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月行舟》 1.你那玩意儿还没你18岁时厉害! 1.你那玩意儿还没你18岁时厉害! 席向月下身尚且干爽着就被粗大的性器径直贯穿了。她紧紧咬着唇没让自己露怯,但眼角的生理泪已经淌出,无声无息地没入深栗色的发丝间。 比初夜还疼。 身上的男人却没看到,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屋内的灯亮堂堂地照着两人交缠的身体,但路行舟自从把她压到床上起,就再也没看过她的脸。更别说男女之间传递爱意的亲吻。 他埋头在她胸上,像野兽撕咬猎物一样啃她饱满的奶子,下身也毫不留情地直进直出。没有一点怜爱,活像发泄情欲的孽障。 不过他活儿更好了,不知道这些年又经历过多少女人,随随便便就能拿捏住她最敏感的点,操得她淫水直流,很快就打湿了两人交合处的一片床单。 神志恍惚之间她盯着酒店精致华丽的吊灯,想起从前板着一张脸说第一次不要发生在酒店的少年,如今大概只把她当作发泄酒意和欲望的工具。 阔别八年的两个人,叁小时前在一个并不适合的场合尴尬重逢。 然后是怎么回事? 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如今对方身边有没有别人,就那么毫无道德底线地一起来酒店开房,滚到了床上。 枕边的手机叮一声亮了,席向月拿过来,看到屏幕上显示吴放的问询,[到了吗?] 她忽然笑了,对那个连她的脸都不想看到,只顾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男人说,“路行舟,吴放没问你把我送到了没吗?” 不知道是她轻佻的语气还是这话里的某个名字刺激到男人最敏感的神经。他抽身而出,张开虎口掐住西向月的下颚, “骚货,给老子闭嘴。” 他眼神带着狠戾,手上也用了劲,酒气喷薄在女人脸上。 她原本潋滟着情欲又带着些挑衅的眼睛倏忽凉得彻底。 骚货? 因为她勾搭了他兄弟?还是因为跟他做了爱?那他路行舟又是什么货色? 她猛地抬起脚踢在男人小腹上,趁他条件反射退到一边,迅速起身一件件找回自己的衣服。一边往身上罩一边吐葡萄皮儿似的发泄憋了整晚的情绪。 “操你爹的路行舟!想操老子还要骂老子骚货?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要真是个圣人又怎么会背着你兄弟带我来酒店?你大众情人当了多年以为哪个女人都是你招招手就能给你操的?!” 她很快穿戴整齐,又利落地拢着长发束起一个随意的高马尾,咬着皮筋儿缠上去。 “不是我说,”她指着他还高昂着的粗大阴茎,“这些年玩儿多了吧?你那玩意儿还没你18岁时厉害!趁早去找医生看看吧!” 哪怕她睁眼说瞎话到自己都没什么底气的地步,但男人的表情还是因为她噼里啪啦一段话黑得彻底。 还没等他有所回应,女人已经砰一声关门离开。空气里只留下淡淡橙子清香,仿佛刚才的一切和那味道只是幻觉。 失神的不止路行舟一个。 潇洒离开的席向月出了酒店大门,气冲冲走了一段,然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停下来,在公交车站坐下。 末班车还没来。 魔都的CBD并不沉寂,这个点还有许多上班族刚刚结束一整天的工作,等着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回家。 席向月在人来人往里失神,哪怕是这样颓丧的状态也不影响路人把视线投到这个气质疏离的美人身上。 她从来是难以接近难以琢磨的冰山,这么些年几乎没人能瞥见她内心一角是什么模样。 但她实在不能理解,怎么过去这么多年,那个狗男人还是能够掀开她所有面具,叁两句话之间就能把她点燃,让她爆炸,情绪的阀门一开,就再也停不下来。 ———————— 这本很早就在写了 有十几章存稿 但 是清水版 发到PO上要改改 说到底就是个破镜重圆的狗血故事 冲! -- 2.Themoonship 2.the moon ship 陈鸯把车停在路边,响彻街道的喇叭按了两次低头坐着的女人才抬眼看过来,慢半拍地起身上了车。 见她活像个行尸走肉的样子,陈鸯微讶。 哪怕是多年前还身处一摊泥泞里的席向月也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更遑论她现在的生活有多顺遂。学业事业双丰收,还没满27岁就在寸土寸金的南城首付了一套地段极好的跃层公寓。 尽管性子冷淡对人也不热络,但也毫不影响追求者一批接一批。 陈鸯心底隐隐有些念头,但没问出口,“喝杯酒去?” 一向嗜酒的某人竟然靠在椅背上摇摇头,“不想喝了,回家吧。” 车子平稳行驶,沉默了很久,席向月忽然轻声说了句,“我见到路行舟了。” 陈鸯眸子微闪却没有接话,因为她觉得她这话与其说是在跟她讲,不如说是在跟自己确认。 确认跟路行舟重逢这件事。 // 路行舟很早就到了公司。前台依样摆着一排咖啡供人取用。 他们搬来这栋写字楼不过叁个月,而连续俩月,每周一叁五吴放都会在楼下咖啡厅订好公司近80号人的饮品请大家喝。 公司里见过那老板娘的人都在私下议论,吴总为了追这美人,可是下了血本。 自来这里开始路行舟就带着技术部一众人昏天黑地地写程序,这些风言风语不是没有听过,只不过他一向对别人的私生活没什么兴趣。 偶有一两晚在公司熬到深夜,那家店都关了门,只有旁边同名的清吧依旧灯火通明。 “the moon ship ” 他也曾从嘴里念出这个名字,但瞬间就抛掉了那些无谓的情绪。如果他早知道那个被吴放紧追不舍的美女老板是席向月,他会怎么做? 他不知道。 也许他早就失控了,像昨晚一样。 性欲这东西他戒了很多年。可昨晚看到席向月走进包厢,看着她站在吴放身边好似以女朋友的姿态与在场的人一一打招呼。无论他面上多么沉着,但气场却冷到谷底,内心翻江倒海,想起那个女人曾经在自己身下的模样,眸子都红了。 酒一杯接一杯地往里灌,脑子里只想着,最好操到她笑不出更哭不出。 ....... “路总,您的冰美式。”负责接待的小李照常端着杯子递到他面前。 路行舟瞥一眼简约包装上的英文字,眼里沉得深不见底。 “谢谢,不用了。” 小李愣在原地,只觉得路总虽说着礼貌用语,但那嗓音却浸着冰。 开完早会吴放跟着路行舟进了他办公室,自顾倒了杯茶,指着他身上那套衣服啧啧称奇,“说吧,昨晚干啥去了?” 洁癖到龟毛程度的路行舟竟然能一连两天穿同一套衣服?除了夜不归宿这个理由他想不出别的。 正盯着电脑屏幕看会议报告的男人眸子闪了闪,但很快恢复镇定, “你那么闲不如想想我们跟越能撞期这件事怎么解决。” 他们年初归国注册新公司,刚开始的办公场所就是路行舟爷爷奶奶留下的一栋别墅,十几人埋头苦干研发出一款视频类软件,上市后反响很好。 招聘人员,搬迁工作场所,迅速扩大规模。 如今即将面市的是一款益智类手游,万事俱备,只等下月初正式推出。 可国内游戏市场的龙头企业越能前几天忽然在官博上发出预告,从简要介绍来看,同样是款益智类游戏。 新兴公司和龙头企业迎面相撞,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谈到公事吴放正色,拉开路行舟面前的椅子坐下来,“这事儿你怎么想?” 男人终于正眼看他,“取消。” ? “取消上市?诶!路大神您悠着点儿好吗?现在不是我们俩闹着玩儿,公司一群人等着吃饭呢!” “同款游戏我们跟越能比根本没有任何优势,比起一颗石子投进水里溅不起一丝水花,不如铤而走险,没准儿还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景象。” ? “觉感。” 吴放恍然大悟。几年前还在国外时,路行舟去了一趟福利院回来后把自己关在宿舍整整一个星期做出来个app,自己取了个名儿叫觉感。当时不算太成熟,但这几年他自己“缝缝补补”,几乎已经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我们跟越能同天召开发布会,宣的却是这款公益性app?” 路行舟点头,“同时宣布我们第一款视频软件百分之六十的收益都会投入到这款公益性软件上,它永不收费。” 吴放表情变了又变,最终笑着握拳捶他的肩,“可以啊你小子!当时是谁跟我说不适合搞营销把这块儿都推给我的?我看你就是个奇才!不说了,我去安排!” 他性子一向风风火火,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出了门。 房间恢复平静。路行舟摘下防蓝光眼镜,揉揉眉心,靠向椅背。 他昨晚喝了酒又整夜没睡,头胀得快要爆掉。想闭眼小憩一下,可眼前虽黑下来,脑海里却瞬间浮上席向月的脸。 那张八年未见熟悉又陌生的脸。 ——————— 收藏/留言/猪猪 其一满百就加更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 3.孽缘 яòùsнùwù.ùk 真的很莫名其妙。 路行舟回国半年,搬来这栋写字楼叁个月,这中间两人连彼此的头发丝都没偶遇过。 可昨晚刚经历那么腥风血雨的一场,隔天就在店里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一个服务员小冯因为母亲生病请了几天假,临时找不到人,只能老板亲自上阵填这个缺。 席向月带着电脑过来,坐在吧台里的小角落,闲下来时就看看文献码码字。可店里的人络绎不绝,她也一直没办法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 自动门又响起叮一声,咖啡师见到来人兴奋地拍她肩膀。 席向月懒洋洋地抬头,第一眼瞧见的不是笑容灿烂的吴放,而是一旁拉着个死人脸的路行舟。Ⓓāńmёī.ōńё(danmei.one) 目中无人的臭屁样子,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吴放每周叁次的咖啡大单,再加上每日按时出现,店里的人都知道28楼的这位科技新贵在追求自家老板。 只是今天他身边还跟了个风度翩翩,气质相貌更胜一筹的男人。明明姿态是漫不经心的,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和眼神却带着几分凌厉,叫人不敢多看。 洛文眼冒精光,“你跟吴总什么时候成啊?他身边这么多优质男青年,给我也搞一个吧?!” 这女孩儿比她还小两岁,但一谈到两性关系比谁都放得开,嘴上根本没个把门儿的。席向月也习惯了,没有接话,朝吴放露出个友好的笑,同时把旁边的路行舟当空气。 昨晚他连前戏都不做就插进来,狗得跟什么二五八万的嫖客一样。 “难得老板娘也在啊。” 自从察觉到吴放的意思席向月就很少来店里,闻言也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 一旁观望的路行舟太熟悉她这种宛如星辰不可指摘的姿态,对谁都是平平淡淡的,没有多余的热情。 但在他面前不是这样的,像只张狂的野猫,总是喋喋不休,总是忍不住对他动手动脚。特别在床上,比谁都兴奋,叫得比谁都欢。 某次两人一起观摩岛国动作片,人家前戏都没做完席向月就翻身上来遮他眼睛,“不准看了,长相身材都没我好,连叫床都不如我,有什么好看的?” 多么蛮不讲理,明明是她提出要看这个东西。 但当时的路行舟满心只有甜蜜的宠溺,笑着翻身把人压在下面,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做她,听她悦耳又羞臊的声音。 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在天堂。 —— 路行舟能从她的姿态中看出她对吴放没有兴趣。 但他很快对自己因为这个认知而出现的短暂雀跃而自弃。他也没有忘,尽管如此,她微微一笑就能勾得无数男人前仆后继,因为她最擅长这种撩拨人心的拉锯。 他侧头看了眼满脸写着甘之如饴的吴放,心头的郁气更浓了。 怎么就鬼使神差跟到这里来了? 他转身就走。 吴放在不知道犯什么病兄弟和求而不得的女神之间犯了难。最后嘴里吐出一声国骂,又跟席向月抱了歉,紧跟着路行舟离开。 他跨大步拉住在前方疾行的男人,“犯什么病?我还准备约我女神吃饭呢!” 男人停下来,转身看他,脸上表情带着些不难察觉的鄙夷,“女神?” 吴放沉默几秒,终于将这几天心里的疑惑讲出来,“你们之间认识?” 短短几天路行舟反常的行为多过之前相处数年,比如那晚在包厢里脸色差到极致,比如连穿了两天的衣服,比如听到他说来买咖啡也跟着来了 他不愿多想,但更不愿被蒙在鼓里,见路行舟不说话,装作洒脱地问,“有过一段?” 路行舟脑子里一瞬间闪现出很多画面,或悲或喜,那些复杂交织的情感全部来自同一个人,却分不清虚实。好半天他听见自己轻声说, “校友。” 吴放对自己兄弟的话没有任何质疑,听到答案的一瞬间呼吸都轻松了些,等待期间他甚至想过,路行舟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要不就忍痛割爱让给他吧。 但他还是不理解他对席向月的敌意来自哪里。 “她,风评不太好?” 路行舟愣了愣。 风评吗?确实,不太好。 整个高中部找不出来第二个她那样的女生。明目张胆地翘课、迟到早退却永远坐在年纪第一的宝座上,让老师们又爱又恨。 后来在全校师生的眼皮子底下跟路行舟交往,男生扼腕,女生嫉恨。想要棒打鸳鸯的老师也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下子折了这个状元。 没人比她更风光,但木秀于林,承受多少羡慕也得遭受多少诋毁谩骂。 路行舟也是跟她在一起后才知道,众人眼里风光无限的她从来没拥有过一天容易的日子 心上浮起酸意的瞬间路行舟甩掉了那些回忆。 他对自己跟吴放撒谎而不耻,对自己还能对她产生心疼的情绪而自嘲。 —————— 求猪猪求收藏求评论~ -- 4.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醉了 яòùsнùwù 周末是陈鸯生日。 她本就是奔着席向月来的南城,两人都没有多余的社交,在这种日子也只能相互取暖。 两人在海霞路吃完晚餐,陈鸯非拉着去一条街外的缪斯酒吧。 “求求了,去蹦蹦吧?我感觉一把老骨头都快生锈了!” 席向月实在受不了那种震耳欲聋的声响,往常迫于社交无奈去一次,回家之后要缓两天。 “我自己开的就是酒吧,你让我去给别人创收?” “你那地方就能喝酒,怎么能一样?舞池里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你懂不懂?” …… 好歹是寿星的心愿,席向月再排斥也能为了她勉强忍受一次。 周末酒吧摩肩擦踵的一个挨一个,跟下饺子一样。 席向月来了才知道陈鸯早就订好了卡座,“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来?”Ⓓāńmёī.ōńё(danmei.one) 陈鸯挑眉,“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耳根子有多软。” 宽敞的位置就他们两人落座,四个服务生环着,周边不少目光投过来。 “我们这样儿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 席向月撇她一眼,“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寿星本人果然很快不再纠结,兑着软饮喝了两杯伏特加就下舞池去了。 席向月坐着巍然不动,只有震动的皮质沙发仿佛在做什么免费按摩,旁边随时待命的服务生站得标直,她招招手,“你们坐吧。” 对方表情为难,席向月把点单的iPad抽过来,径直划到最下面,加入购物车下单又递回去,“这样可以坐了吗?” 年轻男孩脸上的喜悦藏不住,立马靠着她身边坐下来——美艳又大方的姐姐,被占点便宜也无所谓的。 谁知女人拧眉指着卡座角落的位置,“坐那儿。” 这几个服务生还算清秀,但长相气质都一眼看得到底。之所以叫他们坐,不过是他们挡住了她的视线。 隔着微微下陷的舞池,斜对面的卡座中间,坐着姿态散漫的路行舟,众星捧月般被簇拥着。他衬衣领口解开两颗,露出脖颈至锁骨流畅的线条,袖口卷起一截,隐隐看得见左手腕的手表在灯光下闪烁,手里端着透明酒杯,慢条斯理地酌。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视线能如此清晰,遥遥看得清对方的一举一动。忽然发现,自重逢以来她一直都在不自觉地寻找如今的他与从前相似的地方,但此刻却惊觉,他成熟了很多,在社交中游刃有余,举手投足优雅大方,还有那股别人终其一生都模仿不来的疏离气质,经岁月打磨,愈发沉淀为本质一样的东西。 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一男一女,此刻不知道左边那位男士说了些什么,叁人靠得很近,笑作一团。 他的笑也是特别的,不张狂不刻意,得以让人瞧见他冷淡的性子底下一些些玩世不恭。 普通人得不到他这样的笑,他们大概很熟。 刚得出结论,陈鸯就回来坐下,“在看什么?” 毕竟比不得几年前,好久没这么剧烈运动还有些吃不消,她端起酒杯抿了口,还没下肚就又被拉起来。 席向月把风衣外套脱了,里面是黑色紧身的针织衫,高腰款,解两颗扣子就变成V领,隐约可见可观的沟壑。 倒是很适合这场子。 陈鸯震惊之余没忘护着她,舞池里的男人个个如狼似虎,看到这种 ‘极品’免不了争先恐后。 她大喊,“您老人家抽什么风?” 席向月从来不爱跟陌生人近距离接触,连逛街都不去人多的地方,今天这一出真是奇了。 其实她早就泛起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陈鸯紧紧贴在旁边护着,多半会反应过度。 她没什么感情地晃了两把,斜眼瞟到卡座中间的男人连余光都没分给这边,顿感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兴致全无。 陈鸯一头雾水地看着女人来了又走,回去卡座,猛灌了一杯威士忌下肚。 见她情绪不对,陈鸯拿着两人衣服准备走,结果有人提前堵住她们去路。 “美女,我和我朋友在隔壁,一起玩儿?” 席向月冷冷看过去,男人一双桃花眼格外招人,身高不算出挑,但一身行头不算配饰得超过六位数,难怪,这么自信。语气里全是令人生恶的势在必得。 陈鸯性子比她急得多,拒绝的话刚要出口就被旁边的人堵了回去。 席向月接过他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还回去时有意无意地擦过对方的手指,“谢谢你啊,不过我喝得有点多了,改天一起玩儿吧?” 她这出欲拒还迎撩得男人心口发痒——看着清高,实际上也很会玩儿嘛,穿戴整齐地站在面前就已经让人性欲勃发,不知道脱光了是什么模样? 男人赤裸的眼神叫陈鸯恶心,她凑近席向月耳边,“搞什么?你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 席向月不答,拉着陈鸯走人。 男人被吊得不上不下,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放她走,他一把抓住席向月胳膊,用了力,在男性力量面前她挣不开。 陈鸯当即炸了毛,“什么意思啊你?大大庭广众耍流氓?” “美女,别说这么难听嘛,不过是想交个朋友…” 席向月也淡淡开口,“麻烦放开,我和我朋友要走了。” 男人对这些把戏看惯了,认定对方在吊他胃口,拉着人往身前带,“再待会儿?哥哥等会儿请你宵夜?” 被陌生的气息包围,席向月升起想吐的反感,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身旁的陈鸯已经一把大力将她拉回去,一边指着旁边木偶人一样的服务生喊,“你们这场子还想不想开了?公然骚扰顾客也不管?” 周边的人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人类的好奇心无穷,一个传一个,很快波及到对面的人。 这种事在这场合根本不稀奇,服务生眼看着哪边都得罪不起,只好脚下生烟跑去找经理。 男人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笑得十分得意,“美女,这地方是我兄弟开的,这么着吧,今晚你们的消费我请了!” 陈鸯一口老血积在心头,跟席向月使眼色——看你怎么收场! 后者眼光一转,忽然软趴趴地靠在男人怀里。??? 陈鸯还在反应中,几人之间就插进一个高大的男人,无言却强势地把席向月揽到自己怀里。 等她看清对方的脸,才知道这女人一晚的反常的原由。 男人语气平静但难掩浑然天成的气势,“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醉了。” —————— 改了一下城市名字 还是虚拟的好一点… 月月:我在作死别学我!出门玩好好保护自己!陌生人的酒不要喝! -- 5.醉且清醒 陈鸯溜得大概比她跑八百米的时候都还快。 等坐上回去的车才给那位演技派发去信息,「你最好真的清醒。」 话中深意对方自然会懂。 / 主人公之一路行舟正锁着眉头冷眼旁观醉酒女人的一举一动。 席向月嘴里喊着热,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风衣外套垮到胳膊,里面那件针织衫的扣子也自然地又开了颗。 他眼睛稍稍下瞥,就能看见女人被半罩杯黑色蕾丝内衣托起的酥胸。 白得晃眼,视线一落过去,手心仿佛都泛着痒意。 他喉头吞咽,按着人肩膀将她隔开,嗓音冰冷,“你家住哪儿?” 女人浑然不觉一样,挺着饱满的前胸靠得更紧,她双手环到他颈后,带着热度的嘴唇贴上颈侧的皮肤,喃喃, “舟舟…我好热…” 熟悉又遥远的称谓让男人心头郁气更浓,他猛地伸手揽过女人的细腰,将她带得跟自己差不多高度,两张脸之间咫尺距离。 正想开口讽刺,却发现席向月原本白净的脸已经染上两团绯红,仔细一看,连下巴耳后都是红的。眼神是清醒又迷离,让他不清楚她知不知道如今正投怀送抱的人是谁? 喝醉了还是刚才那杯酒有问题? 他忽然不想深究,径直将人扛起送进后座,动作粗暴到近乎于扔。 上了车她却消停下来,侧躺在座位上,封闭的空间内只听得见她重重的呼吸声。 路行舟握着方向盘,偶尔从后视镜望一眼,自始自终席向月连动都没动一下。 本以为睡着了,结果车子刚在自己的车位停稳,这女人就从靠背间隙跨过来坐在他身上,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下,上身只剩一件衣不蔽体的薄薄小衫。 她呼吸极重极热,抬臀慢慢在他身上找寻缓解痒意的点,直到感受到身下某处渐渐隆起,隔着布料抵在穴口,她才轻轻长哼一声, “嗯...好舒服...” 路行舟脸色黑得彻底,但姿态散漫,他仍靠在椅背上,压着嗓子冷冷道,“发骚去找别人。” 女人暗暗闪了闪眸子,但又用最大胆的举动去回应他。 她抬手解开最后一颗扣子,完完全全露出性感的内衣样式,被包裹的奶子和深沟,腰部没有一丝赘肉的流畅线条,然后俯身咬住他喉结, “哪有别人…唔” 话未尽,男人就一把抓住她右胸,力气大到她半痛苦半满足地惊呼一声。 他粗暴地揉了几把,向后利落地解开黑色胸衣,双乳跳动着弹出来的瞬间,男人眼神明显暗了几分。 席向月并非刻意地往前倾,那乳尖却刚好擦过路行舟略有些干燥的嘴唇。 那带着刺勾一样绵密的痒意让她忽然想起那天被他含住撕咬的感觉,引得全身更痒,穴里淌出的水怕是都沾湿了牛仔裤。 她情难自已地扭动,身下的男人除了机械地揉她胸之外没有别的动作,仿佛只在旁观她卖弄风骚。 席向月自觉无趣,刚想结束这场戏,就被男人扯过后座的风衣包裹住推下车。 然后几乎是连拉带拽地将她带上楼,锁进房门,反手压在门板上。 身上的风衣已经自觉褪到地上,席向月蹬掉让她不舒服的高跟,脚下是轻飘飘了,身高上气势上却比路行舟又矮了一截。 算了... 她主动去解他衬衫扣子,却被男人按住双手压在头两侧,紧接着是带着狠意的嘴唇覆上来。 一直游刃有余主导着剧情的席向月蓦地瞪大了眼睛。 ——她没料到他会吻她。 熟悉的气息一下子勾起许多身体记忆。 路行舟察觉到她短暂出神,一把抓住她在空中颤颤巍巍的奶子,胸罩和开衫在车里,外套在地上,赤裸的上身更加方便他一双大手随意游走、抚摸。 席向月双手得空,也不服输地继续解他整齐的白衬衣。 凭什么他还这么体面? 于是很快见到他明显却大小形状合适的胸肌,清晰的腹肌纹理,顺着落进裤腰里的人鱼线。 十年前的路行舟,还没有这样看起来坚实有力的身材,就能把女孩做到下不了床…… 席向月忽地有些腿软。 路行舟眼疾手快地固住她下滑的身子,顺势将人抱起来往卧室走。 两人一齐倒向大床,席向月甚至来不及看他房间的构造就被男人扯来一条领带遮住了双眼。 她拧眉,却忍住了爆发的冲动。 下身的牛仔裤很快被解开,只剩一条跟胸衣同套的蕾丝内裤,男人的气息很重,手掌自觉地贴上去。 被覆盖的同时,席向月身体一颤。 ——还是这么敏感。 她看不见,路行舟不需要任何伪装,他嘴角勾起,愉悦挂在脸上。 他的手指隔着状若无物的内裤去摁她的阴蒂,时轻时浅,明明快要高潮又在极限到来前落下去,席向月被折磨得不满,双腿分开环住男人,将他压下。 “还不插进去吗?” 她语气柔柔的,像在抱怨又像在命令。 路行舟倾身堵住那张嘴,免得自己那颗心摇摇欲坠。 说不出话也不代表席向月服软,她顺着他胸前摸索下去,碰到冰冷的金属扣,十分顺利地听到咔哒一声轻响。 路行舟下意识低头看,女人一只小手已经灵巧地滑进去,越过内裤,没有阻碍地抓住粗壮的性器。 他忽地紧绷,默默缓了几秒才压住那股想要出声的冲动。 女人状似天真地声音还在不知死活地挑拨他岌岌可危的神经, “舟舟,你这根东西好硬哦…” ——————— 月月大概率是有什么双重人格的..... 求猪猪求收藏求评论 (可怜... -- 6.路行舟,我不欠你 牛仔裤在两人的努力下很快脱掉丢到床下,席向月的手很热,但那根棒子更热,烫得她身体温度直直上升。 男人一手撑在枕头上一手握着她的颈吻她,下半身却是微微悬空的,更方便了女人大胆的动作。 她细长的手指绕着巨物缓缓地上下撸动,有节奏地放松又握紧,又用修剪整齐的指甲去挠头部,娴熟得不像话。 路行舟一口气仿佛被吊着,对这种尚未尝试过的刺激爱到极致,又厌恶自己被她拿捏。 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向下抓住女人的手压过头顶,另一只手握着自己已经肿大到开始胀痛的阴茎对准女人的小穴。 却没有插进去,只是在外阴摩擦,用发紫的龟头去蹭她充血的阴蒂,在穴口处打转。 “嗯……嗯…” “进来呀...” 席向月快要使尽所有勾引人的手段和话语,男人却充耳不闻,只顾着看她一开一合饥渴的小穴和潺潺流出的水。 她没办法,发软的双腿环上他的腰,“唔…月亮想要…舟舟进来吧…”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而这个人现在正在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她。 席向月说出这话才反应过来这并不高明——她并不想他回忆从前的。 路行舟眼球紧缩,脑子里思绪翻飞。年少时虽然性子冷淡,但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不需要任何草稿,情话脱口而出。 在床上总爱用各种跟宝贝同质的昵称唤她。席向月那么冷静的人也常被他逗得小脸泛红。 可是后来那些记忆都成为莫大的讽刺,如今她再提这个独一无二的称呼,不过也是在他心口添堵。 男人忽然起身,“别装了。没套子做不了。” 空气静了两秒,席向月也懒得再演,她伸手把领带扯开,坐起来,用光滑白嫩的脚去碰雄壮的硬物, “真不做了?无套不是很舒服?大不了我回去吃药…” 路行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拉着她脚踝带到身前,伸手掐住女人的下巴, “饥渴成这样?不做会死?” 如果席向月今晚所有的主动和娴熟的技巧是因为他还好,可恰恰他缺席了她人生中最丰富多彩的九年,这些经验来自哪里他甚至不敢多想。 稍稍一发散,心口就有灼意泛开,仿佛能把自己烧掉。 席向月满脸无谓,“…不跟你做才会死。” 她语气平平的,却把那个你字说得很重,又在路行舟心上落下一锤。 还没等他从那阵阵痛和失神中缓过来,女人又轻声道, “要不要给你口?” 话音刚落,不等男人反应,她就已经趴过来,握住因为刚才突如其来的冷场软了一些的阴茎送进口中。 有些腥,但还能接受。 席向月轻皱着眉头把肉棒送得更深一些。 男人的呼吸频率再也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不只是呼吸,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整晚都咬得很紧的牙关漏出闷哼声,带着莫大的刺激和欢愉,那一瞬间他差点就要交代在她温暖湿润的嘴里。 男人的性物以最快速度重振雄风,而且那根棒子在嘴里还有胀大的趋势,席向月怕伤到自己,吃得很小心,动作不快,但每一下都极富技巧,吸得他灵魂都在涣散。 爽到极致,但他却更难受。 从前那个女孩总是高高仰着头连看都不想多看那根棒子一眼,嫌丑也嫌脏,用手帮他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他想伸手把人拉起来,结束这荒唐到宁愿重来的一晚,女人却张大嘴,让龟头抵在她狭窄的喉头。 同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杏眼依旧清澈又带着她独有的清冷,这么多年似乎一点没有变过。