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斯内普教授想让我退学》 第1页 [BG同人] 《(HP同人)hp斯内普教授想让我退学》作者:鹿小凰【完结+番外】 文案: 在一个见鬼的万圣节,霍格沃茨拉文克劳学院五年级的塞拉.格林发现,整个学校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她的教授们,相貌全都变得更好看了! 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察觉了异样。 还有个别同学也变得好看了,但没有教授们扎堆那么明显。 而教授中变化最明显的就是魔药课教授——老蝙蝠斯内普。 不,塞拉觉得已经不能叫他老蝙蝠了。 变好看也就算了,他还有了一副极富磁性的低沉嗓音。 塞拉在课上听到的时候手一软差点掀翻了坩埚。 ——决定了!就图这个她今年也要把owls的魔药课考下来! 连续四年魔药课炸锅数遥遥领先的拉文克劳如是想。 作话:一个梗,马上写,最近好喜欢欢乐吐槽风的文文,尝试自己搞搞,最纯粹的女票,最极致的快乐! 文名来自辉夜大小姐想让我告白~天才们的恋爱头脑战~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塞拉.格林,西弗勒斯.斯内普 ┃ 配角:hp众 ┃ 其它:toAlanRickman 一句话简介:OCxSS子世代欢乐向 立意:三观跟着五官跑不可取,开心最重要 第1章 塞拉终于疯了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拉文克劳,这个盛产天才的学院,同时也尤其吸引一些疯子。 而五年级的塞拉.格林认为,虽然她没钱没家没朋友,还不穿校服,但她是个好女孩。 疯的一定是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就是有问题。在来之前,她没想到原来所谓“学校”不止意味着包吃包住,还意味着无穷无尽的规矩。塞拉对此大感离谱,这里明明充斥着魔法这种狂野到不行的东西,却到处都是循规蹈矩的人。难道就没人懂得浪漫要趁年轻吗? ——今天以前她都是这么想的。 1991年10月31日,万圣夜。作为一名吃饭积极分子,塞拉饭点迟到的次数屈指可数,然而万圣晚宴是她每年必晚到的——因为她要打扮自己。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霍格沃茨确实有万圣夜变装的习俗,但是没有人会在吃饭前就把自己弄得像鬼一样——要是大家都这么互相伤害,谁还吃得下饭? 显然,塞拉就是想让她的同学们吃不下。五年来她一直有在闲暇时研究怎么用魔法吓唬人——听说如果一直封闭自己会得抑郁症,她又没办法对同学们做更过分的事情,当然只有捉弄人才能勉强维持足量的社交啦。 万圣节可是她的好机会,因为它意味着克制的疯狂和安全的恐惧。在这一天,她不用怎么违反校规就可以合法地恐吓小巫师们。 寝室里,塞拉翘着脚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给自己施咒。因为穷到买不起衣服,塞拉被迫擅长了给自己唯一的一条黑裙子施加各种变形咒。她在变装上可是个专家,麦格和邓布利多看了都要说妙——虽然他们可能更希望她老实穿校服。 塞拉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每年这个时候她总是特别愿意花时间。她撩起自己过肩的黑发,一缕一缕地施变形术,将其变成一条条扭动缠绕、在发尾处吐着信子的滑腻小白蛇——灵感来自美杜莎。 完成后,她兴致勃勃地把食指凑到一条嘶嘶叫嚣着的小蛇嘴边,获得两个小血洞。她笑着把手指含进嘴里,对自己安排的重“头”戏感到非常满意。 接下来就比较常规了。她把自己紫色的眼瞳变没,加上血丝,看起来就像是眼球被强行翻到了背面;然后把嘴角开得更大,露出整副牙床。她的裙子被变成一条脏兮兮的抹胸黑色长裙,沾了灰、浸了血,裙摆破得像被烧过似的,背部还漏了个大窟窿——露出来的本该是肌肤的地方却是森森白骨。 这骨头是变形咒做的,塞拉不是特别满意,打算下次用幻身咒试试。 准备完毕,塞拉拿上她的魔杖和水晶球,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塔楼。 “噗——那是什么东西?!”猝不及防看到一团蛆一样恶心的小蛇,今年新入学的救世主小学弟哈利.波特猛地喷出一口南瓜汁,目瞪口呆地问:“什么怪物闯进了霍格沃茨?——还、还是说那是万圣变装?” 开学不到半年,霍格沃茨需要他适应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万圣节在晚宴前就做好了极其出色的魔法变装、并且敢在苏格兰十月底的寒气中打赤脚的奇怪学姐。 “啊?”坐在他对面的红头发小韦斯莱转头看了一眼,也被吓得怪叫一声:“Bloody hell!我知道她……塞拉.格林,拉文克劳的疯姑娘,珀西让我离她远点。”罗恩同情地拍了拍他的好友,感叹幸好自己嘴里没东西。 “听说她会对天花板施魔法,让上面蜡烛的蜡滴到我们的盘子里。”出于好奇心,罗恩又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个满头小蛇还扛着滴血镰刀的怪人,“……梅林的胡子,她到底想扮成谁?” “我也认不出来,这太——太诡异了。”哈利瞥到她的脖子,“罗恩,你看那个项链也好奇怪。” “我看不清楚……” “蛇,山羊和狮子长在了一起……或许你也需要一副眼镜,罗恩。” “那大概是奇美拉……真是符合她的形象。她注意到我们了,快别看快别看!” -- 第2页 塞拉没有管小孩子们的议论,她知道很多人都在看她——无论是学生还是教授们,至少在某一个瞬间都停下了进食。最好玩的是,有个一年级的拉文克劳小男孩看见她径直往他们的长桌走,直接吓得哭着跑出了礼堂。这使她心情很好,于是她慷慨地朝那堆一年级们赠送了一个血淋淋的笑。 “砰”“砰”两声,塞拉放下镰刀和水晶球。镰刀是她在路上顺手变的,本体是她的魔杖,变形之后体积极大,直接霸占了三四个人的位置。 她撩起长裙,抬腿跨过椅子,旁若无人地拿起一根鸡腿就开吃。 当然,事实上她旁边也确实没有人。被她选中的幸运拉文克劳们都带着愤怒或者冰冷的目光挪了位置。 即便是对于拉文克劳,塞拉.格林也太超过了! 塞拉的魔法一年比一年更强,下饭程度也一年比一年更佳,但只要努力别去注意她,这饭还是能勉强吃下去的。然而,或许这个万圣节就是铁了心不想让他们吃饱,在塞拉带来的惊吓后,礼堂里的气氛没热闹多久,更加离谱的事情就发生了。 “——巨怪!在地窖!……我以为你们该知道的。”今年新上任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没出息的奇洛,突然闯进礼堂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然后翻了个白眼,晕倒在地板。 大概是奇洛的气氛烘托足够到位,大厅很给面子地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小巫师们的尖叫。 塞拉从干饭中困惑地抬起头,怎么了? 终于能过个像样的万圣节了吗? 塞拉:好耶! 可是当她的目光移到地板上的奇洛身上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刹那间,嘈杂归于寂静,时间失去了意义。 由奇洛为中心,一股浅金色的光波飞快地扩散开来。 直到塞拉的整个视野都盈满刺目的白光——她终于能控制她的眼皮合上的时候,再一睁眼,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所有人又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大叫。 直到邓布利多说要大家回寝室。 …… 塞拉震惊地看着邓布利多。 虽然他满脸白胡子,几乎看不清五官。 但是这明明是两个人啊!这不是教了我五年的老校长!衣服都和刚刚不一样啊摔! 还有后边的教授们! 这个高高瘦瘦,仪态万千的女巫是谁?我的麦格教授不可能这么可爱! 还有这个头发乌黑的弗利维教授是怎么回事?不要以为我分不出妖精之间长相的区别啊! 老蝙蝠——咦?老蝙蝠呢?她还挺感兴趣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多年来的第一次,塞拉受到了惊吓。 即便是对于塞拉.格林,这也太超过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 好在面对一些无法解释的情况时,塞拉还有一种更加无法解释的手段可以使用。 她一把抓起自己的水晶球。 旁边的级长叫她快走,她头也不抬,那个姑娘自己气愤地走掉了。 “克里斯,告诉我为什么。”她紧盯着水晶球。 一开始,水晶球只是映照出她的面容——她忙把脸上的魔咒去了,露出原本的紫色眼睛——还好,她自己的相貌没变。接着,水晶球开始有了变化。 “世界线…收束?” 塞拉从迷雾中读出这句话。 不等她疑惑,水晶球又闪烁起金色的光芒,画面显示的是紧闭着眼睛的奇洛。 “金色!最稀有的事件!”塞拉瞬间坐直了,“就在这个愚蠢的奇洛身上?” 虽然无法解释,但是克里斯从不骗她。 她立刻站起来,收起镰刀变回她浅色的雪松木魔杖,几下把变装魔法全部去掉,走到脸朝下晕倒的奇洛身边。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可能是特别没用吧。” 塞拉撇撇嘴。奇洛是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是霍格沃茨最差劲的一门课,年年都要换教授。但是奇洛并不是新来的——好像他之前是在教麻瓜研究。总之,她没跟他说过话。 “格林小姐,你在这做什么?”邓布利多从主宾席走过来,绷紧了声音问道。他有些头疼,整个大厅的学生都走了,这个大麻烦不知道为什么还不离开。 “噢,呃,我很担心奇洛,不如让我送他去医疗翼吧?”塞拉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老人,一时没能叫出口一句邓布利多教授。 “咳,格林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一旁的麦格忍不住清清嗓子以引起学生的注意,“但不幸的是,容我提醒,你现在还只是一名学生——你应该跟随级长回到寝室,而不是操心教授的事。” 塞拉已经用一个漂亮的漂浮咒把奇洛浮起来,听到麦格的话,不禁打量了她一下——过去麦格就是塞拉最喜欢的教授,她严肃却又俏皮,听她开学生的冷笑话特别好玩。如果她不把塞拉自己也当学生的话就更好了。 明明换了个人,但麦格对她的态度和从前没有区别,她似乎只是变得更美丽了——塞拉可不在乎皱纹什么的。 所以,人还是原来那个人,只是变好看了?塞拉若有所思。 而现实中,她一手拿着魔杖浮起奇洛,另一手把水晶球一抛——即使已经目睹过很多次,教授们还是会条件反射地被吓到——那神奇的水晶球就乖巧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 第3页 然后她炫技似的用一个响指变出了一朵玫瑰花。 然后她弯腰把玫瑰花放进麦格的袍子口袋。 “——谢谢你的担心,米勒娃,你今天就如玫瑰一样美丽——不过你是知道我的。”塞拉朝她眨了眨眼睛,“快去找吧,不用太担心,那三个小巫师不会出事的——暂时。”她把克里斯告诉她的事转述给教授们,又自顾自朝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就像牵气球一样牵着奇洛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麦格一脸惊愕。 仔细一看还有点脸红。 邓布利多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她好像一直对你情有独钟。” 麦格装没听见:“你没听到她说什么吗?别愣着了,阿不思。我猜那三个里有一个是哈利波特。” “要正视你的魅力啊,米勒娃。” 于是教授们也纷纷离开。 在路上,麦格又犹豫地说:“真的没问题吗?”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不放心她?有的时候也不用过于小心,我们现在确实忙不过来,米勒娃。” “不,我是说,她为什么突然要带走奇洛?”麦格顿了顿,无奈道:“我当然不担心她,要是她想的话,她完全可以胜任我们现在做的事——她一个人就能搞定巨怪。” “谁知道呢。也许是她奇妙的朋友克里斯要她那么做的吧。” 邓布利多给了她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天空一声巨响,老娘闪亮登场 还是做不到纯对话的欢脱风格啊,不知不觉就疯狂加设定 女主人设,外貌有借鉴叶奈法的成分 性格及名字“sera”是一首歌,我没玩过那个游戏,想法都从这一首歌里产生 ————— 首发于11.5凌晨1点,我在11.19开始修文 12.3修改了关于项链的描述,在初版中哈利直接点出了奇美拉,后来的版本觉得不通顺糊掉了,现在决定还是加上,影响到大家阅读体验,抱歉( 第2章 可怜的奇洛 不知为何,奇洛对塞拉并没有什么印象。情急之下他也没多想,只当她是一个不起眼的学生。 虽然他出师不利,但毕竟此刻抓住他的只是个学生而已,奇洛认为自己还有随机应变的空间。他尽量放松被漂浮着的身体,一边闭着眼睛装晕,一边关注着周围的环境,等到感觉身处于某个寂静、阴冷之处时,他觉得时机到了。 然而正当他准备演一波悠悠转醒时,施加在他身上的漂浮咒忽然失效了。他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背部被某种坚硬的东西——大概是凹凸不平的石壁——硌得生疼。并且很快,他又感到头皮一凉。 “你在干什么!”他也顾不上演了,慌忙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昏暗的扫帚间的地板上,背靠墙壁,头巾已经散开掉落。 比衣柜大不了多少的狭小空间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而更显拥挤,那个女学生塞拉.格林正蹲在他身前,拿魔杖指着他。一个水晶球浮在她身后,此时正是它在充当微弱的光源。 “嗯?没有头发?麻烦……”塞拉说着用了个切割咒,在奇洛的一声怪叫中割开他的脖子,拿出一个空瓶装血,“血就有点脏了……抱歉,奇洛教授。”塞拉注意到他醒了,彬彬有礼地说。 奇洛惊恐地发现他完全动不了,该死的这女孩什么时候给他下了冻结咒?这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该有的水平吗?! ——她割开了我的脖子!她要杀了我!救命啊!主人怎么不出来救我……啊,主人不能暴露,在拿到魔法石之前…… 极度恐惧之下,奇洛颤抖地哀嚎起来。 “你不装结巴啦。”女恶魔一双紫色的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别鬼叫啦,就一个小口子,你没发觉我甚至都没割到你气管吗?” 她装了满满一瓶血——用装魔药的中型水晶瓶,闻了一下,朝他露出一个优雅的笑,说的话却无情:“我也不想的。你的血都带着臭味。” 奇洛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血淌满了衣襟,他双目留下泪水,语无伦次地说:“求求你——我不是故意想——求求你放过我——” “噢,对不起,教授,让你受到惊吓了。”塞拉说,给他用上一个恢复如初。 “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塞拉浅色的魔杖对准这个秃头男巫,心想甚至连他都变得更顺眼了,如果他不要总是那么畏畏缩缩的话,她也可以对他好一点的。 “一忘皆空。” 塞拉熄灭了水晶球,借着窗外时不时的闪电光芒,把这回真的晕过去了的奇洛丢进扫帚间边上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然后心情颇好地走出门。 她感觉自己脚掌粘粘的,应该是沾到了血,于是停下来想在地上蹭蹭。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一出来就被一道精准的无声咒缴了械,然后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暴力拽走,带到角落,他用他的魔杖抵着她的脖子。 塞拉心知不妙,趁着黑灯瞎火,悄悄抬手想夺他的魔杖,结果手也被他按住了。 ……这是谁?塞拉脑子飞速运转,成年男子,穿着黑袍,身手极好,比她高一个头,体形有压迫感,应该不瘦,身上没有明显的气味。 -- 第4页 ——她不认识这个人。 现在她受制于人,一击不成,再偷袭的成功几率渺茫,还可能激怒对方。 那没办法了,只有赌一把。 “教授,”塞拉试探地说,“我是塞拉。” 戳在脖子上的魔杖飞快地收了回去。 一道闪电劈下来,将二人的脸照亮了一瞬。 黑袍男人——或者说斯内普的表情明显停滞了一下,他眼神中的威慑和杀意还没来得及褪下,就撞进了塞拉紫色的眼睛里。 斯内普见确实是塞拉,也不多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健步如飞。 不会是她。他想。 ————— 塞拉又让水晶球亮起,借着微弱的光找到了自己的魔杖。 她蹲下身将魔杖捡回手中,没立即站起来,而是顺势坐下靠在墙壁上。她脑子里还在回味刚刚被抵在这里时让她心跳加速的惊险博弈。他的气势,他的力量,还有那惊鸿一瞥中他的眼神,令她兴奋得直到现在都还在颤抖。 他很强大,也很……危险! 他竟然真的是教授。那么他只能是—— 那个老蝙蝠。 所有人中老蝙蝠的变化最大。 在今年的奇洛之前,塞拉最讨厌靠近老蝙蝠,主要是因为他身上长期有一种淡淡的水腥气,混着乱七八糟的恶心的魔药材料的怪味。 现在的他,没有。 以前的他,鼻子大得出奇,头发稀疏油腻,脸色蜡黄,身形瘦削,还有点驼背。油腻腻,阴森森的老蝙蝠,就是对他最好的概括。 现在的他…… 雕刻般严谨而冷峻的面容,虽然鼻子还是大而长的鹰钩鼻,但整体是和谐的。他的薄唇形状完美,眉眼深邃,目光是——镇定、无情和极具压迫感的凶狠。 身型则更不用说。他宽肩窄腰,高傲挺拔,走路时步伐利落、黑袍翻滚,给被甩在身后的人留下久久的震撼。 塞拉刚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走远,目光就像是被粘住了。即便他的黑袍其实很容易与环境混为一体,但在塞拉的视角里他扎眼地就像雪地上的血滴。 就好像是洗去那股水腥气后,他身上阴毒潮腻的气质也随之散去了。他不再是躲在臭水沟里的毒老鼠,而是夜行的野兽,平时用黑袍遮住锋芒,只在黑暗中才暴露出他强悍的獠牙和肌肉。 完全就是换了个人。这样的他…… 塞拉久久不能回神。她无力地把头靠在墙上,全身放松,连眼皮也微微阖起。然而在她安静的表象之下,是胸腔中心脏无声而激烈的咆哮。 她感到很口渴,像是有一团火从小腹烧到了她的喉咙。她任由那仿佛从她灵魂深处窜出来的、疯狂的想要占有和掠夺这个男人的欲望充斥了她的脑子,占满她每一根平时只用来生产智慧的神经。 她放轻了呼吸,享受着这种在她过往十几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美妙感受。 …… 过了一阵子,塞拉觉得身体被风吹得凉得差不多了,于是收拾起散漫的思绪,将它们压回心底——就像种下一颗种子,它为她带来一种旺盛的生命力。 她轻快地起身,哼着歌上了楼梯。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我给写成愉悦犯了,会不会被揍。。呜呜 好难把握小塞拉的离经叛道啊,我要努力。 ————— 首发于11.5凌晨两点,11.19修文 是心动,是变态的心动 第3章 有头脑拉文克劳女学生 不管拉文克劳们怎么传塞拉.格林是个哗众取宠的疯姑娘,没人可以否认她具有一个优秀拉文克劳该有的品质。 ——那就是能答对谜题,进入休息室。 拉文克劳喜欢并且擅长解谜。 休息室里很是嘈杂,大家都在议论刚刚的事。 “奇洛教授有古怪。” “没错。霍格沃茨是全英国最安全的地方,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进来一个巨怪?” “而且他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我真不敢想象他连一个巨怪都对付不了。那又不是巨人。” “以他平时令人失望的表现来看……” “我是说,至少我们应该能相信邓布利多吧?” 塞拉听见两个高年级的对话,撇撇嘴想邓布利多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今天心情好,她给自己施了个忽略咒才进的休息室——过去常有些看不惯她的同学,一见面就要说她给学院扣分恬不知耻,塞拉还得给对方施个禁言咒什么的——然而现在这种人已经很少了,所以这个忽略咒更多的是使她的同学们免受惊吓。 她也不关心他们在聊什么,径直回到自己的寝室。 塞拉仅存的室友佩内洛.克里瓦特是个守规矩的姑娘,她单方面和塞拉特别不对付。佩内洛今年当了级长,那之后她晚上好像有了别的去处,总之她们现在见面更少了。 而眼下她也不在。 在解谜前,塞拉得先洗个澡。她讨厌自己身上沾着奇洛的蒜味。 她把装了奇洛的血的瓶子放进自己桌上一个磨损的小铁盒里。她在里面施了空间扩展咒语。 洗完澡,塞拉穿好拖鞋,换上睡袍,坐在床边,开始用魔杖在空中写字。 已知,奇洛晕倒有问题,级别为金色。 备注,金色:最稀有的颜色,塞拉从没见过。最近一次稀有级别最高的事件是紫色的独角兽。它被吸了血,奄奄一息,塞拉给它救活了。 -- 第5页 最近发生的大事还有: 古灵阁金库失窃,但宝物提前被取走了。 邓布利多禁止学生去四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活下来的男孩哈利.波特入学格兰芬多。 可疑点: 最大的问题,世界线收束是什么意思? 斯内普为什么出现在三楼,还想杀她? 奇洛过去好歹是个体面的拉文克劳,为什么现在变化这么大?而且连头发都没了? 奇洛就是线索。塞拉迅速写道: 奇洛,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引入巨怪,装晕。 ——他要引开教授们,去做某件事。 很明显的不怀好意。 塞拉目光闪烁,想起他的话——“我以为你们知道的”。 教授们知道有巨怪? 霍格沃茨为什么会需要巨怪? 塞拉大胆假设。奇洛大张旗鼓地引开所有人,是为了趁乱行窃。 奇洛要偷某样东西,就是金库失窃时被取走的那个东西,也就是藏在霍格沃茨——这个最安全的地方的——四楼那个房间的东西。 看守这个东西的至少有一只巨怪。鉴于巨怪的智商,他不可能是唯一的看守。 奇洛监守自盗,自己放出了自己找来的看守,制造混乱,谋求机会。 他的动机是什么? 从金库被盗前里面的宝物就已经被取出可以看出,主人事先已得知金库可能会失窃。 这个主人——塞拉就假设他是邓布利多吧,估计也差不离了——决定把它取出,然后藏在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请他的教授们——全部人或者其中一部分——每人设置了一道关卡。 邓布利多如此慎重,这个宝物必然十分珍贵。奇洛有可能是见财起意。 但他的计划实在是太粗浅、愚蠢了……知道巨怪存在理由的教授们大概不用一秒钟就能反应过来奇洛的真实意图。所以斯内普迅速离席,就是为了去阻拦他。 好的,斯内普也是知情人。 塞拉通过精神压迫对奇洛探了底。奇洛的结巴是装的,水晶球的金色线索也不可能真的给到一个单纯的见财起意。他或许不太厉害,但也不至于那么蠢。制造混乱的思路是没错的,可是他把自己暴露得太明显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真就是为了偷东西……塞拉表示不能理解。 难道这个粗糙的计划只是一个障眼法? 倒退回去,邓布利多为什么能预先知道宝物即将失窃? ……还是得扯上哈利.波特。 塞拉叹了口气,这样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哈利波特在此之前一直被邓布利多隐藏,这一点就很能说明问题。他需要被保护,因为有暗处的敌人一直想要杀他——食死徒。 这就麻烦了,因为塞拉碰巧知道斯内普是食死徒,而奇洛不是。 因此也有可能是斯内普胁迫了奇洛,他迅速离席也有可能不是为了抓人,而是为了偷窃。这里先按下不表,先继续分析宝物的事。 她感觉自己就快想到了。 宝物是什么?杀死那个小男孩的的制胜法宝?写着他命门的纸条? 不可能。那样的话邓布利多为什么不直接毁了它? 食死徒还会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此消彼长…… 塞拉得出了今晚第一个惊人的消息:可以确认了,黑魔王没有死。他甚至能驱使某人来冒险为他偷盗宝物。 多年来黑魔王一直没有动静,塞拉还以为自己知道的那个预言出了问题,却原来是在等待这样一个时机?这也太巧了,正好是救世主入学的这一年。 黑魔王最想要的是永生,那个宝物就是魔法石。正好,邓布利多和尼可.勒梅是朋友。 ……独角兽!这也对上了。 他就是那个伤害独角兽的人。塞拉厌恶地想。 现在问题来了:奇洛还是斯内普? “也有可能是奇洛。”赫敏说,“我们不能太小看他。他毕竟是教授。他怎么可能像你们说的,因为一只巨怪就吓昏过去?那说不定是他声东击西的计策。” “但我还是觉得斯内普的可能性更大。”哈利说,“我的直觉。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看着我的目光就不怀好意——我想不明白我和他有什么过节,最恨我的只有伏地魔那帮人了。” 塞拉兴奋地想,不,绝对不可能是斯内普。 原因有三。 第一,斯内普是由邓布利多担保的食死徒间谍。他是一个双面间谍,双面间谍真正效忠的是谁?塞拉认为是邓布利多。 从他明显是知情人这点来看,邓布利多仍然信任他。塞拉相信邓布利多的判断。 第二,就是斯内普见到她时的态度。他有预谋地蹲守并袭击了她,但没有直接将她杀死。 这一点就能直接排除他效忠伏地魔的可能性,显然他等在那里是为了逮住凶手而不是自己行凶——也不是为了给同伙望风,否则他完全可以躲开,她绝对发现不了他。 第三,也是最奇妙的一点。 那就是斯内普在第三层楼,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所在的楼层。 塞拉想,世界线收束,多么新奇的说法。它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把平行世界视为一组平行线,那么收束的意思是不是把它们合成一股? ——某一个世界的教授们,和个别学生——塞拉大胆猜测其中肯定包括今天勇斗巨怪的那三个,而三者之一必然是救世主哈利波特——长得特别好看。 -- 第6页 那会是什么样的世界呢?塞拉笑了笑。 ——当然也可以推测,存在某一个世界,本该在“四楼”的藏匿地点换成了“三楼”,因为这样更方便身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反派”奇洛行动,他晕倒后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是完全合理的,不是吗? 那么,再回头看斯内普的视角——塞拉现在总忍不住要多想想他——看来斯内普背叛伏地魔还挺彻底的,在怀疑她是某个和奇洛里应外合的黑巫师的时候,他是真的想杀了这个很可能是他同事、并且完全可能告密的人的。 今晚的第二个大发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忠诚。塞拉心里泛起一种陌生的甜蜜——知道他的秘密让她感觉很好。而且,他的立场似乎也是更好的那个。 所以,就是奇洛。 最后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做这个今天这个局? 找人当替罪羊,比如斯内普? 不。邓布利多不会信。奇洛可疑得太明显了,就差一层薄薄的纸——也即“他真的有那么窝囊”这层遮羞布替他挡着,而这可骗不过塞拉。 塞拉相信这也骗不过邓布利多。 ——谁会信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哈利.波特。只要他们更讨厌斯内普,那群小巫师就还可以用“奇洛只是个胆小鬼罢了”这个理由来给奇洛开脱。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理由,因为小巫师们本来就够讨厌斯内普了。 因此奇洛一箭双雕,第一他要栽赃斯内普,第二——塞拉只能这么推测——他是在吸引救世主的注意力——奇洛希望让他关注到霍格沃茨里的宝物。万圣节的闹剧,的确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怪谈。 至于为什么要救世主注意到这件事?塞拉思维敏捷地想到,把今天的事看成一个故事就很容易理解了。 这可真是极富戏剧性的展开,魔王的救命药只有勇士才能拿到。 ……等等! 塞拉悚然地想到,奇洛很弱,还没有黑魔标记,却被委以重任;斯内普很强,而且明明是食死徒,却完全没有和黑魔王联系的迹象。 可是,无论怎么看,在黑魔王的视角——如果要选一个人差使,斯内普都是比奇洛更好的选择才对啊? 即便最坏的情况——他已经彻底不信任斯内普,他也完全可以找一个他真正的信徒来做这件事。鉴于大概真的没别的食死徒比斯内普在霍格沃茨内的地位更有利,黑魔王也可以干脆来硬的,逼迫斯内普。食死徒不应该是他的奴隶吗?他肯定有什么控制他们的手段。 而不是选择这样一个……奇洛。 所以,他只能是别无选择。 ——黑魔王现在到底有多虚弱? 塞拉无意识地看向她的水晶球。 ……灵魂。 独角兽的又一伟大之处,就是给灵魂赋予身体。 这么说,奇洛掉光的头发,脆弱的精神,很有可能就是黑魔王入侵他灵魂的表现。 塞拉几乎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她无比庆幸,因为缺乏练习对象,她的摄魂取念用得不太好。 如果她刚刚对奇洛用了那个—— 她说不定已经死了。伏地魔再虚弱,在她不自量力入侵他记忆的时候,也肯定有办法发起反击。 今晚的第三个大发现,伏地魔竟在我身边。 塞拉叹了口气。最重要的是这一切推理—— 邓布利多恐怕都已经想明白了。 她在他面前领走奇洛时,他就得到了最关键的那一环信息。他知道的肯定比她只多不少,比如伏地魔为什么是灵魂形态的。 同时这位反魔王阵营的领袖也知道了塞拉已经知情。 就是她刚刚这么几个动作抹杀了她逃避的空间。现在,她也注定要站在伏地魔的对立面。 这就是水晶球给她指的路吗? 塞拉刚刚获得一颗生机勃勃的种子,现在立即又被送上一段崭新的旅程。常年与占卜水晶球共处的她对命运的感知远比常人深刻,她意识到,她的故事也要开始了。 还是先回到现实的问题上——塞拉想,既然如此,又何妨一战呢?她自知她的魔法天赋是巫师中的佼佼者,或许伏地魔年轻时也不会比她更强了。 ……也许是他强一点儿,但那是因为她不用黑魔法。 没有黑魔法,她还有克里斯(水晶球)呢。 ……好吧,介于伏地魔的恐怖名声,她再退一步。 给预言之子帮帮忙她总是没有问题的吧! 塞拉发现自己居然这就怯场了,气呼呼地跳下床,一挥魔杖消去空中的字迹,恨不得当场读个几十本魔法禁书以获得单挑伏地魔的勇气。 这不能怪她,再怎么说这也是她未曾设想过的道路。人在面对未知时总是又新奇又无措的。 …… 不过,加入邓布利多麾下的话,也就是说她会和斯内普成为同事? 一时她也顾不上什么黑魔王了! 好!她已经开始期待了!! ——今晚最大的收获,完全长在她审美上的男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他长这么好看,一定能活一百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世界线收束 它的本意不是女主理解的这个意思,故事的设定和女主理解的一样,因为我决定就写无脑甜甜文,但这个词不是那个意思 -- 第7页 这个词是写给观众的,写给我自己的,魔法石是电影的开始,也是我每次幻想时会想回到的时间节点,所以,总会收束在这里,一个晕倒的奇洛上 俺就是要从这一刻开始,让斯莱特林性感男神斯教授(此为调侃说法不要当真)的悲惨人生一个龙抬头,走向一个离谱的方向!(震声) 然后就是,罗琳埋伏笔太牛了,我什么时候能写出这样的信息密度啊。 然后然后就是,本章女主和三人组分析穿插的写法是我借鉴了霍格沃茨扣分机器的写法,真的很好玩!真的有趣!让我玩玩吧求你了.jpg(同时也推这篇文!) ----- 首发11.5凌晨五点,11.19修文 第4章 不高兴斯莱特林男教授 作为一个巫师,当你察觉某人对你有威胁但又不确定他想干嘛的时候,最好的应对就是取得对方身体的某一部分作为制衡。 头发、指甲,还有最有效的,血液。大到诅咒,小到变身药水,它们都是必不可少的媒介。 血液的作用,包括追踪、溯源、乃至直接把人咒死或者一些更残忍的折磨。 所以,相应的,一个合格的巫师最需要警惕的也是:千万不能让别人取走你的血液。 若血液落入他人手中,那就只能祈求你的敌人仁慈,或者祷告他是个对折磨缺乏想象的人。 与霍格沃茨小巫师们想象中不同的是,塞拉其实是一个仁慈的姑娘。 过去她在奇洛面前就没什么特殊表现。一方面是他弱小到无法引起她的兴趣,另一方面,奇洛因为身上难闻的气味引来了学生的嘲笑,使塞拉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想到这个,她就觉得索然无味。 塞拉割奇洛脖子的时候看着吓人,但那是为了试探他的深浅。其实她没想折腾奇洛,取血只是想有个准备罢了。现在知道了他其实是个被控制的可怜人——那她就更不可能做什么了。 靠他的血液可咒不死伏地魔的灵魂。 不过,保险起见,塞拉还是取出一小部分血液做了一个诅咒,使奇洛不能直视她的眼睛。 介于她现目前还不知道伏地魔是如何传播的,也只能做到这样。 剩下的血她打算丢给邓布利多处理。 —————— “再见,奇洛教授。”为了测试诅咒效果,塞拉今天特地来上了一堂无聊的黑魔法防御术,在下课的时候专门和奇洛打了个招呼。 “再、再见,塞拉。”奇洛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局促地朝她挥挥手。 塞拉抬头,他们目光接触,奇洛立刻像是被刺到一样挪开了视线。他本能地抬手想揉一揉眼睛。 塞拉满意一笑,离开教室。 奇洛的态度一如往常。 假的。他在伪装。塞拉认为她的遗忘咒不可能碰到伏地魔,而他肯定会提醒奇洛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他演技还挺好的。 虽然也有可能是伏地魔在休息或者怎么着,不知道他的事情,但是塞拉认为要按最坏的考虑。 塞拉一边想,一边走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魔药课教室门口。 ——她这么谨慎,也是因为他,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个各种意义上都出乎塞拉的意料的人。 塞拉花了点时间习惯如何利用“世界线”分析,她迅速地注意到了斯内普的特殊性。 邓布利多和麦格的变化是意料之中的。邓布利多是正义的领袖也是霍格沃茨校长,麦格是格兰芬多学院的院长,他们在三位小巫师的故事中必然有着不可缺少的戏份——当然,是正面的那种。 而救世主,或者说霍格沃茨这所学校,则暗示了故事的结局。 唯有斯内普,他太特别了。他又凭什么变得这么好看? 这意味着他不是一个扁平的给主角们挑事的坏蛋,也不会是一个普通的面冷心热的好人。 他一定承担着更精彩的任务——转折,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转折。 塞拉基本可以猜到他扮演的角色了。 好家伙,伏地魔手下人均影帝啊。 ——因此她也能明白他的处境。虽然还有更难的在后面,但是其实现在——从哈利入学开始——他就已经在走钢丝了。 由于种种原因,这个人目前在塞拉心中的优先级提到了极高,因此塞拉得注意她的一切行动必须不能给他增加负担。 塞拉走进教室,斯内普已经在他的位置上了。出于对一个危险的学生应有的尊重,他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看着她坐下,才把视线落回书上。 塞拉则看不够似地盯着他——该死的连他眉间和嘴角的皱纹都是那么吸引她。 现在塞拉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坐在第一排,鉴于斯内普不再有味道。她一个飞来咒拿到她存在旁边柜子里的课本,放在桌上。 其实那也不是很浓烈的气味,而且魔药课教室里多少也有点那个味儿,但奈何塞拉极其敏感——有趣的是,现在她又忍不住替他开脱起来了。 斯内普无法忽视她今天格外黏糊的视线及坐到前排的举动,抬头又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就像在说你又要搞什么把戏? 梅林啊。塞拉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能从斯内普死水一般空洞的眼睛里读出点意思了。 斯内普过去也是这么看她的。他的目光从来都很平静,一视同仁地把所有学生都当做死人。 -- 第8页 不,倒是听说他从第一节课开始就对哈利波特十分针对。哈利波特和他有什么过节?那个小男孩儿好像挺乖的啊。 塞拉天生反骨,她看见斯内普一副绷得紧紧的样子就欠的慌,她就想看他气急败坏,她就是好奇他生气时那种“我盯上你了”的阴沉目光之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报复。在这种想法的影响之下,她从一年级就开始故意不学甚至乱学,节节课坚持炸坩埚。 然而斯内普也很能耐,除了最开始觉得她还有救的时候会表达愤怒辱骂或者讽刺她,之后大概是明白了,就再也不让她满意,只是高冷地扣分。 她什么都没得到,除了她在拉文克劳更糟糕的名声。 她觉得他并没有特别恨自己,他把她当一个普通的学生,普通的讨厌。 他甚至连随机的刁难都不再选她。 塞拉也想被针对! 要说她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呢?——即便是在他模样变化之前? 因为她这位魔药教授虽然阴沉、油腻,但他绝非庸人。他是个天才,这一点和他相处过就能容易地辨认出来。 就凭这一点,塞拉的好奇心就会驱使她不断想伸手试图撬开斯内普这个黑盒子。 ……难道斯内普也是欠的?他也是就喜欢欺负那些乖孩子? 在今年万圣夜之前,要让塞拉在斯内普面前装乖孩子,那是不可能的。斯内普还不够格让她费那么多心思。 她的下一步计划是暗中给斯内普下毒,或者烧了他的头发之类的,要做到没有证据但是斯内普能推测出是她。 然而万圣夜,斯内普直接满足了她的愿望。 他的杀意,就是那黑沉湖面下暗藏的礁石。 那一刻电闪雷鸣,图穷匕见,塞拉终于得以一睹斯内普的真实。 这让她兴奋无比,还想要看到更多。 ——而他的变化,更是让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学生们陆陆续续到齐了,教室里响起他们的低声讨论。 佩内洛来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对她说:“站起来!要上课了。” 塞拉没回话,但还是如她所愿地站起身。因为斯内普也站起来了,如果她继续坐着就得仰视他。 佩内洛之所以是塞拉的魔药课搭档,是因为她高度的责任感,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尽可能拦着塞拉给学院扣分。 塞拉倒也不介意,她不在乎学院的分数,而逗逗佩内洛偶尔其实也挺好玩儿的。 “安静。现在翻开你们的课本。”斯内普声音不大,但非常管用。因为学生们大多畏惧他。 “噢!”“天哪!”……而这次前排却有一圈学生发出小声的惊呼。 ——这实在怪不得他们,因为一直悬在塞拉身侧的水晶球突然失去控制,直直朝着塞拉和佩内洛中间的坩埚砸去。有的学生已经条件反射地捂上了耳朵。 千钧一发之际,佩内洛眼疾手快地抱住了那个球。她顾不上骂塞拉,接到球就惊慌地看向斯内普教授,表情满是祈求。 “……拉文克劳扣五分。为你们扰乱课堂秩序。”斯内普见是塞拉,表情又平静下来,连个多余的眼神也不屑于给。“不要再有下次。” 佩内洛泄气地把水晶球塞给塞拉,却发现她接也不接。 “怎么了克里瓦特小姐,需要我为你及时拯救你的坩埚加分吗?”斯内普发现佩内洛好像很生气。她在不服气吗? “不用,先生。谢谢。”佩内洛小声说。 这节课是实验课。斯内普不打算再为这个小闹剧花费更多的时间,他魔杖一挥,黑板上就浮现出白色的板书,写出魔药制作的步骤。 “缓和剂。”斯内普说,“这种魔药最好地体了现魔药学中‘精确’的艺术——在你们能接触到的范围内。”他顿了顿,看向学生们,“鉴于到了六年级,我就不需要再忍受你们中的大多数,而只有在O.W.Ls拿到O的那些才被允许继续上我的课。”他的视线就像在搜索和评估他们中哪些能留下来。 他又一挥魔杖,讲桌上的一个个小瓶子就飞到了学生的桌上,每组一份。与此同时,他自己也从讲台上从容地走下来,在学生中缓慢踱步,检查他们的桌面。 这期间,塞拉只是愣愣地盯着斯内普。这使佩内洛更生气了,她恶狠狠地瞪了塞拉一眼,却迫于斯内普教授的压力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只能抱着水晶球听课。 斯内普用余光关注着她们,语速越来越快:“因为这种药剂对步骤要求极其严谨,O.W.Ls格外青睐这种魔药——虽然你们大部分都只能把它做成一份安眠药,还是即便在安眠药中都失败的那种——只能带来痛苦昏沉的长眠。” “我猜你们中某些人或许还挺需要那种东西的,鉴于你们总是有这么多旺盛的精力——”斯内普的视线在学生脸上逡巡着,“不过容我提醒,在我的课上,做出那种东西,你将得到一个D或者,甚至T,为你们巨怪一样的笨手笨脚。”说完,他脚步一转,将黑袍甩在身后,又快步走回到讲台上。 “现在开始。” …… 处理魔药材料要两只手,佩内洛不得不小声叫道:“塞拉.格林!拜托你管管你的水晶球可以吗!不要逼我用消失咒!” 塞拉这才恍恍惚惚地看了她一眼,佩内洛头一次从她那双神秘的紫色眼睛中看出那么一丝单纯。 -- 第9页 ……她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 佩内洛把水晶球塞给她,看塞拉好歹是接住了,她就低头按照板书内容和书上写的开始处理材料。 她得抓紧,因为一般来说塞拉是不能指望的,她要一个人干两份活,最后还得让塞拉分享她的劳动成果,否则斯内普教授便会扣塞拉的分,两次零分就要扣学院分。 佩内洛倒不会因为这个觉得不公平,相反她还挺乐意能一个人操作的,她觉得这锻炼了她的能力。 然而这不是最糟的。 最糟糕的是塞拉不仅不能指望,还会心血来潮地搞事,往锅里随便丢点东西,她的魔药天赋在这时候就是最明显的——她总是能做出恰好能炸掉坩埚的选择,毁掉她的劳动成果。 她开始还质问塞拉为什么,塞拉会给出一些狗屁答案,比如“太臭了”“太丑了”“我就想试试”之类的。 后来佩内洛就不问了。 虽然塞拉会用高超的清理咒和恢复咒让坩埚变回来,但那只意味着如果佩内洛坚持初心,还是不想扣分的话,那就又得重做。 可怜的佩内洛。有一次斯内普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突然很好,竟然破天荒地给她加了一分,为她娴熟迅速的处理手法。当时她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所以,看到塞拉此时神游天外,佩内洛只想长出八只手,趁她不注意赶紧把魔药做出来。 塞拉在想什么呢? 塞拉在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学习魔药课。 塞拉在后悔这些年过一天算一天,没能攒下几个钱。 这两个原因导致她现在无法拥有一瓶迷情剂。 ——她醉在斯内普大提琴一般的声音里了。 水晶球颤颤巍巍地浮起来,佩内洛警惕地看了眼塞拉,斯内普也装作不经意地往她们这边靠近。 炸锅会伤到周围的学生。 却见塞拉老老实实翻开了课本——斯内普惊奇地发现那竟然还是正确的页码——然后默默拿过材料做了起来。 佩内洛吓得当即就伸手按住她的手腕,被她看了一眼,莫名觉得她这次好像有点认真;再加上这家伙要是真想用强的佩内洛也没办法,于是也只好惊疑不定地松了手。 …… 直到最后塞拉都没搞事。 她们的坩埚上冒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汽。 她们成功了。这堂课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起上,十几个小组中,成功的只有三组。 塞拉熄火,佩内洛装瓶。 这是佩内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塞拉合作。佩内洛负责熬煮,塞拉主要负责看火。 不得不说塞拉做得还不错,她的火苗从头至尾都把控得极佳。 佩内洛心情复杂地跟着她排队交作业。最后她得到一个E,塞拉得到一个A。 这节课过后就是晚餐,钟声一响,学生们就一窝蜂得迅速离开了教室。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此时教室内除他以外唯一的活人——不知为何还留在位置上的塞拉.格林。 ——与塞拉想象的不一样的是,其实斯内普也会因为她感到头疼,只是他隐藏技巧较为高超,从来不会让她察觉到。 塞拉仍是用那种之前从未有过的黏糊的目光看着他,斯内普被她盯得头皮发麻。 他忍不住了。要是这就是她想要的,那就让她得逞吧,他必须得说点什么了。 “格林小姐,你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到饭点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去,真是让你可怜地魔药教授甚为宽慰——然而我也不敢指望是你突然学会了文雅。所以,有何贵干?”斯内普语调平直地问。 她今天表现确实异常,但是他并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她能不惹事最好,真要招惹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对学生的怜悯,只会狠狠报复回去。 他念我名字了。塞拉差点没绷住说“求你多念两遍我要全名谢谢”。 只见塞拉深吸一口气,张口就来:“斯内普教授,非常抱歉,我以前经常在您的课上捣乱,我今天完全意识到了错误。您是一位伟大的魔药大师,是我们慷慨又乐于助人的好教授,所以您从不和我计较,但我却十分过意不去,”塞拉说到这里看了下斯内普的表情。 斯内普深不可测,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实际却简直恶心地快吐了。 这是她新想出来的折磨吗?! 她怎么敢把他形容得跟邓布利多一模一样? 如果我有罪,请让邓布利多惩罚我,而不是把我当成邓布利多。 紫色眼睛的恶魔胆大包天地继续道:“……请您务必给予我应得的惩罚。教授,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个人的不负责任,所以不劳您费心,我已经想好了惩罚方式——” “请您罚我关禁闭吧。我可以帮您给低年级的学生改作业,或者在课上当当助教什么的……我可以处理魔药材料,我还可以给您的储藏室当守卫,或者帮您处理实验课后的坩埚……”塞拉扫了眼此刻就略显凌乱的教室,“至于时间,我想这个学年、不,关三年都没问题。不过至少……至少一年吧……” 呵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但是斯内普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 塞拉虽然不守规矩、特立独行,但她的魔法天赋毋庸置疑,除了魔药课,她的每一门课都能做到最好,即使她几乎从不做作业。 -- 第10页 而且可贵的是她的实战水平也极佳,不是只会读书的学生——事实上,在教授们的讨论中,她更像一个成年巫师。大多数霍格沃茨的教授都已经放弃拿学生的标准去要求她了。 斯内普认可她的智慧和天赋。 ——只除了魔药课。这家伙从一年级就开始故意不学,专注挑事。 现在悔改,也没有别的原因。 他知道那天她取了一些奇洛的血。 ——而黑魔法她是不会用的,那么她就绕不开魔药。一年级水平都没有的她自然无论想做什么都是做不成的。 听听她说的什么?算盘打得叮当响,名为关禁闭,实为开小灶。 她要直说也就罢了。非要来恶心他。 斯内普假笑着一字一顿地说:“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觉悟,可我不确定,让甚至从未独立熬出过一瓶疥疮药水的你——去我的办公室,你能否表现得哪怕比地精更体面一点?” “不过如果你坚持,”斯内普起身,低头俯视着塞拉,“作为你的教授,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格林小姐,这间教室——请你留下来处理干净。”斯内普缓慢地说,然后越过她大步往门外走去,要出门前又驻足回身:“不准用魔法。我不想看到我的坩埚被一个粗鲁的清洁咒虐待。” 戏弄他? 那就别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佩内洛:熟练得让人心疼 教授身高186,塞拉现在165还能长 伏地魔知道吗?知道。他可以读取记忆,即便是被一忘皆空的他都能恢复。 玩脱了,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撩了 注:女主就是学院毒瘤,如果代入她的同学觉得讨厌她,那就对了。想想她有多能扣分吧,她几乎从不交作业啊。而且她还贼装逼,穿紧身袍子,随身携带悬浮水晶球,干啥都用魔咒,嚣张得一比…… 再备注:评级为OEAPDT,T是troll巨怪 ----- 首发于11.5下午三点,11.19修文 第5章 颜狗拉文克劳的临床症 斯内普以为塞拉是故意说那些话恶心他,所以他实施了(实际上非常小儿科的)报复,但本着白来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的原则,及对这其中说不定有邓布利多的安排的考虑,他话里的意思还是答应了塞拉。 然而斯内普万万想不到的是,她说的是真心话。 要是他知道这一点,他也不会毫无警惕地把这个图谋不轨的姑娘放进他的办公室了。 ……不管怎么说,塞拉可是高兴坏了。 “斯内普竟然在报复我!”她一边这么想一边用魔法整理教室,水晶球在她身边快乐地跳来跳去,她挥舞着魔杖,就像在指挥一场音乐会。 虽然斯内普的反应让她很感动,但饭是不可能不吃的。他不让她用清理一新,她就用清水如泉呗。 塞拉之所以被叫做疯姑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随时随地都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总是显得心不在焉,很不尊重身边的人。可是现在她发现,只要斯内普在场,自己满脑子都只能思考怎么逗他多说两句话,怎么让他多看自己两眼。 冷静克制的拉文克劳会反思自己是不是中了爱情魔药。 但自由散漫的拉文克劳会毫不犹豫地相信那就是爱情! 塞拉知道这很离谱。 就在前不久还完全不存在的东西——某种粉红色的泡泡,竟然能如此迅速地霸占她的脑子,不仅让她看到他时戴上了能蒸发她理智的暧昧氛围滤镜,甚至还扭曲了她的记忆,现在在她心里他就是哪儿哪儿都是好的。 她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莫名的韵味。 他眉心有一道竖着的皱纹,因为他经常皱着眉。法令纹也很明显,因为他的嘴角经常往下拉。由于常常处于紧绷的状态,他看起来明显要比同龄的人老成一点。但是,这些性格和思想的痕迹并不损害他在塞拉心目中的迷人形象,而是让他看起来有种深不可测的魅力。 他的身体精壮有力。这其实是最有违和感的地方,因为按照老蝙蝠的习性,他怎么会锻炼身体?他和运动一点儿边都不沾。 塞拉是理解这一点的,他们巫师基本上——除了个别爱好运动的——身体都特别孱弱,普通人要么特别胖要么就特别瘦,某些天赋异禀的才能有一副天然的好身材。 也因为身体的变化,使他的仪态气质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事实上,老蝙蝠只剩下眼神还和过去一样了。 ……这说明即使在这种外貌条件之下,他的过去依然不怎么美妙? 是啊,哪个正经人会当双面间谍?像邓布利多和黑魔王这样的人,普通人能取信于其中之一就很了不起了。 比方说自己——好吧,黑魔王百分百不会要她的,因为她甚至不会用一个黑魔法。 这真的不合逻辑。塞拉只能说服自己暂时理解成老蝙蝠自然生长到今年,突然就破茧成蝶变成斯莱特林性感男神斯教授了。 唯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所有人。所有人都还如往常一样对待他。好像他们都是瞎子似的。 只有她被迷得头昏脑胀,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即便是最自由散漫的拉文克劳,也是珍惜自己的理智的。 塞拉想,先定一个小目标,她要冷静下来。 -- 第11页 虽然冷静之下,往往都是孤独。 但不冷静的她无法弄清楚自己的心思,也无法真正靠近他。 塞拉发现,对于斯内普,自己似乎并不满足于只是待在他身边、看着他。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暂时还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许多姑娘三年级就会开始谈恋爱了,但是对她来说,恋爱——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 塞拉知道自己即将在情感的冲动和理智的克制之间挣扎,她一方面已经做出决定先靠过去再说,另一方面却又好奇自己在那种极端环境的考验下能否寻回理智——实在寻不回那就算了。 情窦初开的时候,就是想要不计后果地靠近,再靠近。 —————— 等塞拉收拾完,还是有点迟了,礼堂的晚餐没几分钟就要撤下。 塞拉匆忙取了一些培根还有面包,她拿着边吃边往寝室走。这次她没施忽略咒,路上看到她的小巫师们纷纷目不斜视地避开。 此时路过一只正在下楼的小救世主,他手上拿着根扫把;边上还有两个韦斯莱——学校里的全部韦斯莱都变好看了。塞拉想他们可能是沾了他们最小弟弟的光? 倒也不能这么说,韦斯莱双胞胎这对学弟塞拉也挺喜欢的,他们俩特别聪明。 塞拉在小救世主面前停住。 哈利停下了他和双子关于魁地奇的聊天,抬头看向这个奇怪的学姐,用好奇的眼神询问她有什么意图。 他可太漂亮了。塞拉想,这就是主角吧。 “你好,哈利.波特,交个朋友?”她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塞拉.格林,拉文克劳五年级,这是我的水晶球克里斯。我不擅长黑魔法,但如果你有任何其他问题——所有咒语、魔药、神奇生物什么的,都可以来问我,我和克里斯都乐意为你效劳。” “哇哦!” “这可不常见。” “黑发紫眼的拉文克劳疯女孩——” “特立独行的塞拉格林” “居然主动说要和谁做朋友?” 弗雷德和乔治推了一把哈利:“快答应她!机不可失!” 哈利觉得双胞胎当着人家的面说她疯是不是有点不好,但是随即发现塞拉跟没听见似的。 塞拉就盯着他,像是双胞胎根本不存在。 要论不尊重人,她可以跟任何人五五开。 “呃,好——?”他小心翼翼地说。 塞拉朝哈利绽开一个笑容,然后对她旁边的水晶球说:“克里斯,你觉得他的扫帚怎么样?” 哈利注意到那高悬的水晶球神奇地绽放出蓝光。 塞拉看了一会儿才低头,表情十分新奇:“抓得好!富有创造性的一击!你挺酷的!你才一年级诶。” 哈利感觉他好像听懂了,露出一个羞涩的笑,道:“谢谢你,塞拉。”他镜片下的绿眼睛流露出一丝喜悦,他确实像一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英俊勇敢的小狮子。 “不用客气,再见!”塞拉觉得漂亮弟弟真乖,满意地走了。 …… “她好特别。”哈利说,“水晶球,她的巫师袍,还有她有的时候不穿鞋子。她为什么会想认识我呢?我感觉我在她眼里应该平平无奇呀。” “梅林!我们的小哈利” “活下来的男孩” “竟然觉得自己平平无奇!?” “你这么说,这把光轮2000可要伤心了” 但是哈利还是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因为他的所谓名气,她为什么不早点来结识他?——不是他自大,是这真的有点奇怪。 “她真的可以预言吗?那个水晶球?” 双胞胎耸耸肩, “我们不知道” “我们可没有你这样的荣幸” “——得到她的青睐。”乔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真是让人沮丧。”弗雷德夸张地叹气。 “你们很想认识她吗?”哈利说,“她做过什么?” “噢,那可太多了……” “单凭她捉弄珀西,我们就很想和她做朋友了” “我们过于严肃的哥哥珀西不幸地和这位不羁的格林小姐同年入学” “据说她入学时水晶球就浮在了身边。那时她衣衫褴褛,身上又脏又臭,像个落魄的麻瓜,没有人想跟她乘一条船” “可是漂浮的水晶球和她罕见的紫色眼睛都在说——” “她是个天才的巫师” “她一年级就迅速掌握了所有课本上的咒语” “二年级时图书馆也被她攻陷,包括禁书区” “三年级后,好玩的就来了,她把变形术教室的讲台变成了猫窝,把黑板变成了猫薄荷球” “她请弗利维教授让合唱团演奏她喜欢的乐曲,被拒绝后她在他们表演当天占了魁地奇球场来了一场魔法演唱会奏摇滚乐,那可太精彩了!我们都被她吸引过去了” “她选修了古代魔文和占卜,然后节节课都挑刺儿” “噢,而且她还不写作业,只说让教授们随便考她,但作业她就是不写。大多数老师都屈服了,只有老蝙蝠还在坚持扣她的分” “所以她故意炸了四年坩埚,和老蝙蝠相互折磨” “她的水晶球有的时候会突然掉下来,砸向说闲话的人” “她喜欢在万圣节扮成鬼捉弄小巫师” -- 第12页 “她常常夜游,城堡和禁林她都摸得清清楚楚,据说甚至还有黑湖” “把她违反的校规加起来,至少有一千次!但是她就是没有被开除!” “教授们对她又爱又恨” “学生们对她敬而远之” “她来的时候像个麻瓜,可现在已经是女巫中的女巫,特别中的最特别” “不过小哈利,你也不要自卑” “——她可不会魁地奇!”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更这本了,每看一遍艾伦的视频,都好有冲劲 他。好。性。感。啊。 我也好想章章都和教授斗嘴啊,但是一不现实,二我老是心惊胆战地生怕写崩了 我会用我的全部智商为塞拉出谋划策,但是她追不追得到斯内普就是她自己的事了,我只能保证他不会死。 塞拉的心态就像小学男生捉弄女孩子,本来是觉得逗她玩有趣,结果女孩子越长越漂亮,他就变质了,然后这个时候还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他俩关系更近的事,他可不得一边谢天谢地一边x虫上脑了吗 (开个玩笑,并没有说捉弄是好的行为) ----- 首发于11.5晚上十点半,11.19修文 第6章 塞拉为了斯内普愿意看 塞拉觉得自己是个天才,所以魔药学这种东西她一定也可以一周之内学到起码合格水平。 合格:指OWLs拿到一个O,这样才能继续学习魔药。 当然要继续学,就为了斯内普,而且她也不否认魔药是一门有用的学科。 结果现实给了她迎头一击。 “斯内普教授,你是说我得……徒手切……老鼠?” “取出它们的脾脏。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塞拉看着眼前一桶新鲜的死老鼠。 真不敢想它们是怎么来的。 塞拉瞪着她的魔药教授,斯内普已经开始看报纸了。 她不好打断他。事实上,她难道还不清楚斯内普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靠近他这个行为在世俗意义上绝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说话从来都是轻轻的,即使发怒也绝不大吼大叫。这样的人,塞拉不敢打扰他的安静。 但是塞拉发现自己还挺喜欢他身边这种紧绷凝重的氛围的,她不因此畏惧或窒息,只觉得回到了现实。 真实使她快乐。 ——好吧。肮脏的魔药学。 自从塞拉拿到自己的魔杖后就再也没用手碰过老鼠。 斯内普歪打正着,无意间精准地报复了她。 总之,塞拉如愿以偿了,但没完全如愿以偿。 不得不说斯内普还是原来那个难搞的斯内普。他确实给了她她所要求的禁闭,但是每次都能安排一些让她下头的工作,导致她没心思暗中观察他。 而且他恶劣地完全不给予任何指导。塞拉就不信了,难道他自己准备材料的时候也是徒手做吗! 他们可是巫师! ——她如此质问,他却说“既然格林小姐觉得自己足够聪明,以至于能质疑她教授的要求——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发明个咒语呢?” 而若她用了魔法,他又会说她做废了他的材料。 塞拉是真的恨魔药。 ……但是塞拉一点也生不起后悔的心,这或许就是爱情对大脑思维方式的影响吧。 而斯内普——为此其实心情还不错。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他早已放弃报复的学生会主动撞上来。 当一个学生不在乎分数、不在乎辱骂(甚至惩罚她她还会高兴)、没有家长管教、又天才到难以真的开除的时候,斯内普只能自认倒霉,求塞拉赶紧毕业,待在学校里真是委屈她了。 ——而现在,只要提供一桶发臭的小动物尸体,就能欣赏到她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斯内普不得不反思自己以前真是路走窄了。 总之,现在的情况两人都还算满意。 但挤毛毛虫、拔蛇牙、剥青蛙皮是无法达成塞拉的目的的。而一周已经快过去了。 “完成了,先生。” “谢谢。你可以回去了。”斯内普果断送客。 “我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塞拉说。 斯内普偏了偏头,示意她说。 “先生,虽然难为情,但我还是想说,我发现处理这些对我的魔药实操水平帮助不大。我可以跟着你去上课吗?低年级的魔药课。” 斯内普挑眉,讽刺地说:“我假设你知道劳动服务是什么意思?”他放下书,身体往前倾,直视塞拉:“是你,格林小姐——为我服务。而不是我为你补课。”他看她就是不想干了。 “这些我还是会做的。”用魔法。她已经快摸索出来了。“可以吗?” 也许是因为塞拉这次没有多嘴说一些可怕的奉承话,也许是斯内普仍有那么一点儿把她当成自己的学生,他竟没有立即拒绝。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脸色很差地翻出自己的课表,复制了一张然后飞给塞拉。 “下周你可以来听一二年级的课,作为——”斯内普顿了顿,说:“助教。”他拒绝给她提供坩埚。 塞拉手握课表,满脸欣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她还以为得磨蹭好一番呢。 ————— 周六有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 -- 第13页 塞拉发现斯内普竟然也去了——她通过水晶球可以跟一些近期跟她相处时间比较长的人进行短暂的部分共感,虽然视觉会扭曲,但是听得还算清楚。 她对别人没有兴趣,所以以前它只能用来看佩内洛。现在她倒是非常爱这个功能。 魁地奇? 斯内普以前从来不去的,除了决赛。同为院长,他不像麦格那样热爱魁地奇。 塞拉也从来不看。塞拉很少玩游戏,她本来上学就像在玩游戏了。 魁地奇甚至有七百种犯规方式。霍格沃茨校规都没有那么多。 塞拉无所谓地想,那今天就去看看吧。只不过她已经知道了结局,大概就是那位小救世主会结束比赛。 ——噢,斯内普就是为了这个才去的吧。 麻烦的是,到球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到处都挤满了人。 塞拉的生人勿近光环此时也不太好使了。虽然许多高年级看到她来了都很震惊,但没有人给她让位。 这可是救世主的魁地奇首秀! 一年级的找球手! 不止是比赛双方学院,几乎整所学校的小巫师都来了。 塞拉觉得有点麻烦,她此时也是不好搞出什么事,以免影响漂亮弟弟心情。 这就是漂亮弟弟豁免权。 教授们占据了一个高高的看台,那里位置倒是还算宽敞。塞拉看到了麦格,然后,美丽善良的麦格教授居然朝她招了招手。 她的表情有点无奈,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如果真把塞拉放进学生堆里,会发生危险。 