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爱她(无车清水慎入)》 再见 大叁校联欢会上,我们遇见了成毅的初恋许琳。 我身边的成毅身子忽的一僵,我都不用回头看,就能感受到他盯着许琳时那道灼热的目光。 他从牵着我的手改为揽着我的腰,似乎在做给许琳看,埋怨的情绪中还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别扭。 校友们组织玩真心话大冒险,成毅抽到的是大冒险「亲吻你左边的人,无论男女。」 成毅很幸运,左边坐着的是女人,不仅如此,还是他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许琳。 我的心揪了起来,我以为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让我难堪。 成毅刚开始也犹豫过,可是当他伸手去拿惩罚酒的时候,许琳叫了他一声。 “成毅~”这声裹挟着邀请,软软糯糯却不甜腻,我一个女人听了都觉得心跳加速,更别说爱她多年的成毅。 成毅的手捏了捏,骨节泛白,但也就那么一两秒,他放下了酒杯,往女人那边凑。 我喊了他两声,第一声震惊,第二声愤怒,他都没有听见,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许琳的温香软玉,怎么可能会管我。 他的唇快触碰到许琳脸颊的时候,许琳动了动,那原本要落在脸颊上的吻不偏不倚地落在许琳的嘴角上。 成毅的耳朵一瞬间涨得通红,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愈发沉重的呼吸。 许琳的脸上也浮上红晕,娇羞的模样,好像成毅当场要跟她入洞房一样。 我红着眼,站起来走到许琳的面前。 我要打这个贱人。 巴掌还没扇下去,便有一道更加大的力量拽住了我的手腕,然后我被重重推开。 “成茉,你闹什么?”成毅一脸黑线,把许琳护在身后,那防我的样子就像是在防狼。 我的眼泪溢满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偏偏我就是一个倔强的性子,不让它们掉下来。 成毅看着我这副样子,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两下,朝我走过来。 “好了,听话点。”语气里夹杂着无奈,还有那丝无法察觉的宠溺,以前我最喜欢听他这样说话,可今天听着偏就觉得无比刺耳。 他伸出手想捻去我欲夺眶而出的泪,被我一巴掌打开了。 我转身跑开,那两颗泪才像珍珠一样掉下来,留在了背后议论纷纷的人群里,留在了成毅愤怒地喊我的声线里。 成毅的名气很响,高中我们一个学校,他就是我们的校草,当然他最出名的不是他的盛世美颜,而是他和许琳的旷世绝恋。 许琳和成毅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就心心相印,直到高中,成毅看见有人给许琳送情书,他占有欲大爆发,直接就把人拉酒店占为己有。 不过后来我问成毅这事,他说是假的,他只是把那男的揍了个鼻青脸肿,然后被老师请回家反省一周,不过却赢得了他的爱情。 成毅在这段感情里算是卑微的那一方,许琳心眼不大,每每看见成毅有那么多追捧者就吃醋,一吃醋就提分手,每次都得成毅哄上半个月才好。 高考完,有个女生喝得酩酊大醉,亲了成毅,也彻底伤了许琳的心。 成毅再怎么哄都无用,最后她悄悄改了志愿,去了其他城市,等成毅进大学那天才发现,他的女朋友抛弃他了。 -- 哦哦 яòùsнùwù.ùK 我和成毅是大一开始谈恋爱的,当时他跟许琳分手,每天晚上都去夜店买醉。 我也贪玩,整日和同学厮混,便时常在夜场碰见他。 有一回他喝多了,身边又没朋友,我路过他的时候,他正抱着酒瓶子哭,嘴里一直念叨着许琳。 看见他那个样子,我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还好心地给他送到酒店。 他可重,快一米九的个子,我一个小姑娘搬他费了不少力,刚把他甩在床上,他就翻身压着我,我正要开口,话就被他堵在了喉咙。 他有多疯狂,我就有多痛,那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成毅的第一次。 毛头小子犯起混来是真的可怕,我成了他的出气筒,他看我的眼神充满着恨意,眼球里涨满了红血丝,额头青筋暴起,像是要整死谁。 第二天醒的时候,我浑身就跟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动一下都痛得要命。Ⅾānmèī.oně(danmei.one) 成毅早已穿戴整齐,坐在酒店沙发上,抽着烟眉头紧蹙。 我知道他不想负责,我也没想让他负责,毕竟昨天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我要是不热心肠送他回酒店也不会被当成小白兔吃掉。 我像那种夜场里包夜的妓,叁两下在被窝里把衣服换好,收拾好我的东西就准备开门离开。 不过成毅叫住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屑地笑了笑,“难不成你还要负责?” 他复杂地看着我,沉默了两秒,“嗯”。 我没有理由拒绝,一个曾经的校草说要负责,虽然知道他心里并没有我,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但色迷心窍,我也控制不了。 我高中的时候也谈过几场恋爱,自认为不是一个什么痴情种,和成毅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过是看重他的长相罢了。 但爱这个东西并非是我能控制的,叁年,将近一千个日日夜夜,足够把这个优秀的男人刻进我的心里。 可是我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成毅他并不爱我,即使叁年那样长,他依旧心心念念着他的初恋,我依旧被他关在心门外。 我一个人回到我们的小家,这是一年前我们一起租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主要是方便我俩干坏事。 不过现在许琳回来了,他应该也不想碰我了,而且他刚才吻许琳的样子实在犯贱,我也恶心得慌。 刚才没吃什么东西,又气冲冲地跑回来,肚子有点饿,我去了厨房。 刚煮了一碗速食水饺,成毅就回来了。 他看见我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然后走过来抱着我的腰,又被我推开了。 “还生气?” 我一晚上没理他,睡觉也和他分房睡,满脑子都在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是的,叁年的感情并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即便再果决的人也是如此,但我心里明白,分手是早晚的事。 -- 行吧 яòùsнùwù.ùK 我从来不觉得许琳是一个单纯的人,特别上次联欢会后,我觉得她尤其茶。 