时空仿佛重合。 他嘴里喃喃两个音节,精关失守,统统射在她嘴里。 / 路行舟倒在床上,手臂抬起遮住双眼,不知道是在平复呼吸还是在想什么。 窸窸窣窣一阵响,他懒懒睁眼看过来。 席向月已经穿上他刚脱下来的衬衣,站在床边,“借一下你的衣服,不重要的话就不还了。我的你扔了吧。” 她的脸还是红彤彤的,只不过刚才用口红涂上的颜色全被路行舟啃掉了,现在是他带给她最直接真实的身体反应。 如果不是这场戏,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对做爱这件事还是有点兴趣的,至少因为路行舟没做,她下身到现在都还有些胀。 “走了。” 路行舟翻身起来拉住她胳膊,眼神里有不解也有愤怒。 席向月也不无烦躁,刚开始不过是想试试他如今对自己的态度,后来她也分不清是在做戏还是真的沉浸其中。 如今情潮翻过去,剩下的只是空落落的大脑和身体,无聊,没趣,毫无意义。 甚至懊恼。 她不说话让男人怒气更浓,路行舟将人拉倒按在床上,用手夹着她下颚,刻意压制过的语气里竟然让她听出一丝委屈, “席向月,你把我当什么?” 她尤其看不惯他受害者一样姿态,笑得轻而讽刺, “路行舟,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我从来不欠你。” ————— 昨晚忙完已经凌晨了就没更 下章剧情回到校园 晚上见~ 隔壁不轨应该也能更新~ -- 7.帅到想...... 朗市近海,六月的温度已经很高。微风卷着热浪,毫不客气地裹挟每一个毛孔。 坐落于市中心海云路的一中虽是全市第一的重点中学,但年代久远,设施陈旧,每个教室都只有一前一后两盏风扇慢悠悠地转。对满室的热气没多大消减作用。 高二一班是全年级第一,每次排名前十全都由这个班的学生包揽。但毕竟也都只是普通人类,再牛逼的学霸也经不住炙热的烘烤。一个个奄奄一息,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 唯独席向月——她已经倒了下去。 席向月的位置在第四排靠窗,往外一望就是篮球场。这会儿她整个上半身都趴在桌子上,从冰冷的桌面上汲取凉意,时不时换个位置,像动物世界里伏在冰台上的海狮。 倒没睡着,睁着眼睛去瞧那仿佛摇摇欲坠的吊扇,想象着下一秒钟,它掉下来,而后底下一片血肉模糊的场面。 啧,最近班里盛行看鬼故事,她的确看多了。 她收回眼神,转身朝向另一面,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 讲台上的李汉青对底下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席向月表现得格外明目张胆。他略有些不悦,但终究什么都没说,重新投入到激情四射的讲课中去。 席向月这个学生,让整个高二年级的老师束手无策。 下课铃响,李汉青甫一走出教室,所有学生长叹一声趴下去,动作出奇一致,像训练了千百遍。 唯独席向月。 她在课上休息够了,这会儿起身伸了个懒腰,将抽屉里的阳伞和饮料拿出来,慢悠悠地往门外踱。 陈鸢在身后有气无力地喊,“去哪儿?” 她回头,掂了掂手里那瓶中午买的运动饮料,“献殷勤去。” 陈鸢知道她要干嘛,翻了个白眼,继续跟周公大谈人生理想去了。 / 今日天气预报最高气温38度。 高叁一班刚下课,从体育场经过操场回一号教学楼。 路行舟和班上几个男同学懒懒散散走在最后。 年轻男孩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刚打完球不仅不觉得累,还有力气调侃路行舟刚才被一个女生的尖叫吓丢了的叁分球。 等看见打着阳伞往这边走来的小姑娘,默契地此起彼伏咦了声,秦霖用手碰碰路行舟,“诶,小学妹也够持之以恒的呀,这都大半年了,一次体育课也不落。” 路行舟没吭声,掀开球衣给自己制造凉风,视线随意落着,完全当作没听到。 秦霖看他这臭屁样,忍不住嗤一声,眼神飘到往这边走过来的席向月身上,神叨叨地说了句,“我看你迟早栽这丫头身上。” 路行舟无语地凝秦霖一眼,脱离恶趣味的几人,径直往前,目不斜视地擦过席向月身边。 一阵短促的凉风掠过。 席向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瘪瘪嘴,转身跟上。 她比路行舟矮上许多,男生走得不算快,但她却要迈着急步才能勉强跟他并肩。 路行舟依然无视,眼睛像长在头顶上。 席向月也不恼,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侧,不紧不慢地将手里小小的粉色阳伞举过他头顶。 她这一出,身后一群看戏的人皆发出一阵嘘声,旁边这人也终于如她所愿停下脚步,转身看她,一张俊脸看不出来多少情绪,语气却透露着烦躁, “有事?” 他今天穿一件白色无袖运动衣,左胸一个简单的logo,底下一条及膝上的黑色运动短裤,脚上踏一双紫白色的球鞋。 刚刚打完球,出了不少汗,两人离得近,席向月闻到自他身上传来的汗味,比寻常男生的味道好闻多了....... “太阳挺晒的呀。” 她像完全看不出对方的排斥。 路行舟舌头顶顶下方后槽牙,无语到发笑,“你觉得我像是怕被太阳晒的样子?” 初入夏季,路行舟的皮肤还没怎么经过紫外线的毒打,仍然白皙。 席向月上下打量一眼,真挚地摇摇头,“不像。” 而后迅速把饮料塞到路行舟手里,“给你这个,我回去上课了。” 她当真收回伞,迈着悠闲的小步走了。 身后路行舟瞧了眼手里那瓶万年不变的蓝瓶饮料,又抬头看女生轻快地往教学楼里走的背影,整个人被阳伞遮了大半,校服短裙下那截腿,又白又细,不得一掰就断? 就这样儿的,胆子还这么大? / 席向月站在教室门口报告一声,全班目光聚向门口。 数学老师陈叶脾气暴躁,上个迟到的学生被罚在教室外站了一整节课。 但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他狠盯了席向月一眼,虽允她进来,但还是别有深意地开口,“以后注意点,高叁的路行舟数学常年满分也没不守规矩过。” 其他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同情嘲笑都有,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被说几句又不会少两块肉。 更何况拿来做对比的还是她囊中之物。 刚从桌肚子里拿出数学书,身后陈鸢就用笔捅她的背,递来一张小纸条。 「怎么样?男神今天有没有帅出新高度?」 席向月眉毛微挑,回忆起他那张刚运动过带着些健康潮红的脸。前襟被汗湿,隐隐约约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怎么不帅?帅到想... 席向月及时收回遐思,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好好听课。」递回去。 陈鸢八卦之心不死,「他没几天就要高考了,之后你准备怎么办?」 高考之后路行舟就要离校,席向月给他送水送了半年,如今却连对方的手机号都没有。之后怎么办,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她有些怅然,出神盯着某处,不知道小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怪招。 陈老师如鹰般的眼神盯过来,陈鸳连忙拾笔,席向月淡定地将纸条收回屉子里,一脸无辜回望讲台。 / 陈叶下了课骂骂咧咧回办公室,见到李汉青就咬牙切齿地跟他抱怨,“你说你们班那个席向月怎么回事?上课迟到不说,又传小纸条又走神的!她是不是不想学了?我看干脆别来学校算了!” 席向月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高二年级的老师都很了解。说她是好学生,她又经常迟到早退,上课出神睡觉。说她是坏学生吧,人家成绩又是一等一的好,而且也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陈叶之所以这么生气,完全是因为席向月一众耀眼的成绩里,唯独数学处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语文135往上,英语140往上,理综更是常常保持一分不扣的水平。怎么偏就数学成绩忽高忽低,飘渺不定?这不是打他的老脸是什么? 李汉青哪能不知道其中缘由,但他一个教化学的班主任,对自己学生数学成绩不怎么出色一事,除了叮嘱她多多用心,还能干嘛? 这会儿也只能腆着笑劝慰陈老师,自己会多多提点她。 席向月化学常年满分,可是给李汉青挣足了面子,他倒是笑得出来!站着说话不腰疼! 碍于同事脸面,陈叶没再继续发闹骚,喝口茶平平气,抬眼就看见高叁的路行舟正在跟他们班主任说着话,礼貌谦和的样子,还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碰碰李汉青的肩,嘴巴往那个方向一努,“怎么回事?他还在学校?没保送?” “他呀,确定要去剑桥了,参加高考玩玩呢。” ——— 明天一定更不轨!我发4!!! 校园部分空格 ... 求猪猪求收藏求评论~ -- 8.好学生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追你吗? 眼看着路行舟马上就要考试,席向月倒是没在这种紧要关头去打扰他。她还不知道路行舟要出国,自然觉得高考是他人生目前的头等大事,马虎不得。 高考之前,席向月打听到路行舟的考场,六月七号这天早上,骑着自行车早早赶去叁中门口候着。 学生和家长陆续前来,警察在门口维护秩序,席向月打起十二分精神,擦亮了眼睛,盯到眼角发涩,才总算没错过独身前来的路行舟。 她小跑到他面前,扬起一张笑嘻嘻的脸,“学长早上好。” 路行舟照旧目不斜视。 席向月也不气馁,几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将手里的牛奶递过去,“学长,考试顺利!” 她笑容明艳,杏眼弯弯,在一张未施粉黛的洁白小脸上尤为显眼, 路行舟微一扬眉,觉得大早起床的倦意消散了几分, 鬼使神差地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蓝白色盒子。 “谢谢了。” 男生淡淡吐出几字,抬脚离开。 ——真是难得,送了大半年的饮料,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谢谢。 / 高叁一解放,就轮到高二学生堕入无边苦海。 气温爬升得更快,每一天都变得越来越难以煎熬。 席向月一向是个淡定从容的性子,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原因,也频频显出不耐。时不时揉一把自己的短发,无声叫嚣着内心的烦躁。 上周有两个同学中暑晕倒,学校领导好心取消了课间操。其他学生得以在紧张的节奏中,享受叁十分钟的闲暇。 席向月趴在桌上塞着耳机听歌,眼睛盯着底下空无一人的露天篮球场,想起不久之前还在那里晃荡的某个身影。忽然间连耳朵里柔软沙哑的女声都压不住她心里的浮躁。 近一个月没见到那人了,志愿填报阶段过去,不知道他选了哪所学校? 有人轻敲她桌子,席向月回神,懒懒抬眼去看,是班长杨恒宇。 杨同学五官端正,肤色白皙,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见席向月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疑惑地看他,竟露出一丝不自在,“...咳,陈,陈老师叫你去趟办公室。” 席向月顿时了然。前天小测,数学考了个刚及格的分数。这不就来兴师问罪了吗… 陈鸢对她投来同(做)情(作)的眼神,席向月无语地凝她一眼,将mp4收回书包里,起身出门。 / 本做好了全程闭嘴,左耳进右耳出的准备。 结果刚一踏进办公室的门,就瞧见让自己心烦意乱的身影。 还得多亏学校领导的英明决定,高一到高叁重点班的老师全在一个办公室,不然一中这么大,路行舟特意回校感谢恩师,怎么能恰好碰上。 从进门起,她的眼神就一直放在路行舟身上。那边路行舟自然感觉到那道炙热的视线,轻轻掀起眼皮朝这边看了一眼,而后毫无波澜地转过头去。 跟看见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 ...... 呵,装吧你就! 席向月收回眼神,踱到陈老师办公桌前,微微躬身,中气十足地叫了声,“陈老师好!” 陈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从一堆试卷里抬起头来,瞬间气上心头。 他找出席向月小测的试卷“啪”一声拍在桌上,“你看看你这分数!别说配不配得上你其他科的成绩,甚至都拉你们一班的平均分了!” 席向月不动声色往后退一步,避开老陈的唾沫横飞。 但对于这些指控,她还是都虚心接受的。 自己对数学不太来电,花在上面的心思极少,但照以往水平,至少不会下110 。可能是最近心思散乱,大意了。 想到这儿,她又分眼神瞧了一旁端坐的路行舟一眼。分明就是他的锅! 陈老师见她这时候心不在焉,还往别处乱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在跟你说话你有听进去吗?你往别处看什么看?你以为你看看数学满分的同学自己成绩就能上去了?” 损她还不忘夸赞自己喜欢的学生?这陈老师到底是谁亲老师? 她稍稍调整表情,“陈老师,对不起,我回去之后一定认真检讨自己的错误,向数学满分的路学长学习,争取下次考试有所进步!” 她声音虽不大,但字正腔圆,足够办公室里所有人听到。 包括路行舟。 连他班主任贺老师都忍不住转过头来看是哪个同学如此积极向上,不甘落后。可偏偏他置若罔闻,没有任何反应。只微低着头,嘴角默默扬起一个哂笑的弧度。 这丫头,生怕别人听不到“路学长”几个字多响亮? 陈叶虽然奇怪这丫头怎么一下子态度如此端正,但看她十分诚恳的样子,便消了些气。毕竟是聪明学生,不需要狠敲狠打,一点点批评就足够她自尊心受挫了。 “你的确该跟路行舟同学好好学习,人家高考数学又是满分。你说你俩都是年级第一,怎么人家就能一科不偏?”,陈老师话里又有些遗憾,“要不是他要出国,最高学府的所有专业还不是任他挑选?!可是你呢?你数学这么差,就算以后进了好学校,又能挑到什么好专业?.......” 陈叶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席向月却已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出国?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信息的冲击力太大,席向月终没克制住,不可思议地转头去看路行舟。 而那人像故意一样,对上她探究震惊的目光,表情似笑非笑。 席向月脑子飞快运作,不过几秒就收拾好惊讶的情绪。 “陈老师,路学长数学这么好,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他请教?” 陈叶对路行舟的欣赏不言而喻,只是可惜自己怎么没有教到这样的学生。席向月既是主动寻求帮助,他心里自然是乐意的,只是人家毕竟不是自己的学生。,很难开口提要求。 他正为难,路行舟班主任发话了。高叁二班的班主任贺途,双一流大学硕士,毕业就进一中当班主任,能力很强,人又年轻。而他下一句话,更是让席向月觉得他和蔼可亲,身高两米。 “小路毕业后有事吗?没事的话帮小学妹补补课呗?席同学很厉害的,数学上去了,说不定明年高考成绩就要超过你!” 办公室静谧非常,路行舟在叁人的热切注视下,回望席向月。 眸子里带着笑,可那笑并不见底。 而后在气氛接近零点的时候,终于悠悠开口,“可以,是我的荣幸。” 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要往自己身边凑,陪她玩几个月也行。 正愁出国前没得消遣呢。 很少有人看得出来他是个容易烦躁的人,席向月能从他完美人设中看出一丝裂痕,也完全是意外之喜。 “路学长,可以给我你的号码吗?要是遇到问题,好及时跟你请教呀。” 女生眼里都是认真,很难不叫人被她表象唬住。两人视线交汇,沉默几秒,他终于温和地笑着开口,“当然可以...138xxxxxxx。”,他说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难。 贺老师热心得很,“席同学,记住了吗,要不老师给你拿张纸记下?” 席向月记忆力超群,”记住了,老师学长,我先回去上课了。” / 好不容易遇上,席向月当然不会真的乖乖回教室。 路行舟从办公室下来时,她从楼梯转角处跳出来,给了他一个既不惊也不喜的“惊喜”。 对方却丝毫没起波澜。 席向月自觉没趣,微微瘪了瘪嘴。 然后从校服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刚才存下的那个号码,直到听到对方身上某处传来震动,才扬起一个笑,将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以后就请路学长多多指教啦!” 亲自前来求证号码真假?要是假的怎么办?她又要上楼到老贺面前卖乖? 路行舟收起那抹漫不经心的笑,伸手一把固住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乱晃的白皙手臂。 他用了些力,女生细软的手臂有些痛感。不过她仍睁着那双天真的大眼,直视路行舟,没有丝毫服软的意思。 他捏着她的手腕,上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眼里带着戏谑,话却正经,“席同学,你是好学生,该知道校纪校规不让带手机上课。” 席向月笑,而后微微踮脚,凑近他的耳边,近到路行舟能感受到她唇上的热和湿润。 她声音轻缓,带着点点娇柔,“路学长,你觉得,好学生会这样明目张胆地追你吗?” 不过短短几秒钟,却像电影慢镜头一样一祯一祯切割开来。 路行舟感到莫名的不自在,怔忪之间,喉结不自觉轻轻滚动,手上也卸了力。席向月得以轻松脱身,第一时间揉了揉自己变红的手腕。 离开前,看着尚且轻皱着一双眉眼的路行舟,眯眼笑起来,“学长,下次再见咯。” ——————— 校园部分字数都很多 且看且珍惜~ -- 9.不熟 яòùsнùwù.ùk 席向月一番拖沓,回到体育馆的时候,都已经快要下课。 她从体育老师面前晃过,点头鞠躬,没有一点心虚,径直朝陈鸢那边去。 陈鸢把手里的排球丢给别人,迎过来,“老陈说你这么久?这么不给面子?!” 席向月笑了一下,没说碰到路行舟的事。 陈鸢也没放在心上, “下午去春融街喝奶茶?” 春融街离学校不远,大学城旁,热闹得很。 “好啊,刚好我晚上要去那边的电玩城上班。” 陈鸢闻言皱眉,“又找了个工作?” “钱这东西不是越多越好?” 陈鸢哪怕再心疼她,对很多事也无法置喙,总是无奈多些。 “上几个小时?”Ⓓāńmёī.ōńё(danmei.one) “晚上六点到十点,每周叁次,一百块一天。” 她这样紧凑地生活工作学习不是一两天了,可照样回回年纪第一。反倒自己,什么都用不着操心,在家连自己衣服都没洗过,一大把时间用来学习,还始终在中上游徘徊。 …… “那我们等下早点过去,我请你吃牛排。不然你六点就要上班,连晚饭都没得吃。” 席向月正仰头喝水,闻言眼神黯了几分,不过须臾又恢复神彩,“好哇。” 放了学两人各自回家放书包换下校服,约好在街口的那家奶茶店见面。 席向月到的时候,陈鸢坐在店里靠窗的位置,朝她招手。 “你的,珍珠奶茶不加糖。” 虽早已习惯席向月的口味,还是忍不住吐槽,“奶茶就是要甜甜的才好喝啊,不懂你这是什么猎奇心理…” 席向月淡淡一笑,“谢啦”,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发饰递给她,“刚路过精品店,觉得适合你。” 那发圈上有一个白黑水晶镶成的兔子,精致可爱,的确是陈鸯的喜好。 可她一想到每次席向月都要用各种方式来还她的“情”,就觉得很不是滋味。 陈鸢虽未经挫折,但大抵能明白她心里需要维持的自尊心。 于是每次都欣然接下,只是就注意着不再送些昂贵的东西给她。 她高高兴兴收进包里,又状似不经意道,“电玩城对面巷子里那家馄饨不知道开着没,不然我们去吃那个?” 她咬着吸管对席向月卖萌,“叁天不吃就得流口水。” 席向月也抿一口奶茶,被甜腻的味觉齁到,眼睛盯着干净的大理石桌面,“嗯,好啊。” / 周五正是被束缚的灵魂逃脱笼子的时候,饭点一过,电玩城就热闹非凡。 席向月脚不沾地忙到九点多,店长才递给她一瓶水让她歇歇。 她坐在前台左侧的椅子上喝水,捏捏自己发酸发胀的小腿,长长吐出一口气。 没几分钟,就见男男女女四五人朝这边走过来。 两个打扮精致可爱的女生走在前面,身后叁个男生,中间那个表情扭捏,一张脸泛着红,另外两个则挂着好不得意的坏笑。 在这方面席向月算是经验丰富,很轻易猜到要发生什么。 几人走到她面前来,为首的短发女生笑得亲切,“小姐姐,能交个朋友吗?” 席向月虽然不爱交际,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对陌生人展现自己凌厉的一面,她眼神在几人之间晃一圈,而后点点头,“好啊。” 那个红脸的男生立即被推到她面前来,一下子被逼到绝路,不得不直面。 “你好,我,我叫陈江雨,今天是我生日,等一下我们要去KTV,能请你跟我一起去玩吗?” 她听完,拧好矿泉水瓶盖远远投进叁米外的垃圾桶,颇为无奈地笑着开口,“可是我要工作到10点。” 男生明显没什么经验,愣住,说不出来再次请求的话。 还是那个短发女生嫌弃地将他一推,“没事儿没事儿,小姐姐,我们等你下班啊,反正也快到十点了。” 席向月只犹豫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好啊。” 男生一张苦脸就此舒展开来。 娃娃机前刚好有客人在叫工作人员,席向月起身,“你们先玩,要喝饮料的话跟前台姐姐说记我帐上。” 隔绝掉身后的眼光,席向月勾了勾唇角。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怂恿陈江雨的男生其一,她曾在校外见他跟路行舟在一起…… / 春融街上吃喝玩乐一应俱全。等席向月下班后,一行人步行去其中一家KTV。 路上几人交换了姓名,短发女生叫莫晴,长发女生叫秦茵茵。两人一边一个挽着席向月,像认识了好久一样亲热。 席向月不爱与陌生人的肢体接触,还好很快到了目的地,她僵硬的身体得以放松。 她来这儿的目的感十足,可另外几人统统不知情,因为陈江雨的缘故,对她格外热情。 一会儿给她递零食小吃,一会儿来跟她碰杯,一会儿又硬拉着她唱歌。 席向月婉拒了种种好意,祝寿星生日快乐后,坐在角落沙发上发呆养神。 对面陈江雨一直盯着这边的目光,她只能当作没看见。 这会儿两个女生正唱”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嗓音很甜,完全失了这首歌本身的味道。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已经过了十一点,往常这时候早就躺床上睡养生觉了,于是愈发烦躁。 她耐心耗尽,不想再待下去,刚准备起身告辞,包厢门就被推开,外面的声音忽地涌进来,随着门被带上,瞬间又恢复了室内的立体环绕。 虽有所预感地抬头,但真见到路行舟那张脸时,心脏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子。 她的座位正对门口,路行舟自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男生不自觉拧起眉头,颇有些疑惑不解。那个席向月眼熟的男生立即起身覆上他耳朵,说了些什么。 他的神情立刻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席向月没再看,低头抿一口啤酒。镇定自若。 / 路行舟和秦霖一起来的。 后者看见席向月时自然惊得合不拢嘴,刚想说什么,就被凑上来的秦茵茵抱住手臂,“哥,你怎么才来。” 原来是他妹妹。 自两人一出现,包厢里的气氛就像按了暂停键一样。 路行舟和秦霖坐的那方像有磁场,另外几人全围上去聊起天来。 原来那位席向月眼熟的路扬是路行舟堂弟,陈江雨又是路扬发小,几人便从小相熟。 不然依路行舟那眼高于顶的性子,怎么会随便来别人的生日聚会。 席向月坐在一边安静听着,才感慨,这么好的运气,她不拿下路行舟谁拿下? 只是一看那俩女生看向路行舟时热切的眸子,席向月就有些不是滋味。 刚刚还觉得挺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一下就变得比白雪公主后妈还讨厌? 席向月瞟一眼懒散靠在沙发背上的路行舟,这人除了进门那一眼,再没往这边看过。 几人寒暄得差不多,终于想起包厢里还有“客人”。 陈江雨害羞神色不减,坐得离她近些,将果盘端到她面前,“月月,你不唱歌就多吃点东西。” 月月? 席向月嘴角一扯,没多说什么。插了块西瓜吃。 反倒是对面坐在路行舟身边的秦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眼神在几个当事人之间一转,悠悠道,“江雨这是看上我们小学妹月月啦?” 他说话太过直接,陈江雨一口刚喝下的啤酒差点儿没喷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不断朝那边使眼色。 “霖哥,你别乱说,月月是我们刚认识的新朋友。” 好兄弟路杨也帮忙转移话题,“你们认识?哦,对,你们都是一中的吧。” 秦霖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道,“何止认识啊,简直熟得很,” 又用胳膊碰了碰旁边高高挂起一样的路行舟,朝他眨眼,“你说是吧。” 男生轻掀眼皮,撇了秦霖一眼,而后又将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在对面端坐着的席向月身上,吞下杯里的半杯酒,淡淡开口,“不熟。” -- 10.作得让人牙痒 гòùsнùwù.ùк 秦霖跟路行舟十几年兄弟,怎么不知道他那闷骚的性格。 不熟?不熟你收人家的饮料收了半年? 他轻嗤一声,看向席向月,“学妹,今天没给你路学长买饮料?” 他这话一出,整个包厢里的人都知道这看似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俩人关系不纯。 刚才还对她好言好语的两个女生立即甩了眼刀过来。更别提小苗被扼杀在土壤里的陈江雨。 一向随遇而安,且对他以往多番言语助攻行为感激不尽的席向月都嫌弃他话多。自己还挺享受这种装作不认识的暧昧氛围呢。路行舟随意瞟过来一个眼神都能让她心跳加速几分 一片暗流涌动中,男生懒散地开口,“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秦霖转头看了眼路行舟黑压压的脸。这不开玩笑嘛?还逗不得那小姑娘了?Dāńmёī.ōńё(danmei.one) 路行舟言语冷淡,左右不过不想跟她扯上关系的意思。 席向月一双眸子微动,在一片沉默中慌乱紧张地站起身来,嗓音微微颤抖,“陈江雨,生日快乐,我,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连头都不抬就急匆匆出了包厢。背影都透出一股被欺负过的委屈。 包厢里陈江雨呆愣几秒后准备去追,就见旁边路行舟已经起了身,插着兜踢了一脚挡路的秦霖,“起开。” 秦霖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缩回一双长腿。 等路行舟开门出去,才安慰一脸失落的陈江雨道,“那姑娘你hold不住,别想了啊。” 陈江雨丧着张脸看他——谢谢!更难受了! 不过秦霖也是实话实说,席向月这姑娘眼睛一转想的都是招,哪是陈江雨这种纯情小男生招架得住的。也就路行舟那臭屁闷骚的性子,能跟席向月这小作精碰上几个回合了。 / 路行舟一过走廊转角就被只手拉了过去。 跟上午在学校一样,不过这次她胆子更大,不仅在这儿埋伏他,还直接上了手。 席向月一张脸都是明晃晃的笑意,哪有什么委屈样子。 她刚才在包厢里那样子分明是在演戏,也就自己还存一点担心,出来瞧瞧这姑娘到底有没有被伤到自尊心。 真真假假,他也懒得去分。 路行舟一双棕黑深邃的眸子直盯着面前的女生,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等我?” “是呀。” 路行舟向前迈一小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沉着嗓子问,“来这儿干嘛?” “当然是干” 席向月条件反射,荤话差点儿脱口而出,对上男生那双带着些警告意味的眸子时,又立时换上讨好的笑,“嘿嘿,费这么多心思,还不是为了见你一面,不然我早回去睡觉了。” 在电玩城跑前跑后一晚上,这会儿她双腿已经僵硬酸痛得不行,要不是为了见路行舟,她遭这罪干嘛? 席向月根本不奢望路行舟对她有多深的信任感,对他眼里的怀疑也不甚在意,反倒是看他出神的样子,起了玩坏儿的心思。 “行舟哥~” 她学着刚才秦茵茵和莫晴叫他的嗓音,软软地开口。 虽语气娇柔,可那双眼睛却带着狡黠。 