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神医【1V1H】》 第一章打脸极品 “死丫头!敢偷米!看我不打死你!” 刘氏拿着粗棍,瞪着一双不大却足够狠的眸子,操着全身的力气在韩韵身上一棍一棍打下去。 韩韵吐了一口鲜血,眸光逐渐涣散,人也变得奄奄一息,可刘氏的的棍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弟弟韩柯在一侧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可身子却被刘氏的女儿云溪泠困制住无法动弹,他只有六七岁的年纪,力气总大不过一个成人。 云溪泠带着畅快的笑意,看着眼前这出精彩的好戏。 这刘氏本是这对可怜姐弟的大伯娘,姐弟二人年幼爹娘就已不在,多亏了邻居花婶照料,可花婶是个寡妇,也能什么能力养这姐弟两。 这姐姐韩韵还天生有些痴傻,这是饿极了才到刘氏这偷米,正被上茅房的刘氏抓个正着,惹的半个村子的人都来围观,可谁也不敢上前搭救,都知这刘氏一家粗蛮不讲理,惹了她们准没好果子吃。 花婶得知消息从人群里冲进来,看到地上上韩韵心疼的掉下眼泪,刘氏打累了,喘着粗气站在一侧。 花婶将韩韵拥进怀里,抬头愤恨的看着刘氏。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将一个孩子打成这样!” 刘氏看韩韵的样子倒像真的死了,她走到女儿云溪泠一侧,云溪泠顺势放开韩柯,韩柯哭着跑过去抱住姐姐的身子。 “这丫头要真死了,咱们不会惹上什么事吧。”刘氏担忧。 “怕什么,这丫头是咱们云家的人,咱们对外说给她治病,若死了就偷偷埋了,再说把她卖给别人做丫头去了,韩柯也能卖了,正好弟弟有银子娶媳妇了。” 听云溪泠这么说,刘氏觉得这主意也不错。 头为什么这么痛?好像撕裂开了一样。 韩韵痛苦的皱了皱眉,耳边的声音吵的她头越发痛了。 “常寡妇!这丫头是我们云家的,你赶紧走人!我自会给这丫头治病!” 刘氏毫不客气的赶人,花婶朝她啐了一口,紧紧搂着怀里的韩韵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这么多年你们都没管过这姐弟两!如今会好心给她治病!怕是到了你们手里,韵儿和柯儿就更没命了!” 刘氏看她如此嚣张,气更不打一处来。 云溪泠几步上前,狠眸看着花婶厉声道:“那可由不得你个外人了!给我松手!” 云溪泠说罢就上前去抢人,韩柯也跑过去一边拦着一边打云溪泠,却还是被云溪泠推倒在一边。 刘氏正准备上手,突然听女儿惊叫了一声,看过去,韩韵竟然睁开了眸子,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看向二人。 为什么这些人都穿着古装?她怎么在这里?记得好像是去给一个病人看病,路上遇到了车祸,那也应该是在医院才对。 头部再次疼痛起来,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涌进脑中。 而栅栏外,正有两个骑马的男子看着院内发生的一切。 “公子,这姑娘受了那么一顿毒打,这小身板竟还能活下来!” 江九望着院内韩韵的背影有些惊讶。 戴着面纱的男子并未说话,只是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双桃花凤眸微眯,继续看着。 记忆涌过,韩韵才惊讶的发现,她竟然穿越了! 还是穿越到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不过这个女子年纪不过十六岁,无父无母,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袋变得痴傻,身边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花婶照顾着,一直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这次正是因为姐弟两饿了许久,原主到大伯娘家偷了点米被发现了,就这样活活打死了,倒让她给占了便宜,拥有了这幅瘦弱的身子。 “这…这还没死啊。” 云溪泠踉跄的向后倒退了两步,这韩韵方才明明像死了的模样,这怎么又睁开眼了? “哼,既然没死就给我起来,这米给我洒了这么多,你们姐弟两去地里给我除草,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刘氏虽有一瞬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狠毒神色,心里暗想正好地里的活有人干了。 花婶和韩柯怨怒的看着刘氏,韩韵却微微勾了勾唇角,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既然她穿越到了这幅身体内,总得为原主做点什么。 “大伯娘,我今日不是偷米,我是堂堂正正的来拿米的,大伯娘欠我们家的,何止这点米?” 刘氏与云溪泠看到她这一番丝毫不惧的模样倒更显震惊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利索了! 韩韵丝毫不在意二人震惊的样子,继续道:“大伯娘,自我爹娘死后,你没少在我家落好处,我与弟弟年纪小,我爹娘留下的那点银子,还不是被你翻出来拿走了,但凡有点值钱的,也到了你手里, 我记得,当年米缸里还剩一些米,我与弟弟饥寒交迫的时候,那米都不见了,那时候大伯娘隔叁差五来我们这,外人还以为你是来关心我们的,却不知,你是到处翻找粮食和值钱物件的。” 韩韵说完这话,栅栏外的村民一片哗然,谁都不会想到,孩子的亲大伯娘,竟然都不给两个幼儿一条活路! 刘氏气的浑身颤抖,这丫头竟然敢这么猖狂对她这样说话! “你胡说什么!这些事你有什么证据!你个死丫头!敢在这里乱说话!” 云溪泠面上也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脾气说着,左不过这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我亲眼看到刘氏一大早将粮食装袋拿走,要不是我看这两个孩子可怜多加照顾,这姐弟二人恐怕都不能活到现在!” 花婶想到当年那一幕,两个孩子的处境,便又心疼的流泪。 “你个寡妇!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云溪泠冲花婶嚷嚷道。 韩韵哼笑一声,淡然的走了两步说道:“大姐你说花婶是寡妇,那你是什么?我听闻,上个月你被夫家人休了?咱们这十里八村,已近有近百年没有休妻这事发生了,这好好的为什么不和离?偏偏要将你休了呢?” 云溪泠听到这话面色都气的铁青,硬生生挤出一个“你”字,却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大伯父走了这几年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都说大伯父离家出走了,这跟弃妻有什么区别?这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被逼的离家出走了呢?咦?大哥去哪了?对了,大哥最喜欢去镇上的醉红楼了,怕又是几日不曾回来了吧?” 韩韵一番话,将这一家人的德行都说了出来,其实她不说村民也心知肚明,只不过她们侮辱了花婶,她便不能容忍。 这话在今天这种场合说出来,怕日后也得成了人前人后的话柄,况且刘氏的儿子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女儿被休,总得另寻夫家,这无疑不是对刘氏一种打击。 -- 第二章神秘男人 pо㈠⑧мо.ℂом “死丫头,你不是命大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刘氏被怒意冲昏了头,举起角落里的一个锄头就向韩韵砍过去,外面的村民不由一阵惊呼,但即便这样,这些胆小的人依旧只是在外面看热闹,谁也不敢进来。 韩柯大叫一声“姐姐”,跑了过来,花婶一把拦住他,却不能护到韩韵,眼见锄头要落了下来了。 韩韵面色阴冷,她轻巧的躲闪,锄头便打空,刘氏抡起斧头继续砍过去,韩韵也侧了个身,手指直戳到了刘氏的胸下方,锄头还未落下,刘氏忽然一愣,身子不对劲的扭了扭。 韩韵嘴角斜斜一笑,起身开。 刘氏瞪大了眼睛,身子越发扭动的厉害,锄头也掉在地上。 云溪泠发现不对劲,上前紧张问:“娘,你怎么了?” 刘氏挠着身子,越挠越发厉害,肥硕的身躯不住的抖动,脸上的神色也越加不好。 “好痒啊!好痒啊!” 刘氏一边挠着,一边叫嚷,但无论她怎么挠身子还是那么痒,且越发厉害。 她干脆脱了外衣,用力挠着全身,滑稽的动作十分好笑,但怎么挠还是那么痒,最后又痒又疼,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打起滚来。 “好痒啊!痒死老娘了啊!痒啊……” 刘氏边挠眼泪都流了下来,一身肥肉抖来抖去,惹的外面的村民一阵大笑。 院外马背上的男子也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喃喃道:“有点意思。” 花婶护着韩柯退了几步,面上的泪痕还未褪去,惊讶的看着打滚的刘氏。 “韩韵!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云溪泠望着刘氏这番样子,又气又急,今天这脸算是丢尽了!让全村人看了笑话! 韩韵笑了笑,淡漠的回道:“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的,肯定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给大伯娘点教训,我累了,就不奉陪了。” 韩韵说罢转身,朝花婶与韩柯温和笑了笑,便一起朝院外走去。 花婶和韩柯都带着一丝不解看着韩韵,跟随她的脚步,毕竟她从来没有这么厉害过,怎么突然从一个傻子转变了呢? 村民都看着叁人不住的议论,韩韵抬头看去,不远处正有两个骑马的男子看着她,其中为首的那人带着黑纱,看不清容貌,但那挺拔的身姿却是不凡。 刚走了几步,她忽然觉得头部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人也随之昏倒。 饭菜的香味瘆人心脾,韩韵微颤睫毛,眸子缓缓睁开。 “姐姐,你醒了!” 韩柯守在床前,看到姐姐醒来面上露出许些喜色。 “我……” 韩韵这才发现,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姐姐,大夫说你身体太过虚弱,所以导致的暂时昏厥,好好的调养一下身子就好了。” “大夫?哪里还有银子请大夫?” 韩韵虚弱的问,花婶掀开破败的棉布帘子进来,手里正端着一碗粥。 “韵儿醒了呀,婶婶喂你喝点粥,喝了粥就有力气了。” 花婶走到跟前,将粥放下,又扶着韩韵的后脖颈处起身。 看到韩韵疑惑的神情,花婶笑笑说:“今日你晕过去,可把我们吓坏了,咱们也没银子,也没什么粮食了,有一个好心的公子请了大夫,帮咱们抓了药, 还给了一锭银子呢,我本来是不想要的,可眼下这情况,没有银子的确不行,那公子说了,若你想报恩,叁日后去云来客栈找他,他姓左。” 姓左?原主记忆里并没有认识一个姓左的男子,她倒想起出了院子,看到那马背上的神秘男子正看着他,莫非是他? “柯儿吃了吗?” 花婶将粥端到跟前,韩韵看向她一侧的韩柯,这孩子年纪虽不大,却与生俱来带着一股英气,原主生前,最疼这个弟弟。 韩柯开心的笑笑说:“姐姐放心,我吃的很饱,婶婶买了好多米回来,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 韩韵听到他这么说,也会心的朝他笑了笑。 花婶一边喂她喝粥,一边道:“放心吧,我与柯儿都吃过了,那公子倒也够大方,竟给这么多,他说自己是个生意人,对你没有坏意,可我还是担心,他叫你去客栈是什么意思呢?” 韩韵笑笑道:“这公子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就算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还能有什么坏意呢,我也不是什么美人,婶婶不用担心,他是何意,我去了便知道了。” 花婶听罢觉得也对,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与柯儿左右无事,那日便随你一起去,我也要找个活计了,你突然恢复了神智,这也让我放心一些,可以安心出去做工,不过你怎么突然就正常了呢?” 大夫把脉时说韩韵现在的神智应当是正常的,她还有些不相信,不过现在与她说话,的确正常了。 “被刘氏那么一打,没死反而打清了神智,没准老天都看我可怜,那刘氏不也得到了惩罚嘛,看来坏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过去。” 她总不能说自己21世纪穿越过来的吧,只能搪塞过去,一碗粥见底,花婶似乎还有话要问,韩韵立刻止住她后面的话,她现在虚弱的很,只想休息。 “婶婶,我现在很疲累,你带着柯儿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花婶看她的确劳累的模样,便也不在多言。 “姐姐,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一定早起练武,以后才能保护姐姐!” 看韩柯那坚毅的眸子,韩韵心中也升起一阵暖意,她扯出一丝虚弱的笑意,看着他点了点头。 -- 第三章他的试探 pо㈠⑧мо.ℂом 修养了叁日,身子也逐渐好转,刘氏那日被点了痒穴,她用力有些大,几个时辰恢复后恐怕这两叁日还会有些微痒,她们倒也没过来找麻烦。 叁日已过,她也该到镇上去看一看那位神秘公子,人家救了她的命,总不能连一声谢也不去道。 一大早,花婶给她翻出了一身干净的棉布衣裙,将一头青丝绾在脑后,只插了一个素簪子,叁人出门,乘上每日进城的驴车,朝镇上而去。 云来客栈是苍桐镇最大的一所客栈,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各路商人,装饰华丽,进入一看便眼前一亮。 “能住在这种地方的,那可不是一般人啊。” 花婶在身后说道。 客栈伙计看到几人迎了上来,问道:“几位可是住栈?” 韩韵淡淡一笑道:“不,我们找人,左公子是否住在这里?” 伙计一听这个称呼愣了一下,问道:“姑娘可是猫儿村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猫儿村来的?”韩柯好奇问。 伙计笑笑道:“左公子有吩咐,若有一个来自猫儿村的姑娘寻他,我带上去便可,不过后面二位可能要稍坐片刻了,公子说他有事与姑娘祥谈,不喜人打扰。” 花婶听罢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上前握住韩韵的手。 “婶婶放心,这些商贾谈事情的确不喜人多打扰,他们也算我们的恩人,我去去就来。” 花婶听到她这样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上了叁楼,伙计将她带到角落处一间僻静的屋子,笑着说:“公子就在里面。” 韩韵点了点头,便扣了扣门,屋内果然一道男声响起。 “进来吧。” 韩韵推开门,便见窗前一玄衣男子正望着窗外来往的人群品茶,身旁站着一个高大的素衣男子。 姜炳靖听到声音,转过头,一张如棱刀削般的面容便出现在韩韵眼前。 他的五官甚是好看,带着一种妖孽般的面容,嘴角微微斜扬,一双狭长的桃花凤眸深邃的如同浩瀚大海,整个人带着一种霸慑的感觉,未接近,便觉得此人定不简单。 姜炳靖看着韩韵,那日的小丫头一身污渍,看不清面貌,今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清丽的面容细下看起来竟带着几分灵动之气,若是细细打扮起来,这丫头的气质与容貌,定也不输于那些贵族姑娘。 “韩韵见过二位公子。” 依着古代的礼节,她微微行礼,姜炳靖指了指旁边的坐椅,客气道:“姑娘请坐吧。” 韩韵看了一眼并没有过去坐下,她既受了人家的恩,便不能这样随便。 “我身份低微,怎能与公子同坐,今日我是来道谢的,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姜炳靖看她虽是乡下丫头,却也知礼数,懂事,倒也一点也不粗俗,不由再次感兴趣,他嘴角笑意上扬,继续品起茶来。 “姑娘,我们公子,应当不是只救了你一人之命吧,这份谢礼也太轻了。” 江九在一侧笑着说。 看二人这样子,分明话中有话,不过她一无所有,这二人有什么可图的。 “两位公子不妨有话直说,公子那一锭银子,的确救了我全家人的命,若我有能力报恩,自然是不错的。” 江九没想到她一个乡下小丫头这么快就领悟了他们别有用意,他看了看姜炳靖,见他放下茶杯,看着韩韵别有深味。 “你虽年纪不大,但貌似懂的不少,正好我的药庄缺一些下人打理,我看你们一家生活如此困难,若你有些过人的能力,我倒可以安排你去我药庄做些活计,不过我们药庄选人一向严格,无用之人,是绝对不要的。” “是啊,我们公子是京城内最大的左家药庄二东家姜炳靖,培养新人费时费力,所以公子一向在选人上面十分严苛,笨拙的人,是做不了药庄的事的。” 江九也在一旁附和道。 这二人说话这么奇怪,难道是他们看出了她会医术? 她那日不过点了刘氏一个痒穴,且行动快速,不仔细注意是发现不了的,如果他们真的看出她会医术,那这人也定是不简单。 “既然公子觉得培养新人费时费力,又为何与我说这番话?我本是一乡下丫头,有什么本事能入公子的眼呢。” 这二人与她打回马枪,套出她会医术,不知是在顾忌着什么,既然如此,她也装傻试试。 “既然姑娘什么也不会,若去京城,便去药庄找江九,在后院给客人们刷洗碗筷还是可以,也算是我可怜你们一家人了,我说了,药庄从不要无用之人,但有用的,左某定不会亏待,原以为姑娘不是太过平凡的人,眼下看过,不过如此。” 姜炳靖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意思,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人究竟顾虑着什么,但这个姜炳靖经营的是药庄,正好对她的口味。 若能离开这个破地方,去京城也是不错的,一家人或许还能脱贫致富,总不能让她这一身医术到了古代便无法施展了,况且这姜炳靖的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太好。 -- 第四章邀请 “公子是否有内伤在身?” 听到这话姜炳靖茶盏晃动了一下,他抬起一双略带警惕的眸子,看着她问道。 “你怎么知道?” 韩韵仔细看着他的面色说道:“你的面色本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面色,有些发黄发暗,唇角还有淡淡的青色,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分明就是有内伤在身的缘故。” “公子的确有过内伤,不过服了一段时日的药也该大好了,怎么还能像你说的这么严重,面色这般不好。” 江九疑惑道。 “他的内伤该是体内脏器所伤,看这样子没有往好的方向去走,公子方便让我诊诊脉,确定一下。” 姜炳靖看她眸子清澈认真,似乎不像是在弄虚作假,况且她那日的行为,也不该是凑巧点的那人痒穴。 他伸出手,说道:“那便试试吧。” 韩韵上前,仔细把着他的脉,片刻后她眉头微皱。 “公子的胃有些问题,像是被什么东西所伤,想必这些时日,公子会有些胃痛吧。” 听到她的问题,姜炳靖点点头道:“这两日倒好一些,府中的时候的确有时会痛,可大夫说,我这不过是内伤所致,待内伤大好,自然也就好了。” 韩韵叹了口气,这古代的医术不过如此,她起身上前,姜炳靖还未反应过来她的手便已按压在他腹部,姜炳靖吃痛的哼了一声,额头竟渗出了一些冷汗。 “公子这是怎么了?” 江九担心的问。 “我这一按,公子是否觉得胃部疼痛无比?” 痛感还未完全褪下,姜炳靖抬头看着她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的确得了内伤,不过并没没有伤到心肺脾胃,这胃伤是新得的,可能是公子用了什么不当的东西导致。” 听到韩韵的话,江九更显疑惑了。 “我家公子饮食一向没问题,怎么……” 江九话还未完,姜炳靖抬手让他停止。 “这个我要看过公子的药方和日常食物才能下结论,现在的猜测都无根据。” 幸好她学西医把中医一同修学了,甚至中医用的比西医还拿手,这个姜炳靖能遇到她这位21世纪的私人女医生看病也算是有福气了,她可不是谁请都能请到的。 “我这病,可有法子治好?”姜炳靖冷汗未褪,面色比方才显的苍白一些。 “虽然你的胃部已经伤的不轻了,甚至该有了要出血的症状,好在我能有办法调理好,但这段时间的饮食,恐怕要以养胃的粥代替了。” 听了韩韵的话,姜炳靖扯出一丝虚弱的笑意。 “姑娘果然不出所料,医术当真是不差,一眼便能看出我有内伤,即便是京城和济堂坐诊十年的大夫,都未能一眼看出。” “怎么,公子早就发觉我懂医术?” 这个姜炳靖,方才的话果真是在试探她,可为何不能直接问出来? “那日在猫儿村,姑娘身段灵巧,一指便按住那妇人的痒穴,那穴位本就难找,力度不对也会无效,你却在那么快的速度内隔着棉衣和肥硕的身子一次便按对,还能将力度掌握那么好,这等医术,十年的医者怕都做不到这般。” 姜炳靖果然是因为那日的事发现她会医术,看来此人也十分懂医,但却不知自己有了病。 “公子既懂医,却不知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江九听到她问的话笑笑说:“我们公子学的是做生意,药庄的事是后来老爷过世后接手的,虽略懂医术,但也不及苦学十年多的医者,倒是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就懂这么多?” 韩韵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在另一个世纪学的吧。 “呃…我…我小时候认识了一位云游的师傅,跟他学的,那师傅说我有天赋,我也这么觉得,呵呵……” 到了古代她才发现,这鬼扯的能力她都佩服。 “既然如此,那姑娘可愿意随我去京城,为我办事?” 姜炳靖问。 “去是没问题,可我还有弟弟和婶婶,我一人去总归是不放心他们的。” 这倒是她担心的,若她走了剩下韩柯和花婶,那刘氏在来找麻烦,怕是应付不了的。 “那倒无妨,你若真有能力,我多养二人也无所谓,若姑娘想去,两日后便收拾好行李,我会让江九去村口接你。” 韩韵看着姜炳靖,这个男子她一开始就觉得不简单,似乎有些让人猜不透的城府,但眼下这不乏是个机会,这二人一身锦衣,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总不会将她们这叁个孤儿寡母的人拐了去。 “那既如此,两日后在与公子会面了,韵儿就先告辞了。” 朝二人点了点头,韩韵便转身走了出去。 -- 第五章窃听 韩韵走后,江九低声问道:“莫非,她就是竟元大师所说的与公子有缘的人?” 胃部的痛意已逐渐褪去,姜炳靖面色也缓和了一些。 “竟元大师轻易不与人说这些,但却指引我到猫儿村寻找此人,那此人必然不简单。” “这中间,会不会有诈?”江九继续问。 姜炳靖又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说道:“竟元大师不入世俗许久,更不会因为任何人去做一些害人之事,我自是相信的,况且大师与我缘,父亲又曾于大师有恩,他才会与我说这些。” 想到韩韵方才那些作为,他的眸色便越加深邃起来。 “这丫头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高,我本以为那日她是凑巧,但细想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人,穴位是最难学的,今日试探她一番,也怕她会是那边派来的人,可我却没看出任何破绽。” 江九也认同的点点头道:“是啊,即便她懂医术,我以为她会将此事说出来,最多我们考验她一番,可结果却出人意料,她竟发现公子身体出了问题,可公子胃部一向都好,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了?” 姜炳靖凤眸微眯,脑中似乎已有思绪,这件事,恐怕只有回到京城才能知晓了。 韩韵下了楼,花婶和韩柯担心的走上前。 “如何?这恩人公子没有为难你什么吧?” 看着花婶与韩柯担忧的目光,韩韵朝他们温和的笑了笑说道:“自然没有,而且还有好事呢,我们回去再说。” 好不容易来一趟镇上,韩韵带花婶和韩柯买了些新的衣服和蔬果,这才匆匆的坐上回程的驴车。 天色已渐晚,村民们也都从田地里出来回家吃饭,叁人已换上了新衣,从驴车上驶过不由引得一些村民纷纷侧目。 云溪泠扶着酸痛的腰,拿着锄头从田地里走出来,这刘氏身子不爽,那好吃懒做的弟弟也整日不见人影,庄稼里的活计全落到她身上。 她一边骂骂咧咧的往回家的方向走,一抬头便看见前方的驴车驶过来,那驴车上的叁人,不正是韩韵,花婶,和韩柯吗? 她立即躲到一棵树下,悄悄看着驴车走远,才从后面出来。 这叁人不对劲呀?这方向分明是从镇上回来,可这叁人连吃饭的银子都没有,怎么可能还会雇驴车去镇上呢?看那大包小包,定是买了不少东西,还有这叁人一向穿的都是补丁衣,今日的穿着却焕然一新,一看便像是新衣。 不对劲,这叁人怕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们,想到这,云溪泠拎起锄头跟了上去。 今日高兴,韩韵与花婶便多做了两道菜,叁人围在不算大的屋子内,倒也温馨。 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云溪泠悄悄的从一侧倒了的栅栏外穿过来,躲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听着。 “韵儿,你买这么多东西,又给我们买新衣,这是做什么?虽然现下有点银子,可以后的日子久,咱们得省着点用。” 花婶给韩韵夹了块肉,语重心长道。 韩韵笑笑,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今日那位公子想让我去京城,替他打理生意上的一些事情。” “姐姐,你要去京城!”韩柯惊讶的睁大眼睛。 “不,不是我,是我们叁人,一同去!” 听到韩韵这话,韩柯惊喜的差点从凳子上蹦下来。 “姐姐,你是说,我也能去!花婶也能去!” 韩柯惊喜道。 “对,那位公子是京城内一个药庄的东家,他觉得咱们可怜,所以愿意收容咱们,不过我还是要在他身侧做事的。” 花婶听了,却还是担心,觉得有些不妥。 “我们与这位公子也是第一次相识,他怎么会这么好心?还是要小心为重。” “花婶,不必担心,你可听说过京城内的左家药庄?” 花婶皱眉想了想,回道:“倒是听过,这左家药庄可是京城内最大的药庄了,这梁国做药材方面的商贾大多都与左家药庄合作,咱们虽与京城有些距离,但左家药庄可是百年药庄,早有耳闻了。” 