塞拉都受宠若惊了,她立刻往那边跑过去,到了之后甚至给自己变了一双体面一点的鞋穿上,她想至少有个样子。 她坐到麦格身边:“谢谢你米勒娃。” 麦格给了她一个“不准惹事”的眼神,抬抬下巴示意她要专心看比赛,然后她就匆匆下去了——走到了解说席那边。 塞拉先是看了看位置。教授们这边,他们院长弗利维教授没有来——当然啦;斯内普坐在她前排,还有奇洛——在她这一排的另一边,他熏到她了。 好在看台开阔,有风。塞拉施了个魔法,确保风不会从他那里吹过来。 比赛开始! 球类比赛,即使是看不懂和从来不感兴趣的人,都会被氛围所带动,不自觉就开始傻乎乎地跟着激动欢呼,大吼大叫。 塞拉以前会在比赛的时候找地方练练魔法或者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最成功的一次她用隐身咒摸进了校长办公室,偷偷玩了冥想盆,甚至还捡了根凤凰毛。 虽然当晚就被邓布利多请喝茶了。 ——所以,她这是第一次看比赛。出于尊重,她关注了一会儿场上形势。 ……还是觉得没什么好激动的,每个人的脸她一看就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甚至对游走球飞行的方向她都有了判断。 只有金色飞贼,塞拉还没找见。 塞拉把自己的水晶球抱在怀里,防止它被砸,然后就一本正经地观察起了——学生们。 反正没事干,趁此机会大家都在,让她看看都有什么变化。 飞在天上的,最显眼的是奥利弗.伍德,塞拉知道他本来就是五年级许多姑娘的梦中情人,因为他成绩好、性格好、球打得也棒——女孩子们总是会被体力好的男性吸引的。现在他还更帅了,说是格兰芬多院草也不为过。 小哈利——噢,他怎么还戴着眼镜? 麻瓜们打球是要取下眼镜的,否则若镜片被砸碎,碎片进了眼里就不好了。 塞拉希望他人没事。 小哈利也不怯场,机敏地躲避着飞来飞去的球和学长学姐们,寻找着金色飞贼,视线不经意和塞拉对上,塞拉朝他笑了笑,他也回以灿烂一笑。 ——噢,他笑起来真可爱!瞧这白嫩嫩的小脸蛋儿! 塞拉决定有机会给他的眼镜施个咒语,让它不会坏掉。 此时一个突然出现的大个子吸引了塞拉的注意。 海格,他住在禁林旁。他总是马马虎虎的,很好糊弄,塞拉去禁林从没被他抓住过。 塞拉颇为钦佩地看着海格硬生生挤进了格兰芬多堆里。——噢!他和罗恩.韦斯莱还有一个蓬蓬头小女巫站在了一起。 这个小女巫塞拉有印象,她常去图书馆。 看来克里斯说的三个小巫师就是他们仨了。 小女巫的变化也非常夸张,她现在实在太漂亮了,只有不修边幅的头发没变,可那毛茸茸的感觉反而冲淡了她的严肃,让她显得更可爱了。 暖阳高照,清风吹拂,塞拉心情很好。 突然,场上爆发出一阵喧哗,塞拉看到好多人的手向上指着—— 哈利。他的扫帚在翻滚? 这绝不是正常的现象。有人在给他下咒。 对面,那个聪明的小女巫好像已经知道了是谁,她离开了座位。 塞拉放出了水晶球,她坐在这视角不好,但她能用球看。 她第一个怀疑奇洛。水晶球晃过去,他果然在念咒,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哈利的扫帚。 那就好办了。塞拉直接往上一扬,然后砸下了水晶球。 其实她也可以用水晶球和奇洛对视,但那样就太明显了,伏地魔可能会意识到。 奇洛的肩膀被重重一砸,整个人往前栽去,把前面的人给扑倒了。 -- 第14页 塞拉再看空中,小哈利已经爬上了扫帚。 ——他可真勇敢! 场上爆发出一阵喝彩。 水晶球骨碌碌滚到了斯内普脚下,塞拉控制它轻轻撞了下斯内普的脚。 卖个萌。 斯内普立即反应过来,回头瞪了塞拉一眼,塞拉朝他甜美一笑。 无奈此时太吵,不方便说话,斯内普只能无语地转回去。 塞拉正想收回水晶球,却看到了那个小女巫。 赫敏躲在看台的入口处,拿着魔杖正准备施咒烧了斯内普的袍子。 听到欢呼声她有点疑惑,冒险地往外探出了个头,结果正好就看到了塞拉的水晶球。 赫敏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危机感。 ——塞拉已经跳了下来。 塞拉把她拉远了一点,免得被别人发现。 “嘿。你叫什么名字?” “……赫敏.格兰杰。”赫敏说,心里还在担心着哈利,不由祈祷刚刚的声音是哈利成功爬上去了。 “名字挺好听的,美丽的小姐。我是塞拉.格林,”塞拉看她焦急,问:“你在担心哈利吗?别怕,奇洛已经被我砸倒了,哈利现在好着呢。” 赫敏觉得这个学姐说话不太正经,让她不好意思,但是听到哈利没事,她又放松下来。只是:“奇洛教授?不是斯内普吗?我看到他在念咒!” 塞拉忍不住摸摸她的头,赫敏显得有些不适应但没有躲开,这让塞拉心里软软的。 “那可能斯内普在念反咒吧,总之现在都被我搞定啦,你快回去看比赛吧。”塞拉催她离开,她不想这个小姑娘错过她朋友精彩的表现。 她也要回去继续看斯内普的后脑勺了——她发现那真是一个不错的视角。 —————— “塞拉说,斯内普是在救我?”哈利说,这次他是真的有点困惑了。 “这的确有可能,我是说,如果没人念反咒的话,你的扫帚可能就不止是翻滚了。”罗恩说。 “没错。而且回想起来万圣夜那天,教授们都出来找我们了,只有奇洛不在。”赫敏说。 “他可能就是晕过去了没醒来。”哈利马上说。 赫敏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他真的那么弱的话岂不是更可疑了?那邓布利多为什么聘他?” 罗恩忍不住帮哈利说了句:“你别怪哈利。实在是斯内普太针对他了。”斯内普赛前还专门跑来没收了他的魁地奇书。 赫敏叹了口气,“好吧……有没有可能是塞拉在骗我?” “可是她为什么帮老蝙蝠说话?整个学校都知道他们俩不对付。听说她最近还在被老蝙蝠关禁闭呢!”罗恩说。 哈利也沉默了,是啊,塞拉谋杀了四年坩埚。 所以真的是奇洛吗? 作者有话要说: 塞拉:魔药这门学科未免也太没有规律了 塞拉:就像爱情一样 斯内普:是你自己闯进来的。 ——— 我想先更这本,可能差不多平了再换之类的。 两个女主性格相差太大脑子有点混乱了。 第7章 我的室友竟然偷偷谈恋 魁地奇比赛过后,塞拉才意识到自己最近太沉迷斯内普了。 都忘了正事。 ……太久不干正事,不习惯。 奇洛怎么还在跳?邓布利多不管管吗? 不对,邓布利多好像嘱咐斯内普盯着他。 最近不常能看到邓布利多,也许他也在想办法。 也对,塞拉知道,要杀死一个巫师的灵魂很困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伏地魔就变成了这个灵魂状态。 据她所知,灵魂如果没有身体,一段时间就会自然消散。 但问题是,伏地魔应该是魔法能力太强了,他很容易就能入侵一个身体。 也不能直接把奇洛赶走,否则会打草惊蛇。 塞拉想起那天和邓布利多的对话。 ……邓布利多说她年纪太小,让她好好读书,这事儿她还是别管了。 她准备等六年级开学再反驳他,那时她就成年了。 他绝对还知道什么关键的、她不知道的信息。塞拉回忆,他当时明显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对她和盘托出的,但是他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她也拿出最大的真诚回望——结果最终他还是决定要隐瞒。 可能邓布利多还是觉得她不可靠,毕竟事态严重,她又总不太着调。 塞拉也不急。她信任邓布利多的决定。 ————— 格兰芬多人杰地灵。 塞拉惊奇地看着那个满脸焦黑的男孩——西莫.斐尼甘。这是第二个在她眼皮底下炸坩埚发一年级的格兰芬多了,上一个是纳威.隆巴顿。 塞拉:后继有人! 虽然塞拉反应极快,用加护咒把坩埚圈了起来,但西莫还是永远失去了他那一锅黑糊糊。 斯内普黑着脸给他扣了五分。 ——五分算是很多了,以前只有塞拉有这个殊荣,但是现在斯内普动不动就五分十分得扣,不知道是他心情不好还是怎么。 哈利三人发现最近老是能看到塞拉。 五年级课那么少吗?还是她翘课了? 塞拉是十分显眼的——人们总是能一眼看到跟在她身边漂浮的水晶球。 -- 第15页 她有一头微卷的齐胸黑发,一般扎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肩膀上。她的黑袍是贴身的款式,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夏天时她在学生中特别突兀,现在冬天到了,她披上了一件半旧的黑斗篷,这才显得融入人群一些。 哈利自从第一次注意到,在每次见到塞拉后都会留意一下——她穿没穿鞋,最后他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通常来说,在室内她会穿鞋,但是在外面就不穿。如果她刚从外面回来,她的脚总是沾一些土。 哈利很费解。 同时,因为塞拉的显眼,三人组意识到—— 原来斯内普教授也经常在他们边上晃? 是的。塞拉是跟着斯内普的。 大家都觉得她被胁迫了。斯内普让她帮忙看着低年级学生上课,有什么意外她必须及时处理,上课时还不准她跟任何人对话。 至于斯内普,他一定是因为“全O天才学生只在魔药学上不学好肯定是教授有问题”这个说法,变着花样给塞拉关禁闭。 而塞拉还不砸场子,则一定是在憋着更大的坏。 学校里许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只有佩内洛意识到了不对劲。 作为塞拉的室友,她发现塞拉好像是认真的。她跟着斯内普教授,就是单纯为了学习,并没有想捉弄他。 最近塞拉总是借来拉文克劳藏书室的魔药书拿到寝室看,而上课的时候,她也不捣乱了,还会向佩内洛请教。塞拉主动跟她说话! 佩内洛很费解。 不过她已经习惯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女人了。 反正结果是好的。 她此刻的心态有点像惊喜发现自闭厌学女儿终于改邪归正的老母亲,看塞拉顺眼了很多。 然而没想到,这一点转变却是有些人不能接受的。 这天,塞拉结束了劳动服务已经九点。 她刚从斯内普办公室出来,却发现门边站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红头发男生。 是格兰芬多的珀西.韦斯莱,他像是刚刚结束了什么运动,气喘吁吁的。 塞拉目不斜视地路过他,却被他叫住。 “塞拉.格林!” 塞拉瞥了一眼水晶球,克里斯给出蓝色的光作为回应。 她只好转身:“有何贵干?” 珀西讪讪地缩回手,他脸颊红红的,看来要是她不理他他就准备直接抓住她了。 “是佩内洛。她刚刚说要回寝室换一件衣服,结果一直不出来,我想请人传话可是没有人答应我,我给她传信她也没回,”他语速飞快,神色慌乱:“我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我很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能拜托你帮帮忙吗?”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非常担心佩内洛。 “好。”塞拉脸色冷了下来。还能是什么事? 她快步上楼。珀西在后面追着她。 走进休息室,一个女生看见她进来就匆匆忙忙往里跑,塞拉飞快地拔出魔杖一指,一个石化咒命中,女孩倒在地上。 休息室里的人立即聚过去扶那个女生,几个低年级惊恐又畏惧地看着她。 她往女生寝室走去。还得再上几层楼梯。 “佩内洛,你现在完全站到她那边去了是吗?” “只是让你拿一个铁盒子,又没叫你偷她的衣服。” “你作为级长怎么好意思帮她?你不知道她给学院扣了多少分吗!” “她要回来了,快松手!不然我就念咒语了!”这是六年级的级长,她的魔杖已经对准了佩内洛。 塞拉的水晶球先一步撞开了门,砸向女生的手腕,她一声惊叫吃痛,魔杖掉落。 水晶球飞到佩内洛身前,呈现保护的姿态。佩内洛抱着塞拉的那个小铁盒,跌坐在衣柜旁边。 另外两个女生反应过来,迅速拔出了魔杖对准了门。 塞拉紧跟着推开门,两道咒语朝她射来,但都被她用魔杖挡开。 两个女生见一击不成,已经有些畏惧。见塞拉往里走,三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还要打吗?”塞拉冷冷地说。 沉默。 “那就离开我的寝室。” 几人缓慢地挪动。塞拉低头看佩内洛,才发现她竟然只穿着内衣,两手扯着还没来得及穿上的衣服遮挡住自己,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而她的魔杖此刻正躺在床上。 她盘起来的茶色头发还被扯了一绺出来。 ——级长小姐从来没有这么不体面过。 “站住。”塞拉拿魔杖指着那三个高年级,“给她道歉。” 三人僵了僵,最后还是那个级长姑娘先哼了一声站出来。 “对不起,克里瓦特小姐。”她不情不愿地说。 “对不起。”“抱歉。”另外两人跟着说。 六年级见塞拉没有再说什么,下巴一抬就转身往外走。 塞拉一挥魔杖,三人摔出了门外。 “哎哟!”“啊!”“……” 六年级恨恨地看了塞拉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塞拉再顺便给门一个恢复咒。 回头,佩内洛已经穿上衣服站起来了。 佩内洛默默把盒子递给塞拉,塞拉接过,道了声“谢谢”然后放在自己的桌上。 她坐下,准备看会儿书。 佩内洛在梳头。 “她们以前也是这样对你的吗?”沉默了一会儿后,佩内洛问。 -- 第16页 “在我拥有自己的魔杖之后,没有。我认为,真正的巫师即便是在换衣服时也不应该让自己的魔杖脱手。”多滑稽的一幕,主人在挨打,魔杖在床上睡大觉? “……”佩内洛撇了撇嘴,塞拉这么冷静地和她说话,这场面还挺诡异的。 “有人跟你说过吗?你最近说话都有点像斯内普教授了。”佩内洛说。 是吗?塞拉怔了怔,心情一松。 “她们要我把你那个盒子拿出来。”佩内洛解释说。 “那你为什么不给?”塞拉疑惑。 “塞拉!”佩内洛生气地瞪她一眼,脸红红的。 塞拉觉得好玩,破天荒地主动解释说:“盒子里有诅咒,擅自打开会倒霉的。比挨一顿打惨多了。” “什么诅咒?”佩内洛好奇。 “噢,呃……”塞拉来了兴致,“要不你打开试试?我就在边上,可以给你及时解开。”这个诅咒也好久没触发过了。 佩内洛还真有点感兴趣,“可是里面的东西我看到了怎么办?” “不用管那个,你看不到的。”塞拉边说边背过身,还把水晶球藏进了怀里:“你趁我不注意偷偷打开。” 一阵窸窸窣窣。 “塞拉?”佩内洛疑惑地说:“我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不过你说得对,确实看不见——你施了空间伸展咒语?” 塞拉转头看她。 呃…… 塞拉默默指了指镜子。 佩内洛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一边说“你能弄掉的吧?”一边看了过去。 ——她的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噢!梅林啊塞拉!你快点!给我弄掉!”她的脸啊!那可是她的脸啊! 塞拉立即点了点铁盒,又拿魔杖碰了碰她的脸,说:“好了。” 佩内洛甚至不敢再看一眼镜子:“真的吗?” 塞拉:“真的。这个诅咒能判断你心里的恶意,你就是玩玩,所以它也只是玩玩。” 佩内洛恍恍惚惚地说:“我觉得这已经不止是玩玩了……要不你再给我施一个一忘皆空吧,我肯定会做噩梦的……” 塞拉点点头,正准备挥魔杖,佩内洛又把她拦下了。 “我就说说。”没有谁喜欢自己的记忆被修改。 她虚弱地又回到镜子前梳头发。 “对了,”佩内洛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们锁了门。我当时都觉得没救了,结果你的水晶球直接撞了进来。” “我能预知啊,”塞拉惊奇地说:“你不知道吗?” “噢……”佩内洛失落地想那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却听塞拉大笑起来。 佩内洛:? “哈哈哈哈……你的韦斯莱要急死了吧!” ————— 佩内洛急匆匆地跑了。 塞拉却又想起一件事。 佩内洛的晚归已经持续这么久了,如果都是和珀西在一起,那他们即便不是男女朋友,起码也至少非常熟悉。 ——可是,珀西变得好看了,佩内洛却和她一样,是没有变化的那些人。 而对于这么亲近的人的相貌改变,佩内洛也完全没发现吗? 塞拉的好心情再次蒙上一层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 拉文克劳日常:好奇害死猫 第8章 EDG牛逼 圣诞将至,天气越来越冷,不过这段日子风平浪静,教授们和学生们在银装素裹的霍格沃茨城堡中安居乐业,在瑞雪中期待节日和假期的到来。 塞拉果然还是天才,经过近一个月的学习,现在她的魔药水平已经追上了她的平均课程水平了。 并且可喜可贺的是,她觉得现在她已经可以在斯内普身边保持冷静了。她不再一看到他就想拿迷情剂灌他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欢喜和熟稔。 而更大的好消息是,斯内普居然到今天也没有赶她走!也没有提过结束的日期! 在这段和斯内普充分接触的时间里,塞拉发挥了她得寸进尺的本领,把自己一点一点融入斯内普的日常,并把其中的一部分改造成她想要的样子。 她甚至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有了一个座位和小桌子。 斯内普偏心斯莱特林的学生,尤其是德拉科.马尔福,以斯内普的标准他对马尔福几乎算得上是溺爱了,就好像他是他的儿子似的。 自从有塞拉给他干活以来,其他的学生来他办公室的就少了很多。弗林特会来找他给魁地奇球场使用证明签字,斯内普对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生也不太客气。 只有马尔福经常来办公室找他,或者被叫过来。 斯内普竟然会私下教他。有的时候他们说着说着,斯内普还要把塞拉赶回去。 顺带一提,马尔福也变得像个英俊又高傲的小王子。但是由于他太浅的发色和他小混蛋的性格,让塞拉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加上更重要的是他还经常来斯内普这儿跟她抢风头,塞拉很难喜欢他。 虽然小马尔福现在见到她其实乖得跟个鹌鹑似的——她在一开学就教训过他。他想抢她的水晶球,结果被她毫不费力地拿到了头发并下了个诅咒,一旦他想做点什么小偷小摸的事情就会忍不住抽自己十个八个耳光。 那可太有趣了。他明知道是她做的,但是他没有证据。他甚至不敢告诉他爸爸,哈。 -- 第17页 胆小的小马尔福现在看到她总忍不住露出畏惧的目光。 而斯内普不知道是不能容忍她的威慑力强过他还是怎么的,居然还为小马尔福说话:“格林小姐,我不知道我的办公室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主人?你吓唬我的学生,现在请你离开。” 小马尔福看到塞拉可怕的表情,听到这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她是!这间屋子有她的一个位置。”该走的是我! 当时气氛就是剑拔弩张中带着一丝丝尴尬,小马尔福都快哭出来了。 在他们这些低年级小巫师的视角里,塞拉的定位愈发模糊。 小巫师们都习惯了她来当魔药课助教,并且最终不得不悲哀地承认,霍格沃茨这两个讨嫌的人物并没有打算狗咬狗,而是狼狈为奸起来。 没人去细想这是为什么,他们只觉得魔药课日子越发难过了。 是的,助教。竟然真的有人把劳动服务做成了助教。 也许是因为塞拉看着本来就不像个学生,她坐进教授堆里也毫不违和。 在课堂上,斯内普要求塞拉坐在教室后面旁听,然后在学生们动手的时候她需要和他一起在教室里巡视。 斯内普不允许她和他搭话。这会造成混乱。 开始他还质问过她为什么来学习却不记笔记,结果她说没有笔也没有自己的课本,都是记在脑子里的。 他记得她明明有课本,结果她说是从柜子里随便拿的。 ……这倒是提醒了他。 结果是他从柜子里找出了自己的老课本。 而她接过时的表情……斯内普记忆深刻。 他觉得在她心里估计要把自己和邓布利多划上等号了。恶。 同时,斯内普发现,让塞拉来巡视非常管用。 她一个人能当两个用——她和她的水晶球。 在她两双眼睛的监视下,学生一旦出现危险举动,她总是能立即拔出魔杖防护。或者更简单的情况,水晶球会直接砸向走神的小巫师。 虽然只是轻轻砸,但斯内普不得不承认看水晶球砸人还挺爽的。 对小巫师们来说,这自然是噩梦了——如果这是个游戏,那么就是抓人的鬼翻了三番。 魔药课自此很少有人敢捣乱——拜托,三双眼睛,要怎么才能不被抓到把柄? 弗雷德和乔治为此很是遗憾 而斯内普倒是高兴了。一次,塞拉帮他识破了韦斯莱双子的恶作剧,让他得以扬眉吐气地扣他俩的分。 下课后他就对塞拉说:“格林小姐,说实在的,你让我惊讶。没有想到你就这么揭发了他们,我还以为你和他们多少会有点惺惺相惜。” 塞拉,死性不改地满嘴跑火车:“毕竟那是你交给我的工作。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先生。” “……”斯内普忍不住讽刺说:“真是可贵的责任感。依我之见,你倒挺适合当个教授的。” 塞拉不可置信:“我?教书?” 听听这有多荒谬! 斯内普愉快地说:“噢,仔细想想这份工作确实非常适合你。首先——你的宝贝水晶球就能方便你管住学生;其次,”他说着走到塞拉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瞪圆的紫色眼睛,“……依你的秉性,我恐怕只有邓布利多能忍住不把你开除了。”他提步往办公室走去。 塞拉紧跟着他:“不,教授。我觉得我在教学方面的造诣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你的。”她找回了状态,迅速连珠炮似地说:“不管是在学生中的威望,教育学生的手段,亦或是对学生的关爱,”她加重“关爱”一词的读音,“——斯内普教授,你都是让我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斯内普也被恶心到了,尤其是她的话使他想到他真的有在“关爱”波特:“格林小姐什么时候如此谦虚了?” “在你的面前我一直——噢!”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西弗勒斯,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我做你的同事吗!如果这是你的邀请,我要说那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你知道的,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总会对你有那么点儿偏心。” 她又嘻嘻哈哈起来了。 甚至还称呼他的教名。梅林啊。斯内普脑门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停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塞拉还是紧紧跟着他,他猛一转身,鼻尖都快戳到她的头顶上。 塞拉本能地小退半步,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斯内普看着她宛若星辰的眼睛。 “……称呼我为教授,格林小姐。你该去吃饭了。”他黑着脸说。 “好的西弗勒斯教授,再见西弗勒斯教授。”塞拉很不着调地给他弯腰行了一个随意的礼,又抛了个媚眼,这才昂首挺胸地走了,像只斗胜的公鸡。 水晶球在她后面左一跳又一跳的,好不快活。 ————— 哈利.波特被斯内普逮到机会关了一周禁闭。 大冬天的还要在晚上跑到阴冷潮湿的地窖里和仇视他的老蝙蝠共舞,哈利有一万个不情愿。 不过,如果塞拉也在,那就会好上不少。至少她敢顶着老蝙蝠的死亡凝视,把壁炉的火烧旺一些。 她在这个阴森的地窖有了一个自己的位置,由于斯内普把虐待小动物遗体的任务交给了哈利,此时她正在批一年级的作业。 这就是天才魔幻的世界,哈利想。不久前他还看到她半夜在空教室对着步骤练习熬煮一年级的魔药,现在她已经在给他们改作业了。 -- 第18页 塞拉看到哈利来,朝他笑了笑,哈利也条件反射地回以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她在这儿也能自由自在的,他有些敬佩地想。 斯内普看到哈利居然还笑,更不高兴了。 “去做你的工作,波特。” 哈利闷闷不乐地站在了桶前,挽起袖子,今天的任务又是挤粘液。 …… 塞拉也不高兴。 她明明已经发明了批量处理的咒语,在斯内普的百般挑刺下证明了自己,从此可以用魔法迅速完成任务了。结果他见折磨不到她,竟然找了别人来做,专门熏她。 她说要教哈利咒语,斯内普却以哈利学不会为由拒绝了她。 再这样下去她要忍不住了! 其实这倒是冤枉了斯内普。他一直以为塞拉是不想用手碰那些恶心的东西来着。 塞拉的咒语确实好用,斯内普也承认它的高效,虽然那剥夺了他亲自动手的乐趣。 而他也确实认为不能教给波特。 因为这一系列咒语并不是常规的发射出来的魔咒,而是类似变形术那样的。 具体来说,如果波特处理不好,一个批量挖出老鼠脾脏的咒语就有可能顺便挖出他自己的脾脏。 斯内普暂时不想看到那个画面。 然而,她咒语的效果,即便是他也不能再挑刺了。课堂上,她也奇异地乖巧,就好像原来不惹事她也不会就难受得抓心挠肝。 ……总之就是,斯内普明确意识到,自己现在折磨不到她了。 至于邓布利多的指示?邓布利多最近人影都见不到,而他上次仅仅跟斯内普提了一嘴塞拉聪明可信,让他可以注意一点。 他好像并没有让她继续这名为关禁闭,实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理由。 但是他没有要赶走她的想法。 也许是她确实能分担不少工作。 也许是和她相处勉强算是舒服。 她的确是有名的刺头儿,小时候还好点儿,到了大概三年级开始就不太把教授当教授了,从不尊重他们;她行事想一出是一出,在教授们面前嬉皮笑脸,油嘴滑舌。 但她又和韦斯莱双子之流不一样。最明显的区别是他们有朋友,她没有。 她的内核是孤僻、冷漠的。某种程度上,斯内普觉得她和自己是相似的。 而当她收敛了表面的那些东西之后,对斯内普来说,她就变成了一个好相处的摆件了。 况且,即使是她那副轻佻的模样,斯内普实际上也并不厌恶,最多是觉得麻烦。现在他和她吵得有来有回,而非像以前那样她炸坩埚他扣分,反倒是有意思多了。 她非常聪明。不止是在魔法上面的造诣,她还有某种超越年龄的智慧,斯内普知道,那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得到。 因此他很少把她当成一个学生,几乎将其放在了一个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 不知道是何时开始,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偶尔他们也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内容主要是学术讨论。 这使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去接她入学的时候,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住在麻瓜乡下,占了一间废弃的小破屋子。 她又瘦又小,穿得破破烂烂,头发干枯打结,全身都又脏又臭,只有一双清亮的紫色眼睛还算有个样子。 她为他打开门,请他进来,站在门口怯怯地看着他。 他知道那是装的,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高高悬起、随时准备砸下的水晶球。 所以他及时表明了来意。 “你说你是个巫师?你来接我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读书?”她说,又小声地自言自语“原来巫师还有学校……” 她的伪装已被看穿,于是瞬间变脸,眼神机敏又锋利,戒备地说:“那你证明给我看。” 紫色的眼睛永远让人有神秘的联想,她像静谧的湖面,冷静而深不可测。 很久没有人陪伴他了,以至于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个需求。 驯服一只小怪物,其实也是一件很让人有成就感的事。 但是,塞拉呢?她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呢? 斯内普隐约有一些危险的猜测,但他不愿深思。 …… 塞拉坐在壁炉边看书。她懒懒地窝在布艺沙发中,眉眼轻松,唇角含笑。 在斯内普的默许之下,她将他的办公室布置得过于温暖了。她把自己的椅子变成了沙发,给小桌铺上了桌布,还把壁炉烧得旺旺的,火光将她的脸映得橙红。 她的那一小块地方和这间冷清的办公室画风过于不符了,就像把拉文克劳休息室拆了一个角拼进斯莱特林似的。斯内普本来想把这些通通变回原样,可是—— 斯内普看向塞拉。 她解下了那件老旧发灰的斗篷,只穿着里衣。斯内普搞不明白这条女士长裙为什么非得开一个巨大的方形领口,塞拉露出她的肩颈,银色的项链搭在她的锁骨上。 她翘着脚,□□着雪白双足,脚尖冻得泛红,一只脚踩在地毯上,令一只微微向前勾着,像是在邀请。 斯内普第一次看到这画面的时候,有一瞬间短暂的失语,于是他错过了第一时间出言讥讽她这种行为的机会。 那之后他就不知道要怎么问了,“格林小姐,你为什么总像个野人一样光着脚在雪地里踩来踩去?”……他问不出来。 -- 第19页 总之,她看起来太冷了。 还是不要把壁炉熄了吧,免得她冻死。 斯内普嫌弃地想,决定给塞拉的圣诞礼物就买一件厚袍子和一双雪地靴好了。 …… 塞拉从书本中抬起头,她光明正大地看向斯内普。现在换他埋头看书了。 她知道刚刚斯内普在偷看她。也许他忘了她的水晶球。 他好像只是不带恶意地看了她一会儿,目光淡淡的,若有所思的样子。 斯内普认真的样子非常迷人。尽管他总是显得不太高兴,但是塞拉特别愿意被带进他的氛围里。 如果是在批作业,他周身往往就会有种压抑的怒火,羽毛笔恶狠狠地戳在纸上,塞拉却很喜欢听那富有节奏感的声音,让她感觉自己就像被他的指尖牵动了心跳。 如果他是在看书,那她就会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便观察到他少见的一面——这个男人总是一副对外界保持着警惕的样子,就好像随时在背后睁开一只眼睛,但在阅读和熬制魔药的时候会有例外。他专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神情暴露出他仍是一个有好奇心的人类,这让塞拉觉得他可爱的不得了。 而相对的,塞拉才知道,原来斯内普的关心比他的打击报复还能让她欢欣百倍。 甚至只是一点点不带恶意的纯粹的关注,就让她有一种眼睛湿润的冲动。 塞拉低头继续看书。 她紫色的眼睛里盈满了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塞拉也会喜欢佐伊的吧哈哈哈 恭喜scout拿fmvp! edg夺冠我本来想熬夜加更结果没熬下去 西安北京初雪,让塞拉和斯内普窝在一起吧 ——— 三人组闲聊,罗恩发现另外二人竟然都得到过塞拉的自我介绍(他的双胞胎哥哥说那是一项很难刷出来的成就),而赫敏甚至还得到了一个摸摸头 小罗尼:呜呜,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配有姓名 ———— 斯内普:她好拽,我好爱 斯内普:但是她跟着我图啥? 塞拉:图你这有壁炉还有书啊,不然呢 第9章 即将上路的勇士们 在一众小巫师们的期待中,圣诞假期到了。 塞拉不明白巫师为什么也过圣诞节,但是这不影响她享受这为期二周的假期。 霍格沃茨地处苏格兰北端,海拔较高,因此极冷,从十二月中开始,常常有那么一个多月的时间整个学校都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 圣诞假期,许多小巫师都会回家同家人团聚,塞拉因此可以享受霍格沃茨.无人版本在冰雪覆盖下的美景。 冬天会让塞拉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她小的时候,没有魔杖,不会施保暖咒,到了冬天如果不想被冻死,就只能在晚上偷偷溜进别人家的畜牲棚子里,和牛羊睡在一起取暖。 所以天太冷的话,她的心情也会被冻住,变得很低落。 不过塞拉喜欢雪,她觉得雪纯洁又美好。 圣诞节斯内普不打算留在学校。这是他主动跟塞拉说的,“圣诞假期你不必来。” 塞拉不知道他回家去干什么,他家又没人。可能是和朋友一起过吧。 其实时至今日,塞拉对斯内普仍然说不上有多了解。即便她为他着迷,也从没想过要对他旁敲侧击一下、或者从别人口中多打听打听他什么的。很多突然陷入迷恋中的男女都会这么做,但塞拉没有这个概念。 她目前只是知道斯内普是忠于邓布利多的双面间谍,是个混血,他的妈妈姓普林斯,并且早就父母双亡。斯内普最喜欢研究黑魔法,他学生时就发明了很多黑魔法的魔咒。 遗憾的是,塞拉出于种种原因不会使用黑魔法。她倒是学过很多相关理论,所以也能和他聊聊,尤其是交流关于发明新魔咒的想法。 虽然对斯内普最擅长的另一门学问——魔药学塞拉也是有点生理上的厌恶,但她很乐意跟他纸上谈兵。作为不同时代的天才巫师,塞拉认为他们之间是颇有点惺惺相惜的。 塞拉认为作为朋友,斯内普是合格的。 这个认知让她有点欢喜。 此外,斯内普没来由就很讨厌哈利,极有可能是他和哈利的父亲詹姆曾有矛盾,或者说可能是深仇大恨。 一个格兰芬多,一个斯莱特林,在那个年代,有仇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 这一天就要放假了,一些下午没课的小巫师已经提前被家长接走,离开了学校,尽管晚上霍格沃茨会为小巫师们准备丰盛的晚宴,但大家似乎都更想早点回家,礼堂总是有点冷冷清清的。 塞拉下午也没课。结束了上午的魔药课(一年级),她本想大胆一回邀请斯内普一起参加晚上的舞会,结果斯内普大概是注意到了她欲言又止的眼神,二话不说当着她的面进了壁炉,飞路走人。 好像是什么“蜘蛛巷”,他声音太小了。 塞拉只好自行离开。 她既无家可归,又没有朋友,还不会被学业所累,所以每年她都会到礼堂帮忙布置场景。 虽然塞拉从不听指挥,喜欢弄出一点比如说挂在树上的彩色棒棒糖捉弄小巫师——尤其是那些不清楚塞拉为人的一年级,他们如果上当舔一口就会发现自己吃了一堆雪(可能还掺了点泥巴);但是总归她没闹出什么大事,且其实还弄得挺好看的,综上,今年负责装扮的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也欢迎她的参与。 -- 第20页 哈利三人及海格一进礼堂,塞拉就注意到了他们。几个小巫师应该是陪海格来送树的——海格抱着一棵冷杉树。 圣诞节的传统,圣诞树,还有冬青、槲寄生。 槲寄生……塞拉忍不住荡漾了一下,要是她邀请成功就好了…… “还有半小时才吃饭呢,我们应该去图书馆。”赫敏提醒两个被礼堂的圣诞皮肤吸引住目光的男孩。 哈利却注意到了一脸迷之微笑的塞拉.格林,他问赫敏:“嘿,赫敏,你觉得我们能问问塞拉吗?”他想起塞拉曾跟他说过有什么都可以问她。 赫敏一愣:“噢!对!我怎么没想到?” 罗恩犹豫地说:“可是我们能信任她吗?她会不会察觉到我们的意图,然后跟奇洛或者斯内普告密?” 哈利道:“我觉得塞拉不是这样的人。只要我们叫她别说出去,她就一定不会说。”哈利听了她的故事。 罗恩也想起来:“对!那种觉得我们是小孩,在干什么就必须告诉教授的学长——是珀西,而珀西之前总教训我不可以学她!”他惊喜道。 “我们快去吧。”赫敏说。 …… 然而三人组想了想这位学姐的传闻,又不太敢随便和她搭话,最后曾喜提摸摸头的赫敏站了出来。 “打扰一下,塞拉。” “嗯?”塞拉转过头,“你也想给圣诞树施点魔法吗?”她顿了顿,“噢,还有罗恩,哈利。你们好。” 罗恩惊喜地看哈利“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待会我就要给乔治和弗雷德炫耀这个!” 哈利兴奋看罗恩“她没有无视我们,有戏!” 赫敏也很开心有一个好的开头,她示意哈利,于是哈利接着说:“是这样,上次你说我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问你,是真的吗?” “当然。”塞拉笑了笑,“你问吧。” “但是……我知道这样说很不好意思,但是塞拉,能不能请你不管知不知道答案,或者告不告诉我们,都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我们的问题?我是说,我们的调查是秘密进行的……”哈利难为情地说。 但是塞拉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没问题。你们需要我做一个保证吗?牢不可破保密咒?噢,其实如果是我的话一般会用一个一忘皆空。” 三个小巫师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三人对视了一眼,哈利说:“不用,塞拉,我们相信你。” “信任我的人可不多。”塞拉说,“说吧,什么问题?” “你知不知道尼克.勒梅是谁?” 塞拉听到这个问题,似乎有一瞬间的惊讶。她没有第一时间出声,三个小巫师紧张地看着她。 却见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看向她的水晶球—— 蓝色。 她立即放松了下来,似乎还有些讶然。 哈利期待地看着她,上次就是蓝色的光让她说出他吃到金色飞贼的事的。 “是的,我知道。”塞拉说,“你们迟早要查到,所以由我来告诉你们也没问题,好好过个圣诞节吧。” 三人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几乎不敢相信困扰他们好久的问题马上就要找到答案。 “他是一位炼金术师和歌剧爱好者,邓布利多曾与他有过合作,或许他们是朋友。”塞拉想了想,又说:“我不妨再多说一点儿吧——他今年六百六十五岁。” 赫敏立刻兴奋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在书上没找到他!因为他不是近代的巫师!噢——我想起来了!”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塞拉一眼,看起来明显有什么话想私下跟同伴们说,“谢谢你塞拉!” “我的荣幸。”塞拉笑盈盈地看着这三只勇敢的小狮子,“你们走吧,我要继续干活儿了。” 哈利和罗恩也都很开心,总算不用再去图书馆翻书了。“谢谢你,再见,塞拉!”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还是会把故事写得有点长,一起走一遍哈利波特的七年 塞拉的金手指现在还没有开全,她的球主要还是用来砸人,这个我已经想到办法给她开了!好诶! 关于塞拉魔法水平:目前就是普通天才的水平,因为没追求,逊色于一流天才魔王和老邓,和斯内普差不多但打不过,跟塞德里克最近似吧(无开挂情况下霍格沃茨第一的水平) 第10章 圣诞礼物 平安夜的舞会,介于五年来第一次想邀请的人过于警觉,已经逃遁,塞拉就仍是没参加。 她准备吃完晚餐就回寝室睡大觉。最近她常在半夜煮魔药练习实操,实在太累了,就连斯内普都看出来她的疲惫,她在他办公室取暖摸鱼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 离开时,她用雪给留校的小哈利和小罗恩一人变了一顶小圣诞帽,他俩还挺开心的,都祝她圣诞快乐。 那玩意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在他们头上化成水,希望他们别被吓到。 塞拉快步逃离现场。 拉文克劳休息室没什么人,佩内洛也回家了。 塞拉洗漱一番,把水晶球放在枕边,魔杖握在手里,熄灯睡觉。 ———— 第二天塞拉起床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大亮,她挥了挥魔杖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塞拉迅速爬起来洗澡,午饭还是要吃的! 此时,休息室里没有人,临时被放进来的圣诞树下零星放了几个包裹。 -- 第21页 塞拉吃完饭回来,发现拉文克劳休息室里有三个四年级聚在一起,中间的男生正在进行吉他弹唱,两个姑娘笑嘻嘻地围着他拍手合唱。 发现是塞拉进来,声音戛然而止,三人都畏惧地看着她。 塞拉注意到其中一个棕色头发的女生好像是上次佩内洛事件中被她用石化咒击倒的那个。 他们唱得还挺不错的,塞拉想继续听:“你们继续唱啊,怎么不唱了。”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那个男生迟疑地说,两个女生中被她石化过的那个也一脸诚恳,另一个却不忿地瞪着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塞拉觉得这一幕还挺有趣的,她乐道:“我是说真的,你们唱得挺好听的。继续唱吧,就当我不存在。”说罢她就绕过他们往里走。 却听那个棕发女生说:“格林!” 塞拉:“嗯?” “那里有一个包裹是给你的。我就看了一眼,我们没动。应该是给你的圣诞礼物……” “噢,”塞拉惊讶,“谢谢。”女生指的是圣诞树下,塞拉看了一眼,只剩下一个包裹。那是自己的? 女生犹犹豫豫地说:“不用谢。上次的事情很抱歉,是她们要求我……” 塞拉打断她说:“不用跟我道歉。再见。”她捡起包裹,准备拿回寝室看。 塞拉离开,身后传来他们小声的议论。 “我觉得她没我想象中难相处……”男声。 “那是她的包裹?你刚刚怎么不跟我们说!是谁寄给她的?”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那上面没有写……” 塞拉听着,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包裹。 这是一个挺大的四方形状的东西,外面由黑布包着,用两条绳子捆好,在相交处打了个蝴蝶结。 绳子上还系着一张纸片,上面写了两行字。 “给塞拉.格林。圣诞快乐。” …… 没有署名,但是她就不信那个四年级姑娘看不出来,这分明就是斯内普的字! 塞拉大为震惊,十分迷茫。 斯内普为什么要送她圣诞礼物? 现在不是她在追他吗? 她都没给他准备圣诞礼物,为什么他却送她了? 这是塞拉有生以来收到的第三份圣诞礼物。 第一份是小时候一个麻瓜女孩偷偷送的一枚鸡蛋。 第二份是一年级麦格教授送给她的斗篷。 一年级的塞拉初初展露天赋,在变形课上深受麦格教授的喜爱,在得知了她的身世后麦格邀请她去她家里过节,她拒绝了,于是麦格就送了她一件衣服御寒。 ……后来她郑重地跟麦格说不要再送了,因为她没有什么可回赠的。 霍格沃茨有专门给她这样的小巫师的助学金,但额度不高。她的学习需求又特别旺盛,为了练习魔法花钱总是很快。这段时间学魔药更是把她为数不多的存款一耗而光,要不是低级魔药材料便宜且她成功率高、加上她还能自己去禁林收集,她都不一定能练下来。 她倒是不后悔这些年炸坩埚,本来她的钱就是为了干这些的。 主要是以前也没想过现在居然会有别的地方要用钱。 ……是的,她在反省,恋爱中作为追人的一方,似乎好像也许至少得主动送个礼物的吧。 塞拉此刻内心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期待和慌张,又带着一点手足无措。她从没想过斯内普竟然会是先送她礼物的人。 难道斯内普也喜欢上她了?塞拉心头一跳。 不,不可能。说不定他是觉得她给她干太多活了,突发善心想付点儿工钱给她呢。 但是那个冒着粉红泡泡的猜想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使她甜蜜却又惶恐。 他会送什么呢? 塞拉打开了包裹。 先是一顶灰色的皮草帽子。 一条银绿色围巾及配套的手套。塞拉觉得斯内普在夹带私货。 然后是一件带毛领的黑色的厚实大衣。 最后是一双高跟靴子,也围了一圈毛在脚腕的位置上。 …… 塞拉想,她穿上后一定会很像一只大黑熊。 不过,当然了,她还是打算穿上。 事实上这份礼物送得恰到好处。塞拉猜大家可能都以为她是装逼,但事实上她是真的没衣服穿。 塞拉感到一种难言的温暖,还有一点羞赧。 衣物在她的花钱优先级中排名最低,她只买过两件——她的睡衣和拖鞋。她从未有过一个真正的家,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小窝尽可能的舒适。 出门全靠变形术硬凑。 换好衣服,塞拉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塞拉惊讶地发现这件大衣版型很好,也是收腰的,一套穿下来并不臃肿,翻领的设计让镜中的她看起来英气逼人。 这件衣服不像是斯内普这样一个严肃的单身男性能挑出来的,塞拉想,应该是他的某个中年女性朋友,并且她的身份应该算得上是高贵——穷人是不会选择毛领的。 ……小马尔福的妈妈?这就都能说的通了。 塞拉穿着这身昂贵的新衣服,她很久不曾这样幸福又无措——像个小孩儿那样。她能使出完美的保温魔咒,可这是她第一次穿上一身暖和的衣服。 塞拉得承认她被深深打动了。 -- 第22页 她想给斯内普写一封信表达谢意并且祝他圣诞快乐,但是她一没有纸笔,二没有猫头鹰,第三还不知道他的地址。 看,当一个从不社交的人想要重新开始,那真是难上加难。 斯内普可能会生气。你给别人送了圣诞礼物,人家却把你忘了,谁都会生气的,何况是斯内普? 塞拉咬了咬唇,觉得不行,她下定了决心,她一定得在今天给他回信。 ————— 塞拉本来是打算潜入魔药教授的办公室,要是运气好他没改口令的话,她就能得到所需的东西。 结果斯内普居然在! 塞拉正准备自行开门,毫无征兆地,耳边就传来了他的声音。 “格林小姐。”斯内普声音缓而轻,他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她,身体微微前倾。 然后他如愿看到塞拉被吓得往边上一跳。 他颇为舒心地挺直了腰,越过塞拉,自己打开了地窖门,边走边说:“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圣诞节这里并不需要你?”他挥魔杖把办公室内的灯都打开,最后烧起了壁炉,转身对塞拉说:“还是说格林小姐……也像某些不知好歹的学生一样,想偷偷潜入我的办公室带走点什么?” 塞拉.格林穿着他送的那套衣服,垂着脑袋,脸红红的。她好像有点心虚,但还是亦步亦趋跟着他进了屋子。 这情景让斯内普微妙地感到满意。 却见塞拉抬起头,又是上次那种湿漉漉的奇怪无比的眼神—— “西弗勒斯,圣诞节快乐。谢谢你送的衣服。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非常抱歉……”她的脸更红了,像一朵娇嫩的花,斯内普突然想起她好像刚满十六岁。 她明显话没说完,但斯内普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可是这次他刚进来,没有离开的理由,只能放任她继续说下去—— “我、我无以为报,今天晚上还有舞会,我可以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 塞拉眼睛亮亮的,心跳却如擂鼓。 作者有话要说: 塞拉:天啊,他昨天逃跑不会就是为了给我买礼物吧? ———— 塞拉:他是不是看上我了?(慌张 塞拉:可是我这么穷,跟着我不会有好结果的 斯内普:好家伙,只撩不娶就是你 ———— 塞拉:他为什么送我高跟的靴子?是不是看不起我的身高? 斯内普:主要是想让你的脚离地面远点 第11章 你你你你要跳舞吗 “我、我无以为报,今天晚上还有舞会,我可以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 如果她只是这么说,斯内普可能一时还不知道要怎么拒绝。虽然事实上他不需要解释。 但是塞拉特别勇,她觉得一定要说清楚,于是她又补上了一句:“不……也不是说要报答什么的。我就是想和你跳舞。你的礼物我会在生日回赠给你的!你的生日是一月九日,对吧?” “好不好,西弗勒斯?” 斯内普大脑当机了。 她说她就是想和他跳舞。 梅林的胡子!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斯内普感觉自己血压要上来了,于是赶紧用了个大脑封闭术。 “拉文克劳扣五分。格林小姐,为你不尊重教授。又及,我第三次重复,这里不需要你,请你离开。”他冷漠地说。 然而塞拉也上头了,她不管不顾地说:“扣分也没用!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就说答应不答应!” 塞拉此刻充满了决心。 她在看到他的时候她脑子里一下晃过去很多想法,比如说天哪他离开就是为了给她买礼物吗,比如说自己居然穿着他送的衣服站在他的面前想想真是浑身发热啊,比如说他靠那么近说话是闹哪样啊,你们家乡的规矩离姑娘说话这么近的吗? 斯内普的眉头深深皱着,眼神莫测:“格林小姐,请你不要像头蠢狮子一样大吼大叫,冷静理智才是拉文克劳的美德,我以为?” “你又在搞什么学院歧视……”塞拉愤愤地说,“好,如你所愿。塞拉.格林现在冷静理智地询问斯内普先生,第一个问题,你跟不跟我跳舞?”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有什么义务要回答你的问题?即便身为教授,我也是有假期的。第四遍,请你——离开。” 塞拉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用大脑封闭术了——作为双面间谍他一定是这种法术的高手。她心里一阵暴躁,他的表现就像给她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她此刻拒绝思考他回避的原因,只想逼迫他和她正面对话。 塞拉也冷下了脸,她狠狠瞪着斯内普,缓慢地、一步一步地逼近他。 斯内普则半步不退,用一种空洞的眼神沉默地与她对视。在她快要贴到他身上前,斯内普灵巧地拔出自己的魔杖,抵在她锁骨的中间,迫使她不能再靠近。 而塞拉反应也不慢,紧跟着他抽出魔杖抵在他的下颌。 “格林小姐——” “闭嘴。”塞拉低声说,并把魔杖用力一戳以示警告。然后她闭了闭眼,换上一张诡异的、深情而甜美的笑脸,笑意不达眼底。 “第一个问题,回答我。英俊的先生,西弗勒斯.斯内普,今晚你愿意做我的舞伴吗?”她语气缠绵地轻声说。 -- 第23页 “……”斯内普心情很糟。他厌恶被威胁,但潜意识里又有点微妙的心虚。然而鉴于她比他更心狠,她魔杖的位置更加危险,他不得不回答道:“不。” “好。”塞拉点点头,脸上的假笑一下子消失了。 她完全能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怎么非要他给一个回答呢?塞拉意外自己的行为,又莫名感到非常难过。 但她不会露怯。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 “我讨厌跳舞。”他说了一个让她没法再质疑的答案。 由于是被迫的,回答她的问题越多,斯内普就越烦躁。他开始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对她太纵容了,以至于她认为——她有了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第三个问题。”塞拉眼睛红了:“你的生日是一月九日吗?” “……是的。” 然而到了这个问题,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莫名消失了。 斯内普平静的表面下有一丝慌乱,他害怕塞拉真的哭出来。 “好。”塞拉退了一步,放下魔杖。她的声音还是很冷静,但只有她知道她花了很大力量才控制住不要颤抖。 斯内普也收起了魔杖。 被塞拉要哭不哭的表情搞得心烦意乱,斯内普又用了一个大脑封闭术。 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格林小姐——” “斯内普教授。”二人同时开口,又一起顿了顿,斯内普抬手礼貌示意塞拉先说。 塞拉咬了咬牙,把眼泪彻底憋回去,她感觉自己现在又完全地、彻底地冷静下来了。 她两眼一弯,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圣诞节快乐,斯内普先生。” 接下来——因为两人的距离很近,而且斯内普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展开——塞拉直接扑进了斯内普怀里,不管不顾地踮起脚亲了他一口——亲到了耳垂。 然后她又猛地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她的水晶球匆匆忙忙地跟在后面,显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被推了一个趔趄的斯内普愣愣地看着塞拉的背影,第一个想法是,她今天没编头发。 随即他反应了过来—— 事情不仅没躲掉,还向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该死的塞拉。 斯内普后悔万分,怎么就让她先说话了。 ……他本来是打算说让她从此以后再也不准进入他的办公室的。 如果能把这话说出来,她肯定不会像刚刚那样。 斯内普努力忽略自己内心深处一点让他畏惧的、小小的庆幸,又开始坚持不懈地洗自己的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 心跳加速的另一种说法:血压上来了 斯内普:好感度不够就打直球我会被直接打蒙噢 ————— 你们家乡的规矩,离姑娘说话这么近的吗?——刘涛版白素贞语 ————— 这章真是跟着感觉走,本来想写一个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的,结果……霍格沃茨又不准幻影移形…… 第12章 逮捕一个邓布利多 塞拉此刻脑子一团浆糊。 她从未体会过这么丰富的情绪——因为和他突破性的亲密接触而兴奋喜悦,又为他回避的态度而愤怒和……恐惧。 这些情绪都十分强烈,让她整个人烧成了一团火。 这就是爱吗?跳出自己的遭遇去看,塞拉又有了一种旁观者式的快乐——她竟然也有了爱情的感受? 她顶着慌乱连上九层楼,一路回到了寝室。 把自己关进屋里时,她已经出了一身汗——因为这身暖和的新衣服。塞拉微微喘着气,此时她倒是冷静下来了。 浓烈的情绪消失了,剩下的是淡淡的失落和迷惘。 塞拉回想着她冲动的一吻。 ——她的嘴唇落在了他的左耳耳垂,具体来说是耳垂与脸颊连接的部分,再具体来说她亲到的其实是他散在耳边的头发,及少量暴露出来的冰凉而柔软的皮肤。 她的鼻尖撞到了他,她嗅到了他皮肤的气味——塞拉知道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她还是想说那使她心荡神摇,浮想联翩,比如幻想枕上他的枕头,比如想象与他耳鬓厮磨。 她的手则紧紧攀住他的肩头,手掌与他肩部富有弹性的肌肉隔着衣料遥相呼应,他们的上半身轻轻贴在一起,交换了一瞬间的热度。 ……欲.望的充盈和心灵的虚无迫使她做出取舍,而人总是不能满足的,即便开始她是因为他的外在而迷上了他——现在却又想来要他的灵魂。 然而,她自己又从哪里找一个完整的灵魂,来和他公平交易呢? 打住! 塞拉刚要陷入爱情中常有的自怨自艾,脑子却突然清明。她提醒自己,斯内普是一位31岁的男士,而她只有16岁。 拉文克劳正视客观事实,不会过分自信。她比他小十五岁,真要想获得他的真心,正确攻略方法也绝不是想着什么等价交换,甚至率先献上自己的一切。 总之,若想掠夺他的灵魂,还需从长计议。 塞拉想那还是先只要肉。体吧。 另一边,斯内普没花多久也彻底冷静下来。 他的想法和塞拉猜的也差不多——不管平时他和她是怎么相处的,到了这种事上,他还是不会把她当个成年人看。 -- 第24页 他坐到办公桌前,开始处理一点剩余的公务。 青春期的少女。斯内普漫不经心地想,他又不是没有过这种时候。不论她再怎么成熟,她就是只有十六岁,年轻的身体会影响她的脑子,而她现在明显是陷入了一种异常的迷恋中。 斯内普一目十行地阅读着,手中羽毛笔不紧不慢地书写。想来最近的一切都是她的小计划,她千方百计地靠近他以提供幻想时的素材——然后那种爱情的幻觉就更加强烈了。 ——噢,就因为他是她情窦初开时最常见到的男人,所以她就爱上他了? 妄想他能陪她玩一场恋爱游戏? 异想天开,饥不择食。 斯内普轻蔑又自嘲地扯了扯唇角。虽然被一个人所爱慕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且塞拉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她非常耀眼、与众不同,和少年时阴郁的自己截然相反,同样是遭遇霸凌,她却靠难以想象的韧性,不久之后就仅凭一己之力反向霸凌了所有人,孤僻、特立独行却光明磊落,甚至从不使用黑魔法——但他绝不可能为一个少女的青春期狂热感到高兴。 他只觉得烦。 斯内普内心深处也为自己甚至不敢放松享受一番——他认识的某些人绝对会那样做的,享受一个少女无知的热情,并骗走她的青春——而唾弃自己,却同时又有一种可悲的荣耀感。 那是一直迫使他前行的鞭,他不愿去想如果它受到动摇,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 圣诞晚餐是十分丰盛的。 肥美多汁的烤火鸡、烤肉和小香肠富裕地摆在四张长桌上,这就是霍格沃茨的好,无论发生了什么,每每看到这样充足的食物,塞拉都会感到一阵舒心。如今吃饱穿暖,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 四个学院的长桌上,小巫师们也都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即使没有家人陪伴,霍格沃茨也给了孩子们足够的温暖。 韦斯莱兄弟们除外,他们有家人陪伴。格兰芬多那儿因此是最闹腾的,双胞胎正拿着巫师礼花轰炸他们的哥哥,把珀西搞得一头彩带。 塞拉还是忍不住往教授席瞄去,结果发现斯内普干脆没出现在晚宴上。 那是他的损失。塞拉啃着鸡腿想。 噢!邓布利多!他把他的帽子换成了一顶花里胡哨的女帽。 这位老校长总算是出现了。 塞拉早就积攒了一肚子疑问。 主要还是奇洛逐渐暴露了他的智商。 他怎么敢直接众目睽睽之下给哈利的扫帚下咒呢? 塞拉不得不承认她之前因为金色的水晶球高估了奇洛,奇洛搞不好真就是有那么笨,他万圣节的举动可能就是单纯想直接去偷魔法石了。 那样哈利又为什么非得掺和进来? 也许奇洛当时并不知道有“必须哈利才能取出魔法石”或者类似的条件,但这不应该,其他教授都知道有巨怪。 抛开这些,塞拉还不明白的是,即使老校长出去这么久也没找到杀死伏地魔灵魂的办法,那奇洛都这样了,随便以一个伤害学生的罪名开除掉也不会引起伏地魔的怀疑,为什么要把哈利暴露在危险中呢? ……倒也不危险,毕竟有斯内普看着。 但是这样斯内普就暴露在危险中了,伏地魔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塞拉在让校长过个好年和今天就去逮捕他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后者。 好在校长也没打算在宴会上久留。塞拉跟着他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 邓布利多无奈地看着过分聪明的塞拉.格林。她的联想能力太厉害了,更不用说还有水晶球给她提供信息,现已将他的计谋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然而他又不能直接告诉她——他是想的,但是这姑娘,这位天才优等生,竟然没练过大脑封闭术…… 又一次轻而易举地通过对视看到她吃吃喝喝的记忆,邓布利多实在是无计可施。 塞拉还在质问他为什么不把奇洛赶出去。 “我想给你看个东西。”邓布利多避而不谈,“走吧。” 塞拉跟着邓布利多来到一间空教室,桌椅堆在角落,一面巨大又豪华的镜子突兀地立在中间。 什么鬼。邓布利多想用镜子困住恶魔,然后砸碎? 塞拉走上前去。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黑发紫眼的年迈的女人,纵使满面皱纹、皮肉干瘪,她的仪态依然挺拔高傲,虽然她的眼睛已经混浊,但她表情轻松愉快。 “你看见了什么?”邓布利多轻声问。 “我自己。”塞拉说,镜中人和她穿着一样的衣服。 她抬头看向镜子边框的字,正着读不通,倒着读则是:我照出的不是你的模样,而是你的渴望。 “这是厄里斯魔镜,”邓布利多听起来有些惊讶,“人们会在其中看到他们所深切渴望的东西。塞拉,虽然我认为魔镜能给的也只是幻象,但是——你还这么年轻,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塞拉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我也很惊讶,我原来还有渴望的东西。” 邓布利多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问。 塞拉也大概明白了这面镜子是怎么回事,以及校长为什么不赶走奇洛、为什么用简单到可笑的巨怪守卫看守魔法石、甚至为什么最近老是不见人影。 -- 第25页 好家伙,编剧竟在我身边。 塞拉打住了思考。她也需要警惕,既然邓布利多这么遮遮掩掩的,她必然不会再问下去,也不能再往下深想。 塞拉想了点有的没的,突然兴奋地说:“噢!这最渴望的内容可以改变吗?我可以控制画面里的景象吗?”她说着就开始努力给自己洗脑。 不等邓布利多回答,她就又向镜子看去—— 镜中的画面让塞拉脸红心跳。 “精彩。”塞拉不禁赞叹。 这是什么大宝贝啊! 邓布利多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像是眼睛被扎了一下似的赶紧闭紧了眼,面上是在这位可敬的老人身上非常少见的慌乱。 塞拉:“。” “校长,你刚刚不会是对我摄魂取念了吧?”塞拉怀疑地说。 邓布利多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听说你和西弗勒斯关系不错……” 塞拉抱臂看他。 “不如等放假回来请他教你大脑封闭术及摄魂取念吧……我会去跟他说的……” 塞拉惊讶了。 莫非邓布利多在撮合他们? 大脑封闭术,塞拉想想就来气。斯内普在那方面倒确实是个高手。 既然邓布利多要她学,她就学。也许他一直隐瞒,就是因为她不会这个魔法,脑子不安全。 自从回归魔法世界,塞拉一直坦坦荡荡,她不在意别人看她的记忆,也不想用大脑封闭术隐藏自己。这个世界上好奇你的能有几个人呢? 但如果是涉及战争的机密,那就不止是她一个人的事。塞拉有点不适应这种要为同伴负责的感觉,但她既已决定要参与,就不会退缩。 ——虽然不喜欢,但提出的人是邓布利多,教她的人是斯内普,长本事的人是自己,塞拉又有什么好拒绝的? “好。谢谢你,邓布利多教授。”塞拉语气郑重,又添了一句:“你愿意培养我,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邓布利多微笑着朝她眨了眨眼睛。 “不过这几天——在你用到这个镜子之前,我可能会经常来看看它,你知道的。”塞拉也朝他暧昧地眨眨眼。 她真是一点儿不害羞…… 邓布利多头疼地说:“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塞拉。你知道它只是个幻象,不能改变什么的,对吗?它并不能帮你达成真实。” 塞拉:“谢谢你的提醒,校长。当然。但是你知道电影吗?麻瓜们光靠看的就能感到愉悦了,慷慨的校长先生,你就当我来看电影吧,可怜可怜我这个没钱娱乐的小巫师……” ———— 今年也是哈利第一个像样的圣诞节。一切都让他感到惊喜万分。在他收到的圣诞礼物中,有一件不知何人送给他的、据说曾属于他爸爸的隐身衣。 他兴奋地披着隐身衣夜游,为了避开费尔奇,进入了一间废弃教室。 他在镜中看见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第一天、第二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这面镜子。 第三天,他轻车熟路地来到那间教室,结果就看到塞拉.格林抱着手臂站在镜子那儿,看她的神情,估计就是在等他。 哈利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塞拉等他关门就开口了。 “我让了你们——主要是你——两天了。”塞拉说,“假期总共也没几天,你好歹让我看看吧。” “不好意思——对不起塞拉,我不知道你也想看。”哈利低下头,有点羞愧自己独占镜子,但又有些不甘心,他想看到他的父母是多么困难呀! 塞拉:“你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哈利解释:“因为我想在镜子中看看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其他家人们——你知道,我在我姨妈家长大。” “噢,”塞拉点点头,“我现在知道了,你在你姨妈家长大。那么镜子里你父母在做什么呢?” 