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姐姐怎么了》 第1页 [GL百合] 《喜欢姐姐怎么了》作者:废物物物物【完结】 文案 系列文 姐姐百合,夏初言情 瞎胡乱写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芙,夏初 ┃ 配角: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喜欢姐姐怎么了 立意:爱治愈一切 第1章 1. 阿芙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贪/婬。 任谁也不会想到,大美人阿芙私下会是这样的。 就好比现在,阿芙没有穿任何/衣服,斜躺在沙发椅上,双腿翘起慵懒地放在桌子上。 她舒服极了,双手贴着耳根向后打开。笔记本电脑里白白嫩嫩的姐姐还在表演,她羞答答的把手指含在嘴里嗦,阿芙浑身震了一下,笑着揉揉脸。 她好爱,好爱姐姐啊。 2. 阿芙不是生下来既如此,至少在十三岁以前。 小阿芙天真得几乎有些晚熟,同龄人都会暗戳戳写情书讨论哪个班的哪个男孩子更好看了,她还满脑子吃食。 阿芙最爱酸酸甜甜的棒棒糖,每次一买就是一大桶。 吃完以后她会把糖纸洗干净压在厚实的书里,时不时就翻出来看看,那些都是她的战利品。 但是她不舍得多吃,两天才吃一根。 阿芙的父母很忙,又怕不在家的时候阿芙贪吃坏了牙,所以一年只给她买一桶。 阿芙从小就学会了精打细算,她喜欢暑假,左手西瓜右手棒棒糖,电视剧里的西游记和还珠格格百看不厌。 这一天阿芙像往常一样嘴里塞着棒棒糖一眼不眨地盯着电视。 正演到孙悟空飞起一棒打黄毛妖怪时画面忽地结束了。 阿芙愤愤地拿出棒棒糖往嘴里填了一口西瓜:“一到关键地方就演广告!” 她打算趁这个时间上个厕所,电视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腰细腿长的女人。 阿芙被女人长长的腿吸引了,她走过来,只穿了内/衣裤,长长的腿左右摩擦着。阿芙从未见过这样妖媚的女人,立刻瞪大了眼睛伸着脖子看。 镜头一扫又落在女人的上半身上,她腰肢很细,阿芙想起语文老师说过的话:杨柳细腰婀娜多姿。 紧接着是她被黑色内衣包裹的胸,阿芙咽咽口水。那一瞬间她的大脑好像闪过霹雳五彩霞,最后剩下一片空白。 她只记得两团软乎乎的肉,上下跳动,跳动,动。 阿芙第一次失眠。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白天那个妖精女人的长腿。 睁开眼睛,又全是白花花会跳动的肉。 阿芙悄悄伸出手,轻轻地,试探地摸了下自己。 她可真平坦,像被压扁的糖纸。 阿芙从那以后对吃更上心了。 她喝很多牛奶,对大块的肥肉来者不拒,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电视里的女人一样,有一对会跳动的,软乎乎的白肉。 阿芙听广告上说木瓜可以丰X,她去找妈妈要,但他们这里只是一个闭塞的北方小城,木瓜太贵。 妈妈不肯买,还骂了她一顿:“吃嘴的小丫头,什么稀罕你吃什么!” 阿芙撇撇嘴,趁他们不在家跑到镇上一家卖水果的杂货店。 杂货店的老板娘一身肥肉,走起来了一晃一晃,她凶巴巴地盯着蹲在木瓜摊前面的小阿芙:“小赤佬你看什么看,带钱了吗你!” 阿芙指指黄橙橙的大木瓜,怯生道:“阿姨木瓜好香。” 她贪婪地吸吸鼻子。 老板娘听罢举着肮脏的苍蝇拍过来打她:“香你妈香!没钱赶紧滚回家写作业去!” 幸亏阿芙在家里经常挨打,经验丰富。她一蹦三尺高才没被那苍蝇拍打到。阿芙瞪着老板娘小声嘟囔道:“香你妈。” 阿芙垂头丧气的回家,刚走几步迎头撞在了一团软豆腐上。 她连忙抬起头,只见那被她撞到的个子高挑的姐姐捂着自己的软豆腐,一脸痛苦。 阿芙惊慌失措,磕磕巴巴半晌也说不出来话。 姐姐很凶,瞪着乌黑的眼睛骂她:“你没长眼睛啊!” 说着蹲在墙角埋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阿芙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那么疼。” 撞一下软豆腐真得会那么疼吗?她为什么没感觉。阿芙低下头看向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前,那里热热的,痒痒的。 姐姐红着眼睛,白嫩的脸上挂着泪:“你不是女的?你不知道疼?!” 她可能太疼了,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阿芙看着她一扭一扭走远的背影,觉得她像电视里不穿衣服的妖精。 她那时候还不觉得自己的视线有多炽热,只知道那个姐姐走起路来两条长腿微微摩擦,腰好细,屁股又,圆,又,翘。 阿芙鬼使神差跟着她回了家。 她哭得伤心,丝毫没有注意到阿芙。 阿芙手脚麻利地爬上姐姐家门前的一棵枣树,透过院子看到她还在哭。 