那天我和成毅在家里大扫除,他手机响了,不过他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心虚地瞟了我一眼,然后挂断。 我当作没看见,不过那边就像是有什么急事,一直打个没完。 “你要接就接,不接就拉黑!”我不耐烦。 成毅犹豫了两秒,还是点了接听,为了让我放心,还开了免提。 那边哭哭啼啼的。 “呜呜呜成毅,我摔着腿了,你来救救我好不好?” 这声音要多娇气有多娇气,女人一听就知道这是绿茶婊,但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声音。 成毅肉眼可见的变得慌张。 “好好好,没事没事,我马上过去,你别怕。” 他挂断电话就准备往外跑,但脚刚迈出去一步又转过头来看我。 “她……受伤了。”Ⓓāńmèī.ōńě(danmei.one) “嗯”我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清洁工具放下,“走,我跟你一起。” 成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暗自讽刺一笑。 其实男人有时候真色令昏智,如果许琳伤的很严重,她为什么不先打电话叫救护车,而是先打电话来卖弄可怜呢。 不过我没提醒成毅,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因为我需要一个理由,让我真正放下这叁年感情的理由。 成毅熟练地带我去了许琳的公寓,甚至流畅地点开了她家门锁的密码,等解锁声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心虚地看着我。 我移开了视线,没理他,走了进去,客厅没有人,我又去了卧室,浴室里有水声,不过很快便停了。 说自己脚受伤的许琳围着一个浴巾,裸出圆润的香肩和锁骨,胸前的线条也似有似无地显露出来。 她脸颊因为水蒸气的熏陶微微发红,两颗葡萄似的大眼睛水灵灵的,看得成毅咽了一下口水。 看见我的时候,她吃了一惊。 我笑了笑,“不是脚受伤了?” 我转过头看成毅,尖酸刻薄地说“人家都洗干净等你了呢。” “成毅,我们该分手了。”我潇洒地离开了,进屋到出屋不到两分钟。 我没有那么坚强,跑出小区就嚎啕大哭,准备找个酒店休息休息,缓解一下悲伤。 我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不过忘记带手机了,全身上下就搜出二十块钱,还有零有整的。 前台告诉我这个价钱连最便宜的钟点房都住不了。 我只能捡起那堆钱,准备去找个网吧开黑打发时间,反正一小时五块钱,还能坚持四个小时。 -- 呵呵 正当我灰溜溜地转身离开时,旁边响起了一道好听的男声。 “我替她给吧,把房费记我账上。” “好的,顾先生。” 我转身去看是哪个活菩萨。 一个男人,叁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比我高一个半头,肩宽腰窄屁股翘,身材挺好。 我接过房卡,朝正走进电梯的男人跑过去,他刚进电梯,就被我从后面撞了个满怀。 不得不说,这中年男人的肌肉真不是盖的,硬邦邦的跟石头一样,我的磕上去的时候,撞着了嘴,不小心把自己的唇瓣给咬破了。 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须后水和洗面奶的味道,很清新很治愈。 我向他道了谢,并承诺过几天把钱还给他。 他礼貌地笑了笑,没多说话。 第二天我还在睡觉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打开门成毅一脸黑线地站在那里。 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找到我的,一进门就开始地毯式搜索,非说我偷人了。 我俩吵了起来,正如火如荼的时候,对面的人走了出来,是昨天帮我垫付房费的男人顾沉。 他朝我走过来,“需要帮忙吗?” 我点了点头,“帮忙报警吧,或者喊保安。” “成茉!”成毅咬牙切齿,怒视着我们,看顾沉的样子就像是在看奸夫。 成毅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最后和顾沉动了手。 两个人都没占上风,捱了几拳,最后还是酒店的保安把他们拉开的。 成毅的嘴角被打青了,还挂着一道血痕,委屈地看着我,企图从我身上得到安慰。 我没理,倒是充满歉意地看着顾沉,这人也是倒霉,好心帮个忙还被打,脸颊上挨了成毅一拳,有些红肿。 “不好意思啊,我会赔医药费的。” 我从那个家搬了出去,走的那天我叫上顾沉一起。 成毅这个人很固执,但也有自己的骄傲。自己的东西说什么也不放手,除非脏了。 要是我一个人去收拾东西,他肯定又要装可怜死缠烂打,带上个男人,方便些。 那天他很安静,没有挽留,没有愤怒,只是坐在沙发上,甚至悠闲地打游戏,把我和顾沉当成空气。 我没有回学校住,在外面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有一天晚上,下了大雨,我刚从学校赶回来,就看见成毅斜靠在我的门口,他浑身湿透了,脸色也苍白,嘴唇发紫,看见我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就像在说∶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我的确心口颤动了一下,但不足以我对他抱有怜悯之心。 我大概猜得到他来这里干嘛,无非就是后悔了想和好,叁年了,我太了解这个男人,他的每一个表情我都知道他想干嘛。 我无视他,开了门要进去,他哑着声音开口,带着哭腔∶“你不要我了。” “嗯。” 他的眼睛发红,从后面抱住我,在我的后脖颈处啃咬。 “你个骗子!你说过要一辈子陪我的,你说过的。”随即我的后脖颈一热,他哭了,哭得身子都在发抖。 是啊,我说过,在我们热恋的时候,在无数个夜晚我们翻云覆雨的时候,他诱哄着我说这些好听的话。 其实不仅仅是男人,女人在床上的承诺也不可信。 我莫名地心酸,但更多的是无奈∶“成毅,不是我不要你了,是你从来就没有选择过我,我们……也的确不合适。” 他圈着我的手发紧,勒得我有些呼吸困难。 “茉茉,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 我掰开他的手,把他关在了门外。 -- 渣渣 第二天早上,我叼着面包赶去上课,打开门就看见坐在门口一脸颓废的成毅。 他一晚上没走,身上的衣服倒是干了,我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出意料的滚烫。 他顺势拉住我的手,把脸放在我的手心里蹭。 “你幼不幼稚。” 他吻着我的手,不让我抽出来,“你疼疼我好不好?我好难受,想喝水,想抱抱。” 出于人道主义,我让他进来了,给他到了杯热水。 “我要上课,冰箱里有吃的,茶几抽屉里有药,不过你最好去医院看看。”我看了一眼他,他笑眯眯的,看起来烧得不轻。 “还有,以后不要来烦我,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下次你再做这种无聊的事,哪怕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管你。” 