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无赖和他的绅士男友》 —— 《小无赖和他的绅士男友》作者:晴川泪相思 文案: 傅年网恋,结果发现对面是个顶着萝莉音的抠脚大汉。伤心之下,他和宋桥去酒吧买醉,喝的烂醉的他,错把一个陌生男人捡回了家。 一夜混乱后,他被踹下了床。男人恶狠狠的看着他,傅年觉得自己很无辜,但看到男人一瘸一拐的离开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他有那么一丢丢的内疚。 之后的某一天,傅年突然收到一份入职手续,上面写着:职位助理,年薪二十万,到岗就业。傅年以为天上掉馅饼,结果坐在面试官位置的居然是那晚被他捡回家的男人 傅年转身就想跑,然后发现门被锁了 容溪,嘉华集团执行总裁,宁城上层圈子出了名的清冷贵公子,白富美心中的白马王子。 自那晚和傅年发生关系后,清冷贵公子突然变了性子,任性霸道还爱撒娇。 白富美不要,偏偏缠上了有名的小无赖。 容溪:我们做吧。 傅年: 容溪:我们结婚吧。 傅年: 后来的后来,傅年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缘分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 表面口花花实则纯情攻VS表面禁欲实则闷骚受,双洁 内容标签: 强强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年,容溪 ┃ 配角:《阿飘求生记》 ┃ 其它:主攻主攻主攻 一句话简介:醉酒后,小无赖吃了霸总 立意:要透过表面看本质 第1章 无赖 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宋桥一跳,见来往的行人看向这边,顿时觉得一阵尴尬。他看向身边的罪魁祸首,没好气地说:我说傅年,你这手机都换了十几个了,铃声还是这个。这都2020年了,你就不觉得土么? 去去去,老子就好这一口。傅年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卡通头像,笑着说:老子前两天刚在游戏里找的cp,声音是巨好听的萝莉音,这才几天就老公老公的叫上了,你小子就羡慕去吧。 宋桥撇撇嘴,看了一眼傅年下/身,说:羡慕你至今没磨过的qiang? 滚滚滚!老子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哪像你成天脑子里就想那点事,老色批一个。 傅年说着便接通了电话,还开了免提,说:喂,宝贝,这才多大会,又想我啦。 老公,人家单排七连跪,都从王者掉到星耀了,嘤嘤嘤。 甜掉牙的女声,听得宋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连忙搓了搓胳膊,嫌弃的咦了一声。 傅年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无声地说了句滚。 什么,掉星耀了,没事,明天我再帮你打上去。 老公,貂蝉的新皮肤明天就上线了,我刚看了特效,特别华丽,我超级喜欢。 新出的皮肤手感不好,还不如那款288的异域舞娘,而且特效花里胡哨的,一点都不高级,等她啥时候优化了,我在帮你买。 老公,人家就是喜欢嘛,而且我闺蜜她男朋友说一定给她买,你不会是心疼钱吧。 不是,怎么可能,不就一百多块钱么,宝贝这么说可就伤我的心了。 我就知道老公最爱我了,么么! 么么! 那老公你好好玩,我再打会儿游戏。 成,你玩吧,我挂了。 傅年挂掉电话,得意地晃了晃手机,说:怎么样,这声音是不是巨好听? 宋桥面色古怪地看着他,问:傅年,你和这个萝莉音见过面么? 还没,怎么了? 那视频过么? 也没,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痛快点,磨磨叽叽的,像个娘们。 我敢打包票,你这个游戏cp绝对是个抠脚大汉。 这么正宗的萝莉音,你跟我说他是个男的?你小子该不会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吧。傅年说着,手臂搭上了宋桥的肩膀,那模样明显是不信。 就他?夹着菊花说话的腔调,咦!想到刚才的声音,宋桥抖了抖,说:傅年,你这审美,我也是醉了。 傅年一巴掌呼在宋桥的脑袋上,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喜欢可以,请不要伤害! 诶,我这暴脾气!宋桥一巴掌拍开傅年的胳膊,不服气地说:今天我还就跟你较上劲儿了,你打视频电话给他,我保证他绝对不敢接。 那他要是敢接呢? 他要是个女的,我倒立吃屎!宋桥一激动没控制好音量,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傅年噗呲一声乐了,说:成,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你放心,我宋桥说话向来算话。宋桥拍拍胸脯,一副笃定的模样,接着说:那如果他不是女的呢,你该怎么办? 如果她不是女的,那今晚上星夜我请客。 成,一言为定!宋桥催促道:你快给他拨。 傅年找到cp的微信,点开了视频通话,可还没听到响声就被挂断了。 怎么样,我说他不敢接吧。宋桥得意地看着傅年,说:星夜走起,今儿晚上可要傅哥破费了。 她刚才说要打游戏,肯定是在游戏中,所以才秒挂,这也不能说明她不是女的吧,你小子未免高兴的太早了。 你还不信。你把他的微信号还有游戏号给我,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傅年怀疑地看着宋桥,说:你小子不会是想截胡吧。 就他这样的,白送我都不要。宋桥不耐烦地夺过傅年的手机,一边存储号码,一边没好气地说:你说你平时顶聪明一小伙,怎么一牵扯到女的,脑子就进水呢。你还记得你上次网恋,是恋了个什么人么?一四十岁的大妈,差点没在酒店把你吃了。 傅年抬手又是一巴掌,说:揭人不揭短,你再提这事,老子跟你绝交! 得得得,你也就欺负欺负我,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宋桥四处看了看,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 傅年跟过去,坐在他旁边,好奇地问:你小子这是在干嘛? 当然是让他现原形了。 卧槽!你丫居然还有女号!猫猫少女,卧槽,你丫还能再恶心点吗?傅年搓了搓胳膊,拉开与宋桥的距离。 这女号就是用来骗你们这些傻直男带我上分的,我可没让人送我皮肤,也没骗谁感情,老子做人可是有底线的。 傅年一脸鄙夷地说:老子和你光屁股一起长大,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底线在哪儿? 那还不是老子让着你,不然谁能和你丫的做这么多年兄弟。宋桥把手机递给傅年,说:你看看,这一加就通过,你还跟得了宝贝似的。 傅年嘴硬地说:那肯定是因为你用的女号。 死鸭子嘴硬。宋桥用下载的语音给对方发信息,哥哥,能带我打游戏么? 你卧槽,你这语音是从哪儿下的? 网上这种语音包多得是,就连某宝上都有的买,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天天沉迷游戏,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我沉迷游戏,又不沉迷变态。傅年现在也开始怀疑,那个叫他老公的游戏cp,是不是和宋桥一样也是个抠脚大汉。 回信息了。宋桥朝着傅年靠了靠,让他看着他们聊。 小妹妹,人家也是女孩子呢。 宋桥没再用语音,而是打字道:真的吗?我看你这么厉害,还以为你的小哥哥呢,可惜不能和我组cp了。 傅年皱着眉说:你这么说,这事不就黄了吗? 宋桥笃定地说:就我这明晃晃的V8标志,那就不可能黄。你看又来信息了。 小妹妹想组cp啊,我认识好多荣耀王者的小哥哥,介绍给你啊。 宋桥再次回复道:好啊,不过我想要一个长得帅的。 没问题,我这就把他的账号发给你,你加他好友就成。 嘿嘿,谢谢姐姐。宋桥看向傅年,笃定地说:我敢肯定他发过来的,一定是他的大号。 傅年这次没说话,而是看着手机。 宋桥见状忍不住问道:我说你小子不会是真动心了吧? 怎么可能,这才认识几天。他发过来了,你赶紧加吧。 宋桥怀疑地看看傅年,输入对方发过来的昵称,加了好友。宋桥打开对方的英雄池,比较两个账号的常用英雄,拿给傅年看,说:你看,几乎一模一样,这绝对是他丫的大号。 小妹妹,听我朋友说你想组cp,你看我成不成? 宋桥看向傅年,问:这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傅年恼怒地说:你跟他聊,老子要以牙还牙,看看他到底是哪根葱! 得嘞,为了给你报仇,老子今儿就突破一下底线。 宋桥回复道:那要看哥哥厉不厉害,我们先打一局。 宋桥和对方打了三局游戏,对方蹭了他三次皮肤,似乎是上了瘾,还想再开一局,却被宋桥拒绝了。 不打了吗? 我想看哥哥帅不帅,哥哥能给我微信号吗? 好啊,我这就发给你。 傅年看着同样的微信号,打开自己的手机一看,原本的萝莉头像变成了帅哥,资料上的性别也变成了男。他恼火地说:草他妈,这么明目张胆! 傅年想给对方打电话,发现号码已经被拉黑,气得脸色铁青。 宋桥好笑地看着他,说:你为这么个人渣气成这样,值吗? 傅年气愤地说:你知道个屁!他不仅骗老子的感情,还骗了老子五百块钱。 宋桥有些惊讶,说:五百?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傅年很小就没了爸妈,一直跟着爷爷生活,生活虽然过得清苦,倒也平静。后来他爷爷去世,除了那间老旧的房子,什么都没留下。为了生活,傅年高中没上完就辍了学,可他没有学历,一直没找到像样的工作,现在也就做做代驾,送送外卖,赚的都是辛苦钱,所以他平时很节俭,甚至有些抠门。就是他最爱的游戏,也很少充钱,顶多买个最便宜的皮肤。五百块对于他来说不是小数目,是他半个月的伙食费。 傅南越想越生气,说:你加他,跟他视频,不把钱讨回来,这事没完! 好,他要敢不还钱,咱就把他挂网上。宋桥输入对方的微信号,很快就通过了好友申请,直接点开视频电话打了过去。 第2章 星夜 宋桥直接给对方拨打了视频电话,马上就接通了,与刚才傅年的拨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张男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对方一看愣了愣,率先出声道:卧槽,你你不是小妹妹么,怎么是个男的?你他妈耍我呢? 宋桥鄙夷地说:你他妈一边吊着个男的,一边又想泡富婆,我看你丫是泰国来的人/妖吧,长得人模狗样,净不干人事。 你才是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草泥马,有种报地址,看我不上门弄死你。 你他妈想弄死谁?傅年一听对方威胁宋桥,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说:你这样的人渣,就该被挂在网上,骗人感情还骗人钱,就让全网人肉你! 傅年和他聊天,基本都是用语音,两人也经常通电话,所以对方一听就听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心虚,视频很快就被挂断了。 宋桥再打,发现他的号也已经被拉黑。 上游戏号,给他留言,就说不还我钱,就在网上挂他。 宋桥照办,给对方留了言,对方很快就给了回复,应该是怕被挂在网上,同意还钱。傅年不想再与对方有任何瓜葛,就让他给他买了几款皮肤,都是他一直想要却不舍得买的。 这钱都还了,你怎么还闷闷不乐? 就心烦。傅年烦躁地说:老子就这么好骗吗,一个两个的都上赶着骗我。 还真别说,你丫就是好骗。平日里看着油头滑脑的,没个正形,本质上就是个天真的主儿。 你丫才天真!傅年恼怒的一脚踹了过去,被宋桥轻巧地躲了过去。 宋桥伸手揽上傅年的肩,说:行行行,我天真,我无邪。走走走,不想这个,今儿个星夜我请。 能让傅年为一个人花五百块钱,说明他是真的上了心,他们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宋桥还能不了解他,只是傅年不承认,他也没有挑明而已。 瞧不起谁呢,说了我请,就我请,走。 好不容易轮到你请客,今天不多造点,都对不起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的就跟我没请过客似的,昨个你不还在我家吃饭呢吗? 昨天可是我买好了菜带过去,你就只加工了一下而已。 饭店的厨师还要工资呢,我加工怎么就不算请客了,有本事你下次带现成的。 得,我说不过你,反正你就跟我有本事。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朝着星夜酒吧走去。 星夜酒吧不算大,里面的布置却很豪华,酒水相比其他酒吧要便宜得多,吸引了不少年轻人来消费。刚刚来到门口,就听到一阵重金属的音乐声,这是属于年轻人的音乐,能够激发他们体内的热情,让他们随着音乐,肆意摆动着年轻的身体,挥霍着他们的青春。 恋耽美 ——(2) 今天美女很多啊,要不我帮你去搭讪一个?宋桥趴在傅年耳边大声地喊着。 不要,老子今天拒绝所有雌性动物,以及雄性动物。 宋桥一怔,随即好笑地说:那我算什么? 傅年看了他一眼,说:两性动物。 卧槽,就因为一个人渣,今晚老子的牺牲大了去了。 两人刚找了个卡座坐下,服务员就走了过来,将酒水单递给两人,说:两位喝点什么? 一打啤酒。宋桥率先出声。 傅年摇摇头,说:今天不喝啤的,来杯鸡尾酒,叫什么来着,冰火两重天,对,就来这个,一人一杯。 好的,请稍等。 见服务员离开,宋桥靠近傅年,说:你不是从来不喝这种酒吗? 少废话,老子今天就想尝尝。 这酒后劲儿大,待会儿要是醉了,我可不背你回去。 待会儿谁醉还不一定呢。傅年撇撇嘴,他平时不怎么喝酒,来酒吧点的也是果汁,他喜欢这里的气氛,能让他摆脱工作一天的苦闷。 酒水很快调制好,服务员端到两人面前,说了句请慢用,便离开了。 傅年端起酒杯好奇地看了看,里面的酒有两种颜色,上面是蓝色,下面是红色,一点相融的迹象都没有。他晃了晃酒杯,里面的冰块与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而酒水的颜色依旧没有变化。 傅年浅浅地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顿时刺激着味蕾,充斥着整个口腔。 宋桥一直盯着他,见他扭曲了五官,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丫一定会是这副模样,哈哈。 傅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这酒这么难喝,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喜欢可以,请不要伤害。宋桥将傅年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哎我说,你小子嘴巴这么欠,怎么还有那么多女人喜欢? 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过我哪有你厉害,长虹小区的大姑娘小媳妇,你不都熟的不能再熟了么? 傅年在长虹小区附近送外卖,几乎所有的人都混了个脸熟,他小姑一家谋夺那套老房子不成,就四处败坏他的名誉,还鼓动客户给他差评,以致于他外卖的工作泡了汤,只能晚上做个代驾。 你丫就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傅年心里郁闷,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结果给喝呛了。 宋桥见状连忙到吧台要了杯水,端过来递给他,一边替他拍背,一边说:又没人跟你抢,你至于吗? 傅年咕咚咕咚将一杯水喝完,这才缓过劲儿来,说:还不是你丫给气的。 宋桥关切地问:你那恶毒小姑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 想想前两天在街上遇到,傅明丽一如往常的对他一顿奚落,甚至还说如果傅年不将房子让出来,就让他身败名裂。 傅年摇摇头,说:没事,已经习惯了,来,喝酒。 两人一边聊一边喝,一杯酒很快就下了肚。傅年随后又要了两杯啤酒,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当啤酒下肚,酒劲儿就上来了。他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口齿不清地说:宋宋桥,我去个厕所,你等我。 去去吧。宋桥说完,啪叽一声趴在了桌上。 真真没用,这才喝喝多少。 傅年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去了厕所,完事后又摇摇晃晃地回到卡座,醉眼朦胧地看着趴在桌上的人,走上前将他的手臂搭在肩上,晃晃悠悠地出了酒吧。 夜晚的凉风一吹,傅年的脑袋更加昏沉,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巧的是门口正好有一辆出租车,他打开车门,费劲吧啦的将人拖上车。 司机一闻这冲鼻的酒味,连忙打开了车窗,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两人,问:先生去哪儿? 长长虹小区8号楼。 车子平稳的启动,傅年闭着眼睛仰躺在后座上,胃里一阵翻腾。好在长虹小区距离星夜不过两个街口的距离,出租车很快来到长虹小区门口。 傅年强忍着想吐的感觉,问:师傅,多少钱? 八块。 傅年拿出手机想扫码,可手不听使唤,晃得他更晕了,嘴里直泛酸水。感觉实在忍不住了,他慌忙推开车门,踉跄着下了车,扶着旁边的大树就吐了起来。 出租车司机跟着下了车,将手里的水递了过去,好心地问:先生,您没事吧? 傅年接过水瓶,喝了一口漱口,挥挥手说:我没事,谢谢。那什么,你帮我扫个码,我我的手有点不不听使唤。 司机接过傅年递过来的手机,说:我在你手机上留个号码,等你醒了酒,再把钱给我吧。万一你手机账户里少了钱,我真说不清楚。 傅年感激地说:谢谢你啊,师傅,你真是个好好人。 司机笑着说:就因为您这句话,今儿个我就好人做到底,我看你醉成这样,估计也难把他弄上楼,我帮你一把吧。 谢谢师傅!傅年这些年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像司机这么热心肠的,还真不多见。 司机和门卫沟通了一下,将车子开进了小区,停在了8号楼的楼下。 长虹小区之前是长虹纺织的职工宿舍,后来长虹集团破产,这房子被政府回收,又以较为便宜的价格卖给了长虹小区的职工。楼房是老式的筒子楼,一共五层,每一层都有十几户,傅年的家在2楼205,位于中间的位置,这是他爷爷留下唯一的念想。 司机将人从车上扶下来,傅年想上前帮忙,却被司机阻止,说:你自己能上楼就成,我这儿就不用你帮忙了。 在司机的帮助下,傅年总算是安全的上了楼,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哆哆嗦嗦打开门,又将人从司机手里接过来,连连地道谢后,傅年这才关上房门,扶着人摇摇晃晃地进了卧室。 把人放上床,自己也跟着倒了下去,傅年翻了个身,推了推身边的人,说:宋桥,你丫往里点,我都快掉地上了。 热好热近似呢喃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3章 稀里糊涂 傅年正睡得香,突然被人一脚踹下了床,好在被子裹在身上,摔得倒是不怎么疼。 宋桥,你他丫的有病啊,占了我的床不说,还把我踹下床!傅年头疼地睁不开眼,压根没看到床上的人不是宋桥。 你!混蛋,我要杀了你! 陌生的声音,还带着杀气,傅年猛地睁开眼,看向床上的人,只见他身上歪歪扭扭地挂着一件衬衫,扣子只扣了下面的一颗,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一双凤眸正死死的盯着他,挥起拳头就朝他打了过来。 王八蛋,你还看! 砰的一声,拳头打在脸上,傅年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他来不及多想,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一翻身将其压在了身/下。 傅年学过跆拳道,从小没少和人打架,虽然面前的男人人高马大,想要制服他并不是难事。两手攥住他的手腕,双脚压住他的大腿,无论男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放开,混蛋,快放开我! 傅年使劲压制着男人,皱着眉说:你丫谁啊,怎么在我家,还敢打我,信不信我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混账!你该死,我要杀了你! 男人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仇视、屈辱,看得傅年一怔,突然身上一凉,他缓缓看向自己的身体,才发现他居然也是赤/身裸/体,而他们现在的姿势 傅年连忙松开男人,手忙脚乱地裹好被子,看向男人躺在地上,眼角居然流下了眼泪。再看他身上的痕迹,就算傅年再傻,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眼看着男人坐了起来,心虚的傅年连忙说:你你冷静,别乱来,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又怎么会发生发生这种事。我我不喜欢男人,也没那种癖好,这一切一定存在着什么误会 男人没再说话,拿起床边的衣服就往身上穿,可是穿上才发现裤子的拉链被扯坏,衬衫的扣子也只剩下一颗,更别提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内/裤。可见昨晚他们之间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傅年裹着被子站了起来,从衣橱里拿出一套衣服,还有一件新的内/裤,小心地放在床上,说:那个,你穿这身吧,我刚买的,还没上过身。 男人垂着头,没作声,拳头却握的死紧。 傅年见状胡乱了拿了一身衣服,裹着被子出了房间。来到客厅,三两下穿好衣服,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小声地嘀咕道:到底怎么回事?妈的,就算喝酒乱性,也不能是个男人吧。 看着桌上的手机,傅年猛然想起宋桥,如果他昨晚醉酒弄错了人,那宋桥呢,不会出事吧。 想到这儿,傅年连忙拿起手机给宋桥拨了过去。等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听筒里传来宋桥迷迷糊糊的声音。 喂,傅年,这一大清早的,找我有事啊? 傅年连忙问:宋桥,你没事吧,现在在哪儿呢? 在家啊,还能在哪儿?昨天也没喝多少,怎么就喝断片了,话说我们怎么回的家? 回家就好。傅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刚想再说,就听卧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拉开了,他的心紧跟着又提了起来,说:不说了,我有事,先挂了。 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二话不说拿着手机对着傅年就是一顿拍,冷冷地看着他,说:昨晚的事,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报警,你就等着坐牢吧。 不是,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事实已经这样了,傅年就算再解释也无济于事,应声道:好,对于昨晚的事,我保证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 男人不再多说,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傅年心里的郁闷,在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走路时,顿时变成心虚。 房门被关上,傅年生无可恋地躺倒在沙发上,哀嚎道:老子的第一次,老子的处/男之身,居然稀里糊涂地给了一个男人!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他伏在男人身上,缠绵的亲吻,激烈的碰撞 傅年顿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懊恼地说:傅年,你清醒点,那是个男人,男人!就算再饥/渴,也不能找个带把的。 傅年有些狼狈地站起身,走向浴室,打开喷头,冲了个澡,整个人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来到卧室,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床单上已经干了的血渍,以及半干的奶白色的污渍,傅年的脸顿时烧了起来。他干咳一声,若无其事地将床单和被罩全都拆了下来,平静地塞进洗衣机,倒入洗衣液,打开开关,洗衣机里随即响起哗哗的水声,他突然有种毁尸灭迹后的轻松感。 容溪从傅年家出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尽量正常的在小区里走着,来到大门口,看向不远处停着的商务车,他一步一步慢腾腾地走了过去。 车上的人见容溪过来,连忙从驾驶座下来,站在后门处等着,待容溪走进,他打开车门,手掌放在车门上方,目视容溪上了车,这才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室。 容溪脸色苍白,疼得冷汗直冒,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即便他看不见,也知道后面肯定伤的不轻。 老板,我们去哪儿? 回富华园。 是,老板。 容溪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说:南林,我受伤了,你来富华园一趟。 受伤了?怎么回事,伤在哪儿了? 容溪烦躁地说: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儿那么多废话。 容溪虽然被人下了药,但昨晚经历的事却历历在目,一想到自己居然被反制,他心里的怒火就无以复加,恨不能将傅年抓过来碎尸万段。 司机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观察容溪的脸色,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就听容溪咬牙切齿地说:长虹小区8号楼205,我要那户主人的所有资料。 是,老板。司机应声,乖乖地闭了嘴。 容溪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侧身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休息。因为药物的原因,昨晚他和傅年整整折腾了半夜,不仅伤了身体,精神也极度萎靡,如果不是长久以来形成的生物钟,他不可能那么早醒。可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昨晚疯狂的画面,极度的羞耻感竟让他的身体起了反应,窘迫的容溪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更加恼恨。 好不容易熬到了家,容溪艰难地下了车,慢腾腾地走向客厅,他第一次觉得这别墅的院子太大了。 容溪,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南林接到通知以后,便急匆匆地从办公室赶过来,没想到竟然比容溪还早来了一会儿。 容溪脸色发白,额头那是冷汗,说:去卧室。 南林一怔,随即仔细地打量容溪,发现他走路时走着不对劲,连忙问道:伤到大腿了? 容溪烦躁地说:闭嘴! 容溪的性子虽然冷了点,但对他认同的朋友,还是很温和,很好说话的,今天还是他们做朋友以来,南林第一次见容溪这么暴躁。 南林没再多问,试探地扶住容溪的手臂,却被他敏感地甩开。 容溪 容溪皱紧眉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说:抱歉,有些敏感了。 南林似乎明白了什么,黑着脸问:谁干的? 南林是医生,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看过许多稀奇古怪的病,他能看出来,容溪一点也不奇怪,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恋耽美 ——(3) 南林没再多问,扶着容溪上了二楼,走进卧室。容溪毫不避讳地脱掉身上的衣服,直接扔在地上,露出他完美的身体,只是现在的他身上伤痕累累,尤其是胸前和大腿。 南林看得眉头紧皱,此时此刻他是医生,容溪是病人,他们之间即便赤/裸相对,也没有半点不自在。 南林为容溪检查完伤口,担忧地说:容溪,你后面有严重的撕裂伤,必须进行缝合以及清理,否则很容易造成细菌感染,导致腹泻、发烧等症状,所以。 容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只要快点好起来,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就算了。 容溪,是否留存证据?还有,要不要抽血进行化验? 容溪咬牙切齿地说:该留留,该抽抽,不过要确保资料不会外泄。 南林点点头,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南林没再说话,而是专心为容溪清理、缝合伤口,这一折腾便是一个小时。 容溪,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就算再难受,也不能洗澡,还有最近几天最好只吃清淡的流质食物。 嗯。容溪趴在床上,再次拨通了电话,喂,我是容溪,之前与沈氏的所有合作全部终止。 第4章 沈家大小姐 傅年正在家里上网找工作,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他头也不抬地问:谁啊? 除了我,谁还找你,快开门。 傅年一听是宋桥,穿上脱鞋去开门,说:你怎么这个点儿来了,不用去上班么? 宋桥一把推开傅年,抬脚就进了门,用一副欠揍的口吻说:家族企业,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 得,您是富二代,我可比不起。傅年说着将宋桥手里的袋子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说:呦,又是肉又是排骨的,你这是想添膘吧。 这两天吃健身餐都快吃吐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得改改口。 傅年听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你这好不容易,就是一周三天赖在我家。 不是,我那是怕你孤独寂寞冷,在行善做好事,懂不懂?别不识抬举。宋桥边说边瘫在了傅年的沙发上。 傅年好笑地说:宋桥,你这脸皮厚的程度都快赶上城墙拐角了。 唉,还是你这儿舒服,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干嘛干嘛。哪像我,一在家耳根子就难得清净。我妈那唠叨的功力,简直是炉火纯青,就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你耳边嗡嗡叫。 傅年的眼神暗淡了些许,说:有人管你,你就知足吧,总比我没人管没人问的强。 宋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道:那什么,今天的排骨要糖醋,然后再做个红烧肉,整个米饭,少爷我要将这几天掉的油水补回来。 傅年一听噗呲乐了,说:你丫累死累活地练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把油水练没了,这又要补回来,你丫是脑子进水了吗? 有钱难买我乐意。宋桥看看垃圾桶里的泡面盒子,说:得,别废话了,赶紧去做,都快馋死了。 傅年自然知道宋桥的心思,无非是怕他吃不好,又怕他不接受,这才想着法的接济他。有这样一个朋友,傅年很知足,也很珍惜,配合地说:你丫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快来搭把手,想吃现成的没门。 宋桥磨磨蹭蹭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伸胳膊伸伸腿,抱怨地说:你丫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知不知道我这两天是咋过的,练的我腰酸背疼腿抽筋,好不容易能歇会儿了,你还让我打下手,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不会,赶紧的,别墨迹。 傅年说完,拎着东西就进了厨房,宋桥笑了笑,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你把肉切成块,我给排骨焯水。 得嘞,您就请好吧。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做饭,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小时后,饭菜上桌,糖醋排骨,红烧肉,还有清炒空心菜,蒜泥茄子,配上香喷喷的米饭,看得宋桥直咽口水。 他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浓郁的肉香霎时间在舌尖化开,咸甜适中,一嚼即烂,简直美味无比。 傅年,你这手艺真是没话说,这谁要娶了你,呸,谁要嫁给你,那绝逼是祖坟冒青烟了。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你丫也就这张嘴好使。 傅年,你找到工作了吗?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就去我家宾馆,跟我一起干,也能搭个伴,多好。 宋桥家里是开快捷酒店的,虽然只在宁城做,却也有八家分店,算得上比较不错的家庭。 算了吧,跟着你干能有什么出息,我已经投了简历了,很快就能有回信儿了。 虽然傅年的朋友不少,不过基本都是酒肉朋友,只有宋桥是真心对他,这点他心知肚明。宋桥几次三番地让他去自家酒店去工作,都被傅年拒绝了,不为其他,就是不想因为一些琐事,失去他这么个朋友。 宋桥眼底有些失望,说:跟着老子干怎么就没出息了?你丫瞧不起谁呢? 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能有什么出息。行了,赶紧吃吧,这么多的饭菜都堵不住你丫这张嘴。 傅年,到底为什么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帮你找份工作怎么了,你怎么就不能接受了? 宋桥,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我珍惜这份友情,所以我才不敢去。一旦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上下级,即便你再迁就我,我心里也难免感觉压抑,久而久之,这份压抑积少成多,等它爆发时,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宋桥神情一滞,看着傅年半晌没说话,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你这些歪理学说是从哪儿学来的。行,我说不过你,爱咋咋地,老子还不管了。 傅年松了口气,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他碗里,说:您是少爷,每天吃喝玩乐都忙不过来,哪能让您操这么多心,这不符合您人设啊。 每天小嘴叭叭的,就知道哄老子。 宋桥虽然这么说,却还是夹起那块排骨吃了起来。 两人吃完饭,正打算收拾,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傅年连忙应声,谁啊? 请问是傅年先生家吗?门外传来陌生的男声。 傅年皱了皱眉,来到门口开了门,看着面前的两人,有些奇怪地问:你们是?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会有一大笔钱可以赚。女人推开傅年径直进了门。 傅年一愣,随即转过身看向女人,不得不说她高高在上的语气,真的很让人反感,即便长得再漂亮,也无济于事。 男人见女人进了门,也跟着走了进去,虽然礼貌的冲傅年笑了笑,却带着明显的敷衍。 傅年眉头皱紧,说:两位,我好像并没说过请你们进来。 女人嫌弃地打量着房间里环境,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抬头看向傅年,说:我们今天是来给你送钱的,这不是你最缺的么? 傅年站在门口,双手环胸看着对面丝毫不见外的两人,说:我是缺钱,却也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宋桥听得直皱眉,放下手里的碗,嬉笑着说:哟,这哪儿来的妞,长得不错啊。傅年,你小子不够意思,啥时候勾搭上的,怎么也不告诉我。哪个夜总会的,赶明我也去瞧瞧。 后面那两句宋桥是看着女人说的。 傅年听得一乐,女人却寒了脸,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扶了扶眼镜,恼怒地说:你小子怎么说话呢,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 小姐不就是夜总会的么?哦,对了,现在不叫夜总会,叫高档会所了。那地方的消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傅年,你小子什么时候发财了,也不跟哥们说一声。 傅年连忙摆摆手,说:老子向来洁身自好,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地方,你丫可别污蔑我。 女人被两人一唱一和气得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说:你们两个王八蛋,敢这么对我说话,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分分钟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宋桥还想再说,却被傅年拦住,看两人的穿着,就知道他们一定不是普通人,他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宋桥。 傅年关上房门,坐到了女人的对面,说:我还真不知道您二位是谁,要不然就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是沈蓉,沈氏集团的大小姐,在宁城有谁不认识我。沈蓉上下打量傅年,轻蔑地说:长得还不错,只可惜是个中看不中用。 哟,傅年,你小子行啊,沈家大小姐你都能搞定,不过你这肾不行啊,居然让人家说中看不中用,要不明儿我给你买点肾宝补补。宋桥学着沈蓉上下打量着她,说:人家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沈小姐确实也到年纪了,我还是多给你备点吧。 沈蓉被气得站了起来,愤怒地吼道:混蛋!你眼睛瞎了吗?谁三十了,老娘今年才二十六! 傅年被沈蓉关注的重点逗乐了,他走到宋桥身边,一把将他拽了起来,说:吃得差不多了,就赶紧滚吧,别打扰我跟美女调情。 宋桥哪儿能不明白傅年的意思,抱着桌子腿不撒手,说:傅年,你小子太不仗义,有这好事也不想着我,老子不走。 你丫再不滚,老子跟你绝交! 宋桥抬头看向傅年,见他变了脸色,明白他是当了真,妥协道:得得得,不就一个女人嘛,老子让给你,我走,我走行了吧。 王八蛋你别走,你跟老娘说清楚,谁三十了,你说谁三十? 见宋桥要走,沈蓉上前就要动手,被他身边的男人拦了下来,说:大小姐,别忘了我们的正事,您什么身份,没必要跟个小混混计较。 宋桥一听不乐意了,说:四眼男,你丫说谁小混混呢,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傅年拦住宋桥,推搡着将他轰出了门,随手将房门关上。 看向房间内的两人,傅年坐回原来的位置,直截了当地说:沈大小姐,不知道您屈尊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第5章 威胁 沈大小姐屈尊来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月15号,你是不是去过星夜酒吧?沈蓉不答反问。 15号? 那一夜的混乱再次在脑海浮现,傅年心里泛起了嘀咕:那个男人不会也是沈家的人吧,这是来找他算账的? 对,就是15号,你也不用否认,星夜里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晚上11点15分,你扶着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出了酒吧。 沈蓉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男人会意,将地上的公文包提了上来,从里面拿出几摞人民币,放在了茶几上。 沈蓉将钱推到傅年的身边,说:只要你帮我办件事,这十万块就是你的。 傅年看看桌上的钱,问:沈大小姐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说那晚和男人发生关系的人是我,这十万块钱就是你的了。 沈蓉再次看向男人,男人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 刚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崎岖坎坷怎么他就这么多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沈蓉一跳,傅年则面不改色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显示屏上的名字,随即点了接听键,喂。 沈蓉看着傅年接听电话,嘴角不禁一阵抽搐,也跟着拿出手机看了看,脸上轻蔑的表情更甚。 宋桥担心地问:傅年,怎么样,那两人到底找你干什么? 正忙着呢,没空搭理你,挂了。 傅年挂掉电话,将手机倒扣在桌上,看向沈蓉,问:我就说那人怎么不对劲儿呢,原来是被你沈蓉沈大小姐下了药。 提起这事,沈蓉就来气,恼怒地说:如果不是你把人带走,我现在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又何必费那么多工夫。 男人连忙提醒沈蓉,说:大小姐,言多必失。 沈蓉不屑地撇撇嘴,说:怕什么,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小混混,谁会相信他说的。 傅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我想知道那天晚上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值得沈大小姐这么费尽心机? 这个你不用管,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这十万块就是你的。虽然沈蓉说是那么说,到底还是听进了男人的话,没再透露什么。 沈小姐,如果对方身份特殊,我这么说了,一定不会有好下场,说不定还会横尸街头,我可不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沈蓉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卡,说: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密码是8个8,是你工作十年都不一定存的下的,现在只要你说上几句话,它就是你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外透露你的身份。 沈大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你都能找到我,对方怎么可能找不到?傅年将面前的人民币推了回去,说:钱是好东西,只是没了命,再好的东西也没用,沈小姐的忙我帮不了。 沈蓉的脸色变得难看,说:你是不是收了容溪的钱,他给了你多少,我出双倍。 大小姐!男人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 容溪?原来他叫容溪啊。傅年小声地呢喃了一句,随即笑着说:抱歉啊沈小姐,其实那晚出了星夜的门,我就发现认错了人,然后就将他扔在了马路边,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清楚,你还是找别人吧。 你耍我!沈蓉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还真没有。沈小姐,我还有事,请你们离开。 傅年,你最好想清楚,以我们沈家在宁城的地位,想要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要想还在宁城混,你最好乖乖听话。见利诱不成,沈蓉开始威胁。 恋耽美 ——(4) 你们沈家如果能在宁城只手遮天,今天你就不会来找我,也不必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去做事。 傅年打开房门,冷淡地看着沈蓉,说:我劝沈小姐还是对我客气点,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现在也是一无所有,如果和我硬碰硬,就算是死,我也得拉个垫背的。 你!好,傅年是吧,咱们走着瞧!沈蓉气急败坏地推开身边的男人,说:没用的东西,你跟来是干嘛的,还不赶紧滚! 男人连忙将钱重新装进公文包,威胁地指了指傅年,追着沈蓉走了出去。 傅年笑了笑,扬声说:沈大小姐慢走。 傅年关上房门,将茶几上的手机拿了起来,屏幕自动亮了起来。他点了一下暂停键,随即保存了录音文件。刚才他接完电话,就将手机录音打开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全部被录了下来,这也是他有底气和沈蓉硬碰硬的原因。 以防万一,傅年将录音备份了几份,拿起手机给宋桥拨了过去。刚接通就听到宋桥急切的声音,喂,傅年,你丫还活着吗? 爷爷给我算过命,说我能活到一百岁。 宋桥一听他这么说,不禁松了口气,说:我刚才可上网查了,这沈氏集团可是咱们宁城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就光资产就上亿。你丫到底干了什么,怎么就招惹了沈氏集团的大小姐? 没什么,他们找错人了,就我这身份,怎么可能招惹到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倒是你,那张嘴该按个把门的了,祸从口出懂不懂? 那夜的事,傅年没打算告诉宋桥,不想把他也牵扯进去。 你甭管我了,人家又不是冲我。傅年,你实话告诉我,真的认错人了? 真的认错人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丫骗我的次数还少吗?别的不说,就说上次打游戏,明明说好了我打射手,你辅助我,结果你一楼秒选射手,最后只剩个辅助位留给我。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不是,这点小事你都记着,你就不怕记事太多,脑容量不够吗? 能不记着嘛,从小到大,老子就吃过你的亏。 少废话,来,上号,咱们打局排位,你打射手,我辅助你。 行,你丫再敢骗我,看老子不把你铭文全卖了。 傅年挂掉电话,打开游戏,进入排位界面,等待宋桥上线。 就在傅年和宋桥打游戏的时候,嘉美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容溪正在处理文件,一个星期没来公司,文件已经堆积成山,忙了一上午,才处理一半。 嗡嗡嗡,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容溪停下手上的动作,拿起手机看了看,随即便接通了电话,喂,我是容溪。 容总,沈蓉刚才带人去了长虹小区,找了傅年。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沈蓉。 是,容总。 容溪放下手机,从抽屉里拿出傅年的资料,在他的照片上点了点,轻声呢喃道:傅年 发呆了一会儿,容溪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说:乔兰,你进来一下。 长虹小区,傅年正打着游戏,见宋桥的后裔去拿红,连忙说:别去,回来,草丛里有人。 傅年的话还没说完,宋桥的后裔就已经死了。 宋桥抱怨地说:不是,你丫人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死了? 傅年没好气地说:你没看见我回城了吗?而且就你这样的,直接用脸探草丛,就是十个辅助也保不住你。 宋桥有些理亏,说:好好好,这次算我的。等我复活,拿了暴君,就能一波了。 等你复活,黄花菜都凉了。傅年话音刚落,屏幕上暴君的图标就暗了,紧接着就提示他们,暴君被对方拿了。 我草,他们也太贼了,就会蹲草丛阴人。 不是,宋桥,我就纳了闷了,同一个草丛,你被同一个人阴了三次,你是怎么想的?我真的特别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豆腐脑。 噗呲一声,一个队友笑出了声,傅年一看,自己居然开的全队麦。 我刚才还想骂人,听辅助小哥哥这么一说,火气顿时就没了。一个好听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 宋桥恼羞成怒,说:傅年,你丫是故意的吧? 傅年心虚地摸摸鼻子,说:这次真没有,我没留意开的是全队麦。 小哥哥有CP吗?没有的话,我们组个CP怎么样? 见傅年没吱声,宋桥接话道:小姐姐说的是我,还是辅助? 你太菜了,我说的是辅助小哥哥。 宋桥一听不乐意了,说:我哪里菜了,有一半的人头都是我拿的好吧。 你也送了队里二分之一的人头。 傅年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不过他已经关了全队麦,只有宋桥听得见。 你们家辅助小哥哥不想找CP,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我上个赛季可是打到了荣耀王者,而且还是V8,要技术有技术,要皮肤有皮肤,而且还负责陪聊,多好的事啊。 因为他刚被骗,现在还没缓过来,就怕你这甜美的声音后面,是个抠脚大汉。 这好吧,我确实不是女的。突然甜美的声音变了,变成了清亮的奶狗音。 傅年: 宋桥: 第6章 打游戏 卧槽!宋桥忍不住爆了粗口,说:你丫还真是个抠脚大汉。 傅年心里也觉得膈应,尤其是在上次被骗后,他对这种装女生骗人上分、买皮肤的人特别反感。 宋桥,赶紧的,一波了,真是够膈应的。 我确实是男的,不过我这是第一次装女生,没想到就被人识破了。男生的声音听起来清亮又干净,年纪应该不大。 傅年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没打算再搭理他,直接关了语音。 男生似乎察觉了这一点,开始在公屏上打字。 你们别误会,我装女生是因为我妹,她非要我给她找个游戏cp,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傅年呲笑一声,说:别废话了,赶紧的,一波了。 宋桥自然明白傅年为什么这么反感,也不再多话,和打野拿了暴君以后,就发出请求集合的信号,直接推向对方高地。 可对方用的英雄是李信,还有嬴政,守家那都是一顶一的好手,素有高地保安的称号,即便他们经济领先对方近一万,也仅仅只拿下了对方中路高地。 嬴政再次开大,傅年的孙膑被减速,二技能又在冷却,眼看着他就要被嬴政收下人头,法师挡在了他前面,虽然两人都残血,好在都没死。傅年连忙带着他们撤离,顺便回城补状态。 傅年,那人挺够意思的啊,身为一个法师,居然为辅助挡技能。宋桥虽然嘴上不饶人,却跟傅年一样,是副软心肠。 那是他心虚。傅年撇撇嘴,根本不想领他的情。 得了吧,死鸭子嘴硬,刚才是谁眼看着他快死了,放的治疗术。宋桥毫不留情地直接打脸。 我那是为了赢,你知道个屁。傅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对这法师的观感还是有所改观。 咱俩一起光屁股长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宋桥话刚说完,又被对方给阴了,草丛里突然蹦出两个大汉,一个牛魔一个李信,见他靠近就是一个大招,后裔这个没有位移的脆皮,先是被牛魔击飞,又挨了李信的大,几乎没有挣扎就死翘翘了。 傅年幸灾乐祸地说:哈,第四次,我现在确信你丫脑袋里肯定是浆糊。 你还好意思说,说好你辅助我,结果你跟着法师。傅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听小哥哥声音好听,你丫起了邪念了。 听宋桥这么一说,傅年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容溪,他的声音与刚才那个男生的奶狗音完全不同,低沉有磁性,有着成熟男人的特殊魅力。 傅年,你丫干嘛呢,快加速啊,没看有残血么? 宋桥的声音打断傅年的胡思乱想,他甩了甩头,心里不禁一阵苦笑,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他娘的,老子居然在想一个男人! 宋桥,对面打野挂了,快过来打风暴龙王。 好嘞。赶紧的,打完龙一波了,老子都快憋不住尿了。 傅年点了请求集合的按钮,又在公屏上打字:打风暴龙王,一波。 首先回应的便是法师,他点了收到的按钮。 对面的牛魔见他们在打龙王,也召集队友过来抢,两方发生团战,法师被牛魔控住,又被风暴龙王一巴掌拍了起来,倒霉催的被灭了,不过好在对方没有打野,龙王还是被傅年他们拿了下来。 有了风暴龙王的加持,再加上后期孙膑的回血和加速,对方还没回到水晶就被灭了四个,只剩下一个嬴政勉强逃回了泉水,不过也无法挽回地被傅年他们打掉了水晶。 赢了游戏,刚回到组队页面,就听宋桥说:来来来,再打一把,这把我晋级赛。 我说你丫的是不是又骗人带你上分了。上次打游戏,明明你跟我一个段位,现在你都晋级赛了,我才星耀三。 什么叫骗人带我上分,我也是有技术有意识的好嘛,赶紧的,少废话,再开一局。 傅年刚想开游戏,就看到加好友的提示,他好奇地点了进去,发现是刚才那个法师,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加对方的时候,就听宋桥说:傅年,刚才那法师加我了,他技术还不错,要不我们拉他打一把? 傅年一听,便点了拒绝的按键,说:您乐意拉就拉,反正最后一局,打完我还得上网找工作。 如果我晋级赛成功,你丫想要什么皮肤,我都送你。 宋桥果然拉了那个法师进来,说:兄弟,我晋级赛,你可要加油了,否则我可不保证能让他带你上分。 嗯嗯,我一定加油!清亮的男声很是干净,让人下意识地想到阳光大男孩的形象。 傅年一听有些好笑,说:哎,我说宋桥,你丫能不能不要拉上我,我可不想跟扮妹子的抠脚大汉有啥牵扯。 小哥哥,抱歉,刚才是我不对,我也是被我妹妹缠的头疼,才做了这种蠢事,有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男生的声音诚恳,又有些无奈。 傅年,得了吧,人家都道歉了,你也就别端着了,赶紧开游戏。宋桥明白傅年膈应什么,但他不想让傅年一直纠结这件事,于是便做起了和事佬。 傅年没再多说,点开了游戏,很快便进入了游戏界面。 男生主动开口说:小哥哥,你玩法师吧,我来帮你抢。 傅年看了看己方的常用英雄,只有他和男生是撞了位置,男生在一楼,却让出了法师的位置,就是想向傅年示好。 不用,我玩辅助。傅年拒绝了男生的好意,倒不是他不领情,只是看男生玩的都是软辅,有些不太放心,毕竟宋桥会的射手都不会位移,想要保护他,软辅不太合适。至于上局他为什么用了孙膑,那也是因为对面的控制不算多。 男生也没有强求,轮到他选英雄的时候,为三楼帮抢了老夫子,随后二楼选择了赵云,而宋桥见对面用了伽罗,便选了虞姬,男生直接锁定了上官婉儿。傅年看了看对面的阵容,反手选了东皇太一。 因为阵容上的压制,前期傅年直接去了对面的蓝区,不仅抢了诸葛的蓝,还把他打成了残血,被来支援的上官收下一血。 对面的人见诸葛送了一血,对抗路的花木兰便一直在公屏上冷嘲热讽。 宋桥幸灾乐祸地说:呦,好现象啊,对面吵起来了,只要诸葛发育不起来,咱们就赢了一半。傅年,你不用帮我,就在他们野区恶心他们。 那你小心点,别被人单杀了。 瞧你这话说的,就老子这技术,不来三个人,怎么可能杀得了我。宋桥的牛刚吹完,紧接着就被张良的大招给按了,伽罗趁机补伤害,紧接着就听到了宋桥阵亡的语音播报。 傅年,我觉得你丫的嘴有毒!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你丫还是少吹点牛吧,容易把脸打肿。 小哥哥,对不住,我以为张良去了上路,就没给你发信号,我的错。虽然男生的道歉很真诚,却也难掩他语气中的笑意。 我就说这次绝逼不是我的问题。 得了吧你,自己不看小地图,这点意识都没有,还不是菜。 傅年刚说完,就被抓了,主要他在对面野区太猖狂,开局八分钟,诸葛就没拿到过蓝,对面实在看不下去,四个人过来抓他。即便如此,傅年在临死前还是打死了对方的诸葛。 听到语音播报,宋桥立马幸灾乐祸,说:哈哈,现世报来了吧。 小哥哥,我帮你报仇。 其他三人都被傅年耗成了残血,张良又将大交了出去,男生的上官婉儿没了控制,那就是无敌的存在,一个大招飞了天,那三个残血死了俩,只有花木兰靠着位移逃跑了。 666啊兄弟,你婉儿玩的溜啊,这号应该不是你大号吧。 这号是我妹的号,她威胁我给她上分,再交一个游戏cp。 那你大号的婉儿有标么? 有个省标,我平时不常玩。 不常玩还有省标,你小子行啊,一会儿玩完这局,用你大号加我,带我上分。 行。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宋桥三言两语就把男生哄的晕头转向,傅年不禁觉得一阵好笑,却也没有多话,他了解宋桥,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其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有他的原则,不会做出格的事。 恋耽美 ——(5) 对面再次发生争吵,诸葛亮终于不再沉默,直接在公屏上和花木兰对骂了起来,公屏上出现的每句话都带着星号,可见骂战之激烈。对面的其他人看不下去,纷纷出声怼花木兰,随后花木兰就开始送人头。 啧啧,对方在骂人这方面的输出,能有一半在游戏上,估计咱们都赢不了。 得了吧,别在这儿幸灾乐祸了,咱们平时又不是没遇见过。抢不到位置,就开始演,嘴里还不干不净,除了搞队友心态,真是一点用都没有。遇到这种队友,比踩了狗屎还让人膈应。 这局游戏只打了十二分钟,在花木兰的持续送人头下,对面心态炸裂,直接点了投降。 傅年刚想退出游戏,就接到一通电话。 喂,你好,我是嘉美集团 第7章 买衣服风波 喂,你好,请问是傅年傅先生么?手机听筒里传来好听的女声。 声音很陌生,傅年拿开手机仔细看了看号码,发现号码也是第一次见,他疑惑地应声:是,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傅先生,我叫乔兰,是嘉美集团的工作人员,我们收到了傅先生投递的简历,特地通知先生过来面试。 嘉美集团?傅年微微皱眉,这些天他虽然投了不少简历,但印象中好像没有嘉美集团,况且以他的文凭,怎么可能被选中。结合最近几天的遭遇,傅年几乎瞬间便将对方当成了骗子,说:不好意思,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个裤兜比脸还干净的穷□□丝,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了,没什么值得你骗的,你找别人吧。 傅年挂掉电话,回到游戏界面,发现宋桥和男生都不见了,再看看旁边的最近游戏栏里,发现宋桥的号正在游戏中,而那个男生的号则是掉线的状态。点开好友申请的界面,发现一个陌生的游戏账号,傅年想想之前两人的对话,猜想这应该是男生的大号,犹豫了一瞬后,就同意了好友申请。 嘉美集团总裁办公室,乔兰敲了敲房门,听到应声后,推门走了进去,见容溪在打电话,便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 容溪挂掉电话,转头看向乔兰,问:什么事? 容总,我照您的吩咐给傅先生打电话,说让他过来面试,他直接把我当成了骗子,还把我拉黑了。乔兰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真的是一脸无奈。 容溪一怔,问: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是个裤兜比脸还干净的穷□□丝,都已经快没钱吃饭了,没什么值得我骗的,然后就挂了电话,再打就打不通了。 容溪点点头,说:那就换个号码给他发信息,态度越公式化越好,期限定在一周内,一周不来面试就作废。 是,容总。乔兰停顿了停顿,接着说:容总,前台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沈大小姐来找过您,不过被他们拦了下来。 容溪的面色一冷,说:沈氏的人一律不见。 是,容总,那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 容溪往后靠了靠,将抽屉里的资料拿了出来,上面记录了傅年所有的工作经历,可以说五花八门,什么都做过,服务员、快递员、外卖员、代驾,只可惜每份工作都做不长,可想而知他的经济状况。然而,就是在这种拮据的生活状态下,他竟然拒绝了六十万的诱惑,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傅年正在浏览招聘网页,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很公式化的通知他去面试,随后便是面试的地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内容。 傅年犹豫了犹豫,在地图上输入面试地址,显示的竟然真是嘉美集团总部。他这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拿起手机给宋桥拨了过去,结果被秒挂。傅年想起他在打游戏,也就没太在意。过了十多分钟,宋桥的电话打了过来。 刚才正打游戏呢。你丫有什么要汇报的,赶紧说,我还得上分呢。 刚才我接到一通电话,就一女的,说我的简历他们看了,要我去他们公司面试。 什么公司?去做什么? 嘉美集团,我不记得向他们公司投过简历。 嘉美集团宋桥小声地重复了一句,随即大声说道:你说嘉美集团?就咱们宁城最大的房地产公司? 她发给我的面试地址,确实是嘉美集团总部的地址。 总部?你小子行啊,嘉美集团总部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丫到底面试什么职位,赶明我也投份简历,去那儿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我不记得投过简历,我有自知之明,除非是想去他们工地搬砖。 那总不能是天上掉馅饼,正好砸在你小子头上吧。你每天投那么多简历,还能每一家都记得,说不准就给忘了呢。 那我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况且就算遇到骗子也不怕,以你那小气吧啦的性子,谁能从你手里骗出钱来。 宋桥,你丫是皮痒了吧,瞧把你嘚瑟的,等你下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呀,还真是痒,可惜你够不着!宋桥和傅年嬉闹了几句,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也跟着去长长见识。 明天吧,好歹我也准备准备。 嗯,这样吧,明天上午我陪你去逛商场,买几套像样的衣服,中午在外面吃顿饭,下午再陪你去面试。 买衣服就没必要了吧,我有以前卖保险时买的工装。 哎呀,你就听我的吧,买衣服的钱就当我借你的,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就这么定了,我还得让小哥哥带我上分呢。 不等回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傅年好笑地摇摇头,继续浏览网页。他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如果不去有些可惜。 第二天一早,傅年还在睡觉,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然后就是宋桥的鬼哭狼嚎的叫门声,他揉了揉眼睛看向桌前的闹钟,居然不到八点。他迷迷瞪瞪地起身去开房门,看着门外精神抖擞的宋桥,纳闷地问:不是,你小子今天打鸡血了,还是昨晚压根没睡,怎么可能起那么早? 这不是陪你去逛街嘛,十年碰不上一回,那还不得早起。宋桥往上提了提手上的豆腐脑和油条,说:赶紧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饭。 傅年关上房门,说:不是,我去面试,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我激动你这个老宅男终于肯出门了。你说你自从辞了职,除了去一趟门口的小超市,解决最起码的吃饭问题,你丫还去过哪儿? 傅年一边刷牙一边说:前几天不还陪你去星夜了么? 不是,那也能算?得了,我说不过你,总之一句话,今天出了门,不到晚上甭回来。 吃完早饭,傅年换上衣服,两人便出了门。开车来到嘉华商厦,他们径直上了二楼的男装区。 宋桥亮了亮手机,说:今儿个随便买,小爷我结账。 赶紧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嘴脸,简直属于欠抽型的。 小爷我风流倜傥,帅气多金,你是羡慕不来的。 傅年懒得搭理他,随意地走进一家店面,看着里面的衣服,都是西装和衬衫,款式差不多,顶多是颜色有些不同。傅年做过的工作中,也就在保险公司的时候穿过西装,对这方面压根不懂,也不喜欢这么一本正经的衣服。 在店里转悠了一圈,也没见店员过来招呼,傅年也不在意,他见惯了这种看人下菜碟的人和事。相反,如果店员太热情,他反倒会不自在,总觉得人家热情接待了,如果不买,会不好意思。 宋桥正好和他相反,对这种事比较在意,皱着眉头说:唉,店里的人呢,没看见挑衣服嘛。 站在收银台前的店员见宋桥嚷嚷了起来,连忙走了过来,笑着说:抱歉,刚才没留意有人进店,您想买点什么?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店员满脸笑意,宋桥也不好发作,看向傅年说:给他挑一身西装。 店员上下打量了打量傅年,说:咱们店正好有一款西装断码了,正在打折,剩下的尺码跟这位先生正合适,要不我拿来给先生试试? 宋桥一听有些不乐意,刚想说话,就被傅年拦了下来,说:打几折,优惠完多少钱? 五折,价格在1000块左右。 是西装、西裤和衬衣一套配齐么? 不是,西装和西裤,不包含衬衫和领带。 那你拿来我试一下吧。 好,那先生稍等,我这就去拿。 店员从头到尾脸上都带着笑,可以看出很高的职业素养,让傅年有些怀疑之前的认知,或许她真的是没留意有人进店。 宋桥凑近傅年,小声说:傅年,你不用这样,我这儿有钱。 你的钱又不是我的。我有能力自己买,为什么要用你的?更何况打五折,省一千块买什么不行,傻子才不要呢。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先说好,这西装你自己买,我来买衬衫和领带,就当送你面试的礼物,你可不能再磨磨唧唧的。 衬衫和领带我都有,用不着买。 宋桥一听顿时有些不乐意,说:这两件东西加起来能值几个钱,你丫是不是不拿我当兄弟。 傅年好笑地看着他,说:既然有人乐意当冤大头,我当然求之不得。 这还差不多。走,咱们去看看衬衫和领带。 两人正挑衬衫,只见方才那个店员从店外走了进来,虽然傅南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 店员来到傅年身边,笑着说:先生,您看看,就是这身西装,款式和颜色都和你很配,而且还是适合您的尺码,简直物超所值了,您进试衣间试试看。 傅年点点头,从店员手里接过衣服就进了试衣间,正打算换上,却发现吊牌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第8章 买衣服风波2 傅年拿着衣服来到试衣间,刚换上上衣,就听啪嗒一声,低头一看,是吊牌掉在了地上。他眉头微皱,弯腰捡了起来,也没换裤子,直接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你们这衣服的吊牌怎么掉了? 吊牌掉了?店员疑惑地说:吊牌都是用粗棉线串上的,怎么可能会掉? 店员一边说,一边接过傅年手上的吊牌,简单地看了看,说:没事,应该是先生换衣服时不小心弄掉的,反正您买了也得剪吊牌,现在不正好省了这个步骤嘛。您看,这身西装您穿上正合身,颜色也适合您的年龄,最主要是价格,咱们店里的衣服,还没这么便宜的,您买到就是赚到。 虽然店员的话听着合情合理,但傅年却听得直皱眉,说:等等,这吊牌不是我弄掉的,你别推在我头上。 店员脸上的笑容消失,说:先生,我将衣服递给您的时候,吊牌还在上面挂着,您进了一趟试衣间出来,吊牌就掉了,您说不是您弄掉的,那会是谁? 另一个店员见状也走了过来,嚷嚷道:你们买不起就别进来,进来大呼小叫不说,弄坏了东西还想赖账,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人。 傅年刚想说话,就听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说怎么看着眼熟,还真是你。傅年,你这是发财了啊,竟然来商场买衣服,真是稀罕得很。 傅年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么尖酸刻薄的语调,除了傅明丽,他不认识旁人。 傅年没有理会傅明丽,从店员的手里夺过吊牌,说:这吊牌的绳子是剪断的,跟扯断的痕迹并不一样,你冤枉我之前,先动动脑子。 店员的脸色变了变,说:就算是剪断的,也不能证明不是你剪的,这衣服我递给你之前,吊牌可是好好的。 傅年看了看店员的胸牌,说:张灵对吧,叫你们经理来。 唉,你这无赖,是打算死不认账是吧,叫我们经理有什么用,这吊牌就是你弄掉的,我可以证明。 傅年也看了看她的胸牌,上面写着店员高琳两个字,说:想闹是吧,行,那就闹吧,我看到底对谁的影响不好。 高琳和张灵对视一眼,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傅明丽见状笑着说: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认栽吧,他可是有名的小无赖,万一做出更出格的事,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宋桥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说: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宋桥,我妈是长辈,你这么说话,还有没有点教养?王秋涵看了一眼傅年,不屑地说:倒也难怪,能跟他在一起混的,能有什么教养,都是人见人厌的垃圾。 垃圾说谁呢? 说你呢。王秋涵几乎下意识地回嘴,随即便回过神来,说:宋桥,混蛋,你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如果不是看你们都是母的,老子还打算动手呢。麻蛋,给你们脸了是吧,敢当着我的面对我兄弟叽叽歪歪。宋桥两眼一瞪,撸起袖子就朝几个人走了过来。 刚才还叫嚣地几人,气焰顿时被压了下去,她们下意识地后退,高琳色厉内荏地说:我警告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报警。 店里的动静引来众人的围观,傅年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说:今天这事就算你们想善了,也不可能了,去叫你们经理,否则我就报警,告你们欺诈消费者。 高琳和张灵对视一眼,相继变了脸色,看了看门外围观的人,张灵突然哭喊道:你你们太过分了,买不起衣服也就算了,居然还故意剪掉吊牌作弄我,我一个小小的店员,每个月就赚点辛苦钱,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呜呜 高琳随即反应过来,跟着应和道:是啊是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就是这个男人,他买不起衣服,还对我们大呼小叫,甚至还故意剪掉衣服上的吊牌,真是太欺负人了! 恋耽美 ——(6) 傅明丽也跟着帮腔,说:傅年,就算你是我外甥,我也不能再帮你了,你平时在家吃喝玩乐也就算了,不能这么欺负人家小姑娘。 围观的人纷纷走了进来,拿出手机一边拍着视频,一边谴责傅年。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穿的这么寒酸来这里逛,啧啧。 就是就是,年纪轻轻的不干正事,也不知道家里的父母怎么教育的。 这种人就该直接抓起来,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气的宋桥脸色涨红,撸袖子就想上前,却被傅年一把拦住,他扫了一眼众人,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110,说:喂,我要报警,嘉华商城二楼男装欺诈消费者。 围观的众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心里有些犯嘀咕。 还有你们,但凡拍视频的,我都会告你们侵犯肖像权。傅年指了指角落里的监控探头,说:这店铺里有监控,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角落的监控探头,相继收起了手机。 见有人想走,傅年直接拦在了门口,说:想走的可以,请删掉手机中的视频。不然就请等警察来了,处理完再走。 傅年平时很好说话,可一旦被触及到底线,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会跟人死磕到底。 我们没拍视频,你让我们删什么,再说你如果不让我们走,就是限制我们人身自由,我们也可以告你的。 傅年指了指旁边的一对情侣,说:你们没拍视频可以走。 年轻情侣相互看了看,犹豫了一瞬,转身走出了店面。他们走后,又陆续走了几个人,剩下的人都决定留下看热闹。 十五分钟后,警察来到了现场,张辉看了看众人,问:你们谁报的警? 傅年出声说道: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张辉打量了打量傅年,说:麻烦拿一下身份证,我要做一下登记。 好。傅年配合的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张辉做完登记,询问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傅年刚想说话,就听张灵哭着说:警察同志,是这样的,他们进店买衣服,我热情接待,看他们拮据,就介绍了我们店里的打折款,谁知道我好心拿衣服给他试穿,他却剪掉了衣服上的吊牌,想要作弄我,甚至报警准备倒打一耙。警察同志,他们太欺负人了。 张灵说话的时候,傅年一直安静的听着,直到她说完,才出声说:你说完了,还有要补充的么?没有的话,我希望我说话时,你不要插嘴。 众人看看高琳,再看看傅年,虽然高琳身上穿着整齐的工装,傅年身上穿着廉价的短裤和T恤,但他们的言行举止却恰恰相反,傅年自始至终从未打断过别人的话,说话态度虽然强硬,却也是有理有据,没有一句脏话,显得有素质得多。 张灵被他的话噎的脸色通红,补充道:他们刚才还想打人来着,她们可以证明。 张辉看向傅明丽三人,问:有这么回事吗? 是,没错,他刚才还想打我们来着。王秋涵指着宋桥说。 张辉瞥了宋桥一眼,转头看向傅年,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傅年指了指角落里的监控探头,说:这里有监控,如果正常运行,那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 张辉看向身旁的同事,说:李宁,你去调监控。 李宁应声,说:好,我这就去。 你还是先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傅年点点头,说:我们进店是打算买身西装,一开始没有店员接待,是我们主动要求后,张灵才过来招呼我们,还热情地为我介绍所谓的打折款。说是因为断码,所以才打折,打五折,1000块左右。我觉得价格合适,就让她去拿,然后我就和同伴一起看衬衫和领带。无意间看到她从店外回来,我当时以为她们的仓库在另外一个地方,也就没在意,然后就从她手里接过衣服,去了试衣间。刚穿上上衣,就发现吊牌掉在了地上,我害怕说不清,没换裤子就出了试衣间,拿着吊牌询问张灵。张灵却说是我无意间扯断了吊牌,我就说这吊牌是剪断的,和扯断的痕迹不一样,随后她就改口说是我剪断的,故意为难她。我让她叫来经理解决问题,她却又哭又闹,招来店外的人,试图混淆事实,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我选择了报警。 张辉看看傅年,又看看张灵,说:你说是他剪的,你说是她诬陷你,你们各执一词,那就一起去所里,接受调查吧。 傅年平静地说:我能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张辉惊讶地看向傅年,说:你有证据? 是,我有证据。 第9章 买衣服风波3 你说你有证据,那就说说看。 傅年将手上的吊牌递给张辉,说:警察同志你看,这吊牌被剪断的位置虽然平整,却有了毛边,很明显不是刚刚被剪断的,而且这绳子还有被系过的痕迹。 张辉接过绳子看了看,点点头说:嗯,确实不像是刚刚剪断的。 傅年接着说:这吊牌之所以在张灵递给我时没有掉落,是因为被她系在了上面,后来我穿衣服时,绳结滑脱,这才掉了下来。 确实有这种可能。张辉再次认同的点点头。 警察同志,我没有,是他冤枉我!闹到现在,张灵已经是骑虎难下,只有死咬着傅年不放。 傅年冷笑地看了她一眼,说:警察同志,这件衣服根本不是这个品牌的衣服,只是张灵挂了一个吊牌冒充的。 张辉见张灵的脸色变了,心里顿时有了数,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衣服不是这个牌子的? 这衣服的内衬上有原品牌的标志。傅年将衣服翻了过来,露出位于下方的品牌标志,说:她们看我穿的寒酸,见我们进门也不接待,我同伴有些气愤,就叫了她们。张灵不得已过来招呼,以介绍打折款为噱头,调换吊牌以次充好,从中获利。没想到吊牌没系紧掉了下来,本想将责任推到我身上,可被我当场揭穿,她不知悔改决定倒打一耙,这就是事实真相。 张辉看向张灵,面色严肃地问:张灵,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事到如今,张灵已经无从辩解,只能哭着说:警察同志,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你能不能放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这已经构成商业欺诈行为,触犯了法律,必须依法处理。 见张辉不通融,张灵连忙去求傅年,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也是一时糊涂,你能不能不告我? 我给过你三次机会,可你依旧选择诬陷我,所以我会依法维护自己的权益。傅年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说:我是穷,但穷人也受法律保护,也有自尊,不是任何人肆意践踏的理由。 说得好!宋桥激动地大叫一声,随即用力的鼓起了掌。 其他人见状也随着一起鼓掌,看向傅年的眼神也由之前的厌恶,变得温和。 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傅年看向张辉,问:警察同志,我是不是还要去警局录份口供? 张辉点点头,说:是,那就走吧。 就在此时,店铺的经理终于露了面,在了解事情经过后,当场开除张灵和高琳,并主动要求赔偿傅年的精神损失,以达成私下和解。 傅年坚持走法律程序,和众人一起去了派出所。当然在走之前,傅年还是在张辉的帮助下,让众人将刚才录好的视频进行了删除。傅明丽和王秋涵见傅年成功脱困,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最后在警局的调解下,双方达成和解,男装店赔偿傅年一万块的精神损失费,免费送一套西装给他,傅年则答应不再追究此事。 处理完所有事,已经是下午三点。从警局一出来,宋桥便一脸崇拜的看着傅年,说:傅年,你丫今天帅爆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傅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看来今天是面试不成了,明天再说吧。 那就先去吃饭,然后再去拿西装。今儿小爷高兴,我请客,咱们去吃烧烤,我记得有家店的烧烤还不错,就在这儿附近。宋桥左右张望着。 行,反正你请客,去哪儿你说了算。 晚上,容溪刚刚回到富华园,就收到一份邮件,正是傅年在男装店购物的视频,虽然影像很清楚,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傅年遇到了麻烦。 容溪拿起手机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容总。 你发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今天商场发生一场闹剧,已经有人发到了网上,我担心会影响商场声誉,便整理了资料发给容总对方将今天发生的事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店铺经理常驻店内,为什么派出所的民警都到了,他却不在? 我打电话询问过,他说当时正在库房清点货品,我看了仓库当时的监控视频,他说的是实话。 嗯。容溪沉吟了一会儿,说:在官网上发表声明,将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公布,并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如有发现,欢迎举报,查证属实后,按物品原件的十倍加以赔偿。 是,容总。 另外,通知商场经理,严格把关服务人员的职业素养,如果再发现类似今天的事,就让他写辞呈给我。 是,容总。 容溪挂掉电话,再次点开视频,看着视频中的傅年,发现他自始至终都非常平静,好像从一开始他就识破了张灵的伎俩。再去看张灵等人的反应,又是哭又是闹,在傅年面前就像几只跳梁小丑。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那晚疯狂的画面,被压制的无法动弹,又情不自禁的去迎合想到这儿,容溪的呼吸一乱,站起身便走向了浴室。 嘉华集团总部大楼,傅年抬头看了看,被玻璃的反光刺的微微眯起了眼,看着面前绝对称得上豪华的办公大楼,不得不感慨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这阳光一照,整座大楼金灿灿的,就跟个大金山一样。这以后你要在这里上了班,就算扫厕所说出去也有面儿。 一个月要给我一万,扫厕所我还真乐意。 傅年有自知之明,他没学历,没人脉,名声也被傅明丽一家败坏了,根本不可能进这种大公司,除非是天上掉馅饼,今天来纯属碰碰运气。 到时候你给我走个后门,我也进来扫几天厕所,说不定以我英俊潇洒的模样,能泡个白富美呢,让我也尝尝被美女包养是什么滋味。 得了,你还是积积德,饶了英俊潇洒这个词吧。 我看你丫就是觉得没我长得帅,羡慕嫉妒恨。 傅年不再和他臭贫,整了整衣服,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宋桥一看连忙跟了上去。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请问两位有预约么? 傅年拿出手机,将面试短信调了出来,递到保安面前,说:我是来面试的。 保安打量了打量傅年,见他五官端正,又一身正装,心里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说:麻烦你拿出证件登记一下。 傅年收回手机,拿出身份证做了登记,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宋桥见状想要跟上,却被保安拦了下来,说:这位先生,你有预约么? 傅年顿住脚步,解释说:他是和我一起的。 保安客气地说:抱歉,没有预约的话不能进去。 宋桥见状笑着说:没事,你去吧,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在车里等你。 好。如果无聊的话,你就去别的地方转转,我完事给你打电话。 行了,你就不用管我了,赶紧去吧。 傅年没再多话,转身来到前台,向前台小姐说明来意。前台小姐直接领着他来到电梯前,按了38层的按钮,让他去接待室稍作等候。 傅年乘坐电梯直达38层,中途没有停顿,走出电梯他环视四周,按照前台小姐的指引,下电梯左转,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很快便来到了接待室的房门前。他抬手敲了敲房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应,轻轻推开房门,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傅年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径直走了进去,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接待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长相清丽,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穿着一身白色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向起身的傅年,笑着说:傅年傅先生,对吧。 傅年点点头,答道:我是傅年。 坐吧。乔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说:我来说说你要担任的职位,以及平时负责的工作内容。 傅年一怔,随即说道:好,您请说。 你要担任的是总裁助理,负责满足总裁的一切需求,试用期三个月,每个月薪水是一万,转正后薪水会涨至两万,五险一金也会正常缴纳。如果傅先生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去准备合同。乔兰说话简洁明了,没有一句废话。 等等。这么优渥的条件,傅年觉得有些不真实,说:请问您是哪位? 乔兰笑着说:我是乔兰,总裁秘书,之前给你打过电话。 傅年试探性地问:你们确定收到过我的简历,了解我的情况? 傅年,1995年8月17日出生,今年26岁,因家庭原因,高中没毕业就辍学打工维持生计,曾经做过餐厅服务员,洗车工,快递员等工作,最近的一份职业是外卖员,我说的对吗? 对。既然你们这么了解,为什么还要聘用我? 第10章 馅饼? 我只有高中学历,又从来没做过这方面的工作,你们为什么要录用我? 恋耽美 ——(7) 其实乔兰在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心里也是非常疑惑,只是她深谙职场规则,从不会质疑容溪的命令。直到昨天她了解了商场闹剧的全过程,乔兰才重新认识傅年,对他也有了几分好奇。 傅先生还在怀疑我是骗子么? 傅年脸上一热,讪讪地笑了笑,说:之前的事我很抱歉,确实没想到贵公司会找我面试。 傅先生不必担忧,我们公司录用的每个人都是经过再三考量的,录用傅先生自然是觉得傅先生能够胜任。乔兰顿了顿,接着说:傅先生还有其他问题么? 这么大的馅饼砸头上,傅年总觉得有些不真实,说:满足总裁所有要求,都包括什么? 就是总裁要求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傅先生放心,我们公司是遵纪守法的良好企业,不会让你做违法或者有违道德的事。 傅年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纠结了一会儿,说:好,那我什么时候过来上班? 如果傅先生没有异议,那我去准备合同,签署后,明天就可以入职。 好,那麻烦你了。 乔兰笑了笑,拿着文件出了接待室。 傅年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得他哎呦一声,忍不住揉了揉被掐的地方,小声嘀咕道:难道我时来运转了? 等了没一会儿,接待室的房门再次被推开,傅年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待看清来人时,不禁愣了愣,随即惊愕地说:怎么是你? 容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就是我。 你是嘉华的总裁?傅年恍然回神。 容溪点点头,优雅地来到傅年对面落了座,与那天早上的狼狈完全不同。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天上掉馅饼。傅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随即说:不好意思,容总,我没文化,没经验,这工作我做不了。 话说完,傅年起身就走,来到门前推了推房门,居然纹丝不动,他怀疑是有人上了锁,回头警惕地看向容溪,说:容总,上次的事是误会,是沈家大小姐她给你下的药,我喝醉了才带错了人,也算变相救了你。咱们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你放心,我是知法守法的商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毁了自己的前途。容溪说小事的时候咬牙切齿,明显说的反话。 虽然这事不是傅年的错,但到底是占了人家的便宜,说话自然就没了底气,说:容总,既然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看是不是把门开开。 容溪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说:这里面是你们小区的视频资料,可以证实是你带我回的家。这份是我的伤情鉴定,以及留在我体内的DNA鉴定结果。 傅年微微皱眉,问:容总,您究竟想怎么样,直说成么? 容溪将伤情鉴定报告拿开,从下面拿出一份合同,说:签了它,我就当这事从未发生过。 傅年来到容溪身边,将那份合同拿了起来,仔细读过后,发现是方才乔兰所说的务工合同。他抬头看向容溪,说:我不能签,容总还是换个条件吧。 如果你不签,我就将这些材料送到警局,无论是不是你下的药,你都是实施侵犯的人,照样会获罪。 容总,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理亏,但我也不是没有底线和原则的人 容溪打断傅年的话,说:你放心,违法犯罪的事我不会做,只要你任我支配一年,让我出了心里这口恶气,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除此之外你还能获得不菲的报酬。 傅年拿着手上的合同,内心陷入挣扎。 容溪见状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说:你不是做事有原则有底线么,做了亏心事难道就不用补偿? 傅年看着容溪眉头皱紧,拿起桌上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说:既然容总赏饭吃,那我就不客气了。 容溪满意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车钥匙,放在桌上,说: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来我家接我。 见容溪起身,傅年连忙问道:你家在哪儿? 地址我会发给你。容溪来到门前,转动把手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傅年一怔,随即老脸一红,刚才心虚,只想着赶紧离开,忘了他进门时是推的,出门应该拉才对 拿起车钥匙,看看上面的标志,傅年心底泛起了嘀咕:这豪车如果停在他们楼下,当真不会被偷吗? 傅年拿着车钥匙出了接待室,正碰上从办公室出来的乔兰。他笑着打招呼道:乔秘书,以后多多关照。 乔兰笑着说:我比你大一岁,以后就叫我乔姐就行。 乔姐。傅年很喜欢落落大方的乔兰。 既然证实我不是骗子,那就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以后有事还得常联系。 傅年连忙拿出手机,把乔兰的号码重新备注,说:乔姐,你什么时候有空,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你吃饭。 最近公司比较忙。这样吧,等有空了我叫你。 成,那我等着。 乔兰看了一眼傅年手中的车钥匙,说:容总的车在地下停车场,你乘坐走廊尽头的直达电梯到负二层,很快就能找到。 谢谢乔姐。那我先走了,不耽误乔姐工作。 乔兰小声说:容总最讨厌不守时的人,如果他说八点去接他,你最好提前半个小时到。 谢谢乔姐,我一定注意。 行了,你回去吧,明天准时来上班。 傅年应声,看着乔兰走远,这才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乘坐电梯来到负二层,傅年按了一下车钥匙的开关,两声悦耳的声音响起,车灯也随之亮了两下。傅年走了过去,看着面前的跑车,心里再次泛起了嘀咕:这人看着成熟稳重的,居然喜欢这么张扬的车。这要开回去,万一被偷了,就算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啊。 傅年甩甩头,拉开车门上了车,坐在上面好奇的摸索着,可能是男性的通病吧,他对车子的诱惑也是难以抗拒。启动引擎,傅年缓缓开了出去,只是不了解地下停车场的路线,转了好几圈才算找到出口。 傅年将车停在路边,正打算给宋桥打电话,就听有人在拍打车窗,他转头一看,发现不是旁人,正是曾经威胁过他的沈家大小姐沈蓉。傅年心里暗骂了一声晦气,没打算理会沈蓉,径直拨通了宋桥的电话。 刚一接通就听到傅年迫不及待地问话:喂,傅年,面试的怎么样? 成了。总裁助理,试用期三个月,每月一万,转正后每个月两万,还有五险一金。傅年和容溪之间发生的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宋桥。 这么牛?你丫这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这么好的待遇。宋桥兴奋地喊了起来,说:你小子今天必须请客,让我也蹭蹭你身上的运气。 被宋桥的兴奋感染,傅南也暂时抛开烦恼,笑着说:成,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砰砰砰的声音始终在响,就连宋桥也听到了,他奇怪地问:你那边是在装修么,怎么这么吵? 没事,有人在敲车窗。 在敲车窗?宋桥愣了愣,随即说道:你小子别告诉我,你在那辆蓝色的跑车里给我打电话。 嗯,这是总裁的车,他让我开走,明天八点去接他。宋桥,,外面这女人是个麻烦,我不能露面,先走了,我在家等你。 成,咱们一会儿见。 傅年挂掉电话,启动引擎,不顾车旁的沈蓉,径直开了出去。 沈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大声喊道:容溪,你等等,容溪! 因为跑车的车窗上贴了单向透视玻璃贴膜,所以沈蓉看不清车里的人,还以为里面是容溪。自她从傅年家里无功而返,她每天都来嘉华集团总部来找容溪,只可惜容溪不见她,她进不去嘉华总部大楼,只能每天在路边蹲守,今天好不容易蹲到容溪的车,她连忙上前,对方甚至连车窗都没落下,就径直开走了。 一个男人来到沈蓉身边,小心地问:大小姐,您没事吧? 沈蓉气急败坏地扬手打了男人一巴掌,骂道:废物!拦个车都拦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男人平白挨了一巴掌,却不敢反抗,唯唯诺诺地说:对不起,大小姐,是我没用。 混蛋!我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都被那个小混混给毁了,现在沈氏被逼到濒临破产的地步,都是他的错。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沈蓉阴狠地说:你去找几个人,我要废了他! 小姐,现在公司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不能再节外生枝 啪,又是一巴掌,沈蓉恼怒地说:让你去,你就去,再废话,我废了你! 第11章 容溪 傅年所住的长虹小区是个岁数比他还大的老小区,住的人基本都是老人和来宁城务工的外地人,小区内停放的车辆屈指可数,更别提是豪车。傅年刚把车停到路边,就引来不少人的关注,他们站在路边小声的议论着。 傅年拿出手机给宋桥拨了过去,很快电话就被接通。 喂,你丫跑的真快,我这一转眼你就没影了,豪车不愧是豪车! 我已经到小区门口了,你到哪儿了? 我正等红绿灯呢,再过两个路口就到了。 行,那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傅年正打算打局游戏,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他点开看了看信息内容,是一个详细地址,随即便猜到是谁发的。存好号码,傅年正犹豫要不要回信息时,就听后面传来两声汽车的鸣笛声,他回头一看,拿着手机就下了车。 宋桥也紧跟着下了车,来到跑车前仔细打量着,说:好车,真是好车。傅年,这车可是今年的新款,而且是限量款,有钱都买不到,居然被你小子搞到了手。 傅年好笑地说:我只是个司机,车又不是我的,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宋桥笑着说:车钥匙给我,我来试试手。 傅年把车钥匙递了过去,说:宋桥,你把车开回你家吧,这车放在这儿,我是真不放心,你明早七点再开回来,我八点要去接总裁上班。 七点!自从结束学生时代,我就没七点起过床。 昨天你不就七点起的么。傅年在宋桥面前晃了晃车钥匙,说:看来你是不想试试这款限量款的跑车了,啧啧,真可惜。 得得得,七点就七点,算我上辈子欠你的。宋桥伸手夺过车钥匙,随即将自己的塞给傅年,说:你丫别忘了,还欠我一顿饭呢。 忘不了。傅年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小子今晚可要定好闹钟,我明天第一天上班,如果迟到了,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行行行,我保证定他七八个闹钟,绝对不让你迟到。宋桥迫不及待地启动引擎,说:不跟你废话了,我先走了。 你丫留点心,别磕着碰着的,我可赔不起。 宋桥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开车扬长而去。 看着车子驶出视线,傅年好笑地摇摇头,随即上了宋桥的车,开着就进了小区。将车停在楼下,傅年径直上了楼,回到家关上房门,脱掉身上的西装,小心的挂在衣橱里,换上裤衩背心,瘫在了沙发上。 想想今天经历的事,傅年不禁一阵苦笑,那一夜的混乱,让自己失去了一年的自由,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亏了。可转念一想,如果容溪把那些资料送到警察局,那他就有可能被控告强/奸,就算最后不会被判刑,也会声名狼藉。而现在他虽然失去了一年的自由,却每个月都有不菲的收入,这样一想,又觉得貌似还不错。 胡思乱想了一阵,傅年打开手机在网上查询容溪的资料,没想到有关他的新闻还不少,什么宁城十大杰出青年,什么年轻的企业家,网上的资料很多,大多是有关他的家世和能力,竟然没有任何绯闻。 傅年一篇一篇的浏览,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他起身下了碗面,一边吃一边接着看,不禁感慨这容溪还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自容溪的爷爷容家承开始,容家便是宁城的首富,当年就是经营房地产发的家。现在到了容溪这一辈,除了房地产外,还投资了不少实业,尤其在家电方面最为成功,是全国知名企业,其生产的空调不仅销往全国,甚至有不少出口国外。 傅年正看的入神,突然接到宋桥的电话。 傅年,我约了上次那个小哥哥上分,五缺一,赶紧上号。 傅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说:算了,明天还要早起,今天就不打了,你们玩吧。 不是,傅年,这才八点,你这会睡觉,睡得着吗?再说,我可是答应人家小哥哥了,一定叫上你,你可不能让我丢面儿,赶紧上游戏,打一局也成。 行行行,你是少爷,不能让你丢面儿。 傅年挂掉电话,便开始登录游戏,心里纳闷那个男生为什么对他这么执着。刚一上线,还没来得及签到,就收到了邀请信息,傅年也没矫情,直接点击了接受,打眼一看还真是五排,看头像另外两个应该是妹子。不过经历了前两次的惨痛教训,傅年再也不会轻易相信这回事了。 宋桥迫不及待地说:来了来了,赶紧开,今儿个怎么着也得冲个二十星。 好,正好我今天有空。 三楼的女生突然出声说:哥,五楼就是你说的声音超好听的小哥哥吗? 嗯。男生轻轻应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不止男生不好意思,傅年也冷不丁的被夸的有些发窘。 小哥哥,你怎么不开语音啊?你有游戏cp吗? 恋耽美 ——(8) 宋桥见傅年不说话,替他解围道:我们这位声音巨好听的小哥哥,曾经被一个拥有萝莉音的抠脚大汉伤害过,所以现在不相信游戏cp了。小妹妹要是想找cp ,不如找我,保证让你满意。 不要,你的声音不好听,像不怀好意的大灰狼。 傅年听得噗呲一乐,打开语音说:宋桥,人家未成年,你可别打她主意,犯法。 你们有没有听到咻咻两声,两支利箭直接插进我脆弱的小心脏。 哇,哥,你真没骗我,这小哥哥的声音真的超好听! 傅年正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时,好在进入了游戏界面,他连忙关掉了语音,想着安安静静的打完这局游戏就完事,可那小姑娘不停在公屏上打字,和他聊天。傅年未免宋桥尴尬,只能耐着性子敷衍了两句,最后打完一局游戏,连忙退了出来。 富华园别墅内,容溪刚进院子,就见客厅里的灯亮着,他微微皱眉,将车停好,就径直走进客厅。 听到开门声,肖琦抬头看了过去,见是容溪,连忙打招呼道:哥,你回来了。 肖婷见状也跟着叫道: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容溪眉头皱起,不悦地看着两人,说:我好像说过,没事不要过来打扰我。 肖琦讪讪地笑着说:哥,妈去欧洲旅行了,让我们在这里暂住,她说跟你打过招呼了。 肖琦和肖婷是双胞胎,和容溪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早在容溪八岁的时候,他的父母便已离异,十岁时他妈妈肖琳再婚,并在同一年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仅仅隔了一年,肖琳再次离婚,独自带着肖琦和肖婷生活。在容溪的心里,一直认为是肖琳抛弃了他,所以与肖琳的关系一直不好,连带着对肖琦和肖婷也相当冷淡,只是两兄妹不知怎的,从小就特别黏他。 容溪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然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是肖琳发给他的,只有一句话,交代他看好弟弟妹妹。容溪烦躁地将手机收起,径直上了楼。 肖琦见状不禁松了口气,小声说:我真怕哥会把我们赶走。 怕什么,我们哪次来,哥不是这么说的,最后不都让我们留下来了么。肖婷退出游戏,将手机收了起来,说:哥,你有那个小哥哥的联系方式么? 没有。肖琦苦笑着摇摇头,抱怨道:还不都怪你,非得让我用女声,我自己听了都膈应,更何况是别人。 你是学配音的,男女老少都得会,我这不是让你找机会练习么。肖琦眼珠子一转,笑着说:哥,你不是和他朋友打了好几天的游戏么,试着从他那儿要到联系方式不就成了。 肖琦为难地说: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声音这么好听,人长得肯定也很帅,连游戏cp都没有,女朋友更不用说,你就当帮我。只要你帮我要到联系方式,条件随便你提。 肖琦犹豫了犹豫,说:好吧,那我试试,但我不保证能要到。 肖婷挽住肖琦的手臂,笑着说:我就知道,还是哥最疼我。 肖琦无奈地笑了笑,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房吧,万一惹大哥不高兴,轰我们出去就完了。 现在才十点,哪儿睡得着,我现在的段位太低,你帮我打上去,明天我去排队,给你买最爱吃的甜点。 肖琦闻言眼睛一亮,说:那可说好了,如果你敢反悔,我就再也不帮你了。 放心放心,我向来说话算数。 现在正值国庆节假期,所以两人不用上课,而嘉华集团的人本应该也在假期中,因为与沈氏解约的事,所有人都在忙。不过公司承诺给双倍的加班费,还能再之后的时间补休假期,所以几乎没人有意见。 第二天早上六点整,傅年床头的闹钟准时响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随手关了闹钟,又在床上愣了会神,这才起身洗漱,然后来到厨房一边做早餐,一边给宋桥打电话。 喂 第12章 大少爷 一听宋桥的声音,傅年就知道他肯定还没起。 宋桥,老子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十五分钟后,你还没出现在我面前,老子就跟你绝交! 这才六点十五,再让我睡十五分钟,我保证七点之前到你那儿。 你还有十四分钟。 行行行,你是大爷,你说了算,我起还不行嘛,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傅年挂掉电话,将煎好的鸡蛋和火腿盛进盘子里,又烙了两张葱花饼,再配上两碗现打的豆浆,一碟自己腌制的小咸菜,一顿简单又有营养的早餐就算齐了。 刚端上桌,门外就传来敲门声,然后便是宋桥没个正形的声音,说:大爷,小的来给您请安了。 傅年连忙去开门,看着门口眼圈发黑、没精打采的宋桥,调侃地说:你小子昨晚被哪个小妖精吸了精气,你这模样都能跟鬼相媲美了。 宋桥捏着嗓子说:还不是大爷你昨晚太给力,折腾了奴家半条命 傅年一脚踹在宋桥屁股上,没好气地说:滚你丫的,少恶心老子! 宋桥嘿嘿笑了两声,闻着香味就来到餐桌前,说:呀,葱油饼,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不枉我这么早起床。 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赶紧吃吧,我还得去上班。傅年没再多话,直接坐在对面,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宋桥一边吃,一边问:傅年,你们总裁住哪儿? 傅年随口答道:富华园。 还真在富华园啊,我还以为网上的新闻都是假的呢宋桥咽下嘴里的葱油饼,接着说:据说你们总裁18岁就拿到了金融系的博士学位,那可是绝对的学霸。 嗯,就你这种学渣跟人家没法比。 谁是学渣,我那是上学那会儿叛逆,不想好好学,但凡我努努力,绝对名列前茅! 嗯,打架名列前茅。 不是,傅年,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怎么竟揭我短? 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做兄弟的就是得让你时刻保持清醒,以免头脑一热犯了错。 宋桥撇撇嘴,说: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我说不过你 傅年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起身说:碗筷你收拾,我得走了,钥匙放在老地方就成。 去吧去吧,你丫努努力,泡个白富美回来,我也跟着沾沾光。 傅年没搭理他,洗了洗手,拿出衣橱里的西装换上,这才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打开手机导航,按照容溪给的地址,一路开到富华园别墅区,看着里面优美的环境,以及时不时出现的豪车,傅年不禁一阵感慨,不愧是宁城有名的富豪区。 来到容溪所住的别墅大门前,傅年停好车,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正好七点半。他犹豫了一瞬,给容溪发了条短信,容总,我到了。 傅年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回信,也没人出来,以为是容溪没存自己的号码,又发了条信息过去,容总,我是傅年。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收到了回信,等着。 傅年叹了口气,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两样他都占全了,就算受点委屈也只能忍着,他有种预感这才是刚刚开始。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容溪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车门前站住了脚步,却没有上车的打算。 傅年降下车窗,疑惑地看向容溪,说:容总,您怎么不上车? 容溪眉头皱紧,说:开门。 傅年一怔,随即伸手拉了一下对面的门把手,车门被打开,可容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傅年恍然回神,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来到容溪身边,重新将车门打开,又学着电视里的司机将手放在车门上方,说:容总请。 容溪这才弯腰上了车。 傅年冲着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道:真是个少爷! 见容溪坐好,傅年随手关上车门,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系好安全带,准备启动引擎,却发现容溪并未系安全带。本想提醒他,可见他在闭目养神,又想到刚才的情况,傅年无奈地解开安全带,伸手去够对面的,打算帮他系上。 为了处理与沈氏解约带来的问题,最近几天容溪每天都要到凌晨才睡,精神上很是疲惫,上车后便想趁机再休息一会儿,却突然感觉有人靠近。他敏锐地睁开眼睛,见傅年靠了过来,将他圈在了座椅上,那晚的画面再次在脑海中浮现,他的呼吸一滞,面色难看地说:你在做什么? 容溪过度的反应让傅年一怔,他拉了拉手上的安全带,说:我只是想给你系安全带。 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容溪的心不受控地漏跳了一拍,一把推开傅年,说:离我远点。 傅年眉头微皱,到底没有说什么,等他系好了安全带,径直开车上路。 一路无话,容溪依旧在闭目养神,可即便他不去看傅年,那种强烈的存在感也让他无法忽视,平静的心乱了起来。 傅年转头看了看容溪,见他眼底青黑,面色也有些苍白,看上去很是憔悴,也不知是最近太累,还是之前的伤还没好。想想那天早上容溪的狼狈,以及床单上的片片血迹,刚才的不满便被心虚取代。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嘉华集团总部,傅年把车停好,刚想去叫容溪,就见他已经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傅年也紧跟着下车,将车锁好后,三两步追了上去。 来到电梯前,傅年主动按下按钮,电梯门打开,容溪先一步上了电梯,傅年落后一步,犹豫了一瞬,问:容总,我们是去38层吗? 39。 傅年连忙按了39层的按钮,随即退后一步,站在容溪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傅年不禁感叹:好在生活在现代,这要在古代,指不定怎么卑躬屈膝呢,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电梯没有停顿,直达39层,电梯门打开,容溪径直走了出去,傅年犹豫了一瞬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整个39层的四面墙都是落地窗的设计,分割成四个区域,最靠近电梯的是健身房,之后分别是休息区、会客区以及办公区。 装修设计非常简约,但每一件用具都非常考究,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就连地上的地毯也是纯羊毛手工编织的。 容溪径直来到办公区,随手脱掉身上的外套,往旁边一递。傅年见状连忙接了过来,环顾四周,找到衣架,小心地挂了上去。 容溪坐到办公桌前,头也不抬地说:休息区的吧台上有咖啡豆,帮我泡杯咖啡,少奶少糖。 傅年应声,转身去了休息区,来到吧台前给容溪泡咖啡。傅年不喜欢喝咖啡,而且只喝过袋装的一次性冲泡咖啡,看着面前的咖啡豆,以及各种瓶瓶罐罐犯了难。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请教乔兰,毕竟她是容溪的秘书,这种事应该得心应手。 傅年拿出手机给乔兰拨了过去,很快就接通了。 喂,傅年,来上班了么? 我和容总刚到。那个,乔姐,容总让我给他泡咖啡,我对这个流程不是很懂,你能不能教教我? 成,正好我有个文件要给容总批示,你等等,我马上上去。 傅年挂掉电话,不禁长出一口气,对乔兰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干脆利落的处事风格,乐于助人的品性,实在很难不让人喜欢。与脾气古怪的大少爷,简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很快,乔兰来到休息区,将文件放到一边,手把手的教傅年怎样磨咖啡豆,怎样冲泡咖啡,又详细说了容溪的口味。 傅年真心感激地说:谢谢乔姐,总是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有你在,我的工作量大幅度减少,是好事。乔兰看了看时间,说:现在九点正好上班,我去给容总送文件。 嗯,我也刚好把咖啡送过去。 两人一起来到办公区,傅年将咖啡放到桌上,随即站在了一边。乔兰则将文件放在了容溪手边,说:容总,这是接替沈氏的几家传媒公司的资料,以及他们的合作意向,请您过目。 容溪应声,将资料放到了一边,说:有关更换代言人的事,与对方商谈的怎么样? 是对方的艺人出了问题,根据双方签署的合同,我们即便解约也不用负任何责任,他们已经在处理当中,只是现在还未给出解决方案。 催他们快点,这种事越是发酵,对我们的损失越大。 是,容总,我回去就给他们负责人打电话。 嗯,去吧。 乔兰朝傅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傅年看了看忙碌中的容溪,也跟着走了出去。 乔姐,如果容总没什么吩咐,那我要做些什么? 只要完成容总交代的事,他又没其他吩咐,那你就可以休息,不过不能离开,以免容总有其他交代。 好,谢谢乔姐。 有不懂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先去忙了。 嗯嗯,谢谢乔姐。 第13章 刁难 一上午的时间,傅年只泡了三杯咖啡,去楼下送了两份文件。与他之前的工作相比,可以算得上清闲,就是有些无聊,毕竟是上班时间,他又不好意思玩手机。 很快到了午休时间,楼下的同事都相继下班去吃饭,傅年却被容溪叫到了办公室。 容溪抬头看向傅年,面无表情地说:你去一趟富贵坊,买一笼蟹肉小笼包,不放葱姜;再去咸福轩,买一碗咸豆花,不放香菜;最后去福隆饭庄,买一份青椒肉丝面,不放葱花。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傅年一怔,随即重复道:富贵坊的蟹肉小笼包,不放葱姜;咸福轩的咸豆花,不放香菜;福隆饭庄的青椒肉丝面,不放葱花。 容溪眼底有些惊讶,随即想到傅年曾经做过餐厅服务员,也就是释然了,轻轻应了一声,便又低下头看向手里的文件。 恋耽美 ——(9) 傅年一边在心底默念,一边往外走,虽然他做过外卖员,可这三家的店名却从未听过,他打开地图搜索三家店铺的位置,全部搜完后不禁在心里骂娘,三家店分别在城东、城南和城北,正好是个三角形。 这要是走一圈,就算是不用等,以现在的路况,光是开车也得一个小时,这容溪分明就是捉弄他。 傅年坐在车里一阵苦笑,刚才还想着这工作清闲,转眼就打脸,合着在这里等着他呢。 容溪,容总,行,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傅年拿出手机分别在网上定了餐,备注好容溪的要求,付完钱后一阵肉疼,就这三样花了他两百块,早知道先跟容溪要钱了。 定完餐后,他就开车挨个去取,先去的是咸福轩,也是最远的一家,有过外卖员的工作经验,抢时间他最在行。咸豆花不可能是现做,时间太长,没几个人有时间等,一定是事先做好豆花,然后再根据客人要求放作料。果然不出傅年所料,待他到时,咸豆花已经做好,装在了他专门要的保温桶里。 第二个要去的地方是福隆饭庄,青椒肉丝面做起来并不复杂,傅年常做,了解每一步工序,就算是现和面,半个小时做一碗也足够了。 拿上青椒肉丝面,傅年又开车赶往富贵坊,如果是平常,小笼包都应该是蒸好的,可容溪臭毛病多,馅儿里不要葱姜,必须现调馅儿,现包现蒸,所以要花费的时间最长。果然不出傅年所料,他开车到富贵坊时,小笼包还没蒸好,还得再等上十分钟。 傅年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五十分钟,如果再等上十分钟,肯定超时,可饭菜不比别的,就算再心急,也得等熟了才能吃。既然注定超时,傅年倒也不心急了,趁着这十分钟的时间,去附近的便利店泡了碗面,又买了根火腿肠,悠哉悠哉的吃了起来,吃饱喝足这才回了富贵坊,拿上小笼包开车回公司。 傅年停好车,拎着东西就上了楼,径直走向容溪的办公室。 容溪听到脚步声,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说:超时二十分钟,罚款两百,这顿饭钱就不用报销了。 傅年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说:容溪,你丫整我是吧,这三家店在哪儿你心知肚明,能这个时间买全我已经尽了全力 说脏话,不用敬称,罚款一百。 容傅年刚想发作,就见容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 傅年的表情一滞,随即说道:成,容总,容少爷,你赢了,这顿算我请,祝你用餐愉快。 用餐愉快四个字,傅年说的咬牙切齿,明显是反话。 容溪就当自己没听懂,心情愉悦地说:谢谢。 傅年一怔,随即咬牙切齿地转身离开办公室,再呆下去说不准他会再爆粗口,那可就亏大了。 容溪看着傅年离开,眼底浮现笑意,拎着饭菜来到了休息区,打开包装盒,吃了起来。 傅年就躲在一边看着,见容溪夹起一个小笼包,眼睛亮了亮,眼看着他送到嘴边,却又放到了饭盒内,淡定地从里面抽出一根牙签,放在了桌子上。 傅年小声嘟囔道:卧槽,这也能看见,眼睛装了x光了吧。 为了报复容溪捉弄他,傅年在小笼包里放了牙签,不过为了防止出事,牙签不仅去掉了尖头,还是横着放的,傅年只是想膈应他,并不想他真的受伤。 容溪将面和豆花都吃光了,唯独那笼小笼包他没再动,还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傅年见状连忙走了过来,从垃圾桶里拿出餐盒,说:哎,你怎么给扔了,知不知道粒粒皆辛苦是什么意思,这一盒小笼包花了我一百多,幸好没脏。 见傅年打开餐盒,拿出小笼包就往嘴里塞,容溪随即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腕,眉头紧皱地说:扔进垃圾桶的东西你也吃? 傅年甩开容溪的手,说:爷爷说了掉地上的东西不超过三秒就不脏。这垃圾桶里又没东西,还隔着餐盒,有什么不能吃的。 傅年说完,就将手里的小笼包塞进了嘴里,尝了尝味道,嫌弃地说:十几块一个小笼包,我还从来没吃过,味道也不怎么样,还不如我做的。 容溪见他吃的津津有味,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说:以后再从垃圾桶捡东西,就罚款500。 容溪的话成功的让傅年噎住了,他将餐盒放在桌上,慌忙去倒水,喝了满满一杯,才算将嗓子眼里的包子吞进去。 容溪,你他看着容溪沉下来的脸,傅年连忙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说:容总,还有什么要罚款的,您一次性说完,该注意什么,我好多加注意。您要觉得给我的工资多了,您就直说,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怪费劲的。 以后你每说一句脏话,我就罚你一百。至于其他的,看我心情。容溪说完转身去了办公室。 傅年冲着他的背影连挥了几拳,气愤地坐到沙发上,拿起桌上的小笼包泄愤似的吃了起来。 下午两点上班,傅年还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本想着下楼,在车上睡一会儿,却又被指使去泡咖啡。 其实之前的每一份工作都比在这儿累得多,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久而久之也就变得皮糙肉厚,没那么敏感了。可不知为什么,面对容溪的刁难,傅年总会忍不住脾气。 将泡好的咖啡端到容溪的手边,看着他认真地翻阅文件,傅年突然觉得有钱人也不容易,整天泡在文件堆里,手底下的人中午还能休息会儿,他却吃完饭就处理公事,咖啡一杯接一杯,原本就难看的脸色看着更加憔悴。 容溪伸手去端咖啡,却发现手边什么都没有,他微微皱眉,不悦地说:我的咖啡呢? 傅年连忙应声,说:来了。 容溪看着面前牛奶,眉头皱得死紧,说:我要咖啡,听不懂么? 容总,你从上班到现在喝了四杯咖啡了,再喝下去怕你会猝死,还是喝杯热牛奶吧。 容溪一怔,虽然傅年说话的语气不算好,但他却能听出其中的关心,看看面前的牛奶,说:我不喝纯牛奶。 傅年微微皱眉,说:那你等会儿,我给你换一杯。 傅年端起牛奶出了办公室,容溪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合上手中的文件,开始闭目养神。那次的事让他的身体伤了底子,还没完全好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确实有些撑不住。 傅年在吧台找到茶叶,泡了壶绿茶,倒进牛奶的杯子,又放了些冰糖调味,简易版的奶茶就做成了,虽然味道比不上外面的,但制作材料绝对不含任何添加剂。 傅年再次回到办公室,将奶茶放到桌上,说:我自己做的奶茶,绝对健康,还提神,你喝喝看。 容溪看看面前的杯子,试探性地尝了一口,茶香遮去了纯奶的膻味,嫩滑爽口,还有淡淡的甜,一点不腻,确实能入口。 傅年忐忑地问:怎么样,还行吧? 容溪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说:我要休息,你出去吧,上班之前不要打扰我。 傅年眼睛亮了亮,笑着说:容总好好休息,我保证不打扰你。 见傅年迫不及待地离开,容溪心里莫名有些不悦,可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傅年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将座椅放倒,他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还有半个多小时上班,还可以打一会儿盹。 早晨起的早,又忙活了一上午,傅年确实有些累,躺下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容溪来到休息室,关上房门,躺在舒适的床上,明明身体和精神已经极度疲惫,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空空的,只是傅年的脸会时不时的出来蹦跶。 车里的傅年被闹铃吵醒,醒了会儿神,便坐电梯上了楼,正巧碰上同样起床的容溪。 见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傅年不禁担忧地皱紧了眉,说:容总,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第14章 对抗 容总,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容溪错开视线,冷淡地说:没事,再去给我泡杯茶。 傅年眉头紧皱,说:容总,工作永远做不完,可身体一旦出了问题,那就真完了。 容溪不受控地再次想到那晚的事情,心里一阵烦躁,说:傅年,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助理,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容溪说的是事实,但凡换个人说这话,傅年都不会放在心上,只会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多管闲事。可这话偏偏从容溪嘴里说出来,傅年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怒气,他走上前攥住容溪的手腕,拉着他就往休息室走去。 容溪见状挣了挣手腕,不悦地说:傅年,你放开,你想干什么,快松手! 容溪原本就不是傅年的对手,再加上他现在处于极端疲惫的状态,就更不行了。他不由自主地被拽进房间,眼看着房门被关上,那晚的画面再次浮现,他的呼吸紧跟着乱了起来。 傅年,你你想干什么,再不松手我就扣你薪水。 傅年将房门反锁,说:容总,你现在需要休息,是自己上床,还是我抱你上去。 明明他才是有话语权的那个,可每次面对傅年,总会被他压制,容溪心里有些恼,说:傅年,你再胡闹,我马上报警,你就等着坐牢吧。 傅年见状直接蹲下身,将容溪扛了起来。 傅年,混蛋,放我下来!容溪被气的脸色涨红。 傅年将容溪扔在床上,容溪想要起身,却被傅年压在了身/下,他咬牙切齿地说:混蛋,滚下去! 看着容溪咬牙切齿的模样,傅年心里一阵畅快,之前受的气算是找了回来,说:容总,我可是长虹小区有名的无赖,你说滚就滚,那我这无赖的名头还怎么混。 傅年!容溪抬手就想打,却被傅年攥住了手腕。 