路行舟额角轻跳,伸出大掌掐住她的两颊让她闭嘴,“不会好好说话的话,这嘴我找胶带给你封了。” 席向月被他钳制,说不出话,张牙舞爪地抗议,有了点真实感。 路行舟轻笑,刚想收手,就被席向月对着虎口狠咬了一口!? 趁他还未反应过来,席向月逃开几步,朝他挥手,“学长再见!” 路行舟冷笑。 胆子挺肥? 他在走廊站了会儿,而后掏出手机给秦霖发去信息,「走了。」 跟这群小屁孩儿根本没什么好玩儿的,要不是路扬喊他多次,他最多发个信息给陈江雨表示祝福,根本不会过来。 倒是没想到一天之内两次偶遇那个丫头,作得让人牙痒。 —— 席向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2点。 老旧居民楼道里灯光昏暗,散发出一股蔬菜瓜果的霉味。远远传来的电视机声音,衬得夜晚愈发寂静。 家里那扇陈旧的绿漆木门却微微敞着。 她心头一滞,反复深呼吸好几次让自己镇定心神,而后掏出书包里的小刀推门进去。 客厅亮着灯,满地狼藉。没有人影。 等推开主卧门,看见半靠在床上的陈慧时,一颗心才缓缓放下。 不动声色地将小刀揣回书包里,走进去,“他回来了?” 陈慧眼神闪烁,“嗯。” 她没再多问,扶着老人身子让她睡下,“我最近找了个夜班工作,以后不用等我,早点睡。” “月月,你,找的,什么工作?” 她为陈慧掖被子的手微微一顿,“别担心了,正经工作。” 席向月关灯出门,快速回了房间,抬起那张陈旧的小床床垫。白色信封原封不动。 还好,没被他搜出来。 / 第二天是周末,席向月在大学城有一份在西餐厅做服务员的兼职。 她起了个大早,收拾好家里的一片混乱,又给陈慧准备好早餐端到房间,才换好衣服出了门。 坐52路过去,九站路,叁十分钟。还好周末人不多,免去她不喜欢的摩擦拥挤。 她到的时候,大堂经理白勇正跟收银员姐姐说话,见她进来,分了注意力过来,“小月,来啦。” 席向月不喜他赤裸打量的眼神,略一点头,没多停留,朝左进了更衣室换工作服。 白色短袖衬衣,黑色包臀半裙。席向月年纪虽不大,但发育良好,该有的一点不少。平时穿着宽松看不出来,现下经这套装一衬,前凸后翘,双腿细长笔直,很难叫人移开眼。 她拉扯着裙子出门,却见白勇没走,一双眼不加掩饰地凝在她身上。惹的前台小姐姐娇嗔一声,“讨厌。” 席向月垂眼,快步离开他们的视线。 白勇的企图早在席向月面试时就展露无遗。而她未成年又要上学,很难找得到一份不错的兼职。没有更多的选择。 她如今羽翼未丰,不过渺渺浮萍,若想有天选择权握在自己手上,有些小小的委屈和侮辱,就不得不受。 席向月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唯一能做的是用最聪明的方式最大限度保护自己。但若有一天无路可退,她也会做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白勇那种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己尚且都要看着别人眼色过活。她看不上。 / -- 11.心安 九点,婉拒一众同事吃夜宵的邀请,换回自己的衣服下班,步行到公交站台等车。 站台座位尚空,席向月暗自庆幸,艰难地踱着步过去坐下。 几乎十二个小时马不停蹄地在店里转悠,再加上昨晚在电玩城的工作量,现在她只觉得腰背酸痛至极,双腿已然不是自己的。 朗市靠海,空气湿度大。这样的气候特征放到夏天,就完全是魔鬼般的折磨。热风像有磁性一样贴在皮肤上,给人窒息感。 席向月很怕热,很讨厌朗市的夏天,她想,大学一定要去北方的城市,越冷越好,最好在冬天能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去雪地里打滚儿。 手机铃声止住她的遐思,从兜里掏出来,仅仅是看了眼来电姓名,就已经开始不安。 住在隔壁的张婶,多年的邻居,席向月不在家时帮忙照看着奶奶陈慧。 听筒那边十分嘈杂,女人的声音焦急,“月月,你奶奶从床上摔了下来,又被开水烫伤了!我们已经把她送到朗大附一院了!你赶紧过来吧!”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席向月立即跑到路边拦车,这时候,已经计算不了这趟车费抵得上她多久的早餐了。 / 即便是夜里,医院急诊依然忙碌。 进来一路听到周围人断续的议论,似乎是南五环高架出了车祸,一辆旅游大巴与一辆小汽车相撞,死伤惨重,所有伤者都送进了附近的两所医院,附一就是其中一所。 急诊部几乎乱了套,伤者的惨叫,亲友的哭喊,医生护士之间高声的交流,所有声音夹杂在一起,混乱不堪。 席向月怕吵,有一阵眩晕,几秒镇定下来后,忙拉住一个护士,直问重点,“刚才送来的老人,摔跤,烫伤,在哪?” 护士手里推着仪器设备,忙着送到医生手边,但看她年纪小又着急,稍稍停下指着身后,”沿着这条道左拐,自己去找!” 席向月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已经跑开。 她依着指引往里面走,一路上的场景让她眼花缭乱,终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大诊室找到陈慧和张婶。 一见她出现,张婶就急忙上前来,“月月,怎么办,你奶奶b疼得不行了,刚才还有力气叫唤,这会儿都哼不出声音了!” 席向月绕步向前,老人躺在病床上,卷起裤脚的左腿膝盖有大片淤青,手上和右脸烫伤明显,她问站在身侧的张婶,“怎么回事?你们来了多久了?医生还没处理?” 张婶拍着手背跺脚,急得快哭了,“怎么知道会刚好碰见出了车祸!医生护士一个推一个,还有人说,这个不着急,外面还有的等着救命呢!”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席向月闭了闭眼。的确,比起刚才她一路看过来的那些血肉模糊的场面,陈慧这伤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何况,她半身瘫痪,腿上的伤再重,也没有知觉。 可是,被烫伤的地方也够触目惊心,黏着皮肤血肉的疼,任谁也承受不了。 这可是她奶奶。无论陈慧过往的功过是非,她都算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最好的人了。 席向月上前拉住一个路过的护士,竭尽全力保持镇定,恳切道,“姐姐,耽误你十几分钟,帮我奶奶处理一下伤口。” 护士看向她身后的老人,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自己手上也有医生交代的事情要做啊,她为难,“你再等半小时,我一会儿叫人过来。” 席向月颓然松手,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却看见陈慧正举着另只没受伤的手想去摸脸上的伤口,她连忙上前摁住,“奶奶,不能摸!” 老人放下手,颤抖着轻轻开口,“疼。” 席向月凑近了些,“您说什么?” “疼。” 她听清了,心底的无力又加重了几磅。她很讨厌无能为力的感觉,讨厌这种时刻,现实教她认清自己弱小得只是蚍蜉。 鼻酸的感觉一生,她就转身向前几步,低着头缓解情绪。束手无策。 直到面前有道低沉平静的声音轻轻叫她,“席向月?” 熟悉又陌生,这声音听过无数次,却是第一次带着她的名字。 席向月愣了几秒,而后吸了吸鼻子抬头,露出一个丑丑的笑,“学长,好巧。” 路行舟见她眼眶泛红,忽视掉她勉强的笑容,越过她的肩膀,看向身后那张病床,好看的眉眼轻皱,“怎么回事?你家人?” “嗯,我奶奶,烫伤了,等着医生处理。” 路行舟还准备问什么,身后有人叫他,“小舟?” 顾尹穿着白大褂走过来,“怎么还没回去?这是?” 来人眉眼和路行舟有几分相似,但看着年纪不大,一时之间猜不出她和路行舟的关系,席向月不好称呼,只是略微点头问好。 路行舟也没有互相介绍的意思,倒是直接将女人往病床前推,“你给看看这位奶奶。” 席向月倏然心口麻了一阵,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顾尹一见伤口,皱着眉头转过头来问,“什么时候烫伤的?” “一个多小时前,已经在这儿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怎么还不...!”女人想到今晚混乱的画面,欲言又止。 远处有人在叫顾主任,她顾及不暇。这时恰好有位护士经过,顾尹将人叫过来,“你来急诊多久了?” “...一年多。” “那好,有个紧急手术需要我去主刀,这位老人的伤交给你处理。” 她亲自交代,护士忙点头应下。 女人路过路行舟面前,只留下一句,“早点回去。” 普通烫伤对于经验丰富的护士来说已经足以应付。 护士开始给奶奶的伤口做处理,席向月缓缓松了口气。这才看向仍站在一侧的路行舟,“学长,谢谢。” 男生双手仍插着兜,闻言偏头瞥了她一眼,发出一声“嗯”,还是那副什么都没看进眼里的漫不经心样。 席向月看着男生的侧脸出了神,开始反思自己对他似乎有些先入为主的偏见。 ...... 护士在一旁询问,唤回她的思绪,“腿上的伤?” 席向月上前一步,走到床侧,“我奶奶双腿瘫痪,没有知觉,您敷点药就好。” 身后路行舟听到这句话,双眼微微紧缩了一下,不过转瞬又恢复常态。 护士手脚利索地处理完伤口,跟女孩交代,“老人身体脆弱,害怕发烧引起炎症,今晚先留院观察,输点液。你跟我去缴费拿药吧。” “好。张婶,您先帮我看着奶奶。” 席向月又短暂地看向路行舟。男生淡然的表情未变,他随意地站在那儿,高瘦挺拔,跟周围的嘈杂混乱格格不入,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 校园部分节奏不会那么快 好肉慢炖~ -- 12.山雨欲来风满楼 离医院大概两个街区的鸣鹿巷,畅游网咖,屋里冷气开得很低,甫一从室外进来,不由颤了一下。 路行舟走到前台刷身份证,网管小姐姐手上动作未停,眼神却一直盯着面前长相身高都格外优越的男生。 路行舟心里装着事儿,目不斜视。 等到对方操作结束,很快收回身份证往里走,没瞧见身后女生有些失落的表情。 一推开包厢门,叁双眼睛都扫了过来,秦霖看见他就抱怨,“路少爷!怎么这么久?都等半小时了我们!” 路行舟淡淡跟另外两人打了招呼,“还有谁?” 秦霖颇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还有我妹。她在家里。” 路行舟果然一脸不耐地看过来,“你以为我这么闲?”合着忙着催他来网吧就为了陪他那个坑人不浅的妹妹打游戏? “哎呀,她还小嘛,好不容易放假,就当哄哄小孩儿咯。” 路行舟不接话,陷在沙发椅里,等待电脑启动,“她要是还像上次那么菜,我马上走人。” 对面俩男生闻言笑起来,“一漂亮小姑娘,你计较技术不技术的干嘛?活该你单身!” 路行舟嗤一声,“也没见你们谈恋爱。” 他盯着电脑屏幕,脑子里却忽地浮现起那丫头眼眶泛红看着他的样子。 以前总觉得席向月这姑娘笑容太过晃眼,又像笼了一层薄纱一样不够真切。今晚掀开那层纱看见她最真实直接的情绪,又宁愿她永远没心没肺地笑。 电脑屏幕已经进入游戏界面,路行舟暗骂一声,握着鼠标的手微微缩紧,而后认命似地点了退出,关机起身,走过秦霖身后,将会员卡扔到桌上,“记我帐上。” 叁人哑然看着他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操作,等他出了房门,包厢内才响起秦霖后知后觉地叫喊,“操!路行舟我举报死你啊!” / 路行舟又打车回到附一院,下了车站在大门口,看着来往车辆人流,脑子里只剩四个字:我来干嘛? 接受路人打量几分钟后,他又下了决定准备直接打车回家睡觉,刚走了几步,瞟到马路对面一家亮着暖黄灯光的面包店,他蓦然轻哂,抬脚往那边去。 / 病房内终于静下来,进入夜间模式,一片昏暗。 陈慧已经沉沉睡去,席向月坐在病床旁,捧着手机记单词。她只穿了短裤T恤,被室内的冷气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时抱臂搓搓裸露在外的皮肤。 病床上的陈慧嘤咛一声,席向月忙抬头去看,没什么异样,收回眼神时,一番流转,瞧见病房门口站了个人。 深更半夜,气氛诡异,环境烘托。 席向月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揉了揉干涩的眼再看,发现那身影格外熟悉。 视线向下,看见地灯映照着的那双白色球鞋时,她才确认,是刚离开不久的路行舟。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几秒,席向月转头确认了眼床上沉睡的老人,放下单词书,起身往那边去。 走廊很安静,两人并肩走着,默契地都没有说话,到了室外,热气裹满全身,席向月身体回温,难得觉得朗市的夏天也没有那么不可忍受。 路行舟站定转身,将手里的纸袋递给席向月,她双手接过,敞开一看,袋底躺着一个叁明治和一瓶牛奶。 伸手在底部掂了掂,热的。 —— 很意外。 席向月心底有莫名的情绪烫着她,完全凭着内心驱使,踮脚,在男生脸颊落下轻轻一吻,“学长,谢谢哦。” 一秒钟。 女生温热的唇短暂停留,却留下无限连锁反应。 脸颊上似乎还有余温,烧起一片滚烫,路行舟又惊又怒,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夹杂着,充斥他原本理智百分的大脑。 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 他顺从地被女生拉到旁边的长椅坐下,而后看着席向月咬下一口叁明治鼓起的双颊,淡淡哼笑一声。 他双手向后撑在椅子上,看向席向月的视线正好落在她左后侧,侧脸完美,鼻尖小而挺,下颌处有一颗小痣 以前倒没怎么注意,这丫头长得还算顺眼。 席向月吃东西很快,她收好纸袋,发出一阵摩挲声。路行舟回神,慢悠悠收回视线。 “吃完了?回去吧。” “哦,嗯。” 席向月抬脚往急诊大门走了几步,回头,路行舟还站在原地,路灯将他影子拉得长长的,发丝间有光,将他人衬得仿若一幅油画作品。 她小跑回去,伸手拥住他精瘦的腰,沉默几秒才从嘴里吐出谢谢两个字。 “帮我跟你姐姐道谢。” 路行舟紧绷的身体因她这句“姐姐”松懈下来,“我妈要是听到你这话大概很高兴。” “你,妈妈?” 路行舟微一扬眉,不置可否。 这就,就见家长了? 席向月在心底对自己的意淫嗤之以鼻,“那我先回去啦。” 女孩儿脚步轻快地离开视线,路行舟在原地站了会儿,良久,双唇间溢出声笑,也不知道是在笑那个傻丫头,还是笑自己胡乱跳动的一颗心。 / 席向月回病房后又记了会儿单词,被冷风吹得有些脑热,她收了书,准备到外面暖和暖和,就有护士迈着轻步朝这边来。 她将手里的纸袋递来,席向月不解,没接。 护士姐姐凑近些附到耳边,“刚才有个小帅哥叫我转交给你的,哦,不对,是大帅哥!” 席向月能联想到的人只有路行舟,惊了一瞬,视线对上护士姐姐一脸坏笑,在暗处悄悄红了脸。 袋子里是条天鹅绒小毯,粉红色 席向月将毯子抽出来盖在身上,瞬间被温暖包围,她掏出手机,给路行舟发去有他号码以来第一条信息。 「谢谢」 正坐在回程出租车上的路行舟,看着页面上标点符号都没有的俩字。 无声勾了勾唇,谢谢谢谢谢谢这一晚,他从一个人口中听了人生中最多的谢谢。 还有别的什么,悄然发芽,未可知。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13.阿姨,我已经三天没洗头了 本以为熬过一晚就能出院,结果第二天凌晨陈慧突然发起高烧来,呕吐不停。医生解决好突发状况后要求必须再留院观察两天,于是紧接着又从急诊换到普通病房。 出院这天路行舟的妈妈居然亲自过来一趟。 顾尹敲敲病房门,在屋内的人投来视线时微微一笑,接着朝席向月招招手。 席向月几乎寸步不离地在医院守了两天,整个人蓬头垢面,见到一身圣洁白大褂的来人,颇有些不好意思。 “阿姨好。” 顾尹见她拘谨,笑得和蔼,“听老陈说你奶奶今天出院,我就过来看看。” 她口中的老陈应该是急诊的副主任陈医生,这几天早中晚都按时过来看奶奶的情况。 席向月不知道答什么好,乖乖嗯了声。 女孩低着头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杵在眼前,顾尹觉得可爱,从兜里伸出手在她头顶摸了摸,“这几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女人的声音低而温柔,手上的动作也是轻轻的,不知为何席向月忽然感觉到有一阵麻意传到四肢。 她缓了缓,不自在地退开一步,“阿姨,我已经叁天没洗头了…” 顾尹的手僵在半空,表情也僵住,几秒后大笑起来,笑到弯腰。 她脸上只有点点遮盖气色的淡妆,眼角有岁月的细痕,但整个人都是自信从容的,仿佛发着光。 席向月终于知道,路行舟仿若天成的气质来自哪里。 …… “小姑娘,有空跟行舟到家里来玩。” 留下这么一句,女人就走了,独留席向月还站在原地,有些睁不开眼。 // 一番折腾后回到家,席向月筋疲力竭地倒在床上。 先是陈鸯发来消息问顺不顺利,她简单回了,叮嘱那边好好听课。 因为这事她请了两天假,李汉清虽然不情愿她在即将一模的紧要关头缺课,但他大概知道席向月家里除了她没有靠得住的人,也每天按时打电话来提醒她复习,特别叮嘱对数学上点心。 她在床上躺了会儿,准备起来做做题,手机又响了。 是餐厅的经理白勇。 “向月啊,周六餐厅有人包场过生日,缺人手,你能过来帮忙吗?” 这个周六她原本是轮休,对餐厅这份工作,她是随时准备好换掉的,能不去就不去。 “周六跟朋友约好了,来不了。” 那边沉吟一阵,笑起来,“这样吧,给你双倍工资,日结,下班就给你!” 他的笑声带着油腻,席向月不自觉地皱眉,但他的确很清楚,她缺钱。 陈慧这次进医院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不得不动用自己的私房钱,现在那个昭示着她未来的信封已经薄了一半。 白勇打定她会同意,很有耐心地等,听到肯定的回答后高高兴兴挂了电话。 刚打好精神准备做题的女孩儿又泄了气一样向后倒在床上,用手背遮住光,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 周末,席向月照常坐公交去餐厅。 进门后跟几个同事打了招呼,环视一圈,白勇不在。 头天晚上电玩城人很多,又有个兼职生临时请假,她几乎一个人做了两个人的工作,忙到十点回家整个人都要散架一样,到现在腿还是软的。 她很快换好制服,把自己的衣服迭好放进衣柜,眼睛忽然集中到深处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东西,闪着微弱的红色的光…… 那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是谁放进去的也不需要猜想。 席向月汗毛直立,这个东西放在这里多久了? 之前柜子里还放着杯子和一些洗漱用品,根本看不到角落里的状况,上周她不小心把杯子摔坏了……当时这个东西就在了吗?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她联想到嘴脸丑陋的男人在镜头另一边看着自己的身体,酸涩和怒气同时充满大脑,濒临爆发。 但女孩仍反复提醒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她拿手机拍了照片和视频,没再做任何举动,关上柜门。 / 五点,会场布置完毕,厨房也开始起火做菜,陆续有客人拿着请柬来。 寿星却迟迟没到场。 席向月繁忙间隙看着场景中央的大幅写真,女孩子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背景是绿油油的草场和远山——朗城有这样的地方吗? 一阵哄闹将她从失神里带回来。 门口进来一男一女,女生是寿星,穿着白色短款的礼服裙,妆容和发型都格外精致,笑起来像个洋娃娃。 而一旁姿态懒散的男生,是路行舟。 一点都不像是来参加这么正式的生日宴会,普普通通的白T黑裤,轻皱的眉眼间夹杂着些些不耐。 尽管这样,两人站在一起气质也是相称的,同样矜贵,如天上相依的两颗星。 路行舟眼神流转,看向这边。她今天这身打扮太成熟,本是不确定的。 直到女生朝他露出个熟悉的狡黠的笑,做口型说着什么,但隔得太远,他没看清。 身后有朋友揽着他往场地中央的长形餐桌去,他跟相熟的人打了个招呼,再转头,女生已经不在。 今天是宋冉的成人礼,作为寿星自然坐在主位。 而她旁边的位置,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留给路行舟。 前段时间宋冉家里出事,要不是路家夫妻仁义收留她,怎么可能还能拥有这么体面的生日会。 而今天到场的人,又有几个不是冲着姓路的这位来的。 他们这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小就受长辈熏陶,世故圆滑,最擅长假装体面。 路行舟姗姗来迟,在宋冉旁边的位置坐下,女生脸上的雀跃根本掩饰不住,好像自己的愉悦全都来源于这个男生。 席向月推着红酒出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她拉住路过的同事,“我们换一下好吗?我负责照顾前面那两个,你照顾后面那两个?” 每个人负责两位客人的需求,他们事前都有分配的。 但她的确长了张让人服软的脸,男生小脸一红,愣愣地点了点头。 “谢谢。”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14.我不介意跟你鱼死网破 倒酒的时候席向月“不小心”把深红色的液体撒到了路行舟手上。 她嘴里说着抱歉用餐巾给他擦拭,背地看着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歉意。 路行舟被盯得不自在,掐着她纤细的手腕移开,“我自己来。” 宋冉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早就想发作,看他脸色黑下来,一颗心更是悬着。 如果路行舟因为这插曲临时要走,她的脸面就会被踩到地底下去,她也会跟这服务生没完。 刚想开口,男生先一步把脏污的餐巾扔回那人怀里,看都不看一眼,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席向月笑着眨眨眼,余光却瞥到门口进来一个人。 她敛下笑脸,转身离开。 // 白勇自来了后一直周旋于这些半大孩子中间,热脸去贴着人家冷屁股。 席向月大概也从零星的聊天里捕捉到一些信息,今天到场的都是这座城乃至国内首屈一指的权贵子弟。 而哪里是众人汇聚的中心,哪里就坐着这些人之中的金字塔。 用过餐之后路行舟周边的地方根本没有空下来过,来搭讪的人一个接一个,他倒是悠哉,靠在椅背上喝着酒。聊得来地多聊两句,不合眼缘的淡淡打个招呼别人也就灰溜溜走了。 席向月都找不到空隙去骚扰他,当然,她暂时也没那个心思。 她已经做好今晚之后就辞职的准备,这最后一晚怎么也不能让白勇抓住什么把柄,那双倍的工资她也必须拿到。 生日会程序冗长,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客人陆续离场。席向月一边和同事忙着收拾残局,一边盯着在门口吸烟的白勇。 她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白勇身上,连路行舟都无暇顾及。 只知道他跟寿星在门口站了会儿,她看了几秒后移开,再转回来,人已经不在。 / 白勇不会做这些杂活,他一直没走是有原因的。 席向月从厨房出来,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白勇就站在收银台前方,见着人,表情兴奋起来,上上下下打量她。 女孩没像从前那样冷漠走开,她脸上挂着没什么温度的笑容走过去,站定在男人面前,向他伸出手, “白经理,我今天的工资可以给我了吗?” 男人肥腻的手顺势抚上来,他笑的时候露出微微泛黑的牙齿,让席向月生理不适。 “别急嘛向月,前面有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要不我们去坐坐,你工资的事好说嘛,你在这儿干了这么久,也该给你涨工资了” 她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席向月深呼吸强忍不适,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摸出手机调出那张照片。 “白经理,眼熟吗?” 男人眼神滞了一瞬,又很快镇定下来,他笃定席向月没有证据,语气更为放肆,“这是什么啊向月?你柜子里的东西我怎么会眼熟?” 她笑了,“我不会报警,但我会去找你老婆,你说她是信我还是信你?” 白勇怕他那位家世不错的老婆是餐厅里人尽皆知的事,而他在外偷腥也不是一两次,家里那位曾经还捉奸在床过,白勇是什么人,她最清楚。 男人的脸色果然沉下来,眼距稍宽的一双小眼聚拢着愤怒和邪恶。 席向月看得反胃,只想拿到该拿的东西赶快离开,“我这个月加上今天的工资,再加上你在我柜子里装摄像头这件事,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白勇猛地上前一步拉进两人的距离,指着她脸,“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片子还敢威胁我?”他笑,“想要钱是吧?想要多少?你说给我听听?要不你陪我睡一觉,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男人的假面被彻底戳穿,没有再掩饰的必要,如果不是在有摄像头的餐厅里,他恨不得立马扒光女孩的衣服,看看那副身体究竟是什么样子… 席向月保持沉默看男人发疯。 她冷静的样子却激得对方更加忘乎所以,白勇拿出自己的手机,笑得阴险,“本来我是舍不得的,可你这么对我,要不我也把这些东西发给别人观赏观赏?” 他冲着席向月举着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女孩换衣服的视频,席向月整张脸都暴露在镜头下,虽然没有脱完,但尺度已经足够大。 也足够女孩开始颤抖。 她紧紧握着拳,指甲陷进肉里,提醒自己不要失控,不要着了他的道。 “删掉。” 白勇置若罔闻,甚至已经把屏幕翻转过去自己欣赏起来,“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身…” “啊!”他话没说完,被女孩一声尖叫打断。 席向月发泄狂怒一样叫了一声,再看他时,眼神带着深深的的恨意,她倾身去抢手机,却被眼疾手快地躲开。 尽管她身高足足有167,跟白勇相差不多,但她太瘦,整个人娇小到毫无对抗的余地。 头一次,她恨自己是个天生力量弱小的女生。 两人拉扯之间,十二点,餐厅的灯准时自动熄灭。 白勇反应了两秒,紧接着在黑暗中笑出声来,“月月,老天都在帮我。” 他慢悠悠地一步一步逼近,席向月完全凭着本能和记忆往门口的方向跑,白勇跟着脚步声上前在空中挥舞了几把就将人拉到了怀里。 他凑在席向月颈边,厚重的呼吸瞬间让她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女孩用尽全力挣开,“滚!” 她继续摸索着往外走,一边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准备拨报警电话。 …… “席向月?” 遥遥传来一道清澈的声音,身后追得很急的步伐也暂时顿住了。 女孩紧绷的神经忽地断掉,轻而平稳的步伐越来越近,直到早该离开的男生站定在自己面前。 “下班了还站这儿干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扬起手机电筒,这才扫到身后的男人。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席向月表情不对,紧抿着唇,眼角通红,头发也有些散乱。 路行舟心脏一紧,下意识地皱眉,将人拉到身边,神色阴鸷地看向对面的成年男人。 白勇很快认出这是刚刚生日宴会上比寿星还惹人瞩目的那位,老板亲自提点过,今晚到场的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尤其是姓路的那位。 他很快换上谄媚的笑脸,“月月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我送送他,嘿嘿…” 席向月无声扯开嘴角,却没有反驳的力气。 白勇怕路行舟,她要利用好这一点。她朝男人伸出手,“手机给我。” 路行舟虽然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也知道刚刚的状况一定不妙,默默将压迫的眼神移到对方身上。 白勇不得不交出来,席向月快速点开相册删掉那些视频。她的手在抖,呼吸也不稳,但极力保持着体面。 “还有备份吗?” 白勇摇头摆手,“没有没有…” 席向月将手机还给他,却没有立马松手,沉声,“我不介意跟你鱼死网破。”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15.怎么样?想不想摸? 虽然不知道席向月为什么没把真相说出来,但这对白勇来说是万幸,他陪着笑脸迅速离开了现场,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站在路行舟身侧的女孩。 