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忠犬)》 上元灯节 凛冽的寒风正呼呼地吹着,看起来将要有一场大雪,可西泠正街却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满街的红色灯笼把西泠镇照得明亮如白昼,抬头看这暗沉沉的天色便知时辰不早了,但四通八达的大街上行人和商贩遍布,每个人脸上都一片节日的喜色,暖色的光落拓在缓缓穿行于街巷行人的眼中。 此时西泠镇上最热闹喧哗的地方莫过于桥上的猜花灯的小贩处,两位穿着华裘锦衣的少男少女立于一旁,正在思索花灯上颇有些难度的灯谜。 以他们为中心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即使两人穿着已经十分低调,但在素色粗布的人群中也很是显眼,大家不禁猜测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出来游玩了。 “嗯……这个倒是有些难,泠儿有些思绪了吗?”那华衣俊朗的男子低头问道,语气温柔,神色从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柳慕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喜男子直呼她的乳名,但众目睽睽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从男子手中接过花灯,提起来仔细瞧了瞧灯谜。 花灯上写的两行字是:‘南面而望,北面而朝。象忧亦忧,象喜亦喜。’ 嗯,不算难,看来李棋桓有意让她回答,不知是何意,柳慕仪瞥了一眼身旁的白衣男子,摇了摇手中的花灯,启唇道:“镜子。” 周围的男男女女都拍手叫好,也有不少看着两人如此轻松便答对了许多道灯谜的人们,都有些跃跃欲试。 本来还寄希望于他们两人答错的小贩这下更哭丧着脸了,因为他们身前已经有了十几个二人先前答对灯谜的花灯,再让他们二人答下去,只怕今夜元宵回家没有饭吃,还得挨夫人一顿骂。 好在两人已无意再答,柳慕仪执着一盏盏暖黄色的、各式各样的花灯,送给周围看热闹的小朋友们,小朋友一个个上来领了之后道了声谢,便拉着阿爹阿娘的手欢天喜地的归家去了。 这边的气氛是热火朝天,藏身于西泠桥槐树边的少年却是冷了脸,肃杀的容颜冷若冰霜,又望了望同样藏匿于人群中的世子的侍卫,只是不动声色。 街市的热闹繁华与这槐树之上的冰寒形成鲜明对照,更加凸显了少年的不悦。 柳慕仪感觉到了身后不远处炙热的眼神,抿唇笑了笑,长睫微漾,对于少年的眼神她总是能够轻易捕捉。 李棋桓一时看得有些痴了,京城里多美多艳的女子,他都见过,但是没有一个如这般娇艳又狡黠,他想要伸手拉过少女白皙的小手,但被不着痕迹的略了过去。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随即清了清嗓子,也不恼,说道,“天色尚早,我们往……” 柳慕仪却有些不耐烦,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话头,“不必了,李世子,娘亲还等着我归家,不便在外多做逗留。” 说完之后,低头轻轻行了一个礼便转身走了,也不管这丞相之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转身之际,发端无意间扫过李棋桓的指尖,残留一丝馨香,伴着那纤细的身影渐渐消散。 “世子爷。”一直暗处保护着的影卫显身,单膝跪于锦衣少年身后,不敢抬头。 李棋桓垂于身侧的手指摩挲了两下,视线还停在女子远去的纤细背脊上,只是说了一句花灯上的谜语,“象忧亦忧,象喜亦喜。我亦是如此。” 待到再也瞧不见那女子的背影,李棋桓才转身离去。 李棋桓离开后才敢现身的柳浥,一个飞身到他的小姐面前,身着最朴素的玄色襕衣,背脊也同样挺拔俊朗,不过十七八岁光景,动作处事间尽是老派的沉稳,面上是清冷的波,眼底却是炙热的火。 柳慕仪看见少年俊美冷清的脸,快步走了过去,径直扑在了那人的身上。 在繁华璀璨的西泠街,这仿佛是最自然、最和谐的场景。 “我有些冷,阿浥。”少女撒娇的嗓音听得人耳酥骨软,更何况是本来就对她没什么抵抗力的柳浥。 “那我们早些回去吧,小姐。”柳浥下意识把小姐往怀里抱紧了些,腰间白玉微动,耳根有些发红。 “不要,我还想再逛逛,没玩够呢。”少女抬头蹭了蹭冷峻少年的胸膛,撒娇道,“我们去湖边放花灯许愿好不好。” “好。”柳浥对着他的小姐,从来都只能回答好,刚才看着桥上猜花灯二人时的苦涩,此时已消了大半。 二人放完花灯回去时,长街上人影稀薄,大概是都归家过元宵去了,可柳慕仪不想归家,只想待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刚才总要下却没下的一场雪,此刻已经毛绒绒一大块一大块地落了下来,澌澌的雪声,连绵不绝。 “下雪了,阿浥,好美啊。”少女用白莹莹的手伸出去接了一片厚厚的雪花,掌心的颜色却是比晶莹剔透的雪花还要白上几分。 “嗯。”少年把她白嫩的手掌收回来,紧紧握在自己灼热的掌心,又给她把织锦披风的帽子整了整,只是皱着眉说,“早些回去吧。” 仿佛这场大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只是担心他的小姐冻坏了。 “那你背我好不好,我走不动了。”少女软软的伸手,目光狡黠。 少年明知如此不对,柳慕仪马上就要满十五及笄了,他应该注意男女之防,以免给小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闲言碎语。 夫人也多次提醒过他,可是刚才就说不出拒绝的他,此时也不可能虚伪的说出对她的拒绝,只能缓缓的蹲下身来,动作熟练,看来是做过不少次了。 二人行走于冰冷的雪地里,一白衣一玄衣,鲜明的色调差异,仿佛冰天雪地里的野火般不相容。 少女唇间的呼吸就在脖颈边,引起一阵阵战栗,既是甜蜜也是折磨,双手也仿佛故意般,伸进少年的衣领内,抚摸胸膛上硬实的肌肉。 说是为了取暖,却偶尔不小心触碰到少年柔软的乳头,引起少年更大的反应,当他再想要更多触碰时,又收回了手,像只不安分的小狐狸。 少年似是感觉到了少女的戏弄,托着女孩的手顿了顿,只得加快脚步,柳慕仪看着他十分难耐的样子,翘起顽皮的嘴角有些舒心的笑了。 “阿浥,你好像很累,不如将我放下来吧。”少女说话间氤氲的呼吸全洒在了他的皮肤上,顺着衣领,钻入心跳。 “我不累,只是有些热。”即使是甜蜜的折磨,少年也不愿把肩上不断使坏的人儿放下来,只是稳了稳心神,任凭那滚烫的心脏跳动。 只是他硬了,只是被小姐轻轻的抚摸几下,便可耻的硬了。 他没想过他的小姐是想要故意捉弄他,因为从小到大,他的小姐便是如此,他只当她是调皮。 就算他的小姐是故意玩弄,他也心甘情愿被他的小姐玩弄于掌心之下,就算是一把刀,于他而言也不是带血的刀,而是带着刀鞘的刀。 少年把柳慕仪送回府,柳慕仪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今天很冷的。” 只一句,他便懂了。 灯谜出自《红楼梦》 象忧二句出自《孟子.万章》。大意是舜的弟弟名象,象总想害死舜,而舜对象非常友爱,象忧愁他也忧愁,象喜欢,他也喜欢。 -- ⓟǒ㈠⑧@c.čǒℳ 锦幄初温(微h) 竹窗外的雪下得正紧,白茫茫一片,干净得连夜空中唯一透亮的月也映照其中,华丽的高墙大院把窗外呼啸的冷风隔绝在外,正中央的一间屋子里暖烘烘的壁炉正烧得劈啪作响。 刚沐浴完的柳慕仪眸中气雾氤氲,仿佛还笼在蒸腾的雾气之中,待婢女给她擦拭完穿完衣物后,便叫她们都退下了。 “今儿个元宵,又冷,都早些休息吧,便不用守夜了。”她挥了挥手。 内院关门声甫停,她悄悄支起外室窗台的杆子,放了一盆还未开放含羞着的红梅。 窗子一开,冷风便呼呼地灌了进来,她有些冷,把手团起放在唇下,暖了暖手往内室去了。 蹲在院外树上的柳浥翻窗进内室时,柳慕仪正执着紫檀木梳子对镜梳妆,把微微浸湿的乌发理齐,柳浥很自然的接过少女手中的梳子,一寸寸往下梳,动作轻柔。 “小姐怎么穿的这样少?”柳浥有些不悦的说,剑眉蹙起。 这样的天气,少女只着一件单衣,少年甚至一低头就能瞧见薄纱衣领下温润白皙的肌肤,有些心猿意马。 柳慕仪对少年的大惊小怪有些好笑,只能无奈地解释,“屋里火正烧得旺呢,穿多了等会上床就寝会热。” 可少年似乎还是不满意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梳子,握住少女的双手,果然入手一片温凉,柳慕仪身子本就不好,冬天易体寒,才刚沐浴出来,热气就已散的差不多。 柳浥不再多说,直接把少女抱起就往围着层层锦纱的床榻走去,给她盖好被子后,自己才脱去外衣上榻。 待他甫一上床,少女便自动滚到了他的怀里,少年也就伸手抱住这小妖精似的人物,两人从小便常常在无旁人时如此亲昵,彼此的一些小动作两人都早已熟知。 柳慕仪把头埋进少年温热健壮的胸膛,身子也渐渐暖和起来,有些昏昏欲睡,两只小手却不十分安分,无意识地从少年精致的眉眼,挺拔俊朗的鼻子,嫣红的薄唇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少年修长脖颈间的喉结,随着少年喉间起伏的弧线流动。 待到少年忍不住了,想要叫停,那双调皮灵巧的双手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似的,却又继续往下移动,径直伸进了早已凌乱的里衣,抚摸坚实手感良好的腹肌,然后渐渐来到危险地带。 “小姐,别往下了。”少年的嗓音有些哑,清明冷淡的神色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莫名幽深,原本燥热的体温越发滚烫,渗入少女稚嫩的肌底,带着她也莫名燥热。 少年把双腿间早已挺立的东西下意识地从少女的小腹处隔开,一只手抓住少女作乱的双手,让她们安静的呆在温热柔软的胸膛之上。 柳慕仪自觉唤醒了一头凶猛的野兽,半睡半醒间,乖乖不动,任由少年动作,紧闭的双眸没有了白天时恼人又夺人的灵动,安静的面容泛红,平添一丝风情和柔弱。 