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于飞(古代ABO,NPH)》 窥视(H) 从燕郦去往晏城那平坦的官道上几个人骑着马飞驰而过,风呼着脸,不扯着嗓子都听不清彼此的声音,但阻止不了他们满是喜悦地大喊着说话:“东家,这谈了个大生意有没有什么表示表示啊!” “哈哈哈!有,怎么没有!”为首的那个人豪爽地大笑起来,“不要等回晏城了,我们就去楚阳,带你们住松花楼、吃鸿雁阁!” 这为首的是个天乾,约莫在叁十岁左右,许是长久的风吹日晒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粗犷、周身也带着沙土的味道,但风霜磨砺难掩英俊;他身穿着中原的服侍,头上却戴着燕郦特有的玉石簪、作草原人的打扮,这种混搭的风格没让他不伦不类,反而显现出独特的魅力来。 他这一番话让手下更加雀跃,几个人兴奋地大喊着,马蹄扬着沙直冲前方的城门而去。孟叔平吃了一脸沙,哭笑不得地看着扬长而去的几人,但他脸上笑意不减,一挥马鞭,紧随着疾驰而去。 孟叔平是个商人,做些珠宝玉石生意的。十几年前,大兴统一燕郦,也真正打开了两地文化交融的门。大兴新奇燕郦的物什,燕郦也好奇大兴的,孟叔平做的就是这其中的买卖。这一回他在燕郦谈了个大单子,买家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人——燕郦的王室。 大兴虽然统一的燕郦,但为了安抚民心,保留了燕郦王室。如今的燕郦王江乐驰是当今圣上与燕郦王子的儿子,拥有大兴和燕郦的血脉,他身份高贵,尽管没有实权,却是燕郦最合适的代表人。 小燕郦王才十七,活泼烂漫,喜欢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偶然得见孟叔平卖的一个小首饰,喜欢得紧,索性把他喊来、与他做了笔买卖。他还记得在燕郦王宫,小王上毫无芥蒂凑在他身边,听他一一讲解,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孟叔平与他站得很近,都能清晰得闻见小王上身上清甜的千日红花香。侧眼看去,小王上肤如凝脂,鼻子挺翘,一双眼灿若星辰,嘴角总带着叁分笑意,让人不由想起燕郦鲜花漫布的春天。 不知是想起了小王上,还是想起与燕郦王室做成的生意,孟叔平一时心潮澎湃,高呼一声,扬鞭策马,带着手下进了楚阳城便直奔松花楼。 楚阳通八方商路,比起国都晏城,它的繁华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没入夜,这街道上已是人声鼎沸,孟叔平一众在闹市中穿梭,心中快意万分,他们要住的这松花楼坐落于水上,楼内水雾缭绕、别有洞天,号称瑶池入尘、人间天宫,不是富甲一方的都住不起一夜。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到了松花楼门口却被小仆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孟叔平沉着声。 那小仆衣着华贵,带着甜甜的信息素的味道,活脱脱似个瑶池仙童。他恭恭敬敬地答道:“松花楼今日被一位贵人包下了,不再接待他人了。” “什么贵人?”勃勃的兴致一下子就被灭了,一个手下语气不善了起来,“是不是嫌我们没钱?” “就是。”另一个附和道,“你们松花楼金贵,谁这么大手笔能包下一整个楼来?” 小仆为难道:“这不方便透露,但确实是位贵人。” 孟叔平一愣,经商的最善揣测人的言语表情,小仆这一句话他立时便捕捉到里面的可能确确实实是位不同寻常的贵人。他蹙着眉看着松花楼掩起的门,突然间似乎闻到了一股花香,许是隔得远,他闻得不算清晰,但是静下心来这股诱人的花香便愈发真切,这是燕郦草原上最常见的千日红的味道。 可这里是楚阳,哪里来的千日红呢? 除非是地坤信息素的味道……而他不久前才有幸认识了一位拥有千日红的甜香的小地坤。 看着孟叔平恍了神,小仆善意又委婉地提醒:“贵人们都是打天上来的,哪是我们这些地上的能擅自揣测的?” 孟叔平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说话,向小仆道了声谢,便带着手下转身离开了。只是离开前,他回头又看了一眼松花楼,花香不再可闻,但却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地都无法散去,惹得他心头莫名地一阵酥痒。 他一扬马鞭,大吼一声:“走,爷带你们去鸿雁阁,找几个娇娇俏俏的来给你们唱曲儿!” 鸿雁阁的吃食与小曲是一绝。他们这些常年行走的,不免都沾着些粗俗之气,酒喝了两口便喊了几个小地坤在怀里唱小曲儿。只是自打离了松花楼,孟叔平便始终提不起兴致来,总若有似无地闻到那股千日红的花香,愈想愈清晰,最后竟引得他一身燥火,又偏偏看谁都不能入眼,竟久久无法平息。 孟叔平索性离了酒席,独自一人悄悄返回了松花阁。避开大门,绕到后侧,那花香更加浓郁诱人,他又想起小王上低头时露出的白皙的脖颈。 孟叔平想,他可能是疯了。 他被莫名的情绪驱使着,轻功翻上了松花阁的屋檐,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一扇窗外。 也许是天乾本能的直觉,他一下子便找到香味的来源。按下躁动的心,他轻轻推开一条缝,向内窥去。只一眼,他便觉血液瞬间凝固,但又在下一秒沸腾。 房间里正是小王上江乐驰,而且他发情了。 小王上挑的是松花楼里最大的一间房,自带一个偌大的汤池。没有水雾缭绕的汤池,一览无余,汤池里纠缠着的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小王上只着一件单衣,轻薄的衣物在水里浸得透湿,半遮半掩地透出一个地坤美好的肉体来。小王上被潮期折磨得不轻,他像无骨的蛇一样,双手双脚紧紧缠着身前的天乾,微微仰着头,那双素日含笑的眼睛此时泪盈盈的、带着情欲的红,又纯又欲,格外勾人。 他身前的天乾衣衫早已褪个干净,露出精干的身躯。温香软玉在怀,他也不好受,明明泡在冷水里,额上却不住沁出汗来。 孟叔平看不见两人水下的动静,只能看见那天乾搂在小王上腰间倏而收紧的的手,只能看见小王上突然绷紧、又咬着天乾的肩膀无力松懈下来的背脊…… 他没有办法不遐想。 小王上束着的乌发在激情里散落,在水里绽成一朵花。孟叔平很想去摸一摸那青丝,顺着发丝抚上小王上白嫩的身体。他会猛烈地进入他的身体、进入他的生殖腔,他的生殖腔应该格外紧窒火热,会一层层缠着他的阳物,就像他此刻攀附着那个天乾一样。水会随着他的抽动进入到生殖腔里,和他的精液一起把小王上的肚子灌得鼓起来,小王上那么娇气,一定会哭着求饶,而他会热烈地亲吻着他,两个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好像生来就该是一个人一样。他们会分享彼此唇齿间的甜蜜、会共享同一个激烈的心跳、会将信息素热情地交融……在情事的最后,他会在小王上多情的生殖腔里成结,小王上哭着为他露出脖颈,他一边射精一边咬上地坤最为脆弱的腺体,让小王上里里外外都成为自己的…… 孟叔平硬了。他闭上眼,想要缓去自己这种离谱的欲念,但又不自主地解开自己的腰带、握着自己的阳物、伴着江乐驰的哭喘声狠狠地撸动起来。 眼前一片黑暗,可是脑中的画面愈发旖旎。云泥之别,可望而不可即,孟叔平不由烦躁,撸动的动作粗暴不已,已经没有太多的快感,有的只是情感的发泄。 当白浊喷了一手时,孟叔平低喘着,脑中一片空白,自觉可笑。 他在干什么?听着别人的墙角自慰? 他当真是被地坤的情潮冲昏了头脑,才做出这样荒唐的举动。 孟叔平踉踉跄跄地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松花楼。 -- 发情(H) 房间里的人自然不知道窗户外发生的一切。 江乐驰只知道自己热得快死了,而眼前的人却一直在作弄他。 不知是汤池的水涌了进来,而自己的淫水喷了出去,自己的小穴一片泛滥。拓跋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让软到无力的王上不至于跌落下去,一只手在王上的小穴里进进出出,为他纾解着欲望。 “拓跋……不够、不够……你进来、进来……”江乐驰抓着他的背,拖着长长的哭腔,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潮期的情热让他恨不得将自己融进拓跋的身体里、和他化成一块血肉才好。可明明拓跋的眼睛红得快滴血,阳物硬得跟铁棍似的,信息素跟风暴似的肆虐,偏偏硬撑着不肯进入他。 “王上,忍一忍,乖,马上抑制汤就来了。”拓跋弘毅亲亲他的额头,将他搂抱得更紧,手指也更卖力地进出。江乐驰的小穴热情得有些疯狂,拓跋的手指只要随意地搓揉两下,都能喷出一泡淫水来。淫水带着要命的花香,撕扯着他理智的心弦,他把牙齿都咬出血来才克制住把怀里人摁在身下一通肆虐的冲动。 “没有用的、抑制汤没有用的……”小穴里像被蚂蚁啃咬般麻痒,江乐驰眼角沁着泪,“已经喝了那么多了……” 拓拔弘毅脸色凝重,却没有回应他的话,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的王上的肉穴好似另一个汤池,湿哒哒的,他的手指在里面好似泡在汤泉里。汗珠顺着拓跋的脸划下,他把江乐驰的脸摁在自己怀里,看不见王上的红潮满布的脸庞,他还能再克制两分,四根手指并在一起在肉穴里不住地搅动抽插。 手指每戳到穴壁上时,肉穴就哆嗦着喷出一股水来,根本不需要找敏感点,这个饥渴的肉穴里到处都是敏感点。 可是还不够,他想要更大、更深、更粗的。江乐驰扬着下巴,一边呻吟着一边主动把小穴往拓跋的手指上送。拓跋猝不及防,被他一个深坐,手指一下子戳到了深处的穴肉上去。“呜……”江乐驰背脊一下子绷直,身前的阳物和身后的小穴竟一起喷了,整个人随之软绵绵地趴倒在拓跋的肩上。 “王上,抑制汤好了。”房间门应时地被敲响,一个婢女低着头送进一碗汤药来,“这次的剂量加得更重了。” “好。”拓拔弘毅终于见到了曙光,把人搂抱着从水里起来。