哈利柔和地说:“他们看着我微笑。” 塞拉等了半天,结果没有后文。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利想起塞拉的传闻,有些纠结地问:“塞拉,你来这里是为了看什么?也是你的父母吗?”如果是那样,他就只好让给她。 塞拉:“噢,你不会想知道的。”为了看我和一位厌恶你的教授干一些有的没的。“但不是我的父母。” 哈利好奇:“为什么呢?我——我以为我们是相似的。” 塞拉摇摇头,“我跟你不一样,哈利。我是一个人长大的,我和我的克里斯。”水晶球应声晃了晃。 哈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无法想象一个小孩要怎么才能一个人长大。 “不说这个了。”塞拉看着这个背负了太多的男孩,有些心疼。塞拉只背负着自己,他却背负了全英国的希望,就连邓布利多都出于某种原因对他报以期待。 虽然巫师的未来大概率和塞拉并不相关,但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做一点事情的。 “我猜你还不知道这面镜子是什么吧?”塞拉耐心地说,“这是厄里斯魔镜。你从右边读这一行字。”她指着。大概是镜框对哈利来说太高了,他从来没注意到过那里。 “懂了吗?这就是个玩具,玩玩还行,不要当真。”塞拉语气轻松,“你应该知道麻瓜的电影吧,我就是来看这个的。我控制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 -- 第26页 哈利大为惊讶,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塞拉总是能把原本严肃或者悲伤的事情说的跟玩似的,哈利想,此时他也没那么感伤了。他看着塞拉,若有所思。 塞拉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别去想了,电影永远只是故事,不是真实。如果想你的父母,也不要从虚幻中去寻找。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过去不可改变,但你拥有现在——在现实中去寻找吧,你们会再见的。” 哈利惊讶地说:“真的吗?” 塞拉:“不知道。我是这么感觉的。” 哈利笑了,认真道:“谢谢。” “噢,对了——”塞拉察觉到了什么,坏心眼地说:“这面镜子是校长拿过来的。也许不久以后你还会见到它。”塞拉提高声音:“现在请你(们)离开吧,我要私人的观影的时间——”塞拉又看向哈利,玩笑得眨眨眼:“忘了告诉你,这是邓布利多教授答应我的,这几天我可以玩玩这个——你知道,我又没有朋友和我一起下巫师棋。” 哈利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觉得自己确实不该来,这居然是邓布利多教授给她玩的!——而罗恩今天还劝了他呢。 想想真是不应该。 哈利说:“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 “没关系,”塞拉说:“你走吧,早点睡觉。” 哈利离开后,隐身的邓布利多从桌子上显出来身形。 塞拉得意地看着他:“我怎么样?小孩子都听我的。” 邓布利多幽默地说:“确实不错。我还以为你只喜欢捉弄他们呢。” “小哈利不一样……你该走了,校长。晚安!” “好吧。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年长的就真的难搞,我认为他们对小姑娘摊开的真心不屑一顾 ———— 写厄里斯魔镜的时候突然想到康斯坦丁把魔鬼关在镜子里 塞拉:男人如衣服 ———— 邓布利多:(摄魂取念开了忘关) 邓布利多:卧槽,看了要长针眼,快跑 ———— sera:why change the past when you can own this day? 第13章 过渡章 周六,塞拉通过打人柳下的密道来到了霍格莫德村。 圣诞假期留校的三年级以上巫师可以申请前往霍格莫德,但是同样需要监护人签字,所以塞拉其实又在违反校规。 虽然没有钱,但塞拉基本上每个周末都会到霍格莫德走一走,这是因为霍格沃茨禁止幻影移行,她如果万一被绑架到了别的地方,就不能幻影移行回来。所以她需要一个另外的熟悉的地点,以便以后可能需要的逃脱。 霍格莫德同时也是塞拉练习幻影移行的地点,虽然塞拉未满十七岁,这么做也是违法的——但不知道是魔法部用以记录违法情况的工具太传统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塞拉一直没有被抓。 不过也不至于出什么事情,毕竟地方也就那么点大。 卖掉最近为了练习而熬出的魔药后塞拉有了三个金加隆的存款,这次她打算给自己买一些纸、笔、还有墨水,猫头鹰是暂时买不起了,好在学校有公共的可以用。塞拉自觉现在开始有一些社交,那么这些东西就要买起来。 霍格莫德村的一些居民认识塞拉,因为她偶尔会出手帮忙解决一些问题。比如说佐科玩笑店的老板佐科就曾邀请塞拉来给他们店里帮工,因为她有一次在过期的恶作剧爆竹从窗户炸出去的时候及时施法拦住了它,使佐科不至于再给路上的行人赔钱。 这是一个多么适合来兼职的学生!而瞧瞧他店里的其他店员们,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但是塞拉拒绝了。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霍格莫德村的建筑都是小栋小栋的,和塞拉看惯的霍格沃茨恢弘的城堡对比起来有一种秀气的可爱。许多商店都有高高的三角形屋顶,此时上面都堆满了雪。 这里的房屋分布有疏有密,连成片的松木和月季丛随处可见,因为有魔法,即使是冬天也能看到不少鲜花开放在居民们的花园中。 塞拉来到文人居羽毛笔店买了一沓最便宜的羊皮纸及一个包含三支白色羽毛笔,附赠一小瓶墨水的笔墨套装。 还剩下三个西可,正好去猪头酒吧买杯酒喝。塞拉从灌木丛上捏了一堆雪变成杯子,又把帽子变成遮住眼睛的兜帽,衣服也变为黑袍,最后把水晶球藏在袖子里,往猪头酒吧走去。 和外面的节日气氛截然相反的是,猪头酒吧里毫无圣诞氛围,只有零星几根魔法蜡烛飘来飘去,显得本就阴森的小酒吧更加诡异了。 这里平时就没有几个客人,此刻更是只有塞拉一人。 “一杯黄油啤酒。”塞拉压低声音,将杯子和钱放在桌上。高高瘦瘦的老板板着脸拿过酒杯转身给她倒酒,又粗鲁地“砰”一声放在吧台上,“你的酒。” 塞拉拿着杯子找到一个稍微暖和点的角落坐下。在这儿喝一点黄油啤酒是她难得的消遣,因为像三把扫帚那样的地方总是不太欢迎她这样孤身一人的客人。而且那里太贵了。 可惜这次也只能点黄油啤酒。等下次有钱,再试试别的好了。 这间酒吧里浓重的羊膻味儿总使塞拉想到幼时的寒冬,在霍格沃茨上学五年,她从未再回过她曾去过的任何一个麻瓜村庄,所以这里是不多的还能使塞拉感受到“过去”的地点。 -- 第27页 塞拉一边品尝着甜丝丝的酒精饮料,一边想着最近的事情。 目前最近的要紧事——首先是进入凤凰社的前置任务,学会大脑封闭术。 这个等上学了再说吧,她现在还没太想好要怎么面对斯内普——真实的那个。 第二是看着点小哈利,别让他出大事。这一点没人要求塞拉,可谁叫这是斯内普的职责呢?塞拉也完全是顺便的功夫。她打算有机会可以多和赫敏聊聊,这样如果有需要的时候,赫敏能想起来找她。 第三是准备O.W.Ls考试,考试时间在六月份,持续两个星期。塞拉要考的科目是:变形术、魔药学、魔咒学、黑魔法防御术、草药学、保护神奇生物、占卜学还有古代魔文一共八门课。和一些同学们脑补的不同,拿着水晶球的塞拉并没有选算术占卜或者天文学——因为塞拉认为这两门课都是需要长时间研究的经验科学,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塞拉没觉得有什么好复习的,但还是准备预先练习一下实操。 不过,这个可以等到四月的复活节假期再说。 ——好吧。没什么好逃避的,塞拉不情不愿地想,其实现在最接近、最紧迫的事情,是斯内普的生日。 塞拉在刚从教授们的聊天中得知斯内普的生日时——那时候她还挺不理智的——她立即想到了要送给斯内普什么礼物:一个粉色的魔法棉花糖制造机。 因为那就是当时他在她心里的形象,或者说她在他身边时的感觉。 现在显然是不合适了。塞拉喝了一大口啤酒。 而在前不久,她还想过把那瓶独角兽感谢她救命之恩赠送的眼泪送给他——塞拉当然不是不肉疼的,可是那会儿正值她刚把魔药学明白了,发现那瓶眼泪对她的情况一点帮助也没有,当时就有点万念俱灰,看着斯内普顺眼,都想随手交给他了。 塞拉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现在还剩下大半杯,应该来得及在杯子融化前喝完。 ……现在给他,她又觉得他不是很配。 塞拉叹了口气,瞥见老板没注意这边,偷偷掀起了袖子,准备问一问克里斯。 ——结果水晶球竟然大放金光表示,给他给他! 塞拉被吓得毛骨悚然——天哪!这才一个学期就两个金色! 塞拉欲哭无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寿。 克里斯给了一阵金光就哑火了,也不多说一点。塞拉重重地叹气,真是倒霉,还不如不问它呢。 老板瞥了一眼她这里的动静,又不感兴趣地移开了目光。 就在此时,酒馆的门被推开了。 塞拉的悲愤被打断了,她惊讶地看着邓布利多走进来。 邓布利多先是朝她点头示意——这意味着他可能就是来找她的;然后他在吧台买了杯火焰威士忌,老板不情不愿地拿出一个还算干净的水晶杯给他倒了酒。 邓布利多坐到她的对面说:“塞拉,我正好有事找你。” “就在这儿说吗?”猪头酒吧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塞拉有点紧张,害怕他说出什么他把斯内普也叫过来了马上到让他们在这儿先熟悉一下这种话。 “噢。不用担心,这里就我们三个人。”看来邓布利多认为老板是可信的,“我想问问你,你在魔镜里——我是说第一次——你看到的是自己,对吗?”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镜片直视着塞拉,看起来有点严肃:“镜子里面的你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就是一个年迈的我。连衣服都是一样的。”塞拉松了口气,还好邓布利多说的不是那个事儿。 邓布利多点点头,“和你的水晶球有关,是吗?” 塞拉心中涌起一股雀跃的期待,她紧紧盯着邓布利多,轻声说:“……噢,是的。” 邓布利多真是神通广大! “我明白了。就是这件事。你别多想,这只是我最近调查中偶然的发现。” “噢。”塞拉失望道,她差点以为他找到了解决办法呢——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 邓布利多却朝她神秘地眨眨眼:“也别灰心。塞拉,永远不要对未来失去信心。” 塞拉有些难过地说:“谢谢关心,邓布利多教授。”接着她又说:“是你在对灵魂的调查中刚刚发现的吗?你现在进度如何了?” 邓布利多却轻轻把食指放在唇前,“我们说好的。你现在还不能知道。来喝酒吧,”他朝塞拉举杯:“致1992年。” 塞拉和他碰杯:“致1992。” 塞拉一饮而尽,酒杯化成了一滩水,被她用魔法蒸发掉。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灵感,两首歌: 法兰西多士 年少有为(这个b站有斯莉视频就真的很牛) ———— 没想到竟然有读者小可爱给我营养液,受宠若惊,好感动! ———— 抱歉,这章第一次在电脑上打,真的看着不习惯,没写好就发出来了。不好意思。感谢在2021-11-08 00:29:19~2021-11-08 15:1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再不更就关小黑屋 20瓶;茜玛利亚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再走一个主线 圣诞假期结束后,小巫师们回到了学校。 -- 第28页 约莫等开学过了一周,斯内普的生日过后,塞拉才调整好心态,准备去魔药教授的办公室碰碰运气。 好运的是——他真的没有改口令。 不知道是因为满意于她送的礼物,还是因为她附上的信。 信里塞拉声称自己被同学霸凌了,无意间喝了爱情魔药,总之那天的行为并非出自她本意,她也感到很抱歉冒犯了斯内普教授。 她明确写道“斯内普教授,以下的内容我句句真心,我认为你是一位杰出的巫师,我仰慕你强大的能力,同时被你的样貌和身体吸引,也觉得你的性格十分有趣。但我不想让你误会,我要说的是,我并不爱你。” 就是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斯内普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反正塞拉感觉自己是必须得这么写,她尽力了——但愿他别再用大脑封闭术了,那真是要命。 总之,这天七点,塞拉如愿打开了门。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正在如常地拿着笔写东西。察觉塞拉进来,他面色阴沉地瞥了她一眼:“距离开学已经过去了一周。我以为格林小姐——经过一个多姿多彩圣诞节——已经把她答应的事情给忘了。” 塞拉发现真的见面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自己因为堆了满脑子虚假废料,现在看着他就脸红。她小声说:“对不起。” 她的桌椅被斯内普变回朴素的原样,虽然位置还是很靠近壁炉——但是壁炉的火也没那么大了。在她进屋的功夫,斯内普已经把一叠羊皮纸用漂浮咒堆到了她的桌子上。 塞拉此时不想搞事,因此颇为乖巧地默默地走向处在壁炉另一边的魔药材料,剥起了瞌睡豆。 没一会儿,有敲门声响起。 “请进。”斯内普一边说一边开了门。 是小马尔福。他很意外看见塞拉,看上去想跟她说点什么,不过他大概是不敢耽误正事,还是先去跟斯内普说话。 斯内普给他说了一些他魔药课作业的问题。每次看到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塞拉都感觉奇奇怪怪的,还有一点儿微妙的酸意。他们声音很低,塞拉也不想听,更别说小马尔福还把斯内普给挡住了,于是她只是没趣地低头干活。 “嘿,格林。”小马尔福叫她,塞拉抬起头,就看到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凶巴巴地说:“哼,我爸爸已经知道你给我下了那个邪恶的诅咒了,你就等着吧!” 噢。看来这个圣诞假期小马尔福终于没忍住在他亲爹眼皮子底下偷东西了?塞拉好笑地想,他也好意思说出来。 塞拉立即弯出一个甜甜的笑,只是还不等她反唇相讥,那厢斯内普却抢先发话了。 “安静。马尔福先生,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吗?”他声音平静,在“我的”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塞拉和马尔福不约而同的扭头,惊讶地看了眼斯内普。 魔药课上马尔福明明也经常这样,他不知道是跟斯内普太熟悉还是胆子太肥了,总是敢在斯内普的死亡气场下擅自说话或者搞七搞八,而倘若别的小巫师见此生了效仿之心——尤其是那些格兰芬多——尤其尤其是哈利三人,则一定会被斯内普狠狠扣分。 塞拉闭嘴了,她朝马尔福耸了耸肩,幸灾乐祸地给他一个“我能怎么办呢?”的眼神,就不理他了。 魔药课上斯内普不准塞拉说话,不然塞拉早就整这个小屁孩了,她讨厌他毁掉斯内普的氛围。而马尔福估计从来没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惹到了她。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轮到他又气又怕地离开。 这个小马尔福,说他胆肥他是真的缺心眼,说他胆小也是真的不经吓。塞拉估计他此刻正在脑补什么从此不幸失宠的戏码。 “格林小姐。”此刻斯内普却主动开口了,“你对我学院的学生做了什么?” “你叫我塞拉我就告诉你。”因为被小马尔福娱乐到,塞拉又正常了。 “行啊。塞拉,你做了什么?”斯内普的声音悦耳。 “乐意为你解答,西弗勒斯。我给他下了个诅咒,如果想偷拿别人东西他就会打自己耳光。”塞拉不明白斯内普怎么反而变得更好说话了,但反正这是好的变化,她不用想太多,不是吗? “真有你的风格。”斯内普似乎在压抑着怒气,“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当然。卢修斯.马尔福。怎么了?你在担心我?”塞拉笑着问。 “没错,我实在是太担心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因为她得罪了校董的儿子,要是她不幸因此被开除,那我可就要失去一个笨手笨脚的帮工,只得独享这间办公室了。”斯内普看着她的眼睛,“我以为你至少该知道不要留下把柄,你的小聪明这回不管用了吗?” “我当然没留下任何罪证,谢谢你的关心,西弗勒斯。”她就爱念他这个弯弯绕绕的全名,“还是说你在暗示我不该信任你?你会成为我的把柄吗?或许……我得给你下个遗忘咒?” “你可以试试看。”斯内普假笑了一下。 塞拉咯咯地笑了起来,斯内普挑了挑眉毛,表情似乎也轻松了一点。 塞拉那封诡异的信把斯内普拉出了那种谜一样的粉红色氛围,她写得颠三倒四,鬼才会信,但是它提示了斯内普塞拉还是那个塞拉—— -- 第29页 或者换句话说,斯内普发现在他心里她又不像个“青春期少女”了。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客观事实,但她的意思是,如果斯内普没理解错的话——她不介意他把那就当成事实。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斯内普想,她是清醒的就好。 ————— 次日,塞拉又出现在了低年级的魔药课上。 对此小格兰芬多们表示松了一口气。周五下课后,三人组一边上楼一边聊天。罗恩说:“感谢塞拉。她不在的时候马尔福真是猖狂地很。” 哈利:“是啊,然后我们就会被斯内普扣分。” “就是不知道她怎么又被斯内普逮住了。难道他要关她到期末考试吗?”罗恩同情地说,“真不敢想象她每天处在什么样的地狱中。” 哈利心情不太好:“不知道。刚刚斯内普又在不怀好意地看我,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赫敏却不赞同:“虽然斯内普教授是很偏心,但是我觉得他这样对塞拉是有好处的,你们不要把他想得太坏,或许他只是想给塞拉补补课。” 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我宁愿不及格。”他们对视一眼,都笑了,赫敏则小大人似的地摇了摇头。 “你们有什么好高兴的,波特,韦斯莱?”马尔福也来到了礼堂,“因为你们的保护伞塞拉.格林又回来了?可她有什么用呢?格兰芬多还不是一样在被扣分?” 三人冷冷地看着他,但是小马尔福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他又接着说:“她刚刚去的是校长室,你们猜怎么来着?我爸爸也在。”他得意道:“她就要被开除了!” “我要被怎么了?小马尔福先生。”塞拉突然出现在了德拉科背后,笑嘻嘻地说:“你爸爸跟我说他的孩子——如果他没有别的孩子的话那想必就是你了——竟然在和他逛街的时候偷拿店家的东西!他听说我在当你们的助教,让我好好替他管教你呢。” “哇哦,”罗恩在旁道:“不愧是你,马尔福。” 哈利也说:“你这个小偷。” 小马尔福又羞又气地跑了。 塞拉对三人组眼神示意,也去了拉文克劳长桌吃饭。 “真搞不明白为什么马尔福会想塞拉退学。”赫敏说:“他一天在得意个什么劲儿啊?他难道不知道斯莱特林能蝉联六年学院杯一半靠塞拉一半靠斯内普,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哈利和罗恩反应了一下,随后都被她逗笑了,“噢,赫敏……” ————— 日子一天天过着。 最近斯内普越来越忙,他在办公室里经常被斯莱特林的学生、其他教授、还有费尔奇等叫走,有的时候干脆不见人影,桌上留着张纸条通知塞拉他今天有事。 这也是为什么大脑封闭术学习计划搁浅的原因——斯内普拒绝了邓布利多,愤怒地说他这一年事情已经够多了。 虽然塞拉自觉教她大脑封闭术说不定只是一晚上的事儿,但斯内普显然不这么认为。 不过,塞拉也很体谅他——他实在是要管太多莫名其妙的闲事了,他甚至还去给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球赛当裁判! 那几天哈利都垂头丧气的,觉得斯内普肯定要恶意让他拿不到分了。塞拉忍了又忍,才忍住吐槽“你们难道不觉得斯内普和魁地奇一点边都不沾吗”的欲望。 哈利高估了学院分在斯内普眼中的重要性,那还不值得他为之干球赛裁判这种恶心自己的活。 那几天斯内普心情极其暴躁。 但是塞拉不能说,她不能让哈利——乃至这学校的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察觉到一丁点斯内普的真实意图。她甚至在哈利他们问及她怎么禁闭还不结束时,说是因为被斯内普抓住了把柄,他威胁她如果敢做出魔药拿不到O这种丢人的事,就让她被开除。 “我不想被开除。”塞拉可怜兮兮地说,“我没地方可去,霍格沃茨就是我的家。” 三个小巫师大为心疼,纷纷唾弃斯内普,全然忘记了塞拉平时是有多肆无忌惮。 他们觉得,这就是叛逆少女内心深处的脆弱和柔软! 除此之外,禁林里奇洛对独角兽的残害也在继续着。 塞拉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她对独角兽有神奇的亲和力,总是能容易地找到他们。 她一出现奇洛就跑,然后她给独角兽救治。 她用奇洛的血给每一头她能找到的独角兽都下了诅咒——奇洛如果触碰他们就会感到灼烧的疼痛。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吸血的直接就是黑魔王的灵魂(灵魂怎么吸血?)还是奇洛不怕疼痛——这个更有可能,因为独角兽的血本来就自带诅咒了,他们连这个都不怕,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值得一提的是,他发现斯内普也在关注这事。但是介于他们俩最好不要同时出现在奇洛跟前,她从没有跟他交流过,只是会做出一些痕迹给他指指路。 斯内普大概也猜到了是她,某次在课堂上指桑骂槐地说了句:“……你们最好专心点不要出错,鉴于这种植物是如此稀有。当然,如果你们中有些无知无畏的,偷偷去禁林寻找……哼,那我就能少教一个笨蛋了。” 把下面一群老实听话的小鹰小獾说得一脸茫然。 而在某一天,塞拉发现格兰芬多的宝石突然少了一大截,从众人的态度可以明显看出罪魁祸首是三人组。 -- 第30页 塞拉前去询问——唉,她从没这么关心过学弟学妹——塞拉有点微妙地和斯内普共情了,结果他们说晚上还得去禁林劳动服务。 塞拉想了想,艰难地做了个决定,当晚就没有去。 好在最后没有独角兽伤亡。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拿捏如何详略得当) 顺便,独角兽亲和的设定是叶奈法的 第15章 塞拉的过去 因为莫名其妙被质疑作弊,塞拉结束最后一门O.W.Ls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实操考试时,天已经非常晚了。 出来她就收到了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带给她的信。 “哈利晕过去了。来校长室。” 塞拉心头一凝,她知道这意味着他们的冒险已经结束了。 结果如何呢?塞拉快步往校长室走去。 “你来了,塞拉。坐。” 校长室内只有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二人。塞拉坐到斯内普那一边,朝他点点头,斯内普颇为敷衍地抬了抬下巴。 隔着一张桌子——塞拉注意到那桌子上放了一块她以前没见过的宝石——对校长说:“哈利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他,他现在正在医疗翼。还有他两个勇敢的小伙伴。”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但是塞拉注意到旁边的斯内普听了这话明显很不高兴,他轻嗤一声,脸色很差。 塞拉继续问:“奇洛呢?”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然后缓慢地说:“已经变为一抔土了。” 那三个小巫师这么厉害的吗?!塞拉很吃惊,但是还不等她追问,邓布利多就继续说:“是的,是哈利一个人做的。——我也知道你还想问什么,不幸的是,黑魔王逃走了。”邓布利多顿了顿:“现在我们不提这个,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情。” 虽然塞拉本来也没指望哈利能一击必杀,但是听到黑魔王逃走了还是忍不住一阵压抑。她还有很多好奇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多问——都是因为斯内普不跟她练习大脑封闭术。 塞拉严肃地点点头:“好吧。什么事?” “呃……我想你不介意西弗勒斯在这儿吧?我想问问你过去的事情。”邓布利多像是要拖延一点时间组织语言,先问了塞拉这么一句话。 “当然。”塞拉看了斯内普一眼,正好他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自她进这间屋子里,斯内普就没有开过一次口。她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我没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 邓布利多有些不自在地看了塞拉一眼,然后说:“你知道霍格沃茨会用猫头鹰给十一岁的小巫师寄录取通知书,来通知他们上学的吧?” “知道。”塞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也许这是加入某个组织之前的身份盘查? 也是,塞拉就快要满十七岁了。 “但是你没收到。” “但是我当时没有收到,没错。斯内普教授直接就来接我了。”塞拉又看了斯内普一眼,从这个角度看他的侧脸真是让人心动……塞拉忙把视线挪回邓布利多身上。 邓布利多神情莫测地轻声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猜测是因为我当时居无定所?我没有自己的屋子。” “不是的。”邓布利多说:“别的小巫师会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但是你是直接在开学那天被西弗勒斯带到了霍格沃茨车站,还记得吗?” 斯内普大概是听不下去了:“别卖关子了,先生。让我来告诉她——你,塞拉.格林,在霍格沃茨接受之书上有两个名字,我们无法准确地发出信件。” 邓布利多接道:“最后还是西弗勒斯循着附近麻瓜村庄的流言蜚语找到了你。”也算是万幸的巧合,塞拉当时流浪之处就在斯内普家所在的科克沃斯郡。 虽然开学不久之后,书上就只剩下塞拉一个名字,但如果那时再寄信她可能就得晚一年再上学了——对别人可能不算什么,斯内普想,但是塞拉想必不愿再过一年那种生活。 塞拉有一瞬间的失语,她脸上轻松的神色这一刻消失殆尽。 “哪两个名字?”她轻声说。 “克里斯和塞拉。给你的教授们讲讲这是怎么回事吧,格林小姐。”斯内普说。 邓布利多也鼓励地看着她。 “好。”塞拉垂下了头。 塞拉的水晶球是她十一岁的时候才找到的。 在那之前,她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她知道,在她的体内住着另一个灵魂——她似乎是在梦里见过,那个姑娘有着浅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就像小马尔福那样,但是她是个十七八岁少女的样子。 那就是克里斯。 塞拉彼时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父母抛弃,一个人流离失所地长大。克里斯一直是她唯一的朋友。自她有记忆起,她就在帮助她,从教导她说话和指导她生活常识、到告诉她周围人内心的想法。虽然这也导致塞拉到哪儿都被视为怪胎排挤,但是至少她顺利活了下来。 更不要说更小的时候,塞拉几乎是完全靠克里斯的未卜先知才能有一口吃、一口喝。 只是,塞拉本能地感觉到克里斯会带给她的不是永恒的陪伴,而是毁灭。她时常会感到大脑和心脏针扎似的疼痛,每到这个时候克里斯都会安慰她,但是——塞拉总感觉有什么怪怪的。 -- 第31页 这种想法让她很难过,克里斯是她唯一的朋友、亲人,塞拉不愿把她往坏了想。 随后,这一切都在她找到家族的传承——也就是那个水晶球及一些书籍的时候颠覆了。 她母亲的家族是一个没落的占卜者世家,到塞拉父母这一代,族人的天赋已经几乎完全消失,甚至没有人能再使用那枚水晶球。 但是族人们倒觉得这也是好事,因为这个水晶球是十分不幸的——简单来说就是要取得它的认可,必须摒弃一切牵挂情感,毕竟占卜者就是这样的存在——而且使用它还会折寿。 族长乐呵呵地把传承藏在了某个麻瓜村庄里,然后跟族人们宣布咱们不干啦!以后就是普通巫师啦! 塞拉的母亲和一个普通的男巫自由恋爱,然后塞拉出生了。 塞拉.格林,这是父母给她的名字。不幸的是,塞拉天生就有预言天赋,甚至恐怖到刚会说话就做出了预言——伏地魔即将消失,但他不会真的死去。 而伴随着这诅咒一样的天赋的,是塞拉极度虚弱的身体,和三不五时就要经历的剧烈疼痛。 不用说她的父母是有多么艰难和痛苦才最终下了决定,听从了族长的建议,在塞拉一岁多的时候将她遗弃。他们留给塞拉的,只有一道告知塞拉她必须寻找传承的魔咒,和伴着水晶球的一封信和一张照片。 塞拉自此孤身一人踏上了寻找的路途。无父无母,无依无靠。 一直以来,她知道自己在找某种东西,也隐约知道应该去某个村庄里寻找,而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她的很多想法都是克里斯教给她的,这一件事却深深埋在她的潜意识中,她从没有告诉过克里斯。 找到水晶球后,变故果然发生了。克里斯在她脑海里发狂地尖叫着,但是塞拉忍着剧烈的头痛,本能地翻开了最顶上的那本书—— 这些书籍都关于预言,以及灵魂。 书里称克里斯这种存在是预言天赋的具象实体,拥有最强的预知能力,以至于他们生出了灵智。有这种天赋的人会被天赋具象体吸食生命和灵魂,如果是灵魂率先被吞噬,则克里斯这样的人就可以占据塞拉的身体——虽然那时那具身体的寿命可能也不多了。 而家传的水晶球则可以帮助这种情况。 年幼的塞拉捧着书的手狠狠颤抖,泪水冲洗着她脸颊上的脏污。她下定了决心,缓慢但是坚定地念出那句写在书上的咒语——那是她第一次念咒,她做得很好。 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书上说,克里斯的智慧将被抹杀,而某种原本寄生于塞拉灵魂的东西会被转移到水晶球中。 水晶球会保留部分克里斯的能力,但是每作出一个预言都会折损塞拉的生命——如果是不太重要的白色或者蓝色,那简直无关紧要了,因为水晶球的存在本身就会让塞拉的生命以两倍的速度流逝——但如果是紫色和金色的,就意味着比较大的代价。 然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这种连接是很难抹去的,塞拉甚至不能离开水晶球太远。 ……那以后,塞拉不再会受到疼痛折磨,但随着灵魂中某一部分永久的消失,以及对于自己已经没有未来这一事实的认知,让她感到自己变得很轻。 几乎要飘离了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完,老邓还没说话 不知道晚上有没有空写 第16章 塞拉的未来 听着塞拉的讲述,邓布利多渐渐调整了姿势,从轻松地靠坐变成认真的端正坐姿;而斯内普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实际上却感到如坐针毡。 因为塞拉自从听到当初是他专门去找的她、让她得以在十二岁生日之前顺利入学霍格沃茨后,她讲接下来的故事时就跟忍不住似的,时不时就要看他一眼。 ……简直像是她专门在对他倾诉一样。 斯内普被她专注的眼神搞得很不自在。 邓布利多告诉他的是,他们要搞清楚当时塞拉为什么会是那种情况——她怎么会有两个名字?克里斯又为什么变成了水晶球? 他也以为邓布利多是要给塞拉进行入社背景审查来着,而叫他来是因为马上放假了,校长先生估计是准备把塞拉丢给他学习大脑封闭术——自己这个戴罪的人不需要假期。 虽然做了心理准备可能会听到一个离奇的故事——魔法世界怪事多了去了;但真的听到塞拉说出她的过去,斯内普还是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映。 或许这就是塞拉的目的。斯内普发觉,他心中涌起难以遏制的同情、怜悯和悲哀。 虽然塞拉表现得很平淡,没有哭泣、也没有愤怒,但是她平时是多么不着调的一个人?现在却满眼复杂。 倘若是不了解她的人,或许还能只当个故事听,不会有很深的体会;但斯内普不一样,他见过她过去的样子,看着她长大,最近还不幸与她熟识。 他记得去接塞拉时,她的态度在听到他说霍格沃茨包吃包住,再也不会把她赶走的时候立即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双相对于她干瘦的脸蛋来说大得吓人的紫色眼睛一瞬间露出的是近乎祈求般的神情。 像是在说带我去吧,我不在乎你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坏人,只要能吃一顿饱饭,我明天死了也愿意。 诡异的是,她给他的感觉又不是好骗的小孩儿。她的眼神干净而纯粹,智慧而坚定,像是阅尽千帆却依然追求质朴的一位长者。 -- 第32页 塞拉因为预言天赋的折磨常常状若癫狂,因此没有人敢收养她,而她身上明显异于常人的气质更让周围人感觉不寒而栗、纷纷退避三舍,更不用说她糟糕的生活条件让她脏得人憎狗嫌——这种情况下,不偷、不抢,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靠捡垃圾吃、睡牲畜棚子……她过着中世纪奴隶般的生活。作为一个小巫师,那几乎是一种破罐子破摔式的固执了。很难想象在入学之前,她对自己的未来是怎么理解的——那种淹没在烂泥里的窒息感,斯内普不敢想象,若是儿时的自己也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存在,会对生活有多绝望。 然而塞拉这么艰难地幸存下来,却只要求有吃有住就被他轻易骗走了。 斯内普莫名又回想起五年级刚开学的某一天清晨,他碰巧在黑湖边遇到她。那时四下无人,天气还算温暖,她身上的黑色裙子是吊带样式的到膝盖的短裙。她站在湖水里,水浸没了她的小腿。 她对着湖面唱歌,愉快而悠扬的歌声随着晨风送入他耳中,让他忍不住为之驻足。 似乎是自来到霍格沃茨开始,她就不管不顾地快乐着,即使她诞生于悲剧中心,甚至从未离开过悲剧。 当塞拉最后说到她生命与灵魂的终点时,斯内普心头大震,控制不住地扭头,惊恐地看向邓布利多——却发现他表情虽然沉重,却并无惊讶,好像早已预料到似的。 斯内普瞬间升起一个让他感到反胃的恐怖猜想。 ……所以,邓布利多叫自己来,就是为了让他知道——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特别的塞拉,陪伴了他半年有余的学生——其实甚至可能活不到毕业、活不到黑魔王被打败的那一天——就要死了吗? 是啊,即便是她的第一个预言,至今也还鲜为人知呢!多么宝贵的天赋啊! 斯内普愤怒地想,多么讽刺啊,自己现在坐在这里,是来干什么的?难不成邓布利多是想让他帮忙劝劝塞拉——以燃烧她的生命为代价——送上几个管用的预言? 失望。如果他真是那个意思——他真的会对这位老人感到不可遏制的失望。斯内普无力又哀伤想:然而,他会拒绝他吗?或许……不会。 For the greater good. 而且塞拉说不定会很简单地就同意——不是说不定,以塞拉的聪慧,她既然决定了要加入邓布利多这边,肯定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塞拉的想法不难猜,毕竟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她有什么真正在乎的东西——乃至自己曾误以为的、她对他的“迷恋”,目前为止其实她也从未试图真的抓住点什么。 就好比她创造性地连续炸了四年的坩埚,她干什么都是随性而为,不计代价,做了决定就不再反悔。即使要付出自己的生命——说不定在她的想法里,未必看得起这短暂的生命,什么都不比现在一瞬间的开心重要。 斯内普为这种猜测感到恼恨。即便在他的自我定位中,自己就是那种没什么好活的人,但他就是难以忍受塞拉不把自己的未来当一回事。 ……可是,斯内普自厌地想,他没有拒绝这一任务的理由。有塞拉的帮助,不管是消灭黑魔王还是保护哈利.波特,显然都会变得容易些。 斯内普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他茫然地想,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总是在不断地失去、失去、失去…… 同时他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晃过塞拉往日的一举一动。他好像一瞬间懂了她身上很多的谜团,比如她不学魔药或许是因为不愿面对魔药也无法拯救她的事实,比如她拒绝黑魔法或许是害怕黑魔法分走她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灵魂…… 就在斯内普的失神之中,塞拉结束了她的讲述。 她又看了旁边表情空洞的斯内普一眼,然后静静地望着邓布利多,像是等待着宣判。 一室寂静之中,邓布利多缓步绕过桌子走到塞拉身旁,塞拉也不由自主站起来与他对视。 “谢谢你,塞拉。为你的信任。”邓布利多轻声说,他的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我有一个想法——是我之前查到的,但我不太确定能不能行,”邓布利多想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接着摊开手将手心里的红色宝石展示给塞拉:“魔法石,它对你有用吗?” ……邓布利多并没有要他失望!可是、可是,到底能不能管用呢?多年来的第一次,斯内普被搞得不上不下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他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望向那块石头。 塞拉瞪大了眼睛。 邓布利多话中的意思让她感觉一大股血液从心脏泵出,带着这个惊人的消息欢快地充满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头脑发热,手脚冰凉,胸腔微微颤抖着挤出了一点细细的声音:“……事实上……事实上——我的书里有记载——那、那或许是……或许可以用魔法石改变水晶球的属性……赋予它自己的生命的能量而——而不再消耗我的生命……可是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校长先生!”说到最后,塞拉几乎是尖叫了出来,用双手抓住了邓布利多的手臂。 斯内普看到,她的眼睛也红了,并且迅速地涌出眼泪;但是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绝望和希望紧紧盯着邓布利多。 而斯内普自己却是放轻松了一点。他知道邓布利多本来是打算摧毁这块石头的,这个上了年纪的、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其实并不愿长生不老,他总表现得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与家人团聚。 -- 第33页 邓布利多拉过她的手,把石头放在她的手心。 “试试看吧,好孩子。” 此时的校长像个圣诞老人,脸上是那种包容、温暖的表情——像是只要孩子们满意他的礼物他就别无所求了;还有一种“她一定会喜欢”的自信和得意。 塞拉却猛地摇了摇头:“不行。校长,你我都知道伏地魔会回来,你是一位——你是最伟大的巫师,你的命比我重要太多。”塞拉自觉自己还没成长到能和黑魔王正面作战的程度,更不要说邓布利多不只是一个强悍的巫师、还是一位出色的领袖——事实上她觉得拿自己跟邓布利多比简直是拿萤火去比辉月。她完全配不上魔法石。 ……斯内普在边上都快忍不住想出言讽刺了,想想她平时骄傲的样子,怎么现在说起这些鬼话。 邓布利多温和地摸了摸塞拉的头发,说:“拿着吧,拿走吧。我用不着它。对付黑魔王用不到它。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也会把它毁掉——因为绝不能让它落入黑魔王的手中。你还记得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看见的是什么吗?”邓布利多顿了顿,“你可能无法想象我这样一位老人——我想我可以对你说实话——有多么渴望一个安宁的长眠。”他的眼神哀伤而眷恋。 塞拉不合时宜的跳跃思维让她想到,邓布利多的话可以翻译为他想退休了,但是怎么解决了一个黑魔王还有一个,你们年轻人不太行啊。 塞拉完全认同邓布利多对死亡的看法——于是她冷静了下来,先是拥抱了一下邓布利多,又给斯内普一个充满决心的眼神,然后郑重地说:“那么我们现在就来试试。我还记得那个咒语。” 塞拉将水晶球放在左手,魔法石拿在右手。 身旁,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严肃地看着她,她能感受到他们也在紧张。 塞拉突然笑了。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或许万圣节那个金色的线索,就指向了今天的这一个瞬间。无论结果如何,仅仅是现在这个画面,就让她觉得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被安抚了。也许暑假她会找份工作,攒一点钱,给自己买些漂亮的衣裳,给校长和斯内普买份礼物。 然后,就像多年前她第一次就成功念出的咒语一样,这次那本书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无数浅金色和红色的光点从塞拉的体内、水晶球中、还有魔法石里涌出,几乎充满了整间屋子;它们混合在一起飞行、旋转、涌动,像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最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沉默地欣赏着这无声而又震撼的一幕。 塞拉感到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的生命得到了充足的营养。她回想起第一次在霍格沃茨洗澡、吃饭、睡觉—— 斯内普敏捷地及时上前搂住了晕过去的女孩,她微卷的头发散落在他的手臂上。她脸色红润,眉目舒展,唇角还带着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出于谨慎,斯内普还是用了个健康检测魔咒——幸运地一切正常。 魔法石消失了,水晶球则静静地放在桌上,萦绕着淡淡的白光。 邓布利多好奇地弯腰凑近,对水晶球说:“她会没事的,对吗?” 水晶球不理他。 邓布利多直起身来,转身看看斯内普,又看看他怀里的塞拉,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斯内普觉得他的眼神揶揄,这使他有点羞恼。好在最终邓布利多没说什么。 “先把她带去你的休息室吧,西弗勒斯。”老校长说,“我这儿待会还有客人。” 当然了,相比这位受欢迎的老校长,塞拉只能去他那里了——就是他又得把壁炉的火烧旺点了。 斯内普点头:“再见。” 走的时候没忘记带上水晶球。 ------------------------------------- 塞拉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她先是本能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很好,它们都还在——然后她又看了看时间,很好,该吃晚饭了。 塞拉迅速去洗澡,结束后飞快地往楼下跑去。 跑着跑着她就觉得特别快乐、甚至快乐到想哭了;她也没憋着,干脆直接翻过楼梯一跃而下,一边下降一边尖叫。 “该死的塞拉你在做什么!”耳边传来男人愤怒的咆哮——依然是如此悦耳的——她的魔药教授,斯内普先她一步用了个缓冲咒,塞拉稳稳地站到他面前。 “砰!”但是水晶球砸到了地上。 塞拉、斯内普:…… 水晶球没事,然而霍格沃茨古老的石砖被砸缺了一个角,周围的小巫师们不明所以地被吓得尖叫起来,还有个小男孩惊慌地叫着“地震了!地震了!”然后他们纷纷四处逃窜。 要是斯内普没在的话,此刻塞拉可能会特别开心,因为这群小孩们就像一群被狼追赶的小羊羔一眼——但是斯内普在,她不敢笑得太大声,低头先把石砖给修复了。 “拉文克劳扣五分,为你破坏建筑和吓唬同学!”斯内普恶狠狠地说,但是塞拉莫名感觉他是装的,实际上他也在暗自愉悦。 “嘿!斯内普教授,你不能这样!”此时旁边正好路过一个六年级拉文克劳,他大声说:“才刚刚评完学院杯呢!下个学年的计分还没开始!” 塞拉也帮腔:“就是就是,太过分了!而且明明你也有责任!”如果是她自己施咒就不会忘掉水晶球了,感谢斯内普无意间的天才恶作剧。 -- 第34页 “……”斯内普咬牙切齿,“很好,格林小姐,既然如此,那你下个学期继续关禁闭吧。” 那个六年级拉文克劳男生闻言颇为满意,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你斯内普教授”然后不屑地睨了塞拉一眼,扬起下巴走了。 “……”塞拉发现每到学期末拉文克劳们对她的怨恨简直是不加掩饰。 塞拉跟在斯内普后面走进礼堂,她注意到墙壁挂上了格兰芬多的红旗子,倍感新奇,立刻就想逗逗斯内普,于是她拿水晶球轻轻撞了撞他的头——身边传来个别不幸看到这一幕的小巫师们惊恐的吸气声和吃东西呛到的咳嗽声。 斯内普一个猛回头,就见塞拉挂着一副欠揍的笑容看了眼旗子又看了眼他,仿佛在说“看啊你家被偷了”。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去吃你的饭,格林小姐。” “遵命,斯内普教授。”塞拉夸张地鞠了个躬。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塞拉原地复活,接下来让我们欢迎塞拉version2.0! 塞拉:鸭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你就是在开心,你也好缺德啊我们做朋友吧 第17章 登堂入室的暑假 在八门O.W.Ls都拿到O的成绩、和邓布利多又进行了一场秘密谈话后,塞拉愉快地结束了这个学年。 顺便一提,还没等塞拉琢磨怎么赚钱,金加隆就自己送上门了——小马尔福屈辱地找她交保护费来了,请她帮忙解除自己“莫名其妙中的诅咒”——这话应该是卢修斯.马尔福教他说的,小马尔福有个好爹。 一位圆滑、嗅觉敏锐的投机者,一些斯莱特林让拉文克劳们可以把心思放到研究上而不用被缺钱困扰。既然如此,塞拉觉得她也可以帮马尔福先生管管德拉科。 反正管几个不是管呢…… 往年的暑假塞拉会去麻瓜世界中转转,作为一名拥有魔杖的巫师,想要穷游那是再容易不过了。不过她不曾离开过欧洲大陆,因为暂时还没有飘洋过海的好方法。 而这个暑假——理所当然是最开心的暑假——塞拉也有了个好去处。 蜘蛛尾巷的斯内普家。 应该是邓布利多找斯内普谈的,斯内普来通知她的时候塞拉开心得像吃了两百斤巧克力,甚至都有心情体贴地照顾了斯内普的情绪,没有在他面前笑出声! 相反,她特别正经地说了句:“谢谢你的慷慨,斯内普教授。”她真心感谢他,她还从没有住进过一个家中呢,即便只是朋友的家。 斯内普本来还以为塞拉会挺高兴的呢,结果她笑也不笑一个,他反倒是不适应了。 塞拉陪着教授们在小巫师们离校后又在学校留了几天,帮助处理一些后续工作,然后带着她的小铁盒子跟着斯内普一起回了家。 这是一间三层的小楼,带一间地下室,屋子里装潢低调严谨,色调偏暗。一楼是客厅、厨房,二楼是书房及次卧,三楼是主卧,地下室是斯内普的实验室。 ——塞拉一进来就对这儿充满了喜爱,也因是头一回进别人家里,有些无措,因此颇为拘谨。 塞拉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选择不搬家,还是住在麻瓜中间。她现在开始对他好奇了——并且跃跃欲试,因为她来这儿的名目就是学习大脑封闭术。 邓布利多还特意嘱咐了斯内普,请他先教导塞拉使用摄魂取念,由他来防护,先给她打个样儿;然后再由他进攻。 主要是怕斯内普看了塞拉的记忆就不想教了。 “这是你的房间。”斯内普将二楼的卧室给了塞拉,他有些纳闷为什么这姑娘进屋之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他都准备好反击她的评头论足了。 难道她还怕生? 斯内普有点想笑。 塞拉打量着这间小卧室。此时是中午,一束白光从窗户照了进来,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并不多,作为一间理应许久无人居住的房间,它干净得有些过分了。 床已经铺好,是三件套的米色底蓝色几何花纹的床品,和她曾在魔药教授办公室变出的桌布很是相似。 床的一边是床头柜,另一边是一盏落地灯。除此之外,屋里还有一个窄窄的衣柜,再就没有了,这是一间颇为狭小的房间。 塞拉摸着门板驻足了一会儿,然后默默走进去在床上放下她的水晶球和小铁盒。 塞拉转身:“我可以抱你一下吗?朋友之间那种的。”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斯内普心中有种淡淡的温暖和触动,他好像无法冷冰冰地拒绝她这一个请求,甚至他也觉得此时——抱一下——是个合情合理的想法。 然后塞拉就冲过来抱住了他。 她的额头靠在了他的下巴。这半年下来她又长高了一些。 塞拉贴了一下斯内普就很快松开了。“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西弗勒斯。”她抓着斯内普的小臂,紫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似乎还微微闪着泪光。 斯内普见状想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但与少女过于近的距离、以及刚刚拥抱的柔软让他有点心慌,一时说不出话来。 所以他只是看着她,直到她自己松开手,朝他露出一个信任的微笑,他才滞塞地说:“我去做饭。” ……梅林啊,这是什么神仙生活!塞拉高兴得快要藏不住了,简直恨不得在斯内普脑门上亲一口,她忍着笑说:“去吧去吧,我收拾东西。”她买了几件新衣服,现下终于有东西可收拾了。 -- 第35页 斯内普来到厨房,琢磨着做点什么。 ……其实一个人他也就凑合吃个三明治了,但是今天好歹也是塞拉第一天来,她还送了瓶挺好的红酒…… 斯内普认命地决定煎个牛排,伴以一些土豆泥。这可算是难得的大餐了,他想,希望塞拉在此居住期间能少给他惹点事。 斯内普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他在自己家的厨房里给一个拉文克劳姑娘做饭。 不得不说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关系,作为一个32岁的成年男巫,斯内普在和女性相处方面的经历却少得可怜。 这种未知让他难免有些畏惧,但是塞拉又让他感觉挺安全——她有非常独立的人格,他已经不会把她当成一个麻烦,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斯内普发现自己现在基本上没法再视她为学生,因为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凤凰社成员,那就是他的同事了——并且不同于凤凰社中的大多数人,塞拉丝毫不怀疑他的衷心,这点就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虽然照他的身份,在凤凰社里受人讨厌才是他需要的,但是她的信任也使斯内普有一点别扭的开心。 斯内普好像领悟到一种名为跟着感觉走的社交原理。 午饭做好了,但塞拉还没有下楼。 她有那么多东西吗?斯内普上去找她,却发现她不在卧室。她在书房里,此刻正在往他的书柜里塞书。 “噢,西弗勒斯,可以吃饭了吗?”塞拉看到他来了,“我想再谢谢你为我准备午饭的——但是我估计你要不好意思了,所以我就不客气了。” 很好,她又正常了。斯内普说:“你在这做什么?”他走过去看她正在挪动的几本书。 “这是我的家传宝书啊——”塞拉费劲地挪开一连串书本,想挤出一个空位。斯内普见状挥挥魔杖,给她扩展了一层的位置。 “噢,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动你的书柜呢。”塞拉愉快地说,然后又吭哧吭哧把之前见缝插针塞进去的她的书本抠出来。 斯内普看着那些书名——《占卜与预言》、《魔法藏身之处》、《灵魂起源》……看起来都是那种有一定年代的书籍,他有点心痒。 “既然你要借用我的书柜放置它们,那我想——这些书我应该也可以看?”他问。 塞拉转头:“当然。……啊不对,有一本不行。”她犹豫了一下,抽出一本《黑暗灵魂》,“这本不可以。” 然后塞拉不等他提问,抬手就往书上下了个咒语,“现在你看不了它了。我劝你别试图打开,它会把自己烧掉的。” 斯内普:“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塞拉:“因为我在上面画了不雅漫画。” 一听就是瞎说。斯内普讽刺道:“我不知道你还擅长这个?听说这种职业麻瓜们私下很追捧。”他也不想追究,边说边往外走。 塞拉跟在后面,两人的脚步在木质楼梯上和谐地敲击着,她说:“我还会摇滚乐呢。倒是你,你还知道这个真是让我惊讶。” “想想这栋房子在哪儿吧,无所不能的格林小姐,不要太看不起你的教授。” ———— 两人约定每周周末晚上进行教学任务。 斯内普虽然也没指望塞拉能老实多久,但他本以为至少也得有个一星期的,然而,塞拉当天晚上就搞起了事情。 她说想知道黑魔法对人灵魂的影响,先是给他看了书上的理论,出于好奇心斯内普同意了她,给了她一点血和随便的一点记忆。 “你的灵魂是完整的!”塞拉惊喜地看着那一团在她手心里化为边界清晰、浓稠凝实的银色液体的斯内普样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这说明黑魔法并不会损伤灵魂!或者你的灵魂自己长回来了!” 斯内普说实话也是有点震惊的,他原以为他早就因追逐力量丢掉了灵魂,即便后来有所后悔,不再钻研黑魔法而是转向魔药了——那也没办法找回来。 他望进她惊喜的紫色眼睛:“所以你不用故意避开黑魔法。”他也轻松了不少,黑魔法或许并不是罪恶本身,它是一种危险的武器——而罪恶的是人。 “当然啦!这实在是太好了!”塞拉真的是发现了她魔法上的新大陆。 然而很快斯内普就意识到或许他真就不该研究黑魔法。 或者哪怕细心一点,把他旧课本上写的自研魔咒擦掉呢…… 周四晚上,斯内普在自己的卧室里看书,突然就听到一声音量巨大、但是气若游丝的“西弗勒斯……” ——塞拉用了个扩音咒。 他立刻丢下书快步下楼,焦急的心情在看到从塞拉卧室紧闭的门板下流出的大片鲜血时转换成了惊恐,他冲上去打开了门—— 就看到塞拉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已经晕过去了——而从她身上狰狞的切口判断,不正是自己发明的神锋无影咒吗? 斯内普脑子发凉,来不及细想就赶紧给她念反咒,等到她的唇又恢复了血色,他才恢复了理智。 有人闯进来袭击了她? 不…… 斯内普看向她床上摊开的课本,意识到——这疯姑娘居然拿自己试黑魔法?! 塞拉拿回自己的生命后非但没有珍惜,反而更过分了——这从她昏迷了几天一醒来就从八楼一跃而下这一点,就可见一斑。 -- 第36页 她是白痴吗!如果他今天不在这儿,如果不是这个咒语有反咒!她搞不好就要失血而死了! ……她根本不知道黑魔法的危险性! 斯内普压抑着暴怒,手上却尽可能动作小心地把塞拉抱到床上,黑着脸盯了一会她身上的刀痕,转身下楼去给她拿白鲜。 顺便把地上的一大滩血给清理了。 ……说到底这事也有他的责任,当时没想起来自己课本里还写着这么危险的咒语,也没想到后来塞拉会用黑魔法。 ……伤口得及时涂药,否则会留疤。 胳膊上还好……斯内普头疼地看着塞拉腹部的伤口,脱衣服……是不可能脱的,可是剪下一片的话……塞拉就那么点衣服,会不会不高兴? 大不了赔给她。正当斯内普下定决心时,塞拉醒了。 太好了。斯内普松了口气,把装着白鲜的瓶子放到床头柜上,“醒了就自己收拾你的烂摊子。” “噢。”塞拉艰难地坐起,让自己靠在枕头上,“你这个咒语真猛。一定很适合战场上用。”她眼睛亮晶晶的,“你是对我用了反咒吗?也教教我?” 说着她打量了一眼自己肚子上一掌长度的伤口,想了想,把腿盖进被子里,然后就浑不在意地撩起裙子涂药。 斯内普逼迫自己的余光不要往她雪白的皮肤上飘,看着她的眼睛用尽量凶狠的语气道:“格林小姐,永远——不要——对着自己练习黑魔法,尤其是这么危险的。” “那不然对着别人练吗?”塞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 斯内普僵了一下才说:“你就别练了不行吗?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况且你现在又用不上!” 塞拉奇怪地说:“好吧,我还以为你不抵触呢。” “……”斯内普说:“人是会变的。”他看着塞拉的涂好药又把衣服放下去,魔杖一指将塞拉放在床头柜的睡衣丢到她身上,“别练了,我明天会教你反咒。现在睡觉。” “谢谢,甜心。”塞拉俏皮地说:“我觉得你现在是个好人。”不管他过去经历了什么,塞拉只在乎现在的他。 斯内普听不得这话:“闭嘴。”然后迅速地关灯锁门走人。 塞拉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塞拉:这是我这辈子最棒的夏天了 斯内普:还会有更好的 ———— 看着一些太太的文,写得好好!呜呜呜! 魔法觉醒伊莎那篇!带劲! 第18章 开学前奏 考虑到塞拉基本上不可能真的攻破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认真负责的教授先生于是花费了一段时间,专门给塞拉做了五段记忆关卡——这样就能判断她是否有进步了。 当然他告诉她的是只有三关,这样她想继续突破也能取得一点成果。 然而—— “……看够了就出来。”斯内普无奈地说。 他就不明白了,塞拉一直卡在第三关,就这一段他上课她捣乱的记忆,她都看了少说十几遍了,就是没想过再进一步。 塞拉被斯内普从记忆里拽出来,甩了甩脑袋说:“不好意思啊。” “你就不能有一点上进心吗?”斯内普没想过她会这么老实,她现在的摄魂取念水平虽然勉强够用——但是以塞拉应该达到的那个标准来说,斯内普认为还是差远了。 他不能接受自己教导的魔咒成为她的阿克琉斯之踵! “……可是我以为这就是最后一关了?我没进步也没关系吧?”塞拉有点心虚。 她对自己的水平不是很确定,但是按照斯内普最开始的说法这就已经够用了,而且她觉得自己从斯内普的对抗中也大概理解了大脑封闭术是怎么回事了——最重要的是,她真的真的已经练了很久了!都快开学了! 塞拉不得不承认,摄魂取念及大脑封闭术并不如她想的那么容易。这一对魔咒和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塞拉长时间以来既懒于了解别人又不介意别人刺探自己,能轻松学好才有鬼了。 斯内普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才给她设置成了闯关模式——这样才能激起她的好奇心——所以他现在打算不装了:“好吧,既然你执意这样想,我也只能告诉你事实——这不是最后的。一共有五关。我以为你会想打破我的规则,塞拉。” “噢!”塞拉惊讶地说:“你真懂我!好吧、好吧……” 斯内普这个夏天有幸见识了塞拉是如何过暑假的。 是的——即使住进了他家,她还是保留了她的个人暑假偏好,他们基本也就周末和吃饭的时候会见面了——那还得是两人都在家的情况。 让塞拉暑假还宅在家是不可能的! 第一次发现塞拉消失斯内普还受到了惊吓,她留的字条说今年好不容易有钱了所以打算去美国长长见识——然后就走了四天才回来,期间一封信都没寄,在家唯恐她被魔法部抓走的斯内普被搞得都食欲不振了。 当然她还是好端端回来了,并且那之后就没有再一次性消失太久。她动不动地消失又出现,有时还会随便带点披萨汉堡、方便面或者寿司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当晚饭,或者切一点水果——那是她唯一的厨艺了——斯内普也渐渐习惯了。 在家的时间她则会占据他的书房做一些神神秘秘的研究,还常常去对角巷的邮局寄信。 -- 第37页 ……后来她去的时候甚至都不走壁炉了。对于她未成年却使用幻影移行的违法行为,斯内普已经无力吐槽了。事情总是这样,她就是有不被抓的本领,在哪儿都一样。 与神锋无影事件相比这些都不叫事儿了——关于那件事,斯内普现在只能让自己尽量别去想,否则他实在忍不住怀疑塞拉是不是故意的?她有那么蠢吗?她能看不懂那个咒语的意思是永久切割? 总之,后来,塞拉还算是乖的。 她的存在感并不强烈,两人的相处称得上是互不打扰,就跟她一直以来在他办公室里自习时那样,斯内普还是可以专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但塞拉也让斯内普心里有了个惦记,她带来的有限的热闹让斯内普发现在这间房子里的两个人都为这样的相处距离而舒适,并且更喜欢这样的家——肉麻一点地说,有人才有家。 还有两周要开学了,这个周三清晨,斯内普正在独自吃早饭,塞拉突然就蹬蹬蹬跑下来一副很急的样子,看到他就说:“我要走财运了。我猜马尔福要来。”塞拉把水晶球滚到沙发底下,又说:“趁他不注意你可以看看他在想什么——不行就算了——帮我收好魔杖!”然后她对自己施了个阿尼马格斯变形咒,变成一只小蜻蜓藏在了沙发后面。 塞拉自从解放占卜能力后就日常给自己占卜,今天看到的是紫色线索——大意是早上会遇到一个送钱的人,或者说她有从他手中得到很多钱的机会。她没时间多想就跑下来了。 斯内普也反应很快地把她掉下来的魔杖藏在自己身上。虽然很突然,但斯内普已经习惯塞拉猝不及防给他一套连击了,他现在完全懒得惊讶,甚至依据她话里的信息,加快速度吃完了吐司,然后适当整理了一下仪表。 没多久,卢修斯就如她所言从壁炉里冒出来了。 “早上好,西弗勒斯。”卢修斯挂着他惯有的得体的假笑,蓝色眼睛中看不出感情。 “早上好,卢修斯。”斯内普站起身说:“有何贵干?” 一般来说卢修斯会说完事情就走,所以斯内普并不提出喝一杯茶之类的。 “噢……我听说这个学年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德拉科在斯莱特林表现还好吗?” “德拉科很好。”斯内普客气地说:“你是指哪件事?” “听说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保管了一件宝物?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知道。”斯内普说,“是魔法石——不过邓布利多把它销毁了。” “噢,”卢修斯看起来很惊讶,“真可惜。这么说——那个小偷——他没有得手喽?” “没错。”斯内普嗤笑一声,“德拉科没告诉你吗?他被三个一年级的格兰芬多解决了。具体地说,他现在已经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是吗?就凭那个救世主?”马尔福挑了挑眉。 斯内普不耐烦地说:“还要我说多少遍?没错。不要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马尔福沉默了一会,在屋子里缓慢地踱步,斯内普静静地看着他。 随后马尔福站定,此刻他脸上的假笑已经全部褪去了。他眼神锋利地看着斯内普:“就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独角兽频繁受伤、复活石遭偷窃……我相信你也联想到了,西弗勒斯。”他猛地走近斯内普,想从他的脸上寻找一丝波动。 