真得有那么疼吗? 阿芙摸摸裤兜,把自己的口粮拿了出来。 那是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不开心的时候吃一根糖就好了,阿芙想当然地这么认为。她躲在枣叶后,将糖朝她的窗户边扔去。 -- 第2页 阿芙心砰砰跳,等了一会儿姐姐果然循着声音出来了。 她在窗户底下发现了那根被粉色糖纸包裹的糖,可惜她就看了一眼,便一脚将它踢到了臭水沟里。 阿芙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口粮,难道她不喜欢草莓味? 阿芙飞快地跑回家,呼啦一声把只剩半桶的棒棒糖倒在床铺上。 还好还好,总算让她找到了荔枝味苹果味奶油味巧克味。 阿芙小心地把糖揣在裤兜里,刚出房门就被妈妈拦下。 “天都黑了你还往外窜?有点女孩样子没!” 阿芙不管不顾非要出门,结果挨了顿打。 晚上趴在床上,阿芙屁股又红又肿。 她抱着自己没有送出去的糖,哭得伤心。 也不知道姐姐还疼不疼了。 3. 阿芙一连几天都出现在姐姐家门口,她坐在地上,一边写作业一边时不时抬头往前看。兜里的糖鼓鼓囊囊,天太热,有一些甚至化了。 “小姑娘你是找我们家月月吗?”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是一个长相和善的阿姨。 阿芙慌着站起来,嗯嗯啊啊不敢看她。 原来姐姐叫月月,真好听。 “她在高中住校呢,周六日才回来,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家吧,要不然家里人多担心。”阿姨掏锁开门,笑眯眯地看着她。 阿芙点点头,背上书包拔腿就跑。 那天以后阿芙开始长久失眠。 好不容易睡着了就会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梦里赤身/裸体的女人终于有了脸,是姐姐。 她还是很凶,捂着软豆腐骂她:“小流氓你看什么呢看!再看我挖了你眼珠子!” 阿芙有些委屈,扁着嘴不说话。 月光温柔地撒在床上,阿芙哭着把化掉的糖全吃了。 那一瞬间,她好像长大了,世界不再全是甜丝丝的糖。 直到半年后阿芙才又见到她。 她剪短了长发,漆黑的眼睛像宝石一般璀璨。走起路来还是一扭一扭的,豆腐更大更软了。 阿芙想摸摸,这几乎成了执念。 她背着书包跳起:“姐姐!” 姐姐被她吓了一跳,瞳孔骤缩:“你是谁,怎么蹲我家门口?” 阿芙把各种各样的糖从兜里掏出来,双手奉上:“姐姐你吃糖。” 她斜斜地打量了一眼阿芙,从那捧糖里挑了个巧克力味的,“你谁啊?” 阿芙高兴地浑身哆嗦,她吃了!姐姐喜欢巧克力味! “哦我想起来了,”姐姐拖着长腔,微微弯腰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我妈跟我提过,说有个黄毛丫头天天在家门口等我。” 姐姐插着腰,用指头点着她脑门:“说!是不是你哥让你来给我递情书的?回去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她哼了一声,骄傲地扭身便走。 阿芙摸着被她细碎的头发扫过的脸颊,痒到了心尖里。 阿芙学会了跟踪,学会了偷窥。 她知道她在镇上念高中,大部分情况下每个月回家一趟。 阿芙不是每个月都能见到她,她念了初三,学业繁忙。 阿芙想念姐姐的高中,虽然她上高一的时候,她已经毕业了。但阿芙想走过她走过的路,想看她看过的风景。 阿芙拼命读书,起早贪黑。妈妈再也不打她了,开始给她零花钱。 阿芙买很多很多巧克力糖,全部攒起来。 她心里想着,有一天如果遇到她了,见到那么多糖,她应该会很高兴吧。 这一天很快来了。 阿芙远远地就看到她走在寂静的乡间小路上。她似乎没怎么长个子,脸蛋红扑扑地,软豆腐一跳一跳,每一下都跳在她心尖上。阿芙真想帮她拖着,那么重的豆腐,很沉吧。 阿芙开心极了,背着书包想跟她打招呼,却忽然发现姐姐一扭头钻进了路边的干草垛后。 阿芙习惯性跟在她身后,蹲在远处,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她。 姐姐似乎在等人,阿芙好想跑过去告诉她自己长高了,以后不要再叫她黄毛丫头。 她心里灌了蜂蜜,甜得几乎溢出来。 再抬头时姐姐身边多了一个男同学,那男生瘦瘦高高,见到姐姐后迫不及待地抱着她。 阿芙有些生气,好像自己珍藏的宝贝被一双脏手碰了。她捏着干草,捏得指甲盖发白。 姐姐仰起修长的脖子,任凭那男生胡乱的亲她。 阿芙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们在做什么,男生的脏手就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阿芙清楚地看着他的手亵玩地揉捏着软豆腐,姐姐不仅没有反抗,反而眯着眼睛张着红润的嘴,靠在他肩膀上叹息。 阿芙眼睛酸涩,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男生摸了一会儿,大着胆子脱她的衣服。 