人走了好久,两人还站在黑暗的空间里。 两束白色的手机灯光打在地面,映照着彼此的脸。 席向月忽地抬手照在路行舟胸前,嗓音冷静,“你在等我?” 明明很简单的问题,男生却没办法回答,他该怎么说,自己无视父母交给他的任务撇下宋冉,在附近转了两圈又回到这里? 女孩还穿着不符合她年龄的制服,刚刚在宴会上,无数人将视线凝在她身上。 “先去换衣服。” 女孩置若罔闻,她上前一步,继续逼问,“为什么等我?” 路行舟微微蹙眉,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这么咄咄逼人,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在,不愿承认在附近流连这么久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 男生不说话,这样的姿态落在女孩眼里全成了不可一世的高傲。 席向月哂笑,他路行舟跟别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同?在学校装作一副清心寡欲的好学生模样,还不是照样抽烟喝酒做离经叛道的事? 不过这样最有趣,她最喜欢撕开人的假面看看那底下究竟是什么丑陋的嘴脸。 无论是她生理学意义上的父亲,还是白勇,抑或是从小到大遇到的无数男性,无一不是虚伪又自私的。 她不觉得路行舟会是什么例外。 女孩把电筒打在身侧,刚好照见被修身制服衬得玲珑有致的身体,她把手落到领口,猛地一把扯开原本扣得严实的衬衫。 塑料扣子七零八落地在地面响起,回荡在黑暗的空间里,路行舟几乎是一瞬间就看见女孩被白色棉质的内衣包裹着的丰满的白肉。 那扣子径直开到腹部,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 席向月又靠近了些,她挺立的胸部几乎贴在他胸前,“怎么样?想不想摸?” 原本不太真实的画面被她一个’摸’字拉回现实,路行舟瞬间用大大的手掌拢住手电筒的光,视线便没有那么清晰。 他侧身,压着嗓子,“把衣服穿好。” 男生的耐心似乎到了尽头,但他的反应还是让席向月有些意外,如果换作别人,大概早就饿狼扑食一样覆上来了。 她不死心,身体前倾,用自己的乳沟夹着男生坚硬的手臂,蹭了几下,柔软的小手也去拉他的,“学长~” 路行舟早就发现,普普通通的学长二字,由席向月说出来也比别人耐听。更何况还是在这种状况下,女孩的乳肉直接蹭在他手臂皮肤上,又有些冰凉又仿佛充斥着火烧遍全身。 理智的弦在最后一刻回弹,他按着女孩的肩将人推开,“你想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 席向月被问得有一瞬间的短路,她眨眨眼睛,故作无辜,“我想要钱啊。” 路行舟不解地看着她,尽量不将眼神多余地落在她胸前。 女孩笑得无谓,她摊手,“你出现坏了我的好事,当然得补偿我。” 男生的表情变化得很快,他花了几秒中来审视她这话的真实性,然后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要将人看穿。 路行舟的反应让她难以揣度,席向月捉弄人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给算了。” 她转身要去更衣室却被男生握住手腕,路行舟眼神无处安放,话说得很快, “外面等你。” // 席向月换好衣服出来后路行舟真的还在。 空无一人的街道,他插着兜站得笔直,明明是盛夏,却让席向月感觉到一丝丝萧瑟。 她不言不语地擦过男生身边往车站方向走,路行舟跟上来,像之前她追着他给饮料时一样。 “你家住哪儿?” 席向月这才后知后觉想起,现在已经是凌晨,公交早已停运。 她暗暗骂了一声,得不到工资不说,还得花那么多钱打车回家。 日了狗的白勇! 路行舟见她停下来,抬手指了指对面,“送你回去。” 席向月抬眼就看见那边停放着的深空灰轿车,哪怕在昏暗的路灯下通身也泛着华丽的光,她也仅仅迟疑了两秒,就默认着往那边走。 ——免费座驾免费司机,不答应脑子不是被门夹了吗? 跟刚刚的凌厉不同,回去路上席向月一直很安静。朗市的夏天连夜晚都冒着热乎乎的湿气,她很不喜欢,但路行舟没开窗户开了空调,整个车厢凉快又清爽,没有任何难闻的异味,让她整个人连同大脑都放松下来,昏昏欲睡。 她噼里啪啦交代完自家的地址,安安稳稳地睡过去。很快,路行舟就听到旁边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夜晚车少人少,他不由自主地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 女孩头发乱了,刘海搭在紧闭的眼眸上,看起来有些脆弱。 他缓缓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来一件之前放在车里的衬衣盖住女孩,在他宽大的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娇小了。 难以想象,这么瘦弱的身板怎么会拥有那么一对傲人的胸。 …… 路行舟立马移开视线,拿过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用凉意压制住那股躁动。 他无奈地再看了眼熟睡的女孩,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预见到自己今晚会做什么样的梦。 -- 16.我尝尝什么味道... гòùsнùwù.ùк 一周后期末考试结束后的下午,席向月收到到账3000元的信息,备注为 ‘白’。她几乎几秒之后就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功劳,愣在走廊上。 走在前方的陈鸯回头叫她,“干嘛?去晚了馄饨没了!你不是还要去电玩城?” 席向月几步上前将背包塞她怀里,“帮我带回去,明天找你拿!” 女孩的背影转瞬消失在楼梯口。 / 路行舟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二楼起居室拼乐高。 宋冉生日宴当晚他就从家里搬到了市郊的一栋空别墅,好几天没有出门,对着一堆细小零件操作得乐此不疲。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两声,他没管。 忙完那几个小细节揉了揉脖子才拿过手机,瞧见二十几分钟前席向月发来的消息。 “你在哪儿?” 那号码他没存,只是记性的确不错,看过一次就记了下来。 他当即起身,拿起茶几上的钥匙,一边下楼一边回电话。 嘟声只响了两下就就接起,两个人都默契地沉默了一瞬。 路行舟先开口,“有事?” 席向月正坐在一中对面公园门口的长椅上,刚才出来得太急,根本没想过能去哪里找他,但又觉得今天之内一定得见到才对,发了消息后就一直坐着等。Dāńmёī.ōńё(danmei.one) “我在学校对门的公园门口。” 室外气温很高,她热得额头冒汗,语气也因此有点懒散。但她笃定路行舟会来。 那边顿了一下,席向月似乎听到开门的声音,“你到旁边的咖啡厅帮我点杯冰美式,我过来大概需要半小时。” 半小时,又是半小时,席向月撇撇嘴,嗯了声,挂断电话。 这家名叫“December”的咖啡厅里外都透露着高贵精致几个字,席向月在这儿读了两年书却一次都没进来过。 店里客人不算多,都悠闲地吹着空调做自己的事,点单的小姐姐长着一张娃娃脸,见她不熟练还主动介绍起产品来。 席向月盯着冰美式后面那个45的数字出了神,路行舟待会儿会把钱还给她的吧? “美女?” 小姐姐善意地提醒她,席向月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我就要一杯冰美式。” “好。那您拿着号码牌找一个位子坐,等会儿我们会给您送过来的。” “嗯,谢谢。” 席向月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高脚椅和面前横置在落地窗上的桌子距离合适,视野很好,能看到在热浪中穿行的人,仿佛与玻璃内是两个世界。 咖啡上得很快,另外一个服务员端上来,拿走原本立在桌上的号码牌,对她抱以微笑。 席向月趴在桌上,看着玻璃杯身冒出的晶莹露珠,默默感叹着这里的平静安逸,恍惚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拥有这份宁静。 路行舟来得准时。 还是那辆深空灰的宝马,稳稳地停在马路旁的停车位上。 男生的长腿先迈出,他穿了一件浅蓝条纹的短袖衬衣,黑色直筒休闲裤,白色板鞋,夏日的炎热似乎都被驱散了几分。 席向月强撑着困意直起来冲着窗外的男生轻轻挥了挥手,展开笑容。 路行舟隔着几米,隔着玻璃,仿佛都感受到那个笑容的温度,他捻了捻指尖,按耐住回应她的冲动。 心想她是否自知自己那种散漫的眼神和笑意有多诱人沉沦。 男生挪开高脚椅坐下,这个位置有点抑制他长腿的发挥,只能稍稍侧身,微微朝向席向月这边。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道了声谢,拿出手机给她转账,“多少钱?” 席向月发现从他进来开始就几乎没有直视过自己的眼睛,她故意不回答,引得男生抬头略微疑惑地看向她。 她扬起个得逞的笑,跳下椅子,迅速凑上去含住男生薄薄的唇。 “我尝尝什么味道…” 苦的诶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就被男生掐着下巴移开,路行舟眼神里全是黑压压的警告,“席向月,你别玩儿太过。” 他怎么会看不出席向月在这场单向追逐里的自我满足和戏谑,他不喜欢她不认真的样子。 四周无人望向这边,席向月大胆地往前迈了一步,卡进他双腿,整个身子软软地往他身上靠,隔着薄薄的衣料缓缓抚摸, “玩过了又怎样?” ————— 谁能懂说出“帮我点杯冰美式”的舟舟是个多么细腻的男孩子呜呜呜呜 -- 17.大夏天的怎么嘴唇都这么冰啊... 席向月整个人几乎是被路行舟拎出来的,他捏着她后衣襟将人立在路旁的树下,室外厚重的热气让女孩瞬间没了继续作下去的欲望。蔫蔫儿地耷拉着头,像条小狗。 “找我什么事?” 席向月抬头正视他,却不说话。等他过来这期间她一直在想,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路行舟究竟为什么做? 他当时明明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说? 他知道这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的一笔小钱对自己是多么巨大又重要的款项? 越想越多,越想越没有头绪。 直到他神色不自然地出现在面前——一切答案呼之欲出——他是喜欢自己的,哪怕只有一点。 “追”了路行舟大半年,可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开心。路行舟帮她不止一次了,这个债快压得她喘不过气。 女孩把手背在身后,烦躁地绞手指,好半天她才说服自己,“白勇的事,谢谢你。” 那天她的确无理取闹了,理所应当地给他归类,下定义,把从白勇那里受的气撒到他身上,以为看到道德标兵动摇的样子就能让自己好受些。 他一直是大众眼里堪称完美的典范,她只是无意中看到他在学校附近的巷口抽烟,看到他跟街边的混混起争执,看到他被撩起衣服的后背上那块纹身。 她的恶趣味在躁动,带着那份对人性的绝对不信任接近他,默默下决心要掀翻他所有体面的人设。 如今她的确看到男生更鲜活的一面。 比如那晚,她坐在副驾瞟见他宽松的裤子撑起一个很大的弧度…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达成目的,但不能继续了——心底有个声音这样说。 女孩突然一改之前的放肆变得很端正,路行舟看着她神情严肃的样子额角直跳——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学长,这段时间肯定给你造成很多困扰吧,实在是抱歉了。以后…” “以后什么?” 路行舟拧着眉将人逼向身后的大树树干,退无可退。 男生高她很多,挡住阳光和视线,投下大片阴影,席向月感到一阵压迫感。 她压下喉头的紧致,抬头直视男生,“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算是我感谢你的…” 未完的话被冰凉的唇堵回去。 路行舟猛地覆上来的时候,席向月震惊之余都在感叹——大夏天的怎么连嘴唇都这么冰啊,像吃雪糕一样… 她失神得太明显,男生黑着眸子抬手掐住她下巴迫使她投入。 席向月被不熟练地咬了一口,吃痛,不由自主地 ‘啊’一声,嘴唇张开的同时,路行舟无师自通般伸进舌头探进去。他没有技巧可言,几乎一直在吞噬她的呼吸。 席向月大脑缺氧,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知不觉地攀上他宽阔的肩借力。 当女生的手覆上自己身体的时候,路行舟却触电般瞬间清醒过来。 一切都迟了,女孩的唇已经被他咬的泛红发肿,双颊也透着粉红,站在原地睁着那双盈盈的眼睛望着他。路行舟不自在地移开眼神,不动声色地吞咽一下。 而后认命般地看向还懵着的女孩,帮她擦去嘴角的水迹,“上车再说,好吗?”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18.美式半价 席向月逃了。 趁路行舟上前去开车门,她脑子飞速转动,但转不灵活,于是叁十六计走为上策,她脚下抹油一样跑了。 男生转个身的功夫,街角就已经没了身影。 路行舟整个人懵了两秒,后知后觉地无声笑出来,合着说到底是只螃蟹,平时耀武扬威地横着走,真遇着什么事儿就缩起来了? // 一中惯例,准高叁生要在期末考试后补课20天,减负政策实施了这么多年,到了席向月这一届也没能逃脱。 刚开始这几天都在讲期末试卷,席向月这次数学算是正常发挥,考了个平均水平,尽管比年级排行上第二名的数学少了整整30分,她也依旧在第一的位置上坐得稳稳当当。 这天下午李汉清请假,连续四节都变成陈叶的数学课。 上到第叁节的时候同学们明显有点吃不消了,盯着讲台的眼光无神涣散,写满了怨言和困倦。 枪打出头鸟,陈叶写完一整片板书,转身就瞧见明目张胆趴在桌上的席向月—— “席向月!你来回答这道题!” 他一掌拍在讲桌上,全班都被吓得睁大眼睛看向当事人。 席向月站起来,看着满黑板的数字符号头都大了,只能硬着头皮讲了几步自己会做的。 陈叶精准无误地把粉笔头扔到女孩脚边,“不会做还不好好听讲?年级第一就骄傲成这样?你数学就比全班平均分多一分有什么好骄傲的?” 席向月瘪瘪嘴,默默听着,一句也不反驳。可在气急败坏的陈叶眼里这就是沉默的反抗啊! “路行舟给你补课也不行,你说你数学还有救吗?” 他越说越带劲,完全没注意到全班同学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发光的双眼,默默揣测着这是个什么样子的故事,睡饱十小时都没那么精神抖擞。 原本懒懒散散的席向月忽然不自在起来——路行舟路行舟…每晚按时出现在梦里就算了,怎么青天白日也逃不掉这个人? 她烦得慌,把书包从课桌抽出来,朝讲台鞠了一躬,“陈老师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跟您请个假。” 然后也不等对方反应,头都不回地出了教室。 陈鸯看傻了都,等下了课赶紧掏出手机给她发信息。 女孩出了校门不知道该去哪里,又坐在公园门口发呆,收到消息回得也快,只说自己心情不大好叫她放心。 今年夏天格外热,这几天有直逼40度的趋势。她只出来不到十分钟,前襟后背就被细汗打湿了一些。校服衣料很薄,质量也不算多好,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正烦躁着,眼神瞟到旁边咖啡厅摆出的牌子,“美式半价”? 虽然还是有点贵,但一想到里面舒服的凉风和淡淡的咖啡苦香,令人舒服到忘我的环境,咬咬牙也就迈进去了。 点单的还是那个圆脸的小姐姐,对方明显也眼熟她,“妹妹,一个人吗?” 席向月愣了两秒,点点头,快速下单一杯美式。 那天在路行舟嘴里才碰到一点点苦味就被拉开了,等自己真的喝下一口,尝到浓浓的苦涩还带着些微酸。的确不是大众喜欢的口味,但她却莫名喜欢这种厚重感。 旁边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她随意抽了本,没看进去多少,没多久就觉得困得慌,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保持一个很生硬的姿势,她居然睡了很久,再醒来时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店里,照得桌椅板凳都染上暖色。已经是放学时间了。 补课期间不用上晚自习,学生们鱼贯从学校涌出来,席向月把下巴搁在桌上往对面看,想捉住陈鸯,结果眼睛却抓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路行舟就站在咖啡厅前高大的香樟树下,整个人挺拔修长,插兜看着校门口的方向。路过的学生几乎没人不认识这位在一中风云了整整叁年的学长,纷纷侧目,在他看不见的身后露出兴奋的表情。 席向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背影看,承认这人就是有能在人群中一眼被人看到的资本。 说到底,被他亲了这回事,自己也不算多亏。 她扭扭脖子站起来,背上书包,绕过柜台跟里面的小姐姐打了个招呼,推门出去。 显然席向月也是引人注目的那一个,路过的人都惊奇地看着高二这位美女学神径直朝着刚毕业的男神那边去。 眼睁睁看见女孩在男生身后轻拍了拍又快速跳到他身前。 离得近的还听见女孩娇着嗓子问了一句,“学长,在等我?” 也看到男生怔忪一瞬后,露出个没人见过的温和笑容,“是啊。” 校门口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路行舟看向她身后的咖啡厅,问,“怎么从那儿出来?” 席向月踢走一颗小石子,丧丧的,“逃课了呗” 要是别的人早该跳脚骂起来了,路行舟只是微微扬眉,语气淡淡地追问,“怎么了?” “老陈头嫌我数学差” 路行舟哑然,虽然逃课无伤大雅,但为着这点事是不是有点过分敏感了?这丫头自尊心这么强吗? 他还没发表看法,女孩忽然想起什么似地,眨巴着眼睛凑近他脸,“路老师~之前说给我补课什么时候开始呀?还会不会被骂全仰仗您的帮助了” 女孩委委屈屈的语气听起来真有些可怜,她的小脸在眼前放大,瘪着小嘴,双颊微微嘟起,明明是卖惨,却让人想要欺负 等路行舟回过神时居然真的已经上手捏住了女孩脸颊上的软肉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却没想放开,俯身离她更近些,眼里泛着引诱的光,“你求我。” —————— 精彩x影视:「ρō壹⑧ъъ.cōм(po18bb.com)」 -- 19.席同学,你老实一点 яòùsнùwù.ùк 席向月很有求人的诚意。 她小跑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支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的雪糕回来,双手递给路行舟, “学长,吃了我的雪糕就得做我老师哦。” 路行舟在女孩坦荡的眼神下沉默了,心底有个声音f在发出警告———你在被她牵着走,她逃走你失眠,纠结之后主动来学校门口找她,如今她一支雪糕就把你定义成她的老师或者是工具 你甘愿吗? 男生好看的眉眼之间拧成一条线,雪糕还在手里捧着,凉意渗进皮肤感到一丝刺痛。有那么一瞬间,席向月觉得那丝痛感似乎是从心脏蔓延的。 在对方的沉默中她自己也犹如雨中浮萍,被乱七八糟的思绪打得飘飘摇摇,岌岌可危。Ⓓāńmёī.ōńё(danmei.one) 她不知道让路行舟做自己的“老师”能让两人的关系回归平行线,还是以另一种难以预测的走向发展下去 总之,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是没有想那么多后果的。 那就别挣扎了… 放学时间过去,炎热的室外行人寥寥,在席向月以为他是在以沉默拒绝的时候。 男生从她手里抽回雪糕,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什么时候开始?” 他拿雪糕的时候手指不经意擦过女生掌心,席向月微微失神,默默把手捏成拳头,“嗯…什么时候都可以” / 席向月今天要去电玩城工作,两人在公交车站分别,约好第二天放学后去路行舟家开始补课。 59路摇摇晃晃来了,路行舟拉住跃跃欲试的女孩的书包,“我家离得远,明天我到咖啡厅门口接你。” 公交车稳稳停在面前,席向月忙着上去抢位置,一巴掌拍开男生的手,“知道了!我先走了!” 她动作果然很快,上车后如愿坐在窗边,隔着玻璃跟路行舟挥手。 男生清晰地看见她的口型,“路 老 师 明 天 见!” 汽车驶离街道,他如释重负般抽出一直插在裤兜的手,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明明是想要送她去工作的地方,却生生忍住了,他在克制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 席向月头天的大胆行径还是传到李汉清耳朵里,第二天下午他请假归来就径直冲到一班教室门口将人带去了办公室。 先是机关枪似地输出了一阵,又开始和风细雨般教育,最后大手一挥,“去办公室门口站着吧,下午的课就不用上了。” …… 这都骂了两节课了,确实也不用上了。 席向月鞠了一躬,老老实实去门口墙边站着了。 直到陈鸯放了学拎着她书包找过来,整个人已经累得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要不今天去我家?我让我妈给你炖点猪蹄补补?” 席向月一掌拍她脑门儿上,“没力气跟你贫。”她眸子微闪,“在路老师那儿补完课还得回去给打扫卫生呢…” 她说话囫囵吞枣似的,陈鸯没听清,“什么老师?什么补课?” 还没等席向月自己解释,她就从那个“路”字中察觉到了什么,“你俩???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省省吧您,老师懂吗?纯洁的师生关系…” 席向月怕人等太久,背着书包走在前面,陈鸯追上来警告,“趁早给我解释清楚!” / 两人一齐在校门口看见停在对面那辆简单却无法低调的宝马,陈鸯还在嘴里念叨,“嚯,哪家孩子这么金贵…” 就听席向月道了句明天见径直往那边去了。 她惊得在原地站了半天,看见车子绝尘离去才给席向月发信息过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坐在副驾的女孩看了一眼屏幕,按灭手机,没回。 两人自上车后一直没有说话,刚好路过街口,男生侧头看了眼情绪不高的女生,清了清嗓子,“下次停在这边等你。” 他原本没有想那么多,但刚才那个地方的确太引人注目,他倒是无所谓,但女生被注视被非议总是不好的。 席向月没什么感情地回了个嗯,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直到车子停在别墅车库,席向月还保持着上车时的姿势,路行舟解开安全带侧身,见她还没动。 “怎么了?” 席向月回神,“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女孩眉眼间全是疲惫感,刚刚在车上看到她走路也没什么精气神。 “要不改天再补课?你先回去休息…” 席向月眨眨眼睛,直视男生,“那你送我回去吧。” 路行舟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反倒愣了两秒,正去拉安全带,被微微倾身过来的女生按住手臂。 她在昏暗暖黄的灯光下展开一个笑,“学长,骗你的啦…” 路行舟先是被那个笑容晃到有些失神,抽离之后,又有烦闷郁结从心底升起,他从小到大都很独立,从没试过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毫无安全感。 他神色变得严肃,眸子里黑沉沉地,一只手掐上女生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微微抬头,两张脸离得格外近, “席同学,老实一点,没心情陪你玩这些把戏。” 女孩反应也极快,她同样不愿意被压制落下风,快速凑上去咬了一口男生的薄唇,笑,“不老实你能怎么样? ————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20.既然路老师不好意思... 女孩眉梢眼角微微扬起,嘴唇轻抿,脸上洋溢着一种内敛的得意。 路行舟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对不熟悉的人他可以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但跟他走得近点就会发现他并不好相处。毒舌、甩脸色是常有的事。秦霖那几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几乎没人敢真的惹到他。 可席向月却一再触碰他的底线,在他圈定的禁区反复横跳。把他当什么?动物园里给点香蕉面包就往面前蹿的猴子吗? 他火大得很,可是在看到女孩眼底难以掩饰的疲惫时,那些郁气居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渐渐松开桎梏住女孩的手,侧身坐好,不看她,语气仍然生硬,“回去还是下车?” 席向月眨眨眼睛瞥他一眼,知道不能再作妖了,默默解开安全带下车。 路行舟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握紧,独自消解了几秒情绪才推门下来,目不斜视地走在前面,席向月不敢造次,跟个小鸡仔似的跟在后面。 / 房子很大却很空。除了日常要用到的家具之外什么装饰都没有。 路行舟把一双新的拖鞋扔到她脚边,迈着大步经过客厅上了楼。席向月上去的时候,他正把桌子上一大坨灰色的东西挪走。小心翼翼的样子比他以往在学校穿了新鞋都还紧张。 大概很贵…席向月远远站着,不敢动。等他把那宝贝移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再出来,她才慢悠悠走过去坐下。 二楼起居室茶几很矮,两人只能坐在地毯上,这个姿势对席向月来说没难度,甚至比家里那把破木椅舒服很多,但对路行舟一双长腿却不太友善。 他大剌剌地伸展开,席向月一眼望过去,有够长的…都超出地毯边缘了。 路行舟见她呆头呆脑,轻拍桌子,“书拿出来。” … 干嘛这么凶?还不如老陈头! 经过刚才这么一遭,席向月现在只敢腹诽,乖乖把习题集拿出来摊开在桌面上。 “哪一题不懂?” 席向月抿抿唇,弱弱地侧头对上男生的眼睛,“都…不太会…” 她真觉得自己没什么数学天赋,能考到一百分往上完全是靠题海战术取胜,一道题不会就把一个类型的做无数遍,但万能钥匙不是所有锁都能解的。 男生回看她的眼神分明写着“就你这样怎么能做年级第一”,又很快从她脸上移开,把书拉近扫了两眼又推回来些。 修长的手指落在白纸黑字上,整个上半身也因此前倾,近到席向月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很好闻… “今天先看最简单的几何。” 最简单的,几何? 席向月不敢反驳,因为在他讲解下的确很简单,路行舟讲完侧头看女孩双眼无神的样子,问了句懂了没。 她条件反射地点点头,没过几秒又小声请求,“能不能再讲一次?用正常人的思路…” 他讲的步骤完全不是她从前的思考方式,跟听天书没什么区别,席向月好歹也是个学霸,还是头一次感觉在智商上被谁碾压。 本以为路行舟会不耐烦,结果男生盯了她几秒,落在她略干燥的唇上,突兀地问了句,“白开水还是橙汁?” “啊?” “橙汁吧…” / 路行舟又讲了一遍,席向月大概领会到了要义,男生给圈了几道类似的题目让她做,环手靠在沙发沿上闭目养神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越来越浓的热气烘醒,睁眼就看到女生小脸通红,额头有些微薄汗,一只手疾笔写着题,另一只手拎着衣服前襟制造凉风。 他起身查看空调,发现这玩意儿居然彻底宕了机,回头看女生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看到一敞一闭的衣领里的小片风光。白皙耀眼。 他立即转了视线,不自然地清咳一声,女生不解地望过来,他指指走廊尽头那间房,“空调坏了,去里面。” 席向月觉得卧室天然就是很私密的空间,但也忍不住对这儿好奇。她抱着书包亦步亦趋跟在男生身后进门,不自觉地开始打量四周。 她知道这一片的房子好些年前就修建了,但整栋屋子的装修却并不过时,可能使用的是最简单的黑白灰色调,家具材料也上好,至今仍是崭新又高级的。 路行舟的房间跟外面的格调如出一辙,宽敞明亮,没有多余的装饰,地上有一只敞开的大行李箱,里面有几件衣物零散地摆着,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杂乱。 