我没去看他受伤的眼神,转身走了,他叫了我两声,我没理,也不会回头。 晚上的时候我和顾沉约着一起在我家里煮麻辣火锅。 我们有说有笑地提着从超市里买的一堆菜,打开门就看见成毅双目猩红地站在客厅里。 “你怎么还没走?”我皱着眉问他,他身子晃动了一下,眸色阴沉可怕。 “你居然让他来家里?”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自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而我是那个红杏出墙的妻子。 “关你什么事,赶紧走,我早上说过,希望回来的时候不要看见你,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样?” 他的拳头得捏紧了,腮帮子也紧绷着,按照我对他的了解,这家伙肯定又想跟顾沉打架。 我可不想大晚上进公安局,便挡在顾沉面前,开口训斥∶“你赶紧滚,不然以后就别见面了!” 成毅震惊地看着我,一副心死的模样,气呼呼地离开了,把门砸得巨响。 第二天是周末,昨晚吃了火锅,我和顾沉又一起喝了些酒,就没让他回去,把我家沙发借给他了。 我房间就只有一个浴室,早上我洗完之后,他才进去洗漱。 热牛奶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打开门成毅站在外边,手里拎着豆浆油条还有我喜欢的小笼包。 “茉茉……我……”他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讨好地说,“吃早饭了,茉茉。” 这个时候顾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我给他的浴袍,淡粉色,穿在他身上有点紧,但是却把他的好身材展示得一览无遗。 成毅手一松,东西砸在地上,豆浆也在白瓷砖上漫延。 “你们睡了?”他眼含珠光,一副被背叛了的模样。 顾沉皱了皱眉,没理他,自顾自地走进厨房,但在成毅眼里,这就是挑衅。 成毅拉着我的手腕,怒吼∶“你他妈的跟他睡了没有?” 我甩开他,“你有毛病就去治,别一天天跟个牛皮糖一样缠着我,我和你分手了,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 嘴香 “茉茉,你是最大的骗子,你以前说过的,一辈子……” “够了!成毅,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你总挂在嘴边就没意思了。 跟你在一起我没后悔,跟你分手我更不后悔,你也别作出一副你多么爱我的样子,只会让我觉得你恶心且幼稚。 你和许琳那档子破事我不想去提,但我们分手,你也应该好好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而不是总想着死缠烂打。 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原地等你的,我也有我自己的骄傲。” 他看着我,那眼神带着恨意,哪里有半分听懂我的话的意思。 “成茉,我就是再怎么舔狗也不会再来找你!” 那之后的一个月,成毅的确彻底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连在同一个学校都没有再碰见过他,我也松了一口气,想着这段感情这样结束也挺好。 那天我在实验室,成毅的好友余淮给我打电话,说成毅生病好几天了,死活不吃药,谁劝都不听,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关我什么事?” “成茉,你别跟这家伙生气了,他现在快没命了,再不去医院真得会出事。” “你不能把他打晕扛过去?” “呃……你也知道他那暴脾气,发起疯来谁都近不了他的身……” 最后我还是去了,成毅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窗帘拉着,灯也不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臭。 我刚走进去,脚边就飞过来一个酒瓶,砸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滚!”他声音嘶哑,极其不耐烦。 “你这混小子,差点砸着你家成茉。”余淮提醒他。 他愣了一下,又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路也不稳,看见我的时候还打了个酒嗝,眼圈红红的,在黑暗里像深渊一样。 “茉茉……”他把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手腕用力,把我按在他怀里,一个劲地喊我。 “茉茉,你别不要我……我想你……我听话……我改……你别丢下我……” “走,去医院。”我想推开他,怎么也推不动,他跟长在我身上似的。 “茉茉……我病了,好难受,你别跟我分手了,我心好痛,你不要和别人睡觉好不好,我会吃醋的,我一吃醋就想杀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事情……” 他沿着我的脖颈处亲吻,我使劲推他,被他按着亲了好几口,这家伙嘴里一大股酒味,熏得我难受。 “唔……你放开……” 正当我准备给他一巴掌的时候,他身体晃了晃,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长时间没有进食,发着烧喝酒,就他这副铁打的身子也没有抗住,我叫了余淮进来,同他一起把成毅送去了医院。 我叫了许琳过来照顾他,不过成毅醒得很快,许琳还没到他就醒了,一睁眼就找我,看见我的时候眼里闪着光。 我坐在病房沙发上玩手机,没理他,哪想到这家伙叫我几声被我忽视了,直接把输液的针头拔了。 “你疯了?” 我叫了医生,成毅跟个弱智一样一直拉着我的手。 “茉茉,你累不累,你进来和我躺一会。” “茉茉,我有点冷,你给我暖暖好不好?” “茉茉,你嘴巴好香,我好久没亲你了,刚才亲你的时候好幸福。” “有毛病。”我最后只能回他这么一句话,被他拉着手站在床边,烦得要死,数着秒等许琳过来。 -- 撞见 离上次送成毅去医院已经半年了,记得那天我叫许琳过来,头也不回离开时,成毅在我背后果决地说,“成茉,你他妈今天敢走,老子再也不会来找你!” 再次见到成毅,是我把顾沉带回家过夜时。 这半年我和顾沉来往日益密切,他是一个优秀又有趣的人,长得帅还有钱,今晚喝酒的时候我们都有些意乱情迷。 他送我到楼下,电梯门要关的时候,他挤了进来,一手握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揽着我的腰,疯狂地啄取我的呼吸。 身子与他紧紧相贴,他热切的吻和坚实的肌肉比酒要烈,迷乱了我的神智,我仅仅推搡了两下,便不受控地回应他。 从电梯到家门口,我俩未曾分开一刻,甚至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成毅。 走廊里都是我们亲吻时唾液发出的啧啧啧声响。 