韩韵笑着点点头,花婶惊讶的问:“你说的不会就是这个左家药庄吧!那个公子就是左家药庄的东家!” “没错。”韩韵回道。 “不会是什么骗子吧?这左家药庄的东家哪是轻易看到的。” 花婶还是不敢相信。 “婶婶不用担心,那人一看便不是普通人,我自是有分寸的,婶婶只要收拾好行李便可,两日后我们就出发了。” 自然不是普通人,无论是姜炳靖的气场,还是他发现那日点刘氏穴位的小动作,她便知道,这人定是不凡的。 “太好了!早就听说京城繁华,终于可以去看一看了!” 韩柯兴奋的有些手舞足蹈。 看到韩柯这么高兴,花婶的心里也不由欢悦了一些。 “对了婶婶,待会我把地契找出来,你帮我保护好,还有婶婶的,我们虽走了,但指不定哪天还会回来,这些东西,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听韩韵这么说,花婶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你放心吧,这些重要的东西,我自会保护好的。”花婶回道。 云溪泠从外面听到这些话,面色一冷,眸光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屋子,转身跨出栅栏,朝自家跑去。 -- 第六章拦路抢劫 两日后,花婶一大早便准备好行李,又准备了一些干粮,韩柯从昨夜起就很兴奋,早早的起来帮忙。 出门前,花婶还是担忧的握住韩韵的手。 “韵儿,你真的觉得那二人可信?” 韩韵看的出花婶眉目间的担心,她笑了笑,温和回道:“放心吧,她们二人我已经谈过得,自然是信得过才决定。” 花婶听她这么说,还是叹了一口气。 “虽然人家可怜我们,但我们叁人并无一技之长,也不知那公子会不会嫌弃。” 花婶不知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韩韵了,而姜炳靖正是看中了她的医术才肯收留她们叁人,可眼下她也没法告知这件事。 “婶婶,我们左右已经走投无路,在这里刘氏定是会叨扰我们生活的,还不如到外面去试一试。” “是啊,是啊,婶婶,我们出去吧,我不想在看到他们了!” 韩柯一想起刘氏那张脸,便生气的嘟起嘴。 花婶见她们二人都这样说,也只能点点头。 清晨的村子带着一层薄雾,刚出了村子,叁人便看到前方正有一排人拦住了去路,走近一看,才发现正是刘氏与云溪泠站在前面,二人一脸奸诈的笑意,身后更是跟着几个武夫。 “呦,妹妹这一大早这是去哪啊?” 云溪泠假惺惺的笑着上前走了两步,眸中的狡猾一闪而过。 她们要出远门的消息是怎么被这二人得知的?看这两人身后的武夫,怕是这次下了血本来拦她们了。 “你们这是干嘛?这路又不是你家的,还想拦路不成!” 花婶厉色说了两句,心底还是有些害怕,并将韩柯护在自己身后。 “怎么,这两个孩子出门也不告诉我这做大伯娘的一声,我身为她们的大伯娘,当然有权利管两个孩子的去向,倒是常寡妇,你这是想把我云家的孩子拐到哪去呀?” 花婶听到这话,怒意便浮现在脸上,刚要开口说话,韩韵却笑了两声上前。 “大伯娘,您近日不是身子不爽吗?怎么还这么一早跑出来,要是再被什么蚊虫叮咬了,浑身上下奇痒无比,那该多难受呀。” 刘氏一听这话下意识的抱住自己肥硕的身子,大饼脸的糙肉一横,看着韩韵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那日也不知在我身上放了什么!害我痒了那么多天!这大冷天的哪里来的蚊虫!定是你用的计!” “大伯娘,您可冤枉我了,虽然我偷米是不对,可我什么时候有那种能耐?我看到您那样难受心里实在不安,还到处去打听此状来着,有人说, 您这是被田地里一种罕见的蜱虫咬了,这要隔上几日才会发作,发作完后还有潜伏期,过不了多久,还会再次发作,大伯娘有这点功夫,还不赶紧找个走脚的大夫看看,别日后落下病根。” 虽然刘氏不是被这种虫子咬了,但吓吓她也好。 刘氏一听此话,果然变了脸色,她又觉得身上有些微痒了,莫不是她真的让什么虫子给咬了? “韩韵,你少吓唬我们!你自打清醒以后,把这十几年没有过的小心眼全都长了回来了,现在人比猴都精明,我告诉你,要走也可以, 把地契和银子交出来,你既已没了父母,我与你大伯娘便是你们的长辈,你要离开,总得孝顺你大伯娘,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云溪泠猖狂十足的冲她叫嚣着,刘氏听到女儿这话也挺起身子硬朗起来。 这二人今日果然是奔着地契和银子来的,况且他们雇了这几个武夫,即便她可以点穴位,也不能一次点这么多人,冲突起来,怕是花婶与韩柯都会受到伤害。 韩韵脑中正思索着,一块石头却朝云溪泠扔了过去,直接砸到她的腿上。 “哎呦!”云溪泠吃痛的喊了一声,韩柯从花婶身后走出来。 “呸!你们对我和姐姐半点养育之恩都没有,我们才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礼节,你们就是强盗,想抢我们的东西!” 韩柯冲二人嚷道,,花婶一看刘氏与云溪泠都变了脸色,更是将韩柯护在后面,而且那云溪泠,刚被石头砸了脚,心里正有气。 韩韵看处境不好,低头对花婶说:“婶婶,带柯儿快跑!” 她的话刚说完,刘氏便下了令:“你们几个把这叁人给我抓住,拿麻袋扣上带回我家!” 这几个武夫不过是拿银子办事,并不在乎什么,听到吩咐就朝叁人走过来。 韩韵警惕的看着几个武夫,转身便拉着花婶和韩柯往回跑,现在天早,村外并无什么人,若到了村里,想必刘氏也不敢光天化日将她们捆绑装入麻袋。 可她到底没有几个武夫的速度快,没跑几步武夫便追了上来,韩韵大喊一声:“婶婶,带柯儿往村子里面跑!” 她的话刚喊完,肩膀便被武夫抓住,花婶边跑边回头看过去,韩韵正与武夫挣扎,刘氏与云溪泠也得意的看着她们,另外几个武夫也很快追了上来。 花婶大喊一声“韵儿!”韩柯也停住脚步想要去救姐姐,武夫顺势将二人控制住,这时突然出现一人,一个飞踹就将抓着韩韵的那个武夫踹到另一侧。 他又很快追到前面,武夫见状上前去打斗,可都被他轻巧的躲避攻击,回身一脚就将两个武夫踹出几米,另外两个武夫见状况不对,此人武功在他们之上,识趣的拉着同伴逃离开了。 韩韵看过去,竟然是江九。 “江公子,谢谢你。” 江九拱拱手客气道:“是我们来晚了,姑娘没事便好。” 刘氏与云溪泠面色铁青身子僵硬向后倒退着,身后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 “还不快滚!” 两人回头一看,姜炳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便出现在眼前,浑身散发的强大威慑感让人不得不怕。 -- 第七章欠人情 刘氏吓的踉跄了两步差点跌倒,云溪泠扶住她的身子,二人慌乱的朝村里里跑去,一边跑着还担心的往后看,生怕这两人会追上来。 “两位公子,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你们。” 花婶带着韩柯上前道谢,姜炳靖一双眸子只要看到韩韵就变得深邃了许多。 “云姑娘,你可又欠了我一份恩情。” 姜炳靖的声音一向淡漠,韩韵上前微微行礼,看着他说道。 “公子放心,你既对我有恩,我必会知恩图报。” 听到他这话,姜炳靖在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开上了马车。 “叁位请上另一辆马车,京城的路还远,恐要两日才能到,我们得赶路了。” 江九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韩韵笑着向他点点头,便掺着花婶和韩柯一同上了另一辆马车。 去京城的路上下起了寒雨,马车外淅沥的声音倒让人听了觉得舒服,车窗外一片雨雾,朦朦胧胧看不清远处的景象,也比平时增添了许些寒意。 江九送来了一些厚点的棉衣,和软被,即便在马车上也感觉不到多冷了,没想到他们倒想的更多,知道这两日可能下雨,连衣物都预备上了。 自那之后她便与姜炳靖在未说过任何话,经过两日的寒雨,第叁天终于停了,不过天气还有有些雾蒙蒙的,傍晚马车便抵达了京城,停在一处名为左府的私邸门前。 “江九,选一处安静的院落将她们安置好。” 刚下马车,便听到姜炳靖在吩咐事情,他回头看了一眼,便先走进府内。 “姐姐,这院子竟然有这么长,这大门就这么漂亮!更别说里面了!” 韩柯从未见过多少世面,这一入京城,便觉得哪里都是稀奇。 “小公子,这只不过是我们公子的一处私邸,左家的正府那才是华丽漂亮呢。” 江九上前笑着说。 “私邸?你们回京竟不回自己的家吗?”韩韵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公子一直都在私邸内住的,天色渐晚了,叁位还是随我来吧。” 江九笑笑上前引路,她们也跟了上去。 一处私邸,却也装饰精致,虽已入冬了,府内小路两边的菊花倒开的正好,走过去便能闻到淡淡的花香,两边都有一些小小的院落,她从前忙完了学业忙工作,从未去注意过关于古代的装饰住所,唯一有的也是原主一些记忆,这种大院装小院,还别有一番意思。 赶了两日路,腰背都有些算了,简单收拾后,叁人早早就休息了。 翌日一早,叁人正用着早膳,一小厮便急匆匆的赶过来。 “姑娘,我家公子叫你过去。” 花婶放下碗筷,略有担忧的说:“韵儿,这位公子待我们如此好,我们总得报答人家,若是害人的事,万万不可做,也劳烦那位公子帮我安排些事情,我们叁人总不能白吃人家的。” 韩韵笑笑,宽慰道:“婶婶现在就照顾柯儿便可,你身子不好,也该好好调养一下,而且我做的事,不会害人,可能还会救人。” 说罢,韩韵便起身,摸了摸韩柯的头,便随小厮离开,只剩花婶带着疑惑看着她的背影。 刚走到姜炳靖的门前,便见一大夫正在为他把脉,她便悄悄进门站在一侧。 “许大夫,我的内伤如何了。”姜炳靖开口问道。 许大夫皱着眉,收回手之后恭敬道:“公子内伤并无大碍,只需要在服几帖药便好了,只是公子经常劳累奔波, 身子还是有些虚弱,饮食若不正常,胃也会不好,我在给公子开些调理脾胃的药,喝上几帖便好了。” 听了许大夫的话,姜炳靖面上倒无任何不妥,江九反问:“公子真的是饮食不当所以脾胃不好?” “正是。”许大夫回答。 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恭敬说:“公子,您的药好了。” 姜炳靖摆摆手,说道:“搁在桌上,你们都退下吧。” 许大夫和小丫鬟都退下,屋内只剩下姜炳靖,江九,与韩韵叁人。 “这便是我日常饮食,和汤药,你且看看吧。” 姜炳靖对韩韵道,江九从袖口掏出一包东西说。 “昨夜公子回来,管家就命人熬了汤药,不过公子没有喝,我把药渣留了下来,这里还有药方。” 江九说罢,将药渣和药方也放到桌上。 韩韵走上前,用桌上的筷子捏碎桌上的糕点食物,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你既觉得我的饮食方面出了问题,却并不用银针试毒,难道用肉眼便能观察出来。” 姜炳靖看着她说道。 韩韵笑笑说道:“不是所有害人的东西都可以用银针试出来的,况且公子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想必对毒药也有一定了解,下毒的人怎么会那么傻,公子既做药材生意,难道还看不出这个?” 姜炳靖与江九听到这话,嘴角都不由浮出笑意,看来竟元大师所说的人,必然是她了。 韩韵看过药方,这药方也并无不妥,的确是调理内伤的好药材,这药渣也与药方上面的一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又看向桌上放置的那碗汤药,黑乎乎的带着一股并不好闻的药材味。 她端起汤药,细细闻了闻,又用木筷搅拌,果然发现了微末的细小颗粒。 这些颗粒极小,如果不是特别仔细观察是看不到的,而且这些颗粒似乎带着一些重量,很快沉了下去。 她再次用木筷搅拌,在颗粒沉下去前用勺子勺出一些。 “这是什么?”姜炳靖起身上前问道。 韩韵用手指沾上一粒看了看,面色也变得凝重。 “这是金刚石粉末,金刚石坚硬无比,即便磨成粉末那些颗粒也是坚硬的,若被人食入腹中,日久天长,粉末就会沾在胃壁上面,经过长久的摩擦,胃壁摩擦出血,人也不治而亡,这人心机很重, 她并没有将粉末放在药材里面和食物里面,而是汤药熬好了放入汤药里面一些,汤药难闻,定不会有人一口一口喝下去,必然一饮而尽,这汤药颜色深,也看不出里面有东西,即便有东西也是一些碎药渣,不易被人发现。” “所以公子胃出现问题大夫诊断不出,只说是饮食不当导致,因为在怎么脉诊也无法知晓公子胃壁有金刚石粉末,这石头也不会有毒,银针也是测不出的!” 江九震惊说道。 -- 第八章求治 第八章 且勿打草惊蛇 “没错,可见下毒之人其心阴狠。”韩韵看着那碗里残渣剩余的金刚石粉,如果不是她发现及时,恐怕早已被当做草药的尘土给糊弄过去了吧? “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韩韵看着姜炳靖厉声开口,姜炳靖眼眸一深,给了江九一个眼神之后,江九立即机灵转移话题,不让韩韵僭越再询问下去。 “韩小姐这次的事谢谢你,也希望你……守口如瓶。” 江九说着从布衣兜里掏出一个荷包,韩韵掂量一下,还有不少的分量。像姜炳靖身份如此显赫尊贵的人,自然是不差钱的。 韩韵挑眉看了手中的荷包一眼,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她把银子收好,不再过问他们的私事。左府的事,她也不在意。姜炳靖将韩韵所有举动尽收眼底,看着她识趣的样子,倒也觉得有趣。 识趣的人不少,但识趣还医术好的,她是头一个。 正因为如此,姜炳靖才留她有作用。 “云小姐,那这金刚石粉……” 江九犹豫看着那碗汤药,少爷既已诊断出病症,就证明他身体已经损伤,药可以不服,原本吃下去的毒怎么解? 韩韵知道他想说什么,放在古代做个小手术就行,现在的医疗条件嘛…… “我给你开药方。” 韩韵眼眸转了两下,立即胸有成竹,走到桌子前,拿起宣纸一张,沾了点笔墨后利落的在上面写定了一个药方,而后信心满满的把它交给江九。 江九看着药方上廉价的中草药瞬间犹豫,看了一眼姜炳靖,把药方交到他手上。 “这么便宜的药材,而且全是利尿的。” 江九有些不满,觉得他公子身份尊贵,这么便宜的药有失身份。 姜炳靖看了一眼药方,放在桌上缄默不语。韩韵以为他们不信任自己,轻咳一声无所谓开口:“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呢,大可不用这个药方。但要清楚一件事,用越昂贵的药反而会引起下毒人的注意,还有药材之分有效和无效,而不分高低贵贱,能治病的都是好药。” 韩韵看着江九一脸不信任她的样子,反正她坦坦荡荡无所畏惧,药方既已出了,用不用就是他们的事。 她且看姜炳靖在自家私邸服药都被人陷害,显然是身边的人下的毒,孰轻孰重他拎得清。 既不想管左家的闲事,也不想牵扯进这件复杂的事中。 江九还有犹豫,姜炳靖却一拍桌,意气风发的大笑两声:“云小姐好爽快,你放心吧,我左某人既已用你,就不会不信任你,拿去抓药。” 姜炳靖把药方江九,他迟疑看着姜炳靖,他瞪了江九之后,江九只得不情不愿的收好药方出门。 韩韵也没想到姜炳靖竟然那么豪爽,药方验都没验过就直接用,不免对他产生些许好感。 时间太晚,姜炳靖派人吩咐把韩韵送回去,马车疾疾,好不容到了别院,发现花婶带着弟弟站在门口,不知道登了多久,只有一盏灯笼挂在门外,盼着外出的人急急归。 韩韵下了马车,看到花婶心里很激动,抱了一下韩柯:“花婶,夜里风凉,你们不该在这里等我的。” 花婶看到韩韵平安归来自然心生欢喜,激动拉着韩柯的手絮絮叨叨:“这不是担心你嘛,柯儿也吵着想见姐姐,左右无事,我们就在门口等你了,也怕你出意外。” 韩韵听着暖心的话,心里生出感动,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难得有人和她说这么关心的话了。 “夜里风凉,我们进去再说吧。”韩韵催促一声,牵着韩柯的手往院里走,花婶留在后面关上木门。 烛火跳跃,韩韵把姜炳靖赏赐的荷包拿出来一数,好家伙,足足有二十两。 “唉哟妞,这是做撒子嘞?你莫不是给人做伤天害理的事?” 花婶把一直温着的饭菜端上来,看到桌上两个明晃晃的大银锭子,激动得往前走,饭菜放在一边都顾不得了,拉着韩韵的手看着那两锭银子只觉得渗人。 她出门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啊,虽然穷但不能没志气,更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 韩韵看着她这般谨小慎微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扶她站起来,无奈开口:“花婶你说什么呢?这是我给他治病他给我的诊金。” 花婶听着韩韵的话,半信半疑的起身看着她,似还有疑虑。 “是真的,人家有钱人自然出手阔绰嘛。”韩韵说着随意拿了一碇银子把玩,她没想到姜炳靖竟然出手如此阔绰,以后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要轻易放过了! 韩柯拿着另一碇银子在手上把玩,沉甸甸的让他的小手都下沉了一下,惊喜看着姐姐。 “好重啊!” “小孩子莫玩,玩坏了我们可赔不起。”花婶下意识的拍了一下韩柯的手,让他不要捣蛋,万一这银子人家还要回去的话,她们可没这么多银子赔。 韩韵看着韩柯委屈的样子,心里有些闷,倒也不是觉得花婶欺负了弟弟,而是她意识到这具身体的主人,同样也是韩韵本人,所处的环境实在太恶劣了。 单拿这一碇银子说事,可以供她们叁人两年的开销,由此可见她们都过着什么样的清贫日子,更不要说还有大伯娘和云溪泠暗中算计,肆意克扣她们的生活费了。 以此种种,杨柳村不适合再待下去,最起码她要竭力改变现状才行。 花婶看着韩柯手里的金元宝,眼里有些贪恋,拿着那碇银子放在嘴里用牙齿咬了咬,险些把牙齿崩坏之后,她眼里涌出亮光:“这是真哩!是真哩!” 韩韵失笑,无奈看着她:“自然是真的,人家穿得那么富贵,还会骗我们不成?” 花婶心满意足的把银子放回桌上,无意撇了一眼角落才发现温好的饭菜放在一边都忘了。立即站起来一跺脚,懊恼锤了两下脑袋:“哎哟你瞧我这脑子,简直蠢笨死了,饭菜都快凉了,快来吃吧。” 花婶把饭菜端到韩韵身边,她准备把银子收回荷包里,却在看见饭菜的那一刻,表情微微一滞。 看着用碗盖着的饭菜里,只有几片稀薄的肉片和一根鸡腿,就连炒肉的菜都是泡发的干野菜,韩韵的眸光落在蜡烛上,这蜡烛已经燃得过腰了,她依稀记得上次刘彩霞冲进她屋子里的时候,把大多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韩韵握着银子的手一顿,把一碇银子放进荷包里,另一碇银子递到花婶面前。 她疑惑看着韩韵不知道她这是做什么。 “花婶,这钱你拿着,明日赶集的时候多买点荤菜回来吧,柯儿还喜欢醇酿坊的桃花蜜,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拿着记得多买点。” 韩韵的话一出,花婶脸色有明显的局促,下一秒立即把银子推给她,怎么都不肯拿。 “哎哟韵儿你这话说的,花婶有钱,你不用额外给我。这么大的银子留着以后有大用处的。” 花婶的情况如何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即便有钱也是拿辛苦钱和药钱给她们换生活费罢了,韩韵不想这样,执意坚持。 “您拿着吧,我这段时间都不在,是你照顾柯儿的,这是你的辛苦费,你也别省着,柯儿在长身体,我们也需要营养,这银子你使半年花销就行了,肉可劲吃。” 韩韵又把银子推了回去,花婶局促看着手上的银子,沉甸甸的只觉得烫手得很,十两银子用半年,岂非天天山珍海味鲍鱼鸡翅? 她文化不高,识字也不多,这已经是她能想象最富足的生活了。 要知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 “韩韵……”花婶还想再说话,云轻脸色一沉,花婶话在嘴边犹豫两下后便不再开口,她说的不无道理,韩柯是男子汉,自然要多吃肉才能长壮。 另一边,江九趁着夜色把草药买回来,小心翼翼关了门之后,在对姜炳靖汇报。 “左大人,您看……” “你也怀疑府内有眼线是吗?” 姜炳靖不屑一笑,明明嘴角是扬起的,眼里的寒冷却阴寒得让人害怕,江九单膝抱拳跪在地上,深埋着头不敢回答。 他不敢妄下定夺。 “您觉得会是何人所为,要不我们把他……” 江九提议,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姜炳靖缓缓摇头,能不知不觉给他下毒的人,可见隐藏身份可深,即便把他抓到,也不过是个替死鬼,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除了左府的人,我也猜不出第二个了。” 姜炳靖眼眸阴冷,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药方上。 “以后煎药的时候小心点,药渣要倒干净,不要被人发现异样。” “是!” 江九领命带着药方下去,姜炳靖靠做在椅子上,看着宣纸上写的字迹,眼底氤氲了别人看不清的情绪。 第二天姜炳靖如约拜访传说中的竟元大师,传闻这位竟元大师无所不能,是用药的奇才,故而他希望能化解身上的病症。 然而竟元大师只看他的面相,便把他拒绝了。 “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大人来找你看诊,你还要把人赶走吗?”江九一看如此,瞬间来了脾气,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叁分,带着威胁和警告。 姜炳靖拍了一下江九的肩,他微皱眉,再看着竟元大师的眼神带着不甘和不满,却终究把剑收了回去。 “不知竟元大师为何不肯给我诊治?” 姜炳靖折扇一挥,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即便礼数周全,竟元大师也是不再看他一眼,摆摆手打发他离开:“你的病我且看不了,杨柳村有你想要的答案。” 说罢,他便吩咐煎药小徒送客,姜炳靖看着他小小的院里躺着好几个病人,他们大多身上打着补丁,还有些一看就是穷苦人家,能不能掏得出医药费都难说。 “你这什么破竟元大师,我看是沽名钓誉……”江九看公子如此受欺负,抄起家伙就打算教训这个胡子花白的老东西,幸亏被姜炳靖及时拦住。 “公子!你何必和这种人客气。”江九不解看着姜炳靖,他竟如此不尊重他,那就杀了算了。 “竟元大师建议我们去别的地方,自有他的妙意,总不至于戏耍我们一番就对了。” 姜炳靖说着回头瞥了一眼竟元大师,他身体的情况他很清楚,知道寻常的大夫看不了,既然这样只得另寻名医了。 江九愤愤不平的跟着姜炳靖离开,到了杨柳村之后,发现这里比想象得还要破,一群村民贼精明的眼神不断打量着他们,那眼神仿佛要把他们活剥了一样。 江九打听到这村子里只有一个看病问诊的人,于是便顺着村民所指的方向往前走。 “哎这位公子,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那个看病的人是个鬼婆,邪门得很,而且每每都能把疑难杂症医好。” 鬼婆?邪门? 姜炳靖听着这些骇人耸闻的话,眼前蓦的一亮,这倒是有意思。 原以为竟元大师只是打发他离开,随便找了个赤脚大夫,没想到推荐的人还大有来头。 既能给鬼神看病,还能治疑难杂症,他可要亲自会一会这位‘鬼婆’了。 走了很久的泥泞小路,终于到了传说中‘鬼婆’居住的地方,姜炳靖看着门上挂着一个新的牌子,上面写着‘韩’字,眉头微皱,示意江九把门打开。 “谁呀?谁来了?” 门一开,仅有的一只老母鸡被惊得咯咯乱叫,花婶听见动静走出来,看到姜炳靖时脸色一变,瞬间吓得煞白。 指着他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完了,他要来讨回那二十两银子了,可是她已经花了啊! “在下姓姜,听竟元大师所言来到这里,寻找传闻中的‘鬼婆’,不知您可否引荐?” 即便知道对方只是个普通农妇,姜炳靖还是毕恭毕敬的收起扇子开口,花婶听着姜炳靖的话,眼睛骨碌骨碌转了两下才明白他什么意思,原来不是来讨钱的啊,吓了她一大跳。 “这个鬼婆只是村民给的称呼,你也别这么叫。” 花婶不知道姜炳靖昨天找韩韵看病今天又过来干嘛,不过他既想见,那就带他们见面就是,不过这位公子不知道鬼婆就是韩韵? 花婶狐疑带着他进了后院,后院里韩韵正逗着韩柯玩,教他辨别区分草药,可惜韩柯的兴致不高,一直集中在手上的糖人上,韩韵无奈笑了笑。 花婶指着雪白衣裙的韩韵,理所当然开口:“诺,这就是你要找的鬼婆。” 姜炳靖看着韩韵眼前一亮,更多的是胜券在握的自信,他从听竟元大师要来杨柳村开始,就隐约猜测或许是让他来找韩韵,在看到门上的‘韩’字牌子时,就更加确信了。 “韩韵,有人找你。” 花婶喊了一句,韩韵抬头看到姜炳靖,错愕一下。姜炳靖折开扇子微微一笑,点头颔首。 “你们怎么来了?” 她不解看着他们,难道是药方出错了? “云小姐,竟元大师让我们来找你的。”江九在旁边添了一句,韩韵狐疑看着他,难道他得了什么疑难杂症不成? “我竟不知如此貌美如花的小姐竟然是村民口中的‘鬼婆’。” 姜炳靖微微一笑,和她寒暄,说起来还真是巧,竟然踏破铁鞋无觅处。 花婶听到鬼婆这个称呼,忍不住摆手,笑着打哈哈:“害,这件事其实是因为几年前韩韵不小心从……” “花婶,太阳快落山了,是不是该去准备晚饭了?” 韩韵及时开口制止她再讲下去,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原身的主人估计已经死掉了,再加上她一身精湛的医术,村民愚昧,只以为她被鬼神所助,虽惧怕她,却也依赖于她的医术。 什么鬼婆不鬼婆的,这世上哪有鬼神? 她可是来自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自然不会被这些鬼力乱神的说辞给糊弄过去。 姜炳靖看着韩韵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却没有拆穿。 韩韵给姜炳靖把了脉之后,脸色逐渐凝重,又开始给他扎针,看着悉数扎下去的针全都变成了黑色,瞬间脸色一变。 她这些银针,是特制的,比古时用的银针要先进好多,验毒的种类也更多,即便精细提纯的毒也能检验一二。 “银针发黑,你被人下毒了,而且毒性不小。” 韩韵脸色凝重开口,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在各方面落后的古代,却有人给他下了极其慢的慢性毒,这毒虽然慢,却伤身厉害,要是再继续服用,恐怕不过数余年载,他就死了。 江九和姜炳靖听到韩韵的话纷纷脸色一变,江九更是走到房门外环视一下之后,把门紧关上。 “什么毒?” “我不知道,但能确定不是金刚石粉,那个东西只会粘附你的肠胃,即便你不因为那个而死,也会因为大量的石粉堆积,然后形成结石,就是……身体里有石头,懂吗?” 韩韵脸色凝重开口,为免他听不懂,特意拿了一块石头掂量两下,让他更透彻明白这个道理。 姜炳靖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剧烈疼痛起来,韩韵看着他这番动静,心里也有些无奈。 “你必须要告诉我病症,我才好对症诊断病情,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告诉你成功率的。” 韩韵思索两下想了想,她必须要提前打好预防针。这毒她或许能解,即便不能解,也不希望他迁怒于家人。 “夜里时长心绞痛,有时候咳浓血,惊醒……” 姜炳靖低眸,一句一句讲着自己的病症,江九在旁边听着十分着急,不知道公子究竟得了什么怪病,怎么会如此都治不好。 韩韵拿着纸笔一笔笔记着,不断点头,看着上面的病症,心里已有了大致的方向。 “怎么样?你能治?” 姜炳靖咧嘴一笑,不忘调侃一句,获得她白眼一枚。看着上面的病症,韩韵拿出纸笔重新写了新药方,斟酌许久之后,就连剂量和药材都是细细斟酌才敢下笔。 末了把药方交给他:“我现在不确定你中了什么毒,只能暂时开一个药方等你服用了之后看看情况。如果不行再开心的。” “放心,这药方对他身体无害。” 韩韵看着江九提前解释,姜炳靖看着上面的药材,沉默片刻把它收入怀里。 “我有一个交易要和你做?” 韩韵眉头一挑,看着姜炳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要跟我一起去京城治病,下毒的人以及毒的种类我们都未可知,我的情况不容耽搁,这是最好的办法。” 姜炳靖说完看了一眼江九,他立即心领神会的从怀里掏出两锭金灿灿的大金子,看着金元宝一样的金子,韩韵眼前一亮,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 两锭金子能值多少购买力了啊! 韩韵想到她和花婶在杨柳村的境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而且姜炳靖看样子是一位不错的大金主,背靠大树好赚钱! 她想也没想的直接答应,这倒是让姜炳靖有些错愕,两次认识下来,他也算摸清她一部分的秉性。 性格单纯善良,只要有钱就肯干,也不会做能力之外的虚夸。 而且他的毒……没有选择。 韩韵美滋滋的把金子收起来,送他们两个离开,一路叮嘱两句之后,开心回了房间。 让她没注意到的是,云溪泠无意间发现一气度不凡的貌美男子带着随从从韩韵房里出来,而她一脸欢快的样子,显然遇到了开心事。 再看那男人身着不菲,又气度非凡,云溪泠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知道韩韵怎么和这种贵公子认识的。 “韩韵,哎呀人怎么走了啊,我还以为他们要留在这里吃饭,特意多做了点呢。” 花婶端着一大盘肉出来,看到人不见了之后,便懊恼开口,这么多肉,她们叁人也吃不完啊。 “反正能吃完的,不担心。” 韩韵不以为意,云溪泠看着花婶盘子里端着两个大肘子,瞬间眼睛都变尖了,那大肘子一个可是半块碎银子才能买到呢! 看来她们果然有秘密! -- 第九章得知情况 pо㈠⑧мо.ℂом 韩韵并不打算继续理云溪冷,反正自己也要离开杨柳村了,不会在碰见她。韩韵径直走过,没有留给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唯独云溪冷见到的是孤傲的背影,她皱着眉头,这是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双手不自然的捏成了拳头,韩韵最近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不论如何云溪冷也要搞清楚,韩韵究竟都藏了些什么秘密。云溪冷直接离开回到了家中,她完全不在意云溪冷的想法,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不想浪费口舌。 她做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马上就要去京城离开杨柳村,这个想法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离开这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麻烦。 不过相比这些韩韵更想做好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她不介意这具身体之前发生的事,她来了,当然就要活好。 韩韵坚定了信心,随后开始收拾行李,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好,这一趟行程,不光自己要去,还要带着花婶和弟弟一起。 贸然把他们留下,韩韵不放心,走后,云溪冷还不知道想出什么幺蛾子。跟在她的身边才放心,她把大概需要带走和重要的东西收拾好了后,决定和花婶说一起去京城的事情。 花婶带着弟弟去地里摘菜了,弟弟一直离不开自己,她去哪儿,他定要跟着一起保护。 对于这点,韩韵一直很欣慰,所以她也不想与他们分开,他们在这酒是她至亲的人。 韩韵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明亮的眸子微微闪烁,只要给姜炳靖治好病,她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了。 正好趁着这时,带着花婶和弟弟去京城转转,在京城给弟弟上学。弟弟一定会高兴的吧,韩韵这样想着,终于可以过上了喜欢的日子。 她苦一点没关系,可是弟弟跟着她,她不忍心,作为姐姐,以前没有什么能力可以为弟弟做的,现如今她会一样一样弥补回来。 不一会儿,像是犹如听到了一般,弟弟拎着一箩筐的菜和花婶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弟弟韩柯清脆的声音。 “姐!你回来啦,我和花婶摘了你喜欢吃的菜回来,今晚给你做大菜!”韩柯一袭粗布黑衣,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很简陋。 韩韵笑意盈盈从屋里迎出来,点了点韩柯的小脑袋说道:“就知道你最向着姐姐,看我不早早回来等着!” 花婶眉眼弯弯的看着姐弟俩,脸上越发的慈祥。“柯儿呀,打从跟我去就一直念叨着,摘姐姐喜欢的!这孩子跟我都不亲啦!” 花婶故作吃味的样子,惹的姐弟俩哈哈大笑,还是韩韵挽着花婶的胳膊,进了屋子。 韩韵跟着一起忙活晚上的菜肴,弟弟在外面练着武。她跟花婶唠着家常,花婶就像娘一样,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韩韵,你看柯儿这孩子,一有空闲就练着他的武功!”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武功!男孩子就应该多习武!” 花婶手里的活没有停下,越发觉得温馨,韩韵和柯儿就犹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微光照进了这座木屋里,照射在韩韵的脸上。 一缕碎发从额前散落,“花婶,教我做菜吧!有这时间我想好好学学!”话落,花婶有些惊讶,韩韵自从变了后,就像另一个人一般。 不过她更喜欢现在的韩韵,花婶笑了笑:“好啊!就学你喜欢吃的这道菜怎么样?我们韩韵真的是长大了!” 整个屋子充斥一片祥和,炊烟也袅袅的升起,瞬间有了烟火的气息。韩韵挽起袖子,边忙活边跟着学习。 花婶也很有耐心,一句句嘱咐着,到有了家常的感觉。温馨的时间过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做好了。 “柯儿!洗把脸吃饭了!”韩韵见弟弟一丝不苟的练着,脸上满是欣慰。韩柯听到声音,露出纯洁的笑容,应声回答。 叁人围着桌子而坐,大家一起动了筷子,“怎么样,我做的有没有成功?”韩韵一脸的期待。 花婶和韩柯吃了一口,都纷纷赞赏。“姐,你有这手艺怎么不早点展现,花婶就可以歇歇了。” 韩韵笑了笑,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那你就多吃点好了!” “姐,话说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韩柯这句话,也是花婶想问的。韩韵没有回避,这也是她想说的:“我去给姜炳靖看病了,你也知道我们,所以我想分担点。” 韩柯眸子暗了暗,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姐姐,让她一个弱女子去来照顾他们。他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现在他只想好好练武,替姐姐和花婶分担。 一直没有说话花婶说了一句:“韩韵,不用这样辛苦的,我们种的菜也够吃,够活了!” 韩韵摇摇头,知道都是为了她好,但这些远远不够,她要坚持自己,弟弟还要上学,花婶年纪么大了,需要的也是日益增多。 他们不会是她的负担,韩韵只想让他们过的好,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她只想做好。 “你们不用担心,这些都擅长,也不会出什么差错,我们得尽力过好不是!” 花婶心里一股暖意,韩韵是真的长大了,知道心疼弟弟和自己了,花婶心里说不出来话,这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韩柯听了姐姐的话,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姐姐都那么的努力让一家人过的更好,为什么自己不能努力。 很快,韩柯放下了碗筷,“姐,花婶,我吃完了,我去练武,姐姐都努力做,我也会努力的!” 说着就去练武了,逗得两人直笑。太阳也渐渐落下,天色黑了起来,村子没有了烟火的气息,大家这会儿都应该茶余饭后,准备休息了。 晚上的时候,花婶看着榻上收拾好的行李,突然察觉了什么。 “韩韵,你这……”花婶眼神带着询问,不会韩韵真的要出去谋生,他们一家人才开始温馨,她舍不得。 韩韵看见行李,才微微直起身,拉过花婶坐了下来。 “花婶,你听我说,我要带着你们去京城了!” 花婶听着毫无头绪,好好的怎么会想到要去京城呢? 屋里的所有对话,都被云溪冷悉数听到,她对今天晌午的事情耿耿于怀,没想到偷听墙根会听到如此大的事情。 云溪冷猫着腰,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听到要去京城,她渐渐开始了妒忌。 花婶疑问道:“韩韵,好端端的怎么要去京城啊?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你跟婶说,我们一起解决呀!” 韩韵知道会是这个情况,于是,很耐心的拉过花婶的手,一点点的解释。 “我们去京城,这是好事儿,你跟着我,柯儿就让他去京城上学!” “我们都跟着你一起去?韩韵,这事儿在考虑考虑吧!”花婶有所顾忌,一行叁人这是个大事儿。 墙根下的云溪冷听到这,再也把持不住了,韩韵要带着他俩也去京城,她微微惊讶,不小心绊倒了旁边的大石头。 大石头发生了闷的响声,云溪冷慌忙的逃走了,心中抑不住的惊讶。 屋内,韩韵和花婶听到响声,纷纷看向外面。韩韵没有在意,反正去京城的事情很快大家就都会知道。 不用藏着掖着,花婶不管那声响,连忙问:“告诉我这怎么回事儿!” “我答应姜炳靖去京城给他看病,他会给我想要的帮助!”韩韵不假思索,说了出来,她相信花婶和弟弟会支持他的。 花婶惊讶,渐渐反应过来。她没有责怪韩韵,这都是为了他们好,京城说到底比这个小小的村子好。 “花婶,别有什么顾虑,我都筹备好了,只希望你和柯儿跟我去京城,我想你们都在身边。” 韩韵说出心里话,这是一个好的转折点,不能错过。这样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不用再受欺负,弟弟也可以安心上学了! 花婶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去,京城,本以为剩下的时间就会在这小小的村落度过。 心里复杂的情绪丝毫没减,韩韵有想到刚才的声响怕是有人故意为之,能有这样心思的人怕是只有云溪冷了。 不过自己马上离开,奈何她还想怎么样,都于事无补了。“花婶,我知道在这杨柳村待久了,会不习惯,可是有什么比我们在一起要好呢?我也放心不下你们在这,跟在我身边,我放心!” 花婶知道韩韵的好心,她怕成为她的累赘,毕竟岁数大了,可韩韵非但不嫌弃,还更加的对她好,让她的这个心真的很感动。 “韩韵,我真的没想到能去京城,本以为会在这村子度过,你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吗?”花婶说出心中的顾虑。 “明白的,我明白的,我相信柯儿遇到这种事情,也会和我一样的想法,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是不会轻易分开的!” -- 第十章赴京 pо㈠⑧мо.ℂом 花婶被韩韵为她着想的好意所打动,变不在继续询问下去,而是一直抓住韩韵的双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泪水从眼眶里打转最后流了出来 韩柯见到花婶在那里哭,便凑上上去安慰道:“婶,您别哭了,姐姐要去京城不会不带咱的,婶你就别难过了,要是……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们,我就用学来的功夫揍他!” 说着就摆出要揍人的动作,看的花婶和韩韵放声大笑,花婶擦了擦眼泪,抽出一块布擦了擦鼻涕后心道:这样也不是坏事儿,在那里韩韵和韩柯过的会更好。 韩韵看到韩柯安慰花婶那么听话懂事,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弟弟去读书,既然前半辈子没有好好报答婶,没有给弟弟优越的生活条件,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韩韵下定决心后对她们说道:“婶,韩柯,两天要早起去京城赶路,这几天就先早点睡觉吧,睡之前把重要的东西都收拾一下。” 花婶和韩柯过去收拾,韩韵去清点剩余的钱财,确认无误后便把它装好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然后又收拾了收拾平常穿的衣服就睡了。 从韩韵家跑回来的云溪冷不明白韩韵从那里弄来的那么多钱,云溪冷怀疑她以前是装疯卖傻,但是她带着一个傻弟弟和一个寡妇去京城做什么?她不知道,云溪冷十分嫉妒韩韵,凭什么她能去京城而我却被休回来?凭什么? 心中不堪的云溪冷暗暗发誓,一定要想方设法阻止韩韵他们一行人去京城。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韩韵起来为早饭做准备,她把昨天韩柯练武劈开后剩下的木头当柴火烧,放上水等它烧开的功夫,韩韵又去切菜,水开后韩韵找到了家里仅剩的大米熬成粥用碗端了上来。 等花婶和韩柯起床后看见桌子上凉拌的菜和大米粥十分惊讶,又看见在灶台忙乎的韩韵后忽然明白了。 花婶走到韩韵的旁边心疼地问道:“韩韵啊,这这这……这是咋回事啊?咱家就剩这么多大米了,这会儿吃了以后可咋办啊?” “婶,您就不用担心了,咱们不是去京城嘛,而且咱们也有钱,不怕这一点,您想啊,如果您不吃,从这里放烂或者是被老鼠糟蹋了不是更不合算吗?” 花婶仔细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但还是有点心疼,韩韵看出花婶的心疼,在反复开导花婶后终于说通。 等韩韵端着只有一点油超出的菜放到桌上的时候叁人才开始吃。 韩柯从小到现在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大米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等韩韵喝完准备刷碗的时候也没喝完,韩韵看笑了,告诉韩柯还有呢,让他不用省着。 收拾完,铁锅里还剩下一些粥,韩韵从里面放入面粉,又往底下添了些柴火,里面的粥慢慢变硬,最后变成了可拿着实用的大饼。 韩韵用勺子戳了戳,然后拿出菜刀把饼均匀的切成小块,用纸包好一部分后装入了行李里。 “婶,我出去一段时间,天黑之前回来,您们别去太远了,我怕刘氏过来找您麻烦。” 花婶正准备去农田里干活,听到韩韵说要出去时放下拿起来的锄头,叮嘱一顿后才放心下来,让韩柯拿着锄头去下地,自己在家看家。 韩韵出去后绕了个远去了山里,但她并没有注意身后半路跟着的云溪冷。 哎?这贱蹄子去山里干什么?怎么还背着箩筐?难道这山里有金子?不行,我得跟去看看,不能让这贱蹄子一个人独占。 云溪冷一边跟踪一边纳闷,跟着跟着就到了一处十分窄的小道,要想上去爬上山顶,就必须走过那里,可是得小心,不然会跌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半残,这是好一点的情况。 敢爬山的人都要做好摔下去死后尸体被野兽吃完,尸骨无存的心里准备,古人说过,大自然给予的东西是最宝贝的,就看你有没有一双善于辨别的慧眼。 云溪冷看着韩韵开始爬山,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恶意,如果从这里把她推下去,那她岂不就可以不用去京城了?正好这种没爹没娘的小贱蹄子死了也不会造成多大损失。 邪恶的思想一旦汇聚内心,就再也挥之不去。云溪冷也一块跟着爬上了山。 云溪冷脚刚一踏上去,腿就不停地发抖,抬头看着慢慢移动快到有大路的韩韵,云溪冷气打不出,于是就逼着自己走,一边走她一边小声地嘀咕道:“这小贱蹄子到底想干什么?天啊,这也太高了吧……摔下去必死无疑啊……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只要成功,这个贱蹄子永远不会在这里啦!那个寡妇和她的傻弟弟也会因此而饿死的!” 想到这里,云溪冷鼓起了勇气,闭着眼逼自己不看下面,终于快到了发现韩韵正要拐弯上去,箩筐里貌似也装了东西。 “这个小贱人绝对是发现了什么,不然她不可能一晚上就凭空出现那么多银两。”跟上去后看见韩韵蹲在一丛结了果子的灌木旁边,她正在摘像红宝石一般的果实扔在自己的箩筐里。 难道这就是她发财的东西?在逗我?这玩意儿能值钱?云溪冷十分震惊,她不敢相信。 另一边的韩韵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自言自语道: “好嘞,这下就还差……还差一种材料,临时准备就完成了,希望这座山里面有。” 她居然爬上来了,这毅力还真是大啊……韩韵在心里默念。 她在爬山的过程中就知道云溪冷一直在后面跟着她,不过看着云溪冷狼狈的样子,韩韵在心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快感。 “决定了,就这样快点把需要的材料收集成功!” 说完韩韵不在故意走歪道,而是选了一条极其复杂但是省时很快的一条捷径。而云溪冷呢?她跟丢了,更准确来说是被韩韵摔在了身后。 等韩韵背着大筐草药回到家时她还在山里寻找出路。 13章,策划阻拦 “婶,我回来了。”韩韵把箩筐从身上取下来放在地上后说道。 “哎!回来的正好,你弟也快回来了,等你弟回来咱就吃饭,昂。”花婶把菜盘端到桌子上后说道。 韩韵一把抱住花婶,抬头看着花婶的脸笑眯眯地说道:“婶,我和您说个十分好笑的事情。” 花婶看着韩韵脸上的十分高兴的样子,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她问道:“什么好笑的事情?跟你婶说说。” 接着,韩韵就把在山里的事情以及云溪冷在身后跟着并被她的小心思弄的狼狈不堪的神情和动作都说给花婶听,说到精彩的地方韩韵还起身亲自给花婶夸张化做动作,都得花婶哈哈大笑起来。 花婶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笑的这么开心的时候,正巧这会儿韩柯也回来了,看见花婶和姐姐的笑容,自己也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笑了有一会儿,韩韵帮着花婶端东西,韩柯则去院子里拾一些柴火。 准备的差不多了,叁人才开始吃饭,饭虽然十分平常,不像韩韵那个世界的饭菜丰富美味,但是却有家的味道。 吃过饭,韩韵嘱咐花婶明天早些起,早点到京城最好,花婶点点头,简单收拾收拾后就睡下了。 另一边的云溪冷狼狈不堪的回到了家里,她的头发里绞着树枝,衣服早已经脏的不成样子,刘氏看到自家孩子这样,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云溪冷恶狠狠地说着韩韵前天说过的话以及今天所遭遇的事情,但重点讲了明天她们要去京城的事情。 “妈,你说她们之前那些年是不是装疯卖傻?我总觉得她们在那时就开始藏钱。”云溪冷说完之后问刘氏。 “ 装疯卖傻也有限制,当时我记得已经把那个贱丫头打死了,如果认命装傻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妈,你好好想想,万一她只是假死呢?” 刘氏结合现在和之前来看,觉得云溪冷说的没有错。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一个寡妇和两个没爹没娘没人要的小贱人和她的弟弟想进京城?她们没那资格。” “母亲所言极是,但是又有什么办法不让她们进京,还能得到他们的钱?” “自有办法。” 云溪冷看见自家母亲如此自信,心里面多多少少踏实了一些。 刘氏母女俩的野心可见不是一般的大,她们已经被金钱冲昏了头,心里的黑雾随着她们的野心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完全覆盖住。 而另一边,韩韵丝毫不知情,她趁着家里人都睡着时下床悄悄背上箩筐上了山。 山里有一间竹制小屋,是昨天韩韵无意中找到的,里面十分陈旧,看样子是被遗弃了好久。 韩韵把箩筐放在一旁,借着月光撸起袖子卷好后开始打扫。 月亮升到天空正上方时,韩韵擦了擦额头上出的汗,叉腰看着经她打扫后一尘不染的小竹房。 她找了一块地方坐下叹了一口气,伸手去勾箩筐,盘着腿坐在一张桌子面前,把今天采摘的树叶果子都挑出来分好类后开始制作实用的药物。 “啧,穿越后真是麻烦,什么东西都没办法弄,现在想想还真是想念现代社会的先进技术啊。”韩韵打磨药草是也不忘吐槽。 过了一段时间,盛放草药的石碗和捯饬被放在了一旁,韩韵站起来活动了快要麻掉的双腿,甩甩砸草药差点砸废的胳膊后靠在床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现代社会可没有这种景色观赏啊,虽然没有音乐,但是这样……”韩韵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这样很舒服,很放松,让人感到惬意。” 小溪的流水声回响在山间,一些夜间活动的鸟儿此时也开始了属于它们的生活。韩韵靠着窗户边欣赏着夜间的天空——星星很多,天很晴,月亮虽然是上玄月,但也不妨它洒下余晖掉落在各处…… “吆西,继续干活,早知道自己要穿越的话,还不如带本《草本纲目》来呢,至少有能看着辨别草药的图片啊……” 本来鼓足干劲准备继续的韩韵看见那么一大堆草药后顿时陷入了沉思,自己曾经学如何辨认草药的知识早就忘了,因为她不需要。 之前是晒干的草药,闻一闻味道就能猜出来是什么了,可是十分新鲜长得很旺盛的草药她的导师可一点也没说。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只能一个一个摆出来晾干了。 但是韩韵懒得这么干,有些药材会发出十分强烈的气味,这只限于对气味十分敏感的人来说。 而韩韵从小嗅觉就很好,所以她能在这堆乱拔的草药里面分辨出来。 很快,韩韵拿起一根接一根闻着草,随后又放在不同的位置上,并标明哪类是哪类的名称。 月亮快要落下去了,韩韵揉揉已经疲倦不堪开始打架的眼睛,忍着睡意把分好类的草药打包装起来放到箩筐里,下山时又装满了一筐。 回到家时韩韵碰上枕头后倒头就睡,虽然很累,但是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太阳仿佛是知道有个神医连夜工作需要休息,于是放慢了升起的脚步让这位医生好好的休息。 此时,刘氏母女却没有睡觉,云溪冷坐在床上坐着白日梦,刘氏计划着如何让她们到达不了京城。 找人杀了她们?不行,到时候给不起钱那死的就是我们了,半路制造一些事故?不行,不能保证至他们于死地……刘氏从那里思考着,她得找一个花钱少,最好不花钱又十分保险的办法。 “妈,你说……她们到底私藏了多少钱?够不够咱们花一辈子的?”此时的云溪冷还在做白日梦。 “别想那么多,快来帮我想想有什么可以省钱的办法。” “都快挣到钱了您居然还在乎这点,不过这冤枉钱为她们而花了也不划算,找找熟人帮忙?” 经云溪冷这么一提醒,刘氏最后在心里确定好了。 -- 第十一章买通武夫 第二天一早,刘氏醒来就带着云溪冷去了集市。云溪冷见母亲急匆匆的,不知所为何事。 刘氏这心从昨晚就在悬着,得不到这个钱,她是一定不会罢休的。光靠她们娘俩是不能制服住韩韵的,总得有万全之策以防万一。 自己勾心斗角的时候,韩韵还在肚子里待着呢。刘氏这天没空打扮着自己,怎么轻便怎么来,怕动手动脚的时候碍事。 看来已经准备的很充足,待天亮,就拉着云溪冷出门了,走之前还特意打量了下韩韵的院子,丝毫没有动静,这家人应该还在沉睡。 “母亲,我们这是去哪儿?”云溪冷被母亲拽着胳膊,走路磕磕绊绊,一副着急的样子。今天可是韩韵要去京城的日子,这条路是通往集市的,云溪冷一头雾水,多少有些焦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个笨丫头,光凭我们两个,怎么阻拦的住他们,别忘了韩柯可会武功,我们得去集市上雇几个武夫!让他们来帮助我们,他们叁个人我们两个人。”刘氏瞪了一眼自家不争气的孩子,这点事儿都不明白。 听了母亲的话,云溪冷反应了过来,还是母亲有心计呀!她怎么没有想出来,无论做什么都想的周到,看今天这个韩韵还怎么去京城。 就凭她也想去?刘氏谋划计策一整完都没有休息,生怕错过韩韵什么消息,又有些激动。没想到韩韵真是出乎意料,平时看她那么傻,竟然偷着藏心眼。 集市上热热闹闹,大家都来赶集。刘氏娘俩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找了两个身材魁梧,长相凶狠的人。 刘氏从衣袖中掏出钱袋子,这点钱攒了好久,平时舍不得用,如今只要截住了韩韵,她们娘俩还差这点小钱吗! “两位大哥,不知道能否帮我点小忙,帮我堵个人,帮我们拦着就行。”刘氏开了口,一脸的讨好,她可不敢得罪。 两个魁梧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都没有说话。 云溪冷拽了拽母亲:“母亲,钱……”刘氏听了话,才讪讪笑道:“放心,钱肯定到位只多不少!” 刘氏真的是下了血本,只希望这韩韵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这回两个大汉,看到了钱才开口答应,毕竟谁我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我们怎么做?” 