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的小女奴》 捡钱 黑夜,周遭的环境漆黑一片,唯有一处在月光下闪着金光。 “大!大!大!” “押,全押!” “3” “2” “1开!” “呦……” “TMD,艹” …… 这就是位于西郊的百允,百允是这个城市最大的赌场。它建造在西郊这个贫民窟中心,也是西郊贫民窟里夜晚唯一的光亮。 这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带起花台旁的野花,野花摇摇欲坠,似乎在控诉来者的粗鲁。 黑影顺着墙角来到了地下的一扇小门。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草坪蛐蛐嘈杂的叫声。 “快进来!”一个身穿女仆装的女孩打开门来,一边警惕地看着门两侧,一边招呼黑影进来。 黑影挤进门缝进了百允,抬头好奇地打量着周遭。 “我给你的衣服你穿了吗?”女仆装询问着黑影。 黑影点点头,尖尖的女巫帽随着晃了晃。 “行,待会儿激灵点,眼睛放尖点。”女仆装一边交代着,一边去掀开黑影的斗篷。 斗篷被掀开,一个黑漆漆又瘦又小雌雄不辨的孩子露了出来。头发及肩,穿着不知补了多少块布的补丁衣,一张小脸黑漆漆的,唯独眼睛亮的不像话。 “可以,记住,千万不可以直视别人。” 小孩点点头,对着女仆装笑了笑。 女仆装揉了揉小孩的头发,随后对着镜子补口红,不一会儿,嘴唇红的似火。小孩新奇地看着女仆装手上的口红,小嘴一张一张的。 女仆装补好口红,带着小孩出了房间 正当她准备带着小孩悄悄摸摸跑进大厅时,一声音响起“喂,路娜,这谁?” 女仆装就是路娜,嘴角扬起一个笑容迎着声音的主人“主管,谁啊?这哪里有别人 我怎么不知道呢?” 路娜凑上去用波涛汹涌的胸去蹭男人,把手背到身后示意小孩赶快跑。 小孩见状,马上就跑了进去。主管淫笑着用咸猪手摸向路娜的胸,路娜娇俏着往旁边一躲,躲开了主管的咸猪手,“主管,伯爵大人还在等着我呢,我可不敢让伯爵大人多等呢~” 主管再生气也不敢得罪权贵,只能放手,催促她赶快去伺候好。 路娜摆脱了主管,进入会场并没有看见小孩,于是径直走向了一块空出来的地盘,哪里才是她的工作。 …… 小孩进来后,发现里面人多的不行,好几次被烟味呛的咳出眼泪来。 里面的人全部都围着桌子起哄,她虽然好奇他们在干什么,但是她不敢上去冒险,于是只能在地上搜寻起来。 咦?银币! 小孩正准备蹲下去捡,差点被一个路过的服务员踩到,幸好她缩手缩的快,她皱眉看向服务员,服务员没有注意到她,只是忙护着手上托盘里的天价酒水,一路小心翼翼但是速度有极快的跑向另外一处地方。 小孩又重新去捡银币,捡起来后她笑着吹了吹银币上的灰,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唔!哪里有好多! 小孩直奔一张赌桌底下,她打算在哪里扎根,尽管里面气味很难闻,还有人会在上方时不时地捶桌子,虽然会锤到她的头,但是这里会掉好多好多的钱钱下来,她从未见过那么多的银币。 她一枚一枚的收集银币,收集完底下的银币后抬头期待地看着上面再掉下来。 -- 滑铲 ρⓄ⓵㈧MⓄ.cⓄM 小孩等了半天始终等不到一枚硬币掉下来,不知不觉她睡着了,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暖和了,比她勉强能称为家的地方不知暖和了多少倍。 她再次醒来时就是一阵嘈杂的说话声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桌子底下的幕布被人掀起,所有人全部看着她。她惊的一下坐起来。 “嘿,小兔崽子,把钱交出来。” “居然有个小偷,把老子的钱吐出来,老子的钱都敢拿!” 小孩捂住胸口的钱摇摇头。 “给我拿出来!” “钱是老子的,和你有什么jb的关系。” 他们本来准备抓小孩时,突然起了内讧,讨论该由谁来处置这笔钱。 小孩见他们在吵架,抓住机会从桌子另一边跑了出去。 “跑了,这个小贱种。”Ⓟō1➑d.cōΜ(po18d.com) “妈的,肯定是贫民窟出来的猪崽。等捉到他,我要把他打死!” 一堆老男人开始满大厅寻找着小孩。小孩拼尽全力跑,但是她找不到出口在哪里,就连之前来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里,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 “安德烈公爵,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侍从去前台找经理询问解酒药。 “嗯”安德烈坐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手捂着头。 被酒气熏昏的头脑此时胀痛胀痛的,他本来想抬头但是发现一楼大厅周遭的空气并不好闻 ,甚至称得上是污气灼灼,他厌恶地别开眼。 突然,看到一个穿着破旧的小孩在大厅里穿梭,甚至钻到了一张赌桌底下。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果不其然,那伙赌徒发现了小孩,小孩激灵的跑了出来,但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不知抹了什么东西在脸上,黑漆漆的,人矮小又瘦,目测只有十一二岁,瘦精干巴的,但是那双眼睛非常的好看,很有灵气。 安德烈摩擦着手指,这么漂亮的眼睛应该收藏在他那有一间房那么大的储物柜里。 安德烈看着小孩贴着别人的大腿跑向了自己。 小孩没注意到安德烈,她只知道她要快点跑,不然被逮到就完了。这时她看到了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个漂亮的大花瓶,她想也不想就一个滑铲滑进了桌子底下。 嗯?这小孩这么喜欢桌底? 安德烈看着桌上因为撞击而晃动的花瓶,每当他以为花瓶就要掉落时,那个花瓶依旧摇摇晃晃的转圈圈,最后在桌子边缘处停了下来。 一个胖汉冲过来看了安德烈一眼,没有在意,正准备冲进去翻找小孩时,另一个人赶过来一把拉住了他,“你疯了?他是美第奇家族的人” 胖汉一下看到了安德烈手上的戒指,吓得扑通跪下“公爵饶命,是小的不开眼,顶撞了公爵。” 安德烈转动着大指姆上的戒指,抬眼凌厉地看着胖汉,“还不开滚!” “多谢公爵,多谢公爵。”胖汉连忙磕头跪谢,跪完立马就跑,生怕跑慢了一步。 “喂,打算待到什么时候?” “……”没有声音发出。 “dedede”这是桌腿在晃动的声音。 安德烈用脚尖勾起桌布,里面一个小小的身影抱头蹲着在颤抖。安德烈没忍住笑出了声。 -- 二十枚银币 ρǒ⑱Mǒ.ⅭǒM 小孩听见声音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她从未见过天神长什么样,但是她想,天神或许就长这样。 高挺的鼻梁,眼窝深邃,蓝色的瞳孔……总之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人。 注意到两人对视时间过于长久,她惊慌失措的跑开。 安德烈看着跑远的小孩又重返回来,并且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币,郑重其事地放在他手里,随后像一条鱼一样的跑了。 他看着手心的银币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他的下属德淣端着一碗醒酒药来到他面前,“公爵。” 安德烈摇摇手指,德淣把碗放在一旁桌上,站在一旁等待示意。 安德烈站起身往外走去,德淣立即跟上。安德烈走到大门口下意识地看向四周。 “公爵,您在找什么?” “一只小花猫。”Ⓟō❶➑Ⓓ.cōΜ(po18d.com) 猫?公爵何时对这种生物感兴趣了?尽管心里这样想,德淣还是询问道:“需要属下派人去找吗?” “不用。”虽说眼睛是漂亮了点,但……算了,下次一定要收藏那双眼睛。 德淣点点头,跑去打开车门,安德烈坐进了车里。车内的暖气和窗外的寒气形成温差,车窗上流下一路路水滴。 安德烈单手扯开领带,手指灵活的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顿时,一个禁欲天神变得有人间烟火气息,仿佛一个斯文败类。 他把手心里的一枚银币拿起来端详着,他从未见过这么小面值的钱,当然也是第一次有人拿钱给他,这种感觉很新颖。 …… 小孩东跑西窜终于跑出了百允,她捂着胸口,轻车熟路的摸黑走回了家--其实就是一个小烂草屋,屋里只有一张一米长的木板和一张瘸腿的小木桌。 木板上铺着干草,以及一床不剩多少棉花的烂棉絮,她坐到木板上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细数着今天的收获,越数越开心,总共有十九枚,本来应该是二十枚的,但是有一枚给了一个漂亮的人。 小孩想把银币藏起来,但是环顾了四周,好像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她鼓起一边腮帮子,皱着眉头。 随后,想到了什么,只留下一枚银币贴身放好,跑到了屋外的槐树底下,用木棍把土翘起来,把银币工工整整的放进坑里,把土归位后,整个人踩到土上蹦了几下。 嗯,收工,明天就去买糖吃! 小孩快速跑到河边洗了把脸,冷的上牙齿撞下牙齿,她忍着把脚放进河里涮了一下,踏上鞋子跑了回去。 夜深人静,小孩陷入了沉睡,寒冷的夜愈发显得月光的惨白,惨白的月光穿过稀疏的茅草,透进屋里,照亮了床上的小孩。 小孩的皮肤有些泛黄,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但是睫毛很长,像两把扇子,鼻子也小巧挺拔。弯着腰缩成一团,背上的骨头明显极了,整个人瘦小的可怜。 …… 第二早,小孩在阳光沐浴下醒来,伸了个懒腰,一骨碌坐起来,摸摸怀里的银币,当她触摸到银币时,她笑的开心极了,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 小孩跑到一个小摊前,把手里的银币递给小摊贩,指了指插在大棍上的款式样式永远不变样的糖葫芦,或许这些糖葫芦就没卖出去过。 小摊贩掂量着手里的银币,“偷来的?” 小孩一下生气了,怒目而视,用眼神杀死小摊贩。 “哼,你一小破孩能有什么钱,肯定是你偷的,我不卖!”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钱是不退给小孩。 小孩亲眼看着小摊贩把银币揣进怀里,气的想打人,谁知小摊贩一把推开小孩,警告小孩“再闹下去信不信我把你送进东郊狱!” 小孩气的小嘴一张一合,但是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小摊贩嘲笑着一把推开小孩。小孩被推的跌坐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就是没有掉下来。 她就起袖子狠狠地抹了把眼泪,站起来跑开了,小摊贩一脸嘚瑟,继续坐回去剃着牙齿。 西郊贫民窟呐,就是这样,即使所有人都处于同一困境,也永远不会守望相助。 -- 糖葫芦 “咚”小摊贩被人扔了一块石头,恰恰砸到他的头上。他捂住流血的脑袋大叫:“那个狗杂种,有本事出来!” 周围的人只是抬眼瞟了一下他,随后又低下头去各忙各的,很显然他们并不关心发生了什么事情。 “咚”又一块大石头飞来砸到了小摊贩的肩上,小摊贩来不及寻找罪魁祸首,一堆石头一个接一个飞向了他,他只得狼狈地左躲右闪。 这时不知从哪儿出现一个少年,少年撞在他身上,他本想破口大骂,但是无奈石头像长眼似的,一直紧追不放,他都自顾不暇,只能推着小车往巷子深处跑去。 少年径直走向另一条小巷,哪里有一颗巨大的合欢树,他走到离树仅有半米远的位置,抬头看着一圧树枝,“小哑巴,还不下来?” 随后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一个像猴儿似的小孩顺着树干滑了下来,冲到他面前呲牙笑着。 “小傻子,胆子不小啊!”少年敲了敲小孩的额头。 小孩往旁边躲去,样子很是调皮。这时,少年从手心里变出一枚银币,小孩看见银币眼睛亮的发光。 我的! 少年点点头,把银币放到了小孩手上。小孩欣喜的收好银币,只见少年一直憋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手上是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小孩眼睛更亮了,嘴里分泌出的唾液咽都来不及咽下去。少年递给小孩,让小孩吃,小孩接过去迫不及待地咬下了一大颗。 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嘴里的糖葫芦已经下肚了,小孩有些懊恼,舔了舔嘴唇,甜甜的。 签上面还有两个,小孩举着签子把糖葫芦递到少年嘴边,示意他吃。少年起初不肯,但是在小孩的眼神逼迫下,他吃了一颗,看着小孩甜甜的笑容,他觉得眼前这个黑乎乎的小孩好像比糖葫芦还甜。 小孩拿着最后一颗糖葫芦不舍得一口气吃完,像小猫似的拿着糖葫芦一舔一舔。 少年走到树下,坐在地上,靠着凸起的树根,“他太精明了,都被你打成那样了还记得推他的车,不然我就可以多拿几份了。” 小孩倒是满足了,毕竟这个东西她念了好久,终于尝到味道了,而且还是免费的。她走过去用脚尖划地,缓缓写出三个字:卡尔。写完,拍了拍少年的肩,意思是谢谢他。 卡尔是少年的名字,这两个字是小孩唯一会写的字,是卡尔教给她的,因为卡尔也只会这两个字。 卡尔是小孩的邻居,和她一样是个孤儿,她记得他的妈妈很美,但是他妈妈患上了和她妈妈一样的病,最后也和她妈妈一样去世了。 “这个钱你哪里弄的?” 小孩疑惑地看向他。 “我怕你有危险。” 说到危险,小孩一下精神起来,终于舍得把她不知舔了多少遍,糖皮早掉没了的糖葫芦吃了下去,边吃边用肢体演示当时的情况多紧急。 卡尔一把逮住正准备演示她逃跑样子的小孩,“多危险!以后不可以去哪里了?等我工钱结了我再买糖葫芦给你吃。” 小孩点点头,嗯,不去了,那里好多坏人! 卡尔见小孩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走吧,小哑巴,我看你屋顶的茅草被吹掉了好多,我帮你重新铺一下。” 小孩点点头,和卡尔一起回家去了。 -- 狩猎新花样 冬天渐渐过去了,春天来临了。 西郊贫民窟一片狼藉,许多手持长矛的官兵来街上抓捕青年人。 “给我搜!搜到全部带着!”头盔上有搓红羽毛的官兵站在各条小巷的交叉路口指着小巷吩咐道。 官兵得令,迅速冲进小巷,闯进房子里翻找起来。 “官爷,求你了,我的孩子还在小,抓我,抓我!” “放手!” “母亲!我不要被抓” 官兵上前强制分开母女两人,把女孩拖着走向统领站的地方。有些官兵直接用长矛刺伤抱着自家孩子不放的人。 不多时,贫民窟里的小孩全部被捉起来,聚成一堆,由十多个官兵围着。 统领看着这些少男少女,转过头对一旁的人群说:“都哭丧着一张脸干什么?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再说了,波吉亚·瑞克公爵请他们去玩玩,玩了过后就会放回来。” “真,真的吗?”一个捂着被长矛刺杀正在流血的手的妇人鼓起勇气问道。 “当然”这就要看命了!统领没有说出后一句。 “带走!”统领转过身,挥手下命令。没有人看见嘴角上扬的统领。 围着少男少女的士兵用长矛对着他们,逼迫他们走快点。 一些父母只敢远远的跟着,然而到达一块木板时他们停住步伐不敢再上前一步了。那块木板上写在两个大字:东郊。 才踏入到东郊,统领勾了下手指,身后士兵看见立马拿出绳子,把少男少女们全部捆了起来,像押犯人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绑在一个绳上。 小孩和卡尔被绑着了队伍末尾,卡尔趁官兵不在意,立马往地上一蹭,随后把黑漆漆的手抹到了小孩脸上,小孩的脸更黑了。 “不要抬头。”卡尔快速交代小孩。小孩点点头。 “干什么?”捆绳子的士兵发现了卡尔在动,立马把长矛打在卡尔身上。 卡尔被打的身形晃了一下,周围的少年们看到,吓得一个个待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小孩见卡尔被打刚要抬手,卡尔马上扶着小孩的手用眼神示意小孩不要冲动。 士兵见众人僵硬着身体,得意的笑了笑,继续捆绑,轮到卡尔时,绳子被扯的非常紧,直把卡尔的手勒的通红。 “你们这些贫民猪,能被瑞克公爵惦记可是给你们脸了,要是再不好好听话,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捆完所有人,士兵便去前面拉着绳子,少男少女就一串的走在东郊街上。 “哎哟,臭死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夸张的捂着鼻子,仿佛这些人是病毒。 “就是啊,这些人怎么能到东郊?他们就该待在西郊去。” “快走快走,我被他们臭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些少男少女衣着褐色的补丁衣服走在东郊,和周围色彩明丽的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好奇着周围的环境,又羡慕着她们华丽的衣物,但是看到了她们不加掩饰,赤裸裸的嫌弃厌恶时,他们害怕地低下头。 “各位夫人小姐见谅,这是瑞克公爵吩咐的,浊了大家的眼,真是万分抱歉。”讨论笑着一脸谄媚地对周围的王公贵族说道。 “原来是瑞克公爵啊,没事没事,瑞克公爵这是……”一个夫人拿开捂住鼻子的丝巾。 “这不是狩猎大会要开始了嘛,公爵大人今年想搞个不一样的,所以……到时候还望大家大驾光临啊!” “一定一定,瑞克公爵举办的可一定要去看看。”不然今天也不会出来订礼服。 统领和这些王公贵族寒暄的差不多了,笑着告退,领着贫民窟的少男少女大摇大摆走了。 “母亲,他这什么态度啊?”夫人身后的少女愤愤不满的开口问道。 “闭嘴,艾妮,收起你的不满,他是波吉亚家族的人。”夫人保持着微笑,但是用言语在警告少女。 “知道了,母亲。”少女笑着和母亲一样目送这些官兵离开。 波吉亚家族是东郊第二大家族,地位仅次于美第奇家族,谁都不敢得罪。 -- 迷晕 小孩他们一群人被暂时关押在了一个黑乎乎的地下室里。中途有人送饭,虽然是馒头和清得只剩水的粥,众人还是吃的无比满足,毕竟比起在贫民窟饿肚子来说这算不错的了。 “统领,何必浪费这么多大白馒头。” “这点东西瑞克殿下还是负担得起的,可别饿到明天坏了公爵大人的兴趣。” “是,属下明白,绝不会让他们今晚出什么事。” 统领点点头,走出了地下室。 …… “赶快吃,多吃点,等我晚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洞。”卡尔咽下一口白馒头凑近小孩耳边小声说着。 小孩点点头,咬了一大口馒头差点被噎到,卡尔实时递上粥,小孩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粥,这才顺利下咽。 众人快速地吃着碗里的粥和馒头,生怕自己抢不过别人。等差不多吃到桶里的粥和馒头都快见底时,窗口伸进一根管子,管子里慢慢往里渗进一股烟子。 众人都没有发现,唯独卡尔闻到气味,他立马抬头,发现了管子,可是已经晚了 周围的人全部昏睡了过去,就连小孩也摇摇晃晃。 不一会儿,屋里的人全部睡着了。 官兵走进来收拾碗和桶,顺便用脚踢了踢几个靠门的男孩,发现没有动静,这才放心的离去。门又一次被大锁锁了起来。 “统领,全部睡着了。”小官兵报告给统领。 统领喝了口茶,“药效多久?” “就今晚,明天一早就醒,绝对不会影响到瑞克公爵的兴致。” 统领拍拍他的肩,“这事办的不错,等回头我和瑞克公爵说说。” 小官兵激动连忙道谢,“多谢统领提携。” …… “公爵大人。”统领走到瑞克的住宅,禀告西郊那群人的情况。 “事情办妥了?”瑞克搂着一个长相妖艳的女人在沙发上上演活春宫。 “大人,我办事,您放心,都办妥了,在您的主意下操办的狩猎大会在明天绝对会是史上最成功的一次狩猎大会。”统领面对眼前的活春宫并没有一丝惊讶,他已经习惯了。 “好,不错,到时候有你的好处!……小骚货,把逼收紧。”瑞克说着说着一巴掌扇到身下女人的脸上。 女人立马收紧小穴,努力伺候好瑞克。 统领听着女人咿咿呀呀的叫声,下体也胀的难受,看瑞克只顾操干身下的女人,他便悄悄退出,回去灭火去了。 …… “咚咚咚” “进来!” “公爵大人,明天是瑞克公爵举办的狩猎大会,您要去参加吗?”德淣走进书房询问安德烈。 “今年到他举办?”安德烈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明目穴。 “是的,今年到瑞克公爵举办,听说他有新的想法,几乎是把东郊小镇的人都请来了。” “嗯。” “估计是想超越您之前举办的狩猎大会。”毕竟瑞克·波吉亚一直都被安德烈·美第奇压一头,不管是那一方面。瑞克公爵想超越自家公爵大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两人爵位相同,但是实权不一样,自家公爵大人的权力,努力和地位都远超瑞克。 “哦”安德烈不感兴趣。 “大人,您不好奇瑞克公爵的新主意吗?”德淣明显非常的想去看看。 “你感兴趣?”安德烈看着德淣。 “我,属下……” “走吧,去看看,顺便猎几头狼回来。” “好的,公爵大人。”德淣开心了,他退下去准备安德烈明天要用到的狩猎工具。 -- 吊胃口 第二早,小孩一群人被嘈杂声吵醒,他们被堵着嘴,捂着眼睛,像昨天一样全部拴在一根绳上。 官兵拉着他们上了车,他们在汽油味重到让人难以呼吸的车厢里坐着,这是她们生平第一次坐车,感觉非常不好,颠簸得厉害。 有些人甚至打干呕,要不是嘴被捂着,估计就要吐出来了。小孩也晕车晕的难受,皱着眉靠在卡尔肩上。 一行人不知道他们此时正在前往山上的路,他们被拉到狩猎场,他们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命运会是什么。 …… “瑞克公爵。”博若特伯爵带着夫人和女人上前和瑞克行礼。 “见过瑞克公爵。”一个娇滴滴的少女朝着瑞克行礼。 “伯爵大人好啊,原来这是博若特伯爵家的千金啊,怪不得我就说怎么那么美丽呢。”瑞克弯腰一个吻吻到了嗬因手背上,吻完抬起头朝着嗬因笑。 嗬因捂着通红的小脸,一脸娇羞地躲到博若特伯爵身后。 瑞克身材高大,长相也和他的家族一样顶顶好,表面上绝对是个贵族绅士,一举一动都吸引着许多无知少女,是贵族少女争先恐后的联姻对象,熟悉他的人可就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败类。 还没等瑞克释放完他的魅力,安德烈来了,果不其然,一大半伯爵,侯爵都带着自家夫人女儿上前打招呼去了。 瑞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看向安德烈的目光里带着狠厉。 安德烈内里身着黑色丝锻衬衣,外加驼色大衣,白色西裤,黑色皮靴,头戴黑色粘毛。普普通通的狩猎装穿在他身上,把他宽肩腰窄的黄金身材勾勒出来。 周围的少女要不是顾着从小接受的淑女教育,不然她们现在恨不得冲上去。 安德烈保持微笑和周围的人打招呼。德淣看见暗道:大人果然最讨厌这种场面,他马上要皱眉了! 德淣正准备有所行动时,瑞克的声音传了过来,“各位夫人,小姐可以去换衣了,待会儿狩猎就要开始了!” 一群侍女上前引导着夫人小姐们去换衣间,她们虽然不会狩猎,但狩猎装的攀比也是这些女人们每年都必须花费心思想的一件事。 安德烈终于突破人群,走到了看台处,这时,瑞克走过来,“今年比比?” 还不等安德烈说话,瑞克又开口道:“今年我一定不会让你。” 德淣一看,果然,自家公爵无语了。 安德烈勾唇笑着开口:“我今年没兴趣和你比。” 虽然话是怎么说,但是看着安德烈一脸的我不屑和你比还是气的瑞克想杀人,“你……” 安德烈气定神闲,找到座位坐下,欣赏起猎场的景物来。 狩猎场宽广无边,一眼看不到尽头,尽管现在是春天,树枝上还是光秃秃的一片,总之看上去非常萧颓没有生气。也不知道瑞克是怎么想的,竟然这个季节举办狩猎大会。 等各位夫人小姐换好各式各样紧身的狩猎衣坐到自己的位置后,瑞克抖抖衣服站起身,转过身对后面的人说道: “今年的狩猎大会很荣幸是由我来操办,这次我想了些和以往不一样的新花样……” “瑞克哥哥,到底是什么新花样啊?”一个小青年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啊是啊,我早就好奇了。” “瑞克哥哥,我刚才看了,狩猎场里没有什么东西啊?” 瑞克看众人的胃口被吊了起来,满意的笑了笑,还用余光瞟了眼安德烈,发现安德烈面无表情,他便又继续卖关子。 “我是特意选这个季节举办狩猎大会,以往都是枝繁叶茂的,猎物都躲进树林里,虽然狩猎有挑战,但是我今天的可不单单是狩猎那么简单了……” -- 狮子 ρⓄ1㈧MⓄ.cⓄM 安德烈端起茶杯,自在地品尝着今年的新茶。看得出来,瑞克下了一番功夫,这么多新茶全部都拿出来招待今天的宾客。 几个年轻人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恨不得扳开瑞克的嘴,好让全部信息都吐出来。 瑞克也知道这一点,终于不再卖关子,笑着转身走到观看台的最前方,拍了拍手。 众人好奇地看着下方的狩猎场。狩猎场的大门渐渐打开,侍从们推着几台巨型笼子出来。 “这是饿了三天的狮子。” “瑞克,你疯了!”一个公子哥坐不住了,他们是来狩猎的,不是来送命的。 “别急。”瑞克话音刚落,另一侧的大门开启了。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首先出来的是领头的官兵,随后一个接一个的小孩子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吸!”观赏台上的贵族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你们不觉得往年只有我们玩太单调了吗?所以,今年我邀请了些“贵宾”让他们陪我们一起玩!”瑞克逐渐兴奋。 “你们说要是放开他们,打开笼子,我们再去狩猎,结果怎么样?是狮子胜利还是这些人胜利,还是我们?哈哈哈哈哈哈” “你呀你!”虽然他们表示诧异,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指责他的不对。毕竟穷人的命历来被视为贱命,是不值钱的。 “狮子被喂饱了,我们再去狩猎……我们相当于猎了两个东西啊!哈哈哈”Ⓟō1➑d.cōΜ(po18d.com) “瑞克哥,你不怕这些贱民把你的狮子杀了吗?”一个贵族少女吃着反季葡萄,轻描淡写的评价一个活生生的人。 “来来来,下注,你们压谁?” “狮子!一块表。” “好家伙,这块表那么贵你都拿出来,行,我也压狮子,我的汗血宝马。” “哦哦哦~”众人起哄,有些小姐甚至都参与这场荒唐的赌博。 瑞克感受着每个人的喜悦,走到安德烈面前,“你压谁?” 安德烈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一坨恶臭不已的垃圾。 瑞克不在乎,凑到安德烈耳边自顾自地说着,“你说,谁会赢?我倒是觉得是这些贫民窟的猪崽,毕竟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安德烈站起身,弹了弹瑞克靠近的那一边袖子,“你真恶心。”说完,离开了这个荒唐至极的地方。 瑞克手撑在桌上,眼神阴沉的看着安德烈,随后,站起身,笑着融入了押注圈。 …… 小孩一群人不知道他们处于什么位置,早知道光线比之前亮,还不时听见爪子抓挠木头的声音,以及喘气声,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口水的腥气。 他们面对未知的事物 每个人都害怕极了,有些低声哭泣起来。卡尔担心小孩害怕,贴着小孩而站,用这种方式告诉小孩他在,别怕! …… “好了,既然大家下好注,那么……现在开始!”瑞克示意左边的侍从。 侍从举起手里的红旗,小孩他们的眼罩和捆绑手的绳子全部被拿走了。他们乍然接触到强光,纷纷用手挡住了眼睛。 等他们适应之后,睁开眼看见了旁边笼子里的狮子,狮子目光发红,口水塔拉着,要不是笼子隔着,估计他们马上就要被狮子吃了。 一些胆小的人哭了出来,往后退着,恨不得离笼子十万八千里远。 “哈哈哈,你看他们,实在是太有趣了!” “对对对,你看他们的表情。” 一些王公贵族拿着便携望远镜观看着狩猎场的情况。 “瑞克哥,快,把笼子打开,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可是这好血腥呐,我可不敢看。”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女做作的依偎在母亲身旁。 “塔娜小姐说的对,这样是有些血腥,这样吧,先让他们跑十分钟,之后放狮子。怎么样?”瑞克假装沉思了一下。 “是啊,要是一开始就死了,这还有什么玩的。” “还是塔娜小姐善良。” 一群虚伪的人说着恭维的话,怎么看怎么讽刺,果然有些人脱了皮连人都算不上。 -- 狼狈 ρǒ⑱Mǒ.ⅭǒM “台下的“贵宾们”,实在抱歉啊,以这么粗鲁的方式请你们来这里做客,不过呢,你们待会可一定要快点跑,不然……”瑞克话未说完,但是冠冕堂皇的话令人作呕。 