吹了口热气,把汤药一勺一勺喂到江乐驰嘴边。江乐驰刚刚高潮完,小脸上依旧布满红潮,整个人软得只能任人摆布。 药碗见了底,但拓拔弘毅仍然眉头紧锁。就像江乐驰方才所说,这不是他喝得第一碗抑制汤了。剂量加重了好几次,可没有一次起效的。 江乐驰是燕郦的王上、当今圣上最疼爱的皇子,身份高贵,岂能随意托付给一个天乾?面对潮期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一次次寄托于不断加倍的抑制汤。 喝了药,江乐驰闭着眼,蜷缩在拓跋怀里,眉心难受得蹙着,看起来苍白又虚弱。拓跋用毛毯将人裹在怀里,心疼得不行。 如果可以,他怎么会不想抱他、标记他?但他拓拔弘毅,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配不上王上的一生呢? 抑制汤果然没有起效,江乐驰又开始发烫,热度透过毛毯再次灼到拓跋的皮肤。江乐驰扭动着、哭喊着难受。“来人,再去……”拓跋的手爆出了青筋,他咬着牙去唤人,他的话没有说出口便被怀里的人堵住了。 江乐驰抓着他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拓跋……救救我,好不好?” 拓拔弘毅心中一窒,哑着嗓子:“王上,你会后悔的。” “不会、不会的!”江乐驰拼命摇着头,“拓跋你帮帮我好不好?你是不是讨厌我?” “怎么会……讨厌呢……”拓跋胸口酸得也快落泪,他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他的鼻尖萦绕着他最爱的千日红的甜香,眼里住满被他捧在心尖的人。他的王上那么好,他怎么会讨厌呢? “王上……”拓跋闭上眼,胸口起伏着,“我只是一个侍卫,我们云泥之别……” “我不管、我不管……”江乐驰被情潮折磨得快发疯了,他只想有个天乾来帮他纾解,狠狠地肏他、用大肉棒进到他的生殖腔里、咬着他的脖子成结、射精、把他灌得肚子都鼓起来,“我要你,拓跋……” 他的小王上在他的怀里可怜巴巴地哀求着:“我是王上,我命令你进来……呜……就算不进来,只帮我磨一磨,好不好?” 江乐驰说着就握住了拓跋一直硬挺着的阳物,阳物的热度让他的身心都骚动起来,小穴里的水流得更加欢快,只觉得要是吃不到它,他真的要死了。“求求你了,拓跋,我真的好难受……”江乐驰抓着拓跋的阳物,胡乱地往自己身下蹭,一边蹭一边掉眼泪,“拓跋,你不喜欢我了吗……难受,我快难受死了……拓跋、拓跋……” 拓跋溃不成军。 他摁住那双作乱的小手,江乐驰手心的烫贴着他的烫,身心的双重快感让他硬到快爆炸的阳物差点绷不住直接射了出来。 拓拔弘毅把江乐驰抱在胸前,重新入了水,水的冰凉让他不至于失控。怀里是他的珍宝,他不想伤了他。 水中有可以坐的台阶,拓跋坐着,江乐驰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阳具顶着江乐驰的股缝里,王上翘起的阳物则被夹在两人小腹中间。拓跋一下一下摩挲着江乐驰的头发,肉根缓慢地沿着股逢前后移动:“那就给你磨一磨,不舒服就和我说。” “嗯嗯。”江乐驰搂紧他的脖子,把小脸贴在他的脸畔,主动地抬起他滴水的屁股,“磨一磨,要大肉棒磨一磨。” 拓跋也不是圣人,能在地坤的情香里坐怀不乱,他忍不住“啪”的一声打在他屁股上:“别浪,夹好了。”江乐驰有些委屈,但乖乖地用臀肉夹住了探进来的大肉棒。水减少了阳物摩擦过大腿的感觉,却无限放大了穴口被撞击的感觉。小穴被那肉根的头部重重地撞上,江乐驰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屁股间的肉缝被他撞开了一个小口,他的穴肉几乎都含住了肉根顶端,就好像真正的性交。可是不等他的小穴吃上美味,肉棒又无情地离去。 得不到根治的小穴馋到了心里,如隔靴搔痒一般,越搔越痒。 拓拔弘毅也不好受,江乐驰的小穴好似盘丝洞,每次顶撞到小穴的时候,就像看见唐僧肉一般想把它拆吃入腹。他用上了一辈子的耐力,才没有不管不顾地捅进那个饥渴的穴洞里去。但是他忍不住越插越快,半个龟头都撞进肉穴里去,穴口溢出的淫水来不及融进水里就被他大力撞得泛起了沫。 “拓跋、拓跋……”江乐驰迭迭地叫着,一声喊得比一声浪。拓拔弘毅忍不住,埋首堵住了他的嘴,他怕江乐驰再这么叫下去,他忍不住真的肏了他。 江乐驰的唇比想象中还要软,还带着甜,让他上瘾。他无法克制自己去含住他的唇瓣,不住地吮吸着,只把江乐驰娇嫩的唇吸得红肿起来,才粗喘着松开。看他红唇上泛着水光,拓跋又忍不住低头,再次吻上去。这次他顶开了王上的齿关,品尝到了王上甜蜜的小舌、吮吸到了王上口中的甜津。 一时间拓跋心中柔情万分,身下的摩擦都松了两分力气,竟被贪婪的小穴抓到了机会,张着小口故技重施地迎着肉根往下一坐,把整个龟头连带着小半根肉棒都吞了进去。 “啊,进来了!”终于盼来的灵肉结合让江乐驰瞬间就迎来了一个小小的高潮,穴肉瞬时收紧,淫水冲刷着龟头,极致的舒爽让拓拔弘毅青筋直冒。这么长时间,他一直硬着,不得纾解,早就已经忍不住了。 “你!”拓跋粗喘着气,眼睛泛着凶红,扳起江乐驰的下巴,报复性地吻了上去,下身随之凶猛地尽根而去、直撞到了生殖腔口。 “啊!”江乐驰初经人事,哪里体验过这般刺激。又疼又爽的感觉,让他哆嗦着又射了出来,搂着拓跋的脖子,胡乱地叫喊着,“拓跋、拓跋,我喜欢你,进来,进来,求你了!” 江乐驰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但拓跋清楚得很。他只要低头,便能看到他的小王上的雪臀里夹着一根狰狞的肉根,而这根肉根正抵着他的王上的生殖腔口,只要把那个小口撞开,他的王上的肚子就会鼓起来,就会给他生孩子。 视觉和想象的刺激让他肉根直跳。拓跋有些气恼地咬住这个小浪货的嘴,大舌毫不客气地探进去在他口中肆虐。 “这是你自找的!”理智终于断了弦,掐着他的腰,拓跋把人摁在了身下。江乐驰半个身子趴在地上,臀部被提起来,直往拓跋的肉根上摁去。 没有什么技巧,纯是野性的交合。 肉穴被捞出水面,看得更加彻底。淫荡的穴口彻底被撑开,紫黑的肉棒在里面大开大合地进出,两个囊袋打在臀上“啪啪”作响。 穴肉被磨得火热,江乐驰只感觉高潮的速度已经赶不上他的顶撞,身体里快感的浪潮一波接一波打过来,现在的拓跋好比被解开锁链的野兽,他根本无力招架。 “拓跋、拓跋……”江乐驰有些害怕了,想要逃离,但他的身体又情不自禁地去迎合。他只能哭着、呻吟着,扭着腰,想要转过来问拓跋要一个拥抱。 “别哭了……”拓跋终于放满了速度,重新把人翻过来、抱进怀里,大手抹去他眼角的泪,“眼睛都哭肿了……” 拓跋沾着欲望的声音低哑又复有磁性,呼在江乐驰耳畔,酥了他半个身子,夹着肉棒的小穴不禁又蠕动起来。他只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闷闷道:“那你快点射出来……” “好……”拓跋被穴肉夹得“嘶”了一声,差点又失去控制,他擦去他的王上额上的汗珠,把细密的吻落在上面,克制着自己的暴戾:“就快了,你忍一忍。”说罢他把江乐驰的大腿张到最大,一挺腰,又猛力地操进他的肉穴。肉根奋力地进进出出,铁了心地往生殖腔口撞。生殖腔被他顶得又痛又酸,江乐驰爽得感觉快要升天,但哭声和求饶声都被拓跋用嘴堵住,他只能死死地攀着他的背,好让自己的魂灵不至于飘飞去。 拓跋的吻粗暴又急切,就在江乐驰快要被吻得窒息的时候,他感到体内的肉棒猛烈地跳动了两下,又听到拓跋闷哼一声,然后有热流喷薄在了他的体内。江乐驰眼前一白,恍恍惚惚地似乎跟着也高潮了。 射精过后,拓跋没有急着退出,肉棒埋在肉穴里享受着高潮的余韵,而他抬着头和坐在他腿上的江乐驰长长地接吻。 江乐驰脑袋昏昏沉沉,天乾樟木香的信息素渗透进他的四肢百骸,他感觉灵魂都被充沛了。恍惚间,他似乎听见拓跋轻咬着他的耳朵,叹了句“我的王上。” -- ⒫ⓞ⓲Kк.cⓞⓜ 欢喜(H) “好受一点了吗?”拓拔弘毅温柔地把江乐驰抱起,替他换掉透湿的衣服,用毛毯包裹住,放在了内室的床上。 拉下床幔,小小的一方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亲密无间地挨在一起。拓拔弘毅半坐着,江乐驰就躺在他的怀里。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的王上那可爱的脸庞。他忍不住用拇指摩挲着,从潮红未曾褪去的脸颊到被亲红的小嘴。 “好了一点。”江乐驰很享受他的亲昵,用脸颊蹭着他的手。拓跋的手上有练武磨出的茧,磨在脸上有些粗糙,但他并不在意。天乾的信息素给他带来了安心与满足,而这个天乾还是他喜欢的人。 拓跋的心里也满是爱意。 若是时间可以暂停在此刻、若是世界只有这一张床榻这么大,若是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那该有多好。 大兴统一燕郦后,虽然没有尽数处死燕郦原来的皇权贵族,但剥夺了他们的权力、将他们贬去了离燕郦千万里之遥的贫瘠之地。拓拔弘毅本该是其中一员,但刚刚成为新一任燕郦王的江乐驰看中了他。 江乐驰有着大兴与燕郦的血脉,他的眉眼肖似他的父亲大兴皇上江容远,带着清俊之气,脸型却像极他的母父燕郦王子景芳,标志又好看。他真真融合了父母的优点,生了一张得天独厚的脸。这么娇娇嫩嫩的大兴皇长子却在尚且年幼的时候,离开了晏城,远赴燕郦,当上了新一任的燕郦王。 江乐驰生得好,也爱长得好看的。 那时拓拔弘毅已经十岁,他的曾祖母是燕郦的嫡系公主,他也是皇室的血脉。江乐驰的马车路过等待发配的人群时,他一眼便看到了拓拔弘毅。十岁的少年,身姿挺拔,虽然落魄,却难掩贵族之气,如明珠蒙尘一般,一眼就让江乐驰喜欢上。 燕郦王室的保留不过是给失去国家的燕郦百姓一个精神慰藉,但谁也不敢慢待了这位小小的燕郦王。拓拔弘毅留在了燕郦,成了江乐驰的贴身侍卫,日夜相伴,守护着小小的燕郦王的安全。 朝夕相伴,情愫暗生。但拓拔弘毅一直记得他是谁,也记得江乐驰是谁。 “弘毅哥哥,我们回到晏城就成亲吧?”江乐驰看着拓跋的剑眉星目,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欢喜。