阿芙呼吸困难,她咬着嘴唇,直觉告诉她自己该走了,但是阿芙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春天的风还很冷,姐姐光着/身子紧紧抱着他。 阿芙看到那男生猪一样贪婪地把她的豆腐呑下去,腮帮子一吸一吸。 然后他脱下了,裤子。 阿芙是哭着回家的。 妈妈看到她吓了一跳,以为她在学校被欺负了:“你怎么那么窝囊,别人欺负你你不会还回去啊!” 爸爸站在一边手忙脚乱:“哎呀你别这么说孩子。” -- 第3页 他递给阿芙一张卫生纸。 阿芙突然尖叫着躲开他,眼神里全是恐惧。 夜里阿芙发了高烧。 她一直做噩梦,梦到男生那,根恶心丑陋的东西。 阿芙断断续续烧了一周。 妈妈班也不敢上了,在医院哭天抹泪地陪着她。 阿芙清醒的时候很少,浑浑噩噩。 一旦睁开眼睛,她就能想起那男生,恶心的东西。 阿芙恶心所有的男人,包括她的爸爸。 第2章 第2章 4. 阿芙念了镇上的高中。 她性格越发安静。 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姐姐,她大概上大学了吧。 阿芙几乎很少会想起她,除了做梦的时候。 梦里的姐姐依然凶巴巴地指着她骂:“臭不要脸的!看你妈看!” 阿芙学会了做坏事。 她睡不着时就摸摸自己,但现在已经不会再去期待她也能有软乎乎的肉了。 阿芙只长个子,不长肉。 她做完以后就悔恨,觉得自己脏了。 每当那个时候阿芙就馋巧克力糖。 但现在的糖,已经给不了她快乐。 阿芙拼命得学习拼命得学习。只有学习才会让她忘记那种痛苦。 累了她又情不自禁地做那种事,反反复复,折磨自己。 高三那一年,阿芙才和自己和解。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 阿芙学会了安慰自己,也学会了从网上挑选喜欢的姐姐。 她喜欢骄傲的姐姐,凶巴巴的姐姐,温柔的姐姐…… 阿芙每晚睡前都会看一会,她只看姐姐。 等通知书的暑假漫长无聊,阿芙去镇上给初中生补课。 她再次遇见了阔别三年未见的姐姐。 她老了许多,头发枯黄,脸上骄傲的深情一扫而光,颓败得像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 姐姐怀里抱着个小婴儿,那孩子哭得哇哇叫。 镇上的大爷大妈纷纷嚷嚷:“孩子饿啦!” 姐姐低下头撩开上衣,露出她的软豆腐,丝毫不介意被人观看。 那一刻阿芙难过得想哭,她连忙推着自行车逃得无影无踪。 两个月后阿芙去Z市读大学,跟她一起走的还有姐姐。 她们租了一间小破房,阿芙成绩优异,接了一个辅导高三考生的兼职,每个月一千。 姐姐在超市收银,每个月二千五。 她们晚上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姐姐身上软软的,香香的。 每到那时,阿芙就觉得自己幸福得快死了。 “小流氓,你色死啦。”姐姐笑着骂她。 阿芙不吭声,她躺在姐姐身上,嗅着她身上的香。 “亏我一直以为,你是替你哥来递情书的,没想到你居然打我的注意。” 姐姐捏着她的耳朵:“你说说你那个时候才多大,怎么就,怎么。” 后半句话她说不出口。 阿芙抬起头,认真得看着她:“再来一次吧姐姐。” ”呸,色死啦你。” 5. 阿芙站在废弃的小学教室里,静静等待她前来。十八岁的阿芙明眸皓齿,笑起来温柔和善。 过了一会儿,她来了。 头发乱糟糟得,身上还有奶渍。 “喂大学生,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嗓门粗了不少,阿芙朝她笑笑:“姐姐还认识我呀。” 她心中掀起波涛骇浪,脸上却一派春风和煦。 姐姐挑眉而视,蜡黄的脸上显着一丝得意:“知道啊,你不就是替你哥送情书的黄毛丫头吗。” “对了,你哥的情书呢,不会不敢写吧?”她肆意大笑起来:“你哥怎么这么怂啊。” 阿芙靠在掉皮的黑板上,淡定道:“姐姐我没哥。” 她明显呆怔,尴尬地摸摸脸颊:“哎呀我知道了,你哥看到我这个样子就死心啦对不对?” 她哈哈大笑,模样粗鄙:“我都知道啦,男人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阿芙上前一步,她比姐姐高了半个头,“姐姐我没哥。” “发什么神经病!”姐姐恼了,扭脸就想走。 阿芙忙拉着她,咽咽口水:“姐姐我能要你吗?” 女人唬着眼睛,“你有病就去看啊!” 阿芙把攒的压岁钱拿出来,那钱被她压在书里,掏出来时整整齐齐的一厚打:“姐姐我能要你吗?” 她重复道。 女人古怪得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钱:“你疯啦?” 阿芙去镇上补课时撞见过她跟别的男人这样做交易,那些男人五大三粗丑得像癞□□。 她手心出了一层热汗,“姐姐我没疯,我可以吗?” 女人抛了个媚眼,把钱塞进兜里拍拍她的脸:“哎呦我真没想到,原来想递情书的是你这个小流氓啊,你可真是,姐姐我还没跟女人在一起过呢。” 