但斯内普没有让他如愿,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奇洛只是个蠢得要命的普通货色,甚至最后死得都那么荒唐。” “可哈利.波特在今年入学了!之前没人找得到他!如果……谁要有所行动,这一年就一定会出手的!”卢修斯微微提高了音量,但是却显得有些外强中干。 “——然而奇洛不是他的仆人——是的,我看了。”斯内普也拉长了声音说:“关于这个,我想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现在,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让我为你效劳,那就请回吧,卢修斯。” 卢修斯深深地看了眼斯内普,冷哼一声,就甩袍子幻影移行离开了。 塞拉等他一走就变了回来,斯内普顺势递给她魔杖。 “你看到了吗?”塞拉迫不及待地问。 “看到了——但是等等,让我先问问你。”斯内普严肃地说:“你知道多少?” “什么?你是食死徒的事?还是你是间谍的事?还是你在暗中保护哈利波特的事?我都知道啊!只有你转投邓布利多的动机我搞不明白。你才发现吗?”塞拉连珠炮似地问。 “……”斯内普听到波特的名字顿觉气血上涌,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邓布利多告诉你的?” 塞拉摇了摇头:“我能看出来啊。你凭什么那么针对波特,我当时真是羡慕死了。” 斯内普:“你还羡慕起来了——看来是我扣你的分还不够多?你从哪看出来我在保护他?!” 塞拉不高兴地说:“你扣我的分毫无感情。但是你明显恨他。我估计是你跟他父亲有仇什么的,但是你又得听邓布利多的话保护他。怎么?你非要我说出来你做了什么吗?” “……不用了。不要告诉任何人。”女孩无所谓地点点头;斯内普接着说:“我扣你的分你也毫无感情。格林小姐,你觉得这是我的错吗?”塞拉把真相猜了个一半对——就这么明显的事情,波特却想不明白——算了,波特跟塞拉完全没有可比性,他也不需要他明白。斯内普准备结束这个话题:“这样看来邓布利多让你学大脑封闭术是完全有必要的,塞拉,你太聪明了。”她要是被某些人抓住——那就全完了。 -- 第38页 “噢。谢谢夸奖。”塞拉立刻不气了,紧接着又小声说:“其实如果想要防备,我也可以下一个小小的诅咒,让对方不能看我的眼睛……”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对灵魂状态的伏地魔能不能管用,于是塞拉转回正题:“你看到了什么?马尔福在担心什么?” 斯内普也正色道:“最近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在搜查各巫师家庭的违规情况。亚瑟.韦斯莱和卢修斯不对付,因此他不是卢修斯能收买得了的——而马尔福家虽然应该没有麻瓜物品,但是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了。他在担心——我们提到黑魔王的时候,我发现黑魔王曾经让他保管一本日记本,那上面有很强的黑魔法,肯定会被查出来。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依你之见他的决定是?” “他不会信我的话。他觉得那个人现在太弱了,已经回不来了。”斯内普冷笑,像是在嘲讽这位老朋友的天真和自负。 “好极了。这样我就可以抓住他背叛黑魔王的把柄。”然后强迫这个有钱的家伙站到他们这边来。塞拉瞟了斯内普一眼,道:“顺便我要说,你演得可真好。” 斯内普假笑:“谢谢夸奖。那么——我是否有那个荣幸能知道你打算怎么抓呢?毕竟似乎没有我的话,你今天什么信息都得不到。” 塞拉说:“这是我的任务,你的贡献到此为止,感谢你的支持~但是以后就别管了。”知道太多,他演戏的难度会增加。“你不帮我的话——嗯,我可能会从后面窜出来,吓他一跳,先摄魂取念再施遗忘咒吧,我擅长那个。” “行吧。无所不能的塞拉。”被她排挤在计划之外,斯内普阴阳怪气,“那你得把他吓得非常狠才行——否则你的摄魂取念大概只能看到他挑选衣服的画面。” 塞拉无辜地摊手耸肩,这不是假设嘛,反正他已经都帮她了。 ------------------------------------- 根据水晶球给出的信息,塞拉下午就带着她新改造好的便携相机——本来是想旅游时拍拍照片的,这回取罪证应该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幻影移行去了对角巷。 要不是马尔福,她绝不会在今天来这里——吉德罗.洛哈特的签售会,今天人实在是太多了。 塞拉在一周前收到了这学期的购书单,然后就被上面一串儿洛哈特刷屏了。当然,她肯定是不会买的,因为那些书名字看起来就不像是课本。 这个小说作家真是黑心,哪有这样拉销量的? 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质量真的是草包。塞拉听说是因为伏地魔下了诅咒,因此那些条件稍微好点的聪明人都不愿来。 塞拉抓着缩小的相机赶到丽痕书店的时候,由于马尔福家浅金色的头发太显眼,她一眼就看到了卢修斯,想也没想立刻拍照——就正好赶上了卢修斯趁没人注意把一本黑色封皮的小本子丢进韦斯莱家小女儿金妮的坩埚里。 一切都非常顺利,卢修斯没发现她。 塞拉犹豫了一下,是现在把那个日记本拿过来?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还是拿过来吧,那是伏地魔的东西,金妮还只是个一年级呢。 塞拉想,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地、故意地跟伏地魔对着干。她感到有些害怕,却又特别激动;随即她想到斯内普在做的事情——他是多么的、多么的勇敢!她的胸中升起一种难以遏制的崇敬和骄傲来。 况且,既然这日记本是哈利这些小巫师要对付的,那其中的危险她也一定能面对。 塞拉有样学样,先是吸引众人注意力——“嘿!马尔福先生!”塞拉用热情到夸张的语气叫着:“还有我们最亲爱的小龙宝贝~”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看向她了,大家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塞拉趁机用位移咒(塞拉根据幻影移行改的咒语,可以瞬间移动物品)把日记本放到自己兜里,并在原地留了个幻影,以防卢修斯发现——就是得尽快把他们赶走。 “下午好!马尔福先生,我原本正在逛街呢,然后水晶球告诉我您就在附近,我这不就赶紧过来了?感谢您对我慷慨的帮助!”塞拉笑得很灿烂:“瞧我这身衣服。” 卢修斯不知道她搞哪一出,但是他不得不回应这个姑娘——她给德拉科下的诅咒他半年来翻遍人脉也无人能解,最后只得转而回去求她。 “下午好,格林小姐。”卢修斯收敛起在韦斯莱家面前的讨厌样子,矜持地说:“你的水晶球确实很神奇,事实上,我也正有事情要找你——如果你上次答应我的还作数的话,或许以后你会愿意帮我照看照看德拉科这个不争气的小子?”卢修斯想到,塞拉虽然手段不可捉摸,但可以被钱收买,很适合教训一下这个给他丢人的儿子。 德拉科:不是吧! 然而卢修斯越想越满意,看塞拉的眼神都变得真诚起来。 一旁的哈利注意到德拉科如丧考妣的表情,和几个小伙伴悄悄交换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哈利倒是明白此刻卢修斯的心情——那个老博金刚刚还把德拉科比作小偷和强盗呢。 “当然,慷慨的先生,您尽可以放心。塞拉.格林乐意为您效劳。”塞拉说完还抛给小马尔福一个慈爱的眼神,收获惊恐小龙一只。 卢修斯露出一个假笑:“多谢你的帮助。那么,我就不打扰你逛街了,美丽的小姐。” -- 第39页 塞拉也假模假式地说:“噢,您真是体贴——再见,先生们。” 卢修斯按着德拉科的脑袋离开了,塞拉才悄悄松了口气。 然后她转过身来和三人组打招呼:“你们好。” 其余不认识她的,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被她刚刚的操作搞得有点迷糊,不明白她是个什么成分。认识她的三人组也有点懵懵的,只有双胞胎大概是明白了。无论如何,塞拉的突然出现和夸张的表演让他们暂时忘记了马尔福。 哈利担心她被误会,率先勇敢地说:“塞拉,谢谢你之前给我的眼镜施的咒语,刚刚它被砸了好重一下都没碎。”说完,果然众人眼神好了不少。 塞拉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对小救世主的暖心举动也颇为领情,“能帮到你就好。出什么事儿了?”她摸了摸哈利的小脑袋。 “哈利在我们家第一次用飞路网,不小心到翻倒巷去了。”罗恩说。 “噢!那可真是万幸你能出来。飞路网确实不好使,有空我教你幻影移行吧。”塞拉说。一旁韦斯莱夫妇变了脸色,双胞胎拼命憋笑,而格兰杰夫妇则一脸茫然。 塞拉突然发现和人相处还挺有意思的,于是她一时兴起,跟众人都问了好。 “你们好,韦斯莱先生及太太;还有格兰杰先生及太太;还有小金妮,还有弗雷德和乔治,”其实她早就想和弗雷德和乔治交朋友了——真正的朋友——那现在为什么不认识一下呢?“我是塞拉.格林,拉文克劳六年级学生,很荣幸认识你们。” 双胞胎幽默地说:“噢!塞拉终于看见我们了!” 几人一番寒暄后,塞拉注意到格兰杰夫妇表情一直不太好,想也知道是马尔福说了什么事情,于是她提出想和赫敏一家单独说点事儿——她本来也想说的;韦斯莱们及哈利就先走了。 他们一起去了一家冰激凌店,路上赫敏不停在安慰自己的惊慌的父母,顺便给他们介绍塞拉不是马尔福那种人,相反她耍了他们还要他们付钱。 “我得说,格兰杰先生还有夫人,你们真是有一个天底下最最可爱的女儿。”塞拉一坐下就真诚地说。格兰杰们都笑了,赫敏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她非常聪明。差不多有我这么聪明了——但是她才二年级,所以她对这个学校乃至巫师世界的了解暂时还没有我多。而出于对这个小姑娘的喜爱,我想跟你们说——包括你,赫敏,你的聪明才智在霍格沃茨现有的课程基础上是很难发挥出来的。” “在我看来,霍格沃茨就相当于一个幼儿园,教会孩子们他们在巫师世界生存所必须要的身体功能。霍格沃茨的整个教学是没有科学探索的,而麻瓜们的探索从小学就开始了。事实上我非常担心你,赫敏,你在上过小学之后来这边会适应不了。”塞拉发表着她的演讲:“所以赫敏你以后一定要去读大学,你父母是麻瓜,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想读还没有机会呢……还有就是,先生、太太,你们把这小姑娘教得太好了。霍格沃茨有些校规不遵守也罢,记住,巫师的世界是个野蛮的世界。” 然后塞拉就随便打包了两个不同口味的冰激凌,说了句“再见”就幻影移行走了。 剩下三人也点了单,然后坐在原地面面相觑。 “所以她就是来告诉你可以违反校规?”格兰杰夫人迷惑地说。 “巫师之间的差距真大。”这就是传说中的拉文克劳吗,格兰杰先生感叹。 “……我想她的意思是叫我多自主研究,要学会批判学校。”赫敏很有主见,“事实上我觉得她说得对,我也感觉这儿怪怪的,每门课除了背书再没有其它了。在小学不是这样的。”虽然要背的内容丰富,足够她琢磨好久了。 “这么说她的比喻还挺对的?你们学校就是幼儿园,只是巫师的幼儿期比我们普通人长?”格兰杰夫人说着抱紧了赫敏:“宝贝,我真担心你,这个野蛮的世界……” “别怕,妈妈。”赫敏眼神亮晶晶的,她也是只勇敢的小狮子,“我爱魔法,也喜欢这里。而且我会回来读大学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打这么多字 斯内普和卢修斯对话我理解就是,斯内普得诱导卢修斯黑魔王很弱快死了,否则就会把这个墙头草推到另一边,但是同时他又得保证他表现得一直忠于伏地魔。 第19章 幻影移形 在开学之前,塞拉的摄魂取念终于达到斯内普要求的水平,并且她现在也能通过对视来施法了。 通过对视施法——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会这一点,但当面对强敌时,就连他们都没有塞拉有优势——因为塞拉可以通过水晶球来完成这个魔法,而察觉一个水晶球的视线比察觉一个活人的视线难太多了。塞拉在后来才想明白这一点,又在心里感谢了一遍邓布利多煞费苦心。 在拍下卢修斯的犯罪照片之后,塞拉思考了一下为什么卢修斯要把日记本塞给金妮。 (塞拉后来想想就觉得这个举动有点蠢,要真拿着照片威胁卢修斯她都怕他笑出来——但是当时她因为害怕伏地魔所以不是特别冷静,能做到这个都算好的了。) 除了报复政敌之外,结合主角是小哈利三人,不难猜出日记本真要发挥作用还得是在学校。 -- 第40页 那么依据卢修斯这个两面派的性格,极有可能是他这么做能够一举两得,一方面避免自己被查,一方面——当年伏地魔应该是告诉过他,这个日记本要在某个时候拿回学校。这一点斯内普没能读出来也正常,因为这是卢修斯更隐秘的东西。 那么塞拉要不要把这份危险带到学校呢? 当然要。危险与机遇并存,既然塞拉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局,自然也可以想象这本日记本将会在学校里被毁灭——届时卢修斯才算是真的得罪了伏地魔。 在去往学校之前,塞拉和斯内普商量后续的时间安排:周一到周四晚上七到九点塞拉找斯内普关禁闭,这期间两人都有空的话就可以展开教学;周五晚上塞拉会揪出小马尔福进行一对一指导;周末放假,塞拉要处理一些其它的魔法研究。 两人讨论地非常自然,没人意识到这种商量及汇报行踪的行为好像一般不发生在只是师生关系的双方身上。 ----- 塞拉在开学前一天回到了寝室。佩内洛也在。 自从霸凌事件之后,佩内洛对塞拉的印象好了很多,她现在偶尔也会主动跟她搭话了。 佩内洛最近特别开心,因为她感觉珀西快要跟她表白了! 她要有男朋友了!!!! 哈哈,而塞拉那么漂亮,还天天穿修身的裙子炫耀身材,现在却连个追求者都没有。 塞拉就感觉今天的佩内洛就像个坐不住的猴子一样东晃西晃的,一会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一会摩挲几封精致的信件,一会儿又看两眼新课本。 塞拉不管她,自顾自琢磨日记本。 已知伏地魔仇恨麻瓜,伏地魔想回霍格沃茨当教授,当不成还恼羞成怒直接下了诅咒。 得出,伏地魔爱霍格沃茨,那么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想掌握霍格沃茨。再结合卢修斯的举动,不难得出日记本有助于伏地魔掌控霍格沃茨——或者至少第一步,把霍格沃茨改成伏地魔喜欢的样子。 以屠杀麻种巫师的方式? 但这就是一本日记本罢了,它甚至不能主动攻击,能做什么呢? 塞拉想了想,提笔往本子上写道:“我恨那些泥巴种。” 也许这样就能解锁日记本然后给她什么大杀器? 接着,墨迹只是很平淡地消失了。塞拉有点失望,可能她没试对密码。 ——结果没一会儿,日记本上浮现了一行字,“我也是。” 哇哦。原来是这样操作的。塞拉来了兴致,决定先不回答日记本,她要做一点实验。 “你在做什么?”佩内洛发现塞拉已经维持一个施咒的姿势很长时间了。塞拉还会有失败的时候? “墨点弄到本子上了。我想把它蒸发出来。” 噢。佩内洛想,即使这学期变得有钱了,塞拉也还是改不掉这种节省墨水的习惯。但是何必这么麻烦呢? “你直接用消失咒不就好了?”佩内洛对自己的消失咒还是比较满意的,要是塞拉做不到把渗透进纸张的墨水消失掉而不损坏纸张的话,佩内洛会更得意,“你现在不像是还差那点儿墨水钱的样子。”求我我就教你! 塞拉头也不抬:“你有没有想过消失咒把东西变到哪儿去了呢?据我所知,这种咒语不可能有摧毁一件东西的能力。”塞拉总觉得消失咒有某种隐患,所以她一般都会用专门的咒语来弄走她不要的东西。 佩内洛:“我还真知道。消失咒其实是一种空间魔咒,消失的东西当然都去了另一个空间。那很难想象,但我猜或许是由巫师魔力构成的某种奇异的空间。有次我魔力不稳的时候我曾经变没的一朵花就掉出来了。”当时珀西还以为是她藏起来要送给他的。 却见塞拉一下子停了手中动作,啪一声盖上了日记本,然后用狂热到诡异的眼神盯着佩内洛。 佩内洛本能地后撤了一步。 “你是个天才,佩内洛。”塞拉缓慢地说,“你等着,如果成功了我就教你——” 接着塞拉就开始拿魔杖在空中飞快地写写画画,又从她的铁盒子里掏出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小石块、怀表、一个等身木偶、一只肥肥的白兔……又用消失咒把它们挨个变没——又变回来! 佩内洛不知不觉看了很久,她好像明白塞拉准备干什么了——她感觉不可思议,却同样期待无比! 最后,塞拉兴奋地脸颊通红,抱上她的水晶球,念了一句新的咒语“消影现形!” 塞拉消失了! 还没等佩内洛担心,塞拉就推门走了进来。 静默。 “咔哒”塞拉把门锁上了。 “啊啊啊啊啊!!!!!!”屋内两人不约而同地大叫起来,跺着脚又笑又跳!梅林啊!看看她们做到了什么?! 一种新的幻影移行!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佩内洛激动地说:“为什么家养小精灵不受反幻影移形咒限制?” “——是不是因为它们和我们是不同的魔力,而这种魔力就是限制的判别标准?”塞拉语速飞快地接道。 “不!”佩内洛完全明白了:“这是原理的区别——巫师的幻影移形就像把自己蒸发、运输、再凝固,所以可能会出现分体的危险,而反幻影移形咒应该是禁止了那个所谓‘蒸发’的过程。” “消失咒则不受限制!”塞拉大声说:“我是直接在幻影移形基础上改的,只不过我是先把自己完整地放到了消失的‘空间’也就是魔力中,然后通过同样的方式进行运输!这样就好了!” -- 第41页 佩内洛说:“还好反咒不是直接反那种魔力移动。” 塞拉也说:“没错,万幸,所以我才能今天就成功。但这个我后面还可以再想办法。”当然,能一次成功也和她已经多次探索其中的魔力原理有关。 佩内洛开心道:“你真勇敢!我想你可以写一篇论文了!名字就叫一种基于消失咒的幻影移形!” 塞拉也很开心,她想干这个真是太久了:“那你就是第二作者。” 佩内洛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不过她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提醒你了一下,理论是你先想出来的,实验也都是你自己做的。……不对,等等,先说好,你能不能别给我遗忘咒?”佩内洛突然想到,以塞拉的性格是必然不会把这种后门公布的,否则她还怎么违反校规? 佩内洛在自己的正义感和目睹这一伟大试验的记忆之间艰难抉择了一下,说:“我保证不说出去。你不教我都没事儿。” 塞拉惊讶地说:“噢,我没想到你比珀西可爱不少。” 佩内洛不好意思道:“别这么说他。” 塞拉:“啧。我还是可以教你的,只是我们得立一个保密咒,以后只有我能把这个魔咒说出去,不管是咒语本体还是未来可能有的变体,比如加上随从显行之类的。你同意吗?”乖巧的室友有糖吃,不过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佩内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好。”她想可能塞拉毕业了就会出版论文,那时大家就都能学了。 “真乖。”塞拉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进入第二学年! 这两天可能少更一点,我决定不乱写了,还是写个大纲吧 第20章 幻影移形2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两人都在寝室不断进行魔咒的试验和教学。 最后二人不得不遗憾地得出结论:佩内洛学不会。她达不到塞拉的程度——塞拉现在最多可以一次施法传送到霍格莫德,但是佩内洛甚至出不了寝室门。 经过讨论和总结,塞拉认为这是因为佩内洛对魔力的理解不够透彻、且魔力不够强大。 如果用麻瓜的交通工具打比方,那就是原本的幻影移形可以让巫师乘坐公交车(或许是前辈预先设下的某种法阵),而塞拉的版本中,因为不是“公交车”允许的乘客形式,则必需自己开车。 原本的幻影移形尚且需要巫师对目的地熟悉,现在由于对一般巫师来说魔力是非常难以捉摸、非常抽象的,所以——就拿佩内洛来打比方,如果硬要她用魔力为自己引路,她最多只能做到原地消失、原地出现,就像那朵重现在她身旁的花一样;然而,如果用视觉这种具体的引导就不一样了,佩内洛发现这一点后,就可以瞬移到一个目之所及之处。 塞拉估计只有教授们才可能达到自己同等的效果。 于是她又专门修改了咒语,就得到了一个简单版本的瞬移咒——塞拉叫她闪现咒。这个咒语对霍格沃茨的安全危害倒不是很大,不过考虑到战争将至,还是己方多拿一些底牌的好,塞拉就还是没打算现在公布。 搞得佩内洛怀疑她是不是准备借此制霸决斗场…… 不过,因为闪现咒是基于佩内洛的试验结果诞生的,所以塞拉也同意佩内洛传播它。 接着塞拉把两个魔咒及原理写在纸上,寄给了邓布利多,并授权他可以教给别人。 至于斯内普,塞拉受佩内洛启发,决定抽空约他决斗,然后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至此,塞拉持续了两年的幻影移形研究总算有了一个阶段性的成功。 塞拉又整理了一会儿手稿,至于日记本,她现在实在是没空想它。不知不觉天暗了下来,到了晚饭时间。佩内洛作为级长已经去围观分院、欢迎新同学了,塞拉对每年的这个环节最不感兴趣,人多,而且她还不能捣乱。但是塞拉是不可能不吃饭的。 往年塞拉会趁晚一点儿去吃,而今年情况有所变化了:因为她发现霍格沃茨的城堡魔法允许食物端到教授的办公室,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盘子,在办公室也能达到吃完就给续上的效果。 因此塞拉披了件衣服就愉快地往地窖走去。 斯内普带着迟到的哈利和罗恩气势汹汹地打开自己办公室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塞拉在她的桌上吃饭的情景。 她今天显得非常优雅,穿着一身简约的黑色包臀连衣裙及一件有蕾丝装饰的黑色短斗篷,头发用黑色发带扎成一个马尾。 斯内普看了一眼就条件反射地“啪”一下关上门,转身警惕地打量两个小巫师;感谢魔药教授永远过快的步伐,两个小孩儿没能看见屋里的情景。 “待在这,直到我叫你们进来。”斯内普粗暴地把两人按在门边站好。 塞拉在看桌上的预言家日报,那上面在头版就报道了哈利和罗恩开飞车被麻瓜目击的事情。 即便在有钱之后,塞拉买的衣服也主要是黑色。看来她单纯就是喜欢穿黑的,斯内普想。 “晚上好西弗勒斯。你把哈利和罗恩叫来了?”塞拉晃了晃报纸问他。 “没错。波特和韦斯莱——两个鲁莽、自大、爱出名的蠢蛋。他们还撞上了打人柳。”他说话一字一顿,边说边挥魔杖壁炉的火灭了,他快步走到她桌子跟前,最后还施了个降温魔咒。“先别吃了。你想藏起来还是走?”斯内普觉得不能让波特二人看见塞拉在这儿吃饭,太奇怪了。 -- 第42页 “我吃饱了。”塞拉好笑地看着他布置现场,从善如流地用魔杖点了点空盘,盘子就不再冒出食物,然后她把它收到一旁的柜子里。“快叫他们进来吧。”塞拉又变成一只小蜻蜓。 斯内普先是挥魔杖帮她把东西收好,这才大步走到门口,又是“砰”一声把门开到最大,并且换上一副要把两个小巫师吃掉的表情,冷冷地说:“进来!” 接下来,塞拉就旁听了一场斯内普教训(吓唬)二年级格兰芬多的戏码,在麦格和邓布利多都进屋之后,他还十分顽强地在明知道这俩人不可能被开除的情况下跟校长告状说他俩的坏话,塞拉看着他指着两个小巫师的手指头都要笑死了。 至于他们犯的事儿,塞拉倒是觉得开飞车本身和吓唬麻瓜都挺有趣的——她之所以没这么做过只是因为犯法太明显会被开除(以至于麦格教训他们的时候都说‘塞拉格林都没这么过分过!’),保密法的正义性在她这儿是存疑的;但是显然整间屋子的人都不赞同这一点,包括两个可怜兮兮低头认错的小巫师,罗恩还哽咽着说我们快回去收拾东西吧要被开除啦。 不仅是斯内普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和“我在盯着你”式的威压,还有从未那么严肃过的麦格和邓布利多,都把他们吓坏了。两个小孩看起来是认识到了错误。 教授们:计划通。 接着,令人暖心的是,麦格教授给了一个完全就是安抚的惩罚:让他们在地窖吃饭,不准去礼堂。塞拉认为这根本不能算惩罚,因为邓布利多甚至把斯内普都给拽出去了。 塞拉忍着笑跟在斯内普后面,没走多远就在教授们面前变了回来,把麦格和邓布利多都吓了一跳,其实斯内普也吓到了,他没想到她会现在就跳出来。 邓布利多:“噢!不错的变身,我也挺喜欢蜻蜓的。” “塞拉!”麦格失声道:“你在这儿干嘛呢?” 斯内普一脸我看你怎么解释。 塞拉面不改色:“斯内普教授这里物产丰富,因此我来偷东西。不过现在不方便偷了。” 斯内普几乎要被逗笑了,但是他意识到自己得有所表示,于是他拉长了声音说:“偷我的东西要避开学生——但是可以告诉教授?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不会觉得是你带坏了这群低年级了吗?好极了,拉文克劳扣五分。” 塞拉立刻接道:“嘿!虽然我得承认他们干的事情我也挺想干的——但是显然不是我带坏了他们!你没听见麦格教授说什么吗?” “我想那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格林小姐。”麦格无语地说,“在他们这个年纪,要是对你生出效仿之心——那实在是太危险了。给我的学生们带个好头吧。” 麦格显然认为她的两位学生遭遇意外时选择铤而走险开车上学,而非先传信,就是因为受了塞拉的影响。万幸塞拉没教两个低年级用幻影移形! “而且他们往往不觉得只‘效仿’就够了,很明显,他们会想超过你。”斯内普也说。 邓布利多插嘴:“但是这些孩子没人可以超过塞拉!”他刚刚才收到了塞拉的大惊喜,现在看到她就特别顺眼,忍不住就想开点玩笑。 但显然另外两位教授不能理解他的行为,他们纷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邓布利多只好清清嗓子说“你们继续。” 麦格又把视线转回到塞拉身上:“总之,不准在他们面前做得太过分!更不允许你教唆他们!还有,绝对不可以教他们危险的咒语!”她警告地说,麦格可是注意到了上学期塞拉接触哈利几人的反常举动。 塞拉挺胸立正:“遵命,麦格教授。虽然我得再次重申:这些小巫师没那么容易会被我带坏的!尤其是哈利他们!他们都是好孩子!” “你以为所有学生都跟你小时候一样?”斯内普冷哼一声,他不喜欢塞拉说波特的好话,“以我十年执教经验看来,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虚荣、攀比、人云亦云、毫无判断力的傻瓜。” “西弗勒斯,你总是只说他们的缺点。”麦格摇摇头,“但是孩子们确实有缺点。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得教他们。” 邓布利多说:“我想塞拉已经明白了,现在谁要一起去吃点儿新出的蛋奶果馅饼?” 斯内普黑着脸:“不,谢谢。”邓布利多刚刚就是用这个借口把他拽出门的。 塞拉:“不要,除非你把分院帽借我玩。”说起来,分院帽和日记本是不是有某种相似?他们都是能应答的魔法物品诶! 麦格眼见邓布利多居然真的开始考虑起来,忙不迭地说:“……我们这就走吧!邓布利多!” 两人走后,斯内普转身面对神游的塞拉,想了想问道:“你拿到了那个日记本?” 塞拉顿时警觉:“你不要问。这件事情请你从头到尾都别管,有需要我会告诉你的。” “真是谢谢你的‘需要’了,无所不能的塞拉。”斯内普嘲讽地说。“你的水晶球还在里面,你打算怎么办?” 塞拉诧异:“你没给我拿出来?我以为你手放在背后就是给我拿着呢!”塞拉伸手去抓他背后的手,被他躲开。 斯内普一边把她的水晶球和魔杖用漂浮咒高高飘起来一边说:“对不起?我以为你刚刚才说‘有需要会叫我’。请问你叫了吗?” “那你就拿着吧。”塞拉伸手招来魔杖(自从被斯内普缴械后她就在练习无杖飞来魔杖,好在她的魔杖特别听话),见他如此幼稚,干脆懒得拿水晶球了。她抱着手臂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现在反正你也回不去,我们去决斗吧,怎么样?” -- 第43页 斯内普不明白她是怎么想到决斗的,但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憋着坏。 “好啊。”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花样儿。 塞拉带着斯内普一路上了八楼,来到了有求必应屋,她要了一间决斗场。 出于一种争强好胜的心理,斯内普不仅答应了塞拉的决斗邀约,还一路给她拿着水晶球。还好晚宴还在继续,没有人看见他们。 进了有求必应屋,斯内普的表情有点意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塞拉:“小精灵们知道。我大概是无意看见了他们使用这间屋子,然后推断出了使用方法。但是也可能是我用了混淆咒让他们以为我是他们的同伴。”塞拉觉得这两件事她好像都干过。 斯内普:“你还会有记不清楚的时候?”他感觉怪怪的,这姑娘基本上可以过目不忘,她看过一遍的书不需要再看第二遍。 “我那时候在练习遗忘咒。”塞拉把水晶球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看着还待在原地的斯内普,莫名觉得他有点拘束。她忍不住笑了,“我们开始吧。” 斯内普忍住没有吐槽她什么咒语都往自己身上招呼,点了点头,表情认真起来。 ……说起来其实他一直怀疑塞拉搞不好就是因为万圣节那天他把她按到墙上的事情才——对他有好感的。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斯内普想,他也想来一场痛快的决斗。 ----- 然而很快斯内普就发现这场决斗并不痛快! 原来塞拉就是单纯拿他试验新魔咒的。 她不断地进行短距离的瞬移——斯内普在短暂的惊讶后就迅速地总结,这种魔咒移动范围大概在目之所及之处,因为他施咒立下几面火墙后塞拉就不能动了;但是很快她又换了一种瞬移魔咒,这次则可以穿过障碍。 他的伤害魔咒打不中她,斯内普只好召唤出一堆小蛇追着她咬来泄愤。而塞拉使用这种魔法也颇为吃力,她之前还能稍微发起一点攻击,现在则只能躲了。 追着撵一个满场跑的塞拉让斯内普感觉很不爽! 他就不信了!他非要破解她这个魔咒不可。 ——冰冻咒,禁锢咒,障碍重重,锁腿咒他一一试过,但是全都不行。 斯内普皱着眉看着她的动作,忽然灵光一闪,他先用一道除你武器逼出塞拉的瞬移,紧接着在塞拉消失的一瞬间迅速念“咒立停”! ——塞拉从虚空中掉出来了! 机不可失,斯内普无暇多想,立即又是一道除你武器,这次他击中了! “你赢了。”塞拉的魔力几乎耗尽了,已经取不回魔杖。她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笑盈盈地说:“你真聪明。” 斯内普也不是不得意的,但是看到她这副模样他就总感觉吃亏的还是自己,“多谢格林小姐看得起我,在我身上试验你的新魔咒。不知实验结果如何呢?”见她一直不起来,斯内普皱了皱眉,还是伸出手臂,塞拉立刻扶着站起来了,她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些。 “消耗太大了,适合作为逃命的手段。”塞拉总结说,“如果在决斗中用,就要看对手能不能看出破绽了——” “消失咒?”斯内普推测道。 “没错。基于消失咒的幻影移形,我叫它们闪现咒和消影现形,后者的威力可不止于此,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不过那个要保密。”塞拉语气很自信,“这两个咒语我会写出来给你。” “谢谢。”斯内普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这回他完全是真心实意的,他知道这两个咒语意味着什么——斯内普心情有点沉重,但又为她感到骄傲。 她真的是天才。 “也别太崇拜我。”塞拉被他的眼神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幻影移形我可是两年来一直陆陆续续在研究的,有这样的成果也不足为奇。” 斯内普想,两年前——那就是三年级。先不提这家伙三年级就敢偷偷玩幻影移形了吧。 霍格沃茨还有别的三年级会想到去研究魔咒的原理吗? 斯内普意识到,塞拉这种人完全是凤毛麟角——虽然他自己也是一年级就熟练大多数黑魔法咒语、到了高年级就自己搞研究的那种学生——但是以霍格沃茨的普遍水平来看,不得不说想到要发明什么东西的学生几乎不存在。 就他所知,塞拉之外,就只有韦斯莱兄弟了。 斯内普多年来积累起的一点点教师本能让他觉得这似乎不是个好现象。 “你在想什么?”塞拉奇怪地看着忽然沉默下来的斯内普,“我觉得他们俩差不多吃完了,你回去吧。我现在好累,我想睡觉了。” ……算了,就那些小巨怪,他们看书都费劲,还谈什么研究? 斯内普看着神情隐隐有些憔悴的塞拉,点点头道:“晚安。” 塞拉也笑着说:“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喜欢!感谢在2021-11-11 14:05:48~2021-11-12 11:4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nd Credits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教育小龙 开学的第一周,正经教授们都非常忙碌,比如说斯内普,他明确说本周没空教塞拉大脑封闭术,因为他不仅要处理大量因开学综合征导致的魔药事故,还被邓布利多委派调查哈利和罗恩进不了站台是怎么回事。 -- 第44页 所以到处乱跑、看起来闲得要命的洛哈特教授显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今年新来的洛哈特教授是个英俊风流的男巫,他有一头蓬松卷曲的金发,一双擅长眉目传情的蓝色眼睛,这种毛茸茸、水灵灵的组合很能激起女性的怜爱;他连续五年获得《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就能体现她在女巫中受欢迎的程度。 周一,塞拉碰巧在图书馆看到赫敏在读洛哈特那一套书,她想了想,走过去坐到了赫敏边上。 “嗨,赫敏。”塞拉施放了一个隔音咒,这个简单的咒语能方便她在图书馆内搞事情不被抓,“洛哈特怎么样?能借我看看他的书吗?” “……嗨,塞拉。”赫敏从那本《会魔法的我》中抬起头来,脸蛋红红的,眼神游移,语气飘忽,“噢……洛哈特教授棒极了!我刚刚上了他的课,为格兰芬多加了十分。”赫敏拿了一本《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和一本《与吸血鬼同船旅行》给塞拉:“我个人最喜欢这两本书。而且如果你们考试的内容一样的话,这两本是包含答案最多的。” 赫敏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又低头看书去了,塞拉注意到她看的那一页上有洛哈特的照片,这个男巫不仅长相过关,也很擅长打扮自己,照片中他穿的袍子华丽而得体、凸显了他挺拔的身材,他还戴了顶饰以羽毛的帽子和一架精致的单框眼镜。 塞拉于是先翻了翻赫敏给她的书。 ……好的,首先可以确定这是两本冒险故事没错。 洛哈特作为一位畅销书作家文笔还算不错,这书还是有很高可读性的。只是塞拉非常怀疑,这真的是他的故事吗?——润色加工是肯定存在的,关键是她怎么看着就觉得这俩故事的主角都不像同一人呢? 与雪人在一起的明显是一位身强体壮、胡须茂密、不修边幅、擅长使用保温咒的高大男巫,而与吸血鬼同行的则是一位相对娇弱的、在船上都得用厚袍子把自己裹得移动困难的、爱好关注同行英俊男士及精致饰品的——大概是男巫吧。 塞拉看着赫敏着迷的样子,也不好跟她说这个。 话说回来,洛哈特居然真的敢拿小说当课本?还依据这个出题? “赫敏,我可以问问你们上课都做了什么吗?”塞拉再一次打断赫敏的阅读。 “一个测试。”赫敏有点小不高兴,“然后洛哈特教授放出了一些康沃尔郡小精灵,在他离开后我用冰冻咒把它们抓住了——那些男生都说他是故意逃跑,他们都不懂!这对洛哈特教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才以为我们也能轻松解决。” “好吧。谢谢你,赫敏,我先走了。”塞拉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不再继续打搅赫敏欣赏男神。她把书推回小女巫那边,起身大步离开了图书馆。 洛哈特教授也不出意料的是个草包,塞拉简直怀疑邓布利多开始摆烂了。 至少塞拉本人从二年级开始就没再上过黑魔法防御课。 那么就照老一套——给花名册上自己的名字下忽略咒,再找他本人下个混淆咒“塞拉.格林是个不起眼的女生,我不需要注意她”——就可以了。唯一的困难是这家伙太受女生欢迎,直接在课堂上折腾他可能会遭到同学们抵制,就这一点也因为洛哈特爱到处拍照签名而很容易解决。 这几天,塞拉都在严格按照规范将她新发明的咒语的论文写出来,这样等到战后就可以直接发表了。这是斯内普建议她做的,他觉得塞拉不应该对名誉一点追求也没有。这个咒语的研究虽然最开始只是出于想犯规,但是它对于魔法的进步及多样化发展有重大意义。 到了周五晚上,塞拉在晚餐时给小马尔福传了张纸条,约他到四楼的一间空教室。 塞拉为此加快了吃饭速度,提前来到教室打扫了一通,她把堆成小山状的废弃桌椅堆得直接贴到天花板,使它们占据更小的面积,只留下一套桌椅放在教室中央;然后她把教室的四扇窗户全部打开通风,最后变出一大堆幽绿的萤火虫在头顶上飞来飞去,以提供光线。 “梅林!你在搞什么?”德拉科一进来就被这阴间环境吓了一跳,“你怎么不点蜡烛?是我爸爸给你的钱全被你拿去买吃的了吗,穷鬼塞拉?” 塞拉满意地看到这家伙独自来了,听到他的话也不以为忤,“闭嘴。”她一挥魔杖,德拉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到唯一的那把椅子上坐下,然后送进桌子里。他本能地打了个寒颤,但是他嘴上不服输:“你怎么敢让我坐这种破椅子!” “我说,闭嘴。”昏暗的光照在塞拉脸上,她的表情淡了下来,站在原地把玩着她的魔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德拉科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动不了,又有点被吓着,但他想到他来时的理直气壮,他还是大叫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拿了我爸爸的钱,就是我的仆人!你再这样我回去就告诉爸爸——” “啪”塞拉把魔杖变成卢修斯的蛇头手杖,越过德拉科的肩膀,一下子敲在了椅背上——那声音就炸在他耳边。 ——这一下果然有奇效。德拉科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德拉科不敢说话了,脸色惨白地瞪着坐在桌子上正在俯身缓慢朝他贴近的塞拉,绿色的光映在她的冷酷的紫色眼睛上,使她看起来像是地狱火焰里爬出来的恶魔。他忍不住想往椅子上靠,可是蛇头手杖还搭在那上面。 -- 第45页 “第一课,”塞拉直视他灰蓝的眼睛,只有这种光线下他的发色和瞳色才能不那么耀眼。“我是你的老师。你要对我尊敬。你得求着我,我才会给你一个机会允许你把钱给我,懂吗?” “不要反驳。不要逼我给你下咒。你领略过的,这么快就忘了?”塞拉不等他回答,直说:“我还可以下咒让你再也不能靠近你的父母、让你每天总想生吃点老鼠虫豸什么的……噢,或许让你碰不了扫帚会比较合适?”塞拉甜美地一笑:“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对付你倒挺合适的。想试试吗?” 德拉科吞了吞口水,冷汗顺着鬓角留下来。不用她说,德拉科发现自己也升不起半点质疑。他真的完全被吓住了。 马尔福家识时务的基因让他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塞拉又和他对视了一会,这才从桌子上跳下来。“德拉科,以后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她用蛇头手杖缓慢却强硬地抬起德拉科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爸爸要我当你的家教,因为你成绩不够好。虽然我答应他是另有目的,但是他的这一要求我认为也可以顺便满足。” 塞拉说完这句就松开了他,德拉科刚想缓一口气,她冰凉的左手就摸上了他的脸颊,随即德拉科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然后他惊恐地在她的指尖看到了血。 德拉科慌得都快哭出来了,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祈求地看着塞拉。 塞拉低声念了一段诡异的咒语,血液在她指尖似乎沸腾了起来,然后她的手又按回了他脸上——伤口大概在他右边眼眶偏下处——又是一阵刺痛,这次更疼一些。 “好了。这是一个保密咒,以后我不想你说出去的事情,无法以任何形式被任何人知道。”塞拉顺手在他的衣领上抹掉沾上的眼泪,“明白了吗?” “好……好的……”德拉科浑身僵硬,手脚冰凉,眼泪落下来也不能抹。他觉得塞拉一定给他下了什么奴隶诅咒。 塞拉发现他还算识相,又笑了一下,“第二课。德拉科,你知道马尔福家的信仰是什么吗?” 德拉科茫然地摇摇头。 “乖孩子。马尔福家从没有真正的信仰。有史以来你们家一直都是投机者,每一代马尔福都热衷于站队,以前是黑魔王,黑魔王倒台了又马上倒戈——你们没有自己为之奋斗的理想,所以总得给自己找个主子。”塞拉侃侃而谈,“马尔福家只在意钱和权力。” 塞拉看向德拉科,发现他还是呆呆的,她撇了撇嘴又说:“当然,我不想对此做什么评判。理想和信念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大多数人都没有,你们做得还算好了——至少还能给我钱。所以最大的问题——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就是选择站谁的队。” 塞拉深深地看着德拉科,轻声说:“尤其在如今这种局势——如果选错了,你们所有的财富、权力、人脉都将化为泡影。你能明白吗?你爸爸可是只有你一个孩子。” 德拉科本能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他不会想听的。什么叫“如今这种局势”?…… “没错。”塞拉笑得特别快乐,“伏地魔会回来的。而你爸爸背叛了他。想不想问问我的水晶球,如果黑魔王召回你爸爸,你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塞拉把水晶球捧到德拉科面前,这次她多施了一个魔法让他也能看见—— 那是他的脸。十六七岁的德拉科一张无限绝望、无限恐慌的脸。 德拉科脑子空白了——虽然此刻他也吓得够呛,但他有一种直觉,画面中的自己比现在的自己感受到的恐怖要更深、更重。 他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感受。 “可怜的男孩。再想想看,连你都这样了,你父母会是什么样子呢?”塞拉摇了摇头,“不要选错了你的主人。” “你是说……我、我该选择邓布利多吗?”德拉科颤抖地问。 “至少邓布利多从未放弃过你。不过,”塞拉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哪里还有你选择的余地呢?我只是在告诉你这件事的重要性而已。至于你该听谁的话,现在还不明显吗?” “……你。”德拉科声音干涩。 “聪明。”塞拉一挥魔杖,教室的油灯全部亮了起来。“我很高兴你在这方面的敏锐。” 黄色的灯光温暖而明亮,德拉科感觉自己被吓跑的魂魄缓缓归位,血液回到冰凉的身体,他又能动了,于是他连忙低下头慌乱地擦掉自己的眼泪。 “那、可是,我又能为你做什么呢。”德拉科嗫嚅着说,难道塞拉想吃他妈妈给他寄的糖果和小蛋糕吗? “噢,你识时务得几乎叫我喜欢了!”塞拉惊奇地发现捕捉马尔福幼崽也不是没有好处,“不用做什么。你爸爸自作聪明搞丢了伏地魔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等我把它毁掉后你就可以告诉他,让他好好考虑,不要把两边的人都得罪了。噢,到那个时候,你刚刚看到的未来也可以告诉你的爸爸妈妈。” “……好。”德拉科有些屈辱,又有些茫然。他一直受到的教育让他讨厌邓布利多——因为他偏心格兰芬多、接受那些不配有巫师魔力的人;同时德拉科也认同伏地魔和他代表的黑魔法。可是今天在自己、乃至家人安危的威胁之下,他猛然意识到黑魔王并不如他想的那么好。 “你是不是还在想什么血统的事?”塞拉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真不知道你爸爸怎么教你的……噢,这一点也许是你妈妈那边的传统,永远纯粹的布莱克。” -- 第46页 德拉科眼巴巴地看着这个似乎比他自己还要了解马尔福家的学姐。 “你是不是甚至不明白你们家为什么这么有钱?为什么那么多所谓纯血贵族都没落了,只有你们家孩子的魔力还——勉强算是强大?”塞拉说了两句又觉得她跟他解释了他也不懂,于是直接拍结论:“你们家的钱是从麻瓜那赚来的。你自然也不‘纯粹’,因为巫师就这么多人,一直近亲通婚会生出智障儿,魔力也会低下。保密法最开始是为了保护巫师而非麻瓜,现在也是对巫师更有利——不要怀疑麻瓜摧毁整个巫师社会有多简单。最后,”塞拉换一口气,“——你是不是发现有些麻种巫师比所谓‘纯血’的你强太多了?” 德拉科已经被一连串违背他认知的话吓呆了,但塞拉没有停下来:“——那是因为每一个巫师家族追溯到最开始都是麻瓜。你看到的麻种巫师是你的祖宗!当然会比你强!如果你非要计较魔力是谁本该有、谁不该有,那我明确告诉你,所谓纯血才是承蒙家族荫蔽窃取魔力、而非直接由命运之神赐下的。想想看吧,这就像妖精认为他们赠送给某个巫师的东西只属于那一个巫师,而巫师们将宝物传给后代就是在偷窃。” “巫师并不是一个固有的、单独的种族,我们只是人类中的一部分——特殊的一部分,就像哑炮是巫师中的一部分。”塞拉想了想又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战胜都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你或许觉得巫师比麻瓜强大?个体上是的。然而麻瓜们群体的力量——这么说吧,他们一场战争就能死七千万人。想想他们是靠什么做到这一点的?” “作为巫师想要清除麻瓜,就和作为哑炮想要清除巫师一样可笑。”塞拉的话掷地有声。 德拉科本能地想反驳,可是塞拉讲得太细致了。他过往接受的教育都只是告诉他某事就是那个样子,而没有告诉过他为什么,因此现在他根本无法拿出有力的反驳——他也不可能在塞拉面前胡搅蛮缠。 所以他只能一言不发地瞪着她。 塞拉哼笑一声:“你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你就知道了。这只是一个见面礼而已——我可不经常给什么人说这么一大段话。” 德拉科想,那我也不想听啊。 塞拉又说:“平时我没空管你,但我建议你最好老实点。以后每周的这个时间我会揍你一顿,好好学习吧。”她把蛇头手杖变回自己的魔杖,“根据你爸爸的要求——你只能去找赫敏请教请教,不然你这辈子都考不过她。” “我怎么可能去请教一个泥巴种……”德拉科下意识嘟囔。 塞拉本来都准备走了,听到这话一个猛回头:“你说什么?”她讨厌这家伙作为自己的学生却不听她的话,“我重复一遍,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得记好,并且最好学会揣摩我的意思。否则我会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以这种温和的手段教导你——我完全可以用强的。” 德拉科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但是仍然撅着嘴不说话。 “帮帮忙吧,”塞拉说:“能不能不要像个耍脾气的小婴儿?你能不能稍微聪明点儿?你再这样这一个月都别想碰飞天扫帚。” 德拉科猛地抬起头惊呼出声:“不!明天是我的第一次训练!” “那就给我道歉!”塞拉的笑也挂不住了,她冷下一张脸。麻烦的小孩! “那就对不起!对不起塞拉!可以了吧!”德拉科气呼呼地大声说,爸爸真是引狼入室! ……虽然他怀疑卢修斯即便不主动叫塞拉,今天这事还是会发生。小马尔福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那就是儿子被卖了爸爸还帮人数钱…… “很好。晚安。”塞拉又恢复了轻飘飘的语气,径自开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又来了,让我卡文的马家人 第22章 大脑封闭术 到了周末,塞拉终于有空再次翻开日记本。 “嗨。”她写。 纸上很快就浮现出了工整的字迹:“是什么耽搁了你这么久?” 这家伙能察觉到时间。 “你吓到我了。” “不要害怕,我只是一个日记本。” “日记本怎么会说话?”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是一段记忆。就像画像那样。我的名字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日记本颇有诚意地说,看起来完全不在乎她那天试图把本子里的墨水蒸出来的行为。也许他不知道? 塞拉看到这个名字,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心中一跳:这是伏地魔的真名! ——她当然早就调查过。既然伏地魔曾想来霍格沃茨任教,则他很可能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塞拉在历年男女学生会主席的资料中找到了他。 塞拉忍不住写道:“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你多大年纪了?” “在此之前,能否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安东尼.塞尔温。”塞拉随便编了个名字。 “你好,安东尼。是的,我是斯莱特林的五年级学生。” 塞拉骇然。 伏地魔五年级就能搞出这种东西,她却完全摸不透它的底细——自从知道要对上伏地魔之后,塞拉就一直在对比自己和他之间的区别。 伏地魔比较著名的能力就是他可以不借助工具飞行,以及他的名字一旦被提及就会有食死徒感应并杀到。 -- 第47页 这二者塞拉都做不到,更不用说他强大的无杖魔法。如果说这些她还能安慰自己是伏地魔年纪比较大,这本让她困惑的日记本就使她不得不害怕了。 ——即便她依然能安慰自己那是因为她对黑魔法不了解的缘故,但是塞拉难以忍受一个无法捉摸的敌人。就连水晶球也只是指出了这个日记本与蛇有关,并且对她非常危险。 塞拉定了定神,再次提笔写道:“我也是斯莱特林。我今年六年级。” ……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和日记本互相周旋。她一边努力扮演一个憎恨麻瓜、警惕心强、孤僻冷漠的斯莱特林男生,一边试图套他的话,看他到底有什么杀掉麻瓜的方法。 期间日记本也一直试图入侵她的灵魂、乃至吸食她的生命——她对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也因此,日记本的阴招都被她一一挡了下来。这使塞拉不得不更加小心,只敢每周末稍微打开本子写几句。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与此同时,斯内普对塞拉的大脑封闭术授课也开始了。 即便还在九月,地窖也十分阴冷,因此塞拉每次来都会将壁炉烧起来。 今天是他们的第一节课。塞拉十分积极地把椅子搬到斯内普的正对面,坐得很端正,双手交叠着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塞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斯内普,他不自然地把刚批完的作业堆到一边去。 “可以开始了吗?”塞拉雀跃地问。 斯内普:…… 一般人都会为他人翻阅自己的记忆而感到紧张,怎么她好像迫不及待想被他看一样。 反倒是他这个老师比她更不自在。 “可以。”斯内普说。 “等一下。”塞拉确实有点激动,她等这一天等好久了,在斯内普的教导下学会大脑封闭术是非常值得纪念的事情,因为这是他最擅长的法术,他去年还靠这个把她气个半死。但是万一她一次性成功了呢?“我们拍一张照片。” 然后不等斯内普反应过来就掏出相机来了个自拍合照。 画面里的自己笑眯眯地歪在斯内普的桌子上,而斯内普在原地几乎没有动弹、只是条件反射地抬眼看向镜头——眼神还有一点茫然。 塞拉盯了一会儿照片里的小型斯内普,久到她忍不住露出一丝傻笑,在察觉到自己嘴角上扬后迅速把相机和照片都揣回了兜里。 “来吧!”塞拉宣布。 斯内普点点头,正要举起魔杖—— “再等等!”塞拉突然想到,“你先对我的水晶球施咒试试。虽然我觉得应该没用。我的水晶球的视线是单向的,只能我通过它看你,你不能通过它看到我的眼睛。但是可以试试这个魔咒,之前没有人试过。” 斯内普本来都要发作了,听她说完又觉得这勉强算是个有意义的实验,并且他也有点好奇。于是他忍了忍,还是对水晶球施了咒。 果然,没有反应。看来水晶球对塞拉是单纯的增益,让她多一双可以看的眼睛——但又不会因之被看到。 不,说是单纯的增益也不准确。斯内普想,至少塞拉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就被水晶球拖累了,明明是可以飞的生物,却因为要靠近水晶球而飞不了多高,也无法进行跟踪和藏匿。 塞拉又来了:“好了。开始吧。这次是真的,我闭嘴了。” 斯内普心平气和,毫不拖泥带水:“摄魂取念!” 一般人的记忆都是有顺序的,于是斯内普首先看到了塞拉正好在想的东西,也就是刚刚的照片。 虽然在这种时候突然拍照是很奇怪,但是这也没什么特别的。斯内普看了眼照片上女孩灿烂的笑容,离开了这段记忆。 结果一出去他就懵了。 一般来说,人们会对某些事情印象深刻,而对一些小事则记不太清。在摄魂取念中,施咒者就能发现这样的轻重存在,越是不想被看到的记忆越会吸引他们的注意。 就好比高山总是比平地更容易被看见。 但是,塞拉的记忆就是一马平川,好像每一件事情对她都是一样的重要,并且每一件事她都不介意让他看见。 斯内普看着一大片银灰色的连绵的记忆,一时间也不好决定该到哪儿进去看看。 这种情况下还有最后一种选择——斯内普想起那本她不让他看的书,《黑暗灵魂》——如果施咒者对具体的记忆有想法,也能被指引找到想看的东西。 但是他也没找到。这是怎么回事? 斯内普觉得塞拉这种情况,简直完全可以不用学习大脑封闭术。最后他只好随便找了段记忆钻进去,随便看看。 …… ………… “你怎么这就出来了?”塞拉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斯内普,她倒是很乐意再多一起看看自己过去捉弄他的记忆呢。 他刚刚看到的是她三年级魔药课故意乱放材料、导致制成腐蚀性极高的毒药、然后还故意开了大火炸掉坩埚把药液溅了满天——然后在他表情快裂开时才用咒语让每一滴液体在空中蒸发掉的情景。 虽然那时他没现在那么帅,但塞拉发现他们的表情还是有很多共同之处,尤其是惹急了的时候。 “我发现你还想找那本书。”塞拉得意地说:“开学我就把那些记忆一忘皆空了。不用担心,等我学会了大脑封闭术我再找回来。” -- 第48页 塞拉觉得要藏起来的记忆可以索性忘掉,反正她的一忘皆空用得非常好。——但是,塞拉想到,斯内普这样的人,不愿遗忘,也不能遗忘。他无法像她一样被一个单纯的“念头”说服,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负重前行。 但是斯内普为什么还是一言不发、一脸凝重? 那段记忆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他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塞拉忽然有了一个让她浑身血液凉透的猜想。 塞拉紧紧盯着斯内普的眼睛,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节。 震惊、困惑、沉思、怀疑…… …… ………… 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塞拉垂下了眼睛,忽然感到一种悲哀。 在去年,她曾让佩内洛对她摄魂取念,给她看了珀西过去的样子,但是佩内洛没有察觉到二者有什么区别。 现在,斯内普明显是不同的。 ……如果这都是已经规定好的,那她和他又分别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先是想要占据她躯体的克里斯,又是能看穿过往的斯内普…… 同样是使她感到震惊,如果说得到复活石的时候是激动,那现在的情况就是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倦怠。 塞拉在夏天才从绝望的宿命的枷锁中挣脱,现在发现自己似乎不过只是跳到了一个更大的牢笼之中。也许从她第一次使用水晶球开始,已知的未来就是她永恒的诅咒,这就是占卜者绝不能和人间产生关系的原因。 塞拉感到一阵窒息,整个人像是卡在了一根细长的玻璃管里。 “你是中了混淆咒吗?”斯内普轻声说。 ……可是他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还是那样轻轻的语调,就像空气一样放松了她。 这就是她的真实。 塞拉的眼睛或许红了一瞬,但她很快把泪意忍了下去,再抬头已是一副专注甚至有点执拗的表情:“西弗勒斯,我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 “没有。”斯内普的回答完全出自本能,此刻他已经不能思考。 显然,斯内普知道事情不可能是一个混淆咒那么简单——混淆咒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他检查了她之前的很多段记忆,都是那个样子。 斯内普陷入一种巨大的困惑中,他好像刚刚直视了某种不可说的变故,隐隐明白这是他无法理解的事情。而其所对应的真相,是塞拉所一直背负的。 他的心底升起一种唇亡齿寒之感。这是他头一次感到在某种宿命的灾难面前,有一个人挡在他的前面。 “不要多想,西弗勒斯。不要害怕。”塞拉注意到他在微微颤抖,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轻轻贴在他的脸颊上。她看着他彷徨的眼睛,“这个世界有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如果你经常接触预言的话就更能明白这一点。我们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也不能刨根问底。” 她冰凉的指尖触到了他的耳垂,那是她曾亲过的地方。斯内普像被蛰了一下似的偏了偏头,这一下又把他从深渊拉回了现实。他空洞的眼睛又恢复了神采,望进她难得温和而包容、又有一种哀伤的紫色眼睛中。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或者你需要我给你来个一忘皆空吗?”塞拉开起了玩笑。 “不用了。我还得继续教你,总会看到的。”斯内普低声说,但一时也没有要继续的意思。塞拉又有点忍不住地低下头。 “……我真希望你不知道这个。”她小声说,“邓布利多和佩内洛就看不出来。” “你告诉我这个会让我更害怕的。”斯内普也半开玩笑地说。 此刻二人有种在破碎的世界的路边坐着发呆的感觉,这张桌子之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斯内普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了。 “噢。顺便告诉你,这就是我判断你阵营在邓布利多这边的原因。你能看出来吧——你和你自己的差别。”塞拉说,“对于未来,以后你也不必太担心。我终于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某个人了。” “当然。这也太奇怪了。我宁愿我是像你这样没变化的那个。”斯内普说,“——但是我们谁也不知道过程是什么,比如说谁会死去。” “我现在也这么希望。我也不想你经历这个——就像看着另一个躯体占了自己的灵魂一样,你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塞拉不愿谈后面那个问题。“不过,要是那样的话我就认不出你的立场了,如果我不相信你,那有些事情就不会这么顺利。”比如马尔福的小动作这件事。 “这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我之所以转投邓布利多,是因为哈利.波特的妈妈,莉莉,她是当时我最重要的人。但是因为我的泄密——又是预言,伏地魔决定标记她的儿子为敌人。” 斯内普也不敢相信他就这么简单地把这段故事讲了出来,或许在当前这种变故之下,钻心的痛苦也变成了麻木的钝痛——而且他就是很想跟她说点什么,说出他心底的秘密。“我祈求邓布利多把他们藏起来。但是最后——”他神情一暗。 “噢。”塞拉趴在了桌子上,枕着自己的手背,从下往上看着斯内普的下巴——然后他也低头与她对视,塞拉见状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很快收回去。“会有很多人因为你的故事落泪的。” “或许。”斯内普自嘲道:“为我的——故事。” -- 第49页 “对我来说不是故事。”塞拉赶紧坐起来说:“我会吃醋的。” 斯内普挑了挑眉,“哦。所以呢?” “……我还以为你又要开始大脑封闭术。”塞拉忍不住开始傻笑。 斯内普也微微勾了勾唇角,他现在已经对塞拉的视角一览无余。 虽然知道读过塞拉的记忆之后他势必会更加了解她、两人的羁绊也会因之加深,但现在这种情况是谁都没能预料到的。 “如果那样,你就对我施一忘皆空吧。”斯内普轻轻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早就设定好的破壁剧情,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 第23章 密室 “你以后得小心点。” 九月末的一个周二,塞拉在斯内普办公室看书的时候他突然给她递了份《预言家日报》。 塞拉接过来,就见上面写着“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新雇员因更新综丝技术升职部长秘书”。她朝斯内普抛了一个疑问的眼神,他就说:“你现在再乱用幻影移形可能会被抓。” 塞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可是我明天就成年了。” “。”斯内普:“抱歉?”他并不记得她的生日,这使他莫名有点心虚。 “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人知道。”塞拉并不介意,“——现在你知道了,那你明天就得送礼物。” 见斯内普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塞拉失笑。 次日晚上,他给塞拉送了瓶福灵剂。 塞拉看着他更加油腻的头发和青黑的脸色,得出结论,他估计是熬夜给她做了瓶新鲜的,“……谢谢。” 斯内普说:“我想你最近应该能用得上它。”根据他对塞拉的观察,他觉得她可能差不多要到行动的时候了。 她这段时间老是用奇怪的眼神偷看他,他猜测她是想汲取某种勇气。而最近她坚定、明快的神态则体现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嗅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无论她准备做什么,他再怎么担心,也只能祝她顺利。 最近让塞拉烦心的事情有很多,日记本就不说了,还有她某次晚归碰巧遇到夜游的双子——也许是因为她终于和他们打招呼了,这次他们很热情地主动告诉了她他们是如何夜游不被发现的——用一张神奇的“劫掠者地图”。 塞拉当然不需要地图,她对霍格沃茨的各种暗道烂熟于心,她知道哪条楼梯会往哪儿走,甚至清楚哪些墙壁是中空的。 双子利用地图上标出的费尔奇的动向来避免被抓,但塞拉高超的魔咒水平可以让她轻巧地躲开,实在被抓住了大不了就用遗忘咒。 但是出于好奇心,她还是问他们借来了那份地图一观,作为回报,塞拉将闪现咒教给了这两个自己其实很喜欢的学弟——其实要不是这段时间太忙,她早就找机会和他们交朋友了。 问题就出在地图上。