我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凌乱,顾沉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的眼神含着水光,脸颊顶着红晕,浪荡到无法想象。 最先发现成毅的也是我,那时候顾沉正在我的锁骨上盖章,我侧过脸喘息便看见像石头一样僵化在原地的成毅。 如遭雷劈…… 我赶紧推开顾沉,顺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胸口仍然上下起伏着。倒不是心虚,只是我没有在前男友面前上演肉搏的癖好。 “成茉,你他妈真狠。”成毅愣了一会,嘴角一撇,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但他走的时候,我看见,他哭了,眼泪在眼珠子里打着转,却倔强地不容许它掉下来,一如当初联欢会上的我。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我的酒醒了不少,刚刚被顾沉撩拨起来的欲望也荡然无存。 “你走吧,我想静静。” 顾沉眼睛还红着,显然是欲求不满,但看见我冷漠的样子,也就算了。 “成茉,你心里还有他。”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真的不是,成毅的出现只是提醒了我,不能那么随便地再和一个男人睡了,怕遇到第二个成毅。 第二天去学校,上完课准备去卫生间,刚进去就有一个高大的人影挤了进来,门被锁上,我被成毅狠狠压在墙壁上。 他眼睛底下一圈黑,下巴上冒了一些小胡子,头发也没有以前那样整洁,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你干什么……”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一口咬住我的唇瓣,牙齿狠狠碾磨,直接把嘴巴给我咬破了,血腥味在我们的口腔里扩散,成毅的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进我们的嘴里,微微发苦。 他粗鲁无礼,又移到我的锁骨处啃咬。 “那个混蛋昨天是不是碰这里了?”他咬牙切齿,手也不老实。 “关你什么事,疯……嘶~”成毅像一个吸血鬼,在吸我脖子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里的血,十分不知足,像是蚂蟥一样疯狂吸吮。 我疼出哭腔,“你放开,你这混蛋!” 过了好久,他才抬眸看我,嘴角还有我的血,眼里一片悲痛与茫然,还有些许无措。 “他碰过你了? 你们睡了没有? 茉茉,我想杀人……” 成毅扶着我的脸颊,低下头与我额头相贴,眼里一片温柔与缱绻,面无表情,眼泪却肆意地流淌。 我从来都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却也被他这副模样吓得浑身发抖。 -- 占有 яòùsнùwù.ùk 房间里窗帘严丝合缝地关着,吝啬得连一丝光亮都不肯放进来,浴室里传来细密的水声。 我手脚被绑着,嘴巴上封着一张黑色胶带,拼命叫喊也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成毅穿着我曾经给他买的睡衣出来,将浑身赤裸的我从床上抱去浴室,浴缸里已经放好了一池子的水,他丢了一个浴球进去,淡粉色的,一进水里就发出“滋~”的声响。 身上的伤口沾着水发出刺痛,我不由地挣扎,惊恐的眼泪流下,掉进池子里,与水流结为一体。 成毅始终是一副麻木的表情,看我的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占有欲,情欲过后他的脸颊泛红,红血丝也泛泛地染上他的白眼球。 给我清洗时他温柔体贴,生怕多用一点力就弄疼我,仿佛刚才折腾的我禽兽不是他。 水温很舒适,我却不断地发抖,抖得太厉害,成毅蹙着眉不解地看我∶“你怕我?”Ⓓāńmёī.ōńё(danmei.one) 我抖得更厉害,他笑了一下,那笑容转瞬即逝,成毅沉默着将我冲洗干净,浴巾将我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丝不苟地帮我吹干头发。 那张我们曾经恩爱缠绵过无数次的床上现在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都是我的的,成毅这个混蛋干的。 他掀开被子,将我放上去,上了床便压着我,我被捆着推不了他,只能呜呜呜地挣扎。 成毅撕开我嘴上的胶带,小心翼翼地吸允着我的唇瓣,亲了好一会,倒是没有再做什么,拉上被子将我困在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我根本睡不着,因为旁边躺着一个随时会发狂的野兽。 成毅把我从学校绑了回来,就在我们曾经的小家里,强迫我和他做到天昏地暗。 如果说之前我还对他有一丝挂念,那么现在我恨不得他立马去死。 我的手机被他收走了,被绑来那天他用我的微信给老师请了假。 一个星期,我被成毅囚禁在这间屋子里,他也不去上课,偶尔会出去买点食物和生活用品,大多数时间都在拉着我做。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他强迫了多少次,只觉得如果再没有人来救我,我一定会死在这个家,死在那张床上。 成毅越来越温柔,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全部都包干净,唯独在做那事上愈发地凶狠,次次都像要我的命。 他做那事时话也越来越多,总问我爱不爱他。 “说,你爱我,说!说了我就原谅你……” “你和那个混蛋是不是也这样过?嗯?” “他碰了你没有?碰了哪里?几次?” “成茉,我不想这样的,是你逼我的。” “成茉,我到现在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 听不见我回应便玩命地折腾,像是安了发条,像是永动机。 我都有阴影了,一看见他脱衣服就跟筛子一样发抖。 -- 恐惧 яòùsнùwù.ùK 我想成毅应该是疯了。 他大概是得了人格分裂症,有时候折腾我的时候连禽兽都不如,可有时候纵欲恢复理智后看见我浑身伤痕麻木地躺在那里时,他又会狠狠给自己几拳。 “茉茉,我错了……你疼不疼?”他俯身亲吻着我讨好,眼皮,鼻尖,人中,下巴,耳窝,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我一阵反胃,只觉得现在他离我近一些我都觉得恶心。 我是在囚禁的第十天被解救出来的,那个时候顾沉带着一堆警察破门而入,成毅还在我身上肆掠。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劫后余生的失重感,当顾沉和警察把成毅从我身上拉开的时候,我才觉得我终于能活了。 成毅还在拼命挣扎着要来抢我,我吓得疯狂地抱住顾沉,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āńmèī.ōńě(danmei.one) 那一刻根本无法在乎自己是否赤裸,也无法在意自己的身子暴露在众人面前,人为了求生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尊严。 