阿芙开学前把她哄到了Z市。 两个人柴米油盐,阿芙幸福得险些死去。 好景不长,不到一年她就烦了。 阿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网上学到很多取悦同性的方法,但她兴致缺缺。 后来还是说了实话。 “阿芙咱俩真不行,我不爱女人,跟你在一块也就图个新鲜,现在新鲜没了,你放我走吧。” -- 第4页 阿芙怎么肯,她甚至不介意把自己变成男人,从网上买东西让她用。 姐姐还是不愿意:“阿芙咱俩不成,我烦了。” 阿芙人很聪明,那么多书不是白读的。她从众多追求者里物色了一个条件最好的体育生。 那男孩身体强壮,眼睛虎虎生威,一看就是能用的。 阿芙忍着恶心跟他约会,吃饭看电影,甚至允许他碰自己的手。 半个月后,阿芙约他去酒店开房。 男孩高兴坏了,一大早就静心打扮自己,头发梳得油光水亮,借钱买了一双新球鞋,刷了八次牙才敢赴约。 到的时候阿芙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抽烟,男孩一愣,印象里从没有见过她抽烟。 男孩莫名觉得她被巨大的悲伤所包围,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几乎是卑微道:“阿芙,如果不愿意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我没事的。” 阿芙把烟掐了,烟蒂在沾了水的烟灰缸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呲呲声。 “我愿意呀。”阿芙笑道。 “有点紧张,陪我喝一杯吧。”阿芙递给他一杯褐色的水,期待地看着他。 男孩自然一饮而尽,甘之若饴。 十分钟后,他已躺在床上沉睡不醒。 阿芙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朝藏在卫生间的女人道:“姐姐出来玩吧。” 女人有些扭捏,“阿芙不好吧,我不想这样,阿芙你还是放我走吧。” 阿芙朝她胸口轻轻扇了一巴掌,笑道:“姐姐快去玩。” 她见女人不肯动,眯着眼睛声音冷了下来:“要不我帮你?” 女人打了个哆嗦,怎么敢让她帮。 阿芙很少生气,可是生气的时候很恐怖。 女人低敛着眼皮,悄悄看了一眼阿芙。乖乖脱了/衣服去玩。 阿芙坐在椅子上,眼里带着笑,泪水却啪嗒啪嗒往下掉,姐姐玩得很开心,她也很开心。 巧克力棒棒糖吃了四五根,姐姐终于满足了。她歪在床上,浑身大汗漓漓,连手指头都是麻的。 阿芙抱着她去洗澡,洗到一半,姐姐咬着嘴唇说要把那东西多留一会儿。 阿芙心知肚明,点头同意。 6. 阿芙喟叹一声,电脑屏幕里的姐姐开始穿衣服。 “喂,阿芙你还要出几天差?”姐姐沙哑着嗓子,明显是叫多了。 阿芙开心极了,坐直身体,“老公要给你挣钱啊。” 女人脸上酡红一片:“不正经,小流氓,色死啦你!” 阿芙隔着屏幕摸摸她的脸:“姐姐想我了吗?” 还不待她回答,阿芙已说道:“我好想姐姐。” 女人无奈地看着她,“哎呀你真是,不是刚才玩过,我累啦。” 阿芙笑笑,“想姐姐这件事,我从来不累。”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爱阿芙 第3章 写不出来甜文怎么了 1. 夏初又叒叕被投诉了! 她是一家女性文学网站的小作者,主要负责都市言情这一块,偶尔写腻了也会搞点耽美放松心情。 夏初擅长描写曲折离奇的故事,塑造了好几个令人牙痒痒的大反派。前几年流行各种虐文时她也吸引了很多读者,风光过一阵。 但现在,谁还看虐文啊喂! 日子已经那么苦了,读者就靠网络文学那点甜来续命。 可惜夏初的转型期有点长,她一直没学会到底该怎么写甜文。 导致最后写出来的文不伦不类,想看甜文的骂她工业糖精,想看虐文的…… 哦,没人想看。 她乱揉着脑袋,崩溃地看着电脑页面上满满当当的投诉信:“啊!我没救了!” 同事A脚尖踢了下地面,滑动着椅子溜到她身边,瞅了一眼电脑:“咦,还真是。” 同事B从电脑后面露出脸,“甜文多简单啊,就一个字怎么爽怎么来。”同事B看了她一眼,“夏初你知道什么是爽吗?” 夏初愁眉苦脸,她当然知道什么是爽,不就是不劳而获躺平任嘲还能事业爱情双丰收,最好女主能有一个无限变美的金手指,靠脸俘获一帮男女老少的心,被爱得死去活来,出门丢个垃圾就能遇到无敌巨帅巨富的顶级大佬对她一见倾心,誓要娶她为妻云云。 关键是她知道归知道,但她丫写不出来那味啊! 写着写着,就他妈又开始曲折离奇起来了,脑子跟手永远不在同一个频道。 同事A接过话:“她要知道什么是爽还能写成这球样,你看看这是啥。” A指着夏初刚写好的文档念道:“女主意外获得变美金手指,靠颜值艳杀四方,征服顶级富二代和流量小生,就在两位大佬为了女主斗得死去活来时,女主的金手指居然,她,妈,的,当,众,消,失,了!”同事A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着牙念出了夏初的曲折离奇。 同事B无语地看着夏初,翻了个白眼:“我的天啊,你的脑袋被驴踢了吗?