他的话音刚落,官兵们不再困着小孩他们。小孩他们已经知道了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每个人都拼命四处逃散。 卡尔带着小孩拼命往北边跑,那里的树最多。 …… 十分钟已过,狮子却早早放了出去。 一排排宝马由官兵牵出来,在观看台上看,场面震撼极了。 “走吧!我的战士们,收获猎物了。”瑞克戴上头盔,率先拿上猎枪走了下去。Ⓟō❶➑d.cōΜ(po18d.com) 一些伯爵,侯爵跟随着一起去,之前吼着等不及的公子哥们由母亲或者妹妹带上头盔后也迫不及待的跑下去。 瑞克走到中间的位置,他看到他马旁边的人惊讶了一下,他本以为安德烈不会来,没想到安德烈已经坐在马上了。 “呵,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瑞克踩着脚踏上马。 安德烈目视前方。当然,他也不是好人,他不以自己出身高贵而沾沾自喜,也不会因此鄙视贫民窟的人,他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世界的不公平,不想改变也不想融入。 …… “小哑巴,抱住树干,我下去引开狮子。”卡尔看着不断咬树干的狮子,对小孩嘱咐道。 小孩一把抓住他的手,拼命摇头。 “乖,小哑巴,快放开,等会我回来找你。” 骗人。小孩不听,固执地抓着卡尔的手。 眼看着狮子就要爬上树来,卡尔再也忍不住了,挣脱开小孩的手,跳下树,引着狮子跑了起来,连看都来不及看一眼小孩。 小孩闭上眼睛,眼泪哗哗哗流下来。她滑下树,想沿着卡尔走的方向去追卡尔。 谁知,才滑到树下,另一头狮子出现了,张着血盆大口,虎视眈眈地看着小孩。 小孩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一截枯枝,枯枝细到只有她手臂那么细。她握紧手里的枯枝,举到胸前,防备地看着狮子。 …… 安德烈为了摆脱瑞克,纵马来到最北边,果然,这里的猎物本来就没有多少,更不要说狼了。 他漫无目的的观看着周围的景物,意外的看见了个熟人--小孩。 他扯着缰绳,马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狮,眼里满是玩味与兴致。 小孩和狮子进行了漫长的眼神对视,小孩眼里满是狠性,狮子被着眼神钉在了原地,不敢行动。 然而过了一会儿,狮子确定小孩没有攻击性,狮子率先打破了这场对视。它试图从左边走向小孩,小孩从右边走去,一人一狮走的频率一样,狮子快,小孩也快,狮子慢下来,小孩也慢了下来。 渐渐的,狮子不耐烦了,它鼻腔里喷着热气,爪子使劲挠着地面。 下一秒,狮子冲向了小孩。 小孩往后一闪,腰一弯,狮子扑了个空。 安德烈看到这一幕,手下意识的揪到了马毛上,马被揪得一痛,下意识想扬蹄,但是似乎忌惮背上的人,于是便没有动。 狮子越过小孩,它发现眼前的猎物躲了过去,张着嘴怒吼了一声,立马又冲向小孩。 这下,小孩已经躲不过了,她被狮子扑倒在地上,背部狠狠地撞向了地上,手里的细棍也飞了出去。 狮子踩到小孩胸脯上,张着大嘴,正准备撕咬小孩的脖颈时,突然,一阵枪声响起,狮子倒在了小孩身上。 小孩于慌乱中抬头看到了几米开外的骑在高大威猛的宝马上的男子。 安德烈又一次看见了小孩,小孩很狼狈,比上次还狼狈,黑色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沾了几捋在脸上,一张小脸被哭的白一路黑一路,丑的让人不忍直视。 -- 落马 小孩挣扎着想把身上的狮子推开,但是她由于之前高度紧张导致现在已经完全脱力了,手软的使不上一点劲儿。 安德烈把猎枪放回腰间,拉着缰绳驭马慢慢走到小孩面前,“小鬼,怎么每次见你,你都那么惨?” “……”该怎么说呢?小孩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她又重新推了狮子一下,没推动,她叹了口气,抬头看见安德烈丝毫没有再帮自己一把而且好以整暇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她有些生气,又使劲往狮子上用力推了一把。 “呵,小东西,什么态度啊,问你话呢!我可是你救命恩人。” 小孩躺在地上,身上还压着一头巨型狮子,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安德烈何时被人这样冷落过,这下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下马,用脚踢了踢狮子,狮子随之晃动,小孩的胸腔受到了压迫。 小孩突然张着嘴舌头往外吐着。 安德烈恶趣味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哈哈哈” 等他笑过后,低头一看,完了,小孩眼睛开始翻白眼了。 “喂,小东西。”安德烈蹲下身一边把手指探到小孩鼻尖上,一边挪开巨型狮子。 “嘶~”安德烈才推开狮子,身下的小孩缓过神来就立马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并且咬的很用力。 “松开!小东西,不然我把你牙齿全部敲掉。”安德烈想用另一只手推开小孩,但是小孩脸上实在是太脏了,公爵大人表示下不去手,于是只能口头威胁。 小孩又加重了力道,随后退了出来,伴随着“呸”的一声气流,虽然只是气声,但是安德烈听的清清楚楚。 安德烈嫌弃地看着自己被咬破的手指,上面有血还有亮晶晶的口水,他脸色极度阴沉,恨不得把那截手指扔掉。 “小东西,农夫与蛇听说过吧?可惜了,我不像农夫那样蠢。” 小孩听不懂什么叫农夫与蛇,她擦去嘴上的鲜血,目光如炬盯着安德烈看。 突然,安德烈笑了起来,“我觉得你的眼睛该收藏起来,但是绝不是这样看着我。” 这双眼睛里藏着满目星河!是一双很容易让人沉沦的眼睛。 小孩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打自己眼珠子的主意,她生气了,怒目而视着安德烈。 小孩嘴微微张着,露出了两颗小虎牙,鼻子耸着,眼神凶狠,仿佛一头年幼的小狼崽。 “哈,有趣,没猎到狼,猎到了小狼崽,似乎也不错。”安德烈拿出丝巾擦拭着手指。 小孩警惕地看着安德烈腰间的那个物什(猎枪),生怕安德烈把那个玩意儿对准她,她可没忘记那个东西的威力有多大。 安德烈擦拭完手指,转身上了马。小孩趁他上马的间隙,悄悄地移动着步伐,刚跑了一步,下一秒就被安德烈拦腰抱起。 “……”小孩身体悬空,惊的她想大叫,但是嘴里发不出声音,只能大大的张着嘴。 “哈哈哈,小狼崽,你的狠劲呢?”安德烈看着胸前呆呆傻傻的小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然而小孩不敢言笑,她连动都不敢动,她从未骑过马,虽然爬过树,但是树上和马上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树是静止的,马是运动的。 小孩看着大大的马脑袋,身体僵硬的像块木头,手不知道该放哪儿,于是只能悬空着两只手。 安德烈用手指戳了戳小孩的背,梆硬!他故意拉着缰绳,双腿夹着马腹,“走喽!” 马受到惊吓,一下跑了起来。小孩没坐稳,手无意识一抓,抓到了马毛,马疼的跑的更快。 小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凭本能弯下腰趴在马背上,紧闭双眼。 这时,他们前方出现了一颗歪倒的树横亘在路上,安德烈微微俯下身使劲往后扯缰绳,马扬起蹄子,轻松跨过了这道障碍。 但是小孩就不太好了,她本来就没有抓稳,此时她往外侧歪,眼见着整个人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 死了 安德烈这下也顾不上嫌弃小孩了,毕竟都同骑一匹马了,他敏捷地伸出手抱住了小孩,把小孩及时抱回胸前。 “哐嘡”这是后脑勺撞到胸膛的声音,沉闷至极。 小孩眼泪汪汪地捂着后脑勺,转过身想用眼神斥责安德烈,结果转过来看见安德烈也疼的龇牙咧嘴的揉着前胸。小孩顿时不那么疼了,该! “小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安德烈又气又好笑。 小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嘴里能说出那么多关于自己的称呼。她没有名字,其他人喊她“喂”,卡尔喊她“小哑巴”,但是这个人从出现到现在已经喊了自己好几个不同的名称了。 “发什么呆,让你不好好待在马上,要是再摔就不救你了,让马蹄把你踩死!”安德烈用缰绳在小孩身上轻轻打了一鞭子。 小孩扭着想逃,但是她也惊奇的发现她不怎么害怕马了,好似已经习惯了。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忙挣扎着下马。 “喂,小东西,想死啊。”安德烈用一只手臂箍着小孩,不让她乱动。 小孩拍打着那只手臂,模样很是着急。 “怎么了?”安德烈停下马。 小孩说不了话,只能用手指在安德烈手臂上写“卡尔”。 “卡……尔?”安德烈凭着触感读了出来。小孩眼睛一亮,连忙点点头。 “谁?你的同伴?” 小孩用力点头,往安德烈手臂缝隙一钻居然滑下了马,滑到了地上。小孩对安德烈鞠了个躬,转身跑去寻找卡尔。 安德烈看着空空的怀抱,“到手的狼崽飞了?我猎到的猎物还从来没有飞走这一说法。” “小狼崽,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恩可不是那么好还的,上次是一枚硬币,我就不计较了,这次可得付出些代价。” 安德烈掉转马头,跟随着小孩离开的方向追去。 小孩庆幸安德烈走的方向没有离卡尔走的方向太远,她转过一个岔路口,看到了路上的血迹。她沿着血迹一直走,内心不停祷告着。 安德烈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皱着眉,不动声色的继续跟在小孩身后。 …… 卡尔看着眼前被砸的血肉模糊的狮子,他终于松开了手,手心里的大石块掉了下来,但是他的手指还呈现着弯曲的状态,显然已经僵硬了。 卡尔喘了几口气后,抬头看着天,目光直视着烈日,日光刺眼,刺的他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是他很开心,开心他还活着,真真实实地活着。 他挪动着脚步,想往回路走,然而已经没有力气了,刚才的厮杀花费了他的所有力气,他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他费力的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避免阳光刺伤眼睛。 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休息好了后就去找小哑巴! 卡尔渐渐睡了过去。 …… 小孩顺着血迹一直走到了血迹的尽头,看到了地上的死狮子以及不远处的人,一个满身血迹,看起来毫无生命气息的人。 她突然胆怯了,她不敢上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恨透了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她恨…… 终于这一刻她忍不住了,她跪在地上放肆哭了出来。 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和朋友了,她又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会对她好了,也没有人会喊她“小哑巴”了。 -- 代价 安德烈跟过来时就看见小孩跪在地上,头低着,两个单薄的肩膀耸动着。 安德烈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狮子,他挑了下眉。赤手空拳与巨型狮子厮杀,狮子还被杀死,这样的人可不仅仅靠运气……可惜了。 正当他准备下马时,他看见地上躺着的人动了。 卡尔隐隐约约听见耳朵边有人在哭泣,他本来不想管,可是这个吸气声一直围绕在他耳边,于是他强迫自己醒来。 卡尔挪开手臂,偏头看到了小孩跪在地上哭的伤心极了,“小哑巴……” 小孩听见有人喊她,她猛的抬头看到了卡尔在冲她笑着,她使劲闭了下眼睛,把眼眶里的泪珠挤掉,真真实实的看到了卡尔,卡尔还在招手。 小孩喜极而泣,站起来冲向卡尔,扑到了卡尔怀里。 卡尔被这冲击力撞的咳嗽了一声,正准备打趣小孩时,他感受到怀里的小孩在抖动。 “小哑巴,你怎么了?”卡尔用手把小孩推起来,想看小孩到底怎么了。 然而小孩不让,她死死的抱住卡尔,一刻也不想分开。卡尔只能回抱她,不停的问:“你怎么了?受伤了?” 卡尔从未见过小孩哭,哦不,唯一一次还是在小孩母亲去世的那一夜,其他时候,不管小孩被人打骂还是受伤,她都不会哭。所以卡尔有些着急,他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死死的抱着一起,仿佛什么力量都不能分开两人。 安德烈看着这一幕觉得无比刺眼,“她以为你死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两人,卡尔费力的抬头看着骑马而来的安德烈。安德烈翻身下马,走到两人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小东西,再不放开,你的同伴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小孩一听连忙分开卡尔,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可是卡尔一身血渍,根本找不出哪里受伤,哪里没受伤。 “我可以救他。” 小孩看着卡尔越来越苍白的脸,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安德烈身上,她抬头用眼神请求安德烈。 “我有条件,就是不知道你们支不支付的起了?” 小孩转动身子,跪在安德面前,以奴隶跪主人的姿态去跪安德烈,身体力行地告诉安德烈她愿意贡献她的全部。 不知怎么的,安德烈高兴不起来,他看着小孩如此心切地想救地上这个男人,他感觉有一股无名之火从胸口冒出来。 “你?你可不值钱。” 小孩连忙指向旁边的卡尔,表示他们两个一起。 “好啊,真巧,我挺看中他的勇气。走吧!我的小奴隶们!”安德烈转身想去把马拉过来。 马拉来后,看见小孩把卡尔的手臂架在自己脖子上,小孩人才到卡尔胸前,但是却拼命地拉起卡尔的模样,他气笑了。 他翻身上马,走在了前面,看都不看后面两人一眼,任由后面一个伤者一个弱者歪歪倒倒的走着。 小孩架着卡尔,卡尔也努力提起精神,迈着虚浮的脚步,不一会儿,他们跟丢了。 -- 回家 “小哑巴,你,你先走……”卡尔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 小孩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开卡尔,固执的架着卡尔走,每一步都很吃力,汗珠一大滴一大滴的流下来。 卡尔也咬牙坚持着。 …… 安德烈走了一截,回头没有看见“生死相依”的两人,他阴沉着脸,调转马头,原地返回。 安德烈回去时,卡尔已经又一次晕了过去,小孩正在努力扶起卡尔,但是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 安德烈手一扯随后一扔,卡尔就已经趴在了马上,小孩呆呆地看着回来的男人。 “还不来牵马?还是说让我这个主人牵?”安德烈臭着脸。 小孩听到,立马跑上去去牵马,但是嘴角有些上扬。 这个人真好!我要把我藏起来的银币全部给他! 安德烈没有看见小孩的笑容,一个人大步走在前方。小孩虽然有些害怕高大威猛的骏马,但是还是鼓起勇气,牵着马拼命去追安德烈。 …… “大人,您这是……您的马呢?”德淣见自家公爵大人先走出围猎场,立马迎上去询问。 “安排一辆车。”安德烈没有解释。 “是。”德淣没有多问,按命令做准备去了。 小孩终于走出来围猎场,整个人也是气喘吁吁的,她不敢多看,只能紧跟在安德烈身后。 不一会儿,车来了,德淣也看见了小孩以及马背上浑身血渍的卡尔,他有些震惊。 “把他们两个带回去,以后他们是我的奴隶。” “好的,大人。”德淣压下心里的震惊,安排人把卡尔放进了车里。 小孩看了看安德烈坐的车,又看了看卡尔,最后选择了跟随卡尔上同一辆车。 “小奴隶,没有人教你主人在哪奴隶就要在哪儿吗?”车窗被打开了,安德烈的俊颜露了出来。 小孩看了昏睡的卡尔一眼,小跑着去到了安德烈的车旁,她不知道她该坐哪里,于是站在车旁等待着。 “还不上来?等我请你?”安德烈以为小孩不上车是因为她的同伴。 小孩立马抬手准备上来,但是发现她开不来车门,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开。 安德烈也发现了,他从里面把车门打开了。小孩立马爬了上来,坐在离安德烈两个人那么远的距离,整个人几乎缩到了座位与车门那条缝隙里。 安德烈看见了小孩的动作“嗤”了一声,随后闭眼休息。 小孩见安德烈睡着了,恨不得连呼吸声都降低一半,她不敢动,但是到了后面,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她悄悄转动着眼睛看车内的布置。 前面两个座位,一个人在前面摸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她坐的这个位置空间很大,座位非常软,窗户是黑的,但是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 他们行驶在一条盘山公路上,小孩这边是悬崖,下面有许多的树,这些树长的非常高大……慢慢的,他们来到了一个城市里,这里面的建筑物色彩斑斓,形状各异,圆圆的顶,又白又粗的大柱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小孩陌生的东西,这里很漂亮,路上行走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脸,不像西郊,人们要么哭丧着脸,要么就是谩骂着什么。 这里是东郊,是富人的天堂。 车拐了个弯,行驶进了一条路,路两侧是一排排整齐的树,树上只有几片绿叶,但是感觉就是好看。 随后,车子停了下来,一道大门打开了,车子继续行走了一段距离。 进入大门后,入眼的是一个白玉石砌成的巨型喷泉,之后就是修剪整齐的绿植,接着,一排穿着白黑色制服的男人女人齐排排的站在门两侧。 车停在了她们前方一米的距离,安德烈这时睁开了眼睛,管家马上过来开车门,安德烈下车,“把车上那个送去治疗,这个……洗干净点。” 管家看到了车座另一头的小孩,身上很脏,脸上也脏,与这周围的一切都不搭边。 “好的,大人。”管家点点头示意。 -- 小屋 ρⓄ1㈧MⓄ.cⓄM 管家微笑目送安德烈进门后,转头回去看车里,“你可以下车了。” 小孩跳下车,走到管家面前,管家笑着说:“我是玫瑰园的管家维特,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你现在跟着维伊去换身衣服。” “维伊,带她去小屋,整理一下哪里。她以后住在哪。”维特对维伊吩咐道。 小孩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女仆走到了她的面前。 “走了。”维伊微笑着叫小孩。 小孩看了看后面的那张车,她有些顾虑,但是她知道这会儿不是她可以不听话的时候,况且安德烈也已经安排好了,她于是跟随着女仆走了。 女仆带着小孩绕着大厅走,维伊走的非常快,小孩连忙小跑着跟上去。 这些有钱人好忙碌哦!但是他们都好好,还对我笑。小孩如是想。Ⓟō1➑d.cōΜ(po18d.com) 维伊走在前面脸都黑了,心底不停的骂着身后的小孩,本来她可以进去伺候安德烈的,但是现在却被派来洗一个小乞丐,现在她只想快点办完事好进去大厅里。 “走快点!”维伊越想越气,突然转过头去吼小孩。 小孩本来紧紧跟在她身后,维伊突然停住脚步,小孩没刹住车,一下撞到了维伊的身上。 “你……滚远点!脏死了!”维伊低头看到了裙子上的黑渍。这是她最修身的一条女仆裙,这套裙子可以很好的衬托出她的身材。 哦豁!我惹祸了。 小孩看到了维伊裙子上的污渍,抱歉的看着维伊,她不敢再去碰维伊。 “死乞丐,我真是倒霉。该死……”维伊见裙子上的黑渍的范围越抹越大,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从这里左拐,那里有栋木屋,自己去洗。”维伊看都不想看到小孩,指了路让小孩自己去找,维伊转身回去换衣服了。 小孩见她走了,便按着维伊指的方向走去,她走了好久才找到那栋木屋,木屋有两层楼高,木屋上缠绕着许多的绿植。 小孩走上去打开大门,里面什么都有,但是布置有些杂乱,有一个红色的单人沙发,一张桌子,两个板凳,地毯,床…… 家具应有尽有,只是全部混在一起,小孩走到沙发前,想用手摸一下沙发,但是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脏的不得了,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寻找着木屋里的水,她发现木屋一楼角落的位置有一个房间,她推开门看,里面有一个管子,她好奇地走过去看,发现了一个按压头,她用手一扳,冷水一下淋了下来。小孩冷的往旁边一躲,但是她的半边身子还是湿了。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脸圆圆个子小小的女仆走了进来,“有人吗?” 小孩听见声音,紧张了一下,探出头准备看看外面的情况,头才探出去,就和刚刚进来的女仆目光相撞了。 女仆看着从浴室伸出的一颗小脑袋,一时间有些疑惑,“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小孩见她衣服和之前的维伊一样,于是站了出来,她想了想,用手指了指自己,又踮起脚非常抽象的比划出安德烈,最后看着女仆。 “你不会说话吗?我不太看得懂。”女仆抱歉的看着小孩。 小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突然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上方,比划出有胡子的模样。 “哦~是维特叔安排你来的?”小女仆懂了。 小孩听见熟悉的名字,兴奋的点点头。 “我叫维缇,是负责管理这一块的,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小孩对维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里的人真的好好啊。 “你要洗澡吗?”维缇看着小孩身上湿漉漉的。 小孩点点头。 “你怎么在这儿洗啊,楼上有一个浴室,你可以上楼去洗,这里一楼的东西是些垃圾,之前忘记扔了的。” 垃圾?这些吗?小孩看着都还非常新的家具陷入了沉思。 -- 蠢死了 维缇热心的带着小孩上楼,进入到浴室,放好温水,让小孩舒舒服服的泡澡。 “你在这里慢慢洗,我去楼下帮你收拾一下。”维缇用手摸了一下水温,随后想到什么,又说:“这边是热水,如果你觉得冷了就自己调节。这里是洗澡用的沐浴露和洗发露,你自己拿着用。” 维缇细心的交代着一件件事情,小孩感动极了,她非常想表示谢意,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就算说了维缇估计也不懂。 “我知道你想谢我,没事的,你快洗澡吧,我下楼去收拾了,待会儿再见。”维缇明白小孩的意思,不在意的说道。 小孩简直感动到想哭,维缇笑着和她再见,关上了浴室门。小孩立马脱下湿衣服,跳进了热水里。 哇~全身发麻。热水竟然是这种感觉? 小孩的身体太冰凉,所以突然泡进热水里,全身都有发麻的感觉。她从未洗过热水澡,她洗澡都是在河水里,夏天的河水不冰,只是凉,凉的很舒服。冬天每次洗澡,小孩都觉得是一场炼狱。 等身体适应过这一阵后,小孩开始舒展身体,靠着浴缸踢水玩,水哗啦啦的飞溅出去。 玩了一会儿,她看到了右手边的水龙头,她想着维缇的话,压了下热水管,热水一下喷涌而出,全部涌入浴缸里。 浴缸里泡着身体的水渐渐变热,小孩舒舒服服的靠着浴缸闭眼休息。但是渐渐的,她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 维缇本来想把一楼里的东西搬出来,打扫卫生,但是她一个人搬不动,只能把这些东西推到角落放着。 等她打扫完卫生后,小孩也洗好澡下楼了,小孩没有衣服穿,维缇只能拿她以前的衣服给小孩穿。 小小的女仆装,在小孩身上还是显得宽大,小孩太瘦了,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孩全身通红,像煮熟的虾一样。 “天呐!你发烧了吗?”维缇上去摸小孩的额头。 小孩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她感觉身上很烫,烫的大脑都不能思考了。 维缇以为小孩发高烧了,拉着小孩就走出木屋,走去大厅找维特。小孩被拉着跑,让本就混乱的脑袋越发不清醒了。 “维特叔,维特叔。”维缇站在大厅门口冲里面小声的喊道。 维特听见了,在大厅的安德烈也听见了,为安德烈包扎手指的医生也听见了。维特皱眉,安德烈偏了偏头示意维特去看看。 维特快步走出大厅,看见是维缇,他有些生气,“成何体统,你的规矩呢?怎么冒冒失失的!” “维特叔,我错了,下次一定不这样,是她,她生病了。”维缇拉出红彤彤的小孩。 维特看见小孩全身通红,也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估计发烧了,怎么办?维特叔。” 这时的小孩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她感觉有些闷。 安德烈见维特半天不回来,转头问道:“维特,怎么了?” “大人,是那个孩子,她……好像生病了。” 安德烈听说是小孩,对维特说:“让她进来。” 维特让她们进来,维缇进来后把小孩往前一推,自己缩到了维特身后站着。 安德烈看到全身通红的小孩,挑了下眉,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上身微微前倾打量着小孩。 “这是……你,上去瞧瞧。”安德烈示意医生上去诊断。 医生站起来,诊断小孩,一下用温度计,一下用听筒,一下看看小孩的瞳孔。 “她之前干了什么?”医生见温度计上的温度也不高,小孩的身体状况也不像发烧的症状。 “她之前洗过澡。”维缇回复道。 医生听完,卷起小孩的袖子仔细看她手臂的情况。安德烈和其余三人有些好奇,不明白医生的意思。 “医生,她是发烧了吗?”维缇问了出来。 “没有,她没有发烧,我怀疑她是被热水烫伤了。”医生不太确定他的诊断,但是目前只有这个能解释。 “我放的水不烫啊……”维缇以为是自己害小孩变成这样的,有些自责。 维特转过身用手指戳了戳维缇的头,“你呀你……” 小孩缓了一阵,脑子清醒了过来,听见维特在说教维缇,一下激动起来,拼命指着自己。 所有人奇怪的看着她的动作,只有维缇懂了,“你说你自己放的热水?” 小孩点头。 “你是猪吗?水太烫你不会放冷水啊?”安德烈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蠢到这个地步。 维缇懊恼得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会用,我只告诉了你如何放出热水。” 小孩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安德烈闭了闭眼,果然,蠢死了。 -- 披羊皮的狼 小孩努了努嘴。医生咳嗽了一声,“我回去配些外敷的烫伤药,你傍晚的时候来拿。” “我去拿,她找不到,我去,我去。”维缇热心的说道。 小孩欢喜的和维缇站在一起。 安德烈看着手上的纱布,又看着眼前的“熟虾”有些难以置信,他觉得太梦幻了,他不相信眼前这位蠢到家的人是咬伤他手的罪魁祸首,他感觉不是一个人。 你的狠劲呢? “走走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安德烈觉得自己捡了个傻子回来。 维缇眼珠一转,“大人,维特叔,再见。”说完,拉着小孩跑了出去。 维特看着维缇的疯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去做几件衣服给她,到时候让人看了还说我的玫瑰园多穷似的。”安德烈从沙发上起来走上楼处理一大堆事务。 “谁敢说您呀。”维特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安德烈走上楼听到维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啊,没什么大人,好的,我这就去办。”维特立正身体微笑着。 …… 维缇拉着小孩一路跑到了小屋,关上门后舒了口气。小孩站在她身后,不理解维缇为什么一副“后面有凶兽”的模样。 “你不怕公爵大人吗?” 