耸入云的火山口和地面形成的巨大落差,还是让他腿上一软,险些掉了下去。 尝试了几次,秋熙童都没能把手从火山口上松开,他实在是没这个勇气。 而秋熙童现在处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状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干脆狠心,眼睛紧闭,缓缓松开一根手指,想要放手一搏,但接着又死死的抓了回去。 这从山上滑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知道这一路下去会遇到什么,万一有树杈,野兽、陷阱之类的,那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还不如躺在水面上享受生命最后的快乐时光。秋熙童这样跟自己说。 但是出于男人的尊严,这样的想法又让他觉得无地自容,当初因为恐高,与空军失之交臂,如今又因为这个,爬了一天的山,还从云端摔下来掉进这火山口的水中。 仔细想想,若是没有这火山,司马书他们不是要听到自己的死讯了。 所以秋熙童把本来转回火山口的身体,又转了出去。 懦夫!秋熙童骂着,试图可以从内心深处激发出一些勇气来克服恐高。可他还是怂了,在差点松开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 这回真的要完了。 天都要黑了,两个人才把坑挖得差不多,这才将钱星抬进坑中,又费劲的一点点用脚把土填回去,埋好。 累都不算什么,关键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沈海丰都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现在好希望有人给他吃蔬菜沙拉。 车子能开吗?同样躺在坟旁的陶卫扬问道。 不清楚,你去试试。沈海丰说道。 你去吧,我累都累死,早上到现在没吃什么。陶卫扬躺在地上不想起来。 行吧。沈海丰起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行吗?陶卫扬撑起身子看到他从车上走下来。 想多了,没钥匙。沈海丰又躺回了原来的位置,早知道,我多留几盒蔬菜沙拉了。 你觉得,接下来,会轮到谁?陶卫扬看着天空,幽幽的问出了这个敏感问题。 不知道,希望不要再有人了。沈海丰的确这么想,原来他觉得钱很重要,可自从来了这里,才觉得,有钱没命都是特么的空谈,要是活着出去,先出去玩一圈浪个三年再说。 这么饿着,也不行啊,我去试试,能不能把火点起来。陶卫扬从草坪上起来,钻进了车子。 过了好一会,陶卫扬喊着,上来上来,着了! 沈海丰大惊,几步窜上车,坐在副驾驶,这么厉害?你懂这个? 懂一点。陶卫扬也不知道要去哪,只觉得应该先离开草坪。 卧槽,就这还叫懂一点?刚你怎么不早过来弄?沈海丰看他问道。 我躺着有点不想动。陶卫扬咧嘴一笑。 行吧,行吧,同是天涯沦落人,今朝不与你计较。 第24章 骷髅婆 陶卫扬因摄入过多蛋白质,导致体内循环紊乱,死亡。 司马书坐在椅子上盯着一夜未动过的鱼竿打哈欠,听着那怪音的播报,叹了口气。 这样算起来,现在还剩三个了,好在不是秋熙童。 这一晚没怎么睡好,又有不少人违规,这帮人就是蠢货坐飞机。都告诉规则了,一定要去犯,司马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 不过这都多久了,司马书这鱼竿也该有动静了吧,不然惩罚肯定逃不过去了。 正想着,感觉鱼竿动了动,说曹操曹操到。司马书用右侧腋下夹住鱼竿一端,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摇着手柄,快速将鱼线收回。 当看到鱼竿的另一端挂着一条半截沙丁鱼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说别人蠢的人,自己才是蠢。看来想要钓到指定款,简直就是难上加难,怪不得那么多人宁愿被罚,也要作弊。 可到了凌晨时分,司马书听播报,已经有不少人钓上来三种了,怎么他这一晚上都没动静,好不容易来了一条,还是个忒常见的家伙。 费劲的又挂上一块鱼饵,把鱼线丢了下去。 撑着脸颊,一脸的生无可恋,司马书盯着悬在外面的鱼竿,但愿这次可以有目标鱼类上钩。 最后秋熙童还是没能从火山上滑下去,而是在火山口坐了一晚,几次打瞌睡差点就跌落下去,最后还是跳回了火山口里,躺在如死海一般的水面上,总算能安稳的睡觉了。 若不是实在无法忍受后腰处的刺痛,秋熙童还不知道此时已经身在山下了。不过,他身上莫名其妙多出的累累伤痕,让他总觉得是半夜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从火山上滑了下来。 望着眼前这座火山,秋熙童想起昨天想下来又不敢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看来是时候有针对性的练一练了,争取早日克服恐高症。 大概是这座火山的缘故,山下几乎寸草不生,可如果秋熙童印象没错的话,应该是座死火山吧,那至少也要百十年了,怎么可能还是寸草不生毫无生机的样子。 走出很远,依然是这样,地上的火山灰厚厚一层,不详的预感钻进秋熙童的脑子:这座火山并不是昨天的那座,昨天的是死的,今天的是活的。 而秋熙童走起路来的时候,地上的灰还会跟着飘起,若是一座百年的死火山,山下不会是这样,至少地面上的火山灰不会跟着飞起来。 也就是说 想到这,秋熙童惊恐的回身去看,只见那山顶,隐约有火星喷溅出来,麻蛋!这是座活火山!还是会随时喷发的那种! 经历了几天的高空,即便如今秋熙童脚踏实地的站在陆地上,他也无法淡定,如无头苍蝇一样疯跑起来。 在枯萎荒凉的树林中快步穿梭了许久,就听到了陶卫扬的死讯,停住了脚步,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气,不停的给自己打气,还有一天,只要坚持过今天,明天过后,爱怎样怎样,是死是活随它去,但是再也不想身处这种备受折磨的地方了。当初训练都没这么艰苦。 有些崩溃的坐在地上,秋熙童双手抱头。他从未感到如此的绝望,由内而外的,不是那种因受皮肉之苦产生的恐惧和愤怒,也不是因为他人的做法产生的烦躁,就是那种由内而外的自我崩溃。 猛地抬起头,秋熙童朝着面前的一棵干枯的树,撞了上去 沈海丰是在一个布满鹅卵石的河边醒来的,坐起来的时候还被硌到了腰,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 揉着生疼的腰沿着河边行走,沈海丰就看到一个披着深棕色崭新围巾的老妇人在河边洗衣服,虽然知道她可能不会理自己,但还是上前问道,大姐,这,是哪里? 残河。老妇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那这附近一定有村庄了!沈海丰正欣喜她应了自己,就看到她用比树懒快不了多少的速度缓缓转向自己,而那崭新的围巾下,是一张塌陷干瘪的脸,嵌着两只空洞无神的大眼,近乎于骷髅。 心中一惊,沈海丰忍住想要后退的脚步,欠身道:那,不打扰您了。随即又看到她那骨瘦如柴的双手,此地不宜久留。 别走。骷髅婆发话了。 沈海丰迈出去的脚还没落地就停在了半空中,听着她似笑非笑的声音继续说道:来了我残河,就留在这里跟我洗衣服吧。 一脸错愕,接着沈海丰就看到她手里的衣服沾满鲜血,而这条河也变成了殷红的,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不由得抬手捂鼻。 过来吧,小伙子,这些衣服洗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骷髅婆说道。 真的?沈海丰听到这个眼前一亮,也不觉得腥了,但还是没上前。 当然真的,我可没骗过人。说完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拎起那满是鲜血的一件外套,抖了抖,自言自语,还是不够干净,血迹总是洗不掉。 能洗掉都怪了,整条河都是红的。沈海丰心道。 过来吧,小伙子,帮我洗洗。骷髅婆招呼他。 虽然心动,但沈海丰依然保持警惕,谁知道这不是利用他们想要活下来的心理铺的陷阱,更何况还有人跟白马互换灵魂一命呜呼的先例。 快点!这么多衣服,明天还有,要在天黑之前洗完,天黑之后,这条河是不能洗的。骷髅婆催促道。 两天都要在这洗吗?沈海丰有些不懂,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那我来洗吧。犹豫着还是走了过去。 恋耽美 ——(20) 骷髅婆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大概只有他腿那么高,上半身占了三分之二,比例极其不协调,再加上膨大的肚子,细小的四肢和凹陷的头颅,看上去,有点像一个葫芦,长脚的那种。你坐到我的位置去,晚上我来检查。 可,这水都是红色的,怎么可能洗掉?沈海丰嫌弃的看着。 骷髅婆突然发怒,我一直都是这么洗!都能洗干净!怎么!有问题吗!别忘了!洗不干净的后果!哑着的声音因为音调突然提高,变得非常诡异又好笑。 我洗,洗还不成。真是服了。看着面前流动着的红色水流,手中的衣服还沾满鲜血,纵使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觉得恶心,可还是照做了。 接到手之后,沈海丰再去看,那骷髅婆就消失不见。 这是造什么孽了。沈海丰皱着眉,敲打着那些被鲜血染红的衣服,有的衣服上面的血迹明显就是很久了,都已经开始发黑。 想起刚过听到播报的陶卫扬的死,昨天两个人还一起埋葬别人,今天他就不复存在了,彻底的消失了,还尸骨无存,沈海丰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而自己现在却在这里洗着肮脏的衣服。 想到这,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滑过脸颊,滴在了衣服上。 沈海丰惊奇的发现,被泪水滴过的衣服,上面的血迹竟然开始逐渐褪去,变得格外干净。 本来还想擦干眼泪,毕竟从记事起几乎没还没怎么哭过。如今来看,这几天积在心中的郁气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释放一下。 司马书紧盯着鱼竿,拍了拍脸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好在上天还算是对他眷顾,估计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就在司马书开始磕头打瞌睡的时候,鱼竿终于有动静了。 立刻从睡梦中惊醒,司马书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夹住疯狂抖动的鱼竿,左手不停的摇着手轮,终于,看到了一条长相奇特的鱼,丢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而后司马书赶紧跑去看,比对了影响和那声音的播报,是只鳗防鱼,身形短粗,夸张的没有一颗牙齿的大嘴直开到身体中央,除了鱼尾之外没有鱼鳍,也没有鱼鳃,不晓得是怎样的一个游泳方式,至于眼睛,长在了嘴巴下方接近腹部的位置,圆溜溜暗黄色的眼睛像是两个探照灯。 只可惜,离开水就死了。 因为钓上一个目标鱼类,司马书信心大增,接连又钓上了三只,不过仍只有两个品种,还一个是美海虾,其实跟普通的大青虾没什么区别,就是头部很小,腹部极长,且有一对是它身体三四倍的鞭状触角。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还有三样,其中那长着鹿角的鹿旗鲨应该是极为难钓,因为至今没听过有人钓起。 从昨天一直到现在,司马书全靠一瓶水活着,如今看着鱼饵盒里的鲜肉都想啃上一口。 真无聊。司马书把屋子的门拉开,海面风平浪静,不过海面上的小屋子和钓鱼的人倒是增多了。 鱼竿也没动静,饥肠辘辘的司马书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 想着若是秋熙童挺过今明两天,一定要把他再拉进来,可回去之后,自己就找不到他了,分开的太急,有没来得急问怎么找他,再说了,万一人家没那个意思,也不好办了,不过从这短短的几天相处下来,好像,他并不怎么抵触。 反正现在没什么要紧事,鱼也不上钩,司马书胡思乱想了一通。 消失几天,回去又要受到老师的盘问,尽管司马书平时有好好疏通关系,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算下来,这好像是他上的第□□次大学了,想着这次毕业,就不再读了。只是,平时呆着也没什么意思,至少在学校,还能让他觉得年轻一些,听他们聊些八卦,不然若不在学校上学,虽然容颜不老,也尽可能的紧跟时代潮流,但终究没有在学校感染的青春气息浓重。 而司马书回去要开会的万六福珠宝店,蒸蒸日上如火如荼,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不过那帮人也已经习惯了司马书动不动就消失不见找不见人,而且每次消失再见到或多或少都挂着伤。 当司马书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已经不受限制开始想些没用的东西时,鱼竿有了动静,开始剧烈的晃动。赶快冲过去抓住,谁料想,上来的还是一条鳗防鱼。 妈的,都死绝了吧!司马书低声咒骂,看着几条躺在地板上的海物,不知道能不能吃。 再一次甩出鱼竿后,司马书忍不住生啃了一只美海虾,鲜嫩多汁还很Q弹,一点都不腥。真想全部都吃了,但就剩两个了,万一到时候数量可以弥补不足,都已经塞了个牙缝,足够了。 这次在鱼钩上挂了两块肉,司马书还特意挑了大块的,丢下去,但愿能钓上鹿旗鲨。可,钓到鹿旗鲨,也没有地方放,就这小窗户谁知道能不能进来,万一那鲨力大无穷将他拖进水中,岂不是要被四分五裂的蚕食掉。 虽然司马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把鱼竿拉回来。 可能是两块的诱惑太大,没等多久,鱼竿就有了反应。司马书拉上一看,是一条他叫不上名字的鱼,足有半米长,可绝对不是他要的,只能再串两块。 既然是多余的,那就可以吃了。司马书四处找着锋利的东西,在货架上找到一个突出的钉子,翘了下来,对着鱼身划了下去。 第25章 历经千年,终化为灰烬 眼泪有限,沈海丰哭着哭着就再也哭不出来了,干打雷不下雨。 只用眼泪洗了一大半的衣服,看着剩下没洗的衣服,突发奇想,吐了口口水上去,既然眼泪是自己的,那口水也是自己的,万一也可以呢。 但事实摆在面前,被吐了好几口口水的衣服上的血迹依然还在。 把手中的衣服扔下,沈海丰看着沾满血水的双手,有点嫌弃,但幸亏他不晕血。 望着红色的河水,突然心生一计,看来只能走极端了。 找了一块有些锋利的石头,朝着小臂处狠狠的划了一下,血液立刻流了出来,只是没有想象的那么疼,沈海丰又嚎叫了几声,没挤出眼泪,那只能再来一下了。 在刚才的伤口上竖着又来了一道,伤口加伤口,这次是真的很疼了,沈海丰终于挤出了眼泪,赶紧跑到河边,又不断的想着悲伤的事情,大滴大滴的眼泪流到了河水中。 果然如他所想,那和水竟真的开始变清澈,沈海丰哭了好一阵,开始是疼的硬挤出来的眼泪,后来是发自内心的,有些激动的泪水。 没过多久这条残河,还真的变得清澈见底。 也顾不上臂上的疼痛,沈海丰一口气将那些衣服全部洗净,此时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 鱼虽然被划开了,可大概划得有些深,司马书弄破了苦胆,入嘴的生鱼肉,发苦。不过司马书还是呲牙咧嘴的吃了进去。 腹中有食,司马书便不再觉得海风过于寒冷,漫长的等待也显得没那么无聊。 不过那之后,一直到晚上比赛停止,司马书的鱼竿都没有再动过一次,期间他不信邪,拉上来过几次,鱼钩上的肉完好无损的挂着,怎么放下去的,怎么拿上来的。 有些气愤地将鱼钩拉回屋子,司马书把鱼竿甩在一边,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等着接受惩罚了,没办法。 只是这次的惩罚,让司马书始料未及,在那一声说他即将受到惩罚的声音消失后,周围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紧接着光芒四溢,晃得他睁不开眼。 适应了许久,司马书才敢眯着眼看向四周,这是什么地方,他不得而知,但纯白空间中有一把米白色的皮质椅子,椅背很高,椅子腿很短。旁边蹲坐一只小花猫,喵喵地叫着。 起身司马书发现这里除了很晃眼,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不过眼睛开始感觉有些胀痛,只能把视线定格在那只小花猫身上稍作缓解。 而那小猫就在他的注视下不断生长,速度飞快,以至于司马书觉得它就像一个充气娃娃,还是会变形的那种。因为在它长大到把旁边的椅子挤跑后,就变成了一只老虎。 司马书不得不仰着脖子去看,但也只能看得到他的腹部。这是要干什么? 只是这样想了一下,司马书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膨胀,犹如吃了生长素一般,飞快的均匀生长到跟小花猫一般大小。 等到司马书低头去看自己的脚时,双脚已经跟一艘汽艇差不多大小,跟面前巨虎的爪子一般无二,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挪动步伐,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倏地一声巨响,面前的巨虎炸裂开来,血肉四溅,而巨大的虎牙一根不落的全部死死的钉在了司马书的脚上,他咬牙忍着痛,却不能离开,摘掉脸上的皮肉,用力丢在一旁。 而司马书脚上的鲜血将本来洁白的空间映得通红。 这场景似曾相识,他记不清什么时候发生了。 骷髅婆很准时的在夜幕降临时出现在了河边。看都没看一眼旁边的沈海丰,径直走向那堆衣服,一件一件的仔细检查。 这么黑的天,沈海丰严重怀疑她是否真的能够看清。 不错,跟我回去,我做了丰盛的晚餐,明天一早,还会有一大堆衣服。骷髅婆看起来很满意 本来沈海丰打算拒绝,可是已经响了无数次的肚子驱使着他,跟着骷髅婆走了过去。 变大后的司马书不能离开原位,但却可以以脚为半径活动,可因为他太高,血压供不上,本想低头拔掉脚上的虎牙,但因为差点晕倒就放弃了。 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化,只不过,那炸裂开来的巨虎,又一次变成了小猫。 司马书听着脚下喵喵的叫声,总感觉哪里不对,没一会,叫声消失,眼前又窜出一只巨虎。没多久,巨虎又一次自爆。虎牙依然准确无误的扎在了双脚上,而且精准地避开了上次的位置。 忍不住疼的司马书叫出了声来,尝试着坐下,可身后好像有东西顶住他,让他的动作无法完成。 如此往复,最后司马书是痛得晕过去,痛得醒过来。耳膜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 这就是所谓的惩罚吗?好像是的,无聊又折磨人心。 随着骷髅婆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前,沈海丰惊奇的发现,骷髅婆竟然变成了十八岁少女的模样,肌肤吹弹可破,身体比例也变得协调,嗓音也甜美动听。若不是见过她丑陋的样子,说不准还会对她一见倾心。 将信将疑的跟着走了进去,沈海丰空欢喜一场,他们并没有从正门进去,也没有走入宫殿,而是走一旁的小路,来到一间小屋,看起来像是仆人住的地方,不过远远的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到了,鉴于你白天洗衣有功,晚餐就在这里享用吧。骷髅婆端来一碗汤汤水水。 只有些油星漂在表面,里面混杂的东西很难入眼,沈海丰面部僵硬地望了望着碗跟泔水差不多的东西,想要去问,那骷髅婆又一次消失了。 就说没那么好心,沈海丰盯着碗中的东西很久,他不饿了。 司马书惊醒,看到刚冒出尖尖的太阳,赶紧去看自己的脚,还是原来的大小,上面一点孔都没有,洁白无瑕。 难道是梦?还是现在是梦?他有些分不清了。 等到司马书站起来,发现他正在一座山顶,面前就是不断脱离海平面的朝阳,很美。最后一天了。 那种钻心的痛楚还萦绕在脑海里,司马书又一次确认脚上真的一丁点伤口都没有,才继续把目光转回太阳。 惩罚就这么简单吗?做个噩梦就完事了?自从这次进来,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从前的混沌不会发生的。就是说,混沌因为某种原因,变得稍显温柔了。 盘腿坐下,司马书坐直了腰板,这样的景色,不太常见,趁着现在还没有危机时刻,好好欣赏一下。 这边秋熙童突然睁眼,从地上坐了起来,周围还是毫无生气的样子,而那座火山依然矗立在那里。 揉了揉额头,上面冒出一个包,回想起昨天的撞树,真是愚蠢,好在或者醒了过来。 不过那一刻秋熙童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就想一了百了。不幸中的万幸,他没死,也恢复了理智。 现在清醒一些的秋熙童算了一下,今天,第十天了! 又惊又喜,还真的挺过来了?!秋熙童已经忍不住哼起了嘹亮的军歌。 虽然周围死气沉沉,只有这座火山不时地发出炸裂的声音,秋熙童倒也没那么急了,如今也算九死一生,在这个奇异的怪象世界里。 渐渐走出森林,秋熙童看到了一座空城,它的样子就像是在火山爆发下迅速毁灭的庞贝古城一样。 踏着厚厚的火山灰,秋熙童走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一排房屋,门前的猫狗清晰可进,只不过都已变成化石,它们都还维持着走路姿势,有的家门大开,门口还有正在开门的人,同样也都变为化石。 没有绕完一圈,秋熙童就不忍再看下去了,越发觉得他身出庞贝古城遗址,从前在书上看到的那些,如今赫然摆在面前,触目惊心,令人发怵。目不斜视快速通过,前面看到那些张着大嘴试图呼吸的化石人影响浮现在眼前,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可秋熙童错就错在他不应该踏进这地方半步。 耳边传来的是快裂开的声音,让秋熙童开始警觉,再回头,之前那些化石全都活了过来,不近不远的跟在身后。 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像一条条觊觎猎物的蛇。 看到这些的秋熙童心一沉,脚下的步伐加快,可是所到之处竟然都有人家,而他们也加入了化石大军中。 从前去博物馆看展览,只觉得那些上万年留存下来的化石真是大自然的奇迹。如今他们活过来,还都像正常人一样,秋熙童却感受不到那份对大自然的敬,只剩下畏。 在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的情况下,其实应该按兵不动,可秋熙童无法淡定。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可他动敌动,他不动敌不动。这些化石如影随形,既不攻击也不离开。 实在忍无可忍,秋熙童看到路的一侧有一家看着像兵器铺的地方,在门口顺了一把石斧。 但历经千年,终化为灰烬,那石斧只是被秋熙童拿起,就在手中化成了灰。 盯着手中残留的没有掉落在地上的灰,秋熙童愣住,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沈海丰又在河边的鹅卵石上醒来,而他周围便是堆成了小山包的血衣。 捏了捏鼻子,试图赶走充盈在鼻腔内的血腥味,但好像效果不大。 而昨天变得清澈的河水,又变得猩红,沈海丰怀疑就是他们搞的鬼,昨天还说什么吃饭,信他个鬼哦。 恋耽美 ——(21) 没办法,沈海丰又开始挤眼泪,但估计已经到头了,挤眉弄眼了半天,又想些难过的事情,都没能哭出来。挤出的眼泪还不如打哈欠流的多,虽然衣服上的血迹消了一点,但他又不是演员,不可能说哭就哭。 看着那堆衣服,也是费尽心思了,搞到了这么多沾满血液的衣服。沈海丰盯着它们出神,这些衣服都是死在混沌的人的衣服的想法冲进脑子。 不寒而栗。 没办法,沈海丰只能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但沈海丰迟迟没有下手,看着手上两道刚刚凝固血液,有些结痂的伤口,有点不敢下手,悬在伤口上的手有些抖,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疼。 下了半天的决心,也没下去手。吐了几口口水在衣服上,没反应,看来只能出此下策。 可沈海丰又不喜欢自虐,昨天划下去那一下子都疼的不得了,而且也是迫不得已。今天为了洗这堆破衣服,又要在伤口上再来两道,实在是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但如果沈海丰不把衣服洗完,可能就会死,都已经坚持了这么久,若是因此就丧命,实在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第26章 窥探梦境 化石人现在跟秋熙童处于一种对峙的状态,秋熙童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好像挑衅一般。 被逼无奈,秋熙童干脆席地而坐。 但那些化石人也不动,就站着,灰压压的排在对面。 没有眼睛的面部看起来十分诡异,给这本来就毫无生机的空城增添了一份浓重的恐怖色彩。 接着秋熙童站起来,倒着往后走,他们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跟他面对面。 就这么一直跟到城门口,期间什么都没发生。可当秋熙童一脚刚迈出城门,就只觉得有无数只手在拼命的去拉他的脚。 寡不敌众,秋熙童很快就被拖了回去,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火山灰。 感觉没有人再拉着他,秋熙童从地上爬起来,抖掉身上的灰尘,吐了几口嘴中的灰。 回过头,他们又摆出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姿态。 而秋熙童趁他们不注意,再次飞快的往城门口跑去。 但无一例外,每次他都会被城中的化石人硬生生的拖回去,而且一次比一次拖的距离远。 司马书坐在山顶,直到太阳彻底脱离了海平面的束缚,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混沌就打算这么轻易的草草收尾吗? 当然不会,司马书半合双眼伸了个懒腰的功夫,周身就升起了一片白雾,犹疑之际,白雾褪去,周围放眼满是桃花,脚下是青青绿草,随着清风拂去,不时的有桃花飘落,浓厚的桃花香席卷而来,恍若世外桃源。 太美了吧!司马书忍不住感叹。 脚下踏着点点桃花,司马书往桃源深处走去。 正走,面前邪风骤起,司马书抬手去挡,听到一清脆女声,只见面前出现一由桃花汇聚而成的浑身桃粉装扮的年轻女子,来者何人? 这里竟然还有人看管,莫非是桃花妖,在下路过,不知前方去往何处。司马书的目光锁定在远方的光亮之处。 既然非本桃林之人,那桃花女纤手一挥,美好的桃林景象瞬时消失,桃花瓣瓣飘落在地,刚才一片美好的景象骤然消失,桃树枝头光秃秃的,就连脚下青草都一同枯萎。 这司马书愣住,任谁都愿意看到美好的场景,眼下景象实在突然。 接着司马书眼前出现几筐如乒乓球般的小桃子,这是做什么,不是要自己都吃了吧。 现在有两种选择,选择一和选择二。桃花女说道。 每个选项都是什么样的?司马书问。 无可奉告,你只需选择即可。桃花女再道。 这不都说的是废话,司马书说:那我选一。 桃林有一千八百九十七株桃树,共有二十个品种,现在你面前的是mini蟠桃,也是我桃林特有品种。但它的生长有难度,所以你的任务是,将这十筐mini蟠桃分插在你面前的mini蟠桃树的每一个枝桠。桃花女介绍完,还笑了笑。 司马书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的茫茫桃树,这不是难为他么,有的枝芽还极高。 你有六小时的时间,请抓紧。桃花女说完便一阵风似的飘走了。 司马书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最终沈海丰还是选择换了条手臂划开了口子,残河也恢复了昨日的清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把衣服全部洗净。 毕竟只要有一点生的希望,沈海丰都会去试。 而手臂上的伤口也因为不断地用力几乎没停止过渗血。 晚些时候,骷髅婆又过来检查,无意中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立刻露出了滴血的尖牙。 而沈海丰只顾着展示那堆衣服,根本没注意到骷髅婆的这个变化。 直到骷髅婆扑到他身上紧抓着沈海丰的胳膊,小短腿压着他的身体,看起来不协调的身体竟然如此的力大无穷,沈海丰除了惊讶之余根本动弹不得。 只见骷髅婆翘着干枯的手指妖里妖气的轻划在他的伤口处,因为伤口反复出血,所以只轻按了一下,就又有鲜血流出来。 骷髅婆夸张的伸出舌头舔去手指上的鲜血,一个激灵,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般,身体开始非正常的扭曲。 而沈海丰觉得身上的力道轻了许多,开始拼命的挣扎,挣脱骷髅婆的束缚。 快速退到一边,沈海丰满脸惊恐的看着。 此时的骷髅婆正以一种奇怪扭曲的姿态生长着。 说时迟那时快,沈海丰如疾风闪电似飞快地沿着河边穿行,沈他可不想等那骷髅婆彻底变化了再跑,鬼知道会变成什么。 而且已经天黑,沈海丰更不想去吃那个猪泔水,昨天只闻了一口,就要吐了。 司马书插着插着,无意中捏坏一个mini蟠桃,没想到却有一缕青烟冒出,吸入肺中,竟钻了进去。 青烟之中,他化身一女子。 周围的景象格外真实,看样子是在一个同学聚会,人很多,大家都带着宠物来。 虽然司马书不解,但他所化女子的手上,也拎着外带箱,拎起来看去,是一只有些害怕的小兔。 本想去看看都有什么人,但司马书此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就跟着女子来到一间屋子,推门而入,里面很多宠物箱,但基本都是猫。 女子将箱子放在其中,心中还想:这么多猫,不要把她的小兔给弄死,但大家招呼她,也就没想那么多,反正门锁着,应该没事。悉心安慰了几句,就出去跟他们happy去了。 隔了没多久,女子再一次进来,就看到几只猫都在逗弄她的宝贝兔子,过去将它们赶开,便又一次出去玩。 画面一转,那只兔子不仅变小,且浑身雪白,但是毛质有些稀松,按理说,兔子没有声带,一般是不会叫的,可它竟然发出很可怜如猫一般的叫声,女子赶紧过去将它捧在手心,安抚了很久,兔子竟然露出了笑脸。 女子又一次将它放回去,这次放在了笼子顶。 司马书想不通,周围都是猫,她怎么这么安心把兔子放在这里。 但司马书转念一想,不过是一场梦,梦的存在就是时而清晰时而混乱,有时还毫无逻辑有时又理智的可怕。 果然,女子在此出去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去这个屋子,司马书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女子不走,他也不能走,毕竟现在他们是同一个人。 画面再转。 女子便身处宠物堆里,只见那只瑟瑟发抖的兔子正被猫用爪子摆弄,很不高兴的出去找同学理论,而此时竟然还有同学把猫养进来。 那女子更不高兴了,气愤道:我这有兔子呢,你们弄这么多猫,把我兔子伤到了怎么办。 画面又转,女子又跟他们玩了起来,司马书搞不懂这是什么样的,女子到底爱不爱她的兔子啊。 没多久,好像是聚会结束。 女子走进屋子,只见那只原本黑白相间的成年国产侏儒兔后腿已经无法站立,而肚子上点点黑迹,像是被吓的屎尿不分。瞬间嚎啕大哭。 女子也终于发飙了,哭着大骂这帮人都是怎么想的,要让他们猫跟兔子在一起,现在好了兔子不行了,他们都不肯负责。 可转念一想这都是她自己的责任,若是不执意把兔子带过来,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随即痛苦和自责的泪水喷涌而出,模糊了双眼,心中那悲痛纠结的心情压的司马书喘不过气,女子有何感受,他就有何感受。 悲痛欲绝的女子,将残兔捧在手里,一边哭一边摸,腾出一只手翻找着手机,要找到同学的大群大骂这帮狗娘养的。 一边找一边哭,还念叨着要是不带它来就好了,不带它来就不会这样了。 紧接着女子好像回到了家里,她爸也在,但那只兔子不知怎的,后腿竟然只剩了两根骨头。 女子边哭边跟她爸求救,她爸还掰着看了几眼兔子的腿。 女子就在一旁制止,别掰了!还接着问,这样还能救活吗!不管,就算是残疾了也要救!泪眼婆娑的抚摸着那只顽强的小兔,没事,就算残疾了我也要你。 正当女子要给它喂食,司马书一下子从青烟中冲了出来。 司马书还想看看最后到底有没有救活,可大概,这梦就到此为止吧。 毫无逻辑可言。 出来之后,司马书被带入的那种又气又急,又哭又悔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甚至觉得气到脑袋疼。揉了揉太阳穴,很疼。那种痛彻心扉的悔恨和愧疚感同身受,大呼了几口气之后,那种感觉依然萦绕脑中。 接连故意捏坏了几个,梦中的主角有男有女不分年纪,但都是如此,没有一个是快乐的。 而司马书已经被这些噩梦折磨的心力憔悴,跪在地上起不来,捂着胸口,感觉满心的烦闷压抑无助自责悔恨伤痛。紧簇眉头,不停地大口呼气,试图去缓解心中的烦闷。 这才发现筐中所盛并非是真的蟠桃,而是存着一个个不同的梦境,且全部都是噩梦。 那他的任务就是将一个个噩梦挂在树上。 正当沈海丰觉得跑出了河道,才看到面前其实是万丈瀑布。 清澈的河水汇聚到这,倾泻而下,就是不知,当那残河的水是殷红一片的时候,这瀑布是否也被染红。 左右两边都是树林,但左边更靠近骷髅婆的房子,所以沈海丰毅然决然的选择踏着在湍急的河流冲刷下光洁无瑕的大石过到对岸。 被折磨得没了体力的秋熙童,最后干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样反而安全,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半晌,秋熙童从地上坐起,直视那个站的比其他人狗猫稍前一点,看着像头目的人,讲起了大道理。 本以为他们听不懂,秋熙童就全当自己是自言自语,可从那个石化人的肢体表现来看,他至少是可以听得到。 就这么一直口干舌燥的讲到了天黑。 而秋熙童惊奇的发现,他们开始恢复了人类的肤色,人类的样貌,那灰秃秃的化石外壳像是被体内吸收一般逐渐消失殆尽,而且一个个活灵活现,如真实存在的人一般。 虽然个头略矮,但四肢粗壮。 退后的发际线,突出的下颌唇部,四肢浓密的毛发,微弓的背部,让他们看起来有点像古猿人,就差发出猩猩似的吼叫了。 接着,整座城就像活了一样,灯火通明,人烟缭绕。 说话声,做饭声,劈柴声,动物的叫声接踵而至。 虽然秋熙童有些看不懂,但也想要一探究竟,不过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蹑手蹑脚的在跟他对视的人群四散回家后走出城门。 实话说,走出很远之后,秋熙童也没搞懂白天这拉锯似的行为存在的意义。 桃花女六个小时后如约而至,看到司马书周围萦绕的青烟,缓缓道来:若你是桃林人,看到的便是美丽的桃花,闻到的是桃花的清香,还能有幸品得一杯桃花酒;但你并非桃林人,所以只能看得到噩梦林,嗅到的只有梦中的负面情绪。 正觉得通透,司马书就听她又开口,可这是秘密,你窥探了六个人的梦境,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说完,司马书便觉得眼前一黑。 第27章 点石成金 真是有点意思,这次竟然活了三个人,那么恭喜你们。 怪音响起的同时,三个人聚在了一起,先是惊讶,随后会心一笑,互道恭喜。 看着彼此都伤痕累累,最后这几天也着实受尽了百般刁难。 你的手臂怎么样了?秋熙童关切地看着司马书那还是半截的手臂,感觉长了些,可有些记不清。 没事。司马书笑着指了指他,你脑袋上的包 被问到的秋熙童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头,这个,说来话长。其实一点也不长,就是觉得说出来丢人。 你手臂怎么了?司马书转而看着四道伤口的沈海丰,没想到混沌竟然也把他给放了。 形势所迫。沈海丰言简意赅,不想过多的回忆。 回去之后,怎么联系你?司马书问秋熙童。 就 只见天空再次划过道道彩色光带,伴随着滴的长音,司马书知道来不及听他回答了,不由分说偷偷的咬破手指,挪到了秋熙童的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来我学校找我好了。 秋熙童并没发现端倪,只是默默记下了他的学校,找不找,再说吧。 而沈海丰有很大的几率不会再来到这里,即便再回来,也不一定会跟他们一组。 所以,他的这段记忆会消除,而早上醒来就会对这手臂上莫名出现的四道伤痕表示不解,同时也无法回答周围人对他消失了五天表示的疑问。 七彩光带的速度越来越快,看的人眼晕 坐在那辆破烂不堪的五菱神车驾驶位,司马书看到断掉的手臂已经长出了三四厘米长的骨骼,想想20天之后也未必能长好,就有些头疼。 对于最后的那个惩罚,司马书心有余悸,他反复接连不重样的做着噩梦,每当感觉应该醒来的时候,却只连着下一个梦。现在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还残留心中。 恋耽美 ——(22) 叹了口气,司马书把神车盖好。回到屋子里,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这么多天不洗头,头发都要粘在一起了。 神清气爽的坐在沙发上,司马书才想起已经好多天没正常吃东西了。叫了一堆外卖,坐在家里。 那个外卖小哥认识他,足以见得司马书能宅在家就不出门的功力有多么的深厚。 看到他突然变成独臂,外卖小哥还同他寒暄了几句。其实本来不应该被看到,不然以后长出来都不好解释。 吃饭的功夫司马书翻看手机,基本上不是工作的事情就是学校的事情,李小冉已经把他的电话打爆。 之前李小冉就提议要给他找个秘书,可他不太喜欢,也不想找,况且,他对这个事情并不热衷。 这个李小冉是他的一个铁哥们,国外名校毕业,能力很强,只不过,岁月不饶人,头也有些秃了,还动不动就说司马书不务正业,要是公司被人抢了去他都不知道。 但怎么可能呢,况且,司马书手艺在身,还怕这个吗,笑话。 怎么了?司马书吃饱喝足半靠在沙发上把电话打了过去。 我的祖宗啊,你可算是接电话了。李小冉道。 听声音,他好像是在外面,匆匆忙忙的,司马书问他,又怎么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基本就是这种模式。 还问我怎么了,你没看微信没看邮件没看信息吗?李小冉问道。 司马书刚回来,哪有功夫看他说得这么多东西。没来得及。 得,我晚些时候去趟你家,当面跟你细说。李小冉说。 你就简单说一下好了。司马书还没装上假手,若是被看到免不了一顿牢骚。 批号为ASNJ9330的这批金饰有问题,但是现在已经流向市场,公司正开启紧急预案准备召回。李小冉的语气很是着急。 是吗!司马书从沙发上坐起,神情严肃,有人做手脚了! 要说司马书的金山不是闹着玩的,纯度极高,更不是市面上其他家金饰可以比的,而且五十年老店,品牌可靠,样式新颖别致,有着世界顶尖设计团队,当初一经问世,便引起民众的购金热潮,认可度极高。 嗯,我到时候详细跟你说吧。李小冉还是觉得当面说比较好。 别,我不太方便。司马书拒绝。 你消失这几天,又哪里受伤了?李小冉一改刚刚焦急的语气柔声问道。 哎呀,别提了。明天早上九点,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司马书要赶快出门弄个手臂回来。 那行吧,我这头还要处理事情,好在事情还没发酵。李小冉也不再自讨没趣地问。 快去吧。司马书说道。 李小冉三十大几,单身,司马书跟他两人一直处在很微妙的关系中,可又看起来只是朋友跟合作伙伴。 不过司马书关于自己的来历和金山的来历,始终未曾告知他,一来是世间万物皆无定数,二来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 在网上订了一张后天飞莫喀什的机票,司马书打算先看看金山的状况再做决断。 出门找了一家卖假肢的,司马书随便买了一个带着还算舒服的,不过尺寸不太合适,因为他要的急,而这个是店里的样品,所以不合适也理所当然。 带着长短不一的假手,司马书坐进车里,好在不是手动挡,不然真心开不了车。 一路驱车来到学校,司马书打算先去报个道,不然真的这学期要交代了,毕竟刚开学没多久,这样也不大好。 这次又可以卖惨了,所以司马书轻松摆平了老师,回到空无一人的寝室。 平时司马书几乎不会住在学校,只匆匆拿了几本书便离开了。 假肢带的他难受,坐进车里就司马书就把它扔到了一旁。 而司马书没有开豪车出来,而是把它买的一辆大众的二手甲壳虫开出来了,对他来说有些紧凑,不过,开着方便一些,好操控。不然万一出个什么事情 去超市扫荡了一番,司马书回到了家里。 闲的无聊,司马书捏住一只玉花瓶,稍稍用力,三十秒后,手中的一股暖流涌现,不一会的功夫,玉花瓶就变成了金花瓶,甚是夺目。 之所以有金山,是因为司马书有一双点石成金的双手。 而这座金山,是司马书耗费了两年的时间才将整座寸草不生的蛮夷山变成了满是金子的金山,而莫喀什那一带也因为这座金山远近闻名。 通常情况下,司马书只需要握住没有生命的物体超过三十秒,该物体即会开始变为黄金质地。 若他及时收手,则是星星点缀;若是刚才那样一直发力,就会整个物体全部变成金子。 当然,也有副作用,就是发力超过一小时、作用于大于一平方米的物体三分钟以上均会造成头发变白的情况。 但停止发力后的一小时即可恢复。 所以司马书一般不会抓着一个物体超过三十秒,也因此,他左右手都会写字,没有主手一说。 他名下的丰景典当行某种程度也是他司马书黄金的地下交易场所。 不过这个比万六福珠宝历史悠久,还总会淘到不少有历史的古玩,也能借助这个帮他打探消息,就一直没舍得关门,但也没扩大规模。 至于近二十多年建立的五星级的辉耀大酒店,虽然经营的井井有条,收入极为可观,司马书一直不满意,想改一改经营模式。 但几次股东大会都没有通过,虽说他有一票决定权,可懒得改,就这么一直开着了。 不过只有万六福是明着开的。 还行。司马书自言自语着把金花瓶放回了原处,但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明天还是把它拿回公司吧。 随后司马书又觉得光秃秃的假肢有些难看,也给它来了点金。 第二天一早,司马书把绿色甲壳虫停在停车场,一袭黑衣头戴鸭舌帽,在上班时间来到了办公大楼。 戴着被他装饰过的假肢,手抱着金花瓶,跟着员工挤电梯。 尽管司马书行事低调,可公司上上下下几百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有着几十年历史的公司老板从未更换却依然容颜不老。 好奇大过嫉妒。 把花瓶放到办公室饰品摆台上,司马书就看到桌面堆着的一打文件夹。随手翻了几个,都是等着他处理的事情。 还有不少是针对这批ASMHJ9330的问题介绍和处理方案,看来李小冉还没来得及从他办公桌收走。 抱着一打文件夹,去了楼下咖啡厅。远远就望见坐在角落里的李小冉。 我说老司,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消失不见,问又无可奉告!李小冉很是不满。 司马书笑着摇头,把那叠文件夹放在桌面,拉开椅子坐进去。我简单看了一下,应对方案做的还蛮快的,不过这次出现的纯度问题,严重影响了我们这一批次产品的市场投放。想过为什么吗? 质检不合格?李小冉试着说。 你喝什么?司马书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问。 绿茶,最近应酬吃的有些油腻,刮刮肠子。我点过了,给你要了杯卡布奇诺,还没上。李小冉把视线定格在他的右臂上,总觉得不太自然。 我今天想喝奶茶。司马书起身去前台点了一杯,又坐回来。 你胳膊怎么了?李小冉盯着问。 低头看了一眼,司马书向下拉了拉袖子,自然地笑道,没怎么,碰了一下,伤着筋了。 是吗?李小冉起身,我看看,伤筋动骨一百天。 诶,别,一个胳膊,谁都有,有什么好看的。司马书往椅子里缩了缩,不自觉的把手藏在了衣服袖子里。 而李小冉像是看犯人一样看着他。 你别用这眼神看着我,说正事。司马书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此刻司马书坐在去莫喀什的飞机上,期间要转机。 因为事发突然,司马书不得不重视起来,况且,从未有过这样的整批次产品含金量都不合标准,而且还流放到了市场,所以想看看是不是源头出现了问题。 下了飞机,因为金山那边的工厂人员更换了一波又一波,几乎没有人认得他,想要潜入也不容易。 就让李小冉帮他开了张假证明,让司马书以研发部经理的身份进行实地考察。 层层审核下来,才来到目的地。 一圈看下来,金山除了比之前矮窄许多,没有任何变化,司马书还尝试着再次驱动,但一旦彻底变为金子的,他的点石成金就不再发挥作用了。 所以可以确定的是,金山没有被动手脚。 可司马书也是抽样检查的,若真是全部检查少说也要一年时间。 再者说,就连公司开采也是从外向内,能在这金山内部动手脚,几乎不可能。 那就只能是在加工打造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了。 本来不出这件事,导员都已经让他去上课,也答应的好好的,司马书不得不又请了几天的假,还被导员一通臭骂。 这样看来,的确是公司内部出了问题,打电话给李小冉,让他安排后天早上八点十分在会议室开会,所有部门管理者均要到齐,不得请假,尤其是质检、研发和设计。 再让他们提供近一年内的设计检验等相关资料,再找人事要一份近一年到两年内的人员流动名单。 是金山的问题还好说,如今不是就麻烦了,五十年都没出过这样的问题,一下子打个措手不及。 第28章 神仙人才 司马书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昨天晚上还顺便去附近的山脉考察了一下。 想看看有没有有潜力值得深挖的地方。 这金山司马书当时也没多想,现在看来实在是太过张扬,肯定会有人想要觊觎于此。 至于员工是否会有偷金的情况发生,司马书是这样避免的:每个月除了相应的工资外,还会额外根据工作量奖励一定克数的黄金,这样大家既有的赚又有的得,便会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回去之后,司马书跑回学校听了节企业管理专业课,班上男生都不理会他,其实本来也没几个,他也不在意。 倒是女生,呜呜泱泱的围过来问东问西,不过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书都不带,甚至书本和课外延伸内容比老师都了解的清楚,这就更让他班女生为之着迷,不仅人帅学习又好,即便经常不来上课,依然什么都会,这在女生眼里,定是被供奉的神仙人才。 不过神仙人才不太食人间烟火,总是一下课就没影了。 回到公司,司马书看了看数据统计,这批产品是都被召回了,也答应已经购买的客户会给予相应的赔偿,但对于公司的影响,还是不容小觑的。 毕竟做金饰的,要是金子的纯度出现了问题,那可是致命的打击,虽然客户一般是不会去刻意验证的,而且买金饰的人也大多不懂。 可司马书最一开始创立公司,就是本着对客户对员工负责的精神,像这种事情的发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不过说来也巧,因为员工购买公司产品有福利,这事还就是公司一线员工家人购买时发现的。每个员工手里至少都有那么十到百克不等的金子,又天天接触,而且在公司文化的感染熏陶下,自然而然对金子有所识别。 如今这事必须要好好解决,否则一旦事态闹大,就没办法在更新迭代如此快的市场上站稳。 好在买的人还不算多,召回也没有这么困难。 不过这一批次的十几万件产品算是报废了,至少损失几个亿。 所以这次一定要彻查清楚,当然,这是借用李小冉的话。 可司马书不这么认为,既然此人有如此大的能力,能逃过极其严苛的质检部门的严查,那想要彻查清楚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公司质检部门上下二十几号人,也不可能说换就都换掉,麻烦事一桩。 一直在公司待到九点多,司马书实在扛不住饿,才回去吃饭。 回家泡了一桶老坛酸菜。 他为了方便,一次性买了许多不同口味的方便面在家囤着,又加了两根狗肠,配了一个煎蛋,美丽的晚餐夜宵就做好了。 公司会议室内交头接耳: 你说这次怎么就出了这种问题? 哎呦,老板平时都不怎么现身,一出现,就是这种重大事件的会议,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司总据说非常重视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发飙呢。 我还是更关心他是怎么容颜不老的。 别说,真是,你看我也一把老骨头了,脸上皱纹爬满了,人家呢,依然跟十八岁一样,这可不是吹,是真的差不多。 你见过? 昨天在停车场看到了,那叫一个朝气蓬勃,跟五六十岁人的人根本不在一个阶级。 你说让我们这种三十多岁就秃头的人情何以堪。 你们谁知道司总究竟多大了? 不知道,年中不是刚办完公司成立五十周年的庆典吗?怎么也得七十多了吧? 那可真是厉害,七十多岁 果然有钱人就是好啊。 众人的议论声在李小冉推开会议室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都来的挺早啊。司马书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灰色暗纹领带上别着龙纹领带夹,正了正衣襟,本来挺帅气的一天,愣是被这条假臂给拖垮了。 见李小冉已经落座,会议秘书也都到位,司马书直奔主题,我就不做过多的长篇大论了,想必这次把大家召集来开会为了什么,应该都心中有数。 环视了一圈,司马书又道:我手里这份资料,是质检、研发、设计部门呈交上来的,还算详细,但仍有纰漏。里面详细的展示了每一批次从设计到生产再到流放市场的全过程,但是,缺少了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原材料和投放市场前的把控,这其中,三个部门都难辞其咎。另外,市场部的人为什么不在下发市场后第一时间做调研,若不是员工家属购入,这件事情,我们是不是会从媒体那里得知?诸位,可想而知,若是这样,后果如何? 下面没有一个人说话,毕竟司马书句句在理。 恋耽美 ——(23) 看向李小冉,司马书示意他把这些资料放到大屏幕上让大家看一下。 当然,事情已经发生,责怪也没用,公关部及相关部门也在第一时间给出了相应的解决方案,并及时止损,这是极好的,尽可能的降低公司损失,挽回公司颜面。司马书话锋突变,对于公司接下来的质量把控,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发表下意见。 听完意见,司马书就开始不说话了。 一屋子的人不明白这是何意,难道是大家说的都不在他心坎? 只有李小冉会意,他这是又开不下去了,真是搞不懂这家伙脑回路是怎样的,都遇到这么严重的事情了,开会竟然还不愿意开,那不是把公司往死路上带吗。 没办法,李小冉只好把话接过来。 所以一上午的会议,司马书只是简单的做了个开头,除去中间时不时地说那么几句,几乎就处于一个听众的状态。 不过司马书心中自有他的打算,这个内奸不用想,一定就在质检研发和设计这三个部门之中,或者说,至少与他们有关系,间接性的。 你怎么又是开着开着不说话了?散会后,李小冉叫做会议记录的林泽整理好之后发给他们两人,并和司马书最后离开。 没什么说的啊,再者,我觉得你说的比我到位。司马书把弄着他那个假肢说道。 你就真的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夺权?把你架空?李小冉还是不懂。 虽然不曾想他会这样问,但司马书却想过这个问题,随即露出自信的笑容,不会的,要是想架空,早就开始了,何必等到现在。 公司都已经放手让他管十年了,早不干晚不干,怎么,这个时机就这么成熟吗,司马书不信。但是我觉得你要小心一点了,有人已经盯上我们了,或许已经盯上很久了,只不过现在才动手。 那你说,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把公司搞垮掉?还是说另有其他?李小冉问道。 不好说,都有可能吧。司马书一时也没想明白,刚刚会议上看大家的表现在,看不出什么疑点。 不过此人既然能导致公司整个批次产品纯度都不合格,还能投放市场,就算真的是在座中的一位,也决然不会表现出来。 走吧,去吃饭。李小冉按了电梯。 诶呦,我跟你说,这一上午可累死我了。司马书刚要伸懒腰,就想起了那只手臂,立刻收了回去。 吃过午饭,司马书马不停蹄的赶回学校,又上了一下午的课。 而股东大会也因为这次事件提前了好多天。 一堆老股东对于司马书的这种吊儿郎当的行径十分不满,哪怕他拥有着最大的股份。 不过司马书并不在意这些,就听他们慷慨激昂面红耳赤的在下面发表各自的高谈阔论。 就说不愿意参加吧,都是一帮思想落后腐朽的老家伙,虽然司马书也是老家伙,但好歹努力跟上时代的脚步,又借着一张不老容颜,自认为没有被落下什么,连一些刁钻的网络用语他都熟知。 于是司马书手撑着桌子开始放空自己,不知道秋熙童出去之后会怎么样,还会出现在高速上吗。早知道就听他说地址了,看来平时要多在学校出现了,都精确到了寝室号码,若是哪天他真的来找自己,还不在,岂不是错过了时机。 思绪拉了回来,司马书正听到头发已经发白的张满国说:这次的产品出新问题,就是你这个董事长做事不利造成的! 呵!这么赤/裸/裸的指控,司马书怎能坐视不管,那你说说,你能做出什么对公司有利的事情?多投几个亿?如果不能,就不要动动嘴皮子,布满褶皱的上下唇碰碰就算完事了! 你!张满国气急,指着他,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就可以一手遮天,除了钱你为这个公司付出过什么?你都不如李小冉对公司重视! 看向一旁莫名躺枪的李小冉,司马书挑眉,又转而扫视在座的十几个股东,你们,都只入股了我这一家公司? 不等他们应声,司马书冷笑道:我想不会吧?那为什么你们只有在有收益的时候挤破脑袋争那一杯羹,而在公司遇到困难时,就好像脖子以下全部瘫痪,基本就剩嘴可以用了? 司马书,你注意你的说辞!刘齐在一旁厉声呵斥。 我哪里说错了吗?我掌握着公司90%的股权,如果不是李总一定要我参加,我根本不愿意看到你们这帮老骨头!司马书铿锵有力地说。 你就不是?韩卫民早就看不惯这家伙了,几次股东大会都不在,好不容易参加一次还如此咄咄逼人,大家还不能发表意见了?别以为你用了某种科学手段维持了一张年轻的脸和一具朝气蓬勃的身体,就可以不顾我们这帮人的建议! 司马书无语,自己一直都是这样,怎么就科学手段了,那你们去找找,看哪里有这种科学手段? 好好的股东大会李小冉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人身攻击,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司马书抢了过去,平时他也不是这样,怎么这会就沉不住气了,稍稍侧身小声提醒他,你少说几句。 但司马书不管,看他们不爽很久了,随后继续说着:那你们觉得,这次出了问题,不应该及时解决吗? 看他们面面相觑,司马书继续,至于你们所说,我对公司吊儿郎当,每天都在就算是足够重视吗?如果以这个来衡量的话,你们更加没有资格在这里对我和我的公司品头论足!除非你们也天天驻扎。 怎么样?刘齐?张满国?李林伟?韩卫民?你们都来公司坐班,我给你们安排办公室,保证又大又宽敞,如何?来不来?司马书微笑着说。 你们既然不愿意,那就不要说我吊儿郎当,李总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不要什么事情都把他扯进来,况且,他也是股东的一份子,怎么,就一定是他为公司操劳,不能是你们呢?是不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司马书根本就不打算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我的提议如何?邓力夫?李相良?付思光?年平山?司马书把股东的名字都念了一遍,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像李小冉一样在公司坐镇。 第29章 私人保镖 可想而知,股东大会不欢而散。 你怎么非要跟他们争个高低?平时你也不这样啊,怎么这次回来脾气这么冲?李小冉觉得这一下午就算是浪费了,什么都没讨论出来。 虽然以往的股东大会偶尔也形同虚设,可至少,还能拉几个人多投点钱。 但司马书也不生气,轻描淡写不以为然,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说这么两句就受不了了? 那你也不能在股东大会上这般啊。李小冉摇头,哎,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没事,没了那帮老骨头,公司照样转。正好司马书可以换一批新人。 本以为产品及时召回,也给了客户相应的赔偿,能避免信息外漏,可这件事情还是走漏了风声。 也不知道记者是从哪得来的消息,事情都已经一周过去了,连客户那边都有收到反馈对这次事件的解决办法满意。没想到他们竟然找到学校来了。 这天司马书刚下课,走出教室就被各大媒体记者围堵在门前。 他的手臂也没好,靠一己之力根本冲不出去,最后若不是老师和同学找来保安,估计一直到晚上都走不出教学楼了。 什么?李小冉电话里听了这事觉得匪夷所思。 都已经找过公关,为什么还会有媒体知道此事而且还找到了学校去,而且知道司马书念大学的人没几个。 况且为此他们还专门给柜台员工做过相应的培训,按道理讲,不应该再有此类消息流出。 我头都大了。司马书坐在体育场的台阶上。 给你配个保镖吧。李小冉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再查查是谁走漏了风声。 就那么几个人,查到了严惩不贷!司马书恨透了这种拿钱不办事的人。 不得已,司马书又请了几天的假期,下次进入混沌是在十一期间,又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不过也好,免得老师啰嗦,还得费口舌去解释。 窝在家几天没出屋,手臂又长了不少。那假肢装起来后,开始比另外一只长了,反正也没协调过。 连吃了两天六顿的泡面,司马书终于受不了了,叫了个外卖,果然,还是炒菜好吃。 自从上次股东大会不欢而散,司马书就在思考,要不要把他们的股份都买回来,只留自己和李小冉两人的。 再说了,就算有一天万六福倒闭关门大吉了,那丰景典当行还在,而且这个是纯纯的他自己的,收益也颇丰,并且没有打算关门。 至于那个辉耀大酒店,股东不多,但他们投钱却多,司马书只占比75%,不过也可以了,若是有需要,把股份都买回来,他也有这个能耐的,只不过不是被逼无奈,还暂时不会这样做。 你看新闻。李小冉电话过来 一大早六点多一点,司马书还在梦中游历就被电话吵醒,大早上看什么新闻。 老司,事情发酵了,已经有多家媒体把我们ASMJ9330这批金饰纯度不达标的事情发了出去。李小冉急疯了。 微博还是哪里?司马书听完瞬间从床上坐起。 我发你了,看微信就行。李小冉说。 等着。司马书打开微信,弹出了近十条的新闻。 标题大同小异:惊爆黑心商家五十年老店万六福珠宝的恶劣行径 文章不仅提到了这批产品,还添油加醋的质疑了以往的产品质量,还呼吁广大市民千万不要再去购买万六福珠宝,小心被坑! 召开新闻发布会吧。司马书说。 我正在筹备这件事了,内奸,还没有抓到,你打算怎么办?那帮媒体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直盯着我们不放,如今终于逮到把柄,不搅个昏天地暗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李小冉恨不得把内奸弄死。 公关部门干嘛吃的?不能买通有知名度的媒体帮忙辟谣?司马书很是生气,就这么一点事,搞成现在这个样子,钱花了事没成。 已经在疏通了,关键公司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公关部门也基本没怎么用到过,你也别着急,办法总会有的。李小冉再急,也得着对策,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我是不着急,公司等不急啊,下一批产品已经在研发设计阶段了吧,估计明年就能全部投产,那这不是会对我们下一批次的产品有很大的影响吗!司马书虽说不总在公司,可这点事情他还是十分了解的。 是的,老司,这个说得对,那你觉得怎样好?李小冉征求意见。 实话实说,找到那些购买者,让他们也发个言。司马书现在就想到了这个。 可这容易有隐患,如果他们当场倒戈,我们都没办法收场。李小冉提醒道。 那就出具证明吧,总之,要敢于承担,但也不要无中生有,怎么做的我们不是有报告回执之类的吗?司马书问他。 有的,可你真的打算实话实说吗?李小冉不能确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不然呢?难道要说是被媒体抹黑?这报道都摆在眼前,纵然有些东西不属实,但那批产品确实有问题也是有目共睹的,就这么办吧,还是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司马书顿了顿,对了,公关的人才挖几个过来,公司这方面太匮乏了! 好。李小冉应道,你一直在家呆这么多天? 不然呢?回学校上课被人堵?司马书又躺回床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对了,我给你找的私人保镖,明天你要不要见一下?李小冉问。 不见了吧,你都找好了,还要我见吗?司马书对这个没兴趣。 那我到时候直接让他去你家?李小冉问。 你找的保镖又不是贴身保姆。司马书嗤笑,但转念一想,你跟他说要来我家保护我了? 提了那么一句。李小冉说道。 干嘛的之前?给谁当过保镖?司马书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刚退伍,本来是可以接受安排的工作,但好像家里老人有病缺钱还是怎样,不过功夫蛮好的,人也机灵,还是军校毕业,就是没什么经验,但我估计也能挺好的。李小冉把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见过?司马书被他这么一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秋熙童的身影。 见过一次,长得也不错,跟你,比你可能稍稍矮些?但几乎看不出,就是有点黑,一头板寸。李小冉想了想说道。 你观察的还挺细致的啊?司马书哂笑,不禁再次勾勒出了那个轮廓,但好像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那给你找肯定要仔细的。凡是司马书的事情,李小冉都非常重视。 以前是什么军种?他知不知道对方是我?司马书再问。 这我倒是没有问,他也没有问,直说钱给够了就行。但我简单查了下这人背景,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在军校呆着,后来毕业进了部队,就查不到了,现在28。李小冉回答,而且什么军种发,好像跟这个工作关系不大。 行吧,那见见,公司见吧,明天一早我过去。司马书拒绝了让那人来家里的要求。 那成。李小冉说。 此时的司马书,手臂已经长出了十公分,他不得不再去弄条假肢回来,否则真的一眼就能看出一手长一手短。 停车的时候李小冉说他们在三楼的会客厅,因为正是员工上班时间,为了节约时间,走了楼梯,推开门的一瞬间,司马书愣住了,还真的是他。 哦,这位是司总,也就是你的服务对象。李小冉起身指着司马书跟坐在对面的男子说道。 司总您好。男子起身走过去伸手道,我是秋熙童。 看到面前的秋熙童,觉得不可思议,司马书回手握去,你好。 恋耽美 ——(24) 真是天助他也,本来司马书还想着怕只能在下一次见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自己,如今却送上门来了。 不过,从混沌出来的他,同样也失掉了那部分记忆,只有下次进入后才能再次想起,并永远不会再忘,但若是只进过一次,那这部分记忆将会被永远磨灭。 你以后就跟着司总就可以了。李小冉在一旁说道。 好的,那不知道司总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要求?秋熙童毕恭毕敬道。 一旁的司马书看向李小冉,不知道他们之前商量些了什么,但还是说:你要住在我家。 话一出口,看到二人惊讶的表情,司马书假装疑惑的看着李小冉问,你没有跟他说这件事吗?保护我,自然要时时刻刻都在,我在哪,你在哪?能不能做到? 这边秋熙童瞟了一眼李小冉,之前可没说还有这个要求啊,但是兜兜转转只有他们给的钱最多,咬咬牙,行。 诶,我不同意。李小冉跳出来反对,这样会影响到你。 没事,老李,这私人保镖,不跟我一起,难道要住到你家去吗?司马书笑着问。 看了看秋熙童的表情,很是为难,可也还是答应了,那既然本人答应,虽然事先没有谈这件事,那李小冉也没必要再说什么,那行吧,既然你同意,我也就不帮你说什么了。 那从今天开始?说完司马书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啊?秋熙童惊道,再一次求助似的看向李小冉,有些吞吐,那个,司总,我跟 老司,你别这么为难他,我都跟他说好了三天之后才上岗。李小冉插嘴。 是吗?司马书看向一旁坐得笔直的秋熙童有些想笑,印象中,在混沌里,他可不是这般拘谨的样子,若是他日后想起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不知道他醒来后看到脑袋上的包和同伴徐曼弗的失踪会是怎样的表现,会不会受罚? 要是不行,两天后也可以。秋熙童说道。 其实司马书也不想强人所难,既然他有事,那就两天吧。 接着司马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号、微信号都给我。 从会客厅走出,司马书让李小冉先走,自己想跟秋熙童单独聊聊。 虽然李小冉不明所以,但还是先走一步。 毕竟马上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这几天有够他忙的。 其实李小冉本打算在新闻发布会当天让秋熙童上任,谁想到之前还不怎么上心,一看到本人就改了主意的司马书怎么这么着急。 你家里有什么事?司马书单刀直入,也不想跟秋熙童兜圈子,看他脑袋上的包消了不少,可还是有印子。 我秋熙童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我出什么东西。 要是有困难可以跟我说。司马书说道。 好的司总。秋熙童一本正经地答着。 了解情况之后,司马书问他,你怎么来的?家离得远吗?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秋熙童连连拒绝,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 李总已经把我家地址给你了吧?那你两天之后的一早就过来吧,行李什么的,你带点贴身的衣服就行,要是没有,我给你配,这个你都不用担心。司马书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好的,司总。秋熙童目不斜视,一板一眼的应道。 拍了拍他的肩膀,司马书说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一些,搞得我要批评你似的,没这个意思啊,放松点。 习惯了!秋熙童正言。 那你改改。司马书笑着说。 随后两人一同走进电梯。 司总,冒昧的问一句。秋熙童忽然开口。 都冒昧了,就不要问了。司马书笑着看他,多日不见,还真的有些想念,见他不再继续问,司马书又道:我送你回去吧,正好看看你家在哪。 第30章 小司总 最后秋熙童还是没能拗过司马书,坐上了他的甲壳虫,两个大男人坐在如此紧凑的甲壳虫里,稍显拥挤。 因为不能左右手更换握住方向盘,所以司马书不得不时不时的松开方向盘一下,而且这本来皮质的方向盘上已经有点点金光了。 车子开进了安顿小区,这是个老小区,治安一般,管理混乱,也没有保安,不过因为离市中心不远,所以卫生清洁做的倒是不错。楼下随处可见带着孩子遛弯的阿姨叔叔们。 哪栋楼?司马书问道。 车子在小区里七拐八拐有些困难,小区因为车位画的不好,车停的到处都是。 三号楼。秋熙童诚实道。 好在没开大车来,不然根本停不到三号楼楼下,楼门前挤着好几辆停得不规范的车,司马书随口一说:你家小区有点乱啊。 嗯,车子乱停的都是,年轻人比较少,有也是外来打工租住在这里的。秋熙童回答。 你会开车吧?司马书在秋熙童推开车门的那一刻侧身问道。 嗯?会开。秋熙童如实答着。 那这车留给你,你两天之后开来我家。司马书很慷慨地说。 司总,这不行,不好,不好,我不能开的。秋熙童拒绝的都有板有眼。 你等我一下。司马书把车子开到不远处的一个空位,熄火下车,快步走过去,抓起他的手,把车钥匙放上去,合上手指拍了拍,你拿着,我叫李总来接我。说完不容他答,就走了。 司马书没想到他的家竟然在这里,地段是好,但是给不起钱就没办法拆迁,所以附近几个小区的人都是守着好地段却得不到钱,想必秋熙童家人也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吧,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问。 出了小区门口,司马书就给李小冉打电话,你来接我一趟,一会定位发你。 老司啊!我在开会,一会让吴凯航去接你。李小冉小声说。 那算了,我打车回去。司马书不相等那么久,索性叫了辆车。 两天后,司马书还在睡觉的时候,秋熙童就打电话过来说他出发过来了。 二话不说立刻从床上起来,司马书忙里忙外的收拾一番,还洗了个澡,喷了点古龙水,拢了拢发型,换了套精神的衣服,坐到沙发上等着人来。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司马书终于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本来是快步冲出门口,但开了门,司马书便收住脚,不慌不忙地走过去。 其实司马书完全不用这样亲自来给他开门,一个按钮就全都解决。 秋熙童把车子开进来,停在他面前问,司总,车停哪里? 车库,那边。司马书指了指别墅旁边的一个卷帘门处,卷帘门是车牌号识别的,所以车子到了,门就打开了。里面地方大,有两层,车子多,车位多,你随便停在哪里都可以。 如果说,此人不是秋熙童,他是断然不敢这么任性的露富,毕竟人心难测。 其实司马书家除了李小冉知道,剩下可能就是外卖小哥了,如今多了个秋熙童,也好也好。 跟着进了车库,司马书关心道:路上堵车? 有一点。秋熙童找到个边边把车停好。 你先熟悉熟悉,明天开新闻发布会,李小冉跟你说了吧?司马书问他。 说了。秋熙童如实回答。 那行。司马书带着他楼上楼下屋内屋外都转了一圈。 他的别墅正好是在秋熙童家和公司以及学校的交叉线上,直线距离几乎相等,而且周围住的都是非富即贵。 再者说,这一片是司马书几十年前买下的地皮,其他别墅的建筑商还是从他手里买的。所以属他的房子以及花园空地的占地面积最大,因此他有足够的位置给他的爱车造一个装修奢华别致的车库。 用李小冉的话讲,司马书的车库都快赶上别人的四套房了,也不知道要这么大有什么用,还是个地下地上两层的。 如果平时有时间,司马书还会组装组装车。 他的车库里还有一间屋子,装满了工具零件等,那里看上去还有点像修理厂。 不过相比车库,屋内的装修就稍显简陋,足以见得司马书对什么东西更加重视。 别墅三层,除了上下层相通之外,每一层都分别是一套房子,每层每套内厨房厕所阳台卧室书房衣帽间等一应俱全,只是每层的装修风格都不尽相同,但均以白灰为主色调,偶尔点缀些金黄,也都是他的杰作。 而且有整一间屋子挂满了他的证书,当然因为时代跨度太大,不想被人看到,所以就锁了起来。 虽然未曾想过会有人来住,可司马书始终觉得只有楼下有厨房电视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便没有选择以往别墅设计的样式。 这栋别墅墙体外有一层特殊的涂层,内嵌金丝,可以起到冬暖夏凉的效果,因此,屋内的空调基本就是摆设。 你就住在一楼好了,那四个房间你挑一个,两个朝南两个朝北,被褥都是新的,洗漱用品也都是新的,衣帽间里有专门给你买的衣服,你可以去试试,不合适的话,我拿去换。司马书领他参观完,看着他惊叹的神情款款说道。 司总,您不用这么客气的。随后秋熙童强调,我是来给您打工的。 看他那久违的不自在,司马书勾嘴一笑,没事,你把我保护好就行。其实司马书不用怎么保护,若对方不是秋熙童,他根本就不会让他住在家里,真是好笑了。 还是您选吧。秋熙童再次说道。 行吧。司马书给他挑了一间采光最好,最大的房间,阳光洒进来,满满的暖意,住着舒服。 好的,司总。秋熙童看都没看,直接应了下来。 别总司总司总的叫着,听着跟死总似的,你多大?28?那我比你小,我28。那你就叫我小马好了,显着亲近,小司就有点难听。司马书恬不知耻地继续蒙骗,况且,他看起来名副其实,何来蒙骗之说。 司总年少有为。秋熙童奉承一句。 不敢当不敢当。司马书走向卫生间,对了,你去屋里看看,哪里不满意跟我说。司马书把身体彻底转过来,一个月三万够不够?听说,你家有急用。 但秋熙童一脸的难为情,没吭声。 那你有需要跟我说,若是有病,等不了的。司马书又道。 午饭时刻,司马书自顾自的泡了两桶面,也不知道他喜欢吃哪种,就按自己的喜好来了。 吃饭吧!司马书在厨房喊着一直闷在屋里没出来的秋熙童。 司总。不,小司,哦不,小马,午饭不用您亲自准备的。秋熙童循着方便面味道走出来。 不知道你要吃什么口味的,随便泡了一桶,觉得不合口味,那边还有很多种,你自己去挑一个,能吃几个挑几个。司马书嗦了一口方便面,还不错,几顿不吃还想,吃多了还腻。 您就吃这个?秋熙童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大个老总,在家就吃方便面?而且家里连个保姆都没有,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不然呢?我的厨艺也就到此为止了。司马书试着学过很多种菜式,可这么多年过去,无一例外,全部崩盘,最后他只得放弃,做饭太难了,比在混沌闯关还难。 有什么菜吗?秋熙童指了指冰箱,能看看吗? 看,随便看。司马书挪了挪椅子,让他过去。 在家里,司马书就不带假肢了,有些空的袖子垂在身侧,左手还拿着筷子吸溜着方便面。 这秋熙童看过冰箱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司,马,小司总,您这冰箱里,除了速食还是速食,就一些鸡蛋还算是需要加工。 小司总可还行,但听着顺耳多了,司马书笑着说:我除了煎蛋能做好,其他的都不行。看他拿了几个鸡蛋出来,问道:你要炒蛋? 嗯,您先别秋熙童回头看到已经把泡面桶丢进垃圾桶里的司马书,您都吃完了? 你也吃吧,也不是找你当保姆的,不用做饭,不想吃可以叫个外卖给你。司马书怕他拘谨,所以把能说得都说了。 不用不用,小司总,这个真不用。说罢秋熙童指了指架在炉具上的不粘锅,可以用吗? 用,用,你随意。司马书趴在椅子背饶有兴致的看着秋熙童,没想到他还会做饭。 食材实在有限,没一会,秋熙童端上一盘香肠炒蛋,小司总,您要不要尝尝? 如此盛情当难却,司马书夹了一块,还真不赖,和自己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附近有超市吗?秋熙童问道。 有,你要去吗?司马书反问。 额这个,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能不能每天都做饭?秋熙童略显冒昧。 我不反对,你想做就做,不过你不觉得,这有点保姆的意味了吗?司马书当然不反对。 秋熙童赶紧摇头,就是觉得您天天吃速食,很不健康,而且这也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那好啊。有人给做饭还不高兴,司马书乐得不行,这样就有更多时间接触了。吃完跟我去趟公司。 安上假肢,司马书在车库里挑了辆法拉利让他开。 小司总,恕我冒昧,您这手秋熙童已经看了他的手好一会了,最后还是没忍住问。 上次不是说了,冒昧就不要问了,没大碍。司马书满眼笑意看着他,每每被逗,都有点像惊弓之鸟一般,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人还会有这样的时候,还是说有女朋友吗?总算逮到机会问。 恋耽美 ——(25) 还没有。秋熙童摇头。 没有就好,司马书简直太喜欢他这样子。 到了公司,李小冉和其他几名公关人员已经等在小会议室。 听了他们详细阐述了明日的安排、计划以及每个时间节点都要做什么之后,司马书本打算离开公司去超市,可却被李小冉留了下来,说有事要说,而且还要单独谈。 怎么了?搞得这么神秘?司马书跟李小冉回到会议室。 李小冉打开电脑,给他看了一段录像,录像中显示,一个男子正在跟一家媒体记者进行交易,而这家媒体当晚就爆出了万六福的9330事件,这个人可能就是走漏消息的人。 那是谁告诉他们我上学的位置的?司马书不解,这两件事情前后时间没差几天。 目前还没找到。李小冉摇头。 同一个人?不过你也没看清他们手中的是什么,怎么就能断定一定是公司的爆料呢?而且脸都看不清,根本没办法判断啊。谁给你的这个?司马书一连串地问。 关掉视频,拔掉U盘,李小冉回他,不知道,我今早上班,就放在办公桌了。 不怕有病毒?司马书话音刚落,只见笔记本快速闪了几下,接着满屏雪花,没一会屏幕就出现一个正经的圆形黑色笑脸,一直朝着他们得意的笑着。 卧槽,你这乌鸦嘴什么时候能改改!李小冉点着键盘上的每个键子都无法让电脑恢复原样。 调监控报警吧,看看是谁,电脑里有什么机密文件吗?司马书十分淡定地说。 还好没有,我一般都分开使用,就为了以防万一,谁想到还真出这种事了。李小冉停顿片刻,感叹道:不太平啊。 是啊。司马书望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天气,暴风雨就要来了。 第31章 一口棺材 监控戏剧般的在那一时刻被人篡改了,这是什么鬼套路!李小冉咒骂,如今只能找警察介入调查此事了,不过这样,事态就升级了。明天就是新闻发布会了,真的要在前一天把这事捅进警察局吗?李小冉等着司马书拿主意。 从一开始的纯度问题,到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包括这次电脑中病毒,幸亏不是重要文件的电脑,不然真完了。总觉的有人背后操控一样,一件一件接踵而至又环环相扣。司马书思量着,这事不太好办,先不了吧。这是向他示威呢?还是警告?或者有其他意图?难道说应该不会吧。等明天过完再说。 那行,明天估计来的人不少,你别激动,按照我们的程序稳步推进。李小冉嘱咐。 我知道了。司马书应着。 逛超市的时候,司马书问秋熙童,你会破案侦查吗? 大学的时候学过。秋熙童正往购物车里塞蔬菜水果。 那你帮我暗中调查一件事。司马书悄声跟他叙述,但也不知道这么快就跟他说公司事件来龙去脉到底对不对,司马书没有十成的把握。 事件的成因总能寻到踪迹。秋熙童了解了情况之后没头没脑的甩出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司马书问。 就是很多事情看似没有关联,其实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能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些什么。如果公司不好找警察来办,我可以协助调查,但不能保证事情的效率和完成结果。秋熙童微微一笑,毕竟我不是学刑侦的。 可以,可以。到时候司马书再动用自己的一些社会关系调查下。 但司马书这些年都避免跟警察打交道,总之不会有好事。 吃过晚饭,秋熙童说想要回家看看。司马书便让他把那辆甲壳虫开了回去,明天好早点过来。 而秋熙童还真的一早就过来了,司马书六点多就被门铃吵醒,真是醉了,忘了告诉他大门密码了。 来这么早呢?司马书睡眼朦胧的去给他开门。 小司总说让我早点过来,也没说几点,我肯定是能早就早了,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秋熙童看着他还带睡意的脸,满是歉意地问。 没事。司马书打着哈欠上了楼,他住三楼,有时候也会去二楼住一住,但醒着的绝大多数时间,还都在一楼徘徊。 因为秋熙童早饭已经吃完,近来后就拘谨地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环视着屋内的一切,最后目光停留在楼上。 这么香?司马书整理完毕从楼上走下来便闻到了烤饼的味道,之前还想着去公司附近对付一口,新闻发布会的召开地点离公司不远,本想选在公司召开,但觉得影响甚广,就租了旁边写字楼一楼的空场地,而且那写字楼人还不算多。 小司总,来吃饭吧。秋熙童虽然一脸的严肃,但饭却是热腾腾的。 你站在那里干嘛?我家不缺雕塑。司马书招呼他一起坐下吃。 我吃过了小司总。秋熙童拒绝道。 看着面前摆放整齐的三张烙好的饼,一杯豆浆和一个茶叶蛋,司马书心头忽然用上一丝暖意。 金黄色的饼皮印着点点斑纹,如猎豹皮毛一般敲到好处,咬上一口,酥脆的面香刺激着味蕾,夹杂着微辣的水豆腐丁,简直绝妙。 你也太厉害了吧!司马书忍不住的夸赞,这手艺,给你加钱,这厨艺,没的说了。只三两口,一张碗大的厚饼便下了肚。 来来来,坐下。司马书放下筷子,拉开左边的椅子说道。 您吃,我就不坐了。秋熙童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叫你坐你就坐,哪那么多废话。司马书见他还跟雕像一样戳在原地,命令道:快,你都知道我手不方便,过来! 不得已,秋熙童解开围裙,坐到他身边。 说来也奇怪,一个不会做饭的人,竟然还有围裙。 一会,你去换套衣服,别太显眼,穿的正常一点,放松一点,发布会上若是有记者强行采访,或者有人试图近身之类的,你记得拦着点,但不到万不得已,可别动手啊。司马书一边咬着饼一边说。 这个我知道。秋熙童点头应着。 嗯。司马书看着他,没再说话。 司马书没有让他开那些妖艳的车,而是选择了一辆比较稳重大气的迈巴赫,但这却是他诸多款车里最不喜欢的一辆,总觉得很老气。 新闻发布会开的还算是顺利,除了一些小家媒体试图通过这事蹭蹭热度提提知名度外,还没发生司马书想象中的有人恶意干扰,不过那些人竟然轻易放过这个可以制造混乱的机会,但想想也是,这么一闹,在广大媒体的放大下,不就等于把丑恶行径公之于众了。 这事总算是解决了。李小冉长舒口气,至少媒体不再有负面新闻爆出,还有多家媒体指出万六福此次事件系有人陷害从中作梗,现在网友和群众属于一边倒的状态,柜台的售卖也瞬时恢复了往日的火热。 半靠在办公室的皮椅上,司马书回想着昨天发布会,秋熙童还是很给力的,挡住好几波试图私自采访的记者,看着跟平时和他在一起的状态截然不同,雷厉风行,这才有点样子嘛。媒体这关算是暂且过了,可留下的那些疑问和烂摊子,还是要我们自己收拾。 是呗。李小冉给他自己斟着茶,品了品。那向媒体泄漏学校和此次事件的人,还要不要查了? 当然查!而且此事要一查到底!司马书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搭在桌面,这事肯定是个持久战,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好在目前丰景典当行和辉耀大酒店没有传来什么噩耗。 但司马书第二天一早还是趁着空闲的功夫跑了趟丰景典当行,这典当行其实是最隐蔽的存在,也是他隐藏的最好的,所以联系基本上是秘密进行的。 除了司马书和典当行员工,没人知道。 而且这边消息灵通且有特殊渠道,说不准可以挖些什么出来。 诶呦,司马啊,多久不见了。王叔看到有车停在门口,又是一大早还没开门时,肯定就是司马书了。 王叔,最近可有什么消息或者什么事情发生?这个看着和蔼可亲,但那透露着坚毅、狡狤以及可以看透人心的一双眼睛的人称王叔的王海文,是司马书开店之后的第七任店长,倘若他们不熟,司马书是绝对不会愿意和这种一眼望不到底,看了许多眼依然望不到底的人交往的,不过这也是他多年身处这个行业练就的本领。 可想而知第一任就是司马书本人;第二、三、四任,说来也奇怪,都是莫名的就消失不见,司马书几次怀疑他们是进了混沌后再也没出来,而且就连他们的家人都不知他的去向;至于五、六任,还算太平,基本上都是实在干不动了,才退了下去。 我听说万六福,出事了?王海文问道。 因为典当行的特殊存在,就像是一双藏在暗处的厉眼一般,时刻紧盯着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以什么都知道。 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你这事的,有没有什么情报?司马书绕进柜台里,坐在椅子上问道。你今天晚些营业。 好嘞。这情报嘛,不是没有,但我认为不大可靠,而且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还是不要靠这种小道消息为妙。王叔不慌不忙地应道。 没事,说来听听。司马书洗耳恭听。 从典当行出来,已是上午十点,索性去趟辉耀,谭伟昂前前后后已经催过他很多次了,他是那边的总负责,其实就跟李小冉是一个职位,司马书不在的时候,他最大。但不同的是,四十三岁的谭伟昂要比李小冉大上十岁,但是没那么亲力亲为,所以大多数时候,还算是比较清闲。 但是两人的关系却没有跟李小冉那么好,也就只停留在上下级的关系没再近。 其实谭伟昂接手公司替他管理,也有十年了,可他这个人太过于圆滑,但也正因为如此,司马书一直没有换掉他,经营酒店,就需要这样的人。 推开谭伟昂办公室门,司马书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您可算是来了。 怎么?司马书觉得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拿出上好的碧螺春,谭伟昂泡上给司马书斟满,这才娓娓道来。 这段时间,总是有一波波奇怪的客人,其实我并没有注意到,还是大堂经理反应的。说他们每批一住就是五天,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最关键是,下颌到脖颈处都有相同的纹身:一口棺材,虽然很抽象,但是看多了,自然就认出来了,你说这年头,正常人哪会纹个那玩意,就换做是以前也不会啊。 喘了口气,谭伟昂继续道:而且每次都是六个人入住三间标间,期间没见过他们出门,且不需要任何客房打扫,但离开之后房间极为整洁,就好像这批客人从没来过一样。重要的是,这批走了,隔上五天,还会有六个人有着同样的纹身,个头儿差不多,穿着一身墨绿色,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就好像是受过训练一样,或者从事某种秘密活动,而且每次退房,我们都会仔细检查,也没什么蹊跷。 说这些的时候,谭伟昂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是吗?司马书心中一惊,但并未表现出来,呷了口茶,这茶不错,回头给我拿点。 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两盒碧螺春出来,谭伟昂又道:我觉得这事,有必要跟你当面说一下,之前一直联系不上你,而且听说万六福出问题了,我也看了新闻发布会直播,这之间没什么关联吧? 毕竟谭伟昂身处服务行业,辉耀也时常会接待一些国内外宾客和宴席,从某种程度来讲,保持了一些敏感度,让他将两件事连在一起想。 听他说完,司马书若有所思,放下手中的茶杯,安慰道:别多想。犹豫片刻,身份证号码都有登记吧,回头你发我一份,我看看。 行。谭伟昂看着品茶的司马书,虽说嘴上说着无事,可他神色凝重,想来不完全猜对也十有八九。 听完他汇报工作和公司的近况以及收支,司马书就离开了辉耀。 这一连串的事情,绝对不是偶然。 秋熙童,你在哪?司马书拨通了他的电话,今天因为要去典当行,就没让他跟来,至少目前还是不要他知道的好。 如果说,三家发生的不同事情,都是在暗示着司马书尘封几十年的事情再次浮现,那么可能他的敌人已经变得更加强大,可他依然孤身一人。 我在,家。秋熙童在医院,可他撒了个谎。 那你现在过来一趟,到公司。司马书说道。 第32章 血盟 在质检检验完成后,由打包发货人员打包的过程中被人调包了,而那批真货已经被悄无声息的处理了。李小冉听闻这事之后就很是愤怒,如今再跟司马书复述,依然如此。 消息从哪里得来的?当初司马书觉得这事难查,也是因为,那批流入市场的货,做的简直跟公司生产的一般无二,而且连现场人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者说知道内情者嘴巴够严,而且员工都有统一工作服,单凭监控根本无法判断。 视频监控,调出的视频监控指出来的。李小冉语气愤然。 我马上到公司。司马书猛踩着油门。 谁有这个能力?谁有能力做的这么以假乱真?谁有能力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多的货并且偷梁换柱的如此天衣无缝?司马书下了车就看到等在停车场的李小冉,脱口问道。 你先看看视频再说吧。李小冉知道在电话里说不方便。 跟着李小冉来到他的办公室,投影仪里正循环播放一段视频,就听他说:老司,你看看吧。 司马书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看,投在墙上的不够清楚。看到最后,一张圆形黑色笑脸朝着摄像头不停地笑着,这不是? 没错,就是上次黑我电脑的家伙留下的笑脸!电脑现在都还没修好,彻底报废!当初花一万多买的,我这个心疼。李小冉就这胸口的衣服说道。 恋耽美 ——(26) 你放大一点。司马书让他定格在那人脸的位置。 下颌到脖颈处的棺材纹身映入眼帘,都跟谭伟昂说的一模一样。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司马书拿出看,是谭伟昂,他发过来三组名单,每组六人,都是近期入住辉耀的那些怪人。 怎么?有问题吗?李小冉也凑过去仔细看,指着电脑屏幕,这脖子上是个什么玩意? 不知道。司马书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谭伟昂说的那个纹身。 李小冉左看右看,感觉,像是口棺材?还是个盒子啊,真抽象,看不出来。 这人是公司的?司马书把他的问题绕过去。 他带着面具我哪知道啊李小冉要是知道,还用得着他亲自跑来一趟吗? 总有摘掉的时候吧,不能一直跟踪着?司马书眉头紧锁,这事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也试过,但是除了这个摄像头,没有一个能抓到他影像的。李小冉有些丧气。 太狡猾了,太狡猾了,一步一步的就往他们的圈套里走,司马书说道:先不要查了,先放一放,新一批产品抓紧时间做出来,等十一长假之后,我先看看打的样。 十一长假?那不是马上了吗?下周。李小冉对于两周时间没有太大的信心,一个月还差不多。 司马书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只长出一截的右臂,时间不够? 时间太紧了,现在都开始加班加点了,而且这次事情一出,各部门领导都开始严抓质量。李小冉说道。 原来不抓?司马书反问,这话说得就漏洞百出。 不是,老司,你怎么这样想现在抓的更紧,而且现在公司的出入要严格登记,尤其是设计部门更是,门都换成了人脸识别的。李小冉见他听出了歧义赶紧解释。 太严了也不好,让领导们恢复正常吧。司马书预感,他们还会再有动作。 可是李小冉有点看不懂他什么意思了。 没什么可是,就先这么办吧,十一期间可能联系不到我,如果说,真的还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啊。两周时间不够那就一个月。司马书把话说在前头,不要到时候又焦头烂额的。 行吧。那个秋熙童怎么样?上次发布会我看他还不错吧,至少知道护着你,给你挡了不少的人。李小冉顿了顿,追问,他还住你家? 他还会做饭,我去,超级好吃,真的,而且司马书一提到这个,就合不拢嘴。 而且什么?李小冉看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不太舒服,不过那家伙竟然会做饭。 对了,给他加一万。司马书又道。 为什么!李小冉一下子站了起来,但在司马书的注视下又慢慢坐了回去,行为不太妥当,不是都给三万了?他跟你提的?还不够? 不是,是我要加的,他不是还会做饭吗?正好,一万块钱给他当饭费。司马书说道。 李小冉揶揄,真搞笑,也不是保姆。 你这么大意见干嘛?让你加就加,再说我也没跟你商量。司马书觉得莫名其妙。 他是你什么人啊?李小冉语调有些升高,带着质问。 这事就这么办吧,回头我跟他说。司马书没再跟他说这事。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大发慈悲了!李小冉气不过,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愤然。 坐进车里,司马书想起王海文跟他说的事情:近期古玩市场上流通着一批货物,是一批玉器,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有些年代的仿货。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它仿造的是汉代四神纹玉铺首,从年代看应该是清朝所仿,虽然也是古玩,但毕竟不是真品,哪怕有些历史年头。 可这些人专挑那些不是特别懂可又有这方面爱好的人下手,且数量众多,其中还混杂着当代不值钱的仿品。 曾经有人拿到当铺让王海文给鉴别鉴别,但王海文怎么说也是有些底子的古玩界老人,在凭借多年的经验和对这方面的研究,很快就发现其中的端倪。 那之后王海文开始留意这件事情,按理来说,有那么一两件仿品流到市场,很正常的一件事,可这汉代四神纹玉辅首一下子出现个十几件,实在不对。 另外还有人来他店里当过玉枣,做工精美,手艺精湛,纹路清晰,但是王海文并不认得那纹路和符号。 确切说,很少见过,在历史古迹书上也很难寻到踪迹。 但那玉枣是个货真价实的出土品,少说也有上千年了。 对于这种来路不明,可又实在是特等品的东西,王海文一直处于小心谨慎地对待,不然一不小心引火上身。 毕竟古玩界流传着一个邪门的事情:若是一个上好古玩,身上印着无人辨识的文字和符号,将其收入囊中之人,便会被其所控,直到完成死者的遗愿。 可死者一般都是成百上千年的古尸或者尸骨无存,上哪复仇去,难不成要掘坟?而且听说那些疯狂的盗墓者中,就有人是因为得了不该得的物件,被控制,才会变成被人唾弃的盗墓狂。 所以这种东西王海文是不敢碰的,也不想冒这个险。 不过这玉枣好像属于很多人一样,那之后隔三差五就有人来问他要不要,而且王海文敢保证,绝对是同一个,直到最近才好些。 已经有快两周时间没见过了。 太不寻常了。 这天秋熙童又请假了,但司马书已经打听到了他爷爷住的医院,可就这么冒昧地去,怕他不高兴。都拎着果篮和花束到了医院,又转回了家。 回到家,司马书打开那个摆满奖状的房间,里面有一个暗室,走进去,拿过那个落满灰尘的盒子,已经三十年没动过了。 说好只请一上午的假,但一直到了晚上,秋熙童都没见人影。 怎么,还能记起要上班的?司马书接到秋熙童的电话。 小司总。秋熙童慢慢歉意的说,我可能要多请几天假。 为什么?司马书问他。 我,家里有事。秋熙童支支吾吾地说。 什么事?请几天?司马书自然知道他是什么原因,但就希望他自己说出来。 这秋熙童犹豫了。 不给假,你才上任几天,你自己算算,请了多少天的假?见他不说,司马书索性强硬起来。 我,真的是家里有事。秋熙童再次商量。 听他的语气不太好,司马书也心生怜意,但之前都告诉他了,有事就说,有需要帮忙的就提出来,这样请假算什么事,我说了不告诉原因不给假! 小司总!你为什么要逼我呢?秋熙童情急之下吼了出来,但马上恢复了语调,不好意思,那我辞职。 这回轮到司马书怔住,冷笑一声,那你不需要钱了吗,我可是刚让李小冉给你加了一万块钱。听那边不吭声,可能是动摇了,毕竟他说离职应该是一时冲动。我敢说,没有一个老板会给你这么多而且还在你天天请假的情况下。 我爷爷有病了。秋熙童咬着牙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把钱看得很重,是个拜金的家伙,虽然工资摆在那里,可还是不想让他有这种感觉,虽然不清楚原因。 什么病?司马书 追问。 半晌,秋熙童回答,尿毒症。顿了顿,又道:要换肾。 见他实话实说,司马书开口问他,哪个医院? 武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秋熙童实话实说,眼下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现在过去,那里我有认识的人。司马书把东西收好,现在有肾/源吗? 有一个,所以秋熙童没说下去。 还差多少钱?司马书也不想跟他绕弯子。 二十万。秋熙童老实回答,也是豁出去了,而且是真的缺钱。 听着他颤抖的声音,完全不像是28岁的感觉,就好像是小朋友受了欺负很无助的感觉。 你在那等我,我现在过去。把病房号告诉我。司马书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别,小司总,不用过来,准我假就行了。秋熙童赶紧制止。 而后司马书分批往秋熙童的银行卡里打了三十万,就驾车去了医院,早知道刚才就在医院楼下逼问了,还来回折腾一趟。 正遇上晚高峰路上堵车,司马书狂按喇叭也不好使。 早知道秋熙童爷爷得了这个病,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再拉他进来。 可这种类似于血盟的契约是不可逆转不可违抗的。 一旦被选中,就必须遵守,也没办法不遵守,况且进了混沌,就出不去了,而且两次进入混沌便会默认适应这个系统,之后每一次都不会落下,且始终会跟一开始结盟之人进入同一组。 但如今已成定局,没办法挽回了。 趁着堵车,司马书电话拨过去给他同学彭朋,当初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两人关系不错,后来还一起读了研究生,之后因为各自工作忙,就不经常往来,但也时有联系。彭朋? 司马老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彭朋笑着说。 我有个朋友他爷爷得了尿毒症,现在有个肾/源,你看,从你们医院肾内科泌尿外科找个好点的医生,帮着看看呗?司马书简单说了下情况。 多大了啊,岁数大了做手术有风险,先不说能不能下的来手术台,光是术后并发症排斥反应那就不得了。彭朋问。 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在医院吗?司马书问道。 我不在,今天我休息,最近忙得头大,马上就该去做植发了。彭朋为自己的头发感到头疼。 聪明绝顶。司马书打趣道。 你可拉倒吧,你那么年轻,谁不羡慕。不过肾内现在是张祥徳负责,当初你俩泌尿外是个年轻人梁真当主任,才三十多岁,但医术精湛,近五年的肾移植手术都是他主刀的,没有失败案例。说完彭朋还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张祥徳都当主任了?当初上学的时候,他们两个可是因为一个女生大打出手,而且司马书压根就不喜欢这女生,全是张祥德臆想出来的,总之打那之后,两人见面就怒目相视。但后来他跟那女生也没成。 但不得不承认,张祥徳真的是医术精湛。 嗯,我不也是主任吗?彭朋说。 听罢司马书大笑,终于通过了拥堵路段,可车还是开不起来,一直三十码的速度晃悠,对对,那你先帮我打个招呼,后面的事情我来办。 行,找个机会出来聚聚。彭朋说道。 第33章 楼兰美男 来到病房,司马书在门口张望。 里面有四张病床,全都住满,难道都是尿毒症患者?不自觉地捂了下肾的位置,可要保护好身体,不然有一天躺在这里,再有什么远大理想抱负都变成了空谈。 虽然这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可没在里面看到秋熙童的身影,司马书等了一会,打电话过去,才知道他是去买晚饭了。 正准备下楼去餐厅找,电梯门一开,司马书刚好看到秋熙童拎着一大袋晚饭走出来,好像才一日不见消瘦了许多,脸上写满了疲惫,秋熙童? 小司总。秋熙童的神情看起来在说:你到底还是来了。 司马书很自然的伸手要帮他拎,却被他躲了过去,不用,也不沉。 跟着他走到病房门口,司马书拉住要推门的秋熙童,钱我打给你了,有没有收到? 啊?秋熙童两手都拎着饭,而且用现金结的账,根本没空看手机。 我帮你拎,你看看。司马书一手拿着果篮,一手拿着饭。 小司总秋熙童再抬眼有些婆娑。这钱我不能收。 诶呦,怎么还感动了呢,擦擦。司马书想都没想就在医院走廊伸手拭去他攒在眼角的泪水。 秋熙童一惊躲了躲,小司 儿子?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呢?秋妈不合时宜的走出病房。 妈,这是我老秋熙童正要介绍,就被司马书拦住,阿姨,我是他朋友,司马书。听说爷爷病了,特意来看看。见他妈也是一脸的疲倦,果然家中有病人,是件非常熬人的事情。 哦,你好。秋妈笑了一下,就板起脸。上下打量一番,还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多出一个看着年轻又多金的朋友,不是刚从部队退伍吗。 一旁的秋熙童也不傻,既然他制止自己说他就是老板,便不再提,妈你要干嘛去? 我想着看你怎么还没回来。秋妈说道。 进去吧,进去吧。秋熙童推着他妈往里走。 司马书把果篮和花放在床旁边的柜子上,水果爷爷未必能吃,这个时候忌口太多,也不好买,但是花香还是可以闻一闻的。 看着秋熙童的爷爷靠在床头,状态比想象的好,依然一脸英气,见他放下果篮还有一大捧花,还不停地说着谢谢。 奶奶也在一旁,慈眉善目,看着司马书颇是喜欢,拉着他问东问西。 吃饭了吗?秋熙童和他妈往外拿着饭,问站在一旁跟爷爷奶奶聊天的司马书。 吃过了,等你吃完我就走了。司马书看着秋熙童说。 秋妈过意不去,立刻说道:坐下也一起吃点吧,老远的跑到医院来,也没什么招待你的。不过,你是童童什么朋友啊?看着可真年轻,二十几了? 其实这么问也没错,秋熙童上的军校,基本上那之后就和朋友断了联系,基本上是战友。 恋耽美 ——(27) 司马书瞟了一眼看向自己的秋熙童,笑道,大学同学。 是吗?秋妈很显然不相信,问自己儿子。 啊。是。秋熙童一边看着司马书一边含混的应着。哎呀爸,过来吃饭了。总算看到救星能暂时摆脱老妈的盘问。 看着这本来其乐融融的一家,因为老人得了这样一个无底洞的病,还可能随时逝去,司马书忍不住叹了口气。 吃好饭,司马书就把秋熙童叫了出去,我明天还会来一趟,肾内和泌尿外科我都有认识的,到时候让他们给你爷诊断诊断。不过如果做手术,谁给你爷做?现在主治医师是谁? 还没说谁做手术,凑不齐钱,有□□也不会给做。主治医师是王少雍,挺年轻的,看的还可以。秋熙童甚是感激。 明天我给你问问,你这几天就不用过来了,好好陪陪你爷,另外,他们这里泌尿外科梁真做肾移植很好,但是你知道,爷爷年纪大了,会有术后并发症或者排斥反应吧? 我知道。秋熙童点点头。 那我觉得你们应该仔细商量一下。不过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如果觉得国内医疗水平还是不够,我可以找人把你们送出国去做手术。司马书直说。 不用,不用,不麻烦您了。秋熙童缓缓低下头,抬眼正对上司马书关切的目光,是错觉吗?吭哧了半天,说道:这个钱,我会还你的。 钱的事情,你放心好了,如果不够,再跟我说。司马书说。 小司总,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秋熙童不觉得他自己有什么值得一个公司老板这样帮助的地方,感激之余有些受宠若惊。 我觉得你人不错。司马书拍拍他的肩膀,你别多想,明天我上午来,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我就不来病房了。见他要送,连忙制止,不用送了,回去跟你家人商量商量做手术的事情,先别说我是你老板,但你可以说钱是你老板给的,明白吗? 秋熙童点点头,怎么觉得自己倒像是个未成年,而他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油条一样,谢谢小司总。 嗯,回去吧。司马书朝他挥挥手。 等红灯的时候,司马书给彭朋发个信息说明天来医院,择日不如撞日干脆明天中午或者晚上聚一下。 无意中看了眼后视镜,有一辆黑色丰田商务车,司马书一直觉得这车真是丑爆了,虽然内饰还不错,但外观就像个王八壳一样,闷头闷脸的,前脸仔细看就像只老虎撑着鼻孔瞪着你。 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买这车。 拐了几条街之后,司马书发现这辆车竟然还跟在他后面,敏锐的感官,不由得让他警觉起来。 不再往家的方向开,司马书左拐右拐,忽而加速忽而减速,后面那辆亦是如此,还真的,是被跟踪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在最后终于把那车甩开,还看了一下,没有车牌,天黑也不容易看清车内人的脸。 老大,人跟丢了,在胡起街口。 废物!赶紧给我滚回来!那个老奸巨猾,你根本不是对手。 对不起老大! 不要原路返回了,把车停在胡起街和力达街交叉口的一个超市门前,那里有人接应你。 确信没有人跟踪之后,司马书花了将近两倍的时间才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把车停到了地下二层,那里停着几辆很老旧的无牌车辆,看来这辆甲壳虫不能开了,这几天出掉换一辆。犹豫着又把车开上了一层。 有人跟踪了,看来他们真的要开始行动了,时隔三十多年,司马书也躲了三十多年,还是被找到了。