这种东西写出来读者投诉都是轻的,不给你寄刀片就好了。” 同事A哈哈大笑,拿起夏处桌子上的小铁盒,那里面放了几十个明晃晃的刀片:“已经寄啦哈哈!” 夏初搓搓脸,“你们不觉得宣传靠脸翻身是一种不正确的价值观吗,而且美貌会消失,那到时候因为美貌而爱上她的男主是不是也可以理直气壮的离开?” -- 第5页 夏初的脑回路的确清奇。 “这是网络小说,你搞那么高大上干什么!”同事B咆哮道。 夏初耸拉着眼皮,抱着双膝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同事B平复心情换了个思路:“这样夏初,你想象一下如果你是女主角,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夏处下意识道:“我想要个爱我的男人。” 同事AB用一脸那不就得了的表情看着她。 有了思路后夏初立刻振作起来,对着电脑飞快得打字,满脑子都是我要撒糖我要甜,我要写爱我的男人。 网站信箱忽然叮咚叮咚地响,夏初颤抖着手打开,心中默念:不是投诉不是投诉不是投诉。 “请问作者你是没人爱吗?”这一封夏初尚能接受。 “工业糖精滚粗!”这位读者稍显暴躁。 “恶心得快吐了!作者的生活一定惨不忍睹才写不出来甜!” 夏初往下滑动鼠标,看得多了心里反而不再难受。 读者说得没错,她的生活惨不忍睹。 2. 夏初是整个创作部唯一一个能六点准时下班的人。 不是因为她工作效率高或者秃顶的总裁偏爱于她,而是因为,她没有加班的必要。 毕竟她那点追更率,不写也罢。 公司门口有一位摆摊卖煎饼果子的阿姨,阿姨远远看见垂头丧气的夏初,高声道:“还是半个煎饼果子吗!” 声音之大引来无数路人的视线,夏初习以为常:“嗯,半个。” 她年纪大了,不敢多吃东西又懒得回家做饭,半个煎饼果子是最好的晚餐,经济又实惠。 夏初静静站在摊位旁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还在铁锅上的煎饼果子。 “阿姨半个煎饼果子。”一个西装革履的瘦高男人走过来对着阿姨道。 夏初抬起眼皮,算是跟他打了个招呼。 男人很奇怪,或许跟她一样很穷,每次都只要半个煎饼果子。刚开始阿姨并不肯卖半个果子,任凭她软磨硬泡都不愿意,男人恰好走了过来,说自己也要半个。 一来二去俩人也混熟了,男人跟她在同一个写字楼上班,IT男。 男人扫码付钱,笑眯眯地道:“又见面啦。” 夏初没说话,挺尬的。 男人一点也不像IT男,整天乐呵呵地主动跟她聊天。岁今下了班后总是精疲力尽,好像身体被掏空,她多年以前,其实也很活泼,只是…… 唉,岁月不饶人,社畜没自尊。 夏初没吭声,男人仍是自顾自道:“今天坐了一天腰酸背痛,我眼睛都快瞎了。” 夏初憋不住了,她是个讲文明讲礼貌的社会好青年。 “我也是,今天又被读者投诉了。”夏初这人有个毛病,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就说个不停。 男人接过一分为二的煎饼果子,将另一半递给她,“怎么又被投诉了?” 两人一起往公交站走,岁今饿坏了,拿出果子啃:“因为我写不出甜文。”她嘴巴鼓鼓的,嘴角还沾着饼屑。 当众吃东西这件事要是放以前她绝对做不出来,那时候夏初刚刚走出校园,正是满怀激情春风得意的时候。 她长得漂亮,学习好,人也踏实努力肯吃苦。 在夏初的认知里,她觉得自己早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了不起的人时刻保持着最佳的状态,宁愿挨饿都不会在大街上吃饭。 男人疑惑道:“写不出甜文就投诉你吗?太没道理了吧。” 夏初艰难地把嘴里的果子咽下去:“你不知道写不出甜文就意味着没有市场,没有钱赚,但是我越想写甜文,就越写不出来,我每次都是刚开始好好的,读者反响很好,结果写着写着就又开始虐。” 男人思索片刻:“那就顺从本心,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总会有人喜欢的。” 夏初长叹一声:“本心算个锤子,赚钱才是硬道理。” 男人沉默。 公交站离公司一百多米,两人不约而同放慢脚步。 夏初还在念叨,声音软软的:“我为什么写不出来甜文。” 男人愣了一瞬,回过神安慰:“我相信你肯定能写出来。” 这种话夏初自己都不信,她站在公交牌下,夕阳橘黄的光照在脸上,那双二十八岁的眼睛里毫无光彩:“我写不出来。” 她知道,她写不出来。 “怎么会,不要这么悲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是个被打败的人,怎么甜得起来。”夏初恍惚间好似在自言自语。 “谁说的,我觉得你很好啊,工作体面知识分子,长得好看身材好性格好,哪里被打败了。”男人道。 夏初再次沉默,她其实很讨厌听别人这么形容自己,但是她不讨厌他。 夏初鬼使神差地抬起头,“但是我没人爱。” 她说完就后悔了。 男人却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爱你呀。” 