塞拉在地图上寻找她认识的几个人,在斯内普巡夜的脚步上停留了许久——他走路可真够快的;然后她在哈利和罗恩那边,距两个小巫师不远处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名字:彼得.佩迪鲁。 塞拉知道他。他是一个应该早就死去的人。 他是怎么潜入霍格沃茨的?他有什么目的? 出于对小巫师们安全的担心,塞拉立即就用隐身咒潜入了哈利和罗恩的卧室,可惜在他们的房间里她并没有发现另一个隐身的人。 这个过程中她全程都是隐身的,本该没有惊动任何人。然而,次日她去找哈利他们询问情况时,却听到罗恩在抱怨他的老鼠斑斑逃跑的事。 电光火石之间,塞拉一下子想明白了——彼得就是斑斑!一个阿尼马格斯! 或许是他作为动物灵敏的听觉和嗅觉让他察觉到了她的靠近,又由于她恶名远扬,这只胆小的老鼠意识到她对他的注意后就连夜逃跑了。 塞拉自责地向邓布利多报告了她的打草惊蛇,邓布利多起先也非常惊讶,但在思考了一会之后,他却告诉塞拉,至少她洗清了一个好人的冤屈。 他让她把看到彼得的记忆交给他,并说这件事情由他负责,让她暂时不用担心了——如果顺利的话,他们至少可以救下小哈利的教父。 虽然邓布利多说得轻松,但塞拉还是有很强烈的不详预感。水晶球也告诉她,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或者说伤害将会非常大,甚至到了金色的级别。 这或许意味着,他和伏地魔的回归直接相关。 ----- 十月,天气逐渐冷了下来,塞拉终于把大脑封闭术练到了斯内普无法攻破的程度。 她大胆地让他搜寻关于日记本的信息——最后他能看到的只是她在礼堂吃饭的画面。 “你吃饭很香。”斯内普以这句评价结束了他们的教学。 然而,当塞拉去找邓布利多汇报时,邓布利多第一句就是“这些事情不可以告诉西弗勒斯。” ……所以她跟他学习大脑封闭术,原来还是为了防他吗。 塞拉不知作何感想。事实上,她本来也在有意识地隐瞒他一些事情,这样以后万一斯内普需要直面伏地魔,他要隐藏的记忆也能少一些。 以前她一直认为瞒着他是理所当然的,甚至斯内普本人也这么想,他在此之前都没有主动去找过日记本的记忆。 -- 第50页 ……可是这种隐瞒,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她,都像是已经默认了斯内普必须回到伏地魔身边似的。否则,斯内普明明就是一个很好的帮手,他是他们这边最了解黑魔法的人了,为什么不让他参与? 塞拉经过这些日子和日记本的相互折磨——其实他们还算相谈甚欢,甚至小伏地魔还有点把她伪装出的样子引为知己的意思——但是他暴露出的强大魔法能力和极端残忍的野心让塞拉很难不恐惧。 那为什么还要让斯内普去? 感情上,她已经有些难以接受了。不管这是她的安排,邓布利多的安排,还是所谓剧情的安排,她只是不想他受罪……承受一个疯子的折磨和刺探……甚至为了取得伏地魔的信任,他还得把矛头指向他们这边的人。 ……如果自己能更强一点就好了。 趁他们还有时间,她必须尽快成长起来。 “就是魂器。根据我这段时间的测试,这个日记本符合书上所有关于魂器的描述。”塞拉冷静地对邓布利多说,“这就是他逃离死亡的方法。魂器不毁,主魂不灭。” 这是她恢复那本书的记忆之后分析出来的。不得不说有时候她的直觉真是准得可怕。 “他不止一个魂器。”邓布利多轻声说:“不然我们不会如此容易地就得到这个日记本。他完全疯了……我记得他第二次来找我应聘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时的样子,那时他已经毁容了。” “那就是过度分裂自己灵魂的后遗症。”塞拉说。黑魔王这家伙真是只要能不死,什么都不在意了。 “现在问题是,他弄了几个出来。”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塞拉,可以问问你的水晶球吗?” “可以。”塞拉点点头,“但是不能就这么问。阿不思,趁此机会我为你解释一下占卜的规则。 第一,占卜的必须是关于我本人或面前的占卜者的事;第二,不能占卜太远的未来,这个数字大概是十年;第三,不可以占卜已经发生的事;第四,问卜者必须相信占卜。” “所以——”塞拉看向水晶球:“我们需要消灭多少个魂器?” 水晶球给出的是六到七。 “是有一个他还没做出来吗?”邓布利多有点奇怪。 塞拉摇摇头。“可能性不大。这是一个狡猾的问题,这个数字事实上还是取决于伏地魔本人的能力——他最多能分裂出多少个。”她皱着眉,“除非我们在他分裂出最后一个之前将其击败,但我觉得不太可能,鉴于对他来说做一个魂器估计是再简单不过了。” “那会是什么意思呢?” 塞拉琢磨自己的问题:“……可能有一个不需要我们消灭?它会被食死徒那边的人消灭?”食死徒反水是很有可能的,他们的领袖实在是太疯狂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这个先放到一边吧。我们先处理眼前的事情。有一个好消息,我认为以汤姆的性格,他会选择让他的魂片寄生在一些有意义的珍贵物品上。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他只是把灵魂放到小石子里然后扔进大海去。” “那确实不错。”塞拉想配合地笑笑,但笑不出来,“你看到的书上有魂器如何销毁的方法吗?” “没有。但我想格兰芬多宝剑或许可以做到,必须是一种不可逆的、非常严重的伤害,而且速度要快。如果你想试试魔咒,那就必须是一击致命的——极有可能是某种黑魔法。” 塞拉牵强地笑了笑:“我不太擅长黑魔法……” “总会有办法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塞拉。至少我们知道了数字。”邓布利多的蓝色的眼睛像天空一样,宽和而包容,“不要害怕。现在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处理日记本?” “好的。”邓布利多的镇定安抚了塞拉,无论前路如何危险,他们可以共同面对——现在她也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她必须更加勇敢,在她从未面临过的威胁面前,她要比过去更加坚韧。 没什么好害怕的,这就是他们的生活,这就是他们的日常。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塞拉给邓布利多展示自己左手掌心,她的皮肤上像是纹身一样,有一把小小的黑色的叉,“这是我用从日记本上分离出来的一点墨水做的。也许是因为魂器之间可以互相感应,只要离得够近——大概十米以内,我也能感到刺痛。” 邓布利多皱着眉地拉过她的手,抚摸着那一小块黑色:“这会给你造成什么影响?” “不算什么。我控制住了它,它没有意识,也不能主动吸食我的生命。”等到不需要的时候把手砍掉重新长就可以了。虽然这显然不能算是魂器、伏地魔也不能凭借它复活,但是有这么个小东西在还怪恶心的。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一眼:“你很勇敢,塞拉。我为有你站在我们这边而感到庆幸。” 塞拉笑了笑:“和你们比不算什么。” 接下来,塞拉把她的计划告诉了邓布利多。 日记本告诉了她密室的地点——那间藏着萨拉查用来清除霍格沃茨麻种巫师的怪物的密室的入口就在一楼桃金娘所在的废弃盥洗室,可是想要进入密室,就必须让日记本控制她。 “我已经准备好了。”塞拉说,她尽可能地做好了对于自己生命、灵魂和记忆的保护,在魂片控制她的时候,她理应是可以随时夺回控制权的。 -- 第51页 塞拉在邓布利多面前干了斯内普给她的福灵剂,说:“我现在就去。弄明白密室如何打开和里面的怪物是什么之后我就会回来。” 邓布利多严肃地点点头:“祝你好运。”如果她能成功,那么海格身上的冤屈也能昭雪。 这是塞拉第一次独当一面的作战,他几乎完全帮不上她——但是,她迟早要面对的。他为塞拉的勇敢和智慧而骄傲。 ————— 塞拉从昏迷中醒来,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她本能地拔出魔杖警惕地看向周围,发现自己是在校长办公室,左边有一个关切的邓布利多,右边是一个黑着脸的斯内普。 “我搞砸了。”塞拉放下魔杖,尽量平静地说。此时她的肚子叫了一声,她感到非常虚弱。 “至少你的小命还在。”斯内普压抑着怒气。他在地窖走廊上捡到了塞拉,彼时大多数学生都去吃晚饭了,她蜷缩着身体不省人事,被丢在了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面无血色,满头冷汗。 塞拉痛苦地扶着脑袋,说不出话。邓布利多默默递过来一杯热茶。 斯内普见状拿了一碟饼干放到她面前。 “谢谢。”塞拉立即拿了一块饼干,“他的一忘皆空比我强。难以置信……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不应该那么强大的,他只是一段记忆……我也一直没有让他成长起来……” “也许是一进到密室里他的力量就增强了。”塞拉推测。 “你对你倒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有什么想法吗?”斯内普问,虽然他不想再看见那一幕,但他更不想她晕倒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 塞拉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就见老校长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即使现在情况很糟糕,塞拉心中还是涌上一阵欣喜。她浅笑着看向斯内普:“我想是因为你的福灵剂。或许他真的把我当成了志同道合的人,没有对我起疑,即使我对他有防备他也不愿意伤害我。奇怪,如果他能用一忘皆空为什么不顺便看看我的记忆?他甚至真的信了我是个斯莱特林。” “你骗他──那个日记本──说你是个斯莱特林?”斯内普忍不住问。 “当然。这样更容易取得信任。”否则事情哪能进展得这么快? 可是也冒着非常大的风险。万一被他发现她连这一点都是在骗他,那他绝不会有一点仁慈。斯内普无意识地捻了捻她搭在沙发上的衣角。 塞拉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他的呼吸都轻了。“更奇怪的是,我被送出来,日记本消失了,那么他应该是控制了另外一个人。对于这个人他肯定会读取记忆的,可是他依然没有发现我有问题。”塞拉认真分析:“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切入去寻找。这个人跟我必然不怎么熟悉。” “这所学校里真的存在不知道你鼎鼎大名的人吗?”斯内普质疑。 “或许,”邓布利多推测,“那些一年级的新生?塞拉今年收敛了很多。”他有些沉重,让某个一年级面对日记本…… 塞拉也点了点头。“此外,虽然对于密室中的情景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可以确定进入密室的方法是用蛇佬腔,还有密室中的怪物应该就是蛇怪。”这是她从自己衣服上沾到的各种污渍——一些小型哺乳动物的粪便、加上水晶球作出的“蛇”的提示判断出来的。 屋内另外两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沉默了一会之后,邓布利多先开口了:“现在距离你进去已经过了将近七个小时……” “阿不思!”就在此时,校长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麦格教授走了进来。她表情凝重,看了一眼屋里的三人,视线在塞拉身上探究地停留了一瞬间,随后又回到邓布利多身上,“有件事情你得过去看看。” 邓布利多立即站了起来。塞拉和斯内普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一路上气氛都十分压抑。是的,距离她进入密室已经过了很久了,极有可能日记本已经操控某个人放出了蛇怪…… 塞拉不敢往下想。她的疏忽可能已经造成了学生的伤亡……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甚至差点不小心踩到地板上的水滑倒。和她并排走的斯内普沉默地扶了她一下。 因为塞拉搞出的动静太大,麦格教授此时终于开始介绍起来——原来是费尔奇的猫遭到了袭击。 虽然洛丽丝夫人是无辜的,但是至少没出人命。塞拉悄悄松了口气。他们还有机会。得抓紧时间了。 他们很快赶到了现场——三楼的一条过道,一大堆学生都围在这里。这几乎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所有的学生了,他们刚吃完晚饭准备跟着级长回寝室,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然而,在经过人群时,塞拉的手心没有感觉到疼痛。 人群的中心——塞拉先是注意到了那面墙,墙上用鲜血写着两行字: 密室被打开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然后,就是被孤立出来的哈利三人,和正在抱着猫哭泣的费尔奇。 靠近三人组时,塞拉的手心疼了起来——然后哈利也突然伸手捂住了他头上的伤疤,他的脸微微皱了皱,像是那里有点疼的样子。见状,塞拉神色一暗。 “你杀死了我的猫!我要杀了你!我要——” “费尔奇!”邓布利多叫道,然后他率先去检查那只猫。 “所有学生,跟着你们的级长离开这里。”麦格教授威严地宣布,瞥见三人组居然想趁机溜走,她补充道:“所有学生,除了你们三个。” -- 第52页 三人只好留下,眼巴巴地望着邓布利多检查那只猫。赫敏还看了塞拉一眼,但是没有教授对塞拉的存在提出异议,她也不敢问,何况有塞拉陪着他们还没那么怕呢。 “它没有死。”邓布利多轻声说,“它只是被石化了。不用担心,费尔奇,等斯普劳特夫人的曼德拉草长大成熟,我就可以用它们来使洛丽丝夫人醒来了。” 石化。塞拉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蛇怪。 听到爱猫有救,费尔奇的情绪似乎有所平复,但他还是怨毒地瞪着哈利:“都是你们几个小崽子,用这种恶毒的诅咒!校长,他们几个必须得到惩罚!” 三个小巫师看起来很想辩解,但是显然要是他们敢说一句话费尔奇就会用尖利的大叫把他们吼回去的——就像之前那样。于是他们只好把恳求的目光投向邓布利多。 “——请允许我说一句,费尔奇,”还没等邓布利多开口,斯内普冷静的声音先响起来,“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们只是碰巧出现在了这里。洛丽丝夫人遇袭是因为某种高级的——黑魔法,跟这几个二年级关系不大。” “是的。我也认为他们完全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说罢,邓布利多不顾费尔奇的愤怒和麦格教授的诧异,直接对哈利三人说:“你们可以走了,孩子们。还有塞拉,你也可以走了。” 塞拉和邓布利多交换了一个眼神,对费尔奇露出一个抱歉的笑,上前轻声叫上三个小巫师,“我们走吧。” 直到远离几位教授,三个小巫师才齐齐松了口气。除了哈利,他还没完全放松下来,因为他的伤疤还在疼。 这次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只是很轻的痒痒的疼痛,他勉强还可以忽略。 “真不敢相信斯内普居然会为我们说话。”罗恩说。 “真不敢相信,”哈利也说,“他甚至没盘问我们一下,就这么相信了我们。” 赫敏则仰头看向塞拉:“你为什么是跟着教授们一起来的,塞拉?” “因为邓布利多已经秘密聘我为教授。现在我来盘问你们了!”塞拉一脸严肃地说。 “噢!别扯了。”罗恩被逗笑了,“我猜你就是好奇。” 塞拉也跟着笑起来,见哈利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轻声问道:“哈利,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你们为什么会在那儿?怎么没跟大家一起吃饭呢?” 哈利犹豫地看了眼罗恩和赫敏,他俩都点点头,认为可以告诉塞拉。 “是因为我。我今天一晚上都在给洛哈特教授回信……那是我的劳动服务内容——” “等等。”塞拉突然说:“洛哈特教授呢?”她刚刚没看见他。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有我给他回信,让他有空干别的事情去了。”哈利茫然地说:“我一直一个人在他办公室。” 旁边的罗恩显然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他表情无比惊讶,像是在说那你还老老实实把自己关这么久?! 塞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呢?” “到了时间,我们两个去找他。”赫敏说完,用眼神鼓励哈利坦白。 “——然后我就一直听到一个声音,像是在说什么撕碎……什么的,而且后来我还闻到了血腥味!我担心出事,就追着声音上来了。” “但是我和赫敏都没听见。”罗恩说,“这对哈利不是什么好事情。” “像是墙中之鼠的故事。”赫敏有些害怕地说。显然,她的阅读范围很广泛。 哈利也表情凝重。 塞拉已经猜到了真相。 她心中犹豫,现在已经很晚了,要先让三个孩子回去睡觉吗? ……也只能先这样。因为首先得找到日记本才能揪出蛇怪。她推测只有继承人才能控制蛇怪,否则哈利岂不是也能控制它了?那还打什么呢? 对于哈利的异常,塞拉的理解是在他从伏地魔的索命咒活下来之后二者就产生了某种联系,因此他也可以说蛇佬腔,并且他的伤疤和伏地魔的魂片有感应,就像现在的她自己一样,但是自己的比哈利要弱一点——也可能有位置的原因,反正她不会蛇佬腔。 就是长在脑门儿上怎么去掉是一个问题。塞拉有些头疼,不过现在看来,伤疤的危害还不算大,至少它能提示哈利危机,甚至这次还能帮上忙。 ——哈利毕竟是伏地魔标记的敌人啊。 “不用太担心,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的。”塞拉不想让三个小巫师掺和,他们年纪还是太小了——不过这得问问邓布利多,毕竟他似乎想培养他们。“哈利,你非常勇敢,如你所述,那个声音那么恐怖,你听到它要杀人却想的是赶紧追上去。” “……对不起。”听到塞拉夸他,哈利反而是有点自责,因为他不仅是自己去了,还把同伴们也置于险境。他看了看罗恩和赫敏,却见他们都是一副关心的模样,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这么说,塞拉,你相信哈利的话?你知道那个声音是什么吗?——你知道继承者是谁吗?”赫敏突然反应过来。 “噢。”塞拉组织着语言,“我能告诉你们的是——不是谁都能跟蛇说话的。” 哈利猛地抬头望向她,睁大了眼睛。 格兰芬多休息室已经到了。塞拉朝三人笑了笑:“你们回去睡觉吧。” -- 第53页 罗恩和赫敏点点头:“晚安塞拉。”哈利一时没有反应,被罗恩拽了一下才慌忙地说:“晚安。” “晚安,格兰芬多们。”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两章逼迫日记本君下线我真是太拼了 本来还想拉小龙出来遛遛,结果想来想去他一个住地窖的平时也没必要往上走啊 墙中之鼠(恶趣味) 第24章 密室2 夜晚,哈利抱着枕头想着塞拉的话。寝室内一片寂静,西莫的鼾声从耳边传来,可他却难以入眠。 在塞拉的提醒之下,他立刻明白了那游走在墙壁中的生物是某种蛇类。 可是,当罗恩和赫敏询问他塞拉的话是什么意思时,他却犹豫了。今天的事情虽然教授们没有追究,可是洛丽丝夫人的血迹给他造成了很深的震慑。一条能把人石化的蛇……还有那个写下血字的“继承人”…… 这似乎太危险了。声音是他听到的,他不应该把同伴们牵扯进来。 ——结果就是现在他满腹心事睡不着觉。他不住地想,为什么大多数巫师不能说蛇语、他却可以?那个怪物究竟是什么怪物? ——如果他告诉了朋友们,说不定这些早就能得到解答。 更重要的是,他还感到很愧疚。他们三个去年还一起冒险,暑假韦斯莱一家营救了被困的他,罗恩和他同甘共苦开车上学然后关禁闭——他现在完全想明白了,罗恩就是被他给拖累的。他怎么能瞒着他的朋友们呢? 正当哈利辗转反侧之际,一张小纸片从窗外飞了进来,降落到他的手上。哈利立即抓起枕边的眼镜,借着月光看清了纸上的字。 “到门口来。——邓布利多” 哈利的心砰砰跳了起来。这张纸片将他从过于复杂的情绪中解救了,不如说他翻来覆去就是在等这样一件事发生,好叫他别再煎熬下去。 会是什么事?他要不要叫上罗恩?哈利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往外跑去,路过罗恩时看了眼他安稳的睡颜——他最近因为宠物走失伤心了好久,还是不要打扰他睡觉了——就自己一个人先去看看邓布利多找他什么事吧。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来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外,这里空无一人,就连画像们都已经睡了。 “哈利。”邓布利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拉住了哈利的手臂。接着,一束光亮了起来——源自邓布利多的魔杖。哈利发现老人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抱歉。 “跟我走。”邓布利多说。哈利没有多想,毕竟敬爱的校长似乎很着急。“对不起,哈利,我也不想打扰你睡觉。”邓布利多一边下楼梯一边说。哈利注意到现在那些楼梯特别听话,他们俩毫无障碍地一直往下走。“但是我需要你帮个小忙,事出紧急,只好半夜把你叫起来。” “没关系,我也没睡着。”哈利说,“是……密室的事情吗?”他想不到有什么更紧急的事了。 “噢。是塞拉跟你说了什么吗?”邓布利多扫了他一眼。“我很想关心一下为什么你睡不着的——但是没时间了。哈利,你能跟蛇对话,对吗?” “是的。”哈利有些惶恐,“塞拉说这很不普通——即使是你也做不到吗,邓布利多教授?” “我很遗憾,但是没错。这是一种非常、非常罕见的天赋。”他们来到了一间废弃的盥洗室,哈利发现塞拉和斯内普就在中间的洗手池边等着——这个组合让他有点惊讶。“具体的你可以问问你的朋友们……” 塞拉抱歉地看着哈利,半夜叫小孩过来真是有点负罪感。可是他们找遍了城堡也没能找到洛哈特——最后得出,他只能在这里了。 是的,塞拉推测捡走了笔记本的就是洛哈特。 时间紧迫,她没能一一排除所有的学生,但是可以确定可疑人物都没有拿到日记本,在她转悠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寝室时掌心也没有疼过。 再者,洛哈特闲逛到盥洗室的可能性比学生们大,学生们对哭泣的桃金娘避之不及,而洛哈特——或许他想和桃金娘的鬼魂搭搭讪证明他的魅力,然后就被打开的密室中的里德尔通过某种手段诱惑下去了也不一定。 最后,就是塞拉中的那个遗忘咒……塞拉清楚,在汤姆的控制之下施咒强度还是取决于本人的水平的,汤姆暂时还没那么大能量。出于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塞拉认为那个遗忘咒大概率不是学生所施。 洛哈特则相对有可能做到比塞拉更擅长遗忘魔咒。这也可以解释他是怎么写出的小说——将他人的真实经历窃取过来,然后给他们一忘皆空。 而且,因为塞拉曾给他施过混淆咒,洛哈特也比较有可能——在极其幸运的情况下——被汤姆搜查了记忆,还能让他漏过塞拉的真实身份。 他们本来是准备至少等到白天再去找密室的,大半夜的公鸡都不打鸣。可是偏偏洛哈特失踪了。 不知道洛哈特是太脆弱了还是怎么着,他好像完全没能夺回对身体的控制,袭击了洛丽丝夫人之后又被汤姆带回了老巢。再不找到他,估计人都要凉透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出此下策。 让哈利来开门。 “把它当成一条蛇,跟它说话,哈利。”邓布利多指着洗手池中一根蛇形的水龙头给哈利示意,“我们需要你帮忙打开密室,这样才能除掉里面的怪物。” -- 第54页 哈利稀里糊涂地就上了——然后一种阴森可怖、与他还没长开的可爱脸蛋完全不符的语言就从他嘴里吐出。 接着,一阵机括运动的声音,密室门就这样打开。 哈利感觉他应该是成功了,此时他想过的很多问题的答案都呼之欲出,可是在场没人有打算跟他解释的意思。只有邓布利多轻轻说了一声“谢谢你哈利”,他们几个像是雕塑一样,沉默地看了会儿地上露出来的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我送这小子回去。”斯内普打破沉默,“跟我走,波特。” 哈利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在斯内普面前这么乖——因为他发现他的脸绷得紧紧的,并且对送他回去这件事显得心不在焉——以往斯内普只要看到他就会来针对他,但是现在他被别的东西吸引了心神。 没被他说两句,哈利反而觉得哪里怪怪的。很明显,斯内普在担心邓布利多和塞拉要做的事情。 哈利费劲地跟着走路比邓布利多快多了的斯内普回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斯内普全程一句话也没说,看到他进门就利索地转身离去。 这么来回运动一趟,哈利倒是累困了。他也有一点担心教授们要做什么——可是如果邓布利多都解决不了,他担心有什么用呢?哈利又想到邓布利多说他可以和同伴们讲蛇佬腔的事情,他的心结算是终于能放下了,不久后他就沉沉地睡去。 “你就让她一个人下去了?”斯内普看着坐在地板上守着洞口的邓布利多,月光经过地面的积水反射到他的镜片上,使他看起来神秘莫测。 “我们之前说好的。”沉默良久,邓布利多才轻轻地说。“别担心,西弗勒斯。她说了会确保留下逃跑的力量。”塞拉可以瞬移回来。 “前提是不出意外。”斯内普沉声说。 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朝他抬了抬眉毛,“那就看你的福灵剂管不管用了。” 斯内普沉默地走到窗户边上,透过玻璃仰望着朦胧一团的月亮。 “西弗勒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不应该瞒着你?”邓布利多突然问,“你可以完全站到我们这边来。光明正大的。” 斯内普转身,诧异地看向邓布利多,月光下,白发老校长的表情认真。“……怎么,你发现自己不再需要我了?”他迟疑了一下,有些嘲讽地说。 “恰恰相反。”邓布利多说,“这边很需要你——我们的研究很需要你。” “塞拉告诉我她打算设法逼迫马尔福站队。我得说,虽然卢修斯.马尔福几乎无药可救了,但是德拉科——他还是个孩子。”邓布利多望着斯内普,此时他背光而立,表情很不明显,只有一双黑色的眼睛依稀露出复杂的神情。“我在想如果他们都可以过来,为什么你不可以呢?” “容我提醒,我比马尔福有更重要的任务。”斯内普僵硬地说,他觉得荒谬,他和马尔福有什么可比性吗?这简直是在侮辱他的忠诚。 “塞拉也是这么希望的。”邓布利多别开眼,看向那个洞口。“虽然她没有明说——我也觉得奇怪,我以为她会是先提出这件事的那个。可是她一直以来就像觉得让你做间谍是什么天经地义、不可挑战的事实一样。”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斯内普缓慢地说。邓布利多立即感兴趣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吗?” “没有。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庆幸自己不知道吧,邓布利多。“我也以为这件事是天经地义的。甚至我很惊讶,邓布利多,你能说出这种话。我第一次知道——放着我不用——你难道不觉得浪费吗?” “事实上,我认为塞拉的水晶球可以帮上忙。”比如说预知一次行动的吉凶之类的。 斯内普冷哼一声,“水晶球可不能让敌人手下留情。” “——无论如何,你随时可以过来。”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只要你想。你在哪边都是一样重要的。这里也很需要你。” “我看不出来我在这儿有什么用。”斯内普垂眸看着地上的积水,“塞拉一个人下去了。”而几个小时前她才刚昏迷过。 “噢。我希望你不要责怪我,西弗勒斯。我的担心不比你少。”邓布利多的笑容更深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过了一会,邓布利多又说:“可能要麻烦你代几天课。我想洛哈特教授可能得休息几天才能继续工作。” “你还是现在就开始找下一任教授的好。依我之见,洛哈特说不定醒了就会逃跑。” 邓布利多回以一声苦笑。 ----- 塞拉用魔杖点亮一个荧光闪烁,独自一人进入了密室。 她先是坠落到了一堆小型动物的骨头上。这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她之前身上沾到的脏东西应该就来源于这里。 塞拉小心地继续往前走,谨慎地聆听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闭上眼睛。 她路过了一副巨大的蛇蜕——现在可以百分百确认就是蛇怪了。巨物并没有吓到塞拉,反而是让她升起一阵兴奋。 她已经准备好了。杀死蛇怪的咒语、毁掉日记本的方法,她都有了设想,不久之后,她将作为一个战士第一次试验自己的锋芒。 塞拉又进入了一扇门——好在这扇门已经打开了。门后是与刚才的混乱和肮脏截然不同的景象,道路宽敞平坦,两侧墙壁上还有精美的浮雕。塞拉熄灭了魔杖,这里不知为何有月光照进来,惨白的光芒映在浮雕上,使它们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 第55页 洛哈特躺在道路尽头,华丽的袍子被地上的污水沾湿了。 暂时没听见蛇怪的动静。 塞拉迅速朝洛哈特跑过去。 “你来了。”一道男声响起,“欢迎,我的朋友。等这个愚蠢的教授死去——你在做什么?!” 塞拉瞥了眼声音的来源——五年级的汤姆.里德尔有一副英俊的好模样;但是她可没空听他废话,发现日记本就放在地上,她立即上前将其捡起,紧紧抓在手里。 “你是要与我为敌吗?”汤姆立即反应过来,“这个水晶球——你之前也藏了起来。”他看起来非常愤怒,“那么你也跟他一起去死吧。” 随即,他立刻用那种阴冷潮湿的声音呼唤了起来——塞拉能听到自己背后有某种蛇类滑行的声音,但是她此刻无暇他顾,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神锋无影。” ——一个加强的神锋无影打在日记本上,腥臭的黑色墨汁从中汨汨涌出,耳边传来汤姆尖利的吼叫——塞拉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是她知道她成功了! 她只有短短的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来研究、增强这个魔咒。好在斯内普也在,他针对性地根据他这些年积累下来的黑魔法经验给出了修改意见。最后他们得出的这一版本魔咒,根据塞拉的判断,有极大可能可以摧毁魂器——它完全达到了邓布利多说的那几条要求。 万幸她成功了,一击必杀。 但塞拉没敢欣喜太久。水晶球看到,蛇怪就在她身后,她闪现躲开它的第一击,继承人死后,蛇怪明显被激怒了,它迅速地从洞中钻出,巨大的身躯几乎能堆满整间庞大的密室。 然而,塞拉早有准备。首战告捷让她信心倍增,她感到此刻自己充满了力量。她冷静地在蛇怪背上跳跃着,首先将其引入旁边的管道中——避免他们的打斗伤到躺在地上的洛哈特。 因为水晶球的视角差异,此时她无论是移动还是使用魔咒都有些困难。因此,她必须先解决蛇怪的眼睛。 很快,她找到了机会,引着它撞进了一个狭窄的洞口,然后对那一圈管道施了个放大咒——蛇头卡住了! 蛇怪愤怒地鼓动着身躯,发出尖利的吼叫!整间密室似乎都震动起来,四周都有碎石子落下,塞拉就在距离它一步之遥的地方——此时想要瞄准是再容易不过了! 机不可失,趁它此时无法躲藏,塞拉立即用两道神锋无影击中了蛇怪的眼睛! 她不敢肯定蛇怪的制胜法宝——这双金黄色的眼睛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保护,所以没有用普通的切割咒;好在溅上她衣服的鲜血和蛇怪凄厉的痛呼都在告诉她——她做到了。 现在,这不过就是一条瞎了的巨蛇罢了。 塞拉紫色的眼睛燃烧着战意。 蛇怪的皮很厚,但是在塞拉睁开眼睛、它却瞎了的情况下,使用闪现咒与它周旋变得很容易。没过一会她就将一道强力冻结咒打进了它的喉咙——现在换它被石化了,它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塞拉想了想,最终决定往它嘴里丢一个变形咒——是将蛇类变成杯子的——地面就多了一只晶莹剔透的、带有华丽花纹的高脚玻璃杯。塞拉见状勾唇一笑,她的变形术一直都值得信赖。 接下来—— 塞拉优雅地俯身捡起那只杯子,转头却看到地上昏迷的洛哈特,她皱了皱眉,先用漂浮咒把他丢远了点。然后,她把杯子用力往墙上一砸! ——蛇怪碎成一块一块的,从墙壁上反弹、迸裂出来,黑红的血瞬间溅满了墙璧,使墙上的人脸浮雕显得诡异万分;血滴炸得满天都是,像是皎白月光之下的一场红雨。 塞拉闭上眼睛享受着胜利,直到一切都安静下来,她才用右手缓慢地抹掉脸上散发着恶心气味的蛇血,睁开眼就看见满地的碎尸,还有被血肉盖住的日记本。 一种新奇的荣耀感由内而外地包裹了她,这是她第一次几乎完全出于道义的战斗,而不止是为自己而战,所以,她迫切地想要分享她的胜利。 也顾不上洛哈特了,现在她只想先上去告诉等着她的人,她做到了。塞拉一个瞬移回到洞口,战况比料想的还要顺利,此刻她精神百倍,魔力充足。 见她重新出现,邓布利多立即站了起来,斯内普也几步走到了她跟前,仔细打量她。 “我成功了!”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片静谧之下,塞拉不禁压低了声音,但话里的喜悦盖不住地溢了出来。她看向邓布利多:“一切都很顺利。我没受一点伤。就是洛哈特还晕在下面。” 邓布利多点点头说:“我去把他带上来。”说完就跳下了洞口。 现在只剩下塞拉和斯内普两个人了。 斯内普背后是大片莹白的玻璃窗,和他黑色的高大身影形成对比,有一种奇特的宁静。他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然而熟悉他的人就能很容易地察觉到,此时他的气质是难得的平和。 塞拉发现自己的目光几乎要被吸进他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睛了,她的嘴角也止不住地往上扬。 “你的咒语很有用。帮大忙了。”塞拉轻声说。 斯内普怔了怔,想到之前和邓布利多的对话。 眼前的女孩一身黑袍浸了鲜血,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皮肤格外洁白细腻,只是鬓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 第56页 今天她难得裹得严实,暴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伤口。她紫色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有一种瑰丽的美,锐利的眼神像飨足的刀锋。 她像是一只得胜的黑猫,骄傲又矜持地奖赏她的臣属。 ……确实,他倒是也有一点贡献。 让这姑娘说出他“帮大忙了”可不容易,她现在的态度和之前强硬禁止他插手的时候倒是不同了。 斯内普低头看着她的笑容,唇角小幅度地翘了翘。 “我的荣幸。”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推主线有点太快了!先滑轨!对不起!但是带闪现打蛇就是还比较容易的说 第25章 飞向天空 第二天,洛丽丝夫人惨遭石化的事就传遍了城堡的每一个角落。 学生们兴奋地讨论着墙壁上的血字、费尔奇的哭号、还有倒霉的哈利波特三人。有部分小巫师——比如纳威.隆巴顿对这种对话提不起兴致,但是大多数人都没当回事:反正洛丽丝夫人并不讨人喜欢,况且她又没死。 这可是霍格沃茨难得的新鲜事呢! 小巫师们普遍觉得,这八成就是谁的恶作剧。毕竟哪有什么密室里的邪恶怪物会对一只猫感兴趣呢? 众所周知,韦斯莱双子和费尔奇关系很差,因此他俩成了学生们的头号怀疑对象。 “嘿,韦斯莱们,血浆做得够逼真的啊!”晚饭时,又有一个高年级的格兰芬多专门过来找兄弟俩说话。这是今天的第六个了! 弗雷德和乔治盯着珀西的死亡凝视:“这次真的不是我们!” “为什么你不怀疑是塞拉做的呢?” “噢!”棕色头发的高年级瞪大眼睛说,“别开玩笑了!塞拉会直接把那只猫杀掉的!” ——这就是学生们眼中同样爱捣乱的塞拉和双子的区别:韦斯莱们的红头发使他们看起来阳光灿烂,即使也常常给学院扣分,但他们给所有人都带来了欢笑,大家都喜欢他们;然而塞拉阴森的黑色头发和紫色眼睛——当然还有她无时无刻都挂在脸上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都使她的恶作剧看起来是真的想要你的命。 虽然三位当事人并无以上自觉。 “叮——”“安静!”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突然敲了敲杯子。等到学生们全部回到位置上坐好,他才又开了口:“今天我有一些事情要宣布。” “我打赌是密室的事儿。”罗恩凑到哈利的耳边说,“要是你昨天晚上叫上我就好了。我也想看看密室入口是什么样的。多酷啊!” 赫敏不高兴地瞥了罗恩一眼,他立即讪讪地坐正了。 “首先,关于昨天洛丽丝夫人遭到石化的事件。”学生们中立刻响起一阵骚动,邓布利多不得不提高了声音,“相信你们中的不少人已经知道了,墙上的血字提到了密室。我要说的是,这不是恶作剧。”邓布利多表情严肃,“密室是存在的,密室中也确实有怪物。” 话音落下,礼堂鸦雀无声。学生们纷纷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的校长。 “你们或许已经注意到,洛哈特教授今天并没有出现在课堂上。” 一些四年级的学生们不自主地点了点头——今天是斯内普给他们上的黑魔法防御课。“难道洛哈特教授已经牺牲了?”一个赫奇帕奇女生难以置信地捂住胸口,看上去快哭出来了。 “我不得不沉痛地通知你们——是的,洛哈特教授不幸遭到密室中的怪物攻击,现在身体状况不太乐观,按照他本人的意愿,他不会继续留在我们中间了。” 女生们立刻爆发出一阵哀嚎。“赫敏,别这样!”罗恩不可置信地看着赫敏居然就因为这个两眼泪汪汪,“他又没出大事!你听听校长的话‘按照他本人的意愿’——我看洛哈特就是又一次逃跑了!” “——同时,我们都要感谢勇敢、智慧的塞拉.格林小姐。她解决掉了密室里的怪物,救出了洛哈特教授。大家不必再为这件事担心了。为此,我要给拉文克劳加一百分。”邓布利多若无其事地说:“新的教授正在赶来,你们会在万圣节后见到他。这段时间暂时由斯内普教授代课。好了,吃饭吧,学生们。” 学生们为这个消息反应了一会。 啥? 一个学生解决了教授都没能解决的怪物? “嘿!”韦斯莱兄弟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们大叫道:“邓布利多校长!为什么不直接聘塞拉当我们的新教授呢!”人群中这才爆发了一阵欢呼,虽然这次危机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解决了,但这不妨碍他们跟着韦斯莱双子起哄——多酷啊!塞拉营救了教授! 小巫师们都在可劲儿鼓掌——尤其是男孩子们,毕竟他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理直气壮地说洛哈特就是个草包了! 就连斯莱特林们都被德拉科.马尔福带着鼓掌——这小孩还在傻笑呢,他根本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他爸爸彻底搞砸了黑魔王的任务。 最近他跟着塞拉学魔法,觉得自己厉害了不少。在塞拉的威逼利诱之下,德拉科莫名其妙地就把之前她的种种凶残都忘掉了(虽然塞拉现在对他还是很凶),总之他对她形成了一种诡异的仰慕心理。 甚至这会儿他还觉得与有荣焉,注意到自己远在格兰芬多的死对头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德拉科还回以一个挑衅的笑——塞拉和就是我关系更好!你们羡慕不来!哈哈! -- 第57页 “马尔福怎么笑得像个傻子。”哈利都看呆了,这家伙不会真的不知道那是斯莱特林的密室吧?! “他一直都不太聪明。”罗恩都被德拉科逗笑了,“我怀疑他被塞拉揍多了,现在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赫敏怜悯地说,“我看着也像。不过这也挺好的,我觉得他没一年级那么讨厌了。” 哈利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忽然诡异地理解了德拉科为什么那么激动——因为塞拉就是有在格外关注他!她最近揍德拉科揍得愈发明显,往往德拉科白天嘴贱一句当晚就会被制裁,最严重的一次她当众给德拉科剃了个秃头(第二天就给他变回来了)——哈利都不知道塞拉哪儿来的时间天天盯着他! ——然而昨天半夜,他去给塞拉帮忙,她却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 传奇学姐的注意力竟不在我!哈利微妙地嫉妒了。他出神地盯着虚空中的某处,争强好胜的小火苗在他的心里燃起。为什么塞拉不关注他?哈利当然不会走马尔福的犯蠢引起注意的路线,所以——一定是他还不够优秀!要是他也像她这么勇敢,要是砍掉怪物的就是他本人,塞拉哪儿还会看马尔福一眼呢! 正当哈利下定决心要效仿塞拉、把自己搞得热血沸腾之际,主宾席上,邓布利多似乎也笑了笑,然后他故作严肃地说:“很遗憾,韦斯莱先生们,但是鉴于格林小姐还是一位学生——我暂时不能雇佣她。” “不过,为了奖赏格林小姐高强的魔法和侠义的行为,同时鼓励霍格沃茨各位学生提升自己的魔法能力,我特许她主持一个决斗俱乐部——”邓布利多抬手示意学生们看向拉文克劳长桌。 这还是塞拉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因为搞事之外的原因得到关注,在三百多号人的注视下,塞拉有一点不自在,她悄悄捏了捏手掌心,站起来向学生们鞠了一躬。 小巫师们又是一阵惊呼——霍格沃茨终于也开始举办除了魁地奇之外的刺激竞技活动了! 在他们心中,塞拉的形象一下子拔高了! 这是邓布利多的建议:举办一间决斗俱乐部。 本来邓布利多还建议她当众振臂高呼我们快来合法打架吧! ……塞拉发现自己干不出来。 塞拉问他,是不是想借机培养小哈利他们?——邓布利多已经告诉她哈利和伏地魔之间那个“只能活一个”的预言,搞得塞拉都有点纠结当初是不是还是应该顺其自然——那样的话解决蛇怪的应该就是小哈利他们了——但是邓布利多却否认了。 “塞拉,我是在担心你。”他是这么说的,“你似乎不太有和人群相处的能力。我想提醒你的是,你现在和过去不同了。当然,也不是说你非得很讨人喜欢——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害怕他们。” 邓布利多认为,某种程度上塞拉和斯内普是相似的。一般人都会期望自己能受大众欢迎,而斯内普宁愿多数人误解他、憎恨他,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有罪的。塞拉也更愿意待在一群讨厌她的人中,因为她想被记住,却不想被留恋。 过去,他们的理由或许是充足的;可是现在,邓布利多认为——人要向前看。好在,现在他们俩似乎都不希望被彼此讨厌。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搞得塞拉还怪感动的,虽然她回的是“阿不思你看我和你相处就挺正常的”。 谁能想到上学期还在礼堂调戏斯内普教授制造恐慌的塞拉,今天居然如此老实地向全体或多或少被她欺压过的同学们鞠躬了呢。 反正斯内普本人看着是有点想笑。 受伤的只有德拉科,他的私教课变成大班课了。 “——时间在每周五晚上七点到九点,从下周开始。所有学生,欢迎你们届时到一楼大教室参与这项活动,我得说塞拉真的有个很天才的主意。”邓布利多见塞拉没有开口,只好自己补充道。 吃完饭时天还没黑透,塞拉今天有点心潮澎湃,决定去黑湖边散散步,结果居然有一名《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在前门逮住了塞拉说要进行采访。塞拉十分新奇地答应了他。 “格林小姐,”身材矮小的记者先生挂着和善的笑容说,“可以描述一下你杀死蛇怪的详细过程吗?您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容易相信一位学生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的。” “噢,当然可以。不过首先我要说的是,我不是普通的学生,希望所有小巫师在没有成年人看管的情况下不要试图效仿我即将说的这些过程。”塞拉说话很直接,“我事先通过调查弄明白了那是一只蛇怪,因此一上来我就直奔它的眼睛。这里需要一提的是我当时去校长室把我们校长的凤凰抓过来了,它比我想得更管用,直接啄瞎了蛇怪的眼睛。” 为了避免有人模仿,塞拉直接把第一步说成不可实现的。 “接着,事情就简单了,它是一条瞎蛇,我是一名天才女巫,我找准角度往它嘴里丢了个强力冻结咒,把它冻住之后又用变形咒变成杯子——然后‘啪’一下把杯子砸碎,这就完了。” 这位记者大概是个新手,没怎么见过塞拉这种狂妄的人,他卡了一下才说:“真是精彩的战斗……那么请问格林小姐,我们知道,霍格沃茨这两年似乎不怎么太平,去年有黑巫师试图来霍格沃茨盗取宝物,今年又出了这事,您觉得这是否意味着霍格沃茨不再安全了呢?”他本能地想把话题从塞拉身上引开。 -- 第58页 而塞拉的表情显然像是在说“那么多有意思的问题你怎么偏偏要问这个”,但她皱了皱眉之后还是回答了:“事实上,恰恰相反,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幸存者偏差,记者先生。如果这些事不是发生在霍格沃茨,说不定早就出人命了。” “谢谢你的回答,格林小姐。”这位和塞拉一样高的男巫被她的气场震慑到,两只手不自在地搓了搓,“最后……”“再见。”塞拉没管他还打算说什么,草草丢下两个字就跑了。 她发现斯内普出来了!他注意到了她,好像还丢给她一个幸灾乐祸的笑,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快步离开了。 塞拉想也没想,赶紧跑过去追上他。“西弗勒斯!你出来干嘛?” 一整天了!昨天他站在月光下的画面还在她脑子里晃!她就该冲上去抱住他!虽然当时她并没有那种冲动,可是今天越想越后悔! “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以为你挺享受的呢。”斯内普偏头看了塞拉一眼,脚步不停。 塞拉训练有素地跟上他的步伐,“我更享受跟你说话。”她脱口而出,并露出一个傻笑。 “麻烦你正常点。”她又来了。不过他现在也敢于直说了——虽然没什么用。 “现在跟你说话的就是正常的那个塞拉。”塞拉喜欢他熟稔的语气,“所以你去干嘛?” “抓学生。不然难道是散步吗?” 他们一路走到了打人柳——斯内普刚刚注意到这棵树似乎有点动静。本以为是哪个倒霉学生又来招惹这棵老树,但等他到了这里才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我没瞧见这儿有学生。”塞拉见斯内普停了下来,也打量起这棵巨大的柳树。 算了,没人受伤就行。 “可能他还知道害怕。” “你说会不会是罗恩他们家那辆车?”塞拉突发奇想:“我听说后来它就住进了禁林。” “显然一辆老福特都比波特和韦斯莱聪明。”斯内普找到机会就要损波特两下,尤其是在这个地点。 “既然没找到,那就在这儿坐会吧。”今天天气很好,天空的一端是正在缓缓落下的火红的夕阳,另一端已经变成静谧的深蓝;晚风温柔地吹拂着打人柳,金色的叶片沙沙作响。塞拉已经自顾自面对着柳树盘腿坐下了。 晚上也没什么事儿,而且反正还是和她待在一起。斯内普觉得也可以在此处放松一下。 塞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鞋脱了,而且——她还穿着裙子。于是干脆半截小腿都露出来了。她理直气壮地望着他,拍了拍边上的草地,像是在问他怎么不坐下。 非常不雅观。 斯内普拒绝。 “其实我想问很久了。为什么你非要光着脚?”他看着夕阳问道。 “为什么你不坐下来呢?”塞拉轻快地说,“要亲近土地。这很舒服的。”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儿才会喜欢踩泥巴玩。” “成年人也喜欢,只是你们不承认。”塞拉一把拽出被风糊到她脸上的他的斗篷,“这么说你小时候也玩泥巴?”她笑得揶揄。 斯内普无奈地看了一眼塞拉,还有自己被揪在一起的袍子。但凡是她愿意站起来、或者他愿意坐下去,这种不体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他能想象,自己现在一定显得非常可笑。 但是——反正没人看见。 “我知道这里有一条密道,通向那个尖叫屋棚。”过了一会儿,塞拉没头没尾地说。 “我也知道。” “噗。你这么说我突然感觉我们俩像是在交流如何违反校规的同学。” “即便我们是同学,”斯内普瞥她一眼,“我也不可能和你交流。” “没关系,反正你现在正在和我交流。”塞拉突然很感兴趣,“不如给我讲讲你在这儿有什么故事?”闲着也是闲着。 此时远处的群山吞没了最后一丝阳光,塞拉注意到周围光线变化,颇为浪漫地施咒给水晶球覆盖上一层白色的荧光,让它浮在他们俩中间;又往身下的一小圈草地铺上一层淡绿色的光。 斯内普静静地欣赏着这奇妙的景象。这就是魔法——如此的美丽。不知道儿时的自己,有没有幻想过这童话般的一幕? ——还有她,一直都是那么特别的塞拉.格林。 斯内普只是静静地吹着风,没有回答。 “你真的不想坐下来吗?我是说,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我可以把你变成一只企鹅。”塞拉又说,那样她就不用仰着脖子看他了。 “不要。”这是什么离谱的问题? “唉。你真麻烦。”塞拉解下自己的短斗篷,施了两道咒语——它就变成了一张黑色的飞毯。“上来。”说完,不等斯内普反应,塞拉直接拽了他一把,让他坐在了她身边。 “好诶!”塞拉欢呼着,飞毯越过柳树、掠过黑压压一片的禁林,盘旋着冲上了天空! 这里的月光非常清晰,塞拉如愿再一次看到了月下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说过吗?你真的很迷人。”她喃喃地说。 斯内普发现,和她在一起时,这种脱离于世界的感觉几乎是很频繁地发生。 塞拉就是这样。有的事情他其实也很想试试,但当他碍于各种各样的悲观、别扭、冷漠而否决自己的内心时,她总能另辟蹊径地达成自己的愿望,直到——飞向天空。 -- 第59页 两人此刻身处高空,比霍格沃茨城堡最高的天文塔还要高上个两百英尺。月亮仿佛近在咫尺——今天是一个满月。 高空的寒气让塞拉冻地发抖,可此时她却不愿给自己施一个保温咒——因为这种刺骨的寒冷,可以让她畅畅快快地发一会疯。 斯内普却有些担忧。他看着塞拉摇晃在飞毯之外的双脚,总担心她又一个冲动跳下去。 因此,他只是沉默地解下自己的披风搭在她肩上。 ——这似乎是让她打消了跳下去的主意,因为她立即就完全爬上了飞毯,然后用宽大的披风把他们俩裹在了一起。 她像是一只考拉一样跪在飞毯上、从背后贴住斯内普,双手伸到他领口把披风胡乱打了个结,然后缩回去——又重新从他的腰上包过来,抱住不动了。 最后,她还凑到他的颈窝幸福地吸了一口—— 然后就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斯内普已经完全僵硬了。 ……这也太……! 即便斯内普已经对她时不时脱口而出的鬼话有了免疫——虽然他已经完全明白她就是在一步步驯服他、推进他的底线!——可是这、这实在是太猛了…… ……而他又莫名其妙地答应过她不再对她使用大脑封闭术! “塞拉,”斯内普声音干涩,“你不是好奇——我在打人柳那儿发生过什么事吗?你——你松开,我就告诉你。”丢人!真是丢人!他多久没用这种讨饶的语气说话了?……斯内普完全想不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记忆和人生好像碎得什么也没剩下,现在只能感觉到她的热度和她在他耳畔的呼吸——他呆滞地看着月亮,感觉自己仿佛也变成了什么失去理智的狼人。 “不要。”塞拉拒绝地很果断,“不可能。”问题可以下次再问,毫无防备就被她逮上天的斯内普可是难再有的。 “……” 斯内普毫无头绪,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她停下。 过了一会儿,他的理智慢慢回来了——然而可悲的是,他的理智竟然觉得就这么呆着挺不错。 “你觉不觉得——好像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这么做不太好。”塞拉突然说话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肩膀上。 斯内普的心提了起来,她要来了!她要来推进关系了! 他能怎么办?再拒绝她吗?可是拿什么理由呢? 说她不够成熟吗?可是她明明已经能独当一面,乃至于在情感上他也多次把她当成了平等的——最关键的是他自己也有一点动摇了——或者要说起还未明朗的未来吗?然而在这月光之下,即使最现实的人也难免会变得感性—— “我以前都是这么抱着牲畜睡觉的,你知道,尤其是绵羊。”结果塞拉说了这么一句。 …… “关于……决斗俱乐部,”斯内普心如死灰地抛出一个话题,“你准备怎么弄?” “噢。”塞拉来了兴致,“本来我晚上就要跟你说的。真是一个天才的想法!我打算搞一个阵营战,到时候我就是绿魔王,劳德.塞拉,我的追随者叫南瓜吞噬者。然后小马尔福暂时被我设为另一个阵营的头目,叫小龙社,他那边的社员就叫萝卜。不要问我为什么是萝卜和南瓜吞噬者,因为押韵。” ……问题的关键难道是南瓜和萝卜吗?! “你真的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斯内普艰难地说,“学生们并不是一无所知,甚至他们中的某些还因为战争失去了家庭。” “当然。”塞拉坚定地点点头——下巴戳在斯内普的肩膀上,“这是我的个人体会。你知道习得性无助吗,西弗勒斯?” 塞拉过去就是那样,抱着迟早要死的心过日子,逃避魔药、逃避黑魔法,甚至知道了魔法石就在身边也无动于衷,直到邓布利多把魔法石捧到她跟前。 这些小巫师们,难道就让他们活在对“神秘人”的恐惧之中长大吗?在伏地魔消失的这几年,如果他们不抓住机会去设法击败他——即使只是击败自己对他的恐惧,那这样的现实对未来又能有什么改变呢?就是在等着他再一次回来统治他们而已。 塞拉希望即便她不能让每一个人都有直面伏地魔的作战能力,也可以让他们拥有直呼其名的勇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他卷土重来之时,我们也已做好了准备! ——这其实是她击败蛇怪时才格外清晰的感悟。 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强大,感受到了自己能为邓布利多——为所有巫师作出贡献。 她不是一座孤岛,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希望更多人能领会她当时的心境——直面恐惧,重获新生。 ……当然,她也有私心。 塞拉不想评价个人英雄主义和群体智慧孰高孰低,可是当那个可能会牺牲的英雄是她在意的人时,她必须要设法改变故事的进程。 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明白了。”斯内普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想说那些学生都还是孩子,而且大多数还不太聪明,他们又能学到什么呢? 可是或许塞拉是对的,如她所言,只要能消除恐惧,那都算是获得了成功。即便是斯内普也忍不住为那种理想的未来而感到放松——每个学生都敢直呼其名的未来。 恐惧是使战争更可怕的东西。 -- 第60页 让他们逐渐成长起来,或许比一个可能的骤变要好。 “你愿意做我的南瓜吞噬者吗?”塞拉在他身后扭来扭去,她在为这个邀请故作不好意思。 “我想这件事还是不要有教授掺和进来的好。”那样学生们或许在开始就放松不下来了。 “你可以偷偷做。你做我的南瓜吞噬者,这样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起商量具体的比赛形式了。” “……所以你还没有开始想最关键的部分吗?” 最后两人就俱乐部相关机制展开了时长约为两小时的讨论,在几百英尺的高空和美丽的月色之下。 令人庆幸的是,还好斯内普中途想起了要施保温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笔力不够,写不出那种飞向天空的感动 《我在HP耍大刀》就很好!很八错!超级棒棒! 第26章 决斗俱乐部 十月末尾,虽然经常出事但还是倍受期待的万圣夜在这周六就要来临。 然而,今年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却有比万圣节更期待的——周五的决斗俱乐部! 哈利、罗恩和赫敏吃完饭就往一楼的大教室跑去。事实上哈利发现,大部分学生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跑,从一年级到七年级,科林、金妮、韦斯莱双子、伍德、马尔福……甚至纳威都在! 大家都迫不及待想看看塞拉举办的决斗俱乐部会是什么样了! 进门后哈利看见,塞拉就站在教室中间的桌子上,小巫师们哗啦啦地涌了进来,还好这真是一间非常大的教室,大家挨着挤一挤还是能站下的。 室内明显经过了改造,教室的四面墙中,左右两侧装上了两面大镜子,前后两面墙则挂上了挂毯。其中一头的挂毯下放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展架——现在是空的,哈利猜测那是用来放奖杯的。哈利仰头看向高处,发现教室的六根柱子上还分别插了六面巨大的旗子——现在它们是灰色的。这里的天花板也被施了魔法,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顶上还漂浮着用以照明的蜡烛。 教室里最明显、最惹人好奇的就是突兀立在教室中间的两扇华丽的门了。哈利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门,它们前后都是空气、也没有依托的墙体,好像打开就能通往异世界。塞拉现在就站在这两扇门中间。 学生们纷纷好奇地讨论着自己的猜测,所有人都被室内奇特的布置吸引住了。 终于,七点的钟声敲响,室内两百多人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塞拉发话了。 “学生们,我是塞拉.格林,欢迎来到我的决斗俱乐部。”塞拉的声音不大,却抓住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使大家不由自主专心地听下去,“首先我要感谢邓布利多教授、霍格沃茨的城堡魔法以及家养小精灵,是他们帮助我完成了教室的布置,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我先介绍一下这两扇门吧。” “了解巫师决斗规则的同学可能发现,这件教室里并没有一个专门的决斗场地。是的,你们可能已经猜到了——真正的决斗场就在这两扇门之后!” “我们设计了专门的决斗场,一个场地分别可以容纳两人或四人,对应的是一对一决斗及二对二的决斗。其中,如果你想打二对二的话,必须先找好你的队友。”随着她的提示,众人果然发现,两扇门正面的门框上分别写着“1v1”和“2v2”,“注意,最妙的是,这里能同时进行两百场决斗!所有人一起进去都没问题!如果没有场地了,门就只能进不能出。” “这真是太棒了……”“我爱魔法!”两百个决斗场!听到这里,学生们爆发出一阵惊叹。 “你们进去后,首先会经过一段走廊,这期间你们可以说出你们的选择,是和私下约好的对手进行决斗或者让魔法为你随机挑选对手——它会做到尽量公平,顺便一提,前者被称为练习赛——也有可能是挑战赛,这一点我后面再说;而后者是排位赛。接着,魔法就会指引你们到达属于你的决斗房间。 “比赛完后,你们同样需要走过一段走廊——这是为了方便你们能排队从这扇门背后出来。”塞拉指了指门的背面。 “关于决斗的胜负,不同于普遍的观点,我认为一场决斗并不应该仅仅以魔杖脱手作为终点——你可以捡起魔杖继续打,或者干脆用拳头揍。当然,你们可以有不同的想法。在每场决斗开始前一分钟内,决斗双方需要协商胜负决定形式,我提供了三种模式——魔杖离手,认输,以及水晶——水晶模式就是说决斗双方需要保护一枚悬浮在己方场地侧的水晶,并且以击碎对方的水晶作为胜利条件。如果双方不能达成一致,则场次不作数并且每人各扣掉一分个人积分。” “决斗场有监控和禁用咒语的功能,绝大多数已知的黑魔法都是禁止使用的,这是为了避免发生不可逆的伤害。” “当然,我们平时接触的魔法也是很危险的,所以如果场地认为你受到的伤害太过——打个比方,只是断手断脚是不会被阻拦的,但如果失血过多、可能导致死亡的话,决斗就会强行停止,双方无法再攻击。这时也会有一个简易的治疗魔法为伤者疗伤,使你们至少能有命走到医疗翼。当然,赛后治疗对手的行为是受到鼓励的,你会得到一分的个人积分——关于分数体系,我马上就会介绍。” -- 第61页 “可是如果有人趁机使坏施诅咒怎么办?我是说,如果场地中只能有决斗双方,那要是有谁钻空子下狠手,怎么追究呢?教授们会信我们的话吗?”此时,一个格兰芬多学生突然大声问。 塞拉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大家的脸色——还有挺多人担心这件事的,于是她点了点头,指向两侧的镜子说:“那么我就先解释这个。首先决斗场有咒语监控功能,如果你担心某些小动作无法被记录到,这两面镜子就是提供给大家观战监督的。镜子会随机显示正在进行的决斗画面,等你们确认要参加决斗俱乐部之后,每人都会拿到一面小镜子,可以用它们自由选择看任何的比赛,并且它会自动记录个人比赛影像,因此每一场决斗都是完全公开、并且有记录的。” 接下来,塞拉为学生们介绍了具体的积分规则。 决斗分为排位赛、练习赛和挑战赛。排位赛有一套积分系统——称为个人积分,决斗后根据每位学生的决斗表现给出评分,如此就能依据个人积分得到排名。 每学年开始,所有成员将按照人数和能力平均分成两个阵营,注意每年都会重新分一次。每半学年算一个赛季,每赛季会选出一个获胜的阵营,该阵营当前全体成员可以获得纪念品奖励以及塞拉发明的一条新的魔咒的一个月专属使用权,一个月后该咒语会对所有俱乐部成员开放(这里是靠决斗场地来设置禁用魔咒的,并不是不准外传)。 排位赛中对手是随机的,无拘于阵营。也就是说1v1排位中可能会遇到己方阵营的站在自己对面,而2v2中你也可以和对方阵营的组队、然后随机匹配到己方阵营的对手。 挑战赛是阵营竞争的主要手段。如果排位相近的敌对阵营向你发起挑战,你必须应战,除非没有次数。这种模式下除额外积分(如连胜、治疗对手)外没有加分,胜方依据优势大小夺取适量败方积分。每人每天有三次挑战机会和六次应战次数。在2v2战斗中相应的要求队员为同阵营且都有相应次数——次数和1v1不共用。 教室前端(放展架的一端)的挂毯将实时显示1v1战斗中每个人的排位,每一行的信息依次是:名次、积分以及姓名,在人名后面会有一颗黑色或白色的菱形印记表示阵营;教室后端的挂毯则显示2v2的排位。 而阵营竞争的具体规则是:排位由第一到七名开始,每七人为一段,该段中哪个阵营人数多则计该阵营一分——但前七个段,也就是包括第一到第四十九名的这一部分,人数占优则可以计两分。为方便区分,这里称为阵营积分。两项排位的阵营积分和决定教室内旗帜颜色,每月刷新一次;赛季结束时的得分作为评选阵营杯的唯一标准。 当然,还是取自学院杯的老规矩,胜利阵营可以获得一个奖杯以及俱乐部装饰主题色的归属——在他们这里是黑色或白色。又因为在俱乐部阵营是可变的,所以上述奖励都会标明赛季年份。赛季获胜阵营的每个成员将得到一枚标明赛季和主人名字及当时所属阵营的纪念币,那会是一个魔法物品,具体功用每赛季不同,可以是抵抗一个诅咒之类的。 塞拉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长串,现在终于停下来了,她讲起自己研究的东西总是非常健谈。 