本以为当初两败俱伤,就可以高枕无忧,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早上起来,照例吃着速食,看着那被面包机崩出来的两片金黄微糊的面包,不由得感叹都加钱了,还吃不到热乎的,真是悲催。 最后司马书还是开了那辆甲壳虫,顺便去把它处理掉。 坐在彭朋的办公室里,今天他坐诊,好在司马书听他的劝来得早,不然一会人多了,还不好办呢。 我跟老张联系了,不过,哎,你也知道,当时你们闹的挺僵的,他未必愿意见你,但是他答应会帮那老人家看的,说下午去病房看。梁真今天也坐诊,可能比较忙,但他说中午午休的时会去看看,不过他的意见是要先衡量一下老人的身体状况,不是说有□□就能换的,后期很多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这个钱就白花了。你要跟你朋友讲清楚。彭朋说道。 我知道。司马书点头应着。 不过,你什么朋友啊?这么上心。彭朋有些好奇。 就朋友呗。中午几点下班?司马书没打算详说。 十一点半,到时候你等我一下,今天没手术。彭朋回他。 那我到时候来找你。司马书说。 你结婚了没啊?一直也没个消息,我俩娃都能打酱油了。彭朋八卦着。 没,没时间,还单着呢。司马书有些无语。 我跟你说,司马,可不能这样,都多大岁数了,虽然顶着张岁月不留痕的脸,但这岁数摆着呢,还真当十八呢。总单着也不是回事,那钱哪有赚的完的时候,是时候考虑了。彭朋语重心长道。 哎呀,考虑呢。司马书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同学却被催婚,他都多少年没遇到过这事了。 行吧,行吧,我就这么跟你说一声。彭朋看了眼时间,我要到点了,你去找找你那个朋友。 开始撵我了哎。司马书摇着头从椅子上坐起来,给你病人腾地方。 出了他的办公室,司马书给秋熙童打电话过去,在哪? 病房呢。秋熙童正在吃饭。 你来门诊楼一趟,算了,我过去吧。司马书说完挂了电话。 见到秋熙童,司马书总觉得他眉宇间都是疲倦和焦虑,有种想要抱他一下的想法,但忍住了,我都给你打听好了,泌尿的梁主任中午会过去看看情况,他手术很厉害的。那个肾内的张主任,下午过来看。 谢谢小司总。秋熙童鞠了个躬。 但我跟你说啊,手术是有风险的,具体还是要听医生的安排。司马书就见不得他这样,但毕竟两人现在只是雇佣关系,也不好说什么。 我们商量过了,如果可以,爷爷身体状况也挺好,那就做了这个手术,也不留遗憾,就是这钱,我会慢慢还你的,你可以从我工资里扣掉,每个月给我留点就够了。秋熙童直言,他不可能平白无故拿别人钱。 我不说了不急吗?司马书皱眉。 一码归一码。秋熙童坚定地说。 行行,这是到时候再说,我还有点事,就不多留了,你注意休息,瞧瞧这黑眼圈。司马书俯身凑过去看。 小司总,别这样,那我先回去了。秋熙童后退了一步,要走。 嗯。去吧。司马书笑道,有消息了告诉我。 把车开去二手市场,司马书备了档,多少钱都行,只希望尽快卖掉。 中午跟彭朋吃过饭,下午去了趟公司,也没什么事情,被彭朋一说,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该谈恋爱了。 不过现阶段司马书真没那个闲心和时间,回到家又钻进了暗室。 晚上,司马书躺在床上睡不着,便开始回想在暗室中翻看的东西: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一支考古探险队来到孔雀河上游试图探寻楼兰古国的奥秘,在挖掘的过程中发现一片墓地,从中挖掘出一具男性干尸,虽然这具男性干尸的棺椁摆放极为讲究,但却不符合当时史料记载的该有的下葬方式。这棺椁太过独立。 男性干尸身上每一寸肌肤甚至是指甲睫毛都保存完好,一张白皙的脸庞,高耸的鼻子,深凹的眼眶,浅黄色的头发束在头顶。 他被一整张驼皮包裹,身下垫着毛织的毯子,胸前毯边用象牙别住,脚上穿一双褐色翻毛皮制的跷头靴子,头上戴毡帽,帽上还插了两枝鹰翎,胸前挂着一个圆形玉币,玉币无孔却连接软质玉链。棺椁周身印刻着许多符文,棺内干尸的周围铺满了一段段的蛇皮,蛇皮上面同样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蛇皮上散落着零星木屑、风干的辣椒、水银球、鹰爪、兽骨、青铜符文、变形的匕首、玉枣、蛇纹细玉指环等一些小件饰品,而且上面都泛着点点金光。 经用他身上的驼皮残皮做碳14鉴定,是一具距今约4000年的古尸,曾一度被世人称为楼兰帅哥。 这具楼兰男性干尸保存极为完整,被赋予代号X。这一重大发现一事件轰动中外考古界,被国内考古学家转移到研究院进行研究。 但本应经过研究后大肆报道这具不朽的男性干尸,却在那之后的几年后不了了之,而曾经发现参与过此件事情的研究学者也都不见踪影。 而这具干尸,就是司马书。 作者有话要说:  楼兰美男衍生于楼兰美女 1.今天是有味道的更新 我上厕所忘了带纸 就额 第34章 邪恶秘术 医生怎么说?司马书见秋熙童也不给他打电话,只能主动联系,况且,再有三天就是进入混沌的日子了。 小司总,不好意思啊,昨天没给你打电话。秋熙童赶紧道歉。 没事。司马书本来就是问情况,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医生说,目前爷爷的状态很好,正常来讲是可以做手术的,而且有匹配的肾/源不容易。可爷爷年纪有些大,怕到时候不好恢复,容易出现并发症和排斥反应,虽然这都正常,但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说,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得住。而且成功先例不多,但肯定是会尽全力的。秋熙童如实回答。 那爷爷的意思呢?司马书问。 爷爷奶奶的意思是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要做了,索性出院,游山玩水没准还能多活几年。秋熙童为此也有些无奈。 那你爸妈和你呢?司马书再问。 我们肯定是能治则治,不过,也怕秋熙童叹气。 那你们,我也不能说替你们决定,但是我觉得你们也可以适当考虑下老人的意见,毕竟八十多岁了,经历换肾这么大个手术,抛开值不值得的事情,实在是风险太大,而且术后恢复肯定不比年轻人,与其承受手术成功带来的风险,倒真不如玩玩乐乐,最后在快乐中死去也好的,司马书又说:反正不管做什么决定吧,你们都要尽快。 我知道。对不起啊,小司总,你交给我调查的事情,没有时间去弄,真是不好意思。秋熙童真的是很愧疚,毕竟对方是金主。 不要总跟我说对不起,没事,也不用你去办了,你这几天就好好陪陪家人,就行了。司马书就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刚挂断,司马书就接到李小冉的电话,说有人举报说公司的金饰含大量辐射,要消费者谨慎购买。 在答应说去公司之后,二手车那边的销售人员又来电话给司马书说车子成交了,有时间可以过来办一下手续。 这事,怎么都赶到一起去了。本来司马书还要回学校上课,又泡汤了。 先去了公司,李小冉正召开紧急会议,这辐射的事情简直就是无中生有。 本来是一件很容易解决的事情,但是9330事件把万六福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处,民众很容易就相信了这无中生有的荒谬之谈。 虽然已经公布辐射监测数据,但是仍有不少人对此信以为真。 旁听了他们的会议,这事没完,而且那天还被人跟踪,虽然后来甩掉了,但这意味着什么,司马书不是心里没有数,想必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针对于他的。 当初他从研究院苏醒并夹带大部分资料逃跑,没多久便有一堆人马追了上来,走投无路逃到了深山老林,过了几年的原始生活,这事才稍有平息。 毕竟干尸复活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例。 况且,这长生不老的身躯是历代君王乃至现代人都渴望拥有的,这就给他的生活增添了几分危险系数。 对于这些,司马书是有记忆的,但记忆也仅限于入土之前。具体多少年他记不清了,从资料来看是4000年前,他本来生活在一片郁郁葱葱繁荣昌盛的国家,父母都是普通人。 但后来偶然间,父亲得到了一枚玉币,说有人给算过,男子佩戴此物是为大吉。 再者说,着玉币周身无空洞却又带有一软质玉链,被视为祥瑞之兆,所以就给了家中唯一的男丁,也就是司马书佩戴,那年他刚满十八。 可之后发生的事情,是他无法控制的。 十几年后,他的妹妹都长大嫁人,可他的容颜依旧如此,也未娶女子。 父母多次催促,可每每到了最后一刻,司马书就像泄了气一样,仓皇而逃。以至于后来大家都对他家嗤之以鼻,连嫁出去的妹妹,都会遭到毒打,甚至他大姐被活活打死,当时腹中还有六个月的胎儿。 当时司马书气不过,要去找人家去理论,却被父亲说他是怪胎,若不是因为他,没人会这样对他家。 可司马书也很难过,至少当时很难过。他也不想这样,但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些又不受他的控制。 没过几年,司马书送走了气淤而亡的父亲,又过了几个月母亲也撒手人寰。而周围曾经邻居的小孩都长大了,可他依然如此。 没了父母的保护,霎时司马书就变成了周围人攻击的对象。人们都说,是他克死了父母,吸食了自己父母姐妹的阳寿才导致他们的死亡。 当时司马书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吸了他们的阳寿,有很长一段时间郁郁寡欢,觉得他自己就是个恶棍。 面对旁人的指责和唾骂,司马书也全盘接收,那段时间他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几乎从不出门,蓬头垢面,好在家里有地,不至于饿死。 每天除了吃睡之外,司马书就是研究自己为什么会长生不老。 现在想想,他父亲无非就是被气死的再加上身体常年有隐疾,母亲则是伤心过度,而他夭折的妹妹则是因为发烧没有及时治疗才导致的死亡,哪里是什么吸食阳寿这类无稽之谈。 恋耽美 ——(28) 但当时人的寿命平均不过四十多岁,所以对于一个已经二十八岁却依然保持着年轻容貌的人来讲,非祸即富。 可想而知,迷信的年代,这自然是一件祸事。 但司马书并没有研究出什么来,等到周围人死了一波又一波,已经没人记得还有他这么一个人的时候,那种自责感才从他身上消失。 而他,除了长生不老之外,还发现了其他的本领点石成金。 所以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不少人开始信奉他为神灵,祈求万福金安,还能顺便得些金子来。 可好景不长,人们不仅卸磨杀驴,得了便宜还卖乖。 很快,坊间传开,有一个怪人,研究邪术,吸天地之精华,还把最近周围家中莫名丢失牲畜的事情也怪到他头上。 而司马书就这样被人误解了很多年,期间搬过无数次家,但依旧如此,后来索性就呆在楼兰边境。 虽然这里对他的容忍度很高,但那是一个很邪门的地方,妖术漫天,每个人都打扮得无比妖艳怪异,也有着不同的生存手段和本领。 不过,这里的人没有对他恶语相加,反而对他关爱有加,司马书也就留了下来,哪怕他们的装扮容貌和行为看起来那么的别扭。 当时司马书的邻居好像经营着一家毒粉的店铺,但不是真的有毒,就是那种吸上一口,整个人就会变颜色,什么颜色的毒粉,就变成什么颜色。 而且非常的畅销,他们经常早出晚归,后来司马书也好奇,跟去店里看,只见购买毒粉的人络绎不绝,都排到了街外。 因为司马书的点石成金,所以他根本不愁吃穿,没得吃了,就点块金子出来换钱换粮换住的地方。 可好景不长,即便他们都有自己的本领,可寿命依然不长,但当面对长生不老的司马书来讲,那种本能的仇恨和嫉妒就在心中开始生根发芽。 不记得又过了多久,一天夜里,正在熟睡的司马书觉得被人施了什么法术一般,动弹不得,接着就觉得被人抬走。 身边的声音越来越吵闹,司马书能感觉到他离一个火堆越来越近,可他却无法逃脱,司马书意识到,他被邪恶秘术封印了。 果然没错,司马书被人抬着穿过人群,人们都在咒骂唾弃他,那种被人责骂的感觉又回来了。 最后司马书被放在了一口棺材里,他想挣扎,可就是动弹不得,面前一个戴着黑色丑陋骷颅面具的听声音是女子的人嘴里叽叽咕咕的念着什么,随后一些人便在他的身旁放了一些东西,因为动弹不得他没办法确定是什么,接着听到那女子一声尖叫,棺椁的盖子开始渐渐合起,他被生生的封印在了这个密不透风的棺材里,只因他有着长生不老的本领。 很快他就觉得昏昏欲睡,那之后的记忆便没有了。 再次醒来就是在研究室,冰冷的床榻上。司马书的第一反应就是逃离这里,但周围的环境和他所见完全不同,出于本能,他尽可能多的翻找了每个抽屉,搜集了许多纸张,那是司马书还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又偷了几件衣服,一路逃亡。 而司马书融入现代社会,也花了好些年的时间,再加上看着身边的人都不断地老去,甚至最开始认识的那批人都已经去世。 起初他还悲痛于此,渐渐的,就变得麻木不仁了。 现在看来,那A组织,在销声匿迹了三十年之后,又一次卷土重来。 司总?司总?李小冉在一旁叫道,你说几句吧。 嗯?司马书还在回想整件事情,你说什么? 我说你说两句吧。李小冉提醒。 问题有解决方案了吗?司马书问。 目前就是媒体报道跟踪监测和出具多家机构的辐射监测数据,并在各大卖场的柜台设置辐射监测机构。李小冉总结道。 嗯,那散会吧。司马书干脆地站起说道。 一旁的李小冉愣了一下,那今天就到这里吧,立刻执行下去。 散会后,李小冉走到在最里面的坐着的司马书身旁坐下,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什么,这样就可以打消人们的疑虑吗?你会让他们自己动用仪器检测吗?如果他们觉得仪器本身还有辐射不愿意呢?你要怎么说服他们?司马书句句在理。 这个会有市场部门的人协助并配合销售人员的,你不用担心。李小冉说道。 嗯。司马书点点头,他不担心,公司还没脆弱到这个地步,但是不是想因此让他出头,结果显而易见。 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从前的组织,但司马书能感觉出来,就是针对他的,接着实话说道:我被人跟踪了。 什么?李小冉先是一惊,随后问道:什么时候? 司马书向后靠,手臂处有些痒,挠了挠,昨天晚上,后来被我甩开了。 秋熙童呢?他不在吗?李小冉吃惊,这种事不应该发生。 他家里有事,跟我请假了。司马书直说。 你怎么想的啊?李小冉突然来了脾气,这才来几天啊,就要跟你请假,你也给了?你不知道现在形势多么严重?还是说你不在乎?前几天还要让我加钱,现在就来请假,扒开看看你脑子里都是浆糊?换掉他!要他有什么用,被跟踪这事你跟他说了吗! 看你那表情就没有!怎么回事啊你,现在眼睛里都能容得下沙子了? 不用换,这事你别管。司马书义正严辞。 行,我不管,嫌我管的宽了,那公司烂摊子你也自己处理!李小冉气呼呼的说。 怎么回事你今天?司马书侧过身看着他,吃枪药了? 别管我。李小冉白他一眼。 那这事你别插手,管好公司的事情就行,免得惹祸上身。司马书嘱咐。 不是,什么叫我别管,惹祸上身?你以为我愿意管这些琐碎的事情啊?还不是因为李小冉停住。 因为什么?司马书看着他问。 没什么。李小冉忽然就泄了气。 第35章 一辈子待在学校 办理卖车手续时,接到了秋熙童的电话,他们决定最后还是不要做手术了,所以爷爷过几天就出院了,医生说要按时吃药,如果难受立刻来医院,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和心态。 没想到,他们最后还是遵从了他爷爷的意愿。但司马书让他后天务必赶回来,因为马上就要到下一次进入混沌了,希望能不在开场就跟他分开。 你来了!男子身穿白大褂,站在实验台前,手上戴着合手的乳胶手套,在一个不锈钢盘子里摆弄着针管,旁边散落几只药剂瓶。 老大,我错了,您不是说我不是他的对手吗,我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这次跟丢了意味什么知道吗!男子厉声道,语气冷到极点。 意味 我告诉你!意味着他已经有所警觉了!我们行动起来就更加困难了。男子转过来,推了下手里的注射器,里面立刻有少量米黄色液体喷出,走过去,露出阴冷邪恶的笑容,既然你跟不住别人,那就跟着我吧。不由分说,男子猛的抓住那人的脖子,将一厘米粗的满满一针管米黄色液体注射进了他的脖子。 看着那人瘫软无力的倒在他面前,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的任务完不成,就跟他是一个下场! 只见躺在地上的男子,迅速的萎缩、干瘪,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干尸,就好像有东西把他的体/液脂肪组织脏器全部抽走一般。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中央。 一众人不自觉地咽下口水,是的,老大! 司马书在家周围的墙壁上都安装了电网,高电压大电流,若是有人强行闯进,定然当场毙命,还加装了几个摄像头,保证每个地方都无死角,包括卫生间。并且电网和摄像头以及大门用电都是单独的发电机,所以即便断电,也无大碍,更能防止在他进入混沌后出现一些意外。 其实电网本来就有,只不过一直没有通电,觉得没必要。 这次从混沌回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司马书觉得,电网必须通电,而且他还加高了,以至于蚊虫都不愿意靠近,瞬间化为灰烬。 人也不是生来便是恶人,无一例外都是被逼的。 司马书去买了辆比较普通的车,原来那辆二手甲壳虫,就是车库里最普通的,也是最便宜的,但实在太好认了,而且那帮人还见过一次,肯定不能再开了,就去买了辆白色凯美瑞,至少看着不显眼,不然他的车库里的车子颜色都太有个性。 第二天终于睡到了自然醒,要说司马书觉得自己也真是不务正业,作为老板,怎么可能睡到自然醒,应该是狂轰乱炸的电话把他吵醒才对。 事实证明,确实是狂轰乱炸了,只不过是电话没电了。可司马书今天一定要去学校上课了,不然真怕他毕不了业。 这几天一忙,司马书差点忘了自己还是学生的事情。 先回了导员的信息,说今天课一定会去上,而且已经在课堂上了。 结果却被无情拆穿。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今天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一定是要去的。 怎么了又?洗漱的时候司马书把电话给李小冉打过去。 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干嘛呢?本来李小冉想说昨天不该跟他大吼大叫发脾气,可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刚起来,要去上课了,再不去就被骂死了。司马书没时间了。 得,一个大老板还要去上课,你们同学知道你坐拥两家公司么?李小冉打趣道。 知不知道又能怎样?不然我呆着也无聊,况且,这不是有先天优势,长着一张学生脸吗?司马书对此十分得意。 请立刻停止拉仇恨!李小冉见他没有放在心上,就放心了。 辐射的事情,怎么样了?我看正面新闻报道已经出来了。最好是可以找专家团队来检测,顺带着一些机构,不然不容易被信服。司马书很关心这个,毕竟关乎于公司的生死存亡。 嗯,这给会让他们去做的。李小冉说完又问,吃饭了吗? 一会路上吃吧。司马书擦着脸说道:不跟你说了啊,我要来不及了。有事发消息给我,能看到。 那你开车注意安全。李小冉再次叮嘱。 司马书嗯了一声就挂掉了,今天李小冉有点奇怪啊,一般都不会没事给他打电话的。 洗漱完毕就看到谭伟昂发信息说那伙人又来了,难道是要把人渗透进他的两家里?万六福已经有了,虽然还没查出来,但明里暗里的一直在着手调查,总会有一天水落石出。 如今连辉耀也开始发生怪事,相比三家来讲,辉耀一直都是最安全的,而丰景则是最隐蔽的,至于万六福,一直都是大事小情不断,可也从未出过如此棘手的事情。 你先应对着,若是有机会,装个窃听或者监控,以防万一吧。司马书打电话过去。 可这样谭伟昂有些为难。 见机行事吧,虽然是客人,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司马书只能选择先按兵不动。 紧赶慢赶司马书把车开到学校,还是赶上他们下课,看了看课表,只能等下一节了,就去办公室找了导员。 本来上了大学也不会犯什么错误,应该不会需要往办公室跑了,可司马书却是这里的常客,因为旷课旷到老师都开始怀疑人生。 接受老师的好一顿批评指教,司马书又做了好久的忏悔和保证,这才来到课堂上课。 因为学的管理,所以男生太少,他们班就只有六个人,不过刚好凑一个寝室,但也因为司马书常年不在,所以那五个人抱团抱的厉害。 有时候司马书想不通,都是男生,有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吗,像小姑娘似的,小女生矫情些还可以理解,大男人没必要吧,心胸太狭隘了。 当然,也可能是司马书常年不在寝室缺乏沟通造成的。 正翻着书,司马书就觉得有人朝他走过来。此时距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但人也陆陆续续地进到班级。 来者是郑龙强,名字和性格极其不匹配的一个人,此刻正阴阳怪气的说着,这不是司马书吗?黄眼毛,高鼻梁,还是一脑袋的黄头发,这眼睛也陷进去了,整个一外国佬。 外国佬终于来上课了?也不知道每年都怎么讨好的老师,课不怎么上,考试也不落下,还能得到奖学金,真是老天不长眼! 你有完没完?同班女生乔羽颜在一旁瞪着眼睛说道。 我怎么了我?郑龙强辩道,我说的是实话,你看他不经常来,就靠一张外国人的脸,瞧把你们迷的。 一旁的女生不乐意了,七嘴八舌地说道:你怎么说话呢你?就是,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把我们迷的?你自己长得不行学习不好还没上进心,还怪上别人了。丑人多做怪! 你们小心被鬼迷了心窍!郑龙强翘着兰花指,捋了一下耳鬓的头发,走回座位去,跟其他几个男生叽叽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 他那人就这样,跟老娘们似的,爱嚼舌根。乔羽颜坐到司马书身边说道。 嗯,没事,他说的是事实。司马书丝毫不介意这些,司空见惯了已经,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计较这么多。 你就是脾气太好,要是我,直接一拳打回去。乔羽颜撸了撸袖子。 司马书被她的样子逗笑,乔羽颜长得极好,性格直爽,还一些大大咧咧,完全不是娇滴滴的样子,若他喜欢女生,肯定会追她的,小姑娘家家的,别打打杀杀的,警匪片看多了。 不是,有时候对付这种嘴炮,只能以暴治之!乔羽格外认真地说。 行吧,行吧。司马书笑着翻开崭新的课本。 不过,话说你是怎么保证逃课不被扣分还能拿到奖学金的?跟我乔羽颜感觉后面有人用手指戳她,回头看了看,那帮女生都竖着耳朵听,我们讲讲呗? 恋耽美 ——(29) 很简单,靠嘴炮。司马书勾起嘴角笑了笑。 乔羽颜很认真的听着,然后才发现自己被戏弄了,举起拳头。 司马书赶紧躲,别别别,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其实也没什么了,大多数真就靠嘴皮子,再者说,我逃课不代表我不学啊。 真的假的?乔羽颜不信,你肯定有什么秘诀,不告诉我们,比如谁谁谁是你爸。 谁谁谁是我爸?司马书再次被这小姑娘的脑洞逗笑,别琢磨了,好好上课比什么都强。 这一整天都有课,因此司马书得在食堂吃饭。所以下了课,乔羽颜打着要讨教攻略的旗号,跟几个女生屁颠屁颠的尾随司马书来到了食堂。 司马书也不是那小气的人,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解释,也更不希望这些处在花样年华的人因为他自己的缘故卷入一场世代纷争,不过该有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 请她们吃了顿中午饭,就把她们乐的不得了,忽然想到了死去的舒韩。 至于那几个男生,司马书更是不稀罕理他们,这样斤斤计较冷嘲热讽小肚鸡肠爱关注鸡毛蒜皮小事的男生,也没什么太大的成就。 虽然有这么些个小插曲,也有不少人说,大学就是一个社会,可相比真正的社会,还是嫩了些。 果然呆在学校最舒服。 若是可以选择,司马书宁愿一辈子呆在学校。 第二天就是十一假期了,因为有请假的,所以上课人少了一些。正上课,秋熙童就打电话过来说他要晚些时候才能回去,现在在他爷爷家,刚安顿好。而司马书的意思是他零点之前回来就来得及,况且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拉他去面包车里,总不能打晕扔进去吧。 趁着下午只有一节课的机会,把李小冉叫出来吃了个下午茶。 先听他说了说辐射事件的处理情况,还算是及时,好在都能一一化解,至于那些媒体报道的泄密之人,但司马书相信之后还会出现,反正有的是时间,抓住他们不在乎这一朝一夕,只是委屈了公司,折磨了李小冉。 临了,司马书还告诉他十一期间都不在,也别找自己,不过他也有预感,这期间肯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并嘱咐他一定要注意人员生产安全。 看着窗外划过的条条七彩光带,这是又要开始了。 匆匆跟李小冉道别,司马书又去了辉耀,谭伟昂带他来到那几个人住的1004、1008、1020房间前驻足。 按理来说,作为工作人员,做这样的事情是极为不好的,可为了酒店和其他人员的安全,他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叫来对应楼层的服务人员,分别去敲门,就说酒店今日有抽奖,抽到的房间号可以送晚餐。 虽然照做了,可每个房间的人连门都没开就义正严辞的拒绝了这天上掉的馅饼。 这几天司马书调查过那些名单,都是国内各个大学的毕业生,乍一看,没什么,可仔细分析,几乎全部都是学历史的,且各个成绩优异。 而后司马书把这几个人的名单也要了回来,前前后后大概也有三十几号人了,等这次回来,深入调查一下。 事出必有因,万事必有果。 等司马书回到家里没多久,秋熙童就来了。 第36章 混沌之境法则 询问了一下秋熙童爷爷的情况,司马书说晚些时候去跟他修个车,这样就能把秋熙童骗到入口处了,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了,实在不行就动手打晕,出此下策,但愿他不会怪罪自己。 实际上,根本不需要司马书动手,一直都没怎么休息好的秋熙童,躺在修车躺板上就睡着了,跟死猪一样,完全没有一点警惕性。 司马书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搬到了车上歪倒在在副驾驶,自己也坐了进去,卸掉假肢,轻拉着他的手,渐渐睡去。 得来全不费功夫。 司马书只觉得浑身酸痛,他在一片废墟中醒来,周围的建筑呈不同程度的损坏,有点像爆/破但是炸/药不够的样子。 左手撑着地坐起来,猝不及防的就被身下碎裂的墙体块划破,右臂已经长过了肘部,想来出去之后才能长好了。 看向四周,空无一人,司马书这一刻有点难过,不知道秋熙童有没有顺利进来,也不知道他被分在了哪里。 有人吗? 司马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艰难的在脚下找着力点,站稳,看到不远处废墟的下面站着一个人,兴奋不已,摆着手,秋熙童,我在这! 离下面有些距离,司马书费了好大劲才连跳带爬的到了下面。 司马书?秋熙童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你受伤了没?司马书立刻关切道,围着他看了一圈,也感觉到炙热的目光围着自己绕了一圈。 你,你,你,我,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又进来了?秋熙童一时间变得磕巴起来。 应该是又进来了。司马书满脸歉意。 你,我,你不是万六福老板?!秋熙童惊讶!那,那之前,我,这个。 你不用着急,也别惊讶,慢慢来。司马书笑道,看这个样子,他应该是全都记起来了,果然没错。 可我怎么会失忆呢?秋熙童不解,我当时回部队,看到少了个人,还很惊诧,没人知道他去哪了,而我额头上多了个包,后来他们问我这五天去哪了,我还说我就在这啊,他们说明明都没有。反正稀里糊涂的我就退伍了。然后我才知道我爷病重,家里急需要钱,之后阴差阳错的又遇到了你?!可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你!但我现在!现在我全想起来了! 见他说的语无伦次,虽然想起来就好,但他再进这里却跟司马书有着直接的关系,因此司马书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的手!秋熙童惊讶的看着,忍不住伸手去捏,长出来了?可明明在你家的时候,还,还没这么长!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就是那个以前进来过的人吧!我的直觉不会骗我的!我当时还在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卧槽,我特么的才记起来,之前那些事啊!不过你也是吗?可沈海丰呢?他去哪了? 司马书面对突如其来的一连串问题,本打算逐一回答,就听到天空响起一个女性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着就像是个机器人:恭喜,秋熙童再次来到混沌之境,再次被选中的你将拥有特异功能,你可以在接下来的每次混沌之境使用两次急救功能,就是在危急时刻大喊混沌救我,便会帮你化解当前的危机,不过只能使用两次,要珍惜,但无法拯救别人。人生在世自有其定数。 我有特异功能了?就因为我又一次进来?那别人呢?他们有什么功能?他们进来过吗?那你呢?你有什么特异功能? 司马书被他的十万个为什么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特异功能还不好,能活下去就行。 正在向前走,司马书就听到他在后面追问,你别走啊,那我,我终于能把这些穿起来了,我还在想,怎么就能一个大老板对我这么好,合着是这个原因啊,那你特异功能是什么?不过我进来了,就不容易见到爷爷了。诶不过,之前说在这里十天,可明明在外面只过了五天,那就是说,这里的两天是现实的一天?是不是这样啊?司马? 紧接着司马书蹙眉,停步,一脸严肃,转过身看着跟上来急刹车在他面前的秋熙童,既然你都想起来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什么意思!他这个人不太喜欢绕弯,就这么突兀直白的说了出来,但为了不吓到他,还是委婉许多吧?自认为。 我?秋熙童语塞。 别问了,问得我头大。我比较特殊,也比较危险,你要是想远离,就远离吧,反正你也有特异功能加持。老实说,秋熙童的能力比他的要好用多了,而自己的估计除了能给秋熙童用,再没第二个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秋熙童软下来,我能看看你的手臂吗? 不能,我都说了我比较特殊。司马书态度强硬。 可,那好歹是因为我们才受伤的。秋熙童直说。 这不关你的事。司马书继续往前走,这片废墟占地面积很大,他们才走了一点点。 秋熙童冲过去拉住他,但在看到他的眼神之后又悄悄地放下,你别这么看着我 身后有动静。司马书示意他不要说话。 没有啊秋熙童没听到什么声音啊,在司马书的别往后看说出口的同时,往后看去,确实什么都没有。 正当司马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旁边的废墟传出敲击的声音。 有人在那!秋熙童不管不顾地冲过去,这段废墟较司马书下来的那里矮许多。 你的手!司马书尝试着制止徒手挖墙块的秋熙童,可他不听。 没一会,那些墙块就被丢在了一边,两个整张的墙面刚好给这个地方搭了一个矮小的空间,有人吗?秋熙童凑过去问。接着看到两个人在里面。帮忙啊!看到直挺挺的戳在旁边的司马书急道。 我就一只手!即便如此,司马书还是凑过去帮忙。 口子越来越大,终于看到两张英俊的面容出现在面前。 来。秋熙童把手伸过去。 被拉上来后,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道谢,这是哪里? 作为过来人的秋熙童很不屑的说:不是什么好地方。 同时司马书脱口而出:废墟。 那就是被抓来的?男子问道。 算是吧。秋熙童跟司马书两人面面相觑。 头顶的天空泛着不该有的橘黄色,总是像要地震前兆一般。 不管是哪里,先认识一下,感谢二位搭救,我叫燕思君,这个是,我爱人,赵明烛。 两个大男人司马二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司马书笑道:司马书,这个是故意停顿了一下,三个人都侧耳倾听,司马书心中不免一笑,我朋友,秋熙童。 寒暄了几句,四个人便开始一同前行。若是在学校,这四个人一定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可现在根本无暇顾及。 司马书两人走在前面,就听他俩在后面说道,这什么鬼地方,我们不应该在悉尼吗?可是刚下飞机啊,又没做什么,就在酒店倒了个时差,怎么就不知道,总觉得不太对劲,走走看吧。你说他们不会是坏人吧?看着不像,但是明白。 陆陆续续的,从废墟中又挖出了十一个人,清一色的男性,但老幼残都有,混沌怕是疯了。 正想着,人齐了,估计要下一步了的时候,司马书就听到那个机器女声响起:欢迎来到混沌之境。十天之后,活着出去的人,将获得十万元奖励。不要觉得惊讶,混沌之境中发生任何事情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放松心态,争取活到最后。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你们存活的关键,希望你们牢记于心。 在这十天里,你们每个人都有隐藏身份且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隐藏身份是什么。 共有十五种不同的动物,分别是:狼,羚羊,非洲狮,孟加拉虎,蟒蛇,苍鹰,鸸鹋,鲑鱼,袋鼠,食人鱼,亚洲象,小熊猫,食鸟蛛,鳄龟,寄生虫。 根据混沌之境法则,十五种动物呈金字塔状分布,由上至下,逐一呈捕食关系。同一层级为竞争关系。 存在竞争关系的不可以互助,可以猎杀;临级捕食关系不可互助,可以猎杀;寄生关系可以互助,可以猎杀;可越级猎杀但只能从高到低单方向进行,而互助,只要不存在直接捕食和竞争关系均可。 寄生虫是个很特殊的存在可以寄生其他所有动物,也可以捕食所有动物,因此处在最顶端;第二层是鲑鱼和小熊猫;第三层是羚羊、鸸鹋、袋鼠和亚洲象;第四层是蟒蛇、食鸟蛛、鳄龟和食人鱼;第五层也就是最底层是狼、非洲狮、孟加拉虎和苍鹰。 每出现一个隐藏身份都会有播报,但不会播出隐藏身份的主人,而隐藏身份的标示会随机出现在身体的某个部位。当然,你们中有的人可能连自己的隐藏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丢了性命,如果是这样,那么此人代表的隐藏身份也随之消失,同理,人死身份消失。 猎杀机制需额外开启,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刺激呢?半晌,既然你们都不回答,那我就默认现在开 不开启。司马书及时制止了这个极其愚蠢的行为。 好的,但猎杀机制依然会在这十天中,因为某个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做的某件事而触发。 机器女声又重复了一遍动物的层级分布,便闭声了。 话音落,讨论声四起: 说完了?这谁能记住啊!你们记住了吗? 没有。 没有。 而且还这么反人类,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寄生虫的存在也太逆天了吧!也不知道谁能抽到寄生虫。 我这把老骨头还要遭这罪。 混沌之境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谁拉我们来的,真特么的不地道! 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能活下去吧! 不过活下去有钱诶。 呵,人都要残废了,还钱呢,小小年纪别那么认钱。 那你无私,你先送死去吧! 诶我说你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关你屁事!我爱怎么说怎么说! 哎呀,别吵了,一个个火气这么大,我们现在该去干嘛? 不知道。 难不成等死? 恋耽美 ——(30) 可往哪走,这周围都是一片废墟,连个人烟都没有。 往前走! 司马书跟秋熙童站在人群的后方,说实话,这次好像也并不简单,不过他倒是轻松的记住了层级关系,很有规律,寄生虫肯定谁人都记得,关键是后面的,基本上就是越凶猛的越往后排,越胆小柔弱的越往前排。这样一来很轻松的就能记住了。 你记住了吗?秋熙童悄声问道,两人虽然悄悄分工一半一半,可还是觉得不太稳。 司马书点头,重复了一遍。 真厉害。秋熙童不禁抱拳敬佩。 如果我们是捕食关系,你怎么办?司马书神情严肃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燕思君和赵明烛是隔壁文《七秒兔子也深情》的主角,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哦。 第37章 坐骑 就在众人走出没多远后,脚下的废墟轰然塌陷,他们被迫分开,随着地面快速下降,最后停在了一个广袤无垠的草地上,前后被群山和密林环绕。 这地方我们来过?秋熙童总觉得似曾相识。 混沌只有相似没有相同。司马书环顾着四周说道。 这又是什么地方!众人里看着最小的男生问道。 青春期啊这是。另外一个男生说道。 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何运涛,今年六十了,估计是你们这里,最大的了。 虽然不知道今后该何去何从,但在这短暂的安全时光里,大家还是简短的介绍一下自己,其实就是报了个名字。 但众人还未来得及仔细查看四周的场景,听得空中一声怒吼,接着地动山摇,来自四面八方的震动席卷而来。 站在最外围的人开始喊着:恐、恐龙!有恐龙! 侏罗纪?有人提了一句。 那感情好啊,一直都看的是假的,终于看到回真的了。龙运辰兴奋地摩拳擦掌。 你说那女声说的互助,指的是什么呢?那如果不能互助,又有什么表现呢?秋熙童紧贴着司马书站着悄声问道。 其实司马书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摇摇头,想不通,应该不是可以简单理解的那种。看着远方四起向他们聚拢的烟雾中若隐若现的如小山般的庞然大物,该想办法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就算侥幸没有被踩死才上也是在所难免的。 都愣着干嘛?真当侏罗纪公园呢?赵明烛说道,已经拉上燕思君准备跑路了。 这种情形,除非四散而逃,否则不会有好下场,当然,盲目的逃脱依然是致命的。 应该有点什么,有点什么,有点什么。司马书在脑子里想着,趁着他们还算远,五分钟之内不会到达这里,他只需要一分钟。 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把那功能用了,可是这才刚开开局几分钟啊,我就用了,那以后怎么办?秋熙童此刻有些紧张。 不要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司马书回道,按照电视电影里所说,这距离,应该再近些了,可那烟雾依然纹丝不动,很快意识到,这是假象,沉声跟秋熙童说:这是假的。 什么?假的?你别看玩笑了。一旁的元景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看着还不如自己大的人。 自己判断,这烟也飞起好久,地也震了好久,叫声也持续了很久,怎么,它不嫌累的一直在喊?你见过奔跑的动物原地踏步吗?司马书冷静分析。 说得有些道理。燕思君点头,他也觉得哪里不对,但却未想过这些是假的。 你别闹,这分明就是赵明烛仔细看了看,好像还真是假的?但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是图什么。 怎么可能是假的!我还要看恐龙呢!龙运辰语气中有些失望,但又抱着一丝不信的态度等着,他可没想跑。 果然,在众人犹豫的功夫,那烟的开始消散,叫声也静了下去。 还真是假的?老骨头何运涛说道。 不好,这次是真的了!司马书看着远方快速袭来的大量粉尘,惊呼,难道是判断错误了。 都怪你吧!假的假的!假你妹假!我看你特么的才是假的,快跑吧!还愣着等死呢!祝小宝撒腿就跑。 众人听闻也开始向四处散去。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司马书死死拉住秋熙童的手,别跑,没用的。 虽然秋熙童极其不理解他的做法,但还是努力稳住心神站在原地,陪着他。 不肖片刻,果然他们又从四面八方跑了回来。 还真让你猜对了?秋熙童有些得意的看着司马书。 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不如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况且,他们二人都是二进宫,混沌有个不成文的默认的规定,就是凡进入一次以上者,都可以活着出去。 怎么回来了?看着气喘吁吁跑回来的一帮人,秋熙童略带嘲讽的问道。 那,它们沈天辰上气不接下气。 哎呀我来说,它们像一堵墙一样,密不透风,已经到周华雨感觉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住,颤抖着回过头,一只霸王龙威武的站在他背后,用力吞了一下,感觉死期到了,说遗言一般带着哭腔把接下去的话从嗓子里挤了出来,我,们,身后了。 坐骑已到位,请各位进行选择。机器女声说道,十分钟内选择完毕,不可更换,站在所选恐龙的右侧即视为选择完毕。 接着每只龙的头顶都飘出名字和简介,但并未给出攻击力或其他有价值能帮助选择的文字。 我能问个问题吗?有没有哪个厉害之说?秋熙童试图跟她沟通,但显而易见,并没有人理他。不过这是废话,肯定有不一样的,但看数量,好像每个人都选同一种也是可以的。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如今全站在他们面前,犹如真的置身于史前世界。 你选哪个?秋熙童悄悄问道,应该不能随便选吧。 他们之间肯定是有制约的,只不过,是不是跟之前那个互助机制一样就不得而知了。司马书决定选个中等一点的。天上飞的,你能行吗? 秋熙童用尽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不行。 见已经有人选好了,要加快脚步了。 还有四分钟。机器女声提醒。 水里呢?司马书目光锁定在那些在陆地上的平滑侧齿龙身上。 可以。秋熙童点头。 就那个吧。司马书走向平滑侧齿龙的身边。 为什么选择在水里的?秋熙童跟了过去。 不知道,直觉应该反人类一些。司马书望着身旁高大的,背部深蓝色花纹,像是油漆桶从上洒下来一样流到腹部处便停止了的平滑侧齿龙。 选择完毕。你们的坐骑都还处在幼年期,第一次喂养我们会提供食物,接下来就靠你们自己了。提个醒,如果坐骑饿了,没有及时喂食,可是会吃人的哦。不可以遗弃,选中即为绑定成功。机器女声话音刚落,除了他们选择的那些恐龙之外,其他的全部凭空消失,而每个人面前都出现了一大卡车相应的食物。 机器女声语毕,再次响起讨论声: 这得喂到多大? 一次能吃这么多食物? 吃饭都按车来? 这是宠物养成吗!那太有意思了! 坐骑的作用除了饿了就吃人没别的作用呗,那不就是在身边的□□?还是不能遗弃的那种! 如果强行丢弃呢? 会死? 众说纷纭之中,本应水火不容的十五只史前猛兽,应该是十四只,李广浩选了一只美颌龙,所以围成的一个圈,就在他那里凹了下去,但也不影响,美颌龙实在太小,都不到李广浩的腰。 这样子就像是在聚餐。 司马书跟秋熙童两人爬到了车上,刚才就已经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身边的平滑侧齿龙早就蠢蠢欲动,整一卡车的半截鲨鱼尸体赫然出现在面前,那股腥味险些把司马书从车上熏的摔到地上。 你说他不该在水里呆着吗?陆地上不会死?秋熙童抱起半截鲨鱼,费力的丢了下去,那张开的血盆大口早就蓄势待发,直接将食物吞了下去。见此场景不禁打个冷颤,这要是咬上一口你说他能咬到人吗?然后看了看他密集的牙齿,好像也能。 随后司马书也抱起半条丢了过去,除了它们两人的,其他的坐骑都是自助。 为什么要选这么费事的?秋熙童在扔了半卡车之后问道。 其实可以不扔的。司马书也一样,丢了一半进去之后才反应过来,它的嘴也足以吃到车中的东西,只是脑子里固化的思想,觉得他既然生活在水里,陆地上行动肯定不便,才会有这种想法。 所有坐骑吃完,并没有肉眼可见的生长。 有一点司马书不明白,不能遗弃是什么意思,那如果它们自己跑了呢?还有,一直喂到什么时候也没到什么时候也没说,总之就像是把一个烂摊子甩给他们,却什么信息都不告诉一样,一头雾水。 这也,没什么变化啊?怎么知道饿不饿啊?宣朗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的鲨齿龙,哪里是什么坐骑,分明养了个祖宗。 我看也是。众人附和着。 只有司马二人选了水里的,燕思君两人选了天上飞的风神翼龙,剩下的都选择的陆地生活的,其中可能还会有着天壤之别吧。 果不其然,就在十五只史前生物进食完毕后,纷纷低下头,示意自己的主人骑到身上来,本来还没注意这个事情,倒是方伟智先看到他的棘龙低下了头,而且很低很低,几乎快要趴在了地面,它要我们骑上去? 我们是要去水里了?秋熙童爬上根本抓不住的平滑侧齿龙身上后忐忑的问。 不知道。司马书自己觉得混沌不会按套路出牌,上天都是有可能的事。 在人们纷纷上了自己的坐骑之后,陆地生物四散开来,跨上翼龙的赵燕二人则一跃而起腾入了空中。而司马书和秋熙童只觉得一下子失重,以飞快的速度不断下降。 妈呀!什么鬼!秋熙童喊道:不会是开局就要把我们淹死吧! 很快,他们就从陆地,穿越岩层来到了海洋,这还不算奇怪,进入海洋之后,侧齿龙身上竟长出一个环状突起,以供他们抓住。 真是高级。秋熙童忍不住说道。 我们可以在这里呼吸、说话正常生活!司马书在听到他的感叹后意识到,来到海洋中的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好像比在陆地上变得更加自如。可如果将众人分开,那互助和猎杀又是怎么进行的? 侧齿龙像是导游一样,在海中行进,仿佛要带他们熟悉一下自己的家园。 我们这是上天了?赵明烛看着脚下变得越来越小的树木说道。但环住翼龙脖子的手却是扣得死死的,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 没事,别怕。燕思君安慰他,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真是死在了这里,也值了。 不怕个屁啊。赵明烛耳边呼呼生风,好好的悉尼之旅,怎么就变成了恐龙园的丧命之行。 别说这么丧气的话,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死?燕思君已经掌握了控制翼龙飞行的方法,它们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意识和自己连在一起,只要身体往哪个方向,它们就会听命于此,怎么说呢,就跟手机里的赛车游戏似的。让身下的翼龙靠过去,你别担心了,好好飞,他说不准是带我们参观一下,悉尼有的是机会。 你怎么靠过来的?赵明烛惊讶。 燕思君把自己悟到的结论教了他一遍,他就明白了。 两人最后降落在一座小岛上,从身上滑下来,它便飞走了。 诶诶诶,你别走啊!赵明烛冲着飞向天空的翼龙空嚷嚷道。 要飞就飞吧。燕思君拉住他。 不是,飞了可还行?那不就是我们把他遗弃了!赵明烛没记全层级分配,却牢记刚刚说的话。 这燕思君想到这里,回想刚刚机器女声说的话,遗弃不是这个意思吧? 可它飞走了呀!那谁知道能不能回来了!赵明烛急得直跺脚。 别急别急,稳住心神。燕思君将他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慰着。先四处看看再说,飞都飞了,你也抓不回来不是。 什么啊!太不负责任了,这坐骑!赵明烛嘟囔着。 第38章 喂食 陆地上的各位都坐在自己的坐骑上四处散去,只有李广浩搞笑的跟在他的美颌龙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着,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因为工作压力大微微有些发福已经很久不锻炼的他,很快就被跑的飞快的美颌龙甩在了后面,不见了踪影,索性放弃不追,躺在了地上大口呼气,自言自语,真是醉了,太缺乏,太缺乏锻炼了。 海中奔波了一圈之后,司马书看着秋熙童的平滑侧齿龙好像长大了一些,但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没来得及多想,只觉得身体开始向上飘起,不由得手上抓的更紧,要下潜了!司马书提醒道。 因为飞速下潜导致耳边刺穿一样的疼痛,慢点慢点慢点。没想到身下的侧齿龙像是听懂了,还真的放缓了速度,我们下达指令它们听得懂的!你让它放慢速度! 秋熙童听闻,也饿下了命令,真的诶。 可即便是这样,因为下潜的深度太深,司马书仍有一种要被压爆掉的感觉,不能上去吗?可这个指令的下达,好像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平滑侧齿龙依然在匀速下降。 恋耽美 ——(31) 真是要命了,它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会被强大的压力压死的!司马书松开抓着他的手,松开吧!这样下去就死了!最后一刻,借了下侧齿龙的力,蹬了一脚想着向秋熙童靠拢,可身在水中身不由己,却去到了反方向,见他还没有动作,不免焦急,秋熙童快点! 不仅他们如此,陆地上的一行人也都是如此待遇,他们的坐骑纷纷扔下他们自顾自地跑了。 但因为陆地上有十一人,人数众多,还有行动迟缓的梁龙,所以很快人们就再一次聚集在一起。 什么情况?他们怎么还自己跑了?周华雨一头雾水,他的食蜥王龙直接把他从背上摔下来钻进树林久不见了踪影。 这不会算是我们遗弃了它们吧?何运涛的三角龙看着温顺,但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最后也将他甩了下来,这把老骨头差点散架子。 应该不会吧高运升同样选的三角龙,本以为能稳重好控制一些,谁想到,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也不在乎周围是否安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好在最后一刻,秋熙童弹了上来,努力调转方向,跟着司马书升到了水面。 呆在深海之下,已经使他们的身体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即便是漂浮在海面,也难受无比。 两人奋力的游着,幸好浮起的地方离岸边不远。 趴在岸边,司马书一动不动,真的是难受,肺像要炸了一样,每次呼吸都感觉钻心地刺痛,耳朵中蜂鸣不止,加上受到了强压,这一刻感觉听力也几乎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书隐约听到,醒醒,喂。接着感觉有双手在轻轻的拍着脸颊,缓缓睁开了眼睛,三张脸在他的正上方看着他。 你总算醒了。秋熙童语气焦急。 怎么回事?司马书在秋熙童的搀扶下从地上坐起,身体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就是很困,刚睁开的眼睛还想再闭起来。 你都睡了一天了。秋熙童坐在身边说道,我还以为你就过去了! 什么!司马书大惊,我都睡了一天了?看向四周,环境好像和昨天没差啊。你什么时候醒的?说着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前的手。 秋熙童看着满脸惊诧的他,我除了晚上就没睡啊。假装帮他整理衣服,趴在耳边悄声道,几次你都没了呼吸,可也没播报我们几个大男人想把你挪走,又挪不动,怎么都挪不动,你就跟灌了铅似的。 司马书蹙眉,为什么会这样,同样都是在深海,为什么他没事自己有事,秋熙童? 怎么?秋熙童问。 为什么周围的场景没有变?不是已经过了一天了吗?司马书觉得不可思议,那我 醒醒,醒醒,兄弟? 司马书猛地睁眼,看到面前的那张脸,是赵明烛,又透过他的头看向湛蓝的天空,太阳绕到了西边。耳朵还有些疼,但是好多了,肺部也没有被挤压的感觉了,原来刚刚是个梦。秋熙童!立刻向旁边看去,燕思君在那边叫他。 冲过去推开他,不顾呼吸时肺部的一丝疼痛,秋熙童! 你干嘛推人啊,白救你了!赵明烛走到燕思君身边说道。 没事。燕思君搂了搂他看着焦急的司马书,如果你受伤了,我也会这样不管不顾。 你醒了。司马书看到他睁开眼睛,关切地问,还难受吗? 这是在哪?秋熙童看着他问。 海边。司马书回答。 诶哟。秋熙童挣扎着坐起,捶了捶脑袋。 头疼?司马书又问。 有一点。秋熙童摇了摇头回答他。 确认他除了头疼没有其他反应的时候,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的二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别提了,我俩的翼龙给我们仍在这里,自己就飞了,哪里是我俩追的上的,追上也飞不起来啊。赵明烛应道,不过你们怎么在这里?不对啊,你们是去了海里? 没死,还算幸运。司马书点头。 就是,岛上没见到其他人,看来是分开了,有些红红绿绿的果子也不敢吃。赵明烛揉着肚子,有些饿了。 正说着话,天空划过一道尖锐的叫声,抬头看去,两只翼龙盘旋在上空。 这是要吃东西。司马书看了一眼后淡定的说,但去哪给他们找吃的。 你怎么知道?赵明烛不解。 不是那女声说的吗?要给他们喂食,不然就吃人,还不能遗弃,看来自己跑的不能算遗弃。司马书给他翻译了一遍。 接着那两只翼龙盘旋而下,落在他们身边,嗷嗷地叫着。 燕思君两人开始犯愁,这才多久,又要吃东西,他们都还没吃,再说了,去哪里给他们找那么多鱼啊。 正当司马书琢磨着两条侧齿龙是不是也该来了的时候,随着海浪猛烈的冲击岸边,身边浮现了它们的身影。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抓鱼和抓鲨鱼虽然不在同一个难度级别,但对于周围苍茫无际的海洋,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十一个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正聊的热火朝天,从没有遮阴的草地说进了树林躲避炙热的阳光。 在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平静的度过时,每个人的坐骑又奇迹般的陆续出现。 开始还不懂,后来宣朗提示着这是要大家为东西吃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可这茫茫草原又去何处寻得鲜肉。 刚才你们在水下,看到鱼了吗?燕思君开口问。 看到了,但那地方司马书现在一想到大海,就觉得呼吸困难耳朵生疼,真是不想回去,可他的断臂还没长好,不能又被坐骑生吞了呀。 我们一起下去捕鱼吧,不然怎么办。赵明烛提议,总不可能让他们两个下水,坐享其成吧。 走吧。燕思君应道。 奈何狼大肉少,四个人累到要死也没能快速把他们的肚子填满。 其实翼龙还好说,主要是那两只侧齿龙,像是无底洞一样,填都填不满,再加上人的能力有限,就只能抓些小鱼仔上来,像鲨鱼乌贼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起初还是四个人一起,后来赵燕两人也帮着司马二人抓了不少,可工作量巨大,实在吃不消,最后抓了两条鱼,坐在海边生起火来。 好在两只翼龙早就心满意足地飞走了。 幸亏是在海边,不然怕是要葬送性命喽。赵明烛看着还在不停的入海抓鱼的两人感叹着。 一直到天黑,两只平滑侧齿龙才沉入海底。 可司马书想不通的是,明明吃的都在海底,为什么一定要上来被人喂,这样好吃一点?可都是吞的,好吃个屁。 累死爷了!秋熙童在抓了最后一条鱼送走平滑侧齿龙后躺在海滩精疲力尽。 吃点鱼吧。燕思君招呼他。 此刻司马书又钻进了海里,抓几条鱼上来他们要填饱肚子。 你们为什么要弄两堆火?秋熙童不解。 一堆始终点不着,就分开试试。燕思君说道。 好吧。秋熙童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准备放在火上烤烤,估计都能出盐粒,可谁知,刚走进火堆,什么都没做,连气都没喘匀,那堆火突然灭了。这 秋熙童跟燕思君两人面面相觑,明明什么都没做,风都没有,他就灭了。 去那边烤烤吧。燕思君也起身,走到赵明烛身边,可刚刚走到,秋熙童还差几步,那火就像是在跟他们开玩笑一样,也灭了,灭得彻彻底底,连火星都没有。 什么啊!赵明烛惊呼着站起来,衣服刚烤干,还想暖和暖和,怎么就灭了! 我秋熙童看着架势只能靠自己了,我自己来吧。找了几根树枝钻起火来。 上了岸后,司马书拎着四条鱼,走到他们那里,看着熄灭的火堆和一旁还在钻木取火的秋熙童,这怎么回事? 秋熙童边取火,边跟他复述了一遍。 二司马书默不作声,脱下衣服也在旁边取了堆火,打算把四条鱼烤了,分两条给秋熙童。 伴着夜色,篝火映在秋熙童的脸上,勾勒出他的面容。健硕的身体,完美的线条,几乎看不到一点肥肉,司马书看得出神,若不是闻到有些烧焦的味道,不知要走神多久。 给你。司马书将手里被树枝穿过的烤鱼递给他,吃吧。 要说司马书也有意无意的碰过秋熙童的手无数次,但就在刚刚,他从自己手里接过烤鱼时,无意中的触碰,那种麻酥的感觉传遍全身。 快速离开了他,退到一边,司马书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反应了。 默默的捅着火堆,听燕思君两人边说话边恢复火堆,看来他们已经修成正果,从恩爱程度来看,应该是很久了吧。 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同时尽可能的在混沌中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司马书开始思考他们四个的关系。 这生火之事,应该就算是互助了吧。 司马书姑且这么认为,那刚刚燕思君和赵明烛两人分开生火,而且燕思君过去赵明烛那边火救熄灭了,是不是说明他俩不能互助,要么是竞争要么是捕食关系,而秋熙童去到燕思君那边,火就熄灭了,说明他们两个要么是竞争关系要么是捕食关系,而自己给秋熙童的鱼他能吃,就说明他们之间至少不是直接的捕食关系,更不是竞争关系。 问题是,司马书不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什么位置。 第39章 猎杀机制开启 别啊,你们干嘛要围攻我的三角龙啊!何运涛挡在三角龙的前面,有种螳臂挡车的感觉。 大家因为没有吃的喂坐骑,只能出此下策,十一个人中只有三个选了草食动物,而老弱病残的老何运涛,首当其冲变成了众矢之的。 对不住了何老,我们也是没办法,要是有食物,断然不会拿你的龙开刀的。方伟智带着他饿极的棘龙冲在前面,只见它那巨大的尖牙和蠢蠢欲动的两个前肢,好像在等着主人一声令下就可以发动进攻。 别啊,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那边高运升不也有一个三角龙,怎么就不攻击他,一定要围攻我呢?何运涛试图说服他。 不是你怎么说话呢?一旁看着三角龙安心吃草的高运升插嘴,刚才还在心中庆幸没有被围攻,下一秒就被提到了,还是同为选择三角龙的老家伙。 我说的不对吗?那你们为什么就针对我,而且,那,那边还有一个范旭的梁龙,怎么不也一起杀了,几天都不愁吃。何运涛继续说道,更像是挑起三个食草动物主人之间的斗争。 老何,这你就不对了,人家都没有这想法,你就自己认栽,还拉上我们做甚! 坐骑不能遗弃,那谁知道坐骑死了是个什么结果!就默认全是死亡好了。何运涛才不管那么多,能活着要紧,说真的,放我一个不多不少,三条龙都那么大体型,绝对够你们这几只恐龙吃上个三四天,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找食物。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高运升走过来,看着何运涛,你个老不死的,吃你的坐骑又不是吃你,为什么一定要拉别人垫背?真是不厚道。高运升挑挑嘴角,非常不满。 就是的,我们吃草吃的好好的,你的坐骑被盯上,那也没办法,你得认命,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和命运抗争呢?能抗争得了吗!范旭说。 你们吃草吃的好好的,那我找谁惹谁了,我家三角龙不也一样么?就因为我岁数大点就不能有活的意识,就不能跟命运抗争,说老天不公了?谁告诉你们这帮臭小子的!何运涛不甘示弱,就没服过输,什么事都要争取一下。 算了,都别争了,他们三个都杀了得了。龙运辰在一旁摆摆手,不以为然,示意他的霸王龙可以行动了,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诶你个小屁孩怎么不听指挥!沈天辰嚷嚷道。 但人就是这样,看到有人行动,便会有人按耐不住,有一有二便接二连三,很快,草枝飞溅,尘土飞扬,现场极度混乱,又极度血腥。 这会司马书醒来,觉得身下软乎乎,伸手摸了摸,冰冰凉,翻了个身,这才看清,自己竟然是躺在了侧齿龙的身上,虽然不知道这庞然大物会跟自己多久,也不知道会不会像龘龙一样异变,但还是决定给它起个名字,叫太能吃。 真的太能吃了。转过头去看,秋熙童在不远处,同样躺在侧齿龙身上,秋熙童!大喊,并让太能吃向那边游过去。 为什么在这里?秋熙童被叫醒,虽然知道在哪里醒来都很正常,但还是问了一句。 看样子又要喂吃的了。司马书看了看东边刚刚升起的太阳。还记得有几次混沌里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整个世界都颠倒着,脚下踩云自如行走,而从前的陆地却飞到天上去 不是吧,我刚穿了一晚上的干衣服。秋熙童不想再下水了,而且太难受了。 那我下去吧。司马书二话不说钻进水里。 在不愿意下水,秋熙童还是跟着跳了进去。 燕思君明明记得昨晚是搂着赵明烛睡觉的,可早上起来身边却变成了一棵大树,他侧着身夹在两棵大树之间动弹不得。赵明烛? 喊了几声没人应,只能试着自己从夹缝中挤出来。挤的胯疼。 周围除了那一对一对生长的笔直的像对筷子一样直插云霄的光秃秃的大树,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找不到赵明烛,却找到一片空地,接着看到不远处飞来的翼龙,带着一阵扑面而来的风落在燕思君面前,这才放心地看到了上面坐着的赵明烛。 恋耽美 ——(32) 你早醒了?燕思君走过去伸手扶他下来。 不是啊,我醒的时候就在它身上了,而且它一直在飞,我又不敢跳下去,大江大海大草地的。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它们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不知道。燕思君耸肩,都来了,现在也没海,他们要吃什么? 公司放假,大门紧闭,但李小冉怕这几天出什么乱子,便把监控连到了自家电脑上,当然,他学聪明了,用的是他以前不用还能勉强看个监控的旧电脑,以防万一。 再者说司马书还特意叮嘱过他,那更要严加看管,只是,无数次的莫名消失,回来之后又没有解释,还基本都次次带伤,让李小冉不由得开始怀疑司马书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本来以为这么多年的交情,司马书能看明白自己,但最近出现的那个秋熙童让他觉得他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十一只恐龙的混战持续了一整晚,每只恐龙的特性好像都被改变了。 而十一个人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到天亮,龙们还难舍难分,本应快速解决战斗的几只凶猛残暴的肉食恐龙,却变得优柔寡断,几次都咬住了梁龙和三角龙的哽嗓咽喉,却像玩耍一样,并不下嘴。 与其说是厮杀,不如说是打闹。 这可急坏了众人,就连范旭、何运涛、高运升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还是他们熟知的凶猛巨兽吗! 若是有茶,泡上一壶,慢慢的品,静静的看,到真的像是现实版的侏罗纪。 正当众人还悠哉悠哉的看它们嬉戏玩耍,忽然棘龙暴走,将本来含在嘴里无数次都没咬断的梁龙脖颈一口咬断,当场毙命,还发出一阵吼叫,以宣誓地位。 接着两只三角龙也毫无征兆眨眼的功夫倒在了这血泊之中。 众人看傻了,这,这什么情况?范旭傻眼了,他的坐骑就这么死了?!接踵而来的是高运升和何运涛的惊呼。 八只食肉恐龙倒是不介意被分一杯羹,吃得津津有味狼吞虎咽。 这边司马书还在水里抓鱼,就听到机器女声道:真是没想到,不让遗弃,你们会选择互相残杀,就这么痛恨这些可爱的史前生物吗?既然如此,猎杀机制现在开启,好戏上演。伴随着尖锐瘆人的笑声,深蓝色的海水天空忽然一瞬变得通红,但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这时司马书不再抓鱼,赶紧浮到水面,刚说的听到了吗? 指着逐渐变得灰暗的天空,秋熙童点点头。 而司马书爬到太能吃的后背上,揉揉眉心,才刚刚过去一天,这帮人就把事情搞砸了,亏的他当时还及时制止立刻开启,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但就延迟了一天,不过他们怎么想的,都干了什么?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众人听了这个,才意识到他们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这种放任坐骑之间的残杀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而此刻他们甚至还都不知道彼此的隐藏身份,猎杀机制就已经开启了! 何运涛拍着大腿一脸的懊恼,就说了不让你们杀,不让你们杀,你们偏不听,还说我是老不死的,这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现在怎么办!之前那司马白帮我们争取了,现在倒好,已经开启了! 就是老不死的!有你说话的份吗?忘了是谁说让他们带着我和范旭的一起杀的了?现在装起好人了。高运升不满地说。 我哪里装好人了,要不是当时被你们针对,我怎么会那样说。 不要吵了!方伟智制止道,都少说几句吧,这事谁都有错。 还不是你最先起的头?三个草食动物坐骑拥有者异口同声, 对他怒目而斥,直接将他憋得说不出话。 就在燕思君还在为翼龙该吃些什么发愁的时候,就听到了猎杀机制开始。 而赵明烛同样一头雾水,怎么就能互相残杀了呢,他们没有食物!赵明烛突然反应过来。 我们也没有食物了。燕思君环顾空地周围的树木提醒道。 总不能赵明烛说了一半没继续下去。 我昨天想了一下,我们两个如果不是竞争关系,就是上下层级的捕杀关系,互助是开始就有的,那取火的事情,不就是个例子吗,后来我们不得不分开来取,说明我们不能合作不能互相帮助,包括抓鱼也是一样,我的鱼你的翼龙不能吃。至于那两个,秋熙童可能跟我是竞争或者捕食关系,司马书嘛,跟秋熙童两人应该可以互助的。燕思君有板有眼地分析着。 我们两个是竞争关系?那就是现在可以互相猎杀?!赵明烛惊恐万分。 我最怕的就是这个,没想到还真是,不然我们可以试试别的。燕思君叹气,真是捉弄人。 这边司马书拎着两条鱼,分别喂给了两个太能吃,盘腿坐在它身上,思索,其实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位置,帮助超过四个人就能知道了。秋熙童算是一个,但很显然混沌目前不想让他们参与其中,走,下去抓鱼吧。 你就不担心?秋熙童疑惑道。 担心能怎么办?先把它们喂饱了再说,更何况,怎么猎杀都还不知道,直接杀掉?但总要有诱因的吧? 而司马书分析的没错,的确是有诱因的。 就在机器女声说完不久后,几个人就绊起嘴来,谁都嘴上不饶人,每个人都有错,还都盯着对方的错误不放。 很快从打嘴仗就升级到了动手。 原本是坐骑乱成一团,现在换做是它们吃饱喝足留了一地的残渣溜之大吉,剩下十一个人扭打在一起。 何运涛因受到重创,身亡。 声音已经响起很久,那一团还没打得难解难分,直到有人惊呼有人死了,才逐渐分开。 但谁都没闲着,不是抓着别人的胳膊就是腿,也无一例外的都挂了彩。而脚下是一大滩血迹,和双眼紧闭,嘴角流血眼眶淤青手指折断,腿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的何运涛。 他,他,他,他,他死了!?元景指着地上的何运涛磕磕巴巴的说。同时针扎一般松开了范旭的衣领,对,对,对不起。又如惊弓之鸟一般跳到一旁,举着双手好像在说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不是自己干的。 人们见状也才意识到手中还抓着别人,也纷纷松手,躲避一旁,好像看到了瘟神,同样也在逃避责任。 其实这么混乱的状态下,是谁杀的都不重要了,可能每个人都有份,毕竟每个人手上都沾了点血,真的追究起来,全都难辞其咎。 重要的是现在何运涛死了,而他的隐藏身份是什么还不得而知便随之一同消失,如果他是寄生虫呢? 第40章 狼 在反复下海抓鱼的过程中,司马书听到了何运涛的死讯,就觉得这帮人真特么的是奇葩。 本想继续抓鱼,但秋熙童一定要抓着他讨论这件事。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幸好没有选择陆地生物,虽然不知道选这个太能吃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死了一个人,还不知道隐藏身份是什么,而且因为猎杀机制开启,这人肯定跟他是捕食关系,或者其中有一个寄生虫。 如果我们之间可以猎杀,你会杀了我吗?秋熙童再次下水之前问道。 傻。司马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扎进了海里。 有人死了!赵明烛惊呼。 我听到了。燕思君蹙眉,他们还没给嗷嗷叫的翼龙找到吃的,周围看了一圈,除了他们两个是肉质的,其他都是素食,也没看到能喂的东西。 现在怎么办?我们两个是不是也要死了?看向他们的翼龙,不由得觉得这还真是个不/定/时/炸/弹,炸的粉碎的那种。 走一步看一步。 喂饱了太能吃,司马二人被沉入海中穿越岩层送回了草地,就看到不远处围在那边的一群人。 终究还是没能成功躲避纷争。 又回来了?秋熙童走在司马书的右侧问道。 看来是吧,要一决高下了。司马书说给他听,但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那俩去哪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秋熙童数了一下,包括躺着的一共十一个人。 司马书转头笑道,你又不是没来过,怎么还问这种问题,你该想想一会他们怀疑到我们头上怎么办!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虽然很不想过去,但是在一旁观望更容易让人怀疑,在草地上抓了几把草,胡乱扔在头上,又抹了几下泥在脸上,秋熙童也是如此。 又不是野外训练,有必要如此吗?秋熙童被抹泥的时候问。 你说这样的话,我又要开始质疑你了。司马书笑着说。 你们去哪了!祝小宝率先看到灰头土脸的两人,像找到垫背的一样,质问。 肯定就是他们捣的鬼!方伟智说道。 别瞎赖,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认了?范旭在一旁翻着白眼说道。 眼看着战火又要一触即发,司马书走上前,没说话,只是蹲下去看了看,可怜的老头,就这么卷入人的纷争之中,成了第一个受害者,很快,人们的求生欲就会战胜理智,展开毫无规律的厮杀。 出乎秋熙童的意料,司马书提议把他就地掩埋,总比曝尸好。 虽然大家还想说些什么,但许是因为心虚,也没反对,在司马书的带头下,着手埋葬。 你为什么突然说要把他埋了?秋熙童手里拿着树枝边挖坑边问。 你仔细观察,这种合作的时候,谁能帮谁不能帮,是不是应该一目了然?司马书说这话,倒是这周围埋头挖坑的人,当然也有在发呆的,还有的木棍折了一次又一次。 听了这,秋熙童也不傻兮兮的埋头苦干了,开始观察其他人,怎么都觉得在司马书面前自己跟个弱智差不多,以往的雷厉风行和英姿飒爽智勇双全全都被吃的渣都不剩。 刚挖好,把何运涛的遗体抬进去的功夫,坑周围突然开始快速升起繁密的枝杈,将坑团团围住,不让别人进去,也就是片刻功夫,何运涛的尸体在眼皮子底下被指杈吞没,而那块好不容易被众人挖开的地面又恢复如初。 这什么玩意啊!祝小宝暴跳着把手里还算粗的树棍甩在了一边,刚好打到一颗红皮榔树,而他自己根本就没注意到。 隐藏身份,狼,已现身。机器女声说道。 围成一圈的人都一脸懵相,还没干什么,怎么隐藏身份又出现了?难道跟面前无端升起的枝杈有关系? 龙运辰壮着胆子试着碰了碰那些枝杈,毫无反应,无人说话。不是,不是这个。你们都干什么了?都干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了? 没干什么呀!几乎是异口同声。 但站在一边的司马书却看到了祝小宝的这个动作,以及那根树棍刚好打到了那棵树,若不是机器女声几乎同一时间说话,司马书也不会将这些联系到一起。 你说谁会是狼?秋熙童悄声问站在一旁的司马书,也环顾众人。 已经有了答案的司马书努努嘴,让他往那边看,做了个祝小宝的口型,别声张,但十有八九。 看他的样子,自己恐怕还不知道。秋熙童不知为何竟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祝小宝还在那问东问西愤世嫉俗,完全没有得知自己的隐藏身份已经公开的样子。 司马书点头,正色道,别多说,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可秋熙童话还没说完,就有别人的声音响起。 你们两在讨论什么?周华雨走过来看着稍稍远离人群的司马书和秋熙童问道。 跟你们一样,猜测谁是狼。司马书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样子,让周华雨坚定了几分怀疑,指着司马书跟大家说:我觉得就是他。 要么,我们先骑上去飞飞?赵明烛提议,不然去哪里找吃的去啊,怎么也要飞到海边吧。 燕思君两人还在讨论,就听到狼已现世,问题是狼处在最底层,根本没什么威胁。 你是狼吗?赵明烛脱口而出,反正他自己不是。 燕思君摇头,实话。我是什么会告诉你。 我也不是,我是什么也会告诉你。 按下指着自己的手,司马书微笑着说:小孩子家家,没人告诉你随便指人是很不礼貌的吗? 说谁小孩子家家呢。你们看他的样子,就很像是得知自己是什么隐藏身份后的样子,太过淡定。现在被认出来就咬死不承认,这副嘴脸,真让人唾弃!说着周华雨还往地上呸了一口。 大家想想看。司马书冷笑道:就算我是狼,对除了我那一排的另外三个人有影响外,能影响到谁?谁也影响不了吧?最底层人民。更何况,我还不是。司马书故意拖了长音加重了语气,目光向祝小宝那边看去,当然,那边站着好几个人,谁都有可能。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算他是能怎样,一共四个人在最底层,他是一个,那还有三个,要是死了的那个也是,就还有两个,我们剩下的十几个人,还会怕他不成?方伟智说道。 那还犹豫什么!直接杀了吧!龙运辰又来劲了,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说你这孩子生长环境也太恶劣了,没人性到这种程度也是悲哀啊。司马书轻蔑的笑道。 你别再说了,一会变成众矢之,就难收场了!秋熙童拉住他。 你比我大到哪去了?我16你多少?龙运辰不服气,脖子一挺站到司马书面前。 随后司马书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小屁孩,还没成年呢,就被拉到这里,真是造孽太多啊。反正我说了,我不是狼,而且是狼的那个人大家根本就不用担心。随即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哦,对了,有两三个人要担心,毕竟是竞争关系。 恋耽美 ——(33) 都忘了什么顺序了。谁还记得?狼真的是在最下面?记不清了,我就记得寄生虫在最上面。说的不特么的是废话吗!那你看又没他说的那么混乱,我现在连都有什么动物我都不记得了。不瞒你们说,我也是。 几个人小声讨论着。 就他们这样还想活着出去,有点难啊秋熙童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微弱的声音跟司马书打哑谜。 司马书点下头,示意他听到了,然后稍稍弯下腰,看着面前比他矮了一头的龙运辰,拍了拍他的脸,孩子,别这么傲气别这么急躁,横行跋扈在这里没用,也没好处。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龙运辰用力擦了擦脸,十分嫌弃。 你说我一独臂,能影响到他们什么。转过头悄悄跟秋熙童说。 你手臂还疼吗?秋熙童问他。 你觉得呢。司马书反问。 最后燕思君在翼龙的挣扎下,还是爬了上去。还算是听话。 但两人落地之后,燕思君觉得更有可能的是召唤。 翼龙看到剩下的恐龙肉,冲过去吃起来。 燕兄,你来了。司马书走上前打招呼。 燕思君先是打量他一番,毕竟狼刚出现,虽说是垫底的,但万一他们在一排呢,嗯,你的龙吃东西了吗? 吃了,没看身上湿漉漉的。司马书张开双手。 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秋熙童在一旁看得皱眉。 也不算是。燕思君回道,看着一边大口撕肉的翼龙,和还饿着肚子的两人,这日子是真不好过,你们两个怎么弄成这样? 一言难尽。司马书摆摆手,意思是不提也罢。 我觉得我们不能互相猜忌。方伟智又一次站出来。 哪都有你说话的份!高运升愤愤不平,要不是他,那老东西也不会死。 也不管他是不是不高兴,方伟智又道:既然目前只知道一个隐藏身份,而且,还有一个身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么我们剩下的人在还不得而知的情况下,就团结一致吧,争取都活下去,之前是我的错,我鬼迷了心窍,害死了何运涛。 众人愣住。 我们下一步。方伟智有些大喘气,还是要先给坐骑们找吃的。 还以为要说什么重大的决定,原来是这个。范旭在一波旁说着风凉话,他一直对他带头杀龙的事情含恨在心,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想剁了他。 我都说了对不起,还要怎样?方伟智有些急了。 怎样?那人死能复生吗!不能!你说句对不起就完了?!挺大个人了,这点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懂,白活那么久!范旭嘴不饶人地说。 要是都像你这样,间接杀人,那还不需要警察了呢,都失业得了!高运升也在一旁附和。 你!欺人太甚!方伟智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行了!都别吵了。秋熙童这时插话。 这回司马书看向秋熙童,没想到他会插话。 趁着现在坐骑们还没回来,我们应该分头找吃的,而不是在这里起内讧!秋熙童又道。 那猎杀机制不是已经开启了吗,又有一个隐藏身份浮出水面!这人到底是谁呀,就不能站出来?!至少不再提心吊胆了,而且其他人的都不知道呢,怕什么啊。祝小宝说道。 既然都是隐藏身份,就不要大费周章的去猜测了,说不准连本人都不知道他是狼呢。司马书看着祝小宝说道。 有道理。众人环视了一圈,看谁都一脸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1. 今天晚上太烦了 在外面吃快餐 结果一个太咸,一个好像酸了? 都吃了一点,把肉带走喂狗 又买了一碗炒面,感觉好油,也不想吃了 最后买了根烤肠,还不错,就是太油,我需要用吸油纸给香肠大人去去油 哈哈哈 第41章 奇不为奇,见怪不怪 草食动物都死了,被吃的就剩下一堆带血的白骨,没引来什么鸟,倒是引来不少苍蝇,嗡嗡的惹人烦。 十几个人说动就动,虽然现在人心惶惶但眼下唯一能做的,恐怕就只剩找吃的这件事了。 你看出什么来没有?秋熙童问道。 司马书若有所思,虽然刚才现场比较混乱,但他还是看出了谁和谁之间不能帮忙,只不过,他不确定那些行为是不是自己给人为加上去的思想。 比如刚才龙运辰、宣朗和祝小宝还有几个人的树棍就经常折断,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不应该帮着挖坑,虽然司马书不记得人死了是不是还会参与到这个互助的机制里,总之怎么就能那么巧合呢!不过司马书和秋熙童倒是挖得好好的。 如果推算的正确,那他们要么是竞争关系要么是捕食关系,而那头狼,在最底层,如果不能互助,就说明死去的何运涛是在第四层,那就是第四层现在少了一个,司马书摇摇头,不知道准不准。 死去的人,还在互助机制里吗?秋熙童问他。 不清楚。司马书确实不知。 如果在,那他应该是祝小宝的上一级。秋熙童格外肯定的说。 我也觉得,不过,等等看吧。司马书想了想说道。 很快,这些人就已经分开走了,分别去丛林中找寻可以给自己坐骑吃的东西,当然,那两人就是跟着,充其量就帮别人找找,毕竟他们的坐骑都死了,也算是了无牵挂了吧。 没多久,司马书他们走到一片开阔地带,只见地面上闪闪发光。 我过去看看。秋熙童带着满满的好奇心走过去,想看看地上闪着银光的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司马书问跑回来的秋熙童。 图钉,满满一地,前面全是,所有发着银光的都是图钉。秋熙童差点就被扎了一脚。 怎么会都是图钉呢?司马书小心的向前走,秋熙童跟在他后面,没有啊,这,明明就是,蚂蟥啊!看到一个个被钉在图钉上流着血还挣扎着要吸血的蚂蟥,五官不自觉的聚到了一起。 不对啊,明明是只有图钉!秋熙童在他身后伸出脑袋。 而司马书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图钉上插着满满的蚂蟥,还在蠕动。 真的,你相信我。秋熙童又看了一遍,还是只有图钉。 那就是我们处在幻象之中,你我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这是假的!司马书正要拉着秋熙童往前走,就听到后面有人大喊,不要过去,那边是悬崖!已经有人掉下去了! 回头看去,除了树林什么都没有,难道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出于谨慎,司马书问他,你听到了什么? 我没听到声音。秋熙童摇头。 司马书蹙眉,莫非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而秋熙童说的才是真的?他开始无法判断了,甚至开始怀疑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秋熙童了。熙童,你还记得我们在公司里见面时另外一个人是谁吗? 李小冉。秋熙童回答。 有一天早上你做了什么给我吃?司马书再问。 你问这个干嘛?秋熙童一头雾水。 回答我!司马书手捏他的胳膊急道,他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想确认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秋熙童。 我想,想。饼吧,还有煎蛋?我记不太清了。秋熙童仔细想了想。 记不太清了司马书自觉他应该是对自己有意思的,那又怎么能记不清呢,也没有很多顿饭,他自己都清楚的记得,是三张饼,一杯豆浆和一个茶叶蛋。何时变成了煎蛋?! 而后司马书心中一沉,他一定是处在幻象之中或者是出现了幻觉,而破解这个只能继续下去。 狠了狠心,看着那些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都被刺穿了身体依然在蠕动吸血的黑亮色蚂蟥。紧闭双眼,踩了上去。 脚底并没有传来该有的疼痛,也没有听见蚂蟥因为被踩内脏爆裂的声音,本来在身边的秋熙童因为这一脚下去也消失不见。眼前本来一片明媚的景象便的黑雾缭绕乌云密布。 矗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堵中间有一入口的高耸入云的黑蓝色的城墙,周围不时响起乌鸦的叫声,加之环境阴暗,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就在司马书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听得刀刻在墙壁上滋滋的声音,左侧墙面渐渐显现出混沌迷宫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接着下面又缓缓的出现两行字: 迷失的人在这里迷失,相逢的人在这里相逢;死并非生的对立,却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看到这句不记得是出自哪里的话,司马书不得不承认,说的还挺符合此情此景。但却心生疑虑,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不祥预感再一次划过:莫非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处在幻象之中却浑然不知。 定了定心,司马书大步迈了进去。 这迷宫绕的很,每堵墙的间隙都一模一样,可脚下的路确实变幻莫测,本来水泥地走的好好的,下一秒就变成了草地,刚刚适应踩上去稍显柔软的草地,又变成了缺失木板极为峻险的独木桥,而下面便是万丈深渊。可他又没有工具,无法在墙面上做标记,他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走了回头路。 但是司马书却很快摸透了规律,虽然脚下的路千变万化,但出现的时间却是相同的,几乎每走五十步,换一次,算下来,至少还了几十次了,大概有十多种不同的路,随机循环出现。 走了没多久,司马书听到了喵喵的叫声,循着声音,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一只小花猫,一紫一红的双眼盯着他。 而司马书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带上它,虽然知道可能是个祸星,但还是蹲下将它抱起,不停的摸着脑袋。 虽然路上有了一只小花猫的陪伴,可依然改变不了司马书在绕了许久之后,回到了原来的入口,只不过,入口处出现了一道隐形的墙,撞得实诚。 接着司马书放下小花猫,合起双眼,回想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像过电影一般,包括此时身处的迷宫,究竟哪些是幻象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觉。 但当司马书再次睁眼,看着一堵堵黑蓝色墙壁,没了头绪。 现在司马书完全记不起哪里不对了,之前的那些都历历在目,真实无比,司马书不敢想象如果那些都是幻象或者是幻觉该会是怎样,那其他人究竟去了哪里。总不会这是只属于他自己的炼狱吧。 抱起小花猫,司马书向右边走去,刚刚走的左边。 可结果依然如此,绕来绕去司马书又回到了入口处,而且,入口处的那道隐形的墙,变得浑浊,没有刚刚那么透彻。 如此往复绕了足足六趟,司马书真的开始吃不消了,最后靠在那扇从透明变得暗黄的墙上,一动也不想动。 此刻司马书已经懒得动脑分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靠着靠着便睡着了。 本来秋熙童还提醒司马书不要往前走,多走几步就是万丈深渊。但奈何他突然暴走,挡都挡不住跳下了悬崖,不过好在没有提示死亡,说明,至少他还活着,活成什么样,秋熙童看不到,因为悬崖之下深不见底。他没有勇气跳下去,实在太高。但就像是有种莫名的想法拉着他,总觉得他会回来,就一直坐在悬崖边。 更奇怪的是,平滑侧齿龙竟然没有来找他们要东西吃,凭空消失了。 这边燕思君带着赵明烛走在草坪上,走着走着面前的草地突然开满了娇艳欲滴的花朵。 这什么情况?生长素吃多了还是化肥施多了,突然一下子赵明烛话未说完,有一株不知名的血红色瓣如利剑一般的花朵快速生长,很快就长得参天大树一般高。 就这么个情况,奇闻异见,之前那女声不是说了么,在这里奇不为奇。见怪不怪么?燕思君说道。 你说,那花瓣飘落本来应该是很美的一件事,如果这个飘落,是不是就不美了。赵明烛看着那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剑形花瓣说道。 你想试试?燕思君跟他开玩笑。 别,我可不想。赵明烛连连摇头,怎么办,要穿过花海吗?还是回头是岸?说着赵明烛又回头,后面也同样变成一片姹紫嫣红,也有一株剑形花朵在快速生长。 两株一起犹如遥相呼应,又好像欲与天空试比高。 因为突现的花海将两人团团围住,要向前行,就只能穿过花丛。 可这些花朵的颜色过于鲜艳,就是色彩饱和度极高的那些颜色,乍一看,觉得还可以,盯久了,眼睛发胀,开始头晕。而且花的根茎颜色同样极为亮眼。 赵明烛摇摇头,揉揉眼睛,他已经开始感觉到不舒服了。 看会天空。燕思君也有着同样的不适感,但此刻出了光芒有些刺眼的天空,没别的了。 司马书睁开眼睛,不知道现在是何时,周围依然黑雾缭绕,身边的小猫也不见了踪影,但背后的墙壁恢复了透明,以至于他回头的时候,有种错觉,自己可以坚/挺在空气中不倒。 再回过头,司马书发现面前的迷宫有了微妙的变化,而且对面的那堵墙,多了一双眼睛,而这双眼睛,跟昨天那小花猫的眼睛一样,一紫一红,还在不停的转动。 而其他的墙壁,也渐渐浮现双双兽眼。 揉揉眼睛,以为是错觉,可那些兽眼依然在,且随着他动。 此情此景,司马书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幻觉!清醒点! 而司马书这一下可是足够狠,火辣辣的感觉窜入大脑,脸也红了起来。但眼前此景并未有任何变化。 也对。司马书揉揉脸,放弃了挣扎,从这里出去要紧。 一觉醒来,又多了一条路,干脆试试没走过的。 不过大同小异,绕了许久他也没从里面绕出来,倒是那些兽眼在不断地随着他移动。 恋耽美 ——(34) 走着走着,一群人就分散开了。 祝小宝上个厕所的功夫,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正琢磨往那边走,毕竟面前的树林长得都差不多。抬手揉鼻子的功夫,瞟到食指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拿下仔细一看,是一匹微微发蓝光的狼,一闪一闪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隐藏身份是狼。 此时祝小宝回想刚刚种种愚蠢行径,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不过幸好,这匹狼不大,也没有出现在很显眼的位置上,而是刚好处在食指内侧。 别说,当个纹身的话,还是有些好看的。 既然祝小宝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隐藏身份,便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何运涛被暴打致死的情况他也看到了,人性的阴暗面在那一刻简直暴露无疑。 但没记错的话,狼确实处在最底层,那就更要处处小心。再者说,这地方真的很邪门,也不过一会功夫,祝小宝觉得面前的树的排列就改变了。 但愿能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迷失的人在这里迷失,相逢的人在这里相逢;死并非生的对立,却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树 第42章 乞丐 在悬崖边坐了许久,屁股都麻了,依然没有发生他想象中的事情,看着万丈深渊,秋熙童想过要跳下去,无数次,可他恐高的打紧,坐在悬崖边还勉强可以,但一站起来,不需要向下看,腿就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对着空中和对面的悬崖大喊了几声,秋熙童都听得到自己回荡的声音,可并没有回应。 踌躇之际,秋熙童决定下山,既然有悬崖,那就肯定有路可以通到悬崖下面。 但这山好像在跟秋熙童开玩笑,盘山峭路也就算了,好像越走越多,就像这山路在不断盘旋上升一样,走了不知多久,秋熙童好像还是在原地踏步。 此时秋熙童觉得他又陷入了死循环,就像之前在玻璃栈道上醒来一样,他觉得混沌一定是故意的,总是会挑他害怕的事情来。 要说别的事情,不需要下多大的决定,司马书去了,他肯定也跟着去,但那是他这辈子最害怕的事情,虽说一直想有意克服,但效果几乎为零。 走了不知多久,从山上一路下来,越走越冷,周围越走越秃,最后终于来到山下,竟然是皑皑白雪茫茫一片,不由得缩缩脖子,他穿的衣服对付这种寒冷的天气,还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一路下来,有种过了四季的感觉。 可秋熙童好不容易走下来,再回头,却看不到那座山了。 真是戏弄。 没了山崖,那峡谷自然也是不见了踪影,面前白茫茫的一望无际,只在远处屹立着几颗极为挺拔的树木。 此刻秋熙童要忍不住开始骂人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尝试走出迷宫时,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乞丐头发稀松近乎秃顶眼睛一大一小,有一只看起来有眼疾,裤子几乎全破,就几根线连着,能看到他的双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烂。但乞丐告诉司马书,可以带他出去。 听了之后,司马书将信将疑,但也没急着回答,是不是有条件? 乞丐虽然看上去落魄,可声音激昂,就像是个在高唱国歌的人一样,当然有条件。 就知道。司马书觉得就算真有这好事,也一定是等价交换,不可能坐享其成。 隐藏身份,寄生虫,已现身。还不等那乞丐说些什么,机器女声突然响起。 你也知道,猎杀机制已经开启,你们这帮愚蠢的人类,没有办法想办法,怎么能想着要自相残杀?乞丐盘腿大坐起来。 而后司马书愣住,他腿不疼吗,这样坐着,看着都疼。 罢了罢了,你们都死了,也好。你现在要杀一个人,并把他交给我,这样就能带你出去了。乞丐又道。 听他这样讲,司马书觉得可笑,我连自己的隐藏身份都不知道,我还杀人呢,杀你还差不多。 没想到那乞丐竟然笑了,阴森恐怖的干笑了几声,如果你能杀了我,那再好不过,只是,你永远都不会从这迷宫中出去,但幸运的是 司马书被乞丐突然凑近的有些凹陷还带着深深疤痕的脸吓了一跳,接着听他继续说道,你将会取代我的位置,在这里过上成百上千年,迎接下一个客人。 少骗人!司马书才不信,作为有着千年历史的干尸,这等小事还能吓唬住他么。怎么杀? 很简单,你只需要说一个名字即可,剩下的交给我。不过你要小心,若是说到了你杀不掉的人,遭殃的就是你了。乞丐好心提醒,但脸上的表情却像是等着他出错将他就地裁决的样子。 又来,又来。 上次就是这样。 司马书陷入沉思,看着面前的乞丐,虽然极为厌恶,可冥冥之中,觉得他还算可信。 不过,那个寄生虫到底是谁呢。 龙运辰和高运升还有周华雨走在一起。 本想着大家能和和气气的,就是找个食物,也没那么多的讲究,谁成想,一群人最后变成了一波波的小群体。 龙运辰虽说有些少年的叛逆,脾气也一般,明明处于青春期的尾巴,却变成了更年期的前头,可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自以为什么都懂的家伙,见到之前的架势,也是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跟在二人身后。 但身边的景色从入了森林之后就变了,忽然开始高楼林立,可是无门无窗却有灯,看的三人有些不知所云。 不过高运升倒还好,又是侥幸逃脱,虽然自己的坐骑惨遭屠杀,但至少人没事,捡了大便宜。 再者说,年纪摆在那,就算心里就不淡定,表面上也不太容易看出来,还不断的安慰着两个在他眼中的小朋友,哪怕这两个小朋友的坐骑要为他三角龙的死负责。 你们说那是什么?走着走着龙运辰就看到面前的屹立在道路中央的一个小亭子。 虽然两侧高楼林立,但路上除了他们三人再无其他,更多的像是一座空城。 像个电话亭。周华雨伸着脖子放缓脚步说道。 虽然现在阳光明媚,可高楼打下来的影子,斜印在地面上,趁着这空荡荡的环境,总是感觉让人不太舒服。 过去,看看吧。龙运辰好奇,可环境使然,他还稍稍有些胆怯。 没事,去看看。高运升壮着胆子走在前面,有点想他女儿了。 拉开和电话亭外观无二的亭子门,里面的空间却大得很,三个人绰绰有余。但没等他们站稳,门还没来得及关。亭子突然快速启动,箭一般的冲出去。 直接挤到了墙上。 龙运辰大叫,这什么鬼啊!高铁也没这样,简直就是宇宙飞船啊! 过了大概一分钟,亭子的速度开始变缓,也能站稳了,可看外面飞驰而过的高楼,亭子的速度还是很快。 它要带我们去哪?周华雨眼看着门因惯性关上后自动落锁。 停在一栋破旧的大楼前,亭子自动消失不见,三个人正惊讶于此,便得知了寄生虫身份已出现的消息。 这万能的家伙终于现身了。 方伟智、元景、宣朗和范旭四个人,在和大部队走散之后,闻到一股臭气中夹杂的甜味,竟奇迹般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四个人都被吊在了高高的树上,各个都惊恐万分,再加上又听到寄生虫现身的消息,更是开始惶恐。 无不怀疑就是那寄生虫开始对他们下手了。 而沈天辰和李广浩本来是跟祝小宝走在一起,但他上厕所迟迟不回来,叫也没人应,去找,人又不在,就走了。 却不曾想,这密林深处有一个地下洞穴,进去之后传来一股股暖流,和外面略有风凉的天气截然不同。 再看洞穴四壁,刻画着栩栩如生的壁画,就好像把敦煌搬到了眼前。 两人一路赏下去,不知不觉走到了洞穴的深处,虽说是在地下,可洞穴里的亮度并不比外面低,可没有光源。 沈天辰觉得很是奇怪,他还没听到过有这么奇怪的地方。 至于李广浩,虽然也很欣赏洞内的风景,但警惕性充斥着全身,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什么机关,丧命于此。 你说这混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处在洞穴深处的沈天辰突然发问。 这周围四壁也都是壁画,虽然上面讲的什么要靠猜。 不知道,我觉得挺邪门,还是小心点好。李光浩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石头碎裂的声音,李广浩第一反应是这里要坍塌了,但沈天辰却指着墙上的壁画大喊大叫,活了活了!他们活了! 只见墙上壁画中的人物一个个脱离墙壁,跳了下来,有的女子还带着身上的绸带,若不是从墙壁来,倒有几分飘逸。 愣着干嘛!快跑啊!李广浩看他还傻愣着看着一个个跳下来的画中人,拉着他往外跑。 沿路壁画中的人物全都活了过来,追在他们身后。 本以为能原路返回就跑出去,可进来的洞口被堵住了,被画中人堵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呀!沈天辰急的跺脚。 别慌,别慌,看看他们要做什么。李广浩淡定道。 就在众多画中人、物逐渐向他们靠拢的时候,听到了寄生虫现身的消息。 什么啊!前有狼后有虎,怎么无巧不成书的寄生虫也出来了!沈天辰向后靠了靠,两人开始背对背站着,语速极快地说。 洞内明亮,能清晰的看到每个画中人的模样,有的人眼睛极为细长,嘴上的樱桃妆也看得一清二楚;有的留着长长的指甲,翘着兰花指;有的举着两把流星巨斧,可身形矮小,极不协调;有的穿着一身的红妆,还盖着红盖头,像极了准备出嫁的样子。 在害怕之余,李广浩理智尚存,四处寻找着可以拿来当武器的东西,但好像除了画中人手中拿的或枪或剑,就没什么用的了。 就在他画中人二人团团围在中间时,一个带着官帽眼睛很小,厚厚的眼袋,嘴唇却又薄又大手拿奏折似的人上前一步,要一起玩吗? 两个人惊掉了下巴,玩?沈天辰不解,玩什么玩啊,看着这帮假人他就害怕。 嗯。官帽男示意身后一个抱着布球的浓眉大眼的男生过来,蹴鞠。 哈?李广浩满脸的问号,踢球?一堆画中人大费周章地从墙上钻出来,就为了找两个大活人踢足球?他们这么多人组多少个球队组不成,就差他们两个? 来吧。官帽男一声令下,身后呜呜泱泱的许多人自动分成了两组,将两人冲散,拉到一边去踢球。 本来只有一个通道的洞穴,如今竟自动扩展开来,形成了两个大肚子空间。 沈天辰几次都想冲出去,无一例外都被他们拦了回去。 沈天辰!李广浩喊着。 李广浩!沈天辰的回应声被熙熙攘攘嘈杂的玩闹声掩盖下去。 当祝小宝意识到,面前的树排列变化不是错觉是因为他们开始飞速地移动,好像无根一样在地面上滑动,树冠上的叶子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 说不害怕是假的,祝小宝站在原地,周围树木都开始快速动起来,晃的他眼晕。 总不能一直都站在这傻等着,况且,这样看的结果就是,不仅眼晕,头也晕。 想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冲过这片快速移动的树林,至于后面是什么,他已经没工夫想了。 掌握了他它们快速移动的节拍,硬着头皮,忍着头晕,看准了间隙,钻了进去。 但他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树的移动速度,所以很快就碰了壁,不,是碰了树。 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周围的树都处于静止排列随机生长的状态,刚刚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 虽然祝小宝怀疑是做梦,可那感觉,以及额头上传来的痛却实实在在的。 还没坐起来的祝小宝接着就看到头顶有一个巨大的翠绿色腹部,顺着腹部就看到前面悬在空中的两个锯子般的前臂。 校长祝小宝正在一只巨型螳螂的正下方,而那些所谓一动不动的树,是它的腿。 第43章 隐藏身份 分析了许久,也理了很久的思路,司马书报出了一个人名:方伟智。其实他也很忐忑,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真的报错,他虽然不担心命丧于此,可再断一跳胳膊腿的,他可受不了。 本想保守一点选择祝小宝,毕竟就算自己跟他是同级,那也是可以猎杀的。如果不是,那无论如何都比他高,也无论如何都能杀了他。 但之所以没选,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肯定不在最后一排,其实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但更多的是观察分析加运气得来的结论吧。还有就是,那个方伟智,他觉得有些讨厌。 选好了?不改了?乞丐问道。 司马书点头,不改了。但却在心中对他说了无数次对不起。 好。乞丐回道。 那你承诺我的呢?司马书不想背上这个罪名,虽然没人知道。 乞丐忽然发笑,我怎么会食言呢。从地上站起。随手从墙壁上扣了双眼睛,放在了破烂的口袋中。 司马书看着那双兽眼被装在口袋里还在不停的转动,而且那口袋破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只几根细窄的布条兜着。你在这里多久了?只要能在这里说上话的,不管好赖,总算是个线索。 不记得了。乞丐手伸进口袋里,来回转着眼球,就像把玩核桃似的。 司马书没再去看他的手,总觉得那两个绿色瞳仁的眼球有要被捏爆的风险。你真的知道怎么走?在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时,又一次问道,不过确实,那些眼睛如影随形。 跟着就是了。 你知道方伟智隐藏身份吗?司马书不甘心,还是问了问。 乞丐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冷不丁的打了他一巴掌,司马书险些跌倒,正要发火,就听他说:话太多。 四个人被吊在树上很久,手已经开始发麻失去知觉。 我们就这样死了吗?方伟智问道,他有些吃不消了,总觉得好像要晕过去了。 恋耽美 ——(35) 现在你不厉害了。一旁也有些吃不消的范旭还在耍嘴皮子,气势上不能输。 别吵了,我们得想办法下来啊,一直吊在这里,跟暴晒的火腿有什么两样。宣朗正在挣扎,所有人都挣扎的时候,他就在挣扎,没人挣扎的时候,他还在挣扎,也不知道为什么精力如此旺盛。 我说宣朗,你就不要挣扎了,我看你都累,而且也没用,这么高的地方,你就算挣脱开了,掉下去,那不也是个死?元景已经放弃了,可他还在不停的搓着手腕,试图挣脱开。 这也不过两三米,跳下去摔不死,总比吊死在这里风干的好。宣朗不信。 就在宣朗还在继续挣扎的时候,方伟智的绳子突然断掉,还在游离状态的方伟智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掉了下去,就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在土中。 方伟智呢?范旭惊讶。 我在这挣扎这么久,都做的无用功吗!宣朗不服气,但对于方伟智掉下去就钻进土里表示费解。 我都告诉你不要挣扎了。