夏初叹了口气,正好公交车来了,她朝男人摆摆手:“再见。” 男人急忙抓着她,浅褐色的眼睛里全是她的影子:“夏初,我爱你呀。” 他仍在笑,枯黄的脸上有着一抹夏初不敢看的光:“我爱你呀。” 3. 直到三天后,夏初才反应过来自己脱单了。 她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结束的那天刚好是她二十六生日。 -- 第6页 至今想起来,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 男人仍在微信上契而不舍的絮叨:夏初中午一起吃饭吧? 工作怎么样? 我们同事今天把自己猫带来了,好可爱。 你穿裙子很漂亮。 夏初有些动容,但她心里明镜一样,动容不是爱。 “好啊,我想吃杂酱面。” 男人很快回复。 晚上下班以后他们在煎饼果子的摊位上又碰面了。 男人很高兴,一路小跑:“夏初,晚上一起吃饭吧?” 夏初摇摇头,指着煎饼果子:“我减肥。” 男人笑眯眯地:“好,我陪你。” 两人继续往前公交站牌走,男人话更多了,几乎有些啰嗦。 “夏初今天的杂酱面真好吃,我们下次还去吧?同事家的猫特别乖我抱它的时候它软乎乎得舔我手指,今天代码写得很顺效率特别高。”男人絮叨完,看向她:“你呢?” 夏初还是老样子,她写不出甜文。 男人大着胆子摸摸她头顶:“没关系啊夏初,写不出来甜文也没事,总会有人喜欢。” “不,没有人喜欢,他们之所以还看是为了找快乐源泉,网站有一个盖了999层的帖子,名字就叫扒一扒言情频道那个生活不幸没人爱的老巫婆。”夏初指着自己,苦笑。 “我爱你呀夏初。”男人像宣誓一样,时不时就拿出这句话。 夏初没听出来诚意,还觉得他油腻:“哦。” 男人开心极了,模样蠢蠢的:“夏初你不要担心,你的书我都看了,我觉得很好啊,很有意思。” 夏初停下脚步,第一次认真地看他:“什么?” “我都看了,你现在写得这本我也在看。”男人微微弯下腰。 夏初感动坏了,语无伦次:“谢谢谢谢。” “那夏初,我能爱你吗?”男人浅褐色的眼珠几近透明。 男人抓耳挠腮,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是,我们会很普通,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吃饭上班逛街,有时候还会吵架拌嘴,但是你放心,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向你道歉。” 接下来我们磨合了一段时间,决定结婚,结婚前或许还会因为彩礼吵一架,但是我一定站在你这边。然后我们结婚,婚礼很温馨但是可能不豪华,婚后我更努力的上班加班,也许不能和你吃一个煎饼果子,但是我十点前一定回家,我们买了房,背上几十年的房贷,就买不上车,每个月入不敷出压力很大,但是我会更拼命得上班,争取把日子过好,我会记得所有的纪念日,但是可能陪不了你,我们当然还会吵架,但是我会抱抱你,然后继续加班。过了两年,我升职加薪,我们终于可以买车了,以后再也不用早起一个小时挤公交车,我们可以躺在床上多睡一会,再然后,我们有了宝宝,一夜回到解放前,节衣缩食,我们会很爱她,她也很爱我们,再吵架的时候我们避开了宝宝,但是你放心,我还会第一时间抱抱你们。” 男人一口气不带喘,“所以夏初,你愿意和我茶米油盐吗?” 夏初眼里蓄着泪,她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和她这样说。 这是她二十八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茶米油盐。 夏初当然愿意茶米油盐,她现在的每一天不就是在茶米油盐吗? 她并不害怕,但是别人害怕。 夏初扑哧笑了,捏着拳头轻轻锤了男人胸口一下:“我才不愿意呢。” 男人当然理解她的意思,他轻轻抱着夏初:“谢谢你夏初。” 第4章 写不出来甜文怎么了 4. 夏初和男人同居了。 男人果然再也没办法和她同吃一个煎饼果子,他一开始加班到八点,九点,然后十点。 很多次他回家的时候夏初已经熬不住躺沙发上睡着了。 男人话仍是很多,疲惫的脸笑眯眯地:“夏初你不用等我,快去睡觉呀。” 夏初是个善良的女孩,她提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地为他热饭菜。 男人从身后抱着她,她身上很软。男人忍不住把头靠在她肩膀:“夏初我好爱你。” 夏初用手肘戳戳他的肚子:“快吃饭去。” 这个时候的夏初,依旧写不出甜文。 但是投诉的读者少了很多,大家说她的文还挺温馨。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看得人少了。 夏初已经不会再为此烦躁了。 半年后,他们商议结婚。 因为彩礼未来婆婆和她大吵了一架,夏初哭了很久,第一次发脾气。 她摔了很多东西,抱着膝盖坐在墙角。 那种被生活打败的挫败感又翻滚着将她包围,夏初觉得自己就像漂泊在汪洋大海上的一搜小破船。 