不太像男生的房间,但像路行舟的房间。 刚刚被搬进来的乐高放在房间左侧的桌子上,但窗边还有一张空书桌,路行舟把两杯水放下,发出清脆一声响。 席向月收回好奇,乖乖坐过去。 “学,路老师,这几道题都做好了,您看看?” 路行舟无视她别扭的称呼,把书拿过去,背靠椅子认真检查。 席向月看他一副严肃的样子,还真有点被老师检查作业的紧张感。明明在陈叶面前她都是十分自在的。 除了微微敛起的眉心让他显得有点凶,男生的侧脸几乎无可挑剔。 刚刚做题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忽然有些口干舌燥,席向月端起桌上的杯子,冰凉的液体咣咣咣灌下去。 速度快到路行舟都侧目。 她喝得太快,有橙色的液体溢出,落到她下巴上,甚至有往脖子流淌的趋势。 席向月双眼扫过房间,轻轻皱眉,“路老师,没纸吗?” 说话间那行液体已经沾上白色校服,她低头看,干脆扯着布料把脖子处黏糊糊的残留擦干,“算了,反正得洗。” 路行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起身从衣柜里拎了一件黑色T恤丢给她,“我有洁癖。”? 嫌她脏? 怪谁?谁家卧室里会没有纸巾? 她无言地罩上那件宽大的T恤,就在路行舟以为她要就这么凑合的时候,女生利落地从袖口把手两只手伸进去,看不清楚的一番操作,再把手伸出来,从头顶拉出原本那件校服T恤搁在桌面上,冲他一笑, “谢啦,学长。” 黑色的衣服衬得女孩露出的皮肤十分白皙,宽大的袖口也显得那不堪一握的手臂更加纤细。他又看向桌面那件脏衣服,想到自己常穿的衣服正毫无阻拦地贴着女孩的皮肤,居然从头到脚都泛起一股燥意。 他猛地关上衣柜门往外走,“我去卫生间。” 席向月微微扬眉,默默把视线看向左侧角落紧闭的卫生间房门… 既然路老师不好意思,那她就当作不知道咯~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21.你是能让我舒服? 一捧凉水生生把那股燥意浇退。 路行舟再回到的房间的时候还是那副风光霁月的清明模样,只是额前湿哒哒的几缕碎发出卖了刚才短暂的拉扯。 席向月观察了一会儿,凑过去把遮住男生一半脸的书拉下来,状似天真地问,“路老师,不舒服吗?” 又来了…… 路行舟觉得这丫头简直是阴魂不散,得寸进尺。抓住一点点端倪就开始发散,耀武扬威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 那张小嘴紧闭的时候怎么看怎么顺眼,只要她一说话,立马露出狐狸尾巴——真想找个什么东西给她堵了。 他盯着她这期间,女生还在说什么,似乎是在问这道题做对了没,但路行舟只看得见她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脑子里嗡嗡的,思绪越跑越偏,甚至回忆起那天在咖啡厅门口尝到的味道和触觉。 习题本啪一声拍在桌上,路行舟整个人带着椅子往后退了一步,凳脚摩擦着地面发出呲啦一声。 “五道题错了叁道还有心思作妖?” 工整的书籍页上触目惊心地画了几个红色的大圈,席向月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学渣就不配拥有爱情吗? 看路行舟那副嫌弃的样子,的确不配… 她默默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更多空间,伸手恭请他回来继续上课,“路老师,请赐教…” / 路行舟的快节奏高强度输出让席向月没有时间想别的。全程只顾点头摇头和委屈巴巴地请他再讲一次。 夏天的夜色降临得晚,等席向月做完叁道题再抬头,天已经尽黑。市郊没有那么多霓虹灯映照,还原了黑夜的本色。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和桌面上的台灯,像被黑暗笼罩,却极有安全感。 她伸了个懒腰准备叫路行舟来检查,转身却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躺在床上睡着了。 拖鞋落在床脚,他没盖凉被,宽松的运动裤脚向上卷起一截,露出骨感的脚踝。 席向月坐在椅子上看了半晌,感叹了一句这人怎么连脚都可以这么值得观赏…… 她光脚踩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靠近床头,瞬间遮住从窗台方向打过来的光,男生的脸也隐在阴影之下。 他头发有些长了,席向月不由自主地蹲下身用手撩开挡住眼睛的碎发,得以见到那双随时随地勾人的眼睛暂时歇业的模样。 眼睑向下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又长又密的睫毛搭在下眼皮,比之睁眼的样子多了几分乖巧和精致。 皮肤怎么也这么好啊... 席向月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想试试触感,男生却忽然睁眼,将她的手吓得停在半空中。 路行舟眼底迷蒙又疑惑——这是梦还是现实? 他一把抓住女生纤细的手腕,握紧,听到对方倒吸一口凉气,那丝朦胧彻底消散。 不是梦... 气氛愈加微妙起来。 “学长,弄疼我了。” 席向月缓缓动了动手腕,没有想要挣开的意思,语气也是柔柔的娇娇的,跟刚才的梦几乎重合。 那些画面又开始重播,路行舟一双眼睛沉得深不见底,下腹翻涌着一股热气,不可抑制地冲向更下方。 他闭了闭眼,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拉过一旁的凉被盖在身上,冷声下逐客令,“我累了,你回去吧。” 女生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蹲在床边,看着男生的后脑勺有些不解。 不至于吧?反应这么大? 察觉到人还没走,他又催促,“出了小区就是公交车站,到了给我来电话。” 席向月很听话地快速收拾东西离开。坐着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回了家,洗过澡之后才不紧不慢地拨电话。 嘟声响了很久才接起,男生磁性的嗓音通过电流传来显得更低更哑。 “到了?” “嗯。” “好,早点睡吧。” “诶,等等!” 席向月蒙进杯子里,声音嗡嗡地传来, “学长,现在还不舒服吗?” ....... 这不舒服到底指什么两人心知肚明,路行舟身子短暂紧绷一瞬,看向下身仍然鼓鼓囊囊的一团,深呼吸一口气。 “你是能让我舒服还是怎么?” 席向月果然被短暂噎住,听筒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微微电流声,路行舟十分疲累地捏了捏眉心,只觉得这一切都荒唐至极。刚准备挂断电话,就听女孩淡淡地开口, “也不是不行啊...” ——————— 说到做到 晚上有百珠的加更 感谢大家包容 爱你们 -- 22.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яòùsнùwù.ùк 席向月电玩城的工作不能丢,只能抽空去路行舟那里补课,于是东耽搁西耽搁,直到学校里的补课结束后,也才去他那里叁次而已。 这天上完最后一节数学课,陈叶把她叫去办公室,摊开前天全班一起做的那张测验卷,颇为欣慰地点着头,“后面这几道大题都开始有思路了,不错…” 席向月腹诽,还不是得归功您那位 ‘云学生’。 想到路行舟,思绪又飞了,陈叶敲敲桌子唤回她的思绪,“行了,回去吧,假期也别放松。” 席向月鞠一躬告退,跟等在外面的陈鸯一起往学校外走。今晚她得去电玩城,两人慢悠悠吃个饭再过去,恰恰好。 陈鸯亲密的挎着她胳膊,叽叽喳喳在耳边回味着中午在食堂碰见的那个帅哥,据说是刚刚转过来的复读生,一进校就荣升校园男神榜第二名。 席向月同样也回忆起那张脸,的确出色,比起海报电视上的明星都不逊色,只是…Dāńmёī.ōńё(danmei.one) 她没再想下去,因为她甫一踏出校门,眼光流转间,就看见对面树下站着的路行舟。 往常常听陈鸯念叨小说里的情节——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会在人群中一眼抓住他。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拥有这种 ‘超能力’。 陈鸯察觉身旁的人不搭话了,狐疑地看过去,又顺着女孩的目光看向马路对面,而后了然地拍了拍席向月的屁股,“行了,演什么隔着大马路深情对望的戏码呢?去吧,让他请你吃饭再送你去电玩城,到了跟我报备!” 席向月想说不要,但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心底是期望这个结果的——没想到有一天,她还成了重色轻友的人… “那你回去小心点” 陈鸯甩下一句假惺惺扭头就走。 席向月目送陈鸯消失在街口,这才往马路对面去。男生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明明双手插兜站得懒懒散散,也挡不住他身上独有的矜贵气质,哪怕只是这么站着,也能让人一眼瞧出他跟别人的不同。 在往那边走去途中,她突然想通,为什么中午和陈鸯在食堂碰到那个男生会让她毫无波澜,原因大概只在于他不是路行舟,没有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没有那份独特。 自席向月开始纠缠他直到现在,两人之间算得上多了那么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可却是头一回,席向月在面对他时心跳如擂,预示到即将失控脱缰的一切。 她心乱如麻,甚至没问一句他问为什么在两人没有约定的时间出现,走到男生面前,只说了一句走吧,就往公交车站去。 路行舟尚未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拉住她胳膊,“我开车来的。”他眼神落到路口,那里果然停着那辆眼熟的车子。 席向月笑了笑,挺好的,坐着宝马8系去电玩城兼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 她之前是不知道这款车的,好在互联网便捷,那天她看着手机上一排数字时,头一次非常俗气地感受到她跟路行舟之间切实的差距。 女孩最终什么都没说,乖乖上了车。 “吃什么?” 席向月坐他车太多次,熟门熟路地系好安全带,把座椅靠背调到舒适的弧度,慢半拍地答了句,“馄饨吧,就电玩城对面那家。” 她说这话时眼睛看着窗外风景,失去了平日那股机灵劲儿,路行舟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不太对劲。但也同样沉得住气,什么都没问,默默开车驶向目的地。 这家馄饨店最开始是陈鸯发现的,她乐于探寻各种美食和好玩的地方再分享给最好的朋友,席向月不是或者说不应该是一个渴求口腹之欲的人,但也确实从这些东西上获得了一些短暂的满足感。 老板见着她热情地招呼,“姑娘,还是老样子吗?” 席向月偏头看男生,“有忌口吗?” “不吃葱。” ……真当她是传话筒了? 两人坐在小店门口的桌子上,席向月十分体贴地拿纸巾将桌面擦得干干净净,害怕面前这位少爷会因为环境产生不适。她一向擅长调节情绪,刚才这一路过来,她自己那点小心思已经消解得七七八八。 不过路行舟却没有表现处半分违和,他慢条斯理地取来一次性杯子,给两人分别倒了杯茶。 席向月小口抿着,问道,“怎么突然来找我?” 路行舟面不改色,“来学校附近办点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一直都是女生在主导,因为她刚才短暂的情绪低迷,这会儿也暂时回不到正常的局面。 老板端着两碗馄饨上来,却都放了葱。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这是常有的事,中年女人十分抱歉地说着给再煮一碗。 席向月笑笑,“不用啦,不是大事。” 路行舟刚想打断,就看见老板一转身,女孩就把碗端到自己面前,拿筷子把浮在表面的葱花一颗颗挑出来。 一边挑嘴里还在念叨,“我和陈鸯在这儿吃了快叁年了,老板五毛钱就没涨,小本生意不容易,路老师您就将就将就吧?” 她声音温温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盯着碗里的绿色小颗粒认真地往外挑。 路行舟忽然生出一种想揉揉她脑袋的冲动,他捏了捏拳,眼看女生已经挑了大半,伸手将碗拉回来,“可以了,能吃。” 晚餐结束席向月就跟路行舟告了别去电玩城上岗,忙到十点出来,跟同事在门口分别,却发现马路对面停着路行舟的车。 她走过去敲敲窗,那张脸在黑暗里更显得轮廓分明,她默默吞咽一下子,“你怎么还在?” “等你。” 明明是可以包含很多意味的两个字,经他生硬地说出口,颇有一种好事做到底的感觉,仿佛在这里等她好几个小时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席向月熟悉他的别扭,也很会挑拣信息——他在等她。除此之外别的都不重要。 她绕过车门上车,系安全带时却发现男生脖子上泛着红点,可能是被抓过,白净的皮肤上还有红色的指痕。? 她脑子迅速转动,拉着男生刚准备启动车子的手将人拽近,细看那些红点,“你过敏了?” 路行舟的确不是矫情的人,他不吃葱完全是因为他对这玩意儿严重过敏。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他吃了葱油饼,要不是亲妈就是医生,大概小命儿都没了。 至于一向理智的他怎么就忽然短了路就着那些残渣把汤都喝完了,他逻辑满分的工科脑也完全不能解释。 他现在只知道,女孩离得太近,呼吸甚至洒到脖颈,让本就又痒又热的地方变得更加敏感燥热。 他拉开女孩的手恢复应有的距离,看到女孩眼里真实的担忧,“你过敏怎么不早说啊?要不要去医院啊?不对,你现在这情况能不能开车?” 眼看她问题越来越多,路行舟及时打断,“不严重,家里有过敏的药,回去吃两颗就好。” 他也没说谎,刚才那碗里的葱花已经让席向月给他挑得差不多了,不然状况远不止现在这么轻松。 他忍着痒开车上路,席向月却没彻底放下心来,一直看着男生的反应。他额头有细汗冒出,紧抿着唇,时不时调整一下坐姿以缓解燥意。 席向月越看越着急,眼看前面是安全路段,开口让他停车。 路行舟不明就里地把车稳稳停在路边,正想自己摸一摸,就听见啪嗒一声安全带解开的声音,下一秒,女孩就越过中控台靠近他,冰凉的小手贴上自己的脖子。 敏感的触觉让他一下紧绷,愣了几秒才抬眼看向她。 女孩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有毫无保留的关心,她小声问,“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 路行舟想说梗着嗓子想说不用这样,可话出口却变成了, “背上也有…” ———— 月月:没骗你吧?让你舒服了吧? 本来23:00就写好了 结果网太烂一直登不上来 空格好麻烦之后就不空了哈~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23.这不就探到了吗? 女孩的手掀开衣摆抚上后背,干燥却带着凉意,路行舟被激得一颤,鸡皮疙瘩几乎是瞬间冒出来。 这刺激叫他清醒了一瞬,他捏住女孩的手腕,嗓音又低又哑,“算了,回去吃药。” 他这话说得软,手上也根本没用力,席向月置若罔闻,将整个掌心贴在他光滑炙热的背上,自然也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 这之间路行舟的确感受不到过敏带来的痒意,但却有更浓更深的麻和酥从四肢窜起,快要把他淹到失去理智。 女孩离她很近,几乎一低头就能埋进她白嫩的颈间,那里像有漩涡,吸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整个人仿佛失重一样,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找到落点。 自制力彻底崩盘的最后,席向月抽出手来,男生身上太烫,很快把她手捂热,不仅如此,整个身体似乎都热了起来,她打开随身带的水杯喝了一口冲走脑子里的脏污,眼神望着前方, “学长,赶紧回去吃药吧。” 隔了几秒,路行舟嗓子里才挤出个嗯字来,发动汽车。 至于刚才这顿疗法到底有没有作用,两人都默契地没提。 路行舟本想把席向月先回去再开车回家,但女生不同意,“你现在一个人开车怎么行?” “可是现在过去没回来的公交了。” …… 席向月的确没想到这茬,愣了愣,“那你吃完药再送我回来不就行了?” 路行舟停顿了几秒,僵硬地点了点头。 / 这栋房子依旧冷清,路行舟一进门就打开所有亮堂的大灯,想着最好把自己的心思照到无处遁形。 他大跨步上了楼,席向月换完鞋上去,走到卧室门口,他正仰头喝药。 席向月懒懒地靠在门框上,“这个药多久见效?” 路行舟放下杯子走到衣柜前拿换洗衣服,“半小时到一小时。” 他拿着衣服看向她,“我准备洗个澡,你?” 席向月眨眨眼,指着桌上的乐高,“玩玩那个打发时间可以吗?” 路行舟撇一眼又看回来,冷冷道,“不行。” ? 刚才摸他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行?席向月气笑了都,男人都这么善变? 她上前两步,靠近他,仰头对上他的眼睛,“那我干嘛?”女生扬唇,笑得明媚,“跟你一起洗?” 路行舟紧抿着唇,用尽最后的克制压抑整晚的躁动,可惜徒劳,紧绷的弦顷刻断掉。大掌掐上女孩盈盈一握的腰径直将她逼到墙上,两人的身高差在此时尤为明显,路行舟低头,低沉又危险的声音立体环绕一样在耳边响起, “席向月,别试探我的底线。” 他手上用了力,席向月腰间尝到痛感,但更多的是连绵的麻意,又热又痒,被他炙热的手掌紧密接触的地方似乎都要融化掉。 她也抬起一只手从男生衣摆探进去,声音有些不稳,但也没有失掉气势,“这不就探到了吗?” 理智破碎到灰飞烟灭,路行舟眼里聚满深不见底的黑,他随手扔掉本在手里拿着的衣服,向上抬起女生的下巴对准那张让他无力招架的嘴吻下去。 他的动作来得急切猛烈,似是带着惩罚意味。在言语上他总是占不到上风,但体力却是绝对压制。席向月感觉自己呼吸被侵夺,他和墙把她紧紧夹在中间,透不过气。 男生青涩地用舌探开女生不知所措的双唇,撬开贝齿滑进去,席向月不想露怯,坦然地与他交缠,搁在他背上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抓紧又放松。 路行舟从未尝到过这种感觉,整个人仿佛置身火海,又好像溺在深海,热与冷交缠,吞噬他的理智、清醒和从未放下过的骄傲。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被面前这个女孩引诱到甘愿沉沦。 但暗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可以。 高速飞驰的汽车在此刻紧急刹住,路行舟抽离出的瞬间甚至轻轻扫过女生柔软的上唇,液体残留,像在替他不舍什么。 两人默契地静了许久,路行舟一只手撑在墙上,尽力调整呼吸至平稳状态,“我先去洗澡,等我出来再说。” 说什么?说这突如其来的冲动还是两人之间模糊不清的关系? 席向月不知道,路行舟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此刻急需一场凉水浇灭那些残存的欲望,让自己迅速恢复清醒。 他说完,刚想转身重新取一套衣服,却被席向月拉住手腕牵回原位。 女生眼里还有尚未褪去的生理泪,泛着莹莹的光,路行舟甚至不敢再看,他侧目的下一秒,滚动的喉结被湿软包裹——她含住那处用舌头舔了舔,又顶了顶… 而后退出,好像意犹未尽一样抿了抿唇,眼神澄澈,“这样公平啦!” 路行舟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炸掉,血管里原本安稳流动的液体似乎都在争先恐后地往下腹涌——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也的确问出口了,顺势将女生再度按回墙上,只是这次两具身体贴得更加紧密,紧到席向月能清晰地感受到腹部被一团硬物顶住,热度透过衣服传到她的皮肤上,灼得她头脑发昏,口干舌燥,头一次感觉到危险。 她咽了咽嗓子,刚想回话,男生不知怎么忽地起身推着她往门外走,声音已经哑到极致,但仍在竭力保持镇定,“二十分钟后我送你回家。” 然后卧室门啪一声在眼前合上,并且落锁。 席向月呆呆站在门外,好久之后回过神来——她这是玩脱了吗? ————— 现在: 月月:乐高重要还是我重要? 某舟:(斩钉截铁)乐高。 以后: 月月:乐高重要还是... 某舟:(抢答)乐高是什么? -- 24.拜托,我很担心她... 席向月又逃了,逃得更彻底。 那天路行舟送她回去的路上虽然全程黑着脸不讲一句话,但最后她下车时候还是开口跟她约好第二天下午在学校对面那家咖啡厅见面。 “我们好好谈谈。” “嗯,好。” 答应是她亲口答应,放鸽子也是她亲自放的鸽子。 信息不回,打去十个电话八个不接,两个关机。他也想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转念一想一个接近成年的人又能出什么事? 更何况他才发觉,两人之间的关系脆弱得可怜,没有任何共同朋友,失去通讯之后就找不到她在哪里。路行舟等到将近九点,也没见着女孩的身影。 她不过只是不想来。 / 他照旧回了市郊的别墅,顾尹忙里偷闲打电话叫他回去吃个饭他直接拒绝,秦霖叫他打游戏他也当作没听见没看见。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无论是熟食还是食材全靠外卖,整天睡醒看书拼乐高再去地下室健身房洒点汗水。 照秦霖的话来说,迟早把自己憋出毛病。 等他觉得是该出去晒晒太阳的时候,他也同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失。这天他难得没睡午觉,坐在卧室窗前发呆,观察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很久,直到它们飞走,看不见踪影,也许是去寻找下一处良栖。 心脏猛地被刺了一下,他忽然想到——如果席向月就这么无迹可寻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能不能坦然接受? 答案呼之欲出。 如果他能,这些天里又怎么会老是坐在这里发呆?盯着干净整洁的桌面想起之前女孩撑在上面冥思苦想的模样。又怎么会一直把玩着那根在桌下捡到的皮筋? 他把皮筋拉上手腕,带上车钥匙出门。至于去哪里找她,找到之后说什么做什么,要不要一个忽然消失的解释,他统统不知道。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会后悔。 / 电玩城的老板告诉他席向月请了假已经好几天没来,他又去了她家附近,但这边道路狭窄,老旧的民房鳞次栉比,每次他都只送到路口,不知道她究竟住在哪一栋。 最后通过学校的朋友打听到她朋友的电话,等那边接通,确认是他要找的人时,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松懈下来。 陈鸯在对方自我介绍是路行舟时就明白他的意图,她没得席向月的首肯,吞吞吐吐不说实话,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 路行舟没了耐心,焦急和火气却无从发泄,说到底别人对他没有任何告知义务。 他只得低头,放软态度,“拜托,我很担心她…” 陈鸯也很为难,她觉得路行舟这人不错的,长得帅脑子好,月月那么折腾他还能放低身段来找她。如果两人真能走到一起,也是好事一桩。 天知道,之前在学校里碰到这位觉得多看几眼都是玷污了,怎么会想到有一天月月能把他弄得这样接地气? “她家住二单元一号楼,五楼左边那户就是…” 陈鸯说完就立马挂了电话,好像只要电话挂得快,好闺蜜就不会知道她出卖重要信息一样。 / 这里的居民楼巷道狭窄,楼与楼之间距离很近,仿佛伸手就能触到对面,好在席向月家住在五楼,楼上只有一层,采光不那么局限,没那么压抑。 路行舟很少来这种地方,从小到大,他居住的地方都干净敞亮,没有任何难闻的气味和嘈杂的声音。 他敲了很久都没人来应门,放下手那瞬间他甚至有些无力,还能做什么?他不知道。 身后的门声吱呀打开,“小伙子,找月月吗?” 男生转过头去,这张脸很熟悉,他迅速回忆起这是上次在医院见过的阿姨,席向月叫她张婶。 还没等他礼貌问好,中年女人朝他挥挥手,“别拍啦,月月不在家,她奶奶开不了门的。你找她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呀…” 张婶是有席向月家钥匙的,但眼前的男孩子她不熟悉,还是有些戒备心的。 路行舟皱眉,要是她会接,自己也不至于像条被扔掉的小狗一样找到这里来。 “张婶,我手机没电了,能借您电话用一下吗?我找月月有急事。” 中年女人审视地打量这年轻人,看着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表人才的,不应该是坏人吧… “你等等,我去拿电话…”她往里合上门,过了会儿拿着手机出来。 路行舟双手接过,“谢谢。” 女孩几乎是秒接,还没等这边说话就絮叨着开口,“张婶,我到陈伯门口了,我买了菜,等会儿来我们家吃吧。” 听着她轻快的声音,路行舟垂在身侧的左手握紧,甚至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放心,他沉默了几秒,朝着听筒那边淡淡说了句——我在你家门口,就挂断电话。 男孩子气场低沉,张婶虽然不知道这俩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毕竟是过来人,瞧出了些端倪。 她没忍住,多嘴一句,“小伙子,你可别跟月月置气啊,她这几天也不好过…”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惋惜和心疼。 路行舟疑惑皱眉,还想再问,对方却摇摇头合上了大门。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25.让我抱一抱 яòùsнùwù.ùк 男生背朝楼梯口看着楼外的景色,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来。 他穿得简单干净,身姿挺拔,与逼仄的楼道,泛着红锈的水管和灰砖黄墙格格不入。 路行舟听到声响转过来,席向月正面色平静地把塑料袋挂在门把手上,“家里有老人,去顶楼说吧。” 女孩抬头的瞬间路行舟就看到她额头左侧贴着的方形创口贴,视线稍稍往下,嘴角的淤青即将消散但还在她白皙皮肤的映衬下还是醒目。 他心脏一紧,很多话溢到嘴边,女孩已经在往上走,她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背影单薄,好像几天不见又瘦了些。 他捻捻指尖,抬脚跟上去。 / 顶楼显然是住户们的公共区域,各式晾衣架上挂着色彩鲜艳的衣物,还有人开辟出来差不多两米见方的地,种着些小菜。 席向月径直走到天台边。周边的楼都不高,视野很好,风也很大,白T被吹得向后鼓起,更勾勒出她瘦削的身体。 路行舟每走近一步都像在靠近一个他完全未知的世界。这里的的一切他都是陌生的,包括眼前这个平静却脆弱的席向月。 揣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捏了捏,走到她身侧。 还没等他开口,女孩突然侧身抱住他,她把脸贴在男生的胸口,能够听到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她小声说,近乎请求,“让我抱一抱。”Ⓓāńmёī.ōńё(danmei.one) 路行舟僵了好久,有个声音说应该推开她,可他终究没舍得。明明两人之间有过好几次更亲密的肢体接触,可没有哪一次比得上此时此刻——一言不发,却彼此靠近。 最终他也没把手从裤兜抽出来回抱她,只是在女孩吸取完力量准备抽身的时候将人按在身后的栏杆上,圈在怀里。 席向月以为他要做什么,男生却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几秒,而后倾身,在她额头受伤处旁边轻轻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转瞬就克制地离开。 // 路行舟送席向月回家后的第二天一早。她早起熬了鸡肉粥,炒了两个菜,端进陈慧房间,为她布好床上的桌子。 她坐在一旁看书,等陈慧吃完,期间老人好几次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欲言又止。 席向月被打量得有些不耐烦,坐直身子,“怎么了?” “月月,你之前说的那个工作,要不别做了吧?” 她猜到了,陈慧从来不放心她,在陈慧眼里,她跟她那传闻中不守妇道的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也是。 陈慧说这话,究竟有几分是担心她,又有几分是害怕自己出了事坏了家里的名声,她懒得去分辨。 “我不去工作您吃什么?您那点低保连您每个月的药钱都不够。” 