刘氏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只让他们拦住就好,两个大汉心想这还不容易,轻而易举的就把钱挣到了。 想到这儿,刘氏就已经掩饰不住嘴角的笑容。两个魁梧大汉见到钱两眼直放光,于是跟着刘氏去了杨柳村。 回去的路上,刘氏的腰板都挺了起来。她马上就变成了有钱人,再也不会有人对她冷眼相待。云溪冷认为自己母亲手段高明,就连自己看到这两个武夫都有点害怕。 更何况云溪冷她们,自己去不上京城,她们也休想。韩韵一边正在帮弟弟和花婶收拾行李,花婶一想到离开这里,心中就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韩韵,你说我们这一去京城,也不知道何年何日能够回来,一想到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还是有些不舍!”花婶坐了下来,环顾小院四周。 以前她经常带着韩柯去地里摘菜,韩韵就在家等着,有时候也会跟着他们去,虽然日子过的穷苦,但很快乐。 韩韵微微一笑,靠在花婶的身旁,安慰道:“花婶放心,你要是想念这里了,我们再回来。况且京城比这好太多了,那人也好,吃的也好。” 她明白,一旦在这生活许久,突然想要离开,都是舍不得的,尽管在这里发生了不好的。 韩韵刚来杨柳村不久,但回忆却是崭新的,她相信以前的韩韵也会对这村子有所留恋。 “韩韵,我们这次去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或者给你治病那人添麻烦吗?” 韩韵摇了摇头,左暮辰才不怕他们会添麻烦,谁让他有病要治呢?再说他们左家应该也不差这些钱。 看他平时风度翩翩,一身公子哥的打扮,还给了他们那么多钱。 “放心吧,花婶!左暮辰跟我都说好了,有我在,你就放心的去吧,一切都等到了京城再说好不好?”韩韵细细解释,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花婶自然了解她,她是个善良聪明的孩子,幸好现在变了过来,更加的聪明伶俐,自己喜欢极了。 “好好好,有你在花婶什么都放心,我就负责看着你弟弟,你啊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了。” 花婶索性也不在继续担心,一切都有韩韵,她相信她,这孩子最安心不过了,现在又很亲近他们,要不是自己年岁大了,断不能过这样的日子,她把韩韵和韩柯当成亲生孩子一般,他们都很听话。 相反韩柯早早的收拾完了行李,见姐姐和花婶靠在一起。“花婶,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韩韵看向弟弟,他一脸的兴奋,果然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你很想去京城吗?” 韩柯点了点头,村子里也有不少的孩子去了京城,他也想去跟他们一起去学堂,学武功。 每个人都有自己向往的生活,韩柯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光,对花婶和韩韵说:“只要有你们去哪个地方,我都会和你们在一起,那就是我该去的地方。” 听了这话,韩韵很欣慰,花婶也没了刚才那抹伤感。韩韵摸了摸弟弟的头,他真的是长大了,以前没能觉得,现在真是看出来了。 叁人不在感伤,而是化为力量,收拾好了行李,他们就要开始告别这座村子了。弟弟帮着花婶拿行李,韩韵自己拿着,终将离开这座生活了好久的院子,不过前面还有更好的日子等待着他们。 完全不知道村口在有阴谋等待着他们过去。 此时,刘氏和云溪冷已经等待多时。“娘,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走了啊!”云溪冷有些守不住了,也不知道韩韵他们走没走。 刘氏一听这话,来了劲头。真是生了个没用的东西,也不能自己灭自己气焰吧。 “闭嘴,怎么可能,有点耐心,这事儿就这么好办吗?” 云溪冷不敢出声,只好继续等待着。刘氏现在内心也是焦急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要不是为了韩韵的那笔钱,她才不会下定决心,用高价雇武夫。 一想到他们存起来嗯那笔钱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这让刘氏又有了充足的劲,叮嘱武夫:“你们可一定不能松懈,一旦看到来人就给我挡住!” “溪冷,等我们拦住她们,那笔钱就是我们的了,他们几个还想去京城,不可能的事儿!”刘氏心里乐开了花,已经在盘算拿来这些钱干什么。 只见刘氏眼睛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她们在村口不远处,紧紧的守着,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人。 就等着韩韵自投罗网了,云溪冷做在地上,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母亲的计划会不会成功,如果没有成功,真是便宜了韩韵。 凭什么她处处要高她几分,就连她都能去京城,如果她得到那笔钱也可以去京城了,她可不想在这小村子里一直待着,根本没有什么前途。 忽然,云溪冷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去跟刘氏说:“母亲,一会儿他们经过这里,我们要小心防范,你知道的,韩韵现在有多狡猾,上次的事情咱们就是受到了算计。” 刘氏赞同云溪冷的说法,这个韩韵究竟怎么从傻子变成了正常人,这让人很难理解。现如今,韩韵不再是以前任人宰割的傻孩子。 “放心,有这两个武夫在,他们不会轻易走掉的,他们的钱我们要想办法弄过来,万万不能便宜了韩韵,你在身后守着,我来对付韩韵,就不信,到手的钱还跑了。” 两个武夫紧紧的守着,他们面露严肃的表情,一副能把人看穿的样子,村子里的村民见到了都绕道走,谁也不敢靠近。 韩韵搀扶着花婶,岁数大了,奈何进京的路还比较远,弟弟则是负责拿行李,一行叁人高高兴兴的,只要他们都在一起,就没有什么难的事情。 “姐,听说京城有很多稀罕玩意,都是我们平时没有见过的?”韩柯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很好奇。 韩韵也赞同,外面的世界就应该闯一闯。只困在这村子里能有什么出息,“对啊,京城里住的人也不一样,你一定会从中学到许多的,是吧花婶。” 花婶面露慈祥,这两个孩子从来都只是给她看幸福的一面。花婶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也能去那达官显贵的地方看看,这真是她的福气呀。 刘氏和云溪冷等待着,现在的韩韵有了自己的主意,这个钱不是那么好要的,所以她必须得实行点小手段。 云溪冷还是信得过母亲的,刘氏的手段她从小看到大,当然学会了一点。 -- 第十二章麻烦找上门 看着韩韵她们,刘氏内心坚定,韩韵她们手里肯定有钱。 所以,刘氏决定大捞一把。 韩韵她们站在门口。 见刘氏带人把她们堵住,韩韵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 毕竟,那些都是莽夫。 要是跟这些莽夫打起来,那肯定是她们这边不占便宜。 而且,韩韵觉得,她的命比较值钱。 死在这种人的手里,实在太不值,对于她来说。 这时,云溪冷质问。 “韩韵,你们哪来的银子?” 闻言,韩韵看向云溪冷,她表面沉静着,但内心其实很慌,因为她没有完全的把握。 韩韵喜欢把什么都控制在自己心中才行。 她看着云溪冷,冷漠回答。 “你管我银子哪里来的?我银子哪里来的,也不关你的事。” 见韩韵不肯交代,云溪冷冷哼一声。 她笑了笑地讽刺。 “只怕,这钱财不肯说出来路,来得不干不净吧。” 一听,韩韵一怔。 她当即就有些怒了,很想上前给她一巴掌,然而,云溪冷她们带有武夫。 她是占不着便宜的。 韩韵冷怒着一张脸,没吭声,她倒要看看,云溪冷她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时,云溪冷看向刘氏,她放低声音。 “你觉得该怎么办?” 闻言,刘氏没吭声,看了看她,然后,又看看韩韵这边。 刘氏冷眼看着韩韵,她质问。 “你真的不肯交出钱财?” 闻言,韩韵好笑地看着刘氏,她笑话。 “交出钱财?这银子是我自己的,为什么要交出?你不觉得可笑吗?” 刘氏不吭声,不好意思将心内的心思,当众说出。 毕竟,她还要脸。 韩韵见此,她就笑话着刘氏。 “还是说,你让我交出这钱财,是拿来自己用?既然这样,你还不如抢?直接抢来得干脆,还搞什么这些花名堂?搞得好像自己多正义一样,其实,你就是个土匪!” 后面一句,韩韵说得特别狠。 刘氏一听,气着了。 “你!” 云溪冷也生气了,她看着韩韵,冷声。 “土匪应该说的是你吧,韩韵,不然你为什么不敢说出这钱财的来路?肯定是不干不净,才会不敢说,韩韵,你怕是偷来的吧?” 一听,韩韵一怔。 她没吭声。 她知道这钱财怎么来的就行,用不着对外人说,而且,也根本不需要对刘氏、云溪冷这种人说。 她们心里比谁都心知肚明一切。 然而,永远地口不对心。 说白点,就是虚伪,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较劲的呢? 韩韵已经不在乎她们怎么看自己这钱财的来路。 她更在想着,应该怎样做,才能尽快摆平这件事,不然,一直跟她们这样耗下去,韩韵觉得很不妥。 韩韵正想着办法,刘氏见她还是没动静,她逼问韩韵。 “韩韵,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交不交出银子?” 一旁的云溪冷,也仗势欺人。 “如果你们不交出,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韩韵看看她们所带的武夫,她挑眉,冷声质问。 “你们想怎么样?你们还想动手打人不成?明抢?” 云溪冷冷哼一声,没吭声。 虽然没说,但她们就是那个意思。 韩韵并不想跟她们正面冲突,她只质问着那两个贱人。 “你们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就没有想过以后?你们想过后果吗?” 然而,韩韵觉得她们鼠目寸光,目光短浅。 这真不是韩韵觉得。 而是真的是。 只见刘氏跟云溪冷,二人的脸上都不屑一顾的样子,仿佛根本就不怕这件事。 她们说着。 “闹大?闹大又怎么样?你以为闹大我们就会怕了你吗?韩韵,你也不看看你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你有地位吗?还拿闹大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们会怕吗?” 见着这样,韩韵没吭声。 她真是心凉了。 这种人,往往出事后,她们哭得最狼狈,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 但是,她们得势时的仗势欺人,又真的很可恶呀。 韩韵叹了一口气。 她皱着眉想着办法,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把银子给她们。 韩韵不想吃这个亏。 而且,她们拿到银子后,是得意的嘴脸,根本就不会心存内疚。 这个亏吃得很恶心呀。 云溪冷她们貌似还不想真的动手,她们只是威胁。 “韩韵,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银子,你是给,还是不给?” 闻言,韩韵沉吟一下。 她冷声开口。 “不给!” 一听,云溪冷大怒,刘氏也大怒,两人对视了一眼,刘氏似乎忍不住了。 她直接对云溪冷说。 “别跟她废话了,我早就看出来了,她是舍不得银子,直接让武夫抢吧,这样的贱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闻言,云溪冷也点了点头。 她似乎也觉得事情是这样,应着。 “嗯。” 韩韵见她们真的准备动手,她心里很惊,紧张地看着那两个贱人,没吭声。 这时,刘氏看来,她直接下令。 “你们几个,给我上,直接搜,都不用跟她们客气。” 那些武夫听后,他们几个粗汉对视一眼。 然后,他们全都看向韩韵,迈步过来了,韩韵一见,她当即一惊。 韩韵立马大喊。 “慢着。” 几个武夫被韩韵喊停。 韩韵则看着刘氏,怒声说。 “刘氏,你可想清楚了,你真的要这样做?现在事情还没闹大,如果你这样做了,那事情就闹大了,后果你可承受得起,你可想清楚。” 闻言,刘氏冷哼一声。 她根本就不屑着。 “后果我当然想清楚,你以为你能威胁我?韩韵,你以为你是谁呀?就凭你也敢威胁我?” 刘氏很想毒打韩韵一顿。 不过,得先把银子抢到手。 刘氏看着那些停下的武夫,她就大喊。 “你们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银子搜出来,还想不想拿工钱了?” 听到这话,那些武夫一阵迟疑。 不过,他们很快又坚定了立场,欲上前,韩韵见状,她看着那些武夫说。 “你们不就是受人钱财吗?这样,刘氏给你们每人多少,我在此基础上,再给你们一倍,怎么样?” 一听,那些武夫全都停下了。 他们可能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的,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也是第一次。 前人有没有,不知道。 那些武夫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似乎很犹豫,韩韵见着说动他们,她好心说道。 “不就是钱吗?你们做这些,不就是想拿钱吗?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好说,反正,你们费力不讨好,我可以给你们一倍的钱,你们当人打手,不就是为了钱吗?” 那些武夫似乎被韩韵给说动了。 他们真的很犹豫。 相互看着彼此,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氏见他们临时反骨,她气疯了。 刘氏骂着他们。 “你们傻了?她只是说说,最后会不会给你们钱,还不一定呢?况且,你们受雇于我,江湖上还讲情份,你们这时候反骨,你们对得上道上的规矩吗?” 一听,他们更犹豫。 他们没吭声,不知道说什么。 韩韵冷哼一声,她说着。 “什么道上的规矩?相反,你们想想看,这个恶婆子,她抢我的银子,她就是强盗,你们帮我对付她,你们反而是正义的,迷途知返,不要再助纣为虐了。” 那些武夫听着,他们尴尬又无助。 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氏看着他们也不动手,气得很,在那骂人。 “混账,还不快给我动手?叁言两语就能把你们说动,以后你们别在这条道上混,我会告诉其他人,让大家都知道你们的事,看你们还怎么在这条道上混。” 威胁前途这点,似乎对他们有用了。 那些武夫再不管那么多。 他们一致坚定,全都向韩韵她们逼过去,韩韵见状,她很紧张。 不是吧? 真的来。 韩韵害怕地看着他们,急声。 “你们别过来。” 然而,他们根本就不停,冷着一张脸。 刘氏见韩韵终于慌了,她得意一笑,云溪冷也得意地笑着。 就知道会是这样。 刚才,让她横,现在怂了吧,云溪冷狠狠地觉得解气。 韩韵都害怕得后退了。 她大声喊着,威胁。 “你们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并非一点打架的力气都没有,只不过,韩韵并不想动手而已。 能用讲道理谈妥的方式,韩韵是不喜欢暴力的。 因为这最无耻。 可这些人,包括刘氏那两个贱人,她们最不讲道理,有什么办法呢? 那些武夫走到近前了。 他们就来抓韩韵,见此,韩韵哪能乖乖就范,她就挣扎着。 然后,跟他们扭打在一起。 韩韵肯定打不过他们,不过,暂时地顶一时,应该还是可以的。 刘氏看着韩韵跟那些武夫在那扭打。 她心中恨得要命,恨不得那些武夫一拳打晕韩韵,因为,她真的很恨韩韵。 只不过碍于人情世故。 心里的这些恨,压着没发泄出来而已。 云溪冷也看着,觉得特别痛快,就喜欢看韩韵狼狈落势的样子。 -- 第十三章扭打 就在韩韵跟那些武夫扭打中,然后,她因为不敌,很快就被那些武夫制服。 刚好在这时,姜炳靖到。 他远远一走来,看到这幕,他眉头一皱,当即冷声喝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闻言,所有的人齐齐停下,纷纷看向姜炳靖,一看见他,刘氏一怔。 没想到,姜炳靖居然到了。 那些武夫,他们不认识姜炳靖,不过,他们能感觉得到,这是个大人物。 他们纷纷停下,也没有再压制住韩韵她们。 韩韵一把甩开他们。 姜炳靖也在这时走到,他冷冷站在那,脸上布满怒容,似乎很生气。 韩韵跑到姜炳靖这边。 姜炳靖看着她,当即问。 “怎么回事?” 韩韵现在也很想找靠山,而且,她真的很不想放过刘氏她们。 她看着姜炳靖回。 “刘氏她们,带人想抢走我们那些银子,她们是强盗!” 韩韵看向刘氏。 刘氏不高兴,但有点顾忌姜炳靖。 姜炳靖这时看向那些武夫,他挑挑眉,质问。 “你们知道她是什么人吗?竟敢对她动手?” 那些武夫相互对视一眼,他们没吭声,姜炳靖说。 “江九,你去给他们亮两拳,看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嚣张。” 见着是这样,江九朝他一点头。 然后,江九看向那些武夫了,武夫见江九要过招的意思,他们也不怕。 毕竟,他们拥有这么多的人。 而江九只有一个。 江九看着他们挑衅的态度,挑挑眉,他往前走出,那些武夫见状,他们一下冲过来。 见此,江九也冲过去。 然后,两方大打到了一起,看着这一幕,韩韵心里特别痛快。 反正那几个武夫,也不是什么好人。 姜炳靖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才会让江九去教训他们。 的确该教训一下他们。 不然,他们时常助纣为虐,简直太坏了,拿了钱,就不管要对付的人,是不是真的无辜。 就在这时,那些武夫,全被江九给打趴了。 江九还一点伤都没有的样。 韩韵看着,心花欲放,觉得江九简直打得太帅了,同时,看着那些武夫的狼狈,她简直太爽。 刚才还在那帮刘氏欺负弱小。 现在好了吧,终于有更强的去教训他们了。 江九将他们打趴下,他才回来复命。 刘氏跟云溪冷看着这幕,她们害怕得很,怒骂着。 “你们要把人打死了,你们可得想后果。” 闻言,刚回到的江九转头看去。 他不屑道。 “我只是让他们受点皮肉伤,并没有将他们真的打伤到要害,他们是死不了的。” 姜炳靖很满意地看着这幕。 他就知道江九做的事,每一件都会让他满意。 云溪冷站在那看着韩韵跟姜炳靖,此时,两人对视,姜炳靖关心着她。 “韩韵,你没事吧?” 闻言,韩韵摇摇头。 “我没事。” 看着这一幕的云溪冷,她简直妒忌到不行,想不明白,为什么姜炳靖,竟然会看上韩韵这样一个女人。 她明明比韩韵更优秀。 终于,云溪冷忍不住了,她想引起姜炳靖的注意,云溪冷当即出声。 “你们把人打成这样,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闻言,江九一个眼神看去。 云溪冷一接到他的眼神,当即心一惊,颤抖的感觉,因为,好可怕的眼神。 很冷很冷,很阴冷的那种。 她盯着江九,所有想再说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云溪冷看向刘氏,她劝着。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闻言,刘氏一怔,见云溪冷竟然打退堂鼓,她很不满。 不过,姜炳靖来了,她的确不再好做什么。 刘氏就恨恨看韩韵一眼。 韩韵也看着她,没吭声。 这时,刘氏冷哼一声,她警告。 “韩韵,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告诉你,这次就算了,但下次,你不要以为你逃得过。” 听着这话,韩韵的心一沉。 她沉默地看着刘氏,没吭声。 姜炳靖一声不吭地看着刘氏,脸上是冷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觉得这个刘氏,还真大胆。 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威胁韩韵,她真是不把他当回事呀。 刘氏没再说什么,带着云溪冷走人。 那些武夫,他们也摇晃着站起来,捂着伤口跟她们走。 看着刘氏她们的身影走远,姜炳靖才收回视线。 他看向韩韵。 韩韵也看过来,看着他,韩韵不知说什么,只感觉感动得很。 此次若没有他来相救。 那么,韩韵觉得,此番怕是很难脱身了,她还让他看到了自己的狼狈。 韩韵觉得难过得很。 她的自尊,都快被踩在脚底下了,她低着头,难过着不吭声。 姜炳靖见她这样,他叹了一口气,问。 “你还好吗?” 闻言,韩韵又抬头看他,难受地点了点头。 “嗯,还好,我没事。” 见着是这样,姜炳靖再叹一口气,很想帮她,想跟她说些什么。 可她一句没事,又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时,韩韵忽然想起弟弟和常婶。 她转身看两人,手分别搭在他们的肩上,问着。 “你们没事吧?” 闻言,弟弟跟常婶都摇了摇头。 “没事。” 见着此,韩韵才放心,刚才,跟那些武夫扭打的时候,她根本没空顾得上他们。 所幸,他们现在都没事。 韩韵松了一口气。 她又想起,该离开这里的,她便转身看姜炳靖,对他说。 “我们要走了。” 闻言,姜炳靖心头动动,他沉默一下,忽然喊着她。 “韩韵,你过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一听,韩韵一怔。 然而,姜炳靖已经走过去了,想把她单独叫到一旁,然后对她说话。 韩韵见状,她沉默一下,迈步跟去了。 跟着姜炳靖走到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姜炳靖停下,他转身看向韩韵。 韩韵也停下,看着他。 姜炳靖叹了一口气,他说着。 “以后有谁欺负你了,你就尽管跟我说,还有,刚才那两个人,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听着这些话,韩韵默默低头,沉默。 他见她这样,显得不解。 “你怎么了?” 然而,韩韵也只是摇头,解释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其实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我这样……” 姜炳靖一听,他就笑了,说着她。 “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我对你好,况且,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像刚才那两个人一样?我可不想助纣为虐。” 听着这些话,韩韵没吭声。 她始终低着头,心里觉得难过得很。 姜炳靖见她一直振作不起来,他轻轻一手搭在她肩头,安慰着她。 “韩韵,别这样,在我眼中,你是最优秀的,你善良又美丽,就这些品质,是她们所永远都比拟不了的。” 闻言,韩韵抬头。 她看着他,感动得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在最困难的时候,突然得到帮助。 那种感觉太棒了。 很容易让人感动。 姜炳靖看着她闪烁的泪花,他笑了笑,伸手抚上她的眼,轻轻擦拭掉那些泪花。 姜炳靖对她说。 “坚强点,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坚强的人,相信我,像你这样的好女孩,最终一定会走向美好的生活的,那些作恶的人,也只不过是暂时地得势,很快,她们就会品尝自己所犯下的恶果。” 韩韵难受地看着他。 但愿吧。 她不想被刘氏她们所连累,韩韵更希望,刘氏她们能自己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因为韩韵相信,这个世上,还会有比刘氏她们更恶的人。 韩韵叹了一口气。 她调整好状态了,她看着姜炳靖,她说。 “我没事了,谢谢你,我现在要跟弟弟他们离开了,这次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可能我们无法那么快脱困。” 听到她这话,姜炳靖一笑。 他松了一口气,也看得出,韩韵是真的调整好状态。 他点点头地说。 “嗯,那就好,你跟你弟弟离开吧,还有,以后谁欺负你,我都会帮你,放心,我永远是站在你这旁的。” 因为,姜炳靖很相信她。 韩韵是不会主动去挑衅谁的,一般都是别人那些恶人来找她的麻烦。 她是个善良并弱小的女孩。 在这恶世中,艰难地生存着。 韩韵跟姜炳靖走回来,弟弟跟常婶一直站在那,看着两人,等着两人回来。 走到后,韩韵对弟弟他们笑笑,说。 “我们走吧。” 闻言,弟弟跟常婶点点头。 韩韵走前,又看看姜炳靖,他微笑颔首,韩韵也点点头。 然后,便走了。 姜炳靖跟江九,一直站在那,看着叁人的背影。 江九很平静地说。 “云姑娘很可怜,她那么弱小,却遭受那么多欺负。” 听闻,姜炳靖没吭声。 谁说不是呢。 幸好她够坚强,要换作别的女孩子,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投河自尽了。 姜炳靖自然不希望她受欺负。 但他不欣赏软弱的人,所以,有时候一些挫折与磨难,也算一种锻炼吧。 最终,姜炳靖在那看到韩韵的身影彻底走远,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 -- 第十四章情绪低落 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终于,韩韵她们到了城里面。 看着这街上的一切,弟弟跟花婶好像没见过世面。 他们两个,一直一路观望。 韩韵也看得出,他们对此很感兴趣,她笑了笑,对他们说。 “这些建筑跟这些景色,都是很有故事的……” 接下来,韩韵就一路讲开。 跟他们讲那些故事。 两人听着,就更好向往了,因为,听韩韵说得,好像特别有故事一般。 路过一家医馆。 韩韵停了停,弟弟跟花婶见她在这门前停下,他们两人看向韩韵。 韩韵看向他们,问着。 “你们有没有感觉身上哪里疼?” 他们知道,韩韵这是关心他们,想进去看看,然而,弟弟跟花婶都摇头。 “我们没事,我没有事。” “我也没有事。” 花婶说着。 韩韵见他们两个都这样说,她很无奈,二人问她。 “你有没有事?要不要去看一下?” 闻言,韩韵叹了一口气。 身上肯定有伤的,毕竟,刚才经过扭打,但也只是一些皮外伤,就轻微地扭伤的那种。 没有伤到骨头,那就行了。 韩韵见他们两人都这样说,她再问最后一遍。 “你们真的确定自己没有事?如果有事,一定要说,我们看一下大夫,应该花不了多少钱的。” 可两人坚决地摇头。 “我们没有事。” 见着是这样,韩韵很无奈,她也只能由着他们了。 韩韵妥协。 “那好吧,那就这样。” 然后,韩韵又带他们前往。 到了药庄的时候,韩韵发现这并不是城内,所以,药庄简直大得要命。 她也想象过,它可能会很大。 但是,真没想到,会大成这样,简直快成一个独立的庄园了。 而且,它还很豪华。 弟弟跟花婶也惊呆了,他们说着。 “这也太大了吧,这是药庄嘛?怎么感觉像那些王府一样。” 闻言,韩韵点点头,她也惊叹着。 “的确太大了,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药庄,很大很大,真是不亲眼所见,难以置信。” 她们现在还没进去呢。 弟弟这时看向韩韵,他笑着说。 “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闻言,韩韵挑挑眉,她想着,也觉得是,便点点头,然后,和他们一起进去了。 一路走进来,韩韵不禁很惊叹着。 外部好,内部更好。 路两旁会种有绿植,修剪得很好,有点绿园的感觉,韩韵想,生活在这,那生活简直太享受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着。 “很舒服,很想住进这里,虽然它是个药庄,然而,它就跟住所差不多。” 弟弟听后,他兴奋地点头。 “嗯,比我们住的那地儿还繁华,跟宫里面一样。” 韩韵也不知道宫廷内部是怎么样的。 不过,有这个作参考物,她想,她知道了,很繁华,很繁华,真的很繁华。 这时,她们来到了内堂。 但没有人招待她们。 弟弟很调皮,他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然后,忽然跑到那边去。 弟弟转头看过来,喊韩韵。 “姐,你过来看看这个。” 闻言,韩韵就走过去,常婶也跟过去。 两人来到后,才发现,那是一幅画,就放在这堂内供客人欣赏的。 韩韵看着这幕,她不禁轻轻叹一口气。 “实在太好了,感觉他们这个药庄,又高贵又端庄,让人觉得很舒服呀。” 闻言,弟弟点了点头。 他又看到一旁的盒子,立马跑过去。 “姐,你看,这里还有呢?” 韩韵便跟过去。 来到后,弟弟已经打开那盒盖,一颗夜明珠出现在叁人眼前。 见此,韩韵一怔。 她看着这夜明珠,实在不敢置信,下意识地伸手拿它起来。 “这是真的夜明珠吗?他们怎么什么都往外放?怎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摆在这?” 弟弟看过来,高兴地说。 “说不定,他们是想让客人知道,他们这儿有多安全,安全到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放在这也不会被人偷走呢。” 然而,韩韵一下想到了另一件事。 会有这样一些人。 喜欢把贵重的东西外放,以此来考察前来的客人,会不会忠正。 如果人品不正,那么,就会偷拿。 但韩韵她们虽穷,却绝对不会打这珍品的主意,她当即将夜明珠放下,说着。 “我们不要随便乱碰别人的东西吧。” 然而,弟弟不当回事,他说着。 “这有什么嘛,我们只是看看,又不拿走,我们没见过世面,看一下还不准了?” 对此,韩韵很无语。 她笑笑,叹了一口气。 韩韵将夜明珠放下后,她将盒盖盖上。 “我们去看别的吧。” 见此,弟弟又四周看看,然后,他又看到好玩的,当即又跑过去。 韩韵没理他。 她跟常婶一人一个方向,各自走去,韩韵来到一家具前。 看着那摆放的墨砚,韩韵不禁伸手触摸。 真的好好呀。 他们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好好,韩韵想起自己跟弟弟他们生活的环境。 再对比这里,真的觉得自己过得很差。 好想住进这里。 因为,这里的物资是那么齐全。 韩韵摸着那墨砚,她心中其实是有这样的文人气息的,很喜欢写字的这些。 可惜,因条件有限,她未能过上她想过的生活。 韩韵就很流恋地摸着那墨砚。 如果以后的生活变好了,她发誓,一定要过上这样的生活。 想要什么,家里都有。 只有这样,才谈得上是好日子。 就在这时,常婶在那边感叹一声。 “韩韵,你过来看,它这刺绣绣得真好看。” 闻言,韩韵应声看去,那边的确有刺绣,她走过去,来到常婶身旁。 韩韵看到,这上面绣的是很精美的画。 这一针一线,得绣好久吧。 韩韵叹了一口气,她不禁说。 “这药庄的主人,这癖好还真是奇怪,为什么喜欢把那么多的东西都摆在这大堂,要说装饰,也用不上,因为,如果是大堂,根本不需要这种装饰。” 常婶应着。 “谁知道呢,也许是个人癖好吧。” 韩韵没吭声。 她看着那刺绣,就忍不住上手摸一摸,然后,针线的纹路摸在手中。 韩韵感觉很微妙。 很舒服的感觉。 她也想把一幅刺绣,绣成这个样,可惜,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就在这时,弟弟那边喊韩韵了。 “姐,你快过来看。” 闻言,韩韵看过去,见弟弟这样说,她便走过去。 只见,弟弟正站在角落里一个大大的花瓶前。 韩韵来到后,弟弟看看她,然后又看向那大花瓶,说着。 “姐,你看,好大的花瓶,这花瓶放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呢?” 毕竟,它什么都没装,也没插花的什么。 韩韵听着,她伸手摸了一下那花瓶。 入手冰凉舒滑,手感很好。 韩韵一边摸,一边说。 “不知道,摆放吧,装饰之类?” 她其实也想不懂这花瓶整那么大有什么用,不过,可能真是装饰用的吧。 这种花瓶,寻常百姓家,是绝对不会有的。 摆在这,别人就会觉得这主人的奢华。 因为,能弄到寻常百姓家,根本弄不到的东西,真的很不容易。 弟弟见着韩韵在那摸,他不禁也伸手摸。 “好滑呀,真的好滑。” 然后,摸够了,弟弟转头看向一方,他又看到好玩的,又当即过去。 不料,却在这时,衣袖不小心带到一桌旁的茶杯。 然后,那茶杯直接摔下来。 落在那特殊建造的地上,瞬间摔个碎裂。 也响起很大的声音。 韩韵跟常婶,同时被吸引过去了,韩韵见着弟弟把人东西摔坏了,她心惊。 这堂里的东西,她们也算见识过了。 每一样,似乎都很名贵。 这区区一个茶杯,说不定也很名贵,所以,到时候别人要是要她们赔。 韩韵可没钱赔。 弟弟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他看过来,很害怕。 “姐,怎么办?” 闻言,韩韵没吭声,只皱着眉。 弟弟已经走过去了。 他蹲到那茶杯前,伸手抓了几块大的起来看,他想拼凑,然后,根本没用。 韩韵看着,她也走过去。 常婶也从那边走过来。 来到近前,韩韵蹲下,她看着那些茶杯碎片,没说什么,只从弟弟手里接过,检查了一下。 韩韵就是想看看,它们材质怎么样,贵不贵而已。 看过了,韩韵皱眉。 她心头暗叫不好。 “这茶杯,好像很贵。” 听到这话,弟弟跟常婶的脸色,都变色,因为,很贵的话,他们肯定赔不起。 这下糟糕了。 他也没想到,会摔坏东西,当时看得太高兴了,忘记走路,要离远点那桌旁走。 如果这样,就不会摔坏这茶杯了。 弟弟很颓废,他闷闷地低着头,看着那些茶杯碎片而不吭声。 看起来,他很低落的样子。 一时间,这屋内也有些静,没有一个人吭声,就连常婶也不吭声。 因为,现在谁心情都不好。 韩韵的心情也低落成低谷,她真的很不开心,很不开心。 -- 第十五章心驰神往 花婶看着大家的心情都这么低落,她忍不住责怪。 “你真是,为什么不注意点?你知道这药庄里的东西有多贵?现在好了,我们没钱赔给人家了,你看着怎么办吧。” 闻言,弟弟抬头看向花婶,他闷着脸不吭声。 韩韵看向花婶,她说着。 “好了,不要说他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吧,总能解决的。”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叁人齐齐看去,却见,是姜炳靖来了,看见他后,韩韵一怔。 姜炳靖走过来,他微微笑。 “怎么样?这里面的东西,参观得还可以吗?” 闻言,韩韵点点头,她看向地上那个茶杯,又看向他,闷闷不乐。 “不过,就是茶杯给打碎了,应该挺贵的。” 见着是这样,姜炳靖看了一眼。 两姐弟现在都站起来了。 姜炳靖淡淡收回视线,虽然那茶杯是挺贵的,他这个贵,是跟普通老百姓的茶杯比。 但是,也没有真的很贵。 姜炳靖淡声。 “没事,就一个茶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他好像说不用赔的意思,韩韵很激动。 “不用赔吗?” 姜炳靖走到,他站停在那,看着韩韵那么高兴激动的样子,他笑了笑,回答。 “不用赔。” 得到他的肯定后,韩韵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感到很高兴。 太好了。 花婶看了看弟弟,弟弟也看过来,他闷闷地没吭声,一副做了亏心事,理亏的样。 姜炳靖这时说。 “现在,我带你们去参观参观这药庄里的其它地方吧,你们一定没见过。” 听到这话,韩韵当即点头。 “好。” 然后,她们就跟着姜炳靖走。 出了外面,就跟走迷宫那么大,真的很大,占地面积很多。 韩韵看着那假山流水,她忍不住惊叹。 “这药庄建得太好了,这么美的风景,如果人住在这里,那过得真是天上人间的生活。” 见她这么说,姜炳靖笑笑。 这样对她,就天上人间了? 恐怕她还没见过更夸张的。 弟弟一路痴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不得不佩服这药庄的繁华,说着。 “好大好繁华,太美了,简直太美了。” 这时,姜炳靖领着她们来到了一住殿,他停下,对着韩韵她们说。 “这个是住的地方,是给供应商住的地方,供应商赶来,长途劳累,这个地方可以休息一下。” 见他还有这设计,韩韵不得不佩服他。 “太捧了,姜炳靖,你这儿真是太捧了,好捧,太体贴了。” 他听着,笑笑。 “这有什么,这些年,我们家里一直经商,所以,积累了很多经验,以前也是没想到这点,这是后来改进的。” 弟弟看向他,激动地说。 “太捧了,这个改进真好,我跟我姐她们一起过来,也累了,如果是我们,也需要休息一下的。” 闻言,姜炳靖笑笑。 他又说。 “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然后,他又带路。 韩韵只能跟着他,一路走着,姜炳靖一边说着家里这些年经商的情况。 这时,走到了一个湖边。 韩韵停下。 她看着那片湖,不禁惊叹。 “碧水蓝天的感觉呀。” 姜炳靖看来,他笑笑。 “我很喜欢这湖,岸边其实还有船,不过这次就不带你们乘了,下次吧,最主要就是带你们过来看看,在我的观念中,有山有水的地方,才能算好地方,这里已经有湖了,至于山,刚才路过的地方你们也看见,有假山。” 为此,韩韵觉得很想笑。 “所以,那山,就是为了这个作用?” 他也笑笑。 “一半,另一半则是为了美景,仅此而已。” 韩韵没说什么。 她只是看向那湖,心想着,如果有机会,她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到时候,她与心爱的人,一起坐着小船到湖里划。 这样多好呀。 这样的生活,一定很美好,韩韵憧憬着这样的生活。 可惜,她也不知道哪年哪月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感觉太难了。 她要想彻底改变现状,绝不是短时间内改变的,必须要很漫长的时间。 姜炳靖看她看湖出神,他笑了笑。 “看什么呢?” 闻言,韩韵回神,她嗯了一下,看向他,解释。 “没什么。” 姜炳靖又说。 “走,我带你们看看晒场吧,晒药的地方。” 一听,这个,韩韵感兴趣了,比看这些美景更感兴趣。 她点点头,当即应。 “好。” 然后,韩韵跟着他走去。 又是穿行一段时间,韩韵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这路,反正,她自己已经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她走迷糊了。 这药庄很大,她在这药庄里,都能迷路。 这时,姜炳靖领着她们来到了一处大院这样的地方,那儿很宽大。 地面摆着很多架子,架子上是簸箕。 而簸箕上,则是药材了。 韩韵看着这幕,她一下就怔住,因为,这个晒场很大,很大很大。 这么多的一簸箕过去,不知道有多少药材在晒着。 这个量是非常大的。 姜炳靖看过来,他朝韩韵笑笑,解释。 “这些,就是我们药庄自晒的药材,一些比较特殊的药材,外面没有的,我们就会自己想办法解决,或者是量比较少的。” 见着这样,韩韵没说什么。 她走过去。 来到最靠前的一个簸箕前,韩韵停下了,她轻轻地弯身,看着那些药材,用手抓起看。 走到近前,其实能闻到药香味。 这些药材经过晒制后,它们能产生香味,所以,韩韵很喜欢这股晒后的干枯的香味。 真的很好闻。 姜炳靖看着她这样,他沉默地站在那。 这时,他走到韩韵的身旁,他在那停下,放眼望去,看着那么一簸箕的过去。 姜炳靖感叹地说。 “这么多的药材,这些药材能救很多人,也值很多钱,这晒的,几乎是黄金了。” 听到这话,韩韵直起身。 她看过去。 的确,好多的簸箕,好多的药材。 她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姜炳靖,她不得不佩服他。 “你真的太厉害了,简直不敢想。” 闻言,他淡定地挑挑眉。 弟弟这时也来到一旁,他走到另一簸箕前,弯身去摸着那药材。 它像藤草一样干枯,缠成一团线。 弟弟拿它起来闻闻。 然后他看过来,笑了笑,很高兴地说。 “味道很不错,很香,很浓的药香味。” 闻言,韩韵挑挑眉。 她笑着没说什么,只感觉,姜炳靖真的是很聪明的人。 他储存了很多药材。 韩韵转头看他,笑问。 “还有什么我们没见过的惊喜?” 一听,姜炳靖心头一动,他回答着。 “有,你们走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走,现在带你们去坐坐。” 见着坐,他居然还要专门找地。 韩韵就很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她当即跟他过去。 然后,这次没走多久,韩韵她们就来到了一水亭旁。 有横道直入那水亭,它建在水上。 姜炳靖带着韩韵她们走入那水亭,他当即说。 “可以了,坐一下吧。” 然而,韩韵根本坐不住,她没坐,而是走向更靠近湖中的围栏旁,惊讶地看着那一池的荷花。 荷花盛开。 很多的荷叶,绿粉相间,这种景色实在太美了。 韩韵看呆了,她忍不住说。 “好美。” 这会儿,连弟弟也夸赞道,他点点头,整个人已经看呆。 “真的好美,天呐,这个亭子,如果闲的时候,来这里喝喝茶,聊聊天,这种生活简直太美了。” 韩韵一言不发。 她想,她有点弄懂姜炳靖的意图了。 他想把这种生活展示给她看。 为此,韩韵更想拥有一所这样的住处,简直太美了。 美不胜收。 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自己住进这样的地方,她该过得有多惬意呀。 一定很惬意。 韩韵终于叹了一口气,她喃喃地说着。 “这药庄太好了。” 简直跟另一重天一样,再对比街上那些穷苦百姓,这样的生活环境,简直就在天上了。 姜炳靖看着她那痴呆的样,他笑笑。 “怎么样?好看吧?” 闻言,韩韵转头看他,点点头。 “嗯,好看,实在太好看了,我看了这药庄,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买一所这样的房子。” 他听着,笑了笑。 姜炳靖叹气说。 “你喜欢就好。” 其实他想说,以后这些地方,说不定统统都会是她的,然而,这话,他现在没敢说出口。 弟弟跟花婶在那边说话。 “花婶,你看,那朵荷花好漂亮哦,很大。” 闻言,花婶欣慰地点点头。 她那么大年纪了,然而,却一直未能过上这种生活,可真是遗憾。 如果从今以后,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就好了。 她真的很想住进这里,太想了。 花婶轻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但韩韵听到了。 她看看花婶,再看看弟弟。 他们两人的脸上,都浮现那种向往的神情,见此,韩韵暗暗发誓。 她一定要让两人尽早过上这样的生活。 一定。 韩韵收回视线,她感受到自己肩负的担子有多重。 -- 第十六章正经人家 姜炳靖看向韩韵,他说。 “我们家,木材出名,生意涉及广泛,什么能赚钱,我们就做什么,当然,我们赚的都是正经钱。” 一听,韩韵笑了笑。 她忍不住夸着他。 “你们家,真的很优秀。” 所以,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韩韵觉得他真幸运,至少,可能有其它烦恼。 但吃喝不愁呀。 住的地方不愁呀,不像她这样,住都没地方住。 想起自己那住处,再对比他从小住到大的地方,韩韵真的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过得太苦。 也连累弟弟他们过得太苦了。 她叹了一口气。 这时,姜炳靖又说。 “走,我带你们回休息的地方吧,我想,你们现在一定需要地方休息。” 的确,韩韵走得很累。 一直这么跟着他在这药庄里转,她真的走到脚都疼。 接下来,姜炳靖就把韩韵她们带回住处。 回到后,姜炳靖说。 “你们先暂时在这里休息,好好研究解药,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下。” 见着他有事要忙,韩韵立即点头。 “好。” 然后,姜炳靖也点头。 他便转身走了。 韩韵站在那,默默看着他走,他的背影一点一点远离。 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韩韵有些空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一刻没跟他呆在一起,就会这样。 弟弟看看四周,他还是为这房子惊讶着。 “姐,他这里好好哦。” 闻言,韩韵心头动动,她也知道好,韩韵坚定地说。 “我以后,一定会买这样的房子。” 听到这话,弟弟跟花婶看过来,两人蛮惊讶的,因为,要知道买一所这样的房子,那价钱可不是开玩笑的。 韩韵见两人这样看着自己,她笑笑。 “怎么?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闻言,弟弟摇摇头,他只是解释着。 “没什么,姐,你知道,买一所这样的房子,要用到多少钱吗?” 一听,韩韵就想笑,她轻松地回答。 “知道,要很多的钱,不过,我相信我以后一定有能力买的,放心,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见着韩韵是为了自己,弟弟没吭声。 他只是低下头。 那一刻,他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而已,什么都要姐姐照顾他。 应该他来照顾姐姐才对。 可是,想是这样想,真正去做的时候,他却发现,他做不到而已。 韩韵看着两人,她坚定地握拳。 “放心,我们一定会有个家的。” 听着这话,花婶很欣慰。 弟弟在这时抬头,他坚定地支持姐姐,道。 “姐,我支持你。” 一听,韩韵笑了笑。 她又看看四周,其实这里打扫得很干净,然而,韩韵有洁癖。 不是自己的家,她总觉得不放心。 她便对两人说。 “好,现在让我们来打扫一下屋子,也好有个歇脚的地方,怎么样?” 闻言,弟弟当即表示支持。 “好。” 然后,叁人便很勤快地收拾屋子了,一路收拾的时候,还一边在那谈笑风生。 这会儿,韩韵停下了。 她有点累。 那椅子她擦过了,现在干净得很,她坐在那,看着弟弟跟花婶两人。 两人在那一边聊天,一边收拾。 看着这幕,韩韵笑了笑。 她真的觉得这种生活很美好,很美好,她相当喜欢这种生活。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 这时,弟弟看过来,他问着。 “姐,你累了吗?” 闻言,韩韵点点头,她解释着。 “是有点累,我们一直在那走,一直在那走,就没停过,我的脚现在好痛,动不了。” 见着是这样,弟弟心疼地看着她。 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 韩韵见他那神情,她笑了笑,示意。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闻言,弟弟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去忙了。 韩韵收回视线来,她看看四周,那一刻,韩韵就在想,倘若她也买一所这样大的房子。 然后,她跟弟弟、跟花婶叁人,就可以生活在这么优美的环境里。 这简直太好了。 韩韵憧憬着这样的生活。 然后,她坐了一会儿,又起来忙活,那花瓶,这儿也有,不过,没有先前那个大堂里那么大。 这个花瓶,是放在桌上的。 韩韵抓过那花瓶,她看着笑了笑。 “看来,他这儿还真是喜欢收集花瓶来当装饰呀,可能花瓶是一种象征吧。” 就想韩韵她们住的那房子。 就没有这种花瓶。 弟弟听着,他看过来,见韩韵这样说,弟弟回应道。 “嗯,可不就是,这花瓶是真的好好看哦。” 韩韵没再说什么。 她拿着毛巾,又擦了擦那花瓶,其实这花瓶不脏,就是会有积灰。 接下来,韩韵她们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收拾。 然后,终于把家给收拾完了。 韩韵一下坐下,坐在那椅子上。 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唯一的力气,都花在这上面了,全拿来收拾屋子了。 她看向两人,说着。 “我饿了。” 闻言,两人也看来,弟弟应道。 “我也饿了。” 见着是这样,韩韵便说。 “我们做饭吃吧,他们这儿肯定有厨房,应该也有菜,我们去做点吃的。” 一听到做饭吃,弟弟当即兴奋起来。 他立即点头道。 “好。” 然后,韩韵就跟他们,一起去找厨房,幸好,她们比较幸运,很容易就找到厨房了。 走进门口的时候,韩韵说。 “这儿应该有菜吧?” 来到架子旁,韩韵真的看到摆有食物,有菜有肉的,她很高兴,立马说。 “我们快做饭吧,我饿极了,很想吃饭。” 闻言,弟弟也说。 “我也饿,一直在那收拾屋子,我真的快饿死了。” 见着是这样,韩韵一笑。 接下来,叁人就分工,各忙各的,韩韵觉得这种生活很美好。 她在那切着。 弟弟在洗,花婶则在忙一些杂的。 叁人这样分工下来,状态还不错,很快,就准备好了,然后,花婶负责烧火。 韩韵负责炒。 她其实还蛮喜欢炒菜的,因为,真的很好,那种感觉。 如果可以,她想参与每一步。 从刚开始的准备,到水洗,到切,到炒,但是,她如果这样做,那做一顿饭,都能浪费掉她不少的时间。 韩韵没炒一下,很快,香味就出来了。 见着此,韩韵闻着那香味,她忍不住说。 “太香了。” 花婶已经在那烧那个小灶的了,那是熬汤用的,她们熬了一锅鸡汤。 韩韵一边炒,一边享受地说。 “我闻着这香味,都可以想象待会吃的时候了,一定很爽,哇,我好饿呀。” 弟弟听后,他笑着说。 “姐,你快别说了,你把我都说饿了。” 他这会儿也很饿。 韩韵听着,她笑了笑,应。 “我也不想说,可是,我真的很饿,唉,好想立马就吃,天呐。” 好不容易,一盘肉,总算被韩韵给炒出来了。 炒出来的第一盘肉,韩韵就急急地先尝。 吃过口,她满足得很。 “嗯,好吃,味道好好。” 见着此,弟弟也连忙凑过来。 “姐,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然后,他夺过韩韵的筷子,自己也夹了一块吃起来。 花婶来到,她夺过弟弟的筷子,也尝了一口。 韩韵看着他们,笑笑。 “好吃吧?” 闻言,两人都齐齐点了点头。 接下来,韩韵又投入炒中,很快,她就将所有食物都炒好了。 这会儿,叁人围成一桌。 桌面摆满食物,毕竟是叁人的份量,而且还是叁个饥饿的人的份量。 所以,那个量,自然多。 韩韵当即夹菜吃,她吃着,边吃边说。 “好吃,真的非常好吃。” 闻言,弟弟也吃了,然后,他吃着,也觉得好吃到不行,他非常满意。 “嗯,是好吃,非常好吃。” 接下来,叁人就在那吃饭,边吃边聊,慢慢地吃下去,肚子也慢慢地饱起来。 韩韵觉得这种状态非常舒服。 因为,她真的很喜欢这样,大家一起一家人,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这会儿,韩韵已经不那么饿了。 她也没有一开始吃得那么快,总想快点填饱肚子,现在,她慢悠悠地吃。 一边吃,一边对两人说。 “以后我们买了大房子,就住进像这样的房子里,然后,也这样一起吃饭,我真希望我们未来的生活,是好的。” 见着是这样,弟弟看过来。 他非常高兴,立即说。 “好,姐,我也希望我们未来的生活是好的,而且,也一定会变好的,一定会。” 闻言,韩韵看向他,笑了笑。 那一刻,她很幸福。 吃饱喝足的叁人,再度分工合作,一起收拾清洁的工作。 韩韵洗着碗。 弟弟过着水,至于花婶,则清理灶头的那些,毕竟,炒菜都知道,那个油这些,会炸弹出来。 接下来,韩韵一顿总算忙完了。 她有点累,但其实也不怎么累,可能是吃饱了的缘故,所以,居然精力满满。 这会儿,韩韵坐在那歇息。 弟弟他们也坐着歇息。 -- 第十七章富贵人家 pо㈠⑧мо.ℂом 坐了一会儿后,韩韵看向弟弟他们,问着。 “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闻言,弟弟一下看来。 见韩韵提议出去走走,弟弟立马答应,很兴奋。 “好呀。” 见此,韩韵笑了笑。 她是真的想出去走走,这儿是姜炳靖的药庄,说不定,出去走走,能了解一下他们这儿的一些情况呢。 这样想着,韩韵就随同弟弟他们,一起外出走走了。 然而,饭后散散步,其实也不错。 走出了药庄。 外面跟街道上不同,这儿比较偏僻,人少,但也不是夸张到一个人都没有的。 再远点过去,其实还是有住人的。 韩韵她们走着,一边走一边聊天,没想到,刚好碰见一个人。 这儿的人,应该都是当地的人吧。 韩韵想更加了解姜炳靖,所以,如果询问当地的人,应该是能得到答案的。 她便看着那人说。 “你好,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左家这边的事呢?” 一听,那人怔了怔。 见韩韵她们要打听左家,这人也是个老粗汉来的,大大咧咧的那种。 他就回答。 “哦,你要问左家呀?你要问左家什么事?” 韩韵解释。 “我想知道,左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一听,那老汗就说。 “左家?那左家可厉害了,是天下第一富商,他们家经营生意的手段,可厉害了。” 韩韵听着,不禁感到很震惊。 没想到,自己结识的,竟然是这样的豪门世家,看来,她有福了。 以后做生意,不必担心了。 韩韵当即对那老汗说。 “感谢。” 然后,道别了那老汉,韩韵看着他走,直到他走远。 弟弟这时看向韩韵,他惊讶着。 “姐,没想到姜炳靖的家,竟然这么厉害,他以前从来没说过。” 闻言,韩韵不吭声。 不说也正常。 因为,身份太高,很多人都是怀着目的靠近,这样往往会带给他危险与伤害。 所以,低调地隐去,其实很好。 韩韵看向弟弟,她说。 “这样也好,姜炳靖既然这么厉害的话,那他能帮到我们不少,况且,他又跟我们交往得来,所以,对彼此都好。” 