男人手足无措想去抱抱她,还没有靠近,夏初就脱了脚上的拖鞋往他身上砸:“滚!你混出去!” 男人眼圈红肿,沧桑的脸上挂着几道裂痕:“夏初不要哭,我会好好解决这件事。” 过了半个月,两人终于和好。 其实是夏初服软。 男人每天觍着脸和她说话,班也不加了,恨不得一直陪着她。 未来婆婆扭扭捏捏地向她低了头,男人一直护着她。 但是夏初还是想离开。 最后没有走,是因为她年龄大了,她怕再也找不到愿意和她一起柴米油盐的人。 -- 第7页 大部分的男人,都是嘴上说说,最后陷入茶米油盐的永远是妻子。 他不一样,夏初想赌一把。 年底他们结了婚。 婚礼很温馨,很普通。 夏初没舍得穿她看上的那套婚纱,太贵了。 婚后他们买了一套三居室,房贷三十年,每个月还六千。 男人的腰杆再也挺不直,走起路来驼着背脚步很沉。 他话越来越少,也不太爱笑了。 下班后闷声吃饭,闷声洗澡,闷声睡觉。 不工作的时候就躺在床上,死狗一样。 夏初受不了,跟他吵架。 虽然心里知道男人压力大,但是她害怕。 她害怕男人不爱他,害怕爱会随着压力一点一点消失。 夏初和他大吵:“你能不能说两句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这个骗子!” “你能不能不要乱扔衣服,我是你的保姆吗,你上班我难道没有上,你天天在家里拉着脸难道我欠你的!” 她一边骂一边收拾脏衣服,“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袜子和内裤放一起,你太恶心了!” 男人从沙发上起身,拖着疲惫的躯壳,他笑眯眯地抱着夏初:“夏初我爱你呀。” 夏初哭着甩开他的手:“你就是个骗子!你把我当保姆!” 男人摸摸夏初不再光滑的脸,他轻轻叹息,把头歪在夏初肩膀:“夏初我好爱你。” 夏初还在哭,饭也不做了,躺在床上刷刷码字。 寄刀片的读者更多了,连秃头总裁都找她说事:“夏初你会不会写,你要写不出来就回家当全职太太去,你看你写得什么东西!” 夏初擦擦眼泪,不敢再写了。 她不是个好员工,更不是个好作者。 她没有办法带给读者快乐。 夏初自己又何尝不渴望快乐,但是她无法“产生”,全靠别人给予。 所以她才会害怕,害怕男人的爱消失。 她想起了二十出头的自己。 那个青春张扬的夏初。 拥有无数爱慕者,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那时候夏初对他们不屑一顾,她觉得等毕业以后,她会更加优秀,自然能遇见更优秀的另一半。 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夏初很快离开了当初好不容易才竞选到的岗位。 因为领导性骚扰。 年轻的女孩子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不管不顾选择辞职。 生活好像一个魔咒,第二家公司的老板是个斯文的中年人,混熟了才伸出魔爪。 夏初险些让他得逞。 以后她选择岗位,第一条看得就是领导性别。 女领导更不好相处,刁难奚落暗地里下绊子,夏初从来没有想到,这些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有一天会发生在她身上。 美貌不仅没有为她带来便利,反而让她吃尽了苦头。 好在当时的男朋友很有钱,是人人口中的富二代精英,夏初觉得生活还不是那么难。 一年后两人感情升温,他们订了婚。 在男朋友的痴情宣誓下夏初终于把自己勇敢地交了出去。 然后,他们分手了。 比起她这个人,他显然更爱她的身体。 夏初觉得恶心。 二十六岁生日那一天,夏初和他退婚。 那人走时很生气,他说夏初你会后悔的。 男人做好了饭,央求夏初出来吃饭。 夏初年纪大了,不再任性。 男人羞愧地把筷子递给她,“对不起,我,” 他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有了皱纹,“我能抱抱你吗?” 两人很快和好如初,男人学会了下班后给她带礼物,有时候是一束玫瑰花,有时候是草丛里的一只蜗牛。 他开始承担家务,不上班的时候就大扫除,内裤袜子知道分开放,换下来马上洗干净,不会再攒起来。 夏初觉得生活也许就是这样,泥潭一样等你坚持不住时又开出一朵小花。 三十一岁生日前夕,男人升职加薪了。 那天他很高兴,带着夏初疯狂购物,一万块钱的包眼睛都不眨利落地付钱。 夏初摸着手里的包,肉疼得很。 “一万块钱够还两个月房贷了,太贵了,这钱攒起来多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夏初对钱的理解就只剩下要攒着了。 男人笑眯眯地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夏初身上软软的,香香的。 他心里满满当当,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男人靠在她柔软的胸口,“夏初我好爱你呀。” 