她语气并不难听,但十分直接,说的都是事实,陈慧无言以对。 房门啪一声打开,席向月还没抬头就听见男人粗旷的声音,“臭丫头!怎么跟你奶奶说话呢?翅膀硬了?” 陈慧欣喜地看过去,又缩回头瞧了眼坐在床边置若罔闻的席向月,不敢对亲儿子归来这件事表现得太高兴。 席珉先是跑到床边对陈慧一番惯例似地嘘寒问暖,将老人逗得眉开眼笑,而后转头看向席向月,摆足了一个父亲的架子,“愣着干嘛?不给你老子我做饭吃?” 席向月未动,他没有丝毫耐性,骂骂咧咧地绕过床边踢了一脚她坐着的椅子,“老子跟你说话你当没听见?耳朵聋了?” 她站起来,正眼看向这个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月余没见,但却没什么变化,浑身刺鼻的酒味,凹陷发青的双眼,胡乱生长的毛发,以及看不到希望的颓废。 她眼神平静但十分有分量。很大程度上席珉心里头有些怵这个还未满十八岁的女儿。一家大小的开支几乎都来自于她,更何况,她曾拿刀将他赶出家门,也曾亲自将他送进派出所拘留。 席向月清楚地看见男人眼里的一丝恐惧,她的眼神由冷漠转为嘲讽,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准备径直略过他回自己房间。 这讽刺的笑声催生席珉的怒意,他感觉自己仅有的权威被挑战,加上酒精作祟,他猛地拉住席向月纤细的胳膊,将她带得一个趔趄,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一巴掌挥向她的右脸。 在用暴力对付席向月这件事情上,他从来没有手软过,很快,女孩儿尝到嘴皮破裂溢出的血腥。 她没时间在乎这些疼痛,更没有任何余地流眼泪,这些东西只会让面前的男人变本加厉。 她侧身抡起地上的木椅,席珉随着她的动作自然地举起双手护头。 “滚出去。” 还没等她再次做砸下去的动作,一直沉默的陈慧惊叫着开口,“你不能打他!他是你亲爸!” 这样的台词她听过数遍,哪怕她曾经也问过一句‘难道我就不是他亲生女儿?’,但如今她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 她丢了椅子,眼神扫过这对母子,这个世上已知的她唯二有血缘关系的人。她微微一笑,没有停顿地走了出去。 卫生间的镜子映着席向月苍白又有些惨烈的脸。 下嘴唇皮下出血,形成一大团乌青,以最快的速度肿了起来,右脸颊和脖颈处都有星星点点的红。 其实她只要在席珉面前不那么刚烈,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多少年了,她都学不会示弱,他越暴力,她就越想激起他更狂躁的情绪。 刚才要不是有第叁人在场,今天她会伤得更重些。 她简单洗漱一番,翻出消肿的药涂到脸上,锁上寝室的门,很早躺下。 枕边的手机十点传来消息,「晚安」。 席向月看了一眼就关掉手机,把头深深埋进被子里,直到被热气烘得几乎透不过来气,她才探出头来,无神看着天花板。 有液体流进鬓角。 ———— 我有罪 高估了自己 这几天事情全堆一起 忙到飞起了 对不起各位 我滑跪 -- 26.路老师,你不守男德 席向月的心狠狠颤动,眼睛里也闪着光。 路行舟轻叹一口气,伸出大掌遮住女孩儿目光灼灼的眼睛,平静了几秒才握住她手腕,将人带下了楼。 直到看着席向月打开房门,才按住门框,“吃完饭我来接你补课。” 席向月微微扬眉,想揶揄他的借口,却被男生一把按进屋子里,不由分说地合上了门。 她做完午饭收拾好家里卫生,没有提前告知路行舟,直接坐了公交到他家。 走到院前准备按门铃,却发现门微微敞开,没锁。 之前几次过来都没见过路行舟的家人,她大概能确定这栋房子是只有他一个人住的,便没有多余的顾忌推开门走进去。 台阶上入户的门也没有锁。她走到门口叫了一声了路行舟,没有回应。自己常穿的那双鞋不在,倒是多了一双女式的小白鞋整齐地摆在玄关。 等她光着脚上了楼,一眼就看到那双鞋的主人,正坐在小客厅米色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路行舟宝贝得不行的乐高零件。 席向月轻轻锁眉,还在回忆这个女孩究竟是谁,左侧的走廊里传出房门咔嗒一声响,路行舟穿着短裤,裸着上身走出来,一手还拿着毛巾擦拭湿发,漫不经心抬眼的同时,两个女生都落在视线里。 他额角直跳,第一反应是敛着眉看向宋冉,“你怎么还没走?” 哦…宋冉,生日会上的那个女生,难怪眼熟。席向月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眼坐着的女孩儿,她姿势随意,想来对这里很熟悉。 宋冉听到声音神情愉悦地抬起头来,也恰好看见站在楼梯口的席向月,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T和短裤,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长腿,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一张脸未施粉黛,但那双眼明亮得惊人,吸引人驻足且产生好奇。 这样耀眼又带着些故事感的女孩,很难不引起男生的注意——哪怕骄傲如路行舟,也不免落俗? 她心底升上一丝危机感,却不敢在路行舟面前表现得太过放肆,握紧手掌小声问了句,“行舟哥,她是谁啊?” 女生语气亲昵,自然地把席向月排除在他们的熟稔之外。 而话里主角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听到女孩的问题也只是看向路行舟,轻轻眨了眨眼,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她这样子却叫路行舟更没底气,明明自己问心无愧,却无端升起一些慌乱。 他再没有丝毫耐性地将宋冉拉起来,“不关你事,你该回去了。” 女孩表情委屈,却知道不该死缠烂打的道理,她拿起包包离开,经过席向月时,立马换上笑脸,看不出来任何迁怒的情绪。 / 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许久,席向月也只是站在原地没动,她赤裸的眼神打量着上半身赤裸的路行舟,像在审视什么商品,又像是在看穿他的躯壳。 男生自认坦荡,但被她这样看下去,后脑勺也渐渐泛着麻,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解释刚才这一切,女孩子却迈步走了过来。 席向月给自己倒了半杯水,慢悠悠喝完,搁下杯子时发出清脆一声响,划开宁静。 她靠近男生,近到衣服面料摩擦着男生光裸腹肌和胸膛,冷不丁开口,“不冷吗?” 室内空调开得很低,席向月刚一进来都觉得凉,更何况他上半身未着寸缕——身体素质还真不错。 路行舟后知后觉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雅观,他眼神闪烁,避开女孩直直的视线,“我去换件衣服。” 席向月一把将男生手腕拉住,不知道她那么纤细一副身体,哪来那么大力气,扯得路行舟一个踉跄,向后跌在沙发里。女孩顺势跪上去,膝盖离男生的大腿仅咫尺距离。 她的手更不安分,一只手撑在男生身侧,让自己微微悬空,另一只手轻轻落在裤腰褶皱处微微滑动。 她眼睛里泛起熟悉的狡黠的光,凑近男生颈侧,轻声,“路老师,穿成这样出来,是想勾引谁?” 明明她的手没有越过雷池碰到一丝皮肤,路行舟却觉得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腰部,下腹紧得有什么东西就要喷薄而出。 还没等他建构好新的防线,新的轰炸已经到来,席向月微凉的手指划上男生炙热的胸膛,惩罚似的用指甲刮蹭了一下深红色的茱萸。 路行舟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见女孩微微一笑,“路老师,你不守男德。”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27.你想怎么玩?你在上还是我在上? 她怎么敢? 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儿,知不知道这些行为对一个成年男性来说意味着什么?有没有想过要是换做别的人会有什么后果? 别的人…会有别的人吗? 翻腾而起的各种念头几乎吞没了男生的欲望。路行舟猛地捏住女孩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从身上扯到一旁,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力道大到席向月脑子懵了一阵。 他起身往卧室走,迈了几步又折身,把自己脚上那双拖鞋踢了过去,然后黑着脸不发一眼地回了房间,摔上房门。 席向月被巨大的声响震得回神。? 明明是他理亏,怎么搞得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至于自己为什么生气到“不择手段”,她不敢深想。 她呆呆坐了会儿,穿上那双过于大的鞋子走到门前,手握上把手又收回来,郑重地叩了两声。没人应,好在没锁,她推门而进,听到浴室传出水声。 在洗冷水澡?本来是想靠近听听,但脑子里瞬间浮现出男生严肃警告的神色,她怕什么时候真挑到了他的底线,自己承受不来狂风骤雨。于是乖乖坐到书桌前,顺手拿了个小零件把玩。 四方的塑料块,硌手得慌。刚上来时看到宋冉拨弄路行舟那些宝贝的时候脑门几乎瞬间冒上了酸意,很快又压下了那阵情绪。 双标——人类本质罢了。 看两人互动,想来是很熟悉的关系,干她这个厚脸皮的外人什么事? 浴室门啪嗒一声开了,“你在干什么?” 这句话一出,路行舟自己都愣了愣——他本意不想说得这么生硬的。只是冲了二十分钟冷水澡好不容易冲走燥意,一出门看见始作俑者毫无防备地趴在书桌上,一双腿大剌剌地伸直,怎么看怎么刺眼。 席向月自然接收到他的冷漠,刚刚才疏解通畅的情绪忽然又堵得发胀——恨不得马上把手里的零件扔出窗外! 她举起手伸向窗外,做出随时要松手的姿势,“我要是丢了你会怎样?” 路行舟额角跳了跳,“那座飞船价值6999,丢了一个零件你给我买新的。”说完甚至靠墙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欣赏起这出戏。! 这男人怎么能这么狗?!拿价格来吓她?好哇,既然这么沉得住气,那就跟他玩玩儿咯。 “大不了陪你睡觉来还咯,一晚够不够?”男生瞬间站直身体,眉心拧成川字,“两晚也行啊,你想怎么玩?你在上还是我在上…” 路行舟没再给她继续挑衅的机会,他大步逼近,伸出大掌掐住女孩双颊,咬牙切齿,“席向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都是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男生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忍耐到了极限,席向月在他钳制下只能眼睛散发笑意,她不动声色地从暴怒的男生衣服下摆探进去,用手指在腹肌上轻轻划了划。 越是轻微的触碰越能勾起最深的颤栗,连锁反应一样,麻意攀上四肢,路行舟手上也卸了力,女孩终于能开口说话,她上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手上的动作也更大胆,在男生没入裤腰的人鱼线附近滑动。 “什么乱七八糟呀?食色性也,这么简单的道理路老师不会不懂吧?” 路行舟全身野火燎原一样,脑子天人交战,一边告诉自己应该把她推开,一边又在唾弃因为她的小动作而舒爽无比的自己。 女孩一张小嘴格外能说,大道理脱口而出,见路行舟神色染上几分痛苦,小脸擦着他的脸凑到颈边,语气娇柔,“这什么年代啦,路老师还谈性色变吗?” 她今天好像尤其执着,堵上自己所有“本事绝学”,只为了看他失控。 路行舟低头,嫌弃地看了眼顶起的裤子,狠狠喘了几口气,再抬头看向女孩时恢复了几分清明。他把那只胡作非为的小手拉出来,只不过温柔了很多,也没有立马甩开,捏在手里揉了揉,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怎么了?生气了?” 握在手心的小手一颤,路行舟又安抚一样握紧了些,“因为宋冉?” 女孩想说没有,可所有声音都哽在喉头,她在心底暗叹一声糟糕,居然真的在吃醋,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在路行舟面前闹情绪。 “因为父母的关系,她暂住我家,所以我搬出来了。今天叫家里人送点东西过来,我也没想到是她过来,收了东西就让她走了。然后我就回房间洗澡……” 早在他解释之前席向月就消了气,只是此刻还在跟自己闹别扭——怎么能这么没骨气? 她低头沉默半晌,才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那我碰一下你乐高还凶我!?” 路行舟冤枉,也知道有些事理论是不管用的,他从女孩另一只手里抽出那个零件,抬手就扔出了窗外。 “你干嘛!”席向月忙趴到窗沿上去看,下面是草坪,肉眼根本难以分辨。 路行舟将人拉回面前,“我和那些东西都随你处置。别气了好吗?” 席向月只觉得这人被刺激得打碎重构了一样,她轻轻拍了拍男生的脸,神情严肃地问,“路行舟,是你吗?路行舟,你回…” 男生忽地倾身含住女孩的伶牙俐齿的小嘴,轻轻碾磨,没有突破牙关,然后十分克制地松开,“除了我还有谁?” ———— 月月真的很野 路某人,欢迎来到成人的世界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28.认真地试一试 яòùsнùwù.ùк 两人一下午就在你来我往的拉锯中度过,理所当然没补成课。 男生主动吻了女生之后,两个人都跟宕了机似的。路行舟眼神飘忽地顿了几秒出了门,徒留席向月一个在原地回味刚才这人到底是不是出了窍? 在屋子里坐了半天也没见人回来,眼看要到晚饭时间,她得回去给陈慧做饭,于是拎着帆布包下了楼。 路行舟刚把焗饭从烤箱端出来,抬眼就看见女孩儿从楼梯下来,准备好离开的样子。 “要走?” 男生围着条深蓝色的挂脖围裙,跟他高大的身材和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十分不搭,那两个字尽可能保持平静可还是带着一丝丝能让人察觉到的失望。 本来以为这人亲了人就跑,没想到是下楼来给她做晚餐。席向月心里狠狠一紧,转瞬挂上笑容,她往开放式厨房这边走,顺路搁下包包,“学长亲自下厨,当然要吃完再回去啦!” 路行舟转身拿餐具,嘴角扬起个自己都没有意识的弧度,“你吃海鲜还是牛肉?”Dāńmёī.ōńё(danmei.one) 席向月在男生对面坐下,一边给张婶发短信让她帮忙给奶奶热个饭,一边回,“牛肉吧,我海鲜过敏。“ 路行舟微微一顿,把餐盘推到女生面前,又把刚端过去的汤拉回来,“这里面有虾,你别喝了。” ……席向月眼巴巴看着,只觉得好可惜。 / 这顿饭吃得还算平静,除了席向月偶尔一句难以抑制的夸赞,没再起别的波澜,至少没有做出在餐桌下用脚勾他这种举动。 而男生看起来心事重重,有点镇定过头的样子,席向月真情实感地夸他厨艺一绝,他也没什么反应,只等两人都吃完,将碗收到自动洗碗机里,手一清就抬头,“我送你回去。” 有免费司机可以用,席向月自然求之不得,虽然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给她甩脸色看,但总比自己 坐四十分钟的公交车回去舒服得多。 她也挺懂事地没有打扰,上车开始就拉好嘴上的链条,闲到把包里的单词本拿出来记都没出声。 直到男生在快要到她家的前一个路口猛地拐了弯,偏离了轨迹,她才慢半拍地侧头看他,“去哪儿?” 路行舟绷着脸没回话,轻敛的额头昭示着此刻心思有多重。席向月也不急,总不至于把她拉去卖了……于是心安理得地低头继续记单词。 / 大概半小时后,汽车停在唯河边。 唯河东岸有大片空旷的草地,白天人多,夜里人少,路行舟应该是也想到这点,才开来这里。 ——他有话说。 席向月将包包留在座位上,跟着路行舟下车,朝靠江边的地方走去,亦步亦趋。 夜晚笼罩了她此刻复杂思绪和因此带来的难得乖顺。 江边的夜风夹杂着湿润的凉气,比起城市中心的热气腾腾好受得多。 不远处草丛中传来不知名虫叫,而后在一片大自然乐曲中,突兀地响起“叮”一声,席向月侧头去看,路行舟双手拢着火苗,正点燃手上的烟。 火光透过手指缝隙明明灭灭,映出他修长干净又白皙的十指,也将他的脸烘托出一层暖色。嘴里含着根烟去够火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毫不掩饰的烦躁和倦意。 他头一次在自己面前吸烟,席向月看得出神,隔绝掉外界一切动静,只听到一上一下心跳声自胸腔传出。路行舟是好看的,这点毋庸置疑,就连从前自己对他未曾上心时在学校遇到,她也默默为那张天赐的脸赞叹过。 直到对方出声,这个独属于两人的结界才被打破。 路行舟没看过来,双眼直视前方灯光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江面,吐出口烟,嗓音带着些哑,“八月下旬我就要出国。” 席向月眨了眨眼,轻声答,“嗯,我知道。” 路行舟侧过身来,双眼攥着面前这张小脸,沉声道,“你要是想玩游戏,去找别人。” 他语气平静,没急着加下文,席向月也没反驳,因为他说得没错。 一开始,她只想寻求一些平淡生活里的刺激感,想撕开他完美的人设,满足自己某些对人性的定义。在路行舟身边晃了半年,他一直都不冷不热,可这偏让她毫无负罪感地在这游戏里获取属于自己的短暂快乐。 可什么时候一切开始脱轨,她说不清,可能是那次医院,抑或是更早? 路行舟情商与智商匹配,从小又见了各式各样的人,自然猜得出席向月的好感开始得莫名其妙,种种举动也并未包含多少真心。 这时江边的风吹得有些大,刮过岸边,带起两人的发丝,将路行舟身上的T恤吹得紧贴他精瘦的腰身。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席向月又清晰地感到胸腔的震动,像那天在校门外朝他走过去的时候。在那之前,她觉得自己一颗心濒临枯竭,而每次跟路行舟在一起,它都无比鲜活地在跳动。仿佛时刻在告诉自己,还存在着,还对许多许多未知的美好的事情充满着期冀。 隔了好久,她小心翼翼地握住男生的手腕,语气轻柔却郑重,“我不玩了…”她喉咙微微缩紧,抬头直视男生的眼睛, “我们试试吧,认真地试一试。” —————— 在一起了 离月月吃到真肉还有多远? 在一起了 离分手还有多远? -- 29.没办法补课就补个觉呗 因为受伤耽搁了几天工作,等脸上的伤一好,席向月就得回电玩城把别人替的班换回来。 一连好几天,刚刚上任的男朋友倒是十分称职地每天接送上下班,但小轿车一趟来一趟去,快得两人好几天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路行舟正经得跟个禁欲的和尚一样,每天按时按点接人送人,除此之外连女孩的手都没有碰过。 席向月实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忍了几天之后脾气也上来了,这天路行舟照常把她送到巷口,她闷着头解了安全带就下了车,连句再见都不想多说。 路行舟眼看气氛不对,绕过车头将人拉住,“怎么了?” ? 问她怎么了?席向月火气冒到脑门儿,深呼吸两口气才稍稍平静下来,干着嗓子回了句没事。 路行舟也不是迟钝的人,但可惜没什么哄人的经验,愣了几秒后顺着手臂捏住女孩儿柔软的手。她手指细软修长,本是很漂亮的,可路行舟抚到掌心,又捏了捏指尖,才感觉到一些不同。 他没有摸过其他同龄女孩的手,但也知道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篮球,也没有这么明显的茧。 席向月感觉到男生忽然的僵硬,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是因为什么,她眼神闪烁,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男生牢牢地握在手里,强势又温柔地把女孩的手指掰开,猝不及防地低头轻吻了一下掌心,却什么都没问, 只说,“明天下午来接你补课。” 席向月还被一阵莫名其妙的热气烘着,脑子懵懵的,只是条件反射地回了个嗯,不敢看他,抽回手快步走了。 // 路行舟没开车来接人,席向月从巷口出来,看见站在路边的男生,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懒散味道,注意力极其涣散地盯着其他地方,等她走到面前才发现人来了。 女孩敏锐地看到他眼下的青黑,嘴唇没什么血色,但脸颊却泛着红晕。 “今天没开车,打个车吧。” 男生一边说一边走在前面,席向月不想跟他计较那么多,主动拉他手,却瞬间被他手上的温度烫到,跟平常的清凉感完全不同。 她皱眉,举起手要去探他额头,“你生病了?” 路行舟有气无力地按下她的手,“没事,吃过药了。” 席向月沉默不言地盯着他,怀疑自己找了个什么林黛玉一样的男朋友,动不动就感冒发烧,怎么这么娇贵呢?半晌才轻叹了口气,抓紧他的手拦了辆车将人塞进去。 / 路行舟病得不轻,席向月翻箱倒柜找出来药箱给他测了下体温,直逼39度。再看一眼他早上自己吃的药,平平无奇的感冒药和维C——难怪,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把人塞进被子,找了几颗自己以前吃过的退烧药,又倒了杯温水送到床边,“晚饭时间还没退烧就去医院。” “没见过你这样的,妈妈就是医生还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路行舟有苦难言,乖乖喝了药把被子搁到床头柜上,声音不大不小嘀咕了句,“怪谁?” 席向月没听清,“啊?” 她俯身凑近男生的脸,距离格外近。路行舟侧开脸,缩进被子里,“我要睡了。” 没听到女生回答,刚想探头看她在干什么,就感觉到身侧塌陷了一块,被子也在拉扯间往旁边移。下一秒,一只纤细的手从身后绕到身前。 路行舟整个人石化了一样,僵了好几秒才哽着嗓子开口,“你干嘛?” 席向月觉得他身上床上的味道都好好闻,惬意地闭着眼睛,把手环得更紧了些,前胸紧紧贴着男生后背,“没办法补课就补个觉呗。” 发烧带来的混沌让路行舟反应有些迟钝,可他还是很清楚地感受到后背的触感。女孩软软的身体让他有些飘飘然,连嗅觉都敏感了数倍,只觉得没有什么味道这样引人堕落。 他闭眼,深呼吸,然后生硬地拉开女孩紧紧抱住他的手,转身把人往外推,“去客房睡。” ? 席向月狐疑地皱眉,这人到底在端什么高姿态啊?主动送上来的软玉温香都不要,还是自己根本勾不起他的兴趣? 她审视地直视他的眼睛,可路行舟同样沉得住气,人在病中又面对着这样从未经历过的场面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席向月不服输地往前拱,换了攻略方式。 “我身上凉,帮你降降温嘛。” 路行舟被她抱着,一动不动,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开什么玩笑,降温,不把他烧了就不错了。但席向月哪会老老实实听他的,她那逆反因子是刻在骨子里的,越不叫她做什么她越要做。 他把靠枕抽过来放在两人中间,“行,你在这儿睡。” 席向月被他这操作搞懵了,无言几秒,忽地火气上来了,她直接迈腿越过枕头翻到男生身上,“你现在这么虚弱,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一个枕头能拦得住我?” 她俯身把唇落到男生微烫的脸上,“路老师,此地无银叁百两了…” 环境和动作都将此刻这个场面衬得更加暧昧,四周气温似乎在直线上升,路行舟脑子是被烧糊涂了,他破罐子破摔一样捏着女孩后颈将人固在距离自己的脸不到五里面的距离。 “席向月,你胆子真的很大。” 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别的什么,他声音又哑又低,有一种被束缚住的感觉。这声音灌进席向月耳朵里,像灌进一杯浓度极高的酒一样,引得她也醉熏熏的。 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她眼里闪着光,完全凭借本能,对准男生略微干燥的薄唇吻下去。 ————— 家人们!放假啦!我回来啦! 跟朋友好好玩两天然后恢复日更! 事业心! -- 30.你都硬了诶 感官迟钝,路行舟只能感觉到唇上软软的,却没有嗅觉,也没有多余的联想。他的安静给了席向月充足的空间去发挥,甚至张开嘴去咬他,把控不好力道,引得男生吃痛,终于清醒过来。 凉被被女孩扯到一边,现在她整个人都覆在男生身上,两具年轻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能感觉到对方传来的温度。路行舟原本就很热,此刻那热度却仿佛灼烧起来,烫得他手足无措,头脑发晕。 女孩身上的柔软跟自己截然不同,不知道她平时体温如何,但跟当下的自己的比起来已经算是凉爽干燥,他贪恋这份舒适的触感,自制力溃不成军,压制不住想要靠她更近尝得更多的欲望。 路行舟翻身,瞬间掉换了姿势,将女孩压在身下。 席向月终于满意地笑了,她分明也动情了,脸颊绯红,眼里闪着迷蒙的光,唇上亮晶晶的不知道是谁的液体。 那把火越烧越旺,路行舟自己不知道,但席向月却清楚地感知到他身上的热度,也看到他与往常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充满侵占的眼神。 还不等对方宣判她的下场,她就主动勾上男生的脖颈,“路老师,别装了,你都硬了诶。” 语毕,两人的眼神同时往下,男生宽松的短裤早已被撑起,隔着布料顶在女孩光滑的大腿上。她也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短裤,折腾一番后,那点布料已经缩在腿根处,只要女孩大剌剌一动,就能看见里面的光景。 又细又白的两条腿,仿佛常年不见光一样,提醒着路行舟她还未成年……他平顺呼吸,刚准备翻身起床,那双腿就不安分地挂上了他的腰腹。 这样的姿势,私处更加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也许是太过敏感,路行舟甚至感觉到被肉缝挤压的感觉,瞬间被刺激得轻呼出声,回头再看女孩得意的表情,知道自己抽不了身了。 他强势地俯下身,近乎惩罚地含住女孩小巧的唇,没给她更多适应的时间,趁着她艰难换气,不由分说地撬开牙关探进去。 席向月承受不了这样的强度,小手推拒,但都被他无视,甚至觉得远远不够,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堵住她后退的空间,让她逃无可逃。 她在身下不安地扭动更加重了两人之间的摩擦,男生挺立的性物虽还关在笼子里,但那触感和热度难以让人忽视。席向月每动一下,那个地方擦过她敏感的小穴。 大事不妙。 她清晰地感觉到下身的湿意,也发觉这隔靴搔痒的小小动作远远填不够自己勃发的欲望。 她按着男生的胸膛用力将他推开,只为了在他耳边说一个字——“痒…” 路行舟本是生气的,气她总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他,试探他的底线,气她明明承受不住还这么不自量力。可再大的火气也被她这又娇又软的嗓音浇灭了。 她在身下的所有反应都是真实的,她很舒服。而自己虽然煎熬,但好过独自疏解欲望时的烦闷,更好过大梦一场醒来后的空落。 两具身体凭借本能靠近是多么自然而然的事情,他一直觉得女孩在他面前像戴了面纱一样捉摸不透,可在这点上,席向月比他诚实太多。 空调温度调得低,可气温只增不减。他终于起身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精瘦的上半身。他很瘦,但常年运动让少年的身板看起来并不单薄。 路行舟再次俯身的同时,席向月难得不敢直视,微微侧了头,直到热源逼近,男生一直大手径直往下盖住秘密花园, “这里痒?” 短短叁个字,比之他的动作更让席向月难以招架,她无法抑制地颤动,轻轻哼了声,“嗯…” 她的反应让路行舟更兴奋,所有热气往下腹积聚,他曾自诩超越同龄人成熟,到头来,只是没有遇到过难以逾越的难关。 他经验不多,但看女孩皱眉难耐的样子,也尝试着想让她舒服些,他低头看了看,调整姿势让两人的性器官重合,然后狠狠地往下压了压。 “啊…” “嗯…” 两道声音,分别来自少男少女。席向月几乎没有忍耐,她老老实实地吐露出最直接的反应,叫得有些高昂。路行舟截然相反,他克制着嗓音,但那股快感却从四方八方袭来,让他没有办法紧闭牙关。 这跟刚才轻微的擦碰完全不同,他感觉似乎再用力一点,就能直接穿过布料插进女孩柔软温暖的穴里。 阴茎胀得更大了。 快感涌上感官的同时,头痛也紧随其后,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是个虚弱的病号,发着近39度的高烧,他还有感冒症状,很有可能身下的小女孩会被他传染。 席向月察觉到他的分心,不满地在他锁骨处啃了一口,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单纯的泄愤。 