少女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眼睫轻颤,像是睡着了,柳浥小声唤了一声小姐,少女没应。 柳浥此刻哪里睡得着,被少女唤起的欲望还在挺硬着,悄悄地从裤头中钻出,因为得不到满足,整个头部涨大狰狞,青筋盘绕,两颗卵蛋涨大到连褶皱都撑平了,前端冒出了抑制兴奋的水液。 少年先是试探般的小心地在少女衣摆处蹭了蹭,见少女没有反应,应是睡熟了,便大胆起来,动作越发地放肆,不停地用胯部的凶器在少身上摩挲,侵犯纯洁的少女。 该是清冷的像是峭壁上的花,此刻却带着沉迷的色彩,一眼难忘,还未熟睡的少女听着耳边沙哑性感的喘息声,震动耳膜,抚平心跳,有些难以抑制地偷偷看了一眼沉迷于情欲的少年,只一眼,心跳失控。 可越发着迷的少年完全没法发现,他一边执着少女稚嫩的手抚弄自己的欲望,一边喘息着低声唤小姐。 “小姐,小姐,小姐,泠儿……” 一只手更加过分,直接剥开了小姐的衣服,露出莹白的肌肤上微微颤动粉红色乳头,虎口挑逗着乳肉,食指和中指碾压乳首,然后似是觉得仍不够,俯身用蕴热的舌头舔遍了少女整个胸口。 柳慕仪有些难耐的咬住了下唇,双腿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摩挲,意识逐渐开始变得模糊,甚至不小心从咬的水光潋滟的双唇中溢出婉转的呻吟,但吃奶吃的正深的少年并没有发现。 真是的,阿浥,太久了啊,简直快要受不了,还像小狗一样把她整个胸部舔的湿哒哒。舒爽的连头皮都发麻的少女想。 这是少年第一次如此放肆,从前都只是等到少女睡着,偷偷一个人用少女换下来的衣物自慰,从来不会在床上如此放肆,今日也许是受了刺激,胆子便大了起来。 似乎快要到零界点,少年带着少女被磨得通红的手更快地上下撸动胀疼又快慰的肉棒,丰沛的水液几乎浸湿少女的整个手掌心,都快要握不住粗长的肉棒,时不时从手中滑落,少女微微冒出的指甲划过铃口,又带来更加接近死亡般的快感。 “哦…小姐,小姐…”少年实在是爽的不行,双唇终于放弃了可怜巴巴,被吸得红肿的乳头,脑袋交姌般地与少女的脖子紧贴在一起,身下用肉棒不停地肏少女的双手。 “小姐,要射了……哦,射了。” 粗长的肉棒铃口大开,一股一股的射出乳白色粘稠的精液,象是吐了般连绵不绝,多到柳慕仪的手接不住,从指缝中渗出落到少女的衣摆之上,昏暗的纱帐内顿时充满着一股浓郁的甜腥味,夹杂着少女淡淡的体香,少年看着被他压在身下如此玩弄的小姐,眼角通红如凶猛的只会发情的野兽。 却在下一秒象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水润的光泽透出眼底,又用舌头轻轻舔舐少女纤细泛红的脖颈,脑中想着今晚他的小姐和李棋桓游花街,周围来往的人都说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归家的途中不敢发脾气,此刻却是委屈极了,跟着眼泪也要流出来,滚烫的泪水顺着少女的脖子流到胸前,柔美馨香的少女更是变得湿哒哒的。 可柳慕仪还不知道她的小狗今晚委屈的哭了,柳浥前戏的时间太长,早在他射精之前,她便累的撑不住睡了。 埋头哭着的少年还没有满足,望着小姐被弄湿的衣摆,干脆把她整个衣服全脱了,只剩一个光溜溜白皙的少女,少年小狗撒尿标记领地似的舔遍了少女全身,连小巧莹润的两只脚都没有放过,眼中明明白白地刻满了痴迷。 -- ⒫ǒ⓲@c.čǒℳ 画舫游湖(上) 元宵过后,天气渐渐回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的柳慕仪,正躺在外厅裹着厚厚的孔雀羽毛毛毯,手中拿着颜色花花绿绿的话本子,读得津津有味,两只小脚悠闲地翘起。 她看着书中穷书生爬墙与小姐幽会的令人发笑的情节,不禁想起了她家阿浥,开始学了武功之后,除了他偶尔要当值守夜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守在院外的华盖般的槐树上,待她在窗台上放上一盆梅花作为暗号后,就会悄悄潜入她的房间。 也不知道那天她睡着之后,阿浥又做了什么,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连衣服都给她换了一身,全身也像是被清洗过的样子。 正想着阿浥脸红害羞不知所措样子的柳慕仪,就被侍女推门而入的声响打断了。 “小姐,李世子派人送来请帖,邀您去参加日昃的游湖。”小莲手中拿着金线红底黑字的请帖,递到小姐面前。 柳慕仪接过请帖,随意打开看了两眼,对小莲道,“去给我准备出门的衣裳吧。” 用过午膳的柳慕仪有些昏昏欲睡,本来好好的午憩被高贵的世子爷一张请帖打搅了,她很是不耐烦,连梳妆打扮都有些敷衍,叫侍女随便梳了一个发髻。 柳慕仪梳妆完成之后,去正厅请见母亲。 柳母早早就坐在正厅等着,正襟危坐,一身臃肿的华服连一丝褶皱都没有,高高的发髻上堆满了金光闪闪的昂贵步摇和未及笄女子才会贴戴的花环,精心保养的面容并无半分岁月的痕迹,就算笑起来也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严肃,甫一见柳慕仪进来,就颇为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打扮?”。 见柳慕仪不应声的柳母更加生气,直接动起手来,狠狠抓住柳慕仪纤细的手腕,好似想把她的手腕折断,柳浥见状神色微动,又被柳慕仪的一个眼神给按了回去,拳头紧握,关节发白。 “再过不久就要嫁入侯府,你这副打扮是想给我们柳家丢人不成。”明明是雍容华贵的簪缨世家的主母,动作间却是下井市民般粗俗,长长的指甲都陷进少女娇嫩的皮肤,立马就显出骇人的红痕。 “玉珠,给小姐重新梳洗。”柳母厉声道。 像木偶般任由被重新装扮的柳慕仪,由原先清爽娇嫩的少女直接变成了盛气凌人的侯门大小姐,身上衣服厚重得她都要喘不过来,头上推起的发饰扯得她头皮一阵阵疼痛。 “把这手腕上的红痕用白粉盖盖。”柳母指着先前被她掐出来的痕迹,并无半分愧疚,相反还十分不满柳慕仪的脆弱柔软的肌肤。 “游湖期间,记得好好讨世子欢心,要是我的人回来说你有什么越矩之处,惩罚是什么你应该还记得。”柳母语气间的阴狠倒不像是对自己亲生的女儿,而是仇人一般。 一直没有说话的柳慕仪,此时才恭顺地应了一句,“好的,母亲。” 而后恭恭敬敬地对着母亲行了礼,才带着人出去。 对柳慕仪这番态度还算比较满意的柳母,用手轻轻整理了一下歪斜的发髻,慵懒地把手搭在身旁玉珠随时准备着的手肘上,微微弯起嫣红如饮血的嘴角,说道,“我乏了,让人叫德贵去我房间,扶我去休息吧。” 出来时带了叁人的柳慕仪,此时身边只剩她与柳浥,柳慕仪一只一只拆掉多余的发饰,渐渐不耐烦,扯得头皮越发痛,“处理干净了吗?” 柳浥连忙抬手轻柔帮她摘下玉簪,顺便按了按,缓解一些她的疼痛,才开口道,“嗯,她不会多说一个字。”二人指的是柳母派来监视柳慕仪的婢女。 “嗯,我们走吧。”柳慕仪说话间都有些累。 “小姐,等等。”柳浥从口袋处拿出玉瓷瓶装的药膏,用手轻轻的抹在手腕的几道红痕上,像对待什么珍宝似的,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 “没事,不是很疼。”柳慕仪安慰他说道。 柳浥不知跟谁赌气似的没说话,只是抿了抿薄唇。 “你这药膏哪里来的?挺好用的。”柳慕仪有意岔开话头。 “从玲珑阁发出的赦杀令中的悬赏品。”少年在这件事情上不愿多说,知道她喜欢这些瓶瓶罐罐的药物,只道,“送给你。” 给她抹完了药膏的少年,把玉瓶放入她的手中。 “你拿着吧,我喜欢你替我搽药。”少女甜甜的笑了一下,将药膏又还回少年比她大一倍柔软的掌心之上,有意用指腹扫过,引起少年一阵轻痒,粉嫩的红色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颊边,比璀璨耀眼的日光更加夺人耳目。 柳慕仪看着觉得可爱,想要碰一碰那鲜红的耳垂,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在磨蹭下去只怕就是要晚了。 二人达到西泠湖西面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世家郡府的公子小姐基本都已经到场了,她该是最后一位。 “今天怎么来得这样晚。”李棋桓看见她来,就迎了上去,虽是对她讲话,眼神却貌似无意瞥了柳浥一眼,像是打量。 “每日都睡惯了的,今日不睡一下耐不住。”柳慕仪想要行礼,被李世子挡了回去,便不行了。 “世子这画舫可是颇费心思啊。”柳慕仪欣赏地望了望湖边奢华侈靡的一艘船,大得足以容纳上千人,每一处无不精细坚实,看得出来用料颇费苦心,构造也非常人手笔,定是宫中所出。 “算不得什么,我自与六皇子交好,他那里好东西多着呢。”李棋桓有意显示自己与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交好的事实,颇为自得的说。 “哦?六皇子今日也在?”柳慕仪倒是有些好奇这传闻中整日玩世不恭的六皇子,不过她最感兴趣的还是宫中太子与六皇子素来不和的传闻。 “不在,他可是忙着呢……”李棋桓话里隐含深意的道,而后领着柳慕仪往船上甲板上走。 二人这谈话的期间,不少人打旁边走过,都纷纷给世子爷行礼。 李棋桓命令一下,画舫便开始缓缓前行,湖面上的粼粼波纹像是为它开路。 待到众人都已坐好,李棋桓才宣称宴会开始,手中高举斛形金璘杯向各人敬道,“大家不必拘礼,今日只是我们这些小辈之间简单的聚会,并无尊卑之别。” 李棋桓身为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之子,理应坐于首位,而柳慕仪坐于右位,正面对着坐于左位的是大司马将军之子卫旭,于是柳慕仪举起手中的酒杯向他示意,聊表敬意,卫旭也举起酒杯回礼。 这几日天起回暖了一些,画舫在行进中带来的阵阵和风,倒是令人觉着有些清爽,拂过岸旁的成排的柳树,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比画舫上乐师奏出的歌舞之乐丝竹之声,听着更令人心怡。 -- 画舫游湖(下) 开阔的湖面波光闪闪,天地万物的颜色都被收纳其中,已经半落的太阳光线柔和,仿佛就在天际不远处,正是行船驶过的方向,不知名的昆虫和鱼类的叫声此起彼伏,配合着行船上铮铮作响的管弦之乐,奏出一支清脆和鸣的交响乐。 “听说柳家小姐琴奏的不错,不如今天,给大家奏一曲助助兴。”穿着一身鹅黄纱裙的贵女颇有些挑衅意味的说,稚嫩的脸上满是骄横跋扈的神色。 甫一出声,船上有几秒的寂静,而后是更大声的窃窃私语,大家早就知道这赵家小姐素来与柳家小姐八字不合,只要是二人同时在场,非要发生一点什么口角打闹不可,幼时倒还好说,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胡闹,这两人都快及笄之年了,却还是如此针锋相对,这戏可比舞台上妙笔生花的戏剧还要精彩,许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津津有味地品着酒,感觉这酒似乎更加清甜了。 柳慕仪只觉额头青筋跳的更加厉害了,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心里无语地想。这赵楚熙还真是无聊,从小到大什么都要与她比较一番,这都多大的人了,也不见成熟一点。 “楚熙,不许胡闹。”李棋桓对这个表妹也是无奈的很,赵御史老来得一女,家里又宠的很,更是宠的无法无天了,养成如今这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我怎么胡闹了,不是表哥你说的并无尊卑之别,这柳家小姐的头衔再尊贵,为大家奏一曲又有何不可。”赵楚熙下巴一扬,挑衅的看了柳慕仪一眼。 柳慕仪并不想与她争论,这赵家如今可是朝廷炙手可热的御史大夫,又与丞相、六皇子交好,柳家不过是曾经的封侯世家,曾经再如何辉煌,现在也不过是顶着先朝功臣的世家帽子的一具空壳,没有实权只有爵位,说着好听罢了。这西泠看着地理位置是所有都邑中离京城最近的,但名为受天子福泽庇佑,实际则为监视,只因为先祖皇帝时,柳家与当今刘家皇室同脉,掌管朝廷最强大的军队,后赐姓柳,城邑坐落于天子脚下,暗中削弱柳家实权。 但柳慕仪也不是看人脸色任人摆布之人,当即便回道,“既然赵小姐想看我奏一曲,那我就只有却之不恭了,只是这光听曲也无聊,不如我给赵小姐伴奏,赵小姐为大家舞一剑如何?” 还不等赵楚熙拒绝,柳慕仪就已经端坐在琴师演示的柳琴之旁,十指轻抚琴弦。 赵小姐曾为卫小将军在凌云寺潜修剑术,这在京城也曾是众所周知的八卦谈资,在场的大多数小姐公子更是兴奋了,柳家小姐奏琴,赵家小姐舞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场面。 赵楚熙被柳慕仪呛声还没有理由拒绝,心中不爽,但也并不畏惧,舞个剑而已嘛,她对自己的剑术可是自信的很,她悄悄地看了一眼不知是何原因眼角含笑的卫旭,微微红了脸,要好好在心上人面前表演一番。 柳慕仪起初的琴声倒是舒缓的很,软绵绵的,没什么起伏的音调,很是适合伴舞,但不太适合舞剑,赵楚熙拿剑的手费力的很,不知怎样转动才好,像被按了慢放键,一举一动都十分僵硬沉重。 而后赵楚熙狠狠地瞪了柳慕仪一眼,柳慕仪随即低头微微一笑,依着她眼神之意,变换曲调,节奏一转,又变成气势盎然的行军曲目。 赵楚熙更是一番手忙脚乱,气得直接扔剑跑到柳慕仪面前,掀翻了她手中的琴,“你是不是故意的?” 柳浥及时闪身到柳慕仪身边,挡住将要砸到柳慕仪的体量沉重的古琴,琴咚的一声砸到地上,声音闷雷一般。 李棋桓和卫旭都对柳浥这如影子般闪过的速度惊讶了一番,心下忌惮不已,这种境界只有江湖上少数绝顶的高手才能达到。 李棋桓细细审视地看着挡在柳慕仪身前的少年,十七八岁的年龄,却拥有非凡的身手,看来情报里能查到的讯息,只不过是凤毛麟角,他眯了眯眸,暗中给身边的手下递了一个眼色。 站在柳慕仪身前的少年身形颀长,神色冰冷安静,不用说一句话你就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气息,与蕴含冰冷气场不相称的是,少年精雕细刻般的美貌,好看而又不过分挺拔的眉眼,鸦羽般的眼睫,却眼神凌厉地盯住砸琴的人。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骇人的气势所镇住,只有柳慕仪伸手拉了拉少年的衣角,让他冷静冷静,看了一眼被吓呆了赵楚熙,正准备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赵小姐,柳二小姐并非故意,这两只曲子不过是普通的舞剑曲。”卫旭起身开口解围道。 看着一身玄衣翩翩而立的少年,却是为了她讨厌的人辩解,赵楚熙泫然欲泣,像是当场就要哭了,最终还是一言未发,回到自己的坐席上去了。 其实只要是稍懂乐曲和舞剑的人,都知道柳慕仪并非故意为难赵楚熙,只不过赵楚熙学剑花架子过多,并无真材实料,被赵府上上下下捧得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学艺精湛,柳慕仪不过充分了解她的实力和为人,也是带着那么几分捉弄的心思。 柳慕仪朝卫旭颔首示意,微笑着表示感谢,可这一出于礼貌的举动,却让在场的其他两人都心生不悦。 这场宴会结束时,已是夕阳余晖。 “多谢小将军方才解围,小女子早就听闻将军的英姿,今日一见,倒是比传闻中还要令人倾倒叁分。”柳慕仪下船之后,就径直去找卫小将军,卫旭倒像是故意等在此地,让柳慕仪一眼便望见。 “不过是举手之劳,柳小姐不必客气。”卫旭微微拱手。 “只知道小将军武功甚好,却不知将军也精通音律。”柳慕仪恭维道。 “略懂皮毛而已,不过这武功,只怕还比不上你身后的这名侍卫。”卫家人品性皆是光明磊落,技不如人也不是什么丢脸之事,江湖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他卫家没必要每个都去比较一番,不过这少年的身手着实让他震惊,心生来日切磋之意。 少年听到夸奖也没什么表情,好似聋了一般,只是静静的站在柳慕仪身后,指尖悄悄地撵着她乌黑的发尾绕来绕去,似乎在他看来这才是天底下最好玩的玩具。 而柳慕仪只是盯着卫小将军的眼睛看了一会,微微挑眉,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往往要很大的勇气和肚量,这小将军不可小觑啊。 -- 危机暗伏 夕阳西斜,迷离的日光闪烁于来往的人群之中,宴席的热潮还没有散去,人群之中就传来一阵更大的骚动。 一个泼辣的大娘直接拦住了柳浥,气势汹汹地叫苦连天,引得众人围成一个大圈凑热闹,许多才从画舫上下来,还没来得及离去的公子小姐们也围观了这一市井之间的闹剧。 “大家看看!这就是我的儿子,打从进了柳家之后,就不管我们一家老小了,也从来不回来看看我们,家里还有一个他生病卧床的老爹,他也从来不回去看看,简直没有良心啊!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位穿着褴褛的妇女蛮力地扯着才刚跟着小姐从画舫下来的柳浥,指给来往的行人瞧,哭天抢地地,吆喝着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被如此扯着的少年,只是站着没动,脸色有些苍白,细看连嘴唇都在发抖。 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责骂少年没有孝心,说他简直毫无人性,还有一些市井下流的肮脏的辱骂语,柳慕仪并不听得太懂。 “这位大娘,请您放尊重点。”柳慕仪沉声道,几乎是要咬牙切齿,气得发抖,伸手握住少年的搭拢着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阿浥七八岁的时候就被卖到柳家,那时的他身上连一块完整的皮都没有,在几个仆人里卖进来的价格也是最便宜的。 大娘呛声道,说话间口水乱飞,全身上下都透露出粗俗二字,“尊重,有什么好尊重的,这是我十月怀胎的儿子,现在他富贵了,过上好日子了,就不管我这个累死累活的娘了吗?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柳浥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整个人都在发抖,低下着的脑袋上的眼眶都是红的,反手紧紧握住少女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自己身边唯一的稻草,危急中还注意卸了力道,另一只手握着腰间挂着的白玉,冰冷的玉石狠狠陷入掌心,立马压出一道鲜红的印迹。 柳慕仪察觉到少年的不安,不欲与这个蛮不讲理的妇女做过多的纠缠,直截了当地说道,“顾氏,你不就是想要钱嘛,日后来我苑里领就是了,柳浥现在是我柳府的人,签的可是卖身契。” “我知道您是金枝玉叶的小姐,但也不要如此看不起我们这些身份低下的农民,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知道当初叁儿是死契,但叁儿他爹生病了,只不过想要儿子回去看一眼,柳府也这么不通情达理吗?”顾氏装模作样地哭了几声,想要引起众人的同情,以证明自己的迫不得已。 柳慕仪皱眉,缓慢地眨了下纤细的眼睫,看来这个女人不是想要钱,她是有意想要把事情闹大,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 见柳慕仪一时还未作答的顾氏,更加嚣张了气焰,想要把柳浥直接拉走,周围的人群也热闹哄哄,自以为善良的七嘴八舌劝柳浥跟着大娘回去,好歹生养了一回,做人连自己父母都不看一眼,枉做一回人讷。 看众人都帮着她说话的顾氏更是如有神助,连哭的都有叁分像了,不停地向观众诉说自己有多么苦,照顾几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自己这个儿子有多么狠心绝情。 从未被人如此拿捏的柳慕仪一下子动了气,刷的一下拔出了阿浥身侧的佩剑,抵在顾氏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立马压出一道血痕,“你再胡搅蛮缠,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就别想继续呆在脖子上。” 