顾沉脱下他的外套围着我,又扯过满是黏液的床单将我裹着,打横抱着我出去。 我瑟缩在他的怀里,抖得像刚离开妈妈的狗宝宝。 …… “茉茉……茉茉……” 我挣扎着从梦里醒来,顾沉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床头灯不算亮,微微发黄,照射在他的脸上却十分的温馨。 见我睁眼,他松了一口气,俯下身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将我往怀里拢紧了几分。 “又做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带着哭腔婴宁两声,缩在他结实的胸膛撒娇。 这叁年我常常梦见当年被成毅囚禁的那些画面,每一帧都那么清晰地刻在我的脑子里,每每重现都能让我尝尝重返地狱的滋味。 顾沉拍着我的后背红着,浅笑,他的胸膛因为他的笑声微微发震。 “茉茉,你别贴我那么近,我是个男人,会控制不住的。”过了好一会,他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哑着声音将我往外推了推。 一年前我和顾沉在一起了,但我给不了他一个正常的恋情,自从被成毅囚禁后,我再无法接受亲密事。 医生说我这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我拒绝过顾沉很多次,本以为他只是看着我年轻漂亮随便玩玩,但他却是真心地在对我好为我付出。 后来实在受不了他的温柔和奉献,心也慢慢被他填满,便答应和他在一起。 刚开始连亲吻我都会排斥,但慢慢地好了许多,只是做那事时我怎么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顾沉是个正常男人,会有需求,有时候憋的很难受,好几次我都看见他在…… 但尝试了好几次我还是不行,他也没有再勉强我,搂着我亲亲抱抱摸摸就自己去冲冷水澡。 “顾沉,如果有一天你没那么喜欢我了,你就出去找吧。”我心疼他,忍着一股子醋意装懂事。 顾沉黑了脸,彻底推开我,翻身用后背对着我。 又生气了。 他的背影高大,冷冰冰的,但是却让我觉得甜蜜有安全感,要是他真去找,我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有时候是看着他实在可怜,正值壮年期便因为我不得不禁欲,有时候又是害怕他因为责任不忍心丢开我,所以才说那种话去试探。 我笑了笑,从背后搂着他的腰,顾沉爱锻炼,身子骨很强壮,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样的男人欲望自然也强。 -- 宠溺 “气了?”我哄着他,“别气了~” 他不理,我的手在他的腹肌上游玩,隔着他的睡衣去戳那些方块。 他不经撩,身子都僵了却还是不转过来。 “你抱抱我,你知道的,你不抱我,我睡不着。”我装作很委屈地说,说了好几次才让他翻了个面。 他面上还是阴沉沉的,剑眉微敛,闭着眼睛不看我,但是胳膊倒是很自觉地伸到我颈下让我枕着。 我去翻他的眼皮,翻久了惹恼了他,他睁开眼睛想瞪我,就看见我鼻尖红红的比他还委屈。 心又一下软了起来,低下头亲了亲我的额头。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他气笑,语气里皆是宠溺。 “你这混蛋,呜呜呜” “我混什么了?” “你不理我!” “你说那些话我怎么理?”他无奈。 “哼!”我嘴巴撅起,挤出几滴眼泪装怪。 他揉了揉我的后脑勺,用长腿环绕着我,给我安全感。 “你说说你,你才是个小混蛋,我该拿你怎么着。”他微微叹气,却无比坚定地继续说,“以后别说那样的话了,我会伤心的,我不喜欢你把我往外推,知道不?” “知道了。”我埋在他的颈窝处偷笑。 -- 戒指 大学毕业后我进了一家广告公司「智岸」当设计师,工资待遇都不错,日子也过的风生水起。 除了夜晚那些可怕的梦魇,我很幸福。 “小成,上个星期老总监刚离职,今天从总部调来了一个新总监,你一会记得去跟他对接工作。” “行!” 我进总监办公室的时候,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他的背影很稳重,但又透露着些许落寞。 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因为他很像一个人,让我每每想起就会发抖的人。 “东西放桌上吧。” 他转身,我浑身一瞬间紧绷起来,而后又像被拨动过的弦,发着颤。 他看见我这模样,笑了笑,很温良,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你不用怕”他开口安慰我,可又想起了什么,自嘲一笑。 “算了,你走吧,东西我看了让人给你送过去。” 我放下文件,转身要跑,背后又响起了他的声音,很冷静,却也灼人。 “茉……”他顿了一下,“成茉,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没有你自然是好的。”我咬着牙回答。 一整天,我心神不宁。 “裴总,我要辞职。”最终我去了总经理办公室,提出辞职申请。 裴渔是这家公司老董的女儿,当初我还在另一家公司实习,被她挖过来的。 她很器重我,我的工资也是升得最快的,所以对于我突然要辞职,她自然是不理解。 “怎么?想涨工资了?”她坐在办公椅上点了根细长的女士香烟,丰满的红唇一张一合地吸着。 我摇了摇头。 “公司哪个王八蛋犊子惹你了?” 上次公司里有个老员工,嫉妒我升职快,就故意在我的项目上使绊子,结果被裴渔逮出来开除了。 要不是她自己有男友,我都怀疑她暗恋我。 “没,我不想工作了,我跟男友要结婚了。” 她闻言翻了一个白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结个婚你就要为他放弃工作了?你傻逼吧,现在多少当全职太太后悔的。你就想去当个寄生虫?等哪天你年老色衰,人家一脚给你踢了,你哭都没地儿哭。” 其实我就是想找个理由骗她,总不能说我是因为公司有个变态前男友才打算辞职的吧。 “行了行了,我不同意,你赶紧滚回去给我做项目,老子跟你说这些废话,分分钟损失好几百万。” 我回了工位,又继续发起呆,但没过一会,我就僵住了。 因为成毅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一看见他,我就一阵恶寒,如坠冰窖。 “你要辞职?”他很平静。 “关你什么事?”面对他,我总是不由地浑身是刺。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似乎充满了东西,可是我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对了”他深呼一口气浅笑,“我订婚了,婚礼就在明年,到时候还得请你来喝喜酒。” 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了一秒,又恢复正常。 “哦……”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了我办公桌上。 “这个给你”。 