小孩歪头想了想,摇头。不怕,他是个好人,他帮了我两次! 维缇一脸惊恐地看着小孩:“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和那帮女人一样想不开啊,我跟你说,你可不要被他的容貌欺骗了,公爵大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可凶残了。” 维缇说的那帮女人就是维伊她们,维缇是管家维特的侄女,从小长在玫瑰园,她见识过安德烈审讯犯人的情形,从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深知这个人多么可怕。 那帮女人整日做着白日梦,恨不得脱光了站在安德烈面前,只有维缇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她一点都不想出现在安德烈面前,因此,维缇在这群女仆中显得非常异类,其他人不想和她玩,她也不屑和她们玩。 小孩想到白日安德烈腰间的东西,她点点头,确实很凶残。 维缇见终于有个明白人同意她的话,立马像是找到组织了一样,拉着小孩的手“诉说衷肠”。 “我和你说啊,他审犯人的手段可血腥了……他先这样……然后……” 小孩听着听着眼睛逐渐睁大,这么可怕啊。 维缇说的口干舌燥,停下来喝了口水,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突然看到小孩还在通红的脸,一下反应过来,使劲拍了下脑袋,“对了,差点忘记了,我要去帮你拿药!”说完,就想跑出去。 小孩拉住她的手,表示和她一起去,维缇推开她的手,“没事,不远的,我去塔塔医生那里拿完药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拉开门,不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小孩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等维缇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小孩回屋打量起小屋一楼的东西。 最开始那堆杂乱的家具被拉到了墙边,小孩径直走到红色沙发前,她如愿以偿的摸到了沙发,果然很软,比她隔壁大叔家捡来的小沙发还软。 之前,她摸了一下隔壁家的沙发,差点被打断手,还被诬陷偷东西。现在她的这个小沙发软的不得了。 小孩坐上去,随后屁股在上面蹦了几下,沙发垫把小孩弹了起来。 “赫……赫”小孩张着嘴小声的笑出了声。 -- 不可以说话 ρǒ⑱Mǒ.ⅭǒM 接下来的几天,小孩一直在小屋里养伤,虽然伤的不严重,但是安德烈之前说不想看见她,所以维特也没有安排什么事情给她做,只让她安心养伤。 维缇每天都会来找她玩,甚至于到后面,维缇直接搬来小屋,和小孩一起睡。 这天晚上,维缇的胸脯鼓鼓囊囊的,鬼鬼祟祟地走进小屋。 小孩走上前好奇的指了指维缇的胸脯,维伊拉着小孩走到二楼,才把胸脯里的瓶子拿了出来。 “哈哈哈,小希,今晚你有口福了。” “小希”这是维缇给小孩取得名字。 小孩蹲下身,趴在茶几旁看着这瓶黑漆漆,里面有小泡泡的水。 维缇也蹲下去,两人头抵着头共同看着这瓶水。 “小希,我和你说啊,这个水非常神奇,这是我偷来的。” 偷?小孩瞪大眼睛看着维缇,随后拼命摆手摇头。偷东西不好,会被打。 维缇明白她的意思,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这事我经常干,从来没有被发现。”Ⓟō❶➑d.cōΜ(po18d.com) 小孩见维缇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表情一下严肃起来,盯着维缇看。 维缇在这强大的压力下,只得投降,“好好好,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嘿嘿,我下次正大光明的拿! 小孩这才笑了起来。 “快,别愣着了,快尝尝。”维缇起身拿了两个杯子过来,打开瓶盖,往两个杯子里倒瓶子里的水。 “喏,快喝。”维缇把一个杯子递给小孩。 小孩拿起来闻了闻,有股甜味,在维缇期待的眼神下,小孩端起来喝了一口。 下一秒,她立马放下杯子,不停拍打胸口。维缇在一旁笑的倒地,“哈哈哈哈哈哈……” 小孩缓了好半天才直起身,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是不是很奇妙的感觉?好不好喝?”维缇看到了她想看到的场面,终于放下心来,开始品尝她的水。 小孩咽下一口水,捏了下鼻子,拍拍胸口,笑着点头。 “听维特叔说这叫汽水,是别人进献给大人的,我偷偷尝了一点,从此我就忘不了了。快喝,快喝,时间长了就不好喝了。” 维缇和小孩端着杯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喝,享受汽水儿里面的气体对口腔和鼻腔的刺激。 维缇先喝完,喝完后杯子一放,往后一躺,躺到了地上,“嗝儿~” 小孩看着她的样子,喝完最后一大口,也把杯子一放,躺倒在地上,“嗝儿~嗝儿~” “诶,小希我听见你的声音了,你会说话!”维缇听见几个大嗝声,翻身爬起,新奇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孩。 小孩突然脸色一变,惊恐万分地看着维缇。维缇不知道怎么她说了一句话,小孩竟然那么紧张,她忙跑过去拍打着小孩的背脊。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小孩白着脸呆呆地坐在地上,她听不见维缇说什么,也感受不到维缇的动作,她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维缇感觉到小孩在抖,她抱紧小孩,“小希,你怎么了?小希……” 小孩惊醒,从虚幻中逃离回现实。 “小希……”维缇看着小孩惨白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孩摇摇头,勉强一笑,推开维缇,去浴室洗漱完躺床上了。 维缇不知道小孩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她也只能去洗漱,然后安安静静地躺到小孩床上的另一边。 “小希,晚安。”维缇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和小孩道晚安。 小孩也用手拍了拍维缇,回应着说晚安。 …… 西郊贫民窟。 一个小女孩推开木门,跑进屋里,冲床上的女人大声喊道:“妈妈,这个花好漂亮,送给……” “啪!”一个巴掌落在了小女孩脸上。 “说了多少次,不要说话,不要抬头,更不要笑,你脸上的泥呢?”女人收到花并没有很开心,相反她非常生气。 “我……” “啪!”又一个巴掌落到脸上。 “不可以说话!” 小孩眼前的女人突然变大,露出尖锐的牙齿和通红的眼睛,手指又变成了尖刀…… 睡着的小孩挣扎着。 突然,眼睛一睁,看到了熟悉的屋顶,她舒了口气。 一切都是梦,但是是最真实的梦,那个女人就是小孩的妈妈,那个小女孩就是小孩自己。 -- 死乞丐 小孩看着天花板发呆,迟迟无法入睡,一直到天亮。 “唔……小希,你干什么?”维缇被人从睡梦中摇醒,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了小孩坐在旁边看着她。 “对……啵起!”小孩缓慢开口,声音嘶哑低沉。 “嗯?小希,你刚刚说话了!”维缇一下翻身坐起来看着小孩。 小孩盯着维缇的眼睛再次开口:“对不……起。昨天……晚上……”还未说完,就被维缇打断。 “我没有怪你,你明明可以说话,为什么之前不说话呢?”维缇凑近头看着小孩的嘴和咽喉处。 “……”小孩没有说话,沉默着。 “没事没事,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反正我也懂你的意思。”维缇没有多加为难小孩。 小孩看着维缇,感动的不得了,扑上去埋在了维缇胸口处,“我不可……以说……话。” 小孩由于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现在她只能两个字三个字的说。 “谁说的?我帮你打他,为什么不可以说话!不说话多难受啊!”维缇心疼的拍拍小孩的背。 小孩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维缇。 “谁不准你说话,我帮你出气,要是我打不过就让公爵大人惩罚他,玫瑰园的人都是大人说了算的。”维缇这时想起了安德烈的好。 “可是……我说话,难……听。” “不难听,好听的,以后多练习一下就讲的顺溜了。”维缇鼓励小孩开口说话。 小孩放开维缇,对维缇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郑重其事地对维缇说了她一直想说的话:“谢谢,你……维缇。” “不客气啦!以后我教你说话!”维缇忍不住掐了掐小孩的脸。 这段时间的休养,小孩吃好穿好睡好,从瘦精干巴的一个小不点变得圆润起来,皮肤也渐渐白皙,现在的长相比之前瘦猴子的模样漂亮了不知多少倍。 “小希,我发现你现在变好看了。” 小孩听见维缇夸她,小脸一红,羞涩一笑,“你好……看!” “对,我们两个都好看!” …… 接下来的几天,维缇每天都特意训练小孩的说话能力,她们从一句话说到两句话,最后到流利的对话,小孩说话越来越流利了。 她仿佛一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每一天都恨不得把以前不曾说的话全部都统统说一遍。 这天,她们来到花园里练习说话,碰到了维伊她们那群人。 “哟!我说谁呢,原来是小乞丐和怪胎啊。”维伊大老远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希,你继续说。”维缇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会。 小孩点点头,继续对维缇说道:“花里面住着……” “嘿,这死乞丐原来会说话,之前弄脏我的衣服怎么不道歉?”维伊见两人不理会她,在众姐妹面前有些放不下脸来。 “你说谁是死乞丐?”维缇听出来她在骂小孩,当即和她理论起来。 “哟~谁说话,谁就是喽!”维伊的小跟班一号维诺开口说道。 “就是啊,死乞丐才会和怪胎玩在一起。”跟班二号维尔附和道。 “你……”维缇恨死这些死八婆了。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哄笑起来。 维伊高高在上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看吧,不用自己上其他人会冲在前头的。 -- 原来是这种感觉 “道歉!”沉默的小孩开口了。 “哈……她说道歉?让我们?哈哈哈哈,这个死乞丐还有妄想症……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说道歉!”小孩面对众人嘲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固执的说着。 “小乞丐,上次你弄坏了我的衣服我可就没算账了啊,可别得寸进尺。”维伊翻出旧账。 “那是你突然停下来我才撞上去,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还你。”小孩上次没有反应,一是觉得自己的确有错在先,二是她初来乍到不适合把人全部得罪了,退步并不代表她傻,做什么都畏畏缩缩。 西郊贫民窟的孤女没脑子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你?你赔得起?”维伊看不惯一个死乞丐在她面前横。 “干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维缇上前张开手护住小孩,像老母鸡护住崽子一样。 “早看你俩不顺眼了,行啊!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们。给我上,注意不要留下证据。”维伊侧头吩咐她的小跟班们。 小跟班们得令后,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上来教训两人。 维缇见这么多人朝着两人走来,一边退步一边对身后的小孩说:“小希,待会儿激灵点,跑快点啊!我拖住她们,你去喊维特叔来。” 小孩直视着对面来势汹汹的人,仿佛没有注意到维缇在说什么。 维缇转过头瞟了一眼看到小孩没有反应,以为被吓傻了,连忙又嘱咐一遍:“待会见机行事……诶,你跑错了……方向反……诶诶……靠!” 维缇还未说完,小孩已经冲了上去,小孩滑溜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像鱼一样贴着维诺等人的腿,穿梭在她们中间。 不一会儿,维诺等人被小孩用绳子捆住了腿,全部整齐划一的摔倒在地。 “哎呦……” “啊……” “哇哦~”维缇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就是小孩。 “你……你怎么敢!”维伊看着全军覆没的我方,震惊的说不完整话来。 “下次不要再像这样了,否则我就连你一起捆。”小孩扯着绳子一端,一脸严肃的对维伊说道。 唯伊再也没有之前的气势,小腿都有些发抖。 小孩见教训的差不多了,手一抽,绳子就松开了,维诺等人连忙爬起来,按压着皱巴巴的裙子,唯唯诺诺地跟在维伊身后。 “走,这笔账我们没完!”维伊借着众人的气势,朝小孩说了句狠话,转身就离开了,那背影看上去有些着急和狼狈。 “天呐,小希,你怎么那么厉害!”维缇上前鼓掌,一边夸着小孩,一边对维伊等人的背影做出拳打脚踢的动作,“看你们下次还敢欺负我……” 小孩没有注意到维缇的动作,看了看手里的绳子,“原来捆这么多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啊!”好像有点不错! “小希,你说什么?” “没什么。”小孩把绳子一段段收理整齐继续揣进怀里。 “你怎么会随身带绳子啊?” “没事,习惯了。”以前在西郊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即可防身又可捕猎食物。 “你真的好厉害啊!”维缇还是忍不住对小孩的赞叹。 “这个不算厉害,我用弹弓才厉害,可惜在家里,这里没有。” “弹弓?哇~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我也想学……”维缇边走边凑在小孩耳边说着。 “好,等我回去拿来就教你。” -- 难听的名字 ρǒ⑱Mǒ.cǒM 第二日,今天轮到维伊端早餐给安德烈。安德烈吃完早餐,走到客厅沙发上看报纸。 按理说,维伊应该退下了,但是,维伊没有动,像根木头一样的竖在客厅。安德烈用余光瞟了一眼,见她打扰不到自己便没有理会。 维伊见安德烈没有赶她出去,内心窃喜,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就这样等待了好长时间,安德烈看完了一面的报纸,正准备看第二页是时候,维伊行动了。 维伊突然蹲下身,想帮安德烈整理裤脚,安德烈眉心一皱,抬了下脚,不让维伊碰到他。Ⓟō1➑d.cōΜ(po18d.com) 维伊手落了空,抬头看了一眼安德烈,安德烈依旧维持看报的姿态。她缓慢站起身,朝着安德烈走近了几步。 “大人,我……我昨天看见了维缇和那个死……小孩,她们在花园里玩耍,还在聊天,看上去可轻松了,她们空闲时间真多啊,不像我,我每天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安德烈这下有反应了,他附身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回杯盘里时抬头打量了维伊一眼。 维伊内心一喜,面上却不露,依旧装作一副不明白,不理解的模样,“我都没有看见过她们来这边,也不知道她们经常在哪儿玩,我也好想和她们一样啊!” 安德烈看完了这份报纸,抖了抖报纸把报纸合上,背躺回沙发靠背上,双手抱胸看着维伊。 维伊感受到了,她没有回望,只是悄悄的挺胸提臀,微微偏头,露出了她紧致的小脸蛋。 “你羡慕她们?” “啊……我不是……”维伊不明白安德烈的意思。 “你是在怪我时间安排的不合理?” “不是,不是的,大人,我没有这个意思。”维伊慌了。 “行,既然你没有睡觉时间,那么从现在起你不用到这边来了。”安德烈把脚搭在茶几上。 “大人,我不是……”维伊一听从此不能来安德烈跟前伺候,着急的不得了。 “怎么?还是说你不想在这里干了?想辞职?”女人真麻烦,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安德烈不耐烦了。 “不是,好的,大人。”维伊立马回复,比起辞退,她更能接受暂时不在这里工作,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退下吧!”安德烈闭眼沐浴在阳光下。 维伊咬咬唇,不甘心的退下了。 等维伊退下,安德烈喊道:“维特。” “大人,怎么了?”维特从偏房赶来。 “那个小东西呢?” 小东西?谁?维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哦~大人,您说的是小希吧?” “小西?什么鬼名字,难听死了。”安德烈嫌弃极了。 “这……这是维缇起的名字,小希没有名字,所以维缇就帮她起了一个。”维特听出了安德烈的嫌弃,慌忙解释着,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哼,我的奴隶我自己会起名字,别什么难听的名字都要。去,把她喊过来,我的玫瑰园不养闲人。” “是,大人。”维特走出门朝着小屋方向走去。 -- 明天上班 维特把小孩叫来了大厅。 安德烈看着她走进来,发现小孩长变样了,小孩穿着玫瑰园特制是长款女仆裙,之前到耳边的头发现在已经及肩了,软软的披在身上,皮肤由之前的蜡黄变得白皙,整个人看起来软软糯糯的。 “小……西?”安德烈语气略带轻佻。 “嗯?”小孩抬头看着他。 “现在会说话了?”安德烈站起身走到小孩面前。 “大人好。”小孩开心的喊了声。 “好?我一点都不好呢,你真厉害,我都被你骗的团团转啊。”安德烈低头看着胸口处的小脑袋,突然萌生出想把它扭下来的冲动。 “大人,我没有骗您,我之前不可以说话的。”小孩抬头看着上方的安德烈。 “怎么?我不配听你说话?小骗子!”小狼崽子! “不是的,大人,我没有骗人,您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维缇。”小孩不想被人误会,连忙解释。 “是啊,一个小女仆都敢乱动我的奴隶,你说说看,你是谁的奴隶?” “我是大人您的。” “行,知道就好,养了这么多天的伤,是时候该工作了吧。” “好的,大人。”小孩之前就觉得自己白吃白住的行为非常不好。 “好,从现在起,不,从明天早上起,你……”安德烈想半天想不出来说什么,最后只得转头对身后的维特说:“你跟她说,以后都是她在大厅伺候。” 维特点点头,“小希,你过来,我和你说。” 安德烈听见这个名字又一次皱眉。小孩走到维特面前,看着维特。 “大人早上六点起床,你要伺候大人穿运动服,大人要锻炼一个小时,期间你要找出大人当天要穿的衣服,然后放好水,让大人洗澡,大人喜欢凉一点的水,你要保持水温在……” 维特熟练飞快的说出小孩的工作,小孩听到目瞪口呆,但是还是努力去记住。 等维特说完一大串事情后,喘了口气,又说道:“小希,你和我先上去,我交代一下先生每天穿的衣服。” 小孩点头跟着维特上楼了,等真正见到安德烈的房间时,小孩才是彻彻底底的震惊了,也是第一次明显深切体会到“很有钱”这个词的意思。 房间顶有一个豪华的水晶吊灯,走进房间里还有房间,临门便是一个宽大的卫生间,再走进就看到一张够十个人睡觉的大床,大床正对着一个房间,哪里便是一个衣帽间,巨大的柜子,一排排衣服,一柜柜手表、领带、领带夹…… 整个房间都铺满厚厚的地毯,房间里有一大扇落地窗,站在窗前还可以看见远处的风景。小孩还发现了位于房间角落有一个池子,池子上方屋顶处有一个天窗。 小孩麻木的听着维特几百条的注意事项。不知多久,维特终于说完了,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笑着说: “现在记不住没关系,我有一个手册,你今晚回去看看,以后慢慢的就记牢了。” 小孩接过维特手里的小册子,她凝重的模样仿佛那本小册子有千斤重。 维特拍了拍她的肩,说了句加油,就下楼回去喝水了。 小孩揣着那本小册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去了。 -- 职场菜鸟 “小希,你回来了?怎么样?大人叫你过去干什么?”维缇把花插进自制的瓶子里。 “我明天要开始工作了。”面对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来说,小孩有些激动。 “真的吗?你在哪里工作?离我近不近?”维缇放下花,走到小孩面前问道。 “我去伺候大人。” “啊……那个暴君啊,可怜的小希,居然会被安排去服侍他,我和你说,他毛病可多了,事儿也多。”维缇小声吐槽起安德烈。 “有钱人都这么讲究吗?”小孩想起那本厚厚的手册,有些好奇。 “嗐!谁说的?只有大人是这样的,之前都是维伊那帮人管,现在居然是你,维伊肯定要被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维缇只要一想到维伊气的不行的模样,恨不得仰天大笑,事实上,她的确很开心。 小孩没有反应,只是默默去浴室洗漱,打算躺床上看那本手册。维缇见时间不早了,也去浴室洗漱,躺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孩把靠她那边的床头灯灯光调暗,轻声翻开那本小册子,但是等她看见那本小册子时,她懵了。 她不知道上面的一个个黑字是什么意思,她不识字。 小孩死死盯着小册子,眼神恨不得把小册子穿通,最后,她合上小册子,关灯,拉被子一系列动作麻溜极了。 睡觉睡觉! …… 第二日,小孩轻柔的起床洗漱,匆匆赶去主楼,丝毫没有吵醒熟睡的维缇。 小孩气喘吁吁到主楼后,爬楼上到了安德烈的卧室,她扳动门把手,进去时见安德烈已经穿好运动服了。 “大人,早安!” 安德烈蹲下身系鞋带,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的小奴隶,你迟到了。” “没有的,大人,维特叔说你六点起床,我到这里的时候才5点58。” “嗯?”安德烈站起身踢了踢脚,试试鞋子的舒适感。 “没有,大人,我以后不会了。”职场新人第一课,不要和上司起争执。 “嗯!”安德烈越过小孩,出门去健身房锻炼身体了。 小孩想了想立马跑到楼下想准备早餐,谁知哪里已经有一个中年女仆在准备了,见她下来,只瞟了一眼就又继续忙碌她手里的事情了。 小孩站在一旁见中年女仆不想说话的样子,也不多嘴,走上前去帮忙打下手。 小孩观察了一下,大概知道中年女仆下一步需要什么东西,她抓紧时机立马递上,中年女仆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没说什么,继续处理她手里的食材。 早餐完成了,中年女仆开口说了她的第一句话,“待会儿,端上去给大人。” “好的。您知道大人……” 未等小孩说完话,中年女仆摘下围裙就走了,完全一副不关自己什么事的模样。 小孩端着托盘看着中年女仆潇洒的模样有些惊讶,但是下一秒,她看了看时间,立马又端着托盘上楼放水了。 安德烈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冲澡,冲完澡坐下慢慢吃着温度适宜的早餐,时间安排刚刚好,很合理。 这时的小孩还在衣帽间头疼着,“今天是8号,8号该穿这件?……不对不对,是……这件?好像也不对,这件应该是6号穿的……” 安德烈用完早餐进来就看见小孩喃喃自语的样子,“你在干什么?” “大人,您今天穿的是这件衣服吗?”小孩小声问出这个问题,毕竟当事人最了解。 “你问我?昨天维特没和你说?” “说了,我……可是大人,您的衣服实在是太多了。”职场新人第二课,就是不要暴露自己记性不好的缺点,要转换思维,要夸上司,但是不能夸的不走心,要诚恳。 -- 他好孤单 “维特没给你小册子?”安德烈见过维特的那本小册子。 “给了,可是我不识字。”小孩低头嘟囔着。 安德烈叹了口气,自己去衣帽间找自己要穿的衣服。小孩跟着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安德烈穿好衣服后,离开了房间,去到了书房,小孩跟在他身后去了书房,她记得下一项工作是协助安德烈办公,也就是打杂。 安德烈坐到凳子上开始处理公务,小孩站着一旁等候指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今天的事务格外多,安德烈忙的都忘记时间了,等他处理完最后一件事,抬头放松了下脖子时,没看到小孩。 他皱眉站起来,以为小孩偷跑出去,谁知他才站起来就看到了跪趴在地上的小孩,他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她的屁股。 “啊……”小孩吓的一哆嗦。 “大,大人……”小孩连忙把身下的东西藏起来。 “你在干什么?”安德烈看着她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有些不高兴。 “我没干什么!”小孩提高声调来掩饰她的心虚。 “嗤!中午了,我的小女奴。”安德烈不爽了。 “对不起大人,我马上准备午餐。”小孩手忙脚乱地走出去。 突然,关上的门又一次打开了,小孩探回头来,小声对安德烈说:“大人,我有名字的。”说完,头立马收回去,关上门跑了。 “愚蠢!”安德烈骂道。 …… 小孩跑下来去厨房时,里面已经有一个中年女仆在里面了,和早上的不一样。 中年女仆见小孩来了,还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午餐马上就好了。” 小孩也笑着走上前,回应着。 经过短暂的聊天,小孩已经知道了负责安德烈吃食的女仆有三个,早上的女仆叫维辰,负责早餐;负责午餐的是眼前这位,叫维午;晚餐由维戌负责。 “今早维辰是不是没理你?”维午颠了个锅,转过头来问小孩。 小孩点头。 “她那人就是那样的,高冷的不得了,随时就是摆着那张臭脸,你别放在心上啊,她回去还和我们说你看上去挺不错的。” 小孩瞪大眼睛,竟然被夸了啊! 维午关上火,把锅里的食物倒在盘子里,最后放到托盘上,擦着手脱下围裙,“我该休息了,你端的时候小心烫啊!”说完,匆匆离去,和早上的维辰一样。 小孩以为还是和之前一样端上楼,谁知才踏出厨房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的安德烈。小孩把托盘放在了餐桌上,安德烈走过去用餐。 安德烈的用餐礼仪优雅极了,细嚼慢咽,丝毫没有声音。小孩想到了自己吃东西的样子,顿时有些心疼安德烈。 真惨!这么好吃的食物竟然要面无表情的吃下去,而且看上去他好孤单啊。 小孩平时和维缇一起吃饭,有时碰到好吃的维缇会直接喂小孩吃,小孩非常喜欢这样热热闹闹的氛围,此时见安德烈一个人“孤单”地吃饭,有些可怜他。 安德烈吃着吃着见小孩还站在一旁,咽下口中的食物,放下餐具,“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想和我一块吃?” 好吧,我想多了! 小孩笑着对安德烈说:“大人用餐愉快!”说完,去了隔壁楼找维缇一起吃饭了。 玫瑰园有专门的用餐地点,伙食非常好,小孩第一次吃到哪里的饭恨不得舌头都吞进去。 -- 脸红 小孩吃完饭回来发现安德烈出门了,并且得知他很晚才会回来,所以这就意味着她可以提前下班。 小孩转身学着维午的样子,潇洒的转身走出主楼,并没有注意到书桌上的纸以及纸上的字。 第一张纸上的中心处写着三个大字“克里希”。 这时,窗外刮起一阵风,把第一张纸掀起一角,这张纸的下面是一张张写满了名字的纸,一个个名字出现又被划掉,从这摞纸中不难看出写字主人的深思熟虑。 …… 小孩第二天提前来到了主楼,上楼时安德烈还在睡觉,小孩正准备悄悄出门,结果安德烈醒来了。 “克里希,几点了?”安德烈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他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大概才睡了三个小时。 “大人?您在叫我吗?”小孩侧头看了看门外,没人,就他们俩。 “你没看我留的纸?”安德烈坐起身,身上的丝绸睡衣滑到了腰间,露出了他精壮的腹肌。 “大人,我不识字。”小孩只看了一眼,脸一下红了起来。 她在西郊也不是没见过别人裸露的身体,那些男人天气一热就不穿上衣,光着膀子到处游荡。小孩都已经习惯了,但是不知怎么的,安德烈就只露了一点点,小孩竟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你以后就叫克里希,这个名字是我赐予你的。”安德烈抬着头,显然对自己取得这个名字相当满意。 “克……里……希?大人,谢谢您!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小孩轻声念着自己的名字,她很高兴,她终于有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名字了,又名有姓,不是小名。 克里希笑着抬头看安德烈,但是又非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安德烈看见她害羞的样子,起了逗弄之心,也不好好穿衣服,从床上起来,任由睡衣滑落。 安德烈故意走到卫生间门口,也不进去,看起来就像是一直站在那里伸懒腰,实则在偷偷摸摸的露出身材,还一边观察克里希的表情。 克里希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不想看安德烈,但是听见衣服淅淅索索的声音,她又控制不住自己想抬头看,结果看到男人的腹肌与人鱼线,克里希又忍不住悄悄红了脸。 “呵,小屁孩,什么都不懂竟然还会脸红?”安德烈抓住了克里希悄悄偷看他的眼神,转身朝她逼近。 “大人,我,不小了,我都15岁了。” “15岁?”安德烈第一次见她,还以为她只有十二三岁,“十五岁就可以偷看男人的身体了?你胆子真不小啊?” “大人,我没有,我只是看天气冷,怕您着凉。”克里希克制自己脸红,垂眸看地毯,不敢看眼前的男人。 “哦,是吗?那你脸红什么?”安德烈不放过克里希,不仅语言上逼问克里希就连身体也跟着往前走。 “我那是因为天气热,嗯!天气热……大人,我去帮你找衣服。”克里希从安德烈手臂下一钻,逃跑了。 安德烈盯着克里希逃跑的身影,唇角挂着笑,慢条斯理地收拢着睡衣,走进卫生间洗漱了 。 ……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小孩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她的工作任务,并且还完成的非常好,已经和主楼的仆人打成一片,就连最难搞的维辰都被她“收服”了。 -- 他硬了 ρǒ⑱Mǒ.ⅭǒM 午后,主仆二人坐在书房里,安德烈翻阅着资料,克里希又趴在小桌子上悄悄摸摸的搞她的事情。 “克里希,把书柜第三层的《国富论》拿给我。”安德烈头也不抬,继续翻阅着手里的资料。 “好的,大人。”克里希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用东西盖好,才起身去拿安德烈要的书。 安德烈看小孩走远,伸着脖子去看小孩的小桌子上的东西。然而,除了一张白色的塑料纸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安德烈又抬头看了一眼克里希,很好,还在找书,他慢慢起身,走到了小桌子前,用腿踢了一下书桌,桌子晃动了一下,白色塑料纸也移位了。 下一秒,安德烈看见桌上的东西,他感觉胸腔有股气在乱窜,还没等他发作,克里希把头转了回来。 “大人,您说的那本书在哪里?我找不到。”克里希显然没有发现安德烈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安德烈看着克里希“睁眼说瞎话”的样子,那股气突然消失不见了。Ⓟō❶➑d.cōΜ(po18d.com) “你真的不识字?”那本书就在克里希面前,不偏不倚恰恰在她的正前方,但凡眼睛没长歪的人应该都看得见。 “大人,这些书上面的字我真的一个都不知道。” “不识字?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你的魂写的吗?”安德烈弯腰拿起桌上的纸张,把纸扔到克里希面前。 克里希蹲下身去捡纸,看到熟悉的纸眼睛都吓大了,“大,大人……” “说吧!不要骗我,否则地牢就是你的归宿。” “大人,我没有偷纸,这些都是您不用的纸,还有笔,也是我之前问过您的,您说扔掉,我觉得还可以用,所以偷偷留了下来,大人,我真的没有偷。”克里希忙着解释,生怕晚一秒今后都与水牢相伴。 “谁问你这个了,蠢货!”安德烈硬了,他硬了,拳头硬了! “啊?大人您问的是?”克里希眼泪都硬生生挤出来又憋回去了。 “我问的是你不识字,你怎么会写这两个字?” “哦!大人,我只会写这两个字。”卡尔教的! “这么喜欢写字?”安德烈看着小桌子上的笔和纸。 “喜……欢?!”克里希观察着安德烈的表情,不确定的回答道。 “不错,我的小女奴很有上进心,行,既然你那你喜欢,那你继续写,我也没说不同意你,不过想不想写其他字?”安德烈露出微笑。 克里希快速站起来,跑到安德烈身边,大声回复道:“我想的,大人。” “行,来,我教你。”安德烈回到书桌前坐下,拿出崭新的纸和笔,在克里希面前写下了三个字,非常工整非常漂亮。 克里希看着纸上的三个字,眼里的崇拜之情多得快要溢出来了。 好厉害啊! 安德烈享受着克里希的仰慕,“拿去吧,用这支笔,纸不够来这里拿。” 克里希欢喜地双手接过,恨不得立马去小桌子上写。就在她转身要走时,安德烈叫住了她,“就在这写,要是哪里有问题,我方便指导。” 克里希感动到了,安德烈大人真好!可惜回不了家,不然我一定一定要把银币和我的嘟嘟一起送给他! -- 被骗 ρǒ⑱Mǒ.cǒM 嘟嘟是克里希妈妈用棉花和质量上等的花布缝合而成的一个玩偶,克里希非常喜欢,甚至于用唯一完好的箱子装起来,藏在家里的小床下,自己只有在非常难过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看,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怕弄脏了。 “谢谢大人,您真好!”克里希听话的坐到了书桌的侧边。 安德烈勾勾唇,不客气,我的小奴隶! 克里希拿出一张新纸,恭恭敬敬的平铺在宽大的书桌上,纸质非常厚实,摸上去有非常明显的凹凸感,她都能看见花纹。 她非常郑重的握住笔,把安德烈写的那张纸放在上方竖起来,以便参考,开始了她的第一笔。 安德烈手撑着头,歪头看着克里希认真的小表情。 克里希模仿着安德烈的笔迹,一笔一划描摹出来,三个字写完,她微笑着一看,丑,丑的不忍直视,她觉得她的字配不上这么好的纸,正准备悄悄用东西盖住时,抬头与安德烈视线交织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克里希,你是用手写的吗?我觉得撒一把米在纸上让鸡来啄,啄出来的都比你这好看,哈哈哈……” 克里希见安德烈嘲笑她,脸一红,硬着嘴反驳道:“大人,我这是第一次写,后面写的肯定好看。” “好,我等着你,哈哈哈”安德烈笑着说道,言语里满是信任,但是语气里相信的成分太少。Ⓟō1➑d.cōΜ(po18d.com) 克里希用纸盖住了她的丑字,轻轻哼了一声,低头准备奋斗。 突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大人,这三个字是什么字?” “名字。”安德烈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是我的名字嘛?这三个字是克里希嘛?”克里希想着自己的名字也是三个字,这里也是三个字,说不定自己的名字就是这么写。 “还不快写,字丑的污眼睛。”安德烈不自在的撇开眼,站起身去书柜。 “哦。”克里希觉得这一定是自己的名字,低下头开始更加用心地写。 安德烈看她没有追问,送了口气,正准备走回书桌时,一抬头,看到了眼前的《国富论》,他伸手拿走。 整个下午,两人各忙各的事,克里希铆足了劲的写这三个名字,安德烈看书疲乏时会不经意看到克里希写字的模样,顺便看到一张张写满名字的字,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 “维缇,维缇,我会写我的名字了!”克里希才回到小屋,便开始分享她的快乐。 “小希,你好厉害啊!”维缇刚刚洗完澡,在吹头发,也大声回应克里希。 “我写给你看!”克里希本来想把纸带回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安德烈不允许,所以她只能现场演示给维缇看。 维缇吹完头发过来看,克里希已经写好了,她忙着把纸塞给维缇看。克里希一脸期待地抬头盯着维缇的表情看,可是维缇看了看纸又看了看克里希。 “怎么了?”克里希以为是自己字写的太丑,导致维缇看不清楚,可是这三个字练到最后,还被安德烈夸,不应该啊。 “小希,你被骗了,这三个字不是克里希。” -- 生气 “被……骗?”克里希想不明白。 “这个坏蛋,这三个字是大人的名字,是安德烈,不是克里希!”维缇又忍不住控诉自家上司了。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哦,对哦,大人没说这三个字就是我的名字。”克里希陷入了自我怀疑。 “哼,一定是大人搞的鬼!”维缇安慰克里希。 “唉,都怪我自己蠢,不怪大人,大人还给我那么好的纸给我笔,还教我写字,我应该感恩,我不能说大人的坏话。维缇,你以后不要再说大人了,我可能会不高兴的。”克里希一脸严肃的小表情说道。 “我去,小希,你认真的?”维缇不明白为什么区区一个名字可以让自己的好朋友叛变。 “对的,维缇,大人很好的,我们吃他的住他的穿他的,我们这样说他是不道德的。还有,维缇,不可以说脏话。” “我……小希,你,你会后悔的,我今晚不想和你说晚安!哼”维缇率先上床,拉过被子捂住头。 克里希看着好友不理她的身影,有些难受,叹了口气,把纸收好,去了卫生间洗漱。 克里希洗漱完毕,回到床上的时候,对着维缇的背影轻声说:“维缇晚安。”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 “克里希,今天怎么不写字了?”昨天写的字写的真不错,厚厚一摞的“安德烈”。 安德烈看着克里希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好奇。 这是他头一次看见克里希哀愁的模样,往日的克里希仿佛没有什么能打倒她,整天笑嘻嘻的像小太阳似的。 “大人,我问您一个问题。” “嗯。” “要是您最好的朋友生气不理您了,您会怎么办?” “没有人敢生我的气。”安德烈是谁?公爵大人,手握重权,谁敢惹怒他。 “您试想一下。”克里希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安德烈身上,毕竟安德烈那么厉害,这个问题肯定难不倒他。 “我没有朋友。” “啊?您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克里瞪大眼睛看着安德烈。 “我不需要。” “……”克里希用怜悯的表情看着安德烈,在她看来,没有朋友是非常难受的一件事。 “你这什么表情?克里希,停止你的怜悯,你是在可怜我吗?”安德烈不敢相信一个小女奴竟然对自己做出这幅表情。 “大人,您为什么不需要朋友?有朋友是一件很幸福很开心的事。” “没有朋友,我一样可以开心。”安德烈表示朋友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 “……”克里希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了?维缇和你吵架了?”平时两人好的不能再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两人居然会吵架。安德烈有些惊讶和好奇。 “嗯,大人,我把维缇惹生气了,她不理我。”克里希一想到昨晚维缇没有理她,她难受的要死。 “闹掰了就闹掰了,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安德烈不明白女生之间的友谊。 “大人,您不懂。” “那个臭丫头,没大没小的,你别被她带坏了。”安德烈一直都知道维缇在下面暗戳戳的说他坏话,他以前只是不想管,现在可不能任由维缇给自家小女奴天天洗脑。 “大人,您不可以说维缇的坏话,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克里希不允许有人说维缇的坏话。 面对克里希的小愤怒安德烈不以为意,“好好好。” 克里希在他身上找不到答案,叹了口气,走出了主楼。 -- 想摸 夜晚,克里希坐在小屋门外等维缇。 等了一会儿,维缇回来了,克里希站起来看着维缇:“维缇,我昨晚……” “小希,对不起,我不该因为一件小事就不理你。”维缇率先开口道歉。 “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吗?” “不生气了,小希我很后悔,我不该对你生气的。”维缇一整天都在后悔。 “没关系的维缇。”克里希开心的笑着。 “走,我带了个好东西来给你。”维缇自然而然挽起克里希的手臂往小屋里走。 “什么东西?” “好吃的……”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 第二日,克里希又和往常一样笑嘻嘻地去主楼。 “克里希,再笑就滚出书房!”安德烈好几次看报纸都被克里希忍不住发出的笑声打断,他忍无可忍抬头问了出来。 “大人,我和维缇和好了!”克里希整理着书桌上凌乱的东西,开心地诉说着她的喜悦。 “哦。”安德烈表示不感兴趣。 “大人,我等一下可以写字吗?” “可以。” “您可以教我写我的名字吗?我已经会写您的名字和卡尔的名字了,我今天想学我的名字。” “哦,是吗?”被发现了呢,克里希不识字,肯定就是维缇,啧,坏事。 “大人,不可以吗?”克里希见安德烈半天不回复,她又问道。 “拿来我写给你看。” 克里希连忙递上纸笔,结果被安德烈挥开,克里希疑惑地看着他。 “你的名字太难写了,以你的脑子,我觉得你学不会,过来,我牺牲一下自己,我教你写。”安德烈一副“我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的表情,把椅子往后滑动,示意克里希过来。 “哦,好的,大人,可是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克里希知道安德烈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很多,她怕自己耽误到安德烈。 “啧,你到底学不学?”安德烈佯装不耐烦的样子。 克里希立马跑到安德烈身前,安德烈站在克里希身后。从后面看,完全看不见克里希,她整个人都被安德烈笼罩着。 安德烈让克里希拿笔,克里希乖巧地握住笔,安德烈大手握了上去,安德烈手滚烫的温度吓的克里希抖了一下。 “别乱动!”安德烈低沉严厉的声音在克里希耳边响起。 克里希不敢动了,她僵硬着身体像个木头人一样机械地握着笔。安德烈联想到了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是在马上,克里希也是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只是之前才到胸口的小女孩窜了一大截,现在弯着腰都到安德烈喉结处了。 安德烈笑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回忆起来那个场面。他定了定神,右手握着克里希的手,左手按压纸,开始写起了字。 “克里希”三个黑色的大字缓缓地出现在了雪白的纸上。 这次的字可能是两个人共同写下的原因,“克里希”三个字虽然很漂亮,但是“克里希”三个字对比起之前安德烈写自己名字时少了几分锋利感,反倒是多了几分稚嫩。 克里希看着纸上的名字,莫名的开心,她忍不住转回头看着安德烈,“大人,我的名字真好看!” 克里希转过身时头发划过安德烈脸上,安德烈被克里希毛茸茸的头发剐蹭着心里都有些痒痒的,他松开克里希的手,直起身。 “嗯,对。”安德烈难得的没有反驳克里希,附和着她的话。 “哈哈哈哈……”克里希得到肯定,继续转回身欣赏着她的名字。 克里希把手插进裤兜里,靠在窗台上看着克里希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喜欢的模样。 艹,想摸!毛茸茸的小脑袋像小奶猫一样。 安德烈插兜的手紧握,他控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 卡顿节 “行了,过去写。” “好的,大人。”克里希乖乖拿着纸笔回到了她的小位置。 安德烈坐回座位,偏头看着右手,手里似乎还残余着冰冰凉凉的感觉。克里希现在长胖了不少,手摸起来都是肉乎乎的。 “大人,您在看什么?”克里希写完一个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看安德烈,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 “多事!眼睛不想要了?我可是留了一罐专门泡你的眼睛。”安德烈下意识握着手放到桌子底下。 “大人,我的眼睛我自己能保管好,不劳烦您。”克里希第一次看见他的那些收藏品,她被吓的不轻,罐子里全是稀奇古怪的恐怖东西,骷髅头,鹰眼,蛇等等。 她不明白为什么安德烈会收集这些丑东西,但是安德烈见她害怕,露出了满意的笑,每次都借机说要挖她的眼睛。 “你要再耽误下去,我看你是不想出去了。” “出去?真的吗?”克里希到玫瑰园这么久都还没有出去过,乍然听到出去两个字,眼睛泛着光。 “嗯。” 克里希伸长脖子确认,“您真的让我出去吗?” “……”安德烈不说话,只有眼睛凝视着克里希。 克里希立马把脖子伸回来,低头拼命写字。 出去!出去玩! 克里希凭借强大的信念,超额完成了任务,把“克里希”三个大字写的整齐又漂亮。 …… 夜晚,东郊灯光璀璨,人声鼎沸,平时宽敞的街道变得异常拥挤,今天是他们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卡顿节。 卡顿节是他们感谢上帝和祈福的节日,卡顿节除了皇宫举办宴会以外,在民间也举办的很隆重。 这一天家家户户会抬出一张桌子放在大街上,然后把美食饮品放在桌子上,供其他人吃喝享乐。 火鸡、玉米、可可、蜂蜜和一种类似蜂蜜酒的发酵饮料是庆祝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 塞顿河上满是小船,船上装饰着金光闪闪的彩灯。 …… “小希,好了没有?”维缇对着镜子描眉,询问着浴室里换下女仆装穿上新衣的克里希。 “好了。”克里希其实早就换好了,只是她非常臭美的在浴室里照镜子。 克里希走出房间看着维缇手里黑漆漆的东西,她好奇的问:“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眉笔。”维缇画好眉毛满意的放下眉笔,拿起桌上的一支口红对着镜子涂抹起来。 克里希又一次看见了口红,上次看见还是在西郊百乐赌场。 “小希,好看吗?”维缇抿了抿嘴,转过身对着克里希。 “好看!”维缇的眉毛本身是稀疏的,但是现在眉毛黑黑的,嘴巴红红的,整个人看上去变好看了。 “哈哈哈,来,我帮你画。” “我,不行不行。”克里希从来没尝试过这些东西,虽然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好玩。 “来嘛,没事的,相信我。”维缇不允许克里希退缩,拿起她珍藏已久的化妆品开始在克里希脸上“施法”。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总之这几分钟里克里希有点坐立不安,“维缇,好了没有?” “哎哎哎,别动,我在帮你刷睫毛。”维缇按住克里希的肩膀。 “你离我远一点啊,我害怕……”维缇手里的刷子正在克里希眼睛上涂抹着,克里希害怕极了。 “你不要动啊,动了我就不保证它戳不到你眼睛里。” -- 大人可宠小希了 克里希不敢动了。 “好了!最后再涂个口红。”维缇从盒子里翻找着东西。 克里希指着桌上的口红说:“你要找这个吗?” “不是,你的唇色本身就很红,你不适合用这个,我找另外一种……找到了。”维缇拿出另一只口红开始涂在克里希唇上。 “维缇,小希,你们好了没有?公爵大人等不耐烦了。”维特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来了来了,马上。”维缇刚好抹好口红,听到催促立马急匆匆收拾着散落在桌上的化妆品。 这些可是她用一分一毫攒起来的钱买的化妆品,每一个都是她的心血,她丢了都行,要是这些宝贝搞丢了那可是比她自己丢了还要命。 克里希还来不及看一眼她变成什么样,就被维缇拉着跑下楼和众人集合去了。 两人快速跑出小屋,还没跑到大门口就远远看见了维伊那群人。刚开始克里希还担心她和维缇太过于花枝招展,然而看到维伊她们,克里希才觉得她们其实不算什么。 维伊穿着红色的紧身袍袍袖上衣,下身裙摆大而蓬,腰间用细软束起来,显得腰更加纤细,手上戴着白色蕾丝手套,头上也戴着一朵巨大的纱帽,唇红齿白,看起来就像是贵族之女。 维伊见两人姗姗来迟,白眼都快翻上了天,用手捂着嘴,对身旁的人说:“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瞧瞧她们穿的那样,还害公爵大人等这么久。” “就是,可真是丢玫瑰园的脸啊!” “哦,我的上帝啊,待会儿可千万不要和我走在一起,不然恩诺可得笑话死我。”维诺甚至做出祷告上帝的动作。 恩诺是瑞克公爵家的一个女奴,和维诺是小时候的邻居,后来维诺来了安德烈家恩诺去了瑞克家,两人每次见面都要互相比对挖苦嘲讽一番。 克里希听见她们的话第一时间不是说回去,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淡黄色的半袖长裙,紧身胸衣,锥形裙子,裙摆宽大,中间还有褶皱折成的花朵。 当初维特送来她的女仆裙和其他衣服时,她第一眼就看中了这条裙子,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条裙子。 她从维缇口中得知这个节日,并且知道这个节日的重要性,她就决定她一定要穿这条裙子,然而在别人眼里居然还被称为土包子,她想不懂,甚至不理解。 “一群花孔雀,打扮再好看公爵大人也不会看你们一眼。”维缇当然是立即反驳回去,维缇要是能忍她就不叫维缇了。 今年的维伊又是和往年一样,打扮的过于夸张。 “哼,大人不看我就看你了?” “大人当然不看我,但大人可喜欢小希了,不然主楼的事物怎么会一直让小希负责,哦,对哦,你现在不在主楼你不知道大人有多宠小希。”维缇可太喜欢揭人短处了。 “你……”被罚出主楼本就是维伊这段时间心里的痛,她本来打算要是她的小跟班派去主楼侍候大人,到时候让她们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大人一个心软就调她回来。 结果居然是克里希,而且克里希还一直在主楼,这是她不能忍的。 “唉,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知道,不怪你,不怪你……哈哈哈”维缇的快乐是建立在维伊痛苦的基础上。 维伊气的头上的帽子都在抖。 “克里希,过来!”安德烈等得非常不耐烦,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了克里希那个矮冬瓜。 克里希见维缇还在激烈地和维伊唇枪舌战,于是没有打断维缇,提着裙子小跑到安德烈面前。 “克里希,你脸上是什么鬼?”安德烈看着克里希卷翘的睫毛和红的晶莹剔透的小嘴,皱眉问道。 -- 是不是生病了 “大人……”克里希从未在安德烈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谁弄的?维缇?”安德烈捏着克里希的脸左右端详。 “大人……痛……”克里希被捏成金鱼嘴,嘟着小嘴含糊不清地说着。 “快擦掉!像什么样子。”安德烈放开克里希的脸,强硬的下达命令。 “大人,不好看吗?”克里希揉着被捏痛的脸,不开心的问着安德烈。 “丑死了。” “小希,别听大人的,他骗你的,你特别漂亮,像小仙女。”维缇不知何时过来了这边。 克里希看着两人不知道该听谁的。 “小希,你忘了上次他骗你了吗?你看,我画出来都不丑,你肯定也好看。” “嗤”安德烈发出不屑一笑,“我为什么骗她?” “对哦,维缇大人没有必要骗我的,肯定是我现在非常奇怪。”克里希渐渐偏向安德烈。 “诶,小希,大人他……他,他肯定是嫉妒你的美貌!对,应该就是这样。”维缇想半天想不出理由,最后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连她都不相信的理由。 克里希默默抬头看着安德烈,论起美,克里希一直觉得安德烈在她的世界里占据第一位,并且这个地位应该永远不会被撼动。 安德烈今天穿着一身黑底红纹的紧身宽袖式贵爵服饰,内部白色镂花的方巾与衬衣在黑色背心的衬托下格外显眼,绯色十字纹式的骑士长筒黑靴沿膝覆裹而上,外套并未系上单排金抠,仅是一条纯黑腰带宽松地收束腰身,整体看起来松紧有致,让他显得如同一名吸血骑士般高贵优雅。 维缇见自己的理由不成立,立即打算拉着克里希走,“小希,我的化妆品可是很贵的,不可以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擦掉。” 然而,安德烈把克里希先于维缇的速度拉去了他那边,并且拿出口袋里的丝巾把克里希嘴上的口红擦去了。 远处的维伊看见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气的手套都要被扯坏了。 “我擦的,怎么说?”安德烈用丝巾捂着克里希的嘴,侧头看着维缇。 维缇不敢发表意见,只能无能狂怒的离去。 “下次别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安德烈把丝巾收起,塞到了口袋里。 克里希乖乖点头。安德烈见她如此乖巧,脸色才略有好转。 “走了。”安德烈通知众人可以出发去山下的东郊城。 克里希和安德烈共乘一张车,他们的车在最前面,其次就是三张大车,玫瑰园的仆人全部都在车上,一同拉去参加卡顿节的庆典。 克里希第二次和安德烈一起坐车,这次的心情完全和第一次不一样,这次她很开心,很激动,这从她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地问问题可以看出。 但是她没有问安德烈,她一直询问着坐在副驾驶的维特,“维特叔,那里好不好玩?” “东郊城今晚非常热闹,待会你可以和维缇一起去祈福船上放河灯。”维特在前方乐呵呵地笑着说道。 “维特叔,……” “……”两人一问一答,越聊越开心。 “咳!”安德烈咳嗽了一声。 克里希立马坐回去,紧张地看着安德烈,“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 点燃祈福火 ρǒ⑱Mǒ.cǒM “没有。”安德烈见克里希的注意力转回到自己这里,脸色微霁,面无表情的说道。 “哦。”克里希听到回复,便又凑上前方,和维特继续交流起来。 安德烈又不好了,“咳咳咳……” 克里希转回来看了安德烈一眼,“大人,您多喝热水。”说完,又和维特愉快地交流。 “维特!”安德烈压低声音。 “在,大人。”维特打了个寒碜。 “呱噪!”Ⓟō1➑d.cōΜ(po18d.com) 维特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克里希也意识到气氛不对劲,悄悄挪动屁股回到了原位。 安德烈斜眼瞟了一眼克里希,嘴角上扬着闭眼休息。只是脑子里都是克里希巧笑倩兮的模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小嘴…… 安德烈从未仔细观察过克里希的长相,起初他只觉得克里希眼睛好看,没想到现在长开了,看起来更好看了,只是……好看的东西都很危险…… …… “小希,来,我们去放河灯。”维缇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招呼克里希去船上放河灯。 克里希看了眼安德烈,安德烈把敞开的衣服扣起,“嗯,去吧,不要跑远。” 按照惯例安德烈现在要去城楼上点燃“祈福火”,“祈福之火”燃起那一刻,楼下的东郊民们才正式开始卡顿节的狂欢。 点燃“祈福火”的人每年都是安德烈,这是他权力和地位的象征,他间接代表着国王。 克里希得到同意跑去了维缇身边。 “他怎么什么都要管你?”维缇不满意安德烈对克里希的专治。 “哈哈哈,维缇,我们去哪里放河灯?”克里希对放河灯非常期待。 “走走走,我带你去那边,哪个船夫我认识,而且在哪里放河灯,我们的河灯不会被别人的河灯打翻,我们的河灯就可以一直漂,就能被河神看见,我们的愿望就能实现。” 维缇拉着克里希就往塞顿河的下游跑,生怕晚一步,她的最佳位置就被抢占了。 …… 安德烈走到塞顿城楼,楼下的士兵全部半跪行礼:“参加公爵大人。” “免礼!”安德烈踏上楼梯往上走。 瑞克才刚刚下车,就看见安德烈上了城楼,他追了过去,结果被士兵拦了下来, “瑞克大人,马上要到点燃‘祈福之火,的时间了,要是您找公爵大人有急事也请公爵大人点燃之后再谈论。”士兵客客气气地对瑞克说道。 再没点燃“祈福之火”的时候,除了国王和安德烈,任何人都不能登上城楼,因为登上城楼的人是要接受万民礼拜的,国王不在这里,所以除了安德烈,其他人都不够格。 安德烈和瑞克同时在,其他人喊安德烈是公爵大人,喊瑞克则是大人。虽说这样便于区分,但是从名称上就知道谁的地位高。 “哈哈,没事,刚才看见公爵大人一时激动没注意时间,没事,我待会儿来。”