路行舟回神,对上女孩不虞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用大掌盖住她的眼睛,“别再乱来,我会让你舒服。” 路行舟甚至怀疑,如果可能,席向月会把他五花大绑褪去裤子,对准下面那根坐下去。这丫头做得出来的,但他不敢,也不想这么仓促。 男生微微起身向下,席向月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但也愿意给他时间。 下一秒,身下传来凉意,她的短裤被男生褪到膝间,连带着那条白色棉质的内裤。席向月条件反射地屈腿想要遮挡住男生的视线,可他不发一眼地固住她的双腿,力道很大。 席向月有些害怕,她早已做好准备跟路行舟共赴巫山,但照这个速度,属实是有些快了。她以为以他那闷葫芦一样的性格,至少还得多挑逗几次才能彻底击溃他的防线。 可她没有退缩的理由,毕竟是她招惹在先。于是她不再挣扎,像条死鱼一样平躺在床上等着路行舟下一步动作。 说是死鱼也不太恰当,下身痒得出奇,不仅潺潺流水,似乎还跟池塘里的鱼一样冒着泡泡。 她闭眼,以为的艰涩疼痛却没有到来,穴口猛地被同样湿热的软物包裹,那触感…… 席向月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往下看,路行舟正埋头亲吻着她的花穴——这就是他说的,让她舒服的方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生已经积极地开拓起来。舌头碰上阴核的一瞬间,席向月双手无处安放地抓住床单,腰部微微拱起,无意识地叫了一声, “路行舟…” 他不记得这是不是她第一次这样直接地喊他名字,不是阴阳怪气的“路老师”,“路学长”,连名带姓,却好像被人捉住了软肋。 -- 31.独处太危险了 路行舟没有经验,可他足够聪明,女孩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老师,短短时间他就总结出了技巧,也找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 他用鼻尖顶开紧闭的外阴,席向月忍不住轻叫,颤抖不止。她用力抓住男生的头发,“啊…路行舟,你混蛋啊!“ 这样的快感对她来说刺激却陌生,毫无应对的办法,手上也是用了力的,路行舟被她抓得不得不短暂离开。 他拉开她的手,“受不住就抓我手,别抓头发…”然后再度俯下身去。 那种酥麻和饱胀的感觉瞬间袭满全身,手却被路行舟牢牢握住,没办法通过抓什么东西来转移注意力,只能下意识并腿,夹紧了男生毛茸茸的脑袋。 他发丝很硬,扎得她大腿内侧敏感的皮肤生疼,但很奇妙的是,这点点刺痛与小穴处的痒和胀交错控制她的感官,让她变得更加不知东西南北。 路行舟喜欢她的反应,喜欢她微微颤栗的频率,断续的轻哼和隐忍的叫声,喜欢她冒着汗的手心紧紧贴着他的。 于是他更加卖力,将舌尖伸进狭窄湿热的甬道。 “啊!” 仅仅是微微试探,席向月就尖叫一声,弓起腰,喷出一股晶莹的水,在颤抖下攀上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余韵未过,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被抽空了力气,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能动,路行舟自然而然也仍被她夹在腿下。 路行舟同样力竭,他小心翼翼脱离她双腿的桎梏起身,却被女生柔软无骨的手勾住。两人视线相撞,席向月喘着气,把眼神落到他勃发到几乎贴到腹部的下身, “我,帮你…” 路行舟太阳穴狠跳,把一旁揉作一团的被子掀开盖到女孩身上,沉默着离开了房间。 / “明天开始换个地方学习。” 路行舟走了之后席向月胡思乱想了一阵,终究抵不过汹涌的睡意合上了眼,再醒来时路行舟就坐在靠窗的书桌前。 拿着本书似乎又根本没看进去,背影都仿佛写着心事。 她还没彻底清醒,就听男生淡淡开口,像是在给她发送通知。 ? 她起身,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路行舟颇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走到床边,将女生垮到腰下的被子完完整整地围回去,脖颈以下没有一丝暴露。 他顺势拥住她,枕在她颈窝处轻轻叹了声,“独处太危险了。” / 秦霖一大早就杀到了路行舟家,门铃响了好半天才有人来开。 屋里的人阴沉着一张脸,捏着太阳穴,满是不耐烦,“什么事?” 这场病来得汹涌去得也慢,在家呆了两天都没好完全。好在席向月这两天得去电玩城上班,不急着补课,不然以他这精神状态,指定对付不来。 秦霖满不在乎地擦过他进了门,换鞋的时候眼尖瞧到角落一双粉色的女士拖鞋,明显不是他妈会穿的款式。 啧。 路行舟也不管他,自顾上了楼准备继续补眠。秦霖寸步不离跟在后面叽叽喳喳。 “我还以为您老失踪了呢,叫你去玩叫了多少次了?干嘛去了?” 对方不理,他更来劲,两步蹿上前挡住他回房间的路,笑得很欠打,“跟小学妹进展不错吧~” 路行舟皱着眉把人撂开,秦霖锲而不舍地跟进去,“你手上那皮筋儿谁的?门口那粉色的鞋子给谁准备的?” 男生仍旧一言不发,秦霖抱着臂坐在沙发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朵被摘下来的高岭之花,啧啧称奇,“小学妹不错呀…路行舟,我早就说吧,你迟早栽这丫头身上。” 回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枕头,他眼疾手快地抓住,笑得更猖狂,“气急败坏?还是你家姑娘我连说都不能说了?” 路行舟上床蒙住被子,闭着眼睛赶走这只吵得他头疼的苍蝇,“你可以滚了。” 秦霖满不在乎地坐在沙发椅上,打量这间屋子,原本搁置他各种宝贝的桌子现在空空荡荡,“怎么回事?你的乐高呢?”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仍然没搭话。 秦霖这才瞧到靠窗的桌下立得乖巧的两只箱子,“这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路行舟彻底被他吵得没了脾气,这觉也是睡不成了,他翻身下床,随意回了句“搬回去住”,一边往卫生间去洗漱。 “回去住?想好怎么应付家里那位了?” 一条毛巾应声落到秦霖脸上,路行舟面无表情地出来,“什么家里那位?” 秦霖自觉说错话,陪着笑脸,“行了,知道你烦…所以你干嘛回去住,你家母上大人不是都默认你走之前住在这边了?” 路行舟喝水的动作一顿。他的确不想回去面对难缠的宋冉,但补课地点换成了学校对门那家咖啡厅,从这里过去太浪费时间。 况且,很快就要走,多陪陪顾尹也是好事。 “不过在宋冉面前你注意分寸啊,她长在什么环境里,可不是学妹能对付得了的…” 路行舟眸子稍暗,对这个临时加入的“家人”,他能看在父母的面子上给她一点体面,她也该知道界限在哪里,什么事该做,什么人她碰不得。 “我知道。” -- 32.运动饮料 路行舟是个十足的行动派,秦霖离开后他就拖着箱子回了家。 他爸不在,顾尹不在,只有宋冉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聊的综艺,听到响动跑过来,娇俏地喊了声“行舟哥”。 女孩儿只穿了居家的白色吊带上衣和宽松的短裤,路行舟只瞟了一眼就拧眉侧头,拎着行李箱上楼,“我要回来住,以后别这么穿。” 宋冉扬扬眉,自己倒没觉得不自在,她跟在路行舟后面,“行舟哥,顾阿姨今天要值班不回来,我们晚上出去吃?” 路行舟停在自己房门前,把平静的眼神落在女孩脸上,沉默了两秒才缓缓开口,“我们熟吗?” 宋冉的笑脸僵在脸上,那双杏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还没等她做好表情管理,男生已经进屋关门,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避之不及。 / 谈恋爱的确费时间费精力。 席向月丢了餐厅的工作,除了电玩城就没有别的收入来源,好在还是假期,她跟经理申请从一周叁次的排班直接换成了每天上班。 虽说挣钱第一,但也不能不考虑男朋友。路行舟每天接送她上下班,补课时间也换成两天一次。 而且自从两人把补课地点从屋子里换到了众目睽睽的公共场合,他在外力约束下更加克制,但开了点荤的男人还是跟从前那个纯洁的少年不同的。 至少席向月总是能察觉到他在看她做题时分心,那眼神,活像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眼看路行舟整天欲求不满似地拉着张脸,她也得花更多心思来逗他开心。可路行舟明显心思很重,任她耍宝情绪也一直不高。 这天两人坐在咖啡厅里的老位置,服务员小姐姐刚刚把两人点的咖啡饮料端过来。 路行舟每次来都是点美式,席向月依旧喝不惯,也专一地只喝柠檬汁。 她从习题里抬起头来,瞧见路行舟用手隔开吸管,仰头灌了一大口,啧了声,“您还真是挺适合在国外生活的…” 席向月观念里,外国人都是把咖啡当水喝的。 男生顿了一下,把去了一半液体的玻璃杯轻轻搁在桌上,整个人气场更低,沉默地盯着摊开的数学书半晌,好似终于做好准备一样,抬起头来直视女孩清亮的眼睛。 “月初开学,过去后有些手续要办,订了下周六的航班。” 席向月咬笔帽的动作顿住,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笑容还停留在原来的弧度,只是短暂地僵了一下,几乎察觉不到。 他本就要走,她也早有准备,但当这个日子画上期限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想——他们是不是浪费了太多时间。 她很快恢复到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主要是路行舟的表情实在不太好看,她都怀疑要是她把难过和不舍表现得再多一点,他会不会哭出来? 席向月嘴上笨拙,也说不出来安慰的话。如果要她说什么“亲爱的,我会想你的”,还不如…… 她沉默地合上书放进帆布包里,拉住男生的手,顺势凑到他耳边,温声道,“我们去开房吧。” ? 路行舟知道自己不该有期待,这丫头脑子里没有几个时候是不带颜色的,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知道今天这课是补不成了,拉起她往外走, “去我家。” 席向月抱着包包犹犹豫豫,“啊,在你家,不太好吧…” 男生果然回过头来,却见女孩一脸得意——总是爱唬人。 他懒得跟她计较,拉开玻璃门把人推出去,“有东西给你。” 等到了家,路行舟把那东西从柜子里拿出来,席向月才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带出去给她。 深棕色的檀木盒打开,黑色天鹅绒上躺着一串古铜色链条的宝石手链,中间那颗食指头大小的水滴形墨绿宝石最夺人眼球,但链子上其他碎宝石和钻石也并不因此逊色,低调奢华,不会喧宾夺主,又相得益彰。 她甚至不敢给眼前的东西估价,要是她真的戴在手上,抢劫犯可能会把她的手给剁了… 席向月不动声色地往后小退了一步,“路行舟,这就没意思了…” 路行舟有想过,她自尊心强,很可能不会接受,但怎么也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什么有意思没意思? 这东西是他奶奶留下来的,虽没说过叫他留给心仪的女孩这种话,但某个时刻,他就觉得这就应该属于席向月。两人在一起时间不够长,他又马上要走,不确定因素太多,心底的担忧也很多。 他承认,他在这件事上考量不周,夹杂了太多自私的因素。与其说是想送她个东西,不如是自己想用什么东西把两个人紧紧拴在一起。 看到他皱眉,席向月也觉得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过分,她又往前一步,合上盖子往他怀里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想要我睹物思人,要不你送个别的给我?”女孩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他房间里溜达,指着半敞的衣柜回头看他,“给我件你穿过的T也行啊~” 路行舟知道她犟,也知道要是自己表现出一点强迫意味她会不开心,于是搁下盒子,不再提这茬,往卫生间走,真的拿了件黑色T恤出来递给她。 席向月接过那略微发皱的一团,“穿过的?” 她一边嫌弃地皱眉,一边还凑近嗅了一下,好在路行舟天生爱干净,穿过的衣服也散发着淡淡香气,是他身上惯常的味道。 很好闻。 她瘪瘪嘴,“那我勉为其难收下啦。” 路行舟不发表意见,只是看着她,席向月怕他又拿那手链出来吓她,东张西望地打量他这房间,转移他的注意力。 去过城郊那栋房子好多次,早看出来那里应该常年没人住,空旷冷清。但这栋房子却处处透露着烟火气,处处都是他生活的痕迹。 书架上搁满了书,刚才上楼的时候瞧见起居室架子上除了一些模型外也全是各种各样的书籍,他们一家人应该都很爱看书吧。 唯独靠墙的书架角落有一个没有封口的箱子占据了不少空间,席向月迈了两步往里瞧,就看见摆得整整齐齐的运动饮料…… 是她送的。 路行舟反应过来的时候席向月已经在笑了,“学长,这存了多久啊~” 路行舟不自在地躲闪她的注视,往桌边走,“喝水吗?” 那些妥帖存放的运动饮料意味着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路行舟之前在她面前端了那么久的架子,好不容易找到些他早就动摇的蛛丝马迹,肯定舍不得放过呀。 她缓缓逼近男生,直到把他逼得背靠书桌,席向月笑得张扬,一手撑在他身侧,在他锁骨吹了口气,“学长,老实交代哦~” ————— 舟舟要走了 所以离他们分手还远吗~ -- 33.又馋啦? 路行舟无话可接,席向月也根本没有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她自己会看啊。 男生被逼得坐在书桌边缘,双腿自然地微微敞开,恰好给了席向月挤进去的空间。她伸手勾住男生衬衫扣子间的缝隙,指尖不经意擦到他胸膛的皮肤。 路行舟这下子反应倒是快,迅速捉住她刚刚开始作乱的手,眼神严肃,“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擅长蹬鼻子上脸。” 席向月瘪瘪嘴,把手抽回来,腹诽——拒绝她友好的邀请就算了,至于给她下定义抹黑吗? 她自觉没趣,路行舟就跟个上世纪的老头子一样难逗,她往后站直身体准备找点别的乐子,结果还没转身就被身后的人大力拉回怀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已经彻底调转,路行舟身长体阔,把她圈在中间就像面前有堵墙一样。 他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可盯着她的眼神除了一如既往的严肃的冷静还多了那么几分危险。 好像自从上次两人在床上纠缠,他给她口过之后,就总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再理智的人,也总归是被点燃了兽欲呀~ 兴趣又上来了,跟他火光四射的对视中,她竟然感觉下腹微微发胀,有液体溢出。 她一点都不想违背自己的欲望,掀开男生衣摆探进去,微微踮脚,凑在他耳边,缓缓道,“上次没吃够,又馋啦?” 路行舟瞪大那双好看的眼睛,忍无可忍地掐住女孩双颊,没有用多大力,但看着她小脸被自己一个手掌就能包裹住的样子,又觉得可爱又有些心疼。 她太瘦了,之前的亲密接触,他的手最多游离在她腰腹部,早就察觉出她身上的骨骼感。 席向月见他陡然沉默,有些恼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在想谁?” 她倒是不心疼,每次挠他都用了劲。 路行舟回神,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尤其小心翼翼,也是这些放纵宽容让她越来越猖狂。就跟那适应了新环境的野猫一样。 但对她这些小脾气小爪牙,他不排斥,反倒还很享受。 他上手在女孩耳垂上捏了捏,另只手轻而易举拦腰把她抱上书桌,然后迅速按住她大腿,蹲下去,抬眼轻描淡写吐出几个字,“没吃够。” 席向月没来得及回话,路行舟已经褪下她的裤子,隔着棉质内裤覆上大掌——他来真的啊… 她的反应来得快速又热烈,男生仅仅屈指在她阴蒂上按了几下,就见穴口处灰色的布料被不断流出的液体洇成了深色。 “嗯…” 她不自觉地把腿往里缩,路行舟见她情动,一只手按住她大腿内侧,另只手扯下碍事的内裤。 这丫头还很 ‘懂事’地抬臀配合他的动作,弯着小腿勾住男生的头往小穴处引,可怜巴巴地低头看他,“学长,痒~” 路行舟勾唇,用手轻轻拨开阴唇,凑近,径直伸出舌头舔上充血的阴蒂。 “啊!”席向月猛地夹紧腿,卡住了男生的头,限制了他的动作。 路行舟只好分心用手格开,继续往深处探索。 感觉到他灵巧的舌伸进甬道的时候,席向月一边呻吟一边按住男生的头,“嗯…不…不要…啊…” 嘴上说着不要,但用手按住他头的又是谁?路行舟极富技巧地用舌头刮蹭她的内壁,引得她体内的浪潮一浪掀过一浪。 她想叫,但是这不是路行舟独居的地方,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锁门,她怕随时都有人会开门进来。 这种紧张让她刺激感更甚,路行舟每一个动作都几乎要把她送上高潮,她怀念当时那种感觉,又觉得喷水颤抖时的姿态有点丢人。 像把自己的脆弱摊开供人欣赏。 路行舟完全不知道身下这人小脑袋瓜又在想些什么东西,只专注于嘴上动作。 明明是在服侍她,但听着她压抑的浪叫,感受到手下她身体的颤动,自己下身那柱也硬得发胀。 最近自我疏解的次数太多,网络上的小段子听多了,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被席向月一勾一撩地搞到不举… 一边郁闷着,嘴上的动作却没停,间歇抬头看了眼女孩的反应。他忽然离开,席向月顿感空虚,以为他故意吊她,垂眸娇嗔一声,“路行舟~” 仰头低头中她头发也松散了,脸颊贴着发丝,嘴唇被自己咬得泛红发肿,眼里闪着凌乱的光,整个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路行舟心间发颤,下身已经胀得发疼,他也不再那么悠然,没什么耐心地狠狠揉了一把尚且包裹得严实的阴茎,而后手口并用地照顾被短暂忽视的蜜穴。 他顺利地顶开嫩肉,舌头自如地在里面滑动磨蹭,一只手按住小小的嫩核,揉搓碾压。 “唔!嗯...别呀~” 他的动作没停,反倒加快速度,吸吮得面中微微凹陷。 “啊啊啊!” 席向月脑子里像有烟花在炸,按着路行舟的肩,头往后仰,爽到连骨头都酥着麻,彻底丢了魂。 -- 34.学长你是不是不会呀 яòùsнùwù.ùк 席向月软着骨头往后靠,书桌上零零散散的书和摆件硌得她轻呼一声又弹起来,路行舟弯着唇把人捞起来,女孩儿跟条蛇一样盘上他的腰,把头搁在他肩上喘息。 他力气足够大,舒适度撇开不说,席向月觉得这样的姿势很有安全感,不愿再下来。本来准备把她放上床的陆路行舟也迟迟没动,任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缓解高潮的余韵。 两人以这姿势静静地呆了很久,席向月懒得找回自己力气,把全身都倾靠在他身上。 路行舟一直用手慢慢抚她背,不知道是在安抚她还是在安抚自己。女孩儿的反应比上次还大,身体就像被打开了某个机关一样,被他一触到就会轻轻发颤,隔了好久,下身的水都没有流完。 他捕捉到了这些反应,好笑地伸手捏她泛红的耳垂,“很累?” 席向月察觉到他语气里的笑意,懊恼地捶了他一下,只是力气约等于无。Ⓓāńmёī.ōńё(danmei.one) 然后不知道这怎么戳到他笑点,甚至笑到胸膛都在微微发颤,然后终于迈着步子将人放到床上去。 桌上的水壶见底了——“我下楼给你倒杯水。” 他起身的瞬间,席向月瞧到他帐篷一样挺立的下身,眼睛发烫,迅速抬腿将人勾住。 路行舟丝毫没有防备,整个人跌向床,眼疾手快地撑在床上,才没有压着她。 那种压迫性的目光又来了,每次他用这种眼神对上她,席向月都知道他又在控诉她的行为。但的确没有什么震慑力,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她还常常能被他唬住。 现在,她知道他就是个纸老虎。 路行舟眼里分明写着警告,可席向月哪会在意。她屈腿用膝盖在男生肿胀处抵了抵,抬眼挑衅地看他,“这样下楼吗?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他父母经常不在家,刚回来时宋冉也不在,他本想这么解释的,可现在这种氛围似乎不太适当。而且他的确憋了好久,很不舒服。 于是他压低身子,在她微敞的领口处不轻不重低咬了一口,哑声道,“你要帮我?” 上次她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肉棒不可控地又胀大几分,可他宁愿掐住自己的掌心也克制住了滔天的欲望。 现在他有点不想忍了。 他终于松口,席向月意外又惊喜,毕竟每次都是自己爽也太不公平,她很想看到路行舟为自己的失控的样子。 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叫出声来,会不会脸红得像在滴血,会不会在高潮时克制着颤抖?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于是一只小手迅速向下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捉住那只大虫。 “嗯…” 她还什么都没做,路行舟已经抑制不住那种敏感的刺激,连臀部的肉都默默绷紧了。 席向月眼睛亮亮的,终于体会到路行舟像个局外人一样一边弄她一边观察她反应的精神满足。她因此更大胆,用空着的另只手带着男生的大手覆上自己发育良好的酥胸。 嘴里发出邀请,“你摸摸看…” 路行舟像被定住了一样,手上柔软的触感逼他沉沦,往未知深度的海底沉,以前数次身体接触,他都克制着没有往上,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个地方就像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一旦触及,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如今女孩亲手把他带往禁地,见他不动,覆在他下身的手揉了一把,娇声挑衅,“学长,你是不是不会呀?” 路行舟蓦地笑了,夹杂着点点无可奈何,在话术上,他永远不是她的对手。他也心甘情愿认输。 可在性这方面,不是都说男人总是无师自通?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在床上求饶。 于是他尝试着拢紧大掌,手心的触感让他喉头吞咽——怎么会这么软?她的腰她的小穴,处处都是软软的肉,但也比不上这里,满满胀胀的饱实感,五指陷进去又弹出来。 他没把控好力道,抓得席向月吃痛,她娇嗔一声,随之结结实实地握住胀得可怕的阴茎。 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那里蓄势待发的热量和冲劲,她默默咂舌,还好路行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不然她大概早被这东西大卸八块了…… 初尝禁果的味道,路行舟就已经变身成了不知餍足的野兽了,他顺理成章地将女孩的衣服推上去,见到被薄薄的胸衣包裹的半裸酥胸。 之前在黑暗里短暂瞥见过一次,那天晚上他就梦见女孩以那样的状态在他身边写作业。醒来时,内裤里又是一片不可直视。 席向月也知道自己的身材优势,她这对胸在同龄人之间很是突出,穿紧身衣服的时候,各式眼光都会集中过来。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天生的东西为什么要藏起来?更何况凭什么男人们背地里欣赏着杂志A片里的大胸美女,在现实生活里又要用粗鄙的语言来诋毁那些身材性感的人? 是那些思想脏乱,而不是好身材出了错。 如今看到路行舟几近狂乱的眼神,她也颇得意地挺了挺胸,软软的声音又在勾引他犯罪,“尝尝?” 他不再抗拒,扒开一半胸罩,对准那处嫣红咬上去。 “啊~” 席向月抖了几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地方最敏感。 本是想让他释放,结果不知怎么,又变成路行舟全身心地开发她。 席向月理亏,在男生裤腰边缘试探,解开卡扣了,刚准备褪去,一阵敲门声止住了她的动作。 然后是小心翼翼的女声传来,“行舟哥,你在吗?” -- 35.爱 宋冉的声音隔着一扇实木门传来,床上纠缠的两人皆是一愣。 路行舟懒得开门跟她产生交集,更重要的是现下这状态,明眼人从他的脸色、眼神,甚至是空气中的味道都能分辨得出发生了什么。 他是个隐私感极强的人,不想随意被人窥探。 于是他没有开门的准备,只是清了清嗓子答外面的话,一边在面色绯红的姑娘脸上揉了一下,算是安抚,“什么事?” 明明刚刚还在女孩耳边低语的人转瞬就换上了生硬的语气,门外的宋冉却毫未察觉门内有什么不同。 路行舟难得在家,她只想抓住机会跟他多说几句话。 “没什么事,我可以进来吗?” 门上把手微微旋转,席向月仔细听着动静,不自在地往路行舟胸膛里缩了缩。 “不可以。我要睡觉了。”他变得更严肃,连带着身边的人都察觉到他身上的冷意。 席向月似乎能透过这扇门感受到宋冉的委屈,她默默瘪嘴——果然,一个男人要是不爱你,注定卑微。 爱?路行舟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哪怕是之前在学校单方面追他的时候,他好像也从来没有对她厉色过。大多数时候他虽然冷漠,但整个人都是气氛松散的,从未这样竖起过铜墙铁壁。 那么,路行舟爱她吗? 席向月眸子闪烁,像是被这个字烫到了一样,她摇摇脑袋,甩掉这个沉重的字眼。 门外的女孩还没走,又问起路行舟别的事情来,她声音温柔,听不出丝毫抱怨,“你的生日准备怎么过呢?昨天顾阿姨说都照你的意思来,我是说,如果你嫌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 这下轮到席向月有些窘迫,路行舟快过生日了吗?她怎么完全不知道?看到小姑娘关切的态度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女朋友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宋冉没等到及时的回答,因为席向月在用行动弥补记不得他生日的错误,她伸手用指尖在男生胸膛的茱萸上刮了刮,所有话都被克制地压了回去。 路行舟难耐地微微拱起脊背,抓住她的手,眼神警告。 宋冉还在外面,他根本不能保证在西向月的攻势下不发出一点声音。 席向月眨眨眼睛,状似委屈,可自由着的另一只手却迅速向下抓住那根肉棒,在男生还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撸了一把。 “唔…” 路行舟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软下来,把脸埋在女孩颈窝压抑地喊出一声。 好在房间隔音效果够好,宋冉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声音,只是路行舟迟迟不回话,也有些疑惑。 “行舟哥?” 席向月无所顾忌地继续动作,顺着棒身向下,甚至包裹住那两个沉甸甸的囊袋揉了揉,然后缩着身子往下,头微微抬起,咬住他左胸的奶头。 “嗯…” 路行舟呼吸急又重,所有力气仿佛都被抽取,也彻底没了耐心,压着声音回宋冉,“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 她一定很失落——席向月想,路行舟居然都不给她直面情敌的机会。 男生根本不让她再继续发散,将她胡作非为的两只手一把握住,按在头顶,回到那个压迫性的体位。 他眼眶泛红,沁着沉沉的欲色。 席向月默默吞咽一下,暗叹了一声危险。下一秒,他火热的唇就覆上来,攻城略地一样强势,不容抗拒地掠夺她的津液和呼吸。 他动作太急太猛了,好像在通过这种方式发泄某种更大的欲望。席向月刚开始还能勉强配合,可她的主动和顺从给了他更多发挥空间。 路行舟一手掐住她后颈,一只手落在她腰间,张开虎口盈盈握住。 “嗯嗯” 席向月觉得大脑晕眩,闭着眼睛不安地扭动,可男生视而不见,吻得依然忘我。 直到两人舌尖都尝到一丝血腥味,分不清是谁的,身上的人猛地顿住,眼神尚且迷蒙着,就轻轻掐着她下巴,沉着声音问,“咬到你了?” 席向月茫茫然然地没有痛感,路行舟却清楚这血不是自己的,仔细查看着,在她嘴角发现一处小小的撕裂。 他眼神暗了暗,用指腹摸了摸,又把唇贴上去,小声道了句,“对不起。” 女孩头发和衣服都凌凌乱乱,嘴唇被自己亲得红肿——一切都太过了。 路行舟坐起身,将她衣裤拉好,“睡会儿?醒了送你回去。” 席向月眨眨眼睛,知道他这又是理智战胜了欲望,也没再多说什么,勾住他手臂,“那你陪我。” 见他迟疑,又举着手赶紧补充,“什么都不做!” —————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36.