虽然这些规则复杂而且闻所未闻,但是学生们听得很刺激! “我等不及想要加入了!塞拉,快让我们在那块挂毯上签名吧!”有人兴奋地说。 “加入俱乐部有什么条件吗?对成绩有要求吗?”有小巫师担忧地问。 “别急——还有两件事没有说。”塞拉摆摆手让大家静下来, “首先,是几条决斗俱乐部守则。” “一,决斗者只能携带你的魔杖,魔药、飞天扫帚等不准带入场; 二,不可以打假赛,请每场比赛都全力以赴; 三,每次活动至少进行一场决斗。 “这三件事如果做不到,那么决斗俱乐部拒绝你的加入。” 听到这,不少小巫师面露犹豫,有的挣扎一番后下定了决心,有人则默默地离场了。 “很好。大家都很有勇气。那么最后让我为大家介绍一下黑白阵营的名字吧,为了方便以后的称呼。”塞拉的视线转了一圈,发现果然大家在乎阵营名字的并不多,留下来的小巫师们此刻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待会要和谁先打一场,纷纷摩拳擦掌地想要签下自己的名字了。 塞拉悄悄勾起一个搞事的微笑。 “黑色阵营——就是我这边,虽然我本人不参与排位——只有每赛季排位最高的可以挑战我——但是鉴于我出主意劳苦功高,大家想必不介意我按照个人喜好取个阵营名字吧。” ……个别小巫师本能地察觉到一点不妙的气息,但塞拉说得有道理,他们很喜欢她弄出来的这个俱乐部,塞拉为此出了很多力,她确实有资格加上一点个人喜好。于是,大家茫然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以后大家可以称呼我为绿魔王(The Green Lord)!或者劳德.塞拉(Lord Sera)!我们阵营这边的同学们,就是我的追随者!你们就叫南瓜吞噬者(Pumpkin Eaters)!” “……” 这名字让小巫师们立刻有了不好的联想,整间教室都静了静。 ——塞拉打起精神观察起每一个人的表情。 -- 第62页 害怕?不,大多数人还是茫然。他们在纠结,这件事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以前从没有人这么做过,但是…… 又怎么样呢? “这个我熟!这没什么的,我以前经常玩,我们扮成二战的各个国家打来打去。”一个麻瓜种一年级小巫师在安慰他的朋友,“这就是游戏!骑马打仗!” “没错。这就是游戏,”塞拉温和地说,“我们不要害怕。” 学生们面面相觑。很少有人见过这样的塞拉。 当她不再捉弄他们时,竟然出乎意料地能给人安全感,就像邓布利多校长一样深不可测而让人信赖。 学生们大多数还是小孩,一个名字是拦不住他们对排位赛和阵营战的好奇心的。 在麻瓜世界长大的小巫师们本来就不怎么害怕,甚至还觉得这名字很酷,有的已经说起了“我喜欢南瓜,希望我能分到吞噬者那边去!”……而部分原本有些害怕的小巫师们在整体气氛的带动之下,也纷纷放松了下来。 高年级们的反应则各不相同,一些人和小巫师们融入在一起,一些聪明的理解了塞拉的用意,正默默思考着;还有一些看起来就很想跑的——他们觉得太尴尬了——但是又被酷炫的决斗模式吸引住,此刻正面露纠结。 总之,大家都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这不公平,”此时,一个斯莱特林犹犹豫豫地说,“众所周知,神秘人都会给他的食死徒传授魔法,如果你要做绿魔王,为什么你不专给你的追随者传授呢?”看来他已经代入了角色。 此话一出,虽然有学生面露不满,但也有不少学生好奇地看向了塞拉。 塞拉倒是很乐于见到这样的讨论:“好问题。但是食死徒们得到魔法的代价是他们成为了黑魔王的奴隶——怎么,你想成为我的奴隶吗?以后教授们扣我的分转移到你身上如何?” 那个斯莱特林三年级赶紧地摇了摇头,他慌张的样子把周围不少人都逗笑了,其中德拉科的晃动的金色小脑袋抖得格外明显。 塞拉也觉得好笑:“——你想当也没办法呢。毕竟我又不是黑魔王,我是绿魔王!” “塞拉,我们还有一个问题,”这时韦斯莱双子中的一个说话了,“真的不能让我们自己选择阵营吗?” “我们想加入你这边!”太酷了!非常符合双子的定位!就是要吃掉你们这群小南瓜! “我也是!”德拉科见状赶紧表忠心! 上周末爸爸来看望他,本来好像是要骂他的,但最后只是叫他和塞拉搞好关系——德拉科才意识到原来塞拉说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也就是说,他们家现在回到黑魔王那边的话,有八成可能性会遭到黑魔王折磨报复。 虽然有点对不起爸爸,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而且,德拉科想,他只是爸爸妈妈的宝而已,又能做什么呢?他本来就帮不上忙呀。 现在的情况就简单很多,反正跟着塞拉就好了。塞拉多厉害啊,救世主波特在她面前也是个弟弟,没人能抢走塞拉的风头。 只要做她的头号小弟!他就不愁万众瞩目! “——不行。尤其是你,德拉科。”然而,塞拉无情地拒绝了他。 什么叫“尤其”?! 塞拉看向双胞胎,“谢谢你们的喜欢,但是为了公平,分组必须是随机的。”弗雷德和乔治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耸肩。“至于你,德拉科——” “没人好奇白色阵营的名字吗?”塞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没错,白色阵营就叫——天龙社(The Order of the Draco)。成员们,你们可以自称为萝卜(Carrots)。德拉科将作为这个阵营的吉祥物,所以你只能属于白色这边。” 德拉科人都傻了!“为什么!!”这意味着他永远不可能到她那一边去啊! 其他众人反应各异,乃至截然相反:有的人觉得要‘听德拉科的话’太侮辱人了——虽然事实上他们不需要听从一个吉祥物的命令,但是这个阵营名就很讨厌;还有些人觉得这很好地取笑了德拉科的名字,尤其从他本人惨白的小脸来看——大家都有被娱乐到。 “安静。安静。”塞拉说,“好吧,那我就解释一下。首先,我发现小马尔福先生的头发非常闪亮——”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爆笑。“确实!”“这太合理了!”“天才的发现。”…… 德拉科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全场瞩目,但却羞得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德拉科偷偷瞄了眼死对头哈利.波特,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和同伴们取笑他,却发现哈利也在看着他——哈利眯着眼睛、咧开嘴,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是一个单纯的、善意的笑。 众所周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的敌人在你面前是很难露出什么正常的表情的——而表情对人的形象影响非常大,在截然相反的表情之下,大家会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德拉科没有见过正常版本的哈利,一时愣住了。 “——同时,霍格沃茨的校训是眠龙勿扰,所以我认为小龙可以作为我们学生的一个象征。”塞拉又说。 这个理由就正经多了。扎在他脑门儿上的视线变少,德拉科松了一口气。 所以她为什么要先说不正经的那个啊!! “以及最后并且最不重要的是,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为本俱乐部可能产生的消费做了一笔巨额投资——当然,你们不需要因此怀疑这个名字是马尔福自己提出的——这点德拉科也可以证明——但是我不介意大家此刻给小马尔福先生鼓鼓掌。” -- 第63页 这一次,大家需要一点时间反应一下。 德拉科也很茫然,这件事爸爸事先没有告诉他。 教室中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是那些不熟悉卢修斯过往为人的小巫师们最开始鼓掌的——接着,掌声越来越大,就连几个韦斯莱也由双子开头鼓起了掌。 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如果让他们给卢修斯鼓掌,不管他干了什么拯救世界的好事都是不可能的,但是给小马尔福倒还过得去。 “我觉得卢修斯一定是被塞拉逼迫的。”弗雷德说。 “这回肯定让他钱包大出血,想想他的脸色我就要笑出来了!”乔治说。 德拉科又一次站在众人视线的中心,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事情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僵硬地说不出话——甚至科林.克里维还在拍他的照片! 原来这就是波特被围观的感受吗? 德拉科不知所措,本能地再一次看向了哈利——哈利一边鼓掌,一边丢给他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面对相机和众人的捧场,德拉科只能勉强笑了笑——他感觉很奇怪,那些平时讨厌他的人此时正在给他鼓掌,而且还不是被逼迫的,一时德拉科竟然很难像往常一样得意地抬高下巴,反而有种此时应该鞠躬致谢的感觉。 哈利看着想逃跑但不敢逃的德拉科,觉得特别好笑,终于轮到他经历这一切了——他越发卖力地鼓起掌来。 “这就是所有了!”塞拉大声宣布,“现在请大家像我这样,用魔杖在这面挂毯上写下你的名字!所有人签完名、分好阵营之后,活动就可以正式开始了!”她做了一个示范。 此时,大概才过去了二十几分钟,塞拉一说完,大家都赶紧拿起魔杖签名,今天还来得及打几场呢! 在小巫师们签名期间,塞拉又补充说:“具体的积分加减规则你们可以在决斗中逐渐探索,我想提示的是连胜会有积分加成,以及如果你使用了一个决斗场从未检测到过的新魔咒,也会得到加分。” 小部分爱好研究魔咒、但很少因此得到奖赏的小巫师们眼睛一亮,罗恩拍了拍赫敏的肩膀,递给她一个“轮到你表演了”的眼神;赫敏明显跃跃欲试,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阵营只是一个形式,我想当魔王也只是出于个人喜好,实际上我们的比赛并不需要一个真的阵营领袖来为大家制定战略——反正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不过,你们私下也可以开开会——也许你们已经注意到,按照我的规则,想让自己的阵营获胜是有技巧的。我鼓励大家靠实力往上爬,但是你们也可以实施适当的策略。” “这间大教室可以供你们交流,我希望在这里大家不要考虑什么学院之别,找到最合拍的队友、交流经验夺取胜利才是更重要的。” 塞拉看到大家如此热情地响应她,心里非常高兴,忍不住就想提示他们可以玩点脏的。 但是没人理她,大家都在很激动地签名,签好名字的就和朋友热火朝天地讨论待会要直接排位还是先练习、打双打还是单打、选择哪种模式、要怎么才能确保自己在被打哭之前认输、有什么出奇制胜的魔咒……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每个人的名字都出现在了前后两片挂毯之上——一共有一百八十一人。在确认大家都签完之后,塞拉念了一串咒语,所有名字就有了格式,现在还都是排名“/”,积分“0”,后面跟着菱形的阵营印记。 细心的学生发现,阵营两边不仅平衡了年级,就连各个学院的人数也大概做到了平均。 确实,在这里,学院的区别不再那么重要。小巫师们若有所思,尤其是在2v2战斗中,为了找到最合拍的搭档,他们或许得在其他学院的同学中寻找。 接着,塞拉把藏在她脚下的桌子里面的小镜子分发给了大家:“这面镜子可以让你实时观看任何一场决斗,并且有回放功能,你们可以通过回放看你看过的决斗以及自己参与的决斗,以便分析和总结。” “只能回看自己看过的,就是说如果我们要挑战没有看过的南瓜吞噬者,就得找有他录像的萝卜借镜子。”“录像是什么?”……小巫师们窃窃私语着。 接到镜子的学生们好奇地打量起来:镜子的样式是女生们常用的化妆镜,但是设计很简约;镜面约一掌大小,呈圆形,边框和手柄都是银色的;每人拿到镜子后,镜面下方就浮现他的名字,镜子的背面也出现了图案——“南瓜吞噬者”是黑色底和一个酷炫的经典万圣节南瓜,“天龙社”是白色底和一条抱着胡萝卜的澳洲蛋白眼龙。 “好可爱。”赫敏轻轻碰了碰画面中卡通画风的萝卜——那萝卜和小白龙个头差不多大。她和罗恩都分到了“小龙社”这边,以后就是光荣的萝卜们了。 “我还是更想要南瓜。”罗恩说,南瓜多酷啊!“而且我才不想听马尔福的话……” “我看他自己更不想。”哈利得到了南瓜小镜子,他看着斯莱特林们中间因为发色而特别显眼的、此刻明显正在默默委屈的德拉科。 “好吧,这也不赖。”罗恩戳着画面里的小龙,“你们看!这条龙还会喷火!”他举起被烫了一下的手指左看右看——并没有伤口。“酷诶!” “镜子在不用的时候可以收起来,摸摸镜柄下面的这个凸起就可以。”塞拉示范了一下,把她的黑色镜子变成一枚徽章别在斗篷上——徽章上的图案一会是万圣节南瓜、一会变成黑底银字的“Lord Sera”。“只有佩戴徽章才能进入决斗门,大家注意。” -- 第64页 大多数人都学着她收起了镜子——他们打算马上就去打一场。 社员们徽章的另一图像不是塞拉的专属符号,而是显示他们两种战斗模式中最高段位的图案——现在所有人都是两把交叉在一起的棕色魔杖,代表他们是普通决斗者,而到了前四十九名就会变成橙色的精英决斗者,前七名则是紫色的决斗大师。在这一面中也有黑色或白色的花纹装饰来表示出阵营。 “好了,现在——决斗开始!” 塞拉轻巧地跳下桌子并将它变没,挥舞魔杖打开两扇门,笑眯眯地对小巫师们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学生们呼啦啦地进门,塞拉看着也有点心痒痒,但今天全程她只能在边上看着,她得观察一下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虽然之前和教授们测试过了,但是这还是决斗场第一次招待这么多学生呢。 ——教授当然有权限使用决斗场,只不过他们只有“练习赛”模式,没有打排位的乐趣。 所以其实这些决斗场小房间的魔法是很厉害的,能让教授们自由战斗。 不过,这一切做起来也没有很困难。众所周知,霍格沃茨创始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就酷爱决斗,霍格沃茨城堡本来就包含了这样的决斗房间和对应的场地魔法,塞拉和邓布利多只是把它们成倍复制了而已。 塞拉愉快地取出一枚小镜子开始琢磨偷偷给斯内普开个什么权限,又看到周围剩下一些低年级小巫师还待在原地,应该是打算先观战再进场,她想了想,把本来弄走的桌椅又变回到教室,并且将它们改成了一块块小坐垫。 ——小巫师们看起来几乎想叫妈妈了。 还算好收买。塞拉朝他们回以一个亲切友好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画了个封面,我尽力了hhh 感觉写出了奇怪的展开 第27章 我在学校打排位 随着学生们挨个儿进入决斗场,匹配好对手、选好胜利模式,没一会儿,左右两侧的镜子都亮起来了。 左侧镜子中,两个一模一样的高个子红发男生向彼此行礼。 也许有人以为,弗雷德和乔治会一起打二对二,这说明他们还是不够了解双子。事实上,双子一前一后进入了一对一的门。 ——然后他们就排到了一起。 是的,他们俩在测试匹配机制是否真的公平。左边镜子的画面中,弗雷德和乔治在决斗场两端相视一笑。 他们选定的是最新鲜的水晶模式,场地是约二十步宽、五十步长的长方形,四面墙都是镜子,室内非常明亮;左右半场对称,四个角各有一个身着斗篷、将魔杖竖在面前的巫师石像。在场地左右两端,两石像中间分别漂浮着一枚黑色和白色的水晶。 两个韦斯莱都如愿抽到了“南瓜吞噬者”。“水晶模式”中代表胜负的水晶和阵营没有关系,只是暂时把他们区分为黑色方的弗雷德和白色方的乔治。 “这玩意要怎么样才能打碎呢?”弗雷德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水晶,它是一个两端尖细的半透明八面体,最粗的地方有一个盘子那么大,长度大约比他的手臂短一点;此时这枚黑色的水晶浮在空中,和他腰部持平,弗雷德推了它一下,“它挪动不了。” “不知道~”乔治说话间就是一道红光从魔杖中冒出,直奔弗雷德的黑色水晶而去,“不如让我帮你试试!” “嘿!”弗雷德笑骂着把魔咒挡开,又迅速念道:“速速禁锢!” 这一下打中了乔治,他被弗雷德魔杖甩出的绳子死死勒在原地,教室里的观众们能够很明显地看出他非常疼——乔治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甚至被绳子带着倒在了地上。小巫师们发出一阵惊呼! 与此同时,水晶模式中还有许多聪明的决斗者也纷纷采取了这一策略:因为伤害咒语基本上都是一道光从魔杖射出,很难击中敌人,所以先用命中范围相对大的控制魔咒让对手失去行动能力,比如锁腿咒、跳舞咒、冻结咒还有缓慢咒——然后再发起攻击就很轻松了。 但是,情况在双子这里却有所不同:只见画面中两人——包括被禁锢在地上的乔治——同时消失了一瞬,然后就交换了位置、出现在了对方的半场! 乔治还借此甩掉了绳索。 “哇!”“这是什么?”“决斗场不禁止幻影移形吗?”乔治和弗雷德念咒又快又轻,根本没人听清楚这是个什么咒语。 “幻影移形在决斗场是被禁止的,鉴于这里还是霍格沃茨。塞拉只好负起责任解释:“这是另一种魔咒,你们仔细观察。” 镜中,两人对视一眼——现在就看谁手快了! “除你武器!”兄弟,对不起了!弗雷德大叫道——乔治被束缚之后,因为疼痛,行动明显有所减慢,对于熟悉兄弟的他来说,已经完全可以容易地找到施咒角度! 乔治——看起来完全像是放弃了抵抗——但事实上,他预判了他兄弟的动作! 几乎是那道红光刚从弗雷德魔杖射出的一刹那,乔治就扔掉了自己的魔杖,然后——扑过去抱住了弗雷德的黑色水晶! 乔治丢魔杖的那一瞬间,许多人包括弗雷德都是懵的,而塞拉很快反应过来,乔治这一个飞扑看似无厘头,其实专门挑了一个保证能被魔咒击中的角度——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不错的想法! -- 第65页 虽说丢掉魔杖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但是也要看目的——在决斗场中这是规则之下的胜利,而现实中可能就是一个决定战局的牺牲。 ——缴械咒打在乔治的身上,然而此时他拿在手里的“武器”是弗雷德的水晶。那枚黑色的水晶从乔治手中飞出,掉落在地上! “噢,不!”弗雷德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 “乔治.韦斯莱胜利!”决斗场内的四面镜子同时浮现出一行棕色的大字,然后播放了一段画面——黑色背景中有一个巨大的橙色南瓜,然后它周围突然烧起了一圈幽绿的鬼火,万圣节南瓜缓缓转过头来,凶萌凶萌地做了一个张大嘴咆哮的表情。 ——这是排位赛和挑战赛才有的胜利动画。 “酷!!!”场外的小巫师们冒出了星星眼,“我们快去来一场吧!”“我们一起去!这样要是能排到你我就不怕了!” 镜子的画面已经随着双子的决斗结束而切走,场内的双胞胎再次相视一笑。“我打赌你肯定也是猜的。”弗雷德一边说一边扶起他的兄弟;“当然!还好成功了!”乔治高兴地大笑。“就是不知道那个积分怎么算?” 出来后二人看到,乔治得分5,其中包括胜利分2分,闪现咒1分,速战速决2分——具体的评分情况是在塞拉提醒之下,二人查看自己的小镜子才找到的;弗雷德得分2,闪现咒1分,赛后帮助对手1分,禁锢咒1分,水晶毁于自己的缴械咒,倒扣1分。 “所以,其实我们应该多用几道魔咒?”弗雷德若有所思,这分出乎意料地少——跟他们平时的学院加分和扣分相比,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吝啬了。 “不。”乔治指着挂毯,虽然分值低,但因为此时大多数人还没打完、出来的也多为漂浮咒能当缴械咒使的过家家决斗者,他的排位已经窜到了17位,“魔咒必须得有用才能得分,而且你用不好还会扣分。” 弗雷德无奈一笑,不过看到乔治的排名,他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而且‘速战速决’的加分也在提醒我们尽快夺取胜利。这样才能多打几场啊!” 这次,他们一同走向了2v2的门。 塞拉在心里评价,多使用不同的魔咒当然是被鼓励的,但战斗意识培养的关键在于要让他们能依据战斗目标制定作战计划,这可不是单纯的魔咒练习。在塞拉的设想中,水晶模式其实是在假设你有一个需要保护的人——不预先施咒保护水晶就敢跑到对方半场的行为其实有点蠢了。 塞拉不由自主地想,希望被她揍了快两个月的德拉科不要犯类似错误。 否则就永远别想说出去她有在教他! 另一边,德拉科的第一场也选择了1v1模式。 让他特别得意的是,在大多数小巫师只能匹配到同龄人的情况下,他匹配到了一个四年级赫奇帕奇男生——镜子上显示,他是南瓜吞噬者塞德里克.迪戈里。德拉科知道他是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长,不过到今天他才把名字和人对上号。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认输模式——专为想要战个痛快的自信好战分子提供,这些人往往认为没有什么战利品能比敌人的求饶更好了。不过首先你要确保至少自己在被打残前能说出认输,才有胆量选这个模式——当然,也有人做好了死不认输的准备,等着决斗场的自动判决。 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的塞德里克.迪格里很遵守决斗礼仪,面对比他矮两个头的金毛斯莱特林小学弟也表现得很正式,没有轻敌。但在他友好和彬彬有礼的态度的包裹之下,又有一种明显的战意从他整个人——他活力的眼神、挺拔的身姿、还有他紧握魔杖的手中迸发出来。 与他温和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是,他爱好战斗,并且对战斗非常认真。他知道对面能排到他或许也不简单,但他对自己的魔法水平有着十足的自信。 德拉科输身高不能输表情,他勾起一边嘴角邪魅一笑,和学长鞠躬行礼。 要说德拉科真的不怕吗? 怕还是怕的,但是面前这位学长显然不是那种会专门给敌人禁言咒堵住人认输的阴险人士。 德拉科一听塞拉的介绍,就觉得认输模式真是太适合自己了! 因为他既能被敌人的求饶愉悦到,又对光速滑跪认输毫无心理障碍——被塞拉打出来的。 稳赚不赔了可以说是。 德拉科心中战意高昂。 塞德里克是吧!让你能当球队队长!让你比我高!让你能进塞拉的阵营!让你还长得比我帅! 我今天就要把你给暴揍一顿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霍格沃茨校草! 德拉科和塞德里克二人的决斗画面被教室里的镜子播放时,他们已经打了有一阵子了——看到决斗场上两人的模样,在场的小巫师们都被吓了一大跳。 “这也太狠了!”“塞德里克打完出来怕不是得去医疗翼躺一晚上……” 场上的两人此刻都已经挂了彩,袍子破了、头发也乱了。场地本身也是一副受到摧残的样子,地面上有火烧过的焦黑痕迹,还有很多碎石块——是魔咒打到石板落下来的;还有大片的、凌乱的血点和血脚印。 德拉科的右脸上有一道狭长的血痕,大概是被魔咒险险擦过;脑门有点发紫,明显曾遭到撞击。他的袍子左端被一道整齐的刀痕切开,露出半条苍白的手臂,袍子边缘全被烧得破破烂烂;除此之外应该还受了些内伤,因为他此刻面无血色。 -- 第66页 塞德里克的情况则更加糟糕。他身上到处都有细小的血口,而最为明显的是——他抱着自己的左手。他骨折了!他的袍子在腰部裂开了,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扭曲着一道约十英寸长的暗红色疤痕,可能是他施了愈合咒,现在已经结痂了,但小巫师们仍能从那几乎横跨了他整个侧面的狰狞的伤疤看出情况有多么的惊险。 同时也有部分女生看到他露出的腹肌之后眼睛都直了。 是德拉科赢面更大吗?不。塞拉清楚,德拉科之所以现在显得比对手好一点,是因为他有闪现咒的优势。但是,都打了这么久了…… 接下来的画面验证了塞拉的猜想。只见德拉科先用了击昏咒逼迫对手跑位,又迅速往塞德里克的移动方向甩过去一道切割咒——无怪这种战斗如此血腥,只有疼痛才是逼迫对手认输的最快方法——但是塞德里克再一次躲过了——就是用的闪现咒! 塞德里克以其超强的学习能力,在战斗中学会了对手的魔咒! 这一闪之后,趁德拉科慌神的功夫,塞德里克也立即发动了反击——他必须快点儿想办法结束了,现在他但凡用一次魔杖都要忍受巨大的疼痛——他得把骨折的左手放开。 也许是因为有魁地奇的经验,塞德里克即便顶着剧痛也十分冷静,施咒又快又稳。“火焰熊熊!”一大片火在德拉科脚底下烧起——塞德里克的魔法非常强!德拉科念咒想跑,却没想到这正是他对手的圈套——塞德里克紧盯着德拉科的脸——看准他视线的方向! 在德拉科消失的瞬间,一面火墙拔地而起——然后德拉科就像是主动撞上去似的,在那并不算大的火焰之中显出身形来。 胜券在握的笑容自塞德里克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来。他的魔杖仍然对准德拉科,没有急着发动下一次进攻——如果他还不认输,他会补刀;如果他认输了,他就把火灭掉。 “我认输!我认输!”德拉科的眉毛刚一沾上火他就立即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慌慌忙忙地从火墙中滚出来跌坐在地上,然后他本能地抬手就用了个清水咒往自己身上浇——然而塞德里克在听到他说话时立刻就把火给收了。 于是德拉科浇了个寂寞,徒增狼狈。 “……” 在象征塞德里克胜利的南瓜头咆哮时,德拉科疼得要死,而且还觉得好丢人,他嘴一瘪正准备不管不顾地撒泼打滚哭一顿时,突然又想起来可能有人在看。 于是骨折且大出血的塞德里克乐呵呵地向学弟伸出健在的右手,而看着吓人从火里掉出来、其实因为时间极短、且塞德里克把温度调低了、所以连个水泡的没起的落汤鸡.德拉科眼泪要掉不掉地别过了脑袋。 塞德里克见状也不勉强,只是自顾自一笑,给德拉科施了个干燥咒就自己出门了。 ……看着德拉科原本梳成背头的浅金色头发因为咒语炸成一团,坐在地上就像一只不太聪明的小金毛狗崽,塞拉深感丢人。 唉,还能要求他点什么呢。 看看赫奇帕奇的这位学弟多厉害啊,不仅顺手就学会了你的魔咒,还能反过来找到漏洞反制你。 而正准备去医疗翼的塞德里克则发现,决斗结束后他真的得到了房间的治疗——竟然骨折都可以直接恢复!而腰上的伤疤似乎没有动静,看来这个治疗魔法会优先治疗影响决斗者继续决斗的伤。 不过要是伤得再重可能就没办法了,房间总不至于能把断手断脚直接变回来吧。塞德里克最后只是从教室后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魔药柜中取了一瓶补血剂喝就继续打了。 虽然打得惨烈,但由于两人的战斗中用到了非常多的魔咒——很多即便没有打中,但也被判定为有用,比如逼走位和消耗对手魔力之类的——所以,他们俩的积分一时都冲到了前列,塞德里克更是直接拿到了第一,第二名还是个已经打了两场的七年级。 这是前端挂毯的情况。塞拉看向后端的挂毯,现在2v2的积分榜首是谁? ——赫敏.格兰杰! 塞拉:哇哦! 也许是因为2v2战斗中高年级比较少——他们倾向于先单打独斗试试自己的实力,而低年级则更想找个小伙伴和自己一起打;也许是因为这位小女巫天才的魔咒水平,总之就这么一会儿,她竟然已经带着她的挂件罗恩.韦斯莱轻松赢下五场战斗——挂毯上,她名字下方的空白区域浮现出一行小字:五连胜! 三人组中只有哈利分到了南瓜吞噬者阵营,而罗恩和赫敏虽然是天龙社人,却一致认为一年级时马尔福约下决斗却放鸽子的行为必须要得到报复,于是哈利作为三人中唯一有资格挑战马尔福的幸运儿,就被安排了积累积分然后逮到马尔福就揍的任务,因此他就单排去了;而赫敏认为如果她也去打1v1可能会导致哈利上分困难——以至于摸不到马尔福,所以她决定和罗恩一起打2v2。 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罗恩那个魔杖,可能单排进去会先秒掉自己。 为此,赫敏每一把都选择的是魔杖模式——双人战斗中大多数决斗者选的都是这个模式。 不同于单人决斗中,魔杖一脱手就游戏结束,双人的规则是只当某一方两人都处于魔杖离手状态,才能结束比赛。 而如果只有一人魔杖离手,他反而会受到保护——主动向没有魔杖的人施咒是被禁止的,相对的没有魔杖的人也不能和对手产生任何身体接触。但是,如果他能拿回魔杖,那就可以立即回到决斗中。 -- 第67页 显然,在双人模式中,这种玩法更有制定策略、实施配合的空间。 ……也就是说罗恩完全可以开局就丢掉魔杖、站在边上看着赫敏打。 但是那样就太侮辱人了。赫敏本人都忍住了没有提出这个建议,虽然在某一场中罗恩发射的一个鼻涕虫咒反弹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害他吐了一整场——但总之没弹到她身上就好。而且决斗一结束他就被治好了,停止了恶心行为。 至于赫敏自己,她确实有一百套连招痛击她的同学。比如先冻结咒定住两人再昏昏倒地把他们摔在一起——劳驾罗恩去把对面两人的魔杖□□;比如经典的除你武器,她当然总能想到办法命中,并且放倒一个立马就再来一道咒语,不给敌人喘息的时间;再比如放火逼对方逃跑然后施障碍咒把人绊倒啦、施跳舞咒和大笑咒让对方既无法行动也无法施咒沦为砧板上的肉啦…… 他们的决斗场中一次又一次亮起天龙社的胜利画面:先是一根胡萝卜像导弹一样从远处的天空掉下来狠狠扎到地上,然后一条澳洲蛋白眼龙也从远处飞来,爪子抓在萝卜上,然后朝镜子外面的人示威地喷一大口火(最后咳出一点黑烟)。 赫敏几乎知道所有的咒语——这一点颇有塞拉二年级时的风范,只是她还有一些没能掌握。这也没关系,魔法都是越练越好的,塞拉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么强,不只是因为天分,还要归功于她平日勤于练习——而且是浮着水晶球进行负重训练。 也许让小巫师们主动给自己加练比较困难,但显然决斗俱乐部会是一个刺激他们锻炼的好途径。 大多数低年级的小巫师,他们会的魔咒并不多,打起架来也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动任打是普遍现象,进去两个人发现谁也不能正确使用哪怕一条魔咒、最后只好瞎挥魔杖让梅林决定战果的情况也偶有发生;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对决斗的热情,因为——反正只要打一场就好啦!哪怕打练习赛呢!打完就可以尽情观战了! 试问谁不喜欢看这种紧张刺激、花里胡哨的巫师大战呢! 而且得益于决斗场地有限,观赏效果就特别好——魁地奇都没这么清楚! 在两个小时的决斗俱乐部活动中,每个人成员都尽了兴,他们的期待几十倍地得到了满足。 除了部分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学生之外,九点钟时大家又一次整整齐齐地挤在了教室里,两个小时打下来,有的人精疲力竭,有的人还神采奕奕;有人讨论神奇的治疗,有人讨论有趣的战胜动画;有的人得意洋洋地说起他赢得有多么巧妙,有的人则懊恼地说刚刚要是能怎么怎么样就好了。 但是当九点的钟声响起时,所有人看向塞拉的目光都带着喜爱和敬佩。 “……谢谢大家的支持,”塞拉关上了决斗门,又一次站在桌子上,盯了两个小时,此刻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第一次俱乐部活动到此结束。祝大家万圣节快乐。” 与此同时,第一次的阵营比赛结果也出来了——室内装潢纷纷变成了华丽的黑色和金色,包括小坐垫和塞拉后来又加上的一些小桌、镜子、决斗门、挂毯……还有最重要的——旗帜。 “我们赢了!”“好耶!” “万圣节快乐!”“南瓜吞噬者万岁!!” 这是第一次变换装潢,大家都还很新奇,就连天龙社的小萝卜们都在看着旗子傻乐。 学生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教室,许多认识塞拉的还来给她道了个别——甚至去年圣诞节休息室里弹吉他的那个男生都专门过来说了句“再见”。 最后教室只剩下塞拉一个人。“呼。”塞拉重重松了口气,扭了扭绷得僵硬的身子,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来,坐到了桌子上。 然后她蹬掉了鞋子,立即感觉舒服多了。 她做了一件对她来说前所未有、不可思议的事,而且现在看来,非常成功。 被这么一大群同学投以信任的目光让塞拉感觉特别奇怪。她有一种被喜爱后本能的欢喜,又有种不适的畏惧、和一点莫名其妙的喧嚣之后的难过。 她现在甚至不想回寝室面对她的同学们——当然是要给自己施忽略咒的,可是光是一个佩内洛就叫她头疼了,因为她已经没办法再无视她那种怜爱的、欣慰的诡异表情——难道莫非佩内洛在期待和她成为好姐妹? 太恐怖了! 总之,她现在就想一个人待会。 拉文克劳乐于探索自我,她得弄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别扭。 塞拉低着头,塌下腰,两只手撑着桌子,双脚无意识地乱晃着。 “需要我帮忙吗?” 一个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打断了塞拉的思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还有 我发现我写感情戏开始困难了,但是如果女票文没有感情戏那将毫无意义,我非要!!! ————— 赫敏:阵营战可以输,马尔福必须死 ————— 切割咒是用来裁衣服的好像,但大概也可以切人吧(从第二章就开始切人了今天才反应过来) 第28章 对白 “需要我帮忙吗?” 塞拉惊讶地转身,斯内普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后门。她的视线跟着他走进了屋子。 -- 第68页 最近他们俩都忙,已经有几天没说过话了。 因为还有活没干完,塞拉就没有熄灭教室的蜡烛。现在的教室里,黑色的地毯上遍地是南瓜形小坐垫,黄色的烛光温暖明亮,使斯内普的一身黑衣也显得温和起来。 ——最重要的是,塞拉发现,当自己想“一个人待会”时,他的到来竟然是不被她排斥的。 这是什么意思?塞拉恍恍惚惚地想,莫非在自己心里他不算人吗? 可是在听见他声音的瞬间,她的心就雀跃了起来。 塞拉觉得斯内普在这儿会影响她思考人生,但是她又不想让他走。 “怎么?你在这儿呆坐着难道不是遇到了麻烦?容我提醒,现在已经很晚了。”斯内普走到塞拉面前,见她不说话,挑了挑眉,又问了一句。 “我不想回去。”塞拉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口了。“也没什么,没出什么大问题。就是要维修一下法阵。” 斯内普看着坐在桌子上、正孩子气地慢慢晃着双脚的塞拉——她仰头看着他,眼神清澈,明显处于放空状态,甚至显得有些单纯了。真难想象这就是刚刚过去的两个小时中认真可靠、盯了所有决斗全程的塞拉学姐。 “为什么不想?”鬼使神差地,他选择接这一个话题。 “……”塞拉看了斯内普一眼,“你肯定知道。”斯内普第一次给学生上课时是什么感觉? 塞拉把身体的重量挪到左边,腾出右手给面前的垫子施了个变形咒,将其变成斯内普办公室的椅子的样式。“坐。”仰着脖子太费劲了。 黑发黑眼的男人一撩袍子,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他的手自然地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显得还挺放松。见他今天如此听话,塞拉想开开玩笑,但又没那个力气——生理上,她今天也是真的累坏了。 “我不知道。”斯内普说,“我不常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好吧……你就想象某一天你照常去给学生上课,结果他们——格兰芬多们,全中了我的混淆咒,把你认成了邓布利多。”塞拉盯着斯内普,“他们就那么看着你。就是那个感觉。” 她如愿以偿地观测到,他的表情立刻变得难以形容。 “……好吧。”他拢了拢斗篷,像是被冷到了,“虽然我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你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邓布利多。” “怎么会呢?阿不思年龄还是有点大了。”塞拉平淡地说。 这是什么话…… “——你总得适应。”斯内普生硬地掰回了话题,他发现塞拉这样子说话比她故作娇羞还让他吃不消。“你现在需要尽快休息。别告诉我你因为这个就不敢睡觉了。” 拉文克劳们五年的敌视都没把她赶出寝室,现在反倒是不好意思回去了。 “我很累,不说这个。”塞拉想多听听斯内普说话,他的声音治愈效果拔群。她突然想到,这一周他的黑魔法防御课她还是去听了半节的,他讲了狼人——而且听说他给所有年级都讲的是狼人。“你最近在干什么?” “煮魔药,帮助某个我不想帮的人。”斯内普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噢,你是说新教授——卢平——是个狼人?”似乎从满月到今天这一段时间正好是狼人的变身期。 “但凡多几个学生像你这样有点脑子,他很快就不会是新教授了。” “我倒是听说他还不错,他们家是研究魔灵幻影的。”塞拉在图书馆读到过莱尔.卢平的书。“一年换一个草包,学生们根本什么都学不到。我希望他能做得久点——啊,就是辛苦你了。狼毒药剂难吗?……我能不能帮你?” “依我看,在这个俱乐部里他们就能学到挺多的。”斯内普对于塞拉提出帮忙做魔药有一点微妙的不高兴,她就那么想帮那个狼人?“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帮忙——毕竟你也没打算让我插手决斗场。” “噢,西弗勒斯。”塞拉微微笑了笑,看了眼挂毯下面的魔药柜,“但是你还是来帮我了。不好意思,我当时没注意到你。做得不错啊,它也跟着主题变色了。” 斯内普被狼人破坏的心情好了点——她终于想起这档子事了。当时她忙着盯镜子,完全没发现他过来——塞拉之前大概就没考虑到有人会有喝口魔药再打的需求,她可能认为要么直接继续要么就躺着出去。 但是卢修斯考虑到了,所以除了生骨灵之外他还订购了大批的补血剂放在医疗翼。 斯内普晚上去送魔药的时候发现了那堆补血剂,因为照顾狼人的倒霉任务今天终于结束了,他心情不错,想了想就拿了一部分来找她,顺便带了个柜子。 结果就是吓傻了全部在场的低年级学生,他们傻不愣登地盯着他,当时整间教室的议论声都小了——但是塞拉硬是没发现他。 看着塞拉一个人盯好几面镜子,斯内普感到一阵眼睛疼,本想去问她要不要他帮着一起盯——想了想还是算了。 众目睽睽之下,霍格沃茨暗夜生物.老蝙蝠.魔药教授迅速而无声地冲进教室放了个柜子,威严的视线在教室内扫荡一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又默默地走了。 虽然场面有点怪异,但斯内普之名威震霍格沃茨,一时没人敢议论他。大家于是就装作无事发生。 “我觉得很奇怪。”看着斯内普缓和的表情,塞拉突然又有了倾诉欲,“我现在是学生们走之后留在教室的那个,但是我还得回寝室。” -- 第69页 “这倒确实。”斯内普想了想,“或许你需要一间自己的休息室?”他觉得按照她目前的情况——她前几天把闪现咒语的论文发表了,再加上她解决蛇怪的成就,魔法部都可以无视她O.W.Ls没考算术占卜、给出破格录取了。她想在霍格沃茨有一间办公室也不是不可能——以助教的身份。 “或许。”塞拉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还是个学生。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像是一群小羊把我选成了领头羊。阿不思似乎是这么期望的,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更想做牧羊犬,或者做追着它们咬的狼。” “我认为,你不一定要强迫自己融入他们之中。”斯内普好像明白了,“我想校长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有强迫自己。” “没错——或许你会发现你有点儿享受在人群中的感觉,”斯内普发表着他的个人经验,“但你不可能真的融入其中,因为你不合适,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说得对。”一阵沉默后,塞拉微笑地看了眼斯内普,眼神复杂。“我已经是这样的人了。”无论是心理年龄还是魔法能力,她都和同学们有明显的区别。多年来的离群已经养成了她的性格,此时虽然是头一次有机会尝试一种新鲜的、校园偶像似的形象——但她觉得结果不会好的。 斯内普察觉到她的低落,意识到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愚蠢的、幼稚的自我厌弃中,他觉得有点烦躁——他很少安慰别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最后他勉强找到了点能说的,“……我觉得你已经好了很多。”他不太自然地说,“去年我说起你适合做教授,那个时候你表现得非常抗拒。现在你完全可以接受了。” “噢——甜心。”塞拉叫了一声就往下倒去,将上半身贴在自己的大腿上,把脸埋在裙子里,发梢垂到了脚上,“这就是为什么比起我的同学我更乐意跟你待在一起。”她的声音闷闷的。 斯内普乍一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心头忍不住一跳;因为她突然的动作,他的视线落在少女弓起的脊背上,他发现自己难以克制地觉得——她这样有点可爱。她是在撒娇吗? 现在该说点什么? “不然我跟你回去吧?去你的休息室?”塞拉没趴下两秒又跳起来,这么一来头发完全乱了,她随便扒拉两下别在耳朵后面。 ……好像……还挺符合逻辑? 斯内普又一次为他们之间奇怪的关系感到头疼。常识提醒他这明显不对劲,但感情上他又觉得似乎没问题。 “我恐怕——不太合适。”最后他还是微微别开了视线,不去看塞拉泛红的脸蛋和亮晶晶的双眼。 “好吧。”塞拉也看向天花板的蜡烛,“确实不合适。你是主人,总不好让你睡地板。但是我也不想变成蜻蜓。”当然是用人身窝在被子里舒服。“我等佩内洛睡着了再回去吧,就是她最近谈恋爱了估计回得也晚……” 哦,她是这个意思。 之前也是——上次也是。斯内普发现,这种事总是在发生——她用一些奇怪的举动害得他胡思乱想,结果什么都还没发生,她自己先跑了。 塞拉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需要我现在去塔楼抓几个幽会的学生吗?”斯内普假笑着说,又觉得自己应该更利索一点,于是他干脆起身,“既然你觉得靠自己就可以搞定,那我也该去巡夜了。” 塞拉撑着下巴,偏着头看他往外走,莫名觉得好笑,“嘿,晚安,西弗勒斯。” 翻飞的黑袍顿在了门口,男人侧过头似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提步彻底离开。 “反正明天放假……”塞拉晃晃悠悠地跳下桌子,打了个哈欠,“还是现在把活干完,晚一点回去吧。” 对了,明天得问问他为什么那么反感卢平教授——他不会种族歧视吧。 塞拉迟钝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沙茶茶酱的新文好看……好香……嘿嘿………… 第29章 卢平教授 又是一个万圣夜! 一百只蝙蝠再一次飞到了霍格沃茨礼堂,它们挂在用以装饰和连接蜡烛的的金色彩带上、还有角落里用绳子做出来的巨型蜘蛛网上;海格种的超级大南瓜被掏空、雕刻好,里头放上有人靠近会突然变绿的魔法烛火,摆在了教授席、四张学院的长桌两端;礼堂屋顶的天气效果又是打雷带闪电。 今年的万圣节相对太平,唯一冒出来惹事的蛇怪被轻松解决,除了个别小巫师爆发了一些“万圣节就是我们南瓜吞噬者的节日”、“你放屁明明是南瓜吞噬者抄袭了万圣节南瓜”的争执之外,礼堂内一片祥和的空气。 也因为蛇怪,今年有很多小巫师戴上了蛇形头套——有的是魔法变出的,有的是他们手工制作的,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可以说是满足了小巫师们在霍格沃茨密室事件中的参与感。 莱姆斯.卢平站在礼堂门口,刚结束狼人化,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他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再一次走进这间礼堂了——而且他也不想错过霍格沃茨的万圣夜。 时隔多年之后再一次回到霍格沃茨,莱姆斯既紧张又激动。眼见着邓布利多校长交代他的时间点要到了,这位衣着朴素的男巫深吸一口气,整了整领口,然而正当他准备推门而入时,旁边突然窜过来一个不知道什么鬼,啪地一下就把门打开闯了进去。 -- 第70页 莱姆斯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在了那个身影上——裙摆大到夸张的白色宫廷纱裙、纤细的腰肢……背部大概是心脏处有一个碗口大的、血肉模糊的黑洞,黑红的血液从里面渗出来…… ——最关键的是,这就是一条沾了血的白裙,而且走得飞快。 而裙子从一字的领口往上、本该是肩颈的部分却是空的。没有头,没有手,没有脚。 就连见多了灵异现象的莱姆斯一时也有点被吓到。 门已经打开了,约定的时间也到了,虽然有人先一步进去打断了他的节奏,莱姆斯也只能……跟在这位擅长隐形咒的学生后面进去了。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摆出一个教授该有的威严姿态,大步走进礼堂。 莱姆斯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教授席的南瓜,站着欢迎他的、容貌几乎没有变化的慈祥和蔼的邓布利多校长,还有天上的蝙蝠……眼前熟悉的景象让他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霍格沃茨是他不变的故乡。 莱姆斯情绪激烈地起伏,胸口涌上的感动让他几乎要红了眼眶。他缓慢地、一个一个地用目光和主宾席上他无比亲切的教授们问好——其中有一个是他曾经的同学,而此刻他的表情竟然也还算愉块——接着才把注意力放到坐着的学生们身上。 这下他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学生们的注意力涣散,有的人稀稀拉拉地在鼓掌,有的人则目光呆滞根本没有看在他。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卢平并不是没人捧场就会感到被冒犯的人,只是看到这样的情景,他腼腆的性格和颠沛流离的人生经历使他感觉有些惶恐,学生们不欢迎他吗? 再定睛一看,怎么四张长桌都有戴着蛇头套的学生? 再结合童年对头的笑容——卢平恍恍惚惚地得出一个结论—— 莫、莫非斯内普已经带领斯莱特林统一霍格沃茨了?! ----- 关于这次万圣节的装扮,塞拉也稍微犹豫了一下。 主要是她有点担心,以她现在的身份,再吓唬人是不是有点不稳重,相反她是不是得准备点糖果? 可是…… 如果万圣节不能吓人,那么将毫无意义!! 塞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被逼到产生上述想法,感到非常生气!她于是打定主意,只要她还在霍格沃茨一天,即便是万一以后真的当了教授,她也绝对要在万圣节惊艳所有人!直到她玩腻了为止! 于是塞拉今天就扮了个被枪杀的女人,得益于她日渐强大的魔法以及一个下午的针对性练习,虽然还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只隐去表皮、露出血管和肌肉,但是她现在已经可以用隐形咒变成骷髅头了。 她的计划是:进门的时候要没有头、走路尽量像鬼一样飘,吃饭的时候则要把骨头暴露出来,让大家好好瞧瞧骷髅是怎么吃东西的。 她要让小巫师们知道,塞拉还是那个塞拉! 开门的时候门口站了个不敢进去的人,塞拉也没管,左右不过是害怕被吓到的胆小鬼;可是她一进门,邓布利多一句“欢迎莱姆斯.卢平教授!”刚好说出口,周围的小巫师们也刚好准备开始鼓掌…… 看到来者是一条溅了血的白裙,教室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宁静,就连邓布利多的微笑也僵了僵。 斯内普则立即发出一声嗤笑。 “呃,卢平教授是女的吗?”“……教授是鬼魂吗?” …… 塞拉不动声色地飘到拉文克劳长桌坐下,周围人立刻条件反射地让出一个圈子来。 哦,是塞拉啊。小巫师们齐齐松了口气。 这要是教授,他们上课不得被吓死…… “学生们,注意!这位才是莱姆斯.卢平教授。他将从节后开始担任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我得说,在这方面,他是有真才实学的——请大家给他一点欢迎,好吗?”邓布利多不得不再次说。 此时莱姆斯已经走到了教授席,校长和他热情地拥抱了一下,然后揽着他的肩膀,学生们也终于给面子地哗啦啦鼓起掌来。 ……就是有部分小巫师在偷瞄拉文克劳长桌上的某个鼓掌的骷髅。 “这不是你的问题。”邓布利多拍了拍卢平的背,在他新找来的教授耳朵旁边小声安慰道,“那个就是塞拉。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 当然,此时莱姆斯的理智回归,已经意识到四大学院应该都还在,毕竟此时礼堂的的装饰告诉他,学院杯还是格兰芬多的。 莱姆斯朝学生们露出一个笑,然后就坐到了教授席上那个空出来给他的位置。 ——好巧不巧,正在斯内普边上。 “宴会开始!”邓布利多晃了晃魔杖,食物就出现在了盘子里。小巫师们立刻就忘了新教授的事情,欢天喜地地吃起饭、聊起天来了。 “斯内普教授,”卢平认为自己有必要感谢一下他的同事,“谢谢你这几天为我熬煮药剂。” “不谢。”斯内普回以冷漠的一眼。 斯内普的面容使他一下子就清晰地回想起了他们的学生时代,卢平讪讪地收回了准备跟同事友好碰杯的手。 他意识到或许对斯内普来说,一切并没有过去。 而今天也并不是一个叙旧的好时间。 卢平之所以应邀回到霍格沃茨任教,不仅是因为他刚好能帮上忙,还因为一个好消息——他的一个兄弟,西里斯.布莱克又能回到他身边。得知当年保密人的真相后,他既痛苦、又庆幸——至少从结果来看,能和无罪的大脚板重逢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美梦了。 -- 第71页 这都要感谢邓布利多。又是这位老人,再一次把他从泥沼一般的生活中拯救出来。 然而校长却说他不必感谢他。邓布利多说,申请重新审判西里斯.布莱克这件事顺利地不可思议,明明他手头的证据只是一个学生的记忆和韦斯莱家的口供。本来他唯一的把握就是现在时局还算稳定,公众对于西里斯的关注也并不多,想着磨个一年也能把西里斯给磨出来的——结果现在他已经出来了,正在圣芒戈修养,很快就可以和他们见面了。 搞得魔法部部长福吉都开始怀疑他在部里有人——邓布利多真的没有,他也非常意外。 校长说如果要感谢的话,还是谢谢他们自己好了——彼得的名字,正是被一个学生在他们所制作的掠夺者地图上发现的。 那个学生就是塞拉.格林,邓布利多说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姑娘,并且最近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学责任。 卢平对塞拉十分好奇。他决定待会就去和她打个招呼,即便她刚刚才抢了他的风头——他知道那只是个意外之后就没打算怪她——他实在是一位好脾气的男巫。 ----- “所以你和哈利的爸爸、西里斯.布莱克还有彼得.佩迪鲁曾经是朋友?”塞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串起来了,“你们四个就是地图上写的的掠夺者?”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里,卢平教授靠在一个半人高的箱子上,听到塞拉的问题,他点了点头——虽然一具骷髅发出如此清脆悦耳的少女的声音还挺奇怪的,但卢平并不介意,反而觉得这姑娘确实挺酷。 塞拉觉得这间仓促收拾好的办公室还算顺眼。看卢平的穿着就能知道他生活窘迫,他带来的东西也都是只重实用、不重外表的,比如那只朴实无华的黑箱子。塞拉却挺喜欢这种捉襟见肘的感觉,就和他的人一样,有种落魄潇洒的意味。 骷髅少女抱着手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接着,她手中突然就出现了魔杖;魔杖一挥,又一个水晶球从空中出现,掉到了她左手上。 “你不介意吧?”塞拉说,“我想问问水晶球彼得去哪儿了,这件事情挺重要的。我觉得你或许能找到他的下落。” “我暂时想不到他会往哪儿跑……你要怎么问?”卢平有些茫然地说。 “很简单。”骷髅头望向水晶球问道,“他能找到那只老鼠吗?” 卢平看见水晶球发出紫色的光芒——虽然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骷髅女孩隐身咒的光影效果竟然如此逼真,那紫色的光打在她惨白的颅骨上,被吸进她黑黢黢的眼眶中,煞是吓人——但这蕴含魔法的颜色还是提醒他,或许他真的有办法找到……彼得。 他也想称他为“那只老鼠”,但发现自己仍然没办法彻底地仇恨他,就像过去他也不愿面对西里斯的背叛一样——但是这一次却不可能再是冤枉了。 还不等卢平仔细思考有什么过去的蛛丝马迹能为他提供指引,塞拉就又一挥魔杖,让他也得以看明白水晶球显示的画面。 “一个皮箱……”卢平努力回忆着,“这好像是我用来存放他们遗物的……这是什么意思?” “在哪儿?你带来了吗?”塞拉连忙说。“或许是他想要箱子里的东西,为此他可能会来找你或者偷走。” “应该就在这儿。”卢平直起身,在那个大箱子里翻找起来。“当年詹姆和莉莉的一些东西……对,还有彼得的,他的妈妈除了那枚梅林勋章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拿走。找到了——就在这儿。”他拿出一个中等大小的棕色手提箱。 “这里大多数都是属于詹姆和莉莉的,照片、信件之类的……彼得的是当时他身上掉下来的钥匙串,还有……他右手食指的骨头。”卢平犹豫地说,骷髅头……因为一直是骷髅头所以没什么表情反馈,他不确定这些能不能帮上忙。 “波特夫妇的东西应该是没什么特别的。”骷髅对那些不太感兴趣,“骨头我倒是有些想法。至于那些钥匙,你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他的古灵阁钥匙被他妈妈拿走了,剩下的两把就不清楚了,只是之前似乎没见他用过。”卢平把两样东西拿出来,骷髅自然地伸出一只手骨准备接过,他却有点迟疑:“……能告诉我你打算拿来干什么吗?” “噢。你可以信任我的。首先,放在我这儿更不容易被他偷走。”塞拉收回了手,倒并不介意他的不信任,“骨头我想拿来做一个诅咒——其实我完全可以给他添点儿麻烦,比如让他天天呕血什么的,但是这种诅咒如果距离太远就会失效——根据这个原理,我可以做出一根会寻找主人的小指。” “听起来像是……非洲那边的巫毒术?”这可不是寻常英国巫师会用的法术。 “看来你确实见多识广。希望你能多当几年教授,霍格沃茨需要你这样的人。邓布利多这些年找的几个我一堂课都不想听……言归正传——我不是,但我就是能用。”塞拉突然把头变了出来,卢平于是得以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的真容——脖子处的断口……啊不是,白皙的皮肤,紫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头发。 确实不太像是非洲的部落女巫。 他们现在也算是终于见过面了。卢平对这个奇怪的女孩还算有好感,在看过她的眼睛之后,他认为自己可以信任她。 -- 第72页 虽然她立刻又变回脑门锃亮的骷髅头了——可以理解,毕竟现在还是万圣夜。 “好吧。”卢平下定了决心,把装着虫尾巴指骨的盒子递给了塞拉。她当即就打开并取出了那节骨头——鉴于她现在也是骨头状态,卢平一下子有点看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塞拉也不嫌晦气,一手拖着骨头,另一手用魔杖点着它念咒语。卢平发现那是某种他听不懂的语言,骷髅头的嘴巴动作幅度很小,但他莫名能感觉到她现在很专注。 “好了。”塞拉掐着那枚指骨晃了晃,等了一会,又往上一抛——骨头就像是一个正常的被抛起来的东西一样又回落到了她的手心。 骷髅低头,放眼睛的两个黑洞对着手中的指骨,像是在沉思。卢平忍不住问:“失败了吗?” “我的魔法不会失败,我用血都能做到,何况是骨头。”塞拉分析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他已经离得太远……真奇怪,一只老鼠能跑那么快吗?……不会是死了吧?”如果他单纯的死掉,为什么当初水晶球会给出金色?他的死能有那么大价值吗? 塞拉把之前水晶球对虫尾巴的占卜告诉了卢平,他也觉得虫尾巴不太可能死。“既然真是他泄的密,那他应该已经成为了一个食死徒。”卢平说,“他会不会去找……黑魔王去了?” 他知道那个人并没有死,只是变得很虚弱,这也是这些年他一直没去找小哈利的原因之一。 “没错。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塞拉说,“我想找他就是为了找到伏地魔的老巢。” 卢平有些羞愧,这个女孩明明应该还很年轻,对战胜伏地魔的决心却似乎超过了他这个经历过战争的人——他还以为她找虫尾巴就是想抓他坐牢去呢。 “以我对虫尾巴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主动去找他的……他也害怕……”卢平认真地想了想,“也许黑魔王召唤了他。” “这倒是条有用的消息。”以黑魔王现在的身体状况,竟然还能召唤?塞拉记下这件事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卢平忍不住问。 “不急。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把它交给我吧,我圣诞节的时候准备出一趟远门,到时候应该有机会找到。” 其实塞拉也没想好找到了伏地魔该怎么办,毕竟现在他是杀不死的。每每想起这件事,六个魂器就像是压在她脊背上的大山一样,让她整个人都沉重了起来。 “当然可以交给你。塞拉——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卢平温和地说:“抱歉刚刚我对你有所怀疑。钥匙你要看看吗?这个也给你吧。” 他没有说她拿着东西会不会有风险什么的,毕竟最关键的是要让虫尾巴找不到它们。而且他认为,这位骷髅的魔法水平应该不在他之下。 “随便你怎么叫我,莱姆斯。”塞拉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平易近人的男巫了。“谢谢你的信任。” “很晚了,塞拉,先回去休息吧。”已经快十二点了,“另外,谢谢你今天精彩的变装,让我过了一个像样的万圣夜——这个你拿着。”卢平将钥匙交给她,又从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口袋里拿了一块巧克力,也放到塞拉的手上。 骷髅偏了偏头,似乎笑了:“我记得我似乎并没有说不给糖就捣蛋?” “不用你说,我就吓得不敢不掏空口袋了。”卢平耸耸肩幽默地说。“你就这样出去——没人会敢选‘捣蛋’的。” 塞拉挺高兴的,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人夸奖了她的万圣节品味。她牵着裙摆优雅地弯下腰,给莱姆斯行了一个礼,把他逗得呵呵直笑。“骷髅小姐现在要出去吃些小巫师~”塞拉说着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当然,外面别说小巫师了,一个鬼影都没有。天大地大,未成年的睡眠最大。 塞拉想了想,决定放出她的守护神照明——虽然她完全可以就用水晶球的,但是她的守护神更有万圣节氛围。 因为……它是一只蝙蝠。 银色的守护神飞在前面,盛装骷髅提着裙摆慢悠悠地上楼,在无人之处完成她的游行。 拿到了虫尾巴的东西她心情还算不错,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弥补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了。 “夜游,拉文克劳扣二十分。”斯内普无情的声音在塞拉背后冷不丁地响起,不知道他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 “我还以为我在你这早就有夜游豁免权了。”塞拉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而且我并不是夜游,我是被莱姆斯叫过去了。” 穿着繁复礼服的骷髅转身的动作很快,即便知道这只是个隐形咒,斯内普仍是被瘆了一下——它看起来一副很容易散架的样子。 “莱姆斯?”斯内普微微偏了偏头,“——不尊敬教授,拉文克劳扣五分。” “……西弗勒斯。”塞拉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你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是说——掠夺者们。” 他似乎是在为自己和莱姆斯聊天而生气? 气得他都再次掏出了扣分这一传统艺能。 塞拉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仍是不在意扣分,但是在刚听到他像是重返一年前的冷漠的声音的时候,她也是真的急了——当然,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就觉得好像还有点甜。 斯内普的扣分攻击差一点就生效了,可惜塞拉是清醒的。 -- 第73页 斯内普一听她软下来的语气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扣下去了——没用,而且显得像是她在包容他的无理取闹似的。 也只有她是这样。以他的性格,在过往的人际交往中——真心的那些,他往往都需要努力约束自己才能不惹人生气。 塞拉却恰恰相反,她很难被他激怒。这是他们的交往得以顺利进行的重要原因,偶尔却也会让他有种挫败感。 “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他最后只是冷漠地说。 塞拉迟疑地打量着他,意识到问题好像有点严重。 …… “……把灯关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一个声音咕哝着,白惨惨的骷髅怪和阴沉沉大蝙蝠同时扭头看向发声的画像—— “看、看什么看!”画像里的男巫被恐怖的两人吓了一跳,“……没听见我说什么吗!关灯!” ……斯内普的荧光闪烁太亮了。 被这一打岔,两人之间凝固的空气又流动了起来。他们现在站的位置在两节楼梯的中间,这里挂满了画像,塞拉探头看了看斯内普身后——那儿果然有个带窗户的小墙角。 塞拉想了想,拉着他溜了过去——男人并没有反抗她的动作。“熄了吧。”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这里没有画像,其实可以不用熄灯,而且今天窗外的星光也并不明亮——但他还是念道:“诺克斯。” “我只是……我想给你看看我的守护神。”塞拉轻轻挥动魔杖,刚刚藏起来的银色小蝙蝠又飞了出来。 斯内普有些莫名地看着那只过于活泼的蝙蝠在两人中间欢快地转了两圈,最后挂在塞拉的魔杖上,翅膀合拢裹住自己的身体。 ——接着他想起来了自己在学生们私下议论中的外号。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塞拉也在看自己的小蝙蝠,这个用翅膀把自己包起来的动作真是和他像极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了——再怎么想,你的过去我也是见不着了。”塞拉语气不带什么感情,却莫名有一种坚定:“不过现在,我在这儿,和你站在一起。” 好吧。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塞拉很有仪式感,立即把自己变回了正常的模样——相比与纱裙同样惨白的骷髅,有了她黑发的装点,这一身打扮变得更加和谐。斯内普看着她认真的紫色眼睛,一时间觉得记忆中的某些画面好像确实被冲淡了。 