弟弟这时想到什么,他忍不住说。 “姐,既然姜炳靖这么有钱的话,他人又长得那么英俊,你有没有想……” 他坏坏地笑起来。 然而,韩韵一听,她就心头动动,她沉默着没吭声。 其实她对姜炳靖是有好感的。 也不能说好感,就是蛮感激他的,那么多次帮她,反正,她对他没有反感就是。 但如果真的走往那方面…… 韩韵想着这个可能,她有种不知怎么说的感觉,决定还是不要有这种妄想。 因为,姜炳靖说不定会觉得她高攀他。 就算真有什么,韩韵也决定,要当那个被动的人,她绝对不当主动的人。 韩韵看着弟弟,她说。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走吧,到处散散,看看这药庄边缘,都有什么。” 见此,弟弟点点头。 然后,她们就一起走走,散散。 药庄里面的环境很美,外面的环境也不差,不过,韩韵她们不敢走远就是。 因为,这儿毕竟是她们所不熟悉的地方。 韩韵看着那旁的湖边,她挑眉。 “这儿好像也有湖呀。” 闻言,弟弟看过去,他也看到了那湖,然后,他当即建议。 “我们过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韩韵点点头。 “好。” 然后,叁人就一起过去,湖边有绿柳,韩韵来到湖边后,她站在那。 感受着头上的绿柳垂下来。 韩韵真的觉得这种状态太舒服了,她忍不住感叹。 “好舒服,这药庄附近,想不到风景也这么美。” 这药庄,真的很适合住人。 弟弟听着,他立马应,一边用手玩着那些绿柳。 “嗯,是,风景好美,姐,我好想呆在这里一辈子不回去呀。” 一听,韩韵笑了笑。 美丽的美好地方,的确让人想留下,并且过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 但是,韩韵知道,这种地方,她们只能住一段时间。 很快就要回去的。 不过也没什么,看了这房子,她现在很有感叹,她以后可以根据这模型,然后也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韩韵看向那湖水。 好像还有鱼,因为它们游得挺浅的,所以,韩韵能看到它们。 风吹来,头上的绿柳不断地摆着,弄着脸。 韩韵笑着抬头。 她很喜欢这景,说。 “如果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也一定要种这样的柳树,然后,在湖边的时候,可以欣赏这些柳树,对了,还要设置一套桌椅,然后坐来喝差的。” 听着这话,弟弟很高兴。 “姐,这样的生活,我们以后一定会有的。” 韩韵听着没吭声。 以后的确一定会有,但是,这个以后,到底是多久以后,韩韵却是不知道。 她也没把握。 她看着湖水,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那美丽的湖面。 弟弟倒玩那柳树玩得开心。 因为它很柔软,就像手一样,特别地可爱,跟它玩着很爽。 韩韵转头看看弟弟。 见他这样幼稚,她笑着说他。 “这么喜欢绿柳?” 闻言,弟弟看过来,他点了点头。 “嗯。” 韩韵便说。 “既然这么喜欢的话,那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定更要种上绿柳了,还有,你还喜欢什么?规划一下。” 弟弟听后,却叹了一口气。 虽说规划一下,可是,他感觉这样的生活,真正到来的时候,却是很遥远的事。 现在规划,还不如等真正拥有的时候再说。 弟弟叹气地说。 “以后再想吧。” 见他这样,韩韵明白,一定是弟弟觉得以后那种生活,太遥远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着。 韩韵默默看向湖水。 弟弟见她好像心情不好的样,他又抱住韩韵,摇了摇,安慰。 “姐,你别这样了,我只是说一下,我们一定会拥有这种生活的,一定要相信自己。” 然而,韩韵听着没吭声。 她现在没什么心情。 好心情,都被遥遥无期给破坏了。 弟弟见她一直高兴不起来,他又摇摇她,嗲声嗲气的那种。 “姐……” 终于,韩韵笑了,她应道。 “好了,我知道了。” 然后,韩韵没心情在这里呆了,而且,叁人出来也那么长时间了。 该散的步,也散完了。 韩韵便对他们说。 “我们回去吧。” 闻言,弟弟也不想呆在外面,他点了点头。 “嗯。” 然后,叁人便回去了。 一路走回去的时候,刚才,弟弟真没注意到,现在,他才注意到这点。 他看着那旁远处的花草,当即兴奋地说。 “姐,你看,那边的花草,那片花好漂亮哦。” 他跑过去。 韩韵没办法,只能跟过去。 等她来到的时候,弟弟已经蹲在那了,见此,韩韵也蹲下。 弟弟看着那片花说。 “姐,你看,好漂亮的花,这是什么花?” 说真的,韩韵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就是路边常见的那种花。 很漂亮很漂亮。 紫红色的花朵,青绿的叶子,有点像四叶草,但的确又不是四叶草。 弟弟见韩韵没吭声,他转头看来。 “姐,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闻言,韩韵挑挑眉,她回答着。 “这不算花吧?这是花吗?这看着像草,不过,是草开花了而已。” 说真的,它到底归类为花,还是归类为草,韩韵真的不知道。 就好像含羞草一样。 它开花也挺美的,然而,它却的确就归类为草,不算花。 花是牡丹、玫瑰一类的,才算花。 弟弟听着,没吭声。 韩韵催他。 “我们该回去了。” 然而,弟弟没起来的意思,就一直蹲在那,韩韵见他这样,问。 “你要采上一些回去吗?” 可弟弟听后,他摇头了,拒绝。 “不了,不采,如果我采了它,那么,被采的那些,就丢失了生命,还不如让它这样美丽地盛开着好。” 韩韵听后,她淡凉地说句。 “就算你不采它,它自己也会凋谢的,也就只能维持一两天吧。” 弟弟听后,他转头看来。 “就像是人,人也活不了多久,但我们能因为知道它们活不久,就早早结束它们的生命吗?不能。” 那一刻,韩韵竟然有些无语的感觉。 从不知道,她的弟弟,竟然这样心胸博爱呢。 韩韵笑笑。 “好,那就不采,不过,我们真的得回去了,不要呆在外面,先回去。” 闻言,弟弟点点头。 然后,他起来。 叁人便一起回去,一起走回去的路上,韩韵还在那跟他说着。 “不过你什么时候有这等胸怀了?真看不出。” 听着这话,弟弟笑了笑。 他没说什么。 韩韵她们慢悠悠地走,来时是这样散步,回去时也是这样散步。 她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 高兴弟弟的成长,也高兴着现在她们来到了药庄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真的风景如画。 住在这里,会让人心情很好,如果可以,韩韵其实想长呆一段时间的。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 第十八章离别 pо㈠⑧мо.ℂом 回到家后,就没什么事了。 今晚,她们要在这过夜,所以,白天才收拾房子,都是为了在这入睡用的。 这会儿,韩韵洗过了澡。 这儿很方便。 她散着一头青丝在那,坐在床上,暂时还没有睡意,韩韵就看着前方,在发呆。 花婶这会儿忙完事了。 她回来。 看见韩韵坐在床上也不躺下,花婶问着。 “在等我吗?” 然而,韩韵摇摇头,她很平静。 “没事,还睡不着。” 弟弟已经打了一床床铺在地上,他已经在那睡觉了。 看着一动不动的,好像睡着了。 花婶来到床边坐下,她准备睡觉了,见韩韵还坐着,花婶拍拍她。 “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 花婶躺下。 韩韵看看她,没说话,只是又收回视线看向弟弟,那一刻,韩韵还是感觉有些心酸而已。 如果可以,她其实更希望,叁个人,有叁间房。 可现在这种状态,过的仿佛就像她们在家时的状态,住得也那么憋屈。 韩韵一直坐着,睡不着。 花婶已经在那躺了好一下,她看来,见韩韵还坐着不躺下来,她问。 “要再去灭几盏灯吗?” 然而,韩韵摇头,她现在并不是因为灯光的问题而无法入睡。 是她的心让她无法入睡。 韩韵轻轻地叹气,解释。 “不用,我再坐一会儿,待会就睡。”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弟弟,他当即转头看来,说。 “姐,你就睡吧,别想那么多了,明天还有事呢。” 见弟弟还没睡着,韩韵挑挑眉,惊讶。 “你还没睡着?” 弟弟摇摇头。 “本来想睡着的,可是你们一直不睡,我也睡不着。” 对此,韩韵真是无奈了。 她问。 “要再去灭几盏灯吗?” 弟弟想了一下,答应。 “好。” 然后,韩韵就下床,她再去吹熄了几盏灯,室内一下变得更昏暗。 她走回来,然后来到床边坐下。 花婶睡里面。 韩韵躺下后,她说。 “睡吧。” 对所有人说。 没人吭声,不过,都准备睡了,现在灯光更昏暗,更适合入睡。 韩韵躺在那,还是没什么睡意。 她睁着眼睛,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些心事,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想她跟姜炳靖的事,想房子的事。 还有好多好多,好杂碎的。 花婶看过来,见韩韵一直睁着眼,花婶安慰她,很轻声的那种。 “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闻言,韩韵转头看向花婶,她有点无奈,看来,自己真得闭上眼睛才行了。 韩韵回答着。 “嗯。” 然后,她收回视线来,闭上眼睛,甭管有没有睡意,反正就是不能睁着眼睛。 不然,花婶会一直说自己。 可就算闭上眼睛,韩韵也还是没什么睡意,主要是她一直在想东西。 脑子很乱,乱七八糟的。 想着房子的事,虽然口头承诺,然而,遥遥无期,她真的很不安。 如果上天给她掉馅饼就好了。 突然有一所房子送到她面前,那么,她一定很惊喜。 第二天,上午,姜炳靖来了。 他找韩韵谈着话。 “我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后路,花婶,就去京城的私人府邸,至于你弟弟,我已经给他安排里学院,你觉得怎么样?” 一听,韩韵怔了怔。 见他安排得那么美满,每个人都不漏,韩韵很感激。 她当即对姜炳靖说。 “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了。” 见此,姜炳靖笑笑,不以为意。 “谢什么?应该的。” 然而,花婶却对韩韵很不舍,她脸上全是不舍的表情,说。 “韩韵,以后我离开了,你要好好一个人照顾自己。” 闻言,韩韵也有点难过。 她红着眼眶地点点头。 “嗯。” 可弟弟得知要分开,他万般不舍,他哭得很狼狈,完全无法控制情绪。 他泪流满面地说。 “姐,我不想离开你。” 见此,韩韵很伤心,她也不想跟两人分开,然而,这是姜炳靖的安排。 而他的安排,是对两人最好的后路。 韩韵看着弟弟,她安慰着他,自己也眼眶红红。 “听话,你还小,现在应该在上学的年纪,你不能一直这样跟着我,居无定所的,我们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等我有时间了,我就去见你。” 见着这样,弟弟还是很不舍。 他没吭声,只是哭着。 韩韵叹了一口气,她将弟弟抱在怀里,拍拍他的背,安慰着。 “别这样,你以后应该好好学习的,我等着看你考试,功成名就。” 可弟弟还是不说话。 他不会想告诉她,如果她陪着,他会学习得更有动力,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他真的没有什么动力。 韩韵推开弟弟。 她又看向花婶,说着。 “从今以后,你们两个人,要好好地自己照顾自己,我再也不能陪在你们身旁,照顾你们了。” 花婶听得热泪盈眶,默默流着泪。 弟弟则哭得很狼狈。 他显然是不想分开的,因为分开后,就不知道要有多久没见面了。 韩韵看着两人这样,她默默抿着唇。 努力逼自己不哭出来。 两人已经很脆弱,如果她再哭,那就很不行了,只会让两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 韩韵对花婶说。 “花婶,你带他走吧。” 然而,弟弟听后,他当即就很不舍地喊。 “姐。” 韩韵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差点看不清弟弟的容颜,可她始终没有掉下一滴泪。 一旁的姜炳靖看着这幕,他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沉重的分离之别呀。 往往这种情景,都会是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姜炳靖叹了一口气,他安慰着。 “好了,别不舍了,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快上路吧,不然时间就晚了。” 韩韵听着,她劝弟弟。 “听见没有?快上路了,别不舍了,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快跟花婶去吧,花婶,带他走。” 花婶显得很犹豫。 然而,还是拉弟弟去了,可弟弟真的非常不舍,他就是不肯走。 他在那挣扎着,不让花婶把他拉走。 “我不走,我不走,姐,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在哪,我就在哪。” 看着他,韩韵真的很无语。 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陪他一起去学院,可是,她有自己的事要做。 韩韵说着他。 “又不是生离死别,别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行吗?你去了,到时候我有空,还是能去看你的,所以,你快点去吧,人家姜炳靖一番好意,不要辜负了人家。” 可弟弟听得流泪。 他还是不想走,一直想留下。 姜炳靖见着这局面不行,他推着弟弟去,同时也吩咐花婶。 “花婶,你带他去吧。” 花婶无奈,只能拖拽着弟弟去,然后,他就这样被拖去。 他一直挣扎着哭喊着韩韵。 “姐,姐,我不要跟你分开,姐……” 那一刻,看着他拼死挣扎的样,韩韵早已泪水模糊视线,现在也终于掉下。 然后,弟弟就这样在她眼中,被拖拽远了。 直到看不见。 姜炳靖看着她这状态,他很无语,他没有手帕,只能以手擦就。 他大拇指,轻轻擦过她的泪。 韩韵看向他,难过地流着泪,没吭声。 姜炳靖心疼地说。 “别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去上个学而已,你看看你,他去上学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怎么到了你这儿,反倒变成那么悲伤的事了呢?” 韩韵实在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靠入姜炳靖的怀里,压抑地在那哭泣着。 姜炳靖见她这样,她这还是很难得的一次,所以,他一下就怔住了。 呆在那,半天反应不过来。 最后,反应过来的姜炳靖,他只能抱住哭泣的韩韵,知道她现在需要拥抱。 他拍拍她的背,安慰着。 “好了好了,别这样。” 闻言,韩韵还是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都跟弟弟一起生活习惯了。 现在突然要分开,她真的很不舍。 她知道,也许她以后会慢慢习惯这种生活,可刚开始的那一段,会真的产生严重的不适。 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韩韵哭着,她说。 “我只是不习惯没有他,他也不习惯没有我,因为,我们共同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一开始,肯定会不习惯的。” 姜炳靖叹气,他安慰着。 “不习惯,以后也会慢慢变习惯的,没事,以后会慢慢习惯的,他习惯,你也习惯,而且,你们这样,等你们各自成家立业,你们始终会分开的,不是吗?” 韩韵说不出话来。 虽然这样的事,迟早要面对,然而,那也是以后,至少现在,两人不会面对这样的问题。 还有花婶。 韩韵已经习惯了花婶的陪伴。 遇到什么事,起码还有花婶陪着,现在,就算她再遇到什么事,她都要孤独地一个人面对了。 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韩韵难过得很,她真的很难过。 而同时,现在离开她的弟弟,跟花婶,其实两人也非常难过。 然而,这是最好的安排。 她们不能再当韩韵的拖油瓶了。 -- 第十九章疑心 弟弟跟花婶走了,韩韵非常难受,这会儿,她低着头,默默落泪,她抬手擦了擦。 姜炳靖看着她这样,他很心疼她。 但是,也只是在心里心疼,明面上没表现出来,姜炳靖对她说。 “以后,你照顾我吧,做我的贴身侍女,寸步不离的那种。” 韩韵一听,惊呆住。 她怔怔地抬头看着姜炳靖,他也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泪意,姜炳靖说。 “这样,可以方便照顾我的伤势。” 见着此,韩韵想了想。 她随即觉得有点不妥,皱了眉地道。 “这样不太好吧,不太方便,我不行。” 她拒绝了。 姜炳靖见她居然拒绝,他皱眉了,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提出的要求,她竟然会拒绝。 姜炳靖提醒着她。 “韩韵,你也太没心没肺了,没良心,我刚刚帮过你弟弟,你竟然这样对我?” 一听,韩韵怔住。 她没想到,他会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不过,他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 韩韵看着他,张了张口,可又欲言又止。 她真的不知说什么的感觉。 姜炳靖也看出来了,见她无话可说,姜炳靖说着她。 “行吧,就这样答应了,不要再跟我说什么,我就当你答应了。” 然而,韩韵一听,又非常郁闷。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听到这话,姜炳靖笑了笑,他说着她。 “那你想怎么办?你看我身上这个伤,你又欠我恩情,我也不需要你回报什么,就只需要你回报这种就行了。” 见着是这样,韩韵真的非常无语。 她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 她看着姜炳靖,还是显得好犹豫,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 姜炳靖见她不声不吭的,他没耐心等了,催促。 “怎么样?” 闻言,韩韵非常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她闷闷地问。 “我能拒绝吗?” 见她这样说,姜炳靖才是真的郁闷,他都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还要拒绝。 姜炳靖有点生气地质问她。 “你为什么要拒绝?” 韩韵见他非要个答案,她就回答他。 “我觉得这样不好。” “不好在哪里?” 他的语气逐渐冷静下来。 韩韵闷着脸。 “反正就是不好,我也说不上来。” 终于,姜炳靖没有耐心了。 “既然你也说不上来,那就没有不好,总之,你答应吧,别说拒绝可不可以,不可以,必须得答应。” 他态度强硬,目光冷凝地盯着她。 韩韵听后,她看着他那个样子,非常无语,她有些郁闷,不过,这时候,好像拒绝不了了。 韩韵想了想,念着反正他有恩于她。 就算为了这点恩情,勉为其难地答应他吧,这样想通后,韩韵就答应了。 “好吧。” 一听,姜炳靖非常高兴,他惊喜地看着她,问。 “你答应了?” 她点了点头,不过,见他高兴成那个样子,她真的非常无语,她实在没觉得这是件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事。 “嗯。” 但姜炳靖似乎非常高兴,他真的不是一般地高兴,他很雀跃,笑得很开心。 他朝着韩韵笑。 要不是韩韵刚才的拒绝,使他清楚地认识到,两人之间关系还是不太熟。 他可能都要抱韩韵了。 韩韵看着他那灿烂的笑容,她真的不觉得有多开心,但笑容可以传染给别人。 所以,韩韵看着他这样,也莫名地笑了笑。 接下来,韩韵就开始照顾姜炳靖的身体。 她每天都会调理姜炳靖的身体,记录他的身体变化,方便做出数据,然后更加清晰地看到他的身体变化走势是怎样的。 这会儿,韩韵正在那拿着纸张看着。 这是她先前记录的数据。 韩韵很认真地看,她正看着时,姜炳靖走进来了,她听到动静,转头看去。 看到是姜炳靖的那一刻,她怔了怔。 姜炳靖也看到她后,笑了笑。 他朝她走过来,问着。 “在干什么?” 韩韵看着他回答。 “在看你的病历数据。” 听到这话,姜炳靖很好奇,他问。 “你做了数据吗?” 他还不知道,因为,她从没有当着他的面写过。 姜炳靖来到她身旁,在那坐下。 他夺过她手中的纸张,自己看起来,看着,姜炳靖挑了挑眉,眉头微皱。 韩韵看着他那样,她很平静地看着他,问。 “看出什么来没有?” 闻言,他看来一眼,没吭声,默默地,又收回视线继续看他的。 韩韵看着他这样子,她也没有说什么。 她只是收回视线来。 韩韵等着姜炳靖,姜炳靖用了许久,他才看完那些病历记录,他看向韩韵,似乎看不明白一般。 “所以,这病是走势好还是走势坏?” 然而,韩韵摇头,她沉重着。 “不知道,很难说,至少,就近期所记录的这些,是一直趋向于平和的状态,但姜炳靖,你要知道,趋向平和的这个状态,未必就是好,也许,你是病得很严重。” …… “但是,你是基于这个基础上,然后一直保持平和,那这样就不好,如果你是已经在好转,但还差那么一点什么,病情就一直维持在这个阶段,那么就是好。” …… 姜炳靖听着她说的,他沉默了一下,才捋清她的话。 见此,姜炳靖心情不太明朗。 他看着她,沉默着没吭声。 韩韵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她当即喊停。 “打住,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我每天都有在按时给你煎药服药,如果病情不能有所好转,我也没办法,可能有在好,但是它好的速度比较慢,近期看不出来。” ……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嘛,至少,如果你现在是稳住了的话,就你现在所保持的这个状态,也是可以的,你能吃能喝,能走能动,就是身上有旧疾,没有妨碍到你日常出行就行了。” …… 姜炳靖见她这样说,他估计相当无语。 虽然是不影响他的日常。 可是,它发作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容易出事,而且,只要它一日不根除,它就一日会有恶化的可能。 在自己的身体里埋下一颗恶种,这样的事,姜炳靖可不会喜欢。 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太多意外了。 所有会威胁到他的事,都不容存在,他要的是掌控全局,只有这样,他才有安全感。 姜炳靖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想尽快地医好,但韩韵也无法,所以,他也不能怎么样,只能无奈地妥协了。 姜炳靖说。 “行吧,那就这样吧。” 韩韵也看出了他接受得很无奈,对此,她很无语,她笑了笑,对他说。 “你别这样嘛,以后不敢说,至少,它暂时还是稳定的,那就行了,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至少,总比它现在就恶化来得好吧,如果它现在出现什么症状,我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束手无策。” …… “但如果是以后,说不定就会想到办法,未来最是遥不可及,也最是变幻不定的,所以,只要能熬下去,就一定会想到办法。” …… 他看着她,没吭声。 别的不说,姜炳靖倒是发现她,很爱珍惜生命,只要不到最后一刻的绝望。 那么,她就绝不会放弃生命。 这样想着,姜炳靖不禁更欣赏她了,说。 “韩韵,你知道吗?你总能给人惊喜,很突然的那种,即使跟你相处了这么久,那份惊喜,似乎也没有透支完。” 她听着,怔了怔。 “嗯?” 然而,他也只是笑笑,笑看她,不说话。 而韩韵则一脸懵地看着他,不是很能理解,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说这样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管他呢。 他本来就这样,她都已经习惯他这个样了。 接下来,韩韵以为,生活会就这样平和地过去,现在的生活,也过得很好。 韩韵感觉很满意。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有一个人回来了,看到许大夫的时候,韩韵整个人都是懵的。 姜炳靖也同样惊讶许大夫的回来。 因为,他以为许大夫还需要用时更久呢。 姜炳靖就让两人一起碰个面,他向韩韵解释。 “这是我以前的主治医师,先前,他因为别的事,就外出了,所以,不能照看我的身体,我还以为,他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但没想到,他竟然提前了。” 韩韵听着,没吭声。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许大夫,而许大夫,在听闻姜炳靖的一番话后,他谦虚地笑笑,拱手礼道。 “先生说笑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会提前办完事回来,这样很好,以后,我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来为你调理身体。” 许大夫看着姜炳靖。 脸上,是一脸慈祥的笑意,姜炳靖见后,他也微微一笑,颔首点头。 韩韵看着这幕,她怔怔的。 看来,两人关系很好呀,这么说,这个许大夫,是自己人了? 这样,她倒可以把姜炳靖的身体真实情况,告诉许大夫了。 韩韵松了一口气。 还好围绕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些好人,不然,韩韵真的觉得,那种生活很压抑。 -- 第二十章怀疑许大夫 这会儿,姜炳靖跟韩韵坐在一块,姜炳靖向她说着。 “许大夫有坐诊十年的从医经验,我之前的伤,一直由他疗养。” 见着是这样,韩韵很感叹。 “嗯,那敢情好,我也看得出,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 然而,姜炳靖一听,他就沉默了。 他看着韩韵,沉吟几分,然后,他挑挑眉地看着她,问。 “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好?” 