这么好的天乾,已经是他的人了,江乐驰得意地想着,他要把他牢牢地拴在身边,一辈子也不分开。 指尖穿过江乐驰长长的头发,拓跋又默默地看着发丝从指尖悄然滑落。江乐驰拓跋笑容苦涩:“我们身份悬殊,皇上不会同意的。” “不会的,父皇很开明的。”江乐驰笑着抬起头来,“再说我可以让父皇给你封个大官,这样就不用愁啦。” 听到“父皇”二字,拓跋连最后一丝笑容都失去了。他想说,不是因为这个。可他的王上天真烂漫,字句在嗓子尖滚了几圈他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乐驰。”这是拓跋第一次喊江乐驰的名字,这个名字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心尖上珍藏了那么久,“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趁着还没有标记,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那就标记我好了呀!” “你标记我,然后我们成亲。” 像星星跌进了星海,拓跋沉溺在江乐驰纯然的眼眸里。 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默然地看着他,只觉心里满涨。 这是他的王上啊,他的爱人。如此依恋着自己,赤裸裸、坦荡荡地向他表白心迹。 这辈子也许就这一个了,这么喜欢的,也这么喜欢他的。 千百种缱绻心绪酸酸甜甜地将他的心田倾满。 一手捂住江乐驰的脸,他不想让他见到自己此刻眼角泛酸的表情,另一手抬捧住江乐驰的脸,俯首吻了上去。 他不想松手,他想和他的王上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为此他愿意放弃一切。 这个吻轻柔绵长,所有的答案、所有的情意都在这个吻里。 “弘毅哥哥……”江乐驰轻喘着勾住他的手,“我身上又热了。” “嗯。”拓拔弘毅就着吻,扯开了盖在他身上的毯子,轻抚着他的脸庞,覆在他的身上,“就来了。” 方才尚有衣服遮蔽,现下赤裸裸地坦诚相对、情热又还没有那么盛,倒让江乐驰觉得有些羞涩,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瞟。 看他耳边被羞意烧红了,拓跋不由浅笑起来,心里怜爱万分。他将发丝从他脸上拨下,与散在枕上的拢在一处。 结发为夫妇,相爱两不疑。 “从此,我们便是夫夫了。” “嗯,不后悔。” 粗大的肉根再次抵开软肉,温柔又坚定地顶了进去。这不是江乐驰的第一次,但比第一次感觉还要强烈。他扣着拓跋的背,闭着眼,仿佛能看到那根又粗又长的阳物是如何在穴肉包裹间一寸一寸进入,将他的小穴填得满满的。 “好大、好涨……”听到江乐驰咬在齿间的呻吟,拓跋缓下了动作,轻吻着他的耳畔,问道:“难受吗?” “嗯嗯~”江乐驰摇着头,肉棒擦过肉穴带来一阵酥麻,让他的小穴不由得收缩咬紧:“但是好舒服。” “你这妖精!”神经被不自觉地撩拨、身下又被猛然咬住,拓跋额上冒出青筋,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把肉棒尽数退出、又在下一秒全根而入,摁着江乐驰的腿,“啪啪啪”操干起来。江乐驰的肉穴很软、水又多,插进去就会被死死地绞住不放,拓跋大脑热得快要着火,樟木的信息素不再受控制地开始肆虐,肉根也是肏得又凶又狠,仿佛要把身下的人干坏掉一样。 “弘毅哥哥、弘毅哥哥……”江乐驰受不住了,他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受身下的快感一浪一浪地袭来直要把他吞噬掉。“弘毅哥哥,轻一点……唔……轻一点……”他释放出信息素去和天乾的交缠在一起,肉穴也讨好地收紧,祈求着一点可怜。但这一举动无疑激化了天乾的狂暴,樟木的香强势又猛烈地把馥郁的花香渗透覆盖,就像床上的江乐驰被摁在拓拔弘毅的身下无情地挞伐。 一时间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发情。 江乐驰被肏得直哭,他的身子被干得一耸一耸的,高潮更是一个接着一个,有的时候前面才射出来,后面又哆嗦着喷出淫水。 “乖。”拓跋吻掉他的眼泪,身下却没有丝毫地留情,“不这样你的生殖腔打开不了。”说着他便用龟头去磨那个敏感的小口。那块软肉根本经不起作弄,稍稍一顶就酸软得让江乐驰又哭又叫。 “生殖腔打开不了……”拓跋喘着粗气,微微直起身将肉根退到了穴口,又在下一句的时候挺着腰把肉棒狠操了进去,“就没有办法标记你……” “啊!啊……”江乐驰把拓跋的背上抓得一道一道的红痕,受不住地叫喊着,“我让你标记……呜呜……让你标记!” 不知是不是受了主人的影响,生殖腔紧闭的小口竟然真的打开了。江乐驰呜呜咽咽地:“呜……开了、开了,弘毅哥哥,进来……进来干我……” 明明受不了,却偏还要说这么惹操的话。拓跋的脑袋都快炸了,大脑的神经突突地跳着。地坤发情的时候,会被情欲只配并不只是地坤,还有被他影响到的天乾。心里困着的野兽扑咬着理智的笼子、凶猛地嘶吼:标记他、操死他、咬碎他,把他肚子干大、把他变成自己的所有物,让他永远离不开自己、离不开自己的肉棒…… “乐驰、宝宝……”拓跋眼里滴着血,克制住想要弄坏他的血腥欲望,深吸一口气,“我可能忍不住了……”说罢便掐着江乐驰的腰,挺着胀大到极致的肉棒直接冲着生殖腔肏了进去。 江乐驰这次连叫都没叫得出声,他瞪大双眼,身子瞬间绷紧又顷刻软下,脸上全身横七竖八的泪痕,身下一片狼藉,活像一个被人玩坏的娃娃。 “宝宝、宝宝……”拓跋迭迭地唤着他,又不住地吻着他的嘴唇。他实在停不下来了,生殖腔里的紧窒和软热更加让人欲罢不能,它就是为等待天乾的造访而打造的。腔口的软肉紧圈着肉根,腔里的软肉更是发浪发软地缠上来,吸得他头皮发麻,就快撑不住了。 感觉到肉根的底部开始发烫肿大,拓跋知道这是成结的信号。他大手抚过江乐驰汗湿的发,吻过他的眉梢:“乐驰,忍一忍,我要成结了……” 他带着难耐的性感沙哑嗓音又让江乐驰酥软了。“嗯。”他噙着泪,软绵绵地躺着、任他的天乾为所欲为。 拓跋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了,加快身下的进出,想要早些结束这场性爱。“呃嗯……”肉棒突突地跳着,拓跋再也受不住地把阳物抵进了生殖腔的最深处,小幅度地操动了两下,然后肉结膨大起来,硬生生地生殖腔的小口撑大、又不留缝隙地堵住,紧接着精液喷射而出、激打在肉壁上。 “疼……”江乐驰已经哭不动了,生殖腔被撑大的痛楚让他的小脸刷地就白了,随后精液的又浓又多地喷射更是让他难受不已,扭动着身子想要从桎梏中逃脱出去。但是天乾肉棒上膨出的结断绝了他的后路,一扭动反而更让他疼痛不已。小王上哪里受过这委屈,捶打着身上的人,哭着喊,“不要再射了……疼……” “乐驰别动,会伤着的。”拓拔弘毅把人搂在怀里,用信息素安抚着他的情绪,“天乾的结在射精结束之前不会消散的。” 信息素的安抚是有效的,江乐驰感觉自己像被一双大手被温柔地包裹住,将他的不适一一抚平。但他还是红着眼、抽泣着问:“那还要多久。” “天乾的射精会很久的。”他稍稍拉开一些距离,去看着自己的小地坤哭得可怜兮兮的脸,带着他的手摸上他的小肚子。他的小肚子已经微微鼓了起来,肚子里面未来将会有他们的孩子,“这样才能确保地坤可以怀上宝宝。” “登徒子……”江乐驰脸色一红,“我才不要给你生宝宝呢。” “晚了,你已经是我的地坤了。”拓跋低着头含咬着他的唇,“在这期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两人挨得那么近,江乐驰眨眨眼就能清晰地看到那双盛满自己的眼眸,他的心犹如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拓跋拨开他颈后的发,露出白皙的皮肤,那里有一个地坤美味的腺体。“腺体标记……”拇指神圣又虔诚地在那寸皮肤上轻轻摩擦着,“我要把我的信息素注入进去,从此我们就是一体的了。” “嗯,”江乐驰拢着自己的发,侧下头来,“我们同去同归。” 他的王上啊。 看着那节雪白的脖颈,拓跋突然唤道:“乐驰。” 江乐驰疑惑地看过去。他看见拓跋笑了,在他耳畔呢喃了一句,然后便低下头咬住了他的腺体。 皮肤被咬破是疼的,可江乐驰全然不觉疼痛。 因为他听见拓跋对他说,“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 ⒫ⓞ⓲Kк.cⓞM 天意【H】 拓拔弘毅早上醒来的时候,江乐驰正枕着他的胳膊睡得酣甜。 两人初识情滋味,又恰逢情潮汹涌,拓跋把他的小王上翻来覆去地弄,直弄到他满脸泪痕地晕过去,才草草地鸣鼓收兵,搂着他睡去。 他的王上,如今是他的爱人、他的地坤了。 手指轻轻地抚上他安睡的脸、描摹着他精巧的眉眼,满足与幸福的滋味在心湖上一圈一圈漾开,拓跋浅浅地笑了。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江乐驰的睡颜,从他们相识的那年忆起,一直想到数十年后两人白发苍苍时。 他其实有一些江乐驰并不知道的秘密,比如说很多被流放的燕郦王权贵族或因条件艰苦、或因水土不服、或因不堪受辱,无声地死在了那遥远的苦寒之地。这其中就有他的双亲。 国破家亡,说是没有恨那是假的。 可既然恨了,为什么又要让他爱上仇人的儿子呢? 他的王上,他的乐驰。 恨与爱折磨着他,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他割舍不下他的小王上,他愿意为他放下仇恨,与他携手百年,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天乾和地坤。 摩挲着江乐驰脖颈后的腺体,拓跋眉眼都变得温柔。落着他牙印的那块皮肤被咬破了皮、泛着红肿,手指轻轻一摸,怀里的人就蹙着眉轻哼了一声,但他没有醒,只往他怀里蜷得更深。 昨天是他孟浪了,拓跋不由轻笑,看来是要上点药,不然他的小王上醒过来一定会娇气地喊疼。 