不过他掉下去人呢?方伟智不耐烦道。 而方伟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先掉下来,而且还直接钻进了土里。 从上面看起来的草地,其实就像是一滩水一样,而且只进不出,虽然那一层假草薄薄的也并非真的是水反而有些像胶质的状态,虽然下面的空间的很大,但他还是觉得四肢都被禁锢住了,动弹不得,还不如在空中吊着自在。 但像是有一层浮力拖着方伟智,不让他轻易掉下去,可空气稀薄,渐渐的就觉得开始呼吸困难,好像掉进冰窟后找不到出口的那种感觉。 渐渐的,呼吸困难的感觉不断加剧,拼了命的捶那层所谓的草地,想要吸进更多氧气,可草地纹丝不动。 随着方伟智的捶击即越来越弱,渐渐的失去了意识,浮力也消失,只觉得身体冰冷,肺部被压缩,接着沉下去,撞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物体上,只感觉肋骨像是被一根根撞碎,便没了意识。 方伟智窒息而死,特此告知。机器女声响彻天空。 怎么又死一个人?赵明烛睁开眼睛问道。 他跟燕思君两个人已经快要被这高饱和度的花海晃瞎,只能手拉手闭着眼睛,闷头走。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两人同时睁开眼睛。 莫名之死,不是好兆头。燕思君闭眼的时间太久,突然睁眼视线一些模糊,眼前的鲜艳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白。 怎么又变成黑白的了!赵明烛惊呼,刚刚还是彩色电视,现在就变黑白了,什么玩意。 燕思君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不过那已经快要长到天上去的剑形花朵依然血红,就像是它吸干了周围黯然失色的花朵一样。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拉着赵明烛没走几步路,只听得嗖嗖嗖三声,三只剑形花瓣插在了他们脚尖前不远处,燕思君吓一跳,将赵明烛往身后拉了拉,小心。 诶呦我去,这是要弄死我们!赵明烛抬脚踢了一下那花瓣,没想到如铁板坚硬,一脚下去脚趾头要废,跳起来捂着脚呲牙咧嘴。 你傻吗?燕思君心疼的看着他,眼下除了嘴上关心和背着他,别无他法,蹲下去,上来,我背你。 不用。赵明烛揉了揉脚,起身甩甩腿,又不是不能走。不过这可真特么的硬! 谁叫你去踢他,都能戳在地上,你以为很软吗?燕思君不由得笑出了声。 我这不。那它什么意思不让我们走?说着赵明烛准过身抬头,看到那花朵好像从没丢出花瓣一样,一片不少。 燕思君把他的头转过来,你看,上面写字了。 滴血知身份?赵明烛一字一句地读出来。闹着玩呢吧? 我试试,你先别来。燕思君伸出食指在剑形花瓣上划了一下,还真锋利,直接见血。 接着就看花瓣上的字消失随后出现:鲑鱼。 你是鲑鱼?赵明烛突然来了兴致,像是什么好玩的一样开始跃跃欲试,我试试,我试试。随后也划了一下,鲑鱼逐渐隐去,显示着:大象。我是大象?大象在哪来着? 燕思君沉着脸,果然没猜错,他们是猎杀关系,第三层。 赵明烛进他脸色不太好,心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们是猎杀关系吧? 燕思君点头,我是第二层。 隐藏身份鲑鱼、大象,已现身。机器女声道。 接着那巨大的剑形花朵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快速回缩,很快就到了正常高度,但也一人多高。 哎呀没事,没事。赵明烛安慰他,大不了就一死嘛。不过不是说有标志的么在哪?左找右找在右手的无名指看到了一个微微泛着银光的大象,好可爱哦,像个戒指。说着把手举到燕思君面前。快找找你的。 燕思君在左手的无名指看到了一条泛着微弱金光的鲑鱼,笑容爬到脸上,还是配的。 龙运辰和高运升周华雨伞人从亭子出来后,没多久天降暴雨,将三人浇的通透,无处躲藏。 能不能不下了啊!周华雨一边在雨中奔跑一边说道,真是没天理了,四周无处躲藏,不奢求能进屋,但连一个遮雨棚都没有。 你们这名字一龙一雨,正是掌握着天气的要害,就不能快快下旨?高运升刘海紧贴着额头微闭着眼说道。 你还真当我是龙,呼风唤雨呢,浇糊涂了吧你是。周华雨觉得好笑。 不对啊!高运升停下来,看着周围。 你干嘛呢?还不赶快躲雨!周华雨见他停下,叫他。 你们看,那边根本不下雨啊。光顾着跑了,雨又大,根本没机会关注周围的情况。 诶。龙运辰擦了几把脸上的雨水,这才看清,只有他们头顶在下雨,而且走到哪里下到哪里。 这也太特么的奇葩了,长这么大我也就做梦梦到过雨在脑袋顶下的事情。周华雨哭笑不得。 现在怎么办。龙运辰觉得脑子都要被浇进水了。 我们散开,看会怎样。高运升说道。 三个人散开,头顶乌云暴雨寸步不离。 呵!周华雨冷笑,没办法了,我们就只能四处走走了。 走在雪地上,秋熙童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一下子就置身于极寒之地,每走几步,只觉得浑身都要冻僵,不停地吸着鼻涕,睫毛和眉毛都挂上一层白霜。 就想找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秋熙童跑起来,尽可能的让自己体温不要降低,否则真的要冻死在这苍茫雪地之中了。 还在哆嗦,就听到寄生虫现身的消息。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好像心中郁结了很多闷气。 可温度实在太低,又忽然刮起了北风,呼啸而过的风,很快就吹透身上的衣服,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战,不停地搓着双臂,早知道是这样的,说什么当时也跟着他跳下去了,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遭罪好得多。 实在是太冷,若此时周围还有其他人,绝对可以看得到凝结在秋熙童身上的白霜。渐渐地,倒了下去。 而秋熙童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随着一个身形巨大的渔夫出海打渔,可是海面结冰,冰面极厚,怎么打都打不穿,根本没办法捕鱼,后来,那渔夫索性不再打渔,直接将秋熙童扛起说要将他红烧着吃掉。挣扎之际,就醒了。 天空没有那么蓝,耳边也感受不到风声,倒是闻到了一些花香,可是这花为什么是黑白色的。 从花丛中站起,才注意到前面的花丛中站着两个人,起初没认出来,后来才看出,正走过去,就听到大象和鲑鱼两个隐藏身份现身,再看看燕思君和赵明烛两人。 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毕竟自己什么隐藏身份都不知道,又不小心知道了他们两个的身份,这样贸然过去岂不是有些引火烧身的意味。 李广浩和沈天辰踢球踢得满头大汗,不得不说,不是真人体力真棒,可他们的出现就是为了蹴鞠这么简单吗,李广浩总觉得这其中另有玄机。 就在大象和鲑鱼现身之后,所有画中人都停止了踢球,分别将二人围在中间,并簇拥着回到了主干道,两个人这才又聚在了一起。 李广浩和沈天辰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画中人暴走,瞬间扭断他们的脖子,然后命归西天。 可为首的官帽男,正了正刚才因为踢球歪掉的帽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就在李广浩和沈天辰紧锁眉头试图解析出他说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原来蹴鞠的两队人马,开始各自聚集,最后分别化成一只孟加拉虎和一条蟒蛇。 在被吓了一跳之后,机器女声响起:隐藏身份,孟加拉虎、蟒蛇,已现身。 第44章 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 活久见呀,活久见。祝小宝不敢吭声地趴在地上,生怕一点动静边惊扰了上方的的大螳螂。不过他的注意力好像并不在自己这里。 顺着它的前臂祝小宝看过去,对面也有一只巨型螳螂,看样子一场螳螂之间的对决已经不可避免。 鹅肉祝小宝试着向后匍匐挪动身体,尽可能的不发出声响。 这螳螂的腿,颜色真的与树干相仿,就连样式质感也极为相似,如果不看腹部,真的会觉得是参天大树。 果然两只螳螂就在祝小宝费力挪出尾端只一点点时发起了攻击。这架势看着就像两只老虎一样,打得竟然有些好笑,不过两只前臂格外锋利,有种刀光剑影的感觉。 这会祝小宝靠在真正的大树上,看着热闹,缓缓睡去。 再一睁眼,面前就剩两大摊绿屎状的黏稠物,而太阳刚刚升到头顶,看样子,奋战了一夜? 不过怎么打才能弄的跟自爆了一样。在树上蹭着站起身,没想到从头顶垂下一根藤条,直接缠在腰间,将他拉起。 而祝小宝只觉得乎的腾空而起,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拖进一个黑漆漆的洞内。 洞内漆黑一片,睁眼睛也跟闭起来没什么两样,正摸索着前进,就听到寄生虫现身的消息。 想着自己的身份,祝小宝有些头疼,一个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一个是金字塔底端,怎么看自己都是弱势群体。 祝小宝摸着光滑却漆黑一片的四壁。 都说上帝给你关一扇门的时候,会打开一扇窗。现在眼睛对于祝小宝来讲怕是没什么用了,所以耳朵变得格外灵敏,只听得洞内传来,咔哧咔哧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啃骨头。 可漆黑的洞内,祝小宝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什么位置,从刚刚被藤条卷到这里感觉前后也不过十几分钟。 摸着黑进去想看看声音的来源,而且嚼骨头的声音越来越大,可漆黑一片,又没有光,只能全凭声音来判断。 走了不知多远,也不知多久,摸到一个触感跟墙壁不同的东西。还在继续探索的时候,感觉有一股股气喷在头发上,接着他看到一双黄褐色的眼睛,正对着他。祝小宝下意识的退了退,但却被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绊倒坐在地上。 然后就听到一声震天吼,祝小宝心一沉,但随后又觉得他被什么东西拖了起来,接着周围昏暗的环境变得越来越亮。 这会祝小宝才看清,将他拖起的正是他的坐骑,不过为什么它会待在这洞中,看嘴角的痕迹,应该是刚吃过什么东西。 可它们不是需要喂食的么。 没等他细想,西雅茨龙就冲出了洞穴,祝小宝被外面刺眼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外面早已不是丛林,四处都是西雅茨龙,大大小小的。 地面四散各处的都是尸体,上空盘旋着一些食腐鸟。 它跑的很稳,趴在背上祝小宝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来到一块LED屏幕前,祝小宝还在疑惑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显示屏的时候,坐骑带着他一头扎了进去。 里面就像马赛克色块一样的状态,连同坐骑和祝小宝全都变成了那个样子。 西雅茨龙俯下身体,祝小宝从它身上跳下来,然后它一溜烟的就跑出了屏幕,想要去追赶它已经来不及了。看着自己变成了色块组成的手臂和身体,倒是有些搞笑。 但回头看向刚刚钻进来的地方,对于西雅茨龙把自己丢在这里还是惊恐万分,若是从此就出不去,回不到现实世界,那岂不是要一直以这种状态活着,或者说,这就是死亡的另一种方式。 进来后,祝小宝僵硬的迈着色块般的双腿,周围的建筑都比他要高大,一个个色块的样子,让祝小宝忍不住想要扣一个下来。可看上去塑料质感的方块房屋,却是果冻的触感,Q弹Q弹的,而且还真的会被剜下来。祝小宝看了看,肚子的叫声让他把手指上沾的绿色房屋果冻伸进了嘴里,可是他的舌头因为质感变掉,僵硬无比,只能感觉到甜味,却咽不下去。 这折让祝小宝感觉有些失望,这里除了果冻方块建筑没有其他的人,而且那些果冻屋子也不能真的进去,就连里面的阳光都是明亮的色块拼在一起的。 而后祝小宝转了一圈,累的不行,两条腿灌了铅一样,举步维艰,便靠在一个七彩果冻色块拼接而成的房子边上,渐渐地睡了去。 但祝小宝被响彻周围的提示大象和鲑鱼现身的女声给吵醒。没想到,又有隐藏身份现身了,那自己躲在这里,是不是也算高枕无忧了。 听到大象和鲑鱼现身,司马书搓了搓额头,恍惚间看到手心有一团黑雾,定睛一看,是个虫子,起初还怀疑是蛇,但接着想到寄生虫现身的事情,终于长舒口气,原来自己才是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 可什么时候乞丐才能把他带出去,已经又在迷宫中绕了很久了,也被许多双眼睛盯了很久。至于那眼球,在乞丐手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开始发红发亮流出暗黑色的液体,还散发出些许的腥臭味,而且跟往常的不同,就像是腐烂很久都无人处理的死尸一样。 甚至开始冒着缕缕青烟。 但司马书没注意的是,跟着他们移动的那些眼睛,一共有十三双,除去那双猫眼和被乞丐抓下的那双眼睛外,每双眼睛代表一个人。 而何运涛死后因为被埋葬化身成了猫,也被一同收到这迷宫之中。某种角度来讲,这迷宫控制着这次进入混沌的全局。只不过,司马书当局者迷,不知道,也不会知道这个。 恋耽美 ——(36) 我说,还要多久?司马书开始有些着急,这越往里面走,便越阴森,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别急乞丐的语气格外的意味深长。 正当司马书欲再问何意,就听到机器女声说方伟智已死,还是憋死的,不免心中有些愧疚,若不是他指认,若不是他身处其中不得已而为之,又怎能做出这种害人之事。 好了。乞丐得意的冷笑,随之手中的眼球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不见,大手一挥,你可以出去了。 而司马书还没反应过来,周围高竖的围墙便立刻隐去,周围是一片雨雾,天上竟然开始淅淅沥沥的淋起了小雨。 仰头接着那雨滴,云开雾散,又是一片绿地。 本来秋熙童以为不出声,就能不被发现,但还是被赵明烛叫了一声,两人便走了过来。 你在这里躲了多久了?赵明烛一脸警惕地问。 我说刚来,你们信吗?秋熙童尴尬一笑。 就看到赵明烛跟燕思君对视一下,摇头。 那我说多了也没用。秋熙童干脆站起来,反正都被发现了,再说他也真的是刚到没多久。 一起走吧。燕思君提议,他倒觉得他未必骗人。 你干嘛,我们的隐藏身份都已经暴露了,还跟他待在一起干什么,万一他是寄生虫,你怎么办?赵明烛悄声道。 燕思君觉得他说的倒也没错,可看秋熙童一脸的正气,该不会是那么狭隘之人,不过,犹豫着可话已经说出口,也收不过来了。 不用了。秋熙童看出他们的意思了,又不傻。摘掉头上沾着的黑白花,转过身走去。 走出不远,一根红色的剑插在了他的面前,定睛一看,是一花瓣,惊奇之际,看到上面浮现的几个字:滴血,辨隐藏身份。 秋熙童伸手摸了摸,虽然纹理怎么看怎么像花瓣,又看到这片黑白花朵中屹立着极为高耸的花茎,仰头看去,上面隐约能看到一朵血红色的花,可能,这花瓣就是来自那里吧。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秋熙童咬破嘴唇,用手指沾了点血,抹在那剑形花瓣上。 霎时,六个字隐去,改为:小熊猫。 接着机器女声:隐藏身份,小熊猫,已现身。 几乎同一时刻,秋熙童回头,正巧对上二人的目光,这下好了,扯平了,也没有什么偷窥偷听之说,而且本来就没有。 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传来的痛感让他更加清醒,果然跟燕思君是竞争关系,跟赵明烛是捕食关系。 猎杀机制虽然开启,但毕竟目前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把事情做的太过决绝,还是朝着反方向走去。 在李广浩和沈天辰的身份知晓后,周围的画中人就全部贴回了墙壁之中,恍若刚刚踢球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而李广浩的右手虎口处出现一头泛着粉色光芒的孟加拉虎,尾巴蔓延到手背,头部延伸到掌心。 沈天辰的蟒蛇则缠绕左手手腕整整两圈,张着血盆大口,还泛着幽森绿光。 只不过这洞内的光亮较之前暗下许多。 我们是什么关系来着?李广浩本来就记不太清,再加上刚刚跟着一堆假人锻炼一番,更是没什么印象了,就连十五种动物里还有孟加拉虎和蟒蛇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沈天辰皱着眉,站在这空荡荡变得昏暗无比的洞内,尽可能地思索着,那个答案就在嘴边,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念叨着,我们都属于食肉动物,食肉动物又是比较大型的,那就在后面两排,但是挠挠头,反正不是竞争关系,就是捕食关系。 那就不是什么好关系了。李广浩心中有些异样,突然间就想起来自己在第几排了,最后一排,跟那个狼是一排,而面前这个人,蟒蛇应该是在第四排。本来建立的信任,一下子土崩瓦解。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沈天辰对于两人是这种关系,心中或多或少也起了些疑心,不过他认为,目前死的两人,好像也没什么关联,或许猎杀机制还没真正的起作用,也还没到分头行动堤防他人的时候吧。 见机行事吧,先从这里出去。李光浩说道。 洞口的画中人已经离开了,所以他们总算可以离开这个蹊跷的地方了。不过话说回来,在洞穴里走这么一遭也算是值了,至少知道各自的隐藏身份了。 就在陆陆续续的几个隐藏身份全部出现后,宣朗、范旭、元景三人依然好死不活的掉在树上,不过这树变了方位,变了树种,弯弯曲曲的盘根错节,将三个人的位置又往上提了提。 他们的手腕都有不同程度的想要离开肉/体似的感觉。 就在感觉虚弱的要死过去时,大树伸出几根藤蔓,柔柔的,开始给他们挠痒痒。 卧槽。本来还有些晕厥的元景被这难耐的感觉给弄的清醒,忍不住笑着扭动着身体去躲避着柔软的藤蔓,这还带笑刑的么? 其他人也不同程度的扭动着。但他们本就被吊着,难受的打紧,又被追逐的藤蔓挠着痒痒肉,更是难受。 真是的,遭这份罪,还不如死了算了。宣朗抬头看着已经渗出鲜血的手腕,心灰意冷,他觉得三个人变成人肉干或者掉下去被土地吃掉是迟早的事情。 再者说,好几个隐藏身份都出现了,虽说不清楚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导致隐藏身份的现身。可总比他们被吊在这里,手无缚鸡之力又什么都得不到要好得多。 第45章 刺探天机 司马书比了比两只手臂,就差一个手的位置了。 又看了看左手掌心飘着暗黑色烟雾的虫子,猎杀机制刚刚就已经开始了吗? 比如那个消失的乞丐要他选一个人死,就因为他是寄生虫,还是说有其他原因,或者就只是走出迷宫需要。 不过这次进来已经四天了吧,只死了两个人,不太正常。 总不会是要等所有隐藏身份出现,猎杀机制才正式开始,而他们就像是斗兽场里的困兽一样,互相厮杀? 看着面前的绿地,司马书不知道从迷宫出来多久了,只是觉得无论如何努力,都走不出这草地的尽头,那些看上去很近的远山,已经望不到底。 草叶上的露珠还没蒸发,又接二连三的听到其他隐藏身份的出现。 跟秋熙童分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司马书对于之前的迷宫,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只能盲目地走着。 但没多久司马书就发现有人跟着他,可几次回头都是空旷的草地。 又走了很远,司马书只觉得有人在身后拍他,猛地回头,终于看到了一个长着人手的圆盘,浮在半空中。 上面有一个长长的黑色指针,圆盘均分了八份,不是要他抽奖吧,司马书觉得自己的想法就很可笑。 请转动圆盘。 果然。司马书看到圆盘上空浮现了几个大字,转身就走他不想转。 可那圆盘如影随形,一刻不停的跟在他身后,不停用手拍他。 最后司马书忍无可忍,转过身拍了那手臂一巴掌,大吼,你要干什么! 手臂指了指那根指针,虽然没有脸,没有表情,可光是一个动作,竟让人感觉有些委屈可怜。 虽然司马书还是皱着眉头,可还是转了一下圆盘。一个大圆盘带着两只手,在空中旋转着。 最后圆盘缓缓停下,指针指在了右下方的第三格的位置,差一点就到了第四格。 只见那里逐渐浮现了两个字:天机。 这两个字看的司马书一头雾水,刺探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还是其他意思?什么意思? 那双手指了指天空,只见天空上方若隐若现一架越来越大的飞机,不过和正常的不同,他的花纹跟平滑侧齿龙一模一样。 随着逐渐落地的飞机,司马书向后退了退,这跟天机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他是天上飞的飞机,所以就叫天机吗?那未免也有点太过草率牵强了。 就这?天机?司马书虽然觉得跟一个只有手的圆盘对话很诡异,可眼下只有它能提供线索。 就在飞机落地之后,圆盘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司马书将信将疑的朝着飞机走去。 刚刚走到跟前,飞机的前窗降下,里面坐着的就是刚才的乞丐。而此刻他摇身一变,眼睛也没伤了,皮肤也变白了,一身机长的穿搭,这才看出他还是有几分帅气的。 正在纳闷,乞丐就开口道,我们又见面了。 虽然不想看到他,但司马书还是点头,心里盘算着是怎么一回事,乞丐就按下按钮,机身变成曲面的窄小的LED屏,满满的雪花,接着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而后司马书心中不由得一惊,这不就是他跟秋熙童么!而屏幕里的他们,在废墟前,还有其他人,一共十五个,看专注的样子,可能是正在听规则。 而接下来的画面,让司马书不由得捂起了嘴。 因为司马书看到画面中的所有人都在一片草地上。只有他自己,在原地疯狂的舞动着,不时的对着空气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 视频的后面,是在一个悬崖边上,秋熙童死命的拉着他自己,而司马书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接着就看到秋熙童在悬崖边坐了很久之后,开始走一条长而盘旋的下山路,而自己则摔在了悬崖下边,惊恐的双眼大睁着,一动不动,顺着额头和嘴角流出的血在地面摊开 此时司马书已经不敢再去看,那现在,自己,这是死了?还是说?为什么乞丐会要给他看这些东西,想表达什么? 也就是说,从讲解后面规则之后,自己就一直处在幻象之中,那现在呢,现在又算是什么,真实还是虚假? 抬起左手看着掌心出现的虫子,用力在衣服裤子上蹭,确实曾不掉,依然冒着黑烟,依然还在。 看了这些,司马书渐渐蹲下去,手臂捂着头部,屏幕里还在放着接下来的事情,以及其他人的经历,全部都在这里。就好像是一个监控,时刻记录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感觉到那双手在拍他,司马书缓缓抬起头,只见他指了指那圆盘,上面逐渐浮现出其他七格的字,分别是:窥视、命翳、无妄、寒启、鬼儡、探灵、心磐。 还能再转?司马书伸出手,但圆盘向后躲了躲,摆摆手,意思是就给你看看其他选项。 此时屏幕依然还在放。 那我是死了?司马书指着屏幕不解地问,那现在又算是什么?跟他们灵魂之间的沟通吗? 乞丐从飞机降下的窗子上跳下来,走到司马书面前,此时屏幕已经关闭,趴在他耳边说:你是寄生虫,你知道吧?虽然处在顶端,但就是在苟且偷生。 司马书被说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总觉得他应该有下文,可乞丐竟然就这么的又坐回了飞机,还升起了窗户。 第二次,司马书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了,上一次还是活过来之后逃跑的时候有这样的感觉。 司马书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毕竟屏幕是那样放的,而且他现在已经开始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了。 或者说司马书其实一直都在幻想中,又或者眼前这一切才是幻想。 但接着司马书想到秋熙童眼看着他跳下悬崖,看着他满眼的担心,和对高空的恐惧,又不得不跑下去找,可又遇到了大雪,就觉得无比的揪心。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司马书冲到几乎贴着地面的飞机前疯狂敲着窗户。 可乞丐只目视前方,根本不理会。 我现在是生是死?你能不能给我个答案?司马书不甘心,继续敲着。 那双手拉过他,指了指圆盘上指针指着的两个字,又指着停止播放的屏幕,可它不会说话,就这么来回比划着。 虽然司马书能感觉出他大概就是想表达这两个之间有关系,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具体的关系,他只想知道现在自己是生是死,是幻是实! 头顶的雨终于是下完了,又开始下鱼,砸的三个人哇哇大叫着一路狂奔。 但奈何头顶的鱼依然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挡都挡不住,而且还都是活鱼,鱼身还带着刺,锋利无比,不一会就已经遍体鳞伤。 最后索性不跑了,跑也没用,三个人围坐在一起,看着对方头顶下的各式各样的鱼,好在没有大鲨鱼,不然只要一条,他们就不用再呼吸了。 龙运辰突然莫名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都被砸的要秃顶了,挡在头上的手也被划伤,砸的青一块紫一块。 就觉得好笑呗,我们三个人坐在这座空城里,头顶一大朵乌云,还下着鱼,说出去别人都不会信。龙运辰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揉着,最后干脆弓起腰跪在地上,至少,能按摩,就是姿势不太雅观。 不过这时候还哪管雅观与否了,周华雨见他这样做,你,这样能缓解吗?后背面积不是更大吗,那不更疼吗? 就当按摩了。龙运辰转头说道。 对此高运升表示怀疑,可看周华雨也跟着做,就也撅起了屁股。 好在是头总算是不疼了。 就这么撅了估计得有一个小时,便听到其他三个隐藏身份的出现。 而龙运辰开始不淡定了,也不管是不是被砸头,开始很烦躁的抱怨起来,人家至少都知道身份了,我们呢,收了一地的破鱼,有什么?什么都没有,遭了这么久的罪,衣服湿了也就算了,脑瓜子都要凹进去了。就知道来这地方没什么好事,先喂史前坐骑,又挖坑,然后坐骑没了,接着就来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被暴雨狂拍也就算了,现在又被鱼砸的晕头转向。我在家玩的好好的,怎么就被拉到了这里,我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这么垃圾的事情,起初还觉得挺有意思呢,真是打脸!我呸! 本来周华雨和高运升也想抱怨一下,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龙运辰这小子说了,他们就只能不住的点头表示认同。 但没想到,这持续了几个小时的鱼,雨竟然在抱怨声中停了下来。 天空中出现了几个字,还是龙运辰先看到的:鱼中有各位的隐藏身份,找到它。 卧槽,老天终于特么的开眼了!周华雨一下子来了动力,起身不顾还在滴水的衣服就四处翻找。 这得找到哪辈子去啊。高运升不知道翻找了多少条鱼,也没看到任何跟隐藏身份有关的线索,你们看到了吗? 恋耽美 ——(37) 没有。没有。 这什么啊!戏弄我们!龙运辰把一条黄花鱼气呼呼的扔到一边,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手上还是没停的继续找着。 你们说,不会是在鱼肚子里吧?周华雨停手把这个大胆的想法提出来。 不能吧!高运升惊到,但随即就想把手伸到鱼嘴里。 能这么变态?龙运辰听闻扒开一条带鱼的嘴往里面看,这上哪里找去。不会吧?他拎起带鱼的尾巴抖着,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 找到了!找到了!周华雨惊呼,举着手里的鱼皮,天知道,他把这鱼皮撕下来,完整的撕下来费了多大的力。 这时周华雨周围已经静静的躺着好几十条被剥了皮的鱼,其中不乏一些皮被拨的七零八落的鱼。 而周华雨满手鱼腥的手已经没法看了,用血肉模糊来形容,都不足为奇,不过除了食指指弯处是真的伤口,其他的都来自于这些鱼。 隐藏身份,袋鼠,已现身。 剥皮?高运升问道,说着抓起身边的鱼剥了起来。 你是袋鼠?听到机器女声的播报,龙运辰一边照做一边问。 是啊。周华雨停手,实在剥不动了,我就不帮你们了,我觉得手指头要被我扣秃了。在身上各处找那个印记,可就是没有找到有袋鼠的标记。 找到了!高运升在剥了十多条大鱼的皮之后,兴奋地说。我去,太不容易了。 隐藏身份,羚羊,已现身。 你是羚羊?那你们的都出来了!那我是什么啊我。龙运辰焦急的埋头苦剥。 周华雨指着高运升的额头,那是什么? 高运升摸了摸,上面有凹坑,不是被砸的吧? 周华雨凑近了看,不是,是羚羊,还冒红光! 你喉结也有。高运升指着他,是个袋鼠,紫光。 龙运辰终于挖到了,大笑不止。 隐藏身份,食人鱼,已现身。 你们两个的位置也太明显了吧?!龙运辰尤其看着高运升脑门上泛着红光的羚羊,就想笑,有点佛祖转世的意思。 那你在哪?周华雨好奇道。 龙运辰找了半天,指着他的右脚腕内侧,这,橙光。还是凹凸不平的呢! 第46章 龟壳 痒、痒、痒死我了。宣朗觉得自己就要笑死过去的时候,陆续听到三个隐藏身份的现身,算下来,好像就他们三个的还没有呢吧,不过,或许他们的隐藏身份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他们不自知? 停,停不下,来了,吗?元景已经顾不上手腕疼不疼了,痒是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难题。 而那边痒痒肉特别多的范旭已经快要笑的抽过去了。 断断续续的挠痒痒,已经持续了很久,终于在三个人上不接下气的时候,藤蔓收了回去。 能明显感觉到高度在下降,可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已经生生地嵌进了肉里。 不痒了之后,强烈的疼痛刺激着三个人的神经,从哈哈大笑变成了呲牙咧嘴。 我们是在下降?是吗?范旭问道。 好像是。元景也感觉离地面越来越近了。 我们不会也钻到土壤里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吧?宣朗还不想就这么死了,世界那么大他还没来得及多去看看。 别乱说。范旭说道。 接着三个人只觉得手腕上的力道松了松,在离地面二三十公分的位置跳了下来。 草了,这手腕都给勒成什么样子了!宣朗看着深深的一道红印,肉已经翻开的双腕痛斥。 我也是,妈的,疼都疼死了,那绳子都嵌进去了,刚才脱离的一瞬间,我都觉得我灵魂出窍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死过去!元景碰都不敢碰那手腕,隐约都能看到白骨,但他宁可相信这是错觉。 彼此彼此,在上面吊了这么久,没死已经很够意思了。范旭同样也没敢碰,虽然疼的要命。摸着扎实的地面,搞不懂是怎么把方伟智吞进去的,你说,这地面真的会把人吃了? 不知道。宣朗摇头。 可能吧,不然方伟智怎么掉下去就死了。尸骨无存,真是惨。元景说道。 可我们下来也没事啊。宣朗又说。 那,不知道,哎,活着就不错了,还想那么多。元景不想讨论这个,就像是突然放他们下来是要做什么。 正在四处查看的范旭忽然看到旁边的一棵树上出现了一列白色的字,指着那里,你们快看。 就看到上面的字:树上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什么树?宣朗觉得他说得云里雾里的,根本没个方向,这方圆几百里全都是树,难不成每个都找一遍?那不到明天也绝对黑天了。 就,眼前的这些吧?元景也有这种感觉,故意不说的很明朗,就让他们猜,像捉迷藏似的。 这么多!最先看到文字的范旭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况且,我们想要什么? 活着。元景想都不想直接说。 肯定不是,估计是要找隐藏身份了。宣朗纠正道。 怎么可能说找到就活着,那样的话,就是累死我也得找到啊!范旭已经开始动手了,估计就是找隐藏身份。 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毫无目标的找。元景看了几棵大树树干之后说道,这样下去肯定找不到,而且我们还受伤了,需要休息。 你还想休息,别做梦了。宣朗不得不打击他,但你说的要有方向,我觉得是对的。说着看了看这些树木,都不是特别高,而且纵横交错,要是想借力爬上去,对于三个人来讲,也并非难事。 树上,不是树干上,那就是树叶?元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接着自言自语,那要爬树了。 诶诶,你上去干嘛?手腕不疼啊!范旭看到他已经开始爬树了忍不住提醒,就是一动不动,手腕还生疼。 我觉得树干上没有,是树叶。元景看着那些大片的满是浆液的树叶说道。 一旁的宣朗看向范旭,好像有点道理?说着也手脚并用的开始向上爬。 诶。范旭摇头,可还是忍痛跟了上去。 树的上面要比站在地上看的稳许多,那些交错的藤腕也比想象的结实很多。踩在上面,晃都不晃一下。 我找到了!元景的声音传过来,两个人都停住,是个拟态叶子! 隐藏身份,鸸鹋,已现身。 你是鸸鹋?宣朗在不远处问道。 嗯。元景没急着下去,而是在藤腕上坐着找起标志来。最后在右臂的肱二头肌处发现了一个稍稍凹陷的巨大的鸸鹋标志,覆盖了整个肱二头肌,还闪着晃眼的白光。 我也找到了!范旭没一会就喊道。 隐藏身份,非洲狮,已现身。 元景,你找到你的标志了吗? 找到了。元景跳下来,刚好落在范旭所在的藤蔓上,晃了三晃。 那你帮我找找。 元景是在范旭的锁骨处看到了一只被拉长的非洲雄狮,但只是凹陷下去,并没有发光。 隐藏身份,苍鹰,已现身。至此,所有隐藏身份均已现身。 可猎杀活动没有开始吧?左眼皮上有一只渐变色苍鹰的宣朗问道。 本来秋熙童是跟燕思君他俩反方向走的,但谁想到不过走了几步,那俩人便追了上来。 现在秋熙童觉得自己其实处境挺危险的,毕竟他们两个是一家,而且现在这猎杀机制虽然已经开启,虽然还并未感受到威胁,但他们的层级摆在这里,所以如果自己想要攻击赵明烛的话,燕思君必定会来攻击他,那么就是三败俱伤。 总之目前,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消灭敌人的机会,更何况,他们还都是活生生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秋熙童不会下手。 三个人沿着一条满是躺倒的黑白花的小路一路向前,来到一座铁皮房前,四周已经生锈,可走过去仔细看,铁皮上精致的花纹和俏皮的图案给人一种这铁皮之前好歹是件艺术品,只不过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今天的样子。 秋熙童用手拂去窗上的灰尘,双手拢在头两侧向里看。 屋子不是很大,里面有一张绿色布面沙发,旁边放着一张小桌子,摆着一个相框,像框内的照片看不太清,离这沙发没多远,是一张铁架床,斑驳的锈迹清晰可见,靠近墙的的一侧,堆了一个破旧不堪的被子,大半已经穿过铁架拖在地上。另外一边,看上去好像是个卫生间吧,网状的铁门虚掩着。 整个屋子里,恐怕就那张绿色的布艺沙发看着最新了。 看到什么了?因为只有一个窗户,所以四处查看的燕赵两人还没看到屋子里的样子,只能靠嘴问。 你们自己看,说不清。秋熙童闪身让他看,然后自己走到那个铁门前,想着进去看看。 不过看着虚掩的门,也没有上锁,却只能打开一点点缝隙,再就推不开了。秋熙童只好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回来就看到他们已经看完了,过来帮个忙,我们总要进去看看。 门打不开?燕思君不解。 嗯。秋熙童点头,这不问的废话,要是能打开,他还会在外面绕一圈? 最后三个人合力将这个看着不重,但因铁锈锈住的薄薄的铁门费力推开,走了进去。 可房间里的样子和在窗户看的截然不同,房间里没有任何都没东西,什么都没有,就是空荡荡的房间,四周铁皮。 你们刚刚在窗户看到的是这个样子?秋熙童发问。 两人摇摇头,不是啊。然后大概复述了一遍。 跟秋熙童看到的差不多。 接着秋熙童走到窗户所在的位置,远看就是外面的景象没错。凑过去看,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手捂着心脏缓了半天。 怎么了?赵明烛看他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 有个你们自己看吧,挺吓人的。秋熙童声音有些发抖地说。是一个骷髅头,上面嵌着一双圆圆的眼球,还在滴溜滴溜的转。本来秋熙童是不害怕的,可他正集中精力的想要看外面,那骷髅头突然从上面滑下掉在他面前跟他对视。 看到他们两人也是这反应,就放心了。 这赵明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也看到骷髅了? 秋熙童点头问,你们也是吗? 这地方太邪门,要赶紧离开才好。燕思君说。 但等三个人开门想要离开房子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燕思君刚把腿伸出去,就收了回来。 怎么了?赵明烛凑到前面向下看,只见前面就是万丈深渊。这是要我们去送死?! 怎么?秋熙童之凑过去看一眼,就退回去老远。 你恐高?燕思君问道。 秋熙童吞了下口水,没回答,虽然他们猜也能猜到,但直觉告诉他,不能把这件事说破。 外面是悬崖,我们总不能就在这破屋子里呆着吧?赵明烛试图在屋子里找其他的出口,可这铁皮房子虽说破旧的很,但连个多余的窟窿都没有。 应该有其他的办法。秋熙童回到那扇窗前,再次向里看去。 祝小宝在这色块的世界无聊到睡了醒,醒了睡,倒是有些意外的安逸。 直到女声响起,说所有隐藏身份全部现世后,他开始睡不踏实了。他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不断的融化,也不再是坚硬无比,而开始慢慢的趋于胶状。 本来祝小宝还没有注意到,只是觉得脚有些痒。 这会才发现本来还坚硬的色块脚,竟然开始变的颜色混乱,很快有着蓝绿黄三个颜色的脚就混在了一起,而且碰上去还会晃。 这种变化把祝小宝被吓坏了,本来进到这里,变成了色块,就已经够惶恐了,如今又变成了这般果冻式样。 而且一直蔓延到祝小宝整个身体,就像是很多果冻被融在一起,然后又凝固了,极为混乱,看着还有些恶心,只有两个眼球粘在所谓的脸上,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想不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现在祝小宝这个状态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了。 他就只能像一滩烂泥一样靠着,祝小宝几次想要尝试着站起来,可都会跌坐下去。 浆糊一般的脑子里格外的混乱,祝小宝想不明白,也没办法想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是因为呆在这里的缘故吗,还是说,外面的猎杀已经开始,而他无辜躺枪? 他想说话,可是祝小宝发现他的嗓子已经粘连在一起,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感觉到身体duangduang的动着,并随着韵律发出咕嘟咕嘟的水声。 处在胶状介质的祝小宝,不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意义,但他找不到答案,只能不断的提出问题,就像是在用皮肤呼吸一样,很自然的,不需要过多的思考。 第47章 混沌幻境 李广浩从洞穴出来之后,两个人就诡异的分开了,而且就在一霎那,转身的时候,便看不到沈天辰的身影了。不过也好,免得他对自己起了杀心歹意。 此刻李广浩身在海浪汹涌的礁石之上。鞋子已经被拍打上来的海水打湿。 也不知道脑袋是被海水拍晕了,还是刚刚踢球踢到了脑子。李广浩面朝大海,深深鞠躬,嘴里念叨着,保佑我平安。 但一个大海能保佑什么。 拜完大海,李广浩开始寻找出路,现在开始涨潮,海水已经摸过他的鞋底了,稍有不慎就跌落海水,那岂不是白拜了。 恋耽美 ——(38) 事实证明,封建迷信要不得,刚想着不要摔倒,就听到机器女声说所有隐藏身份都已出现,接着一个激动,脚下一滑,李广浩连人带信仰一同掉进了海里。 他不会游泳,但还算幸运,李广浩被海水冲到了岸边,吐了一箩筐的水才醒过来。 有气无力地趴在沙滩上,李广浩嘴里骂骂咧咧,早知道就不拜了,屁用没有,还浪费感情。但随即自我安慰,算是对大自然的一种敬畏。 缓了许久,李广浩才从海滩上爬起里,本来还漫无目的,但看到旁边石头缝处有一个反过来的龟壳,捡起来一看,上面刻着:猎杀卡片。本卡片作用:在心中默念符合要求的猎杀对象可使其全身变成胶质,并丧失50%的攻击力,但并不会身亡。仅可使用一次,请慎重。 难道,所谓的猎杀机制就靠捡龟壳?那也太无趣了,说得这么大张旗鼓,李广浩还以为是要真刀真枪的干呢,搞了半天,捡个龟壳就能把别人的战斗力削弱一半,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啊。 但李广浩只想了一会,就在心中默念狼。 直到圆盘和飞机消失,司马书也没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就开始讨厌散发着草香的绿荫遍野,一望无际的感觉让他看不到一丝的希望,司马书甚至现在连身处什么环境都不得而知。 垂头丧气的走着,司马书完全没注意到脚下陷阱,毫无防备的掉了进去,崴了脚。 气的司马书开始骂人,可又毫无办法,坐在地上揉着崴了的脚,谁能想到这还有个大坑啊,四四方方的挖得这么整齐,分明就是故意整他。 幸好没有捕兽夹,不然司马书怕是后面的日子就只能在这坑里呆着了。 单腿支撑着跳起来,司马书想试着看能不能爬出去,但这坑少说也有四米高,而且四壁光滑。 而后司马书叹了口气,坐在坑底,闭上了眼睛。 就知道站在金字塔顶端没什么好处。 回想着进来之后的种种,司马书竟然没有发现从哪里开始是幻觉了。 通过那个视频里来看,司马书在跳下悬崖的时候就已经摔死了,所以他实在是想不通。 而司马书现在连这是不是也是幻觉都不知道,背着手瘸着腿在空间还算大的坑中一圈圈蹦着走,但他对于掉到坑里崴了脚,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相比而言,司马书更在意自己到底出在什么环境。 不过在司马书绕了几百圈之后,终于暂且看开了,无所谓什么虚拟现实,反正都是要度过这十天,干脆也不这样走来走去,索性找个舒服的角落,坐下去,静静的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书觉得他中间可能是睡着了,也可能是醒着,当然还可能是在做梦。 总之,听到机器女声说所有隐藏角色都已现身之后,司马书不靠不住了,而且这坑好像也变浅了。 可当司马书站起来的时候,发现那坑顶依然遥不可及。 四周坑壁虽然光滑,但怎么说也是土壤,司马书再看自己的右手迟迟没有想要生长的迹象。 忽然就觉得着实可笑,打从上次,就开始挖坑,从上次挖到了这次,司马书搞不懂,死个人还要挖坑,真是太不符合混沌了,竟然变得如此无聊。 好不容易开展个猎杀机制,自以为是恢复了从前的性质,没想到司马书孤身一人不要紧,还不着天不着地。 先是看到自己躺在血泊之中,后来乞丐还说了句那样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至于寄生虫 司马书思考着寄生虫的特性:在宿主、寄主体内或附着于体外以获取维持其生存、发育或者繁殖所需的营养或者庇护,可改变寄主的行为,以达到自身更好地繁殖生存的目的。 这就是说,司马书他可以繁殖?就是发展下线的那种?还是没得出什么结论。 也不知道怎么,司马书脑子里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不过眼下,司马书能做的就只剩给自己在土壁上挖几个小坑,看有没有可能爬到上面去。 沈天辰从洞穴出来之后,便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鸟笼之中。 眼看着李广浩往前走,自己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而自己掉落在这鸟笼中的一个蹦床上。 蹦床弹力很好,不过被鲜血染红,上面还有羽毛,从组织来看,有些像是动物的筋脉制成。 蹭了半天沈天辰才下来。 之所以确定是鸟笼,是因为四周还有各种各样的鸟类栖息于此,但他们对沈天辰这个天外来客,好像不陌生,并未受到多大的惊扰。 在环顾四周之后,沈天辰确认了一件事情,就是他出不去了,因为这笼子只有一个出口,就在刚刚他掉落的那个位置,几十米高的空中。 总不能爬出去吧。沈天辰虽然很是抵触这个想法,但为了不困在这里,还是照做了。 但鸟笼子的空隙极小,沈天辰的脚根本蹬不上去,试了几次都无疾而终。 现在沈天辰坐在一个吊桥上,这鸟笼里的环境倒还真是不错,有山有水有树林,占地面积也挺大。 看上去都是些没有威胁的鸟类,悠然自得的休息、理毛、嬉戏。 干脆沉下心来,四处转转,说不准会有意外收获呢。 走着走着,沈天辰就看到一只长喙的鸟嘴上竟然挂着一个钥匙圈,而且看它的样子很是苦闷,想着要去帮它拿下来。 但沈天辰并没多想,为什么鸟笼里会出现人类的东西。 而他们之间有一河之隔,沈天辰不得不蹚水过去,而那鸟似乎是在等他,只是抖了抖羽毛,一直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 别害怕,我就是帮你个小忙,不然你说你也不能吃饭,多难受是不是?沈天辰念叨着,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过去,想要帮它把环在喙上的钥匙圈摘下,但它躲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沈天辰追过去,猛的伸手将那钥匙圈取了下来。 然后身体暗沉就后悔了,只见眼前亭亭玉立的丹顶鹤般身材的灰色鸟,瞬间变得无比巨大,隐约都能感觉其他的鸟都停下了动作,纷纷退避三舍。 早知道这样,沈天辰就不该去帮它。 那钥匙圈就像是一个可以禁锢它的东西,没了这个,它很快就疯长,已经长到了三层楼那么高。 而沈天辰早就不知不觉的退到了那个小水沟里,只觉得水下有东西在钩他,一屁股坐在了水里。 本以为是因为没站稳,可当沈天辰想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行。 被勾住的地方在裤子上,他沈天辰回头也不方便,只能伸手在浅水坑里摸。 但水底格外光滑,而且在水里,屁股还可以抬起来,可沈天辰想用力站起来却无计可施。 此时眼前的大鸟已经不再生长,但它即不前进也不后退,戳在原地,好像等待什么指令一般。 无奈,沈天辰只能将裤子在水中脱下去,没想到这招还真行,总算是能站起来了,弯腰去捡他的裤子,也没再被勾住。 只是沈天辰刚把右腿伸进裤子里,就觉得不太对劲。 但他还是尽可能淡定的把左腿也伸进去,提裤子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的黑影越来越大,接着沈天辰颤抖着回头,发现那只已经长的不在人类接受范围内的粉紫色大丑鸟,已经把硕大的头颅伸了过来,两个大如人脑的眼睛阴狠的盯着他。 这一瞬沈天辰一下子大脑空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是机械的把裤子套好,朝着大鸟嘿嘿一笑,不停地鞠躬,对不起,打扰您了。 正准备逃跑,沈天辰就被埋在巨翅下的一只三根手指的爪子抓住提了起来,便展翅飞了上去。 本以为这窄小的口子是绝对飞不出去的,让沈天辰大吃一惊的是,在飞出口子的一瞬间,连鸟带他忽然缩小,直到冲进云霄后才恢复正常。 虽说飞上天的感觉比想象的好,可被抓着不太美妙。 司马书挖出来尽可能够到范围的可以脚踩的台阶,但他独臂向上爬,可是一个好大的工程。 已经把台阶都踩塌了也没爬上去。 出于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司马书又反复挖了好几次,直到那面土壁开始有些向内凹陷,才停止。 虽然司马书没能顺利的爬上去,却有了其他的发现。 随着不经意地挖掘深入,竟开始有白色的东西露出来,起初还没在意,但挖了几次之后,那白色开始显露,看样子,是具人骨。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骨? 面对着那具骨骼,司马书思索起来。手也没闲着,崴到的脚好了那么一点,但却不能吃力,索性把那只脚上的鞋脱下来,套在右臂上,左右手合力,终于将那具白骨给掘了出来。 但掘出来之后,司马书就迷茫了。他现在做的这一系列事情除了能消磨时间,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但左右司马书也没事做,也没有播报,也没人救他,也没有提示,而且这个土还算是松软,先做了再说。 最后司马书挖出了一条沟,竟然依靠单手支撑回到了地面。 正感叹于自己的执着,便觉得身后又有人拍他。司马书恨极了这种感觉,忽然想要后脑也长两只眼睛才开心。回头看去,是刚刚挖出的那具骷髅,正在机械的跟他打招呼。 虽然见惯不怪了,但司马书还是问了句,有事么? 只见那骷髅先是抱拳后又鞠躬,好像是要感谢他什么的样子。 随后司马书眼睁睁的看着他生生掰掉一根肋骨,递在他手里,然后转身就跑了,都还能听到骨头之间摩擦的声音。 收回视线后,司马书发现他正站在一片紫色花海之中。 但司马书没空去欣赏周围的薰衣草,低头看着那根本骷髅从他自己身上拽下来的骨头,上面刻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幸好司马书眼睛不花,不然这些跟芝麻差不多大的字,根本看不清。 上面写着:混沌幻境,历史悠久,且极具迷惑性,让生者无法分辨,死者无法逃脱,易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并且现实与幻境相交错综复杂,更让人难辨虚实。但凡事都有因有果,因果相融。只有寻得三枚金钥,首尾相连摆成三角状,将标示圈在其中,方可破解。记住这句话,就可以找到钥匙:弯弯月牙指西源,平平山尖取北管。在文字的最后,是三把钥匙的样子,可,这么小的钥匙,即便是有指向性的线索,也如大海捞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虫的特性:在宿主、寄主体内或附着于体外以获取维持其生存、发育或者繁殖所需的营养或者庇护,可改变寄主的行为,以达到自身更好地繁殖生存的目的。来自网络 第48章 弯弯月牙挂天上 按照肋骨上的提示,司马书一瘸一拐的朝着西边的山走去。好在夜晚到来的时候,他来到了山脚下。 如今脚崴了,手瘸了,真是配套。 手里拿着肋骨,司马书心中牢记那句:弯弯月牙指西源,平平山尖取北管。但问题是,今晚没有月牙,一个星星都没有,阴天。 可刚刚分明是晴天。 司马书在山脚下找了一棵歪着脖子的小树,靠在上面。大半天走下来,脚又开始疼了,再加上很久没有吃饭,看到树叶,忍不住摘下来几片嚼着。 还有点甜的,想来是树叶内的彩色浆液散发的甜味。 而此时司马书也顾不得什么有毒没毒,果断吃下树叶填肚子,但终究不能多吃。 黑漆漆的夜晚,格外的静谧,风凉飕飕的。司马书勉强站起,找了个有些遮挡的大树,靠在上面坐下,一腿支起,崴脚的腿伸直。 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说,司马书现在身处幻境之中,那那个骷髅,和手中的肋骨究竟是真是假。 再看身后的高山,也并没有看到哪座山尖是平的,司马书觉得他好像又被骗了。 但实在走不动了,司马书就靠在原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清早,司马书是被透过树叶的一缕阳光晃到眼睛,此时他身体大部分已经滑到了地上,只一个脑袋还靠在树干上。 往上蹭了蹭,司马书揉了揉脖子,虽然有些僵,但好在没有落枕。 伸了个懒腰,司马书就开始琢磨,明明艳阳高照,怎么就能没月亮,莫非还是要再等一晚? 虽说总感觉被骗了,但司马书现在也没办法,又不发生奇怪的事情。从昨天掉进陷阱,挖出骷髅,骷髅掰断一根肋骨一直到现在,除了月亮没有出现,就没发生什么。 又或者说,司马书找错方向了。那句话并不是字面意思,而是他理解错了。 虽然司马书已经把那句话已经牢记在心,但为了不会出错,还是举起手中的肋骨,想要再确认一下,可那上面竟然一个字也没有了。 绝望的情绪再一次席卷全身,莫非真的是幻觉,所有的所有全部都是,就连司马书活着也是幻觉。 司马书要被折磨疯了。 揉了揉眼睛,许是刚睡醒,司马书这样安慰着自己,再次看去,真的没有字。 咒骂了一声,司马书用力将抱了一夜就怕丢了的肋骨甩到了一边。也忘了脚崴了,用力踢了一下背靠的大树,疼痛让他嘶了一声。 抱着脚又坐了下来,司马书边揉边自言自语,真是造孽,早知道当时乞丐要选人的时候,说我自己好了。 都说逼疯一个人的并不是生活本身,而是面对百般刁难的生活时,胸膛里那颗火热的心是否还坚强有力的跳动。 将心中的闷气生生吞了下去,司马书靠在树上再一次梳理前后。 如果没记错的话,管就是钥匙的意思,那西源,西边的源头?还是说月牙所指的西边是源头? 此时司马书也被搞糊涂了,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身处西边,绝对的西边,只要这个没有搞错就可以。 问题是,司马书走出山脚下,四下望着,试图再次寻找是否有山峰的山尖是平的,但他并没有发现。 一直等到晚上,天黑了下来,都没有发生什么可以逆转的奇怪事件,看来只能静静的等待弯弯月牙挂天上。 求爷爷告奶奶的,总算盼到了月亮,但万万没想到,是一轮满月! 看到这个,司马书抓狂似的在静谧的丛林中大叫。叫得声嘶力竭,眼角挂着泪滴,这才逐渐缓和下来。 此刻司马书已经不记得进来几天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可能都快要出去了吧。 秋熙童果然又在窗户那里看到了那个骷髅,抬手摸了摸窗户,感觉不是很厚,应该可以一肘击碎,酝酿了一下力量,便听到玻璃开裂的声音,又击一次,这次碎的彻底。 飘落在脚下的是一张纸,拾起来看,上面正是秋熙童在外面看到的场景。 而那碎掉的玻璃,构造如望远镜一般,不过那个骷髅,倒是依然存在,本来还在想为什么如此窄薄的铁皮墙壁怎么能容得下这个立体的骷髅头。 恋耽美 ——(39) 但秋熙童检查才发现,只有这个窗户的位置,是真的极厚,但是不知道它们用了什么手段,周围的墙壁真的是极薄,就像是这部分空间被生生的挤压在了这里。 有什么进展?站在一旁的燕思君看着正在思考问题的秋熙童问道,他也看到了这部分被隐藏的空间。 没有。秋熙童摇头,他看不懂这是什么原理,若说是折射,那摸起来肯定不是这个样子,薄的吓人,可事实就是如此。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 你开玩笑呢吧!赵明烛在一旁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 我只是猜测,并没有依据。秋熙童说道。 那你要说你有依据,我才觉得奇怪,你当我们是小婴儿,能从这么点大的窗户里钻进去.先不说是不是真的能出去,就是卡也要卡住了,最多伸出一个脑袋。赵明烛目测了一下,这窗户也就40厘米长宽不能再多了。 而秋熙童也知道这一点,但眼下的情形大家也都看到了,那所谓的场景就是一张纸,一张画,真实的就是,屋外是悬崖,屋内除窗外没有一个看上去可能会延伸的地方。 走到门口,秋熙童推开门,外面依然是悬崖无疑。他决定试一试,万一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本来这地方就不可思议,十分诡异。 秋熙童推开围在窗前端详那张骷髅脸的两人,我决定试试,你们自便。说着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把手伸了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张骷髅脸便是入口,手指伸进去一点,秋熙童就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给吸了进去,只给燕赵二人留下了一声,啊! 这边燕思君和赵明烛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手拉着手,把两只带着标记的手伸进去,同样被吸了进去。 只觉得过了好长时间,秋熙童就像穿越了时空隧道一样,最后掉进了一个木桶中,没等他站起来,木桶自动封盖,被困在需要蜷缩才能待下的木桶中,只觉得一路翻滚。拼命的想要从木桶中逃出去,但那桶盖牢牢的封住木桶,纹丝不动。 不知道滚了多久,秋熙童感觉木桶好像撞到了一个锋利的东西上面,竟然碎裂开来。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秋熙童正为自己的幸运觉得庆幸,就看着木桶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滑坡,刚刚可以通过一只木桶。 而秋熙童眼看着上面接连滚下两只木桶,正加速向他冲。 看到身后的一个棱角分明的大石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保命要紧,秋熙童直接爬了上去,刚刚到顶,两个木桶便撞上了大石头,只听得砰!砰!两声,四分五裂。 此时,秋熙童低头去看,果然是燕思君和赵明烛二人,也同样是一脸懵逼的叉开腿坐在那里。笑着问道,好玩吗? 果然这样问不被打也要被甩白眼,秋熙童伸手想要去拉他们,但看样子不用,不过也没什么。站在这块石头上,向前望去,像是一个游乐园,只不过,里面的那些所谓的娱乐设施,已经破旧不堪,东倒西歪。 上面有什么?燕思君问道。 秋熙童给他让了让位置,上面没什么,倒是下面有什么。 三个人站在大石头上,其实石头不高,跳下去就可以,可石头尖尖,足以在巨大的冲击下扎破木桶。不过离那所谓的游乐园倒是还有一个滑梯的距离。滑梯极长。 一起?燕思君问道。 走呗。秋熙童搭话,转身却看到燕思君其实是在柔声细语的跟赵明烛说话,一下子就想念司马书了,也不知道他在哪。自己这个大灯泡是当的够够的了。但也只能轻咳几声以掩饰尴尬,好在回答的声音不大。 秋熙童率先滑了下去,只是到了底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东倒西歪的游乐园,而是一个斗兽场。 诶诶诶,让开让开。站在滑梯口的秋熙童听到后面赵明烛的叫声,赶紧往旁边靠了靠。 想什么呢?赵明烛本来还想说他跟傻子似的戳在滑梯口想什么不赶紧离开,但眼前的场景让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地面上动物的尸骸堆积成山,零散的矛剑四散各处,周围高高的城墙,将这个有六个足球场大的荒草地团团围住。周围都是看台,但草坪离看台约有三四米那么高,想要爬上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看台下,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大的铁门,上面印着不同的兽印,狮子老虎各种猛禽一应俱全,少说也要有几十个这样的门。 等到秋熙童后悔来到这里,他想要再回去的时候,那滑梯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什么鬼地方,出也出不去了?赵明烛一路小跑来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兽印门。 上面是蛇的样子,可大门紧闭,且无锁。若不是因为有些年头,就是因为这门有机关,应当是上下开关的那种。且铁门是实的,仅在左侧门中间的部位开有一个见方的网状通气孔,那铁网还极为密集细小。 看样子秋熙童话音未落,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接着人们就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正是其他八人。 在一股布满困意的邪风过后,一众十一人睁开眼睛,他们此刻正身处一个大型的体育场中间,周围看台空无一人,天空毛毛细雨翩翩飞舞,看来最后一战不可避免。 为什么少了两个人!秋熙童看了一圈,查了好几遍,反复确认,都没有司马书的影子,还有那个狼,祝小宝,也不见踪影。 谁知道那两人去哪了。龙运辰抱着双臂盘腿坐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李广浩有些心虚,祝小宝和司马书两人真的没来,其中有一个人可能就是狼,要真的那样,不会是死了吧,不会真的变成胶质了吧。 许多疑问接踵而至,李广浩用力摇头,试图赶走这个想法,此刻光是想想就觉得残忍。 方才,心中默念狼之后,李广浩手中的龟壳便化作一团粉末,随风飘散。那之后他就漫无目的的四处走,后来海水涨潮冲上了海岸,很快就将他所在的海岛淹没。本以为从此就告别了这个世界,没想到还能聚集于此,倒是有些侥幸。 有人看到司马书吗?秋熙童再次发问,见没人回答,一个人一个人问过去。全都摇头。 而秋熙童倒是在高运升的脑门看到了一只羚羊,又在周华雨的喉结处看到一只袋鼠,至于范旭,在他锁骨若隐若现看到了一只尾巴,因为有衣服挡着,以为看到的是蟒蛇。 其他人的标志倒是没有发现,想来是在比较隐蔽的位置。 只不过,司马书到底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1.今天有点惨,手机没拿住,在空中做了两个360度转体之后掉在了地上,还好没事。 万幸 逼疯一个人的并不是生活本身,而是面对百般刁难的生活时,胸膛里那颗火热的心是否还坚强有力的跳动。参考网络 第49章 三把金钥匙 又等了一晚,司马书再次迎着朝阳坐起了身,不管怎样,崴的脚,比之前好了许多,尽管走路还是很不方便。 但此刻司马书已经对从幻境走出去不抱任何希望了。 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司马书目光聚集在一个蓝色的光点处,这是之前他没见过的,或许是没留意,但不管怎样,还是走了过去。 但那蓝色光点并不是死的,而是有意逗他一般,四处跳动着。而此刻司马书就像一只对光点极其敏感充满好奇心的小猫,蓝色光点到哪里,他就去哪里。 最后光点终于停下,司马书走过去,发现它正停在那根被丢掉的肋骨上。 本来司马书心中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但还是把骨头捡了起来,没想到那上面的字又出现了,简直就是逗他玩。 不过这次的字和上次的不同,字大,且稀疏,舍骨之人必为贵人,贵人必有其道,其道 没了?司马书翻来覆去的看着,确信其道之后真的没有字了。本想有一次把它甩开,但还是忍住了,或许还会有线索。 这意思是,那天的骷髅,是他司马书的贵人,就是还要找到他?早知道是这样那天就不让他跑了。 而司马书发现这几天的一天好像过得格外的快,没多久,就黑天了。 又是一个满月夜,司马书已经不想奢求什么了,借着幽暗的月光,看着手里的肋骨。 来回转的过程中,司马书发现其道下面有字,可再想仔细看,又没有了。 反复几次后,司马书发现,只有当月光的照射与肋骨成四十五度角时,那其道之后的字才会显现,乳白色微微发着紫光:月夜持骨方知所踪,所踪即为管址。 合着即便找到了平顶山也找不到钥匙,司马书还必须找到被自己放跑的那具骷髅。 有了目标便有了动力,也不想知道是不是幻境了,万事万物总有其定论。 而司马书一夜没睡,手里拿着这根骨头,反复在月光下看着,终于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随着月亮的角度不同,肋骨反射的光也不尽相同,但只有过了凌晨,才是最正确的时候。而以往几天,这个点司马书早就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梦了。 按照骨头上呈现出的形状,司马书终于顺着层层树林看到了那平顶山,原来那平顶山并不高,跟周围的树木差不多。 没费太大的力,司马书便爬到山顶,此时的月亮已经又转了角度,再看肋骨,上面光洁无瑕,连根毛都没有,别说字了。 幸亏司马书记性好,不然连钥匙长什么样都记不清,那就糟了。 山顶绕了一圈,在背面下山路的半山腰处,司马书又在那根肋骨上看到了指引,一个箭头,会跟着他旋转方向转动的小箭头。 随后司马书就看到一个像祭拜祠堂一样的地方,还供奉着几柱香,旁边放着点心和水果。 虽然知道不能吃,但司马书还是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的疯狂瞟了好几眼。伸手拿了个苹果,啃了一口,还挺甜,又放了回去。 此时指针不动了,看来就是这里,出于礼貌,司马书还是拜了拜。 但司马书没想到这祭祀台竟然向一侧滑去,隐藏起来,露出一个洞穴。 接着司马书走了进去,洞口在他进来之后就关了起来。洞内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光亮,但手里的肋骨却一闪一闪发出微弱的紫光,至少能稍稍看清洞内的环境。 洞内不深,只走了一会就到了尽头。可什么都没有,司马书只得原路返回,路过中间某一处的时候,肋骨有那么一瞬间亮度大涨,但随即就恢复了原样。 好在司马书发现了这点,来回走了几次,终于停在肋骨的光亮不会减弱的位置,这个地方一定有蹊跷。 借着光亮看去,司马书看到右手边的位置有一个凹进去的位置,小小的,长方形,因为离开那个位置,肋骨的光芒就弱下去,司马书只能用手去摸,没有什么,扣了几下,没想到还真的摸到了一把钥匙,拿在手里,借着微弱的光去看,就是一开始肋骨上出现的形状,只不过,好像不是金子啊。 但此刻司马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收起来再说。 反复来回走了得有二十几趟,司马书终于集齐了三枚钥匙。不由得打心眼里感谢那个骷髅,虽然不知道这办法究竟是否可行。 不过手中的三把钥匙,只有一把是金子的,其他两把,看起来像是人骨所制。 司马书灵机一动,反正周围没人,捏着那两把钥匙,把它们变成了金子的质感。并按照提示,首尾相连放在掌心,将冒着黑烟的标志围起。 虽说动作简单的很,但对于只有一只手,而且要围着的东西还是在左手的司马书来讲,挺难的。 找到那个肋骨可以发出高亮光的地方坐下,司马书摆了很久才摆好。 接下来就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奇迹发生。 祝小宝浑身胶状,想要活动就只能靠爬,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好在他没放弃,总算蠕动着前行了。也被迫在有生之年体会了一把蚯蚓的感觉。 不过祝小宝哪有蚯蚓那两下子,现在他的身体也不是肌肉组成,而是果冻状的胶质,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才勉强蠕动到西雅茨龙带他进来的地方。 尝试了无数次,祝小宝终于钻了出去,但本以为能着陆,没想到却掉进了一个圆管中,圆管直径很小,若不是他柔软灵活的身体,根本就进不去。 一路向下,期间祝小宝因为身体的缘故,几次都吸在了管壁上卡住,加上管子本来就很长,这一路下来,花了很久。 虽说祝小宝的身体变成了胶质,可那狼纹标却没有消失,依然闪着蓝色的光芒,在身体的左侧。 司马书竟然就这么坐在洞中央像圆寂一样睡着了。 再睁眼,司马书周围是一片草原,而手中捏着的金钥匙早就消失不见,身边的肋骨也不见踪影。 再看四周,这里好像就是他们刚刚离开废墟后得到坐骑的那片地方,但周围空无一人。 莫非自己就是从这里开始入了幻境?司马书自言自语,而后站起来,可周围并没有悬崖,那秋熙童是怎么在悬崖那喊他的呢。 不过这些在司马书看到一个草坪上出现一本打开的巨大的书之后,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反正之前那幻境与否都无从考证了,只要现在是真实的就好。 但谁又能知道呢? 走到书前,司马书伸手摸了一下,不等感觉到书的材质,一下子就被吸了进去。 你特么的就是多管闲事,傻逼!我怎么多管闲事了!你说!我就说了句要小心点这周围,我特么的怎么就多管闲事了?我就看你不顺眼,就觉得你多管闲事,怎么了,不行吗?不行,小屁孩,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特么的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诶,诶!别打了!别打了! 几个人将龙运辰和元景分开,两个人还在空中拳打脚踢,谁也不服谁。场面极度混乱。 人们的注意力全被两个人吵架吸引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有一坨果冻和一个大活人前后飞奔着冲向他们。 站在一旁的秋熙童被那坨果冻砸了个正着,看着地上一滩果冻样式的东西,皱着眉,心生恶心,这什么东西?还有两只眼睛! 李广浩听闻凑过去看了看,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还真是造孽,自己竟然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太残忍了。看完李广浩不停的在心里念叨着。 司马书是在大家围观这滩果冻并议论好久之后,才出现,而且无巧不成书的又撞在了秋熙童身上。 恋耽美 ——(40) 要说这斗兽场如此之大,他秋熙童怎么就能连着被砸了两次,所以正要发火,看到是司马书,立刻脸上挂笑,拉他起来。 但很快秋熙童觉出他不对劲,你怎么了?怎么一瘸一拐的? 看到秋熙童安然无恙,司马书一把揽过他,抱了一会,轻描淡写,没事。 我看你,跳下悬崖了秋熙童低下头,随机抬起来,对上他的视线,对不起,我本来本来应该跟着你跳下去的,但是,你也知道,我是真的恐高,我,对不起 哎呀,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呢。司马书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还突然自责起来了,不用这样。随即四下看着,你们在干什么? 指着地上那一滩,秋熙童说道:那,有一个果冻人。 听闻司马书挤进去,看了看,又点了点人数,再看那双眼睛,接着司马书视线又落在了那个泛着蓝光的狼纹上,退到一旁,拉过秋熙童,悄声道,这是祝小宝吧。我点了一下人数,除了死掉的两个,就全在这里了。接着抬头正好对上龙运辰和元景两人不经意的目光,报以浅笑。 他们两个打仗了?司马书接着问。 你怎么知道?秋熙童惊诧。 你看他们两个之间那么紧张,不是打仗也是跟这规则有关,反正不是什么好关系。刚打来着,我们正劝架,那一坨就砸我身上了,我本来秋熙童说道。 你本来还想骂我来着,是吗?司马书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我们都聚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说着摸了摸他胸前的手,最近摸得越来越频繁了。 你是什么身份?秋熙童一边小声问,一边给他看右手掌心飘着红色烟雾的小熊猫纹。 看到他的小熊猫,司马书不由得会心一笑,还真配。说着给他看了看自己手心冒着黑烟的寄生虫。 秋熙童惊讶,但随即小心的瞄了其他人一眼,压低声音,你是,那啥?!我靠! 嘘。司马书点点头,又耸耸肩,没人知道他这一路都遭遇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还寄生虫,不过,寄生虫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么?他还不得而知。 而后秋熙童又悄声指着范旭、周华雨、高运升,你看他们三个的,都长在那么明显的位置上。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但也实在同情,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越是隐蔽越好。 可怜。司马书说了句,那个人谁弄成这样的? 不知道。秋熙童摇摇头,真可怜,第一个出现,还是最后一排,就成了众矢之的,变成了活靶子,不知道是谁弄的,还是说混沌搞的鬼。 接着秋熙童又问,混沌不会但话还没说完,就听宣朗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 我们在讨论隐藏身份,你是什么?司马书直接问他,毫不避讳,见他默不作声直接走开回到人群里跟着讨论那一坨果冻。勾起嘴角不屑道:小样还要过来质问我。 给他竖个大拇指后秋熙童又道:你的手臂说着视线落到那没长出手来但却会自动生长的手臂上。 第50章 斗兽场 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天而降、破土而出十三只史前巨兽,正是他们之前的坐骑,如今一个个都长得格外壮硕,若不是这斗兽场很大,根本就容不下它们。 这不会是让我们斗龙吧?那没龙的怎么办?秋熙童一边问边努努嘴指向那边三个食草龙的主人。 不知道,静观其变吧。司马书不想考虑,累。 聚在一起的人因为突然出现的坐骑不得不四散开来。每个坐骑都走到自己的主人那里,低下头让他们坐上去。 不过拜坐骑所赐的祝小宝只能跟李广浩一样,在地上杵着,两个都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只不过一个是因为决策,另一个是被人所害。 还有五天的时间,你们将会在这混沌斗兽场度过。机器女声再次响彻斗兽场上空,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第一轮出战的将是你们的坐骑,没有出战顺序,混战。每个坐骑战死后,其主人将会获得一定数量的猎杀卡片,并会自动收入到主人的手中,他人不会看到。当然,活的越久,死后获得的卡片也就越厉害种类也越多,活到最后的坐骑,不管是否死亡,主人都将获得卡片,且如果没有死亡,在之后与人的猎杀中,还可以起到一定作用。不过值得注意,人类猎杀坐骑也是需要卡片的,若是你们没有人得到可以将坐骑致死的卡片,那么它将一直随着主人参加战斗,直到主人死去,他才会离开。没有坐骑的将不参加这一环节,但会获得与第一个战死坐骑的主人相同数量的卡片。 至于你们之间的猎杀,就必须要遵从之前说的规则,可以运用卡片,也可以徒手厮杀。被杀者的卡片会自动叠加到猎杀者的手中继续使用。当然,若是五天之后你们都有幸还活着,那自然最好了。 说完那女声非常机械地笑了几声。不要想着你们可以和平共处。 还不如不笑。元景说道。 意思是我们不杀也得杀?范旭疑问。 鬼知道是不是不杀也得杀啊。沈天辰说道。 那我们就不杀,试试看,反正坐骑死了就死了。宣朗应道,他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左右那女声也都说了,要是有本事,大家就都活着。那就谁也不杀,很简单的事情。 我觉得可以,你们有人想死吗!不可能吧!那我们就静静的做个观众,看着坐骑们杀就可以了,没必要非自己动手不是,再者说了,谁知道那些技能有多可怕,多匪夷所思。你们都没人想当杀人凶手吧,活着不好吗!李广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往地上的祝小宝身上看。 谁会想死啊,神经病么那不是,自己找虐受。元景在一旁添油加醋。 静静的听着他们讨论,司马书一言不发。从目前来讲,是不想杀,到时候一定会发生什么,让人不得不痛下杀手。比如,此刻瘫在地上不能说话什么都不能做,只有两只眼珠在转还能代表他还活着的祝小宝。依他所见,就是李广浩搞的鬼,但又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你说,我们能说不杀就不杀吗?秋熙童在一旁悄声问道。 不清楚。司马书摇头。 你是说不能,还是说能?秋熙童没太懂他摇头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个由不得我们。司马书正望向天空,就听得几阵嘶吼,接着霸王龙向鲨齿龙率先发动攻击。 十几个人连连后退,元景眼看着他的霸王龙踩到那一坨,看准间隙冲过去把他拖了过来,不管怎样,好歹还活着。虽然心知肚明,他这种状态肯定是出不去了。 战事十分焦灼,范旭和高运升都开始感叹幸亏他们的坐骑已经死了,不然参与到这种史前霸主的混战中,肯定也是难逃一劫。 倒是李广浩的美颌龙,因为体型娇小,灵活,十几个庞然大物根本就无暇顾及。它倒也悠闲,像是在等待第一个倒下的猎物,看准时机,上去分一杯羹。 先发起进攻的,尽管先发制人,但后期力量不足,前期攻击过猛,所以没多久,元景的霸王龙就率先倒下。 而剩下的十二只恐龙之间好像完全没有隔阂,迅速将它的尸体啃食得一干二净。 元景的霸王龙已死,获得十六张猎杀卡片。范旭、高运升获得十六张猎杀卡片。 再看获得猎杀卡片的元景,此时手里捧着十六个贝壳,呆若木鸡。 周围人虽也好奇,但没有一个上前去看的。好像都对这个东西嗤之以鼻一般。 倒是高运升和范旭还有点小兴奋。虽然明知这数量肯定是最少的,但毕竟他们的坐骑早就一命呜呼化作粪便了,总比那个瘫在地上手无缚鸡之力的祝小宝好得多。 燕思君的翼龙战到了最后一刻,而且还活着,洋洋得意,获得五十个猎杀卡片; 赵明烛的翼龙是因体力不支倒下,就再没起来,本来燕思君的翼龙是留了活口的,获得三十八张猎杀卡片; 司马书获得三十四张; 祝小宝虽然好死不活,但把他弄成这样的间接杀人凶手他的坐骑西雅茨龙战斗力极高,若不是被偷袭,根本不会死,所以获得了三十张猎杀卡片,但有什么用呢,一堆贝壳散落在他身上,拿都拿不起; 秋熙童获得二十八张; 李广浩获得二十六张,本来他的小美颌龙很灵活,不应该这么早死,但就是因为太灵活,还很得瑟,放肆地穿梭于各大巨兽的脚下,最后不幸被踩死了; 周华雨获得二十四张;沈天辰获得二十二张; 宣朗获得二十张; 龙运辰获得十八张,大家好像对霸王龙有仇,被选作了首要的猎杀目标,群起而攻之。 至此,这场持续了三天两夜的史前巨兽之争告一段落。 斗兽场上森森白骨,还有些没有吃完的残骸散发着血腥味。 虽然大家到最后已经无聊的不想动,可毕竟,给他们的只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怎么说也比它们一天就杀完给人们留四天的时间要好。 而燕思君并不认为自己的坐骑留到最后是一件幸事,这样的他,虽有高处不胜的感觉,但毕竟人在周围,难免不遭人妒忌,再看手中的贝壳,上面的技能都是一些匪夷所思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跟赵明烛分享了卡片得内容,但是不能互助,所以根本给不出去,就只能看看。 在决出胜负之后,大家就开始讨论,接下来的两天要怎么过。 最后统一了目标,就是谁也不动用手中的猎杀卡片,这样大家就能安稳的度过剩下的两天时间。 这几天他们都是在恐龙战斗声中睡去,在战斗声醒来。而且竟然还有热腾腾的食物。 在司马书看来,这有些像断头饭。 一旁的秋熙童倒是满不在意,他们两个还互相共享了猎杀卡,司马书给了他四张,这样就均衡了,还特意挑了几张看着厉害的。 这一夜,几乎所有人都心思迥异,各怀鬼胎,难以入眠。 祝小宝死了!离他最近的元景惊呼,一下子弹开好几米远,差点踩到还歪在地上的司马书。 什么?什么! 他不会自己死了吧。龙运辰只看了一眼插话说道。 怎么可能自己死了,昨天还活的好好的。元景不信。 众人听闻纷纷从睡梦中惊醒爬起来。聚在一起看着眼球不再有神,不再转动,身上狼的标志也消失不见,比昨天更像一滩烂泥的祝小宝。 谁杀了他!李广浩最先提问,他敢发誓,绝对不是他干的。那天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是真的不忍心下手的,只是没想到,他还是难逃此劫。 话音刚落,机器女声响起,祝小宝已死,他的猎杀卡片将移交龙运辰手中。 此刻龙运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有多么的愚蠢,简直就是掩耳盗铃,不打自招。如今机器女声这样一说,更是如锦上添花一般,杀人的罪名算是做实了,纵然身长百口,也莫辩。何况也没冤枉好人,他现在手里的确是攥着四十七张猎杀卡片。 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将他逼到角落。 龙运辰显然不曾想过会被暴露,对这些根本毫无准备。本以为趁着昨天月黑风高,还废掉了一个一击毙命的贝壳。然而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年纪轻轻的龙运辰就因为觊觎他手中的三十章猎杀卡片,还没捂热乎,只是简单的看了看,便成了人们嗤之以鼻的对象。 而且龙运辰还打破了原本的约定。 为什么要杀了他?他已经这样了!宣朗抓着他的衣领质问他,都已经生不如死了,说吧,怎么杀的! 龙运辰蜷缩在角落里,死死护着他四十多张贝壳,一言不发,双眼直勾勾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说!怎么杀的!你为什么杀他!我们不是都已经约定好了吗?你脑子里都是屎吗?真是小屁孩,没什么能耐,心眼怎么这么歪呢!一看就是没家教,家长没管好,心术不正三观不正!没想到,年纪轻轻,杀心这么重!看着一表人才,没想到心中也是个在生死面前可以抛弃人性的人。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行喽,叫人怎么放心呐。这种人就该死! 此刻龙运辰耳边萦绕着斥责咒骂的声音,但他不在乎,若是在意,昨晚就不会痛下杀手,只不过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反倒是李广浩默默的长舒一口气。祝小宝死了,自己做的那些事就再无人知晓了,也好,就像一个大包袱也被甩走了一样,轻松。幸好当时不是一击毙命。 将这一切都收到眼底的司马书在一旁冷眼相看,果然,混沌就是有办法让人们打破原有的平衡。 话是这样说,但是没人想浪费手中的一张卡片去杀死龙运辰。可一个个也都咬牙切齿,仿佛他杀的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最后终于有人率先动手,是元景,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气成这样,先是给了他一拳,后又觉得不过瘾,而且看他反抗,又来了一拳。 之后便有人跟风,反正枪打出头鸟,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好像若是不打上一拳,对不起列祖列宗。 起初龙运辰还是还手的,但他哪招架得住这么多人的拳打脚踢,后来就放弃了抵抗。 但司马书并不想参与,科尔也凑到前面,毕竟要活下去,在这种敏感时期,是绝对不能和团队脱节的,否则下一个就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而秋熙童更是不会出手,他甚至还阻拦了其他人,可被司马书拉住了。 因为在司马书看来,祝小宝早晚是要死的,龙运辰也没有做错什么,但错就错在他第一个出手了,第一个暴露出人性的阴暗面。 其他人仿佛在龙运辰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急于掩盖内心的躁动、恐惧以及想要活下去的那份渴望杀了他。 恋耽美 ——(41) 第51章 乌鸦嘴是神算子 龙运辰死了,是在一众人的拳打脚踢之下死了,死状很惨,鼻子也歪了,嘴角也流血了,头发都不知道被谁拉掉了一块,头皮血淋淋的,眼眶都凹下去了,手臂也被折成正常人根本达不到的样子。 司马书不忍去看,虽说他没动手,但见者有份。 这一点,在机器女声播报的时候就验证了,龙运辰已死,他的四十四张猎杀卡片将会随机分配,每人四张。 还有三张呢!宣朗不解。 你还真贪,不过算得也够明白的了。周华雨的目光落在每个在场人的身上,阴阳怪气道,谁知道他会不会偷偷的给某个人多分! 别这样说,我们要团结。再说了,其实龙运辰也没有错,那个祝小宝这种状态本来也活不长了。高运升实话实说,虽说他也打了几拳,一来,是在大家的带动怂恿之下,二来,也是借口出一出这些天的闷气。但他真不觉得这孩子哪里做错了。 他们跟龙运辰相比,好像更残忍一些。而死亡对于祝小宝来讲或许是个解脱。但他们却将一个活生生的,毫无反抗之力的未成年人给打死了。 到底是谁更残忍? 呦。现在装起好人了,我可记得之前你还给他几拳呢。范旭抱膀说道。 就是的,刚才你怎么不说。再说了,他活该,祝小宝本来不会死,我们也都说好谁也不动手,那他怎么就趁着夜黑风高,我们都熟睡着,就把人杀了?依我看呐,他就是想要独吞!宣朗继续道。 可你们怎么不觉得他本来也不该死,现在就是这个机制,有的人他想杀还杀不了呢!怎么不说是别人借他之手呢。高运升辩解。 对哦,我们猎杀还是有规则的。被这么一吵我都给忘了。赵明烛趴在燕思君肩头悄声道。刚才两人也是被推搡进了中间,但却没有真正的动手。跟司马书他们一样,后来就退出来了。现在正在看戏。 你这个人就是想的太多。他现在死了,这不挺好的么,我们继续维持着之前的守则,这样就没有人再死了。一直没说话的李广浩突然发声。 走着瞧吧。司马书冷哼,这话是说给李广浩听的。 行吧。但愿吧。高运升也不想跟他们争执下去,没什么好结果。看向一边看戏般的司马书,朝他走过来。你怎么看?我见你一直不说话。 我?我没什么看法。司马书指了指他自己,觉得好笑,为什么问我? 就想听听你的意见,还不能问了?高运升应道,本以为他应该挺有主见,如今看来也是个胆小的和事佬。 你们怎么做,我跟着就行。司马书直言。 既然这样,我们就到此为止,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本来都不该死的!李广浩在一旁做总结性发言,其实两人的死,或多或少跟他都有关联。而他也是最没发言权的。 其实从发现祝小宝死,再到龙运辰死,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剩下的十一个人保持沉默了几分钟,就开始躁动不安: 不行,我坐不住了,得去走走。你要下去啊?尸体还在呢。我怎么看他那只活着的翼龙怎么不顺眼,总觉得透露着一种骄傲的感觉在里面。人家凭本事活下来的,也不妨碍你。可你没发现吗,绝大多数人的隐藏身份都不知道,就我们,惨的要死,竟然会长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反正那个龙运辰肯定是祝小宝的上面了。那祝小宝是什么?不知道。龙运辰是什么?不知道。那去看啊! 几个人冲到他的尸体边又翻又找,衣服都脱的一干二净也没能找到那个标志。 怎么办,人死标志也跟着消失了?那我们都把他扒干净了,内裤都不放过不也没找到吗?难搞。 而司马书拉着秋熙童去了看台另一侧,最好不要跟这些不确定因素太多的人有交集,免得惹是生非。 同时司马书也看到燕思君和赵明烛二人在斗兽场的一边,一同看着翼龙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我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秋熙童看着那个方向开口道。 什么?后天就要回去了,司马书在思考公司会不会在这短短的五天内收到什么重创,他甚至开始有些担心典当行了。 一个跟我同级,一个在我下一级。秋熙童如实说。 嗯。司马书点头。 你有心事?秋熙童见他不怎么说话。 没什么,在想回去工作的事情。司马书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出的去?万一他们开始杀人了呢?秋熙童再问。 他们一定会杀人的,我们也一定会出去的。司马书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很肯定地说。混沌绝对不会放任这么多人一起出去的,否则就是混沌出了大问题,兴许是要关闭了。 对了,我还有两次自保没用呢。秋熙童忽然恍然大悟。 司马书看着他,突然笑起来,是哦,不要都结束了还没想起来用。 主要是也没遇到什么非用不可的事情。秋熙童看着那翼龙狼吞虎咽地吃着,和另一旁在讨论些什么的人们。 要说乌鸦嘴其实也是神算子。 宣朗死亡,猎杀卡片分给范旭、李广浩、元景三人。 你真牛!秋熙童虽然不也愿意听到这个消息,但还是竖了大拇指,没想到竟然三个人合力杀了一个人。这帮人是杀红了眼还是另有原因,果然远离是非之地非常有必要。 这边燕思君在地上好好的,谁也没招谁也没惹,突然被扇了一巴掌,直接跌坐在地上。 见状,赵明烛赶紧去扶,怎么了? 在他的搀扶下,燕思君手撑地被扶起来,没听到有人死了吗?猎杀开始了,被暗算了吧。不是他死已经很幸运了,带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招摇过市。 本来宣朗还不会死,但谁知道他就怎么抽风,无缘无故踢了三人一人好几脚。 要说一个人,也就忍了,三个人同时遭殃,那谁还能忍。 三个人直接一人甩了一张暴击心脏的猎杀卡片,宣朗一口气没上来,心脏又停跳好几秒,直接过去了。 事后三个人望着他的尸体,觉得确实有点过了,但当时也不知怎的,就觉得怒气冲天,愤怒上脑,压根没想过要克制的问题,一人一份将他弄死了。 其实每个人手里的卡片看似很多,真正有用可以杀人的的其实不太多,尤其是一击毙命的那种,只有燕思君手里的稍稍多那么几张。 剩下的无非就是,挠痒痒、踢一脚、泼桶水、摔一跤、原地转三圈,扶他一把,帮他一次之类的小孩才会用的把戏,或者是敷衍的互助卡。不过这些的受用者并不知道是谁用的卡片,就像燕思君那样,只能默默承受着突然袭来的一巴掌。 况且,就算是有用那如果受众人群都没有了,猎杀卡片就跟废柴没有两样。 正望着远处思考着的司马书,就听到一阵狂吼,还以为是什么动物,定睛一看,好像是周华雨,身上冒着很浓黑烟,正以惊人的速度快速生长,且吼叫声震天响。 快过去看看!秋熙童催促着拉他走。 手上用力,司马书将他拉了过来,秋熙童没站稳,直接跌个满怀。 两人就这么伴随着震天吼,对视了好一会。秋熙童这才反应过来从他身上起来。脸已经变得黑里透红,还娇羞的低下头。 司马书憋住笑,刚想在他的屁股上抓一把,就被迎面飞来的三支利箭吓的收了回去,转而扑倒背对着的秋熙童。 但还是稍稍迟了一步,其中一支箭从秋熙童的耳边飞过,划伤了他的耳尖,血瞬时就流了出来。 本来只是逗逗他的司马书赶紧紧张地捂住他的耳朵,别动。要是再晚一点,耳朵就被打耳洞了。从我身上扯一块布,干净的。 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秋熙童躲开他捂着耳朵的手,伸手去摸,还以为耳朵没了呢,就是破了点皮,就破皮了,不至于。 快点!司马书皱眉,他就是现在没有纸和消毒的东西,只能弄一块干净的布擦一擦包上点,趁着他无奈撕衣服的时候,才有注意这三枚巨大的暗箭是从变大三倍的周华雨手中来的,此时他正瞄准身边的人。 不管周华雨是因何变大,也不管是因何暴躁,现在他都是敌不再是友了。 简单帮秋熙童包好耳朵,司马书迅速在他的贝壳中翻找,不过看到他已经被一个火球击中,想来已经有人行动了。 我找到了!秋熙童举着他的一个贝壳,上面写着:内脏翻滚。心中默念符合要求的猎杀对象可使其五脏六腑翻搅,痛不欲生。攻击力降低30%。仅可使用一次,请慎重。 你找到的什么?司马书也找到一张:刀光斧影。心中默念符合要求的猎杀对象可使其身中神经麻痹毒素,攻击力降低90%,并在半小时后死亡。仅可使用一次,请慎重。 内脏翻滚。秋熙童凑过去看到他贝壳上写的字,你这个,有点狠了吧? 那你觉得你能对付的了他吗?司马书反问。 两个人犹豫之间,只见电闪雷鸣,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劈中了周华雨,瞬间他的头发就全部竖起,片刻,就化为灰烬散落各处,本来就冒着黑烟的身体,更加浓厚,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焦糊味,整个斗兽场都闻得到。 此刻司马书往那边瞧了瞧,但并未看出是谁使用的猎杀卡片。总之周华雨除了有些焦糊的味道和光秃的脑袋之外,也不过晃了几晃,就再次站稳,拉起满弓,直指那条翼龙。 还好司马书眼疾手快,直接在心中默念他名字,使用了这张刀光斧影,就见周华雨拉满的弓忽然毫无目标的射了出去,刚好扎到对面看到的座椅上,一连刺穿三排。 可想而知,如果刚刚秋熙童被射中,后果是怎样的。 接着就看周华雨时而僵硬时而抽搐,虽然有些像在跳舞,但更像是帕金森,还有些搞笑。 不过若是这么庞大的身躯压到了谁的身上,那也绝对是够受的了。 此时周华雨身边的几个人早就跑出老远。 就在这时,周华雨身上突然燃起火焰,而且快速蔓延全身,几乎看不到他的容貌,只能看到一团火焰时而伸手时而伸腿又时而僵直,想必也有其他人对他发起了攻击吧,可司马书还不知道他的隐藏身份呢,但也无妨。 本来这个神经毒素发挥的作用是半小时,但之后周华雨又被别人丢了好几张猎杀卡片,现在身上是即冒红光又冒蓝光,还飘黑烟,肢体也不协调,不用几分钟,一头栽倒再斗兽场中。 剧烈的震动让司马书险些没站稳。 第52章 眼中的虫 周华雨已死,其猎杀卡片将分给司马书、高运升、元景、燕思君、赵明烛五人。 这话说出来,就等于把他们的隐藏身份透露一大半了。 又死一个秋熙童看着倒下去的周华雨正在缩小变回正常的模样,总觉得,他变大也是被人丢了卡片。 而司马书嗤之以鼻,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突然就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可以攻击他的。反复掂量着手中的贝壳,冥冥之中,总感觉应该做点什么。 忽然司马书觉得眼前一阵模糊,紧闭双眼,熙童。 怎么了?秋熙童问道。 你看我眼睛里面有东西吗?我觉得视力下降了。司马书睁开眼睛让他去看。 现在司马书就连近在咫尺的秋熙童他看着都模糊不清,只能勉强勾勒出人的轮廓。半天没有得到回答,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可眼睛却是真的模糊不清,伸手摸了摸,摸到他,觉得安心,你在啊,那怎么不说话?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若是这窗户出了问题,谁还敢走进他的心灵。 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秋熙童声音颤抖,你,你的眼睛里,都是,虫子。 听了这话,司马书生硬的转动眼球,大脑空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着,尽可能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是吗。 你觉得看不清了,是吗?一下子看不清了?秋熙童看着那些蠕动的虫子在他的眼球里爬着,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掉满地。 我,一阵烦躁,之后一下子就看不清了。司马书收回被握住的手,用手掌根部用力揉了揉眼睛,晃晃头,再睁开,还是依然。 你,有什么其他不适吗?秋熙童蹙眉,虽然他现在的样子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但,他有义务保护司马书,你吃什么了吗?随后自言自语,我们吃的应该都一样啊,你之前那些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吃什么了吗?怎么都不该有寄生虫啊 吃了几个树叶。司马书摇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那不应该啊秋熙童思忖,树叶而已,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再想想,如果没有,那我觉得要么是你身份的原因,要么就是混沌在搞鬼。秋熙童往他身边靠了靠。 闭上眼睛,司马书现在难受至极,仔细回想,吃了口苹果!虽然不知道真假,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他在找钥匙的时候啃了一口祭台上的苹果。 在哪吃的?秋熙童问。 祭台上。司马书如实回答,虽然眼前模糊不清,可他还是能感受得到秋熙童语气中的担心,忽然笑了,没事,别担心,会好的。 而秋熙童突然暴怒,吼道,好个屁啊!把你脑袋扒开我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些什么东西!祭台上的苹果你也敢吃?然后觉得有些失态,略微放低声音,你不是来过这里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怎么能不知道?!就连我们现实中都不敢吃祭台上的东西,这里祭台供奉的你敢吃?! 我司马书不想解释,那时候他真的是太饿,人饿急了,连土都能吃,实在没办法,而且那苹果红彤彤的真的太诱人。 恋耽美 ——(42) 你什么你啊!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这样子别人攻击你你都不知道!秋熙童真是替他担心。 可司马书突然笑了起来,胡乱摸着,摸到了他的头,揉了几下,你被吓傻了吗?我可是站在最顶端的男人,怎么会有人攻击我?说着在身上摸出剩下的那些贝壳,这些都给你吧,估计我用不到了,毕竟也没人会来攻击我,我也不打算攻击别人。倒是你,要小心那个燕思君,他不是跟你一级的吗?这些加起来,你也能跟他匹敌了。说起来,其实我们两个也算得上是高枕无忧了。 有时候秋熙童真是搞不懂这有些自命不凡的大老板脑子究竟都在想些什么。把贝壳又塞回给他,我不要你自己拿着。不过也对,要是跟普通人想的一样了,那就不是老板了,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就为了逞一时之快?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睁开眼睛我再看看! 好些了吗?司马书这样问无非就是想给他一点安慰,他心知肚明,除非过了明天,否则是绝对不会好的。搞不好过了明天也不会好。 我想帮你把他们挑出来。秋熙童的确想这样做。就像是看到脸上长了个粉刺一定要用手去挤一样,虽然知道是不对的。 别。司马书缩了缩脑袋,然后笑着伸出手,摸到他放在腿上的手,拍着他的肩膀说:你现在就是我的眼睛了。 翼龙的胃口还真是大,燕思君一直都在看它吃,就没听停过。 你说它不会是要把自己撑死吧?赵明烛也在一旁看着,同样惊讶于它的胃口,印象中不这么能吃啊,半条西雅茨龙都进去了。 它应该有分寸吧燕思君也担心这个问题,而且周华雨刚死,他也跟着出了一张速燃火球。虽说自己处在第二级,但还有一个秋熙童,他怀疑刚刚那几巴掌虽然不痛不痒,但兴许是秋熙童在搞鬼。 盯着看台之上的秋熙童两人,不知道二人在干什么,像是在给司马书检查眼睛,里的有些远,我去那边看看。 我也去。赵明烛追上去。 范旭不偏不倚,刚想默念周华雨的名字给他一张抽骨断筋,没多防备,就被周华雨射来的如长矛般大小的纯铁弓箭给刺穿了左臂肩胛处,顿时放弃了。此时也是疼的死去活来,拔掉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而高运升在他身旁,也是有些束手无策,在贝壳中翻找有没有可以缓解此事的东西。还真找到一张清清泉水,上面写着:心中默念符合要求的互助对象可缓解身体疼痛60%,持续时间一小时。仅可使用一次,请慎重。 就这个了。高运升盯着如此痛苦的范旭默念着他的名字。 果然从天而降一股清泉,如蛟龙一般盘旋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还疼吗?高运升看他的面色有所缓和,应该是起作用了吧。而且此时那股水柱依然盘在他身,围绕着伤口处极速流动。 此时范旭发白的嘴唇微微染上些红色,摇摇头,试图往上坐一坐,但他一动,这根极长的弓箭就大幅度地上下摆动,呲牙皱眉的忍了好一会。 别动。高运升提醒他。 嗯。范旭有些虚弱,虽然有水柱缓解疼痛,但怎么说也是受了巨大的创伤,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过。 范旭记得他自己有几张修复卡片,翻出来看了看,其中有一张好像是有点厉害的:溶解。心中默念符合要求的互助对象可使其体内的异物质溶解,过程将持续三小时。仅可使用一次,请慎重。 高运升看过去,见他闭眼正准备使用,不由得提醒,这个,异物质指的是什么? 不管了。范旭一刻都等不了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默念之后,范旭就看到弓箭的远端开始逐渐溶解,滴在地上一滩铁水,想必铁水温度极高,滴在地上,地面立刻开始冒烟,接着就出现一个小坑。 高运升见了总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范旭,我觉得你这个不太好啊,你看地上的坑,已经被铁水烫出一条了。 范旭向下看去,果然,虽然速度缓慢,但确实已经有一条细长且深的沟痕,算了,不管了。 猎杀卡片,猎杀卡片,怎么会有真正的互助,虽然在那股清泉的作用下,范旭没有那么疼了,可他觉得周身被麻痹,就连转动眼球也不那么灵活了,一举一动之间,跟机器人无差。说话都不利索了,开始大舌头,高运升,你弄的这是,什么东西,我现在说话,都说不清了。 其实高运升也觉得奇怪,明明写着:清清泉水,缓解身体疼痛,没别的了。卡片上说可以缓解疼痛60%,你现在感觉说不清楚话?那是不是跟麻醉药一样,要等着药劲过了才行? 可能吧。范旭顿顿的点着头。 那你别说话了,休息休息。高运升一边替他警惕着周围一边看着他。 只不过他们没有仔细看,每张贝壳互助项的最下面,都有一排小字,写的是使用该互助内容的不良反应。 比如清清泉水的不良反应就是用后二十四小时内肢体不协调,浑身麻痹;而溶解的不良反应就是,在溶解异物的过程中,也会溶解那部分组织。 在弓箭溶到左肩胛的位置时,一股钻心的难以忍受的疼痛传进范旭的大脑,即便现在身体处于麻痹状态对外界感知能力降低,可这疼痛还是难以掩盖。 而范旭不清不楚的发出了巨大沉闷的嘶喊声,这可吓坏了高运升,长这么大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只见溶解掉的弓箭铁水滴在范旭的身上,烫出一个个窟窿,再看肩胛处,已经围绕着弓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此刻的高运升,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而且他手里一张互助卡片都没有了。看着疼的长大了嘴巴,五官都凑到了一起,泪滴不断地从眼缝中挤出来。焦急之中,摸出范旭的贝壳,翻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张避世简单的看了一下,是可以让他有抵抗外界侵袭能力的。 随后高运升便心中默念,给他加了一张进去。就看张着大嘴,已经痛的发不出声音的范旭有所缓和,可是身上的孔洞越来越大已是无法避免。 而且那铁水,已经流进了范旭的五脏六腑,即便再能缓解,即便是灵丹妙药,也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 此刻高运升站到他的身后,企图用一己之力将弓箭拔出,但弓箭似是与他融为一体,牢牢地连在一起。 眼看着那洞就要溶穿,而本来还清醒的范旭,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范旭因内脏灼烧而死,部分卡片将交由元景、高运升两人,其中一部分将随之消散。机器女声在范旭左肩胛上碗大的孔洞出现后响起。 听了这个消息,高运升抓狂,揪着自己的头发,他都做了什么!明明是好心!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一下子,高运升疯了一样,扑到范旭身上,四处翻找着什么。 他不信,高运升不相信自己会害死范旭,不可能,明明用的互助卡,也明明看到他有缓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局!一定是有人在捣鬼。 此刻高运升神经质一般看向女声提起的元景,他正在一旁洋洋自得数着手中的贝壳。 就是他。高运升怒喊着扑向了元景。 第53章 万箭穿心 他们在干嘛?李广浩问沈天辰。 此时几个人都两两一对,在斗兽场的不同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可以观察到彼此。 不好,那边打起来了。沈天辰看完之后向那边奔去。 同时跑过去的还有燕赵两人。本来二人是要去看看司马书他们在干什么,还没等走进,就听到了女声说范旭死亡的消息,接着就看到高运升疯了似的冲过去。于是他们就调转了方向。 诶诶诶,别打了!别打了!李广浩先到,企图将他们分开。 但高运升抓着元景的脖子不松手,看的出,他满腔怒火。 松手!高运升!你松手!李广浩用力拉扯着两人,回头跟沈天辰说:你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啊! 但两个人都没能拉开此时的高运升。 你放开我!元景憋着声音说道。他已经被掐的脸通红,挣扎着,手不停的拍着他的手,让他放开。 再这样下去他就死了!沈天辰一个一个掰着高运升的手指,但是掰开一个他握回去,掰开一个握回去。 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高运升说着手上又加了力,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周华雨不会变的那么大,也不会射箭,更不会伤到范旭,范旭他也就不会使用互助卡片,也就不会被铁水灼烧了内脏死去!