他垂下眼睛,低声说:“你该回去了。” 此时无需多言。塞拉自然地靠近,双臂环过他的腰,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她裙摆随动作轻盈地扬起,就像一只蝴蝶扇动着漂亮的白色翅膀。 然后她退开,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转身提着裙摆离开。 这还是她第一回穿黑色以外的衣服。斯内普在原地站了一会,待心情平复下来后,也离开了那个狭窄的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是僵尸新娘.jpg 不想斯内普当间谍了,决定了,让我们正面战场吧 走剧情也想带男主出来溜溜 第30章 罗恩的魔杖1 节后,魁地奇新赛季再次开始。二年级的哈利三人发现,虽然今年他们没像去年那样经历什么惊险刺激的校园解谜冒险,但在奇妙的霍格沃茨,多姿多彩的生活真是永远不会让他们这些小巫师们感到失望——决斗俱乐部、新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霍格沃茨总是有些新花样。 但是,在新环境的冲击之下,三个好朋友中也发生了一些小矛盾。 让我们先从哈利说起。哈利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因为他是格兰芬多球队的一员。球队的守门员兼队长,六年级的伍德今年依然很疯魔,从开学到现在,他们几乎每一个周六都在训练——而赛季开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去年他们夺得学院杯的结果非但没让伍德松一口气,反而让他彻底丧失了对哈利这个小学弟的同情心,现在他吼哈利训练的样子已经和吼弗雷德和乔治没有区别了。 然而,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七个人除了艾丽娅之外,六个人都加入了决斗俱乐部,除凯蒂.贝尔是萝卜之外五个人都是南瓜吞噬者——责任心很强的伍德因此有点精神分裂的趋势,尤其在面对哈利时,他总觉得既想让他做几个高难度俯冲回旋、又想让他多练几条咒语——比如说,伍德现在特别热衷于让哈利在结束练习的时候用飞来咒、冻结咒等抓回所有的球。 搞得来围观好友训练的罗恩及赫敏开始还以为哈利遭到了职场霸凌。 与此同时,聪明的小女巫赫敏也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 赫敏在决斗俱乐部开办之后对塞拉完全是着了魔,几乎要把她当成人生偶像来崇拜了。她为此专门去找学长询问推导出塞拉的成长路线,除了对塞拉不做作业和偶尔旷课以及炸了四年坩埚她还是不太能接受之外(但是赫敏觉得塞拉都是有理由的!),她打算踩着塞拉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成为她那样知识渊博、魔法强大的女巫! 然而,这就意味着——违反校规! 哈利的隐形斗篷现在已经常驻在女生寝室了——他自己累得天天倒头就睡,也确实不太用得上。赫敏是个自律的好姑娘,她一般只会在时间充裕的晚上偷偷溜去图书馆禁书区,并且因为这种时间有限的特殊情景,她还修炼出了让她自己都吃惊的自制力——要知道她过去常常会看书看入迷——以保证在十二点之前回到床上睡觉。 -- 第74页 在抛弃两个给他拖后腿的男生之后,赫敏发现原来违反校规不被抓居然是如此容易——只要搞清楚巡夜教授的排班表和包括费尔奇在内所有人的偏好路线,并且保持冷静就行了。当然,对于她要阅读的书本也需要注意,为此她学习了一些反诅咒魔咒。 罗恩对的改变不是很能理解,毕竟她去年还为他和哈利夜游去看厄里斯魔镜的事念叨了他们快一个月;他心里有个离谱的猜测,那就是洛哈特走后赫敏伤心过度,一腔爱意无处安放,此时塞拉恰好出现,结果她的迷恋就转移到塞拉身上去了……或者也有可能她就是单纯想沉迷点什么,以消耗自己的精力。 总的来说,哈利忙于打球,赫敏忙于夜游,罗恩啥也没有。 罗恩二年级一开学就断掉了魔杖,没过几天宠物也跑了——虽然后来这件事牵扯出一个惊天大秘密——但是就连这也是在加重他的负担!因为他还在为了给哈利圣诞惊喜憋着这事儿不说! 但是看看!他的朋友是怎么对他的? 现在德拉科.马尔福一逮着机会就要来拿他断掉的魔杖说事,什么“我听说你害自己吃了鼻涕虫口味怎么样”、“你们家估计是不可能有钱给你买新的了我建议你去食堂或者盥洗室找找说不定有笨蛋把魔杖丢在那呢”、“你看看格兰杰都决斗大师了你还是普通决斗者快别拖累她了让她多打打一对一吧本天龙社长很着急啊”…… 不是罗恩不想朋友好,实在是他发现一个人承受马尔福所有的火力真的太难顶了。和去年不同的是,现在哈利和马尔福很少爆发争吵——他们每次决斗都揪着对方打,周周打满六场挑战赛,有什么话都用魔咒说了——过去哈利被马尔福挑刺时罗恩总是会帮腔,可是现在他发现当他和哈利位置对换之后,好兄弟似乎不是很给力啊! ——哈利不太会吵架! 反正他们吵着吵着就会偏题到“破特你连冰冻咒都不会用真是废物”“那你连魔法火焰水浇不灭都不知道又能好到哪去”——最后约定下周五晚上继续干架。总之谁都忘了他们本来是在吵罗恩的事。 就连赫敏都会拿决斗俱乐部的事说德拉科“还好意思自称社长你对阵营贡献有我大吗二对二队友都找不到的人”——德拉科还没法反驳,因为出人意料的是他是认真地在把自己当社长,赫敏这么骂还戳到他痛处了。 罗恩完全插不进嘴。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 说起来,本来哈利是打不过马尔福的——他会的魔咒确实没马尔福多。但是自卢平教授——他们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任教之后,哈利,以及所有小巫师的魔咒水平很快突飞猛进起来。 因为有决斗俱乐部的存在,卢平教的决斗实用魔咒真是老师愿意教、学生愿意学,反正哈利现在缴械咒用得超准,在他挑战马尔福的场次——挑战赛胜利模式由发起者决定——他就选魔杖模式,把把都能吃马尔福的分。 不仅是哈利和赫敏——罗恩的朋友们,罗恩的家人们也多少都有点沉迷决斗、不太关注可怜的他了。 乔治和韦斯莱就不用说了,他俩单打双打都强,是现在南瓜吞噬者的中流砥柱;而珀西在被他的女朋友拽进俱乐部之后整个人变化很大,他现在甚至会向弗雷德和乔治讨教上分技巧——为了和女朋友甜蜜双排;还有他们的小妹妹金妮!就连她都成为了一年级萝卜中的明星选手! 当然,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的决斗都越来越有看头了。随着塞拉的闪现咒被广泛使用(这又是一个赫敏崇拜塞拉的重要原因),虽然不少小巫师因为念咒时视线不集中出现了撞墙或者撞到对手怀里去的问题,但它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它激起了决斗者们的思考,要如何反制这个新咒语?反应快的用咒立停,魔力强的平地建墙,直觉好的靠预判,打得准的用眼疾咒……总之,这大大增加了比赛精彩程度,以及教授们抓夜游学生的难度。 ……然而,决斗俱乐部却是罗恩的头号心酸事。 这一切喧嚣,和魔杖断掉的罗恩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恩也想打魁地奇,罗恩也想好好决斗。 可是他的魔杖—— 好像只能寄希望于圣诞老人了呜呜呜,希望明年交好运,给他一根新魔杖,顺便把他分到南瓜吞噬者!朋友家人都靠不住,他要亲手胖揍臭大粪马天龙泄愤! 再dream一个决斗俱乐部把巫师棋也纳入阵营战,变成第三个排位,这样他就也能拿到一个紫色的什么大师了,呜呜呜。 总之,因为没有发生什么需要三人一起配合才能解决的大事,加上罗恩的心理落差,三人组的友谊稍稍出了点问题。 哈利发现罗恩和西莫上课开玩笑、下课勾肩搭背的时候比跟他更多了,赫敏也发现罗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开始自己写作业(而不是找她抄)了。 当然,善良的罗恩不是真的抛弃了他的朋友,他就是在赌气。 所以晚饭后当哈利带着一脸歉意问他能不能跟他去一个房间时,罗恩只是意思意思地推拒了两下,就还是让西莫先一个人回去了。 结果没想到哈利要带他去的地方也在八楼,他们俩和西莫一起走了一路,三个人都很尴尬。 西莫一个人走进休息室的时候表情就像是在说下次绝对别想找我。 -- 第75页 于是两个对朋友心怀歉意的人一同进了有求必应室——因为心不在焉,罗恩都没来得及表示惊讶。在那儿他们遇到了第三个对朋友心怀歉意的——家养小精灵。 “对不起,罗恩。”把门一关,哈利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朋友,“我搞清楚了,你的魔杖断了都是因为我……” “哈利.波特先生没有做错!这都怪多比!”那个小精灵突然尖叫道,把哈利和罗恩都吓了一跳,“坏多比!很坏很坏的多比!”他发了狂似地用头在一旁的柜子上一顿哐哐猛撞——这间屋子到处都堆满了东西,这样的落满灰的柜子随处可见——把两个小巫师吓得不知所措、并且吃了满嘴灰。 “多比,请你停下!”哈利不得不大叫道。 “等等,你是多比?你是马尔福家的小精灵?!”罗恩似乎明白了,他的脸立刻涨得通红,“你快给我解释清楚!” “原来你是马尔福家的?”哈利也惊讶地说。 多比网球那么大的眼睛看了罗恩一眼——那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可是他却说道:“多比不应该说出主人家的名字……坏多比!坏多比!” “停下!多比!”罗恩不能忍受,“你太吵了!” “多比,先让我给罗恩解释好吗?”哈利也说。这下子,出于对两个小巫师的愧疚,多比终于闭嘴了,只是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姿势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们俩。 “好了。”哈利松了口气,心虚地看向罗恩,“罗恩,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听了千万别生气,你也先别怪多比。鉴于他确实是出于好心的……” 然后哈利就把多比在暑假拦截好友给他的信件、在他家瞎折腾害得他被锁住、给车站施法让他和罗恩进不去的事情通通告诉了罗恩,当然还有他的目的——为了让哈利别来上学,因为他知道今年霍格沃茨又要出意外(至于为什么知道,多比不能说!)——结果现在那个意外被塞拉解决了。 多比整个白干,回想所作所为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救世主今年最大的劫数,于是自动出来道歉了。 哈利今天在寝室听了多比的哭诉,自己没觉得有多生气,反而是也跟着他心虚了起来——他立即就想到了被殃及池鱼的罗恩,他可比他这个多比的主要“保护”对象惨多了! 毕竟在罗恩的视角里,事情是:给哈利写信他不回,讲义气营救哈利被老妈骂,被打人柳揍+魔杖断了+错过妹妹分院被记恨+被老妈骂,这件事影响之深远,他甚至几乎完全错过了决斗俱乐部精彩的第一赛季…… 在寝室里,哈利说完沉默,多比听了流泪。 “总之,多比说……他觉得这儿或许能找到一根魔杖。”哈利面色复杂地说。 罗恩已经不知道作何表情了。听到这话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想不愧是马尔福家的小精灵,连脑回路都和德拉科差不多。 “怎么找?”罗恩抄着手,表情冷漠地俯视着面前一矮一更矮两个面露心虚的生物,“而且你怎么确定这里就有魔杖?” “这是有求必应屋——我们进来时的需求是‘一间藏东西的屋子’,所以这儿可能有谁藏起来的魔杖。”哈利也觉得有点扯,但是多比说得信誓旦旦,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讲出来。 “多比可以解释!”小精灵连忙道,“都是多比害得罗恩.韦斯莱先生弄断了他的魔杖!即便只是一只低贱的小精灵,多比也知道一根魔杖对巫师是有多重要……” “说重点,别没完没了地骂你自己。”罗恩绷着脸打断他。 “这实在是难以启齿——多比害怕像罗恩韦斯莱先生和哈利波特先生这样高尚的人会接受不了……”多比好像终于读懂了罗恩越发不善的眼神,“多比知道!大概在一百年前霍格沃茨发生过一起未破的谋杀案!因为没找到作案魔杖而让凶手逃掉了!”他大声说:“在霍格沃茨,他只能把魔杖藏在这里了!” “……等等,你知道一个命案的证据,却没有说出去?”哈利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奥罗都没找到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找到?”罗恩发出质疑。 “主人不准多比说……”小精灵的声音发哑——他刚刚吼得实在是太用力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有求必应室的。” 哈利有些犹豫,“让罗恩用一根谋杀者的魔杖?”他望向他的朋友。 多比也跟着一起转头看向罗恩,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期冀——罗恩看着他破旧、肮脏的穿着,突然意识到这大概是这只小精灵能想到的唯一补偿他的办法了。 “那我们来找吧。”罗恩沉思片刻,还是同意了:“有罪的不是魔杖,而是使用者。” “你说得对。”哈利立刻捧场,罗恩今天啥都对,多比也紧跟着点点头。 至少也先找找看。一方面罗恩发现自己没法儿直接拒绝这个可怜兮兮的小精灵的好意,另一方面——万一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呢?他实在是太想打一场像样的决斗了。 但是这间屋子实在是大得离谱了…… “咱们分头找,多比,你去那边;哈利,你负责这一块儿。”罗恩认命地分配任务,自己走到教室最右边的区域拉开一个柜子就翻找起来。“我们应该尽量找灰尘厚的……要那种一百年的……”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一百年的灰尘长什么样。 -- 第76页 唉,要是赫敏在就好了,她肯定有什么魔咒可以用上。罗恩被灰尘呛得打了个喷嚏。旧课本、旧课本、青蛙骨架、小猫的尸体标本——恶!大家都是学生,有些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么脏的地方,还是别让赫敏来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两人一小精灵翻找的声音。其实,历届霍格沃茨学生们最黑暗的秘密就藏在这个房间,他们这么乱翻很可能会撞到什么奇怪的诅咒物品。但大概是多比对自己的魔法很有自信,两个小巫师并没有被提醒这一点。 然而不巧的是,意外发生了。 “啊!好疼!我的疤……”哈利碰到一个镶金边的黑色皮盒时,突然疼得大叫起来。他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疤,看起来就像是被那个盒子蜇了一下似的。 多比立刻闪现到了他身边,罗恩也顾不上自己这边的东西,慌慌张张地跑过去。 “哈利!怎么了?”罗恩担忧地扶住哈利的肩膀,“梅林!哈利.波特收到了伤害!坏多比!都怪多比没有提醒他!” “呃……其实我还好?”哈利对罗恩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其实一挪开手他就感觉没事了。他本想再偷偷观察一下罗恩的表情,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生气了,但是…… “多比?你是什么意思?” 罗恩也立即转头怒气冲冲地瞪着小精灵。这个多比真是有够神经兮兮的!先是不明不白地就骗哈利把他叫来,现在又说这种话!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们? “这间屋子其实也不是没有危险……”多比瑟缩了一下,“学生们的东西……也有很多黑魔法物品……但是都是学生们弄的小玩意!多比以为、以为他能保护好哈利波特先生和罗恩韦斯莱先生……” 黑魔法物品! 罗恩的怒火瞬间就被浇灭了,他知道此刻他得冷静下来。他再次打量哈利,这才发现——哈利的手不是普通地捂着自己的脑袋,而是在按着他的伤疤。 罗恩脸色一变,哈利的伤疤总是能预示危险。他一边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这是巫师们该有的常识啊!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即便是在霍格沃茨他们也不该乱碰的! 罗恩将手里拿着的旧书丢到一边的桌子上:“我们不找了。现在我们赶紧去教授办公室找麦格教授,万一你中了什么诅咒就不好了。”说完他拉着哈利的胳膊就往外走,但是却被哈利挣脱。 “罗恩,我真的没事──” “你的伤疤疼了,不是吗?我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罗恩不想怪多比,毕竟这也是他们自己考虑不够周到;但是他说的话──“学生们弄的小玩意──那也要看是哪个学生!”一定是哪个邪恶的黑巫师,或者干脆就是黑魔王本人! 哈利愣了愣,他满脑子都是要弥补自己的朋友,而且他的疤自从来了学校之后总是动不动就疼一下,甚至见到塞拉还疼呢,刚刚那种那么短暂的根本就不算什么──这时他才意识到,在这个地方,或许刚刚剧烈的疼痛是不同寻常的。 “你是说,这是伏地魔的东西……”哈利皱起了眉毛。 “很有可能。”罗恩也严肃地说。 “噢!噢!”多比尖叫着跳了起来,“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他也曾在霍格沃茨上过学……坏多比、坏多比!多比怎么能忘了这一点?”他又就地撞起了柜子,两个小巫师一时也没办法思考了。 “多比,停下。”哈利无奈地说,“没有人怪你。谁能想得到呢?” “哈利。”罗恩提醒道,“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些了。我们得赶紧去找麦格教授!你不知道诅咒有多可怕!你现在感觉身体还好吗?有什么不对劲吗?” “别紧张,罗恩,我感觉很好……我想那并不是诅咒。”多比终于安静下来了,哈利也得以仔细回想刚才的感觉。 不得不说,那真的有点像去年他近距离摸死伏地魔的时候。 也是触摸…… 难道伏地魔的就在这里面?哈利出神地想,手也不由自主地又一次靠近了盒子。 伏地魔害怕他!一年级他就知道了。虽然他也会很疼,但是伏地魔更怕他,不是吗? “哈利!你疯了吗?”罗恩一把拍开他的手。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哈利紧紧盯着那个盒子,“罗恩,这事儿我做过,一年级那一天我就成功过了,你相信我,会没事的,只有我能解决这个……”哈利再一次把手放了上去,剧痛袭来,哈利咬牙忍住,不管不顾地想要打开盒子。 “见鬼!……”罗恩试图再去拉哈利,却被一把甩在地上。该死的,哈利简直像是着了魔!他不会已经中诅咒了吧?!“多比!做点什么呀!”情急之下,罗恩大叫道。 多比好像才反应过来——而他的保护方法果然还是毫不留情,只消一个响指,哈利就被弹飞了——比罗恩还惨,他摔出了一个明显的抛物线——然后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罗恩:…… 他看看哈利,又看看盒子,最后看看一脸惶恐的多比。 ……真是一个头三个大。 然而此时,就像下棋时的灵光一闪,他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忍不住想夸自己聪明! 邓布利多告诉过他,是塞拉发现了斑斑、并吓走了它——当然,她的本意只是想从离奇潜入霍格沃茨的已死之人手中及时救下她的学弟们—— -- 第77页 塞拉可以处理这些事,就连邓布利多都信任她。而且塞拉此时应该在寝室,离这儿很近。 “多比,能请你先送哈利去医疗翼吗?”为了避免哈利醒来之后又发疯去摸盒子,他得赶紧解决这件事。 多比点点头,他看上去非常悲伤、又想要撞墙了——好在他还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他抱住哈利,打了个响指就幻影移形走了。 罗恩最后看了眼盒子的位置,也赶紧离开教室,跑向拉文克劳塔楼。 ——最关键的是,他也能借机和塞拉说上话。 万一塞拉高兴,说不定就能让决斗俱乐部加上一个巫师棋模式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超喜欢罗恩。 第31章 罗恩的魔杖2 万幸今天塞拉吃完饭正好先回了一趟寝室,罗恩顺利地找到了她。 “就是这个盒子。”罗恩将塞拉带到有求必应室,“哈利一碰到它,他的伤疤就疼,但是不摸的话就没事。而且,我怀疑它还在诱惑别人把它打开——刚刚哈利的表现就是那样的,我去拦着他,他一下子就把我甩开了!”罗恩紧张地看着学姐,生怕她也像哈利那么不听话——那他就搞不定了。“所以塞拉,你也不要碰它。” “好啊,谢谢你的提醒。”塞拉笑眯眯地看着红头发小学弟的皱起的一张包子脸,觉得他可爱极了——他这回真很有可能是帮大忙了,不过她打算晚点再进一步确认。“不用担心,我会去找邓布利多一起解决它。” 罗恩眼巴巴地看着塞拉用魔杖将那个不详的盒子飘浮起来,放进她的小铁盒中——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 “好了,没事了,你快去看哈利吧。”塞拉说。她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盒子确实被施有被触摸就会放大人的欲望的魔法,只是碰巧哈利当时的想法就是要打开它;但是它可没有让哈利头疼的功能——那是它里面装的东西的影响。“哈利应该已经醒了,他只是中了这个盒子的诅咒,离开它就好了。你可以跟他解释一下,告诉他这件事情我们来解决就好。” 罗恩听到朋友没事,立刻露出一个轻松的笑。 大事已定,他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小心思。他犹犹豫豫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说。 “怎么了?”塞拉特别有耐心。 罗恩意识到现在的塞拉真的是他想象中好说话的样子,他告诉自己要抓住机会,于是他鼓起勇气说:“是这样,塞拉,我有一个请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整理着语言。 “继续?” “你的决斗俱乐部可不可以开一个巫师棋模式?”罗恩被吓得脱口而出,随即紧张地看着塞拉的表情——她还是微微笑着,罗恩不由得小小地松了口气。塞拉没有说话,像是在等他解释。面对塞拉的宽容,罗恩为自己类似挟恩图报的行为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起自己临时想到的理由。 “在俱乐部里,我们……我们也不一定要老是决斗,也可以有一些娱乐休闲的活动,一起加入到阵营比拼……或者只是排位系统就好了。塞拉,你的那个魔法太厉害了……”有了排位系统,大家就可以有理有据地说自己是霍格沃茨第几决斗大师。罗恩也想知道自己的棋艺在学校能排第几。 “噢!”塞拉笑盈盈地说,“不错的主意!确实,我也觉得老是打打杀杀的不利于你们成长,要是有放松的活动的话,大家也会更喜欢来参加我们决斗俱乐部的吧。” 就像做梦一样! “真、真的吗?你真的这样想?”罗恩不敢相信事情这么顺利,“可是、可是决斗俱乐部毕竟是叫‘决斗’俱乐部,举办这种活动会不会让人觉得不专业……”他忍不住说,虽然塞拉那么聪明肯定考虑到了这个,但是他不希望万一她没想到——那不是在他的哄骗之下做了违背她本意的事情吗? 他会被报复的吧? “我也觉得我的排位系统是个厉害的魔法。”塞拉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这头红毛真是蓬松。“做那个可不容易,我为什么不用起来呢?你说得很好啊,这就叫娱乐模式。” 决斗俱乐部只能决斗? 谁在乎呀! 难道会有小巫师反对吗?想到这,罗恩也忍不住笑了。在塞拉的肯定下,他既不好意思、又自豪地发现,自己的想法确实不错——他竟然想出了塞拉都夸赞的建议呢! 罗恩这阵子被决斗俱乐部抛弃产生的怨念一下子就一扫而空了,现在他想的是——哼!你们打得比我厉害算什么,我可是参与了到俱乐部的关键决策中! 他甚至想到了以后小巫师们在决斗俱乐部开心的玩起巫师棋时,他就在旁边深藏不露地说一句这可是我建议加进来的噢~ 想想他们崇拜的眼神! 或者不说出去也行——毕竟这是塞拉做的,但是他至少可以跟朋友们炫耀。 当罗恩赶到医疗翼时,天几乎完全暗下来了,灰扑扑的阴云就像是巨乌贼喷出的墨汁。好在哈利已经醒了,他们遇到的时候他正在往外走,赫敏在边上陪着他——她解释是多比把她从湖边找来的;而多比则不知所踪。 “所以,你把盒子交给了塞拉?也好……”哈利努力回想,“那个东西确实有一点奇怪……” “对不起,罗恩,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推开的。”哈利真诚地说,他回忆起自己当时推完就本能察觉不对劲,想转头看看罗恩,可是却怎么都挪不开视线。 -- 第78页 “没事儿,反正你摔得更惨。”罗恩掐着嗓子学:“坏多比!——” “噢!饶了我吧!”两个男生在路上东倒西歪地打闹起来,赫敏则若有所思地走在前面。 “赫敏,”罗恩偷偷绕到她边上,本来想吓唬她一下,却发现赫敏皱着眉毛,表情严肃,“你想什么呢?怎么都不跟我们说话?” “嗯?呃……”赫敏的思路被打断了,有点没反应过来:“我在想如果我当时在场能不能解除那个诅咒……不,我在想多比的事。”赫敏的眼神又清晰了,她看向她的朋友们,“你们不觉得他的精神状况有问题吗?” “什么?你是说他喜欢撞他的头吗?”罗恩睁大眼睛,“可是家养小精灵就是这样的——你还不如心疼心疼我和哈利……” “什么叫‘就是这样的’?”赫敏一直很可怜学校里的家养小精灵,被他们服务的时候她总会感觉很不自在——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现在见到了多比,她发现事情变得更加难以忍受了:“如果他真的喜欢受虐待,为什么他要感谢哈利?他应该谢谢黑魔王让他得以充分受虐才对!”她转过身来朝两个朋友叫道。 哈利和罗恩都有点被她吓到了。沉默了一会儿,罗恩呆呆地说:“好吧,你说得对。” 赫敏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 罗恩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烦躁的背影,心里也思考起她的话。确实,他意识到多比是很特别的一位小精灵——霍格沃茨的小精灵从没给他留下过这么深的印象。 “呃,多比是不同的。”罗恩没话找话地说,“其他小精灵都不怎么跟我们说话,但是多比显然——我想他至少应该是不排斥和我们交流的。虽然他的表达方式过激了点。” “没错,”赫敏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罗恩,眼睛亮亮的,“他和我们交流。我们应该把愿意和我们友好交流的——一切智慧生物,当成平等的。而不是把他们当成没有感情的工具。” 眼睁睁看着小精灵们过着奴隶的生活,是对来自麻瓜现代社会的赫敏良心的折磨。 赫敏想到,或许想让所有小精灵都有平等意识是很难的,毕竟她怎么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法力高强却从来不懂反抗。但是至少她可以从多比开始——这个有自己想法的小精灵显然值得受到更公正的待遇。 “我想帮助多比。”赫敏轻声说。 哈利和罗恩困惑地对视了一眼。“但是怎么做呢?”哈利问,“他是马尔福家的。” “我不知道他的奴隶契约是怎么生效的,可能是某种血咒。”赫敏最近看了很多这种东西,“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在图书馆找到办法。我猜只要没有那种契约,马尔福家就虐待不了多比。” “……用不着过几天,”罗恩犹豫地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家养小精灵们并没有被胁迫,他们生性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能违抗主人就是他们的本能,就像人要喝水吃饭,这不是一个诅咒。”罗恩没想到自己还有对赫敏说“我来告诉你”的时候,想了想又补充:“……但是想让他们自由非常简单,只要主人赠送给他们衣服就行了。” 赫敏听了这个消息似乎一下子泄了气,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三人都想到了一个办法——让马尔福放了多比。但是谁也没有说出口。多比现在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很奇怪,他既像是一个平等的朋友,又像是他们同学家里的奴隶——或者说,财产。 他们也不敢说放他自由就是对的。 ------ 在有求必应室事件后一周,塞拉就立马宣布俱乐部加入“巫师棋”娱乐模式。俱乐部内新挂上了一张小挂毯用于展示巫师棋的排位,教室内也放了几张棋桌——不过,实际上他们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都可以进行比赛,只要下棋时双方佩戴俱乐部小镜子徽章并做好约定就可以计入排位。 巫师棋排位积分原则和决斗类似,只是不影响阵营积分,但是赛季结算时排名前七位有专属的奖励,且平时如果巫师棋排位在前七名内,则在决斗中可以自由选择替换决斗场上己方的巫师石像为巫师棋棋子的石像——没什么用,就是好看。 但罗恩觉得那真是——倍儿有面子! 他现在被赫敏带2v2都可以挺直腰板、理直气壮了! 虽然赫敏并不图他有花里胡哨的石像,但是他们排到的对手总是会投来羡慕的眼神。 现在赫敏的徽章是紫色的决斗大师,他是紫色的巫师棋大师,只有哈利还处在橙色的精英决斗者段位,罗恩觉得自己又行了,大家又都是好朋友了。 并且他设想中的打脸情节真的发生了,打的还是他最想打的那个。 这天,德拉科决斗输给了哈利,出来碰上罗恩和赫敏也正好打完,因此德拉科就又来无能狂怒挑刺罗恩作为他的社员一点用都没有。 “马尔福!你别整天一副自己是塞拉指定的社长的样子,我告诉你!巫师棋娱乐模式就是我提议塞拉加上的!你对俱乐部又贡献什么了?”罗恩扬眉吐气地回呛。 德拉科被带进了他的逻辑里,他本来就心虚把自己的阵营地位抬到和塞拉一样,罗恩最后一句话简直戳进了他的肺管子。他急红了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我贡献了时间!本来这段时间塞拉是专门教我的!” -- 第79页 三人组:! 赫敏抱起了手臂:“好啊,我就说你从哪知道的那么多咒语。” 哈利垂眸黯然神伤:“这么说塞拉居然真的有在偏心你……” “——在她提前教过你的情况下你还是打不过哈利,反省反省吧马尔福!”这俩人怎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罗恩急忙找回场子,虽然他心里想的是:完了好像又比不过了。 德拉科却没立即回嘴,事实上他话说完就条件反射地呈惊恐状捂住自己的嘴四下打量,好在塞拉并不在附近——现在她已经不是每次都会来盯全程了。德拉科松了口气,旋即发现自己沉默时间好像太长了,三人组正奇怪地看着他。 德拉科色厉内荏地回瞪:“不准说出去!” 哈利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说?”跟着塞拉很丢人吗? 罗恩也觉得这要是他肯定早就炫耀开了。 德拉科:“反正就是不准说……” “不会是塞拉觉得你丢人吧!”罗恩脱口而出:“很合理,我也会觉得丢人的。毕竟某些人偷跑一个多月,到现在徽章还是橙色的。” 三人组纷纷露出了嘲笑,德拉科忍无可忍拽住哈利的胳膊:“哈利.波特!我要挑战你!快走!” 哈利憋着笑甩开他,和朋友们挥了挥手就和德拉科一前一后地进了决斗门。 罗恩看向又在沉思的赫敏,本想拍她一把,抬起手她却先看过来了。“呃,我们也继续?”罗恩做作地挠了挠头。 赫敏的眼神意味深长,勾起一个狡黠的笑:“马尔福看起来非常害怕塞拉。” “啊?”罗恩茫然地看着赫敏:“所以呢?” “你就不好奇这是为什么?” “害怕塞拉还需要为什么吗?”罗恩搓了搓胳膊,“她笑起来我就瘆得慌。” 赫敏白了他一眼:“我是说塞拉为什么要教他!” 罗恩摸下巴作思考状:“……可能是卢修斯.马尔福给她付了工资?” “没有那么简单。”赫敏说:“如果只是那样,马尔福肯定会认为塞拉就是他的仆人。这么说吧,我觉得马尔福家有把柄拿在塞拉手上。” “你在开玩笑吗?那可是卢修斯.马尔福诶?”罗恩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那个奸诈、狡猾的两面派……他比你想象的难对付。我爸爸说他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 “你应该相信塞拉。”赫敏谈到偶像时整个人莫名激动,“而且不然怎么解释德拉科的态度?” “好吧……”罗恩确实想不出来,“所以呢,你要干什么?” “我们去找塞拉,问问她能不能帮帮多比。”听起来赫敏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吧、好吧……”罗恩小声嘟囔着,“那我们明天吃早饭的时候找她吧。” 真不知道赫敏哪来的胆量,反正罗恩自己不敢有事没事就“去找塞拉”。但是既然赫敏都决定了,罗恩也只能赌一把自己在塞拉那儿的短期好感度加成还没过期。 罗恩没抱太大期望,但如果这事儿成了,那他下次就可以讽刺马尔福“快去学家务魔法吧你圣诞节就会用到的”——想想就挺不错。 ------ “为什么要那么麻烦?”空荡的走廊上,塞拉靠着墙似笑非笑地看着三只小狮子,“我会直接让德拉科放掉多比。” 三人组齐齐咽了咽口水,今天的塞拉心情似乎不太好。她说“放掉”就像在说“做掉”一样。 “呃,真的没问题吗?”作为三人中唯一在巫师世界长大的,罗恩挑起大梁:“我是说,那当然更好。可是,家养小精灵毕竟是巫师家庭很珍贵的财产……” 罗恩本能地感觉,塞拉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他们为什么要帮助多比,他怀疑即便他说“德拉科嘲笑我家穷没有小精灵所以我要让他家也没有”,塞拉也会答应的。 “没有问题。”塞拉笑得很冷酷,“他们活该。” ……破案了。 倒不是罗恩有那么大面子,塞拉现在好像就是单纯看不爽马尔福。 三人组任务完成,道谢之后本该告退的,但是谁也没动。 塞拉答应帮他们这个忙固然值得高兴,可他们想不到拿什么回报她,现在纷纷觉得很不好意思;而且达成目的就立马走人,似乎有点没有礼貌。三人尴尬地呆在原地,绞尽脑汁地试图说点什么。 他们未能料到的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希望自己当时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屁孩,塞拉一答应他们就立马欢天喜地道谢走人,这样就不必开始接下来这段给他们造成严重心理阴影的对话。 “呃……”哈利先开口了,“塞拉,那个盒子,后来你们解决了吗?” “当然。”塞拉轻快地点了点头,“怎么,想听听我和邓布利多是怎么做到的?”塞拉一直认为,哈利作为被选中的那个,有权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虽然邓布利多说现在还太早了。 “可以给我们说吗?”哈利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可以。”只是讲的时候她得控制一下情绪。塞拉瞥了眼小孩儿们乖巧的包子脸,“你们应该知道了,那个盒子有诅咒,但是不巧打开它才是最简单的解除方式,所以我和邓布利多就直接上手打开。” “重要的是盒子里放的东西。我只能说那是一件——非常、非常珍贵的——珍宝,”塞拉的语气变得咬牙切齿,小巫师们惊恐地发现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但是被伏地魔玷污了。”塞拉说到这里甚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然后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又一次挂上完美的甜笑。 -- 第80页 “因此,邓布利多只好用格兰芬多宝剑劈了它。”她紫色的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三个小巫师快被吓得不敢喘气了。 他们似乎挑起了一个很烂的话题。 “塞拉……呃……”赫敏试图救场,“可以给我说说那个盒子吗?我最近也在读诅咒方面的书……” “噢。我很高兴你对这些感兴趣,你知道,虽然诅咒不那么正派,但是学习如何解决它对你们是很有用的。”塞拉看向赫敏,情绪似乎平复了下来。她平铺直叙道:“很多诅咒就是那样,反解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大多数情况下你明知道那是个坑也只能选择往下跳。” “当然,最好要先弄清楚这个诅咒的效果是什么。这就需要一些检验魔法和你本人的推测,”塞拉看了眼赫敏,赫敏点点头表示了然,“比如说那个盒子——它的效果是放大你的某种欲望。正常情况下,它会让你失去大部分理智,想要赶紧做点别的有趣的事,进而失去对它的好奇心。这种诅咒就跟玩似的,没什么伤害。” “哈利是特殊情况。”塞拉突然提高了声音,“正常的情况——就拿我来说,我当时就想立马从校长办公室幻影移形到地窖亲吻西弗勒斯.斯内普。邓布利多见状立即对我施了夺魂咒,我们才得以把盒子打开。”说完,她感到一阵快意,脸上的笑都真诚了许多。 …… 三个小巫师猝不及防听到了对他们还为时尚早的邪恶信息,一下子都愣住了。 ……他们不是在说正事吗? 为什么塞拉要突然讲鬼故事? “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罗恩干巴巴地说。 塞拉和老蝙蝠难道不是彼此仇视吗?最多也只是普通同事吧? “被你看出来了。”塞拉愉快地说,然而还不等三人组松一口气,她就立马接上,“没错,邓布利多并没有对我施不可饶恕咒。我们智慧的老校长总有办法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办事。他跟我说西弗勒斯会拒绝我的强吻,但是如果我帮他打开那个盒子,他就可以把西弗勒斯绑起来——无论是作为校长还是作为一位强悍的巫师,他都能让西弗勒斯没法反抗。” “他说得对。因此我就答应了。”塞拉的眼神飘忽,似在回味着什么。 …… 啊,原来她还抹黑了邓布利多吗,他们完全没注意到呢。 啊,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们也一点都不想知道呢,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再见,塞拉。”赫敏呆滞地说。三人终于意识到,也许让每一场对话戛然而止才是和塞拉最好的相处方式。 他们暂时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支持与她长时间的交流。 “再见。”塞拉浑不在意地说。 看着三个小巫师落荒而逃,塞拉背靠着墙,无聊地控制水晶球飞来飞去,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没过一会,斯内普从转角出现,朝她走了过来。 塞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靠近,笑容挑衅。 斯内普真的不想和她碰面的,也不想听见他们刚刚的对话——她和邓布利多的事情,他不应该知道。但是事情就是有那么巧,她卡在了他回办公室的必经之路上——而他得赶回去煮魔药。 至于她后来明显是因为察觉到他靠近才大声说的那些鬼话,更是让斯内普有种强烈的羞耻感——她到底为什么要给三个格兰芬多讲这个?!为什么她非得精准地告诉波特?! 而且更加不妙的是,虽然他不确定自己又是哪里惹到她了,但是他能预感到这家伙似乎打定主意完全不要脸了,格兰芬多三人组只是一个开始,她以后绝对会变本加厉,闹得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她对他那点心思。 自己竟然还敢去找她说话,斯内普此刻都真心想自夸一句有勇气。 当然,内心再怎么惊涛骇浪,在这个假笑的姑娘面前,他也必须绷住了。 他在她身前一臂处站定,照常还是端着那副威严的、深不可测的表情,“我猜测,和邓布利多处理那些事情终于耗尽了你的理智?以至于你迫不及待地想对着几个低年级发疯?”他缓慢地说。 “显然。如果你认为那是发疯的话。”塞拉咬字清晰,“容我纠正,很快就不只是‘几个’了。” 斯内普到底还是露出一丝恼怒:“你就不能有一点羞耻心吗?” 塞拉看着在笑,其实心情非常糟糕。于是斯内普猝不及防地就被塞拉一把拽住了衣领——她想把他拽到可以和她平视的高度——但是没拉动,只是让他稍微靠近了一点点。 塞拉恼羞成怒,又一把将他推开——还是没推出很霸气的效果,只是让他稍微挪远了一点点。 “……”斯内普的脸从愤怒到错愕、又从错愕变成一种生动的、要笑不笑的表情。 ……塞拉生无可恋地转身就走。 …… 拉文克劳的冠冕,说碎就碎。 她不忍心,很难理解吗?她提出想找西弗勒斯帮忙,邓布利多却说什么“他自己的选择我逼不了他”、“难道你指望让冠冕喝魔药吗?”然后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她,抬手就把冠冕劈了。 塞拉当时气得摔门就走。 拜托,手下要不要做间谍,他一个领导还决定不了吗? 塞拉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就是不愿意告诉斯内普魂器的事情。 -- 第81页 感情不是你们格兰芬多的宝物被糟蹋。她就不信如果要折断的是格兰芬多宝剑,邓布利多还能这么轻描淡写。 冠冕碎裂时,她感觉自己脑子里某根神经也断掉了。 斯内普这几天也没见到人,不知道又在忙什么。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在为冠冕生气,还是为斯内普。 ……也许更多还是为这个人。 想到这里,塞拉转头瞪了眼男人——他走在她身后,因为这是去他办公室的路。 塞拉魔杖一挥,用了个屏蔽咒,这样周围人就无法听清和看清他们在干什么。 “你就非要站到那边去吗?”她轻轻地、但是不容打断地说,“你想好了吗?” 斯内普只是看着她,一时没有回答。 塞拉叹了口气,“让我们来看看,如果那样的话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吧——” 塞拉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占卜这个问题了,她能猜到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画面。 “西弗勒斯.斯内普如果一直不知道我们正在做的这件事,他将会遭遇什么?” 迷雾变换——“痛苦。”塞拉扫了一眼斯内普,“充满痛苦的道路,甚至多到水晶球都没有一个稳定的画面。难以想象的痛苦——” “你会亲手杀死所爱。我不敢指望那是我!”塞拉的声音变得更轻了,“……或许你会杀死邓布利多,或者哈利波特。” “你会死在天明之前。”她的声音只剩下细细的一道,像是从天边遥远处传来的悲切的悼词。 两人不知何时双双停住了步伐。 “我猜你一定难以想象,”塞拉看着斯内普,嗓音沙哑,“我已经——我是有多克制,才愿意把选择权放在你手里。” 斯内普怔怔地看着她拖着水晶球的颤抖的手。 他在思考,为什么她会突然发作。 ……是处理那件“珍宝”时,她想要他的帮助吗? 塞拉占卜说出的内容让斯内普一时有些茫然。虽然他尚未亲历她所预言的事,可“杀死所爱”……他的心脏一阵抽搐。 ……他质问自己,那真是他能承受的吗? 一直以来,对于自己未来的双面间谍身份,斯内普都是和邓布利多心照不宣的。为此,他对几乎所有人都在演戏,尤其是那些食死徒们——他得让他们觉得他是一直忠于黑魔王的。 他知道这是一条充满痛苦的道路,他早就知道。但正如他对邓布利多做出的承诺,“一切”。他愿意付出一切,因为他罪有应得。甚至他已经能从自我厌恶和他人的厌恶中获得某种扭曲、残忍的痛快。 过去他从来不敢请求减轻自己的负担,因为他愧疚,他畏惧,他害怕自己又变成那个害死心爱之人的恶鬼。他需要某种东西来约束他的恶。 可是如果“一切”甚至包括再一次毁灭所爱呢? “……我得回去看魔药。”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西弗勒斯。”塞拉面无表情,看起来已经冷静了,“我从没见过另一条黑魔法咒语,像神锋无影那么强大,却还有反咒。” 所有黑魔法都必须施咒者对目标充满恶意才能使用,要的就是给仇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痛。谁会有闲心再研究出配套的反咒? 难道他只是被逼的吗? 难道他至今还不知善恶吗? 塞拉不信。 抛去赎罪的心理,他就不会站在他们这边了吗? 而如果他终于选择了正义,他的错误已经发自内心的被悔改,这还不能让他感到宽慰吗?这还不能让他换一个稍微对自己好点儿的方式表达他的愧疚吗? 他只是不敢想,不敢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发自内心的认错。无论是面对错误本身,还是悔改,对他来说或许都太痛苦了。 可是,塞拉不想等到那一天,等到他必须杀死邓布利多……或者某人的那一天,他才想明白、他才愿意承认,原来自己内心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好的,原来他其实早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能再忍受了”。 因为在他自己发现之前,她已经相信了他。 他本不需要受那些罪。 “我——我得走了。”斯内普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一时竟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他头脑混乱,悲喜交加,更多的则是惶恐。无论如何,他至少先去地窖把那瓶魔药做好…… 然而逃离之前,不知是因为心不在焉,还是忍不住了——他感觉那个水晶球几乎要把她纤细的手腕压断了;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碰了碰她的指尖。 一时间两人都怔住了。 一种奇妙的感觉同时从两人心里升起,像是他们的心因为这一丁点的接触,变得前所未有的近了。 塞拉感觉自己的脸好热。她想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却发现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翘了起来。 一时间她觉得什么间谍不间谍的,先不管了,生活充满希望,肯定会没事的。 原来这才是亲密接触的正确方式吗? 所以亲亲抱抱完全不如拉手手是吧,塞拉学到了。 斯内普呆了大概那么两秒钟,然后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魔药再也等不下去了,他收回了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而如果塞拉没有被乐傻,她就能发现他步伐不似往日矫健,而是带着明显的仓皇。 -- 第82页 作者有话要说: 塞拉:我不装了,我跳狼人 三小只:啊啊啊啊啊????听到了会不会死啊???!!! ————— 明天有事可能断更两天喵 ————— 在隔壁学到了新词,原来那叫茶番啊!(一脸没见识) 可是我真写不来呜呜呜呜感谢在2021-11-19 00:25:15~2021-11-20 15:0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83144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邓布利多的回合1 三人组一路跑到了魁地奇球场。 “嘿。”赫敏艰难地说,“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客观上来说我认为……斯内普教授除了太偏心之外……” “斯内普教授!”罗恩难以置信地打断她,“你这就又叫他教授了!” “——也不是没有优点的。”赫敏不悦地看了眼罗恩,“至少他很强大。而且他这种性格扭曲的人说不定对塞拉更有吸引力。” 斯内普,吸引力。罗恩和哈利的面部开始抽搐。哈利绝望地说:“求你别说了赫敏。我要吐了。” “赫敏,告诉我你不会连……连恋爱眼光也要学着塞拉吧……”罗恩则呆呆地看着小女巫。 “闭嘴!”赫敏的眼神飞快地在他身上游移了一下,脸颊也变得红红的,“我只是在分析而已!我们才二年级!天哪!” 罗恩看着赫敏的表情却感觉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一时间心都凉了半截。本来他对于此事只是类似听到父母亲热时的不适感——其实他觉得赫敏说得对,这俩人挺配的,他们不都是永远一身黑衣服么;但是赫敏现在的态度就很有问题了。 罗恩开始生气塞拉带了个坏头! “斯内普那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他不屑地嘟囔了一句。 “完全看不出来。”哈利已经魂飞天外,“你们说斯内普这么针对我,是不是就是导致塞拉更关心德拉科而不是我的原因?” 另外两个小巫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发现你还挺适合当肥皂剧编剧的。”赫敏没好气地说。 罗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结果哈利以一副“你懂我”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搞得罗恩不寒而栗。 ……这件事把三个人都整得有点精神错乱了,一时也没去分析邓布利多为什么要叫他们保密塞拉说的事情。 在斯内普被过长袖子遮了一半的、略显粗糙的大手按上塞拉的手指时,她就决定,她一定不要让水晶球中他的未来降临到现实。 她觉得她挺有希望的。不然他干嘛突然伸手呢? 因此从一阵悸动中反应过来后,塞拉立即提步追上去。 即便在走廊的尽头突然冒出来一个邓布利多,塞拉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塞拉。”邓布利多无奈地叫住试图从他身侧溜走的女孩,“我们得谈谈。” ……加入什么阵营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你真的得听领导的话。 塞拉撇了撇嘴,反正西弗勒斯那边并不急,他要制作药剂,她总不能硬和他搭话。她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邓布利多:“好吧。” 不知道是因为壁炉烧得太旺还是因为福克斯这只凤凰的缘故,校长室里非常暖和。邓布利多刚刚二话不说就要抓人,将塞拉带到屋子里后反倒是不急了,他坐到他的位置上,本想让塞拉站在他跟前,靠的近好说话,结果塞拉过于自觉地也落座了。 塞拉怡然自得地把斗篷脱掉搭在沙发背上,甚至还给自己斟了杯红茶,又从旁边放糖的大盘子里拿了一小把蟑螂堆来吃。 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至今单身,也没有小辈亲属,却莫名从塞拉这里体会到了当爷爷的面对叛逆孙女的头疼。 “塞拉,我必须再次提醒你。”邓布利多压下奇怪的既视感,蓝色的眼睛警示地看向女孩:“我们在做的事情你不应该透露给任何人。” “哦。”塞拉正在用魔杖把一只试图逃走的蟑螂拉回来。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邓布利多语气软化了一些,叹了口气,反正凶她她也不会听,“刚刚我清除了走廊上所有经过的学生的记忆,好让他们忘记你说的话。”甚至画像也难以幸免。 “哦。”糖果蟑螂腿在她的唇边挣扎,被她卷进口中,“包括哈利他们三个?” “……不包括。我让他们答应我要保密。”继公开密室事件之后,邓布利多决定这是最后的让步了,他认为这三个孩子是能帮上忙的。“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件事我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做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邓布利多不是塞拉那种想一出是一出、受情绪左右的人,他是一个坚定的人,他不会忘记他的目标,他的判断也不会轻易更改。 “你没办法一个人做。”塞拉捏起另一只蟑螂,心不在焉地说:“我是从我自己的书里看到的,我不需要你告诉我。” “你就理解一下伏地魔的傲慢吧,”邓布利多说,“他自信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知道这个秘密。作为他的敌人,我们最好放任他自大下去。” “他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又能怎么办呢?”塞拉提高了声音,抬起头来回嘴:“他总共就能做那么多魂器。你我都在,只要我们现在赶紧找齐它们,趁他病要他命,这不就可以了?” -- 第83页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潜意识里的想法。 塞拉不喜欢遮遮掩掩的。要不是得听领导的话,她跟马尔福、跟哈利他们都会说得更清楚一些。 “塞拉。”邓布利多交叠起双手放在桌上,半月形镜片闪烁着,“难道占卜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吗?” 塞拉愣了愣,立即想到刚刚水晶球中迷雾翻滚的西弗勒斯的未来。 “……不。当然不。”良久过后,她说。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想跟邓布利多道歉,却莫名难以开口,于是别开了眼睛又开始戳蟑螂堆。 邓布利多却是松了口气,欣慰于她好歹还能听得进劝。“一切都还存在变数。水晶球不能直接告诉我们伏地魔将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回归,更别说我们还有那么多魂器没有找到。他完全可以将它们放在身边保护好。并不是每一个都会像日记本和冠冕这么容易发现和解决的。” 塞拉低着头,他说的这些她都知道,可是自成年之后,她感觉自己的魔力增长得更明显了,比如刚刚在走廊她就能感知到邓布利多消除记忆所用魔法的痕迹——像是一层过滤膜。再加上刚刚的好心情——总之,她现下对于解决伏地魔这件事充满信心,而对需要付出的惨痛的代价反倒没有什么真实感。 “突破他本人的防御并不容易,我们不能冒险。且不提过程中我们可能发生意外——塞拉,我不否认你确实是一位卓越的女巫,不谦虚地说,假以时日你也一定能达到我如今的成就——可是,你还太过年轻,但我已经老了。而伏地魔正值壮年。这是其一。” ……邓布利多这样的巫师,并不会经常在什么人面前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他老了。 塞拉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他这句话让她心头游弋的喜悦感彻底散去了。 “——其二,”邓布利多意有所指地说,“水晶球对你的影响太大了……” “我知道,阿不思。我知道,”塞拉有些慌张地打断他,“我最近意识到这一点了……我已经在减少使用它了。对不起。” ……她讨厌水晶球把什么都规定好,却改不掉根深蒂固的信任和依赖。 “如果他就是能继续制造魂器呢?”邓布利多却还是要继续说下去,“你的提问并非没有漏洞。” “我错了,阿不思。”塞拉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你过去很自由。”邓布利多轻声说,“但是生命伴随着责任。” 塞拉陷入了沉默。 邓布利多说得已经很委婉了。他再狠心一点,可以直接说她的每一次放肆,都可能会导致——导致西弗勒斯不得不去做更危险的事情来弥补。邓布利多一定清楚,塞拉一直以来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但至少她现在不想他牺牲。 塞拉僵着脖子看着自己的魔杖。 马尔福那边,她简单地给了卢修斯三句话:她已经察觉了他的动作;现在人尽皆知伏地魔的任务被搞砸了;以及德拉科在她手上。 虽然立了保密咒,但是假如马尔福聪明点,他就能通过前面两条信息接近真相,届时这个狡猾的商人还不定会做些什么。塞拉只能指望他足够在乎他的儿子。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塞拉不得不难受地承认,保密是有必要的。 她得改改她的习惯——随性而为总会添加无穷的变数,她喜欢观测这种变数,可是当它们威胁到她在乎的人时,她发现自己竟然本能地感到畏惧。 在她心里,畏惧很快转化为一团怒火。 “我明白了。”紫色的眼睛直视着蓝色的眼睛,“我会控制我自己。” 邓布利多和她对视许久,久到两人能够充分看清楚对方的决心。然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起身离开办公桌坐到了她身边,也拿了一把蟑螂堆。 “圣诞节有什么安排吗?我听说你要出一趟远门?” 塞拉点点头,“去年圣诞时我占卜过要不要把一瓶独角兽眼泪送给西弗勒斯,水晶球给出的是金色的肯定答复。所以我认为他可能会特别需要诅咒及解除诅咒方面的东西,今年正好可以再去寻找。” 邓布利多一边吃一边点头,似乎并不太意外。但是他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让塞拉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转向另一个极端:“你介意西弗勒斯跟你一起去吗?” “……啊?” 塞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她本能地分析道:“那里挺危险的。我得混在麻瓜中才能过去……” 但是想着想着,她竟然觉得和西弗勒斯一起的画面还挺不错。她的心情又不合时宜地变好了。邓布利多真会折磨人,搞得她都不知道是该继续板着脸还是笑起来了。 塞拉忍不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邓布利多却已经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就好像刚刚那个严厉的老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他的蓝眼睛和蔼又揶揄,塞拉的脸上慢慢浮起一层红霞,望着这位明显阅历丰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老人,她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于是邓布利多看到,这个似乎永远在胸有成竹戏地弄他人的女孩露出了罕见的真诚而羞涩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简直就像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女孩情窦初开的样子——也不对,普通的女孩们到这个年纪大多已经不这么青涩了。 -- 第84页 他也倍感新奇。 “我在听着哦。”邓布利多用上了哄小孩儿的语气。 ——当然,她到底还是特别的。她接下来的话证明了她脸上的绯红更多的是因为甜蜜而非羞涩。即便是说起这种话题,她仍是像一个外科医生一样直白地解剖自己,一点都不害臊。 “最开始是去年。”塞拉发现自己特别高兴能跟人说起这些,“去年万圣夜,他拿魔杖抵着我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杀了我一样。我当时就觉得我爱上他了。你知道,就是那种迷恋——crush这个词,就是完美的形容。” 邓布利多感觉有点牙酸,但是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 “当然,作为一个拉文克劳,理智是我们的美德。去年圣诞节我邀请他跳舞未遂后就清醒了。”塞拉说着顿了一下,她突然想到西弗勒斯去年送她的圣诞礼物中有一条银绿色的围巾,当时她以为他是在暗讽她对斯莱特林学院杯的贡献。 而最近用多了“绿魔王”这个黑称,她才想到,莫非他是根据她的姓氏挑选的? “但是……我发现我还是……非常欣赏他。”塞拉的脑子里一下涌上很多美好的画面,她意识到真要赞美起他来,她恐怕一时半会说不完,因此她只是概括道:“他太迷人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和他相处非常有趣,我觉得我们已经能算得上是朋友,不过偶尔他也会让我有那种……恋爱的感觉。”比如暑假里默契的陪伴,还有自然的身体接触。 “但我不确定我是否爱他。”塞拉发现自己在期待邓布利多能为她解惑。 “我从水晶球中看到他的命运——和我早就猜测过的差不多,他将会……牺牲。对此,我一方面感到难过,我一想到他要受到身体的、乃至心灵的双重伤害我就心疼得难以忍受……另一方面,我却觉得他这样也挺好的。”塞拉出神地说,“那会很美丽。如果他执意的话,我也完全能理解……” 塞拉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如果我是他的话,我或许也会选择走那样的路。” “所以……我不明白。”她看向了邓布利多。 “现在是让我做你的爱情导师吗?好吧、好吧。乐意效劳。”邓布利多幽默地说,“我不能直接回答你的问题。让我问问你,你觉得——他对你特别吗?” 塞拉对于“爱”似乎特别谨慎,讲正事时她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却话多得很。邓布利多觉得有趣,她怎么就急着问出口了呢?她不是一直都喜欢跟着感觉走吗? “特别。”塞拉肯定的说,“他是最特别的。这不单单是感觉,我还做了一些对比分析。引起我兴趣的韦斯莱、莱姆斯,我列出了我喜欢他们的点,最后发现他们往往在某些方面让我失望,而西弗勒斯是最好的。” “莱姆斯?你跟他很熟吗?”邓布利多没想到她还起过这种念头。 “噢,不熟。我只是认可他的能力,并且对他第一印象尚可。西弗勒斯恨他。”事实上她还是没去上黑魔防课,一方面是西弗勒斯的原因,另一方面是这么多年旷课都习惯了;好在莱姆斯并不是什么顽固之辈,她直接挑明后他就表示随意。否则塞拉要想骗过这个魔抗很高的狼人老师,也没那么容易。 “噢。看看你的心都偏到哪儿去了。”邓布利多打趣她。 “当然。”塞拉勾起一个自豪的笑。“……其实,我觉得拿他们来对比是不公平的。西弗勒斯远远不止是吸引我、让我感兴趣。”她的眼光飘到了虚空中的某处,“克里斯,你还记得她吗?她至今仍是我记忆最深刻的人,我能确定我爱……过她。” 克里斯——她的另一半灵魂。她陪伴她,养育她,在她如同漫漫长夜一般的前十一年的人生中,她浅金色的头发就是唯一的光亮。 “可是西弗勒斯似乎比她更重要。”自从塞拉意识到西弗勒斯或许有可能——按照某种“原有的安排”——会和克里斯开始一段故事之后,她对着水晶球就再也叫不出口“克里斯”了。 “我觉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邓布利多把手指举到嘴唇前,“但是——嘘,这不该由我来告诉你。” “这是智慧而缺乏决心的人常会遇到的问题。”他很直接地说,“他们过于通情达理,什么都能理解——包括理解伤害他们的东西。他们欣赏自己的智慧,以至于不知道如何在切身的感情和这种欣赏中取舍。” 她把所有人当成戏剧里的演员观赏,却忘了一己私心。 “我的建议是,”邓布利多一锤定音,“邀请他和你一起去度个假吧。趁现在还有时间。至于你说的危险,我猜西弗勒斯或许也不想你一个人面对。” 即便仍是不敢确定那个答案,塞拉发现,自己确实在为他的最后一句话欣喜。 “好。”她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邓布利多:我是预言家,塞拉是我金水,她刚刚胡言乱语,大家忘了吧。 邓布利多:等等,所以现在你连课都不上了?