瑞克看上去并没有生气,笑呵呵的表示理解,随后转身离去,只是在转身的一刹那,眼底尽是阴霾。 安德烈!安德烈!总有一天站在城楼上的人是我,而你要在楼下和这些平民一样抬头仰视着我点燃“祈福之火”! …… -- 不可以太贪心 ρǒ⑱Mǒ.ⅭǒM 安德烈走上城楼,看着底下的灯火通明,他开始无意识地搜索着什么东西。 德淣看着对面钟楼的大钟,走上前小声对安德烈说:“大人,还有五分钟,要准备了吗?” “嗯。”安德烈收回视线,点头。 德淣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来,三个穿着特殊标志的教堂白袍的圣女端着托盘走上前。第一个托盘装着一个琉璃盘,形制为圆形,口大,圈足,腹浅而平,里面盛满水,水上漂浮着几朵帝女花。 安德烈手伸进去抄起水净手。安德烈洗净完毕,第一个圣女退下去,第二个上前,安德烈拿起托盘里的白色毛巾擦拭手上的水。 安德烈放下毛巾后,第三个圣女呈上托盘,安德烈拿起托盘里的黑色手套,戴了起来。 三个圣女退下。德淣看着钟楼的秒针逐渐靠近顶点,他递上手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炬。 安德烈看着对面的大钟,城楼下的人们也仰头看着城楼风姿卓越的男人。Ⓟō❶➑d.cōΜ(po18d.com) 当秒针和分针同时到达最高点时,安德烈也点燃了“祈福之火”,祈福之火在夜空中亮的出奇,安德烈的脸被火光映衬着,周身散发着暖光,好似天神降临。 这一刻,城楼下的东郊民们不由自主地跪地齐呼:“巴萨罗萨!巴萨罗萨!……” 安德烈低头看下去,之前他想看见的东西特意去发现结果发现不了,而现在他想看见的人不期而然的闯入他的眼里。 他看见克里希蹲在船的前沿,小小的一坨蹲在地上,手上捧着一只莲花灯,细小的灯芯发出微弱的光,克里希的脸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此时克里希也在众人高声齐呼中抬头看着城楼上的安德烈,两人视线相交,隔得很远,但是朦胧中蔓延出千丝万缕的美感。 安德烈感觉心灵受到了一丝震荡。 克里希看着安德烈好像也看着她,站起身举起手中的莲花灯示意给安德烈看。 “小希,快,放河灯了,你在干什么呢?”维缇一心只关注她手里的河灯,见克里希站着,她催促道。 克里希收回视线,蹲下身把手里的莲花灯轻轻放入塞顿河中,看着莲花灯渐行渐远。 “小希,快许愿!”维缇从放下莲花灯的那一秒开始就闭上眼睛许愿,许完了10个愿望睁开眼发现克里希呆呆地看着莲花灯,她提醒克里希赶快许愿,随后,自己又闭上眼睛许刚才突然想起来还没涉及到的愿望。 克里希也学着维缇的姿势,十指交叉,放在下巴处开始许愿。 希望安德烈大人天天开心,有很多很多朋友! 希望卡尔身体快点好! 希望维缇的愿望都实现! 希望维特叔花圃里的花不会莫名其妙的枯死! 希望……希望以后都像现在一样! 克里希许好愿望睁开眼睛看见维缇还在许愿,她拍了拍维缇的肩膀,“维缇,可以了吗?你为什么许那么多愿望啊?” “……”维缇没回答,因为她在忙着许她最后一个愿望,突然,她睁开眼睛,“好了,吁~你怎么那么快就好了?愿望当然是要多一点,这样河神大人总得实现一个吧!” “维缇,我们许这么多愿望是不是很贪心?河神大人会生气吗?” “没事,河神大人不会怪罪我们的,我每年都许这么多愿望。” -- 着急 克里希瞪大眼睛看着维缇,在她以往的认知里,做人是不能太贪心的,比如一年一次的国家救助日里,每个人才可以领一床薄薄的被子和一碗白粥。 尽管她很想多拿,但是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克里希从小就知道做人不可以太贪心,而维缇每做的一件事都颠覆了克里希的认知。 “小希,走,我们去买糖果吃……”维缇没有看见克里希的震惊,放完河灯,许完愿已经了却了她一桩大事,她现在只想吃个甜甜的糖果嘉奖自己。 克里希被维缇的笑容感染,也想吃维缇口中的糖果,跟着维缇跳下小船往岸上走。 另一边,城楼下的人们看着安德烈的视线,贵女们纷纷议论着。 “公爵大人在看着这边,是看谁啊?” “肯定是我。” “是我” “你们都别争了,你们快看,公爵大人眯眼睛了。哦,上帝啊,再也没有任何人如同公爵大人一样有魅力。”一个贵女捂着心脏。 “公爵大人在看什么呢?” 此时安德烈看着克里希被维缇带着挤进人群,他眯眼不悦地看着克里希的身影。 小东西,说了不要跑远,竟然敢不听话,该罚! “要是能和公爵大人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我会死而无憾的。” “做梦去吧!哈哈哈,谁不知道公爵大人最不近女色了。” “唉,那是大人年轻,没有体验到男女情爱之事的美好,要是体会到了,那可……哈哈哈” “呸!你真不害臊!” “怎么?你不想睡公爵大人?” “想……”怎么会不想,别说公爵大人的地位了,就单凭那样貌那身材就引得无数女人前赴后继。 “哎哎哎,公爵大人下来了,快快快……”一个眼尖的贵女发现安德烈下楼了,连忙跑去城楼口堵着。 安德烈黑着脸下楼来了,因为他看见维缇和克里希被一帮男人围住了,特别是围着克里希。 安德烈快速下楼,门口的士兵拦着那帮贵女,见安德烈下楼正准备行礼,结果安德烈从他们身边直接略过,带起一阵风。 贵女们由于之前冲撞的力气太大,所以士兵一放手她们就扑了个空,前方的几个还直接摔倒在地。 “公爵大人~”身份地位较高的贵女秉持着所谓的礼仪,克制自己,没有挤在前头,但是见安德烈直接无视她们,她又忍不住喊了安德烈。 安德烈继续无视,大步流星地走着,他的目标很明确,在塞顿桥那头的小巷子。 “公爵大人这是怎么了?” “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难道是国王大人来了?” “有可能,不然你几时见公爵大人这样急过。” “……”众人都在猜测安德烈这般急色匆匆所为何事。 瑞克看见了这一幕,笑的诡异极了,哈哈哈哈,有趣,安德烈,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你如此着急。 瑞克最是清楚安德烈了,先不说国王大人来不来东郊城,就算国王大人亲临现场了,安德烈都不可能会行事这般匆匆。 瑞克决定跟上去瞧瞧。 …… -- 熟悉的声音 “你们别过来!我们两个你们可惹不起!”维缇严厉大声呵斥着朝她和克里希靠近的一群男人。 “小妞,别挣扎,要是伤到你们了,哥几个可是会心疼的。” “滚开!信不信我喊一声马上就会有人来打死你们,把你们送进东郊狱。” “你倒是喊啊,哈哈哈……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见的。”男人猥琐一笑。 周围几个也笑着对维缇和克里希呈包围态势。 “小希,怎么办啊?对不起啊,都怪我,要是我不带你抄近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维缇见街道两边的人太多了,就想着带克里希抄近道,结果遇到了这群街溜子。 “维缇,别怕,有我在。”克里希紧紧抓住维缇的手,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围的这群男人。 “小妞,来来来,哥哥疼你,你……嗷嗷嗷……嘶……” 克里希直接捏住男人的手,使劲往后一扳,男人疼的脸色扭曲,身体也往后仰。 “维缇说了,让你们离开!”克里希面无表情扳着带头男人的手扫视着周围的男人。 “放开我们老大!” “我说让开!”克里希不为所动,把男人的手又往后扳一个度。 “啊啊啊啊啊……”男人发出凄厉的叫声。 “退后,不然我扳断他的手。” 周围的男人相对视一望,纷纷往后退了一小步,但是有一个男人在维缇和克里希身后准备悄悄偷袭。 结果克里希又使劲把男人的手往下撇。 “啊啊啊啊……让开!让!”男人疼的浑身发抖。 包围着克里希她们的人统统往后退开好远,克里希先示意维缇跑,维缇摇头,克里希逼迫她,维缇只能跑开。 克里希见维缇跑远了,准备放开男人就跑,但是才刚放开男人的手,还未来得及跑,维缇就被一个彪形大汉从巷子另一条提着回来了。 克里希看着他手上的维缇,没有动弹。 “臭婊子,跑啊!怎么不跑了?”男人甩了甩手,一脚踢到克里希腹部。 克里希被踢的滚在地上,小脸苍白。 “嘶~来,被这两个的腿给我打断。”男人的手还是痛的不行,他揉捏着关节。 “等一下,这个暂时别动,我要肏死她,等我肏透了操烂了赏给你们玩。”男人舍不得这么一个美人受伤,他要留着细细品尝。 克里希坐在地上死死的扣着地板,想反抗但是害怕彪形大汉手里已经晕过去的维缇。 “咻!”随着声音响起,一个男人倒地,眉心有个血窟窿。 “谁!”为首的男人缩着身子看着四周。 “咻!”一个男人又倒地。 克里希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睛微微发亮。 “啊啊啊啊……”为首的男人害怕的腿都在发抖,把左右的人当人肉盾牌,拉拢过来围着自己。 “咻!”“咻!”“咻!”三道声音接连响起,越来越多的人倒地。 彪形大汉扔下维缇,正准备从侧腰口袋拿出枪,结果被一颗子弹打在了太阳穴的位置,子弹伴随血液穿过大汉的太阳穴。 “轰!”大汉正面倒在了地上。 克里希刚好看见了这一幕,胃里一阵翻滚,她拼命忍着恶心。 -- 占有欲 “到底是谁?有本事出来!我是托里格,你杀了我,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男人躲在一众侍从身后大喊。 托里格,托里都侯爵的独生子,平时在东郊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多少清白商人之女被他糟蹋的敢怒不敢言。然而,今天,他踢到了铁板。 “咻--” “咻--”枪声持续。托里格周围的侍从全部死在枪口下,死不瞑目地躺在托里格脚边,眼睛死死地盯着托里格。 “啊啊啊啊……来人……”托里格快要吓尿了。 “就你这胆量还敢动我的人?”巷子转角处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走了出来。 “你……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男人身后走出一个侍从,侍从手上拿着枪,枪口对准了他。 “有话好好说,我,我没动她们两。”托里格颤颤巍巍地举起双手。 “德淣,水牢好好招待下他,让他记住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顺便送份大礼给托里都,既然他管不住他的人,那本公爵只好亲自动手了。”安德烈抬步走向克里希。 “你是安德……公爵大人?”安德烈走向亮处,灯光打在男人脸上,安德烈的容颜逐渐清晰。托里格认出来了,正是因为他认出来了所以他万念俱灰觉得他完了。 “是,大人。”德淣走上前去捉托里格,托里格已经晕了过去。 安德烈走到克里希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克里希的头顶,“地上舒服?还不起来?” “大人,我,我腿软……”克里希脸色苍白地抬头看着安德烈。 “啧,真没用。”安德烈蹲下身看着她。 “大人,您先去看看维缇,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克里希指了指躺在不远处的维缇。 安德烈没有说话,只是斜眼用余光瞟着身后。 突然,维特从后面的巷子里急匆匆赶来了,他直奔维缇,先是去查看了维缇的情况,见维缇只是昏睡过去,后招呼着人把维缇背着,又把巷子里的尸体全部收拾好。 临走前,他询问安德烈,要不要让侍从抱克里希回玫瑰园,但是安德烈只吩咐让他们先走,于是维特告诉了安德烈一声,对克里希示意了一下便带人走了。 巷子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尸体处理干净,巷子里的血腥味并没有之前浓郁,虽然还残留着铁锈味,但是克里希却觉得比起之前的气闷,现在至少可以呼吸了。 “大人,您先走,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克里希看着安德烈蹲在一旁看着她,她感觉有一丝丝的紧张。 “还没休息好?” “腿还在软……”克里希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安德烈的不高兴,现在那种不高兴的情绪更加强烈。 “嗤!以后别说是我玫瑰庄园出来的人,丢人。” 克里希有些愤愤地低下头,她觉得这不是正常人应该能接受的。 安德烈手穿过克里希的腿弯,另一只手扶住克里希的背,把克里希抱了起来。 “嗯?大人……”克里希吓了一跳。 “闭嘴!”安德烈自己也搞不明白他的这种行为,明明可以让侍从抱克里希走的,可是自己刚才并没有怎么做,他一想到其他男人碰到克里希他就无法接受。 最后,他归结于他的东西占有欲,他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碰,不管是物品还是人。 -- 如何交代 克里希闭上了嘴,双手只能窝在自己怀里放着。 “公爵大人晚上好,真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您。”瑞克出现在了他们前方不远处。 巧?克里希看着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小巷子,不明白巧在哪里。 “哟!公爵大人怀里是哪家小姐啊?怎么长得跟个仙女似的。”瑞克看见了安德烈怀里一双大眼睛四周乱瞟的克里希。 克里希窝在安德烈怀里,看上去小小的一只,似乎是哭过,眼周和鼻头有些红彤彤的,看上去可怜极了,不过特别是那双眼睛,真是一双令人容易冲动的眼睛。 克里希好奇地看着瑞克。下一秒,她被人按着头,小脸一下埋到了安德烈胸口。 “嘶~”我的鼻子啊。克里希的鼻子撞到了安德烈的衣服扣上,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想扬起头来,但是脑袋上的手掌死死地按住她的头,不让她起来。 “公爵大人,对待美丽的小姐轻一点。”瑞克仿佛心疼坏了,恨不得上前好好安抚佳人。 “瑞克大人兴致真好,不过你好像没时间,恕不奉陪了。”安德烈不想和他寒暄下去,抱着克里希就走。 “诶诶诶,公爵大人,我可一点都不忙,我专门来找你的。”瑞克在前面拦着不让他走。 “让开。” “公爵大人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瑞克脸色阴沉。 “滚”安德烈抱着克里希撞开他就走。 “你……”瑞克被撞的一个趄趔,他咬牙平息了几下,转过身来又是一副笑脸,“听闻公爵大人上次狩猎带回了两个奴隶。” 安德烈没有任何反应。 “公爵大人早说啊,要是我知道大人喜欢奴隶,我直接送几车给您,还省的您亲自去。”瑞克阴阳怪气的说着。 克里希听着手忍不住捏成拳头。原来是他,就是他这个坏人害卡尔差点死掉。 安德烈察觉到克里希呼气急促起来,低头看见克里希握紧的拳头,勾唇轻轻笑了笑。 “瑞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明天见到国王陛下你如何交代吧。” 巴萨罗萨周边有许多小国家,原本巴萨罗萨与他们之间互不侵犯,但是这些国家最近如同约好了一般,频繁在巴萨罗萨的边境作恶,周边百姓民不聊生,国王非常生气。 国王陛下下达命令,预让安德烈收服周边小国,结果瑞克自荐,他还收买了其他侯爵,伯爵为他说话,最终说服国王,这个任务落在了他的身上。 本来巴萨罗萨不管武力还是物力都远在这些小国家之上,并且这次是以不打仗为主,能不动用武力就使用和平归附的方法,按理来说让这些小国家归附是件水到渠成的事。 但是由于瑞克好色,就在准备收服挞洒部落时,他看上了挞洒部落族长的女儿,但是族长女儿已经成亲了,可是瑞克下令让他的亲兵打死了她的丈夫,强占了族长女儿,结果族长女儿不堪受辱,自杀了。 挞洒族长见女婿被杀,女儿被辱,气的聚集全族人让瑞克给个交代,然而在和瑞克的亲兵在争执过程中,瑞克的亲兵失手杀了族长。 -- 机灵劲儿 ρǒ⑱Mǒ.cǒM 这下好了,消息传遍了,其他小国的人认定和平收复是假的,于是他们拒绝归附,现在舆论力量越来越大,这对巴萨罗萨非常不利。 国王得知此事后,下令让瑞克速回,瑞克今天才到东郊,一切的审判都要等明天。 安德烈话说完,瑞克果真半分笑脸也装不下去了。他恨,他恨安德烈每次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中的样子。 凭什么?凭什么一样是公爵,安德烈的权利这么大,而他的权利怎么小,国王事事都想着安德烈,他不服! 安德烈不管瑞克心里怎么想,他抱着克里希走出了巷子。 “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克里希想不明白安德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救下了她和维缇。Ⓟō1➑d.cōΜ(po18d.com) “现在胆子肥了,居然敢不听我的话。”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安德烈想起就恨不得把克里希拖去水牢关一晚。 “大人~”克里希讨好的笑了笑。 “哼,还知道我是你主人啊,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好好的大路不走走黑巷子?是不是维缇?”安德烈好以整暇地看着克里希。 “大人,不是她,是我太想吃糖了,然后见外面太拥挤,于是带着维缇走巷子的。” “哼”安德烈哼了一声。他会不知道是谁?克里希第一次来东郊城,怎么可能会来这些地方,只会是维缇,但是他什么都不说。 克里希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只能又把头低着,不敢和安德烈对视。 “被欺负了也不会说是我的人吗?你怎么那么蠢?” “……”克里希没说话,好像她和维缇都没有提到安德烈。 “该!”安德烈觉得克里希真是越来越蠢,之前的那股机灵劲儿都丢的一干二净。 走了一小段路,哪里有辆车等着,安德烈抱着克里希上车,车子驶回了玫瑰园。 …… 克里希在车上隐隐感觉到小腹不舒服,但她没有吭声,只是缩在位置上闭眼休息。 车子驶进玫瑰园,克里希告诉了安德烈一声,就去了玫瑰园的私人医院看维缇。 到医院后见维缇还在昏迷,她询问医生,医生再三保证维缇没事,只是睡着了后,克里希才放下心来。 她坐在病床旁守了一会儿维缇,渐渐的她感觉肚子越来越不舒服,于是她回到了小屋,准备休息一下。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大人。”德淣对安德烈行礼。 “怎么样了?”安德烈用毛巾捂住鼻子,水牢里的气味实在是令人窒息。 “大人,什么都没问出来,应该是没人指使,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巧合?呵,看来是我最近脾气太好了,不然怎么什么人都敢动我的人。”安德烈放下毛巾,在房间里逛起来。 这是一间审讯室,墙上全是骇人的刑具,在月光照应下还发出阴漆漆的寒光。房间里还有一大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桌上一排排整齐的罗列着各种枪支。 安德烈手抚着抢,往前缓缓地走着,“把他从水牢里放出来。” 德淣看出来安德烈要亲自动手了,点头后就去水牢把托里格捞出来,架到审讯室的十字架上。 托里格从水牢里放出来了,整个人冰的瑟瑟发抖,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还没经过刑罚,光是泡在水里就虚成这个样子。 托里格费力得抬头看着安德烈,“公,公爵大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是您的,我该死!” “哦?是吗?”安德烈停下来了,他随手拾起手下的那支枪。 安德烈拿着那把枪在手心把玩,旋转,抛上空中,最后,枪口对准了托里格。 “啊……公爵,大大人”托里格吓死了。 -- 不受控制 ρǒ⑱Mǒ.ⅭǒM 安德烈看着他要不是被架子束缚着就要瘫倒在地的模样,起了玩心,双手端着抢,把枪凑到眼前,闭上一只眼,做出了射击的动作。 “咻!啪--”安德烈嘴里模拟着子弹射出的声音。 “大人,他晕过去了。”德淣看托里格又一次晕了过去。 “啧,怂货!行了,送回去给他爹托里都,告诉他是我做的。”安德烈嫌弃的不行。 德淣有些无语,他觉得自家大人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虽然安德烈也才20岁,但是大人以前可不会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 “是,大人。”德淣俯下身应答。称职的属下就是不管上司做出什么决定,都要执行。Ⓟō❶➑d.cōΜ(po18d.com) 安德烈放下枪,走出了地牢。 …… 安德烈走出地牢,呼吸了口新鲜空气,仰头活动着脖子。 他看着满天繁星,内心感觉到莫大的空虚,一件普通的事对他而言都可能是一次政治上的陷阱。 表面上看国王很信任他,很赞赏他的能力。可是事实真的像这样吗?这恐怕只有国王知道了,国王大人一方面仰仗着他的兵力、能力,一方面又怕他功高盖主。 这些年国王一直私下抓他的把柄,借此威胁他,但是他是谁,他是安德烈,巴萨罗萨最年轻是公爵,他从未怕过谁。 因此国王也不敢做的太绝,毕竟巴萨罗萨更多需要依靠的是安德烈。不过要是其他人揪住了安德烈的错,那么国王大人也不会就此放过,他一定会慢慢的,像温水煮青蛙一样,逐渐一步步削弱安德烈的权利。 安德烈恶心尔虞我诈,他厌烦这种生活,但是从他出生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的,他注定和要戴上面具和虚伪度过一生。 他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一处地方,月光的照映下是清晰可见的爬满整个房子的藤彩虹。 藤彩虹非常茂盛,似是到了花期,开的非凡灿烂,密密麻麻的绿叶夹杂着颜色各异的花朵,看上去热闹极了。 安德烈看着小屋,莫名其妙想起了克里希。克里希好像就住在哪里,他想到之前克里希被吓的脸色苍白,可怜兮兮的模样,安德烈就忍不住想笑。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衔笑提步走向小屋。 安德烈穿过花园,走到了小屋,他发现窗户里没有一丝光亮。 他笑容渐收,脸色不太好看。也是,这个时间估计克里希在陪着她的“好朋友”,自己真是闲的没事干,竟然想着跑来看看克里希。 …… 克里希睡了一觉,被肚子给疼醒了,她蜷缩着身体,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但是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渐渐的她冷汗都疼出来了,她忍着疼去卫生间上厕所。 她打开床头灯,一路扶着墙走到了卫生间。 …… 安德烈突然发现二楼亮起来了,他想喊克里希下来迎接他,但是意识到如果真的那样做,那个样子会显得他非常蠢,于是他决定走上前敲门。 “咚--”“咚--”“咚--” 安德烈在敲门过程中意识到,他这好像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地盘上敲门,之前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人开门,结果到了自己家还需要自己动手。 今晚不知怎么了,安德烈发现他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为克里希破了好几次例,做出了许多他从来不会做的事。 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安德烈讨厌他的这种不受控制,更讨厌一切脱离他掌控的事物。 安德烈厌恶这种变化,他觉得他可能脑子有些不清醒,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了楼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想都没想直接推门进去,直奔二楼。 …… -- 命不久矣 克里希走到卫生间上厕所,站起来时腿软没站稳,一下往前倒去,为了避免伤到要害,克里希扭转身体,用手先着地,支撑着她,结果手一扫把洗漱架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落在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她侧坐在地上,闭眼甩了甩头,正准备扶墙爬起来时,隐隐约约听到了安德烈的声音。 “克里希!” “克里希!说话!”安德烈走上楼目光扫视了一圈,发现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他走上去敲门询问。 “大人?!”克里希发现不是她的幻想。 “克里希,你怎么了?” “大人,我不小心摔在地上了。” “你是有多蠢啊!平路都走不稳吗?嗯?”安德烈咬牙切齿地说,他刚才又一次被吓到了。 “大人……”克里希一边疼的起不来,一边还被安德烈骂,委屈的不行。 “还不起来?在东郊巷子还没坐够?”安德烈透过卫生间的门隐隐约约看见了在地上黑漆漆的一坨。 “大人,我肚子……疼。”克里希的肚子疼痛喊又一波一波向她袭来。 “你离门近吗?” “不近。”克里希才回答完,卫生间的门被猛烈的踹击下,变得摇摇欲坠。 “嘭!”门打开了,但是门也歪斜着,要掉不掉的。 安德烈走进来在要抱起克里希的时候,突然盯着了克里希的裤子看。 克里希见安德烈的脸色古怪,也顺着安德烈的视线看去,她发现她的裤子上有许多的血渍,她脑海中突然闪现到之前被托里格踢到的肚子,脸“唰”地一下白了。 “大人……”克里希略带哭腔。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安德烈扫视着克里希裸露出来的地方,发现并没有伤口,那么就只能是衣服掩盖着的地方受伤了。 “大人,我不知道……好像被那个坏蛋踢到肚子了。”克里希在洗漱时没有发现那里有伤口。 “你……”安德烈还未说完,克里希已经开口打断了他。 “大……人,呜呜呜……”克里希感觉体内涌出一股热意,突然,裤子上的血渍晕染的范围越来越大。 克里希吓傻了,安德烈也睁大了眼睛。 “大人……我,我是不是活……活不久了,呜呜呜呜”克里希好难受啊。 “闭嘴,克里希,我带你去找塔塔尔。”安德烈抱起克里希就跑。 克里希一路缩在安德烈怀里,可能是觉得命不久矣了吧,她索性搂着安德烈的脖子,脸埋在他的怀里抽抽搭搭哭的伤心极了,甚至于眼泪鼻涕可能都不小心蹭到了安德烈衣服上。 “塔塔尔。”安德烈抱着克里希冲进塔塔尔的私人休息室。 此时的塔塔尔正在闭眼听音乐喝着咖啡,被突然闯进来的动静吓的咖啡撒在了身上。 “公爵大人,怎么了……”塔塔尔站起来连忙把衣服上的咖啡抖落,没有看到安德烈怀里的克里希。 “快看看她,她怎么了?”安德烈跑到有些气喘。 “小希?这是怎么了?”塔塔尔发现了安德烈怀里哭得难以自拔的克里希。 “她受伤了。” “大人,您先把小希带到隔壁房间里,我马上就来。”塔塔尔要去换身衣服再去检查。 安德烈又抱着克里希走到隔壁,把克里希放在床上,“克里希,听着,你会没事的,别怕。” 克里希仿佛听不见,完全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伤心不已,她相信并且认定了自己命不久矣。 安德烈眉头紧锁,站着等塔塔尔来检查。 -- 天方夜谭 塔塔尔换了身衣服后立马来了,身后还有几个女护士,塔塔尔一边戴上医用手套,一边吩咐着每一项事情。 安德烈走出了房间,站在房间门口,听着里面塔塔尔事无巨细的问以及克里希哽咽的回答声。 听着听着,他的手不知不觉摸到了腰间的枪,他用手指细细的描摹着,仔细看,他眼底一片腥红,他在渴望鲜血,他想用鲜血来平息他此时的内心。 好像,似乎太便宜托里格了,要不,直接让他消失吧!安德烈开始后悔自己对待托里格的惩罚太轻了。 “咔哒!”门开了。 几个女护士率先走出来,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模样,安德烈看的莫名其妙。接着塔塔尔走出来了,见到他后安德烈更加肯定他刚才没有看错,塔塔尔也是一副憋笑的样子。 “她怎么了?”安德烈知道克里希没有生命危险,松了口气,语气不似之前急迫。 “公爵大人,您……过来一点。”塔塔尔贼兮兮地看了眼屋内,走到一旁伸出手对安德烈招了招手。安德烈嫌弃的看着他,但是还是走了过去。 “她到底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大人,看来可以让维特给您安排启蒙老师了,有些事是该早点准备了。” “塔塔尔,说人话。” “大人,您马上就可以尝到男女之间的情事了,嘿嘿嘿”塔塔尔朝着安德烈胯下一瞟。 “塔塔尔,你在干什么!看来我对你太宽容了。” 塔塔尔笑容僵硬地滞留在脸上,哦豁,太开心太激动了,有些忘乎所以了,怎么能在老虎尾巴上拔毛呢? 上帝,原谅我的冲动。 “大人,小希她没事。”塔塔尔正经起来的样子才像个真正的医生。 “没事?