高运升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说!他是不是该死!说着手上又紧了紧。 眼看着元景就要被掐死,此时赶到的燕赵两人跟李沈两人合力,终于将他们分开。 此时元景已经被掐的晕了过去,高运升怒目而斥,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救他!他罪有应得!他活该!这种人就不该救!说着想冲过去踢他一脚。 高运升,你别冲动!他已经杀人了,但是你不能再错了!燕思君拼了命的拦住他。 就是啊,而且,范旭的死不是也有你一份吗!你也不能狗急了就咬人吧。沈天辰搞不懂他这是想要倒打一耙? 我是想帮他!高运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但事实就是他死了。李广浩说。 就怪他!高运升恶狠狠的指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元景说道,我明明用的是救命卡,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为什么就成了害他的人?为什么?高运升将双手从脸颊滑下,一副惊恐内疚自责愤怒的表情。随后变的癫狂,竟开始仰天长啸,然后挑起上唇,一口咬死,就是他!都是他害的! 说着高运升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贝壳,心中默念:万箭穿心! 这是高运升仅有两张杀伤力达百分之百的猎杀卡片,阴冷邪恶的笑容瞬间爬到脸上,你不是爱杀人吗,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接着元景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利箭穿成了人肉筛子。 元景已死。其卡片将归于高运升手中。 听到了吗?!哈哈哈哈哈哈,高运升得意恐怖的奸笑了起来,几近癫狂,咬牙切齿,他活该!你听到了吗!他死了!哈哈哈!你们听到了吗!他死了! 得意的笑了一阵之后,高运升忽然一脸的怯懦,抓着沈天辰的衣领就问,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我这么善良,不可能是我杀的。你们看到了吗!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杀人呢。你说呢?高运升松开一脸嫌弃的沈天辰,又去抓赵明烛的衣领,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闹够了没有!见此情景,燕思君将他一掌打翻在地。 真不是我杀的,我不会杀人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不会杀人的,我不能蹲监狱,不能,不行,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高运升从地上爬过去,转而去抓李广浩的裤腿,但被他躲开扑了个空。 我真的没杀人,你们相信我。高运升忽然就哭了,嚎啕大哭,坐在地上,看着特别委屈。 而四个人正准备离开这里。 突然高运升就不哭了,改成央求,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换着方向跟四个人磕头,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报警,求求你们。 也不知道他是真疯假疯,还是借机胡言乱语寻找说辞,让大家不再追究于他。总之看上去还有那么一丝的可怜。赵明烛正打算去扶他起来,没想到被他一把拉倒在地,压了上来,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但赵明烛哪里知道他会突然这样,手脚挣扎,不停地挥舞着手臂,燕思君!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高运升嘴里念叨着。 燕思君三人都没有准备,被高运升毫无预兆的一扑吓了一跳。 还是燕思君眼疾手快,一脚将他踢开,冲过去把赵明烛揽在怀中,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赵明烛摇摇头,但是脖子已经被掐红了,好在没有大碍。 将他扶起后,燕思君看到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高运升,不由分说直接给了他重重的一拳将他打趴在地,居高临下厉声道:狂妄之徒! 因为司马书的眼睛,所以他们二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死一疯。 而拉着赵明烛站在一旁看起来很文雅得体的燕思君,正酝酿着下一拳。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别过去了。司马书眼前还是一片模糊,据秋熙童说,里面游走的寄生虫数量猛增,但他却除了视力模糊,并没有其他感觉,甚至连它们在眼球中游走都感知不到。 高运升疯了。秋熙童在他耳边说,停在距他们两三米的位置。 短短一天时间,死了六个人,还疯了一个。司马书有些哭笑不得,如今自己还什么力量都没有显露,就先被寄生虫摆了一道,说出来都可笑。 高运升已死,猎杀卡片归燕思君所有。 随着高运升脑门的红光渐渐消散,羚羊也随之隐去。 而李广浩惊讶的看着燕思君,没想到他会痛下杀手。 据沈天辰说,羚羊是在第三排,那面前的二人岂不是对他有着巨大的威胁?而他跟沈天辰不过是后两排的,算下来,他们两个才是弱者!偷偷碰了碰站在斜前方的沈天辰,他们两个都在我们之上。话音刚落,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司马书和秋熙童,心中一沉,大事不妙,人都到齐了。 他们应该不会那样做。沈天辰点头说道。 然而燕思君已经杀红了眼,任赵明烛怎么劝说阻拦都无效,接连给其他四人分别甩了张:狂蟒之击。 除了司马书,其他三人都被一只凭空而来的巨蟒缠绕了一分钟之久。面色铁青,呼吸困难。 就在司马书听到秋熙童几近窒息的声音后,随便从口袋里摸了一张卡片,默念燕思君,因为这里面的几个人,只有他能对秋熙童构成威胁。 恋耽美 ——(43) 但是司马书看不清那张卡上写的什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也没听到声音,等秋熙童被松开后咳嗽半天才跟他说:你刚刚用的什么卡片?水枪吗? 司马书记得他的贝壳里是有那么一张,叫水枪冲击,就是对被猎杀者持续十分钟的高压玩具水枪攻击,当时还觉得这什么鬼技能,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摸到了,天意不可违啊,难怪他不出声音。你还好吗?我本想帮你报复他一下,没想到变成捉弄了。 没事,没事。秋熙童闷咳几声。 燕思君!你在做什么?另一边赵明烛在阻止他继续往外掏出卡片,刚刚三个人痛苦的样子他都看到了,怎么能突然失控!而且司马书是寄生虫,刚刚还已经戏弄过燕思君了。 眼下赵明烛不得不将他扑倒压在身下,用力将他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之上,而燕思君的腿还在不停的挣扎,到处乱踢。 但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 就看到赵明烛捂着□□在地上打滚,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如梦初醒一般看着在地上打滚的赵明烛,燕思君满心愧疚,明烛,我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对不起,我,我刚才好像被控制了,手和大脑都不听使唤,脑子里不停地重复着杀,杀,杀,对不起。燕思君边说边鞠躬,心疼地看着躺在地上满面苦楚的赵明烛,踢坏了可怎么办。 你差点杀了我知不知道!李广浩最害怕蛇了,多一秒钟他就吓死过去而不是窒息而死了。 对不起!燕思君嘴上说着,可是目光始终没离开赵明烛,还疼吗?踢到的那一瞬他就清醒过来了,印象中他没有再用力,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额头上已经渗出豆大汗珠的赵明烛,也顾不得那俩人是不是生气,反正帮不到自己也够不成威胁,就让他们呈口舌之快好了。 关键是燕思君已经没有互助卡片了,而且他俩是捕食关系,即便是有,也帮不到他。将他抱起,来到司马书面前,十分诚恳的对着司马书说: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司马书正在闭目养神,反正睁开也看不清。 而燕思君在他抬眼之际看到了满眼的寄生虫爬来爬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但为了赵明烛,还是站定,转而根秋熙童说: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被冲昏了头脑。 一旁的秋熙童摇头叹息,这种情况,人是会失去理智的,他理解,可还是有些气愤。 但毕竟,司马书的水枪冲击已经捉弄了他十分钟,现在也已经清醒,而且浑身湿透,你去问他。 司马书,可不可以请你帮他一下,我,不能帮他说出后面这句的时候,能明显看到燕思君眼底流露出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和刚刚失控的自责。 你的意见呢?司马书其实无所谓,反正他现在眼不见心为静,只要秋熙童同意,他便不反对,只不过他还有没有可以帮助的就不知道了。 站在一旁的秋熙童没说话,从司马书那里拿过贝壳,翻找着。 李广浩两人看着样子,他们这是想要联手啊,那岂不是他们两个小命不保了。再看什么斗兽场中央的翼龙已经吃饱喝足,若是有手,一准在剔牙呢。 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坐以待毙了。李广浩悄声对沈天辰说。 然后没等沈天辰做出反应,李广浩几个箭步冲到秋熙童面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贝壳,朝反方向跑去,路过沈天辰的时候,还拉上他一起大喊,快跑。 还能抢的?秋熙童疑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其实李广浩拿的几个全都是那种小孩子过家家的小把戏,根本不足挂齿,只不过这行为,倒是容易把人惹火。 第54章 玉手 跑了很远之后,李广浩在看台上停下来,气喘吁吁,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手中抢夺的战利品,才发现,那些所谓的战利品,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技能,而真正好的都还在他们手里。 恨恨的抬头看去,就见秋熙童摇晃着手中的贝壳,像是嘲笑的跟他说:别得意,我留了一手,好的都在我这里。 当时气急,李广浩把那几张没什么卵用的贝壳摔在了地上,用力踩碎。 你干嘛!沈天辰走过去捡起那些还没来得及用的贝壳碎片,一个个的想要拼起来。 把沈天辰从地上拉起来,李广浩咬着牙说:根本就是些没用的垃圾货! 他又一次后悔了,早知道不抢了。本来他们可能没有想要自己的命,但李广浩这惹火上身的举动,说不准激发了他们的杀念,真是傻逼。 你也不告诉我一声,怎么就突然跑出去了,你这么做,不是要得罪人的吗!沈天辰摇头,真是太冲动,都告诉过他他们都比自己高级,现在还没得到惩罚已经很给面子了。 那怎么办!我后悔也来不及了啊。李广浩说道。 两个伤员让秋熙童和燕思君无暇顾及李广浩的行为是否妥当。 所以这一天勉强平安的过去了。但人数却从十三个人骤减到六个。 但司马书的眼睛依然没好,连报复人的心情都没有了,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眼睛能不能好。 他有些累了,这么多年,司马书一直都在奔波,受伤,躲避,上学,总之一刻没有停过,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自古人们都说想要长生不老,但当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就要开始思考活着的意义了。 会好的,等出去了,我们看医生。秋熙童安慰着。 只不过司马书比昨天更严重了。寄生虫已经布满眼球,就连眼眶都能看到有虫子在皮下蠕动。 而司马书也知道自己的状况,一觉醒来,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是听力却变得格外好。 没什么事情发生吧?看来这次六个人都能出去了。司马书躺在硬邦邦的看台问道。 才刚早上。秋熙童伸脖子看了看,他们两个才起来,有龙的那俩就醒一个,谁知道那个能不能挺过来。昨天我看贝壳下面有一行小字,只有互助的贝壳下面有,都是副作用。 那随他去吧。司马书打断他想要把副作用读出来的想法。 可是,你把那个卡片给他了,本来你可以用的。秋熙童看向那边醒了的两个人,又看了看手里的贝壳,捏着两张绝杀,朝他们走去。 虽然眼睛坏了,但司马书仿佛依然能看到看穿他的心思一样,你要去干什么? 他们抢了你的卡,自然要付出代价,我们手里没有互助卡了,我去要两个。说着秋熙童不顾阻拦朝他们走过去。 李广浩看着气势汹汹朝他们走来的秋熙童,不由得为自己捏了把汗,不过该来的总是回来,躲也躲不掉的。就是死,骨气也要硬,你来做什么! 你小心点说话!沈天辰小声提醒。 昨天抢我几个贝壳可还舒服?秋熙童冷言道。 不,不好意思,当时鬼迷了心窍。李广浩看他的架势,一下子就怂了。 那我也抢你几个可好?秋熙童脸上虽然挂着笑,但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好好好。李广浩点头哈腰,毕竟他理亏,拿去几张卡片,总比死了好。 但拿出来之后李广浩又后悔了,万一秋熙童拿走的都是自己需要用的那种高技能的猎杀卡片,岂不是后面都无还手之力了。 别害怕。我就拿你个互助卡,不至于这么紧张,我没你那么小人。秋熙童边挑边说。 你拿你拿,我不在意。李广浩勉强的笑,看着他抽卡,心却在滴血,自作自受。 收起来吧。秋熙童拿了两张卡,一张是消消怪,上面说是可以消掉身上怪异的现象,但要花上四个小时;还有一张是火气,说是可以让身体发烫,持续两小时。别的,感觉没什么大用。 但秋熙童还注意看了副作用,消消怪的副作用是无法轻易入眠,总觉得身上有东西在爬;而火气则可能因为温度不可控而导致内脏受损,最好可以配合冰层使用。 这样一阴一阳刚好中和。 回来了?司马书听到脚步声。 你怎么知道是我?秋熙童坐在他身边,去看他的眼睛,好像发展的速度变快了,脸颊上都有了。你现在难受吗? 不难受。司马书摇头,其实他有点恶心,刚刚差点吐了,若不是听到秋熙童的脚步声,不会硬生生的咽回去。 我要来两张卡片,给你试试。秋熙童只用了消消怪,那个感觉还是有点危险。 用了吗?司马书问道。 嗯,消消怪,说是可以消除身上的怪异显现,但就是会感觉有东西在身上爬。秋熙童回答。 本来就是东西在身上爬,无所谓了。司马书静静的等待感受着。 还有一张,火气,说配合冰层使用最好了,可是没有冰层,但我怕控制不住这个温度,再烧坏了你的脏器。秋熙童打算等等再用。 没事,火气是吧?司马书自己心中默念,就用了起来。 霎时司马书就觉得浑身发热,不停的冒汗,甚至想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跳到冰块里才舒服。 看他的样子,秋熙童也备受折磨,你趴下,趴在地上,能好些。 随后秋熙童便跟他一同趴下,又看了看他的眼睛,你别动别动。秋熙童看到一只虫子从他的内眼角处正探头,眼疾手快的抓住那虫子,用力一拉。 虽然司马书看不到,但不代表感受不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抽出来,这感觉一路走到鼻腔,怪怪的,什么东西? 一条虫子。秋熙童手拿着这条足足半米多长的乳白色大概一两毫米粗的虫子,它还在空中不停地蠕动。幸亏没有吃东西,不然都得吐出来。 寄生虫吗?司马书感觉眼角的有一块像是空了一样,没有东西填进去。 别怕,没事的。秋熙童看着那寄生虫还想往他的手里钻,弯腰一踩,将它碾成肉泥,看你还怎么嚣张! 莫非是那两张互助卡起了作用?司马书挪了个位置,刚趴完的地方都是滚烫的。 要是我的特异功能可以帮你就好了。秋熙童看他痛苦不堪的样子也就能帮到这些。 因为太热,司马书不得不发出像狗一样,哈哈哈哈哈的声音,好像这样就可以缓解。 没办法,秋熙童只能再一次去找李广浩他俩,看了所有的贝壳,都没有冰层这张互助卡。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眼看着司马书的脸越来越红,除了一条内裤之外,衣服已经被他自己扒得一干二净。 司马秋熙童此刻真的很想替他分担一点,你再忍忍。说话之间,看到他眼角的一滴泪水,轻轻的拭去,我再给你想办法。 接连从他的内外眼角拉出几条寄生虫并踩扁,秋熙童无意中碰到司马书的身体,迅速把手缩了回来,感觉至少有一百度。 正常情况下,烧成这样,早该晕过去了,活都活不了了。可司马书还保持着清醒,跟秋熙童的对话也流畅无比逻辑清晰。 只是不愿意主动说话。 你醒了。燕思君轻柔地问。昨天用了昏昏欲睡和邪冥恶倒赵明烛疼到是不疼了,也不红肿了,恢复正常后就开始睡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 我,现在什么时候?赵明烛问道。 中午。说完燕思君低头吻了他一下。 什么?中午?赵明烛一下子跳了起来,发生什么吗? 目前还没有。燕思君耐心道:还疼吗? 哦。赵明烛摸了下自己被踢的蛋,不疼了,还真的不疼了,神奇。摇头。 那就好。燕思君俯在他耳边说:等我们出去了,好好犒劳你。 你什么人呢!赵明烛虽白他一眼,但脸却有些绯红。转过去看那边的司马书两人,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燕思君一早醒来就看到秋熙童跑来跑去忙前忙后,但因为要守着赵明烛,也就没过去问问情况。我看司马书状态不是很好,他把他的互助卡给了你,我们是不是要去看看? 我觉得你应该杀人。就在他感觉司马书的体温开始恢复正常时,秋熙童提议。 但秋熙童还没听到司马书的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他还好吗?燕思君问。 秋熙童抬眼,就看到两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虽然知道这样想很龌龊,还不太妥当,但是,有那么一刻,秋熙童希望受罪的是他们,不是司马书。 为什么司马书就要受这份罪!所以语气生硬地说:你看呢? 司马书很不好受的趴在地上,终于感觉身上没有那么热了,浑身上下,只有胸前挂着的玉手,是冰凉的。 那一刻司马书格外的希望这只手可以有他身体那么大,以往他都不愿意趴着,只因为这破手,摘又摘不下,如今终于知道它的用处了。 熙童,帮我搞点水吧?渴。司马书觉得眼睛的视力好像是恢复了一些,希望不是错觉。 我秋熙童去哪给他找水喝啊。 算了,估计也没有。司马书从地上坐起来,感觉没有那么热了。 怎么坐起来了?秋熙童赶紧过去扶他。 不热了,想靠一会,你看我眼睛好点了?司马书试探性的问道,毕竟现在他感觉还是看不太清,但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 恋耽美 ——(44) 好多了。秋熙童说。但只是好那么一些,可眼睛里的寄生虫依然很多。 我去帮你弄点水来。燕思君主动提议,毕竟他还有只悠哉悠哉的翼龙。 可事与愿违,翼龙根本就不让燕思君爬上去,更不用说离开这里找水喝。 李广浩已死,卡片归沈天辰所有。 而燕思君还没有走回去,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刚刚只想着找水,根本无暇顾及都发生了什么。 一路小跑回到那边,忙不迭问。 我也不太清楚,刚秋熙童在帮他拉虫子。听到这个消息,赵明烛也一头雾水,而且他看得呲牙咧嘴,。 没找到水。燕思君两手空空,望向那边,我们过去看看吧。他想的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亡,发生的太过突然,一点防备都没有,不要下一个就是他们。 也要去一探究竟的司马书严词拒绝了秋熙童要背他的提议,因此他们二人稍落后一些赶到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只看到李广浩被肢/解了,身体四分五裂的散落在一大滩血泊中。 与此同时,司马书只觉得体内的寄生虫突然躁动不安,像是被浓重的血腥气刺激到一样,眼睛一阵生疼,疼得弯下了腰。 而此刻,沈天辰手里正拿着一把还滴血的匕首。 第55章 复活甲 他的脸!赵明烛惊呼着,手指着沈天辰。 只见沈天辰的脸开始四分五裂,同时一只深绿色带着粘液的腕状触手从里面伸了出来,一路向前在几人脚下来回游走。 什么东西真恶心!赵明烛皱着眉,抬脚躲这东西。 小心有诈!燕思君已经拉着赵明烛站到上一级看台。 怎么了?因为司马书全靠听,只是听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看不到。 快走!秋熙童将司马书也拉到上一级看台。 怎么了?司马书拉着秋熙童问,现在他嫣然成了自己的眼睛。 沈天辰的脸变成一个触手状的东西,现在像蛇一样不断前进,像是在寻找什么。秋熙童给他解释。 说话间,触手仿佛可以无限伸长,现在已经绕场一周了。至于沈天辰,就像一个花盆,养着一个肉/棒花。 接着那触手就以飞快的速度缩了回来,很快就将李广浩七零八落的尸体吸食干净,骨头都不剩。 这一幕看得三个站在看台上的人,目瞪口呆,头皮发麻,不停的反胃。当然司马书看不清,便逃过一劫。 那触手是干嘛?司马书话音刚落,就听到机器女声说:沈天辰已死。但因为他持有无限轮回的卡片,死后他将进入轮回状态,并具有较高的攻击力,且不再受层级限制。 没人知道刚才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会有轮回卡片?!赵明烛惊讶。 没见过,不知道。秋熙童摊手。 合着燕思君话没说完,刀光剑影之间就看到一个触手快速向他飞来,一个闪身,触手打在了身后的看台上,石质看台瞬间被打得粉碎。 他这是杀人不受限制了!燕思君坚持着也要把后半句说完。 卡片有可能是合成的。只听到声音仍不知发生什么的司马书说道。 赶快走,别坐着了!这次秋熙童说什么也把司马书背了起来,搀着走太慢! 不是,我还以为赵明烛向侧面一闪,躲过一次触手攻击,我们这就算是高枕无忧了!接着又向另一侧跳去,再次惊险躲过,谁想到死了还特么的能攻击人啊! 秋熙童再怎么说身体素质也强过他们,很快就跑到他俩前面,你们不是有龙吗?能不能飞! 你放我下来!这样下去不行的!司马书在后背上抗议。颠的他脑袋疼。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秋熙童一直在上蹿下跳的躲避攻击。 任谁也想不到沈天辰特么的那个才是大招,还带复活甲的! 那触手像是要他们往死路上逼,竟然又分出一支,双路追逐。 不能飞!用卡片!用卡片!燕思君急中生智,光顾着躲避,忘了攻击了。 就在司马书把背上剩下的卡片递给秋熙童后,嘴里还念叨着,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接着秋熙童觉得背上一轻,再回头的时候,司马书已经站在地上,面向着他,而他在一个大泡泡里,正飞往天空。一旁的燕赵二人也是如此。 虽然司马书现在看不清,但是听秋熙童带着伤感的咒骂和担心,至少他现在安全了。别担心我,泡泡会带你们去到安全的地方。等我。 在拿到贝壳的时候,司马书就仔细阅读了每一片,其中有三片刚好可以合成一个,通过滴血的方式:泡影梦幻,其作用是默念可以互助的人名(最多三人可包括自己),此人会被高纤维高强度的巨大飞行泡泡保护,并自动识别安全地带,降落后消失。因以滴血,无副作用。 就怕到时候千钧一发之际有危险,所以司马书一直自己拿着,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听着秋熙童的声音越来越远,他便放心了。 秋熙童三人降落在一片空旷的地方,但右手边远处就是那个斗兽场。 所以降落之后,秋熙童几次疯似的往回冲。 而燕思君和赵明烛不得不合力才将他拦下,你现在回去也是送死!我相信司马书拼命的保护我们,不是想让你再回去送死!燕思君吼道。 秋熙童不再挣扎,面朝斗兽场瘫坐在地,无助道,司马书他可以保护自己的,有特异功能的。 送走三人之后,司马书独自站在看台,听着身边犹如爆破般的声音,该来的总会来的。 司马书只是想保护秋熙童不受伤害,至于他自己 此刻的看不清就等同于看不到去送死,司马书正被两只触手死死钳住,无数个吸盘吸在他身上,被拼命把他往地上摔。 但司马书好像感觉不到疼,反而觉得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清晰,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从他眼中吸走。 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视野越清晰。 这才看清现在的沈天辰已经没了人形,上肢萎缩的如鸡爪子,两只脚高高踮起,衣服已经被撑破,浑身成一种干瘪毫无水分的暗棕色状态,至于他所谓的头部,裂成八瓣,形如花朵,而那两根肉状触须便是从那丑陋的花瓣中伸出来的。 真是恶心,司马书心中想着。 可司马书却没办法从这牢牢吸住的触手中逃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触手已经累了,摔打竟然开始慢慢的放缓。但此时司马书的意识已经不那么清楚了,遍体鳞伤,如一滩烂泥一般,被丢到了一旁。 弥留之际,司马书好像看到那触手上爬满了寄生虫 恭喜你们,成功熬过了这十天。机器女声在零点一过便准时响起,四个人也聚到了一起,只不过,司马书是躺着的,遍体鳞伤,眼眶淤青,浑身上下除了骨头没有一点是好的,嘴角眼角都是血。 秋熙童扑跪在他身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天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到底还是没用上他的特异功能。 回到面包车,秋熙童第一时间带他去了急诊,也确认了他的身体里没有一丁点寄生虫,骨头没坏,内脏无事,这才放心。 我们,回来了?司马书睁开眼,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和身下柔软舒适的床,以及整齐的盖在身上的被子,和坐在旁边的秋熙童。 你终于醒了。秋熙童一把握住他的手,但旋即感觉不太和规矩,乎的松开。 你干嘛!司马书的手被突然松开,重重落在床上,好是疼。 不好意思啊。秋熙童挠着头说:我,那个你饿了吧?我熬了点粥,我去给你端。 见他起身要走,司马书伸手拉住他,我们回来几天了? 刚一天,不到。秋熙童说完顿了顿,我给你找医生看过了,没有大问题,就是跌打损伤的药要涂一涂,医生还说,你都摔打成这样,骨头竟然没断,真是福大命大奇迹大。 接着秋熙童怔怔地看着他,你的手,好像要长出来了。随后便挣脱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看他一连说了一大串,司马书举起右臂,看着臂尖冒出来的一点小尖牙,难怪觉得这么疼,不过下次进去就是个全尸了。 躺在床上的司马书试着坐起来,但浑身都疼,总觉得要散架子了,挣扎了几次还是放弃了。 从床边摸到手机,开机,走的时候还是满电,现在已经关机了,司马书从床头柜里拿出充电器,插了上去。 睡了吗?开机之后没看消息,司马书直接把电话给李小冉打过去。 没睡。你回来了?别告诉我又受伤了。李小冉叹着气说。 哎,一言难尽。司马书接着又问,公司发生什么了吗? 哥,今天还国庆假期呢,目前没什么大动作,但我倒是暗中调查了一些事情,明天你要是空,来我家,我跟你说。李小冉说。 那行。司马书应了下来,他现在也没法四处走动。 刚挂电话,就看秋熙童端着盘子上面一碗粥一盘小菜,粥刚好温,你尝尝,我怕你饿久了,胃不行,明天再大鱼大肉。 都行。司马书不喜欢在床上吃东西,觉得邋遢,你放那边桌子上,我过去吃。 就在床上吃?你现在身体不方便。秋熙童问道。 你扶我过去。司马书把手伸过去让他扶。 明天我想去看看我爷爷。秋熙童一边扶着他走,一边商量着。 去吧。司马书说。 那你秋熙童看他这个样子,也离不开人,可这么多天他想去看看他爷的状态。 我这么大人了,还能饿死不成。去吧,去吧啊。司马书不想为难他。 第二天一早,就看到谭伟昂给他发的信息,说那几个人每天依旧如此,也没发现什么其他的可以迹象。 随后司马书电话给王叔打过去,问了近况,没有人再来让他看玉枣。 打了两个电话之后,司马书忽然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像是切换不过来一样。 而秋熙童给他做了饭留了纸条就出去了。 现在热腾腾的早饭盖在桌子上。 腹中无食的司马书下床,感觉今天比昨天好多了。 来到洗手间,司马书照着镜子,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格外清澈。难以想象秋熙童看到满眼的寄生虫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估计很恶心吧。 不过司马书浑身上下包括脸上的淤青,怕是要消几天了。 吃过饭,司马书找了个口罩就出门了。 来到李小冉家,看见他留了门给自己,可还是先敲敲,万一吓一跳呢。 你来啦。李小冉一身家居服,还挂着个围裙。 你怎么还带个围裙?自己下厨了?我记得你以前,连锅碗瓢盆都分不清的啊。司马书略带嘲讽,换了鞋,光脚走进去,好在他恢复得快,昨天还觉得自己下不了床,今天好像就能跑三千了。 你穿拖鞋啊,这天多凉。李小冉走到鞋柜,拿了一双灰色的拖鞋放在他面前,新的。 没事。司马书环视一圈,这房子还是当初自己陪他去买的,装修都是他亲自设计的,倒也没变化。 你怎么还带着口罩?李小冉走过去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司马书正要回答,躲过他突袭想要摘掉口罩的手,笑笑,怕吓到你。 还能有胳膊断了更吓人的吗?李小冉不以为然。 有糊味。司马书淡淡一笑,提醒道。 而后李小冉立刻冲进厨房,大叫着,我的糖醋排骨! 但司马书没有发表意见,心道:就是不糊,也不一定能吃。这家伙跟自己的厨艺不相上下,如今掌勺,何必为难自己。你不用做了,中午随便吃点,叫个外卖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还就不信了。李小冉直接钻进厨房,企图重新来过。 没多久,门铃响起,李小冉在厨房里喊着,你去开门。听到门声之后跑出来,一手铲子一手勺子,看着倒是挺像样,谁呀? 外卖。司马书举着手中两大袋子,小哥说你是这小区第一个点外卖的,进来一趟不容易。 哎呀,老司,我都说了你不要叫不要叫,我这好不容易下个厨,你看你这什么意思嘛。瞧不起我。 没,没,你继续。然后司马书笑着拍了拍那些外卖,以防万一。 现在已经中午了,司马书是九点多到的他家,期间李小冉折腾了三次,总算把他那道糖醋排骨端了上来,看着不错。但你是买了一头猪吗?能做这么多次排骨。 你搞笑,我还养猪呢。快尝尝。李小冉脱下围裙,厨房一片狼藉,就坐下,满脸期待。 摘下口罩,司马书尝了一块色香俱全的糖醋排骨,没敢多吃,只咬了一小口。便把口罩又带上。 怎么样?怎么样?李小冉的样子就像是第一次下厨的小媳妇,满心欢喜的期待丈夫的夸赞。 太甜太甜,甜得发苦,可看他的样子,司马书实在不忍心打击他,拿过一旁的外卖,我这大伤未愈,适合吃的清淡些。随后起身去到厨房,打算把外卖热一下。 难吃吗?李小冉疑惑着,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嚼都没嚼,吐了出去,呸呸呸,什么玩意!然后一头扎进厨房,我来帮你。 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司马书端着热好的菜坐下说道,真是不想打击他,可实在是 恋耽美 ——(45) 你脸怎么了?被揍了?刚刚司马书摘口罩吃东西的时候,李小冉就看到想问了,但一直没机会。 第56章 626重特大粮仓爆/炸事故 吃过饭,司马书本想帮他刷碗,但被李小冉阻止,拉到书房看那个监控。 看到监控之后,司马书笑着夸他,你可以啊你,监控都监控到家了。 没办法,谁让现在局势紧张。我们的销量现在一般,以往假期的销量至少是现在的两倍。李小冉边说边给他看数据。诶,那个秋熙童,你又给他放假了?今天你还是自己来的? 看数据,看数据。司马书把话岔过去,刚想抬右手搭在他的肩膀,想起自己还没长好也忘了戴假肢的手,又收了回来。 看着数据确实有所下滑,之前的事情影响还是挺大的。 我电话都被那帮老头子打爆了我跟你说。李小冉摇头,压力很大。 要不要放个假休息休息?司马书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想让我提前退休颐养天年?还是要全盘接手自己做人?李小冉没理他。 辐射的事情,怎么样了?司马书靠在桌子上。他也就这么一提,李小冉这个人有点工作狂,没了工作就像是天塌下来一样。 辟谣倒是辟了,但你也看到了,现在销量下滑,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公司的收益。你不是还打算上市吗?李小冉说道。 不急嘛,慢慢来。司马书看着他,留意点身边的人。 来之前司马书给王海文打过电话,并给他提供了那些住酒店人的名单,叫他去查。 毕竟王海文有特殊渠道,可以暗中办这件事情。 我看啊,你留意留意你自己吧。十天半个月的出现就带伤,这次李小冉看到他手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也没好到哪去,眼角额头嘴角鼻梁,几乎没有好的地方,整个一张包青天的脸,铁青铁青的。 走出去都得把人吓死,他戴口罩是对的。 都说了,没事没事。司马书觉得他总是大惊小怪,你不是要跟我说大事吗?说啊,我一会还有事。 我被跟踪了。李小冉很严肃地说。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司马书自己跑了,当然就从身边的人下手了。你要不要也请个保镖?换辆车开吧,要么打车。 怎么,从你车库里挑辆兰博基尼出来?布加迪威龙也行。舍得吗?李小冉耍笑,他知道这两辆是他的心肝宝贝,说比他命都重要不足为奇,从没见他开过,收藏级的,座椅上还刻有他的名字。 那你找财务,买一辆好了。司马书立刻给了他解决方案,怎么能动他的爱车。 接着李小冉立刻大笑,就知道。 随即李小冉收起笑脸,很严肃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只可惜,那人帽子压得很低,估计就怕被认出来,但还是有一个最显著的特点让李小冉捕捉到了,就是左脸上有一颗痣。 关键是,身边还真有一个人符合这个特征,还是他的得力干将,吴凯航。 听了李小冉的话,司马书觉得大事不妙,按照现在的形势,公司可能已经被渗透了,或许有的人还处在被人卖了还数钱的迷糊状态。 你先不要打草惊蛇,观察一下。司马书叮嘱他,毕竟若那人当真是李小冉的心腹,这件事就太可怕了。 话说那个吴凯航,司马书也认识,来公司也得有七八年了,做事认真负责,尽心尽力。 但若是一开始,来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自己,那他们也是谋划许久煞费苦心了,如今终于行动,想来也是胸有成竹。 细思极恐。 但司马书也不由得头疼,这帮人要想做什么冲自己来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伤及无辜!但想想也是,如果直面的话,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三十年前。 有一桩悬而未决的案件,626重特大粮仓爆炸事故造成189人死亡300多人受伤,当时轰动全国。要知道,那个年代能轰动全国,足以见它的震撼力。 也就是那一次A组织的三十八名成员全部葬送性命。 正是司马书亲手策划了这个事故,虽然直到今天,警方也未能查到粮仓爆炸的原因,还就此封案。 但千算万算,还是出了纰漏,当时A组织的一名骨干成员逃了。 因为那之后的一年,司马书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便是来自于A组织的,扬言一定会再来。 如今看来时候到了。 要说这A组织也有些历史渊源,大概是从司马书逃出来之后第三年就出现了,很突然。那时也只是有所耳闻。 A组织专门负责追查一些奇异怪象,而且不效忠于他人,组织内部分工严明,人不多,却格外的忠心。就像蚁群一样,办事效率极高,雷厉风行。且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不过倒是再司马书身上栽了不少跟头。当然这是后话。 说好听了是追查奇异怪象造福民众,但说白了就是为了一己私利。他们要研制一种药物,代号P9。用他们的话来讲这将是一种全能型的药物,希望它发挥什么作用,就可以有什么作用,通过药物内部编程来实现药理用途的改变。 而想要研究这个,只是靠一些理论知识和前人的经验肯定是不行的,那就要找一些有着和他人不同寻常之处的人进行研究,并把它们的能力提炼分析加以利用。 而司马书作为长生不老之人,自然首当其冲被列在了他们研究的名单当中,还被当作了重中之重。毕竟自古以来,人们就一直想要长生不老。 理想是好的,就是目的不纯,且研究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人力物力时间经费,几乎人人手上都沾满了鲜血。 所以这些研究也都是暗箱操作,见不得人,见不了光的,因为没人会赞成活体实验。 起初A组织是流动式的,人员也不多。但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笔钱,造了一座独立的房子当作他们的研究基地,坐落在深山之中。 里面有着齐全完善的科研设备,经验丰富的科研人员,当然还有他们丧心病狂的领导。 山上的研究院建成不久后,上山砍柴的人经常能听见那里传来的鬼哭狼嚎,再加上很多上山的人大多都有去无回,离奇失踪,之后再就很少有人敢上那座山了。 而那座山也被称为尸山。埋葬着太多冤魂。 据说他们曾经抓过不少跟司马书一样,有着特殊能力的人,研究他们,还拿活人百姓做实验,最后无一例外,那些有特能的人全部神秘消失。 既然要做研究做活体实验,那就必然要有关押看管的地方。 所以基地内还有专门的房间来关押特能人员,据说每个房间都不尽相同,为不同能力的人专门打造。 当然关押普通百姓的地方也是必不可少的,那里暗无天日,凡是不幸被抓进去的,不管男女老幼,都只进不出。 至于司马书,想必是他们中最有神秘感也最具吸引力的了,一具千年古尸,被挖出后还竟然还能活过来,而且还长生不老容颜不败,任谁都想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可这其中的缘由连司马书自己都不曾清楚。 每每回忆起这个事,司马书都会想,若当初他正常的娶妻生子,正常的早早死去,也许,不是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事情。 从A组织定下根据地之后,就开始扩大规模,加大抓捕力度,有几次司马书都险些落入他们手中。一旦落入就是万劫不复。 只不过那次特大事件之后,房子就被搬空了。 然后三十年再无音讯。 但他们这些穷凶极恶惨无人道的人哪肯放过司马书,如今这是卷土重来了。 从李小冉家出来,司马书直接回了家,本来没有这么急着走,而且还想去辉耀把谭伟昂叫出来,但要长出来的手有点疼,况且王叔那边还没消息。 他今天特意穿了件袖子比较长的宽松些的衣服,就是想着能把手挡住,好在李小冉只注意他铁青的脸,没注意他的手。 一路强撑着开到家,司马书进了家门口,也没把车停进去,熄了火,就回到屋子里躺着去了。 手疼的不行。 撩起袖子,只见那手骨已初具雏形,就差被肉包裹了。 可疼痛实在难忍,司马书捏住手腕,弓下腰,汗已经浸湿了衣服。 良久,天色已晚,疼痛终于减轻,此时司马书已经瘫坐在地上,虚弱无力,手已经完全长出来。 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指甲从手指里一点点的不断生长。 老实说,司马书之前也只是经历过接骨之痛,并未体验过长骨的痛。 再说了,手臂生长的时候也就是微微有些痒,谁能想到换做是手,就会如此疼痛难忍。 十指连心。 踉跄地走出去,司马书把车开进车库。 这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对于手依然疼痛不已的司马书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坐在车子里大口呼气试图缓解长指甲的痛楚时,秋熙童按了门铃,但司马书现在无法去给他开门,按了很多次他不理,电话响起。 喂。司马书虚弱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秋熙童焦急,不在家吗? 我在。司马书每说一个字,都像耗尽毕生力气一样,你等我。 你怎么了?秋熙童追问。 但司马书没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从来不曾想过,长指甲会这么疼。以前看电视剧,那些受刑的人被竹签钉手指、拔指甲,血肉模糊疼的死去活来的感觉,终于体会到了。 你来了。司马书的手终于长好,白皙无比,光滑透亮,就好像是蛇蜕皮之后崭新的皮囊一样。可他的面色发白,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秋熙童大惊,刚刚在电话听你的声音就不对,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没事。司马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举起右手,你看,好了。 虽然秋熙童心中吃惊、好奇,但也欣慰,更多的是担心,你吃饭了吗? 没。司马书摇摇头,要去关门,被秋熙童抢了先,以后这些事就我来做吧。 我雇你又不是找保姆。司马书说。 但秋熙童不答,想要去搀扶他,却被司马书躲开,只听他说:我自己能走,也不是腿断了。 最后秋熙童作罢,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爷爷状态还不错,那个钱,我回头给你。 不用了,就当我提前给你发工资了,七个月,再加上年终奖。然后司马书调侃着笑道,你可别都花了,到时候跟我哭穷。 谢谢。很疼吧。秋熙童知道他就算是拒绝,司马书也有办法让他收下。而且看他衣服上的汗渍都没有干透,头发也被打湿,就很是心疼。 被问到疼不疼的司马书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不疼。哪会疼啊这么多年再疼不是也都忍下来了。 你就逞强,我去给你做饭。秋熙童说着走向厨房。 你没吃?司马书不解,为什么两个人除了吃饭就没别的什么东西了吗?哦,还一起打豆豆。 你不是没吃吗,我吃过了。秋熙童说。 那别做了,叫外卖吧,太麻烦。 第57章 被耽误的厨子 这一晚,司马书睡得还算踏实,一早起来就看到秋熙童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心中幸福感油然而生。 早。司马书倚在门口笑着说。 早。小司总。秋熙童只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做他的早餐。 一直以来,司马书都觉得他这个人属于那种血气方刚的汉子却嵌了颗柔情似水的心。坐在餐桌上望着他,一丝不苟的穿衣风格,有些微长的寸头,早上的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映出他的侧脸,联想到之前打湿衣服脱光了烤火时,火光勾勒出他健硕优美的线条,堪称完美。 小司总?别发呆了,吃饭吧。秋熙童手拿着筷子在他面前晃晃。 等到司马书回神,看着面前五颜六色摆的极好看的早餐,忍不住感慨,你说你跟谁学的呢? 嗯?秋熙童不明所以。 天赋异禀!司马书戳了一个西兰花送进嘴里,清脆爽口微甜,但那股重重的菜味又被恰到好处地掩盖,再配上一口筋道的小香肠,绝了!你真是被军营耽误的厨子,没人挖你去炊事班?我看你 又要说我不适合是不是?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秋熙童这段时间跟他混熟了,说话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拘束。 知我者熙童也。司马书笑这说。接着突然笑容一收,格外严肃,不过你这跟上司说话,是不是放肆了些。 而秋熙童刚咧开的嘴,笑声也刚绕进嘴里,都还没出来,生生的憋了回去,那一股子以服从为天职的劲又上来了,立刻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小司总,以后不乱说话了。 这回司马书捧腹。就是故意这样说的,每次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都觉得格外有趣。逗你呢,怎么还站起来了。再看他站的笔直,就像一棵白杨树。 我秋熙童被这样戏弄,突然脸涨得通红,但拿着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办事,更何况,他说得都在理。 坐下,坐下,站着干嘛啊。司马书看他还站着,也没有罚他站,拉他坐下,以后不用这样。你要不要把头发留起来?估计更帅。 需要吗?秋熙童很认真地问。 自己决定。司马书随口一说,看他那么认真,反倒觉得说多了。 还是算了吧,弄造型不适合我的工作。秋熙童想了想回答道。 吃好饭,秋熙童收了碗筷,丢进洗碗机,准备打扫卫生。 你干嘛?真要保镖兼职保姆?司马书实在看不下去,拦下他。 可秋熙童总觉得吃住在他家,不做什么事,就闲着不好。拿钱办事天经地义呀。 恋耽美 ——(46) 你拿的钱是给我当保镖的,有空就做顿饭,不是让你来当全职保姆的。司马书在找衣服,他要去辉耀。 我觉得反正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吧。秋熙童说着手也没停。 那你一会跟我出去一趟。司马书换好一身休闲装,挽起裤腿,露出脚腕,什么衣服在他身上总能穿出时尚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黄毛的缘故。 驱车来到辉耀门前停下,立刻就有人招待。 你把车子停好之后,上来十楼给我打电话。司马书跟他说。对了,关于你的工作内容,看到的听到的一切的一切我希望你可以保密,包括你父母,就像保密条例那样执行。能做到吗? 小司总放心。秋熙童点头。 而后司马书摸摸他的头,竟然从嘴里跑出来个乖字下了车。 若不是秋熙童定力还算足够,若不是他此刻坐在车里,老板的车里,就发飙了,但此刻只剩下脸红了,还是看不出来的那种。 只是司马书刚刚走进酒店,就听到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就看到不少游客惊慌失措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司马书皱了皱眉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逆着人流往里走,司马书拉住一个正在疏散人员的工作人员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工作人员还算是认真负责,因为不认识他,并未说发生了什么,只是说酒店厨房的管道压力过大爆裂,已经有专业人员进行排查处理,但出于安全考虑,还希望非相关人员尽快撤离,并开始往外撵司马书。 发生了什么?司马书立刻电话给谭伟昂,肯定不是厨房管道爆裂,他们每个月都会检查,这么低级的错误不会犯的。 炸了,有炸/药!谭伟昂第一时间抵达现场,好在炸/药量不多,但现场的工作人员还是被炸伤了。 所以此时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而秋熙童刚刚找到车位准备停进去,就听到了爆炸声,赶紧停好,就往里面冲。 听谭伟昂的声音,像是在走廊,很空旷,你走楼梯? 是的,我已经启动紧急预案,应对这次突发事件。电梯被停用了,几个楼层同时炸掉,损失巨大!谭伟昂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会遇到恐怖袭击! 我在酒店大厅,你冷静,别急,工作人员不让我进去,我就在大厅前台等你。司马书说道。 等秋熙童进到酒店,就看到人群有序地向外疏散,接着一眼瞧到站在前台,双手插兜正在跟前台说话的司马书,逆着人流跑过去,你伤到了吗! 而司马书依然云淡风轻,笑着,别这么紧张,都没上去,怎么会受伤。 真帅司马书跟秋熙童说话之际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整个酒店一共二十层,虽说今天是国庆最后一天,很多人都在办理退房手续,但依然有客人呆在在自己的房间内。 所以疏散工作还在不断的进行中,下来没啊!司马书打电话催促着谭伟昂。 马上,我在帮着疏散客人。谭伟昂回道。 不久之后,就看到谭伟昂快步走过来,领带都歪了,袖扣也没扣好,司总,你来了,我们那边说。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他走到一边窗前,不等司马书问,就听谭伟昂说:炸了,果然是那几间他们住过的房间。 有没有伤亡?司马书最关心的是这个,炸了可以修复,大不了营业额受损,但要是有人死,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十几个我派去排查的工作人员轻微炸伤,客人大多都是受到了惊吓,没有受伤没有死亡,救护车到了,我叫人从后面把受伤的人抬上去了。谭伟昂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突然就发生了。 你之前不是查看过,没有异样的吗?司马书神情严肃。 是,但谁想到衣柜后面会藏有极薄的微型□□啊!好在量不大,威力也不大,只是扎伤了皮肤,不然工作人员肯定要有死亡!谭伟昂摇着头说道,百密一疏啊。 你是说,他们住过的每个房间的衣柜后面都藏有雷/管?司马书惊讶。 是的,而且好像只要动了衣柜,就会爆炸。谭伟昂点头说。 这么大的事情,之前能查不出来?!司马书有点火了。 不好意思,司总。谭伟昂郑重其事的说。 你这话留着跟员工家属去说吧!现在可好,人员是安全疏散了,那今天的损失你来赔吗!司马书吼着,罢了。警察和媒体有来吗? 看了一眼手表,谭伟昂说道:应该是快到了,我派人去应付了。今天确实是我的疏忽。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谁的疏忽,我的疏忽!司马书以最快速度想到了对策。 受伤家属,每人一个亿巨额赔偿。今天所有住店客人,酒店一年VIP五折卡每房一张,今天的房钱免单。另外警察那边你去对付,你比我了解情况。至于媒体那边你不是有指派专人吗,一定要专业的,把我刚刚说的处理办法告诉他。家属那边,我来。 望着司马书驾车离去的方向,谭伟昂自觉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个司马书看似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但关键的时候总能沉着冷静临危不乱且能以最快的速度给出最佳的解决方案。自己倒是也可以,但总归差那么一点火候。 最主要的是,他有绝对的决策权。 问好医院,司马书直接追上去。 受伤员工男男女女一共十三人,确实都是轻伤,都不需要住院,医生处理一下就可以回去,但还是把他们分别安排到几个安静的环境较好的病房,并通知了员工家属能过来的最好来一趟。 而司马书挨个房间领着秋熙童道歉,一个一个鞠躬,还说如果觉得危险不想干了,没关系,直接去找人事或者领导就可以,自己会跟他们打招呼的,该拿的一分不会少给。还当面一家给了一张一亿元的支票作为赔偿。 员工们都惊呆了,他们也知道酒店老板是个大富翁,毕竟这么一栋二十层都是人家的,还传闻老板是个看着非常非常年轻的人,就是平时基本撒手不管,所以除了酒店高层管理者,大家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还想着这样的一个人,也就是个克扣压榨员工心血的家伙,能负责到哪去。 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想着能赔偿个医药费就好不错了,谁都没想到老总竟然亲自上门鞠躬道歉,还赔偿了一个亿。本来车上商量着都打算不干了,但遇到这样的好老板不容易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干啊。况且,他们就算干一辈子,也赚不到一个亿! 其实司马书并不是做样子给谁看,也不是想显示自己多么的有钱,只是觉得这样原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因为自己的缘故,发生在了别人的身上,他过意不去,而且他也有这个能力。 这次爆炸,就是个警示。 而且事后处理起来肯定非常的麻烦,搞不好还是要跟警察打交道。 警察赶到后,为了保护现场已经围起来,不让闲杂人等进入了。谭伟昂配合的跟着做了笔录,还调了近一个月的监控给警察看,也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奇怪事情,和那几个人都住过这些屋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当然,也因为这件事,他们酒店近几天都要被封锁。 可谭伟昂觉得没必要,又不是他们酒店搞得事情,一天不做生意,至少一个亿就搭进去了,这几天不做,还不得亏死啊。 可警察态度坚决,还说要彻查此事,他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违抗警察违抗法律吧。 但还是给司马书打了电话,这是他一定有必要知晓。 媒体那边,方小兰面带标准微笑,正站在咔咔闪烁的灯光下游刃有余: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首先替公司给各位宾客和员工道歉,未能让大家有个良好的入住体验是我们的失职。待我们查明原因,一定第一时间给大家一个交代,请各位放心。不过好在我们及时疏散酒店客人,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是在场的十几名员工受到了轻微伤,就在刚刚我得到消息他们已经全部在医院接受医生的处理。我们老总也亲自赶赴医院并现场给每个受伤员工一人一个亿的支票作为补偿。今天在酒店入住的每位贵客,每间房可得到我们酒店的一张五折VIP卡,且今日住房免单。这卡可是想买都买不到,从来不会发售的。也请大家放心,我们酒店的管理、服务、态度、理念从来都是高标准严要求。在这里我再次向大家道歉。 第58章 我守着你 他现身了吗? 老大,他好像去医院了,没有去见媒体也没去见警察。 这老谋深算的家伙。去让我们在警局和媒体的弟兄把他那些不光彩都挖出来! 好的老大! 你有必要这样吗?秋熙童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送走最后一个受伤员工上了车。还给每个员工打车回家。 必须要这样!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司马书收起笑容,转而对秋熙童说道。回酒店! 处理完问题,回到酒店,就看酒店周围拉了一道警戒线,里面警察还在。 不下去吗?秋熙童见他犹豫着看向窗外,车子已经停下有一会了都没有下去的打算。 再等等。司马书拿起电话给谭伟昂拨过去,警察怎么还没走?还没处理完? 我刚刚不是打电话给你说,警察要我们停业几天的。谭伟昂正为这事发愁呢。 我是说为什么现在还不走。司马书一点都不想跟警察打交道。 他们说还要在现场勘察一下吧。谭伟昂也希望他们快点走,逗留的时间越久,酒店的损失越大,可也没办法。 停几天,具体停几天?又没出人命,为什么要停那么多天?这么多天的营业额和今后传出去的名声他耽搁得起吗?他们警方耽误得起吗!司马书情绪有些激动。 司总,你先别激动,我再去跟他们说说。谭伟昂赶紧安抚司马书。 那我就不过去了,等你消息。挂了电话跟秋熙童说让他回家。 之所以司马书如此抵触警察,主要是因为三十年的那次特大爆炸事件。 虽然那次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伤及无辜,可一切的源头都是他司马书,自私的说,为了自保吧,就做了这样一件非常非常不人道的事情。 他为了把A组织的人全部干掉,让一百多人跟他们陪葬。 那之后,司马书陷入了一系列的恶性循环之中,每天抽烟喝酒自残,怎么堕落怎么来。而且铺天盖地的报道压得他喘不过气,很长一段时间他把自己锁在一个小屋子里不吃不喝度日如年,那段时间他暴瘦,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精神,本来就凹陷的眼窝更加深邃、空洞,就像将死之人。 他也曾无数次后悔过,可后悔也没用,事情已经做了,而司马书也绝对不能承认,因为他曾多次举报过A组织,可是警察并不以为然,甚至觉得他疯了,想来警局里也有他们的耳目,所以他才会出此下策。 那几年司马书过的简直就不是人过得日子,每天都在四处躲藏警察的追捕和调查,几次警察都追到了他的头上,被他都惊险的躲过。 现在回想起来,如今他遭得这些罪又算得了什么,那是一百多条鲜活的人命,一百多个家庭。就这么被他的一己私欲给毁掉了,所以都是报应。 不过虽然现在案子早就封了,那些警察该退的退该死的死,但他依然有个心结。 那种喘不过气的烦闷感袭来,你要去看你爷吗?司马书坐在后排盯着他问。 啊?秋熙童惊讶道。 司马书开门走到驾驶座,他需要新鲜空气,我来开,把你送到你爷家。 虽然秋熙童处在懵逼的状态,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下来了,站在门边。 你干嘛呢?上车啊!司马书要关门,见他杵在旁边,又跟一棵白杨树似的。 小司总,要不我自己去吧,你有事就去忙。秋熙童也不是那没眼力见的人。 上车!司马书有些不耐烦,这么多废话。 你怎么了?秋熙童本来要去坐后面,但司马书不同意,只能坐到他旁边来。 没事,你爷家在哪?导航。司马书语气生硬,就像下达命令一样。 坐上车后,秋熙童自觉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就不上去看望你爷了,你晚上不用回来。送到地方,司马书说完就急速驶离。 本来司马书不是想要这样对他,但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压在心中的那口气、头痛欲裂的感觉、对于无辜死者的巨大愧疚,一下子全部再次涌上心头。 一直克制了这么多年,司马书努力不去想,不去想,以为这样那感觉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深压心底不再出现,以为这样就不会在意,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因为公司突然爆炸,所有的回忆瞬间提取出来。 而他现在必须要去一个地方。 曾在一座山头上建了一座莲山墓园,规模不大,但足以安放几百个人,那一百多个亡灵便被他葬在了这里。说是好心,但也就是一种心灵的慰藉,毕竟爆炸过后尸骨无存,就连统计的数字都不甚极其准确。 当年那些死者的家人还以为司马书是个好心的有钱人,为他造了这个墓园还表示感谢。可看着他们的面容下藏着点点悲痛,心中又何尝不痛。后来他索性就把墓园给卖了,而且这一卖,他就十多年没去过。因为只要墓园在手里一天,就想去看望,以为这样可以弥补过错。 他曾亲自打扫墓园几年之久,每天如一日,风雨无阻。虽然司马书知道这样做也没有用,可他还是坚持。 想到这里,司马书不禁模糊了双眼,挤掉泪水之际,只听得砰的一声。 你怎么回事?尽职尽责了吗?让你走你就走?钱是白给的?找你来是干嘛的?给你放假的?让你回家探亲的?每个月那么多钱,不是让你白吃白喝的!拿钱不干事,真有你的!李小冉大声斥责站在一旁的秋熙童。 只不过半小时,秋熙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李小冉一个电话叫到了医院,说司马书出了车祸,他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恋耽美 ——(47) 都怪自己,明知道司马书状态不好,心情不好,还同意他开车,可怎么说司马书也是他上司,总不能一意孤行违抗指令吧。但如今,司马书躺在病床上,都是他的责任,虽然医生说没有大碍,就是蹭破了皮,可是人就是不醒过来。 好在撞的是电线杆,车已经去修了,李小冉已经派人去处理这件事了,罚了款赔了钱就可以了,只是这车子,撞的有点厉害,前车头已经都凹进去了,虽然送了修理厂,但是想等等看,司马书醒了是什么意见。 你觉得你付得起责任吗!李小冉见他不说话,再次厉声道。 付不起。秋熙童摇头,十分委屈,以后等他醒来说什么也要寸步不离,但万一他醒不过来呢? 李小冉十分生气,当初是觉得秋熙童看着靠谱又是个军人,肯定有两下子,才找他过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最让李小冉气愤的是,司马书还这么纵容他,几次提醒,还叫自己别管。现在出事了,傻了!你别在这站着!看着你烦!李小冉撵他走。 但秋熙童也只是退后了几步,并没离开病房。 你走啊!李小冉推着他往外走,但常年不运动的他,怎么会有秋熙童有力量。 推搡之际,听到司马书稍稍虚弱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李小冉松手扑到床边,握住他的手兴奋道,但旋即又板起脸,你说说你这一天,不是出这事就是出那事。然后狠狠的盯着秋熙童,你要那个废物干嘛!有什么事不能让他开车?! 感觉还行。我这是司马书摸了摸头上的绷带,出车祸了?然后看着站在一旁偷偷看着自己又不敢过来的秋熙童笑了笑。你干嘛让他在那里站着,帮我守岁吗? 少嬉皮笑脸!你以为呢!好在没撞到人,没伤到人,就是奔驰撞得有点厉害,电线杆都倒了,我叫人去处理了,不过,你那车,看来要大修了。李小冉说。 大修的话,就不要了,买一辆一样的。司马书支撑着坐起来,就是有点头疼,没什么大碍,不用这么紧张。目光扫向秋熙童,你过来,站那里干嘛? 你让他过来干什么!话说你要去哪,为什么不让他开车?那你每个月四万块钱就打水漂了?要是这样,我也想当你保镖,多轻松。李小冉很生气。 别这么说,跟他没关系,我让他走的。司马书笑笑,拍了拍放在床边李小冉的手,让他别这样说。你过来啊。 秋熙童看了看司马书,他没事就好,可看着李小冉要吃人的样子,也知自己确实不对,本想过去又犹豫了。 别让他过来,看着就烦,要是他开车,肯定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你又想什么走神了吧!李小冉再次制止。 而秋熙童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此时司马书看着窗外升到头顶的太阳,已经中午了啊。跟秋熙童说:你别傻站在那里了,去买点饭吧,饿了。 等他走出病房。司马书一脸严肃,你不要这样说他,他爷爷大病一场,去看看也理所应当,况且今天确实是我让他走的,他根本就没请假。 真的?我不信,你就护着他,我算发现了,你就护着他!我认识你这么久,对谁你不是一副玩世不恭无所谓的态度,就他!李小冉恨也恨在司马书对自己虽说也是打打闹闹放任纵容,但绝对不是一个感觉。 哎呀,你不要想太多,我这不是让他去买饭了吗?你也不要这样针对着他,他也不容易。司马书不停地劝他。 我看他摊上你这么个老板就是最容易的!李小冉摇头,太不容易了。 一边揉着胃,司马书一边笑,还真有点饿了呢。然后伸手把头上的绷带揪下来,不带了,我这一没扎针,二不昏迷的,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李小冉想制止他不要把头上的绷带摘下来已经来不及了。医生说等你醒来叫他。李小冉一拍脑袋,我把这事给忘了。然后赶紧叫来医生。 医生刚来,秋熙童也拿着饭回来了。 你回来了,把饭放在一边,坐过来吧。司马书笑吟吟的看着他。 再观察一晚,没什么事,明天就出院吧。医生看他绷带都摘了,说完就走了,若不是因为他在VIP病房,就这么点小伤,立刻就让回家躺着去了,还占着医院的公共设施做什么。 谢啦,医生。李小冉很官方地说。 三个人一起吃了饭,李小冉因为明天节后第一天上班,所以公司还有事,也没有过多的去问,只是看他应该没有大碍,就走了。 但临走前,李小冉把秋熙童叫了出去,虽然对他很是不看好,也很讨厌,但至少司马书信任他,那自己也没办法,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加上些许的威胁。这才离开。 就知道李小冉不会放心的自己走,司马书看着秋熙童走了进来,问道:走了? 嗯。秋熙童点头,站在病床的不远处停下。小司总,我就站在这,守着你。 第59章 你要找的人在我这 第二天一早,司马书就叫秋熙童办了出院手续,自己也又顶着老脸跟导员请了一天假。马不停蹄的走出了医院,因为车子没了,所以他们打车去4S店又提了一辆一模一样的奔驰S680。 昨天谭伟昂晚些时候打电话过来告诉他警察说最多三天就可以营业了,本想再争取一下,但算了,三天就三天吧。 新车味道有点重,所以司马书先回家换了一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司马书一直望着窗外,昨天只不过是想去趟莲山墓园,一个走神,就撞了上去。难道冥冥之中,不想让他再去探望吗。 可司马书还是来了,安全抵达。也不管秋熙童怎样执着,都没让他来,就让他等在家里,还保证不会出事情。 每个墓周围很干净,上面只有一个小香炉,看样子应该是每天都会有人打扫,所以把东西清理掉了。现在不年不节的,墓园冷清得很。 买了几捆上好的香,和几箱水果,司马书一个个搬上去,就连看管墓园的人都惊讶得很,还没见过有人一看就看几百人的。 在每个墓前都拜了拜,司马书摆好水果点好香,嘴里念叨着一些祈福原谅的词语,一个个走过去,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期间司马书还接了几个秋熙童不放心打过来的电话。 走出墓园,看到一辆黑车从他面前驶过,司马书跟里面的人对视了一眼,但因为心中不免有些悲痛,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老大,那个司马书出院就去了莲山墓园,快到傍晚才出来。 男子锁紧眉头,用力地捏着手中的杯子,似乎要将它捏得粉碎,猝不及防的将杯子摔在了地上,里面的咖啡流得满地,他还有脸去看! 吓得几个人赶紧闭而不语,往后退了几步,一同叫道,老大! 跟你们无关!继续盯着!别被他发现了!没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是的! 我这次一定要把你抓回来!完成父亲的遗愿! 司马书把秋熙童叫出来吃的火锅,要的特辣。 看着满锅飘着的辣椒和红油,心里发怵,他根本不能吃辣,可今天心情一般,想尝试一下,而且看秋熙童两眼放光,他爱吃就行,大不了回家啃个泡面,况且还多要了些小菜,完全是两个人吃不完的量,堆了满满一桌和旁边的小车。 你去哪了?秋熙童问道。火锅店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周围坐满了人。 看望老朋友。司马书撒了谎,但去墓园,也算是看他的老朋友了。 那我跟你去在外面等你不好吗?秋熙童在这这一天里接到了李小冉打来的好多个电话,起初还骗骗他,但打的多了就心虚了,自然而然,免不了好一顿数落。但谁让他拗不过司马书。 李小冉打电话了?司马书夹了块肉吹了吹直接放进嘴里,看着他。 啊?不是。秋熙童有种一下子被识破的感觉,急忙解释,我就是问一下,不要再出什么事情,那我就真的要辞职了。 不是的话,就先吃饭,别想些有的没的。司马书指着锅里都有些煮老的肉说道。 秋熙童本想再问些什么,但看他一脸专心吃饭的样子,就没问。 这几天王海文都没消息,吃好饭时间也有些晚了,明天再找吧。要不要去看个电影?司马书提议。 好吗?秋熙童觉得,两人明明就是雇佣关系,怎么搞的有点像情侣。 最后司马书还是在秋熙童的种种怀疑和不解中,拉着他来了电影院,现在国庆刚刚过完,都是那种爱国片,就随便选了一个,买了两桶爆米花一杯雪碧一杯可乐,开始等候。 你们真是厉害,弄出这么大动静,经过我允许了吗!一个男子坐在一张皮椅上,桌上的泡面桶冒着热气,面前是一墙面的屏幕。 对不起老大,我们下次注意。 男子冷笑道,不过也好,估计他以为是那人弄的,不错,成功地隐藏了我们。下去吧,告诉他们不要再住店了,先休息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搞明白为什么X每个月都会突然消失的原因了吗? 老大,还没有。对不起! 一群废物!每天都在干嘛!混吃等死吗!那人搞出了这么大动静,他还没出现在警察面前,那帮到底有没有把黑料爆出来! 老大,这事已经吩咐下去了,他们在做了,那案子很久了,太老了,都封存了,要些时间的。 抓紧。 上午没课,司马书驾车来到典当行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按理来说,王叔早就应该开门了,可现在大门紧闭,卷帘门都没打开。 敲了敲门,没人应,司马书就绕到后面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 屋里没有灯,东西的摆放倒是和以往无二,但人却不在。 站在墙边,司马书把电话拨过去,通是通了,但没人接。 隐约的司马书心中有些不安,王海文向来不会这样,也没有他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总不能报警吧。 连着打了十几遍,依然没人接。 时间关系,司马书要去学校上课,就先行离开,但心里那个疙瘩算是结起来了。 下午上完课,司马书急匆匆的跑出教室。 就在他快下课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匿名短信,本来都被拦截为垃圾短信了,他也从来不看,但这次就是阴差阳错的看了一眼:你要找的人,在我手里,拿钱来赎。 可只有这么一句话,没有地址,没有姓名,什么都没有。 而司马书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个要找的人是谁,就是王海文。 但他们是怎么知道他的,又怎么知道典当行的位置。 这才回想起昨天在墓园,怎么就那么刚好有一辆车就停在那里,而且司马书清楚地记得,墓园当天除了他和工作人员,再无其他人。 等司马书想要记起那人的模样,却怎么也记不起那人的面孔了,明明对视了一眼,但记得他那个眼神,很鄙夷不屑。现在想想,还有一些狠辣。 如此就是说,司马书应该是被人监视了,还是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的那种。 看来他们这是要逼着自己出山了。 坐进车里,司马书给那个陌生号码拨过去,响了几声,里面传来一个特别低沉慢吞吞的声音,像是被处理过了,你终于肯打电话过来了。 人在哪里?司马书问。 你都不问问我是谁吗?电话那边说, 我只想知道人在哪里!司马书没什么耐心,一定是王海文在调查那些人的时候,被抓走的。 人嘛,安全的,这个你放心,不过,你要亲自来取。电话那边继续道。 地址给我!接着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王海文的喊声,叫他不要过来,随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和闷喊声。司马书捏紧了拳头,王海文怎么说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哪承受得住这个。 明天你自己来哦。电话那边很刻意地说。 你要保证人的安全,别让我看到他身上有伤!司马书跟他谈条件。 哦吼。你说了算。等你哦。别来的太晚。 挂断电话,司马书狠狠地砸向方向盘,一声长滴传了出来。妈的! 想过个平凡的日子真特么的难! 不用你嘴硬! 他不会来的!王海文垂死般的被吊在半空中。 那你可是大错特错,他一定会来的,你、典当行,对他来讲真的太重要了。带着赤红色面具的男子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也别嚣张,以为一直带着伪装的面具我就不知道调查不出你是谁了吗?你做的那些苟且之事,就算我不调查,也一样会有别人知道,别人调查。给你句忠告,人不要活得太狂妄。王海文一直冷静的很。 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指,站在王海文身边带着口罩的有些微胖的男子将手中拿着的极细铁鞭狠狠抽在他身上。 你也不看看,现在你在谁的手里,死鸭子了,还这么嘴硬,跟你那主子一样。男子继续道。 呸!王海文用尽力气一口唾沫吐到他的面具上,你们这些杂碎。 真是,你们这些所谓正义的人呐,都觉得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吗?赤色面具男子略带嘲讽地说。 接着就是能听得见铁链之间叮叮当当的响声和抽在皮肉上的啪、啪的皮开肉绽的声音。 赤色面具男子从皮椅上起身,来到头已经垂到胸间的王海文面前,抬起他的脸,啧啧,这么大岁数了,保养的倒是不错,是不是,你主子给了你什么秘诀。 手离开,王海文的头再次垂了下去,清脆的拍了两下,真是难为你了嗯,还这么能撑,不怕挺不到他来? 恋耽美 ——(48) 男子再次挥手,浇醒他。 没别的,就是想折磨折磨他,而且一想到能看到司马书那惊讶气愤的表情,就觉得开心。 回到家里,阵阵饭香飘进鼻腔,司马书不由得心头一颤,秋熙童正在准备晚饭,但他根本没这个心情。 坐在沙发上,司马书眉头紧促拳头握紧,冷声道 ,秋熙童,你过来! 我在炒菜,等一下,怎么了?秋熙童一边说,一边翻炒着锅里的rouz 过来!司马书命令道,见他还没动静,又厉声叫了一遍。 快速翻炒了几下,秋熙童关了火,擦了擦手,颠颠的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一脸菜色,不会是上课被欺负了吧? 司马书抬眼,寒意逼人,示意他闭嘴,你不用干了,今天开始,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滚出我家。 可是为什么啊?秋熙童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赶他走了呢。 没有为什么,快点,收拾东西走人。司马书自觉这次一去凶多吉少,不能连累他。 但好说好商量肯定不行,秋熙童一定会要求跟着去的。 可司马书不能再害人了,尤其是秋熙童。见他站在原地一脸费解和委屈的看着自己,也不动。 干脆从沙发上站起来,狠狠心,直接推着他往外走,最后司马书指着他吼,走走走,叫你走! 费力将秋熙童推到门口,司马书也有些舍不得,加上他死命的扒着门框,便僵持在了门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秋熙童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而司马书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没事,就是不想要你了。 门口的秋熙童看他半晌,憋出一句话,那我钱还你。 眼看他摔门而去,司马书长叹一口气,按下想要追出去的念头,把门关上。靠着门滑下,蹲了许久,腿都麻了。 这次的大学怕是要留级了,旷了如此多的课。 在地上坐了一宿,早上的时候,司马书花了很久才站起来。 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司马书又戴了一个鸭舌帽。从地图上来看,给的地址是在枭木镇武潭路94号,那里是郊区的一片废弃工厂附近,随身带了两把刀,开过刃的。 走出家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司马书恍然间有种从此又将跌入地狱再也回不来的感觉。 第60章 拿刀 秋熙童一早就出门了,昨天没怎么睡好,他总觉得司马书这突然的变化不是针对他自己,而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才会让他性情大变。 紧赶慢赶来到他家,秋熙童敲了半天的门,不知道是没人还是不想见自己,总之差点把保安招过来,都没能见到司马书。 秋熙童知道这门上有电网,而且一直通电,爬肯定是爬不进去的。但打电话也没人接,多打了几次还关机了,忐忑不安的坐在门口四处张望。 等到了中午,也不见人影,秋熙童不甘心的又狂敲了几次,没人,这回打电话彻底关机了。 这回秋熙童真慌了,想来想去,把电话打给了李小冉。 老大,达哥,达哥!大事不妙!一个男子慌慌张张地冲进屋内。 慌什么慌!有什么事不能慢点说!没告诉你要稳吗!男子一身白大褂,手里正晃着一个锥形烧瓶,里面底部一层是透粉色的液体。 X去了一家废弃工厂,一早就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 什么?男子放下手里的烧瓶,转过身,你好好说,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叫我们二十四小时一直跟着么,早上六点多的时候,X就从家里出来了,没有开车,打的车,我们一路跟着,就到了枭木镇武潭路94号,你也知道那一片都是废弃多年的旧工厂,下了车,X就七拐八拐走到一家工厂里,那个门牌都掉了,我去看写着:百启服装厂。我们在门口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见人影出来。 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要跑过来跟我汇报?打电话不行吗?穿白大褂的男子斥责道。 可,老大,不是你说有什么事必须当面汇报吗?我让小刘等在那里了。 妈的,让那小子抢了先机,操。男子小声道。 老大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叫上几个弟兄,过去看看,带上家伙。男子说。 是! 等等,如果看到他了,务必带回来!一定要活的! 是的,老大! 等等,我还是跟你们去,门口集合,我在车里等你们。男子一边脱着白大褂一边说。 而现在能把X抓走的,想来想去就只有斐蒙了,这家伙一直都用这个名字,但公安局却查无此人。要说自己和斐蒙还有那么一点渊源。 当初家父万老从626事件侥幸逃脱,租了一间空厂房,搬光原来深山之中的设备,和母亲还有另外新招的两个人继续A组织原来通哥还在时的研究,但X也就是司马书一直都在逃,也因为少了他这么一个最具研究价值的人,P9的研究只比通哥在时研究的稍近一步,不过很快也停滞不前,再加上人手不够,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处在初期研究阶段。而母亲也在他高中一毕业,因为受不了他父亲的这种近乎痴迷的研究状态,就改嫁了。 这个斐蒙就是在后期加入的。 万达当时大学学化学就是为了帮父亲,毕业之后自然而然就已经跟着父亲搞研究了,也就是那段时间研究到达顶峰,父亲几近成魔,甚至可以用癫狂来形容,多次不顾阻拦亲身试药,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药物作用和副作用,不幸惨死。也就是那之后,他就顺理成章的接手了父亲的产业,更加痴迷潜心研究P9,但很快他就发现,P9里面,如果少了长生不老,那就不是完美的P9,加上之前曾经大量阅读父亲留下的资料,一系列的谋划也就应运而生,当然包括间接安插在司马书身边的奸细,只不过,他需要蛰伏,因为司马书太过狡猾。一直都在等待一个绝好的时机再下手。 没想到的是,父亲去世没多久,他跟斐蒙因为研制中的投放活体试验环节出现了问题,两人意见不合就闹僵了。后来斐蒙带着一些他的亲信就从A组织脱离出去单干了,并成立了坎门,还扬言一定会赶在自己前面出击。 现在看来还真的被斐蒙抢占了先机,万达气的想杀人。 达哥,弟兄们都带了家伙,我给你拿了件防弹衣,以防万一。姜小七把手里的防弹背心递过去。 上来,出发! 正在开会的李小冉接了秋熙童的电话之后,就不停的给司马书打电话,但是一直都处在关机的状态,只好将会议先暂停,驾着飞车来到司马书家。简直就要被秋熙童和司马书这两个人气死了! 开到他家门口,就见秋熙童蹲在那里,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子,哼了一声,下了车,走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总,你可来了。秋熙童站起来,甩了几下腿,蹲麻了。 我问你,为什么让你走你就走?你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自己的想法?你就这么听司马书的?他是你什么人你就这么听他的话,不分好赖的全盘接收?李小冉一边疯狂的按着门铃一边说。司马书!我,李小冉!你把门打开! 没用的,他不在家。秋熙童这些都试过无数次了。 那他能去哪啊?李小冉急的转圈,他也没有司马书家的钥匙,不是,司马书没给你他家的钥匙或者是没给你密码之类的? 没有。秋熙童摇头,一般要么秋熙童自己在他家,要么就是他在家,反正还没来得及有钥匙,他就消失了。 你呀,你呀。李小冉用手指着点他,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要不我们报警吧。秋熙童提议。 不行,不行,老司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警察,酒店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按理来说,不应该停业的,其实只要他出面说一说,这事就算了结了。李小冉想着办法说道。 为什么不愿意见警察啊?他也不是逃犯秋熙童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虽然秋熙童后面这句话说的声音极小,但李小冉还是听见了,别胡说,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而后李小冉来回踱步,你说,他昨天是去上课,回来突然就要让你辞职,然后给你撵了出去 其实李小冉觉得奇怪,司马书一般不会是这样喜怒无常的脾气,除非是遇到了特别特别棘手的问题,可关键是,他极少见过司马书喜怒无常,只是有时会稍显生气,但大多也都是事出有因。就连之前公司质量出现问题也没见他这样过,又不是更年期。 莫非 他也只是有所耳闻,但从未听司马书提起过。 就是说,之所以司马书看着如此年轻,是因为几十年前,一场爆炸事故中,他受到了波及,基因突变,然后就变得容颜不老怎样怎样的。还有的说警方已经追查他很久了,而且从没放弃过对他的追查,只是司马书太过狡猾才能此次逃脱。 更邪门的说,那场爆炸就是司马书一手操控,虽说警方早已结案,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暗中追查。可李小冉本来就不是那种说闲话听八卦的人,不过听到这话还是为之一惊。 的确,司马书看上去的确十八无疑,身体健康,强壮有力。但李小冉就觉得他是因为有钱又肯花钱做保养,再加上事业需要,所以保持了一张不老容颜理所应当。至于身体健康强壮有力,还是要得益于他经常锻炼。 但李小冉从没没想过是什么所谓的基因突变,也压根就不信这回事。也从来没问过,虽然好奇心也经常徘徊在大脑里,可接触的时间久了,司马书的个人魅力早就将这些乱七八糟神乎其神不知道从哪挖出来的八卦比了下去。 再者说,这种东西,一传十十传百的,早就不知道最一开始的版本了,更是不必信以为真。 可司马书不愿意见警察也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的事情,却是确有其实,看来他这次真的遇到麻烦了,还是非常难办的那种。而且倘若传闻都是真的,那他就是变异人了?而且警方记录在案,在逃的那种?! 这件事我来处理吧,你先回去,不用着急。李小冉尽管很不待见他,但如若不是他,恐怕这阵子忙起来,根本就不会觉得司马书不联系自己是件不正常的事情。有消息了我就联系你。 那,那我先回去了。再见,李总。秋熙童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看着秋熙童离开,李小冉打通了他一个黑客朋友李惴的电话,让他帮忙黑进司马书家里的监控。 李惴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只不过家境一般,他爸喝酒耍泼打他妈,后来因为醉酒横死街头,他妈随后也不知所踪,那年他才八岁,后来被一家好心人收养,正好住在李小冉家楼下,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不过李惴这人稍稍有那么一些高冷,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说来李小冉救过他的命,在高二的时候,因为他不好好上课,但就对代码之类的东西感兴趣,便经常泡在网吧,那时候他养父母也都很忙,根本没时间管他,一来二去,不知道在哪里招惹了一群混混,那天凑巧碰到他被这群混混拎着棍棒拳打脚踢,要不是李小冉及时出手相救还喊了警察,李惴这人就消失在世界上了。所以,这个人放心的很。只不过一直想要招他来公司,但次次都被婉拒,每次联系都不忘了问一嘴。 这点小事对李惴来讲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出十分钟,李小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说,你让我黑的这家是什么家庭,光车库就快400平了。李惴慵懒的生意从电话那边传过来。 你别管了,就告诉我,最后一次记录到他是什么时候,几点,在干什么?李小冉很是着急。 我觉得吧,你这朋友,应该报警去找了。李惴说道。 怎么讲?李小冉听他在那边吸溜面条,你能不能不吸面了,我听得都震耳朵。 我饿啊我。话这样说,李惴还是停住了往嘴里送面条的手,虽然语气里依然带着慵懒,但一本正经起来, 视频显示早上8:56分的时候,他穿戴好,一身黑色,连高筒靴子都是黑色的,除了脖子上挂的那个项链绳子是玉色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其他的颜色。然后大概是8:58分的时候,走到门口,随后又返回去二楼的第三间房,进去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吧,9:03从里面出来。隐约能看到靴子筒里塞了几把刀。李惴一五一十地说。 真的假的?李小冉这一刻脑子嗡嗡的响。 我骗你干嘛啊,我一会把视频发你手机上,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哦对了。他还用刀划破了手指!轻而易举,看来那刀开刃了。9:10的时候,准时走出家门,没有开他那豪华车库里的任何一辆车,还在门口徘徊了许久,看了又看,感觉,好像不打算回来要去战场赴死一样。 艹!李小冉低声咒骂,这家伙是特么的干什么去了! 他上了一辆出租车,车牌是阑AJ58Q3。李惴继续查着。 "你能不能黑进监控,交通的。李小冉这下真急了,他这是要去干嘛,赴死吗!还是英雄救美,可怎么都轮不到他亲自上场吧! 我滴哥,黑那玩意,是犯法的,我还不想进去。李惴平时就参加一些国内外的黑客大赛,剩下的时间基本就宅在家里,怎么也是个守法公民,若不是李小冉有事相求,他才不会搞这种偷鸡摸狗爬人家墙角的事情。 紧接着李惴又道:我劝你啊,你还是报警吧,警察管这事管的明白,我真不行。再说了,你那朋友,看样子应该挺有钱,不至于自己拿刀去拼命吧。 李小冉沉默一阵,你来我公司上班吧,我一个月给你十万! 第61章 鸿门宴 司马书来到了工厂,这地方已经废弃了很久,地面都已经堆起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走在上面飞扬的灰尘落在鞋面上。 百启服装厂的牌子也已经歪倒在地上。 碎布料撒的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厂房,没了玻璃的窗框,怎么看都像是伏击的最佳地点。但王海文对司马书来说非常的重要,必须要把他接回来,哪怕冒着被抓走的危险。 恋耽美 ——(49) 不过司马书也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还真的会只身一人前来。 而且这就是升级版的鸿门宴,没菜吃还被刀捅的那种。 站定在厂房中间,空荡荡的窗户传进邪风,刮乱了司马书的头发,拨开吹在额前的碎发,面前走来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书有点想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看到面前瘦高瘦高的男子是从烟雾中走来的,这是电影看多了真当是主角呢。 其实司马书见过一次A组织现在的组织头目,长得倒是一脸人畜无害,但骨子里也是个极端的人,跟他父亲和他父亲原来的领导一样。不过倒也真能忍,一直到现在才下手。 静静地站在中间等着此人过来。 刚才司马书进来的时候,就把刀放进了袖管之中,靴筒中还有两把。 自己来了?瘦高男子问。 人呢。司马书十分冷静。 跟我走吧。大秋天的穿了一件背心和一个肥大短裤,显得更加细高的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倒是不嫌冷。 你把人带过来!司马书站着不动。 男子冷哼一声,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现在是你该谈条件的时候吗! 虽然看到这个男子嘴角一抹阴冷邪恶的笑容,但等司马书听到周围有动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瞬间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七八个人。 而后司马书嗤笑,将刀滑落手中,没想到我如此受重视?我得是有多大的能力,还是长了翅膀,只身一人还需要你们这样大张旗鼓? 不用你嚣张。男子稍仰了下巴,示意几个人可以动手了。 就算司马书技艺高超武功盖世,这七八个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一番混战之后,司马书受了重伤,意料之中。随后被人一掌击晕,拖了回去。 等到哦司马书再次醒来,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一身的手术服,趟在一张冰冷的床上,脖子手脚都被铁铐拷着。只能微微抬起头,动弹不得。头顶有一个大的无影灯,照在眼睛上,格外晃。 两侧转着头,房间不大,被十八头的无影灯照亮,一侧放有一长不锈钢桌子,上面整齐摆放着明晃晃的医疗器具,和一些瓶瓶罐罐。 再转到另一侧,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冷库一样的金属门,中间位置有一个圆孔,结合门的样式,门上只有钥匙孔,没有把手,应该是改装过了,就为了防止这里面的人逃出去,看来要想进出,除了钥匙,恐怕不那么容易。 不过,他们这是想把自己解剖了看吗? 随即司马书开始了自我嘲讽,明知道这一来凶多吉少,还偏要来,也明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王叔,更不会轻易让两个人见面,还是脑抽的来了。 但,有些事总要面对的,司马书已经逃了躲了几十年了,是时候站出来了,要杀要剐随便吧,活了这么久在世上,他也算是看惯了生死,看透了人性吧。 就是难为了李小冉,更放心不下秋熙童。 但想想秋熙童的那些钱应该也够他解一下燃眉之急了。 动了动固定在两侧的手,司马书发现只有他躺着的地方是有温度的。 试图仰头看看头上方的样子,但是司马书被禁锢住了,活动范围有限,只得作罢。 眼下的情形,不得不让司马书回想起几千年前,他也是被人这样绑起来。 但用的是一种鬼花熬浆后制得的藤条,韧性十足,据说可以束缚灵魂,抽取人身体的汁液,短时间内快速风化,加速老去、沉睡。 这还不够,那帮人还要对司马书施以某种他也不太懂的禁锢法术,合起棺椁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有些面容塌陷干瘪,动弹不得了。 还能有什么比生生的被人抽走意识剥夺生的权利更为可怕的事情吗?相比而言,受点皮肉之苦真的不算什么。 但这也是剥夺生命的一种方式吧。 正想着,司马书只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你醒了!睡的可好? 但司马书懒得理他,继续自己的思考。 让王海文跟你说几句话吧,不然恐怕你就没机会听到了。 司马,你,不该来。他们,不是A王海文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让你说了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清楚吗?只听得又是几鞭子,那边就没了声音。 你们说好了不动他的!只是听声音,司马书就知道他肯定遭受了什么非人般的折磨,而且本来王海文就已经虚弱到无力,又挨了几鞭子,这些人是有多么喜欢折磨别人,有什么冲我来! 别急啊,马上就轮到你了。接着是一阵狂笑,便再无声音。 气的握紧了拳头,司马书努力平复心情好久。才注意到,刚刚王王海文想告诉他什么,说他们不是A,难道抓他、抓他们来的不是A组织的人,是另外一伙?! 但怎么会呢,根据司马书的了解,A组织一直都想抓他回去做实验研究,可从未听说还有其他秘密的邪恶组织也觊觎自己的能力啊。 而司马书曾想过若是不来,完全可以换一任店长,但总不能一直都像从前的店长一样消失不见,况且,从前是没有消息,这次是有消息。所以他必须来,这是他的命,这就是他该走的路,他无法拒绝。 踏上这不归之路,便再无回头之日。 不知道被装在哪里的喇叭一阵沉寂之后,司马书想明白了一件事,先不管这次是生是死,他至少知道现在有两个组织都想抓到他,而且按照王海文的说法,抓他抓自己的不是A组织的万达,而是另有其人。 倘若真实如此,那这些人藏的可是够深的了,不过说来也怪自己,光顾着忙混沌的事情了。 不过这样看来,那两拨人,岂不就是竞争对手了。 如此一来也好,说不准这次还有得救,只是不知道那些每天盯着他的人,是哪一波,如果是同一批的话,那就够呛了,若不是 司马书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有好戏看了。 不肖片刻,司马书听到了门锁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将近一分钟,随着一声巨大的门响,门被打开。 这扇门足足有二十公分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别说人了。 从外面有序地走进几个人,各个穿这一身黑,带着白色的橡胶手套,口罩帽子一应俱全,怎么说呢,司马书此刻有点后悔了,这要是真的把他大卸八块,那他可没这个自信能再长回去不死了。 下一秒,呼啦啦的一堆人钻进屋子,一部分站在他周围,还有几个站在门两侧,司马书看了下,少说也要二十人。最后走进来一个带着赤色丑陋面具的人面具,同样一身黑色,看样子是他们老大了。 这床,睡得舒服吗?跟着他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中间被拖着的是王海文。 舒服。司马书不屑地答道。 知道为什么抓他吗?男子走到司马书身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问。 看了一眼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似乎是在垂死边缘挣扎的王海文,司马书心道:真是对不起,让你蹚了这趟浑水。 我只知道,我告诉过你,不要让我看到他身上有伤!司马书冷目迎上面前男子藏在面具下得意的眼神。 呦,还真不好意思,我这人记性不大好,把这么关键的事情给忘了,你说可怎么办呢?说着还用手重重的拍了几下司马书的脸,随即看着他的一众手下嘲讽的哈哈大笑。 本来是可以这样做的,但司马书现在除了那个摘不下来毁不掉的项链,没一样东西是他自己的。 而司马书也想过只身一人前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就是这么冲动的来了,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能更好地说明他为什么会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眼下,司马书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机会。 怎么不说话了?男子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记性不好吃点核桃补补脑,就好了。司马书没头没脑的来上这么一句。 霎时,男子自觉是被调侃了,但是藏在面具下的表情也看不出,只是挥手一拳,不偏不倚正砸在司马书的鼻梁上,叫你话多。 鲜血直接流了出来,一边一条顺着脸颊流下去,如果不是再这样的场景,倒是有些好笑,可司马书似乎并不在意。 仿佛这点血,这点疼根本算不上什么,此刻的司马书看着很委屈,实则挑衅道:不是你说的,我怎么不说话吗?我说了,你又这样,还让我怎么办,我太冤了我。说罢转头看向赤色面具男身后老老实实站着的一个人,你说是吧? 你不要觉得自己每次都会逢凶化吉,这不也是落到我的手里了吗!男子说完,走向一旁的桌子,如自言自语一般,手指在诸多工具上来回徘徊,该选哪个好呢。最后停留在一把尖细的金属针上,就这个吧。 这是一把前端少说也有十厘米长的螺旋状的细针,看起来像钻头,后边是手柄,看着就让人觉得身上开始蔓延那种钻心的疼。 赤色面具男子走过来,在他面前晃着手里的螺旋长针,这宝贝见过吗?它叫颅针,我还没怎么用过,据说,从这里说着,将针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滑,阴笑,穿进去,整个人会有飞一般的感觉。 随后男子突然附身,凑到司马书耳边,怎么样,要不要体验一下?嗯?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书伸手掐住面前男子的脖子,另一只手将他的面罩掀起。袒露在面前的是一张丑陋的脸,两道长长的疤痕,相交着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中间穿过因为刀疤有些外翻的嘴唇,好是丑陋。 虽然司马书做好了他不是万达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他的脸会是如此,开始也只是以为他想保持神秘感,同时不让自己看到他的脸,这样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可绝没想到,就是这样惊人的一种情景。也看到了那双惊恐憎恶以及吃惊交织在一起的眼神。 虽然愣住了几秒,但司马书很快就恢复正常,捏着他脖子的右手加了加力。 看到这个场景,站在周围的人纷纷掏出了刀,还真的有人拿着枪一把□□还是静音的,很是厉害啊。 面具男被摘了面具,自然很愤怒。虽然手下的人见过他的这个面容,可还是不喜欢这样见人,尤其是他本来没想过要让面前的这个人见到。但无奈,自己的脖子在人家的手里,跟周围人使了眼色,告诉他们不要乱来。 趁着这个时间,司马书抓住脖子上的禁锢,不久就变成了黄金。黄金质软,轻而易举的就掰断,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但掐着脖子的手并没有泄劲,一直带着他,到了自己能碰到脚上铁锁的位置,终于释放了手脚。 本来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一幕,可司马书没办法,有没人来救他,他想的一幕也没发生,如此一来,只能趁其不备,自保了。 第62章 放虎归山 就连面具男都没想过,司马书还有这一手,准确的说,连当初的万老,都没想过,司马书除了长生不老之外,还能让东西变成金子。 随手一捏就是金山银山,这特么的就是个宝藏啊。还研究个屁了,供起来吧! 你,你先松手,我们有事好商量。面具男立刻变脸,轻轻拍着他掐在脖子上的手,那边不停的跟其他人摆手,叫他们赶快把手里的家伙放下。虽然早就被掐得喘不过气,但还能勉强说话。 你先把他放了!司马书命令道。 放放放放放。愣着干嘛!快放啊!面具男挥手。 此时王海文已经有些苏醒,但被驾着的身体突然没了支撑,还是整个人瘫了下去。 王叔!司马书大喊,一手将面具男的双臂禁锢在身后,另一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脖子,手指已经嵌进了脖子,丝丝的鲜血流出来。挟持着他往门口走去,你们,扶着他出去。 本来这帮人肯定是不能听别人的话,但,老大毕竟在他手里,被捏着喉咙,粗鲁的拎着王海文跟着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老大,不,不好了。还没说下文,就看到他们的老大被一个人锁住了喉咙,愣住,犹豫着要不要说。 说啊。这威信算是不复存在了,面具男心想。 有人找过来了!已经在门口了! 司马书冷笑,该来的终于来了。别愣着,带我们出去!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面具男暗骂道。接着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过去堵住那些人。本以为能趁乱有机会逃脱,但司马书此刻力大无穷,根本无机可乘。没办法,只好听他的。 面具男刚带着他们来到走廊的尽头要拐过去,就听到后面一声大呵,斐蒙!你给我站住! 听到声音后,司马书回头看了一眼,手依然紧紧扣住,仿佛要把他的喉管从嗓子里摘出来,见他要转身,往前推了推,快走! 对于司马书来说,虽然万达的到来,是件好事,可这毕竟两人都是因为要抓他,才会出现现在这样针锋相对的场景,走为上还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我说,司马老兄,你这点石成金,谁教你的?斐蒙心里盘算着,若是他能为自己所用,再加上他还长生不老,那岂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研究个屁P9啊,累么累得要死,又费力不讨好,手上还要沾人血,染人命,何苦呢。 白了他一眼,司马书修长的手指又嵌进去几丝,别跟我废话,怎么出去? 那边那边。眼下不是留恋的时候,赶紧给他指路,而且斐蒙自知来日方长,但若是让万达那小子把他夺了去,可比自己放虎归山再去抓,难多了。 况且万达那家伙比自己丧心病狂多了,万一这活宝掉到他手里了,那说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再说了,他们之前还有些渊源,那冤有头债有主的,司马书受的折磨肯定不比在自己这里少。 后面有自己人挡着,肯定没问题。虽然都是些学生,但平时也有对他们进行针对性的训练,所以功夫也不会差到哪里,再说了,他们有枪,不过不是情非得已,斐蒙禁止他们用枪,动静闹得太大。 之前那次爆炸,还好他在警局里头有人,不然顺藤摸瓜,就查到他们身上来,虽然斐蒙也乐意这样,至少司马书会觉得是他们A组织干的,但警察可不会这么认为。 但现在都已经知道了,也就无所谓了。 恋耽美 ——(50) 来到重造的废弃工厂的后门,那里停着一辆车,斐蒙这脖子今天算是要被交代了,司马老兄,这车,给你用,咱把手拿走呗?斐蒙觉得喉管生疼,格外的难受。 司马书警惕的盯着他,钥匙! 给他给他。斐蒙说道。 一手抓住飞过来的车钥匙,但司马书还是没松手,你让他们把他送上车! 好,好,好。斐蒙赶紧示意手下的人把王海文送上车。 看着王海文被送上了车,司马书手上又加了加力,满眼恨意,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胡来。司马书右手松开,没等他反应,左手又扣了上去,一直拉着他进了驾驶座,才将他推开,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老大,老大,你怎么样!见司马书走了,两个人冲上去看斐蒙的伤情。 斐蒙用力甩开他们,站起来,正了正衣服,哼!咱们走着瞧。接着摸了下脖子,还有血,你们这帮废物! 斐蒙和万达两波人的不同就在于,万达手下的人个个能打能学几乎全能但是高科技一般;而斐蒙注重高科技,所以请的都是一些高校的学生,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他们除了学习之外,几乎都不太行,所以科技对他们来讲就显得格外的重要。 因此,等到斐蒙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看到手下的人被打的在地上起不来,顿时发飙,万达!你干什么!私自闯入我的地界,打伤我的人,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了! 万达冷笑,那你抢了我的人,你怎么不说你不对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你的人了?