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良人》 燕荡之地 乾坤大陆南部,泰国腹地,有一山名做燕荡山,燕荡之意便是每年秋寒未至时燕子南归游荡栖息此地得来。 燕荡山地形险峻,峰层叠栾,共有三座大峰,由北向南依次是北燕峰、中燕峰与南燕峰,其中北燕峰最为险峻,山峰高耸入云且北面临江,临江面若斧劈开崖,直悬陡峭,燕子归时便多栖息于此峰崖侧缝隙之中。 较比北燕峰,中燕峰和南燕峰相对平缓,由于峰顶景色极佳,夏日更有凉风送爽,所以前来登山游览之人络绎不绝,夏日更是避暑好去处。 去的人多了自然也有人留了下来,在南燕峰和中燕峰不知哪朝哪代起,有隐士高人在此居留并且修建庙宇,百年下来既成为一方门派,并收纳不少信徒,致使山中香火鼎盛。 万物生息,变化无穷,人事生息,欲无止境,泰国灭三国统一天下,朝夕转瞬之间已有二百余年,曾经繁荣昌盛的泰国也渐渐日暮西山气数待尽矣。 强弩之末风欲摧之,北方之敌就如同这股风,其来势凶猛大有摧枯拉朽之能,吹得泰国是招架不住拱手求饶。 十年战争,泰国就在这十年中丢掉了一大半国土,仅剩下乾江以南的领地,乾江以北的土地便尽数被吕国夺取。 在占据乾江以北大片富饶的土地后吕国人似乎也开始享受起了舒适的生活放慢了侵略的脚步,这给了泰国不论皇帝至百姓一个喘息的机会,朝廷随即便派出使臣运以千金万帛去往吕国希望签订和平条约让两国终止战祸。 吕国和泰国大战十年,这十年吕国夺走了泰国最大的平原,最繁荣的都城,最挣钱的运河,他们以为泰国再没有什么好东西是不属于他们的了,但当泰国使臣带着千金万帛之乘来和谈时他们知道他们错了,泰国还有盛产米粮的水乡,还有储量骇人的金矿,甚至还有数不胜数的美人,这些都是他们未曾得到的,这一刻他们开始反省,反省为什么自己会放忙脚步没有乘胜追击夺得天下。 醒悟的吕国皇帝立刻让自己最好的谋士想出一个计谋,一个阴险毒辣让敌人自费武功的办法。 和谈结果出来了,吕国同意和泰国休战十五年,但前提是泰国人要献上殷将军的人头,献上那个让他们损兵折将却又无可奈何的将军性命从而换区这十五年的和平。 这似乎是个划算买卖,但皇上还是有些犹豫顾忌,好在主和派的人早看殷将军不顺眼,在一来二去的谗言中总算是说服了皇上下旨让殷将军自裁。 有言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对一直奉行忠君之道的殷将军来说这话似乎到了验证的时候,想来他一身戎马杀敌无数早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只是不知道最后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却要死在自己的剑下,他心中有怨但无恨,因为他已经预料到泰国必将走向灭亡,他能做的只是守护好自己的清白,是非功过就留待后人评断。 大义如他也有留恋之人,死前他最大的遗憾便是不知道自己唯剩的女儿将何去何从,他这一生共育两子一女,两子皆是中庸之人,都在随他征战中被敌所杀,唯有和他同为乾元之辈的女儿还活着,女儿亦从小习武随他从军,如今也到了弱冠之年,但女儿性格乖张秉性倔强,旁人之言无法游说,他真不知道在他死后女儿会如何自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让自己最信赖的部下在他死后护其周全。 一时三刻过,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掀翻了将军帐顶,小道上,有人疾驰而过,马踏的泥水飞溅,定睛一看,便是殷将军之女殷长昼正带队冒雨返回军营,昨晚走的匆忙,她本想和父亲约定今日垂钓,哪成想遇到这间大雨看来只能做罢,不过倒是可以回去和父亲讨两杯热酒喝。 近了营门殷长昼勒马止住,她发现军营似乎有点不对劲,特别是哨亭上那一抹白色更是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她驱马进营,在营中的空地,数千将士都默不作声的围在将军帐外且头戴白布身着素衣。 殷长昼下马,不安的情绪将她淹没,将士们都默契的让开一条路让殷长昼去往将军帐庭,此时偌大的人群既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只有豆大的雨点敲在殷长昼一队人的盔甲上叮铃做响。 殷长昼走进庭帐,庭帐的正中央,前一日摆放推演沙盘的地方如今盖着一张白布,白布下方呈现出一个人形,人形颈部的上方渗出刺眼的红色,好像提示着某个部分的缺失。 殷长昼进入帐中后便定定驻足久久无言。 除了后来的殷长昼,尸首周围还站着四个人,这四人都是殷将军的老部下,其中一人还是殷长昼的师傅,也是殷将军的托孤人,看到眼前这个场景,那人想好了千万安慰的话也无法开口,只能上前一步想要将殷长昼揽入怀中给其安慰。 殷长昼退后一步默默躲开了老师,而后缓缓取下头上的缨盔,用自己空洞无神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师傅身上冷冷开口道 “何故?” “圣令如此,将军也是——无可奈何。” “圣令?”  殷长昼冷嗤一声后走到白布前慢慢撩开前端然后放下。 “圣令取我父亲人头?头呢?”   殷长昼站起身来怒视众人,众人戚不敢言。 “说话!”  殷长昼震怒。 “已经被朝廷使臣带走了……” “往哪去了?” 面对这个问题众人再次三缄其口,因为他们知道告诉殷长昼会发生什么。 看着此时的殷长昼,师傅心中愧疚不安,他再次接近殷长昼希望可以安抚下她“小满,将军走的时候已经将你托付于我,我是万万不能让你出事的,目前首要还是先让将军入土为安为上……” 师傅话音未毕就见殷长昼抽出宝剑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我再问一遍,他们往哪走了?”   殷小满无情肃杀的声音回荡账中让众人胆寒。 “我不会让——”   师傅这次仅仅说了四个字便被殷长昼一剑封喉。 见到殷长昼的弑师一幕,另外三个人惊慌无措,久经沙场的经验到眼前也化为乌有。 “小满!你!如何能够——”   第二人开口,殷长昼继续杀之。 “少将军!老将——”  第三个开口,照杀不误。 最后剩下一个人,殷长昼用手抹去剑上的人血,似乎是给了那人思考的时候。 “往…往……三江渡口去了……”   那人总算想起殷长昼问了什么,不过现在的殷长昼已经没了耐心,挥手间杀尽四人。 出了营帐,数千将士依然在外,雨水已经打湿了他们的衣裳但淋不湿他们的忠心。 殷长昼出来时已经又带上了缨盔,一脸淡漠好像刚才帐中无事发生。 “少将军!您说句话吧,只要您一句话,我们这些人愿意继续跟随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殷长昼骑上马来,扫视了众将士一遍,只留下“都回去”三个字便带着小队再次出营。 出营之后一路向渡口所在的东北方向,殷长昼要赶在那行人渡江之前截住他们。 天可怜见,因为大雨江水汹涌无法行船,朝廷使臣被困在了渡口的驿站里,殷长昼这才能快马加鞭赶到驿站截住他们。 殷长昼一行十余人,驿站外穿着蓑衣的护卫与他们人数相当,护卫直到殷长昼一行来到近前才发现这些人身着甲胄,心中大骇,立马拔出佩刀紧惕备战。 “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侍卫向殷长昼一干人等喊到。 殷长昼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腰间的配剑,又打量了对方的人数武器,转身向一旁的军士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一把长柄朴刀。 侍卫见殷长昼等人没有回应还因为他们是因为大雨混淆了,大着胆子走上前去盘问 “你等是哪个营的?”。 殷长昼看准距离,侧马扬刀,只消得一刹那,听的干脆通透的一声闷响便看见来者侍卫的头飞出十来米,噗噜噜的滚在泥地上。 接着便是一顿厮杀,十几个侍卫根本不是殷长昼等人的对手,被杀得血肉横飞,满地的断肢残颅,血水更是铺盖驿站门前。 “嘣!”   殷长昼一脚踹开驿站大门,吓得驿站里的人纷纷侧目。 “使臣留下,无关的人回房去。”   殷长昼单手持刀走到驿站大堂中央沉声警告。 驿站中人见殷长昼一身甲衣泛着红光,简直有如凶神降世一般,不敢轻视,立刻做鸟兽状散。 这下无关人员全部逃离,大堂里只剩下两桌人稳坐钓鱼台,不用问,看他们的穿着也能确定他们的身份。 殷长昼放眼看去,其中一桌人桌下放了一个箱箧,既然没放在马车上,还随身带着,看来是十分重视了。 见殷长昼赤果果的打量自己,使臣中一人硬着胆子拍桌而起呵斥道 “大胆贼将!本官乃是皇上亲点的和谈使臣,肩负本国与吕国的和谈重任,你等如此行事阻碍和谈罪大恶极,且速速退下,本官奏明陛下可对尔等从轻发落!” 殷长昼听他说完了这句话也大概了解到了自己父亲为何而死,原来是为了与吕国和谈,这是何其可笑何其荒谬的一件事,朝廷的人居然会相信吕国人的话,简直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殷长昼一把抓住刚刚使臣的领子把他拎出 “其他人杀掉” 一声令下后军士立即将其余几人从桌位上捉了起来按在地上一刀一个好比砍甘蔗一样,大堂里只是响起零星惨叫然后恢复了安静。 殷长昼松手,唯一活着的使臣腿软到伏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殷长昼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看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问道 “我知道朝廷一向想要和谈,但和谈就和谈,为何要我父亲性命?” 殷长昼久居军营对朝廷的事不甚了解,但她也知道大概有如此派系争斗,此刻她想知道的是谁出的这种馊主意,她好找谁报仇。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此人已经吓破了胆,缩着脑袋只顾求饶。 “回答我的问题,我饶你一命。” “是是…是吕国人……条件是吕国人提出的…可…陛下本是不同意的……但是……但是杨丞相一直极力主张和谈,还联合大批官员上书……陛下……最后就就就……同意了……” “杨丞相?”    听到这个名称殷长昼脑中立刻冒出无数与之相关的事件,因为他常听到父亲和别人讨论此人,所以也对此人有过了解。 殷长昼放了使臣一命,带着父亲的头回营而后安葬了父亲,还有父亲的四个部下,一同安葬在风水俱佳之地。 当晚,殷长昼倍感疲累,睡下不久便发了高烧,高烧连日不退,就这样不省人事,四日后朝廷派兵前来抓拿殷长昼,殷长昼的亲卫眼看不妙,驾着马车带着还在昏迷中的殷长昼连夜出逃。 亲卫二十余人和殷长昼年级相仿,同为乾元,入伍后因为素质出众被选为殷长昼亲卫,他们与殷长昼并肩作战六年,期间也有不少人牺牲,能剩下的人早已视彼此为最信赖的伙伴,同生共死的信念已经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所以为了殷长昼就算是背负叛军的罪名,他们也在所不惜。 众人就这样驾着马车没有目的逃亡,殷长昼也躺在马车里继续躺尸,这要是换做别人病魇缠身还车马奔波早就命丧黄泉了,好在这人是殷长昼,一个力能扛鼎的变态乾元,所以她活着来到了燕荡山脚下。 燕荡山的虞教一派远近闻名,他们预知灾祸、治病研药还广传救世之法,深受当地和附近百姓爱戴,所以当殷长昼的亲卫路过此地得知这个消息后便毫不犹豫的带着殷长昼登上山门求医。 冒然上门的结果只能是被拒绝,任何人都会对来路不明的人保持紧惕,更不用说来的是一堆凶神恶煞的乾元,救济他们简直就像是在引狼入室,毕竟虞派教众有不少都是柔弱的坤泽之辈。 拒绝别人很正常,但若是拒绝一班穷途末路的匪兵也好比是在逼迫他们行不轨,所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刀剑相见,血光之灾。 再伤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虞教人后为了控制局面虞教只好收治了殷长昼并在其亲卫的严密监视下为她治疗。 殷长昼在虞教众人高超的医术下起死回生,又在虞教优渥的环境下修养了半月,这下几乎已经满血复活。 人可算活过来,但却名声尽失,如今泰国,殷长昼杀使臣的事已经世人皆知,她们一行完全成为了乱臣贼子,通缉他们的画报贴满了大街小巷,人人得而诛之。 在这种情况下殷长昼只觉得生之多艰,世界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地,这一刻似乎活着也失去了意义。 就在一干人等为以后何处栖身发愁时,队伍里一个眉清目秀的亲卫给了众人一个方案,他提议留在燕荡山,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就在于他勾搭上了虞教一个长老,长老同意把中燕峰一座年久废置的庙宇用于他们居住并帮他们保密。 如此,殷长昼等人便在燕荡山暂时住下,复仇大计也徐徐图之。 殷将军死后过了五个月,吕国人虽然没有得到殷将军的人头,但他们在这几个月中已经派间谍核实了此消息的真实性,这下更加无所顾忌,迫不及待的撕毁了刚刚签订的条约挥师南下。 吕国人又打来了,泰国朝廷上下一片哀嚎之声,他们没时间思考当初害死殷将军这个错误的决定是由谁促成的,因为现在更重要的是推选出一位新将军去和吕国人作战,选来选去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最后只得把都城的禁军统领推了出去。 禁军统领虽然是行伍出身,但能做统领完全是靠着自己当贵妃的姐姐吹枕边风,如今让他去和吕国人打仗那简直是赶鸭子上架,朝堂上不少大臣都了解这个内情,所以他们已经开始未雨绸缪,偷偷转移财产家属让他们去往南部更安全的城市。 这其中趋吉避祸的代表人物便是杨丞相,杨丞相是主和派的元老人物,自从他升任丞相以来便极力主张和平,其实曾几何时他也是主战派,可战了那么几年以后他就明白了,泰国是打不赢吕国的,泰国灭亡是迟早的事,与其在泰国朝廷里吵来吵去不如早点寻找后路,所以他早就秘密的与吕国人接触,吕国人也看出了他的诚意,许诺他泰亡之后能继续在吕国位列三公,但前提是要他迫害泰国的忠臣良将让泰国无法抵抗。 虽然得到了吕国人的承诺但混迹官场多年杨丞相怎么会不懂卸磨杀驴的道理,所以他平日里一边敷衍朝廷一边敷衍吕国人剩下时间便以权谋私为自己敛财无数,他考虑着这样就算吕国人背信,他也能够全身而退。 这次杨丞相便叫了自己的爱妻和爱妻所生的小儿子以归乡探亲的名义帮他把这些年贪来的金银细软带一部分回乡。 说到杨丞相的小儿子,都城里的人都知道杨丞相溺爱他这个小儿子,原因无二,小儿子是他众多子女中不论性格样貌最像他的,加上小儿子是坤泽之身杨丞相也不好对他严厉,只能宠着。 杨府 临要出发杨丞相不放心,下朝后赶着回来见了儿子最后一面。 “宵儿,此番回乡路途遥远,切记财不外露,要听你母亲的话,替我好好照顾她。” 杨宵闻言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父亲的手臂道 “ 老杨你放心吧,我早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及笄多时了,我能照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杨丞相看着自信满满的儿子叹了口气,又言道 :“我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会出岔子,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我拜托了你哥的部下护送你们回乡,这事不好引人注目,所以他们会在城外与你们会合。” “嗯嗯,知道了。”  杨宵了解的点点头又听父亲交代了一些琐事便正式出发。 谁知此一走再相见便是物是人非。 -- Уūsⓗūwūвiz.ℂom 杨宵其人 杨宵一行人共赶了八架马车前前后后出城,其中两架马车是用于休息,两架装行路所需用的东西,剩下几辆马车便是装的他们杨家的家财。 来到城外,一群护卫早已等候多时了,其中带队的人姓林,是个小都头,众人称呼他为林都头,杨宵便也跟着这样叫。 林都头带了三十个人,这三十个人都是高大威猛之辈,除去林都头自己是乾元,他带的人全是中庸人,因为乾元人稀少,基本可以说是百里挑一,所以在军队也算是宝贝,是个乾元再不济都能当军官,兵卒自然是鲜少有乾元。 林都头因为是乾元所以受到提拔较快,十七入伍从军不到三年便提拔了都头,这是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因为除了良好的身体素质他还有一个灵活的脑子,这也是为什么林都头能接到了这个人情不菲的护送任务而不是别人。 上路后杨宵和小厮呆在马车里百无聊赖,小厮捧着香炉给他熏香,而杨宵则拿起了画本看了起来,为了看话本,杨宵拉开马车的帘子让阳光照进车里。 车外,林都头正骑着马跟在车旁突然闻见一股奇异的香味,这香味不像他闻过的任何一种味道,像是檀香但似乎又夹杂了一股兰花的幽香,十分奇特。 林都头统耸了耸鼻子发现香味是从车里传出来的,他下意识看向车里,这个角度正好看见杨家小少爷如玉精雕的侧脸,一下既看入迷直到随行小厮拉上帘子这才回过神来。 杨宵正看话本到精彩处被小厮猛地拉上帘子失了光立刻恼怒道 “做什么呢?没见本少爷正看着嘛!” 小厮委屈,解释道“少爷,刚刚那个林都头从外边痴儿似得望着你,那眼神真是让人不舒服的紧……” 杨宵合上书看了看小厮又放下书 “他看就看呗,我又少不了一块肉。”Ⓐiⓟo⓲.Ⓒoℳ(aipo18.com) “那不行,我家少爷是谁啊,新都第一美男,旁人岂能多看一眼。” 杨宵被小厮这一番吹捧给逗乐了拿出自己放零嘴的匣子出来让小厮和他一同吃着乐着。 赶路到近日暮杨宵的队伍才在一家官驿落脚,吃饭时杨宵与母亲单坐一桌,菜还未上齐时母亲和杨宵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还记得三十年多年前,那会儿还没有你,你父亲才当官不久,一次我和他一起回乡省亲,路上路过有名的虞仙山便顺便去山上拜了拜,祈福的时候碰到虞教长老,那长老一看见我就夸我说我面相极好,是难遇的旺夫旺子之相,你父亲不相信,但你看他这些年平步青云,还有你哥也仕途顺畅,这不就说明了那长老说的没错嘛,可他就不承认,你说气不气人。” 杨宵听了只是附和的点点头,虽然他心里懂得父亲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全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但他并不会否定母亲的话,因为她知道任何人都有被认可的需要,随即补充道 “听闻虞仙山除了虞仙庙宇可以祭拜之外还有云海美景可观,这次我们回乡同样路过虞仙山,不如再去拜会一下虞仙,母亲觉得如何?” “嗯,是个好主意,刚好我也该去虞仙那里还还愿了。” “还愿?不知母亲当时许了何种愿望?”   杨宵好奇的追问道。 “还不就是让虞仙保佑我家人健康和你那嘴硬的爹仕途顺遂嘛。” “噢~” 吃过饭杨宵和小厮去到自己单独的一间房,一进门杨宵忽然大叫出声而后猛地窜出门去然后在过道里大骂起来 “哪个挨千刀的下人连个屋子也打扫不干净!想吓死本少爷吗!” 林都头听闻杨宵惊叫还以为他遇上什么歹人,立刻冲到楼上查看。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林都头环顾四周并未见可疑之处。 “没事的林都头,这就是我们公子被虫子吓到了而已……”   杨宵的小厮解释起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什么虫子?”    林都头说着走到屋里果然在桌子下面看见了一只死掉的蚰蜒,打量一番这个小虫子,林都头实在不知道它有何可怕,随意的逮住它的触须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送到杨宵面前。 “你说的是它吗?”   还未等林都头带着虫子走出房间杨宵已经怒骂着跑下楼去。 林都头无语的站在门前看着杨宵的小厮问 “你们少爷一直这样吗?” 小厮点点头答复道 “若在府里比这还夸张,您还是快点把它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扔了去吧,不然我们少爷可能今晚都不敢上楼了。” “行吧。”   林都头答应了带着虫子从另一边下楼,一边走着林都头一边回味起刚才杨宵那惊恐的模样,似乎搞笑中带点可爱,格外能激起他的保护欲,怪不得人说坤泽和乾元天生相配,原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见林都头带走了虫子杨宵的小厮这才折返到楼下带回了自己的主子。 “你再确认一遍,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一只虫子了。”   临进门杨宵还不忘嘱咐小厮。 “少爷放心吧,我已经彻头彻尾的检查过了,没有了,快进来吧。” 听了小厮的保证杨宵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回屋中然后在屋里坐立不安。 “今晚你陪着我睡吧……”  良久,杨宵才憋出一句话来。 “啊?少爷,这不好吧。”   小厮想着虽然大家都是男的,可一个是坤泽一个是中庸,虽然只说乾坤有别,但中庸俨然也有别呀。 “有什么不好的,本少爷没嫌弃你就不错了,再说你伺候我少说也五六年了我有什么你没看过的,这一起睡一下又有什么问题,你又不是乾元。” 小厮说不过自己的少爷最后只有陪着睡了,睡之前他还给杨宵点了熏香,但就算如此小厮在床上还是不可避免的闻到了杨宵身体发出了兰花香气。 说起来小厮也觉得神奇,因为自家的少爷从小身上就有这股香气,人家说体香是坤泽独特的标志物,只有坤泽会产生好闻的体香,而且乾元就是通过坤泽的体香来辨识他们,所以体香对一个坤泽极其重要。 但因为坤泽的体香不受自己控制还有可能导致乾元失控的原因,所以大多数坤泽会在外出时或陌生人面前隐藏自己的香味,这样隐藏的方法就是使用熏香,有一种特质熏香可以在保留自己体香的基础上让乾元闻到也不产生任何影响,但特质熏香产量稀少价格昂贵一般只有权贵能使用得起,一般百姓的坤泽较多使用劣质熏香,这种熏香就是用浓香完全覆盖自己身上的味道毫无优雅可言。 杨宵毫无疑问是使用这种特制的熏香,而且他已经习惯了特质熏香的味道,所以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外他都会叫小厮带上熏香随时给自己用。 赶了几天路,杨宵每日都在车上待着感觉无聊透顶,这天他撩开车帘看见外面风和日丽似乎是个放风的好日子便叫停了车队说是休息休息。 “杨少爷是坐车坐闷了吧,想出来透透气。”  守在车旁的林都头不待杨宵下车就打趣他。 “那你这些天骑马也该骑烦了吧,要不我们俩换换?”  杨宵不喜欢被这么调侃转头反问他。 林都头听了这话倒是不生气,思索片刻后回复道 “马车不适合我这等粗人,如果杨少爷不嫌弃,我可以骑马载少爷遛一遛。” “真的?”    杨宵似乎很感兴趣,因为在家时候父亲可不会让碰这些东西。 杨宵十分乐意,但杨宵的小厮看起来并不乐意,原因是对方是个乾元,此前听过见过的无数的事例提醒小厮不该让一个坤泽和一个乾元近距离单独相处,除非两人是婚约关系。 “少爷,或许我可以载您……”  小厮建议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杨宵跳下马车一个箭步到林都头跟前被林都头给拽上马去。 “架!”   一接到美人上马林都头立刻调转马头向远离车队的另一条小径奔去,没等小厮回过神来林都头已经载着杨宵消失在视线之外。 马上杨宵坐在马后轻轻揽住林都头的腰肢,马在奔跑中的颠簸让他有意无意的撞在林都头的后背,此刻的杨宵已经无意身边的美景心猿意马的想着其他的事情。 “到了,你看这里漂亮吗?”    跑了不多时林都头在一个开阔之地停下马,杨宵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眼前既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湖泊中水清澈见底湖泊周围还长满了不知名的各色野花,不能不说是个漂亮的地方。 杨宵惊奇忙问这地方林都头是如何得知的。 “这条路我走了不下五遍,当然知道。”   说着林都头下马把杨宵也扶了下来。 “这里真美,这水里还有鱼……”   杨宵走近水边表现出像孩子般的天真。 “这湖里有不少大鱼,之前我在这湖边宿营便抓到过。”    林都头跟随在杨宵身后道。 “嗯,抓鱼肯定很好玩吧?” “抓鱼有什么好玩的,就是想吃鱼了就抓一抓。”   林都头和杨宵的经历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 “那你会怎么烹饪抓到的鱼?”  杨宵的好奇心永无止境。 “就去除了内脏用火烤熟,你没见过?”   林都头似乎搞完了我们的杨少爷从小生长在深墙大院对此种烹饪方法闻所未闻。 “没见过,不过听起来好像不错。” 林都头一听这话乐了,道“你可真真是个少爷,我今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是怎么抓鱼的。” 说罢林都头掏出自己怀中吃剩一半用纸包好的胡饼掰下些碎屑来,然后又找了一根一米来长的直木棍把头削尖,接着林都头便把饼渣丢到湖面然后拿着木棍守株待兔。 反复叉了那么几次后林都头就凭借灵活的肢体叉到一只有小臂长短的鱼儿,又是一番熟练的操作,林都头就杀好了鱼把他带回杨宵身边。 “厉害~”  见无数奇珍异宝都不眨眼的杨宵既然被这抓鱼的技术给看傻了。 “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随后林都头捡来一些干柴搭出一个烤架把鱼串起来放在架上用火石点燃火来烤鱼。 烤鱼的间隙杨宵也自己拿着棍子跑到湖边试着想叉鱼,哪知道笨手笨脚的鱼没叉到反而跌到水里把衣服弄湿大片。 “湿衣服穿着难受,要不取下来烤烤,很快就会干。”    林都头示意杨宵把外裳脱下来。 “可——”  杨宵看了眼四周有些犹豫。 “你放心,这一般不会有人来的,再说只是脱了外衣,没关系。” 杨宵经不住林都头劝便把外衣脱了下来,谁叫他对林都头有好感呢,毕竟像林都头这样高大英武的乾元他平常本就不多见,如今见到一个自然心生向往。 杨宵脱下外衣没多久鱼就烤好了,林都头拿下烤鱼还专程去掉外层的焦皮再撒上盐才递给杨宵。 杨宵作为丞相之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如今吃了一口这烤鱼突然觉得天下没什么东西能比得过他。 “怎么样,好不好吃?”    林都头看杨宵吃的似乎很开心,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 “特好吃。”   杨宵对鱼赞不绝口。 吃过鱼,杨宵摸了摸自己的外衣,还有些湿润,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出来太久了估摸着母亲会担心自己。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湿的衣服我回去换掉就好了。” 林都头没反对,可能他也觉得出来太久了怕杨宵的家人多想,这就原路返回把杨宵送至他的马车前,顺便在杨宵下马的时候似有若无的摸了杨宵的屁股一把。 -- Уūsⓗūwūвiz.ℂom 私相授受 自这以后杨宵萌动的春心便更加博发了,之前在家时杨宵一年半载也不曾见过一个乾元,如今这眼把前就有一个乾元长得不错对他也好他怎么能不心动,后边几乎天天拉开帘子看着车外那个守护自己的男人。 杨宵的小厮不傻,他当然看出了自己主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下就有意无意的套话道 “少爷,您觉得那个林都头人怎么样啊?” 杨宵这会一边看话本一边肖想自己的爱情故事,猛地被小厮这么一问便愣了,定了定神道“人还不错……你问这干嘛?” “我看您这两天和他接触挺多的就随便问问,不过他人虽说看起来不错,但一个小小的都头嘛……”   后面的话小厮不好说的太白,他知道少爷能懂。 杨宵当然知道自己的小厮是什么意思,啪的一下合上话本道“你知道为什么父亲现在还没给我说媒嘛?” “不知道。” 小厮摇头,这个他真是不知道,而且同样纳闷,因为按常理来说像他家少爷这个岁数的坤泽早该婚配了。 “因为我虽然是坤泽但也是男子,男子该有自己思考和想法,不能任人摆布,所以婚配的事情父亲会尊重我的意见,我要是喜欢谁,我可以名正言顺告诉他,要是他也喜欢我,那我们完全可以在一起,反正我杨家也不缺谁的礼钱,大可不必那么斤斤计较。” 这话说的倒是大气,其实杨宵心里明白事实并非他说的这般美好,他之所以还没婚配完全是杨丞相没选着中意的儿婿或儿媳,毕竟现在泰国已经是风中楼阁摇摇欲坠,此时选中当朝大臣结亲家只会多生牵连,所以目前杨丞相的意向偏向地方有势力的商贾之家,这回让杨宵回乡也是有意为他撮合南洲府家业繁盛的吴家独女。 杨宵这番话确实唬住了小厮,小厮便不再过问他与林都头的那档子蠢事,但小厮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杨宵的母亲,因为杨宵的母亲才是他们这些下人的真正领导人,掌握他们的生杀大权,杨宵对于小厮而言只是他服务的客户罢了。Ⓐiⓟo⓲.Ⓒoℳ(aipo18.com) 杨宵的母亲听闻小厮报告后便上了点心,但母亲并不打算就这件事直接询问杨宵,因为这没有意义,等到了地方两人一分开这事自然就结束了,而且杨宵是个倔性子,如果采取直接打压的方法处理这事只会适得其反,不如放任自流,顺便加以疏导,至于疏导的方法嘛就是给杨宵介绍更好的人选。 这天杨宵母亲出发时便叫了杨宵到自己马车上来待会,顺便陪她谈谈心。 “宵少爷倒是年纪不小了,是到了选配人家的时候了。”   上车不一会,伺候杨宵母亲的老妈子忽的冒出这个话头来引的杨宵不悦。 “诶,我家宵儿还不着急。”   杨宵母亲扮演着白脸的角色。 “怎么不急啊夫人,我女儿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生了我小外孙了。” 杨宵听了老妈子子这话心里厌烦但默不作声,他就想听听这一主一仆到底是要唱哪出。 “是嘛,那是你上回带到府里来的那个小胖娃吗,倒是个可爱的孩子。” “对对对,夫人好记性,就是那孩子,逢人见了都夸我那外孙子是个有福的人。” “……”  杨宵本不在乎这些话因为属实和他没什么关系,但左右被这么讲一通也不由得幻想起来,想着自己若是结婚了生了孩子也该是很可爱的。 “宵儿呢,宵儿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乾元还是坤泽?”    见杨宵的神情自若了些母亲便把话题引到他的嘴边。 “我……我觉得都还好吧……”   杨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要我看呢,如果是个乾元最好是男孩,如果是坤泽呢女孩比较好。”   老妈子又在一旁做经验之谈。 显然老妈的这番发言惹到了杨宵,随即反驳道 “才不是,不论坤泽乾元还是中庸,男女都是一样的,哪有好坏之分。” “是是是,宵儿说的是,那对宵儿而言,如果未来与一乾元女子婚配觉得如何?” “啊?乾元女子,那不是挺稀少的?” 杨宵的第一反应倒是和他母亲预料的不同。 “是稀少一点,但也不是没有,比如你父亲妯娌的兄弟,南洲府吴氏,他家就有一个乾元女子,还是嫡出的独女。”   杨宵母亲的话已经说到这了她想她儿子该是明白自己什么意思的。 “噢,那挺好。”  杨宵表现得毫不在意。 见儿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杨宵母亲不得不把话再说的明白点 “听说那女儿模样是俊秀的,性子也和善,家世更不必说,知根知底的人,年纪也比你长不了两岁,这次回去我琢磨着叫你们见见看看合不合眼缘。” “行啊。”   见见就见见,杨宵可不怯。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可不准反悔。”  这下母亲十分喜悦的为儿子定下了相亲会。 等回到了自己车上杨宵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母亲套路了,不过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杨宵是不会反悔的,大不了到时不给吴氏那人好脸色呗,她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这么想着杨宵的心情好了许多又望向马车外的某人,此时林都头也刚好回头,四目相接,一股暧昧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也是这天车队行至山中,到晚时未达驿站,众人只能是野外宿营一晚,杨家的家眷还可以睡在车里奴仆和侍卫只能围着马车搭起帐篷,晚饭也由驿站的热菜热汤变成了凉水硬馍,不过在这众人皆苦的时刻倒有两个人在偷着乐,那便是林都头和杨宵。 晚饭前林都头曾悄悄递给杨宵一个布条,杨宵忐忑的接了纸条不敢打开直到小厮离开给他打水的空挡他方才敢打开来看。 布条上用炭笔模糊写着像:“人定盼见”几个大字。 杨宵反复斟酌了是这几个字不错,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直到小厮打水回来他才将布条慌忙收起。 所谓人定就是指半夜时候,这句话明摆着是叫杨宵半夜去与他私会,若是前几日杨宵怕是没这个胆量,毕竟驿站人多眼杂多有忌惮,但今日不同,今日宿营野外,天一黑便伸手不见五指,不容易被发现又好隐蔽,倒是个私相授受的好日子。 杨宵没有过多犹豫,因为他想得开,他认为自己的婚姻该由自己做主,而且父亲从小对他宠溺,基本没有体罚过他,所以他自持甚高不怕闯祸。 等到夜深人静,杨宵身着中衣披着貂皮大氅蹑手蹑脚的下了马车,但一下来他发现自己就跟瞎了一样,除了可以分辩天上的月亮便分辩不出其他了,至于林都头那更是连人影也没瞧见。 “这要如何找他?”   杨宵怔在当场。 “咕咕——咕咕——”  就在杨宵焦躁为难时突然听见一边路丛后发出独特的鸟叫声。 这声杨宵很熟悉,他白天时听林都头模仿过这种鸟叫,叫的也跟此时一样滑稽。 料定这是林都头发出的声音,杨宵壮着胆子摸索了过去。 就在快要接近这个声音的时候杨宵突然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向自己袭来随后便撞进一个宽阔温热的胸膛。 “宵少爷动作真慢呀~”   林都头的声音在杨宵耳后响起,说话间还把手伸进了他暖和的大氅中。 在林都头怀里的杨宵整个人骨头都软了,半依着身后之人任由其下手。 林都头见杨宵没有半分要拒绝的意思心里一喜手顺势游走进杨宵胸口摸着他那豆大茱萸揉捏起来。 “宵少爷身子真是滑嫩啊,比起我这等粗人来。” “嗯~那当然的……”   杨宵被林都头那粗糙的手掌摩擦的一阵发抖,嘴上也时不时溢出两声喘)息。 情)欲的氛围上来了,林都头也闻到了越加浓烈的兰花香,只是现在的兰花香比起白日里除了更纯粹还增加了些魅惑的味道让人情难自控。 “宵少爷身上的味道是我闻过最好闻的味道。” “是吗?那你以前还曾闻过些什么味道?” 被杨宵这么一问林都头侧头回忆了一下,他想着自己似乎也没接触过几个坤泽,其中印象较深的就是一个下等勾栏里的小倌,那人身上也有味道,但却是混合了各种男人汗津的难闻臭味,完全和香不沾边,跟杨宵简直没法比。 “没有,我没闻过其他坤泽的味道……” 这大黑的天撒起谎来倒不怕脸红。 “那你可有其他中意的坤泽?”  杨宵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君子不夺人所爱。 “不曾有过……”  这种关头林都头怎么会说实话呢,只想着哄骗着宵少爷占点便宜得了,又不是谈婚论嫁没必要上心。 “那还好。”   得到回应的杨宵心里安定不少,似乎因此偷情的罪恶感也减轻了些,大抵问这个问题他也没想得到真实答案。 就这么着厮混了得有半个来时辰杨宵总算失去了那股刺激劲觉得差不多了可以结束了。 “时间不早了,放我回去歇着吧……”  杨宵撤了撤被困住的身体委声道。 “宵少爷舒服了我还憋着呢,能用嘴帮我弄弄么?”   林都头也是一时精虫上脑了,换做平日,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这话。 主要也是杨宵在他面前展现的面太窄了才让他误以为这是个可以任由自己揉圆捏扁的主,那真是大错特错。 “啪!”   寂静的夜色里忽的生出一声脆响,林都头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人。 “林都头这下清醒了吗,可想起来我刚才说了什么?” “……”  林都头还在震惊中没回过味来,他心里现在有惊讶和愤怒两种情绪,若是面对其他人他可能会愤怒的砍人,但面对杨宵这种巨擘之子他只有哑巴吃黄连了。 林都头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不在有所动作,身体的反应也随着刚才那一巴掌冷静了,现在他满脑子都充斥着一句话那句话就是‘杨宵真是个小贱人’。 “林都头该不会生气了吧,我不是有心的,只是想提醒林都头注意分寸而已。”  一边整理着衣裳杨宵对着林都头解释起来。 林都头现在气的牙根痒痒哪想听他这些废话啊,只想着赶快把这烫手的山芋送还了好睡觉去。 “林都头不说话是记恨我咯?” “没有没有,我只是心中懊悔,觉得实在不该对宵少爷说那些个下作的话,还请宵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权当没听过吧。” “嗯,那是自然。”    杨宵颔首后便同林都头静静归队。 -- 旅居吴家 自从那晚上林都头被杨宵掌掴以后林都头便开始有些畏惧杨宵,他总觉得杨宵是表面看起来宁静温润实则包藏祸心之人,但那晚以后杨宵却没有因为这件事疏远林都头,反而对他比之前更上心了,这下可是把林都头搞晕了,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和杨宵继续纠缠,可他又不能做到彻底拒绝杨宵,毕竟杨宵长得是那么好看,气质又如此出众。 就这么的暧昧不清了半个来月后他们的马车队伍来到了南洲府境内,这里是吴氏的地盘,也有闻名遐迩的燕荡山所在州府。 按照杨宵那日答应母亲的话,杨宵一行到南洲府的首要目的地便是和吴氏的人会面,吴氏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不敢怠慢,在杨宵等人进入南洲府不久后便派人去把他们接到府上。 一到城里杨宵感觉自己立刻活了,马上让小厮去街上给他搜罗南洲府特色吃食玩物和画本绘本等东西贡他下次无聊时消遣。 杨宵本来没想给吴氏的人好脸色看,因为他觉得吴氏的人无非就是一群做生意的暴发户,比他们杨家差远了,但等杨宵到了吴府门外时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吴府比他想象中气派得多,甚至比他家京城的门庭也不遑多让,杨宵估摸着吴府的规格是否超过建制标准,但又考虑到南洲府天高皇帝远的估计也没人管这便释然。 进入吴府,杨宵再一次感叹,吴府不愧为南洲府四大家之一,府邸占地广大不说,府里各式亭台水榭都让人目不暇接,就杨宵打前院过晃了那么几眼就看见了两颗他感觉树龄过百又长势极好的银杏树,这其他东西或许可以花钱买,这植物可是得花心思花精力去培育的,由此可见这南洲府吴氏是个有底蕴的家族,这么一想他既有些自愧不如,谁叫杨家全是靠着他做丞相的父亲才有今天的发迹。 杨宵和杨宵母亲被请到吴府正厅,其他随从侍卫便由吴府安排到其他地方休息。 杨宵到了正厅总算见到了母亲所说的吴氏独女,那女子穿着鹅黄色圆领袍,头发束起,个头和他差不多,长得算是清秀,散发着一股子书生贵气,和杨宵见过的男性乾元差别很大。 接着杨宵与母亲落座,他的座位刚好和吴家女儿对着,他自若的看着母亲与吴家长辈聊天,也感受到吴氏之女不时偷瞄的目光。 “这就是我家宵儿,已经及笄三年了,比你家洛儿小不了多少。”  杨母与吴母介绍起杨宵。 “嗯,我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没想到一转眼就这么大了,不过倒是越发好看了。” “那可不是,这人啊一生了孩子日子就过得飞快,我感觉抱着宵儿就像昨天的事一样……” 两个母亲互相感慨着,杨宵无聊的打起哈切,对面吴家女儿也觉得无聊便起身道 “母亲,姨娘,你们且聊着天,我带宵弟去园里转转,不然他该困了。” “行,那你陪宵儿去转转吧,我和你娘得好好叙叙旧。” 杨宵闲着也是闲着便同意了,再说坐在那里他确实有点犯困,不如出来散散心,就是不知道陪他散心的人是会让他高兴还是扫兴。 “宵弟第一次来南洲府吧,觉得南洲府怎么样?”   吴曦洛一边领着道一边询问杨宵。 “挺好的,就是比新都闷了点。” “嗯,可能是马车坐久了觉得烦闷吧,可以在我府上多住几天,到时候带你去城中玩一玩就不会觉得闷了。” 虽然杨宵并不想在吴家多呆但他还是礼貌的点点头接着说道 “听说虞仙山在这附近,我和母亲准备去那里拜会,不知道从此地出发大概要多久能到?” “虞仙山啊……我去过两次,坐马车大概半日能到,要是想爬山游览的话估计得在那里住上一晚,第二日回来差不多,没想到宵弟既想去此处,不如到时候我陪你们去吧,我识得路。”   吴曦洛自告奋勇道。 “主要是陪母亲去的,如果洛姐想去也无妨,但需得和我母亲知会一声。”   杨宵觉得这吴小姐还真是够黏糊的,自己和她才见了一面她就想着跟自己一同出游了。 “好好好,我猜姨娘定是不会拒绝的。” 见如此自信的吴曦洛杨宵只能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虽然这吴小姐打扮得体谈吐斯文但杨宵就是不太喜欢,可能是他在新都见多了这种贵公子类型的人物所以对吴小姐生不出特别的感觉,再加上这类人给杨宵的印象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以他猜测这吴小姐八成也是这样人,暂且观望着。 比起吴小姐杨宵还是喜欢林都头这种当兵的孔武有力的类型,能给他一种特别的安全感,但林都头这人也有不足的地方,大老粗一个,和他没什么共同语言,甚至出口成脏让他觉得很掉价。 “哎,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一时间杨宵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在吴府待了四五日杨宵的娘终于想起来去虞仙山的事,这天和杨宵交代了明日就去让杨宵做好准备。 杨宵没什么好准备的,无非就是带着登山便捷的衣服,还有这两日里起了秋风再带一个防风保暖的披风就完事了。 到了要去登山这日杨宵和母亲起个大早准备出发,可等他们都收拾完毕却见那个上赶着要随他们同去的人没出现。 “曦洛不是说要去吗,这等了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来?”   杨母在偏厅中踱步无奈道。 “哎,真是个磨蹭的主,要不我去叫叫她吧。”   杨宵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便主动请缨道。 “你知道她住在哪个院?”   杨母疑惑。 “知道,她那日带我游览时去过。” “噢,那你去吧,赶快着点,一会日头该亮了。” 杨宵转身带着小厮去了吴曦洛所住的院子,路上碰见两个值更的侍从还给他带了路,等他到了院门前,天色已经破晓了。 “刚好你们在,帮我去里面给你小姐通传一声,叫她收拾好了就赶紧出来。” “好嘞。” 打更的应下,进了院子,不一会有人出来了,不是打更的,也不是吴曦洛,是一个搽脂抹粉的男人,杨宵远远就闻到了男人身上那股子浓重的脂粉味,让他不适的皱着眉头。 男子从院里出来自然也看见在院外站着的杨宵,但他好像不知道杨宵是谁,见杨宵打量着他便回瞪了杨宵一眼附言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 杨宵听到那人不要脸的自夸简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别过头眼不见为净。 见杨宵转头那男的不乐意了,走到杨宵跟前停下,然后上下看了一眼道“你是哪个院的?之前好像从未见过你,新来的吧?穿的倒像回事,还带个披风,要去爬山啊?” “嗯——”   杨宵的嗅觉很灵敏,所以男子近身时他几乎要窒息了。 “你算哪根葱啊,离我们少爷远点!” 小厮看不过去了上来就推开那男的。 “嘿,还敢跟我动手,你也不打听打听……”   那男的被推了一下就一副要撒泼的模样,好在这个时候吴曦洛出来了。 “你在做什么?”  吴曦洛吓止了男人。 “我没做什么,就是想教训教训这个没眼力见的人。” “啪!”  吴曦洛上来就甩了男人一个耳光,男人呆住了,杨宵也呆住了,他想这也打的太轻了,还不如他打的响。 “这不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立刻给我滚。”   吴曦洛教训了男人一句,男人马上悻悻逃去。 “你没事吧,刚刚那个,院里的下人……让我惯坏了。” 杨宵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说无事,谁叫他见过太多这场面了,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终于等到吴曦洛出来一行人才得以出发,这次因为是去登山,众人轻装简行只赶了两架马车,杨宵与母亲一架,吴曦洛一架,侍卫就带了林都头和他十个手下。 车上母亲问起杨宵这两日在吴家待的感觉如何,还有对吴曦洛有何看法。 杨宵想说他一点也不喜欢吴曦洛,但他怕母亲伤心也没说的那么直白,就说了吴曦洛人还行,但不合适自己。 “怎么会呢,我看曦洛和你一起有说有笑,你们挺合拍的呀。” “母亲觉得我们合拍吗?您才见过她几次,我不过也才和她认识四五天,所谈之话也不过寥寥。” “额……你这话说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曦洛愿意对你好,你也对曦洛有意思就好。” “没意思,我对她没那意思……” “就算你没意思,可曦洛她有意思,她喜欢你,你和她在一起不会吃亏的。” “……”  不吃亏?这是什么婚姻观念,杨宵觉得自己处在快发飙的边缘,他猜父亲一定不会这样说的,毕竟父亲最理解他,最深明大义了。 -- 上山 杨宵与母亲的谈话半途而废,之后杨宵便颓然的坐在马车里望着车外生起闷气,再不论母亲与他说什么他都不吭声。 刚好这会旁边一个侍卫骑马超过马车,杨宵以为是林都头,探着脖子瞧了一眼,发现不是后又转为一件呆滞的神情。 这一幕无疑被杨母捕捉到了,她一下想起来之前小厮和她说过的事情,如今上下一联系杨母立刻断定是杨宵对那侍卫动了真心才会拒绝吴家女儿,随即板着脸问道 “听说你最近和那个林都头走的颇近,虽然我与你父亲从来不在交朋友方面说过你什么,但这人自古有高低贵贱之分,若是有人无顾的巴结讨好你,多半是看上你的身份权势不怀好意,面对这些人最好还是多长个心眼的好。”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怕我被人诓骗?还是怕我遇人不淑?”    杨宵从小就是在人精堆里混大的,他自诩能骗得了别人,还没几个人能骗得了他,像林都头这种行伍出生的人更加不可能。 “我的意思是交朋友可以,但亦需保持距离,毕竟一个是乾元一个是坤泽,这保不准发生什么事那可是会毁了你的。”   杨母从小见自己儿子交些中庸和坤泽的狐朋狗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但乾元那是万万不同,而且小儿家意志薄弱,不能自保,万一被心怀不轨的歹人污了清白后果不堪设想。 “……母亲这话我实在不能认同,停车!”    杨宵长这么大来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弱化坤泽的言论,他自认为坤泽之人亦和中庸乾元没有差别,除了没有乾元那样过分强健的体魄,而且也不是每个乾元都强壮的,比如那个吴曦洛,他觉得吴曦洛就和一般的中庸之人差不多,所以凭什么大家一说乾元和坤泽在一起就会自动弱化坤泽的一方,这太不公平了。 停了车,杨宵不走分说的跳下车去站在道旁。 “前面的车怎么停下了…诶…宵弟怎么下车了,站在路边是要作甚呀? 吴曦洛的马车随即停下接上了和母亲赌气下车的杨宵。 “宵弟这是怎么了,小脸皱成这样,是谁惹你不开心了,说出来洛姐定给你讨个公道。”     坐到马车里吴曦洛就想哄杨宵开心。 “没什么,和母亲吵了两句嘴罢了。” “噢,是姨娘啊,怪不得,宵弟莫要伤心,我在家时也经常和父亲吵嘴,吵的可比这凶多了,街坊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 “那真是厉害。”    听到吴曦洛的自述杨宵这才稍微好过了点,虽然他自觉自己是不会喜欢吴曦洛的但他不否定吴曦洛哄人的功夫还是一流,不一会时间就把他逗乐了。 有吴曦洛家的车夫赶车,杨宵一行人比预想中更早到达虞仙山,马车停在山下的客栈,又在客栈用过一餐休息一会后杨宵等人这才缓缓上山。 虽然是登的同一座山,但大家的目的不同,杨宵来爬山是为了一览山顶云海,杨母来爬山只为了去一趟山腰的虞仙庙祈福,至于吴曦洛嘛,她就做好杨宵的狗腿子就行了,杨宵去哪她去哪。 但在登顶之前杨宵还是跟着母亲去了一趟山腰的虞仙庙,在那里又见到了眼熟的虞仙长老,杨母给出生辰八字非让长老给杨宵算一卦。 长老直言不讳,说杨宵先天好社交,心胸开阔而尚礼,富有调和性,略有虚荣心,日常生活浪费,这为一时的吉运,但其基础薄弱,缺乏耐久力,且命带破兆之凶。 说到这里长老顿了顿,面带难色,杨母惊疑,忙问这破兆之凶为何。 长老看了眼杨宵和杨宵母亲接着沉声道 “破兆者,是沦落天崖失意烦闷之数,此种命格之人大多家庭缘薄,孤独遭难,谋事不达,悲惨不测。” “什么?”  这下不等杨母质疑,杨宵自己先听不下去了。 不只杨宵,旁边的吴曦洛听了都来气,反驳道 “糟老婆子你休得胡说八道,我宵弟丞相之子天人之姿,那是妥妥的富贵之人荣华之命,你再在这信口开河,信不信我叫人把庙给你烧了。” “曦洛,不得无礼!”   杨母这会是又气又急,虽说长老这话很是不和她的心意,但她也明白自己孩子的命运不会像长老说的这么夸张,可如果能提前避凶倒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杨母继续留下来和长老攀谈寻找有没有破财消灾的可能。 杨宵是听不下去了,他气鼓鼓的冲出虞仙庙去狠狠地一脚踢在门外的一颗桑树上。 这动作让其身后的一位扫撒之人对其瞩目。 吴曦洛也跟随着出来然后面对杨宵又是一阵宽慰开导。 “我看这什么教什么道的都是些骗人的玩意,最终目的无非是叫你多掏些香火钱罢了,真该叫我那丞相姨爹下一纸公文,封了这些个地方。” 杨宵听了这话心情似乎好了些,认同的点点头。 见杨宵缓和,吴曦洛继续道“宵弟莫要再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啊,不如我们继续登山去,到了山顶不仅可以看云海还能看瀑布,如何?” “瀑布,这里有吗?”   杨宵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些好奇。 “当然,在南燕峰和中燕峰之间有一座名叫大凤湫的瀑布,上次我来的时候见着,那场面,水落千丈,漫天激射,其声如万马奔腾,真是壮观极了。” “那,别耽误了,走吧。”     杨宵催促着吴曦洛离开,庙外,林都头一等护卫还等候着,见杨宵携吴曦洛出来时林都头装作镇定上去问话 “宵少爷,要继续登山嘛,我让人陪同护卫着你们。” 林都头是不想自己去做电灯泡了才如此说道。 “行……”杨宵刚要同意就吴曦洛抢话道  “不必了,宵弟有我一人保护足矣。” 林都头别过头轻蔑的拉动嘴角复转过头对吴曦洛道:“听说殷家军的叛贼在这附近失去踪迹,我不确实他们是不是藏匿在这山里了,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还是让人跟着比较好。” 