长剑的利刃冷光闪闪,众人纷纷被吓住,好似刀是架在他们脖子上似的,议论声倏尔停了下来,而顾氏一下子就被吓破了胆,跪了下来,眼神到处瞟,不知是瞟到了何人,迅速冷静了下来,哭喊道,“杀人啦,柳府千金要杀人啦!” “柳慕仪,你这太过分了吧,就一普通老百姓,你如此强势未免过分。”一直在旁看戏的赵楚熙终于看不过去了般,义愤填膺地站出来为顾氏说话,“人家自己的家事,人家自己处理就好了,你一个柳府千金犯得着管一个低贱的下人之事。” 赵楚熙话音刚落,柳慕仪尖锐狠厉的目光就朝她射去,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她心底一惊,下意识地不敢再开口。 “小姐,你不要管我的事了,我自己会解决好的。”阿浥像是刚受了酷刑,气息微弱,俊美的容颜虚弱苍白,他本是低贱之人,幸而得了小姐赏识,已经很满足了,再不敢奢望什么。 少年伸手拿过剑柄,将剑收回剑鞘之中,却是半分都没有触碰到她手上的肤肉。 “柳浥!”柳慕仪高声道,这种语气叫他的全名就代表她很是恼怒了。 熟悉她所有小习惯的柳浥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却还是对顾氏沉声说道,“我跟你回去。”表情不再似方才如此仓皇,一贯的冰冷,仿佛割裂了自己与凡人之间的感情,像一座高不可攀的雕像。 柳浥跟着顾氏走之后,这场闹剧才算彻底收场,最后是李棋桓把柳慕仪送回家中去的,好在回到家中也不用应付母亲,就直接回到自己的宅院中睡下了,气了一宿。 今日在西泠侧街及画舫发生的所有事,如同被一张无形的网所围捕,早已传入庭院深深的宫墙之中。 “有意思,武林排名第一的杀手,就是不知这刀够不够锋利。”东宫太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一迭从宫外递来的密报,惬意地躺在锦羽毛裘铺成的榻上。 “六弟那边是否得到消息了。”这句话问的是单膝跪在地上的人,身着褐衣,容貌平平无奇,是即使不在人群中也无法一眼注意到的长相,即便注意到了,只怕也会转瞬就忘记了。 “六皇子还未收到消息,不过李世子已经看过了。”跪于地上之人身形未动半分,语气平平,仿佛死物,无喜无悲。 “好一个李棋桓,立即把这封信送去听雨楼,可以让他们着手准备了,这刀,到底还是要试过之后才知道称不称手。”太子随手拿起榻上的纸笔写了几个字,递给那仍跪立之人,手指点了点桌子,发出的有规律的响声仿佛夺命之音,催人心魄。 李丞相啊李丞相,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要怎么保住赵御史的命。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玩之事,眯了眯眼。 -- 大嫂扒灰 冬雪初融,日光晴霁,却是温度最冷的时候。 两人自从那日便冷战多时,几天都没有见面,柳慕仪的窗台每晚都是紧闭着的,窗外只放了一盆随便从院子里搬来的草,那盆梅花则被搬到了温暖的室内,烘得快要开了花。 “小莲,这几日柳侍卫有去当值吗?”柳慕仪问正在给她梳洗的侍女,对镜瞧了瞧还未睡醒的娇容。 这整个蘅芜院就只有一位柳侍卫,得了小姐赐姓赐名的独一份殊荣,小莲自然知道小姐说的是谁。 “回小姐,我昨天出去的时候,看见柳侍卫在门口当值,今天应该是换过班了,是荣石在门口守着呢。”小莲回道。 而后心灵手巧的给小姐梳了一个精致舒适的发髻,整理好房间内所有事务后,准备退出去。 “嗯,那你等会儿出去,问清楚柳侍卫这几天当值的情况,回来同我报告。” 梳洗完毕的柳慕仪,像是又想起什么事,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小莲。 “这几天,我听见下人们都在到处窃窃私语,不知是议论何事?” 柳慕仪分明是亲切的语气,却带着当家主母般的威仪,小莲一听这话,便吓住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杂物,只听清脆一声双膝即着地,跪了下去。 “我又不是要责骂你,什么事仔细说来与我听听,不罚你。”对于下人们所议论之事,柳慕仪心里已经明白的八九不离十,现也只是随意问问小莲。 小莲会这么害怕,倒并不是因为柳慕仪平日里太过严厉,而是此事关系重大,下人不知分寸议论主子床帏之事,按照规矩是要被割舌头拿去喂狗的。 “是老爷和嫂夫人在院子里…”剩下的话小莲没敢说出口,脸已是白的骇人,身子瑟瑟发抖。 要说如此有违人伦之事,就是平常人家也少见,更别说这高门大院,规矩多的很,这种散尽天良之事,竟也是只多不少。 柳慕仪倒是面不改色,她那成日里花天酒地的哥哥,纵欲无度而英年早逝,让大嫂一个貌美如花正值青春年华的妇女守活寡,本是不易,再加上她有一个风流成性的爹,二人发生点什么也不算怪事。 只是“夫人是什么反应?”柳慕仪继续问道,也没叫小莲起来回话。 “夫人摔碎了盘子,罚嫂夫人去跪了祠堂。”小莲原本垂着的头更加低了低。 柳慕仪听见这话,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嘲讽,只一瞬,又恢复了原来面不改色的表情,也不继续为难小莲,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小莲不久后又去书房给小姐回话,“荣石说这几日柳侍卫都不在府中,让他帮忙当值,过几日才会回来。” “荣石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柳慕仪握着紫毫毛笔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她,小巧精致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柳侍卫没跟他说。” “嗯,你留下给我磨墨吧。”柳慕仪除了非必要日常杂碎事务,向来不喜下人在旁伺候,今天却一反常态,许是屋里火气过旺了些,她有些烦躁,竟不小心摔落了手中的笔。 吓得小莲磨墨的手一抖,不小心溅出几滴墨汁,好在小姐不知在想何事,并未察觉。 柳慕仪端坐在书房,重新手持豪笔,打算专心练字作画,与此同时,京城赵御史府邸正在发生一场足以改变整个朝堂的巨变。 赵氏府邸之外不远处的高屋建瓴之上,几人密切关注着府中的一切动向,只见一个身着普通家卫服饰的杀手,悄悄潜入正宅之内,而他们需要做好准备,以防事情出现什么变动。 “楼主,他一个人能行嘛,我们将军府那么多上过战场的将士,难道还比不过这江湖上一个小小的杀手。”出声的是大司马将军手下的副将,满脸都不是不置可否的轻蔑态度,自是觉得这些不入流的武林高手,又哪里有保家卫国的将士厉害。 “林中,不可胡言乱语。”卫旭厉声道,这话中的含意竟是把所有的武林人士包含在内,狂妄至极,而他问话的对象却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江湖前辈。 坐在轮椅之中的一人含笑阻止道,像是并不介意小辈的轻狂之语,只是轻言道,“这打仗和杀人,可是有很大的不同啊。” 听雨楼楼主望了望不远处如入无人之境的杀手,眼中全然是欣赏之色,不期然想起一位故人的身姿,只是提醒众人注意杀手的敏捷之处,“仔细学着吧。” “楼主,这人到底是服了什么灵丹妙药,连我们听雨楼最厉害的毒药都对他无效,还害得我们为了救他,直接与丞相府的人对上,折损我们大半的人。”一直立于楼主身后的小厮模样的少年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听雨楼不是第一次找这位武林第一杀手交易,但这却是第一次成功。 “想来应该是柳府的独门绝技了。”楼主沉思道。 这种能令世间所有毒药都失效的灵药,他只听说过柳府祖上的那位,曾经研制出来过一枚,就算是有配方,这药材也是极其稀少珍贵之物,不易寻得,想来也是只有百年世家的柳家能够轻易拿到。 那两名少年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赵府已经事故突变,森严壁垒般的府邸此刻已经乱成一团,赵御史的尸体就躺在大厅正中,鲜血流了一地,周围一圈女眷哭天抢地。 而杀手已经杀出府中两层包围,打斗声乱成一片,即将来到侧门之外。 不远处的屋瓦上四人反应过来,迅速前往接应。 等他们摆脱赵府追兵,逃到城郊之际,才终于停下来休息。 “柳公子,你受伤了。”卫旭眼尖注意到少年行动怪异之处,就要伸手查看他的伤势。 少年不着痕迹避过他的手,神情冷淡,似感觉不到疼痛。 林中正要责怪他不知好歹,被卫旭一个皱眉警告的眼神阻止了。 “此番多谢柳公子的相助。”听雨楼楼主坐于轮椅之上,拱手鞠躬。 “不必,只不过是交易。”少年有些不近人情的说道。 “我们派人送柳公子回西泠吧。”卫旭有些哭笑不得,虽是交易,但他还没见过如此冷漠的少年,好像什么事都引不起他的一番情感波动似的,周身的气息冰冷甚于极寒之地稀薄的空气。 “不必,我在京城还有事。”少年语气愈发不耐烦,嗓音含冰,摩擦喉咙。 “赵府现在肯定会在京城严加搜查,你这回去怕是会危险重重。”卫旭还是苦口婆心道,满心疑问,实在是不懂他为什么还要返回,什么重要的事值得如此涉险。 “无妨,就此别过,别忘了你们的交换条件。”说罢,少年冷峻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身后似还有林中和小厮模样的少年抱怨的声音。 -- 红烛罗帐(上) 柳浥从京城赶回西泠时,已是更深露重的深夜,月色渐浓。 衣服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他先回自己房间整修了一番,换了一身新衣裳。 轻车熟路进入蘅芜苑,只见放着一盆冰草的窗台紧闭,他愣了愣,还是走上前,轻轻敲了敲窗沿,并不敢随意闯入。 还并未睡着的柳慕仪听见窗外响动,己猜中来人,但躺在锦被之下的身形未动,没有允许他进来的意思。 柳浥知道这几日小姐必是恼极了他,这气自是没有那么容易消,半晌,又敲了敲窗沿,这次的力道重了些。 柳慕仪想了想,还是不忍心,起身开了窗。 少年翻进窗台带来一瞬夜色的微风,令柳慕仪熟悉的气息让她鼻尖一酸,却又闻到一丝不安的血气。 “你受伤了?”