我们各凭本事干活,你自己能力不行,现在却怪到我的头上来。斐蒙轻蔑地笑着,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脸还没好?忘了怎么伤的了?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万达不由得提醒他。 面具下的脸抽搐一下,斐蒙恍惚间觉得有点疼,再看地上躺着打滚的人,呵斥道:一群废物,都给我站起来,平时是怎么训练你们的!都忘了吗! 地上的人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跑到斐蒙的身后。 双方的人都按兵不动,现在是双方老大的最后对决,若不是有令,他们不会下手。 现在,请你马上滚出这里,滚回你的狗窝!斐蒙开口。 啧啧,说话还是那么难听。人家都说啊,这福气,是长在脸上的,你说说你,这张脸,本来就丑,你又总挡着,那好运,它能来吗?万达摇着头,好像很不理解他的做法一样。 那我这伤不还是拜你所赐!斐蒙每每想到这个,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烂面前这人的那张脸。 而他不跟着万达干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本来斐蒙也是个帅小伙,不管做这行当正不正吧,总归也是个很阳光的人。 直到有一天,万达让他找乞丐来试药,这种行当他干多了,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但没想到,那次他试药的基因排列竟然是暴躁,而且无法控制,刚好又是斐蒙看着,直接就被试药后暴怒的乞丐给用刀划伤,在脸上留下了两条永远不可磨灭的疤痕,再加上处理的不及时,后来,他不得不每天戴着这张丑陋的面具过活。而且那以后没多久,心爱的女友也离他而去。说恨他,都是轻的。 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万达摇着头,看着他脖子上的抓痕,还真是脆弱,被一个区区人类把脖子弄成这样,我要是你啊,我就把这脑袋拧下来,反正戴着也要受伤。 斐蒙不想再跟他废话,当初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各凭本事。如今他却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还真想占山为王了,若不是看在万老当年对自己有恩,又怎会容他到此时,我再警告你一遍,滚出这里!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这一片的废弃工厂,斐蒙都买了下来,经过他的一番改造,很多地方看起来很普通,但其实都是有机关的,比如现在他们在的这条长廊上,脚下是有暗刺的,墙壁还有枪筒,头顶上会随机丢下炸弹和□□,再加上,万达现在所站的位置,是一个万雷坑,只要斐蒙按下手中的开关,他们一行人就会掉下去,基本上必死无疑。 你把他放走,再难抓到,应该知道了吧? 斐蒙冷哼一声,这个不用你管,我现在要你离开这里,立刻、马上,不然真的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死不瞑目,估计万老不想看到这一幕吧。 咱们走着瞧。万达用手指了指他。 华灯初上,司马书一路飙车回了市区,将车随便停到一个地方,照了照镜子,脸上还可以。自己下了车,环顾四周,看到了路边的监控刚好对着这辆车,便放心的走进旁边的一家小超市。本想借手机打个电话,但是那老板说什么都不借给他,而且见他也不买东西,直接把他轰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司马书嘀咕着走出门,钻进车里,你醒了。一路上王海文都在昏睡,虽说已经露过面,但这车开回家,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当然,他也没想过会活着出来。 此刻开始后悔昨天跟秋熙童说的话,可这么做也是不想他受到伤害受到牵连,结局如何,随他去吧。 王海文醒来见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司马,你真的不该来。 你就别说话了,我怎么着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司马书发动车子,打算找其他地方借个手机,因为他铁了心打算决一死战,连手机都没带。 支撑着身体王海文在后排上坐起来,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楚让他不得不诶哟一声。 嘶,你躺好,不要乱动,我过会带你去医院。司马书按下他。 哎。王海文叹气,我这把老骨头了,没想到你还会来救我。 有什么话一会再说。你有手机吗?带了吗?司马书问道。 有,他们没拿走。从口袋里掏出来,按不亮了,没电了。 算了,你先躺着。司马书看到一家连锁店,停在路边,你在车里等我。 司马书终于借到了手机,电话给秋熙童拨过去,想想,又挂了,打给李小冉,没几声便接起来,是我。 最后李惴没有同意李小冉黑进交通监控,但还是被他的软磨硬泡,同意了来公司上班,但李惴要求,如果有比赛,他是一定要参加的。 答应之后,李小冉离开司马书家,带着那辆出租车车牌号,找到了出租公司。千辛万苦又是怼钱又是怼烟,终于找到了出租车车主,问明了最后去了哪里。 开车找了过去,带着秋熙童。 但是到了这地方,李小冉就有点后悔了,准确的说,是后悔就来了两个人。 好在秋熙童按着他,没有一时头昏冲进去,在外面观察了一番,没多久,就看到来了一波人,好在他们的车没有停在格外显眼的位置,不然这荒郊野外大空场的,停着一辆奔驰的确是很违和。 他们进去没多久,两人也跟着进去了,但是这里地形太过复杂,很快两个人就丢了目标,明明就是废弃工厂,怎么搞的像迷宫一样。 最后因为实在是怎么都找不到目标,不得不离开。但进来容易出去难,还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找回大门。 而李小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的给秋熙童臭骂一通,然后也觉得此事确实不怪他,又请他吃了顿饭,自始自终,秋熙童都没怎么发表意见。 其实秋熙童心里特不是滋味,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为什么昨晚会那样说了。 要不是秋熙童当时负气走了,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又不敢也不想报警,人还找不到,也联系不上,好不容易找到了位置,又见不到人。这地方一看就是被人改建了,搞不好还会有机关,也就没敢再贸然前进。 想想也挺可笑的,秋熙童还真的带着钱来了,只不过没想过扑了个空。起初还以为,他是心情不好,但接着他又那样的表现,让秋熙童觉得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就在这种交织的心情中,错失了守护司马书的最佳时机。 因此听到李小冉的指责时,他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第63章 冥顽不灵 你妹啊!你还活着!李小冉站在办公室窗前对着电话大吼。 一旁站着的秋熙童听到他这样,心中不免大喜,但接着又很担心,想要凑过去听听,可李小冉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只好站在一旁,竖着耳朵听,想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 别喊别喊,我在文泽路上一个超市门口,车牌阑A5234B,你来接我一下。对了,秋熙童跟你在一起呢吗?叫上他,打辆车过来。司马书说道,别,你不要过来了,让秋熙童现在打车过来。你去,把那个吴凯航的资料给我调出来,越详细越好。 可。李小冉一听又让秋熙童那家伙跟着参与,而且这还不让自己去了,有点心急,你白天去那个工厂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去了?回头我再跟你细说,我现在有紧急的事情,你让秋熙童赶紧出发,他在不在啊?不在我一会给他打电话。司马书着急地问。 李小冉瞥了一眼旁边脖子就要变成长颈鹿的秋熙童,很不耐烦,很不甘心,在。 那我不跟你说了,这电话是我借的,不跟你说了,你快点啊。对了,给我带两套衣服。司马书说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李小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叫你去呢!打车过去!然后从办公室里间的柜子里拿了一套西服一套休闲装出来,给他带去。 那你呢?秋熙童没想到他会让自己去,而不是李小冉。 废话真多,不去正好我去。李小冉还不放心他呢。 去去去。秋熙童担心死了。 还了手机,司马书这才注意到因为出来的太紧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要说这收银台的小姑娘还真是好心,也难怪之前那小卖店的阿姨不给他借了,多半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连连道谢之后,走了出去。 坐进车里,落了锁,王海文已经又一次睡了过去,不知道是疼晕的还是太累。 靠在驾驶座上,司马书望着窗外络绎不绝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今天发生了太多事,A组织的出现,神秘组织把他带走,而两波人又针锋相对,不知道自己走之后有没有打起来,另外,不为人知的点石成金暴露在那面具男的眼皮子底下,这事也很棘手。 本来他们知道司马书长生不老就已经够呛了,如今点石成金又被知道,想来他们不追来,这车没炸弹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再回想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司马书有点摸不清头脑了,这些事情都是同一个人干的,还是两拨人在互不知情的情况下,同时进行。 另外,看样子那个万达跟斐蒙还很熟的样子,不,至少是认得。 肚子的叫声,打断了司马书的思路,想想一天都没吃饭了。回头看后排的王海文,不知道他被抓了几天,也不知道,他都调查到了什么。 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除了混沌。 真是可笑。 你们这帮废物!废物!除了学习,能不能多学学别的!别的!脑子重要!身体也重要!脖子上缠着一圈绷带的斐蒙已经摘了面具,七十号人站在下面,一个个低着头。 可,老大,不是你把他放走的吗?丁锦辉有板有眼地说。 你瞎吗?丁锦辉!斐蒙指了指脖子上的一圈,跟个围脖似的,都这样了,我死给你们看啊! 我真是不知道,你们平时除了搞研究,还做些什么,训练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认真!各个都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觉得我平时对你们太客气了是不是。斐蒙训斥着,常安!你给我过来,站那么往后干什么!我问你,平时他们怎么训练的,你怎么教的? 老大,他们,训练,都挺认真的。常安站得笔直回答他。 胡说!瞪着眼睛说瞎话。要是训练刻苦认真,像学习那样用功,今天能全让人打趴下一个站着的都没有?真当我瞎啊?斐蒙简直要被这帮废物气炸肺。 被骂了之后,常安低着头,不敢说话,这些人都太爱学习,每次训练,除非逼到头上,才肯练几下,就嘀嘀咕咕的研究那些东西,根本不听常安指挥,用他们的话讲,他们是动脑的不是动手的。 明天开始!我监督!集训一个月!谁也不要搞什么狗屁研究了!早六晚六!谁迟到,我罚谁!斐蒙简直要被气死了,常安这么厉害一个人,能文能武的,特意找过来的,又是保镖又是教练,愣是没把这群人教明白。冥顽不灵!甩下几句话,斐蒙转身离开。 等到人走,地下议论声骤起: 这下完了,惨了惨了,老大发飙了。 平时没见这么大火气,对大家伙儿都还好。 平时挺严肃的,但从没见过这样。 肯定是气着了,到嘴的鸭子飞了,换谁谁不气。 跟我妈说的一样,告诉我别总学习,多锻炼锻炼身体,可我学习有错吗,也没听过那个人科学家是学武术出身的。 行了,都少说几句吧,那老大酝酿这么久,又亲手给放了,肯定憋着一肚子气呢。 就是,再说了,那个自命不凡的万达还追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顺藤摸瓜找上来的。 你说,他不会是一直在跟踪那个司马书吧。 诶,我觉得老大肯定有下一步动作,你没看到吗,今天那个司马书啊,他能变金子,可厉害了。 卧槽,这生财之道,我也想有。 所以说啊,我觉得老大没准想用这一点,不然,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了,再说了,老大功夫不差,不可能甘心一直被人捏脖子的。 但这回惨了,集训一个月,我这小命难保喽。 谁让当时训练的时候,你们不听常哥的,就捧着书啃着笔在那研究,我们这几个认真学了的,也跟着遭殃了。 恋耽美 ——(51) 那你申请免训去啊,真是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回到休息室,等待明天的残酷训练。 万达洋洋得意的回到研究室,虽然今天人没抓到,但至少,怼的斐蒙这狗贼一愣一愣的。早就说他根本比不过自己,看他那怂样,还给人放了,真是丢人。 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在文泽路发现了司马书的身影。 万达叫他们依旧交替轮流继续跟着,千万不要跟丢。 又命人去查那个被司马书舍命救走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莫非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网上已经开始有万六福珠宝董事长司马书的负/面/消/息了,说他纵火、爆炸、搞邪术。万达知道这样做,不一定起到什么效果,但他要的就是混淆视听,自己好趁机下手,当然,如果能起到一些影响,那更好了。 虽然停业三天,但谭伟昂也没闲着,一边打点公司上上下下,检修线路、查房、翻新等事宜,毕竟一年到头也不一定有什么好的停业休息的机会。另一边要应付媒体,好在警察那边已经疏通了关系。 况且受伤员工和客人补偿及时处理到位,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波澜。只是有一些不法人士想趁虚而入,但也都一一化解,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倒是那天分开之后,就没了司马书的消息,后来打电话也不接,之后干脆就关机。倒也没多想,反正经常找不到这家伙,再加上事情又多,就把这事给忘了。 而网上却开始扒司马书的黑历史,连搞邪术都出来了,也不知道这帮媒体都是从哪里搞到这种神乎其神的消息的。毕竟是酒店的创始人兼董事长,还是有必要出面干涉一下,这种事情发生了,要是传进顾客的耳朵里,可不太好,现在这客人,良莠不齐,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有限。 司马书是被一阵急促的敲窗户声吵醒的,没想到想着想着还睡着了。下意识地以为有人来追他,刚想发动车子,就看到站在外面正往里看的秋熙童。 看到这张脸,司马书就觉得心安。 但昨天,司马书说了那样的话,但他该知道,自己有苦衷吧。 摇下车窗,司马书对他报以笑容,你来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秋熙童看到他没受伤,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衣服呢?司马书问他。 给你。秋熙童把衣服递给他,盯着他看。 接过衣服,司马书说:我换个衣服,你去那边药店买点纱布,消毒的,总之外伤的药都多买些。 趁着秋熙童去买药的功夫,先把自己的衣服换上,又扒下已经有些和皮肉粘连的王海文身上的衣服,想给他换上,但换了一半,王海文被疼醒了。 司马,你干嘛?王海文声音微弱地说。 把衣服换上,我们要走了。司马书看他虚弱的样子,怕是没法自己换衣服了,还是帮他换了衣服。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司马书道:你就安心休息,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这一套流程下来,秋熙童也把药买了回来。 你去叫辆车。司马书搀扶着王海文下来。 虽然秋熙童诧异有车为什么不开,但是看到面色苍白的王海文之后就懂了。 叫了车,两人驾着王海文进了车里。 在医院和家里徘徊了一阵,还是去了医院,虽然自己买那么多药就是想自己给他处理伤口,但毕竟王叔不是自己,年纪不同,还是去医院处理比较放心。 到了医院,司马书全程顶着护士异样的眼光和问东问西的话语,依然寸步不离的跟着王海文,生怕这期间出现纰漏。 换了药,包扎好,拿着开的药,本打算带回家,但是王海文坚持要回他自己家,说他老婆一定等着急了。王海文知道,干这行的凶险,以前他就跟妻子有个约定,如果某天出门,超七十二小时未归再报警,如今快到了,若是不回去,就要报警了,报警就对司马书不利了。 听到这些,司马书鼻子一酸,说着对不起,但最后还是把他送回了家。 路上还买了些水果,让秋熙童在楼下等他,自己跟着他一同上楼,同时制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才从王海文口中得知。那天司马书把名单交给他之后,王海文就暗中开始调查这几个人,家庭背景,学历,从事的行业,交往的人,以及家庭住址,他全都查了出来。 因为王海文这些年跟着司马书,也对A组织有所耳闻,加上有时候司马书让他办的事情,就会跟A组织有瓜葛.更何况,典当行本来就是黄金的地下交易场所,明里暗里的,两人几乎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所以司马书才会如此的信任他,才会去救他,而王海文也因此会像护着自家孩子一样,护着他。 但也就是王海文把资料都调查出来整理好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伙新人,而他们跟A组织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曾经合作现在竞争。 正打算交给司马书,王海文就被在去上班的路上给劫走了。 第64章 命中注定吗 从王海文家里出来,司马书心情很是不好。要说这三家公司,这三个人,他都十分在意,但王海文的位置最为重要,典当行也是他花心思最多的地方。 而王海文这次出事,不多说,至少95%都是他的责任,剩下那五分,也是典当行的责任。让这些无辜的人卷进来,他深感愧疚。 走吧。司马书看到站在花坛旁的秋熙童之后,心情只是稍有好转,但依然烦闷。 你今天去哪了?我早上就去你家了,还是没赶上你走。我还以为秋熙童想想都后悔,若是真出什么事,他怕是要愧疚一辈子。 以为什么?司马书看着他,对不起,熙童,昨天,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很复杂,我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我不想你受伤,你明白吗?所以司马书哽咽着,你最好离我远点,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这次是王海文,下次又是谁呢?秋熙童?李小冉?谭伟昂?还是直奔主题,就是他自己? 纵然司马书再有手段,再厉害,也不一定次次幸运,侥幸逃脱。 所以这一路过来,司马书没什么朋友,也不敢交朋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连累了别人。他再也不想看见那样的事情发生。人心都是肉长的,纵是心若磐石,也仍有柔软之处。 你,有什么事,我们不能一起承担吗?为什么要把别人的好意拒之门外,为什么要把身边的人都推开呢?秋熙童紧紧地盯着他,好像眨下眼,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听他这样说,司马书欣慰的笑了,很开心他会这样想,会这样说,但活了这么久的司马书,深知这个世界的险恶,就算有美好,也是交织而行的。故作轻描淡写,你是我什么人啊,要帮我承担。 我秋熙童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你不是花钱请我保护你吗,那我就有义务跟你一起承担啊。 你忘了,我昨天都说开除你了。司马书脸是笑的,但说这话的时候,心几乎是含在嘴里的,从来不想伤害他,但这个时候,别无他法。 从那次在高速上见到秋熙童的第一眼,就被他所吸引,再到后来混沌之见,更加确认了这份情感。司马书也不想离开他,甚至自私的说,就想要把他绑在身边,不管他喜欢男女,都没关系,只要是秋熙童这个人就好。 但那个时候怎么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若知道,断然不会靠近他的。说到底,还是怨他自己。 所以这话说出口,司马书的心,在痛。 你,那我们不是朋友吗?在混沌里,你说的啊。秋熙童有点急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司马书岔开话题,秋熙童知道的越少越好。 那我问你,你的手臂怎么回事!秋熙童激动的一把抓过他的右臂,用力撸起他的西服袖子。 而司马书像被抓包似的,想要抽回来,但秋熙童显然没有放任他抽回去,没事。 你不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否认你实力过人,年纪轻轻,能兼顾学校和公司,甚至还要时不时的跑进混沌里受个伤。可你这太反常了,从你的言谈举止间,根本就不是一个十八岁的人该有的。好,你说你久经商场,看惯了血雨腥风,才会有如此丰富的人生阅历,没问题;你说你从小聪颖过人,三岁比过爱迪生,五岁赛过爱因斯坦,十岁就出过地球,没问题;你说你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光车库就造个四百平,里面停着无数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豪车,享受着我们这些普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你有这个实力,有这个金钱,没问题;但你怎么解释,明明断掉的手臂又长了回来?又怎么解释,每次不管多大的伤都不去医院就能逢凶化吉,你怎么这么厉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口气说完秋熙童又拿出手机,把已经被曝光在网上的那些言论的截图拿给他看,虽然那些微博已经被删掉,那你又怎么解释,这上面说的事情? 如今,秋熙童把藏在心底里许久的话都问了出来,其实两人认识时间也不长,可他就是满心的疑问。 而司马书只瞄了一眼手机上写的,就捕捉到几个点,纵火、爆炸、邪术。干笑了一声,也不急着把手抽走,坐在了花坛上,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不知道。秋熙童有猜测,但也不能妄下断言。 司马书顿了顿,我是个危险人物,离我远点吧。 你告诉我答案。秋熙童看着他说。 你都有疑问了,想来心里也有答案了。你觉得,现在这世界上,有谁的手臂会长成出来的?司马书有些无奈,但他有什么办法。 不知道。秋熙童摇头。 不早了,回家吧,以后。司马书本打算说不要再见了,就看到天边划过的道道七彩光带,这次这么快吗,距上次混沌结束没有几天的时间,怎么这次这么快。而且说不想再见,恐怕还是会在混沌相见。 命中注定吗? 你给我答案。秋熙童还是不肯罢休。 好。司马书让他转过身,你看天空。 那是什么?七彩的。秋熙童转过身,指着天空问他。 这就是进入混沌的前兆,看来明天一早,我又要出现在混沌里了。司马书如实回答。 可是。秋熙童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真的,你相信我。司马书拉起他,往小区门口走。跟我回家。 司马书反复叮嘱了三个人,他这几天有事不在,行事一定要谨慎,小心小心再小心。 而李小冉也只是匆匆地说了几句关于吴凯航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他把脸上的痦子给点掉了。 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回到家,秋熙童一句话不说,负气般的在厨房里做饭,他们还都没吃。 而司马书也没想好究竟怎么跟他解释,索性躲回屋子,又拨通了李小冉的电话,刚刚有些匆忙,没来得及仔细问。记得之前,李小冉说有人跟踪他,那个人脸上有痣,像极了吴凯航,而这次他又把那颗痣给点掉了,很难不让人觉得这其中有着一些联系。 但既然知道这么明显,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从李惴暗中调查收集的资料来看,来万六福上班之前,他的履历,包括家庭背景和档案都乱的一塌糊涂。照理说,他的这个年纪,不应该有这么模糊不清的档案,又不是以前。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篡改过,而且还极其高明。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但是这样前因后果串连起来,不难发现。吴凯航可能真的就是被安插在公司的奸细。 挂了电话,坐在电脑前的司马书,在网上找起来,那些刚看的关于他的新闻已经查不到了,只能在一些博主发的图片上看到残影。 虽然大家一边倒的不相信,可还是有一些人,对着扑风捉影的事情信以为真。 怎么说呢,任何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 吃饭了。秋熙童在楼下喊着。 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九点了,司马书走下楼,就闻到一阵饭香,拉开椅子,你还是去开个小饭店吧,别跟着我了。再次说着废话劝阻道。 能不能不去混沌?秋熙童放了一条线,捡起另一条。 不能。司马书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秋熙童紧锁眉头地问他。 先吃饭吧。司马书指着面前的一盘盘菜说道,看他还不肯罢休,又道:吃完饭你跟我说。 好。司马书本打算就这么搪塞过去,等日后找个机会再说也不迟,或者干脆找不到机会就不要说了。谁成想,放下碗筷,秋熙童洗碗的功夫,就开始追着他问。 只能站在他边上,一边帮他洗一边说。搞不懂,明明洗碗机那么方便,偏要用手。 合着,你根本无法控制是否进去混沌?秋熙童有些吃惊地问。 是的。司马书点头。 然后你还把我也拉了进去?那那些人都是随机的吗?还是有针对性的精挑细选?每次进去的时间相同吗?必须从五菱宏光进去啊?秋熙童现在就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一个个来。一开始不是我把你拉进去的。因为这东西是随机的,我也不知道选人的标准是什么样的,且就这几次来看,好像和原来还不太一样了。至于拉着你进来,那是上次的事,而且进了两次,就默认你会有之后的N次,所以想逃也逃不掉。至于那辆破车为什么是入口,我也是偶然发现,但是不是唯一的入口,我就不知道了,没尝试过。一般来讲,一个月两次,通常都会隔上半个月,但这次就不是,我们出来也就一周的时间吧?又要进去了。他问题太多,司马书不得不一个个回答。 那你没想过不要参加吗?还会受伤,万一哪次发生了什么不幸?秋熙童忍不住想些不好的事情。 我说了,这个不是我能控制和决定的。司马书摇头,而且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启的,又怎么能知道怎么关闭。再说了,能挣钱何乐而不为,有时候显示世界压得他喘不过气,哪有核查奴是一个逃避现实的地方,人人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 恋耽美 ——(52) 那你的手为什么会再生?秋熙童突然把话题拉了回来。 你就这么想知道?司马书看他一脸好奇的样子反问他。 嗯。秋熙童点头。 那你要答应我,不能,绝不允许透露给任何人!虽然司马书知道,有的人已经知道了,而后故作神秘,凑到他耳边,我是外星人。 真的?秋熙童将信将疑。 不骗你。司马书表情严肃到让人想笑。 你就糊弄我,我才不信!秋熙童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说得不对。 不信就对了。我不告诉你,是在保护你,不是不信任你。司马书说完停顿片刻,我不想让你走,但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当然,你可能也没觉得我哪里好。但是,相信我,你在我身边一天,我是说现实社会里,你就多一分危险。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这次我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那下次呢?这次是抓的那个人,下次呢? 那人到底是谁?你怎么还会去救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秋熙童不肯罢休,再次抛出疑问。 说起来,司马书才是大叔,我都说了,小孩子家家的疑问别那么多,就算是心存疑问,就把它放在肚子里,不要问,不要打听,这就可以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秋熙童刷完最后一个碗转过身很认真的看着司马书。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了。司马书忙附和着。 我发现你可真墨迹,我问了你这么多遍,你告诉我不就完了,何必跟我费这么多口舌。秋熙童就是想知道原委,不然也不会跟他说这么半天。 司马书就是想保护他啊,你爷的身体怎么样? 还行,别岔开话题!秋熙童相当讨厌他这种硬生生的茬开话题的做法,让人很是暴躁,非常反感。 这回司马书不说话,看来躲不过去了,你还记得我问你,在高速上有没有见到你前面开的一辆民用车,那辆就是我的。不过你没见到也算是正常,毕竟你当时在玩手机。我不知道你们接下去发生了什么,但是那是进混沌的前一天。也是两个人的命运相交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蜂鸟 还以为是大马蜂 好小啊 没来得及拍,可惜 长这么大我最后悔的两件事: 一个是那年冬天,看到一对老夫妇拉着手上台阶,我没拍下来,嫌冻手。 一个就是今天,看到蜂鸟以为是大马蜂。 啊啊啊啊啊啊! 第65章 骷髅争霸赛 最后司马书还是说了很多,但是不包括他为什么手臂可以再生。 总之说了一些神乎其神,有些玄又看似真实的事情,至少秋熙童不再缠着他问手为什么会生长了。也幸好没让他看到点石成金,不然耳根子的茧子得土地那么厚。 司马书是被巨大的敲击声伴随着拳打脚踢弄醒的。 周围只有一点光亮,正想借着光亮寻找秋熙童,就传来一阵骨骼之间撞击的嘎嘎嘎的声音,还在想这里到底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隐约看到自己浑身上下全是白骨,摸了摸脸,肉还在,像是个头套套在骨头架子上一样,只一个颈椎连接着。 啊,啊。司马书试了试发声音,可以的。除了身上没肉没脏器,其他一切正常。秋熙童?叫了一声没人应。 刚想伸直了手摸墙壁,就被挡住了,用手指骨敲了敲,他在一个很窄的房间里,而外面传来嘈杂的喊叫声。 欢迎各位来到四年一度的骷髅争霸赛!根据以往的惯例,我们选出了十五位参赛选手,他们将前往迈达尔密林的最深处参加本次为期十天的比赛,谁能成为最终的佼佼者,让我们拭目以待。下面有请他们出场! 台上一片欢呼口哨声。 此刻的司马书被一个传送带似的东西运了出去,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而刚刚外面的声音他也听到了,想来,秋熙童也位列于此。 突然的光亮刺的司马书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用手挡住,才发现根本挡不住,就几根骨头能挡住个屁。 阴暗狭小的屋子外足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但司马书总有一种跳梁小丑被看的感觉。 四下观望中看到了一同被推出来的其他十几人,如今只能看脸了,身材都一样,可有点远。这个像体育场那么大的地方,十几个人从四面八方被运出来,根本看不清,只能看到一根根白色的棍,越来越近,越来越立体。 司马书回头看向身后的看台,上面坐着的全都是跟他们现在一样,顶着头套的骷髅人,刚看觉得有点诡异,看久了,就有点想笑。什么搞笑设定。 再看身下,哪里是什么传送带,是一张像飞毯一样的东西,正匀速向场中央靠拢。 终于看清了从右前方缓缓飞来的秋熙童,司马书不由得觉得这样子好想笑。接着看到旁边还有两个女生,怕是又要搞事情了。 司马书跟秋熙童对了下眼神,点点头,这种时候,先不要说话的好。 伴随着全场逐渐消减的喊叫声,十五张飞毯并在一排,飘在半空中。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迷茫的不得了。 伴着嘈杂的声音,听他们交头接耳,尼玛啊,我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们女生不是追求骨感吗?这不就够骨感吗。这是骷髅,哪里是骨感,你眼睛有毛病吧!丑四眼!你们认识?不认识。不认识!那你们吵得这么欢,还以为你们认识。我们这是在哪?在干嘛?穿越了?鬼知道这是在哪,现在这副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叫人恼怒。就是,还嘎嘎嘎嘎的响,吵都吵死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周围突然安静,鸦雀无声。 这时一个带着主持腔的男声响起,在场十五位选手,你们将在这里度过为期十天的争霸赛,一共五项任务,不强制淘汰,但活到最后的人可以获得十万元的奖金。 你们的第一个任务是寻找属于你们自己的皮肉,每个人左小臂骨骼上都有专属代码。 皮肉被分成一百八十八块散布在迈达尔的密林之中,如果找到了不属于自己代码的皮肉可以毁掉,也可以帮该人收起并交给他。但皮肉被毁掉之人无法顺利进入下一关,要接受惩罚,惩罚有轻有重,要视被毁掉皮肉的数量来决定。 但不提议这样做,因为我们会公布谁的皮肉毁于谁之手,而且后期有任务是需要合作的,你们需要找一个好的帮手。 只要找到属于你们的皮肉,可以直接贴在身上,它便会自动融合,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且会寻找到相应的位置,这个不需要你们操心。 接下来你们会乘坐幽毯去到迈达尔密林深处。 现在你们身边都会有一把荼毒匕首,毒供应不断,但只针对于皮肉未上身时用于毁掉皮肉,一旦上身,这毒就失去了作用,就只是一把普通的未开刃匕首。 你们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的这个时候,如果你们找不齐自己的皮肉,也一样会受到惩罚。 祝你们好运。 听他说完司马书在左小臂上看到一串代码:HDZJKLZBS007。 一行人乘着幽毯来到密林深处,夜色浓重,刚刚还一轮太阳挂天边,只片刻,蒙上一层纱的孤月便挤走了阳光,垂死的吊在天上。幽暗恐怖的气息席卷而来。 这密林的树木乌黑,就连叶子都是暗黑色的,再加上偶尔吹过的风,带走几片飘零的落叶,一种进了恐怖片的感觉油然而生。若是此时飘来个黑影,肯定更像。 进了密林之后,幽毯便凭空消失了,把十几副骨头架子丢在了地上。 这,这什么地方,这么吓人。吕菲作为女生之一,实在受不了这地方,就差调头便跑,好在何沁拉着她,这才觉得有个人给壮壮胆。但再怎么说,两人都是女生。 被扔下来的那一刻,司马书就站到了秋熙童身边,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样真搞笑。 别嚣张,一会他们发现我们两个一起,就完了。秋熙童在一旁提醒道。 听了这话,司马书这才有所收敛,要知道一百八十八块,还是有困难的,刚刚在幽毯上看,这片密林,还是有点大的。 连范围都没有,怎么找啊!就是的啊,这不大海捞针吗!不会还要我们爬树吧?不是吧,那也太坑了,这骨头架子爬上去不就滑下来啊!能这么变态吗?你说呢,怎么不能,肉都给你剔的干干净净的,爬个树算得了什么。不是,你们有谁知道,这到底是干嘛的呀?就活着出去就给钱?那完了,不说给不给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一回事。要有信心!别说了,赶紧找吧,就两天时间。要我说,咱们都不要去毁掉别人的,你们觉得怎么样?不是说后面还有合作的任务吗,那在这拉下仇恨,以后怎么办了?我同意!我同意!我也同意。 大家就这样,在短暂的时间抱了团,至于抱的紧不紧,以后才知道。 三一群俩一伙的分散到密林各处去寻找,也不知道是司马书两人长得太安全,还是长得太好看,又或者散发出一种军人的气质,反正不等司马书反对,两个女生就跟着他们了。 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你们两个打算去哪里找?何沁问。 不知道,没目标。司马书摇头,他确实不知道去哪,要走走看才行。 我觉得树上不太可能。何沁继续道。 为什么这样讲?司马书问她。 你看啊,凭我们现在。何沁动了动修长的手指骨架,哪有能耐爬到树上去。 也对,司马书耸耸肩,抬头之际,看到书上有一块和周围格格不入的东西,指了指,诺,你看那是什么? 何沁仿佛听到了清脆的打脸声,但故作淡定,清了清嗓子,谁上去拿? 其实那皮肉的位置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只不过就他们现在的身手,拿起来有些费事。 这样,我们在底下给你们踩,你们上去拿。司马书提议,毕竟秋熙童恐高,而那两个女生柔弱纤细的小骨架看上去就弱不经风,哪能受得住踩。 那我来。何沁胆子比较大,平时她们同学都叫她何大胆。 吕菲就站在一旁看着三具骷髅架子叠在了一起,还算轻松的把那块皮肉拿了下来。 看看是谁的。吕菲凑过去问。 何沁拿在手中翻看着,没有啊。 不可能。吕菲抢过来,仔细找着,这呢,这呢!指着皮肉边缘的一行小字:HDZJKLZBS013,这是你们谁的?她是002。 三个人摇头,都没有。 那先拿着吧。何沁说道。 但拿着太费力了。吕菲有点不想拿着别人的肉,怪怪的,心里发怵。 我来拿吧。司马书接过她手中的肉,挂在肋骨上。 吕菲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 司马书跟秋熙童走在前面。 这地方阴森怪异的很,再加上之前的经验,两个人都觉得事情不会只是找点肉这么简单。 没走多久,密林之中的烟雾更重了,还夹杂着一些刺鼻的味道,可手上没肉,只能把手指骨插进鼻孔中。 按理来说,都是骷髅,哪来的配套设施去呼吸,肺子都不在,可他们偏偏就觉得很呛人。 这什么味道啊!吕菲皱着眉,企图用骨头把味道扇走。 我说的大小姐,你就忍忍吧,等找到你爪子上的肉,就能堵住鼻子了。司马书有些不耐烦,话真多。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一点都不绅士。吕菲白了他一眼。 真搞笑,来到这里,这幅模样你还叫我绅士,我没把你俩甩下走人就不错了。司马书不甘示弱。 诶,你还是不是吕菲没说完,就被何沁按下。 这女生看来平时在家都当宝似的宠着,脸上那娇嫩的皮肤,都能掐出水来,何沁说:少说几句吧。 凭什么我少说啊,你看他什么态度啊,给我道歉!必须给我道歉!吕菲停下站在原地不走了。 何沁拿她没办法,拉也拉不走,脚像是种在了地里。 随意吧。司马书才不惯着她,这种大小姐脾气的他见多了,还不是家长惯的臭毛病,温室里的花骨朵,到社会这个大染缸滚几次打几次脸就败落了。 我们要不要等等她?秋熙童在一旁道,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 那你要我跟她道歉啊?我又没错。司马书不理,继续往前走。 走吧,吕菲,走啦,一会时间都不够该受惩罚了。何沁在一旁连哄带劝,这才让她挪动步子。 你们现在有目标吗?何沁拉着吕菲追了上来,她觉得这个男生说的没错,再说了,两人的这张皮囊,张得倒还不错,比其他那些个歪瓜裂枣强多了,而且看着更靠谱。 不耍脾气了?司马书嘲讽。刚刚看到一只通体绿色的松鼠,背上背着一块皮肉,经过他面前时一闪而过,就不知了去向。 哼!吕菲嘴翘得老高,很显然不满意于此。 第66章 屁股上的肉 就在司马书他们走了很久也没再找到第二块之后,那个播音腔响了起来。HDZJKLZBS004项李的皮肉被HDZJKLZBS009乐任飞所毁,望知晓。 不是说好不会毁掉的吗!吕菲惊呼。 人是最善变的动物,吕大小姐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司马书回头看着一脸惊讶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吕菲说道。 哪都有你。吕菲瞪他一眼。 恋耽美 ——(53) 可他们这样,不就等于结下仇了吗。何沁虽然没有吕菲那么惊讶,但同样很费解。 没听一开始说的吗?谁能活着出去,谁才是笑到最后,结仇算什么。司马书深知这一点。 你倒是看的通透啊。何沁笑道,她觉得跟着他们,好像没跟错。 他们这么做,你说为了什么?秋熙童虽然知道在这里,人性的种种都会被放大,暴露无遗,但还是没想明白图什么。 很简单啊,要么故意的,要么无意的。司马书拍了拍秋熙童的骨架,笑道,你不缺钙。 004是项李,009是乐任飞,两人是一起走的。 但事情的发生就在一瞬间,乐任飞看到一个黑影从眼前飘过,想都没想,一刀扔出去,别说,平时飞镖没白练,还真扎到了,但谁想到那黑影是项李的那块皮肉啊。 乐任飞不住的道歉,虽然项李也很生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这么巧合,任谁也是不想的。 卧槽,这就开杀了?金一灵说道。他们不过才分开一小会,怎么这么快就痛下杀手了?! 谁知道了,没准是故意的。江朗锦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说。 搞不好是弄错了,误伤吧?何宝树看他俩人都还可以,不像是背后捅刀子的那种人。 人心难测啊,我们都留点神,别轻易出刀,万一误伤,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么一通报,到时候人家肯定以为我们是故意的,小人之举,那以后谁都不愿意跟你合作了。 有道理。 麻羽容、王久平和马九川三人,正想办法去拿挂在高高的树杈上的皮肉,就听到了这个骇人的消息。好不容易叠起来的罗汉差点垮掉。 稳住了阵脚,拿下了那个皮肉。 诶呦我去,真是难,一身骨头架子,还要爬上爬下的。这谁的,HDZJKLZBS005。麻羽容举着手里的皮肉问道。 我的!王久平把它认了过去,朝身上一贴,至今那块皮肉在股价上迅速移动,在屁股的位置停了下来。 麻马二人看完了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王久平绕过去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看着屁股上那贴的严丝合缝的一小块肉,什么嘛,屁股上多了一块肉。 笑,笑死,笑死我了。麻羽容指着他屁股上的肉笑的快要抽了过去。 别笑了。王久平冷眼相看。 好,好,不笑了,不笑了。马九川捧腹。突然神情严肃,听到刚才说的了吗,真是服了,009竟然把004的皮肉给毁了,咱不都说好了,不毁的,那脑子也是有坑。 能听不到吗,差点都摔下来。王久平摸了摸那个长在骨头上的肉,突然多这么一块,还有点不舒服呢。009是谁来着,我没注意听不过,千万提防着点,这种人啊,心眼太坏,心术不正,没得合作。就是可怜了004,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惩罚了。 任乐飞和项李。哎,我们还是管好自己吧,要是看到别人的,也别毁了它,我看呐,这地方邪门的很,多留心点,谁都不容易。马九川接道。 许卓容、杜河和林洛威听到播报,每个都瞪大了眼睛,别说毁掉什么了,他们现在就连块肉的影子都没见到。 什么情况,他们这么速度的吗!许卓容恨不得长满身的眼睛。 靠,谁知道什么情况啊,说毁就毁啊,真不地道。杜河一边摇头一边搜寻着。 快找吧,到时候找不全,那跟被毁掉也没什么区别了。 司马书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绿色的松鼠,但它速度实在是太快,除非有东西戳它,才能扎住它。莫非,乐任飞就是这样毁掉项李的皮肉的。就是故意的!而所谓的惩罚,每个人都要受。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秋熙童还在四处寻找。 我们根本不可能找齐一百八十八块,你看到刚才的松鼠了吗?不管他背着的是谁的肉,那么快的速度,还是不用东西辅助,怎么可能抓得住,而第一反应自然是手中的匕首。就这样甩出去能不能扎中都要靠运气。项李的皮肉估计就是这一刀下去才被毁的。司马书分析着。 你的意思,皮肉的展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秋熙童接着问。 没错,但一定是突然出现或者很诡异的那种吧。这一瞬间,司马书突然就觉得自己分析的太对了!当然也不确实不能排除故意之为。 你们叽叽咕咕的在说什么小话?吕菲在后面看很久了问道。 我们说秋熙童刚要回答就被司马书制止,我们说要小心周围。 啊!!!! 司马书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尖叫,你干什么?!接着就看到他面前蹲着一只巨大无比的癞/蛤/蟆,此刻正挡住他的去路,呱呱呱的叫着。 一个癞/蛤/蟆而已。一旁的何沁不以为然,正欲踢走。 别动!司马书走上前要去抓它的时候,却被吕菲闭着眼睛胡乱叫的时候一脚踢飞好远。 你能不能不要动!无药可救。司马书皱眉,朝着癞/蛤/蟆被踢走的方向追过去。 你有病啊,我害怕还不让我动!吕菲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脚下没有癞/蛤/蟆了,这才把眼睛全部睁开。 找到了吗?秋熙童也随着司马书追了过去。 司马书举着手上那块肥肉有点多的皮肉,这呢,不是我们的,你015我知道。看着后面跟上来的两位女子,极其不耐烦的看着吕菲,随手一丢,002,你的吧! 你干嘛!吕菲再一次大叫,而且也成功的没能接到那块肉,弯腰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粘的黑尘,确实是她自己,就这么贴上去?转过头问一旁的何沁。 应该是。何沁点头。 吕菲贴上去之后,那肉就在骨架上游走,最后停在了胸前。啊!!!!尖叫声再一次响起,吕菲连忙捂住胸口,这位置也太羞耻了! 何沁看完都不自觉的挠了挠头,找的位置,有点寸,试图帮着解围,那,你们就,抓到那个癞/蛤/蟆了? 司马书忍不住想笑,本来嚣张话多的吕菲,没想到找到一块却是胸脯上的肉,尴尬还是有的,但也没办法,总比他们这些骷髅架子好得多,也难怪肥肉比较多,嗯,癞/蛤/蟆,就是,啊。他没把话说完,看到吕菲的脸已经跟猴屁股差不多了。 走吧,走吧,继续找。秋熙童没敢多看,只瞟了一眼,就把头撇过去了。 乐任飞和项李继续向前走,虽然毁掉了一块肉,但也不是有意的,不过项李还是有些怀恨在心。 两人很快就看到了一块藏在树丛里的皮肉,捡起来一看,006的,跟他们没关系。 项李有那么一瞬间,有种报复社会的想法,但还是拿着那块肉,走吧,继续找。 眼看着一天过去了,丛林里的样子一点都没变,依然灰蒙蒙的阴森,也没有再播报谁的皮肉被毁掉。 只不过大家的收获都慎微。 许卓容跟杜河别说自己的皮肉了,就连别人的都没找到一块。只林洛威找了几块是他自己的,分别位于大腿内侧、脚心、后背、和膝盖处。 我的天呐!我觉得脚上的骨头都散架子了,你还行,至少有个肉垫。许卓容有点走不动了,想坐下来休息休息。 别灰心,还有一天时间呢,我估计大家都没找到多少。林洛威鼓励他。 还说呢,找了一天了,这云不开雾不消的,什么时候能见到太阳,找到肉啊,我现在恨不得往身上贴几块猪肉。杜河丧气地说。 三个骨头架子围靠在一棵树边,嘴里不停的叨叨叨,根本没注意这棵树有什么变化。 等到林洛威无意中抬眼,恍然间好像看到一双大眼时,已经来不及了,三个人同时被大眼吸了进去,都没来得及喊叫。 等到再次醒来,林洛威发现身上好不容易贴上的几块肉,变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他依然靠在那棵树下,旁边两个人也在,而且他们还在说话,难道是梦,随后问道:你们看我的肉,是不是血肉模糊? 你还血肉模糊,你看我俩的脸,被刮成什么样子了。杜河说道。 两张脸凑过来,林洛威看清,脸蛋上的肉像是被刨丝了,一条一条的,看上去血淋淋,好不吓人。 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们还记得吗?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就记得有一双大眼睛,然后被吸了进去,接着就变成这样了。林洛威一脸茫然。 呵!你还看到大眼睛了,我狗屁都没看到,直接就变成这样了,鬼知道发生了什么。杜河摸着脸上的肉丝说。 我看啊,此地不宜久留,赶快走吧。许卓容站起来,刚想拍拍屁股上的灰,才想起来,根本没有肉。你说,如果找齐了,岂不是原始人一样,什么都没穿? 想的还挺美。杜河说完想象着那两个女生都找齐的样子,嘿嘿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林洛威问。 看他那么猥琐的笑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许卓容像也想到了什么,跟着笑了几声。 这上哪找去啊,才找这么几块,按照这个速度下去,肯定要受到重罚了!马九川一脸的愁容。 我估计啊,八成是找不全了,就听那人忽悠我们,还什么,毁掉惩罚的,给我们扔到这鬼地方来,就是来受惩罚了,还奖金!我呸!麻羽容朝地上吐了一口,那口水立刻融到地里。你们看到了吗,我觉得这土壤挺奇怪的,我一下午的那口口水,立刻就被吸了进去。 我觉得不是吸进去奇怪,是你能吐出口水很奇怪。王久平指了指他浑身上下没贴着几块肉的骨架,你想想,这口水何处来? 麻马二人愣住,的确,口水哪来的。 别多想了,多找一块就少遭罪。我算看明白了,就是十天时间都用来找肉,都不一定能找全,就别想着不受惩罚这事了,就像中彩票似的,几率太低。王久平摇头,仔细找着。 第67章 绿松鼠是要害 金一灵摸着一条完整的手臂,欣赏着,太完美了,太完美了,我才不要追求什么骨感,有点肉多好。金一灵格外幸运,虽然找到的皮肉数量不多,但却都集中在了右臂上,所以走在树林和另外两个皮肉分散的家伙周围,格外显眼。 我这分散的不行,几乎是一个地方就一块,还特别小。说着江朗锦给他俩看分散各处的皮肉,尤其是腿上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你们说,他们是怎么把我们弄成这个样子的? 我要是知道,还用在这里跟你们一起找吗?何宝树直接回怼,他比江朗锦好不到哪去。 你不要拉我!金一灵走在前面,右手在后背上上下驱赶。 没人拉你啊。何宝树和江朗锦对视,他们都没抬起手来,更不要说去拉他。 不可能!我明明感觉有人拉着我的肋骨!金一灵转过身看着他俩。你看我现在还有这种感觉。金一灵说完这话,只见两人都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沉,暗道不妙,哆嗦着声音,你,你们,看到,了什么? 你,你身后有一个,怪物!江朗锦哆哆嗦嗦的指着他身后的位置。 什,什,什么怪物!金一灵觉得被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但他心都没有,我,我要不要转过去?他没了主意。 别,别,我也不知道啊。何宝树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看着像一头狼,可他的嘴巴不是嘴,是一只手。 金一灵还是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一只,无法形容的狼,正面对着他,还在跟他招手,金一灵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直接跌坐在地上,我,我,你,你别杀我,我是,我是好人,我只见那手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干脆伸进了他的胸膛里,金一灵一直紧闭着眼睛,双手乱挥。 变了变了!站在后面的江朗锦忽然喊道。 什么变了?金一灵紧闭双眼回头去看。 你手里抓的东西变成了一坨皮肉!你把眼睛睁开啊!何宝树提醒道,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啊?金一灵也觉得手里的东西触感变了,睁开眼睛,果然,是一长条的皮肉,看着像是腿或者手上要么就是腰间的。 快看看是谁的。江朗锦凑过去。 006,你的。金一灵扔过去给江朗锦。 太幸运了吧你!何宝树在一旁说,快贴上。 你的幸运可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金一灵看着那条肉,最后贴在了后腰处。 受苦了,受苦了。江朗锦安慰着。 司马书找到的不多,身上依然挂着块别人的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到他。 倒是秋熙童和另外两个小女生,身上贴了不少块肉,只是吕菲胸前那块孤傲的肉,一直没找到同伴,也因此,她就一直走在何沁后面,挡着那半边身子。 他们找到的肉不是树上就是地上,要么就是跳到面前送上门来的动物,当然,那只绿色的松鼠,司马书一直耿耿于怀,因为它速度实在是太快,根本抓不到,但又不想毁掉它,再者说周围的树枝根本掰不断,无法利用,想来只有匕首可以。 而且司马书总觉得,那绿色的松鼠,是块上好的大肉,只可惜,每次看到他都没能抓到。 你又在想什么?秋熙童看他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不像是要找东西的样子。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绿色的松鼠?司马书问他。 恋耽美 ——(54) 没看到,怎么了吗?秋熙童摇头说着。 我看到好多次,但它速度太快,我觉得只有用匕首才行,可那样不就毁掉了?万一是我们的。司马书顿了顿,而且这么多次没抓到,总觉得是块大肉! 那,引诱出来?秋熙童提出解决办法。 司马书再一次摇头,那松鼠出现的非常没规律,总不能为了蹲它,就不找了吧。看看吧。 怎么没声了?秋熙童问。 什么没声了?司马书转过去看秋熙童,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她们两个啊。秋熙童回头,只见后面一直叽叽咕咕说好的两个人不见了。人没了! 司马书回头,后面除了森林,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刚才有异响吗?他光顾着分析和谋划怎么抓松鼠了,根本没留心周围的环境。 没注意。秋熙童光顾着找肉,只是突然觉得周围有些安静,毕竟这一路下来,吕菲和何沁的嘴就没停下来过。要不要找找? 去哪找?司马书问。 其实何沁二人,就在他们身后,但被一层像是隐身墙一样的东西给隔住了,声音出不去,躲也躲不开。 本来两人没注意到,直到何沁听到秋熙童的问话,回答时,才发现这个问题。 怎么办!吕菲又没辙了,开始在一旁喊叫着。 别慌。我们就一直跟着他们就行了,看不到看不到吧,大不了就走散我们自己找。何沁虽然也不喜欢他这大小姐的脾气和行事作风,但怎么说也比自己独自前行要好。 可他们都看不到我们了,好像也没有要找的意思。吕菲犯难,有点带着哭腔。 你不是挺讨厌那个司马书的吗?怎么这会要离开他还不行了?再说了他们就算是想找,也找不到啊。除非。何沁伸手去碰,面前确实有一面隐形的墙体,把他们给隔离开来,这墙它能消失。 那现在可怎么办呀!吕菲急哭了,身上骨头碰撞的声音不时的响起。 你别急,我不说了,就跟着他们。所以你别哭,不然真跟丢了,后悔也来不及。何沁见她稍稍冷静下那么一点,虽然是个大小姐脾气,但还真是一点主见也没有。 司马书停住脚步,找了找,也没能看到周围的异样,也许她们自己去找了,我们先走吧,这密林就算是我们在这里等,也不一定能再找回来了。 那行吧。秋熙童稍稍有点不忍,但还是跟着走了。 什么嘛!就这么走了?不找了?吕菲惊讶于司马书的决绝。 这不很正常吗,他们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没必要去找。何沁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更何况,自保才是最重要的,若迫不得已,她也会把吕菲扔下,太烦。 何沁用力推了推面前的隐形墙,纹丝不动,就挡在她们一臂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是,不管她们往哪里走,那面墙就是挡在前面。 松鼠!司马书大叫,在他不远处,又看到了那只松鼠,只不过他们四目相对,松鼠也没有飞快的跑走。 什么?秋熙童不解的就被司马书一手揽住不让前进。 没看到吗?司马书压低了声音,指着前面,那里。 没有啊。秋熙童就差把眼珠子抠下来丢过去看了。 司马书蹙眉,不会这么巧合,又特么的出现了幻觉吧,挤眉弄眼了好一会,那松鼠确实还在,伸出胳膊跟秋熙童说:你掐我一下!看疼不疼? 大哥,你是觉得我智商不够用还是讽刺我,你胳膊上有肉吗? 那就掐脸!司马书又把脸凑了过去。 秋熙童犹豫了一下,那我掐了? 来,快点。司马书催促着。 诶呦,疼,你下死手啊!司马书疼的差点跳起来,就剩一个头的身体,怎么痛觉神经还变发达了。 秋熙童满脸无辜,你让我掐的。 哎呀,算了算了。司马书再次把视线定格在前方,绿松鼠还在,这次一定要成功!你别动,我自己去抓! 司马书悄悄地靠过去,但绿松鼠好像并没有要跑的意思,反而朝着它的方向跑过来,那感觉就像是许久不见主人的小狗狗激动的样子,直接蹦到司马书的怀里,而且看上去小小的不大点,力量还很足,直接被他扑倒在地。 司马书!秋熙童见他被扑倒冲了过去。 没事,没事。司马书笑道,从这只绿松鼠的后背上拿下那块肉,是007他自己的。随手一贴,肉就爬到了胯/下,不偏不倚的停在那个要害的位置。 肉被摘下来的时候,松鼠就跑走了。 司马书一惊,赶紧用手挡住,真特么的尴尬。 秋熙童本来不想笑,而且他也真的没看到那只绿松鼠,但却看到了那块肉滑到的那个位置,实在没忍住,狂笑起来,你这,你这也太哈哈哈哈哈。 司马书站起来夹着腿,弯着腰,看着不是好笑的秋熙童,沉下声音,冷脸看他,别笑了! 好,不笑,不笑。秋熙童笑的身上骨头直打架。 司马书松开手低头看了看,再一次迅速盖起来,真是,醉了,他不想再找了。此刻突然意识到,如果都找齐了,岂不是要赤条条的全让人看到了吗。 你脸红了!秋熙童在他弓着腰,仰起脸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时候,发现一缕绯红正爬到他脸上。捂着嘴尽量不笑出声,没想到你也会脸红啊! 秋熙童!司马书吼着,顿了顿,然后声音弱下来,别闹了,赶快走。 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秋熙童怎么看怎么搞笑,但不知不觉中心中还有一丝的波澜。你说,你看到了绿松鼠,可我真的没看到,是不是只有关键部位的皮肉,才能自己看到? 司马书一直弯腰夹着腿,跟刚刚吕菲一比,更狼狈。 何沁和吕菲就跟在后面完完整整地看到了这一幕,忽然开始庆幸他们看不到自己,不然肯定更尴尬。不过能这么近距离的欣赏一个男子,还是个帅哥的那个啥,倒也不赖。 而此时的吕菲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也因为他们都看不到他,不再对胸前的那块肉遮遮掩掩。你说,你说他要是知道,我们跟在后面,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估计啊,那个司马书脸都得绿了!叫他那么狂妄,对女孩子什么态度,一点风度都没有。 我觉得他俩认识呢。何沁虽然也看得津津有味,但这个想法深扎于心。 是吗?不会吧。吕菲说道。 你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很自然,行云流水一般,根本就不像说来到这里才认识的。何沁觉得自己想得八成是对的。 可我们不也还可以吗?吕菲不解,怎么看出来的呢,她就没这感觉。 话是这样说,可何沁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直觉他们还不是普通朋友的那种关系,他们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好像还没有公开聊过。毕竟何沁嗑了这么久的腐CP。 第68章 刮骨为粉 时间到!播音男声再次响起。 十五个人忽然就坐上了幽毯,从四面八方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到树林中央。 司马书放眼望过去,没几个是全的,确切讲,没有人是全的。 果不出所料,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仔细看看,好在没有人一块肉也没有,估计那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本来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第二个任务:丛林猎杀,为期两天。 可鉴于你们没有一个人找全皮肉,那就只能都去接受惩罚了。不过,惩罚的时间要算在第二个任务里面。若是惩罚过后,完成猎杀的时间不够了,你们还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以后的三个任务以此类推。 我先说一下第二个任务,最好牢记于心,不要等惩罚结束就忘掉。 你们每个人都会配备武器,只要心中默想,想到的武器不管什么样子都会出现。当然,每种武器的威力不同,所能杀死的猎物也不尽相同,如果使用了错误的武器,有一定的概率不仅不会杀死猎物,还可能会引火上身。 至于武器与猎物的匹配,则需要你们自己来研究。 你们每人都要猎杀十种生物,他们都是独来独往: 第一种狮蟒,顾名思义,狮身蛇尾,极为凶残暴虐,狮头蛇尾都可攻击,而且会主动攻击人类,密林中的高级掠食者,食肉; 第二种绿鼠,一种看着体型娇小,其实力大无穷似松鼠的生物,且速度极快,还会在奔跑时释放出怪味迷惑敌人,一般不会主动进攻,以黑树叶为主食; 第三种剪子狼,该生物属于狼的变种,尾巴程剪子状,锋利无比,可以轻易剪断你们的骨头,牙齿锋利,且口腔内长着三排利齿,基本被咬到或者被剪到就必死无疑,他们以树眼为生,一次可吃下两只,不会主动进攻人类,除非遭到挑衅; 第四种香牛,一种浑身散发红酒雪梨香味的牛,头顶有四对角,依次增大,杂食,性格温顺,不会主动进攻,体型硕大,容易受惊; 第五种树眼,一种常年盘踞在树上,四分之三的身体被巨大的眼睛所占据的嗜血生物,它的眼睛便是嘴,会主动将它栖息树下的生物吸入眼中,刮开皮肉吸其部分汁液后放生,不会致死; 第六种打桩跳跳狗,一种体型中等,靠后肢直立行走的紫色狗,以绿鼠等小型动物为食,前腿放下便会改为跳着前行,且速度极快,同样也是捕猎时的利器,可以将猎物在最短的时间内砸晕; 第七种摆尾花,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花,它是一种食肉动物,只不过因为长得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且头顶长有一只长长的尾巴,走路时一摇一摆很是好看,视力差,只对尾巴能感知到范围内的动物进行攻击; 第八种隐身墙,它会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并让其他动物看不到,没有攻击力,靠密林中的浓雾获得生命; 第九种皮带蛇,一种扁若皮带的黑色蛇类,爬行速度极快,毒性极强,且善于伪装,出其不意地对猎物发动进攻,凡是被咬中,十秒钟内不管多大个体必死无疑,名副其实的毒王; 第十种大肚杯,一种肚子极大的变色生物,可根据周遭环境调节身体的外观颜色,口器很小且朝上,无盖,内嵌有倒钩状的牙齿,专食一些昆虫,通过散发吸引昆虫的气味来引诱他们上钩。 这些就是你们要猎杀的动物,当然能不能有时间有机会见到这些奇妙的密林生物,还要看你的惩罚时长了。不过放心,这个密林中可不止这一百五十只生物。 接下来,我会根据你们所寻得的皮肉数量进行惩罚的划分,分为三档:少于等于六十、大于六十小于等于一百二、大于一百二。幽毯会帮你们完成分组。 005、006、001、008、003第一组,惩罚最严重;007、009、012、013、010第二组,惩罚中等;002、004、011、014、015第三组,惩罚最轻。 惩罚。开始。 第一组五个人被带到了一间满是刑具的地方。 而刚刚忍受过骨骼压迫变形痛楚的麻羽容和马九川,此刻正被墨绿色的藤条穿过一根根骨隙固定在墙上动弹不得。其中还有几条穿过了刚贴上去的肉,已经有血渗了出来。但两人都还不放弃的挣扎着,虽然收效甚微。 此时站在一旁的王久平、江朗锦和金一灵三人面面相觑,不仅是被这样的场景给震慑到了,更是被挂在墙上的两人给惊到了。 缓过神之后,他们尝试着把藤条割断,但无论他们用什么工具,都无法将二人从墙上解救下来。 别费力气了。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很应时应景的那么一个毒辣的声音。 听到突然响起的声音,三个一人拿着一把长剪刀,一人拿着一把电锯,一人拿着一个打火机,愣住。 挂在墙上的两个人你们也看到了。既然你们实力这么弱,幸运值也低,就只能牺牲掉两个人了。其他的人,若想活着完成下一项任务,就要亲自动手,将他们了结。声音顿了顿,冷笑了几声,办法很简单,刮骨刮肉,最后使他们成为粉末,即可。若你们一个小时内不动手,那自有人会将他们处理掉,到时候,你们也逃不掉。全程看着同伴死亡,痛苦的喊叫,身临其境。 五个人听完,各个头皮发麻,尤其是墙上两人,直接晕了过去。 怎么办?真的要下手吗?金一灵问道。 太残忍了吧!江朗锦有点不忍心。 没别的办法了吗?王久平看着挂在墙上,本就没几块肉,又被吊起来,如今还要被碾成粉末的二人,着实下不了手,估计这事也就心理变态的人能干出来。 这地方特么的是给变态设置的吧! 那怎么办?王久平没了辙,平静道,你们醒了。 能不能把我们放下来?麻羽容商量着。 接着麻羽容可怜地说:我才刚上班,刚要施展自己的才华,都没来得及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就好死不死的被抓来这里。现在又因为什么狗屁幸运值不够,马上就要被处死,连说话的是谁都特么的不知道,我这要是死了,简直就是太冤了。你们行行好,再试试看,能不能把我们给放下来,麻某定当效犬马之劳。求你们了,我们好歹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生要死总要明明白白的,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到时候若真的有转世,我都搞不清楚该找谁去复仇,你们说呢,三位大哥,行行好,帮帮忙。 哎呦。痛死了。马九川肋骨那块肉刚好被藤条穿过,又疼又痒,无比难受。 真是对不起。我们都试过了,根本没办法,这藤条坚不可摧一样,火烧锯条全都没用,而且还会跟着用的工具变化硬软度,简直就是个BUG。金一灵满脸的歉意,并不想致他们于死地,可是那声音都说了,就算他们不动手,也会有人替他们动手,而且还要他们看着,那岂不是更残忍。不过还不知道该不该将他们刮成粉末,但实在是没有办法能把他俩放下来。 恋耽美 ——(55) 马九川忽然开始抽泣,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情况结束生命,跟凌迟有什么区别,虽然大家都没肉,但没人会被刮成粉啊,而且那是骨头啊,生命的本体啊!我还不想死啊,我还这么年轻,我儿子才刚出生几个月,我就这么死了,他们孤儿寡母的今后可怎么活啊!我怎么就这么丧气啊! 三个站在地上的人一边听他们哭丧着脸求生,一边商量着。 过了好一会,王久平走到刑具台,来回踱步,最后拿起一个巨大的铁质锤子,走了过来。 你们要干嘛!还满脸哭痕的马九川惊道。 别啊,大哥们,咱们好说好商量,凡事都有个周转的余地不是,再想想,再想想。麻羽容赶紧说,想着看事情能不能有所转机,再这样下去看来他们是非动手不可了。 江朗锦叹口气,也走向刑具台,选了一把大斧子,拎了过来,准确是在地上拖着走过来的,斧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金一灵紧随其后,选了一个大片片,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黑乎乎的,拿在手里还挺沉。 三个人并排站在他俩面前,对不住了兄弟,你也知道,我们不动手,也有人帮我们,而且还要看着。王久平举了举手中的锤子,你们也别害怕,这一锤下去,就没有痛苦了,总比一点一点的刮强,就一下,便没了烦恼。我们之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呢,也许早死早托生。这事一发生,王久平就看出来了,他们这些人啊,生存的几率太过渺茫。 选一个吧。江朗锦语气平静,看不出是要杀人的样子,又或者是吓傻了,被逼上了绝路不得不这样。 三个人齐齐的向他们鞠了三个躬,对不起了。 你们,别啊,你们,别马久川话还没说完,王久平一锤子下去,了结了他的生命。 王久平本以为自己还算是淡定,可这一锤子下去,看到面前的人头爆裂,手抖个不停,原地蹲下,有几块肉的手指抓着脑袋,一副受到巨大的刺激抓狂要疯了的架势。锤子也拿不住了,砸到了脚指头都不知道喊疼,就这么张着大嘴蹲在原地,好像有人禁锢他的思想,他的声音。 麻羽容眼看着旁边的人脑袋碎成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索性眼睛一闭,心一横,来吧,要杀要剐,来生还是一条好汉。其实他也不想死啊,但是都到这地步了,一个大活人在他面前脑浆迸裂,此时已经不是求情的时候,他们既然能杀一个,就还能杀第二个,俗话说有一就有二。 一旁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两人,哪里见过这场景,江朗锦拿着斧子的手开始不停的抖,本来斧子就重,再加上,他手抖个不停,根本就抬不起来。 麻久容见这场景,以为自己可以幸免于难。谁想到,金一灵把手里的黑板板丢在一边,咣当一声,拿过金一灵手里的斧子,朝着麻久容的头砍了下去。 你,你。江朗锦看着被溅了一脸血的金一灵说不出话,他怎么这么残忍,一点都没有受到波及吗?此时的神情还格外从容。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屋子里一直传来,咯吱咯吱刮骨头的声音。 而三个人中一个摊,一个抖。 第69章 万丈深渊 说来,这惩罚其实也全靠运气。 司马书只看了秋熙童一眼,就随着幽毯离开被抽离。那一瞬间,想明白那个声音的意思。就算他们找齐一百八十八块皮肉,有足够的两天时间去猎杀,还有可能需要对付其他怪模怪样的生物,而这同样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就是说,这些所谓的任务,看着不简单,做着更难,其实根本就是完不成的任务。 五个人聚堆落在了树梢上,树杈看着极细,但每个人都稳稳的站在上面,晃都没晃,好像身上牵着线。 司马书观察四周,看样子还是在密林之内,就没有走出去。 这是什么惩罚?就站在树上?乐任飞不明所以,张望着问。 这还不算惩罚啊?都站这么高了。杜河往下看,下面似是一望无际的深渊。 还没等几个人弄清情况,只觉得脚下一阵猛烈地晃动。 五副骨头架子应声跌落,就在快要落地的时候突然停住,几个人悬在半空中。 卧槽,你们看下面是什么!许卓容无意中扭头看了下面。 司马书只注意到他们大概现在是在一个几十米深的地下坑中,而且五个人一直都是呈大字型浮在上面。听到他说,回头一看,身下是排的整整齐齐的尖钉,正直指他们,一旦拖着的力消失,就算没有肉,扎不成筛子,那随便一根锃亮的尖钉穿进脑子,怕也命不久矣吧。 不容司马书多想,他们又以飞快的速度向空中弹起,这次稳稳的站在了更高一些的树杈上。 我怎么觉得,像是在玩蹦极?何沁又一次站上来时才开口说道。 有意思,要是这样,敢情好,就是这身上有点漏风,兜不住,太快了。许卓容看了看几乎镂空的上身,只在肚子的位置有几块肉,大部分都贴在了腿上,而随着下落过程中,肚子上的肉,一直都有要被吹爆开的感觉。 司马书的皮肉基本都是后面几个小时找到的,还是扎堆摆放的那种,不然他恐怕也要沦落到重点惩罚去了。摸了摸肚子上的肉,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感知,原来身上的每一部分都缺一不可。 还在琢磨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只觉得突然从树杈上跌落,再看其他四人也同样如此。不过,这次他们都是面朝下,因为下落速度太快,他们又像是自由落体,司马书感觉整张脸都被吹走形了。 最后又在快要触及尖钉的那一刻停住,悬在空中。 卧槽槽槽槽!乐任飞在最后一刻紧闭着眼睛大喊。 在他旁边的何沁紧咬牙关,不是不想喊,是已经喊不出声。虽然她是何大胆,但也基于不会发生危险,危险可预判的情况下,像这种,受不了,受不了。 爽!许卓容得意地笑着,真是,就没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 你别太。杜河的得意二字还未出口,只觉得又朝着尖钉进了几寸。惊吼大哥了!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其实司马书也吓出一身冷汗,至少能感觉脑门上有汗渗了出来。他们现在几乎是贴在尖钉上面,若是稍微动那么一下,就有可能被刺中。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许卓容看着近在咫尺,差点就戳进眼珠的尖钉惊慌失措。 大概过了几分钟,几个人又快速上升,去到了更高的树杈上站定。 如此反复了不下十次,一次比一次高,就好像这些树直插云霄一般没有尽头。 尼玛啊!这样有意思吗!乐任飞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真特么的受够了,像受了刺激一般,纵身一跃,身旁的杜河本想着伸手去拉他一把,没没想到直接被他带了下去。 死,死了?何沁望着下面,没有声音,安静的可怕。 应该不会。司马书也向下看,下面一片漆黑,本来月色就浓,烟雾缭绕更是难辨虚实,可提示死亡的声音没响,就算苟延残喘,也确是活着。 乐任飞和杜河的确活着,他们被挂在了错综复杂的树杈上,吊着。树杈穿过了两人骨盆处。 本来乐任飞还觉得自己扎在尖钉上肯定必死无疑,谁成想,从上面跳下来,会有这么多拦路虎。那刚刚为什么畅通无阻的一路飞驰而下。杜河!醒了没?虽然被挂着实在难受, 醒了杜河有气无力地答道。 我们没死诶,没死!乐任飞惊呼。 挂在这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杜河简直要被气死,本来想救他一下,谁想到他这么大力,竟然把他拽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连累你了。乐任飞没想到他会拉自己一把,不然说什么也不会跳下来连累别人。 行了,自杀的人最可恨!以后我可不救了,没什么卵用。杜河稍微缓过来一些,想着能不能从树杈里蹭出去。 司马书几人等了好半天,也没见有动静,也没有声响,也没有要再快速下落的趋势。心想着莫非惩罚就结束了,太荒唐太荒谬了。 是不是有人在喊?何沁说话,隐约好像听到有声音传上来。 司马书竖起耳朵,没听到什么,但下一秒就看到旁边两人本来正常垂在身侧的手臂突然向上举起,就像提线木偶一般,随后自己的手臂也不受控制地向上举起。 接着就听到一个小丑的声音,啊哈,刚才玩的怎么样啊~接着就看到那俩掉下去不知死活的人又飞了回来。一脸懵逼,以同样的姿态站在他们旁边。真是不听话,本来想着,逗逗你们就可以了,竟然跳了下去。你们人类啊,就是太过自命不凡,总以为能凭借一己之力打破现状。 五个人的右手以飞快的速度绕着肩周转动,但现在你们都在我手里,真是可惜,好好地路不走,一定要另辟蹊径,那我就成全你们! 伴随着小丑音,司马书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折成一个很可怕的样子,两只手臂还穿进了盆骨间的空洞里。 司马书幸好只有关键部位找到了一块肉,不然这么生穿进去,非疼死不可。 你们说,这样一个骨球,是不是挺好玩的,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你们想从树上下去吗?下面可是万丈深渊高耸尖钉呢,我还不想让你这么快就死,而且也不允许。可惜了,这么有挑战性的人,不能放纵的玩耍,我,真,是,不,开,心! 心字落定,司马书只觉得右侧的肋骨,正被一点点的掀开,而其他人也是如此。 现在只听得骨头被掰开的声音,而乐任飞的肋骨已经被彻底掰开,现在呈外扩状态,再看他的头,深埋进他自己的胸腔,无法看到此刻的面部表情。想来应该十分的痛苦。 很快,乐任飞身前的肋骨全部外扩张开,而突然传出来的吼声,也说明了此刻他的痛苦。 司马书勉强看了一下,自己好像是他们几个人中皮肉数量最多的,因此,肋骨外扩的没那么明显,可是这样被生生的掰开,也疼的快要了小命。 怎么样,现在,你们还开心吗?乐任飞?你可开心?小丑声音特意叫了他的名字。 你妈了个啊啊啊啊啊啊。乐任飞还没骂完,肋骨已经向后扩张了。 我都说了先不要太有挑战性,那样会激起我的胜负欲,我就变得特别的,想,折磨你。 说话之间,乐任飞的肋骨已经向后九十度了,这个刁钻的姿势,肋骨还没折。 不要惊讶于他的肋骨为什么这么结实,我用线吊着呢,不然,你以为他还能固定在你身上吗! 乐任飞已经疼的说不出话,牙被咬的咯吱咯吱响。 好了,好了,观众们已经看不下去了。 几个人的肋骨被缓缓地拉了回来,身体也逐渐舒展开来。 司马书看了看胸前的骨头,总觉得变得有些鸡胸,合不拢了。 乐任飞最惨,肋骨的位置是回来了,可上下前后左右对不齐,一看就是已经折掉的样子。 司马书忍不住咧了咧嘴,真惨。 完了吧!你满意了吧!乐任飞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搭错了弦,跟这个从未谋面的声音吼着。 司马书头皮一紧,这人是真作,受虐倾向吧。 果然,小丑音又响起,本来,我打算放过你,可你这么嚣张,那我也得配合你的嚣张不是。 说着,本来合拢的肋骨,全部急速扩张。 小丑音笑道,我看,这样挺好的,就不要合起来了吧,免得你嘴欠! 不由几个人考虑,他们就觉得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然后便掉进了滚烫的铁水之中。 放心,死不了,骨头耐高温呢,这铁水才一百五十度。 秋熙童很幸运的变成了最轻处罚的人。 不过五个人被丢在一个房子外面,还被画地为牢,圈了起来。一个声音告诉他们,三小时之后,可以进到这个屋子中,并把屋内的卫生打扫干净。干净的意思,就是把房间恢复成原有的样子,多余的东西全都要丢出来。 所以五个人开始坐在圈里谈天说地。 虽然秋熙童也跟他们聊上几句,但他更担心司马书,不知道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而且在这里等三个小时,岂不是一天的八分之一就过去了,不过好在面前的房子看着还挺小的,估计五个人打扫起来也不会很费时。 但此刻心中的疑虑再次升起,那个声音没告诉他们,若是捕不全十种生物会是什么样子,难道也要分组划线惩罚吗。估计是吧,不然怎么体现混沌的奖惩机制,虽然除了活着出去收到钱之外,还真没什么奖。 麻羽容和马九川死亡。那个播音男声又响起。 什么?吕菲再一次惊呼。 大家对她一惊一乍都习以为常了,当然还有她胸前的那块肉。 哎,他是那组的吧,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非人折磨。那三人呢?不知道,诶,时间到没到啊,我们每耽误一分钟,下个任务就少一分钟,受到惩罚的几率会增加一分。天呐,能不能行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死人!妹妹,那是你的世界太美好,我们怕不在同一个世界。 只有秋熙童一言不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房子的那扇门。 第70章 屁的人定胜天 我说,兄弟,你看什么呢?林洛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看到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值得他这样的神情去注视。 我觉得,一会会有人从这里出来。秋熙童说着看了眼林洛威。 我们一会要从这进去,你不是听到有人死,就受刺激了吧?项李提醒着,虽然他被毁掉块肉,可上天还是眷顾他的,至少让他分在了惩罚最轻的地方。 秋熙童第一次进来这里时,确实很不淡定,但还要装的淡定,至于现在,早就习以为常了。再看他们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惊恐二字,可还要假装谈笑风生。也是难为大家了。没有受刺激,就觉得,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说没就没了。 可不是吗,我还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去地震灾区当志愿者,看着那一具具尸体被从废墟中挖出来,抬到空地,摆好,等着认领。有的人脸都被砸没了,就是一个坑凹进去。你知道吗,我一个大小伙子,当场就吐了,那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 恋耽美 ——(56) 能不能别说了。吕菲在一旁插嘴,看着像是要吐的架势,还捏着鼻子摆着手。 所以啊,人在大自然面前,真的太渺小了。还说什么人定胜天,狗屁的鬼话,能活一天是一天。 说得太对了!何宝树在一旁。 秋熙童转过头继续盯着那扇门。听着他们围绕着生命,人类,自然又展开了讨论。只有亲眼目睹人死,才会触动心灵深处那对生命的一丝慰藉。 三小时到,你们可以进去了。 就在门开的那一瞬间,飘出一股白烟。秋熙童皱下眉,率先走进去。 果然,房间不是很大,但看着很空旷,什么都没有。从门进去之后,正对着是一扇小门,门上插着一把钥匙,秋熙童先走了过去,四个人紧随其后。 拧了钥匙推开门的一瞬间,秋熙童惊得合不拢嘴。 怎么了?项李见他站在门口不动问道,也快步走过去看,同样愣住了。 四个人都愣在门口,而吕菲已经跑去角落吐了。 屋内散落各处的白色粉末,有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泥浆,一侧墙上还有斑驳的血迹,印子顺着墙流下来。而屋子里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抓痕的江朗锦和王久平,双目无神的呆坐在白色粉末的中间,看来坐了很久了,身上落满了白色的粉末。而手里拿着一把长长挫骨刀的金一灵站在地中央狂笑。 他,他们这是怎么了?林洛威往后缩了缩,问一直站在前面的秋熙童。 不知道,受打击了吧。秋熙童结合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在脑中勾勒出了画面,瘫着的二人杀了另外两个,而手拿搓骨刀的金一灵,则生生地将二人搓成了粉末。 至于为什么这么疯疯癫癫的,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会是这样的表现吧。 正想着,突然坐在地上的王久平站起来,冲到秋熙童面前,一把抓住他,歇斯底里,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不想杀他,我没办法!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被逼的,那个声音一直说我们不杀他就杀,我没办法啊!是他,他杀了他们!他还把他们搓成了骨灰,嘎吱嘎吱嘎吱。然后又突然蹲下,抓起一把粉末,向空中抛去,下雪啦,下雪啦。美吗?转身满眼期待的等着秋熙童回答。 秋熙童面部抽搐了一下,美。 你看,他都说美了!哈哈哈哈哈,那就是美。王久平回到江朗锦身边,我就说你骗我!他们都说美了。 看着屋子里疯疯癫癫的三个人,这一刻忽然觉得,被杀了的人,反而比活着的人要轻松。 半晌,秋熙童的视线落在门口的清扫工具上,才想起今天的任务,我们,要打扫了。 你,你去吧,我还是不去了。我也不去了。我,我也是。 秋熙童知道,任务必须完成,毋庸置疑,不然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任务是轻松,但受到的折磨却一点不小。 秋熙童一点点扫净地上的粉末,在三个人身边不断地走着,又将墙上地面的血迹擦的干干净净。 来帮个忙,把人拖出去。秋熙童喊着门外的人。等了半天,见他们都退到了大门口,无奈,只好自己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三个又唱又跳的疯子弄到了门外,那四个人竟然消失了。 四个不明所以的人被泡在一个大的带锁的血水池中,而吕菲已经要晕过去了。 为什么,不老老实实接受惩罚?为什么要逃避呢?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房间显得格外的阴森。 我,我。林洛威完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来。 就想着有人帮着打扫就可以了啊,这还要人人参与吗? 如此看来是的。 突然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传进耳中。 他们只觉得身上有千百只吸食骨髓的东西附着在身上,然而并不痛,只觉得奇痒无比。 司马书感觉浑身上下全都发烫,而且沉甸甸的,举起手臂再看,上面挂着一层已经生锈的金属表层。心中暗道,铁水的质量也不怎么好,这才多久,便生锈了。 忽然身后一阵怪风,司马书猛的回头,什么都没有。 惩罚看来结束了,都已经有人死了。 猎杀开始。 又是一阵疾风。 司马书心道可千万别上来就碰到那个什么,密林的高级掠食者。 想什么来什么的毛病,司马书这辈子,这一生算是甩不掉了。 再次虎虎生风的时候,司马书正对上一双巨大的眼睛。 人在遇到危险时刻,第一个想法便是逃跑,司马书自然也是如此,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利用短短的几秒钟,仔细的看了这狮蟒的模样,四只眼,异瞳,竟还有两只眼睛长在耳朵上,滴溜溜的转着,只是没来得及看它的尾巴。 就听得一声震天吼。好在,它的体型只是普通狮子的一点五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可他的速度极快,就像脚踩氮气一样,很快便追上了司马书。 司马书此刻脑子里只冒出了一个大炮的样子,手上便出现了它。而因为太重,险些把他绊倒,踉跄着向前几步,站稳。 用尽力气端稳大炮面对着飞奔过来的狮蟒,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司马书发现这大炮根本无法操作,原来他只想了样子,根本就没具体到该如何使用,赶紧丢掉手中的大炮,往左手边跑去。 一边S形的奔跑躲避,一边努力集中精力在大脑中构思了一把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武器,总之,出现在手里的是一把很小的手/枪,但是根据他的设想,手/枪可以射出的子弹威力巨大,足以穿透几米厚的混凝土墙。 反手就是一枪,正高兴打中了的时候,只见那狮蟒又是一声怒吼,竟然自己把子弹从身体里逼了出来。 这怎么还带内力啊?司马书边跑边喊。快速搜索着到底什么可以杀了他,现在看来这是把狮蟒给激怒了。 等到秋熙童把人搬出来之后,身后的房子就消失了,树木快速移动,又一次把他带进了密林之中。 很显然,带着这三个疯掉了的拖油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果断丢下他们,钻进密林之中。 没看到所说的十种生物,倒是看到了一个果冻虫,软体的,主要是,它爬到了秋熙童的脚趾骨上。 但这东西就像是有吸盘,沾到了,怎么都甩不掉。 本来秋熙童想着,就这么带它走好了,反正一会就掉了。谁想到,那果冻虫竟然想要钻进他的骨头中,现在半个身子已经进去了。 没办法,只能用匕首,将它从骨头上刮掉,可已经钻进去的半个身子却出不来。 秋熙童只觉得果冻虫的半个身体在他的脚骨中游走,疼痛难忍,完全无法走路。 无奈只好坐下来,静静的感受疼痛在他脚中穿梭。一刀下去,切断了左脚的第三根脚趾的第一节 。 被果冻虫穿梭于身体的疼痛倒是消失了,但是断指之痛接踵而至。虽然没有流血,但是那痛却直达脑神经,现在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捂着脚趾,看那一小截被切掉的骨头,里面已经开始发黑发紫。再看脚上趾头的洁面,血红色,看来他的选择是明智的,天晓得这东西在身体里走一圈会是什么后果。 忍着疼痛站起来,无意间扫向草丛,看到一个深灰接近黑色的大肚子的东西,朝上的口子长满了牙齿。 这是那个大肚杯,秋熙童第一反应是这样。 接着看到一个荧光紫的小飞虫落在它朝上的口器之中,只眨眼之际,那小虫便被他吞了去。 这还不简单,拔了它的根,不就齐了。秋熙童这样想的也这样做的。 可大肚杯虽无根,却深扎在地上,完全拔不掉。 不得不再次拿出匕首,想齐着地平线将它挖起,可它突然颜色大变,在无数种颜色中混乱的变化,向上的口器开始不断的吐出各种各样粘稠的液体。 那液体落在秋熙童的骨头上,骨头立刻变黑,吓得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有腐蚀性。 不过看样子,思路起码是对的。想着,手里出现了一把手柄很长的剪刀,打算再试一试。 大概剪了十来分钟,粘稠的液体越来越少,颜色的变化也越来越慢,最后肚子开始萎缩。秋熙童试探着,还真把它拔了下来。 这算是猎杀成功? 林洛威、项李,何宝树三人,从血水池出来之后,那个吕大胸,吕菲就不见了踪影,三个人通体红色,差点笑死在里面。如今终于出来了,各个晕头转向,头昏脑胀。 适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们要干什么。 都说傻人有傻福,就在他们刚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只狂跳的紫色狗追赶一只绿鼠。 三人一下来了精神,手里各拿一把匕首,扑了上去。 它们没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刚刚还是俩只动物的较量,瞬间就变成了,人类和动物的较量。 只见跳跳狗和绿鼠疯狂的逃窜,毫无章法。 但最后还是被三人逼到了死胡同。 三个人一人几刀,把绿鼠给杀了,结果跳跳狗却跑了,还把项李给踢伤了。 但终究狼多肉少,好不容易杀了猎物,却因为归属的问题,打得不可开交。 第71章 黑色焦炭狮蟒 吕菲因为昏死在了池水中,再次醒来,闻到这一股浓浓的腥臭味,就又一次晕了过去。 若不是何沁跟许卓容恰巧经过这里,估计她这两天就交代了。 本来何沁看到草丛里隐约的红色,还以为是碰到了什么奇怪的生物,谁想到走近一看,竟然是昏迷不醒,本来雪白骨头,如今却鲜红的吕菲。 叫了几次才把她叫醒。 问明情况,好生安慰,这才能继续赶路。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只跳跳狗惊慌失措的朝他们跑来。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何沁眼疾手快,手里变出一张网,直接将它网住,拿着那把匕首刺向它的喉咙,只一会,跳跳狗的惨叫声就消了下去,紫色的血液淌了一地。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看的两人是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尤其是吕菲,惊呼,何沁,你也太厉害了吧!然后撅着嘴,我就不行了,估计又要受到惩罚了。 你行的。何沁鼓励到。 俗话说得好,良好的开端成功的一半,何沁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目前来看。 乐任飞最惨了,就因为嘴欠,现在肋骨外翻,而且又在铁水里走一遭,肋骨算是回不去定型了,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周围一个人没有,也起不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树梢。 心里嘀咕着这是图了什么。 没多久就听到树林里一阵沙沙的声音,想要躲避,怕是猛兽的乐任飞想着挪挪地方,但这就跟登天一样难。只得放弃挣扎,等待死亡的降临,他也知道,这样下去,活不了多久了。 乐任飞? 乐任飞听到一个声音,看到救星一般扭过头,杜河? 杜河现在身上也都是锈迹斑斑,但相比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乐任飞还是好不少,试着问,你能站起来吗? 乐任飞长叹一口气,我要是能站起来,就不用这样费劲的扭头去看你了。 杜河来回看着躺在地上,肋骨彻底外翻的乐任飞,摇摇头,我试着看能不能把肋骨掰回去? 别,你就把我扶起来就行了,那疼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杜河试了几次,终于把他扶起来,估计若不是一起经历了刚才的事情,看到他这个样子,想必是有史以来最搞笑的骷髅了吧。 真难。乐任飞嘀咕着。 说句不该说的,谁叫你嘴欠了。杜河四下张望着,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动物。 那是什么?乐任飞看到一个细长的东西在草丛里摆动着,伸手想去抓。 别碰!杜河真是服了他了,你怎么不长记性啊,这鸟地方你都这样了还敢乱碰。杜河的手中此时拿着一把跟电影一样的外星枪,就怕以防万一,也怕万一选不对武器,再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我就看看。杜河不理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看到一朵极为鲜艳的花朵,那细长的东西就是从那里来的。这是这是摆尾花!拉着乐任飞快速后退,不能让它碰到我们,不然就完了。 那我没等乐任飞把话说完,杜河就一外星枪射了出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那摆尾花被炸得粉碎。等了一会,谨慎的踱步上前,应该,死了吧? 都浆液崩裂了还不是,那是什么了。乐任飞也瞄了一眼,都没了原型,要能活可就是奇葩了。 不过奇葩的事情还真就叫他们遇上了。 在杜河的眼皮子底下,那摆尾花的浆液迅速以小堆聚集,竟生出了无数个摆尾花。 好嘛,这该用什么?杜河想了想,手里出现了一个大的透明罐子,你也赶紧想一个,正好有的多,你我一人一个,总比时间到了空手而归好。没听见已经有人死了吗? 哦,哦。乐任飞迟了半拍,手上也多了个一模一样的瓶子。 这个瓶子还真的选对了,两人一人抓了一只摆尾花。 虽然还没想好要怎么杀死它,毕竟只要有浆液流出,他就自动分裂成小的个体。但手上有猎物,总比没有的强。杜河是这样想的。 我觉得,还是得尽快处理掉,不然万一他们长大了,撑爆了瓶子,那我们不就在劫难逃了。乐任飞跟着快步向前走的杜河说道。 那我想想。一边走一边思索着,我知道了!杜河停步看着跟在身后的任乐飞,你看啊,这丛林无光,一直都是烟雾弥漫,月色笼罩的,想必这林中的动物植物都怕火,那我们就试试火烧。 有道理。有道理。乐任飞听了疯狂的点头。 但任他们两人怎么去想火源,不管是打火机还是火柴,就连燃气灶都想出来了,凡是跟火有关的,一概不出现。想来,火一定是对付这些生物的最终武器,不然为什么一直都不能如愿以偿,就连打火机的螺丝大小都想出来了,依然不行。 恋耽美 ——(57) 钻木取火怎么样?乐任飞提议,虽然身残,但是志坚,脑子还是蛮灵光的。 试试,试试。杜河说。 两个人靠在一棵大树下,正准备用两根捡来的自然掉落的树枝钻火。杜河只觉得头皮发麻,抬眼的瞬间,就被吸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遍体鳞伤的坐在树下。 那是树眼吧?乐任飞因为骨骼惊奇,所以好像没怎么受伤,只是迷迷糊糊的走了一遭。但杜河就不同了,身上的皮肉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我们要抓住他!杜河顶着痛,愣是钻出了一点小火苗。 还真被他猜对了,那摆尾花,确实怕火,很快,生命就在火光下消散殆尽。 你这办法太给力了!杜河兴奋的说。 乐任飞也洋洋得意。 但同样的办法,不一定适合所有。比如,他们试着击杀这个树眼,却一不小心激怒了它。 但好在,树眼的攻击范围就只有树下,一旦他们离开了树,树眼就显得弱不经风,轻易地死在了杜河的另一把外星枪下。 司马书被追的晕头转向的。 好在急中生智想到了一把电/击/枪,所以,那只狮蟒现在正在他的脚下抽搐着。这可是一把一万伏高压的电/击/枪,想到这个并瞬间出现在他手里的时候,都怕把自己瞬间电焦,好在考虑的周到。 那一刻,司马书不禁开始喜欢上这个想武器的机制了,简直就是手动DIY。可那狮蟒的战斗力也不是盖的,正当他有些洋洋得意的时候,狮蟒便不再抽搐,好像有些缓过来的样子。 司马书发觉事情不对,赶紧再次电击,这次直接一步到位,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焦炭狮蟒。 还有九个,司马书主动出击,靠在了一棵树下,等着树眼的到来,手里还是那把电/击/枪,还能看到滋滋的电流。 但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那个声音说的,栖息在树上,吸人进去怎样怎样的树眼。 觉得可能是树不对,便换了一棵,一棵不行两棵,连着换了二十几棵,全都不见踪影,倒是在树上看到了一个皮带蛇。 在电击之前,司马书就发现那皮带蛇想来也是发现了他自己,因为已经缩起身子,准备对他发动进攻了。 打蛇打七寸,司马书对这把电/击/枪的信心没有一个捕蛇夹高。 直接夹住了皮带蛇的七寸,用力夹住,那蛇在空中来回的缩着身体,好像对此表示不满。 但其实这是皮带蛇迷惑他的一种手段,很快,司马书就觉得有些头晕,用力夹住的手也开始渐渐松开。 最后竟然被它给逃走了。 司马书如梦初醒之后,才意识刚才不用电/击/枪是多么不长脑子的一件事情。 没办法,只能继续一棵树一棵树的蹲,别说,还真让他蹲到一个。 这次司马书长记性了,直接加长了电/击/枪,狠狠的戳在树眼身上,只见他圆滚滚黑漆漆的身体边缘不断变得模糊不清,司马书不知道有没有用,又变了一把手/枪在手里,朝着它看起来空洞诡异的眼睛打了过去。 这一枪,才真的致命,那圆滚滚的黑球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摔成了一滩烂泥。 久经沙场的司马书看了都皱起鼻子,场面太过恶心,少儿不宜。 司马书突然觉得这个任务好像比找东西要简单的许多啊,不过本来可以再收一个的,却让那蛇给跑了,真是蠢。 走着走着,司马书觉得不远处闪过一道黑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追了上去,但那黑影好像是有意为之,故意把他引向密林的更深处。 没多久,周围的树林变得稀疏,树干比刚刚那片树林更加黑,更加粗,黑的发亮。但这地方长得几乎差不多,司马书就算是脑子再好用,也一时间无法分辨出来时的路是哪一条。而且那黑影早就消失不见,虽知此举并不明智,但事已至此。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汁液喷溅的声音。 顺着跌宕起伏的声音,就看到一条剪刀尾不停地摆动着。仔细一看,就是他心中所想:剪子狼。 那声音说,他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所以只要司马书没想到什么武器可以将它一击毙命之前,不随便挑衅,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而那汁液喷溅的声音,应该就是在吃树眼吧。 想到这些,又想到刚才杀了树眼的场景,司马书不由得想要干呕。好在忍住了。 司马书快速在心中盘算,到底什么可以将狼一击毙命。 最后司马书想到的却是烙铁,还是多头的烧得通红,还必须滴滚烫的铁水。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还真就出现了两把,一手一个。 然后自信爆棚一般大喝一声,喂! 等剪子狼转过身的那一刻,司马书又一次认识到,做人一定要低调,千万不能太嚣张。剪子狼通红的双眼直视着自己,不得不承认,司马书被吓了一跳。 不过剪子狼也就是只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它的东西。 司马书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在它进食的时候去打扰它是不是一件合乎时宜的事情,但还是走上前。 不过剪子狼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烙铁的温度,就在司马书刚想自命不凡的用烙铁烫断他的尾巴时。 忽然一甩,尾巴尖上灵活的大剪,直接捉住左手的烙铁,生生的剪断,接着趁司马书还没反应过来,又卸掉了他右手的烙铁。 随着啃食汁液的声音消失,剪子狼转了过来,刚刚暗红色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通红。 司马书总能恰到好处的惹恼这些动物,正要逃跑,剪子狼以迅雷不及之势直接扑倒他,并把他按在地上。 抵抗无效,就在司马书闭上眼睛等着断胳膊断腿的时候,听得一声,住手! 第72章 皮卡丘还是招财猫 秋熙童正在追寻其他动物,就听到这边有声音,便赶了过来,没想到正看到司马书被剪子狼扑倒在地的场景,想都没想直接冲了过来。 司马书看到是他,手里还什么都没拿,心想这个蠢货跑过来送死,还得用手骨死撑着剪子狼不让他靠近,但显然,剪子狼被他那一声吼给分了些注意力过去。 趁着这个间隙,司马书的手中变出一把六叉戟,直插进剪子狼的胸膛。 一声惨叫,剪子狼连连后退,但还不忘了把尾巴伸过来,此时秋熙童已经赶到面前,趁其不备,举起一把锋利的刀,砍了下去。 尾巴落地,还动了几下,便消沉下去。 要跑!司马书从地上爬起来,几步追上去,腾空跳起将六叉戟狠狠的插在他的后背上。 又是几声惨叫,剪子狼扭动着插着六叉戟的身体,想往密林逃窜,但此刻秋熙童和司马书已经追了上去,将六叉戟拔出又一次扎了进去。 剪子狼不再动了,奄奄一息的晃了晃,最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司马书过去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你怎么来了!你手无寸铁,傻吗?叫那一声!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它咬断骨头啊。 走吧,他死了。司马书也没再跟他拌嘴。 你杀了几个?司马书问道。 就一个,你呢?秋熙童没跟他说还碰到个杂碎,断了一节脚趾。 三个吧。本来是四个,皮带蛇给逃了。司马书回答。 那你挺厉害啊,我就杀了个大肚杯,蛮好杀的。秋熙童说。 走吧,走吧。司马书跟他挥挥手,让他跟上。 你,受到什么惩罚了?秋熙童才注意到他一身的铁锈。 司马书看了一眼锈迹斑斑的骨头,笑了一下,没事,体验一下人生。再看他,浑身上下几乎完好无损,你呢?你都干嘛了? 给人扫,扫墓。秋熙童回答。 司马书狐疑地看着他有些躲闪的目光,你有没有遇到其他的东西? 啊?秋熙童忙不迭摇头,没。 司马书像是暂且信了他一样,撇了撇嘴。我刚是跟着黑影过来的,这密林之中,可能还会有其他的生物,你小心着点。 事实让何沁失望了,良好的开端,有时候也只是表面现象。 那之后走了很久,都没遇见在猎杀名单上的动物,倒是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个黑影,就像是一团黑烟,形影相随,他们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你说,那黑影是什么?吕菲已经有些神经兮兮的了。 吕大,小姐。许卓容差点叫错了外号,你就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了,这地方很诡异你又不是不知道,搞得我都开始紧张了,不要再烘托气氛了。 