韩韵见他这样说,怔了怔,她哑着看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韩韵回过神来后,她奇怪着。 “难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吗?” 他却没吭声了。 韩韵见他这样,觉得他很怪,因为,就他先前跟许大夫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两人的关系看着真的很好的样。 韩韵见他沉默地看向一旁,不声不吭的,她问。 “怎么了?” 他又看来,然后,朝韩韵摇了摇头,解释。 “没什么。” 看着他这样,韩韵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 总感觉,他怪怪的,好像有点什么,然而,又没有什么,她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许大夫回来后,姜炳靖的身体,就再度交由他打理了。 这会儿,姜炳靖静躺在床。 许大夫坐在床边,他正替姜炳靖把着脉,姜炳靖沉静地看着上方,一声不吭的。 许大夫也一声不吭地把着脉。 韩韵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两人,她在等着。 等了许久,终于,许大夫似乎诊好了。 他收回手来,对姜炳靖慈祥地说。 “并无大碍,补补身体就好了。” 他起身走过去开药方。 “我再给你开一副药方,你按照这个量,每天定时煎药服下即可。” 听着这话,韩韵很心安。 她看看许大夫,又看向姜炳靖,姜炳靖挣扎着半爬起,半撑身体看着这里。 他原先是看着许大夫的,现在见韩韵看来,他也看向韩韵。 韩韵看着他那个样,却是觉得有些搞笑。 他现在,一头黑发披在身后。 现在这个姿势,有些黑发就刚好弄到面前来,他看起来病娇之体,真的有种病贵公子之感。 韩韵也不知怎么形容他这种。 就是觉得,他此刻给人的感觉,太好了,是她喜欢的那种气质。 姜炳靖貌似并不知道韩韵在想什么。 他只淡淡看了韩韵一眼,就移开视线了,又看向许大夫,许大夫一直在那写药方。 他写好后,很满意,拿着未干的药方转身看向两人,说。 “嗯,好,今后就按照这副药方来抓药,每天定时服下,身体的隐疾就会慢慢变好。” 见着是这样,韩韵很高兴。 她微微一笑,走过去接过单子了,许大夫则在这时看向姜炳靖,说。 “那,没事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闻言,姜炳靖朝他点了点头,很客气的样。 “好,多谢。” 许大夫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就转身出去了。 韩韵手里拿着药方,轻轻地拿,因为墨汁还没干,她看着许大夫,一脸微笑。 姜炳靖也一直看着许大夫。 直到许大夫出去后,姜炳靖才收回视线来,脸色也变为那种很平静的模样。 他看向韩韵,沉静地问。 “那药方你看了吗?” 闻言,韩韵一怔,她不解地转头看他。 “嗯?” 她又低头看看药方,又抬头看他。 “看了。” 姜炳靖示意。 “你认真地看一下。” 见他这么说,韩韵怔了怔,觉得他有点奇怪,不过,她还是认真地看了一下。 姜炳靖看着她看的那个样,他说道。 “说真的,我不太能信得过这个许大夫,我有些怀疑他。” 听闻此言,韩韵惊讶地抬头看他。 她看着他,讶然得说不出话来,然后,又没说什么,低头认认真真地看起来,看看那药材,几种混合在一起,会不会产生什么危害、副作用之类的。 可是,韩韵真的认认真真地看过了。 她反复地来回看,可就是看不出有什么玄机,好像挺正常的样。 最后一遍确定无问题后,韩韵郁闷地看向他,说着。 “我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这副药,很正常。” 见着是这样,姜炳靖挑挑眉。 他沉默着没吭声,因为,这副药正常,不代表就可以洗刷许大夫的嫌疑。 他沉默着没吭声。 韩韵则走过来了,将药方递来,让他自己看。 “你要不要看一下?” 她来到床边,停住。 姜炳靖看着那递到面前来的药方,他挑挑眉,不过,他还是接过了,他认真看起来。 然而,反复看过几次后,姜炳靖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看着就是调理身体的药方。 他叹了一口气,将药方递给韩韵,示意。 “那就行,没问题,那你就按照这副药方去抓药吧。” 见着此,韩韵点了点头。 “好。” 然后,她接过药方,就转身高高兴兴地走去了。 姜炳靖看着她的背影,他没吭声。 虽然药方没问题,但姜炳靖心里,怀疑人数之一里,还是有许大夫。 无法证明一定是他。 可许大夫,貌似也没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自证,不是他。 姜炳靖重新躺回来。 他躺在床上,手搭在自己的心口上,想着自己的身体病因,姜炳靖的神情有些复杂。 接下来,姜炳靖等了许久,韩韵才回来。 她端着一托盘,托盘上有一小碗。 姜炳靖见她回来了,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下,一直在那躺,他身体很不舒服。 韩韵来到床边,她在那坐下。 她看着姜炳靖,笑了笑地示意。 “你看一下。” 他看着那药碗,伸手去摸摸碗壁,可能从她倒药汤出来到端来到的这段时间,药汤凉了点。 但现在这天气,并不是很凉。 所以,那药汤也没凉多少,还是热的,甚至是烫的,姜炳靖就移开手了。 他看向韩韵,说。 “你先放一边吧,好烫,我待会再喝。” 见着此,韩韵本想一勺勺喂他,慢慢喝就成了,但又想着,如果真那么烫,她端也端不住呀。 她的手会被烫伤。 所以,韩韵就点点头了,她将托盘放一旁,然后转身看向他。 姜炳靖也看着她,这会儿,他坐着也不舒服。 但躺着腰又痛。 所以,他就弄了下,让自己靠坐在床头,然后,他舒服地看着她。 韩韵也看着他,他那个样子,真的特别让她想笑,她笑眯眯的,可就是不说话。 姜炳靖见状,他挑挑眉,被她的小容所感染,心情也变好。 他问她。 “你笑什么呢?” 闻言,韩韵笑着摇了摇头,她解释。 “没笑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看着太有意思了,很文雅的感觉,就像那种……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她想了一下,才看向他。 姜炳靖听着,他挑挑眉,安静地看着她,也不吭声。 两人就这样彼此看着彼此,然后,谁也不说话。 过了许久,姜炳靖说。 “其实,你在我心中,也像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听,韩韵惊讶地怔了怔。 她讶然地看着他,没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炳靖看她呆住的样子,他笑了笑,说。 “真的,在我心中,我就是这样想的,你很好,真的很好。” 她听着,笑容灿烂,看着他也没说话。 两人在那等了略久。 韩韵伸手去碰碰碗壁,她摸了,觉得有点烫,但已经可以伸手端它,也不会被烫伤的温热。 她便端过碗,瓷勺搅动着药汤,对他说。 “可以了,来,喝吧。” 她看向他,笑了笑。 “要不要我喂你?” 虽然这样看起来更甜蜜,但姜炳靖还没有病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而且他觉得,她这样一勺一勺地喂。 她自己不嫌麻烦,他还嫌麻烦呢,姜炳靖就坐直身,向她伸出手,示意着。 “我自己来吧。” 见他要自己来,韩韵也没阻止他,就让他了。 然后,姜炳靖就自己端着碗,那药汤有点烫热,但已经是可以服下的那个温度。 他开始喝,慢慢地仰头。 然后,一碗药,便被姜炳靖给一干而净,他喝完了,就看向她,也将药碗递向她。 韩韵见状,接过,她笑了笑。 “喝得真干脆。” 他听着,一副苦尽甘来的感觉。 “这药虽然苦,不过,喝过后,好像又点甘,还可以。” 韩韵见他喊苦,她问着。 “那你要不吃点糖?” 他觉得夸张,笑了。 “还没这么夸张,我并非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而且,苦也是一阵,喝过后,就没什么感觉了,现在嘴里其实有点甘甜。” 见着是这样,韩韵很满意。 她点点头。 “那好,我就去拿碗下去了。” 姜炳靖听后,也点点头。 “嗯。” 然后,韩韵便下去了,姜炳靖半撑着身子,靠躺在那,一直目视韩韵的背影,直到她离开。 他才收回视线来,叹了一口气。 看着地面,姜炳靖沉默着。 一个人的时候,又会感觉无聊,闷,但是,有她在,有时候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种感觉真矛盾。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她陪着他的感觉。 -- 第二十一章贴身伺候 对于姜炳靖来说,除了许大夫其他人都是心腹,但是许大夫暂时没有问题,不知是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察觉。 近来,得好好观察这个许大夫,之前他一直给自己诊断,可这么久一点起色都没有,不由得让人怀疑。 姜炳靖皱着眉头,如果真的印证了自己所想,此人留不得。没想到他一直堤防着外人,万万没想到,许大夫也会如此。 暂时还不能惊动许大夫,姜炳靖想知道他到底为何这么做,那么差错出现在哪儿? 姜炳靖有些焦头烂额,看来近日得细细留意着。正在这时,韩韵推门而进,双手端着为姜炳靖做的膳食。 “这个是为你做的膳食,吃了它对你的病有好处!” 姜炳靖淡淡的看着她,没有出声,一副慵懒的姿态。 韩韵放下膳食后,看向姜炳靖,眼睛眨巴眨巴,这人不是傻了吧,没事在这看什么呢? “进来为何不敲门?”姜炳靖见她丝毫没有注意举动,只好提醒。虽然她现在贴身伺候,但规矩还是要有的。 “我……这不端着特意为你做的膳食,着急了嘛,就忘了!”韩韵内心吐槽,什么人,还真把她当下人了,端茶送水的。 要不是看他初到京城,帮了自己那么大的一个忙,才不会跟他计较。反到他,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下次注意!” 姜炳靖依旧冷冷的开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怎么了?是不是病情严重,不舒服了?”韩韵奇怪,见他没有往常一样的表情,以为是哪里难受。 姜炳靖拿起面前的膳食尝了一口,入口即化,这个韩韵做东西还有一手。“并没有,只是……” 他感觉许大夫的事,还得向她说明情况,身边突然多出了贴身伺候的人,任谁都有警觉,所以还得嘱咐一下,隐隐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韩韵疑问:“只是什么?”今天他怎么怪怪的,一点也不像往常的姜炳靖,这人不会有双重性格吧! 姜炳靖示意她坐下,随口开了口:“是许大夫的事情。” 许大夫?韩韵明白了,上次给她的看的药单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她也有搞不明白的地方,就是诊断出的结果,为什么是无大碍,只需好好补补。 开出的药单的确也是一些补药,吃了对人体没有任何的伤害。看来,姜炳靖也是得罪了什么人,她单从许大夫表面并看不出什么来,谁知道内心又在想什么。 “怎么,许大夫你看出什么来了?”韩韵一边询问,一边坐下。 姜炳靖摇了摇头,一脸的高深莫测。“我还是怀疑他,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这个许大夫暂时没什么问题。” 他还是和韩韵说了这个问题,现在韩韵还是可以信任的。韩韵理解他,一个坐诊十年的人,怎么会看不出病症,要是她也会怀疑。 “你说的没错,他的药单我也看过了,都是很安全的药材,就算吃了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要说怀疑他,我们没有证据,所以只能是怀疑。”韩韵说出她的想法。她从没接触过许大夫,并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 姜炳靖明白她说的,还是遗漏了什么细节。现在他也遇到了韩韵,不用担心自己的病情,就怕小人有可乘之机,所以不得不堤防。 “我也是这么想,一直想不通他要想设法害我,可以有很多种办法,铺设这么多,一定有什么问题。”姜炳靖继续吃着手里的膳食,他眼下须尽快治好病。 韩韵单手托腮,眼睛时而眨眨,细细的听姜炳靖所说,像极了听课的小学童。 “你说的对,至于为什么我也搞不清楚,可惜我们没有窥探人心里的法术,前路一切都是未知的。” 姜炳靖听了她的话,心里也不在过于纠结,有的时候,韩韵的想法可以给人安慰。 眼下两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小心行事,最近彻底由韩韵来负责他的衣食住行。不管什么都经过她的手,这样姜炳靖才放心。 “怎么样,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如果有什么改进的地方跟我说。” 姜炳靖都吃光了,看来很满意。吃完后,韩韵都收拾了起来,准备离开。这时,姜炳靖吩咐:“以后你负责的不要交给别人,全全贴身伺候,我不想有人伺机接近我。” “好,我清楚了!” 韩韵退出房门后,深呼一口气。气呼呼的看着光溜溜的碗,这个姜炳靖真是指使人都不眨眼的。 自己以后可不是没有自由了,天天还要听候他的差遣,今天心情不好就冷着脸,韩韵似乎都看到了以后的日子,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要坚持下去! 于是,韩韵就又进行自己下一个目的,给姜炳靖熬药。相比,姜炳靖觉得心情好多了,天天有人尽心尽力的伺候,事事按照他的要求,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也挺好。 姜炳靖嘴角上扬,他能感觉到现在韩韵逼不得已,只好听自己的。 在左府的这两天,韩韵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忙这忙那,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不像在杨柳村的日子。 虽然每天都会面对那张妖孽的脸,也比总见到云溪冷拌嘴要好。 此时,韩韵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拿着扇子给药罐扇着火。也不知道常婶现在在干嘛,在京城住的还习不习惯,弟弟呢,是否有在学堂好好学习。 她现在很满意现状,等给姜炳靖的病医好,她就自由了,可以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身边有常婶和弟弟,就知足了。 这时,一个看似左府的下人走了过来,主动跟韩韵打招呼。“你好,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吧!” 一道声音把韩韵从思绪里拉了回来,“对啊!”她面带笑容,即使她不属于这里,还是要多交朋友。 “我叫春红,是之前负责大公子的衣食住行的!” 韩韵反应过来了,这不是自己抢了她的活,不会是来报复的吧!“原来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吗?” 春红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问有什么我能做的,我现在不是闲了下来!” 随后,她看向了韩韵身后的药罐子,想要出一份力,想必这一定是给大公子吃的。 “不用了,我这边也没什么,都是力所能及的,谢谢你的好心,我能应付过来!”韩韵拒绝,临走时,姜炳靖吩咐过,一切都要她贴身伺候,小心留意身边人。 “这个是给公子的吧!我帮你送过去吧,公子平时挺平易近人的,不会迁怒你的。”春红依旧坚持着,很热心肠让人拒绝不了。 韩韵最近很了解姜炳靖的脾气,一旦惹怒他,后果不堪设想,正巧这时,药罐冒气,代表药已经好了。 她不管什么,直接垫着布把药倒了出来。春红在一边想插手却插不上,只见韩韵捧着药,微笑着对她说:“谢谢你啊,公子在等着我呢!要不药该不起作用了!” 说完就往姜炳靖房间走,她怕春红在跟上来,谁想春红留在原地,一脸怪异看着韩韵。 韩韵也没有心思管别人,还是做好自己吧!这回走到房门前,她四周看了一圈,刚才的下人没有跟上来,才暗自叹气。 没想到交朋友也挺难的,都怪姜炳靖,都没法让自己和别人好好相处。一边吐槽一边还是规规矩矩的敲了门,里面响起姜炳靖的声音。 “进!” 韩韵小心翼翼地把药放在了桌上,“药熬好了,赶快趁热喝掉,我还准备了几块蜜饯。” 姜炳靖从床榻处走来,一袭白衣,丝毫不减锐气。他细长的手端起药碗,吹了吹便一饮而尽。 韩韵看的有些发呆,只见他的喉咙处动了几下,眉头也皱了几下,应该是苦的作用。 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眨了眨眼,自己都在看些什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偷窥,不太好吧! 姜炳靖把碗递给她后,又回到了床榻前看起书来。 韩韵看着面前的蜜饯碗,他是一口都没动,这人真厉害呀,喝完这么苦的药,都不吃点什么。 韩韵就这样天天的贴身伺候姜炳靖,为他配药、煎药。丝毫不假借他人之手,自己全权负责,日子就这样过的很充实。 姜炳靖也慢慢的习惯了韩韵在身边小心翼翼的伺候自己,每天都很规律的见到韩韵,有一种说不出来踏实的感觉。 这天韩韵像往常一样为姜炳靖煎药,谁知这几天她太累了,没有好好休息,坐在药罐旁打起了瞌睡,一不小心,手就碰到了药罐,立马就红了起来。 韩韵精神了起来,手拍打着自己的头,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也能睡着,赶紧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手帕,把受伤的手包了起来。 疼的韩韵直打颤,可还是要继续送药,因为姜炳靖吃药的时间到了,不能走任何的耽误,不然药就不起作用了。 韩韵没有在意被烫伤的手,继续往姜炳靖房走去。 -- 第二十二章争执不下 姜炳靖心里面有些怪异,然而,他不想将这些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 他表面上,就装作冷酷地骂韩韵。 “你可真笨。” 韩韵本就是为他煎药才烫到的,见他不好心安慰,反而还这样骂,韩韵不禁很生气。 她回着。 “谁说我笨了?我可是为了你,为了你才会被烫到,你还真是不知好歹,不识好人心。” 听着她这话,姜炳靖有些动容。 然而,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嘴上却还是忍不住骂着她另一番话。 “说你笨你就是笨,好好的煎副药,也能被烫伤,难道你不是笨吗?我怎么没见别人煎副药也能被烫伤?” 那一刻,韩韵瞪眼了。 她是真的生气了。 韩韵不低头,她强行辩驳着。 “你以为煎副药很容易吗?我告诉你,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我因为你才被烫到,结果换不来你的一句安慰也就罢了,你却这样说我,简直太让人心寒了。” 姜炳靖看着负气的韩韵,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很鲜活。 他心中还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 姜炳靖心中想笑,但他嘴上不饶人,继续跟她争辩。 “不管怎么样,我始终觉得,能煎副药就被烫伤,这样的人,真的是个低能儿。” 闻言,韩韵生气地看着他。 她似乎不想理他了,没吭声,扭着头别开,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姜炳靖见她不理自己,他挑挑眉。 “生气了?” 然而,韩韵一直没吭声,他觉得好笑,笑着问。 “真的生气了?” 可韩韵一直不理他,存心不搭理他一样。 看着一直没有理自己的韩韵,姜炳靖知道,她生气了。 他想了想,试图去和解这件事。 姜炳靖就放软态度,他哄着她。 “好了,别生气了。” 然而,即使他态度的转变,也没有用,韩韵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她一直没有理姜炳靖。 姜炳靖见她好像有点来真的样,他心中逐渐有点慌,也怕会真的把两人的关系闹僵。 姜炳靖刚才,也就逗逗她之心。 根本没有认真的。 哪能想到,她竟然会真的生气,所以,姜炳靖慌了,但他心慌,表面却装作强自镇定地说。 “好了,别生气了,不就是一件小事么?如果我的行为有给你造成不舒服,我给你道歉,行了吧?” 然而,韩韵听着无动于衷。 她不想说什么。 还是别着头,心里真的很不舒服,觉得他很讨厌,不理解自己。 明明是为了他才烫伤,居然这样说。 太让人心寒了。 姜炳靖见她一直不理自己,他很慌,但还要装作强自镇定地说。 “好了,别这样了,韩韵?韩韵……?” 他喊着她,然而,韩韵没有理自己。 姜炳靖很郁闷。 倒是理他一下呀。 姜炳靖跟她说着话。 “韩韵,好了,别跟我生气了,很小的一件事,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还不能放下?” 她听着,一声不吭,不想理他。 姜炳靖见着怎么跟她说,都没有用,他不禁皱眉,有点不开心了。 因为,刚才他是真的认真道歉了。 但她不接受。 姜炳靖看着她就沉默一下,韩韵冷漠地坐在那,始终别着头,不理自己。 见此,沉默过后的姜炳靖,他就问着她。 “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闻言,韩韵还是不吭声,其实她没刚才那么生气了,但是,也始终无法做到,一下原谅他。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原谅他。 就看他了。 如果他说到那个点上,她心里能化解,她就原谅他,其实就差一个点。 但他可能无法理解。 姜炳靖见她一直不说话,他挑挑眉,心内很不安,因为对这件事,没有全局掌控的感觉。 他很不喜欢事情跳脱自己掌控之外。 姜炳靖沉默一下,他就问着她。 “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或者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不生气?” 终于,韩韵也不想太为难他。 感觉如果她不说,好像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到达那个点。 这样想着,韩韵就说。 “你真的诚心道歉?” 她转头看他了。 姜炳靖见她终于理自己,他心里暗松一口气,肯理就好,这样就有机会。 最怕的是她对他不理不睬。 姜炳靖就回答着她。 “对,我诚心道歉,说吧,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见着是这样,韩韵挑挑眉。 她想了一下,然后点头,抿唇告诉他。 “好,姜炳靖,如果你诚心道歉,那么你就道吧,这次我听着呢。” 见此,姜炳靖挑挑眉。 他看着她,先是没吭声,很认真地看着韩韵。 她也看着他,一言不发。 随后,姜炳靖很认真地说。 “韩韵,我为刚才的事,郑重向你道歉,这样,你能原谅我么?” 听着这话的韩韵,她沉默地看着他,不吭声。 韩韵看他好久,一直一声不吭。 姜炳靖也等了好久。 见她一直没有回复,他心头很紧张,对这件事,一点掌控力都没有。 他跟她说着。 “韩韵?” 终于,韩韵无奈地笑了笑,一见她笑了,姜炳靖就知,和解了。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微笑起来,静静地看着她。 韩韵笑过后,她又长叹一口气。 她敛起脸色,认真地对他说。 “好了,原谅你了,不过刚才,我是真的很生气,真的,你最让我生气的一点是,跟我贫嘴,可能你只是开个玩笑,但你不知道,你那话真的有伤到我,明明是我好心为你煎药才烫到。” …… “你不关心我,反而还这样说我,我告诉你,姜炳靖,我不喜欢你这样做,很反感,以后你也别这样做,如果你还想要我们继续和下去的话,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 …… 听着这话,见她说得那么严重,姜炳靖没吭声。 不过这次,他是真的不敢造次。 她似乎会真生气,所以,还是不要惹她了。 韩韵见他认真地盯着自己,显得很小心翼翼的,她又有些无奈,说着。 “我让你不要随便开玩笑,你也没必要这样,一直肃着张脸,你可以放轻松点,就是玩笑话不要说得太过,心里有个底就好。” 闻言,姜炳靖松了一口气。 不加掩饰,在她面前就直接叹气的那种。 他对她说着。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以后要在你面前端着了呢?其实我不喜欢这样,我还是更喜欢放松的感觉,一直端着,那是装给外人看的,在自己人面前,我还是更喜欢放松的状态。” 看着姜炳靖,韩韵没吭声。 她只是感觉很不容易。 两人之间,相处起来没那么容易,还是会彼此产生摩擦。 姜炳靖紧张翼翼地看着她,问。 “不过这次,你真的不生气了吧?” 闻言,韩韵无奈一笑,她回答着,很肯定的语气。 “不生气了,放心吧,我真的不生气了,不过,你不可以再惹我,否则我还会生气,而且这次生气,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见着是这样,姜炳靖没吭声。 他只是觉得,讨好她真难,甚至,自己何必讨好她呢? 但韩韵是难得一个,没有主动向他献媚的女子。 他很喜欢自尊自爱的女子。 姜炳靖就松了一口气,他累了,舒服地躺着,说。 “不生气就好,对了,你的手现在没事吧?” 闻言,韩韵看看自己的手。 她挑挑眉。 看过后,烫伤那里,其实还有点红肿,韩韵又摇摇头,解释着。 “没事。” 姜炳靖听着,他其实还是不太放心,他说着她,向她伸出手。 “你的手拿来我看一下。” 见他要看,韩韵挑挑眉,瞬间有被暖到。 她就伸出了。 姜炳靖抓过她的手来看,上面除了红肿,倒是没有起水泡的迹象。 这就好,如果起水泡,那就麻烦了。 他看着手说。 “还好,幸好不严重。” 他看过来。 “下次小心点,注意点,别再又烫伤了。” 闻言,韩韵心头动动。 她感觉很暖的感觉,他暖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很暖,让她有点小感动到。 韩韵叹了口气,点点头。 “嗯。” 看着她,姜炳靖就一直抓着她的小手,不再吭声,那神情里,含着真情脉脉。 韩韵见他这样,她挑挑眉,真的有些不习惯他这样。 她快要苏掉的感觉。 韩韵有点脸红,她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姜炳靖见她害羞了,他笑着,她抽回手,他也没紧抓,松开了。 