柳慕仪小心拉过少年放下东西的手,关切的询问道。 “不是很严重。”柳浥知道她鼻子想来灵敏,所以先去净了身换了衣物再来见她,可没想到还没被闻了出来。 “你上药了吗?给我看看伤口。”她仰视着少年明亮的双眼,之前的气早就消了一半了。 “没事,小伤。”柳浥并不想让她看见手臂上的伤口,只是回绝。 可还是拗不过她,任由她扒开自己的衣裳,动作轻柔地上着药。 两人坐在床边,柳慕仪看着纵深的伤口,血肉都翻了出来,含泪的眼睛都红了一圈。 “疼吗?我轻点。”她感觉到少年的手臂抖了抖,以为他疼,搽药的速度慢了一些。 柳浥其实并不觉得疼痛,他从小到大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不计其数,早已习惯,也就只有她,每每都会心疼得哭红了眼,像受伤的好似是她一般。 他只是觉得难耐,少女胴体的馨香就环绕在鼻息间,轻轻一吸,就渗入心跳,而少女白嫩小巧的手抓着他结实的手臂,一柔一刚,仿佛天造地设般,给他带来无限遐想。 他临走时悄悄来看过她一眼,没敢走近,现在能够再度靠近这具温暖的身体,光是就这样坐着不动,他都觉得美好无比。 只是胯下的性器异常兴奋,早已立了起来,前端冒出淫靡的水液,快要打湿衣襟。 还好柳慕仪专心搽药,并未发现,“伤口要注意,这几日不要碰水。” 给他缠好绷带,穿好衣服之后,柳慕仪径直窝进了少年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眼角的泪水融入少年胸膛前的衣襟之上。 “你知道上次你就这样丢下我,我有多难过吗?”虽然已经不生气了,但还是忍不住抱怨。 少年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抹去她的泪,承诺道,“对不起,小姐,不会有下次了。” “你还就那样把我丢给别人,万一我发生点什么事怎么办,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柳慕仪从小惯会倒打一耙,明知道她的阿浥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她损伤分毫。 “没有,不是的。”可少年顿时就紧张起来,忍不住手足无措地解释,“我当然是关心小姐的!” “真的吗?”少女仰起头来,委屈的看着他,可气雾氤氲的双眼里分明含着狡黠,“那阿浥亲亲我好不好,像小时候那样。” 柳浥没法拒绝,他硬挺的性器告诉他,他还想做更加过分的事情,他想把他坚硬粗大的肉棒插入他最敬爱的小姐的身体里,听她一遍又一遍哭喊着他的名字,在把滚烫的浊液射入她身体,让她最柔软的花穴接受他最邪恶的欲望。 可他不想伤害她,于是少年克制地吻上那张嫣红的双唇,只是浅尝辄止。 但柳慕仪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伸出滚烫的舌尖,与少年同样炙热的舌头交缠,发出黏腻的水声。 少年刚开始只是克制的回应,可放在少女腰间的手却渐渐收紧,想要揉碎放入自己的身体,这样就可以随身携带,不用再怕分离。 暧昧旖旎的气息充斥着纱帐之内,两人交缠的身影不知不觉已经倒在鹅绒铺就的大床上。 两条湿滑黏腻的舌头不断搅动,都像要把对方吞入腹中,口中的水液顺着二人的唇边滑落,少女逐渐气息不足,双手抵着少年放肆的肩膀。 可眼神逐渐迷离的少年已经食髓知味,一只手就抓住肩膀上两只小手,唇舌进一步深入纠缠,另一手顺着少女松散的衣襟滑下。 而柳慕仪即将尝到自食其果的滋味,她的衣服已经完全被剥落,一丝不挂的躺在少年身下的胴体,散发出诱人般的春潮气息。 柳浥终于放过少女的唇舌,缓缓舔过她唇边的水渍后,一寸寸吻过她泛红的脖子、锁骨,来到早已挺翘的双乳之上。 “阿浥…”柳慕仪下意识地呼喊他。 少年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用唇舌去挑逗少女的乳尖,给她以抚慰,她不自觉的挺起细腰,把乳峰送入少年口中,另一只奶子却只能可怜的在微冷的空气中颤栗,嫣红地好像快要滴出奶水般。 少年好似知道她的不耐,伸出一只大掌去揉弄她,指腹轻重缓急地碾过乳尖,另一只手掌却渐渐来到少女最隐秘之地。 那一块地方早已泛滥成灾,清透的水液顺着股沟落入身下昂贵的布料之中,一张一合地打着颤,像一张饿急了的小嘴。 少年先是用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继而伸出修长指尖,进入那肉粉色的娇嫩之地,四面八方而来的肉壁贪婪地吮吸手指,水渍流了一掌心。 “啊…”少女似快慰似痛苦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中,似催情毒药。 少年把她整个身子往上托,让她泥泞不堪的阴户落入他口中,准备用舌头给她更大的快感。 湿润的舌尖甫一进入,柳慕仪便惊慌失措的拉住少年托在腰间的手臂,“不要这样,阿浥…” “我不会弄坏它的,会很舒服的,泠儿。”柳浥发红的双眼带着蛊惑,声音轻软,似最耐心的猎人捕获甜美的猎物时,耐心的诱骗。 “嗯…不要…”柳慕仪像是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再说什么,双颊滚烫,樱唇微张,难耐地仰起头缺氧似的喘气。 湿濡的舌头激烈的舔舐脆弱的肉壁,两条细长的腿欲拒还迎,不知是想拒绝还是想要更多,只有花穴诚实地吐露出更多的蜜液,打湿稀疏的毛发和少年锋利的下巴。 少年一只手死死按住她的双腿,不让她合上,一只手刺激地抚弄少女挺翘的阴蒂,迭加更加激烈的的快感。 “啊…啊…阿浥!” 柳慕仪终于受不了哭了出来,脑中一片空白,与此同时小穴不受控制般地喷了出来,在柳浥的唇舌之下颤抖,绵绵不断的水液涌入他的口中,他都一一耐心地吞入口中。 床外的红烛迷昏了罗帐,映出两人赤裸贴合的身影,喘息还在继续。 -- ρо壹8ㄚ.℃ом 红烛罗帐(下) 柳慕仪潮喷之后好⼀会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沉浸在⽅才灭顶的情欲之中,任由柳浥俯⾝过来抱着她。 他还硬着,硬的厉害,形状狰狞的⻳头翘起,隔着他的衣服直直抵在她裸露的⼩腹上,她下意识伸⼿去抚摸。 才刚触碰到,就已经抖的厉害,兴奋得流出了更多滑滑的粘液,她熟练地抹开⻳头上冒出的液体,均匀地涂在整根粗⻓的⾁棒上,好让撸动更加顺畅。 “⾃⼰把衣服脱了。”柳慕仪看着被情潮占据的少年,眼神中的欲望不加掩饰,轻易就被迷惑。 他⼀⾔不发地脱去了⾃⼰早已凌乱不堪的衣服,只是紧紧盯着⾝下的⼈⼉,眼红得鲜⾎都在沸腾,下意识舔了舔纤薄的嘴⾓,希望他的⼩姐能够更加过ρδ1⑧Z.cδΜ(po18z.com) 分,就算是粗暴的对待他,他也只会愉悦得连灵魂都在颤抖。 柳慕仪⼀只⼿根本握不住胀⼤粗⻓的⾁棒,两只⼩⼿都握上去才能勉强包裹,时不时上下套弄,淫靡的麝香弥漫开来。 似⽩雪般的肌肤与紫⿊⾊利剑似的⾁棒,构成最完美的⾊彩搭配,沉迷情欲之中的⼈们只是这幅画中的点缀。 “⼩姐…啊…”少年嗓⾳沙哑,不⼩⼼被并不⼗分坚硬的指甲刮到,发出⼀声舒爽的叫喊,好似乞求。 ⽽少女只是像对待玩具似的,看着⼿中的⾁棒,重重的⽤食指指腹按压⿎⿎的囊袋,因多⽇都没有射精,已经涨⼤得不成样⼦,连褶皱都⼀⼀撑平。 “⼩姐!”少年淫浪地叫了⼀声,险些射出来。 “舒服吗?阿浥。”看着少年清冷的俊脸,此时染上⾁糜的情欲,⼼⽣抚摸的欲望。 “舒服……哈…⼩姐…”少年似痛苦⼜难耐地埋在少女的脖颈出,双⼿不停抚摸她纤细柔美的背脊。 ⾁棒前端的⻳头滋滋不断地冒出乳⽩⾊粘液,柳慕仪盯着这淫靡的⼀幕,⽬光仿佛实质般被察觉到了,⻳头顿时冒出更多的精液。 柳慕仪顿时⼼⽣摧毁欲,从少年抚摸背脊的怀中滑落,猝不及防把那冒⽔的前端含入⼝中舔弄。 “啊…”只是舔了⼀下,少年⼏乎瞬间就射了,⼤量的精液涌入她狭⼩的⼝腔之中,险些把她呛到。 这是柳慕仪第⼀次帮他⼝,以前她从来都只是抚摸他的⾁茎,就已经⾜够让他亢奋地颤栗,更别说⽤⼝舌玩弄他的欲望,就算是梦中他也想都不敢想, 即使只是被温热的⼝腔包裹前端,也⾜以让他每⼀根神经都瞬间失控。 太多的精液被射出,柳慕仪还来不及吞下去就从嘴⾓溢出,⼀股股流入⾝下昂贵的布料之中,不待她还要继续舔弄⾁茎,那根紫⿊⾊丑陋的⾁棒就再次 挺立,仿佛⼜永远都⽤不完的精⼒。 “⼩姐,别舔了,脏。”看着少女将要再次轻启的唇瓣,柳浥按住了她骨骼明显的肩膀,把她拖入怀中,⽤⼿指轻轻拭去嘴⾓残留的⽩浊。 “不舒服吗?”少女娇嫩的发问,⽤⾃⼰刚刚含弄⾁茎的⼩嘴,附上那张她早已觊觎已久的双唇,⽤牙⻮轻轻咬过。 少年回想起那淫乱不堪的⼀幕,锋利⽆比的喉结上下滚动了⼀番,那再次挺立的⾁棒在⽓味浓重的空⽓中抖了抖,没有回答。 “我再帮阿浥舔舔好不好?”少女笑嘻嘻的在他⽿边诱惑道,双⼿不轻不重地握住⾁茎。 “不要了。”少年克制着⾃⼰分明兴奋不已的欲望,艰难的回答。 “不要了吗?我看阿浥的鸡巴可是⼜硬的不⾏了呢。”她故意吐出那两个下流不堪的字眼,感觉到⼿下的⾁棒顿时⼜涨⼤了⼀圈,狡黠似的笑了笑。 “⼩姐!”少年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后缓慢的闭了闭发红的双眼,想要平息⾃⼰已经⽆法控制的欲望。 知道他⼀贯⼝是⼼非,明明想要的不⾏,还是装作不想要,以⾄于每次逗弄他都能找到⼀番乐趣。 “那不⽤嘴巴了,⽤点别的?⽤阿浥最喜欢的奶⼦好不好。”她故意⽤挺翘嫣红的双乳摩擦他的胸膛,两颗⼩红豆不时碰在⼀起,两个⼈的⾝⼦皆是⼀ 颤。 “⼩姐…别玩了。”少年的双眼阴沉的厉害,快要受不了的样⼦。 “我还没玩够呢。”柳慕仪抬⼿抚摸那双她最喜欢的,像装满星辰⼀般的眼睛,⼜可怜的揉了揉少年发红的眼⾓,玩⼼⼤发。 “阿浥⾃⼰弄给我看好不好。” 柳浥在她柔媚⽬光的注视下,艰难的闭了闭眼,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开那汹涌般的情潮,抑制⾃⼰野兽般的欲望,但最终还是屈服在她舒缓的嗓⾳中,她 是他的⽆法逃避。 只能回答,“好。” 少年有些⽣疏的套弄⾃⼰的欲望,他不太喜欢⽤⾃⼰的⼿⾃渎,即便他清楚的知道⾃⼰每⼀个兴奋点,知道怎样抚弄它能最快射出来,但是也比不过那 ⼀双盯着⾃⼰的,纯洁⼜明亮的双眸,让他兴奋。 