他打开,是我们之前的情侣对戒。 “之前一直没丢,想着我来丢总归是不太好,女戒在这里,丢进垃圾桶还是臭水沟都可以,就当和过往告别吧。” 成毅的声音很稳,叁年,他好像长大了,曾经那个疯狂的少年变得世故周道。 “我不求你原谅,你可以恨我,但别耽误自己的前途。智岸是个好公司,你待在这里未来会有很好的发展。” 他的声音突然哽了一下,好像是咽口水,又好像不是。 “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没有必要情况,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你不需要因为我而辞职。” “你可真自信,谁告诉你我是因为你辞职的,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莫名烦躁。 他的脸色黯淡了几分,却依旧温润,扯出笑说他还有工作要忙,同我礼貌告别。 -- 小感 作者的话,不想看的直接点下一章哟~ 大家好,我是失温。 失温这个笔名的由来,是因为我的心失温了,它冻结着,像冰块一样,我不知它哪天会破碎,或散落在尘埃里。 当然,我并非一个消极的人,我觉着这个世界从对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总存在极大的恶意,或说他们不坚强,或说他们装疯……所以在生活里,我并不愿将其挂于嘴间。 为什么从事网文呢,真的是因为热爱,我这满腹牢骚和一腔热血总归想找个寄托处。 我的文暂时都会比较现实,请原谅我不喜欢写甜文,我爱纠缠,爱痴嗔,爱所有的悲欢离合。 自然我的文会有be也会有he,在写文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彻底给我的文章定型。正剧,悲剧还是喜剧,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写时那结局便自然而然地会出来,我希望我笔下的每个人都获得他们该有的落尾。 我是一个不忠诚的人,常常挖了坑不想去填,每每重看自己写的文章就会想,这他妈写的什么玩意。 能坚持多久呢?不知道。 网文这条路不好走,写出来的东西若无人欣赏,那也是浪费表情,还不如我自己留着孤芳自赏。 如果有一天,过了很多年,大家还记得有一人,名失温,她笔下的某个角色实在印象深刻,那我便觉着自己成功了。 又或许很多很多年后,未来的人类考古,发现失温的文里面藏着她的悲伤,那我该多骄傲。 我有很多深爱的作者,这些年她们走的走,亡的亡,人去楼空,销声匿迹,我的世界也渐渐被空虚感充盈,便想着自己提笔写作,用我这痞子般的的文笔,继续未来的故事。 -- 结婚 我和顾沉年底打算去Y国度假,我跟公司请了假,裴渔对我谈恋爱一直都十分鄙视,即便这本该是我休的年假,她还是逼逼叨叨个没完。 “成茉,我告诉你,就你这种恋爱脑的女人,以后铁定没出息。” 她眼珠子转了转,嘴里叼着根烟,连混混都不一定有她那股子痞劲儿。 “不对,你本来就没啥出息,要不是老子瞎了几把眼提携你,你现在就是个喽啰。” 我无语,但是为了年终奖和她私下偷偷给我发的大红包。 我忍。 她越骂越起劲,我真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她总对我和顾沉在一起这事那么排斥。 听了她数落我二十多分钟,我偷偷打起哈欠,好在中途她被成毅的电话叫走。 听见电话里成毅的名字,我的困意一瞬间就散了,浑身僵起来,却没有从前排斥得那么厉害。 “哟,你就那么心疼她,说几句还护犊子了。”成毅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裴渔嘲笑他。 “行行行,知道那是你的小心肝儿……嗯……我哪敢动,当小祖宗伺候着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们谈论的那个小祖宗是我,心脏跳得更快。 我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把那个不该有的念头给赶走。 裴渔出门时看了我一眼,红唇微翘,“你知道成毅的未婚妻是谁吗?” 关我什么事,我心里这样想,嘴里也是这样说的。 “嗯,不关你的事,我就是想说一下,成毅的未来老婆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哦。”关我屁事。 Y国没去成,那天我爸生病了,心肌梗阻,我们从机场匆匆赶去医院,我妈在手术室外面抹眼泪。 以前我是个挺坚强的人,但遇见顾沉后我变得柔软,这些年一直在他的庇护下,没吃过什么苦,看见我妈那样子,我也跟着一起掉眼泪。 顾沉把我搂着给我顺气,又让他的助理去联系市里最权威的医生。 我爸被抢救回来又昏迷了好几天,顾沉放下他公司里的事情忙前忙后,有时候半夜我醒过来,他还在给我爸换尿袋。 我鼻子一酸,默默地盯着他的身影哭,这几年他为我做了不少事。 当年刚被救出来的时候,我患了躁郁症,有时候病发就会拿他撒气,他什么都不说,每次我莫名其妙发火,他都不顾我的捶打把我搂在怀里拍拍背,像哄自己的孩子。 他回头时便看见我满脸都是泪,愣了一下,又赶紧走过来抱我。 “茉茉,不怕。”顾沉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上,他有力的心跳透过他的胸膛穿透我的耳膜。 “顾沉,我们结婚好吗,你愿不愿意娶我。” 他动作顿了一下,抬着我的下巴让我看他,眼眶发红。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点了点头。 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低下头吻我的嘴巴,我本能地往后一退,他没生气,很温柔地抵开我的唇瓣,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最后吻得我有点窒息,推开他喘息换气,我脸上热热的。 我们不常接吻,他知道我心理对那些亲密的行为有阴影,所以吻我都是吻额头,忍不住了才吻嘴,更别说这种深吻。 他满足地在我的脸颊下浅啄一口,大手包裹着我的手掌。 “茉茉,嫁给我,我会爱你一辈子的,我将我的一切都给你。” “嗯。”我伸手揽住他的颈,用力地呼吸着他颈窝处的味道,清新的、踏实的味道。 “你以后可不能对不起我,我那么年轻嫁给你,你要最爱我。”我撒着娇。 他拍了拍我的屁股,一脸幸福地说∶“永不相负。” -- 勿忘 яòùsнùwù.ùk 我们的婚礼订在明年六月,春暖花开的日子。 大病一场后我爸老了许多,我也才明白人老了会变得敏感。 有时候回家我爸一看见我就红了眼眶,我问他怎么了,他又说没什么。 他将我喊进房间,把他藏私房钱的银行卡密码告诉我,还说他写了遗嘱,以后他所有的财产都得给我妈,抹着眼泪威胁我要好好照顾我妈。 我真觉得他返老还童了,以前父亲在我眼里都是严肃刻板的,现在却变得啰嗦小气。 我被他的行为逗得哭笑不得。 “你以后要好好和顾沉在一起。 “他人好,爸看得出来,你妈跟我讲他暗地里帮了咱家不少忙。” “行行行,这还没把我嫁出去,你就开始偏心。” 我爸摸了摸我的脑袋,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说说你个小没良心的,只有你爱他,他才会对你好啊。 