吕菲不理他,继续跟何沁叨叨。在她眼里,何沁就像是天使降临一样的存在。 但天使与恶魔之间也就一线之隔。 我,我好像踩到什么了。吕菲突然停住,不敢再走,脚还翘着。 何沁低头去看,她脚下是一个蘑菇头,虽然看着跟蘑菇没什么两样,可它怎么就孤零零的长在了地中央,又不是树根,完全没有生长环境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把脚抬起来,绕过去就行了。 吕菲也想这样做,可脚下的蘑菇头紧紧抓住她的脚,根本无法挪动,再一次急哭了,这可怎么办呀?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不想死呢,我刚买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呢呜呜呜呜呜呜。 两人一脸黑线。 若是吕菲得罪了何沁,何沁肯定第一个就甩掉她,但目前还没有。 帮忙看看怎么回事。何沁叫住戳在一旁的许卓容。 估计是什么奇怪的东西,用刀试试吧。许卓容提议。然后趴在地上去看,蘑菇头已经渗出无数触角,将她的脚牢牢禁锢住,所以才无法动弹。你别动,抚着她点,我来试试。 许卓容费了好大力才终于将蘑菇头和她的脚分离。这才看清,哪里是什么蘑菇头,分明是一个长满触手的东西。至于名字,叫不出,反正看着就让人犯密集恐惧症。你脚有事吗? 吕菲抓着何沁的胳膊,抬起脚去看,摇摇头,目前来说没什么事。 但一个没站稳,何沁也没来得及扶她,就跌到了,瞬间周围就从土里冒出了无数个触须头,跟刚刚那个一样。触须正在向着吕菲的身上探去。 还好许卓容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拎起,快走。 这地方太邪门。 林洛威、何宝树跟项李三个人,打得难解难分,要不是看到一头巨大的香牛,并且来不及刹车并撞上去,打到任务结束受惩罚都有可能。 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有精力,果然泡了血,就是不一般。 就怪你!打什么打!撞上了吧!林洛威抢先说道。 要不是你们财产分割不明确,谁会跟你们动手!我可是个文明人。何宝树碰了碰眼眶疼都疼死。也真是都多大个人了,什么不能还好说,一定要动手。 就你们话多,明明是我来的致命一击!项李不服。 还要打,还要打,是吧!没完没了了,最后全都受惩罚就舒坦了。林洛威一边撸着根本没穿衣服的胳膊一边说。 三个人怒目而视的架势被香牛一声巨大的鼻哼声给打断。 别打了,我让给你们还不行。真是,这一把老骨头,都骨质疏松了,再打几下就零碎了,我们这样,再杀三只不就齐活了,争什么呀,有什么好争的。 切!两个人手臂一抱,同时不屑。 这样,我们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去杀。何宝树再次提议,总不能见到一个动物,就打一次,那这要到猴年马月去。何况之前的惩罚已经浪费不少的时间了。在这里,时间就是生命,与金钱无关。 三个人戏剧性的平局了几十次之后,项李终于脱颖而出。 但那香牛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什么玩意!玩什么玩!猎物玩没了吧!项李气的咬牙切齿,真不知道这帮人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蜿蜒曲折,而自己还跟着他们被带跑偏了。 这,什么时候跑的何宝树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连声音都没听到,光顾着一决胜负了。 行了,还会碰到的,下次碰到就你来。林洛威不想再争吵下去了,做的都是无用功。 默许了之后,三个人继续前进,没走多久,又看到了一只香牛。 诺,那呢,去吧。林洛威指了指不远处散发着红酒雪梨香味的正在吃漆黑叶子的香牛说道。 你们说,用什么杀他比较好?项李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好像说大声音,就会把它吓跑一样。 我哪里知道,你自己想吧。何宝树也跟着悄声说。 毒苹果。林洛威脑子里冒出这么个东西,手里也多了一个。你也想一个,不然错失了机会,下次就轮不到你了。 项李不仅弄出个毒苹果,还弄出根长叉子扎着,伸到香牛面前。 可香牛却视而不见,依然低头啃草,这草能比苹果好吃?项李嘀咕着,手里又出现了一把毒草,那样子和气味就跟它现在吃的一样,弄了个网兜,兜在它面前。 终于,香牛有了反应。抬起头,用巨大的牛眼瞟了项李和身边人一眼,接着避过网兜,继续填肚子。 妈的,这什么鬼东西!项李把网兜拿回来。看来就要用狠的了。 项李一炮轰过去,香牛直接炸成粉末,空中弥漫着淡淡的红酒雪梨香气。 还真的香,若是可以,都想带回去一头,肯定受欢迎,遭追捧。 你们两个就坑我,早用这杀伤性武器不早就over了,还弄那些温柔的干嘛!我又不信佛!项李已经丢了一地的武器。 不想着怕有副作用。 有个屁副作用。项李走过去,因为空气中的味道甜甜的还带着酒香夹杂着雪梨的味道,实在有点好闻,便多吸了几口。 没想到竟然晕了过去。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啊。秋熙童走在他的左边,当时,吕菲跟何沁两人不会就是遇到了隐身墙,才突然消失的吧? 恋耽美 ——(58) 司马书停住脚步,顿然,要是这样的话,就有意思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关键部位贴肉的场景,要是这样也太丢人了。那我们肯定要受到惩罚了。 怎么突然就这样说?秋熙童也就是猜测,并为做更深入的思考。 你想啊,它是起到保护作用的,又是隐形的,你能看到吗?不能,最多可以感知到。难上加难,别寻思了。等着受罚吧,多找一个是一个。 司马书一直没忘了那条跑掉的皮带蛇,所以过往的一棵树干都没放过。 有黑影!司马书低声警告。 我看到了,一闪而过。 没事,我们继续找。 这黑影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忽暗忽明的,让人捉摸不透。 司马书神经紧绷,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什么,扫视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树杈上有个洞口,里面伸出来信封一样的东西,还会有信封? 凑过去看,那信封竟然转过身,原来是一个盲鼠的尾巴。 低配版皮卡丘说的就是它了。 司马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用两个手指捏住他的信封尾巴,从树洞里拉了出来。 秋熙童只是慢了几步,他就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能徒手去抓它? 挺好玩的。司马书突然玩心大起,还将它放在了肩膀上,而那只信封尾盲鼠,还真就老老实实的蹲在他几乎没肉的肩头,小鼻子不停的动着,像是在嗅着空气中的危险。 你脑子,我去,就仗着隔着一层皮,不然我非给你扒开,看看里面是脑子还是狗屎还是浆糊! 司马书拍掉他伸过来要把盲鼠丢掉的手,好东西,你看他的样子,多像招财猫。 刚才不还是皮卡丘,怎么又招财猫了。 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你的手,怎么回事吗?秋熙童也拗不过他们,又没动物需要出手,又想起了这个。 你吧,就专心一点,我们现在在什么环境里,你不知道吗,一定要提这个事情。司马书停脚,还摸了摸肩上的小宠物,听我劝,知道太多真的不好。 我在关心你!秋熙童迎上他的眼神。 司马书心头一热,我知道。 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你真的像看起来那么玩世不恭毫无烦恼吗?秋熙童有点愤怒。 走吧,走吧,本来就紧张的气氛,被你带的更严肃了。司马书手搭在他肩膀说道。 我喜欢你!秋熙童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我知道。司马书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那你呢?秋熙童反问。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感冒了 流泪流涕啊天 用了小半包纸 鼻子吸气就疼 现在有些恍惚 第73章 垃圾大战阴阳池 猎杀时间结束。主持腔男声响起后,大家又坐着幽毯聚在了一起。 司马书的小宠物也消失不见。 这次多了些严肃的气氛,少了些交头接耳。 你们,大部分人还是挺厉害的,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有三个人,猎杀记录为零,该怎么办呢。 几个人的目光随着声音,落在一侧幽毯上疯癫的几次都要滚落的金一灵、王久平和江朗锦三人身上。接着唏嘘声一片。 既然,连一只动物都无法猎杀,后面的任务也没必要参加了,索性 众人还在竖耳聆听索性后面的字,没想到旁边突然燃起大火,三副骨架在火海中还依然欢呼雀跃。 火光映在人们的眼中,不一会,回就不再跳动,慢慢的熄灭,幽毯也随之消失。 好了,这样清净多了。金一灵、王久平、江朗锦死亡。主持音说着,那么,接下来是惩罚环节。对了,这次惩罚是和第三个任务紧密相关的。因为惩罚不会结束,除非每组找到相对应的解决办法。脱离惩罚的时间越短,你们第四个任务获得的时间就越长,惩罚持续时间两天。007、015惩罚最轻;009、002、012、011惩罚稍重,010、013、014、004惩罚最重。祝你们好运。 司马书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就觉得阵阵冷风从头顶吹过,转过身去看,身后顶上一排制冷机正嗡嗡的运作着。周围地上一圈结着霜的橘子,四壁上也附着着一层薄薄的霜。 这,这也太冷了吧秋熙童睁开眼后的第一句话。 我们在冷库。司马书摸了摸冰凉的橘子之后下了定论。况且,橘子上还贴心地放着温度计,现在是二摄氏度。 两个人都只穿了条牛仔单裤,司马书上面穿了件T恤,外面罩了件薄外套,秋熙童则是一件帽衫,没绒的那种。 两天要是都呆在这里,怕是要冻死的节奏。 这不就是密室逃脱吗!司马书转了一圈,看到一个大门,就跟在斐蒙那里看到的那扇小的差不多。只不过,这个门上有转盘,转盘一圈是360个刻度。转盘上还有一个圆形旋钮,旋钮上有一根指针,看样子是可以旋转的。 真的像诶。秋熙童在冷库里转了一圈,也有这个感觉。 关键是,没有任何线索。 这真的是最轻的惩罚?秋熙童不停地走动,温度太低,若是站着不动,怕是会更冷。 不知道,可能是反过来的,也可能确实如此。反正没有套路就是套路。 吕菲、乐任飞、何宝树、许卓容被丢在了一个满是垃圾的废墟之中,而这废墟,是在几十米深的地下甬道之中,甬道中臭气熏天,难掩的恶臭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吕菲虽说经历了些磨难,但依然受不了这场景,虽然没晕过去,但也连连后退,一直捏着鼻子就没松开过。 就想不明白,这倒霉地方怎么全让她赶上了,难不成这是变形计?而她就是要被改造的主人公,试图在这艰苦的环境中成长?回到正常人的轨迹?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选择去死。在家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惯了,就差上厕所保姆都替了,哪见过这场景。 卧槽,这是垃圾场吗,怎么,要挑垃圾? 乐任飞最痛苦,若不是杜河帮着他杀了几个,根本就完不成,但没想到因为帮他,杜河反而成了惩罚最重的那个人,心里非常的过意不去。再加上之前又把他拉下水,怎么觉得他俩前世今生像是一直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而他自己就是那个扫把星,专克杜河。 不是说要从惩罚的地方逃出去吗?那就是密室逃脱了。许卓容捏着鼻子,这实在是太味了。平时路过垃圾桶都要快走几步,这会处在一个封闭不通风的垃圾场里,还是地下的,什么感觉就不用费力形容了。 密室逃脱?可这一堆垃圾何宝树看着前后左右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的垃圾堆,怎么看都不像是密室逃脱,倒像是垃圾大战。 没有提示吗?许卓容有些不明所以,这就是惩罚了?中等级别的,除了鼻子遭点罪,好像没受什么皮肉之苦。不过垃圾场里走一遭,想来什么异味都无所畏惧了。 众人等了一会,也没有声音,看来是没有提示了。 许卓容尝试着放开读者鼻子的手,那一股浓郁的垃圾酸臭味直入鼻腔,差点被呛一个跟头,赶紧又堵了回去,卧槽,这太特么的味了! 我想说点不要合乎时宜的话。何宝树突然张口。 说。 我有点饿了。 大哥!真有你的!许卓容本打算抱拳,但刚松开那味道就钻了进去。大哥你厉害,这里找找估计还能有些汉堡鸡骨头什么,没准能充充饥,你要不凑合凑合。 你还能饿!闻都闻饱啦!吕菲惊呼着终于有点活过来了。 果然人的适应能力就是这么厉害。 现在要怎么办?吕菲的声音本来就细,再捏着鼻子,更加的尖声尖气。 在垃圾堆中杀出一条血路。许卓容信誓旦旦。 我左边热右边冷,是我身体出毛病了吗?林洛威被吊在半空中说。 不是你半身不遂了,是真的这样,你看下面。项李说着。 四个人拍成一列,分别被一个挂猪肉的上面还有血迹生锈的钩子从胸膛穿过,钩在半空中。左边下面是还冒着泡,滚滚热浪的滚烫红油池子,右边下面是是森森寒意飘上来的冰水池。 整一个阴阳池。 我们不会被放下去吧?何沁话说完,就觉得再往下降。 你是乌鸦嘴吗?杜河有些哭笑不得,好在只动了一米,就停下了。 他来这里,也是他出乎意料的。就像考试的时候,被抄的人还不如抄的人分数高。本来乐任飞跟个残疾人似的,若是杜河不帮他,肯定跟那三个当场爆燃的家伙是一个下场。 可杜河大概就是欠他的,之前就被他拉下水,现在又因为动了恻隐之心帮他,导致自己猎杀的树数目变少,现在被吊在这么个不上不下的地方,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你说,我们不会何沁再一次说话的时候,项李立刻制止,别,你别说话,小心预言成真。 你是干嘛的啊?预言家?塔罗师?林洛威跟着问。 何沁觉得好笑,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都什么年代了,别那么封建迷信,刚刚就是一个巧合。我这也是在分析情况,那我说的,就是一种情况。没听过墨菲定律吗? 听过,所以说,别说啊。林洛威看着下面滚烫的热油,想着,这要是里面煮着大骨头,应该能挺好吃的。 当务之急,不是墨不墨菲定律,而是怎么从这上下去。早点下去,就早点做第四个任务,那下次受惩罚的概率是不是就小了些。杜河已经点子很背了,不想再背了。 林洛威扭动着身子,转过去看后面,我觉得啊,我们就是等着被涮的羊肉。你们不觉得,这有点像鸳鸯锅吗?里面加点葱加点蒜加点高汤,放点辣椒,放些蘑菇什么的,一个火锅汤底就此诞生。 别说了,我饿了。项李觉得嘴角有口水流了出来。 锅开了,锅开了,可以吃了,可以吃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 我觉得你才是乌鸦嘴!何沁在前面说。 我怎么乌鸦嘴了?林洛威不服气。 没听到外面有说锅开了的吗?那下面就是锅啊! 可那边始终是凉的,怎么就是火锅了?项李正问。就听到了开门声。 我,我,我,感,感觉,好,好,好冷。秋熙童浑身发抖,牙齿不住的打颤。 司马书也很冷,他还把外套脱下来给了秋熙童。而且他们两个已经费尽的把橘子全部挡在出风口处,可是在这里,他的点石成金不太好用,发不出力,而且那出风口,风力实在是太大,吹的又是冷风,橘子都被冻住,一个个滚了下来。 现在两个人都哆哆嗦嗦的,眉毛和睫毛都挂上了一层白霜。 这,这么,下去,不是事,我们,就要,被冻,冻死,死在这里了,了。秋熙童有说话。 你别,蹲在这,这里。司马书拉他起来,按理说,他们唯一能感觉到冷的,应该就只有脑袋和身上为数不多的皮肉。可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个正常人一样,头皮都开始发麻。 不,不行,行,站起,站起来,面,面积,积,太大,更,更冷,冷,死了。秋熙童被拉起来又蹲下去。 站,站起来。司马书再次拉他起来,如果一动不动,真的就变成冰雕了,活人冰雕。 你说,说,也没肉,肉,怎,怎么,这,冷呢?秋熙童舌头都要捋不直了。 司马书脑子还没冻傻,这有风的地方就一定有开关,门上的旋钮也一定有用,不然岂不是把人都冻死了。转念一想冻死也正常吧。但他冻死没关系,不能让秋熙童冻死。 所以坚信,这地方一定能出去。你,你跑起来,别站在原地。司马书努力控制着他的牙齿,不让它们碰到一起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司马书颠着步在冷库中仔细地搜索。视线还是落在了那满地的橘子和那个温度计上。 屋内的温度越来越低了,现在已经零下了,再过一会还是出不去的话,真的就要把命搭在这了。过来!数橘子。分散分散精力还是好的,总比一直在脑子里想冻死了,冻死了不断的自我暗示好。 两个冻得发抖的人,将一个个冰凉的橘子数出来之后,正好是一百八十个。而那个指针式的温度计,现在刚好指在零下五度的位置,比刚才又降了一度。 司马书拿着那个温度计,走到大门前,按照它指针的方向,转动旋钮。又去转那个圆盘,纹丝不动。也对,刚刚他们已经试过了,每个度数都试过了,但无一例外,全都打不开。 这就是个死结,根本就是无解,还妄想着要逃离,真是可笑。 秋熙童靠着门坐在地上,两眼放空。刚燃起的希望又一次破灭,感觉真不好。司马,我那时候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司马书还在研究,他必须要让秋熙童活着出去。 我喜欢你,那你呢?秋熙童再问。 第74章 小陀螺 我的妈呀,这里还真的什么都有,连用过的杜蕾斯都有!乐任飞捏着鼻子,拎起了一个已经干瘪下去的byt说道。 我觉得这个不恶心,恶心的是你竟然还拿在手里,那么久,还跟我们分享这件事!何宝树直摇头。 他们已经挖垃圾堆挖了很久了。真是,要想知道一个人平时的生活是怎样的,从他的垃圾桶就能看出来;要想知道这世界上的人生活都是怎样的,翻一座垃圾山就能知道。 恋耽美 ——(59) 吕菲一直没动手,她实在下不去手,能在旁边看着,就是因为没有出口,不然她肯定第一个跑出去。 许卓容甚至在垃圾堆里翻出了脚手架,还巧手的搭了起来,说是怕这垃圾堆倒掉,把他们砸死。 哎。许卓容实在挖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起来啊,别停。乐任飞挖出一袋口罩,还不算旧,给四个人一人分了两个,刚好一袋分完。 何宝树感叹,哇,世界都亮了。难怪垃圾山也是宝石山,什么东西都能看到。 动起来吧!许卓容不得不从地上站起来,干活干活。 不是,我觉得你们方向不对,应该分头行动,这样快些。吕菲一边调整口罩一边说。 我觉得吧,你不干活,就不要指挥了,OK?许卓容回过身看着她,在垃圾堆里还呼来唤去,真是养尊处优惯了,见到国家主席都想言语一番。 三个男生投来鄙夷的眼光,直接就让吕菲把嘴封上,不再说话。 不说就不说。吕菲小声嘀咕,不让他们听见。 这是什么?乐任飞举起一个瓶子,里面是一股绿色的烟雾。 小心是毒气。何宝树在一旁逗趣。 小心是抹茶味的屁!许卓容也添油加醋。 一旁被眼神回怼,不太敢说话,又有些憋不住的吕菲凑过来,这是什么? 你闻闻。乐任飞把瓶子伸到她面前做要打开的样子。 诶,诶,别吕菲赶紧往后退。 你吓她干嘛。许卓容看她被吓的样子,帮着解围。 逗逗她,给这无聊的垃圾生活增加点乐趣。 我看你肋骨外翻我就挺乐趣的!吕菲回怼。 一个监工,三个劳工,挖了不知道多久的垃圾,反正是没见到垃圾的头,虽然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刨垃圾这事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个瓶子,两个瓶子,三个瓶子许卓容挖到了一个古陶瓷套瓶,里面少说也得套着三四十个瓶子,因为他现在还没看到最小的。 三个人围过来,都想看看这最里面的瓶子长什么样,就跟俄罗斯套娃一样。 我的妈呀!乐任飞丢下手里刚举起的一个破玻璃罐子。 剥到最后一个瓶子的时候,它的外面闪烁着无比璀璨耀眼的光芒,就像一颗夜明珠,有些昏暗的地下垃圾场顿时被它点亮。 挖到宝了!吕菲无比开心,终于在这沉闷的气氛下,还能得到一丝快乐。 许卓容打开那个花纹雕刻的极为精细讲究的瓶盖,里面冒出了一股白烟,渐渐地在半空中出现一个人形,竟然还伸了个懒腰,哎哟,呆在这小罐子里,可累死我了。 四个人都看呆了,愣了半天,直到那白烟突然凑到他们面前,你们,知不知道找到我,会是怎样的结果?齐刷刷的后退摇头,鬼知道。 释放了我,我要感谢你们呀。白烟冷笑的功夫。吕菲躲在后面缩着脖子小声说:有没有觉得,这股白烟长得像一个人? 像谁? 那个司马书。吕菲怎么说也跟着司马书好一段时间,况且他的黄毛特征太明显,肯定不会认错,虽然这是白烟,并不是彩色的。 哦!对对对,这么一说的确有点像。是,我也觉得。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不是巧合就是故意而为。 你们听好了,把我找到,算是你们的幸运。白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颗五角星,丢在空中照亮了这里。原来这其实是一个墓穴,而所谓的垃圾山,不过是挡住墓穴入口的手段而已。 接着白烟围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四个人像着了魔一样,白烟飘到哪里,他们就转向哪里,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 他们被控制了。 此时,四个人逐渐从半空中被放下,阴阳池中一边两个。 一个烫的要死,一个冻的要死。 不过很快,他们就适应了这个温度,除了身上的肉一边被烫熟,一边被冻硬,好像还没想象的那么糟。 不过围着阴阳池大吃特吃的长角怪人,倒是一副很悠然自得享受的样子,因为他们身形巨大,这口锅对他们来讲,再合适不过。他们先用夹子将大片大片的肉下在滚烫的红油锅,再将涮熟,借着人骨汤的浓郁味道的肉片,放在冷池中泡上一泡,便送进了嘴中。 四哥在锅里泡澡的人,看他们吃都忍不住想吃上一口,可他们除了脑袋露在外面,沉在锅里的部分,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这难道是泡温泉冷泉,就这么简单吗?何沁看不懂他们的操作是何用意。 不知道,温水煮青蛙,听过没,说不准,一会他们把我们当猪骨头给啃了也有可能。林洛威在一旁说。 因为阴阳池里的很近,他们又是背靠背,所以完全能听到除了咕嘟咕嘟冒泡泡的声音外,我倒是觉得就这么泡两天也可以。项李说道。 算了吧,泡两天都骨质疏松了,赶紧想法子离开才是王道。乐任飞完全不赞同他的说法,毕竟他肋骨外翻,现在好生难受,有些喘不过气的样子。 这钩子有没有机会煮化掉?何沁突然问。 你搞笑吗?你当几千摄氏度呢?林洛威摇头,基本常识都没有。 哦,我傻了。 哪有机会啊,我看时间一到,基本离死不远了。林洛威晃动着身子,但于事无补。从下来之后,他们之前的那个钩子倒是消失了,可身下的锅中却取而代之升起一个,就像身上绑的铁块。防止他们飘上来,所以他们才会只露出一个头部在外面。但那个长角人,完全不会在意他们的存在,就像看不见一样,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吃到兴起,竟然还要起身跳上一跳。 人生易尽朝露曦,世事无常坏陂复。哎,我本来,还想着第二天早起,去吃个美美的早饭,然后健个身,下午都约好了朋友去看电影,谁想到,醒来就在这水深火热的鸟地方里了。世事无常啊!项李说道,手在池子里搅动着,眉间已经爬上了一层寒霜。 还感叹了,文艺啊。林洛威笑了,我也来一句。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能不能有点正事,赶快脱贫!乐任飞非常不耐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肋骨外翻的缘故,他觉得身上的骨头,被浸满了液体,开始膨胀。 司马书本来想要避开他的这个直击内心的告白,但没想到绕过去一次,能在短时间内又来一次,我们先出去,你态度积极一点,我再回答你。 不!我够积极了,我很冷,从来没这么冷,从里到外透心凉。秋熙童拉住他,情绪有些激动,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鼓起勇气跟人告白,还是一个男性。被无视一次也就算了,还即将被无视第二次,可我不要面子的?你大可以直接拒绝我,为什么要这么生硬的岔开话题?有意思吗?这样戏弄我有意思吗?原本要说的话,突然就变了个方式溜达出来。 没谈过恋爱?司马书的侧重点好像有些跑偏,难不成他一直都喜欢男的?那就不用担心了。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不,不喜欢男生?秋熙童问他。 我们先出去,再回答你这个问题。司马书不是故意想要吊他的胃口,他可不想刚有些结果,就天各一方。 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秋熙童愤怒了,这家伙真是够肉。 不是。满意了吧?秋熙童问。 你说什么?秋熙童瞪大了眼睛,好像也不冷了,浑身冒火一样。 赶快想办法出去!司马书一字一字的重复,听不懂话吗?不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吗!怎么这会又开始装疯卖傻了。不这样说,他保不齐又要问什么。 哦,哦。可,你不都试过了么,也不好使啊。秋熙童说。 想办法啊!司马书踱着步,温度已经不再下降了。 绞尽脑汁想着各种各样的联系。 现在这个季节,太阳大概是南纬十二度左右,那南纬,哎呀,南纬跟这个有屁关系啊。司马书很快否定了这个愚蠢的想用经纬度来破解的想法。 是不是按照温度计上的指针,左右来回转个一百八十次,就可以了?秋熙童问他。 不知道,想到就试试呗,管他呢。司马书上前,转到手酸,后来数都有点数不明白了,要不是两个人一起,就忘了。 不行。司马书摇头,确定一百八了? 嗯。秋熙童点头。 找找,再找找。司马书再次开始寻找线索。 两个人哆哆嗦嗦的,靠着意志力再次开始搜索。 是不是要暴力一些?秋熙童说道,比如,直接把旋钮砸开? 我觉得我才该把你脑子扒开看看。司马书盯着那个温度计,总觉得哪里不对。再次拿起来,放在手里翻看着,温度计表盘后面,有一个后盖,看样子是可以打开的。 司马书扣了扣,还真拿了下来。 机械齿轮啮合的样子就出现在面前,仔细往里面看,好像有一个小手轮,手轮上面有一个指针。 齿轮咔哒咔哒的飞快转动,可前面的表盘却纹丝不动,就像是两套系统。 司马书伸手想要弄停那些齿轮,但转得实在是太快,有几次险些被绞断手指。 找来一个冻橘子,敲碎,伸进去,终于别住了那个飞快转动的齿轮,帮个忙。 秋熙童用不太好使的手指捏住表盘,司马书伸手进去,用力一拉,将齿轮和表盘脱开,随着带出来的就是那个迷你手轮。 找到了?秋熙童一直盯着,没想到还真是内有玄机。 司马书将手中的齿轮倒扣,那还在转的齿轮随后便落在了地上,依旧无动力的飞快旋转,活像一个小陀螺。 赶紧来到门前,小手轮上还有左右箭头,上面写着三,按照两枚指针位置左右转动了三次。 第75章 白烟 门终于被打开,只不过他们想不到,外面是一片火海,而他们此刻,正在一棵大树的顶部。孤单的冷库悬在上面,司马书不知道此举究竟是对是错。 现在可以谈谈了吧?秋熙童问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样子,今天是一定要说了,问题前火后冰,一冷一热要感冒啊。 你想谈什么。司马书望着下面一片火海,进退两难,你在门口守着,我去去就来。 回到冷库中,把橘子都搬到门口,有热浪冲进来,感觉稍微好一些,一部分放到门口,一部分挡住门,虽然没什么作用,而且那门也没有要关上的意思,不过防患于未然。 我说我喜欢你!秋熙童看他忙前忙后,又说了一遍,吼着说的。然后就蔫了下去,你怎么想的? 眼看着火苗窜了上来,我也喜欢你啊。司马书本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但谁想到他逼得这么紧,好像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真的?秋熙童又惊又喜。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了吧?这是秋熙童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 我怀疑,你是故意这样说,来套我话的。司马书刮了下他的鼻子。 我没有。秋熙童有点不好意思。 那就别问。司马书将他揽在怀里,一个吻,堵住了他想要说的话。 虽说,这个吻来的太过匆忙,不合时宜。 好嘛,你们还真让我失望。竟然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来,历届骷髅争霸赛最弱鸡的一次了,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播音腔说道。 十个人以各种千奇百怪的样子汇聚在一起。除了司马书和秋熙童看着还算是正常,其余的要么目光呆滞,要么浑身肿大没个人样。 第四个任务,其实很简单。孵蛋。你们每个人,都会分到一枚蛋。保证四十八小时内,将里面的生物孵化出来。播音腔说道。 说着,每个人的身边,都出现了一枚人头大小的深褐色蛋。 前提是,温度条件环境方式方法等要你们自己把控。不过我保证,在对的方法条件下,蛋的孵化只会少于四十八小时。就是说,只要你们办法用对了,就绝对可以孵出来。 这次,十个人聚在一起,没有被分散开。 吕菲,林洛威他们就是想孵蛋,也孵不了,一直被泡在阴阳池中,汤已经完全被骨头所吸收,现在全身骨骼涨的发亮,好像一戳就破,气球一般。 而那四个,就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两眼无神,嘴里念叨着什么,但是还听不清。 如今看来,就只有司马书和秋熙童二人能挑此重任,但还没有门路。其他人都是摆设废柴,怕是只有交代性命的份了。 你说要怎么才能把蛋孵出来?秋熙童的手在蛋上摸着,回想起刚的那个吻,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好像做梦一样,但那炽热的感觉却是真的。 你在想什么呢?司马书看他在愣神,还不断的舔嘴唇,专心点!敲了敲他的头。 哦。秋熙童很委屈的摸了摸被敲的位置,很痛诶。 司马书凑过去,捏捏他的脸,别瞎想,办正事。算下来,他好像,几千年来都没有跟谁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吧。 什么都没有提示,要怎么才能孵出来啊秋熙童不明白。 无事可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 两个人已经干瞪眼瞪着这个蛋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在昏暗的森林中,又没什么时间概念,连着几天,天上的月亮就没变过样,画上去似的。若不是声音响起,根本就没时间观念。 恋耽美 ——(60) 你以前来这里,有这么奇葩吗?秋熙童问他。 没有,比这个残酷多了。司马书摇头。 有多残酷?秋熙童觉得这样已经很有违人伦了。 司马书想了想,大概就是从见到秋熙童那次开始,混沌就变得不太一样了,以往开局便杀,哪会像现在这般温柔的慢慢渗透,还给规定原则,有据可循,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从前那般残酷的模样,竟变得温柔起来。当然,这是相对的,对于司马书来讲,从前恐怖的不是断胳膊断腿,也不是多大的杀伤性武器,而且那种氛围,人和人之间的猜忌,这就足以杀掉一个人,更何况,失了心智的人,本就成疯成魔,那还会顾及很多。 而现在呢,每个人,面前这几个痴傻的人不算,毕竟不知道他们刚刚经历了什么。总之,每个人的心中,还都留一份善念,包括他自己。 因为一个事情接着一个事,他根本来不及去细想这之间的变化究竟为何。现在空出时间,倒是真的可以去思考一下。 就像是斯大林战役一样,士兵活不过五天,我们活不过一天。秋熙童好歹也是军校出身,对这些历史上的战役还是有所了解,但现在,好像不能这样比喻吧? 那我给你举个例子。司马书在幽毯上盘腿坐下来,好像并不打算再去找寻孵蛋的方法。 有一次我进来,那时还是每月四次制。我上次的伤还没好,就到了下一场,几乎身上没有好地方,说远了。 那次我们一行十五个人,来到一个荒岛上,岛上的景色倒是不错,但是每隔一天,就会死一个人,而且还是莫名的死亡。就是那种,上一秒还在眼皮子下面说话,什么事情都没做,什么东西都没吃,就在你面前,突然疯了,就开始抓挠自己,直到把内脏如数掏出垂在外面,还死不了,还要捏着内脏玩耍;还有的把眼睛挖出,用脚踩;活生生把舌头从嘴里拉出来;还有几人围攻一人,生生拔去头发,撕扯脸皮,切掉升值器,砍掉鼻子,剜去髌骨,挑掉手脚筋。总之,堪比四大酷刑。 司马书看他面色不太好,没想再说下去,而且自己也不想回忆起那次,因为那次做恶的人,也有他一个。 可能是被迷了心智,也可能是被控制,也可能是触及了心中的邪恶。 像现在这种,简直就再温和不过了。 那你呢?你是怎么挺过来的?第一次又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能反复进来多次?就没想过不要再进来,去关掉它?就没想过这奖金何来?就没想过自己有可能再也出不去?就没想过秋熙童再次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打住,我想过,但有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况且司马书停顿,思量再三,我说我长生不老,你信吗?要说没在秋熙童的眼睛里看到惊讶是不可能的。 我信。秋熙童点头。 为什么?就因为,我帮你?司马书故意问他。 不是。就是信你。秋熙童异常的坚定。 司马书看他坚定的眼神,并不像是在敷衍他。就跟他挑重点讲了一下来龙去脉。 你活了这么久?!还能保持不老容颜?!秋熙童实在是惊讶,虽然知道他特殊,但没想到这么特殊。 司马书没有跟他说自己是千年古尸,那样他怕会被吓晕过去,以后日子还多着,有的是时间说这事。你的重点不应该不放在,我为什么每次都能活着出去吗? 哦,可能,这几次跟着你,习惯了?秋熙童笑了笑。 随你。司马书说。 不是,你等等,我好好梳理一下。那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怎的,就被卷了进来,然后发现自己长生不老?而且这鬼地方活着出去还有钱赚,你也就一直没有寻找关闭它的办法。就是说,我现在喜欢上了一个大叔?而上次你就的那个人,和你孤身一人去找的那批人都知道你长生不老?所以才抓了人威胁你?秋熙童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人的背景太复杂了。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司马书点头。 那我应该管你叫什么?秋熙童又一次想起刚刚的吻,这是一吻定情了吗?还是,一时冲动? 想叫什么叫什么。司马书的视线再次落到那张柔软饱满的唇上,感觉真美妙。 不过,我们是不打算孵蛋了吗?秋熙童手碰到了身边的那颗圆滚滚的蛋,这才想起,他们已经悠哉好一会了。 孵吧,像老母鸡似的。司马书说着盘腿坐在蛋上,不过骨头也没什么温度,看来又是白费力。他已经不想完成这个任务了,索性就静静的等待。 时间仿佛静止,不会发生奇怪的事情,不会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不会有人大喊大叫疯疯癫癫,不用神经紧绷,担心下一刻的安危,不用忍受着身边人一个个离去的痛苦。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随着一声大叫,把司马书拉回了现实。 吕菲突然仰天大叫,痛苦的表情写在脸上,就在司马书和秋熙童奇怪发生了什么时候,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窜上了司马书的幽毯。 抓住他的胸骨,双眼的怒火能把他燃尽,凑到他耳边,声音低但尖锐逼人,有人让我给你带话:如果放任爱去流淌,混沌迟早会关闭,到时候,你的秘密世人皆知,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在这密林深处曼珠沙华聚集之地有一墓碑,那是你的根,过来寻我,不要忘本!收起你那不值钱的爱意!否则你也将不复存在!草无根,则自衰;人无本,则自毁。 随着声音在耳边渐远,那四个人竟然化作一缕缕白烟,直直的撞在司马书的胸膛上,直将他撞下幽毯。 怎么了!秋熙童跳下去,扶起司马书却被他推到一边。 吕菲、乐任飞、何宝树、许卓容死亡。 司马书被白烟撞的不轻,但有一部分模糊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刚从研究院逃出来的时候,逃到了深山之中,本以为这样就能躲避追捕,但没想到A组织那帮人,竟然比研究院的人行动还要迅速,顺藤摸瓜就找了过来。 不得已,他把自己封在了一个洞中。 但那洞,其实是一个墓穴,之所以在身上之中还没被人发现,是因为伪装的实在太好。 要不是司马书因为洞内太黑,不小心摔倒磕破了膝盖,血液被洞内的石壁所吸收,根本就不会发现这是一座墓。 司马书莫名其妙的打开了一座墓,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根本不在意这些。 便进去一探究竟。 墓内的样子记不太清,而且周围很暗,只记得在墓的中间,有一个泛着光芒的人静静地躺在那里。 而这个人,跟司马书长的一般无二。 第76章 真假司马书 以至于司马书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这个跟他一般模样安静躺在光芒之下的人。但这时才看清那人周围的光芒是一个个小光点组成的。而混沌的开启,就是在小光点全部钻进了他的体内,准确的是,他的玉币之后,立刻开始的。毫无准备。也就是那以后不久,玉币就变成了手的模样,依旧无法摘下。 而那个躺在光芒之中的人,也随着光点,一点点的消散。 司马,司马,哥,叔!你别吓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你。秋熙童摇晃着他。 司马书感觉有人在叫他,缓缓的睁眼,刚刚,是梦? 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或者是,恶心想吐?秋熙童焦急地问。 司马书笑着,指了指空荡荡的肋骨下面,你觉得我有东西吐出来吗? 刚刚你被那些白烟撞下幽毯,就晕了过去,我怎么叫你都不醒,可吓死我了。秋熙童这才松了口气。 白烟?司马书问道,原来只有后面那些是梦境啊。 嗯。那个吕菲,她跟你说什么?秋熙童问他。 司马书摇头,没什么。抱着他的蛋就往身后的密林深处走,他要去会一会这个神秘的人。 他们,这就走了?不然呢?等着看戏?好歹帮我们把蛋带上。做梦呢吧你,还帮你把蛋带上。那他们离开,不就是找到孵蛋的办法了吗?没看刚刚那四个人化作一缕缕白烟钻了进去吗!司马书都晕过去了,也不知道吕菲跟他说的什么。管他呢,反正我们现在这样子,估计也活不长。 你干嘛去!你停下!秋熙童在后面喊着,司马书飞快的走前前面。 很快,司马书就看到一大片曼珠沙华,他知道,就是这了。 他并没有得到任何指引,但就觉得该往这个方向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秋熙童总算追上来。 我在找一个答案。司马书看着那个墓碑,后面是一个大坟包。上面工整的刻着一排排符号。 你就找这个?秋熙童凑上前,肘部夹着那颗蛋。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墓碑? 不知道。司马书四下找着,最后还是拿出那把匕首。在地上掘了起来。 不是,你能不能跟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秋熙童觉得他也疯了,自从有了那一串白烟,这人就开始不受控制。 我不告诉你,我在找一个答案。司马书停手,你不是不想让我再进混沌了吗,这可能就是解决的办法。帮忙啊! 两人挖了好半天,才把墓碑下面挖开。但没想到跑出一大群黑灰色胖乎乎的老鼠,在他们脚下四处逃窜。 着实被吓了一跳。 我说你这不是刨人家祖坟吗?连老鼠都刨出来了,不过,它们怎么还能活着?秋熙童问。 司马书心道,我就是别人刨祖坟刨出来的,刨个别人的怎么了。我哪知道他们为什么活着,再说了,你怎么知道这是祖坟? 我猜的。啊!完了!秋熙童把蛋放在了脚边,没留神,一脚踩了上去。但没想到却出来一个浑身白乎乎的带着绒毛的小鸟,现在正瞪着圆圆的黑色眼睛盯着他。原来根本不用孵,直接砸开就可以了!司马,司马!你先别挖了,砸蛋,砸蛋,这蛋根本不用孵的,砸开就行了。还指着脚边的小白给他看。 司马书抱起那颗蛋,砸了下去,还真冒出一个小鸟,只不过身上是黑色,眼睛是白色的。可爱倒是可爱,但,有点小吓人啊。说完转身又去对付露出来的黑盖棺材。搭把手,把盖子给我抬起来。 看到静静躺在棺椁里的人的那一刻。不止是秋熙童,司马书都惊呆了。 秋熙童指了指躺在里面的人,又指了指身边的人,这,这,这不就,就是你吗?都惊的结巴了。 司马书也不明所以,一个声音回荡在耳边,那是你的根,过来寻我,不要忘本!过来寻我那是你的根你的根可他的根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司马书?秋熙童也很吃惊,为什么两个人一般无二,长的如此相像,但还没到发呆走神听不到别人叫他的地步。 嗯?司马书问。 为什么你你们是一个人,你还有同胞兄弟?秋熙童忍不住俯身去看,就连眼下的一颗泪痣都长在同一个位置。 你逗我呢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司马书一脸懵。好像看到了从前刚被下棺的自己。只不过,眼前的这个司马书,活灵活现,有血有肉,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 面前的人在他们的专注注视下,开始变得透明。 司马书还没来得及做反应,棺椁里的人突然坐起。接着就感觉身体一紧,那四缕白烟便从骨头中飘出来,钻进了棺材里的司马书身上,有血有肉的司马书立刻站了起来,机械的从棺椁里迈了出来,来到司马书面前。 卧槽了,这充了气的身体真是干什么都不行啊。林洛威想着挪动挪动,总觉得屁股下面都快要坐出水了,而且魔毯虽然一直保持平稳的飘在半空中,但是软绵绵的实在难受。 妈呀!完了。何沁突然惊呼,我蛋找不到了! 什么?三个男的齐刷刷的扭动着笨拙的脖子,看向那边,只觉得身下一紧,但随后意识到不是那个蛋。又看了看身边的蛋,都还在,那你的哪去了?乐任飞最难受,几乎是背对着问的她。 何沁努力的低头,但是身上的骨头全都肿胀,导致她的活动受限,你们帮我看看,到底是哪去了,别一点希望都不给我。一向开朗乐观的她,此刻突然带了些哭腔。 别急别急,我们帮你看。项李,扭动着,尽可能的仔细去找。诶,你身子底下那个紫色的,是幽毯的颜色吗?然后又看了看旁边二人的,都是暗红色的,而且他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的也是暗红色的。 那是一个鸟吗?林洛威努着嘴,何沁下面却是有一个紫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你能不能挪动一下,看看。项李说道。 何沁费了好大劲,半天才从软乎乎的幽毯上挪了一个坑出来,露出一个鸟头。 哎呦我去,你蛋孵出来了?林洛威惊呼,本来还不抱希望,没想到她竟然悄无声息的孵出了蛋。 啊?是吗?我看不到啊。何沁努力的扭动着身子,想看看他们嘴里的那个紫鸟到底长成什么样。 你怎么弄的啊?就放在身子底下吗?像老母鸡那样?说完,项李开始扭动着身子,想把身边的蛋挪进屁股下面。其他两人也是一样的扭动着。 只听得几声,咔咔,一个个蛋应声而碎,红绿黄三个颜色的小鸟出现在身下。 惊吓不言而喻,但更多的是觉得幸运,本以为这次定是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破解了孵蛋的难题。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项李忍不住感叹,我还以为我们变成这个样子,真的,就废了。 恋耽美 ——(61) 谁不是这样想的,老天爷还真是眷顾,我都变成这副德行了,没想到还能苟延残喘到这个地步。乐任飞又想起杜河了,心中满是愧疚。 到这个地步,走一步看一步。何沁对于吕菲的死亡,好像因为身体上的剧烈不适变得没那么的在意。 我倒是觉得,这就是天意啊!老天爷都不想收我,你说说,我都变成什么奶奶样了,骨头都水肿了,在水里一冰,还没死。杜河说着,福大命大啊。 棺材里出来的司马书,好像比真的司马书高大威猛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底有肉身披人皮的缘故。 站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掌打晕旁边的秋熙童,也不等惊呆了的司马书冲过去想要看看他的情况,就把司马书一下子拎了起来,冷笑着歪头看着他,好像从来没见过一样。 司马书还真的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说实话,当初他只是知道他被人从孔雀河上游的楼兰古国的墓地中被挖出来。但从那里到研究院,这一路长途跋涉,究竟遇到了怎样的事情,他毫无记忆,毕竟他是在研究院醒来的,在那之前,他们大概也对他进行好一番的探究了,而且那些曾经的考古学者和研究人员就在他逃跑之后也消失不见。 这一点一直让他很是疑惑。后来有机会,也不是没有再次深入戈壁沙漠。就在资料所说的那个位置,找了当地最好的向导,可是几次都没有找到过任何有关于他绅士的线索,所有的资料和人,除了他自己和带出来的那些资料,在他出去之后全都不翼而飞人间蒸发。 后来没多久,混沌就开启了,他频繁进出,加上要上学打理公司一堆焦头乱额的事情,慢慢的也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件事了。现在他好像突然间就意识到,这混沌不仅仅是自己开启的,而且一定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想,你应该知道,也看到,我们两个长得一样了吧?棺材司马把他放下说道。 司马书愣愣的点头,心里好像有些想法。 知道就好,其实,我就是你,但你不是我。另一个司马书说。 司马书皱眉伸脖,一脸迷糊的看着自己,什么意思。 那个女的不是跟你说了吗?怎么没记?另一个司马书又道。 司马书怎么会不记得,可他没从那些话中找到任何跟棺材司马有关的事情啊。记得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他。但你也不用打晕他吧! 你还是不记我说的:不收起你那廉价的爱,混沌迟早会关闭!到时候,你的秘密世人皆知,而到时你也将不复存在!另一个司马书继续道:你当我是在跟你说笑闹着玩吗?我们本来永远不会相见,只因为你动用了特异功能,将他,带了进来,这已经打破了混沌该有的法则。 司马书觉得他这说的未免太过牵强,这又跟他的特异功能怎么扯上了关系,既然有着功能,那还不能用了?有功能就是用的,用用怎么了? 你用,无妨,但你,心里对他是什么感觉?你敢告诉我你不喜欢他吗?棺材司马咄咄逼人,走到他面前。 我司马书目光躲闪,不敢直面眼前这个所谓的另一个他。 我就是你,但你不是我,我就是守在这混沌之中维持秩序的人。那个司马书说着。 第77章 《邪咒秘史》 难怪最近混沌大变模样,合着就是因为他自己的缘故? 其实我是你身体的一个分支,管控你体内平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你维持肌肤吹弹可破保持年轻活力长生不老的重要因素。 你当初被封印下葬的时候,已是被人下了很多种恶毒的诅咒,其中最直接要命的就是干枯咒。它让你身体水分短时间快速蒸发,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将你我封印。但同时,也因为这个,我被迫跟你分离。而那些人在你彻底干枯与我分离之后,便将我们分开埋葬,防止随着时间的推移,咒语的威力不断减弱,你我再次聚集在一起。 但好在你还是凭借你自己的力量,和我们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冥冥之中找到了我,并让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只不过,你我分离太久,我已经不能再跟你合二为一。 不过好在棺材司马突然笑了,知道为什么你的玉币会变么?那是因为我把我的力量都送进了玉币之中,它才变了形状。同时,也因为我是你的一部分,所以无法将它取下,任何办法都不可以。 可也因为我把力量全部给了你,才会留在这个满是肮脏老鼠暗无天日的地下棺椁之中,守着破混沌度日如年。但我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再遇见你,因为一旦遇见你就是另一个无法破解的咒语了。 这咒语只要你活着,就一直存在:禁爱咒。从前的人为了惩罚也是嫉妒你的长生不老,才会下如此恶毒的咒语,让你不能体验世间甜美的爱情,孤苦伶仃一生。若是爱上一个人,那你就会慢慢的变干枯,回到原来的状态。这两个诅咒是捆绑的,也是最邪恶的。 而这种古老的咒语禁术,现如今早已无人知晓,且效果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 而混沌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活得更久,防止你触犯到这个禁爱咒!所以,我才会出现。现在你必须做出抉择,如果你想继续爱他,那混沌关闭,不久之后你也会干瘪入棺。到时候,还有没有地方保存你完整的尸身,我就不了解了;不过,你可以选择现在就放弃,那我下次便会做出调整,让他不再进来。 所以说我在混沌中不会死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是一体?而你平时就操控这个?还随着我的心情?司马书不解,但还是总结一番。 你,可以这样理解,但也不可以。棺材司马书说。 而且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没有找到你,就不是现在对样子?司马书问。 是的!棺材司马非常肯定。 那我选择第三条路。司马书说道。 什么?棺材司马问。 我要找到打破诅咒的办法。司马书异常坚定。 没用的。棺材司马摇头。 可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为什么不知道?最让司马书费解也让他难以相信这个棺材里的人说的话的就是这个。为什么他只是自己的附属品,知道的东西却比本人还要多。 你从前的记忆绝大部分都被封存在了我的脑海中,而我的力量却给了你,你能懂吗,你在外面这么多年,知道的见到的比我的多。虽然我掌控着混沌,但其实也是你掌控,可终究,我一直被困在这里。只要混沌消失,我便随之消失,那么到时候,真的,世人皆知你为何物,你能够有足够的把握去应付,去告诉你,这个你喜欢你爱的人事情真相吗?更何况那时你恐怕都没有机会开口说话!棺材司马说。 司马书狐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我选择第三种。 没有第三条路可选。棺材司马否定他的想法。 我找到打破诅咒的方法不就可以了吗?司马书问他。 你说的轻松。棺材司马继续道。 你就只要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办法就可以了。司马书不想听他说废话。 有,但希望渺茫。棺材司马还是抛出了橄榄枝。 那如果可以找到,可以打破,我是不是出入这里可以更自由了?司马书继续问。 如果找到了,你我不再受到其约束,那么是可以的。棺材司马说。 那你先告诉我,那十万元是哪里来的?司马书问了关键的一点。 棺材司马突然笑起来,当然是你自己的了,你那么多钱,多十万少十万,谁又能知道。而且一直以来,也没几个人跟你一起出去。不过这几次的都是你来掏腰包。 司马书就奇怪了,那他是怎么操控自己银行的呢。的确,他不差这个十万元,也基本没查过是否到帐。可以开始他确实是没钱啊。那你怎么知道我卡里有多少钱?而且一开始我也没有钱。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个就是混沌之境的奇妙所在,再说了,跟你陪葬的那些文物,不是也都一同消失了么,想来是被贩卖了吧。况且,我也就只负责你的生死,其他的我不需要过多考虑。棺材司马说得很坦然。 你不矛盾吗?!刚你不还说你要守着混沌,怎么这一会有不需要考虑过多了?司马书觉得他说的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事实啊,没有你的存在,没有我的守护,混沌之境就是要被关闭的。棺材司马如是说 。 好,我不跟你追究这个,你告诉我,怎么能找到破解办法。司马书说。 有一本《邪咒秘史》,里面就对这个有记载,而且那里记载了许多邪恶的,被禁止的邪术咒语,还详细地阐述了每个咒语的使用方法、时效、副作用、以及要求施法者的自身能量的高低等。棺材司马缓缓说着。 那我去找。司马书说着就要走,他已经等不及了。 你别急啊,我没说完呢。这本书的作者,因为练习他自己的邪恶秘术,走火入魔,最后死的很惨,七窍流血筋骨全断。而他那本书没等让更多世人见到,就一同消失不见了。棺材司马按住他,性子太急。 司马书本来还大喜,但瞬间心情又跌落谷底。这不说的废话吗?那有没有民间传闻? 有,但众说纷纭,而且都没有事实依据。所以说,我劝你,选好走的那一条,人活着不是没了爱情就不行,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只是说不能有爱情,也没说不能有友情。 你不说,我出去自己查。司马书不信,还能有查不到的东西。 当然有可能,比如那些未解之谜,比如楼兰为何消失,比如为什么他真的长生不老,比如他们两个的关系到底是不是像棺材司马所说的那样。 你为什么就不听劝呢!棺材司马无语。 行吧。有传闻。当然,是在你被封印之前的传闻,可靠性就无从考证了。这本书最后一次出现在新疆巴音郭楞内蒙古自治州若羌县,简称巴州。那里有一原始部落坎巴尔,也是历史上运用秘术最多的部落。 不过那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这部落据说非常邪门,他们没有固定的聚集点,类似游牧,但却完全不同,他们驻扎地的更换,完全是因为日月之光对秘术的影响,且消失和出现都在一夜之间。他们会吸收外来人群,但一旦加入他们,就再也不能退出。至于这些,还都是道听途说。 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手,做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对不对? 司马书只记住了巴州,那就在网上查阅,查找有关巴州的一切历史典故,在多方打听收集与《邪咒秘史》有关的资料。可去哪里打听,而他又对这些怎么什么印象都没有,好像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连接收到的信息都不一样。 你身上的玉币,不,现在是玉手,它会在你危机的时刻,指的是你无法承受后果时出手相助,不管在这里,还是在外面。棺材司马见他没有反应,自顾自的说。我劝你,还是及时悬崖勒马,那东西你真的找不到。而且就算找到,你又找谁来给你破解这个秘术呢?你自己吗?你认得上面的字吗?趁着现在你们还没那么情真意切,尽早收手,还来得及。 你不用劝了,你就告诉我,那《邪咒秘史》真的存在还是假的?司马书问他。 真的。棺材司马点头。 好,我去找。司马书问他,想要把这里关闭的想法已经深扎心底,那我以后怎么见到你? 你不是愿意摸那只手吗,你摸三下,捏一次大拇指,就可以跟我交流了,但是我不会经常出现,因为力量有限。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的劝诫,不要一意孤行,孤注一掷。棺材司马还是想要劝说他。 这里这么变态恶心的设置,也跟你有关?既然有人知道,那肯定要借此机会多多了解。 我都说了,这就是混沌的神奇之处,他不受谁控制,它取决于你的心。棺材司马说。 那不还是受我控制?司马书反问。 不一样,你给了它机会自由生长,并随你变化,这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棺材司马继续解释。 我在外面可以召唤你吗?司马书想着如果可以不用进来就好了。 不可以。棺材司马摇头。 司马书怔怔的看着他自己,心里盘算着,要是真的找不到,你又怎么判断,我是不是还爱着别人? 棺材司马用手戳了戳他空荡荡的胸膛,这里,自有定论。 那你现在,要回去吗?司马书指了指一旁被打开,土壤散落各处的棺材问道,也不知道怎的,此刻他格外希望这个人立刻从眼前消失。虽然两人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面前的这个人,比他自己看上去更凌厉一些。 你想好了?棺材司马问。 没有。司马书摇头。 我不回去了,那鬼地方呆不住了,反正都出来了。棺材司马问。 那你去哪?司马书问他。 这个不用你管。棺材司马其实也没有想好。 我当初为什么会复活?没等司马书得到回答,棺材司马消失在他的面前。 司马书蹲在秋熙童身边,陷入久久地沉思。也对,他本来就是后来发现的,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但说真的,不能爱别人吗?可,要怎么割舍心中的这份情感,想到这个,忽然心如刀绞,格外的痛。他跟秋熙童才刚刚开始,只一个定情吻,就结束了这一切?回归到本来的生活当中? 形同陌路,不认不识。 恋耽美 ——(62) 不对,不应该这么悲观,或许就被他找到了呢。 可若是,那人说的这一切都是来迷惑他,都是假象,虽然原因不明、意图不明,但这就是混沌存在的价值啊。 姑且把锅甩给混沌。 若要是一切属实司马书抬起手附在胸膛上,一副骨头架子,哪能感觉到心脏有力的跳动。 真的又会变成那副模样吗? 他带回来的资料里,藏着一张刚出土时的照片,毫无生机可言。抬手摸了摸这张细腻白皙的脸蛋,活了这么多年,跨越千年历史长河,他想要的究竟是活着,还是别人的爱?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那人呢?秋熙童揉着头,从地上坐起来,这一下也真够重的了。 走了。司马书揽住他的肩膀。 第78章 猴子捞月 走了?!你怎么能让他走呢!我还没跟他算账呢!凭什么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一下子,这算什么事啊!秋熙童七个不服八分不愤。他都跟你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一些陈年往事。司马书笑着说。 那你俩见过了?秋熙童问他。 严格来说,算上这次第二次。司马书看着他说。 那不还是见过吗?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还没是就装傻卖萌了?不能有什么话直接回答,一定要拐弯抹角的说出来,这样显得你有文化有内涵,比较高深莫测不容易被看穿?秋熙童再问。 不严格的说,这是第一次见。司马书又答,顺带着看他一眼。 我想捶死你。秋熙童握紧拳头说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那个播音腔响起,两天时间到。 六个人再次坐在幽毯上聚齐,只不过何沁他们还是一副臃肿的模样。 你们顺利的完成了第四个任务,那么最后一个任务,就需要你们合作完成。 话音刚落,四个臃肿的家伙就恢复了原来骨瘦如柴的模样。 猴子捞月,你们都应该听过。最后一个任务,便是摘月。天上那轮弯弯的皎洁明月看没看到,想办法,摘下来,任务便结束。我会把你们送到离月亮最近的地方,剩下的,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猴子捞月?!那不就是可望不可及,凭幻想办的事情吗!怎么可能把月亮摘下来!就是说啊,那猴子不都一个个掉到井里去了!我觉得,这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就是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亏得我还在高兴变了回来!怎么办,我们现在是在树顶上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你们看,天上的月亮好像真的触手可得诶。那是你的错觉,我们其实在山上。 不管在哪,此时周围云雾缭绕,但却能鬼使神差的看到天上的一轮圆月,皎洁无暇的光芒撒到每个人的侧脸上,是一阴一阳的状态。 司马书还在一边被秋熙童盘问。 其实也很无奈,他想说什么,又不能说,先把月亮摘下来吧。 别的话他们没听清,这句话那四个人倒是听的一清二楚,乐任飞回过头,那你倒是去摘啊! 司马书看他一眼,没去理会。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回事,不想合作是吧?那你就是死在这,也特么的摘不到。乐任飞说。 乐任飞,你怎么回事。林洛威拉住他。 怎么说话呢?秋熙童看不惯,没找他没惹他,这算什么事。 我怎么说话,你看他那什么眼神,当我是白痴一样吗!乐任飞追着不放,挣开林洛威的手,肋骨的外翻,加上他像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怎么都觉得他此刻的行为格外的搞笑。 秋熙童转头去看,司马书根本就心思不在这里,更不屑于要跟他们吵,估计刚刚那个棺材司马肯定跟他说了些东西,是不想让他知道的。可也没问出什么,毕竟司马书不想说的东西,他问也问不出来,气不打一处来,少说几句没人拿你当白痴。 听着好像不会休止的争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马书总觉得那人跟自己说完之后,脸上的肉好像在逐渐的萎缩,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看来他只能先试着,去疏离秋熙童了。 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他,把还在跟乐任飞吵的秋熙童拉过来,面无表情,冷言道,都少说几句吧。 你?少当和事佬!乐任飞像是又犯了那会惩罚时的毛病。 果然,当时他就应该死掉。 司马书没心情去跟他争论,你们要是不想做任务,就不要挡路。 做做做,怎么能不做呢。何沁忙着说,要知道虽然他一身铁锈,但至少没他们那么惨,而且一路过来,总觉得他还是有两下子的,要想活着出去,就要团结,之前那声音不也说了,我们要合作完成任务,现在应该就是了吧,别吵了都,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就差最后一哆嗦了。 虽然乐任飞依然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但想活下去念头更多,所以这个事实不置可否,也就把那口不服气咽了下去。 他们所站的位置,真的用高耸入云来形容绝对不为过,月亮好像伸手就能碰到,近在眼前。 司马书伸出手臂,张开五指,犀冷的月光透过手指,打在他的脸上。明知这个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但还是要试一试。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明知会撞南墙,依然不想回头。 怎么,我们难不成还真的要跟猴子似的,一个串一个?这根本就不可能的啊,天文地理自然科学都学过吧,那月亮它本就在地球之外呢,除非我们跑出地球。项李摇头。 试试吧。司马书突然说话。 啊?秋熙童震惊,以为他觉得这是在做无用功,没想到率先提出来的竟然是他,拉到一旁,悄声道,你都知道做不到,为什么还要提出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司马书望向天边的明月,这么圆,可能是要十五了。 开玩笑吧,这月亮是在上面,我们怎么能保证爬那么高不摔下去?林洛威一脸不解。 想办法。司马书说道,环顾四周,他们的确出在云雾之中,看不清楚脚下的样子。小心地伸出脚,四下探查,又蹲下去,云雾之厚,根本就不是蹲下去就能看到的,此刻他也判断不出身处哪里。 正要往远处走走,被秋熙童拉住,你去干什么?万一,万一是悬崖呢!想到这个,秋熙童恐高的毛病又犯了,感觉腿在不受控制的抖着。 没事。司马书挪开他的手,拍了拍。 试验着走了几步,是平的,又感觉软软的,踩不透,莫非他们都站在幽毯上?一回头,正看到跟过来的秋熙童,你干嘛!不是怕高吗? 我,我不能再错过你了。秋熙童其实怕的要死,这已经是他在心中第几千次自我催眠安慰:不用怕,没事的,脚下是平地。 可越这样越是害怕,反而加深了高度的这个印象在心里。 没事,放心吧,你回去等着好了,我觉得我们还站在幽毯上。 是吗?秋熙童踏了踏脚,好像是软乎乎的。 走到远处,司马书摸了摸下胸前垂着的手,又捏了下手指,就听到一个和他一样的声线出现在耳边,怎么,想好了? 没有,你帮我拖延一下,下次进这里的时间,能做到吗?司马书问。 你要我怎么说你好。我尽量。棺材司马说。 好。我们现在在哪里?司马书问他。 无可奉告。棺材司马说的话就很欠揍。 这人。 司马书他们并不在幽毯上,但具体脚下是什么,云层太厚,看不清,只看到是黑色的东西,踩上去有些软,姑且理解为山头吧。 没有□□没有工具没有绳索没有火箭飞船,只能搭人梯了,问题是,都没经验,也没支撑,总不能就这么悬在云上。 找到了吗?秋熙童看他回来问道。 司马书摇头。 他们都走了,自己去找了。秋熙童无奈,拦也拦不住,那四个人就走了,也问过他要不要一起,但他还要等司马书回来。 司马书突然笑了,感觉这些像是在戏弄他一般,命运有时就是如此的捉弄人。走就走吧。 何沁,死亡。 突然传来的声音,在云间传播着。 果然,就应该一起行动的。 这就,死了?秋熙童再次发出感慨,虽然真的有些习以为常,但每次有人死,他还是想感慨一番。 世事无常,生死难料。司马书想坐下,但是坐下就被埋在了云中,虽然身上的铁锈能让他在云朵中稍微显露,可浓重的云让他透不过气。 那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秋熙童话音刚落,就听到周围传来几声喊叫。 项李、乐任飞、林洛威,死亡。 我靠!秋熙童觉得也没过几分钟,怎么又死了,真的就剩我们了? 嗯。你过来。司马书让他站的近些。你有没有过什么,不想做试着寻找解决办法,但最后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不捞月亮了吗,怎么突然问这个了。秋熙童费解。 不想摘了,没意义。司马书摇头。 那我想想。秋熙童真的思考起来,有吧,在军校那会,刚入学,被没收了手机,我就反对,非常坚决的反对并抵制。然后被老师拎了出来。我就去找证据,证明我的做法是对的。 然后还是上交了手机。司马书插话。 哈哈哈哈,是的。秋熙童笑着说。 其实长大了才知道,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还是小时候好。 嗯。司马书点头,他好像没什么好的童年。给我讲讲你以前的趣事吧,什么都行,就是想听听。司马书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听到了。 你想听什么时候的?秋熙童问。 随便。司马书什么都想知道。 嗯秋熙童靠过来,小学的时候我妈不让我吃辣条,说那东西不干净。辣条你知道吧?周小玲,卫龙,知道吗? 司马书一脸鄙夷,知道。 哦,她不让我吃,但我想吃。没办法,我只能偷着吃。而且你知道,那个年代零花钱少啊,少得可怜,我就只能死皮赖脸的从其他地方扣,比如午饭吃盒饭吃的稍微差一点。当时我上学的地方离家比较近,我爸妈也比较忙,就我自己跟同学一起上下学。然后有一天,我偷偷在学校门口小卖店吃辣条,我从玻璃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你猜是谁。 司马书忍俊不禁,你妈。 没错,这给我吓得,辣条都掉地上了。秋熙童说完笑了起来。 然后呢?司马书追问。 然后我就不记得了,估计是被说了吧,反正印象不深刻,小时候淘气,总是被说,没办法。秋熙童小时候能记住的也都是片段。 司马书盯着他,有个美好的童年,真好。他那个时候,要么是被打,要么被骂,然后去干活,好像,没有什么其他有意思的事情了。唯一有意思的,就是快要过年的时候,能吃上几块肉。再后来,他就漂泊在外,一直到现在,想想都挺悲哀的。 你想什么呢?秋熙童歪过头去看他。 没什么。你继续。司马书笑着摇头。 哦。然后我还记得我有一个同学欠我两毛钱,那个时候没手机,哪有这么发达,我那个同学,就去话吧打电话,跟我借了两毛钱,我印象特别的深,到现在没还我,估计他肯定不记得了。哈哈哈哈。现在我还记得,是不是挺小心眼的。秋熙童说完就忍不住笑。 没有,挺好的。其实司马书有点羡慕他。 真敷衍。秋熙童撅了噘嘴。 没有,真的觉得挺好的,至少童年还有很多乐趣。 第79章 微服私访 哈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我还偷过我妈的钱。哇,那叫一个惊险,我不是没什么零花钱吗,问我妈要也不给,我就去从我妈口袋里拿,趁着她做早饭的时候。本来想拿十块,一下子看走眼失策的拿了五十,这给我吓得,但也不敢放回去啊,就只能拿着,那之后再没干过这事。心惊胆战,不过我觉得我妈可能都知道,就是不说穿,再说了,那时候挣的没有现在多,那有多少钱心里还能没数?秋熙童继续说着小时候的趣事。 我觉得也是。司马书偶尔说一句,表示他在听。 还有,后来大一点,不是就有叛逆期了,我倒是还可以,不怎么跟爸妈顶嘴,也不要离家出走抽烟酗酒。但有段时间,就总想出去玩,早上我就把家里电话时间调快,因为我妈一般都只看那个电话的时间,这样我就能跟小伙伴早点走去浪了。反正那段时间,没少被找家长。还有几次,我上课记歌词,用mp4,被没收之后,我就找我朋友,给我偷偷从讲台上拿过来了。之后老师找到我,说没我这个学生。哈哈哈哈,可能我太皮。后来高中就好多了,然后就考了军校,慢慢就好了。秋熙童继续说着自己的光辉事迹。 时间和年纪都是个好东西。司马书听完不由得感叹。 话说你,真的活了千年之久?秋熙童突然问他,对此还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是啊。可惜实际上也就几十年吧,你就当我是个老妖怪。司马书打趣。 感觉好吗?秋熙童看着他的脸,如果自己也是长生不老,不敢想不敢想,从来没想过,会长生不老。就觉得,活一阵,就可以了,没必要见过世间的太多凄凉,当然还有美好。总之,凡事都讲究个度,过犹不及,生命也是如此。 恋耽美 ——(63) 感觉,没什么感觉,不说了么,前前后后一共没多久,就别好奇了。司马书说道。 两个人聊了很久,确切地讲,不知道多久。 天南地北,天文地理人文典史,总之能想到的,都聊上一聊。 司马书总觉得此次出去,有一场恶战,结局,无法预料。 你真的不打算,摘月亮了?秋熙童在两个人沉默一阵后说道。 司马书望了望,他没心情也没心思去摘,况且,任务结束,时间就到了,摘不摘,有什么意义吗,摇摇头,摘了也没意义,这第五个任务,就是无解,你觉得,摘下来,摘不下来,我们有时间接受惩罚吗?这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摆着看的,不要想太多。 随后司马书顿了顿,这种整体黑夜的情况下,你都不知道是过了几天,而且在这里面,其实你是不会有困倦感的,除非是混沌要你睡觉。 真的假的?那以前,我们秋熙童问他。 没错,以前就是它们需要我们睡觉,或者准确的说,是离线一段时间。司马书说。 秋熙童想不通,这样做是为什么,不过,从进来到现在,好像真的没感觉有想睡觉过。 可我们现在这样非常耗神耗力,你通宵一晚是怎样的感觉,年轻的时候还没问题,估计现在通宵的话,问题也不大,但要缓过来,就没以前那么快了吧,就是这个道理,相当于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熬了五个大通宵,还要受到精神肉/体的双重折磨。司马书解释,不论下次进来的时候,会怎样,他还是想能多跟秋熙童有些接触,他想控制,但控制不住。你觉得我有变化吗?他还是感觉到脸上的肉在萎缩。 没有。秋熙童仔细查看后说道,你是觉得熬了五个大通宵有些撑不住了么? 不是,就问问。司马书说。 那个时候秋熙童好一通盘问,司马书就骗他说,那人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走了。起初还不信,后来才将信将疑。本来不想瞒着他,但若真的找不到,而棺材司马说的又属实,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让他离开,索性,也给以后的理由留条后路。 你 秋熙童话没说完,就听到,时间已到。滴 最近身体好点没?司马书坐在典当行里,喝着王叔给泡的碧螺春。至于秋熙童,暂时派到李小冉身边当帮手去了,虽然李小冉极为不情愿,但看在司马书这次没怎么受伤的情况下,勉为其难的忍了。 好多了。王叔笑呵呵的坐在对面,跟着一起品茶。 要我说,这受伤了,你就不要再来店里了,关个十天半个月,也没多大影响,不用这么急。司马书说道。 这你就不对了,我在家养着,也是养,在这养着也是养,还能招揽顾客,做做生意,不然人上了岁数,总闷在家里,就废了。秋熙童说。 那你自己定,反正我没要求。司马书从来不在意这个,能做好事情的,肯定第一时间就做好了,拖再久也没用。做不好事情的,就是你给他一百年,照样一个德行。 司马,这次来,有事吧?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消失了几天,再次上门,肯定有事,再说了,王海文也打听不少最近关于其他公司的传闻,知道现在也是危难时期,所以他这个对内对外的窗口,必须把好了。再说了,其实司马书对王海文一家也帮了不少的忙,儿子女儿国外读书,全是司马书帮着办的,读书的钱,也都是他支持的,所以万万没有不帮忙的道理,家里老婆也从没抱怨过,还不时地说司马这孩子真有出息,就是太忙。 司马书干笑几声,还是王叔了解我。本来没想过来,但是他在网上查了一圈,只查到有关于《邪咒秘史》的只言片语,点进去,基本没有描写这个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了。你听没听说过一本极其古老的书《邪咒秘史》 必须抓紧时间,回来之后,司马书照镜子,仔细查看,虽然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是,还是抓紧为妙。 王海文皱眉想了想,摇头,没听过,讲什么的,咒语?秘术? 差不多吧,就是这类的。司马书点头肯定。 你找这干什么?司马,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就没人弄这个了,跳大神的都被赶尽杀绝了,你还找这书?随后王海文凑到他耳边,悄声道,你不会是想用来对付上次那些人吧? 司马书摇摇头,我有用,你帮我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到。 行吧。但你别抱太大希望,我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王海文说。 一个,远方的朋友。司马书搪塞道。 两人又聊了聊,最近也没人再来找王海文的麻烦,司马书还没摸清敌方的套路,叫他还是小心为上,找不到没关系,千万不能再出事。 从典当行出来,直奔酒店。 不巧的是,谭伟昂今天休假,而且不在武州,他就在酒店四处随便逛逛。 他最不经常来的,便是这辉耀大酒店,所以上上下下,除了高层管理人员,他几乎都不认识,也没人认识他,更没有员工通行卡。 几次谭伟昂都要给他办,说这样不行,搞得像是他要夺权的样子,心里不舒服得很。但说到底,司马书是信任他的,但更多的是他也是不在意。 钱乃身外之物,他做不到,但是,一个酒店被搞垮,他还能再建一个。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酒店的后厨,都说病从口入,那这厨房便是最重要的一道关口。 酒店虽然被停业了三天,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比之前客流量大了不少,而且他们还接待婚宴等。所以对厨房的整理整顿,是谭伟昂的重中之重,一共也没进来过几次,索性今天就微服私访一下。 没想到,刚要访,就被人拦在了门外,请了出去,说这里非酒店相关人员禁止入内。 防范意识到还是有的,执行力度也不错,正琢磨着怎么进去,就看到一边走过来的梁杰杨,他是这个酒店负责宴会餐饮的总经理,他们见过,真是巧。 梁杰杨看到司马书先是一惊,随后一声司总,您来啦。点醒刚刚拦住他的梦中人。 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司总好。此人是厨房的总负责人,张超,在看了梁杰杨的眼神之后,赶紧放弃解释。 要说他们不知道也很正常,虽然现在都能查出来公司的法人、董事,可司马书登记的时候,用的是他虚构出来的身份,这也是他不愿意跟警察有瓜葛的另外一个原因,尽管可以摆平,手续等全部齐全,可还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没事。司马书挂上一丝笑容,既然你来了,要是不忙,就带我四处转转吧。 梁杰杨也是上几次开会才见过司马书的。一个一直活在传闻里的人。凡是见过他的人,都夸他,从里到外;没见过他的人,全都背后嘲讽,从里到外。 不过经过那次爆炸事件,司马书的事迹便在酒店里传开了。只不过大多数人,还都处在只闻其事未见其人的状态。 司总,您这边。梁杰杨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一圈溜下来,司马书还算满意,他检查的也很仔细,细枝末节都不放过。但如此放手,这样的心血来潮突击检查还能受的住,谭伟昂也是功不可没,回头给他记上一笔。 很快,老板微服私访的事情,就在酒店迅速传播。手上没有紧急事情的人,都在往厨房赶。 转了一大圈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被堵的水泄不通,离得近的几个还是餐饮部的。 司马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什么时候还有这等影响力了,一直以来都低调行事无声做人,就连在学校,他一般都不招惹是非,可即便是这样,总能看到他的照片被挂在学校贴吧里评为校草,他都够低调了,几乎不穿什么张扬的衣服,还是不能幸免。 不等他说话,梁杰杨开口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都没事情做吗? 见到被批评,而且此时还是上班时间,就这样擅离职守确实不太妥当,而且来的还大多都是小姑娘,被说了也不好意思,生怕这个梁经理搞到自己部门领导那里去。 其实她们也就是好奇,毕竟公司关于董事长的传闻太多,可真正能看到能摸到的又寥寥无几,看不见摸不到的感觉就让人心痒痒。 正因为怕被说,虽然一脸花痴样的偷看了好多眼,但还是推推搡搡的准备打道回府。 等等。司马书从梁杰杨身后走出来。 几个女生动也不敢动,头也不敢回,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开始站在后面的已经又跑回去的了,只剩下几个倒霉蛋。 第80章 什么时候你给我做饭 司总,您别生气,他们这就回去。说着就给她们使眼色。 等一下。司马书按住想要再说话的梁杰杨。你们都是那个部门的? 几个女生应声低头,也不敢去看司马书,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身为她们几个的领导,梁杰杨恨不得立马把他们开除,当着大领导的面就敢这样,今后还了得?! 司总,他们都是新来的,您别介意,我回去教育她们。梁杰杨之所以这么说,是他必须要在司马书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总不能说是因为他的管理失误导致手底下的员工不上班跑来参观老板吧,那他可真是不要命了。而且每次看到司马书都觉得他格外的冷,虽然看着年轻,但是脸上总是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和严厉。 你们部门的?司马书问他。 啊?梁杰杨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都怪这张臭嘴,刚刚不说的话,他也不会知道。啊,是的,司总。 有没有负责酒吧那一块的?司马书再问。 我,我是。翁友美战战兢兢的在梁杰杨杀人的目光下缓缓举起了手。 那她们几个呢?司马书指着另外几个女生问道。 梁杰杨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翁友美立刻把手放下,那几个是宴会的,另外几个都是酒吧的。 哦,那一会叫你们的负责人带我转转。司马书看她们点头要走的样子,又道:你们就一起跟着吧,不然我又要被拦下了。 啊?我们?几个女生几乎是异口同声,但随后又被梁杰杨的眼神给压了下去。 这不合适吧?梁杰杨在一旁说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正好你们给我提提建议,看公司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毕竟你们离顾客最近,也更了解他们的需求,更了解酒店有哪里做的不是特别的合理。司马书扫视着他们,感觉他们像是受宠若惊一般。不过也正常,要是他是员工,突然被老板叫着跟着巡视,肯定也是又惊又喜又忐忑,笑着往外走,没事,不用紧张。再说了,有这样直接越级汇报的机会不是挺好的吗? 于是这次微服私访变成了大型的董事长见面会,就连来店的客人都忍不住驻足看个热闹。 把司马书送上他的红色法拉利488,梁杰伟轻轻抹了一把额头上早就渗出的汗珠,真是惊险啊。都说伴君如伴虎,太对了,深有体会。好在平时工作到位,没有被抓到什么把柄。你们几个!梁杰伟本来想训斥她们,但老板都没说什么,下不为例,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擅自离岗,扣工资! 我的妈呀,好险啊,吓死我了。谁说不是呢。不过咱们董事长可真帅。车也帅。你说他有女朋友了吗?有没有能怎样,你难不成还想试一试?别,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他才能瞧得上眼。估计啊,领导人吧。别瞎说。瞎说什么,你觉得凭他的身价,谁能配得上?青梅竹马?有可能诶。好羡慕他的青梅。 司马书离开酒店没多久,就接到李小冉的电话,老司,刚刚李惴查到阑A5234B的车主了,不是本地人,他名下也没有这辆车,可能是套牌。 我现在就过去,让秋熙童给我买点饭,我还没吃。 到了万六福,司马书直奔李小冉办公室,顺便见见这个他嘴里的超级大黑客李惴。 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刚好碰到点外卖回来的秋熙童,本想自然的接过去,却被他躲开,在公司影响不好,只得作罢,买的什么? 就买了几个炒菜。秋熙童回答。 什么时候你给我做啊?我本来还想去叫你。司马书想吃他做的菜了。 秋熙童迟疑了一下,明天早上吧正要改口,电梯门就开了,里面站着几个女生,便没再说话。 我来这么久,说是董事长秘书,但连董事长长什么样都还没见过。你才来多久,我都来了快一年了,就见过一次,还是背影,也不知道公司设置这个岗位到底有什么用。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据说,李总现在独揽大权,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嘘!这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人听到哦,哦!反正,哎,正主不在,事情倒是不少,万一再碰上个老色鬼,那我就要庆幸他不经常在公司了。可我怎么听说,董事长年轻有为青年才俊才貌双全呢?不知道,反正我从来没见过。 司马书听着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没想到自己不经常在,还是能被当作议论的话题。一会功夫,六楼就到了,刚说是董事长秘书的人和另一个女生也下了电梯。 四个人一起网走廊走去。 不是去五楼吗?秋熙童不解但还是跟他出来,还没来过六楼。 哦,李小冉也没吃?司马书说道:那一会我打电话叫他上来。 司马书不经常来他自己的办公室。六层除了他的办公室,就是一间秘书室。另外有一个休闲室,里面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跟家似的,健身器材、沙发、电视、床、厨房,一应俱全。虽然他很少来,但是每天都有人打扫,所以仍然一尘不染。再者说他也不会在这里放一些什么贵重物品,而且他一般过来就是在会客厅或者李小冉办公室。实在是破天荒上来这么一次,还能听到如此议论,也实在有趣。 恋耽美 ——(64) 他们怎么往董事长办公室走?耿兰问。 我怎么知道,可能李乔伊突然顿悟,再结合之前的一些道听途说,大惊,他,他不会,不会是董事长吧! 什么!耿兰崩溃了,刚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他们一个电梯上来的,肯定都听到了,说的声音又不小。带着哭腔,真是悔不当初,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背后说人小话,那我们完了完了,这下惨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知道怎么死的,多嘴死的李乔伊在他们两人上了电梯之后,就一直在偷瞄,总觉得其中那个黄毛与众不同,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长相,就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反正跟平时见到的领导不大一样。但因为也参与到热火朝天的讨论之中,就没有多想,如今想想,真是细思恐极。如果真的是老板,那完了,好不容易找的工作,刚觉得做的不错,就因为多嘴被开除,那可就成了笑话了。 没事,没事,我要淡定淡定。耿兰走到秘书室门前停住,看他们往董事长休息室走去。那地方除了一个男的保洁,没人进。有一次好奇,耿兰还凑过去看看,结果竟然被那个彪悍的保洁给轰了出来,那之后再也没敢靠近。 他好像真的是董事长耿兰真的觉得自己的工作要保不住了,突然开始想念自己这份没有直属上司的工作了,几乎不加班,也没有什么烦恼,每天来就处理一些文件,通常是直接发给李小冉,李总,而且她一个人霸占这一整层,双休,还有时间跟小姐妹逛街,而且工资不低,说出去都让人羡慕。 好像是。李乔伊点头,她是来找耿兰要文件的,后勤要统计,会议上也要用。 司马书走进办公室没多久,李小冉也跟着上来了,看到傻愣在门口的两人,耿兰,你去去泡壶茶拿到休息室。 哦,哦,好嘞。耿兰钻进办公室,拿了文件递给李乔伊,赶紧跑去泡茶。 耿兰。李乔伊叫住她。 嗯? 祝你好运 耿兰丢给她一个苦笑。 耿兰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来。声音低沉有磁性,和李小冉的声音不一样,李小冉的声音还稍稍有点清脆,有点小男生的感觉,不难听,但没这么吸引人。 站在门口长呼一口气,给自己打气,就当作刚才什么都没说,推门走了进去。 当时就惊住了,这特么的哪里是休息室,简直就是一套房子啊!要是能拍照,说什么也偷拍几张,难怪那次被保安给撵出来了,原来另有玄机啊,真是,有钱人的生活她不懂。李总,您要的茶。 耿兰只进门的时候,瞟了一眼坐在餐桌前的董事长,走进之后一直低着头没敢看,就祈祷千万别说她,千万别说她。 她是你秘书?司马书看着她这毕恭毕敬的样子,怎么有种古代丫鬟的感觉,没必要啊,怎么给这孩子训成这样。 李小冉白了司马书一眼,你秘书! 啊,我的啊。司马书笑着问,你叫什么?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都问我叫什么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去人事把我给开了。耿兰心中焦急,把茶放到桌子上,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先认错,态度好,或许能网开一面。连忙不停地鞠躬,披散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对不起,董事长,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背后说人闲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小冉看得一脸懵,问司马书,这,什么情况? 司马书被这小姑娘逗笑,没什么。我问你叫什么,没让你说这些。 我叫耿兰,今年刚毕业,武州大学中文系,连续四年获得特等奖学金 得得得,打住,打住,司总问你叫什么,没让你自报家门。李小冉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啊?耿兰一脸惊恐,抬头看着他们三个,心里慌慌的。 耿兰,是吧,我秘书?司马书说完又笑了。 耿兰点头,看着他的笑容,阳光帅气还有点痞,完全没有老板的架子,关键还这么年轻!不不不,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那要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此刻正确的选择。 等等。司马书叫住她。 耿兰看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这下真的要遭殃了。 这回你见到我了,以后别说从没见过。司马书头也没抬地说道。 是的,是的,我记住了,司总。耿兰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你去忙吧。司马书说道,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菜上。 好的,司总。那我走了,司总,李总,再见。耿兰一溜烟跑了出去,最好再也不见。 人走之后,李小冉问他,刚刚那个耿兰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你跟我说说最近的情况吧。司马书坐在一旁说道。 第81章 吃醋了 这顿饭,一吃就吃了好几个小时,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今天一天的信息量有点大,司马书需要好好地梳理一下。 此时秋熙童已经去睡了。 而司马书一个人窝在那个暗室中,反复查看资料。 吃饭的时候,李小冉说打算把吴凯航换掉,或者开除,以绝后患。而且已经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就是之前那些事的幕后主使。说到这里,还要多谢他那个黑客朋友,李惴,也总算是把他给挖了过来。 当然,真正的主使还是那个A组织的达哥。 这么看来,辉耀和万六福不是一波人。说来他们也真是厉害,顺藤摸瓜,一个摸到了辉耀,对其下手;一个摸到了万六福,安插眼线,还是十年之久,也是下了血本了。不过两人行事风格完全不同。 得出这个结论,也不是臆想,而是有事实为依据的推断。 那个达哥,可能因为他父亲的缘故,有些激进又一些保守,而那个斐蒙,他就是很会审时度势的一个人,适时出击,又适时收手。 本来点石成金的事情暴露之后,司马书觉得他会再有下一步动作,没想到都几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是挺让司马书吃惊的。 况且,他的基地已经暴露,就不怕自己有所动作?想来他也是摸透了自己的性格,不然不会这般贸然。 司马书其实有个大胆的想法,找斐蒙合作。就是不知道斐蒙想要如何研究,若只是提取一些东西,倒还好办,给他就是了。但如果不止于此,那这样的想法,就属于高危了。 而那个达哥,肯定是不能合作的,他这个人阴险狡诈,能在别人身边安插奸细这么久都不暴露,足以见得此人城府之深,心机之重,根本就猜不透。 要不是斐蒙先一步行动,那A组织也不会这么快的就再次暴露在司马书面前。 因此相比而言,斐蒙或许要比万达好接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危险的朋友。 离开公司之前,司马书还特意去见了一下李惴。他还坐在电脑前。也难怪他是黑客,太钻太热爱了。一表人才,言语中透露着谨慎机敏和狡猾,同样也给了他一个任务,就是让他尽可能的找到那本《邪咒秘史》,不惜一切手段。 反复查看他拿回来的,这些泛黄的资料,已经翻看过无数次了,可总觉得哪里有漏掉的东西。 熬了个大夜,仔仔细细人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分析一遍。 可还是那些千篇一律烂熟于心的陈词滥调,根本没再挖掘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司马书靠在暗室的墙壁,借着昏黄的吊灯。抚摸着手臂上的肉,只是看不到,里面的骨头,是不是铁锈的颜色。 秋熙童一早起来,就在厨房里做饭,说好了做早饭,他也没食言,昨天后来看司马书的心情不太好,也没过多的打扰他。 等到早饭做好,摆上桌,也迟迟没见到他,就在楼下喊了几声。 司马书后来在暗室中睡着了,恍惚听到有人喊他,才醒过来。 走出去,就看到秋熙童系着围裙站在厨房,摆着盘,多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里。 早,还真做饭了呀。司马书梳理一下心情,堆起笑容走过去。 你不洗漱一下吗?秋熙童看出他脸上的困倦。要不睡醒了再吃也行。 没事,一会再洗吧。司马书走过去,漱下口,坐了下来,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人活着总是不能尽人意。 昨天李小冉说要把吴凯航开除的时候,司马书坚决反对,除了因为这样做容易打草惊蛇,在一个也是因为,他在公司时间太久,知道的东西太多,牵扯到的人、物、事也都太多。 这样突然把他开掉,做法太唐突、太莽撞,会让其他员工有过多的想法,最好是慢慢的把他的工作重心转移,从原来的重要位置上一点点撤下来。至于具体怎么做,李小冉自然比他清楚。 也不知道那个棺材司马究竟能帮自己拖延多长时间。 吃过饭,司马书就坐在电脑前,开始搜索有关那本书的信息。真的,不夸张的说,他把相关的搜索都翻到了底,只看到过几次有关的名字,但一点展开的信息都没有。真让人头秃。 闭门在屋里整一上午,期间秋熙童来送过一次水,一次牛奶,一次水果,再就没来打扰他。 秋熙童!快到中午的时候,司马书大声叫道。 秋熙童对这种叫法都有点神经质了,上次这种语气叫他大名,还是要赶他走,所以他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应,把芹菜炒肉炒好,盛到盘里,才擦了擦手走出去。怎么了? 你上来一下。司马书喊他。 说不慌是假的,那次在混沌里表明心意之后,两人都没什么进展。虽说,这样的情感不太容易被世人接纳。可,他们好歹是同一屋檐下啊但还是把围裙摘下来,走了上去。 看到司马书一脸愁苦的怼靠在电脑前,好一阵心疼,你叫我。 我们去蹦极吧!司马书需要发泄,你不用蹦,你陪我去。 啊?啊。秋熙童觉得这比撵他走还五雷轰顶。 走吧,我们现在就走。司马书关了电脑,站起来就往外走。 不是,怎么这么突然?秋熙童跟出去。 不突然,我们也没怎么玩过,你想干什么?司马书征求他的意见。 看着司马书里里外外走进走出,秋熙童也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还是什么事情遇到了困难,不过他既然想,那陪着去好了。就,那就陪你蹦极吧。 两人还真就来了个说走就走的旅行,以至于李小冉有事找司马书的时候,对于是秋熙童接的电话十分的不满,但也拿他没办法。 你恐高,真是可惜了。司马书蹦完一脸爽歪歪的样子看着秋熙童。 有那么秋熙童看着他跳下去的那一刻,都有想拉住他的冲动,毕竟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之前他不顾阻拦跳下悬崖的样子。但和那不同的是,听到了司马书释放般的吼声,感受得到他的压力,却无法帮他分担些什么,无比的懊恼。 走吧。司马书看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秋熙童看着他,只要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司马书几乎都是笑脸,可他总觉得那笑容多灿烂,却难以掩饰心中的伤感。 你真不要玩点什么?司马书再次问道,好不容易出来,就这么回去不是太可惜了。 我,不要玩了吧。秋熙童意识也没想好要玩什么,他在该玩的时候,都交给了祖国,现在也没什么想法。 走吧,我带你去我学校转转。司马书没告诉他,他准备休学了,已经跟导员打过招呼,明天就去办手续。 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时间,司马书先带他到食堂打个卡。人生也没什么追求,吃饱喝好就行了。 一想到以后能来食堂吃饭的机会少之又少,就觉得惋惜,不管事情解决的如何,等一切都趋于稳定,再考虑重新来学校读书的问题吧。 你们食堂还挺好吃的。秋熙童把菜往嘴里送。 还行吧。司马书说着翻看着手机。那个时候李小冉电话过来,说吴凯航对于没给他安排什么工作表示非常的不满。按理来说,这样的小事,李小冉大可不必给他打电话。但难就难在,吴凯航说要把公司的秘密全部都泄露出去,基于此,还是要司马书来决断。 最后司马书给了他几个建议,对付这种人,要么直击要害,要么被击要害。不是有亲人朋友吗,他玩阴的,就别怪我们下手狠辣。 为什么突然想到我到学校转转,是想让我体验一下正常大学的氛围么?说着秋熙童筷子指了指一边的几对情侣,此刻正温馨的互相喂饭。 司马书也看到了,笑了起来,本来不是这个意思,但现在看来,让你体验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话说,你真的喜欢我吗?秋熙童始终觉得,这就像是个梦。 嗯。司马书十分肯定地点头。 秋熙童惊讶于他这次没有转移话题,也对,都有过亲密接触,再转移话题,也说不过去了吧。那你喜欢我什么啊? 我司马书仔细想着,但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呦,这不外国佬嘛。郑龙强端着饭坐到司马书旁边和对面阴阳怪气道。 一旁的秋熙童恶狠狠的瞪了郑龙强一眼又不屑的看了眼身边的柴闻空,对于他发现本来要说出口的话表示极其的不满,你们有事吗? 我跟好同学好室友坐在一起吃饭,你有意见吗?你算老几?郑龙强的目光在面前这个寸头男子身上打量着。 其实司马书很讨厌这个郑龙强,但一般都不跟他计较,没意义。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呢,浪费时间。如今他却出言不逊,我记得你去年好像挂了一门课。 你瞎说,我学习很好,要不是你在,特等奖肯定是我的!郑龙强胸有成竹道。 要说郑龙强这话倒是不假,学习是不赖,是吗?可我怎么记得,你挂了一科《素养》呢?说完还笑呵呵的问了下对面的柴闻空,是吧啊?我好像没记错。 恋耽美 ——(65) 你!郑龙强气急,你说我没教养! 我没说,我只是说你挂了一科。司马书丝毫不受影响,不停的往嘴里暴风吸麻辣烫,好吃。 秋熙童一直在憋着笑,看郑龙强脸都气绿了。 你笑什么笑!跟他玩的,没几个好人!郑龙强说着端起饭跟柴闻空使了个眼色,离开餐桌走到旁边。 为什么他说跟你玩的没几个好人?秋熙童终于笑出了声,举着大拇指。 他那人就这样,我每次考试都压他一头,而且我还总缺课。但没办法啊,谁让这些课我都学过。他可能看不惯我吧。要是平时,才懒得跟他计较,无聊至极。 我当时上学的时候,有个男生总是有事没事就撩闲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烦得要死要活的,后来两人成了。 司马书停筷,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秋熙童本来就是找个话题说一说,但是说完才觉得好像有歧义。 吃醋了嗯?司马书宠溺的捏了捏他的脸。 秋熙童愣住,你干嘛? 没事,放心,他喜欢女的。郑龙强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秋熙童连着摆手,这下算是解释不清了。 熙童,如果,有一天,我变老了,就是,满脸褶皱的那种,会怎样?你会怎样?司马书看着他问道。 不会怎样啊,这不是很正常,估计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的人了吧。秋熙童觉得这都没什么。 第82章 寻找X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就这样了,你一定要把我埋好,等我东山再起。司马书犹豫了,还是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这样说?秋熙童敏锐地觉察到什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别多想了,吃完我们四处走走。司马书下定了决心,他不能也无法放弃这份感情,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一定要找到这本书。当然,若是最后的结果差强人意,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秋熙童本来吃着好好的饭,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换谁谁受得了。 真的,没事,你就放心好了。司马书伸手过去拍拍他的手背,又捏了捏。 匆匆吃完,秋熙童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还处在被瞒着的状态,感觉很不好受,就连司马书给他耐心的一点点介绍他们学校,都没有想听的兴趣。 最后来到体育场,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看着操场上跑步锻炼的人,和一旁看台上卿卿我我的情侣,当然也不乏几对在操场上吵架的人们。 你们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是怎么过的?司马书突然好奇,也是想给他找些话题,好不容易两个人没什么事干扰,可以这样独处,实在难得。 就因为一时嘴欠,司马书问了这么一个脑残的问题,搞得秋熙童闷闷不乐,不想给他解释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解释完了,还是会不开心,何必呢。 就上课训练站岗。 没了?没什么业余生活? 就看看课外书偶尔看个电影,算是业余生活吗? 额,算吧。秋熙童把话聊死了。 夜晚的风有些凉,虽然两人穿的没那么少,但风吹在脸上,还是有丝丝寒意钻进皮肤。司马书伸手揽住秋熙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况且,现在也这么晚了,谁还会有事没事盯着看台上搂在一起的两人到底是男是女。 熙童,若是有一天,你爸妈发现,你跟正常人的喜好不太一样,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不知道。 那他们没催过你? 催过,无数次。可我很久之前就不喜欢女生了,好像从高中的时候吧。 是吗?那你可够早的了。司马书突然莞尔,我也是,几千年前就是了,为此,害死了一家人。 秋熙童没想到他转着转的如此的快,都没给自己一个消化的时间,为什么会害死一家人? 那个时代,哪里像现在,封建迷信,反正是容不下这样的人就对了,现在虽然好很多,但不也是一样。司马书不想再去回忆那段时光。 那如果我爸妈发现了,可能会难受,会不接受吧,但应该,不至于像你那样。秋熙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只能伸手拍拍他的大腿。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不需要对方的言语。只要你懂,就够了;只要彼此都在,便足矣。 没事,我早就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不过就是那种感觉还留在心里罢了。你看,现在点亮的那盏灯。司马书指着操场一旁有一个巨大的八爪灯,它每天晚上八点都会准时亮起,不管春夏秋冬。 我们是不管春夏秋冬,都会有那么一个倒霉蛋站岗到深更半夜,然后另外一个倒霉蛋去换他的班。 都是职责所在,义不容辞。司马书揽着他的手紧了紧,要不要看个电影,看有没有鬼片?敢不敢看? 这有什么不敢的。秋熙童说。 最后两个人没看成电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太无聊,一直睡到电影散场,工作人员把他俩叫醒才离开。 达哥,我们要不要行动,那小子回来了。 他身边那人什么来历调查清楚了吗? 查不到,老大,怀疑以前是部队的。