容总,您看您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模样,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好好睡一觉。工作什么的,交给他们,你手底下那么多人,养着吃干饭吗? 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身上滚下去! 眼看着容溪气的红了眼眶,傅年从容溪身上翻了下来,说:容总放心,我对男人不感兴趣,那天晚上纯属意外。这床真是舒服,比车里可是舒服多了。 傅年正感慨着,突然被容溪一脚踹在了地上,摔得他哎呦一声,恼怒地说:姓容的,你丫真是不识好歹! 容溪坐起身看着他,说:一百。 傅年一怔,随即站起身,说:行行行,你爱咋咋地,我还懒得管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容溪看着傅年离开,房门再度被关上,心里竟有些怅然若失。他恼怒地躺倒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傅年,傅年,你个混蛋! 经过这么一折腾,容溪的精神彻底撑到了极限,原本怎么都睡不着的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傅年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听里面半晌没有动静,轻手轻脚的起身,悄悄打开门往里看了看,见容溪睡着,不由的松了口气,随即关上房门,又轻手轻脚的离开门口。待他反应过来时,不禁泛起了嘀咕:傅年啊傅年,你有毛病啊,管他干嘛? 容溪在睡觉,傅年也就没了活干,坐在外面刷起了手机,临近下班的时候,乔兰上了楼,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傅年连忙收起手机,小声说:乔姐,你找容总? 乔兰见状也跟着放低了声音,说:嗯,找容总签字。 容总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室休息,你这事要是不急的话,就明天再签。傅年边说边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 乔兰也随之看了一眼,关切地问:容总没事吧? 他脸色很差,光是一上午就喝了四杯咖啡,我担心他有事,就劝他去休息了,现在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乔兰有些惊讶,好奇地问:容总是有名的工作狂,从来不听劝,你是怎么劝的? 也没怎么劝,就说了两句,估计容总也觉得自己身体到了极限,所以就去休息了。傅年敷衍地说了两句,如果他说了实话,估计容溪吃了他的心都有。 容总前段时间生了病,听说病的挺严重的,休息了一周多。后来来上班,脸色就不怎么好,应该是病还没好。再加上最近公司又忙,每天加班到很晚,就算是我们也有些撑不住,更何况是容总。我也劝过,可容总不听,好在今天他听了你的。 身为罪魁祸首,傅年当然明白容溪什么情况,心里不禁有些愧疚,说:容总的病 不待傅年说完,休息室的房门突然被拉开,容溪出现在两人眼前。看着靠的很近的两人,他皱了皱眉头,说:找我有事? 乔兰回神,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说:容总,这是您要的表格,我做好了。另外,还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容溪接过文件看了看,走向办公室,说:给我泡杯咖啡。 傅年应声,转身去了吧台,泡了杯清茶,端着走向办公室,放在了容溪的手边。 容溪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将注意力放在文件上。 乔兰惊讶地看看容溪,又看看傅年,总感觉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容溪在文件上签完字,递给乔兰,说:今天你们按时下班。 乔兰一怔,随即笑着说:好,谢谢容总。 乔兰朝着傅年笑了笑,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 傅年见状连忙跟了出去,笑着说:乔姐,正好今天你有空,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乔兰想了想,说:好啊,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据说味道还不错,晚上我们去尝尝。 好,我对这附近也不熟,乔姐说去哪儿,咱就去那儿。 那我先去忙了,咱们晚上见。 好。 虽然两人认识不久,乔兰却帮了他许多,傅年换了那么多工作,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帮他,他打心里感激,诚心想交乔兰这个朋友。 恋耽美 ——(10) 傅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刚好五点半,随即看向办公室的方向,容溪依旧在翻看着文件,丝毫没有要下班的打算。傅年见状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宋桥打来的电话。 喂,傅年,你下班了吧,几点到家? 还没下班,你该不会还在我家吧。 在啊,从你去上班,我一直睡到三点。中午没吃饭,正饿着呢,这都马上六点了,你怎么还没下班?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从早上八点睡到下午三点,整整七个小时,你是猪吗? 这还不都怪你,我昨晚打游戏打到凌晨三点,刚睡着你丫就叫我起床,为了你,我牺牲大了去了。 打游戏打到凌晨三点,你丫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傅年不禁一阵好笑,说:今天我约了人,没时间搭理你,你丫自己点外卖吧。 约了人?宋桥一下子来了兴趣,说:约了谁?男的女的?这刚上班第一天,就有约了,你小子行啊。 你管呢,反正今晚我没空。 不是,傅年,你小子不地道啊,有了新人忘旧人,那是渣男行为,这才第一天你丫就学坏了。不成,今天你得带上我。 今天不行,我第一次约人家,带上别人不礼貌,改天吧。 不给宋桥臭贫的机会,傅年果断地挂了电话,紧接着他就收到一条转账信息,以及宋桥的微信。 第一次约会,你丫别太小气,如果不够,直接给我发信息。 傅年窝心地笑了笑,转身看向办公室,却发现容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吓了他一跳。 容总,下班了,我送你回家。 容溪面无表情地说:今晚加班,你去江南春买一份西红柿牛腩,再要一碗阳春面,不放葱姜。 加班?看着容溪苍白的脸色,傅年皱了皱眉,说:容总,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为了工作当真不要命了? 傅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的上司,在这里我说了算。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否则饭钱 不等容溪说完,傅年直接上前扛起了人,转身就朝电梯走去。 傅年,你个混蛋,快放我下来! 容溪,我忍你很久了,你要想所有人都看见,你就再叫的大声点。 来到电梯门口,傅年将容溪放了下来。容溪愤怒地抬手就想打,却被傅年反制。电梯门打开,傅年将容溪强制性地推了进去。 见容溪还想动手,傅年指了指角落的监控探头,说:容总,这里有监控,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动手? 容溪收回手,咬牙启齿地看着傅年,说:你真不怕我将那些证据交给警察? 第15章 约会被搅 傅年,你当真不怕我把证据交给警察吗? 傅年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容溪,直到电梯门打开,他才攥住容溪的手腕,将他拉了出去。 容溪挣脱不开钳制,又不想自己太难堪,只能任由他拉着。 两人拉拉扯扯地来到车前,傅年拉开车门将容溪塞了进去,紧接着弯腰为他系好安全带,这才看着他说:容溪,我签那份合同,不是因为怕,而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反正我早就已经声名狼藉,不在乎再臭一点。但你不同,如果不怕跟我一样,那你就去报警。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傅年有恃无恐地看着他,真的很像个泼皮无赖。 容溪一把推开傅年,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原本想折腾他出气,结果发现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 傅年见状悄悄地松了口气,关上车门,坐上了驾驶座。车子缓缓启动,很快便开出了停车场。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傅年出声说:昨天我开车出来,碰到了沈蓉,她应该是把我认成了你。 容溪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回应。 傅年撇撇嘴,索性也不再说话。 因为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路况相当拥堵,他们刚走出嘉华大楼就被堵了个水泄不通,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年有些心急,拿出手机给乔兰拨了过去。 喂,傅年,你在哪儿呢?我刚到家,还没出发。 乔姐,我刚下班,正送容总回家,结果刚出大楼就被堵在路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傅年想了想,说:乔姐,要不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就在你家附近找个餐厅,这样你来回也方便。 也成,那我待会儿给你发位置,你忙完以后,给我回个电话,然后我再出门。 好,那我们待会儿见。 傅年刚挂掉电话,就听容溪出声说: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 傅年一怔,随即说道:那这么说乔姐还没男朋友。 容溪心里莫名不适,重复道: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如果你不想乔兰失去工作,最好收敛点。 你放心,我和乔姐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就算我要追她,也会在一年后,到时候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 容溪突然感觉一阵烦躁,说:以乔兰的条件,她不会看上你。 傅年的神情一滞,自嘲地笑了笑,说:容总说得对,像我这样声名狼藉的小混混,确实配不上乔姐。容总如果不想惹得一身腥,最好现在就辞退我,离得远远的。 容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不知为什么,道歉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在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道路才在交警的指挥下慢慢疏通,又是半个小时的车程,车子才驶进富华园。在别墅门口停了车,傅年没有出声,等待容溪下车。可等了半晌,容溪也没动地方,傅年皱眉,耐着性子下了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等待他下车。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傅年不再管他,重新走回驾驶座,启动汽车离开了富华园。 车开在路上,傅年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说:傅年啊傅年,你向来有自知之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他又没说错,你气个什么劲儿,早点被泼冷水,总好过真的动了心。 傅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莫名的情绪,看了一眼乔兰发的位置,开车赶了过去。 正在吃饭的肖琦见容溪走进来,不禁有些奇怪,关心地说:哥,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吃饭了吗? 容溪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径直上了楼。 肖琦和肖婷对视一眼,说:你觉不觉得大哥有点不对劲? 肖婷点点头,说:不仅脸色难看,还衣衫不整,确实有些奇怪。 衣衫不整?肖琦回想容溪刚才的模样,说:你不说我还真没留意,大哥居然没穿外套,衬衫也皱皱的,甚至没拿公文包,这也太反常了。 肖婷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说:哥,你说大哥是不是谈恋爱了,和女朋友去开房,然后太激烈,以致于 肖婷!肖琦脸红地打断肖婷的话,说:你还未成年,每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心我告诉老妈。 肖婷撇撇嘴,说:再过一个月我就成年了。哥,你这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真怀疑咱们生错了性别。 肖琦自小性格内向、容易害羞,加上长得软萌,很多时候被人错认成女孩。肖婷则正好相反,性格外向、大大咧咧,从小就是孩子王,加上她穿着中性,常常被人当成男孩。 差一天,那也是未成年,更何况你还是女孩子,怎么能张口闭口,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肖琦苦口婆心,像极了老妈子。 成成成,不说就不说。为了自己的耳根子清静,肖婷果断地转移话题,说:哥,那个小哥哥的联系方式要到了吗? 肖琦摇摇头,说:没有,宋哥说没经过他本人的同意,不会将他的联系方式给任何人。 咦,没想到这人听着不怎么着调,却还是个有原则的人。 听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很好。 这可就难办了。肖婷皱紧了眉头,说:对了,他不是加了你的游戏号嘛,那你跟他好好聊聊,缓和一下关系。 肖婷,你身边那么多男生,你为什么还要在游戏里找? 我身边的那些都太熟了,没有一点新鲜感,而这个小哥哥他居然拒绝我,你说从小到大有谁拒绝过我,这么好玩的人,我当然不能错过。 我只能说我尽量,但能不能要到,我可不保证。 哥,拿出你的杀手锏,我相信你能行。 卧室内,容溪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头疼的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疲惫的站起身,脱掉身上的衣服,赤着身子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流过皮肤,缓和了他的疲惫,人也轻松了些许。 换好衣服,他走进书房,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桌,不禁皱紧了眉,从抽屉里拿出备用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可向来专注的他,今天却迟迟集中不了精神,脑海里时不时出现傅年和乔兰去约会的画面。 他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机,给傅年拨了过去。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竟让他有几分紧张。 傅年刚和乔兰在餐厅坐下,还没来得及点菜,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傅年歉意地笑笑,拿起手机一看,不自觉地皱紧了眉,正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就听乔兰说:是容总? 傅年实话说道:是,乔姐,你先坐会儿,我去接个电话。 乔兰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说:去吧。 傅年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说:喂,容总。 我有份文件落在了办公室,你回公司一趟,拿到后给我送过来。 傅年的眉头皱紧,说:容总,现在是下班时间。 务工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你必须随叫随到,否则就算违约,你要付违约金。 成,文件是吧,我这就去取。傅年说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最多一个小时,必须送到。 傅年没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再说下去,说不定他会直接爆粗口。 傅年整理了一下情绪,来到乔兰身边,抱歉地说:乔姐,抱歉,今天恐怕不能和你吃饭了,容总找我有事。 乔兰起身,笑着说:没关系,下次再一起吃。容总就是这样,对工作要求十分苛刻,但从来不会亏待员工,等你慢慢熟悉了,就知道了。 以后时间还长,等有机会,让乔姐尝尝我的手艺。 好,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成。 傅年和乔兰一起出了餐厅,道别后直接回了公司,将容溪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打包,又开车送去富华园。 把车停在别墅门口,傅年拨通了容溪的电话。 容总,文件我拿来了,麻烦您下来取一下。 直接开车进来。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傅年被气的在原地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开车进了别墅。 把车停好,傅年拿着那些资料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穿过院子,径直走向客厅。 在门口敲了敲门,随即转动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肖琦正和肖婷在客厅看电视,突然听到敲门声,不待他们反应,就看到房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三人同时一怔,傅年率先回过神来,笑着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来给容总送文件的。 肖琦回神,指了指楼梯的方向,说:我哥在楼上。 傅年顺着肖琦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道谢后径直上了楼。 看着傅年的背影,肖婷的眼睛亮了起来,说:哥,这是谁,长得挺帅啊! 肖琦摇摇头说:没见过,应该是大哥公司的员工。不过 第16章 发烧 不过什么?肖婷伸手去拉肖琦,兴奋地说:哥,走,咱们去看看。 看什么?肖琦不由自主地起身,说:如果让大哥看到,肯定又是一顿教训。况且你刚刚不还想着网上的小哥哥,怎么这会儿又改主意了? 说到这儿,肖琦的脸色变得古怪,像是想到了什么。 网上的做cp,现实里的当男朋友。我要做女海王,广撒网,多敛鱼。 肖琦听得直皱眉,不赞同地说:肖婷,你这种想法不对,这么做损人不利己,早晚会吃亏的。 肖婷见肖琦当了真,笑着说:我就是说着玩呢。哥,你想想,除了南林哥和楚萧哥,你见谁来过别墅。你再想想,大哥今天回来时的状态,这人肯定与大哥的关系非同一般。 肖琦听得云里雾里,说: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人不简单,咱们得认识认识。 傅年上了楼,却不知道书房是哪间,只能掏出手机给容溪打电话。电话直接被挂断,紧接着靠近楼梯的房门被打开,容溪看了一眼傅年,又走了进去。傅年见状撇撇嘴,抱着文件进了门。 将手里的文件全部放在桌上,傅年直起身子,说:容总桌上所有的文件都在这儿,您慢慢看,我就先走了。 见傅年转身就走,容溪出声说道:我饿了。 傅年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说:容总想吃什么,我帮你点外卖。 我从不吃外卖。 傅年深呼吸,耐着性子说:容总想吃什么,我这就去买。 容溪理所当然地说:冰箱里有食材,你去做。我不吃葱花,不吃香菜,不吃姜,不吃蒜,不吃辣,不吃甜。 容总,你家应该有保姆吧,你想吃什么,让保姆去做啊。 恋耽美 ——(11) 我家没有保姆。傅年,我们签了合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不然违约金 容溪,你别太过分!你捉弄我也就算了,还搅了我的约会,你傅年无意间碰到了容溪的手,被他手上的温度烫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又被他下意识地拍开。 傅年攥住容溪的双手,将他困在角落,额头相抵,滚烫的温度让傅年皱紧了眉,说:你发烧了。 两人过近的距离让容溪呼吸一乱,甩开傅年的手,说:离我远点。 容溪,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那里的伤还没好? 容溪猛地抬头看向傅年,那一周的窘迫和痛苦,在脑海中重现,他的脸涨得通红,说:滚,滚出去! 让我来的是你,让我滚的还是你。容溪,你到底想怎么样? 容溪看着傅年不说话,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想做什么,他的一切都在那一夜过后变得纷乱。明明是痛苦不堪又羞耻的记忆,而他却夜夜在梦里重复,更让他感到羞耻的是,他的身体竟然会跟着起反应 傅年,你了解被人侵/犯的感受么? 看着容溪眼底的痛苦,傅年心中的不快被愧疚取代,说:你家里有退烧药吗? 容溪垂下眼,说:医药箱里应该有。 在哪里,我去给你拿。 走廊最里面的房间,橱柜里放着。 你的卧室在哪儿? 对面。 你回房躺着,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见容溪站着不动,傅年伸手去拉他的手腕,却被他下意识地躲开。傅年一怔,随即说道:你现在发烧了,需要休息,如果不想我碰你,就自己回房休息。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推开傅年走出了书房,进了对面的房间。 傅年松了口气,心中一阵懊恼,虽然那晚他喝醉了酒,但对容溪造成了伤害是事实,相对于容溪的遭遇,他受到的那点委屈又算什么,怎么就不能忍受了。 傅年摆正了心态,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正巧碰到了鬼鬼祟祟的肖琦兄妹。 三人都是一阵尴尬,肖琦连忙解释说:那个,我们只是想回房间睡觉,真的没有偷听。 傅年和肖婷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傅年倒不担心他们听到什么,毕竟刚才容溪出门,并没有碰见他们,说明他们也是刚刚上楼。他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请问厨房在哪儿,容总还没吃饭,我去给他下碗面。 厨房在一楼,我带你去。肖琦也意识到了自己做了蠢事,脸红的想要补救。 那麻烦了。傅年自我介绍道:我叫傅年,是容总的助理,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肖琦一怔,随即眼睛亮了亮,说:我叫肖琦,她是我妹妹肖婷,你们容总是我们的大哥。 两人一边说一边下了楼,唯独肖婷留在了原地,看着傅年的背影,小声地嘟囔着:傅年,傅年,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这里就是厨房,锅碗瓢盆什么都有。肖琦伸手打开了冰箱门,说:不过大哥家里基本不开火,所以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你看看还能做点什么? 傅年看了看冰箱里的东西,说:家里没有保姆,容总又不开火,还不吃外卖,那他平时都吃什么? 肖琦如实说道:大哥早中晚三餐都在公司吃,只有我们暂住的时候,早餐才会在家吃,这些东西还是我们今天刚买的。 还真是个工作狂。傅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将冰箱里的西红柿和鸡蛋拿了出来,又拿了一包意大利面,准备做个不伦不类的意面,没办法,实在是材料有限,容溪的臭毛病又多。 肖婷回过神来,也跟来了厨房,笑着问:傅年哥哥,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总觉得你看着有些眼熟。 有吗?傅年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不记得见过你。可能是我长得太大众了,所以你看着眼熟吧。 傅年哥哥,你可真谦虚,就你这长相,站在大街上有几个能比得上。 傅年笑了笑,并没有把肖婷的话当真,他照了二十多年的镜子,自己什么长相再清楚不过。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傅年的长相属中上,可他平时不爱打扮,糙得很,所以即便长相不差,也不会太引人注意。今天第一天上班,又是西装又是领带,难得地还吹了头发,整个人的面貌焕然一新,自然和平常不同。 傅年哥哥,你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吗? 还没。傅年被问的有些尴尬,转移话题说:我要炒面了,你们稍微离远一些,省的溅到身上。 肖琦注意到傅年的尴尬,将肖婷拉到了一边,小声说: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 我不就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么,哪里不矜持了? 见肖婷还想上前,肖琦连忙拉住了她,说:你不是说今晚要秒杀化妆品么,马上到时间了,还不赶紧去。 对哦。肖婷抬头看了看时间,说:哎呀,还有一分钟,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肖婷说完急匆匆地上了楼。 肖琦见状不禁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傅年哥,不好意思,我妹妹就是这种大大咧咧的个性,你别介意啊。 没事。就是被一个女孩子问这种问题,有些不自在。傅年一边说,一边将炒好的面,盛进了盘子里。又榨了些果汁,兑了热牛奶,做了一杯饮品。 你要有事就去忙,我给容总送上去。 肖琦笑着应声:好。 傅年端着托盘上了楼,来到容溪门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应门声,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容溪正靠坐在床头,查看电脑上的文件。 傅年见状将电脑合上,拿到了一边,说:冰箱里的东西不多,只做了些面,你将就着吃点,我去给你找药。 容溪看向桌上的面,轻轻应了一声。 傅年转身离开房间,顺着走廊来到最里面的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看上去是个储物间,放置着很多纸箱,傅年径直来到橱柜前,打开柜门将医药箱拿了出来。家庭常备的药在里面都能找到,摆放的很整齐,还在药盒上做了醒目的标识,找起来很方便。 傅年本想只拿退烧药,又想起容溪身上的伤,又拿了些消炎药,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傅年并没有回容溪的卧室,而是来到楼下,将剩下的面又简单的做了下,在餐厅吃了起来。 快速吃完面,又收拾完厨房,傅年这才那些药和温水上了楼。 走进房间,傅年将桌上的碗筷收了一下,把药递给容溪,说:退烧药吃一粒,消炎药吃两粒,吃完早点睡,我收拾完碗筷也该回去了。 容溪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说:这里有客房,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不用了,回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明天八点我准时来接你。傅年再次将容溪手上的电脑收了起来,说:如果明天你还想正常上班,今晚就早点休息。 见容溪沉默,傅年接着说:我看你车库里还有一辆商务车,我能不能开那辆,这辆跑车太扎眼。 钥匙在抽屉里。 第17章 留宿 傅年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犹豫了一瞬,说:我会叮嘱肖琦留意你的状况,如果一直高烧不退,别强撑,赶紧去医院。 容溪抬头看着傅年,说:你可怜我? 你是嘉华集团的总裁,人人羡慕的企业家,而我只是个没钱没权没文化的小混混。我哪有资格可怜你。傅年顿了顿,接着说:容总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说:明天早上准时来接我。 傅年应声,端着碗筷转身出了卧室,来到厨房时,发现肖琦正在收拾,连忙说:放着我来就成。 傅年哥,你不用跟我客气,就当我正式向你道歉了。 傅年愣了愣,疑惑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肖琦提醒道:傅年哥,你不觉得我的声音耳熟么? 声音?傅年仔细想了想,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确实有些耳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遇到过? 傅年哥,我就是那个扮女生被你拆穿,游戏id叫绝对不坑的那个。 原来是你!傅年恍然,笑着说: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现实里遇到,还真是有缘啊。 是啊。傅年哥一开口,我就觉得声音耳熟,后来你自我介绍,我就确定是你了。 宋桥每次都叫他真名,所以肖琦知道他的名字不奇怪。 那这么说来,当初你扮女生还真是被妹妹逼的? 我前两天犯了个小错误,不小心弄坏了我妈的化妆品,被我妹当场抓包,她就威胁我帮她上分,还要找游戏cp。我打第一局就遇到了你们,然后就被拆穿了。肖琦终于解释清了之前的事,不禁长处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想想他之前和肖婷的对话,傅年笑了笑,说: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打游戏。 傅年哥,你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收拾完我们加个微信吧。傅年把手里的碗放进洗碗池,一边洗一边说:肖琦,容总发烧了,刚吃了药,你晚上留点心,如果一直不退烧,就打电话给我,我送他去医院。 我哥发烧了?怪不得他回来时脸色那么难看。肖琦担忧地说:我还是个南林哥打个电话吧,让他过来看看。 南林?傅年将洗好的碗放进碗橱,说:他是容总的朋友么? 肖琦如实答道:嗯,南林哥是医生,我哥的好朋友,只要我哥生病都会找他。 傅年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皱紧了眉,说:那这么说,容总前段时间受伤也是这个南林给他治的? 肖琦一怔,随即说:我哥受伤了?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傅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说:很早以前了,不小心摔了一下,伤了胳膊。 哦哦。肖琦苦笑着说:我哥一直一个人生活,有什么事从来不说,往往我们是最后才知道。 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就不要麻烦别人了,今晚我不回去了,在沙发上凑合一宿,实在不行我就送容总去医院。 家里有客房,被褥都是新的,傅年哥选一间睡就成。 不用,我还要时刻留意容总的情况,太舒服了耽误事。 如果我会开车,就不用麻烦傅年哥了。 没关系,这也是和容总处好关系的机会,说不定容总一高兴就给我涨工资呢。 傅年哥,那我去给你拿洗漱用品。 看着肖琦的背影,傅年突然回过神来,心里泛起了嘀咕:傅年啊傅年,容溪想着法的折腾你,你不赶紧跑得远远的,为什么留下来,你脑子进水了? 收拾完厨房,傅年来到客厅坐下,折腾一天,他确实有些累。正想刷手机打发时间,突然接到了宋桥的电话。 喂,傅年,这都十一点了,你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傅年一怔,好笑地说:你丫不会还在我家吧? 这不是想等你回来,跟我汇报初次约会的感受么。不是,你小子这个点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去开房了吧? 你以为老子是你这个老色批?不过今天我确实回不去了,老板突然病了,我现在正兼职陪护。 病了?什么病? 发烧。宋桥,今儿我才发现,其实有钱人也不容易,就我这老板,去的比员工早,回的比员工晚,就连中午都不休息,吃完饭就处理公事,我看他这发烧生生是累出来的。 可不是嘛,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不是得拼嘛。 傅年好笑地说:我说宋桥,你跟老子装傻呢,我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听不懂?你爸妈挣点钱不容易,别整天吊儿郎当的混日子。 懂懂懂!我躲你这儿,就是为了躲个清静,你丫可好,快赶上我妈了。 我可就你一个好哥们,老子这辈子就指望你了,你得当老子一辈子的提款机,你要不努力,老子找谁要钱去。 宋桥给听乐了,说:不是,傅年,你丫要点脸成不,把提款机说的这么明目张胆也就只有你了,老子上辈子欠你的啊? 傅年也跟着扬起嘴角,说:欠啊,上辈子你丫肯定做了对不起老子的事,这辈子来还了。 得,你是大爷,你说了算,老子明天就回去上班,当你的提款机。 这还差不多。得,我先挂了,你丫早点睡,别再打游戏了。 傅年起身走向肖琦,笑着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容总那边有我。 肖琦将洗漱用品和毛毯递了过去,说:傅年哥刚才是和宋哥打电话么? 傅年随口答道:嗯,他问我怎么还不回去。 肖琦好奇地问:你们住在一起? 傅年摇摇头,说:不是,偶尔他会来我家借住。 肖琦羡慕地说:你们的感情真好! 嗯,他是我兄弟。傅年点开微信,说:你扫我吧。 肖琦连忙打开微信扫了二维码,成功加傅年为好友。 时间很晚了,你赶紧去睡吧。 好,那傅年哥晚安。 傅年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间,简单的洗漱过后,看了看时间,径直上了二楼,来到容溪的房门前,轻轻开门走了进去。 恋耽美 ——(12) 床头灯亮着,容溪背对着房门侧躺着,傅年轻手轻脚地来到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依旧很烫,却比之前稍微低了点,也出了汗,傅年不禁长出一口气,蹲下身靠着墙边坐了下来,屁股底下是地毯,柔软又舒服,他打算在这儿看会儿小说,等容溪的烧彻底退了再下楼。 也不知道是地毯太舒服,还是小说太催眠,看着看着傅年就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容溪转过身,看向睡着的傅年,平静的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他打开空调,调高温度,闭上眼睛,听着傅年平稳的呼吸,也跟着睡了过去,明明浅眠的他这一夜却睡的格外的沉。 刚擒住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 闹铃声突然响起,将沉睡中傅年惊醒,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愣神了一分钟,大脑才开始运转,看向同样被吵醒眉头紧皱的容溪,讪讪地笑了笑,说:那什么,我是怕容总高烧不退,昨晚就没走,没想到躺这儿就睡着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傅年说完连忙起身,拎着鞋子就出了容溪的房间。等出了门,他才反应过来,好笑地小声说:不是,我又没做亏心事,心虚个什么劲儿。 傅年穿好鞋子,低头看看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不禁一阵苦笑,他就这么一身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该怎么去上班。 容溪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起身脱掉身上潮湿的睡衣,赤着身子朝浴室走去。突然房门被人推开,傅年出现在门口,两人同时一愣,傅年率先回神,迅速关上房门。 傅年!混蛋! 听着房间里咬牙切齿的声音,傅年心虚地吞了吞口水,迅速逃离现场。来到楼下,简单的洗漱过后,傅年打算戴罪立功,拿起车钥匙就开车出了别墅。 根据导航提示,来到最近的菜市场,在里面溜达了一圈,买了满满一大袋食材,看着手机上的扣款信息,傅年一阵肉疼。 开车回到别墅,刚刚七点多,客厅里没人,傅年径直来到厨房,将食材分类放进冰箱,就开始忙活早餐。傅年活了面,烙了葱油饼,炸了油条,还煎了几个鸡蛋,最后蒸了一大碗蛋羹,打了豆浆。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将早餐摆上桌。 容溪从楼上下来,看向桌上的早餐,微微皱眉。 傅年见状连忙说:容总刚退烧,不能吃油腻的,这碗蛋羹和豆浆是你的早餐,其他的是做给肖琦、肖婷吃的。 容溪坐到餐桌前,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面前的蛋羹。 卧室的衣橱里最左侧那套深蓝色西装,换上再去上班。 第18章 出事 两人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吃饭,一句话也没说,直到两人吃完,肖琦才睡眼朦胧地从楼上下来。 哥,傅年哥,早。 傅年招呼道:我做了早点,快过来吃点,温的,刚刚好。 肖琦走了过来,看了看桌上的早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好香。傅年哥,你是客人,还让你给我们做早餐,真是不好意思。 我们是朋友,不过是顺手的事,用不着这么客气。快去洗漱,这葱油饼趁热吃才香。 好嘞,我这就去。 看着两人热络的模样,容溪微微皱眉,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说:卧室衣柜里最左侧,有套深蓝色西装,换上再去上班。 傅年看看身上皱巴巴地衬衫,倒也没矫情,说:谢谢容总。 吃完早餐,傅年上了楼,径直走进容溪的卧室,找到那套套着布袋的西装,从衣柜里拿了出来。他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标价签,但看模样又不像是穿过的衣服。眼看着时间马上八点,傅年也不再纠结,直接换上那套西装,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好,装进那个布袋,便匆匆忙忙跑出房间,正巧撞上起来喝水的肖婷。 肖婷上下打量傅年,惊讶地说:傅年哥哥,你是从大哥房间出来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大哥的? 傅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昨晚没回去,衣服皱得不像样,就借了容总的衣服穿。对了,我做了早餐,你赶紧下去吃吧,我赶时间,先走了。 傅年哥哥。看着傅年的背影,肖婷有些回不过神来。 见傅年下了楼,容溪拿起手机就往外走。傅年见状连忙跟上,将衣服放进后座,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待容溪坐好,关好车门,这才坐进驾驶座。这辆车与之前的车不同,傅年摸索了一下,了解常用的按钮后,这才启动汽车,缓缓地离开别墅。 哥,大新闻啊!肖婷从楼上下来,兴奋地走向餐厅。 肖琦见状连忙说:快去洗漱,傅年哥做了早餐,味道很好,你再不下来,我都要吃光了。 葱油饼,这是傅年哥哥做的早餐?他不知道大哥不吃葱么?肖婷随手拿起一块葱油饼塞进嘴里,又酥又脆,满口生香。她的眼睛一亮,说:这饼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肖婷还想再拿,被肖琦一巴掌拍在手上,说:去洗漱,回来再吃,否则我一块都不给你留。 肖婷撇撇嘴,起身去洗漱,回来后将剩下的葱油饼端到了自己面前,说:这些都是我的。 那油条是我的。肖琦将油条端到自己面前。 肖婷瞄了两眼,眼疾手快地夹了一根,随即一口咬了下去。 肖琦见状气愤地说:肖婷,你过分了,说好了油条是我的。 肖琦平时的脾气和他的外表一样,又软又萌。可一旦有人从他嘴里抢吃的,就会变得奶凶奶凶的。 肖婷见捅了马蜂窝,连忙转移话题道:哥,我刚刚看到傅年哥哥竟然从大哥的卧室出来,而且身上还穿着大哥的衣服。 肖琦知道肖婷在转移话题,却也没揪着,没好气地说:昨晚大哥发高烧,傅年哥担心出问题,就照顾了大哥一夜,从他房间出来,有什么奇怪的。 肖婷愣了愣,说:昨晚大哥发高烧了,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你只顾着在房间秒杀化妆品,当然不知道。 肖婷心虚地干咳了一声,接着说:哥,以前大哥生病,都是南林哥照顾他,有哪回是让南林哥在房间逗留的?更何况,傅年哥哥穿的那件衣服,是老妈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肖琦的眉头皱起,说:肖婷,你是想说大哥怨恨老妈,把她送的生日礼物转送给别人么? 肖婷愣了愣,解释说: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大哥对傅年哥哥很特别。 如果傅年哥照顾我一晚上,我也会感谢他,不过一套衣服,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 肖婷恨铁不成钢,泄气地说:行吧,我的错,不该对牛弹琴。 回到公司,容溪吩咐傅年泡咖啡,傅年却给他倒了杯白开水。 容溪看着面前的白开水,眉头皱得死紧,说:我要咖啡。 傅年皮糙肉厚,面不改色地说:容总,你还得吃药,不能喝咖啡。 傅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信不信我扣你的薪水。 信,昨天就已经扣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喝咖啡没有,今天只有白开水。 容溪看着傅年,恼怒地说:出去! 是,容总。傅年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容溪眉头紧皱的看看桌上的药盒和白开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拿出药片吃了下去。 傅年正用手机搜索,除了咖啡和茶,还有什么饮料提神,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他犹豫了一瞬,便接通了。 喂,是傅年吗?一个陌生的男声从听筒里传出。 我是,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 我是刑警队队长王耀,在你的家中发生凶杀案,需要你配合调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凶杀案?傅年一怔,突然想到昨晚住在他家的宋桥,脑袋一阵发蒙,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喂喂,傅年,你在听吗? 傅年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你你说凶杀案? 是,在你家中发现一名男子被杀,需要你配合调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傅年心底的不安加剧,整颗心揪了起来,说:被杀的是谁? 现在还不能确定身份。 他他是不是嘴角有颗痣,右手手腕上系着一条红绳?傅年忐忑不安的等着,额角冒出冷汗,脑袋里一阵空白,短短几秒的时间,他仿佛等了几个世纪。 是,死者确实有你描述的特征。 傅年的心脏骤然紧缩,巨大地耳鸣声响起,脑袋就像炸开一样,眼泪无意识地流了下来,不敢置信地呢喃道: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似乎听出了傅年情绪不对,王耀出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另外,因为死者在你家里被害,还得麻烦你回来一趟,协助调查。 耳鸣声让傅年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王耀说了什么他完全听不清,他挂掉电话,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他不敢相信昨天还和他臭贫的人,怎么可能就没了,这不可能 他跑到电梯口,撞上了乔兰,文件撒了一地,他只是无助地说着对不起,慌乱地跑进了电梯。 见傅年红着眼眶,乔兰发现他的不对劲,关切地上前:傅年,你怎么了? 对不起,乔姐,对不起,乔姐傅年只是重复着这句话,手指拼命的按着电梯。 电梯门关上,乔兰的眉头皱起,捡起地上的文件走向容溪的办公室。她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应门声后,推门走了进去。 容总,这是他们新换的代言人,以及今后的合作意向,您过目一下。 容溪头也不抬地说:放这儿吧。 乔兰犹豫了一瞬,问:容总,傅年刚才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眼眶都红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容溪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乔兰,说:他去哪儿了? 他冲进电梯下了楼,模样看上去很慌张,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他也不说,只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你给他打个电话。 是,容总。 乔兰拿出手机给傅年拨了过去,可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容总,电话没人接。乔兰担忧地说: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你先出去吧。 是,容总。 见乔兰走出办公室,容溪拿起手机给傅年拨了过去,同样无人接听。他眉头皱起,换了个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很快被接通。 容总,您找我。 你在停车场等我。 是,容总。 容溪起身穿上外套,走出办公室,径直下了楼。 傅年开车来到楼下,看着楼道口围着的人,以及人群中维持秩序的警察,心里有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他抬头看向二楼,那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被一群陌生的人进进出出,仿佛在看一部无声的电影。 傅年,傅年,你可算回来了,你家出事了小卖部的大爷看见了傅年,走过来小声的跟他说着话。 傅年耳鸣的什么都听不清,只茫然地看着他不停张合的嘴巴。 出来了,出来了,大家快往后站站。 围着的人群纷纷后退,让开一条通道,身穿防护服的法医助手,将尸体用担架抬了下来。 傅年怔怔地看着蓝色的裹尸袋,却没有勇气上前。自从爷爷去世,宋桥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精神寄托,可命运似乎觉得他还不够凄惨,居然再一次向他伸出残忍的手。 你就是个小煞星,从小克死父母,这又克死你爷爷,谁跟你好,谁都会被你克死 第19章 协助调查 你是傅年? 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傅年茫然地看过去,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前,他下意识地问:你是谁? 王耀掏出身上的证件,说:我是市刑警队队长,我叫王耀,之前给你打过电话。 傅年本能地看了一眼王耀的证件,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是怎么死的? 看着眼眶通红的傅年,王耀出声叫住抬尸体的人,说:傅年,听你描述,似乎认识死者,你跟我过去辨认一下。 傅年的心再次紧缩,下意识地看向蓝色的裹尸袋,却怎么都鼓不起勇气走过去。 傅年。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傅年怔怔地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人影。宋桥拎着刚买的早饭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四周的人,说:这怎么了,这么多警察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宋桥看向傅年,见他两眼含泪,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说:傅年,你怎么了,怎么还掉金豆子了,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帮你报仇。 傅年猛地抱住宋桥,怀里温热的身体,让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眼泪不受控的往外流,他哽咽地说:宋桥,你个王八蛋,我以为、以为你他妈去哪儿,吓死我了! 宋桥被骂的有些蒙,听傅年带着哭腔,也顾不得多问,连忙说道:不是,傅年,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哭起来了,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怕被人笑话。 一旁的王耀看向宋桥,发现他嘴角有颗痣,右手手腕上绑着红绳,顿时明白了傅年情绪激动的原因。 而就在不远处,容溪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看着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看着傅年哭的像个孩子,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烦躁,随即转身离开了长虹小区。 傅年慢慢平静下来,松开宋桥,问:你昨晚没在我家睡? 恋耽美 ——(13) 没啊。昨天给你打完电话,小区就停电了,然后我就回家了。怎么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傅年看了一眼王耀,解释说:刚才王警官给我打电话,说我家发生命案,我还以为是你出了事。 命案?宋桥恍然,心大地说:我说你丫怎么一看见我就痛哭流涕,感情以为死的是我。 王耀见状出声说:傅年,你过来认一下尸体。 傅年点点头,走向担架,宋桥也跟着走了过去。 王耀拉开拉链,露出死者的脸,看向傅年,问:认识吗? 死者男性,看上去二十多岁,双眼紧闭,脸色煞白,隐隐透着青色,嘴角有颗痣。 傅年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他,从来没见过。 见王耀看过来,宋桥也摇摇头,说:我也没见过。 王耀挥挥手,让人将尸体台上车,看向傅年,说:死者死在你家里,不管是否认识死者,都需要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傅年点点头,说:好。不过王队,我出来的时候比较急,没和公司请假,我得先给老板请个假,您看行吗? 王耀点点头,说:可以。 傅年从车里拿出手机,发现有十几通未接电话,分别是乔兰和容溪打的。他不禁一阵苦笑,连忙给容溪打了过去,结果电话直接被挂断,再打还是一样的结果。傅年无奈,给乔兰打了过去。 喂,傅年,你没事吧?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乔兰关切的问话。 傅年心里一暖,说:乔姐,我没事,就是家里出了点事,要请一天假。可我给容总打电话,一直接不通,还得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家里出了事,严重吗? 傅年看了一眼王耀,说:挺严重的,所以必须得请假,麻烦乔姐帮我跟容总说一声。 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如果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乔姐,等我回去,一定得好好谢谢你。 都是同事,不用这么客气。 那行,乔姐,我先挂了,还有事要忙。 傅年挂掉电话,看向王耀,说:王队,我们现在去警局么? 王耀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叫道:孙鹏,苗鑫,你们俩过来一下。 孙鹏和苗鑫应声,连忙走了过来,说:队长,您找我们? 王耀指了指傅年和宋桥,说:你们俩带他们回局里录口供。 是,队长。孙鹏看向傅年和宋桥,说:走吧,跟我们回警局。 傅年出声说:警官,我们能开自己的车吗? 孙鹏看了王耀一眼,见他没反对,点头说:行,那我们坐你们的车回去。 四人一起上了车,在孙鹏的指引下,径直开向市刑警队。 到达刑警队,孙鹏和苗鑫分别对两人进行了询问。 傅年,长虹小区8号楼205是你家吗? 是。 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你在什么地方? 昨天一整晚,我都在老板家里,他发高烧,我一直在照顾他。一直到上午九点多接到王队的电话,我才赶回来。 你们老板是谁,住在什么地方? 我们老板是容溪,嘉华集团的执行总裁,住在富华园别墅区。 孙鹏和苗鑫对视一眼,接着问:你在嘉华集团工作? 是,昨天第一天上班。 你与死者认识吗? 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我叫宋桥,今年26,家住芳华小区2号楼702。 你和傅年什么关系? 朋友,好哥们。 你认识死者么?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你在哪里? 晚上十一点前,我都在傅年家,后来小区突然停电,我就回了我家。 那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傅年家? 我和傅年是铁哥们,经常在他家蹭吃蹭住。昨天他第一天上班 宋桥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你的车什么牌子,车牌号是多少? 别克,宁ub2354。 傅年在会客室门外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房门打开,走出来的却只有孙鹏。 傅年连忙问道:孙警官,宋桥呢,他怎么没出来。 法医初步鉴定死者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而晚上十一点他就在案发现场,所以他有重大嫌疑,需要暂时留在局里协助调查。 傅年急忙解释道:孙警官,宋桥的交际圈我很清楚,他认识的人,我也都认识,死者我们根本没见过。而且他的为人我再了解不过,他不可能杀人,更何况是在我家里。 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事关人命,我们也得严谨,还希望你能谅解。 傅年冷静下来,问:那什么时候能放人? 我们会扣留他24小时,核实他的行踪,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我们会放人。 傅年点点头,说:好,我明白了。 对了,你暂时也不能离开宁城,我们也会进一步核实你的行踪。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随时要求你配合调查。 我明白,一定配合。 还有,案发现场在你家里,可能会被暂时封禁取证,你最好找个住处。 那要封禁多久? 这个不一定,视案情进展,但应该不会太久。 好。 孙鹏交代完,再次进入会客室。傅年担心宋桥,便等在门外,一直等到王耀回到警局。 傅年连忙上前,说:王队,现场究竟是什么样的,那死者又是怎么死的? 案件侦办期间,不允许向外界透露任何有关案件的信息,这是规定。王耀公事公办地说:你的口供和宋桥的口供能够相互印证,我们也打电话找过容总证实,所以你现在暂时解除嫌疑,可以先回去了。 王队,宋桥说昨晚他给我打过电话后,小区就停电了,随后他就回了家。如果死者想要进去,只能弄坏门锁;而如果死者是在宋桥在时去的,就不会发生这种状况。那是不是说,如果我家的门锁有被破坏的痕迹,就能说明杀人的人不是宋桥。 王耀眼底闪过惊讶,神色也缓和了些许,说:你的推理能力还不错,不过只是众多可能中的一种。也可能宋桥并没有回家,而是与偷偷潜入的死者撞上,两人发生了争执,失手将人杀了。 那这么说,我家的门窗确实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死者生前还与人发生过打斗,对吗? 王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好笑地说:行啊,你小子,居然从我嘴里套话。 昨晚小区停电,大门口的监控也成了摆设,那个时间段从我家到芳华小区,不到十分钟就能到,你们可以去那里调取监控。傅年按照自己的思路想着,接着说:对了,宋桥车上有行车记录仪,你们也可以看上面的行车记录,这些都可以证实他有没有说谎。 王耀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也不着急进会客室,直接坐到了门外的长椅上。 第20章 推测 听着傅年的侃侃而谈,王耀顿时有了兴趣,也不急着进会客室,反而来到门口的长椅上坐下,说:你说你不认识死者,也从来没见过,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 傅年也坐到了长椅上,想了一会儿,说:死者的头发很长,有漂染过的痕迹,耳垂上还打过耳眼,脖子上带着骷髅形状的吊坠,以外形来看,很像是街上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他又撬门溜锁进入我家,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耀眼底浮现惊讶的神色,他没想到仅仅那几秒钟的时间,傅年能观察的那么仔细。那你的意思,他是求财? 如果说他想求财,应该事先踩好点,至少得了解这家什么情况。我们那个小区是个老小区,住的老人特别多,他为什么不挑个家里只有老人的住户下手? 这个理由很简单,那些老人手里没钱,可你却开着豪车。 那车不是我的,也从来没开进过小区,况且这小区的住户基本都是老邻居,对彼此都很了解,我什么情况他们都很清楚。我觉得他进我家,应该不是求财。 不是求财,那就是对方跟你有仇,可你又说不认识对方,这也解释不通吧。王耀微笑地看着傅年。 仇怨?傅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自言自语道:这也不对啊,如果对方是找我寻仇,又怎么会死在我家里? 王耀笑着说:如果死者是去你家寻仇,正好撞上宋桥,两人搏斗之下,宋桥错手杀了他,合情合理。 不,凶手一定不是宋桥,我了解他,他撒没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不是发生过打斗么,那不止死者身上有伤,凶手身上肯定也有,只要验一验,就能知道凶手是不是宋桥。傅年沉吟了一会儿,说:如果凶手不是宋桥,那只能说明去我家的不止他一个人,他们都不怀好意,正巧撞上,两方发生打斗,其中一人被杀。 你不觉得两相比较之下,宋桥是凶手更为合理吗? 王队,我敢拿我的命保证,宋桥绝对不是凶手。傅年眉头皱紧,说:只是我想不明白,我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人窥视的。 王耀笑了笑,问:如果真像你说的,死者是为了向你寻仇,那你说说最近都跟谁结过怨?谁有可能买凶向你寻仇? 傅年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沈蓉,毕竟他之前无意间坏了她的好事,还拒绝了她的收买。第二个人便是傅明丽,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感情,为了那套老房子,更是生了仇怨。 不瞒王队,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买凶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就是我小姑傅明丽。为了爷爷给我留下的那套老房子,她几次三番的找我麻烦,不仅搅黄了我的工作,还扬言让我身败名裂。就前天我去买衣服,在商场被人欺诈,她碰见了不仅不帮我,还落井下石,最后闹到了派出所。 傅明丽。王耀记下了这个名字,接着问:还有么? 傅年摇摇头,说:抱歉,王队,我一时能想到的就只有她。 沈蓉的事一旦说出来,势必会牵连出容溪,那他们之间的事就很容易爆出来,他是虱子多了不愁,但容溪不同,他不能自私的只顾自己,还要找容溪商量一下,怎样以最小的代价,处理好这件事。 傅年,你在嘉华集团做什么工作? 王耀突然转移话题,让傅年一怔,随即答道:容总的私人助理,就是做些泡咖啡、送文件的杂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边工作边读书,考成人大学? 傅年有些跟不上王耀的节奏,说:没想过。 我觉得你以后可以想想,你很聪明,推理力和观察力都不错,完全可以边工作边读书考个警校,你很适合做警察。 傅年没想到王耀的落脚点在这儿,尴尬地笑了笑,说:行,我会好好想想的。 王耀起身,说:你的话,我记在心里了,宋桥的事,我们会公事公办,如果他真不是凶手,也不会冤枉他。你先回吧。 王队,您看这马上中午了,他又没吃早饭,我出去买点,您能帮我捎给他么? 行,你去吧。 傅年向王耀道了谢,便离开了警局,找了一家餐馆,点了些宋桥爱吃的饭菜,随后就拿着手机出去给容溪打电话。 接连打了好几个,容溪都没接,傅年没辙,只能求助乔兰。 乔兰看了看时间,起身乘坐电梯来到39层,在容溪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应声后,推门走了进去。 容总,今天傅年请假,您想吃什么,我帮您去买。 容溪想了想,说:就定楼下的西餐吧,老样子。 好。乔兰顿了顿,接着说:容总,傅年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有急事找您,可您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容溪的手一顿,头也不抬地说:乔兰,你觉得傅年怎么样? 乔兰被问的一愣,说:不知道容总说的是哪方面?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出去吧。 乔兰犹豫了犹豫,说:容总,傅年的语气听起来挺急的,您还是给他回个电话吧。 出去! 是,容总。乔兰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容溪烦躁地扔掉手中的笔,他最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尤其是事关傅年,总能让他的情绪不受控制,已经达到他不得不去正视的地步。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手机。 傅年一看容溪接了电话,连忙说:喂,容总,我有事想跟你商量,是事关星夜酒吧那件事。 容溪压下心底的烦躁,说:你想说什么? 容总,这件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一会儿我就回公司,恐怕要占用你中午的时间。 容溪没有回答,直接挂掉了电话。 傅年也不在意,索性就当他同意了,回到餐馆取了餐,傅年重新走进警局,将饭菜拖王耀带了进去,随即便开车回了公司。 容溪放下手机,再看向电脑上的文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索性站起身走向吧台,拿出罐子里的咖啡豆,放进研磨器,慢慢地磨成粉,再烧开热水,一步一步地冲泡咖啡。一块糖,一勺奶,放进泡好的咖啡,慢慢搅动,咖啡的香气混着奶香扑鼻而来。 恋耽美 ——(14) 容溪端起咖啡,却停在了嘴边,耳边却响起傅年的话,今天就只有白开水,他懊恼地皱起了眉,赌气似的喝了一口咖啡,明明是习惯了的味道,今天却觉得格外的苦。 叮,电梯的提示声响起,容溪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只见乔兰提着餐盒走了进来。 来到近前,乔兰看了看容溪身边的咖啡,说:容总,您还在吃药,怎么能喝咖啡呢,还是喝温水吧。 乔兰,认清身份,做好自己的事,不要越了界。 乔兰一怔,随即恭敬地说:是,容总,这是您点的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下去了。 我要午休,上班之前不要来打扰我。 是,容总。乔兰看了一眼容溪手边的咖啡,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吧台。 傅年刚上楼就碰到了乔兰,笑着说:乔姐,你来找容总? 我给容总送餐。你不是请假了么,怎么又回公司了? 哦,我找容总有点事,待会儿就走。 乔兰看了一眼吧台的方向,小声说:容总今天心情不好,你待会说话留点心,别撞枪口上了。 傅年心里苦笑,他就是来捅马蜂窝的,怎么可能不撞枪口。 好,谢谢乔姐,你赶紧下去休息吧。 好,那我先走了。 傅年送乔兰上了电梯,这才走向休息室。傅年见容溪正在吧台,而手边是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不由得皱起了眉,将咖啡直接倒进了洗手池,说:容总,你在吃药,不能喝咖啡。 容溪恼怒地看着傅年,说:傅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傅年不接话茬,径直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罐蜂蜜,还有刚买的干柠檬,自顾自地泡了一杯蜂蜜柠檬茶,推到容溪手边,说:这几天你要吃药,将就着先喝这个,等你病好了,我保证不管你。 看着面前的蜂蜜柠檬茶,容溪心里的怒气莫名消散,却不想让傅年得意,拎着餐盒来到了桌前。 傅年无奈,将茶端了过去,坐到了容溪的对面。 容溪自顾自地吃着餐盒里的意面,傅年也不催,安静的等着,他心里清楚,待会儿他们的谈话肯定不会愉快,还是等容溪吃完再谈最为稳妥。 见容溪放下刀叉,傅年将柠檬茶往他跟前推了推,说:吃的太油,还是喝点柠檬茶解解腻吧。 这次容溪并没有往外推,而是端起柠檬茶喝了两口,随即看向傅年,说:你有什么事,说吧。 傅年沉吟了一会儿,说:容总,昨天晚上我家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我怀疑这件事与沈蓉有关 第21章 约谈 你想说什么,说吧。 傅年沉吟了一会儿,说:容总,我今天之所以请假,是因为早上我接了一个电话,是刑警队打来的,他说在我家发生了一起命案 傅年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如实地说了一遍。 容溪安静地听着,见他停了下来,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之前刑警队的人就给他打过电话,向他核实昨天傅年的去向,所以他对这件事多少了解一些。 容总,还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傅年顿了顿,把手机拿了出来,说:在几天前沈蓉曾经找过我,她想用钱收买我,让我出面证明那晚与你在一起的是她。 见容溪看了过来,傅年连忙说:容总放心,我虽然名声不好,但做人还是有基本的底线在,所以我当时就拒绝了她。她因为这个威胁过我,我怀疑那个死者或者凶手跟沈蓉有关。 然后呢,你想做什么? 容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让傅年有些拿不准他现在的情绪。 昨晚的命案肯定不是宋桥做的,可他和凶手前后脚进出我家,所以现在被当成了嫌疑人关在刑警队,我想救他。 看着傅年紧张地模样,容溪心里莫名烦躁,说:你想救就救,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年见容溪这样的态度,不禁皱紧了眉,说:容总,与我有仇的,就只有我小姑和沈蓉,但为了你的声誉,我只向刑警队提了我小姑,并没有提沈蓉的事。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怎么能在确保你的声誉不受影响的前提下,将这件事告诉刑警队,这毕竟事关人命。 为了你的声誉、确保你的声誉不受影响,在听到傅年这样的解释后,容溪心里的烦躁莫名被安抚,平静地说:她给你多少钱? 傅年被问的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说:先是说给我十万现金,看我不答应,又拿出一张卡,说里面有五十万。 为什么不答应? 容总,虽然我缺钱,但我也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这种不干不净的钱我不会要。更何况,那晚说到底是我伤害了你。 容溪心里漾起涟漪,说:沈氏集团是宁城的老牌公司,其在宁城的影响力很大,你当真不怕他们报复? 怕,怎么不怕,只是我这人吃软不吃硬,谁越是给我来硬的,我就越是跟他对着干。傅年将那天录得音频打开,说:他们想拿下我这个硬骨头,怎么也得付出代价。 容溪听着音频的内容,不禁惊讶地看向傅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聪明。 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傅明丽确实恨不能让我死,但她没那个胆子买凶,我觉得昨晚的命案与沈蓉有关,如果我说出沈蓉,势必会牵扯出那晚的事。刑警队那边我倒是不担心,我只担心沈蓉会胡说八道。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晚的事除了你,就只有南林知道,只要我们咬死什么事都没发生,无论沈蓉说什么都没用。 容总,现在网络信息发达,你又是名人,难免会有人为了博眼球,在网上胡乱猜测,我担心 公司的法务部不是吃干饭的。容溪端起柠檬茶喝了一口,说:你打电话给刑警队,约他们下午过来一趟。 好,我这就给王队打电话。 看着傅年着急的模样,容溪鬼使神差地问:宋桥对你很重要? 傅年一愣,随即回答道:宋桥是我兄弟,是我最在乎的人。 容溪闻言缓了神色,说:我要午休,不要打扰我。 好。傅年应声转身出了休息室,到走廊去打电话。 容溪拿起手机给乔兰打了过去,说:再买一份餐点过来。 挂掉电话,容溪看了看走廊里的傅年,转身进了休息室。 傅年打完电话,看了一眼休息区的方向,见已经没了容溪的身影,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闭上眼睛坐在沙发上,整理自己的思绪。精神突然得到放松,傅年觉得有些累,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傅年,傅年。 乔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年睁开眼睛看了过去,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坐起身,讪讪地笑了笑,说:乔姐,你找容总有事?他在休息,说上班之前不许打扰他。 乔兰将手中的餐盒往上提了提,笑着说:你中午还没吃饭吧,这是容总让我买的,你去洗把脸醒醒神,趁热吃了吧。 容总让买的?傅年看了一眼紧闭的休息室,说:谢谢乔姐,中午午休的时间还要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你该谢的是容总,我不过是借花献佛。容总表面严肃不近人情,其实心软的很,你接触久了,自然就了解了。 好。傅年起身,说:那我去洗把脸,乔姐,你赶紧去休息吧。 那我先下去了,有事的话尽管给我打电话。 看着乔兰离开,傅年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让昏沉的脑袋恢复清醒,他这才来到沙发前坐下,打开面前的餐盒,看着和方才容溪吃过的一样的餐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下午两点整,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容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傅年,问:约的几点? 傅年连忙答道:下午三点。 容溪点点头,说:给我倒杯水。 傅年一怔,随即扬起嘴角,笑着说:蜂蜜柠檬茶吧。 容溪没有回应,转身走向办公室。 傅年起身走向吧台,给容溪泡了杯蜂蜜柠檬茶端了过去。 下午三点,王耀和孙鹏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嘉华集团总部,前台提前收到通知,在王耀亮明身份后,便直接乘坐直达电梯,来到了39层。 傅年接到前台的电话,便在电梯口等着,随后将他们引到了休息区。 王队稍微等一下,我去通知容总。 好。 傅年走向办公室,抬手敲了敲门,随即推开房门,看向容溪,说:容总,刑警队的人到了。 容溪点点头,合上电脑,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见容溪出来,王耀和孙鹏客气的起身,笑着说:容总你好。 容溪微微笑了笑,说:王队好,两位请坐。 傅年去吧台给两人分别泡了杯龙井,给容溪的依旧是柠檬茶。 王耀见傅年坐下,直截了当地说:傅年,容总,不知道两位约我们来有什么线索提供? 容溪沉吟了一会儿,说:昨晚在傅年家里发生的命案,我听他简单说了一下。事关人命,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和王队说一下比较好。只是这件事关系到我的声誉,还请王队和这位警官守口如瓶。 容总放心,我们队里有规定,但凡涉及到案件的信息,一律不准向外透露,否则就会被当做违纪处理。 那好,我相信王队的为人,也相信警队的纪律。容溪停顿了停顿,接着说:9月15日晚上9点,沈蓉约我去星夜酒吧,趁我不注意在我的酒水里下了药。阴差阳错下,傅年错把我带回了家,搅了沈蓉的局。后来沈蓉找到傅年,想收买他作伪证,让他说那晚和我在一起的是她。被傅年当场拒绝,沈蓉恼羞成怒威胁他,扬言让他在宁城混不下去,因此与傅年结了怨。因为事关我的声誉,所以傅年在警队时,并没有提及此事。 王耀惊讶地看着两人,说:容总,你口中的沈蓉,是沈氏集团总裁沈致远的女儿么? 容溪点点头,说:是。嘉华和沈氏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只是最近沈氏内部出现问题,以致于我们的合作受到影响,再加上合约到期,他们担心续约问题,所以想出了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傅年完全是受我连累,为了补偿他,我让他做了我的私人助理。 傅年将手机中的音频打开,说:王队,您听听这个。 王耀认真地听完音频,说:这个音频里的女人就是沈蓉? 是,就是她。当时她找到我家,想用钱收买我,我没答应,随后她就威胁我,当时为了自保才录下的这段音频。 王耀点点头,说:傅年,待会儿你把这段音频发给我。 好。 因为这件事,我直接解除了与沈氏的合作,他们的损失不可谓不大。以沈蓉的个性,报复傅年的可能性很大。 王耀认同地说:确实有这种可能。 虽然那晚我平安度过,到底是被人下了药,嘉华这两年发展迅速,得罪的人不少,难免会有人趁机做文章,这也是我一直隐忍不发的原因,还请王队谅解。 我明白。容总是我们宁城的名人,眼红嫉妒的人肯定有。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妥善处理,不会对外透露有关这件事的任何信息。王耀顿了顿,接着说:只是如果这件事真是沈蓉指使,沈氏那边狗急跳墙的话,那就不太好办了。 第22章 奇葩母女 事关人命,也顾及不了太多,如果他们真的狗急跳墙,我们嘉华也只能奉陪到底。 容溪的语气虽然没有起伏,却还是让人听出了话中的底气。 容总放心,正所谓邪不压正,就算他再势大,也大不过国家,大不过法律。更何况我们不仅打击犯罪,同样也保护每个公民的合法权益。 容溪微笑着点点头,说:我相信王队的能力,也相信法律的公正,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一定配合。 话说到这儿,王耀也听出了送客的意思,他识趣地起身,说:容总,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有需要的话,我们再来打扰。 容溪也跟着起身,说:好,王队有需要,随时过来就行。 傅年插话道:那我送王队下去。 见容溪点头,三人也没再耽搁,径直走出了休息区。 来到电梯前,傅年迫不及待地问:王队,你们核查的怎么样,宋桥什么时候能出来。 王耀看着傅年,笑着说:傅年,你老实说,留着那段音频,有没有想过拿它威胁沈蓉? 傅年一怔,随即皱起了眉,说:王队,您是想问我有没有拿着它勒索沈蓉吧。 对于傅年的敏锐,王耀之前领教过,倒没有多少惊讶,说:那你有没有干过? 没有。如果我爱钱,又没有底线,就不会拒绝那六十万。 六十万?王耀和孙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说:好家伙,还真是大手笔,难怪容总会说补偿你。 听到这儿,傅年也有一瞬间的愣神,终于明白为什么偌大的嘉华集团,会招他进公司,还做容溪的私人助理。想想容溪对他的态度,傅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概容溪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才会在他面前表现的自相矛盾。 傅年,傅年? 王耀的声音打断傅年的思绪,他看了过去,见他们两人进了电梯,连忙跟了上去。 恋耽美 ——(15) 王耀好奇地问:你刚才愣什么神,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如果真是沈蓉买凶想要报复我,那另一拨人又会是谁?傅年想了想,说:王队,自从案发我也没进过家门,也不知道家里是不是少了东西,你们怎么断定是不是求财? 王耀好笑地看着傅年,没好气地说:你小子是想回家,还是想去案发现场看看? 傅年丝毫没有被拆穿心思的窘迫,厚着脸皮说:王队,我这不是想帮你们破案嘛,我家里有什么,还有谁比我更清楚,如果东西一件不少,那不就能证明对方不是求财,这样不也帮你们排除一种可能嘛。 王耀长出一口气,说:成吧,你就跟我去看看,不过先说好,一定听从指挥,不能挪动、破坏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傅年忙不迭地保证道:王队放心,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 孙鹏见状微微皱眉,说:王队,这有些不合规矩吧。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傅年的嫌疑已经排除,他又是房屋的主人,有权利进入房间查看是否丢失财物。王耀拍了拍孙鹏的肩膀,说:你放心,出了事我担着,走吧。 队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到了,赶紧走吧,我做事有分寸。 傅年给容溪打了个电话,说了回去确认案发现场的事,容溪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挂断了电话。傅年也没在意,这两天接触下来,他也多少了解了容溪的脾性,以及他对自己的矛盾态度,倒是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傅年开车跟在王耀的警车后面,一路来到自家楼下,楼道口的警戒线已经撤掉,换在了傅年家门口。他们到时,正巧碰上了闻讯来找他的傅明丽母女。 傅年,你个杀千刀的杀人犯,警察怎么没把你抓起来?傅明丽见傅年上楼,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来。 被走在前面的王耀拦了下来,他眉头紧皱,说:你是谁?想干什么? 你管我是谁,给我闪开,我要撕了这个扫把星!傅明丽说着便上手拉扯王耀,试图拉开他,去抓傅年。 孙鹏,录下来,这女人袭警。即便不问,王耀也猜出了傅明丽的身份,不禁对傅年又多了几分同情。 孙鹏应声,拿出手机就拍。 傅明丽愣在了原地,随即反应过来,说:你们是警察? 王耀拿出证件,说:刑警队队长王耀。 傅明丽见状指着傅年,说:警察同志,傅年就是杀人凶手,你赶紧把他抓起来,人肯定是他杀的。 我把他抓起来,你好霸占这个房子,对吗? 好歹是血亲关系,如今却因为眼前这点利益,闹得反目成仇,傅明丽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让人反感。 傅明丽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说:警察同志,你怎么说话呢?这房子是我爸的,我是他亲闺女,凭什么他把房子留给这个小混混,不给我?按照法律规定,我也有继承财产的权利,怎么就不能争这房子的继承权。 傅年是爷爷一手带大,爷爷是他的逆鳞,听傅明丽提起他,一直沉默的傅年终于沉下了脸色,说:你还知道他是你爸?爷爷在病床上整整躺了半年,你去看过一次吗?爷爷没钱治病,我跪下来求你,你给过我一分钱吗?后来爷爷死了,该办丧事了,你倒是露面了,在爷爷的灵堂前,你就哭着闹着跟我要房子。傅明丽,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对待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父亲,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当着外人的面被指着鼻子骂,傅明丽顿时恼羞成怒,说:傅年,我是你小姑,你居然提名带姓的叫我,你这是大逆不道! 小姑?呵呵,为了谋夺这个房子,你不仅四处造谣坏我的名声,还搅黄了我的工作,你这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你这样的小姑,我真是不敢认。 见傅明丽被堵得没话,王秋涵出声说:自己没出息被开除,怎么又赖在我们身上?小混混就是小混混,现在都搞出了人命案,你自己作也就算了,还连累我们成了杀人犯的亲戚,连带着这房子都贬值了,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扫把星。 不是,你们娘俩出门前吃了什么,怎么嘴巴这么臭?王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两人的距离,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说:谁告诉你们傅年是杀人犯了,你们是警察还是法官?知不知道就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构成了诽谤罪,只要傅年愿意,我们作证,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傅明丽被唬住,说:我们说什么了,有证据吗?你们别以为是警察,就能血口喷人。 王耀指了指傅年家门口,说:看看你们头上,监控探头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拍了下来,你们还要什么证据? 傅明丽和王秋涵对视一眼,相继变了脸色。 王耀不耐烦地说:还有事吗?没事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工作,否则再多告你们一条妨碍公务! 傅明丽不甘心地说:傅年,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傅明丽留下狠话,和王秋涵悻悻地离开了。 孙鹏见状提醒道:队长,我们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不放她们走,还能怎么样?王耀明白孙鹏的意思,说:现在尸检报告还没出,死者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就算对他们有所怀疑,你也无从查起啊。 孙鹏回神,讪讪地说:我把这茬给忘了。 王耀从口袋里拿出手套、脚套,还有头套,递给傅年。自己也穿戴好,这才掀起警戒线,弯腰走了过去,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回头看向傅年,说:凡是画着线的地方,都不要踩踏,任何东西都不要触碰,只能用眼看,知道了吗? 知道了。 王耀打头,进入了房间,傅年紧随其后,明明是住了二十多年的家,可一进来的感觉却有些陌生,尤其是看到客厅内,那个用白线标示出来的人形。 房间里有明显打斗的痕迹,老式的玻璃茶几被砸的粉碎,放在下面的茶壶和茶杯也碎成了几半,家中唯一的新家具,那套花了他大几千的沙发,也被割破了几个口子,露出了里面的海绵。 越看,傅年越觉得肉疼,说:王队,如果抓住了凶手,我能向他索赔吗? 王耀听得一愣,随即好笑地说:当然可以。 傅年重新来到门口,发现门锁完好无损,他又走向窗户,外面的纱窗有被利器割破的痕迹,窗台的插销处也有划痕,很明显是有人用外力打开了窗子,然后跳进了房间。 窗台上有个鞋印,与房间里鞋印的花纹相同,只是窗台上和窗台下那两个鞋印有些奇怪,其中一部分清晰,其中一部分模糊。 见傅年蹲下看地上的鞋印,王耀也跟着蹲了下来,说:有什么发现么? 王队,你不觉得这鞋印有些奇怪么? 王耀笑着说:哪里奇怪,说说看。 第23章 怀疑 你说说看,这脚印有什么不对劲? 傅年皱着眉头仔细看着,随后用手比划了比划,呢喃着说:这脚印似乎被什么东西覆盖过,好像 傅年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不禁眼睛一亮,随即说道:这脚印上面应该还有一个脚印,只是这上面的脚印看不清楚,也就是说后面来的那个人,和我们一样穿了脚套。这也能证明来我家的是两伙人,宋桥根本不是凶手。 王耀赞赏地看着傅年,说:傅年,你观察敏锐,分析能力强,是个做警察的好苗子。听我的,你就考个成人大学,选择警校学刑侦,绝对错不了。 傅年没想到王耀还想着这茬,苦笑着说:王队,你可抬举我了,这样的线索但凡经验丰富的刑警都能想到,你不说是想考验我。 那也得经验丰富的刑警才行,可你却是个什么都没学过的门外汉,却能一眼看出来,你真的是做刑侦的好料子。王耀极力劝说傅年的模样,真的很像传销组织成员。 傅年见状不禁一阵哭笑不得,说:王队,您的建议我一定考虑。不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这起案件,早点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孙鹏也没见过这样的队长,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王耀起身,说:傅年,我总感觉这起案子并不简单,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只是巧的是昨天你没回来,宋桥也因为停电逃过一劫,而昨晚那个撬窗进来的死者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凶手有可能将他当成了你,如果他意识到杀错了人,一定还会找机会下手,你最近要小心一点。 孙鹏插话道:队长,既然你有这种怀疑,不如我们派人保护傅年,说不定能抓住凶手。 王耀点点头,说:派人保护是一定的,只是他自己也得有防备。 傅年提醒道:王队,你说昨晚小区停电会不会也跟这起案子有关? 这个我们查问过小区的物业,他们说昨晚停电是因为线路检修,并不是有人蓄意破坏。 如果真是这样,那宋桥能逃过一劫,还真是险之又险。 王队,以现场的情况看,双方打斗的很激烈,凶手身上不可能没有一点伤,你们只要给宋桥验验伤,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凶手。 所有的程序我们都会依次完成,放心吧。 见王耀不松口,傅年无奈地起身离开客厅,走向卧室,发现卧室里也有翻动的痕迹,床底下的箱子被拉了出来,床上的被褥却还整齐的叠着。简单的看了一圈,傅年再次转身走向杂物间,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连落脚的空都没有。 好奇怪。傅年小声地呢喃道。 你有什么发现? 这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可电脑等值钱的东西就在桌上放着,却没人动过,相反那些旧箱子却被翻得乱七八糟。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经傅年一提醒,王耀也发现了不对劲,说:你家里有没有存折,或者银行卡,藏在很隐秘的地方? 我刚上高中的时候,查出我爷爷得了肝癌,他这辈子的积蓄都花在了看病上,后来没了钱,交不起住院费,我去求傅明丽,却被赶了出来。最后走投无路,我只能辍学去打工,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交不起高昂的医药费,不得已将爷爷接回了家,没过多久他就死了。除了这套他死也不肯卖的老房子,什么也没留下。而我这么多年换了很多工作,都是被傅明丽搅黄的,如果不是容总收留我,我现在生活都成问题,哪有什么存折。 这个傅明丽太过分了,你怎么不告她? 想过,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官司只会两败俱伤,没有赢家。傅年深吸一口气,说:不说这个,接着聊案子吧。我总觉得对方要找的东西,根本不是存折之类的东西,那我家还有什么值得让人窥视的呢? 王耀没有出声,也跟着思索着。 傅年想了一会儿,说:虽然不知道对方想找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样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不惜杀人。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无意间获得过什么特别的东西?王耀赞同傅年的分析。 这个真没有,除了上班,我很少出门,唯一的爱好就是打游戏。傅年看看被翻乱的东西,说:王队,对方翻找的有可能是老物件。 你的意思是,他们找的有可能是你爷爷留下的物件? 你们看这杂物间,比我的卧室可是乱多了,这里堆放的可都是有年头的老物件。 那你爷爷生前是做什么的?临死之前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我爷爷也是警察,退休前是福南区派出所的所长,一辈子勤勤恳恳,也就那点工资,都用来看病了,如果不是他拦着,这套房也留不下。 你爷爷也是警察?那对方找的东西,会不会与他的职业有关? 王队的意思是跟我爷爷办的案子有关?傅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倒是很有可能。 你爷爷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参与调查的某个案件? 说过很多,每次和爷爷聊天,他都会跟我讲。 那有没有说过哪起案子没有破获,他一直在调查的? 爷爷去世快十年了,以前的事都没什么印象了,让我想想吧,如果想起来,我会第一时间跟王队打电话。 王耀点点头,说:也好。 傅年蹲下身想要收拾,却被王耀拦住,说:别动。 傅年转头看向王耀,苦笑着说:王队,您不让我动,我怎么知道少了什么? 先等等吧,我问问痕检科那边是不是还需要补充取证,如果不需要,这里就可以解封了,你也就可以收拾了。 傅年站起身,说:好,那我等王队的消息。王队,那宋桥什么时候能回家? 最快也要等尸检结果出来,才能确定是否排除他的嫌疑。王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不用担心,他呆的地方是现代社会的警局,不是古代社会的衙门,顶多是熬一晚,受不了罪。 傅年深吸一口气,说:好,那我明天准时去刑警队接他。 既然都看完了,那我们走吧。 三人一起走出房间,王耀重新锁上门,说:以防有人破坏证据,这门锁换过,钥匙只有我这儿有,待这里解封后,我会全部给你。 好。 今晚你有住的地方么?如果没有,可以去我家。 我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我随便找个小旅馆,或者直接在公司凑合两天就成。 不麻烦,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多一个人还热闹些。更何况你家也是我们警队暂时征用,按理说应该给你安排住处。 既然王队这么说,那我也不矫情了,今晚就麻烦王队了。 那走吧,我带你认认门,晚上我不一定在家,你拿着钥匙直接过来就成。 恋耽美 ——(16) 在王耀的带领下,来到了他所住的馨雅小区,距离长虹小区十几分钟的车程,倒也不算远。 王耀领着傅年上了楼,进了房间,自嘲地笑着说:这就是我家,典型单身汉的家。 傅年看着客厅里到处乱扔的衣服,还有摆在桌上的碗筷,满到溢出来的垃圾桶,说:看的出来,王队真的很忙。 王耀一边收衣服,一边讪讪地笑着说:那什么,客房还是干净的,你今晚睡客房,房间里有新的被褥,正好拿出来晒晒。 王耀将衣服一股脑的塞进洗衣机,又回到卧室拿出被褥,晒到阳台上,这才走过来将一把钥匙递给傅年,说:我们还得回警局,这是房门钥匙,你拿着。冰箱里有食物,厨房里锅碗瓢勺都有,你想吃什么做就成,不用等我。 傅年感激地说:谢谢王队,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 王耀他们没再耽搁,转身出了房门。傅年打量了打量,脱掉身上的西装,又从厨房拿了围裙穿上,便开是进行大扫除。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傅年突然接到容溪的电话。 喂,容总,你找我有事? 我想吃富贵坊的花雕鸡和醉蟹。 容总,你还在吃药,还是吃些清淡的吧。 傅年,我再说一次,我要吃富贵坊的花雕鸡和醉蟹。 知道了,等着吧。 一个小时。 不待傅年回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傅年看着手机,不禁觉得好笑,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只有两个茄子和一些猪肉。傅年倒也不意外,毕竟连收拾屋子都没时间的人,你让他做饭,还真是难为他。 看看现有的食材,傅年决定用茄子和猪肉包饺子吃,想到容溪不吃葱姜,他只能把切好的葱姜用盐腌上,最后取葱姜水备用。将茄子和肉分剁成馅儿,再放调味料进行调味,随后又开始和面,和面的时候放了个鸡蛋,这样擀出来的饺子皮劲道又不易烂。 傅年忙活了一个小时,饺子终于下了锅,随后放进保温桶,这才开车赶回公司。他停好车,拎着保温桶,乘电梯直达39层,刚走出电梯,就听到一个女人娇软的声音。 容溪哥哥,你的胃不好,得按时吃饭,我在餐厅定了位置,等吃完了,我再陪你回来加班,好不好? 第24章 以茶治茶 傅年的脚步一顿,眉头下意识地皱起,看看手中的保温桶,他自嘲地笑了笑,随手放到了吧台上。 容溪哥哥,如果你不想出去吃,那我就让他们送来,那家的饭菜味道很好,尤其是容溪哥哥最爱吃的醉蟹,味道一绝! 傅年站在外面听着,这女人的声音娇娇软软,明明是他以前很喜欢的类型,可现在怎么听怎么觉得矫揉造作。 容溪哥哥,好久没给你泡咖啡了,我去给你泡一杯。 听了好一会儿,都只听到女人在自说自话,容溪一句都没回。傅年不禁替那女人尴尬,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 刚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崎岖坎坷怎么他就这么多 听得正起劲,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傅年一跳,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的号码,没来由地一阵心虚。他刚想接,电话就被挂断,随即便听女人说道:容溪哥哥,你去哪儿? 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傅年竟有几分紧张,他讪讪地看向走过来的容溪,打招呼道:容总。 见傅年两手空空,容溪眉头皱起,说:我让你买的东西呢? 容总,你这不是有约了吗? 傅年看了看跟出来的女人,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得体的白色连衣裙,无论是卡在头发上的发卡,还是戴在耳朵上的耳坠,以及脖子上的项链,都是镶着钻石的奢侈品,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容溪不悦地看着傅年,说:傅年,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性? 一旁的孙美宝仔细打量了打量傅年,问:容溪哥哥,这就是你新招的助理么?如果用着不顺心,辞了也就是了。 傅年看看孙美宝,心里不禁觉得好笑,本想成全她,结果人家却想着怎么砸他的饭碗,既然她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了。 傅年将吧台上的保温桶拿了起来,嘴角扬起奉承地笑,说:容总,您还在生病,那什么醉蟹,您现在还真吃不了。还有咖啡,您吃着药呢,怎么能喝咖啡,这不明摆着不想让您好嘛。这不,我给您包了点饺子,您尝尝看。 孙美宝一听变了脸色,委屈地说:容溪哥哥,我不知道你生病了,如果知道,一定不会让你喝咖啡。 是啊,容总,这位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您就别跟她计较了。傅年边说边打开保温桶,说:容总胃不好,还是赶紧吃饭吧,别待会儿犯了病,小姐又该自责耽误您吃饭了。 看着傅年装模作样,容溪心里的不悦消失,接过他手里的保温桶,走向沙发。 容总慢点,里面有醋碟,别洒了。傅年得意地看了一眼孙美宝,紧跟着走到了沙发前,帮容溪将醋碟拿了出来,说:茄子肉馅儿的,没放葱姜。 孙美宝见状气的脸色涨红,恨恨地瞪了傅年一眼,说:茄子肉馅儿,那怎么能好吃!容溪哥哥,你要是想吃水饺,我让人去富贵坊买,这么糙的食物,你怎么吃的惯。 容溪没有搭理孙美宝,径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也是,这么糙的食物,一定不合小姐的口味,您还是去富贵坊吃醉蟹吧。傅年笑眯眯地看着容溪,问:容总,味道怎么样? 容溪点点头,说:略咸,下次再淡一些。 好嘞。那容总吃着,我去给您倒杯水。 孙美宝恼怒地看着得意洋洋的傅年,说:容溪哥哥,我也去倒杯水。 容溪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继续吃着,他从未吃过茄子馅儿的水饺,味道确实很特别。 孙美宝凑到傅年面前,小声说:你为什么针对我? 傅年好笑地说:好像是您先针对的我吧,夺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不知道这句话您听过没? 孙美宝一怔,随即说道:我那也只是随口一说 这位小姐,您想过没,我很有可能因为您的随口一说丢了饭碗。您是穿金戴银,不愁吃喝,我还得辛苦赚钱养活自己。 好,刚才就当是我不对。虽然说着自己不对,但孙美宝的态度却是非常敷衍,随即转移话题道:我问你,你想不想赚双倍的薪水? 傅年挑挑眉,说:双倍的薪水?说说看,您想让我做什么? 孙美宝眼底闪过得意的笑,说:很简单,你只要每天向我汇报容溪哥哥的行程就行了。 那是不是还得替小姐防备着别的女人接近容总? 孙美宝忙不迭地点头,说:对对对,如果有别的女人勾引容溪哥哥,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觉得我胜任不了,小姐还是找别人吧。 我再给你多加一倍的薪水。 小姐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不过容总待我很好,我不能背叛他,小姐还是另找别人吧。 孙美宝的眉头皱紧,说:那你说怎么才肯帮我? 虽然小姐很漂亮,但我也不能因此违背自己的原则。 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不帮我? 傅年不再搭理他,接了杯热水放在桌子上,正想拿柠檬片,就见孙美宝将热水端了起来,看着他勾起唇角,随即松开手,杯子直直地掉了下去。 傅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杯子,热水却溅了出来,洒在了他手上。 嘶!这位小姐,就算你对我不满,也不能用热水泼我吧。 孙美宝怔怔地看着傅年,这明明是她想说的台词,却被他抢了先。孙美宝慌了神,说:你胡说,我没有。 脚步声响起,傅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容溪,说:小姐,虽然我只是个小职员,没你出身好,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孙美宝被气的脸色涨红,说:你胡说!是你自己弄伤了手,故意陷害我! 容溪来到吧台前,看向傅年被烫伤的右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来到水龙头前,不停地冲着凉水。 孙美宝见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随即楚楚可怜地看着容溪,说:容溪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自己弄伤了手,故意冤枉我。 傅年不自在地挣了挣手腕,说:容总,我没事,待会儿去买个药膏擦擦就行,您别怪这位小姐,要怪就怪我不识抬举,没接受她的好意。 容溪关掉水龙头,看着傅年问:什么好意? 孙美宝一听,慌忙说:容溪哥哥,你别听他的,他就是因为刚才我无意间说了句换了他,所以怀恨在心,故意弄伤自己陷害我。 容溪看也没看她一眼,说:她都说了什么? 傅年见状不禁同情地看了看孙美宝,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茶下去。 容溪皱眉,上前一步,挡住傅年的视线,说:我在问你话。 她说只要我时刻向她汇报容总的行踪,就给我三倍的薪水。容总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背叛容总,所以就拒绝了她,然后她很生气,拿起我刚倒的热水就泼了过来。 容溪转身看向孙美宝,冷冷地说:孙小姐,今天的事可是孙伯伯授意? 孙美宝一愣,连忙解释道:不是,容溪哥哥,我没有,是他冤枉我。 容溪无视孙美宝急红了的眼眶,冷漠地说:孙小姐,请你立刻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顾及你的颜面。 孙美宝自出生以来,还没受过这种委屈,不禁哭了出来,说:容溪哥哥,你居然因为他凶我! 他是我们嘉华的员工,轮不到孙小姐指手画脚。一会儿我会给孙伯伯打电话,询问孙小姐收买嘉华员工监视我,是为了什么目的。 孙美宝闻言彻底慌了神,说:容溪哥哥,我没有监视你,我只是只是喜欢你,想了解你的喜好,不想别的女人靠近你,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一个小姑娘被自己欺负哭了,傅年顿时有些不忍心,刚想说话,就听容溪说:不要拿着喜欢的幌子,做这种自私自利的事。孙小姐,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叫保安送你出去? 孙美宝泪眼朦胧地看看两人,随即哭着跑了出去。 傅年见状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心虚倒不是因为欺负哭了孙美宝,而是有些担心又惹来一个沈蓉。孙美宝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万一和沈蓉一样心胸狭窄,想要报复他,那他可怎么办? 容溪看了看傅年的手,说:收拾收拾东西下班吧。 傅年应声,收拾好东西,就打算开车送容溪回家。可来到负二层,却发现车前站着一个男人,见容溪过来,连忙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容溪转头看向傅年,说:你的手伤了,今天就不用开车了。 傅年看看烫伤的手背,虽然有些疼,但不算严重,不过能不被容溪折腾,倒也因祸得福。 傅年笑着说:多谢容总体谅。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容溪闻言皱起了眉,说:你家不是被封了么,你打算去哪儿? 第25章 买工装 你家不是被封了么?你打算去哪儿? 哦,刑警队的王队让我住他家,容总吃的饺子,就是我在他家做的。 容溪不悦地看了一眼傅年,没再说话,径直上了车。 傅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莫名其妙。 司机关上车门,朝傅年点了点头,绕过车身坐进了驾驶座。 看着车子启动,傅年转身刚想走,就听容溪说:上车。 傅年奇怪地问:容总还有事?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说:去商场,给你买几套工装。 司机忍不住通过后视镜偷偷看了容溪一眼,心里直嘀咕,同样是助理,怎么他就没这待遇。 傅年看了看身上的西装,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厚着脸皮问:容总,工装的钱公司报销吗? 容溪见傅年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说:报销。 傅年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利落地坐上了车,说:谢谢容总。 容溪见状也跟着扬起嘴角,说:开车,去嘉华商城。 是,容总。司机连忙应声,轻点油门,汽车缓缓开了出去。 汽车平稳的开着,容溪却突然叫停了下来,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傅年好奇地跟着下了车,见他走进一家药店,不禁怔了怔,随即看向自己烫伤的手,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店员见有人进门,热情地招呼道:先生,请问买什么药? 烫伤药,还有祛疤的。 先生稍等。店员走到药架前,拿了几种走了回来,放到容溪面前,说:先生,这几种是烫伤药,这几种是祛疤膏,您看想要哪种? 哪一种的效果好? 店员笑着说:当然是价格高一些的效果好些。 那 傅年上前拿了一款烫伤膏,笑着说:那就拿这个吧,我以前都用这个,效果还不错。至于祛疤膏,完全没必要,我又不是女人。 店员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看向容溪,说:先生,您 那就买这个吧。 店员见两人意见一致,便拿着烫伤药结了账。 待两人出了门,傅年笑着说:谢谢容总。 容溪错开视线,说:你付的钱。 恋耽美 ——(17) 那也得谢谢容总想着我话说完,傅年总觉得有点别扭,连忙解释道:容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我知道。 看着容溪的背影,傅年懊恼地挠了挠头,随即跟着上了车。 车子开到嘉华商城,司机留在车内等着,容溪和傅年径直来到二楼的一家男装店,里面的营业员见状连忙迎了过来,恭敬地招呼道:容总,您来了,我这就去通知经理。 不用了,你给他挑几身西装。 好的,容总。营业员转头看向傅年,说:先生你好,请问您喜欢什么款式和颜色? 傅年尴尬地笑了笑,说:适合上班穿的,不要太花哨。 好的,先生稍等。 傅年在店里转了一圈,忍不住好奇看了看西装的标价签,不禁吓了一跳,最少也得几万块。他来到容溪身边坐下,小声说:容总,你确定这工装的钱给报销么? 容溪眼底闪过笑意,说:只报销一半。 一半?傅年没控制住音量,引来营业员好奇的目光。他讪讪地笑了笑,随即小声说:容总,那咱们还是去别家吧。 别家的衣服不符合公司要求。 傅年一怔,随即说道:不是,我前两天买的衣服也没这么贵,您不也没说什么吗? 你知道那套衣服的价格吗? 傅年摇摇头,那件衣服是店铺赔给他的,他还真不知道价格。 那套衣服五万。 五万?傅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皱紧了眉,问:不对啊,容总,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容溪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容总,那衣服是你给我的? 不是,那衣服是你该得的。 想想这座商城的名字,傅年这下算是缓过神来了,苦笑着说:容总,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我之前有一套,您这不又送我一套么,咱就不用买了吧。 我什么时候送你了?容溪看着傅年瞠目结舌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说:那套西装是全新的,售价二十万,报销一半的话,你也要付我十万块。 十万?傅年顿时垮下了脸,说:不是,容总,您这不是强买强卖吗?我要有十万,还能每天吃泡面吗? 说到这儿,傅年的肚子咕噜一声响。 你没吃晚饭? 傅年尴尬地摸了摸肚子,说:没有。容总只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等我做完都超时了,哪有功夫吃? 你喜欢吃什么?为了补偿你,我请客。 傅年怔了怔,说:容总,吃饭的事先放放,咱们先说说那套西装的事,要不我给您洗干净、熨平整,保证和新的没有区别。 容溪沉默地看了傅年一会儿,垂下眼,轻声说:用过的东西,就算表面处理的再好,也无法改变他已经被用过的事实。 傅年见状心里一揪,认命地坐了下来,说:好,容总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现在每个月也有一万块的收入,工装的钱每个月扣五千,留五千给我日常开销就成。 就在这时,营业员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套西装,笑着说:先生,这几套西装比较适合您的年龄和身份,您去试衣间试一试吧。 傅年看了看营业员手里的西装,能有个五六套,按每套五万的话,也有个二三十万,想想就觉得压力山大。他挑了两套拿在手里,说:我觉得这两套比较适合我,我去试试。 营业员点点头,说:先生,请跟我来。 傅年跟着营业员来到试衣间,关上门就查看西装的标价签,看着上面的价格不禁一阵苦笑,小声嘀咕道:得,这一年还不指定能还上,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第26章 同居? 傅年换好衣服, 认命的从试衣间出来。容溪抬头看了过去,随即点点头,傅年见状再去换另一套。最后容溪直接大手笔的, 将营业员拿出来的所有西装都买了下来。 傅年在一旁急得直挠头,但有营业员在,他又不好意思明说,只能眼看着容溪扫码付了账。 见傅年一副无精打采地模样,容溪忍住眼底的笑意, 平静地问:你想吃什么? 一下子负债累累,我哪还有心思吃饭。傅年只觉得自己挺直的腰背上突然压下来一座大山。 不是有句俗话么,叫虱子多了不怕咬, 债多了不愁。 原话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说这话的人纯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傅年看向容溪,说:容总确定请客, 不会又是付一半吧。 我买单。 行,那我们就去吃一家最贵的! 商城的五楼是餐饮,这个时间点虽然人还很多, 到底不用排队, 容溪跟着傅年在五楼转悠了一圈, 终于走进了一家新疆饭店。 两人落座,容溪好笑地看看四周的环境, 说:这里很贵? 傅年拿出手机扫码点餐,头也不抬地说:是啊,是我吃过最贵的烧烤了。容总还吃吗? 容溪犹豫了一瞬,说:尝尝也行。 那就来两个香馕,二十串羊肉串, 再来个大盘鸡,西红柿牛腩,特制豆腐,最后要一碗海鲜疙瘩汤。 见傅年放下手机,容溪出声问:就点这些? 四菜一汤,还有两个馕,咱们俩足够了,点多了浪费。 容溪点点头,看向傅年的眼神是他不曾察觉的柔和,只觉得傅年就像个宝藏,每多接触一点,总会发现他闪光的一面。 好久没吃烧烤了,别说还真想。容总吃过馕吗?见容溪摇头,傅年将盘子里的馕夹起一角放进他的盘子里,说:那你尝尝,味道很好,是新疆那边的特色食物。 容溪夹了一块尝了尝,说:味道很特别。 嗯哼,我们进来的时候,买馕的那个窗口排了很长的队,都是好这口的。容总再尝尝这肉串,这串串的是红柳木,据说和普通的木签子烤出来的肉串味道不同。傅年又递给容溪一串羊肉串。 容溪拿着肉串有些犹豫,他吃不了羊肉的膻味。 察觉容溪的抗拒,傅年笑着问:容总不爱吃么? 我不吃羊肉。 是过敏,还是吃不了羊肉的膻味? 吃不了羊肉的膻味。 傅年咬了一口羊肉串,点点头说:味道挺正宗的,一点都不膻,容总如果实在吃不了,也没必要勉强自己。其实我也不喜欢吃羊肉,但羊肉串除外。 容溪看了看面前的羊肉串,犹豫了犹豫,还是没有动。 傅年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将西红柿牛腩推到了他面前。一顿饭下来,容溪只动了动筷子,吃了一角馕,喝了小半碗的粥,其他饭菜全进了傅年的肚子。 对于容溪来说,平时应酬是难免的,不过他不喜欢那种氛围,围在身边的人虽然面带微笑,嘴里说出的话都是恭维,但容溪清楚,他们对他都是有所求,他们之间的关系夹杂着利益。而今天他和傅年吃饭不同,虽然大部分时间只是看着他吃,对话也跟吃撇不开关系,但他的内心很平和,他们之间的氛围也很轻松,他喜欢这种感觉。 两人吃完饭,傅年拎着衣服,和容溪一起来到停车场,笑着说:容总,谢谢你今天陪我买衣服,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傅年,沈蓉的事到底是因我而起,我担心她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你的安全,还是跟我回别墅住吧。 不麻烦容总了吧,我和王队都说好了,而且他家的钥匙还在我这儿。傅年之所以想和王耀同住,主要是因为方便打探案情,宋桥的事他倒是不担心,毕竟现有的线索可以表明他不是凶手,他比较好奇凶手到底在找些什么。 钥匙送回去。 容总 就这么定了,上车。容溪打断傅年的话,径直做了决定。 傅年无奈地看着坐上车的容溪,犹豫了一会儿,认命地将衣服放进后备箱,随即上了车。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两样都占全了,除了从命,他还有别的选择么? 去警局给王耀送了钥匙,傅年简单地解释了原因,三人这才返回富华园,到达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客厅里的灯亮着,却已经没了人,容溪带着傅年上楼,找了间客房,又带他到杂物间拿了被褥,这才返回自己的房间洗漱。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装修豪华的房间,傅年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仿佛从那晚开始,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改变,两个不可能发生交集的人纠缠在了一起 傅年坐起身,摇了摇头,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起身去了浴室洗漱。当他出来时,发现床上多了一个纸袋,他打开一看,竟然是睡衣和内/裤。傅年忍不住扬起嘴角,取出一条内/裤,重新回到浴室,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随手将内/裤洗干净,又洗了洗衬衫,拿到阳台上晾上,傅年这才出了房间,打算到下面倒点水喝。 同样下楼倒水的肖琦见到傅年有些惊喜,笑着说:傅年哥,你来了。你今晚是要住这儿吗? 傅年看看身上的睡衣,解释说:我家暂时回不去,我又没地儿住,所以容总收留我在这儿住上几天。 那太好了。傅年哥,刚好我小号晋级赛,待会儿陪我打一局,好不好? 有两天没打游戏了,不提还好,一提总觉得有些手痒,傅年没有犹豫,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两人倒了水,肖琦拿着手机,就跟着傅年去了他的房间。 进入游戏,肖琦抬头看向傅年,问:傅年哥,你想玩什么位置? 你晋级赛,你先选,只要不给我打野,其他都行。 那我也看看再选吧。 最后根据阵容的合理性,肖琦选了中路貂蝉,而傅年则选了辅助刘邦。开局不算顺利,打野露娜不仅被人抢了蓝,还交出了一血。 露娜开麦就骂:辅助,你长眼了吗?没看到野区被反吗? 肖琦一听,顿时皱起了眉,也跟着开了麦,说:打野,你长眼了吗?没看到辅助第一时间去支援,我们俩扛了三个人,你还被人抢了蓝,自己菜还怪别人。 你他妈 不会讲人话就闭嘴,打游戏不行,满嘴喷粪你最在行。如果对方正常说话,傅年还不会说什么,最烦的就是有理没理一阵乱喷,尤其是在肖琦为他说话之后。 一开局,己方就打出了火气,露娜直接当起了演员。这下不止傅年和肖琦看他不顺眼,其他两名队友也开始喷他。 这露娜就是演员,游戏结束,出去举报他。 举报就举报,不过是一颗星的事,你们以为我会怕? 一逆风就乱喷,这种人这辈子也就星耀了,大家甭搭理他,出去直接举报。 一群傻逼!对面的,快推。 傅年直接闭了麦,说:肖琦,闭麦,尽量打,今晚一定让你晋级王者。 好。 虽然队伍相当于少了一个人,却也因为这个让剩下的四个人更加齐心。他们把经济让给貂蝉和阿离,硬是扛到了打风暴龙王,随后在抢夺风暴龙王的时候,傅年的一个平a意外地抢到了龙王,让局面一下子发生了逆转,有风暴龙王的加持,弥补了他们人数上的弱势,他们一鼓作气,竟然打赢了这局游戏。 耶!傅年哥,我们竟然打赢了!肖琦激动地叫出了声。 傅年的心情也有些激动,笑着说:今晚不用通宵了。 多亏了傅年哥抢到了龙王,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赢。 这纯属运气,估计对面打野也没想到他的惩戒居然抵不过我的平a。 容溪站在门外,听着房间内的聊天声,不禁皱紧了眉,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日期,距离假期结束还有两天。他犹豫了犹豫,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肖琦期待地看着傅年,问:傅年哥,你说我打游戏怎么样? 很不错啊,大号都荣耀王者了,巅峰赛积分也名列前茅,比我可是强多了。 那你说我能不能打职业? 打职业?傅年一怔,随即问道:你是打算放弃学业,做职业选手? 嗯,我一直有这个想法,可是老妈和大哥都不同意。肖琦有些落寞地垂下头。 傅年放下手机,说:这个倒是可以理解,毕竟电竞是个新型职业,吃的又是青春饭,最好的时间也就那几年,万一到时候你闯不出名堂,又荒废了学业,那就得不偿失了。 傅年哥也觉得我这个想法不可行么? 肖琦,你是单纯喜欢打游戏,还是就想做职业选手? 肖琦困惑地问:这有什么不同么? 如果是单纯喜欢打游戏,没必要非去做职业选手,平时有时间和朋友、同学一起组局,也能乐在其中。如果你喜欢在赛场上竞技时的那种快感,那就只能去做职业选手。 我肖琦有些犹豫。 傅年见状笑着说:等你自己想明白了,再去做决定。不过,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别人替代不了。 肖琦点点头,笑着说:谢谢你,傅年哥。 其实我一直很想做游戏主播,只是生活所迫,没有尝试的机会。等和容总的契约到期,我就去尝试尝试。 契约?肖琦好奇地看着傅年。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傅年连忙补救道:就是合同,我们只签了一年的劳务合同。 恋耽美 ——(18) 一年?嘉华的劳务合同不都是五年起么? 我这不是想做游戏主播嘛,去嘉华也就是个过渡。傅年随口编了个理由,转移话题道:你不是也喜欢打游戏嘛,要不咱俩组个队,现在双主播一起打游戏直播的,还真没有,说不定能火呢。 肖琦顿时来了兴趣,说:可以啊,既能打游戏,还能赚钱,一举两得。那我们的组合要叫个什么名字? 傅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差五分钟十二点,他打了个哈欠,说:名字的事你去想,现在很晚了,快去睡吧,我明天还得上班。 好,傅年哥晚安。 晚安。 傅年将肖琦送到门口,随后关上房门,爬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肖琦却激动地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畅想着和傅年做游戏主播的事,直到半夜三点多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傅年被闹铃声吵醒,简单的洗漱过后,就准备下楼做早餐,却发现容溪竟然在厨房忙活。等傅年看清盘子里的东西时,差点没笑出声。面包还好,放进面包机热一热就成,但盘子里黑不溜秋的碳状物,傅年看了半天才认出是鸡蛋和火腿。 伸手关掉天然气,傅年将容溪拉到一边,说:容总,还是我来吧,您该去忙什么就忙什么。 容溪看了看傅年的手,说:开车出去买。 傅年自然注意到了容溪的目光,扬起嘴角,笑着说:这点烫伤没事,大不了待会儿让肖琦洗碗。 想起昨晚在门外,听到两人的对话,容溪下意识地皱眉,问:你跟肖琦很熟? 傅年随口答道:嗯。我们是打游戏认识的,没想到在现实中也能碰到,也许这就叫缘分。 缘分?容溪的眉头越皱越紧。 嗯。忙活着的傅年没留意容溪的情绪变化,等他再抬头时,发现容溪已经不在了。 做好了早饭,傅年上楼叫容溪,在他打算去叫肖琦的时候,被容溪阻止,说:好不容易放假,让他再睡会儿吧。 傅年点点头,和容溪一起下了楼,直到两人吃完早饭,也没见肖琦人影,倒是肖婷先下了楼。 看着桌上的早餐,又看看傅年身上的睡意,肖婷笑眯眯地说:傅年哥哥,你昨晚在别墅睡的? 我家因为一些原因暂时回不去,好在容总收留我,应该会打扰你们几天。 不打扰,不打扰,傅年哥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肖婷笑得意味深长。 到时间了,该走了。容溪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傅年点点头,说:锅里还有粥,温的,你直接盛出来喝就成,碗筷就麻烦你们洗了。 傅年哥哥放心,有哥在呢,让他收拾。 傅年没在多说,快步上了楼,换好了衣服,和容溪一起出了门。 车上,傅年转头看向容溪,说:容总,中午我想请假。 有什么事? 傅年如实说:我去接宋桥。他因为我被关了24小时,怎么说我也得去接他。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说:上班之前必须回来。 傅年笑着说:谢谢容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手受伤的原因,整整一个上午,容溪只让傅年泡了两杯柠檬茶,与之前的刁难完全不同,倒是让他有几分不适应。 十一点半,傅年起身来到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房门,随即推开房门,说:容总,十一点半了,我就先下班了。 容溪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应了一声。 谢谢容总。 傅年拿着手机就给王耀拨了过去。 喂,傅年,你小子倒是准时。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了王耀调侃的声音。 傅年嘿嘿笑了两声,说:王队,宋桥能被放出来了么? 你来接他吧,现在正办手续呢,保证没少一两肉。 好嘞,我马上去,谢谢王队。 挂点电话,傅年不由松了口气,拿起车钥匙,脚步轻快地来到电梯前,径直下了楼。 宋桥一拿到手机,就给傅年打了过去。 喂,宋桥,你丫出来了。 废话,不出来,怎么给你打电话。老实说,一天一夜没见我,你丫想我没? 听宋桥有心情跟他臭贫,傅年彻底放了心,说:想,想得都快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你丫是口是心非,不跟你计较。宋桥顿了顿,说:傅年,我在里面想了一宿,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 你丫有什么大彻大悟,说说看。 傅年,那个杀人凶手的目标是你,死了的那个只是替死鬼。你小子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你想了一晚上,就想明白了这个? 你丫少打岔!老实交代,到底得罪了谁? 傅年想了想,说:说来话长,我们见面再说吧。 好,我等着你,这件事你要不给我解释清楚,老子跟你没完。 放心,既然你已经牵扯进来,我就没有再瞒你的必要。等着吧,我马上就到。 傅年刚到警局门口,远远地就看到宋桥从里面走了出来。 宋桥,这边。傅年探出身子招呼道。 宋桥见状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刚被放出来的小混混,看得傅年一阵好笑。 宋桥拉开车门上了车,说:傅年,还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过来接我。 你知道刚才你走过来那几步有多欠儿么?简直有损宁城的市容市貌。 就我这英俊潇洒的模样,迈着自信的步伐,这要被星探看到,保不齐我就成明星了。 你少臭贫了。我跟你说,你进局子这事,我没跟你爸妈说,你要回家别给自爆了。 