林都头告诉两人的是自己了解的第一手消息,毕竟这事连吴曦洛这个常居南洲的人都不清楚。 “……那行吧”   虽然吴曦洛不知道殷长昼是不是躲在这山里,但他知道殷长昼是个连自己师傅都不放过的杀人狂,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分了四个护卫给两人,加上两人的小厮,一队八人的爬山队伍继续出发了,这一上路杨宵就把刚刚的不愉快抛之脑后,满眼只剩下了秋日奇绝的景色。 庙内,刚才在院中的扫地之人便是殷长昼的亲卫之一,这亲卫近日里一直与虞教长老厮混着,恰逢长老接待贵客,他闲来无事便到院中扫扫落叶,谁知就是这么巧,碰见杨宵与吴曦洛对话,还听到了让他敏感的人物名称。 待杨宵离开,亲卫拿着扫帚又在殿外偷听了长老与杨母的对话,这下确定了这一家人的身份后亲卫放下扫把从庙院后门出,抄小路向殷长昼等人的隐匿之地奔去。 在杨宵等人登顶之刻,同一时间,殷长昼正在另一座山峰的林子里打猎,几个月来,除了靠虞教长老的施舍,殷长昼等人便是靠了打猎的本事来养活自己,他们把猎来之物的肉取下留用,皮毛就拿到山下的村镇市集上卖了换一些日常用物,由此也还活的不错。 如果说不是杨宵一行人的到来,殷长昼的猎户日子可能还要过上相当长一段时间,但谁叫仇家自己送上门来了,殷长昼也不得不采取措施。 -- 相遇相杀 殷长昼今日打猎收货颇丰,除了猎到一头公鹿外还用陷阱猎到了一只臭鼬,殷长昼远远看着被夹子夹住的臭鼬已经不再动弹,还以为它已经死透了便伸手去抓,谁曾想臭鼬只是挣扎累了假寐一会,猛地被殷长昼一碰到马上激动非常,撅起屁股竖起尾巴就喷了殷长昼一身,殷长昼惨叫一声,当场嗅觉失灵。 同伴见殷长昼被喷了纷纷远离她,殷长昼无奈,只能把猎物交给同伴自己独自去清理干净。 平日里殷长昼有一处洗澡的好去处,就在大凤湫瀑布鲜有人至的下游,在那有一个两面环石的水洼,殷长昼经常去那洗澡,今天也不例外,殷长昼再次来到此地。 殷长昼先是脱下外衫清洗了铺在石头上晾晒然后才脱下中衣搭在一旁赤果着身子步入水洼中清洗起自己的身体。 这边殷长昼在下游洗着澡,上游杨宵一行人刚从南燕峰下来。 在山上的时候杨宵看不真切,只觉得远处瀑布水流汹涌,但等着杨宵走到瀑布下头才发现这瀑布远没有吴曦洛说的那么壮观,他一下觉得自己被骗,转头瞪着吴曦洛想听听她的解释。 “啊……我上次来的时候是夏天,雨水充沛,如今是秋天了,肯定就有所不同……”   吴曦洛尴尬的打开扇子摇了摇,然后左右一看又想起什么,接着道 “嗯,定是如此缘故,我还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站在那后面,稍微走近了两步便被水流打湿了衣裳。” 杨宵此刻也无意听吴曦洛的解释,只是心中涌动阵阵失落之感,他耸耸鼻子抬头又看了看这个瀑布,恍惚中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你闻什么味道了吗?”   杨宵回头问吴曦洛。 “什么味道?我没闻到。”   吴曦洛摇摇头。 “嘁。”  杨宵白了一眼吴曦洛就明了是因为自己天生嗅觉灵敏才能闻到常人闻不到的味道。 杨宵四处瞧了瞧发现好像周围没有什么奇特的东西能发出此种味道,他心中开始好奇,琢磨着不如找找这气味的源头当做游戏。 一路嗅着气味,杨宵沿着瀑布的水流走出好几百米去,此时杨宵没有注意,几个侍卫和吴曦洛都没有跟上来,没有跟上的原因也很简单,只是因为他们爬山累了需要歇息一会。 当杨宵顺着水流旁的小路又有了一段再下一个大石阶后气味便猛的浓烈起来,杨宵此时突然辨别了出来,这个味道不止奇怪而且很臭,臭到他不由自主的捏住了鼻子。 确定气味的源头就在这附近时杨宵定了定神又将周围打量了一遍,这下真让他看见了可疑的东西,一件搭在石头上的衣服。 “谁把衣服放在这干嘛?”  好奇心趋势杨宵朝衣服走了过去。 “咦,这衣服好臭啊!”  还没走近,杨宵就闻到了衣服上那股刺鼻的臭味,也就是这个味道,把他从瀑布下引了过来。 就在杨宵想要转身返回的时候,抬头间突然有一个白晃晃的东西出现在杨宵对面,杨宵定睛一瞧,那不是别的,是有人在洗澡,未着寸缕的那种。 “……”  杨宵怔住,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背面,那个人的背部布满了骇人的疤痕,疤痕有新有旧,但都有个特点便是尺寸不小,不像是小打小闹能弄出来的痕迹。 受过这么多伤的人会长成什么样?当这个问题浮现在杨宵的脑海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不仅偷看别人洗澡还想看看洗澡的人长的好不好看。 “她身子还挺白的,应该丑不了哪去吧?”   带着这个念头杨宵蹲下身子躲在晾衣服的大石后露出个脑袋继续窥探。 没一会洗澡的人像是接收到了杨宵的信号,侧身朝向杨宵让杨宵看个大概。 “她……她居然是女乾元?”  杨宵本以为宽阔的肩膀加上满背的伤疤这一定是个男乾元没跑了,这下看见那人上半圆润的匈部和下半优秀的配件才发现自己搞错了。 “啊……太失体统了,想我堂堂丞相之子居然偷看别人洗澡,实在失礼失礼……”  看了那么一会儿后杨宵的道德心才重新占领理智的高地促使他停止这样荒唐的行为。 杨宵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退着退着他发现自己脚下还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低头一看,一只被扒了皮的蛇,血水未干,吓得杨宵尖叫一声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此时正在洗澡的殷长昼虽然嗅觉还没恢复,但她听觉灵敏,在潺潺流水中还是捕捉到了杨宵的叫声,她转身一看,就见杨宵鬼鬼祟祟的不知干嘛。 殷长昼洗的也差不多了,立刻穿上中衣,拿上衣服旁的连弩向杨宵走去。 杨宵被死蛇吓得惊魂未定,这下刚反应过来准备继续逃离就发现朝自己走来的殷长昼。 “你是何人?在这做甚?”   殷长昼发现杨宵长得明朗动人,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威胁便没把手里的连弩对着他,只是询问。 “我……是……路人,来爬山的路人。” “路人,偷看我洗澡?”    殷长昼又打量了一番杨宵,见他穿着绸缎华服束发带笄,不像平民人家,许是专程来爬山观瀑布也尤未可知。 “我不是有心的,只是路过时不小心看到的。” 见杨宵语气恳切,殷长昼几乎相信他的话了,只是此时的殷长昼闻不到味道,不能判断眼前这个人是中庸或坤泽。 就在殷长昼犹豫着是不是该放杨宵离开时吴曦洛一干人顺着水边找了过来。 “宵弟,你在这干嘛啊,还有这个人是谁啊,衣冠不整……”  吴曦洛第一个走了过来也是第一个发现殷长昼的存在。 “哇,你该不是想对宵弟行什么不轨之事吧?”     看着殷长昼长了一副冷峻的面孔吴曦洛就觉得她不像好人。 “不是……是个误会……”   杨宵一边靠近吴曦洛一边解释。 “我看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她手上拿的什么?”   吴曦洛一下发现了重点,殷长昼手上拿的是殷家军特有的杀敌利器殷家连弩,也是暴露殷长昼身份的东西。 这东西或者杨宵吴曦洛不认识,但在他们身后四个军营出来的护卫是绝对不会陌生的,四个护卫发现殷长昼手上的东西后默契的互看一眼二话说立马拔刀朝殷长昼袭去。 四个人能如此果断的原因在于他们已经认出了殷长昼,知道殷长昼是通缉榜上首位,若是拿到她的人头不仅可以领赏千金还可能加官进爵,所以绝对没有放跑她的道理。 殷长昼再见到护卫的同时就把连弩往身后藏了藏,可惜为时已晚,下一瞄她就被四个人围住并攻击。 殷长昼闪身躲开一刀抬手连弩击发,只听的咻的一声,连弩几乎是在不足一米的范围内射进一个侍卫的颈部,侍卫颈部立刻被弩矢贯穿,欲叫无声,痛苦倒地。 剩下三个人毫不畏惧继续贴身与殷长昼缠斗起来。 也就是这一会时间,杨宵吴曦洛和他们两个小厮已经吓傻了,他们不知道为何侍卫一言不发就和殷长昼打了起来,他们也没空想其中的缘故,回过神来便落荒而逃。 殷长昼常年跟随父亲征战杀场,杀得敌人没有一千少说也有八百,如今不过是碰到四个敌人,虽说没穿甲佩刀但也难不倒她,没过片刻殷长昼便把四人掀翻在地,那四人或死或伤,殷长昼没空确认,因为她当务之急还是要追杀剩下四个人,她要确保自己在此地藏身的秘密不被泄露。 殷长昼捡上一把短刀穿好外衣束好腰带便朝着杨宵等人追去。 杨宵一行人爬山下涧的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此时逃跑也是半跑半歇,没一会就被殷长昼追上。 殷长昼也不含糊,抬手又是连弩击发,又听得咻咻咻几声,吴曦洛的小厮就在惨叫声中命丧黄泉。 顾不得悲天悯人,吴曦洛带着杨宵和杨宵的小厮自瀑布往南燕峰逃去。 可能是着急了,跑在前面的吴曦洛认错了路便把众人带进了一条死胡同里把众人急的直跳脚。 “那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尝试攀爬土坡无果的吴曦洛崩溃大叫。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山里的土匪吧……或者是……”  杨宵突然想起林都头的话,晃眼又瞧见吴曦洛因为中箭而流血不止的腿,害怕到汗毛竖起。 “或者是什么?你该不会是说殷家军的叛贼!”    吴曦洛也想起这事来,头皮一阵发麻。 “八成……错不了……”     杨宵吴曦洛这会又想从原路再回,可刚走两步就见到那个鬼煞般的人物已经逼近这条路,几乎吓得腿软。 吴曦洛一想到这人是殷家军的叛贼便联想了那些个关于殷家军叛贼杀人碎.尸的传言心中胆寒不已,立刻觉得自己落在其手上绝不会有好下场,这下心里一横便从一侧断绝的土坡跳了下去。 见吴曦洛跳崖杨宵的心凉了一半,他有心跟随吴曦洛的脚步但他实在没有那个胆子,最后只能是和自己的小厮一起瑟瑟发抖。 见自己的披风还在小厮手里,杨宵心里生出一个或可自保的主意,他命令小厮把他的披风穿上。 殷长昼不急不慢的爬上坡去便看见吴曦洛从一边的陡坡翻滚而下,鄙视了一秒这个没种的人殷长昼也确定了她的追击目标还剩下两人。 走近两人,殷长昼打量一番发现两个人都是公子打扮似乎没什么战斗力便收起短刀问道 “哪家的公子,报上名来。” 杨宵一见有说话的机会便急中生智撒谎道 “小的二人是南洲府吴家的侍宠,今日是陪我家小姐出门游玩,实在不知怎么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饶我们一命。” “南洲府吴家,似乎有些耳熟……但我和吴家并无交情,加上你们吴家的侍卫还袭击于我,那我更没有饶了你们的理由。” 说罢殷长昼又抽刀准备动手。 眼见刀子要落在自己身上,杨宵只能卖身求活了 “……大人饶命,小人愿意…一身一世…服侍大人!” “嗯?你再说一遍?”    此话一出殷长昼立刻停下。 “如若大人不嫌弃,小人愿意跟随……服侍大人……”    说这话时杨宵伏在地上简直没脸见人。 “你如何敢说这话?仗着自己有两分姿色?”     说着殷长昼用带血的刀托起杨宵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 “……但凭大人定夺。”  杨宵对其他事没自信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心里有数,所以抬头与殷长昼四目相接,不怕她不动心。 “这…”    见杨宵这么果敢的要求殷长昼反而犯难了,她觉得留下杨宵也不是不行,只是安置起来麻烦些。” 见殷长昼面带犹豫之色杨宵立刻加大力度道“大人英武不凡,定是不会为难我这等弱男子吧,我们以后会尽心伺候大人,大人还有什么顾虑吗?” 以往殷长昼只遇到过敌人求饶,求饶之人无一例外都身死她刀下,今个第一次碰见美人求饶,感觉不太一样,好在殷长昼本来也没有非杀他不可的心思,如此便答应了他。 见殷长昼答应不杀自己杨宵真是松了口气,他的计划就是先哄着殷长昼做缓兵之计,等到母亲发现他迟迟未归自然会遣人来寻找他,他只要撑到那个时候便行了。 -- 被俘 从虞仙庙偷听到消息的小九将消息带回,此时中燕峰山腰废置院落中众人商讨一番后全等着殷长昼回来主持大局。 没过多久,殷长昼回来了,还带了两个人,众人惊奇,询问两人身份,殷长昼便简单的解释了自己的遭遇和这两个人的来历,但因为小九的存在,杨宵和其小厮的身份开始遭受质疑,小九也随即复述了自己在庙里所见所闻。 “你说吴家小姐和丞相之子在一起?” “是,其母还在庙里让长老给他们算姻缘,一定错不了。” “好,那这两个人当中有一个隐藏了身份。”    说罢殷长昼面色凝重的看向自己带回来的人,并踱步走到两人跟前。 杨宵和小厮依偎在一起接受着殷长昼的审视,他们心中无限恐怖,无可反驳,只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殷长昼没做出动作继续问道 “那你可看清楚了那个丞相之子长什么样子?” “没有,他们当时背对着我,我没看清楚他的模样,但我知道他披着白色披风。”小九的话很肯定的指向了两人中披着披风的那个。 “是你吗,杨少爷?”    这下殷长昼站定小厮跟前伸出一只手放在其肩膀上。 被问话的小厮身子不住的颤抖,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低下头瞥向自家少爷才发现他家少爷根本不敢看他。 “看来你还算是有骨气的,一句求饶的话也没说,看在这个份上——留你一个全尸。”   没等小厮想好要不要出卖少爷就被殷长昼宣判了死刑随即便被放在她肩膀的那只手狠狠地掐住喉咙。 “呜……唔!”    小厮呜咽挣扎着,一只手想制止殷长昼另一只手胡乱拉扯着杨宵的衣服,那感觉是在像杨宵求救。 但此刻的杨宵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害怕,他因为害怕的冷汗打湿了衣服,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去,埋了。”  殷长昼几乎把小厮脖子捏断了然后才扔下他对众人人吩咐道。 “少……小满,那这个人怎么处理?” 几个人走上来抬起小厮的尸体,其中一个指着尿了一地的杨宵问。 “他,留着伺候我。”     殷长昼不咸不淡的答复,众人有些疑惑但没人说什么。 有人出去处理尸体有人便把他们刚才讨论的计划告知了殷长昼,殷长昼听了提出异议道 “但眼下她儿子和吴家小姐都死了,她们必然紧惕起来,贸然出击不可,至少要知道护卫人数。” “护卫人数,他应该知道。”  手下的人指了指正失神啜泣的杨宵。 如果是之前殷长昼的手下或许已经去主动盘问杨宵了,但谁让刚刚殷长昼说了这人要留着伺候她,所以属下只能先问过殷长昼。 “嗯~”   殷长昼点点头又看向杨宵,这下才注意到杨宵脚下那滩不明液体。 殷长昼嫌弃的皱皱眉头 “这……算了,别哭,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家小姐和杨家人来这带了多少护卫?” “……”   杨宵木然,现在他脑子里全是小厮死前一刻惨状。 见杨宵没搭理自己殷长昼也没恼怒,她先是伸手帮杨宵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然后又轻声道“告诉我,你们带了多少护卫来?” “……我不知道”   杨宵被碰了一下立刻警醒,回过神便知道她是打起了自己母亲的主意,害怕的撒起谎来。 “怎么会不知道?”  殷长昼闻言手经他面颊划过游走至他娇嫩的颈部。 杨宵感觉到殷长昼的手在自己脖子上身体马上剧烈的颤抖起来,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自己下一刻就会被掐住脖子痛苦挣扎。 “我……我陪同小姐在马车上,故不很清楚……” “那告诉我一个大概的数字。”   殷长昼用手轻轻握住杨宵的脖子,她的中指刚好能碰到大拇指。 “大……大概……四五十人……”   杨宵快要喘不上气了,他感觉自己被捏住的不是脖子而是心脏,因为在殷长昼手下的脖子这一刻跳动的是如此剧烈。 “四五十……”   殷长昼小小嘀咕一声,杨宵以为她是觉得护卫太多而为难,谁知道殷长昼下一刻却说 “怎么才这么点人?” 大概是殷长昼打仗太多见过太多宏大的场面所以对几十个人的队伍根本不放在眼里,加上她的队伍皆是能以一当十的精英所以也毫不畏惧,但为了确保万一殷长昼还是派了两个熟悉地形的人去探查,最后探查结果是不到四十人,殷长昼感觉自己又被骗了,她质问杨宵,杨宵便说是有人出来找少爷小姐给糊弄过去。 “行……”   殷长昼心里大概有了数,决定组织行动夜间,但在行动前她要会一会这狡猾的侍宠。 殷长昼推了一下杨宵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如果换做平日殷长昼可能会二话不说把杨宵扛走,但谁叫刚刚有人尿裤子了,殷长昼嫌脏。 在这个不大的院里殷长昼有一间自己的小屋,屋子大概是以前虞教长老的寝居室屋里还留着一张大床没有搬走,这也是这院子里唯二的家具唯一一架床,其他人住在其他屋里都只有打地铺的份。 殷长昼把杨宵带进屋里第一句话便叫杨宵脱下裤子。 “什么?”  杨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命拽住裤子。 “裤子脱了。”   殷长昼盯着他的下半生又面无表情说了一遍。 “不……不用这么着急吧……”   杨宵脸上泪痕犹在心中悔恨,想着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被掐死算了。 此刻的殷长昼叫他脱裤子并不是想对他做什么,只是受不了他穿着脏了的裤子。 “你穿着尿过的裤子不难受?” 杨宵疑惑,估摸着殷长昼是为了骗他脱裤子才这么说,暗暗抓紧衣角退后一步。 “我……脱了穿什么?”  杨宵借口说。 殷长昼闻言想了想,就好像她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随后殷长昼走到角落,那里有一个竹条编制的筐子,殷长昼伸手翻了翻找出一条粗布袴转身递给杨宵。 “就这?”  杨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粗糙的玩意他拿在手里都觉得硌手,还不用说穿在身上了。 “对,就这。”   殷长昼点点头表现出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我不要换,你杀了我吧!”   感觉到对方似乎是在故意侮辱自己殷长昼心一横仰着脖子视死如归道。 殷长昼看他这样突然又有点疑惑了,她觉得杨宵应该是挺怕死的,但这会莫名的硬气了起来。 “你不是答应了要伺候我?”    殷长昼杀过得人太多了,以前她从不在乎也不觉得杀人是什么大事,但到如今能陪她的人越来越少,她的想法才有所转变。 “我是答应了,但士可杀不可辱!” 殷长昼突然有点触动,因为作为军人的她很认同这句话,如今既然从杨宵的嘴里听到这句话不免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所以她退让了,帮杨宵找了一条新裤子并打了一桶水让他清洗。 殷长昼单手拎着装满水的水桶拿回屋中放在杨宵跟前。 “你一直盯着我,我怎么洗?”  杨宵踌躇了半阵见殷长昼都没有避开的意思这才怯怒的开口。 殷长昼听了也不曾挪开视线直愣愣的问说 “中庸之人有何可看。” “什么?”   杨宵抬手嗅了嗅自己,明明带着这么大的香味呢,怎么会被误认为是中庸,实在是搞不明白。 “你,闻不见味道吗?”   杨宵试问。 殷长昼摸摸鼻子又吸了口气,她确定自己没在屋里闻到任何味道,自从她被那个臭鼬攻击后就这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好了 “暂时,闻不到。”  殷长昼很实诚的说。 这下杨宵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是个闻不见味道的可怜乾元,也怪不得这家伙对他如此粗暴了,因为误认为他是一个中庸,但这也不能说服他在他面前脱裤子。 “就算我是中庸,那我也是男的,你是女的,男女有别,非礼勿视。” “我在军营里男人见的多了,还是头一次遇见像你这么麻烦的。”    殷长昼不爽的吐槽一句又看杨宵倔强的瞪着她也不废话,转身退了出去。 殷长昼回头便去和伙伴嘱咐了准备弩箭的事,然后再转头回了屋里。 屋里,杨宵已经换好了裤子,看着桶里水还剩的多便顺便把脏了的裤子也洗了,殷长昼进来的时候他正琢磨着把这裤子晾在哪。 “拿到外头去晾。” “噢。”   杨宵答应后在殷长昼的注视下走到院里把裤子搭在一个竹竿上。 晾衣服的时候院里有殷长昼的手下,他们无一例外的全部看向杨宵,感觉就像是一群狼在看一只美味的猎物。 杨宵也感觉到了大批乾元的目光,吓得够呛,小心翼翼的回到殷长昼身边看着殷长昼快速的关上门。 “他们在准备武器……你们晚上要去杀人吗?” 杨宵不知哪来的胆子既然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   殷长昼刚刚和伙伴讨论计划也没捂住他的耳朵,他何故明知故问。 “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我见那少爷一家人都是不错的。” “你和他们很熟吗?”   殷长昼说着走到床边趴在床上。 “不熟不熟~”  杨宵一边撇清关系一边很殷勤的走到床边要为殷长昼按摩。 “不错?呵,她们家的人害死我父亲,一帮庸臣奸佞,死不足惜。” “他们家的人?是谁啊,小人见识浅薄不太了解,大人可否告诉我个明白。” 杨宵只知道殷家军主战派跟自己主和的父亲一向不对付,关于殷家军的主帅被诛杀一事的了解是因为他们要造反所致,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事怎么能怪到他父亲头上,杨宵迷惑。 “我这么告诉你,有一家人,家里富庶但人丁稀薄家世渐颓,这时候这家隔壁来了新邻居,但这新邻居不是什么好人,天天惦记着有钱这家人,三天两头去这家巧取豪夺,好在有钱这家家里养了狗,忠心耿耿的一条狗,每次恶邻来都会被咬,恶邻不厌其烦把这条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誓要除掉这只狗,但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成功,最后恶邻想到一个方法,一改往日的凶恶来到隔壁这家并告诉这家人说,只要他们家杀了这条狗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过来抢东西,哪成想富人这家的管家真的信了恶邻的话,说服家主杀了狗,你说,这富人家最后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没了狗,恶邻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过来抢东西啊。”  杨宵一边给殷长昼捶背一边说道。 “把故事里的富家和恶邻换成泰国和吕国,那我父亲就相当于这条狗,一条对主人听之任之的傻狗。” “那管家就是……当朝丞相?”   杨宵不傻哪能想不到这个。 “不管管家是谁,只要是他提出同意杀狗那他就该死!”    殷长昼说着这句话咬牙切齿让给他捶背的杨宵愣了一下。 “那或许……或许管家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听到这话殷长昼反应激烈,一拍床板坐起身反手就拽住杨宵的领子把他按到床上并警告他道 “苦衷!那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苦衷!” 杨宵猛地被按在床上吓得丢了魂,身子抖个不停不敢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家人给过你什么好处你敢帮他们开脱,不过就算你能说出花来,杨家的人我也照杀不误,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 ⋎ūsⓗūwū♭iz.ℂom 夜袭 杨宵见殷长昼情绪激动起来也不敢动弹就这样被她压在身下,慢慢缓过劲才安慰她道“好……好,那大人可曾想过报仇之后的事情,这次杀了杨家母子想来杨丞相也不会善罢甘休,难道大人就打算为了一时爽快牺牲自己和这帮手下?” “你觉得我会怕死吗?战场杀敌哪次不比这凶险,从父亲死的那刻我就下定决心,如今能报仇是最好,死了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杨宵听在耳朵里心里不免惊讶,他惊讶于殷长昼的莽撞血性和她那份视死如归的军人胆量。 见杨宵没有反驳自己殷长昼脸色缓和一些,松开抓住杨宵的手接着起身下床道“想来你一个侍宠也不会明白,我不与你争辩,浪费时间。” 说罢殷长昼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出了门,站在门外殷长昼抬起右臂看了看,她的右臂刚刚压在杨宵身上感觉到杨宵身体很软,比她在军营里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软,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感觉是之前不曾有的,说起来殷长昼不是没找过男人,在军营的时候她也和一个中庸的男军士保持过一段不普通的关系,他们相处的时间大多是在床上,是殷长昼单纯的身体发泄,回味一下的话,营里男军士的身子就没那么软,还挺硌人的说。 殷长昼去了趟院里的厨房,因为这个点是该吃饭的时候了,殷长昼吃过带着一碗白米饭回房给了杨宵。 “没菜?”  杨宵接过碗用筷子一顿翻搅确定了这是一碗实打实的米饭。 殷长昼不说话,她不是不想给杨宵夹菜,只是手下们吃太快没给剩下,这碗饭都是她自己的第二碗饭。 “爱吃不吃。”@iⓟo⓲.Ⓒoℳ(aipo18.com) “……”   杨宵倒是真想耍少爷脾气把碗扔了,奈何今天他一路爬山涉水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还有底气拒绝,下一秒便不情不愿的张嘴扒饭。 “拿去!”   坐在床上吃完饭的杨宵伸手就是一递。 殷长昼接过碗放在屋中的小案上然后开始脱外衣。 杨宵快速的眨了眨眼稍感安稳的心又是一阵狂跳。 “你干嘛?” “我要睡觉。”   殷长昼脱下外套就坐在床边脱靴子。 “睡觉?这才几点你就睡觉?那……让我下去!”    杨宵不知道殷长昼打的什么主意但他觉得自己还是离她远点的好。 “别走,陪我睡觉。”     见杨宵要下床殷长昼一把搂住他的腰把他限制住。 “不不,我不要!”  杨宵显得十分抗拒想要掰开殷长昼搂住她的手臂。 “由不得你!”   殷长昼一转身一带就把杨宵带回床上然后自己躺下也按着杨宵躺下。 “别动,不然我一使劲你该哭了。”  殷长昼感觉到杨宵愈发剧烈的抗拒警告道。 “哪有你这样的!强人所难,实非君子所为!”   眼看身上使不上力杨宵只好在嘴上逞能了。 “我从没说过我是君子,而且今日是你自己说要服侍我,如果你要反悔即刻告诉我,我取刀便帮你做个了结。”    殷长昼的语气一向冷酷决绝不留余地。 “我……我……”   杨宵被殷长昼连唬带吓的又没了话说,生气间杨宵闻到一股味道,味道是从殷长昼那侧传过来的,不再是白天闻到的臭味,这回是淡淡的香味,蒸玉米的香味,恍惚间杨宵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玉米是他喜欢吃的东西,但杨宵随后反复闻了闻确定不是自己鼻子的问题,是真有这个味道,杨宵怀疑殷长昼是不是怀里揣着玉米想等他睡着了自己偷吃。 见杨宵不说话殷长昼又想逗逗他,想了想道“你一个侍宠性子还挺烈,跟我说说,除了今天我看见的吴小姐,你还伺候过几个人?” “什么伺候过几个,我看起来像是人尽可主的人吗!我,我就跟过我家小姐!”    杨宵被问的恼怒,明明他还是个雏怎么就要回答这些个没脸皮的话。 “可惜了,像吴小姐这么没种的人配不上你。” “呃。”  杨宵心想这话还真没说错,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反问道 “她配不上我,难道你就配得上?” “我?你觉得呢?”   殷长昼不答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你也配不上,一介莽夫。” “你说我是莽夫?”   殷长昼不生气只是复述一遍。 “咋了,你还觉得自己不是莽夫?” “是,我是莽夫……”   殷长昼像是被戳中什么心事直愣愣的承认了。 “真不知道你那些胜仗都是怎么打的。” “自然是靠我父亲和我师傅他们运筹帷幄。”    说着殷长昼又忆到伤心处还松开了搂住杨宵的手。 杨宵见殷长昼只是让自己合衣陪在她身边没有下一步的意思便没起身,乖乖的躺着。 …… “殷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除了报仇还能干嘛?”   殷长昼像是在问杨宵但更多像是在问自己。 “依我看,你不如去吕国得了,那边没人通缉你,你去那边隐姓埋名过生活吧。” “我杀的吕国人比你吃的饭还多,他们恨我入骨,怎么可能放过我。”   殷长昼就当杨宵说了句屁话。 “噢,是我搞忘了。”   杨宵有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还是先顾好眼下的事,之后的事以后再说。”   殷长昼说过这话后闭上眼睛不再出声,杨宵见她真的睡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假意闭眼睡觉,但没一会杨宵觉得自己是真的困了,沉沉睡去。 半夜殷长昼醒了过来,透过月光殷长昼发现身边的人还在而且睡得挺香,她似乎是得意的勾动了嘴角然后才下床穿衣。 来到院里,殷长昼的手下已经全员到齐整装待发。 “现在几时了?”  殷长昼问。 “大概到丑时。” 手下答。 “行,时间刚刚好,带好家伙,出发。” 接着一群二十来人就趁着月色行至南燕峰的虞教大庙从后门进了庙里。 “小九,这里你路熟,前面带路。”  殷长昼打了两个手势大概就这个意思。 小九把众人又带到客常居的西厢,殷长昼立刻发现有两个侍卫躲在暗处放哨。 “一左一右,解决他们。”  殷长昼又比划了两下,手下毫不含糊,两发弩箭,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这两个敌人。 接着便要进屋,殷长昼带着四个人偷偷摸进其中一间屋里,屋里只有几个男人,没有殷长昼想要的目标。 殷长昼手起刀落把还在睡梦中的几人解决了刚要出屋就听见隔壁传来打斗声音,不敢犹豫,殷长昼立刻提着刀过去帮忙。 发出声音的那间屋门大打开,殷长昼的一个手下抱着胳膊从里面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   殷长昼上去截住那人问。 “屋里那人醒着,被他埋伏了,大牛被砍倒了,我胳膊受伤,少彬还在里面纠缠。” “你包扎一下,我去看看。”   说罢殷长昼提着刀就冲进那屋。 屋里有两个黑影倒在地上,殷长昼借着月光看见一个人坐在床上伴随剧烈的喘气之声。 殷长昼根据感觉判断那人并不是自己手下中的一个所以不由分说的举刀劈了过去。 那人反应迅速,马上从床上闪开,殷长昼的刀硬生生劈在床框上卡住。 “你们都是殷家军的人?”    那人闪开后问道。 “废话!”  殷长昼丢下刀反身就是一拳,那人想要格挡却不知道殷长昼力道蛮横,接了两拳便体力不支踉跄跪地。 殷长昼看准时机对着那人头部又是一脚,这回没能躲过去,那人挨了一脚闷哼一声后倒在地上。 殷长昼第一时间没管他的死活去救起了自己两个同伴。 这下一会,其他人都完事了来到这间屋里帮忙,把受伤的伙伴抬了出来。 来到院里众人向殷长昼报告没遇到杨家妇人,全都是侍卫在屋里。 “小满,这该如何是好?” “你们有留活口吗,抓来问问。” “没说要留活口啊,我都给杀了。”  同伴的答案皆是没有。 “那……我刚刚那个或许还活着。”  殷长昼想到这又进了刚才那间屋,殷长昼伸手探了探,还有呼吸,只是昏过去了。 “啪啪。”  殷长昼给了那人两巴掌,那人没醒,殷长昼又伸手掐了掐那人人中,还是不醒。 没法,殷长昼只能把人扛回藏匿的地方等他醒了慢慢审问。 等回到中燕峰天都亮了,殷长昼把肩膀上的人扔在院里然后打了桶水泼在他身上。 “哇!”   伴随着尖叫那人醒了过来。 “醒了,说说吧,被你保护的人哪去了?” 那人出着大气环顾一圈说道“……当然是送走了,难不成还等着给你们杀?” “送哪去了?”  殷长昼追问。 那人瞧了瞧为首的殷长昼冷笑道“我若说是送回新京去了难不成你们还准备杀过去?” “亏你们是殷家军出来的人,真是蠢得有够可以。” 见这人既敢如此嚣张,旁边被他砍伤的军士看不下去,上去就踹了他一脚并怒斥道 “我们殷家军的名号你这种走狗也配提!” “嘁!你们殷家军现在哪还有什么名声,早就声名扫地……”  没等他说完这句话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被打的鼻血长流。 这一大群人在外面的动静无疑把杨宵给吵醒了,其实杨宵早就醒了,为什么醒了他也没跑,因为他胆子小,不仅怕虫还怕黑,就这么个森山老林间的院子,叫他起来上个茅房他都不敢还不说让他半夜逃下山,简直难于登天。 杨宵睡也睡不着,跑也不敢跑,他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默默流泪,一边流泪他一边想象着自己母亲被害的场面,他越想越害怕,最后干脆蒙着被子大哭起来。 哭到一半他听见院里有些动静,他壮着胆下床扒开门缝就看见了院子里那群人回来了,还围了个圈,不知道再干嘛。 杨宵竖起了耳朵偷听他们说话,这还真让他听了个大概,从对话里杨宵不难知道自己母亲逃跑了,这下心里大喜过望,抹了把眼泪一个劲的感谢老天爷。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杨宵随后又听着被抓的俘虏与殷长昼等人争辩感觉声音耳熟,琢磨着这不就是林都头的声音吗,好奇他不是挺厉害的怎么也被抓着了。 -- Уūsⓗūwūвiz.ℂom 玉米味 “我之前听说殷家军打过不少胜仗,没想着全是靠了偷袭的手段,呸,真不愧一个阴字!”   林都头啐了口痰道。 “我看你是想死!”   有人拔刀就准备上去但被殷长昼制止了。 “有种光明正大的跟我比试,杀俘虏能显什么本事!”   林都头努力的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行,既然你说你是神策军的都头,就给你个机会,我也派我们队伍里的都头和你比比,若是你能赢了他,我立刻放你下山。”   殷长昼见这人还有点傲骨便对他高看了一眼,派了自己手下厉害的角色跟他比试,若是赢了自然是要杀要剐都让他无怨言,殷长昼没想着会输,因为她了解自己手下的本事。 赤手空拳对决,事关性命,林都头不敢掉以轻心愣是把自己所有的看家本事用上,最后也不过咬着牙着打平。 “你没赢,那还得留下,把他吊起来。”    林都头不开口殷长昼也不强求,彼时情报对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她就是想知道这新都大名鼎鼎的神策军出来的人骨头能有多硬,比不比她殷家军的人强。 刚好院里有颗很大的皂角树,方便了林都头绑住双手像腊肉一样挂在树干下接受风吹日晒的考验。 弄完这些殷长昼准备回屋去换身衣服,她轻轻推开门发现自己昨天抓回来的软和公子还背对着自己在床上睡觉呢。 “呵。”  殷长昼看了一眼地上鞋的位置便识破真相,换过衣服后假装打开门出去实际依然站在门前。 杨宵听见门又关上的声音以为殷长昼出去了,小心翼翼的向后扭头看哪知道入目就是一个巨大的人影,吓得他连忙又转回去。 “醒了?”   殷长昼问。Ⓐiⓟo⓲.Ⓒoℳ(aipo18.com) “嗯~刚睡醒。”   杨宵坐起身用半迷离的眼睛和半朦胧的嗓子掩饰着。 “院子里的人认识吗?” “不认识……”   杨宵下意识的否认了,隔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不好辩解,干脆耷拉着脑袋承认了。 “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  殷长昼接着套话。 “见过几次,但不熟,只知道是杨家的护卫头领。”    杨宵继续圆着自己的谎。 “嗯,头领,倒是符合他的本事。” 杨宵不想被她继续盘问林都头的事,转移话题道“昨晚上你们……可是杀害了杨家家母。” “没有,被她跑了。” “跑了,怎么会呢……”   刚刚杨宵还不能全信,如今听了殷长昼亲口回答踏实不少,但这下难免生出一些难过,因为这也证明了是母亲抛下他逃命了。 “这下人跑了,你们又杀了她儿子,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带着官兵回来,大人可想好怎么应对?” “没想好,反正我就在这待着,她敢回来,我就要她的命!”   既然被称为莽夫,殷长昼干脆一莽到底。 “大人……实在是……”  杨宵想骂他是傻子的话梗在嘴边。 殷长昼毫不在意杨宵说的话只是对他的称呼不满意,遂吩咐道“别叫我大人。” “我叫殷长昼,他们称呼我小满,你也可以这么叫。” “小满?”  杨宵嘴里念叨着感觉这名字倒是顺口,不过叫起来多显亲昵,不合适。 “你叫什么名字?”殷长昼又问。 “小人……姓肖,单名一个蒂字。”  杨宵盘算着吴曦洛曾在这人面前叫过他宵弟,如今他这么说便不会露出破绽。 “好,那肖蒂你老实待在屋里,等我打猎完了回来陪你。”说罢殷长昼拿起墙角的弓箭出了门。 杨宵无语了,心想这人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啊,这都啥时候了还去打猎,正常人不该收拾铺盖卷跑路了嘛。 因为粮食见底,殷长昼今天带着十多个手下去靠近北燕峰的林子里打猎,家里只留下几个伤员和照顾伤员的人顺便看家。 路上,手下一群人走着不时窃窃私语,殷长昼回头看他们时他们便又立刻停止。 “你们在嘀咕什么?” 手下几人互相看了看没人开腔。 “胡丙,你说。”   殷长昼挑中其中最会来事的那人发问。 “啊?”叫胡丙的人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快说。”  殷长昼不耐烦的催促。 “我们,我们就是在讨论您和您屋里那个小郎君,话说您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婚配了。” “什么意思?” “您既然看上他还把他带回来,而且他又是个坤泽,我看不如您娶了他,让他给您生个孩子也好给殷家留个后。” “他是坤泽吗?”   殷长昼迟疑。 “您居然不知道?你们不是睡在一个屋里?”   手下人惊呆了,毕竟他们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杨宵身上的香味。 “不知道,我鼻子出了点状况。”  说着殷长昼无奈的摸摸自己鼻子。 “那,那您没碰他?”   胡丙做出一脸期待的模样,周围几个人也都竖起耳朵。 “没有,因为他做过别人的侍宠。”  殷长昼不想要别人碰过的人,她稍微有点这方面的洁癖。 “害,这……有什么啊,如今坤泽这么稀少,能遇见一个都不错了,他虽说是做过侍宠,但也是给大户人家小姐做侍宠,算是干净了,而且看他模样身段都是极好的,您就将就着收了他吧。”   胡丙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劝道。 殷长昼觉得有点道理,但心里疑惑的点却是 “你们刚刚就是在讨论这个?””不然呢,您觉得我们在讨论什么?” 殷长昼还以为他们在担心现如今处境问题,没想到全是在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 “我……”   殷长昼犹豫着没说出话来,又走了一段路才考虑好,转身对胡丙一行人道 “好吧,我可以娶他,但还是要问问他的意见,万一他不想嫁给我那就算了。”   殷长昼在这方面完全是个愣头青,她的感情经验几乎为零,在军营也只接触过乾元和中庸,从没有和坤泽相处过,她觉得结婚该是很正经有仪式感的,两厢情愿更是基本条件。 “哈哈哈,当然当然,您当然得问问他,不过我猜他应该不会拒绝,毕竟您可是我们这群人里最秀气俊逸的了,没有小郎君会不喜欢的。”   胡丙如实说了自己的感受,在他看来,这帮人里除了小九算白净点就没人能比得上自家少将军。 因为殷长昼答应了这事队伍的氛围变得热烈起来,大家打猎兴致空前高涨,都睁大了眼睛鼓足了力气想着猎个大件换了钱好给殷长昼置办婚礼用具。 属实今天运气好,一个上午,殷长昼一行人猎到一头大公鹿和两个獐子,陷阱抓到一只野猪,外加好多只兔子和一个小刺猬。 胡丙带了人抬着野猪和鹿分道去山下村子做交易,殷长昼便带着其他的人拿着兔子先回庙里做饭。 殷长昼回来了,她先是打量了一番院里树上挂着的林都头,问他喝不喝水,但林都头没搭理她,她转身握着小刺猬回了自己屋。 他不渴,嘴都没干,显然是喝过水了,殷长昼一边推门进屋一边分析着。 “你回来了……”   杨宵此刻正乖巧的坐在床上和殷长昼打着招呼。 “你喂他喝水了?”   殷长昼问杨宵。 “谁啊,没有呀~” 杨宵装傻充愣。 “为什么救他?你不是说你们不熟?”   殷长昼不会和他兜圈子,只说自己确认的事。 “是!我就是去拿裤子路过,他说他要渴死了求我给点水,那我还能见死不救嘛!” “……”   殷长昼无语。 谁叫殷长昼确实没有提前说什么不准他接触林都头的话,所以这个理由成立。 “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    杨宵已经注意那东西有一会了,他本以为殷长昼手里拿了个松果,谁知道那玩意居然会动,他十分惊奇。 “一只小刺猬。”   殷长昼把它抬高给杨宵看。 “这就是刺猬?”  杨宵靠近了仔细观察,还小心翼翼的伸手摸摸它背上的硬毛。 “你喜欢就拿去玩。”   殷长昼说着就要把刺猬交给杨宵但被杨宵一下躲开了。 “你到底要不要?”   殷长昼耐着性子问他。 “它,会咬人吗?”   杨宵不是很敢接,他怕被咬。 “不会。” 殷长昼很确定的答复了,杨宵这才双手成捧的接了过来。 杨宵在手心里观察了一会,他觉得这小东西挺可爱,如果可以他想养着它,毕竟天天呆在这挺无聊的,找个伴也不错。 “它吃什么?” “不知道,大概吃果子或者虫子。”  殷长昼也没养过这玩意随意猜测道。 “噢……等等,虫子?”   杨宵立刻准备放弃养它的念头。 “虫子,怎么了?” “那还是还给你吧,我可不想为了它抓虫子。”   杨宵作势往殷长昼面前一递。 “你怕虫子?”  殷长昼觉得自己了解到了杨宵一点点。 “嗯~”  杨宵认真的点点头。 “留着,我可以抓。” “那我也不想看到它吃虫子,我一想到他吃虫子的样子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杨宵说着又抬高手想让殷长昼接。 “或许它只吃果子,我也不太清楚。” “什么啊,它到底吃什么?”   这让杨宵不确定的白了殷长昼一眼。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让他们煮着吃。” 殷长昼一招以进为退吓得杨宵马上收回刺猬。 “那还是我养着吧。”    杨宵转身咧咧嘴,心想这人真可怕,一言不合就开杀戒。 “好,收下了……这算做是我的聘礼。” 常年冷颜的殷长昼突然露出得逞的奸笑。 “?”  杨宵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身看着殷长昼想要和她确认。 “你刚说?聘礼?” “你没听错,这个刺猬是我的聘礼。”  这下殷长昼又恢复到往常不苟言笑的模样。 “聘谁啊?” “你。”   殷长昼说着还用手指指杨宵。 “谁?” “你,肖蒂。” “为什么,为什么聘我?我做错了什么?”   杨宵现在觉得手上捧得不是一个刺猬而是掌心雷。 “你没做错,就是我想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嫁给殷长昼。”   说这番话的殷长昼虽然表情一如往常的平淡可是脸颊的红霞和耳边的赤色出卖了她,她此刻十分紧张,她想不到自己若是被拒绝该如何。 “不要!为什么要嫁给你……”   杨宵只是觉得太突然了,怎么会上一秒还要杀他全家的人下一秒说要娶他,这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我喜欢你!”   殷长昼说罢一个箭步上前把杨宵搂在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可是让杨宵本来就面临崩溃的脑子直接死机了,他此刻只能感受到抱着他这个人身上山呼海啸般奔腾而来的味道,那股蒸玉米的味道,很香,很好闻,让他舍不得挣脱甚至有点饿。 “为什么这个人身上会有蒸玉米的味道。”杨宵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他之前倒是听别人说过,坤泽能感受到中庸感受不到的乾元之味,不比坤泽习习香气,大多数乾元都是奇奇怪怪的味道,如果一个坤泽觉得一个乾元的味道好闻,那多半说明这个坤泽喜欢这个乾元,所以把闻到的味道自动脑补成自己喜欢的味道。 “不可能……我怎么会喜欢她?”  杨宵的第一反应是否定,因为他挺喜欢林都头的,但他没在林都头身上闻见什么香味,所以对这个解释保持怀疑。 “但她的味道真好闻~”   这心鼻不一的状态直让杨宵犯难。 -- 被迫成亲 抱了一小会,就在殷长昼快生出一种这人属于她的感觉时,杨宵鼓起勇气用尽力气推开了她,道:“不行,我不想嫁给你!” 虽然可以接受殷长昼的外表但她的性格和其背负的仇怨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殷长昼心里微微一颤,白痴似得问了句“那你想嫁给谁?” 杨宵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继续推辞道“我……我反正不想嫁给你!” “不嫁给我,那准备的东西不就浪费了,我不想让他们白折腾一趟,这样吧,我手下的兄弟都是乾元,你要有喜欢的挑一个,你不嫁给我,也可以嫁给他们。” 听到这个建议的杨宵睁大了眼睛长大了嘴怒道“你还是不是人啊!我不想嫁给你可也不代表我想嫁给他们!” 殷长昼没想到杨宵会这么抵触,这下心里居然有点挫败和失落感,因为她从来拿着刀往谁脖子上一搁马上就会有结果,今日这种打商量求人的事还真是难着她了。 殷长昼又考虑一下,觉得杨宵说不嫁给她也没关系,那就不嫁吧,一个过程而已,省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她想要的不是这,所以她继续问杨宵 “那不嫁给我,你直接给我生孩子也行。” 杨宵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感觉自己从人变成了一个工具,这非常生气的大喊还用手背推搡殷长昼“不可能!不可能!你想的美!你做梦!” “吵死了。”   面对杨宵的音量攻击殷长昼感觉脑瓜子嗡嗡做响,干脆逃出房间跑到院里。 院里殷长昼的两个手下正在劈柴,见殷长昼出来两人马上关切的问她是不是搞定了新郎,当然殷长昼的答案是否定。 “怎么还没搞定啊,这坤泽有这么难搞吗,到时候直接给他按到床上得了……”   手下中一个人提议道。 “啧,瞧你这出息,小满别听他的,他就是莽夫,这强扭的瓜不甜,对付坤泽啊还得软着来,得哄着,你得说他爱听的话,不管真话假话,先把他骗过来再说。” 殷长昼听了,点点头,又回到屋里。 这会儿的杨宵冷静了下来有点后怕,他真怕殷长昼这次进屋带着刀直接上来劈了他,好在殷长昼空着手进来,他略松口气看着殷长昼走到他跟前。 殷长昼因为准备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所以觉得别扭的摸了摸脖子道 “我在水边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长得还怪好看,我杀了他们也没动你,你该懂我的心意吧……所以能不能嫁给我,顺便给我生个孩子?” 杨宵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没头脑的莽夫,现在听她说这话才知道,她哪是莽夫,纯粹是个白痴,话都不会说,哪有人会向喜欢的人讲这种话,这明摆着是威胁呀,不被拒绝就有鬼了。 “你……”  杨宵又准备拒绝谁知殷长昼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杨宵被吓的抖了抖刺猬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与殷长昼四目相对,他倒准备看看殷长昼能耍什么花招。 “如果你嫁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会满足你的所有要求,更不会让人欺负你。”   殷长昼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种浅显情话,她自认为够真诚,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情话杨宵听过不少,什么勾栏情种、风月场浪客、文坛诗圣的情话他都听过,但像殷长昼这种朴素幼稚的求爱之言他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感觉糟糕且奇怪,要不是因为殷长昼长了一张不善言辞的脸而且自己也打不过她,他非一个耳光扇过去叫殷长昼滚蛋不可。 “就这?”   杨宵瘪嘴,表现得不太满意。 “……如果这都不够,我的命也可以给你,但得在报仇以后。” “得了吧,谁要你的命。”   杨宵翻了个白眼,但他心里却为殷长昼的直率心动了那么一毫。 “多得是人想要我的命,你难道没在城门口见过通缉我的告示?” “没,没注意过。”   杨宵说的是实话,像他这种大公子怎么会去看那些东西,怪晦气的,突然杨宵灵光一闪试探的问殷长昼说“刚才你说会满足我的所有要求?” “当然,只要你嫁给我。” “那我要是让你不去报仇跟我好好过日子你能做到吗?”    杨宵就这么随口一问当做铺垫。 此话一出殷长昼立马变脸了,收起刚刚那个微微带笑的脸孔道“不行!报仇事大,除了这个!” 杨宵就猜到她不会同意,所以才又补充道“那这样吧,放了树上那个人,当做积德行善。” “这行。”   殷长昼倒是不含糊,点点头答应下来。 杨宵以为她还要考虑考虑,没想到真是一口答应了,有点意外。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嫁给我,我现在就去放了他。” 殷长昼出门就到树下准备解绳子,手下看见提出异议说怕放走他会暴露藏身地,殷长昼想了一下觉得手下说的有道理,拿匕首当场刺瞎林都头的双眼叫人把他带到下山的小路处任他自生自灭。 杨宵本来在屋中隔着门缝观察殷长昼的一举一动,当看见殷长昼取出匕首即将对林都头下手时他心中惊骇,马上关上门避过那血腥的场景,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听见院中林都头的惨叫。 没过一会殷长昼回来了通知他自己已经按照要求放了人,还带了饭菜叫他吃午饭。 杨宵呆滞了,他想着自己让林都头逃跑后带人来救的计划可能落空,不仅如此他还害得林都头被刺瞎双眼,真是得不偿失,完全毁了吃饭的胃口。 殷长昼也觉得自己委屈,在她看来刺瞎已经仁至义尽,换做战时,这些人都是直接杀掉。 “先吃饭吧,还有菜。”   见杨宵久久没动筷子殷长昼忍不住提醒他。 “我没胃口……”   杨宵失落的叹了口气。 “你要放人我也放了,给我吃饭!”  殷长昼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底气充足的吼了一句。 被吼了杨宵气不过,抬眼想与殷长昼对质却被殷长昼凶恶的眼神震住,委声道“你凶什么凶,我就……吃。” 杨宵拿起筷子打量了一会碗里的东西这才小心翼翼的夹了一坨放在嘴里。 在嘴里嚼了嚼,杨宵一下给吐出来“呸呸呸!什么东西,难吃死了!” “难吃?”  殷长昼心想今天刚打的兔子怎么会难吃顺手夺过杨宵的筷子尝了一口。 殷长昼反复咀嚼了一番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转头看向杨宵。 “都……没味……”   杨宵口味叼,吃惯了珍馐美馔突然吃个这山野里少盐少油的菜难免不满意,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心情不好故意找茬。 “那你别吃菜,吃白饭。” “凭什么,不好吃还不许人说啊,我就要吃。”  说罢杨宵又夺回被殷长昼拿在手上的筷子,但又用嫌弃的目光盯着筷子看。 “能不能给我换双筷子?”  杨宵话音刚落殷长昼又一把夺过筷子,但这回她可不是想给杨宵换筷子,她的耐心到了尽头,把筷子往地上一扔拽住杨宵的衣领就把他往床上拖去。 “喂!干什么你!”  杨宵挣扎无果被放在床上。 殷长昼不和他废话,扒开他的衣服一整猛亲,让杨宵又痒又羞叫唤个不停。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这会杨宵知道求饶了,可殷长昼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一手掐住他的下巴用嘴覆了上去。 “呜~唔!!!”    杨宵双手帮不上忙只能紧紧扯着殷长昼的衣服。 虽然来势凶猛,但殷长昼的吻最多也只能算是浅尝辄止,好在这已经达到了目的,杨宵被她弄的失魂落魄,举手投降。 明白莽夫果然还得用莽招,殷长昼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他办了得了,这下伸手去解杨宵的裤子。 “等!等等!!我有话说!”   一度失语的杨宵突然反应过来死死拽住裤子。 “你说,我听着。”  殷长昼手上动作不停边竖起耳朵。 “咱们不是就要成亲了,不急这一会吧,等洞房再来好不好?” 殷长昼考虑了一下觉得不妥,反驳道“你都和吴家小姐好过了,没那些说法,洞房的洞房另算。” 杨宵听了大骇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看裤子就要被殷长昼扒掉这时脑子一热说出了实话:“没有!不是……我还是第一次……我还没被人碰过……” 闻言殷长昼停住动作发出疑惑之声。 “我刚被吴小姐买回来……还没来的急和她那啥……” “那成。”   殷长昼觉得不可信但又没必要拆穿,就当他是,晚上自见分晓。 殷长昼放杨宵下去看他老实的吃了饭,刚好这时候去山下村里卖鹿的几个人回来了殷长昼便去到院里。 胡丙去村下搜罗了所有他能找到的婚礼用品,譬如红烛红布红纸等。 红烛摆在正堂,虞仙仙人像的脚下,这样也算是仙人认证的一桩婚事了,红布裁出个盖头,剩下边角料做抹额给殷长昼留用,红纸剪些个喜字贴在门窗上,这套布置下来本来残破的院子也跟着喜庆欣欣然不少。 晚些时候天要暗了,跟婚礼同样重要的婚宴将将制作完成,一干人等把屋里所有的长案搬到院里才勉强放下大盆大碗的饭菜。 殷长昼绑上红色抹额带着盖头到屋里让杨宵盖上。 “这是什么玩意啊?盖头?这也太简陋了?好丑啊……”   杨宵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最后还是带上它出了屋。 杨宵一踏入院子里院中便响起众乾元起哄振奋的狂嚎,那声音之大简直快把杨宵的耳膜震破了。 杨宵曾就自己的婚礼有过无数次幻想,他想着就凭自己父亲在朝廷的威望实力,怎么着也能有比肩公主的排场,但现实给予他惨痛的一击,他的婚礼在无人知晓的深山老林简陋到农户看了都潸然泪下的地步。 隔着红布受着夕阳,杨宵似傀儡般麻木的被殷长昼牵着在院里走了两趟然后又被领到虞仙像前三拜三叩最后被送回他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屋。 殷长昼把他扔在屋里便跑出去喝酒,杨宵便真就傻坐在床边等着,这几个时辰里他郁闷又紧张,他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那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何等的匪夷所思,比话本上的故事来的都要猛烈,可为什么这种事会被他碰上呢,他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最后只能怪罪在那虞教长老身上,谁叫那长老说他命带破兆,简直是个乌鸦嘴,他变成这样都是让虞教害得,如果没有虞教他们不会过来参拜,便不会被殷长昼抓住了。 说起殷长昼杨宵也恨的牙痒痒,因为这个人长了副人样却不干人事,好好的话不会说,好好的人也不会哄,只会凭借那一身蛮力欺女霸男,何其可恨! ”还让我给你生孩子,你想的美,我就算生也不会给你生,若是逼不得已生了你的孩子,我要一天打他三顿!不给他饭吃,饿死他!我要让你母债子偿!” 就在杨宵靠着床框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空挡殷长昼带着杨宵的晚饭走了进来。 殷长昼这时脑袋上还戴着那红色鲜艳的抹额,配上她喝酒喝出的红晕,倒似了新郎官的俊俏得意。 “差点搞忘了……你还没吃饭呢……这个拿去吃……”   殷长昼晃晃悠悠的走到床前把碗递给了杨宵。 杨宵接过碗看了看无非就是些常见的山珍野味,没什么稀罕玩意,味道估计也不咋的。 比起晚饭,杨宵更关心他和殷长昼那档子破事,遂问  “你酒喝完了啊?” 一听是问酒的事殷长昼摆摆手说 “没有呢,他们叫我送了饭继续去喝……但我有点醉了,我不想喝了……” “那你别喝了。”   杨宵看她这样子居然心生出怜悯之意,全然忘了眼前这个女人是要害他全家的恶人。 “不喝……不喝也行,那我陪你坐会。”    说着殷长昼呆呆的坐到床边坐在杨宵身边。 坐了良久,在杨宵都以为殷长昼要睡着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道 “今晚……成亲了,我猜父亲兄长知道了肯定很开心。” “你还有兄长?他们还活着吗?”  杨宵没听说过。 “我兄殷长炎、殷长霜皆在阜阳守城战中被吕国人所杀……算算,到今年……大概有十个年头了。” “……”   杨宵顿了顿想开口感觉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十年前的阜阳战役,他听说过,那会他还小是听哥哥讲的,他哥从小就喜欢行军打仗的东西所以也不时讲给他听,就他现在能回忆起来的似乎是因为殷将军的聚力抗争才让势如破竹的吕国人在阜阳久攻不下损失惨重。 现在想想哥哥崇拜的殷将军是眼前女子的父亲吧,没想到她既然在那时失去了两个哥哥。 “他们死的时候差不多跟我一样大,可他们没我运气好,我成亲了,他们没有。”   殷长昼像是笑着却带着哭腔。 杨宵听了不免有些心疼她,侧身过去抱住殷长昼想给她点安慰。 “父亲之前还老说像我这样的乾元不会有坤泽喜欢,但那又怎样,我不还是娶到坤泽了……还是个好看的男坤泽。”    说罢殷长昼还低头用下巴磨蹭杨宵的头顶。 就这么亲昵了两下后殷长昼突然低下头用鼻子在杨宵的头顶嗅了嗅,然后一脸陶醉的说“你头发好香啊……有股好闻的味道。” 殷长昼不清楚那香味具体叫做什么,但就是觉得很清幽沁人心脾的香,接着她便支着脑袋到杨宵耳后、脖颈、肩膀都闻了闻也都闻到这味道。 杨宵被他弄得羞怯,问她“你不是说你闻不见味道嘛?” “前两天确实闻不到,现在好了,能闻到了。” 殷长昼就这么伸着鼻子抵着杨宵闻,没一会她就觉得自己浑身燥热,特别是腹下,简直被点燃了无名火。 殷长昼是不知道这坤泽的味道不能随便乱闻,因为有催情的作用,这下结结实实的中招了,急促的除去自己的衣裤想要解热。 “你干什么呢~”   杨宵眼看殷长昼开始脱衣服心里明白但脸上还是挂红。 “睡觉,还有……洞房!” 殷长昼可没忘了今晚上的正事,脱了自己的衣服转身扑向杨宵。 随后房间里便产生了奇怪的声音和味道。 -- cao作不当 院中一帮子人眼看就要喝完了换回来的几大坛子酒,最后剩了一坛有人提议该留给殷长昼,让殷长昼一饮而尽,但是自从殷长昼送饭走进屋里已经许久了也没见出来,大牛喝的半醉半醒还想过去叫一声,但好在被胡丙及时制止了。 “大牛别去,你还有没有点眼力劲啊,人家小郎君等半天了,这会儿指不定在怎么快活呢,你要是去打扰她,看她不削你。” 名叫大牛的人听见这话恍然大悟,直说“啊……对对对……是这么回事,那咱们不管她,接着喝接着吃!” 屋内,比起院中的吵闹是另一派安静的氛围,配着桌上几盏红烛甚至显得有些神秘,床上,殷长昼和杨宵此时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没有动作,两个人赤果的身子上盖着一床棉被,棉被下的景象纵横交错,不能为外人言。 不知道的准以为她们两是睡着了,可事实并非如此,至少殷长昼不是,她这会还瞪着两大眼睛无助的四周游走。 杨宵闭着眼靠在殷长昼怀里,这个位置非常微妙,一低头就能碰到殷长昼的胸,所以他干脆闭上眼不予理会,但眼睛能闭上,鼻子不能,所以他一呼吸鼻腔里就满满充斥着那股子好闻但他不想闻到的蒸玉米味,后面还渐渐混合了一些他的兰花香气,可以说是十分奇怪了。 为什么价值千金的洞房之夜两人只是搂着一起睡觉,这就要从坤泽的身体特性说起了。 发育成熟后的坤泽在第一次与乾元人交和时会出现一个问题,乾元在设精时会本能的插入坤泽的生育腔释放精元,而初经人事不熟练的坤泽身体内的某个器官会本能的卡住乾元,这是他们身体的自然反应,因为这样更有利于受孕成功。 本来正常情况下的坤泽成亲前都会受到家里坤泽长辈的指导,教导他们如何调节放松身体以便于在适当时间打开器官放开乾元来享受多次爱果。 谁叫杨宵和殷长昼与众不同,他们两一个未到婚时,一个久居军营了解不到这些东西,这就造成了眼下的后果,杨宵把刚刚进入他生育腔释放的殷长昼狠狠卡住不得动弹。 “咱们这样还得多久?”   沉默了快有一个世纪后殷长昼终于受不了发问了。 杨宵脑子里也一直再想这个问题,但任凭他如何暗示自己,他下面的嘴就是死死咬着殷长昼的玩意不松口,大有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 “我好勒的慌……我不该这么对你的……你放开我吧……”   还以为只消得一会,没想到卡了半天,时间一长殷长昼也觉得不舒服,主动开口向杨宵讨饶了。 杨宵的脸红透了像是能滴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而且他也不舒服,他下面一直隐隐作痛,他巴不得赶快结束这荒唐事,但就是卡着,还不能动,一动两个人更痛。 “你说话呀,怎么不回答我?”   殷长昼低头看着杨宵的脑瓜顶,她觉得杨宵可能是故意的,故意想报复她。 “你闭嘴啊!我也不想这样,谁叫你要进来的,活该!就等着吧!”     杨宵低着头在殷长昼颈边瓮声瓮气的说让人听不很清楚。 “啊?那得等多久?我还想……”    殷长昼想说洞完房出去吃点东西,刚才光顾着喝酒了,现在有点饿了。” “你想什么!你还想怎样!想我死是吧!”   杨宵一听那意思肯定是想多欺负他几回,本来神经就濒临崩溃一下非常生气的张嘴咬在殷长昼的锁骨上疼的殷长昼长吸口冷气发出“嘶”的一声。 “你咬我干嘛?”   这个状态的殷长昼是对杨宵打也不能打骂也不敢骂,只能委曲求全。 “我就咬你,谁让你要娶我!”   见殷长昼不还嘴甚至连手都不敢动一下,杨宵感觉像是找到了殷长昼的软肋,所以他肆无忌惮的想要趁机好好发泄一番。 “你说你这人,生的怪白净的,干嘛去从军啊,晒得脸和身上都不是一个色了。” “我父亲从军,我兄长也从军,我从军有问题嘛?”   殷长昼真是不想回答他的废话问题,但想着聊聊天总好过刚刚那种数着秒过活也就释然。 “子不承父业挺常见的,再说就因为你兄长从了军你就更不应该从军了,保不齐哪天上战场就一块牺牲了。” “哼…”  对于杨宵刚刚的话殷长昼只有不屑的冷哼。 “你哼是什么意思,觉得我说的不对嘛?”   对于殷长昼态度上的敷衍,杨宵很生气,结果就是又咬了她一口,不过这回咬的不重,轻到殷长昼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杨宵以为殷长昼要反驳他或者呵斥他,但等了小一会都没等到回应 “你怎么不说话?你饶是会说话一点我都不会这么讨厌你!” 说起来殷长昼的模样杨宵还挺喜欢的,总体英气十足,这下近看的更仔细,才发现殷长昼精致的脸庞下那瘦到微突的颌骨,还有她凌厉肃杀的狐狸眼下高挺的鼻梁和竖直的人中,加上半指薄唇简直无可挑剔,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人不是什么良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说什么?你想听什么?”   殷长昼就纳了闷了,不就这么回事有什么好说的。 “得得得,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我不该对玉米棒子有什么期望。” “什么玉米棒子?”  殷长昼就算听不懂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夸赞的意思。 “你,你就是个玉米棒子,煮熟了的玉米棒子……”  杨宵觉得用这个词形容殷长昼这莽夫简直在合适不过了。 “行,我饿了。”   殷长昼喜欢吃玉米,这会肚子饿了还被提起蒸玉米免不了咽口唾沫。 “你自己就是根玉米,你吃你自己得了。” 不搭理杨宵的胡话殷长昼转头问他“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叫人拿点吃的进来?” “你疯啦!咱们两现在这样哪能让外人看,要是你敢叫人进来我就死给你看!” 杨宵的反应如此激烈让殷长昼始料未及,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忍着饿熬过这段时间。 “不让吃饭……那我睡觉了……”   说着殷长昼闭上眼把一直缩在身侧的手臂轻轻搭在杨宵腰上。 “别碰我!”   杨宵不想随意就范,大声拒绝,不过这话到殷长昼耳朵就变味了,只当他是欲拒还迎的娇嗔,这下更加大胆伸手抚上杨宵的屁股瓣。 “你……你做什么呢~”   杨宵把头向后偏了偏真就娇嗔起来。 “不做什么。”   殷长昼想着我命根子都拿不出来还能做什么,做不了,睡觉吧。 见眼前这个衰人就睡了过去杨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没见过这么不懂风情的,他想着就算他们不能做那档子事,但毕竟挨着躺着,殷长昼也可以亲亲他摸摸他呢,居然就这么睡了,让他好不失望。 杨宵越想越火大,但由于身体某处的不适感让他的愤怒变为难过,一下杨宵的情绪跌到谷底道: “小爷可还疼的紧!你睡哪门子觉……你简直就不是个人……也不知道陪我说说话……亏你还说娶我会好好照顾我,会满足我的所有要求,不让人欺负我,我看没人欺负我,除了你!” 联想到自己各种委屈后眼泪更是瞬间包围了他的眼眶,这一哽咽,骂人的话也变得嗲里嗲气。 殷长昼本来喝了点酒脑子还有点晕晕的不清醒,但听到杨宵刚刚一番话后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似得不是滋味,她睁开眼看向一拳之遥的杨宵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做安慰道 “我真不知道怎么惹了你,你生气咬我不打紧,别哭啦。” “咬你有什么用,我还嫌硌牙……” “那骂我也行,我嘴笨,不还嘴。” “狗屁!你虽然不还嘴,但你摆的表情脸色同样能把人气死!” “那你想我怎么做才开心?” “呃……这样,你给我讲个笑话,要能把我逗笑我就原谅你。” “笑话?”  殷长昼觉得有些为难,因为她从没讲过让人发笑的笑话,冷言冷语才是她的强项,不过既然自己的小郎君都开口了她也不好再扫兴,便硬生生说了一个她平时里最常听见的笑话 “有一个武官出征作战,眼看战局失利快要战败,忽然遇到神兵助阵反而大获全胜,武官赶快磕头请问那神姓名,神道:我是靶神。武官听了便问靶神自己有什么功德竟劳驾靶神来搭救自己,靶神回答说:我是特意为了感谢你过去在练武场上从来没有一箭伤着我。” 本以为没什么好笑,但杨宵还是给面子的嘿嘿笑了两声然后问殷长昼说“这是你平常用来调侃手下的笑话吗?” “我没那心思,是我部下训练新兵时讲的,若是被我听见我会让新兵失去靶神的眷顾。” “怎么说?” “我会让他射箭射到靶子变成刺猬为止。” “看来你对部下很严格。”   不过这倒很符合殷长昼的性格。 “严格是应该的,懈怠只会罔送性 命。” “行行行,我知道你最厉害了……”  杨宵不想听她讲严肃的事情,接着他便要求她哼两个小曲给自己听。 殷长昼别的不在行,行军时唱歌可少不了她,她清了清嗓子,自行改编了高亢激昂的军歌成摇篮曲一般哄杨宵睡觉。 用那轻轻柔柔的声线哼摇篮曲果然有用,没过一会杨宵便觉得眼皮子沉了,身体的不适感也减轻不少,一会儿,他便在殷长昼的怀里睡着了。 -- 舍意取生 杨宵睡着没多久殷长昼就觉得下面松快了,殷长昼伸手去一摸,还真的出来了,此刻她的那活以恢复了往常大小湿漉漉的搭在胯.间。 “原来是要等到睡着么……”   殷长昼自言自语一句准备下床去洗洗,谁知道刚想挪动被夹住的腿就听到某人似梦非醒的哼哧一声,因为害怕某人醒来所以殷长昼只好暂时停下动作。 复又躺下,殷长昼就这么眼睁睁盯着杨宵的睡颜看,她左看右看真是找不出杨宵脸上有任何缺陷,杨宵那五官个顶个的漂亮精致,只可惜现在杨宵闭着眼,不然让他睁开还能看见他那瞪人老厉害的桃花眼,殷长昼每次都被他瞪的心颤,简直了。 转念又想到这么美得郎君如今属于自己了殷长昼就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或许不去报仇也可以,就陪着这美郎君像普通人一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只可惜,若是她孤身一人或许能行,这么多手下救她出来,她又怎么能够辜负大家。 少见的叹了口气,殷长昼伸出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捏了捏杨宵滑嫩的脸颊肉,正当她觉得用手不过瘾准备上嘴亲亲杨宵时被杨宵猛地翻身躲了过去。 见杨宵平躺后松开了自己的腿殷长昼干脆穿了衣服起身下床去院里给自己清洗。 伴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殷长昼出屋便看见了那桌上地下的狼藉,外加三个喝趴了没能自行回屋的家伙。 无奈,殷长昼先后把三个家伙扛回屋里这才走到院角的水井边打了桶水在井边脱个精光再一气淋下。 淋了两三桶水后殷长昼觉得神清气爽随性的擦拭干净后便回房睡觉。 还是这天,时间来到夜半四更天,殷长昼之前偷袭虞仙庙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因为这时候人睡得最熟,要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都爱选在这个时候,殷长昼如此,别人亦是如此。 话说杨宵的母亲在自己儿子与吴家小姐久游未归时便不放心派人去山上寻找,寻找的人去到之前侍卫和殷长昼发生战斗的大凤湫瀑布下游,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三个凉透的尸体和唯一活着但也奄奄一息的第四人,活着的侍卫告知了众人在山里碰见殷长昼的事情。 林都头曾经和殷家军的人有过交集,他很明白殷家军的厉害,更别说殷长昼还带着里面的精英,他不敢怠慢,在不知道殷长昼具体还有多少人的情况下他选择让杨母连夜下山回南洲府城求援,当然前提是他留下向杨母保证第二天带着手下进山寻人,这也是那天殷长昼偷袭没能得手的原因。 杨母连夜驾车赶回府城向吴家人讲述了这日在燕荡山的遭遇,吴家听闻自家女儿和丞相之子可能被殷家军的匪兵抓去后大惊失色,连忙向州府衙门报案请求州府衙门出兵上山剿匪并救出他家女儿和杨家少爷。 南洲府太守凌晨听闻此事了解到是吴家独苗和丞相之子失踪后明白事关重大,立即调动衙门的所有兵力和城防的一部分人手前往燕荡山。 浩浩荡荡二百来人带着长枪弓弩乘着吴家提供的的几十辆马车马不停蹄的赶往燕荡山,紧赶慢赶,二百来人到达燕荡山脚下时也以是第二天中午,不做停歇,二百来人随即上山去往虞仙庙,来到虞仙庙还没等带队的人向庙里众教士盘问些什么便先听教士向自己报案了,报的自然就是昨夜那起惨案。 虞教长老起初以为是收留几个逃兵不碍事,如今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心慌慌之间就被知情胆小的教士告了状,说他窝藏逃犯,这下被举报了的虞教长老也无力回天,在衙门捕头的盘问下将收留殷长昼等人的事情全盘托出,地点自然也交代和清楚。 得到殷长昼等人的藏匿地点后带队统领立刻便派人去核实了信息的真实性,在核实的路上,侦查的人还顺便捡回了被扔在路边双目被刺的林都头。 远远的确认了院子里确实有人在活动,不敢打草惊蛇,侦查的人带着林都头迅速赶回虞仙庙报告,在庙里林都头向带队统领确认了殷长昼及其十几个手下都躲在山中破院的事实,并告知带队人自己并未在院里发现吴家小姐和杨少爷的踪迹,一口咬定他两已经遇害让带队人务必用必杀的手段处理掉殷长昼这群人否则后患无穷。 再三考虑后,带队统领选择相信林都头的话,叫手下准备了火箭想要夜里以火攻之,到时候殷长昼等人要不被活活烧死在院中反正只要他们敢露头就会被守在外面的弓箭手射成刺猬,头领大概觉得如此周密的计划量殷长昼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 这间杨宵正睡得熟忽然被一股浓烈的味道呛醒,他环顾四周觉得不太对劲,透过窗户看屋外红彤彤的一片,加上这味道,他立刻判断出是失火了,转头便推了推身边的殷长昼把她叫醒。 “外边好像着火了,你快起来!” “着火了?怎么会——”   殷长昼赶忙下床推开房门查看。 一开门殷长昼便被扑面而来的烟子熏得睁不开眼吸了一口气更是呛的喘不上气。 “先把门关上!”    床上,杨宵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边嘱咐殷长昼道。 “那烟可比火更要命,你要是不想被呛死就拿东西捂着口鼻!”   这些知识是杨宵在家里学到的,因为新都城里着过那么几次大火死伤了不少人,所以后面大宅大院的人家都学了防范火灾的技能。 殷长昼当然明白这个理,刚刚只是她一时心急才忘了这事,被杨宵提醒后她转头在角落里捡了个裤头随手撕开成长布状包住自己的口鼻,接着她还顺手把另外半片扔给杨宵,意思是让他也包上。 包上口鼻殷长昼再次打开门,开门以后做了个深呼吸殷长昼便一头扎进烟雾之中,看见这幕的杨宵心里咯噔一下,他以为殷长昼就这么扔下自己跑了,瞬间害怕的感觉被失落占去一半,等他穿好衣服包好面罩没两下却又见殷长昼折了回来,手里还拧了一桶水。 “快把被子拿过来浸湿。” 杨宵会意,抱着被子过来按入桶中浸了个透。 等被子完全浸水以后殷长昼把被子展开来一下盖在杨宵的身上,然后拉住杨宵的手对他说 “跟着我,我带你出去!” 杨宵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回答殷长昼道:“你这样不行,火太大了,你会受伤的!” “别啰嗦。”   话毕,殷长昼不由分说的牵着杨宵的手冲了出去,一入院中杨宵便感觉股股热浪扑面而来,就算他低着头弯着腰也能看见数不尽的火星子往他身下窜,但就是这么危险的场面,被紧紧牵住的杨宵心中却有一种安心,因为他确信殷长昼能够带他逃离,虽然他不明白这是哪来信心。 院中因为较为空旷所以还算安全,西侧和北侧的火势最大,特别是西侧,那边的火舌分分钟就能把人吞没,殷长昼走到院中时停了停,她也发现了西厢的火势最大,但那边住的人也最多,足足有十五个,少彬、胡丙、大牛都住在西厢,殷长昼得心在滴血,因为他们一个也没出来,联想到之前他们喝得烂醉的情况,恐怕…… 随后殷长昼又往北面看了看,那两间屋子也燃的热烈,不过比之西厢还有救援的可能,这下殷长昼便决定了先把杨宵送到安全的地方再折回来救援。 两人来到院大门前,木质的大门已经着了起来,殷长昼想都没想一脚踹了上去,伴随着一声巨响,大门向前倒去并杨起一片烟尘。 “你先出去,被子给我。”  殷长昼说着拿过杨宵的被子准备用它去救人。 “等等,你快看看,那外面是什么,是人嘛……” 杨宵就往外一瞟就见那一排排火光,分明是人举着火把把院子围住了。 “放箭!”   在杨宵发现外面的人同一时刻外面的人也发现了他们,统领毫不犹豫的下达指令。 “咻咻咻——”利箭如雨般倾泻而来,急促而尖锐的箭响划破夜空,殷长昼耳朵灵敏,对那箭弦之声更极其敏感,还没等杨宵反应过来她就按着杨宵的肩膀把杨宵扑倒地下,亏得殷长昼反应快,这才凭借着院墙堪堪躲过那波箭矢。 “怎么回事?他们为何放箭啊!”  杨宵趴在地上满脑子问号,他想着自己还是杨家少爷,自己还没死呢,这些人怎么就敢放箭。 “就凭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殷长昼。”  殷长昼这话说的戏谑,但也带着一丝得意的味道。 “完了完了,咱们得死在这了……”  杨宵现在真是脑袋大,本来以他的身份是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门去,可是偏偏跟着他这人不待见他的身份,他若是自报家门,不说走出门,先得死在这玉米棒子手里。 “慌什么,要死也是我死,你就好好躲着,他们又不会杀你。” “可这么大火,你让我往哪躲?” 殷长昼闻言支起身子四处瞧了瞧最后把目光落在水井附近,杨宵也回头了,见殷长昼盯着井边急忙道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躲在井里,我可不会游泳,别到时候火没把我烧着却被水淹死了,那得多冤啊!” “我没让你躲井里,看见井旁边那池子了吗,爬过去趴里。”     殷长昼想让杨宵藏在那石头垒的池子里,那池子平日是用来洗衣服用的,还蓄了些水,关键时刻竟也派上了用场。 “能行嘛……”   杨宵打量了一下墙角那地方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引火的东西说不定还真行。 “被废话了,快去吧。“    殷长昼可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了,没等杨宵再开口就半弯腰冲回火场去了北面。 “喂!”    杨宵还想着她去救人不是要被子嘛,可这还没给呢怎么就跑了,真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不管殷长昼了,杨宵按照吩咐去往井边找着那池子就趴在里面,被子盖上露出一个缝不时打量火场的情况活像一个大王八。 殷长昼冲进北面房间,看着那一个个手下就跟死了似得躺在地上,殷长昼伸手去挨个探了探呼吸,有的气息微弱是被熏晕了,有的直接没气了。 扛着有气的出来,殷长昼忙活半晌才让四人中的三个醒了过来。 “少将军……这是怎么了……” “被人偷袭了,火就是他们放的,现在就我们四个还活着了。” “那咱们快逃出去呀!” “出不去,他们在外面守着,一出去就得被射成塞子。” “少将军……咳咳咳……反正横竖都是死,我们三个掩护你,只要是您逃出去就成。” “是,少将军只要记得为我们报仇就行,我们的命都是您救的,当是还给您了。” 殷长昼握着拳头咬着后槽牙一言不发。 “少将军,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要是等天亮了咱们一个也走不了。 殷长昼已经牺牲了很多兄弟姐妹,她不想再牺牲眼前这三人了,但她不甘心,大仇未报她真的还不想死。 “您不开口我就当您是同意了,小九、白鹤,拿上家伙跟我走。” 后面三人便拿着刀持着掉落的门板当盾牌冲了出去,不用说,两百人对三人,一会功夫三人就落败身死,但她们也成功为殷长昼吸引了火力,只有少部分人发现了殷长昼的身影向她追击。 一边逃跑殷长昼一边想起父亲生前对她的教诲,他父亲从小教导她军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荣誉,人可以死,但荣誉不能丢,她还小的时候她一直把这话当做教条,直到她两个哥哥死在守城战后她才慢慢发现为这虚无缥缈的荣誉根本不值得,军人的荣誉不过是世人口中津津乐道的故事,是朝廷想要他们卖命而编造的虚伪谎言,真正为荣誉献身的人最后又有几个能被人记得名垂青史,大多数不还是变成一座座孤坟无人问津。 她和她的部下就是如此,舍身杀敌无人问,行差踏错万人诛,这天杀的世道她早就看透了,所以后来的大事小事她不求对错,只求心安。 -- 分离 二百号人中差不多有二十号人去追击殷长昼,其他人依然围着院子等着守株待兔。 等候间,一个兵士对旁边的陌生衙役道“你看见刚才那人没,跑的可真快,要我说咱们这些人还真不一定追的上他。” “那可不是,听说殷家军的家伙可厉害着呢,一个打你五个都不是问题。” “有这么厉害,我看刚刚那人个头也不大,好像还是个女的,能打我五个,我可不信。” “女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是女的?”  衙役疑惑,因为这天色原因他根本没看清,只知道有个黑影一窜而过。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她束着发,模样还挺清秀的呢,有点像头一张通缉令上的……叫什么殷长什么那人。” “啥,你该不会是说殷长昼吧?” “就她,我不敢说一定是,但八成跑不了。” “那咱还等在这干嘛,你不知道通缉令上说抓住殷长昼无论死活都赐官千户侯赏金百两!”   那衙役说的大声,让队伍周围的人都听的真切。 说罢衙役便从队伍脱离跑去追击殷长昼。 “回来!”  统领见有人脱离队伍便大声呵斥一声,谁知那衙役自持是州府衙门的人根本不服他命令,头也不回的继续跑了。 同是州府的衙役看见了自然也心动,这下又有将近二十人脱离队伍去追殷长昼。 “统领,这些人未免太没规矩了吧,下官这就去帮您把他们叫回来!”   在统领一旁的副官夹带私心道。 “他们去就去罢,别叫了。”  统领说着脸色有些难看。 副官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继续游说道 “……若刚刚那人真是殷长昼,就凭几个杂鱼恐怕拿不下人来,这万一让她跑了,可是大大的不妙啊统领。” 统领转头睨了眼副官说“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让统领下令让我带十个弓箭手去抓人,当然,抓到她到时候功劳都是您的,您升官,那我不也跟着沾光嘛。”说着副官一脸谄媚的笑容。 统领略微颔首后觉得可行便同意了 说“给你二十人,务必把她给我抓回来。” “得令!” 这下就拢共去了六十多个人追击殷长昼,本来围住院子的人变少了,院靠近树林的一侧几乎没有人看守。 火从四更烧到五更最后到晨时才逐渐弱了下来,杨宵就在池子里趴了那么几个时辰手脚早就冰凉僵硬,直到天色破晓他才起身活动了一下考虑着下一步行动。 依照杨宵的观察,殷长昼和她几个手下已经出去多时了,这会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他要是这会出去如果不表明身份很可能会被当做同伙乱箭射死,但若是表明了身份,那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被叛军抓了,到时候大家该怎么想,虽然他觉得失身这事没什么不得了,但人言可畏,他这样出去恐怕这辈子的声誉都要断送了。 思来想去杨宵觉得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就算被救他也不承认他是杨宵,他就说自己是杨宵的小厮,反正南洲府的人和他也不熟,分不出他和他小厮的区别。 打定主意后杨宵就躲在墙角等着人进来救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那些个人冲进来。 无聊的蹲守中杨宵突然发现身后的墙壁下有个约摸二尺宽的狗洞,那狗洞被人用土填上,他弯下腰随意的扒了扒就给扒开了,完事杨宵将脑袋和肩膀探到洞里,巧了,刚刚好能让他通过。 “要是我偷偷溜走岂不是更好,没人知道我这两天去哪了,到时候我就说被那伙人追杀跑到山里迷了路。” 想到这杨宵甚至有点小激动,他激动于他用他那聪明才智不仅在这次意外中保住了性命甚至保住了名誉。 狗洞外有一条较为宽阔的排水渠,杨宵先是从洞出来然后下到渠里往外伸头一望,入目全是高大的树木枝叶茂密遮蔽了视线,杨宵想都没想拔腿就窜进树林,然后由坡上往坡下跑去。 杨宵一直跑一直跑,出了树林碰见路也不走,依然钻进下个林子往下跑,路上他看见感觉到无数虫子的触碰也咬紧牙关不去理会,若是换做往常他一定会发出响彻云霄的叫声。 这么胡乱跑的结果就是会迷路,杨宵下到一处断崖时便傻眼了,然后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回头走另一条路。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杨宵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山里转了三四个时辰后终于让他碰到了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他向樵夫求助让樵夫送他回南洲府答应必定重金酬谢,樵夫看杨宵衣衫褴褛全身上下脏兮兮地怪可怜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当日下午把杨宵送到了南洲府。 杨宵回到南洲府立刻被送到州府衙门,刚好太守和杨母还有吴家长辈都在衙门里等候消息,众人见杨宵回来皆是松了口气,吴家长辈见杨宵是孤身一人回来便立刻向杨宵追问起吴曦洛的下落。 杨宵叹了口气随后将自己与吴曦洛被殷长昼追杀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在杨宵的这个故事里吴曦洛不是自己跳崖而是失足跌下了悬崖,而他也没被殷长昼抓住,只是和小厮失散后在山里迷了路躲了两天,今日碰见好心人才将他送了回来。 如此一来几家欢喜几家愁,杨母高兴于自己的儿子失而复得平安无恙,吴家长辈却因为吴曦洛的丧生而痛不欲生,毕竟吴曦洛可是吴家族长唯一的嫡出还是个乾元,如今就这么没了,怎让人不难过。 吴曦洛这么一死杨宵和吴曦洛的婚事自然也就告吹了,在休养了几天整理过复杂的心情后杨宵便要跟着母亲继续返乡了,在临别南洲府城前杨宵还是忍不住向人打听了雁荡山剿匪的结果。 因为不是亲自参与的人也就说了个大概,说是烧死了十几个跑了几个但都被一一诛杀了,这会尸体还挂在菜市口示众呢。 “那他们那领头的也死了吗?” “领头的?您说殷长昼啊,死了,当然死了,不过她的尸体不在菜市口,说是跳下悬崖死的,这会尸体还没找到呢,我估摸着肯定都摔的粉碎了还找得到个屁啊。” 不知是不是为了上面这番话,上路后的杨宵日日眉头不展郁郁寡欢,这被杨母看在眼里少不了费心安慰他。 “宵儿这两日饭都吃的少了,是不是还在为雁荡山的事难为自己呢,娘都跟你说了的多少次了,那不是你的错,就是个意外,可别在皱着眉头了,娘看着心疼。”    杨母说着把坐在对面的杨宵手紧紧握住。 “母亲,那些人是为何而来你可知?” “还能为何……一群逆贼叛兵杀人需要理由吗?不就逮着谁就发泄怨气。” “那他们为何那么多上山游览的人不杀,明摆着就是专门冲着我们杨家来的,谁叫父亲迫害了殷将军。” 杨宵话音刚落杨母抬手一个巴掌扇在杨宵脸上,杨宵无处躲闪挨了个结实。 “你怎么敢说这种胡话!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去,让你父亲知道了他该怎么想!”   杨母的厉声教斥劈头盖脸而来,杨宵自知说错话了低头受训不反驳。 “……殷家那是触怒了陛下,你父亲不过是带头为陛下分忧,这又怎么能是你父亲的错,一切不过是局势所迫,在其位谋其事罢了。” “我不知道殷家的人是怎么和你颠倒是非,但你要明白,你父亲做的所以事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 杨宵不是不懂事的人,今天会说这话也完全是为了殷长昼,他觉得殷长昼的遭遇值得同情,但丞相是他父亲,他们立场不同,他不可能为殷长昼平反,基于这些也就让他对殷长昼产生了极大的负罪感,让他内心煎熬,如今这番也就嘴上逞能下,其他的事他是做不到了,所以这巴掌杨宵挨得心安理得,甚至觉得心里舒服不少。 这次启程杨宵和母亲变得格外小心,因为老家通水路,所以这次出发他们干脆就选择了更为安全舒适的水路,从南洲府的码头驶入乾江,再由乾江的支流到达目的地澄阳县,这一路可谓顺风顺水,不到半月杨宵就和母亲回到老家澄阳县。 杨宵的父亲少年中举就小有名气,成为泰国丞相后更是光宗耀祖名声显赫,加之杨宵的爷爷是个秀才,家族在他手里经营多年后自然成为当地排得上号的望族,所以杨宵归乡的消息一出,知道他还未婚配的巨贾士族派来说亲的人把他们家门环都扣断了。 自从出了燕荡山那档子事后杨宵的母亲心境也成长了,现在他不期望儿子如何大富大贵,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就好,回想虞教长老所说的破兆命格际遇,杨母心一横干脆不嫁杨宵了而是改让他娶亲,想着这样应该能摆脱命格束缚。 得知杨宵不嫁反娶后多少家族的男女乾元梦碎,但也让一些小家小族的中庸坤泽女子看到希望,纷纷派媒人上门自荐。 虽然杨宵不是很乐意娶中庸坤泽的人回来,但这可以让他继续留在杨家作威作福,如此他便心动了,和母亲商量好后就开始着手挑选那个将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就在选人大业进行的如火如荼时杨宵猛的发现自己身体起了变化,这种变化不是别的,竟是男坤泽独有的孕期变化,他居然怀孕了! 因为他一直听闻男坤泽比较女坤泽和女中庸更难怀孕,所以他对那晚的事并不上心,只当是一场梦了,可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哪成想那玉米棒子实力非凡一击即中,这真是让杨宵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且随着时间流逝他想掩饰自己的身体也是不可能的,为了不出更大糗他只能向母亲寻求帮助。 杨宵不傻他才不会让母亲知道这是殷长昼的孩子,他撒谎说这是吴曦洛的孩子,反正吴曦洛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没人能拆穿他,除了殷长昼本人。 杨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先是惊吓但随后又觉得惊喜,如果按照杨宵的说法,那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岂不是吴家未来的继承人,简直是把金钥匙,所以杨母建议杨宵把这个孩子先生下来由自己抚养着,等到合适的时机她再把这个孩子带回吴家认亲。 虽然要生下这个孩子,但婚也依然要结,同一时间杨母给儿子相中了当地豪绅家一个性格纯良的女中庸,没过多久杨宵便和这女子奉命成婚了。 虽然杨宵和这女子结了婚,但因为杨宵喜欢乾元的缘故而且自己又带着身孕,所以没和女子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洞房之夜两人也就和衣躺在一块聊天,就跟这女子相敬如宾的生活着,平日里杨宵吃穿用度一点不少着她的,在一起生活那么一段日子后杨宵就感觉这女子如同他姐姐似得,更是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本来杨宵成亲他的父亲和哥哥要回来参加的,可惜吕国人不给面子,二十万的军队眼瞅着就要打到新都,朝廷准备再往南迁以然自顾不暇,这般杨丞相和他新任禁军统领的儿子自然走不开,也就错过了杨宵的婚礼,也是因为吕国人进犯,本打算暂居老家的杨母做好了长期留居澄阳县的打算,顺便也能好好照看杨宵和他那即将出世的孙辈。 -- ⋎ūsⓗūwū♭iz.ℂom 生仔 怀胎十月后杨宵肚子里的大胖女儿呱呱坠地,因为出生时带有睡莲般好闻的香气所以一家都认定这孩子长大后必然分化成坤泽便提前给她取了个偏柔和的名字,名做杨雯宛,小名叫宛儿和小刺猬,杨宵想着将女儿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淑女,长大后再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也算不辜负殷长昼救命恩了。 但凡事计划总赶不上变化,特别是杨宵这辈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女儿天身骨骼惊奇,刚满一岁时就可以自行走路,满了两岁便满院子乱跑,长到五六岁更是不得了,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无所不能。 顽劣点也就算了,杨宵想到这毕竟是个武将后代可以理解,但让杨宵最生气的还是他找了好几个先生全都被杨雯宛气走了的事,那几个先生都是他花高价拖人情从府学请回来的,各个学识渊博桃李天下,奈何杨雯宛不喜欢,先生们无一例外被狠狠捉弄一番,轻者被拔了胡子或被弹弓打了脑门,重者水壶中被掺入墨汁,入厕时摔入粪坑。 终于,在气走第五个先生后杨宵忍无可忍拿出自己做的戒尺狠狠打了杨雯宛几个手板。 “知道错了吗!下回还敢不敢作弄夫子了?”    杨宵本以为小孩子都怕挨打,打上几个板子自然就老实了,可惜他太小看自家孩子了,杨雯宛挨了几个手板不仅不承认错误还用另一个手轻轻扣了扣刚才挨打的手手心说:“父亲这板子打的这么轻是在给我挠痒痒么?” 这种挑衅的话不论哪个家长听了都会火冒三丈,杨宵也不例外,随后又使劲打了杨雯宛十多个手板,这下杨雯宛吃痛了,可惜这小孩性子倔,疼也不做声,死死硬撑。 “我在后院就听到你们在吵嘴,怎么了这又是,板子都使上了,看给雯儿这手打的。”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杨宵娶的温柔妻,叫做孟鸣蝉。 “娘亲~救我。”   见孟鸣蝉来杨雯宛立刻上去抱住她的腿求救。 “谁叫你起来的,过来给我跪着!”  杨宵这会还在气头上,用戒尺指着杨雯宛道。@iⓟo⓲.Ⓒoℳ(aipo18.com) “就不!我要陪着娘亲。”   没人撑腰且不说,有人帮衬杨雯宛更是不服管教。 “宵哥先莫气,能否告诉我宛儿这是做错什么了要这么罚她?” “还能是什么,不就为她上学那点事,就刚刚,第五个老师被她气走了。”  说着杨宵控制自己深呼吸后这才放下了戒尺。 “一个老师而已,大不了我们再找。” “这可是你说的,下一个你去找吧,我可丢不起那人。” “行行,我去找一个,这次一定找个雯儿喜欢的人做老师。”    说罢孟鸣蝉低头摸摸杨雯宛的头冲她笑了笑。 “我不但不喜欢夫子,我还讨厌他们讲的东西,听着心烦!所以娘亲,能不能不要上学?让我像以前一样玩行不行?”    平日孟鸣蝉对杨雯宛最为宠溺,所以杨雯宛也和她更为亲近。 不等孟鸣蝉开口杨宵立刻抢答道 “不行!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特别是像你这种,必须给我好好上学!” “哼!我讨厌你!”   说罢杨雯宛气鼓鼓的跑走,她的跟班也随她而去。 “宵哥,我看宛儿真是不喜欢读书,不然我们叫她学点别的吧。”    等杨雯宛走远了孟鸣蝉这才向杨宵提议。 “我也没打算让她读什么名堂出来,但千字经、语论这些她总要学完吧,不然以后出去丢的可是我们杨家的人。” “也是……我看要不这样,把宛儿送到书院去,那里孩子多,或许她看见别人都好好听课也就跟着学呢。” “唉,事到如今就按你说的办吧。” 说好了,过了几天杨宵把杨雯宛送去了书院,前一阵还好,杨雯宛因为认识很多伙伴加上对新环境的好奇也就欣然的待了下来,可没安分上两个月,杨雯宛骨子里顽皮性子又显露出来,捉弄同学不说,甚至和好几个比她年长的男同学大打出手,以一敌三愣是没输,还打的对手鼻青脸肿毫无招架之力。 这下杨宵和孟鸣蝉真是对杨雯宛无可奈何了,只能把她放在家里让她继续在家称王称霸。 杨宵在南方县城闲逸度日,殊不知在不算远的北方前线,吕国又凭借精兵强将侵占了泰国数座城池,新都城就包含在内,都城沦陷,朝廷的人半数被抓,如今可怜的泰国皇帝正带着剩余的大臣在逃往行宫的路上。 杨宵的哥哥杨铖作为禁军统领自然是做好了与都城共存亡的打算,但在朝廷撤离的前一天杨父却把杨铖叫回家后在书房并叮嘱他‘明日之役不可死战,要量力而为’。 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杨铖内心生出不祥的预感,他前日里就听过些谣言,说朝廷里有人暗中勾结吕国人,手眼通天不是等闲之辈,如今父亲对他说这番话,不得不让他对父亲产生怀疑,他感觉到父亲是在暗示他什么。 杨铖不敢问,只是应下,随后在心里一个劲琢磨。 等到吕国人真的打到城下这天,杨铖也因为父亲的嘱咐提不起真心杀敌的兴致,吕国人搭好攻城梯上城楼之后杨铖也只是带人草草抵抗一波便被俘虏。 按照吕国人的习惯,俘虏若是不肯投降便会被当场杀掉,但到杨铖这里却出了意外,他们把杨铖俘虏后就简单了盘问了一番,等到全城被攻下后给了杨铖一匹马一些干粮便把他扔出城外任他离开。 待遇说明一切,父亲通敌的事实在杨铖心里昭然若揭,如今杨铖再也没有脸面面对陛下和同僚,他也无法去向任何人讲明今日之事,权衡利弊杨铖最后选择灰溜溜的逃回老家,好在他半月前已经让家眷先行出发,不日他便能与家人在老家团聚。 杨铖一人一马,马不停蹄,快马加鞭,不消一月就赶回了澄阳县和家人与弟弟团聚,只是这一路风餐露宿,风雨兼程,杨铖到家时瘦到令人咋舌的地步,让杨宵差点没认出来。 杨宵的哥哥自小喜爱行军打仗的故事,做梦都想成为驰骋沙场的将军,但杨宵深知哥哥性格胆小怯弱比他强不了多少,只是作为乾元男子又有父亲的扶持,这才在他成年后给他谋了个武将差事,如今这般狼狈而归估计是打了败仗,杨宵心里了然但不去拆穿,只说让杨铖安心在家修养。 现在杨宵一派当家做主的架势,原因无他,杨宵从小天资聪颖,看书更是一目十行过目难忘,管理账目经营生意对他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何况杨家就这么两个儿子,杨铖不在,管家这担子自然由他挑起来,这会就算杨铖回来了,但杨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再者他也弄不明白,所以只当个大爷吃口闲饭。 杨铖修养了两天觉得身体恢复大半,这才又像往日一样早起晨练,杨铖晨练先是打了一套拳法活动了下筋骨然后才拿出自己定制的银枪准备练一练枪法。 就在杨铖练的尽兴时,不巧杨雯宛从他院前经过,这杨雯宛就随意的瞟了一眼自家大伯的院子就被院里那矫健飘逸的身姿吸引住,然后停在院外驻足观看。 少顷,杨铖练完枪法累的满头大汗想去喝口水时才注意到自己院子外面那小小的人儿。 “雯宛站在外面做什么,是来看望大伯的吗?怎么不进来?”    杨铖招手示意杨雯宛到自己跟前来。 杨雯宛见状小跑着到了杨铖面前问道“大伯刚刚玩的什么东西,威风极了,宛儿也想玩!” “这是长枪,一种兵器,宛儿可拿不动。” “大伯怎么知道我拿不动,给我试试!”    说着杨雯宛伸出手去够。 “呵,那你就试试吧。”   杨铖面带笑意想着闲来无事不如逗逗这小侄女,便抬手准备把枪交给她,但估摸着小侄女肯定拿不动,所以他低头注视着侄女准备随时接住。 杨雯宛可不是一般孩子,不仅拿的动这几十斤的银枪而且拿过来还有模有样的学着刚才杨铖的样子耍了起来。 “哟呵,这么厉害?”  杨铖站在一旁用布擦了擦脑门上的热汗不禁感叹起来。 “大伯你看!”   惊讶间杨雯宛又做了几个动作,杨铖看在眼里,觉得这小侄女人还没枪高的小身板仿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这日午间杨铖与杨宵聚在饭厅吃饭,看到弟弟的下一秒杨铖就与杨宵说起了早上教杨雯宛练枪的事,一个劲的夸赞杨雯宛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兄长说笑了,她以后大概率是个坤泽,不好学这些舞刀弄剑的玩意。” “宵弟莫不是搞错了,这么孔武有力的孩子怎么会分化成坤泽,再不济也是中庸吧?” “我的孩子我不会搞错……兄长怕不是没闻见她身上的香味。” “香味……什么香味?雯宛快过来让大伯闻闻。”    未分化的坤泽体香不会对人产生影响,所以闻一下也无妨。 等杨雯宛走近了,杨铖握住她的小手又放在鼻子边仔细的嗅了嗅,然后杨铖在脑中思索一番才想到和这味道匹配的词语。 “嗯——是挺香的,有种青花椒的香气。 “青花椒?”  杨宵听到这三个字一脑门问号,因为这跟他闻到的味道出入颇大啊。 “大哥,你鼻子没问题吧?”    联想到某人刚从战场回来,嗅觉受损也犹未可知。 “没问题,我鼻子好着呢。”   杨铖回忆着他昨晚和自己那小娇妻缠绵时体验,各种感官分毫不差。 随后两人便就杨雯宛到底是何味道争论一番,最后还是杨铖让步了,因为他琢磨着一个坤泽和一个中庸能生出乾元的概率小之又小,让步的结果就是杨宵明令禁止他教杨雯宛习武。 这个小插曲后杨铖每日照常晨练、午练,但让杨铖意外的是每日到他练武时他的小侄女必定蹲点守候然后用一种期盼而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终于杨铖再被盯了两日后实在忍不住了,将小侄女叫了过来悄悄问她是不是想学,杨雯宛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杨铖觉得欣慰,便同意教她。 杨雯宛就这么每天跑到杨铖那去待一两个时辰,前一阵杨宵没发现是因为被杨雯宛的贴身小厮敷衍过去,后面时间一长被其他下人看见自然传到杨宵耳朵里,杨宵大怒,因为他最讨厌下人阳奉阴违,所以责令将杨雯宛的小厮杖打二十。 杨雯宛的跟班比杨雯宛大不了几岁,从小陪她一起长大,这下知道自己犯错连累小厮后杨雯宛非常自责,这次她主动跪在杨宵面前求她责罚。 “父亲是我的错,是我让她隐瞒父亲的,父亲要打就打我吧!”   不论杨雯宛跪在一旁怎样求饶杨宵就是不肯让步,谁叫这两天孟鸣蝉回娘家探亲了,不然杨雯宛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你有错,她亦有错,我先罚她,后面再收拾你。”     也是因为杨雯宛的靠山不在了杨宵才要逮着机会好好治治她 “动手吧”。  杨宵一声令下,杨雯宛的小厮便被按在几个长木凳拼成的刑具上打板子。 “家主我知道错了——啊!啊!啊……”    几个厚木实心的板子打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瞬间,院中只听见此起彼伏的行刑声和小厮的惨叫。 见自己的好朋友遭此际遇杨雯宛心痛难忍随即连滚带爬的扑到杨宵跟前保证道: “父亲!父亲求求你了,女儿真的知道错了……女儿以后会乖乖听话的,求您放过小圆吧!” “就这?”  杨宵看了眼小圆又看了眼杨雯宛然后让下人先停下。 “还有还有……女儿以后会好好听夫子的话,好好读书不让父亲操心!” “嗯,这倒是我想听的,还有呢?” “还…还有什么?”   杨雯宛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顿住。 “以后不准你缠着大伯学武……”   说这话的杨宵态度很坚决似乎没有缓和的余地。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不让我和大伯学武?学武到底有什么错?” “因为就你这脾气学了武一定会去招惹是非,我不想你长大成为一个遭人嫌恶的——莽夫。”   这两个字自然是让杨宵想到殷长昼,他就是不想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父亲这话未免有失公允,为什么我学武会变得遭人嫌恶?别人学武就不会吗?” “呵,还会用有失公允这词,谁教你的?”     杨宵不想回答她的那个问题只能转移话题了。 “大伯教我的,他还教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叫我以后别欺负弱者。” “……这倒是符合兄长的性格。” “父亲就算能管得了我一时也管不了我一世,现在不让我学没什么大不了,除非打断我的手脚,不然我长大了自己就去找个师傅学!”    这下杨雯宛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来气得杨宵腮帮子都颤了颤。 “不愧是你殷长昼的种,罢了罢了……”     最后杨宵还是选择了妥协,但这场仗他不算输,至少他让杨雯宛承诺了上午和夫子好好读书,下午才能去和杨铖学武的事,而且这次让杨宵发现了杨雯宛的软肋,这也方便他以后拿捏这扎手的小刺猬了。 “ -- Уūsⓗūwūвiz.ℂom 山野村妇 话说那日殷长昼凭借自己矫健身手突破包围网后便往北燕峰逃去,因为北燕峰地形复杂荆棘丛生,第一次来的人必然寸步难行,殷长昼就想凭借自己对北燕峰的了解在那里摆脱追击的人然后另做打算。 殷长昼这个策略在前两天是生效的,二百多人看着漫山遍野的荆棘丛望林兴叹,但后面衙门找来也常在此山中打猎的猎户便让殷长昼幻想破灭,重金之下,猎户带着自己的猎犬不出半日便在北燕峰发现的殷长昼的踪迹,不多时后更是找到了殷长昼躲藏的山洞。 殷长昼就算如何擅长掩盖自己的踪迹都为时已晚,最后无路可去的殷长昼被逼上绝路,来到了燕荡山的断崖处。 投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投降的,为了保留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殷长昼毫不犹豫的向断崖冲下,或许是命不该绝,落下后迎接殷长昼的不是坚硬的石滩而是湍湍急行的乾江。 殷长昼在落到江中的一刻便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晕了过去,晕过去的殷长昼像一块浮木般随着江水肆意漂流,漂流一天一夜,直到被在下游打渔的渔民救起。 这个上岸的地方大概距离事发的燕荡山有六百公里,已经完全离开南洲府地界来到另外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太湖村,救起殷长昼的渔民是太湖村乾元老妇,这老妇本来有一个相公生了一个儿子生活还算惬意,但前几年因为打仗老妇的儿子被迫充军因此战死沙场,得知儿子战死的消息后老妇的相公没过多久也郁郁而终,如今只剩下老妇一人勉强苟活。 救下殷长昼算是给老妇阴云密布生活带来一丝变数,她悉心照料着殷长昼直到她苏醒。 苏醒后的殷长昼不知道是被泡坏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反正她失忆了,她完全忘了自己是谁,以及被救之前发生了什么。 见到殷长昼失忆老妇反而觉得有那么点惊喜的味道,她想着这或许是老天爷见她可怜送的女儿给她,如此老妇便告诉殷长昼自己是她大娘,她是因为父母亡故来此投奔大娘的,路上因为生了大病所以丧失记忆,不过这下病好了就没事了,以后便在大娘这住下,由大娘来照顾她。@iⓟo⓲.Ⓒoℳ(aipo18.com) 殷长昼看着自己这一身狼狈样子便相信了妇人的话在她家住下然后平日里跟着大娘一起捕鱼,大娘带殷长昼出去时也对村里人说殷长昼是她侄女,村里人也很欣然的接受了殷长昼这个外来人口。 在太湖村待了几个月后殷长昼已经熟悉了这个地方,她也熟练掌握了打渔这个技能,但她骨子里其实不太喜欢打渔,因为她不喜欢鱼,不喜欢鱼腥味,每次闻到都让她皱眉头。 比起打渔殷长昼更情愿打猎,她想进山打猎,可是村里猎户人数已经很多了所以大家不愿意再来人分享猎物就拒绝了她的请求。 直到后来有一天殷长昼听说猎户们要联合起来上山打虎,起因是太湖村周边的山里最近来了一只虎大王,那猛虎与之前的虎不一样,脾气暴躁至极,见人就咬,前后已经咬死咬伤村里好几个猎户,所以今天周围几个村的猎户都联合起来要进山去除了这祸害。 殷长昼听了自告奋勇说要帮忙,猎户们想着人多力量大便答应了,领着殷长昼一块进山打虎。 那老虎也不是傻的,平日都是挑落了单的咬,今日察觉到这么多人来早就望风而逃了,所以众人在山里寻了半日也没见着一根虎毛。 没见着老虎猎户也有办法,他们在老虎常常出没的地方都布置了威力不俗的陷阱等着老虎自投罗网。 布置好陷阱众人便说下山回家,这样才能让老虎出来活动好触发陷阱,等其他人走了独有一人留了下来,这人是个老猎户,早年间这人也猎过母虎和黑熊所以胆子和经验格外多一点,这人自以为凭借自己的本事可以猎到这只大虎,到时候大虎一身的宝贝可是能卖不少钱,刚好能给他儿子成亲用。 带着搏一搏的心态老猎户守在陷阱附近,没想到还真被他等到了,众人下山大概两个时辰后在布置有陷阱的溪水旁一头体长接近两米的大老虎悠闲地踱着步子来喝水了。 喝完水后大老虎像往常一样巡视自己地盘并做标记,在巡视的时候大老虎发现了陷阱上的诱饵,那是一只受伤的锦鸡,大老虎略做打量后便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这一扑立马掉进了猎户们挖的陷阱,那是一个足有三米深的大坑,坑里放置了不少大型捕兽夹,老猎户看着大老虎掉下去估摸着它不死也得残废这便兴奋的冲上去想要给予老虎最后一击。 可等老猎户走近看见让他吃惊的一幕,身长约两米的老虎并未实打实摔入坑中,此时的它正用自己强有力的前足死死扒着坑边缘藤蔓的根茎,见到老猎户走近的一瞬间,大老虎那带有白色斑点的耳朵动了动,然后下一秒它便后腿用力一蹬腾的一下越出坑来。 “嗷!”   出坑后的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一声吓得老猎户掉头就跑。 老猎户边跑一边心中暗叫死定了,一边还拿出匕首准备时刻和老虎殊死搏斗。 就算凭借的各种障碍物有意无意的躲靠但人始终跑不过老虎,没跑出五十米,老虎看准时机朝着老猎户扑去。 老猎户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回头的一瞬间就被狠狠撞压在地上,眼看着和猎户头一样大的虎口就要落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羽箭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射向老虎面门。 接着便是老虎的一声惨哮,老猎户定睛一看,此时一只箭正不偏不倚的嵌在老虎右眼。 射箭的不是别人,正是察觉到危险赶来帮忙的殷长昼。 老虎右眼的伤并没有挫败它的凶恶,反而激发了它的愤怒,此刻它的全部注意力已经被转移到了殷长昼身上,老虎放开老猎户,发狂般的朝殷长昼扑去。 面对这样发疯般的大老虎旁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逃跑,但殷长昼没有这样,她先是举弓又放了一箭射在老虎左前肢让老虎放慢了步伐,接着她正面朝着老虎走到一片铺满落叶的空地前。 没错,殷长昼所站的地方还有一个陷阱,等到老虎怒气冲冲的奔过来便一脚触发了束缚网,前一秒还怒目圆睁的大老虎后一秒便发出奇怪的嘶吼因为被网了起来。 眼下正是扑杀大老虎的好时刻,殷长昼掏出长匕首看准位置桶入老虎腹部看着老虎流下一地鲜血直至不再动弹。 殷长昼射虎杀虎的一幕幕被老猎户看在眼里,老猎户明白若不是殷长昼出现自己早就做了虎口亡魂,所以为了报答殷长昼的救命之恩他把殷长昼请到自己家里做客。 做客期间老猎户有意无意的询问殷长昼的个人情况,刚好老猎户家有个中庸儿子还未嫁娶,他本来是想着给儿子随便取个媳妇了事,但如今殷长昼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因为殷长昼射虎的时候是那么从容那么镇定,简直像是神兵天降,加上长得也英武,老猎户想着自己若是能把她娶做自己儿媳那可真是太好了。 虽然记不起自己是谁但有一个场景深深地印在殷长昼脑子里,场景里她躺在床上怀里搂着一绝美男子,男子背后的桌上还有一排红烛照亮,红烛映的屋子和她的回忆一片红色。 殷长昼曾就这回忆询问救她的大娘,大娘便说是她曾经成过亲,但是那男的不满她家贫穷后面跑了,殷长昼对此也是深信不疑。 老猎户听她说如今只是孤身一人跟着她大娘便觉有机会,这下吩咐他儿子拿了一大坛子酒想要灌醉殷长昼然后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一来就算殷长昼不想从也得从了。 可殷长昼没那么菜,一坛子酒可喝不醉她,没办法,为了这个儿媳,老猎户豁出去了,拿出家里珍藏的美酒继续招待殷长昼。 接着又喝了两坛子酒殷长昼才感觉脑子变得不清醒,她想要告辞老猎户回家却被出言挽留。 “都这个点了,我看就别回去了,在我家住下吧。” 殷长昼确实醉意上头也不想折腾干脆就答应了,随后老猎户便让他儿子把殷长昼送到屋里。 老猎户的儿子把殷长昼放到床上然后便脱了衣服靠近殷长昼。 “你这是做什么?”   殷长昼见着男子近身有些疑惑的问他。 “做什么?当然是做男女之间爱做的事,今天你乖乖从了我,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   说着男子准备去扒殷长昼的衣服。 “???”   殷长昼觉得奇怪,他想着就算这男的喜欢他也没有如此主动吧,不过既然送上门来了她没道理拒绝,所以她先问了男人  “你是第一次吗?” “怎么,怕我满足不了你?”  男子以为殷长昼看不起自己这下自信满满的脱下裤子露出自己还待苏醒的小家伙。 “呃——”   殷长昼看见后只是微微挑眉然后默默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正当中殷长昼的家伙已经精神的站了起来,那高度大概就跟男子惊恐的脸一样长。 “等等——你,你,你是乾元?”   男子震惊,因为老猎户叫他时只说这个女人今晚上归他了,但是老猎户并没说这女人是乾元,所以他也只当是中庸女人,没想到确是个乾元女人,这就难堪了,毕竟这人掏出比他还大得多,他这东西怎么拿出手啊,而且不管男女乾元基本上是攻方,他可不想当下面那个,所以男人打了退堂鼓想溜了。 这裤子也脱了,大小也比过了,殷长昼可不会让他跑了,殷长昼起身一捞就把男子勾到床上爬着。 后面就不用多说了,既然是中庸男,那得用后入式,起步三个时辰,透个爽。 第二天早上殷长昼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床上还乱糟糟的,身边没人,殷长昼晃了晃脑袋回忆了一下,恍惚记得昨晚有人和她共度良宵,但如今却不见人,殷长昼还以为自己做了春梦,收拾一番来到院里。 院里老猎户正在劈柴,见到殷长昼起来便关切的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 殷长昼环顾四周没看见其他人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点点头答复说睡的不错。 随后殷长昼在老猎户家吃了早餐就离开了,等到殷长昼走远老猎户这才到自己屋里看望躲在这儿的儿子。 此时老猎户的儿子正光着屁股趴在床上,老猎户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安慰他道。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人家是乾元呢,你弄不过她也是正常的。” “都怪你!还说什么给我找了个漂亮媳妇,我看你是想瞎了眼想害死我呀!” “我是你爹不得给你操心啊,得得得,以后我可不想管你这破事了,这媳妇你自己去找吧。” 后边殷长昼因为打虎的事被村里人所熟知,村里的猎户也因为她的威名同意了她成为猎户的请求,殷长昼这下便称心如意做起了猎户。 以打猎为生的这一年时间里村里有不少人家知道了殷长昼乾元的身份,也有不少人家想要将女儿许配给殷长昼,不过都被殷长昼一一拒绝,因为殷长昼的心里还想着那个大娘口中弃她而去的郎君,她想着有一天自己会找到他并向他证明自己是个可靠的人。 在殷长昼靠着打猎储存下些积蓄不久太湖村的周围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回不是老虎,而是比老虎更加可怕的东西,一群四处流窜的山贼。 在到太湖村之前已经有村民听说了其他村子被山贼洗劫的事情,因为那群山贼人数众多又有不少趁手的武器所以一般村民根本不是这帮山贼的对手,被打劫在所难免,而太湖村作为一个物产丰富的大村自然早就被山贼盯上,这不,领村被袭击不久山贼便来到了太湖村。 虽说是山贼但贼也有自己的套路,在洗劫太湖村之前山贼先是送了封信给太湖村村长,信上交代,若是想要避免血光之灾,太湖村需按照信上说的交出铜钱二百贯和粮食一百石。 太湖村虽说是个大村,有那么二百来户人,但因为泰国年年征战年年败战的原因朝廷没少向平民征收苛捐杂税,老百姓大多数入不敷出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如今山贼索要之物,粮食一百石勉强可以拿出,可这铜钱二百贯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 村长犯难,将村里说得上话的人都召集起来商讨对策,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就这么讨论一番后还真有人提了个像样的主意,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殷长昼。 殷长昼提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她想着让村里猎户十几人加上青壮年二十来人偷袭山贼住地一定能消灭这伙山贼。 主意不错,但如何找到山贼老巢却是个问题,又做了一番思考后殷长昼想出了一个引蛇出洞的法子。 她让村长按照约定筹集了一百石粮食放在山贼指定的地方并额外找了十几坛子酒一同放在粮食处,然后再附信一封,信上就写粮食筹备完了,酒也是孝敬的,只剩下钱还在加紧征收中,需得再宽限两日。 收到粮食和酒之后山贼果然上当了,以为村民怕了自己正老实的凑钱,这便拿着酒扛着粮食回到山林中的老窝一顿海饮,根本没有察觉这时正有老练的猎户锁定了他们住处。 山贼五十来人就这样醉的醉睡得睡,梦中被削掉脑袋也不得而知,少量想要逃跑的人还落入殷长昼等人布置的陷阱中死不瞑目。 消灭掉这伙山贼后众人不仅取回了被山贼拿走的粮食反而在山贼这里发现了不少金银财宝,这可真是天降横财,众人偷偷瓜分了财宝后便将粮食还回村里,本以为这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哪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分财宝的事被眼馋嫉妒者传了出去最后传到县官那里,县官因为贪图财宝以财宝为不义之财的借口让殷长昼等人将财宝交出到县衙充公。 殷长昼等人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杀了山贼才获得财宝,如今县官想要一句话就收了这东西怎么会有人甘心,所以大家全部拒绝县官的要求,结果就是县官派了衙役来抓这些拒不服从安排的刁民。 不知道为什么,殷长昼一看到衙役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些十分不友好的画面,所以没等衙役抓她,她抽出在山贼处得来的长刀向衙役砍去,没想到殷长昼居然敢持刀行凶,衙役反应不急,还没等他出刀格挡就被殷长昼砍中面门,倒在血泊之中。 一共两个衙役,一个死了另一个没见过大场面的立刻惊慌失措想要逃离,没等他跨出院门,殷长昼提起劈柴墩上的短斧用力掷了出去,短斧结实的砍中衙役的后脑勺发出一声闷响,另一个衙役这也应声倒地。 杀了两个衙役殷长昼也并不觉得恐慌,她淡定的把人拖到后院埋了然后坐在院中一边饮茶一边思索后路。 山贼横行迫害百姓县官不管,自己杀了山贼拿了些钱财却被县官惦记,如此欺软怕硬的官府不要也罢,殷长昼自觉问心无愧,但害怕连累大娘最后只得收拾包袱钱财找到大娘说要带她离开此地去个更好的地方。 -- 再续前缘 殷长昼带着从山贼那里得来的财宝领着大娘这便逃出村子逃出县官的管辖区域来到一处县城隐姓埋名过生活。 人说大隐隐于市果然不假,因得县城繁华,流动人口多如牛毛,殷长昼买过一处小院便稳当的闭了两年风头,这两年的花销也不是小数目,殷长昼看着手里的钱财所剩无几便琢磨着出去找个活计养活她和大娘。 殷长昼去街上好几个招工的店子试了但最后都因为她的不善言辞而被劝退,用嘴不行那就卖力气,随后殷长昼去码头找了个卸货的活路,这个工作倒是适合殷长昼,可大娘见着她每日劳累心里过意不去便劝她说:“我还有点做面的手艺,要不咱们自己开个小店卖点吃食也好过你这一天天的肩扛手提,怕要累坏了身子。” “不打紧,我没那么金贵。”   殷长昼对自己的身体还算自信可经不住大娘的劝,最后还是去打听了一下街面上租赁和出售的合适铺子,完事等她回家和大娘算了一笔账,如果想挣钱那还得是买铺子,如果靠租的那纯粹是帮房东打工。 可买铺子的钱不是小数目,殷长昼现在手上所以能用的钱加在一起也就够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的钱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她们孤身在外也无亲戚可以帮衬只能靠着自己积攒。 这下殷长昼和大娘说定了,等她挣到剩下买铺子的钱就自己开个小店卖东西。 有了这个动力殷长昼卯足了劲上工,一个人常常搬普通工人三倍货量,就算如此殷长昼也花了三年时间才攒下这笔钱,码头老板听说殷长昼要离开如失爱将,临走还给她包个红包祝她开门大吉。 来了这县城差不多五年,殷长昼总算有了一个自己的铺子做上了自己的生意。 因为大娘姓周,铺子取名叫做周记面馆,殷长昼跟了大娘后也改名姓周,但她其实记得自己之前的名字,所以干脆改名为周长缨,这也算她一种不忘我的表现。 大娘的手艺非同一般,用自创的船桨压面法,压出来的面劲道弹牙,加上大娘炒的一手好鳝鱼,搭配出来的鳝鱼炒面更是绝无仅有,这也是殷长昼为何会同意开店的原因,因为她知道这面只要一问市必定会受人喜爱。 事实也确实如此,开业第一天,货运行的老板带着手下来给殷长昼捧场,本来老板只觉得是普通面馆,谁知这一吃便爱上,对殷长昼家的面交口称赞,连带他推荐来吃面的人都是络绎不绝。 不消两年,殷长昼和大娘连本带利赚个盆满钵满,县里县外不少人都知道街上有家周记面馆,每天来吃面的人都到了排队不可的地步,有人甚至为了是否插队的事情大打出手,就比如下面这两位。 “我先站在这儿的,凭什么你跑到我前头去了!”   队伍中一个打扮得体的男子拽着另一个青年男子不依不饶道。 “什么呀,我不过是转身去买了个糕点,本来就在你前面,你别胡说八道。” “既然说我胡说八道!我呸,你还要不要脸,前几日我就见着你对旁人这么说,可我从没见你排过队,今日竟敢讹到我头上来,也不打听打听,我杨家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说着那人还扇了对方一大耳瓜子。 对面男子听着是杨家的人不再辩驳,捂着被打的脸灰溜溜的跑走了。 此杨家非彼杨家,就是澄阳县最有势力的杨宵家,打人的男子也不是别人,就是杨宵府上的小厮,因为主子酷爱吃这家面的缘故,杨家小厮才来此买面,没想到竟碰上个无赖这才随手教训了那人也算是帮大家伙出口气。 等轮到杨家小厮时他便拿出食盒说是老规矩。 殷长昼把做好的面放入杨家自带的食盒,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食盒递还给杨家小厮,随后小厮一边付钱一边对着殷长昼问 “最近几日的面是长缨姐做的吗?” “对。”   殷长昼点点头看向小厮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我家家主说最近的面口感变得更加劲道了莫不是换了人做,没想到还真是啊。” “啊——我都是按照我大娘教我的步骤做的……” “长缨姐别误会,家主的意思没说你做的不好,是说你做的更好。” “行,我知道了,带我谢谢你们家主。” 小厮应下后带着面回到杨府。 杨府书房,杨宵正在清点这一季的账目,看见自家小厮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笔把账本合上往旁边一撂等着迎接爱吃的炒面。 杨宵一边吃炒面一边听小厮讲起他今天上街的遭遇,说道面店时小厮不得不提到殷长昼说: “今天这面就是大娘侄女做的,因为周大娘年纪大了,所以做面都交给她侄女在弄,听说大娘那侄女是个乾元,好像岁数不小了也没成个家,我看她长得还行,虽然人笨了点但……”    说着小厮脑中闪现出前几日看到殷长昼出丑的画面随即傻笑一声。 杨宵见状还以为是自家小厮春心萌动了打断他道:“怎么,该不是看上她了?想给她做小相公?” “不是不是,没有得事,我就是觉得她这个年纪还没成亲,会不会是有那方面的问题。” “有没有问题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杨宵可不想好奇这些升斗小民的八卦不符合他的身份,随即吃了面继续核对账目。 就在杨宵为账目上一些财货不符的东西头疼时杨铖来到他的书房与他辞行。 吕国在攻占新都后不多时便继续派兵南下一举抓住了泰国的皇帝和他剩下的半个朝廷,如今皇帝被抓,泰国已经名存实亡,吕国人得到了天下就开始给各州府指派新的官员,杨铖就是其中之一,公函前几日刚到,认命他到南洲府做州团练使,今日便是他出发的时候,临走杨铖没什么牵挂,除了跟他习武多日的杨雯宛,杨铖嘱咐杨宵让他监督杨雯宛习武,不想见她把多年的努力白费。 杨宵表面应下心里却不以为然,他想着如今吕国人已经夺了天下,学武真是没什么必要了,自己若是不管杨雯宛估计她过两天她自己就不练了,毕竟练了这么多年可能早就烦了。 不出杨宵所料,杨铖刚走没两天,杨雯宛上午上完课下午就偷跑出去玩,一点没把新的武术老师放在眼里,这也害得老师告状到杨宵这里,杨宵还要假装严厉的责问杨雯宛。 “为什么不去上课,当初可是你自己吵着要练武的。” 以满十岁的杨雯宛已经长到与杨宵下巴齐平,眉眼与杨宵更有七分相似,但无论杨宵怎么看都能看出那三分不同,所以不时有些惆怅。 “我已经练完了,他没有什么好教我的,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没等杨宵开口再问旁边的师傅坐不住了批评道:“你好大的口气,学武中人哪个不是勤学苦练数十载才习得一招半式,你才练了几年就敢说学完了,可笑。” “你别不信,不如我们比试比试,如果你赢了我再说这话不迟。” “比就比,难道老夫还会怕个黄毛丫头不成?”     说罢两人起身到院中做准备。 杨宵看到这一幕也不做阻挠,主要是他也想了解一下自己女儿这些年到底学了些啥。 “怎么比,你说吧。”   师傅信心十足的对杨雯宛道。 “用木棍代替长枪,谁的棍脱手或者谁倒地谁就输了。” “行,来吧。”   师傅转身挑了根结实的木棍摆好架势等着杨雯宛来攻。 杨雯宛天生力大且聪颖,加上杨铖的悉心教导,这上了岁数的新师傅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被杨雯宛看出破绽一个劈滑打在师傅手上让其棍子脱手。 “如何?”    杨雯宛持棍而立道。 “刚刚老夫还未活动得开,再来一盘定叫你知道厉害。” 杨雯宛听了嗤笑一声道“那就再来。” 刚才杨雯宛想着给他留点面子才只是打掉他手中之棍,如今看来不必留面子了,随后发狠直接棍扫把他掀翻再地然后还无情的嘲讽道:“人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如今看来是您不够老啊。” 被杨雯宛打败已经够丢人了还被这样嘲讽一番,师傅再没脸面待下去这便辞职离开。 杨宵是着实没想到杨雯宛有这么厉害,既然两下就打败了杨铖精挑细选的师傅,吃惊之余也感慨天赋的重要性。 这样一来杨雯宛下午的时间空了出来,杨宵想着再给她找个围棋师傅学下围棋,杨雯宛试着学了两天觉得围棋还算有趣便耐着性子学了起来。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直到这天杨府的小厮又来周家面馆买面,和往常一样,今天的吃面的人依旧不少,小厮想着排队吧可突然想起来家主早上还叫他去自家城东的绸缎庄取回账本,只怪他出门前耽误了些时间,如今等取了面再去取账本怕是来不及了。 随后小厮开动脑筋想着不如先让面馆的人帮他把面送回府,那样他跑着去取了账本回来也许能来得及。 打定主意后小厮向店里最熟悉的那个人求助了,在小厮再三拜托下殷长昼勉强同意帮他送面,不过得等店里忙过这会。 得到答复的小厮可顾不了这么多了一溜烟的跑出面馆向城东奔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殷长昼等到客人少了一些便装好面向杨府行去。 来到杨府所在的城西殷长昼接连问了几个路人这才找到杨家大门,扣响耳门门环杨家的门房便打开了门问她是做什么的。 殷长昼讲明来由便把食盒递给杨家门房,正打算离开时殷长昼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想要入厕,这便问了门房借用一下府中厕所。 入厕出来从前院经过时殷长昼忽然瞥见一个极似梦中人的身影,不管门房还跟着自己,殷长昼冲刺向那人跑去。 等殷长昼跑到后院却是不见了刚刚那人踪影,就在殷长昼疑惑时杨家门房已经领了家丁过来把不请自入的殷长昼扔出门去。 站在门外的殷长昼久久未曾移步,她望着脑袋回想着刚刚那一幕,刚刚那人分明看到了她而且脸上流露出诧异的神情,由此殷长昼断定那人认识他。 “那一定是我梦里的那个人,可他在杨家做什么?看他穿的华丽,莫不是嫁到了杨家做小?”    结合自己的身世背景殷长昼只能做出如此猜想。 带着一腔愤恨殷长昼回到面馆,琢磨着要想个办法去跟那人当面对质。 同一时间,杨宵正坐在书房中陷入沉思,因为就在刚才他看见了一个他以为这辈子也不再见的人。 “是她么,或则只是长得像她而已,但是那个眼神,不是她又是谁呢……”   彼时杨宵已经从门房那里得知刚刚的那人是周记面馆来送面的,杨宵看着桌上的食盒顺手打开它拿出瓷碗和炒面。 刚好这会儿去取账本的小厮回来了,小厮把账本交给杨宵正准备离开却叫住。 “上次你说周记面馆老板的侄女,她叫什么名字?” “她也姓周,全名周长缨。” “周长缨……殷长昼……”   杨宵呢喃一句面色沉重。 “今天我是为了帮您取账本才让她帮忙来送面的,家主,是不是她做了什么事惹您生气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这一次吧,本来我感觉她就不大聪明,惹到您那肯定也不是她有意的,我保证以后不让她靠近杨府一步。” “没事,你下去吧。”     杨宵屏退了下人更觉得自己感觉的不错,他认为那个人必定是殷长昼不错,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从那悬崖上跳下去还能活下来的,更加重要的是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若她还一心惦记着报仇的事那对杨家来说可是一个噩耗。 “不行,我要找她问个明白。”  为了杨家的安全,杨宵不得不以身犯险,再打探到周大娘的住址后便挑了个日子乔装打扮一番独自找上门去。 为了避人耳目杨宵来的这会已经临近夜幕,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大家都一门心思赶路也不会注意周围的人。 等真来到周家门前杨宵还是很忐忑的,他想着和殷长昼这么多年没见殷长昼是否还会念着他们之间那点萍水偶逢的夫妻情谊。 就在杨宵踌躇不前时周家的院门忽然从里打开,而开门的人则是周大娘,周大娘本来想去邻居家借个东西,没想到一开门就见着一个男子慕然的站在门前。 “这位公子?您有什么事吗?”   大娘上下打量一番杨宵问说。 “啊——我来找殷……周长缨。”  被逮个正着的杨宵显得十分局促。 “噢,是来找长缨啊,那快进来吧,长缨就在屋里,你去找她,我出去取个东西。” 说着大娘又瞟了几眼杨宵才若有所思的离开。 听了大娘的话杨宵拢了拢身上的素色大氅迈步向里走去。 殷长昼的家是个二合的院子,院里堆砌了很多杂物,杨宵穿过院子来到与门正对的那排屋子,中间有间屋子的门敞开着,杨宵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探头向里望。 殊不知此刻殷长昼正从一旁的厨房出来,看见自家门口有个陌生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这便抄起门口的烧火棍向其走去。 “喂!你干嘛呢?” 殷长昼用烧火棍捅了捅杨宵的腰,给杨宵的大氅上戳了一个像火漆一样的黑色印记。 杨宵听到是殷长昼的声音缓缓的转过来后便用自己那双人畜无害的桃花眼看向她。 “是你!”    殷长昼惊喜的喊了一声便丢掉手中的棍子把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搂入怀中。 没等杨宵反应过来便被殷长昼抱了个结实,在接触殷长昼的瞬间,殷长昼身上那多年未变得玉米味再次侵入他的脑中。 “你怎么来了……看来你还记得我……也不枉我找你这么多年。” “你~你先松开我~”   杨宵被勒的快喘不过气了。 “好好好。”   随即殷长昼放开杨宵还帮他把微微皱起的袖子理了理。 “你说你找我?你找我干嘛?”   杨宵看着眼前这人是殷长昼不假,但又和他认知里那个殷长昼不太一样。 “你是我郎君,我当然要找到你,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离开我,但我想告诉你,我现在开了个面馆挣了不少钱,以后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殷长昼把住杨宵的双肩一脸郑重其事的说。 “胡说,我可不是你郎君……”   杨宵有点不好意思别过脸否认。 “那你若不是我郎君你到这来干嘛?”  殷长昼想着他都到这来了肯定是心里还有她的。 “我——我来——”    还没等杨宵说个三二一,殷长昼突然“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祈求道“对不起,以前都是我没照顾好你,你再给我次机会吧,以后我发誓一定对你好!” “你干嘛呀,起来,快松开。”   被抱住大腿的杨宵也是格外无语,他想着这不是杨雯宛爱用的招数嘛,难道这也是遗传? “你不答应我——我不松开!”   殷长昼直接耍起无赖让杨宵束手无策。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周大娘回来了,大娘一进院便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呆住,但马上大娘像是明白了什么马上展现笑意向两人走去。 “长缨,有什么话好好说呗,别吓着人家。” 听到大娘的话殷长昼这才松开手。 “行了,都别杵着了,到里面坐吧。” 三人进屋围坐在一堆碳火前边取暖边交流。 “长缨这孩子,从小就木讷,以前对你不好的事我多多少也听说了些,谁叫她性子就是如此,你多担待点,而且这些年过来她也早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有所改变,看在老妪的面子上,你就原谅她吧。” 周大娘的话可以说是让杨宵一头雾水,不过他面上还是表现的十分平静,旋即开口问道。 “她——再我离开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宵这个事情当然不是指普通的事情。 “唉,不瞒你说,长缨刚到我家的时候就生了场大病,这病伤到了脑子,让她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不过她别人都忘了,唯独记得你,这些年我们东奔西走也是她为了找你,可见在长缨心里你是多么重要呀。” 大娘一边说殷长昼在一旁使劲点头表示非常认同。 “阿?。”     杨宵诧异之余也大概明白了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想来就是落水失忆的殷长昼被这个孤寡的老妇人捡到后骗了殷长昼说自己是她大娘,这事可真是有够荒唐的,偏偏又被他给碰上。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咱就不再提了,如今咱这院子也有了,面馆的营收也不错,这番你既回来往后就好好跟长缨过日子吧,别再寄人篱下了。” “……”  这话说的杨宵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他本想着今日来和殷长昼做个了断叫她别在纠缠杨家,没想到变成这种场面。 殷长昼见杨宵一脸为难还以为他又在为之前自己伤害过他的事情伤心这便伸手拉住杨宵的玉手承诺道。 “如果你不原谅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原谅我的那天。” 此话一出可把杨宵吓得够呛,他立刻收回手来婉言拒绝道 :“不必麻烦了,其实我今天就是想来看看,如今知道你们过得不错也就安心了,这么多年了,我早就另嫁他人,这些年生活的也很好,所以我们两断是没有再续前缘的可能,以后便各自安好吧。”   杨宵说完这话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起身离开便见着殷长昼腾的蹿起说到:“你是不是嫁到杨家了!杨家就算再怎么富贵但有人真心爱你吗?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到我身边,我肯定比杨家的人待你还好一百倍!” “多说无益,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杨宵刚刚起身却不料殷长昼故技重施一个坐地抱腿限制住他的行动。 看着昔日威风凛凛的殷大将军甘为自己屈服杨宵心中不知做何滋味,但他仔细一想,他这么多年在家一直忍受寂寞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她,或者说是被她所害,如今既然有机会为何不报复回来。 随后杨宵弯下腰在殷长昼耳边低声一语随即趁着殷长昼思索的空挡脱身离开。 “他刚刚跟你说什么?”  等杨宵走了大娘才问殷长昼。 “没……没说什么。” -- 且欢且散 h 殷长昼按照杨宵所说子时后来到杨府院外东侧然后凭借着自己非凡的身手翻墙而入。 院中黑漆漆一片,唯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殷长昼凝神后便蹑手蹑脚的朝着那间屋子走了过去。 到屋前殷长昼先是敲了敲门听到杨宵的“进来”两个字后才放心的推门进屋。 此时的杨宵还掌着灯穿着一身里衣披着披着外袍核对着自家的账目,见殷长昼到来杨宵这才放下笔打量殷长昼。 这么多年倒是没怎么变,杨宵心中如此想着起身走到殷长昼面前吩咐她:“把衣服脱了。” 殷长昼闻言猛眨了眨眼然后手上飞快的解开衣带。 等把自己蜕个干净殷长昼又觉得凉嗖嗖的抱住手臂。 “去屏风后面。”    早时杨宵已经吩咐下人打好了一桶开水,这会等到殷长昼来洗刚好也变成了温水。 没想到杨宵能为自己准备热水,殷长昼非常开心的窜进桶里洗干净自己,过程中还不忘邀请杨宵加入说:“这桶可大,要不你也来洗洗。” 透过屏风未遮的一侧,杨宵再一次看到殷长昼那满布伤痕狰狞的后背,随即杨宵就有点后悔了,他想着殷长昼就算失忆了那她也还是她,本质的东西不会改变,自己恐怕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再招惹这个暴虐的祸星。 不待杨宵多想殷长昼已经洗完澡从屏风后边走出来边擦拭身上的水迹,随着殷长昼的走动,杨宵不可避免的注意到她胯下那自在摇摆的某物,杨宵这会才发现原来殷长昼没长耻毛,所以她那条白净光溜的东西显得格外没有杀伤力,不仅如此,在修养多年后殷长昼的身体已经恢复的白皙透彻,要不是看到那些若隐若现的伤疤和那被热水的氤氲带出的血色,杨宵简直怀疑她是不是由白玉所铸。 这样打量一番杨宵已然不能自持,意荡神淫想着和殷长昼欢爱的画面身体也燥热起来。 “坐上去。”   杨宵指着床旁的春凳向殷长昼示意。 殷长昼不知道杨宵意欲何为,但是她想要杨宵高兴所以听话的坐了上去。 “把它弄起来。”   杨宵压制住剧烈跳动的羞耻心继续向殷长昼下令。 “恩。”    殷长昼只觉得有趣,伸手抚上自己的性器熟练的上下撸动,没一会便让其高竖胯间。 就在殷长昼忙活的时候杨宵也没闲着,他拿过提前准备的羊肠套退下自己的亵裤才到殷长昼跟前。 杨宵可不想因为一晌贪欢再造恶果,所以他叫殷长昼先把套戴上。 殷长昼接过羊肠套后摆出一脸嫌恶的表情,她抬眼看杨宵,再确定自己没法说服杨宵后她选择了妥协。 可能是羊肠套质量不过关,亦或是和殷长昼的尺寸不匹配,反正没套两下那玩意便被撑破了。 “……还有吗?”   殷长昼略带歉意的问。 “没啦!”    杨宵咬了咬后槽牙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那就别用,我保证不射在里面就是了。”    说着殷长昼扔了手中的东西继续抚摸自己的性器。 “你要是能保证我也不必受那么多气了!”   杨宵小声咒骂。 “你说什么?”   殷长昼没听清,但杨宵也没打算再啰嗦,扶着殷长昼的肩膀登上春凳双腿分开跪架在殷长昼的大腿两侧。 此时的杨宵未脱掉上衣,甚至未取掉披在身上的外袍,随着他的上来,长长的外袍盖在殷长昼腿间遮挡了殷长昼的视线。 “扶着我。”   本来殷长昼还没想好把手放在拿,听到杨宵的吩咐后才迅速的扶住他的腰肢以免他向后倒去。 随后杨宵仰着脸一手扶着殷长昼的肩膀一手探到下面扶住殷长昼的性器根部想坐上去。 可因为缺少经验的缘故,杨宵每每一坐必然被殷长昼那玩意滑开,反复几次后杨宵已经出了一脑门子汗,此时他低头看向殷长昼,殷长昼还嘴角含笑的盯着他看。 “你笑什么——还不快帮我弄一下。”   杨宵真想给她一个大嘴巴,搞得好像这是他一个人事一样。 “好。”   答应了杨宵,殷长昼左手继续扶着杨宵的腰腾出右手探到两人胯间的那片神秘区域,此时因为反复的试探,不论杨宵还是殷长昼那块都出了一片热汗密液无处消散。 就着湿热的液体,殷长昼伸出一根手指准确的桶入杨宵的生殖穴类。 “唔!”   被突然侵入的杨宵仰起脖子双手紧紧扣住殷长昼的双肩。 殷长昼抬眼看了看杨宵笑意更胜,接着用手指轻轻在杨宵穴中搅动起来。 直到杨宵适应了一根手指殷长昼才伸出自己的第二根和第三根手指。 殷长昼因为从小习武的原因,手掌比普通人宽大,手指自然也比普通人长了一截,所以光用手殷长昼就探索到了杨宵甬道深处,还在探索的路上发现了杨宵的敏感点。 “嗯……唔~别,别~”   殷长昼一碰到杨宵的敏感点杨宵就像触电般撅起屁股想要躲闪,殷长昼怎么会让他躲开,伸长左手用左臂桎梏住杨宵的腰使他和自己更加贴近,接着左手朝下握住杨宵那侧的屁股瓣。 “别动!”   殷长昼一边警告杨宵一边又在他的敏感点上按压一番。 “嗯~唔……呜~”    杨宵被弄的喘息连连眼角泛泪,但身下却不自觉的收缩穴道想要获得更多快感。 “感觉如何?”     殷长昼估摸着差不多了一边撤出手指询问杨宵。 “舒——服”   殷长昼听他颤抖的尾音也知道他不是说的假话,这便调整了坐姿蓄势待发。 殷长昼右手握住自己的性器又揉了揉,直到头部全被被自己渗出的液体润滑这才扶着杨宵的腰引导着杨宵缓缓坐下。 这次因为有了足够的润滑和扩张,杨宵很顺利的便吃进殷长昼的半根,但就在殷长昼接着要往里入的时候便被不配合的杨宵阻拦停了下来。 “?”殷长昼抬头疑惑的看着杨宵。 “我的生育腔要到了……”  想起第一次的不愉快杨宵真的很怕噩梦重现。 “别紧张,相信我没事的。”   殷长昼安慰了一句然后看着杨宵任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这便仰头用舌尖点了点杨宵的下巴示意杨宵与自己亲吻。 杨宵会意,低头与殷长昼唇齿相接。 不比第一次的猛烈敷衍,这次殷长昼诚意十足,轻柔的舌尖调动出杨宵潜藏的爱意,缠绕游曳间让杨宵敞开心房,使得身下也顺利挺入。 其实除了提高怀孕率,坤泽的生育腔还带着自我保护、防止恶意侵入的作用,上一次会被卡住也是因为殷长昼太莽撞弄疼了杨宵才激发了杨宵的抵触情绪随即被卡,所以只要殷长昼不胡来,照顾着杨宵的情绪两人便可顺顺利利的欢爱。 生育腔不仅内壁紧实柔软还自带吸力,加上进入生育腔前还要先通过一个窄段的原因,能进入这里和只在外面摩擦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这也使第一次和平进入的殷长昼爽到鼻孔扩张眉头紧蹙,身怕自己一个精弦不稳就射了出去。 扶着杨宵的细腰缓缓抽动起来,殷长昼难以抑制得发出一声长吟,因为此时她已经没有其他的感知,她的大脑现在只能接受到来自杨宵体内似电流般的酥麻般,她现在完全变成了自己的一个器官,一个予取予求永不停歇的欢爱机器。 快感山呼海啸般袭来,殷长昼一叶孤舟翻覆其中不可自拔,不知配合着殷长昼进退了几何,杨宵终是不胜腰力咬着牙到了,瞬间,原本友善的生育腔硬生生的生出闸口把殷长昼困在其中,此时的殷长昼别无退路,唯有缴械投降。 “你!”   虽然知道没办法,但对于不守承诺的殷长昼杨宵还是怒声呵斥。 伸头一刀缩头又是一刀,殷长昼无言以对,睁开透彻的眼眸望向杨宵以此诉说自己的委屈。 “别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我若是怀了孕会在家中——颜面扫地!”   后面四个字杨宵没说出口只是心里暗提。 杨家家主被不知何人搞大了肚子,到时候恐怕不止杨府,一定会传到县里让人笑掉大牙。 “谁知道是我的?”   殷长昼只当杨宵给杨府主人做小相公,哪知道他就是货真价实的杨府主人。 “我——咬死你!”   听了殷长昼的话杨宵虽然生气却不好跟她解释,张嘴就咬上殷长昼的耳朵泄愤。 “啊!”  殷长昼随即捂住被咬的耳朵按揉解痛。 “你是狗变得吗?”   殷长昼看着眼前这个人欲骂又止。 “你管我是什么变得,我累了,抱我到床上。”    忙活半天,杨宵早觉得腿麻腰酸,这便想到床上躺会。 殷长昼想他跪了这么久不累都难,旋即搂住杨宵的腰起身准备把他抱到床上。 猛地起身,杨宵感觉似乎要掉下去,害怕的用双腿死死夹住殷长昼的腰这才安全来到床上。 把杨宵放到床上后殷长昼也大腿一迈上了床。 “呼……累死我了。”    杨宵累的身子一软倒下,大腿肆意打开,让殷长昼从旁一眼看了个通透。 殷长昼注意到杨宵私密处不断溢出的液体沾染在被单之上,想着让他舒服点,这就随手拿过一旁春凳上自己用过的汗巾给他擦拭。 “你干什么。”    杨宵稍做闭目抬眼就见着殷长昼手探向自己腿间。 “给你擦一下,免得你弄得到处都是。” “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不着边际的调侃一句后杨宵便感觉到殷长昼用汗巾轻轻的碰上自己肿胀的穴口。 “可小心着点,别把你的子子孙孙弄疼了。” 殷长昼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杨宵口中的子子孙孙是指代什么,这下整个身子都震颤一下,身下疲软的性器也渐渐复苏。 不料自己的荤话让殷长昼有了反应,杨宵大概意外,随后继续调戏她道:“把我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你是不是一辈子也没碰过我这么软的男人?” “?”    殷长昼不知道杨宵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受用的硬了一些。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是不是在山上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恨不得我把狠狠按在身下蹂躏?” “什么山上?”   殷长昼没有了这段记忆,但听杨宵这么一说她很是感兴趣。 “就是在我认识你的山上,你见到我第一眼就拦着我让我跟你回家,不止如此,回家不到两天你便执意和我成亲,目的就是为了占有我。” “你的意思是你跟我成亲全是被迫的?”   殷长昼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杨宵。 “算是吧,毕竟三媒六娉一样也没有。”   杨宵不置可否的晃脑袋说。 “所以你因为这个逃跑了?” 我不逃跑难道陪你一起死?杨宵想着这话不能说换言道:“那不然呢,还要我陪你一辈子?” “我以为我们……那你今晚叫我过来又是为何?”   殷长昼有些失落的放下手中汗巾盘腿而坐道。 “怎么,就许你欺负我,我玩玩你就不行?”    杨宵这话说的狠厉,也是不怕伤了殷长昼的心,因为他一直觉得殷长昼没有心。 此话一出殷长昼仿佛云端坠落,刚才生出的缱绻之意也随风飘散。 “终究是我的错,既然你认为我并非良配,那以后我便不再为难你,咱们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就是。”   说罢殷长昼下床穿衣离去。 等到殷长昼走远杨宵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不妥,不过木已成舟,他再后悔也没用了。 -- 大打出手 操劳半宿还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殷长昼真是郁闷极了,回家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来顶了两个黑眼圈,被周大娘看着便问她怎么回事,殷长昼无奈诉说了她们昨日里见着那个郎君跟她的真实关系,说自己或许真的不该再去打扰他。 “你别告诉我昨个大半夜出去就是找他说这个。”    周大娘看着殷长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全是……” “那你们还干什么了。” “我们还——云雨了一番。” “哎呀,我的傻孩子,既然他都肯和你做那事,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你怎么就不肯服个软哄哄他。” 殷长昼听了思索片刻反问道“但……我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反悔,而且他如今确实住在杨府锦衣玉食的被人伺候着,又怎么肯真的回来跟我。” “诶……这事弄得。”  周大娘叹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什么追问道 “那你们有孩子吗?” “孩子?我不知道?”    殷长昼想了想大概率是没有的,不然生过孩子哪能嫁入杨家。 “这怎么说不知道啊,你就没问过他?” “没问过。” “这可是大事,我建议你下次见着他该问问他,如果真的有孩子,那就算他不跟着你,也要把孩子找回来。” 殷长昼闻言点点头记在心里。 那边殷长昼不顺心,杨宵当然也没好到哪去,他等殷长昼走了愈发感觉高·潮后只剩空虚,瘫在床上跟个废人似得也不想动弹,更别说动手清理自己了,只得浅浅困了一觉等到天亮了小厮来寻他给他收拾。 “嘶——这屋里什么味啊?”   小厮一进门就觉得有一股子说臭不臭说香不香略带骚气的味道扑鼻而来。 “主子,昨晚上您搁这干嘛了?”   小厮就随口问了一句却戳在杨宵痛处,直言:“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随后小厮帮杨宵换了桶热水让杨宵沐浴,随手想拿走屋里用过的汗巾时却被杨宵叫住。 “别动,把它给我!”    小厮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双手递还了汗巾给杨宵。 “那主子,您看您还有吩咐吗,没事的话我先去买面去?” 依照杨宵最近的习惯,必是每日吃一碗面,小厮以为今日也是不例外的。 “等等,你别去了,我今天不想吃面——不止是今天,以后我都不想再吃了!”     在桶里待了一会,杨宵觉得脑子清明不少,但对殷长昼的恨意却不曾消散,他现在不想看到听到有关于殷长昼的任何东西。 对于杨宵的这番话小厮感到十分迷惑,但知道自己主子今天心情不好的他也不好细问,随即退了出去给杨宵准备其他的吃食。 中午,杨宵来到饭厅与家人齐聚一堂,如今杨铖携家带口去了南洲府赴任,杨家吃饭的人骤然少了一半,只剩下杨宵与其母,孟鸣婵和杨雯宛四个人。 饭桌上杨母看着家里这点稀薄的人丁不免叹了口气,而后又和杨宵说起生孩子的事,杨母想着这么多年杨宵都没能和孟鸣蝉生个孩子怕不是两人身体有什么问题,所以她找人去老中医那里求了个偏方想让两人煎熬饮用。 杨宵和孟鸣蝉早就对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免疫了,两人都是不动声色的答应下来,琢磨着等到了真吃药的时候把药倒掉就行。 后面杨母又意识到这或许不单纯是身体问题,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杨母还要求两人后天陪着自己去观音庙求拜送子观音。 杨宵一听到要去拜观音脑袋都大了,因为这让他不免回忆起多年前的虞教之行,明明不去屁事没有,去了麻烦就接踵而至,所以杨宵婉言拒绝母亲。 母亲见儿子拒绝也不恼怒,因为她这儿子她最了解,随即卖惨道:“哎,母亲老了,身体越来越差了,你就算是不想去求个多子多福,去给母亲求个健康总行吧?还有你那个老爹,被吕国人扣下这么久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难道不该去给他求个平安?” 姜还是老的辣,杨母话都说到份上杨宵要是再拒绝那是忤逆不孝,所以只能同意,到时候连带着孟鸣蝉一起去观音庙。 比起上次,这次的观音庙就离家近多了,就在城郊,杨宵想着去时多带点家丁应该不会再出乱子了。 杨宵出发的这天早上殷长昼已经苦等了两日没见杨府的小厮来买面,没有机会向其打听杨宵的事殷长昼心里变得有些焦躁,她急于想要弄清楚这件事并且想再见到杨宵,所以这天夜里她又跑到杨家翻墙入院想要寻找杨宵问个明白。 殷长昼轻车熟路的跑到上次与杨宵共度一夜的厢房却是不见杨宵的踪影,不仅如此在这院里她连下人也没见着一个,未曾灰心,殷长昼又继续向里探索,她想着总能碰到一个下人到时候抓着问一问便能知晓杨宵的去处。 误打误撞的来到与西厢仅仅一墙之隔的隔壁小院,殷长昼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这次问题的答案就正在此间酣睡。 这厢杨雯宛正睡得迷糊,但敏锐的听觉还是让她捕捉到一丝丝不速之客的信息。 杨雯宛猛地睁开眼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那窸窸窣窣,时有时无的脚步声一听就不对劲,联想到今日父母出行带走大量家丁保不齐有奸人就看准时机想要趁虚而入,杨雯宛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躲到门后想要看看这小贼乃是何许人也。 殷长昼走到杨雯宛门前小心翼翼的推开那并未上栓的木门,借着皎洁月色殷长昼向里窥探一番。 “没人。”   殷长昼心里嘀咕一句闭上门继续去下一间。 “怎么不进来?我这屋里可有的是书画珍藏——难道不是为了钱财?”见门开了又关却未有人进,杨雯宛心中疑惑。 又等了片刻见来人确实对自己这里不感兴趣后杨雯宛也有了自己的推测。 “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不为财,那一定为色,好一个淫贼,采花采到我杨家头上,看我抓到你不阉了你。”  杨雯宛日常最恨好色淫逸之辈,这便拿了屋中长棍去抓贼。 搜查了两个院落都未见杨宵踪影的殷长昼心里十分失落,正盘算着是否继续搜寻下去时突然察觉身后有人靠近。 靠近的自然是杨雯宛,她发现殷长昼躲在花丛里不动便看准时机两步向前长棍作势竖劈过去。 殷长昼未带着武器,反应过来只能提手格挡,如此杨雯宛七分力道的棍子打到手肘疼的殷长昼当场闷哼一声随后翻出花丛与杨雯宛拉开距离。 “淫贼,竟敢惦记我们杨家的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还不快束手就擒,我姑且饶你一命。”   杨雯宛见殷长昼没有武器这便放松一些拿着木棍向其喊话。 “你——我——”    殷长昼扶住自己被打的胳膊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稳妥。 “你支支吾吾的说什么呢,给本小姐大声点。” “我不是淫贼,我只是来找人的!”    殷长昼加大音量道。 “哈哈,大半夜来找人,我从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你当我是傻子吗!”    说着杨雯宛又是一挥棍子想要吓唬殷长昼。 殷长昼以为杨雯宛又准备攻击她,侧身躲过棍子后迅速抓住杨雯宛棍子的另一段。 “放手!”   杨雯宛没想到棍子会被抓住,气急败坏起来。 “我来找个人,你告诉我他在哪。”   殷长昼抓住棍子就着两人僵持的空档向杨雯宛说道。 “谁?”    杨雯宛当然是不想告诉殷长昼的,但还是下意识问了出来。 “他叫……宵……弟——,只知道是这府上的相公。” “!!!”  杨雯宛随即脑子盘算一圈这府里上上下下和宵字沾边的除了自己父亲没有别人,想到面前这人居然打了自己父亲的主意还叫的如此亲热时杨雯宛瞬间大脑空白横生一腔怒气冲天,随即硬生生从殷长昼手里抽回了棍子腰腕再做发力一个横扫过去。 殷长昼不知道对方为何一言不合又出招了只得向后一个下腰堪堪躲过这次攻击,可光躲也不是办法,随即殷长昼窜起想要近身制住杨雯宛。 见殷长昼想要擒住自己,杨雯宛连扫连退最后却还是因为不冷静而露出太多破绽被殷长昼锁住双臂。 殷长昼看她是小孩所以对她宽容一点,想着只要问出杨宵的住处就打晕她了事。 “小小年纪脾气倒挺大,半夜不睡觉起来抓贼不怕吗?”   这会殷长昼已经把杨雯宛双手牢牢控制住所以才敢这么调侃她。 “荒唐,我是这家的主人,贼该怕我,我凭什怕贼!”    杨雯宛年纪小,但道理懂得不少,这些慷慨之词更是张口就来。 “好哇,说的不错,贼该怕你,可惜我并非是贼所以不怕你,如今你被我所擒我也不想伤害你,只要你告诉我宵弟在哪我就放了你,如何?” “呸,淫贼怎么不是贼,还想跟我打听人,白日做梦!我劝你在我发狠之前放了我夹着尾巴滚蛋,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么说一定是知道宵弟是谁咯,快告诉我他在哪!”    见杨雯宛如此嘴硬殷长昼无奈手上加重了捏住其手腕的力道。 “我不可能告诉你!有本事你杀了我!”   杨雯宛被她捏的眉头狠皱但还是不愿透露杨宵的行踪。 “还有点骨气,究竟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会这么护着他?”     殷长昼见她自称本小姐不难猜到她是杨府的小姐,杨宵与她而言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就不肯告知呢,这让殷长昼觉得奇怪。 “你叫一声宵弟实在恶心我,更是侮辱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   殷长昼想着杨雯宛的父亲应该是杨府的家主也就是她梦中人如今的配偶所以回复道 “我无意侮辱你的父亲,只是想向宵弟问清一件事,我保证,问过这事后再不会靠近杨府一步。” “你竟敢直呼我父亲为宵弟还说没有侮辱他!”     杨雯宛真是气的直咬牙帮子。 “你父亲就是——宵弟?”    殷长昼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巨大的疑惑。 “不然呢!淫贼我不准你这么称呼他!” “你今年几岁了?” “你又问这做甚!”   还没等杨雯宛想清楚这两个问题间的关联又见殷长昼自顾自说 “难不成,刚好十岁?” “与你何干!”   杨雯宛真是没好气对殷长昼,不过问过那茬后她感觉到殷长昼抓住她的手松了些,趁着殷长昼分神的空档她提起膝盖就顶向殷长昼胯·间,这一击势大力沉,专治带那活的,不巧,殷长昼虽然是个女乾元,但带活,被顶个正着,瞬间灵魂出窍,魂飞天外。 “哼,看你还敢不敢跟我斗!”    瞧着顺势跪在眼前的殷长昼杨雯宛是说不出的得意。 “奶奶个球……要不是看在你可能是我的崽,我非弄死你!”    现在殷长昼夹着腿没有说话的气力只能在心中咒骂。 随后杨雯宛找了绳子给还没缓过神的殷长昼捆上,一边捆她又犯了话多的毛病反倒主动爆出了杨宵的出行。 “要不是父亲母亲带家丁去了观音庙,我今儿非得把你送官法办不可。” 知道杨宵不在杨府去了观音庙后殷长昼精神一振,想着今晚来的不是时候,但又想了想觉得来的正是时候,不然碰不见杨雯宛,虽说这小孩脾气暴躁了点,但照时间看很有可能是她的孩子,不过还得找杨宵问个明白,就是不知杨宵何时回来。 等给殷长昼捆了个结实后杨雯宛准备回去睡觉了,刚欲走就听见殷长昼问说:“小娃,给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你管我叫什么?”   杨雯宛不准搭理她继续离开。 “那你难道不好奇我过来找你父亲是为了什么?” 等听到这杨雯宛停住脚步回头不屑的答“还能为什么,你就是贪图我父亲美色想……反正,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谁说的,我怎么不是好人了,你根本不了解我和你父亲的渊源。” “你们能有什么渊源?”    殷长昼的话激起了杨雯宛的好奇心,她转过身想听听这人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你父亲本来是我的郎君,虽说不是明媒正娶,但我们也是拜过堂入过洞房的一对儿,不料多年前发生了变故,才让你父亲离我而去,如今我就是想问一问他,走的时候是不是怀了我的孩子。” “你放屁,我父亲乃是前朝丞相之子,一家之主,怎么可能怀你的孩子!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用棍子敲烂你的脑袋!”    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又口吐狂言,杨雯宛那是听的一个冒火。 “前朝丞相之子还一家之主?”   殷长昼是真的不知道他的梦中人来头这么大,但这也不能否定他们两的关系,反正她知道一切因果都在她丢失的那段记忆里。 “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当然也可能你不是我的孩子,这要等问过你的父亲才能知道。” “闭嘴,我不傻,不会信你的鬼话,你现在在这老实给我待着,我明早上再来收拾你!”     杨雯宛连打几个哈切说,她实在是太困了不想再和殷长昼耗下去,说完她拿着棍子转身回了自己屋。 -- 随心所欲(h) 殷长昼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躺在地上,夜半三更,寒气逼人,冰凉的地面迫使殷长昼不得不振作精神设法逃离。 虽说是失忆了,但一些挣脱束缚的经验还保存在殷长昼的脑海深处,反正经过一番这样那样的操作后殷长昼弄开了绳子逃离了杨家。 离开杨家后殷长昼回家换了身衣服没做片刻停留便又单人匹马的往城外观音庙赶去。 殷长昼这些年基本活动在城里,观音庙那边她是没怎么来过,加上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也没个指路的人,所以殷长昼走到一半就有点迷路了,既然迷路了,殷长昼想着不如找个地方歇一歇,等到天色亮点再过去也不迟,不然一条错路走到底多得时间都得耽误出来。 就这样,殷长昼在岔路旁的一个破屋歇下,为了保暖她还生了火,合衣躺在旁边。 殷长昼安心的躺了约摸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除了屋外的虫鸣声殷长昼没听见其他的声音,直到夜半四更,几乎睡着的殷长昼才动了动耳朵,因为她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一阵马蹄声从远方传来,殷长昼疑惑,这大半夜的除了自己这种特殊情况的怎么还会有人在赶路,像这种敢走夜路的多半不是什么善茬,不是打家劫舍就是杀人放火的主,所以殷长昼随后坐起身来灭了火谨慎的窥听着来自路上的信息。 马蹄声由远而近,通过稍显密集的马蹄声殷长昼可以判断不只一匹马,大概两三匹马。 等到急促的马蹄声来到屋旁时忽然戛然而止,像是有人勒住了马故意停下,这让殷长昼立刻紧张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路上的人是什么人,停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殷长昼高度紧张的时候,屋外的人说话了 “大哥,要不就在这吧,就在这破屋把他们办了得了,别麻烦了。” “行,听你的,实在是哥也忍不住了,光是想到白日里他那骚样我就硬的不行,骑在马上都硌得慌。”   被称呼为大哥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就在屋里闻见点味就一直硬到现在。” 随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刚才说话的两个男人在搬弄什么。 殷长昼惊奇,明白两个男人要到这破屋里干坏事,这便用石板把刚才的火堆盖住起身便从另一侧破窗户翻了出去。 殷长昼翻出去也没走,她就蹲在墙边,因为她十分好奇两人会做些什么,亦或者自己能做点什么。 “妈的,今天真是捡到宝了,这锦衣玉食的坤泽是不一样,味道真他妈好闻。”  那个貌似大哥的人说着这番话走到了屋里。 “不只你那坤泽,我这小娘们也一样,从上到下透着股香气,可比我之前玩的那些烂货强多了。”    后脚跟进来的男人道。 “快,大哥把他们弄醒,我已经等不及了。” “别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说着大哥掏出衣兜里一块木头疙瘩放到被他们绑架的人质鼻下闻了闻,不一会让两个人苏醒过来。 “醒了!好家伙,快让爷好好疼疼你。” “啊!你是谁,别碰我!”    被触碰的女人大声的尖叫起来。 “叫大声点,爷最喜欢听人被艹的惨叫啦!你越叫我艹的越爽!” “呵。”   一旁的大哥戏谑的笑了笑然后抱着他的猎物去了隔壁的屋子。 貌似大哥身下的是一个坤泽,那坤泽好半天才醒过来,全身酸软无力只能嘴上反抗。 “不管你是谁,劝你快放了我,我哥哥是团练使,要是我出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老老实实满足我,让我爽够了留你个全尸,不然看我不把你切成一块一块的拿去喂狼。”    大哥平静却残忍的话像一个惊雷,抹杀了身下那人最后的反抗之心,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这个人都会杀了自己。 那大哥又在坤泽脸上摸了摸闻了闻道:“可惜啊,长得这么好看却没个乾元保护你。” “谁说没有,我有——”   坤泽倔强的反驳道。 “有吗,那他现在在哪呢?”   大哥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向坤泽的下体。 “不仅有,她还专杀吕国人,特别是像你这种吕国人渣!” 听到专杀吕国人时大哥虎躯一震,然后没等他发怒就隐约感觉后面有人进来然后颈上一疼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人眼看要压在了那坤泽身上,立马便被打晕他那人踹到旁边去了,打晕他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殷长昼,在闻见杨宵独特的兰花香味后她立马看准时机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你是谁?”  杨宵正纳闷这人又哪冒出来的时候便被抱了起来拥入怀中。 立刻,熟悉的玉米味扑面而来,杨宵只觉得无限安心,刚才所压抑的恐惧瞬间消散,眼泪也随即打湿眼眶不争气的奔涌而出。 感觉到在自己怀中颤抖的某人,殷长昼用手轻抚其后背安慰他。 缓了好一阵,杨宵终于回过神来哽咽的问道“你怎么来这的?” “我刚好要来找你就碰见了,行了,没事了。” “对了,鸣婵没事吧?”    杨宵突然想起今晚和自己住一屋的孟鸣蝉,刚才还听到了她的尖叫。 “那个女的?她没事,在旁边待着呢。” “没事就好,此地不宜久留,等天亮你送我们回去吧。” “嗯,好。”     殷长昼点点头随后扶杨宵到旁边坐着。 “这个人死了吗?”坐了好一会杨宵指着地上那人问。 “没有,被我打晕了,但你放心,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怎么不杀了他?”   杨宵一想到刚才的事就气的发抖。 “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他,我看不如把他四肢剁掉做成人彘比较解恨。”    殷长昼也就是随口说说,她想着这样能让杨宵消消气。 “倒是不必那么麻烦,我看只需要阉了他即可,看他还怎么祸害别人。 “你说的有道理!”     殷长昼赞同了,起身来到那男人身前褪下他的裤子露出他白花花的大腿,然后拎起他那坨膫子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一刀割下来便扔到窗户外面,男子下身血流如注,中途还几乎被痛醒但又被殷长昼打晕过去。 “哼——”  杨宵目不转睛的看完全程总算出了口恶气。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这么折腾一番后天色放亮,殷长昼便准备护送着两人离开。 “诶,别摸我,你这手不干净~” 来到外屋殷长昼发现另外一个被自己打晕的男人脑袋上压着一个石板,石板下则是一摊血迹,想来这一定是这位女子的杰作咯,殷长昼不由对她竖个大拇指。 殷长昼本想把两人送回县城,但杨宵却说先回观音庙,因为他母亲还在那等着,发现他失踪指不定怎么着急呢,不得已,殷长昼又送两人回了观音庙,临近观音庙时杨宵突然叫殷长昼停下然后下了马。 “就送到这吧,我和婵妹自己进去就行了。”     杨宵不愿殷长昼与母亲见面,虽然他知道母亲不一定认得殷长昼,但他不想冒险。 “行——”  殷长昼点点头,语气中掩盖不住的失落。 见殷长昼失落杨宵有点不忍心,回身又到殷长昼跟前叫殷长昼附耳过来道:“晚上到杨府,还是上次的房间,我在那等你。” 听到杨宵这句话,殷长昼立刻满血复活,笑着答应后目送两人进了庙里才转头离开。 离开没走两步殷长昼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来找杨宵是来干嘛来的,问孩子的事,她是一个字没想起来,不过还好,晚上还有机会可以问。 一想到晚上又有机会和杨宵肌肤之亲殷长昼就掩盖不住的兴奋,一路策马狂奔回到县城。 回了面馆看见大娘正忙活殷长昼马上跑过去帮忙。 “还知道回来呀,这一宿不着屋又跑哪去了,该不会又去找上回那小公子了吧?”   周大娘一脸八卦的看向殷长昼问。 “我不是去问他关于孩子的事嘛,谁知道他去了观音庙,后面我又赶到观音庙去,半道迷了路就回来了。” “所以说你这一天一夜啥也没问着?” “嗯。” “诶,好事多磨。”   周大娘不知说什么好,叹口气鼓励作罢。 在面馆一直忙到申时殷长昼才同周大娘回到家里生火做饭,一吃过饭殷长昼便回到自己屋里开始鼓捣,虽说她是个粗人没什么浪漫心思,但她今天回来的路上还是买了个礼物准备今晚送给杨宵,一个面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对,一个男的一个女的,都穿着喜服,就像是要拜堂的夫妻,那女面人是殷长昼让面人老师傅照着她的模样捏的,老师傅手艺高超捏的和她八分相似,而男面人则是老师傅听殷长昼口述捏的,能有五分像。 殷长昼就一手攥个面人左左右右来来回回的比划,幻想着两个面人是自己和杨宵,脑补着两人如何恩爱亲热之类的剧情。 这么一玩就玩到了半夜,耳听着城中打更的刚敲锣,殷长昼便揣好面人往杨府奔去。 熟门熟路的翻墙入院,看着亮着烛光的房间,殷长昼兴奋的手心出汗。 推门而入,今日的杨宵没像上回似得在桌案前查看账本,而是躺在床上翻看着带插图的香艳画本,杨宵这次看的画本叫《凰凤叠》讲的是一个女乾元武将和一个男坤泽书生的曲折爱情故事,因为身份相似的原因,杨宵看这个很有代入感,每每到动情之处不仅眼角泛泪连后穴也倍加湿漉。 见殷长昼进屋,杨宵镇定的合上画本塞到床缝中。 “先沐浴吧。”  和上次一样,今天杨宵同样准备了一桶热水给殷长昼。 “好。”   殷长昼答应了,驾轻就熟的脱了衣服进入桶里。 又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杨宵亲自来伺候殷长昼洗澡了,他来到桶边,拿过胰子(香皂)在殷长昼背上胸前均匀涂抹,而此时的殷长昼则是处于一种受宠若惊不敢动的状态。 杨宵当然感受到了殷长昼的拘谨,调侃她到“何故如此硬着,软一点。” “哈?” 殷长昼反应过来,立马还击道。“不硬着如何让相公满意?” 杨宵听罢小脸一红,殷长昼便在他出神的空挡拉住他的手一同探入水中触了触已经硬如玄铁的某物。 杨宵触到殷长昼那里脸更是红的发烫,但并不胆怯,毕竟又不是没见过,索性大着胆子握了上去。 盘坐在浴桶中的殷长昼被杨宵的举动略微惊到,但还是任由着他盘桓把玩,甚至抽动腰肢配合着操练起来。 一时半刻后殷长昼便在杨宵的手里败下阵来,杨宵满意的拉动嘴角回头一看殷长昼却见她双眼发红定定的看着自己,那眼透彻深情,明明情欲满载却又一脸未经人事的模样。 “洗的差不多了,起来罢。”   感受着桶里越来越凉的水温杨宵真是怕把她弄感冒了,这便催促着她上床。 上了床,杨宵这才把身上的衣物去了个干净赤条条的与殷长昼相见,殷长昼通过烛光打量着跪坐的他,而后伸手抚摸他,抚过他的锁骨他的肋骨还有他的胯骨,然后才慢慢的欺身上来把他推倒而后一一吻过她刚才抚摸的地方。 -- ⋎ūsⓗūwūвiz.ℂom 几斤几两 清晨,杨宵的贴身小厮从院中的另一间房出来,小厮走到杨宵的房前贴着耳朵在门上听了听,没动静,估摸着杨宵还没起,这下小厮又支着脑袋贴着门缝想要窥探房内的情形,可惜房内光线昏暗加之拉着床幔所以也看不出个什么东西,小厮犹豫着该不该叫醒杨宵,因为时间实在不早了,琢磨半天他还是决定叫,他定了定神清了清嗓,敲门道: “主子?已经快辰时了,您看您要起了吗?” “主子?” 小厮耐着性子喊了半天没能把杨宵叫醒却把耳聪目明的殷长昼吵醒了,殷长昼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杨宵还被他拥在怀里。 回想昨夜的种种,某人直接歇菜,殷长昼想着让他多睡会便没有叫醒他,自己也闭上眼准备继续美梦。 “什么情况?”   小厮愕然,他从没碰到过这种事,他家主子一向严于律己,很少睡懒觉,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死,身处在这偏院中,有古怪。 壮着胆子带着十足的好奇心小厮轻轻推开房门进了屋,一进屋他又闻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小心翼翼的来到床边,小厮正要撩开床幔查看杨宵是否无恙时突然一双大手从幕后伸出逮住他的脖子死死的捂住他的口鼻。 “唔!唔!”   小厮以为是贼人,害怕的想要大声呼救却因为被蒙住口鼻而失败。@iⓟo⓲.Ⓒoℳ(aipo18.com) 随后小厮开始向后猛烈挣扎,殷长昼这时已经看清了来人的样子,殷长昼认识这个人,经常来她家买面的杨家下人。 “嘘!”  因为熟识的缘故殷长昼不想伤害这个人,从帘后露出脸来示意他噤声。 “长长……长缨姐?”    小厮被吓得不轻,半天才认出殷长昼,但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殷长昼会出现在这里,在他家主人的床上。“难道这两人……” “你别出声,我就放开你。”   殷长昼提出条件,小厮点头答应,这下殷长昼才慢慢松开自己的手。 “长缨姐,你,你怎么在这?我家主子呢?” “他不就在床上躺着么……”   殷长昼说罢毫不在意的掀开床幔一丝不挂下床来找衣服穿。 “呀……”  小厮转身不急看见了殷长昼的裸体,一瞬间面红耳赤起来几乎忘了自己想问什么。 “你肯定想问我怎么会和你家主人出现在这里,不瞒你说,我和你家主人很多年前就认识,这次应该算——重温旧梦吧。”   殷长昼一边穿衣服一边和背对自己的小厮解释。 “你你,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小厮气急,结结巴巴的斥责道。 “有什么不对,你情我愿的事情,要说不对那也是你的不对,为什么不经过主人同意擅自闯入,你要是不进来,不就没这事了。” “我我……”  居然被反咬一口,小厮恼怒的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一会把你主子吵醒了看他怎么收拾你,要我说你应该趁着他还没醒赶快出去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对大家都好。”    说罢殷长昼穿好了中衣中裤盯着小厮若有所思的侧脸等他回应。 以杨宵的性子,偷情这种事被下人知道了那这个下人多半不会有好下场,谁叫杨宵是杨家的当家人,污蔑他的名声就是挑战杨家的权威,自找苦吃。 “还不走,难道你想留下来看看我和你主子的活春宫,还是说……你也想参与其中~”    说着殷长昼伸手摸了摸小厮的脖子,吓得他立刻落荒而逃。 小厮从杨宵卧房里出来缓了半天才确定刚才自己是真实遭遇了殷长昼不是在做梦,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面馆里看起来老实笨拙的人居然会做这种事,而且威胁自己什么的也熟练的可怕,还有更奇怪的就是自己主子了,明明之前还对殷长昼多有嫌弃,怎么莫名其妙就天雷勾地火滚到床上去了。 “难道主子被胁迫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小厮又摇了摇头,因为从杨宵准备热水和跑到偏院的目的来看他多半是自愿的。 “不会真如长缨姐所说,他们是旧相识——老情人?”  小厮不能确定但也不能否定,依在屋外门廊的柱子旁纠结起来。 没等小厮纠结出个子丑寅卯就有两个熟悉的面孔闯入了这片讳莫如深的小院。 “小……小姐你怎么来了?”   小厮像是自己被抓奸一样紧张的迎上来人。 “我来问安呀,父亲不是经常说我没规矩不守时吗,我刚好今天起得早,所以就来了,话说回来,父亲怎么想起跑到这来住的,这小院不常年都空着嘛?” “阿——家主是想着这里清静些过来看看账目啥的……”    小厮随口编了个蹩脚的理由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希望可以蒙混过去。 “噢。”  杨雯宛点点头绕过杨宵的小厮拔腿就要进屋。 “诶,小姐,小姐您等等,家主这会还在睡觉呢,不方便见您……” “这个点父亲不早起来了吗?咋会还在睡觉,怎么得,该不会生病了吧。”   杨雯宛觉得十分诧异。 “没,没生病,就是昨晚看账本看得晚了点罢了。”    小厮突然加大音量说话,他想以这种方式提醒屋里的人。 “那没事,大不了我进去叫醒他,反正他不也经常冲进我的房间把我揪起来读书。”   带着一丝即将复仇的快感,杨雯宛强行闯进了杨宵的屋内。 彼时屋里的杨宵已经被前面小厮的动静吵醒了,他撑起疲惫的双眼打量着站在床头的殷长昼。 “有人来了。”  殷长昼提醒杨宵。 “谁来了。” “你的宝贝女儿。”   殷长昼经过那晚的事所以对杨雯宛的声音很是熟悉。 “……” “什么?”    杨宵反应过来,整个身子从床上弹起然后伸手抓住殷长昼的胳膊慌张道:“快,快到床上来!” 杨宵会这么惊慌是有道理的,就他对杨雯宛的了解来说,在父亲卧房里出现的可疑乾元一定会被她当做贼人对待,而他对贼人的处理方式就是抓起来先暴打一顿,且不说杨雯宛能不能打得过殷长昼,就光让她们母子见面已经是极不妥的事了。 殷长昼愣了一愣,因为她的耳朵里又听见了上床两个字,她把这当成杨宵的邀请,所以一个迈腿又上了床。 殷长昼一上床杨宵便把她推到靠墙内侧然后用被子把她完全盖住,拉床幔一边嘱咐道:“别出声。” 杨宵话音刚落下一秒杨雯宛便推门走了进来。 “辰时了,雯宛来给父亲问安。”   杨雯宛脚步停在床侧面大概一丈远的地方。 “宛儿有心了,父亲甚慰,且回去读书吧。”    杨宵一张嘴,嗓音略带沙哑。 杨雯宛听见杨宵叫他走心里得意,想着你也有今天,那我就偏不走,也烦你一回,随即道: “额,我这刚来父亲怎么就要赶我走呢,父亲难道不过问一下雯宛这两天的功课学业?” 杨宵气急,他知道杨雯宛是故意的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 “那宛儿且说说,这两天学了些什么?” “我熟背了千字经,还学了十篇语论,还有容观……”   杨雯宛把这些天的成果一一道来,一边说着她不由自主的凑近杨宵床边想要杨宵听的更清楚些,她想看到杨宵的表情更想得到杨宵的夸赞。 若是往常杨宵必定认真聆听发表感想,可此时此刻杨宵无论如何也没有心思听杨雯宛的汇报,因为在被子里面,某人正不老实的摸上他的大腿内侧引得他一阵颤栗。 杨雯宛汇报结束,半天杨宵也没给反应,“父亲,父亲?” “嗯——宛儿进步了许多,父亲改日定好好奖励你。”   杨宵强装镇定道,还踢了被子里的某人一下。 “父亲,若是您要奖励我的话能不能让我自己选想要的东西?” 殷长昼被憋在被子里趴着蜷缩在杨宵腿边啥也看不见,她想翻个身躺着舒服点,一不小心摸到杨宵的腿还被踢了一脚,殷长昼无语的瞬间心里动起歪心思。 殷长昼顺着杨宵小腿一路往上摸到杨宵胯间,谁叫昨晚战况激烈,刚睡醒的杨宵可是未着寸缕,殷长昼可以轻松的接触到他既柔软又敏感的地方。 瞬间杨宵眉头一簇用力夹紧双腿,他不想让殷长昼得逞。 除了要应付下面,上面的人也不能忽略,杨宵沉声继续说道 “好,宛儿想要什么,爹都——答应你……” “宛儿想要大伯留下来的长枪,就是放在大伯书房的那一把。” 听到长枪两个字杨宵不由的想到了其他的东西,思想差点抛锚在危险的边缘。 “其他的都可以但那把长枪是大伯的东西,爹爹不可随意许诺给你……你若想要,还需等大伯回来,问过他的意思。” 话毕,杨宵就感觉到有异物插入他的身体,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殷长昼的手指。 “这……可大伯走的时候不是说过,屋里闲置的东西任凭父亲处置。”   杨雯宛十分不满意的追问杨宵。 “呜~”殷长昼缓缓抽动手指,引得杨宵呻吟声脱口而出。 “父亲怎么了?”   那声音被杨雯宛听见了只觉得十分奇怪。 “咳咳——大概昨晚受了些凉,胸中有些憋闷。” “父亲不要紧吧,要不要我叫大夫来给您看看?”    杨雯宛还是十分担忧杨宵,说着就要掀开床幔查看杨宵状态。 “不碍事,我一会起来喝两杯热茶就行,既然你大伯说了,那长枪你便拿去,可我丑话说在前头,那长枪你自己小心把玩便是,不可拿出去招摇过市,听见没。” “好!谢谢父亲,我这就出去叫人帮您准备热茶!”   一听说长枪真给自己,杨雯宛开心的原地蹦起,转头就跑出屋去。 确认杨雯宛出屋杨宵总算松了口气,掀开被子瞪向不知好歹的某人。 “走了?”   殷长昼猛地收回指头望着杨宵。 “你是想害死我是吧!”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把长枪给她。” “你!” 听到这个答案的杨宵差点没被气的吐血,心想着这算什么,还没认亲两个人就合伙欺负他,这要是两人相认那还不得把屋顶掀咯。 “这不没发现什么嘛,对了,你确定刚才那孩子是你生的,我怎么感觉除了样貌,性格和你一点也不像?” “还不就随了她那个蠢娘,做个啥事也不过脑子,只会蛮干。”   论优点杨宵是没看见几个,可论缺点,那这母女两可算一脉相承。 “噢,那她肯定不是我女儿,我女儿应该挺聪明的。”    说完这句话殷长昼翻身下床收拾起自己散乱的头发。 “喂,你该不会就准备这么走了吧?”   见殷长昼收拾自己杨宵有点郁结。 “嗯,面馆开门了,我要回去帮忙。”   绑好头发,殷长昼又整理一番衣服,最后她回头看向杨宵本来打算道别却看见杨宵神色黯然的靠在床头。 “怎么了,不会真的着凉了?”   说着殷长昼上前摸了摸杨宵的额头温度,好在一切正常。 “滚吧,别碰我。” “???”   殷长昼不知道杨宵为何生气,觉得大概是因为长枪的事。 “不就一柄长枪嘛,大不了我还你就是了。” “什么?”  本来不太聪明,脑子进水以后更傻了,杨宵完全无言以对。 “我说赔你一把长枪。” “哼,那把枪可是纯银打造,先王赏赐之物,你赔得起嘛?”    杨宵是实话实说,他就想气气殷长昼。 “呃——”  殷长昼想了想,她好像真的赔不起,好在她还有一把子力气,便道:“我把自己赔给你如何,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任劳任怨绝无怨言。” 听到这话杨宵冷笑一声又转过头来上下打量殷长昼一番道“你浑身上下也就裤裆里二两肉能讨我欢心了,其他你能做的我自有下人能做。” “岂止二两?”  殷长昼的关注点略有不同。 “……噗”   杨宵被这么一逗居然乐了,朝殷长昼招手道“那你过来,让我掂量一下你到底几斤几两。” 殷长昼摸了摸头无奈的走了上去。 杨宵缓缓伸手探向殷长昼裆下然后向上一把捏住殷长昼的命根,吓得殷长昼发出一声低吼。 “轻点……”  这回轮到殷长昼夹着腿求饶了。 “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这大概是杨宵所知的殷长昼唯一弱点了,第二次让殷长昼陷入囧境,杨宵十分愉悦。 “我警告你,下回没有我的许可,不准碰我,不然看我不把你阉了。” “噢——”  殷长昼慎重的点头表示了解。 见殷长昼服软杨宵才满意的松开手,不过也就是这么短的时间,杨宵发现殷长昼居然被自己抓硬了。 “我可算明白了,原来你不是没脑子,你是脑子和膫子长错了地方啊!” -- 引狼入室 “也不知道你一天都在想什么。”  说着杨宵嫌弃的撤回手。 “我什么也没想。”  殷长昼确定自己刚才脑袋里一片空白,只不过闻到一点床幔后杨宵溢出的兰花香气,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便热血沸腾了。 看着没有其他的事殷长昼便准备离开,刚要走却想起来自己还有东西要给杨宵,这便转头回来站在床前。 “又怎么了?”  杨宵见殷长昼回来还以为她又想做什么坏事,期待且彷徨。 “有个东西给你。”  殷长昼掏出怀里的面人检查了一下递给杨宵,万幸,没有损坏。 “这不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儿?”   杨宵接过两个面人拿在手上很是疑惑,他不知道殷长昼为什么送面人给他,这让他联想到了在虞山的那一日,殷长昼曾经送给他一只刺猬,殷长昼总是爱送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不知道是该批评殷长昼不会挑礼物呢还是该夸她童心未泯。 “谁规定大人不能玩的。” 杨宵没有和殷长昼继续争执下去,他认真研究起这两个面人,一男一女穿着红色像是成亲的喜服,女的模样就是殷长昼的样子,至于男的嘛有点像他。 “这不会是我们两个吧。”   杨宵抬头问殷长昼,殷长昼害羞的摸摸脖子嘴角上扬。 “你记得我们成亲的时候?”   杨宵想着殷长昼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想着做这个。 “还有一点印象,不过只有洞房的那点。” “喔。”  杨宵松了口气,他心想着只要殷长昼不记得与报仇有关的事那都好说。 殷长昼听了杨宵的话突然兴奋道“你刚才承认了和我成亲这事是吧。” “……我是承认了,可我之前也说过,是被迫的,不能做数。” “可我到底为什么胁迫你?”   殷长昼想从杨宵这探听出事情的缘由,或许真是她的过错她想着应该要补偿杨宵。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见色起意,犹记得那日我到山上游玩不小心迷路被你碰到,你说你送我下山,哪成想却将我带回你自己家还强迫我和你成亲。” “你去什么山游玩?”  殷长昼接着追问。 “这么多年过去,我哪还记得是什么山。”杨宵肯定不能说虞山,万一让殷长昼去打听到些什么可不妙。 殷长昼颔首思考,因为听起来这事是她能做出来的,可惜自己当初没能留住他,不然如今肯定也儿女成群幸福美满。 杨宵见殷长昼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就来气,说道“吃亏的是我,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没有,我不是觉得你骗我,只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对你,不然也不用落得现在这个局面。” 这话说的杨宵有一丝受用,但他想想也觉得不可能,随打断其幻想道 “别想这没用的,现在局面也不差啊,至少大家还好好活着……”    曾几何时杨宵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殷长昼,如今能碰到,多多少少有些庆幸,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庆幸什么。 听了杨宵的话殷长昼眼睛亮了些,她觉得杨宵说的不错,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在纠结许多,只要这以后她能和杨宵好好的就行,可想到以后殷长昼又犯难了,杨宵如今只同她偷着欢好,也不曾答应与她回家的事情,这可让人为难了。 杨宵像是看出了殷长昼的顾虑,安慰她说“我虽然不会跟你回家,但我可以在府上给你找个差事,让你以后在杨府进出自由,咱们常常见面,你觉得如何~” 殷长昼当然知道杨宵的言外之意,但她有顾虑,便问“差事,什么差事?” “你不是身手不凡,刚好宛儿缺个师傅,你来教她练武可好。” “教她?她身手那么厉害还需要人教?”  殷长昼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还蛋颤。嘴上这么说,但殷长昼心动了,虽然她觉得这样有些可耻且不靠谱,但受不住杨宵俊美动人分外销魂的诱惑,实在是馋的紧。 “你怎么知道她厉害?”   杨宵心里咯噔一下,他以为两人没见过面,这么说来两人已经见过了,怪不得那会殷长昼说宛儿和自己像呢。 “就在昨天我去找你的时候,在院里碰见她来着,差点被她当贼抓去,好在我身手敏捷,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你可就惨了。”  说了这句话殷长昼又有点后悔,她不想让杨宵再回忆那可怕的夜晚,马上转移话题道。 “我送了你礼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是不是也送我个什么东西?” “这也算礼物——那你说说看,想要什么?” “额…” 殷长昼拖长了尾音上下打量杨宵一番,她想要杨宵随身的东西做纪念,可左看右看,杨宵身上光溜溜的哪还有其他东西,随后殷长昼把视线转移到杨宵的床上,然后靠近床边弯下腰扒拉起来。 “……”   靠在床上的杨宵就这么看着殷长昼,他不知道殷长昼准备在他床上找啥。 “诶,这是啥。”   殷长昼从床的缝隙中找到一本书,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殷长昼把书拿在手里磕磕巴巴念道 “凰…凤……”  最后一个叠字殷长昼不认识,因为她小时候极其不爱读书只中意于舞刀弄枪,算是半个文盲。 没等殷长昼研究出叠字怎么读,话本便被杨宵一把夺了过去。 把话本藏在身后,杨宵耳朵根蓦然发烫,但还是强装镇定道“这个不能给你。” “为什么?” “这个你看不懂。” “谁说的?”   虽然认识的字不多,但她可以猜啊,再说杨宵这么不想让她看的东西一定有古怪,越是这样反而越引发她的好奇心和占有欲。 “给我。”  殷长昼再次开口,杨宵还是不为所动,没办法,那只能靠抢了,杨宵哪是殷长昼的对手,两下便被制住然后夺走画本。 “让我瞧瞧……”  殷长昼翻身下床走到亮处翻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满本的字殷长昼是不认识多少,可这画嘛是个人也能看懂,春画——香艳、刺激。 “原来你偷偷藏着这种东西?”  殷长昼回头用一种玩味的表情审视杨宵让杨宵如芒在背。 “怎么了,人有七情六欲,看这有什么问题,说的好像你没看过似的,装什么正人君子?” “这我还真没看过,借我看两天研究一下。”   失忆后的殷长昼还真没看过这些东西,新奇异常,乐呵的把画本揣进怀里准备带回家好好琢磨,临走前殷长昼答应杨宵自己会考虑做杨雯宛师傅的事。 出了杨府殷长昼直奔自家小面馆,小面馆的生意依旧火爆,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缺少殷长昼帮忙的原因,今天店铺门口排了格外长的队。 回到面馆系上围裙殷长昼便投入到了热火朝天的工作中,不比往日的积极投入,殷长昼在今天的工作中屡次走神,有好几回顾客喊她算账她都不为所动,因为她脑子里装得满满当当全是杨宵,上一刻是杨宵顺滑秀发,这一刻是杨宵魅惑眼神,下一刻则是杨宵嫩白翘臀,似乎殷长昼人回来了,魂还留在杨宵身边。 一旁的周大娘看见这场景只得默默叹口气,不用问也知道,昨晚殷长昼一宿没回来准又是和那小相公厮混去了,不然咋现在还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晚上周大娘和殷长昼回家后大娘本想劝劝殷长昼,想着既然两人没有复合的可能那就另寻良人,可没等周大娘开口殷长昼倒先说话了 “大娘,我……我打算去杨府找个差事,您看我走之后给面馆另外找个帮手咋样,或者一个不够,咱找两个,反正现在生意好,养两个伙计不成问题。” “长缨啊,你可想好了,大娘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那小子,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大娘,这个我知道,我也想过,反正都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我心里有数。” “行吧,反正依你的固执劲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过你要是哪天反悔了记得告诉大娘一声,这城西好几个媒婆媒公都惦记着给你说媒呢,其中不乏俊俏的坤泽,你好好考虑下。” 谈话结束后殷长昼洗漱一番窝在自己床上,无聊的她终于得空阅览从杨宵那里拿来的话本,专心致志的翻看起来。 因为识字不多的缘故殷长昼只能将故事看个大概,故事里的坤泽男书生因为假扮中庸上京赶考途中被山贼打劫而遇上了同样上京的乾元女主,女主在不知道男主坤泽身份的情况下救了男主并且一路保驾护航同男主来到京城,这也使得男主对女主一见钟情,到京城后男女主便分开发展,男主参加会试、殿试高中榜眼而女主则成为了皇帝的贴身侍卫目睹了这一过程,期间男女主有过两次接触,一次是男主在街上被无赖欺负女主挺身而出,另一次是女主穿着仪仗铠甲在皇帝身边陪伴殿试,自始至终女主没有发现男主的坤泽身份但却也对顽强努力的男主产生了好感,直到男主为了更快的步入仕途而娶了礼部侍郎的儿子,在男主娶亲这一晚女主也来参加了,她隐藏着自己的心意看着男主与礼部侍郎的儿子步入洞房,她喝了很多酒,直到喝醉后她才鼓起勇气来到男主的屋外,她本以为会被男主与别人的恩爱之举打破幻想,谁曾想房里除了礼部侍郎的儿子并不见别人,她四处寻找,终于在其他房间里找到了掩面而泣的男主,那一刻山河为之动容,草木为之泣,两人感情和肉体展开激烈碰撞,一阵翻雨覆云覆雨翻云,搭配几张生动活泼的插图更是让读者真情实感、‘竖’然起敬! 殷长昼看的很入神,特别是将杨宵的样子带入为男主可更有戏了,看到插图差点没把被褥捅破,赶紧五指山齐上把金箍棒镇压下来。 得到释放后殷长昼同样感到落寞,她回想着昨夜这个时辰自己正在与杨宵共浴爱河,而如今只能扼腕叹息好不难过。 冲动如殷长昼,在脑中出现去找杨宵的念头时她便起身穿衣疾步而往。 但今时不同往日,在没有提前约定的情况下杨宵不会夜宿偏院,殷长昼扑了个空,站在黑暗但充满两人味道的屋中黯然神伤。 为了能够接近杨宵答应他的安排成了唯一选择,殷长昼只得白天再去杨府以一个武师的身份。 杨府新来了一个武师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杨雯宛的耳朵里,她没想到如今县里还有人敢来当他的武术老师,毕竟她恶名远扬,那些师傅躲都躲不急,居然有人主动应聘,杨雯宛十分好奇,等着那人现身。 没让杨雯宛久等,不一会功夫杨宵便带着殷长昼来找她了。 如今杨宵反而不害怕殷长昼会和杨雯宛相认,毕竟以殷长昼的智商,只要他会编故事不怕骗不了她。 一行人来到杨雯宛的小院,杨雯宛此时正坐在院里的石桌前研究棋谱,杨宵看见了招呼她道 “宛儿,快来拜过你的新师傅。” 杨雯宛抬头看过去,感觉杨宵身边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又一下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的人。 杨雯宛迎了上去,越靠近殷长昼的时候感觉越像,但她不能肯定所以没有发作,只得再等等。 “小姐,别来无恙。”  殷长昼毫不掩饰,毕竟掩饰也没用,杨雯宛肯定能认出她来, “是你!你好大胆子,既然又跑到杨府来,今个我非把你送官不可!”   没想到贼人既不要脸的承认了,杨雯宛当即斯文不在当场暴起。 “宛儿,不得无礼!这可是父亲特意请来教你习武的师傅!”   杨宵也大概明白其中缘故,但他只认为是个小摩擦,不足为虑。 “父亲,您不知道,她可不是什么好人,是个不折不扣的……”   杨雯宛淫贼两个字要脱口时被杨宵怒目瞪了回来。 “父亲!这种人怎么能为人师表呢,你看她……当我师傅,可她有这个本事吗?”   杨宵本来想挑刺殷长昼的外貌,可惜殷长昼长得一表人才英姿飒爽挑不出毛病。 “她的本事大了去了,有的你学,你别不信。” “切,手下败将而已,她能教我什么?”  杨雯宛可是一百个不服气。 “我可以教你枪法。”   说着殷长昼拿过一旁武器架上的长枪耍了一段殷家枪,当然这个殷家枪不是完整的殷家枪,只是殷长昼将记性中殷家枪的一些片段拼凑起来起来的产物。 就算如此,殷长昼也用超高的流畅度和极具观赏性的表演赢得了众人喝彩。 “怎么样,想学吗?”    殷长昼回身把枪扔给杨雯宛等待她的答案。 “花拳绣腿”说不想学是假的,但杨雯宛碍着面子只能表现出一副我想但我不说的模样。 “看宛儿的样子定是想学极了,殷大侠便留下教她吧。”    孟鸣蝉不知何时也来到院里还帮忙劝说了起来。 “母亲~”   见到孟鸣婵杨雯宛便极为亲热的扑了上去。 “母亲好几天没来看宛儿,宛儿想您了。“  少见的发现这小倔孩可爱的一面,殷长昼极为感兴趣的关注着两人的互动,至于杨宵嘛,他早就习惯了,面无表情。 “既然母亲这样说,那孩儿只有恭敬不如从命咯。”    感情杨雯宛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宵哥,既然宛儿也同意了,那不如今天就简单搞一个拜师仪式,不知殷大侠意下如何?” 殷长昼还能有什么意见,当然是同意啦,接着便是徒弟给师傅奉茶磕头好不讲究。 仪式完成,杨雯宛成了殷长昼正式的徒弟,老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大概就是命吧。 为了能更好的教导杨雯宛,杨宵还在杨府给殷长昼安排了一个住处,刚好就是杨雯宛院子隔壁,他们两人夜里幽会的那处偏院,这让殷长昼不多想都不行。 安排好这些后杨宵去做自己的事情,孟鸣蝉反倒陪着殷长昼留了下来。 “那日多谢侠士出手相救,不然我和宵哥这会儿怕不是已经变成了孤魂野鬼。”   孟鸣蝉同样认出了殷长昼,她没想到杨宵会请殷长昼来给杨雯宛当师傅,她心里充满感激,想着以后便有机会能感谢恩人。 “小事小事。” “虽然侠士不说,但我能看出来,你和宵哥是旧相识,而且关系不一般。” “……”  殷长昼语塞。 “无妨,我不会向外人透露你们的关系,毕竟谁还没有一两个秘密呢。” “嗯。”   殷长昼还是不知说什么,木讷的点点头。 孟鸣蝉见殷长昼什么都不说也就识趣的没有问下去,随即告辞离开。 布置好房间又休息了一番时间来到下午,按照杨雯宛所说,她上午要读书写字学习围棋只有下午才有时间练武,所以殷长昼只好下午去找她。 到隔壁院里,殷长昼远远的看见杨雯宛在凉亭里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厮打闹,殷长昼咳嗽一声立马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师傅。”   杨雯宛无奈的称呼殷长昼道。 “嗯,几天不见长高了好像。”   殷长昼上下打量一番后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 “有这么高兴吗?”   不就夸她长高了点,殷长昼不明白有什么好高兴的。 “师傅,您看今天教我哪一招,是枪出如龙还是横扫千军。”   少女已经沉溺在自己的想象中不可自拔。 “我今天要叫你最重要的招式之一。” “什么招!”  杨雯宛瞪圆了眼睛期待着。 “扎马步。” “啊?”   杨雯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傅,您在拿我寻开心呢,扎马步算什么重要的招式。” “练习枪法首先需要一个坚不可摧的下盘,如果玩枪连自己都站不稳,又谈何攻击别人?” “这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第一天练武,扎马步这么简单我就不用学了吧。” “简单?你凭什么这么说,扎个马步给我看看。”   最简单的其实也最难,那天和杨雯宛交手的时候殷长昼就感觉到了,杨雯宛腿脚没力,所以第一步需要加强下肢力量。 杨雯宛不废话,立刻扎马步给殷长昼看。 “姿势还不赖。”    殷长昼说着走过杨雯宛身后突然一个扫堂腿把杨雯宛扫倒在地。 “这就是你扎的马步?这种水平也好意思说学过?”   看着躺在地上一脸懵逼的杨雯宛殷长昼开启讽刺模式。 “那你偷袭我又算什么英雄?” “敌人不偷袭难道等着光明正大给你打?” “不管,刚刚是我没注意,再试一次,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随即杨雯宛又爬起来原封不动的扎下马步,而后一脸警惕的看着殷长昼。 “呵呵。”   杨雯宛这次不偷袭她改侧面一个勾腿照样把杨雯宛弄倒。 “我不服,再来!”不管再试几次殷长昼都能弄倒她,这也让杨雯宛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想起以前练武的师傅叫她扎马步的时候她趁着师傅不注意就偷懒,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想不到却在今天栽了跟头。 “练吧,先扎一个时辰。”   杨雯受教了,重新开始扎马步。 一个时辰后殷长昼让其休息了会,本以为会到下个环节,没想到还要再扎一个时辰。 杨雯宛这一个有限的下午便在无限的扎马步中度过了。 -- 残梦 杨雯宛扎马步殷长昼就在一边坐着看,她还不时喝喝茶吃吃点心,悠然自得的样子让杨雯宛恨得牙痒痒。 马步扎到一半,杨宵出现了,他本打算来慰问一下苦心教学的殷长昼,却没想到殷长昼正舒服着,只有雯宛死命练功。 “宛儿累了吧,过来歇会,尝尝酥芸坊的新口味。”   杨宵转头慰问起杨雯宛,一点也不在意目光凝滞在他脸上的殷长昼。 “她刚歇息过,再说了,练功期间,不宜进食。”   殷长昼驳回了杨宵的请求,杨宵随即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殷长昼历来要求严格,当初对部下如此,如今对徒弟也不会例外。 罢了,杨宵只得让下人把点心放在殷长昼面前,意思在说,她吃不了,给你吃吧,殷长昼倒也不客气,拿起点心大快朵颐。 “味道真不错,你也尝尝~”  自己吃不过瘾,殷长昼还拿起一块点心递到杨宵嘴边。 这众目睽睽下杨宵哪好意思张嘴,伸手一挡表示拒绝。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自讨没趣的殷长昼只得一口吃掉刚才的点心。 点心送到了,杨宵也知再说些什么好,随即编了个理由离开又留下师徒两人在院子里。 马步扎过四轮,时候也就不早了,殷长昼决定结束今天的训练转头告知杨雯宛。 扎了一下午马步杨雯宛早就口干舌燥腰腿酸软,一听到休息立马原地蹲下。 殷长昼见状走上前去说道 “今天先到这,明天还要加大难度,回去让下人给你好好揉揉腿,别耽误明天的训练。” “啥?”  杨雯宛不敢置信的盯着殷长昼。 “没啥,话说你父亲住在哪个院子,一会吃过饭我想去问他点事。” “淫贼!我就知道你来我家目的不纯,想骚扰我父亲,门都没有!”   杨雯宛只要一看见殷长昼和自己爹说话就生气,让他主动报出父亲的位置那万是没可能。 “……你不说我也能找到。” “哼,有本事你就去找,若是敢图谋不轨,休怪小爷翻脸不认人。”   放下这句狠话杨雯宛便拖着疲惫的下肢步履蹒跚的离开。 “呵,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殷长昼丝毫不把杨雯宛的话放在心上,等她走远后便出了这间院来四处溜达。 殷长昼四处看四处瞅,好几个地方她想进去但却被府上的下人拦住,说是家眷内院外人免入,最后殷长昼只得在前院徘徊,期间到厨房吃了顿饭然后就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大概就是人在屋檐下吧,殷长昼想着若是要待在这里多和杨宵见面的话她就得守这里的规矩,不然以她之前无拘无束无所畏惧的作风迟早得被轰出去。 吃过饭后殷长昼实在无聊的紧,她到自己的院子里拔院里的杂草,拔草不过瘾她又清理了地面,各种修葺,反正就是不闲着,因为一闲下来她就会想杨宵,想却见不着就很难受,索性找事情做,直到让小院露出原有的石板路殷长昼才满意,这么折腾一番天色差不多暗了下来,殷长昼掸去灰土回到房里。 回房后殷长昼继续翻看没看完的话本《凰凤叠》,除了插图,话本里大量的文字让她困顿,越看双眼也越无力,而后不出一晌她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殷长昼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期间她做个好几个梦,梦里的间隙她还隐约听见屋外的风声,树叶在树枝上颤抖的声音,随后是一阵开门声,轻快的脚步声,最后是男人的低语把她从桌上叫醒。 殷长昼抬头一看,来人果然是他日思夜想的杨宵,今夜的杨宵格外不同,穿了一件红衣,还画着艳艳红唇,似极了洞房的新郎。 “怎么趴在这睡呀,不到床上去睡呢?”  杨宵一开口,软糯的语气听的殷长昼虎躯一震。 “我一直在等你。”   殷长昼开心极了,一点不压抑自己的想法,如实告知。 “等我啊,那我来了,想和我做什么?”  杨宵说着伸手捧住殷长昼的脸,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就想……抱抱你,什么都不做。”   夜里的凉风不仅侵袭了殷长昼的身体更多的是占据了她的心,不可名状的寂寞才是此刻让她最难受的东西。 “这还不简单吗,到床上去,我给你抱。” “好。”  殷长昼丝毫没有觉得勉强,立刻拥着杨宵来到床上盖上被子,两人和衣躺在一块。 “怎么样,现在舒服些了吗?”    杨宵躺在靠里一边柔声问道。 “嗯——就是我背上感觉有点凉嗖嗖的。”  殷长昼边说边回头看,原来房门还开着一个缝,怪不得她觉得背冷呢。 “我们再抱紧点,现在还冷吗?”   杨宵又朝她靠拢了,腿直接搭在她身上了,可殷长昼还是觉得背上冰凉。 “要不我下去把门关好?”   殷长昼想着只有关上门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源。 “别走嘛,人家想抱着你~”  杨宵的话和身体的束缚让殷长昼无可奈何,她只得尊重怀中人意见继续感受胸前炙热的同时承受背后的冰冷,那滋味,冰火两重天。 就这样躺着纠结着,突然一阵狂风袭来把房门嘭的吹开,陷入梦境的殷长昼这才惊醒过来。 醒来后的殷长昼发现自己仍然趴在桌上,而旁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你?你不是在床上吗,怎么下来了——还有你怎么换衣服了?”    看着一身玄色锦缎长袍蹙眉而立的杨宵殷长昼简直一脑门问号。 “你是睡傻了吧,我才刚进你屋。”   杨宵一看殷长昼那憨憨样子就猜到殷长昼刚才趴在桌子上做了关于和自己奇奇怪怪的梦。 “哦——我明白了,刚那是我的梦。”  殷长昼反应过来,心底依稀有点失落,因为梦里的杨宵比她眼前的杨宵更温柔更华美。 “外面是不是特别冷?没冻着吧?”   想着梦里那一阵阵呼啸的狂风,殷长昼很自然的拉过杨宵的手关心起来,正如他所料,从屋外进来的杨宵此刻小手冰凉。 “还行。”    一上来就如此热忱的殷长昼是杨宵没有预料到的,但他也大概懂得殷长昼的心思,把这当做她想把自己往床上哄的套路。 “先喝杯热水。”     接着殷长昼又拿过桌上的茶壶想倒热水,可倒出来才发现水已经凉透了。 “算了,先坐着休息会。”   殷长昼尴尬的放下水杯拉着杨宵坐在一旁。 两人就静静的坐下,殷长昼啥也不说啥也不干就双眼盯着杨宵脸看,看得杨宵直发毛率先开口道 “光看顶用吗,别浪费时间了,干正事吧。” “正事……”   殷长昼略加思索才明白了杨宵的意思,答复道 “夜还长着呢,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跑。” 杨宵听了这话一脸疑惑,因为他不知道这会殷长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这之前,先让我抱抱行吗?”   没等杨宵同意,殷长昼直接凑上去把杨宵搂在怀里。 做梦和真人果然是有区别的,梦里的杨宵虽然更美但却没有真人的充实感,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最重要的是没有杨宵标志性的兰花香味。 “还是真人好~”   说着殷长昼满足的蹭蹭杨宵肩头。 “你抱够了吗?”   杨宵被抱着的滋味不算好受,一种让人不适的束缚感让他想要挣脱,谁叫殷长昼总从他手臂外侧环着他。 “够了够了,我们去床上吧。”    殷长昼明白他们两人目前还是得在床上才最协调,没关系,在床上培养感情也不错,至少暖和。 殷长昼帮着杨宵宽衣解带上了床才自己脱衣服,脱到一半时杨宵突然问她洗浴过了没。 这下可算把殷长昼难住了,前几回做事前都有杨宵为她准备热水,可如今她自己住在这里烧壶水都要自己动手,况且今个她并不确定杨宵要来,想着偷个懒简单洗漱便好,谁知杨宵却来了。 “我昨个刚洗过,身上不脏,一点味道也没有,不信你闻闻。”    殷长昼知道杨宵爱干净,怕他嫌弃自己,极力解释起来。 “没有沐浴,休想碰我。”    虽然已经坐到床上但杨宵的态度却很坚决。 “行,怕了你,今天咱们就睡觉,我不碰你。”    殷长昼心底认为自己理亏索性就同意了。 “你说话算话?”   杨宵怕上了床某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当然算话,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发誓!” “行,那你发誓。”    杨宵一脸严肃搞得好像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我发誓,今晚上我要是对你做了不该做的,天打雷劈!” “嗯。”   杨宵似乎满意了,殷长昼这才脱下外裤穿着里裤上床。 两人躺进一个被窝,杨宵面朝里背对着殷长昼,一开始的被窝如同冰窖一样,殷长昼怕杨宵会冷,近近的靠了上去但并没有挨着杨宵,两人之间留了大概巴掌宽的距离,这成功让杨宵暖和不少。 而处在这个距离的殷长昼能够轻易的嗅到杨宵发尾的味道,甚至脸压住了杨宵的头发他也没有感觉。 天然皂类植物的味道混合着杨宵身上的味道,别说,还挺好闻,殷长昼闻着闻着身体就不自觉有了反应,她的下体随即血流汇聚挺立起来。 为了不让杨宵察觉自己的异样,殷长昼收紧肚皮控制着那硕大的玩意往上挺着靠着肚皮,不然的话稍不留神戳到杨宵的腰或屁股可解释不清了。 杨宵这边静静的靠着还在琢磨殷长昼今晚上能装到几时,说不碰就不碰这种事换做中庸他可能还信,乾元嘛是万万不可能的,说什么来什么,杨宵后一秒就觉得不对劲了,他感觉到被窝里的温度骤然升高了,特别是腰和屁股那块,好像有人放了烙铁在旁边似得那么热。 “你在干嘛呢?” 杨宵想来想去就觉得是殷长昼搞事所以开口问他。 “我没干嘛啊……”   殷长昼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胯间提的股劲松了,那玩意直接弹到杨宵腰上把杨宵吓一跳。 “你拿什么东西戳我!”   杨宵虽然没亲眼看见,可从那东西碰他的位置角度触感那么奇怪,怎么也能猜出来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殷长昼只觉得尴尬极了,立刻翻过身去背对杨宵。 杨宵还以为是殷长昼故意捉弄他所以有点生气,可看殷长昼后续这反应又不太像,心情平稳下来。 “谁叫你背对我的,害我背上凉嗖嗖的。”  背对背的两人中间像通风渠一样,冷风就从此处灌入。 闻言殷长昼翻身回来平躺下,家伙事继续挺立着贴在肚皮上,龟头在肚脐眼上方随着呼吸起伏。 此刻的殷长昼心里和吃了黄连的哑巴一样有苦说不出,因为她从未试着和一个坤泽还是一个自己喜欢的坤泽躺在床上啥也不干,她本以为自己能和方才梦里一样心平气和的睡觉,但现实给了他一个惨痛的教训,得不到坤泽滋润的乾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灼燃烧,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着叫嚣着,仿佛今晚就是她的末日,只有坤泽柔软的身体能将她从地狱拯救出来,好死不死的她还发了誓,不能违背誓言的信念与她身体的苦楚也两厢交织天人交战起来。 而殷长昼的难处是杨宵感受不到的,他只能注意到殷长昼此刻的反应,殷长昼呼吸急促,身体热度也高的离谱,一切状况表明似乎殷长昼有意克制自己的欲望,可这并非杨宵的本意,他过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折磨殷长昼,不过是事出有因他又遵守习惯罢了。 “小满?你还记得你这个名字吗?”   杨宵突然唤起殷长昼的小名让沉沦在自己世界中的殷长昼回过神来。 “这是我的名字吗?”    殷长昼觉得十分熟悉,似乎有很多人物故事都和这个名字有关,只是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嗯,这是你的小名,代表你是小满时节出生。”    杨宵从没这么叫过殷长昼,因为曾几何时这是别人的专属称呼,他不配使用,可如今却变成了只有他知道的称呼。 “这是我告诉你的?”   殷长昼感觉杨宵虽然知道这个名字但却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大概他也没怎么喊过,不知是没机会还是不愿意。 “嗯,成亲那晚你告诉我的,那晚你说了很多东西,用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为什么要分散你的注意力?”   殷长昼的注意力反倒被这话吸引了。 “因为我说很疼。”  坤泽的第一次本就艰难,加上殷长昼的粗鲁更加剧了痛苦,这也奠定了这份感情的基调。 “……”  殷长昼愣了三秒,她有些怀疑自己理解的意思和杨宵说的意思是否有偏差,随即她认真回答杨宵道“那现在还会疼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滚……揉你自己的去。”   杨宵无奈,他觉得自己真的太高估殷长昼的情商了,更让他无奈的是他居然喜欢这么个傻蛋,没错,他喜欢殷长昼,就算殷长昼沦落至此啥也不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欢她,当然也带着一些恨,诅咒她的同时惦念她,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没想过找别的乾元,有时候杨宵觉得自己是被坤泽的性别所累,但事到如今他不在能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了,他喜欢殷长昼,从心底里喜欢想看见她和她待在一起。 殷长昼不懂某人表面上说着拒绝的话心底却是另外的火热,但此情此景下,最火热的仍然属于殷长昼的肉棒,它翘首以盼,却备受冷落。 “嗯~”   殷长昼早就憋坏了,得到杨宵的呵斥便如获至宝,手抚上火热茎部套弄起来。 杨宵当然感觉到了殷长昼的动静,他回身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殷长昼的手臂制止了她的行动说道“你干嘛呢,能不能好好睡觉?” “早知道不和你睡觉了,难受死我……”  殷长昼如今只想释放一下然后塞住鼻子睡觉,可杨宵却这也不让。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都没碰你,怪也怪你自己瞎琢磨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我没有,是你太香。” “嗯?”   听到殷长昼这么说杨宵若有所思,他考虑着殷长昼应该说的是实话,真要是闻见自己不掺假的信香那可有她好受的。 “真有那么难受?”   这不免让杨宵想象到自己发情时的感觉,好在自己可以靠泡药浴缓解,眼下殷长昼只能靠自己缓解。 “那你别动,我帮你弄弄。”   就算嫌弃殷长昼但也舍不得让她受苦,杨宵侧身面向殷长昼伸手朝她裆部探去,在殷长昼的腿间他摸到一条烫手的肉棍,这便隔着裤子磨蹭起来。 感受到杨宵的动作殷长昼绷直了身体不敢动弹,殷长昼闭上眼睛感受着下身所传来的绵密快感,想象着杨宵用那纤纤玉手为自己服务的画面,也让本来成型的肉棒更为炙热雄浑。 杨宵隔着裤子单手抚弄了一会就感觉殷长昼变得更大更硬了,他本想着两下给殷长昼解决了便能睡觉,现在来看是他想的太简单了,随即他一转手直接伸进殷长昼裤裆里继续工作。 说起来杨宵这辈子一共就见过两个乾元的这玩意,一个是殷长昼的不必说,另一个就是他哥的,在他哥还未娶亲成年之前他不小心撞见他哥和房里的通房丫头做那事,那丫头叫声高亢,真是让他想忽视都难,当时他偷看的认真,所以也对他哥的紫龙印象深刻。 也因为这事让杨宵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他郁闷在于为什么哥哥有通房丫头而他没有,难道是因为他的下面没有哥哥大,还是说等到他的下面足够大了也会有通房丫头。 杨宵心里暗暗自嘲当初的自己还真是有够天真呢,想着自己男坤泽的故事都如此了,那女乾元的故事肯定更加出彩,所以杨宵向殷长昼灵魂发问了,他一直很好奇女乾元那玩意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因为世上女乾元少的缘故,大部分人是接触不到女乾元的,所以也都是听闻,可关于女乾元有两种说法,一说是天生的,另一说就是后来长得,大家众说纷纭,如今从殷长昼的嘴里,杨宵想要得到真相。 “我小时候没有,大概到我十多岁的时候胯间长了一个包,刚开始我没注意,但后面越来越大,又痒又疼,我把这事告诉我娘,我娘找人来,几个人把我按在床上,然后把包切开,里面就长着这个……”   殷长昼说的云淡风轻杨宵听得连连咋舌,因为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那你那会怎么尿尿的?”   杨宵的好奇心此刻突破天际。 “这玩意刚出来的时候我还不太适应,很长一段时间我还像以前蹲着尿,直到有一天我娘告诉我必须要用上面这个尿,不然就会烂掉,我信以为真,然后就学着站着尿,学会一段时间后就只能用这个尿了,原先的就尿不出来了。” “……这也太神奇了。” “我也觉得挺神奇的,这玩意长出来的时候只有拇指大,后来长长长,变成你手上这么大,哈哈哈,你说可乐不可乐?” 没想到听个故事也被调戏,杨宵气恼,手上用力掐了一把,疼的殷长昼直叫唤。 “这么说来,宛儿也有可能是乾元?”  念头一转,杨宵想到自己和殷长昼的女儿,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得早做准备。 “想知道啊,那你改天趁她洗澡的时候去看看不就得了。” “这怎么看啊……” 杨宵觉得女儿大了,这么做不合适。 “那你问问她的贴身小厮,她们应该了解。” 杨宵觉得殷长昼总算说了点靠谱的,心里暗自记下这事待明日再去找人问询。 这样想着杨宵加快手上的动作,转头就让殷长昼射了出来。 “哈哈哈哈……”  下一秒殷长昼忽而大笑起来,让起身擦手的杨宵莫名其妙。 “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白眼狼。”   杨宵鄙夷的看了殷长昼一眼说,因为他觉得殷长昼多半是在笑他。 “不是,我没笑你,我只是回忆起小时候的事觉得好笑罢了。” “什么事,说来听听?” “阿,我刚才不是跟你讲我十多岁变成乾元,然后那个故事的后半段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我爹从外面回来,我娘领着我到我爹面前对他说‘喏,你丫头抽芽了,是个乾元’,然后我爹一脸这不可能的模样,笑死个人。” 杨宵也觉得有趣,但似乎哪里不对 “你爹……” “我爹,怎么了?” “你还记得你爹是做什么的?” 殷长昼的回忆里没有关于父亲职业的记忆,但周大娘曾告诉她说她爹娘是普通农户,爹曾是个猎人,娘留在家里照顾孩子,顺带种点地织些布啥的。 “大概是个猎户。” “呼……”   杨宵暗自松了口气。 最后的最后,殷长昼还是信守诺言没有动杨宵,她用棉花堵住自己的鼻孔然后把手搭在杨宵腰上,静静的搂着杨宵入眠。 -- Уūsⓗūwūвiz.ℂom 春宵一刻 清早光线透过床幔的缝隙投入一片隐秘的空间,  光线打在锦缎的被子上显现出鲜艳的红色,这床被子是孟鸣蝉的嫁妆,在柜子里沉寂多年,因为殷长昼的入住才又被翻了出来,本来这种私人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外人的眼前,但在杨宵的授意下却是被搬了过来,杨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叫人选了这么床被子,大概只是因为它好看吧,背面绣着的巨大凤凰栩栩如生似乎还在述说着自己背负的责任。 杨宵的手动了动,他悠悠转醒,迷蒙间感受到有光线进屋便大概知道时辰,估摸着还早便想再绵会儿床再说。 同一时间殷长昼还睡得踏实,背对着光面朝着杨宵,一手臂被杨宵掖着一腿更是穿过杨宵胯下被杨宵紧紧夹在腿间。 杨宵试着闭眼继续睡,没成功,因为他已经清醒了,并且意识到自己跟殷长昼现在的姿势是有多亲密,而且看这架势,是他夜里钳住了殷长昼的腿不放无疑。 想到这里杨宵不禁有些面热,他轻轻松开了夹住殷长昼的大腿,并把殷长昼的腿弄回她应该在的地方。 就这么折腾一番后殷长昼依然酣睡不醒,杨宵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心想这家伙啥时候醒过来呢,他该等她醒了再走还是现在就偷偷溜掉。 就在杨宵犹豫不定的时候殷长昼翻了个身背对着杨宵。 杨宵犹豫着准备起身了,但当他从背后打量殷长昼时才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殷长昼的背面,殷长昼的头发摊散在枕头和床上,她洁白却伴有伤痕的肩头和后背因为光线原因或明或暗的呈现在杨宵眼前。@iⓟo⓲.Ⓒoℳ(aipo18.com) 杨宵当时怔住了,鬼使神差的上手去摸了摸殷长昼背后最长的一道伤疤,那疤痕斜着从殷长昼的一侧琵琶骨横贯到另一侧的琵琶骨,杨宵的手指触摸在上面似乎可以想象到当时殷长昼腹背受敌而后又成功脱困的场景。 “万幸……给你留下疤的人最终肯定都死在了你的刀下……”   这么没头没脑的想着杨宵继续延伸自己的触摸来到殷长昼腰上。 殷长昼的腰上也有一些伤,不过比起背上的那些刀口可浅太多了,几乎摸不出来,只有些淡淡的疤痕,看来重要脏器没有损伤。 “最最重要的——脸没伤着,不然就以你这恶脾气,没人能要你。”    如此腹诽着杨宵突然就想看殷长昼的脸了,还想要她用温柔的声音希冀的眼神望着自己叫自己的名字。 “哎,我这脑子,想的这是哪出啊……” 掐掉脑中这不靠谱的想法后杨宵反而冒出些别的非分之想,这念头倒是靠谱了许多,就是两副玉体横陈一顿颠龙倒凤那事,此念一出,杨宵的欲望之火就噗嗤噗嗤的燃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弄得他好一个淫娃荡妇似得。 但杨宵并没有苛责自己什么,因为他觉得这是坤泽的天性,坤泽身来不就是要和乾元结合嘛,他改变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只好坦然接受。 接着杨宵挠了挠殷长昼的腰,他想用这种方式把殷长昼弄醒,醒了好让她配合自己,可惜殷长昼腰不那么敏感,任由杨宵怎么剐蹭都纹丝不动。 “诶,这都不醒,那摸下那个总该有反应吧?”   杨宵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反正就是大着胆子伸手摸了过去。 说来也是神奇,乾元的晨勃都比别人来的持久些,杨宵这会摸过去刚好就是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殷长昼的玩意本身就长这么大呢。 “这厮肯定又在做什么春梦。”  杨宵心里自下结论觉得殷长昼一时半会不会醒,这才摸完下面又摸上面。 她的指尖划过殷长昼结实的腹部然后游走到殷长昼的胸口,乘此机会杨宵狠狠捏了两把殷长昼的胸,谁叫殷长昼白日里凶巴巴的,在床上他想捏可是他害怕,如今殷长昼睡过去这才能肆无忌惮的占占她的便宜。 “这家伙胸口可真白。”   亵玩了一会殷长昼的乳房见殷长昼依旧没有转型的迹象,杨宵越发胆大了,他一支手撑着身体让自己半匐在殷长昼身上,一支手伸到殷长昼脸边上掐着她的俊脸,嘴里还似有非无的念叨着:“将军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栽在我的手里,你这辈子逃不出我的掌心,乖乖服侍我……” 就在杨宵洋洋得意时,殷长昼在毫无征兆下猛地睁开了眼,这可把杨宵吓得够呛,马上松开掐脸的手要收回,却被殷长昼抬手擒住手腕僵持在半空中。 殷长昼早就醒了,在杨宵摸她大兄弟的时候,她没睁眼只是想看看杨宵到底要干嘛,接着杨宵摸她奶她都忍了,居然敢掐她的脸,真是欠草的紧。 没给某人辩解的机会,殷长昼猛地翻过身来狠狠的把杨宵按在身下,用力之猛,让杨宵的头砸在枕头上撞得七荤八素。 “你胆子不小啊?”   殷长昼咬牙切齿,似乎压制着体内某种要爆发的欲望。 “呃,我……没有~”   杨宵不知道她已经醒了,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万万不敢的,只能说是鬼迷心窍吧。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咱们把昨晚的补上。”   话毕殷长昼就掰开杨宵的腿把他往后一拉。 “等~等等,你昨晚可是给我发誓的不做不该做的事。”  杨宵总觉得这么突然的来有点害怕。 殷长昼随手扯下杨宵的亵裤答复道“我只是承诺了昨晚上,现在是早上,逾期了。” “可你没沐浴……我不想……脏~”  最后一个字杨宵说的微乎其微,他既怕殷长昼听到了又怕殷长昼听不到。 可惜殷长昼耳朵好使的很,她不仅听到了还反应激烈,一手突然掐住杨宵的脖子额上青筋乍起,一字一顿道“我不脏!你再敢说我脏,我就操死你!” “唔……”  杨宵被突如其来的掐脖子吓得够呛,想要挣脱却被卡的更紧,这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在燕荡山被殷长昼劫持的那一刻,刚才还对某人产生的美好幻想眼下只剩下恐惧。 发现身下人抖得跟筛子时殷长昼才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太过火,慢慢松开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杨宵。 杨宵也用一种被惊吓后楚楚可怜的眼神回望殷长昼,殷长昼心口猛地抽搐一下,因为她觉得杨宵此刻的眼神太诱人了,眼尾红红的,处于一种要哭又不敢哭的状态,诱人至极。 坤泽的脆弱最能激发乾元的保护欲,同时诞生的还有一股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的性欲,此刻的殷长昼就在这两股欲望的驱使下继续着自己未完成的事情。 她握住涨的发紧的性器抵上杨宵的穴口,而后十分粗鲁的挺腰想要进去,此刻的她不知道怎样开口让杨宵配合自己所以就硬着头皮干。 “呜——不要……”   杨宵完全被刚才的事给弄得兴致全无,但他此时敢怒不敢言,就算殷长昼强行进来也别无办法。 殷长昼也似乎在赌气,知道杨宵不愿意还是一股脑的想插进去,但心底里是怕弄疼了杨宵,所以在进去或不进去中犹豫。 就这么试着怼了两下,殷长昼觉得无论是杨宵还是自己的下面都干涩异常,这会儿进去多半也不爽,所以为了有一个更好的体验,她选择不插下面,试试上面那粉嘟嘟气鼓鼓的小嘴。 接着殷长昼起身,杨宵天真的以为她放弃了,谁知殷长昼跨坐在她身上直接蹬鼻子上脸来,惊的他连连后退以至于头撞到床框。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为防止杨宵再往回窜,殷长昼按住他的肩膀两侧把他固定住。 “你要干嘛,我警告你,这是在杨府,你别太过分!”     身体反抗不了只能嘴上反抗了。 “不过分,你帮我舔干净就好,。” “你做梦!”   杨宵真是恨死了自己刚才干嘛说那个字,都忘了殷长昼的报复心有多强。 “嗯,那我就当这是一场春梦,快帮我舔!”   说着殷长昼握住手中的庞然大物往前一凑,差点没戳到杨宵鼻子上。 这样超近距离的接触是杨宵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打量着眼前那生机勃勃红到流血的龟头和其怒张的小孔,几乎对眼的他考虑着拒绝殷长昼的说辞。 “张嘴。”    殷长昼没给杨宵多余的时间,命令似得说着还准备自己上手。 “别碰我——”   面对过殷长昼这么多次,尊严这种东西在她面前似乎可有可无,反正最后只能是随了她的愿。 杨宵一狠心伸出舌头慢慢的抵上龟头然后轻轻的扫了一下,虚无缥缈的触感仿佛有人在殷长昼心窝里挠了一下,痒到极致,害她倒吸一口气,性器猛地翘了翘。 “继续。”   得到命令的杨宵心里翻个白眼,好在他并不反感刚才的接触,这下才说服自己围着龟头轻轻舔舐。 入口尤有咸腥之味,但鼻腔里却满满充斥着殷长昼的玉米信香,仿佛杨宵此刻不是在舔肉棒而是在舔一根玉米,不过这玉米的口感着实让他骗不过自己。 肉棒慢慢桶进嘴里,杨宵只能被迫张大了嘴,舌尖不适的抵在殷长昼的龟头下面做着无谓反抗,这一刻杨宵几乎可以感觉到这玩意在自己嘴里博动的频率幅度,那么的有力,仿佛下一秒它就要把自己的嘴连同脑子搅个天翻地覆。 杨宵就这么被迫含着大根也不动弹,殷长昼见状伸手按住他的脑门自己前后抽插起来,一进一出把殷长昼口中产生的大量唾液带了出来,使其从杨宵的嘴角一直流到下巴最后滴落到床上。 不断流出了的口水让杨宵羞耻极了,为了不被带出口水,他不得已把嘴唇收紧,这样做就遂了殷长昼的愿,更加贴合的嘴唇让她爽的头皮发麻,加大力度进而加大深度艹的杨宵呜呜做响。 不管不顾的一直往里桶,最终殷长昼在一个深喉后射了出来,满满的白色浓稠液体窜进杨宵的喉咙使他窒息,下一秒他便推开殷长昼爬到床沿猛咳起来。 “咳——咳咳——呕——”   杨宵一边咳一边还发出呕吐似得声音,殷长昼反应过来,赶忙拍拍他的背帮他舒缓。 咳了半晌,杨宵几乎把肺都咳了出来,地上一摊乳白色不可名状物诉说着某人的战绩,杨宵咬紧了后槽牙,抬眼用要杀人的眼光瞪着殷长昼。 殷长昼则眯着狭长的狐狸眼回看他,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歉意,甚至嘴角上扬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仿佛刚刚对杨宵施暴的人并不是她。 对视了大概五秒左右殷长昼又突然伸手摸摸杨宵的嘴唇,杨宵的嘴唇因为刚才的暴力运动红肿异常,不过这在殷长昼看来也别有一番风情,殷长昼用弯折的食指抵住殷长昼的上唇并命令他张嘴含住。 “怎么?生气了?”  见杨宵不就范殷长昼还拨了拨他的上唇,这让杨宵如何能忍,一口就衔住殷长昼食指狠狠的咬了下去,杨宵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把自己对殷长昼的不满恐惧和愤怒全部发泄在这根手指上,直到一股血腥味儿在他中嘴蔓延这才心惊肉跳的松口。 “咬够了吗,不够换一根给你咬。”   殷长昼收回那根被咬的血肉模糊的食指神色淡然的给自己止血。 “呸!” 杨宵不屑的转头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 “……”  殷长昼知道杨宵是真生气了,她心底有点小慌,在她看来就是借嘴巴用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她又想了想,或者是自己太用力了更不该射在里面,现在该怎么补偿杨宵呢,她可不会哄人,唯一只有以牙还牙,以嘴还嘴了。 不顾杨宵的惊呼,殷长昼又一次把杨宵扑倒并把头埋进他的胯间。 “你做什么?”   杨宵抓住殷长昼的肩膀心里又惊又喜。 不做解释,殷长昼将杨宵精致粉嫩的性器没入口中一阵吞吐。 “嗯~……唔……阿~”   一波波快意在杨宵腰部汇聚直窜大脑,现在他也不再做无谓反抗,双手后撑接受着殷长昼的服务。 殷长昼用舌尖一阵挑拨这才让杨宵平时松散惯了的小兄弟挺拔起来,不过小兄弟显然是没经过什么大场面,不待殷长昼的功夫施展几番便颤抖着口吐白沫败下阵来。 殷长昼只觉得有东西进入自己嘴里,但量并不多,口感好似羊乳,还带一点兰花味,殷长昼没觉得恶心便一口吞下。 这一切都被杨宵看在眼里,她本以为殷长昼会吐出来,但直到殷长昼喉头动了一下杨宵才发觉不对劲,这人居然将他的精液吞下了,如何得了,杨宵内心震动,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你?” “怎的?” “快吐出来!”   杨宵明知道她吞了还是想确认一下,在他看来吞了他的那玩意反倒是在侮辱他。 “什么吐出来?”   殷长昼抬起头看着杨宵,眼角也因欲望染的通红。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我不知道。”  殷长昼回答的斩钉截铁弄得杨宵无话可说。 这个话题被终结了,但殷长昼的行动并没结束,她抬起杨宵的腿往上压了压,这回总算能够顺畅的进入杨宵体内了。 杨宵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入了个通透,不过好在刚刚的前戏已经让他浪潮汹涌,这会除了爽没有任何不适。 殷长昼就双手压在杨宵收叠起来的腿上肏弄,一进一出都带着狠劲撞得杨宵屁股噼啪直响,越到后面速度还越快,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打桩机器。 杨宵没想到一来攻势就这么猛,一下一下直擦着他的肉纽撞在生育腔口,就像一秒钟里心脏连续被击中两次,快感来的太紧凑搞得他喘不上气只能大张着嘴发出简单的‘嗯’‘啊’。 杨宵起码还有呻吟,殷长昼直接什么都没有,也不说话,就是咬着牙挤着眉看着杨宵的脸埋头猛干,知道的知道她是在上床,不知道的看她表情还以为她在做什么苦差事。 “啊~嗯嗯嗯~”   这姿势持续了一会杨宵突然抓住殷长昼的手臂往死了攥,殷长昼感觉到什么,动了动腰调整了下角度好插的更深,果然没两下杨宵就高潮,生育腔瞬间打开让殷长昼进入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地方。 进入生育腔的殷长昼还稍微挣扎了一下,因为她不想这么快就射出来,但谁叫杨宵逼太紧了,没办法,最后动弹不得只好缴械,随即殷长昼抖抖腰停了下来。 殷长昼缓了口气,她突然想到什么,拿过自己睡觉的枕头垫在杨宵腰下。 “你把枕头垫在这干嘛?”   杨宵不明所以,他想大概是殷长昼怕他腰累,可这枕头也实在太硬了,垫着膈死了。 “拿开~”  杨宵声音柔柔的撒娇道。 殷长昼听了眨眨眼睛,潮红的脸上有些犹豫,然后带有恳求的语气道“就垫一会。” 杨宵不知道殷长昼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见殷长昼一直盯着他那处看——难道是在研究他的身体? 管他的,杨宵放弃思考,他乖乖闭上眼,只想回味那片刻的千金。 -- 父母之间 温存之后杨宵离开了殷长昼的小院回归自己杨家家主的身份,毕竟一个家族的人还等着杨宵养活,他可不能像殷长昼似得沉浸在虚无缥缈的爱情里不可自拔。 午饭后睡过午觉的殷长昼如期去教杨雯宛练武,可当她来到昨天的地方却没见着杨雯宛的人影,显然,杨雯宛迟到了。 面对迟到的徒弟殷长昼愣是一点没生气,因为她今天心情好,谁叫早上才和佳人共赴巫山,这才坐在石凳上哼着小曲耐心等待。 不待多时杨雯宛才和小厮一前一后急冲冲的赶过来。 杨雯宛乖乖的立至殷长昼身前,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接受训斥的准备,可等了半晌也没见殷长昼骂她,抬头一看才发现殷长昼正笑盈盈的盯着她看。 “师傅?您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对于殷长昼这莫名其妙的笑杨雯宛总感觉心里毛毛的,因为她感觉殷长昼是笑里藏着刀。 “看你长得好看,就多看你两眼咯。”   殷长昼边说还捏捏杨雯宛的脸蛋被杨雯宛嫌弃的躲开这才转身向墙角走去。 “人家都说我随了父亲的长相……”   杨雯宛随口一说,她说完就后悔了,毕竟眼前这个师傅正是觊觎他父亲容貌之人,这便随即补充到“尤其母亲经常这么说,可见她爱我父亲爱到骨子里。” “噢,爱到骨子里?”   殷长昼听到这话不爽的直咬后槽牙然后在墙角选了一块最大号的花冈石捧着回到杨雯宛面前。 “来,捧着,继续给我扎马步!”    殷长昼把足有二十公斤重的大石头交到杨雯宛手里,杨雯宛在接手石头的瞬间直接身子前倾差点和石头一块摔在地上。 殷长昼躲过可能的石头砸脚攻击不客气的嘲讽道“一块石头都拿不稳还想练武,我看你早点死了这份心吧。” 杨雯宛听了气的鼻孔朝天大声反驳道“我是跟你学武又不是跟你学做苦役,搬石头做何!” “当然是为了锻炼你的腕力和臂力,不然就你这细胳膊细腿怎能舞得动枪?” “可笑,我看你来我们家压根就不是为了教我武功,你就是来打我父亲主意的。”  说着杨雯宛扔掉石头和殷长昼眼神对峙上。 殷长昼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这么快就被看穿了,确实,她心底压根不想做什么老师,一心只想和杨宵在一起,这两天教杨雯宛也是随便敷衍了事,不过她哪能让杨雯宛拿捏,所以转移话题道。 “我知道你练基本功觉得枯燥,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如这样吧,等这几日基本功练成,我便向你父亲提议,让他领你出去好好玩玩可行?” “此话当真?”   一听说出去玩杨雯宛可来了兴趣,可她又突然想到什么,撅着嘴犹犹豫豫的说“你说的又不算数,得我父亲开口才行。” “呃——”   殷长昼挠挠头,想来也是这个理,不过她有信心说服杨宵,便道“你放心,我肯定说服他带你出去玩,等我看见他就跟他商量,眼下你先好好练功。” “嗯,那好,我先信你这回。” 完事殷长昼又嘴上鼓励了杨雯宛几句才让她不情不愿的捡起石头继续。 殷长昼退到一旁见杨雯宛的小跟班还眼巴巴看着自己小主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把她叫到跟前来闲谈 “你是你们小姐的贴身小厮应该对你们小姐的身体状况很了解吧?” 面对殷长昼的问话小厮先是埋着头,随后抬头看着她一脸茫然。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小姐最近有没有什么不适,特别是下半身,比如腿呀胯啊之类的地方,我担心训练强度太大让她受伤。” 闻言小厮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没有,小的没见小姐哪有受伤,就只是听她抱怨腿酸而已。” “哦,那就好,话说,你家小姐最近湿气有点重啊,我看她手臂上起了几个疙瘩,不知道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    殷长昼心想换个方法再问问,若是还问不出什么东西,那多半杨雯宛就不是个乾元。 “疙瘩?小的每日悉心照料小姐,并未见小姐手上和其他部位起什么疙瘩呀,莫不是师傅看错了?” “是吗,那有可能是蚊子咬的包吧……”  殷长昼快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边殷长昼教学来的轻松,院子那头的杨宵对账可是对的焦头烂额,起因便是他家一个成衣铺收益与实际不符,杨宵早先便发现这家铺子生意火爆,可账本拿来一对却是每日只有寥寥几单的进账,杨宵叫人传了店铺的掌柜和伙计来对峙,可二人一口咬定这是实打实的账目,不曾有作假,还说店里人多只是有人来看样式,买卖其实并不多。 这说辞可把杨宵气的不轻,但谁叫成衣铺的买卖与其他不同,裁缝做衣大多都是买主提供原材料,店家只需按要求制作即可,这中间若是伙计串通掌柜接了私活收入自己囊中那完全也是无迹可寻,要不是杨家每年都需给全府上下男女老少制作大量的新衣,有自己的成衣铺子方便实惠,那杨宵可真是想卖了这铺子了事。 “接私活就接私活呗,我也没指望这铺子带来大营收,只要按时把府里的衣服供应上,这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事到如今杨宵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主子,账目总算是看完了,咱们吃点东西喝点茶润润嗓子,这茶可是今年的新茶,茶香清幽,您一定喜欢。” 闻言杨宵推开刚合上的账目端起茶杯饮茶,期间他望向窗外看着和煦的阳光一阵走神。 “现在几时了?” “大概未时。”     时间并不晚,杨宵想着殷长昼那家伙大概还带着雯宛一起练功,虽说练功没啥好看的,但杨宵心底却是好奇母子两相处的场景,他总幻想着两人会不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或者对于某事臭味相投热烈讨论,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以至于用送点心的借口再次光顾两人所在的院子。 “父亲!”     面对着院门的杨雯宛立刻发现了杨宵的到来,扔下石头跑到杨宵身边。 “喂!”  殷长昼一开始还想阻止,可当他回头看见今日云鬓花颜软玉簪的杨宵时就哑火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杨宵如此好看,比昨天比前天,比往日所有时候的样子更加动人撩拨。 杨宵先是掏出手绢擦了擦杨雯宛因出汗而面目全非的脸蛋然后才问询问杨雯宛为何抱个石头。 杨雯宛做了解释,然后二人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石桌呈不规则的圆形,刚好三个座位,杨宵和杨雯宛落座后殷长昼才慢悠悠的坐了过去,期间小石桌已经被下人放上了茶水糕点。 “周师傅,喝茶。”  杨宵做了个请的姿势。 “嗯。”  殷长昼端起茶,眼神却一直黏在杨宵脸上,像是发现了什么不曾见过的宝贝似得。 “师傅你一直盯着我爹,是不是有事要说呀?”   一旁的杨雯宛碰了碰殷长昼的胳膊道。 “——对,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这几日雯宛十分练功刻苦,但日复一日练功实在太过枯燥乏味,不如等你有空带她去郊游让她放松放松,免得她一天关在这院子里该闷坏了。” “郊游?我倒是想带她去,可是手上的事情还没做完,实在是抽不出空。”   杨雯宛听到自己爹说这话很明显的不高兴了,耷拉着脑袋玩起手指。 见自家崽子这幅表情,杨宵笑了笑话锋一转补充道“但可以等我这两天忙完了,到时候再带她出去也不迟。” “真的吗!父亲,可别诓我!”    杨雯宛一下窜起双手撑在石桌上兴奋不已。 “真的,不诓你,但前提是你得听师傅的话,认真练功,好好读书写字。”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您肯定是没瞧见。”   这下说定了,杨雯宛跑到院中空地兴奋的翻了个跟头,接着拿起武器架上的长剑说给杨宵展示下她习武的成果。 “这剑法,你教她的?”  这下桌上仅剩两人,杨宵终于可以和殷长昼说会话。 “不是我教的,应该是她之前的师傅教的,看架势就知道,练了挺久。” “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让我带她出去玩,是不是她吵着闹着要你这么做的?”   杨雯宛对自己这女儿最是了解,她想要什么那一定是想方设法要做得到,想必殷长昼也是被她鼓动的。 “不是,这是我提议的,因为总觉得她天天待着这院里,憋屈,再说你们父子平常关系这么恶劣就是缺少交流的缘故,让你带她出去玩,顺便交流一下感情,岂不是一举两得。” “考虑的这么周全,倒是不像你的风格。”    杨宵是真的没想到,不过也觉得殷长昼说的有道理,加之他最近也为家族的各种买卖操碎了心,出去散散心也正合适。 “我的风格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   殷长昼说完这句话伸手握住杨宵放在膝上的右手,吓得杨宵抖了一下,连同杨宵身后的小厮都呼吸紧促。 “快松开,一会让宛儿看见就麻烦了。”  杨宵死死盯着不远处正在舞剑的女儿,深怕被她发现端倪。 “……”   殷长昼听了这话直撇嘴,又留恋了两秒这才不情不愿的收回手。 “到时候也麻烦带上我。”   松开手,殷长昼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杨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侧着脸问她刚刚说什么。 “我说去郊游的时候带上我——我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 “搞了半天是你想去郊游吧?是不是还想坐我的车靠我的怀?”  杨宵这下总算明白她的心思了,这家伙远没有表面上这么正经,一天天就在想些不着调的事。 殷长昼被问沉默了,她暗自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看向杨宵一脸的窘样却不做答。 “……” “得,带上你行了吧,不然某些人还不得惦记的睡不着觉阿。” -- 农庄 能够随行殷长昼可以说是非常的开心,甚至比过杨雯宛,不过,在随后的的一段时间里她就期待着,终于让她等到这天,杨宵计划好时间和地点后通知了她。 目的地是杨家郊外的农庄,其实也是杨家夏日的避暑之地,杨家在那有几百亩地,雇佣了几十个佃户耕种,杨宵选这里的原因一是出来散心,二嘛还是工作,这大概是家主的自我修养吧。 工作的内容就是去庄上看看收成,主要今年还算风调雨顺,没什么旱涝,庄稼收成不错,除去杨府的口粮今年仓库里还剩着不少粮食,这马上年末了,杨宵想着来把这些粮食处理了,到时候一部分拿来酿酒,另外剩的分给佃户们,当是他们辛勤劳动的奖励。 大概是殷长昼在身边让他觉得安全的缘故,这次上路杨宵只带了很少的侍从,仅赶了三辆马车,一辆他坐的,一辆杨雯宛坐的,另一辆准备到时候装东西用的。 出发的早上殷长昼候在车旁等待父女两人,她早打好算盘,到时候杨宵上哪辆车她就上哪辆,这样肯定就有机会一亲芳泽,美哉美哉。 母女一前一后出来了还跟着来送行的孟鸣蝉,杨宵注意到了站在车旁的殷长昼,看见她穿了一身淡清灰的袍子束发束腰显得格外精神和英姿勃发心里不由夸赞了一句,然后才领着杨雯宛走到马车旁。 “宛儿,你坐前面这架车,跟你师傅一起。” 杨宵故意说的大声让下人们都听的清楚。 殷长昼愣了一下,她本以为自己能和杨宵同乘,哪知道人家根本不给这个机会,最后只得悻悻上车。 马车上路,殷长昼和杨雯宛的这架车走在队伍最前头,马车里殷长昼正襟危坐着闭目养神,杨雯宛则无聊的斜靠在软垫上发呆,一边嘴里念叨 “每年避暑去也就算了,这回怎么又去那,那都没什么好玩的,除了田就是树,无聊。” 殷长昼听见了也没有任何反应,在她看来,只要有杨宵的地方就是好地方,值得一去。 马车此时正要出城,但是进出城的人太多了有点堵车了,杨雯宛想看看情况随撩开车窗帘往外看去。 “我说怎么这么堵,前面路边围了好大一堆人,他们在那干嘛呢?师傅,我去看看去,马上就回来。”  说罢,杨雯宛关上帘子快速下车。 殷长昼都没来得及阻止她,为了安全起见,殷长昼也跟着下车了,下车来,前面路边果然围了一大群人,严重阻碍了交通,殷长昼扫了两眼,捕捉到杨雯宛的身影已经钻进了人群。 殷长昼凑近了凭借着比普通路人高一个脑袋的优势成功看到了这阻碍交通的源头。 原来是一个小孩穿着孝衣在卖身葬母,他母亲就躺在他旁边让凉席盖着,这小孩则一直低着头抽泣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诶,小子,我出十辆银子帮你尽孝怎么样,先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一旁一个穿着锦衣财主打扮的男人开口道。 卖身的小孩随即抬起头,把众人乐的啧啧不止,倒不是这小孩有多好看,反倒是黑不溜秋脏的出奇。 “这,实在是不入眼——得,当我没说。”   旁边那财主一看是个这种货色,随即扫兴离开了。 财主走了,剩下都是些凑热闹的百姓,大家都想看看小孩接下来的命运,不乏有人各种断言,叽叽喳喳争论不休,只有小孩继续低着头啜泣。 殷长昼见到这幅场景不知是何种滋味,大概是可怜他却又无能为力,毕竟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小孩了,所以也只是看看,想着找到杨雯宛带她离开。 还能等她找到杨雯宛,杨雯宛倒先从人群里钻出来抱住她大腿急切的说“师傅师傅!那个小孩好可怜啊,要不我们买了他吧!” “你以为是小猫小狗呢,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买了他你得养他,供他衣食住行,还要教养,你能行吗?” “不就吃饭睡觉嘛,我家养着那么多人,不怕多养他一个。” “你这么说,难不成你看上他了?这理由倒是可行,买下来让他给你做童养婿怎么样?” “咦~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雯宛嫌弃的撇嘴道。 “啧,跟你说也没用,我还是去找我爹。”  杨雯宛总算想起来管事的人是谁了,撒丫子向杨宵的马车处跑去。 殷长昼没跟上去,因为她猜杨宵八成是不会同意的,索性等着失落的杨雯宛回来安慰她两句好继续上路了。 可有时候结果总和预想的不太一样,杨雯宛兴冲冲的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杨宵的贴身侍从。 最后,侍从花了十二两银子买下了这个孩子,叫他先回去安葬好母亲,然后再去杨府报道。 事情解决了,围观群众自然也散去,反而殷长昼一头雾水的回到车上。 “怎么样师傅,我说什么来着,我们杨府有钱着呢,养这一个人根本不是问题。” “可不是嘛,您大小姐,养着他到时候给您暖床,好的很。” 杨雯宛为难的咧咧嘴道“不用吧,他那么丑,我才不要他暖床呢,我就是看他可怜,想让他到我家做个小工而已,赏他口饭吃,难不成我做错了?” 这下殷长昼突然对杨雯宛的喜好产生了兴趣,答复道“你没错,但我挺意外的,你小小年纪已经开始以貌取人了,长大了还得了。” 莫名其妙得到这样的评价杨雯宛委屈的张大了嘴巴随即反驳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说我这不也把他招进家门了,我要是真嫌弃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该像那个财主一样溜之大吉,师傅你可莫要污蔑我噢。” “好像有点道理,既然如此,那师傅想问问你,你挑选伴侣的条件是什么?”   铺垫了这么久,其实这才是殷长昼想问的内容。 杨雯宛此时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屁孩,遇到这么遥远的问题不禁扭紧了眉头深思熟虑一番才开口道“我喜欢得肯定是一个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人。” “唷,还真敢说,不过你真想找个这样的人,起码你自己也得是这种人吧。”   殷长昼如是说道。 “那是当然,所以我以后要成为一个勇猛无敌的大将军,才好获得万众瞩目的荣耀和刻骨铭心的爱情。” “咳咳咳,行吧,那你加油努力,别让自己后悔。” 随后师徒二人在车上也多番深入交流,然后直到午后抵达目的地,一到站殷长昼就跳下马车跑到后车边放好凳子给即将下车的杨宵做准备。 小厮先行下车,杨宵紧随其后,殷长昼直接挤开杨宵的小厮伸手把杨宵搀扶下来,这也让她成功获得一旁杨雯宛的大白眼。 家主来巡视,农庄上上下下佃户加上家属,有百来号人到官道边迎接,阵势不可谓不大。 不过这迎接和殷长昼没什么关系,她就跟在后面搬点东西到落塌的地方。 因为只是个避暑的农庄,院子不大,一共两进,除了外院就是内院,按道理来说,殷长昼是该住外院的,内院只有杨宵和杨雯宛能住,可这毕竟到了乡下,殷长昼干脆不避讳了,直接搬行李到杨宵隔壁放着,杨宵看见了,说这都是为了保护他和杨雯宛的安全,大家这便不在多说什么。 安顿好行李后众人便到正厅旁的房间吃过午饭,饭后杨宵准备回屋小睡一会,殷长昼则被杨雯宛拉着去到外面。 农庄修建在小山坡上,坡下是大片大片的水稻田,而坡上则是果树林,种的最多的就是荔枝树,不过这季节早没果子了,树上只有一水的树叶。 杨雯宛硬拖着殷长昼出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让她陪着自己下田捉泥鳅。 “我没听错吧,你让我去抓泥鳅,我总共可就带了两身衣裳,弄脏了就没得穿了。” “那不是还有一身嘛,弄脏的话你一会回去换了,让人给你洗咯,明天就能干。” “这可是我的新衣服,我第一天穿,再说谁给我洗啊,你给我洗吗?还不是得我自己洗。” 见殷长昼如此小要求都满足不了杨雯宛有点生气的说 “我叫人给你洗总行了吧。” 殷长昼双手叉腰一脸无奈,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拒绝眼前这个固执的大小姐。 “你想好了,不陪我抓泥鳅,以后别想和我爹说上话。” “你说什么?”   殷长昼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小屁孩威胁了,回头就瞪向杨雯宛。 “我说,我今晚上得挨着我爹睡觉,乡下实在太冷了。”  杨雯宛抬抬手一脸良善道。 “你!”   殷长昼咬了咬后槽牙放下了准备指杨雯宛脑门的手。 “行啊,不就抓泥鳅嘛,我陪你。” 忌惮于杨雯宛的威胁,殷长昼脱掉鞋袜高挽裤脚和窄袖赤足下到田里和杨雯宛一起抓泥鳅。 两人下田摸了一会,泥鳅是一条还没抓着反而引起了附近小孩的兴趣,附近农家的小孩像是见到什么稀罕事物一般都围过来在田埂上对着下面埋头摸索的二人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他们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   杨雯宛被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估计就是笑我们笨呗,抓不到泥鳅。”  殷长昼说着甩甩手上的泥而后拔出自己深深陷入的脚往前迈了一步。 “有本事下来抓,光在那笑算什么。”   杨雯宛有些生气的对小孩们吼了一句,小孩们立刻停止了嬉笑,然后又过了一会,果真有几个小孩脱得只剩兜裆布下田来一起抓泥鳅。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小孩如履平地的灵活比起来,殷长昼和杨雯宛就像风烛残年行动不便的老者一般,动作比不了,抓泥鳅的效率自然也差的远,直到游戏结束,杨雯宛和殷长昼总共才抓了三条泥鳅,而小孩们已经抓了半筐。 “早知道不让他们下来了,泥鳅都被他们抓完了,我后面找到抓泥鳅的技巧都没泥鳅可抓了。”   杨雯宛一边和殷长昼抱怨着一边爬上田埂。 “哼哼!”   殷长昼心疼死了自己的新衣服,不想理她,甚至想揍杨雯宛的心都有。 上了地的杨雯宛眼看着自己这几条泥鳅和人家的一比立刻羡慕嫉妒起来,毕竟是娇生惯养的主,竟然让别人把泥鳅给她,那些小孩哪里肯从,便被杨雯宛推搡了一把,说道 “这片地都是我家的,自然你们抓的泥鳅也是我家的……看什么看,快拿过来!” “这还能忍,揍她丫的……”   一旁假意处理脚上泥巴的殷长昼视线其实放在那几个与杨雯宛岁数相当的孩子身上,她一边嘴里念叨着,眼中也闪烁起期待的光芒。 农户的小孩倒是比想象中的血性,在杨雯宛试图夺过自己手中竹筐的一刻便向杨雯宛挥拳而去,杨雯宛似乎时刻感知着对方的动向,在第一时间侧身躲过而后还击,打中对面小胖子腹部,使其龇牙咧嘴的痛呼。 “就你这小胖墩,动作太慢了。”   杨雯宛得意洋洋的嘴脸很快刺激到了小胖子的伙伴,随即就有三人朝她扑来,不知道是不是没穿鞋的缘故,杨雯宛后撤到一半忽然停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破绽出现,她立马被人压倒,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殷长昼没想到这盘杨雯宛还真的被几个小孩揍了,偷笑一番之后才上去解围。 “没事吧。”   殷长昼扶起地上滚了几圈和泥猴一样狼狈的杨雯宛问。 “你看我像没事嘛!还有你为什么不帮忙,你还配做我师傅吗?”  少有的被人欺负了,杨雯宛气的哭腔都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不中用,还能输给他们几个。” “气死我了!从来都是我欺负人,没人敢欺负我——你们等着,看我回去找人收拾你们。”     没等杨雯宛放狠话,几个打人的小孩早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关于杨雯宛为何会输给那几个小孩,原因就是她细皮嫩肉的脚丫子被尖锐的树杈子扎了,路都走不了了,还得殷长昼把她背回去。 殷长昼把杨雯宛背会她农庄的房间,把她放在椅子上坐着,还没等殷长昼给杨雯宛处理脚上的伤口,睡过午觉的杨宵已经闻讯赶来。 杨宵一来就注意到了二人的狼狈模样,特别是杨雯宛,脏的跟个泥猴一样,正当他要训斥杨雯宛时却看见了殷长昼正在给她处理脚上那道可怖的伤口,瞬间老父亲的心疼便盖过了他所有的心理活动。 “宛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杨宵紧锁着眉头质问殷长昼,气愤这人怎么连个孩子也照顾不好。 “去田里抓了泥鳅上来被树枝扎了脚,没什么大碍,包扎一下就好了。”   殷长昼故意忽略了打架的事情,但显然杨雯宛不乐意,马上质疑道“那我脸上的呢,也是摔的嘛?”   杨雯宛指着脸上几处破皮的地方明知故问。 “脸怎么也破了,到底怎么回事?”  杨宵轻拍殷长昼胳膊让她作答。 “她跟人打架被揍了,别问我为什么不帮她,因为她实在是欠揍。” 殷长昼的话让杨宵哭笑不得,他知道杨雯宛的性子是顽劣了一点,倒也不至于让外人打也不帮忙吧,这是亲娘能干的事吗。 “下次不管是谁,只要是宛儿受欺负你就得帮她,不然要你这‘师傅’有什么用?”   杨宵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刚教育完殷长昼又回头教育杨雯宛道“还有你呀,长点记性吧,别到处惹事生非了,我能护你一时也护不了你一世。” “知道了父亲,我下次一定不会了,不过这次是那群小孩先动的手,你可要给我做主!” 眼见杨雯宛又在搬弄是非殷长昼听着心烦索性以打水的名义出去了。 -- ⋎ūsⓗūwūвiz.