在她⽬不转睛的眼神之下,他的⽪肤快要烧灼通红,他快速上下套弄,最终⼀滴不剩地射在她的⼩腹上,眼⾓都带着沁出来的晶莹的泪珠。 看他⾃渎完之后,她还是没有移开眼神,只是盯着那半软的地⽅,浓密的⽑发之中搭拢着的⼀根,像短暂伏蛰的巨龙,因为它很快⼜在她灼热滚烫的⽬ 光之中再次硬挺了起来。 柳慕仪惊奇的看着这⼀幕,这么快的吗?她在话本⼦⾥看到的男主,⼀夜能硬好⼏次,但要不是借助⼯具,要不就是间隔时间很⻓,她没想到阿浥这么 快就能再次硬起来。 柳浥⼩⼼避开她的眼神,⼩⼼翼翼的拉上裤⼦,准备把欲望收进去,他性欲本来就⼤,⼀个晚上就能射好⼏次,在这样被他的⼩姐玩弄下去的话,只怕 是这⼀晚上他们两⼈都不⽤睡了。 可柳慕仪这时玩⼼正起还没消,哪⾥舍得这么⼀个让她惊奇的玩具。 “我还没玩够呢。”她阻⽌住他将要收回⼩尾巴的⼿。 于是,在她的⼿中再次射过⼀回之后,柳慕仪却还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再次⽤⼝去舔舐他的⾁棒,⽽他⽆法拒绝,甚⾄深陷其中。 刚开始还⼗分⽣疏的⼝交技巧,已经逐渐变得熟练,鲜红娇嫩的双唇啧啧有声地舔舐泥泞不堪的⾁棒,⼩⼼地收着牙⻮,从⻳头⼀直含弄到囊袋,⽩皙 透亮的肌肤甚⾄被耻部的阴⽑刮出浅浅的痕迹,在不知道⼏次的射在她⼝中之后,少年终于失禁了。 因为在那肿胀⼤张的铃⼝之中射出来的不是粘稠的⽩浊,⽽是清黄⾊的尿渍,有些被吓到的柳慕仪差点被这直直射出来的尿液滋到,幸⽽柳浥眼疾⼿ 快,拉开她,最终在濒临灭绝的快感之中哽咽不已—— 有⼩可爱说剧情有些晦涩,因为本来没想写太多的剧情来着,所以背景设计的很简单,也想快点写到⾁⾁,就有些仓促,后⾯会好好解释的,感谢⽀ 持 -- ⓟǒ⓲@c.čǒℳ 簪缨世家 暧昧的红色光线透过纱帘,照出一层层朦朦胧胧的色彩,印出两人鲜明清晰的身影。 完全失禁的少年,眼角都泛着猩红,几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在俊朗的脸颊上显出几道深浅不一的红痕。 许是觉得丢脸,捂着脸背过柳慕仪的视线,不让她看见。 柳慕仪知道今天这事做的属实是有些过分了,两手捧住少年的下颏,安抚地亲亲他,本来是想亲亲那张涨红的脸颊,但只亲到了捂住整个面颊的修长双手。 “没事的,没事的,阿浥。”她轻轻掰开少年的手,深情注视着那双潋滟眼眸,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你怎么…能那样…”少年羞耻震惊的声音,刚开始带着控诉,渐渐变小,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柳慕仪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你总是这样谁不想欺负你,但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能尽力安慰道,“没事的,阿浥,只有我知道,我们阿浥这么可爱的一面,也只有我能看见。” “那也不能这样…太羞耻了…”被夸奖得不好意思的少年,把脸埋入她的纤细脖颈处,只露出通红的耳根,那根疲软的肉茎此时像一只服软的宠物。 “阿浥难道不舒服吗?那我以后就不在这么做了哦。”柳慕仪拿出自己的杀手锏,装模作样的准备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不要…”柳浥及时拉住她并未用力的手,紧紧抱住,好一会儿,才小声在她莹润的耳朵边说,“舒服的。” 天呐,柳慕仪瞬间被他可爱到了,忍不住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像驯服一只听话的大狗狗。 两人耳鬓厮磨一会儿后,柳浥熟练的找出床榻边,梨木花柜里的床套和柳慕仪要穿的衣物,先是仔细利索地整理了被弄的一团糟的床榻,上面到处都是乳白色和透明的液体,又小声起身出去打了水,以免被人发现。 全程柳慕仪都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时不时还调皮地捣乱他的进度,而后安静下来,是因为那两包柳浥带来的东西,包装是柳慕仪很熟悉的店铺独样花纹。 打开来,一包是京城一家很有名的铺子里的糕点,每次她跟着爹娘去京城时,都会在那家铺子里买些新出的糕点;一包是小摊上刚连载完的时髦话本,面皮花花绿绿的,跟她平时无聊打发时间的读物类似。 柳慕仪霎时哪还有什么气啊,心疼都还来不及,这个少年都把她罢在心尖上了,她还有什么不能相信他的。 待两人都清清爽爽的躺在床榻上之后,柳慕仪才想起来问问少年赵府的事。 “赵御史已经死了。”少年只是简短的回答,似是并不在乎这朝廷上的纷纷扰扰,安静认真的盯着柳慕仪皱眉思考的样子,偶尔伸手抚平她下意识皱起的眉间。 柳慕仪早已习惯他的这些小动作,就任由他去了。 就根据已知的情况看,大司马将军、李丞相、赵御史叁分朝局暂时被打破了,而属于六皇子一派的赵御史一死,最能得利应该是本属一派的李丞相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和听雨楼究竟是什么关系,到底是买凶杀人还是幕后操纵者。 而卫将军一派最终还是选择要兔死狗烹、孤注一掷,要说这也只能怪当今皇帝的铁血无情,大司马将军功高震主,威胁到了皇权,削权就是了,居然赶尽杀绝,也是不怕狗急跳墙,就是不知这太子殿下是否真为天下苍生的良人。 柳慕仪思考问题时,喜欢下意识用手指点点嫣红的唇瓣,柳浥看着有些心慌,抱着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她回过神,问他,“阿浥,你这次去赵府,太子有出面吗?” “没有,只有卫旭和听雨楼的老头子在场。”少年稍微有些不满她在这种只属于两人的时刻提到别人,占有欲似的轻轻碰了碰她的红唇,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柳慕仪有些好笑,敷衍的捏了捏他的手,继续想自己的事。 还记得她儿时去皇宫之际,六皇子刚出生,明明不过是一个才人生下的儿子,却能得到皇宫千万分的殊荣,那时诺大的紫禁城里的夜灯都整整亮了叁日,后赵才人晋升为贵妃,位居皇后之下,看来传闻中,当今皇帝其实最想要的继承人就是六皇子,也不是完全空穴来风。 柳慕仪对太子和六皇子都了解不多,唯一见识两人的机会就是她五岁时,跟随母亲进入后宫觐见皇后,具体的细节她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时发生在皇后宫中的一件小事。 也就是那件事,让她对于太子的影响仅仅停留在,一个毒蛇般阴险的看不透的男人。 柳府百年簪缨世家,可以说历代以来无上的荣耀,这一代也就到头了,根子里烂透了的家族还有什么振兴可言,她只能寄希望于这步棋走的是对的了。 -- 太子殿下 被柳慕仪形容为像毒蛇一般的男人,很快就如愿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柳浥从京城回来的几天以后了,太子殿下离开京城的消息没有几个人知道,甚至连当今皇帝也不一定知晓,无形的网早已密布皇宫之内。 他此次亲自来访,为的是柳慕仪手中最锋利,目前看来也是江湖上最无解的一把剑。 武林和皇宫之内所有的毒药都对他无效,甚至西疆的蛊毒也不能对他发挥作用,生死榜上与第二一骑绝尘的杀手,是江湖众人最忌惮的隐秘,因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西冷镇最奢华的一家茶馆里,重重的暗卫包围着间占地面积广阔的高楼,隐匿在来往行人都注意不到的角落。 二楼某一间临窗而靠的房间内,只坐了一男一女,耐心的品着桌子上的清茶,悠悠的热气泛着茶香,消散于窗外薄薄的雾气之中。 站于门外的人冷漠的目光放在前方,注意力却集中在身后的谈话。 太子手持清透的茶杯,浅浅一酌,袖口繁复的四爪蟒袍图纹随之一动,金色暗线织就,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只不过离所谓的至尊之位,还差一步。 他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之人,也许是常年的韬光养晦令他厌烦,他径直说道,神色却一如既往,无波无澜。 “柳小姐如此聪慧的一个人,应该知道本宫这次来西泠,所谓何事。” 坐在这间茶馆里的几分钟,柳慕仪才真正感受到太子的深不可测,他看人的目光就如尖利的锥,刺进你最隐秘的内心。 她只能回答,“京城赵府之事,臣女的诚意想必殿下已经知晓。” “但这还不够。”太子放下茶杯,一股莫名的压迫气势向柳慕仪袭来。 “臣女手中的这把剑,对于殿下的大业,犹如沧海一粟,不值一提。”但柳慕仪并不想让柳浥再次深陷险境之中,皇宫的内斗与他们无关。 “但本宫如今就差这一剑,柳小姐若肯忍痛割爱,什么样的条件你都可以提。” 他手上的兵力足以控制整个紫禁城,但需要有一个开路的人,这个人可不是谁都可以,小将军卫旭可以,但他要的不止是赢,而是确保万无一失,足以灭掉整个皇宫的绝对优势。 “大将军和听雨楼给的条件已经足够,臣女再无所求。”柳慕仪从容应对。 “柳府也不是柳小姐所求?”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柳慕仪一眼,尖锐一问,眼中含有一丝欣赏之意。 “柳府大限将至,小女子不强求。”柳府的生死本来就与她无关,她并不在意,这个威胁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好一个不强求!”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太子已经有些恼怒,摔于桌上的酒杯发出清脆一声,杯中剩余的水顺着杯沿倾倒,无目的流动。 听到响动的柳浥迅速推门而入,站于两人身前,没有拔剑,但手已经按于腰间的长剑之上,随时准备铮铮作响。 太子冷静下来,再次挂上波澜不惊的面具,既然这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也不准备再费多余的口舌。 