韩韵另一手,抓着自己那手弄了弄。 她低着头,似乎是真的很害羞的样。 见着她这样,姜炳靖觉得心情很好,因为,她这样反而很美,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实在喜欢她这样,不喜欢她粗暴地跟他争吵的样子。 她那样,看起来其实有点像泼妇,说真的。 姜炳靖默默叹了口气,沉默着没说话。 韩韵一时坐在床边,也沉默着没说话,两人都安静下来,房间内,反而变得安静无比。 姜炳靖感觉这样有点尴尬。 他很想说些什么。 然而,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化解这样的尴局,让他很郁闷的感觉。 -- 第二十三章亲身照顾 pо㈠⑧мо.ℂом 一时间,这里静着。 在安静中,一直正常的姜炳靖,他好像突然之间发病了。 他开始不舒服起来。 韩韵正低着头害羞,见他神色有异,她一怔,抬头看去。 见姜炳靖严重不适起来,神情都不对劲。 韩韵是真的紧张起来。 她喊着他。 “姜炳靖,姜炳靖……” 然而,他不舒服到脸韩韵都顾不上,他神态严重不对,然后,在这样的不适中,他直接晕死过去。 见他这样,韩韵一怔。 她慌起来,急着推摇他。 “姜炳靖,姜炳靖……” 然而,喊他也没反应,他是真的彻底晕死过去了,韩韵看着他这情况,心里急坏了。 但这样一直推摇他也没法。 韩韵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去煎药给他服下,才能暂时遏制住他这种病情。 韩韵先给姜炳靖把脉。 把过脉后,韩韵的眉头,却随之皱起,她神色复杂地看向姜炳靖。 因为,他的病情好像加重了。 脉搏比先前平稳下来的状态,更虚弱了,她要摸很久,才能感觉到一丝虚弱的脉跳。 见此,韩韵收回手来。 她自责地看着姜炳靖。 都是她,在这跟他浪费时间扯这些废话,现在好了,他变成这样了。 不过希望他这症状,吃点药能缓过来。 韩韵再次离开。 她去厨房煎了药。 韩韵将药材放进那个瓦罐后,她就烧火煎,一直守在火旁,是真的很热的。 她全身都被热出一身热汗。 衣服的什么,也感觉腻歪得很,然而,她没空管这些,一心只想把姜炳靖的病给治好。 韩韵擦着汗。 直接就用那袖子擦脖颈上的汗,也没空管会不会弄脏衣服了。 其实那汗水很脏的。 因为,汗水沾染过的衣服,其实会留下汗渍,从这点上就可看出,汗水非常脏。 她在那煎着药,煎了好久好久。 因为,要把满过药材的药,煎成只有一小碗的那种,取其精华。 慢熬慢炖,才能把药材的成分给熬出来。 所以这个过程,用时很慢很长。 韩韵煎了好久,然后才煎出自己需要的一碗药,她用抹布抓着那柄,它很烫。 先前被烫伤过,这次,韩韵不会再被它烫了。 所以她很小心。 韩韵倒了药出来,然后端着托盘去找姜炳靖。 她来到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昏睡着。 见此,韩韵心头有些低落,没说什么,看他一眼,端着药慢慢走过去。 来到床边,韩韵将托盘放下。 她端着小碗的药来到床边坐下,那药还很烫,她只能又放回去,然后等着。 得等药变成温凉的时候才能给姜炳靖服下。 韩韵趁着这一小会儿功夫。 她又去端来水盆,先是对姜炳靖的身体进行湿擦,这个作用,就是擦掉那皮肤表面的皮油。 这点作用,就跟人洗澡一样。 因为身体是会分泌皮脂的,如果不定期每天洗澡,那么身体就会变得非常不舒服。 而且还会变臭。 他昏迷着,根本不能自行处理这些,所以,只能湿擦来代劳。 韩韵帮他擦过之后,她又来摸了摸药。 已经凉了。 毕竟,她擦完也要用时好久。 韩韵又端着药坐到床边,她对姜炳靖进行喂药,就一勺一勺地喂进去。 他现在是昏迷着的状态。 其实是没有吞咽能力的,只能让那药水,慢慢地顺着他的喉咙留下去。 这种功能,就好像水往低处流一样。 希望他能吃进去一点点吧。 韩韵喂,要用时好久,才能把这一碗药给喂完,因为,他根本就吃不下。 但是不吃,他的病情只会更加严重。 喂完了,韩韵再次对他的身体进行湿擦,反正,她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他身上了。 韩韵擦着他的身体。 看着昏迷中的姜炳靖,她莫名地难过起来,她真的不想他这样呀。 而且他这样,她要浪费好多时间来照顾他。 能不能快点醒来? 韩韵这样在心里问,然而,嘴上她是说不出口的,只能默默看着姜炳靖,眼眶有些湿润。 她好累,真的好累。 全副身心,全都投入到这件事上,甚至,她都没有自己的时间。 她想坐下来,什么都不想,静静地一个人休息一下。 然而,这样的时间都没有。 韩韵叹了一口气。 她默默地没有说什么,收起满腔的委屈,继续替他擦拭着。 但愿他能早日醒来。 因为,她真的不想再这样,这样下去,迟早一天,她怕她也会累跨的,病倒。 身体过度劳累,这样也能病倒的。 湿擦,其实比洗澡用时更久,因为,擦起来真的太麻烦了。 一遍擦其实还不行,擦不干净。 得反复地擦,反复地擦,才能把身体给擦干净,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身体保持清洁。 韩韵用了好长时间。 她才擦到她满意,然后,她又去忙,去把水倒了,毛巾洗了,去把药罐、碗的这些洗了。 等她忙完,她其实没有多少时间坐下来休息一下。 韩韵很累了。 她回到姜炳靖这儿,在床边坐下,她静静守着他,看着他,心里难过得很。 韩韵不知说什么。 她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真的很难过,很想对昏迷中的他说些什么。 可韩韵什么都说不出口。 说了,他又听不到。 感觉在自作多情一样,没什么意思。 韩韵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就在床边瘫坐下,就坐在那床边,手肘撑在床面,静静地呆看她。 韩韵后来又困了。 撑着头的,现在变为趴在那床边,趴着睡觉,因为她真的很累,很困。 她没有时间休息,很想休息一下。 韩韵就这样睡去了。 然后,她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直接天黑了。 是天完全地黑下来的那种,不是入夜。 由于没有点灯,所以,房内也是昏暗一片,只有那旁的窗边,淡淡的月光照着。 所以,那点光,才让这里的一切,变为伸手可见五指。 韩韵见着这情况,她看看姜炳靖。 他还在昏睡着。 韩韵叹了一口气,她没有说什么,失落是有的,很希望她一觉醒来,能看到清醒的他。 韩韵起身去点灯。 把房内所有的灯都点亮后,她再回来观察一下姜炳靖,确定他无事后,她才去忙自己的。 去做饭,吃饭,然后,洗澡,收拾一切。 忙完这些,她还不能睡。 又煎了药,再来喂他一遍,然后,又打来水,对他的身体进行重新的擦拭。 忙完这一切,时间也基本这么过去了。 韩韵再度收拾完,已经很晚了。 她见着时间不早了,再加上,自己今天就一直在忙,没有自己的休息时间。 现在,她很累,头都是晕的。 韩韵去睡觉了。 她躺在床上,虽然很担心姜炳靖,可她更累,这种疲累的感觉,让她沾床就想睡。 真的,这种情况生个病,问题很严重。 因为,单是照顾他,就得花费很多时间精力,什么都不方便,没有人工代劳,什么都只能自己做。 韩韵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来看姜炳靖的时候,他还是没有醒。 韩韵是失落的。 然而,也没办法,只能重复前一天的工作,照顾完他,再照顾完自己。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消耗掉了。 韩韵这样的生活,坚持了两天,终于,在第叁天的上午。 她来照顾姜炳靖的时候,正替他湿擦着身子呢。 没想到,姜炳靖缓缓醒来。 他睁开眼,一副刚睡醒的样,见此,韩韵一怔,她震惊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姜炳靖睁眼醒来后,迷糊地看着她。 韩韵见他醒了,她很惊喜,当即问。 “你醒了?” 闻言,姜炳靖缓缓地喘气,没吭声,他感觉有点透不过来气的感觉。 缓了一会儿后,他才感觉舒服点。 姜炳靖轻轻地应声。 “嗯。” 实在不想动,身体没力气动。 韩韵见他有点虚弱的样,她紧张地问他。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听着这话,姜炳靖想了想,这几天,韩韵一直都是喂他药。 所以,他除了药,其实也没吃什么补品了。 那身体现在都是虚的。 姜炳靖点点头,解释着。 “嗯,我想吃饭。” 见着是这样,韩韵很惊喜,她立马就说。 “那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饭,吃得下吧?要不要给你煮粥喝?” 然而,他摇头。 “不用,就吃饭,我能吃得下。” 姜炳靖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有变化,现在刚醒来,好像是很虚弱。 但这是饿到一定程度的虚弱。 先前的虚弱,是病理的虚弱,现在这种虚弱,只要吃了饭就能好。 韩韵就急匆匆地去给他做饭了。 他一个人,吃不了太多。 简单的两叁个小菜,就能够他吃了,所以,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而在韩韵在那忙的时候,姜炳靖就躺在这,一直静静休息。 随着醒的时间越发长,他能感觉得到,身体好像越来越有精力了。 也感觉越来越饿。 如果这个时候,能吃点东西就更好了,那样,他体力上的虚弱,就会恢复过来。 -- 第二十四章时日不多 pо㈠⑧мо.ℂом 很快,韩韵就做好了饭。 她端来给姜炳靖吃,他躺在床上正等着,见着她终于端来食物了,他心里很高兴。 姜炳靖挣扎着起来。 身体虽然虚弱,然而,勉强还是能独自一个人起来的。 韩韵见他起来得困难,她很担心,加快了步子。 “小心呀。” 她来到桌旁,先将托盘放下,然后,又快速过去,扶他过来。 姜炳靖艰难地来到桌旁坐下。 他看着那些食物,是真的很饿,立刻就吃起来了。 韩韵见他饿成这样,知道他两叁天没吃饭了。 所以,饿成这样也正常。 她在一旁坐下,看着他说。 “慢点吃,别吃那么快,你刚醒来,可能胃消化功能没那么好。” 他听着,点点头。 很快,没吃几分钟,姜炳靖似乎就吃饱了,至少,不再那么饿了。 他改慢,慢慢地吃。 韩韵见着他吃慢了,她想他这件事,就忍不住对他说。 “你这个病,很严重,我以为你差点就支持不住了。” 闻言,姜炳靖一怔。 他看过来,看着韩韵担心的脸,姜炳靖默默想了一下,他当即对她说。 “看来,我们必须要加快对那个人的找出。” 然而,韩韵听着,她很无奈。 “怎样找出?现在没头没尾的,我们一丝线索都没有,根本就找不出,现在连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这些,都没有头绪。” 见着是这样,姜炳靖挑挑眉。 他没吭声。 他先收回视线来吃饭,一边吃,一边沉默地想,韩韵也看着他,默默地想着解决办法。 然而,她的脑子没有那么多创新。 凭空的东西,她想象不出。 就在这时,姜炳靖似乎想到了,他对韩韵说。 “我们可以演一出戏,找不到那人,没有头绪,但我们可以把它引出来。” 一听,韩韵一怔。 她实在想不通,姜炳靖要怎么引? 她问着。 “怎么引?” 姜炳靖心有成竹,他微微一笑,淡定地示意。 “很简单,我们故意放出消息,就说我时日不多了,这样,我相信,那人肯定会露出马脚。” 见着是这样,韩韵一怔。 她随即皱了眉。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你醒来的这件事,除了我知道,不能让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 对此,姜炳靖也表示赞同。 他点头道。 “嗯,所以,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醒来的事,哪怕是很亲近的人,这件事,就你知我知,保密性一定要做好,然后,你把我这个消息散发出去。” 见此,韩韵点了点头。 她想着,姜炳靖这么聪明,刚醒来,就想到了解决办法,她不禁很赞赏他。 “你很聪明。” 他听着她的夸,一笑,没说话。 他继续吃饭了。 韩韵也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等着他吃完。 姜炳靖没有浪费食物。 他已经很饱了,可还是坚持着,把所有食物都吃完,韩韵见他吃完,她问着。 “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再去做点。” 然而,姜炳靖摇头,他坐着不想动,解释着。 “够了,我已经很饱了,再也吃不下了。” 他看来。 韩韵微微一笑,她对他说。 “那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现在,你就要多休息,先把身体养好才是关键。” 她扶他起来,让他过去休息。 姜炳靖也配合着。 然后他来到床边,重新脱了鞋子在那休息,不过,不能躺下,他只能靠在床头,然后静静地看着韩韵。 韩韵则过来。 她收拾着那些脏碗,然后去洗了。 姜炳靖一直靠躺在床头,这会儿他很饱,觉得很舒服,吃饱了,他先前由于体虚所引起的虚弱。 现在,身体也渐渐使得上力气。 看来,他在慢慢地恢复。 姜炳靖感受到自己的恢复,他心情很好,叹了一口气,然后,静静地在那休息。 后脑勺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睡觉。 躺是躺不下了。 肚子吃得太饱,只有这个姿势才能舒服点,相信这次睡醒,他的身体消化了那些食物,他的体力会跟上。 韩韵去洗了碗。 回来的时候,发现姜炳靖已经睡着,她见着他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没有打扰他。 现在,他终于醒了。 韩韵看着他,感觉心情很好,但更多的,是感动。 因为,如果他一直不醒,她其实是没有更好的法子救他的,所幸,他的病,严重但也不是很严重。 吃点草药就能醒来。 韩韵就静静地在那坐了好久,陪了他好久,实在见着自己还有事要去处理。 然后,她才去处理的。 按照姜炳靖的要求,韩韵将这件消息,散布出去了。 外面是什么情况,韩韵不知。 但通过内部人员的情况,她能感觉得到,大家很是人心惶惶的样。 韩韵见着这效果,觉得不错。 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伴随着姜炳靖的日渐康复,韩韵也时刻都在关注着那些人的情况。 看看它们中,有谁流露异样。 然而,韩韵观察到现在,她都没有发现,这些人有什么不同的异常。 看来,那个人隐藏得很好。 居然能镇定成这个样子。 那就慢慢等吧,相信时间会给出一切答案。 姜炳靖日渐康复,他的身体也不再需要韩韵擦了,而是去自己清洗就行。 这会儿,因为躺了好些天。 姜炳靖感觉自己全身都是油滋滋的,所以,他好好洗了个澡。 用时比正常时间要长。 然后,好好洗个澡后,他换上了新衣服,这会儿,刚换上新衣服的姜炳靖,他感觉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 很舒服的感觉。 好像整个人都通透了,没有那么难受。 韩韵帮他整理着衣服,见他这模样,韩韵后退开一步,她上下打量着他,笑了笑,抬头看他。 “好好看,翩翩世公子的模样。” 他生病那会儿,状态是有些差的,不过,这也正常,没有人会在自己狼狈的时候,状态是好的。 姜炳靖听后,他笑了笑,低头打量自己一番。 他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 姜炳靖又抬头看她,问着。 “现在有什么消息没有?” 闻言,韩韵摇摇头,她叹了一口气,走到桌旁坐下,郁闷地回答。 “没有,什么消息都没有,看来,那个人藏得特别深。” 见着是这样,姜炳靖也跟着来到坐下。 他看向韩韵,安慰她。 “别急,一切慢慢来,也许现在还没有露出马脚,但以后说不定就会露出马脚,所以,等着吧,一定会有结果的。” 闻言,韩韵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她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心情不太好。 韩韵叹了一口气,她心情真的有点不太好,闷闷地撑着脸,看着一个方向,貌似在走神想东西。 姜炳靖见她这样,他挑挑眉。 “我昏迷的这几天,你一定很担心我吧?” 闻言,韩韵看来。 见他这样说,韩韵也不想否认,她点了点头,回答着。 “嗯,是很担心,先前你一直不醒来,我甚至都有做好,要很长一段时间来照顾你了,心里都有一个大致的模型,可是没想到,你最后又醒了,幸好。” 她感叹着。 姜炳靖听她这样说,笑笑,他的心头很暖,因为,她是真心关心他的。 这很难得。 姜炳靖还有什么话想说,然而,那些肉麻的话,他觉得现在不合时宜。 他也就没有说出来,沉默地叹气,看向一个方向。 韩韵看来,问着他。 “饿吗?要不要我给你做饭吃?” 现在,韩韵很注重这个,一点也不想让他饿着,只有吃饱睡好,他的身体才能更身强体健呀。 姜炳靖听后,他挑挑眉。 他点头了。 “好。” 他笑了笑。 “不过,不是做我一人吃的,而是做我们两个人吃的,我希望跟你一块吃。” 闻言,韩韵笑了笑。 她点头,答应。 “好,那我现在就去做,做我们两人吃的,然后我们一起吃。” 他听着,微笑地点点头。 “嗯。” 然后,韩韵便去忙了,姜炳靖则留在这儿,现在,韩韵不要他帮忙。 他坐在那的时候,想着这件事。 想到韩韵,他的心是甜的,真的感觉很甜,他心里很高兴,她能这么关心他。 韩韵回了厨房。 她看着那些食材,就想了下,然后,她准备做顿隆重的饭菜。 因为是两个人吃嘛。 肯定要隆重一点,才能更好,这样待会吃的时候,韩韵都能联想那个画面了。 一定很美好。 她很喜欢跟他一起做任何事。 不止是吃饭,哪怕是坐在一起聊聊天,她都觉得很高兴。 接下来,韩韵花费一顿长时间。 她做出了很多菜。 然后搬来跟姜炳靖一起吃,他看着满桌的菜,忍不住说。 “哇,太多了,好丰富。” 韩韵听着,她笑了笑,回答。 “我怕不够,所以才做这么多的,没事,我们吃不完,可以慢慢一起聊天一起吃,时间一长,总会吃得完的。” 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吃饭,也是件很快乐的事。 做着最简单的事,然而,得到最大的幸福。 -- 第二十五章耐心等待 等到今日,韩韵都没有等到那个人露出马脚,韩韵很担心这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她先前一直没有催姜炳靖。 但今日,韩韵见着还是没有任何人露出马脚,她不禁急了。 韩韵难得地来找姜炳靖,跟他说这件事。 姜炳靖听过之后,他坐在那,看着韩韵,安慰她。 “别急,再等等。” 现在,姜炳靖的身体都已经康复了,能吃能喝,能走能跳。 只不过,这是对内。 对外,他一直都是病入膏肓的那种情况。 韩韵听着他这样说,她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我真的很担心,一切到头来,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此,姜炳靖安慰她。 “不会的,需要时间,相信我,凡事都需要时间,也许那个人也在等,它可能不相信我们放出的这个消息,我们在等,等它露出马脚,说不定它也在等,等我们坐不住阵脚。” 一听,韩韵怔了怔。 她看着他,没吭声。 只觉得,姜炳靖好镇定,遇到事情能像他这样镇定,真的好难得。 韩韵只是在想,如果自己也能像他这样,遇到事情也能这样镇定就好了。 韩韵不知道说什么。 她只能对他说。 “那好吧,就再等等,希望对方没那么持久的耐力,可以早日露出马脚。” 听着这话,姜炳靖没吭声。 他收回视线,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然而,他不能把这些表现给韩韵知道。 她本就慌。 如果连他也坐不住的话,那这件事就没法搞了,必须要有人稳住全局。 在等待的过程中,韩韵就只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等一件事的时候,她其实是很坐不住的。 心里一直很慌,所以,她得找点事情做。 这会儿,韩韵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没有做饭,她只是把厨房收拾一下。 让它变得更干净整洁。 平时做饭时的收拾,也只是简短地收拾,不像现在这样,细微到每一个角落。 姜炳靖呆在房间里。 他出不去。 为以防人耳目,所以,姜炳靖一直呆在房内,免得出去被人看见,走漏风声。 其实也很想相信那些人。 可是,真正事到关头的时候,除了自己跟最亲密的伙伴,其它人,还是信不过的。 姜炳靖自己一个人呆着,其实他是有点无聊的。 他就坐在桌旁,静静地练字。 就连窗,也不敢大开。 虚掩着开的那种透气,免得被人看见他在房中是这样的情况。 所以,想去窗户看看外面的世界,也看不了。 这时,韩韵来了。 她端来一些小吃,看见姜炳靖后,她笑笑,解释。 “我给你做了些吃的。” 闻言,姜炳靖看来,见此,他微微一笑。 韩韵来到桌旁放下,看着他在练字,她顺势坐下,说着他。 “你写的字非常好看。” 听到这话,姜炳靖挑挑眉,他微微笑一下,没说什么,而是看向那糕点,拿过来吃了。 吃着它,姜炳靖居然还觉得挺不错。 他忍不住说。 “嗯,好吃,味道蛮不错。” 见他也说好吃,韩韵很高兴,她一笑,点头。 “嗯,好吃就行。” 说着,她自己也拿来一块吃。 然后,韩韵也不知道干什么,她其实还可以清洁房子,但她实在不想忙了。 好累,一天清洁一下就够了。 全部累积到一起清洁,那她得肌肉拉伤,到时候动都动不了。 韩韵就学他一样,她也拿来纸和笔。 然后,她就在那练字。 韩韵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字,其实她写字也不差了,就是,看着字体,有点小学生字体的那种。 而姜炳靖的,则要显得更成人。 这就是一种感觉,她不知怎么形容。 韩韵看看自己的,又看看他的,她笑着,问他。 “你看我写得字怎么样?” 闻言,姜炳靖挑挑眉,他看了,觉得很不错,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呀。” 见他夸好,韩韵刚才一直写自己的名字,以及一些其它字。 她这次就写他的。 姜炳靖也看到了。 韩韵写完后,她又看向他,笑容灿烂。 “这个呢?” 见此,姜炳靖哭笑不得,他笑着摇摇头,还是顺从她,夸。 “很好。” 韩韵拿他写自己的名字,来跟自己的对比一下。 其实没有谁丑谁差。 都差不多,因为,各有特色,他写得很好看,她也写得很好看。 韩韵心情不错,她忍不住说。 “嗯,很高兴,我们两个写字都这么好看。” 因为,彼此的心中,都有文人气息。 韩韵也不是没见过那种泼妇以及那种粗蛮的男人,它们这种人,不讲道理。 韩韵是不愿跟它们接触的。 她叹了一口气。 如果大家都能讲道理就好了,可惜,这个社会,有一些人特别虚伪。 它们道理是懂的,只是,就是不讲。 喜欢占便宜。 然后等自己落难的时候,又装受害者,这种嘴脸的人,韩韵觉得特别恶心。 关键,这样的人还特别多。 韩韵又不想写了。 她比较喜欢撑着头想事情,她就撑着头在那想着,姜炳靖见她这样,问。 “在想什么?” 韩韵一直叹气,她麻木地摇头,样子呆傻。 “没想什么,只是在想,这件事,我到底应该怎么做?等到现在都没有结果,其实我很担心,虽然我没说。” 见着是这样,姜炳靖没吭声。 他收回视线来。 没有尽头的等待,的确让人很不安,姜炳靖的心内,也有些不安。 然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前方,沉默地思考,该怎样做,才能让那个人尽快地露出马脚。 可除了这个办法,姜炳靖暂时没有想好别的。 他看向韩韵,说着。 “不要担心,一定会有结果的,相信我,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在等,别人说不定也在等,而且,心态可能比我们还焦急,我们不好受,它心里,其实说不定更不好受。” 见着是这样,韩韵看向他。 她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他是这样说着,韩韵也可以往这方面去联想,可是,没有亲眼所见,她还是无法体会那种感觉呀。 一定要亲眼所见才成。 韩韵叹了一口气,她撑着头,闷闷地没吭声。 姜炳靖对她说。 “你其实还好,起码还可以走来走去,但我就没那么好了,我要一直呆在这个房子里,出门都不能出,你不来陪我,我一个人在这很无聊的。” 一听,韩韵就想笑。 她笑了笑,安静地看着他,说。 “那怎么办?很难见得一次,你这样被“囚禁”起来的感觉呀。” 他挑挑眉? 囚禁? 算是他,他现在的身份,也确实跟“犯人”差不多了。 姜炳靖叹了一口气,不想说什么。 他也撑着头,默默地想着事情。 韩韵见着两人都没事情可做,问着他。 “要不要我去做点吃的来?做点饭?” 然而,姜炳靖看过来。 他看着她,摇摇头,似乎不想吃,他努努头示意那盘未吃完的糕点,回答着。 “不用了,你就坐着歇着吧,吃的这不是还有吗?都没有吃完。” 韩韵看了眼那盘糕点。 她并没有饱到撑。 但就是不想吃这糕点,因为已经很腻口,她想吃别的,想吃饭。 但是,做起来又很花时间。 所以,韩韵又不想做,她见姜炳靖也不让她做,韩韵就没做了。 两人就一直坐在那。 时不时聊上两句。 然后,韩韵又拿过毛笔练字,她一边练着时,一边说。 “我会写字,写很好看的字,但是,我不会画画。” 姜炳靖正在那练着呢。 他听到这话,他看过来,挑挑眉。 “画画?” 韩韵看向他,问。 “嗯,你会画画吗?” 他听着,笑了笑,点头。 “会一点。” 见着他会画画,韩韵就很有兴致。 “那你画给我看。” 他听后,就依照画了,韩韵发现他,都不用打任何草稿。 甚至一开始他胡乱地落笔,她觉得他是乱画的。 还以为会看到他出丑。 没想到,再多添几笔,韩韵就看明白了,原来,他这是画的一朵花的整体大图。 看着他细致地勾勒出花的详图后,韩韵很惊讶。 说真的,太佩服他了。 这样随便就能画出来,太厉害了,简直可以称得上大师。 他现在已经画出画的详图了。 只不过还在添笔,将花画得更细而已。 韩韵看着他这样,她很好奇。 “说真的,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确定这个轮廓的?我这样画,没有构图,我根本画不出来呀。” 他听着,笑了笑,视线没离开过图纸。 “很简单,多练就能熟了,如果你练上十年画功,我相信你现在一无基础,但十年后你肯定能做到像我这样,我以前小的时候有学过这种,所以,你跟我根本不能比。” 这话倒在理。 如果是这样,那的确不能比。 韩韵小时候根本没学过,也有画过,不过,就跟那小学生涂鸦一样。 那画得一个无形无状,根本就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想画什么。 韩韵静静看着他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