岁今有些害羞,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可男人还是时不时就对她说爱。 他们的生活依然平淡,偶尔争吵但是她越来越好哄。 男人工作压力大,脱发严重,后来索性剃了光头。 为了纪念他成为秃头男,夏初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 男人开了红酒,醉眼迷离:“夏初啊,我们买车吧。” 他掰着手指给夏初算账,“我现在每个月除了房贷和日常消费,还能存小一万块钱,我们买一辆车,买一辆便宜的车,十万块钱左右吧,这样的话只用还三四万的车贷就行。” 男人笑眯眯地抱着她,“好不好呀夏初,买了车以后我们就可以多睡一个小时了,也不用再去挤公交车,我知道你不喜欢坐公交车。” -- 第8页 男人大概醉了,说话大着舌头:“夏初我好爱你,我想和你一直躺在床上,你身上好软。” 他情不自禁地捏捏这里,摸摸哪里。夏初笑着打掉他作乱的手,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你妈给我的五万彩礼钱,我一分没动,还有我这几年也存了点钱,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万了。”夏初捧起男人的脸,轻轻吻了他一下,“你看我们能不能先生个宝宝。” 男人瞪大了眼睛,他张张嘴巴,扭头擦擦眼角的泪,“夏初谢谢你。”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一遍遍说谢谢。 5. 怀孕以后夏初终于能写一点甜文了。 她有很多很多丰盈的爱。 男人说这是母爱,夏初觉得不是。 是生活的爱,男人给的爱。 挺着大肚子的日子不好过,岁今年纪又大,经常喘不过气,脸上也开始长斑。 男人不再加班,到点就回家。夏初脾气越发不稳定,有时候照个镜子就会突然哭出来。 男人不知所措,千方百计哄她开心。家里的化妆品堆积如山,夏初怀着孩子什么也不敢用,恼了就会全部丢掉,情绪稳定后又哭着捡回来。 婆婆来看望过几次,碎着嘴埋怨夏初小题大做不知道心疼钱瞎折腾她儿子。 后来男人再也不让婆婆上门,夏初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生产那天夏初疼得死去活来,肚皮上缝了一条丑陋的伤口。 夏初不敢看,她觉得那是生活留下的痕迹。 好在女儿很可爱,夏初给她起了小名,叫果果。 婆婆对果果爱不释手,小心地抱着她,眼里都是爱怜。 但是看着夏初,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心里话:“女儿好啊,就是没有个弟弟该咋办,长大被欺负了都没人帮她。” 婆婆满头白发,岁数大了说话终于不那么刺耳,夏初依旧不爱听。 男人见状把女儿从她手里抱过来,三言两语将她打发了。 婆婆走的时候哭了一脸泪,夏初有些心疼。 转眼过了多年,夏初再一次收到同学聚会邀请。 大学毕业十多年,她从来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 以前夏初不敢去,因为混得不好。 但是这一次,她高高兴兴地去了,还带了男人。 老同学见到她突然出现很是惊喜,酒过三巡,话题自然而然引到她身上。 大家都想知道,曾经班里的高岭之花过得怎么样。 岁今浅浅一笑,心中无比坦荡:“我一般呀。” 有人问夏初你在哪里高就。 “我在一个小网站当小作者。” 众人面面相觑,又看向男人。 夏初你老公在哪里高就。 男人笑眯眯地,学着夏初的话答:“我在一个小公司打工。” 终于有人扑哧笑了出来,胆子大了起来:“年薪多少?” 男人道:“一个月一万。” 笑声多了起来,“一万块钱?十年前我刚毕业都这个数啦。” 男人没有反驳,悄悄捏捏夏初的手。 晚上回去的时候两个人手拉手沿着人行道散步。 夏初很开心,松软的头发来回雀跃。 快到小区楼下时,果果突然朝她们跑过来。 婆婆跟在后头追得满头大汗。 男人一把抱起女儿,心里蜜一样甜。 婆婆老寒腿,跑起来一扭一扭,夏初连忙过去搀扶她。 “哎呀宝宝在家呆不住,非要出来找你们,我腿都快跑断了,根本追不上她。” 话音刚落公公也追了过来,他一手提着果果的兔子水杯,一手拎着小板凳:“跑哪去了,一扭脸人可没了,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夏初看看男人,又看看公婆。 她心里满满当当,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爸妈,我们回家啦。”夏初笑眯眯地道。 昏黄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夏初的小甜文追更率时好时坏,偶尔曲折离奇的桥段仍会不受控制地跑出来。但那又怎么样呢? 夏初幸福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