宋桥欣慰地拍拍傅年,说:要不说咱俩是兄弟呢,还是你小子会办事。 得了吧。想吃什么,这顿我请。 就关在局子里这一天一夜,我想明白一件事,难怪那些罪犯一提警局就发怵,原来食堂的饭菜太难吃。那什么,我要吃烧烤,还想吃火锅,最好再来一桶炸鸡。 这好办,那咱们走起。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地方,宋桥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老头,不敢置信地说:傅年,我都一天一夜没吃点好的了,你丫就带我来吃这个? 是你说的要吃炸鸡,还有这里的炸鸡最正宗吗?快走吧,待会儿送你回去,我还得去上班。 宋桥不情不愿地跟着傅年进了汉堡店,来到柜台前点了一个全家桶,两人便找了个相对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下午还上班?合着你就请了一中午的假,傅年,你果然不爱我了。宋桥的装模作样,引来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你小子给我注意点场合!傅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我这才刚上班一天就请了假,搁哪个老板能有好印象? 宋桥带上手套,伸手拿了个鸡腿咬了一口,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丫得罪谁了,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傅年看看四周,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你吃完,咱们去车里说。 宋桥抬头看向傅年,说:老子差点没了命,还进了局子,你丫最好说实话,否则老子把你游戏账号给卖了。 你放心,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还差不多。宋桥满意地点点头,不再说话,专心吃着手里的鸡腿。 两人吃完饭,又各自要了杯豆浆,端着就坐进了车里。 宋桥喝了口豆浆,看向傅年,说:你小子现在能说了吧。 傅年沉吟了一会儿,说: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我们去星夜喝酒,最后喝断片的事么? 记得,你被一个萝莉音的抠脚大汉欺骗感情,伤心之下到酒吧买醉,点了杯冰火两重天,几杯啤酒,然后咱俩就被撂倒了。 不是,宋桥,你丫能正经点吗?傅年没好气地说:得,我就多余说这句话,你要能正经,这世界就没人像无赖了。 宋桥收起脸上的嬉笑,说:话说那晚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后来我妈唠叨我,说是星夜的酒保给我爸打的电话,让他去星夜去接的我,你是怎么回家的? 那晚我喝多了,去完厕所回来,就想扶着你回家,结果带错了人 带错了人?老子跟你光屁股一块长大,你居然能带错人! 宋桥,你丫再打岔,我就不说了。 好好好,你是大爷,你说了算,我闭嘴。 你还记得来找我的那个沈家大小姐沈蓉么? 宋桥眼睛一亮,兴奋地说:记得。你丫那晚不会是把沈家大小姐带回家了吧,然后酒后乱性,你们有了一夜情,她事后来找你负责,你不同意,她因爱生恨,决定把你杀了 傅年没好气地看着他,说:宋桥,你丫不当编剧可惜了。就算我喝的再醉,男的女的我得分得清吧 说到这儿,傅年一怔,那晚混乱的画面再次在脑海中浮现,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如果他真能分得清,那为什么还会和容溪发生关系,难道 不是女的,那就是男的,那跟沈蓉有什么关系,不会是她男朋友吧?宋桥的眼睛再次一亮,说:难道事情是这样的,沈蓉看上一男的,费尽心机约到酒吧,好不容易把人灌醉,本想和他生米煮成熟饭,谁知半路杀出个你,错把人带走了,搅了她的好事,她一怒之下找人杀你 傅年看着宋桥表情复杂,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宋桥,我发现你真的有当编剧的天赋,要不你考虑考虑转行吧。 看着傅年的表情,宋桥也是一怔,随即兴奋地说:难不成被我猜对了? 事情跟你讲的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知道你什么德性,我都怀疑这事是你跟沈蓉合谋的。 宋桥激动地一拍手,忘了手里还拿着豆浆,直接洒在了裤子上,那位置傅年都替他尴尬。他讪讪地笑了笑,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说:没想到电视剧才有的剧情,居然被我们撞上了。豪门大小姐喜欢奶油小生,奶油小生对她不屑一顾,大小姐果断使出手段,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啧啧,这沈蓉,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傅年小声嘀咕道:他可不是奶油小生,他是霸道总裁。 霸道总裁?豪门大小姐看上霸道总裁,啧啧,更有戏剧性了。宋桥好奇地问:那天沈蓉去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她想拿钱收买我,说那晚和容总在一起的是她。 容总?宋桥看向傅年,眼睛越睁越大,说:那晚你带回家的是嘉华总裁容溪? 宁城虽然不小,容姓比较少见,宋桥能猜到,傅年一点也不意外,点点头,说:沈氏内部出了问题,又要面临和嘉华的合约到期,也不知道沈氏总裁的脑袋怎么想的,居然让沈蓉那个蠢女人去做这种事。 有钱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爱惜羽毛,声誉在他们看来,比什么都重要。沈蓉的手段虽然不光彩,但效果绝对立竿见影。如果那晚不是你阴差阳错把人带走,她顺利地和容溪生米煮成熟饭,再拍下照片和视频威胁,那沈氏就相当于拿住了容溪,再谈合作简直易如反掌。 声誉啊宋桥的话在傅年耳边回响,更加坚定了他守住那晚秘密的决心。 见傅年在发呆,宋桥撞了撞傅年的手臂,说:你曾经说没向嘉华投过简历,却收到了嘉华的工作邀请,不会是容溪为了感谢你,专门给你安排的岗位吧。 差不多吧。容溪和王耀的对话,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行啊你小子,终于开始走运了。说到这儿,宋桥好奇地问:那天沈蓉去你家,打算用多少钱收买你? 六十万。 六十万!不愧是沈家大小姐,这手笔可以啊。宋桥转头看向傅年,笑着说:你小子行啊,这么大的诱惑都抗住了。 不说别的,就说她肯拿六十万来干这事,那这事它就小不了,对方的身份肯定是咱平头老百姓惹不起的,我又不傻,六十万换我这条命,我觉得不值。 那铁定不值,你这条小命怎么说也值个六十五万吧。 傅年听得一乐,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说:去你的吧。 那照你这么说,前天晚上那起凶杀案,幕后指使人是沈蓉?因为这点事就杀人,这小娘们的心也太黑了吧。 不是。傅年摇摇头,说:我猜测那个死者是沈蓉的人,凶手不是。 宋桥听得一愣,随即恍然,人既然不是他杀的,那去傅年家的至少得有两拨人,说:老实说,你小子还得罪谁了? 我的行动轨迹,你还不知道?我整天宅在家,能得罪谁? 那为什么会有人在你家杀人?宋桥眉头微皱,说:难道凶手是死者的仇家?他一直想找机会干掉他,结果尾随到你家,他觉得是个好机会,然后闯进去把人杀了,正好可以栽赃嫁祸给你? 傅年想了想,说:应该不是。我家不仅有打斗的痕迹,还有翻找的痕迹,凶手肯定是想在我家找什么东西。 那就是凶手是个小偷,先去了你家,然后死者碰巧在他偷东西的时候撞了上去,小偷怕自己的行迹败露,然后杀人灭口。 是偷东西的罪过大,还是杀人的罪过大,因为偷个东西杀人,这小偷脑残吗? 恋耽美 ——(19) 倒也是,偷个东西顶多判上几年,杀人可是要偿命。再说就你家那情况,小偷去了能偷啥,确实不值当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傅年怎么听怎么别扭。 案发现场有许多脚印,窗台上的脚印比较特别,有被覆盖的痕迹,根据那个痕迹来看,应该也是个脚印,只是看不出鞋底的花纹,我怀疑覆盖在上面的脚印是凶手的,而且他穿了鞋套。 那照你这么说,是死者先进的房间,然后是凶手,两人撞上后发生打斗,然后死者被杀,凶手在你家翻找东西?宋桥顿了顿,神色严肃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凶手的心理素质够强的,说不定是个职业杀手。 傅年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能□□去你家找东西,看来这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如果没有找到,那他们很有可能还会再来。傅年,你的处境非常危险。 傅年苦笑着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你说的没错。 第27章 接宋桥 傅年, 要不你搬去我家住得了,反正我爸妈都喜欢你,如果你去住, 他们肯定高兴。 我现在被人盯上了,怎么可能去你家,你想什么呢。 宋桥一听,顿时皱紧了眉,不满地说:傅年, 你丫还当不当我是兄弟?你有难,就让我眼看着什么都不做? 宋桥,我就是把你当兄弟, 把你父母当亲人,我才不想你们被我连累。傅年拍了拍宋桥肩膀,安抚地说:你放心吧,如果真有要你帮忙的, 我不会客气。 这些年来,每次我想帮你,你总说不用, 搞的我总要绞尽脑汁, 想出各种理由, 唯恐被你拒绝,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累。宋桥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也是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眼神看着傅年,说:傅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事,也说不麻烦你,你心里会怎么想? 傅年一怔,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不麻烦,会给宋桥带来困扰。宋桥,抱歉,我一直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所以才会刻意不去麻烦你,想和你站在同样的位置,和你单纯的相处。 傅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甚至兄弟,从来没想过什么同不同样,单不单纯。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我什么样的人,你不也很了解吗? 傅年沉默地与宋桥对视,半晌后,笑着说:行吧,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保证改正,只是这件事太严重了,我不能连累你们。况且王队说了,他会派人暗中保护我。 宋桥半信半疑地说:你说真的?王队真会派人保护你? 他们也想早点抓到凶手,暗中保护我是最好的选择。你要真想帮我,就借我点钱吧,这几天钱没赚着,被罚了快一千了。 宋桥明白傅年在转移话题,却也没有揪着不放,好笑地说:人家工作挣钱,你工作倒贴,到底怎么回事,你都干什么了? 傅年把这两天上班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宋桥听得皱紧了眉,说:这听着像是在整你,并不像是要补偿你的意思啊。傅年,你丫是不是干了啥得罪他的事? 傅年一怔,眼底闪过心虚,半真半假地说:就第二天清早醒的时候,一看床上躺个陌生人,我就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宋桥噗呲一乐,笑着说:这就难怪了,堂堂嘉华的总裁,被你一脚踹下床,面子上铁定过不去,不整你整谁。要实在受不住,那就别干了,去我家宾馆当个前台经理,亏待不了你。 我可是签了合同的,如果不干,那就有二十万的违约金。那可是二十万,我得干多少年才能还上。傅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还有半小时上班,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吧。如果迟到,又得扣工资。 宋桥拿出手机,给傅年转了一万块钱,说:你先用着,不够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收到转账信息,傅年笑着说:可以,不愧是我的提款机。 宋桥拿着豆浆,打开车门下了车,说:这年头想给人当提款机都得求爷爷告奶奶,这上哪儿说理去。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没完了是吧,你看看你那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 好不容易逮住一回,我不得好好享受享受这胜利的果实。 行,你好好享受,我先撤了,马上到点了。 爱卿告退吧,朕也该回宫了。 傅年没再多话,直接开车回了公司,踩着点上了39层,正巧碰到了从休息室出来的容溪。 容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给我泡杯茶。 傅年松了口气,连忙应声:是,容总。 转眼间过了两天,傅年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了王耀的电话。 喂,傅年,我们已经取证完毕,你的家也已经解封了,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钥匙?王耀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的目的。 解封了?傅年想了想,说:我五点半下班,下班去警局拿,您看成吗? 行,到时候你直接过来就成。 傅年刚挂掉电话,就听电梯响了一声,他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乔兰领着几个人出了电梯,其中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帽檐押的很低,除了能从身材看出是个男人外,完全看不到长什么样。身边跟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一身西装,带着墨镜,看模样应该是保镖。女的肩上背着一个背包,手上还挎着一个男士包,看样子应该是男人的助理。 傅年笑着打招呼,道:乔姐,你们这是 乔兰笑着说:我们找容总有事,他在吗? 在,正在办公室忙着呢。 乔兰点点头,看向包裹严实的男人,客气地说:高先生稍坐,我去请容总过来。 好。男人的声音低沉优雅,听上去很悦耳。 傅年好奇地看了看男人,只看到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三位想喝点什么?傅年时刻谨记自己助理的身份。 男人抬头看向傅年,说:麻烦给我杯咖啡。 好的,请稍后。傅年一听就知道自己刚才猜对了。 傅年去泡咖啡,顺手给容溪泡了杯蜂蜜柚子茶,等他端出来,容溪也已经来到了休息区。 男人脱掉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傅年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是最近刚刚火遍全网的明星,名字好像叫高凌轩。 高凌轩见容溪过来,连忙站起身,笑着伸出右手,说:容总您好,久闻大名。 容溪礼貌地伸出右手,与他握了握手,说:高先生请坐。 傅年见两人各自落了座,便将手里的咖啡和茶分别放在两人面前,随后退到了一边,和其他两人一样,当起了背景板。 容溪看着面前的蜂蜜柚子茶,平静的心情愉悦了几分。 高凌轩喝了口咖啡,直截了当地说:容总,这次公司派我来,就是想确定今后的工作安排。 容溪淡淡地问:刘总怎么没来? 刘姐累病了,现在还在医院打点滴,所以我就自告奋勇的来了嘉华。高凌轩顿了顿,接着说: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亲自来见一见容总,一睹容总的风采。 恭维的话张口就来,傅年听得出,他见惯了这种场面。不过想到他的职业,傅年也就释然了。 面对高凌轩的恭维,容溪也是波澜不惊,说:高先生,对于此次合作我只强调两点:一,在拍摄广告期间,高先生不能因任何理由缺席或者迟到早退,影响拍摄进程;二,如果在广告有效期内,网上传出任何高先生的负面新闻,我将马上换人,并追究法律责任。这些合同上都有注明,我专门提出来,是不想再因此重蹈覆辙,还请高先生谅解。 高凌轩连忙说:容总放心,我们公司已经吸取教训,绝对不会再让高先生失望。 好。容溪抬头看了一眼乔兰,说:广告拍摄方面的事务,你们直接与乔兰对接,她会全权负责这个项目。 正如傅年所想,高凌轩自踏进娱乐圈,见惯了这种场面,自然能听出容溪的画外音,识趣地站起身,说:好的,容总,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容溪客气地点点头,说:合作愉快。 那我们先走了,不耽误容总工作。 高先生慢走。 从他们落座,到他们离开,全程不超过十分钟。 见容溪重新坐回沙发,容溪好奇地问:容总,刚才那个就是大明星高凌轩吗? 容溪看了傅年一眼,轻轻应了一声,说:怎么,你也追星? 我早就过了追星的年纪,只是没想到能在电视外见到明星,感觉有些不真实。 容溪喝了口蜂蜜柚子茶,说:他们生活在镁光灯下,表面上光鲜亮丽而已。 近段时间,网上热闹的很,好多流量明星都翻车了。其中是不是就有与我们公司合作的,所以才会临时换人?傅年倒不是专门打探消息,主要话赶话随口就问了出来。 容溪也没在意,同样是随口答道:嗯,人被抓了,有损企业形象,好在及时做出应对,才没造成重大损失。 被抓?前几天全是有关那人的新闻,傅年一听便知道了是谁,感慨道:现今这娱乐圈确实改好好整顿整顿了。 这个高凌轩的底子还算干净,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了头,他应该会爱惜自己的羽毛。 傅年点点头,说:容总,今晚加班吗? 怎么,你又有事? 被他这么一说,傅年总觉得有些心虚,讪讪地解释道:刚才王队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家已经解封,下班后我得去警局拿钥匙。如果容总加班,那我就先去警局拿钥匙,再送你回家;如果容总不加班,那我就先送你回去,再去警局拿钥匙。 容溪微微皱眉,说:这么说,你今晚就能回家了? 是啊,今晚就不打扰容总了。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说:今晚加班。 傅年点点头,说:好,那我就先去警局拿钥匙。 傅年,凶手还没抓到,你的处境很危险,还是暂时不要回家住了。 容总放心,王队说了,会派人暗中保护我。更何况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如果凶手敢来,还不指定谁把谁打趴下呢。 随你便。容溪看了傅年一眼,起身回了办公室。 我说错啥了?怎么感觉他生气了?傅年困惑地挠挠头。 第28章 闹事 下午五点半, 傅年准时下班,开车去警察局拿钥匙,等红绿灯的间隙, 脑海里突然冒出容溪转身离开的背影,他总觉得容溪生气了,可想来想去,他也没想明白容溪到底为什么生气。 绿灯亮起,傅年甩掉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专心开车。汽车刚刚驶出白线的位置,横向突然闯出一辆电动车,速度很快。傅年见状猛踩刹车, 惯性之下,他的脑袋一下子磕在了方向盘上。他两眼一黑,短暂地失去意识后,又恢复正常, 而那辆电动车早就没了踪影,后面的车不停的按着喇叭,傅年连忙启动引擎, 将车开出了十字路口, 靠边停了下来。 傅年伸手摸了摸额头, 瞬间疼得又缩回了手,抬头看向后视镜, 发现额头上红了一片,甚至见了血,还真是流年不利。 缓了会儿神,傅年再次启动汽车,五分钟后来到警局。他在警局门口停好车, 给王耀拨通了电话。 喂,王队,我到了,现在就在警局门口。 好,你等着,我这就出去。 傅年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周围的门头,想找个门诊处理一下头上的伤口。 傅年。 听到王耀的声音,傅年转身看了过去,说:王队。 王耀见他受了伤,关心地问:傅年,你这头是怎么弄的? 傅年苦笑着说:刚才开车碰到了个闯红灯的,紧急刹车撞到了方向盘上。 现在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交通最繁忙,也最乱,以后开车多留意周围的状况,以免发生意外。你跟我来吧,警局里有医药箱,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那就谢谢王队了,我刚才还在想找个门诊处理伤口呢。 傅年锁好车,就跟着王耀进了警局。王耀带他到自己的办公室,随后便去拿医药箱,帮他处理了伤口。 傅年随口问道:王队,案件调查的怎么样? 王耀看着他笑了笑,说: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他叫李强,在警局有过案底,曾经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过。他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来源,全靠家里养他,经常和一些流氓小混混来往。 这么说我猜对了。傅年笑了笑,接着问:那他具体是怎么死的,尸检方面有线索么? 见王耀不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傅年猛地回过神来,说:那个,我问的有点多,王队别介意,纯属好奇,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王耀拿出钥匙递给傅年,说:这是房门钥匙,你跟我去一下痕检科,把一些已经取完证的物品一并带回去,省的再多跑一趟。 傅年点点头,说:好。 有王耀带着,傅年很快便办好了手续,抱着一个大纸箱出了痕检科。 王耀送傅年出了警局,叮嘱道:傅年,我觉得你猜测的没错,那个凶手应该是在你家寻找什么东西,而且很可能和你爷爷曾经经手的案子有关。你回家好好整理一下,看是否少了些什么,如果真有发现,立刻打电话告诉我,明白吗? 王队放心,今晚我就回家住,好好整理一下爷爷的遗物,说不定就能回忆起爷爷曾经给我讲过的案件。我整理好以后,一定向王队汇报。 恋耽美 ——(20) 王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你放心,我已经让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一旦凶手露面,绝对跑不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如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王队,那我先走了。 傅年和王耀告别,将纸箱放进后备箱,随即开车赶回公司。 乘坐电梯来到39层,傅年径直走向办公室,刚来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容溪,好歹我和你父亲也是多年的朋友,如今你把事做的这么绝,可是一点情分都不念啊。是个男人,声音听上去上了年纪。 容溪,我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所以才会鬼迷心窍地做了那种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个声音傅年有印象,是沈蓉的声音。 沈伯伯,就是看在您与我爸是多年的好友,我才与沈氏合作,而且一合作就是八年。可您似乎并不看重这份情意,竟然让令千金对我干出那种腌臜事,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容溪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事都是沈蓉自己的主意,我并不知情,我怎么可能让她干出这样的蠢事。 容溪,这件事我爸确实不知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就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 知错?如果知错,又怎会在事后上门威胁傅年?沈蓉,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我心里一清二楚。 听着语气,不用看傅年也知道,容溪铁定生气了。 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沈蓉的声音怎么听都透着心虚。 砰一声巨响后,是一阵怒吼声,混账东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爸,我知道错了,我也是因为太喜欢容溪,所以才会鬼迷心窍,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沈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容溪,这件事无论我知不知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以沈氏现在的情况,如果嘉华再取消合作,那我们将陷入绝境,你就再帮伯伯一次吧。 交不交代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嘉华与沈氏的合作到此为止,沈伯伯请回吧。 容溪,你真的不肯帮我? 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不管对方是谁。两位请回。 容溪,你 傅年听到这儿,唯恐容溪吃亏,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说:容总,车已经准备好了。 房内的三人均是一愣,沈蓉率先回过神来,看着傅年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年佯装意外地说:沈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蓉不敢置信地看向容溪,问:容溪,他怎么会在这儿? 见容溪不搭理她,傅年接话道:沈小姐,不好意思,我现在是容总的私人助理。说起来,这还得多谢您,如果不是您找上门,我也不会知道自己竟然和容总有扯上关系的一天。 你!沈蓉不仅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还成全了傅年,这样的结果简直让她无法接受,口不择言地说:王八蛋,你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自傅年进来,容溪的目光便一直落在身上,尤其是在看到他头上的伤以后。再听到沈蓉威胁傅年,他的心里涌起怒火,说:沈蓉,在我面前威胁我的人,你当真觉得我不敢动你? 沈蓉指着傅年,说:容溪,他就是个人见人厌的小混混,他知道你的身份,立刻找上你,就是想赖上你。 沈立军面色阴沉地看着沈蓉,恼怒地说:沈蓉,滚出去! 沈蓉的身子一僵,沈立军的话犹如寒冬腊月的一盆冰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她畏畏缩缩地说:爸,我是一时冲动,不是故意的 滚出去!沈立军的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沈蓉不敢再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沈立军看了看傅年,最后将目光落在容溪身上,说:容溪,凡事不要做绝,说不定哪天你就有求沈氏的地方,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沈立军也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傅年跟着走了出去,直到目送他们上了电梯,他才重新返回了办公室。 容溪看着他,直接了当地问:你的头怎么回事?是不是沈蓉又找你麻烦了? 傅年摇摇头,说:去警局的路上,碰到一辆闯红灯的电动车,我一脚刹车下去,就变成这样了。 伤的怎么样?那辆电动车呢,交警怎么处理的? 容溪完全没有询问那辆豪车是否有损坏,而是关心他的伤,以及会不会因此有麻烦,这让傅年心情愉悦,说:我缓过神来的时候,电动车已经开走了,所以容总放心,没有发生交通事故,汽车也没有损毁,只是我受了点儿伤而已。 容溪的眉头依旧皱着,问:去医院检查了吗? 没,就是擦破了点皮儿,王队帮我处理的伤口。傅年顿了顿,说:容总,他们是什么时候上来的,您不是不见沈氏的人吗? 沈立军是我爸的朋友,我爸亲自给我打电话,我不能不见。 那容总打算怎么办?还继续和沈氏合作吗? 不管是谁,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更何况沈氏现在是个烂摊子,已经被经侦科的人盯上了,嘉华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那你爸那边该怎么交代? 容溪淡淡地说:现在公司是我做主。 听刚才沈立军的话,似乎有什么话外音,容总还是小心点的好。 容溪应声,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装进公文包,说:今天就到这儿吧。 傅年突然问道:容总吃饭了吗? 容溪摇摇头,说:听乔兰说,公司附近开了一间火锅店,味道还不错,你陪我去试试。 好。有的吃,傅年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一起下了楼,来到停车场,傅年刚想坐进驾驶座,就被容溪拦了下来。 你头上有伤,我不想出事,今天我开吧。 虽然容溪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傅年还是自动将它当成了关心,笑着说:容总,我就是擦破了点皮儿,没那么严重。 容溪没再多话,直接做进了驾驶座。傅年见状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那就谢谢容总了。 两人开车来到火锅店,推开店门走了过去,里面客人很多,几乎座无虚席,整个店里都弥漫着火锅的香味。傅年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容溪则下意识地皱紧了眉。 傅年转头看向容溪,察觉他的情绪,问:容总,你是不是不习惯这种地方? 容溪摇摇头,说:没事,走吧,找位置。 服务员见有人进门,热情地迎了过来,笑着招呼道:先生,请问几位? 傅年笑着答道:两位。请问有包间吗? 有,两位二楼请。 服务员在前面带路,傅年和容溪紧随其后,三人来到二楼,沿着走廊走到尽头,来到最里面的包间门前,服务员推开房门,打开了房间的灯,笑着说:两位请。 傅年道了谢,率先走了进去,打量了打量房间的布置。房间不大,大约七八个平方,放了一张一米见方的桌子,两边各放了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两张风景画,还有一个挂式的空调,靠门的位置放了一个一米高的柜子。 两位请坐,这桌上有二维码,您二位直接扫码点餐即可。 好,谢谢。 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任何需要,您直接在公众号上说一声,就会有人过来为您服务。 好。 服务员转身离开了房间,随手将包间的房门关上。 傅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抬头看向容溪,说:容总,坐吧。 容溪拉开椅子,抽了几张纸巾仔细擦了擦,这才坐了下来。 容总,这里是新开的,正是招揽客人的时候,这卫生应该没什么问题。傅年点了点桌上的二维码,问:容总,是你点餐,还是我点餐? 你点吧。 成,那就我点。傅年拿出手机扫了扫桌上的二维码,查看着上面的菜码,说:容总,你不吃辣,那咱们就点个鸳鸯锅,蘸料两份,肥牛两盘,乌鸡卷一份,千层肚一份、毛肚一份、鹅肠一份,还有虾滑、鸭血,最后再来个蔬菜拼盘。 傅年点完后,将手机递给容溪,说:容总,你看看,还想吃什么,咱们再加。 容溪拿过手机看了看,又加了一份年糕,最后提交了菜单。 咦,咱们忘了点喝的,容总,你想喝饮料还是果汁? 容溪随口说道:蜂蜜柚子茶。 傅年一怔,抬头看向容溪,发现他也愣住了,莫名被取悦,笑着说:这里没有,那就喝点大麦茶吧,清口又解腻。 容溪被看的有些窘,又有些恼,白皙的耳朵泛起了红晕。 傅年见状眼底的笑意渐浓,却掩饰性的垂下眼,主要怕容溪恼羞成怒,再想着法的折腾他。傅年主动找了个话题,说:容总,之前在公司,你说沈氏被经侦科的盯上了,是怎么回事? 经侦科的人已经在查沈氏的账,据说是被人实名举报,具体是谁不清楚。这些事已经不是秘密,网上已经有很多传闻。 实名举报?傅年一怔,随即说道:沈氏集团是宁城的老牌企业,树大根深,这关系网可不一般,居然有人敢实名举报,他就不怕被报复吗? 就算是实名举报,检察院也不会对外透露他的身份,除非那里有人被渗透了。容溪顿了顿,接着说: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沈立军多少能猜出一些。 既然那人敢实名举报,经侦科的人也已经介入调查,那就说明那人手上确实有些证据,看来这沈氏真的不怎么干净。 嗯,好在嘉华与沈氏的合约到期了,不然也得受到牵连。 不合作也好,那对父女心术不正,和他们合作早晚会吃亏。傅年完全没意识到,短短的这么几天,他已经将嘉华和容溪放在了心上。 容溪抬头看向傅年,平静的心湖泛起波澜,在他看向自己时错开视线,说:你头上有伤,还是不要吃辣了。 就擦破点皮,不碍事,吃火锅不吃辣,味道减一半。 你忘了你手上的伤了? 傅年看了看自己的手,说:你不说,我都忘了。从小到大糙惯了,没那么金贵,这点儿伤都是小case。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爷爷去上班很晚都没回来,也没人给我做饭,晚上肚子饿的咕咕叫,我就想着自己泡碗面吃。我那时候太小,水壶又是那种笨重的暖水瓶,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提起来,结果倒水的时候,全浇在了腿上。整个大腿全是那种水泡,那烫伤才叫严重,现在腿上还有疤呢。 虽然傅年隐藏的很好,容溪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伤感和落寞,问:你爸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八岁。说实话,如果不看照片的话,我真的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 车祸。傅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其实当年出车祸的时候我也在场,至于为什么只有我安然无恙,我没有任何记忆,也可以说我完全不记得那场车祸。医生说我这样是因为得了创伤后遗症,至于能不能恢复记忆,他也不清楚。 那当时交管部门是怎么做的判定? 交管部门给出的判定是交通意外。车子没有任何异常,我爸体内也没检测出酒精,出车祸的时候,四周更是没有任何车辆,是我爸开车直直地撞向了路边的栅栏,翻下了山坡。 在盘山公路上? 算是吧。爷爷说爸爸妈妈平时工作忙,那天好不容易放了假,就想着带我出去玩,谁知道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两人说话间,房门被敲响,紧接着便是服务员的声音,先生,您的锅底到了。 傅年连忙起身去开门,说:进来吧。 服务员感激地朝傅年笑了笑,将火锅放在了桌上,说:两位稍等,其他菜马上就来。 傅年看看身前,笑着说:我们居然还没准备蘸料,容总,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帮你去弄。 容溪起身,说:我和你一起吧。 好。 两人起身去拿蘸料,服务员也紧跟着出了门。 见容溪碗里只放了麻将和耗油,在看看自己碗里的小米椒、香葱、香菜满满一小碟,傅年笑着说:容总,你平时吃火锅就这么吃么? 我很少吃火锅。 那你傅年一怔,随即说道:是为了迁就我么? 你想多了。 看着容溪离开的背影,傅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小声嘟囔道:看来乔姐说的没错,这家伙绝对的刀子嘴豆腐心。 调了两碗蘸料,傅年刚想回房间,就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过头一看,厌恶地瞥开视线,抬脚就想走,却被那人拦住了去路。 咦,还真是你啊,别着急走啊,都是亲戚,见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吗?王秋明招呼其他人,指着傅年,说:都来看看,这就是我那个表弟,长虹小区有名的小无赖,你们可是认准了,尤其家里有媳妇儿和妹妹的,万一别他盯上,说不准就给谁戴顶帽子,到那时候头顶上可就是青青草原了,哈哈。 哈哈,那我们可得认准了,来来来,拍张照,笑一个,茄子王秋明身边的人齐齐拿出手机,对准了傅年的脸。 操!怎么走哪儿都能遇到你们这一家子白痴!傅年将手里的料碗放在一边,朝着那几个拿手机拍照的走过去,说:来来来,拍,好好拍! 恋耽美 ——(21) 那些人见傅年狰狞地走过来,心里开始发憷,脚步连连后退。 怎么不拍了?哦,嫌这里空间小,施展不开,那咱们外面去拍,走走走。见没人动,傅年大声说:操,听不到老子说话是吧,让你们外面拍。 众人被傅年吓的一激灵,胆怯地看向王秋明。 王秋明虽然年龄大,却没少挨傅年的打,后来傅年长大了,看在爷爷的份上,不想两家闹得太僵,让爷爷难过,就一直忍让,让王秋明忘了曾经挨的打,对傅年的欺辱更加变本加厉。今天这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傅年凶狠的模样,让他突然想起傅年的武力值。 傅年,你别太过分,这里可是公共场所。 我过分?操!傅年冷笑着说:你他妈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我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吃顿饭,你却非要过来找茬。以前忍你们是因为不想让爷爷为难,想着这世上也就剩你们几个亲人了,可你们却为了那套老房子变本加厉。老子如果还忍,就他妈成忍者神龟了。你不是说我是无赖嘛,来,老子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无赖,有种就跟老子出去,我让你们一起上。 打架是犯法的,我们都是文明人,跟你不一样。 操!没胆就说没胆,说什么文明人,你们撒泡尿照照,就你们他妈这种德性,都侮辱文明人这三个字。傅年原本脑袋上就带伤,再加上气急败坏的模样,还真就把这群人给镇住了。 秋明,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火锅里的肉都煮烂了,咱还是回去吃火锅吧。 王秋明虽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却也不想讨一顿打,色厉内荏地说:傅年,不是我怕你,我不想因为你这样的人毁了自己的前途。 王秋明,你他妈给我记住,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王秋明脸色难看,却又不敢再多说,只能和那些人灰溜溜地走了。 傅年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心里甭提多畅快,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耗光了他心里的那点渴望,以后他不会再忍,这世上除了宋桥,没人再能让他忍气吞声。 傅年端起料碗,走向一旁紧张的服务员,笑着说:不好意思,刚才惊着你们了,放心,就他们那点胆儿,不敢在这里闹事。 服务员一怔,随即笑了笑,轻声说:他们确实太过分了,如果换成我,也想揍他们。 这下换傅年愣了愣,笑着说:谢谢。 第29章 回家 傅年和服务员道了声谢, 就端着料碗打算上楼,正看到楼梯拐角处的深蓝色裤角一闪而过。傅年嘴角扬起笑意,刚才的不愉快渐渐消散, 脚步轻快地上了楼。 来到包间门口,见房门开着,容溪正一本正经地刷着手机。看着他深蓝色的西裤,傅年笑着说:刚才遇到点事,上来晚了一会儿, 没想到这菜都上齐了。 容溪的手一顿,头也不抬地说: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个人渣, 非要找茬,我说拉出去练练,他又不敢,最后灰溜溜地跑了。 傅年顿了顿, 说:容总,你觉不觉得我越来越像个混社会的了? 既然是人渣,那就该好好教训, 也算为宁城清扫垃圾了。 傅年怔了怔, 随即笑着说:容总说的对,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说这些扫兴的话,锅都开了, 咱们赶紧下菜。 两人吃完饭,容溪又开车来到医院,不顾傅年的反对,直接给他挂了个急诊,好在医院当时没病人, 也不会耽误什么事。医生询问了情况,随后开了张拍片的单子,傅年便交钱拍了个脑ct。等了半个小时,傅年这才从机器里取到片子,随后又来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接过片子仔细看了看,说: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 傅年无奈地笑着说:我就说没问题,他非得大惊小怪地跑来医院,这不是浪费钱吗? 医生一听,不赞同地说:小伙子,你伤的是头,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有很多病人都是因为当时觉得没事,等发觉不舒服时,就已经晚了。 傅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我身体素质好,没那么容易出事,那什么,谢谢您医生,那我先走了。 傅年走出办公室,看向门口坐着的容溪,说:一点事都没有,我这脑袋硬的很。 没事那就走吧。 两人出了医院,来到停车场,傅年看向容溪,说:容总,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和回去了,你路上开车慢点,我就直接打车回家了。 容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你回家还要收拾,肯定要很晚才睡,为了明天的工作效率,今晚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容总放心,我熬夜是常有的事,保证不会影响明天的工作。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不待傅年反应,容溪直接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傅年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深吸一口气,认命地上了车。他总觉得今晚这一切似乎都是容溪安排好的,可又觉得是自己太敏感,容溪没理由为了他费尽心机。傅年摇了摇头,停下了胡思乱想,专心地开着车。 跟在傅年车后的孙鹏,拿出手机给王耀打通了电话。 喂,孙鹏,什么事? 王队,傅年开车进了富华园,很久没出来,我们还需要进去吗? 富华园是高档别墅区,安保系统非常完善,为了保护住户的隐私,没有通行证的一律不能进。孙鹏是可以借助警察的身份进入园区,但同时也会暴露身份,以致于打草惊蛇,所以他才询问王耀的意见。 既然他没回家,那你们就撤吧,富华园的安保还不错。 是,王队。 早点回家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好。孙鹏挂掉电话,看向旁边的徐亮,说:走吧,下班了,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 徐亮眼睛一亮,说:要我说,这傅年一直住在富华园得了,又安全又舒服,咱们也不用跟着受罪。 孙鹏好笑地说:你小子就知道偷懒!赶紧走吧,掉头回家。 第二天一早,傅年收拾好东西,提前放进了车里,这才回来做早饭。 肖琦今天起得早,这两天一直都是傅年早起做早饭,他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就打算起早下来帮忙。他刚下楼就碰到了傅年,一眼就看到了傅年额头上贴着的纱布,忍不住担忧地问:傅年哥,你的头怎么了? 昨天开车遇到个闯红灯的,然后一脚刹车下去,我就变成这样了。没事,就是擦皮点皮。傅年转移话题道:早上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昨天我和肖婷去了超市,买了些速冻水饺和馄饨,要不我们下点馄饨吃吧。 也成。不过你哥不吃葱姜,我还是给他另外做碗面吧,咱们吃馄饨,他吃面。 肖琦笑着说:傅年哥,你对大哥真好。 好吗?傅年有一瞬间的怔忪,随即笑着说:我这是在讨老板欢心,就等着老板给我加薪水呢。 有傅年哥这么好的员工,升职加薪都是应该的。 你这是带着滤镜看人,自然觉得我哪哪儿都好。傅年一边和肖琦聊天,一边忙活着。 容溪下楼时,两人还在忙着,见他们有说有笑,他微微皱了皱眉,说:肖琦,明天就开学了,你和肖婷今天就回学校吧。 大哥,我不想住校,我们能继续住在这儿么? 这里离你们学校太远,如果不想住校,就直接回家。 肖琦家和学校就隔了两个路口,骑自行车五分钟就到,确实比这里方便的多。当初肖琳让他们住校,也是想养成他们自立自主的生活习惯。 肖琦无奈地说:那好吧,下午我们就搬出去。 傅年见气氛有些压抑,转移话题道:肖琦,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居然还不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在宁城大学读播音主持,今年刚大一。 播音主持?傅年笑着说:难怪你学女生惟妙惟肖,原来是读这个专业的。 肖琦脸红地笑着说:傅年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唯一的一次出糗,还让你抓了个正着,这以后一定不能再做这种事。 这个倒不必,你有这技能,完全可以用来赚钱,很多动漫人物的配音不都是反串嘛。傅年盛出面条,端到了餐桌上。 肖琦点点头,说:之前就有人找过我,只是当时有事,就拒绝了,不过配音演员的报酬还算可以。 傅年好奇地问:多少钱? 他说我配一集,给我一千。 那一集要配多久? 大约一个小时吧。 傅年有些瞠目结舌,说:也就是一个小时一千块!好家伙,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听傅年这么说,肖琦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找补道:可能是给我配的那个人物戏份比较重吧。 傅年哥俩好地揽上肖琦的肩膀,说:肖琦,你看我这声音怎么样,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傅年突然地靠近,让肖琦红了脸,说:傅年哥,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不过你音域较低,反串的话恐怕学起来有些难。 难不怕,只要你肯教就行。 容溪看着两人勾肩搭背,心里顿时有些不悦,说:吃饭。 傅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连忙松开肖琦,说:哎呀,和你聊得太尽兴,差点忘了时间,我得赶紧下馄饨了。 傅年哥,我来帮你。 容溪心里的不悦越发明显,却到底没在多说什么。 两人吃完饭,便开车去上班,碗筷交给肖琦来收拾。 做配音演员,不止声音要学得像,还要有表演的天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傅年一怔,随即看向后视镜,笑着说:我也就是和肖琦说着玩,容总不会当真了吧。 容溪被看得有这么恼,瞥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搭理他。 傅年莫名被取悦,随口问道:容总,你好像有些排斥肖琦他们。 容溪没有回答,依旧看着窗外,只是整个人的气场沉了下来。 容总,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傅年懊恼自己多事,虽然这两天他们相处的还算愉快,到底也没多熟悉,他这么多事确实挺讨人嫌的。 两人沉默下来,直到走进公司都没再说话。 容溪进了办公室,傅年则来到吧台前,给他泡茶,打开冰箱拿出柚子,用榨汁机榨成果汁,倒进泡好的绿茶里,再放着蜂蜜调味,最后搅拌均匀。 傅年倒出一点尝了尝味道,味道清爽不甜腻,又有营养,还提神,真的是不错的饮品,怪不得向来挑剔的容溪会喜欢。 傅年端着茶来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随即便推门走了进去,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容溪点了点手边的文件,说:你把这份文件重新复印一份,交给乔兰。 好。傅年拿起文件,转身出了办公室。 容溪看着面前的蜂蜜柚子茶,端起来喝了一口,心里不禁在想:原来人的口味,这么容易改变啊。 一天很快过去,傅年终于到点下了班,送容溪回富华园以后,直接开车回了家。 来到家门口,傅年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推开门,看着曾经熟悉的房间,突然感觉有些陌生。 傅年关上房门,正打算收拾,就听手机响了起来。 喂,傅年,你在哪儿了,下班了吗?宋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在家,昨儿刚从王队那里拿到家门钥匙,正打算收拾呢。这个杀千刀的凶手,把我刚买的沙发捅的都是窟窿。 那你吃了吗? 还没,这不刚下班嘛,等收拾完再说。 成,你收拾吧,我一会儿买点吃的上去。 不是,宋桥,你不等傅年说完,宋桥便挂断了电话。 傅年无奈地摇摇头,就算凶手再猖狂,也不可能在这个点出现,就由着他吧,大不了等他来了立马轰走。 半小时后,房门被敲响,傅年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开门,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门口的宋桥。 骨汤麻辣烫,料足味美,你丫绝对喜欢。 傅年接过宋桥手里的麻辣烫,笑着说:还是你小子够意思,东西送到,你可以走了。 傅年说完,不待宋桥反应,利落地关上了房门。 宋桥一愣,随即拍打着房门,说:傅年,你丫什么意思,快开门让我进去,那麻辣烫还有我一份呢。 今儿干活,我饿得很,你再去买一份,赶紧走吧。 你小子想趁火打劫,我告诉你,门儿也没有,今儿我哪儿也不去,还就赖在这儿了。宋桥心里清楚傅年这么做的目的。 傅年闻言心里一阵无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门,看着坐在门口的宋桥,好笑地说:就一份麻辣烫,你至于吗? 至于!我就好这口,你丫这是虎口夺食。宋桥伸出手,说:还不赶紧拉老子起来。 傅年好笑地握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说:德性。 算你小子识相,否则我今儿就睡这儿了。 宋桥推开傅年走了进去,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老式的玻璃茶几没了,门边立着的鞋柜的门没了,沙发划破的地方用胶带粘了起来,原本满满当当的房间,显得空了不少。 你这沙发还不扔了,留着它干嘛? 扔了?这沙发我才用了一个月。 就它现在惨不忍睹的模样,你忍心坐它吗? 你不忍心就坐凳子,又没人勉强你。傅年一边说一边打开麻辣烫的餐盒,香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稍稍驱散了傅年心里的郁闷。他迫不及待地拿出筷子,夹了一个小酥肉放进嘴里,说:还是那个味道,好吃。 恋耽美 ——(22) 宋桥见状也凑了过去,拉过自己那一份,说:老子想着给你带美食,你却想着给老子吃闭门羹,这就是兄弟! 傅年夹起一块鸭血塞进他嘴里,说:吃你的吧,废话那么多。 嘶、嘶傅年,你丫想烫死老子啊。宋桥被烫的嘶嘶哈哈,又不舍得吐出来,那模样甭提多滑稽。 烫吗?我都吃了好几块了。傅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少跟老子来这套,我还不了解你,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你丫绝对没安好心。 傅年嫌弃地说:正吃着饭呢,你丫嘴上有个把门的。 宋桥撇撇嘴,看了一眼傅年的头,说:你这头是怎么回事? 出了个小车祸。不用担心,受伤的人仅限于我。 傅年,今年不是你本命年吧,怎么感觉你最近这么倒霉? 流年不利。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自从我爸妈去世,我一直都这么倒霉,我的运气似乎跟着爸妈一起离开了。 傅年情绪低落,看的宋桥心里也不好受,说:我爸妈昨天去了五台山旅游,待会儿我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给你求几张平安符、转运符什么的,有了佛祖保佑,那些小鬼就近不了你的身了。 得了吧,那玩意纯粹浪费钱。 宋桥转移话题道:对了,王队有没有跟你说起案子的事? 只说那个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叫李强,没有正当职业,是个啃老的小混混。 不是,我觉得有被内涵到。 傅年听得一乐,说:要是不想被内涵,你丫倒是争点气,别整天游手好闲,做个二世祖。你爸妈的年纪也不小了,你也该为他们分担分担了。 我前两天不是被警察叔叔好好教育了一顿嘛,早就已经痛改前非,决定好好做人了。要不然宾馆没人看着,他们老两口怎么可能放心去旅游。 傅年一怔,抬手给了宋桥一拳,笑着说:行啊,你小子,早知道进一趟局子,能让你大彻大悟,我早就想办法让你进去了。 宋桥见傅年高兴,也跟着扬起嘴角,揉了揉被他打的地方,说:不是,你丫手上没轻没重,差点把我吃下的东西打出来。 你丫少恶心我,快吃吧,吃完帮我整理屋子。 得令! 两人很快吃完饭,傅年拉着宋桥来到了杂物间,说:我们把这里的东西都搬出去,整理整理,看看少了什么。 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杂物间,宋桥的脸色变得古怪,说:傅年,你别跟我说,那个凶手进来,甚至不惜杀人,就是了这些不值钱的玩意? 十有八九是的。 不是,傅年,我怎么有些听不懂,那凶手是脑袋有病吗?这东西就算卖给收破烂的,最多值十块钱,他用得着为了这个杀人吗? 你别忘了,我爷爷可是做了一辈子警察,这里面大都是他留下的东西,对于一些犯了事的人来说,或许这里就有跟他们性命相关的东西。 你是说你爷爷生前调查或参与的案件?宋桥皱紧眉头,说:这不对啊,你爷爷死了十年了,这凶手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他早干嘛去了? 傅年听得一阵怔忪,说:你说的对,他为什么会在十年后来这里找东西呢?难道说之前他不知道有这件东西存在,还是说他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没办法过来寻找? 还有一点我不理解,你爷爷既然有这件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他可是当了一辈子的警察。 你说的没错,这一点也非常可疑。傅年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先放在一边,回头给了宋桥一拳,说:宋桥,没想到你小子的脑袋瓜还挺好使。 宋桥得意地笑着说:那可不,老子这智商可是120。 傅年好笑地说:你说少了,你这智商怎么也的翻个番,250。 你小子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宋桥的话让傅年不自觉地想起那个晚上,想起满身红晕,散发致命吸引力的容溪,他眼角的泪,他口中无意识地发出的破碎的shenyin 傅年连忙甩了甩头,将脑海中香艳的画面甩掉,掩饰性地说:少废话,赶紧收拾。 收拾收拾。你还别说,这一个又一个问题问出来,再一个一个的去寻找答案的感觉,还真是奇妙,我现在有点懂警察叔叔查案的快感在哪儿了。 两人没再废话,将所有东西全部搬到客厅,再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整理。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个所以然,宋桥泄气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却哎呦一声又站了起来。 正忙活的傅年奇怪地看过去,说:你丫被踩尾巴了,是怎么着,再蹦高点,直接撞天花板了。 宋桥捂着屁股,看向沙发,瞪着两只眼睛说:你丫这沙发上插了针吧,可扎死我了。 我家就没有针这种东西。傅年站起身,也跟着看了过去。 就是这儿。宋桥指着粘着交代的地方,说:你看,这胶带都给捅破了,这里面铁定有东西。 傅年一看还真是,好奇地将胶带重新撕开,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个又硬又尖锐的东西。他扒开海绵一看,是一个玻璃碎片,上面还粘着红褐色的东西。 我就说有东西。 宋桥伸手就要去抓,被傅年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别动!这有可能是证物,你别乱碰,等着。 傅年起身去了卧室,找了一把小镊子,随后来到沙发前,将那块玻璃碎片取了出来。 看这颜色,应该是你家原来那个老茶几的玻璃,这上面的红褐色不会是干了的人血吧? 你的屁股被扎破了么? 破没破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觉到疼了。 这血迹是红褐色,一看不是鲜血,有可能是受害者或者凶手的。 那如果是凶手的,那我们是不是又立功了?警局那边怎么着也得给点奖金吧。 你可别忘了,刚才你屁股被扎了,既然感觉到疼,那就很有可能已经接触了你的皮肤,这上面十有八九有你的皮肤组织。 宋桥苦着脸说:不是,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这明明是你家,我被当成嫌疑犯抓了;明明你也坐了沙发,却一点事没有,而我一坐一个准。我看还是给我爸妈打电话吧,怎么着也得求个平安符回来。 傅年一听,顿时觉得有道理,说:那就一人求一个,转转运也是好的。 得嘞,我这就打。 傅年将玻璃碎片放在干净的纸巾上,随后便给王耀拨了过去。 喂,傅年,找我有事吗? 王队,在沙发海绵里面发现了一块粘上血迹的玻璃碎片,应该是被打碎的茶几的碎片,我怀疑这上面的血迹是受害者或者凶手的血迹。 好,我这就过去,你将东西保存好。 宋桥给爸妈打完电话,从里屋走了出来,说:傅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爷爷之前不是有写日记的习惯吗?说不定在他的日记里能找到线索。 日记?傅年的眼睛一亮,说:你说的没错。王队怀疑凶手行凶很可能跟爷爷曾经侦办的某个案件有关,爷爷写的那些日记里,肯定有线索。 事实证明,我这脑子比你好使。 得,这次算你厉害。傅年转身走到门口,拿起门上挂着的钥匙,说:走,那些日记都放在储藏室,咱们去找找。 你不提这茬我都给忘了,你家还有个储藏室。 那之前租了出去,还是最近才收回来,如果不是每个月都有收到租金,我也想不起来还有那么个地方。 幸亏知道的人不多,要不然凶手肯定不会放过。 傅年将那块玻璃碎片包好,揣进了口袋里,锁好房门后,和宋桥一起下了楼。 傅年 第30章 疑心 傅年。 傅年转身看向来人, 笑着说:孙警官,你来的这么快? 我本来就在这附近,接到队长的电话就过来了。你不是说找到了重要的证物么, 怎么这时候出门了,如果那个凶手在附近窥视,破坏了证据,怎么办?孙鹏不赞同地看着傅年。 傅年一怔,虽然保护证据是他应该做的, 只是孙鹏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他有些不舒服,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说:孙警官说的是。不过你们搜证的时候,居然遗漏这么重要的证据,是不是也有些说不过去? 傅年,你怎么说话呢? 宋桥一听, 顿时不乐意了,说:孙警官,你什么态度, 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口吻, 我们该你的, 还是欠你的?调查案件是你们的责任,我们的义务仅仅是协助办案, 你不要混淆概念。 宋桥,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你提供线索帮助我们查案,也是在为自己洗脱嫌疑。 宋桥把手送到孙鹏面前,说:来, 抓我,我有嫌疑,你再抓我一次。 傅年一把将宋桥拉到身后,说:孙警官,宋桥说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我想说的。我知道你们查案很辛苦,我也尽力帮你们提供线索,这不代表你们就可以用对待嫌疑犯的态度,来对待我们。 孙鹏一怔,很快缓了神色,说:傅年,抱歉,我也是怕证物被破坏,所以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你别放在心上。 听孙鹏这么说,傅年心里也舒服了些,说:孙警官客气,协助警察办案是应该的,等王队来了,我会将证物完好无损的交给他。 孙鹏点点头,说:你们这是去哪儿? 傅年随口答道:我们去储藏室拿点东西。 孙鹏怔忪了一瞬,随即皱着眉头问:你们家还有储藏室? 看着孙鹏的反应,傅年有些奇怪,说:有,怎么了? 当时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提起过? 傅年无辜地说:你们也没问啊。再说凶杀案是在楼上发生的,跟我们家储藏室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吧。 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看,凶手很可能在找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们并不能确定他是否找到了那样东西,或许没找到,他又去了储藏室呢?孙鹏越说眉头皱的越紧,说:你家的储藏室在哪儿,快带我去。 孙警官,你不用着急,我家有储藏室这事知情的人很少,凶手没有这么神通广大。就算他知道这事,时隔这么多天,该翻的也早就翻了几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太敏感,傅年总觉得孙鹏的反应有些不对。 早点过去,早点保护现场,你们家的储藏室是哪间? 孙警官,先不说这个,有件事我想问你。王队说他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你来这么快,是不是就是因为保护我的那个人就是你? 是。孙鹏耐着性子说:傅年,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窥视,你有什么证据,或者掌握了什么线索,直接交给我就行。这样不仅能更好的保护证物,还能转移凶手的视线,确保你们的安全。 宋桥非常了解傅年,见他似乎不想孙鹏去储藏室,虽然不明就里,却还是配合地说:孙警官,你未免太紧张了,现在虽然是晚上,但四周全是人,就算那凶手再猖狂,也不会在没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哎呀,我竟然忘了拿钥匙。傅年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苦笑着说:看来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 孙鹏看向傅年手里的钥匙,说:你手上不是钥匙么? 这是我家的房门钥匙,还是王队给我的,孙警官不觉得眼熟吗?傅年将钥匙递了过去,让他看清楚。 孙鹏看了看,说:那我们先去储藏室门口看看,如果门锁没有被破坏,那就没问题。如果被破坏了,也就不用去拿钥匙了。 傅年想了想,说:那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宋桥去拿钥匙,孙警官先去储藏室门口等着。 孙鹏点头,说:这样也行,你们家储藏室是哪个? 最后面一排,从左面数第三间就是。 行,那你们就赶紧去吧,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好。 傅年应声,和宋桥一起往回走,而孙鹏则去往储藏室所在的方向。 傅年连忙拿出手机给王耀拨了过去,王队,你到哪儿了? 我已经到小区大门口了,马上就上楼。 王队,我给你发个位置,你不要上楼了,我不在楼上。 好。 傅年挂掉电话,给王耀发了个位置,随后便带着宋桥悄悄地跟上孙鹏。他们做贼似的,跟在孙鹏后面,好在有夜色的掩护,储藏室附近没有路灯,只能勉强能借着四周的灯光看清脚下的路。 孙鹏来到傅年所说的储藏室门口,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看着门上完好的门锁,突然四下看了看,吓的探头偷窥的傅年和宋桥一跳,连忙缩回了脑袋,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等了半晌没有动静,傅年再次探出头去,发现孙鹏正仔细地看着门锁,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松开了手,将手电筒关上。 傅年收回视线,小声嘀咕道:难道我想错了? 宋桥趴在傅年耳边,小声问:傅年,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干嘛跟做贼似的? 傅年摇摇头,指了指来时的路,悄悄又走了回去,在给王耀发送位置的地方等了片刻,就看到了远远走来的他。 恋耽美 ——(23) 傅年连忙挥手,说:王队,这儿呢。 王耀看清傅年的位置,快步走了过来,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王队,楼上我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没发现少什么东西,想来那个凶手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经过宋桥提醒,我突然想起我家还有个储藏室,里面还有不少爷爷留下的东西,以及他写的日记,我就想着拿过来看看,或许能从里面找到些线索。 王耀点点头,说:你们发现的证物在哪儿? 傅年从口袋里将包着玻璃碎片的纸巾拿了出来,说:在这儿。王队,这玻璃碎片能找到全靠宋桥,他坐沙发的时候被扎了屁股,这上面可能会有他的皮屑组织。 王耀接过纸巾打开看了看,随后拿出一个证物袋,连同那张纸巾一起塞了进去,说:你放心,留在上面的血迹什么时候,是什么状态,鉴定科的人都能鉴定出来。对了,我不是让孙鹏先过来找你们么,他人呢? 哦,孙警官去储藏室那边了,他一听说我家有个储藏室,就非常紧张的样子,还怪我没早说有储藏室这回事。当时录口供的时候,他们没问,再加上当时我也没想到凶手杀人的目的,所以也就没提,后来一忙又给忘了,实在不是故意隐瞒。 傅年三言两语将刚才发生的事,向王耀说了一遍,还故意点了一句,在孙鹏听说他家有储藏室的时候过分紧张,用来提醒王耀。王耀是老刑警,傅年相信他应该会听的出来。 孙鹏性子急了些,如果有哪里做的过了,你们别介意。 孙警官的性子确实急了些,不过也是为了办案,我们可以理解。傅年并没有客套的说自己毫不在意,而是说为了案子他可以理解,表明自己的态度。 王耀笑了笑,说:走吧,我们去储藏室看看。 王耀和宋桥在傅年的带领下,走向最后一排的储藏室。 孙鹏听到动静看了过来,见是他们,连忙迎了过去,说:队长,你来了。 王耀应声,问:怎么样,储藏室的门锁有被破坏的痕迹吗? 孙鹏摇摇头,说:我仔细看过,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王耀点点头,说: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王耀跟着孙鹏走向储藏室,傅年却顿住了脚步,随即说:王队,孙警官,你们去哪儿,我家储藏室在这儿呢。 两人同时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傅年。孙鹏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四周,说:你不是说最后一排左边数第三间吗? 傅年赧然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王警官,我左右给记混了,应该是这间。 孙鹏看向傅年所指的储藏室,正好是从右边数第三间。他不禁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被王耀拦了下来。 方向感差的人记错很正常,也没耽误什么事。 傅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说:宋桥,你给我照着点,我开锁。 宋桥连忙应声,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过去。傅年首先看了看锁眼,并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插进钥匙开了锁。 房门被推开,傅年在墙边摸索了一下,打开了储藏室的灯。 之前储藏室一直都在出租,最近才收回来。租房的是一对农民工,他们带着孩子就住在这里,这一住就是七八年。大约半年前,他们退了房子,打算回老家,这储藏室才算收回来。傅年走进储藏室,径直走向一旁的纸箱前,接着说: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爷爷留下的,这两箱都是他的日记,足足有几十本。宋桥,你帮我搬那一箱。 好嘞。宋桥搬起另外一箱,跟着傅年走出了储藏室。 王队,我们先上楼了,你们慢慢看,走的时候别忘了锁门。 孙鹏看着傅年怀里的日记本,说:傅年,这些东西我们需要查看,还是交给我们吧。 孙警官,这是日记,很私人的东西,又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这些东西与案件有关,你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王耀插话道:傅年说的对,这是私人物品,在不确定是否与案件有关之前,主人如果不同意的话,我们不能强行查看。 傅年笑着说:那王队,你们先忙着,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傅年和宋桥离开,孙鹏有些焦急地说:队长,你怎么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孙鹏,你也是老刑警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急躁?王耀眉头紧皱地看着他,说:咱们现在人手不够,很多事都忙不过来,有人帮忙是好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孙鹏一怔,随即说道:我这不是想早点破案嘛。况且,傅年和宋桥虽然暂时摆脱了嫌疑,到底没有查案经验,如果错漏了什么线索,那我们岂不是要走许多弯路。 傅年在推理方面十分有天赋,不亚于办案多年的老刑警,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他的安全。 孙鹏不满地说:保护他的安全,我们都快成他的保镖了。 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是我们做警察最基本的责任。孙鹏,你发发牢骚,我听听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将情绪带进工作里,明白吗?王耀神色严肃地看着孙鹏。 孙鹏见状连忙说:明白。 傅年和宋桥抱着箱子,相继上了楼。宋桥将箱子放下,来到门前左右看了看,随即关上房门,走向傅年,小声说:傅年,你发现什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对孙警官的态度有些不太一样。 我就是有点怀疑,总觉得他在听到我家有储藏室时的反应有些过度。傅年想了想,说:也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你怀疑孙警官是黑警?宋桥的眼睛亮的吓人。 傅年看得一阵好笑,说:他是不是黑警,我不知道,但看你这副模样,确定是个神经病无疑了。 宋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说:你的直觉向来很准,既然你对他有怀疑,那他十有八九有问题,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以后行事得防着他点。 没有咱们。傅年起身,拉起宋桥,就往门口推,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好好管理你家的宾馆,让你爸妈跟着省省心。 被推到门外的宋桥不满地说:傅年,你丫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 傅年认真地说:宋桥,那场车祸,明明我和爸妈都在车上,爸妈死了,我却安然无恙。傅明丽说我命硬,是我克死了他们。后来我爷爷也死了,傅明丽又说是我克死了爷爷。现在,我身边唯一亲近的人就只剩下你了,如果你再因为我出事,那我就真的像他们说的,是个扫把星,谁跟我好,谁就倒霉,就会被我克死,那我就真的没法活了。 听着傅年说出的话,宋桥心里不是滋味,说:傅年,你脑袋被门挤了?傅明丽的话你也能信。我妈找人算过,说我这辈子有贵人相助,能一辈子荣华富贵,还能长命百岁,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那什么,我先走了,这跑上跑下的,累的不行。 嗯,你路上开车慢点,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得了,别一副依依不舍的小媳妇样,老子不喜欢男人。我走了,你也别太晚,明儿还得上班。 傅年应声,宋桥转身下了楼,站在楼下抬头看了上去,见傅年还在,他挥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傅年关上房门,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他走向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抱着那两箱日记本回了卧室。坐在床上,他随手抽出一本日记本,翻开看了看,封皮里的第一页专门标注了日期,他手里的这本是1998年11月1999年5月。傅年想了想,那时候他刚刚三岁。他将日记本放了回去,重新翻找,找到了最早的一本,日期是1977年。他躺在床上一页一页的看了下去,看着看着他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的大脑会自动将日记本上的文字转化成画面,就像是放电影似的,一幕一幕的放映着。 等傅年回过神时,看向桌上的闹钟,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他将手中的日记本放在床头,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关掉台灯,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傅年吃完早饭,将那两箱日记本搬上车,随后开车赶去富华园。等容溪上了车,傅年便启动引擎,缓缓地开出富华园。 傅年抬头看向后视镜,见容溪在闭目养神,眼底一片青黑,忍不住问:容总,你昨晚没休息好? 容溪轻轻应了一声,原本人多了他觉得吵,可偌大的别墅突然只剩下他一个人,又觉得有些寂寞,翻来覆去很晚才睡。 那你睡吧,等到了我再叫你。 容溪依旧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可原本只想闭目养神的他,很快便睡了过去,没有丝毫防备。 傅年看了看车内显示屏上的时间,将车速放缓,尽量开的平稳,等进入嘉华的停车场,已经是八点五十。他停稳车,转身看向容溪,轻声叫道:容总醒醒,咱们到了。 容溪睁开眼睛,看向傅年的方向,向来睿智冷静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懵懂茫然,看的傅年一愣,没想到容溪居然还有那么可爱的表情。不过可惜只有那么一瞬间,容溪再次恢复正常,推开车门下了车。 傅年也紧跟着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箱子里拿出几本日记,紧跟着容溪上了楼。 电梯里,容溪看向傅年手里的日记本,问:手上拿的什么? 刚才傅年打开后备箱的时候,容溪瞄了一眼,里面有两箱子类似的东西。 我爷爷的日记本。傅年拿着日记本在容溪面前晃了晃,说:在我家发生的那起凶杀案十分蹊跷,我怀疑凶手原本是想去我家翻找什么东西,正巧撞上了来找我麻烦的李强 李强? 傅年解释道:李强就是在我家被杀的那个死者,因为生前打架斗殴在警局留了案底,所以他的身份很容易就确定了,是个无正当职业,只会啃老的小混混。我推测他应该是沈蓉收买,用来报复我的人之一 傅年说着说着,自己突然住了嘴,说:容总,如果你找人去教训别人,你会找一个人吗? 叮,电梯门开了,容溪看了看,率先走了出去,说:这样的蠢事我不会做。 不是。傅年连忙跟了上去,说:我是说假设、假设。 不会。容溪头也不回地说:我会派人把你绑了,再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折磨。 傅年忍不住顿住脚步,看着容溪的背影吞了吞口水,小声嘀咕道:这就是有脑子的,和没脑子的区别么? 容总,如果以后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能改的我一定改。你年轻有为,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自毁前途。 容溪转头看了傅年一眼,眼底闪过笑意,说: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准今后会发生什么事。 不难料,不难料。那什么,容总,我去给你泡茶。 你还没说完。容溪出声拦住傅年,说:你怀里的日记本到底怎么回事? 哦,我差点忘了。傅年想了想,接着说:凶手在杀掉李强后,将我家翻得乱七八糟。我家穷的就只剩那套房子值钱了,真的没什么值得别人窥视的。我就怀疑死者想要找的东西,很可能是与我爷爷遗留下来的旧物有关。我爷爷做了一辈子警察,唯一能让人窥视的,大约就是跟他调查的案件有关,所以我就想起爷爷有写日记的习惯,想从这些日记里找寻线索。 容溪凉凉地看着傅年,说:所以你就将这些日记带到了公司,想上班的时候摸鱼? 傅年一怔,随即心虚地将日记本藏到了身后,讪讪地笑着说:那什么,容总,我去给你泡茶。 傅南转身离开办公室,暗骂自己是猪,在老板面前透露自己摸鱼的想法,这不是纯粹没事找事嘛。 容溪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眼底的笑意渐浓,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傅年从办公室出来,就给王耀发了条短信,将他怀疑现场还有一人的想法详细说了说。王耀回了条信息,表示已经收到,会将他的想法纳入办案思路。 傅年泡好茶,给容溪端了过去,见他在忙,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便转身出了办公室。他拿着日记本,搬了个小凳子,藏在吧台的后面偷偷看了起来。 一上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傅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今天中午似乎格外清闲,除了泡了两次茶以外,容溪并没有指派其他的工作。 傅年看向容溪办公室的方向,忍不住心里泛起了嘀咕:不会是故意留给我时间,让我看日记吧。 傅年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容溪叫他。他连忙走了过去,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向忙碌的容溪,说:容总,你叫我? 容溪头也不抬地说:今天中午我想吃粤菜,你去帮我准备。 容总,你有没有吃惯的餐厅,我好直接过订餐。 没有。容溪依旧垂着头,目光完全放在面前的电脑上。 好,那我就上网搜一搜。 傅年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着。搜了好半晌,他才决定了去处,打电话订好了餐,刚想下楼去取,就听电梯响了。 傅年抬头一看,电梯里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年长的男人,另一个傅年认识,就是前几天被他茶哭的孙美宝。 傅年笑着打招呼道:嗨,孙小姐。 第31章 可疑的人 孙小姐, 你好。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孙美宝长这么大,还没被什么人欺负过, 那天哭着跑出去,真是丢光了面子。回到家,孙美宝思来想去,简直要气炸了,她居然被个男人给茶了。确切地说, 她居然没有茶过一个男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孙美宝高傲地瞥了傅年一眼,问:容溪哥哥在么? 傅年暗地里撇撇嘴, 说:容总在办公室。您二位有预约么? 恋耽美 ——(24) 孙美宝轻蔑地说:笑话!我爸来找容溪哥哥,还用预约? 孙虔礼闻言皱紧眉头,不悦地说:美宝,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你的教养呢? 爸,我知道错了,我们赶紧去找容溪哥哥吧。孙美宝乖乖认错, 却暗地里瞪了傅年一眼。 孙虔礼没搭理她, 温和地看向傅年, 笑着说:你是容溪新招的助理吧,美宝的性格骄纵了一些, 你别放在心上。 傅年笑了笑,说:孙先生言重了,孙小姐什么身份,性格骄纵些也是正常,像我们这些普通的打工族, 受点委屈是常有的事。不过还请孙先生见谅,尽管您身份尊贵,出于我的职责,我还得先跟容总请示一下。 傅年的话虽然句句伏低做小,却真正夹枪带棒,听的孙虔礼脸上的微笑都快挂不住了。他淡淡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对,做一行就该守一行的规矩,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等。 多谢孙先生体谅。倒不是傅年爱找事,孙美宝一开始说话就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孙虔礼也没觉得不妥,直到孙美宝话说完了,他又开始演好人,这分明就是打一棒给个甜枣。在傅年看来,这孙虔礼的虚伪比孙美宝的骄纵还惹人厌。 傅年转身走向傅年的办公室,隐隐听到孙美宝在说话。 爸,您见容溪哥哥什么时候这么麻烦过,我看就是这人不识抬举。 美宝,如果你以后还是这副性子,那我就直接送你出国,好好让你在国外锻炼锻炼。 傅年来到门前敲了敲门,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说:容总,孙小姐和他父亲来了,说要见你。 容溪手上的动作一顿,说:让他们在休息室稍等,我马上出来。 傅年好奇地问:容总,这孙小姐的父亲是做什么的?你似乎有些怕他。 容溪抬头看向傅年,淡淡地说:宁城副市长。 傅年一怔,随即苦笑着说:原来是政府部门的人,怪不得。 傅年,我知道你表面看上去对谁都温和,其实自尊心比一般人还要强,但要想在这个复杂的社会活着,有些时候该软的还是要软,否则你很容易吃亏。 傅年面色复杂地看着容溪,说:容总,我怎么感觉你很了解我,我们之前有交集么? 没有。容溪错开目光,再次将注意力放在电脑上。 傅年点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来到两人近前,说:两位请休息区就坐,容总手上有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需要处理,稍后就来。 孙虔礼点点头,笑着说:公事要紧,不着急。 孙美宝得意地勾起唇角,说:我就说容溪哥哥不可能不见我们。你去,给我爸泡杯茶,给我泡杯咖啡。 孙虔礼眉头皱起,脸上的温和消失,严肃地看着孙美宝,说:美宝,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还这么没教养,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你妈给你办签证。 孙美宝撒娇地挽住孙虔礼的手臂,说:爸,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犯了,您千万别把我送出国,我一个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什么都得靠自己,那怎么成,我可受不了那份苦。 傅年不再理会孙家两父女,转身来到吧台前,分别泡了茶和咖啡,随后端着放到两人身边。 与此同时,容溪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微笑着打招呼道:孙伯伯,您来我这儿,还让您等,真是不好意思。 孙虔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温和地笑着说:容溪啊,好久不见了,快过来坐。 容溪看了看旁边的孙美宝,选了个较远的位置坐下,说:孙伯伯,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如果有事,您让秘书给我打个电话,我直接开车过去向您报道多好,还得劳烦您跑这一趟。 咱爷俩好久没见,我原本想着晚上叫你到家里一起吃个饭,只是临时接到省里的电话,让我去开常委会,所以就抽中午的时间,跟你一起吃个饭。 容溪看向傅年,说:你定一下德泉饭庄,我要和孙伯伯过去吃饭。 孙美宝插话道:容溪哥哥,我知道你忙,就提前订好了位置,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还是美宝想的周到。孙伯伯,那我们现在直接过去吧。 孙虔礼起身说:好,那就走吧。 傅年见状连忙问:容总,那定好的粤菜怎么处理? 打包回来自己吃吧。我会叫乔兰过来,你不用跟着了。 傅年一怔,看向一脸得意的孙美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那就谢谢容总了。 容溪察觉到了傅年情绪地不对,可有外人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等他应酬完以后,再 想到这儿,容溪不禁一愣,他似乎越来越在乎傅年的感受,甚至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来看待。 容溪哥哥,容溪哥哥 容溪回神,说:抱歉,有些走神,我们走吧。 看着三人一起走进电梯,再看看桌上动都没动过的茶和咖啡,傅年不禁勾起一抹苦笑,自嘲地说:傅年啊傅年,明明是生活在泥里的人,偏偏想要去跟天上的云朵较劲儿,你还真是自不量力的很啊。 傅年将桌上的茶和咖啡,咕咚咕咚的全部喝完,端着到吧台前清洗干净,这才抽了张纸巾擦擦手,拿起车钥匙下了楼。 开车来到订餐的粤菜馆,傅年径直走向前台。 服务员见他进门,连忙上前招呼,说:先生用餐吗? 我之前打过订餐电话,是过来取餐的。 服务员笑着说:那先生随我来,请问您留的姓名和号码分别是? 我姓傅,号码1333154。 服务员查看了订单,说:先生请稍等,饭菜马上就好。 傅年看了看餐馆的环境,问:请问我能换成堂食吗? 可以,先生可以选个位置坐下,我为您布置餐具。 傅年指了指靠窗的位置,说:就那儿吧。 好,先生稍坐,我去取餐具。 傅年走到窗前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菜单看着,其实他没吃过粤菜,看着菜单上清汤寡水的,一看就不合口味,只是这家的粤菜价格不菲,订的餐也不能退,他只能硬着头皮吃。 傅年拿出手机,想给宋桥打电话,可一想到他好不容易才定下心来管理酒店,又不想再打扰他。傅年拿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人名,不禁一阵苦笑,他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陪他吃饭的人。 傅年叹了口气,打开了几天没玩的游戏,刚一上线就收到了邀请信息。傅年一看是肖琦,就点了进去。 傅年哥,你吃饭了吗? 正打算吃,你吃了么? 还没,正在犹豫吃点什么。 傅年一怔,随即问道:你们学校就在华光路上吧。 是啊,怎么了? 我给你发个位置,你直接过来吧,我正好在这边吃饭。 好啊,我现在就过去。 傅年退出游戏,打开微信,给肖琦发了位置。刚刚失落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些许,他打开菜单看了看,又点了一个菜。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不舍的,但今天他想花钱。 等了十分钟,预定的菜刚端上来,肖琦就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靠窗的傅年。他笑着走过去,说:傅年哥。 傅年向他挥挥手,笑着说:菜刚上你就来了,快坐吧。 肖琦在傅年对面坐下,看着桌上的饭菜,说:傅年哥,你怎么会来这里吃饭?这里离嘉华挺远的。 容总说想吃粤菜,我就在网上搜了搜,都说这里还不错,就定了这里的餐,结果容总临时有应酬,不能吃了,所以我就来了。托容总的福,我也尝尝粤菜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肖琦顿了顿,说:这些确实是大哥喜欢的菜。 快尝尝,我这是第一次吃粤菜,也不知道地道不地道。 肖琦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尝了尝,说:嗯,这白切鸡的味道不错,挺正宗的。傅年哥,你快尝尝。 傅年应声,也夹起一块鸡肉尝了尝,说:味道还可以,但我还是吃不惯。我喜欢湘菜、川菜,还是麻辣鲜香的味道更适合我。 傅年哥如果喜欢吃湘菜川菜,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那里消费不高,味道还正宗,每天都得排好久的队才能有位置。 傅年一听来了兴趣,问:是吗?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们学校后面的一个巷子里,只是那里店面小,环境差点,但胜在味道好,我们学校很多同学都去那儿改善伙食。 环境不环境的无所谓,只要干净卫生就行。 那改天我带傅年哥去尝尝。 别改天了,就今天晚上好了,到时候我来找你。 行,那咱们就说定了。 说定了。不过我得多叫一个人,这人你也算认识,就是经常和你打游戏的宋桥。 好啊,正好咱们三个还能一起上分。 哎,这主意不错,这个赛季我都还没打到王者,今天得好好冲一冲。 没问题。就咱们三个的技术,上王者是轻而易举的事。 傅年和肖琦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心里的郁闷散了个七七八八。和肖琦分开后,傅年直接开车回了公司,把车停好,索性在车里看起了日记。这次他没有按照日期来,而是选择了他爸妈去世前后的日记来看。 他爸妈出车祸之前,爷爷的日记几乎都是他日常处理的事务,详细、琐碎。可自从那场车祸后,爷爷的日记就简单了许多,往往只是寥寥几笔。就是这简单的屈指可数的几行字,让傅年感受到爷爷心底浓浓的悲伤,不禁让他热泪盈眶。 傅年擦擦眼泪,正打算继续看,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低下头看了看,是容溪的电话,随即看向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 迟到了,迟到了!傅年慌慌张张地正准备下车,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男人走了过来,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和口罩,除了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他走的不快不慢,来回转头看着两边车辆的车牌号,似乎是在找车。 傅年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对劲。这是嘉华的总部,地下停车场是专供内部职工使用,每个人几乎都有自己固定的停车位,没人会像他这样找车,除非是外来人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傅年小心地锁好车门,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随即打通了一层保安的电话,小声说:喂,保安部吗?地下停车场进了个奇怪的人,我怀疑他想偷车,你们赶紧下来看看。他现在在A区,身上穿着一身黑,还带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 那边的保安还是很靠谱的,听了傅年的描述,连忙抄起电棍,乘坐电梯就下了楼。而就在保安往这边赶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傅年所在的车前,他顿住脚步,眼睛直直地看向车牌号。 傅年连忙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紧张地打开相机,尽量近得去拍照片,好在容溪的车都贴了特殊的车膜,在车里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而在外面却完全看不到车里,所以那个男人根本不清楚车里是有人在的。 眼看着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傅年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紧张地拿着手机对准他,录着视频。男人左右看了看,待确定没人后,伸手拉了拉车门,没有拉开,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贴在驾驶座的把手上。 傅年一看不对,唯恐他利用别的手段打开车门,连忙按下了汽车的防盗警报。一时间整个地下停车场,都回荡着警报的声音,吓了那个男人一跳。还来不及将东西取下来,就听身后一声大喝:谁,你干嘛呢? 见男人想跑,傅年来不及多想,猛地打开车门撞了上去。男人当即被撞倒在地,看向傅年的眼神满是惊讶。男人爬起来,转身就跑,傅年连忙下车,追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锁好车。 只可惜男人跑得太快,他们又被突然开出来的车拦了一下,也就没追上。 保安队长林奇来到车前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降下,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三人眼前。 男人疑惑地问:怎么了这是? 你是那个部门的?怎么这个时间开车出去? 不待男人回答,后面的车窗也落了下来,孙美宝从车里探出头来,说:怎么回事,市政府的车你们也敢拦? 林奇连忙看了看车牌,讪讪地笑着说:不好意思,小姐,我刚才在抓偷车贼,没留意看您的车牌,真是不好意思。 偷车贼?哪儿呢?孙美宝四下看看。 林奇老实地回答:我们正追呢,您的车突然开过来,就这么一拦,那人就跑了。 你什么意思?你 美宝!孙虔礼厚重的声音响起,吓的孙美宝一缩脑袋,瞪了林奇一眼,说:老张,开车。 张林应声,车子缓缓启动,扬长而去。 傅年气喘吁吁地回到车前,拿起手机想给王耀打过去,却发现在这段时间里,容溪竟然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好在他够警觉,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林奇看看走远的汽车,转身朝着傅年走去,气喘吁吁地问:傅年,你有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 傅年一边给容溪发消息,一边说:我的眼睛又不是扫描仪,他带着帽子和口罩,我怎么可能看得清。 你说这停车场的入口不仅有安全闸,还有兄弟们看着,他是怎么进来的? 不知道。傅年缓了口气,说:林哥,这停车场装了不少摄像头,我建议你去查查,到底是哪里出了漏洞。今天是我在车里,所以容总的车才没被偷走。如果真的丢了,就算把咱哥几个卖了也赔不起。 成,我这就去。那个人应该不会再回来,不过你也得留点心,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恋耽美 ——(25) 好。林哥,监控视频要留好,待会儿我也去看看。 没问题,那我先走了。 傅年的信息刚发过去,容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你在哪儿? 我在停车场,出了点小状况,一会儿再上去,先挂了。傅年挂掉电话,直接给王耀拨了过去。 喂,傅年,你找我有事? 王队,就在刚才,我碰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傅年将刚才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一遍,说:王队,我怀疑这人就是冲我来的,确切地说,他是冲我放在后备箱的那两箱日记本来的。 那些日记你看了吗?有什么发现? 看了很少一部分,那些日记基本都是工作日记,详细记录了这些年爷爷办过的案子,我现在还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在那儿等着,我这就过去。 傅年刚挂掉电话,就听到一声电梯的提示声,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容溪,不禁有些惊讶,说:容总,你怎么下来了? 上班迟到,解释又说的不明不白,然后就直接挂电话,这就是你对待工作的态度?容溪虽然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却让人很明显感受到他的不悦。 傅年理亏,连忙赔笑道:对不起,容总,刚才确实急了点,不过我是真有事,不是有心的,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容溪见傅年这样,也就缓了语气,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我在车里看日记,看的有些出神,忘了时间,容总给我打电话,我才回过神来,本打算上去,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从头到脚,除了一双眼睛,包裹的严严实实,而且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觉得很奇怪,就没下车,然后就锁好车门在车上等着。最后,那个人在容总的车前停下,想强行打开车门,我直接按响了警报。他被吓了一跳,然后他就跑,我就追,可惜没追上。 知道他目的不纯,你还追,就不怕出事,嗯?容溪缓下的语气,再次沉了下来。 傅年听出他语气里的关心,笑着说:不是,我忘了说了,当时那个人靠近之前,我给林哥打了电话,当时他们也在,我们一起追的。 既然人跑了,还不上去,等什么? 我怀疑那人是冲着爷爷的日记本来的,就给王队打了电话,他正在赶来的路上,我等他一会儿。傅年嬉皮笑脸地说:容总,看在我保护了您的车子的份上,您就容我再偷会儿懒吧。 见他这副模样,容溪不禁觉得一阵好笑,说:把日记本搬到楼上,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傅年一怔,随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要不说怎么容总是总裁呢,还是您聪明,我都没想到。那什么,我这就搬。 容溪的眼底闪过笑意,跟着傅年来到后备箱旁,帮着将日记本搬了出来。 傅年靠近时,闻到容溪身上淡淡地酒味,眉头随即皱了起来,问:容总喝酒了? 容溪这才察觉两人靠的有些近,连忙后退了一步,说:嗯,喝了一点。 容总忘了自己的病还没好? 我没事了,已经两天没吃药了。 容溪垂着眼,傅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看到微颤的睫毛。 傅年一怔,他都没留意容溪已经两天没吃药,似乎很不称职。待他回神时,发现容溪已经抱着箱子走到电梯前,他连忙关上后备箱,跟了上去。 容总,抱歉,这两天只想着案子的事,忽略了很多事。 电梯门打开,容溪走了进去,并没有回应傅年。 看着容溪平静的侧脸,傅年总觉得有些心虚,说:容总,今天那个孙副市长没有为难你吧? 傅年说完就后悔了,他这不明摆着的事么,孙虔礼看容溪,那就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怎么可能为难他,他就多此一问。 孙副市长找我是为了商量田南度假村开发的事。 傅年一怔,随即问道:孙副市长亲自来找容总,难道说这个项目出了问题? 没有,只是叮嘱我动工之前,一定要做好群众补偿问题。 傅年还想再说,电梯门突然打开,打住了他的话头。 容溪将日记本放在休息区的桌子旁边,说:你爷爷的日记本在你手里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傅年如实说道:你、我、宋桥、王队、孙警官,除了我们这五个人外,我没告诉其他人。 那你把日记本放在车里,这件事有谁知道? 傅年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容溪,说:只有你和我。 容溪平静地看着傅年,问:你怀疑我吗? 傅年想也没想,直接摇头说:不怀疑。 傅年的话取悦了容溪,微微扬起嘴角,说:你再好好想想,还有谁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我先去忙了。 看着容溪嘴角勾起的笑意,傅年怔怔地应了一声,他不是没见过容溪笑,只是他看到的仅有的几次笑容,都是公式化的微笑,怎么看都假的很。与刚才容溪嘴角的笑完全不同,让他整个人的棱角都柔和了下来。 给我泡杯茶。 容溪出声打断了傅年的思绪,他连忙应声,说:好,这就来。 看着容溪走进办公室,傅年不禁摇了摇头,呢喃道: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单身久了,现在看谁都觉得可以了? 傅年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走到吧台前泡了杯清茶,给容溪送了过去,说:清茶解酒,容总喝点吧。 嗯。容溪头也不抬的应声。 傅年没有停留,转身出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着爷爷的日记,这回过了明道儿,他不用再偷偷摸摸的看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王耀的电话打了进来。 第32章 调查中 看着手机上王耀的备注, 傅年有一瞬间的愣神,突然想起并不是只有他和容溪知道自己将日记本放在了车上。傅年回神,接通了王耀的电话, 和前台知会了一声,王耀便乘坐电梯上了楼。 傅年在电梯口等着,见只有王耀一个人,不禁松了口气,问:王队, 今早保护我的警察都有谁? 王耀一怔,随即说:应该是孙鹏和林菀,怎么了? 傅年想了想, 如实说:日记本是我今早临时起意装进了后备箱,如果那人真的是冲着日记本来的,那知道日记本去向的人就都有嫌疑,其中就包括孙警官和林警官。 你是怀疑孙鹏和林菀其中的一人, 向外透露了日记本的去向,所以那人才会到嘉华大厦来盗取? 说实话,昨晚孙警官来找我的时候, 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当他听到我家还有个储藏室的时候, 模样太急切。傅年想起昨晚的那块玻璃碎片, 问:王队,昨晚那块玻璃碎片上的血迹检验完了吗?上面的血是谁的? 王耀沉默地看了傅年一会儿, 说:不是死者的。 傅年兴奋地说:不是死者的,那就肯定是凶手的,数据库里有匹配的资料吗? 没有。王耀长出一口气,说:虽然没找到匹配的目标,但那块玻璃碎片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一旦锁定嫌疑人,我们可以进行比对。 那可惜了。傅年拿出手机,将他拍摄的视频调了出来,说:王队你看,这是我当时拍的视频,只可惜他包裹的太严实,没拍到他的脸。 王耀接过手机看了看,说:待会儿你把视频资料发给我。 好。傅年拿回手机,找到王耀的微信,将视频和照片一股脑的发了过去。 王耀看了看微信,问:你爷爷的日记看了多少了? 看了五六本吧,目前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王耀犹豫了一会儿,说:如果你同意,我想将日记本带回警局,人多的话进展也就快些,这样你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傅年直截了当地说:王队,说实话,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警局内部有问题,所以这些日记本我不能给你。 孙鹏和林菀都是老刑警,他们不可能有问题,我觉得这件事是你太敏感了,或许那个人只是单纯的想偷车。 傅年看着王耀笑了笑,说:我明白,他们是王队多年的同事,一起出生入死过,你当然相信他们多过我,这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也有自己的判断。既然这样,那今天的这个人就是个偷车贼,跟这些日记本完全没有关系,那王队就更没理由将它们带走。 傅年。王耀看着傅年,眉头皱紧,说:你这样固执没有意义,只会影响案件的调查,而且还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傅年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说:我以为我已经全力以赴在帮你们了。王队,我坚持自己的想法,至于我的安全我自己负责,就不劳烦各位警官费心了。 傅年 傅年打断王耀的话,说:不好意思王队,我现在还在上班,虽然老板好说话,允许我办点私事,但我也不能蹬鼻子上脸。王队应该能理解吧,那我就不送你了。王队放心,如果有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虽然傅年还和以前一样一口一个王队的叫着,但王耀知道傅年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变,不再似之前那般无条件的信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虽然不清楚那人的真正意图,但既然我来了,还是要调查一下的,你带我去监控室吧。 正好我也要去,那我们就一起吧。两人走进电梯,傅年按了2层的按钮,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耀,说:王队,抱歉,刚才我说话可能不中听,你别介意。就像您相信自己的队友一样,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况且事关人命,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王耀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不过既然你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就换个住处吧,你家已经不安全了。 傅年下意识地想起富华园,说:行,我会考虑王队的意见的。至于保护我的安全,就算了吧。 走吧,到了。王耀没有接傅年的话茬,显然他另有安排。 傅年也没多说,带着王耀走向监控室,来到门前敲了敲门,随即便推门走了进去。 林奇回头见是傅年,说:傅年,你来了,我正想去找你。 傅年指着身边的王耀,说:林哥,这是咱们市刑警队的王队,过来查看监控。王队,这是我们嘉华的保安队长林奇。 林奇连忙站起身,笑着说:您就是王队,你好你好。 你好。王耀看向电脑上的监控画面,直截了当地问:有什么发现么? 哦哦,是这样的,王队,咱们大厦的停车场出入口只有两个,一个在东门,一个在南门,两边的监控都正常运行,今天的视频保存的很好,可我翻来覆去的将今天监控的视频看了很多遍,也没发现这人是怎么进去的。 你看的是哪个时间段的? 今天早上七点到下午三点,因为我们公司的大门最早是在早上七点开门。 那他有没有可能像嘉华的员工一样,从大厦内部乘坐电梯下到停车场的? 这不可能。我们公司出入有严格要求,每个员工必须进行面部识别,才能进入大厦,包括大厦内的清洁工。 那他如果就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呢? 林奇一怔,和傅年对视一眼,说:如果真像王队说的,那确实可以直接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可嘉华的员工都是经过层层筛检,有半点污点的人都不会录用,怎么可能招了贼进来。 不能排除王队说的这种可能。傅年顿了顿,接着说:下午三点正是上班的时间,只要在门禁系统里找到各个部门下午打卡的记录,看看三点的时候不在工作岗位的人都有谁,就能快速筛检。 傅年行啊,脑子转的够快的,不过这个要经过容总同意才成。 我这就给容总打电话。傅年说完,便掏出手机给容溪打电话。 王耀看向林奇,问:你们每个部门都有单独的打卡设备呢? 是,想进入大楼,不仅要经过门口的面部识别,回到各个部门还要单独进行指纹识别。虽然麻烦了点,但也是为了安全。 王耀点点头,看向正打电话的傅年,再次感慨他的敏锐。随即想起他今天说过的话,不知不觉间便想的多了。 傅年挂掉电话,说:林哥,容总已经同意了。 那好。王队,傅年,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这就去调取资料。 林奇去调资料,傅年坐到了刚才林奇所在的位置,调出监控视频以四倍的速度查看着。 王耀见状出声问:你还是认为那个人是外来的。 傅年一边看一边回答道:是。如果是公司内部员工,就算不认识容总的车,也一定知道容总的专用车位,而那个人明显只知道车牌号,不知道停放的具体位置。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林奇那么做? 傅年的动作一顿,说:以防万一。 傅年看了一遍视频,并没有发现印象中的那个男人。 傅年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上了嘉华员工的车,自动识别后进入地下停车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查无可查了。 傅年泄气地松开鼠标,说:是啊,就相当于大海捞针。 王耀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也不用泄气,你不是拍了视频和照片么,说不定还能从视频中找到线索。 傅年一怔,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调出那段视频,起身说:王队,我漏了一个东西,那上面很可能有很重要的线索。 恋耽美 ——(26) 漏了什么? 他贴在驾驶座门把手上的东西。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必须现在过去找到它。傅年说完就跑出了监控室。 王耀见状连忙跟上,跟他一起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傅年快步走向容溪的车子,一边找一边说:那个人逃跑的时候,我拿车门撞了他一下,一定是那个时候,把东西甩了出去,肯定就在这儿附近。 傅年趴下,挨个看着旁边车辆的底部,终于找到了那件东西。就像是个小型的平板电脑,不过屏幕已经摔碎,也打不开了。 傅年苦笑着说:早知道这样,我之前就不撞他那一下了。 王耀把东西拿了过来,说:傅年,你别小看我们队里的技术部门,这东西摔坏的只是壳子,里面的东西还保存的好好的。 傅年一怔,随即笑着说:我把这茬给忘了。那这东西就交给王队了,希望能找到线索。 王耀将东西放进大号的证物袋,撞进了随身携带的手包。 傅年见状笑着说:王队,我真怀疑,你这包里装的都是大小不一的证物袋。 不,还有一次性手套、鞋套、头套和口罩。 王队不愧是王队,这装备真是一应俱全啊。 走吧,我们上去。 电梯里,傅年犹豫了一瞬,说:王队,你们应该也在调查爷爷参与的案件吧。 嗯,已经调取了资料,正在调查。 那案件进行到哪一步了?你们有传唤沈蓉谈话吗? 王耀摇摇头,说:还没有,我们正在调查死者和沈蓉的关系,目前还没查到。 王队,我记得当初沈蓉去我家的时候,带着一个男人,我面试那天被拦车,从后视镜里也看到了他,我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沈蓉的心腹。沈蓉如果要收买什么人,做不干净的事,那肯定不会亲自动手,那个男人应该是真正做事的人。 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带着一副银框眼镜,留着和我差不多长的头发,身材中等,长相很普通,大约三十多岁。对了,那天在嘉华门口,那个男人出现过,那里正好有个摄像头,应该拍下了他的模样。 那正好,调出来,查找一下这个人。 电梯门打开,他们走出电梯,径直走向监控室。 傅年,王队,你们去哪儿了? 傅年随口答道:去停车场找东西。林哥,资料调来了吗? 调来了,都在这个U盘里。林奇说着将U盘递给了王耀。 王耀将U盘接了过来,随手交给傅年,说:核对的工作就交个你吧,有了结果给我打个电话就成。 王耀也基本已经确定,那人应该不是嘉华的员工。 也行。傅年随即看向林奇,说:林哥,你帮我调一下10月1号下午3点到4点,大门口的监控视频。 好嘞。林奇坐到电脑前,很快便找到了当天的监控视频,并按下了播放键。 停。 听傅年喊停,林奇连忙停下了视频的播放。 傅年指着定格的监控视频,说:王队,就是这个男人。 王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U盘,说:林队,麻烦你将这段监控视频,以及今天早上七点到下午三点的监控视频都下载给我。 好。林奇将U盘接了过来,插在电脑上,把王耀需要的监控视频都下载了下来,随后又将U盘递给了他。 王耀将U盘收好,看向傅年,说:局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我得先走了,我会让派出所的同志过来协助你们调查。 好,那王队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王耀没多逗留,拿着东西出了嘉华。 林哥,刚才的视频你也给我下载一份。傅年将刚才王耀给他的U盘递给林奇。 林奇应声,也给他下载了一份。 林哥,你忙着,我先上去了。 傅年,你脑子好使,如果真的发现什么,就知会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怎么进来的,不然我的奖金不白飞了。 成,等我识破了他的把戏,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傅年没再多说,乘电梯直接上了楼。走到休息区,发现原本放在桌边的日记本没了,他心里一慌,连忙跑向容溪的办公室,甚至顾不得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容总,我爷爷的日记呢? 容溪抬头看向他,不悦地说:在休息室。傅年,如果你下次进门,再不敲门,就每次罚二百。 傅年不由松了口气,说:只要我的日记本没事,别说二百,就算两千我也认。 我要开视频会议,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傅年赔笑着说:容总,我有件事和你商量,就给我五分钟成吗? 容溪看了看时间,说:你只有两分钟。 两分钟就两分钟。傅年顿了顿,接着说:容总,我最近的处境有点艰难,想去你家借住一段时间。容总放心,我不白住,洗衣做饭干家务,我全都包了,绝对不让容总吃亏,您看成吗? 容溪平静的眼睛闪过惊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考虑考虑,两分钟到了,你现在出去吧。 容总,我做饭的手艺还不错,您不用每天都在外面吃,我还能自制饮品,还会按摩,反正您让我借住,绝对物超所值! 容溪的眼底忍住笑意,说:我说了会考虑,你现在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希望下班之前,容总能给我一个答复,实在不行,我好在找下家。 你还想找谁?容溪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傅年看着容溪犹豫了一瞬,说:大不了我再租套房子,租个几个月,等案子结了,再回家。 那和你家有什么区别? 害,算了,我还是回家得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我一个人有危险也就算了,不能再连累别人。傅年转身走向门口,说:容总,你忙,我就先出去了。 容溪见状眼底的不悦更甚,却也没有叫住傅年,他现在还有重要的视频会议要开,等忙完了再说其他。 傅年回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便走向休息室,却发现房门被锁着。现在容溪在忙,他也不好再去打扰,百无聊赖地坐到了沙发上,拿出手机仔细看着刚刚拍摄的视频。 棒球帽,黑口罩,就连手上的手套都是黑的,这造型真像个大黑熊。傅年自言自语着。 傅年继续看着,突然定格了画面,随即将其放大,仔细地看着男人的手。因为要破解汽车的自动锁,他必须操作那个类似平板的东西,所以他将手套取了下来,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指的位置只剩下一节骨节,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齐根斩断。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看清。 傅年连忙拿出手机,给王耀拨了过去。 喂,傅年,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是,王队,今天在停车场碰到的那个男人,右手的小指缺失,应该是被什么齐根切断了。还有,他在设置那个类似平板的东西时,脱掉了手套,那个东西上面应该有他的指纹。 好,我知道了,回去后我仔细看看,让痕检科的人录入一下指纹。 好,如果再有发现,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傅年挂掉电话,再次集中精神在那段视频上,却没再找到任何线索。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刚出门就碰到了容溪。 容总,视频会议开完了,想喝点什么,我去泡。 下班了。容溪淡淡地说了一句。 傅年一怔,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六点多。 好,那我送容总回去。 容溪没有动,递给傅年一把钥匙,说:去把日记搬出来。 要不就在这儿放着吧,总比放在我家安全些,我就只拿两本回家看。 我家缺个保姆。 啊?傅年一怔,随即说道:那什么,容总,谢谢你这么帮我,但我不能让你趟进这滩浑水。 少废话,让你搬,你就搬,还想让我亲自动手么? 不是见容溪沉下了脸,傅年连忙打住话头,话音一转,说容总,让我做保姆没问题,能不能先给我些生活费?您这生活质量,我微信里的那点钱兜不住。 这下换容溪愣神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两万块,说:先用着,不够了就说。 好。那个,我就搬日记。木已成舟,钱都到账了,傅年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去搬日记,心里暗暗想着: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容溪的安全。 容溪搭了把手,到底没让傅年一个人搬,两人上了车,傅年转头看向容溪,说:容总,我要回家打包些东西,是先送你回去,还是我们一起? 一起吧。 好,那我们出发,正好去菜市场转一圈,准备晚饭的食材。 汽车平稳的启动,很快便离开了嘉华总部。 容溪出声问: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傅年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我猜测那个男人应该是跟着咱们公司员工的车进去的。 你的意思是公司里有他的内应? 内应倒未必,有可能这人是想办法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钻进了他的车子,比如后备箱,然后就跟着车子进了总部。 你确定他是冲着日记来的,还是他就只是想偷车? 我没办法确定,但直觉告诉我,他就是冲着日记本来的。 那你想出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东西在车里么? 王队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今早我搬箱子的时候,应该会被他们看在眼里。除了他们,我真想不起还有谁。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容溪不自觉地皱紧了眉,说:你是怀疑警队有黑/警? 傅年如实地说:我只是有所怀疑,并不确定。 容溪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很快电话便被接听。 喂,容溪,找我有事? 楚萧,给我派几个保镖过来。 手机那头的楚萧一愣,容溪向来独居,家里就连保姆都没请,只请了固定过来打扫的保洁,更别提保镖了。 是出了什么事么?楚萧眉头紧皱,说:难道沈家又有小动作? 有些关系,但也有其他方面原因。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容溪看了看手表,说:我大概一小时后到家。 好,那就家里见。 虽然听不清对面的讲话,但联系容溪说的话,大概能猜到两人讲的什么。傅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容总,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那什么,要不我还是不去你家了吧? 容溪眉头微皱,说:钱,我已经给了。 我可以傅年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见容溪正不悦地看着他,连忙改口道:那什么,容总,晚上你想吃什么,一会儿有几个人吃饭?吃饭哎呀,我怎么给忘了。 傅年连忙靠边停车,拿出手机给肖琦拨了过去。 喂,傅年哥,你到了吗? 肖琦,你别等我了,今天临时有点事过不去了,改天我们再约。 哦,这样啊。肖琦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失落,说:那傅年哥什么时候有空,随时叫我啊。 傅年听着有些过意不去,问:肖琦,这周六你要没事的话,那我就叫上宋桥,咱们三个一起出去吃个饭,好好放松放松。 好啊,我周六周日都没事,傅年哥什么时候过来,就给我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 行,那我先挂了,咱们周六见。 好,周六见。 傅年刚挂掉电话,就听容溪淡淡地说:周六你要跟我出趟差,没空。 第33章 交手 周六你要陪我出趟差, 没空。 容溪幽幽地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傅年一怔,随即苦笑着说:容总, 下回如果还有这种事,您能不能早点说,我这都跟肖琦约好了。 我没有打断别人讲电话的习惯,没教养。 傅年一噎,索性不再说话, 将手机往副驾驶座上一扔,缓缓启动了汽车,再说下去,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脾气。今日不同往日,他现在不仅亏欠容溪的,还得过一段寄人篱下的日子,总要学一学古人, 体验一下卧薪尝胆的滋味。 见傅年不说话,容溪索性闭上眼睛假寐,他自己也不清楚, 为什么会反感傅年和肖琦独处, 但心里明显的情绪骗不了自己。 很快, 车子开进长虹小区,停在了楼下。傅年转头看向容溪, 说:容总,你等会儿,我去收拾一下东西,马上下来。 听容溪应声,傅年便直接下了车。容溪落下车窗, 看向二楼,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从傅年家出来时,那副狼狈的模样。傅年的身影进入眼帘,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锁进了门,房门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 那晚并不是他和傅年的初识,他们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只是傅年似乎早就忘了他。或许就因为以前发生的事,他才能轻易地接受自己和傅年发生关系的事实,并且对傅年有种莫名的占有欲。只是这种占有欲,是出于什么样的情感,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在他确定之前,他不允许傅年身边出现对他产生威胁的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相信他很快就能确定,到底对傅年是什么样的感情。 恋耽美 ——(27) 傅年再出来时,身上多了给背包,手里提了两个袋子,他重新锁好房门,便匆匆地下了楼、打开后备箱,傅年将东西放了进去,随后便直接坐进了驾驶座,转头看向容溪,说:容总,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楚萧会来,他喜欢吃鱼。 哦,那他是喜欢吃清口的,还是麻辣的? 他喜欢吃湘菜。 傅年的眼睛一亮,说:是吗?他和我口味一样,我也喜欢吃湘菜,晚上就做水煮鱼和剁椒鱼头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菜市场买两条活鱼。 看着傅年的背影,容溪皱眉,他在犹豫,是否打电话给楚萧,让他不要过来了。 