笑意才至眉梢,拓跋突然愣住了。地坤在被天乾标记后,他的信息素会因为掺杂进天乾的味道而改变。比如说,江乐驰现在的味道理应是夹杂着浓厚樟木香气的千日红花香,这是他们属于彼此的证明。 但是,没有。江乐驰腺体上散发出的味道干干净净,没有掺杂进任何天乾的印迹。要不是那处皮肤还肿着,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一个被标记过的地坤。 怎么回事?拓跋眉头蹙起,他分明标记了他。 可是现在,江乐驰的味道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并没有。 江乐驰,他,没有被标记。 这时江乐驰也醒了。一觉睡醒,江乐驰只觉腰酸背痛,浑身像被拆了一样,但他看见搂着他的人正温柔地注视着他,又止不住开心,朝着拓拔展颜一笑:“弘毅哥哥,早上好。” “早。”拓拔揉揉他的发,尽管心中焦虑,他却没有表露出来,亲亲他的脸颊,“身上还难受吗?” “不难受,就是……”看着拓拔一瞬间紧张的表情,江乐驰叭的一口亲在他的下巴,“就是有点涨,好像你还在我里面一样。” “这么说……”拓拔一把翻身把人按在身下,看着他得意的小眼神,咬住他的小嘴,“再来一次你也没关系了?” “有、有关系……唔……”拓拔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就着昨天的湿润,重新进入了他。江乐驰呜了一声,他那被狠狠疼爱过的小穴已经记住了拓跋阳物的形状,度过初初的不适,直接熟练地吐着水容纳了它。 江乐驰双脚勾在拓跋的身后,任由拓跋托着他的腰,从上而下地冲撞着他的小穴。“弘毅哥哥、弘毅哥哥……”江乐驰的身体已经习惯了性爱,情热很快就被掀起,肉穴湿淋淋的,自动自觉地吮吸紧咬着天乾的阳物。 本以为只是晨起的缠绵,谁知拓跋却像是发了狠,碾着他的生殖腔口撞,撞得他高潮迭起、小脸小穴一块流泪。 “弘毅哥哥、不要弄那儿了……”巨物在身体带来的快感实在太过强烈,江乐驰还是没出息地哭了,“不要弄生殖腔了……打不开的……” 江乐驰自己有感觉,他的潮期已经接近尾声了。地坤的生殖腔要在非潮期的时候打开是很困难的,要是强行打开带来的可能只有痛楚。 拓跋没有言语,闷头只管操着肉棒进出。江乐驰没有被标记成功的事情始终压在他的心头,或许只是标记的时候哪里出了错。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急躁,明明只要再标记一次就好了。乐驰喜欢他,他也喜欢着乐驰,就算不标记,他们的情意也不会改变的。 可他隐隐感觉,若是此时无法标记江乐驰,他就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了。 烦躁乱了他的心绪,腰部耸动得越来越快、操干得也愈发大力,直到江乐驰变了调的呻吟才让他清醒。 他弄伤他了。 空气里满是信息素的味道,江乐驰那纯净的花香让他红了眼,他狠狠心,一沉腰,强行叩开了生殖腔的大门。 “啊!”江乐驰凄惨地尖叫,脸色瞬间苍白,身子颤栗不止,本来还硬挺着的玉茎直接软了下去,他的眼神都失去了光彩。 见他实在疼成这般模样,拓跋的心也揪了起来。不住地抚弄起他的乳头和玉茎,细密地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个吻:“再让弘毅哥哥进去一次好不好?” “可是好疼……”江乐驰环着拓跋的脖子,抽泣着。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信息素的不妥,只知道自己的天乾突然如此冷酷无情。 爱抚让他的疼痛纾解了两分,江乐驰的肉穴重新开始收缩。察觉到他的好转,拓跋一边吸咬着他的乳头,一边狠心地在他的生殖腔里开始肆虐:“就这一次,宝宝,对不起……” 阴茎结再次膨大在生殖腔里的时候,拓拔弘毅的犬牙再次刺进了腺体,江乐驰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拓拔弘毅搂着他,凑着江乐驰的腺体静静地辨别着。 然后他闻到,他留在腺体里的气味逐渐消散、归之于零。 这一觉,江乐驰昏睡了很久,以至于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在前往晏城的马车上了。他还是枕在拓跋的腿上,只是拓跋默默地看着窗外,一脸沉思,让人竟觉得有些疏远。 “弘毅哥哥……” 听到江乐驰的呼唤,拓跋转过头来,露出他熟悉的笑:“醒了吗,皇上派人来问怎么还没到晏城,我让下面的人收拾着出发了。” “嗯。”江乐驰点点头,没有多话。今日拓跋的神情似乎带着些苦涩,不知在忧虑些什么。这么想着,他的神思涣散开来,不知道父皇知道自己已经被天乾标记了会不会生气?不过拓跋父皇一直是了解的,应该不会反对吧…… “王上、乐驰……”江乐驰被唤回神来,拓跋牵着他的手,认真地和他道歉,“之前是我不对,弄伤你了。” 因为床事被道歉,江乐驰耳根发热,赶紧摇摇头:“没关系的,我……我也有舒服到……” 拓跋抚着他的发,低声道:“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 但事实证明天乾关于床事的保证一点也不可靠。以前也没觉得拓跋是个重欲之人,但在这小小的马车上,他总是不知为何就被拓跋剥了衣裳,有的时候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把裤子褪至腿弯,捞起他的衣摆,就这么肏了进去。 拓跋从他身后肏得又狠又深,江乐驰扶着马车车厢,被干得无力招架。肉穴一开始还会抗拒,后来被操熟了,只要拓跋一放出信息素,他就浑身发烫,翘着屁股就想挨肏,就连生殖腔也学会主动为肉棒打开了,根本不用发情期。 江乐驰起初还捂着嘴,一边爽得吧嗒吧嗒掉眼泪,一边咬着唇不肯发出声来。马车外不但有他的下人,还有其他来来往往的车马。他与他们就隔着一层木板,木板外是风和日丽,木板里头却是他被肏得淫水连连。后来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了,肉穴被肏得又酸又麻,他只知道抬着腰拿自己湿漉漉的穴去吞咽滚烫的大肉棒。他满耳朵都是肉棒打在他屁股上的声音,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叫。 在他嗓子都哭哑了的时候,他们的车马终于到了晏城。 天子脚下,不敢再对他的儿子造次。拓跋将江乐驰收拾得干干净净,但他的小王上累得睁不开眼,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路上他不知道进了生殖腔几次,不知道咬了他的腺体几次。但他始终没有办法标记他。 抚平江乐驰紧皱的眉头,拓拔弘毅叹口气。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拓跋连吃了叁章,没意思了,下旨换攻 让拓跋连吃这么多顿,是因为他可能好长一段时间都再也吃不到了 -- 决绝 一路上被折腾得痕了,直到进了皇宫、睡在了寝殿的床上,江乐驰都没有醒。他的眼睛哭得红肿,身上青青紫紫的,特别是脖子后的腺体深深浅浅都是咬痕。 替江乐驰盖好被子,拓拔弘毅很是懊悔。他不应该的,可是他的气味一次次从江乐驰身上消失,让他非常惶恐。 他们本不就是一路上,除了标记,他不知道该如何抓牢他的小王上。 “对不起……”拓拔半跪在床上,看着江乐驰沉沉的睡颜,喃喃道。 这时一个宫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和拓拔行一礼:“拓拔侍卫,皇上传你。” 江乐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黄昏的晚霞透过窗子晕染出一地的昏黄,屋子里一片寂静。干渴得不行,江乐驰掀开被子,想要唤人倒点水来,谁知一开口他的嗓音沙哑得竟难以大声讲话。想到这一路上的荒淫,江乐驰不由得脸红到耳根,浑身发烫,臊得慌。 “醒了?”内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约莫在叁十多岁的人端着一碗雪梨汤走了进来。这个人长得极美,像是火红又热烈的花一般明艳,但岁月又在这份明艳上增添了一份柔情,让他那份不可方物的美丽不再遥不可及。 “母父?”喜悦漫上心头,江乐驰像只欢快的小雀儿顾不上还赤着脚直扑到他怀里。“你怎么来了?” 景芳把汤碗举高,任江乐驰像个孩子一样在他怀里蹭着撒娇:“你还光着脚,别凉着,快回床上去。” 母子二人向来亲近,江乐驰就靠着母父的肩喝着甜汤,一口甜汤喝得他身心愉悦。景芳一边看着儿子咕噜咕噜喝着汤,一边与他解释道:“你久未到晏城,你父皇快急死了。好在拓跋的信及时送到,但听到你潮期来了,你父皇更急了。一封信便把我和你赵师父喊来了,怕你潮期处理不当有什么闪失。” “那你们是不是……”江乐驰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说呢?”景芳瞥了他一眼,“拓跋抱着你进宫可是人人都看见了。” “啊!”江乐驰嚎叫一声,捂住了脸。一想到父皇母后等等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拓跋发生了什么,他浑身都烧透了。 景芳揉揉他的脑袋:“你也不必太过介意,潮期这是人之本性,并不丢人。母父和你父皇只是担心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乐驰脸一红,嗫嚅道:“挺好的……” 景芳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岔了,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信息素不对劲吗?” “什么?”江乐驰这下是真的愣了,他疑惑地仔细闻了一下自己的气味,“没错啊,不还是千日红……”话说到一半他立刻明了,一个被标记了的地坤信息素怎么可能还是原来的气息呢?