没事人能流那么多血?”安德烈严重怀疑塔塔尔的专业性。 “大人,女孩子都要经历这个的,这是女孩子到了一定年龄由于身体构造……这就是女孩的生理期。”塔塔尔对着安德烈科普女孩的生理期。 安德烈越听越不可思议。 “对了,大人,小希肚子上还有一处淤青,看上去有些严重,估计对小希以后的生理期会造成一定影响。” “什么影响?” “可能会痛经。” “会像今天这样疼?” “这要看小希的体质。” “没办法治疗?” “没有……”但是生下孩子后可能会有所好转。还未等塔塔尔说完。 “庸医!”安德烈得出结论。 巴萨罗萨国年轻有为的神医塔塔尔难以置信。行,我庸医,行,以后有你后悔的! “你有办法?”安德烈看出来塔塔尔的潜台词。 “没……当然有。”塔塔尔屈服于安德烈的淫威下。 “最好能一次性说完!”安德烈真的是懒得说那么多话。 “大人,我后续会调制药物,为小希调理的,不过呢,由于小希身子太弱了,所以,您可不能兽性大发,欺负了小希,小希的小身板是承受不住您的。”哼,我让你说我说庸医,看我不憋死你! 塔塔尔说完,趁着安德烈还没听懂,滑着跑回了研究室,“大人,我配药去了。” 安德烈想了一会儿,又联系到一开始塔塔尔说的话,明白了塔塔尔的意思,正准备发作时,发现塔塔尔早跑远了。 呵,一个小女奴能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我兽性大发?天方夜谭,不可能的! 安德烈觉得塔塔尔简直是疯了,不然怎么可能说出怎么惊骇世俗的话来。 -- 没事 安德烈走进了房间内,发现克里希还在有些抽泣,但是好似哭不动了,应该是已经哭够了。 “大,大人,我……嗝……我是不是要……要死了?” 嗯?塔塔尔没告诉克里希? 安德烈刚想和克里希解释说她没事时,克里希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大人,我,要是我……真的死了……呜呜呜”克里希说到伤心处又是一番难受。 “你是在说遗言吗?”安德烈看着又开始伤心的克里希,有些想笑。 克里希平息了下心情,做了几个深呼吸,重新开口:“嗯,大人,要是我真的死了,那您帮我和维缇说一声,就让她不要太伤心,今天没有吃到的糖果,我,我下辈子和她一起吃,呜呜呜呜” 克里希又开始崩溃了,她低头捂面哭泣。 “噗!”安德烈没憋住。 克里希抬头看着安德烈,安德烈一秒恢复严肃状,“怎么了?接着说,我一定满足你。” “呜呜呜呜,大人,我真的快要死了,我刚刚出现幻听了,呜呜呜”克里希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睛都哭肿了,肿的和核桃一样大,那副样子简直丑到爆! 安德烈仰头抿嘴,憋住!不准笑! “大人,您有时间就帮我去看看卡尔,我以后都不能去看他了……要是他醒不过来,您,您也不要放弃他,求求您了。” “嗯!”好好的提他做什么?安德烈不怎么想笑了。 “大人,您帮我和维特叔说一声谢谢,感谢他那么照顾我。” 小白眼狼!别人都提到了,唯独没提到我? “大人,谢谢您……本来我想把我之前在百乐捡的银币和我的嘟嘟送给您的,但是没有机会了,不过,我……我可以告诉您位置,您派人去拿,银币在屋外的树下,嘟嘟……嘟嘟……呜呜呜呜,大人,不行啊!我好难受啊!您让我哭一下,我哭完了再说,呜呜呜呜” 克里希觉得自己要难受死了,她真的舍不得啊。 克里希哭的双肩颤抖,安德烈笑的身体都在抖。果然,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她怎么能这么蠢! “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哈”安德烈笑的扶墙站着。 “大人……您怎么……嗝……怎么可以这样?我都要死了……”克里希伤心到了极致都开始打哭嗝了。 “克里希,你那么能哭像是要死的样子吗?” “嗯?”克里希的哭声稍微小了点。 “蠢死了,你没事。” “大人……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你不会死,你以后肯定能活上百年。”毕竟憨包有天养。 “真,真的吗?”克里希破涕而笑,一瞬间感觉腰不酸腿不疼了。 “……擦擦你的鼻涕泡” 克里希不在乎他的嫌弃,她心情好的不得了,从怀里拿出丝巾擦拭着脸。 “大人,那我到底是怎么了?” “咳……”安德烈看着她懵懂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嗯?”克里希好像从安德烈脸上看到了红晕,正当她想仔细看清时,安德烈突然朝门外走去。 “我这么会知道,谁关心你到底得什么病了。”安德烈大声回答,企图遮盖他的慌乱。 -- 万恶的资本家 “哦”又怎么了嘛?突然生什么气啊真的是。 “嗯,我走了,你这几天不用来主楼了。” “为什么啊?” “因为你家大人心疼你。”塔塔尔突然从门外冒出来,头刚好放在门上的小窗口里,看起来诡异极了。 “塔塔尔医生!”克里希对塔塔尔喊了一声。 “嗨!小希希。” 安德烈黑着脸拉开门,塔塔尔的头刚好卡在小窗口,来不及退出来就连人带头的跟着门进来了。 “嗷嗷嗷,疼!” 门完全打开后,塔塔尔这才把自己的头解救下来,他摸着被卡红的脖子,心有余悸。 “塔塔尔医生,您没事吧?” “哈,小希希,没事,没事。哼,小希希真好,不像某个家伙,黑心肝的要死。”塔塔尔对克里希笑了笑,斜瞟着安德烈。 “哦?黑心肝的家伙觉得他今年不想投研究经费了。” “别啊!公爵大人,我可不是说您,您怎么英勇无比,才华横溢,举世无双……”塔塔尔一口气无比顺溜地拍马屁。 开玩笑,要是研究经费安德烈不供应那他的研究可就只能就此殒命了。他当初就是屈服于安德烈雄厚的财力,才会甘愿做玫瑰园的家庭医生。 “你来干什么?” “大人,我药配好了,专门送给小希的。”顺便看看安德烈有没有兽性大发,结果什么都没看见,还差点命丧当场。 “嗯,你和她解释她得什么病了。”安德烈见他手上拿着药,说完之后就走了。 “欸?怎么走了呢?”塔塔尔看着安德烈略带匆忙的背影,看了看手上的药膏。 啧,我废心尽力专门配的外敷药,本想擦药时,擦着擦着就擦枪走火,然后浴血奋战嘿嘿嘿……结果男主角走了,那不是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片苦心嘛。 “塔塔尔医生?你在笑什么?”克里希看着塔塔尔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她有些害怕。 “小希,没事,我没在笑什么。”塔塔尔打住脑子里猥琐的想法。 “塔塔尔医生,我怎么了?为什么会流血?” “啊,你这个是正常现象,你这个是……” 克里希听完,脸红的像猴屁股,她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安德烈会那个样子了。 “哈哈哈,不要害羞,小希,这是正常的,不过由于你的肚子受到了撞击,你每个月的这几天必须特别小心,不要碰凉水,忌辛辣,不过,大人放你假了,你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息。” “谢谢您,塔塔尔医生,大人真好!”克里希又一次感叹。 好?呵,万恶的资本家! “小希,这是药膏,你每天涂抹两次,涂之前用热毛巾敷一下。”塔塔尔把药膏拿给克里希。 “谢谢您。” “好了,你今晚就在这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回去也不晚,行了,我先睡觉去了。”塔塔尔走出房间。 “塔塔尔医生,再见。” “再见。” 克里希准备起来洗把脸时,一个护士敲门进来了。 “请进!”克里希收回迈出去的脚。 “小希,这是大人让我拿给你的。”维蒂打开袋子,里面全是克里希需要用到的东西。 时间倒回,安德烈走出房间门时,看到了旁边一个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小护士维蒂,“你们那个的时候需要什么东西,你拿来给克里希。” “好的,大人。”维蒂呆呆地回答。 “嗯,别和克里希说是我吩咐的。”说了怕克里希恃宠而骄,没错,就是这样。安德烈吩咐完做了一下心里建设,然后舒心地走回主楼。 然而维蒂只听到了后半句,“告诉克里希是我吩咐的。” …… “大人?” “嗯,我先走了。”维蒂完成任务放下东西,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走。 “维蒂,谢谢。” “不客气。”维蒂仿佛是个机器人一样,顿顿地一字一句开口。 克里希下床,拿起袋子里的东西,去卫生间换洗。 -- ρǒ⑱Mǒ.cǒM修身养xing 第二日,安德烈早起进王宫,按照惯例卡顿节一般第一天在民间举办,第二日是在宫廷里举办的宫廷宴会,但是今年的这天也是瑞克的公开处刑。 安德烈才进入议会大厅就听见国王大人的怒吼声:“瑞克·波吉亚,你说说这件事现在该怎么解决?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都办不好?你说你还可以干什么事?” “国王陛下,我们的军队力量那么强为什么还要顾虑他们?本来我当时都要收服涂嗱国了,结果就被召回来了……不过陛下您相信我,相信我绝对可以顺利收服他们的,只有您再给我一个月,不,半个月,半个月我就一定把他们全部收服!”瑞克红着脸站起来激动地对国王说道。 “没错,国王陛下,您先别动怒,要是再给瑞克公爵一点时间,瑞克公爵一定能完成任务的,而且要不是时间不充足,瑞克公爵早就收服周边小国了。”托里都帮瑞克说话,帮瑞克开脱。 “那侯爵大人您说用武力收复后的结果是什么?是等他们假意归顺后又联结起来一起攻打巴萨罗萨?然后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安德烈人未到声先出。 “噗嗤!”Ⓟō1➑d.cōΜ(po18d.com) “哈哈” 大厅里坐着的侯爵,伯爵们忍不住笑了。 “瑞克啊瑞克,你真是蠢不自知啊。”国王气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 “国王陛下,我……”瑞克被如此辱骂,顿时感觉面色无光,仿佛周围的人都在嘲笑他,他真是有气无地撒。 托里都这会儿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当背景。 “公爵大人来了。”一个临门而坐的侯爵看到了安德烈,激动地喊了一声。 “爱卿来了,快,快过来。”国王看见了安德烈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瑞克看着众星捧月般的安德烈,又想想自己,恨意越积越深,遮掩在桌子底下的手捏成拳头,血色全无。 安德烈路过托里都身边,轻声开口问候:“你儿子可真是个怂货,我还没干什么就吓的晕死过去了,哈哈。” 托里都吓得身体直颤,脸色发青,好在安德烈没有刻意为难。 “国王陛下。”安德烈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爱卿,你说说看这件事你的想法是什么。” “陛下,我认为收服周边小国不能单靠武力,眼下的舆论对我国影响非常不利。” “嗯,你接着说。” “安抚为主,必要时再动武力……”安德烈说出自己的见解。 “好,好,好,爱卿,这件事就交由你,务必要完成了!”国王很是信任安德烈。 兜兜转转,收服周边小国的是最后还是落到了安德烈头上。 “瑞克,你退下吧!这几天就好好在家修身养性,好好想想……”国王变相让瑞克禁足。 “是!”瑞克恨不得把牙根咬碎。 …… 本来接下来应该在皇宫参加卡顿节的宫廷晚宴,但安德烈借口回去要准备收服周边小国要用的东西和安排一些事宜,便提前走出了皇宫。 “安德烈,我可真该和你好好学学啊。”学习怎么就能讨得国王陛下的信任。瑞克好似专门在皇宫门口堵安德烈。 “你确实该向我学习一下。” “……”瑞克被噎的接不上话来了。 “你确实该回去修身养性了,可别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安德烈本来不欲说,但是以瑞克一开始的武力思维方式来处理问题,那么受伤的只会是周边无辜的百姓。 -- 出远门 ρǒ⑱Mǒ.ⅭǒM 安德烈回到玫瑰园,一进主楼坐在沙发上捏了捏鼻梁骨,“克里希,咖啡。” 往日洋洋盈耳的声音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维特的声音,“大人,我来。” “哦,倒是忘记了。”安德烈才想起来他昨晚给克里希放假了。 “大人,来。”维特端上一杯咖啡。 “嗯。” “大人,您今天回来的真早,可是有什么事吗?” “陛下让我负责周边小国之事。” “那您何时出发?”维特纵使心中有许多疑问和想法,但是他知道安德烈心中自有想法,这不是他需要担忧的。 “再过三天,我还要安排些事。” “好的,大人,这次去多久?” “慢慢的吧!既然陛下批准我可以出东郊,那么可不能浪费了这个机会,山高路远,外邦不愿归附,我得花上许多时间……” 安德烈早就不想待在东郊了,无奈国王怕他生异心,私下招兵买马,组建军队,所以千方百计让安德烈留在东郊,国王觉得安德烈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ō❶➑d.cōΜ(po18d.com) “是,大人。那我现在就下去准备。”维特从前跟着安德烈出去数次,非常了解出行前需要准备的东西。 “嗯,准备去吧。” 维特点头转身正准备出去时,突然想起来什么:“大人,这次还是维伊去伺候您的起居吗?” “换成克里希。” “是。”维特心想果然如此,还好自己没有擅作主张。 …… 维特大张旗鼓在玫瑰园准备出行物资,一下午,玫瑰园的人都知道过几天安德烈就要出远门了。 馨苑。 “维伊,这次大人要出门肯定又是你跟着去,好羡慕你啊。”维伊的小跟班眼里都是难掩的羡慕以及不易察觉的嫉妒。 “哈哈哈,哎呦,没什么好羡慕的,你们不知道啊,几乎大半天的时间都在坐车,腰酸背痛的。”维伊嘴上嫌弃,脸上却笑的无比开怀。 维伊才得知这个消息时,她明白她的转机来了,要是这次出行她表现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回主楼继续伺候,要是自己在努力一下,说不定可以爬上安德烈的床。 “唉,真好,大人什么事都想着你。”维伊的小跟班知道维伊想听什么话,专门挑着漂亮话说。 自从卡顿节,大人救下克里希,并且还抱克里希上车被一众人看见后,维伊回到玫瑰园可谓是丑态毕露,稍微不如意就阴阳怪气地语言攻击,她们这段时间日子也不好过。 这下好了,虽然每个人都很嫉妒,但是至少她们的日子可能好过许多,要是维伊真的一飞冲天,她们也能从中捞些好处。 维伊在众人恭维的话中,忸怩作态,腰一摇臀一摆地走回了房间,她要开始准备了,她要把最好看的衣服和脂粉通通带上。 …… “小希,大人要出远门了,哈哈哈哈哈哈。”维缇得知消息,迫不及待地跑到食堂拿了两人份的食物,跑回小屋,开心的和克里希分享她的喜悦。 “出远门?”克里希把肚子上维缇给她捂肚子的热水袋拿开,又费力地把五床被子推开。 -- 随行 “唉唉唉,不可以掀开,小心着凉。”维缇一见她把被子掀开,眉头一皱,赶忙把被子又盖回克里希身上。 “可是维缇,我不冷,我感觉我快要热死了。”克里希被闷的小脸通红,头发都被汗水浸湿,有几绺头发湿哒哒的粘在额头上。 “塔塔尔医生说你身体虚弱,不可以着凉,不然以后很有后遗症的。”维缇早上才醒来就看到了隔壁房间的克里希,吓的她以为克里希被那个流氓怎么了,后来经过克里希的解释,维缇才放下心来。 “维缇,塔塔尔医生确实说我不可以着凉,可是现在天气那么热,我不用那么小心的。”克里希从旁边一钻,从床上站了起来。 “真的吗?”维缇怕克里希留下后遗症,如果那样的话,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真的,真的,我不骗你。好了,我先去洗漱一下,你先吃饭。” “我帮你放水,你不可以碰凉水。”维缇抢先跑进卫生间。 “谢谢你,维缇。” “没事……小希,我接着和你说,大人过几天要出远门,据说要去好几天呢。” “好几天?大人为什么要出远门。” “谁管他呢,小希,我好羡慕你啊,你这几天可以继续放假了,大人不在,你也不用去主楼侍候了。” “啊……?”克里希看上去并不太开心。 “放假休息诶,这你都不开心吗?我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维缇巴不得她天天放假。 “放假很开心吗?”克里希才躺了半天就感觉整个人无聊的不行,她好像不太喜欢放假,而且她感觉上班没什么不好的,上班还可以学写字。 “当然开心了!” “没事的,维缇,你可以帮你一起完成你的工作。” “真的吗?太好了,小希,早点完成我们就可以早点回来休息。”维缇一想到之后的生活整个人就期待的不得了,她摸了下水温, “好了,小希,水温可以了,你随便擦一下身子就出来了啊,不要着凉了,我出去等你。” “好的,维缇。” …… 第二日,维特专门来小屋通知克里希收拾行李,准备同安德烈一起出行。 “小希,你这几天收拾一下你路上需要的东西,大人让你随行。” “好,维特叔。” “啊?为什么啊?大人为什么要带小希去?”维缇怨恨地看着维特。 “小兔崽子,皮痒了啊,大人的决定也是你能质疑的?”维特上去就揪着维缇的耳朵,维缇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该适当惩戒教训一下了。 “叔!叔,轻点,疼……”维缇捂着耳朵跟随着维特的手转。 “哼!”维特放开了维缇的耳朵。 维缇在一旁捂着耳朵哈气。 “嗯,慢慢的,不着急,要是衣服这些带少了路上都可以现买。”维特对克里希和颜悦色地交代着。 “知道了,维特叔。”克里希乖乖回答,因为她看见维缇的耳朵红了。 “嗯,行,你们早点休息啊。”维特看着克里希越看越顺眼,怎么那么乖呢?不知道以后的小世子是像公爵大人一样调皮还是像小希一样乖巧。 克里希把维特送出小屋才招呼着维缇回楼上。 -- 出发 维特走出小屋,又去了小屋西边的一个地下室,他点灯走进去,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木箱,他往上面吹了一口气,灰尘飞扬。 “阿嚏……”维特被呛的打喷嚏。 他把匣子打开,里面是一箱子的书籍,从外表可以看得出保存比较好,虽然书籍纸张有些泛黄,但是书本没有受到磨损。 维特如获至宝,从中挑选了几本,他看着手上五本书满意地点头笑了笑,又把匣子关上,把书揣进怀里,走出了地下室。 …… “小希~”维缇非常不开心。 “维缇,抱歉,我可能不能帮你完成工作了。”克里希上楼开始翻找行李箱。 “小希,大人为什么要你去啊?往次都是维伊,为什么这次要叫上你啊。” “我也不知道。” “啊啊啊啊”维缇倒头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吼。 “维缇~” “小希,你要出门那么多天我舍不得你……不过你出去干了什么,看了什么风景你一定要回来和我说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东郊呢,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维缇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双手捧着脸颊,对着克里希。 “好,维缇,我这次外出是带着你的任务一起去的,我一定会好好记住,然后回来告诉你的。”克里希拖出一个厚重的木箱子。 “维缇,出远门需要带什么东西?”克里希第一次出门没有经验。 “小希,我帮你找衣服。至于带那些东西,你只用出发前一天再带上洗漱用品就行了。往次大人出门最多也就一两个月,这次应该也差不多。” “哦,好。”维缇从衣柜里翻找克里希的衣服,克里希在一旁接过并且折叠好后放在行李箱里。 …… 三日过去了。 今天是安德烈出门的时间,安德烈站在主楼前,看着维特指挥仆人们搬运行李。 克里希提着大箱子姗姗来迟,“大人,对不起,我来迟了。” “你的东西呢?”安德烈看着克里希身后,发现除了一个箱子外没有其他行李。 “在这里。”克里希指了指脚边的木箱子。 “我们要去很长时间,不是去一两天!” “对啊,我带的东西够了。” “你是女人吗?”安德烈想到自己两车的行李,他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之前外出半个月,维伊带了一辆车的东西,光衣服就带了两个箱子。 “是……是啊。” “大人,行李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维特盘点完行李,上前汇报,此时看见了克里希,“小希,你的行李呢?这里有辆车够你放行李。” “维特叔,我的行李就这一个箱子。” “这么少?”维特露出了和安德烈一样的疑问。 “嗯嗯,就这些。” “好,我帮你拿到车上。”维特过去提克里希的箱子,“大人,那后面那辆车需要留在这里吗?” 之前算了算光玫瑰园就要使用五辆车,结果现在来看四辆车就够了。 安德烈点头,维特让人把车开回玫瑰园的地下停车室。 “大人,要走了吗?因克上校已经在城门口等您了。” “走了。”安德烈率先上了第一辆车子。克里希也跟随着上了车。维特最后又和管事的几位仆人交代了一遍玫瑰园的事务,才上车。 车辆行驶出玫瑰园,仆人们弯腰恭送。 -- 两者选一 维尔见车辆越走越远,偷跑回了馨苑。果不其然,客厅一片狼藉,有个行李箱倒在地上,还摔破了个洞,里面的衣服洒落在地上。 “维伊”维尔在楼下喊着。 “滚!”维伊在自己屋子里怒骂。 “维伊,别生气了,公爵大人带着克里希走了。”维尔挑了挑眉转身走出了馨苑,碰到了在一旁草丛中躲着的维诺。 维诺见她笑着走出来,猫着腰上前拉过维尔的手,“怎么样?” “嗐!你觉得呢?肯定气得要死。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看她以后还神气什么?” “嘘!不要命了?小心被她听见。” 维尔面上不以为意,但是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 安德烈一行人和因克上校等人回合后,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他们去的第一个小国是安加国,安加国是游牧民族,领土是宽广的草原,部落里培育出许多的汗血宝马,之前巴萨罗萨商人专门走私安加国的汗血宝马,供贵族亵玩,后来闹出人命后被国王知道,最后法律明文规定严厉禁止。 安加国的汗血宝马价值万金,巴萨罗萨国王花大价钱买了一批安加国汗血宝马,想回来配种,结果配出来的小马驹大打折扣,完全没有遗传安加国汗血宝马的优良血统。 由于一些非法商贩走私捕猎,导致一大批安加国的汗血宝马数量骤减,这引起了安加国族人的重视,安加国的汗血宝马就被专人圈养起来,不轻易外卖,因此近几年安加国的汗血宝马非常珍贵。 安德烈他们选择安加的原因,其一是因为安加的位置最近,其二也是因为安加的国力是周边小国中最强盛的,要是让安加归附了,那么其他小国多多少少也会渐渐选择归附。 …… 车辆行驶出了巴萨罗萨,沿路风景的差异一下就变了。东郊到处高楼林立,城里的植物多是被修剪过后整整齐齐的模样,看多了就没有什么新意。 但是车子出了东郊后,道路不再平坦,沿途的风景也逐渐开阔,放眼望去,满是一片片绿油油的草,远远地看过去,蓝色的天和绿色的地,渐渐的,克里希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了,好似天地连在一起了。 克里希趴在窗子边看的认真极了,不时嘴里还发出微弱的惊叹声:“哇……哦~” 安德烈听见了惊呼声,“有这么惊讶?”他看了很普通啊。 “大人,外面的风景好漂亮,果然和维缇说的一样,外面的世界是和玫瑰园不一样的。”克里希觉得自己能跟随安德烈出来实在是太幸运了。 “你觉得是我的玫瑰园好看还是这里好看?”安德烈嘴上是选择题,但是眼神却在说“要是你敢选第二个那你就别想回去了!” “大人,不一样的,两个地方都好看。”克里希觉得没法比。 “不行,只能选一个。”安德烈就喜欢看克里希为难的样子。 “大人……我觉得这里很……就是感觉很大,很空,就是就是……”克里希抓耳挠腮,语言太匮乏了,想不到的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 “很自由?” “对对对,大人,就是这个!” “嗯哼,那玫瑰园呢?” “大人,玫瑰园是温暖的,里面有可爱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漂亮的花,还有很多很多可爱的人,维缇,维特叔,塔塔尔医生……”还有您。克里希不敢说完整。 “嗯,没白养你。”安德烈得到满意的答案,笑着躺回座位闭目养神。 克里希也躲着偷偷地笑了。公爵大人真的好幼稚哦! -- 安加 队伍走了一整天,临近夜晚终于找到了一个旅店,大部队在旅店里休息了一下,第二早又开始赶路。 终于,在第二天傍晚,他们抵达了安加。 安加的守卫兵站在上坡高处老远便看到了齐排排的车辆,他连忙跑去报告安加族长乌力吉巴布鲁。 “族长大人,有一大队人朝着我们驶来,目测二十几张车。” “嘭!”在营帐里吃饭喝酒的乌力吉巴布鲁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酒水洒了些出来。 “哼!我到要看看那个不长眼睛的狗崽子竟敢在我吃饭的时候来,兀格台,走!随我一同出去。”安加族长对旁边小桌上的一个壮汉喊道。 “是,族长。”兀格台放下手中的筷子跟随着出去了。 “阿翁,我也要去!”安加小公主乌力吉巴雅尔从桌子底下把腿抽出来连忙赶上去凑热闹,走到营帐口又突然折回来,在之前的坐位旁上把鞭子拿走了。 …… “大人,前方就是安加了。”维特看到了安加标志性的建筑物--蒙古包。 安加是草原上的民族,他们的房屋蒙古包呈圆形尖顶,顶上和四周以一至两层厚毡覆盖。顶高10-15尺,围墙长约50尺左右,包门朝南或东南开,远远看过去几十个如此大的蒙古包聚在一起,十分壮观。 房屋旁边还有围栏,围栏围着的范围宽广至极,里面有许多牛、羊、马,这些动物低头弯腰吃草,在夕阳的映衬下它们的毛发似乎都闪着金黄色的光。 车辆在离蒙古包群大概二三百米的地方被迫停下来了,因为安加的族人端着猎枪对准了他们。 因克下车,上前去交涉,但是安加的族人只是面面相觑,一个都未曾有动静,族长没来,他们不敢让开。 安德烈从车上下来,越过因克,“你们的族长呢?” “老子在这,找老子干什么?”布鲁的语气很差,嗓门很大,听得出来他对打扰他吃饭的人很生气。 “安加族长,实在是抱歉,这个时候来拜访您,实在是形势所迫导致。我是安德烈,巴萨罗萨国的公爵。”安德烈笑着开口。 “巴萨罗萨?那个要发起战争,要逼我们归附的狂妄国?”布鲁不给面子,持续输出火力。 “族长大人,这次我来就是和你商量这个事……”安德烈还没说完,布鲁就开口打断了。 “哼,有什么好商量的,要打仗?行,来啊!老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是个人物就不要磨蹭,也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安加的勇士,省的一天天的像吃了熊心豹子胆!”布鲁猛地把衣服撕开,露出精壮的身躯。 此话一出,因克等人都微微皱了下眉头,瑞克办事确实是非常欠妥。 “阿翁,你好歹让人家把话说完啊。”雅尔突然凑到布鲁身旁,对着布鲁说道,眼睛完全盯着安德烈。 布鲁看了看自家女儿略带害羞但是又忍不住不看安德烈的样子,眼睛转了几许,“喂,小子,算你走运,我倒要听听你要说些什么。” 面对布鲁的蔑视,安德烈丝毫不生气,甚至于还好脾气笑吟吟地看着布鲁,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可没表面上那么和气,肯定内地里攒着大招呢。 兀格尔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安德烈,他发现他看不透安德烈的想法,明明安德烈的样貌很年轻,但是表现出来的气度却是和年龄不符。 布鲁让门口守着的族人让开,带着安德烈走进了他们的议事营。 -- 壕无人xing ρǒ⑱Mǒ.cǒM 重要级人物商量事情去了,安加族人安排了住宿给克里希他们。 维特开始布置安德烈的蒙古包,力求让安德烈住得舒心,住得放心。克里希闲着无事干想去帮忙,结果雅尔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就克里希一个女的,于是拉着克里希走到了一边。 “你和那位大人是什么关系?”雅尔抱着手看着克里希。 克里希好奇得看着她的服饰,她的服饰和巴萨罗萨的女性完全不一样,雅尔身穿红色开大直筒到脚踝的开叉长袍,两侧开叉,领口和袖口有许多各色套花贴边;腰间系着一条粗大的腰带,腰带上面绣着密密麻麻的花纹。 脚上穿着翘边的皮鞋子,头上带着翻沿尖顶帽,上面装饰着许多明亮的玛瑙,翡翠,看起来非常有重量。 雅尔见面前的女孩不回答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衣服时,她说:“喂,我问你话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到。”克里希实在是太好奇她的衣服了。Ⓟō1➑d.cōΜ(po18d.com) “没见过?”雅尔嫌弃地看着克里希身上的裙子。 