两人来到菜市场门口,周围没有停车场,只能暂时停在路边,未免交警开罚单,也为了后备箱日记本的安全,傅年便一个人去了菜市场,容溪依旧留在了车里。 傅年首先去了卖肉的摊点,买了些五花肉,还有排骨,又在蔬菜区挑了些配菜,以及调味料,最后到卖鱼的摊点买鱼。 老板,你这黑鱼怎么卖的? 六块钱一斤。 六块有点贵了吧,而且你这鱼都不精神了,再不卖估计就要死了,你给我算便宜点,我买上两条。 瞧你这话说的,我这鱼活蹦乱跳的,哪里不精神了?鱼摊老板边说,边伸手将鱼捞了出来,以证明自己的话。 傅年往后撤了撤身子,未免鱼扑腾出的水溅在自己身上,说:五块,五块我就买两条。 我这鱼进价就五块五,你给我讲五块,这不是让我赔钱吗?五块八,你想买就买,不买算了。 傅年? 宋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傅年转身看了过去,笑着说:你小子来菜市场,不会又想去我那儿蹭饭吧。 是啊。我买了羊肉和竹签,正打算去你家做烧烤吃呢。宋桥看了一眼鱼摊,说:你想买鱼啊,正好我认识一家卖鱼的,我带你去那儿买,保证比这儿便宜。 鱼摊老板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说:哎我说,小伙子,你这不是搅我生意么,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傅年佯装为难地说:这有点不好吧,我先问的这家。 你们连价还没定好呢,又不是买了要退,走走走,咱们小老百姓当然是哪儿便宜买哪儿的。宋桥拉扯着傅年往外走。 等等,五块就五块,价格定了。我今天就算赔钱卖吆喝,你要哪条,我给你捞。 算了,人家老板都这样了,咱们再去别家也不好,就买两条吧。 宋桥松开傅年,无所谓地说:那行吧,反正掏钱的是你。 小伙子,就冲你这话,我再给你便宜一毛。说吧,要哪条? 傅年看了看水里的活鱼,挑了两条中等的,鱼摊老板不仅给他加工好,还主动抹掉了零头,最后还轻蔑地看了宋桥一眼,一副老子不差钱的模样,看的傅年心里一阵好笑。 买完食材,傅年拎着东西和宋桥一起离开了菜市场。 宋桥调侃地说:傅年,你这又是鱼又是肉的,是买彩票中奖了吗? 从今儿起,我要搬进富华园了。 搬进富华园?宋桥一怔,随即问道:你丫别告诉我,你中了彩票头奖。不对啊,就算中了,也没这么快兑奖啊。 傅年好笑地说:从小到大,我什么运气,你还能不知道,别说彩票中奖了,就连喝汽水,都没中过再来一瓶。我是在老板家借住,为了抵房租,充当了他家的保姆。 你在你老板家借住,是为了躲那个凶手,对么? 见宋桥神色不对,傅年连忙解释道:宋桥,你可别乱想。我之所以不选择你,而选择我老板,完全是因为富华园的安保是宁城所有住宅区最好的。而且老板家里还安排了保镖,在那里我才是最安全的。 在宋桥心里,傅年的安全最重要,所以他这样的解释,宋桥倒是能接受。他点点头,说:你们老板人怎么样,会不会欺负你,有没有什么怪癖 打住。傅年打断宋桥的话,说:你放心,我们老板人不错,没有欺负我,也没什么怪癖。宋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见我什么时候任人欺负过? 从你爷爷去世,傅明丽一家是怎么欺负你的,你还不是一声不吭。宋桥一想就来气,说: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撕烂她那张脸了。 得,奴才的错,让少爷跟着受了气。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打今儿起,谁再敢欺负奴才,一定禀告少爷,让少爷给奴才出气。您看成么? 宋桥被傅年一副奴才相逗笑,说:你丫就会哄老子。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今儿我跟你一起去富华园。 傅年哭笑不得地说:宋桥,你丫脑子进水了吧,我是去老板家借住,本身就矮人一截,哪儿能说带人去就带人去。咱们是从小一起混到大,也不能让人看不起吧。 宋桥一阵语塞,说:那你说怎么办? 凉拌。傅年无奈地说:我这么大人了,还能让人吃了是咋地。你就别操心我了,多想想怎么管理好酒店,怎么做大做强,最好冲出宁城,在全国开满分店,到时候有你这个大腿,我还能寄人篱下? 宋桥好笑地说:你丫就知道给老子画大饼。 行了,羊肉给我,今儿你就点点外卖,凑合着吃吧,我们老板还在外面等着呢,不跟你臭贫了。 宋桥一怔,随即问道:你们老板也来了菜市场? 傅年看了一眼汽车停放的方向,说:喏,在车上呢。 那感情好,我跟你一块过去打声招呼。 傅年无奈,带着宋桥来到车前,他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降下,容溪的脸出现在窗口。 容溪看了一眼宋桥,说:什么事? 容总,给您介绍下,这是宋桥,我的发小。傅年转头看向宋桥,说:宋桥,这就是我们老板容总。 容总您好,很荣幸能见到你。宋桥说着将手伸进了窗子。 容溪看了看,与他轻轻握了握手,说:你好。 容总,傅年虽然看上去和和气气,其实自尊心强的很,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多担待。尤其是近段时间,要在您家借住,还得请您照顾着点。 容溪看了看傅年,轻轻应了一声。 宋桥还想再说,被傅年拉到一边,好笑地说: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该走了,晚上容总还得招待客人。 我还没说完呢 少爷,您回吧,趁早吃完饭,晚上喊上肖琦,咱们上分。 那行,那你赶紧回去吧,别拖拖拉拉的,早完事早上线。 傅年将东西放进后备箱,坐进了驾驶座,和宋桥打了声招呼,开车赶回富华园。 当他们回到富华园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别墅的灯亮着,很明显是有人在。他们拎着东西进屋时,看到客厅里坐着三男一女。 四人见他们进来,相继起身,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迎着容溪走了过来。 楚萧笑着说:不是说一个小时么,都快两个小时了。容溪,你可是向来准时的,今天是怎么了? 有点事耽搁了。容溪看向楚萧身后的三人,直截了当地问:他们就是你派来的保镖? 嗯,他们可是我们公司最优秀的员工,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一次性派出三个。 我身边不留女人,换一个。 乔兰不也是女人么,你怎么就留着她了呢? 乔兰是工作伙伴,只在公司,不会参与我的生活,怎能相提并论? 我们现在也是在工作,又有什么不同? 容溪皱眉,说:保全公司不止你们一家。 楚萧怔了怔,随即无奈地笑着说:容溪,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固执。行吧,我帮你换。 傅年看向楚萧身后的女人,长得算不上漂亮,却有股女孩子少有的英气,尤其是她面无表情的模样,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不过这种气势很快被破坏,她皱紧了眉,说:容总是质疑我的专业性? 容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走向楼梯口,头也不回地说:把东西放下,换了衣服再下来。 傅年自然明白容溪是在和自己说话,朝着楚萧笑了笑,便径直走向厨房,他穿着一身西装,确实不适合在厨房里忙活。 楚萧这才留意到傅年,疑惑地问:你是? 你好,我是傅年,容总的助理。傅年自我介绍道。 你就是傅年!楚萧的脸色沉了下来,那晚的事他是知情者,而且傅年的资料还是他给容溪的,只是傅年改头换面,他一时没认出来,再加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容溪会将侵犯过他的男人放在身边,所以压根不会往傅年身上想。 容溪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楚萧,说:楚萧,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楚萧的眉头皱得死紧,问:容溪,他怎么会在这儿? 从今天起,他会住在这里,他们保护的目标是我们两个。 容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资料你应该看了吧,这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你怎么能留他在身边? 傅年听得直皱眉,那晚的事确实是他理亏,但他对不起的也只是容溪,他可没做什么对不起楚萧的事。 楚萧是吧,我就纳了闷了,我和容总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乐意带我在身边,我乐意给他当保姆,你管得着吗? 你!说话流里流气,果然是个小无赖! 穿的人模狗样的,果然是个衣冠禽兽! 论嘴上功夫,楚萧绝对不是傅年的对手,他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抡起拳头,朝着傅年就打了过来。 傅年冷笑,将手上盛着鱼的袋子,抬手就砸了过去。楚萧一惊,连忙躲闪,哗,水泼在了地板上,鱼儿骤然离水,在地上不停扑腾着,溅了楚萧一身水。 闻闻身上带着腥味的外套,楚萧咬牙切齿地说:傅年! 傅年掏了掏耳朵,说:在呢,我耳朵好使,不用这么大声。 被容溪要求换掉的刘倩走上前,说:老大,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来会会他。 楚萧抬头看向容溪刚才所在的方向,发现已经没了他的踪影。他恼怒地看向傅年,说:你说的对,他这种小混混,不值得我出手,你好好帮我教训他! 傅年自然也注意到了楚萧的动作,笑着说:虽然说好男不跟女斗,但你们也知道我是个小混混,小混混喜欢什么,当然是女人,所以有美女陪我锻炼身体,我当然求之不得。不过未免浪费,先让我把鱼捡起来,待会儿我还得做饭。 傅年说着便走向厨房,将拎着的食材分别放好,又拿了个洗菜盆,将扔在地上的鱼装了起来,当他再回到客厅时,已经没了楚萧的身影,想来是上了二楼,去找容溪了。 傅年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小心地放在一边,又解下领带,说:先说好,这套西装三万八,刚买的,第一次穿,如果待会儿你给我弄坏了,要按原件赔偿。 刘倩冷哼一声,说: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无赖。 刘倩话音一落,便朝着傅年冲了过来。 傅年连忙叫道:小心地滑。 地板上有水,而且还是鱼儿扑腾过的,又湿又滑,刘倩冲过来的时候,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踉跄,朝着傅年扑了过来。傅年一伸手拉住刘倩的手腕,却并没有像其他人想的那样,英雄救美,而是顺势前拉,直接将刘倩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刘倩还没出招,就被摔趴在地上。站在一旁的两个男人纷纷上前,询问她是否受伤。 傅年见状砸吧了砸吧嘴,说:啧啧,这就是你们保全公司的实力?真是不怎么样。 刘倩推开身边的人,忍着身上的疼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杀了你! 眼看着刘倩再次冲了过来,傅年一边躲闪,一边说:杀人就算了吧,那可是要偿命的,为了我这么个混混,赔上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姐,不值当的。 王八蛋!刘倩气的眼睛通红,可无论她怎么出招,傅年都能接的下来,甚至还有余力出言调戏。倒是她的情绪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以致于她失去了准确的判断,让傅年钻了空子,将刘倩整个人锁在了地上,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认输了么? 混蛋!王八蛋!我一定要杀了你!自从刘倩加入保全公司,经过了几严格的训练,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不认输也挺好,温香软玉在怀,也是一种享受。傅年看似轻松,其实也是用尽全力在压制刘倩,如果不是他事先激怒了刘倩,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傅年!容溪刚从二楼下来,就听到了傅年的那句话。 傅年的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有些心虚,仰头看向容溪,说:容总,那个,我们在切磋,你别误会 傅年说完,自己先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解释。 还不松手?温香软玉很舒服?容溪的脸色依旧难看。 傅年连忙松手,却被刘倩一个肘击打在胸口,疼得他闷哼一声,佝偻起了身子。 容溪见状连忙上前,紧张地问:你怎么样? 疼,肋骨都要断了。容总,今天的晚饭我恐怕做不了了。 见傅年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容溪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怒火,脸色阴沉地看着房间里的三人,说:楚萧,带着他们滚出我家。 楚萧的脸色也很难看,说:容溪,你过分了,竟然为了他让我滚。 恋耽美 ——(28) 容溪直视着楚萧,说:他是我的人,除了我,没人能伤他! 楚萧和傅年皆是一愣,完全没想到容溪会说出这样的话。 傅年率先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说:容总,我没事,我只是装的,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伤得了我,我就是看着他们讨厌,不想下厨给他们做饭,所以才你别生气,因为我一个外人,伤了你们多年的感情,不值当的。 刘倩恼怒地瞪着傅年,说:茶言茶语,原来你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绿茶。 刘倩这话确实冤枉傅年了,他本意就是字面的意思,可在他们听来就完全变了味道,不禁觉得一阵哭笑不得。 好吧,你们如果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只会让我更加质疑你们保全公司的能力,不仅武力不行,脑子也不行。 王八蛋!你有种,再说一遍。 搞笑,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见刘倩还想动手,容溪面无表情地说:够了!楚萧,如果你带来的人都是这种职业素养,那就让他们走吧。 楚萧的脸色变了又变,说:刘倩,你的考核不合格,从今天开始,由a等级降为b等级。 刘倩的脸色无比难看,看向傅年的眼神恨不能吃了他,说:老大,我不服,我要跟他重新比过。 傅年撇撇嘴,说:你要锻炼的不是武力,是心性。这么容易就被人挑起怒火,如果谁要找你做保镖,那还不相当于白给。还有你们两个,你们是保镖,目的是保护目标人物,你们真当是古代开武林大会啊,还一对一,在现代能群殴的绝对不单挑,尤其是你们这些做保镖的,要始终记得任务第一。 楚萧听傅年说话,不禁一阵怔忪,虽然说的不怎么着调,却是非常在理,让他心里的恼怒稍减。 同样愣神的还有刘倩和另外两人,他们虽然在各项训练中的成绩都是遥遥领先于其他人,却还没做过任务,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没想到就遇到了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傅年。 见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傅年总觉得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于是选择暂避锋芒,说:那什么,容总,我去做饭,你们慢慢聊。 罪魁祸首离开,他们没了对峙的理由,气氛竟然又诡异的平和下来。 楚萧软下了语气,说:张檬,孙凯,刘倩,你们先出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等什么时候心情平静了再回来。 刘倩脸上一热,垂下头说:老大,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刘倩,吃一堑长一智,对你来说,今天吃亏是好事。我们是保镖,所面临的不全是某些明星的粉丝,任务也不只是维持维持秩序。如果今天你所面临的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你是否能全身而退,那又将会是什么后果? 刘倩脸色通红,羞愧地说:老大,这次的任务我退出,他说的没错,我的情绪太不稳定,很容易被人激怒,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只能拖后提。我听老大的,明天就回总部重新接受训练。 嗯,你们三个都回去吧,我会让人来代替你们执行任务。 三人对视一眼,应声说:是,老大。 无论是不是他们的问题,今天他们都与雇主发生了的冲突,这是作为保镖最致命的错误,他们都不再适合接受这份任务。 见三人离开,容溪的神色缓和了些许,说:楚萧,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们说好的事情,你是否也该兑现了? 楚萧松了口气,笑着说: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我这就打电话叫他们过来。 刘倩他们三个确实是楚萧他们保全公司同一批中,训练成绩最好的,却也存在许多问题。只是他们年轻气盛,根本听不进去,所以楚萧才会想办法提点他们,刚才的事就是对他们的考验,结果很明显,他们三个都不合格。 第34章 双份工资 厨房里忙活的傅年听着外面的对话, 听得一脸懵逼,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这转眼间的功夫, 怎么就突然和谐了。联想前后发生的事,傅年似乎明白了,不禁一阵苦笑。一个保全公司的头头,首先要能做到对事冷静,可刚才楚萧的表现明显不合常理, 见到他还没说两句话直接动手,简直比他还像小混混。 傅年走出厨房,看向客厅中的两人, 说:容总,合着你们是拿我当免费劳力了。 我看你玩得很高兴。 容溪的表情虽然很平静,傅年却莫名的听出了其中的不满,连忙说:我那么做只是为了激怒刘倩, 不然想赢的话会很麻烦。 容溪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我饿了。 哦哦,我马上去做。傅年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可来到厨房他又觉得不对, 小声嘀咕道:不是, 我又没做亏心事,心虚个什么劲儿? 傅年走进厨房, 楚萧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容溪,面色复杂地说:容溪,你对傅年是不是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 我没病。容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转身走向厨房,他心里清楚楚萧是关心他,以为他得了心理疾病,才会在被侵犯后,对傅年产生别样的感情。只是他很清楚,他没病,他对傅年的感情并不是因为那一次的混乱。 因为容溪,楚萧详细调查过傅年的资料,清楚外界的那些传闻,都是傅明丽一家为了谋夺那套老房子而散播的谣言。只是纵观傅年这二十六年,真的是一事无成,虽然为人还不错,却依旧是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一滩烂泥,跟容溪的身份简直天差地别。更何况傅年还是个男人,如果他们当真确定了关系,这件事传出去,绝对会成为容溪的污点。 只是楚萧了解容溪,那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要想改变他的决定,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他只能从傅年下手。 傅年见容溪进来,说:容总,我买了肉和排骨,你喜欢吃甜口的,还是酱香的? 酱香的。容溪来到近前,问:我能做什么? 傅年也不客气,说:容总,你把土豆洗洗,还有那边上的青菜,都要清洗一遍。 容溪点点头,拿起案板旁的土豆,放在洗菜盆里冲洗着。 洗好了,然后呢? 傅年焯好水的肉放进油锅里,油锅进水开始滋滋啦啦的响,并向外溅着油花,傅年护着容溪向后躲了躲,说:你躲远点,别溅身上。 容溪下意识护在他身前的傅年,眼底浮现笑意,见他没有换衣服,便伸手拿下一旁挂着的围裙,说:低头。 傅年翻了翻锅里的肉,不明所以的回头,见容溪手里拿着围裙,连忙说:容总,你给我吧,我自己来就成。 容溪拿着围裙躲了躲,说:你手上有油。 傅年看了看手上因为处理肉沾上的油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就麻烦容总了。 傅年低下头,容溪将围裙套到他头上,温声说:转身。 傅年依言转身,容溪双手环住傅年的腰,抓住两边的绳子拉到身后系好。虽然只是短暂的身体接触,却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有些不自在。不过,傅年很快就被锅里的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刚才的旖旎转瞬间跑到九霄云外。 菜都洗好了,然后该怎么处理? 傅年转头看了一眼,从挂钩上拿下刮皮刀递给他,说:把土豆皮削一削,再切成块。 好。容溪应声,将刮皮刀接了过来。 傅年专心看着锅里的红烧肉,直到他将肉煸好,才想起容溪是第一次做饭时的情景,刚想出声让他小心点,就听到嘶的一声。傅年再回头看,容溪在抽纸巾,而他的左手拇指正在流血。 傅年连忙将火关上,走到容溪身边,握住他的手查看,只见他的大拇指被刮去一块肉,忍不住自责地说:怪我,忘了你以前没做过家务,你等着,我去拿医药箱给你包扎。 看着傅年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容溪微微扬起嘴角,楚萧不明所以地来到厨房,正好看到容溪嘴角的笑意,可只是转瞬即逝,在容溪看到他时,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楚萧一怔,心里不禁一阵苦笑,紧接着便看到了容溪受伤的手,紧张地问:你手怎么了? 没事。容溪摇摇头,问:你的人什么时候到位? 楚萧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再有几分钟就能到。容溪,你到底怎么想的,就真的对这么一个人动了心? 楚萧,你不了解他,就不要轻易下结论。还有,感情是我的私事,如果还想和我做朋友,就最好不要插手。就像楚萧了解他一样,容溪也了解楚萧,他在想什么,容溪心里清楚。 楚萧的神情一滞,无奈地说:容溪,就算你喜欢男人,他也配不上你。更何况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一旦这种事情传出去,你就会从人人称赞的神坛跌落下来,变得和他一样,被人抨击,被人咒骂。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会想不明白? 我很清楚傅年急匆匆地脚步声打断了容溪的话,他小声地说:楚萧,我再重申一次,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插手。 医药箱来了。见楚萧也在厨房,傅年笑了笑,说:容总,厨房里空间小,你还是出来再处理吧。 容溪应声,绕过楚萧走出了厨房。来到门口,他回头看向楚萧,说:土豆皮刮好以后,切成块。 楚萧闻言一怔,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随后认命地刮起土豆皮。 傅年依次将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先用碘伏小心地清洗伤口,又抹上了些云南白药,这才用纱布将伤口包了起来。 看着被包成粽子的手指,容溪有些哭笑不得,说:用个创可贴就成。 伤口不小,用创可贴可不行。傅年收拾好东西,说:容总,以后你还是别进厨房了,这手还是用来打电脑签文件吧。 嗯,以后有你在。 傅年怔了怔,随即笑着说:容总,我只是暂住,不是真给你当保姆。你要想省事又能吃上合心意的饭菜,那就招个保姆,反正容总也不差那点钱。 双倍的工资。 傅年眼睛一亮,说:容总,您的意思是我转正后一个月工资四万? 助理兼保姆,一个月四万的薪水,干吗? 干,怎么不干,不干的那是傻子。傅年兴奋地说:那什么,容总,您歇着,我这就去做饭。 看着傅年忙不迭地走向厨房,容溪眼底的笑意更浓,低头看看受伤的手指,转身上了楼。 楚萧见傅年进来,随口问道:傅年,你这是要做红烧肉么? 傅年点点头,说:昂,容总毛病多,不吃葱姜蒜,还不吃甜,不吃辣,不吃香菜,红烧肉比较适合他。 楚萧笑了笑,说:你这么说你们老板,就不怕他听见? 傅年下意识地看向门口,说:楚先生跟容总是多年好友,应该知道他嘴硬心软吧。容总,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内心柔软的很,就算他听到了也没事。 你们相处时间不久,倒是对他有了几分了解。 这些还是乔姐告诉我的。傅年打开火开始炒糖,给肉上色,一边炒一边说:听容总说,楚先生喜欢吃湘菜? 嗯,我老家是那边的,自小吃惯了湘菜。 那就麻烦楚先生处理一下那两条鱼,咱们做水煮鱼和剁椒鱼头。傅年指使起楚萧,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楚萧闻言不禁哭笑不得,说:刚才容溪好像用四万的高工资雇佣了你吧,这些事都是你该做的,怎么又成我的活了? 我这不是给楚先生做菜嘛,容总是雇佣了我,但楚先生没有,所以这鱼还得麻烦你来处理。傅年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我可是来这儿做客的,难不成你老板家里来了客人,还得客人亲自动手做饭? nonononono。楚先生是我们老板雇来的,可不是来做客的。傅年见糖被炒成了棕红色,还冒起了泡泡,连忙将肉倒了进去,快速的翻炒着。 不是,你老板可没给我一分钱,我这是做的白工。 我和容总当了你的演员啊,帮你好好教导了你的员工,让他们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也就算了,容总的出场费那可不是一般的高,绝对能抵得过雇佣保镖的费用。 楚萧听得张口结舌,虽然都是些歪理邪说,但他居然觉得傅年说的有几分在理。傅年,你不做生意真的可惜了,你绝对是个奸商的好苗子。 承蒙夸奖!我这肉处理的差不多了,楚先生可要快点了。 得,我说不过你,为了晚上这口饭,我认栽。 楚先生放心,我绝对让你吃上正宗的湘菜,等饭菜上桌,你绝对不会认为自己吃了亏。 你倒是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 不然呢?你以为容总肯花两万块招我做保姆,是用钱打水漂吗?那都是因为我厨艺好。 楚萧转头看向傅年,见他神色正常,不禁有些疑惑,心里有个念头闪过,难道容溪对傅年是单相思,傅年对容溪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楚萧试探地问:傅年,你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了吗? 傅年完全没有察觉,随口答道:26了,目前单身。 楚萧的眼睛闪了闪,说:26了,那年纪不小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傅年一边忙活一边说:就我这条件,哪个女生愿意跟我,还是再过几年再说吧,反正我不急。等我存点钱,做完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再考虑别的。 楚萧把鱼放在案板上,一刀背将它拍晕,紧接着干脆利落地剁下了鱼头,随后便开始片鱼片。 傅年见状笑着说:楚先生好刀法啊,在家也常做菜吗? 偶尔做一做。楚萧笑了笑,说:我们公司有不少女同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以你现在一个月四万的薪水来说,在宁城已经算是中上水准了。 恋耽美 ——(29) 傅年犹豫了犹豫,说:还是算了吧,谈恋爱费钱,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光是外债就够我还几个月的。 外债?楚萧皱了皱眉,说:你欠了多少钱? 我算算。那几套工装一共花了十五万,报销一半的话,还剩七万五,宋桥又借了我一万一,加起来一共是八万六。 工装?什么工装? 就是上班穿的西装啊,容总帮我买的,说只能报销一半,剩下的一半从我工资里扣,这么一算,我得喝两个月西北风。不说还好,一说傅年就一阵肉疼。 楚萧听得一阵好笑,真没听说嘉华的工作人员还得老板陪着去买工装,而且还给报销一半的,也就傅年这个心大的信了。楚萧也从这些小事上,看到了容溪的用心,不禁再次叹了口气。 楚萧不再说话,专心地片着鱼肉,整齐地摆在盘子里,每一张的厚度都非常均匀,让傅年不禁赞叹出声。 两个人忙活速度就是快,一个小时后,饭菜终于上了桌。楚萧上楼去叫容溪,傅年则留下盛着米饭。看看桌上麻辣鲜香的鱼肉,再看看碗里香喷喷的米饭,傅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自己一个人吃饭,能凑合的就凑合了,除非是宋桥来找他吃饭,他平时还真没正经做过饭。 容溪和楚萧从楼上下来,一起来到餐桌前坐好。傅年拿起筷子给容溪夹了块红烧肉,说:容总,你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容溪夹起肉放进嘴里尝了尝,满嘴生津,不甜不腻,味道恰到好处。他点点头,说:嗯,还不错。 那我以后就这么做。容溪是给钱的老板,傅年自然要优先照顾,随后又看向楚萧,说:楚先生尝尝这水煮鱼,味道正不正宗? 楚萧也不客气,夹了块水煮鱼放在嘴里,麻辣鲜香的味道瞬间充斥味蕾,让他不禁眼睛一亮,说:味道确实不错。傅年,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跟网络啊,家里人去世的早,我得自力更生。不过要说做饭的天赋,我自认还是不错的,看别人做一遍我就会了。傅年一边说一边夹了块鱼肉放在碗里,就这米饭吃最香不过。 以你这手艺,完全可以开个餐馆,保证生意红火。说到这儿,楚萧的眼睛亮了亮,接着说:要不我们合作开家私房菜馆吧,我投资你做大厨,店铺归你管,咱们五五分账,怎么样? 不待傅年说话,容溪淡淡地看向楚萧,出声说:楚总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墙角,问过我的意见了么? 楚萧的表情一僵,讪讪地笑着说:我只是开玩笑,嘉华的墙角谁敢挖。容溪,你快尝尝这个酱香排骨,是真的好吃。 傅年看得一阵好笑,连忙表决心说:容总放心,我对您那可是死心塌地,忠贞不二,没人能挖得动。 容溪满意地点点头,奖赏地夹了一块椒盐土豆放到他碗里。 其实开饭馆我也想过,只是要忙的事情太多,我这人又不够圆滑,不太适合。傅年一不留神,将实话说了出来。 这才是实话吧。楚萧好笑地看着傅年。 傅年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容溪,见容溪并没有不悦的表情,不禁松了口气,连忙找补说:反正甭管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开餐馆,楚先生就死了这条心吧。 行行行,我死心了,死心了。 三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的倒还算开心,至少让楚萧对傅年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吃完饭,楚萧没有走的打算,傅年又泡了茶和咖啡,分别放在三人面前。 楚萧看看容溪手里的蜂蜜柚子茶,说:容溪,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以前不是不喜欢喝这种甜甜的饮料么? 容溪的动作一顿,淡淡地看了一眼楚萧,并没有回答。 傅年莫名有些心虚,说:咖啡里含有大量□□,喝多了容易出事,一看楚先生的发量就知道,一定长期喝咖啡,以及饮食不当,我看楚先生也适可而止吧。 楚萧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头发,说:怎么可能,我对我的发量还是很自信的。 自信的话就不会摸头发。容溪淡淡地补了一句。 傅年见状不禁有些好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容总,楚先生,时间不早了,你们有事就先聊着,我上楼了。 好。容溪应声,看着傅年上了楼,说:你的人呢? 放心吧,在外面守着呢。 让他们进来吧。 好。楚萧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两分钟后,客厅的门被敲响,随后便进来三个人,这次是三个男人,年龄都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他们的模样普通,除了身材健壮外,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他们来到沙发前,齐齐打招呼道:老大,容总。 楚萧点点头,看向容溪,说:这就是你要的人。 容溪抬头看向三人,说: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张岩,擅长格斗。 我叫马武,擅长追踪。 我叫李森,擅长侦查。 容溪点点头,说:你们三个的任务,楚萧都说了吧。 张岩回答道:老大已经吩咐我们了。 你们主要保护对象是傅年,他的处境有些危险,是那种有可能危及生命的危险,所以你们要提高警惕,拿出最专业的状态来应对。明白吗? 张岩看了看其他两人,说:容总,对于我们而言,最重要的是尽量了解我们所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您能跟我们透露一下吗? 容溪沉吟了一会儿,说:傅年家之前发生了一起命案,他怀疑凶手是冲着他来的,只不过那天他有事没回家,所以才躲过一劫,至于你们要面临的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 三人相继点点头,说:这么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对吗? 是。之前警队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傅年,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傅年不再信任警队的人,所以我才雇佣你们过来。 不再相信警队的人?容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容溪淡淡地回答,相信他们明白他的意思。 明白了。不过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傅先生,我们还是要相互认识一下,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一楼有客房,你们可以随意选择一间休息。至于别墅的安全设施如何增加或者设置,你们自行处理便好,不过最后你们要给我一个结果。 明白。 容溪看向楚萧,说: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我先上楼了。 楚萧点点头,说:今晚我留下吧,跟他们一起布置。 好。容溪没再多话,转身上了楼。 二楼客房,傅年正和宋桥、肖琦连麦游戏。 宋桥,别追了,回来傅年的话还没说完,宋桥的游戏图标就灭了,直接被人打回了泉水。 宋桥气急败坏地说:他喵的,就差一丝血,就三杀了。 都追到人家水晶了,还追,见好就收知道什么意思吗?肖琦,待会儿游戏结束举报他送人头。 好嘞。肖琦笑着应声。 不是,你们看看我的战绩,845,你们好意思举报我吗? 好意思。傅年放了一个炸弹,打算探探草丛,没想到里面蹲了三个,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继宋桥之后,他也被打回了泉水。 宋桥嘲笑道:哈哈,这就是现世报,让你丫说举报我。 我就是个辅助,能值几个钱,跟你能一样吗? 傅年哥说的对,宋哥可是全场经济最高的,你死一次,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傅年哥、傅年哥,哎我说肖琦,是不是在你心里他说什么都是对的,放个屁都是香的?宋桥有些吃味地说道。 傅年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逗笑了,调侃道:咦,我怎么闻着谁家的醋缸倒了。宋桥,你丫该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你个死鬼,现在才发现么?我对你痴心一片,恨不能把心掏给你,你却在外面勾三搭四,就连未成年都不放过。傅年,你这个杀千刀的,还不赶紧滚过来帮我,哎呀,他喵的,快救我,我被包围了。宋桥一开始还拿腔拿调的跟傅年逗乐,结果乐极生悲,被对面的人包了饺子。 活该!哈哈,给对面的人点个赞,你丫就是欠。 肖琦也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举报辅助演我!宋桥恼羞成怒在公屏上打字。 举报你个锤锤。原本顺风局,你连掉两回点,变成逆风了,还举报人家,我看你才是演员。不等傅年说话,上路的人开了麦。 傅年一看顿时乐了,说:看见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哈哈。 宋桥郁闷了,说:他喵的,老子这回要认真了,待会儿让你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c位。 第35章 迷雾 傅年和宋桥、肖琦组队开黑, 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趁机说了自己周六要去出差的事。接连放肖琦的鸽子,傅年觉得过意不去, 好在肖琦善解人意,他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傅年洗漱完下楼做早饭,却发现厨房里已经有人在做饭,难道他这保姆刚上任就有人抢饭碗? 你是? 我叫张岩, 是容总请来的保镖,我看冰箱里有不少食材,就打算给大家做些早点。你就是傅年傅先生吧。 我是傅年,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我来帮你吧。 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就不用沾手了。 看看餐桌上摆的早点,傅年笑了笑, 说:容总平时吃饭比较挑,不吃葱姜蒜,辣的不行, 甜的也不行, 这些早饭我们吃, 我再给他做点别的吧。 张岩听得一阵好笑,说:行, 那厨房就交给你了。 傅年打开冰箱看了看食材,给容溪做了一碗海鲜疙瘩汤,拌了些半口的小咸菜,又热了一个奶香馒头。等所有饭菜上了桌,容溪也下了楼, 跟他一起下来的还有楚萧。 傅年笑着打招呼,说:楚先生,你昨晚没走啊。 楚萧昨晚也是后半夜才睡,眼底有明显的阴影,打了个哈欠,说:昨晚重新弄了别墅的监控系统,今天再安装一些摄像头,保证对别墅内的一切进行无死角全方位的监控。 这么夸张?卧室应该不用吧。 卧室不用。不等楚萧说话,容溪率先开口。 傅年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说:那就还好,要不然真的一点隐私都没了。 容溪走到餐桌前桌下,傅年将海鲜疙瘩汤往他面前推了推,说:容总,这是给你做的,你尝尝看。 楚萧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看自己面前的包子和豆浆,再看看容溪面前的海鲜疙瘩汤和奶香味馒头,羡慕地叹了口气,说: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咱们这些粗人,就只配吃这些粗食。 张岩看看自己做的包子,好笑地说:老大,怎么说这也是我辛辛苦苦做的早饭,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粗食了? 楚萧看向张岩,反问道:这大锅饭能和人家专属的比么? 张岩看看容溪面前的早饭,摇摇头说:那不能。老大,咱得认清自己的定位,粗人就该吃粗食,吃的太精致,你自己都感觉不伦不类。 傅年没忍住噗呲一声乐了,说:说的有道理。 楚萧没好气地看看两人,说:行啊你们,拐着弯的损我。张岩,我治不了傅年,还治不了你,待会儿吃完早饭,两百个俯卧撑,两百个蹲起,两百个蛙跳。 张岩一听,顿时垮下了脸,说:老大,我错了,明天我早起,给老大也做一份专属早餐,绝对让您满意。这惩罚就算了吧,待会容总他们去上班,我们还得跟着。 瞧你那副怂样,这次就算了。楚萧看向傅年,笑着说:傅年,这海鲜疙瘩汤还有没? 还有不到一碗,楚先生想喝的话,可以去盛。 半碗也成,我也就是想试试味道。 楚萧刚想起身,就听张岩说:老大,您坐着,我去盛。 傅年看看两人,会心地笑了笑,看得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更像是兄弟。 容溪一直没说话,专心吃着面前的早餐,汤里的海鲜已经熬煮的软烂,非但不腥还很鲜,配上一个奶香味的满头,半口的小咸菜,确实很不错,看得出傅年在他的吃食上用了心。 张岩盛完粥,又出去叫了马武和李森,三人和傅年算是正式见了面。众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并没像电视里演的一样,霸道总裁一个人吃饭,其他人都在旁边站着。 吃完饭以后,张岩接替了傅年的位置,充当起了司机,马武坐在副驾驶,李森则另外开了一辆车,而傅年和容溪一起坐在了后座。 傅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容溪,总觉得从这个角度看他,莫名有些紧张。他讪讪地说:容总,我总觉得我的身份有些尴尬,好像你花了那么多钱,雇了个麻烦回来。 容溪明白傅年想说什么,淡淡地说:我们签了合约,一年内你不能离职,我目前也没有解约的打算,你安心呆着,照顾好我一日三餐就行。 容总,您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傅年忍不住问出这两天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疑问。 容溪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的打算。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回答,傅年这心里就像猫爪的一样难受,可容溪不回答,他也没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照顾好容溪的一日三餐,纵然深陷泥淖,他也不想欠别人的。 恋耽美 ——(30) 几人来到嘉华总部,停好车后,乘坐直达电梯,直接来到39层。张岩三人始终铭记自己的身份,以保护的姿态围绕在傅年和容溪的身边,直到他们来到39层,傅年的专属办公区。张岩留在电梯门前站岗,李森拿着装备查看整个楼层的监控设施,而马武则负责跟着傅年,容溪反而独自进了办公室。 傅年泡了杯茶给容溪送了过去,犹豫了一瞬,问:容总,我刚才才想起来,之前王队叮嘱过我,说最近不要出宁城,所以周六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出差了。 容溪抬头看向傅年,说:你现在不是已经摆脱嫌疑了么?为什么还限制你的自由? 命案到底是在我家发生的,他们有这样的要求,倒也合情合理。我觉得不跟着也好,至少不会给容总惹麻烦,万一因为我耽误了容总的事,就不得不偿失了。 容溪眉头微皱,沉默的看了傅年一会儿,说: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傅年应声,转身出了办公室。 看向门口守着的马武,傅年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谁能想到一个做助理的,居然混上了保镖,这要说出去谁能信。 马哥,你这么跟着我,我真觉得别扭。 那你得好好适应一下了,保护你的安全可是我们的工作。 那好吧。你随意,我去看会儿资料。傅年听着自己这话都觉得别扭,从带过来的布袋里拿出一本日记,坐在休息区慢慢读了起来。 傅年手中的日记依旧是爷爷在他父母去世后写的,那时候的他年龄太小,对什么都懵懂无知,再加上得了创伤后遗症,遗忘了当时的记忆,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自闭的状态。爷爷除了要承受丧子之痛外,还要打起精神照顾他,可以说那段日子对于爷爷来说非常难捱。 傅年一边看,一边擦着眼泪,马武站在一旁看得非常奇怪,问:傅年,你在看什么? 我爷爷的日记。傅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抽了张纸巾擦擦眼角,说: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刚刚八岁,后来是爷爷一个人把我带大的。 那你爷爷 去世了,差不多快十年了,只留下这些日记。我以前不敢看,怕自己无法接受爷爷去世的事实,现在想想挺后悔的。傅年站起身,说:我去洗把脸。 傅年走向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因为流眼泪变得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些许,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爷爷一直都不相信那场车祸是意外,只是十八年前的鉴定技术有限,很多线索都无法被甄别,他只能明面上接受交通意外的结果,暗地里去调查。 傅年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仿佛看到一团迷雾在镜子里慢慢升腾,将他渐渐笼罩其中,让他分辨不了方向。就在这时,他的爷爷突然出现,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傅年见状眼眶一红,他迈开腿朝着爷爷跑去,却发现他居然变成了童年的模样。 年年,快过来,到爷爷这里来。 耳边传来爷爷温暖的声音,傅年抬头看过去,见爷爷伸出双手,他终于不再犹豫,朝着爷爷跑了过去。 傅年,傅年 傅年去洗脸,好久没回来,马武不放心,直接追了进来,看他盯着镜子发呆,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傅年回神,镜子中的迷雾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马武有些不放心地问:傅年,你没事吧? 傅年摇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想事情想的有点投入。 没事就好。马武见他恢复正常,不禁松了口气,说: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该放下的还是得放下,毕竟还得继续活着。 我明白。傅年长出一口气,说:以前是年龄小,对很多事都懵懂无知,现在长大了,也该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之前在他家发生的凶杀案,与他父母的车祸有关,但傅年隐隐觉得两者之间存在着必然联系。只是他不明白,他父母的车祸距今已经十八年,他爷爷去世也有了近十年,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这件已经掩藏了十几年的事再度浮出水面,这也是他接下来要去寻找的答案。 傅年回到休息区,拿起手机搜寻有关那场车祸的信息,只是可惜因为时间太久,所搜到的信息极度有限。他要了解当年的事,只有两条路,一是根据爷爷日记中的线索,接着往下查。二是将自己的怀疑告诉王耀,依靠他得到当年的车祸资料。只是这场车祸已经是定案,而且这一切也都是他没有依据的推测,即便王耀信他,没有证据,当年的车祸也无法重启。所以他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根据爷爷日记上记录的线索,继续展开调查。 想明白以后要做的事后,傅年重新打起了精神,无论将来要面临什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查清楚真相,还父母一个公道,也给爷爷一个交代。 傅年本想继续看日记,手边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随后接通了电话。 喂,给我泡杯茶。 听是容溪的声音,傅年愣了愣,随即应声道:哦,好,我这就送来。 自傅年上班以来,这部电话就一直在,只是从未响过,这还是第一次。傅年放下日记本,起身去泡茶,看了看别墅带来的柠檬和柚子,用榨汁机榨汁后,调制成柠檬柚子茶,他倒出一小杯尝了尝,带着微微的甜,和浓浓的果香,口感爽滑,内容丰富,一点都不逊色于专门的奶茶店调制的奶茶。 一直在旁观的马武两眼放光的看着傅年,别看他人高马大,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喝奶茶,只是为了控制体重,他的饮食都要经过严格的控制,平时喝奶茶的机会不多。见傅年调制奶茶,一下便勾起了他的馋虫,他吞了吞着口水,说:傅年,你之前该不会开过奶茶店吧,你这冲泡出来的茶好香啊。 这个倒没有。马哥,不和你多说了,我先去给容总送过去。 马武艰难地移开视线,说:好,那你去吧。 傅年端着柠檬柚子茶走到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房门,随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茶杯放在容溪手边,他笑着说:我今天调制了新口味,容总尝尝味道。 容溪看了一眼手边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容总喜欢就成,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这份资料你去复印一份,交给乔兰。容溪将手边的资料夹递给傅年。 只送复印件么?傅年明确自己的任务。 容溪点点头,说:嗯,原件你待会儿再送回来。 好,我这就去。 随着傅年的离开,办公室的房门被关上,容溪忍不住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一口之后又是一口,转眼间的功夫,一杯茶就要见了底。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懊恼地想着当初买杯子,怎么就买了这么小的。 傅年来到休息区,将文件全部复印一边,又仔细整理好页码,用文件夹夹好,正要给乔兰送去,突然想起自己调制的茶还剩下一些,便转身来到吧台,打算给乔兰倒一杯送去。 马武见傅年进来,连忙说:傅年,你这柠檬柚子茶闻着好香啊,我能尝尝味道吗? 傅年一怔,随即笑着说:左边那个橱柜里有一次性杯子,马哥要是想喝,就自己倒。 那我就不客气了。马武说着就拉开橱柜,拿出了一次性杯子。 不用客气。傅年笑了笑,拿着文件直接来到电梯前。 张岩见他一个人出来,奇怪地问:咦,傅年,怎么就你自己,马武那小子呢? 傅年随口说道:我刚才调了杯柠檬柚子茶,马哥正喝茶呢。 张岩眉头皱紧,说:这小子没别的毛病,就是好喝奶茶,平时老大管得严,他难得喝一次。今天你调制奶茶,肯定是勾起了他的馋虫,现在恐怕连任务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张哥,现在是在嘉华,一般人进不来,你不用这么紧张,马哥难得喜欢,就让他喝吧。 张岩严肃地说:不行,如果他改不掉这个毛病,那他就不能再干保镖这个职业。 傅年明白张岩的顾虑,他也是为了马武着想,也就没再多劝,说:张哥,我得下楼去送文件,就不跟你聊了。 走,我送你过去。张岩伸手按了电梯。 傅年明白保护自己是他们的任务,虽然有些不自在,还是让马武跟了过来。 说实话,傅年平时都呆在39层,很少来楼下,除了乔兰以外,跟其他人都不怎么熟悉,所以每次来送文件,他都是直接走向乔兰的办公桌,几乎没跟其他人有过交流。 而公司里的其他人却都对傅年非常好奇,不明白为什么容溪有了乔兰,还要招聘一个私人助理。本以为是乔兰犯了错,傅年是来取代她的,谁知容溪依旧非常倚重乔兰,压根看不出有要换掉她的意思。后来,他们从乔兰口中得知,原来容溪招的私人助理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与乔兰的工作性质完全不同,这才恍然大悟。 乔兰这一解释,让他们对傅年更加好奇,女生多半是看傅年长得帅,又跟容溪朝夕相处,有真心看上傅年的,也有想借着傅年搭上容溪的。男生则多半想和傅年打好关系,希望傅年在容溪面前提点提点自己。反正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都想和傅年熟悉起来,只可惜傅年很少下来,每次也只是径直去找乔兰,根本没给他们认识的机会,这就给人们造成了一种他很高冷的错觉。 电梯门打开,张岩和傅年相继走了出来,两人都是一身正装,却穿出了不同的韵味。张岩虽然长相普通,却散发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傅年则英俊帅气,有些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不过他们站在一起,还是傅年更加吸引眼球。 傅年和张岩径直走向乔兰的办公桌,迎面走来一个女同事,手上拿着文件,低着头急匆匆地迎面走来。 张岩一把拉住了傅年,拦在他身前,等着女同事过去。 女同事见状脚步顿了顿,抬起头看了傅年一眼,犹豫了犹豫,还是走了过来。 张岩立即戒备起来,眼看着女同事摸向口袋,他也跟着摸向腰间的电棍。 傅年看了看两人,顿时被这诡异的气氛,弄的有点紧张。 女同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锁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清晰的二维码,鼓起勇气说:傅年,你好,我叫张洁,人事部的,我我能加你微信么? 张岩怔了怔,随即松了口气。 傅年却有些尴尬,说:张洁是吧,不好意思,我下来的急了些,没带手机,恐怕不能加你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张洁不想就这么放弃,说:那你能给我手机号码么,我是真的想认识你。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傅年不想张洁太难堪,便接过了张洁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说:这是我的手机号,我还有事,就先忙了。 张洁兴奋地接过手机,说:好,那我们之后电话联系。 傅年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走向乔兰的办公桌。 刚才的一幕自然被拦在乔兰眼里,她朝傅年笑了笑,调侃地说:傅年,可以啊,这才来公司多久,就有女同事主动要电话了。 傅年不自在地笑了笑,说:乔姐,你可别笑话我了。我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么。不说这个,这是容总让我送的文件。 乔兰接过文件看了看,说:傅年,咱们公司有规定,严禁办公室恋情,你可要注意好分寸。 傅年一怔,在他来的第一天,容溪就跟他强调过这条规定,只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乔兰不提,他还真忘了。 傅年看了看张洁所在的方向,说:那她为什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我的号码,就不怕丢掉工作么? 乔兰也跟着看了一眼张洁,见她看了过来,便移开了目光,说:只是一个号码而已,同事之间有联系方式也很正常,只要你们不越界就行。 傅年点点头,问:乔姐,你喜欢喝奶茶么? 乔兰被问的一愣,笑着说:喜欢啊,只要是女生应该都拒绝不了奶茶吧。 那你喜欢喝什么口味的? 椰子的,还有黄桃的。怎么,你这是要请我喝奶茶? 嗯,不过要下午了。吧台的冰箱里没有椰子和黄桃,傅年打算中午去超市买一些。 成,那我就等着了。 傅年怕耽误乔兰工作,就没有多聊,和张岩一起乘电梯上了楼。电梯门刚打开,他们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马武,在看见他们时,似乎松了口气。 傅年,你先进去,我和马武有话要说。 傅年看了看两人,识趣地说:好,正好我也要给容总送文件。 傅年走向容溪的办公室,敲了敲门便径直走了进去。 容总,复印的资料我已经交给乔姐了。 容溪头也不抬地说:嗯,茶没了,再续一杯。 傅年看了看空了的杯子,随手端了起来,说:容总,马上就中午了,你想吃什么,我好提前订餐,这样就免去了等待的时间,容总也能多休息会儿。 铭德饭庄的海鲜面吧,你看着再点点别的就行。 好,那我先出去了。 傅年重新给容溪调制了一杯茶送去,又给铭德饭庄打了电话订了餐,忙活完也差不多到时间下班。 张哥,我给容总订了餐,需要去取一下。 地址给我,我帮你去取。 不好吧,这是我的工作,如果都让你们做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这样才是配合我们工作,在帮我们,不用过意不去。 傅年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说:那好吧,我把地址发到你微信上。 张岩拿出手机,等待接收傅年的微信。 张哥,还有件事麻烦你,我想买些水果,椰子、黄桃,还有草莓最好都来点。 成,我马上去。收到微信的张岩转身离开休息区。 傅年见马武看着他欲言又止,直截了当地说:马哥,你想说什么直说就行。 恋耽美 ——(31) 马武挠挠头,说:傅年,对不住,刚才我我犯了个低级错误。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犯。 我放心。傅年笑着说:刚才我也有错,明明就要下楼,还给你奶茶喝,我也认错,咱们一起改。 马武感动地拍了拍傅年的肩膀,说:好兄弟 第36章 过往 周六, 容溪去北市出差,傅年因为家中发生命案的原因,不能离开宁城, 所以不能随行,也就相当于放了假。 清早,傅年吃完早饭,便开车前往警局,当然随行的还有张岩和马武。李森则和容溪一起去了北市, 以保护他的安全。 周四的时候,傅年就给王耀打了电话,提及了他爷爷傅国平在日记中提到对傅年父母那场车祸的怀疑, 并表达了想查看当年案卷的想法。王耀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下来,昨晚给傅年打电话,说案卷已经调了出来,两人约好今天在警局见面。 三人开车来到警局门口, 停好车后,傅年给王耀打了电话。 喂,王队, 我已经到警局门口了。 行, 我马上下来。 大约五分钟后, 王耀从警局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张望了张望。 傅年见状连忙走了过去, 笑着打招呼道:王队,这儿呢。 王耀迎了两步,看了看跟在傅年身边的张岩,说:这位是? 傅年介绍道:这是张岩,是我朋友。 张岩伸出右手, 笑着说:王队你好。 王耀礼貌性的和他握了握手,说:你好。 傅年看向王耀手里的文件袋,直截了当地问:王队,这就是我父母去世那场车祸的案卷吗? 王耀将文件袋递给傅年,说:嗯,你只能看看,不能带走。 我明白。傅年迫不及待地打开文件袋,仔细地看着上面记录的内容,记下了当时出现场交警的名字,以及复核申请后,再次出具交通事故认定书的签字。 王队,这个苏卫民现在还在交警队工作么? 不在了,已经退休了。王耀顿了顿,说:傅年,你是怀疑杀害李强的凶手,与你父母这场车祸有关? 傅年没有隐瞒,说:是,我是有这方面的怀疑。如果当初我父母的车祸没有问题,我爷爷不会花那么多年的时间去调查。 王耀沉吟了一会儿,说:根据你的建议,我重新查看了长虹小区大门口出事当天的监控视频,在监控视频里找到了李强的身影。他在上午10点,和另外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进入了长虹小区,呆了2个小时,12点离开。晚上10点50分两人再次进入小区,大约12点左右摩托车离开。 傅年一边听,一边整理思路,说:12点?当时小区不是停电吗?监控探头怎么还能用? 王耀摇摇头,解释道:不是,当晚11点以后,小区的监控探头就已经停用了。我们之所以清楚出来的时间,是因为这辆摩托车在出小区时,与一辆汽车发生了剐蹭事故。门口的保安参与了调解,对这件事印象很深,我们从那辆汽车的行车记录仪上,确定了那辆摩托车就是李强之前骑的那辆,也清楚的拍下了和李强一起的男人的脸。 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找到了那个男人? 他叫王东,和李强是朋友,父亲是包工头,家里有点钱,和李强一样,没有正经工作,是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李强会出现在我家? 他死了。就在昨天,我们在西郊的立交桥底下,发现了他的尸体。 死了?傅年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说道:肯定是当晚他看到了李强被害,所以才仓皇骑车离开,以致于与别的车发生刮擦。后来凶手得知了他当时也在长虹小区,于是杀人灭口。 你说的是目前最合理的推测。 那在王东的尸体上有什么发现吗? 对方收拾的很干净,除了明确了死亡时间和原因外,并没有其他发现。 王耀并没有多说的意思,傅年也识趣的没再追问,沉默了一会儿,说:王队,那你们有没有查到这两个人与沈蓉有关? 沈蓉身边的那个男人,我们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他叫申元,是沈氏集团营销部的经理,与王东是远房表亲。他们在李强被害的前一天联络过,随后王东紧接着给李强打了电话。这些资料,也是刚刚掌握,我们还没来得及传唤他。 那就没错了。星夜酒吧的事被我搅了,沈蓉就想着拿钱收买我,没想到被我拒绝了,以致于容总取消了嘉华与沈氏的合作,所以沈蓉就将责任怪到了我头上,想找人教训我泄愤。然后就把这件事交给申元来办,申元就找到了王东,王东又找了李强。 王耀点点头,认同地说:我跟你的推测一致。 王队,凶手为了掩藏真相,已经杀了两个人了,看来这个被掩藏的真相,所涉及到的人和事,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王耀看着傅年,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傅年有些惊讶地指了指自己,苦笑着说:我就是个没钱没势的普通人,还能怎么样? 王耀沉默地看着傅年,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决定自己调查? 王队,当年事故责任认定书下来以后,我爷爷曾经提交了复核申请,结果都是一样,就算我让你们调查,没有新的证据,案件能重启么? 王耀有些无言以对,傅年说的没错,那场车祸两次结果都是意外,他们确实没有理由去重启案件。 爷爷的日记,我可以交与你们调查,但有关那场车祸的部分,我会自己留下。 好。王耀知道傅年已经做出了让步,没理由再多说什么。 傅年见状松了口气,说:王队,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帮我调阅了资料,也谢谢你给我透露的信息。 你不用谢我,这些线索都是根据你的建议找到的,是你在帮我们。王耀认真地叮嘱道:傅年,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如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王队关心,我会的。傅年将资料递给王耀,提醒道:王队,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两起凶杀案与我父母的车祸有关,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这些资料好好保存吧。 你放心,这些资料都有存档。 王队,你的人还在跟着我么? 嗯,我们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不过我已经调换了人手。 傅年明白,王耀想通过他找到凶手,也就没再强求,说:王队,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 傅年和张岩没再逗留,一起上了车。 车上,傅年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张岩,说:张哥,你刚才也听到了,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而他们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我,如果你们想退出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跟容总说。 张岩笑着说:前几天,容总已经将这个任务的危险度和我们说了,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傅年一怔,随口问道:容总跟你们怎么说的? 容总大体说了你的处境,说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说到这儿,张岩忍不住好奇地问:傅年,你和容总是什么关系? 我们非亲非故,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傅年总觉得自己说的底气不足。 如果只是单纯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那容总怎么会花大价钱,为你请保镖呢? 这个可能是因为我搅了沈蓉的局,避免他被威胁吧。说起这个,傅年更觉得心虚,可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张岩点点头,说:倒是有这种可能,那件事的后续还是我们处理的,当时沈蓉还想下载长虹小区的监控视频,用来做文章,好在我们提前一步拿到了视频。 还有这回事?傅年皱紧眉头,说:这个沈蓉还真是不择手段。 傅年明白沈蓉这么做的目的,他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唯一的亲人也跟他水火不容,沈蓉拿不住他的弱点,知道在他这里找不到突破口,就想得到长虹小区门口的监控,证实容溪在中药后,被傅年带回了家。这样沈蓉就可以编造容溪是同性恋,酒后跟男人回家过夜的丑闻,用以威胁容溪。 这个沈家大小姐比你所知道的还要不堪。张岩的神色中带上了鄙夷,说:她的私生活是出了名的混乱,跟她有过关系的男人至少有几十个,刚才王队口中的申元就是其中之一。 傅年瞠目结舌地说:这么多? 她是沈氏的大小姐,宁城有名的白富美,想和她搭上关系的男人多的是,只要她招招手,就会有男人前赴后继的扑过去。 私生活这么她就不怕得病么?傅年想想都觉得膈应。 要人命的病倒是没有,不过沈大小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医院看妇科。 虽然张岩没有明说,傅年却懂了他的意思,说:就她这样的女人,还想肖想容总? 就是因为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容总绝对不会跟她发生关系,所以沈蓉才会使用那种手段,不然她永远不会有机会。 我一直都很疑惑,像容总这样的工作狂,又明知沈蓉的为人,为什么还要和她一起去酒吧?这个问题傅年也问过容溪,只是当时容溪并没有回答。 张岩摇摇头,说:这个我也很纳闷。 见傅年沉默了下来,张岩出声问: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如果说我爸妈的那场车祸真是人为的,那么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对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才招来杀身之祸。如果要想查清,就必须先了解他们的生活和工作。傅年顿了顿,接着说:张哥,陪我去一趟明美小区吧。 好嘞,明美小区走起。 明美小区四号楼一单元五零一门口,傅年抬手敲了敲门,随即便听到里面的应门声,谁啊? 傅年出声答道:崔姨,是我,傅年。 一阵脚步声过后,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前,看向门口的傅年,笑着说:年年,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崔姨,这么长时间不见,您还是那么漂亮。 你啊,就是会哄我开心,快进来说话。崔婷边说边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傅年率先进了门,张岩也紧随其后。 崔婷看看张岩,问:年年,这位是? 看我忘了介绍,他是我朋友,叫张岩。傅年介绍道:张哥,这是崔姨,我妈妈生前的好朋友。 崔姐这么年轻,叫阿姨我可叫不出口,还是叫声姐吧。 张岩的称呼取悦了崔婷,她脸上的笑意更浓,说:年年,张岩,你们快坐,我去给你们拿饮料。 崔姨,您不用忙,我们来就是为了和您聊会儿天。 来者是客,更何况你又是稀客,请都请不来,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连点水都不给喝。 崔婷是傅年的妈妈蒋卿生前最好的朋友,蒋卿没出事之前,他们两家来往很密切,经常结伴出游,甚至还开玩笑说,要将傅年和崔婷的女儿李兰衣定娃娃亲。后来,蒋卿出了事,崔婷还主动照顾了傅年一段时间,只是崔婷的婆婆总是说三道四,傅年的爷爷也就不再麻烦崔婷,两家这才少了来往。如果说谁最了解蒋卿当年的情况,那就非崔婷莫属。 崔婷从冰箱里拿了果汁,一人给他们倒了一杯,说:这还是衣衣十一假期的时候买的,我记得是年年最爱喝的口味,也不知道现在口味变了没有。 傅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笑着说:味道不错,我喜欢。 喜欢就多喝点,这有一大桶。 傅年连忙摆摆手,说:这我可喝不完,您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喝吧。 年年,我们这都一年多没见了吧。 两年多了。傅年笑了笑,说:崔姨,我今天来就是想和您聊聊我爸妈,小时候的事我都记不得了,之前又一直刻意回避,说实话对他们,除了那些旧照片,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崔婷想起蒋卿就忍不住叹气,说:这不怪你,当时出事的时候你还那么小,心里抵触也很正常。倒是我,蒋卿就这么走了,我却没能照顾好你。 眼看着崔婷红了眼眶,傅年心里也不是滋味,连忙安慰道:崔姨,您可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估计我现在还自闭呢,又哪能有今天,您已经很好了,我是真心感激您。 崔婷埋怨地说:你这孩子也是,当初你爷爷得病,怎么不告诉我?如果我能搭把手,你也不至于高中没上完就辍学了。 傅年苦笑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您家当时也不好过,我又怎么能再麻烦您呢。 当初傅年走投无路,来找过崔婷,只是不凑巧,在家的是崔婷的婆婆,她一看到傅年就将他赶了出去,还威胁他说,如果他再来,就让李江和崔婷离婚,还骂骂咧咧地说崔婷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傅年明白崔婷的日子也不好过,自那以后到崔婷的婆婆去世,就再也没来过。 麻烦什么,我和你妈的关系那就是亲姐妹,你来找我是理所当然,怎么就成麻烦了。 傅年连忙认错道:崔姨,都已经过去了,您就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如果有事需要您帮忙的,一定不会跟您客气。 过去的就算了,你可记住了,如果以后有事,一定要先跟我开口。 记住了,记住了。傅年转移话题道:崔姨,你跟我讲讲我妈吧,我记得您和我妈还是大学同学。 恋耽美 ——(32) 是,我们是大学同班同学,当时你妈可是我们系的校花,她性格开朗最爱笑,是很多男生追逐的对象。崔婷眼睛看着傅年,在他的脸上寻找蒋卿的影子,陷入了回忆当中。 崔婷虽然是农家姑娘,家庭条件还不错,只是她自小性格内向又软弱,孤身一人来到城市,她非常不适应。蒋卿正好和她相反,性格活泼开朗,交际能力很强,和谁都能有说有笑。 一次,崔婷出校门买生活用品,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堵了,他们对她动手动脚,还想强行拉着她进巷子。她害怕极了,却只知道哭,幸好蒋卿路过把她救了下来,否则她真不敢想会是什么后果。 后来,她们成了好朋友,无论蒋卿去哪儿,都不会忘了崔婷,一起学习,一起出游,渐渐的崔婷适应了大学生活,整个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大学毕业后,崔婷留在了宁城,和蒋卿一起找工作。当时沈氏集团刚刚成立传媒公司,正是广纳人才的时候,而她们两个的专业也对口,就一起参加了沈氏传媒的面试,并成功获得实习的机会,只是实习期过后,崔婷没能转正,只有蒋卿留了下来。 听到这儿,傅年不禁一阵错愕,打断了崔婷的回忆,问:这么说我妈生前一直在沈氏传媒工作? 你妈当时可是沈氏传媒的金牌经纪人,归她管的艺人现在都已经是天王天后级的人物。就前段时间刚刚拿了影帝的高凌轩,他刚出道就跟着你妈。 高凌轩?傅年又是一阵惊讶,完全想不到又是一个熟人,他皱着眉头说:他不是才三十三岁么,难道当时进入娱乐圈的时候未成年? 娱乐圈的年龄有几个是真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妈也属于高收入的人群,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那是因为你爸。崔婷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接着说:当时你爸妈结婚时,你妈的事业正好,而你爸只是个外贸公司的小职员,真正的女强男弱。虽然你妈从来不说什么,但男人都好面子,久而久之心里就有了落差。你妈多聪明,一下子就猜透了你爸的想法,就出钱给他开了个贸易公司。只可惜你爸不是做生意的料,没两年就赔了个干净,就连你家那套房子,也赔进去了。 傅年苦笑着说:我爸这么败家的么? 你爸因为这件事颓废了好一阵子。那时候周边的人都说,你爸配不上你妈,还劝你妈离婚算了。可你妈对你爸一直不离不弃,也就是她这股子痴情劲儿,激励了你爸,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只可惜好人不长命,没过多久就出了那档子事,两口子都走了,就只剩下你和你爷爷老的老、小的小。 崔姨,我妈是哪里人?为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外公外婆那边的亲戚? 你妈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从上高中起,她的学费都是她自己打工赚的。她前半生是苦着过来的,好不容易通过她的努力,撑起了一个家,结果还没焐热呢,人就没了。 原来我妈也是个孤儿。傅年心里有些难过。 年年,别难过,以前崔姨没用,当不了这个家,现在崔姨算是熬出了头,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崔姨护着你。 傅年感激地说:谢谢你崔姨。我没事,他们已经离开我这么久,我早就习惯了,只是有些后悔,到现在才想要去了解他们。 现在了解也不晚。崔婷能理解傅年的心情,车祸发生后,傅年很长时间都处于自闭状态,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搭理人,经过了很久的心理治疗,他才慢慢恢复正常。 崔姨,我妈在出事之前,你有没有发现她有哪里不对?比如心情不好,有什么心事。 心情不好?崔婷皱着眉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她那段时间确实有些不对劲,看上去有些精神恍惚,只是我问她,她又支支吾吾不肯说,只说工作上遇到了烦心事。 那我妈这种状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两家每个周末都会聚一聚,她这种情况至少持续了一个星期。 我爸妈决定出游这件事,崔姨事先知道吗? 不知道。之前我们倒是说好了,要在周日的时候爬宁山,只是他们提前一天去了,也没通知我。直到第二天,我给她打电话,才知道你们出了事。 提前一天?傅年眉头皱紧,接着问:崔姨,您最后一次见我妈是什么时候?出事前的周末吗? 那倒不是。之前她来公司找过我一次,只是那时候我正忙,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之后我给她打电话,问她来找我什么事,她说只是顺道过来,想找我聊聊天。哦,对了,你爷爷在你们出车祸不久,也来找过我,问了差不多的问题。孙婷拍了拍脑袋,说:年纪大了,记性有些差了。 崔姨,你还记得我妈那次找你是星期几吗? 星期二,还是星期三来着?崔婷仔细想了想,说:应该不是星期二就是星期三,那天的下午她来找的我。 傅年点点头,沉默了下来。 崔婷见状疑惑地问:年年,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也怀疑你爸妈的车祸有问题? 也?崔姨也怀疑那场车祸有问题? 当时你妈在宁城是名人,她管理的艺人又纷纷发声悼念,造成了很大的轰动。后来你爷爷对判定结果提出了质疑,然后向交警支队提出了复核申请,也不知道怎么传了消息出来,闹得沸沸扬扬。 当年那场车祸很轰动?为什么我在网上什么都搜不到? 第37章 楚萧南林 崔姨, 你说这件事当年很轰动,为什么我在网上搜不到? 搜不到?崔婷皱起了眉头,说:虽说那时候网络刚刚兴起, 不比现在普及,可这件事很多新闻媒体都报道过,怎么可能搜不到? 傅年和张岩对视一眼,说:或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吧。崔姨,叔叔呢, 今天怎么不在家? 他最近爱上了广场舞,一有空就不见人影,这不前几天说, 他们那个舞团要参加宁城电视台的广场舞比赛,今儿一早就出去排舞了。看的出来,崔婷对李江很是不满。 那您也跟着去,跳跳广场舞锻炼锻炼身体。 我跟着去过一两次, 那些老头老太太事太多,做点什么事又磨磨蹭蹭个没完,我不喜欢那种氛围, 就没再去。 您啊, 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急性子, 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急性子。 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又和崔婷聊了会儿天,傅年和张岩便起身离开,说:崔姨,我们该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崔婷见他们要走, 顿时有些不乐意,说:年年,这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你们却空着肚子走,是觉得崔姨管不起你们一顿饭,还是嫌弃我做得饭入不了你们的口? 傅年见状连忙赔笑道:崔姨,您看您说的,您做得香辣排骨可是我的最爱,我怎么可能嫌弃您的手艺。我这不是中午有应酬,抽不开身嘛。 崔婷半信半疑地看着傅年,说:你小子没骗我吧? 怎么可能,我骗谁也不能骗您。不信,你问张岩,中午他要跟我一起去。 张岩见状连忙解围道:傅年说的没错,我们中午要接待的客户很重要,推不了。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一定留下吃饭,好好尝尝崔姐的手艺。 崔婷闻言终于松了口,说:那行吧,这次就算了,下次你们过来的时候,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好准备准备。 成,都听崔姨的。 崔婷将傅年和张岩送到楼下,直到看着他们上了车,这才转身离开。 崔姨说的没错,2000年虽然网络并不像现在这么普及,但很多新闻媒体都对这件事有过报道,不可能在网络上搜索不到,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当年沈氏集团在宁城的地位可不简单,再加上网络并不普及,又时隔这么久,想要将某些信息清除,虽然废些功夫,却也不是不可能。 又是沈氏。傅年笑了笑,说:我跟沈氏还真是有缘。 沈氏在宁城树大根深,就算是容总也不敢轻易得罪,如果不是沈蓉干出那档子事,让沈家理亏,容总想要摆脱沈家,也要废些功夫。 容总不是说沈氏已经被经侦队的人盯上了么?他们现在恐怕自身难保吧。 这些年有多少人想动沈氏,别说宁城的经侦队,就连省城都派人来过,到最后不也是什么都没查到,灰溜溜地走了。 岩哥,这次可不一定,听说是有人实名举报,这次来的调查组,可个个都是大人物,看样子是要有大动作。一直旁听的马武插话道。 这个我也听容总提起过,确实是有人实名举报。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难怪了。沈氏最近频频动作,大抵是为了掩盖罪行,将风险控制在最小吧。 掩盖罪行?傅年一怔,随即恍然,兴奋地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时隔十几年,凶手却在这个时候找上门。 你的意思是发生在你家的凶杀案与沈氏有关? 傅年点点头,说:没错。因为调查组的到来,让沈氏警觉,他们明白这次调查组来势汹汹,不可能完全躲得过,所以他们在避重就轻的掩盖罪行。或许那个实名举报的人所举报的内容,就是我妈当初掌握的秘密。只是戏剧性的是,沈蓉找来教训我的人和沈氏派去寻找证据的人撞在了一起,于是发生了那起命案。 张岩听得一阵瞠目结舌,说: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无巧不成书啊。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真相如何,还得一点点的查证。 见傅年一脸兴奋,张岩也跟着扬起嘴角,说: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虽然明知一切的根源都在沈氏,但调查组的到来已经打草惊蛇,他们正是警觉的时候,我们根本没办法渗透沈氏,得到有用的信息,更何况我们不是警察,没人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傅年脸上的兴奋消失,有些挫败地垮下了脸,说:如果我能勤奋点,像王队说的边打工边读书,读个警校,现在就不用发愁了。 不是只有警察才能查案的,你当那些私家侦探都是吃干饭的吗?沈氏那边不好下手,那就找别的切入点。 张哥说的对。傅年重新打起精神,说: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这附近有家面馆还不错,咱们就去吃面吧。 成,那就去吃面。 在傅年的指引下,三人一路朝着面馆走去。 站在面馆的门头底下,马武抬头看了看,说:傅年,你确定是这家吗? 傅年笑着说:马哥,你别看这家面馆的店面小,但这里的炸酱面和牛肉面的味道都非常不错。这是我们来的早,还有空座,你再等一会儿,排队都不一定能吃得上。 傅年和老板打了声招呼,便选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了下来。马东和张岩对视一眼,也紧跟着坐了下来。 老板走过来,笑着说:傅年,你可是有一阵没来了。 大概一个月吧,外卖的工作辞了以后,就没来过了。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说是有人故意差评说到这儿,老板突然顿住了话头,说: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傅年,你要是实在没地去,就来我这儿吧,活是累了点,脏了点,但我不会亏待你。 谢谢老板,我已经找到工作了,现在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傅年看得出来,老板是真心想帮他。 找到工作就好。如果有什么困难就说,之前你帮了我不少,到你有事了,我怎么也得帮一把。 老板放心,如果真有难事,我一定开口。傅年笑着说:现在我们三个急需填饱肚子,老板还是先给我们下面吃吧。 这个好说,你们想吃什么? 我要一份炸酱面。马哥,张哥,你们吃什么? 张岩随意地说:也给我来一份炸酱面。 马武看了看墙上的菜单,说:那我要一份牛肉面。 两碗炸酱面,一碗牛肉面,等着吧,马上给你们做。 傅年起身说:张哥,马哥,你们坐着,我去弄点小菜。 张岩始终铭记自己的身份,说:我和你一起去,刚才看外面那个泡菜似乎还不错。 傅年自然明白张岩的目的,笑着说:张哥眼睛真毒,老板的泡菜虽然是免费的,味道却很正宗,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店面很小,两人的话老板听得一清二楚,乐呵呵地说:傅年就是这张嘴惯会哄人。 那也得看是谁,要换别人我可不会。 老板笑着说:呵呵,成,知道了,一准给你多放肉。 得嘞,就等您这句话呢。 傅年这人分得很清,对他好的人,他对加倍还回去,对他不好的人,他也会记在心里,离得远远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三碗面就上了桌,每一碗都是满满当当的,足足是旁边那桌的两倍的分量。 趁热吃,不够再给你们下。 好嘞,一定不跟您客气。 旁边桌上的男人看看自己的面,再看看傅年桌上的面,不满地说:老板,你这也太坑人了吧,明明花的一样的钱,凭什么他们的面分量比我的多那么多。 他是我亲戚,不仅分量多,还免费。老板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恋耽美 ——(33) 男人脸色难看地说:老板,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哪有亲戚直接叫你老板的,你是觉得我们好糊弄吧。 不是,你这人真是自讨没趣,既然听到了我们说话,就该知道我们关系很好吧,难道你就从来没请朋友吃过饭?老板脸上的笑意淡了,说:你要是觉得自己亏了,你这碗面我请。 男人见周围的人看着他窃窃私语,顿时脸上一热,将手里的筷子一扔,说:像你这种开店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就你这服务态度,这店迟早关门。 坐在另一桌的大姐听不下去了,说:不是,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人家是朋友,请吃碗面,怎么就碍你的眼了。 就是,不就一碗面嘛,吃不起就别进来,至于咒人家嘛。 老板笑着说:不好意思,街坊邻里都很照顾,我这店开了十三年,以后还会开下去。 就是。邻桌的大姐应和道:咱们这附近,就他这里的面便宜,味道好,分量还足,我们街里街坊的都喜欢过来吃。 男人神情一滞,拿起手机扫了码,灰溜溜地走了。 傅年无奈地看向老板,说:老板,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人家都是和气生财,你这说不了两句脾气就来了,也就这街里街坊的能受得了。 倒不是傅年不想帮忙,主要他怕影响老板的生意,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老板没控制好脾气,和一个顾客吵起来了,后来甚至动了手,是傅年在关键时刻推了老板一把,那顾客的刀才没捅到他。自那以后,老板对傅年的态度越来越好,就像对自己儿子一样。后来,傅年辞了职,手机号也换了,这才一个月没联络。 我都这把岁数了,也该到退休年龄了,如果不是想着我走了,这街里街坊的老邻居就吃不着我的面了,我早就回家养老了。老板看看傅年碗里的面,说:你吃你的,面都坨了。 您啊算了,我不说了,待会儿我留个号码给您,您要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这还差不多,快吃吧,我那儿也该忙了。 傅年低头吃面,还是熟悉的味道,端起桌上的辣子加了一勺,抬头看向张岩和马武,笑着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马武一边吃一边说:嗯嗯,这牛肉炖的软烂,还入味,确实好吃。 嗯,味道很正宗,比那些大餐厅里卖的一点不差。 我这人就喜欢面食,这里的面便宜又好吃,以前我几乎天天来,这有一段不吃,还真是想。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没一会儿的功夫,小店就坐满了,又过了一会儿再去看,店外已经排起了长队,而且还有陆陆续续过来排的人。 傅年吃完面主动过来帮忙,主要就是给碗里放浇头和加汤。虽然看起来挺轻松的活计,但时间久了,手臂就会觉得酸疼。 张岩和马武也没闲着,一个盯着扫码,充当起了服务员。就这样,一直忙活到下午三点,客人才渐渐扫了,他们才有了休息的时间。 老板没人给他们递了一瓶可乐,笑呵呵地说:三碗面换三个免费劳工,我这生意做的怎么样? 傅年猛喝了一口可乐,说:要不说您能当老板呢,这算盘真是打的叮当响,佩服佩服!要是这急脾气能改改,这里的生意还能更好。 我都这把岁数了,如果还不能随心所欲,那这辈子活的还有什么意思。更何况咱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客气,我也客气,你不客气,我还客气,但你欺负人,那我就不能客气了。 张岩笑着说:您过得随性,看得开,我们不如您。 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为了撑起自己的小家,一忍再忍,就怕控制不住自己,断了生活来源,我是过来人,这些我都明白。 老板看向傅年,问:傅年,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应该二十六了吧,怎么样,交女朋友了吗? 傅年苦笑着说:我现在刚找到工作,自己都勉强养活自己,哪有资格交女朋友。 那你找了个什么工作,靠谱吗? 在一家公司给老板做助理,就是干些端茶倒水的活,平时工作也不累,挺清闲的。 哦,那工资应该不高吧。 也还好,比送外卖强点。 老板的神情怔了怔,说:你们老板脾气怎么样,你有没有受委屈? 老板脾气有些急,跟您一样,是个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 老板的语气和问话,很像是在关心自己的儿子,傅年听着很亲切,耐心地回答着。 那这工作还不错。老板顿了顿,说:我家的丫头你见过吧。 傅年一怔,随即点点头,说:见过,怎么了? 她今年二十八,长得好看,脾气也温柔,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老板,我什么条件,您应该清楚,怎么能让您亲闺女跟我这样的人。倒不是傅年自卑,主要他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没资格谈恋爱。 老板的眼睛一瞪,说:你怎么了?人长得精神,品性还好,不比那些没有责任心的人好太多了。 不是,您闺女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前段时间刚分了。那男的我一开始就没看上,比我闺女还大两岁,什么都干不了,动不动就是他妈说,就是你们年轻人常说的妈、妈宝男。听得出,老板对女儿的男朋友那是十分不满。 老板,您的心意我领了,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只想好好工作存点钱,也像您一样开个小店。 老板一听眼睛亮了亮,说:那正好,你和我闺女结了婚,这小店交给你,我就可以退休了。 傅年哭笑不得地说:老板,如果您这话要让您闺女听到,指不定怎么伤心呢。说实话,我现在真没谈恋爱的心思,结婚更是没想过。我知道这么说,您一定不爱听,就跟瞧不上您闺女似的,但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不能因为您不高兴了,就应付您,耽误您闺女的时间,这样太不负责任。 老板长长地叹了口气,笑着说:虽然你小子什么都没有,可我就中意你当我女婿,不为别的,就为你品性好,我闺女跟了你不会受委屈。不过,强扭的瓜不甜,那这事就算了。 傅年闻言不禁松了口气,笑着说:要不说您生意好了,就这通情达理的优秀品格,就没人比得上。 老板被逗笑,笑骂道:臭小子,你少哄我。 老板,我还有事,就不和您闲聊了,改天我再过来吃面。 留个号码,你去忙你的。 傅年留了手机号,便和张岩两人一起离开了面馆。 马武看向傅年,问:傅年,那老板家的闺女长得怎么样? 傅年被问的一愣,随即笑着说:长得挺漂亮的,主要是性格好,温柔善良。 马武点点头,说:这里的面不错,改天咱再过来吃。 傅年调侃地说:马哥,你这是想来吃面啊,还是想来看人? 吃面。见傅年和张岩都是一副我不信的模样,马武嘿嘿笑了两声,说:当然,如果人在的话,也顺便看看人。 马哥,你今年多大了,还没女朋友么? 我三十,之前有过女朋友,不过分手了,目前单身。 一个三十,一个二十八,年龄上倒是挺般配的。傅年顿了顿,笑着说:那改天我们一起来吃面,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见正主儿呢。 马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张岩看向傅年,说:傅年,想好去哪儿了吗? 傅年拿出手机打开网页搜了搜,说:高凌轩确实在沈氏传媒待过,后来解约后,就去了江庭工作室,前几天我见过他,目前正在给嘉华拍广告宣传片。或许我们可以找他聊聊,只是容总不在宁城,我们恐怕约不到他。 容总周一回来,想要见他不急在一时。 也是,那就去找当时出警的交警李广志吧。 你确定?当年是他第一个出的事故责任认定书,如果被腐蚀的话,他也是第一个,你这么贸贸然的过去,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你在调查这场车祸么? 我的行动早就被他们监视起来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知道,想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我就是对当年那场车祸起了疑心。如果他们想要阻止,势必会想办法行动,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抓住顺藤摸瓜,最怕的就是他们按兵不动。 张岩欣赏地看着傅年,说:傅年,有人说过你很聪明吗? 傅年愣了愣,笑着说:之前王队极力劝说我,一定要边工作边读书,考成人大学学刑侦。 这个王队很有眼光。张岩认同地点点头,说:傅年,如果你不想在嘉华干了,可以来我们公司,以你的身手和智慧,相信很快就能接手任务。 傅年好笑地说:张哥,你们公司的人是不是爱好挖墙角啊,楚先生挖完,你又来挖,还真把容总当成软柿子了。 张岩有些不可思议地说:老大当着容总的面挖墙角? 嗯哼。 张岩见傅年点头,不禁赞叹地说:老大不愧是老大,敢于虎口里拔牙,牛批! 傅年好奇地问:张哥,容总和你们老大的关系似乎很好,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张岩一边开车,一边说:老大和容总是大学同学,就和你母亲和崔姐的情况差不多。容总的性格比较高冷,我们老大的性子就比较开朗,两人是因为参加学校组织的一次活动认识的。据老大说,他是缠了容总两年,他们才真正成为朋友的。 两年?那你们老大还真是好耐性。 除了管理我们公司,那估计是老大做过最有耐性的事。 那他为什么非要和容总做朋友? 我们老大说容总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拉了他一把,他也想在容总最艰难的时候拉他一把,当初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老大没说。 原来是这样。 老大开公司,就是容总投的资,说起来容总才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股东。容总的股份是百分之五十一,老大的股份是百分之四十九,只是股权书容总一直不肯收,还在我们老大那儿放着。 那他们的感情确实是好。 可不是嘛。那些股份现在市值一个多亿呢。 这么多!傅年不禁一阵惊讶。 我们公司不止在宁城有名,就算在全国也是排的上号的。张岩的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自豪。 怪不得楚先生说这次干的是白工。 容总是不会让老大白干的。 傅年点点头,说:你们认识南林么? 你说的是南医生吧,我们老大、南医生、容总,他们三个是好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傅年对南林的存在比较在意,问:他是哪家医院的医生? 南医生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就在市中心。 那南医生也是容总他们的大学同学么? 那倒不是。南医生和老大他们认识,还是在保全公司刚开张的时候,有一次老大出任务受了重伤,来不及去医院,就近送进了南医生的诊所,南医生拼尽全力救回了老大,和老大成了朋友,后来老大又将南医生介绍给容总,就这样三人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听到亲密无间四个字,傅年就忍不住想象南林为容溪治伤的画面,心里不知怎的突然感觉不舒服。 第38章 虐待 三人开车来到光明小区外, 因为是外来车辆,不能直接开进小区,他们便将车停在了门口, 步行进了小区。在询问了七号楼的位置后,他们一路走了过去,来到了李广志家门口。 傅年抬手敲了敲房门,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应门声, 谁啊,这个点来敲门,真是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声音听起来像个中年女人, 语气相当不耐烦,说话时还打了个哈欠,应该是刚才正在睡午觉。 傅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 他们故意选这个点过来,就是不想打扰人家午休,没想到这家睡的这么晚。 傅年和张岩对视一眼, 说:不好意思, 我们来找李广志。 李广志?女人重复了一遍名字, 随即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口的两人, 不耐烦地说:你们来找他有什么事? 傅年笑着说:哦哦,李老之前不是在交管部门工作嘛,我们这边出了点事,想找他托托人,走走关系。 女人看了看傅年, 又看了看张岩,说:你们托关系找人,就这么空着手来? 傅年一愣,随即说道:不是,我们当然准备了礼物。那李老他在不在? 在,在里屋呢。女人拦在门口,凉凉地看着傅年。 张岩见状刚想掏钱包,就被傅年拦了下来。他笑着说:我们带了不少东西,都在车里呢,只是你们小区不让外来车进,就没提上来,待会儿见了李老,大姐跟我们下去一趟,我们把车开进来,也好搬东西,您说呢? 女人的眼睛亮了亮,一改刚才的不耐烦,笑着说:李老现在还在午休,他脾气不好,睡不饱就会发脾气,要不这样吧,我先跟你们下去,陪你们把车弄进来,等咱们搬完东西,他差不多也醒了。 傅年微微皱眉,说:这不太好吧 女人打断傅年的话,说: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们求人帮忙,拿东西送礼是理所当然。你们不会是什么都没带,糊弄我呢吧。 傅年正要说话,就听砰的一声闷响从房间里传来,他抬头看了过去,应该是那间关着门的卧室传来的动静。 恋耽美 ——(34) 女人的脸色一变,不耐烦地说: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们瞎耽误工夫,如果想见人,拿了东西再来。 不待傅年他们反应,女人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紧接着傅年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以及隐隐约约的咒骂声。 这个老不死的,又没事找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傅年和张岩对视一眼,眉头皱得更加紧了,小声说:张哥,这女的有问题。 嗯,你给王队打个电话,让他查一下这家的情况。 傅年点点头,刚想打电话,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一声闷响,随即便传来女人的咆哮声,你个老不死的,活着就是浪费空气,你怎么不去死! 紧接着便是一阵怪异的哀嚎声。 情况不对,我们还是报警吧。 王队不就是警察吗,你打给他,把情况说清楚。 傅年一想也是,便直接拨通了王耀的电话,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王队,我觉得情况不对,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我现在抽不开身,这样吧,我让派出所的人过去一趟。 也行。你让他们快着点,我怕出事。 好,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最多十分钟就能到。 傅年刚挂掉电话,就听一阵开门声,他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坐在隔壁的邻居走了出来,是个四、五十的阿姨,手里提着一袋垃圾,看了他们一眼,便将垃圾放在了门口。 见她要关门,傅年连忙走了过去,说:阿姨,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邻居打量了打量傅年,问:你们跟老李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来找李老办点事,哪曾想门都没让进,您听这屋里闹哄哄的,怪渗人的,不会出人命吧。 你们找老李办事?邻居奇怪地看着傅年,说:你们不知道他瘫了么? 瘫了?傅年一阵错愕,连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邻居看看李广志家,叹了口气,说:你们进来说吧。 傅年连忙道谢,和张岩一起进了邻居的家。 房子不算大,属于两室一厅的小户型,房间的家具摆设都有些老旧,却打扫的很干净。邻居将两人让到客厅坐下,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阿姨,这李老家到底怎么回事,他家那个女人又是谁? 邻居再次叹了口气,说:老李瘫痪已经有很多年了,俗话说的好久病床前无孝子,一开始他的儿女还会过来侍候,时间一久,也就没人来了,他们家那个女人是他儿子雇来的保姆。 保姆?傅年看了一眼张岩,说:既然是雇来的,怎么会挑这么一个品性的? 老李是全瘫,不仅说不了话,脖子以下还动不了,吃喝拉撒全靠保姆侍候,想雇一个不怕脏不怕累的,哪那么容易。这些年他们家换的保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也就这个女人呆的时间长,干了两年了。 阿姨,他们家是不是经常出现这种动静?傅年没有明着问,他相信邻居能听得懂他的意思。 邻居犹豫了犹豫,还是点了点头,说:一开始我也向他的儿女反应过,不仅不管用,还招来那个女人的辱骂。久而久之,我也就当没听见,可是每次听到老李哭嚎,我这心里就过意不去。唉,我常常想,如果自己也落得这样的下场,还不如死了。 阿姨,您知不知道李老是什么时候瘫痪的? 大约□□年前,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得了。 □□年前?那时候李老不是还不到退休的年纪么? 他好像是内退,45岁就退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是出了事以后,政府部门特殊照顾,所以让他提前退休了。 那您还记得是哪一年么? 他今年54岁,45岁退休的话,那就是9年前。 9年前,也就是2012年。傅年接着问:那您知道李老是怎么瘫痪的么?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听他儿女说是喝了酒,下楼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伤了脊椎和脑袋。 傅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阿姨,您跟李老是老邻居了吧,平时关系应该不错吧。 我们两家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彼此之间都很熟悉,关系也不错,不都常说远亲不如近邻嘛。只是没曾想他如今会变成这样,我是想帮也是有心无力啊。 李老年轻的时候爱喝酒吗? 他干了一辈子的交警,几乎不怎么喝酒,谁知道临了临了被酒给害了。 李老出事是谁发现的? 是楼上的邻居,她下晚班回来,发现老李躺在楼梯口,就赶紧打了急救电话,还报了警。警察在现场转了一圈就走了,后来就说是老李醉酒,不小心摔了下来,这人从那儿以后就瘫了。 下夜班?那这么说,李老被发现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上? 不是,楼上的邻居在餐馆上班,每天下班都要十二点以后,我常说她是下夜班。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傅年一怔,随即回过神来,说:阿姨,应该是警察来了,我过去看看。 警察? 嗯,听里面的动静挺让人害怕的,所以我就报了警。 邻居叹了口气,说:报警也好,至少让老李的儿女看看他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阿姨放心,您跟我说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邻居怔了怔,随即笑着说:你这孩子心眼不错,就算让她知道了,她不敢把我怎么样,顶多是骂我两句,也总比每天听着老李受罪强。 阿姨,不跟您聊了,我得过去看看,毕竟是我报的警。 行,你去吧。 傅年没再多说,打开门走了出去。他走向还再敲门的警察,说:警察同志,你们是王队派来的吗? 王军看了看傅年,说:你就是傅年,那个报案人? 是,就是我,刚才我来找傅年把刚才发生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接着说:警察同志,我怀疑那个保姆虐待老人,我怕出事,所以就报了警。 王军点点头,说: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放心,如果发现有虐待老人的情况,我们一定依法处理。 王军是把傅年当成了李广志的亲人。 傅年也没解释,说:同志,我们还是先叫开门,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吧。 王军点点头,一边敲门,一边喊道:里面的人开门,我们是警察,如果再不开门,我们就采取强制措施了。 众人等了半晌,也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王军看向傅年,问:你确定里面有人吗? 我确定,李老瘫痪在床根本无法出门,刚刚我们还听到有动静呢,不会是出事了吧。 王军重申了一遍刚才的话,门里依旧没有声音。 唯恐里面出事,王军不得不采取强制措施,说:撞门! 张岩见状连忙阻拦,道:等等,这锁我能开。 王军怀疑地看着张岩,说:你能开? 张岩随口解释道:以前在开锁公司工作过,如果你们确定要开门的话,这锁我能开。 要多久能打开。 两秒。要开吗? 王军和同事对视一眼,说:开。 张岩解下自己的钥匙,捏住上面的挖耳勺,在锁眼里捅了两下,就听啪嗒一声,紧接着张岩握住门把手,将房门打开了。 门外的人顾不得其他,连忙走了进去。随着他们走进门,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房间里的一切都映入眼帘。 与邻居家的干净整洁相比,这里的环境是真正的脏乱差,桌面上是没有清洗的碗筷,地上是掉落的瓜子壳和零食包装袋,沙发上堆着衣服,扶手上乌黑发亮,满是油渍。 傅年指了指发出闷响的声音,说:警察同志,李老应该在这个房间。 王军小心地转动门把手,推开了房门,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从房间传了出来,熏得众人皱紧了眉头,和王军一起来的警察干呕一声,捂住嘴巴跑了出去。 傅年连忙打开窗子,让房间里透透风,而王军和张岩已经进入了那个房间。 呕!王军一下子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傅年奇怪地看了王军一眼,紧跟着走了进去,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傅年连忙捂住鼻子,朝着床铺看过去。 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混浊无神,嘴巴有些歪,嘴角流着口水。衣领处被浸湿,一块水渍压着一块水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下半身没穿衣服,两条腿之间满是黑褐色的块状物体,松垮垮只剩一层皮的大腿上爬满蛆虫。 呕!看到这儿,傅年也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张岩还在。 王军见傅年也跑了出来,说:房间里只有床上的老者,并没有你说的那个保姆。 傅年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终于压下了翻腾不已的胃,说:应该是在我去隔壁邻居家的时候出去了。 脚步声响起,张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我看还是尽快叫救护车吧,床上的人呼吸很微弱。 王军点点头,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随后三人再次回到房间,十五分钟后,救护车也已经赶到,将李广志送进了医院。 傅年三人加上王军和他同事,五人一起跟去了医院。在急诊室门口等待的时候,王军给李广志的子女打了电话。 明明是周末,他们却推来推去不肯来医院,王军气急直接说如果他们不来,就告他们虐待老人,他们这才答应来医院。可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他们的人影。 王军本想再打电话,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王军答道:大夫,我们是警察,病人家属还没来,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们说。 大夫点点头,直截了当地说:警察同志,病人没有抢救回来,已经与5点35分宣布死亡,死因是多个内脏器官衰竭。病人身上有很多淤青、挫伤,□□以及口鼻处均发现大量蝇卵以及蛆虫,我们怀疑有人虐待病人。 王军听得眉头紧皱,说:所以他是被虐待致死,对吗? 大夫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说,如果你们有疑问的话,我建议由法医来作司法鉴定。 王军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我马上请示领导。 怎么病人家属还没到?我们还需要他们签字。 我之前已经通知过他们,可能是在路上耽搁了吧。 那等他们来了,麻烦警察同志跟护士说一声,让他们在死亡通知单上签个字。 好,我知道了。 医生离开没多久,护士便推着病床走了出来,说: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傅年见王军在打电话,回答道:病人家属还没到。 还没到?护士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不满地说:这都两个小时了还没到,这子女是怎么当的。 护士刚抱怨完,走廊里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几个人,两男两女,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他们看了看急诊室外的几人,目光最后停在护士推着的病床上。当看到被白布蒙着的人时,他们的神情怔了怔,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 王军挂掉电话,看向来人,问:你们是李广志的家属? 他们对视一眼,相继点了点头,其中身穿白色T恤的男人上前一步,说:我是他儿子,我爸他怎么样了? 你父亲已经在5点35分宣布死亡,死因是多个器官衰竭,疑似被虐待致死,根据法律规定,我们需要进行尸检,在这里通知你们一声。王军的脸色不好,语气也非常公式化,很明显是因为李广志的惨状,让他对这些人产生了强烈不满。 虐待致死?怎么可能?李向阳眉头紧皱地看着王军。 怎么不可能?你们多久没去看过他了?你们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么?不说这个,就说我刚才给你们打电话,说你们父亲送急诊室抢救,你们还推三阻四不想来。你们看看现在几点,我给你们打电话的时候又是几点,同样是在市里住着,你们竟然两个小时才到医院,现在跟这儿说什么不可能 李亮见他情绪失控,连忙拉了拉他,说:王哥,你消消火。 李向阳身边的刘丽萍见王军这么说,有些不乐意,说:我说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在路上堵车了,又不是没来,你至于发这么大火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你爹呢。 李亮一听脸色也跟着变了,说:你怎么说话呢?从你们家到医院开车不过十分钟,你们说堵车两小时,是糊弄傻子呢?不过也是,你们但凡有点良心,这老爷子就不会死。 刘丽萍还想说话,被李向阳拦了下来,说:你闭嘴! 刘丽萍见状顿时不干了,瞪着李向阳,说:李向阳,你敢对我这么说话!你可别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 李向阳脸色难看地说:这里是医院,我不想给你吵。 医院怎么了,你这么对我说话就不行!刘丽萍依旧不依不饶。 你们安静点,这里是医院,有点公德心。护士也看不下去了。 李广志的女儿李秀珍红着眼眶上前,问:这是我爸么? 护士见她两眼含泪,语气缓和了些许,说:是。 李秀珍颤颤巍巍地掀开蒙在李广志脸上的床单,当看到他枯瘦如材的模样时,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愧疚,大哭了起来,爸,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恋耽美 ——(35) 李向阳也跟着来到床边,看着李广志灰白的脸,忍不住红了眼眶,说:爸,您怎么就 刘丽萍皱眉在一旁看着,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口。跟着李秀珍来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拿出手机站到了一边。 这一切都看在傅年眼里,不禁为李广志感到可怜,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这些人的表现不说孝子,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看不下去。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李秀珍的丈夫吴建国接通了电话,说:喂,洋洋,怎么了? 哦,饿了啊,那就让奶奶给你做饭。 想吃汉堡?那就让奶奶给你买,洋洋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奶奶不舒服?那你让你奶奶接电话。 好好,我们这就回去。吴建国挂掉电话,看向李秀珍,说:我妈不舒服,我们得赶紧回去,你快着点。 李秀珍的身子一僵,转头看向吴建国,说:我爸死了,死了!你刚我赶紧回去? 吴建国不耐烦地说:人都死了,你就算再哭,人还能活过来?李秀珍,你给我赶紧的,如果我妈有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秀珍哭着说:吴建国!你说的是人话吗?他是我爸,生我养我的亲爸,我不孝,没能好好照顾他,现在他死了,难道我连哭两声都不行吗? 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如果不是看在你生了洋洋的份上,我早就跟你离婚了。吴建国更加不耐烦,说话也没了顾忌。 离婚?李秀珍怔在了原地。 没错,离婚,赶紧跟我走,不然就离婚!吴建国有恃无恐地看着李秀珍。 李秀珍两眼含泪地看着吴建国,嘴角却勾起笑意,说:好,离婚,等我处理好我爸的后事,咱们就离婚。 吴建国惊讶地看着李秀珍,他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地她竟然会有反抗的时候,李秀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秀珍起身,眼神坚定地看着吴建国,说:知道,当然知道,我要和你离婚,我要和你这个人渣离婚! 吴建国这才正眼看向李秀珍,说:李秀珍,你可想清楚,一旦离婚,洋洋必须跟我,房子和家产你一样也别想要。 房子和家产我可以不要,但洋洋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没人味的畜生!李秀珍的态度坚决。 你要洋洋?你一个没工作的家庭妇女,凭什么要孩子?你能养得起他吗,你能给他好的教育和生活么? 好的教育?就算他跟着我吃糠咽菜,也好过跟着一个畜生。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你。在那个家里,我当牛做马的侍候你们,却从来不落好,你妈天天挑剔我、为难我,你从来不为我说一句话。就连我回趟娘家,还得看你们脸色,稍微回家晚了,你跟你妈就说我外面有人了,拿离婚来威胁我。我真后悔,后悔没早点跟你离婚,要不然我爸我爸也不会死。说到这儿,李秀珍再次放声哭了起来,她想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还有内心的愧疚说给李广志听,只可惜他已经听不到了。 李秀珍,你想要洋洋门都没有,就算打官司,你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家庭主妇也赢不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吴建国,当初我和你结婚的时候,也是有工作的,是你和你妈逼着我做的家庭主妇。当初怪我太傻,现在我醒了,我有手有脚有文化,我也可以出去找工作养儿子。就算豁出去这条命,我也不会把儿子留给你! 第39章 突破口 傅年看着眼前的闹剧, 李秀珍哭着控诉自己的不幸,她的眼泪里或许有对父亲过世的伤痛,有对没能尽到赡养义务的愧疚, 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不幸感到委屈。 李向阳虽然也在看到李广志的尸体时,有那么一瞬间红了眼眶,之后就一直在看着李秀珍和吴建国争吵,却始终没有替李秀珍说过一句话。 刘丽萍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眼前的争吵, 嘴角甚至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微笑。 傅年再看向躺在床上失去了生机的李广志,替他感到可悲。 你们别吵了,这里是医院, 有什么事外面去解决。护士拿了一个死亡通知书过来,说:这是李广志的死亡通知书,你们谁在上面签字。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李向阳上前一步, 接过笔说:我签。 李向阳在死亡通知书上签了字,护士将纸笔放好,看向一旁的王军, 说:警察同志, 尸体不能总放在这儿, 我要送去停尸间,你们那边如果有法医过来, 办好手续直接去停尸间认领就可以了。 王军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眼看着尸体被推走,李秀珍看向王军,问:警察同志, 我爸真的是被虐待致死的吗? 是不是要等法医出具的验尸报告。王军扫了一眼四人,问:你爸家的保姆是谁雇的?她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李秀珍看了看李向阳,李向阳又看向刘丽萍,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丽萍身上。 刘丽萍见状没好气地说:保姆是我请的,可那是花钱让她来照顾老爷子的,谁曾想会有这么一出。你们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她搞虐待,要抓也抓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军耐着性子说:那她的联系方式你总该有吧。 有。刘丽萍拿出手机,找到保姆的手机号,说:就是这个。 王军打开手机相机拍了下来,又拨了过去,可是电话没接通,而是被人挂了,再打就提示关机。 这个王美娟是你在什么地方招来的,你那里有没有她的详细资料? 刘丽萍想了想说:是我们楼下的家政公司,她刚刚来的时候,我要了一份身份证的复印件,不过已经两年了,早就不知道放哪儿了。 她是本地人么? 不是,好像是南方的,具体什么地方我忘了。刘丽萍反应过来,说:你们可以找家政公司啊,他们那儿肯定有她的资料。 几人正说话,一阵警笛声响起,没过一会儿,就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王耀。 傅年见状连忙醒了过去,说:王队,您怎么来了? 王耀看了看王军的方向,说:王军给我打了电话,说了具体情况,刚好那边的案子也遇到了瓶颈,我就顺便过来看看。 傅年拉着王耀走到一边,小声说:王队,我们之前询问过李广志的邻居,李广志瘫痪的时间,跟我爷爷去世的时间是同一年,只是具体时间我们还不清楚,我怀疑李广志变成这样是人为的。 王耀的眉头微皱,说:你是怀疑有人想杀李广志灭口,结果让他捡回了一条命,瘫痪至今? 傅年点点头,说:王队,我今天了解了许多事,尤其是有关我父母的事,你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就找个地方聊聊。 王耀看了看急诊室外的人,说:好,你等我一下,我交代一声。 王耀走向王军,说:王军,法医科的同事都到了,你带着他们走个程序,我还有事,这里就交给你了。 王军点点头,说:成,这个简单,你忙你的就成。 刘丽萍走向王耀,问:警察同志,你应该是领导吧,我们家老爷子被保姆虐待,我们是不是可以向家政公司索赔? 王耀看了看刘丽萍,说:你是李广志的家属? 刘丽萍点点头,说:是,我是他儿媳妇。 你们请来的保姆长期虐待老人,你们一点都不清楚? 刘丽萍的脸色一僵,说:我们又不住一块,这怎么可能知道。 你们是不是以为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搪塞过去,把责任都推到保姆身上?你们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也应该体会过为人父母的辛苦,怎么就忍心让抚育你们长大的老父亲,落得一个被虐待致死的下场,你们跟那个保姆又有什么区别? 不是,又不是我们虐待的他,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怪在我们头上?我要是不孝顺,怎么可能给他请保姆?管吃、管住,加上保姆的工资,一个月五千块呢。 据我所知,李广志每个月的退休金就不止五千块,你所谓的管吃管住和请保姆,都是花的他自己的钱。 刘丽萍一噎,脸上有些挂不住,转头看向李向阳,说: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走,家里就只有儿子一个人,你不担心啊。 李向阳虽然脸色不好看,却也没有和刘丽萍争辩的意思,朝着王耀笑了笑,跟在刘丽萍走了出去。 吴建国见状看向李秀珍,说:李秀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跟我回家,我就当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 李秀珍脸上有一瞬间的犹豫,说:吴建国,我告诉你,我不仅要跟你离婚,洋洋的抚养权我也要定了。我不会再错下去,更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你这个人渣手里。 吴建国的脸色异常难看,说:李秀珍,有你来求我的那一天。 李秀珍挺直腰板和他对视,说:你做梦! 吴建国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医院。李秀珍挺直的腰板佝偻了下来,她看向王军,问:警察同志,我能回我爸家吗? 王军看向王耀,王耀开口说:我们的人已经去取证,应该很快就能完成,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了。 李秀珍感激地笑了笑,说:谢谢。警察同志,我爸就交给你们了,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说,我知道这么说你们一定觉得很可笑,但还是希望你们能还他一个公道。 放心吧,我们会的。 谢谢警察同志,那我先走了。 傅年看着李秀珍离开,小声说:张哥,你说爱情真的能让人变得这么卑微么? 张岩笑了笑,说:分人。不过如果真的动了心,在感情里总会有一个付出比较多的。但即便再深爱,也不能失去自我,不然只会和她一样。 傅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张哥,你结婚了么? 结了,女儿都已经三岁了。 傅年笑着说:都有孩子了啊,还是个女孩,真好! 给你看看她的照片。张岩拿出手机,调出相册中的照片,递给傅年看。 照片里的女孩扎在两个小揪揪,拿着一个棒棒糖,穿着一身绿色恐龙装,笑的格外甜,看的傅年忍不住也跟着扬起嘴角,说:好可爱!张哥,你家在哪儿,多大号的麻袋能装得下,我想把她拐走。 王耀也凑过来看了看,玩笑地说:傅年,当着警察的面说这话,你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哎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傅年笑了笑,长出一口气,将心里的负面情绪吐出去,说:王队,张哥,我们走吧。 