ℂom 野外play 殷长昼去院里打了桶水让下人帮忙烧热了端到杨雯宛的屋里,而她自己则拎了桶水回屋就着冷水擦洗了身子再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才又折回杨雯宛屋里。 此时屋里杨雯宛正坐在椅子上,而杨宵则蹲在杨雯宛跟前用干净的绢布浸了热水为她擦洗掉腿上和脚上的淤泥,因为杨雯宛受伤的缘故,杨宵在帮她擦脚的时候格外小心,生怕碰到她的伤口让她难受。 杨宵一直以来对杨雯宛十分严厉,殷长昼第一次见他慈父的一面,有点欣喜,因为实在是太温柔,整个人都发出慈爱的光芒,给殷长昼看呆了。 尽管杨宵已经小心再小心,但杨雯宛还是止不住的叫唤,仿佛遭到了多大的伤害似得,害殷长昼都没发认真的欣赏美人。 “再去帮我换盆热水。” 过了会杨宵头也不回的吩咐某人,殷长昼闻言看了眼水盆,水盆里的水早被染成了黄色。 换了第二盆水,杨宵总算给女儿清理干净伤口,接着给她上了药,然后找来白布帮她包扎了,这一切都干的非常细致,细致到殷长昼都有点心动了,她多想受伤的人是她,这样就能够得到杨雯宛同等待遇。 “从现在起,你就呆在屋里,哪也不许去,这个脚千万别落地,听明白了吗。”    完事杨宵直接给杨雯宛下了禁足令,杨雯宛就算是百万个不愿意也只得答应下来,毕竟在这里没人护着她,惹毛了杨宵可不妙。@iⓟo⓲.Ⓒoℳ(aipo18.com) 收拾完杨雯宛后杨宵刚松一口气就有下人告知有村民上门道歉了,随即杨宵叹了口气洗过手稍稍整理了衣服便叫着殷长昼提上杨雯宛抢来的那框泥鳅跟他到门口看看。 农庄大门口,几个农妇打扮的女子正带着自己的孩子等着,只等杨宵一出来她们便围了上来一个劲的赔不是。 “别说了,我已经了解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错不在这几个孩子,都是我家宛儿太任性了,这是她从你们孩子那儿抢的东西,我带她还给你们。” 殷长昼按照杨宵的话递还竹筐,但几个农妇却无人敢接手。 “这——这泥鳅庄主您就留着吧,权当我们的赔礼了,炖点汤给小姐补补身子也是不错的。” “那就这样吧,你们无须自责,早点回去做自己的事。” 杨宵三两句打发了农妇们转身回屋,殷长昼则提着框子跟在他后边,等他一句话,怎么处理泥鳅。 “还提着干嘛,扔出去,别让我看见,晦气!”   原来杨宵还在生气,殷长昼属实没想到,毕竟刚刚跟农妇对话的他还和蔼可亲。 “扔了怪可惜的,要不留着吧,我用它给你做盘菜。”  殷长昼很认真的说着,杨宵听了只是哼了一声就进屋去了。 刚好晚饭时间快到了,殷长昼干脆提着一筐泥鳅去了厨房做了一道干煸泥鳅端上饭桌。 晚餐,只有两个人的餐桌上,殷长昼别提多高兴了,提起筷子就夹了泥鳅往杨宵嘴边送。 “快尝尝,我刚做的。” “我不是叫你把它扔了吗。” 杨宵嫌弃的拿筷子挡了一下说。 “我和徒弟好不容易抓的,扔了怪可惜,再说人家都道歉了,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听某人说自己小气,杨宵不快的睨了那人一眼道“不该道歉的人道歉了,该道歉的人还不自知,这还不气?” 殷长昼这下总算反应过来杨宵是在生自己的气,立马放下筷子认错道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当师傅铁应该护着她,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原谅我好吗?” “要我原谅你也行,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当时不帮忙,你不喜欢她,还是她哪里惹到你了?” 殷长昼略加思索,她觉得自己是对杨雯宛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但一阵相处后她也发现了杨雯宛的优点,杨雯宛活泼开朗,虽然娇蛮了一点但心底还是善良的,所以总体来说她并不讨厌杨雯宛,至于今天下午那件事完全是当时情况下的决定,主要她没料想到到杨雯宛会受伤,这完全是个突发事件,怪只怪那个扎她脚的尖树杈。 “她没惹我,我也挺喜欢她的,这件事是个意外,就是这样。”   殷长昼认真的答复了,杨宵见状也不好再怪她,这事算是告一段落。 “行,这次我就原谅你,引以为戒。” 距离殷长昼说喜欢杨雯宛后不到四个时辰殷长昼就后悔了,她要收回那句话,因为杨雯宛是妨碍她得到杨宵的最大绊脚石。 本来晚上殷长昼都打算去杨宵房里睡了,哪成想等她舒舒服服洗干净了身子准备往隔壁屋去的时候就听见了杨雯宛的声音。她吵着晚上要和杨宵一起睡,杨宵明确拒绝她后她便哭闹起来说什么乡下阴气重,鬼怪也比城里多,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一个屋一起睡,最后杨宵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叫下人搬了张小床到他屋里让杨雯宛睡。 殷长昼在隔壁耳闻了这一全过程,她有点想不明白,她不知道杨雯宛到底是真怕鬼还是故意在报复她,但是她并不打算放弃,她决定等夜深了杨雯宛熟睡后再去找杨宵,无论如何,这个登徒子她是做定了。 三更天刚过,假寐多时的殷长昼便按耐不住躁动的心偷偷跑到杨宵门口听起了对方屋里的动静。 屋里有两道呼吸声,一道轻浅一道粗重,习武之人的呼吸肯定比一般人有力很容易猜到,而且听这呼吸频率,杨雯宛肯定睡着了,至于另一个人嘛,时轻时重,似乎辗转难眠。 殷长昼心里有数的轻轻推门而入,然后闻着熟悉的味道摸上某人的床。 殷长昼钻进被窝第一件事就是从背后抱住某人然后对着某人的香发一阵猛吸。 杨宵感觉到似乎有人进屋,但猛地被抱住时还是心跳加速,但很快闻到那股清甜的玉米味就安心了下来。 “你动作轻点,别把宛儿吵醒了。”  杨宵一边感受着殷长昼的抚弄一边若有其事的说。 “嗯,我没问题,我就怕你把持不住。”  殷长昼说着把垫在杨宵腰侧的手向前探了探然后张开大手按在杨宵的肚脐上方反推杨宵让其与自己贴的更紧。 迷恋的吸取着杨宵身上的味道,下身还不老实顶碰摩擦,这不断的刺激下,殷长昼的家伙勃然而起,让感受到热度和硬度的杨宵分泌液体。 “怪不得宛儿说乡下有鬼,起初我还不信,现在倒觉得她说的不错。”   被吃了好一会豆腐杨宵才回过神来调侃某人。 “怎么说?”   殷长昼吻上杨宵的后颈,轻轻舔吮着杨宵略微凸起的后颈骨,根本没去想这话的意思。 “这不……唔……色中饿鬼已经找上门了~” 殷长昼闻言嗤笑一声另一个手揉捏杨宵的屁股用行动告诉他确有其事。 好一番亲亲我我耳鬓厮磨,直到殷长昼忍不住用手指探进杨宵的花穴让毫无准备的杨宵发出“啊”一声惊叫,霎时间空气凝固了,两人屏住呼吸同时朝杨雯宛的方向看去。 “哈~呼……”  好在杨雯宛只是换了口长气,一个翻个身接着睡了过去。 两人随即也长处一口气,停滞了一会,杨宵觉得实在不妥,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把杨雯宛吵醒,所以便想叫殷长昼带他去她的房间。 “走啊,去你屋里。”    杨宵面对着殷长昼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搞快点。 “好,你说去哪就去哪。”   殷长昼开心的下床去。 “我说去哪就去哪,那我要说去外面呢?”    杨宵想着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干脆贯彻到底咯。 “外面?”  殷长昼仰着脖子看向黑暗中的杨宵,她看不到杨宵此刻的表情,但她猜杨宵肯定一脸荡漾,也好,她也觉得很刺激,即刻同意了,抱起杨宵往外走去。 “诶,外边那么冷,拿上我的大氅。”  杨宵贴心的嘱咐一句,殷长昼听话的回头拿了貂绒大氅披在杨宵身上再抱起他向外走去。 “等等,再带条手绢,我床头那儿。” 杨宵想着一会出汗或者那啥弄在身上不舒服可以用来擦一擦。 殷长昼此刻双手抱着杨宵胳膊下还掖着他的大氅怕一会出去透了风,眼下根本腾不出手去拿手绢,想叫杨宵自己拿一下但杨宵此刻在她怀里正背着床,最后索性她蹲下直接凑过头去用嘴叼了那手绢就走。 边走殷长昼继续把手绢叼在嘴里,她闻到手绢上满满都是杨宵的兰花香味,而且味道有点咸咸的,真不知道这手帕之前是擦过杨宵的什么地方。 就在殷长昼满脑子臆想时杨宵这反应过来伸手要拿回手帕,刚一往回拉发现拉不动,某人正死死咬着呢。 “好吃吗,还不松开?”   说完这句话殷长昼松了嘴,杨宵成功取回手帕,好家伙,被咬过的地方湿漉漉的,全是口水。 “啧……”   杨宵刚还想说脏死了马上住嘴,毕竟有了前车之鉴。 殷长昼自出了庄门就停住了,因为她不知道该去哪,她对这个地方不是很熟,好在她怀里这个人对这里了解,马上指挥她往上坡方向去。 杨宵知道个地方还不错,那地方他去过几次,在一个由山涧水汇集的小溪边,溪边有很多颗木棉树,夏天木棉开花的时候格外漂亮,只不过如今是秋末了,只能看到落得光秃的树干,不过这也不碍事,反正夜里也看不清什么风景,找个平整地方就行。 溪边,木棉树下,殷长昼把大氅铺在地上,杨宵也顺势躺了下去。 殷长昼四处瞧了瞧,一片寂静,除了虫鸣流水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再无其他的声音,这便解下裤带露出那早已蓄势待发的大家伙。 杨宵躺在大氅上双脚m型的悬空着,等殷长昼脱掉裤子时他伸出一只脚勾了勾殷长昼半翘的玩意,然后用大脚趾和二脚趾架着殷长昼的家伙事往上推了推。 殷长昼正准备脱掉上衣,见状一手就逮住杨宵的脚踝。 “哎~轻点,疼死了。”   杨宵这会求饶的声音简直魅到骨子里,听的殷长昼热血沸腾,家伙事直接顶出头去。 杨宵透过月光似乎看见殷长昼变得更大更长了,他心里得意,继续调戏道“到这来又未穿着袜,人家的脚都凉了,能不能用你那根给人家暖暖?”   说着他便又用脚撩拨殷长昼紧实的囊袋,搞得殷长昼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殷长昼暗自骂自己没出息,但小相公的要求又不得不满足,这下抬高杨宵的脚,让他整个脚底贴着自己的小小昼,这么一挨着,殷长昼又颤了一下,因为杨宵的脚确实有点冰,而且他发现杨宵的脚既然没有她的小小昼长,可算是十分有趣了。 就算背对着月亮,杨宵也发现了暗自发笑的殷长昼,不用想也知道他在笑什么,杨宵气愤,轻揣一脚让殷长昼疼的跪在地上。 “你怎么了,我不是有心的,只怪刚刚有个虫子跳到我腿上,我想着把它抖下去……” “无碍……”   不知殷长昼信了这话几分,爬起来就向杨宵扑去。 “好生的,别压着我,这背上石子膈着疼。” “呵,你既然想着出来,早该知道外边不如床上舒服。”   殷长昼逮着机会调侃一句便抱着他的腰轻轻抬起些垫下自己脱下的衣裤。 “嗯嗯,我当然知道,床上自然有床上的好,那外面肯定也有外面的妙。”  不待杨宵说完这句话,殷长昼自己埋头在他腿间舔舐起来。 伴随着一个柔软无骨的物体进入,杨宵本能的夹紧了双腿低声娇喘起来。 殷长昼第一次用舌头探索这块乐土,上下左右都扫过一圈,最终探测到某个凸起,用舌尖使劲一顶,杨宵立马整个腰都弹了起来并且大口喘息道 “啊……别,别动那里。” 殷长昼不听劝告,用舌尖反复扫过那点,杨宵则更剧烈的弹起腰肢,大腿也更加用力,夹得殷长昼耳朵疼。 “啊~啊~~唔~~都叫~你别舔那里了。”     话毕殷长昼就感到嘴边一片湿润,似乎是杨宵花穴分泌的液体,不同于精液,这个口感滑腻,不过也带有杨宵标志性兰花味。 殷长昼没那么特殊的爱好,上次是为了道歉,这次不用,所以她只是感觉到便抽出舌头。 舌头出来后杨宵便感觉有些空虚,但没过两秒殷长昼就用两根指头插了进去,指头进入的颇深,大概是舌头的三倍,几乎戳到宫口,这般快速深入也让杨宵瞪大双眼拧住眉头,一双手攥住身下的大氅。 “只用指头会让你开门吗?”   殷长昼一想到前两次自己还没爽就被这门夹着泄了就来气,所以这回她才动了用手试试的心思。 “你尽可试试。”    杨宵觉得可以一试,没什么大不了。 “得令。”   既然杨宵都同意了那殷长昼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用手指模仿着小小昼的攻势在杨宵狭长的隧道里进进出出,大拇指还帮忙揉搓着一侧穴肉,每次再有意无意的带过敏感的凸起,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瑕疵。 “嗯……嗯……嗯~快~再快一点~”   随着殷长昼手指的深入浅出,杨宵也获得了同样的快感,他一步一步陷入欲望的沼泽,又在不断下陷的泥沙中求生。 “再!还~差一点~”   领进登顶时杨宵才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似乎是热度不够,又或许长度不足,反正就是差一点,他到不了。 “还~还是不行,快换,换你的好玉柱~”   听见杨宵管自己的家伙叫玉柱时殷长昼愣了一下,但她一琢磨还觉得这名字挺符合的,毕竟她那玩意平时就是白白一根,除非上阵杀敌,不然绝不吐红缨。 好在殷长昼一只用另一只保持状态,不然玉柱还得长长个。 -- 惊喜 “呼~”忽而,一阵大风刮过,殷长昼感觉背上一阵凉意,猛地的抖了抖身子,眼前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杨宵也感觉到了那股凉风,同时也觉察到了殷长昼的动作,他伸手进殷长昼的短中衣摸了摸殷长昼的后背,原来早就出了一背冷汗,杨宵心里自责,早知道不叫她出来了,因为实在也不怎么舒服。 “这地上的石头实在硌得慌,一会要是动作起来我这细皮嫩肉的受不了,换你躺下,我在上面如何。” 殷长昼闻言略加思索觉得并无不妥便欣然同意,转身往杨宵身旁一躺。 见殷长昼不明白自己的用意杨宵起身指指自己刚才躺的地方道“地上多凉,你躺在这上面。” “我不要,你披着,这溪边凉。”   殷长昼毫无波澜道。 殷长昼这种语气让杨宵想起了他在燕荡山的日子,就是殷长昼逼着自己嫁给她的时候,那会殷长昼也是这么古井无波的说着关心他喜欢他的话,那个时候杨宵以为殷长昼并非出自真心要说这些话,只是想哄骗自己,但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殷长昼这种说话风格是她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因为她不能让部下在她的口风里探知出任何犹豫和软弱的情绪,所以冷漠是最好的掩饰方法。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杨宵觉得她在说话这方面还是进步了许多,所以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殷将军?” “殷将军?” 殷长昼听到这个称呼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不可名状的自豪感,她很钟意这个称呼,想听杨宵再叫两遍。 “杨家镇宅大将军,我封的,喜欢吗?”  杨宵一边说着推就殷长昼躺在大氅上而自己跨坐在她大腿之上。 殷长昼伸手扶上杨宵的细腰开怀道“你封我是大将军,那你是什么,杨家土皇帝么?” “嗯,你可以这么说,既然我是君你是臣,那你可不能以下犯上哦。” 说着杨宵屁股往前挪了挪,腿根压上殷长昼两侧髋关节,自己的阴囊和殷长昼的阴囊挤在一块,两根肉棒也面面相觑。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殷长昼的肉棒大有收兵的架势,一半身体缩回了皮内,剩下偌大的龟头跃跃欲试。 杨宵伸手摸了上去立刻发现了这情况,打趣道“殷将军怎么还偷懒呢,忙活半天都不起来。” 殷长昼闻言向着身下看了一眼淡然解释道“冷。”  说完殷长昼伸手准备加快点进度却被杨宵先抓住了把柄。 杨宵一边规律的上下抚弄着殷长昼的玩意儿一边说“那让我给你暖暖。” 殷长昼闭上眼感受着杨宵温柔的手法和他掌心的热度直至再次勃起顶上杨宵半勃的肉茎。 若是在白日里杨宵看见这幕肯定恼羞,谁叫都是带把的,他现在的尺寸却只有殷长昼一半,无论是长度、硬度、粗细他都远不及,不过好在现在是夜里,他看不清楚,但被戳到时仿佛也被挑衅了,立马收回按在殷长昼腰上的另一只手为自己加码。 边忙活杨宵又为自己加戏道“殷将军看样子是要和本君比上一比咯。” “比,比什么?”  殷长昼脑海中大概想到杨宵所说的比试内容是什么,但她实在不敢相信杨宵有和自己比这个的胆子,毕竟他那玩意也就撒泡尿了,基本是个摆设。 “比谁宝贝儿更强。”   杨宵咬着牙说。 “怎么比法?”  殷长昼不认为自己会输,甚至觉得稳赢。 “看咱们谁先射,先者败。” “行啊,开始吧。”   殷长昼坐了起来很是期待。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为了公平起见,自己宝贝给对方弄,输家要无条件满足赢家三个条件。” “哈哈哈,这般比的话,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殷长昼自诩老手肯定不会输给杨宵这种雏。 随着游戏开始,两个人伸手握住对方的家伙开始施展各种手法和技巧。 对殷长昼来说,杨宵让她硬可以,就这速度和力度却很难让他射,至于要让杨宵射那还不简单,毕竟规则里可没说不能碰其他的地方,于是殷长昼把手探到了杨宵下面,双管齐下的效果可好多了。 “你——你玩赖!” “你没说不能碰下面啊。”  话毕殷长昼不由分说的探到杨宵的敏感点一阵揉搓。 “呜~啊~”   杨宵不受控的呻吟起来,手也开始使不上劲,眼看就快输了比赛,杨宵突然心生一计,看准黑暗中的方低头位含住手中的肉棒死命舔吸。 这会轮到殷长昼心猿意马了,硬是抽回胜利在望的手放在杨宵头上以带领他的节奏。 随着杨宵灵活的舌尖和频繁鼓缩的腮帮在最后一个深入后殷长昼还是败在了杨宵嘴下。 “呼~”    长舒一口气的殷长昼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输了,但想到刚才拼命的某人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说道 “为了赢我,真是不择手段。” 杨宵揉了揉酸软的脸颊又抹了把嘴角的残余液体道 “彼此彼此。” “愿赌服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满足。” 杨宵考虑了一下,不想把愿望满足随便浪费,说“我一时半会还没要求,等我想到了和你提。”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殷长昼再度躺下,并催促着杨宵进行刚刚进行了一半的事情。 “啊切~啊切~啊切”杨宵刚刚往殷长昼身边凑近就连打三个喷嚏,殷长昼立马起身捡起地上的大氅给杨宵披在身上道 “起风了,要不先回去吧。” “好,你背我。”    杨宵也觉得越来越冷了,再这么玩下去明天两人非生病不了。 等两人穿戴好后殷长昼听话的蹲下身子等着杨宵上到她背上这便不紧不慢的往农庄的方向走去。 杨宵将下巴搁在殷长昼的肩膀上用手搂住殷长昼的脖子,抬眼望向天空,看着天上那一轮皓月觉得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他奇的是殷长昼如今活着待在自己身旁,妙的是殷长昼失忆了,再也不会提起复仇之事让他为难。 看过月亮杨宵又把视线落在殷长昼的侧脸上,他琢磨着这好像是殷长昼第一次背他,这让他很享受,享受被她照顾和优待的感觉,而且贴着殷长昼的后背又暖又有安全感,再闻着她独特的玉米香气,很放松。 渐渐的,杨宵靠在殷长昼的肩头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香,直到第二天清晨,他迷迷糊糊听到一声巨响,他想起身查看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并且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说不出话来,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不想思考,立马又进入梦乡。 那声巨响同样把殷长昼从睡梦中惊醒,她立刻警惕的床上弹了起来,入眼就见愤怒的杨雯宛盯着她。 杨雯宛早上一醒下意识的看向杨宵的床,谁知床上空空如也,她以为杨宵早起了,可等她去庄里找了一群都没见杨宵的影子,最后她小心翼翼的扒开殷长昼的门缝,果不其然,她爹正和她口中的淫贼亲密的躺在一块呢,这让杨雯宛如何忍得,一脚就踹开房门将两人捉奸在床。 “你们!你们两个怎么敢睡在一张床上的!” 面对怒不可遏的杨雯宛,殷长昼先是回头看了一眼仍旧躺着的杨宵,然后大脑飞速旋转想着解释的话语。 看着殷长昼半天不说话,而杨宵又迟迟不起身,杨雯宛便在脑中脑补了事情的经过,随即怒吼道“淫贼,你定是趁机我父亲不备玷……我……我要杀了你!” 杨雯宛攥紧拳头大踏步朝着殷长昼冲去,殷长昼见状跳下床去躲避,凭借着桌子屏风与杨雯宛周旋并解释道 “我和你父亲——他绝对是自愿的,你别不分青红皂白,真想过招咱们去院里,我陪你好好练练手。” “呸,谁和你是自愿的,还想和我过招,我都嫌脏手。” “咳咳……咳……咳……”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床上的杨宵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两人随即一顿同时看向床的方向。 “你把我父亲怎么了!”   听见杨宵咳嗽,杨雯宛心疼的皱紧了眉。 “可能是昨晚受了点风,着凉了。”     殷长昼同样心里不是滋味,脸色不佳的望着杨宵。 “你这个混蛋,把我父亲带哪去了,他怎么会着凉?”    说着杨雯宛不在纠缠殷长昼,冲到床边去查看杨宵。 “嗯……陪他出去看了看月亮,刚好起风了……”   殷长昼编者蹩脚的理由也慢慢靠近床边。 杨雯宛伸手摸上杨宵的额头,很烫,发烧了。 “他发烧了,快,快去请大夫!” 因为杨宵生病的缘故,杨宵和殷长昼暂时把矛盾抛开,一起去找来了乡里最好的大夫给杨宵看病。 大夫到了,给杨宵一套望闻问切得出结论,说杨宵就是车马劳顿加上风邪入体导致的风寒,开两副药吃了就好,就在两人松了口气时大夫突然又话风一转道 “嘶,这脉搏似乎还另有隐情呀,让老夫再来好生断断。”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夫回头打量两人一番后问 “你们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女儿。” “他是我郎君。”   殷长昼刚说完就被杨雯宛否定“狗屁。” “你们一个女儿,一个妻子,怎么连个孕夫都照顾不好呀,还让他吹风,这也就是我来了,不然肚里的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 “什么,我父亲怀孕了!”   杨雯宛瞪大了眼珠惊呼道。 “你小声点,别吓着他。”  大夫呵斥道。 “大夫,你是说,他怀孕了?”  殷长昼先是脑子嗡的一下回过神来立马确认。 “以我号脉这几十年的经验,错不了,指定怀了,不过也是刚刚落成,你若是不放心,我开点保胎的药,问题不大。” “谢谢大夫。”     殷长昼真是开心极了,跟着大夫去拿过药方后马上回到床前看顾杨宵。 此时杨雯宛仍然站在床前,不过比起兴奋的某人不同,杨雯宛则是一脸呆滞的望着墙壁发呆。 “大夫说他需要休息,你别再大呼小叫的打扰他了,跟我到外面来好吧。”     殷长昼说完话也没能得到杨雯宛的回应,她最后只有推着呆呆的杨雯宛出了房门。 来到院里殷长昼发现杨雯宛状态不太对,有些歉意的摸摸她的头说“你父亲和我真是喜欢彼此才在一起的,你就别瞎想了好不好。” “呜——呜呜呜呜呜……”   殷长昼让杨雯宛别瞎想杨雯宛则直接哭了出来,还哭的很大声,让整个院子的人都诧异的看向两人。 “别哭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殷长昼最见不得别人哭了,杨宵如是,杨雯宛亦如是,最后只得把杨雯宛拥到怀里安慰。 “呜……哇啊——”  杨雯宛在殷长昼怀里越哭越大声,最后气不过还抬手给了殷长昼两拳,打的殷长昼发出痛苦的闷哼。 直到哭够了,打够了,几乎脱力的杨雯宛一屁股坐到地上。 “地上凉,快起来。”    殷长昼伸手去拉却被杨雯宛打开手。 “哼,别假惺惺了,你巴不得我死了不给你碍事。” “原来你也知道你碍事呀。” 杨雯宛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听到这话又气得够呛,伸脚想踢殷长昼被她躲开。 躲开不算,殷长昼继续招惹她道“你说你,让你爹给你生个弟弟妹妹陪你玩不好吗,干嘛这么生气。” “你胡说八道,要生也是我娘亲与我父亲生,凭什么跟你生,你根本不是我们家的人,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野女人。” “野女人?哈哈哈哈。”   殷长昼又气又好笑扶着额头一顿苦笑。 “那没办法,你爹就喜欢我这个野女人,至于你娘亲嘛,我也没搞清楚她是什么态度,不过她好像不讨厌我,或许等我上门告诉她事情的原委她会成全我们。” “不会!不会!一定不会!” “不跟你废话了,我去药铺抓药,你去屋里看着,你爹醒了的话,给他喝点热粥吧。” 交代好了殷长昼出门去取药,而杨雯宛则垮着脸进屋去看杨宵。 杨宵这会儿已经醒了过来,靠在床头反思自己,谁叫他刚刚听到了大夫的话,本来还迷蒙的脑子如今睡意全无。 “父亲,您醒了。”   杨雯宛走到床前语气哀怨。 “嗯,你哭的那么大声,不醒都难。”    杨宵说着伸手捏捏杨雯宛的脸蛋想逗弄她。 杨雯宛很少和杨宵如此亲昵,在这一刻他好像感觉到了父亲柔软的一面,伸手握住杨宵的手依依不舍的用脸磨蹭。 “算来宛儿也有十岁了,已经是大孩子了,日后不可再顽劣了。” “父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准备不要宛儿了吗?“  杨雯宛抬起头显然是误解了什么。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宛儿可是我的亲生骨肉,疼你还来不及呢。” “亲生骨肉,难道宛儿是从父亲肚子里出来的吗?” “额……你娘亲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是从我的还是她的?” “娘亲说我是她生的,她说您怕疼,所以让她生的。” 杨宵颔首不语,因为他实在不知该怎么给孩子解释这个事,毕竟没有哪个家庭一会娘生孩子一会又爹生孩子的。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你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娘亲才是怕疼的那个人,她那么说就是怕被笑话。” “真的?”   杨雯宛有点惊讶,她好奇的望向杨宵的肚子,仿佛在想象自己待在杨宵肚子里的样子,实在是很奇特。 “诶,爱信不信。” -- 相处模式 “要是搁以前我肯定不信,但今天大夫都那么说,我信了,可是!” “可是什么。”    杨宵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有些愧疚不安。 “您怎么能跟那个人在一起啊,她肯定不是真心的,一定有目的,多半是觊觎我们杨家的家财。” “我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人,而且我和她早就认识了,说起来——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杨雯宛一脸不可置信,反驳道“那您喜欢她为什么不和她成亲要和娘亲成亲?” 杨宵犹豫片刻解释道“因为当时她失踪了,我找不到她,以为她死了。” 听到这杨雯宛就算再迟钝也懂了,她黯然的低下头,开始啪嗒啪嗒猛掉眼泪,这眼泪是为孟鸣蝉不值,也为自己难过。 “别哭了宛儿,父亲实在不愿见你这样,没办法,只能把真相告诉你。” 杨雯宛抑制住开闸的泪腺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杨宵想听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其实,你师傅才是你真娘亲。” 杨雯宛怔住,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摸了把眼泪让杨宵再说一遍。 “你师父才是你亲娘,当初她失踪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生下了你,为了能更好照顾养育你我不得不和鸣蝉成了亲。” 本来趴在床边的杨雯宛突然情绪激动的窜起身怒道“您别逗我了,这不可能!”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与她有很多相似之处吗?” “没有,我一丁点也没发现。”  杨雯宛倔强道,但此话出口她便不由自主的寻找起自己与殷长昼的相似之处,但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有哪里和殷长昼像的。 “你想想看,我和你娘亲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你天生力大无穷,练武也是天赋异禀,难道不奇怪吗?这都是遗传于她的缘故。” “这能说明什么,万一我就是个奇才呢。” “……”  杨宵无语扶额,他想着女儿大概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应该给她个适应的时间,而后补充道 “事已至此,不管你信与不信,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别说给外人听,不然会有麻烦。” “外人包括我师傅吗,你告诉她了没?” “没有,你也别告诉她。”    杨宵想到这事又觉得头疼。 “为什么不告诉她,既然您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瞒着她?” “这事实很复杂,你别在问了,问的我头疼,我现在想一个人安静会。”  杨宵用这样的说辞打发了杨雯宛,杨雯宛只得郁闷的离开。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殷长昼回来了,身上还披着蓑衣,这蓑衣是她跟村民借的,因为走到半路下雨了,为了不把药弄湿她只得先避雨,可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她想早点赶回来给杨宵煎药便借了蓑衣。 脱了蓑衣熬好药后殷长昼端着药来到杨宵房里,杨宵此刻正面朝里躺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殷长昼把药放在桌上慢慢走到床边想看看杨宵是不是真的睡着,等到她靠近床边时杨宵便一个翻身转了过来,两人四目相接,殷长昼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并走到床边。 “你醒了,我熬了药,喝了能舒服点。”  说完殷长昼又转身去端碗。 殷长昼将药拿给杨宵,杨宵坐起来接过碗看着黑乎乎一片的汤药,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之一就是喝药,这会就是闻到这味道他几乎要反胃了。 而且他猜到了这药的作用,皱眉道“这药是,你就这么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吗?” “不是啊,这是治风寒的。”   殷长昼拿了两副药回来,但大夫说了要先治好风寒再保胎。 “嘶~”   杨宵再找不到不喝药的理由了,五官扭曲在一起,难受非常。 “快喝吧,凉了更苦。” 不得已杨宵捏着鼻子猛的喝下几口,那又苦又涩还带渣的口感实在让他难以下咽,他喝下三口再也喝不下了,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没事吧。”   殷长昼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不喝了,端走。”    殷长昼听话的把碗放到一旁然后坐到床边想与杨宵肚子里的新生命交流一下。 殷长昼先是隔着被子把手放在杨宵的肚子上方想感受,可这根本也感受不到什么,杨宵看在眼里,拉着殷长昼的手伸进被子覆在他的小腹上。 “摸吧,啥也没有。”  杨宵心想这才几个月能摸出来就有鬼了。 “嗯~确实没反应。”   殷长昼失落的撤回手。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我不想生孩子,都怪你,这下让我怎么回去?” 闻言殷长昼耷拉着脑袋,她不是不知道杨宵的处境,可她实在太爱杨宵了,她想像所有相爱之人一样有自己爱情的结晶。 “那你别回去了,在这住上一年半载,等孩子生了再回去也不迟嘛。”   殷长昼如是说道。 杨宵觉得她尽会想一些馊主意,用手指狠戳她脑门道“我不回去,杨府上下还不得急疯了去报官呀,再说我不回去谁来管理杨家的事务,你用脑子好好想想行不行。” 被杨宵这么一说殷长昼再次泄气了,眼睛看着床沿不敢抬头,委屈十足。 批评过某人后杨宵也开始反思自己,他觉得自己自从遇上了殷长昼便失去理智了,明明可以妥当处置的事情被他弄的一塌糊涂,不知道是色令智昏还是躲不过殷长昼这劫数。 杨宵现在想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杨家他肯定是要回的,只是回了杨家要怎么隐藏自己的孕身是个问题,以他怀雯宛的经验来看,五六月前基本看不出来,往后的话,用宽松的衣物好好掩饰估计问题也不大,等到七八个月的时候日子也热了,他便可以用避暑的理由出来再待上两个月,顺便生下孩子。 只是这孩子若是生下由谁养育是个问题,能养在府上最好,可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孩子难免让人生疑,但若交给殷长昼——杨宵抬眼打量殷长昼,觉得以她这莽撞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带孩子。 “你养过孩子吗?”   杨宵想探探她的底。 “没有,但我养过猪仔,我每天按时喂食,再把猪圈收拾干净,一年半载就养的白白胖胖。” 杨宵闻言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敲在殷长昼额前发出一声脆响。 “我问的是养孩子,谁要听你养猪的事,得,我看你也不是养孩子的料,到时候还是找个奶妈照顾他吧。” 殷长昼一听要奶妈养立刻急了,抓住杨宵手臂争取道“我可以,我虽然没养过孩子,但我有信心能养好的,让我来养吧。” 杨宵略微翻了个白眼道“我没说不让你养,但奶妈也得找啊,不然孩子吃奶怎么办,你又没奶。” 殷长昼低头看看胸觉得杨宵说的有道理,但突然想到什么,问说“那你呢,喂奶不该是你的事情嘛。” “我把孩子让你养着,你养在家里,我自然喂不成奶了。” “不成,孩子就该吃亲爹的奶,实在不行,我晚上把孩子抱到杨府让你喂。”   殷长昼是铁了心的不想让杨宵偷懒。 杨宵非常无语,但他也懒得再反驳什么,因为他此刻又饿又困,只想吃点什么睡一觉。 随后殷长昼去厨房给杨宵弄了点吃的,吃完饭杨宵便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晚上,杨宵醒来时天都黑了,他有些诧异自己既然睡了这么久,但想到怀雯宛时同样的情况便了然,回过神来就被耳边粗重的呼吸声吸引。 这呼吸声如此熟悉,除了殷长昼还能有谁,杨宵安了安心,复又躺下,没等他再次入睡,饥饿感再度袭来。 “这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就是饿的快。”  杨宵自言自语着,转头弄醒殷长昼叫她再去弄吃得来,谁叫她是当娘的,自然要抚育好父子俩。 殷长昼揉了揉睡眼迷蒙的眼睛问他“想吃什么?” “突然想吃豆角焖面。”  杨宵可是不嫌麻烦,想到什么说什么,但这可难住了殷长昼,她心想这大半夜的哪去给他找豆角啊。 不过既然孕夫有令,那她还是得尽力执行,等到她厨房里一转悠,豆角是没找到,不过找到了可以代替的东西,豆芽,这就煮吧煮吧跟面和调料拌一块齐活。 一路冒着热气,面被端回杨宵的房间,送到嗷嗷待哺的男人手上。 “这是豆角吗,怎么看着不太像。”杨宵捞起碗里的豆芽菜在烛光中仔细端详并发出质疑声。 “没有豆角,只有它的堂兄弟。” “嘁,这是哪门子亲戚啊。”   杨宵嗤笑一声后便不再为难她,夹上一大筷子面往嘴里塞,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杨宵忘我嗦面的声音。 “嗝~”吃饱喝足,杨宵满意的摸摸肚子坐靠在床头,殷长昼帮他把碗放在一旁后也靠在床头坐着,两人静静的依靠在一起。 此刻两人都被浓郁信香给围绕,鼻腔里充斥着幸福的味道,殷长昼稍稍低下头便与杨宵的头发近在咫尺,她贪婪的嗅闻着,脸上露出痴迷的表情。 殷长昼感受到头部似乎是杨宵香气最充裕的部分,特别是头发部分,她很好奇这些味道到底是从哪发出了的,吸着鼻子寻找气味源头。 杨宵被她的动作奇怪到,问她在干嘛。 “我想知道,你身上的味道是从哪发出来的。” 杨宵一听这话耳根子蓦然的红了起来,随即扭动脖子来逃避殷长昼蹭到他所带来的瘙痒感。 殷长昼上下左右好一阵闻最后才把视线落在了杨宵的脖子正后方,她轻轻拨开杨宵的头发再次确定了脖根处的味道最浓的。 对于这块平平无奇的皮肤如何能够发出让人着迷的香味殷长昼很是不解,她开始用手轻轻按压那片区域,在感觉到那皮肤下似乎有块软软的东西后殷长昼更是兴致勃勃的再次凑了上去,不过这次的她可不光是要闻一闻这么简单,她果断伸出舌头在那块软肉上方舔了一口。 就是这一舔,让本来就进入敏感状态的杨宵销魂战栗,一股酥麻的电流由后颈传直全身,他不可抑制的呻吟出口,花穴随即也有液体流出。 对于这软肉带给杨宵的巨大刺激殷长昼是万万没想到的,不过当她意识到这里是某人的敏感点时她便得意起来,居然张嘴用唇含住这块地方轻轻碾磨起来。 “啊~好~嗯~麻……慢点。”    殷长昼只是稍稍用力便感到杨宵身体的震颤和他呻吟般讨饶。 玩弄了一小会后殷长昼松开嘴偏头观察怀里的杨宵,此时的他完全无力的靠在殷长昼的怀中,整个脸和脖子都一片绯红。 “有这么爽吗?”   殷长昼疑惑,杨宵却是张了张嘴又不知说什么,因为实在是很爽,他不想说谎,但又觉得直接承认失面子,便不做回答,算是默认了。 “怎么不说话?”  殷长昼也看出了杨宵的娇羞,说着还用手勾着他的下巴抬起,颇有些调戏的意味。 “去你的……”  杨宵欲拒还迎的推搡了一下,其实早以心神荡漾。 看着眼前不可方物的美人儿殷长昼同样不可自持,调整手型扶住杨宵的下巴看准杨宵的嘴唇亲了上去。 杨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瞪大了眼睛往后的同时双手握住殷长昼的肩膀,等后一秒明白殷长昼是真要亲吻他时这才闭上眼睛认真接受和回应这个吻。 两人虽然身体上已经互动过很多次,但接吻次数却是屈指可数,所以技术难免生硬,直到一方呛着自己的口水才罢休。 被呛的人是殷长昼,她略显狼狈别过脸去一整猛咳,再回过头来时就见着杨宵用略带嘲意又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再说‘你真笨’。 接吻失败后殷长昼似乎有些失落,犹豫着问“还要……继续吗?” 杨宵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房间安静下来,此刻两人只能感觉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自己猛烈的心跳声,虽然杨宵没有答复,但殷长昼的手开始不安分,她揽住杨宵的腰手掌蛇行探入他的衣内。 杨宵没有反抗,任由殷长昼粗糙的手掌磨砂他娇嫩的皮肤,并在他的乳头上停留揉搓夹着拉扯。 殷长昼一边玩弄杨宵的乳头一边说道“今天下午给我拿药的大夫说……” “说什么?” “说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同房。” “那你还在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杨宵猛地睁开眼着实被扫兴到了,不过多亏了殷长昼提醒,他差点搞忘了这件事。 “可我实在想和你亲近,这便顾不得许多。” “孩子也顾不得?” “孩子肯定要顾,但和你亲近也不能少。”  殷长昼不要脸的说着,手还一个劲的拨弄杨宵充血的乳头。 “世上怎会有你如此……浪荡之人~” 听见杨宵说她浪荡,殷长昼不服气,转头咬住杨宵的耳廓并在他耳边反驳说“我并非浪荡,只是对你情难自控。” -- 停车坐ai 就算再怎么情难自控但为了孩子殷长昼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最后只得捏着鼻子不情不愿的从床上起来,因为她身体已经开始燥热了,得离杨宵远点,不然她怕自己会伤害到杨宵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殷长昼不舍的与杨宵作别决定回自己屋里睡觉,她走回自己房间门外过程中不断深呼吸才让自己那发热发胀的脑子冷静了下来,此时天空风雨大作但殷长昼的内心却很平静,当然除了一个地方,殷长昼摸向自己的胯下,那里还坚如磐石。 “娘的。”   殷长昼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用手隔着外裤慢慢推挤性器来获得一些浅薄的快感,性器在殷长昼的拨弄下朝着上方顶出殷长昼的裤缝探出圆润的头部,殷长昼用食指在龟头上面轻轻绕着圈子,本意是想早点射出来,但其间殷长昼听见那雨水沿着屋檐滴入水缸的声音便分了神,随即一股尿意上涌,殷长昼无奈干脆掏出性器以勃起的状态站到屋檐下排尿,因为勃起的原因,尿路变窄了,排尿也变得不太顺畅,一阵一阵的从马眼里激射出来,落在石板地上与雨水混在一起流走。 尿排的差不多时殷长昼才加快手上的动作最后连同精液一块射在雨中,完事后殷长昼依然握着家伙事闭着眼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 因为太过专注和下雨的原因,殷长昼几乎没有听见十几米外的开门声,直到那人出现在她背后她才回过神来匆忙穿好裤子。 “你大半夜在这干嘛?”   是杨雯宛的声音,殷长昼穿好裤子后回身果然看见杨雯宛,她此刻正穿着一身中衣提着灯笼一瘸一拐的似乎是要去如厕的样子。 “这你也管,出来透透气。”    殷长昼极力掩饰自己刚刚的动作,可惜还是被杨雯宛发现了端倪,说道“你该不会是在这尿尿吧?随地小便!” 殷长昼心里松了口气嘴上没底气的说她胡说八道。 “我都看见了,你要不要脸啊,都多大人了还到处乱尿,厕所就在隔壁呢!” “闭嘴。”   殷长昼有点恼羞成怒。 “哟,你还横起来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师父……”   猛地想起下午父亲所说,眼前这人是她的身母杨雯宛便一阵郁结,到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总之这里是杨家的地盘,你可不要肆意妄为,到处‘撒野’了。”  杨雯宛这会儿的声音小了一大半。 “你这腔调倒跟你父亲有十分相似,那既然杨大小姐不准我撒野,我不撒便是,明见。” 说罢殷长昼转身就要进屋却被杨雯宛叫住说“等等,本小姐还有事叫你做呢。” 原来杨雯宛是让殷长昼给她提着灯笼,这样方便她入厕,殷长昼有点不乐意,但看在是亲徒弟的份上还是同意了扭扭捏捏的提着灯笼站在茅房门口。 为了不闻到臭味,殷长昼用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则捏着鼻子,等好一会过去没见杨雯宛出来却听见她楞楞的问道 :“到处撒尿,乾元是不是都这德行?” 殷长昼不知道她何故会这样发问但还是直接答了 “是。” “不就是长了根那个玩意吗,难道不能蹲着尿吗?”  因为隔着厕所门的缘故,殷长昼看不到杨雯宛的表情,她很想知道杨雯宛是用一种什么表情问出这种问题的,如果带有一丝轻浮的模样她都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殷长昼的迟疑话题陷入尴尬,杨雯宛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唐突,补充道“我就是好奇,你——不是,女乾元的话,还能不能蹲着尿尿?” 搞了半天就是要问这个,殷长昼清了清嗓子郑重道“不能。” “为什么。”  杨雯宛几户把殷长昼问的摔灯欲走,好在她控制住了自己,咬牙切齿道“因为成熟的女乾元,原先的尿道会闭合。” “好复杂的过程。”  杨雯宛暗自称奇的同时不禁摸摸自己的胯间,那块地方隐约能摸到凸起,这让杨雯宛既担忧又期待。 连续几日的大雨让殷长昼等人眉头不展,特别是杨宵,因为闲着无事,殷长昼天天准时准点的给他熬药喝,他每次必然是求爷爷告奶奶才让殷长昼撤下剩的半碗不喝,但也亏了这中药,杨宵在雨停时便康复如初,带着殷长昼去自家酒坊取酒。 还没进酒坊殷长昼便闻见了一股醇厚的酒香,趴在酒缸边猛嗅起来。 看见殷长昼惊奇的表情杨宵得意的自夸道“这可是我专门顾得酿酒师傅给酿造了,说不上天下第一,但在这南洲府肯定是数一数二的,尝尝看。”   说罢杨宵递给殷长昼一个长柄竹杯让她自己取酒喝。 殷长昼随即饮尽两杯,吧唧吧唧嘴似乎回味十足,这下又取了五六杯皆是一口饮尽,旁边的杨宵见状赶忙劝阻到“我知道这酒好喝,但也不宜多饮,过犹不及。”  说罢夺过竹杯。 殷长昼在军中打了胜仗时经常与属下痛饮,酒量那是相当了得,但从失忆至今殷长昼却少有饮酒,这酒量自然大不如前,所以没等着杨宵带她和几缸子酒回到农庄在路上就醉了。 马车里,眼神迷离的殷长昼几乎把杨宵上下打量个便,赤裸裸的欲望随处发射让杨宵无处可逃。 “你……是不是醉了?”   杨宵看殷长昼脸很红还想上手试探她的额温,这对于此时的殷长昼却是别样的挑衅,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到怀里。 “啊。”  杨宵猝不及防的惊呼惹得车夫和同在车夫身旁的小厮回身查看,好在小厮眼疾手快,在车夫看清自家主人的囧态前拉严实了车帘。 “快放开我,外面还有人呢。”   倒在殷长昼怀里的杨宵护着肚子想要摆脱殷长昼的桎梏。 “不放。”    殷长昼就抓着,说不放就不放,杨宵也明白了,现在这情况下的殷长昼根本不能正常思考,所以得顺着她,不然有他受的。 “那你轻一点,很痛。”   杨宵轻言细语的求饶果然有效,殷长昼放松了一些,但下一秒却开始扒他的衣服。 “停下,这是在车上。”   杨宵继续请求但效果不佳,殷长昼不曾回应,连扒掉他三件衣服露出他的上身。 因为是男坤泽的关系,杨宵只有在怀孕时才会发育乳腺,如今三月有余,乳房也悄然隆起,如豆蔻少女一般,殷长昼似乎没发现这个特别的变化,毫不犹豫的低头含上乳头舔弄起来。 殷长昼还是含住后才感觉有区别,以前都是黄豆大小的乳头如今有了红豆大小,舌头拨弄起来似乎也更加方便了,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殷长昼还吐出来看了看这才了然的继续下去。 仅仅是被玩弄下乳头杨宵已经浑身无力,他深知这场车震在所难免,嘱咐小厮将车停到偏僻之地等候。 小厮也明白自家主子的处境,脸红耳赤的叫车夫将车停到树林中然后放下此马车专门为白天赶路休息订做的遮光帘曼然后与马车夫退到远处等待。 本来透光的竹帘突然黑了不少,殷长昼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无所顾忌,解下自己的腰带脱下自己的衣服。 而处于黑暗中的杨宵却是一片慌张,因为他不知殷长昼会对他做些什么,如果放在往日做也就罢,可如今他怀着身孕,哪能随性胡来。 不待杨宵考虑许多,脱掉衣服的殷长昼便寻着轮廓扑了上来,将他死死压在地毯上。 “大夫有没有跟你说,孕期行房……切记,不要……弄在里面?”   在殷长昼脱他裤子的时候他才有机会交代殷长昼。 “不记得。”   殷长昼回的干脆毕竟她现在满脑子吹插骑射哪还记得大夫说了什么。 “滚呐!那别碰我了,我不要和一个醉鬼……”   还没等他说完嘴就被殷长昼用东西捂住“唔~唔……“ “别废话。”说着殷长昼掰开杨宵的腿两指探到杨宵胯间熟练的摸到他的穴口揉搓起来。 “呜呜呜~” 突如其来的快感充斥在下体杨宵的大腿也爽到痉挛,他羞耻的想合拢双腿却只能夹住中间的作乱之人。 殷长昼也感觉到腰被狠狠的夹紧了,她左手扶上杨宵的臀瓣,右手托住杨宵的腰一用力便把杨宵从地毯上给抱了起来,吓得杨宵赶紧扶住她的肩头保持平衡。 殷长昼埋头在杨宵的脖间一顿乱啃,杨宵趁机拿出了嘴里的东西,如此近的距离他最直观的感受便是鼻腔充斥殷长昼的信香,这让他喉头发干双腿发软,一股股的润液不受控的从穴中流出,杨宵确实没想到处于孕期自己的身体还能如此敏感,这下脸上身上的热度又再增加了一分。 一边承受着某人的狂热爱意杨宵不禁担忧起来,毕竟像殷长昼这个岁数的乾元性欲可是很强的,两个人朝夕相处总少不了亲密的时候,如果都像今天一般喝点酒就不受控,那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他得想想办法才行,实在不行就试试偏方让殷长昼‘老实’一段时间。 “宵儿——坐上来。”   就在杨宵出神的时候殷长昼已经完成自己眼中的前戏迫不及待要开始正戏了。 杨宵回过神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殷长昼叫他宵儿,这可是殷长昼第一次这样称呼他,这么亲密又软糯的称呼能从她口中喊出来也着实稀奇。 看在殷长昼叫的这么好听的面子上杨宵勉为其难的准备坐上去,他一手扶住殷长昼的肩膀一手握着殷长昼硬挺勃发的性器松开腿蹭着头往里塞。 “嗯~” 刚往里进了半个头杨宵便舒服的哼哼起来。 “宵儿好棒。”   殷长昼双手扶着杨宵的腰闭上眼享受起来。 得到某人赞许的杨宵下面也吃的更深了些,快感立刻从穴口处浮现到脑海之中让杨宵头皮阵阵舒麻。 “……”  太爽了,杨宵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只能由本能控制着上下吞吐着那如烙铁便火热的柱体。 “太慢了!”   让杨宵痴迷的节奏在殷长昼看来确如隔靴搔痒一般,殷长昼喜欢的快感是高速而猛烈的,所以她圈紧杨宵背后,把杨宵控制在她怀里然后胯骨耸动带着杨宵驰骋。 “啊啊啊……”   突然剧烈的节奏给杨宵带来了新的感受,叫声频率也加快不少。 殷长昼越顶越深也越顶越重,很快就顶到杨宵闭合的生育腔外,每次都进去的殷长昼心想着这次也不能例外,正欲发力却听杨宵求饶道“孩子在里面,别进了~” 殷长昼愣了愣道“不进去,射在这里可以吗?“ “不行,射在外面~” 杨宵咬着牙语气十分坚决。 殷长昼略加思考决定照做,不过前提是让她先爽一番,她拍拍杨宵的屁股双手掰着杨宵的大腿开始新的节奏,九浅一深,慢进快出,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杨宵的宫门,挑战杨宵的极限。 “啊~嗯~嗯~啊……”   杨宵双手抓住地毯,闭着眼睛感受着快感以烟花的形式在脑中一朵朵炸开,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绵延不绝的快乐,虽然没有之前的激烈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宵儿里面好热,又湿又紧,每一下都有声音。”    殷长昼不说还好,这下杨宵的听力立马集中到她所说的声音上,那一拔一插的水声还有胯骨撞击臀部的声音,让杨宵何其羞耻下意识的夹紧了腿。 殷长昼故意逗杨宵,杨宵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下身也被咬的更紧了,为了不在他的攻势下缴械投降,殷长昼停下动作深呼吸两口,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酒,平常棒都打不出两句话的杨宵继续挑逗起某人“你说如果有人路过,能不能猜到我两在车中所做之事?” 被问的杨宵脑袋嗡的一下,他真的开始想这件事,他觉得应该不会,因为他相信小厮会将马车停在偏僻之处。 “其实也没关系,就算听见路人也不会知道车上是谁,所以你叫大声点也无妨。” 杨宵猛地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殷长昼的目的,想让自己叫大声点,果然是 “无耻之徒!” 殷长昼被骂的很开心,将杨宵侧身放置然后重新缓缓插入。 “啊哈~”  杨宵哼唧一声开始下一轮享受,直到快感一波盖过一波最后颤抖着到达了高潮。 杨宵都已经高潮了殷长昼却还没射,因为她强绷着那根弦,等到杨宵完事后才慢慢拔出那红到滴血的性器,上面还带着杨宵分泌的爱液,透亮湿滑。 殷长昼俯身用手在杨宵头附近区域摸索一下找到一条手帕然后左手就这那润液快速律动不多时便低吼着射到手帕上。 此时杨宵也从余韵中回过神来,听到殷长昼发出声音他才了解到殷长昼拿手帕干嘛,只可惜了他的手帕,上好的料子,又被糟蹋了。 此刻杨宵蜷着腿侧躺着,殷长昼在他的斜下方跪坐着,车里此刻陷入诡异的安静,似乎两人都进入了火山喷发后的休眠,直到杨宵的思维不再浑浊时他望向殷长昼,盯着殷长昼的轮廓看了好一会他被一个问题难住了,相处这么久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殷长昼,他当然知道殷长昼的名字,就是因为知道才犯难,谁叫殷长昼有两个名字,一个属于过去的殷长昼他不想提,一个是现在的周长缨却很陌生喊不出口,最后剩下她的小名,之前因为觉得喊起来太亲密,但现在两人发展到这个地步,床都上了不知多少回了,可以这么称呼她了吧。 “小满——”   杨宵试着喊到。 “嗯。”   殷长昼迟疑过后答应着望向他。 殷长昼应了杨宵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机说道“车里好热,你叫宝禄把大帘卷起来吧。” 经杨宵这么一提殷长昼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背的汗,里衣背上已经全打湿了,现在车里都还留着两人剧烈运动产生的大片热能没散出去呢,自己都如此,杨宵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殷长昼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用手摸了摸杨宵躺着那块的毛毯,好家伙,边上全是湿的,这得出了多少汗,怕不是汤婆子转世了。 “毛毯都被你打湿了,快起来,披上衣服。” 杨宵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就感觉背上有些暖暖的,没想到都湿了,明明他平日里出汗也不多,怎么一做这种事就像扎了眼的水袋,流个不停。 看着杨宵起身殷长昼便穿了衣服下车自己去收帘子,因为现在两人略微有些狼狈,她还不打紧,主要她不想让下人看到狼狈的杨宵,所以她等着杨宵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才叫了下人回来继续赶车回去。 回程时杨宵躺在她的怀里,而她全程摩挲着杨宵的脸颊和头发,虽然无言却也舒怀。 -- ai意 回到庄里时已经到了下午的饭点,两人进院就看见杨雯宛坐在饭厅的门槛上,杨宵随手理了理鬓发才上去面对拦路虎。 两人靠近时杨雯宛扶着门站起来颇为鄙夷的说“这一上午,你们两这是又跑哪去私会了?” 闻言杨宵停下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被杨宵这一激杨雯宛脑子一热口不择言道“是啊!谁稀得管你们这对狗男女……”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是杨宵上去给了杨雯宛一个耳光。 在杨宵身后的殷长昼愣了一下后上去挡在两人中间,就在她劝杨宵冷静点时背后的杨雯宛则推开了她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殷长昼想去追却听到杨宵厉声道“让她跑,我还不信她能跑到哪去!” 殷长昼犹豫着停止了步伐,她想着还是回去安慰面红耳赤的孕夫比较重要。 “从小府里的人就惯着她,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那就这一个孩子,不惯着她惯着谁,再说这脾气不就随了你。” 杨宵睁大了眼睛“哪和我像?我从小到大都没和父母顶过嘴,更不会这般口无遮拦。” 殷长昼想了想又道“那说明你有一双慈爱的父母。” “你是不是找不话说了,她气我,你也气我?”  杨宵没好气的对殷长昼怒目而视。 “没有,我……还是先吃饭吧,别饿着身子。” 随即杨宵被殷长昼推到饭桌上就坐,杨宵这会已经被弄得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放下碗叫了下人过来交代。 “你去找着小姐,跟着她别让她到处乱跑,这腿还伤着了,出去磕了碰了哪成,一会她要是饿了把厨房留的饭给她送去。” 殷长昼心想杨宵这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欣然嘴角露笑。 “你笑什么,不是你操心的事吗,还是当人师傅呢,没师德。” 殷长昼立马笑的更开怀,说道“你没听过那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杨宵翻个白眼,不过一会他吃了两口菜就又想起一事,这事是他上午在车里的时候琢磨的,就是想让殷长昼消停点,他想着要不找点药让殷长昼吃,那药虽没什么副作用但服药期间会让人无欲无求,就是不知道殷长昼会不会同意,或者干脆悄悄放在殷长昼的吃食里,就控制几个月即可,时间一过就停药,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伤害。 打定主意后杨宵叫小厮帮他去药铺那儿寻了这剂名叫“乾伏”的药来,次日便放在了殷长昼的饭菜里,顾名思义,这药只对乾元有效,其他人吃了没有影响,所以才敢放心大胆的加在里边,刚好今天也是两人准备离庄回家的日子,为了试试这药有没有效果,杨宵还主动邀请殷长昼同车,这也把杨雯宛气的够呛,可她无能为力,只得自己坐上另外一辆马车眼不见为净。 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殷长昼盘腿坐在杨宵对面,一路上她都时不时盯着杨宵看,并没有其他动作。 还真有用,杨宵边想着边摸摸自己的肚子觉得安心不少,又过了一会,殷长昼突然往他这边挪动了一个身位,瞬间杨宵的神经又紧张起来,他想着或许药效没那么快也不一定,正当他思考着一会该怎么应付某人时某人突然躺了下来,还把头枕在他的腿上,感情殷长昼只是困了而已,是他多虑了。 殷长昼枕在杨宵大腿上自然闻到杨宵的信香,不比往日的勾魂,如今闻起来恬静不少,让她起不了丝毫非分之想,闻着闻着竟睡了过去。 见殷长昼睡去杨宵更加肯定了这药的效果,而后一手撵着殷长昼的发尾一手搁在小桌上垫着头也渐渐睡了过去。 过了两个时辰,正常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睡得尚浅的杨宵被马车的惯性给弄醒了,估摸着可能是准备进城了,杨宵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膀子问下人道“ 是不是到城门口了?” “主子,咱们遇到麻烦了。”   车外传来小厮无奈的声音。 “怎么了?”  因为殷长昼还睡在杨宵腿上的缘故杨宵便不能起身查看。 “有当兵的在强收过路费。” “当兵的?”   杨宵自诩是澄阳县的名门望族,本地官吏多多少少会给面子,既是收过路费的,一会报出自家名号多半会给放行的,这便从容的吩咐小厮按要求答复。 若是当地驻军杨宵的名号且还有用,可惜这支拦路虎并非当地官军,而是从北面下南面准备去讨伐南蛮诸国的远征军,远征军近日到达澄阳县境内在这里休整补给,而在此处征收过路费的仅是远征军某个营里的一伙人,之前他们也在别处干过这种勾当,赚了不少钱,所以这次还想着在阳澄县如法炮制再赚上一笔。 轮到杨宵的车架到跟前,杨宵家的下人还傻傻的报家门,对面官兵完全一副不买账的模样,甚至觉得杨宵的车架非同一般准备大敲一笔。 为首的官兵昂着脑袋道“你知不知道这路上贼人众多,军爷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你开了路,不多不少,收你十贯一个人!” 一人十贯可不是小数目,小厮没法答复那人,转头询问车里的杨宵,杨宵也听见了官兵的狮子大开口,准备下车与其理论,奈何腿上还躺着殷长昼,只得把她叫醒来。 其实殷长昼早已经醒了,她闭目养神间也听全了车外的对话,从杨宵腿上起来后拉着杨宵说道“别下去,我来处理。” 杨宵欲起身发现腿麻的厉害,虽然担心殷长昼会有过激的动作,但还是同意让她去处理这事,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军队里出来的,比他更能应付这种场面,但他担心不减,车帘扒开一个小缝隙关注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殷长昼下车了,一众当兵的目光全部投向她,他们明显感受到殷长昼的不同,不仅样貌不一般,而且看打扮也没平常女子不太一样。 “你是这车的主人?” 那带头的发问了,殷长昼却不搭理他,径直走到他面前没有一丝胆怯的意思。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  带头的没想到殷长昼胆子还挺大十分警惕的握着刀把似有若无的后腿半步。 “你刚才说一个人收十贯?” “对,十贯没错!”   带头的以为殷长昼却是来和他谈判的心里暗自窃喜。 “你们在这拦路抢劫你们长官知道吗?”  殷长昼不假思索,然后一一打量几人,果然几个人表情都出现了不同的变化。 “哈哈?你说我们拦路抢劫,对,不错,我们拦路抢劫,怎么地吧!老老实实交了钱放你们过去,不然,叫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说完领头噌的拔出刀来吓唬殷长昼, 殷长昼假装犹豫一下才又说道“用不着动武,我只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十贯太多了,七贯如何?” 带头的愣了一下,他以为殷长昼怕了他,垂下拿刀的手道“七贯?不行!老子说十贯就十贯,你他娘都说我们是抢劫,抢劫可没有讨价还价,麻利的给钱!” 殷长昼见状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因为她本来也没打算给钱,继续托词道“十贯就十贯吧,不过我身上可没这么多钱,还得麻烦军爷随我到后面的马车取。”    殷长昼煞有介事的说不知领头的信了几分,跟着她往后面一辆载货的马车走去。 一切都是殷长昼的计谋,她打从车上下来就想好了,给钱是不可能的,杀了他们又怕有麻烦,最好就是劫持这个头领然后过去,想好这些殷长昼走到装有杨宵从佃户那收的租钱的马车后假装要开箱。 “赶紧的拿钱,磨蹭什么呢?”    领头的催促着殷长昼,殷长昼假意钥匙不在身上回身要去取钥匙,然后在领头人转身的瞬间夺过他手中的长刀将其挟持。 “喂!你你!胆敢挟持官军!” “闭嘴,不然我叫你见阎王!” 刀抵在脖子上领头的自然不敢反抗,随即命令手下放了杨宵的车队过去,而殷长昼却被留了下来,因为她自信认为这几个人伤不了她。 “好了,你的人走了,你快放了我!”   殷长昼拿刀的手稍微放松了些然后凑到领头的耳边说道“今天算你命大,改日若是再让我见到你在路上为难行人定要你的狗命。” 接着殷长昼将领头人拖到树林里打晕然后避过几个手下轻松逃脱。 杨宵逃离后实在是不放心,回了杨府立刻召集家丁想去援救殷长昼,没成想刚要出发殷长昼已经自己回来了。 杨宵情绪激动的扑了上去,一时也顾不得众人诧异的视线了,杨宵回过神立刻遣散众人对殷长昼关切道“没受伤吧,下回不可如此冒险了,就算你不想着我,也该想着我这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无碍,我心里有数,断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这样做,你不必担心。”  殷长昼说的这事就好像吃饭睡觉一样轻松平常。 “你最后把那人怎么样了,他们若是怀恨在心前来报复可如何是好?” “别担心,像这样欺软怕硬的狗东西绝不敢来报复,如果他敢来,我就要他狗命。”   殷长昼信心满满的说着杨宵听了顿觉踏实不少,两人这便并肩回了内院。 太阳落山后殷长昼在自己的院内沐浴,因为她与杨宵约定好了,让其晚上过来,为了迎接小郎君她必须提前沐浴更衣收拾干净了。 今日回来时杨宵给她院里安排了一个下人负责她的生活起居,那下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在街上卖身葬母被赎买的男孩,男孩姓樊,家排老二,俗称樊小二,如今来了杨家签了卖身契便更名为杨小樊被安排在殷长昼院里伺候她。 小樊年纪不大,就比杨雯宛大个两岁,个头却和杨雯宛差不多,还没有杨雯宛长得结实,瘦瘦的但挺有精神。 今天殷长昼沐浴用的热水就是小樊从厨房一桶一桶提到房间里,殷长昼本以为就这小身板提不了几桶水,谁知还真小看了这小子,小樊倔强的小身板还有点劲,不一会装满了大半桶水。 殷长昼看着水加的差不多了入桶洗浴,一进入桶里,热水带来的膨胀感传达至每一条经络,今日马车劳顿的不适瞬间蒸发大半,殷长昼长呼出一口气靠着桶闭目养神起来。 “吱呀……”  忽然背后响起开门声,殷长昼以为是小樊进来加水便说道 “水够了,暂时不用加,一会需要我再叫你。” 但是脚步声未做停顿继续来到殷长昼身边,直到近了殷长昼猛地闻到兰花的香气才睁开眼迎接香气的主人。 “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第一眼见搭在肩上的芊芊玉手殷长昼才往上看去,果然是杨宵不错。 “想你了就过来看看,怎么,有新人就不要旧人了?” 殷长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杨宵所说的新人是谁,随即打趣道 “你可是真放心,居然将刚刚分化的小坤泽安排在我身边。” “你可是我的镇宅大将军,这有个小坤泽服侍也是应该的。”   说着杨宵手搭在杨雯宛肩头为她按摩起来,其实心里偷着琢磨,这也是殷长昼吃着药呢,不然他可不敢让小坤泽近她的身。 “服侍我?我想他若是真服侍了我便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胡说,我可没那般善妒。”   杨宵使劲一捏殷长昼肩膀道。 “我的意思是说,他年纪尚小,发育未全,服侍我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 杨宵闻言脸立刻红透了恼怒道“坤泽是人又不是泄欲的工具,自是晓得人家第一次便该温柔些,冲着把人往死弄的心态与禽兽何异!” 突然被扣这么大个帽子殷长昼无语凌噎,好一阵组织语言后才开口安抚杨宵道 “你别激动,我刚那是随口胡诌的,我向你保证,肯定不会碰他。” “噢,只是他吗,那其他人呢?”  杨宵得了便宜卖乖道。 “其他人?我哪有什么其他人,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此话一出殷长昼自己先愣了,她暗自奇怪这种肉麻情啥时候她竟说的这么熟练了,但回味一下,自己并非要谄媚讨好杨宵,全全然然是内心肺腑之言,这才了然的松了口气。 至于听到这话的杨宵嘛,那可是结结实实的美了,他心里也得意的想着这些日子时间没白花,既让这榆木脑袋对自己言听计从,果然乾元之辈还是很好拿捏,只需得定期给点甜头即可。 当然这甜头也是双向的,让别人甜的同时自己也甘之如饴。 -- ⋎ūsⓗūwūвiz.ℂom 不举 浴桶散发出雾气氤氲在不大的隔间里,就帮殷长昼撮个后背的功夫杨宵就被汗打湿了额头,俊逸的碎发一缕一缕贴着额头颇有些碍眼,杨宵放下手中的搓澡石拨弄刘海,殷长昼也在此时回头,最喜爱的美人撩发图赫然呈现,殷长昼瞬间血气上涌,而后太阳穴生出一阵紧迫感。 为什么会太阳穴发紧?要紧也是下面才对,殷长昼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心里疑惑的同时用手揉按太阳穴,再打量杨宵时杨宵也同样看着她。 “怎么,头晕?”   杨宵关切道。 “没。”    说着殷长昼收回手让杨宵继续给其搓洗。 搓洗过背部,杨宵将目标换至殷长昼胸前,杨宵一手握着火山石质地的搓澡石在她胸口游走,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借力。 按道理来说杨宵用手触碰殷长昼的身体她应该是有反应的才对,可此时的殷长昼却没有特别的感觉,并且在她主动的想些不可描绘之事时太阳穴又会像刚刚一样开始紧胀,甚至连带着脑仁一起像被攥起来一般难受,无奈她只能立刻断了念想让自己好过些。 与此同时杨宵也在观察殷长昼的反应,他发现殷长昼今日格外的‘淡定’,除了将胳膊搭在桶弦上外再没有其他的动作,连表情也无明显变化,看来是受到了乾伏不小的影响。 逗弄无欲无求的乾元未必不是一桩乐事,杨宵转头说道“这会怎么如此安静,你没话想对我说吗?” 殷长昼先是长呼出一口气然后抬眼看了看杨宵眼神中充满无奈道“想听我说什么。”@iⓟo⓲.Ⓒoℳ(aipo18.com) “想听你说说遇到大娘后的遭遇,你们是怎么到县城里来的。” 殷长昼没想到他会想听这些琐碎之事,便把在太湖村做猎户的经历与后面斗土匪夺财宝杀衙役的事一一道来。 “你胆子可是真不小,也是赶在这会新旧政权交替的时候,不然以你的罪行早被抓起来砍头,话说,你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会害怕吗?” 殷长昼回味了一刻缓缓说道“杀人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杀猪杀鸡一样,一击毙命,不带给他们多余的痛苦就行。” 这话可着实给杨宵惊着了,因为杀鸡杀猪他尚且不敢,更别说杀人了,但听殷长昼的语气说出来就和切菜一样简单,他实在想象不到,到底是怎样残酷的经历铸就如今偏执冷酷的殷长昼。 “还是不说这个,大晚上瘆得慌,说说你在村里那两年吧,我猜你这样的闷葫芦应该没人看得上你。” 这话题陡转让殷长昼又陷入回忆好一阵,她想着在村里的时候大娘曾跟她提起过讨坤泽的事,但当时她满脑子只有杨宵一人,加上不善言辞不苟言笑,导致那些想牵线的媒人都作罢了。 “我不喜欢他们,他们也觉得我不合适。”  果然不出杨宵所料,但他也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殷长昼一直惦记着自己,如果当初她少惦记一分说不定这段孽缘都结束了。 “那你如果没遇到我你打算怎么办?”   杨宵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殷长昼的侧脸,他太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殷长昼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她早就对这个问题考虑过千百遍,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会继续找下去,找到不能找的时候静静地等死。” 杨宵小小震惊一下,他想着殷长昼最多就是找不到就算了,但等死两个字的分量可就不一样了,他一下带入了殷长昼的绝望和黯然销魂的心情,相比之下他对这段感情的执着几乎为零,因为之前她都把殷长昼视为不幸的源头,殷长昼除了会对他采用暴力手段在感情上毫无可取之处,他当时觉得世界上不会有人会喜欢像殷长昼这种性格的人,但今日这念头似乎有了改观。 “过几天乞巧节到了,有灯会,你去不去?” “去。”刚好殷长昼这会洗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用棉布擦拭身体。 “那行,到时候你就穿这件衣服。”  杨宵转身去把提前准备好的玉绿色圆领袍拿到殷长昼跟前又道“没去量体裁衣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不如你现在穿上试试。” 殷长昼听话的换上那件袍子,再束上腰带,她低头打量自己的空隙,杨宵伸手为她扣上扣子。 “这颜色让人耳目一新,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殷长昼嘴里就蹦出两个字。 “嗯,到时候再给你配上吕国流行的簪花,一定很漂亮。” “漂亮?”   殷长昼想着好像没人这么评价过自己,这个词让她觉得别扭。 “是啊,你本身长得白净,稍微打扮下就会很漂亮。”    杨宵一边给她捯饬衣服一边自顾自的说着。 “我不需要漂亮。”   殷长昼否定了他。 “好好,不说漂亮,英武总行了吧,你们乾元真是一根筋。” 被夸英武和一根筋殷长昼倒是不介意,抿着下唇乐意接受了。 穿戴好新衣服的殷长昼有些兴奋,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的打量自己,而杨宵则坐在床边看着她,看着看着困意上来侧躺在床边睡着了。 几个月的身孕虽说不明显,但是侧躺着还是能透过布料看到微微凸起的弧度,殷长昼就发现了,她略加思索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凝视着杨宵的睡颜并少有露出怜爱之情,随后她的眼神慢慢下移,最后落在杨宵的腹部。 在杨宵的肚子里,是属于她们的孩子,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杨宵生孩子,瞬间,一种神奇又幸福的感觉在她胸膛里迸发出来,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慢慢抚上杨宵的小腹。 在杨宵的腹部她感受到一个强烈的节奏,属于生命最原始的脉搏,这个节奏仿佛生来就刻在她的血液里,让她的灵魂跟随为之战栗颤抖。 肚子里的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殷长昼的存在,猛地一动给了殷长昼回应,殷长昼惊奇的收回手,随即杨宵便悠悠转醒。 “刚刚……孩子动了。”   殷长昼立在床边谨慎的说。 杨宵看到此时的杨宵觉得好笑便问她“你摸他了?” “摸了——”   殷长昼以为有什么不妥。 “这倒稀奇,我这几月都未有感觉,今儿你一摸他就动了,看来他是亲近你的。” 听到这句话的殷长昼睁大眼睛一脸欣喜,询问杨宵能否再让她摸摸。 “当然,要不你把头靠过来听听看。”   杨宵说着伸出手,殷长昼听话的蹲下身子侧头靠了上去。 “咚咚……咚咚……”有力的博动在殷长昼脑中回荡,杨宵乘机伸手摸摸杨宵的后脑勺,慈爱的笑容绽放在他脸上。 “咱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杨宵觉得现在正是讨论这个话题的好时机。 “嗯……叫周杨怎么样?”   说罢殷长昼抬头期待的看向杨宵。 姓周吗?第二个孩子姓啥杨宵还没想好,他想着若让孩子姓杨可能殷长昼不会同意,至于周在前杨在后么,倒也算了他的份,勉强能接受。 见杨宵半天不答复自己殷长昼以为他不满意,改口道“那,要不叫杨周?” 听到杨周这个名字杨宵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殷长昼并没有介意姓什么,不过杨周确实没有周杨好听,反正这孩子不被杨家认可,不如就姓周好了。 “还是叫周杨吧,那你希望周杨是男孩还是女孩,是坤泽中庸还是乾元?”   杨宵想着这大概是没对夫妻都会讨论的话题吧。 “想要一个和你一样的孩子,坤泽乾元无所谓。” 殷长昼没有丝毫犹豫的说,看来她心里是早有了答案。 杨宵很开心,顺手就摸上殷长昼的脸还用大拇指磨砂她的面颊。 这个动作让殷长昼觉得舒服,她手撑在床边半闭着眼昂起头主动迎合杨宵的指腹让其更加全面的为自己按摩。 按摩结束后杨宵往床里移动了一个身位,殷长昼顺势躺上了床,面对着近在咫尺软玉温香的小相公殷长昼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正人君子,因为下面一点反应也没有。 两人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四目而对的发送暧昧的秋波,直到杨宵自己忍不住了,伸长脖子吻了上去,被吻的殷长昼瞬间愣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慢慢回应杨宵。 若是较量吻技杨宵略胜上一筹,将殷长昼弄得满头大汗,可当两人分开时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殷长昼竟不敢直视杨宵,只是一个劲的深呼吸平复心情。 面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杨宵当然知道殷长昼是怎么回事,无非是有心无力所以怀疑害怕了,怕自己好端端的却“不举”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杨宵伸出魔爪探向殷长昼裆部,谁承想手刚碰到殷长昼还没来得及摸,殷长昼就触电般的弓起腰阻止了杨宵的下一步动作,嘴上还煞有介事的说道“不行,为了孩子着想。” “哈?”    这可把杨宵气笑了,之前那么多次他拒绝的时候怎么就不为孩子着想,今天自己不行就要为孩子着想,乾元可真是虚伪。 殷长昼不知道杨宵的想法,还以为他质疑自己,直接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   杨宵盯着穿鞋欲走的殷长昼说。 “我……”    殷长昼刚要说什么马上反应过来这房间就是她的,她没别的地方去了。 好在杨宵并不打算难为她,打圆场道“想什么呢,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你那而已,快上来,再不来被窝这点热气都跑光了。 听到这殷长昼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回到床上,到了床上还刻意贴着床边睡与杨宵拉开一些距离。 不多时杨宵再次睡着了,殷长昼听着他缓慢的呼吸声自己却难以入睡,因为她太在意自己今日的异样,下身的无力感让她陷入深深忧虑,以至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 ⋎ūsⓗūwūвiz.ℂom 重阳节 重阳佳节,登高祈福喝酒赏菊是文人雅士打发消遣的好活动,作为县城里数得上号的大户人家,杨宵家自然也不能免俗,这日一早便带着家眷奴仆前往县城南边的一座大山,这大山因为在南边被人们简称为南山,坐马车只需半个时辰。 今日登山不仅杨宵殷长昼来了,连杨母和孟鸣蝉也不曾缺席,当然也少不了杨雯宛,今天也属她最高兴,因为今天不仅可以放纸鸢还能上山捕野兔,都是她喜欢的活动。 如此喜悦的节日最不开心的反而是殷长昼,因为今天她不仅不能和杨宵同乘,连同行都不能,只能跟在杨宵孟鸣蝉后面充当杨雯宛保镖的角色。 一行人由远及近来到南山脚下,远望时只知道南山连绵耸立,植被繁密,如今到跟前再极目望去,便发现山间树林层层绿意中还裹挟着枫红与杏黄,有如香腮施粉美玉镶珠别有一番生趣。 行至半山腰,杨雯宛突然捂着肚子然后一脸囧迫的上去拉拉杨宵的衣角说什么闹肚子了要上茅房,可这半山腰的哪来的茅房,杨宵只能叫她去没人的偏僻处自行解决。 等了一会见杨雯宛迟迟不出来宵母便与杨宵交代道“雯宛怎么还没出来,要不叫人去看看,不然我怕耽误上山祈福的吉时。” “母亲,要不您和鸣蝉先走,我在这等着她。” 宵母犹豫片刻后同意了,带着孟鸣蝉和几个仆从先行上山,走的时候还瞟了殷长昼两眼,不知是否是觉得此人眼熟。 见宵母离开殷长昼心里大喜,想着这些碍事的家伙总算走了,虽然还有杨宵的近侍宝禄在,但殷长昼没把他放在眼里,毕竟这人早就清楚她和杨宵的关系。@iⓟo⓲.Ⓒoℳ(aipo18.com) 其实杨宵会留下不为别的,只因他很累了,毕竟现在怀着身子,没有往常那般活力了。 见主子满头大汗,宝禄也不傻,将提前准备的马扎放好供杨宵休息,还拿出水和糕点让杨宵补充能量。 见杨宵一口糕点一口水殷长昼也眼馋了,她倒是不饿,就是有点渴了,随即便向杨宵的水袋伸出手,杨宵顺手将喝过的水袋交给她,然后便看着她举起水袋吨吨吨的喝了几大口,将水袋喝瘪了下去。 殷长昼喝完又将水袋递还给宝禄,宝禄看着手中干瘪的水袋不禁对殷长昼翻了个白眼,殷长昼注意到他的表情,打趣道“你们两的白眼是一个师傅教的吧。” “管你什么事!”宝禄不仅白眼像,口吻也是和主人一脉相承,听的殷长昼乐不可支不免生了逗弄他的心思。 “怎么不管我事,你家主子的一切现在都和我有关系,连你也不例外。” 感觉到被调戏的宝禄怒斥殷长昼不要脸。 “宝禄!”一旁的杨宵似乎感觉自己也被冒犯了,提醒他一声后叫他去寻杨雯宛。 “你的小跟班脾气不小。” “她平日待人处事都很合规矩,你不惹他他怎么会发脾气。” “我没惹他,不就喝了几口水……”见杨宵既不偏袒自己殷长昼有些气愤,站到一旁假装远眺不再说话。 没过多久杨雯宛的声音从林间小路那边传来,两人循声看去,果然见杨雯宛和仆从小圆跟宝禄从杂草茂密的小路里钻了出来,杨雯宛不知经历了什么,身上挂满了苍耳。 “怎么去了这么久。”杨宵问杨雯宛。 “拉屎不得要时间嘛。”杨宵才不相信杨雯宛的鬼话,把视线转向小圆,小圆一看杨宵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从上次被打以后他就怕杨宵的要命,所以不敢撒谎如实相告“少主子是去撵兔子才……” “嘶……”被揭短的杨雯宛不悦的发出怪声。 “那撵到兔子了吗?”杨宵早就猜到了,毕竟杨雯宛可不是什么能消停的主。 “差一点,就怪林子里草太密了。”杨雯宛这会不敢和杨宵对视,埋着脑袋一边摘下身上的苍耳一边说道。 “一会到了休憩之处你再去撵兔子不迟,那里地势平缓,肯定比你在林子里方便多了。” “噢。”杨雯宛有点受宠若惊的答应了便和几人一块等在这里。 杨雯宛今日为了猎兔子还带了一把短弓,刚刚在树丛里没排上用场,这会反而攥在手里对着远处天空比比划划,似乎在筹谋着射点什么东西。 “那天上盘旋的是老鹰吗?”杨雯宛盯了好一会后问众人,众人听后纷纷抬头看去。 几个人里面属殷长昼的视力最好,离着约有六十丈的距离她能清楚的看见那鸟的额、顶、后颈呈黑褐色,羽基白色,后枕具一簇黑褐色长形冠羽,有这些特征的话无疑就是凤头鹰。 “是凤头鹰,它在寻找食物。”殷长昼肯定的说。 “喔?你认得这种鸟。”杨雯宛先是被殷长昼的本事惊讶到,然后搭上箭瞄准了那只凤头鹰。 殷长昼看见杨雯宛搭箭觉得有点搞笑,毕竟天上高速移动的目标还这么远,她不可能射得中,连她自己也够呛。 杨雯宛没有犹豫看准时间射出箭矢,箭身划破长空发出短促的响声 “咻——” 在离凤头鹰矮一截的空中,箭头就开始下坠迅速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杨雯宛还准备搭弓再射,但弦拉开瞄了半天也不见发,估计是失了信心。 杨宵见状鼓励她道“宛儿别气馁,师傅就在旁边呢,让她教教你。” “师傅~”有了台阶下的杨雯宛转头看向殷长昼,半撒娇的喊着。 既然杨宵都开口了殷长昼不能坐视不管,接过杨雯宛的短弓试了试拉力然后才搭上箭准备瞄准,不过为了射空也不丢面子殷长昼还铺垫了一句“这弓不适合远射。” “嗖。”这次箭响也和杨宵那次不同,更加急促平稳,但由于凤头鹰高速移动的缘故箭矢也只是堪堪掠过凤头鹰身下。 “师傅不愧是师傅呀~”杨雯宛在一边半讽刺半得意的说。 殷长昼眯了眯眼又打量凤头鹰一会,谁叫她有着不服输的性子 “再来一箭。”殷长昼接过箭又搭上这次抬起手观望许久才张弓射箭。 这次的箭飞的更快更急,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箭影就听到远空传来凤头鹰的哀鸣然后就是凤头鹰坠落的画面。 “哇,中了,师傅射中了!”杨雯宛兴奋的跳了起来,就像自己射中一般高兴,杨宵见状也开心的鼓掌叫好。 接着杨雯宛不由分说的冲进林子里去寻那凤头鹰,杨宵不放心叫宝禄也跟着去,瞬间这处空地只剩下两人。 “没想到你的弓法如此了得。”见着没人杨宵凑上前去满是崇拜的说。 “当了几年的猎户,自然不差。”没有一击即中对殷长昼来说就不算好。 “那既然不差,反正在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同我讲讲那几年猎到过什么好东西吧?” 殷长昼略微颔首道“山里有什么就猎什么,好东西嘛不常有。” “那你猎到过最大的动物是什么?” “野猪。” “那有没有猎过老虎?” “有,一次。” “快讲讲,你是怎么猎到老虎的。” “用陷阱加上劲弓,和不怕死的勇气。” 感觉到殷长昼的敷衍后杨宵委屈的撒起娇来“我想听详细过程,给我讲讲呗……小满~” 这也是杨宵第一次跟殷长昼撒娇,殷长昼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完全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遂了他的愿将猎虎的事完完全全讲给他听。 杨宵听完故事除了佩服殷长昼也为老猎户松了口气“那个老猎户肯定吓坏了,估计这辈子听见虎字都得打颤。” 殷长昼想了想否定了他“后面他跟我要了虎鞭回去泡酒。” “虎便,那是什么?”杨宵一个耳朵劈叉给听错了。 殷长昼愣了下,她心里瞬间跳出几个字眼,但她选择用一个婉转的方式解释 “就是生小老虎要用的东西。” “啊—”杨宵一下反应过来,对于殷长昼的解释忍俊不禁。 “我好像听说过,不过那玩意泡酒真的有用吗?”杨宵的问题让殷长昼有些诧异,但随即她联想到自己那话,她下意识的认为杨宵是在暗示自己。 “我不知道……”殷长昼立刻心虚到额上冒出冷汗。 “或者可以给你弄一根。”杨宵突然在殷长昼耳边轻声嘀咕一句,殷长昼本来敏感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她回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杨宵。 “需要吗?”  杨宵继续步步紧逼,还伸手摸上殷长昼的腰顺势一掐,吓得殷长昼挺直了腰板。 “不……”  还没等殷长昼拒绝杨宵又来一句“那你要是硬不起来怎么办?”   这下直接吓得殷长昼瞳孔收缩,她心想自己明明没有在杨宵面前暴露过这事怎么他就知道了,这下可如何是好,是该承认还是否认? 杨宵没给殷长昼考虑的时间继续赶尽杀绝道“你不知道坤泽们感受出乾元的变化吗,你的味道出卖了你。”当然这些话都是杨宵瞎说的,他的目的就是要逼殷长昼就范。 此话一出殷长昼彻底破防了,她看着一脸狡黠笑容的杨宵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就真的信了他的鬼话。 “不过没关系,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我在话本上看过这类例子,乾元就算硬不起来了她还有嘴和手不是吗,我不嫌弃。” “他不嫌弃?”   殷长昼脑中不断回荡着这几个字,显然她不很明白杨宵的意思。 就在殷长昼胡思乱想的时候杨雯宛带着那只倒霉的凤头鹰回来了,边走边和小圆高兴的议论着一会如何烤了它,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和母亲的亲密举动。 几人继续在这块空地等待了许久才等到孟鸣蝉和杨母等人从山顶下来,这下总算是能下山,时间也到了中午。 下山路人杨母脸上洋溢着往日不曾有的喜悦,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大好事,杨宵也发现了母亲不同,好奇问她是不是在山上遇上什么。 “本来不打算现在告诉你,但今日去到山顶看见佛光感觉心中踏实了不少,这下说出来也无妨,前两日收到你父亲来信,说他已经正式卸任,即日启程归乡,不久便能与我们一家团聚。” 杨宵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大为震惊,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父亲的音讯,猜想父亲大概不是被软禁或是被秘密杀害,如今突然说是卸任归乡怎么能让他不惊讶,而且父亲回来后很有可能与殷长昼碰面,这两人形同水火,如果遇见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 “这么多年我一直向你隐瞒他还在朝为官的消息,因为我怕他如此积极替吕国人做事会惹人非议,所以从不提他,不谈他,甚至闭门不出吃斋念佛为他诵经都为了这一天,这一天终于到了,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杨母的这番话也让杨宵明白了母亲这些年闭门不出的原因,当然也被母亲和父亲这份情意深深感动,至于积极为吕国人做事这话他倒是没什么波澜,他早在虞教之行时就确定了父亲并非什么忠良之臣,不过那又怎样,乱世之下能够保全自己和家人已经大为不易,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怪罪父亲,要说亏欠那也只有殷长昼罢了,突然想到殷长昼的遭遇,杨宵的心被狠狠刺痛了,此时他回头看向殷长昼,殷长昼也正好一脸恬淡的望着他,眼再没有曾经仇恨的影子,此时此刻杨宵的心里想的是,她不再是殷长昼,她很好,而且会一直这么好下去。 下了山,杨家便在山脚下一处风景绝佳的空地野餐,这处地方被枫叶和杏叶铺满,旁边还有一片桂花树,赏心悦目的同时还香气扑鼻,这么好的地方当然不止杨家人,今日登山的许多人都选择在此处歇脚,人一多起来难免显得局促,为了不打挤,杨家人分为好几拨,杨母和孟鸣蝉杨宵一拨,殷长昼杨雯宛一拨,剩下的人一拨。 杨雯宛可等这一刻等太久了,下人摆好的吃食不吃,立马去林子里抱了一堆材火说要烤鹰吃。 殷长昼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但看到她杀鹰的手法和烧火的技术时使用看不下去了,开始帮忙一起弄。 等把鹰烤熟了时杨雯宛掰下一个翅膀给她,殷长昼看着黑黢黢的翅膀实在没什么胃口,谁叫杨雯宛一脸期待的望着她,她只得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这让殷长昼回忆起自己当猎户的日子,那时她也经常烤一些野味,不是她喜欢吃野味,她只是纯粹的好奇这些动物的味道,在他的印象里蛇肉还不错,鸟类也还行,她不喜欢野猪肉,太柴太腥,但腌制的可以,很下酒,虎肉吃过一次,和野猪肉半斤八两,熊肉稍好一点,但大多数吃肉的动物都没有吃草的动物好吃。 没想到一个翅膀能让她回忆起这么多事来,说起来她也好久没回太湖村了,不知道那里的街坊邻居过得怎么样了,也许有时间应该回去看看,跟周大娘一起,毕竟她的丈夫和孩子都还在那里。 就在殷长昼愣神的空挡一个人走到她背后,然后对杨雯宛说道:“不是说要放纸鸢,纸鸢可带来了?” 是杨宵的声音,殷长昼抬头看着他和杨雯宛说话。 “带了带了!”   说到纸鸢杨雯宛可来劲了,扔下难啃的骨头架子抹了抹手上的油然后在小圆手里接过一个布包,那布包里就装着她的纸鸢。 杨雯宛把纸鸢拿出来装好,那是一个蝴蝶样式的纸鸢,杨雯宛拿着纸鸢开始往开阔地走,杨宵便嘱咐她道“你母亲可是放纸鸢的好手,快找她教教你怎么能放的高放的远。” 杨雯宛点点头朝着孟鸣蝉的方向跑去,杨宵却没跟上去,这下席间只剩下杨宵和殷长昼两人,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才听见杨宵说“吃饱了没,随我去散散步。” -- 昔日旧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树林深处,行至无人处时杨宵破天荒的主动拉住殷长昼的手然后停下说道 “还记得在农庄的晚上你输给我以后答应要为我做三件事吗?” “记得。”   殷长昼说的同时脸色微红。 “现在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抱着我~”  杨宵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某人,犹豫了一秒后殷长昼果断搂住杨宵把他拥在怀中。 杨宵头在殷长昼肩上蹭了蹭继续说道“第二件事,一定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殷长昼颇为奇怪这个要求,她想这肯定是为杨雯宛提的要求,索性一口答应下来。 如此杨宵还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希望殷长昼能信守承诺,如果到时候她还记得今天这些话。 此时树林中一片寂静,两人此刻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和风吹落树叶的声音,殷长昼用宽厚的手掌轻轻磨砂杨宵的后背道“说说第三个要求。” “第三个?” 杨宵倒真没考虑好,可眼下殷长昼既然问了他不妨大胆点提个殷长昼意想不到的要求。 “给我讲个笑话吧。”   杨宵说完这话自己先笑了起来,因为他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和殷长昼尴尬的洞房和殷长昼给自己讲的那个蹩脚笑话。 “笑话?让我想想……”   殷长昼犯难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搜寻着脑中可将人逗乐的内容。 “算了,这会恐怕你说了我也笑不出来。”  杨宵提前打断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 “那这个愿望不算,你换个别的。”  殷长昼松了口气后说道。 “别的什么,难不成让你给我吹箫你也干吗?”  杨宵随嘴一说,殷长昼顺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干啊,怎么不干。”   随即在杨宵惊呼中殷长昼掀起他的衣摆,拉开他的裤带,大手抚上那精致的小肉囊和他已经微微翘起的玉茎。 杨宵总算回归神来,羞耻心让他按住殷长昼的肩膀想要推开她,但殷长昼的体型和力量又让他的动作显得力不从心,甚至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杨宵那话被殷长昼轻轻抚弄着不多时便立了起来,殷长昼让嘴唇尽量湿润后轻轻含住前端用舌尖扫过接着绕起圈来。 杨宵继续挣扎着但腿间的酥麻像羽毛一样拨乱着他的心弦摧毁了他的意志力,最终他选择放弃挣扎了,贴心地将自己的衣摆撩着避免让它妨碍到殷长昼的行动。 杨宵的小家伙有过两次入口的经历后便没那么怯战了,在殷长昼嘴里来回杀了几个回合才射了出来,殷长昼再次尝到来自杨宵体内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觉得这次的味道没有之前那么浓郁了,但也不是什么可口的东西,随即吐在地上。 完成任务后殷长昼贴心的帮杨宵把裤子穿好,裤带系好才重新站起身来,起身时她注意到还闭着眼的杨宵和他那因吹箫悸动不已上下滑动的喉结时本能的上嘴嘬了两口。 这突然的动作把杨宵吓得抖了一下,殷长昼见状还扶着他的腰怕他摔了,随后回过神的两人慢慢分开,殷长昼看到一片银杏不知何时落到杨宵头上。 殷长昼抬手将那片杏叶拿起别在杨宵耳鬓,杨宵此时有些慵懒的长呼一口气道“你将何物放我耳上?” “银杏叶,和你衣服很配,都很美。”  因为今天杨宵穿的罩衣便是黄色的。 听到这样的夸奖杨宵嘴角不可自抑的上扬,害羞低头的同时用手摸了摸耳后的银杏,就在两人浓情蜜意无限心动时杨宵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可能是受不了这样甜腻的父母了所以来打断两人。 杨宵惊讶的摸着肚子道“刚刚他又动了,感觉像是要翻身一样,这几天怎么如此活跃。” 现在没什么能比杨宵肚子里的孩子更能让殷长昼感兴趣了,她睁大眼睛欣喜得看向杨宵的肚子然后伸出手上下左右的摸了起来。 “爱动是好事,咱们周杨以后肯定是个活泼的孩子。”   摸了半天殷长昼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可不要太活泼了。”   毕竟已经有了一个过分活泼的杨雯宛,再来一个真是让杨宵招架不住了。 想什么来什么,一阵窸窣的树叶声后一只兔子突然窜进两人视线范围又以飞快的速度逃走,就在两人看向兔子逃离的方向时一个人影又冒了出来,首先看到人影的杨宵本能的退了半步,随即被殷长昼护在身后。 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追赶兔子而来的杨雯宛本人,当她追着兔子发现有两个人站在这儿时停了下来。 “你不是在放纸鸢吗?”   杨宵首先发问道。 “啊,是啊,我把纸鸢放起来了然后让小圆帮我拿着。”   杨雯宛一边解释一边打量着行为可疑的两人。 “你们两,哼,又背着我做什么呢?”  杨雯宛睥睨两人后问道。 “散步而已。”   殷长昼答复她。 “谁会跑到树林子里散步……啧啧。”    杨雯宛这次没在出言不逊而是带着一脸我才懒得管你们的表情离开。 “这孩子怎么回事?”  殷长昼望着杨雯宛的背影一脸疑惑。 “你教的好徒弟呗。” 被打扰性质的两人随后钻出小树林回到大家休息的空地,微风拂面,远处有小童拿着纸鸢在空地上开心的跑动,两人望向天空,一个个纸鸢飘荡在空中,其中最惹眼还属杨雯宛的粉色蝴蝶纸鸢,两人交头接耳的评价起各色纸鸢时殊不知远处有两人正静静的关注着他们。 “应该是那个女人,打伤唐伍长的人,唐伍长说她身手不凡,肯定是练家子。”   两人口中的唐伍长便是那日强征过路费未果还被殷长昼收拾的军士。 “真是她,没想到她真的还活着,你记得我之前去燕荡山说的要找那人是谁吗。” “你是说——殷长昼?”  同行人不可置信。 “不错,她就是殷长昼本人。” “可是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替殷将军报仇?” “这我不知道,但她如今待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毕竟这里可是那个老贼的老家。” “不如现在我们去和她当面谈谈?” “不急,等她孤身一人时再去找她不迟。” 殷长昼此时全然不知有两个人惦记着自己,而且其中一人还是她的老情人。 等到申时左右空地上的人慢慢减少,杨宵一家子也准备离开了,他们坐上各自的马车,到县城时殷长昼半路下了车,因为她打算回面馆看看周大娘,她已经在杨府待了好一阵了,之前每隔一阵她都会回面馆看看,今日恰好有这个空便决定回去看看。 殷长昼从杨府门口步行至周记面馆,刚走过两个路口敏锐的她便发现不对劲,后面好像有人在跟着她,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殷长昼钻进一个少有人走的小巷子,果不其然跟踪她的人跟着也进入了巷子。 殷长昼在拐角伺机而动,等到两人走近时窜出去使了一记黑虎掏心。 两人中的一人猝不及防的被套中心窝疼的在地上打滚,另一人则飞快的后撤躲闪并喊到 “小满别动手,是我!” “你是谁?”    殷长昼盯着那人一脸冷漠。 “我!你不记得我了吗,殷家军的衡青山!” “什么殷家军,我没听说过,你认错人了。”    原来是两个找人的,殷长昼这么想着转身准备离开。 “小满,别走!”   名叫衡青山的男子上去想挽留殷长昼,可手刚碰到殷长昼便被她擒住手臂。 “我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别跟着我。”  说罢殷长昼有些警示意味的狠狠捏住男人的手臂。 “用这么大劲还说不是你!”   男子被捏后反而欣喜起来说道。 “你凭什么说认识我,就凭你知道我的小名?”    说出这句话殷长昼才意识到这个人能叫出她的小名,说不定自己以前真的认识他。 “凭什么,就凭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我不了解的。”  男子自信满满的说着。 “比如?” “比如你背上的刀疤,还是肋下的箭伤和……屁股上的胎记。” “我屁股上还有胎记?”   殷长昼从来不知道自己屁股上有胎记,毕竟自己看不见,杨宵也没提过。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三处起码中了两处,这下殷长昼不信也得信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些伤都是由我治疗的。” “你是大夫?”   殷长昼反问。 “你是失忆了吗?真的不记得我了?”  男子总算确定眼前的殷长昼不是在跟他玩什么装傻游戏而是真的不认识他。 “不记得,我只记得在太湖村以后的事。” “我大概能猜到,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   衡青山确定殷长昼是失忆了,这也解释得通殷长昼为什么这么多年没试着联系自己了。 随后三人到了一处茶摊坐下,衡青山迫不及待的询问殷长昼在太湖村的遭遇,但在这之前殷长昼更想知道两个人的身份。 “噢,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衡青山,这是我义弟朊洪涛,我曾是殷家军的医官,后面战败部队被吕国人收编,如今又被分派到远征军担任百户。 “远征军?”殷长昼冷笑,这不就是那天打劫那伙人的部队,如此看来远征军都是些被收编的杂牌军咯。 “说来悲哀,当初你杀了使臣逃离后殷家军便群龙无首,军中怨声载道,朝廷怕我们造反只得将殷家军编入其他部队,我被编到一个庸才手下,这人带着大家打了几次败仗便投降吕国人,我也因此苟活至今。” “你说我杀了使臣逃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到底是谁,速速讲来。” 如此衡青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后面殷长昼在燕荡山跳崖失踪的事都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听完衡青山的一番讲述殷长昼紧锁着眉头,这么久以来她不曾对自己的身份怀疑过半分,如今听了这个故事才意思到自己似乎被最亲近的人骗了,这一骗就骗了十多年,殷长昼想哭但更觉得可笑,若说大娘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好意隐瞒的话,杨宵又作何解释,在山上相遇是否也是他的谎言,或许他们早就认识了。 此刻殷长昼的脑中一团乱麻,她开始相信衡青山的话但也保持了一丝理智,她一手托住额头一手放在桌上。 衡青山见状伸手握住殷长昼放在桌上的手说道“小满别想太多了,你活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结果?这算哪门子结果,我为什么相信你?”  殷长昼警惕的抽手道。 “你现在不相信我情有可原,毕竟你失忆了,等找回记忆你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小满,让我帮你找回记忆好吗,找回那些我们曾经的美好回忆。” 说到美好回忆四个字衡青山眼含秋波的冲殷长昼眨了眨,殷长昼见状愣了一下,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男人是在向她撒娇吗?这男人以前和她是什么关系?不会是有一腿吧?殷长昼想到这头更大了,毕竟她最不擅长处理男女关系了,一个男人就够她受了如今又多出来一个。 “你有什么办法帮我找回记忆?”   殷长昼还是心动了,心动可不是因为衡青山的什么美好回忆也和什么破丞相破将军的故事无关,她仅仅看中回忆里有关杨宵的部分,她想知道自己是如何与杨宵相识的,到底是不是如杨宵所说一般是自己看上他然后强迫他,如此殷长昼答应了衡青山的要求第二日在城中一家客栈会面,到时他会带银针来帮助她找回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