这时是初夏,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克里希原本只穿了一条棉质长裙,但是没想到来到安加还有点冷,于是在外面套了一件带绒的长大衣。 “没见过你身上穿的这样的。你的衣服好漂亮啊。”看起来好重但是好漂亮啊,维缇肯定非常喜欢,想要! 雅尔不是第一次被人夸,但是从未见过像克里希一样真诚到让她都有些害羞的。雅尔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喜欢?” “喜欢!”克里希毫不犹豫。 “我哪里有一些我穿不了的新衣服,给你了。”雅尔这几年身体长势太猛,许多新做的衣服都穿不了,一直放在箱子里。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克里希又忍不住想给雅尔发好人卡了。 “哼,反正不给你我也要扔掉!走吧,我拿给你。”雅尔转身带着克里希走向她的蒙古包。 克里希小跑着跟上去,她发现安加公主迈的步子好大,雅尔走一步是她的两步。一路上碰到许多安加族人,这些女人端着东西,遇到雅尔弯腰行礼,但是雅尔走后,她们又像躲什么一样躲开。 雅尔的亲生母亲在她五岁时染病死了,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雅尔,安加族长布鲁爱妻如命,雅尔母亲死后又没有另找,只是一个人抚养雅尔,从小宠溺又加,万事都依着雅尔,渐渐的,雅尔的性子就有些娇纵。 雅尔从小像混世大魔王一样“祸害”着草原上的族人,就连牛马羊她都不放过,因此族人都害怕雅尔。 但是雅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阿翁说过,人要强大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雅尔带着克里希走进她的蒙古包,去箱子里翻找衣服,找到后拿出三套新衣服递给克里希,“这些只是衣服,鞋子我没有新的,帽子在那里,这些都是我喜欢的,我不可能给你。” 克里希双手接过,顺着雅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顿时感觉眼睛都要被这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帽子闪瞎了。 真有钱!简直壕无人性!这些东西居然不好好收起来放好,就这样大咧咧地放在明面上。克里希突然想到了那十八枚被她小心翼翼藏在地下银币。 -- 包揽责任 ρǒ⑱Mǒ.cǒM “好了,衣服给你了,你总该告诉我你和那位大人的关系了吧。” “你说的是安德烈大人吗?我是他的女仆,服侍他起居的。” “安--德--烈”雅尔在唇齿间小声说出来。 克里希看见雅尔有些黝黑的脸好像红了,她觉得好神奇,为什么雅尔听到公爵大人的名字,脸会红。 “哎,你们那边的人真麻烦,自己不会动手吗?偏偏要女仆来服侍,不过以后有我了,你就不用来了。”雅尔幻想着以后和安德烈的美好生活。 “为什么?”克里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稀里糊涂的被人下岗了。 “因为有我了啊,而且我不希望安德烈身边有其他女人在,不过看你这么可爱,我可以允许你服侍在我身边。” 雅尔才见到克里希就觉得她和自己从小到大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克里希就像她小时候玩的一种叫“洋娃娃”的东西,还是远方来的商队带来的。 “为什么我要来服侍你?”Ⓟō❶➑d.cōΜ(po18d.com) “因为我喜欢你家大人,待会儿我就去禀告阿翁,让阿翁赐婚给我和安德烈,然后以后就是你的女主人了。”安加人的性格向来直来直去,有爱就求,完全就是行动派。 “衣服还给你,我不要了。”克里希更加确定自己马上要失业了,她瞬间觉得手里的衣服不好看了,气的她被衣服还给了雅尔,跑出了营帐。 “诶,你干什么啊?”雅尔第一次被人甩脸子。 克里希跑出营帐后,皱着眉头,紧紧抿着小嘴,一个劲的往前冲。 气死了!气死了,怎么会那么生气! “嘭!”克里希撞到了一堵人肉墙上。 “你没事吧?”被撞的人丝毫没有挪动一分,倒是克里希被撞的差点飞出去,还好被那堵“人墙”拦住了腰。 克里希身体往后倾倒,腰被人拦腰截住,一偏头看到了黑着脸的安德烈。 “公,公爵大人?” “你没事吧?”兀格台见克里希没回答,以为人被他撞坏了,吓得又问了一遍。 “克里希,还不起来?”安德烈眯着眼睛,盯着克里希。 该死!竟然在那个男人怀里还不起来? “哦哦哦……”克里希连忙反应过来,想要站起来。 兀格台另一只手拉着克里希的手臂,在她腰下的那只手借力把克里希扶了起来。 克里希站稳后对兀格台弯腰道歉,“对不起。” “哈哈,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兀格台握住克里希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我没受伤,实在抱歉,都怪我没有看路。”克里希红着脸解释,都怪她不长眼! “不怪你,是我太壮了……” 克里希和兀格尔互相包揽责任,一旁的安加族长布鲁看着自己族的第一勇士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臂紧紧不放的样子,抚了抚自己的络腮胡,笑出了声。 安德烈上手把克里希一把拽了过来,微笑着对兀格尔说,“抱歉,我的女仆实在是不长眼,我这就回去好好说教说教。” 安德烈不管众人怎么想,颔首示意了下布鲁,粗暴地拉着克里希走回了车上。 “大人” “……”安德烈一言不发,一个劲的拉着克里希往前走。 克里希压低身子小跑着,结果不小心踩到裙子,整个人往前扑去,要不是安德烈拽着她的手,估计整个人已经摔倒在草原上。 安德烈察觉到克里希的动作,以为克里希在抗拒,怒火中烧,大手往后掐着克里希的后颈,另一只手夹着克里希的腰,把她像小狗一样的提溜起来。 -- 祸水东引 “哎啊啊啊啊,疼疼疼……”克里希感觉自己头要掉了。 好在这段路不远,克里希被安德烈放下来了,但是她又被安德烈一把甩在了车上,安德烈死死地用手抵住克里希,克里希身体完全贴着车门。 “你眼睛长后脑勺了?那么大个人你看不见?非得跑人家身上?”安德烈简直要被气死了。 “大人……我没有,您听我解释。”克里希的后脖颈不疼了,但是脸开始疼了,因为安德烈用手捏着她的下巴。 “好!给你机会解释,要是答案不满意小心你的眼睛。”安德烈把克里希的下巴抬起,让克里希的眼睛直视他的眼睛。 “大人,我没有不看路,我……安加国的公主说她要嫁给您!对,她说她要和她阿翁说,然后嫁给您,我气不过就跑,然后就撞到人了。”这一招叫祸水东引。 “嫁我?嗤!她?”安德烈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捏着克里希下巴的手都放松了不少。 克里希庆幸于自己的机智,她垫着脚,抬高下巴,试图绕过安德烈的手。 “克里希,她要嫁我,你为什么气不过?嗯?”安德烈在克里希要逃离的下一秒用眼神震慑住了克里希。 克里希乖乖把头放到了安德烈两指之间,憨笑着,“嘿嘿嘿,大人,我放松一下脖子,没想跑,真的,您相信我。” “为什么你会气不过?嗯?小女孩”安德烈凑近克里希的脸。 “我……”克里希看着渐渐凑近自己的俊脸,脸腾地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 “我来说,是因为某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奴对主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是吗?克里希”安德烈垂眸看着克里希粉嫩的小嘴。 克里希害怕的手死死地抓着车门。 靠近,再靠近,最后……还有一厘米的位置,安德烈的气息尽数扑在了克里希的脸上…… 突然,克里希腿软,一下顺着车门滑到在地上。安德烈扑了个空,倏地,清醒了过来,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克里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安德烈笑,不明所以。 安德烈接下来没有继续追究,转身回了营帐,走的时候转回头瞥了一眼克里希。 疯了疯了,他为什么会对克里希产生欲望?他真是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克里希坐在地上缓了一会,才爬起来走回营帐。 …… 布鲁又命人重新坐了吃食,在宽大的蒙古包里好好招待贵宾。 布鲁坐在主位,安德烈坐在右手方,因克坐在安德烈的右手方,其次是维特、克里希…… 雅尔坐在左边,她的左手方是兀格尔,之后依次顺延下去。 布鲁举着酒杯敬安德烈,“安德烈公爵,你很……”布鲁举着大拇指对着安德烈,随后又说,“之前那个,不行!”说着又把手缩回来大拇指朝下。 因克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瑞克真是臭名昭着。 安德烈也举起酒杯,“族长大人谬赞了,两国能达成共识,这也是我们巴萨罗萨国王期盼的事。” “哈哈哈,来,我干了,你随意”布鲁端着酒杯一口气把酒喝下。 安德烈也端着酒一饮而下。 这一举动,安加人一下起哄,纷纷叫好,里面的氛围一下火热起来。 -- 等她长大 布鲁看见安德烈一口饮完酒杯里的酒,露出了满意的笑。 这小子不错,是个男人。 雅尔在一旁看的眼睛都变成星星眼,她看着安德烈一口喝下了她们族特制的烈酒,突然担心起来,还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布鲁。 布鲁接收到自家女儿的眼神,回了个眼神给雅尔,仿佛再说“别担心,我在考验他,要是连这点酒都喝不完怎么配得上你?” 雅尔明白自家老父亲的意思,只好红着脸,按耐住自己的心疼,依旧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安德烈。 维特在安德烈喝下一整杯烈酒时就有些担心,他明显看出了安德烈的不适。 安德烈察觉到维特的眼神,放在桌下的手勾了一下,示意维特不要关注他,维特收到暗示,转回头,想刚才一样继续吃喝。 这是一场博弈,不仅仅代表的是安德烈个人,代表的是两个国家,虽然安德烈喝不完不会如何,但是喝完才不会落了下风。并且,他也不能让别人看出他的不适,至少在合约还未正式签订之前。 “安德烈公爵大人,过几天就是我们安加一年一度的祭陵节,要是您时间充裕,可否留下来玩玩?”雅尔开口说道。 祭陵节,是安加祭奠祖先的重大节日,类似于巴萨罗萨的卡顿节。在这天,安加人全部放下手中的事,在族长带领下,设祭坛,把煮好的大块牛羊肉摆在祭坛上,供上乳制品和面制果品。 他们白天祭完祖,中午时,族里的年轻男女开始他们的锻炼活动,赛马、摔跤…… 当夜晚来临时,便燃起一个大大的篝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着火堆开始唱歌跳舞。 “安德烈公爵,既然时间不紧迫,那就留下来!您应该还没见过我们族的祭陵节。”布鲁也开口了。 “安德烈公爵大人,很好玩的,可热闹了,您一定不会后悔参加的。”雅尔乘胜追击,她的事情还没办成呢,可万万不能让安德烈跑了。 “好吧,既然族长大人和公主这般邀请,我要是再不答应,那可真就是不懂礼数了,那就麻烦族长大人了。” “好好好,来,吃饭,吃饭。”布鲁又招呼着众人继续吃喝。 这下没有人敬酒,都在看中间的舞女跳着草原上独特的舞蹈,和华美的宫廷舞不一样,这是充满力量和野性的。 …… 克里希对发生了什么不太关心,除去一开始看安德烈喝下那杯酒表示想竖大拇指外,没有任何表示,至于后面,就被美食和舞蹈吸引住了。 桌上的美食,牛羊肉制品克里希吃了几口就不太想吃了,她真正感兴趣的是其他的奶制品,比如奶酪、奶干、奶油、奶疙瘩、奶豆腐、奶冻…… 克里希不知道牛奶还可以做成这么多不同的美食,她实在是太喜欢了,一个劲埋头苦吃,还时不时抬头观赏舞蹈。 这一切被斜对面的兀格台看见了,兀格台今夜特别沉默,他举着酒杯独自喝酒,眼神不离克里希。 看到克里希软乎乎的小脸,想到了白日里纤细柔软的腰肢以及手臂,又白又嫩……想着想着,他又喝了一口酒。 他也没有见过像克里希这般的女人,又小又软,还爱吃奶制品,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明确的想要一个女人。 虽然对方看上去还很小,但是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她长大…… -- 求婚 吃饱喝足,一行人满面红光地走出营帐。 布鲁在前面走着,“安德烈大人,你是我见过喝酒最厉害的年轻人,甚至我们族许多人都不及你,哈哈哈哈,我今晚很开心,下次我们再接着喝。” 安德烈没回答,只是笑着。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安德烈大人先休息吧。”布鲁拍了拍安德烈的肩。 维特在安德烈身后隐晦地戳了下安德烈,安德烈仿佛收到指令一般,突然抬眼看着布鲁,和布鲁道别。 安德烈转身一步一个脚印走的异常稳重。维特等人跟在安德烈身后走回了他们住的营帐。 布鲁看着安德烈远走的背影,满意极了,直到看不见安德烈的背影才带着雅尔走回他们的住所。 雅尔没有回去,跟随着布鲁去到他的营帐,才进去就缠着布鲁,说:“阿翁,女儿想嫁给安德烈公爵。” “你呀!我能不知道你想什么吗?”布鲁用手指了指雅尔的头。 “这么说,阿翁你是同意了?”雅尔抱着布鲁的手臂继续嘻嘻哈哈。 “你阿翁同意没有用,人家愿不愿意娶你才是一回事。阿翁看得出来安德烈和一般人不一样。”布鲁推开雅尔,走到桌子上仰头倒水喝着。 布鲁想起了之前谈判时安德烈的样子,不谦不卑,进退有度…… 雅尔继续跑上前,坐在桌子的另一边,趴在桌子上,“阿翁,哪里不一样啊?是不是他比别人优秀?” “阿翁怕你以后嫁过去驾驭不住安德烈。” “可是女儿就是喜欢啊,而且,谁说我驾驭不住?” 布鲁没有说话,只是举着小茶壶看着营帐外漆黑的夜景。 “阿翁,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给安德烈。” “……” “阿翁~”雅尔开始使出她的杀手锏--撒娇。 “你求我也没用,你阿翁虽说是草原一霸,但是我奈何不了安德烈。”布鲁不得不承认他没有那个实力。 在谈判桌上时,他们一群人就没占到安德烈多少好处,还差点被安德烈骗走十匹汗血宝马。 “哼,阿翁,你不帮我,我自己去。”雅尔只看出了布鲁的“袖手旁观”,气的跑了出去。 出门靠朋友,在家靠父母,要是靠不上,那就自己上! “公主……诶”营帐外传来兀格台诧异的声音。 兀格台掀开营帐进来时还有些惊讶,“族长,公主这是……” “没事,别管她,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今晚我这可是热闹了。”布鲁盘腿坐回踏上,拉着衣服,把腿全部盖起来。 兀格台径直走向布鲁,跪了下来,“族长,我是来向您求一桩婚事的。” “嘿,今晚真是TMD怪事儿多啊……”布鲁自认为是小声嘀咕,但是他的嗓子像大喇叭似的,声音一点都不小。 自家女儿喜欢安德烈,这一点布鲁是能想到的,没想到自己族的第一勇士都亲自下跪来求他。 “族长,我喜欢安德烈身边的小侍女,想求您做主。” “唉,之前本想把雅尔许配给你,没想到你们俩的心不在于此,心都被人家主仆二人都勾走了。”布鲁有些感叹。 -- 亲吻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我倒是同意,毕竟那小姑娘长得跟个天仙儿似的,娶回来多生几个漂亮娃娃,我们族的基因说不定也会跟着变好。不过,这我做不了主,你要和安德烈说,毕竟是他的人。” “是,多谢族长!”兀格尔激动的不得了。 “行了,行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有的忙。”布鲁今晚喝了太多酒,现在开始上头了,他看兀格尔都变成两瓣儿了。 “是,族长。”兀格台退出营帐。 …… 安德烈等人走到一个营帐的拐角处,维特往后看终于看不到布鲁等人,立马上前扶着安德烈。 克里希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也条件反射地扶着安德烈,“维特叔,大人……”怎么了?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安德烈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安德烈开始傻笑。 “小希,大人喝醉了,你先扶大人去休息,我去车上拿德淣准备的醒酒药。” 德淣是安德烈的得力助手,安德烈交代了许多事给他,德淣因此留在了东郊,没有跟来。 “好的,维特叔,你去吧。”克里希把安德烈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维特去拿药了,克里希扶着安德烈走回营帐,安德烈喝醉酒并不像因克一样,因克喝醉叽叽喳喳闹腾的不行,安德烈喝醉酒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喝醉了。 喝醉酒的安德烈褪去了往日的冰冷,脸颊有些泛红,嘴长着呼吸,看起来甚至还有些孩子气。 克里希扶的一开始不费力后面才有些吃力,因为安德烈虽然喝醉了,但是自己能走,就是只走直线,比如现在: “大人,不是那儿,您的营帐不在那里。”克里希试图拉回安德烈,安德烈一直顺着刚才的路线走,但是他的营帐再拐个弯就到了。 安德烈不听,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甚至还有些烦克里希。 “大人……”克里希的头夹在安德烈手臂下,差点被拖着走,克里希只能往后退一步,从后面搂着安德烈的腰。 安德烈的腰被克里希双手抱住,克里希压低身子往后跩。 “放!开!”安德烈简直快烦死了。 “大人,您走错了。”克里希扯的脸都红了。 安德烈的身子往前倾,终于挣脱了克里希,结果太用力了,脸差点以正面的姿势摔倒,还好稳住了身体,稳住后他又开始往前走,一步一步稳重极了。 安德烈此时说话和行走都像上了发条的玩具,一切都是规定好了的程序。 克里希见安德烈离他的营帐越来越远,急的不行,只能往前张开手拦住安德烈。 “……”安德烈停下来了,他低头看着眼前的“障碍物”。 “大人,我们该回去了,前面什么都没有,而且还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好……”克里希扒拉扒拉地说着话。 安德烈看着她那张一张一合的小嘴,突然感觉到口渴,他的头越凑越近。 下一秒,安德烈低头吻住了克里希。 奶味?好浓郁的奶味。 克里希在安德烈的唇亲到自己唇上时就瞪大了眼睛,嘴一时忘记合拢。 安德烈才触到克里希唇的一刹那仿佛尝到了甜味,但是好像嫌唇上不够甜,他伸出舌头一舔。 “嗒!”克里希脑子里的那根线断了。 还未等克里希有所动作,安德烈身子一歪,头歪倒在了克里希肩上,安德烈身子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克里希身上。 -- 祭陵节 ρǒ⑱Mǒ.cǒM “……”克里希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唇。 她这是被、被亲了? 然而罪魁祸首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反正就靠在她的肩上。 “小希?大人?”维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维特叔,我们在这儿!”克里希大声回答维特,当务之急是把安德烈弄回营帐,刚才的事之后再说。 克里希正准备继续架起安德烈时,谁知,安德烈突然直起头来,转过身对着维特的方向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小希,你怎么在哪里?”维特见安德烈自己走,克里希在后面发呆,问了一嘴。 “来了,维特叔。”克里希突然有些怀疑安德烈醉了的真实性,她跟上去想看安德烈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然而到了营帐里,克里希才发现安德烈确实是真的醉了,而且醉的很彻底,安德烈回到营帐后又开始了傻笑。 ……Ⓟō❶➑d.cōΜ(po18d.com) 第二日,一大早就隔着营帐听见外面喧闹的声音。 克里希爬起来洗漱,洗漱完毕就看见了衣着整齐的安德烈。克里希没有像往日一样和他打招呼,脑袋一扬就走了过去。 安德烈:? 安德烈不明所以,刚想说话,就有人告知仪式快开始了,布鲁邀请他们前去。 安德烈只能作罢,赶去参看安加族的祭陵仪式,只是他看着克里希的眼神略显的意味深长…… …… 太阳渐渐升上海平线,金黄的阳光笼罩整块大地,高台搭建的祭祀台上摆满了美食珍馐。 布鲁带领族人跪下吟唱安加族歌,庄严的歌声响起,震慑大地,一群强壮的年轻人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配合着翻飞的衣袖,跳着祈福舞,远处的彩帆随风飘飘扬,就连低头吃草的牛羊都抬头看着他们,这一幕神圣不可侵犯。 祭祀完毕后,众人开始用餐,这一餐肉居多,一张张大桌子,一盘盘朴实的肉,看上去极为壮观。 这一餐,他们必须要吃饱,因为要一直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去,生起篝火那一刻才能吃晚饭,而且他们下午还有许多的活动,不吃饱是没有力气的。 因此,安加人开始大口大口吃肉,克里希见他们吃的香,不知不觉也解决了一大个羊腿,以至于吃完都还有些撑得慌。 兀格台边吃边打量克里希,发现克里希食量小的令他担忧,他感觉克里希没吃饱,以为饭菜不和她胃口,想着克里希爱吃奶制品,本想拿些奶制品给克里希,但是一想到待会儿他要做的事,便狠下心来,没有看克里希,只是忙着吃肉补充能量。 …… 下午,太阳高照,安加族场面火热的程度不低于灼热的温度。 第一项比赛是摔跤,摔跤手上身穿着牛皮或帆布制成的紧身短袖背心,上面钉有数行扣子大小的铜钉或银钉,后背中间多有圆形银镜或“吉祥”之类字样。 下身则穿肥大的白色摔跤裤,外面再套一条绣有各种动物和花卉图案的套裤。脚穿蒙古靴或马靴。 这一场是兀格尔和另外一个摔跤手比,在出场前,双方有人高唱挑战歌,三唱之后,摔跤手跳跃着鹰舞步或狮舞步出场。 裁判员发令后,兀格台和另一位摔跤手握手致敬,然后摆出虎蹲姿势,顷刻间相扑争斗,盘旋相持,腿膝互击,施展扑、拉、甩、绊等技巧。 几个回合下来,兀格尔把对手摔翻在地,人群顿时喊叫起来。 兀格台赢了,他目光开始搜寻着台下的克里希。还没等他看见克里希,第二位又上场了,兀格台只能沉着冷静全力以赴。 克里希躲在人群里看的惊呼阵阵,她觉得兀格台真的是太厉害了,一个个壮汉,甚至比他身形还大的壮汉都被他摔翻在地。 -- 五色项圈 ρǒ⑱Mǒ.cǒM 比赛是擂台形式的,上一局赢的人接下来和新的挑战者继续比赛,直到现在,兀格台还是稳稳当当的站在台上等待新人的挑战。 “我看今年估计还是兀格尔赛音布和。” 一个男的在底下抱手看着得出结论。 “是啊,是啊,兀格尔真厉害!年年都是他,不愧是我们族的第一勇士。” “赛音布和?第一勇士?”虽然克里希不太懂,但是她猜也能猜到这些词都是在夸赞兀格台。 随着比赛的推进,兀格台脖子上系有五色布条的项圈越来越多,直至再也戴不下去,颁奖人拿着手上一摞的项圈不知道该放哪。 “兀格台这小子今年嗑药了?今年怎么那么猛?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兀格台的好兄弟在下面看着那一摞五色项圈,有些疑惑。 往年兀格台只是象征性的上台打赢几场就走,他会把其他机会留给部落其他人,但是今年兀格台一直把着赢,这的行为让人不得其解。Ⓟō❶➑d.cōΜ(po18d.com) “布姆,可以帮我把我的项圈拿给台下那个其其格吗?”兀格台在上面看着克里希的方向,笑容灿烂。 众人开始寻找兀格台口中的“其其格”是谁,不一会儿大家都不约而同看着克里希。 克里希左瞧瞧右看看发现大家就是看着她,她疑惑的指着自己问道:“我吗?” “是的,就是你其其格。”兀格台对克里希笑的温柔,黝黑的皮肤衬得牙齿更白了。 “我不叫其其格啊,我叫克里希。”克里希以为他认错人了,赶紧撇清。 “没错,我说的就是你,其其格在我们族的意思是娇艳的花,那么这位美丽的其其格,你愿意帮我拿着这些项圈吗?” “……可以,谢谢你夸我,你也很厉害!”克里希在众人哄笑里大大方方的接受兀格台的夸赞,并且也夸兀格台勇猛。 兀格台从布姆手上把项圈拿走,一跃跳下台,走到克里希面前,把项圈小心翼翼的戴在克里希的脖子上。 呀!是金子做的吗?好沉啊。 克里希被这小小项圈的重量惊讶到了。 兀格台看自己赢来的荣誉都戴在了克里希脖子上,也无心比赛,继续上台象征性的比赛,然后输了。 兀格台下台后去找克里希,带着克里希远离摔跤台。 “你为什么要假装输啊?”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兀格台走在克里希身边有些局促,生怕自己唐突了克里希。 “哦~”克里希没有多问。 兀格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找话题,但是又不知道找什么话题,正在他刚想起什么时,就碰到了安德烈。 安德烈见自家小女仆跑到了兀格台身边,并且脖子上还戴着和兀格台一样的东西,莫名感觉有些刺眼。 “克里希,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大人,这是兀格台的奖品。” “公爵大人好,我叫兀格台。”兀格台立马严肃起来。 兀格台面对安德烈居然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就像女婿见老丈人的感觉。 “他的奖品为什么在你脖子上?”安德烈不太想理兀格台,一来就骗小女孩,这种人一看就不行。 “大人,兀格台拿不下,我帮他拿着。”克里希不知道为什么安德烈话里夹枪带棒。 “呵”安德烈轻笑一声。 -- 忘记回家 兀格台听的头皮发麻,立马找原因,对啊!怎么能人小姑娘帮我拿这么重的东西呢,我真是个石头脑袋,怪不得人家主人生气。 兀格台立马把克里希脖子上的项圈取下来,自己拿着。 安德烈见克里希还要帮兀格台说话,沉着脸拉着克里希就走。 “其其格,下午赛马比赛你来看吗?”兀格台怕现在不问出口就来不及了。 “来……唔唔唔”克里希还没说完话就被安德烈捂着嘴拖走了。 安德烈看他俩“难舍难分”的样子,感觉他此时就像一个拆散别人圆满爱情的恶毒父亲。 呵! 安德烈把克里希抵在拴马的柱子上,一脸不爽地看着克里希,谁知克里希下意识的动作是双手捂住嘴。 安德烈看见她的动作,气笑了,这是防贼呢? “怎么?出来东郊要飞了?还敢给我甩脸子?” “哼!臭流氓。”克里希一想到昨晚自己被占便宜,结果罪魁祸首还不记得,她就气的牙痒痒。 “克里希!” “臭流氓!我讨厌你!”克里希越想越气,一把推开安德烈就跑了。 安德烈手杵着木桩,转头看跑的飞速的克里希,陷入了沉思。难道昨晚的梦是真的?他真的亲了克里希? 安德烈早上起来时,突然回想起他昨晚好像亲了克里希,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荒唐的梦,但是看克里希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这好像不是一个梦。 安德烈想去问清楚,刚抬头就看见一张淌着哈喇子的马嘴凑到他面前闻他。安德烈身体逐渐僵硬,他好像闻到了那股口水的腥臭味…… 那匹马见安德烈一动不动更加肆无忌惮地用鼻子去拱他。 “维特……!”安德烈一秒都忍不了了,他感觉这匹马的口水流到了自己衣服上。 …… 安德烈在屋子里待着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澡,恨不得把皮都搓掉一层,而此时的克里希正在开开心心地被安加族女人打扮。 兀格台今晚想求爱,于是拜托族里的红娘帮忙打扮克里希,虽说克里希长的本身就很好看,但是在这种重要的大场合来说打扮更漂亮一点更能应景。 而兀格台对克里希解释说换上他们族的服饰才能被允许参加今晚晚宴。于是克里希就稀里糊涂跟着这群女人走进了营帐穿上了大红色衣裙。 …… 安德烈一番折腾终于洗好了澡,正准备穿衣时才看到旁边桌子上放着的安加族服饰。 安德烈拿起来看,发现除了这一套衣服外,没有看到其他的衣服,“维特。” “大人,您洗好了?有什么吩咐吗?”维特掀开营帐钻了进来,安德烈洗澡不喜人侍候,维特便在营帐门口守着。 “衣服是怎么回事?”安德烈拎着安加族服饰问道。 “大人,这是雅尔公主送来的,说今晚的篝火晚会需穿上她们族的服饰。” 安德烈得知这是她们的习俗后,穿了起来,入乡就随俗。虽然衣服有些大,但是腰带一束,还是被安德烈穿出一种草原男儿的英勇豪迈气来。 “维特,克里希呢?”维特帮安德烈整理袖口,安德烈突然开口问。 “大人,小希还没回来,估计安加的祭陵节太新奇了,毕竟是小娃娃嘛,玩的一时忘记时间了。”维特笑嘻嘻的说。 “嗤!忘记回家是我这个主人的错,是该让小东西长长记性了。”安德烈整装待发,准备亲自去捉拿某个贪玩的小家伙。 -- 赛马 摔跤结束后,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赛马比赛,安加族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全族男女老少,下至三岁儿童,上到古稀老人都能在马背上骑行。 但是这主要是年轻人的战场,他们统一起跑线,直线赛跑,为了减少马的负荷量,大家都不备马鞍,不穿靴袜,只着华丽彩衣,配上长长彩带,显得格外英武。 比赛开始前夕,兀格台专门找了个位置给克里希站着,方便看到他马背上英勇的身姿。 比赛即将开始,一排排油光蹭亮的骏马昂首挺胸地目视前方,兀格台的是一匹黑马,高大威猛,瓦格台一身红衣黑袍,气宇轩扬地扯着缰绳看着克里希的方向。 他在茫茫人群中看见了自己心爱的姑娘,克里希穿着安加族的红衣,衣着华丽,乌黑的头发盘起,头上带着华丽的发饰,净白的小脸,笑容可掬,他觉得世间美好不过如此。 突然,“嘘--”口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兀格台立马回神,扯着缰绳,压低身子,整个人如同箭一样冲出去。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群彩衣青年扬鞭策马,竞相追赶,观者欢呼鼓掌跺脚助威。克里希在这氛围的感染下,也扯开嗓子吼叫着。 …… 安德烈穿好衣服正准备去看赛马比赛时,出了营帐便看到了前方背对他站着的雅尔。 安德烈走上前打了个招呼,“公主。” “安德烈公爵大人……”雅尔转身上下打量着安德烈的穿衣,“安德烈公爵大人穿我们安加的服饰竟然会如此好看。” 安德烈的皮肤不像安加人一样黑,他的肤色是“娇养”出来的白,身材也不如安加族人魁梧。 雅尔试想过安德烈穿上安加族服饰的样子,但是她发现她想象不出来,现在看来,即使安德烈穿上五颜六色的安加服饰,竟然也不输安加男子,甚至于穿出了一种金贵感。 “多谢公主的馈赠。”安德烈微笑感谢。 “安德烈公爵大人,您要去看赛马比赛吗?” “嗯。”安德烈有些不耐烦和雅尔再聊下去,主要是他还要去亲自“捉拿”克里希。 “安德烈公爵大人,我可以和您同行吗?”雅尔想明目张胆喊安德烈的名字,但是现在还不行,所以这是她一个小小的心机。 “公主,请。”安德烈伸出手示意雅尔。 雅尔矜持一笑,走在了安德烈前方。两人走着,雅尔一直想和安德烈走在同一水平线上,但是安德烈明显不太想,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 最后,两人越走越慢,安德烈听到了远处的哨子声,他微微皱眉,“公主,您慢行,我想先去观看一下你们族的赛马比赛。” “诶……我……”雅尔见安德烈想撇下自己,立马着急了。 “公主,恕我先行一步。”安德烈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越过雅尔先走了。 安德烈走到包围圈,站在包围圈外扫视着四周,没有看见克里希。 克里希今天穿的是什么来着?好像是……蓝色的小筒裙? 安德烈眯眼在人群里寻找那一抹淡蓝色,结果并没有看见。 不知不觉,时间渐渐晚了,比赛出去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排在首位的就是兀格台这个壮汉。 赛马结束,接下来举行授奖仪式,获奖的马匹和骑手要并排列队于最前方的台子前,先由专人在台上唱颂赞马词,接着往兀格台和他的黑色骏马身上撒奶酒。 -- ai而不得 ρǒ⑱Mǒ.cǒM 此时所有人全部一窝蜂地凑上去,几个男人把兀格台举起向上抛,兀格台腾空的瞬间看着底下抬头看着他的克里希笑。 安德烈顺着兀格台的视线看去,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红衣女子,身形和克里希非常相似,正当他准备拨开人群寻找时。 “安德烈公爵大人~”雅尔追了上来。 一晃眼,那个红衣女子又一次掩埋在人群里。 “公主,有什么事吗?”安德烈有些烦了。 “安德烈公爵大人,您在找什么?”雅尔刚刚过来时看到了安德烈好似正在寻找什么。 “没什么。”Ⓟō❶➑d.cōΜ(po18d.com) “我可以帮您一起找,这里我很熟的。”雅尔打破砂锅问到底。 “公主,我找什么就不劳您挂心了。” “安德烈公爵大人……您”雅尔眼眶一下红了。 “公主,不用在我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安德烈直接挑明。 “我没,没……”雅尔下意识想否认,但是看到安德烈蓝色瞳孔下的冷意,她无法狡辩。 “为什么?我是安加公主,我们族有很多重金难求的骏马,还有这片辽阔的草原,将来都是我的,只要你娶了我,这些就是你的了,难道你不想要吗?” “我,我可以让阿翁准许你自立为王,到时候你就是霸主,到时候我让阿翁帮您,您的帝国会越来越强大,甚至超过巴萨罗萨。” “公主,我志不在此,难承厚爱。”安德烈话说的礼貌,看上去是贵族的疏离,但是表情里是不屑的。 “安德烈!”雅尔一下抽出腰间的绳子,啪一下打在地上。 “怎么?公主这是……”安德烈看着一条鞭子印的地面,眼神突然凌厉,他嗤笑一声。 雅尔不明白安德烈怎么突然从之前温文尔雅的气质变成了邪魅狂傲。 “安德烈公爵大人,不是,对不起,我不想,不是说要”雅尔说的乱七八糟,她大脑不知道该怎么重组语言。 “公主,说实话,安加在我眼里算不上什么,只是看着族长的面上我才对您客气。”安德烈曾在他父亲的札记里看见他父亲对布鲁的欣赏,两人之间还勉强称得上朋友。 “安,公爵大人”雅尔把脸上的眼泪胡乱擦去,她把她最大的筹码全部投出去了,但是对安德烈来说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 “您有喜欢的人吗?是她吗?”雅尔有些不服气。 她?安德烈心里突然闪现出克里希。 安德烈眉心一跳。 “您是喜欢她吗?可是我看她可是一点都不喜欢您,之前我说我要嫁给你,她可是半点反应都没有。”雅尔恶劣的挑起安德烈的怒火。 “我和她之间的事和你无关。” “呵呵,告诉您吧,我们族的第一勇士兀格台喜欢您的侍女,说不定您的侍女也喜欢兀格台,毕竟女的都喜欢兀格台那样的,到时候您就可以想我一样尝到这种爱而不得的滋味了。”雅尔略带诅咒的说完转身就跑。 安德烈想到了兀格台之前看克里希的眼神就像一匹狼看到肉的眼神一样。 我的人,你也敢要?你要的起吗? 安德烈转身去询问安加族人有没有看见克里希,最后得知克里希跟随着兀格台一起去西边了,安德烈借了匹马去了西边。 …… -- 更配 “其其格,别害怕,黑豹很温柔的,我扶着你上马。”兀格台在教克里希骑马,但是克里希才看到比她两个还高的马时,她想退缩了。 “可,可是,我不会骑,我上去会不会摔下来?” “不会,我教你,很简单的。”兀格台鼓励克里希不要害怕。 克里希相信他,试着踩脚蹬,再借着兀格台的力,最后成功上马,虽然上去还是害怕,但是见黑豹确实是很温柔,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她还是放松下来。 “其其格,你真厉害。”兀格台不吝啬夸赞克里希。 “哈哈哈哈” “其其格,接下来我牵着马,你扯着缰绳在马上试着感受一下,等你适应的差不多了,我在教你骑行。” “嗯,好的。”克里希双手牵着缰绳,认真感受。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克里希已经能独立骑行了,虽然速度很慢,但是至少不需要人在旁边守着了。 渐渐地,她胆子放大,她开始用腿夹马腹,黑豹立马跑了起来,突然的加速让克里希吓得尖叫了一声,接下来就是咯咯咯的笑。 她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她胆子越来越大,夹马腹的腿也开始用力起来,黑豹早就在她初练马时就不耐烦了,现在得到可以跑的命令,更是撒丫子地跑。 克里希拉着缰绳,凭借一颗“狗胆”,在草原上放肆的骑行着。 “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啊”克里希放肆大叫,此时她感觉天大地大,但是只有她一个人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活着,她好肆意,好放松。 兀格台看着克里希的行为从一开始的担心到现在笑着看,他感觉克里希不应该是巴萨罗萨的人,克里希生来就应该是他们大草原上的人。 蓝天白云草绿,克里希策马狂奔,红衣彩带,鲜衣怒马…… 安德烈看着这一幕,突然不忍心上前去打扰,一方面他不想破坏掉克里希的快乐,但是另一方面他看见兀格台又非常不顺眼。 他看兀格台盯着克里希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恨不得上前把兀格台的眼睛挖掉。 看看看,还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笑?你竟然看着克里希露出这种笑容? 你手摸哪儿呢?啧! --由于克里希跑的太欢,导致马鞍有些移位,此时兀格台正在帮克里希调整马鞍的位置,他发誓他根本没有碰到克里希,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呵!克里希谁准许你对一个男人这么笑了?你对我都没笑这么开心呢。 …… 夜幕降临,巨大的火堆燃起,火焰高的仿佛能把天都烧化,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安德烈的身后跟着两条小细腿抖抖抖,走路颤颤巍巍的克里希。 克里希今天骑马骑了大半天,一直不肯下来,导致最后下马时腿酸的不像话,正当兀格台准备和克里希同乘一匹马时,安德烈出现了,他把克里希带走。 安德烈和克里希主仆二人出现时吸引了一大片目光,随后,兀格台和雅尔紧随其后也出现了。 顿时,现场的视线目标都聚焦在了四人身上。四个俊男靓女都穿着安加族的服饰,这……不得不说,画面很养眼。 雅尔瞪大眼睛看着克里希,“你怎么穿我们族的衣服?” “我给的……”兀格台立马说出来,并且也对这件事的发展趋势表示迷惑。 明明他和克里希的衣服是一对二的,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克里希和安德烈的衣服才是一对呢?而且安德烈这个公爵大人为什么会穿我们族的服饰? -- 对牛弹琴 四人在布鲁的吆喝声中坐到了座位,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安德烈倒是好心情,不似之前沉着一张脸模样,而克里希纯粹不关心发生了什么,她腿酸的不像自己的腿,一心只想坐着休息。 而其他二人心情明显不太好,安德烈穿的红衣应该和雅尔穿的女衣是配套的,但是看上去安德烈的红衣和克里希的红裙是一对儿,雅尔的红衣却和兀格台的红衣黑袍又是一对儿。 这明显就是错乱了…… 晚宴开始了一会儿,人们围着篝火又唱又跳,热闹非凡。 晚宴进行到一半,兀格台身边的一个壮汉突然站起来,“各位好,大家玩了这么久,是不是想玩点新花样?要不就请我的族的第一勇士上台表演一个,你们说好不好?” 说完,还踢了踢兀格台,眼神示意“兄弟,哥就帮你到这了,接下来靠你了。” “哦哦哦……” “来一个!” “来一个!”众人开始起哄。 兀格台被迫站起来,无奈一笑,“那就献丑了。” 之前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结果他的好兄弟帮了他一把,于是他就顺水推舟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浑厚的声音唱起了安加族的歌曲,听不懂歌词大意,但是歌曲里的缠绵之意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众人安静的听着兀格台唱歌,兀格台对着克里希的方向深情演唱着。 安德烈捏着酒杯的手握紧,手心都开始泛白,正当他转头看克里希时,发现克里希没有认真听,他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气。 克里希微微岔开腿,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腿,估计那滋味实在是太酸爽,导致克里希一边揉一边“斯哈斯哈”的吸气,一张小脸皱巴巴的。 “噗嗤--”安德烈轻声一笑,晃着酒杯回过身来看兀格台正在“对牛弹琴”的样子。 兀格台唱到快要结束时,众人都在叫好,鼓掌,但是兀格台见克里希在他唱歌时完全没有对他有任何反应,他有些失望。 下一秒克里希仿佛受到周围的影响,突然和周围的人一样鼓起掌来,看着他笑。 大家都鼓掌那我也鼓一下掌!克里希稀里糊涂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兀格台看着克里希笑吟吟的脸,突然更加坚定,他走上前单膝跪地,“克里希,我喜欢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克里希完全懵了,手还维持着鼓掌的姿势。 兀格台见克里希没有反应,调转身体看向安德烈,“公爵大人,我喜欢您的侍女克里希,我恳求您把她嫁给我。” “我这些年赚了许多钱,我可以向您赎克里希,多少钱就行,我以后不会亏待克里希,大人你放心。” 话音刚落,安加族人全部沸腾起来,“大人,您就成全兀格台吧,他是我们族第一勇士,本领强,绝对不会亏待您的小侍女的。” “就是啊,大人,这是兀格台喜欢的第一个女孩。” “大人,成全他们吧!” 公爵大人,您的侍女要是和兀格台情投意合,那么还望成全,要是克里希来到我们族,我们族一定不会亏待她的。”布鲁也开始帮腔。 -- 喝喜酒 周围是人都在起哄,兀格台一脸期待的看着安德烈和克里希,克里希还处于懵圈状态,安德烈面上不显,只是放下酒杯的瞬间,酒杯好似被人生生捏歪了一样。 安德烈看向兀格台,“你喜欢克里希,那么你有没有问过克里希喜不喜欢你,她想不想嫁给你呢?” 兀格台不说话,他确实没有问过。 “克里希!” “嗯,大人。”克里希如梦初醒,条件反射看向安德烈。 “克里希,你想嫁给兀格台吗?”安德烈紧盯着克里希看。 要是你敢说愿意,我就把你泡进福尔马林里! 克里希大脑接收到危险的信号,整个人慌张了一下。 “克里希,我非常爱你,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你愿意嫁给我吗?”兀格台看着克里希,盼望着克里希的回答。 “我……”克里希坐不住了,她站起来看着单膝下跪的兀格台。 “克里希,要是你喜欢他,那么我也能成全你们,说不定过几年你带着几个孩子回来,维缇都可能认不出你来了。”安德烈假装尊重她的意见, “哦,对了,还有,不知道卡尔到时候能不能认出你来。没事没事,你慢慢想,要是你们真的情投意合,那么我也不多阻拦。” 几个孩子?认不出我?克里希脑海里闪现这两句话。 “兀格台,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克里希对着兀格台鞠了个躬。 “其其格,为什么?我们两个明明都很快乐啊。” “兀格台,我……” 安德烈听着兀格台的话,额角一跳一跳,什么叫“我们两个明明很快乐?”就是骑个马,说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兀格台,既使我的小侍女不喜欢你,你也不能强迫人啊。”安德烈不赞成的说道。 兀格台慌忙解释:“大人,我没有逼迫,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我知道,年轻人嘛,年轻气盛的,接受不了被拒绝,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安德烈又添了一把火。 兀格台嘴笨,说不过安德烈,着急地看着克里希,他不希望克里希误会他。 “大人,您误会兀格台了,兀格台没有逼迫我。”克里希站在正义一方。 小白眼狼,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兀格台,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不喜欢你,而且我也不想那么早嫁人。”克里希轻声开口。 “其其格,我可以等你,多久我都等。”兀格台对于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喜欢的姑娘,他不想放弃。 “……”克里希面对兀格台的坚持,不知道如何回应。 “族长,我们什么时候签订协议?”安德烈此时转移了话题。 “啊,哈哈哈,行,什么时候签都行。话说,公爵大人,你的小侍女什么时候嫁给兀格台啊,我可是等着喝喜酒。”布鲁已经认定了克里希和安加族的姻亲关系。 “喜酒啊……呵呵,族长,明早签协议吧。”还想喝喜酒?明天就让你没时间喝! “好好好,行。”布鲁无所谓时间,反正都已经协商好了的。 “兀格台,回来坐着了,等克里希再长几年,到时候嫁过来就给你生几个大胖小子!”布鲁让兀格台放心。 兀格台听出了族长的意思,眼睛一亮,笑着看克里希,站起来,回了座位。 -- 喜欢 ρǒ⑱Mǒ.cǒM 这下一闹,晚宴虽然继续进行着,但是安德烈借口不舒服带着克里希先行离开了。 布鲁看着自家女儿,“你和他怎么样?” “这种狂妄自大的男人我不喜欢!”雅尔不好意思说自己被拒绝了。 “是,我的女儿草原一枝花,谁见了不说好,以后大把的男人供你挑。”布鲁知道自家女儿八成被拒,也不拆穿。 “哼!”雅尔看着安德烈和克里希远去的背影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突然转过头对身侧的兀格台说:“你一定要把克里希娶到手,听到没有?” 兀格台见这么多人支持自己,有些感动,“公主放心,我再攒几年钱,到时候去巴萨罗萨把克里希娶回来!” 雅尔点点头,千叮咛万嘱咐:“要抓紧!”不然会被某头狼抢先一步。 可以说,雅尔是个明白人,某头狼不光抢先一步,还把克里希里里外外吃了个遍,差点连骨头都不吐。 …… 安德烈走在克里希前面,克里希拖着酸软的腿跟在后面。安德烈走着走着突然折回身拦腰公主抱抱起克里希。 “啊……大人?”Ⓟō❶➑d.cōΜ(po18d.com) “克里希,你认真回答我,你喜欢兀格台吗?”安德烈一边走,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 “大人,喜欢是什么?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是一听到要和兀格台生孩子我就不想,我应该是不喜欢他的。” “嗯,不喜欢是对的,你现在还小,不适合说这些。”安德烈有一瞬间在庆幸,庆幸克里希什么都不知道。 “哦,可是,大人,您昨晚发生的事真的不记得了吗?”克里希看着安德烈的下颌线问道。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那么想让我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安德烈假装还是想不起来。 “哼,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做完坏事就想跑!”克里希小声嘀咕。 安德烈听见克里希的话,笑着低头:“克里希,抬头。” “干什么?啊……唔……”安德烈在克里希抬头的瞬间又一次吻上了克里希。 安德烈不像昨晚的浅尝辄止,他贴着克里希的唇,大手把克里希压向自己,他在撕咬着,用牙齿咬克里希的唇瓣,不知是情难自制还是存心报复。 克里希被咬的疼的想躲开,但是被安德烈的手压着,哪儿也躲不了,只能继续被吻着。 “唔……疼”克里希的声音好不容易从嘴里溢出。 安德烈抵着克里希的头,放开了她的嘴,安德烈看着克里希红润水光的小嘴,眼里的黑色浓郁了几分。 克里希伸出一小截舌头努力换气,“大、大人,您怎么……又,又” “我怎么?又,又亲你?”安德烈生出逗弄她的心 。 “您不是不记得吗?”这个坏蛋,骗我!克里希瞪着安德烈。 “我倒是想忘记,但是某些小蠢蛋偏偏想让我记起来。” “谁想你记起来了?哼!你刚才为什么要亲我?” “你说呢?我还不是怕某个小蠢蛋看不出来我的意思,被别人骗走。” 经过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安德烈肯定已经确定了自己对克里希的心意,他对克里希不仅仅只存在占有欲,他喜欢上了他的小女奴。 “……”克里希不知道说什么,字都明白,但是合在一起就不知道安德烈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了。 安德烈看着她糊涂蛋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刚才还庆幸克里希不懂这些,下一秒他又觉得克里希不懂这些情爱不是件好事。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人都在这儿了,还怕会飞吗? …… 第二日,安德烈和布鲁签订协议,用完中饭就告辞了,尽管布鲁万般挽留,但是安德烈道谢后坚持要走。 再不走,要是让克里希和兀格台培养出感情来怎么办? 兀格台本来想送一样东西给克里希,无奈安德烈老早让克里希在车上待着,不允许她下车,于是东西就没送出去。 车辆启程,他们驶向下一个国家。 …… 傍晚,饲养汗血宝马的安加族人发现少了十匹宝马,急得立马前去禀告。 布鲁也慌张起来,下一秒,一个族人进来,“族长,这是公爵大人留下来的信件。” 布鲁连忙拆开看,接着又翻出早上签订的协议看,看着看着,脸色骤变,跌倒在椅子上,手里的协议从手下滑落。 眼尖的族人看见协议最后有一条不太明显的字:安加族自愿上供三匹汗血宝马。 可是明明是十匹不见了,所以也就是说,安德烈一个人就吃了七匹马。 “好小子,连我都算计,不愧是赫章·美第奇的种。”布鲁突然大笑起来。 “好了,不计较了,重新培育一批吧,这些就送给安德烈了。” 族人见布鲁确实是不在意,于是点头退了出去。 -- 洗澡 ρǒ⑱Mǒ.cǒM 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桑斯,这是一个养天蚕,织出五彩霞绫的国家。桑斯的五彩霞绫天下无双,许多贵人在参加宴会时都以能穿上五彩霞绫为傲。 在桑斯,他们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安德烈和克里希之间的感情突飞猛进,克里希渐渐也被明白了喜欢是什么意思。 这一天,他们从桑斯出发,继续前往另一个国家昆塔捏,昆塔捏离桑斯的距离很远,而且一路上并没有旅店,于是一行人吃住都在从桑斯购买的帐篷里进行。 夜晚,炎炎夏日,森林里满是叫喳喳的夏虫。 克里希的生理期刚刚结束,身上难受的不行,她准备等别人睡了后偷偷去旁边的小溪里洗个澡。 好不容易等到众人入睡,鼾声四起,克里希拿着换洗的衣物悄悄地走去了小溪。Ⓟō❶➑d.cōΜ(po18d.com) 安德烈的帐篷和克里希的帐篷是挨在一起的,他正准备入睡时发现克里希的帐篷里没有克里希的影子,往日他都是看着克里希被月光照亮的影子入睡的。 他试着喊了一声:“克里希?” 没有人回答他,他爬起来走出帐篷看,正准备去克里希帐篷里看看时,突然发现不远处在月光下莹白的小身影在森林里穿梭。 这个身影就是克里希。安德烈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模样,疑惑地跟了上去。 …… 克里希一开始是悄悄地慢慢地走,等离众人营地远一点后她开始飞速跑起来,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她觉得她要臭了,她再也忍不了了。 这几天安德烈强制克里希,不准她碰一点凉水,她用的水都是生火烧热的,每次见一大堆人男人兴师动众的就为帮她烧一壶热水,她就非常不好意思。 所以,在这个特殊时期,克里希都只敢用热水随便擦一擦身体,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生理期结束,说什么她都要洗掉一层皮。 跑了一会儿,克里希来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地方,这是小溪的上游,这里有一条瀑布,是小溪的发源地,为小溪的水提供源源不断的水源。 他们住的位置位于小溪的中游,白日里用水都是来瀑布这里取水。 克里希把干净衣服放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几下把衣服扒拉掉,一个箭步跳入水中。 呜呼~我来了! 夏日的溪水很凉,但是由于天气炎热,这点凉纯属帮克里希降温了。 克里希欢快地在小溪里游玩着,这是她到东郊至今第一次在小溪里洗澡,在西郊没有洗浴条件,她经常在小溪洗澡。 这下她找到了原来的感觉,也不好好洗澡,一个劲儿的憋气,放任自己沉到溪底,等到憋不住的时候再飘起来换气。 安德烈刚刚追上克里希时,眼前就有一具嫩白的酮体一丝不挂地跃入水里,接着安德烈又看着克里希在小溪里游玩的一幕,他扶着树干的手渐渐抓紧,直至树皮都掉落下来些许。 安德烈的眸色越来越暗,他刚刚看着克里希沉入水底半天不起来时,他差点以为克里希溺水了,刚想冲出去,克里希从水底上来了,黑黑的长发顺滑的披在身后,脸上挂着水珠,手里还捧着一条金黄的小鲤鱼。 这一刻安德烈感觉世间万物都失去了颜色,只有眼前这个黑发白肤的女孩是人家艳色,她此刻仿佛是海里不谙世事的小美人鱼,那样的纯洁,美好。 安德烈听见克里希对着手心上的小鲤鱼说:“你怎么那么笨呐!自己跑来我手上,下次不可以这么笨了,快回家吧!” 说完,克里希手放入水里,小鲤鱼滑进水里,摆摆尾游走了。 -- 摸到了 克里希见小鲤鱼游远了,又开始潜水玩,丝毫不知道后面危险来临。 安德烈见克里希洗凉水澡,皱眉想了想,发现克里希生理期才刚刚结束,结果她就跑来洗凉水澡。 安德烈走上前,渐渐靠近克里希,安德烈的动静不小,但是克里希耳边全是她玩水的声音,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听见有人来。 安德烈见她毫无防备的样子,有些无奈,他走上前看到了大石头上的衣服,他决定坐在这里看克里希何时发现他。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许久,就在他耐心快要耗尽时,克里希终于是洗完了澡,克里希转身想朝石头岸边游来时突然看到了岸边凝视着她的安德烈。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啊啊啊啊……咳咳咳……咕噜咕噜……”克里希看到安德烈的瞬间吓了一跳,脚突然打滑整个人落在水里呛水了。 安德烈本来刚想教训克里希,看到这一幕心都提了起来,跳入水里朝克里希的方向游去,终于在水里把克里希捞了起来。 “克里希,小希?”安德烈抱起克里希浮出水面拍着克里希的脸查看克里希是否清醒着。 “咳咳咳……”克里希咳着吐出一口水,脑袋枕在安德烈的胸前休息。 “好点了吗?”安德烈静静等着,等克里希缓过来。 “好,好了。”克里希渡过了那段难受的时间。 呛水实在是太难受了,果然,溺水的都是会游泳的人。 安德烈见克里希缓和过来,抱着克里希走向岸边。 “大人,这么晚您不休息,您怎么来了?” “克里希我还没问你,你就开始审问我起来了?” “没有,大人,我就说随口问问~”克里希紧紧抓住安德烈的衣服,眼睛开始查看她放在岸边的衣服。 “你胆子不小啊,这么晚敢一个人来这洗澡,警惕性还那么弱,要是刚才不是我要是别人你该怎么办?”安德烈觉得有必要教训一下克里希。 “大人,不会有别人的,我看过了,所有人都睡着了。” “所有人都睡着了?你确定?”安德烈斜瞟了一眼克里希。 “是啊!我也奇怪您怎么那么晚了还不睡!”克里希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生理期刚刚结束就洗凉水澡,克里希,你嫌你命太长?” “大人,再不洗澡,我都要臭了,而且这不是因为和您挨得太近了,我这不是怕熏到您嘛。”克里希讲的情真意切,那样子无一不在说“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安德烈气笑了,忍不住想掐克里希的脸一把,“让我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话未说完,两个人同时在水里呈现僵硬的状态。 安德烈刚才掐克里希脸时,手从下往上抬,不小心碰到了克里希发育的小小的乳房。 克里希顿时呆住了,安德烈也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异样的触感。 那是一种没有任何阻碍的触感,滑滑的,嫩嫩的,并不圆,但是很软,像馒头一样软。 安德烈呆呆地看着摸到克里希乳房的那只手,脑海里慢慢回味着刚才的触感。由于看不见,只是摸到一下,于是安德烈越想越多,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色。 “啊……臭流氓!”克里希反应过来弯着身子,双手环胸。 “这么小,我还不稀罕摸!”安德烈不满意克里希的行为。 “你、你……”克里希脸红的不像话。 “再说了你人都是我的,我摸一下怎么了?”安德烈大咧咧地说道。 “你,你不要脸!”克里希气的大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