一行三人出了医院,和马武汇合后,在周围找了个茶馆,鉴于他们谈话的内容,傅年肉疼的要了个包厢。张岩和马武习惯性的在包厢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异常情况后,这才坐了下来。 他们的行动无遮无拦,就在王耀的眼皮子底下,身为老刑警不可能猜不到两人的身份,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多问。 服务员上了茶,傅年分别给他们倒了茶,肉疼地说:咱们今天就奢侈一回,尝尝这两百多一壶的茶是什么味道。 四人分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马武皱着眉头说:这跟张哥一百块半斤的龙井也没什么区别。 说实话我也喝不出区别。傅年笑了笑,放下茶杯,看向王耀,说:王队,今天我们去找我妈生前的好朋友了解情况,据她说,我妈在出事之前一周,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本来约好周日去爬山,他们却提前一天开车前往宁山。她问过我妈发生了什么事,我妈欲言又止,只说工作上遇到了点麻烦。后来我妈出事,因为她是知名人物,所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只是现在我再去搜索当年那场车祸,却只有寥寥几条内容,这很反常。 所以你怀疑当年那场车祸的起因,是因为你妈所说的工作上遇到的麻烦? 王耀调查过傅年的身世,大致了解他的过往,傅年也猜到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提蒋卿之前在沈氏工作。 是,我推测应该是我妈发现了什么秘密,以致于她那些天神思恍惚,那场车祸十有八九就是有人蓄意谋杀。还有李广志。傅年顿了顿,接着说:据他的邻居说,李广志平常基本不喝酒,那天却因为醉酒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这有些违背常理,很可能也是有人在杀人灭口。 你是怀疑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与沈氏有关? 没错。王队,你不觉得这样串联起来,整件事就清晰起来了么? 你的猜测有一定道理,但这都只是建立在你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的基础上,而我们没有丝毫证据证明这一点。 我知道案子已经过去十几年,很多线索都无法考证,想要案件重启很难,而且你们的警力有限,最近又发生两起命案,很难调出人手调查。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查,查到的线索我会及时通知王队整合。 你想怎么查?傅年,我希望你不要触及法律的底线。 王队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做违法的事。傅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其实我很想帮忙,只是警队有规定,不能向外人透露有关案情的信息,我也无能为力。 王耀听得一阵好笑,说:你这是想以退为进么? 不是,王队,我是真的想帮忙,前提是你得相信我。 王耀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沉吟了一会儿,说:你想知道什么? 傅年的眼睛一亮,说:王队,听说上面派来了调查组,为的就是沈氏,这是真的吗? 这件事在某种程度来说并不是秘密,傅年是容溪的助理,而嘉华与沈氏之前又是合作关系,他能知道这件事倒是不奇怪。 恋耽美 ——(36) 王耀点点头,说:是,上面对这件事很重视。 傅年直截了当地说:我能见一见调查组的人么? 你想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调查组的人听? 是,虽然没有证据,到底可以提供一条思路。 王耀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试试。 谢谢王队,不过倒是不急,我打算过两天去找个人问问情况,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到时候你在帮我搭个桥,这样我的话能更有说服力。 王耀点点头,说:也好。 傅年试探地问:王队,李强和王东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你们传唤申元了吗? 传唤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说他和王东是亲戚,两人之间保持联系很正常,我们也没有证据,只能放人。 法医、技侦科那边,就没发现一点线索么? 根据法医的尸检鉴定,王东的死亡时间是10月11号晚上10点左右,抛尸地是在城郊的立交桥,凶手一定会使用交通工具,所以我们调取了周边所有的监控,锁定了一辆可疑车辆,是一辆失窃车,现在正在全力搜索。 王队,王东的家在立交桥附近么? 王耀摇摇头,说:不在。那条立交桥是新修的,刚刚通车没多久,加上位置较偏,行人不多。 那你们确定王东被害当天的行踪了么? 确定了。这几天他基本都在家窝着,很少出门,可被害当晚9点10分,他却出了门,上了一辆车,之后就没再回去。 上的车就是那辆失窃车辆吗? 不是,车辆的颜色和款式完全不同。 他明知道自己会有危险,为什么还在晚上出门? 我们查到当晚有人给他打过电话,只是经过核实,也是属于失窃手机,查不到任何线索。他上的那辆车因为距离过远,看不到车牌号,也无法查询车主信息。 那这么说是现在案件进入了僵局,完全没有头绪。 王耀叹了口气,说:是啊,现在所有线索都断了。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根据我的设想继续往下查,或许能找到突破口。说到这儿,傅年突然停了下来,随即问道:王队,你之前说王东从长虹小区出来时,与一辆汽车发生刮擦,被汽车的行车记录仪拍了下来。你说那个凶手是怎么知道王东的存在的?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件事,无意间发现了他呢? 王耀的眼睛一亮,说:你的意思是那个行车记录仪有可能拍下了凶手的影像? 傅年兴奋地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王耀想了想,笑着说:傅年,你果真有做刑警的天赋!不说了,我现在就回警局,查看那段视频。 王队,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并不一定是事实,你先别激动。 案件进入僵局,我们一筹莫展,现在终于有了突破口,怎么可能不激动。好了,不说了,我先回局里了,如果有事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王队,如果真的找到那个人,希望能给我看下他的影像,这样以后要是遇到,我还能绕道走。 放心吧,就算为了你的安全,我也会给你看。 王耀没再多说,急匆匆地离开了茶馆。 傅年端起茶壶又给张岩两人续了一杯,说:我们不急,怎么着也得先把这壶茶给喝完。 张岩笑着说:傅年,王队说的没错,你确实很适合做刑警。 刑警就算了,太累也太危险,现在我家就剩我这么一根独苗苗,怎么着我也得保住这条小命,为我们傅家传宗接代。 没想到你思想居然这么传统。 传统?马哥,你之前不还惦记面馆的小姐姐,怎么着,这是突然顿悟,想要皈依我佛? 皈依我佛就算了,我没那慧根,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更适合我。 三人说说笑笑聊了会天,随后便离开了茶馆。傅年想着有几天没见宋桥了,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又约上了肖琦,五个人在宋桥家的宾馆,找了个豪华商务间,一起五排打游戏,玩的昏天黑地。 倒不是傅年不想继续查下去,只是接下来他想接触的人比较特殊,没有容溪的关系,估计他是见不着,只能等容溪出差回来再做打算。本来就是周末,休息时间,打打游戏,放松一下紧绷的情绪,也不至于让人疲惫。 眼看着自己的屏幕暗了,宋桥气急地说:傅年,你丫复活呢? 不是,你家技能不用冷却吗?你还好意思说,你丫就一脆皮,非要和人贴脸打,就算我有十个复活也不够你送的。 就是,都说要撤退了,你还可劲儿往前冲,人家可是刚打完暴君,你刚得过人家么?马武也跟着应和道。 肖琦忍不住发笑,说:宋哥,每次跟你打游戏,都有种你是对面派来的卧底的感觉。 傅年也跟着笑着说:他丫就是又菜又爱玩的典型例子。 不是,你们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你们看看战绩,我可是全场经济最高、拿人头最多的,说我菜,你好意思吗? 你还是全场送人头最多的。傅年不给面子的揭短。 宋哥,你吃完下路线,来蹭中路线,打野还得给你让红,你的经济怎么可能不高。肖琦也跟着应和着。 就是,每次打到残血了,他就过来抢人头,可不是多么。 宋桥抬头看看他们三个,又看向一直没开口的张岩,说:张哥,这日子没法过了,他们三个合起伙来欺负我,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他们三个确实有点过分。张岩笑了笑,接着说:不过说的都是实话。 哈哈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傅年收起有些发烫的手机,说:不打了不打了。明天我们还得去上班,也该回去了。 嗯嗯,明天我早上也有课。 宋桥看看肖琦和傅年,伸手将肖琦揽了过来,玩笑着说:肖琦,怎么傅年说什么你都跟着应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小媳妇儿呢。 肖琦被说的脸上一红,说:傅年哥说的本来就对,我应和也没错吧。 傅年一拳砸在宋桥身上,将肖琦从宋桥怀里扒拉了出来,说:你丫少欺负肖琦,他脸皮薄。 果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傅年,你丫就是个渣男。 傅年将肖琦推到宋桥身边,让两人并排站着,坏笑地说:肖琦唇红齿白,又乖又萌的小奶狗。你但凡长了眼睛的,都会选肖琦吧。 宋桥不服气地说:不是,傅年,肖琦就唇红齿白、又乖又萌,到我这儿就直接省略号,你丫太没良心了吧。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瞧瞧,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好吧,追我的女生能从你家排到我家,哪像你,至今还是个处/男。 说到这儿,傅年莫名有些心虚,干咳了两声,说:老子那是洁身自好。不跟你臭贫了,我们该回去了,等有空了在来找你。 你丫果真变了,以前整天和我腻在一起,现在就等有空了,终究是我错付了。 众人被他搞怪的模样逗笑,不得不说之前在李广志一家身上染上的郁气和消极,被这一天一夜的肆无忌惮冲散了。 傅年三人先送肖琦回了学校,随后才开车回了富华园。 刚回到富华园别墅,就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张岩和马武对视一眼,纷纷掏出放在口袋里的电棍,悄悄地来到窗前往里看了看。客厅里空无一人,并没有异常情况。 张岩掏出手机,查看别墅的防卫系统,也并没有发现有外来这入侵的警报。他看了一眼马武,握住门把手,轻轻打开了门,闪身走了进去,傅年紧随其后,最后才是马武。 张岩小声说:马武,你保护傅年,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 马武叮嘱道:岩哥,你小心点。 张岩点点头,拿着电棍就摸了进去。张岩在客厅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在,正打算去二楼,就听熟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傅年呢? 张岩抬头一看,容溪正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怔了怔,随即回过神来,说:容总,您不是周一才回来么? 容溪平静的眼睛漾起波澜,按照原定计划,他确实会在周一回来,可是离开宁城他才发现,他已经习惯了傅年在身边。明明是以前最爱喝的咖啡,如今却觉得又苦又涩。明明是吃惯了的口味,却觉得少了些味道。短短的几天,傅年竟让他维持了数年的习惯发生改变,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不会反感。 脑子里时不时会出现傅年的脸,晚上甚至还会重复那晚的梦,不同的是他不再抗拒,而是迎合。 短短两天的时间,容溪就确定了对傅年的感情,他向来处事果断,既然已经确定就不会犹豫,所以让乔兰连夜订票赶了回来。只是回到家,却没看到傅年的人影,他耐心等着,可直到午夜,这人才知道回来。 第40章 发烧了 事情进行很顺利, 提前回来了。傅年呢? 听到容溪的声音,傅年不禁松了口气,从门厅走了出去, 说:这儿呢。容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容溪看着他,淡淡地问:几点了? 傅年下意识地回答:都十二点多了。 十二点多了才回来,明天不用上班?还是说你想趁我不在, 矿工迟到?容溪毫不掩饰语气里的不悦。 傅年被问的一阵心虚,讪讪地笑着说:容总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明天上班的。 去哪儿了? 也不知是不是容溪居高临下的原因, 傅年总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乖乖地回答道:去宋桥那儿了。 两天都在他那儿? 虽然容溪的语气听不出起伏,傅年却察觉出了一丝丝危险,他犹豫了一瞬, 还是决定老实回答:一天一夜。 容溪沉默地看着傅年,看得傅年有些头皮发麻。张岩和马武对视一眼,总觉得现场的气氛很诡异, 他们似乎有些多余。 过了好一会儿, 容溪才出声说:我饿了, 想吃面。 傅年一怔,随即回神, 忙不迭地说:哦哦,我这就去做。 看看去厨房的傅年,再看看下楼的容溪,张岩拽了一把马武,笑着说:那什么, 两天没在别墅,我们去看看监控,就不打扰容总了。 容溪淡淡地应了一声,越过他们,紧跟着进了厨房。 傅年转头看了容溪一眼,说:容总,你想吃什么面?冰箱里有鸡肉,还有虾仁,还有不少蔬菜。 胃不舒服,清淡点。 傅年的动作一顿,转身看向容溪,问:容总没吃晚饭? 赶着回来,飞机上的食物吃不惯,以为回来会有的吃 看着容溪,傅年心里顿时有些愧疚,说:容总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想到你会回来这么晚。 傅年心里更加愧疚,说:容总,我先给你热杯牛奶,你稍微垫垫。面再快,也得等一会儿才能好。 容溪下意识地皱眉,说:我不喝牛奶。 傅年一阵无奈,说:我给你做奶茶总行了吧。 容溪轻轻应了一声,说实话他是真的想傅年做的奶茶,乔兰在奶茶店买的那些,他总觉得味道不对。 傅年穿上围裙开始做饭,为了能尽量快的让容溪吃上面,傅年调制了最简单的蜂蜜柠檬茶,容溪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端着茶去了餐厅。傅年则思索了一下,便开始做鸡丝凉面,说是凉面,其实是温的,傅年并打算过冷水。鸡肉是选的鸡胸脯,过了水以后,用调味料拌了拌,一点也不油腻,还能补充营养。除此之外,傅年还熬了些小米粥,小火慢慢熬,等容溪吃完面,小米粥也差不多好了,喝点也养胃。 傅年将面端到餐桌前,说:容总,快点吃吧,量不算多,吃完面再喝点小米粥,晚上不易吃的过饱,对身体不好。 容溪拿起筷子尝了尝面条,温度刚好,咸淡适中,鸡肉被撕成条状,吃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油腻。 这一天一夜你们都做了什么?容溪头也不抬地问。 傅年随口答道:打游戏,聊天,睡觉,也没干别的。 容溪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傅年,说:就你们两个? 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杀气,傅年警惕地看看四周,说:不是啊,还有张岩、马武和肖琦,我们五个五排,一直排到了荣耀王者。 玩物丧志。容溪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杀气消失,傅年若有所思地看向容溪,见他盘子里的面吃完了,起身去厨房盛粥,顺便给自己盛了一碗,虽然肚子不饿,但看容溪吃的这么香,他也有股想吃东西的冲动。 把粥放在容溪手边,傅年关心地问:容总,你的胃好点没? 容溪轻轻应声道:好多了。以后十点之前必须回家。 回家?傅年一怔,随即笑着说:容总说的对,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加班了? 容溪抬头看向傅年,很明显这人是会错了意,可容溪怕吓到他,又不好说的太直白,说:我说的是就算我出差,你也不能随意出门,行踪一定要报备,晚上十点必须回家。 傅年微微皱眉,说:不是,容总,就算我是你的助理和保姆,也不能一点自由都没有吧。 容溪淡淡地看着傅年,说:你白天是我的助理,晚上是我的保姆,你还有自由的时间么? 傅年一噎,乍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随即好笑地说:那这么说,我这是为了双倍的工资,把自己给卖了? 恋耽美 ——(37) 容溪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喝着他碗里的粥。 傅年顿时哭笑不得,小声嘀咕道:还好没签合同,还有反悔的余地。 容溪的手一顿,傅年倒是给他提了醒,保姆的事只是口头协议,没有签合同,助理也只签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转眼也就过去了,如果想把他绑在身边,还得多想想办法才成。 两人安静的喝完粥,傅年去洗碗,容溪则回了卧室洗澡。 傅年,还有吃的吗? 马武突然在身后出声,吓了傅年一跳。他心有余悸拍拍胸口,说:马哥,人吓人吓死人,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马武讪讪地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怕碰到容总么,所以故意放轻了步子。 傅年明白马武的感觉,容溪平时虽然没怎么发过火,但那种生人勿进的气场,还是很容易把人镇住的,更何况容溪还是他们的大老板。面没了,要吃的话得现做,不过锅里还有些小米粥,你要喝吗? 喝,我也不是饿,就是闻到饭香味,有点馋。 橱柜里有碗,你自己盛吧,温度应该刚好。 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吃完自己收拾。 傅年也没跟他客气,清洗完碗筷就上了楼,这么一折腾已经快两点了,他甚至都没洗澡,简单的洗漱过后就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闹铃声把傅年叫了起来,他坐起身揉了揉勉强睁开的眼睛,赤着脚就去了洗手间。凉水扑在脸上,傅年混沌的脑袋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着镜子自言自语道:唉,老了,这才熬了两夜,就起不来了,岁月不饶人呐。 傅年洗漱完就下了楼,正巧碰上同样出门的容溪,他笑着打招呼道:容总,这么早啊,我还没做早饭呢,要不你再睡会儿,待会做完早饭我再叫你。 我有晨跑的习惯。容溪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晨跑?傅年怔了怔,下意识地看向容溪的臀部,随即尴尬地移开目光,心虚地捏了捏发烫的耳垂,小声嘀咕道:看来伤是彻底好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容溪说他晨跑的习惯,傅年这一早上总是晃神。他本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天,已经把这茬给忘了,可容溪今天的回话,又让他重新想了起来。 明明那晚他喝的烂醉,怎么回的家都记不清了,可容溪那张似欢愉似痛苦的脸,他却记得清清楚楚,而那张脸今早上时不时的在他脑袋里出现,害得他差点把煎蛋都给煎糊了。 早饭好了么? 容溪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傅年一哆嗦,他莫名心虚地涨红了脸,说:马上好,容总先去洗澡 洗澡 那天早上,容溪赤着身子站在房间的画面,自动出现在脑海 傅年?容溪看着脸色通红的傅年,眉头紧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傅年不自在地躲开容溪的手,说:没事,就是做饭的时候被火烤的。 傅年说这话,容溪一点也不信,伸手关掉天然气,拉着傅年的手腕就出了厨房。 傅年尴尬地甩了甩手,说:容总,我真没事。 容溪将傅年按坐在沙发上,说:额头那么烫,怎么可能没事,老实呆着,我去拿体温计。 张岩奇怪地看了过来,问:傅年,你怎么了,发烧了么,怎么脸这么红? 傅年现在尴尬地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居然饥渴到想着一个男人思春 我没事,可能是刚才做饭的时候火太大,给烤的。容总偏不信,非要给我量体温。 张岩听得一阵好笑,说:做饭烤的?傅年,就算你再想吃肉,也不能烤自己吧。 傅年恼羞成怒,没好地说:不跟你说了,我饭还没做好呢。 容总可是去拿温度计了,等他回来没看到你,说不准又生气了,我看你还是乖乖在这儿等着吧。 傅年好笑地说:不是,在你心里容总的脾气就这么阴晴不定么? 马武接话道:那倒没有,从来都是阴,就没见过晴是什么样。 你们在背后这么说大老板坏话,就不怕他炒你们鱿鱼? 马武和张岩见傅年的视线落在他们身后,不由僵硬着身子转过身去,果然见容溪正站在身后。 身为保镖,连有人近身都没察觉,你们不合格。 容溪淡淡地一句话,直戳马武和张岩的心脏,他们是公司的精英,最在意的就是自身的业务能力被人质疑,可他们现在却无法反驳。 对不起,容总,我们以后会注意,还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傅年见事情闹大,连忙解围道:容总,刚才是我故意吸引他们注意,所以他们才忽略了有人靠近,不能全怪他们。 傅年不想因为一个玩笑,让大家的关系变得僵硬,但也知道作为保镖时刻保持警惕的重要性,所以并没有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容溪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傅年和他们的关系变得僵硬,却也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太过亲近,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会影响他们的判断力,所以虽然没打算揪着不放,却也该说的都要说。 你们这次任务的危险性,相信不用我再重复,失败就意味着有人会死,如果不想身边的同伴出事,最好时刻保持警惕,这一次只是警告,要是还有下次,我会通知楚萧,直接换人。 是,容总,我们明白了。 傅年缓和气氛道:张哥,我量体温,你帮我再煎两个蛋。 张岩应声,看向马武,说:马武,你去四周转转,二十分钟后回来吃饭。 好。 张岩随后进入厨房,马武则转身离开了客厅。 容溪走向傅年,将手里的体温计递给他。 傅年无奈地接了过来,坐回沙发人命的量起了体温,说:容总,刚才你的话是不是重了点? 容溪看向傅年,淡淡地说:他们是楚氏保全的精英,就该对得起精英这两个字。 傅年想想自身的处境,明白容溪的用意,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五分钟后,傅年拿出体温计看了看,不禁有些惊讶地说:我居然真发烧了。 容溪皱起眉头,伸手过去,说:体温计给我。 傅年将温度计递给容溪,说:38.3,没事,吃点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容溪将体温计放到桌上,说:回房间躺着。 吃完早饭再说吧,就是有点低烧,不碍事。 成人超过三十八度就算高烧了。上去躺着,待会儿我把饭菜给你送上去。 见容溪走了过来,傅年也跟着起了身,无奈地说:好,我去躺着。 傅年转身上了楼,之前还不觉得怎么样,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突然感觉有些脑袋有些沉。 就在他半睡半醒间,房门被人推开,容溪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傅年顿时清醒了过来,坐起身说:容总,你让张哥给我送来就成,别耽误了你上班。 这个你不用管。将托盘放在桌上,容溪越过傅年弯腰拿了枕头,放到他背后,让他靠的舒服些,说:先喝点粥,我去给你拿药。 谢谢容总。 看着转身离开的容溪,傅年突然觉得有些恍惚,明明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傅年却觉得刚才的他很温柔。 傅年捏着胀痛的眉心,苦笑着说:果然是高烧,昏了头了。 傅年刚把粥喝完,容溪再次走了进来,将水和药放在桌上,叮嘱道:喝完粥,停一会儿再吃药。 容总,这些东西放这儿就成,我睡醒自己收拾,你赶紧去吃饭吧,别耽误上班。看着容溪进进出出的忙活,傅年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容溪把空碗端了起来,说:吃完药,好好睡一觉。 我知道,麻烦容总了。 容溪没再多说,端着碗出了房间。 傅年拿起退烧药,就着水吃下去,随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容溪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在书房开起了视频会议。会议开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容溪看了看时间,起身出了书房,来到傅年的门口。他轻轻转动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有些暗,床上的傅年侧身躺着,还在昏睡。容溪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依旧很烫,两个小时过去,退烧药也应该起作用了,但傅年似乎并没有丝毫退烧的迹象。 容溪转身出门,拿出手机给南林拨了过去。 南林来到别墅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傅年依旧没有退烧,也没有清醒,容溪坐在床边,给他不停地擦拭身体,物理降温。 房门被敲响,容溪将手里的毛巾搭在傅年额头上,小心地给他盖上被子,说:进来。 南林推门走了进来,手上提着医药箱,说:容溪,他就是你说的病人? 嗯,两个半小时前,他吃了退烧药,到现在还没退烧。 南林将医药箱放在床前,一边拿东西一边说:他昏睡期间有没有惊厥,或者抽搐的现象发生? 没有,很平静。如果有的话,容溪不会继续等南林。 南林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容溪让开床边的位置,让南林给傅年检查。 容溪,把窗帘拉开,室内要保持通风。 容溪应声,拉开了窗帘,又打开了窗户,然后安静地等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南林才拿开听诊器,说:他的心跳平稳,肺部也没什么问题,发烧应该是病毒性的感冒引起的。这样吧,我帮他抽血,你派人送去诊所化验,拿到结果后,发给我电子版就好。在此期间,我先给他打上点滴,给他补充水分,排除体内的毒素。 我相信你的专业性,你看着办就好。 南林给傅年抽了血交给容溪,容溪让马武将血液样本送去诊所化验,随后给傅年打上了点滴。 南林好奇地问:容溪,他是谁,怎么会在你家里? 他就是傅年,现在是我的助理。容溪没有隐瞒的打算。 南林怔忪了片刻,说:他是傅年!容溪,你忘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将他留在身边? 我没忘。容溪看着床上的傅年,平静地说:南林,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南林沉默了一会儿,说:容溪,你病了,你需要心理医生。 容溪闻言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南林,说:南林,你不要自以为是,我病没病,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该说出这种话。 南林似乎也意思到了自己话里的不妥,说:容溪,抱歉,我刚才有些过激了,但你要相信我是为你好,你现在的心理状态很不正常。 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恍恍惚惚间,傅年似乎听到了容溪和某个人的争吵,然后就是房门开关的声音。他们的争吵好像跟他有关,那个陌生的声音在质疑容溪,为什么要留他在身边,傅年想说关你什么事,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开口,甚至连睁开眼睛都不行,然后又是一片黑暗,他再次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年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意识渐渐回笼,他的视线聚焦在伏在床边睡着的男人。 那双清冷的眼睛闭着,让他的五官看上去柔和了许多,傅年这才发现他的睫毛这么长,就像是合上翅膀的黑色蝴蝶,神秘又美丽。 傅年的视线下移,不自觉地落在那双略薄的唇上,颜色竟然比常人的唇色要红,只是他常常抿着唇,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所以很少人会注意到他的唇色竟这么好看。 向来一丝不苟的衣领敞开了扣子,戴惯了的领带不知去了哪里,喉咙间明显的凸起,彰显着他男性的身份,有种莫名的性感。 傅年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却因为喉咙干涩咳了起来。 容溪被惊醒,他抬头看向傅年,连忙将桌旁的水杯递给他,说:喝点水。 傅年接过水杯,喝了两口,火辣辣的嗓子顿时舒服了许多,说:容总,你你没去上班? 房间的时钟显示现在是下午三点,容溪如果去上班,这时候应该在公司。 嗯。容溪淡淡地应了一声,伸手摸向傅年的额头,动作很自然。 傅年本能地想躲,却生生忍了下来,只是垂下眼,视线依旧落在容溪的身上。笔挺的衬衫因为刚才趴在床边睡觉有了压痕,以往都是束在西裤里面的下摆放了出来,肚脐往上的位置有颗纽扣开了,因为动作的原因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皮肤,与傅年的小麦色不同,是真正的莹白如玉。 退烧了。你等着,我让他们给你做点吃的。 容总!见容溪转身要走,傅年连忙叫住他,说:你衬衫的扣子开了。 容溪低头看了看,随手扣上了扣子。 傅年犹豫了犹豫,说:容总,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 容溪居高临下地看着傅年,说:想问什么? 傅年仰头看着容溪,突然没了问的勇气,讪讪地笑着说:那个咱们是几号发工资? 容溪一愣,显然没想到傅年会问这个,说:你要用钱? 也不是,就是想问问。傅年尴尬地笑了两声。 容溪淡淡地说:每个月一到五号是发放工资的时间。 哦哦。傅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便坐了起来,说:那个,我去下厕所。 待他掀开被子才发现,原本穿戴整齐的他竟然只剩一条内/裤。他连忙盖上被子,又缩了回去,悄悄地动了动身子,确定没什么不妥后,不禁松了口气,说:容总,我我的衣服怎么没了? 恋耽美 ——(38) 容溪见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笑意,说:你发烧出了很多汗,衣服浸湿了,我让他们送去干洗店了。 那个容总,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穿上衣服。 容溪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傅年见状不禁长出一口气,想起刚才过度的反应,不禁一阵懊恼,自言自语道:傅年啊傅年,你到底怎么了?那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男人!你给我清醒点! 傅年赤着身子下了床,看看身上的内/裤,潮乎乎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睡衣和内/裤,嫌弃地褪掉身上的这件,正弯腰去拿床上的,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傅年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放门口的容溪,一阵凉风吹过,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一个前扑趴在了床上,抓紧被子裹在身上,滚到了床的另一边。待他抬头看向容溪时,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第41章 表白? 容溪淡定地从桌上拿了手机, 转身离开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站在门口,回想起刚才的画面, 容溪白皙的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就连耳朵也红彤彤的,完全不似刚才的淡定模样。 之前容溪给傅年擦拭身体的时候,也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个干净,只是当时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根本没有旖旎的心思,可方才那个画面,傅年背对着他, 赤着身子弯着腰 容溪越想,脸色越红,心里越痒,他忍不住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 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傅年同样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烧得厉害, 懊恼地嘀咕道:你丫换衣服怎么就不锁门呢?被人看光了吧。 傅年裹着被子来到门前, 快速地把门反锁, 不禁长出一口气,随即好笑地说:傅年啊傅年, 你脑子秀逗了?都是男人,你有的他也有,你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傅年把被子扔到床上,走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不仅身上清爽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刚才的事也自动被他屏蔽掉。 头脑清醒了,肚子却不乐意了,饿的他一阵心慌。傅年正准备下楼觅食,就听到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就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响。傅年见状连忙上前,将门锁打开,随手拉开了房门。 见容溪手上端着托盘,傅年连忙接了过来,说:容总,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给我送饭。我没事了,这些我自己来就成。 容溪看着傅年,见他神情自然,仿佛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心里突然有些恼,问:你和宋桥是发小? 傅年点点头,笑着说:是,从小一起长大,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们感情很好。 嗯,他是我兄弟,感情当然好。 你们经常一起住? 他总嫌他妈唠叨,动不动就去我那儿蹭吃蹭住。 你家只有一间卧室,怎么住? 住一起啊,他睡觉不老实,总跟我抢被子,睡的还死,怎么叫都不醒。有一次,睡着睡着他丫突然给了我一拳,直接给我打蒙了,我气急一脚把他踹下了床,他丫愣是没醒。在床底下睡了一夜,第二天还问我怎么掉床了。 说起宋桥,傅年的语气轻快,脸上带着笑,说话也是无遮无拦,与面对容溪时完全不同。容溪听得脸色越来越黑,而傅年却完全没有察觉。 傅年一边吃,一边说:容总,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容溪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容总?傅年这才察觉容溪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他回想之前所说的话,讪讪地说:不好意思,容总,我没留神说了脏话,我保证以后一定注意,那什么,您该罚就罚。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为了能让容溪帮他见到高凌轩,傅年只能肉疼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你没听过三岁不同床,七岁不同席这句古话么? 傅年一怔,脑袋有些发蒙,完全没想到容溪的落点在这儿。 容总,如果我没理解错,这应该是指男女之间吧,我和宋桥都是男人,应该不存在这个问题吧,况且我家条件有限。 如果专指男女之间,那那晚我们之间算什么? 傅年怔怔地看着容溪,不明白他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容总,那晚的事 容溪打断傅年的话,说:你听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么?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应该是一种心理疾病吧,我不是很了解。傅年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容溪直视着傅年的眼睛,眼底浮现复杂的神色,说:我得了这种病。 什么什么意思?傅年吓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傅年,如果换成你被人侵犯,你会怎么对那个人? 我傅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宕机了,急切的需要重启。 傅年,即便那晚不是出自你本意,但事实发生了,永远无法抹去,你和我发生了关系,我伤的不止身体,还有心理。如果正常情况下,我本该厌恶你,甚至仇视你,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你待在我身边,与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容溪说的没错,如果换成他被无论对方当时是什么状态,他估计都会打的那人生活不能自理,而且是见一次打一次。可容溪除了一开始对他有些刁难外,这几天对他算是很容忍,甚至可以说很照顾,尤其是这次他生病,这确实不符合常理。 容总,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是事实已经发生,我们也无法重新来过。你说该怎么补偿,我一定照做。 我不知道。容溪垂下眼,轻声说:我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每次听到、看到你对别人好,我心里就会很不舒服。 看着这样的容溪,傅年有些恍惚,在他印象里容溪从来都是强势的,就像之前因为发烧被他压制,最后容溪还是把他踹下了床。和现在无助又脆弱的他相比,形成强烈的反差,让傅年心里更加愧疚。 那什么,容总,既然你病了,那就去看心理医生。如果需要我回避,那我今天就搬出去,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容溪猛地抬头看向傅年,说:所以你是想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容总,我是说如果我的存在,会影响你治疗的话,我觉得我还是回避的好。等过段时间,容总的病好了,生活也就能回归正轨,容总这样的人和我这样的人本就不该有交集。不知怎么了,傅年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容溪心里涌现一股烦躁,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本来是想用这种方式将傅年绑在身边,却没想到竟然会适得其反。 被容溪盯着,傅年觉得非常不自在,他站起身说:容总,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觉得我还是走吧,至于工装的钱和违约金,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听到傅年要走,容溪心里更加烦躁,说:你想怎么还,找宋桥帮你? 虽然傅年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被容溪说出来,他莫名有种窘迫感,说:嗯。 不用这么麻烦。容溪突然上前,一把将傅年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只要你把那晚的一切还回来,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傅年闻言刚想起身,就被容溪压了下去。他皱紧眉头,说:容总,你病了,不能一错再错 不待傅年说完,容溪便吻上了他的唇。傅年一惊,一把推开容溪,容溪不肯善罢甘休,再次扑了上来。傅年不得已将他锁在身下,恼怒地说:容溪,你清醒点,我不想伤你! 傅年,你欠我的。 看清容溪眼底的痛苦,傅年心里的恼怒顿时被愧疚取代。他挣扎了一会儿,从容溪身上翻了下来,说:你说的没错,我是欠你的,今天就索性还了。来吧,早点完事,咱俩就算两清,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 容溪心里一揪,撑起身子伏在傅年的身上。 老子就当做梦了,梦醒了,就忘了。傅年闭上眼睛,拼命地做着心里建设,可僵硬的身子却暴露了他的紧张和排斥。 容溪低下头去吻傅年的唇,却被傅年躲了过去,说:接吻就算了,都是成年人,也没什么感情,还是直接点吧。 你怕? 怕什么?傅年下意识地看向容溪,嘴硬地说:不就是那么回事,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怕的。 我是。 什么?傅年有些没弄懂容溪的意思。 那晚是我的第一次。 傅年有些惊讶地看着容溪,说:你是和男人第一次,还是还是从来没和别人那个过? 没有别人。 傅年的心里有一丝不曾察觉的雀跃,绷紧的身子稍稍有些放松,说: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没有那个过。 不想。 现在的容溪似乎冷静了下来,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傅年悄悄松了口气,笑着说:洁身自好是好事,容总没必要因为我破例。 你要反悔? 不是,我只是觉得如果真那么做了,对你我都没好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咱们就别做了。 我想。 容总,你明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况且我们都是男人,你不觉得 我不确定了。 什么意思? 我对你有感觉。 你傅年震惊地看着容溪,很快反应过来,说:容总,你听我说,你只是病了,所以才会这样,等你治好了病,一切就会好了。 你确定吗? 我我当然确定!我不喜欢男人,一想到男人和男人我心里就看着容溪的眼睛,傅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怎么不说了? 对不起,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哎呀,怎么说呢。傅年懊恼地皱起了眉,说:容总,其实你也不喜欢男人,你之所以有这种冲动,只是因为那个错误的夜晚。因为那一夜,你得了病,也就是你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只要你治好了病,就不会再对我有感觉了。 傅年,你说要还我的。 我傅年一噎,看着尽在眼前的容溪,一咬牙说:成,老子说话算话,你来吧。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当他看到容溪慢慢靠近时,还是忍不住想躲,可这次容溪没有给他躲开的机会,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容 傅年的话被容溪吞噬,略薄的唇附在了他的唇上,软软的凉凉的,就像他儿时最爱吃的果冻一样,他的心里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反感。容溪的动作很温柔,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让傅年放下防备,沉沦在这种唇齿交缠的美妙感受里。 许久后,两人喘息的分开,呼吸交缠间,他们渐渐恢复理智。容溪看着傅年眼底浮现笑意,说:傅年,你对我也有感觉。 傅年窘迫地涨红了脸,他刚才确实沉浸在那个吻里,久久不能自拔。他撇开眼,嘴硬地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经不起挑逗,这是男人劣根性。 我们都是男人,如果真的接受不了彼此,不会是刚才那种反应。傅年,你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那是因为你吻技好,让我忘了你的性别。傅年打死也不愿承认自己居然有喜欢男人的可能。 那换你来吻我,试试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 傅年一把推开容溪,说:老子才不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不敢,那就说明我刚才说对了。 我不敢?傅年转身将容溪压在身下,说:我会证明给你看,老子不喜欢男人! 好。容溪看着傅年眼底带着点点笑意。 傅年嘴上说的利落,可视线一触及容溪的唇,就开始心虚,犹犹豫豫地就是不敢靠近。 没关系,我明白你心里 不待容溪说完,傅年便猛地吻了上去,用力过猛的结果就是两人磕到了牙,血腥味在口腔内慢慢扩散,傅年尴尬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趴在容溪身上,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耳边传来轻笑声,低沉悦耳,怀里的身子也随之微微颤动。 傅年恼羞成怒,一口咬在了容溪的脖颈上,在听到容溪小声的痛呼后,不由自主地松了口。 傅年,我明白让你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有些强人所难,我不逼你,你可以慢慢去发现。 耳边是容溪温柔的声音,与以往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傅年拉开两人的距离,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傅年怔怔地看着容溪,过了好半晌,他像是突然醒过神来似的,从容溪身上爬起来,说:容总,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容溪也跟着坐起身,直视着傅年说: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傅年被容溪灼热的目光看的一阵不自在,向后挪了挪身子,谁知挪的太靠后,一下子摔了下去。 容溪想去拉,却没拉住,担忧地下了床,问:没事吧? 摔是肯定摔不疼,毕竟床本身就没多高,下面还铺着厚重的地毯,但尴尬是真的尴尬,傅年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人都丢在这儿了。他靠在墙边坐好,抬头看向容溪,说:容总,我觉得你刚才说的特别对,你是病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念头。你不是有一个好朋友是医生么,他肯定认识特别专业的心理医生,我觉得你非常有必要去看一看。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宅男,真的玩不起这种游戏。 恋耽美 ——(39) 容溪眼底浮现受伤的神色,说:你是觉得我在玩游戏? 傅年看的心里一揪,说:容总,我看我们之间的合同就到此为止吧,至于违约金和买工装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上。 容溪沉默地看了傅年一会儿,落寞地垂下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房门被关上,傅年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看看凌乱的床,再看看床前没吃完的饭菜,突然觉得有些压抑。他站起身收拾好床铺,又坐下吃完餐盘里的饭菜,这才端着空了的碗筷下了楼。 张岩见他下楼,关切地问:傅年,你怎么样,烧退了吗? 退了。也不知怎的,就突然发起了烧,病的挺奇怪的。 听容总说好像是病毒性感冒,我推测有可能跟我们前天去李广志家有关。 你是说我无意间在李广志家里沾染上了病毒?可你也去了,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张岩闻言好笑地说: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免疫力也不同,你怎么不盼我点好。 呸呸呸,看我这张臭嘴,坏的不灵好的灵。傅年顿了顿,接着说:张哥,我看实在不行你就提前喝点预防感冒的药。 是药三分毒,算了吧,我们身体素质好,扛得住。 行吧,我是该锻炼锻炼了。傅年端着碗筷去了厨房,仔细清洗干净后,放进了消毒柜。 马武跟来厨房,笑着说:傅年,你小子怎么就得容总的青眼了,他对你真是好的没话说,这一天一直都是他在照顾你,我们想替他,他都不放心。 傅年的动作一顿,随即笑着说:容总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如果换成你们病了也一样,你们跟他接触多了就知道了。 除了老大那次重伤,我们可没见过容总对谁这么好过,你小子真是有福气。 马武的话让傅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后悔之前说话说的太绝,伤了容溪的心。 张哥,马哥,我待会儿就走了,你们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 张岩一愣,随即说道:走?去哪儿? 回家。我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不该将你们拖进来,好在现在抽身还不晚,以后就不麻烦你们了。 张岩和马武对视一眼,问:傅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觉得把你们搅进来心里过意不去。傅年笑了笑,说:张哥、马哥,咱们认识一场也算是交了朋友,反正我有你们的联系方式,有机会的话咱们常聚。眼看着新赛季就要更新了,没你们五排,我可上不了荣耀王者。 张岩的眉头皱紧,说:这事容总知道吗? 知道,我已经跟容总说好了。提起容溪,傅年心里就不是滋味,说:张哥,不跟你们多说了,我还得上去收拾东西。 看着傅年上楼,马武靠近张岩,奇怪地问:傅年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张岩看了他一眼,说:你问我,我问谁? 傅年上了二楼,在容溪的房门前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随后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橱柜里拿出背包,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傅年掏出手机给宋桥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居然没了信号。他奇怪地在房间里转悠着,可不管他怎么移动位置,手机依旧搜索不到信号。 傅年来到房门前,打算去别的地方试试,可转动门把手时,发现房门被锁了,无论他怎么转动都打不开。 傅年拍打着房门,喊道:有人在吗?张哥、马哥,你们能听到吗? 傅年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难不成那个杀手进了别墅?把我锁在房里,去杀其他人,最后再过来逼问我,爷爷掌握的线索? 傅年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很大,不然张岩他们不可能听不到他的呼喊。一想到容溪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傅年心里就慌得不行。他来到窗前,推了推外面的防盗窗,居然纹丝不动,看着网格很细小,甚至能挡住蚊子和苍蝇,却没想到竟然这么结实。 对面环视了一周,搬起一旁的椅子就砸了过去。砰一声,防盗窗完好无损。傅年不信邪,又砸了几下,实木的椅子腿都快砸折了,防盗窗依旧屹立不倒。 傅年见防盗窗砸不烂,又开始砸玻璃,没想到玻璃也是特制的,根本砸不烂。傅年心急如焚,只能回去鼓捣门锁,试图强行把门打开。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门窗都是特制的,你打不开。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傅年不禁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说:容溪,你什么意思? 傅年,这是你欠我的。 容溪,你开门,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 傅年,他们都说我病了,都希望我把你赶走,去看心理医生。可我不想我无法向别人说起那晚的事如果你一走了之,那我该怎么办? 容溪语气里的无助和脆弱,让傅年心里一揪一揪地疼。他叹了口气,说:容总,我跟你不同,我本来就已经在艰难求生,实在经不起这么大的风浪,而且我赔不起。 傅年等了许久,门外都没有回应,当他以为容溪走了的时候,容溪的声音再次响起。 傅年,我们是签了合约的,如果你答应继续履行合约,我就放你出来,之前发生的事,我们就当从来没发生过,我们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一年后我放你自由。 傅年犹豫了许久,说:好,我答应你。 过了好一会儿,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傅年连忙转动门把手,拉开房门,容溪出现在眼前。 容溪看着傅年,说:我饿了,胃疼。 傅年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时钟,5点10分,他皱着眉问:容总中午没吃饭? 容溪点点头,说:你高烧不退,我吃不下。 傅年的心漏跳了一拍,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柠檬柚子茶,青椒肉丝面。 茶就算了,我给你熬点粥喝,养胃。 好。 这样的容溪让傅年有些不知所措,他走出房门,说:我去做饭,你稍微等会儿。 嗯。 傅年关上房门,下楼去做饭,来到楼梯口,他忍不住地回头看向容溪,正巧撞上容溪的视线。他下意识地躲闪,匆匆下了楼。 第42章 高凌轩 自从那天以后, 虽然傅年依旧和往常一样,同容溪一起上下班,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只要他不叫自己,傅年是绝对不进办公室的门。容溪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对待傅年也和之前并没有不同,就好像那天什么都没发生, 一切都只是傅年做的一场旖旎的美梦。傅年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有些失落。 这天中午,傅年刚把午饭买回来, 就接到了王耀的电话。 喂,王队,是不是视频里发现那个凶手了?虽然已经过去三天,傅年还是希望王耀能从视频里找到线索。 傅年, 你猜的没错,那个凶手确实在那行车记录仪拍摄的视频里出现了。虽然当时他带着帽子和口罩,但我们还是根据他身上的部分特征, 追踪了下来。他从长虹小区出来后, 就一直跟在王东的车后, 而他当时开的那辆车,正是之前我与你说过的那辆丢失车辆。 傅年虽然看不清王耀的表情, 但从轻快的语气里听出他的喜悦,说:王队,现在能确定他的身份了吗? 已经确定了。我们调动全市的监控视频,看了整整三天,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让我们找到了他。他叫郭长军,今年四十岁,宁城本地人,曾经当过兵,退伍后在一家殡仪馆工作。你找到的那块玻璃碎片上的血迹,所提取的dna与他的完全吻合。我们目前可以锁定,郭长军就是杀害李强的凶手。 那太好了!听到这儿,傅年终于明白王耀为什么语气这么轻快了,说:那你们现在有他的线索么? 我们去殡仪馆抓人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据说他已经三天没去殡仪馆。后来我们又搜查了他的住处,找到了一些东西,现在正在检验中,还没出结果。至于他本人,我们还在搜索中,目前还没找到。 傅年点点头,问:那你们查到他与我爷爷有什么交集么? 要说他与你爷爷的交集,那就只有你爷爷去世后,是在他们殡仪馆火化的。除了这个,我们暂时没找到其他有交集的地方。王耀顿了顿,接着说:待会儿我把他的照片发给你,你自己多留点神,如果发现他,马上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王队放心吧,我一定注意安全。 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暂时还没有。傅年说着忍不住看向容溪的办公室,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几天两人这种状况,傅年还真不好开口让容溪帮忙。 那行,你有任何发现,直接给我打电话就成,我这边还在忙,就先不说了。 好,那就挂了。 傅年刚挂掉电话,就收到了王耀的微信,打开后是一张照片。傅年将照片放大,一张男人的脸映入眼帘,虽然王耀说这人四十岁,可照片上的面容看上去怎么也不像四十岁的人,至少要老五岁。眼睛不大,眼神空洞麻木,看的时间久了,竟然感觉有些阴森;眼角处有一道疤,不算大,但很明显,就像被人开了眼角;嘴唇的颜色很深,是那种深紫色,微微地抿着。 在看什么? 傅年正看得入神,容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前,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他猛地抬头,见是容溪不禁长舒一口气,说:容总,你的午餐已经买来了。 容溪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说: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哦,在看照片。傅年将手机递给容溪,说:这是杀害李强的嫌疑人,王队刚刚发过来的。 容溪仔细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随后打开微信发给了自己,将手机又递了回去,说:先吃饭吧。 傅年接过手机,将照片分别发给张岩他们,坐到了容溪对面。 这几天,他们都是一起吃饭,一开始傅年还会去小店点些快餐吃,可容溪每次都点很多,他自己吃不完,就推给傅年。傅年又是个抠门的主儿,那么贵的饭菜他不舍得扔,只能把自己的快餐放在一边。久而久之,傅年明白了容溪的心思,虽然有些无奈,却也不想平白浪费钱,索性就和容溪一起吃。 傅年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瞧着容溪,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就听容溪说:有事? 傅年莫名心虚地收回视线,说:没确实有点事。 说。容溪端起手边的蜜桃红茶喝了一口。 傅年长出一口气,说:容总,你能帮我约一下高凌轩吗? 容溪的手顿了顿,说:你想见高凌轩? 嗯。傅年沉吟了一会儿,说:之前我找了我妈生前的好朋友了解情况 傅年将容溪出差期间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高凌轩之前跟过你母亲?容溪有些意外地看着傅年。 崔姨是这么说的。以我的身份想见高凌轩根本不可能,所以只能拜托容总帮忙。 容溪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待会儿我会交代乔兰,让她直接与高凌轩的经纪人联系,问问他的工作安排。 傅年闻言不禁松了口气,说:谢谢容总。 以后有事直说就行,不用吞吞吐吐的。 容溪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面无表情,傅年看着却觉得感动。 好。 容溪没再说话,继续安静的吃东西。之前他太着急了,以致于结果正好适得其反,所以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傅年淡忘那天的事,再一点一点地走进他心里。一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傅年看着面前的容溪,又开始恍惚,他在想那天的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经过乔兰的协调,终于约到了高凌轩,因为高凌轩刚刚斩获影帝的称号,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到处都是狗仔跟拍。为了避免麻烦,他们就直接约在了容溪的别墅里。这里的安保措施相较于其他地方要好得多,至少狗仔不废些功夫,休想进来。 和高凌轩一起过来的还有他的经纪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五官算不上精致,是那种越看越觉得有韵味的长相。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浓淡相宜,让人看着很舒服。身上穿着黑色紧身连衣裙,将她姣好的身材勾勒的非常完美。 刘华玲优雅地走上前,伸出右手,笑着说:容总,好久不见。 容溪微微笑了笑,伸手与她轻轻握了握,客气地说:好久不见,刘总越来越漂亮了。 容总那可是惜字如金的主儿,今儿竟然夸我漂亮,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刘华玲不仅话说的漂亮,还表现地大方得体,一看就是见惯了大场面。 刘总说笑了。容溪直截了当地说:这次的合作非常圆满,我请刘总来,是想谈一谈下一步的合作意向。 刘华玲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说:那当然求之不得,多谢容总赏饭吃。 刘总,我们去书房谈。容溪转头看向高凌轩和傅年,说:高先生随意便好。傅年,好好招待高先生。 刘华玲和高凌轩都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容溪大张旗鼓的把高凌轩请来,却晾在一边。刘华玲率先回过神来,说:那正好,凌轩可以趁机好好休息一下。 那刘总跟我来吧。容溪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眼看着容溪和刘华玲相携上楼,背影看上去那么般配,傅年突然觉得有些刺眼。他微微皱了皱眉,压下心底反常的情绪,转头看向高凌轩,笑着说:高先生,你想喝点什么? 随意吧。高凌轩客气地笑了笑。 恋耽美 ——(40) 傅年点点头,说:那高先生稍等。 傅年去厨房调制了三杯奶茶,端着就走了出来,将芒果红茶放到高凌轩面前,另外两杯递给张岩,说:张哥,麻烦你送到楼上吧。 张岩看了一眼吞口水的马武,既好笑又无奈,说:好。 见张岩上楼,傅年来到马武身边,小声说:马哥,厨房还有,你去喝吧。 马武眼睛一亮,笑着说:还是你小子想着我。 马武清楚容溪请高凌轩过来的目的,配合地去了厨房,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傅年和高凌轩。 傅年坐到高凌轩的对面,笑着说:高先生,这是我自己调制的芒果红茶,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谢谢。高凌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禁眼前一亮,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甜腻,相反很清爽,不仅有芒果的果香,还有红茶的茶香,配合的恰到好处,一点都不会喧宾夺主。就连向来不爱喝奶茶的他,也忍不住有了喝下去的欲望。 高凌轩感兴趣地问:这是你调制的? 嗯,味道还合高先生口味吗? 很不错。我刚才看其他两杯的颜色不同,口味不同吗? 嗯。容总偏好绿茶,所以我给他泡的是柠檬柚子茶,至于刘总,我不了解她的口味,就调了女士都爱喝的蜜桃珍珠奶茶。 你好像对这些很有研究,以前是从事什么行业? 我以前没开过奶茶店,也没做过类似的工作,还是做了容总的助理以后,开始自己琢磨。容总爱喝咖啡,一天要喝许多,这样对身体不好,所以我就尝试着换成了这个。 原来是这样。那你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这茶味道不错。 高先生喜欢就好。傅年顿了顿,笑着说:我对高先生非常仰慕,尤其是看过高先生的《诡探高晓》这部剧以后,对高先生更加推崇,高先生的演技当之无愧影帝的称号。 听傅年说起自己引以为傲的剧,高凌轩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说:你看过《诡探高晓》? 说实话,我一开始对高先生没什么印象,自从上次在容总办公室外见过高先生后,就被高先生的气度吸引,然后就在网上搜索您的作品,之后看的《诡探高晓》后,彻底路转粉。傅年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这部剧他还是在他们确定见面时间后恶补的,从头看到尾,不过剧是真的精彩,高凌轩的演技也确实不错。 那你最喜欢哪个案子? 最喜欢锦湖连环杀人案,那场高先生和李先生的对手戏最精彩,尤其是打斗的部分,真是让人血脉偾张。 看着傅年手舞足蹈的比划,高凌轩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是真心喜欢,而不只是说场面话。 那场戏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场,和李先生这样的好演员演对手戏,真的很过瘾。 两人就《诡探高晓》这部剧聊了一会儿,稍稍拉进了他们的关系,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陌生。 傅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高先生,听说您刚出道的时候是在沈氏传媒,很多年一直不温不火,后来换了现在的公司,才慢慢崭露头角,是真的吗? 高凌轩感慨地叹了口气,说:说起来惭愧,入行这么多年,人近中年才有了点知名度。我能有今天,多亏了刘姐,如果不是她给我争取来这么好的本子,我没机会出演这部戏,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电影,我是真心感谢她。 这就说明了艺人有个好经纪人的重要性。傅年赞同地点点头,说:听说高先生刚出道时,带您的经纪人也很有名气,怎么就没给您争取来好的资源? 高凌轩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傅年会问及这个问题。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说:一开始带我的经纪人确实很好,只可惜我跟她没多久就出意外了。 那高先生跟了她多久,对她了解吗? 高凌轩坐直了身子,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傅年问:你好像对我过去的事很感兴趣。 见高凌轩有了防备,傅年索性直截了当地说:其实这次请高先生来,是我拜托容总的。 高凌轩闻言不禁对傅年的身份起了兴趣,以他如今在影视圈的地位,不是谁都会见的,当然不包括容溪这样的商业大佬。傅年能请容溪帮这个忙,足以说明傅年在容溪心里的位置。 傅先生是吧,不知道你绕这么大弯子,找我什么事? 高先生出道时经纪人叫蒋卿,对吧。 这件事和他同期出道的人基本都了解,所以高凌轩也没隐瞒的必要,说:是,最初带我的人确实是蒋姐,这有什么问题吗? 蒋卿是我母亲。 听到傅年的回答,高凌轩有些惊讶,说:你是蒋姐儿子? 是,十八年前,我父母出车祸去世,也因为那场车祸,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我费尽心思找高先生来,就是想了解我母亲的过去。 原来是这样。高凌轩点点头,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与蒋姐之间其实不怎么熟悉。当初我初出茅庐,根本不受重视,而且蒋姐手里的艺人又多,我也只是个小透明而已,所以我对她的了解并不多。 没关系,我只是想多了解她一点。傅年笑了笑,说:高先生,在您的印象里,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凌轩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蒋姐是个很干练的人,工作能力很强,是个典型的女强人。你应该知道吧,当时蒋姐可是沈氏传媒的金牌经纪人,跟着她的艺人,最多两三年就能红,所以很多新人都以跟着蒋姐为目标。说起来,如果蒋姐不出事,我可能不会寂寂无名这么多年。 高先生,据你所知,我母亲当时与谁的关系最好? 如果说艺人的话,蒋姐和梁梦琪的关系最好,她当时可是红极一时的女星,大把的资源等着她挑,广告接到手软,这些都是因为蒋姐的倾心打造。高凌轩在说这些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羡慕。 那还有其他人和她比较亲近么? 除了梁梦琪,那就是关磊跟蒋姐的关系最好,关磊当时是蒋姐的助理,就像你和容总差不多。其实蒋姐虽然工作时有些严肃,但平时为人很好,再加上周边的人都捧着,所以她跟其他人的关系都不差。 高先生,你还记不记得最后一次见我母亲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得想想,时间过去太久了,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高凌轩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在公司的训练室。蒋姐出事之前,我们正准备为一档综艺节目做准备。 那高先生有没有发现她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不同?高凌轩看着傅年,直接问道:傅年,你这么问是不是也怀疑蒋姐的车祸不是意外? 也?高先生也怀疑那场车祸有不对的地方么? 这倒不是。高凌轩摇摇头,说:当时蒋姐的车祸闹得沸沸扬扬,蒋姐的公公,哦,也就是你爷爷,曾多次申请复核事故认定,因为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传言,很多人猜测蒋姐的车祸可能没那么简单。 都有什么传言? 传言很多,不过都是以讹传讹,毕竟经过交管部门多次复核,那场车祸的结果都是意外。 麻烦高先生仔细想一下,当时对于那场车祸都有哪些传言。 高凌轩沉吟了一会儿,说:蒋姐怎么说也带过我一场,那今天我就好好跟你说说。 谢谢高先生。 高凌轩摆摆手,说:当时社会上的传闻很多,大都是建立在那场车祸是人为的基础上杜撰出来的,而这个凶手的人选,公司私底下流传的有两个。一个是同为经纪人的姚建辰,一个是当时沈氏的大少爷沈立军。 姚建辰和沈立军?他们与我母亲有什么纠葛? 据说姚建辰比蒋姐先进公司,却一直矮蒋姐一头,处处被蒋姐压制,他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表达对蒋姐的不满,甚至在一次醉酒后说,如果蒋姐永远消失就好了。如果蒋姐的车祸是人为,那姚建辰绝对有杀人动机。 那沈立军呢? 沈立军当年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仗着自己是沈氏集团的大少爷,跟公司里的很多女艺人,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蒋姐不仅工作能力强,还是圈里出了名的大美人,沈立军几次三番的示好,都被蒋姐拒绝,甚至还因为他的不断骚扰,告到总裁的面前,沈立军的老婆也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以致于他被总裁狠狠训斥了一顿,听说还因此差点没能继承沈氏,所以他也有杀人动机。不过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道听途说。 沈氏傅年小声呢喃着,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高凌轩见傅年陷入沉思,也没再出声,端起茶杯慢慢喝着。 高先生,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沈氏? 高凌轩笑了笑,说:我这人原则性很强,说的难听点就是我是个臭脾气,不懂变通和屈从,所以待在沈氏七八年,也只是个十八线的小人物,所以合约到期后,也就没有续约。 虽然高凌轩没有说的很明白,但傅年还是能猜到一些原因。 高先生,您了解梁美琪和关磊的现状么? 你想找他们?见傅年点头,高凌轩接着说:梁姐现在是半隐退状态,已经很久没见她出现在荧幕上,我倒是有她的联系方式。不过我得征求她同意后,才能决定要不要给你。 这个我明白。那关磊呢,他的现状您了解吗? 关磊在蒋姐出事后就离职了,至于他现在在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傅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高先生,还得麻烦您联系一下梁美琪女士,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梁女士能见见我。 以梁姐和蒋姐的关系,我想她应该会很乐意见你。 今天谢谢你了,高先生。 高凌轩笑了笑,说:你不用跟我客气,如果不是你拜托容总约我,说不定今天就没有容总和刘姐的会面,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合作可能。你的几个问题,换来与嘉华的合作,怎么看都是我该谢你。 傅年愣了愣,说:高先生的意思是容总为了帮我,才有了与你们的合作意向? 这个不确定,但一定有这方面的原因。高凌轩见傅年这副模样,笑着说:你不会以为刚才容总所说的商谈合作,只是个借口吧? 傅年讪讪地点了点头,说: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 虽然我与容总接触不多,但对他还是有几分耳闻的,他向来一言九鼎,说要与我们合作,就一定会与我们合作。 傅年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不管容溪与刘华玲的合作,他推动了几分,只要有他的原因在,这份情他都该领。 傅年看向桌上空了的茶杯,说:高先生稍等,我再去给你调杯茶。 如果可以,我想尝尝容总爱喝的柠檬柚子茶是什么味道。 好。傅年应声,端着茶杯走向厨房。 而在他转身的瞬间,高凌轩的眼神闪了闪,露出复杂的神色。 傅年给高凌轩调制了一杯柠檬柚子茶,自己则倒了杯白水,两人坐在沙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大约一刻钟后,刘华玲和容溪相携从二楼下来,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头轻语,那模样显得有些亲密。 这么看,容总和刘总还真是般配,郎才女貌。 高凌轩的话在耳边响起,傅年怔怔地看着两人,心里不舒服的感觉那般明显。 刘总还没结婚吗? 第43章 赴约 刘总还没结婚么?傅年转头看向高凌轩。 刘姐有过一次婚姻, 目前是单身,她和蒋姐一样都是女强人。高凌轩笑着说:看得出来刘姐很欣赏容总。 傅年没说话,再看向走过来的两人时, 只觉得一阵碍眼。 刘华玲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容溪,笑着说:今晚和容总聊得很尽兴,有时间的话,容总能不能赏脸, 我们一起吃个饭? 容溪微微笑了笑,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合作,不急。 刘华玲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 说:容总说的没错,今天太晚了,改天我们再约。 好,改天再约。 高凌轩起身走向刘华玲, 看向容溪,笑着说:今天谢谢容总的款待,傅年调制的茶饮我很喜欢。 刘华玲感兴趣地问:那茶饮是谁调制的? 是傅年。高凌轩转头看向傅年。 刘华玲也跟着看了过去, 朝傅年笑着点点头, 说:那茶饮确实不错, 就连我这个平时不爱喝奶茶的人,也不自觉地喝完了。 傅年客气地笑了笑, 说:刘总喜欢就好。 几人又客气了几句,刘华玲和高凌轩没再逗留,离开了别墅。 送走两人,容溪看向傅年,问:怎么样, 有进展么? 傅年和容溪对视,不答反问道:容总,你与高凌轩他们的再次合作,是因为我么? 容溪勾起唇角笑了笑,说: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么做? 傅年一怔,看着容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顿时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容溪自然明白傅年的纠结,虽然有些失望,却也理解,说:你想多了,我与他们合作是以公司的利益作为考量,只是顺便帮了你的忙。 容溪这么说,让傅年心里更加感动,突然想起刚才容溪和刘华玲一起下楼的画面,又有些不是滋味,状似随意地说:听高凌轩说,刘总之前结过婚,还真是看不出来,她的皮肤和身材都保养的很好。 恋耽美 ——(41) 她漂亮吗?容溪嘴角的笑意消失。 傅年察觉容溪语气的不对,识时务地说:也不算漂亮,只能说气质好,看上去更有韵味一些。 那你喜欢么?容溪目光灼灼地看着傅年。 不、不喜欢。傅年被看的浑身不自在,错开了视线。 容溪满意地笑了笑,说:我饿了。 傅年怔忪了一瞬,随即说:容总想吃什么? 想吃肉。 容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盯着傅年,直盯得傅年脸上火辣辣的。他不自在地说:那我去给容总煎牛排。 看着傅年落荒而逃,容溪眼底的笑意更浓,看他的反应,容溪能感受到傅年对他并非没有感觉,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逃避罢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傅年直面自己的内心,慢慢接受他。以现在的进展看,一年的时间绰绰有余。 傅年躲进厨房,不禁长出一口气,待他回过神来时,又忍不住暗骂自己没用,人家什么都没说,就只用一个眼神就让他落荒而逃,还自称是无赖,还不如一个女孩子。 傅年从冰箱里拿出牛排,用调味料腌制后,放在一旁入味,又拿出西红柿和肉酱,做了两份意面,等盛好了盘,他才想起别墅里还有三个人。 傅年转身出了厨房,想找张岩他们问问要不要吃宵夜,结果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容溪洗完澡从楼上下来,见傅年在客厅里转悠,问:在找什么? 傅年抬头看向容溪,因为洗澡的原因,脸上还带着湿气,在灯光的映照下,让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柔和了许多。发梢上的水珠晶莹剔透,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流过下颚,流过脖颈和喉结,流进他棉质的睡衣里。 只不过一滴水,竟让傅年看的口干舌燥,他慌忙移开视线,说:容总,你有没有看到张哥他们? 容溪的眼睛闪了闪,说:很晚了,他们应该回房间休息了。 这么早?傅年抬头看了看时钟,说:算了,那就不问他们了。我煎了牛排,还做了意面,这就端出来。 傅年转身进了厨房,将东西端了出来,说:方才忘了问容总喜欢吃几成熟的牛排,就做了全熟,容总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容溪拿起刀叉,将牛排仔细地切成小块,自己留下一半,另一半给了傅年,说:宵夜不易吃太多。 傅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说:容总说的对。 容溪随意地问:你和高凌轩都聊了什么,有什么发现吗? 傅年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就聊了聊我妈生前的一些事,还有当初那场车祸后,社会上流传的一些传言。 都有什么传言?容溪很轻易地抓住了傅年话中的重点。 我爷爷在交管部门出示事故责任认定书的时候,曾经提交过复核申请,因为这个,社会上有不少传言,都猜测那场车祸其实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傅年将之前高凌轩说的传言详细地说给容溪听。 沈立军?容溪停下手里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 这世界说大,它还真的大,之前的十几年,我都没见过他。说小,它还真是小,自从那晚该见的人我都见着了。 沈氏,又是沈氏,看来你家发生命案,应该是因为那个实名举报沈氏的人,也向调查组提及了当年你父母的那场车祸,以致于惊动了对方,所以他们才会派人去你家查找线索。 傅年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拜托高先生,让他联系梁梦琪,希望她能见我一面。对于容溪,傅年从未有过丝毫怀疑,也没有任何隐瞒。 需要我帮忙的话,直接说。 傅年怔了怔,看向容溪的眼神复杂,说:容总,你没必要对我那么好,这样我会觉得亏欠你的。 容溪抬头看向傅年,说:你本来就欠我的,不怕再多一点。 傅年看了容溪一眼,小声嘀咕道:欠的多了,就还不起了。 容溪要的就是傅年还不起,这样他就只能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 两人以后没再说话,安静地吃完了宵夜。 容溪帮傅年收拾碗筷,说:傅年,以后只许给我调制茶饮。 傅年一怔,随即说道:那如果公司来了客人怎么办? 泡咖啡,或者泡茶,越简单越好。容溪一边说,一边拿下墙上的围裙,看向傅年,示意他转过身去。 容总,我自己来就成。傅年说着伸手去拿围裙。 容溪躲了躲,说:你手上不干净,转过身去。 傅年看看自己清清爽爽的手,又看看坚持的容溪,无奈地转过了身。傅年抬起双臂,看着容溪的双手从腋下伸了出来,背后紧贴着温热的身子,耳边是他平稳的呼吸声。傅年的心跳开始加速,两人紧贴的位置就像要烧起来一样。就在他想要逃离的时候,容溪站直了身子,快速地系好了围裙。 傅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敢回头,说:容总,很晚了,你先去睡吧,我收拾完也去睡了。 好。容溪点到即止,没有过多纠缠,转身离开了厨房。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傅年不禁长出一口气,又不自觉地感到失落,复杂又矛盾的心情,让他一阵苦笑。 转眼间又到了周末,傅年正在读爷爷的日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随手拿起来一看,是高凌轩的号码,连忙接通了电话。 喂,高先生,你找我。 高凌轩直截了当地说:傅年,梁姐答应见你,今天下午三点,城郊的曲茗茶庄。 傅年闻言心中一喜,重复道:下午三点,曲茗茶庄,好,我记住了,谢谢高先生。 不用客气,那我们下午再见。 好,下午再见。 傅年挂掉电话,抬头看了看时间,随后便在地图上搜索曲茗茶庄的位置,发现那个茶庄距离富华园竟然有近三十公里,位于宁城的西郊,与富华园正好相反的方向。 傅年分别看了看过去的路线,最节省时间的就是开车走绕城高架,需要大概半个小时,虽然绕是绕了点,但至少不用走市区,也就没了堵车的危险。 傅年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起身回卧室放好日记本,又出了房间准备午饭。 正在厨房忙活的傅年,突然听到容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中午吃什么? 哦,我买了些泥鳅,正打算红烧。傅年将盛放泥鳅的水盆端了起来,说:容总你看,又肥又美,红烧一定好吃。 容溪看了看,应声道:嗯,还不错。 容总,主食你想吃什么?米饭还是面? 你上次做的玉米面窝头挺好吃的,再做一次吧。 傅年皱了皱眉,说:我没买芹菜,做出来味道会不如上次好,而且做那个挺麻烦的,我下午有事,赶时间,晚上我回来再做吧。 去哪儿? 刚才接到高先生的电话,梁美琪答应和我见面,约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 在什么地方? 曲茗茶庄,和富华园一个城西一个城东,距离不算近。 我和你一起去。 容总,我自己去就成,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不在公司,就叫我名字吧。 傅年自然明白容溪这么说的原因,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身,说:叫容总叫习惯了,还是不改了吧。 容溪见傅年又在逃避,心里一阵无奈,说:不习惯好办,我帮你,叫错一次,就罚你一百块。 容总,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我那点工资不仅要扣工装的钱,还要被你以各种名目罚款,你这存心是想给你干白工啊。提到扣工资,刚才还躲躲闪闪的傅年一下子炸毛了。 容溪见状眼底浮现笑意,说:一百。 容溪,你刚想说脏话的傅年突然想起说脏话罚款二百,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容溪惋惜地说:真是可惜,我以为今天至少能罚三百。 容溪!傅年转身推搡着容溪出了厨房,说:我要做饭,不要妨碍我。 傅年这些年过得很拮据,所以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有些抠门。不过即便爱钱,他也很有原则,他只拿该拿的。如果老板无故扣他工资,即便他再需要这份工作,他也会辞职,这也是这些年来他换了许多工作的一部分原因。容溪刚才那么做,分明就是在他底线上反复横跳。 傅年愤愤地说:果然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不能惯着。 容溪站在门口,听着傅年自言自语,眼底的笑意更浓,这样的傅年才最生动。 中午一起吃过饭,傅年、容溪、张岩他们三个,分两辆车一起开往西郊的曲茗茶庄。 原本只用半个小时的车程,却因为一起车祸导致的堵车,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在他们提前出发,这才没有迟到。 把车开到停车场,五人分别下了车,看着周围优美清幽的环境,傅年不禁啧啧赞叹,说:没想到在市区还有环境这么好的地方,还真像是世外桃源。 这里虽然处于郊区,位置却不算偏远,在这里建这么一个茶庄,走高档路线,确实是个不错的商业投资。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容总,你是不是看什么问题,都会用商业的眼光去看? 容溪淡淡地说:一百。 傅年顿时不乐意了,看了看身旁的张岩等人,拉着容溪走到一边,小声说:不是,现在是在外面,我这么称呼有什么不对? 看着被握住的手腕,以及尽在咫尺的人,容溪心情大好,说:现在不是上班时间。 傅年的眉头皱的死紧,说:不是上班时间,那待会儿也要见人吧,如果我直呼你的名字,旁人怎么想。 容溪看着傅年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介意。别人的思想我无法左右,也不会因为这个委屈自己。 傅年怔了怔,随即回过神来,说:我介意。 不得不说容溪刚才的话对傅年的触动很大,他没想到像容溪这样爱惜自己声誉的人,会因为感情不顾一切,而且还是这样的不被大众接受甚至排斥的感情。要知道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受影响的不止是他本人,整个嘉华都很可能受到冲击。 容溪垂下眸子,敛去眼底的失落,说:一个称呼而已,我们就说是好朋友,别人也不会多想。 傅年的眉头皱得死紧,容溪病了,脑袋不清醒,他不能任由他胡来,说:你也说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不行,你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那是对旁人,对于我不是。容溪眼底浮现受伤,不再看傅年,转身说:算了,随你吧。 傅年见状心里一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行了,赶紧走吧,再磨蹭就迟到了。 见容溪站在原地不动,傅年回身看看张岩三人,无奈地走上前,拉了拉容溪的衣袖,说:听你的,都听你的,赶紧走吧。 容溪这才迈开步子,满意地走在傅年的身旁。 张岩三人面面相觑,赶紧跟了上去。 马武靠近张岩,小声说:岩哥,你不觉得容总和傅年之间有些不对劲么? 张岩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容溪和傅年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能是因为他与傅年相处的不错。不过社会对这种事的容忍度有限,能保密的还是得保密,至少不能从他们嘴里说出去。他看向马武,警告地说:少说多做,你小子给我把嘴巴闭紧了。 马武怔了怔,虽然张岩没有正面回答他,但刚才的话已经让他有了答案。他不禁惊讶地说:难道是真的? 真不真的,跟你有关系吗?管好自己那张嘴就行了。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惊讶。马武两眼放光的看着前面的两人,小声说:傅年这小子行啊,连容总都能搞定。 这你就说错了。李森加入群聊,小声说:是容总还没搞定傅年。 你的意思是容总追的傅年,而且还没追上?马武惊讶地顿住了脚步。 李森刚想开口,就被张岩打断了,说:你们两个行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两人讪讪地笑了笑,紧接着跟了上去。 一行五人来到茶庄的大门前,就有一名身穿旗袍的漂亮女人迎了过来,婉约地笑了笑,说:欢迎贵客驾临曲茗茶庄,我是茶庄服务员林秋,请问您几位有预约吗? 傅年笑着答道:有,请问琳琅茶室怎么走? 几位请随我来。林秋说着转身在前面带路。 五人跟在林秋身后,穿过一片小竹林,走过一座拱桥,这才真正到达茶庄的里面。 傅年好奇地问:请问这里是只有预约才能消费么? 林秋笑着解释道:是的。我们这儿是会员制,如果想来喝茶,需要提前预约茶室。 那办理会员需要什么条件? 充值满八万就可以成为茶庄的普通会员。 八万!傅年不禁有些咋舌,心里嘀咕道:果然不是穷人能消费得起的。 容溪插话道:没有会员,现在能预约茶室么? 正常情况下是不行的,您想预约茶室必须办理会员。 容溪接着问:我现在办理,能今天预约么? 现在可以办理会员,只是能不能预约,还要看今天是否有茶室空着。林秋顿了顿,接着说:先生,您要办理会员吗?如果办理的话,我可以帮您问问前台,是否还有空着的茶室。 恋耽美 ——(42) 你先问问吧,如果有空房,我再办。 好,那几位稍等,我马上问一问。 见林秋走向一边,傅年连忙拦了下来,说:等等,你先说琳琅茶室在哪儿,我和人约好的时间,马上要迟到了。 抱歉先生,您沿着这条石板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左边那间就是琳琅茶室。 傅年看向容溪,说:容容溪,那我们就兵分两路,我去见梁女士,你们去办理会员,等谈完事我们再打电话汇合。 容溪看向张岩,说:张岩,你跟她去,如果有空茶室的话,就预约一间。 张岩点点头,说:是,容总。 容溪满意地看向傅年,说:走吧,要迟到了。 看着容溪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傅年不禁撇撇嘴,却又不自觉地跟着扬起嘴角,转身朝着林秋指引的方向走去。 来到石板路的尽头,傅年顿住脚步,看向左手边的建筑物,纯木质结构,古色古香的外形,配上这清幽的环境,在这现代化的都市,确实是别出心裁。 傅年一眼便看到了门上的木牌,上面的写着琳琅茶室四个古体字。他转头看向容溪,说:就是这儿了。容你真的要进去么? 容溪没有回话,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看着容溪走出去,傅年连忙跟上。两人来到门前敲了敲门,紧接着房门被拉开,高凌轩出现在他们眼前。 高凌轩看着门口的容溪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容总也来了,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容溪淡淡地笑了笑,说:不请自来,该说见谅的是我。 哪里话,容总能大驾光临,我们当然欢迎之至,两位请。高凌轩说着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容溪和傅年相继进了门,同时看向房中起身的女人,正微笑地看着他们。梁美琪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身上穿着宽松的绣花纯棉上衣,下身是同款长裤,头发高高束起,身上没有任何首饰,整个人透着一股淡雅的韵味,就像是古时的大家闺秀。 高凌轩连忙上前介绍,说:这位就是梁美琪梁女士。这位是容总,嘉华集团的执行总裁。这位是傅年,也就是蒋姐的儿子。 容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傅年则笑着打招呼道:梁女士,您好。 梁美琪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容溪,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傅年身上,感慨地说:傅年,十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您见过我? 不止见过,我还抱过你,还带你去游乐场玩,只是当时你年龄太小,不记得了。 傅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小时候的事我确实记不得了。 梁美琪温柔的脸上浮现愧疚的神色,说:当年如果不是蒋姐,我也不会成名,只是她走的太突然我本该替她照顾你,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我也自顾不暇,所以是我愧对蒋姐,愧对你。 您别这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能理解,我这不是过得挺好嘛。 傅年,叫我梁姨吧,过来坐。梁美琪拉着傅年坐了下来,随后才抬头看向容溪,说:容总也坐吧。 容溪点点头,走到傅年的旁边坐下,高凌轩见状也跟着落了坐。 梁美琪提起茶壶给两人分别倒了茶,说:傅年、容总,尝尝这茶的味道如何。 傅年端起茶杯似模似样的闻了闻,又小小地喝了一口,随后有些赧然地说:梁姨,我对茶没什么研究,再好的茶在我这儿,也喝不出什么不同,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喝茶,这里还有别的饮料。 不不不,我喜欢喝,只是对这个不太懂。 傅年,你知道吗?你跟蒋姐真的很像。 听梁美琪主动提及蒋卿,傅年连忙顺着话茬问:梁姨,当年我妈临出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第44章 相亲 梁姨, 当年我妈出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梁美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沉默了一会儿, 方才叹了口气,说:我当时问过蒋姐,可她不肯说,不过我觉得应该和沈立军有关。 沈立军?傅年和容溪对视一眼,接着问:梁姨怎么会有这种猜测? 在蒋姐出事前一周, 我因为通告的事去找蒋姐,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蒋姐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错,能在门外听到争吵声, 足以说明两人吵得很凶。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沈立军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愣,然后就皱着眉问我都听到了什么。我说什么都没听到, 他似乎有些不信,盯了我好一会儿,直到蒋姐出来, 他才悻悻地走了。他当时盯着我的眼神很可怕, 我直到现在还记忆深刻。 这么多年过去, 梁梦琪眼中依旧是心有余悸,可见当时她真的感觉到恐惧。 当时我妈就没和你说些什么吗? 梁梦琪摇摇头, 说:我问蒋姐是不是沈立军又骚扰她,蒋姐说不是,还说吵架是因为在公事上意见不统一。之后的几天蒋姐就有些不对劲儿,看上去有些憔悴,经常会晃神。我记得那天星期六, 晚上我刚做完瑜伽,就接到了关磊的电话,才知道蒋姐出事了。 听梁梦琪提到关磊,傅年连忙问道:梁姨,您现在还与关磊有联系吗? 蒋姐出事以后,关磊也很快办理的离职,之后的两年还有联络,只是后来他的电话就打不通了。从那儿以后,就再也没他的消息。梁梦琪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当年就属关磊和蒋姐的关系最好,据说关磊的母亲重病没钱治,还是蒋姐帮他付的医药费,后来虽然病没治好,但关磊一直记着蒋姐的情。你可能不记得了,蒋姐出事后,你爷爷要处理丧事,你小姑又是个那样的人,那段时间是关磊一直在照顾你。 那您想想,还有谁有可能知道关磊的下落。 梁梦琪低下头想了想,说:当年的人散的散,走的走,现在还联络的几乎都没了。 见傅年沉默下来,容溪突然出声说:梁女士好像在那之后就淡出了娱乐圈,有什么原因吗? 梁梦琪自嘲地笑了笑,说:容总是嘉华集团的总裁,娱乐圈的事您多少也该有耳闻吧。像我们这些人,在镁光灯下是光鲜亮丽,但这不过是靠资本的支持,如果没了支持,那就跟从云端摔下来没什么区别。 梁女士的意思是傅年妈妈出事以后,沈氏便雪藏了你? 是,自从蒋姐出事以后,沈立军没多久就接了班,把我分给了姚建辰。梁梦琪嘲讽地笑了笑,说:姚建辰和蒋姐一直都不对付,对蒋姐手下的艺人更是接连打压。蒋姐出事那年是我正当红的时候,离谱的是我居然有小半年没有曝光。娱乐圈是什么地方,那新人是一茬接一茬,只要你没有足够的曝光,那就是昨日黄花。凌轩也是一样,以他的演技,如果有好的资源,早该火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高凌轩见梁梦琪提到自己,接话道:是啊,好的资源对于一个艺人来说太重要了。 容溪和傅年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梁梦琪重新给傅年添了杯茶,说:听凌轩说,你怀疑蒋姐当年那场车祸是人为? 傅年点点头,苦笑着说:前两天我收拾东西,找到了爷爷写的日记,发现爷爷其实一直在调查我父母的那场车祸。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逃避,不想接受他们离开我的事实,真的很不孝,现在我想通了,也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了。 那场车祸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社会上有很多猜测,但我总觉得与沈立军有关,或许一切的起因,就是那场争吵,只可惜我当时什么都没听到。梁梦琪顿了顿,接着说:听说当时你也在车上,还因此大病了一场,是吗? 是啊,我八岁之前的记忆都没了,医生说是创伤后遗症。 既然是病,应该能治。你经历过那场车祸,有着最直观的感受,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着去看看心理医生。 傅年怔了怔,随即笑着说:梁姨,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如果我恢复了之前的记忆,说不定真能找到线索。 梁梦琪笑了笑,说: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梁姨,您跟我聊聊我妈吧,你们在一起发生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 好。蒋姐为人很好,很随和 梁梦琪一边回忆着,一边和傅年聊着,从她十六岁到二十四岁,整整八年,可以说蒋卿伴随了她人生最好的青春年华,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两人一问一答,聊了两个多小时,茶换了四次,直到傍晚时分才停了下来。 傅年,时间不早了,今天就聊到这儿,晚上我还有事。 好,那梁姨您先忙,这里的环境不错,我想再待会儿。 好,这茶室我包了一天,你就是想在这儿过夜也可以。 梁梦琪没再多说,和高凌轩一起离开了曲茗茶庄。 傅年将两人送走,又回到茶室与容溪汇合。 容总,之前你那个医生朋友,不是想给你介绍心理医生么,能不能帮我要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一百。容溪淡定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傅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看看门口的方向,干咳了两声,说:容溪,你能帮我吗,我想去看心理医生。 容溪放下茶杯,满意地点点头,说:好。不过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之所以会有创伤后遗症,就是人在本能的保护自己,一旦揭开,就一定是连皮带肉,只有自己才能明白那有多痛。 傅年苦笑着说:你干嘛要问这个,我都决定豁出去了,你一问我心里那股气又瘪了。 那种痛,我懂。 傅年怔忪了一瞬,说:你经历过? 嗯。容溪淡淡地应了一声,说:我十一岁的时候被人绑架过,那段记忆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被绑架过?傅年震惊地看着容溪,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容溪淡淡地笑了笑,说:我已经习惯了,每晚都会重复的噩梦,即便再恐怖,也不会害怕了。 傅年犹豫了犹豫,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说:容溪,去看心理医生吧,我们一起去,一起去面对那段不敢正视的过往。 看着被握住的右手,容溪的眼睛亮了亮,说:傅年,你知道吗?那晚我发烧,你睡在我身旁,我没有做噩梦,睡得很沉、很香。 傅年脸上一热,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就被容溪握紧。 傅年脸上火辣辣地,说:容溪,放手,待会儿让人看到就坏了。 容溪非但没有松开,还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说:傅年,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你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傅年脸上通红一片,说:你是我老板,听你说经历过这种事,安慰你很正常,怎么就成招惹了? 如果换成宋桥,你会去抓他的手安慰么? 傅年仔细想了想,他确实不会去拉宋桥的手,会直接搂住他的肩膀,插科打诨地逗他开心。不过傅年这次学聪明了,并没有这么回答,说:会啊,朋友之间握握手,没什么吧。 容溪沉默地看着傅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受伤,松开傅年的手,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说:号码的主人叫马钧,宁城有名的心理医生。 傅年拿出手机看了看,见容溪起身,连忙说:你去哪儿? 容溪头也不回地说:觉得有些闷,出去转转。 看着容溪落寞的背影,傅年心里一揪,说:那个,现在已经六点了,该吃晚饭了,你的胃不好,要准时吃饭,我们还是回去,或者找家餐厅吃饭吧。 没事,没那么娇贵。 见容溪迈步要走,傅年起身上前,一把拉住了容溪的手臂,说:你就算跟我赌气,也没必要拿自己身体做赌注吧,到时候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容溪看着傅年,说:难受的是我自己,你着急什么? 我心疼的话说不出口,傅年有些恼,拉着容溪就往外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跟我回家。 容溪任他拉着往前走,说:你心疼我。 傅年的脚步一顿,紧接着往前走,虽然没说话,却也没反驳。 容溪的嘴角上扬,眼中含笑,满意地看着傅年红透了的耳朵。 张岩三人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自己没带眼睛,识趣地离两人稍远了些,尽量做到既不打扰他们,又能保护他们。 两人上了车,傅年松开容溪,转头看向车外,就算他没有看容溪,却也知道他在看着自己,眼神炙热的程度让傅年想忽视都难。看的他浑身燥热,实在招架不住,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 别看了,转过头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容溪收回目光,打开看了看,顿时一阵失笑,点击屏幕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回去。 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看到短信,傅年更是窘的连耳根都红了,他恼羞成怒,编辑了短信发了过去。 你丫才可爱,再看一眼试试!后面跟了个发怒的表情。 我在看。容溪回的有恃无恐。 傅年一看信息,顿时怒了,看了看做在前面的张岩和马武,伸手摸向容溪的腰间,掐住了那里的软肉,靠近他小声的威胁道:你在看一眼试试! 容溪眼底满是笑意,伸手捉住了傅年的手,小声说:让我握着,我就不看了。 你别得寸进尺。傅年想抽回手,容溪却紧握着不放。 恋耽美 ——(43) 容溪没说话,两眼含笑地看着他,眼底的温柔足以让人心甘情愿地溺毙其中。 傅年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恼怒地说:你比我还像无赖! 容溪心里一阵苦笑,如果不无赖些,这人还不知道要逃到什么时候。 傅年靠在后座上不再挣扎,任由容溪握着,说:不许再看! 容溪说话算话,收回了视线,握着傅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傅年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看着容溪修长的手指穿插在他的指间,愣了会神儿,到底没有挣开。傅年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行人,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忍不住怀疑地想:难道我是双性恋?还是说我一直搞错了自己的性向? 傅年心里清楚,他对容溪确实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只是二十几年来的认知,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还有就是两人的身份,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像容溪这样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怎么就喜欢上他了,他怕自己一旦付出真心,却发现容溪只是出于新奇的玩玩,他赔不起。傅年心里的惧怕,归根结底就是从小生活环境导致的不自信。 车子缓缓开进别墅,傅年慌忙挣开容溪的手。容溪微微皱眉,突然觉得车程有点短,心里琢磨下周要不要去个远点的地方旅游。 傅年下了车,径直走向房门,头也没回,那模样还真像是落荒而逃。 容溪眼底含笑,刚想跟上,就被张岩拦了下来。 容溪眉头微皱,问:怎么了? 容总,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有辆车一直跟着。 什么车?从哪里开始跟的? 一辆黑色商务车,车牌是宁Akin58,从我们出曲茗茶庄一直跟到富华园。 查一下车主是谁,你们最近要多留心,一定要保证傅年的安全。 是,容总,我们明白。 容溪点点头,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经张岩这么一拦,有一会儿没看见容溪,傅年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之前他还曾把容溪压在床上,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可现在人家只是看看他,都会脸红 傅年上楼换了件衣服,径直走向厨房,正巧碰到容溪进来,随口问:晚上想吃什么? 中午没吃上的窝窝头。 哎呀,忘了买芹菜了。傅年懊恼地一拍脑门,啪的一声脆响,力道没控制好,直接给打红了一片。 容溪见状眉头皱紧,伸手去摸,被傅年躲了过去说:忘了就忘了,再去买就是了,你手上就没个轻重吗? 傅年讪讪地笑了笑,说:没控制好力道。那什么,马哥,你去外面的超市买点芹菜吧,不用多,一斤就行。 马武连忙应声,说:行,我这就去。 见马武转身出门,张岩转头看向李森,说:我刚才看花园的监控好像有点问题,咱们过去看看。 对对对,我说刚才经过的时候怎么看着怪怪的。李森连忙应声,跟着张岩转身走了出去。 傅年见状老脸一红,就算他再迟钝,也该看明白了,张岩他们几个肯定是看出了点什么,不然怎么可能是这种反应。 傅年看向容溪,没好气地说:满意了? 容溪满意地点点头,说:嗯,他们很识趣。 傅年一噎,翻了个白眼,说:我现在真正理解了道貌岸然的意思。 容溪挑挑眉,走向傅年。 傅年见状警惕地后退,三两步走向厨房,说:我要做饭了,你自己玩吧。 容溪眼底的笑意渐浓,犹豫了一瞬,转身上了楼。 傅年探出头来看了看,见客厅已经没了容溪的踪影,不禁长出一口气,随即小声嘀咕道:傅年啊傅年,你说你单身了这么久,一个女朋友没捞着,却被个男人缠上了。这要是被宋桥那小子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想起宋桥,傅年突然发现这小子居然有好几天没给他打电话,以往他可是每天都会打,心里有些疑惑,傅年拿出手机给宋桥拨了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宋桥出现在屏幕上,罕见的穿了一身西装。 喂,傅年,你个没良心的,这都三天了,你丫才想起我。 我最近有点忙。你这穿的人模狗样的,去做什么了? 宋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说:害,别提了,我妈逼着我相亲,这不正等人呢嘛,约好的七点,这都七点半了还没来,我正要走呢,你就来电话了。 那她迟到有跟你联系解释原因吗? 发了条短信,说是路上堵车了。刚才我看了看地图,就没显示哪儿堵车,这话就是拿来搪塞我的。 看出宋桥的不满,傅年笑着说:你丫外面不是有不少妹妹么,发展一个当女朋友不就得了。 那些女的都是爱玩的,做女朋友行,但真要奔着结婚去,没几个愿意的。 你丫倒是清醒得很。傅年笑了笑,说:那你相亲的这个对象,长得怎么样,什么条件? 长得倒还行,主要身材好。宋桥在屏幕前比划了比划,贱贱地笑着说:你懂得。 傅年见状一阵好笑,说:我不懂,我天真无邪,跟你这个老色批可不一样。看你这副色眯眯的流氓相,对相亲对象还挺满意的,那就再等等吧。 她条件是挺好,只是人品有问题,不守时就算了,还撒谎。这样的人就算条件再好,我也不要。 听你这话,是当真想找个媳妇儿了。三天不见,你丫什么时候改邪归正不做浪荡子了,到底是哪位大神感化了你? 宋桥收起脸上的嬉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爸病了。 傅年一怔,连忙问道:叔叔什么病? 甲状腺肿瘤,恶性的。宋桥长出一口气,笑着说:别担心,发现的早,现在还处于癌症早起,医生说只要做了手术,基本没什么问题。 傅年闻言也跟着松了口气,说:那就赶紧做手术,这病早治早好,一定不能拖。 嗯,明天做手术。这两天一直在医院,就没联络你,是不是想我了。刚说没两句,又开始不正经。 叔叔生病,你丫怎么不告诉我,还当不当我是兄弟? 这两天我一直宾馆、医院两边跑,忙的我脚不沾地,如果不是我爸妈强制我来相亲,我哪有这闲工夫。咦,人好像来了,电话我不挂,你帮我掌掌眼。 说着屏幕突然开始晃动,紧接着一个女人出现在画面里。 女人脸上画着浓妆,深浅不一的紫色眼影晕染眼眶四周,黑色的眼线勾勒出眼睛的轮廓,眼尾上挑,嘴上涂着棕红色的口红,虽然有些夸张,却非常的适合她。身上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连衣裙,领口呈V字型,开的很低,丰满的身材一览无余。 女人径直走向宋桥,来到桌前笑了笑,说:你是宋桥吧。 宋桥起身,说:是我,那你应该就是凌巧了吧。 是我。凌巧四下看了看,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说:这里环境不太好,我们换一家吧。 宋桥也跟着四下看了看,说:这里环境还可以啊,哪里不好了? 我喜欢吃西餐,这条街前面有家新开的西餐厅,无论是环境,还是服务都比这里强太多了。 我在这儿订的位置,坐了快一个小时了,如果就这样走了,有点不合适吧。这次就在这儿吃,下次我们再去吃西餐。其实这里的环境也挺好的,而且饭菜的味道好,如果不订位置,都不一定能吃的上。 顾客就是上帝,这有什么不好的,况且你点了喝的,又不是没消费。凌巧的眉头微皱,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茶是免费的。宋桥原本就对她迟到和撒谎有些不满,现在彻底没了好印象。 见宋桥再三推脱,凌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高兴地说:宋桥,好歹我是女生,女士优先知道嘛,你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还是说西餐厅你消费不起。 哎呀,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你看出来了。宋桥解开领口和袖口的纽扣,一屁股坐了下来,靠坐在卡座上,翘着二郎腿,说:装了这么久真累,还是这么着舒服。我看你这涂了这么多涂料,还以为你这眼睛得被糊住了,没想到眼神还挺好使,这涂料得不便宜吧。 那吊儿郎当的语气,即便傅年看不见,也完全能想象,忍了又忍才忍住没笑。 凌巧也不是善茬,听宋桥这么说,顿时变了脸色,说:你怎么说话呢?亏我妈把你夸的天花乱坠,没想到就是个无赖流氓。 流氓?宋桥连忙往里躲了躲,说:我怎么流氓你了?你别碰瓷啊,这店里有摄像头,我可是一根手指头也没碰你。而且我身上可没带钱,微信里也就只有五十,你要碰也去碰个有钱的主儿。 店里的人不少,凌巧从到店里就一直站着,早就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再加上宋桥说话嗓门又大,店里的人听了个七七八八,看着他们这边窃窃私语。 凌巧见状被气得脸色通红,说:姓宋的,你说谁碰瓷了,就你这样的,我还看不上呢。还说家里开了好几家宾馆,其实就是个穷光蛋,就这样的还好意思来相亲。 我就算再穷,也好过你。麻烦你下次来相亲前,不要跟别人鬼混,就算鬼混,也别在身上留下印子,你是看不见,旁人可不瞎! 凌巧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再看向周围的人,正看着她指指点点。凌巧不禁恼怒地吼了一句,快速逃离了餐馆。 第45章 小白兔? 凌巧狼狈地离开餐馆, 宋桥的这场相亲也就宣告失败。 宋桥转头看看四周,笑着说:行了行了,女主角都走了, 这戏也唱不下去了,都别看了。服务员,过来一下,我要点餐。 周围的人见无戏可看了,也就收回了视线, 服务员则紧跟着走了过去,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宋桥,说:您看看想吃点什么? 羊肉串, 来上20串,再来个冬瓜汤,清汆丸子,京酱肉丝, 一斤虾仁水饺,就这些吧,做好了给我打包, 我要带走。 好的, 马上给您下单, 请稍等。 宋桥见服务员离开,拿起手机切换了摄像头, 装模作样地说:唉,老子的相亲就这么泡汤了,快点安慰安慰我。 你少装模作样,我还不了解你。不过你小子行啊,我都没看见她脖子上有东西, 你倒是眼尖得很。傅年一边忙活着,一边和宋桥聊天。 就算让你看到,你丫一处/男,能知道那是啥么? 你丫少跟我嘚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还记得前段时间,某人身上青青紫紫一片一片的,当时我就纳闷,这东西不应该女人身上有么,你一男的是怎么弄得,整个前胸密密麻麻傅年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脑海中再次想起那个早上。 甭提了,之前在星夜认识一女的,长得文文静静的,哪曾想上了床这么豺狼虎豹,什么皮鞭、蜡烛、手铐,玩得那叫一个花,差点没给我吃了。为了我的小命着想,那晚之后我就直接把她拉黑了。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没想到你小子还有怕的时候。 那是你没经历过,如果你来这么一次,你也得怕。还是算了吧,你那玩意从小到大除了撒尿,就没用过,再留下什么心理阴影,那可就完了。 滚球!穿的人模狗样的,张口就是荤段子,哪个女的能给你当媳妇儿。 要实在没人看上我,那咱俩就将就过吧,你看我爸妈也喜欢你,多你这么一个儿子,他们肯定乐意。 谁和你凑合过,你没人要,我还没人要? 傅年一边和宋桥聊天,一边低头处理食材,完全没留意到容溪已经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 听你这语气,是有目标了?是那个乔兰,还是张洁? 你小子倒是好记性,就跟你提了一嘴,你现在还记得。 那可不,你丫除了网友,可从没听你提过哪个异性,好不容易提一次,我哪能不记住,万一你们要是真成了,那我不得打好关系。宋桥顿了顿,笑着说:咦,容总,晚上好啊。 晚上好。 容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年切菜的动作一顿,有些僵硬的转过身,见容溪的脸色黑沉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虚地笑了笑,随即转过身拿起手机,说:宋桥,我先挂了,有空再给你打。 挂掉电话,将手机放在一边,傅年小心地往一边挪了挪,转身看向容溪,讪讪地笑着说:容容溪,你什么时候来的? 容溪面无表情地说:从你说宋桥前胸密密麻麻全是青紫痕迹开始。 傅年再次朝旁边挪了挪,说:那什么,我刚刚处理了虾,还得和面,这地方空间小,你还是到外面等着吧。 容溪迈出一步,将傅年困在自己与灶台之间,说:你是怎么看到宋桥胸前的痕迹的? 我容溪,我和宋桥之间就是纯哥们,又是两个大男人,看过他光着膀子,有什么大惊小 不待傅年说完,容溪便吻了上来,傅年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伸手去推,却被容溪捉住了手腕。傅年后仰,迫使两人分开,皱着眉说:容溪,放开我,我不想伤你。 以后不许看别人的身体,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行。让我知道一次,我就吻你一次。 呼吸交缠,甚至能感受到其中的温度,傅年脸上一热,说:嗯嗯,不看不看,谁都不看,现在能松开我了么? 容溪微微外后退了退,却没有松开的打算,问:乔兰和张洁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都只是同事而已,那个张洁的信息,我甚至都没回过几次。 恋耽美 ——(44) 信息?你们交换号码了,什么时候的事?容溪瞬间抓住了重点。 傅年一怔,暗骂自己没事找事,随即解释道:就几天前,我去给乔姐送文件,她说加微信,我没带手机,又不想让她太难堪,就给她了手机号。 听到这儿,容溪的脸更黑了,说:拉黑。 傅年见状连忙应声,说:拉拉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赶紧放开我,待会儿马哥就回来了。 以后离这种明显目的不纯的人远点。 傅年忙不迭地点头,现在只要容溪松开他,让他答应什么,他都能答应。 容溪没再为难傅年,以免适得其反,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傅年直起身子,扶了扶腰,没好气地瞪了容溪一眼,心里暗自嘀咕,以后打电话一定要在个隐秘的地方,这人分明就是个霸道的醋坛子。见容溪还在那儿站着,傅年指了指房门,说: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出去等着就成。 今天周末。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傅年下意识地看向容溪的手,说:你手上的伤刚好,算了吧,我自己来就成。 容溪抬手看了看,嘴角勾起笑意,说:心疼我。 你倒是臭美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吻,傅年现在面对容溪少了几分不自在。 这么明显的变化,容溪自然察觉的到,既意外又惊喜,凑到傅年身边,说:我长得不好看? 傅年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将放着香菇的盆递了过去,说:把香菇洗一洗,然后放进锅里煮一煮。 容溪接过洗菜盆,重复地问道:我长得不好看? 傅年哭笑不得地将他推到水龙头旁边,说:好看,好看,跟天仙似的,赶紧去洗菜。 容溪皱了皱眉,虽然不满傅年的敷衍,却也没在纠缠,他很好的掌握了和傅年相处的度。 没过一会儿,马武买菜回来,将芹菜递给傅年后,就识趣地离开了。厨房里依旧只有他们两个,搞的傅年是哭笑不得。 看着被狗啃似的芹菜,在看看被戳的惨不忍睹的香菇,傅年很纳闷,就算做饭不成,打下手怎么也得像点样吧,但容溪成功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行了,可以了,接下来交给我就成了,你出去等吧。 你嫌弃我。容溪看着傅年,清冷的眼睛里竟带了几分委屈。 傅年看得一愣,完全无法想象这个霸道的男人,居然会露出这副表情。未免伤了他的自尊,傅年只好违心地说:没有,接下来的活,你已经帮不上了,与其在这里站着,还不如出去等。 容溪怀疑地看着傅年的眼睛,说:真的? 傅年忙不迭地点头,说:真的,比真金还真。 嗯,那我去洗澡。容溪说完,趁傅年不注意,在他脸上偷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厨房。 傅年捂着被亲的脸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无奈地笑了笑,专心地忙着手里的活计,丝毫没有察觉他心境的变化。 容溪洗完澡下来,傅年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菜窝窝还没蒸好。 容溪站在门口看着忙碌的傅年,突然出声说:傅年,明天晚上陪我去参加宴会。 傅年盖上锅盖,随口问:宴会?什么宴会? 我爸的生日宴。 傅年怔了怔,随即说道:这是家宴,我去有点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以后都得见面。 我只是你的助理兼保姆,见家长就没必要了吧。 见傅年又缩回壳子里,容溪走上前,一把攥住想要躲开的傅年,说:做也做了,亲也亲了,你还想不负责? 不是,那天晚上我真的是无意识的不知为什么,傅年说这话总是底气不足。 那今晚我们再做一次。容溪说的云淡风轻。 什什么?傅年被容溪的惊人之语吓倒了。 那今晚我们再做一次。容溪重复了一遍。 傅年回神,想要甩开容溪的手,却被他攥的死紧,无奈之下只能岔开话题,说:你快松开,菜窝窝好了,再不弄出来该糊了。 那我就当你应了。 应?应什么,容溪,你别闹 要么陪我去参加宴会,要么今晚我们再做一次,你选。 这选跟不选有区别吗?傅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说:容溪,你再这样,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容溪不说话,也不松手,眼睛直直地看着傅年,眼底的执拗像极了发脾气的孩子。 傅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容溪,那是你爸的生日宴,是高兴的日子,我陪你去可以,但只能以你私人助理的身份,你要答应,就去,不答应,就不去。 容溪皱了皱眉,说:那今晚 傅年直接打断容溪的话,说:打住,不行,怎么想的怎么忘了吧。快松手,真的要糊了。 容溪松开手,表情有些委屈,却也见好就收,没再为难傅年。 傅年终于得以脱身,连忙将天然气关上,掀开锅盖看了看,说:好在没糊,要是真糊了,今晚你就甭吃了。 你不舍得。