“这怎么回事?”他有些着急地看着母父,“弘毅哥哥他已经标记过我了呀。” “别着急。”景芳安抚他说,“我和你赵师父主要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你赵师父刚也给你把过脉了,虽然一时间还无法说清楚原因,但你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嗯嗯。”听母父这么说,江乐驰便觉什么好担忧的了,只是……“母父,你看见弘毅哥哥了吗?” “你父皇把他唤过去了。”景芳打趣道,“一会不见就受不了啦?” “父皇?”江乐驰一把放下碗,“不行,我要去看看!” 江乐驰一年中大半的时光都在燕郦度过,只有父皇生日和过年的时候会回到宫里,但他和父皇的感情一点也不生疏。他的母父被人算计中了蛊毒,因而他出生的时候便从母胎里带了毒来,奄奄一息的连哭声都没有,是父皇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直到他痊愈。后来虽然母父与父皇和离,他也因为责任与母父一起去了燕郦,但他从来没有忘记父皇待他的好。 可就是因为父皇太疼他,他才担心,担心弘毅哥哥会被父皇刁难。 为难倒不至于,江容远没有那么小气。只是作为父亲骤闻自己的宝贝和一个天乾在一起了,心里难免都会有些不快。 “小驰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你是怎么想的?”江容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天乾,沉默寡言的青年人抿着嘴、脸上带着些倔强。 “就算不能标记,我也会对乐驰不离不弃。”青年字字铿锵,倒是肺腑之言。 江容远沉着眉又问:“你可知你只是个侍卫,而乐驰是大兴的皇长子、燕郦的王。” “臣……知晓。”拓跋抬起头,正面迎上皇上的质问,“我不会做乐驰的攀附,我会用实力成为能与乐驰比肩的人。” 江容远总算露出一丝笑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身份的差距并不是问题。只是我不赞同你与小驰在一起,并非因为此。” 皇上这话让拓跋心中咯噔一下,他看到皇上严肃地看着他,问道:“拓拔弘毅,你放下了吗?” 冷汗瞬间顺着背脊流下,拓跋的心像被人戳了一刀,他竟说不出话来。 “朕知道你对朕有仇意,但朕想知道对小驰呢?”江容远步步紧逼,“你恨他吗?和他在一起是为了利用他吗?” “我……”拓跋想自己应该立刻否认,说不是这样的,他是真心想要乐驰在一起的。明明是自己已经做好决定的事,可不知为什么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自己的仇人面前。 他清楚地记得接到父母讣告时候的情形。薄薄的一封信递到他手里,他除了接受,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为父母送上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多少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他反反复复地看着那封讣告,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每多读一遍,和着血泪的恨意就升腾一分。甚至有的时候看着江乐驰,他都忍不住会想,成王败寇,他已是家破人亡,而乐驰却欢欢喜喜地生活在本来该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生活的地方。 拓跋缄默,江容远面色不善起来。拓跋作为江乐驰的贴身侍卫,家世背景他自然一清二楚。原本看两个孩子情投意合,以为他们已经磨合在一起,谁知这拓跋竟还怀着这份恨意。若是如此,他绝不可能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拓跋……”不知什么时候江乐驰出现在门口。他脸上不带一丝笑容,一步一步走到拓拔弘毅面前站定,“你恨我吗?” 看见江乐驰来了,拓跋再也维持不了那般镇定自若。他看着江乐驰的脸,那双平时里盛满笑意的眸子此时如一池深潭,不带情意,幽深得看不见底。江乐驰的目光是世界上最凌厉的刀子,拓跋只觉心口生疼,之前的预感真的应验了,有什么他抓不住的要飞走了。 “乐驰,”拓跋声音低哑,他想要去碰触江乐驰的手却被躲过了,“我不恨你的,我只是……” “你只是恨我的父皇、恨我们大兴。”江乐驰惨然一笑,替他补完了剩下的话,“那和恨我有什么区别呢?” 是啊,他是皇上的儿子,是大兴的皇子,有什么区别呢……拓跋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最是清楚江乐驰的性格,他爱憎分明,知道自己有这般念头,不用皇上下令,他自己就会离开。何况自己还没有能够标记他?就连最后这一层薄薄的羁绊都没能留下。 拓跋闭上眼,心如刀绞。睁开眼时,他郑重其事地向皇上叩首行礼:“臣配不上燕郦王,还请陛下为燕郦王另择良婿。” -- 复潮 江乐驰从没想到他与拓拔弘毅的故事就这么收尾。 拓跋似乎真的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他匍匐在地上,最低微的姿态,说着最冷酷的话。 “从见王上的第一面起,我就记得你是我仇人的儿子。” 江乐驰没有去追问“你说得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利用我感情”之类的问题,因为没有意义。他分外冷静地看着拓跋,只问了一个问题:“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虚情假意也好,有苦难言也罢。有些话说出口就注定无法挽回。 拓跋红了眼,但他额头贴着地面,不会有人看到,也不会再有人在乎。 “你今后不必再做我的贴身侍卫了,做个王宫的侍卫长也不算埋没你的武艺。”回不回答也不重要了,江乐驰冷着声吩咐道。 “乐驰……”拓跋猛然抬起头,江乐驰一个眼神都不再分与他,硬生生打断他想要说的话:“好了,你退下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明明有一切爱情故事里最美好的开头,却落得如此狼狈尴尬的结局。 “对不起。”拓跋攥紧了手心,这是他第几次向他道歉?道歉说多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无益。他冲着江乐驰重重叩一首,深深地凝视了他最后一眼,便起身离去。这就算是告别。 “小驰。”江容远握住江乐驰的手,尽管方才那般冷静自持,但他的手一直都在颤抖着。 “父皇。”江乐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明白的。” “就是因为知道你都明白,”江容远把儿子搂进怀里,“所以父皇才担心你啊。” 在父亲宽厚的怀抱里,江乐驰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眼泪是很苦的,但人总要尝过眼泪的滋味之后才算得上长大。”江容远拍拍儿子的背,江乐驰抽噎两声,慢慢缓过情绪来:“父皇,你也哭过吗?” “那当然。”江容远和儿子一起并肩坐下。 “噗……”江乐驰眼角还挂着泪水,却攀着父皇的胳膊笑了起来,“难怪母父、林娘娘、沉娘娘都不要你了呢,就连仪娘娘都没回来给你过寿辰。” “你这小兔崽子,你仪娘娘只是会晚几天回来而已。”曾经江容远也对一个人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但各种阴差阳错之下,他不得不违背了这个誓言,除了那个人之外又另迎了叁位入宫。深宫如笼,没有人能在这里展颜。但好在抑制剂和消除标记的方法被研制出来,江容远许了他们自由,也许了天下所有地坤自由。 景芳回了燕郦,林桓宇在朝为官,沉鹤山办了个私塾教地坤们念书。而他心心念念的宣仪,四处游历,帮他考察民情,也替自己被久困的心打开一扇窗。 各自有各自的安好与归处。江容远不觉有什么不好,他为他们感到由衷的高兴。 江容远掐了一把儿子的脸蛋:“怎么,不伤心了?” 把脸埋进父亲的臂弯里,江乐驰眼睛又有些泛酸,闷闷地答道:“嗯,明天我就把他忘记了。” 明天能不能忘记难说,但明天有更紧要的事情要江乐驰去面对。 “小驰,我替你看过,你无法被标记可能还是因为从胎里带出的蛊毒的缘故。”次日,赵恒赵师父又仔仔细细地替他看了一番,“虽然蛊毒被拔除了,但蛊毒带来的影响还残留着。” “哦。”因为伴着“蛊毒”二字长大,赵师父又是从小替他照料被蛊毒影响的身子的,江乐驰听见这个说法反而安心了。母父景芳反而很是担忧:“那无法被标记会有其他影响吗?” 赵恒拍拍他的手:“最大的影响是导致小驰信息素紊乱,潮期不定。从我刚才诊出的结果来看小驰的潮期可能比旁人更加频繁,而且……”赵师父顿了顿,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江乐驰一眼,道,“你现下的信息素处于很不安定的水平,这几日很可能就会复潮。” “复潮?”景芳听了猛地站了起来,“乐驰才……”他忧心忡忡,“抑制剂也不起作用,这可如何是好?” 江容远也皱起了眉:“就算重新找一位成亲,一两日的时间也太仓促了,婚姻可不是儿戏。” 听着大家一本正经地讨论着自己的潮期,江乐驰脸皮再厚此刻也觉得害羞:“我撑过去就是了,反正潮期也不会有多久……” “不行!”母父第一个反对,“你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了,潮期会更加难捱伤身,你受不住的……” “对,硬撑过去很伤身体,如果可以最好还是不要。”赵师父同意景芳的说法,他又看向江乐驰,唤了他一声,“小驰,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对别人或许不行,但你可以。