有些事并不是缺了一个人就不能完成,只是他习惯于完美,也习惯于众人的臣服。 “希望与听雨楼的交易,殿下不会食言。” “本宫并非言而无信之人。”说完最后一句,太子殿下转身离去,高贵华丽的衣袍之下,是无边的野心和杀戮之意,预告紫禁城将会变成一场炼狱。 太子走后,柳慕仪才惊觉背脊已有薄汗,暗暗心惊。 与他对上并非明智之举,以六皇子及其谋士的城府恐怕,还不够他玩的。 如今明德皇帝算是养虎为患了,本来只是想养一只恶犬,供他心仪的皇帝人选做垫脚石,却不曾想到养了一匹自己都无控制的狼,一匹眼冒绿光的野狼。 这场政变的结果显而易见。 “小姐,为什么不答应他。”柳浥朝她走近一步,问道。 “太危险了,这场政变必定会流血无数。”柳慕仪将身体靠在他的怀里,软绵绵一团。 柳浥也就伸手抱住这一团,“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柳慕仪抬头看向他,伸手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颏。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想你再出什么危险罢了。” 有关于你的代价,无论是什么,她都付不起。 -- 一夜梅花(上) 严寒已过,冬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绵绵的细雨,像剪不断的丝线般,扰人清眠。 预感柳家将有一场劫难,可柳慕仪无所谓,她只是一个冷心冷情之人,如果可以,她会做得更绝更狠。 心里装着事,她近日起的都很晚,柳母最近也都忙碌得很,她也乐得自在,疲于每日的来回请安,请安也就罢了,连吃饭都不得安生,没完的说教。 柳慕仪随手打开梨木盒子,从光彩夺目的月光石中拿出一颗,每一颗比烛火还要亮,但又十分清透,每一颗月光石里丝线般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想起送这盒月光石的人,笑意爬上嘴角,每次都送一样的礼物,只因她说喜欢,便穷尽世间极致。 “小莲,去请柳侍卫去书房,我有事找他。”她把那颗明亮清透的月光石攥在手心,隐隐的蓝光从指缝漏出。 “是,小姐。”收拾完毕的小莲微微弯腰行礼。 柳浥来到书房的时候,柳慕仪正端坐于桌前,把那颗不规则的月光石在宣纸上滚来滚去,有些费力,在纸上压出少许痕迹。 “小姐。”柳浥单膝跪于冰凉潮湿的地上,有些困惑的望着她。 “你过来吧,不用跪。”柳慕仪不满于他白天每次见她都要行礼,与晚上的温情截然不同。 柳浥听话起身,掠过书架,立于柳慕仪身后,看到她桌上的几张纸,微微变了脸色,不知是什么表情,只是有些一言难尽。 “你这些天都没有练字了,今天正好无事,就坐这儿练练吧。”柳慕仪。边说着,边给他让位置。 “小姐…”柳浥小声开口,声音细微,委屈但又不敢拒绝的样子。 “我看着你练,不许偷懒。” 让柳浥练武功他十分乐意,让他写字却不行,他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但是如果柳慕仪和他一起的话,也没有什么难以忍受的,写字反倒不是折磨,而是欣喜,如果她能亲自教他的话,他会更加愉悦的。 “好好写,不许看我。”就坐在柳浥旁边的柳慕仪,又一次抓住他偷看的眼神,用手中的书本轻轻拍他。 虽是提醒他专心,自己却放下那本书,握住他腰间那枚送给他的玉佩,摸摸其上的梅花纹路,还是她亲手刻的,不是很精致,比之于她的模板甚至还有些变形,不太像梅花了,只看的出来是朵花。 送给他的时候,他也从来没问过这个花纹和其中的含义,只是一直把玉佩带在身边,整日不离身的。 “阿浥,你用这个给我刻个东西吧。”她拿过被她放在一边的月光石,有些突发奇想。 “刻什么?”他接过月光石,没想过自己根本不会刻东西,只知道小姐想要的,他都会尽力去做。 “随便你吧,刻什么我都喜欢。”她看着那双比月光石还要清透的眼睛,说道。 “好。”柳浥看着她娇俏可爱的脸,喉结微动,收好那颗月光石。 她收回视线,拿起桌前小莲准备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些微琐屑落下。 “你想吃吗?”柳慕仪拿着那块咬了一口的糕点,举到他眼前。 “想。”只是看着那个人,柳浥就有些被蛊惑,下意识回答,忘了自己从来不爱吃甜食。 柳慕仪得意笑笑,把糕点放入他口中,退出时用指腹抵了抵他的犬牙,带来一片湿热。 “好吃吗?”又是一个问题,问人的语气却不带问号,像是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相反的答案。 “嗯,好吃。”其实是腻进了他的嗓子,声音都有些哑,像撒了一把细小颗粒的白糖。 于是她好心摸摸他掺杂颗粒的喉结,其实是不怀好心,力道不重,上下滑动带来的瘙痒,霎时就扩散到了心脏。 柳浥顿时呼吸困难,只敢抱住她,不敢再有进一步动作。 柳慕仪却无所顾忌,甚至凑上前,用小巧的牙齿轻轻咬了咬喉结,感受他身体的僵硬。 “阿浥进来的时候关门了吗?” 柳慕仪又用湿濡的舌头缓缓舔舐他,直到少年整个修长白皙的脖颈都泛着一层水润的光,她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没有。”少年只能艰难回答,薄粉沁上皮肤, “那就没办法了呢。”遗憾地替少年可惜,不能得到更多的福利了,柳浥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她做什么的,所以只能任由她动手动脚了。 柳慕仪上身稍稍离少年远了一点,抬手扒去少年的上衣,只露出结实硬朗的胸膛。 而后低头含住胸膛上粉嫩的红豆,少年难耐的仰起头,呼吸间的薄汗细密。 柳慕仪只是好奇为什么少年每次都那么喜欢含弄她的乳尖,如今自己尝试一番,才知道其中的妙处。 少年的红嫩乳尖脆弱,被她舔弄得不成样子,可怜的微颤。 “小姐…”少年失魂地叫着她,抱过少女,让她坐在他身上,更好地舔弄他的乳尖。 少女学着他,一只手抚慰着一边的红豆,另一边的乳尖被包裹在湿濡的口中,失控的猩红渐渐染上两人的眼眸。 -- ⓟǒ⓲@c.čǒℳ 一夜梅花(下) 将近午时,小莲奉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玉珠之命,告诉小姐去夫人苑中用午饭。 小莲端着书房需要更换的茶水走入书房时,听见书房里一阵剧烈的响动,心下奇怪。 掀开里室的珠帘后,却只看见柳侍卫一人坐在书桌前,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上身的衣领却不知为何有些凌乱, “柳侍卫,小姐呢?”小莲放下托盘后,小声问道。 因这柳侍卫冷漠异常,虽然生着一张俊朗的脸,平日里的丫鬟们也只敢私底下议论,鲜少有人敢主动跟他说话,后来又因生了那几桩事,就更少有人不害怕他了。 一桩是外院的门卫不知私底下编排了什么肮脏事,被柳侍卫打了个半死,偏偏小姐和夫人都没说什么,老爷向来也不管府中之事,这种小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最后那几个门卫都被赶了出去,再没有什么消息。 不过也难怪,柳侍卫是府上武功最好的人,小姐也最信任他,隔叁差五都要问一问。 再一桩是柳侍卫被领进柳府几年后,原先还有不少丫鬟暗地里喜欢他,后来莫名其妙的都死了,只说是患了什么奇怪的病。 她有一次好奇,偷偷跟着去看了一回,到了地方又胆小起来,只不小心看了一眼,那些死去的丫鬟嘴唇发黑,不像是得病,倒像是中毒,让她想起了小姐研制药丸时,那些拿来实验的小白鼠。 “小姐…小姐有事出去了,等会儿就回来了,让我在这写点东西。”柳侍卫的声音似有些颤抖,整个人都有些难受的样子,面颊微微滚动,扣在书桌上的手指蜷缩攥紧,坚硬的关节都泛着潮红。 “大夫人让玉珠传话,说午时在夫人苑里用餐,让小姐千万不要误了时辰。”小莲心底更加奇怪,但也不敢多问什么,她深谙在这侯门大院知道的越少越好。 “待小姐回来后,我会及时告知小姐。”柳浥艰难的回答,极力克制住自己,用力地闭了下眼睛,想要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却不知因为什么,霎时却抖得更加厉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小莲并不熟悉的气味,并不像她平时给书房换的香线。 “好的,那我就先退下了。” 传完话的小莲再不敢多问什么,即使是看着柳侍卫如此难受的样子,她也不敢表示出过多的关心。 后来她记起那些死去的丫鬟,好像都向柳侍卫表达过爱慕,其中有一些还去求过主子的许配。 “嗯…”柳浥控制不住地呻吟,及时用手捂住了接踵而至的喘息。 这是小莲疾步走出书房时,最后听到的声音,她带上书房的门后,不敢回头的走了,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小姐!” 待小莲走后,柳浥才敢把手放下,望着藏在他身下,利用书桌隔板挡住的少女,有些恼怒,他刚才差点就射了! “怎么了?阿浥,你不舒服吗?”柳慕仪示威似的再次舔了舔那根被她放出来的猛兽,像刚才小莲进来后她做的那样,津津有味的品尝,好似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小巧莹润的舌尖还一直往失禁般流水的马眼里,双手熟练的撸动涨红粗大的整根,偶尔揉捏那鼓鼓涨涨的囊袋,口中的肉棒立即兴奋不已颤抖,吐露出更多的粘液,顺着柳慕仪饱满的下巴滴落在地上。 “嗯…啊…”少年本来准备去阻止她的手,却不知不觉地把她拉的更近,想要更多的刺激。 柳慕仪想着午时还要去怡红苑,尽力疏解他的欲望,很快少年就在她口中射了一次。 事后柳浥收拾残局,为她取来了干净的衣裳,柳慕仪就在书房换了衣物,少年在旁边收拾地板上的精液,耳尖通红,不敢看动作窸窣正在换衣服的人。 柳慕仪换完衣服后,把一团被弄脏的衣物扔在他身上,他下意识伸手去接,闻了满鼻混杂在一起的少女的清香和浓重的麝香味。 “送给你,不用还给我了。”柳慕仪若有所指的说道。 “小姐…”少年开始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后,有些心慌,下意识舔了舔嘴角。 “阿浥,你说说,你那儿藏了我几件衣裳?”柳慕仪宠爱似的摸了摸他的下巴,没有生气的样子。 她知道他欲望大,常常会拿着她的衣服偷偷自慰,她瞧见过几次,没有说出来罢了,今天被她撩起的欲望一次肯定是不够的。 “我…小姐…”被戏弄的少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刚才还未褪去的潮红覆盖眼尾,微微弯了眸,一片潋滟的波。 看着悬泪欲滴的少年,柳慕仪不打算在戏弄他,收回了手,却被他误会是生了气,急忙拉住她,俊美冷清的脸颊蹭了蹭她的手。 “别生我的气,小姐。” “没有生你的气,我这不是还有事吗?你知道的,我得过去了,听话。”柳慕仪好笑的又摸了摸他,安慰道。 “好。”少年为了不惹他的小姐生气,听话的松开了手。 又在她准备走时,重新拉住她,从背后抱住,在她白皙娇嫩的脖子上又蹭了蹭,说道,“那颗月光石刻玉佩上一样的花纹,好不好?” 柳慕仪被抱住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好,你决定。” 玉佩上那朵梅花的含义是——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她喜欢这个寓意。 -- ⓟǒ⓲@c.čǒℳ 梨花榆火 午后的柳荫直直地落下,雾霭中,丝丝柳枝随风摆动。 从柳母处回来的柳慕仪左手托脸,静静思考刚刚在柳母苑中的一番话。 柳母通知柳慕仪去她的苑里,无非就是为了与李世子的婚事,这纸婚约是柳家还没有逐渐落魄,李府也并非丞相之位就订下的。 按理说,以丞相府如今的权力想要摆脱这场利大于弊的婚约,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李棋桓却坚决按下了这门婚事,不日将于柳慕仪及笄后举行。 皇宫之中的风云正在搅动,想来这场婚事应该成不了,她也没有告诉阿浥的打算,怕他多想,一点关于她的小事就委屈的不行,更别说这种有关她的婚姻之事了。 柳慕仪隔着房间窗台望向园里种的各种花树,开的最灿烂的梨花迷蒙在一片雾霭中,梨花榆火正紧紧催着寒食节前后的细雨,该是出去走走了。 寒食节前后,蓝灰色的苍穹总是被浅浅的乌云盖住,遮住本来的颜色,显示出不同的面貌。 柳慕仪带着柳浥前往西泠郊区的墓地,祭拜她的祖母以及阿浥的师傅,两人老人的墓碑相隔不远,抬头便可以望见的距离。 阿浥的师傅萧尧年轻时也是一名出色的剑客,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说很多,最有名的是和当时风头正盛的柳家千金的一场风言情事,可惜的是最后以悲剧收场。 那位柳家千金就是柳慕仪的祖母,她儿时去祖母的宅子里玩,常会看见那位剑客与祖母谈天聊心,表面上看起来异常的和谐,暗中却有许多当时的她并不明白的辛酸无奈。 她在祖母那儿学习制毒解毒时,阿浥一直跟在她身边,她就去求了祖母,让萧剑客做柳浥的师傅,萧尧看柳浥体格不错,也就每日教他,几乎是把自己的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都传授给了柳浥。 他们往年这个时候都会趁着给祖母祭拜之时,出府给萧剑客祭拜,两人当年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他是柳府上下视为耻辱的人。 但今年祭拜他们遇见了一个柳慕仪想不到的人。 “真是凑巧,在这儿碰见二位。”卫旭举着竹伞拱手而立,态度谦和。 “卫小将军也认识这位剑客?”柳慕仪瞥了一眼放在墓碑前的祭品和香火,询问道。 “家父年轻的时候与这位剑客交好,以前在外行军打仗,没有机会来此祭拜,如今回朝理应来此,只是家父战中负伤,就由晚辈代劳了。”卫旭很是敏锐的捕捉到了柳慕仪口中的‘也’,心下了然。 柳慕仪听闻点点头,前阵子云廷朝才刚结束与契丹的战争,想必卫家也损失惨重,却还是不忘前情,属实佩服。 “卫小将军既是性情中人,也同样铁骨铮铮,在外浴血厮杀保家卫国,令小女子心生敬意。”柳慕仪客套道。 “多谢,不知二位与萧前辈是何关系?” 卫旭分明问的是两个人,站在柳慕仪身后的柳浥却只是不动,没有回应,只专注给柳慕仪打伞,雨水落湿了半个肩膀。 “萧前辈是阿浥的师傅,柳府也与萧前辈有过不解之缘。”柳慕仪知道阿浥不爱应付这些,自然的替他回答了。 卫旭根据柳浥的武功和二人之前的回答已经猜了个大半,现在听见答案也没有太过于惊讶。 “难怪柳侍卫剑术如此惊人,实在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卫旭抱拳向柳浥示意,并不介意他的冷漠态度。 “我更擅长的是刀。”一直沉默的柳浥突然开口,令两人都有些惊讶。 柳浥确实更加擅长的刀,只不过他的配刀是柳慕仪所赠,他怕弄脏,平日里不爱用它杀人,那把佩刀的刀刃倒是磨得澄亮,看得出来主人的用心爱护。 “那改日有机会一定向你请教几番。” 与卫旭告别之后的柳慕仪和柳浥烧香祭拜完后,也准备回去。 雨渐渐大了,噼里啪啦打在青石板路上,响声碎了一片。 柳浥几乎把柳慕仪半抱在怀中,不让她被乱飘的细雨溅到,柳慕仪却无所谓,偶尔还伸出手去接冰冷的雨滴,被柳浥又把嫩白的手拉回来。 “阿浥刚才怎么突然根卫将军说那句话?”柳慕仪坏心眼儿地把手掌上的雨水擦在他衣服上,随意问道。 “没什么。”柳浥抿了抿唇角。 “嗯?”柳慕仪仰头看向他,只能看见白皙的下巴。 “我也很厉害的…”柳浥只能小声说。 柳慕仪听见这话,愣了一会,才回味过来是什么意思。 “阿浥当然最厉害啦。”柳慕仪笑道。 “嗯…”少年耳尖不期然间变红了。 -- 寒食节后 寒食节后发生了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柳慕仪的大嫂自尽于悔过面壁的祠堂。 柳家嫂子与公公有染一事,本就遭到下人的纷纷议论,她又是个面子薄的,除了死以外再没别的出路。 柳父大肆在府中举办儿媳的丧事,像是根本不怕众人的口舌是非。 可主子耳朵里听不见的消息,下人们早就传开了。 先是说柳大嫂是被大夫人毒死的啦,又说什么柳大嫂被人在祠堂玷污才上吊的,还有柳母与下人也暗通款曲,等等,不一而论。 柳浥对这些侯府隐秘都不甚感兴趣,让他感兴趣的,唯有奴婢们议论的其中一件事——小姐的婚事,本来在柳慕仪及笄之后就要举办的婚礼,这下不得不推迟了。 他知道不该高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卑劣,总是在期冀着什么。 他十分清楚自己不过是身份卑微的下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却总是企图想要揽住流动璀璨的太阳。 他的小姐不过当他是逗趣儿的禁脔,但他心底总是会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柳家嫂子上吊这件事过后很久,府中才渐渐平息,柳府慢慢回归到秩序之中,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让人忘乎所以。 柳慕仪也还是像从前那般,每晚都与柳浥厮混在一起。 但她提着一颗心,时时警惕着,以至于没有发现柳浥异常的情绪。 柳慕仪一直担心的事情如约而至了。 这晚没有下雨,夜空的星星澄澈可见,已是深夜时分。 柳慕仪与柳浥照旧卧于她的闺房之中,柳浥警觉地察觉了远处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橐橐地逐渐加重。 于是柳母带领众人闯进女儿闺房之时,她只是毫不惊慌的望着她,泪眼朦胧。 柳母还是在乎女儿清誉的,带来的一众男眷只是守于她的房门之外,没有动作,其中的一位,如果柳浥此时能看见的话,就能认得他是那日听雨楼楼主身边的小厮。 “给我搜!”柳母厉声道,狠辣的目光紧盯着柳慕仪。 玉珠带领婢女鱼贯而入,物无巨细的翻箱倒柜,整个屋子到处是人和繁乱的物品。 “母亲,这是干什么?”柳慕仪起身行礼,似是惊慌的样子。 柳母乜了一眼她,没说话。 她接到消息说,柳慕仪常与侍卫柳浥厮混,夜间更是不堪入耳,拷问了一番蘅芜苑的下人,皆说不知,只知道小姐确实与柳侍卫时常见面。 她把柳浥安排在柳慕仪身边,一是因为他武功确是不错,二是公婆临走前的遗言,她不得不办,否则会被人戳弯了脊梁骨。 却不想闹出这番事情来,她怎能不恼怒,要是柳慕仪真是做出这等不入流之事来,她柳府与丞相府的婚约又该如何,最重要的是此事由府外之人告发,随时可能传到京城里去。 “夫人,并没有什么。”玉珠对着柳母摇头。 门外听雨楼的小厮,实为楼主的第一任大弟子,此次前来是受楼主之命。 “柳夫人、柳小姐,得罪了!”他话音未落,直接朝柳慕仪伸出手去,即将抓到她单薄到近乎透明的胳膊。 他站在门外时时注意着屋内的动静,眼见错失良机,柳浥定是已经找好了藏身之处,几个下等奴婢怕是难以发现,随即当机立断,不顾众人阻拦,闯进屋内。 此时香气袅袅的里屋内已经乱成一团,听南轻松躲避开众人的手脚,直冲柳慕仪而去。 “你要干什么?”柳慕仪心知形势不对,想要躲避已是来不及。 霎时间,不知藏身于何处的柳浥现身,一掌挡回了他的手,把柳慕仪护在身后。 听南见目的已经达到,并未多做纠缠。 反应过来的柳母盛怒不已,整张雍容华贵的娇颜都在颤抖,狠狠盯住柳浥和他身后的柳慕仪。 “请夫人明鉴,是下人心生非分之想,每日守在小姐房间,小姐从来都不知情!”柳浥双膝着地,急切道。 柳母稍满于他的识时务,微微点头道,“此事之责全系柳浥一人,把他带下去,按府中规矩,杖责一百大板,逐出柳府。” 柳母环顾四周,眼神微拢,只是狞笑,一字一顿道,“今日之事,若是我听见有人私下议论一个字,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她转而又看看听南,指尖微碾,像是在思考他的下场。 听南俯身低头,道“夫人,小人定不会多说半个字。” 他说的倒是诚心,至于柳母信没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柳浥被带走后,柳母将众人撤离房中,柳慕仪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