容溪的语气很笃定,像是吃死了傅年。 你这说的还真是有恃无恐。傅年不得不承认容溪真是了解他,指了指旁边的汤锅,说:你把汤端出去。 容溪点点头,端起旁边的汤锅。 小心点,别烫到。傅年忍不住叮嘱道。 嗯。容溪扬起嘴角,清冷的眼睛满是笑意。 傅年将饭菜端上桌,看向容溪,说:你先吃,我去叫张哥他们。 不用了,他们吃了。容溪坐下,伸手拿了个菜窝窝。 吃了?傅年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哭笑不得地说:容溪,你真是你倒是早说啊,我就不用做这么多了。 吃不了放冰箱。容溪一边吃一边说:这菜窝窝好吃,以后常做。 这是死面的,好吃也不能吃多,涨肚,尤其是晚上。傅年将装着菜窝窝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从里面拿出一个放在容溪盘子里,说:只能再吃这一个。 嗯。听着傅年的关心,容溪眼底的笑意渐浓,心里暖洋洋的。 宁城市中心,在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里,一处园林似的宅子格外显眼,宁城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外来的人总会忍不住驻足,好奇这样的宅子主人会是什么模样。 向来安静的宅子今天格外的热闹,一辆接一辆的高档汽车开到大门前,短暂的停留后,紧接着离开,一对对衣着华丽的男女徒步进入大宅,这下不止外来的人好奇,住在附近的人也忍不住驻足停留。 刚刚下午三点,傅年就被容溪拉了出去,开车径直前往嘉华商城,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换了个遍。最后还去了奢侈品专柜买了手表、袖口和胸针,全套下来花了近百万。 看着寥寥无几,却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的账单,傅年不禁一阵苦笑,说:容总,你再这么买下去,就算我打一辈子的工,也还不起。 容溪微笑着说:没关系,慢慢还,我们有的是时间。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的这么直白,他就是想装糊涂也难,说:容溪,你是不是就想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容溪淡定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掩饰的打算。 傅年见状一阵哭笑不得,说:容溪,我才发现原来你脸皮这么厚。 容溪上前正了正傅年的胸针,说:还没人敢这么说我,你是第一个。 怎么,容总这是想开除我?傅年期待地看着容溪。 不想。我想跟你签终身合约,条件任你开,怎么样?容溪同样期待地看着傅年。 你想得美。傅年推开靠的过近的容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说:这里太热了,我们出去吧。 傅年说完就后悔了,这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型。 见容溪两眼含笑,傅年顿时有些恼,威胁说:你如果敢笑,我就反悔,你自己去参加宴会吧。 衣服买了,概不退换,答应的事,不许反悔。 眼看着容溪靠近,傅年连忙撤身,小声说:这是商场,你注意点分寸。 你说要反悔。容溪说话间,明亮的眼底带了些委屈。 傅年见状顿时心软了,说:你不笑,那我不就不反悔了,平时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这时候偏偏就傻了。 和你在一起,我就忍不住想笑。容溪依旧委屈地看着傅年,他发现傅年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笑和笑也有不同,你可是名校的高材生,这也不懂吗?傅年说话明显软了语气。 我偏科,理科满分,文科刚及格。容溪无辜地眨了眨眼眼睛。 傅年见状神情一滞,容溪刚才的表情真的与以往的精明完全不同,又呆又萌,让人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 傅年忍住想要伸手的欲望,转移话题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快走吧,迟到就不好了。 好。看着傅年转身,容溪眼底闪过笑意,紧跟在傅年身后走了出去。 一直站在身旁,被两人忽略个彻底的张岩三人,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树桩子,见两人离开,也随即跟了上去。 开车来到大宅门口,车子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短暂的停留后离开,而是直接开进了宅子。 车子刚停好,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伸手拉开了车门。 傅年见状犹豫了一瞬,便有些尴尬地下了车。 男人见出来的不是容溪,而是个陌生男人,神情明显一愣。 好在容溪紧跟着下了车,缓解了傅年的尴尬,他看向男人,淡淡地打招呼道:李叔。 李国军笑着说:少爷,您有段日子没回来了。 最近有些忙。爷爷呢?容溪的解释显得有些敷衍。 李国军了解容溪的脾性,并未在意,依旧笑着说:老爷子在书房,少爷直接告诉就行。 容溪点点头,看向傅年,说:我们走吧。 傅年一怔,随即小声说:容总,您去见老爷子,我跟着不太合适,要不我就在这儿院子里等着吧。 院子里人来人往,你确定要在这里等? 傅年看了一眼四周,见众人的视线都看向这边,甚至已经在有人走了过来。他连忙说:那就换个没人的地方。 容溪的眼睛闪了闪,说:去我房间吧,那里没人。 那好吧。傅年几乎没有犹豫,毕竟在别墅他也经常进出容溪的卧室,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现在一旁的李国军眼底闪过惊讶,容溪自从那次绑架后,性子就变得冷清,后来容岑和肖玲离了婚,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闷,除了他爷爷容平,没人能随意进出他的房间,就连容岑也不行,今天竟然主动让个男人进去,有点不同寻常。 李国军忍不住好奇地问:少爷,这位先生是? 容溪看了傅年一眼,见他背对着李国军,拼命的朝他使眼色,说:我的私人助理傅年。 傅年闻言松了口气,满意地看着容溪笑了笑。 私人助理?李国军审视地看向傅年,他年轻时跟着容平打拼,年纪大了,便来了宅子里做了管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傅年身上的衣服和配饰,他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绝对不是一个私人助理能穿戴得起的,除非傅年本身家里就不差钱。 原来你就是孙小姐说的少爷新聘用的助理啊。你好,我是这座宅子的管家,你可以叫我李叔。 一听到孙小姐,傅年就会忍不住想起孙美宝,心里暗自腹诽,从孙美宝嘴里听到他的名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想是这么想,傅年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李叔好。 李叔,你忙着,我们先进去了。 容溪说完,不等李国军回应,便迈步朝着正房的方向走去。傅年礼貌地笑了笑,紧跟着追了上去。 容总,李叔嘴里的孙小姐是孙美宝吗? 嗯。容溪轻轻应声。 看来这个孙小姐是熟门熟路啊,连宅子的管家都熟得很。傅年心里突然有些酸,说:容总,你们两家是不是有联姻的打算? 容溪看向傅年诚实地点点头,说:孙伯伯和我爷爷关系不错,一直想撮合我们。 傅年心里像是倒了调味瓶,五味杂陈,却佯装不在意地说:那感情好,那个孙小姐可是副市长家的千金,和容总算得上门当户对。虽然脾气差了点,但她对你还是言听计从的,我觉得你们俩倒 走在前面的容溪脚步一停,傅年没留意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容溪转头看向傅年,眼底是毫不掩饰地受伤,看得傅年心里一揪。要看着容溪抬手,傅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虚地看看四周,小声说:这可是在你家老宅,你别胡闹。 容溪沉默地看了看他,转身继续往前走,傅年不敢再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穿过一个花园,和无数人打了招呼后,两人终于摆脱众人上了楼。 刚走进房间,容溪便眼疾手快地将房门反锁,站在房门口,看向傅年,说:你真的那么想? 容溪,这里可是老宅,不止有你爷爷和爸爸,还有那么多客人,你可不能任性胡来。 傅年走到门前,伸手想要开门,却被容溪握住了手腕。 容溪眼底满是委屈,执拗地说:回答我。 傅年看得一阵无奈,他真的很怀念那个冷清的霸道总裁,至少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硬扛。容溪这么一副小白兔般委屈的模样,他怎么都下不去手。 恋耽美 ——(45) 傅年妥协地说:刚才的话我收回,总行了吧。 容溪煞有介事地捂住胸口,说:我这里疼。 傅年看得一阵好笑,说:那你想怎么样? 容溪突然靠近,在傅年的唇上落在一吻,说:惩罚。 傅年老脸一红,摸了摸嘴唇,说:容溪,你还真是个无赖! 容溪无辜地看着傅年,理所当然地说: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行,我说不过你,你赶紧去见你爷爷吧。傅年拉开容溪,打开了房门,推搡着把容溪弄了出去,随即关上了门,并利落地上了锁。 他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远。傅年松了口气,倚在门上再次摸了摸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待傅年回过神来,脸上不禁一热,随即干咳了两声,将注意力放在了容溪房间的布置上。 卧室用的是黑白色调,墙面纯白,家具要么纯黑,要么纯白,甚至窗帘都是纯黑色。 傅年看得一阵皱眉,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的时间久了,一定会变得压抑,想想容溪冷清的个性,他不禁叹了口气。 容溪曾一语带过的那次绑架,应该就是导致这一切的后果,以至于他性情发生改变,甚至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看来,去看心理医生的计划,势在必行了。 第46章 助攻孙小姐 傅年来到桌前, 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照片上的男孩大约两三岁,穿着一身橘黄色印着比卡丘的运动装, 笑的很灿烂,奶萌奶萌的,特别可爱。虽然没见过容溪小时候的模样,但傅年打眼一看就知道,这铁定是他, 这五官就是容溪的缩小版。 傅年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相框,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 开始刷新闻。他可没有乱翻别人东西的习惯,即便这个人和他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咚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 傅年抬头看了过去,应声道:谁啊? 门外回应的又是一阵敲门声,傅年有些奇怪, 把手机收了起来, 起身去开门。当他看到门口的人时, 不禁一阵后悔,怎么就手欠的开了门。 门口的孙美宝的眉头皱紧, 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轻蔑,说:你居然真的在容溪哥哥的房间里。 傅年和孙美宝属于两看两相厌,他也没有巴结孙美宝的意思,说:孙小姐,我在不在容总的房间, 应该不用征求你的意见吧。 孙美宝上下打量傅年,不屑地说:就这身行头花了不少钱吧,为了今天能在上流社会露个脸,你倒是舍得下本钱。只可惜你这副穷酸相,给你龙袍,你也成不了太子。 就是我这副穷酸相,还真就入了容总的眼,不但带我来参加宴会,给我置办行头,还让我在他房间里等着。不像某些人,打扮的再花枝招展,容总也不看一眼。唉,你就说气不气人。傅年把小人得志的模样,表演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你!孙美宝被气得脸色涨红,威胁地说:傅年,我爸可是宁城的副市长,你这么得罪我,还想不想在宁城生活了? 我一没犯法,二没违规,就算你爸是市长,又能把我怎么样?难道孙副市长还能为了我这个无名小卒知法犯法不成?傅年有恃无恐地说:我可听说上面派来的调查组可还在宁城,你说我要出什么事,咬死了是孙副市长干的,就算不能把他拉下马,至少也能让他惹的一身腥吧。 孙美宝的脸色变了又变,傅年说的没错,政府部门的人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羽毛,她爸是不会为了整治一个小人物去做违法的事。况且调查组现在就在宁城,整个市政府都人人自危,那就更不可能管她。 哼,傅年,你别得意。容叔叔说了,今天会在宴会上宣布我和容溪哥哥的婚事,等我们订了婚,我就让他辞了你,到时候你还是那个臭名远扬的小混混。见傅年变了脸色,孙美宝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得意地笑着说:说到这儿,我倒是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阴差阳错搅了沈蓉那个贱女人的局,我可能还得废些功夫。 订婚?当事人都不知道这事,你觉得订婚现实吗?孙小姐,我看你还是想想待会儿宣布订婚,容总拒绝你,该怎么反应吧。 你你胡说八道!容爷爷说了,他认定我这个孙媳妇儿人选,容溪哥哥最听容爷爷的话,他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违背容爷爷的意思。 听孙美宝语气笃定,傅年心里很不舒服,不想再跟她废话,直接关上房门,推开孙美宝走了出去,他现在迫切地想见容溪。 傅年,你敢推我! 身后是孙美宝恼怒地声音,傅年直接无视,掏出手机给容溪拨了过去。接连打了几通都没人接,傅年心里涌起一股烦躁,径直来到宴会厅寻找,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倒是碰到了同样来参加宴会的沈蓉。 沈蓉在看到傅年时有一瞬间的愣神,完全想不到曾经邋了邋遢的男人,真正打扮起来像是变了个样子。待她反应过来时,端着酒杯就走了过来。 沈氏被查,往日风光的沈家大小姐,如今像是瘟疫一样,任谁都躲得远远的。就连今天的宴会,容岑都没想请沈立军,是他们厚着脸皮不请自来。沈蓉将这一切都归咎在傅年身上,对他是恨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之前报复他的人无端端的死了,沈蓉怕引火烧身,傅年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太平日子。现在沈蓉和傅年,就是典型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傅年,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傅年眉头皱紧,心里暗骂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和他不对付的三个女人,今天一来就是俩。 沈大小姐好,沈大小姐再见。傅年礼貌地打完了招呼,转身就走,如果不是这种场合,他真的不想搭理沈蓉。 沈蓉见他要走,紧跟着快步拦到他的身前,说:傅年,你这么个小混混,现在居然能参加这种宴会,还穿这么高档的礼服,好啊,很好。 傅年现在过得月好,沈蓉越觉得自己凄惨,心里对傅年的怨恨越深。 傅年耐着性子,微笑着说:多谢沈小姐夸奖,我还有事,失陪。 想走?踩着我沈蓉上位的你还是第一个,今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沈蓉脸上挂着微笑,眼底却满是愤恨,说出的话也是毫不客气。 傅年脸上的笑容淡了,他已经彻底失去耐性,说:沈小姐,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这里是容总的家,你参加的是容总父亲的生日宴,难道你想在这里对我动手? 你!沈蓉的眼神闪了闪,她刚才差点被愤怒支配,好在傅年的话及时提醒了她,否则他们今天来参加宴会的计划就泡汤了,她爸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不过她是不会感激傅年,只会对他更加怨恨。 沈小姐如果没事,我就失陪了。 看着傅年离开的背影,沈蓉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宴会厅的众人见状对傅年的身份充满好奇,纷纷问及身边亲近的人,是否认识这样一个人。 傅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容溪,再次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再打了三通后,手机终于接通,听筒里传来容溪熟悉的声音,傅年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喂,容溪,你在哪儿,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为什么不接?傅年的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不满。 手机静音。容溪顿了顿,问:怎么了? 刚才孙美宝说一会儿宴会开始,你爷爷就会宣布你们的订婚的事,这件事你知道吗?傅年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质问。 容溪转头看向身旁的容平,说:爷爷,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傅年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喂,你不是在我房间等着么,什么时候见的孙美宝? 是她来敲你的门,我问是谁,没人应声,打开门就看到她,她似乎是早就知道我在你房间。 知道傅年在容溪房间的就只有他们俩和李国军,孙美宝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一想就明白。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外面的花园,我在宅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 等我十分钟,我一会儿去找你。 嗯,好。 傅年挂掉电话,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心里的烦躁莫名消失。他看了看花园里的游廊,迈步走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傅年转头看过去,容溪出现在视线中,英俊的面孔,挺拔的身躯,在夕阳的余晖下,仿佛从光芒中走出的神祇,看到傅年有些发怔,平静的心湖漾起层层涟漪。 容溪走到傅年身边停下,看向仰头看着他的傅年,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 好看吗? 容溪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傅年的思绪,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看向容溪,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容溪挑挑眉,明知故问道:什么? 你爷爷让你订婚的事。傅年忍不住皱起眉头。 容溪坐到傅年的身边,轻声说:从我爸妈离婚,就一直是爷爷在照顾我,可以说是他抚养我成人的。 傅年看着容溪,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心里竟有些忐忑,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打算顺从你爷爷的意思,和孙美宝订婚么? 容溪沉默地回视着傅年,傅年紧紧盯着容溪,但凡他说一句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 看出傅年眼中的退缩和决绝,容溪心里一阵无奈,不答反问道:傅年,当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什么感受? 我?傅年被问的一怔,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容溪见状有些失望,说:如果今天我和孙美宝订婚,你打算怎么做? 傅年心里一揪,深吸一口气,说:我会辞职,离你远远的。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说:傅年,你真的很不讲道理。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无动于衷。可我和别人在一起,你又在意到不惜躲得远远的。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傅年不敢看容溪的眼睛,听着他的话,傅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他没有那份自信守住这份感情,所以他不敢踏出那一步。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傅年说话,容溪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说:走吧,宴会要开始了。 听出容溪语气里浓浓的失望,傅年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犹豫了犹豫,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容溪没有说话,第一次挣开傅年的手,迈步走向前厅。 傅年见状心里一紧,快步走上前,一把攥住容溪的手臂,拉着他就往偏僻的角落走。容溪看着傅年的背影,眼睛闪了闪,没有再挣开,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傅年拉着容溪进了一个类似杂物房的房间,利落的关门落锁。他将容溪逼近角落,强硬地说:容溪,我不许你和孙美宝订婚! 你又不接受我,为什么还要管我和谁订婚?容溪故意错开目光不去看他。 我说不许就不许!见容溪不看他,傅年有些恼,伸手捏住容溪的下巴,说:容溪,看着我。 容溪犹豫了一瞬,看向傅年,眼底满是委屈和失望。 傅年心里的恼怒在触及他的目光后,瞬间被打散,沉默了一会儿,说:容溪,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真心喜欢我,还是因为得了病? 容溪握住傅年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说: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 感受到容溪心脏的跳动,傅年的心也跟着一颤,他认真地看着容溪,说:我要你亲口说。 容溪回视着傅年,郑重地说:傅年,我没病,喜欢你是发自内心,真心真意,不掺杂任何东西。 看着容溪眼底的认真,傅年忍不住轻叹一声,随即莞尔一笑,说:容溪,这次是你先招惹的我,如果你敢对不起我,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我现在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容溪的眼睛像是突然被点亮一样,璀璨的像漫漫银河中最亮的那颗星子。 不悔。虽然只有轻飘飘地两个字,容溪却做出了此生唯有此人的承诺。 傅年抱紧容溪的身子,忐忑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容溪抬起双手,回抱着傅年,心里不禁喟叹一声,说起来傅年能走出这一步,他还要感谢孙美宝,如果没有她,傅年指不定要躲到什么时候呢。 傅年,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明白傅年的意思,但容溪还是想亲耳听他说出口。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松开容溪说:明知故问。 容溪不说话,只是看着傅年,眼底满是期待。 傅年苦笑着说:想不到我居然喜欢上了个带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太久了,看谁都觉得行了。 看谁都觉得行?容溪危险地看着傅年。 傅年见状轻笑出声,低头吻上了容溪的唇,说: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原本只想简简单单地一个吻完事,结果两人都有些把持不住,尤其是看到容溪明亮的眼睛被水雾笼罩,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模样,和那晚的容溪慢慢重合,傅年只觉得欲/望直冲大脑,恨不能现在就要了他。 傅年用手蒙住容溪的眼睛,抱着他微微喘/息着,说:别动,让我抱会儿。 察觉到傅年的身体变化,容溪嘴角上扬,眼底的笑意渐浓,轻轻应了一声,安静的任傅年抱着。 容溪,你和孙美宝的事,打算怎么处理?傅年找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容溪将下巴打在傅年肩头,说:我已经和爷爷表明态度,不会和孙美宝有任何关系。 傅年一怔,随即松开容溪,说:这么说你来找我之前,就处理好了这件事? 容溪两眼含笑地看着傅年,说:嗯。 容溪,你你简直太奸诈了!明白自己被算计的傅年,不禁一阵哭笑不得。 如果不逼你一把,说不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现在你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容溪说着拦住了傅年的腰。 恋耽美 ——(46) 你使诈,这怎么能算。嘶,容溪,你属狗的么,还真咬啊。傅年伸手摸了摸肿起来的嘴唇,哭笑不得地看着容溪。 你还记得你曾问过我,如果我要报复你会怎么做么? 傅年闻言身子一僵,连忙认怂道:算算算,刚才我只是开玩笑。那个,宴会马上要开始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万一你爷爷看你不在,替你宣布了婚事,就不好办了。 容溪松开傅年,突然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嗯,走吧,有事等我们回家再说。 有事?有什么事?我们不是都说开了么? 有关谁上谁下的事。容溪认真地看着傅年,就好似他在说什么特别正经且重要的事。 傅年听得脸上一热,无奈地说:这种事水到渠成,没必要专门讨论吧,还有我们才刚刚说开,是不是进展的有点快? 已经有过一次了,而且刚才你不是 傅年连忙捂住容溪的嘴,苦笑着说: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们有事还是回家再说吧,这里确实不方便。 嗯,回家说,走吧。容溪也不为难傅年,拉着他就往门外走,却在转过身后,扬起了嘴角。 两人开门走了出去,傅年挣了挣他的手,说:在外面呢,还是注意点吧。 好。容溪好说话地松开了傅年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宴会厅,正好碰到出门找容溪的李国军。 少爷,你可回来了,这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嗯。容溪淡淡地应了一声,说:李叔,你是爷爷身边的老人,我敬重你,也请你尊重我,别忘了你是容家的管家,不是他们孙家的。 李国军神色一僵,看了一眼傅年,说:少爷,抱歉,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李国军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容溪,他的语气依旧淡淡,说:傅年虽然明面上是我的私人助理,但其实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为难他。 是,少爷,您的话我听明白了,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老爷子一直在找您,有什么事我们过后再说,您还是先过去吧。 傅年凑近容溪,小声说:李叔说的对,况且我一个大男人,谁要欺负我,我就欺负回去不就得了。快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容溪点点头,说:你就在大厅等着,别乱跑。 这叮嘱小孩子的语气,让傅年听得一阵好笑,不过他没再说话,只是配合地点点头。 容溪抬脚走进大厅,径直走向大厅正中的容平和容岑。 容平的目光错开容溪,看向随后走进来的傅年,虽然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眼底却带着审视。 容溪自然留意到容平的目光,三两步来到他的近前,淡淡地叫道:爷爷。 容溪的出声,打断了容平的注视,他看向容溪微笑着说:那个就是你新招的私人助理? 容溪点点头,说:他叫傅年。 沈家那个丫头做的确实过了,以后离得远着点。容平看了一眼身旁的容岑,接着说:这件事上,傅年的功劳确实不小,你直接给他一笔钱,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过每天被你指使。 在傅年这件事上,容溪寸步不让,说:爷爷,公司的事您如果要插手,那我就退出。 容岑眉头紧皱,小声训斥道:容溪,你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 面对容岑,容溪的脸上只剩冷漠,说:在接手公司之前我就说过,如果想让我接手,就必须全权由我负责,要是做不到,索性直接收回去。 容岑见容溪丝毫不给他脸面,心中气恼,说: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容溪直直地看向容岑,质问道:那你心里有我么? 眼看着两父子要吵起来,容平连忙出声打断,说:你们够了,这是什么场合,是觉得关起门来吵不过瘾,非得在众人面前给我丢人? 容岑见容平有了怒意,悻悻地闭了嘴。容溪看了他一眼,走到容平身后站好,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傅年的身上,他现在只想做个可以看着傅年的背景板,最好谁都不要来打扰他。 容平扫了一眼身旁的容岑,容岑会意径直走向话筒,众人见状顿时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傅年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容溪盯着他的目光过于炙热,让他想忽视都难。 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大家都是朋友,不必拘束 台上的容岑正讲话,孙美宝悄悄走到容溪身边。今天容岑的生日宴,孙虔礼并没有到场,主要是因为调查组就在宁城,他得注意影响。代替孙虔礼来的,除了孙美宝以外,还有她的哥哥孙子涵。 孙美宝小声叫道:容溪哥哥。 容溪没有回应的打算,甚至都不愿看她一眼。 孙美宝以为自己声音太小没有听清,稍稍提高了音量,再次叫道:容溪哥哥。 容溪眉头微皱,依旧没有回应。 容平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现在台上讲话的不止是宴会的主人,还是容溪的爸爸,孙美宝这么做完全是没有教养的表现,与她平时的乖巧懂事有些不符。 孙美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没有再继续纠缠,而是安静地站在容溪身旁。 见容溪没有赶走孙美宝,傅年心里一阵泛酸,赌气似的移开了目光。 好,我不啰嗦了,大家不必拘束,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直接吩咐一声就行。 台上的容岑讲完话,台下众人纷纷鼓起了掌,热烈的掌声之后,宴会正式开始,各种吃食饮品纷纷摆上了桌,每一道都很讲究,同样量也很少,很多只有一口的量。 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别有目的,没人是真正为了吃喝,甚至没有几人真正在意容岑生日过得如何。他们想的是今天宴会谁会来,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傅年。 傅年见众人三三两两的再次扎堆,径直走到餐桌前,拿出一个盘子,取了些自己喜欢的餐点,随后找了个桌子便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看着容溪和孙美宝纠缠。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吃瓜群众,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心里就像倒了七八十五个醋桶,酸的很。 第47章 被打 自傅年进来, 沈蓉的目光就一直注视着他,容溪甚至都没能吸引她的目光。见傅年坐了下来,专心吃着东西, 她没有犹豫地走了过去。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近,傅年转头看了过去,当看到沈蓉那张脸时,盘子里的顶级和牛顿时不香了。 沈蓉坐到了傅年的对面,轻蔑地说:穷酸就是穷酸, 恐怕没有我,你这辈子也别想参加这样的宴会。 傅年好笑地看向沈蓉,他真想知道这女人的智商下线在哪儿。他笑着说:沈小姐说的没错, 我能有今天,确实全拜沈小姐所赐,之前想也不敢想,我居然能吃着顶级和牛, 看到这么多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虽然一句谢谢有点太轻,但别的谢礼我也付不起,就只能像沈小姐说句谢谢了。 沈蓉被傅年脸上的小人得志气的胸闷气短, 沉默地看着傅年好半晌, 才再次出声说:傅年, 你老实说,是不是孙美宝那个贱人, 派你去搅了我的好事?只要你说实话,她给你多少钱,我给你两倍。 傅年一怔,很快便回过神来,看向孙美宝的方向, 对面两人似乎在说这话,孙美宝脸上洋溢着喜气,含情脉脉地看着容溪。 傅年收回视线,低垂的眸子闪了闪,说: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你别装了。怎么可能就那么凑巧,那天你正好在酒吧,又正好趁我不在把人带走,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除非你是事先跟着我去的,所以才会及时破坏我的计划。 倒是不怪沈蓉多想,当时她给容溪下了药,突然接到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她转个身的功夫,就见卡座上没了人影,她想去追,又被一个酒鬼撞倒,还被洒了一身的酒水。当她骂骂咧咧地追出酒吧,傅年和容溪已经早就打车走了。这样的巧合,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沈小姐没听过一句古话么,叫无巧不成书,说不定这一切就是一场巧合呢。 说不定?沈蓉认为自己抓住了傅年话里的重点,说:傅年,只要你肯说出真相,你不仅会有孙美宝给你的那笔钱,还会得到我给你的两倍,这样足够你过安安稳稳的小日子。 傅年忍不住笑出声,放下手上的刀叉,小声说:沈小姐,你真当我傻吗?孙小姐的父亲那可是宁城的副市长,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而你们沈氏现在却是岌岌可危,可谓是日落西山。这么明显的对比,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得罪孙小姐?为了那点钱,没了这条命,这买卖不划算。 如日中天,呵呵,你以为她爸这个副市长能有多干净。沈蓉不禁一阵冷笑,虽然傅年不承认,她却已经认定傅年是孙美宝的人,是孙美宝搅了她的计划,以致于现在沈氏连最后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傅年的眼睛闪了闪,好心地提醒道:沈小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传到孙小姐耳朵里,那沈氏的处境会更加不妙。 还能怎么不妙?我就知道这事肯定是孙美宝那个贱人干的,她喜欢容溪,仗着她爸是副市长,舔着脸的缠着他,但凡容溪身边出现女人,都会被她赶走。只有我能跟她争一争,所以她事事跟我作对,到处败坏我的名声。现在沈氏出了问题,嘉华是唯一的救星,她竟然把我们唯一的退路也搅了,是真的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啊。沈蓉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将心里憋了许久的话,说给了傅年听。 傅年重新拿起刀叉,一边听着沈蓉说,一边吃着盘子里的和牛,完全是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见沈蓉停下,傅年随口说道:之前孙小姐找过我,说她和容总就要订婚了,你看他们亲密的模样,我觉得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订婚?沈蓉看向孙美宝和容溪所在的方向,越看孙美宝脸上的笑容,脸色越难看,心中的怒火达到顶点。 傅年一边吃一边看,突然觉得这顶级和牛确实不错,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份的时候,沈蓉突然看向他,说:傅年,只要你肯帮我一个忙,我就给你一百万。 傅年一愣,苦笑着说:我?不是,沈小姐,我就一个小人物,你们一边是政府的人,一边是商界大佬,我真的得罪不起。 现在容溪对你很信任,从他能带你参加宴会就能看出来,我不让你做别的,只要你想办法让他们定不成婚,我就给你一百万。我可以先打五十万作为定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打五十万。 傅年心里一动,犹豫了犹豫,还是摇摇头,说:不成,这事如果让孙小姐知道,那我还怎么在宁城混,就算容总也不一定能保得住我。 沈蓉见傅年意动,连忙劝说道:你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况且容溪对孙美宝也不是真的喜欢,只是正常的家族联姻罢了。只要你添点油加点醋,轻轻松松地就能得到一百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是宴会上这么多人看着,孙小姐不起疑心才怪。傅年再次看向孙美宝的方向,正巧孙美宝也看了过来,说:你看,孙小姐看到我和你在一起都皱眉了。 这个简单,这件事我就当你应了,宴会过后,我就给你账户上打钱。 那个 傅年刚想说话,沈蓉一扬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愤怒地说:傅年,你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傅年完全没想到沈蓉说的简单,就是扬手给他一巴掌。他手里拿着刀叉,身上还有盘子,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结结实实的受了这响亮的一个耳光。 容溪一直留意傅年这边的状况,只是一直被孙美宝缠着,又有容平在一边,他不好过去,直到看到傅年挨了一巴掌,宴会厅的人都被吸引的空荡脱身,朝着傅年走了过去。 容溪哥哥,你去哪儿?孙美宝追了过来。 傅年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脸,火辣辣地疼,心里正暗骂沈蓉报复他下死手,就见容溪走了过来。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起身就往外走,直接选择无视。虽然知道容溪也是身不由己,但傅年心里就是不舒服,不想搭理他。 容溪见傅年头也不回的走了,眉头皱紧,不耐烦地说:如果不想太难堪,最好不要跟来。 孙美宝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即恢复正常,仍旧笑着说:那容溪哥哥你忙,我待会儿再去找你。 傅年径直走向停车场,张岩见他远远走了过来,朝着他的方向迎了迎,待看清他脸上的巴掌印时,不禁一愣,关心地问:傅年,你这脸上是谁打的? 傅年摸了摸脸,苦笑着说:沈家大小姐呗,除了她,谁还能这么恨我。 沈蓉?张岩皱起眉头,说:容总不在么? 在张岩想来,以容溪对傅年的重视程度,绝对不会让沈蓉有机会找傅年麻烦。 在,他和孙小姐在聊天,哪有时间管我。傅年完全没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算酸。 张岩一愣,见傅年走向汽车,连忙跟了上去,说:这种宴会上,难免有很多人围着容总转,他也是身不由己,以我对容总的了解,他绝对是个专情的人,不然也不会三十岁了还是单身。 傅年正透过汽车后视镜看脸上的伤,没曾想张岩会这么说,顿时僵在了原地,说:张哥,你你不觉得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妥么? 张岩笑着说:有什么不妥?都是感情,难道还分高低贵贱?我们可没有那么古板。 傅年见张岩神情自然,不禁松了口气,说: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像张哥这么开明的人真心不多。 傅年再次看向后视镜,发现脸上不仅有巴掌印,还有指甲的划痕,不由苦笑着说:得,没曾想第一次参加宴会,就被人抓花了脸,估计现在我已经成了他们的笑柄。 恋耽美 ——(47) 那就别回去了,就在车上等会儿容总,我让马武给你去买点药抹抹。 不了,咱们直接回去吧,我看容总今晚是没空回去了。 傅年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两人回头看了看,见是容溪,傅年直接上了车。 张岩笑着打招呼道:容总,傅年脸上的伤不轻,我去给他买点药。 容溪应声,也随手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的马武和李森见状识趣地下了车,不远不近地站在汽车附近,既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又能保护他们的安全。 容溪伸手去摸傅年的脸,被他躲了过去,说:不劳容总费心,您那么忙,这点小事真不值得惊动您的大驾。 我的错,对不起。 容溪认错认得这么干脆,倒显得傅年有些矫情,他不禁翻了个白眼,说:容总哪有错,这是正常的应酬,你也是身不由己。 我的错,我认罚,怎么都成,让我看看你的脸。 傅年最听不得容溪服软,配合地转过头,说:看吧,被人打了巴掌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容溪伸手轻轻摸了摸,心疼地说:疼么? 这根本不是疼不疼的事,是丢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现在我肯定成了那些人的谈资。 如果不是他手上拿着东西,傅年肯定还手了,他才不管对面是不是沈蓉。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见容溪沉下了脸,傅年连忙说:算了吧,一巴掌换一百万,很值了。沈氏的事,你就别掺和了,免得惹一身腥。 什么意思?容溪疑惑地看着傅年。 傅年将之前发生的事,以及与沈蓉的所有对话,详细地说给容溪听,说着说着自己被逗笑了。 以后不许。容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卡递给傅年,说:这是我银行卡的副卡,你拿着,一百万把你伤成这样,不值。 听着容溪的话,再看看他手里的卡,傅年心里感动,却笑着说:容总,你这情话张口就来,以前是不是经常说,还有这副卡有几张,都给了谁? 只有你。容溪将卡放进傅年的西装口袋,说:密码是你生日。 我生日?傅年愣了愣,问:你什么时候改的? 那次出差回来,确定了心意,就改了。 就因为这个,所以原定去两天,你一天就回来了? 嗯。容溪点点头,说:很想你,就回来了,可你却半夜才回来。 看着容溪眼底星星点点的委屈,傅年忍不住在心里喟叹一声,转过身环住他的脖颈,说:我那时又不知道你的心意,也不知道你提前回来,应该不能怪我吧。 两天你一个电话都没有,还让我等了四个小时。 听着容溪的控诉,傅年无奈地说:好好好,上次算我错。但今天你把我丢下,和别的女人纠缠不休,铁定算你错吧。一人错一次,那我们就算扯平了。 容溪微微皱眉,说:我错的,我认罚,你错的,你认罚,我们之间没有扯平一说。 傅年一愣,不过很快明白了容溪的意思,心里愉悦,说:那你说,要怎么罚? 容溪点了点自己的唇,明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车里?万一有人开车门 不等傅年说完,容溪直接锁了车,把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容溪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傅年再不做点什么,他自己都觉得不像话,没再多说,直接吻上了容溪的唇。容溪的唇很软,又有些微凉,就像是儿时最爱吃的果冻,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容溪坐在傅年身上,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说:傅年,我们做吧。 傅年被容溪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抱紧他的腰,说:别闹,这里怎么成。更何况宴会还在继续,你爷爷肯定会派人来找你,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 那我们回去。 傅年没想到能从容溪嘴里听到这么任性的话,他发现两人越是亲密,容溪越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人,任性、霸道,甚至还会撒娇,跟他高冷的人设越来越不符。 容溪,我发现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 嗯?哪里不了解,你问,我说。 不用,我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为了我们以后的感情路能顺畅一些,你现在还得好好表现,整理整理快些回去吧,我在车里等你。傅年一边说,一边为容溪系上扣子。 我不喜欢那种场合。今天我不是主角,在与不在都一样。在傅年面前,容溪不想伪装,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知道,但至少要坚持到你爸切完蛋糕吧。再坚持一下,等回家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傅年说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说:容溪,你发没发现,我刚才的语气像不像一个老父亲在哄熊孩子。 熊孩子?容溪低头咬上了傅年的唇。 嘶傅年摸摸再次肿起来的嘴唇,好笑地说:容溪,你真是属狗的吧,动不动就咬人。 嗯。容溪直接点点头。 傅年见状轻笑出声,说:行,我正想养只狗狗,有你正好。 没再多说,傅年直接将赖着不走的容溪赶下了车,看着容溪不情不愿的走远,傅年的嘴角一扬再扬,忍不住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现在终于确定自己对容溪的感情,确确实实是喜欢。 张岩买药回来,给傅年上了药,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消失,冰凉凉的倒是很舒服。想起昨天和宋桥通话,傅年拿出手机给他拨了过去。 喂,傅年。屏幕上的宋桥有些憔悴,眼底的青黑清晰可见。 傅年担忧地问: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就是昨天失眠没睡好,眼圈有点黑。 宋桥,咱俩什么关系,有事你可得跟我说,别瞒着,听到没? 你放心,但凡我有事,一定第一个通知你,想躲清闲都不能。真没事,放心吧。 你爸什么时候手术? 明天下午三点,请的最好的大夫,住的是vip病房,都好着呢,放心。 明天下午我请假,去医院陪你。 你丫拢共上了不到一个月的班,请了几回假了,就不担心老板把你抄了啊? 这个你甭管,我叔动手术,我怎么都得去。 成,来吧,正好这么多天没见,怪想你的。 少肉麻!我还不了解你,你丫有那时间,早就上游戏勾搭小哥哥小姐姐了,怎么可能有时间想我。 傅年无意间一转头,被打的脸出现在屏幕中,宋桥一看脸色就变了。 你的脸谁打的?你现在在哪儿呢? 见宋桥一副抄家伙找人干架的架势,傅年连忙说: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都打脸了,还没事?你丫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快说在哪儿,我这就过去找你。 真没事。就这一巴掌我赚了五十万,五十万呐,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赚这么多钱。 傅年,你丫要是缺钱,直接跟我要,用得着这样吗?咱不是说好了,我做你提款机吗?宋桥的眉头皱得死紧,显然是会错了意。 不是,你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傅年的解释,宋桥的脸色变得异常古怪,说:这个沈蓉的胸大吗? 傅年被问的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好笑地说:你丫这笑话真够冷的。 不是都说胸大无脑嘛,照她做的这些事来说,她的宋桥在自己胸口比划了比划,说:应该是高耸入云吧。 圆润的,麻利的滚球。傅年好笑地说:跟你丫说话,正经不了三句。 不是,傅年,你可是跆拳道黑带,怎么就被她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千金大小姐打成这样的?是不是我最近没给你买肾宝,你丫虚了。 滚犊子!我当时坐着,手里拿着刀叉,正吃着东西,谁曾想她扬手就给我一巴掌,我那是一时不备,一时不备懂吗? 就算当时是一时不备,事后呢?要搁我,早他喵地还回去了。他和傅年之间说笑是说笑,但他了解傅年的自尊心有多强,被人当众打脸,傅年心里一定不好受,只是碍于某些因素,他只能忍着,不能发作。 傅年心里感动,眼眶竟有些发酸,说:主要她丫跑的太快,我他喵地没追上。 得,我这就给你去买肾宝,明儿你过来正好捎着,连个穿着高跟鞋晚礼服的女人都追不上,你丫还不是虚。 你丫知道个屁,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宁城的顶流,个顶个的一跺脚,宁城都得抖三抖的人物,我一个啥都不是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惹得起。 傅年,如果在嘉华干的不顺心,就辞了吧。我爸这一病,宾馆的管理都交给了我,我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你看我这脸色,明显身体已掏空,你赶紧辞职过来帮我吧。 傅年苦笑着说:辞职恐怕不行,我签了合约了。况且容总对我挺好的,没觉得不顺心。 如果他辞职,容溪说不准真就找人把他绑了。 我看你丫就是变心了,渣男,喜新厌旧,亏我还对你心心念念的 宋桥装腔作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宋桥的妈妈说:宋桥,你和谁视频呢?你小子是不是背着我交女朋友了? 宋桥听得一乐,点点头说:妈,这可不只是女朋友,这就是您儿媳妇。 快,拿给我看看。宋茜妈妈的语气里带着惊喜。 喏,你看看您未来儿媳妇长得俊不俊。宋桥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 屏幕一阵晃动后,宋桥妈妈出现在屏幕上,傅年笑着打招呼:阿姨,您可别听宋桥胡扯。 之前宋桥也常开这种玩笑,傅年倒是不觉得什么,但现在和容溪在一起,心里却有了几分介意。 宋桥妈妈一看是傅年,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没在意,笑着说:傅年啊,你可是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最近都忙什么呢? 这不是刚换了工作嘛,有点忙。听宋桥说叔叔明天做手术,正好我有空,就想着去看看您和叔叔。 你叔叔没事,小手术而已,你要是忙就不用过来了。 您和叔叔待我跟亲儿子差不多,按理说叔叔住院,我该去陪床,之前没去已经是我不对了,明天要再不去,那就真成白眼狼了。 好孩子,叔叔阿姨没白疼你。 阿姨,您身后有我和宋桥撑着,不用担心,就安心陪着叔叔就行。 是,有你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踏实了。宋桥的性子跳脱,整天没个正形,我总怕他会学坏,多亏了他身边有你,才没长歪,你们都是好孩子。 阿姨放心,但凡他敢学坏,我一定给他一顿爆锤,到时候您可别心疼。 不心疼,不心疼。 宋桥听着两人聊天,心里感动,眼眶也跟着发酸,说:不是,妈,到底谁是您亲儿子,您怎么每次都向着他? 傅年比你懂事,比你能干,还会体贴人。哪像你好吃懒做,没个正形。如果你不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我宁愿让傅年当我儿子。 宋桥: 傅年:哈哈。 傅年正笑着,车门突然被人打开,容溪坐了进来。傅年连忙侧了侧身子,不让容溪入画,说:不说了,我有事,明天见。 看着傅年,容溪淡淡地说:儿媳妇? 傅年 第48章 这世界真小 一个简简单单的吻, 仿佛点燃了天雷地火,容溪拉扯着傅年来到床前,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 随之压了上去。容溪明亮的眼睛被水雾笼罩,他看了傅年片刻,再次吻住了他的双唇。霸道火热的吻与之前的缠绵不同,带着极度的渴求和想要释放的欲/望。 傅年成功被点燃了欲/望之火,一个翻身将容溪压在了身/下, 附身咬向他窥视已久的喉结,不轻不重的力道,让容溪忍不住叫出了声。 身上精致笔挺的衣服, 已经成了两人之间的阻碍,迫不及待地解着对方的衣扣。 该死,以后在家不许穿衬衫。 容溪气急败坏的模样中,还带着几分委屈, 惹来傅年一阵轻笑,他握住容溪的手,说:容溪, 你真的准备好了么? 准备?有什么好准备的?容溪甩开傅年的手, 依旧跟那几颗衬衫扣子较劲。 傅年坐起身, 抱住了容溪的腰,让他消停下来, 说:我之前上网可是查了,男人之间做这种事,需要先清理,以免生病,你不会这也不知道吧? 容溪怔了怔, 推开傅年就下了床,说:你等着,我去拿。 看着容溪离开的背影,傅年顿时傻了眼,他本来没想和容溪这么快发生关系,毕竟之前那晚对他造成了伤害,傅年怕他有心理障碍,刚才那么说也只是托词,没想到容溪居然真的有准备。 傅年低头看了看被容溪扯得皱皱巴巴的衬衫,索性脱了下来,从抽屉里拿出睡衣,直接进了浴室,虽然没打算真的吃了容溪,但生理反应还是要解决一下的,不然胀的是真难受。 傅年刚打开浴霸,就听到外面开关门的声音,他连忙锁上门,紧接着就看到浴室门把手转动,傅年见状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开门。容溪的语气听着有些恼。 傅年心里一阵无奈,说:今天累了,我们改天再继续。 恋耽美 ——(48) 回应傅年的是门把手的再次转动,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 傅年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他接受了喜欢容溪的事实,但还没有做好和他发生关系的准备。 直到傅年洗完澡,容溪也没再出现,他换好衣服打开浴室的门,发现容溪正侧躺在床上。傅年怔了怔,放轻步子来到床前,发现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傅年坐在了床前的地毯上,静静地看着容溪,不得不说容溪的五官长得真好看,皮肤也像牛奶一般,没有一点瑕疵,这样精致的男人和傅年这样的糙汉子相比,那就是王子和贫民,傅年想不通,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他,而且还是在那场荒唐的闹剧之后。 傅年凑近容溪,在他额间吻了吻,拿起床头的日记,转到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本以为已经熟睡的容溪转过身,径直抱住了傅年的腰,闷闷地说:我是不是太急了? 傅年的身子一僵,随即放软了下来,将容溪揽进怀里,说:抱歉,我还没做好准备。 不用说抱歉。如果你不想,我们可以不做。 嗯。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我看会儿爷爷的日记。 不累,我想陪你。 好。 两人依偎在床头,一起看着傅国平的日记,傅年讲述儿时的回忆,容溪安静的听着,适时地给出回应,即便他们身体上没有更进一步,但心灵上却感觉更加亲近。 清早,傅年率先醒了过来,看向身旁的容溪,满足地扬起嘴角,随后便小心翼翼地起了床。 虽然每天都会早起做早餐,但今天傅年觉得有些不同,心里欢喜,动作轻快,就连做出的早餐,都觉得比以前味道更好,他不禁在心里感叹,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傅年正准备蒸蛋羹,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腰,容溪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傅年回头看了看,说:这才七点,怎么不多睡会儿? 容溪的下巴搭在傅年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说:两个人在一起要相互照顾,不是单单一个人付出,我想和你一起做家务。 你还记得上次做早饭,那个可以做生化武器的煎蛋么?傅年握住容溪的手,笑着说:你这双手啊,就适合敲敲键盘,签签文件,做饭还是算了吧。 那我洗碗,或者打下手,我想和你长久的走下去。 虽然容溪没有说的很明白,但傅年听懂了,感觉很窝心,说:我们分工不同,你主外,我主内,你在外面赚钱养家,我照顾你的衣食住行,很合理啊。 可在外人看来,你只是我的私人助理和保姆,时间久了,我怕你心里会在意。 傅年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与容溪面对面,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是我们自己决定的,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怎么想?况且,在外听你的,在家可得听我的,谁管谁还真不一定。 容溪勾起唇角,笑着说:嗯,只要你不在意就好。 你不是有晨跑的习惯么,既然起了,干脆去晨跑吧,等你回来早饭也差不多了。 容溪犹豫了一会儿,说:好。 容溪转身出了厨房,傅年又开始忙活,张岩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走到傅年身边,说:需要我做什么? 傅年毫不客气地指使道:帮我把面揉成馒头形状。 张岩一边洗手,一边笑着说:你可真是双标的很,容总就什么都不用做,指使我却从来不客气。 傅年理所当然地说:他是老板,我的钱袋子,当然什么都不用做。 只是老板?张岩调侃地看着傅年。 傅年脸上一热,玩笑地说:张哥,明知故问有意思吗?我现在可是你老板的男朋友,要是得罪我,我就让他扣你薪水。 得,我错了,您是主子,您说了算,小的这就揉馒头。 张哥,你什么时候也被宋桥那小子传染了,这腔调简直一模一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们在一起久了,自然就被传染了。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面团,张岩不禁感叹地说:果然恋爱中的男女都有耐心,馒头都做的五花八门。 听你这话,当年你追嫂子的时候,也没少费心思。 那当然,你嫂子当年追求者众多,能从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抱得美人归,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有了张岩打下手,早餐很快就上了桌,傅年上楼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待他出来正巧碰上回来的容溪。 回来了,正好你也去洗洗。 看着白衬衫下,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红,容溪微微皱眉,说:等我。 傅年有些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不妥,却还是坐在床上等着容溪回来。 没过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容溪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进来,说:穿上这个,再穿衬衫。 傅年伸手接了过来,抖开一看,是一件白色的背心,奇怪地问:为什么要穿这个? 容溪看着傅年,眼底有流光闪过,伸手点了点他的胸前。 傅年顿时僵在原地,再低头看时,终于明白了容溪的意思。他下意识地看向容溪的胸口,问:你也穿了? 嗯,要看吗?容溪说着就要脱衣服。 傅年连忙拦住,脸色涨红地说:不用了,你赶紧去洗澡吧,再待会儿饭菜就彻底凉了。 洗澡也得脱衣服。容溪看向傅年的手。 傅年突然想起那天早上容溪赤着身子的场景,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推着容溪走向浴室,说:浴室里脱。 傅年不由分说的将容溪推进浴室,又勤快的帮他带上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对于容溪的直白,他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傅年看看床上的背心,解开扣子将衬衫脱了下来,一边穿一边好笑地自言自语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人也需要保护自己的认知,这要让宋桥那丫的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傅年重新换好衣服,就径直下了楼,张岩三人已经聚在客厅,等着两人一起开饭。 张岩见傅年一个人下来,随口问道:容总呢? 他在洗澡,咱们先盛饭,待会儿就下来。 张岩和马武去厨房盛饭,李森和傅年帮忙摆好碗筷,没等多大会儿,容溪就下了楼。 容溪的饭菜是傅年单独做的,他不喜欢吃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味道好,营养丰富,造型还漂亮,看的桌上的三人很是羡慕。 傅年一边吃,一边说:容总,下午我请假,宋桥的爸爸动手术,我得过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虽然知道宋桥和傅年不可能有什么,但两人亲密的关系,还是让容溪有些嫉妒。 今天周一,你还有例会要开,我自己去就成。傅年完全没察觉容溪的情绪。 例会上午开,下午有时间。傅年越是这么说,容溪越要去。 傅年苦笑着说:容总,你去是不是有点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你是不想让我见你的朋友么?容溪看向傅年眼底有委屈闪现。 傅年下意识地看向张岩三人,见他们正埋头吃饭,完全不看他们一眼,不禁一阵尴尬,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什么,这事我们晚些时候再说,先吃饭。 张岩呼噜噜喝完嘴里的粥,说:容总,我吃饱了,就先到车上等你们了。 李森和马武也相继起身,说:我们也吃完了,就先出去了。 看着房门开了又关,傅年一阵哭笑不得,说:容溪,咱以后能不能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 说哪些?容溪认真地看向傅年,说:傅年,如果我们其中有一个是女人,说这些话,你是不是就不觉得尴尬了? 傅年一怔,眼看着容溪明亮的眼睛一点点暗淡下来,他心里一揪,说:不是,容溪,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看我平时像是个混不吝,其实我这人脸皮薄的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情说爱,我真的会觉得不自在。 傅年,你真的喜欢我么?如果你不喜欢我,我 傅年打断容溪的话,说:你怎么样?放我走么? 容溪沉默地看了傅年一会儿,受伤地说:你想走? 傅年走到容溪身边,蹲下身看着他,说:我能走去哪儿?好不容易傍上大款,过上上等人的生活,我可不想再过苦日子,现在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走。 那你是喜欢我? 傅年好笑地说:我跟你说着玩,你还真以为我爱钱啊,我要是爱钱,找个白富美多好,用得着找你这么个带把的吗? 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做? 你在意这个?如果我性/冷淡,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可你不是,你明明有反应,却不肯和我做。 容溪,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发展的太快,一是我没做好准备,二是我怕那晚的事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才忍着。傅年没再遮遮掩掩,索性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所以你是担心我?容溪的眼睛仿佛被点亮了一样,满眼期待地看着傅年,此时的他完全不像一个冷静睿智的总裁,而像个期盼得到糖果的孩子。 傅年忍不住扬起嘴角,说:不然呢,如果我不在乎你,干嘛忍得那么辛苦。 我没病,好得很,你不用忍着。 容溪说出的话,依旧是直白到让傅年招架不住。 这种事我们顺其自然,你只要知道我决心和你在一起,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喜欢你就好。傅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哎呀,已经八点半了,我们得走了,不然就真的迟到了。 下午我和你一起去。绕来绕去,容溪又绕回了这件事上。 傅年好笑地看着他,说:你绕了这半天,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 那你带不带我去?容溪用的是带,而不是跟,是想让傅年知道,在他看来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关系,坐到了足够的尊重。 傅年听得既窝心又无奈,说:带,如果再不带,容总还不指定怎么给我设套呢。 容溪满意地勾起嘴角,说:那走吧,迟到就得扣薪水。 扣吧,反正你的副卡在我这儿,扣的也是你的钱。傅年终于也财大气粗了一把。 容溪轻笑,他喜欢和傅年这种不分你我的感觉。 一上午的忙碌过后,容溪走出办公室,见傅年在看日记,问: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傅年摇摇头,说:原来爷爷当年也找过李广志,只是李广志坚称那起车祸是意外。爷爷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他去世之前,那时候李广志就已经瘫痪了。 容溪坐到傅年的身边,问:之前你不是说刑警队已经锁定杀人凶手了么,现在有消息了吗? 我已经好几天没和王队联系了,不过如果抓到人,他应该会通知我。 嗡,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声,傅年拿起一看,不禁笑出了声,将手机递给容溪,说:这沈蓉为了不让孙美宝和你订婚,还真舍得下血本,她竟然真的给我打了五十万。 容溪淡淡地瞥了一眼,说:给你,你就收着,不要白不要。 我就怕这钱不干净,收了会被调查。 如果真有人查,你就实话实说,你没官没职,又没做犯法的事,人家白送,你为什么不要。 傅年点点头,将手机放到一边,说:昨晚我只看到了沈蓉,没看到沈立军,他没去么? 去了。他是个老狐狸,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的他就是过街的老鼠,谁见了都躲,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他来参加宴会,不过是找个由头找我爸,昨晚一直躲在他房间。 你爷爷告诉你的? 不是,是我爸。他说沈氏现在处境艰难,让我能帮就帮一把。提起这事,容溪就觉得心浮气躁,说:这种时候谁不躲着,偏偏他犯了糊涂,想拉着嘉华给沈氏陪葬。 傅年听出容溪的语气不对,安抚地说:有事好好说,实在不行就向你爷爷告状,那可是他爸,还能管不了。 容溪被傅年的话逗笑,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不少,说:你说的没错,也就爷爷能管得了他,所以他跟我提了这事以后,我随后就跟爷爷说了。 傅年好奇地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在我接手公司的时候,就跟他们提了条件,如果想让我管理公司,就必须完全放权,我不喜欢有人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 这么霸道?傅年故意往旁边靠了靠。 当然你除外。容溪又把他拉了回来。 以免容溪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傅年没再逗他,说:中午想吃什么? 容溪想了想,说去吃烧烤吧,就我们第一次去的那家。 你不是吃不了羊肉吗? 我想试试,你喜欢的,我都想试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没必要为了我去改变什么,让我的心动的是最真实的你。 容溪看着傅年笑弯了眼角,说:嗯,但我还是想试试。 得,试试就试试,人生就该多尝试。那就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待会儿多要点,给宋桥打包一些带过去,他最爱吃这个。 你和宋桥的关系真是好。 虽然容溪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自然,傅年却总觉得有些酸,回想起早上发生的事,他终于恍然回神,说:容溪,你该不会是在吃宋桥的醋吧? 恋耽美 ——(49) 嗯。既然傅年发现了,容溪索性直接承认。 他是我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我们俩真有什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你这醋吃的真没必要。 如果我身边有一个类似的青梅竹马,你会介意么? 不啊,你和楚萧不就是多年的好朋友么,你们之间相处,我就不会介意。 那南林呢?我的伤是他治的。 傅年当然知道容溪所说的伤是什么,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是医生,帮你治伤,我不该介意。 不该?容溪指了指傅年的胸口,说:那你心里介意吗? 介意。 傅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一想到容溪浑身□□的出现在别人面前,他的心里就酸的厉害,无法违心的说不介意。 容溪,我会和宋桥保持距离,但如果让我和他断了来往,我做不到。 我明白。我想试着加入你们,参与你的全部生活。 好,那就从今天开始。 两人在张岩三人的保护下,径直开车来到嘉华广场,来到他们第一次吃饭的那家餐厅。 找了两个临近的位置,五人分两桌坐了下来。这是张岩提出的,主要是怕这小情侣又打情骂俏,他们吃也吃不好,还不如分两桌,既可以保护他们,又不会尴尬。 傅年点了菜,和容溪一边聊天一边等,哪曾想世界这么小,竟然遇到了傅明丽母女俩。看那模样,应该是傅明丽跟着王秋涵来相亲。因为有张岩那桌挡着,所以傅明丽根本没发现傅年也在。 我说小张,你来相亲,也不穿的正式点,穿的这么随便,是瞧不上我们吗?还有你这选的这什么餐厅,到处一股羊膻味。傅明丽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张恒看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长裤和T恤,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说:我平时上班穿正装穿的多,休闲的时候不太爱穿,没别的意思,阿姨您别误会。而且我听说王小姐也喜欢吃烧烤,所以就订了这里的位置。 听说,听谁说的?我们家涵涵可吃不惯这种东西。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到处造谣,败坏我的名声。 张恒耐着性子说:可我订了位置,退不掉,太浪费了,等下次我再请王小姐吃别的。 傅明丽母女相互对望一眼,说:那好吧,就现在这儿将就一顿吧。 傅明丽本来就大嗓门,加上今天是周一,吃饭的人不是很多,距离近的人都能听到他们再说什么。 傅年不禁嘲讽地笑了笑,小声说:还真是巧的很,身边的人都在相亲。 容溪转头看了一眼,说:你认识他们? 那个说话刻薄、自我感觉良好的中年妇女就是傅明丽,她旁边坐着的是她女人王秋涵。 容溪再次转头看了看,记住了傅明丽母女的长相。 你看什么? 看看欺负你的人长什么样。 傅年挑挑眉,说:你想做什么? 欺负回去。容溪说的理直气壮。 算了,以后就当不认识,跟这种人打交道会沾染上恶臭,不值当的。 不待容溪说话,傅明丽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我这点的多么?我们三个人才吃五百块,你就心疼了? 不是,阿姨,不是钱的问题,这里的菜量不小,您点的这些够五个人吃了,再点的话就浪费了。张恒好声好气的解释着。 你要觉得浪费,那就把剩下的打包回去。你好歹也是个富二代,五百块钱就心疼,是不是有点太抠门了?我们家涵涵可是富着养大的,平时大手大脚惯了,如果这点钱你都心疼,这以后的日子你们还怎么过? 我妈说的没错,我每个月的零花钱至少要三万,当然这不包括买衣服、买化妆品或者买包包的钱,那些要另算。对了,咱们的婚房必须过户到我的名下。另外 等等。张恒打断王秋涵的话,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这顿我请,就当是打发乞丐了,咱们以后还是别见了。 第49章 冲突 唉,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谁是乞丐?傅明丽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原本就大嗓门,这下直接嚷嚷了起来。 一个月三万块的零花, 包包、衣服、化妆品另算,婚房过户到她身上,您闺女这哪儿是来找老公,分明就是来找冤大头。张恒上下打量王秋涵,说:我觉得您和您闺女现在最需要的是买个镜子照照。 张恒说完转身就走, 完全不给傅明丽反应的机会。 周围的人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傅明丽见状恼羞成怒,嚷嚷着说:姓张的,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周围的人纷纷皱眉,却不想惹傅明丽这个泼妇, 相继收回了目光。 傅明丽满意地笑了笑,大声说:服务员,把刚才点的菜全部端上来。 服务员一愣, 随即好心地问:刚才点的全都上吗?您二位应该吃不完, 要不 傅明丽打断服务员的话, 不耐烦地说:让你全上,你就全上, 哪那么多废话,我们吃不吃得完,跟你有什么关系。 服务员被说的脸色涨红,唯唯诺诺地转身离开了。 容溪的眉头皱起,问:你怎么会被这种智商的人欺负? 傅年自嘲地笑着说:还不是贪恋那点亲情, 不想真变成孤儿,现在想想以前的我真是可笑。 容溪握住傅年的手,认真地说:往后余生,你有我。 傅年心里感动,偷偷捏了捏他的手心,随即松开了手,说:容溪,你这是许了我一生么? 嗯。那你呢?容溪将手藏到桌下摸了摸,有些痒。 一生时间太长,我见容溪的眼睛肉眼可见的蓄满了委屈,傅年连忙说:我还没说完呢。我是想说一生时间太长,我怕你会厌烦,我只承诺在你还爱我的日子里,我会陪你度过。 容溪眼底的委屈消失,漾起点点笑意,说:一言为定! 傅年也跟着扬起嘴角,说:嗯,一言为定。 两人正说话间,服务生端着托盘就走了过来,笑着说:两位,这是您点的羊肉串和馕,请慢用。 傅年点点头,拿起筷子将一块馕夹到了容溪盘子里,说:你先吃口馕垫垫肚子,再去尝试羊肉串,这样会好点。 好。容溪很喜欢这种被傅年贴心照顾的感觉。 傅年拿起羊肉串,将上面的肉小心地弄到碟子里,随后递给容溪,说:先吃瘦的,如果能接受,再吃肥的。 看着碟子里的肉,容溪很窝心,说:我自己可以,你吃你的。 傅年点点头,拿起羊肉串吃了起来,一串羊肉两瘦一肥,被烤的外焦里嫩,再加上孜然和辣椒的香,配上馕特殊的味道,真的会让人欲罢不能。 见容溪夹起一块瘦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傅年忍不住停了下来,问:怎么样?膻吗? 容溪将嘴里的羊肉咽下去,摇摇头说:不膻,味道还不错。 傅年见状高兴地说:我就说嘛,没人能抵得住羊肉串的诱惑。既然能接受,那我们就再多点几串。 不等容溪应声,傅明丽的说话声再次响了起来。 哎哎哎,你们怎么回事,我们点的菜呢,怎么别的桌都有了,我们这儿还空着? 傅年本来不想理会,耐不住人家找上门。 咦,妈,那不是傅年吗? 听到王秋涵这么说,傅年的心跟着咯噔一声,苦笑着说:得,想吃个消停的饭是没可能了。 傅明丽顺着王秋涵的视线看过来,说:哟,还真是,穿这身,你不说,我还真没认出来。 傅年就当自己没听见,能消停一会儿是一会儿。 傅明丽打量着坐在傅年对面的容溪,见他不仅相貌好,穿着打扮还非常考究,特别是他清冷的气质,最是让人过目不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傅明丽起身走到傅年的桌前,笑着说:傅年,还真是巧啊,你也来这儿吃饭。 傅明丽虽然是在跟傅年说话,眼睛却始终看着容溪。 表哥,还真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我差点没认出来。王秋涵自然也看到了容溪,之所以晚了半拍才过来,是因为她刚才一下子看呆了。 傅年抬头看向她们母女,微笑着说:你们有事吗? 傅年,见到姑姑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要不是你表姐看见你,咱们就错过了。与刚才的跋扈不同,傅明丽就像是脑袋瓜突然开了窍一样,说话像换了个人似的。 不好意思啊,上了一上午的班,我只想吃个安稳饭,就不招呼你们了,请回自己的位置。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说傅明丽都是长辈,她暂时没找事,傅年如果先出手的话,那就站不住理,到最后很可能会变成他的错,毕竟现在的人大都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绑架别人,所以目前为止傅年和傅明丽说话时,也带着笑脸。 傅年虽然带着笑脸,说出的话却不好听,傅明丽哪受过这样的气,立马变了脸色,说:傅年,你什么态度,我好歹是你亲姑姑,你不说让我们坐下,还赶我们走,是不是有点不像话。 就是啊表哥,我们都是一家人,见了面就该在一起吃饭。王秋涵看着容溪,笑着说:这位先生,我叫王秋涵,是傅年的表妹,你能不能往里坐一坐,我 不能。容溪头也不抬直接拒绝,接着说:我有的是钱,但不想当冤大头,请不要打扰我们用餐。 王秋涵被说的脸色涨红,却不想就这么放弃,眼珠不停的转动,很明显是在找借口,焦急地说:先生,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刚才那都是误会,是是那个男人人品不好,我不想让他纠缠我,所以才和我妈想出这个主意,装拜金女,让他对我反感。您说是吧,妈? 傅明丽连忙应声,说:对,没错,我们家涵涵向来勤俭,不仅是持家的好手,还温柔体贴,谁娶了她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些傅年最了解。 见傅明丽给他使眼色,傅年心里一阵冷笑,直接选择无视,拿起桌上的羊肉串继续吃,他现在算是想通了,因为这种人影响食欲,那就太对不起美食了。 傅年!傅明丽见傅年不吱声,索性直接上手,拉扯着他的衣服。 傅年手上拿着羊肉串正要吃,她这么一拉扯,红柳木的木签直接扎在了傅年脸上,当时就见了血。 嘶!傅年忍不住痛呼出声,放下手里的签子就想捂脸。 容溪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说:别动,你手上不干净。 张岩三人相继站了起来,面色难看地看向傅明丽母女。 容溪面色阴沉地看向两人,说:滚! 容溪眼底的狠厉,与他绅士的外表完全不相称,吓得两母女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傅明丽回过神来,不满地说:不过是破了点皮而已,一个大男人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马上滚!否则我会让你们在宁城活不下去。 张岩等人上前,用身体将傅明丽母女挤了出去,将她们和傅年两人隔开。张岩面色严肃地说:请你们马上离开。 张岩三人人高马大,看向她们的眼神异常锐利,就像凶猛的野兽。 傅明丽看的一阵胆怯,拉了拉王秋涵,说:这里是公共场所,现在是法治社会,这么多人看着,你们别乱来。 报警,告她们故意伤人。 是,老板。张岩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傅明丽见状色厉内荏地说:你们别吓我,我可不是吓大的,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况且就破了点皮,你们还想告我。 容溪不再跟他们废话,直接拉起傅年,说:去医院。 傅年也不想和她们再纠缠,实在是有被膈应到,任由容溪拉着起了身。 王秋涵见容溪要走,伸手想去抓,被马武拦了下来。 王秋涵试图甩开张岩的钳制,却无论如何也甩不开,愤怒地说: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再不放开我告你们性/骚扰。 张岩无视王秋涵的话,转头看向容溪和傅年,见两人已经离开餐馆,厌恶地甩开王秋涵,看向马武说:我已经报警了,你在这儿盯着,等警察来了把事情说清楚,再把这儿的监控视频下载一份。等医院开了伤情鉴定单,发律师函给她们。 是,岩哥。 张岩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和李森一起追了出去。 听完张岩的话,再联想容溪的装扮和说话的语气,傅明丽心里越发忐忑,她拉了拉有些失神的王秋涵,说:涵涵,我们赶紧走吧,家里还有事呢。 王秋涵对容溪一见钟情,只觉得这世上只有容溪能配得上她,她也只能嫁给容溪,完完全全地陷进了自己的情绪里。她突然转过头,说:妈,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傅明丽被王秋涵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皱着眉头说:他都要给我们下律师函了,你还嫁他,你有没有点脑子,赶紧跟我回家。 傅明丽拉着王秋涵就要走,却被马武挡住了去路,说:警察没来之前,你们哪儿都不能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不让我们走,滚开,别挡路。傅明丽虽然看着马武心里发憷,但一想到一会儿会有警察来,就顾不得其他,准备开始她最擅长的撒泼。 马武看穿了他的心思,指了指店里的监控探头,说:这里有监控探头,你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 恋耽美 ——(50) 有监控探头又怎么样,我想走你还能打我不成。傅明丽用身子撞开马武,撒泼似的往他身上靠,逼的马武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餐馆门口。 餐厅服务员见状在经理耳边说了几句,经理连忙走了过来,和马武一起将傅明丽母女拦了下来。 两位女士,你们的餐已经上齐了,如果想走的话,还请付完账再走。 傅明丽听到一愣,大声说:付账?付什么账?刚才张恒不是已经付了钱嘛,怎么着,你们还想要双份的钱? 女士放心,我们餐厅开门做生意,都是光明正大,不会多要顾客一分钱,刚才那位男士并没有付账,你点的餐已经上齐,如果想走,请先把账结了。 傅明丽看了一眼餐桌的方向,说:不可能,刚才张恒明明说已经结了账。 咱们餐厅有监控,还不止一个,结没结账,查一查监控就能知道,女士如果不信,也可以给那位先生打电话确认。餐厅经历说话在情在理,不卑不亢。 我不打,他说了要结账,没结是他的问题,你去找他,拦着我们做什么,况且饭菜我们动都没动,凭什么要我们结账。一旦涉及到钱的问题,傅明丽向来不允许自己吃半点亏。 女士,如果您执意不肯结账,那我们只有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了。 报警,你报,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吓大的,今天你敢得罪我,那我以后就天天来搅和你,看咱俩谁耗得起。傅明丽一副有恃无恐的泼妇模样。 服务员被傅明丽的无赖行为气的脸色通红,说:各位都看到了,这母女俩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如果我们之间有法律纠纷,还请各位给做个见证。 傅明丽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不齿,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没人敢应声。像傅明丽这样的泼皮无赖,万一被缠上虽然不会伤筋动骨,却也膈应人。 双方正僵持的时候,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如果傅年在的话,一定觉得熟悉,正是之前李广志被虐待事件,出警的王军和李亮。 王军和李亮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进来,看向门口僵持的四人,问:你们谁报的警? 马武出声回答道: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你?王军看向马武,总感觉有些眼熟,说:发生什么事了,详细说说。 马武指了指傅明丽母女,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王军四下看了看,问:伤者呢? 马武如实说:去医院了,我们会让医生开具伤情鉴定,控告他们故意伤人。 王军点点头,看向傅明丽母女,说: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吧。 傅明丽一听顿时有些慌神,说:警察同志,你别听他胡说,我没伤人,那个伤者是我侄子,我和他说话的时候,拉了他一把,他手里的东西没拿稳,自己弄伤了自己,跟我没关系。况且就擦破了点皮,根本不用去医院,他们就是想讹我。 马武还想再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抱歉,警察同志,我去接个电话。 见马武离开,餐厅经理出声说:警察同志,我也报警,这两位女士在我们店里点了餐,不结账就想走。 王军面色古怪地打量着傅明丽母女,说:怎么回事?看你们的打扮也不像吃不起饭的人啊。 警察同志,是这样的,不是我们不付钱,是之前有人说请我们吃,所以我们才点了那么多饭菜,可那人提前走了,饭菜上了我们连动都没动,凭什么我们结账? 女士,这饭菜是那位男士走之后,您才让上的。之前服务员还因此提醒过您,可您非要按您点的上,现在我们饭菜给您上齐了,您却不肯结账,说的不好听点,您就是想吃霸王餐。 唉,你怎么说话呢,谁吃霸王餐了,我动筷子了吗? 王军拦住想要拉扯餐厅经历的傅明丽,说:当着警察的面你都敢动手,要说之前的伤人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不是,警察同志,这是两码事,刚才那个受伤的真是我亲侄子,他打小跟我关系就不好,逮住机会就想冤枉我。 伤人的事我们先放在一边,你先把人家餐厅的账结了。 傅明丽见不结账走不了人,肉疼地拿出手机,说:结账就结账,今天我认倒霉。你去,把桌上的饭菜打包,我要带走。 服务员应声,看着傅明丽扫码结了账,这才转身走进了店里,招呼其他人给她们打包,赶紧将这两个瘟神送走。 警察同志,我现在也结了账了,应该能走了吧。 你们和餐厅的纠纷解决了,但你伤人这事还没解决呢,所以你们还是得跟我们回所里一趟。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那是我侄子,亲侄子。我们之间是家庭内部矛盾,怎么你就听不明白呢。 两人正说话,马武走了过来,说:警察同志,我们老板说这次的事就算了,不过我们会留存证据,如果这两位女士再纠缠不休,就会用法律维护我们合法权益。 王军点点头,说:行,既然达成和解,那这件事就这么着吧。 傅明丽闻言心里一阵得意,笑着说:我就说他是我侄子,你们还不信,他如果敢告我,那就是大逆不道,看我怎么收拾他。 马武警告地说:我想你没听清我说了什么,我们会保留控告你的权利,如果你还是这副不知悔改的态度,对傅先生纠缠不休,我们会继续控告你。 你回去告诉傅年,就算他翻身做了皇帝,我也是他亲姑姑,是他长辈。他要告我,那就是不孝,你就问问他,他死去的爷爷如果知道,能不能瞑目。傅年的让步让傅明丽更加有恃无恐。 马武懒得搭理她,跟这种人讲不通道理。他直接去和餐厅经理沟通,拷贝监控视频备用。 就在马武和傅明丽纠缠的时候,傅年和容溪他们已经在去医院的车上。 从后视镜中看了看自己的脸,傅年不禁自嘲地笑着说:这下对称了,两边都毁了容。 是我们失职。 傅年的资料,楚萧给过张岩,他了解傅年的过往,以及傅年和傅明丽一家的纠葛,虽然傅明丽为人跋扈霸道,却也胆小怕事,做不来杀人害命的事,所以在傅明丽靠近时,张岩虽然盯着,却也没当回事。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况且就擦破点皮,都没怎么流血,根本不用去医院,贴个创可贴就成。 傅年转头看向容溪,自从上车,他就一直在沉默,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傅年主动握住容溪的手,笑着说:容总,别这么严肃,你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伤的有多重呢,搞得我自己都觉得紧张了。 对不起,我说了会保护你,可现在 是我自己不小心,好巧不巧的赶上了,不然就她们俩想伤我,根本不可能。 我不管,他们伤了你,就要付出代价。 容溪眼底的狠厉,看得傅年心惊肉跳。他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说:你打算怎么做?还真因为这点伤告她们啊,这还没到医院呢,血都不流了,就算告赢了,赔的钱还不够打官司花的多。容溪,你可不能因为这种人铤而走险,太不值当的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容溪看着傅年缓了神色,说:待会去医院,医生说什么,你都要照做,脸上不能留疤。 一个大男人留道疤怎么了,难不成就因为脸上有了疤,你就不跟我好了?为了哄好容溪,傅年也是豁出去了。 听傅年毫不避讳地在外人面前谈论两人的关系,容溪心里高兴,刚才的怒气消减了不少,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跟你好。 傅年脸上有些烫,却还是配合地说:这还差不多。容溪,你打算怎么替我报仇? 既然法律不能达到惩罚他们的目的,那我们就用道德,让全国人民都看看她们是怎样一副嘴脸。 傅年一点就透,说:你是说利用网络曝光她们? 容溪脸上带着少有的冷漠,说:这种人就是社会毒瘤,没有点教训,他们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傅年犹豫了一瞬,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希望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们能有所改变。不过我们到底还有那么一层血缘关系,你拿捏好分寸。 嗯。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进了医院,傅年本来想直接去找宋桥,耐不住容溪非要他先看脸上的伤,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终于是轮到了傅年,医生简单地看了看他的伤,就让护士去帮他处理,总共不过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 傅年无奈地看向容溪,说:我就说没事,自己贴个创可贴就成,平白浪费了半个小时。 不浪费,记住医生的叮嘱,不许留疤。 听听听,绝对唯命是从行了吧。 傅年拿出手机给宋桥拨了过去,问清楚病房后,拎着张岩他们买回来的水果和补品,径直找了过去。 刚走到病房所在的走廊,傅年就看到了在病房门口徘徊的宋桥,宋桥也发现了他们,脸上有明显的惊讶。 宋桥连忙迎了过来,笑着说:容总,您怎么也来了? 容溪客气地说:听说伯父病了,过来看看。 谢谢容总关心,还劳烦跑一趟。宋桥转头看向张岩和李森,打招呼道:张哥,后面这位是? 他叫李森,跟我是同事。 原来是李哥。走,咱们别再外面站着了,有话进病房再说。 宋桥招呼人进病房,却一把拉住了傅年的手臂,看了看容溪的背影,小声问:怎么回事,这尊神怎么下凡了? 第50章 探病 宋桥一把拉住往病房走的傅年, 神秘兮兮地拉着他走远了一点,小声说:傅年,这尊神今天怎么下凡了? 傅年被问的脸上一热, 打哈哈地说:容总跟我关系不错,听说叔叔病了,特地过来看看。 跟你关系不错?怎么个不错法?你丫这才进嘉华几天,这老板都跟着你一起来探病了,老实交代, 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傅年没想到向来大大咧咧的宋桥,居然这么敏锐,刚想开口说话, 就见宋桥的妈妈从病房走了出来。 宋桥妈妈好笑地看着两人,说:你们两个孩子真是的,怎么躲在这里说悄悄话,让客人先进了病房, 赶紧进去,怎么着也得先做个介绍吧。 傅年瞪了宋桥一眼,告状道:阿姨, 都是宋桥, 他非拉着我不让进去。 宋桥妈妈一听, 走上前就拎住了宋桥的耳朵,说:臭小子, 我就说傅年那么懂事,肯定不会干出这种事,果然是你在捣蛋。 哎哎哎,妈,轻点, 轻点,我都多大了,您还动不动就揪我耳朵,多丢人啊,你看护士小姐姐都笑我了。 宋桥妈妈见状松了手,没好气地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不是,妈,您怎么就只相信傅年,不相信我呢,我才是您亲儿子,您这不是胳膊肘外外拐吗?宋桥说的那叫一个委屈。 傅年听得一乐,幸灾乐祸地说:还不是因为某些人爱撒谎,阿姨不信你,也是你自找的。 宋桥愤愤地说:你丫就欺负我来劲。 宋桥妈妈一听,抬手就是一巴掌,说:客人在呢,你小子给我收敛点,再让我听到一句脏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得,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家我的地位最低。 宋桥妈妈好笑地说:少跟我贫,赶紧进去,客人都等着呢。 三人先后进了病房,傅年看了过去,容溪三人站在床前,宋为民坐在床上,四人脸上虽然都带着微笑,气氛却肉眼可见的尴尬,直到他们进来,这才算缓和了下来。 宋为民见傅年进来,笑着说:傅年来了啊,快过来让我看看,真是好久没见你了。 傅年走到床边,关切地说:叔叔,您看上去瘦了不少,是不是最近胃口不好? 宋为民摇摇头,说:没有,从住院非但没瘦,还胖了两斤。最近酒店的生意都是宋桥在打理,我这也闲了下来,不用再东奔西走,现在除了吃,就剩睡了,怎么可能瘦。 您啊,操劳了大半辈子,也该歇歇了,这养家的责任就丢给宋桥,他也是时候孝敬孝敬您二老了。 宋为民看了一眼宋桥,笑着说:我知道,宋桥能收心,回来管理酒店,都是你的功劳,他能有你这个朋友,我们放心。 说了这半天,都忘了介绍。傅年指了指身边的容溪三人,说:叔叔,这是容溪、张岩和李森,他们都是我朋友,听说您病了,特意过来看您。 好好好,让你们费心了。宋为民客气地朝他们笑了笑,随即又看向傅年,说:傅年,下次来可不许再这么破费。 容总是我们老板,正儿八经的有钱人,这补品都是他买的,我这是借花献佛,您不用心疼。 宋为民一听皱了皱眉头,看向容溪说:容总,傅年这孩子就爱开玩笑,你可别当真。他的品性那是没的说,从来不贪别人东西。就他和宋桥这么好的关系,想要什么也就一句话的事,可他却从来没开口求过宋桥什么。 容溪看得出来,宋为民是真心待傅年,说:叔叔放心,傅年的品性我了解,不然也不会和他成为朋友。 宋为民闻言松了口气,说:唉,对外人来说,他这是难得的优点,但对我们这些心疼他的人来说,这孩子就是脾气太倔。 傅年心里有些内疚,没想到自己的不麻烦,竟让身边这些真正关心他的人这么为难,说:叔,您放心,我想通了,以后但凡有事,一定找宋桥,他要不帮我,我就到您这儿来告状。 想通就好。如果宋桥这臭小子敢欺负你,你直接跟叔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恋耽美 ——(51) 宋桥一听,哭笑不得地说:爸、妈,你们说实话,是不是傅年才是你们的亲儿子,合着我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儿。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傅年和宋桥爸妈聊了会儿天,很快便到了手术的时间,医生和护士都来了病房,为手术做准备,还让宋桥签了手术同意书。众人一起跟着来到了手术室门外,坐在走廊上安静的等着。 虽然宋桥妈妈和宋桥都表现的很自然,但傅年还是能看出他们心中的忐忑,所以尽量和他们多说话,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连续几个小时的手术,即便再多话的人,也不可能一直说,到后来众人安静下来,傅年的心里也开始忐忑。 容溪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轻声对傅年说:我接个电话。 傅年点点头,说:你要是忙的话,就回去吧。 容溪没回应,拿着手机走向一边。 宋桥看看两人,好奇地问:傅年,我怎么感觉你和容总之间有点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傅年心里一紧,以为宋桥看出了什么。 宋桥眉头皱紧,说:说不上来,总感觉你和他比我们还亲密似的。可这不能吧,咱们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和他才认识几天。 咱俩啥关系,别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傅年连忙转移话题,说:宋桥,你上次相亲还有后续么? 后续还真有。宋桥看了看宋桥妈妈,小声说:那女的是我妈闺蜜介绍的,那天我刚回来,我妈就冲我急眼,说什么我欺负那女的。我一问才知道,是那女的在我回来之前,给我妈闺蜜打了电话,恶人先告状,说我欺负她。这我哪儿能忍,直接把当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我妈当时还不信,直到我说当时相亲的时候全程跟你在视频,她这才信了。然后就她就给闺蜜打电话,两人因为这事彻底闹掰了。 傅年听得一阵哭笑不得,说:那阿姨岂不是很伤心? 伤心是肯定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不过我妈这闺蜜也是个不靠谱的,她既然打算牵线搭桥,至少也得了解清楚双方到底什么情况吧,那女的前脚去跟人开房,后脚再过来相亲,实在是一言难尽。 确实一言难尽。 不是,傅年,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好像只伤了这半边脸吧,怎么今天这边也贴上创可贴了?你又招惹谁了? 宋桥说着就要上手,被傅年一巴掌拍开了。倒不是傅年矫情,实在是宋桥动手的时候好巧不巧地容溪看了过来,为了不让这个醋缸倒了,他就只能稍稍委屈一下宋桥了。 甭提了,在来之前我们去餐馆吃饭,遇到了傅明丽。 宋桥的眉头再次皱紧,说:这是傅明丽打的? 见宋桥的脸色变了,傅年连忙说:是她弄得,但她也不是故意的 听傅年把之前的事讲完,宋桥直接听乐了,说:哎,我发现这娘俩还真是奇葩中的奇葩,我真好奇她们大脑的构造是什么样的,怎么脑回路就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呢?就王秋涵那样的,要长相没长相,要脑子没脑子,竟然还想和容总扯上关系,这不就是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傅年被他的形容逗乐了,笑着说:你这形容倒是贴切。 傅年,这母女俩对你是越来越过分了,保不齐哪天她们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你可不能再忍了,再忍你丫真成忍者神龟了。 嗯,她们确实该受些教训,不过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叔叔手术过后还得你照顾,况且还有酒店那摊子事需要你管,你这两头跑已经够累了。 不是,你丫刚才还跟我爸说想通了,有事就找我,这转眼又说不让我管,合着你是糊弄老爷子呢。 你丫少拿老爷子来压我。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我了,这不有容总这个靠山嘛。有他在,教训她们的事还用得着你插手?傅年边说,边看向容溪。 宋桥也跟着看了过去,容溪还在打电话,不过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傅年,眼神不似看向别人的清冷,不仅有了温度,还带了些温柔。 想到这儿的宋桥被自己吓了一跳,晃了晃脑袋,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当他看向傅年时,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失落,感觉到面前这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不再独属于自己。 宋桥,宋桥。见宋桥看着他发起了呆,傅年有些疑惑地叫了两声。 宋桥回神,说:傅年,你是不是真移情别恋了? 啊?傅年一愣,看着宋桥眼底的认真,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咱们可是二十多年的感情,你丫可不能有了新人忘旧人。 傅年见宋桥恢复正常,不禁长出一口气,一拳砸在宋桥肩上,说:你丫就不能正经点吗?吓我一跳。 我哪里不正经了,我刚才可是很认真的在说话。宋桥顿了顿,说:傅年,咱俩在一起二十多年,你就从来没主动让我帮过忙,你和容总这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这就靠了上去。你丫说实话,是不是嫌贫爱富,觉得我没出息。 宋桥,你丫和容总比出息,是不是有点关公门前耍大刀的意思?傅年听得一阵好笑,却也察觉到他的失落,说:你是没他帅,也没他有钱,但有一点你比他强。 哪一点? 你会玩游戏,他不会。 宋桥无语地看着傅年,他怎么听这话,都是在骂他。 傅年像以往一样,揽住宋桥的肩膀,说:你也说了,咱们二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就算咱们以后都结了婚,生了孩子,依旧不会影响咱们之间的兄弟情。 宋桥眼底的失落消失,回了傅年一拳,说: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傅年,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容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傅年的身子僵了僵,连忙松开宋桥,讪讪地笑着说:哎,这就来。 傅年起身走向容溪,容溪则转身走向楼梯间。傅年愣了愣,无奈地跟了上去。 张岩和李森对视一眼,犹豫了一瞬,说:乘电梯,你去楼上,我去楼下。 李森点点头,和张岩一起走向电梯。 傅年跟容溪来到楼梯间,不待容溪说话,连忙保证道: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和其他人搂搂抱抱。 容溪一怔,眼底闪过笑意,说:明知故犯,你说吧,该怎么罚? 傅年讨好地扯了扯容溪的衣袖,说:容总,您就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呗。 不成,有错就得罚。天知道他刚才看到傅年搂着宋桥时,心里有多酸。 傅年四下看看,确定没人后,快速地在容溪的唇上亲了一口,说:这样总成了吧。叔叔还在手术呢,有事咱们回去再说。 成,惩罚回去再说。容溪眼底的笑意渐浓。 看着容溪明目张胆的耍赖,傅年只觉得一阵好笑,却也没反驳,说:行,等回家,你想怎么罚都行,我们赶紧出去吧,待会儿叔叔手术完我们不在,会显得很没礼貌。 嗯,走吧。容溪也没为难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傅年不禁松了口气,心里既无奈又甜蜜,紧跟着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很快就有医生走了出来,宋桥见状连忙走了过去,急切地问: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笑着说:放心,手术很成功,护士一会儿会把病人推到病房,你们直接回去等就成。 宋桥妈妈一听,不禁红了眼眶,有些哽咽地说:谢谢医生,谢谢。 您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待会儿护士会告诉你们术后的注意事项,你们认真听好,谨遵医嘱,定期过来检查,一般不会有问题。我后面还有一台手术要准备,就先走了。 好,我们一定遵医嘱,您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医生没再耽搁,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傅年从口袋里抽了张纸巾,递给宋桥妈妈,安慰地说:阿姨,叔叔的手术很成功,您该高兴,可不能掉金豆子。 宋桥妈妈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说:我就是太高兴了,没事,别担心。 傅年明白,再开朗的人遇到这种事,心里也会忐忑、紧张,若无其事都是伪装给身边的人看的,就怕他们为自己担心。 以后您的任务就是盯着叔叔,其他事都不用管,交给宋桥就成。 我们老了,也管不动了,就让他自己折腾去,我们只管我们自己。 您这么想就对了。 几人正说话间,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护士推着宋为民走了出来。众人连忙上前,跟着回了病房。 等宋为民醒来,傅年跟着忙活了一阵,给他们定了晚餐,雇了看护,又将宋桥妈妈送回家休息,这才开车回富华园。 见傅年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容溪伸手将他揽了过来,让他靠在肩上,问:累吗? 别说,还真有点,老人们常说,医院是个阴气重的地方,呆的时间久了,精气神就没了。我这才呆了一下午,也没干什么,就觉得有点累。而宋桥最近一直医院、酒店两头跑,整个人瘦了一圈,看着让人心疼。 现在雇了看护,应该好一点。 嗯。最近一直在忙,忽略了宋桥,叔叔病了这么久,我竟然没发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人的精力有限,难免会顾此失彼,你也不用太自责。 容溪,谢谢你理解我。 其实刚才傅年说完就后悔了,唯恐容溪会吃醋,可容溪没有,这让傅年觉得很窝心。 我这么善解人意,你是否该奖励点什么? 容溪不是不吃醋,只是他明白傅年对宋桥的感情,知道傅年的底线在哪儿。他可以适当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却不能一味的胡搅蛮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傅年闻言觉得一阵好笑,说:之前的惩罚还没落实,现在你又要奖励。容总不愧是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这买卖做的,里外你都占便宜。 我是生意人。容溪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傅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索性躺在了容溪腿上,说:我眯一会儿,到家叫我。 嗯,睡吧。容溪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头发。 张岩识趣地放慢了车速,让汽车开的更加平稳。傅年很快便睡了过去,容溪也毫无防备的进入梦乡,车里安静下来,只听得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汽车开进别墅,平稳的停在了车库,张岩回头看看相互依偎的两人,看着李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拿出手机,跟他老婆聊起了天。 等傅年睡醒,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他睁开眼睛,看向靠在后座上还在沉睡的容溪,昏黄的灯光下,容溪被柔和了棱角,像是罩上了一层光晕,多了一种朦胧的美。 容溪的呼吸很轻,心跳却异常有力,他这样躺在他腿上,就能轻易听到。傅年忍不住伸手附在他的胸前,感受他的生命力,就像着了魔一般。 手被握住,容溪睁开双眼,说:趁我熟睡,占我便宜? 傅年脸上一热,下意识地看向车前的张岩和李森,随即抽回手,说:我没有,只是想叫醒你,时间很晚了,要睡回房再睡。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容溪语气里带着宠溺和无奈,就像是在哄无理取闹的孩子,听得傅年一阵哭笑不得。 傅年坐起身,说: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后悔也没用了。 不给容溪说话的机会,傅年紧接着推开车门下了车。容溪见状微微皱眉,他好像做了一件很大的蠢事。 傅年回到别墅,径直去了厨房,他打算做点夜宵。喂饱咕咕叫的肚子。 打算做什么?容溪从外面走了进来。 做面吃,麻辣小面。 傅年爱吃面,无论什么面他都爱吃。 你脸上有伤,不能吃辣。容溪随即泼了一盆凉水过去。 傅年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想撕掉,可粘的太紧,愣是没找到揭开的地方。 容溪上前,握住他的手,说:我帮你。 傅年也没矫情,侧了侧脸,任他帮忙。 尽管容溪的动作已经很轻,奈何创可贴粘住了他的汗毛,揭的时候还是会疼。 傅年握住容溪的手腕,说:长痛不短痛,来个痛快的。 还是慢慢来吧。 慢什么慢 傅年的话还没说完,创可贴已经揭了下来,刚才容溪只是转移他注意力。 傅年想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伤,却被容溪捏住了下巴,说:别动,我看看你的伤。 傅年听话的停下了动作,任由容溪看着,当他想开口询问时,容溪突然靠近,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 突如其来的吻让傅年怔了怔,眼底浮现无奈,没想到又被容溪偷袭成功,却也没有推开他的打算,伸手按住容溪的后脑,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一个吻,反正肚子也饿的很,吃什么不是吃 傅年,都这样了,还想忍吗?容溪故意蹭了蹭傅年,引来他一声闷哼。 傅年脸上通红,窘迫地紧紧抱住容溪,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你到底在怕什么?就算我是第一次,我也不会弄疼你,相信我。容溪的手慢慢下移。 感受到容溪的动作,傅年的身子一僵,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按住他的手,说:你想上我? 容溪一怔,目光灼灼地看着傅年,说:那不然呢? 不行!就算我们真要做,那也是我在上面,我要做老攻!傅年态度强硬,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容溪眯了眯眼睛,说:老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做老婆? 恋耽美 ——(52) 傅年想了想,这么说倒也没错,说:也可以这么理解。 老公主外,老婆主内,我们的分工早就决定了彼此的身份。容溪搂住傅年的腰,不让他有躲避的可能。 那是旧社会,现在老公主内又不是没有。傅年在这件事上是寸步不让,说:如果在这件事上,我们意见答不成统一,那就暂时不要在一起。 你想分手? 容溪的手臂收的越发得紧,勒得傅年生疼。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能统一意见,那就暂时不要做这件事。 那如果这一辈子都解决不了呢? 那就一辈子不做。 你忍得了? 忍得了! 容溪直直地看着傅年的眼睛,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说: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傅年有些跟不上容溪的思路,说:我们不是再说那个吗,怎么又扯到了结婚上? 不结婚,怎么能保证你会不会背着我和别人做? 傅年推了一把容溪,不满地说:不是,容溪,在你心里我就这么饥不择食吗?任谁都可以,任谁都能上? 容溪再次紧了紧手臂,霸道地说:我不管,反正必须结婚。 第51章 武力解决 躺在床上, 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容溪,傅年不禁一阵苦笑,本来还打算今晚跟他分房睡, 想给他个教训,结果却不知怎的,竟然稀里糊涂地同意了结婚的事。 傅年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直感叹:不愧是金融系的高材生,绕来绕去, 自己又被他绕了进去,而且还是结婚这么重要的事。 虽说是被绕进去的,但傅年还是忍不住心中欢喜, 容溪费尽心思地想和自己结婚,证明是真的想和他相伴一辈子,而不是想有段露水姻缘玩玩而已。 伴随喜悦而来的还有担忧,容家是三代单传, 容溪是容家的独子,容家人就算再开明,也不会允许他们的继承人和一个男人结婚。他们的感情注定不会顺利, 现在有多甜蜜, 以后就很有可能有多痛苦, 这也是傅年一直以来所担忧的。 想到这儿,傅年的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搂着容溪的手臂紧了紧,又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还不睡?容溪抱紧傅年,在他肩上蹭了蹭。 傅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在想什么, 能说么?容溪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傅年。 傅年沉默了一会儿,说:容溪,我们之间的事,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结婚的事要不就缓缓吧,等以后再说。 你答应了,没有反悔的余地。容溪态度强硬,直接否决了傅年的提议。 容溪,你们容家三代单传,如果我们在一起,那容家就注定绝后了,你爷爷和你爸怎么可能同意。傅年说出心中的担忧。 感情是我的私事,他们同不同意影响不了我。你放心,那边我会处理好,你要做的是好好想想,我们该去哪儿蜜月旅行。 可我父母的事现在还没解决,郭长军也没抓到,现在说这些早了点,我们还是再缓缓吧。我想等查出真相,带你去见见他们,跟他们正式介绍你以后,再谈结婚的事。 容溪明白那场车祸是傅年的心病,如果不能找出真相,他一定不甘心,所以他愿意妥协,不过条件是一定不能少。 往后推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傅年闻言不禁一阵好笑,说:容总,你真是一点都不吃亏啊,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利益最大化,是吧? 嗯,我是生意人。 傅年被容溪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说:你先说来听听,能答应的,我就答应,不能答应的,你想都不要想。 让我做一次。容溪说着翻身压倒了傅年身上。 傅年直接捂住了容溪凑上来的嘴,拒绝道:你想都不要想。 那就结婚。 虽然被捂住了嘴,但容溪的话,还是让傅年听了个真切。 容溪,你就跟我耍无赖是吧。傅年一个翻身,将容溪压了下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谁是老公,谁是老婆,咱们武力解决。 傅年说完,俯下身吻住容溪的唇,容溪不甘示弱,激烈的回吻着。容溪的接连挑衅,让傅年不想再忍,一边吻着容溪,一边解着他睡衣上的扣子,如果不是容溪身上的睡衣太贵,如果不是傅年太抠门,算了扯掉了扣子大不了再给他缝上,想到就做,傅年没了耐心,用力一扯,容溪身上的睡衣被他暴力的扯开了。同样的事也在容溪身上上演,只是容溪没有傅年的犹豫,而是一上来就给扯开了,傅年睡衣上的扣子一个没解,全给扯掉了 两个赤/裸的男人,以床为战场,开始了一场争夺战。好在床是实木的,好在房间是隔音的,好在床下面铺了地毯,好在浴室里的热水二十四小时供应,好在容溪买全了要用的东西 浴室内: 傅年:这东西怎么用? 容溪:我不知道,给你买的。 傅年:事实上是你要用。 容溪:你出去,我自己来。 傅年:算了,我等不及了,就这么着吧。 容溪: 卧室: 傅年:容溪,你还好吧。 容溪:你说呢。 傅年:我也算第一次,没经验,对不住。 容溪:还好。 傅年:这次我有经验了,绝对不会弄疼你。 容溪: 床上: 容溪:傅年。 傅年:嗯? 容溪:滚出去! 傅年:疼了,不能吧,我已经很小心了。 容溪: 第二天清早,傅年神清气爽的起了身,俯下身子亲了亲容溪的额头,有些内疚地小声说:容溪,要不今早就不去公司了吧? 容溪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他现在动都不想动一下,腰就像被汽车碾过一样,酸疼的要命。他瞪了一眼傅年,声音沙哑地说:我咳咳,谁说可以一辈子过无性/生活来着,又是哪个混蛋要了一次又一次? 傅年讪讪地笑了笑,说:我都说了可以忍,可你一再招惹我,我才 见容溪眼底的恼意更甚,傅年连忙认怂,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会什么?是不会碰我了,还是不会让我碰了? 容溪心里清楚自己这话有些无理取闹,可是昨晚的事确实让他有些恼,倒不是怪傅年不知节制,是怪自己没用,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被傅年压制。 你说了算,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傅年说完,猛地回过了神,又加了一句,但有一点必须强调,我是老公,也只做老攻。 容溪直接被气笑,闭上眼睛不搭理他。 傅年爬上床,隔着被子给容溪按摩,讨好地说:容溪,容总,容容,溪溪 容溪被傅年叫的一阵恶寒,好笑地说:滚! 好嘞。傅年趴在床上滚了两圈。 容溪被他逗笑,说:我饿了。 饿了好说,我去给你做早饭,你想吃什么? 容溪想了想,说:豆浆,三鲜馅儿的包子。 豆浆好说,但三鲜馅儿的包子做起来可就麻烦了,估计还做不完,上班的时间就到了。要不我给你做个三鲜馅儿的馅饼,怎么样?不用发面,做起来节省不少时间。 嗯。容溪闭上眼睛,说:给乔兰打个电话,就说我上午有事,会议挪到下午再开。 好,那你再睡会儿,我做好了饭上来叫你。 傅年下楼去做早饭,容溪则疲惫的再次睡了过去。 傅年刚下楼,就碰到了同样早起的张岩,和他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去了厨房。饭做了一半,傅年便接到了王耀的电话。 喂,王队,你找我有事? 喂,傅年,调查组的同志想找你聊聊,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调查组的人?傅年一怔,随即说:王队,是案件又有什么进展吗? 三天前,我们掌控了郭长军的动向,并且实施了抓捕,可在抓捕过程中,郭长军持qiang拒捕,我们的同志不得已反击,他中qiang昏迷,医生说他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郭长军变成植物人了?傅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是。王耀顿了顿,接着说:傅年,你猜的没错,调查组接到实名举报的内容,就包括你父母那场车祸,举报人怀疑那场车祸是蓄意谋杀。调查组的人本不想惊动你,毕竟当年出事时你还是个孩子,可没想到你还是被卷了进来,而且听说你也在调查当年的事,就想见见你,了解点情况。 王队,我能知道那个开qiang反击的警察是谁吗? 电话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傅年心里顿时有了底,刚想说话,就听王耀说:是孙鹏。 王队,我知道有些事很难接受,但我们终究要面对现实,如果你再不制止,错误只会越来越严重,难道王队还想见到无辜的人为这个错误买单吗? 又是一阵沉默,王耀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傅年闻言也跟着松了口气,说:我相信王队有自己的判断,也相信王队是个称职的警察。 傅年,你不用激我,我是警察,清楚自己的使命,无论谁犯了法,我都会抓。 傅年没有接话,而是直接说:王队,如果调查组的人有空的话,就今天上午来富华园吧。 好,我会通知他们,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傅年挂掉电话,不禁长出一口气,以他之前对孙鹏的怀疑,如果是他射伤了郭长军,那傅年就不认为这是巧合。与郭长军相比,傅年始终认为孙鹏的危害更大,他毕竟是潜伏在警队中的人,他对警队的动向了若指掌,想要动什么手脚轻而易举,如果想要快点结案,那除掉这个隐患就是当务之急。 张岩看向傅年,直截了当地问:是王队打来的电话? 嗯。傅年将手机收起,如实地说:王队说郭长军重伤在医院,醒来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就是,调查组的人要找我聊聊,我已经约他们今天上午在富华园见面。 郭长军如果醒不过来,那案子可就进了死胡同了。 李强和王东的死都是郭长军干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藏在他后面的人是谁,我们即便是猜得到,也很难从他的身上找到证据了。傅年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我爸妈那场车祸的真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水落石出。 咱们不是已经有目标了么?只要有目标,想要查出蛛丝马迹,并不是难事,别灰心。 对了,张哥,我让你帮忙查的关磊,你们查到了吗? 这个关磊自从离开沈氏以后,就好似消失了一样,不仅搬了家,手机号码也停了机,之后他的身份证下就没有任何号码登记的记录,甚至这十几年他的银行账户也没任何存取款记录。 难道关磊当年察觉到了什么,也被人灭了口?这么诡异的状况,能让人联想到的也就这个可能。 张岩赞同地点点头,说:能让一个人消失无踪的方法,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傅年将手中的面擀成厚片,将调好的馅儿包起来,再放在案板上轻轻压了压,随后放进电饼铛,做好三个放进去,正好一锅,盖上盖,没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张岩笑着问:好香啊!今天的早餐有我们的吗? 这么多馅儿,足够你们吃的。 张岩转头看看客厅墙上挂着的时钟,说:平时这个点容总也该去晨跑了,怎么今天起晚了? 傅年脸上一热,说:容总不舒服,今天早上就不去公司了。 不舒服?容总病了?需要去医院吗?马武刚进来就听到傅年说容溪不舒服,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傅年尴尬地红了脸,说:不用去医院,多睡儿就好了。 多 张岩见马武还要在问,连忙打断他的话,说:让你去查看后院的监控,看了吗? 看了啊,昨晚的风大,刮断了一根树枝,正好挂在了探头上,我已经处理好了。 张岩眉头微皱,问:你确定是刮断的? 确定啊,昨晚那么大的风,院子里有不少被刮断的树枝。 张岩不放心,拉着马武出了厨房,说:我跟你去看看。 见两人离开,傅年不禁松了口气,想想昨晚的放纵,他自己都觉得荒唐,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这么没有节制。 做好早饭,傅年上楼去叫容溪,从来没有赖床习惯的容溪破天荒的体验了一把。傅年见状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索性下楼把早饭盛好,直接端上了楼。 容总,您的早膳,小的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先用完膳,再接着睡。傅年拿腔拿调地说着话,活脱脱一副奴才相。 容溪被他逗乐,疲惫的眼睛被点亮,说:早知道你这副德性,昨儿就不招你侍寝了。 