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什么?”江乐驰愣愣地看着赵师父。 “你父皇母父为你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春风一度。” 按照赵师父的说法,他的潮期就在这两日。江乐驰缩在自己的被子里,满脸通红,倒不是潮期引起的,而是羞的。 “啊啊啊啊!”他抱着被子,扭成一团,他是怎么答应了这荒唐的提议的?和一个陌生的天乾春风一度?这不、这不就相当于当了一回嫖客吗?这也太、太……江乐驰嗷呜一声,脸彻底红了个透。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响了。房里一片漆黑,没有亮任何一盏灯,江乐驰只能感觉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掩上了门,朝着他走来。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江乐驰紧张不已,他捏着被子,半蒙着脸,不敢讲一句话。然后他感觉到那个人站在了他的床边,发出一声轻笑:“王上不闷吗?” 江乐驰不说话,只摇头。黑暗里他看不见他的长相,但他的声音格外好听,温柔稳重,听着便让人感到安心。江乐驰不由心念一动,脸更红了。 床铺塌下了一块,是那个人坐到了他的身边。江乐驰紧张等待着,但身边却没了动静。他偷偷地露半边脸去看他,发现那个人也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江乐驰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能辨出他脸型的轮廓,但就这一个轮廓,江乐驰也认定了这是一个好看的人。 知子莫若父,不愧是父皇,知道自己喜欢长得好的。 “你在看什么?”江乐驰问道。 那人又笑了:“自然是在看王上。” “这么黑你能看见?” “臣自认为夜视能力还不错。” “哦。”江乐驰又缩回被子去了,“那这也太不公平了,我都看不见你长什么样。”说完一双手便撑在了他的枕边,那人含笑的声音像咬在他心上:“那王上可以凑近一点看。” 他说话的热气就喷在江乐驰的耳朵上,让他的耳根隐隐发烫。江乐驰的心如小鹿直撞,这么快就为新人心动的他是不是太渣了?但是……江乐驰突然掀开被子,猛地直起半身,一口亲在了那人嘴上。 是和拓拔亲吻不一样的感觉。那人的唇有些干涩,亲上去没有那么柔软,摩挲着还有些粗糙的疼。 亲了一口,江乐驰觉得羞涩难当,又想往回缩,却被那人摁住了。 “王上怎么就想跑?不负责任的吗?”明明是他强搂着他,可偏偏这人语气里还带上了撒娇味儿,他这般说话让江乐驰更羞耻了:“你这样更让我觉得我是个……嫖客了。” “哈哈哈哈……”那人笑不可遏,趴在江乐驰肩上笑得一抖一抖的。 这人怎么这么爱笑,倒显得自己有些傻。 笑了好一会,那人终于笑够了:“那既是如此,王上更要嫖得尽兴才是。” 他的脸猛然在眼前放大,江乐驰呼吸一窒,他能清晰地看见那人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如星星般闪光。然后江乐驰便听见他略带蛊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春宵一刻值千金,王上不想再看看臣的滋味还算不算得上满意?” 也许是黑暗麻痹了神经,江乐驰被他牵着,彻底晕头转向了。不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子,被他按着后脑勺,张着嘴,任由他攻进自己的唇里。那人的舌在口腔里肆意搅动着,又勾着自己的舌,互相吞着彼此的唾液。 从那人嘴里传来的味道带着些苦味,从咽喉吞下去,江乐驰只觉得自己血液开始沸腾起来,他的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四处溢散。不一会满屋子都充斥着他的花香,就好像明晃晃地叫嚣着自己的欲求不满一样。 那人松开了他的唇,吻得太过激烈,唇齿间还牵出了银丝来。江乐驰就看着他伸出舌从自己的嘴脸把银丝一点一点舔了去,然后喉结滚动,无声地咽下。 啊啊啊啊!江乐驰捂脸,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这样啊!他的体温又禁不住升高了,江乐驰想再高一些他恐怕就要炸了。 笑着掰开江乐驰捂脸的手,那人又在他手心落下一吻:“王上的味道好香,王上想不想闻闻我的味道?” 不可能不想的。听他这么一问,身后的小穴瞬时就软了,江乐驰外强中干地犟道:“你把我潮期都勾出来了……你简直就是、就是个狐狸精……” “狐狸精可是要食光王上的骨髓……”他边说着边用手指划过江乐驰的背脊,停留在江乐驰的尾骨处,不动声色地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他的手温很高,炙热又酥麻的感觉从尾巴骨顺着脊柱直窜大脑、节节攀升。 那人轻咬着他的耳朵,用牙齿不住地摩挲着他的耳廓:“还要吸光王上的精气……” 天乾的信息素于悄无声息中将他笼罩,那是一种很奇特的冷香,说不准是什么的气味,有湿冷的感觉,闻着好似置身于月夜的荒漠,风沙与月光交织,冷寂与温柔的交合。 看着小王上为他的信息素而沉醉,那人注视着江乐驰的眼神越发温柔似水。 “不知王上愿意不愿意怜惜一下我这个狐狸精?” -- ⒫ⓞ⓲Kк.cⓞⓜ 春风一夜(H) 当真是美色惑人。 江乐驰不知怎么就坐到了那人身上。那个人躺平在床上,张开双手,任他一件一件褪下自己的衣裳。江乐驰秉着呼吸,把他最后一层薄薄的单衣也褪去了,手心之下便是他结实的肌肉。这人虽然老不正经,却有一副好身材。紧实有力的肌肉块状分明,江乐驰抿着嘴,想摸又不好意思下手。 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倒教那人痒得笑起来。江乐驰脸一红,缩回手,不肯再动作了。 “王上!”那人赶忙一把抓住江乐驰的手,重新摁在自己胸口,“王上怎么先害羞起来了?” “谁说的?”江乐驰犟着不肯承认,为求反驳,他故作老道地从他的锁骨依次而下抚摸起他的身体。手指划过乳头的时候,还报复性地掐了一把,惹得那人“唔”地叫出声来。 这人明明生得高大,怎么偏偏叫起来如此娇媚?听得江乐驰面红耳赤,“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许叫!” 那人一脸无辜:“王上也太狠心了,连……” “这是什么……”江乐驰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严肃起来。尽管身处黑暗,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这人的腰腹处有一块可怖的伤疤,一直延伸到裤腰中去。 房间里突然安静,那人轻轻叹口气:“只是一处疤而已……吓到王上了吗?” “才没有……害怕。”江乐驰的心猛然揪紧,涨满酸酸涩涩的滋味。他是军人吗?这些年虽没有大的战事,但总有些小纷扰,这伤疤是因此留下的吗? 江乐驰很尊敬行伍之人。他这个燕郦王坐得其实并不安稳,总有燕郦旧臣想着从他这里下手,夺回政权。有一次他就被算计劫持了,是驻军赶到救了他。 人或多或少都有英雄情结,不可否认,身穿盔甲的士兵们冲进来的时候,他犹如看到天神披着神光降临。 伤从他的腰窝一直斜下,江乐驰一点一点地沿着疤痕、小心又郑重地向下抚摸去。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伤疤丑陋,反而觉得为眼前的躯干增添了非同一般的魅力,他为它着了迷。 “你是军人吗?”江乐驰轻声问道,“这伤是怎么来的?还疼吗?” “这么久了怎么还会疼?”那人失笑,但又觉得这样的王上十分可爱,他忍耐着身上翻涌的热浪,耐着心回答,“只是一时不察,王上想看看它全部的样子吗?” 那人把他的手摁在自己裤腰带的边缘,江乐驰先是一愣,然后脸爆红,语塞地说不出话来:“你!怎么……这般孟浪……”那个人透过皮肤传来的热度是不亚于他的滚烫,烫得江乐驰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几分,被他牵引着顺势探进他的裤子里,都生不出反抗的力气来。 那人信息素的气味似乎更浓烈了,江乐驰浸泡在其中,心跳得厉害,他无法自制地被这个人吸引着。 伤疤止在叁角区,手指再偏去一寸便能摸到他浓密的阴毛和藏在其中饱满的囊袋。江乐驰只觉自己手上的温度更烫了,他的手迭着那人的手,在束紧的裤腰中一寸一寸地往中间移动,一直到摁在了那根勃发滚烫的巨物上。 “王上。”那人声音透着情欲的沙哑,“的确是我孟浪了,都怪皇上太绝色,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 “等不及让王上来宠幸我。” 江乐驰不想承认他也等不及了。他的小穴已经为这个人春潮泛滥,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期待着一个融合。 剩余的衣服被急切地拨去,两人赤条条地交缠在一起。江乐驰微微抬高自己的臀,一手扶着那人一柱朝天的阳物,一手扒开自己湿软的穴口,粗大的龟头顶在穴口上,江乐驰紧张又难耐。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臀落下,用湿哒哒的小穴一点一点将硬挺的肉棒吞下。 那人张着四肢任他的王上动作,粗重的呼吸出卖了他掩饰性的平静。他灼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两人结合处,看着自己的阳物是如何挤开穴口、又如何一寸一寸被纳入,这让他身下之物忍不住地又勃大两分。 “唔……”江乐驰一口气把粗大的阳物都吞了下去,当自己的臀尖触碰到那人的肌肤时,他的身体都在发麻。那人的物事太粗,把他的穴撑得满满的,他好像被钉在了他的肉棒上一样,身体、灵魂都被从内向外给撑开了。