要不要现在出手? 万达停下手上的工作,盘算着。若是现在不出手,那怕又被斐蒙那小子抢了先,若是行动,现在他现在应该已经有所防备,毕竟吴凯航那小子都说,不给他什么实权实事做了,估计是整顿内部的一小步,也是提高警惕的一大步。斐蒙那边怎么样了? 他们最近都没动静,除了厨师会出去买菜。 这斐蒙,心机很重,说不准在策划着什么大事。万达心想。你先下去吧。 万达没再去碰他面前实验台上的瓶瓶罐罐,而是去了一个小房间,那里存放着他父亲留下的资料。 司马书这个人,是从干尸变来的。而知道这个消息,是在626事件丧生的通老所收集到。 当时通老二十多岁,算是个小混混,可那时候,不上学的都能称得上这个。不过心眼不坏,乐于助人,也经常混迹在研究院附近。但是因为有一手好厨艺,就鬼使神差的被研究院招了进去当厨子。 他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处事方式还真让研究院不少人喜欢,再加上长得还算不错,也颇受欢迎,男女通吃。 有一天他无意中得知,研究院得到了一具考古学家从遥远的沙漠里挖出的古尸,运到这里。 他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是格外聪明,自学成才,而且对这历史古迹科学奥秘探索自然方面又很感兴趣,便借着职位之便,打听到不少关于这具古尸的消息。 起初他是想着能慢慢地获取一些研究人员的信任,并得到他们的赏识,能够有机会一起研究,但那帮老学究老顽固,觉得他没读过书,就是个做饭的,根本不够资格做这个。 次数多了,通老的心里就起了变化。有几次还偷偷地潜入研究室,去看他们的研究记录,并仔细查看这具代号为X的古尸。但凭他阅书无数的经验,这古尸绝对和其他出土的大不相同。只是当时没有任何推论和依据能证实他这个想法。 但就在研究不断推进,更加深入的挖掘故事的奥秘时。 一次错误的操作,才导致了之后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有一个比较年轻的科研人员,跟着当时的甲教授一起,不小心把手指割破了,血液滴在了古尸身体上,也并没注意,只是赶紧擦干净,而且还被甲教授说了一通,好几天没让他再进研究室。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通老就觉得大事不妙,多次提醒过那些老学者,也给他们看各种搜集来的国内外报道,说这样绝对不行,一定要立刻采取措施。 不是迷信,是真的古尸不能沾血,人血兽血哪怕苍蝇血都不可以。 但那些人不听,说通老什么都不懂就不要搞那些邪/教说法来煽动人心,搞得人心惶惶。 直到后来,通老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具古尸竟然活了,还逃掉了,带着几乎是全部的研究资料逃跑了。 那些研究学者这才幡然领悟,但为时已晚,而且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必然会闹的人心惶惶。一个古尸复活,还逃窜民间,可不是平常百姓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研究院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所有参与研究的,哪怕就抬过尸体的,全部给了一笔费用遣散回家。 说是遣散费,其实就是封口费,让他们全都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可要想封住一个人的口,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那之后通老说什么也不再当厨子了,主要也是研究院因为这事,受到了重创,基本就处于被关停的状态。所以他把研究院的许多资料都偷了出来,当然也包括一些之前的文物。拿着那些文物去变卖,赚了不少的钱。 而通老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寻找X的路,但并不是因为他逃跑,通老害怕他会祸害人间,而是因为,一具上千年的古尸,能存活如此之久,实在是人间奇迹,其中一定是有奥秘所在,他要知道,他也想知道,痴迷的想要知道。 用变卖文物得来的钱,招了一批人,而万达的父亲便在其中。 他们打着研制药物的幌子,到处招兵买马,招摇撞骗。 这都是一帮好学的亡命之徒,置生命于度外,为了寻找X,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而且后来又招进一批学者、医生、警察。便开始了那些疯狂的研究。他们烧杀掠夺,几乎无恶不作,为了试验研究,他们可以杀掉无数普通百姓,只为在他们身上试验新研制出的各种药物。 有的人,因为药物的作用,变得无比疯狂,自残,啃噬,几乎是半兽化,完全不受控制;有的人则会精神错乱;还有的身体溃烂,不自知;还有一部分骨骼疯狂的生长;还有一部分会感觉万箭穿心,疼痛难忍,最后自残。而这样的药物,竟然还会被散到坊间,给一些不法分子可乘之机,让他们用于一些非法途径。 但他们不管这个,一边继续研制丧心病狂的药物,一边不间断的搜寻任何有关于X的蛛丝马迹。 期间在深山中发现过他的足迹,但无数次都被他侥幸逃脱。 而通老为了研制出专门对付X的武器,加大了人体试验的力度,无数冤魂死在他的手下。 万达的父亲,便是这其中的一份子,手上也占了不少的鲜血,但他从来都不后悔跟着通老,基本上已经到达了痴迷无药可救的状态。 可X太狡猾,每次都会打擦边球先险胜。但也就是在追寻他的过程中。通老还发现,有很多跟X一样的有着特殊能力的人。这可让他喜出望外,而且那些人比X好抓多了。 随着研究的深入,死亡的人数增多,抓来的人也变多,他们不得不扩大关押规模。把研究室搬进了深山之中,那里更隐蔽,也更静谧,更有利于他们的不法研究。以至于后来那座山,堆满了尸体,没有普通人再敢上山。 不过这对通老的科研大计,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抓了再多有特异功能的人,依然抓不到那个长生不老的X,这就是扎在通老心中的一根毒刺。他也绝来越容易走极端,手下的人也都不敢无事去招惹,能躲的,也都尽量躲。 所以很大一批人都散出去找X了。 再后来,估计那X也是被逼急了,毕竟有好几次都被重伤。便主动发了一个地址给通老,他不知道是老糊涂了还是走火入魔了,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那是陷阱,可通老就是不听劝阻,坚持要去。 万达的父亲万老,就觉得此次前去凶多吉少,不能这么贸然激进,便找了个说辞,也仗着通老对他的信任,就留守在了研究室。 也就是那次,便是重大626事件,他们全军覆没。 而万老也受到了打击,觉得自责后悔,若是当初阻止了通老的行为,惨案就不会发生。他恨X,恨之入骨。他要把通老没完成的事情继续下去。 于是搬空了研究室,杀光了其他人,重新招揽了一批。 再后来,这件事,便落在了万达的肩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吃桃子 吃到了一个虫子! 活得! 还在动! 我打字的时候还能浮现出它黑色头颅蠕动的样子! 而且我的牙齿跟他擦肩而过 妈诶 恶心! 第83章 天上掉馅饼的合作 你们都给我好好训练!我十天一考核,考核不过的,就给我一直训练!斐蒙拿着喇叭,穿着作训服喊着。这帮脑子里只有学习的家伙,真不知道家长特么的怎么教育的! 蒙哥,有人找。高琦凑在斐蒙耳边说道。 斐蒙放下喇叭,一般都不会有人登门拜访,连他爸妈都对他置之不理,警察那边打点的也不要太明白,疑惑道,谁? 高琦耳语了几句,斐蒙瞪大的眼睛,随后笑得眯成一条缝,摆了摆手让他在一旁等着,再次举起喇叭,你们这帮书呆子,都给我好好练!不许偷懒!常安你过来。 老大。 好好盯着这帮兔崽子,回来我看到谁偷懒训练在学习,拿你试问!我还不信了,就练不明白! 是! 斐蒙换了套衣服,没带面具,跟着高琦走出去,是上次的那个后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门口停着的那辆显眼的红色法拉利。他对车虽然没什么太多的研究,但好歹车标是认识的,毕竟车前面的一匹跃马明晃晃的戳在上面,再加上炫酷的外型。不用想这一路开来都能吸引不少目光。 欣赏了车之后,才注意到车边站着的人,悄声问高琦,这人是谁。然后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 斐蒙赶紧笑脸相迎,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极其谄媚,诶呦,我的司马老弟,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这转变不是一星半点,那笑容看的秋熙童直反胃。 恋耽美 ——(66) 司马书把手抽出来,很嫌弃的拍了拍,谈个合作。 斐蒙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愣了一下,里边请,里边请。 司马书不曾想他们竟然还有这么一本正经的会客厅,我还以为,你们这里都是刑房呢。 斐蒙干笑一声,怎么会呢,我这不是,上次也是迫不得已。 司马书端着他们给倒的茶,在手中玩着,斐蒙坐在他对面。 两人身后都站着人。 我要跟你谈谈。单独谈。司马书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斐蒙看了看身后的高琦,你先下去。 可是 下去!在门口等着。 你也出去吧。司马书跟秋熙童说,既然想合作,首要的是信任,虽然他也不可能完全信任斐蒙。见秋熙童皱眉,摇摇头,没事。 人都走了,可以谈了吧。斐蒙往椅子背靠了靠,想显示自己的地位,和不容侵犯至高无上的权力。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司马书不想绕弯子,索性开门见山。 没想到你这么豪爽。不过我喜欢,那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抓你,不是别的,就是为了钱。那些什么狗屁研究我根本不感兴趣。 司马书听后,既然要钱,那就好说了,你想要多少钱?看着他那副贪婪的嘴脸,心里就有数了。 我这个人吧,倒也不想要多少钱,我也不想着长生不老,之前A组织你肯定也有所耳闻,毕竟追你那么久,他们就是搞科研,说是想造福人类,但还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我就不同了,我研究这些东西,就是想着一己私利,但自从斐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自从上次您的黄金手法,我是真被惊到了,原来您真的是个宝藏啊。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我这双手?司马书晃了晃他那双手。 不不不,既然是合作,肯定是共赢,更何况,这手给我,他也不一定有用。斐蒙心里有数,也很有自知之明。我是想,借你这双手,帮我制造财富。 那我也有条件。司马书说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当然,当然,您说。斐蒙说。 我在找一本书,《邪咒秘史》司马书直言。 你帮我找到,我就给你造一间300平的纯金打造的房子,至于用途,你自己来决定,我不干涉。当然,这很耗时间,而且一定是要你找到这本书的前提下。 接着司马书再次补充,另外,你跟万达不合吧,那,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我说的意思你能懂吗? 懂懂懂。书,我可以帮你找;人呢,我也可以帮你对付,不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还找他合作了呢?而且就算找到了,我想要的,不止一座金房子那么简单。斐蒙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觉得,凭你的力量,知道我说的真假应该不难。 是不难。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源源不断的金钱。 那不好意思,我给不了,没有人能不努力就得到源源不断的财富,你我他都是如此。司马书当然要把利益最大化。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以至于司马书都开始摆弄手机。 斐蒙一直盯着眼前这个行走的提款机,他在想一个问题:跟他的合作是长期的战略性合作,还是短期的功利性合作。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质。 本来这次过来,秋熙童就非常的不赞同,但司马书还是好说歹说把他给拉过来,至于李小冉那边,如果利益性的合作达成一致。那么,到时候再说也来得及,至于这其中的后果利弊,不愿多想。 门外的秋熙童见他这么久都还没出来,心急如焚,旁边的高琦也是如此,但里面并没传出什么打斗的声音,还算是放心。 倒是秋熙童,连着威胁高琦好几次,若不是怕动手会坏了司马书的计划,早就把这家伙打趴下冲进去一探究竟了。 不然我们下次再谈?司马书等了很久,他都不再说话,看来是对自己的条件不大满意,但就找一本书而已、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大诚意了,多了,给不了也不想给。 不用。斐蒙想好了,他要的是长期的战略性合作,而且若不是两人当时处在对立面,司马书这个人,他还是蛮欣赏的,若是以后有他给自己做后备力量,那还能怕万达那臭小子不成。要不要交个朋友? 司马书冷冷的看着他,面无表情,不知道他此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朋友就算了,我们先谈事情。 我答应你,但我不要你的金房子,那东西卖不掉的,也没有渠道。你呢,就跟我走一趟楼兰,费用你全包,怎么样?斐蒙又开始谈条件。 你不是要钱吗?司马书问。 我不是要交朋友吗?斐蒙说。 成交。司马书笑了一下。 那我现在就吩咐人去给你找那个什么《邪咒秘史》斐蒙办事效率很高,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 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司马书说道。 必然的。斐蒙说。 走吧。司马书拉开会客厅的门跟秋熙童说道。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秋熙童忙着跟上去。 回去再说。 蒙哥。高琦走进会客厅。 去训练场。斐蒙一脸得意,今天的事情,真是太出乎意料,就没想过天上掉馅饼还能有一天砸到他自己,可得好好把握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老大!那,那个司马书,他去找了斐蒙!莫文浪慌慌张张的跑进实验室。 我告诉过你们多少次!进实验室不要这么莽撞!要死吗!瓶瓶罐罐打了怎么办!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活命了?万达听了这个消息恨得后槽牙磨的咯吱咯吱响。又特么的晚了一步! 每次都因为犹豫而错失良机,万达为自己愚蠢和犹豫不决感到苦闷。去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 完好无缺的出来了? 看着是这样的,而且还带着那个秋熙童。 万达在实验室内踱步,这俩人要是真的凑到一起,合起伙来对付自己,那可就麻烦了,我得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这样,实验室里还有没有人了?活着的,精神错乱的最好了。 还有几个。 意识都清醒吗?不会拉出去就让人逮精神病院去吧? 那倒不至于。 那行,你抓几个放到金六福最大那个门店去,也让这些人发挥发挥余热。司马书家门口不是让你们埋了炸/药吗,等他回去,炸了他! 可,老大,这样做,是不是会惹上人命官司? 你不会找别人来做?而且我平时不是告诉你们要避开监控找死角吗?你们有没有按我说的做? 有。 那去办吧,明天最好不要让我再听到任何有关他活着的消息。 手机静音没听到电话,刚坐到车里,李小冉电话就打过来,上来第一句就是责备,你可以啊,现在都学会偷偷行动了,这么大个事都不跟我商量。 司马书瞄了一眼身边低头没敢正视自己的秋熙童,左右晃了晃脖子,我回头跟你说。挂断电话,看着他,你可以啊,双重间谍啊,是我雇你,还是他雇你?都学会打小报告了? 我,不是这样的。秋熙童赶紧否认。 司马书凑过去,俯身在他上面,那是怎样的?别跟我说又是他逼的你。说着又往他面前凑了凑。 我,就是他说,要我把一些你的动向汇报给他,也能放心些。秋熙童撇过头,不去看他的脸,离得太近了,这种气息让秋熙童喘不过气。 那你就告诉他了?司马书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自己,你这个样子,让我怀疑你们是穿一条裤子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李总其实也是担心你。秋熙童被这种姿势弄的想摆手都不行。 那你呢?司马书问他。 我,我肯定是担心你呀,不然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做了! 真是小瞧你了,还学会打小报告了。不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吧?嗯?司马书的笑容带着挑逗的意味。 没有没有,我的心是属于你的。秋熙童拍着胸脯说道。 那就不要被人利用!司马书一直以来都知道李小冉什么意思,但自己对他不感兴趣,也一直拿他当合作伙伴,朋友。 如今他却把如意算盘打到秋熙童的头上,这让司马书未免心中有些不爽。而这傻蛋居然还会听他的,竟然把自己的行踪暴露出去,若是不教育一下,怕是以后会有大麻烦。 我没有,真没有,我就是,担心你。秋熙童忙着辩解。 你真是,要我怎么说你好呢?司马书松开手,摇摇头,但不等他反应,凑上去啄了一口。你要是再这么胳膊肘往外拐,我可真生气了。 不会不会,以后肯定不会了。秋熙童赶紧道。 那你是不是要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司马书笑着凑上去。 听完这话秋熙童心跳个不停,吞着口水,你,你要我怎么安慰? 做顿饭呗,我还能要你怎么安慰,总不能让你下车跟我跑回家,看看你许久不训练,身体素质是不是还过得去?司马书笑着说,就喜欢看他这副样子,有趣。 那还是不用了,去买菜吧。秋熙童苦笑道。 第84章 帮我杀了他! 我不是叫你看好他吗!不是告诉你有事都要冲在前面!你到底都在做些什么!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为什么你还在外面好好的,而他却躺在里面?!到底是你护着他还是他护着你!李小冉攥着拳头在抢救室门前揪着秋熙童的衣领大声的吼着。 病人还在抢救,这里是医院,请你小声点!走过的护士提醒他。 你就是个废物!如果没有你,司马书他今天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李小冉只是压低声音,并没有松开他。 秋熙童始终低着头,手里还拎着刚从车上拿下来的菜,只不过上面被蒙了一层土。 【两小时前】 我都跟你说了,叫你不要买冬瓜,你一定要买,吃那东西还不如多喝几口水,什么味道都没有,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发现冬瓜这东西是可以吃的。反正你做了我也不吃,软叽叽的。司马书把车拐进来说道。 冬瓜护肾利尿,浑身都是宝。而且我做的保证你吃了一次就像第二次。秋熙童在一旁表示反对,虽然的确是水了一点,但冬瓜对身体好,是事实。 那你觉得我需要补肾?你都不知道我肾好不好,就要补肾?司马书玩笑道。 秋熙童愣住,他本意不是这个,没想到又产生了歧义,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司马书忍俊不禁,看他这般模样,还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我是你干嘛?秋熙童还没说完话,一个急刹车,吓得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不对劲。 你在车里等我,千万别下车。 司马书说着推开门下了车。 秋熙童手里还抱着一兜的菜,没听他的,刚下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就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家门口就炸了,而司马书直接被炸飞出好远。 秋熙童慌了几秒,拨了119和120,也不管危险与否飞奔到司马书面前,他的左腿膝盖下面全被炸掉,而整个右臂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模样,像是又一次断掉一样。脸上也一片黑红。 就这么的,慌兮兮的跟着120来了医院,知道李小冉赶来就会把他劈头盖脸一通臭损,但还是把他叫来了。 所以现在秋熙童还在听李小冉的疯狂数落,不过也对,他说的对,自己是没用,说好是保护司马书的,但每次都是自己被保护。 本以为你能好好保护他,可结果呢,自从你出现,他受伤的次数比原来成倍增长,而你呢?每次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过来害他的?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就是个扫把星,专门扫他的运!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就是个瘟神! 你手里拎着那一兜菜干什么?你是厨师吗?找你来是给他当厨师的吗?我不是叫你来当保镖的吗?保镖做什么,你心里没数吗?是做饭的还是保护他不受伤的?我真是搞不明白,究竟你是他的保镖,还是他是你的保镖! 对不起秋熙童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当时他说不对劲的时候,自己下去,是不是现在抢救的就是自己了,也不用落下这么多的骂名。之前训练的时候,那极高的警惕性都跑到哪里去了,真当自己是被人呵护的小朋友呢,关键的时刻,司马书想着保护他,而自己呢,连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秋熙童想着:司马书说的对,自己是一点当军人的样子都没有,这点反侦察能力都不具备,还让一个平民来察觉到危险。太不配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都干什么了,那些训练,学的那些技能是不是都喂了狗了!怎么就这么无能呢! 懊恼悔恨充斥着秋熙童的大脑,再加上李小冉一刻不停的训斥挖苦,他终于守不住了,吼出来,够了! 李小冉愣住,你办的那事,还不让我说了? 恋耽美 ——(67) 像泄了气的皮球,秋熙童手里的菜也掉在了地上,他又怎么可能不难过呢,对不起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李小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真是个没用的家伙,丧气! 终于,李小冉骂累了,也知道,再怎样说也无济于事,手术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那个抢救中的灯还亮着,不知道司马书能不能撑过这一劫。 医院的走廊,安静的只能听到李小冉来回踱步的声音和秋熙童的叹气声。 这期间,李小冉接到警察的电话,因为司马书没有家属,所以第一联系人就是他。这回想不打交道也不行了。 警察说案件还在调查中,那附近的监控和司马书家里的监控都没有拍下是谁做的案,这样看来可能是有预谋的打击报复,并叫他们想一想有没有得罪过谁,或者说,发生过什么事情。 而李小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废弃的工厂,还有今天司马书跟秋熙童去找他们的事情。当然,在没有确定利弊的情况下,也只是跟警察说他要好好想想。并答应想起来的话再去找他们。 秋熙童看着他在眼前走来走去,好不心烦。一想到之前司马书还问自己若是他变老了,会怎么办,当时他还说很正常。可如今他却躺在手术室那冰凉的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带着氧气罩,缺胳膊少腿,被医生心里要多不是滋味,就多不是滋味。 你跟我说,今天你们去那个地方都见谁了?!李小冉坐在秋熙童身边质问。 就那个斐蒙,还有他一个手下,其他的都没了。秋熙童红着眼眶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司马书跟他都说了些什么?李小冉问。 秋熙童摇头,这也是他懊悔的地方,如果当时他跟进去了,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你没跟着?李小冉又要火起来。 他不让,我跟那个斐蒙的手下都在外面等着了。秋熙童如实说。 李小冉长叹一口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两个人还在互相对峙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冲了上去,异口同声,大夫,他怎么样? 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 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一声摘下口罩放在白大褂兜里。 只是什么?两个人再次焦急地问。 他有些特殊,你们跟我来办公室一下。医生让护士先把人推到VIP病房里。 他的面部皮肤和身体被扎上的皮肤,都有要愈合恢复的迹象,这是我从医多年从未见过的。 秋熙童看的出医生的表情又惊又喜,心中暗叫,可别又来一个要研究他的。医生,一定是你看错了,怎么可能,这才几个小时,就算可以恢复也没这么快的。 不会的,我一定不会判断错的。他是不是有在服用什么药物,或者接受什么特殊的治疗? 两个人齐刷刷的摇头,然后对视一眼。 那就奇怪了医生说。 医生,您就帮忙好好治,多少钱我们都出。李小冉焦急万分。 那是自然的,医者治病救人天经地义,我会尽全力的。 那谢谢大夫了。李小冉去抓大夫的手,反复表示感谢。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李小冉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啊?我能知道什么?秋熙童有些心虚。 最好不要有事瞒着我,不然你死定了! 司马书已经昏迷不醒带着氧气罩呼吸机快一周的时间了,这期间接到过一个叫王叔来的电话,听说不是本人,而本人受伤了,立刻就挂掉了,再打过去便没有人接了。也没有其他人来看望他。 秋熙童一直都在医院陪他,李小冉那天过后就回公司了,只有晚上空闲的时候会过来看一下。这边就只剩他一人照顾司马书。 每天秋熙童都会在床边跟他说很多很多话,可司马书就是不醒过来,急都急死了。 这天下午,秋熙童照常出去买饭,魂不守舍的等电梯的时候,就听到,儿子?你怎么在医院,是哪里受伤了吗?秋妈紧张地问。 啊?妈。没有,我老板病了,我在医院陪他。秋熙童说。 是那个要帮我们的老板吗?秋妈一直想要去拜访感谢,一直没机会。 嗯。秋熙童答。 那妈正好,趁着你爷在复查,我跟你去看看。秋妈说道。 不用了吧,现在昏迷不醒,挺吓人的。秋熙童推脱着,要是她来,就露馅了。 别,再怎么说,也帮过咱们,做人可不能这么无情。秋妈还是执意。 秋熙童无奈,只好把他妈领进病房。 秋妈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惊呆了,再看他的腿和他的手,捂着嘴,这! 妈,都说了,不要你来了,你还偏来。秋熙童说。 我,这。秋妈一时语塞,走近看了,这不是那天跟你来的那小伙子吗!他是你老板? 嗯,他当时怕你们不收钱,没让我说。秋熙童也没办法,毕竟当时有求于人。 秋妈摇头,哎,好好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真是可惜了,医生说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了吗? 没有,医生说要看他的恢复情况了。秋熙童回答。 怎么能这样呢?秋妈想不通。 爆/炸了。秋熙童如实回答。 那秋妈震惊的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儿子,好像知道些什么,你不是要保护他的吗? 是啊秋熙童一提到这个,更是满心惭愧。 秋妈一直待到他爷检查完,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才走。 你说什么?斐蒙正在吃饭,听到这令人震惊的消息,他前脚走,后脚就让人炸进了医院?!为什么这事我才知道?! 蒙哥,是我的疏忽,这几天一直都在帮着寻找那本书,没有多留意那边的动向。 行吧,行吧,你也别自责,那现在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斐蒙问他。 那天跟司马书来的那个人,现在就在门口等着呢。 嘶,我说你这人怎么不挑重点呢。快请他进来啊,你还在这跟我说什么说啊!斐蒙焦急地说。 那个,你叫秋熙童哈。内个谁,司马书,他现在怎么样了?斐蒙也没想到那个万达能这么阴险。 还在医院躺着,没醒。 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斐蒙知道,他们没事绝对不会过来找自己的,毕竟之前还是有过节的,哪怕此时他们是合作关系。而他自己也没做到合作条款里的事情,竟然让司马书受伤了,真是醉了,万达那家伙还真是,报复太强了,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就不能得到。 帮我杀了他。斐蒙又道。 第85章 决战成信大药房 炸得好!真是天助我也!万达奸笑着,忍不住拍手称赞。警察有没有查到头上? 都已经打点好了,就是查,也查到那个斐蒙身上。 做得好!奖励你们!万达连拿着烧瓶的手都不由得欢快起来,都是这个司马书,害的家父变成那般模样,早早离世,家破人亡!若不是他,自己现在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子。若不是他,手底下也不会沾这么多鲜血,现在,就是想收手,也来不及,坏事已经做绝。而且P9的研制也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度,虽然司马书毁了,但还是会有千千万万能人才干帮他来一起完成!想到这些,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狡诘的笑容。 那他就是死了?万达突然想到他长生不老,是不是一定要封在棺材里才可以。 在医院,老大,已经躺了一个礼拜,还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刘基如是说。 那就是还没死没死就有活着的机会,没死就有报复我的机会万达嘀咕着。斐蒙那边有没有动静? 说来也是奇怪,这几天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都没人出去买菜了,难不成还能自己种地?刘基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怎么也要有人出入,谁想到自从出了事,他们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几天都没影,而且敢保证他们绝对没偷懒,二十四小时盯梢,不可能有疏漏的时候。 糟了!万达突然意识到,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犯的最大一个错误!快快快,叫兄弟们都装备好,时刻戒备! 这刘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在原地。 快去!万达催促着,自己也麻利的换掉白大褂,开始往身上套防弹衣。 万达犯了一个大错。 王海文心中格外的忐忑,自从那天打电话是别人接的,他就开始坐立不安,一定是司马书出了什么大事。但问题的关键就是,没听说最近有什么重大事故的新闻报道出来。 而司马的电话一般要么是干脆不接,若是接了,一定是他本人,那这次 王海文没再给他打电话,本来是要告诉他,查到了一些关于《邪咒秘史》的线索。但现在看来,默不出声的继续查、继续等待消息才是最稳妥的。 与此同时,他还密切关注了最近几天的新闻消息,可依然没有什么报道播出。那姑且自欺欺人一下吧。 斐蒙组织手下的人把秋熙童秘密送走之后迅速集结。 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但谁若是挡了他的财路,那就不好意思,别怪他不客气了,就连天王老子也不行。 兄弟们,这几天的训练成果我都有目共暗,虽然说好的一个月时间没到,但是大家本来也都是有基础的,现在到了你们发光发热的时候,我们的死对头A组织,现在要断了我们的财路,是不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况且我们人多力量大,就是压也能压死一批! 好! 不错,非常好,我就喜欢你们这个气势,不管你们用文的用武的,能干掉一个是一个。 李小冉这几天都在处理最大门店有疯子捣乱的问题,抓了一个又来一个,严重地影响了他们的生意。 本来有顾客来看饰品,结果被这么一搅,该跑的跑该走的走,生意冷清得很。 连续抓了好几天,不得不报警解决这个问题。 秋熙童这几天没闲着,利用斐蒙爱财又跟司马书达成某种交易这一点,成功的说服他帮自己报仇。现在就坐等成功的消息传来。同时,这也是一个挫败双方渔翁得利的好机会。 不过因为一直没回家,不得不开着那辆拉风的法拉利拉法四处办事。 医生不知道是太闲的缘故还是想弄明白他为什么会自己愈合,每天都要来看他好几次,而且一呆就是十几分钟,要不是李小冉拦着,秋熙童就想给他办理转院手续。 除了吃饭上厕所和一些必要的事情,秋熙童几乎是寸步不离,只是司马书为什么还是不醒。 眼看着身上破损炸开的皮肤已经开始恢复如初,断腿的地方也开始冒出新的骨牙。秋熙童已经不想去研究他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体质,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他的断臂残腿可以再生,就只希望他能快点醒来。 已经十天过去了,按照医生的说法和经验来判断,他早就应该醒了,大脑等各项生命体征全都正常,可就是陷入了无法醒来的死循环。 但掐着时间,眼看着就要到进混沌的日子了,要是还醒不过来,那到时候就惨了。 A组织的基地在稍微靠近市中心的位置,相比坎门的废弃工厂来讲,容易攻破,但也更容易给民众造成巨大的恐慌,同时也容易惹祸上身。 但毕竟斐蒙在那里呆过许久,况且他们就没有换过地方,想来也是万达那骄傲狂妄自大的性格使然,觉得那地理位置就是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没人敢侵犯。 既然如此,斐蒙对那里自然是了如指掌,就连每个秘密通道、机关、暗门的位置都烂熟于心,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差异。 但凭借斐蒙对他的了解,那个专注于研究的变态疯子,应该是不会改的,毕竟这么多次了,他都让自己抢占了先机,而他只是不停的在放马后炮。 而且斐蒙也知道,万达在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过他一直没这么做,虽然高琦多次劝谏,说应该也弄个暗中跟踪调查,不然这样岂不是被动。 但斐蒙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他造了一条暗道,直接通往废弃工厂外的一座大楼内。 这么多年靠贩卖研制非法药物积攒的钱,早就跟那座大楼里的人搞好了关系,而且还替换成了自己的人,所以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摆脱跟踪监视来到A组织的所在地:芒新街59号,成信大药房,其实就是打着药房的旗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毕竟70个人的大部队太过显眼,所以他们全都一身便衣装扮,耳朵里塞着联络器,分散在大药房的周围。 大药房对面是一家酒店,斐蒙还叫人去开了几间房作为狙击地,大药房后面的楼,便是万达A组织的秘密场所所在地。据斐蒙所知,平时有大部分费用,万达都用来打点药监局等各种监察机构了,不然怎么着也不可能在这里立足,站稳脚跟,十几年都不换地方。 而且大药房还开得风生水起,哪怕是有来买药的人被抓走,警察都置之不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悬而未决的案子给封掉。 太卑鄙,斐蒙没有明晃晃的走进大药房,毕竟那里可能还有人认识他。他要的就是出其不意的给予A组织和万达重创,若是必要,捅到警察那里也无妨。 其实,司马书的合作、受伤还有秋熙童来访都只是一个引子,而斐蒙早就想跟这家伙决一死战了,他害的自己真是够惨,若不是因为万达,斐蒙好好一张脸,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所以说,这一切加起来,便造就了今天。 这么多年来,除了药物的研究,斐蒙还有一项产业做的如火如荼,那就是易容换脸。虽说这玩意说起来也是颇有渊源,古人就开始用了,但他却可以肯定,自己研制出来的,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好,天衣无缝绝对不是夸大其词。 恋耽美 ——(68) 而且这换脸的本事,像是用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里,再合适不过了。 他是通过在体内注入一种独特的基因序列,并在注射之后根据所使用者的要求,由专业人员用电脑进行重组,从而达到将人的本脸换成想要变成的模样。 关键的是,维持时间久,效果好,无痛不需要恢复时间且无副作用。一般一次注射即可维持半年之久,时间到自然恢复。若是这期间对这张脸不满意,可以使用专门的溶脸药剂对此脸进行溶解,并恢复原样。 经过临床试验和人体研究,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和不良反应。所以一经问世,就遭到疯抢,受到不少爱美青年男女的热爱,毕竟他们对美貌的要求是无与伦比的迫切。哪怕它价格不菲三万五一次,可依然供不应求。 也正是这种易容换脸的整形技术,让斐蒙迅速抢占整形行业的鳌头,有无数家医院都想邀请他们出面参与研制开发合作新产品。但都被他一 一拒绝。 此时斐蒙正顶着满脸褶皱的一张脸,蹲守在A组织根据地后面的那幢楼里,静静的等待最佳时机。 此时常安已经带着一小批人进到药店里佯装买药,这帮人都很会,该做什么的时候绝对不含糊,装得有模有样的。 现在就等常安几人将药店里的人拿下,一个信号,大家就开始发动进攻。 斐蒙带着耳机,能听到他们在那边的讲话。 老板,有没有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有,要哪一种? 就断胳膊短腿的那种。 这种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 那你就消毒的都各拿一个来吧。 等听到卷帘门下拉的声音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便是撞击柜台的声音,斐蒙知道,是时候了,一个手势叫大家准备,并时刻警惕有其他威胁。 斐蒙摩拳擦掌,这一战本就在所难免,他一直耐着性子等到现在,终于时机成熟。要知道,他脸上受伤的那一刻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万达虽然在准备了,但没想到斐蒙来的这么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而且那边盯梢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下真的惨了。 只听得嗖嗖的几声,身边的人应声倒下,双眼无神的瞪着,头顶是一个空空的子弹孔。他已经来不及管那么多,此时,保命要紧。 尽可能低的弯腰的行走,不管斐蒙此次的目的如何,只要他在一天,那些研究就必须在。也不顾身边人的劝阻阻拦,他都一定要去实验室把那些资料实验数据带着,哪怕他中弹了。 子弹不长眼,就在刘基护着他来到实验室门口的时候,斐蒙正好在窗户的缝隙处看到了他,阴险冷酷爬到脸上,毫不留情的连射几颗子弹。稳准狠,子弹穿过两人的左肩,看着万达捂着流血的肩膀,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只是,没能在他那张脸上划上几刀,真是可惜了。 万达在实验室,不要放过他。斐蒙下了最后的追杀令。毕竟虽然双方手上都有枪,但斐蒙的显然更占优势一些,而且来之前,他也确实是做过一些改造的,就为了报仇的更加痛快。他不想折磨谁,只希望给予最精准的打击。 一击毙命什么的最喜欢了。 第86章 挑拨离间 秋熙童终于等到了万达受伤,A组织受到重创的消息。而且,他还在新闻上看到了这个报道,不过显然,舆论一边倒。而看样子坎门是全身而退,想来个人恩怨也是导致这场事故的部分原因。 站在窗前,电话给斐蒙过去,略表谢意。 只是,司马书仍然没有醒来的意思,秋熙童说不慌,是假的。李小冉每次过来都会数落他一顿。但这也不能怪人家数落,确实是自己的错,他认,并且不想辩解,没那个必要。而且听得次数多了,耳根子都磨出茧子,自然脸皮也变厚了。 当晚,夜深人静,一轮明月隐在淡淡的云彩后面,时隐时现,刚一抹月光洒进屋内,就像白天的太阳光一样落在司马书的病床上。 秋熙童守在他的身边,多么希望他能快些醒来。除了那种时时刻刻被压在心头的负罪感让他无比难受外,现在外面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他自己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今天李小冉过来,听他打电话说,公司内部的什么人,好像就是那个吴凯航,搞了个罢工,竟然还凭借他的力量带领一些人就坐在公司楼下,还有人跑去砸柜台。 若不是司马书交代先不要动吴凯航,李小冉早就把他处理掉了,还能容他到今天。而现在司马书躺在病床,那个吴凯航又搞这么一档子事,实在有些分身乏术。 秋熙童也看得出最近李小冉满脸写着疲倦。但能怎样,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有波澜的就只有死人。 将司马书的手握在手心中,抵在额前,悄声,司马,你快点醒来吧,没了你,就乱成一锅粥了,现在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也能放心躺在这里?秋熙童忍不住的叹气。 正有些伤感,忽然听到叩击窗户的声音,没人指望,五官也变得机敏起来,立刻起身看向窗户,手摸向这些天一直别在腰间的一把刀,谁?没看到人影,以为是错觉,刚要坐下,就听到了门响。 走过去,门关的好好地,走廊上空无一人,难道是错觉。 正纳闷,再走回病床前,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因为逆光,而此刻病房内恰好没有开灯,所以看不清这人的脸。 而且此刻秋熙童离开关还很远,已经来不及跑去打开。拔出刀,一个箭步冲上前,已经到了面前,才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管正指着他的额头。别动! 你是谁。秋熙童不怕死的迎了上去,头直接顶住枪管,能明显感觉到,举着枪的人因为他这个举动,手抖了一下。 我说了别动,再动一枪崩了你! 不知道这个人是太过紧张,还是因为屋子里洒进的月光不够亮,这个跟他差不多高的人好像并没看到秋熙童手里还握着一把六寸长的尖刀。那你来啊!也不知道怎么,秋熙童这一刻不怕死的劲突然上来,又向前走了几步,逼的那人连连后退,差点就坐在了床上。 你不要逼我!男子声音稍稍有些颤抖。 作为一个退伍军人,虽然此刻手里拿着刀,脑门顶着枪。他仍然深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手伤人,毕竟这里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是自卫才伤人的,若是对方耍赖,他逃都逃不掉。要想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境才可以。 缓缓地掏出手机,电话拨给了李小冉,同时按了录音键,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最佳的选择。 你想干什么!秋熙童尽可能大声的说话,他已经瞄到电话直接用的状态,而眼前这个人大概真的是经验不足还是过于紧张,连这点都没发现,还拿着枪指着脑门,若不是怕他枪法不准胡乱射击,伤到躺在病床上的人,早就去夺他手中的枪了。 我要他死! 你在医院的病房里,敢拿着枪!也是胆子大,就不怕我报警吗! 你不敢!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秋熙童轻蔑地笑了。 你还笑!若不是因为他,若不是他还活着,我能有今天的下场?! 秋熙童故意跟他废话大半天,为的就是让李小冉带人过来。 不负所望,秋熙童跟眼前这个轮廓与来越清晰的人僵持了半个小时之久,终于等到了救援。 就在门响分神的那一刻,秋熙童看准机会,一把夺去他手里的枪,将他反受压在床上,退掉弹膛,指着他的后脑勺。 推门进来的正是李小冉带着几个壮汉。 冲上去讲这个男子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没错,这个人就是跟他俩一面之缘的万达。 门被反锁,帘被拉严。几个壮汉站在万达的身后。 但他对此十分不屑,你们迟早也会被司马书这个灾星拖累死的,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还这么全心全意的护着他,真当他是省油的灯,把权力都放给你们,从古到今,你见过哪个人真的肯放手把权力交给他人?你们又了解他多少?嗯?知道他这些年都做尽了什么坏事,还这般袒护于他。可笑至极!万达的肩膀因为手受伤,只是简单的处理,此时已经开始渗血,再加上被反手绑在椅子上,更加重了出血的症状。 你错就错在不该跟我废话这么久!秋熙童抱着膀审问万达,同时对他说的将信将疑。 万达摇头,自嘲一般的笑着,没想到我也有今天。 你杀人就该偿命!要不是你,他也不会躺在这里,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没追究你怎么跑进病房来的!你倒先反咬一口。秋熙童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估计就连斐蒙也想不到,此刻万达会坐在司马书的病房,跟他们一番理论。 呵!你们不敢叫警察吧,为什么?这么久了,你们只是无脑的去听他的话,去帮他办事,究竟有没有深入调查过,要我怎么说你们这脑子,就只配给别人打下手!就只配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荒唐!李小冉气不过,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万达也不急,继续冷笑着,看你们这么,傻,这么单纯,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一个发生在你们老板司马书身上的故事。顿了顿,估计听完,你们就会有其他的想法了吧? 而万达说的正是626事件。 在场的人听完,除了身后的壮汉依然面无表情,两人都不同程度地感到惊讶,将信将疑。一方面觉得,他说的不可能是真的;另一方面,说的是太像真实发生的了,又让人不得不信。 沉默片刻,秋熙童开口,你少造谣!这次来就是想杀了他吧!之前埋雷的时候,是不是没想到他不会死?现在又变出这些谎言歪曲事实,你真该死! 万达摇头,你们这帮人啊,一个个的都觉得自己是正义之士,其实呢,全都是些无脑蠢货。说着朝司马书的方向努了努嘴,你觉得,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被炸了,那可是我精挑细选特制的炸/药,体积小威力大,还会是他这个样子吗?脸上的皮肤完好无损?你会这样么?说着转过头去问身后的人,你们会这样么?不会!为什么不会!他特么的就是一怪人!怪/胎!还长生不老!谁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跟十几岁的大小伙子比?谁能?你能吗?不能,就算是有钱年轻会保养,岁月的痕迹一定会留下的,哪怕是细微之处,但绝对不是他这个样子。你们看看,去看看。 秋熙童盯着他,不为所动,这些他早就怀疑过了,但是不管怎样,他都选择站在司马书的那一方。谁还没有过去,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总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过去,就否认他的现在吧! 那是对人的不公! 怎么样?觉得我说的是不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万达盯着李小冉犹疑的目光,面对着他,再次开口,李小冉,是吧,跟了司马书十年,你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他是个多么思维缜密的人,在你们面前显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那都是装的,难道没人教你,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吗?然后恍然大悟一般,你们还没挑明。冷笑一声,似是嘲讽,可怜啊,这种感情本就不会被世俗所接受,你还能暗恋这么久,真是,佩服佩服。 李小冉气的握紧了拳头。 万达动了几下,要是我这双手能伸出来,肯定给你抱个拳,下次吧,等我们下次见面,再佩服你也还来得及。 没有下次了!秋熙童的声音格外的冰冷,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而且他怎么就没看出,李小冉还对司马书有意思?!不过也对,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司马书受伤,他都无比的紧张,担心。不然大可走完流程就该干嘛干嘛去,虽说是朋友,但也不会是面面俱到。真是傻透了! 是吗?万达好像知道什么一样。有的话,我还没说完,不然你们也可以去翻翻资料。不过目光落在躺着的人身上,他肯定是不会跟你们说的,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然后开始小声念道,要不是被斐蒙抢了先,我现在也不会是这个状态,当初就应该让他被弄死,免得留祸害。 你说什么?李小冉的心里因为他说的话激起层层波澜。 哈,没什么。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想听的不想听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要是再不放了我,我的那些人,怕是要把这一关上上下下的平民百姓祸害个遍了。到时候,你们不希望看到所有人,就因为你们的一时愤怒,一己私欲把这医院变成满是狂躁丧尸的地方吧。 停顿一会,又补充道,你们担不起。 李小冉看了眼旁边手里还拿着刀的秋熙童,又想了想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已经开始无法判断真伪了,只希望司马书能快点醒来,好求证一下,万达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过真该死,李小冉竟然会被万达这个人渣说的有些的动摇。 我们不会放你走的。秋熙童说话,他从来没恨过谁,但此刻,他格外的希望面前这个阴险无比善于挑拨人心的万达去死。 而斐蒙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说好了让他死,也不过是肩膀受了枪伤,神志什么的都还完好无损,可司马书为什么要躺在这里忍受痛苦? 为什么他们要在这跟着担惊受怕。 想到这些,秋熙童的眼神变了,他不可察觉得变了。 那一刻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既然他栽到手里,那就不要活着从这里出去了。随后便举起手中的刀,朝他刺了过去。 第87章 提款机还没醒 竟然让万达那小子跑了!斐蒙狠狠地握着拳头,要是再有下次,一定亲手了结他! 受伤的兄弟怎么样了? 都检查过了,没有大碍。高琦应道。 那就好,让他们最近不要参加训练了,好好把伤养好了,不在乎这一两天。对了,有没有查到他的踪迹?被杀的就剩二十几个人了,还能成什么大气候! 跟到沧海街口,他们就把我们甩了。 没事,甩了甩了吧。斐蒙这次的目的就是要搓搓他的锐气,本来就对杀不杀死他没抱什么希望,不过要是他再敢断自己的财路,那就真的要下杀手了。况且,怎么说万达也是老手,把他们甩掉也很正常。明天跟我去医院看看那个谁。 恋耽美 ——(69) 好的。那要不要提前买点东西带过去? 你自己定吧。对了,那书,有没有消息? 高琦摇头,一脸为难,那书实在是太古老了,就连我们的老学究孙泰华都从未听过,而且什么信息都没有,查起来比大海捞针都困难。 你们最好加快点速度,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找到!斐蒙下了命令,他有生之年还想去楼兰看看呢,说不准能扫到什么宝贝,要是找不到,或者被其他人抢先,那司马书肯定不会跟自己去的。再说了,他现在还没醒呢,一切都是未知数。 第二天一早,斐蒙带个口罩,顶着个鸭舌帽,捧着一大束花,高琦拎着两个果篮走在后面。 高琦跟斐蒙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对谁如此用心,虽然对方是个行走的提款机,其他人比不了。 我斐蒙敲了敲门,推开病房门,就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再看散落在地上的绳子,歪倒在地中央的椅子和坐在司马书床边通红着双眼的秋熙童,以及一旁坐在地上发型散乱的李小冉。当然,还有一旁几个站得笔直的彪形大汉。愣住了,退出去又看了看房间号,以为走错了呢。 你们这是斐蒙不明所以,忽然就不知道自己来的是不是时候了。 你是谁?彪形大汉看到他们就往外赶,之前的医生护士都已经被撵出去了。 诶诶诶,你们倒是说句话啊。斐蒙两个人要看着被推出了病房。 让他们过来。秋熙童说话。 就是的嘛,别上来就推哈。斐蒙理理衣服,但是面对两个大汉,还是带着笑容客气道。 你们过来做什么?李小冉没见过斐蒙,但是有所耳闻,既然秋熙童让他进来,那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人了。 这位是斐蒙看了眼秋熙童,又看了眼李小冉。 你来做什么?秋熙童没回答他,也跟着问。 我寻思看看司马,还没醒?这都十几天了,难不成变了植物人,那,真是,好好的馅饼变铁饼,都是因为他的疏忽,早知道派人跟着去好了,谁能想到万达立刻就下手,都不给任何缓冲的余地。 没醒。秋熙童语气非常的不友好。 这昨天发生什么了?斐蒙摘了口罩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昨晚这里肯定发生什么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是这个状态。 你不说杀了他,杀了万达吗!秋熙童站起来,满脸写着愤怒和冷酷的几步来到他面前。 我是斐蒙突然就知道发生什么了。他来过了。 你还知道!秋熙童强压怒气,昨天若不是他们拦着,现在地上就不是绳子,而是血了。更主要的是,昨天后来冲进一帮拿着枪的人,把万达给带走了! 医院是他家的?这帮人是怎么进来的都没搞清楚。 那斐蒙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从没想过他竟然会有一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就听到门声。一同回头,愣是把那个推门进来的小护士给逼了出去。 斐蒙一个手势,让高琦去把门反锁上,并把门上窗户的帘子给拉好。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几个壮汉,他们 你们先出去,把门关好,门口守着。李小冉说道。 看着他们走出去,斐蒙来到中央把椅子扶好,坐在上面,万达的A组织原本有五十五人,而且他身手也很好。但昨天一仗,损失了三十二人,这个我们是核查过的,至于让他逃跑了,确实是我的疏忽,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还想有下一次?这次他逃到哪里你都不知道了吧?秋熙童冷哼。 他受了伤 你说他身手好,他不会用枪吗?昨天他可是用枪抵着我的脑门的!秋熙童指了指还有浅红印记的额头说道。 他会用枪,但是为什么斐蒙说到一半,觉得应该避开那个词汇,我也不知道他昨天是出于什么目的来了又走的,或许他想确认,司马书是不是有事。 然后没想到我在,是不是。 斐蒙不得不承认,点头道,他这个人做事挺极端的,有时候还很隐忍,然后又有些犹豫,总之就是让人不愿意靠近捉摸不透,至于他的那些心腹和下属,若不是当时他父亲在,帮着扶持,打下好的根基,恐怕也不会有今天。 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话?那你现在还能找到他?秋熙童走上前问道。 能肯定是能,但是需要点时间。斐蒙看着面前的秋熙童胸腔一起一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看向一旁躺在床上一直不醒的司马书。人生还真是变化无常,从前的敌人,如今竟然会坐在一起讨论下一步,还真的是世事难料。 你走吧,现在不需要你了。秋熙童半天憋出一句话。 斐蒙愣住,这是用完了,就甩一边去了么,不过看他痛苦的样子,应该也不会这样做。怎么着,秋熙童看着都比一旁坐在地上的那个人好不少。看着那人心里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仔细想想,电视剧里的汉奸好像就是这副模样。那你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李小冉听闻也站起来,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 斐蒙虽然没有露出讨厌的神色,但是很坚决的拒绝了他的这个要求,秋熙童,我希望你能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秋熙童跟着斐蒙走了出去,在李小冉说不清道不明的注视下走了出去。有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说? 走到电梯口,确定周围没人,斐蒙才开口,虽然我知道,我没这个资格去评价别人,我们也没熟络到我该说这些话。但是,我看那个人,觉得他没有你好,所以不合时宜的提醒你一下,提防着他点。有的人,表面看上去人模人样文质彬彬,但其实长得是一颗兽心,和被隐藏在笑脸下的利齿。随后笑了笑,扯远了。 你找我什么事?秋熙童很不耐烦地问他。 我不知道司马书有没有跟你提过一本书,《邪咒秘史》,他上次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帮他找这本书。当然,虽然是有条件的,但我觉得这一切的事情,还是因为他过来找我引起的,不然万达也不会突然就在他家门口引爆炸弹。现在警察还没结案呢吧?斐蒙看他点头,想来就没结案,估计不可能结案了,万达跟警察的关系很铁,所以根本就不会把他怎样。你们若是想讨个公道,除非有非常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就是他做的,否则,以他狡猾的程度,你们肯定判不了他的罪。斐蒙说。 另外,他这个人,最善于颠倒黑白了,也最善于挑拨离间,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留个心眼就是了。 你就要跟我说这些?秋熙童觉得他说了一大堆废话,这么大人了,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还能没有! 不好意思啊,又扯远了。斐蒙也是看在司马书这人比较爽快,又是棵摇钱树的情况下,才会跟秋熙童说这些,否则他才懒得管别人家的闲事,惹一屁股骚。 那本书应该是对司马书挺重要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找我帮这个忙。但估计有些年头了,而且书名还这么邪门。真的不太好找。我觉得你这件事不要跟那人说了吧,他我怎么都有些看不顺眼。 对了,另外我告诉你这个,你也可以去找一找,说不准能对他醒来或者是其他的有帮助。 毕竟,司马书他跟我们不是一类人。 谢谢。 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或者有消息我们电话联系。斐蒙刚要踏进电梯,又想起来,对了,你需不需要我给你派点人手? 不用了。秋熙童拒绝了他。 斐蒙走了,秋熙童没有立刻回去。因为他突然想起几天前那个神秘的王叔打来的电话,若是司马书在找斐蒙之前,找了这个王叔去了解情况,那,说不准这个王叔他有了线索。只不过,因为不是司马书本人接的电话,出于谨慎考虑,就再没联系过他。 看来要求证一下。 回到病房,秋熙童心情好了一些,但是看到李小冉,就想起斐蒙说的那些话。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无风不起浪。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李小冉直接就问。 他跟我说,叫我们小心点那个万达,搞不好还会再来,我叫他不要先吃萝卜淡操心,还是管好他自己。 就这些? 不然呢? 那你去了这么久?! 我上个厕所,洗把脸。 这里不是有卫生间? 顺路。 秋熙童能感觉到到李小冉怀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视着,但没管那么多,把做完的战场打扫干净,你不要吃饭吗? 今天天气一般,都已经八点多了,太阳还没有爬起来,估计是要阴天了。 李小冉看了眼手表,今天他还要开会,既然没什么大事,他也就不在这里多做停留了,我要回公司了,他们几个给你留下吧,免得再发生什么事端。 不用了,你忘了我是干嘛的,还是留着保护你吧。秋熙童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李小冉哼了一声,你就是个吃白饭的。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又走了回来,用手指着秋熙童,如果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立刻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 知道了。秋熙童一想到他绝大的可能是自己的情敌,心里就不太舒服。 秋熙童在目送他们离开,才翻出司马书的手机,已经没电了,充上电,过了一会,翻出通话记录,拨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打字打的大拇指关节疼 第88章 世界尽头的文明 秋熙童坐在餐厅的窗前,看到一个穿着休闲,步伐铿锵有力的人走进来,像是在找人,起身,招手,您是王叔?这人正是那次跟司马书一起送回家的人啊。 哦,你不是那天跟司马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吗?王海文笑着坐下来,你给我打的电话? 秋熙童点头,原来你就是王叔? 嗯,司马他怎么了?王海文虽然担心,但是看着还是很稳重的样子。 他秋熙童一阵哽咽,受伤了,在医院。 怎么能呢?王海文想的果然没错。 等到秋熙童平复一下内心的情绪,语气中充满了自责,遭人暗算了,有人在他家门前埋雷,雷炸了。我又没保护好 没事,别这样,这不怪你。王海文很早之前就叮嘱过他,让他小心,但他大大咧咧的故作轻松一直说没事。 秋熙童喟然,你那天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海文仔细打量面前的人,半晌,是的,司马当时让我找一本书,后来我有了消息,联系他,却不是他本人接的,我就知道有事发生了,没想到 是不是一本叫《邪咒秘史》的书。秋熙童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毕竟两个人也寒暄许久。 王海文心中一惊,没想到司马书跟他说了,还是说他从别的地方打探到的,但不管怎样,出于谨慎考虑,司马现在醒了吗? 没有。秋熙童摇头,王叔是信不过我吗? 王海文讪笑,正要说话,就听他继续道,信不过也正常,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 迟疑片刻,王海文缓缓道来,这本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四千多年前了,具体中间经历些了什么,什么时候挖掘的,在哪里挖掘的,又经过多少古学者、文物贩卖和盗墓者的手中,就无法考证了。但根据我的调查,几经漂洋过海,这本书现在被封存在大英博物馆的档案室中,是博物馆中的最高机密,镇馆之宝之一,由专人看管。每年年底世界尽头的文明巡展中会展出一次,正好就是下周。 既然是最高机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秋熙童问他。 王海文看着他,想来关于自己和典当行,眼前这个小伙子并不知情,或者说某种程度上是在试探他,我有我的渠道,这个你放心。 可我听说,这个很难找。秋熙童说。 因为它现在被改了。也就是不再叫那个名字了。那个名字从出土之后不久,因为神秘色彩太过浓重,几乎被神化,甚至有不少人都丧命于此,之后就被改了。现在叫《History of Evil Spell Secret》,翻译过来就是《魔咒秘史》。你现在可以在网上查一下,有很多关于这个的内容,但图片居多,毕竟那上面的文字实在是太难破解。很多专家学者,花费多年都研究不出任何结果,毫无进展。虽然书面上的名字很好理解很好翻译,但几百页的羊皮纸中画的奇奇怪怪的符号和杂乱无章的表达方式没有任何历史文献可以参考,所以直到现在,它上面记载的东西,也只停留在被人大胆猜测的阶段,毕竟此书是这样的一个名字。王海文说。 秋熙童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还真的有,而且很多,再搜那个《邪咒秘史》,少得可怜。那你是怎么知道它改了名字的,网上对此并没有介绍。 我都说了我有我的渠道,我能找到这个,肯定就是跟网上有不同的渠道,再说了,网上有的事情也不一定准确。王海文斩钉截铁,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绝对不会搞错。 那我去了博物馆就能看到?秋熙童说。 能是能,但你又拿不到。不过你知道司马书要它有什么用吗?王海文只是负责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 秋熙童摇头,看来当务之急是让司马书醒过来,不然错过这个时间就要等一年。那如果时间错过了,还有办法能看到吗?比如秋熙童脑子里立刻蹦出电影里的情节,偷梁换柱之类的。 恋耽美 ——(70) 如果错过了王海文似乎看出他是什么心思,最好不要做违法的事情吧。 叫些吃的,边吃边聊吧。秋熙童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被看穿,虽然他对于闯入大英博物馆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但这个念头还是闪过了大脑,眼前这个中年人真的厉害,只一瞬间的想法就被他看了出来,服务员? 你来点吧,不要太油腻的都可以。王海文也没跟他客气,司马书那边,我就不去看了。今天我跟你见面,你最好也能保密,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看你刚才的惊讶表情,他应该也没跟你说过。再说,我们都是为了他好,为他工作,你说是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保密的。秋熙童点头。 吃过饭,王海文拒绝了秋熙童送他的要求,也就没再推辞。 秋熙童驾车回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心中多少还是对司马书会坐在床上有些期冀,可现实是冰冷的,他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 走到床边,秋熙童附身亲了他额头一下,自言自语,这么久都不醒,别不是变成了植物人。 老大,你忍着点,马上就好。周护言正在帮万达处理伤口,已经拖了一天了,不能再拖,不然这条手臂就不能要了。而且他还不同意去医院处理,虽说他们设备齐全,但还不同意打麻药,说是要记住这疼痛给他自己以警醒。 万达疼的呲牙咧嘴,攥着拳头猛锤椅子,愣是一声没吭,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 老大,我觉得你真的该打麻药,不然这样你会受不了的。周护言把三颗子弹碎片从万达的肩膀处一点一点的往外剔。这子弹全部穿透刘基的身体最后留在了万达的肩膀里。好在处理的虽晚,需要更长时间才能恢复,但还不至于残疾。 你就处理吧!万达疼的不行,把另一只手都咬破了,这次就是个教训,以后绝对不可以这么犹豫。 等取出全部子弹弹壳和碎片,万达的衣服已经全被汗水浸湿,不停地喘着粗气。 老大,你这是何苦的呢。我们的麻药效果也很好。周护言很不解,虽说遵从了他的意愿。帮他擦了汗,把东西收拾好,带血的纱布和用过的工具都处理掉,正要把子弹残片也处理掉的时候被万达叫住,不要扔,清理干净给我。 周护言也没反驳,只是用镊子把碎片装进袋子里封好,就像取了物证一样。 万达长吁一口气,刘基呢?他怎么样?因为去医院耽搁那么一下子,所以刘基比他先处理的伤口。 他稍稍好一些,要叫他过来吗?周护言看着面前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万达有些担心,他这样强撑着实在不是回事,老大,我劝你还是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考虑吧。 你把他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万达不听劝阻,觉得自己没事,而这样的后果就是,再刘基吊着手臂缠着绷带过来准备听他训话的时候,万达因为体力不支,就晕倒了。 秋熙童跟王叔分手之后,就想了很多种策略。毕竟一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他是一定要去大英博物馆看看的,可李小冉每天都会过来探望,那如果哪天他不在,岂不是麻烦了,那人定是要问东问西的。 如此一来,就只能对不起他爷了,只好说他爷再次兵种,没办法抽身。 而李小冉可能最近也是年底马上过年,又赶上刚过了双十一,忙的要死要活,无暇去分析他的理由到底是真是假。总之,秋熙童成功的坐上了去往伦敦的飞机。 毕竟上大学的时候门门功课都优秀,英语自然也不在话下,日常对话肯定是没问题的,根本就不用担心到了目的地会变得跟白痴一样傻傻的就只能打手语跟哑巴似的。 虽然是第一次来伦敦,也深知这是一个古老而又有深刻文化底蕴的城市,同时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中心之一,也是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国度。可秋熙童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在身,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倒了一天的时差,便去了博物馆。 果然,博物馆门口摆放着世界尽头的文明的宣传画报,映入眼帘的就是在网上反复查看多次的《魔咒秘史》。 看来这本神秘的书,真的很值得期待。 秋熙童从到了伦敦,几乎就每天都泡在博物馆中,不出几天,便摸清了地形,探清了路数,只是不知道,展出当天会是怎样的情形。 展出当天,秋熙童特意早早的就来门口等候,人虽然没有想象中人那么多,但绝对是平时的几倍,光是门口等安检就花了快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等到他进去的时候,秋熙童直奔《魔咒秘史》展出的位置,那里根本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但还是凭借一己之力挤了进去。 就看到一本老旧的羊皮书静静地躺在展柜之中,里面还摆放着温度计。但那本书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秋熙童怎么知道哪个是有用哪个是没用的。不过还是举起相机拍了下来,就在垂头丧气的从各种讨论讲解声中撤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旁大屏幕正在播放着此书的内页,还是一页一页的那种。 秋熙童当场兴奋的差点叫出声来,相机录完手机录。这一趟,总算是没白费功夫,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坐等司马书醒来。 当晚,王叔。 小秋,你去了? 你怎么知道。 听你的语气就听得出来。 哈哈哈哈,是的,看到了真迹,还一页页录下来了,我兴奋的能吃下十头牛! 嗯,那现在就等着司马书醒来,看看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吧。 谢谢你,王叔。 回到酒店,秋熙童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但很快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司马书也让斐蒙去办这件事,现在他已经有了消息,那,斐蒙那边是不是就不需要了,可如果直接说这件事情的话,他要看自己找来的资料怎么办。而且若是司马书醒来说跟斐蒙的合作另有它意,那自己擅自决定岂不是会坏了事,但如果不这样做,倘若斐蒙找到了,那岂不是要拿这个跟司马书交换,到时候,司马书又不得不去跟他合作,这样不就陷入被动了。 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 国庆快乐 么么啾~ 第89章 司壁虎的断尾 你特么的还知道还回来?!你去哪了!李小冉见到秋熙童的那一刻冲了上去直接给他一拳。 秋熙童不明所以,出国之后,他没联系李小冉,而李小冉也没有联系过他,怎么上来就挨了一拳,这次他没再隐忍,这么久还不够么,他也没做错什么,当初没能保护司马书是他的错,但是这么久了,秋熙童也很着急,可司马书就是不醒也不能怪他,还没完没了了,你有病吗!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李小冉,走到司马书床前。 清楚的记得走的时候,他的皮外伤基本都已经好了,手臂和腿也都恢复了一些,但李小冉没对这个事情跟他讨论什么,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但秋熙童不想让他知道,从某一刻某一点开始,忽然戒备心四起。 李小冉惊呆了,没想过秋熙童会是这样的反应,指着他,憋了半天,反了天了! 一旁的秋熙童根本不想理会他,轻轻的在司马书身上摸着,探知到他的骨头确实是在生长,悄悄转头,能感觉到到李小冉一直盯着他。直起身,这个样子的司马书估计医生都会觉得有问题吧,想来瞒是瞒不住了。 只不过他不在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但,司马书的脸却有些奇怪,明明是没有受伤的痕迹了,却一点光泽都没有,有些干瘪,看上去,完全就像失了水分的土豆一样,再去看他的手,也是如此。 这状态有一些,像他刚离开的大英博物馆里存放的干尸。 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时间太久,默认了睡眠模式,就又恢复了从前的状态。紧接着否认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怎么会,这种事情就只有在电视里见到,怎么可能发生在生活当中。 我说,你在干什么!李小冉见他不理自己,走上前,将他转过来看着自己。 没干什么。秋熙童突然变了脸,李总这几天也累了吧,我回来了,你就去忙工作的事情多休息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我问你,你这几天去哪里,你爷根本就没病,我都查过了!李小冉追问。 秋熙童一点也不慌,从编了这个借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被揭穿的这么一天,你还调查我了?我这么让你紧张上心吗? 我是你老板,我当然要知道你的行踪,你现在的职责就是照顾好司马书,而你呢,编了个谎言然后就不知去向,我当然有理由怀疑你,也有理由调查你。李小冉把这些说的很理所当然。 秋熙童冷笑一声,可你有事为什么不打我电话?再说了,你怕是搞错了吧,究竟谁是大老板你心里没数吗?我是受雇于司马书,而不是你,我服务于司马书而不是你,这一点你应该早就清楚了。你不过是把我招聘进来。而你所说的调查我的行踪,不是不知道有侵犯人隐私这么一回事吧。再说了,不管我是否骗你,我都提前跟你打了招呼,你有必要这样吗?你自己想想,这段时间你是如何对我的,而我有说过什么怨言吗?秋熙童不卑不亢,而且,人活在世上,就要端正自己的态度,摆正自己的位置,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定要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什么事都想插上一脚,恐怕不会太好。 你。敢顶嘴了,真行!你厉害,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你就仗着司马书对你纵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都知道,是我把你招进来的,那我就有权利把你请出去。所以我正式宣布你被开除了!李小冉简直要被气疯,就连平时工作上那些棘手的难题都没能让他这般失态的乱吼着。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你想来是写了合同,没看合同吧,那上面有一条清清楚楚的写着:除乙方直接受佣者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权解雇乙方。秋熙童得意地笑着,可惜,我不服务受佣于你,所以你没有这个开除我的权利,让你失望了。 你行,你真行。 多谢夸奖。 你自己看看,你把司马书害成什么样了!你好好认真看看!就连医生都说他没救了,还说他现在已经有反人类生长、衰落的迹象,这种情况古今中外没有一例。已经不是罕见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我不用多说,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看来他们已经看到司马书的骨骼的生长和身体皮肤的衰落了,但就没想过要去研究吗?秋熙童不信,自从知道了一些关于司马书的事情,他就变的有些魔怔了。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应声附和着,是是是,我心里有数,都怪我。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萎缩,但骨骼的再生长,秋熙童可是看在眼里的。而且说来也真是心疼,上次在混沌,司马书断的就是右臂,这次还是,以后也不要叫司马书了,就叫司壁虎吧,断尾还能再生,但人家是逃生,他这是丧生,有本质的区别。 知道怪你就好!李小冉显然没料到他的态度突然转变。你最好祈祷司马书不要再有什么事情,不然,这辈子你都要背上骂名! 我倒是认为,你有数落我的时间,不如多给公司创造些利益。或者,多帮司马书清一清门前雪。哦,对了,我忘了,你也没这个能耐。毕竟万达说了几句,你就动摇了。这样让我很难相信你啊,一直以来都真的是在兢兢业业的帮着司马书打理公司,还是说你私下已经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只不过司马书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也不屑与你计较。秋熙童语气轻蔑,事到如今他不想忍让了,一再的忍让只会让别人觉得他好欺负反而变本加厉。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对司马书可是李小冉举着手像发誓一样,但是话到嘴边又改口,像好兄弟一样对待。 秋熙童一副姑且信你鬼话的样子,拉着长音,哦好兄弟啊。那你好凶哦。 李小冉不想再继续现在毫无意义的争吵,而且,他好像并没有占到上风。开始怀疑自己,平时几百人都管里的井井有条,如今面前只有一个人,他竟然无法赢过他,挫败感和失落感油然而生,你最好看好他,不要让他再出什么问题。 如果医生来,不要让他围着司马书转,他们有想要拿他做研究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因为毕竟这是在医院,而且人还活着。不管他对秋熙童怎样的恨,可面对司马书,他就是恨不起来,就算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绝大可能错付,但依然控制不了想要关心他的举动。 我知道了。秋熙童应着,果然,看来他应该把司马书带回家。停顿半刻,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态。 他。李小冉顿了顿,好像在组织语言,又好像再从记忆深处挖掘着什么,他跟我们不一样。 秋熙童挑眉,看来他知道一些,隐隐约约知道一些。 但就从没想过深究吗,看来他真的喜欢着司马书,一直都喜欢,可喜欢一个人不该是想要了解他的一切吗,可以不在乎他的过去,但绝对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了解所有的心。李总这话说得有点深意。 李小冉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容,很纯真,他从前,一直很好的然后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失神,立刻收住笑,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秋熙童被他一系列的言语搞得有点蒙,但也没时间细品,因为他看到天边划过道道七彩光带。 他知道,他们没有多长时间了,一切行动必须都在半夜十二点之前完成。虽然他不知道,更没有把握司马书能在短短的一天内就奇迹般的醒过来,也不知道如果他没醒过来,还会不会被拉进混沌, 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做好万全的准备。 走到门口,探出头,确认外面空无一人,把门锁好,将帘拉严。回到司马书身边,把缠在他身上的绷带全部拆开。果然,胳膊和腿上已经长出了一大截,但是他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开始脱水干瘪。 恋耽美 ——(71) 此时已经没有功夫细想,绷带全部拆开之后,把之前自己放在这边的换洗衣服拿了出来,费力给司马书套上。 看他胸腔规律的起伏,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拔了他的呼吸机。说实话,那一刻他也紧张的不得了,生怕拔掉之后,旁边的检测仪尖叫起来,但眼看着十几分钟过去,没有发生什么。 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想来身体各项机能早就恢复好了吧,既然如此,更应该早点带他回去。 等着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秋熙童悄无声息的架着他走了出去。 人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是真的沉,还不如让他五十公斤负重跑。气喘吁吁的把他弄到停车场,塞进了车中,系好安全带,飞奔回家。 回到家,借用司马书的电脑,把之前在大英博物馆录得像拷贝了几分,同时也把每一页都截成了图片并打印出来。 他隐约记得司马书好像说过,混沌之境是不能带东西进去的,那既然这样,就只能用一种最残酷的方式夹带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出去见一个人。 王叔,这里。秋熙童起身招手,这次他们选在一个咖啡馆碰面,也不知怎的,他就格外的信任这个王叔。虽然,他看起来很和善,但其实就老奸巨猾的狐狸一样。 这么急着叫我出来干嘛?你没多玩几天?王海文说。 来不及了。秋熙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推到王海文面前。这个是我在大英博物馆录的资料,我想着应该给你一份,虽然我知道你不一定能翻译的出。但是,如果以后又什么意外,我想着,至少你还能留一份,我也没白跑,或许会有用。 王海文将U盘拿在手里翻看着,你们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要去干什么?最近外面很不太平,对于司马书来讲非常的不太平。就连王海文都有所耳闻,A组织要开始活动了,虽然他们遭到重创,但万达绝对不是那种容易被打败的家伙,只会越挫越勇越来越丧心病狂。 我去知道,我不会让司马书冒风险的,我只是以防万一。秋熙童说。 那我就先收着,顺便研究一下,虽然我也在网上看过很多资料。王海文摇头,应该没什么头绪,懂这个的人怕是几千年之前就死了,如今早已化为灰烬或白骨了。 那就拜托你了。 第90章 鬼画符 司马书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一直在寻找那本书,每每快要找到,都会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打断他,他就只能一直找一直找。 你醒了!秋熙童带着哭腔红了眼眶,我还以为 没事没事,过来抱抱。司马书张开双臂才意识到,右手又在生长中,只好放下右手,单手揽住,轻拍他的后背,不哭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哭了啊。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把一个大男人给弄哭。 嗯。秋熙童抽搭着。你都睡了二十多天了,你知道吗! 司马书惊讶,都这么久了感觉受伤还是在昨天,你们,都辛苦了吧。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吗? 秋熙童给他用最言简意赅的方式把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说了一遍。看着司马书的脸因为干瘪毫无血气,但依然看得出心中的波澜。 此刻他们在一个独立的山崖上周围一片岩浆火海,看这样子,应该是在混沌中了。 你这是怎么了?听完他说的,司马书立刻回应,虽然惊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但相比来讲,更关心此刻的他,指着他开始渗血的裤子。 哦。秋熙童面部抽搐一下,也感觉到了疼痛,我不是去了趟大英博物馆,找到了你要找的那本书的的资料,我就打印出来了,想着你说不能带东西进来,我就想着那些用人体夹带钻石的人,给腿上开了个口子,想把资料带进来。其实也是赌吧,赌你会不会醒过来,也赌它能不能带进来。 随后笑了笑,还真的都实现了。秋熙童从衣服口袋中拿出沾着血迹被叠的整齐的放在一个透明拉链式密封袋。袋子虽然不是很大,但对于塞进肉里,也是件困难的事情。鬼知道他费了多大力,忍了多大疼才放进去。 有的事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做起来有多难。突然佩服那些人肉夹带东西非法入境的人了,太特么的难受了!给你。但也只有这样,秋熙童才会觉得如释重负,他终于做了件有用的事情。 你是傻吗?司马书接过来,满眼心疼,他只是个普通人啊,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自己哪里值得他这个样子。而且还是这样极其不确定的事情,若是不成功,岂不是白白受伤。现在他也没有什么能帮着他处理伤口的东西,你叫我怎么说你好。 秋熙童摇头,我觉得,应该也必须这样做。拉过他的手,放在举到他面前,你看,你的手,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但我知道你既然在找这个,一定有你的想法,你的作用,它肯定也有作用,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有怎样的联系。 司马书看到毫无血色满是褶皱的手,淡然一笑,还是被说中了。 你说什么?秋熙童没有听清,他声音太低。 司马书摇头,没什么。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受苦了。举了举手中的袋子,谢了。帮了我大忙。把袋子放在衣服口袋里,你帮我换的衣服。 嗯,不然还能是你自己换的?秋熙童尽可能用力的捂着出血的腿,现在才感觉到疼。知道吗?我很怕你醒不过来。 不会的。司马书看着他的腿蹙眉,给我看你的腿。 别看了。秋熙童往后躲了躲。 虽说现在司马书状态不佳,但还是一把抓住他,再往后躲就掉下去了! 司马书的眉头一直就没有舒展过,看着他处理的很慌乱匆忙的伤口,只在上面简单的贴了块纱布,但现在已经被血渗透了。想来是刚刚他取袋子的时候,又开了一次。我觉得你有走私钻石的潜质。虽然是说笑,可司马书满眼的担心,现在也没有药物可以帮他消毒,这样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少开玩笑了。秋熙童咧了一下嘴,故作轻松的环顾周围,他们好像除了脚下的这块不是很大的石柱,别无去处。 我时间不多了吧。司马书盯着他,在心里说,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这样下去可不是回事,会出问题的。我可不想我刚好,你又倒下,我们怎么也要都健健康康的。说着让他帮忙在衣服内里扯下一块白色的衣角,熟练地缠了上去。 包扎好,才开始分心给现在的环境,秋熙童恐高,所以探查周围情况的任务只能交给司马书。 探身下去,之间地下滚滚通红色岩浆,还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可想而知,如果脚下一抖,从这上掉下去,分分钟化作液体。混沌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也对,就从来没靠谱过。 你不要乱动,看来我们没办法,只能先在这了,正好你也趁着这个机会养养伤。 秋熙童点头,坐了下来,他可是一眼都不想多看下面。 司马书坐在她身边,拿出那个塑料袋子,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沓纸,再一次看向秋熙童,你是脑子有坑吗?弄这么厚的塞进肉里?你知不知道,他们夹带的钻石也不过小手心那么多,你这不是要死吗! 我秋熙童下意识的摸了摸腿,当时他下刀的时候,差点没晕死过去,而且之前已经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也因为买不到麻药,只能用皮带使劲的抽那里,直到麻木。才心一横,眼一闭,割了下去,我不想让你跟斐蒙有合作,也不想被别人当成废物,我是你雇来的,是保护你的,我连你都没保护好,我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你面前,虽然你喜欢我秋熙童后面几个字说的很小声,但也不能仗着这个,就一直让你冲在前面,我总也要有保护你的时候吧,好歹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比你大。 为什么我们之间要计较这个?司马书摇头,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哎,你呀,是不是李小冉在我昏迷的时候天天都说你?他就是那个性格,你不要往心里去,做你自己就好了。再说了。司马书上去吻了他一下,你不需要这样,我心疼。 我们现在怎么办?秋熙童问他。 别急,我先看看你浑水摸鱼辛苦给我带进来的东西,我还没见过。司马书倒要看看,这神奇的据说可以破解禁爱咒的千年古书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 所以,他一个字也没看懂,就只看到一堆鬼画符般的东西,这都特么的是什么!你去照的时候,有听讲解吗? 秋熙童摇头,没有一个人破解的出来,世界未解之谜之一吧。 司马书思考了一会,我找个人过来。说着摸了摸脖子上的手。 别说,棺材司马的出场方式还真有那么一点仙仙的感觉,就见一道光芒从天而降,棺材司马就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第一句话就是,你还是把他带进来了。毫不避讳。 秋熙童呆愣的看着司马书,想寻求一个解释,而且,怎么还能把他召唤出来,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但是没得到回应,只好自己问,你从哪来?你什么意思? 棺材司马毫不客气,要不是因为司马书他倾心于你,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幅鬼模样,自己心里没点数,还敢跟来。 书我找到了,你认不认得这上面的乱符?司马书赶紧打断他们两个的话,再不这样做,保不齐一会说出什么过火的话来。 果然这句话比面前的秋熙童更吸引人,棺材司马停止了嘴炮攻击,转而去看他手上的纸张,你这是为了他你也真是不择手段啊。 司马书清了清嗓子,是他帮我找的。 棺材司马盯着一旁坐着的秋熙童,若有所思。那也难怪你这样。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司马书瞪了他一眼,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跟我穿一条裤子的。 肯定不是。棺材司马不怀好意的笑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是哪个? 棺材司马恢复一本正经。你一页页翻一下我看看。 你认得?秋熙童插嘴,他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通过他的三言两语,好像也略知一二。 你少说几句。棺材司马再次不客气地说道。 快看!司马书命令道,这才让棺材司马收回视线,专心去看手里的那些打印纸张。 等等,就是这个了。棺材司马指着刚翻过去的那张说道。 哪个?司马书问。 就这个!棺材司马说。 这个王八?鹿?狗?鸡?云朵?太阳?还是这特么的画的是什么玩意啊!司马书实在眼拙,完全看不出画的是什么,更不用说能看的出他是在说禁爱咒。 这你就不懂了吧。 那你懂,你现在告诉我怎么破解吧。司马书把那页纸抽出来,铺平整展示在他的面前。不过你还真可以,说到做到了啊,帮我拖延就给我拖延了。 棺材司马一边看一边应道,不是我拖延,是你的状态严重影响了混沌,没看现在周围是这样吗?没发现你哪里都去不了吗?因为你所在的位置,就相当于是混沌的中心区域。说白了,就是你的心脏,你的身体,就差这么一根石柱,便被岩浆吞没了。然后没好气的再次看向秋熙童,还不是因为他。 你有完没完!能不能破解了这咒语!司马书真的不耐烦了,废话可真是多,说一次不行,还要有二三四五六七八次。 我看看,你急什么急。这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再说了,你还想着进来就出去啊,那不可能的。你既然进来了,不到时间混沌是不会让你出去的,就是在这里坐着,你也得坐它个十天十夜。除非棺材司马说。 除非什么?司马书问。 除非你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干尸了,但你不是啊,你只不过是已经开始有这个迹象了。棺材司马解释,况且你现在这不是找到书了么,找到了,就离成功不远了,我可能也不用一直被囚禁在这要死要活备受折磨的地方了。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秋熙童越听越糊涂,又是咒语又是怨自己的,已经被搞糊涂了。 没事,你歇着。司马书抢在棺材司马前说道,你赶紧给我想办法估计只有你能有办法。 有是有,只不过,这咒语,要他来念。你看这上面写着,若想解此咒,只有爱人你想念咒且准确无误方可。 你怎么看出来的?司马书看着就是一篇子鬼画符,若是能念出来,都神了。 第91章 我就是你首长 李小冉忙了一天,晚上来到病房,先是没有看到灯光,再进屋就看到空荡荡的床,慌了神,立刻跑去护士站问,她们说,医生之前还在找,哪里都没找到,后来报了警,看监控,说是被秋熙童带走了。 气炸肺的李小冉立刻跑到司马书家,以为能看到人,结果,又吃了闭门羹。 冷静下来才想到,大概是莫名消失的时间又到了吧。 只希望能见到活着回来清醒的他吧。之后不得不去医院结账,这才算完。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人。 这,这些你看着是乱七八糟的符号和图案,看似毫无规律,其实都是有迹可循。棺材司马指着那纸上说。 什么迹?你倒是说明白些,吞吞吐吐的,有意思吗?司马书催促着,但正当棺材司马再次开口,只见天空一个巨大的火球向他们飞来。 恋耽美 ——(72) 秋熙童立刻扑了上去,将司马书扑倒一边,被那火球打了个擦边球,但是因为他们脚下石柱的面积真的不大,即便他们被打了擦边球,可火球还是不偏不倚的砸中了石柱的一侧。 一部分火球不仅留在了石柱上继续熊熊燃烧,还撞掉了石柱的一部分。 也正是这撞击,棺材司马差点被撞飞,现在已经滑到了边缘。 你去救他!司马书大喊,因为秋熙童离他最近,而此刻他是以躺着的姿势呆在石柱上面,不能立刻起身。 秋熙童反映了几秒,就在棺材司马脚已经滑出石柱的那一刻,抓住了他,不过,棺材司马有点像空气似的,抓都抓不住,捞了几次,还是掉了下去。 掉下去了?!司马书单腿跳赶到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 秋熙童木讷的点头,我,他抓不住啊,跟空气似的。 正当两人看着下面发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看什么呢,下面有什么好看的?随后就凑过来一个脑袋。 你,你,不是,你。秋熙童惊讶的手指在石柱下滚滚岩浆和棺材司马之间来回指着,不是,你。 你什么你,我死不了死不了的,真是服了,还跑过来救我,这事也就你能干出来。棺材司马好笑的看着司马书,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司马书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熊熊燃烧略有熄灭迹象的火苗,神经病!赶快办事,别磨蹭。 好好好。棺材司马让他再次把那个举起来,嘴里振振有词,反正司马书是没听懂。 跟着念啊。棺材司马嘀咕了半天,见他俩无动于衷,只得停下。 啊?异口同声。 我说跟着我念。你。棺材司马指了指秋熙童,你跟着我念,只有你才行。 不是,你等等。司马书拦住他,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怎么读?还是瞎说糊弄我们呢?我记得上次你话里话外好像说你不认识这上面的符号吧? 不是,我说你们恋爱的人脑子都秀逗了吗?我可没说我不认得,虽然也没说我认得。只不过我知道你不认得,但没想到你还把它带进来了,既然带进来,那就好办了。棺材司马拍拍胸脯,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的样子爬到脸上。 真的? 你信我行不行!好歹也是你的一部分,这点信任都不给我,我还怎么给你办事! 司马书做了个那你继续的手势,就没说话。 记得啊,一定要声情并茂的念,越神越好的那种。棺材司马叮嘱秋熙童。 哦,好,秋熙童呆呆的点头。 司马书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面前二人振振有词声情并茂的说着一些他完全不懂的话,再看秋熙童也是极为勉强跟上,但一脸的怀疑人生。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至少司马书是这样觉得的。他们还在口干舌燥的念着,而且就没重过样,几次想要开口问,但都被棺材司马摆手制止了,就好像知道他要开始质疑似的。 司马书百无聊赖地望着映得通红的天空,等待着下一个火球或者是什么飞天而来的东西降临。 终于他们念完了。 司马书在咒语结束的那一刻,只觉身上突然充盈着某种物质,就像,被打了玻尿酸一样。虽然他根本就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有些荒谬,但,眼看着手上褶皱的皮肤变得充盈饱满,也能切身体会到从前的那种感觉,仿佛再次充满了活力。 起作用了?秋熙童惊讶的看着司马书的样子,又变的白皙水嫩。 棺材司马笑了笑,如此看来,真的有效果,可以啊你,还真让你给找到了。而他终于不用死守着混沌了。虽说他此生终将在此度过,生生世世,可至少,他不再受谁的束缚了,那就是极好的。 司马书此刻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至少,他可以爱了。熙童,我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爱你了,哪怕需要忍受世人的眼光,但是,我不在乎这些,只要有你就够了。说着将他紧紧的拥入怀中,有你就够了。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抱了许久,一直听到旁边有人轻咳,这才松开。 你们够了啊,在我面前就收敛一点不好吗?再说了,好歹你也是刚恢复,就这么激动,容易坏了身子吧?棺材司马略带嘲讽的说道。 司马不以为然,依然抱着他,你这是就是嫉妒。 好笑,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我们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体的,只不过我回不去你身体里了而已,嫉妒个粑粑! 那你不嫉妒,你不嫉妒。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能长生不老吗? 那记不记得我说我是你体内充盈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其实我只是起到了支撑作用,真正让你有长生不老特性的是你胸前的那只曾经是玉币如今是玉手的玉质饰品。 虽说一脸的疑惑,你这话怎讲?他的玉币已经摘不下来了,除非,剜掉胸前的那块肉。 就是说,真正改变你体质的其实是父亲当年给你的这块玉币。不过,他到底是从哪里得来,又从何人手中得到,便无从考证了。至于说,这块玉币,究竟是为何有这般性能,那更是不得而知。总之,若不是当初你被咒语所封,可能见过世间繁华的,就真的只你一人。 你真的长生不老?秋熙童终于有些门道,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手臂可以再生。 司马书笑笑,摸了摸他的头发,没回答,其实就是默认了。也就是说,这次出去,我们就可以想进来便进来,想不进来就可以不进来了。 棺材司马点头。 那其他人呢? 只要你在世,其他人,还是会进来的。 司马书沉思,看着秋熙童复杂的眼神,好像读懂了些什么,不能彻底关掉? 棺材司马摇头,这个真没办法。 你确定? 确定! 司马书像是得到答案一样,拍了拍秋熙童的肩膀。那你现在准备去哪? 哈!棺材司马突然笑了,那我不是想去哪去哪,倒是你们,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一段混沌时光吧,估计你们以后也不会想要进来了。 