恋耽美 ——(53) 没想到容溪会配合他演戏,傅年也被逗的一乐,说:是是是,小的这模样哪能跟您比,您可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活脱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小的这是高攀,高攀了。 容溪懒洋洋地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牛奶般白皙的皮肤,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上面布满了紫红色的草莓。 傅年顿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他吞了吞口水,瞥开目光,说:那个,我去楼下再拿个杯子,你先去洗漱。 容溪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仰头看着他,说:怎么了,这可是你的杰作,不喜欢了? 傅年老老实实地说:不是,初尝个中滋味,我怕我把持不住。 容溪轻笑,松开了傅年的手。他现在累得很,可不想再来一次,否则今天一天也甭想下床了。 傅年转身出了卧室,容溪则赤着身子去浴室洗澡,热水流过皮肤,稍稍驱散身上的疲惫,让他恢复了些许精力。 容溪换好衣服,回到卧室,傅年正坐在地毯上吃着馅饼,见他出来,招呼道:快过来尝尝这馅饼香不香。 容溪学着傅年小心地坐在了地毯上,却还是不小心扯到了后面的伤口,疼得他叫出了声。 傅年见状连忙起身拿了个靠枕过来,放在地上说:坐到这上面,小心点。 容溪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任由他扶着坐了下来。 傅年殷勤地递给他一个馅饼,说:这馅饼放了木耳鸡蛋和虾仁,味道鲜美,特别好吃,你尝尝。 容溪接过馅饼咬了一口,满口鲜香,不仅有菜香,还有酥脆的面香,味道非常不错。 嗯,好吃。 傅年嘿嘿笑了两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不过你待会儿还想睡的话,不易吃的过饱。 傅年毫不掩饰的关心,让容溪倍感温暖,轻轻应了一声。就这样,两个人坐在地毯上,面前放着一个小桌,桌上是心爱的人做的饭菜,他们面对面坐着,一边吃着一边聊着,虽然平淡,却很温馨,这就是容溪想要的生活。 早上的时候,王队给我打电话,说调查组的人要找我聊聊,我就约在了富华园,他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到了。你睡你的,我去收拾收拾,收拾完差不多他们也来了。 我和你一起吧,反正也睡不着了。 傅年担心地问:你这样能行吗? 还不都怪你。容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怪我,怪我。傅年心疼地应着声。 明明昨晚容溪不止一次的喊停,可傅年一触及到他蒙上水雾的眼睛时,就忍不住想要他。 下次换我在上面。容溪顺杆往上爬。 不行,咱们还是武力解决。动脑子,傅年可能不如容溪;但动手,容溪绝对不是傅年的对手。被容溪牵着鼻子走了多少回,傅年终于聪明了一回。 容溪听得一阵气恼,说:明天开始,晚饭后我要健身。 成,我陪你一起。容溪为什么健身,傅年怎么可能不清楚,为了保证自己的绝对压制力,他也必须练起来。 容溪一阵无语,气恼地推开傅年,慢腾腾地走出房间。 傅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收拾好桌上的碗筷,紧跟着走了出去。 果然不出傅年所料,他刚收拾完厨房,王耀的电话就打来了。因为他们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想要进富华园,必须由业主亲自确认访客信息,傅年让容溪接了电话,确定信息后,门卫这才放了行。 傅年挂掉手机后,就来到别墅门口等着,大概五分钟后,远远地就看到了王耀的车。 傅年连忙挥了挥手,示意王耀他的位置。 车子慢慢靠近,傅年打开别墅大门,让开门口的位置,示意他们开进别墅。 车子停在别墅内,车门相继被打开,从车上下来四个人,坐在前面的是王耀和郭亮,后面一男一女,傅年不认识,应该是调查组的人。 王耀介绍道:傅年,这是中央调查组的郭组长,最高检郭海平郭院长,这是调查组成员省公安部刘副部长。 傅年听完王耀的介绍,不禁怔在了原地,他做梦也想不到,有生之年他还能见到这么大的官。 郭组长,刘部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要来的是您二位,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劳烦二位跑一趟。 郭海平亲切地笑了笑。说:我们老胳膊老腿的,可是跑不动了,所以就开车来了。 傅年也跟着笑了笑,说:您二位快请进,咱们有话进去再说。 那就打扰了。孙海平依旧笑呵呵地说道。 一行人在傅年的带领下,径直走进客厅。 容溪正站在门口,见众人进来,微笑着说:几位应该是调查组的同志,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郭海平亲切地说:这位应该就是嘉华集团的容总了。你好,我姓郭,容总如果不介意,可以称呼我郭伯伯。 虽然容溪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看郭海平的气度,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他客气地说:郭伯伯,您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傅年应和着说:是啊,大家不用客气,快请入座吧。 众人在客厅各自落座,傅年泡了茶,又准备了瓜果,忙活了一阵,才算坐了下来。 傅年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郭伯伯,您这次来找我想知道些什么,直接问就成,不用客气。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郭海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想来你也清楚了调查组来宁城的目的 抱歉,郭伯伯,我打断一下。说实话,我只知道调查组来宁城是为了调查沈氏,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虽然知道有些不礼貌,但傅年还是打断了郭海平的话,他明白要想知道更多,就必须不懂就问,端着对谁都没好处。 郭海平看着傅年笑了笑,说:早听王耀说你贼的很,今天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傅年看了王耀一眼,也跟着笑了笑,说:这话我就当夸奖,谢谢郭伯伯。 郭海平沉吟了一会儿,说:大约三个月前,也就是七月十五号,中央纪委和最高检相继收到了检举信,检举人是同一个人,内容也完全相同,都是检举沈氏集团偷税漏税,以及利用其在宁城的影响力,官商勾结,破坏宁城经济市场公正公平的环境,甚至其中还牵涉人命。 听说是实名举报? 郭海平点点头,说:是,只是为了检举人的安全,他的身份我们不方便透露。 这个我明白。郭伯伯,您说的其中牵涉人命,是指我父母当年的那场车祸么? 你父母当年的那场车祸只是其一。一直未曾说话的刘曦开了口。 傅年闻言瞬间恍然,说:那这么说,我母亲是因为了解当年某起命案的实情,所以才被杀人灭口。 刘曦和郭海平对视一眼,笑着说:王耀说的没错,傅年,你确实是做刑警的好苗子,我这还没开口,你就已经把事情想的这么深。 傅年苦笑着说:我现在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这么懒惰,没有像王队说的,边工作边学习,如果能考上警校,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参与案件了。 只要你有心,现在也不晚,警队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我一定努力。傅年将话题引回正轨,说: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52章 家被搬空了 郭伯伯, 检举人信中检举的那起命案受害人是谁? 郭海平看了看刘曦,说:检举人所检举的命案在当年也算是轰动一时,死者名叫姚楠, 1980年出生,死亡时年仅23岁。 姚楠?傅年和容溪对视一眼,接着问:她和沈氏有什么关系? 姚楠是沈氏传媒培养出来的第一批艺人,参演过当时轰动一时的电视剧,现在已经成了经典。可就在她红极一时的时候, 突然跳楼自杀了。 自杀?傅年的眉头皱紧,说:既然检举人检举这起案件,那么这起自杀案便有待商榷。郭伯伯, 您能说一说检举人掌握了什么证据么? 想要重启一个案子,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很难,所以傅年断定检举人一定提供了某个与案件判定相悖的证据,所以才会引起检察院的重视, 以致于专门派调查组来宁城。 郭海平沉默了一会儿,说:检举人提供了一份医院的检查报告,证实在姚楠自杀的三天前, 曾被性/侵过。 性/侵?傅年有一瞬间的惊讶, 随即说:这么说姚楠在被性/侵后, 去医院做了检查,留存了曾经被性/侵的证据, 那那个实施性/侵的人是谁? 当时并未在姚楠体内找到精/液,应该是嫌疑人在对她实施性/侵时,做了安全措施。燕南当时被下了迷幻类的药物,对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是很清楚, 只是醒来后,发现自己有被性/侵的痕迹,才去医院做了检查。 如果她是在性/侵后,立即去了医院,那么她的体内很有可能还留存了□□的药物成分,这是决定她是否被性/侵的重要证据之一,我猜的对吗? 你猜的没错,她体内确实检测出了□□的药物成分。刘曦赞赏地看着傅年。 傅年困惑地问: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既然他手里有这些证据,为什么当时不拿出来? 容溪淡淡地说:拿出来只能为她的自杀提供依据,并没有其他用处。 傅年一怔,随即默然,容溪说的没错,如果当时检举人拿出来,只能说明姚楠是因为被性/侵,而想不开自杀,那自杀的定论就很难被推翻。况且当时既然有人敢有恃无恐地杀人,那拿出证据的人也会受到威胁,说不定事情没查清,自己先被灭了口。 既然检举人手中有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说明他和姚楠的关系匪浅,姚楠被性/侵前的经历,他应该也清楚,那他认定的实施性/侵的嫌疑人是谁? 据检举人说,姚楠在出事前,去参加了一个酒会,参加酒会的都是宁城商圈的重量级人物,其中就有沈氏集团和嘉华集团的人。刘曦看向容溪,说:听说沈氏集团现任总裁和容总的父亲是好朋友,对吗? 容溪点点头,实话实说:嗯,他们年轻的时候关系是不错,不过最近几年关系淡了些。 当年参加酒会的就有他们两个。刘曦笑看着容溪。 听到这儿,傅年算是听明白了,说:也就是说那个检举人怀疑性/侵姚楠的是沈立军和容总的爸爸? 刘曦笑了笑,说:之前我们也曾这么怀疑过,只是现在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否则今天我们也不会来这里见你。 傅年闻言长出一口气,随即想了想,如果当初姚楠的事,容岑也参与了,那这会成为沈立军威胁他的把柄。如今沈氏摇摇欲坠,有了把柄在手的沈立军,根本不用低头来求容溪帮忙,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当初姚楠的事,容岑并没有参与。 那嫌疑人就是沈立军。 我们没有证据,就算沈立军真是性/侵姚楠的人,也无法定他的罪。 所以你们无法从姚楠那边找到突破口,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我父母那场车祸上。傅年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说:既然你们也怀疑我父母那场车祸是人为,那就说明检举人对那场车祸有所了解,甚至掌握了某些证据,对吗? 郭海平眼底闪过惊讶,和刘曦对视一眼,无奈地笑着说:原本我们是来找你问话,可如今却是你在不断套我们的话,傅年啊傅年,刘曦说的没错,你确实是做刑侦的好苗子。 不瞒郭伯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逃避,不敢接受自己变成孤儿的事实。如果不是在我家发生的那起命案,我也不会知道爷爷对我父母那场车祸的怀疑,或许等到事实摆在我面前,我才会知道真相。傅年长出一口气,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为我爸妈讨一个公道。郭伯伯,您想知道尽管问,但也请你告诉我,有关那场车祸的线索。 他说蒋卿,也就是你母亲,在出事前曾经向他询问过姚楠的事,还隐晦的表示姚楠的死,很可能不是自杀。 隐晦的表示,那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当时她说她现在没有证据,等过几天会给他一个交代,只是他等了一周,等来的是蒋卿出事的消息。 这些都是他说的,郭伯伯怎么分辨真假? 在蒋卿出事当天,他曾给她打过电话,问她姚楠的死亡真相到底是什么。蒋卿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她说那些人已经发现她了,如果她说出真相,那些人就会对她的家人下手。就在他们通话的半小时后,那场车祸就发生了。事后,他偷偷进入蒋卿的办公室,找到了她的笔记本,上面画着这张图。刘曦打开了手机,将一张图片调了出来,随后将手机递给傅年。 傅年仔细看向图片,发现是用铅笔画的一张图,看上去是一张人物关系图,分别写着姚楠、沈立军、容岑、姜辉,以及姚建辰的名字。其中沈立军和姚建辰的名字被圈了出来,而容岑和姜辉的名字下面则是问号。姚楠的名字在最下面,名字下面写着自杀两个字,被大大的叉号划掉,在一边写了凶手两个字。 傅年沉默了一会儿,说:这确实是我妈的笔迹。 这上面的笔迹我们已经经过了鉴定,确定是蒋卿的字。这张图上所写的名字,都是参加那场酒会的人。原本蒋卿也在,只是因为当晚你生病,她呆了一会儿就走了,也就是因为她的提前离开,姚楠才出的事,这也是蒋卿为什么说要给检举人一个交代的原因。 那这个检举人和姚楠什么关系? 这个我们不能透露。刘曦抱歉地笑了笑,说:傅年,听说你也在调查当年的事,有什么线索么? 我去找过我母亲生前的闺蜜,也找了她的同事和下属,了解了一些情况。傅年将这些天所了解的事,如实地说了一遍。 恋耽美 ——(54) 傅年见众人沉默了下来,说: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也没能给你们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郭海平看着傅年,说:傅年,你爷爷在生前也曾调查过你父母的那场车祸,并且详细地记录在日记本上,你就没发现什么线索么? 我爷爷的日记本确实在我这儿,但上面所记载的,和我查到的都相差不多,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线索。不过我怀疑爷爷的日记本被人动过,在他去世前一年,也就是2012年1月到7月的日记不见了。 那些日记你都看过了? 是,都看过了。 那能不能将日记交给我们查看? 可以。不过希望不要损坏,这毕竟是爷爷留给我的念想。傅年爽快地应了下来。 之前不想交给王耀,是因为傅年怀疑警局内有黑警,但调查组不一样,成员都是宁城外调来的。况且,他已经将日记过了一遍,交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刘曦似乎没想到傅年答应的这么爽快,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笑着说:你放心,我们会保存好的。 郭海平出声说:傅年,之前你说你爷爷的日记好像被人动过,是你拿到日记后,还是之前? 这些日记我拿到后统计过数量,没有减少,应该是我找到日记之前,就已经被人拿走了。 那你记不记得这些日记有谁动过? 这个之前没留意过,自从爷爷去世,他的东西一直都没动过,大约半年前租用储藏室的租客离开宁城,我这才将爷爷的东西放进储藏室。 或许你爷爷将这本日记放在了其他地方,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好好整理一下他的遗物。 好,我会的。 刘曦沉吟了一会儿,问:傅年,你父母出车祸的时候,你也在车上,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么? 不记得。医生说我得了创伤后遗症,八岁之前的记忆我都没了。傅年顿了顿,说:这几天我正准备去看心理医生,希望能帮我找回之前的记忆,或许能还原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刘曦笑着说:这是好事。我倒是认识一个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谢谢。容总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如果没什么效果的话,再去麻烦您。 那成。刘曦拿出手机,调出自己的号码,说:你记一下我的号码。 傅年连忙掏出手机,给刘曦拨了过去,随即保存好号码。 好,今天咱们就到这儿,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见郭海平起身,傅年也跟着起了身,说:郭伯伯,这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要不您几位在这儿吃了饭再走吧,我下厨,都是家常菜,别人说不得什么。 这才十点,离中午还远着呢,这次就算了,等这些案子都了了,你再请我,到时候我吃的也名正言顺。 那你们等会儿。王队,你跟我上楼去搬日记本。 王耀应声,跟着傅年上了楼,把两箱日记本给搬了下来。装好车,几人又客气了一番,便开车离开了别墅。 容溪见傅年愣神,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问:在想什么? 傅年没有像往常一样甩开容溪的手,而是与他十指相扣,说: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我父母那场车祸的真相已经渐渐浮出水面,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沈立军,我在想要怎样才能抓到他。 年轻时候的沈立军或许风流成性,没什么城府,但经过十几年的打磨,他已经变成了老狐狸,想要抓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傅年转头看向容溪,说:容溪,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想让我帮你问我爸,那场酒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年一怔,随即点点头,说:当年他们就是朋友,而你爸也参加了那场酒会,或许他知道点什么。 如果我帮你,你要怎么谢我?容溪目光灼灼地看着傅年。 傅年被他看的一阵脸红心跳,无赖地说:咱们什么关系,你帮我还谈条件,那多伤感情。 容溪伸手扯了扯他的领带,轻笑着说:我可是个优秀的商人,做什么事都要从利益的层面出发,没有好处的事我可不干。 那你想要什么好处,说说看。 我要在上面。 就这样? 就这样。 傅年的眼睛闪了闪,说:那成,就让你在上面一次。 容溪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傅年竟然会答应,不过这件事对他的重要性,也就释然了,笑着说:好,今晚我就回老宅一趟,你在家乖乖等我。 好,我等你。 两人吃过午饭,便开车去了公司,趁着还有空,在休息室里睡了一会儿,直到差十分三点,他们才起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容溪就开始忙了起来。 因为将上午的会议挪到了下午,再加上原本下午就有的安排,容溪忙的喝水上厕所的空都没有。 傅年看的心疼,想帮忙又帮不上,心里不禁有种挫败感。能做的也就只有在他喝完茶后,给他及时续上,再抽空给他按按肩膀。 容溪,你说你这么好的条件,就算喜欢男人,也还找个更好的,怎么就偏偏喜欢上我了呢。 难得休息一会儿,傅年一边给容溪按摩,一边说着。 怎么,觉得配不上我?容溪闭着眼睛享受傅年的温柔。 说实话,我一没学历,二没钱,也就长相还过得去,你不会是贪图我的美色吧? 容溪被他的厚脸皮逗笑,说:你长得比我好看? 傅年一噎,没羞没臊地说:咱俩类型不一样,我是属于阳光型男,你是属于花美男,这怎么比? 阳光型男?容溪不禁轻笑出声。 傅年被笑的有些恼,伸手捏了捏容溪的耳垂,随即便感受到手下的身子一颤。 还笑么?昨晚傅年就发现容溪的耳垂最敏感,稍微一碰,他的身子就会紧绷起来。 傅年!容溪睁开眼睛,清冷的眸子已蒙上水雾。 在呢。傅年应声,语气里是得逞的笑意。 容溪好笑地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今晚你等着。 傅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再继续招惹容溪,这人他现在算是看清了,又任性又霸道,如果把他惹急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转眼间一下午就过去了,容溪和李森回了老宅,傅年则和张岩、马武去了长虹小区。 傅年掏出钥匙开门,可房门还是房门,他的钥匙却打不开锁了。 张岩将傅年拉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拿着挖耳勺在锁眼里捅了两下,房门就开了。 打开房门,傅年打眼一看,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了。 傅年退出房门,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又低头看了看楼层,果断的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喂,我要报警,我家被搬空了。 傅年说了地址,挂掉电话,和张岩两人又去了储藏室查看,门锁完好,里面的东西也原封不动。傅年一看心里就有了数,基本已经猜到是谁干的。 傅年再次拿出手机,给容溪拨了过去。 喂,容溪,不用手软,我要他们全家在宁城混不下去!操! 虽然傅年说的不清不楚,但容溪一听就听明白了,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家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个空房子。我爷爷的东西,我爸妈的东西,全都没了。王八蛋,就为了一套破房子,他们把我所有的念想,都弄走了。傅年气得红了眼眶。 容溪明白那些东西对傅年的意义,安慰地说:那些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他们应该不会变卖,你去他家找找看。算了,我去找你。 不用!你回老宅,把事情问清楚,这里我自己能处理。傅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 好,我问清楚以后,就去找你。至于他们,敢欺负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嗯,我先挂了。 傅年挂掉电话,抬手擦了擦眼角,说:马哥,你去物业一趟,把这两天的监控视频过一遍,我要确定是不是傅明丽一家做的。 马武拍了拍傅年的肩膀,说:放心,这事交给我。 张哥,我们上楼。 好。别着急,我们跟你一起去,总归会把东西要回来的。 你不了解傅明丽,她满心满眼除了钱还是钱,那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也不妨碍她当破烂卖。 昨天我们在餐厅遇到她,不过一天多的功夫,就算她当破烂卖了,我们也能找回来。走吧,警察应该快到了。 嗯。 两人刚上楼,就听到一阵警笛声,转身往下看,一辆警车开了进来,就停在了楼下。从警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和傅年打过一次交道的王军和李亮。 两人抬头往上看,正好看到二楼的傅年和张岩,王军不禁愣了愣,和李亮说了两句,然后指向傅年。 李亮顺着王军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也看到了楼上的两人,转头和王军回了一句,随后两人就一起上了楼。 王军来到二楼,直截了当地问:傅年,是你报的警? 是我报的。王警官,我家被偷了,家里所有东西都没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子。 王军听得一愣,随即问道:都搬空了? 傅年没有多说,直接将房门推开,让他们自己去看。 王军和李亮看得一阵瞠目结舌,傅年一点都没夸张,房间里确确实实只剩下空壳子,什么东西都没留。 王军和李亮随即便去了小区的监控室,他们心里清楚,这年头能把一个家里搬的这么空的,肯定是熟人。 果然不出所料,傅明丽一家三口的脸,出现在监控视频里,为了搬空傅年家,他们还动用了一辆卡车,装运了两次。 王军看向傅年,问:这些人你认识吗? 认识!傅年说的咬牙切齿,他们是我小姑一家。 你小姑?王军怔了怔,问:那些房子的所有权在谁手里? 我,在我爷爷去世之前,就将房子过户到我名下了。 得,既然房屋所有权在你手里,那他们这种行为完全就是盗窃,走吧,咱们去抓人。 李亮看着屏幕上的傅明丽,说:王军,你不觉得这女的有点眼熟吗? 眼熟?王军仔细看了看,说:这不就是昨天在餐馆闹事的傅、傅 李亮接话道:傅明丽。 没错,就是傅明丽,怎么今天又是她?王军说着突然想起之前傅年的话,说:傅年,你说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小姑,昨天她弄伤的就是我,也是我报的警。傅年直截了当地说道。 王军恍然,哭笑不得地说:合着我们这两天忙活的,都是你们家的事。 傅年苦笑着解释道:我也是没办法,爷爷去世前将这套房子给了我,因为这个,傅明丽见我就像见仇人一样。昨天她弄伤了我的脸,我朋友看不下去,就报了警,后来我想,她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就撤了案,没想到她却得寸进尺,找人搬空了我的家。 这个倒也不能怪你,你那小姑什么性情,昨个我们也领教过了,你能忍到今天,也是够能忍的。甭管怎么说,这是你家,她找人搬空了,那她就是犯了法。走,咱们去她家。 几人没再多说,直接开车去了傅明丽所在的安乐小区,他们刚上楼,就听到有人在争吵。 这里是公共空间,安全通道,你堆满了垃圾,如果失火了,责任你担得起吗? 打从我住在这儿,二十多年了,咱小区就没失过火。怎么我一把东西放这儿就要着火了,着火也是你放的。 姓傅的,你别太欺负人!平时你在楼道里堆东西,但凡有点能走的空,我都不说什么,但你现在变本加厉,把整个楼道占的满满当当,连插脚的空都没有,你在这样,我就去告你! 你告,赶紧告,我看谁还管这个。 不用看,傅年也知道这个无赖是谁,三人顺着楼梯来到五楼,就见前面的楼梯被堵住了,满满当当地,如果想要过去,就必须紧靠着楼梯扶手,踮着脚迈过去,非常危险。 王军和李亮见状顿时皱紧了眉,转头看向傅年,问:这些是你家的东西吗? 傅年打眼一看就认了出来,说:没错,都是我家的。 王军直接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又叫了两名民警过来帮忙,对付这一家子无赖,他们这点人还真不够。 第53章 自食恶果 王军和李亮没着急上楼, 如果待会儿真动起手来,这被堵的满满当当的楼道很容易出事,索性在等同事过来的时候, 直接去了安乐小区的物业,将值班的七八个人全部叫上,呼啦啦上了楼。 上面的人还在争吵,而且是中气十足,显然一时半会停不了。 搬, 都搬下去,一件不留。 物业经理撸了撸袖子,说:好嘞。搬, 都搬走,今儿有警察同志给我们做主,我看谁还敢拦着。 听这语气,物业经理也是吃够了傅明丽的苦头, 只是她无赖惯了,撒泼打滚什么都干的出来,他们根本拿她没办法, 现在有警察撑腰, 物业经理可算能出口恶气, 只觉得身上充满了力气。物业的人挨个上前,搬起东西就走, 个个腿脚利索,干劲十足。 听到下面的动静,正吵架的傅明丽探头往下一看,见有人在搬东西,顿时嚷嚷了起来, 说:哎哎哎,你们干嘛呢,放下,快放下!这是我家东西,你们敢动一下,小心我让你们陪! 恋耽美 ——(55) 物业的人就当自己没带耳朵,搬东西的速度更快了。 傅明丽见状扶着楼梯就要下来阻拦,结果下楼梯的时候,被堆放在楼梯上的橱子卡住了脚,轻轻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她一使劲儿,紧接着惨叫出声,脚是□□了,脚面被橱子上的钉子刮掉了一块肉,鲜血当时就流了下来。 楼上和她吵架的妇女幸灾乐祸地呸了一声,说:活该! 傅明丽的脚伤了,疼得她哎呦哎呦直叫唤,还不忘叫喊:明明,涵涵,快出来,有人来咱们家抢东西了。 傅明丽喊了好几声,王秋明才磨磨蹭蹭地出了门,说:妈,我上了一天的班,累得不行,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我要再不喊,咱们家东西都给搬空了。傅明丽受伤的脚搭在楼梯扶手上,说:哎呦,疼死我了!姓李的,你快叫他们停手,不然我今天就拿根绳子,吊死在你们物业门口。 藏在楼下的王军一听,慢悠悠地走了上来,将身上的证件亮了亮,说:傅明丽是吧,我是警察,现在要以盗窃罪逮捕你。 傅明丽脸上的神色一滞,随即嚷嚷道:盗窃?我什么时候盗窃了?就算你是警察,也甭想冤枉我。 长虹小区的监控视频拍的清清楚楚,就是你们未经傅年允许,将他家给搬空,这些东西就是证据。就算你再耍无赖,这盗窃罪你也跑不了了。等这里的东西搬完,你就得跟我们走一趟。 傅明丽一听就明白了,说:是傅年让你们来的吧。我告诉你,长虹小区那套房子是我的,我搬自己家的东西理所当然,你们凭什么说我盗窃。 那套房子傅年爷爷留他的遗产,怎么会是你的? 留给他的?傅明丽洋洋得意地说:警察同志,你被他骗了,那套房子是我爸留给我的,这些年让他在里面住着,那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可怜他。现在我儿子要结婚,需要买婚房,想卖掉老房子,可傅年死赖着不走,还在里面闹出了人命,连带着房价都贬值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买主我卖自己家房子有错吗,你们凭什么抓我? 王军看了看下面的傅年,说:你说房子是你的,有证据吗? 有,我有房产证。傅明丽抬头看向王秋明,说:明明,你去里屋抽屉里,把房产证拿出来。 王秋明明显愣了愣,刚想说话就听傅明丽说: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还想让我自己去拿吗? 王秋明皱着眉头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家。 傅明丽探头看了看,大声说:傅年,我知道你在这儿,你个白眼狼,霸占房子这么久,到处说是你爷爷留给你的,我看着亲戚一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却得寸进尺,今天警察来了正好,就让所有人都看看,这房子到底是谁的。 傅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没有回应的打算。 张岩在傅年耳边小声说:她的语气这么笃定,看来是在房产证上做了手脚。 做吧,我倒要看看她这出戏要怎么唱下去。 听不到傅年回应,傅明丽皱紧了眉头,就好像你跟人打牌,从来都是输,突然有了必胜的法门,你准备和人大展拳脚,结果三缺一凑不齐人一样,让人抓心挠肝的感觉。 自从傅年住进了富华园,傅明丽就打起了房子的主意,直接将房子挂在了网上出售,之前有几个问的,可一打听房子里出过人命案,就没了下文。五天前,又有人给她电话,说是要买房,还付全款,她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可是挂了电话,她就想起来了,那房子的户名是傅年,除非本人去,否则根本过不了户。一百多万,眼看着就要飞了,傅明丽急得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买家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签合同,她就编了一套瞎话,说房子的户名是她侄子的,她侄子现在在国外回不来,没办法过户,让他等一等。傅明丽就是想拖时间,好想办法逼傅年让出房子的所有权。 那个买家说等不及,他必须两天内买下房子,尽早入住。还说他在房管局有朋友,可以不用本人到场,就能过户,只要拿到房产证,和户主的身份证复印件就可以。 傅明丽一听就动了心,可又怕买家是骗子,就要求买家先将房子过户到她名下,她可以把房款的零头给他抹了。买家满口答应,两人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傅明丽偷偷进入傅年家偷走了房产证,又顺走了两张身份证复印件,交给了买家。 为了防止买家骗她,傅明丽要求一块去,买家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不过有个条件,她只能在房管局外面等着。傅明丽犹豫了犹豫就答应了。 随后两人一起来到房管局,傅明丽在外面等着,买家则走了进去。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买家就出来了,手里拿着过好户的房产证。 傅明丽忙不迭地翻开房产证,看着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自己的名字,不禁喜出望外,对买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就想着马上跟他交易。可买家却说,过户太勤会引起别人怀疑,晚两天再交易,还要求去看看房子,提前将房子打扫出来。 因为过户的事,傅明丽对他是一万个放心,所以也就依着他,去看了房子。有了房产证,傅明丽也有了底气,直接给开锁公司打了电话,将门锁给换了,还把大方的把房门钥匙给了买家。有房产证在手,她不怕对方死赖着不走。 可接连等了三天,买家也没给他打电话,她拨过去提示对方手机关机。傅明丽顿时有些慌,连忙跑去了长虹小区,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发现一切正常,这才放了心。 那天在餐馆丢了人,傅明丽越想越气,就给搬家公司打了电话,索性将傅年的家给搬空了,将里面的东西卖一卖,说不定还能补齐她抹掉的零头。 傅年,这些年你到处装惨卖可怜,败坏我的名声,就是想霸占那套房子,今天我不能再忍了,让大家伙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明丽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兴奋,争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把房子争到了手,总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傅年懒得搭理他,就连来回搬东西的物业工作人员,也没一个搭理她的。楼上那个看戏的阿姨,更是看着傅明丽直撇嘴。 见傅年依旧不吭声,傅明丽感觉像是个唱独角戏的小丑,心里不禁一阵恼怒,说:明明,找到没?拿个房产证,又不是让你搬冰箱,磨蹭什么? 来了。王秋明磨磨蹭蹭地走出家门,将手里的房产证交给傅明丽,脸上的表□□言又止。 傅明丽夺过房产证,打开后,亮给众人看,说:看看,你们看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房屋所有人是傅明丽,是我傅明丽。 王军上前,说:你拿来我看看。 傅明丽将房产证递给王军,得意地说:警察同志,你可看清楚了,别再被某些人骗了。 王军仔细看了看,说:这房产证明显是新做的,而傅老爷子去世也有七八年了吧,难道他托梦给你过的户? 噗,楼上那位阿姨直接笑出了声,物业的人也个个憋笑。 傅明丽脸上的得意一僵,随即辩解道:这是我保存的好,跟新的一样,但已经过户很久了。 王军笑了笑,说:以现在的鉴定技术,不说这纸张,就是这上面的字,以及印章上印泥由什么成分构成,都能鉴定出来。想要辨认真假,也就几天的事,你现在说实话,还能算是自首。否则,除了盗窃罪,伪造证件的罪,你也逃不掉。 傅明丽的脸色变了变,说:你不用吓唬我,这就是真的,那套房子是我爸留给我的,你说再多也没用。 傅明丽说着就要去抢王军手里的房产证,王军往后躲了躲,将房产证直接揣进了怀里。 傅明丽忘了自己脚上有伤,这一脚踩下去,疼得她一缩脚,身子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下去,被王军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虽然脑袋磕在了衣橱上,好歹保了命。 惊险的一幕在众人面前上演,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无论傅明丽多么恶劣,人的善的本能还是不想有流血事件发生。 傅明丽被吓的瘫在了原地,大口喘着粗气,好半晌缓不过神来。 王军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说:你把这里堆的水泄不通,别人倒是没事,你自己差点没了命,这就叫自食恶果。 楼上的阿姨应声道:活该! 物业的人继续搬运楼道里的东西,清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王军见傅明丽回了神,说:傅明丽,跟我们走一趟吧。 傅明丽抬头看向王军,眼睛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妈!王秋明跑了过去,大声叫着傅明丽,说:妈,你别吓我,妈,你快醒醒! 傅年将一切看在眼里,冷笑了两声。 王军走上前,查看傅明丽的状况,发现她睫毛时不时的颤动,明白她就是装的。他好笑地看着傅明丽,拿出手机打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算王军知道她是装的,未免她倒打一耙,还是得拨打急救电话。 十分钟后,王军的同事和救护车一起上了楼,将傅明丽抬了下去,抬进了救护车,王秋明也紧跟着坐了上去。 物业的人还在清理楼道内堆放的杂物,王军来到傅明丽家门口,敲开了门。 看着门前一身睡衣的王秋涵,王军面无表情地说:你是王秋涵吧,麻烦你换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王秋涵警惕地看着王军,往门后躲了躲,说:你们是谁,我凭什么跟你们走? 刚才外面闹哄哄,傅明丽又是哭又是嚎,甚至被送进了医院,王秋涵似乎一点动静都没听见似的。王军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拿出证件,说:我是警察,你和傅明丽、王秋明涉嫌盗窃,你现在需要跟我去警局。 王秋涵皱着眉头,说:盗窃?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盗窃了? 傅年家的东西,是你们搬出来的吧,这些都是证据,你们未经傅年允许,私自进入他家,把他家的东西全部清空,已经构成盗窃罪。王军顿了顿,说:现在傅年已经报警,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那套房子是外公留给我的,房产证上我妈的名字,从那里拿东西,也是拿自家的东西,怎么就构成盗窃罪了? 不说别的,就算傅年是租房住,房东也没有权利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将他的东西全部据为己有,这是违法的。王军从怀里拿出房产证,说:更何况这房产证是伪造的。 伪造?不可能!王秋涵下意识的反驳,随即愣在原地,很快她回过神来,有些神经质地抓着王军的手臂,说:傅年报的警,那他也来了,他在哪儿? 王秋涵,你涉嫌盗窃,我们是来抓你,不是跟你商量。如果你不想换衣服,那就这样跟我们走吧。 王军被他们这一家子搞得有些不耐烦,拿出身上的手铐,拉住王秋涵的手就就要铐上。 手铐的凉意触碰到皮肤,让王秋涵瞬间回过神来,她一把推开王军,冲下了楼。 王军被推的一个踉跄,如果不是李亮拉了一把,他就被推下楼梯了。 王秋涵,你站住!王军大喊了一声,也紧跟着下了楼。 傅年正要联系搬家公司,将搬下来的东西运回家,被张岩拦了下来,说:搬家公司这个点也该下班了。交给我吧,我找人帮你搬。 张岩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了一辆卡车,半个小时就能到。 两人正帮忙整理东西,王秋涵突然从单元楼里跑了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傅年,三两步就冲到了眼前。 张岩见状拦在了傅年前面,隔开了想要冲上来的王秋涵。 王秋涵急切地问:傅年,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傅年冷漠地看了看她,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傅年,只要你肯告诉我他是谁,我就让我妈把房子还给你。你现在无家可归了,你需要那套房子。王秋涵直勾勾地看傅年。 傅年冷冷地说:那房子原本就是爷爷留给我的,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不是,那房产证上是我妈的名字,只要你肯告诉我,我就让我妈把房子过户给你。王秋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有些诡异。 你妈那张房产证是伪造的。她犯了盗窃罪和伪造证书罪,就算她装病,也无法逃避法律责任,当然还有你。 就在此时,王军和李亮也追了过来,来到近前,将王秋涵控制住,并带上了手铐。 傅年,你告诉我他是谁,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王秋涵就像是被迷住了心神一样,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 傅年奇怪地看着王秋涵,不过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他们一家和他再无瓜葛,他没必要为这些人费神。 王军和李亮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王秋涵拉上了车。李亮将手铐的另一端铐在了车顶的抓手上,随后从另一边上了车。 王春,你和李亮先回所里,我和孙杨留下轻点物品。 行,那你们辛苦,我和李子就先回去了。王春说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脚油门下去就离开了安乐小区。 王春和王军一边轻点物品,一边做着详细记录。傅年也一旁看着,对照之前看缺少了什么东西。 半个小时后,一辆卡车开进小区,缓缓停在了楼下,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朝着张岩就走了过来。 岩哥。两人相继打了招呼。 张岩笑着说:毛杰,刘海,今天就辛苦你们了。 毛杰和刘海对视一眼,说:搬个家而已,没什么辛苦的,咱们就当体能训练了。 张岩转身看向王军和王春,说:两位警官还在清点物品,我们等一会儿再装车。 没问题,正好这么多天没见岩哥和武哥了,咱们可以好好聊聊。 王军不仅要对每一样物品做详细记录,还要拍照留存,再加上东西满满当当摆了一地,耗时近两个小时才算清理完。 王军和王春没有停留,做好记录工作后,直接开车回了警局,而傅年也帮着张岩他们装车。 刚把东西装完,傅年就接到了容溪的电话,他顺便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喂,傅年。你在哪儿? 我现在在安乐小区,正准备拉着东西回家,你在哪儿? 恋耽美 ——(56) 我刚从老宅出来,现在开车去你家,我们在那儿汇合吧。 行,待会儿见。 傅年挂掉电话就上了车,十分钟后,他们开进长虹小区。 傅年,你回来了。住在隔壁的胡丽打招呼道。 回来了。胡姐,你刚下班啊。 胡丽在餐厅上班,两班倒,今天下的晚班,刚下班。你这是搬家? 不是,家里招了贼,这不刚把东西要回来。胡姐,待会儿搬东西可能会吵点,你别介意。 偶尔的事,没关系。胡丽奇怪地问:你家遭贼了?偷了这么多东西? 家贼。傅年笑了笑,说:不说了,胡姐,我先忙了。 好,你忙你的。 邻里邻居的住了好几年,他们这个单元楼的人,对傅年家的事基本都了解,毕竟傅明丽带人来闹,也不是一两次了。 傅年正忙着卸东西,容溪的车开了进来,他站在原地等着,直到车停了下来,他才走过去拉开车门。 容溪下车,见他一头汗,又弯腰在车后座上拿了纸巾递给他,说:擦擦。 傅年接过纸巾擦了擦,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顺利么? 还算顺利。等这里收拾好,咱们回家说。 成,那你上车等会儿,东西还有不少,得等上一会儿。 容溪看了看车上的东西,说:这些旧东西你挑一挑,有念想的你留下,其他都放进储藏室。你那房子如果想留着,那就重新翻修一下,都换新的吧。 傅年看看车上的东西,说:重新装修可以,但换新的就算了,这些都还能用,换新的太浪费。 容溪无奈地笑了笑,说:那我的副卡放你那儿,有什么用? 傅年看容溪这副表情,有些好笑,说:怎么,帮你省钱,你还不乐意? 我没时间花钱,就想找个败家的,不用帮我省。 那你把主卡给我,你用副卡,看我不给你败光。 容溪果断从钱包里把卡拿了出来,递给傅年说:原本想给你主卡,怕你不收。 傅年一怔,他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容溪竟然这么干脆的给了。看着面前的银行卡,傅年一阵感动,说:你当真不怕我给你败光啊,说不定我就卷款逃跑了呢。 容溪将银行卡塞到傅年手里,说:败光可以,跑不行。 成,那我收着,你就等着收刷卡记录的提示短信吧。傅年将卡收好,随口问道:这卡里有多少钱? 我不知道,大概够你用。 大概够我用?傅年好笑地看着容溪,说:你这么一个精于算计的大总裁,居然连自己卡里有多少钱都不清楚,这不科学啊。 我比较擅长赚钱,花钱就交给你了。 合着你找男朋友就是找个给你败家的。 别人不行,你例外。 突来的情话,让傅年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见身边没人才松了口气,说: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容溪扬起嘴角,说:还有我呢。 你就算附赠的。傅年也跟着笑弯了眼角。 容溪突然靠近傅年,在他耳边轻声说:今天晚上,你答应的,可要说话算话。 傅年脸上一热,往后退了一步,说:你放心,我说话算话。 容溪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浓,看向卡车,说:那我帮你搬,早搬完,早回家。 傅年被看得不自在,说:你歇着吧,就算把我这一车东西卖了,也不指定有你衣服值钱。 让他们搬,我们回家。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直接拉着他塞进了车里,说:等着。 第54章 上面? 将东西搬到楼上, 傅年并没有收拾,他觉得容溪说的没错,这个住了二十几年的老房子, 确实该翻新一下了。 疲惫地坐在那套被捅了很多窟窿,又被搬来搬去刮得惨不忍睹的沙发上,傅年看着房间里摆放的东西,神情一滞,突然想起之前郭海平的交代。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他连忙拿出手机给王耀拨了过去。 喂,傅年,这么晚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王耀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 傅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说:王队,抱歉, 打扰你休息了,今晚遇到些糟心事,忘了时间。 发生什么事了, 跟案子有关吗? 今天我回长虹小区, 发现家里不仅被人换了锁, 还被搬空了。傅年详细地将之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紧接着说:王队, 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傅明丽一定是认为那个房产证是真的,她才敢这么做,否则不会等到现在。可即便她偷拿了我的房产证,没有我本人到场,房管局也不可能给她过户。这一点很矛盾。 你确定她的房产证有假吗? 傅明丽的房产证在出警的王警官手里, 他一眼就看出那房产证是新办的,但不确定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房管局里有人收钱伪造证件。如果是假的,那就是有人骗了傅明丽,可什么人会费这么大功夫,给她弄个假证,有什么目的呢? 顺着傅年的思路想下去,王耀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你的意思是那人给她伪造房产证,目的就在于你家里的东西? 王队,你还记得我说的那本有可能被拿走的日记本吧,我觉得他们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这个。 你发现日记本缺少是什么时候的事,都和谁说过? 傅年想了想,说:不对,时间上不对,我也是最近几天才发现日记本有缺失,而且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难道是我多心了? 是不是你多心,审一审傅明丽就知道了,她现在在哪儿? 在医院,她应该也察觉了事情不对,装晕进了医院,派出所的同志跟着呢。 行,我这就去医院。 王队,如果真是那些人在幕后搞鬼,那该拿的东西,他们也早就拿走了,不急在这一时。况且傅明丽是个泼皮无赖,肯定不会乖乖配合,更何况她的脚确实伤的不轻,还是明天再审吧。 行吧,我待会儿给派出所打个电话,让他们守着点,明天一早我就去医院。 好,王队,你休息吧,我先挂了。 傅年刚挂掉电话,就听到敲门声,他连忙走上前开门,看向门口的容溪,说:不是让你在车里等着嘛,怎么又上来了? 他们都下去了,就你留在这里,是又准备逃了吗? 我只是想到了点事,给王队打了个电话,这不刚说完。傅年无奈地说:容总,你这看得是不是有点紧? 不紧着点,你又不知道逃哪儿去了。 傅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那是以前。现在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现在就是我媳妇儿,如果我再跑,那不成渣男了。 谁是媳妇儿?容溪的眼睛危险的眯起,随即又恢复正常,拉起傅年的手,就往门外走,说:回家,兑现承诺。 傅年看着还敞着的房门,说:等等,这门锁还没换呢。 等不及了,让张岩留下。容溪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傅年无奈地笑了笑,却也没再多说,就像他之前在电话里和王耀说的一样,如果真是那些人在幕后捣鬼,那他们该拿走的东西,早就被拿走了,实在没必要专门留下盯着。 被容溪直接拉上车的傅年一阵尴尬,降下车窗和毛杰、刘海打了声招呼,还不等多说几句,容溪就叫人开了车。 容总,你这不太好吧。 每人一千块奖金。容溪的一句话直接让傅年闭了嘴。 好吧,一千块可比他说几句感谢的话实在多了。 半小时后,汽车开进别墅,容溪径直拉着傅年回了房,只留下马武和李森面面相觑。 马武小声地说:我怎么感觉容总今天有点不一样? 你说早上,还是晚上?李森笑的意味深长。 你也发现了?马武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很难发现不了。 嘿嘿,看来容总是得偿所愿了。 以后机灵着点,傅年现在可是咱们老板娘了。 是是是,你说的对,真羡慕你们,这动动手的功夫,就有一千块入账,早知道你去送容总,我跟着傅年了。 有钱难买早知道。你小子就羡慕去吧。 傅年直接被容溪拉进房间,关门上锁,动作那叫一个利落。 傅年好笑地看着容溪,说:你就这么急么?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怕时间不够。 傅年的老脸一红,说:那也得等你说完正事吧。 那晚我爸确实去了,只是后来被我爷爷叫走了。 那姚楠呢,你爸认识她吗? 认识。那晚是庆功酒会,庆祝姚楠所主演的电视剧破了收视纪录,他们还一起喝了酒。大约晚上九点半,我爸接到我爷爷的电话,就坐车回家了。 那沈立军有没有说过看上姚楠之类的话? 说过,只是当时沈立军风流成性,和他们公司的很多艺人,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即便他这么说了,也不能证明什么。 那事后呢?姚楠死了,沈立军就没向你爸提起过酒会当晚的事吗? 没有。不过我爸说,姜辉当晚曾经纠缠过姚楠。 姜辉?傅年想起那张关系图上的名字,问:这个姜辉是做什么的? 是长安夜总会的老总,名下还有一家连锁超市,家里虽然不是很有钱,但在宁城的影响力不小。 那这么说姜辉也是性/侵姚楠的嫌疑人。 有可能。 那场酒会是在什么地方举行的? 就在沈氏传媒的25层宴会厅。 18年前监控设备虽然不像现在这样普及,但像沈氏传媒这样的大公司,又是宴会厅这么重要的场所,应该会有吧。 没有,越是这样的场所,越是不会有监控设备。 为什么? 傅年,这个社会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傅年一怔,容溪虽然没有明说,却点醒了他,艺人最怕的就是狗仔队,平时照片都很谨慎,更别提是被监控视频全程记录。还有那些社会名流,也非常注重个人隐私,没有监控设备倒也说的过去。更何况是两方人撞在一起 所以就算宴宾厅内发生任何事,只要那些人闭口不言,那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当天参加宴会的人不少,谁也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守口如瓶,所以这件事不可能在宴宾厅,应该是在其他较为隐秘的地方。 所以你白跑一趟,线索又断了。傅年颓丧地叹了口气。 也不算白跑一趟,我还有一条线索。 傅年看着容溪,见他眼底含着笑意,说:我都答应你的条件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快说,到底还有什么线索? 容溪点了点自己的唇,说:附加条件。 容溪,你丫是占起便宜来没够,是吧。傅年没好气地将容溪推在墙上,笑着威胁道: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不信。容溪说着一抬头吻上了傅年的唇。 容溪吃定他的语气,让傅年有些恼,张嘴就咬上了他的唇,虽然不至于出血,但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微微的疼。容溪也不示弱,原本好好的一个吻,就这样变了味道,变成了两个男人的对抗。 将容溪背过身锁在门上,傅年得意地说:虽然这两年我懒了点,但之前十几年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 虽然算不上疼,但这种被压制的感觉,让容溪有些恼,说:你不想知道线索了? 想,但你丫太得寸进尺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占我便宜。听傅年说话,就能听出他确实恼了。 好,那我告诉你,你必须履行之前的约定。 见容溪松了口,傅年也就松了手,说:就是不能惯着,该修理还是得修理。 容溪转身看向傅年,不放心地说:说好的事,可能反悔。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 傅年无意间看到容溪的手腕,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竟看似有些肿。他心疼地握在手里,揉了揉说:疼不疼? 疼。容溪明亮的眼睛里染上了委屈的神色。 眼看着刚刚还跟他死扛的人,转眼间的功夫变成了小白兔,傅年不禁觉得一阵好笑,说:容总这演技不错,可以考虑一下逐梦演艺圈,说不定还能那个影帝当当。 如果我和别的女人演亲热戏,你介意么? 不是说接吻可以借位么? 不只是接吻,还有床戏。 傅年想象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泛酸,说:还是算了,我觉得你没必要牺牲色相。 容溪轻笑,说:你会吃醋? 你是我媳妇儿,背着我和别人亲热,你说我吃不吃醋。傅年见两人跑了题,说:扯远了。快说还有什么线索? 他说他在离开之前,曾经听一名保洁员说,沈立军让她重新布置了他的办公室,不仅准备了花,还准备了红酒。 恋耽美 ——(57) 你的意思是沈立军准备的这些是为了姚楠? 嗯,应该是沈立军想借此占姚楠的便宜,姚楠不同意,然后沈立军就在她的酒里下了药,性/侵了她。 你说的确实有可能,可宴宾厅都没监控设备,那沈立军的办公室就更不可能有,我们还是没有证据。 不,沈立军的办公室有监控设备。 你确定? 和沈立军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了,他这个人疑心很重,他的办公室里被监控全覆盖,几乎没有死角。一个人的性格很难改变,所以我推测他的办公室里应该安装了监控设备。容溪顿了顿,说:我猜想你母亲能了解事情真相,应该是无意间看到了什么,而监控视频是最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是这个? 很有可能。 那如果我母亲掌握了这件东西,她会放在哪儿呢? 不清楚。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应该会藏得很隐秘,或者交给她足够信任的人保管。 足够信任的人?不应该就是我爷爷嘛,他可是警察。 你还记得郭伯伯说的话吧,他说你母亲曾经受到威胁,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不会交给你爷爷,因为一旦你爷爷知道,以他警察的身份,一定会交出去,到时候你们一家人的处境就危险了。 那她会交给谁?梁美琪还是关磊?或者崔姨傅年突然想起崔婷说过的话,激动地说:我记得崔姨说过,在我母亲出事前几天去找过她,说不定就是把东西交给她了。 嗯,有可能。容溪伸手抱住了傅年的腰。 感受到容溪手上的动作,傅年的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想要躲。 看穿傅年的容溪抱紧了他,不给他丝毫逃走的机会,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是时候履行约定了。 总得先去洗澡吧。 一起。 这不太好吧。 昨天不就一起洗的么? 这个 容溪不等傅年说完,直接拉着他走进了浴室。 傅傅年,你说让让我在上面 是啊,你不就在上面吗? 你个混蛋,我要做攻。 你只说在上面,又没说别的,我怎么就混蛋了。 半个小时后,傅年抱着容溪出了浴室,小心地放在床上。 容溪看着洋洋得意的傅年,恼羞成怒,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哎呦傅年躺在地上,捂着头半天没起来。 容溪心里一慌,连忙爬了过去,焦急地说:伤到哪儿了,给我看看。 脑袋,一定磕红了。 容溪看向傅年的额头,果然红了一块,心疼地伸手摸了摸,说:活该! 傅年可怜巴巴地说:你不爱我了,那我再留下还有什么意思,我走。 你敢!虽然容溪知道傅年是装模作样,却还是听不得他说要走的话。 傅年,你要敢不负责,我就找人把你绑了,让你天天下不了床! 傅年见容溪变了脸色,连忙认怂,说:负责,怎么可能不负责,我刚才就是逗你玩呢。 过来。容溪拍拍身边的位置。 傅年听话的爬上床,躺在了他的腿上。 容溪轻轻帮他揉着额头,说:以后别说这种话,我不爱听。 好。你说不说就不说,都听你的。傅年握住他的手,说:容溪,和你在一起,是我高攀了,没有安全感的应该是我。 感情世界里没有高攀低就,只有爱与不爱。 傅年怔了怔,随即笑着说:是,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你。 容溪的手一顿,看向傅年的眼睛里满是安慰,说:我也爱你。 傅年心里一颤,捉住容溪的手,起身说:你趴下,我也给你按一下。 容溪怀疑地看着傅年,说:你确定只是按摩? 我确定。傅年有些哭笑不得,说:我们这两次,哪次不是你先招惹的我,我可没有主动过。 傅年不提还好,一提容溪心里就憋屈,明明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大差不差,可他就是被压制的死死的。 容溪懊恼地趴在了床上,说:明天起,我要学跆拳道。 傅年轻笑,却也没有打击他,说:行,只要你有空,学什么都行。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便相互依偎着躺了下来。 傅年抱着容溪轻声问:容溪,这几天还有做噩梦吗? 没了,每天都睡得很沉,很舒服。 那就好。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晚安。容溪轻轻应了一声,安心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早,两人吃过早饭就直接去了公司,傅年正在给容溪泡茶,突然接到王耀的电话。 王队,傅明丽那边审的怎么样? 这边审的差不多了,傅明丽说在你家发生命案后,她就把那套房子挂在了网上,五天前有个男人给她打电话,说急着买房子,给的价钱也很高,还说他在房管局有熟人,可以不用当事人到场,就能办理过户。傅明丽就动了歪心思,跑到你家偷拿了房产证和你的身份证复印件,给了那个男人,然后就拿到了那份伪造的房产证。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交易,将房产过户到买家手里? 傅明丽说她怕买家是骗子,就试试他是不是真的认识房管局的人,所以她让买家先过户到自己名下。后来,傅明丽拿到房产证志得意满,就把钥匙给了买家,之后好几天买家没再找她,再找人已经找不到了。 王队,看来我猜的没错,那些人的目的就是我家里的东西。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当年你母亲或者爷爷,真的留下了至关重要的证据,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机。 那个买家应该是我们的突破口,傅明丽既然见过他,应该能绘出画像,查找他的身份。 那个买家很小心,只露过一次面,之后就一直带着口罩和墨镜,傅明丽讲不出他长什么模样。 那手机号码呢,也查不出线索吗? 现在还在查,不过多半找不到什么线索。王耀顿了顿,说:傅年,我觉得你还是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或许能记起出事前的记忆。 嗯,我正有这个打算。 那行,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们再互通消息,就先挂了。 王队再见。 傅年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崔婷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傅年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崔婷的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不满。 崔姨,我这不是想你了嘛,您中午有空吗? 中午有空,现在退休了,那天都有空。 那中午我去您家吃饭,成不? 那有什么不成的,想吃什么跟我说。 您就拿手的糖醋鱼,还有青椒炒肉丝。 成,我这就去买鱼。 那我们中午见。 你中午有约? 容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傅年被吓了一跳,说:你走路都没声的么,吓我一跳。 容溪眉头微皱,问:你中午约了谁? 约了崔姨,中午我要去她家吃饭。对了,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儿给你订好。 容溪的眉头一缓,说:我和你一起去。 傅年好笑地说:我去崔姨家,又不是约了别人,你至于看这么紧么。 我想参与你的生活,你不愿意? 傅年看着容溪的眼睛,委屈的情绪在眼底积聚,连忙说:去去去,一起去。 那我打电话给乔兰,让她去买些礼物。 还是我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别麻烦乔姐了。 容溪皱眉,一把揪住傅年的领带,将他的身子拉了过来,说:傅年,你是不是对乔兰还不死心? 不是,我对乔姐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最多算是朋友,什么死心不死心的。傅年扯了扯领带,说:这领带可是几百块呢,扯坏了多心疼,我媳妇儿养家不容易,我得节俭着点。 出息。容溪被他逗笑,松开领带,警告地说:傅年,如果让我发现你对不起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都行。傅年四下看了看,在容溪唇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常听人说,谁家的女朋友特别黏人,谁家的老婆最爱吃醋,我这找了个男朋友,照样爱黏人,照样爱吃醋。 容溪被取悦,嘴角上扬,却一本正经地说: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收敛点。 唉,容溪,你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 容溪眼底的笑意更浓,说:我想喝柠檬柚子茶。 得嘞,自家媳妇儿再熊也得宠着,这就给你做。 自从傅年和容溪确定关系,张岩三人就像三只硕大的电灯泡,容溪不觉得有什么,但耐不住傅年是个保守的主儿。再加上张岩他们也觉得尴尬,所以他们索性在电梯门口呆着,反正只有这么一个入口,守好了这儿,就没人进得了容溪的办公室。 傅年知道马武爱喝奶茶,所以每次泡茶他都会多做一些,马武就像个馋嘴的猫儿,一闻到香味就会自发的过来领。一来二去,原本健硕的身材,居然有了发福的趋向,在张岩的严厉警告下,马武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嘴。 傅年有些奇怪地是,喝奶茶最多的是容溪才对,怎么他身上一点没长肉,摸起来 咳,傅年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停下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端着调制好的柠檬柚子茶,朝着容溪的办公室走去。 傅年推开办公室的房门,径直走了过去,见容溪正在打电话,将茶杯放在桌上,转身就想走,却听容溪说:嗯,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傅年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容溪,见他眉头紧锁,问:发生什么事了? 田南度假村的工地上有人聚众闹事,我要过去看看。 聚众闹事?傅年也跟着皱起了眉,说:报警了吗? 报了,但闹事的人不少,警察一时间不好处理,我得过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 第55章 工地闹事 田南村位于宁城的南郊, 因为其在宁山之下,所以政府有意将其开发成度假村,嘉华竞标得了这次项目的开发权, 准备了两年,终于在今年动工。 田南村这个项目是块肥肉,但凡有实力的都想参上一脚,只是嘉华的实力在宁城无人可比,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溪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傅年听出了话外音, 猜测地说:你是怀疑这些闹事的,是跟你们竞争这个项目的对家搞得鬼? 补偿款的事,我再三交代一定要做好沟通工作, 下面的人也上报了所有村民签好的合同,可今天却有人因为这个闹事,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要么是对家故意挑拨恶性竞争,要么是下面的人出了吃里扒外的。说到这儿, 容溪的脸色沉了下来。 政府已经将项目给了嘉华,他们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对这些傅年不是很懂。 挑拨村民,激起民愤, 最好闹出人命, 情况控制不住的话, 政府部门就很可能收回开发权,重新竞标。容溪耐心地解释着。 闹出人命?傅年眉头皱紧, 说:这些人为了钱,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容溪嘲讽地笑了笑,说:你相信吗?在工地上的人命都是明码标价的。 傅年一阵惊愕,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容溪握住傅年的手,说:有很多得了绝症的人, 或者走投无路的人,他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为了家人,他们选择卖命。一条人命几十、一百万,足够他的家人过一阵子舒服日子。 傅年怔怔地看着容溪,完全无法相信,竟然还有这种事。 傅年,这个社会远比想象的黑暗得多。 容溪本不想让傅年接触这些事,但他也明白,要想在这个社会生活下去,就必须正视它的黑暗,否则很容易吃亏。 傅年回神,握紧容溪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驾驶座的张岩抬头看向后视镜,说:容总,要不要多叫些兄弟过去,现场应该会很乱,我担心会有人趁乱搞事。 张岩说的隐晦,容溪却很快便听明白了,当机立断地说:给楚萧打电话,让他多派些人过来。 马武,你给老大打电话。 马武应声,拿出手机给楚萧拨了过去。 傅年回神,看向容溪,说:你们是担心有人趁乱对我不利? 张岩接话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们要的东西,我也在找,我在与不在,似乎并不打紧,他们应该不会在这种紧张的时候对我下手吧。 我赌不起。容溪紧紧地抓着傅年的手,认真地看着他。 傅年心里一颤,笑着说:早知道过来会给你添乱,我就不来了。不过那么混乱的场面,不跟着,我还真不放心,我同样赌不起。 恋耽美 ——(58) 容溪眼底浮现笑意,松开手与傅年十指相扣。 张岩和马武对视一眼,总觉得还没吃午饭,就有些撑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对车上的小情侣来说,时间过得很快,但对于被强行喂狗粮的人来说,那就是度秒如年。 车子开到村口,远远地就看到工地大门外围着很多人,通往工地的路被几个大石头墩子堵着,车辆根本过不去。即便隔着数百米,都能听到工地大门口的叫嚷声。 容总,车子开不进去了,咱们只能走过去。 楚萧安排的人过来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大约十分钟后到。 那就在车上等一会儿。 张岩将车子靠边,刚停稳熄火,就听到有人叫嚷,说:哎哎哎,你们看,那边来了一辆豪车,说不定就是开发商的头头,咱们快过去看看,别让他跑了。 对对对,不能让他跑了,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大门口围着的人,呼呼啦啦地朝着容溪他们的车跑了过来。 傅年看着奔跑过来的人群,说:张哥,情况不对,开车,不能让他们围了。 张岩应声,发动汽车,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蹿了出去。 回头看看跟着车跑的人群,傅年眉头紧皱,直到人群停下,他再次出声说:张哥,停下。 张岩一愣,随即将车停在一边。 车后的人见状犹豫了犹豫,又朝着汽车跑了过来。 傅年再次出声,说:张哥,开车。 张岩看看后视镜里的人,笑着启动了汽车。直到那些人停下,他也跟着停下,根本不用傅年再发话。就这么一来二去,车子走走停停,那些人被累的够呛,个个弯着腰在路上喘着。 容溪看得一阵好笑,说:你这不是拱火吗? 傅年摇摇头,说:那些追到现在的人,很有可能是撺掇着闹事的人,我们看清他们的长相,待会儿再回去,离他们远着点。 容溪怔了怔,看着傅年,说:他们说的没错,你确实是有做刑侦的天赋,不过做警察太危险了,还是安心留在我身边。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是是是,有大腿不抱白不抱。 和容溪在一起才几天,傅年都觉得自己的脸皮变厚了。 车后面的人似乎是放弃了,休息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回去。 张哥,掉头,慢慢往那边开,看到人围过来就掉头,别让他们追上。 好嘞,考验车技的时候到了。容总、傅年,你们系好安全带。张岩应声,掉转车头,慢慢地朝前开着。 突然从对面开过来一辆车,朝着他们闪了两下灯,张岩出声说:容总,是老大的车,他们到了。 给他们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们跟着我们。 好。马武应声,给楚萧拨了过去。 车子停在村口,远远看过去,有不少人看着这边,试探地向这边走了走,张岩立即开车,也跟着走了走。于是,工地大门口就上演了一场滑稽的闹剧。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有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扩音器,打开开关就响起了一阵耳熟能详的音乐声。 高价回收废纸、废铁、旧家电 随后就是一阵刺耳的声响,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宁ow5666的车主,如果你们是开发商的人,想要解决问题就下车,骝我们很好玩吗? 傅年想了想,说:我记得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卖部,咱们过去看看,是不是也有扩音器,买一个回来。 容溪面色古怪地看着傅年,说:你是打算和他们用这个交流? 不是我,是你。傅年笑着说:距离产生美,为了彼此的安全,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容溪眉头紧皱,说:太傻了,你的主意你来做。 傅年好笑地看着容溪,说:又不是艺人,怎么偶像包袱还这么重。成吧,我来就我来。张哥,走,咱过去看看。 好。张岩一踩油门,车子就开了出去。 拿着扩音器的人傻了眼,看看周围的人,迷茫地说:难道他们不是开发商的人? 围着的人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小卖部门前,楚萧从车上下来,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 傅年和容溪相继下了车,和楚萧打了声招呼后,傅年直接去了小卖部。 老板,你们这儿有扩音器吗? 坐在柜台后面的中年男人好奇地打量着,说:扩音器? 傅年解释说:就是咱们说的喇叭。 喇叭啊,我们这儿没有,你去镇上买吧。 傅年看了一眼柜台后面,那里就放着一个,只是看起来有些旧,应该是老板买来自己用的。 老板,像您家这种喇叭多少钱? 这个啊,现在也就三十块钱左右吧。 那我给您三十块,您这个旧的卖给我吧。 老板见傅年这么说,说:不卖不卖,我这个喇叭里面可是录了不少东西,再重新弄太麻烦。 那我在你这里消费,买点东西,你把这个喇叭卖给我,里面录得东西再录就得了。傅年和老板讨价还价。 楚萧看的一阵好笑,小声在容溪耳边说:容溪,你不是已经和傅年在一起了么,怎么也不给点生活费? 容溪无奈地看着傅年,说:我的卡在他那儿。 你的卡?楚萧眼底闪过惊讶,随即看向还在讨价还价的傅年,说:那他怎么还为几十块钱计较? 帮我省钱,不败家,好事。你想要,有吗? 容溪淡淡地看着楚萧,语气里的威胁显而易见,但凡他敢说一句不好,就有他好看的。 楚萧跟容溪多年的好友,自然了解他的脾气,这么明显护犊子的语气,他真的很想翻白眼,却不敢,说:好吧,我没有,还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 容溪满意地收回目光,说:羡慕可以,嫉妒恨就算了。 楚萧实在没忍住,还是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容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阵阵恋爱的酸臭味。他这个单身狗,还是识趣点的好。 成,就这么着,给我两箱酸奶,两个火龙果,三斤苹果,五个橙子,再来两个柚子,这些东西怎么着也过百了吧。 终于和老板达成共识,傅年在店里买最低一百块的东西,老板就以三十块的价格,把喇叭卖给傅年。 老板一边给傅年拿东西,一边说:你说你这小伙子,开这么好的车,还跟我一顿讨价还价,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有女朋友了吗? 没傅年刚想说没有,突然感觉身后有杀气,连忙改口说:没有女朋友,有媳妇儿。 身后的杀气消失,傅年不禁长出一口气。 结婚了啊。老板有些可惜地说:现在像你这么年轻就结婚的,还真不多。 遇到合适的,当然要抓紧了,万一被人拐跑了,上哪儿后悔去。傅年转头看了看容溪,讨好地笑了笑。 楚萧瞠目结舌地看向容溪,小声呢喃道:媳妇儿容溪,你不会是 容溪转头看向楚萧,威胁地说:闭嘴。 楚萧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心里的惊讶却并未消失,他实在没想到容溪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喜欢男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下面那个。 傅年挑好东西,结了账,拿着喇叭试了试,回头看向众人,说:走吧,回去。 容溪点点头,转身上了车。 傅年见楚萧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奇怪地问:楚总,我脸上有东西吗?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楚萧意味深长地说:没事,就是有件事没想明白,走吧。 傅年坐上车,看向容溪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么,怎么楚总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容溪淡淡地说:他脑子不好,崩搭理他。 不说傅年,就是开车的张岩也忍不住憋笑,他们老大在外那是横着走,唯独在容溪面前像是矮了一头,现在直接变成了脑子不好。 傅年好笑地说:我怎么觉着你有点欺负人的意思。 容溪没接傅年的话茬,说:等回去我们去买戒指。 啊?傅年被说的一愣,没想明白怎么话题就突然转到这儿了。 戴上戒指,如果有人问,直接给对方看。 傅年恍然,犹豫地说:现在还没必要吧,要不再等等? 买戒指肯定得买情侣款,以容溪的性子铁定也会戴上,那就相当于公开他们的关系,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傅年觉得早了点。 做都做了,你不想负责? 容溪过于直白的话,不仅吓到了傅年,还吓到了开车的张岩,差点没握住方向盘。 生怕容溪再说点什么,傅年连忙阻断他的话头,说:买买买,听你的,回去咱们就买。 容溪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说:我们买钻石,还是纯金? 定制吧,独一无二的才珍贵。傅年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拖延一下时间。 说得对,回去我让乔兰查查国内有哪些知名的珠宝设计师,挑一个喜欢的,让他帮我们设计。 好。 不待傅年松口气,容溪接着说:先买个纯金的戴着。 傅年看着容溪,明白他是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苦笑着说:容溪,你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怎么还这么坚持? 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就从没想过遮掩,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这样公开也挺好。 可你爷爷如果知道的话,我怕他会受不了。 他身体一直保养的很好,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你,也不会因为所谓的传宗接代,毁了自己和别人。你想我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么? 傅年握住容溪的手,诚实地说:不想。 容溪分开傅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说:不想就好。 坐在前面的张岩和马武只觉得自己太多余,可空间太小,他们也消失不了,只能暗暗地对视一眼,表示这狗粮吃撑了。 车子很快开到村口,这次傅年直接下了车,拿着喇叭喊道:喂喂,看这边,都看这边。 大门口的人见傅年也拿着一个喇叭,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扬长而去,总觉得今天这人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不好对付。 傅年见大门口的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连忙上车,说:开车。 张岩应声,缓缓启动汽车。 对面的人见他们又开始了,连忙拿出喇叭,说:哎哎哎,你们别走啊,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傅年降下车窗,拿着喇叭喊:你们别动,咱们手里都有家伙,没必要离得太近。你们要同意,咱们就有事好商量;你们如果非要动手,那咱们就不奉陪了。 不是,你倒是先说你们是谁,来干嘛的啊?拿着喇叭的人表示很心累。 傅年同样拿着喇叭喊:我们是田南度假村的开发商,听说你们来我们工地闹事,就过来看看。有问题就说,咱们能解决的就解决,不能解决的,那不是还有法律嘛。咱们都是文明人,能动嘴的,不动手,万一伤了谁,还得吃官司,进局子,不值当的。 你是开发商的人,行,那咱们就说说。同样的地,为什么每家每户所分摊的补偿款不一样,村干部家的补偿款比我们多了百分之十,百分之十那就是十几二十万,我们辛辛苦苦半辈子,也不一定挣那么多钱,你们这分明就是坑我们。 傅年转头看向容溪,问:这方面我不是很懂,为什么补偿款还分等级? 房屋拆迁补偿主要有方面,一是房屋补偿费,二是周转补偿费。其中房屋补偿费是以被征收的房屋的结构和折旧程度分层的,按平方米单价计算,所以会出现房屋补偿款不等的情况。 你再说一遍,我没记住。 容溪又说了一遍,傅年跟着重复着。 我们家和村长家一起盖的房子,就连工程队都是一家,凭什么他比我们高那么多,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儿,你们别以为我们没文化,就糊弄我们。那人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冷静,冷静,别上火,我再帮你们问问。傅年转身看向容溪,说:如果真像他说的,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就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人出了问题。 你的意思是有人贪污了一部分补偿款? 这是一种可能性。容溪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傅年见他在打电话,便住了嘴。 可对面的人看他们半晌不说话,有些不耐烦,说:你们说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心虚了? 淡定,淡定,这位大哥,咱都是成年人,做事就得心平气和。我们听明白你说的了,但也得给我们时间调查核实吧,等核实了情况,咱们找到问题出在哪儿,再商量解决的办法。 别听他的,他们这些奸商,都是亏着心的,贪了我们的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吐出来。得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否则他们不可能解决问题。 对,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人群的情绪渐渐被挑拨,又有人试图冲上来。 傅年利落地上车,张岩不等他说话,直接启动汽车。 人群见状又停了下来,心里憋屈的不行,这人就是属老鼠的,胆子小的只能跟他保持一百米的距离,否则他开车就跑,他们两条腿怎么可能追得上。 见众人停下,张岩也停了下来,傅年直接坐在车上,探出头说话:我都说了会帮你们解决问题,你们非得想跟我动手,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动起了手,我们再请律师告你们,好不容易得了点补偿款,又得赔进去,值不值啊? 恋耽美 ——(59) 傅年的话直接拿住了对面众人的软肋,他们相互看看,慢慢平静下来。 你们就这么 傅年指着人群地方向,扯着嗓子喊:唉,那个穿屎黄色裤子的大哥,你可别说话了,有那个拱火的空,你还不如去上网学一学怎么穿搭,这屎黄色的裤子配绿色的上衣,简直丑的不忍直视,真配不上你这张脸,真的。 前半句听得人怒气值高涨,后半句又给顺了毛,简直就是打一棍子给一甜枣的典型。 还有那个鸡窝头的大哥,你这发型现在都不流行了,这是哪个托尼老师给你弄得,这造型一出去,直接拉低你颜值。 傅年点的这两个人,就是刚才追汽车追的最卖力的人。刚才人群的情绪变的激动,也是在他们说了话之后,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到一定是挑不离间的话。 嘉华可是咱们宁城的龙头企业,不差你们那点补偿款,等情况核实了,咱们一起解决问题。我想那两位大哥应该也不是故意拱火,毕竟如果真的出了事,那咱们两方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没人会赢。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想明白这个理儿。 傅年直接堵住了挑事人的嘴,如果再继续拱火,那就是别有用心,那就是没有脑子。 傅年说话间,容溪已经挂了电话,脸色不怎么好看。 傅年见状直接问道:真是公司的人出了问题? 容溪如实说:负责补偿款工作的是邵刚,现在他今天没去上班,手机也打不通,甚至连他老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那我们该怎么办? 核对合同,我想应该是邵刚欺上瞒下伪造了合同,从中克扣了公司下发的补偿款。 那如果真是这样,他贪了多少钱? 至少上千万,具体数额还要进行核算才知道。 上千万?傅年听得一阵肉疼,说:报警吧,这人也太贪了。 报警也得核实情况以后,我已经让乔兰将公司留存的合同拍照片发过来,你让他们中觉得出现问题的人,拿来他们签的合同,我要两相对照一下。 傅年点点头,说:那个大哥,麻烦你回家一趟,把当初你签的那份合同拿来,我们核对一下。 不行,我要把合同给你,你给毁了,那我们不就没有证据了。不得不说说话的人还有那么一点脑子。 大哥,现代科技这么发达,你拿合同复印一份给我,或者直接一页一页的拍照,那不就没问题了。 那人一听傅年说的有理,将手机的喇叭递给身边的人,急匆匆地走向一旁停着的电动车,骑上就走了。 傅年转头看向容溪,说:他们刚才为什么不骑车追? 第56章 重伤 对面的听着, 如果你们也对自己的合同有疑虑,也可以拿过来进行核对。 对面众人相互对视之后,也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开。 傅年警惕地看着他们, 但凡有人靠近,立马让张岩开车,绝对保证安全距离。 楚萧从车上下来,拉开车门,坐进了容溪的车里。 容溪皱着眉看他, 说:那边的车坐不下了? 楚萧看看窗外的傅年,好笑地说:不是,有他在, 我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他们这根本就没有近身的机会。 容溪淡淡地看着他,说:你不是该感到羞愧吗? 楚萧一噎,灰溜溜地下了车, 好吧,他自取其辱。 傅年看看下车的楚萧,趴在窗前问:楚总怎么了? 容溪面不改色地回答:没事, 他就是闲得慌。 驾驶座的张岩和马武对视一眼, 不禁为他们老大默哀三秒。 十几分钟后, 原本拿喇叭的那个村民,骑着电动车过来, 自觉地停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扯着嗓子喊:东西拿来了。 傅年拿着喇叭说:你站那儿别动,我过去拿。 傅年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张岩见状连忙说:马武,你去。 好。马武应声, 推开车门下了车,说:傅年,我去。 傅年明白他的意思,说:那你小心点。 放心。马武头也不回地走向男人,说:把合同给我。 男人看了看他,将手里的合同递了过去,反正是复印件,即便被毁了也没事。 马武拿着合同走了回来,递给傅年,傅年又转交给容溪,让他进行核对。 陆陆续续又回来几个人,马武顺利地将合同拿了过来。突然一辆车停在了张岩的车前,挡住了他前面的路,他察觉不对连忙倒车,后面又堵上了一辆车。 傅年一愣,再次看向工地的大门口,发现人群中有不少人快速向这边跑来。 傅年将手里的资料扔进车,大声说:张哥,给王队打电话,锁上车窗,不要出来。 楚萧也发现了不对,连忙和车上的人走了下来,汇合马武,将傅年护在中间。 傅年拿着喇叭,说:你们想干什么?是真的想解决问题,还是就想闹事,是谁收买的你们? 之前那几个挑事的又开始说话,少废话,让管事的下来,把坑我们的钱还回来。 你们不是想解决问题,只是单纯被人收买来闹事。傅年顿了顿,接着说:大家都擦亮眼睛,待会儿警察来了,我们也算自卫,认准这些动手的人,保准告的他们倾家荡产。那些没被人收买的,长点心眼,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人群中有几个人脸上出现犹豫的神色,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众人的距离。 闹事的人一看,恼怒地说:你这张嘴真能说,看待会儿是你嘴巴硬,还是我拳头硬,兄弟们上! 那些人一拥而上,拎着棍棒朝着傅年他们就扑了过来。 楚萧他们也不示弱,掏出身上的电棍,迎着就扑了过去。 傅年这边,加上他一共七个人,对面十几二十个人,虽然他们人数占优,但楚萧他们都是练家子,交手下来一点没吃亏。没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不少人。 别打了,别打了。华子,华子,你怎么样,快起来,别打了,你还真想进局子啊。 之前用喇叭和傅年对话的男人陆续扶起地上的人。一边嚷嚷着别打了,一边快速朝着傅年靠近。 楚萧他们正和那些人打的热闹,没有留意这边的状况,车里的容溪却看的清楚,当他看到那人手里出现刀时,他连忙降下车窗大喊:傅年后面! 傅年来不及多想,一个后踢踢了出去,那人闷哼了一声,被踢的后退了两步,随即不再伪装,朝着傅年扑了过去。 傅年刚想招架,身后的人一棍子敲在他脑袋上,他脑袋一蒙,身体根本无法反应,只能用眼看着那人那些刀朝自己捅了过来。他的动作很慢,傅年在想: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卡里的钱还一分都没动过,它的下个主人会是谁? 好在容溪及时打开车门,狠狠地撞向拿着刀的男人。 傅年!容溪跑到傅年身边,将他的身子抱了起来,手上温热又粘稠的触感,让他心里的不安达到极致,他颤抖着抽出手,鲜红的颜色刺激着他的眼球,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傅年,你撑住,别睡,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容溪抱起傅年,想把他放进汽车。拿刀男人再次站了起来,再想靠近,却被回过神来的楚萧等人阻拦。 傅年顺利地上了车,容溪也因此生生挨了一棍,他闷哼一声,没有停留,钻进了车里,关上车门说:开车! 是,容总,系好安全带。张岩看了一眼后视镜,挂好倒挡,猛踩油门,车子砰的一声撞在后面的车上。随后张岩再次换挡,又是猛踩油门,车子直直撞向前车,来回两次,终于开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警笛声响起,数辆警车远远开了过来。 傅年,别睡,傅年,不会有事的,答应我鲜血染红容溪的衣服,温热的,却让他心里一阵阵发寒。 傅年看着容溪流泪,想要说话,想要伸手去安慰他,可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再听他的使唤,紧接着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傅年,别睡,求你了,别睡容溪哽咽地乞求着,颤抖地捧着傅年的脸,他抬头看向张岩,用尽力气吼着:快,开快点,再快点! 张岩再次加速,车子直接窜了出去。 因为连续闯了几个红灯,路边的交警开车跟上,前面的车辆停下,宁ow5666的车主靠边停车。 张岩看看容溪,并没有停车的打算,很快就开进了距离他们最近的医院。 车子停下的瞬间,跟在后面的交警也追了上来,容溪顾不得其他,抱出不省人事的傅年,就朝着急救室的方向跑。 原本想要追究责任的交警见状,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护在容溪左右,一起去了急救室。 医生,医生,快救人,救人! 急救室的医生听到呼喊,连忙推着急救床走了出来,帮着容溪将傅年放在了床上。 医生连忙问:出了什么事,伤在哪里? 头,他的头被人打了一棍。 好,我知道了,麻烦在急救室外等候。医生拦住想要跟进去的容溪。 容溪眼看着傅年被推进了急救室,眼看着房门被关上,一扇门仿佛将他们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张岩走上前,安慰道:容总,您到那边坐会儿吧,傅年不会有事的。 容溪转头看了看他,以往冷静睿智的眼睛里满是惶恐和不安,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眨眼间他又恢复平静,安静的走到长椅上坐下。 张岩看的心里不是滋味,转身走向站在一旁的交警,解释说:交警同志,很抱歉,我们也是为了救人,才你们放心,我们一定按照交规办事,该罚款罚款,该扣分扣分。 交警理解地说:你们这种情况也是情有可原,幸好没有造成交通事故,我会如实上报,向你们求情,到时候你们到交管部门办理一下手续就行。不过以后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及时与我们交涉,由我们带领,要安全的多。 是,谢谢您,非常感谢。 不用客气,我们还得执勤,就先走了。 在张岩的再三感谢下,两名交警转身离开了医院。 张岩回头看看容溪,犹豫了一瞬,走了过去,容总,对不起,我们失职,没能保护好傅年。 容溪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急救室的方向,没有回应张岩,掏出手机给乔兰打了过去,说:喂,我在市立二院急救室,你过来一趟。 张岩在心里叹了口气,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什么。 半小时后,乔兰急匆匆地赶到了急救室,站在门口看了看,径直朝着容溪走了过来,有些气喘地说:容总,您受伤了? 容溪低头看看自己染血的衬衫,说:车上有那些人提供的合同,你做一下核对,尽快把结果给我。 好。乔兰察觉容溪情绪不对,也没敢多问。 张岩掏出车钥匙,递给乔兰,说:车就放在外面的停车场。 嗯。乔兰看了看张岩,转身往外走。 张岩明白她的意思,并没有跟上,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乔兰点点头,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处理好现场的事,楚萧和王耀也相继来了医院,可整整五小时过去,急救室的灯依旧在亮着。容溪的脸色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变得苍白。自从傅年进急救室,他一句话都没说过,虽然脸上很平静,众人却能轻易感受到他身上浓浓的负能量。 自从两人相识,楚萧还从未看到过容溪这样,他担忧地说:容溪,傅年一定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 容溪面无表情地看向王耀,说:那些人是冲着傅年来的。 王耀明白他的心情,说:你怎么知道? 我在现场,那个男人拿着刀,就是想要傅年的命。 傅年手上根本没有证据,他们为什么要会在这种形势下,对傅年下手?王耀问出心中疑惑。 你别忘了,那场车祸傅年也在车上,他就是目击证人。当年他八岁,八岁的年纪已经懂了事,如果他的记忆恢复,对那些来说本身就是威胁。 王耀一怔,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他们的疏忽。 见王耀沉默,容溪接着说:明明有村民在工地门口闹事,工地的人也报了警,为什么没有警察在现场? 王耀神情一滞,他无法回答容溪的问题,这明显有问题,我会调查这件事,给你一个交代。 你要给的交代,不是给我,是给傅年。容溪的平静被打破,眼底有愤怒涌现,说:他早就告诉你,警局里的人不干净,可你却感情用事,固执地认为是傅年太敏感。王耀,就因为你的固执,不仅害了郭长军,还害了傅年。如果他们,就是被你害的! 王耀脸色变得难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楚萧拉了拉容溪,说:容溪,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傅年现在在急救室里生死不知,你让我怎么冷静?他是我的爱人,不是你们的,我的心情,你们怎么可能理解?容溪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哽咽地说:如果他出了事你们让我怎么办? 容溪楚萧心里不是滋味,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容溪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翻涌的情绪,说:不管是谁伤了他,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楚萧的眉头皱紧,说:容溪,你要冷静,别做蠢事。 容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楚萧还想再说,急救室的灯突然灭了,容溪紧张地站起身,冲到急救室门前,焦急地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急救室的门才被拉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容溪冲上去,紧紧抓着大夫的衣袖。 恋耽美 ——(60) 病人颅骨骨折,虽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他能否醒过来,还是未知数。 容溪的心一揪,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病人应该在之前就伤过头部,他的大脑内有血肿,因为很小,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异常 容溪看着医生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明明他在说着什么,可容溪却完全听不到,脑子里始终萦绕着医生之前那句话,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 医生见容溪一直在发怔,说:先生,先生,你听到了吗? 容溪突然恢复听觉,问:你是说他他变成了植物人? 医生实话说道:如果在短时间内醒不过来的话,那醒过来的可能就不大了。 这个短时间是多久?容溪两眼含着泪,语气却很平静。 两天吧。医生顿了顿,接着说:你也不必太担心,就算是被判定的植物人,也有苏醒过来的案例,我们需要的是多一点耐心。 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护士还在收尾,一会儿会把他直接送到病房。 好,谢谢医生。容溪转身看向王耀,说: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见你。 王耀看了一眼急救室的方向,脸色苍白地转身离开。 嗡嗡嗡,容溪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看,随即便接通了电话,说:核对清楚了? 是,容总,合同确实有问题,两份合同所写的补偿款数额不同 容溪打断乔兰的话,说:报警,将数据直接交给警察。 是,容总。乔兰已经从张岩口中得知了傅年的事,犹豫了犹豫,问:容总,傅年怎么样了? 容溪没有回答,说:联系沈氏的股东,购买他们手中的股份,三天内,我要收购沈氏。 容总,现在沈氏是个烂摊子,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的话,你只需要执行。 容溪挂掉电话,看向楚萧,说:楚萧,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查出今天那些人幕后主使是沈家的谁,这是你欠我的。 楚萧心里一紧,说: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容溪强硬地说:不是全力以赴,是必须!我说过,谁要是敢伤他,我就让付出代价! 好。楚萧转头看向张岩,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张岩郑重地说:是,就算豁出去这条命,我们也不会再让傅年出事。 楚萧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医院。 急救室的房门再次被拉开,傅年的病床被推了出来,容溪连忙上前,看向床上的傅年,刚才还跟人讨价还价,生动鲜明的人,现在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 容溪强忍的情绪终于绷不住,眼泪一颗一颗地涌出眼眶,他紧紧地握着傅年的手,跟着护士一起进了病房。 傅年,现在都八点了,我连晚饭还没吃,胃疼的厉害,你起来给我订餐好不好? 傅年,我受伤了,真的,刚才抱你进去的时候,我也挨了一棍,腰上火辣辣的疼,你就不想看看吗? 傅年,你说要跟我一起去买戒指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不然我扣你工资。 容溪坐在病床前,和傅年说话,听得张岩他们心里难受极了。 张岩劝道:容总,您身上的伤,还是让医生给您看看吧。 容溪没有理会,继续说:傅年,你一定得醒过来,你答应要和我结婚的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是有关我们的秘密,真的,不骗你。 容总,就算你不看伤,也吃点东西吧,如果你的身体再垮了,谁来照顾傅年。 傅年,我胃疼,腰也疼,还有心,疼得厉害,你快醒醒吧,求你了。容溪哽咽出声。 无论容溪说什么,傅年都无知无觉,没有一点反应。容溪守在床边,直到后半夜,才累的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傅年!房门被推开,宋桥出现在门口,看向床上的傅年,三两步跑了过来。 今早他接到张岩的电话,来不及洗漱,套上衣服就开车赶到了医院。 看着病床上无声无息,任他怎么叫都叫不醒的人,宋桥心里有些慌。他看向屋里的几个人,问:傅年怎么了?他是刚做完手术,麻药劲儿还没过吗? 张岩看了看容溪,说:他的后脑受伤,医生说短期内醒不过来,就 就什么?宋桥心里的不安扩大。 张岩叹了口气,实话说:就很可能变成植物人。 怎么可能?张哥,你别跟我开玩笑。宋桥看向傅年,伸手推了推他,说:傅年,你丫再跟我装,我可真生气了。 傅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傅年,你丫别吓我,老子胆子小,你再不醒过来,老子跟你绝交了。宋桥伸手摸向傅年的腋下,他知道傅年最怕痒,但凡两人玩闹,只要挠他痒,他肯定受不住。可这次宋桥失望了,无论他怎么挠,傅年都没有反应。 宋桥的眼眶变红,他看向张岩,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他怎么会伤到后脑,你们不是一直在保护他吗? 对不起,宋桥,是我们的错,没有保护好他。 是谁打的?宋桥的眼眶通红。 我们不认识,应该是田南村的村民,他们被收买了,目标就是傅年 张岩把之前发生的事,详细地讲了一遍。 所以那些人的幕后主使就是想要傅年的命,对吗? 嗯。他们怕当年的事败露,想杀傅年灭口。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推测,并没有证据。 这些人太猖狂了!警察查了这么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个结果,说不准那些人背后还有人。 宋桥的语气中包含了太多情绪,有对幕后主使的愤恨,有对警察的不满,还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懊丧。 傅年也怀疑过,只是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张岩心里也憋屈。 宋桥看着傅年,心里难受极了,说:傅年,你丫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不会出事,那你现在在干嘛?老子还等着跟你一起打游戏,到现在王者还没上,你要敢不醒,信不信我把你的铭文都给融了。 如果是往常,傅年肯定跟他急,那些铭文可是一点一点积攒出来的,买都买不到。可现在傅年根本没有反应。 容溪抬头看向宋桥,问:你知道他游戏账号的密码吗? 宋桥被问的一怔,随即擦擦眼角,说:知道,他所有账号的密码我都知道。 容溪听得心里更加难受,拿出傅年的手机,解开锁屏,打开了游戏,进入登录界面,说:密码是什么? fn20030713。宋桥顿了顿,说:2003年7月13日,是他父母车祸去世的日子,他所有社交账号的密码都是这个。 容溪输入密码,点击确定按钮,却提示密码错误。他抬头看向宋桥,说:前面的字母是大写还是小写? 小写。 容溪重新输入了一遍,还是提示密码错误,说:密码不对。 不对?不可能啊,我之前经常登录他的号,就是这个密码,我不可能记错,除非他改密码了。 改密码?容溪怔了怔,问:密码必须是字母和数字的组合吗? 宋桥点点头,说:是。 容溪想了想,输入了自己的名字和生日的组合,没想到竟然真的进入了游戏界面。容溪的眼眶一酸,心里既安慰又难过。 原本傅年的密码是他父母出车祸的日子,说明那一天对他来说,永远也不想忘掉。现在傅年将账号密码改成了他的名字和生日,说明傅年真的想放下过去,和他在一起。可他们才刚刚开始,却遇到了这样的事,命运还真是够残忍。 容溪擦了擦眼角,抬头看向宋桥,说:宋桥,你教我打游戏吧。 宋桥闻言有一瞬间的怔忪,但看到容溪通红的眼眶时,又有些释然,说:行,那我上号,咱们俩玩,不带傅年,让他睡。 傅年爱玩哪个英雄? 除了刺客以外,他都玩,不过我们一起排位的时候,他一般都会选辅助。宋桥说到这儿,心里又是一阵发酸,说:他总说我辅助太烂,保护不了他,现在想想,他说的很对,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他。 第57章 失去的记忆 妈妈, 妈妈 蒋卿回神,低下头看向傅年,说:年年, 怎么了? 傅年指了指煎锅,说:妈妈,你的煎蛋 蒋卿看了一眼煎锅,连忙关掉燃气罩,随后又接了碗水倒进去, 煎锅顿时一阵滋滋啦啦地响,蒋卿下意识地护着傅年往后退。待锅里恢复平静,她才蹲下身, 抱歉地看着傅年,说:对不起,年年,妈妈有些出神, 时间来不及了,今天不在家吃了,咱们出去吃早餐好不好? 傅年奇怪地看着蒋卿, 说:妈妈, 今天是周六, 我不用上学,你不用上班, 为什么赶不及?妈妈有事吗? 蒋卿愣了愣,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八点半,说:妈妈最近忙工作忙昏了头,都忘了今天是周六了, 那年年等会儿,妈妈再给你重新做。 蒋卿将锅里煎糊的鸡蛋倒掉,重新洗锅放在了燃气罩上。 咔哒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傅明寒从里面走了出来。傅年跑了过去,笑着说:爸爸,你醒了,咱们今天去哪儿玩? 傅明寒一把接住傅年,将他抱了起来,说:年年想去哪玩,就去哪儿玩。 傅年高兴地说:那我们去游乐场,我想做摩天轮。 行,那我们就去游乐场。傅明寒将傅年放了下来,说:年年自己玩一会儿,我去帮妈妈做早饭。 傅年看了看蒋卿,小声说:爸爸,妈妈这几天总是做错事,刚才还煎糊了鸡蛋,你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 傅明寒也跟着看向蒋卿,说:是啊,爸爸做错了事,妈妈在生气,我现在过去哄妈妈开心,你乖乖回自己房间,好吗? 傅年乖乖点了点头,小声说:那爸爸快点哄好妈妈哦。 傅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后,又打开了一条门缝,偷偷地看向厨房的方向。傅明寒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了抱蒋卿,蒋卿回头看看他,说了两句话,傅明寒就松开了手,转头看向傅年房间的方向,吓的傅年连忙关上房门,缩回了脑袋。 傅年靠在门上拍了拍胸口,随后就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颗果冻,草莓味是他最喜欢的,可是蒋卿怕他长蛀牙,一直在控制他吃甜食的数量,这还是他和爷爷一起出去玩,爷爷偷偷给他买的,他就藏在了笔袋里。 吃完一颗果冻,傅年意犹未尽地看着笔袋,里面还有两颗,他犹豫了犹豫,还是拉上了拉链,拿出一本漫画看了起来。 年年,可以吃饭了。门外传来蒋卿的呼喊声。 来啦。傅年将手里的漫画放下,蹭蹭蹭跑了出去。 饭桌上,傅年看看蒋卿的脸色,说:妈妈,爸爸说一会儿去游乐场玩。 蒋卿给傅年夹了些土豆丝,笑了笑说:今天就不去游乐场了,去爬山吧,我和你崔阿姨约好了的。 见傅年有些失望,傅明寒安慰地说:爬山也挺好啊,最重要的是衣衣也去哦,这样你们两个就可以一起玩了。 傅年眼睛亮了亮,说:那好吧。妈妈,我能多带点零食吗? 蒋卿看着傅年渴望的眼神,心软地说:行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耶!谢谢妈妈!傅年高兴地欢呼着。 饭后,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蒋卿这才想起,她和崔婷约好的是明天。 傅年有些失望地说:我们都准备好了,不去了吗? 蒋卿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没关系,那就今天去,大不了我们带上帐篷,今晚在山上露营,明天崔阿姨带着衣衣就来找我们了。 傅年喜笑颜开,说:我最喜欢露营了,妈妈万岁! 傅明寒回到楼上拿了帐篷,装车后,他们就出发了。 嗡嗡嗡、嗡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一直在响着,可是蒋卿只是拿着手机在看,却并没有接电话的打算。 妈妈,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傅年奇怪地问。 是骚扰电话。蒋卿心烦气躁地回答。 傅年小声地说:妈妈骗人,明明就是关叔叔的电话。 蒋卿一怔,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身旁的傅明寒,说:明寒,停车,我去接个电话。 傅明寒看了看蒋卿,靠边停了车。 蒋卿下车,拿着手机走向一边,傅年趴在车窗上看着,隐隐约约听到蒋卿不停地再说对不起、对不起,甚至还哭了。 见蒋卿挂了电话,傅年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蒋卿身边,说:妈妈,你怎么了? 蒋卿擦擦眼泪,蹲下身说:妈妈没事,就是沙子进了眼睛。 傅年知道蒋卿在撒谎,说:妈妈,是不是关叔叔欺负你了?你把手机给我,我给关叔叔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惹妈妈哭。 蒋卿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抱着傅年,说:年年,不要怪关叔叔,永远都不要怪关叔叔,是妈妈对不起他。 傅年伸出小手抱紧蒋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地说:妈妈不哭,年年听妈妈话,不怪关叔叔。 恋耽美 ——(61) 蒋卿抱着傅年哭了好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足球项链,戴在了傅年的脖子上,说:年年,这个项链你一定要保存好,永远也不能丢,等你长大了,再把他交给你爷爷,知道吗? 傅年欢喜地看着足球项链,重重地点点头,说:年年记住了。 傅明寒让傅年上了车,和蒋卿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也跟着上了车,他们继续开向宁山。 正在把玩着足球项链的傅年,突然听傅明寒惨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医院。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就像放电影一样,傅年正慢慢地恢复着记忆。 自从宋桥过来,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陪着容溪在傅年的床边打游戏,他很奇怪,为什么短短的一个月,容溪对傅年有如此深的感情,能让他抛下公司,不修边幅地陪在病床前,甚至吃不下喝不下。 打完一局游戏,容溪高兴地看着傅年,说:傅年,你看,我玩的刺客,我赢了,而且还是mvp,以后你醒了,我来保护你。 看着容溪的眼神,宋桥一阵怔忪,犹豫了犹豫,问:容总,你为什么对傅年这么好? 容溪收回手机,抬头看向宋桥,说:他没跟你说过么,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这一起?容溪的话吓到了宋桥,结结巴巴地说: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我们确定了情侣关系,就在不久之前。容溪没有任何避讳,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 情侣关系宋桥好半晌才回过神,说:这不对啊,傅年喜欢女人,喜欢前凸后翘的女人,而且对萝莉音最没抵抗力,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带把的,他网恋的那几个,可都是女的,没男的啊。 宋桥实在太震惊了,不知不觉间将傅年的一些小秘密都说了出来。而这时的傅年隐隐约约恢复了些许意识,将宋桥的话听在耳里。 前凸后翘、萝莉音、网恋容溪握着傅年的手紧了紧,笑着说:能解释解释怎么回事吗? 傅年很想解释,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双眼,也不能动弹,只希望宋桥那丫的不要乱说。 可能是因为宋桥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不轻,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他,竟然没看出容溪的不对劲,说:男人嘛,对异性有些幻想很正常,傅年最喜欢的是清纯型的女孩,最好是有萝莉音,前段时间他在游戏上找了个cp,就是萝莉音,抠门到一块钱都计较的人,居然给cp买皮肤花了五百块! 听着宋桥将自己的糗事给说出来,再感受着容溪握的越来越紧的手,傅年要是能动,恨不能一巴掌把宋桥送回家。 那后来呢?容溪脸上依旧带着笑。 游戏上有很多大男人假扮妹子,忽悠那些大傻子给他们买皮肤,我一听那人的声音,啧啧,就跟夹了尾巴似的,就知道铁定是个男的装的。傅年他丫还不信,后来通过我一系列操作,让那人漏了馅儿,当看到对面是个抠脚大汉的时候,傅年气得脸都绿了。宋桥说的唾沫横飞,但看向傅年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傅年:宋桥,你丫给我等着,我不收拾你,我跟你姓! 容溪似乎听得意犹未尽,接着问:那他网恋除了这个,还有吗? 有。宋桥看着傅年,威胁道:傅年,你丫再不醒,我可把你老底给揭了。 傅年:我他喵的也想醒啊,你丫就看不出,面前这位不对劲儿吗?你丫再说,我醒了该怎么哄? 说吧,说不定他听到这些就会醒呢,医生说就要多说话刺激他。容溪循循善诱,势要把傅年那点老底给揭了。 你别看他丫见谁都笑嘻嘻,其实自尊心强得很,可能因为从小父母就去世的原因吧。宋桥顿了顿,接着说:上高中的时候,他暗恋过一个女孩,叫张晓,是我们班的班花,一头乌黑的长发,最喜欢穿白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微风吹过,那画面简直美不胜收,是我们班男生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听着宋桥的描述,傅年也想起了那个女孩。 容溪心里发酸,却忍不住想知道更多,说:那后来呢?傅年表白了吗? 没有。傅年觉得配不上她,所以一直默默喜欢,却从来没有表白过,这应该算是他的初恋。其实我觉得张晓也是喜欢他的,只是他没勇气表白。 后来他们还有联络吗? 后来傅年因为他爷爷的生病住院,高中没上完就辍学了,自然就没下文了。 他爷爷生病,你为什么没有帮帮他? 当时我家的钱都投在了宾馆上,等资金周转过来,我爸妈筹了一笔钱给他,可当时他爷爷已经出院了,他没要。他爷爷脾气很倔,出了院以后死活不再回医院,没多久就去世了。我爸妈想让他重新读高中,可他不愿意,说不想再读书了。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是不想麻烦我们,他的脾气跟他爷爷一样倔。这么多年过去,我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多少有点钱,可他就算过得再拮据,也从没向我们开过口。 说说他的网恋吧,都发展到什么程度? 这些年他网恋的人也没几个,基本就是聊聊的程度,就只有一个是奔现的,两人聊了有多半年,因为都是本地的,对方提出要见面,他纠结了一阵儿也就同意了。 傅年听到这儿,恨不能现在就醒过来抽他一顿。 那后来呢? 你甭提了,现在想想那场面我都想笑。宋桥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傅年,说:傅年,你再不醒,我可就说了。 傅年:你丫敢说,我就把你的游戏账号给卖了。 宋桥等了一会儿,不见傅年有丝毫清醒的迹象,心里很失望,说:那女的是个四十几岁的大妈,在宾馆差点没把傅年给吃了。 以前每次提这事,傅年总会气得跳脚,可现在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宋桥心里不是滋味。 容溪一阵惊愕,随后便觉得好笑又心酸。 他跟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心里有了阴影,不然怎么会好好的女人不喜欢,找了个带把的。宋桥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傅年和容溪在一起的事实。 容溪认真地看向宋桥,问: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你排斥吗? 傅年心里一紧,这也是他想问的问题,宋桥是他最好的兄弟,如果因为和容溪在一起而失去宋桥,他会很难过。 排斥又怎么样,总不能跟他绝交吧,这么多年的感情,谁能说丢就丢。宋桥同样认真地看着容溪,说:容总,你对傅年是认真的吗?如果你只是贪图新鲜,那我求你放过他,他不是那种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容溪摩挲着傅年的手,说:我已经向他求过婚了,本来昨天打算去买戒指,结果他躺在床上不愿起来了,你说他是不是想反悔。 傅年:我没想反悔。 求婚?宋桥看看傅年,又看向容溪,说:容总,你和傅年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谁上谁下? 傅年:宋桥你他喵的 隐私问题,我选择不回答。 嗡嗡嗡,手机震动声响起,容溪拿出手机看了看,随即站起身说:我去接个电话,傅年交给你一会儿。 宋桥点点头,看着容溪走出了病房。他坐到傅年的床前,说:傅年,你丫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咱们二十几年的兄弟,你找了个男朋友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傅年:我自己还没回过神来呢,怎么告诉你。 傅年,你真喜欢容溪吗?如果是因为那次奔现,对女人有了心理阴影,那咱就去治,你丫也不用直接找个带把的吧。不说别的,如果你们俩真结婚了,那我该叫他什么?是嫂子,还是姐夫?宋桥怎么说怎么别扭。 傅年: 傅年,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当时我爸查出癌症,我直接就蒙了,心里甭提多害怕。现在我爸没事了,你又给我来这么一遭,是觉得我活的太舒坦,给我添堵了吧。 傅年:我没事,别担心。 一个大男人哭起来不像话,但看你这样,我心里难受,你要再不醒,信不信我哭给你看。宋桥说着就红了眼眶。 傅年:我还没死呢,哭就算了。 宋桥坐在他床前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傅年认真地听着,努力地想清醒过来,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很快便再次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一阵争吵,一方是容溪,另一方的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却想不起这人是谁。 容溪,我看你是疯了,沈氏现在什么情况,你沈伯伯到处东奔西走,你却把他往死路上逼。 你弄清楚,到底是谁把谁往死路上逼。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信你一点不清楚。到现在了,你还想帮他,到底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我有什么把柄?他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现在遇到了事,难道我就该撒手不管? 也对,你们俩就是一丘之貉 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容溪的话,容岑恼怒地说:混账!我是你爸,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爸?你配吗?从小到大,你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吗?你是容家大少,你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我妈就是被你逼走的! 容岑扬起手,却被容溪挡了下来,说:我被绑架,差点就死了,你却在女人肚皮上快活,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没了爸爸。容岑,刚才那一巴掌,是我还给你的,从今天开始,你我两不相欠。 你跟我两不相欠?嘉华 容溪冷漠地打断容岑的话,说:嘉华是爷爷一手创立,在我手里发扬光大,跟你容岑没有任何关系,该有的生活费,我会打给你,多一点都不行。 容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愤怒地质问:容溪!你想独吞嘉华,你问过你爷爷吗? 爷爷早就把嘉华的所有权给了我,你不过是我养的一只蛀虫,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爸把嘉华给了你?这不可能,我是他儿子,嘉华应该是我的,他凭什么越过我,把嘉华给你? 因为你除了是他儿子以外,什么都不是。如果你不想再自取其辱,就马上离开这里。 容溪,如果让你爷爷知道,你居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看你该怎么交代。容岑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容溪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心里烦躁异常,看向床上的傅年,突然觉得异常委屈。他来到床前坐下,轻轻握住傅年的手,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傅年,他们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容溪语气里是罕见的无助,甚至有些哽咽,听傅年一阵心疼。他想回应他,却怎么也做不到,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跟我回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年再次恢复意识。 爷爷,我不回去,我喜欢傅年,我要和他在一起,如果您接受不了,那我就离开容家。 你是容家的独子,我把嘉华交到你手里,就是想让你把他延续下去,可你在做什么?居然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容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容岑在外面的私生子,您不是早就知道吗?如果您想要一个传宗接代的人,您直接去找他。至于嘉华,如果您也想交到那个败家子手里,那我就退出。 你早就知道了?容平的语气里满是惊讶。 您割舍不下祖孙之情,我可以理解,这么多年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想让我承认有这么一个弟弟,我做不到。 容溪,既然你调查过他,应该知道他不如你,只有你才能给容家生出更好的继承人,更何况这个男人现在成了植物人,难道你要守着他一辈子? 爷爷,我以为您和容岑不一样,对我最起码是真心疼爱的,没想到在您心里,我只是个生育机器。 