可他的心却是异常满足,就连他花香的信息素都不由更加缠绵,散发着最盛情的香。那人把主动权让给了江乐驰,可他的信息素却霸道无比地勾缠着江乐驰,江乐驰仿佛能感觉到有一条狐狸尾巴正缠在他身上,尾巴尖尖若有似无地挑逗着他敏感的神经,让他身心都为这个“狐狸精”沦陷。 像色迷心窍一般,江乐驰撑着那人的身子,摇着臀,不住地上下起伏,操纵着肉穴去让肉棒撞在自己最舒服的地方。他想他现在一定顶着一张被情欲侵蚀了的脸,宛如荡妇淫夫一般,剥去平时文雅的皮,把自己丑陋的欲望赤裸裸地展现在那人眼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他清楚地明白这种激动不止源于潮期。那人的伤疤在他的手心下发烫,他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一个身穿甲胄的人在他眼前,他甲胄染血,英武非凡,就和那天前来营救他的人一样。 这种幻想让本就被潮期煮沸的血液更加澎湃,江乐驰感到羞耻,他一把蒙住了那人的眼睛,呜咽着“不许看”,肉穴吞咽的动作却越来越快。 那人握住他蒙眼的手,轻轻把它挪开,在唇边轻吻:“可是,这样的王上很美,我想看……” 他的话让江乐驰呜咽一声,软倒在他身上。江乐驰把脸埋住,肉穴自暴自弃似的追求着快感。那人托住江乐驰的臀,猛力挺腰,让肉根迎上下沉的穴。一迎一落间,肉根直顶到了最深处,肏得江乐驰身体一颤一颤的,眼角沁出泪来。 此时两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契合点,干柴遇上烈火,没有了节制。 “王上不舒服吗?”那人忍耐了许久,终于掌控了这场性事的主动,他一边搓揉着肉臀,一边直往最深处顶。肉棒擦过脆弱敏感的穴肉,狠狠地撞在生殖腔的门口。“但我很舒服……王上的小穴紧紧咬着我,唔……好爽啊,王上……” “舒服、舒服,你别、别叫了……”江乐驰有些崩溃,那人的呻吟让他羞耻,可偏偏又加剧了身体的快感,每一个感官都好像更加敏锐,快感成倍成倍地将他吞食。 “为什么?”那人一个挺腰,肉根将生殖腔顶开了一个小缝。只是一个小缝,却似有无比的吸力,死死咬着他龟头的顶端,让他差点把持不住。“呃唔……王上你的生殖腔在咬我……” “没有咬你、没有……啊、轻点,受不了……”江乐驰的意识被他撞得支离破碎,只知道扒着他的身子,含糊迷乱地淫叫着。 “怎么没有咬?”那人又一次把肉根撞上了生殖腔口,这次腔口开得更大了,他都能感到腔里的热流喷洒在他的龟头上,让人疯狂。“你看又咬了。” 骑乘的姿势有些不尽兴,那人索性搂着江乐驰的腰,肉棒都没有退出,就带着他翻了个身。江乐驰四肢撑在床上,那人掐着他的腰啪啪肏动着。 “又咬了……呜呜呜……”肉棒抵着生殖腔口研磨,又是酸软又是苏爽的感觉让江乐驰意乱情迷。而那人则叼住了江乐驰腺体上的软肉,犬牙刺入皮肤的时候,腰上一个猛力彻底叩开了生殖腔的大门。 江乐驰猛地仰起来白皙又脆弱的脖颈,呻吟都猛然被扼住,肉穴里一个绞紧,接着热流从穴的深处喷涌而出,而他身前勃起的肉棒更是一股接着一股地喷出白浊。 被高潮中的肉穴绞紧,又被热液冲刷着,那人咬着牙狠狠地又抽动了几下,没有抵挡得住快感,肉根在生殖腔里跳动了几张,骤然张开了结,死死地卡住生殖腔口,大量滚烫的精液喷薄而出、灌满着身下的地坤。 两人就像疯狂交欢的兽类,在发情期的潮涌中,摆着最原始的姿态交迭在一起,一个撅着屁股企求受孕,一个叼着“雌兽”的后颈、用迅猛激烈的胯下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疯狂却满足。 复潮不像真正的潮期那样,要做个叁五天才能结束。夜半的时候,热潮便已然褪去,江乐驰枕着那人的胳膊沉沉地睡去。 一日的交欢,让他对这个人产生了莫名的情愫。在陷入睡梦之前,江乐驰迷迷糊糊地想,明天一定要问一问他的名字,重新好好认识他一下…… -- ⒫ⓞ⓲Kк.cⓞⓜ 相亲 江乐驰这一觉睡到晌午才醒。醒来后他下意识地想喊“拓拔”,话到嘴边又忽觉不对,默默地咽了回去。沉默了片刻,他又唤“帘青”。 帘青是他的贴身服侍的,只当初他和拓拔暧昧着,有什么事他总爱喊拓拔来。 “”帘青掀开门帘,“可是要起身了?” 江乐驰点点头王上。,忽而问道:“那个人呢?”昨晚他累极,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了,不知道那个人最后是走了还是留下来,只迷迷糊糊地隐约听到一句“等王上来娶我”。可他睁开眼,屋里只余他一人,身边的被褥冷得彻底。 “早先就走了。”帘青如实答道。 “没有留什么话吗?” 帘青摇摇头:“那公子走的时候天还没亮呢。奴婢也不过只瞧见了他离开的背影。王上?”帘青瞧着自家主子脸色很是不好,不由担心道。 真当只是春风一度。江乐驰心里闷闷的,还说什么等自己来娶他,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黑暗中见不得光的欢情,自己还偏生出期待来。 接二连叁的感情失意,江乐驰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王上。”帘青为他拿来衣服,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王上明显是把人放在心上了,他宽慰道,“听说皇上正打算为你挑选夫婿呢,昨晚你就当做是用了一碗抑制汤药,汤药喝完了也就没了,王上切莫伤怀。” “我拎得清,只是……”江乐驰伸出手去,由帘青帮他把衣服穿上,突然他瞪大双眼瞧向他,“你方才说什么?” “你情况特殊,昨日不过是缓一时之急,找一个能好好照顾你的天乾方是长久之策。”江容远语重心长地和他解释道,“当然不会不顾你的意愿的,婚姻之事还是要情投意合的好。” 江乐驰点点头,他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他知道父皇都是为他考虑。 见他同意了,景芳不由问道:“昨晚那个你觉得怎么样?” “母父!”一提起昨晚的事,江乐驰便有些怏怏不乐,他摇着景芳的胳膊,“不要再提那人了。” 景芳和江容远一对视,揉揉他的发,没有勉强:“好。我们小驰当配世界上最好的天乾。” “对。”江容远赞同,“过几天我便让人挑出一些品行好、学识好……” “还要长得好。”江乐驰窝在景芳怀里抢白道。 “你这孩子。”景芳失笑着弹了弹他的额头。江容远倒是宠溺地答应了,笑道:“对,还要长得好,会讨我们乐驰欢心的。” 燕郦王要招婿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大江南北。动了心思的人家不少,但付诸行动的却不多。先不论皇上制定的严苛的选婿条件,就单随燕郦王定居燕郦这一条,就劝退了不少舍不得骨肉分离的人家。 人一生求得不就是个天伦之乐,燕郦路途遥远,去了一年便就见不了几回了。而且谁人不知燕郦王是没有实权的,做他的夫婿,便是要为了荣华富贵,而舍了大好前程。 就算如此,江容远还是一心要为儿子挑选一个品貌俱佳的。如此挑挑选选,过了大半个月,好歹挑选出些称心的,便计划着举办个赏花会让江乐驰自己来挑一挑。 “王上,你想选什么样的天乾做夫婿呢?”帘青陪着江乐驰站在阁楼上,望着不远处的花园里陪同父皇交游的名门世家的天乾们。 “什么样的呢……”江乐驰趴在栏杆上,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算高,相貌、才学、人品不求多拔尖,正常就行了。但他又觉得自己的要求似乎又太高了,不然这一园子的天乾他怎么就没一个看上眼的。 这个笑得太谄媚,那个显得没文化;这个长相太奇怪,那个打扮太风骚……江乐驰兴致缺缺地看着下面的欢声笑语,突然觉得好生无趣。 “王上,还在想着拓跋侍卫或是那晚那个人吗?”帘青看着江乐驰闷闷不乐地坐回了室内,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乐驰摇摇头:“也不是念着……”他或许是个冷情的人,什么东西一旦割舍那便是割舍了,绝不会再留恋。只是……他摸着自己的心口,信息素安静地沉睡着,心也在胸腔里稳健地跳动着,却没有那时的澎湃热烈。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那样的人。 帘青打着扇子,倒是乐观:“有一就有二,王上不必发愁也不需将就。”他很是认真地与江乐驰分析,“皇上这次找的不过是晏城的,大兴疆域辽阔,一个州府一个州府地找过去,总有符合王上心意的。” “我们先把天下的美男子都挑出来,”帘青越说越得意,“再从中选出品行好的、才华高的,哦,信息素也要好闻的。” “那要是有好几个符合要求的怎么办?”江乐驰哭笑不得。 帘青毫不犹豫:“那就都收下,王上您是燕郦的王上,多纳几个后宫、多多开枝散叶,也是应该的。” 江乐驰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把你家王上当什么了?” “可王上不就是这样吗?”帘青无辜地眨着眼睛,“难道一排长得极好又品质极佳的天乾站在王上你面前,王上你能够取舍?” 江乐驰想象了一下,默默地转过头去。如果真是那样,他可能真的难以选择。 赏花宴接近尾声,江乐驰也下了楼,坐到了父皇身侧。他的到来让花园里顷刻便安静了下来,那些天乾的目光都不由地粘着在江乐驰身上。饶是江乐驰已经习惯在目光中行走,此时也不由微微蹙了蹙眉。他对天乾的信息素比普通地坤还要敏感一些,在这些如公孔雀绽着尾羽骄傲地摆弄着自己的美丽求欢一般的信息素包围中,直觉难受。 “怎么了?”江容远看他脸色不好,担心地问道。江容远是天乾,有些地坤的感受他还是无法感受的。 江乐驰摇摇头,咬牙忍耐了下来。他知道这其实是自然又常见的现象,何况今天本不就是一个“求偶”现场吗? “那……”江容远柔声问道,“你方才在楼上有没有看到合心意的?” 江乐驰的目光在这些天乾中逡巡片刻,天乾的目光带着期待追随着他。江乐驰想了许多措辞,始终没有想到最合适的说法。看着儿子犹豫的神态,江容远也知道了他的答案,拍拍他的手道:“要是没有合适的,也不要勉强。” 江乐驰咬着唇,无声地点点头。 