爸老了,你妈也老了,陪不了你一辈子,顾沉才是照顾你一辈子的人。”Ⓓāńmèī.ōńě(danmei.one) 我爸妈叁十五岁才生我,即便我才二十几岁,他们却已经快六十了,两鬓被染着霜,脸上也都是岁月刻下的痕迹。 回到家顾沉还在公司里加班,我脑袋里一直都在循环我爸的话,不由自主地对婚姻充满着向往。 我和顾沉的婚姻会是什么模样呢? 他肯定会很爱我吧。 我学着我妈开始整理我们的家,把顾沉的衣服洗了,帮他准备明天穿的衣服,又亲自下厨等他回来的时候可以吃上我做的东西。 这些事我从来没做过,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顾沉就没有请保姆,平常这些琐事都是他来做。 收拾一趟我才觉着原来做家务这么辛苦,但想着是为了自己爱的人又会泛起丝丝甜蜜,甘之如饴。 顾沉回来,看见我为他做了这么多,很是欢喜,把我炒糊的青椒土豆丝和番茄炒蛋吃了个精光,还一脸回味无穷地说那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这副场景我在我爸妈身上见过,我妈做饭难吃,我爸次次骂骂咧咧的,却不敢剩一粒米。 晚上我被他搂着,听着他细微的鼾声,只觉着这辈子如果这样也挺好,平平淡淡的爱情。 裴渔凌晨叁点给我发了一个邮件,成毅和他未婚妻的电子请柬。 成毅的未婚妻很漂亮,眉眼间和裴渔有七分相似,气质很出众,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浑身上下萦绕着贵气。 照片里,她穿着各种款式的婚纱抱着成毅,脸上露着幸福。 裴渔发了条语音给我。 「成茉,我姐她下个星期要来公司上班。」 我没回,不知道回什么,我也不明白裴渔为什么那么热衷跟我讲成毅的事情。 上次成毅把戒指还我之后,便很少出现在我面前,有时候碰见了也只是点头问好。 再次碰见他时,我比较狼狈。 那天晚上在公司加班,结果坐电梯的时候,电梯出了故障,手机也没有信号。 我按了好几次呼救铃都没有人来救我,正当我绝望时却看见了成毅。 公司的电梯是观光电梯,透明的,彼时成毅牵着一个女人走进来,我停在叁楼,他们在一楼。 那个女人我知道,他的未婚妻,比照片上更漂亮,柳叶眉,眼睛水灵泛着星光,嘴唇饱满,笑时温柔又妩媚。 我看得出神,那笑容我很熟悉,曾经和成毅感情最好时,我也是这般笑的。 她一定很爱他。 成毅不经意抬头看见我,顿了两秒,眼神变了变,推开那女人便朝楼道口跑,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被困了两个小时,被救出来时脚有些软,吓的。 成毅想伸手扶我,可是又想想到了什么,手又缩了回去。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摇了摇头,“不用,我又没受伤。” 他的未婚妻裴恋挽着他的胳膊,看我的眼神有几分意味不明。 我挪开眼,摸出手机,顾沉给一条微信说他今晚要出差回不来,让我早点睡。 “要送你吗?”成毅也瞟见了顾沉发的微信。 “不用。” “没关系,你一个女孩子太晚了打车不安全,就让我们送你吧。”裴恋笑着说。 “真不用。” 我态度冷漠,她神情也有些尴尬。 我叫的滴滴,到小区门口下车时,司机提醒我。 “姑娘,后面有个奔驰一直在跟着你,你回家得小心点。” 司机应该是个乡下人,说着一口乡音,纯朴善良。 “嗯,谢谢。” 下车时我特意看了看司机说的那辆车,意料之中是成毅。 回到家我躺在沙发上不想动,顾沉不在有点冷清。 有一个大学同学李诗刚好给我发信息,她说她今天做了件人生中最蠢的事情。 我其实对八卦不太感兴趣,而且这个人其实跟我也算不上多熟,但总归从前是一个学校的,我就听她跟我讲。 她说她最近找了个男朋友,特别有钱,对她也温柔体贴,床上功夫了得,唯一的缺点就是有女朋友了。 原本不想听,结果看到这里也变得好奇。 我挺佩服李诗的,她在大学里出了名的大胆,为人如此,作风也如此。 但之前跟她没什么交集,直到现在才领教了。 她真的好敢说,把他们怎么勾搭在一起的,床上有什么花样,那男人的尺寸抖落个干净。 看得我一阵脸红心跳。 能够当小叁当得那么明目张胆,她还是我遇过的第一个。 跟她瞎扯了半天,我眼皮子打架,匆匆结束聊天便洗洗睡了。 -- 故意 яòùsнùwù.ùK 第二天醒来时,顾沉坐在床边抽烟。 “你回来啦。”我半眯着眼睛问他。 他手上的烟杆抖了一下,随即将它灭在床头,俯身在我额头上虔诚地吻了一下。 “吵醒你了?” “没,我也要起床上班了。” “嗯,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我调皮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撩我,嗯?”他回咬我一下,痒痒的,我咯咯咯地像小孩一样笑。 上班的时候我被裴渔叫了过去,她让我明天去出差一个月。 “啊?”我不习惯离顾沉太远。 “啊什么啊,你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出差是你的工作!”她边画口红边教训我。Ⓓāńmèī.ōńě(danmei.one) 这些万恶的资本家! “行。” 走之前我好心提醒她。 “裴渔……就是……你最近还是去检查一下吧,我感觉你内分泌失调……” 裴渔的口红一歪,咧着个大红唇,气呼呼地瞪我。 “成茉!……滚!” 噢。 裴渔应该是上天派来搞我的。 我下飞机到达酒店的时候才发现成毅也在,当然他身边还跟着他的未婚妻。 “你来出差吗?”裴恋挽着成毅问我。 “嗯。” “我们也是,裴渔说给我们找了个帮手,原来是你呀。” 说实话我不喜欢裴恋,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说她傻白甜吧又不像,说她心机吧好像也没有。 她举手投足间都很友好,脸上也时刻扬着笑容,但我就是觉得她是一个很高深的人,看不破她的本质,更不知道下一秒她会不会做出一些损我的事情。 而且我肯定,裴恋一定知道我是成毅的前女友。 晚上我忍无可忍给裴渔打电话。 “裴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同事?” “什么同事?” “你说呢?” “噢~忘了。” 她的语气轻快,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裴渔,你知道我和成毅的关系吧。” “知道啊。”她倒是真诚,“我还知道你是他的小心肝儿呢。” “你嘴巴贱的慌?” 我也不管她是不是我老板,本来我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几年是受顾沉耳濡目染才有礼貌起来的,但气急了我也失控开始飚脏话。 “你tm跟谁说话呢?” “我tm跟你说话呢,我c你大爷裴渔,你能不能不要自作聪明。 你这是想干什么,想让我看见成毅和你姐姐在一起很幸福还是怎样? 还是你心理阴暗,见不得你姐姐好,想利用我去整她?” 这些天我也算是忍够了,成毅一来公司,裴渔几乎天天数落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早看她不爽了。 “你想被开除是吧?”