傅年听得出容溪的伤心,心里不是滋味。 容溪 爷爷,您别说了,我不会因为传宗接代,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结婚生子,更何况我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容平气急败坏地说: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让李叔送您回去。 容溪,你当真为了他什么都不顾了?你信不信,我能把嘉华给你,也能从你手里拿回来。 我信。您不用麻烦,只要您说一声,我这就签字把嘉华还给您。 你!容溪,如果你坚持和他在一起,以后就不在是我容家的子孙! 爷爷,谢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就当没我这个孙子吧。 混账!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开关门的声音响起,听脚步声就能听出他的怒气。 紧接着又是一阵开关门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宋桥的声音。 容总,你没事吧? 我没事。容溪坐回了傅年的床边。 你真的愿意为了傅年抛弃一切?宋桥的语气有些复杂。 嗯,我跟他保证过。 有你这句话,我宋桥认你这个兄弟。如果你爷爷真把你赶出家门,那就干脆跟我合伙开宾馆,咱们争取做大做强,开遍全国,给傅年当靠山。 容溪抬头看向宋桥,笑着说:真羡慕傅年,能有你这样真心实意的朋友。 容溪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宋桥在傅年心里的分量那么重。 羡慕啥,以后不就变成咱们仨了嘛。宋桥看向傅年,说:傅年,你丫再不醒,你媳妇儿可就被人欺负死了。 傅年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挣扎了半晌,终于看到了光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宋桥胡子拉碴的脸。他虚弱地说:你丫吵什么吵。 恋耽美 ——(62) 傅年!宋桥和容溪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声。 傅年转头看向容溪,笑着说:我回来了。 即便面对容平和容岑,容溪都强硬的像块顽石,可面对傅年,他却红了眼眶,哽咽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宋桥回过神来,连忙跑出病房,兴奋地叫道:医生,医生,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傅年见容溪眼眶通红,心疼的厉害,伸出双手,说:不来个拥抱,庆祝我回来么? 容溪见状俯下身,用力地抱住了傅年,说:以后不许再吓我。 第58章 姚楠之死 以后不许吓我。 傅年环住容溪的身子, 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说:好,一言为定。 门外脚步声响起, 病房的门被推开,容溪这才松开傅年站起了身,这两天一直是容溪守在病床边,从来没有避讳过和傅年之间的关系,医护人员也由一开始的震惊, 慢慢被感动,接受了他们的关系,所以即便见到两人拥抱, 也不觉得奇怪,而是善意的笑了笑。 醒了。医生看向傅年,笑着说:这两天容先生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这份感情真是让人羡慕。 我知道。傅年握紧容溪的手, 说:所以我努力回来了。 这就对了。医生走到床边,检查傅年的状况,说:待会儿护士会推着你去做几个检查, 做完以后再吃东西。 好, 谢谢医生。 傅年配合护士做了检查, 容溪全程陪在身边,待他们回到病房时, 马武已经买了吃的。 容溪将饭菜弄好,坐在床前打算喂傅年吃,傅年恢复了些体力,挣扎着坐起身,说:我自己来, 你也吃点,这才两天,你瘦了一大圈。 我没事,一两顿不吃死不了。 不成,瘦了就不好看了。 难道你和我在一起是贪图我的美色?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你这才和宋桥呆了多久,这就宋桥化了? 宋桥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不说,还落了埋怨,说:哎哎哎,你们俩够了,宋桥本人在呢,你们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真当我没脾气啊。 傅年凉凉地看着他,说:当着你的面说你怎么了?如果不是我现在动不了,早丫给你两拳了。 宋桥一听不乐意了说:不是,傅年,你丫太没良心了,我可是在这儿守了你两天,你眼里不能只有容总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的老底儿都让你丫抖光了,连条裤/衩都不给我留。老子也就是起不来,不然早揍你身上了。 反正糗事都被宋桥都抖光了,傅年的脸皮也跟着厚了起来,说起这些事来也没了顾忌。 宋桥心虚地咳嗦了两声,说:那什么,我两天没去看我爸了,我得回去一趟,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你丫赶紧滚球,在我消气之前,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见一次揍一次。 傅年,你丫就有本事欺负我。成,我走,你个喜新厌旧的渣男!宋桥转身就往门口走,头也不回的说:你丫别后悔! 傅年看着他出门,好笑地说:后悔没早点醒,堵上你丫那张漏嘴。 傅年和容溪一起吃了些东西,检查报告也出来了,医生跟他们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听见了,医生说我没事了,你回家一趟,好好休息休息,等休息够了再过来。傅年心疼地看着容溪。 这里有床,有洗手间,待会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睡上一觉,也就缓过神了。如果让我回去,反倒休息不好。 也行,你快去洗个热水澡,解解乏。 容溪应声,打开橱柜,拿出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傅年解下手上的项链,这么多年,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这条项链却一直保存着,脖子上戴不了了,就缠在手上,从来都没离过身。 傅年拿着项链仔细看了看,沿着缝隙掰了两下,将足球掰成了两半。果然不出傅年所料,这就是一个u盘。 傅年大声喊道:张哥。 门外的张岩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问:傅年,你叫我? 张哥,麻烦你把容溪的笔记本电脑递给我。 张岩点点头,打开橱柜将笔记本拿了出来,递给傅年。 傅年接了过来,把u盘插在了笔记本上,读取了里面的文件,文件里只有一段视频文件。 傅年抬头再次看向张岩,说:张哥,有耳机吗? 有,我帮你拿。张岩又给傅年拿了耳机。 傅年插上耳机,这才打开了视频,视频很长,有近一个小时,傅年耐心地看着。 看视频所呈现的画面,应该是某处的天台,只是拍摄的角度有些奇怪,不是惯常的俯拍,而是仰拍,摄像头在正对着天台门的位置。 大约过了两分钟,天台的门被推开,从门里走出一个女人,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身上穿着白色的上衣,蓝色的牛仔裤。随着她的慢慢走进,傅年看清了她的脸,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大约二十多岁。 傅年搜索过姚楠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她。 姚楠慢慢走出监控画面,根据画面的呈现可以判断,监控探头应该是安装在距离地面一米的位置上。 过了十分钟,天台的门再次被推开,又走出来一个女人,长卷发,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高跟鞋踩击地面的声音特别清晰。 姚楠,你到底想怎么样?女人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不想怎么样,只想送沈立军那个禽兽进监狱!姚楠语气里满是愤恨。 姚楠,我劝你想清楚,如果这件事爆出去,沈立军会不会进监狱不好说,但你一定是毁了。 毁了?我早就毁了,是沈立军那个禽兽毁了我!姚楠的语气很激动,说:我告诉你,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那个禽兽好过。 姚楠,你说沈立军强/奸你,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算人人都知道,又能拿他怎么办?我答应给你一笔钱,也会给你最好的资源,你把这件事烂在心里,怎么样? 傅年虽然看不清女人的表情,但能听得出她高高在上的语气,对姚楠的态度就像是对施舍的乞丐。 高琳,你外表光鲜亮丽,骨子里却散发着恶臭,真是让人恶心。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姚楠鄙夷地说:忘了告诉你,之前沈立军亲口对我说,只要我答应和他在一起,就一脚把你踹开,让我做沈家的少奶奶。高琳,你对于沈立军来说,不过是个随时都可以丢弃的玩物。 不可能,你骗我!立军不会那么对我,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沈家少奶奶! 骗你?我现在给沈立军打电话,让你听听我到底是不是在骗你。紧接着嘟嘟嘟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姚楠在打电话,开启了免提。 喂,姚楠,你在哪儿?手机里传出男声,应该是沈立军的声音。 姚楠直截了当地问:沈立军,如果我答应你,你是不是真的会和高琳离婚? 沈立军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你同意,我马上跟高琳离婚。 要我答应可以,你必须先跟高琳离婚,否则你想都别想。 好,三天,三天我就把离婚协议书拿到你面前。 姚楠没有再说,直接挂断了电话,说:你听到了,我骗你了吗?高琳,你真可伶! 姚楠说完,紧接着就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就看到姚楠进入画面。姚楠刚走到天台门口,就见高琳出现在画面里,速度很快的接近姚楠,从后面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勾引他,我要杀了你! 啊!姚楠一声惨叫,伸手抓住高琳的手腕,试图从她手里夺回自己的头发,却被高琳死死的揪着,因为头皮传来剧痛,姚楠的身子本能的后仰,一下便摔在了地上,被高琳一路拖到了天台边。 高琳,你松手,松开!姚楠大声的叫喊着。 贱人,我才是沈家的少奶奶,想跟我抢,我就杀了你! 一阵挣扎后,高琳惨叫一声,姚楠挣脱再次入画,却被高琳拽住了脚踝。姚楠身子不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随即鲜血涌出,而姚楠也停止了挣扎。 高琳被吓的不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走到姚楠身边,小心地推了推她,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最后被吓的瘫坐在地上。 过了有五分钟,她慌乱的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喂,立立军,姚楠姚楠死了。在在天台 又是五分钟,天台的门被推开,沈立军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地上的姚楠时,脸色变了变,随即拿出手机,说:报警。 高琳连忙上前拦住沈立军,神色慌乱地说:不能报警,如果你报警,那我们就完了。 什么意思?难道是你杀了她? 不是,我不是有意的。高琳死死地抓住沈立军,说:是她说一定要告你,还说她手上有证据,所以我才才和她发生争执,然后、然后她就倒在了地上,就就死了。立军,你一定要帮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你一定要帮我。 沈立军看着高琳,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咬牙,说:把她扔下去,把这里清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其他的事我来办。 好好,把她扔下去,造成自杀的假象,那我们就都没事了。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沈立军和高琳清理现场画面,至于抛尸,监控探头根本拍不到。 傅年调了一下进度条,重新看了一遍,再三确认后,他不禁叹了口气。 容溪从洗手间出来,听到傅年在叹气,忍不住问:怎么了,在看什么? 傅年将视频暂停,说:容溪,我记起了八岁之前的记忆。 容溪的神情一怔,说:你记起了八岁之前的记忆? 嗯,就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那段被我封存的记忆,彻底解了封,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放映,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傅年对容溪没有丝毫隐瞒。 那你都记起了什么?容溪面色复杂地看着傅年。 记起了我父母车祸前发生的事,还有之前的一些记忆。 容溪来到床边坐下,说:那在你的记忆里有没有比较特别的记忆?和孩子有关? 和孩子有关?傅年被问的有些蒙,努力地想了想,说:容溪,我没明白你的意思,我小时候的记忆,除了爸爸妈妈,最多的就是孩子了,你指的具体是什么? 容溪眼底闪过失望,说: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你父母出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你有什么发现? 傅年总觉得容溪的情绪有些不对,但他不想说,傅年也就没有追问,指了指笔记本电脑上插着的U盘,说:我发现了这个。 这里面难道就是你母亲掌握的证据? 傅年点点头,笑着说:这里面是沈立军和高琳杀害姚楠的证据。 高琳?容溪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又释然地说:也对,高琳这么多年始终留在沈立军身边,还有了沈蓉这个女儿,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沈蓉是沈立军和高琳的女儿? 是啊。容溪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视频,重新看了一遍。和傅年一样,在同样的位置重新看了一遍,终于明白了傅年为什么是沈立军和高琳杀的姚楠。 姚楠在他们扔下楼之前还活着。 傅年再次叹了口气,说:嗯,视频上清晰的看到,他们在抬起姚楠的时候,她的手指在动。如果他们及时打急救电话,或许姚楠就不会死。 如果之前只是误杀的话,那现在就真成了谋杀了。容溪冷笑着说: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如果姚楠没死,那就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我父母不会死,我爷爷不会因为没钱治病死在家里,我也不会因为爷爷生病而辍学,还有李强、王东、甚至郭长军,他们都不会出事。 容溪坐上床,靠在傅年的肩上,说: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无法改变,能做的就是过好眼下的每一天。傅年,我相信如果叔叔阿姨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希望你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傅年伸手抱住容溪,在他额头上吻了吻,说:好在老天大发慈悲,让我遇到了你,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你真这么觉得? 自从两人在一起,傅年很少对容溪说情话,以致于容溪心里总会有些不安。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容溪有些恍惚。 容溪,虽然之前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我的意识有短暂的清醒,你和你爷爷的争吵,我都听到了,你能为了我不顾一切,那我也会更加爱你来作为回报。 容溪揽住傅年的脖子,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悔。等我出了院,咱们就去买戒指,以后天天戴着。 所以我们究竟什么时候结婚? 随时。只是咱们国家好像没有保障同性婚姻的法律,民政局也不给登记。 那就去国外,你挑一个国家,我们顺便去度蜜月。 好,那就等这起案子彻底了解,咱们就动身。 一言为定。 傅年应声,拿出手机给郭海平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将他恢复记忆的事如实地说了一遍。 郭伯伯,我手里有沈立军和高琳杀害姚楠的证据,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傅年,你还在医院吗? 恋耽美 ——(63) 是,我在市立二院。 好,你等着,我们现在就去找你。 见傅年挂掉电话,容溪出声问:你是不相信王耀了么? 傅年眼底闪过失望,说:我以为郭长军的事,会引起他的重视,可惜 容溪拿起傅年的手机,给楚萧拨了过去,让他多派了人手过来保护傅年。 让开,你们让开,我要见傅年。傅年,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病房门外传来王秋明的声音。 傅年一怔,下意识地皱紧眉头,说: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容溪拿起手机,打开网页,说:你看吧。 傅年疑惑地接过手机,点开看了看,惊讶地说:这视频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是和傅明丽争吵的那个阿姨录得,虽然费了些功夫,到底功夫不负有心人,傅明丽一家的名声彻底臭了。 傅年笑着说:怪不得王秋明的声音这么气急败坏,估计他现在的工作也泡汤了。 这也是他应得的,他们不是也到处败坏你的名声,搅黄了你的工作吗?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容溪,在我昏迷的这两天里,你还做了什么? 我正在收购沈氏,不过有爷爷阻拦,估计这件事不会顺利。还让楚萧去调查沈立军和沈蓉,我要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收买的。提起这件事,容溪就有些压不住心底的戾气。 容溪,你说你爷爷真的会和你断绝关系吗? 会吧。爷爷性子强势,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就像之前因为容岑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爷爷直接将嘉华的所有权给了我一样,他同样可能因为我们在一起,而收回嘉华的所有权。容溪顿了顿,看着傅年说:傅年,如果以后我成了穷光蛋,你会嫌弃我么? 怎么会嫌弃。你可是商业奇才,就算没有嘉华,我相信你也可以凭自己的能力,重新建立一个商业帝国。到时候把那套房子卖了,给你做启动资金,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么相信我?容溪明白那套老房子对傅年来说意味着什么。 信啊,比信我自己还信。在傅年听到容溪为了和他一起不顾一切的时候,他已经认定了这个人,那些身外物该舍的,他一点也不含糊。 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两人的感情经过这次的劫难更进一步,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 门外的吵闹声依旧在,傅年却充耳不闻,反正他们一家已经被他拉进黑名单,即便过得再惨,他也不会再生出半分同情。 咦,这不是网上那个男的吗? 哪个男的? 就是我今天上午给你看的,那几个视频,这男的就是那女人的儿子,那个在饭店找事的那个。 哦哦哦,还真是,胡子拉碴的,我还真没认出来。 这一家子都是无赖、吸血鬼,谁有这样的亲戚,可是到了八辈子霉了。 可不是嘛,最好离他们远这点,万一碰瓷什么的,咱小门小户的可赔不起。 现在是网络时代,信息传递迅速,傅明丽一家现在也成了名人,可以说是臭名远扬。不仅傅明丽因为盗窃和伪造证件被刑拘,王秋涵和王秋明也相继被工作单位开除,唯一幸存的就只有傅明丽的老公王德才。 现在王秋明出门必须帽子、口罩全戴着,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否则就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破口大骂。 他知道这些肯定是被傅年爆出来的,所以到处打听他的下落,后来还是在派出所无意间得知傅年在医院。他愤怒地跑来医院,打算质问傅年,却被门口的张岩和马武拦住,连进都进不去。现在又被认了出来,他受不住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顾不得找傅年算账,狼狈地逃出了医院。 半小时后,郭海平和刘曦来到医院,张岩和马武认识他们,也没有阻拦,直接让他们进了病房。 傅年笑着打招呼道:郭伯伯,你们来了。 郭海平关心地问:前天我倒是听王耀提起过,说你被人打了,还住进了医院。本来打算昨天来看你,可是因为案子的事,我一直抽不开身,你的伤怎么样,还好吧? 医生说只要我能醒过来,就没什么事了。傅年也没跟郭海平过多客套,直接将U盘递给了他,说:这就是我妈亲手交给我的,里面有姚楠被害的全过程。 郭海平接过U盘,慎重地收好,说:傅年,姚楠的案子如果能破了,那你母亲那场车祸的真相,也就要揭开了。 我记得当时汽车翻下陡坡之前,我爸曾经惨叫了一声,应该是被什么击中,以至于他无法掌握方向盘,所以才致使车子滚落山崖。 你是怀疑当时参与尸检的人有问题? 这个我不确定,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车祸导致的判断失误,当然不排除被沈立军腐蚀的可能,就像李广志一样。 郭海平点点头,说:好,我明白了,我会安排人进行调查。 时隔十八年,况且我爸妈的尸体也都已经火化,根本无从查起。 傅年,真相虽然可能到的迟了些,但永远不会被埋没,就像姚楠的案子,你该坚信这一点。 傅年怔了怔,随即点点头,说:好,我再仔细想想,看看还能不能想起什么。 案子的事宜早不宜迟,我们就不多耽搁了,你好好在医院养病,如果有什么发现,直接给我打电话。 傅年犹豫了一阵,说:郭伯伯,我怀疑刑警大队的孙鹏有问题,但是我没证据 傅年将之前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测,向郭海平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我之前提醒过王队,只是王队觉得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直都不肯相信。再经历过这次的受伤以后,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郭伯伯。 还有这些事?郭海平的眉头皱起,他看向刘曦,说:小刘啊,孙鹏的事,你负责跟进。 好,回去我就开始查。 这个王耀也太分不清轻重,如果警队真的有蛀虫,应该最先拔除,这样后面调查起来,才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他也是老刑侦了,怎么一点道理也不懂。 刘曦点点头,说:王耀重情重义这是好事,不过如果因为这个公私不分,他确实不适合当刑警。 第59章 当年的真相 第二天下午, 傅年和容溪正在病房里聊天,容溪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 笑笑说:傅年,我去接个电话。 傅年直截了当地问:谁的电话? 容溪犹豫了一瞬,实话实说道:爷爷的。 那就在这里接吧。傅年握紧容溪的手,说:容溪,我们之间可是有婚约的, 有什么事咱们一起面对,不许瞒着。 好,听你的。容溪接通电话, 直接打开了免提,说:喂,爷爷,您找我。 一天过去了, 你考虑的怎么样?容平苍老的声音传出。 容溪看着傅年,笑着说:爷爷,傅年醒了, 我们决定不久后注册结婚。 容溪, 你可要考虑清楚, 如果你真的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我就只能和你断绝关系, 不仅是容家,就是嘉华也不再有你的位置。容平的语气里满是愤怒。 虽然已经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容溪还是难免伤心,他深吸一口气,说:好,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在您身边,您要保重身体,至于嘉华,原本就是您的,想要就拿走吧。 容溪,难道在你心里爷爷的分量还不如那个男人吗?在容平的话语里,傅年都不配拥有名字,可见他对傅年的厌恶。 容溪平静地说:爷爷,您和他不同,您是我最亲的亲人,他是我最爱的爱人,两者没有可比性,如果您非要让我在你们中间选一个,那抱歉,我选择他。 混账东西,你好自为之吧。 隔着屏幕傅年也能感受到容平的愤怒,他紧紧握住容溪的手,说:容溪,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容溪放下手机,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抱紧傅年,说:爷爷还有儿子和孙子,而你就只有我,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况且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傅年,为了你,我抛弃了一切,你可不能辜负我。如果你敢 不敢!容总的手段我清楚,我可不想被绑起来折磨。 容平并不是说说,而是真的收回了嘉华的所有权,不过好在容溪这些年除了经营嘉华外,还做了不少地投资,仔细算一算,足足有几千万,就算放在银行吃利息,他们也能过上舒坦的日子,当然是不能和之前相比。 傅年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有了傅年提供的证据,沈立军和高琳相继被抓,因为证据确凿,所以他们很快就认了罪。高琳为了能获得减刑的机会,将当年傅年父母车祸的真相给抖了出来。 天台上的那个摄像头,是沈氏的一名叫杨建的清洁工安装的,因为他有偷窥的怪癖,而天台上时不时就会发生野战,他在无意中撞到一次后,便趁人不注意在天台上安装了那个摄像头,正好将姚楠被害的全过程拍了下来。 姚楠是蒋卿精心培养的艺人,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心血,再加上她和姚楠之间相处不错,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所以姚楠出事,蒋卿非常在意。再加上关磊告诉她姚楠被性侵的事实,出于愧疚,她时常来天台悼念,无意间发现了那个摄像头。她请电脑高手,找到了连接摄像头的设备,找到了那个杨建。 杨建一开始不承认,他想用这个视频敲诈沈立军和高琳,后来蒋卿威胁他,如果不把视频交出来就报警。杨建就要求她花钱买下视频,否则他就将视频毁了。蒋卿无奈只能答应,给了杨建一百万买了那段视频。那杨建是个贪心的,他另外备份了一份,用来勒索沈立军,却被沈立军派去的人杀了,杀人的就是郭长军。 在郭长军杀他之前,还逼问出了蒋卿,所以沈立军就去找了蒋卿,威胁她交出视频,否则就对傅年不利,所以才发生了梁美琪在门外听到的争吵声。 就在蒋卿犹豫的时间里,沈立军已经对她起了杀心,不仅在她的车上安装了定位器,还在她手机里安装了窃听器,将蒋卿的动向了解的很清楚。 那天,傅明寒之所以惨叫,是因为被郭长军一枪击中头部,失去意识的瞬间,车子失控掉落山崖。 即便王耀以未出结果为由,不告诉傅年后续剧情,他也能猜得到,就算是□□,被击中也会留下独特的伤口,但当时尸检,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时被收买的不只是交警,还有法医。当年参与案件的人都相继落网,只有孙鹏事发前逃脱了,王耀还因此来医院向傅年道歉。傅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早在傅年恢复记忆之后,就猜到了检举人是关磊,不仅是因为在他父母出事之前,给蒋卿打电话的是关磊,还因为关磊与姚楠其实是情侣关系。只是因为姚楠正当红,不能被外界知道她有男友,所以一直对外隐瞒,但蒋卿一清二楚。 关磊之前并不是离职,而是被沈立军暗杀,只是他比较幸运,捡回了一条命,这些年他一直隐姓埋名,就是想有朝一日能为姚楠和蒋卿查出真相。 这天,傅年出院,楚萧带人来接,因为沈立军被抓,傅年的安全也就没了威胁,张岩他们也就没必要再一直跟着,所以傅年出院这天,也是他们三个跟在他身边的最后一天。傅年想着找个餐馆,好好请他们吃顿饭,另外还叫了宋桥和肖琦。 你们想吃火锅,还是烧烤?今天我请客,难得一次,想吃什么直接说。 宋桥起哄道:傅年请客,那可是百年难遇,咱们可得好好把握机会,指不定下回是啥时候呢。 去去去,你在我家蹭吃蹭喝的次数,都赶得上你在自家吃饭了,还好意思说。 那不算,我说的是下馆子。宋桥见好就收,提议道:要不咱们点了火锅,去我家宾馆聚吧,自家的地方,想怎么造,就怎么造。吃完咱再五排开黑,直冲荣耀,怎么样? 马武连忙应和着说:哎,我觉得可以,好久没开黑,以后还不指定什么时候有空,今晚要玩就玩个尽兴。 见大家都没意见,且兴致勃勃,傅年当即拍板,众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宋桥家的宾馆。 他们去的是靠近城郊的一家,因为是淡季,所以平时入住的人不多,有不少的空房。他们在火锅店点了菜和锅底,直接拿到餐厅,电磁炉一开,热气一冒,热热闹闹,氛围很好。 傅年准备了许多小料,正想偷偷的舀一勺辣椒油,正巧被容溪看到。 容溪凉凉地看着傅年,说:你才刚出院,伤口不疼了? 傅年讪讪地笑了笑,见宋桥走了过来,连忙说:我这是给宋桥拿的,我没想吃。 什么给我拿的?宋桥看看傅年手里的勺子,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说:你丫别拿我当挡箭牌,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没数啊,还想吃辣,活该你被骂。 傅年一脚踢在宋桥的屁股上,说:你丫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你丫现在半残的状态,还能把我怎么着。宋桥看向容溪,笑着说:容总,好好收拾他,不用给我们面子。 容溪看着宋桥嘴角含笑,说:傅年现在是半残,我不是。 宋桥一怔,看看容溪,又看看傅年,说:得,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傅年得意地说:哈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人,你丫活该。 宋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们,将傅年推开去拿蘸料,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兄弟永远不如老婆。 肖琦一直在偷偷看着傅年和容溪,因为学校有活动,他们有段时间没联系,还不清楚傅年和容溪的关系,只觉得两人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楚萧走向肖琦,小声说:你在看什么? 恋耽美 ——(64) 肖琦被吓了一跳,犹豫了犹豫,说:楚萧哥,傅年哥和大哥之间看起来怪怪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不知道?楚萧有些惊讶地看着肖琦。 肖琦茫然地摇摇头,说:不知道,怎么了吗? 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在一起?肖琦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这是是什么意思? 就是楚萧微微皱了皱眉,随即说道:他们已经在准备结婚了。 结婚!肖琦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见众人看了过来,脸色涨的通红,说:那个,我去个厕所。 肖琦急匆匆走进厕所,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落荒而逃,就是觉得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为什么不舒服,他又说不清,只想暂时躲一躲,调整好心情,他不想破坏大家的兴致。 宋桥靠近傅年,担忧地问:肖琦不会是介意吧? 如果他真的介意,那以后就只能跟他保持距离了。只是傅年转头看向容溪,说:容溪,你不打算和阿姨说吗? 容溪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淡淡地说:肖琦知道了,她也就知道了。 傅年见状转移话题道:行,今天高兴,不说这些,我帮你调小料,调两种口味,保证各自的风味不同。 大家调完小料,各自落了座,肖琦也从洗手间出来,坐到了宋桥的旁边,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 看看已经翻滚的火锅,傅年招呼道:水开了,想吃什么就下什么,别抻着了,又不是外人。宋桥,先把你那里的牛肉下了。 得令。宋桥端起手边的牛肉,慢慢地放进锅里,随即看向张岩,说:岩哥,你手边的鸡爪也放进去,这东西要煮烂了才好吃。 张岩点点头,将一盘鸡爪下了进去。 傅年端起茶杯,看向张岩三人,说:张哥、马哥、李哥,我以水代酒,谢谢你们之前的照顾。 张岩三人各自倒了杯啤酒,张岩惭愧地说:说实话,这次我们的任务是失败的,没有保护好你,还好你没事,如果真我们真得内疚一辈子。害,不说这些扫兴的,我们仨早就把你当成朋友,就为咱们之间的友情,干杯! 宋桥也跟着举起酒杯,说:这杯酒提的,我不得不举起酒杯,为咱们之间的友情。 楚萧也跟着凑热闹,说:加我一个。 肖琦看了看众人,也举起了酒杯。 傅年笑着说:行,那大家一起喝一杯。 大家一起碰杯,各自喝干净了杯子里的酒水。就因为这杯酒,饭桌上的氛围开始热了起来,再加上宋桥善于带气氛,大家说说笑笑,吃的很尽兴。 酒足饭饱,大家坐在位置上聊天,傅年见肖琦离开了饭桌,小声跟容溪说:我去看看。 容溪拉住傅年,起身说:我去。 傅年一怔,想起两人是兄弟,也就释然了,说:那你去吧。 肖琦从洗手间出来,见容溪站在门外,有些紧张地说:哥,你是在等我吗? 嗯。容溪淡淡地看着肖琦,说:有什么想问的? 肖琦心里一紧,沉默了一会儿,说:哥,你真的和傅年哥在一起了吗? 是。你排斥?容溪直视着肖琦的眼睛。 肖琦下意识地摇头,说:不,我没有,只是有些惊讶。哥,你和傅年哥才认识一个月,就决定要结婚了吗? 真正喜欢上一个人,跟时间长短没关系,况且我和傅年的缘分,不止这一个月。只是那个傻子到现在还没想起他。 肖琦怔了怔,问:哥,你和傅年哥之前就认识吗? 嗯,只是他不记得了。事到如今,容溪也没隐瞒的必要。 叔叔那边能同意吗?肖琦对容溪的情况了解的很清楚,尤其是对容岑是个什么样的人品,在肖琳的口中时常听到。 我已经和容家断绝关系了。容溪说的很平静。 肖琦短暂的震惊后,释然地笑了笑,说:哥,祝福你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想做你们的伴郎。 容溪微微笑了笑,说:到时候会通知你。 肖琦小心翼翼地问:哥,我能把这件事告诉妈吗? 容溪点点头,说:说吧,她早晚都会知道。 哥,你放心,妈很开明的,一定不会阻拦你们。肖琦顿了顿,接着说:哥,如果你需要帮忙,别忘了还有我们,虽然我们不如容家那么财大气粗,但还是能帮得上你的。 容溪心里一暖,伸手拍了拍肖琦的肩膀,笑着说:好。 一直被他排斥和忽略的人,居然是真正理解和支持他的人,还真是足够讽刺。 肖琦敏锐地感受到容溪对他态度的改变,心里一阵高兴,说:哥,听宋哥说你也学会玩游戏了,要不要跟我们玩一局? 好,你带我。 嗯嗯。 两人一起走进餐厅,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没像现在这样亲近。 来来来,光等你们了,快上游戏,五排开黑。宋桥见两人进来,连忙招呼道。 都上小号吧,陪我哥打几局,然后我们再大号五排。 也行,就先玩小号找找手感。宋桥看了看众人,说:岩哥和容溪的位置撞了,就先歇会儿,待会儿容总过了瘾,咱们再一起打。 张岩笑着说:我跟李森双排,你们五个打吧。 也成,那赶紧上号。 楚萧看着众人都拿出手机,不禁一阵好笑,说:你们都玩游戏,那我干什么? 老大可以斗地主。马武笑着说:给那些游戏玩家送点豆豆。 楚萧笑骂道:去你的,我斗地主可是高级玩家。 高级玩家那也是岩哥给你打的。马武笑着说:哎,你们跟老大一起玩过斗地主吗? 张岩和李森含笑不语,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宋桥则好奇地问:楚总斗地主很菜吗? 菜,巨菜!你们不知道,老大打个牌那叫一个费劲,每次出牌都得熬到最后一秒,有顺子不出,非得出单、出对。一来二去,我们总结出了经验,跟老大一起斗地主,只有两种结果,不是急死,就是睡着。 众人一听,纷纷笑了起来。 楚萧一巴掌打在马武身上,说:你小子欠收拾是吧,真是几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老大饶命,饶命。 从明天开始,每天下班以后,陪我斗地主。 马武夸张地哀嚎道:不要啊!老大,我宁愿多训练一个小时,也不想受那个折磨。 李森幸灾乐祸地说:哈哈,谁让你多嘴,活该! 马武笑眯眯地说:老大,斗地主得三个人,光我自己不成,我觉得李森很闲,可以算他一个。 楚萧跟着应和道:我也觉得他挺闲的,就这么定了。 李森使劲儿抽了两下嘴,说:我就多余说这两句话。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再次来到一个高/潮。 傅年,你丫快来啊,没看上路两人吗? 你先猥琐发育,我帮容溪清完野就过来帮你。 哼,你个负心汉,有了新欢忘旧爱,眼睁睁看着我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也不来帮我。 你丫缩在塔底下,他们没升四级,不会越塔,等这边刷完野,我和容溪一块上去帮你抓人。 宋哥,我来帮你。 要不说还是人家肖琦,知道过来帮哎哎哎,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蹭兵线的。我的小兵,我的钱,你都四级了,我他喵才三级半。走走走,不要你帮忙了,赶紧走。宋桥说的那叫一个气急败坏。 占完便宜的肖琦连忙应声,说:好嘞,那我就先回中路了。 哎哎哎,快回来,我他喵的被围了,赶紧过来话还没说完,宋桥的图标灭了,他没好气地说:得,你赶紧走吧,别在我尸体旁边溜达了。 宋哥,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回来,我也回来了,怎么能怪我? 肖琦说的那叫一个无辜,宋桥听得牙根痒痒,说:我丫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一队就五个人,三个是亲戚,我和马哥一个上路,一个下路,就他喵的是孤家寡人。 哎,别拉上我,我和杨戬玩得正尽兴呢,你们谁都别来。 得,行,可以,我丫这把就当一次缩头乌龟,等我的装备成形,看我怎么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行了行了,我们来帮你了,可别念叨了,跟个神婆似的。我用大招沉默他们,阻拦他们后退的速度,你们两个跟伤害,来。 傅年发动二技能加速,他和容溪快速冲向上路,在对方发现他们时,扔出大招,沉默了对方的技能,同时造成减速,随即容溪的兰陵王上前,一个大招打中两人。 见容溪的伤害不够,傅年连忙提醒道:杀射手,辅助交给我,我有干扰。 容溪应声,说:好。 哎哎,你们等等我啊。 等宋桥来到河道,战斗已经结束,他连个助攻都没捞到,还损失了一波兵线,这就叫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宋桥憋了半天,憋了句卧槽。 傅年带着容溪转线,却被对方王昭君蹲了个正着,被冰冻住,随即一个大招下去,傅年就被送回了泉水。容溪想救,却被对方的辅助牛魔缠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傅年的孙膑倒下。 哈哈,牛牛公主厉害,比那个混子软辅强多了。对面的王昭君直接开了全队麦。 宋桥一看顿时不乐意了,也跟着开了全队麦,说:牛牛公主?哈哈,这抠脚大汉扮演萝莉的典型,真他喵的恶心。你这王昭君后面的人,不会也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吧。 王昭君:你他妈才人妖呢!人家正主都没发话,你倒是上赶着,现实里不会就是只舔狗吧。 傅年:不会说话就闭嘴,你爹妈没教你什么是教养吗? 宋桥:就算是舔狗,也不会舔你这种玩意,嫌恶心。 王昭君刚想进草丛,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蹲在中路的容溪给抓了,把他直接送进了泉水。 王昭君:兰陵王真恶心,就知道草丛蹲人。 宋桥一看,顿时乐了:你这是在挑战自己的智商下线吗?恭喜你,成功了。人家一刺客,不蹲人,难道还跟你硬钢,就算你硬钢,你钢的过吗?说你这脑子里是豆腐脑,都觉得是对豆腐脑的侮辱。 王昭君刚从泉水出来,走到二塔的位置,又被容溪的兰陵王给杀了。 宋桥:王昭君,我要是你,就直接住泉水,别出来了,省的来回跑,废手,哈哈哈。 王昭君:兰陵王,你他妈有本事去抓赵云,盯着我有意思吗? 容溪:有意思。游戏可以输,你必须死! 傅年嘴角上扬,容溪这情话说的直戳他心窝子。 宋桥关了麦,说:得,打个游戏也被喂一嘴狗粮。 肖琦笑着说:宋桥哥,你也找个女朋友,到时候也在他们跟前撒狗粮,让他们也尝尝被喂狗粮的滋味。 宋桥看看又被杀的王昭君,苦笑着说:算了吧,成本太高,不划算。 接连三次在同一个地方被杀,王昭君的队友也看不过去了。 杨戬:王昭君,你再送人头,我们就举报你。 王昭君一直被抓,早就窝了一肚子火,被杨戬彻底点燃。 王昭君:你们他妈的还好意思说我,没看见兰陵王只抓我?人家有支援,我的队友呢,家里死人了,回家奔丧了? 王昭君的话顿时惹了众怒,对面一直不做声的人纷纷开喷。 赵云:对面的,你们该发育发育,别推水晶就行,让我们骂个痛快,然后我们投降。 宋桥:不推不推,你们继续。 于是奇葩的一幕出现了,傅年他们该打野的打野,该清线的清线,只给对方留了个水晶。对方四个英雄将王昭君围在中间,各种技能往她身上招呼。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最后直接把王昭君骂下线了,然后敌方投降。 打游戏打到半夜,傅年直接被容溪拎走了,回了宋桥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再打一局,我没事,你看我这精神头,现在根本睡不着。 容溪直接关门落锁,抱住傅年的腰,说:睡不着就做些有意义的事。 这是在别人的地盘,有些不太好吧,况且咱们的东西还在车上呢。傅年虽然出了院,但毕竟是被人开了瓢,身体还虚着呢,如果动用武力的话,他真不一定是容溪的对手。 我刚才出去,拿进来了。容溪指了指床边的袋子。 傅年一愣,随即捂住了脑袋,说:哎呀,我突然觉得有些头疼,那什么,我先睡了。 傅年说着推开了容溪,装模作样地爬上了床,容溪看的一阵好笑,脱掉身上的衣服直接去了浴室。傅年眯眼看着,不禁吞了吞口水,心里痒痒的,却又不敢去招惹,万一失了手 傅年晃了晃脑袋,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容溪从浴室出来,小心翼翼地上了床,钻进被窝,抱紧他的腰,没一会儿,也跟着睡了过去。傅年的伤还没好,他怎么可能想那种事,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让傅年乖乖上床睡觉。 第二天上午九点,两人才磨磨蹭蹭起了床,同样起床的还有楚萧,其他人都还在睡。 他们今天早上六点才睡,估计不到下午起不了床,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 恋耽美 ——(65) 成,那我们先回去吧,我也想快点看看新家是什么模样。 容溪的别墅被容平要了回去,他本想再买套房子,傅年觉得浪费,就翻修了长虹小区的老房子,十五天的时间,工期紧了点,也不知道成品怎么样。 三人没再耽搁收拾好东西,就开车来到长虹小区,拎着行李上了楼,来到二零五门口,看着焕然一新的门窗,傅年不禁有些期待,输入开门密码,他握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焕然一新,暖色的墙面,原木色的木地板,原木色的家具,原本的杂物间消失不见,和卧室打通,让原本窄小的房间变得更加宽敞,再加上特殊的设计,容纳空间是之前的几倍。还有厨房,直接设计成了开放式厨房,各种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却不像之前那么拥挤。这样的设计傅年非常喜欢,很像个温馨的家。 尤其是客厅的沙发,坐起来特别舒服,傅年拉着容溪坐了过去,笑着说:容溪,这以后就是咱们两个的小窝了,小是小了点,但好在五脏俱全,你不会嫌弃吧。 家不分大小,有你就够了。 傅年忍不住在容溪脸上亲了一口,看着他嘿嘿傻乐。 哎哎哎,你们够了啊,我还在呢。楚萧看的一阵好笑,没好气地出声提醒道。 容溪淡淡地说:如果我是你,早就走了,察言观色都不会。 楚萧苦笑不得地说:我说容溪,你这就是卸磨杀驴的典型啊,我这费劲吧啦的给你们搬家,刚进家门连口水都没喝,你就赶我走,你还有没有良心。 傅年被说的脸上一热,说:楚总,你坐,我去烧水泡茶。 容溪一把拉住傅年,说:你刚出院,身体虚着呢,让他自己去。 得,你们都是祖宗,自己烧就自己烧。 这房间是楚萧亲自监工,东西放在哪儿,他门清。从橱柜里拿出烧水壶,接了水,插上电,就烧起水来。 傅年不好意思地说:楚大哥,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以后都是自家人,不用跟我客气。楚萧坐在了两人对面,看着容溪说:容溪,你现在不在嘉华了,是不是也该过来帮我经营公司了? 怎么,想雇我给你打工? 当年公司是你投的资,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拿,于情于理这公司都是你的,你管理自家公司,这不是理所应当嘛。 那你直接把当年我投资的钱还我,正好我想开公司,还缺少资金。 不是,容溪,我这保全公司,你就这么看不上啊。 看不上。容溪见楚萧还想再说,打断了他的话,说:当初我只是借给你钱,没有投资的打算,公司能发展到现在,都是你自己的功劳,跟我没有关系,以后这件事就别再提了。 楚萧了解容溪的性子,也没在多说,反正股份已经经过法律认证,容溪就算不认也不行,行,不提就不提,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先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容溪握紧傅年的手。 楚萧看得一阵无奈,恰好烧的水开了,他起身去泡茶,说:容溪,我觉得你爷爷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可是他亲手培养的继承人。 容溪的眼睛一暗,说:你知道,我不是他唯一的孙子。 但你是他最优秀的孙子。容家需要你这样的继承人,而不是那个一无是处,只知道到处拈花惹草的败家子。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说:他身体好,还可以培养一个曾孙来当继承人。那个人对他来说,只是个生育机器。 我是担心你爷爷为了逼你回去,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尤其是对傅年。 虽然楚萧说的含糊,但容溪却听得明白,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楚萧建议道:容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们要不还是换个城市生活吧,等你爷爷那边慢慢接受了,你们再回来。 傅年见容溪看过来,笑着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哪儿就是我们的家,无所谓哪个城市。 容溪为了和他在一起付出了一切,傅年心里感动,也更加爱他,自然不在乎在什么地方生活。 见容溪意动,楚萧连忙说:去晋城吧,那里四季温度相差不大,最重要的是靠海,风景一绝。而且是我老家,我过段时间也要过去,咱们也能有个照应。 傅年笑着说:楚总,后面才是重点吧。 晋城是有名的旅游城市,比宁城还要繁华,相对机遇也多,如果能在那里站稳脚跟,会有更多的可能。 晋城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果有一天我们也能在海边有套房,那就更好了。 宁城属于盆地,四处有山,景色是不错,不过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年,再美的风景也看腻了,是时候去别的地方走走了。 容溪见状点了点头,说:既然你喜欢,那就去晋城。 楚萧笑着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正好我在晋城刚买了套房,装修了有小半年了,你们直接拎包入住就行。 楚萧就怕容溪不接受他的帮助,绞尽脑汁的找理由,看到他,傅年就像看到了宋桥,替容溪能有这样的朋友感到欣慰。 傅年开玩笑地说:楚总乐成这样,是打算收我们多少钱租金? 租金先存着,就当你们结婚,我随的份子钱。 傅年好笑地说:不是,楚总,你好歹也是市值上亿的公司大老板,份子钱就随这点,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确实轻了点。那就这么着吧,我干脆直接把那套房子当份子钱,等你们去了晋城,咱们就过户。 傅年原本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楚萧顺坡下驴,直接大手笔的送了套房子。 容溪见傅年发愣,说:水喝了,话也说了,现在还不走,难道当电灯泡上瘾? 目的达到,楚萧已经志得意满,起身说:行行行,我走,现在就走,也就是我能忍得了你的脾气,但凡换个人,早就跟你绝交了。 傅年紧跟着起身,送他到门口,说:楚总,谢谢你的好意,容溪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 不用跟我客气。当年如果不是容溪帮我,估计我早就不在了,更别提有现在。他啊,就是典型的嘴巴毒,心肠软,而且专一认死理,你以后慢慢会了解。楚萧看了看容溪的方向,小声说:傅年,你别看他现在没事人一样,其实心里难过的很,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放心吧,我会的,那楚大哥慢走,我就不送了。 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看着楚萧下了楼,傅年转身回了家。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他长出一口气,说:早知道要去晋城,就不装修了。 容溪握住他的手,说:如果不想走,我们就留下。 怎么会?我从小就喜欢大海,长这么大,也就只去过一次,现在有机会常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况且如果想这儿了,我们随时可以回来,坐高铁也就三个小时。 两年,给我两年时间,我会给你在海边买套房子。 行,那就一言为定。 其实他们现在的钱,足够在海边买套房子,只是容溪要从零开始,资金绝对不能少,尤其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哪哪儿都要用钱,能省着点,还是得省着点。 傅年和容溪商量了商量,决定半个月后再去晋城,至少让傅年再养养伤,顺便和朋友们多聚一聚,毕竟以后相隔两地,想要聚一聚也没现在容易。 宋桥一听傅年要去晋城,当即就杀到了他家。 傅年,宁城这么大,盛不下你了?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啥? 容溪,我去买点菜,马上回来。傅年拉着宋桥就出了门,说:容溪为了和我在一起,和家里闹掰了,如果在宁城,他就得一直被压着,别说重新来过,能不能在宁城活下去都两说。 宋桥听得直皱眉,说:你别唬我,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人,还能让他活不下去? 容溪这么优秀的继承人,却被一个男人拐跑了,还因此断绝了和家里的关系,如果换成你是容溪的爷爷,你会怎么做? 宋桥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说:你是担心容溪的爷爷对付你? 不是我担心,是容溪担心,毕竟他是跟着他爷爷长大的,了解他爷爷的脾气,如果他担心的话,那这事就八九不离十。 第60章 不速之客 宋桥看着傅年, 突然觉得一阵失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他心里也明白, 这次他们真的要分开了。眼眶有些发酸,他一拳打在傅年身上,说:我想吃酸菜鱼,想吃剁椒鱼头,想吃爆炒牛杂。 这么多年, 一直是宋桥陪在傅年身边,无论是他在学校被欺负的时候,还是在他爷爷去世的时候, 安慰他的、陪伴他的,都是宋桥。他在傅年心里的分量,与容溪一样重,只是这次他真的要离开了, 他明白宋桥心里的感受。 傅年像往常一样回了宋桥一拳,笑骂道:你丫是猪吗,吃这么多。得, 小爷今天心情好, 都依你, 想吃什么,小爷给你做。 老子心情不好, 这才几个菜,待会儿去了菜市场,指不定还得加上几个。走走走,少废话,菜市场的干活。 两人像往常一样溜达着去菜市场, 路过鱼摊的时候,那老板见是他们两个,打招呼道:小伙子,今天的鱼特别新鲜,要不要来两条?绝对市场最低价。 老板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宋桥一眼,显然还记得那天两人一唱一和演的那出戏。 傅年笑着说: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不来上两条我都不好意思。老板,帮我挑两条活蹦乱跳的,帮忙杀好,我要做酸菜鱼和剁椒鱼头。 得嘞,今天的鱼个个精神抖擞,你就瞧好吧。老板边说,边拿着渔网捞了两条,放在称上称了称,说:二十五块八,零头不要,直接给我二十五就成。 谢谢老板。傅年看了一眼称上的数字,老板是按四块九一斤给他算的,和上次的价格一样。傅年扫码付账,说:老板,你帮我杀好放着,我一会儿过来拿。 得,你忙你的。 宋桥拉着傅年小声说:你看那老板看我的眼神,也就几块钱的事,怎么跟要记一辈子仇似的。你丫倒是落了好,还能买到便宜的鱼,坏人都我来当了。 人家就是看你两眼,你又不会少点啥,况且这鱼可是给你买的,待会儿要进你的肚子。 宋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少哄我,说的就跟你丫不吃似的。 我确实不吃啊。傅年指了指后脑勺,唉声叹气地说:容总可是说了,三个月内不准我碰生冷辣等刺激性食物,否则就跟我没完。你说我他喵一个无辣不欢的人,要连续三个月不能吃辣,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宋桥一怔,刚才脑子里只想着傅年要离开了,忘了他刚出院的事,说:你丫活该,谁让你逞英雄,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命只有一条,丢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们就是冲我来的,就算跑也会被追上,该来的躲不掉。放心吧,我命硬的很,没那么容易死。 你又不是刀枪不入,怎么就你丫给我长点记性,我不在你身边,万一出点事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宋桥眉头紧皱地看着傅年,说:你丫给我猥琐发育,别逞能,听到没? 放心,你丫以为我跟你一样,就知道送人头。傅年转移话题道:快说还想吃什么,过时不候啊。 吃饺子吧,香菇猪肉的。 傅年笑了笑,这是他最爱吃的馅儿,说:再来点韭菜牛肉的,咱今天有时间,包两样馅儿。 嗯。要不也叫肖琦过来吧,正好吃完饭咱们三排。 傅年拿出手机看了看,说:今天不是周末,待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看他下午有没有课。 成。 两人把菜市场逛了个遍,买了整整两大袋的新鲜食材,这才溜达着往回走。刚到楼下,就看到了一辆挂着政府部门牌照的车。 宋桥好奇地打量着,说:咦,这车牌号,不简单啊,你们小区住着什么大人物吗? 傅年抬头看了一眼家门口,说:住没住大人物,我不知道,但这车我认识,是宁城副市长的座驾。 你认识?宋桥顺着傅年的目光看过去,说:难不成是来找你们家容溪的? 不然还会有谁? 傅年拎着东西就朝楼梯口走去,宋桥见状连忙跟上,两人来到家门前,输入密码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当傅年看到房间里的孙美宝时,不禁撇撇嘴,说:呦,家里来客人了,容溪,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多买点菜。 容溪起身,来到傅年身边,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说:不用麻烦,孙小姐这就走了。 容溪哥哥,你跟我回去吧,容爷爷说了,只要你肯回去,肯跟我结婚,嘉华就还是你的,你又何必委屈自己住在这种地方?孙美宝看着容溪眉头微皱,一副心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容溪住的是狗窝。 不是,现在当小三,都当得这么明目张胆吗?宋桥好笑地看着孙美宝。 谁是小三?孙美宝愤怒地看向宋桥,说:是我先认识容溪哥哥的,容爷爷早就把我当成孙媳妇,如果说小三,他才是。 孙美宝看向傅年的眼神充满敌意和鄙夷。 傅年直接无视,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厨房的橱柜上,说:这位孙小姐,你以为爱情是买奶茶,还要论先来后到?你说我是小三,我想请问,你和容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孙美宝神情一滞,说:容爷爷说 恋耽美 ——(66) 容爷爷、容爷爷,是你的容爷爷娶你,还是容溪娶你?容溪自始至终就没喜欢过你,你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上赶着,我说孙美宝,要在古代,你好歹也是个名门闺秀,怎么就一点矜持都没有呢。傅年说话毫无顾忌,反正他过几天就要离开宁城了,没必要再忍着。 孙美宝被说的脸色涨红,恼怒地说:都是你把容溪哥哥带坏的,你们都是男人,在一起不觉得恶心吗? 不觉得。傅年说着在容溪脸上亲了一口,说:很香,很带劲!孙小姐这副表情,是羡慕嫉妒恨了?可惜,你只能看着。 你!孙美宝转头看向容溪,说:容溪哥哥,你清醒点,你和他在一起,就只能毁了自己,没了嘉华,没了容家,你就只能蜗居在这里,和这里的人一样,每天活的跟狗一样 打住!宋桥打断孙美宝的话,说:孙小姐是吧,你说这话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不是,你什么意思,合着在孙副市长眼底,我们这些工薪阶层就是狗呗。 孙美宝一愣,随即说:不是,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我曲解?宋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好歹我也大学毕业,语文就算是跟体育老师学的,也能听懂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孙小姐,如果这话传出去,恐怕孙副市长那边也不好做。 你威胁我?孙美宝怒视着宋桥。 傅年将宋桥拉到一边,说:孙小姐放心,你说的话我们不会传出去,不过也请你马上离开,这是我家,不欢迎你。 容溪哥哥,你冷静想想,你真的想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吗?孙美宝无视傅年,看向容溪。 一直沉默的容溪开了口,说:孙小姐,就算这是狗窝,从今往后也是我家,我和傅年的家,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容溪哥哥孙美宝看着容溪,眼底满是委屈。 宋桥不耐烦地说:行了,赶紧走啊,还真想我们把你赶出去啊。 孙美宝见容溪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愤恨地瞪了宋桥和傅年一眼,说:傅年,容爷爷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别得意。 孙美宝没再多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宋桥听得眉头紧皱,担心地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再过几天吧。傅年看出他的担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现在调查组的人还在宁城,他们就算想找我麻烦,也得他们走了。 那调查组的人什么时候走?宋桥依旧不放心。 案子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完全落实,估计还得过段时间。傅年走到橱柜前,说:不说这些,赶紧过来帮忙,还有好多活要干呢。 容溪走上前,握紧傅年的手,说:我不会让你再出事。 我知道,况且我又不是泥做的,不是任谁都能拿捏的。傅年将韭菜拿出来,递给容溪,说:把韭菜摘了。 容溪自然地接过韭菜,仔细摘了起来。 宋桥看着亲密的两人,长出一口气,也来到橱柜前,说:我说你们俩收敛点,我还在呢。 三人正忙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傅年看向宋桥,说:去开门,应该是肖琦到了。 之前傅年给肖琦打了电话,肖琦正好下午没课,听说傅年要请他到家里做客,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宋桥放下手里的香菇,用纸巾擦了擦手,来到门前拉开了门,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门前。宋桥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问:你是 乔兰看着宋桥,笑着问:请问这是傅年家吗? 正忙活的傅年听到声音,不禁愣了愣,随即看向门口,连忙走了过去,惊喜地说:乔姐,你怎么来了? 乔兰拎起手里的果篮,笑着说:我自然是来做客的。 快进来。傅年接过乔兰手里的果篮,奇怪地说:乔姐,这个时间,你不是正在上班吗,怎么有空过来? 我辞职了。乔兰走进房间,看向容溪,笑着打招呼,说:容总。 辞职?傅年有些惊讶地看着乔兰。 容溪将手里的韭菜洗好,看向乔兰,说:你辞职跟我有关? 有一部分原因。乔兰自然地走了过去,接替了容溪的位置,说:容臻进了嘉华,您了解他是个什么人,也了解我是个什么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容臻是容岑在外的私生子,自容溪和容平闹僵后,容平就将容臻接进了容家,并着手培养他。 那今后有什么打算? 乔兰笑着说:容总有什么打算?如果不嫌弃,我还想跟着您干。 容溪不答反问:你舍得下宁城的一切? 乔兰怔了怔,随即回过神来,说:没什么舍不得的,容总打算去哪儿? 宁城也不是乔兰的家乡,之所以留在这儿,是因为她在宁城上的大学,现在没有伴侣的她,除了那套刚买没多久的房子,没什么舍不下的。 晋城。 晋城好啊,临海城市,出了门就能看到海,比宁城繁华多了,如果容总要去的话,带上我一个。 好,一周后出发。 宋桥自乔兰进来,就一直看着她,乔兰跟他以往见到的女人不同,她不仅长得漂亮,气质还好,英姿飒爽,大大方方,特别有个人魅力。他悄悄拉了拉傅年,两人走向一边,小声问:傅年,这个大美女就是你常挂在嘴边的乔兰? 傅年点点头,说:是啊,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宋桥嘿嘿笑了两声,接着问:她今年多大了,现在应该还没男朋友吧? 具体多大,我也不知道,应该还没男朋友。傅年见宋桥一副花痴样,不禁好笑地说:你丫收敛点,再把乔姐惹恼了。 宋桥连忙收回视线,紧张地问:有吗?我刚才的表情很夸张吗? 你刚才就差把花痴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傅年用手肘撞了撞宋桥,调侃地说:你丫该不会对乔姐一见钟情吧? 对啊,一见钟情,你小子不厚道,这么好的小姐姐不介绍给我。对傅年,宋桥没有秘密。 你丫万花丛中过,一点不洁身自好,把乔姐这么好的人,介绍给你,那我还不得遭天谴。 那是过去!我已经洁身自好一个月了。 那也晚了,你没听乔姐说要跟我们去晋城么。 宋桥看一眼乔兰,咬咬牙说:没关系,异地恋我也能接受。 光你接受不行,那还得看乔姐的态度。我先说好,你们都是我朋友,你们的事我不掺和,你有能耐自己追。虽然傅年肯定宋桥的心性,但感情的事还得他们自己来,外人插不上手。 得。自己来就自己来,小爷不用你。刚说完不用,宋桥紧接着说:把她的微信名片发给我。 哎我说,你丫这脸打的有点忒快了吧,疼吗?傅年伸手戳了戳宋桥的脸。 少废话,赶紧的。宋桥躲了躲,一巴掌打在他手上。 不成,我得先征求乔姐的意见。 那你快去。宋桥推了一把傅年。 傅年无奈地笑了笑,走向乔兰,说:乔姐,你喜欢吃什么菜?吃不吃辣? 我是无辣不欢,不过你的伤还没好,还是不要吃辣的好。 那正好,宋桥也是无辣不欢。傅年说着指了指宋桥,说:忘了介绍,他是我发小,叫宋桥,对乔姐可是仰慕已久。 虽然说不想帮宋桥,但傅年还是忍不住给他牵了个线。 仰慕已久?傅年,你这话说的有些虚了。乔兰拿纸巾擦了擦手,大大方方地走向宋桥,伸出手说:你好,我是乔兰。 宋桥连忙抬手在身上蹭了蹭,和乔兰握了握手,说:你好,我是宋桥。 容溪看看宋桥,小声在傅年耳边说:宋桥目的不纯。 傅年一怔,笑着说:你也看出来了。 乔兰很聪明。 容溪说了句不着四六的话,傅年却听懂了。 正好,那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咱们不插手。 没一会儿的功夫,房门再次响起,这次来的是肖琦,不过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他妹妹肖婷。 肖琦苦笑着说:哥,傅年哥,我来的路上正好碰上她,她非得跟着来,我拦也拦不住。 来就来了,都是自家人,不就多双筷子的事嘛,你们先看会电视,饭菜一会儿就好。傅年一边忙活一边说。 肖婷笑嘻嘻地说:傅年哥哥,我帮你打下手吧。 不用了。房子本来就不大,厨房就更小了,人手够了,你们去看电视吧。 那好吧。傅年哥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别跟我客气啊,咱们可都是一家人。肖婷朝着傅年眨了眨眼睛。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有件事要你帮忙,你帮我去楼下的超市买点水果回来。 好啊,需要什么水果? 黄桃,草莓,芒果,柚子,再来几个柠檬。 那要买多少? 除了柠檬买一斤,其他每样来两斤吧。 好,那我和哥一起去。 两人买水果回来,饭菜已经上了桌,就连饺子也下了锅。 乔姐,你看着点水饺,我去给大家调制奶茶。 好。乔兰接过傅年手里的漏勺,笑着说:我只喝过一次,直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真是羡慕容总,每天都能喝到。 肖婷一听,两眼发光地说:兰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啊,傅年调制的奶茶比高档奶茶店卖的还好喝。 那太好了,我最喜欢和奶茶了!傅年哥哥,你帮我调一杯黄桃的,我最爱的就是黄桃口味。 好,去那边等着,今天买的水果足够多,想喝什么口味的都成。 傅年开始调制奶茶,乔兰和肖婷在一旁看着,记着傅年的每个步骤,后来肖婷甚至用手机直接拍了视频。 偷师偷的这么明目张胆,你还是第一个。傅年将黄桃红茶递给肖婷,笑着说:尝尝味道怎么样。 肖婷连忙接过奶茶,用调羹搅了搅,尝了尝味道,赞叹地说:傅年哥哥,你做得奶茶好好喝,一点都不甜腻,非常爽口,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它喝完了。 喜欢就喝吧。傅年接着调制其他口味,随后将柠檬柚子茶递给容溪,说:给,渴了吧,喝点润润嗓子。 容溪扬起嘴角,接过了柠檬柚子茶。 傅年哥哥,你这柠檬柚子茶为什么只调了一杯? 因为那是你哥的专属。情话脱口而出,傅年完全没有丝毫尴尬的感觉,甚至还非常喜欢这种宣布主权的感觉。 乔兰调侃地说:哎呀,这狗粮撒的突如其来,我顿时觉得还没吃就撑了。 乔姐如果羡慕的话,也赶紧找个男朋友,到时候欢迎来撒狗粮。傅年边说,边看了看宋桥的方向。 宋桥见状暗中给他做了个点赞的手势,蹭到乔兰身边去搭话。 直到饭菜上桌,傅年才意识到吃饭的人数过多,椅子明显不够,提议道:家里小,板凳不够,只能委屈大家坐地上了。 茶几下面铺了厚厚的地毯,坐在上面不会不舒服,只是有些不太雅观,好在两名女士可以坐沙发。 乔兰善解人意地说:大家都是朋友,围在一起吃饭开心还来不及,干嘛在意这些小节,我们俩都穿了长裤,就算坐在下面,也不碍什么事。 宋桥第一个坐下,说:坐在下面吃更舒坦,来来来,尝尝傅年的手艺,保证大饱口福。 所有人都坐在了地上,各自拿筷子吃着自己喜欢的菜。 哇,傅年哥哥,你这个剁椒鱼头做的太正宗了,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剁椒鱼头!肖婷被辣的直哈气,却还是忍不住想吃,不过好在有奶茶给她解辣。 嗯嗯,这鱼香茄子也好吃。肖琦吃的说话都有些含糊。 好吃就多吃点,咱们自家做的菜,量大管饱。傅年将米饭端给容溪,又夹了茄子给他,说:这个配米饭更香,你尝尝。 容溪接过米饭,拿着勺子吃了起来,说:味道很好。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肖婷羡慕地说:大哥,傅年哥哥对你也太好了吧!话说回来,当初还是我先认识傅年哥哥的,可惜啊,如果我再努努力,说不定傅年哥哥就是我男朋友了。 容溪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警告显而易见。 肖琦见状连忙夹了一块鱼肉放进肖婷的盘子里,说:这鱼肉特别鲜,你快尝尝。 嗯嗯,好吃,好吃!肖婷偷偷吐了吐舌头,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忘了容溪什么脾气。 你们有话就多说点,这样我就能多吃点了。乔兰跟着活跃气氛。 宋桥连忙应和着,说:要不说还是乔姐精明了,这么多好吃的,还是先吃饱了再说。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一人抱着一杯奶茶,开始聊天。说说笑笑半个下午,众人这才起身收拾。 宋桥嚷嚷着打游戏,这么一问下来,没想到乔兰这么一个女强人,居然也打游戏,而且段位还不低。 于是六个人,根据段位分成两组,各自去三排。 恋耽美 ——(67) 打游戏打的热火朝天,甚至忘了时间,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是晚上七点。 乔兰率先起身,说:今天玩的很尽兴,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了,谢谢你们的款待,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宋桥见状连忙起身,说:那我送你吧,正好顺路。 乔兰调侃地说: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嘛,就顺路? 管他呢,反正就顺路。 行,那咱们就一起走。 见乔兰和宋桥出了门,肖琦也跟着起了身,说:哥,你的事我跟妈说了,她说祝福你们,还说如果有事,就直接给她打电话,婚礼的时候她一定参加。 傅年看向容溪,见他眼底冷漠融化,心里替他高兴。 容溪应声,道:好。 大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路上小心点。 第61章 缘起时 刚才还满满一屋子人, 转眼间就只剩他们两个,傅年总觉得心里空唠唠的。 察觉到傅年的情绪,容溪从后面抱住他, 下巴搭在肩上,轻轻在他耳边说:舍不得? 有点。傅年握住容溪的手,长出一口气,说:毕竟生活了这么久的城市,多少还是会有些舍不得。 我们还会再回来的。容溪语气坚定, 就好似承诺一般。 傅年回头看向容溪,其实最难过的是他才对,为了一段感情放弃了自己的一切, 富足的生活,尊崇的地位,以及亲人。 我相信你,不管多久, 不管在哪里,都有我在。 傅年窝心的话让容溪眼睛一酸,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唇。傅年转过身温柔的回应着, 他觉得他们的心贴的更紧了。 嗡嗡嗡, 就在他们难舍难分, 打算更进一步的时候,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傅年松开容溪, 转头看过去,却被容溪不满的捧住了脑袋,有些恼地说:继续。 傅年轻笑,抱起容溪就进了卧室,管他呢, 现在他只想要他,和他贴近再贴近 傅年侧躺在容溪的腿上,容溪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那里的头发很短,尤其是刀口的地方,光秃秃的,以后也不会再长头发,轻声问:还疼吗? 傅年摇摇头,说:是不是很丑? 丑。容溪低下头吻了吻,说:但我只会心疼。 傅年抓住容溪的手,转头看着他,说:容总这情话说的,越来越顺口了。饿了吧,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中午剩下不少饺子,热一热,吃点就成。 容总果然是个好媳妇儿,都知道勤俭持家了。傅年起身,在他额间亲了亲,说:那你去洗澡,我去做饭。 嗯。现在他对媳妇儿这三个字已经免疫了。 傅年来到客厅,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发现宋桥刚才连续给他打了三通电话,他连忙回了过去。 喂,傅年,你丫刚才怎么不接电话?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宋桥气急败坏的声音。 听他说话这么中气十足,傅年不由松了口气,问:怎么了这是,一副被人踩了尾巴的语气。 我失恋了。刚刚还跳脚的人,一下子萎了下来。 傅年听得一阵莫名其妙,说:不是,你啥时候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傅年,我发现你丫就是有了媳妇儿,忘了朋友,一点都不关心我。 听宋桥的语气不对,傅年收起嬉笑的表情,认真地问:你跟乔姐表白被拒了? 哪有表白,她那么聪明,还用得着表白吗?宋桥语气里满是挫败,说:傅年,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动心,却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是不是报应? 报应什么?这些年你是没少吃喝玩乐,但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女的,不也只是玩玩吗?你又不是渣了谁,怎么就聊到报应了?傅年说到这儿顿了顿,说:你丫不会真背着我渣了谁吧? 我什么性子,你丫还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天天跟你厮混,你见哪个女的找我负责过? 傅年纳闷地问:乔姐到底怎么跟你说的?难道直接说你别追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差不多吧。 不是,宋桥,这不像你啊,你丫不是惯会死皮赖脸吗?怎么人家就拒绝你一次,你就放弃了? 不是,问题是我再死皮赖脸也没用啊,属性不同啊。 属性不同?你这话什么意思?傅年被宋桥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桥沉默了一会儿,用极快的语速说:乔兰喜欢女人。 啥?傅年听得一阵发愣,随即说:你的意思是,乔姐喜欢女孩子? 嗯。宋桥闷闷地应声,说:我就说,有乔兰这么好的女人在身边,容总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丫的,原来问题出在根上。 傅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宋桥,好半晌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大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总有一个是你的真命天女。 你丫这安慰人的话,简直一成不变。 变变变,改成真命天男,总行了吧。 宋桥被逗乐,笑骂道:老子是直的,钢铁直男,喜欢女人,去你的真命天男。 傅年好笑地说:行行行,你是直的,我是弯的,你失恋,你最大,老子宠着你。 你丫都要走了,还怎么宠?宋桥的语气里难掩不舍。 不是,现在交通这么方便,科技这么发达,你要想我,直接跟我视频,或者坐动车来找我,顶多三个小时,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虽然这么说,傅年心里也不好受,说:你丫不会是因为没办法来我家蹭吃蹭喝,才这么伤感的吧? 哎呀,被你丫看穿了。唉,你说以后没了你这么个厨子,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我就知道你丫没安好心。 短暂的沉默后,傅年深吸一口气,说: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着了,你丫要敢十年八年的不回来,我就直接搬到你家当电灯泡,你们想亲热门都没有。 有你这么损的吗?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不说了,我还得做饭,乔姐的事你就忘了吧,就当今天你们没见过。 嗯,那我挂了。 傅年挂掉电话,见容溪正站在卧室门口,不禁一阵哭笑不得,说:容总,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我接电话的时候都偷听? 没偷听,我在光明正大地听。容溪说的一本正经,说:你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得? 没有。那下次我打电话,直接开免提怎么样? 容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准了。 傅年好笑地摇摇头,说:容溪,你知不知道乔兰喜欢女孩子的事? 容溪眼底闪过惊讶,说:我从不过问下属的私生活。 之前宋桥送乔姐回家,乔姐跟他开诚布公地说了。说实话,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乔姐了,又漂亮又聪明,工作能力强,为人还洒脱真诚,真的很完美。 再完美,也跟你没关系。 哎呀,我这还没做饭呢,怎么就闻到一股子醋味。 我饿了,饭呢? 爷,您稍等,奴才这就去做。 转眼一周已经过去,楚萧给他们定了后天去晋城的机票,傅年和容溪决定好好在宁城转一转,先去逛商场,再去吃饭看电影,最后去游戏厅痛痛快快的玩了一遍。 家里那个行李箱坏了,我们去楼上再买一个。 容溪应声,和傅年一起上了五楼。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一遍,傅年看向容溪,问:容溪,你说咱们买个多大的? 普通大小的行李箱就成,就带几身衣服,和一些必需品,其他到那儿再买就行。 好,听你的。 傅年走向其中一家专柜,上前打量行李箱,刚想开口询问价格,就听身后有人说话。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嘉华总裁,宁城十大杰出青年容溪吗?怎么,大总裁亲自来买东西? 傅年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站在不远处,身边还依偎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 咦,这就是嘉华的容总?女人上下打量着容溪。 容臻见状嬉笑着说:怎么,看上了?可惜人家是个兔爷。 兔爷?女人震惊地看着容溪,说:他喜欢男人? 容溪冷眼看着容臻,淡淡地说:这商场真的该整顿了,竟然放只只会狂吠的狗进来。 你!容臻恼怒地看着容溪,说:容溪,你别忘了,你现在才是被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 容臻,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则只要我回去,你就会被打回原形。容溪说话的语调不急不缓。 容臻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很清楚,在容平心里,容溪才是他最满意的孙子,而自己就是个替补。如果容溪回去,容平就会把他一脚踢出嘉华。 原本想找麻烦,却被容溪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容臻这心里甭提多难受,见女人还在看着容溪,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说:贱女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女人被打了一巴掌,非但不生气,反而追了上去,慌张地说:容少,不是,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太惊讶,容少,你等等。 傅年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地说:这就是你爸的私生子? 嗯。容溪鄙夷地说:什么都不会的败家子,嘉华落在他手里,早晚被败光。 你爷爷还没老糊涂,应该不会将嘉华交到他手里吧。 这个说不准。容溪顿了顿,说:不过那些已经跟我无关了。 容溪,你学过法律么? 傅年问的容溪一愣,说:你想做什么? 你说如果我拿麻袋蒙着住他打一顿,被人发现的话,会判多久? 容溪听得一阵好笑,说:为这么一个东西被判刑,值吗? 他那么说你,我心里气不过。容溪,如果我判刑,你会不会等我? 容溪没好气地看着傅年,说:你打他一顿,他顶多疼上几天,可你就要因为这个留下案底,还要被拘留,合着你就这么点出息? 那你说该怎么教训他?傅年的语气里难得地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最好教训他的方式,就是把他打回原形。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回去?容溪,我可告诉你,你睡了我,可得对我负责,不然我就套麻袋,把你绑回去。 容溪轻笑,抬手点了点傅年,说:应该是你睡了我吧。 甭管那些,反正你不准回去,我宁愿把他打一顿,大不了进几天局子,出来还有媳妇儿暖被窝。 出息!容溪被傅年取悦,刚才压在心里的怒气消散,说:行了,赶紧买行李箱吧,我们该回去了。 两人卖完行李箱,就直接回了家,晚上正吃饭的时候,容溪突然接到了楚萧的电话。 容溪,你看看VB,不知道是谁把你和傅年在一起的事,透露了出去,现在你们两个已经上热搜了。 容溪微微皱眉,随即淡淡地说:知道就知道吧,我也没打算瞒着。 楚萧担忧地说:容溪,你要知道,如果你想东山再起,声誉一定不能受损,否则要走很多弯路。 我知道了,会处理的。容溪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年疑惑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容溪打开VB看了看,将新闻打开,递给傅年说:看看吧。 傅年接过手机,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禁变了脸色,上面醒目的标题写着:嘉华总裁宁城十大杰出青年容溪,竟与一男子出双入对,下面的配图是他和容溪在商场约会的照片和视频。 傅年滑到下面的评论区,看着底下的评论,心里既气愤,又揪心。 什么十大杰出青年,原来是个恶心的同性恋,说不准还是被上的那一个。呕,恶心! 同性恋都该死,去死吧! 怪不得他那么出名竟然没有绯闻,原来是狗仔找错了方向。快行动起来,看看咱们容大总裁有多少个男朋友 同性恋不会有艾滋病吧,真是恶心! 傅年怒火中烧,说:是容臻! 容溪从傅年手里拿过手机,阻止他继续看下去,平静地说:嗯,我们俩的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爷爷为了让我有回心转意的机会,一直严防有人泄漏。容臻这么做,就是想逼爷爷放弃我。 那你打算怎么做? 公开。大大方方的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们早就做好面对大众的准备了,不是吗? 嗯,准备好了。虽然该来的总会来,但我心里就是憋气。他喵的,我真想把他拉出来,这样那样傅年咬牙切齿地比划着。 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容溪安抚拍了拍傅年的手,说:去洗个澡吧,待会儿要上镜。 恋耽美 ——(68) 嗯。 两人简单冲了个澡,把头发吹干,又换了一套睡衣 傅年扯了扯身上的睡衣,说:容溪,我们这么出镜是不是太随便了? 我们是情侣,住在一起,穿睡衣再正常不过。不用那么紧张,就像平时和宋桥聊天一样,但一定不能说脏话。 嗯,我知道。容溪不说还好,一说傅年更紧张了,起身说:我去倒杯水。 容溪无奈地摇摇头,拿出手机在自己的VB账号上发了一条动态,说自己会开直播,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容溪刚打完动态,就有很多人转发,并询问了直播平台的账号。一时间容溪的这条动态,再次被人顶上了热搜。 容溪刚想登录直播平台,手里就响了起来,是容平打的,他犹豫了犹豫,并没有接听,而是直接将容平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即便不接电话,容溪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让他否认,劝他或者威胁他回去之类的话。 傅年喝了一大杯的水,稍稍缓解了紧张的情绪,回到自己的位置,看向容溪的手机,说:直播开始了吗? 已经进入直播间了,五分钟后开始。 还有五分钟,那我再去趟厕所。 容溪见状一把拉住了傅年的手腕,说:坐下。 傅年乖乖地坐下,说:怎么了,不是还有五分钟吗? 容溪搂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一个深吻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容溪看着他,轻声说:待会儿出镜,如果发现你紧张,我就吻你。 那可是直播,你别胡闹,我可没有让人看戏的癖好。 那你就放松。 嗯嗯,放松放松 那我开始了。 容溪说话间,直接打开了直播,突然的入画,吓了傅年一跳,他下意识地往外躲,被容溪直接抱住了腰。 直播间在安静了一瞬间后,突然炸了锅,整个弹幕区齐刷刷的一串啊啊啊啊啊啊 容溪嘴角勾起微笑,说:大家晚上好,我是容溪。 见傅年在发呆,容溪轻轻捏了捏他腰上软肉。 傅年回神,连忙打招呼道:大家好,我是傅年。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们来直播间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确定那条新闻的真假。容溪开门见山地说:说实话,我不是公众人物,也不想透露自己的隐私,只是许多时候人总是很无奈,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所以我开了直播,只有一件事要宣布。 容溪转头看向傅年,说:我面前这个男人是我的爱人,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傅年与容溪对视,眼底只有深情,没了紧张。 两人无视直播间的上百万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直接让弹幕又炸开了锅。 哇,竟然是真的! 他们两个好帅啊! 真的真的真的,好般配! 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会磕真人,啊啊啊,太刺激了! 他们竟然公开关系,而且还这么高调,太有勇气了! 键盘侠的诅咒辱骂,被淹没在弹幕里,偶尔飘过,也会被当做靶子,成了被喷的对象。 我是同性恋,喜欢男人,但我向来洁身自好,傅年是我的初恋,我也只和他发生过关系。我想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还是相当保守的。至于我会不会得艾滋病,我想说这话的人,他的思想比病毒更肮脏。 容溪平时说话很简练,很少这样长篇大论,可见他看到那些评论也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他习惯冷静的处理问题。 傅年看向镜头,认真地说:说实话,在我认识容溪之前,我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找个男朋友。之前的我常常会幻想,我将来的另一半,一定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就算不温柔不善良,那至少也得是个女的吧。可遇到他之后,之前的幻想通通被推翻,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蛊惑,慢慢的爱上了他 短暂的对视后,傅年接着说:大家应该都很好奇我的身份,其实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甚至还有些悲催,在遇到容溪之前,我刚刚辞职。生活拮据,打游戏都舍不得买皮肤的那种,也就只能凑合活着。当容溪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直接蒙了,完全想不明白,我这样一个穷□□丝,怎么就入了他的眼? 傅年看向容溪,说:我之前问你,你不回答,当着这么多网友的面,现在能说了吗?你总不会真的贪图我的美色吧。 傅年的幽默风趣,与容溪的一本正经完全不同,非常圈粉。 说说说 说实话吧,容总,你就是贪图他的美色!哈哈 回答回答,容总快回答! 弹幕上都是催促容溪回答的文字。 你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傅年的脸上满是茫然。 那年我十一岁,你八岁,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派出所容溪提醒道。 几个画面在傅年脑海中闪过,他惊讶地看着容溪,说:你是那个被爷爷带回家的小哥哥! 容溪轻笑,说:你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原来我们的缘分这么深啊。傅年也跟着扬起嘴角。 那是傅年父母出车祸之前,容溪被绑架,绑匪勒索容家一千万赎金,并且只给一天的时间筹钱。 一千万在十八年前,对嘉华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如果交了赎金。那嘉华就将面临破产的结果。容平在嘉华投注了太多精力和金钱,他不可能眼看着它破产,所以他选择了报警。 就在绑匪出去,收取赎金的时候,容溪用他身上的玩具小刀,割断了手上的绳子,自己跑出了被困的房间。只是他被绑匪带到了山上,根本不认识路,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好在有两个登山爱好者发现了他,把他送进了就近的派出所,也就是傅年爷爷傅国平所在的派出所。 虽然逃了出来,但容溪毕竟年龄小,再加上绑匪打过他,所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无论傅国平怎么问他,他都不说一句话。 那天说来也巧,傅年生了病,没有去上学,蒋卿夫妻又要上班,抽不开身,傅国平就把傅年带到了派出所。给他买了一袋果冻,又拿了两本漫画书,让他在派出所的会客室呆着。 傅年见容溪傻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好奇地走了过去,看着他被磨破的手腕,问:小哥哥,你受伤了,疼不疼? 容溪转过头看着他,面前的男孩长得很可爱,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仿佛会说话,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特别招人喜欢。 容溪原本呆滞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却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傅年见容溪不说话,接着问:小哥哥,你是不是饿了啊?我那里有好吃的,我去给你拿。 不等容溪回应,傅年撒开腿就跑开了,拿着那袋傅国平给他买的果冻,又跑了回来。 他看看容溪,又看看袋子里的果冻,将牛奶味的拿了出来,留下了他最爱吃的草莓味。 小哥哥,我请你吃果冻,妈妈说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好。傅年期待地看着容溪。 容溪看了看桌上的果冻,又看了看袋子,没有要拿的打算,他从来不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小傅年会错了意,以为他也喜欢吃草莓味的,他皱着眉头挣扎半天,还是将袋子里仅剩的两颗草莓果冻拿了出来。 第62章 大结局 小哥哥, 给,你吃吧。 为什么给我?容溪看得出来他不舍得,却还是拿了出来。 小哥哥受伤了, 吃点甜甜的东西就不疼了。 容溪看了他一会儿,将面前的牛奶味拿了起来,说:我不喜欢草莓味。 真的?傅年大大地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模样特别可爱。 嗯。容溪看着他应了一声,心里的恐惧似乎消散了些许。 嘿嘿, 我喜欢草莓味,我们一起吃吧。 傅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完全不管容溪会不会回应。说家里的事, 说学校的事,甚至说了他在房间里藏了多少果冻。 容溪安静的听着,如果是以往,他一定扭头就走, 可现在他突然觉得有这样的人在身边也挺好。 傅国平忙完,回到会客室,已经是傍晚, 他再次询问容溪的名字和家里的情况, 不知为什么容溪就是不想说。 没办法, 傅国平只能开车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 吃完饭,洗完澡, 傅年拉着容溪就出了门,说:小哥哥,来,我给你看看我的秘密基地,嘿嘿。 两人来到小区后面的一棵大榕树下面, 傅年将手里的小碗放在地上,把偷偷拿出来的馒头细心的掰成小块,又倒了些牛奶,最后蹲下身子学猫叫:喵,喵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从黑暗里跑出来几只猫,黑的白的花的,身上都脏兮兮的,一看就是流浪猫。它们朝着傅年叫了两声,就走到小碗旁边吃了起来。 这是小黑,那是小白,还有小花傅年一一介绍完毕,说:妈妈不让我养猫,说他们身上有细菌,我就偷偷养了这么多,是不是很厉害? 傅年的眼睛闪着光,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嗯,很厉害。 见容溪终于有了回应,傅年接着说: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妈妈呢? 我叫容溪。容溪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容溪哥哥,你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不记得回家的路?我爷爷是警察,很厉害的,可以帮你找到爸爸妈妈。 我没有爸爸妈妈。容溪垂下头。 傅年愣了愣,走到容溪身前抱住了他,小手在他身后笨拙的拍着,说:容溪哥哥不难过,你以后就住在我家好不好?我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会很疼很疼你的。 容溪的身子一僵,随后慢慢放软了下来,伸手帮助傅年的身子,忍不住无声的哭了出来。 之后,傅国平给容平打了电话,容平很快就开车来接走了他。容溪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傅年,见他在昏黄的灯光下挥手,感觉心里暖暖的,已经没了之前的恐惧。 容溪,你果然是垂涎我的美色。 容溪轻笑,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垂涎你的美色。 容溪揽住傅年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而就在两人靠近的时候,直播间被关闭。 弹幕去再再再次炸锅了。 啊啊啊啊,关键时刻关直播,我要死了! 这也太浪漫了吧,十几年前的初见,两人种下情缘,十几年后,两人再续前缘,这就是爱情啊! 我又相信爱情了! 这样的爱情我也想要! 两天后的下午,傅年、容溪、乔兰一起乘飞机前往晋城,傅年没有告诉宋桥具体离开的时间,他不喜欢那种送别的感觉,只是在上了飞机后,给宋桥发了条短信。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就是三年,晋城最豪华的海景别墅区,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开了进来,在其中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傅年率先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随后是容溪,乔兰和肖琦则从汽车的前座下了车。 因为三年前的那场直播,傅年的vb账号一夜间涨了近百万的粉丝,容溪的直播账号更是夸张,随着直播视频被转发,半个月的时间竟涨了五百万,让他们成了不大不小的网红,可也因此让他们的事让更多人知道。 容溪到达晋城后,在楚萧的帮助下,开了一家投资公司,却因为他和傅年的事,让许多人对他有了偏见,所以处处碰壁。眼看着容溪因为公司的事烦恼,傅年既心疼又自责,就背着容溪悄悄做起了游戏主播。傅年知道容溪几乎不关注这方面,所以一点都不担心他发现,而他将直播赚的钱,拜托楚萧以各种名义,在投资到容溪的公司,直到他的名气渐渐变大,才不得已将这件事告诉容溪。 那天,容溪去洗澡,傅年忐忑地在外面转圈,心里琢磨该怎么向容溪解释,他才不会生气。 咔嚓,浴室的房门被推开,容溪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傅年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说:容溪,你你洗好了。那什么,我也去洗洗。 傅年有些慌张地从衣橱里拿出睡衣进了浴室,关上房门,他懊恼地靠在门上,小声嘀咕道:傅年啊傅年,瞧你那点出息。 傅年一边冲澡,一边在小声嘀咕着,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愣了愣,连忙关掉淋浴,来到门前,问:容溪,怎么了? 你已经洗了一个小时了。容溪淡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傅年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果然已经被水泡的满是褶皱,有些讪讪地说:我马上出来。 傅年擦干身上的水,换上睡衣,深吸一口气,从浴室里出来,看向靠在床头敲键盘的容溪,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傅年爬上床,伸手搭上容溪的肩膀,说:累了吧,我帮你捏捏。 容溪回头看了他一眼,配合地转过身去。 傅年一边替容溪按摩,一边找话题道:最近公司怎么样,还顺利吗? 容溪点点头,说:嗯,已经慢慢走上正轨。 那就好。傅年手上的动作不停,却怎么也不敢开口。 容溪等了半晌也不见他继续说下去,无奈地合上电脑,转过身去,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笑地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要多蠢就有多蠢。 傅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有这么明显吗?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容溪挑挑眉,凉凉地看着他,说:说吧,做了什么亏心事。 恋耽美 ——(69) 傅年讨好地笑了笑,抱住容溪的腰,说:那我老实交代,你能不能不生气? 果然是做了亏心事。容溪面无表情地说:你说说看。 我我就是在家无聊,然后然后 见傅年然后个没完,容溪打断他,说:然后找了别的男人? 不是,怎么可能?你这么好,我怎么可能找别人。 那到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哎呀,我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就是背着你做了游戏主播,现在有了点成就,所以想告诉你,让你也跟着高兴高兴。傅年眼巴巴地看着容溪,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你确定不是想瞒瞒不住了,所以才不得已告诉我的吗? 心思被拆穿,傅年有些窘,撒娇似的说:容溪,我错了,不该瞒着你,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除了背着我做了游戏主播外,还做了什么,一次说清楚,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傅年挣扎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说:我做主播赚的钱,都投进你公司了。 所以你是可怜我?容溪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傅年的心里一揪,连忙解释道:不是,容溪,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心疼你,不想你处处受人白眼,不想你受打击,不想你因为这个对我们的感情失去希望。 容溪淡淡地看着傅年,说:你做这些就因为这些? 傅年深吸一口气,回视着容溪,说:我做这些因为我爱你。 傅年忐忑地等着容溪的反应,没想到他竟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如果不逼你,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说实话? 傅年一怔,试探地问:你早就知道了? 容溪拿出手机,打开傅年的直播间,递给他看。 你你是榜一!傅年目瞪口呆,重新看着榜一的昵称,说:RXFN是我们名字的首字母? 容溪笑着说:这么明显你到现在才看懂。 这么说我给你的钱,你又刷礼物给我了?傅年突然反应过来,说:你是不是傻,有钱直接给我不就成了,你这样刷礼物,不是白给平台钱吗? 我傻?容溪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危险地看着傅年。 傅年连忙回神,说:我说错了,容总这么精明怎么可能傻呢?是我傻,这么久了竟然没发现榜一是你,是我傻,嘿嘿。 瞒了我这么久,是不是该受点惩罚? 不是,你不也瞒着我嘛,咱俩算扯平了吧。 我以前就说过,我们之间没有扯平一说。 我知道,我知道。 傅年一把揽住容溪的脖子,便吻上了他的唇。 容溪推开傅年,略有些喘息地说:一人一次 傅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攻城略地,很快容溪便被欲/望支配,只能被动的迎/合着 傅年趴在容溪身上喘息着,转头咬住了他的耳垂。容溪的身子一僵,低低地哼了一声,说:别,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 傅年附在容溪的耳边,蛊惑地说:你不是说要两次吗? 容溪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我是说我们一人一次! 一加一等于二,还不是两次,我满足你,就当赔罪。 傅年,你无赖 两人说开以后,容溪就兼职了傅年的经纪人,不仅自己的投资公司开的红红火火,傅年的粉丝也突破了千万,成了游戏平台的大主播。 傅年深吸一口气,收回思绪,看着面前的别墅,不禁感慨地说:容溪,三年的时间,我们终于在海边有了自己的家。 肖琦笑着说:以傅年哥的财力,去年就能买了。 肖琦之前因为学业的原因,只是偶尔会参与傅年的直播,今年正好大四毕业,他想和傅年一起专心投入直播行业,所以毕业典礼一结束,就打包行礼来了晋城。 傅年瞪了容溪一眼,没好气地说: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哥平时挺精明的人,却非要做我直播间的榜一,平白给平台送那么多钱。 傅年哥,我极度怀疑,你是在向我们秀恩爱。 乔兰应和道:没错,这狗粮撒的真是猝不及防。 傅年看向容溪,自己先没忍住笑了起来,说:行吧,进去看看咱们的窝装的怎么样,楚哥搞的神秘兮兮,还不让提前看。 傅年说完,主动拉住了容溪的手,两人结伴往里走去。 乔兰和肖琦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他们已经对随时随地撒狗粮的两人免疫了。 别墅区是在朗山上,这座山不大,算不上旅游景点,就被房地产商买下来建成了现在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站在门口就能遥望大海,距离城区虽然远了点,但胜在风景好,而且周边设施比较完善。相对的价格也是非常高,能买得起这里的别墅的,都是有钱人。 傅年输入密码,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花园,虽然现在已经入秋,其他的花都过了花期,却是菊花盛开的季节。品种各异,五颜六色的菊花竞相开放,看着就让人舒心。 傅年开玩笑道:这么多花,我可打理不好,肖琦,以后这养花的活,就交给你了。 肖琦苦笑着挠挠头,说:傅年哥,我也不懂养花啊。 我不管,如果你要在这儿住,就不能偷懒。傅年直接耍起了无赖。 肖琦闻言顿时一阵苦笑不得,说:那好吧,我尽量不养死。 别墅一共三层,一层的设计中规中矩,二层傅年最喜欢,所有的墙壁都换成了落地窗,站在房间放眼看去海天一色,真是美不胜收。三层是个大型的露天游泳池,在这里开派对最好不过。 傅年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大海,微咸的海风迎面吹来,有些微凉,在阳光下却很舒服。 怎么样,喜欢吗?容溪从后面抱住了他。 喜欢,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当然喜欢。 还想回宁城吗? 回!三年前的那口恶气还没出呢。 一想起三年前他们被逼公开关系,以致于后来容溪遇到的种种挫折,傅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想回,那便回,不过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等,反正三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前段时间,孙虔礼的案子判了,死刑。 判了?傅年长出一口气,说:终于判了,那些死去的人也该安息了。 嗯。这还多亏了沈蓉,否则沈立军应该不会咬他出来。 说起沈蓉,傅年就想笑,那次他参加宴会,故意让沈蓉误会是孙美宝破坏了她的计划,不仅让他平白得了五十万,还让沈蓉在沈立军被抓后,咬出了幕后大boss孙虔礼,真真是意想不到。 说起这个,我突然想了起来,她还欠我五十万尾款呢。 容溪轻笑,说:她现在过得比你以前还不如,你让她怎么还你? 算了算了,就当我发善心,免了这笔债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 傅年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感慨地说:当年在停车场,我们追郭长军的时候,就正好被孙虔礼的汽车拦住,当时我们也没多想。现在想来,他当时去找你,应该就是想关键时刻给郭长军打掩护,谁能想到他孙虔礼会做这种事。 嗯,当时我也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会突然去找我,田南度假村的事之前明明已经商量妥当,直到现在才弄明白原因。 傅年长出一口气,说:现在一切都已经落幕,也算是给我爸妈和爷爷一个交代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傅年转头亲了他一口,说:你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听你的。 那就等我们从宁城回来吧。还有些日子,你可以计划一下我们蜜月旅行的路线。 好。 一个月后,嘉华总部39层总裁办公室,容臻将一沓文件扔在了财务主管的身上,怒吼道:你是怎么办事的?啊?偌大的嘉华,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 容总,咱们公司自去年开始就一直处于亏损状态,那批发动机属于劣质产品,已经有很多顾客进行投诉,咱们积累多年的口碑一跌再跌,嘉华商厦的盈利根本是入不敷出。再加上田南村那边还在建设,资金根本周转不开。财务主管顿了顿,接着说:还有,您为常佳担保的银行贷款,半个月前银行就来催了,别说八个亿,账面上一千万也没有。 听财务主任提起常佳置业,容臻的脸色变得铁青,常佳纺织是宁城的老牌企业,这些年生意较为萧条,想要创新拯救企业,机器和技术都得改革,那就需要资金的支撑,于是就想跟银行贷款,只是之前他们有借贷还未还清,银行不肯借。常佳的老总常松就找到容臻,说的天花乱坠,把容臻绕了进去,稀里糊涂的签了担保合同。结果常佳破产,常松携款潜逃,银行找不到他,就找担保人,这笔欠款就只能由容臻来还。 再加上之前,容臻听信了采购经理的忽悠,购买了一批残次品,以致于自家生产的电器一再出现问题,不少顾客进行投诉,品牌声誉日渐下滑,现在的嘉华正如财务主任说的入不敷出。 废物!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想办法,我养着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短短的三年偌大的嘉华就要毁在他手里,他不想着怎么检讨自己,却怪在别人头上,也只能说明容溪看得通透,容臻就是个纯正的败家子。 财务主任脸色变得难看,抬起头看向容臻,不再唯唯诺诺,说:容总,嘉华落得今天的下场,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不要把责任推到旁人身上。你根本没法跟前容总比,你连人家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他妈再说一遍!容臻愤怒地拿手指着财务主任。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容总不会连这都听不懂吧。财务主任将脖子上的工作牌摘了下来,随手砸在容臻身上,说:马勒戈壁的,老子忍了你三年,再忍老子跟你姓,老子不干了! 财务主任说完就走,忍了三年,他今天算是出了口恶气。做财务资历越久越吃香,他不愁找不到工作,之前忍是觉得嘉华的待遇是宁城最好的。现在嘉华被荣臻逼上了绝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破产了,他没必要再呆下去。 他妈的,老子要让你在宁城混不下去! 气急的容臻拿起房间里的高尔夫球杆就追了出去,刚追到电梯口,就碰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容平。他的神情一滞,刚刚的暴怒就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变成了惶恐和紧张。 容平看看容臻,见他手上拿着高尔夫球杆,抬手就是一巴掌,随后又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踹到在地。 当一声,高尔夫球杆掉在地上,容平似乎还不解气,弯腰捡了起来,挥舞着就朝容臻身上砸,直砸的容臻嗷嗷大叫。 爷爷,饶了我吧,我知错了,爷爷 张建军见打的差不多了,连忙上前拦了下来,说:老爷子,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容平喘着粗气,眼中的怒火不减,说:从今天起,你滚出嘉华,你自己欠的债,你自己去还,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 爷爷,不要放弃我,之前的事都是他们骗我,不关我的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做好。 做好?容平怒极反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扔在容臻身上,说:赌博好玩吗?一千万赌债都要到我头上了!容臻,这些钱你自己去还,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是死是活,再也跟我、跟容家没有任何关系! 容臻一听连忙抱住容平的大腿,如果他不能在规定时间内还清赌债,那些人真的会杀了他,他是容家的孙子,还有荣华富贵等着他,他不能死! 爷爷,我是您孙子,您唯一的孙子,您不能眼看着我死,如果我死了,容家就绝户了! 容平一脚将他踢开,冷漠地说:绝户?你以为我任由你花天酒地是为什么?我告诉你,你玩过的那些女人,有两个已经怀孕了,都是男孩。没了你这个败家子,我还可以培养一个更优秀的继承人。滚,马上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容臻怔怔地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容平的背影,他一直都明白,在容平心里他始终不如容溪。他以为容溪走了,他就是容家唯一的独苗,容平让他进驻嘉华,就是认定他是容家的继承人,没想到容平竟然只是拿他当生育工具。 哈哈,哈哈容臻低低地笑了两声,拿起地上的高尔夫球杆爬了起来,朝着容平就冲了过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容平和张建军齐齐回头。不给容平说话的机会,容臻挥舞着高尔夫球杆,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容平被一杆砸在头上,溅了张建军一脸的血,容臻狞笑地看着容平倒在地上,挥舞着球杆继续砸,说: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活,去死吧,去死吧! 张建军迅速回过神来,护在容平身边,和容臻扭打了起来。 一直在看戏的财务主任见要闹出人命,连忙拨打了报警电话,随后就匆匆下了楼,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傅年和容溪刚下飞机,就收到了容平病危的消息。容溪看着消息怔在原地,虽然容平不满他和傅年在一起,将他赶出容家,但并未真正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再加上他是容平一手带大,骤然看到容平病危的消息,容溪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傅年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容溪,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嗯,好。此时的容溪慌乱地像个孩子。 恋耽美 ——(70) 一路上,傅年一直紧紧牵着他的手,一时一刻都没松开过,他明白容溪此时的心情,想用这种方式让容溪感受他的存在,让他清楚无论如何他都不是一个人。 来到病房外,张建军见容溪过来,连忙迎了过去,却直接无视了傅年,说:少爷,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子一直在等你,快跟我进去吧。 爷爷,他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这三年容溪一直都有关注容平的身体状况。 是容臻,容臻拿着高尔夫球杆打了老爷子。张建军说着不禁红了眼眶,说: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老爷子。少爷,快,老爷子强撑着一口气,就是想再见您一面,耽误不得啊。 容溪下意识地看向傅年,傅年抱了抱他的肩膀,说: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容溪点点头,跟着张建军走向病房,门口坐着的容岑面色阴沉地看着他,说:你还有脸回来! 容溪直接无视他,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往日精神抖擞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氧气罩,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褪去了强势的外壳,他也不过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 容溪来到病床前,握住了容平的手,小声地叫道:爷爷,爷爷,我是容溪,我回来了。 容平的手动了动,随后挣扎着睁开了双眼,他费力地拿开氧气罩,虚弱地说:容溪,你回来了。 爷爷,我回来了,您好好养着,会没事的。容溪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容溪,我快不行了,只有一个心心愿,你要答应我,否则我我死不瞑目。 爷爷,我不会离开傅年,也不会娶妻生子。除了这些,您说什么我都答应。这是他的底线。 你你容平激动地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爷爷,这是我的底线。 容平激动的眼神慢慢变成失望,他缓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身上有了气力,说:告容臻故意谋杀,把那两个孩子抚养成人,挑一个继承嘉华,否则我死不瞑目。 孩子? 容臻的孩子。 听着容平的话,容溪心里只觉得一阵发冷,如果告容臻故意谋杀,那容臻就难逃一死,那这两个孩子就不再跟他有关系,至少不会受其影响。容平就算到死,也在算计着容家的传承。 好。容溪点点头,就算他不告,容平一旦撑不过去,警局那边也会按谋杀来处理。只是容溪心里的悲伤在听到这些后,竟淡了几分。 容平没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容溪,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仿佛在说:我就在天上盯着你,盯着你是否完成我的遗愿。 容平的葬礼后,律师宣读了容平的遗书,嘉华集团归容溪所有,容岑只得到容平名下的两处房产。容岑不服气,闹着要鉴定遗书的真假,到最后不过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容平不怕傅年会得到容家的财产,毕竟在国内,还没有认同同性婚姻的法律条文出台,而且他了解容溪的为人,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不会反悔。 银行八个亿的欠款,即便是容溪一时间也拿不出来,他只能提前放出田南度假村预售,才算是缓解了嘉华的危机。之后他又如数召回不合格的电器,声明将无偿对顾客进行退换货处理,并给与一定优惠作为补偿,一系列的处理后,嘉华的声誉终于又得以挽回,半年后,终于由亏转盈。 医院产房外,傅年和容溪坐在长椅上等着,虽然对这个孩子谈不上感情,但以后毕竟要一起生活,总要过来看看的。 这孩子要是早出生两天傅年看着产房的大门叹了口气。 在两天前,容臻就因为故意杀人罪被执行了死刑。 世事无常,他们父子应该也不希望相见,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命运。 对容臻来说,这个孩子的到来毁了他所有希望,让他从高高在上的容家大少,变成了死囚,他对他只有怨恨。对孩子来说,没有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又狠毒的父亲是好事。 那这孩子和他妈妈,你打算怎么办? 爷爷生前跟她们签了协议,给了她们一大笔钱,孩子生下来,就再与她们无关。 那她们万一改变主意呢? 十月怀胎,骨肉亲情,怎么割舍的下。 那她们就拿不到一分钱,还要自己抚养孩子。如果他们的孩子是唯一的,或许还会拼一拼,把孩子养大,将来继承了嘉华,那她们后半辈子就可以过奢华的日子。只可惜有两个,谁能成为嘉华的继承人,就成了未知数,她们赌不起。 傅年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产房的门被推开,护士抱着孩子走了出来,说:你们谁是14床的家属? 容溪站了起来,说:我是。 是个男孩,七斤八两,很健康。护士说着就将婴儿递了过去。 容溪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接的打算。傅年见状连忙接了过来,笑着说:谢谢护士,孩子给我就行。 护士奇怪了看了容溪一眼,将孩子交给了傅年。 傅年从来没抱过这么小的婴儿,小心翼翼地僵着身子,唯恐一不小心就把它弄坏了。 乔兰见状忙走了过去,说:还是我来吧,你抱孩子,它受罪,你也受罪。 看着小老头一般皱巴巴的婴儿,傅年笑着说:以前总听人说刚出生的孩子很丑,现在总算见到了。 容溪转头看向傅年,说:走吧,去办手续。 办完手续,他们就将婴儿接回了家,交给了专门的保姆,他妈妈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原本傅年还觉得有些愧疚,可后来听说孩子的妈妈在医院躺了三天,一次也没问过孩子,也就释然了。 又是半年过去,两只皱巴巴的肉包子,变的白白嫩嫩又软又萌,被肖琦和肖婷抱着,当起了傅年和容溪婚礼的花童。 金色的沙滩被布置的犹如花的海洋,容溪心心念念的婚礼,终于在时隔四年后举行。来参加婚礼的,都是容溪和傅年的好朋友,长辈倒也不缺,宋桥的爸妈和容溪的妈妈,也都来到了现场,令人意外的是郭海平和刘曦的出现。虽然人数不多,却分外温馨,毕竟这些人都抱着祝福的心态来参加婚礼。 肖琦将怀里的容含递给肖玲,拿着手机说:这就是我们的婚礼现场,美不美? 屏幕上满满的美字飘过,原来他在直播婚礼的全过程。 就在这时,容溪和傅年的车,停在了不远处,肖琦兴奋地说:万众期待的两位新郎已经到场,走,跟我一起去欣赏帅哥。 一大早,傅年就被容溪拉了起来,又是试礼服,又是化妆,整个比他连续直播两天还累。不过当他看向镜中的自己的时候,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容溪,说:容溪,这镜子里是我吗? 容溪抬头看向傅年,眼底也满是惊艳,起身来到傅年身前,笑着说:傅年,我现在是真的垂涎你的美色。 容溪今天的造型也很惊艳,但相对傅年的反差冲击力要小了许多。傅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嘿嘿傻笑,说:我就说你一定是垂涎我的美色。 容溪从后面抱住傅年,深吸一口气说:我期待了四年的婚礼,终于要开始了。 傅年握住容溪的手,也跟着深吸一口气,说:是啊,终于要开始了,竟然还有点紧张。 车子缓缓开进婚礼现场,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过去,肖琦更是一马当先,拿着手机来到车门前,说:看看,这就是婚车,从这望过去九辆,寓意着长长久久。下车了,下车了,咱们的新郎下车了,我敢打赌,一定是傅年哥第一个下车。 肖琦正说着,傅年便推开车门下了车,手自然而然的放在车顶,等待容溪下车。 看吧,我说对了吧,傅年哥对大哥永远这么好。肖琦走到傅年身边,说:傅年哥、大哥,快来跟粉丝们打个招呼,他们可都等了你们好久了。 傅年将容溪拉了过来,朝着镜头挥了挥手,笑着说:嗨,大家早上好,欢迎来到我和容溪的婚礼。 两人一起入画,冲击力不可谓不大,弹幕区顿时炸开了锅。 哇,这是傅年哥吗?怎么会这么帅,难道整容了? 啊啊啊啊,我死了,这也太帅了! 老公怎么这么帅,哭死在厕所!不过还是要含泪祝福你们,新婚快乐,长长久久! 新人入场!司仪的声音远远传来。 红毯上傅年转头看向容溪,眼底是温柔的笑意。容溪走上前,与傅年十指相扣,两人一起迈开步子,走向司仪所在的方向。 金色的阳光,金色的沙滩,两人走在花海中间,走向他们心中向往的神圣殿堂,那是爱的彼岸。 两人在司仪面前站定,深情地看着对方,听着司仪耳边熟悉又陌生的誓词。 傅先生,你愿意与容先生结为伴侣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容先生,你愿意与傅先生结为伴侣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请两位交换戒指。 傅年接过宋桥递过来的戒指,郑重地戴在了容溪的无名指上,而容溪也一样。这戒指的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以及他们对彼此的誓言。 现在请两位新郎留下誓言之吻。 阳光下,两人身影交叠,拉的很长,就像他们未来的生活,甜蜜又漫长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