一旁的天乾们不知道父子二人说了些,但见皇上轻咳一声,面向了他们,个个正襟危坐,等待着一个幸运儿的诞生。 “这次赏花会……”江容远略带歉意地开口,刚说了几个字突然一声“且慢”打断了他的话。 “皇上且慢!”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大步流星地赶来,穿过一众天乾,跪在了江家父子面前,“臣也意欲求娶燕郦王,还望皇上开恩,给臣一个机会。” 这人年纪在叁十开外,比在场的所有天乾都多了份成熟稳重,就算他此刻贸然前来,也不见多少的慌乱在脸上。 但来者着实把江家父子吓了一跳,这人他们都很熟悉,正是燕郦的州牧傅恒山。 “傅爱卿?”江容远委实震惊,“你怎么进京了?”傅恒山作为一方州牧,突然出现在皇宫中,还说着要求娶燕郦王的话,不能不让人震惊。 傅恒山叩首:“还望皇上恕臣擅离职守之罪。”他叩首请罪,但语气却是坚定,“但臣只怕若不能及时赶来,王上便另许他人,臣会抱憾终身。”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傅爱卿?”江容远看了身边的儿子一眼,难道两人在燕郦的时候有过什么情感纠葛?但江乐驰同样是一脸讶色,不像是有过曾经。 “臣知道。”傅恒山抬起头来看向江乐驰,这个素日里严肃认真、雷厉风行的燕郦行政长官此时眼底却是一片柔情,“两年前第一次见面时,臣便对燕郦王一见钟情。” -- 求亲 傅恒山的出现让本就无趣的赏花会草草结束。傅恒山被单独喊去谈话,江乐驰无聊地坐在偏殿的窗前晃着腿。 “王上,你说傅大人是什么意思?”帘青好奇极了,踮着脚往正殿那张望着。 江乐驰趴在窗沿上,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我怎么会知道。”他现在的确看不懂这些天乾的心思了,一个个都奇怪得很。 帘青缩回了脖子,兴致勃勃地要和江乐驰一探究竟:“他真的对王上你一见钟情吗?” 江乐驰白了他一眼:“傅恒山哪次和我见面不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那也不一定,不是有句话叫……犹抱琵琶半遮面,傅大人这是,嗯,欲擒故纵!”帘青突然就文采斐然起来,才华横溢得立时挨了江乐驰一巴掌:“想吃板子了是不是?”帘青耸耸肩,乖乖闭了嘴,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往外瞟。 傅恒山是什么意思呢?江乐驰也不由得思考起来。 傅恒山是两年前被任命为燕郦州牧的,江乐驰与他算来只有公事上的交集。非要评价的话,那就是他是一个廉洁奉公、爱民如子的好官。 生长的政治环境不同,此前的燕郦州牧多多少少对燕郦都会带着些偏见色彩,而傅恒山不是。他生于晏城,对待燕郦如对待自己的父老乡亲一样。江乐驰作为名义上的燕郦王,经常走访燕郦各地,会将一些燕郦民众的诉求反馈给他,傅恒山总是会认真听取,也会针对他提出的问题一一改善,最后还会将改进的结果告知于他。 他为政的这两年,燕郦可算是政通人和,一派欣荣。 除此以外,两人的确没有多少交集。 江乐驰又回想了一下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那好像是一个很寻常的下午,他午睡刚醒,帘青就告诉他,新任的州牧来了。江乐驰慌忙起身,匆匆洗漱一番,便急吼吼地去见客。掀开门帘见到傅恒山的第一眼,江乐驰还未完全睡醒的大脑立刻就清明了。 傅恒山着一身官袍,周身气质却很是柔和,全然没有高高在上、不可靠近的威严。他不知等了多久,眉眼间不见丝毫的焦躁,闲适自如地低头翻阅着江乐驰随意扔在案几上的一本书。 “傅大人!”一团火腾地就在江乐驰的大脑里就着了,他面红耳赤地看着傅恒山手中的书。那不是什么正经书,是托帘青悄悄买来的不入流、甚至有些淫秽的话本子。可偏偏这样的书,傅恒山读得却像是什么传世之作一样,这让江乐驰更觉羞耻不已。 “燕郦王。”傅恒山看见江乐驰过来,很自然地放下书,与他见礼。 江乐驰表面乖巧,内里其实是个小霸王。而小霸王难得如此语无伦次:“这书、这书……” “这书很有趣。”傅恒山叁十有余,长了江乐驰十多岁,见小燕郦王红着脸、局促不安的模样,不由低笑起来。 被他这么一说,江乐驰的脸更烫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谁知傅恒山这话并非敷衍或是嘲弄,他竟真的列举出这书的有趣之处,若不是两人现在的氛围着实尴尬,江乐驰定要引他为书友。 傅恒山告辞后,帘青不由感叹,这新州牧可真是个好人。 想起傅恒山温和的笑容,江乐驰赶紧把自己的话本子严实得收起来,对帘青的话却不置可否。好人还难判断,但他是个聪明的人。 江乐驰想了又想,实在觉得这一次会面双方应该都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才是。傅恒山应是觉得这燕郦王真真还是个小屁孩;而他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老底给掉了,此后再怎么装得成熟端庄,他总觉得傅恒山对他“另眼相待”。 江乐驰想得入神,竟不知什么时候帘青悄悄退下,而傅恒山站到了他的身边。 两年前初见,江乐驰还是稚气未脱,如今他身量已经张开,眉眼间愈发动人。就像是亲眼目睹着一朵花,从花蕾初绽到全然盛开,心中满是柔情。 “王上。”傅恒山出声唤他,见江乐驰错愕地回头,傅恒山又笑了,改了称呼,“乐驰,我们能谈谈吗?” “啊,好。”不知怎么,听见傅恒山喊他的名字,江乐驰耳根微微泛红,说不出的不自在。 江乐驰正襟危坐,神情紧张,比什么时候都要严肃正经。傅恒山失笑:“如果是我之前的话让你吓到了的话,那我先说声抱歉。”江乐驰微微松神,刚想说句“没关系”,却听得傅恒山继续道,“但我是认真的。我知道我比你年长许多,还曾有过一段婚姻,原是高攀不上。可不来争取这一回,总觉心有不甘。” 傅恒山的声音有一种魔力,带着难以抗拒的真诚和温情,如春风入耳总能沁到你的心里。江乐驰不由自主看向他,傅恒山浅笑着看他,从他的神情里琢磨不出一丝虚伪。从前只觉得是如大山一般可靠的年长者,现在这山却愿为他低首、欲拥他入怀。 “乐驰,我二十岁入朝为官,十多年来这是我行事最冲动的一次。我本不该擅离职守的,可我一听说你要挑选夫婿,我便慌了。” 他的目光有如夜里最皎洁的月光倾注在他的身上,江乐驰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瞬间他怦然心动了。他仔仔细细地重新打量了傅恒山一番,傅恒山大了他足足十六岁,但从样貌上来看却是一点也不显老。他五官轮廓分明,眉眼深邃却又柔和,唇角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或许是没有拓跋那样的英气,却有拓跋没有的岁月历练过的成熟稳健。他有山的稳重之气,也有竹的谦和之意,他在那,便有风雨不惊的安心。 特别是当他的一双笑眸望进江乐驰的眼时,他忍不住承认,傅恒山也是好看的。 “可是你喜欢我什么?”江乐驰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说来惭愧,我半生为生计为名利奔忙,无一日闲息。那日与乐驰你初见,便觉你率真可爱,心中的荒芜之地有如春风一夜生机盎然起来。” “你是我不曾拥有的样子,见之自然就倾慕不已。” “我才不信呢。”江乐驰脸颊微红。 “王上若是不信……”傅恒山沉吟一声,江乐驰斜眼看他:“你待如何?”他如是说着,心中却有隐隐期待。 傅恒山不疾不徐地笑道:“那臣便和你谈谈娶臣的好处。” 江乐驰惊了,傅恒山像素日里与他商讨一样,为他将利处一一道来:“首先臣孑然一身,又恰巧在燕郦为官,能长久地陪伴在你的左右。” “其次,自认为臣的相貌性格都还算能入眼,且臣较王上年长,痴长的这些年岁总能多庇护你一些。等臣老了,王上还年轻,那时臣年老色衰,王上便不用担心臣会寻花问柳。” “最重要的是,王上是燕郦王上,臣是燕郦的州牧,我们双剑合璧,定能护燕郦安乐百年,成就一段佳话。” “君若如磐石,臣必当如蒲苇。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 江乐驰听了他这一席话,愣怔了许久,方道:“有些话你是不是说反了?我是地坤,你才是天乾……” 傅恒山摇摇头,眼含笑意:“臣不是说王上是我不曾拥有过的样子,臣希望王上可以永远是我初见时率真恣意的模样。” 江乐驰眨眨眼,两人的目光触碰在一起,没有和拓跋对望时的激烈如火,却是温情脉脉如细水长流。 傅恒山向他伸出手:“爱情婚姻都不会是你的枷锁。” “所以你就答应了?”江容远听到江乐驰的回复时,惊得手中的笔都掉在了地上。 江乐驰撇撇嘴:“不是父皇你先放行的吗?” “朕没有!”江容远立即否认,对上儿子质疑的目光时又忍不住咳嗽一声,“他是说得挺好听的,但父皇不是以为你不会同意吗?毕竟他都和父皇一般大了。” “那他也和父皇一般英俊呀。”江乐驰拨弄着手上的笔,嘟着嘴。他本对答应了傅恒山的求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感觉,但听父皇这么说却不乐意了。 这又夸又骂的,江容远竟无法反驳。江乐驰倒是露出两分认真:“若是真要找一个天乾成亲,傅恒山其实各方面都挺好的。官职也高,口碑也好,现又住在燕郦……” “最重要的是长得也不错。”江容远接口道。 江乐驰噘着嘴:“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他是燕郦州牧,我想着若是和他结婚,对燕郦也好。” 江容远叹口气,揉揉江乐驰的脑袋,曾经小小的孩儿抱在怀里,如今却要谈婚论嫁了,他心里不免感伤:“小驰,你知道的,父皇不需要你为了这些来决定自己的人生大事。父皇只希望你幸福快乐。” “我知道。”江乐驰像小时候那样窝在了父亲怀里,“傅恒山说会对我很好很好的,我觉得他没有说假话。” “而且,我听他这么说,也挺欢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