裴渔气得跳脚,我听见电话里她在咂东西。 “老子还不想干了!” 我摁断电话,裴渔那边还骂骂咧咧的。 在酒店床上坐了一会,我准备订机票回去,门被敲响了。 -- 啦啦 13. 成毅站在门口,微微喘气,似乎走得很急,看见我时松了一口气。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味,闻着清爽却有些忧伤。 “什么事?”要是知道是他,我铁定不开门。 以后给人开门一定看猫眼。 “裴渔惹你生气了?” 我没理,机票还没定好,懒得听他讲这些废话,伸手就要关门,成毅往屋里站了站,刚好站在门缘,也不进来,可我也关不上门。 “别走好吗,我让她给你道歉。” 成毅低着头看我,眼神忧伤又急切,卑微的模样刺痛了我,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微不可查。 从前的成毅不是这样的,他天生就有孤傲的资本,即便最爱许琳时,他也只是哄,从不曾这般低叁下四。 哪怕从前对我也是,哄不了便拉到床上睡觉,睡到听话为止。 回忆涌上心头,我有些心烦,故意用门去撞他。 他不躲,甚至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只是看着我,那样复杂,眼睛像是会说话。 “这次出差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她派得人是你,但的确在公司里你的能力来帮忙是最合适的。”他解释。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尽量不来打扰你,工作时我也离你远远的,你别走。”他说到最后声音有点哽。 “你有女朋友了还来跟我说这种话,你要不要脸?” 我抱着手,有些尖酸刻薄地笑道∶“噢,我忘了,成毅就喜欢得不到的,唯独偏爱回头草。” “怎么?我这棵老草又引起你的兴趣了?闲的慌想再来践踏几脚?” 他的眼神更加痛苦,微微抿着嘴,下颚微颤却不反驳。 我回了房间收拾东西,他要站在那里当门神那就当好了,还没见过谁怎么上赶着犯贱的。 我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成毅挡在门口。 “让开。” 他看了我一眼,像个做错事情被罚站的小孩,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 “滚啊!”我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看见了我脸上的不悦,到底还是让开了。 “茉茉……”我推着行李箱往外走了几步,成毅在背后喊我,声音很小,像是念叨,应该不是说给我听的。 我辞了职,裴渔居然哭着让我留下来,说她把我当好朋友,我竟然弃她而去。 我着实有点无可奈何,但真的不想再和成毅待在一个公司,毕竟我马上就是顾沉的妻子,不想让他吃醋。 我没有立刻找工作,想休息一个月,正好把婚礼的杂事提前准备好。 回到家,客厅里摆着我和顾沉的婚纱照,前段时间拍的,今天刚到,应该是顾沉去拿回来的。 上面的两个人相拥相视,眼里只有彼此,看得我心里暖阳高中,嘴角浮起笑意。 我没有告诉顾沉我辞职的事情,想晚上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一直到凌晨他都没有回来,微信最后几条信息也是我发给他问他何时回来的。 他生意挺忙,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不过都会事先告诉我,我也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怕他在陪重要的客户会耽误他。 凌晨叁点,我被电话铃吵醒,昨晚等困了,不知不觉便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您好,A市公安局,请问你是顾沉的家属……” 赶到医院的时候,顾沉还在包扎,成毅一脸凶狠地站在一旁,看见我来后,背了一只手在身后。 我上去就扇了他一巴掌,极其响亮,甚至在医院走廊里泛着回声。 他错愕地看着我,我手心莫名有点烫,抖了一下,反看正心脏窒息了一下。 “你为什么打顾沉?” “我……”他说不出理由,我以为他又犯病了。 “成毅,叁年多了,你依旧没变,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 顾沉从诊室走出来,看见我时眼神闪躲了两分,我只当他是不想让我看见他的伤口,心疼地上去检查。 “有没有事,疼不疼?” 顾沉身子闪了一下,看了成毅一眼,低下头对我浅笑∶“没,就闹着玩。” “闹着玩都把警察给招来了?”撒谎不打草稿,气人。 坐着警车去做了笔录,我牢牢地把顾沉挽着,故意做给成毅那个家伙看。 出警局时天已经灰蒙蒙,晨风荡漾,顾沉本能地将自己的外套解给我。 “成茉。”走在后面的成毅喊我,我回头边看见他拧着眉头,犹豫不决的模样。 “你爱他吗?”成毅问我。 顾沉也低下头看我,眼里充满了期待,还有不确定。 “爱。” 成毅的身影晃动,像是被这微风吹的。 他的眼睛很快就红了,一晚没睡,血丝遍布眼球,鼻梁高挺,薄唇有些发紫。 成毅不再说话,我们对视了几秒,我便率先拉着顾沉离开。 “茉茉,你真的爱我吗?”坐上车,顾沉问我。 我……我不知道。 可是我点了点头。 爱吗? 更多的是喜欢吧,爱这个词太沉重,经历过和成毅的那段病态又失败的感情,让我对爱情有些恐惧。 “茉茉,对不起……今后我会用生命去爱你。”顾沉将我搂在怀里,微微叹息,情不自禁地吻着我的发梢。 我揽着他的腰,“嗯,我信你。” 我可以不信任何人,唯独不会不信顾沉。 他为我做的太多了。 14. 小时候总会数着秒过时间,想着时间为什么过得那么慢啊。 长大后才明白,“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我和顾沉结婚了,他给了我最美的婚礼,那天我爸挽着我的手,声泪俱下,嘱咐顾沉要爱护我一辈子,我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 顾沉也红了眼,无比坚定地在圣洁的教堂里,向上帝起誓,他将用他的所有换我的欢乐无忧,他会给我最幸福的婚姻,让我做最美丽的顾太太。 当时真是少不更事,即便受过伤,却依旧对爱情充满着期待,幻想着有一人,他知我忧,知我喜,给我风月给我爱情,给我童话般的结局。 什么时候发现顾沉出轨的呢? 在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我从他口袋里翻出那女人藏在他口袋里的合照。 那一刻,什么滋味呢? 如坠冰窖? 凌迟处死? 千刀万剐? 不……都没有…… 我记得我拍了怕自己的脑袋,笑着说∶“我肯定在做梦。” 可是这梦好可怕,它摧毁了我整个人生。 晚上顾沉回来,我没有给他做饭,也没有跑过去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五年,他对我依旧好,但我知道,他看我时眼里不再有光,有时睡觉他会嫌两个人睡一起太热去挤书房,即便我俩睡觉根本就不挨在一起,连被褥都用的两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