嗯。 其实脚下的石柱,在司马书恢复了往日模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慢慢生长,而下面的岩浆也渐渐消失。周围又出现了往日祥和一片。 忽然心中长草,就像放假前几天的课堂一样,总是越发的期盼假期到来,这样时间就显得格外的慢。 眼看着周围又变成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而棺材司马也不见了踪影,现在只剩他们二人。又没有提示,又没有困难,忽然一下子难得的清闲倒让他有些不自在。 我们,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司马书想离开这里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可看样子,还真的就算要出去,也得呆满十天之后才可以,那可相当难熬。打坐吧。 这么说,还真的长生不老了。秋熙童突然笑起来,还被我捡了个大便宜,竟然会认识这样一个人,说出去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我。 那我要陪你到老了。 那等我死了,你记得看我啊,到时候你要找一个比我靠谱一些的。 司马书摇头笑道,你怎么这么逗?想得太远了你。 难道你不想跟我有以后吗?秋熙童对待感情格外认真,话说起来,这还是他的初恋。至于发生在司马书身上奇奇怪怪的事情,经过今天,他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没必要再过多的询问了。 当然啊,但你也不用说的这么消极吧。 现在晴空万里,一改刚刚通红像是要地震一样的诡异天空,人的心情都变好了。如此的一片祥和,还真的不适应,毕竟已经持续了几十年,忽然对他就这么温和,不适应也正常。 真的就要在这里干坐十天?秋熙童才参与了几次,都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突然就变得如此仁慈,同样也不大适应。 不知道,静观其变吧。其实司马书看的出秋熙童想要关闭,彻底关闭混沌。但是刚刚棺材司马也已经说过了,不可能被关闭的,也就是说 ,之后的日子里依然会有人莫名消失。只是,这些东西不是,也不该是他们考虑的事情。他们能做的就只有眼不见心为静。 不过说来,这也是两个人在一起难得的清闲时光。几乎是从两个人见面的一开始,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受伤包扎,几乎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若是能借这个机会稍稍放松一下,过一下二人的小时光,倒也不错。 这片草地的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山峰,虽然在这里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但每次都有所不同,再加上每次的心境也大不相同,自然看到的感受到的也不一样。 司马书自然而然的拉起秋熙童的手,漫步在草地上。 但秋熙童忽然一阵傻笑,到了本来的温馨浪漫。 你为什么笑成这样,难道这样的悠闲你不喜欢?司马书不解,眼下真的没看到没听到任何值得他笑出鹅叫声的东西。 我突然想到,如果这十天的任务就是让我一直走下去,无休止的走下去会是怎样。秋熙童依然边说边笑,就像被点了笑穴,完全停不下来。 司马书看着他,也不说话,既然他想笑,就让他笑个够,自己也陪着他咧咧嘴,虽然抓不住他此刻的笑点。 说真的,我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有一个男人,跟我手拉手的走在草原上,这感觉很奇妙。秋熙童笑的眼泪读出来,终于恢复了冷静。 多奇妙?司马书问。 就像,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首长了,但一转身却发现他就站在你身后。秋熙童说。 那以后我就是你首长了。司马手上一紧,将他拉到身前。 你 第92章 八龟栖山 还真的被秋熙童说中了,他们两个人,断断续续的连着看了三次太阳的东升西落。 而他们也走到了所谓的山脚下,其实就是几只巨龟首尾相连排在面前,至于怎么发现它是巨龟的,很简单,因为山脚下有简介: 此山名为八龟栖山,顾名思义,是八只巨龟休憩于此,千年不动。 相传,远古开天辟地之时,曾将八只神龟丢在凡间。 而那八只神龟,到了凡间因无法适应恶劣的生存环境,只能不断的寻找适合栖息的地方,最后终于选定此处,并从此不再离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不断无休止的缓慢长大,靠吸食天地之灵气而生。 最后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且据说,凡是见此山者,都必定有过人之处,至此,也被后人神话,称之为神龟山。 既然来了,怎么也要瞻仰一番神龟的真容,所以他们沿着山脉一路向西,终于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在傍晚的时候,来到了神龟的头部。 只见那神龟的头部和平常的乌龟海龟都大不相同,头上长的长毛,潇洒的分开垂在两侧,硕大的眼睛好像可以洞察一切,但鼻孔下面没有嘴,想来也是因为从不进食而退化的缘故,就跟深海生物不需要眼睛一样。 怎么说呢,有些不忍直视,而且身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其中不乏枝繁叶茂的树木。 他们是死了吧。秋熙童发问,同时也佩服他们能在这里一动不动就靠吸天地之灵气能活这么久,倒还有些想笑。 谁知道呢,与天地共存亡。司马书还在研究神龟山,只是随口一答。没想到眼前的巨兽竟然开始活动,脚下也开始地动山摇。 什么情况!不是不会动吗!秋熙童惊呼,步伐踉跄走向司马书,只是还没到跟前,一棵从天而降的小树,直直地戳在他脚前,只差一步,多迈一步,秋熙童的脚就不用带回去了。司马! 我在呢。司马书随着地动,一直晃着站不稳。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秋熙童问。 觉得我们过得太/安逸,看不下去了。司马书绕过那株小树,总算走到秋熙童身边。 毕竟两个人都是伤残人士。 站在一起的两个残疾人,眼看着面前的老龟,抖动着身体,带着身上的植被,站了起来,转过头,可并没有要离开原地的意思。 硕大的鼻孔均匀的呼吸着,每一次吸气都将二人吸的更近一些,每次呼气都将二人推的更远一些。 如此一来,此时二人离那颗扎在脚边的小树,已经有很远的距离了。 神龟躁动,需安息。现在选择一项,用于安息神龟,请谨慎作答,答错后果自负。一个高亢的嗓音突然响起。 还真的,又来。司马书就觉得不能让他们消停了,虽然也抱着一丝幻想,但没想到该来的总会来。 第一,用灵气;第二,取人血;第三,落夕阳;第四,群山舞。请作答。 群山舞什么意思?司马书问道,其他的都还好理解,这个,莫非是让所有龟全都活动才可以压制?不大可能吧,那有点自杀式行为了。 无可奉告。 他就知道,你觉得应该是哪个?司马书争取秋熙童的意见。 我秋熙童想了想,低声,取人血? 不该是用灵气吗?司马书跟他的想法不太一样,但更直接,毕竟这群仙龟是吸天地之灵气的。 你这样说,好像,也行。秋熙童仔细想了一下,也未尝不可。 要统一答案,还是分开回答?司马书再次确认。 分开回答。秋熙童说。 得到了答案,司马书心中有数,跟秋熙童耳语几句之后,两人给出了两个答案。毕竟在两人心中,二分之一的概率还是有的。 回答错误。正确答案是落夕阳。司马书说。 恋耽美 ——(73) 眼看着二分之一的胜利也消失殆尽,司马二人的面目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说不出来的,痛楚还是遗憾,压根就没想过那个落夕阳。 夸父逐日有没有听过?接下来的时间,你们有一项任务,就是追赶太阳。 多么荒谬的惩罚,实在想不出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太阳升起落下乃自然现象,即便是追到了太阳(几乎不可能)又能怎样,这就像上次的猴子捞月一样,是一道无解题。 你们有三天的时间,因太阳是神鸟,它控制着神龟的起落,它们相生相克。只是最近因为你们的缘故,神鸟一直不落,所以你要将太阳神鸟追赶到此处,神龟自有办法。 啊,这是真的?秋熙童开始信以为真。 我哪知道,但既然三天,时间未到,该完成的还是要完成。司马书虽然觉得这很傻,但也没办法。 我们该怎么追赶?秋熙童问。 找到一种散发着冷气的冰灵之花,将他们拿在手中,朝着太阳的方向挥舞即可,此花,在仙龟山上。 至此,那声音不管司马书和秋熙童再怎么提问,都不再说话,看来重要线索已全部给出,那现在就只能找花了。 但看着面前躁动不安的神龟,两个人实在是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艰难的任务。 你说,这次来,就没有其他人了是吗?秋熙童跟着单腿跳着往前走的司马书问道。 我觉得这就像专门给我们,或者说是专门给我定制的加时赛一样。不然换作往常,这都第四天了,怎么可能没人死,就算见不到其他人,也一定听得到死亡播报。 也对。要不我背你吧。秋熙童走到他面前,毕竟这龟山看起来真没那么好爬。 不用,你扶着我点就可以。司马书拒绝他的提议,况且,他的腿已经长的差不多了,就差一只脚。手臂也是如此,真是,他都佩服自己,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断臂两次断腿一次,幸好他能再生,不然这辈子基本就要和假肢过活了。 秋熙童不听,还是坚持。但却被司马书的一句话劝退:那样就默认了我在上面你在下面。 看着秋熙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暗自偷笑,这人也太好逗了。见他有些负气般的站在原地不肯走,只好一蹦一跳的过去拉他,还不停的说着好话。 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才爬到龟背上,那声音都没告诉他们,那冰灵之花的模样、色泽、味道,只是说散发着冷气。 不过光凭他的说辞,司马书脑子里倒是先入为主了一个样子:蓝色的散着凉气的一株似蓝色妖姬一样的花朵。 但事实上,他们漫山遍野找到第三天的时候,别说散发凉气,就连一朵花都没看到。 眼看着三天的时间里,太阳就没落下过一次,而脚下的神龟也开始越发的躁动,他们每行进一步都格外的吃力。 这花究竟特么的在哪呢!秋熙童有些开始烦躁,他们一直在找,一直没有,真怀疑是不是被戏弄了。 别灰心,一定会找到的。此刻他们正背靠着一棵大树,好在天气不是很热,即便太阳一直高高的挂在天边散发着它的光辉魅力。 这都第三天了,眼看着脚下的大王八开始频繁地移动,再找不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怪事呢。秋熙童起身,他不能歇着,多歇一分钟,就少一分种,发生怪事的几率就增大一分。 走吧,走吧,我们再找找。司马书连着蹦了六天,感觉右腿都比左腿粗了一大圈,本来就有差别。要是有资格参加残疾人奥运会,估计拿个奖牌没问题。 又找了大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就在秋熙童垂头丧气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脚下开始冒烟,第一反应是着火了,不过随后被这个可笑的想法都笑,怎么都不会发生火灾,根本就不具备任何条件。 接着抬起脚,惊呼,妈呀!这是不是冰灵之花 我看。司马书闻讯低头看去,只见地上一株被踩趴下的浅水蓝色周身冒着雪花冰气的圈圈龟壳样小花,不大,算上花茎也就二十公分左右。伸手过去,花身周围的温度很低,怎么也有零下了。 如此看来,就是这个了。 卧槽,我是不是闯祸了?秋熙童看着被他踩扁的这株冰灵之花说道。 应该还有吧,不可能就这么一朵。司马书看了看太阳,随后意识到根本分不清到底过了几天,既然知道长什么样子了,那就抓紧找其他 ,实在没有,就只能用它来对付了。 他们按照出现的这朵冰灵之花周围的环境,很快就找到了另外的一二三四十朵。又怕不够多,继续扫荡了一会,但好像他们已经找到了全部,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把那株踩扁的也带上了。 因为龟背山上树林茂密,阳光透进来就散射开来,并不集中,想来挥舞未必能被太阳神鸟看清,所以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下了仙龟背,稳稳着陆。 一人手里拿了几只冰灵之花朝着太阳神鸟的方向不停的挥舞着。 不一会,就见那神鸟开始移动位置,而且飞奔向他们。 虽然按照那声音所说,神鸟与仙龟相生相克。 可这种太阳神鸟飞向他们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免不了心中发慌,但又不知道摆手到什么程度才可以收手,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摆动挥舞手中的花朵。 不过这花是真的很好看,一种高贵冷艳的气质悄然散开。 倘若司马书也是一只神鸟,说不准同样会被吸引。 我们不能带回去一朵花吗?秋熙童觉得这花很好看,毕竟从未见过。 怎么,你要把它融进你的肉里?司马书费解他怎么会问这样弱智的问题。但在看到他有点委屈的小表情之后,开始柔声委婉劝诫,这里的东西不要往外带了吧,万一引起什么骚乱或者物种入侵,你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行吧。秋熙童说。 我们应该往后退退,活着往远了走走,毕竟神兽之交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看的。再说了,万一,有什么闪失,岂不是又要弄一身伤回去了。 秋熙童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同时也觉得他有所变化了,变得谨慎小心了,没有原来那么放荡不羁的潇洒了。 就在以他们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撤离之后,太阳神鸟就已经就位,只见神鸟落在神龟的背上,高声长鸣。 第93章 炼狱的战士 神龟归位之后,大地趋于平静,天空便黑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时隐时现的一轮明月,像娇羞的姑娘。 就好像太阳神鸟因为神龟而隐居山林。 周围的草地也开始变化,天黑了没一会,他们周围就燃起堆堆篝火,但周围空无一人,在司马书还没搞清状况的时候。便看到一双双幽幽的眼睛悄悄向他们靠拢。 是狼还是什么?秋熙童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正想要护着司马书的时候,却被他抢先一步挡在身后。 不管是什么,小心为妙。司马书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仔细分辨,发现这些生物,数量多,且长相怪异,体型看似像狼,但它们头上顶着四对大眼,而且有羽翼收在身侧,且有三条长尾,尾部末端都长有一个三叉戟,六腿六足,可看着如此具有威慑力的外形,却带着一张血红色的樱桃小口,当然,是相对来讲。 眼看着就被它们团团围住,而显然,这些怪物并不怕火,毕竟他们是从火堆而来,就像来自炼狱的战士。 那当务之急,就是要抓紧灭火,但是,随着篝火数量越来越多,这些怪物也越积越多。很明显以他们两人现在的身手,想要在短时间内灭火,希望渺茫。 司马书一刻不停的想着,灭火灭火灭火需要水,但这周围连水声都没有,更别提拿水灭火,不过若是此时可以天降甘露,那就完美了,但他也不是雨神,哪能说下就下。 司马,再不想办法,我们就要死在它们手里了!秋熙童脑子也锈掉了,完全想不出办法来对付这些激增的怪物。 我在想,我在想,别催我。司马书念叨着,找人,找人,自己不行了,就要找人来帮忙对了,你不是有那个能用两次的特异功能吗!用啊! 哦对!秋熙童一拍脑袋,但你怎么办? 别管我了,赶快,一会没时间了!离他们最近的火堆已经连着冒出好多头怪兽了,他们几乎将两人围的水泄不通。 可 能不能别可了,赶快的。司马书催促着,虽然这些怪兽行进速度缓慢,但是数量惊人,且不知来意,当然是先保命要紧。 我忘了怎么用了秋熙童也不想这样,但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司马书气的想给他一拳,敲打敲打他这个生锈的脑袋,你就大喊混沌救我就行了。 哦,可你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墨迹!能保一个是一个!司马书记得吼了出来,这才听到他的声音。 接着就看到天空一道流星闪过,然后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光点朝他们飞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击中没来得及躲开、准确的讲是被锁定目标的秋熙童。 司马书都愣住了,不是说好的救他么正想要上前查看情况,就看到一层流动的银光笼罩着秋熙童,活像个外星人,熙童? 嗯。 有什么感觉? 冰冰凉凉的,腿都不疼了。 我还以为,你被雷劈死了 去你的。 那,这样就算救你了?一层保护罩? 谁知道呢,要不我上去试试? 没等司马书制止,就看到秋熙童往怪物堆里走,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怪物低下一个个高昂的头颅,就像是士兵等待国王的检阅,谦卑无比。 你看吧,它们都很,敬重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可秋熙童还是有这样的感觉。 司马书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好事,但至少,以目前来看,他不会受到伤害了。 你要不要拉着我,我们一起走过去试试?秋熙童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司马书清楚的记得,这个只能帮他一个人,就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效果。这个特异功能只能帮你自己,你记得这个吧?虽然试试无妨,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忐忑,不要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我记得,但是这么一说,秋熙童有些不敢了,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要怎么收场,该怎么救他全都不知道。 司马书看着他,我跟你去吧。主动拉上他的手,并用力捏捏,告诉他没事。 虽说这个办法有点以身试险的意味,不过那帮怪兽倒是被弄的有些精神错乱了,一边是有银光护体的秋熙童,一边又是毫无防备的司马书,只见他们的头颅一会低下一会抬起一会低下一会抬起。 两个人为自己的小命捏一把汗的同时,被它们的样子逗笑。 不过,他们忽略了救助时长的问题,正大摇大摆的在怪物群中穿梭,忽然间,怪物不再俯首称臣。 秋熙童还在兴奋,司马书立刻注意到这个问题,但是已经晚了,那些怪物像密集的雨点一样,铺天盖地不容喘息的奔袭而来。 卧槽,这怎么没了护法!秋熙童也意识到了,但是那些怪物已经又昂起高傲的头颅朝他们缓缓逼近,再一次,两个人被围在了中间,而且因为作死,他们离怪物更近了。我再召唤一次吧。 别,没用的。司马书否认。 那怎么办,真的要坐以待毙吗?秋熙童焦急的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现在月光正好,只见得那些怪物聚集的越来越多。 我总觉得,他们好像并不想攻击我们。司马书看着他们虽然对自己虎视眈眈,可总是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就像是,有什么遏制住他们前进一样。 我觉得你是错觉,为什么我觉得他们都已经垂涎欲滴了呢?秋熙童问。 我们好歹也墨迹这么久了,它们一直都是在做向我们靠拢的动作,却没有进攻,而刚刚保护罩司马书说。 司马书还在大刀阔斧的说他的理论分析,那些怪物已经扑上来不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两个人直接被扑倒在地,这帮怪物一个个把他们压在了下面。 两个人已经说不出话来,被撕扯的痛感席卷全身,意识残存,就在他以为这次旅行即将终结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有一只大手帮他们挡掉了后面的攻击。 只是之后他们就昏迷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依然是清冷月夜,只不过周围的怪物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两三堆燃烧殆尽的篝火。 司马书只觉得身上的疼痛稍有减轻,可肌肉被撕裂的感觉依然存在。挣扎着爬起来,好在手臂没有被咬断,它们的咬合力看来没那么强,基本都是靠撕扯,若是真的狼群的话,可能胳膊腿又要保不住了。 秋熙童!熙童!司马书摇晃着他叫着,每动一下,就扯的伤口疼。 终于把他叫醒,司马书这才放下心。你感觉怎么样? 我们这是死了吗?秋熙童满脸睡意似的,刚刚虽然他被咬到了,但司马书基本全程把他护在身下,应该还是司马书受的伤比较重。 没有,傻瓜,司马书笑着安慰。 你!秋熙童借着月光,看到司马书身上的斑驳伤痕,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护着我! 应该的,应该的。司马书似是有些支撑不住,躺倒在一边。 秋熙童还以为他昏死过去,感觉扑上去,司马书! 我没事。就是有点没力气。司马书歪过头,抬起那只虽然健全但有些皮开肉绽的手臂摸了摸他的头,很快又垂了下去,他真的没什么力气了。 以后我来保护你好不好?秋熙童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要司马书在,他就跟个弱不经风的小姑娘似的,攻击力降为零,偶尔还会拖后腿,明明他自己或者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对不起,我,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就变成这样了。 恋耽美 ——(74) 司马书再次费力的抬手,轻声安慰,没事,在我面前不需要那么坚强。乖,陪我躺会,疼。 他们身边正好有一堆篝火,是燃的最旺的那个。秋熙童赶紧靠在他身边躺下,头顶的月光透着一丝寒意,但洒在身上,竟然没有冰冷的感觉,反而感到一丝的温暖。可还是不由主的往司马书身边靠去,伸手搭在他身上,揽住他的腰,能感觉他在抖,你冷吗? 司马书摇头,就是这疼痛感才来,感觉很疼,这样美好的夜晚,实在难得。刚才若不是有一双大手护住他们,恐怕,就没现在这么幸运了,这次他很清晰的感觉到,是一双手,而且也感觉到胸前的玉手在不停的发热,想来,真的是它在保护他。但那群怪物又去了哪里,是被手打败了,还是怎样,不得而知,也想不明白。总之现在胸前的玉手,不再发热,和他的体温相仿。 我看是没好,不是美好!秋熙童见他忍痛到身体抖个不停,又不能为他做什么,只能不停的说话,安慰他,给他哼曲子。 别哼了,真难听。司马书说着,但脸上却笑意满满。 难听吗?想当初,我可是歌唱小能手,班级都公认的,要不是去了军校,说不准现在就是歌手了,你就只能在电视上看到我了。 司马书笑了一声,是啊。不过那你肯定是最费粉底的那个。 去你的,老子也很白的好不好,还不是没日没夜的晒成了古铜色。不信你看,说着还扒开衣领给他看,那块肉确实是雪白无疑。 你司马书看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咽了下口水,这是在勾引他吗,若不是现在体力不支你最好不要这样。还是败给了身体。 哦秋熙童尴尬一笑,也觉得这个姿势,有些暧昧不合时宜,赶紧拢了拢领口,那个,你说那群怪物怎么消失的?我都晕过去了,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知道,天意吧。司马书满脑子的荷尔蒙,全是刚刚秋熙童领口露出来的那几寸肌肤,光滑细腻白皙,只是看就觉得秀色可餐。看来他真的是晒的,回去要好好给他美容一下。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也没等到天亮,周围篝火连最后一点火星也熄灭了。终于,寒冷席卷而来。 本来就残疾,如今又受伤,再加上凉风瑟瑟,真的开始有点扛不住了。 司马书被他紧紧搂着,也不知道是谁想要从对方身上索取一些温暖,谁更贪念对方温度。他只知道,不管怎样,这么冷得天气,绝对不能睡着,而身边的人只剩下呼吸的声音,不再念叨,熙童,别睡觉。 嗯秋熙童喃喃。 别睡着,清醒一些。司马书也很冷,但强撑着坐起来,推了推他,起来,不能睡着。 与此同时,天空竟然开始飘起雪花。 第94章 千年老姜王 醒醒,醒醒,秋熙童!你给我醒醒!司马书一觉醒来发现他们身处那辆五菱神车之中,显然,十天到了。而此刻他一脸白霜,四肢僵硬,显然是冻僵了的状态。 见他没有醒来的意思,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自己只是有点冷却什么事没有,就迅速将他抱出车外,回到屋子里,放在床上,开了暖风。等待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的同时,又给他放了一缸稍低温的水,打开浴霸和卫生间的循环暖风,将湿冷的衣服换下去,把他放在水中,试图让他自行复温。 司马书焦急的在浴缸边徘徊,又跑去厨房给他熬了姜汤,好在秋熙童有买姜。 等姜汤的功夫,看他的肤色稍有缓和,身体也不再是刚刚那般僵硬,轻唤了几声,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就把他抱了出来。用毛巾擦干净,给他换了一身毛绒睡衣,抱回了卧室,好通过外界的力量让他继续恢复体温。 不过好在心跳正常,不然就麻烦了。 等待的过程中,司马书无数次跑去看姜汤,由于做饭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天赋,所以姜汤熬糊了一次,不得不重新来过。 等再次回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他有要清醒的意思,便再次唤了几声,熙童,你醒啦。司马书喜出望外,这么半天没白折腾。 秋熙童虚弱无力的点头,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被司马书按下,别动别动,我去给你拿姜汤。说着颠颠的跑下楼,这次的姜汤看样子比上次的好不少,应该可以喝了。倒进壶中,拿了一个小碗,放在托盘端了上去。 盛了一碗,吹了吹,确认不烫嘴之后递给他。给你暖暖身子,一会我们去医院。老实说,司马书刚才也慌了,竟然才想起来带他去医院,幸好他醒了,不然还要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了呢。感觉怎么样?司马书满心期待。 咳咳咳,你这什么玩意,辣椒水吗!这么辣!秋熙童只喝了一口就咳嗽个不停。 啊?司马书一脸的疑惑,接过碗,自己也到了一些,凑到鼻子前,那浓浓的辣味就呛得他睁不开眼,真的能喝吗,这么呛鼻子,你都能喝?然后呷了一口在嘴里,立刻吐掉,卧槽了,这是千年老姜王吧,怎么这么辣的! 你还知道,我的天。前些天终于停止咳嗽,但萦绕在嘴里的姜辣味,久久不能消散。 我,我这不是,没经验么司马书难为情,赶紧把那壶姜汤端到一边。 你好歹也放点红糖啊,大枣什么的,就这么干煮,你还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那什么,你感觉好点没,刚才,你都冻僵了,吓坏我了。司马书紧张道,然后坐在床边,拉过他的手,温度好一些了,还好无大碍。 我冻僵了?秋熙童不明所以,他明明记得,是司马书冻僵了,然后他抱着他捂啊捂,最后却反过来了?不过也好,总算是护了他一次,我们这是出来了?以后都不用再去了? 嗯。司马书点头,不想去就不用去了。 可是,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秋熙童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 我也没什么印象了。司马书看着他,这才有想起刚刚帮他回温的场景,要是他再不醒,就只能亲自上阵了。 你帮我换的衣服?!秋熙童才有时间去看自己身上的毛绒睡衣,不由得再次惊讶,瞬间红了脸,他想去看看内裤还在不在。可是他在被子下面挪动了几下臀部,感觉像是在挂空档。完了,这下被人看光了,对方还是司马书,丢脸了丢脸了。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吧,带着这样的想法,对上了司马书的眼光。很难形容他那一瞬间的眼神究竟饱含了什么深意,惊红了耳根。 衣服,我帮你换的,你昏迷不醒,我总不能让你继续穿那没温度的衣服吧司马也不大愿意讨论这个话题,毕竟此刻他已经有了反应,还是按不下去的那种。 那,我这秋熙童红着脸,变得结结巴巴。 那什么,你先自己待会,我换个衣服,带你去医院,你的腿必须要看一看,有点化脓,别真的变残疾了。经过这几天,司马书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差半只脚了,好在开车不用左脚。 秋熙童这才觉得身上的新伤旧伤确实是有些疼痛难忍。又瞄了一眼转过身要走的司马书,刚掀开被子想看看腿怎么样了,听到司马书说:一会我给你拿套衣服。赶紧把被子盖好。陪笑,嘿嘿,好的好的。 司马书略有尴尬,转身走了出去。 这十天真是又快又草率,甚至连结束音都没有听到,司马书居然莫名的还有些怀念。怎么说,也经历了几十年的磨难,一下子就变得可有可无,总觉得今后的生活会少些乐趣。 不过,既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若是无聊,还是可以进去耍一耍的。 李小冉跟万达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想得到司马书。但不同点是,李小冉想得到司马书的身心,而万达想要他的身。 都说,爱到深处会变态。 他们很快达成了共识,就是如果都得不到,就也不让别人得到! 所以,李小冉答应了万达想要他伸出援手的请求。 之前司马书不让吴凯航离开,对于此时的李小冉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天助他也。 李总,你找我。吴凯航敲开办公室的门。 凯航啊,快进来。李小冉人像变了个人似的,尤其是那虚伪阴险的笑容。 吴凯航昨天突然又被委以重任,后来万达给他打电话才知道,原来两个人已经串通一气了。 要说,人活一世每天都是惊喜,也难怪想要长生不老。李总你找我什么事?昨天吩咐的事情我还没做完呢。 手头上的事情先放一放,万达应该跟你说了吧。 嗯,说了。 本来呢,你就是我的得力干将,之前虽然有一些误解,但现在也算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是的。 那之前放下的那些事情,该做的就要做起来。 李总,我多一句嘴,出于人道主义,你这样做,不会昧着良心吗?吴凯航跟他不同,始终效力于万达,可李小冉这样的突然转变,还是让他心一凉。现在他能这样对付司马书,将来有一天,就能出卖万达,更何况,据他的了解,李小冉应该是对司马书有那么一点逾越友情的情感,是什么把他逼成这样,想必也占一部分原因。 但既然爱,得不到就祝福他,何必毁掉他呢。此人有些可怕。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办好你的事,办好我交代你的事,就可以了。 从医院出来,两个残疾人都上了拐。医生说秋熙童的腿要是再晚来几天,基本就废掉了,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伤,能弄成这样。 两人都没敢说,是自己下狠手弄的,只能哼哈答应着。 司马书还顺便跑去病房结账,但他们说已经被结掉了。 也让他先不要回去看他爷,不然老人家该担心了。 给李小冉打了个电话,安抚他一下。就去找王海文了,既然秋熙童已经见过他,没什么好避讳的了,但还是把王海文约了出来。 你回来了?王海文更多的是惊讶他瘸着的腿,和二人的拐杖。 嗯。司马书叫来服务员点菜。 最近怎么样?司马书看他恢复的也还不错。 还可以。那个书,有用到么? 用到了,多亏了你。司马书来就是要感谢他。 客气,我就是提供了一条消息,主要还是小秋,他亲自跑了一趟。 司马书看了眼秋熙童,在桌下握住他的手用了用力。 那我也不跟你寒暄了,吃了饭我还有事。 司马书的事就是亲自去找了斐蒙。一来书告诉他不用帮着找了,他已经不需要了。二来也是感谢他能帮自己出受重创万达,虽然双方对各自的小心思都心知肚明。 斐蒙简直就要悔死了,没能找到这本书,错过了一个去楼兰的机会。本以为两方从此就没了交集,谁想到,司马书却说可以跟他去楼兰,实在是兴奋不已。至于司马书身体为何会恢复的这么快,斐蒙虽然好奇,但现在还不是打听的时候,况且,他既然能历经千年而不衰,想必这点愈合能力应该是有的。 本来,司马书就又有要去的想法。这么久了,他还没见过出土地什么样呢。大多都是在网上看到的,而且若是能找到跟玉币玉手相关的事情,也未尝不可,虽然知道希望渺茫。 所以就跟他定在下周出发,还有三天。 这几天司马书哪都没去,基本就宅在家里收集资料,秋熙童只回去看了一次他爷,也跟着整理各种可能用到的东西。 出发当天,斐蒙带了他的亲信和几个资深的考古学家,坐着司马书的私人飞机,踏上去往楼兰的旅程。 下午他们就投宿到若羌县附近的村落里,想着找找有经验的向导,带着他们进去转转。 因为现在这地方因为怕有文物偷盗的,已经被封,而且想要出入罗布泊,必须跟当地文物保护局协调交费用。 所以找一个有经验靠谱的人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十几个人分头行动。终于,司马书在傍晚时分,找到一家,这个老者自称是当时带领第一批国家科考队深入沙漠腹地去探寻楼兰秘密的人,也就是说,当初司马书被挖出来的时候,这个叫哈热买提的人很有可能就在现场。而他如今已经入了古稀之年,好在身体硬朗,司马书给了他一大笔酬劳,却被他推辞,说如今想要探寻真正历史的人不多了,大多数都是奔着钱来的。 况且那地方早被流沙掩埋,哪来的什么文物。也就刚被发掘那会,还能出土一些,但很多也都被外国人掠了去。现在啊,去了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海,和一些残存的遗迹。 当晚,一行十几个人,跟哈热买提吃了个饭,他的儿女都已经不在这里居住了,老伴也去世了,所以他们家现在就他光棍一个。 没想到司马书他们会找上门来让他当向导,这是他多少年的梦想了,而且这次进沙漠再出来,怕是以后就没这个机会,年纪不允许了。 司马书听着他讲述曾经的历史,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从前的画面。 第95章 楼兰怪闻 其实斐蒙是奔着一些奇珍异宝来的,只是没想到,入了荒漠之后,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竟然渐渐的被这个神秘的古国所吸引,加上哈热老人的切身讲解,开始转变思想。 司马书则是抱着寻根的念头,想一探故地,只是,脑海中模糊的影像和眼前的荒凉实在没办法重叠在一起。 还记得几千年前,他最后生活的地方哪里是这般一片黄沙。明明是一片绿洲,人丁兴旺,再看现在,历史带走了一切,他在想要去找寻什么,恐怕很难了。 那句话怎么讲:历经千年终化为灰烬。 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每一个生命,都敌不过时间。 本来司马书还怀疑,自己是不是随着历史的变迁,王国的兴衰而换了埋葬的位置。其实他本来被封印的地方根本就不在这楼兰沙漠之中,而是另有他处。甚至都怀疑自己的坟被掘过。 所以本想当天就回去的司马书,却因为一个故事,改变了主意,改变了想法。 恋耽美 ——(75) 因为天色渐晚,已经带着他们走了一天几乎无人知晓的路的哈热买提提议应该回去了,太晚回去,沙漠楼兰里会发生奇怪的事情。可当众人追问是什么奇怪事情的时候,哈热买提却避而不提,还显得特别惊慌,一扫白天格外有把握的样子。 但越是这样,越容易激起人的好奇心,尤其是斐蒙,他越发的想要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难不成还能闹鬼,真是逗,这世界上哪来的鬼。 哈热买提见大家不听劝的越走越深入,索性不再跟着,但又很是担心,最后只好拦下他们,讲起了这个奇怪的事情: 大约四五十年前,也就是我带着第一批科考队员来这里探查之前,我就自己进来过,因为年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就跟小伙伴来玩,可是没有工具的我们,充其量也就是徒手挖挖沙子就觉得很好玩了。 所以当时科考队寻找可以当向导的人时,我便首当其冲,顺理成章的凭借对这个地方的熟知,就当上了这个向导。 还记得我当时主要的任务就是帮助他们根据文献资料记载和外国考古队的资料找到这个传说中的楼兰遗址。 不过那之前我可从来没见过,更没听说过。 但后来的事情,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就是,虽然花费了大概半个月之久,还是成功的找到了楼兰古国遗址,而且科考队还挖出了一大批珍贵的文物,其中还包括一具男尸。 听到这里,司马书跟斐蒙对视了一下。 我亲眼见到了这具男尸,怎么说呢。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具干尸,但是就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明明是干尸啊,可他,就好像,好像,很灵动,也不是,就是 像是没死。司马书突然插嘴。 对!像是没死!哈热买提继续说,并没觉得司马书插嘴有哪里不对,我也是听他们说,这具男尸可以堪称出土古尸中最漂亮最美的了。不过他们还说什么,这具干尸和其他的好像不太一样,具体的时间太久远,我也记不大清了。 总之,从这具男尸挖出来之后,这个地方,就变得特别邪门。 白天还好,每每到了晚上,或者阴雨雪天,这个地方就会变样。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亲身经历过,你就知道它的恐怖了。哈热买提像是陷入到从前的回忆中,惊恐爬到了脸上。 哈热老哥,您倒是说说怎么了?这不是吊我们胃口吗?司马书很是着急。 说是行,这眼看就要黑天了,我们不能往回赶,边赶边说吗?哈热买提能拖就拖。 司马书也很好奇,毕竟他可能就是故事中起到承上启下的主人公,再者说,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探寻这些,如今有人知道,自然不想放过。但看哈热买提的样子,至少他觉得这是很吓人很恐怖很奇怪的事情,那我明天白天再来,现在回去,您边走边说。 缓兵之计嘛,看斐蒙还想坚持,一个眼神压了下去。 你觉得他说的可信吗?往回走的时候,秋熙童悄声问。 听听看嘛,也没什么坏处。 见他们同意回去,哈热买提这才放心,继续说道,科考队走了之后,那地方就被保护起来了,我们当地人可以靠近,但是不能进去,毕竟是文物保护地。 有一天我闲来无事,就想着故地重游一下。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有点淅淅沥沥的小雨,而且去的时候天色晚了些。但当时年轻气盛,根本不会在意,也不怕。就只身一人背了点干粮,背上水,就去了。哪像现在这么方便,还有车。 到了那里遗址那里,可能是已经七八点钟了吧,天阴得很,也没有月亮。手里拿着一个科考队为了感谢我,给我留下的手电筒。 起初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阵乱糟糟的音乐声,很古老,接着我就眼看着,一群人,围在那里,为首的是个女子,头戴羽毛发冠,脸抹着七七八八的颜色,手臂上缠着几个金属圆箍,又是唱又是跳,就像在做法。 而他身边有个十字木架上面绑着一个人,头垂得很低,看不清脸,但是女子周围的人不停的往他身上泼着什么。 而下面的人都随着女子的节奏前后左右的振振有词地晃着。 我当时就吓傻了,还用手电筒晃了他们几下,而且也没赶上前,好在他们并没注意到我的手电。 就在那个女子停止跳动和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时,我就看到那个挂在木架上的人开始不断的萎缩,那样子,活像之前挖出的那具男尸! 后来一堆人簇拥着女子离开,而剩下的一些人,则把那个干尸从木架上抬下来,放进一口棺材里,这个时候我才看清,那个人只是稍稍萎缩,还喘着气呢! 入了棺之后,他们就往棺材中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蛇啊,玉器之类的。 我还听到了欢呼雀跃的声音,好像这个男子的萎缩干瘪对他们来讲是件特别好的事情。 再之后,那些人就把他埋了起来,在一座坟墓的独立的位置。 我本来想要继续壮着胆子看,但我在看的时候,他们竟然离我越来越近,好像我被发现了一样,就赶紧往回跑。 回去之后,我就跟我爸妈讲,他们还不信,说我疯了,差点给我送医院去。 但我清楚的知道,绝对不是错觉,就是真的发生在我眼前。 你们能体会吗?就那种突然一下子来到了远古时代,看着女巫做法的那种感觉,说吓人其实倒是还可以,不过真的很邪门。 后来我不信,一定要证明给爸妈看,告诉他们我没说谎。有一天趁着阴天下雨,我就死缠烂打的带他们过来,还真的又一次碰到,就是同样的场景。 我爸妈也终于信了。之后这事情也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门越传越离谱,最后干脆说成,有女巫做法,才使这里变成了沙漠。 但是没人敢去深入研究,都害怕是什么邪恶法术。也只有一些好奇的家伙,会赶上阴天下雨跑去看。 再后来因为要发展旅游业,这事就被硬生生的压了下来,没人再提,也没人愿意提。所以这边都明文规定,早九晚四,其他时间都不得入内,这是因为我带你们走的只有我们当地人知道的小路,才能坚持到这个点。哈热买提一口气说完,他们也回到了住的地方。 你们信吗?末了哈热买提还问道。 信。司马书当然信,这就是他印象中的事情,他不信谁信,只不过,为什么会这样,他倒想一探究竟。不过,哈热老哥,能不能请你带我们去一趟?我想亲自看看,来都来了,故事也听了,没见识见识总觉得这趟白来了。您说是吧。说完看向秋熙童和斐蒙。 就是啊,哈热老哥,你这胃口吊得我都吃不下饭了,不去看肯定是不行的。秋熙童接道。 我们给您钱,就带我们去看看吧。斐蒙跟着附和。 不是钱的问题,我不能带你们去,我给你们讲这个事情,就已经犯了忌讳,你们要是把这个故事带出去,我们这里就完了。哈热买提忽然很后悔跟他们说这个。 我们保证,绝对不外传。司马书竖起三根手指,起誓发愿。 这人啊,最不靠谱的就是这张嘴了。哈热买提拍了拍他的嘴。 真的,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斐蒙也跟道。然后还煽动其他人一起,他们都听我的,肯定不会外传的。 哈热买提摇摇头,我老喽,不能再去了,这个忙,怕是不能帮你们了。 那你不帮忙,我们自己去。司马书说道,他是必须要去的,而且,明天就会下雪。 你们,哎。哈热买提犹豫了,若是让他们单独进去,出了什么事,后半辈子就要在自责中度过。但若是带他们进去那就破了例了,这秘密可能就保不住了。都怪一时嘴欠。而且他也几十年没去过,也没见过了,说不准已经没有了。 就带我们去吧。司马书再次央求。 那我们说好了,如果去了没看到不能怪我。而且你们得保证,不能对外泄露。 保证,肯定保证,看不到就当听个故事也好的。司马书赶紧说。 最后,十几个人每个人签了份保证书,又是签字又是画押的,哈热买提才终于放心一些。 但是天气预报又跟他们开玩笑了,说好的雪天,结果是个大晴天,而且一路晴到底,只能择日了。 一连等了五六天,总算盼来一个雪天。 十几个人,当晚出发,这回设备齐全,应该不在怕的。 按照哈热买提的指引和带领,他们来到了那片神奇的沙漠。 果然看到了哈热买提口中的奇怪现象。 而这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司马书不顾阻拦,力大无穷,像是被控制了一样,朝那边走去。 没办法,秋熙童只能紧随其后。 见此情形,斐蒙肯定也坐不住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宝,而司马书就来自这里,此刻他莫名的走过去,说不定就是受到了上天的指引。 哈热买提又不能丢下他们自己回去,再一个也没见过这架势,好奇心驱使,跟了过去。莫非是几十年没见,他们开始作祟,想要吸取真人的肉/体了? 第96章 一记五指山 司马书听到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召唤他,叫他过去,等到声音停止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在女巫旁边了。 而他的面前,就是曾经被封印的他。 司马书伸手去抓的时候,手可以穿过他们的身体。这是幻象吗!但又是怎么形成的?!而且还如此的真实。 踢了踢脚边的沙子,他们不为所动。 静静地定在原地,秋熙童十几人围上来,他也没有注意到。 司马?秋熙童在他身边叫道,并往后拉他,不认为离这些从前的人太近有什么好处。 嗯?司马书问。 你发现什么了?秋熙童问他。 他们都是假的。是幻象。司马书老老实实地回答,现在仪式已经进行了大半,他们开始把从前的他往棺材里放,而司马书清晰的看到自己从前的模样。 这是你?一旁赶到的哈热买提指了指被抬着的人和面前这个活生生的司马书,吃惊。 司马书笑了,在此情此景下,他的笑容倒显得有些恐怖,我想看看他们接下来做什么。入了棺椁之后,他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眼看着那些人往他的棺材里放东西,还包括那枚玉枣,竟然还有一把玉扇。 合棺之前,有个男子走过来想把他胸前的玉币摘下,但无论用尽什么办法,都无法摘下。可能因为下葬是有时间的,开始有人催他,只好作罢。 而这个朝着自己方向邪魅一笑的男人,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看清了,非常清楚是李小冉。或者说,只是跟他长得像,但举手投足之间,又截然不同。 心中瞬间升起戒备之心。 疑虑塞满心头,恍然间想起,当初招李小冉的场景。可回想间,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如果,这个幻象就是等着他来,展示给自己提醒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人,那岂不是太危险了。而这十年间,他浑然不知? 再去留意其他人,没有一张面容他熟悉。 司马?秋熙童在一旁叫道,因为眼前的场景不断的重复着,而且斐蒙已经叫人找过了,没有任何放映的来源,就是说,这场景就是凭空出现的。 你看清刚刚想从干尸身上摘东西的那个人了吗?司马书直勾勾的继续看着。 没有,是谁?秋熙童问。 你仔细看。司马书说。 不是,小伙子,这人,怎么这么像你?哈热买提再次问道,他从没见过这样邪乎的事情,总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嗯,是我。司马书淡定道。转身对又惊又吓的哈热买提说: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跟外人提起。 啊?啊显然,哈热买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开始不停的往后退,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妖怪,他不想在此地多待,当初他们执意要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是李小冉!再看了第三遍之后,秋熙童肯定的说,同样,斐蒙也是这样认为的。 糟了!要跑!斐蒙看到不停后退的哈热买提心道不好,迅速让人上去逮住他。 你们放开我!我不能跟这个怪物待在一起!哈热买提无力地挣扎着。 而此时的司马书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面前的景象,拼命的回想当时的场景,但除了这个场景被不断加深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想起来。 就这样一直看到了天亮,太阳才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他们就消失了。除了司马书、秋熙童和斐蒙,其他人都已经睡了好几觉了,虽然冷,但实在没有什么能抵挡得住阵阵袭来的困意。 司马书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这个现象到底是为什么出现,但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李小冉不能留,不管他是不是那个人。同样哈热买提也不能留,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等带他们原路返回,就除掉他。 不过有一个细节他注意到了,就是很多人都试图去摘他胸前的那个玉币,所以这玉币一定是有什么奥秘所在,或者说,至少对于当时来讲,是很珍贵的东西。那目前姑且就把这个奇异的事情归结为与胸前的手有关系吧。 好了,好了,该走了。司马书说,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怪象也没了,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了。 斐蒙虽然空手而归,但至少确定了司马书真的就是从这出去的,也更加确认了他的价值简直无法估量,想要与他长期合作的想法不受控制的外溢。 哈热买提就不好了,本来就不想帮这帮人,谁想到,身边的人竟然是那里的人,怎么想怎么头疼,说害怕,这么大岁数了,怕什么了,只不过,知道的太多,才不是什么好事。 可为了不引火上身,还是顺从的把他们带了出去。 但就在快要走出沙漠的时候,司马书发疯似的从背后勒住哈热买提的脖子,周围人都被他这个举动给吓到了,毫无征兆。 你都干了些什么!秋熙童跪在被活活勒死的哈热买提身边,风带着沙子已经将他的一部分/身/体轻轻的掩埋掉了。 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不能留。司马书面无表情,冷酷无比。 秋熙童看着他,眼前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司马书,他认识的司马书好像,也只不过没见他杀人而已,从第一次再混沌里见到他,就知道他不在意人的生死。可他怎么也不能杀人啊! 恋耽美 ——(76) 你疯了吗!他是无辜的好吗!若不是他,你会见到这一切吗!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他可是个老人!秋熙童起身,红着眼,怎么也没想到,司马书真的会痛下杀手。而且毫无预兆。真像万达说的,其实根本没人了解他。 一旁的斐蒙也有点懵了,剧情反转的有点快,一时间他还没来得及接受。而且他们几个人上去拉他,怎么都扯不开,纯碎是白费力气。 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不能暴露!司马书坚持道。 你疯了!秋熙童急红了眼,冲上去就是一拳。 司马书脚下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他也知道不该杀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但是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一定不能留,而这茫茫沙漠就是掩盖罪证的绝佳之地。 秋熙童见状不管不顾不由分说地冲上去,骑在他身上,记记重拳落在他身上,手打的通红也没有停下,仿佛面前的是他杀父仇人。 你别这样,你放手!斐蒙看不过,司马书明明可以还手,却无动于衷,而且显然开始招架不住,便上前去拉架,却被秋熙童骂了句滚开!还被一把推到一边。手下的人想冲上去,被拦住,别管了,他们自己的矛盾,让他们自己解决。起身弹掉身上的沙子,后退了几步,静静的看着。 秋熙童边打边骂,而且每说一句,拳就更重些,你到底是不是人!你有没有点良心,他可是个老人,对你能有什么威胁,值得你痛下杀手!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人吗!我他妈的真是看错你了!你才是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我还觉得你是好人!我呸!你个王八蛋!猪狗不如的畜生东西!有悖人伦!他把你怎么样了吗!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泄露你的秘密!你的心可真脏!你说你这么多年你到底干了多少肮脏的勾当! 司马书没有还手,蜷缩在沙面上任由他的拳头像雨点般密集的袭来。秋熙童没错,自己也没错,只不过站在了各自的立场上罢了。 你说!626,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秋熙童不肯罢休,虽然他也很心疼眼前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体才恢复的司马书,可他怎么也接受不了他真的杀人了的事实。 司马书瞳孔放大,十分震惊。谁跟他说过这个事情,他怎么知道的!随后看向斐蒙,见他摇头,不是他,那这个事情是谁告诉他的,他又知道到什么程度。想来想去,可能只有万达了,毕竟他爸死里逃生,那他一定知道。不是我。 你个鬼!我就知道你撒谎!你一定会撒谎!秋熙童竟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手上也没停,但很明显轻了许多。 我没撒谎。司马书吼着,随便摸了一把,鼻子里的血和嘴角的血混为一谈,蹭在一旁的脸上。 而哈热买提的尸体,早就被浮沙彻底掩埋。 你怎么能杀人呢秋熙童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一旁,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曾经的人民解放军,如今会爱上一个杀人犯,还杀的有理有据毫无悔过之心,怎么办,要去报警,还是要让他自首,还是让这件事情随着沙漠中的黄沙,永远的沉溺于此?他不知道,想不好,无法做出更好的选择。好像哪个选择都不是他想要的。 对不起,熙童。司马书跪坐在秋熙童面前,有的事情,他不得不做。 有的路,是一条不归路,但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之日。 果然,棺材司马没错,之前那些女巫下咒封印他的人也没错,像他这样的人,就不配拥有爱,只配孤独的活在世上。即便拥有财富,拥有所谓的快乐,也不配有人陪伴。他的存在,就只能给他爱的人,爱他的人带来灾难。对不起。 司马书只能这样做,不然他的身份就会被公之于众,那到时候,势必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他。 他迫不得已,必须这样做。 看着气红了眼的秋熙童,他不忍,但又能怎样。或许,从他长生不老的那一刻起,人生轨迹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再也不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该说的是他!秋熙童指着沙漠他认为哈热买提倒下的地方,但是已经看不见他的踪影。或许几天几年十几年,二十几年之后,才会有人在沙漠中发现一具白骨。而他的家人,很快就会发现,警察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他们就都要蹲监狱! 如果警察找上门来,你们大可以说是我干的。司马书不想逃避,他承认,但即便这样哈热买提也必须死。 你冥顽不灵!秋熙童再次吼道。 我说二位,能不能别吵了,这人都找不见了,你们还在这纠结该杀与不该杀,有意义吗?斐蒙也杀过人,当也没像他们这样,而且不也照样活得如鱼得水。 闭嘴!秋熙童厉声吼道。 好好好,闭嘴闭嘴我闭嘴。斐蒙摇着头,做了个你们继续的手势。也不急着走,倒要看看他们能讨论出什么花样来。 你看不惯,大可以去举报我。司马书心一横。 你怎么能这样说!秋熙童有些失控,他在践踏自己的感情,你在杀人的那一刻,就没想过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吗! 想过,但我说了,他必须死。司马书说道。 你恶心!秋熙童又是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上,瞬间五指山爬在脸上。 司马书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看法,索性闭口不言,只是再次把嘴角的血擦掉,闭上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你打吧,只要你解气,怎么都行,把我送进监狱也行。 司马书!秋熙童几乎是哭着吼出来的,我做不到!直到刚刚那一刻,秋熙童才发现,他之所以会这样愤怒,就是因为他做不到亲手把他送进监狱,而坐视不理又有悖他做人的原则,没有办法,只能把气撒在司马书身上。秋熙童恨自己,也恨他。恨自己竟然因为他,会想要把一个无辜百姓的生命视做空气;恨他,让自己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第97章 弱水三千,取一瓢饮 对不起!司马书依旧闭着眼睛,泪水从脸颊滑落,滴在沙面,很快就被吞噬。我不配得到爱。 我说两句啊,二位。斐蒙实在看不下去了,这都上升到爱了,再不制止,怕是亚当夏娃都要出来了,既然都已经不举报了,咱们就统一口径好了,就说他在沙漠中迷路了,反正这一没监控二没人证物证,我们就死不承认就行了,反正我这帮兄弟嘴严的很,再说了,谁手上还没几条人命了。莫怕。 我们跟你不一样!秋熙童恶狠狠的盯着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窝藏罪犯! 人嘛,好坏都只在一线之间,其实那个分界线是很模糊的,根本就没办法定义。你也就不要这么较真了,再说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看看,司马书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而且他才刚恢复身体啊。就被你打得这么惨,都开始怀疑自己不该被爱了,你有必要这么逼他吗? 我逼他?是他逼我好吗!秋熙童反驳。 都不要说了,回去吧,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司马书把这个权利交给他们,反正,还要死一个人,他也不在乎这些了,大不了被当成变态杀人狂,那他这几千年也不白过了,值得。 老大,他们回来了,看样子可能闹矛盾了。齐海汇报着。 万达冷哼一声,告诉兄弟们,明天一早行动。 秋熙童没有跟着司马书回他家,而是回了自己家,虽然还是跟他回来了,但此刻他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多呆。虽然心里知道,会原谅他,从下决心不去举报他的那一刻,秋熙童就知道,原谅他是迟早的事,之不过,不是现在,他需要冷静。 司马书跟秋熙童分开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跟斐蒙来到一家餐厅。 飞机上,斐蒙说想跟他合作,一方面可以护他安全,另一方面,司马书可以给他带来利益。互助互利何乐而不为,而且还能扩展业务面,毕竟斐蒙是靠研制药物起家的。 既然已经决定弃掉李小冉,那再找一个合作伙伴也未尝不可,而他现在已经不需要那种感情至上的了,只要有利益关系就可以了。 况且,斐蒙这个人看起来还算讲义气,而且一段时间接触下来,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大反转的意味。不过左右也是互相利用,没有价值就再换。 各取所需,至于李小冉,如果他的位置空出来,那就只能自己经手了,或者再找他人,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千里马。 而且,斐蒙也答应他会帮忙做掉李小冉。 不过在这之前,司马书还是想要亲自去验证一下。 当晚五点不到,司马书坐在一家日料店里。他不喜欢吃日料,觉得太生,但这里的氛围,好像还蛮适合的。 有时间吗? 你回来了?李小冉故作惊讶,其实万达已经跟他说过了。 嗯,我在坂江户居酒屋,来吃个饭吧。 正好我还没吃饭,那我现在过去,你地址发我。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那自然,择日不如撞日,也不要明天了,就今天吧。 嗯。 司马书翻着手机,看到百年不发朋友圈的秋熙童发了一条:踏上不归路,再无回头日。人的一生,其实都是在做AB项选择题,哪来的什么C选项。 没有配图。 司马书想了一下,破天荒的点了赞,以往都是默默潜水。还评论了一下:其实人生是多选,不止AB两条。 没见他回复,也没给他发消息。他说他需要冷静,那就给他时间,反正来日方长,等他想好了,也不迟。 来了。司马书等了快一个小时,估计不是他长得帅,服务员就要把他撵走了。 嗯。李小冉坐下。 怎么穿的这么妖艳。司马书看着很少穿休闲装的他,今天还穿了一身骚粉,不知道怎么想的。是一会小冉有约吗? 你少打趣,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了?李小冉问道。 很久没出来吃了,随便吃点。司马书把菜单递到他面前,我记得你喜欢吃日料。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李小冉翻着,你找我出来,有事吧? 司马书盯着他,本来想边吃边说,但既然他都这样直接,那自己绕弯子,也没什么意思了。嗯,有事。 我点好了。你说吧。李小冉摸了摸放在口袋里的东西,拍了拍,似乎这样才能确认它是安全的。 等下,我接个电话。司马书起身,是谭伟昂打过来的,声音焦急,说酒店的后厨有人投毒,现在很多客人都因为食物中毒被送进了医院。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内部员工做的。后面具体的还是要警察来做决断,不过,这再一次把辉耀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麻烦,都到投毒这一步了,是想把他置于死地吗! 挂了电话,就又给斐蒙打过去,不过他已经先一步听说了这件事,还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基本可以确定是万达背后操纵。而且还提醒自己,要小心那个李小冉,他可能已经跟万达同流合污了。 不过就二十几人的小团体,还能这么嚣张,也就只有他万达了,这点倒是勇气可嘉。 在司马书明确表示他的需求之后,回到了座位上。 餐桌已经摆满了菜。 这么久,什么事啊?李小冉有意无意地问。 没什么,我找钟点工过来搞卫生,实在不想自己弄。司马书开始胡诌。 哦,你刚说要问我什么?李小冉把寿司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究竟是什么人?司马书往嘴里送了一块寿司,尽管他下了决心,但还是不想听到那个答案。 我还能是什么人,就是普通人呗。李小冉看着他,心中默数。 司马书摇晃着头,觉得有点晕,面前的李小冉也变得模糊不清。也没有休息不好,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努力的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大脑以及有些不受控制,口齿不清的说:这寿司,有问题。 看着已经重影的李小冉露出阴险的笑容,不止寿司有问题,我也有问题。 司马书摸出手机,给秋熙童拨过去,接着,在他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只觉得手臂上传来针扎的感觉,隐约听到,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尤其是那个秋熙童,他妄想接着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三个月后】 本市重特大试药投毒案件已告破,嫌疑人万某、李某等人因涉嫌杀人未遂,被依法逮捕,并对其恶劣行径供认不讳。现等候法院的最终审理。警方已捣毁其非法制药场所,所研制的新型多效药P9,因相关资料被毁,有关部门还在做进一步分析 不要看了,坐过来点。司马书在病床上虚弱的说道。 干得漂亮!这帮杂碎!秋熙童手里捏着遥控器,愤愤不平。 别总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司马书笑道。 还叫我不要义愤填膺,要不是他们这样,你这三个月能一直躺在这里吗?要不是他们,万六福能群龙无首吗?辉耀营业额能受到重创持续下跌吗?要不是因为他们,你能 好啦~司马书打断他,还带着针的手拉过他,轻拍着,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了。司马书小声说,我不也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吗,就当是报应吧,扯平了。 少跟我提那些事!秋熙童白了他一眼,要喝点粥吗?医生说你进一个多月都要吃流食。 那我不瘦成皮包骨了,你可别忘了我是什么人。司马书看着电视里的播报,李小冉和万达已经被抓了起来,而他那些手下,该死的死该伤的伤,几乎没一个好过。我是不是要能出院了。 医生说,下周应该就可以了。 等我们出院,带你好好玩玩。司马书拉过他,亲了一下。 恋耽美 ——(77) 把你的五脏六腑养好了,再说吧你!秋熙童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看了看吊瓶,速度刚好,估计再有一会就要叫护士来换药了。 司马书这次伤的不轻,一躺就是三个月,前两个半月几乎没下过床。 说来,这一切还是始于那顿饭。 一顿日料,就把司马书吃进了万达的老巢。 那一下针扎的疼,就是他被当作P9的试验体的开始。而接下来的一周,对于他来讲,是无尽的黑暗。 他经历了幻听幻视,彻夜不眠,被迫自残,自燃,加速治愈,皮肤溃烂,心脏骤停,万箭穿心,内脏溶解因为司马书的长生不老,更促使了他们把P9的所有可调节的性能全在他身上试用。其中最致命的就是内脏溶解,也是最后一项,他也因此,被万达他们当作死人给丢了出来,若不是斐蒙,恐怕他现在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这百般折磨他都切身体会,没有麻药,几乎是纯清醒的状态,他们一直让他维持大脑兴奋的状态。那每一种都是钻心的疼,喊到后来声带撕裂,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着昔日的手下好友,如今变得丧心病狂,虽然没有从他嘴里得出任何有关过往的事情,但他坚信,那个影像不是巧合。 被斐蒙救助之后,才知道,他们早就报警请警方介入,但起初因为万达等人渊源勾结至深,办事不力,就只好自己动手,这才顺藤摸瓜,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司马书。 而之所以成功将他们捉拿归案,是秋熙童找了他从前的老领导,这才一级一级上报。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才有了现在的结果,也终于将他们绳之以法。 司马书被找到的时候,没了呼吸。想来也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把他丢出来的吧。再加上,他看起来,确实没了人样。 而秋熙童疯了似的想要找他们报仇,若不是斐蒙拦着,搞不好就出大事了。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一切都开始恢复往常的平静。他也给万六福招来了新的执行董事,而他依然过着养老的生活。至于那个吴凯航,他被告上了法庭,证据确凿,同谋,下场不会好。 辉耀停业,准备改头换面,重新来过,顺便做了一次内部大整顿。谭伟昂依然功不可没。 至于典当行,依然是神秘的存在。 还有他那座金山,打算等出院之后,带着秋熙童,去见识见识,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也该歇歇了。 等到再开学的时候,又可以回学校安稳地读书,怎么说,还是在学校的日子快活。 熙童。司马书将他拉到身边,柔声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爱你。 寻常不省曾如此,应是江州司马书。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结,感谢大家喜欢。 说来这篇文其实是一年前写的,想着审签成功后再发出来还真的成功了。 现在发出来了,我发现写的简直是一言难尽。 光是修文我就死了不少脑细胞。 再次感谢各位的喜欢,么么啾~~ 下一本开《我做的梦都成真了[娱乐圈]》 过两天会有番外掉落 【备注】 出自《红楼梦》第九十一回 :《纵淫心宝蟾工设计,布疑阵宝玉妄谈禅》。贾宝玉对林黛玉说: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出处原文]: 宝玉: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寻常不省曾如此,应是江州司马书出自唐代元稹的《得乐天书》 第98章 番外一 书童 (一) 上次你妈不是见过我了么?这次我这么空手去,不太好吧。司马书车停在饭店门口迟迟没有下去的意思。 我妈说这是为了感谢你及时伸出援手,虽然现在爷爷不在了,但也是他老人家做出的选择。秋熙童的爷爷就在司马书出事后不久,也去世了,在睡梦中走的,还算没有痛苦。 不行,我觉得还是要买点东西。司马书坚持。 最后买了一堆营养品、水果、茶什么的还弄了个花捧,塞满了整辆宝马X7。若不是秋熙童拦着,他就差冲进4S店买辆奔驰,钥匙给上去了。 不过在他看来,怎么说这也是第一次正式的见他父母,不带东西,会让人觉得不够礼数,没有礼貌。 大包小裹的走进餐厅,周围的人还以为是布置会场的呢。 爸妈。秋熙童抱着几乎快要挡住视线的东西进了包厢。 诶呦,你这买的都是些什么啊,就乱花钱。因为东西太多,完全挡住了跟在后面的司马书,秋妈还问,不是让你把司总也叫来吗? 后面呢! 叔叔阿姨好。司马书的声音从半人高的礼品后面传出来。 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秋爸起身,一样一样将东西从两人手中拿下来。 我都说了不用买,他不听。秋熙童落座后整理着衣服。 你说,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你多跟你们老板学习学习。秋妈说道。 啊,我也是机缘巧合,哪里是什么事业有成啊。 哈哈哈,真是谦虚,这孩子有发展呐。秋爸笑道。 他谦虚个屁,他就是秋熙童笑着白了他一眼。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跟你领导说话呢!司总你别介意,他这个人心直口快,性子直,别往心里去。秋妈赶紧帮他打圆场。 没事,我不介意。 送走从上菜到离开就没再合拢嘴的爸妈,秋熙童摇头,没看出来,你还真能忽悠。 我吗?司马书坐进车里,帮秋熙童把安全带系好。怎么说,这算是见过老丈人和丈母娘了吧?我看他们挺喜欢我的? 你滚吧你!还老丈人,丈母娘,你当你是谁。少自恋了,原来没发现你这么自恋狂,如今这是接触多了,藏不住了,露出本性了?秋熙童给了他一巴掌。 那你不也喜欢吗?司马书抓住他的手,整个人凑了过去。 别,回家再说。秋熙童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好,听你的,回家再说。到时候可别后悔。 (二) 我觉得,还是不要再去楼兰了。秋熙童一边帮司马书收拾行李,一边不遗余力的劝阻。那地方,他再去,就一定会勾起些不美好的回忆,所以他一点都不想再次踏足。 我想看看那个景象还在不在了,毕竟我没找到机会去问李小冉,上次刚要问,就被他哎,好好的友情,就这么变质了。司马书也为此惋惜,想当初,二人可是很要好的,就因为秋熙童的出现,李小冉觉得他的地位受到了波及,便痛下毒手,说来,这一点他还真的跟万达臭味相投,他俩才应该在一起。 因为没了向导,司马书完全凭借记忆力,终于在口干舌燥腹中无食的第三天找到了那个地方,好在天公作美,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说,你是怎么确定这地方就是之前来过的那里?秋熙童望着一望无际看不出差别的沙海问道。 就,跟着感觉吧。司马书再一次摸了摸胸前的手,没错,就是跟着心的指引。 但是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也没再看到那个景象。 司马书不甘心,而且第二天还是阴雨,虽说不大,但也是下个不停。 要说这样下雨,沙漠竟然还是沙漠,也真是没得救。 结果等到晚上,还是没有。 看来,真的消失不见,或者找错地方了吧。 就在司马书准备放弃的时候,胸前的玉手突然开始发热,躁动不安的开始跳动。再看面前的沙地,出现了一个他从没见过也没有印象的场景。 那个人是谁?秋熙童虽觉得他跟司马书眉宇间有几分神似,但不敢确认。 我爸。司马书冷言道。 的确,场景的主角是他的父亲。 原来他的出生地离这里很近,那里也曾经富饶一时。 画面的跳跃性比较大,很快,就看到他的父亲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条。随着父亲往里面走,他看到了一间土砌的屋子,外面刻着奇奇怪怪的符号,昏暗的小油灯在里面闪着微弱的灯光。 看到一个披着破旧羊皮巾佝偻着背的人,听声音,是个女子,脸被挡的很严,看不清容貌,感觉应该是老太婆。 他们说着当时的语言,司马书惊叹于他竟然还能听懂。 老太婆给了他爸一个玉链,就是之前没变形那个玉币。 画面再次切换,就是他爸拿着那个玉链,回到家,给他戴上。 他们说些什么?你能听懂吗?秋熙童看完不明所以,只是猜个大概。 能。 那你挺厉害啊,方言嘛。 那个老太婆跟我爸说,我的出生时辰,正是阴阳交界混乱之时,所以我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而且长大的过程不会顺风顺水。说只有这个东西才能保我平安。还预见之后会有大难,大难过后,此玉币会有所变化,那之后会有一番新天地。司马书给他解释道。 等到画面结束,一切又归于平静,玉手也不再躁动,司马书这才觉察,眼角竟然噙着泪水。可能是历经千年,在看到父亲的模样,有些想念。 所以说,这就是告诉你它的来历。 (三)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这么神神秘秘的。秋熙童坐在私人飞机上问他。 马上就到了,给你个惊喜,也让你知道我有多有钱,哈哈哈哈。 我知道你有钱,不用再炫耀了。秋熙童明说。出发之前他本来想去买辆车,总不能一直开着司马书的车,而且打算分期付款,车型都选好了,就买一辆二十多万的大众就行了。可司马书特意跟了去,明确的告诉他,低于一百万的车不许买。但明明他自己还有低于一百万的车呢,比如那辆老宏光和凯美瑞。 但拗不过,最后买了辆保时捷911,还是司马书付的钱,这怕不是被包养了。搞得他都不敢开回家,怕他爸妈问,怕邻居打听,更怕被人盯上。 随着飞机降落,一座金灿灿的山出现在眼前,秋熙童忍不住惊叹,哇,这也太炫了吧!这什么地方?还有这种金灿灿的山? 别多想,那是你老公我的金山。 什么?秋熙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什么? 金山。你耳朵该掏一掏了。司马书笑道。 我靠!秋熙童盯着那座金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以为司马书有钱,也知道他做珠宝金银生意的。但从没想过他有座金山! 哈哈哈,惊喜吗?司马书随手抓了一个特意准备的小圣诞树,在手中握了一会,送你的,金树。 秋熙童惊讶的说不出话,那颗小圣诞树就在他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变成了金的。哥,你这大腿,我抱定了! 挖金子也不容易啊秋熙童被司马书硬是拉来体验生活,说什么,挖了多少金子都归他,可明明人家都是用现代机器挖的,哪像他拿个小锄头,一点一点敲,还真当是玩游戏呢。 这样有意思嘛,再说了,你想要金子,我随时都可以给你,但这金山,耗时太长时间,而且,伤肾。你就体验一下,人生阅历嘛。 (四) 自从破了禁爱咒,这已经是司马书第八次看到天边划过七彩光带了,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再进一次。 毕竟这样安逸的生活,实在太没挑战性了。 可秋熙童坚决不同意,而司马书想看看,现在混沌里面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再者说,棺材司马都说过,他们进去还可以出来,所以一直跃跃欲试。 好说好商量的,秋熙童总算同意他进去。后来在过凌晨的前一刻,又跟着司马书进了去。 不过这次他们的视角好像不大一样,有一种上帝视角的感觉。 他们现在身处一个满是屏幕的球形的屋子,就像是监控室,从屏幕上来看,一共有十五个人,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已经不算在内了,果然是稳稳的上帝视角。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屏幕里都有人,而且每个屏幕里的场景都不一样,粗略的数了一下,这间近百平的屋子里,大约有三四千个屏幕,数出老花眼。密密麻麻无缝连接,每个屏幕一个场景,且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变换,就是说,他们经历的场景,几乎没有重复。而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总控室。 这是什么按钮?秋熙童指着整间屋子唯一没有屏幕的脚下,但却嵌着一堆稀奇古怪的按钮,还闪着不同的光芒。 不知道。随即司马书勾起一抹邪笑,要不要试一试? 秋熙童的别字刚出口,司马书就踩了一个按钮下去。 不过这么多屏幕,根本来不及看是哪个有变化了。 你别乱按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秋熙童小心提醒道,他可不希望看到因为他们乱按,死了谁,虽然知道他们不一定躲得过死亡的厄运。 好吧,听你的。 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呢?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这地方也没有门,那些按钮也没标示,总不至于真的乱按一通吧 司马书环顾四周,这还真是个问题。莫不是,他们虽然站在上帝的视角,但上帝还有个他妈视角,所以还是要等十天才能出去? 摸了摸胸前的手,把棺材司马召了过来。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棺材司马差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明明说的那么郑重其事不再回来。 就他,非要回来看看,说你说可以随进随走,我不放心,就跟进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棺材司马指着司马书一通狂笑,你们是傻子吗?我什么时候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我说的是:想进来就进来,想不进来就不进来,可没说过,随时随地就可以走。 司马书一脸黑线,那就是要呆十天了。 恋耽美 ——(78) 这还用问,不过也好,你们还能陪陪我,我这个无聊。棺材司马简直要被他俩笑死。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再求个收藏~~ 第99章 番外二 书童 (五) 你还知道回来上课!导员看到司马书回来办理上学手续不得不挤兑他几句。 哎呀,导员,我这不也是情非得已,不然咱们学校,这么难考,我怎么可能要求暂停学业的嘛。司马书撒娇。 别,你可别给我来这套,看不惯你这样,正常点,校领导都给你批了,我还能说什么。 谢谢导员,我以后保证按时来上课,绝对不给您添麻烦,以后您要是有什么事,一定第一个想着我,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做牛做马都没问题。 不用,你啊,少跟我请几天假,我就烧高香了,还给我做牛做马,我怕折寿。 嘿嘿,那谢谢导员,改天请你吃饭! 你跟你这学生关系真好。 他就这样,油嘴滑舌的,除了爱请假,没别的毛病,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聪明,就这还总能拿奖学金,你说这样的学生谁不喜欢呢。 羡慕。 办好了?等在门外的秋熙童见他笑着脸走出来。 嗯,明天就跟新同学上课了。 又能看到小鲜肉了。秋熙童撇着嘴说道。 怎么,吃醋了?司马书手搭在他肩上,一下下轻捏着他的脸。 没有。 放心吧,学管理的女生多的要死。等我这次毕业,学个机械,那男生叫一个多,随便挑,是吧,我长这么美。司马书得意道。 美,可美了!秋熙童瞪了他一眼,又狠狠的踩他一脚,愤愤地向前走。 司马书揉了揉脚,不顾疼痛追了上去,熙童,跟你开玩笑呢,等等我! (六) 你,确定你可以,没问题?司马书在滑翔伞起飞前再次确认。 秋熙童说一定要克服恐高的毛病,而且还不接受低难度的挑战,司马书就带他过来了,正好自己也想体验体验。 其实秋熙童的腿已经抖个不停,咬咬牙,行! 但是起飞的一刻他就后悔了。 司马书后出发先回来的,他怕秋熙童不行,到时候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幸好,看到一个完整的,也没有尿裤子,还清醒的秋熙童落在他面前。 赶紧跑上去,怎么样?还好吗? 司马我秋熙童一脸菜色,像是要吐的样子。 别说了,看着我,我在呢,不用怕。说着揽他入怀。 结果伴随着轻微的撞击,秋熙童吐了司马书一身。 我以后再也不要克服恐高了。秋熙童苦着脸。 我也觉得。司马书整个上衣都是呕吐物。 (七) 为什么一定要来东北。秋熙童一下飞机就开始抱怨,差点被冻抽过去。 你不是说要看雪吗?司马书本来想出国,但因为时间不允许,这还是他考前请假才抽出的时间。本来他还想着坐那种绿皮火车,毕竟从南到北那种环境和气候一点点的变化,带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也是很耐人寻味的。可依旧是时间关系,没能体会到,等以后有机会的吧。况且,今年北方雪大,正好合适,往年因为气候变暖,都不怎么下了。 那好吧。 他们先是直奔酒店,然后就去商店买了羽绒服棉手套棉帽子,秋熙童这才觉得有活过来的感觉。 明天会下雪么?秋熙童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通红的天空,总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依照惯例,这样的天气,明天一早就白雪皑皑了。司马书搬过一个凳子坐在窗边,拉过他,让他坐在腿上。 真的?你怎么知道?秋熙童转过来看着他。 我比你多吃多少年盐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司马书手在他身上轻抚着。 我发现真的是接触时间长,你的本性就暴露了。秋熙童把手套在他的脖子上。 司马书淫/笑:你好像也是。 外面果真飘起了雪花,随着屋内暧昧的温度升高,窗户上蒙起一层薄雾 快起来了,我们去踏第一脚雪。司马书已经穿戴完毕就等着秋熙童。 啊~秋熙童翻了个身,眼睛并没有睁开的意思。 快点啦,不然错过了,就不是第一个了,快,车我都叫好了。 是吗?秋熙童挣扎着起身,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浑身酸痛。看了下手机,倏地惊醒,大哥,大哥,外面还黑着呢,现在才五点,你就叫我起来,还说叫车了,糊弄傻子呢! 真叫了,你看,赶快起来。司马书把手机举到他面前。 行吧,行吧。秋熙童磨蹭着下床,退伍这么久,早就不这么早起来了,真是的,出来玩也睡不安生。 过来过来。司马书张开双臂向他走去叫着。 干嘛。 抱抱。随后拍了下他的屁股,快去换衣服,穿厚点,现在冷。 你还知道冷。秋熙童白了他一眼。 天开始蒙蒙亮。 哇,这也太美了吧~作为地地道道的南方人,秋熙童几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所以兴奋的像个孩子,连连在雪地里转圈,就连身边等车上学的学生都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 司马书倒是不在意这些,不怕冷的不停给他拍照,他想把这些记录下来。如果,有一天,秋熙童老了,不在了,而他还活在世上,至少,可以留个念想。 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睫毛上都布满了白霜,擦了一下。冷不冷。 不冷!秋熙童把围巾向下推了推,露出脸,太美了,这雪。此时此刻,适合吟诗一首。 说来听听。司马书把冻红的手插进衣服兜里。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不对不对,不贴切,应该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司马书走过去揽着他,跟他一同道: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裏,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哈哈哈,你看他们看我们的眼神。秋熙童忍不住狂笑不止。 早就看到了,刚刚你在雪地转圈,我就看到了。 那你不早点提醒我。秋熙童打他一下,再次笑了起来。 司马书笑着看他。 世间美好如此之多,每一瞬都想铭记在心。 这就走了?秋熙童十分不舍的慢吞吞的把东西塞进包里。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说:哎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东北,冻么冻死的。 那不是,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吗。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来日方长。 不如今年寒假,来这边过年吧?秋熙童突发奇想。 你愿意,我就陪你。 估计这边氛围肯定比家里好,再一下雪,完美。 那就在这边过年。 (八) 学长,能加个微信吗? 啊?司马书匆匆在校园走着,他要去找斐蒙,商量下一季度药品包装的事宜。 现在斐蒙已经开了一家正规的医疗器械公司,司马书投资的,所以,两人算是合伙人,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女生拦下来。 她笑得还挺甜,但自己一是赶时间,二是他不喜欢女生啊。 不好意思啊,我没空。司马书实在抱歉。 不是,可是,你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你要我帮你辅导功课?那没问题,但今天不行。 啊? 我先走了啊,有人等我。 诶~真是的,傲什么傲! 这是你重返校园之后,第多少个女生过来要你微信电话号了。秋熙童抱着膀装作不满。 司马书在开车,摸了摸他的头,我这不是坚定的拒绝了吗。不过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之前上了几年的学,虽然他们都封他校草,但搭讪的却不多,谁知道这次,突然就像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全都冒了出来,莫非是他成熟稳重的魅力散发出来了?可容貌也没变啊,看来恋爱是会改变一个人。 算你有点良心。 司马,你可算来了。斐蒙已经等好久了,下次能不迟到了么?为此他也是哭笑不得,每次开会他都迟到,根本就不在乎公司能给他带多少利润。多大个人了,每天就往学校跑,果然是仗着有一张年轻的脸。 我不是说了,你主持就行,不用非我到场,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干。司马书落座之后悄声道。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放心大胆的股东,要不是我催着,问都不问。好在你不是成天游山玩水,不然我真的要崩溃了。 司马书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做了个让他们继续的手势。 万达和李小冉得判个八/九年,不过到时候他们再出来,估计会找你麻烦。会议结束,四个人,包括高琦在内,坐在餐厅里一起吃饭。 找就找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送他一次还能送第二次。司马书轻描淡写,大是大非在他面前早就变的无足轻重了。 你还真看得开,到时候可别找我救你。 不找你,你到时候都三十几了,找你,不行。司马书玩笑道。 去你的。 学上的怎么样?斐蒙追问。 他?每天左拥右抱,美哉美哉。秋熙童不满的插嘴。 司马书歪过头去看,一脸的what?没有,听他瞎说,跟我闹别扭呢。 你俩啊,没什事是一顿啪解决不了的。斐蒙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说话注意点,我家这个容易害羞。司马书在桌下拍着秋熙童的大腿,是吧啊。倒是你,总不能一直单着。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给别人催婚。 你,在催我?斐蒙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看司马书都不像是那种会催别人的人。 司马书不置可否。 那您老人家还是想想怎么说服他爸妈吧。戳痛点谁不会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行了,饭不要吃了,散了散了。 (九) 没想到你能来看我。李小冉带着手链脚链来到接见室,拿起电话。 司马书叹气,他是瞒着秋熙童来的,在里面,怎么样? 我那样对你,你还来看我,不是有病吗?李小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好歹,兄弟一场。司马书其实很欣赏他,不过这一切都因那一顿饭戛然而止。 如今说对不起,也没什么用,不过,你问的那个问题,我回答你,我就是个普通的高校毕业生,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无药可救的爱上你,而且越陷越深,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不怪你,怪我自作自受。 司马书第一次,亲口听他说这个,虽然早就知晓,但心还是跟着抽了一下。我等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裏,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出自□□□□《沁园春雪》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出自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第100章 番外三 书童 (十) 要养个宠物吗?司马书已经连续N天在微博上翻宠物博主的微博了,养只猫猫狗狗的想法,越发的强烈。 养什么?秋熙童窝在他怀里蹭了蹭。 都说猫狗双全,反正家里院子大,养一队都没问题。司马书已经着手在看了,就是还没想好。 不养猫了吧,不粘人。 不养狗了吧,太粘人。 那你不喜欢我粘着你? 你又不是狗。 最后司马书买了一匹马回来。 银白色的汗血宝马,花了五百万,说是纯种,参赛级的。 秋熙童给他起名叫贵妇,明明是个小伙子。 主要是司马书为了这匹汗血宝马能有足够大的活动空间,保证他的形体骏态的优美,特意买下一块高尔夫场地,种上苜蓿草、羊草等适合马吃的草,雇了五个专业的饲养员,每天就负责管理一匹马,还有一个兽医,就负责检查贵妇的身体,也是下了血本。 刚一开始,前前后后就花了三千万进去,虽然对于司马书来说不算什么。 我觉得不能叫贵妇。司马书非常不喜欢这样威风凛凛的马被叫了这么怂的一个名字,不符合,完全不符合。 所以在秋熙童叫了一个月的贵妇过瘾之后,成功改成了:白羽。 虽然秋熙童觉得这名字也不怎么样,但懒得改了,而且每次叫它白羽,还有回应,估计是挺喜欢这名字的。 恋耽美 ——(79) 我妈看电视之后,就想看看汗血宝马真身,能不能带她来看看?秋熙童说道,最近秋妈迷上了古装剧,说里面的马实在太帅气英姿飒爽。 看呗,想看就看呗,你负责保护。司马书在看新闻,最近辉耀和往常一样生意兴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过,想着搞点什么新政策能促进消费,增加收入。 那我明天带她去了? 嗯,不能骑啊,没带也不想带马鞍。 我知道。 那你小心,别让丈母娘被踢了。白羽性子烈。 你们老板的,宝马?!秋妈见到这匹俊美的银白色汗血宝马忍不住惊呼。 秋熙童十分淡定的摸了摸白羽,点头道,妈,你可以摸摸看。 真的吗?秋妈不敢相信的捂着嘴,连问了三遍。 当然。 我的天呐,原来是这种感觉,妈呀!秋妈本来是知识分子,如今却惊讶到词汇匮乏。那我能跟它合照吗?毕竟是人家老板的马,就算他儿子能凭着特殊身份带她来看,礼数还是要懂的。 照吧,我帮你拍。 阿姨,我来给你拍。司马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技术不行。 (十一) 文晗,你儿子买车了?买的什么?邻居王阿姨闲聊的时候问。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见过。 你当妈的都还没见过?那你没给出钱啊? 没有啊,他自己买的。 那你总要知道买的什么吧,不会都没坐过吧? 秋妈不好意思地笑了,还真没有,回头我问问。 儿子,干嘛呢? 刚陪司总开完会,怎么了妈,有事么? 你不买车了吗,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开回来过,今天有时间,开会来让你爸妈看看呗。 妈,那个我今天,没空。秋熙童磕磕巴巴地拒绝。 那行吧,改天有空开回来啊。 丈母娘要看,你就开回去呗,就说老板奖励的,说你工作认真负责。 可得了吧。秋熙童摇头,我妈也不傻,那还不一下子就看出是什么车了,而且我爸对这个也挺懂的。 你怕什么啊,早晚都要知道。 那行吧。秋熙童主要是怕他妈多想,到时候要是一时接受不了,再以死相逼,那不就进退两难了。 儿子,妈问你,你不是被包养了吧?秋妈在看到这辆车之后,神情比看到汗血宝马还惊讶。 妈!你说什么呢!秋熙童大惊失色。 不然为什么你们老板要给你买过百万的车!秋妈一脸严肃。 司总说:保镖开太便宜的车不能彰显他的身份。 真的?秋妈将信将疑。 真的。不然怎么可能嘛对不对。秋熙童赶紧应声附和。 不对,我看没这么简单。秋妈还是一脸的怀疑,妈这辈子就没想过能开,能坐这么好的车,你那点工资,买个几十万的车绰绰有余,但买这么贵的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 秋熙童不知道现在是该坦白还是该否认,盯了他妈好一会。 你不会真的不喜欢女孩子吧? 没有。秋熙童还是决定先不要告诉她吧,毕竟不知道她的接受程度,贸然说,不好。 妈还寻思你给我生个胖孙子呢。秋妈捋着她自己的思路说。 啊,我带你去溜一圈吧,体会体会。秋熙童赶紧转移话题,不然再继续下去,非露馅不可。 我妈今天问我你是不是包养我了。秋熙童回到家,对今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那你怎么说? 我说没有。 哦。 她还说想让我给她生个大胖孙子,还说我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 那你又怎么说?司马书正在喂他的白羽。 我没答,就带她去兜风了。 那看来要找个机会了。司马书摸着白羽说道。 (十二) 司马书又扛着大包小裹,这一次,是站在秋熙童的家门口。 你紧张吗?秋熙童一个劲地搓手。 还行。 那就是紧张了。 我怕你紧张,到时候再说错话。司马书胸有成竹,就差最后一哆嗦。 那你应该给我弄个稿子。 敲门吧。司马书是在腾不出手来。 你来,我紧张。 你看我能有手敲门吗? 两个人推搡之间,就听到后面传来,儿子?你们怎么在这? 妈?你怎么在这? 阿姨好。司马书勉强转过身,反正看不到他的脸,都被挡住了。 司总,你怎么也来了?秋妈拉过秋熙童悄声嘀咕,你们老板怎么来了?你也没跟我说你们要回来啊,他拿那么多东西干嘛?不过年不过节的,不会是你犯什么事了吧? 没有,妈,你怎么这么想你儿子。随后秋熙童掏出钥匙开了门。 你有钥匙你不开门,逗我呢?司马书跟着进去。 哈哈,我给紧张忘了。秋熙童小声道。 真是的,次次来都买东西,让您破费了。 应该的。司马书说道。 坐,坐,司总,想喝点什么,我帮您倒。秋妈继续道。 阿姨,不麻烦了。 诶~那怎么行。儿子,你跟我过来泡茶。秋妈随后陪着笑脸,司总您先坐。 儿子,跟妈说实话,你们老板来,到底是干嘛!秋妈一边沏茶一边很严肃的问。 妈,那个你先泡茶,我出去招呼司总了。秋熙童怕他自己敌不过,先溜为敬。 你别走啊你。 我忽然不敢说了,我妈这个人眼光毒辣的很,就跟福尔摩斯似的,她肯定是知道什么了。秋熙童忐忑不安,来回搓手。 别紧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只要你不灰心。司马书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 这一切秋妈都看在了眼里,定了定神,带着笑意从厨房走出来,端着茶,司总,您久等了。 没事没事。阿姨我今天来,就是想司马书腰板挺得笔直,但话没说完被秋妈打断。 今天他爸不在家,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他爸回来再说吧。秋妈直接堵住他的嘴。 这司马书看向坐在一旁的秋熙童,如此来看,他妈应该知道什么了,不然以往确切说泡茶之前都还客客气气的,怎么这回突然就打断他说话了。 妈,你总要让人家把话说完吧。秋熙童打圆场,但一听就有点底气不足。 你别说话。秋妈严厉道,直接下了逐客令。司总要是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就请回吧。 妈秋熙童想了无数种可能,但没想到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闭嘴! 阿姨,这次来就是想跟您说,我们需要出差一段时间,可能近一个月,秋熙童不能回来看你了,所以想着买点东西看一下。司马书看这情形,随便编了个谎话,总不能直接就让人家轰出来。 是吗? 嗯。司马书点头。那我就先走了,阿姨。 等一下。秋妈屁股都没抬起来,正色道,秋熙童你留下。 我还,还有工作。秋熙童指了指司马书的方向,留下准没好。 司总,我找我儿子有点事情,你们不介意吧,我替他请半天的假。秋妈缓缓站起来,神情格外凝重。 没问题,那阿姨我先走了。司马书跟秋熙童不漏痕迹的使个眼色,开门走了出去。 他没走远,就坐在他家门口,凭司马书的经验,他妈一定是知道了,或者是感觉到了,自己这个时候不能走。 啪。 秋熙童捂着脸,眼神里透露着执拗和不服,你打吧,不管你怎么打,都改变不了我喜欢他,喜欢男生的事实! 我早就知道,我就知道,从你们老板出钱帮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老板,不贪图点什么,就这么帮你?跟你非亲非故,凭什么帮你?还次次见面都带礼,还给你买车!他就是不安什么好心!秋熙童,我告诉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辞职!家里不缺你这点钱,从现在开始哪里都不能去!秋妈暴跳如雷。 失去理智地在屋子里转着,最后拿起手机,姓秋的,你现在给我滚回来!不管你手上有什么事,家里有件天塌下来的事!立刻!马上! 秋熙童没见过他妈这样失态,虽然觉得对不起他妈,但是,真的改不了了。 司总?你怎么坐在这里?秋爸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已经近黄昏。 哦,叔叔,我在这司马书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去坐会,秋熙童应该不在吧。秋爸说道。 不了,不了,我在这里坐一会就走了。 那我先上去了,家里有点事。秋爸不好意思地笑道,就跑上了楼。 司马书望着他爸匆匆的身影,看来,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你个孽障!秋爸一拖鞋甩在秋熙童的脸上。畜生!我养你这么多年真是白养,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说着看到客厅堆的那些东西,这都什么东西,还要它做什么!给我扔出去!秋爸开门就把刚司马书拿来的东西,丢了出去。 那些礼品在楼梯上一路滚下去。 秋熙童低头不语,现在他说什么都没用,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你倒是说话啊!你那些能耐呢!我们送你去军校,让你参军,就是为了这个吗!家里不缺钱,更不需要你这样! 我没有!秋熙童觉得他爸说的这话简直就是侮辱了他,我怎么了我,我就不能喜欢别人了,我怎么就不能喜欢男的?谁规定的?哪条法律法规规定的不能喜欢同性?我也是人,只不过喜欢的恰好不是女生,那我就不配活着,不配生活了吗! 在这个家,你就是不能喜欢男的!秋爸厉声道。 那我就离开这个家! 你敢!秋爸站起来,指着他。 你看我敢不敢!秋熙童说着就往外走。 秋妈见这情形,如果任由它发展,肯定控制不住了,搞不好儿子都没了,那他喜不喜欢女的还有什么意义。你站住! 秋熙童在门口停下,哽咽道,妈,我知道,你们接受不了,但是我也没办法,我喜欢他,很喜欢。我接受不了女生,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大了一次恋爱没谈过?你们仔细想想,如果你们真的接受不了,那这个家,我不回也罢,因为这根本就不也是我的避风港!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秋妈一边安慰着他爸一边问,毕竟,他们都不想失去这个儿子。况且,司马书本身人不坏,要怪就怪他生错了性别。 没有。 沉默良久,秋爸开口道,你把他叫上来,我看他在楼下等着呢。 是吗?你们同意了?秋熙童眼前一亮。 叫上来!打电话!秋爸不容置疑。 叔叔,阿姨。司马书老老实实的站在客厅中央,完全没了老板的样子,倒像是个做错事被抓,等着家长训斥的孩子。 你家长知道吗?秋爸开口。 我没有家人,秋熙童以后就是我的家人,还有您二老。 秋爸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还很乱,让秋妈继续。 你,到底喜欢我儿子什么?有那么多好姑娘,你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一定是我儿子? 缘分。司马书回答的言简意赅,现在不是该说笑编故事的时候。 那如果你以后喜欢姑娘了 不会的,阿姨。司马书斩钉截铁。 那如果以后秋熙童喜欢姑娘了,你打算怎么办? 司马书看着秋熙童,又把视线拉回来,直视他父母,那我放手,祝福他。 为什么,那说明你还是不够爱。 我希望他幸福、快乐。 (十二) 夕阳下,沙滩边,海景房。 叔叔阿姨,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不要客气。 就是,他有钱。秋熙童笑道。 嗯,我有钱,不怕花。 那怎么行,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太浪费,有钱也要适可而止。秋爸虽然这样说,但却笑得合不拢嘴。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