谁也没有 席珉回来过。 打开门,遍地狼藉,所有抽屉都被拉出,原本归置得整整齐齐的物品四处散落。 席向月对这场景再熟悉不过——他缺钱了。 卧室的陈慧听到声响,试探地喊了声,“月月?” 她敛下眼皮,走进去,丝毫不提这件事,”饿了吧,我马上做饭。” 反倒是陈慧眼神闪烁,犹豫了好久,在女孩转身的瞬间说,“你爸,你爸他拿走了,你的钱……” 席向月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床上的人——她存钱的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为了防席珉搜出来,她叁天两头换个地方,昨天刚刚换在了窗台的花盆下面。 他怎么找到的?陈慧告诉他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一直知道她在攒钱,为什么之前数次席珉回家来闹她都没有泄漏一点风声?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让她在抉择中走向了另一边? 席向月心里有太多不解和愤怒,她冲出门去,果然看到那盆花被掀翻在地——她有自信以席珉的脑子不会想到,所以进来时才没有注意到。 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如入冰窖——那是她为以后做的打算,很快就要高考,除了自己没人会出钱供她上大学。再说陈慧的身体一直不稳定,她也得为她未雨绸缪。 好几年,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买过,就这么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轻轻松松地被席珉拿去填那个永远填不满的窟窿。 可笑。 好像有什么从身体里抽走一样,席向月缓慢踱回房间,面色平静地看着陈慧。她想问为什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有什么答案是她意想不到的呢?无非是她儿子重要过一切,孙女的未来,还有她的命。 她大发雷霆都还好,偏是这样平静如常的样子最令人心悸,陈慧手足无措,只好说些话来缓解自己的紧张,“这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语气颤抖,“你爸他,他说如果这周再还不上钱,那些人就会,就会剁了他的手…” 席向月气急反笑,大步靠近床,看着瘦弱的老人,这一瞬间再没有任何怜悯,“他哪次不是这么说呢?可他的手怎么还在?!”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他这个人都被那些讨债的弄死了!”她越说越急,“可是为什么他这个人渣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不擅长以这么粗暴的方式跟人对峙,话落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也觉得这些都毫无意义。陈慧半身不遂瘫痪在床,被唯一的儿子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 她才是真正的可怜人——可怜又可恨。 / 没有时间留给她伤春悲秋。 家里的狼藉她没心情去收拾,也头一次没给陈慧安排晚饭,这些都在她可以任性的范围内。但她心情烂到谷底也不得不赶去上班,给每一个客人提供周到的服务。 她没有找别的兼职,是因为想多一些跟路行舟相处的时间,可是现在这状况不允许她在这个美梦里继续沉溺。席珉手里的那些钱等于打了水漂,想在高考前攒到那么多钱,她必须让自己更忙碌些。 好在今天电玩城没有那么忙,能让她寻着空隙找经理说几句话。 经理姓陈,叁十多岁,中学毕业就来朗市闯荡,虽说没有一跃龙门,但他在底层莫怕滚打这么多年,做过很多工作,人脉和门路还是有些的。 席向月还是学生,为了配合上学时间和这份兼职,只能先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她特意买了包烟,趁着陈经理出门接电话,也跟着出去,默默站在一边等他结束。 等他收好手机,席向月走上前去,递上烟,“陈哥…” 男人瞥了她一眼,没有立马伸手接,“有事?” 席向月在这儿工作这段时间他也摸到一些她的性子,外冷内冷,犟得出奇,能让她这么低姿态地来找他,必定是有什么急事。 女孩儿陪着笑脸,“陈哥火眼金睛,瞒不过您…” “行了,你不适合来这套,”他终于接过那包烟,拆开点了一根,“说吧,什么事?” 席向月很少求人,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干燥的嘴皮,知道自己没有骄傲下去的资本,双手交握在身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些。 “陈哥,想请您帮我找个工作,最好是白天上班的…” “你下学期高叁了吧?” 席向月愣了愣才点点头,没有多说。 陈阳这些年打过交道的人无数,大部分人一站到面前他就能看得出几斤几两,所求为何,包括这姑娘。 席向月当初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来面试,他就知道,又是一个被迫长大的小孩儿。 他没多大本事,也没那么好心,但总觉得这丫头合眼缘,能帮一把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支烟没抽完,他掐灭掉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转身往里走,顺手拍了拍女孩儿瘦弱的肩膀,“有消息通知你。” 席向月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进去了,她还是微微鞠躬道了声谢谢。直到看不见背影,女孩儿绷紧的肩膀才缓缓松懈下来,她往旁边的长椅走了几步,想一个人静一静。 刚一坐下,抬头,就看见对面路灯下的路行舟。 他安静地站着,两人隔着一条热闹的街道对望,谁都没有先往对方走来。 —————— 论文瓶颈 码字瓶颈 我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瓶颈.... 走走剧情 让他俩赶紧分手 -- 37.“无坚不摧” яóцzんáīщц.īňfó 席向月脚尖才微动,就看见男生已经迈着步子往这边来了。 路行舟觉得自己的容忍底线一次又一次被她拉低,很多事情他丝毫不问,她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这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席向月对他没有信任和依赖可言。 他穿过马路来到这边,还没走近,席向月就上前抱住他,沉默了两秒才问,“你怎么来了?” 她承认刚刚抬眼看到路行舟的时候有那么一丝慌乱闪过,倒不是因为心虚。只是觉得,如果他真问起来,她撒不来谎,必定全盘托出,但她已经在他面前呈半裸状态了,太没安全感。 路行舟刚刚建立的严肃的防线被她一个主动的拥抱化为乌有,但他也更确信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只不过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 他抬手摸摸她头,“先去上班,我去买杯奶茶等你。” 席向月知道,他一向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没在一起之前他从来没有越界问发生在她身上那些事,可现在不同,她也明白如果路行舟知道她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他一定会很复杂。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他解释。刚好他退了一步给足她空间。 她牵起他左手看了眼电子表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好。” γаóɡùósんù.cóм(yaoguoshu.com) 两人一前一后相隔半米走着,气氛接近冰点。 终于在无人的街道,席向月上前拉着他手拐到视线盲区,将人抵在墙上,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眼睛,“生气了?” 路行舟也平静地直视她,不说话。 倒不是搞什么冷暴力,实在是两人这姿势太像电视剧里所谓的 ‘壁咚’,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得破功。 席向月只当他是真误会了,松开手,环上他精瘦的腰,把头靠在他胸膛,好一会儿才闷闷开口,“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再找份工作,所以叫经理帮我问问…” 临近下班那半小时,她一直在想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来应付这个局面,可是所有策略似乎都走向无解。路行舟不是能随便糊弄的人,她也没办法对他撒谎。 路行舟消化了两秒她话里的信息,眉头渐渐敛起。他一直在等她主动坦诚所有事,包括上次脸上的伤,她家里的情况,她所有的辛苦…… 可是这些本不该完全由她告知的,就算不是通过她本人,他也有其他了解的途径。他自以为恋人之间应有的私密空间,反倒给了她更多的不安全感吧? 席向月察觉到男生回抱她,将她紧紧按进怀里,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下来,她长长呼了口气——原来自己这么在乎他的情绪。 两人静静地相拥,良久,他才松了手,将女孩轻轻拉出怀抱,“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席向月眨眨眼睛,“席,呃,就是我爸,可能遇上什么事了,拿走了我存着上大学的钱…”她语气平静,甚至抬头看向他,笑着继续说,“要是不再找份工作的话,我可能上不了学了…” 路行舟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头,他见过她太多勉强的笑容,但也没有此刻这样刺眼,仿佛雪松的叶子一样,不致命,但扎得人一丝一丝的疼痛不断。 他也终于明白,关于她家里的事她需要做多少心理建设才能对他坦白,而这只是她成长近十八年的冰山一角。 而知道真相的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席向月和他一样清楚,他尚且还依附着父母生活,平日里遇见的所有高看他一眼的人又有几个是真的因为他路行舟本人?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会恳求他的帮助,更不会允许他向父母开口。 本以为得到她真诚的答案后会轻松一点,可此刻一颗心好像泡在咸湿的海水里,心疼大过一切,无奈又淹没所有。 反倒是席向月扯开嘴角,一直在勾他的手,小动作不断,试图不要让他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在困境里迅速调整,仿佛无坚不摧的模样。 路行舟觉得做什么说什么都好苍白,好半天他才轻轻揽住女孩,在她嘴角浅浅地吻了一下, “有事及时跟我讲。” 不论怎样,有一个人分担心事大概也会轻松一些。 席向月感觉到他心思很重,不想因为这些事搅乱两人所剩不多的独处时间,她从男生衣摆探进去,在他腰间挠了挠, “你笑一个我就答应你咯。” -- 38.生日 яóцzんáīщц.īňfó 还没超过叁天,陈阳就通知席向月去旁边的一家奶茶店报道。 这家店刚刚装修完毕准备营业,席向月之前去问过,得到的回复是人已经招满了。现在才知道这是陈阳和朋友一起合伙投资的,难怪可以临时把她塞进去。 “要去城东的分公司培训一星期,没问题吧?” 城东跟家这边是两个方向,他说的那个地址至少有两小时车程,如果去培训肯定要住在那边的。 见席向月犹豫,陈阳也不急,“公司会提供集体住宿。还有电玩城这边,照着奶茶店的轮班来,你得空过来,我照小时给你工资。” 这已经是莫大的宽容和优待,陈阳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席向月吃过一些糖衣炮弹的苦头,还有些别的顾虑,可她愿意相信陈阳只是出于想要拉她一把,而且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好的,我会按时过去的,陈哥,多谢你。” 陈阳摆摆手让她回去工作,站在原地点了根烟。 晚上路行舟来接她下班的时候,她主动说了这件事。 自从取消补课后两人的独处时间只剩下接送她上下班的这点空隙,不算长的路程被他俩刻意磨蹭得慢慢悠悠。上次席向月 ‘壁咚’路行舟的背街小巷成了两人的秘密场所一样,总要在这边亲亲抱抱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分开。γаóɡùósんù.cóм(yaoguoshu.com) “明天就要住到培训的地方去。你的生日…我可能参加不了了…” 说这话时席向月紧紧靠在男生胸膛,路行舟捏她细腰的动作忽地顿住,她察觉到他的僵硬,很快说了抱歉。 路行舟心情复杂,许多人来问他离开前的这个生日怎么过,可是他都一一回绝了,只是想平平淡淡地跟繁忙的父母吃个饭,另外的时间都跟她待在一起。 她的通知把他所有计划打乱,甚至在那天都不能见到她,可是他没办法生气,这么快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他该为她高兴的。比起虚无的仪式感,她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沉默让席向月心慌,底气不足又道了句对不起,然后踮着脚去亲他紧抿的薄唇。 路行舟从自己的拉扯中回过神来,温柔地回吻她,浅尝辄止,把人拥进怀里,“没事,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 秦霖知道这人生日都得孤家寡人独守空房后,在语音里笑得极其放肆,“你行不行啊路少爷?咱学妹不陪你啊??” 另外几个跟着起哄,路行舟被他们搞得不耐烦,键盘一撂,往椅背一仰,“还打不打了?不打我下了!” “诶诶诶,别,打完这把呗…” 路行舟顺着气陪他们打完这局,电脑刚关机,秦霖的电话就过来了。 “怎么着,你大哥我给你攒个局?” 群魔乱舞的画面瞬间浮上来,路行舟嫌弃地皱眉,“得了吧,一群人乌烟瘴气的。” “那就关系好的几个聚聚?” 路行舟对各种聚会无感,但也知道秦霖也是借着这由头把兄弟几个凑一起,毕竟以后各有各的路,兴许好几年都聚不到一起了。 “行,你安排。” 刚要挂电话,他又补了句,“乱七八糟的人别叫。” / 生日这天难得凑齐了顾医生和路书记,再加上寄住他们家的宋冉,四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个饭。 路行舟从懂事起就觉得他们家气氛有点怪,不像别人家那么其乐融融温情脉脉,但也称不上冷漠,至少每到什么重要日子,大家都会默契地空出时间留给彼此。 他也曾以为父母只是相敬如宾,维持着表面和谐。但某次偶然在顾医生的手机里看到他们俩的聊天记录,一天不落的早安晚安,关心对方的身体和心情。 后来长大些,才渐渐明白他们的无奈和妥协不过是为了维护某种平衡。 路行舟早说过晚上要跟秦霖他们一起玩,顾尹得回医院值班,路书记更是不用说,他秘书早就在外面候着。 平平静静地吃完饭,他掐着时间准备走,“爸妈,秦霖他们等着我,我先走了。” 顾尹早察觉到宋冉这姑娘对自家儿子不同寻常的感情,早前她还盘算过这俩人年纪相仿凑在一起不是坏事儿,可自从见着儿子对席向月的态度后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宋冉住在他们家终归是上一辈的事,跟孩子无关,她也不想这些东西成为路行舟的负担。 但毕竟两人要一起出去留学,总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作为一个男生,拒绝女孩儿的方式也不能这么没礼貌。 “等会儿我跟你爸都要走,你带着冉冉吧。” 路行舟顿了顿,轻皱着眉看着亲妈,不明白这是来哪出,她一向不干涉自己的事——因为就她老人家那气势,一干涉了就没人能反驳。 刚放下碗筷的路书记本来置身事外的,也跟着帮腔,不过话里还是拿捏了分寸,“等你俩去了国外可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宋冉眼神落在残汤剩菜上,听到“亲人”两个字明显僵了一下。 路行舟心领神会地看了一眼亲爹,“知道了,爸。”这才朝宋冉开口,“走吧。” / 秦霖把地方订在春融街一家KTV,得知是顶楼的包房,本来以为他又搞了什么大阵仗,等推门进去,看到空旷的房间里不足十人,路行舟才勉强顺了心。 除了关系亲近点的几个同学,还有路扬和陈江雨。 反倒是秦霖瞧见他身后的人,惊得直接把人拽到一边儿,“怎么回事儿?我妹听说你生日死活要来我都没让,你倒自己带个桃花儿来?”他啧啧两声,“不守男德啊…” 这话倒是像某个人说的。 秦霖见这人忽然笑起来,诡异得直接灌了杯酒压惊。 “他俩怎么回事儿?” 路行舟有一阵子没见路扬了,更别说陈江雨。又在这场合碰面,难免想起之前的事。 “下午一起打游戏来着,反正没什么人,就叫过来了。”秦霖眼珠子转转,也想起那事儿,“怎么着?在意?” 路行舟笑,瞥他一眼,“至于?” ————— 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 39.今晚就我们俩? яóцzんáīщц.īň 路行舟酒量还行,再加上他自己有分寸,自沾酒以来就没醉过。 但自制力再强也抵不过五六个人轮番上阵灌他,舍不得这叁个字从一个个老爷们儿口中说出来,他懒得再听,到后来只要有人到面前来就主动干一杯。 宋冉在一旁看得着急,但不敢轻举妄动,最近他的态度冷淡得明显。临到走,她不想因为自己没有把持住节外生枝。 这群人里也就秦霖知道这人不止是喝嗨了这么简单,趁着路行舟不注意拿了他手机出门拨了个电话。 再进来时满脸堆着得意的笑往寿星面前凑,“遇上我这个兄弟是你上辈子积的福啊。” 路行舟晕晕乎乎地只觉得他跟只苍蝇一样烦,嫌弃地把脸侧到一边,打开手机看了眼,已经很晚了,那丫头没来电话也没有信息。 似乎刚灭掉手机没多久,包厢门就被打开,巨大的声响稍稍外溢,又再次聚拢。γаóɡùósんù.cóм(yaoguoshu.com) 他坐直身子,微眯着朦胧的眼睛看见白T短裤的席向月时,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女孩儿径直扑进他怀里,撞得他胸前微震,脑子晕眩一阵,才后知后觉地将这份真实拥进怀里。 一群人面面相觑,秦霖没眼看——路行舟倒是醉了,这小学妹也毫不顾忌在场这么多人,上来就给他们喂狗粮。 他刚刚摸了路行舟电话悄悄打过去,本来想把人叫来给他个惊喜,结果才知道这姑娘早就安排好了,上完最后一节课立马收拾东西往回赶。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了。 旁边的陈江雨已经呈傻眼状态,再看看坐在沙发边缘的宋冉,身体僵直,双手绞在膝前,一向高傲的脊背也微微蜷曲着发抖。 啧,造孽哦。 “久别重逢”的两人的确没心思考虑别人的感受,明明也才几天没见,每天还保持着频繁的联系,可就是觉得直到见面这一刻心才被填满。 席向月悄咪咪在他颈侧咬了一口,“怎么喝这么多酒?” 路行舟身子微微一麻,这会儿也清醒了些,他清了清嗓子,掐着她腰将人移到一旁,“等会儿再说。” 意思是还有这么多人,注意点分寸。 席向月不太乐意,但也没法,这才有空打量包厢里的人,秦霖他们几个她早在学校见过,宋冉她也认识,再往旁边一看——挺眼熟的… 这……之前被她当作过工具人的那位? 两人目光陡然对视,她尴尬地笑了笑,机械地把头转回来,露出个苦瓜脸。 路行舟好笑,伸手掐她腰,眼神在说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妖? 不过这人也真是醉了,原本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现在又把头搭在她肩上,呼出的气全是酒味儿。 要不就这场合,怎么着也得损她几句。 她跟秦霖使眼色,寿星都这样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可秦霖哪是个跟着别人的节奏走的人,他笑眯眯地不放过这对小情侣,“你看啊,小路没几天就要走了,我们还没玩儿尽兴呢。” 席向月无语,人都这样儿了,还得怎么尽兴? “这样吧,就把点来的酒喝完,我们就撤,行吧?” 席向月顺着他手视线一扫,他们面前那桌上整整齐齐至少摆着叁十瓶啤酒,路行舟眼看着就喝不了,意思是得她上? 她皱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秦霖这到底是玩儿哪出?什么仇什么怨哪? 还没开口,一旁沉默了很久的陈江雨倒是先说话了,“那个,秦哥,路哥都醉了,要不我们今晚就这样儿?” 秦霖本意是想刺激刺激闷骚的路行舟来着,没想到大家这会儿都以为他是在故意为难席向月,正准备解释,那边装死的寿星终于睁了眼。 他拉着旁边的人起身,淡淡瞟了眼刚才维护席向月的陈江雨,走到秦霖面前甩了张卡,“剩的酒拿回去洗澡。” 推门的瞬间身后又有声音,“行舟哥…” 两人转身看见宋冉小心翼翼的表情,席向月体面惯了,但喝醉的路行舟这么好玩儿她也不想让给别人,她拉拉男生衣袖,踮着脚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路行舟身子僵了僵,给宋冉甩了句,“秦霖送你回去。”然后拉着人离开,多余的字一个没留。 秦霖:……. / 她说,“今晚就我们俩吗?” 明明是疑问句,却像径直给他下了命令。 坐在去郊外别墅的计程车上,路行舟被迎面的风吹得清醒了几分,他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真的领悟到什么是酒精误事。 大门刚一合上,席向月轻车熟路地蹬掉鞋子换上之前穿的那双拖鞋,她侧身想亲亲路行舟,可一靠近,酒味就更明显。 她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会提醒她,她的父亲是怎样糟糕的存在。 “还是先去洗澡吧。” 路行舟自然不清楚她脑袋瓜里转着些什么,听到她这句话宕了两秒机——什么叫,还是先去洗澡吧? 不然呢?她要干嘛? 酒精充斥大脑让他反应慢半拍,去冲个澡也好,清醒的时候才有精神面对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 卫生间的门没有锁,淅淅沥沥的水声在夜晚显得有些突兀。 席向月手里捧着自己从男生衣柜里找来的T恤开门进去,干湿分离的玻璃门遮挡不了任何视线,路行舟愣了几秒之后做再多行为都来不及。 女孩的眼神上下扫视,然后停在黑色地带,那只虫子不是没有见过,但今天它好像知道对方的来意,几乎是一瞬间就翘得半高。 路行舟无奈地叹了声气,想着怎么才能阻止她下一步动作,女孩儿已经把衣物放在盥洗台上,伸手推开玻璃门,与他没有阻隔地对视。 她眼神坦荡纯粹,说,“路行舟,我要跟你做爱。” ————— 永远年轻。永远爱直球hhhhh -- 40.舟舟 他像一个被剥得干干净净的鸡蛋一样,就那么直白地摊开供她打量。 酒精涌上脑门,路行舟觉得太阳穴都在跟着猛跳,哪怕理智仍绷着一根弦告诉他要保持冷静,但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感受到下身昂扬的势态,他低头瞥了一眼,又很快移开,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席向月才不管他那些拉扯,一边往里走一遍抬手褪下宽松的T恤随手扔在脚边。 仿佛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英勇,路行舟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却刚好被她卡在浴室角落,进退两难。 她上半身只剩一件朴素的纯白内衣,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简单地包裹着白嫩的两团。似乎是有些小了,内衣边缘挤压着白肉,给人猛烈的视觉冲击。 路行舟喉头狠狠滚动着,他微微侧头,闭眼,试图与本能的欲望做抗争。 可浴室的暖黄的灯光将他所有动作照得无处遁形,席向月一双眼睛如猎人攥着他,她愈来愈靠近,两具身体逐渐贴合,肌肤相亲。 他重新对上她的眼睛,眼神复杂,刚想说什么,被女生伸手捂住嘴。 她摸到他发烫的手,带着往后,落在内衣搭扣上,“你来解?” 路行舟没有挣扎,但也没有动作,他看着她,眼底在做最后的挣扎,“你还小。” ? 他不过也刚满18 ,不过只比她大一岁而已,有什么资格说她小? 席向月松了他的手,自己利落地解开扣子,落到地上,整个人往前靠在他胸膛,乳房夹在中间,挤出迷乱的形状。 她抬头看他,眼神只有挑衅,“给你做乳交都绰绰有余了,还嫌小?” 路行舟瞳孔猛缩,明明还是跟刚才一样沉默不语,但气场似乎变了。席向月并非没有察觉到,不过她乐于见到他的变化。 相处这么久,她早就摸透他闷骚的性格,也知道怎么才能激到他。 路行舟不是看不出她的得意,只是总想着是不是该给她多一些时间考虑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可明显她不需要,她把这件事看作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纯粹,只要她愿意,就可以。 他将人拉开一点,棕黑瞳孔似有漩涡,然后伸手掐住她细滑的腰肢,心底叹了一声好软,便再也丢不开手。 席向月不得不承认,路行舟从头到脚散发的荷尔蒙都能深深吸引她,更何况是在这样暧昧的空间里,他手掌热得发烫,灼得她一整片肌肤泛起鸡皮疙瘩。 封闭的空间里只听得见两人粗重的喘息。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彼此的心脏就已经因为对方不安跳动。每一声都砸得意识破碎。 路行舟终于掐着她腰转身将人抵在墙上,怕墙面瓷砖太凉,他一只手撑着女孩赤裸的背,另一只手打开淋浴花洒,热水倾注,增加了湿和热。 可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席向月已经主动踮脚含住他滚动喉结,短暂两秒,带着水渍声的吮吸,路行舟有一瞬间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他毫无耐性地覆上女孩的嘴唇,堵住她娇喘的嗓音,舌头强势地抵开牙齿,席向月毫不示弱地跟他交缠,双手环住他的后颈,紧紧地,像抓住海平面的一方浮木。 越交缠越空虚。 一直在女孩腰间流连的双手终于向上,握住她娇软的一只白兔,收缩又放开。 路行舟在触觉上没有任何可以类比的对象,只是他也曾跟同学关起门来观摩过岛国动作片,模糊的印象中,没有一对这样好看的胸。 饱满,圆润,白皙,粉色的乳晕,深粉色乳尖,他手指轻轻刮过,就跟感受到召唤一样挺立起来。 可爱,又引起更多关于欲望的干涸。 他一只手横过她的腰将人紧紧揽在怀里,向上提了一把,就把两个团子送到嘴边,他张嘴,含住招摇的红豆。 席向月被忽然到来的刺激到失了声,她头往后仰,又因为没有倚靠只得抓住男生坚实的臂膀。 路行舟手往上,手掌贴住她的背,给她更多安全感的支撑。 席向月开始心无旁骛地享受他嘴上的侍弄,明明经验不足,但他的动作不轻不重却每一下都能让她颤栗。 她一只手扶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穿过他的头发,情不自禁地夸赞,“舟舟,你好棒…” 她本意是想夸奖他鼓励他,可男生听到这声,却松了口,站直身子——她不是习惯于亲密称呼的人,两人在一起之后他们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对方。 可她偏偏在这种时候展露这份与众不同,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她心上,他的确重要且特别。 席向月当然不知道这短短几个字就能让他联想这么多,她只知道自己身体空虚,干涸,需要他的拥抱和抚摸,需要他的亲吻和进入来滋养。 花洒淋得她有些烦躁,于是拉着路行舟移到另一边,一条腿顺着他的腿向上攀爬,轻轻摩挲,嘴里不知疲倦地叫他,“舟舟…” 她腿上皮肤滑得不像话,那触感足以让人心猿意马,更何况路行舟心底的火已经燎原。 他捞起她的腿将人挂在身上,路过外间,随手抽了一根洁白的浴巾搭在女孩背上,迈着大步出了浴 室。 ————— 席向月改名席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