(作为校长我是不是应该管管) 塞拉:你说啥啊,你不也不上课吗 邓布利多:要不是作者安排我撮合你们我真想多嘴一句,你这才认识几个男人 塞拉:这么说你认识的很多咯? 邓布利多:他要杀你你爱上他,你好变态…… -- 第85页 塞拉:吊桥效应嘛,理解一下我们灵魂残缺的人 邓布利多:行吧,嗑到了嗑到了 —————— 谢谢大家的评论,昨天我不是身体出问题,只是有事情拿不到电脑码字,天冷了读者宝宝们也照顾好自己呀 然后昨天我码不了字,就看小说,一年前的《应病与药》真的好香啊,暗恋教授的凶猛小獾好好吃,夜岫大大真的好有文化啊,大力推荐推荐推荐好好看好好看 第33章 邓布利多的回合2 送走了倒霉孩子塞拉过后,邓布利多也开始享受他的周末。正如他鼓励塞拉带上西弗勒斯去度假一样,作为一位阅历丰富的老人,他重视他的敌人,却也不会让伏地魔侵蚀掉他所有的时间——他还不够格呢。 虽然他放松的方法是依旧相对严肃的阅读,但是那可比翻阅一堆冗杂的记忆、琢磨里德尔的想法轻松太多了。就像比起面对伏地魔,塞拉仅仅是因为担心西弗勒斯,就决定去某个“危险的地方”的行为,也可以称得上是度假。 对于塞拉,其实自从她入学起,邓布利多就对她有了很深的印象。这是强者的特权。她和里德尔有明显的相似之处,都是孤儿,都是一样的魔法强大,并且刚来时塞拉同样很阴沉。但后来她证明了她的不同,她逐渐顽劣,随心所欲,从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她对权力一点想法都没有。这样的人对他是构不成威胁的。所以逐渐的,他就只把她当作一个棘手的学生。 去年她听从占卜建议,莫名奇妙地突然有了立场,就像是一个本不打算入世的隐士看了眼人间,邓布利多也只是欣慰于多了一位有力的帮手。一直到某天他时正好读到了关于她这种“占卜师”的传说,又听她亲口讲述了她的故事,他才真正得以理解她。 她过去的命运和抗争,虽然渺小,然而可敬;她虽辛苦却并不怨天尤人,而是专注于自我,更是证明了她的智慧和秉性;而她隐藏在愤怒之下的怯懦,也让他对这样一个苦命的女孩产生怜惜。即便他阅人无数,塞拉这样的人也足够独特。 塞拉虽然吝啬感情,极少交友,但邓布利多知道,她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或许她的信念没那么坚定,但在他将魔法石给了她之后,她就绝对不会对他升起背叛之心。因此,虽然她这次做得过分,他却也不会真的自此将她排斥在外。 最近确实发生了不少值得高兴的事。又一件魂器被找到并被销毁无疑增加了他们的信心,而且魂器是拉文克劳的冠冕这一点有利有弊——弊端就在于塞拉非常不高兴,不得不说伏地魔选择珍贵物品做魂器的想法虽然很致命,但是也歪打正着地引起了塞拉的怜惜,她甚至想拖着暂时不毁去它们——虽然结果是她更恨伏地魔了。 而好处就是,根据汤姆的性格,邓布利多猜测,魂器中八成还有两件斯莱特林及赫奇帕奇相关的传承物品。斯莱特林方面,鉴于伏地魔就是萨拉查的直系传人,可能是他本来就有的东西——就像他戴在手上的那枚一看便知道不凡的戒指一样;而赫奇帕奇的宝物则让他想起了一位女士——赫普兹巴·史密斯夫人的死,她是赫奇帕奇的后代。 总之,冠冕提供了线索。七件魂器他们算是已经明确了五件,别说塞拉,就连他也会忍不住为这个消息放松的。 冠冕带给他的收获还不止这些。首先便是因为手头有两件魂器,他们可以进行对比。魂器的销毁方式显然和载体有关,神锋无影咒对日记本能奏效,这次他用来对付冠冕就切不动了——这一点也间接测试出神锋无影的“硬度”。好在格兰芬多宝剑是可以解决的。 令邓布利多惊奇的是,在被伏地魔注入灵魂碎片之后,冠冕不仅能存储他的意识、蛊惑人心、吸取生命,而且还没有被破坏它原有的功能——是的,因为见猎心喜,塞拉强烈要求戴上冠冕试试——结果冠冕确实让她有一种瞬间头脑清明的感觉。 也就是说,在后续的行动中,他们不仅得小心伏地魔的灵魂,也得防备那件承载物品本身可能的作用。 同时,邓布利多还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 生活中有很多出乎意料的巧合,有些巧合只是巧合,有些却是命运刻意布下的蛛丝马迹。 从日记本到冠冕,为什么魂器总是主动找上哈利波特三人? 邓布利多喜欢亲手掌握力量。在他看来,过于依赖预言、占卜都是弱者的行为。要不是伏地魔非得去害怕那个预言,他说不定也不会被迫消失这么多年——这是邓布利多看不起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偶尔,某种神秘的玄妙力量确实在世间展示着它的作用。所以邓布利多决定让三个孩子保持知情。 最后,冠冕的破碎极大地刺激到了塞拉,她对西弗勒斯似乎抱有特别大的信心,她认为如果他们多留冠冕一段时间、并且让西弗勒斯也参与到研究中来,他一定可以想出某种黑魔法,不伤害冠冕而杀死魂片。 这显然很困难。怎么可能不杀死肉身,而只杀死灵魂?要是有办法的话,奇洛也不必死了。 邓布利多本来可以好好说,但他选择了一种更直接的方式。他希望塞拉认识到,毁灭魂器并不是玩游戏,他们必须坚定而果断地执行这项任务。 至于西弗勒斯—— 和表现在塞拉面前的样子不同,其实邓布利多并不那么坚持这位前食死徒一定得回去做食死徒。关于西弗勒斯在战争中将要扮演的角色,因为他左臂上不可除去的蛇与骷髅,邓布利多和他一直以来心照不宣。但是,也只是心照不宣而已。他们从未具体讨论过。 -- 第86页 邓布利多知道这是一条好计策,西弗勒斯无疑能做一名出色的间谍,他的反扑对伏地魔将无异于釜底抽薪。 但是,作为领袖,他在某些方面必须冷酷无情,不代表他就真的没有感情。在同样能保证胜利结果的前提下,如果能有办法让一个同伴免于死亡,即便其他人要为此付出诸多代价,他也会做出这种决策。 抛去身为年长领袖所必须保持的老练表象,邓布利多也有少年意气的一面,他其实也不想伏地魔到死都以为西弗勒斯这样一位强大而优秀的男巫忠诚于他。他哪里配得上? 所以他在日记本被毁时就动了心思,只是当时西弗勒斯并未同意。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只谈事实,在黑魔标记的压力之下,作为食死徒想要站在伏地魔对立面确实异常困难。 邓布利多也测试过自己是否能除去黑魔标记,结果正如诸多黑魔法伤害都是不可逆的,那丑陋的标记也像附骨之疽一样无法消除。 但是那之后不久,西弗勒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似乎有一种魔药能达到效果。 谈及关键材料,在知道那只是一瓶独角兽眼泪后,邓布利多原本不以为然——凤凰都束手无策的东西,独角兽能有办法吗? 但是西弗勒斯又说出了一个使他惊讶的事实。他解释说塞拉经手的独角兽眼泪或许不同,这是他陪她买魔杖时奥利凡德所言,“独角兽的毛发——独角兽似乎格外喜欢你,我能感觉到,在你手中它将焕发出不一样的活力,它的力量将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杖芯都更强大”——事实也应证了这一点,独角兽毛杖芯的魔杖通常不会是最强力的,可是塞拉显然已经有了“最强大”这个级别的潜力。 邓布利多当时没跟他详细讨论,心里却忍不住疑惑起来——这种罕见的亲和力总是伴随着血脉传承的,可是之前却未曾听塞拉提起过。 事实证明,术业有专攻。让西弗勒斯自己对付黑魔法,果然比让他来更高效。 傍晚,校长室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位客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身黑袍从壁炉里走了出来,接着十分嫌弃地给自己一个清洁咒除去沾上的炉灰。邓布利多放下了刚到手的报纸,看着他径直走到他桌子前,放下手中两指大小的水晶瓶,瓶中液体灰黑,很难想象它原本是晶莹剔透的眼泪。 “这是成功了吗?”邓布利多小心打量着。 “我不会把失败品带到你面前。”斯内普说,“是的,但是只有这一瓶,而且效果如何不能确定。”书中描述的是一种强效的解除诅咒药剂,斯内普把其中主药换成独角兽眼泪并推测了性状的变化,最终结果符合他的推测,因此他判定成功了。但是具体能否解除黑魔标记,没有人知道。 只有一瓶,也就是说只够他一人用,且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那你还等什么呢?”邓布利多说:“我准备好了。”他在桌上变出一个冥想盆那么大的石碗。 事已至此,斯内普点点头压下犹豫,将左臂抬到石碗上方,挽起袖子露出上面灰色的标记——这算是一个好现象,说明伏地魔现在仍未回归鼎盛时期——然后他用魔杖竖着切开了自己的皮肤,伤口贯穿整个骷髅蛇的长度。 血液成股滴入石碗,那黑蛇似有所感,开始愤怒地挣扎、吐信子,斯内普本就因劳累和出血而苍白的脸孔变得更加灰败,他皱紧了眉头,右手挥魔杖打开药瓶盖子,然后丢下魔杖,抓起魔药一饮而尽。 “咚”瓶子落在地毯上发出钝声,斯内普显然遭到了剧痛的突袭,严阵以待的邓布利多连忙为他变出一把椅子。他立即跌坐下来,接着毫无形象地趴在了桌上,额头磕在桌沿,整个身体不断地抽搐,发出两声压抑的闷哼。 这比预料中的情况严重。斯内普忍受着全身血肉的撕扯感,伤口处的黑蛇就像是想要顺着血液和经络将他的魔力全部抽干带走——好在魔药应该是奏效了,否则邓布利多会设法让这一切停下来。 魔药确实在起效。邓布利多沉默地看着这可怕而肮脏的情景,随着桌上男人的颤抖,他的伤口凝出细细一条黑色的血液,极为艰难但是不间断地从他手臂中流到石碗里,那黑血有浓烈的腥臭味,并且发出滋滋的响声——就像是那条黑蛇在哀鸣。 不知过了多久,石碗内不详的浓黑已过半,斯内普身上冒出的汗水浸湿了他的黑袍、甚至他脚下一小片地毯也深了颜色。校长室的分院帽及福克斯两只小动物早就不忍再看。邓布利多站到了斯内普身边,用缓冲咒维持着他的姿态,否则他早就要摔倒在地上。 接受黑魔标记是一瞬间的荣耀,除去它却是一段漫长到甚至有点无聊的疼痛。 最后,明显是他所饮下魔药的灰黑液体也从伤口流出,这种液体比血稀薄,很好辨认。魔药一流入盆中就与黑血产生了剧烈的反应,它们扑杀、灼烧在一起,还冒出了黑烟——显然这就是刚刚斯内普体内的情况了。 邓布利多先给石碗施了保护咒避免黑烟逸出,然后将斯内普靠在椅背上——他现在肤色苍白得就像是死人,就连指甲盖下的粉色也变得很淡,只有缓慢起伏的胸膛和仍未失去光泽的眼睛昭示着他还活着。 并且还清醒着。 “还在吗?”他的声音不成腔调。 “不。没有了。”邓布利多低声说。 -- 第87页 老人将年轻男人冰凉、然而终于洁净的手臂抬起到他能看到的高度,然后用魔杖给他的伤口施愈合咒。 还是一个仰望的角度,可现在邓布利多给他的感觉显然和伏地魔完全不同。 斯内普艰难地看着。他的触觉已经不太明朗,邓布利多布满皱纹的手在他感觉中仅是一片不真实的温暖。邓布利多的魔杖亲切地点在他的皮肤上,然而伏地魔却让他卑微地亲吻他的袍脚…… 斯内普心中升起对伏地魔冰冷的厌恶,和对眼前这位可敬的老人的愧疚。 那几乎是一种孩子似的愧疚,就像是做错事的学生面对为他担忧的老校长。 随着这些情绪浮上心头,一场漫长的罪恶似乎到此画上了句点,他几乎以为自己的罪责也能随着滋滋作响的黑血而被焚灭。而事实上他知道,他的救赎才刚刚开始。 不过,那似乎显得不再那么沉重了。 这应当是幸福的一天,值得铭记的一天,他终于得以以清白之躯蹈上正途,不仅是去为莉莉复仇,也是为了保护如今珍惜的、而伏地魔要摧毁的一切。 时至今日,他终于愿意承认,自己原来早就明白,哪种信念是更让人向往的,哪位领袖是他发自内心尊重的。 少年的失落与过错无从更改,因此总有人只想将错就错,他们难以接受现在终于想通,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呢?早一点的话,哪有这么多不幸呢? 他曾厌恶邓布利多,就希望自己能一直厌恶下去。他过去一直拒绝思考,对自己的善羞于启齿,把自己的行为全部解释为对莉莉的爱。而现在,在今天的一切发生过后,他却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多么难以接受。 斯内普甚至有心情嘲笑过去自己的懦弱。 但也到此为止了。他不再是那个懦弱的、阴沉的少年。 执着于过去或许可以保护好自己,但是只当人忠诚地面对自我,主动抬腿跨过那个坎,他一直停滞的生命才能又流动起来。 这甚至使他考虑起了未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有未来的。这种积极的感情深深地打动了他,几乎比他第一次发现魔法时还要让他快乐。他感到自己像一只沉寂百年的钟,今日突然被敲响,虽然声音依旧低沉,然而那喜悦的嗡鸣绵长而深入心中。 原来不止是得到魔法石之前的塞拉,过去他们都像琥珀裹住的昆虫,生活在凝固住的命运里。 西弗勒斯感觉他应该向这位老人道谢,却发现即便他心里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坦诚,但他内敛的性格似乎并没有得到改变,一句“谢谢”对他来说仍是太奇怪了。于是他只是默默看着他的蓝色眼睛,或许他能明白。 邓布利多脸上的笑意郑重而真诚,西弗勒斯几乎要有些不适了:想必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完全看穿了他的内心想法,并且和他有着一样的触动。 他是将他当作朋友的。否则,仅仅是除去一个食死徒的黑魔标记,这对他或许有学术上的意义,倒并不是什么值得感动的事情。 …… “嗨。我打扰你们了吗?”塞拉推门而入,她轻快的声音像水滴惊扰湖面一样使西弗勒斯心中一跳。接着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此刻形容狼狈,并不想让她看到;然而却忍不住开始想象若她看见自己的手臂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表面不动声色假装虚弱到无法言语,实际上在暗暗关心她的动向。 “噢,塞拉——这是补血剂吗?现在正好能用得上呢。”邓布利多要来她手中暗红色的魔药看了看,“我记得我并没有叫你来,为什么你总这么神出鬼没的?” “你也总是神出鬼没。”塞拉看着将脑袋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的男人,觉得有些滑稽。还好这椅子够大,否则以他的身高想晕过去,岂不是得让脖子倒仰?她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他的脸,轻易地破坏掉他硬朗的线条,“他晕过去了,把他放在床上吧。” “是吗?他刚刚还醒着呢。”邓布利多关切地说。西弗勒斯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心想若是他和他的默契继续这么差的话,要不还是别当队友了吧。 他一睁眼,就看到塞拉的微笑,少女娇美的容颜让他一时有些头晕目眩,像是正式宣告他从地狱穿越回人间。壁炉的火光下,她摄人心魄的紫色眼睛让他联想到绚烂星河,其中蕴含的感情让他未饮魔药就有了一种奇异的暖和的感受。 “西弗勒斯。”塞拉轻轻呼唤。他不想开口,刚刚他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是多么难听,于是就只是看着她,并且目睹她的脸慢慢红了。 塞拉在他深深的注视中愣了神,好在很快反应过来还有正事要做。她先是将椅子变成了一张黑色皮沙发,将他无力的手臂交叠在腿上,拿一块毛毯盖住。她用咒语为他干燥衣服,然后扶起他的脖子——那里有一层冰凉的汗水,塞拉就先用自己的手背蹭掉。接着她拿回打开的补血剂,喂到他的嘴边。 他配合地张嘴饮下这应该是从俱乐部顺来的药剂,没提出自己来时其实有带自制的。反正又不是好不了,他想。 “我不知道你还这么会照顾人呢。”邓布利多故作惊奇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到就觉得应该这么做。”塞拉专心盯着西弗勒斯小口喝药。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在这么恰当的时间出现在这里的?”邓布利多似乎是和这个问题杠上了,塞拉转头——西弗勒斯清晰地看到她的眼色有些不耐,“因为我可以用水晶球监视西弗勒斯。”她说。 -- 第88页 西弗勒斯乍一听见“监视”有些反感,但想到是塞拉,那好像又没什么问题。 他迟钝的大脑莫名又镇定下来。 邓布利多惊奇地看了眼他平静的面容,想了想还是继续问下去:“……介意跟我们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他跟我相处多了,我就能通过水晶球看到他,也能听到你们的对话。”塞拉喂完了最后一点补血剂,用大拇指在西弗勒斯唇边一擦——无论再怎么失去知觉,嘴唇永远是最敏.感的,因此这个动作让他条件反射地微微侧了侧头。 “嘿,我禁止你因为这个疏远我。”她听起来很不满。 西弗勒斯只好再次看向她,却发现她唇角带笑,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神奇。”邓布利多评价,“而且很有用。” “好了,现在能给我讲讲他具体遭遇了什么吗?”塞拉坐在了宽大的沙发扶手上。 看起来就像她坐在西弗勒斯身上。这画面有点不能直视,主要是西弗勒斯此时太虚弱了,很容易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我不知道你听了多少,总之,西弗勒斯用你给他的独角兽眼泪制造出一种可以驱逐黑魔标记的药剂。”邓布利多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根据我的观察,两种力量在他体内打架,他现在这样主要就是疼的。”石碗中,液体已经全部蒸干,像是终于两败俱伤,变为一团黑色的灰烬。 “听起来他需要睡一觉。”塞拉也凑上去看了眼石碗,“……太好了。所以你会让他知道的吧?” “我会。”邓布利多说,“但他是最后一个人。” “有西弗勒斯在就好了。”塞拉笑起来,又有些郁闷地说,“就是可惜了冠冕……” “塞拉,即便是西弗勒斯,或许也并不能让一只冠冕学会喝药。”邓布利多委婉道。 西弗勒斯安静地注视着女孩窈窕的背影,虽然他暂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很快他也能参与到这里面来。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邪恶的东西。 “……”塞拉翻了个白眼,“知道了。”她明确了,原来她更在乎的不是冠冕,而是想让他加入。现在心愿达成,她就再生不起气来。 “西弗勒斯,现在回去睡觉吗?”塞拉转头问他,他虽然毫无困意,但知道自己此时需要休息。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我要怎么把你带走呢?”塞拉犯起了难,“走壁炉得你自己喊,用幻影移形又会让你不舒服——我们就这么直接下去吧!”她高兴地说:“正好我准备昭告天下——” 西弗勒斯求救地看向邓布利多,然而他再一次让他失望了,“请自便。”校长抬手示意门的方向。 塞拉是不可能抱起西弗勒斯的,所以她照旧还是用的飘浮咒;不过西弗勒斯得到的待遇当然与奇洛不同,塞拉顺便把椅子一起飘走了。 “拿着。”她把她的水晶球和他的魔杖放到他怀里,他有些吃力地控制手臂环住它们;然后他们就这么滑稽地以类似推轮椅的方式离开了校长室。 不远处传来学生们的脚步声,现在正是饭点,西弗勒斯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趁半夜再来找邓布利多,又恨不得自己此刻真的昏过去了。 “别担心啦,”塞拉在他旁边说,“我施了忽略咒。我不会让人看见你这样的。” 而且他们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走了。西弗勒斯轻哼一声。 一路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无梦酣睡剂,在储藏柜。”到了办公室,西弗勒斯哑着嗓子说。 “稍等。”塞拉径直进入他的卧室,将他放到床上躺好,颇为耐心地手动解起了他黑袍的扣子。 塞拉坐在他床边,为了避免压到他,小心翼翼地悬着胳膊在他身上努力解扣子,他感觉自己的胸膛到腹部都被轻轻戳了个遍。 这是个暧昧的距离。 ——结果解完里面又是一件扣子扣到领口的白色里衣。 “你这么穿就不觉得硌吗?”塞拉一下子坐直了,看着这堆小扣子她就手指发酸。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难道需要他道歉吗? 他本来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这家伙对他有想法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刚刚也被身上的触感弄得心猿意马,可她就是…… 如果两人角色互换,他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像她这么蠢。 塞拉已经举起了魔杖,然后西弗勒斯就感到身上一下子宽松了许多。 好极了,她最擅长给衣服用变形咒。他此时无力低头检查,只希望她好歹别给自己变出一条睡裙。 见他乖乖躺在床上,塞拉虽然知道他需要马上休息,可看着他散落在枕头上的黑发,她不知为何心里痒痒的。 “咳,”她想了个话题,“圣诞假期你想跟我一起出趟远门吗?” 她非要在这种时候让他说话吗? 好在不等他提问,她先自己解释起来:“我想寻找一种传说中的诅咒。你也可以当作是旅游。路途遥远,我们得借助麻瓜的飞机才能去,要花掉整个假期,而且那里也很危险——生存有难度。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哪?”他轻声问。 “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跟我一起去。” 为了听清西弗勒斯说话,塞拉改为跪在地毯上、手肘撑着脸凑到他枕头边,两人的呼吸更近了。 -- 第89页 “好。”他微微偏头看向她,没怎么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好——”塞拉立即发自内心地笑了,“我们要去世界的尽头,在那里有一种又是鱼、又是鸟的生物。” “……你要去中国找鲲鹏?”他一句话说得很慢。 “不,我们去南极。”塞拉咯咯地笑出了声:“我说的是企鹅。” 作者有话要说: 邓布利多就像他的凤凰,让他们再次活过。 真不让教授当间谍接下来肯定要崩人设了,我加油呜呜呜 ———— 教授:有的时候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不懂馋人身子具体到底该怎么做。 ———— 要是我俩角色互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by邪恶小法师) ———— 我敲,最终通关计划太好看了,看得我都想写蛇院女主了?!! 第34章 出发 正如邓布利多所言,西弗勒斯之所以在去除标记后陷入虚弱,其实单纯就是因为疼痛。他本人调制的解药很好地完成了它的使命,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副作用,就将黑魔王的烙印带离了他的身体。在喝了一些补血剂、经强效催眠睡了一觉之后,西弗勒斯就完全好了。 除了邓布利多、塞拉和西弗勒斯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星期六魔药教授为什么缺席了午餐和晚餐。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本来也没多少人关心。 不过,没过多久,就有敏锐的小巫师察觉到了霍格沃茨阴沉老蝙蝠的转变。 再有一星期就到圣诞节了。周三晚上,学生们聚在礼堂写作业,趁着轮值看管的斯内普教授找茬别的学生时,格兰芬多三人组抓紧时间在背后议论教授。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几天斯内普似乎心情不错……”借着周围沙沙书写声的掩盖,三个小脑袋凑到一起,罗恩示意朋友们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斯内普正背着手教训一个赫奇帕奇女生,应该是因为她给作业纸施魔法,将其变成了小圣诞树。 遇到这种自习课开小差的学生,斯内普向来是零容忍的,而且手段极其残忍,他们都认为那个还飘着雪的小圣诞树马上就会遭到没收,或者按照魔药教授恶劣的性格,被当场摧毁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直到现在,斯内普还一直没有出手。 虽然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是从那个女生脸上由极度惊恐变成普通惊恐甚至还有点疑惑的表情来看,他们只能得出结论:这次斯内普的教训并没有特别难听。 “早就发现了。”赫敏给了罗恩一个“你真迟钝”的眼神,“我猜你一定没注意到,上周黑魔法防御课我为格兰芬多赢得了加分。” 上周的课是斯内普代上的,赫敏发现斯内普叫她起来回答问题时不像往常那么不情不愿,甚至在叫她坐下后顺嘴给她加了一分——虽然加完之后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露出一副被恶心到了的奇怪表情。 赫敏认为他最近有点心不在焉。 此时,斯内普终于有了动作,三人不由得放轻了呼吸——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抽出魔杖,在小圣诞树上轻轻一点,它就又变回了羊皮纸。 接着,那个女生诚惶诚恐地坐下继续写作业了,斯内普也离开去巡视别的学生。 ——就这?这就完了?! 三人交换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罗恩摸着下巴说,“首先排除是因为圣诞节。……难道校长给他涨了薪水?” “……我比较在乎的是,他的变形术之前有这么好吗?”赫敏若有所思,记忆中她很少见到他们的魔药教授使用变形术。 “呃。”哈利尴尬地说:“我想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哈利伸出食指朝拉文克劳的方向小幅度戳了戳,随着他的动作,礼堂内响起一阵轻微的抽气声。只见塞拉在那边站了起来,而斯内普正径直朝她走去。“塞拉从不来自习的,她根本就不写作业。”他小声说。 塞拉和斯内普站在一起完全没有师生的感觉。两人都是一身黑袍,周身一副势均力敌的不好惹的气场。只见斯内普站定在塞拉身前——哈利察觉到,这次斯内普选择的距离要比刚刚跟那个赫奇帕奇女生近多了——然后塞拉递给他一个薄本子,两人靠近耳语了几句(此时周围人的抽气声更明显了),接着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礼堂。 出门之前斯内普警告地扫视了一圈偷瞄的小巫师们,大多数人都立即缩起了脑袋;但是哈利慢了一拍,于是他就目睹到塞拉也回头看了眼——只不过她看的是斯内普,而且笑得很……宠溺?! 看到她的眼神,哈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一阵脸热。 他魂不守舍地缩回了位置,再一看自己的朋友们,发现赫敏也是莫名有点害羞,而罗恩一张脸皱起,像是吃了两桶鼻涕虫一样。 “老房子着火了。”罗恩阴阳怪气地说。 “别这样说,”赫敏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斯内普教授才刚过三十岁。” 罗恩难以置信地看着赫敏,脸上的表情好像是遭到了天大的背叛,在他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之前,哈利赶紧说:“我们专心写作业吧!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赫敏耸耸肩就低头看书,罗恩气愤地瞪了她一眼,别过头很用力地翻到下一页继续写起来。见状哈利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压下对外面两人谈话内容的想象,也翻开了自己的笔记。 -- 第90页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火把之下,塞拉和西弗勒斯相对而立,后者眉头皱的死紧。火焰的温暖让塞拉困得眯了眯眼睛,她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显然,她不打算再回到礼堂去。 借着火光,西弗勒斯看着她递给自己的本子——里面夹着一张12月18日周五晚上由伦敦飞往新西兰的机票,乘客名字是“塞夫.史密斯”(Seyf.Smith),以及她亲笔写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行程单:12月19日抵达新西兰,12月19日~12月23日乘补给船去往南极斯科特基地,12月31日乘飞机回新西兰,随后再返回英国。 果然,他一直担心的事成为了现实:塞拉的出行计划就是这么潦草。 西弗勒斯并非没有出过远门,比如出国参加魔药大师会议之类。每次外出他都会计划周全,详细到吃、住、行,但想也知道,塞拉不会有这个概念。 其实他提过由他来进行准备,但她坚持说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下。 结果,就只有一张机票——连第二步的船票都没有!届时人生地不熟,他们要去哪里找那条船? 而且他有种不妙的预感,在塞拉的计划中,他们似乎需要以某种非法手段登船…… “你不觉得你的计划简略过头了吗?”西弗勒斯说,“极地危险,我不想有去无回。” 巫师也不过肉体凡胎,但凡哪一环出错让他们留在了南极,就凭他们的魔力还不足以和残酷的大自然相抗衡。 “我只能做到这样了。”塞拉懒散地耸耸肩,语气无辜,“我们的行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有机票是现在能定下的,从新西兰到南极的往返我们得费些手段——到时候再说吧。” “为什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西弗勒斯疑惑。 塞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要避免被伏地魔发现我的动向啊。” ……他们不是休假旅游么?怎么会和伏地魔扯上关系?“你究竟是去干什么的?”他抱起手臂问。 “呃……我就是没去过南极,想去看看?” 塞拉不好意思说最开始仅仅是为了他,她一时兴起就去查了好些资料。现在虽然他需要独角兽眼泪的根本原因已经解决,但她不想浪费自己的调查结果。 许多线索都隐晦地指出,在世界未被污染的纯洁之地,存在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生物,它们至今未被发现或利用,正是因为它们如同独角兽一样,最为纯洁,但也天生就伴随着最致命的诅咒,它们的圣洁就是它们最好的自我保护。 这事当然不能让伏地魔知道,因为他是一个吸独角兽血的坏蛋。 “算了。”西弗勒斯见她支支吾吾的,也懒得计较,手指敲了敲机票,“头等舱?我不知道你的经济实力何时已经如此雄厚了。”包括伪造他们的身份,这些都不是她有能力办到的,而就他所知,能帮她忙的只有马尔福家——那还叫保密吗? “一个朋友帮我弄的。”这个塞拉可以解释,“我就说要出去旅游。他不会怀疑的。” “朋友?暑假跟你有书信往来的那个?你们才认识多久?你确定他足够可信吗?”西弗勒斯语速变得飞快,眉毛高高挑起,“——以及,如果是这样,那我这份是怎么来的?” “嗯……别问这个了,我跟他的交流都是私下的,暂时还得保密……”塞拉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可能以为我们是要去……嗯,你知道,我的化名也是姓史密斯。” 也是姓史密斯? “……好吧。”西弗勒斯的呼吸明显放轻了,声音也低了下来,不复刚才的急躁。 两人不约而同地静了静,塞拉发现西弗勒斯藏在头发下的耳垂有点红。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会转身就走,回到礼堂里继续守着小巫师们了——毕竟那边确实挺需要他的。 但不知道是因为他发现了她也在害羞,还是这次他不想再不战而逃,又或者是受近来他常常暗自尝试做一些未曾做过的新鲜事情的影响——总之,西弗勒斯并没有离开。 他甚至没有转移话题。 “那么,‘史密斯’小姐,为了我们旅途的愉快,现在可否告知在下,有什么是需要我预先准备的吗?”他看着她的眼睛,轻柔地说。 哇哦。 他懒洋洋的嗓音如一片天鹅绒轻轻扫在塞拉耳畔,使她不得不悄悄捏了捏手心,才勉强控制住心头痒意。 很少看见他这么……不严肃的一面。 “是史密斯‘夫人’,”塞拉知道自己的脸红了,但她毫不露怯地直勾勾地盯着他,“没什么,食物、燃料、衣服、住所——我都准备好了。你只要提供一个空闲的史密斯先生即可。”她一边说一边缓慢靠近,抬手轻轻搭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西弗勒斯一把抓住她不老实的手,又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显然是才一回合就招架不住了。“我会的。”他干巴巴地说。 属于女性的手莹润柔软,在他掌心略一挣扎,男人就像被烫到了似地迅速放开了她。 “下周五我带你幻影移形去机场。”她笑着说。 ----- 12月18日晚上7点,塞拉准时来到了地窖。 “我注意到你最近连续缺交了两次变形术作业。”西弗勒斯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抱歉,教授,我最近得……”这是德拉科急着解释。 “——不管是什么原因,不要给斯莱特林丢脸。”他打断道,“圣诞假期补上作业。我不想再被麦格教授找上门来。” -- 第91页 此时,塞拉推门而入。“真不巧。”她对屋里两人礼节性地一笑,“晚上好啊,德拉科。” 她走到了办公桌前,发现小金毛的视线一直追逐着她,一脸看到救星的样子,塞拉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德拉科像是得到了允许,立即抓紧机会语速飞快地说:“教授!塞拉可以作证,我真的是家里小精灵丢了所以必须学习家务魔法所以最近才——” “闭嘴。”塞拉换上了和西弗勒斯一模一样的冷酷表情,“马尔福家怎么会轮到你做事?现在快离开,你的教授已经放假了。” 德拉科当即哑火,转头一看他们院长也在抬下巴示意,只好委委屈屈地往外走,出门之前还小声说了句什么。 “……他嘟囔什么呢。”塞拉没有听清楚,“看到他就烦。”她把施了隐形咒的黑色手提箱显现出来并放在桌子上,“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可以放进箱子里。” 听清了德拉科说的是“圣诞快乐”的西弗勒斯一直以来都有些困惑,为什么塞拉对德拉科恶意那么大,她几乎是像他对待波特那样在对待德拉科——但是德拉科却对她有种反常的依赖? 他想到一个有趣的实验。主人责骂自己的狗,如果用的是很温柔的语气,那狗会以为主人在夸奖它,它会回应以亲昵;相反如果主人态度凶狠,则无论他说的内容是什么,狗都会认为自己被冒犯,然后朝主人大吼大叫什么的。 显然这些低年级们都不太聪明。 西弗勒斯被自己的想法娱乐到,他朝塞拉点了点头,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出来时提着一个黑色皮箱。“可能没办法放进去,这个也施了无痕伸展咒。” “这是合法的吗?”塞拉惊奇道,立即把德拉科忘在脑后。 “如果你的是,那它也是。”保密法怎么能拦住有能力的巫师尝试扩展咒呢? “噗,好吧。”塞拉笑着说:“以防万一还是问一下,这里面没有活物吧?” “当然没有。”他也弯了弯唇角。“快走吧。” “别急,你试试放进去。”塞拉的笑容有些得意,西弗勒斯见状动作一顿,随后如她所愿打开了她的提箱,乍看是一片漆黑,他试着将自己的箱子往里面丢——成功了。 她做到了空间嵌套。“你的研究范围可真广。”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并没有太被震惊到,他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惊喜’。他顺势提起仅剩下的一只箱子,又施了一个减重咒语。 塞拉察觉到他的主动照顾,心情更好了,“来吧,抓稳了。”她抬手示意西弗勒斯挽住她的手臂。 结果,在塞拉讶然的目光下,他握住她抬起的右手拉到身侧。 “念咒语。”他低声催促。 有什么问题吗?男人要怎么挽女人的手臂? 巫师不会遭遇堵车问题,两人自然选择了踩点出发。他们抵达伦敦希思罗机场时,距离起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他们在等候室没待多久就上了飞机。 这是一架波音747飞机,内部空间非常大,跟塞拉乘坐过的普通城际旅行客机相比大概要宽三倍。头等舱一排仅有四个座位,中间由过道隔开,空间更加宽阔。此时舱内除了他们俩,只有一位抱小孩的女士坐在他们往前三排的位置。 飞机起飞后塞拉就撤了两人身上衣物的变形咒,因为西弗勒斯看起来非常不适应她给他变出的灰色西装;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忽略咒,这样除非塞拉主动呼叫,空乘就会潜意识忘记这里的“史密斯先生及夫人”。 现在的南半球是夏天,于是塞拉的皮草短外套之下是一件清凉合身的黑色连衣裙——在麻瓜中也不会显得突兀。至于西弗勒斯,他只愿意穿着他万年不变的巫师袍,塞拉已经做好了到时候把羽绒服也给他变成这件袍子的模样的准备。 等到飞机平稳飞行后,塞拉就踢掉了鞋子——她穿的是高跟鞋,然后舒服地窝进了椅子里。 两人座位中间有一扶手作为隔板,座椅像沙发一样宽而软,外形则类似豆荚,可以把人包在里面——事实上这一个座位塞两个人都绰绰有余。如果靠进去,就完全看不见彼此了。 西弗勒斯看着塞拉的脚尖,没来由的不高兴起来,她的态度就好像他们俩只是碰巧坐在一起的旅客一样。他想把这道碍事的隔板变没,但是塞拉说在飞机上他们得尽量少用魔法,否则可能导致出事故。 他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太对劲。 在很多年以前,他还是个斯莱特林,莉莉是个格兰芬多的时候,他就曾千方百计地靠近她。吃饭、学习、霍格莫德周末,他都会主动邀请莉莉一起——那时莉莉也会等着他的邀请。 虽然现在看来,这种恨不得黏在一起的行为简直青涩得可笑,尤其是在他竟然始终没向莉莉表白的情况下。 可是他知道——陷入爱情的男女就是这样的。 所以去年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塞拉的心思,毕竟她当时真的不遗余力地在试图和他黏在一起。 但是,自从塞拉写信说“我不爱你”之后,她就跟突然清醒了似的,约好的时间之外,她绝不会来找他,只比她五年级以前那种看见他也当没看见的状态好了一点——至少她现在会笑着打个招呼。 她从不像他年轻时那样想方设法和爱慕的人偶遇。她有一大堆自己的事情,他至今也不知道她周末都在干什么。这段时间她很忙,连约定的“禁闭日”她都不来了。只有她订的杂志准时寄到了他的办公室。 -- 第92页 这使他心里不上不下的。 不过,她最近应该确实非常累——按照规定,决斗俱乐部第一赛季到圣诞节就结束了,西弗勒斯估计她承诺的赛季奖励还没做好。 现在也到了晚上,如果她想休息,那就让她休息吧。西弗勒斯的座位靠过道,塞拉靠窗,这样即便他需要离座,也不会打扰到她。 西弗勒斯认为自己也应该睡觉,毕竟想也知道后续乘船阶段不会有给他们好好休息的条件。只是他始终有些心浮气躁,于是他打开了自己这边的小灯,从口袋里拿出地图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塞拉睡着了,西弗勒斯性格中的严谨却让他越发担心。根据往年的消息及地图上显示的航线,新西兰南极科考站斯科特站的补给船会在圣诞前一周出发,如果今年情况不变,那么他们的飞机抵达时船其实早就开走了。 西弗勒斯见识过塞拉的飞毯,难道她是想用飞毯载着两人追上去吗?她的毯子能飞那么快吗? 这一点倒不是大问题,毕竟他其实也可以飞;关键是届时他们要乘坐的是一艘带有武装的货轮。怎么混上去?上船了他们要住在哪里? 一切尽不在掌控之中,西弗勒斯这辈子也没干过这么狂野的事。 想想就叫人头大。 他越来越希望塞拉能醒过来了。 “哇——”突然,婴儿刺耳的哭叫声响起,替西弗勒斯完成了穿透隔音耳罩的任务,叫醒了塞拉——她一下子就坐直了。 她的魔杖迅速指向前方,西弗勒斯见状赶紧按住了她的右手,免得她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对那个婴儿施放什么魔咒——虽然他此刻也想这么做,实在是吵得烦人。 ——结果塞拉反手抓住他,借着他的力量在椅子上半跪立起,然后抬起膝盖跨过了隔板,翻滚下来挤到他旁边。 “你最近怎么总是拉我的手?”她呢喃着,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椅子的空间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有些狭小,塞拉侧过身体倚在西弗勒斯身上。她抓着他的右臂环住了自己,然后抱住他的腰。 在他手下,在裙子顺滑布料的包裹之下,她的纤腰不盈一握,他感到自己的掌心开始发热。 西弗勒斯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他的身体僵了一瞬,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算了。这不正是他隐隐期望的么?要不然他为什么那么爽快地答应她一起过来? 顺从着内心的渴望,西弗勒斯转头看向塞拉。 她又闭上了眼睛,就连轻轻扫在他面颊上的呼吸都变得绵长起来,似乎说了一句话之后她就在他肩膀上再一次睡过去了。 像是因为知道他在身边,就放松了警惕。 西弗勒斯下意识地往回收了收手臂,女孩温热的身体随着他的力道贴得更近了。他感到心中一片柔软,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是她就这样睡着也挺好的。 然而,那个不识好歹的麻瓜幼崽又吼了一嗓子。 塞拉被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真的不能施个隔音咒吗?”西弗勒斯无奈地说。 塞拉也看向了那个被抱起来哄的小婴儿。西弗勒斯意外地发现,她脸上没有被吵醒的烦躁,反而还有点新奇。 “你在看什么?”他问。 “小孩。”塞拉说,“真羡慕他能叫得这么响亮,我的声音现在不行了。” “我以为你知道,在你的年纪,大吼大叫并不是个体面的行为。” “但是我喜欢。”她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 “……你还睡吗?有空的话,不如跟我谈谈我们下一步要怎么走?”他转移话题。 “噢。”塞拉抽.出他手中的地图,坐正并将图纸展开在灯光下。随着她的动作,他的手滑落到她的大腿上,这使他的心又一次收紧了。但此时若要收回手动静太大,因此他尽量把手背往座椅的皮面上靠。 塞拉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看了看地图,用魔杖画出一条线对他示意:“很简单,我们下飞机后按照这个线路飞过去就好了。船走得很慢的。” “然后呢?上船了我们住在哪?” “找找看有没有空余的住舱,有那就是一个驱逐咒的事,没有就造一个呗,或者住在甲板上也行。”塞拉语气随意,“船上没几个麻瓜的,我们不会被发现。” “你会造房子?” “我带了帐篷。凑合住吧,咱们还得去冰面上探险呢。”塞拉又缩回了他身边,把手上的魔杖和纸张都塞到他的手里。 她这身衣服没有放魔杖的地方,因此先前她都是将魔杖拿在手上,现在却交给了他。 两人在很近的距离对视,紫色的眼睛神秘又生动,黑色的眼睛沉默而宽容。为了避免脖子发酸,西弗勒斯也微微侧过上半身。塞拉的手再一次按上他的胸膛,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接着,在暖黄的灯光下,在嘈杂的气流噪声中,两人互相纠缠的呼吸使他们之间某种吸引力的存在感愈发强烈、直到无法忽视,他们默契地接近了彼此,并且慢慢闭上眼睛—— 一个轻微的碰撞,两人将自己的第一个吻赠给了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女票起来了。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反正我写得很欢。 南极这部分我就是瞎编的,我没去过 -- 第93页 —————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发现最喜欢的SS感情戏竟然已经是快十年前的文了。 给大家推fiammanda和宅腐猩猩两位大大,主要是LMSS,真的好香 (流泪)可是真的过了好久了啊…… 第35章 回程 “这个赛季南瓜吞噬者赢了。”顶着海风,塞拉大声说:“不知道德拉科在搞什么,明明天龙社要多一个人——这么大的优势!他们还能输!” 此时正值日落,头顶橘红的天空和脚下抚着船身的白色浪花本该是聊天的绝佳背景,可船舷边的两人一坐一站,距离太远风太大,西弗勒斯不想说话。 看着背对着他扒着栏杆的、坐着把双脚悬到船外的塞拉,西弗勒斯感觉自己一定是路上被风吹傻了,现在才会站在这里,手里还帮她拿着水晶球。 这是怎样精疲力竭的一天啊。 奥克兰机场位于新西兰偏北处,因此塞拉在得知他可以飞行、飞得还比她要快之后,就变成蜻蜓钻到了他的口袋,支使他带着东西飞过半个新西兰大陆来到南边的海岸。 刚下飞机,还没从令人不适的、长达25小时的麻瓜旅行方式中缓过来,西弗勒斯就又被迫自己飞了将近一个小时,落地时他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二话不说干了瓶魔药。 然而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海。 其实那画面很美,南半球的夏日蓝天白云,海水清澈,长期生活在阴冷潮湿、云雾缭绕天气中的英国人来到这种地方本该感到愉悦和放松,但只有变回人形的塞拉有心情发表出“哇!”的一声赞美,并且欢快地脱掉鞋把双脚埋进了沙子里。 西弗勒斯内心只有一片淡淡的绝望。 他真的飞不动了!不行了! 西弗勒斯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塞拉还敢继续下达“我们飞过去吧”这种指令,他就——他就自己幻影移形跑路! 没错,跑路,他能做到的。他不会遭遇分体,把塞拉一个人丢在这也绝对不会出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无人的金色沙滩,在西弗勒斯的抗议之下,塞拉倒是不说要飞了,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她就表示那新的方案就是划船。 西弗勒斯听后立即停下步伐,面无表情地思考起该去哪里先休息一晚,次日践行他的跑路计划。 塞拉走了两步发现他没跟上来,朝他踢了一脚沙子催促,然后还发出了然的大笑。 彼时她的黑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那厚重的深色被分薄了,不再显得压抑,反而使她整个人都有种毛茸茸的、生机勃勃的感觉。这画面使西弗勒斯意识到,事实上,他已是上了贼船,别无选择。 他只能跟着她继续走,即便前面等着他的大概是累死的命运…… 塞拉一道魔咒打在海面,一只冰雕小船冒了出来,她轻盈地跳了进去,西弗勒斯也沉默地跟着跨上船与她相对而坐,把手提箱放在两人中间、抵着他们的膝盖——是的,就是这么一只比霍格沃茨新生入学时所乘坐的还要小的船。这得划到猴年马月? 不过,出于对塞拉的了解,他没有立即出言反对,因为她有很大可能是在逗他玩。 而幸好,事实也确实如此。塞拉还算知道心疼她的同伴,她再一次施展了神奇的魔法,水里就现出了八条海豚的轮廓——然后这些魔法海豚就拉着他们的小船飞快地冲了出去。 看着由水汇成的海豚此起彼伏地跃出海面,西弗勒斯总算放松了下来,猜测这大概是她在过去的旅行中学会的魔法。 最终,又花费了一个下午,在晚饭之前他们顺利赶上了那艘补给船。登船的时候两个人都被风吹得有点不正常了,西弗勒斯是恍惚,塞拉则是过度兴奋。 货轮和客轮有很大区别。这艘巨轮的甲板上堆满了花花绿绿的巨型集装箱,样子很糟糕——看着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将近一天没有吃饭,两人都有些饿急了,共同决定不要再费时间找船舱,直接挑了一处被三个集装箱包围的空位把帐篷放了出来。 他们进去吃了点三明治、喝了杯葡萄酒,塞拉就提议出来看日落。 西弗勒斯当时非常不情愿,他只想洗掉这趟粗鲁的旅行给他带来的、让他浑身难受的粘腻的海盐和沙子,然后睡觉。 但是塞拉不由分说就把水晶球往他怀里一揣。 ——就像现在,她见他没有回答,索性拽住他被风吹到她身上的长袍,然后用她那能把人吸进去的专注的目光看向他。 西弗勒斯只好坐在她身边——这都是为了避免斗篷被她扯下来。 她于是笑着把他的黑袍团起来抱进怀里。西弗勒斯觉得她笑得很傻。 “看一看。这大概是我们这个假期最后一个夜晚。”她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仰头看向天空。等船驶进了南极圈,他们就只有白天了。 西弗勒斯也抬起了头。塞拉选择的观景位置正对着西边,此时橙红的落日已经大半埋入黑蓝的海水。观赏日落时,人们的目光总是更容易被暖融融的太阳及其附近瑰丽的云霞所吸引,但西弗勒斯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会下意识将视线抬高一些——看向那已悄然加深了颜色、铺满繁星的夜空。 “你在看星星吗?”塞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 今日天气晴朗,此刻的天穹大概是固有的湛蓝混合了落日的红,罕见地呈现出异常美丽的紫色,许多银亮的星星闪烁在其中。西弗勒斯忍不住看了塞拉一眼——确实是和她的虹膜几乎一模一样的深紫色。 -- 第94页 “嗯。”他低声应道。 她的眼睛真的很美。其实早在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这双眼睛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正如此时此刻,塞拉说的“最后的夜晚”不知道怎么就触动了他,使西弗勒斯这个总是过于严苛的现实主义者无端产生了一个浪漫的念头——她就像此夜,是他最后一次在星空中进入美梦的契机。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她凝视着星空,“你生命中某个很重要的人离开了,你也想随她而去。” “……”猝不及防地,西弗勒斯立即想到了莉莉,旧事就像一把重锤砸在了他心口,使他说不出话来。 “我曾经有过。”塞拉的声音像是柔滑的丝巾,让西弗勒斯感觉心里稍稍一轻。 西弗勒斯想到,在她不知道有霍格沃茨之前,大概就是那种心情吧。 “后来有一天我想通了。”她看向他,神色有些落寞,而又带着淡淡的喜悦,“我怀念她,可是我不需要去找她,我应该让她来我这边。我不会再让她带走我的生命力,相反,我要从记忆里汲取力量。” “许多麻瓜童话会说人死之后就变成了星星,我觉得这未必没有道理。她就在那儿,只要我还在,她就能作为一颗星星存在。” 西弗勒斯一时竟感到眼睛有些湿润。 他知道,她未必是在暗示他的事情,她只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就想跟他分享。 许多人爱上一个拉文克劳,往往是因为他们拥有某种脱离尘世的气质,可以让人忘记烦恼。 这点放到塞拉身上也大略适用。 区别在于,塞拉更多的是给他带来一种不同的看待世界的视角。 塞拉只是感伤了很短的一小会儿,就又精神了起来——这可以从她突然活跃的肢体动作看出。她扭动着身体,像只毛毛虫一样朝他蹭过来,毫无顾忌地破坏了略显沉重的气氛。显然她又有了想说的话题,或者是刚刚有什么趣事儿没说完,她心里憋不住了。 反正这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西弗勒斯怀疑她根本读不懂空气。也许对她来说,什么氛围都没有区别。 “听着,这件事我就和你说说。胜利阵营的奖励魔咒,我本来打算交给失败阵营决定。我会告诉他们我有一个实用的新咒语,和一个单纯嘲讽挑衅用的,由他们投票选择我公布哪个。”塞拉凑到西弗勒斯身边,笑容很得意,“手下难得有这么多人,真想拿他们做点实验。” “……很有你的风格。”西弗勒斯成功被她带跑,想了想也有点感兴趣那些小巫师们会怎么选,“不过,为什么是‘本来打算’?” “因为我根本没准备什么实用新咒语。”塞拉说,“我这段时间在研究空间魔法呢。” “我的想法是,要是这群小孩真能舍一时小利,做出更有远见的选择——我就宣布他们打败了本魔王,我的认输就是这次的奖励。”想象着小巫师们不可置信、目瞪口呆的模样,塞拉边说边笑,西弗勒斯的斗篷被她扯得一抖一抖的,“而且我要告诉他们以后都是这个规矩,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有可能获得咒语的,只是这次运气太好,直接一举打败了我。” 她就是想零成本耍人。 “这个主意更棒了。这样下去明年你就有望永久地甩掉俱乐部这个麻烦。” “嗯?”塞拉愣了愣,想到了什么:“你这么一说……” 西弗勒斯也顿住了,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调侃,加上感觉塞拉本人其实对决斗兴趣不大,才这么说的——但是塞拉明年就毕业了,要是没这点“事业”作为牵挂,她会不会离开霍格沃茨? “明年我得准备NEWTs考试。决斗俱乐部确实可以慢慢交出去了,显然这本该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该干的活儿——希望莱姆斯能做得久点。” “……你毕业后准备去哪?”他有些迟疑地说。 “不知道。看阿不思怎么安排吧。” ——对,还有这一茬呢。西弗勒斯放心了,他们总归还是得一起工作的。至于未来——假如有未来的话——说实话,若非生活所迫,他也不乐意留在学校当教授啊。 在这世界的尽头,即便是学校里的琐事也被亘古寒冰染上了出尘的色彩,他像是谈论其他人的事情那样谈论它们,心中毫不因之苦恼;事实上身边唯一的真实,他唯一需要在意的,也只有她罢了。 两人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在英国很难见到的晴朗星空,待到夜深寒重时,他们就回到了小帐篷里。感谢魔法,这帐篷外表虽小,内里却有足够大的空间供两人活动。 初来乍到的新奇过去之后,船上生活就单调起来。塞拉每天把大量时间消磨在看海、发呆、用魔杖玩水上,偶尔两人会一起钓鱼,在集装箱上烧烤。西弗勒斯已经很久没和麻瓜科技产生这样密切的接触,起初有些反感,待在帐篷里不想出门。不过在塞拉的传染下,他逐渐也变得自在——塞拉是个能带动气氛的好旅伴。 西弗勒斯终于有机会清点两人携带的食物和装备,他把塞拉带的东西都翻出来,最后得出绰绰有余的结论,这才算是放下了心;他还让塞拉占卜即将到来的冰面探险,水晶球给出的旅行建议也不过是劝他们像麻瓜探险家一样多多扎营,而两人携带的帐篷数量足够做到这一点。总的来说,一切都很顺利,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 -- 第95页 进入南极圈之后,天再也没暗下来过。每个第一次来到极地的人都会受到这种震撼,太阳始终像白炽灯一样高悬在头顶,可却不会带来温暖,相反这里的气温常在零下三十度甚至更低。对两个巫师来说,怀念夜晚还能用魔法在帐篷中模拟,但是面对如斯严寒,保温咒都不太够用了,他们只能穿上羽绒服烤火,悄悄羡慕着麻瓜们的电网和空调。 作为巫师,有好也有坏,不过还是好处更多。一路向南,周围的海面渐渐都结了冰,只留下专门由破冰船预先开辟出来的货船行驶航道。塞拉于是开始在冰上改造她的魔法,最后变出了冰雕雪橇和雪橇犬,高兴地对同伴宣布这就是他们未来几天的交通工具了。 这就是麻瓜们得不到的乐趣! 西弗勒斯对此没有发表意见,不过在真的坐上雪橇后,他施咒加上了一块挡风玻璃。塞拉评价说这相当于给敞篷车加盖,非常“英国人”,顺便关心了一番他是不是患有风湿,鉴于他长期生活在地窖还不爱开壁炉。 西弗勒斯当即在车厢里点起了火——火焰并没有融化冰做的车厢,证明了他有多会烧。 虽然塞拉骗他来的时候拿企鹅说事只是玩笑,但是南极的生物,确实以企鹅最多。塞拉说这里大概有十万或者五千万只企鹅。在冰上赶路的过程中,开始他们还有闲心停下看看憨态可掬的阿德利企鹅一个一个跳进水里,后来就慢慢无视了——就像许多野生动物一样,企鹅们并不因为生活在冰上就干净多少,事实上它们……也很臭。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显然,他们不是来找这种随处可见的动物。西弗勒斯询问塞拉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但是塞拉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直在往极点走。 无所谓了,这时候他已经觉得,即便只是单纯来看看风景、散散心,也算是不虚此行。这段时间他每天所见都是遍布整个视野的白雪、宝石一样的冰层,耀眼的日晕和脚下绕着自己转圈的影子,在未来的黑暗中,这些都会成为点亮他的灯塔。 在他们放下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帐篷,又走了几个小时之后,两人同时感觉到了某种魔力波动。 这里附近可见两座火山,雪似的白雾从火山口冒出,那个巨大的生物轻盈地在云朵一样的雾气中游动,一晃眼就穿越了非常远的距离,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是一只形似鲸鱼的魔法生物,不过它的胸鳍更长,几乎像翅膀一样——确实和传说中的“鲲鹏”十分相似。它身上没有鳞片,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带有浅灰色斑点的白色绒毛。不是羽毛,这有点奇怪,西弗勒斯想。鸟类和鱼类都是卵生动物,这种生物看起来习性与它们近似,可它却有哺乳动物的特征。 它停在了他们上空,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虽然目前看来它似乎没有恶意,但是西弗勒斯还是本能地拔出魔杖做出防御姿势。两人的雪橇消失了,手提箱落在了地上。他不确定是塞拉做的,还是这个生物所为。 事实上,塞拉根本无暇关注。她本想控制雪橇飞到天上以便看到这个生物的眼睛,可是却发现自己就是做不到这一点。她想告诉西弗勒斯,但突然出现在她脑子里的声音阻止了她。那个声音轻柔地呢喃,她听不懂内容,却莫名能理解它的意思。 塞拉试着控制水晶球向上飘浮——这次就行得通了,于是她终于得以看清这个生物的面容。 它有一对巨大的金黄色眼睛,像灵长类动物那样长在一个面上。 “……它要我的血。”对视之后,她理解了它的意思。 西弗勒斯缓缓点头,严阵以待地拿出一个水晶瓶。 塞拉却没有接过。她变出一把冰刀在自己左手食指指腹重重地割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渗出的血液就像逆行的沙漏,从她的手开始向上飘浮,一条细细的血线连接在她和上空的生物之间,血液触碰到那生物的肚皮后就凭空消失了。 按理说指尖流不出多少血,并不会伤及根本,可是,没过多久塞拉就开始反常地虚弱,她支撑不住地跪了下来,在西弗勒斯看不见的地方,她浮起的水晶球也在晃荡。 就好像那生物在通过这条脐带吸走她的生命和魔力。 它是如此巨大,实力也深不可测,其实他们早该感到畏惧——人有恐惧巨物的本能;可是他们却因为它宽厚无害的外表放松了警惕。 现在看看它正在做什么——和摄魂怪一样的事情! 西弗勒斯僵立在原地。他几乎怀疑她马上要死了,又狠狠压下这个念头;他想朝它施咒、打断这场无声的蚕食,可却发现自己像被石化了一样无法动作——明明刚刚还能动的! 那东西好像能探知他的想法,它在阻止他。 西弗勒斯努力清空自己的脑子,反复告诉自己“我只是想去扶住她”——这下他又能动了。他立刻蹲下身圈住塞拉,而她紧闭着眼睛,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这就是它的目的吗?它完全可以直接摧毁他们两个人,但是它要以这种方式……塞拉的血对它有什么特别的? 在西弗勒斯的惊疑不定中,空中的“脐带”忽然消失了,而它则飞上高空,盘旋在他们头顶,似乎在消化刚刚的美食。 塞拉的水晶球坠进冰层,发出砰一声巨响。西弗勒斯把脱力的女孩抱进自己怀里,让她靠着他的肩膀,从手提箱中找出魔药喂给她。 -- 第96页 “没事……别担心……”塞拉声音细若蚊蚋,喝了一小口药就停下来,颤抖着手捡起被他掉在地上的空水晶瓶,又一次将手举起。西弗勒斯的视线紧跟着她的动作,接着,他看见一些发光的金色粉尘从高空落下,缠绕着汇聚成液态,朝塞拉的手涌去。 巨大的生物还在上空欢快的游动。这就是它用以交换她血液的东西? 塞拉费劲地露出一个微笑,似乎她要受的苦到此结束了,西弗勒斯见状也微微放松——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那金色的液体不知为何没有进入瓶子,而是沾上了塞拉的手腕——一个黑色的手环突然出现在那里,金色液体在其上方分裂开来,变成一股黑烟和一股白烟;黑烟融进了那只手环,让本来灰扑扑的圆环变得黑亮不详;白烟则逸散开来——然后,他们的手提箱就爆炸了! 别的倒还不要紧——关键是他们储存在箱子里的淡水冲了出来,一接触到外界就变成漫天的冰针,西弗勒斯反应迅速地施放盔甲咒护住两人;可是这还没完,头顶的生物似乎也被这爆炸惊动,它发出一声刺耳的啸叫,然后朝他们俯冲下来! ——它径直冲破了地面的冰层! 两人身子都是控制不住地一抖,这近距离的恐怖冲击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震慑——万幸它没有直接砸在他们身上!可还不等两人庆幸,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地底深处传来的轰隆隆的巨响,滚烫的岩浆丝毫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从近在咫尺的大洞中喷了出来! ——这里的冰层之下是一座火山! 原来那生物可以生活在熔岩中! 塞拉此时的状态还勉强能够支持她随从显形,可是她居然先用了几个无声飞来咒,手忙脚乱地抢救出散在地上的几件东西,塞进她自己和西弗勒斯的口袋里——他都要气死了,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情管这些?! 现在他没法带着她跑了! 赤色熔岩张牙舞爪地从地面涌出,像是被惊醒的邪恶怪物;附近的冰面也在震动,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脚下这块地方也会崩碎或者融化;情急之下,西弗勒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他又释放了一个强力盔甲护身,源源不断的岩浆撞在他撑起的透明保护罩上面,他一只手抱紧晕过去的塞拉,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魔杖,过度的消耗使他吐出一口鲜血,可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决绝地以自己的魔力对抗这近在眼前的可怖的火山爆发。 …… 塞拉是被冷醒的。 她发现自己躺在冰上,衣服有烧焦的痕迹,她的魔杖、水晶球散在手边。 远处仍可见到之前的两座火山,但这里是另一个方位。 周围空无一物,西弗勒斯不见踪影。 塞拉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去哪儿了?为什么自己会被丢在这里?! 这一瞬间,塞拉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被抽走了。她的脑子里闪过很多思绪,是自己对爆炸严重性的估计有问题,还是他的魔力受到了限制?当时他们两人明明是他状态更好,若只有一个人能逃出升天,那也应该是他,为什么现在自己好好的,他反倒连一点信息都没能留下?极端的恐惧和懊悔让她头昏脑胀—— ……他还活着吗? 她紧绷着脸抓起水晶球,可是它并没能和西弗勒斯共感——这说明他们现在的距离太远,或者他……不存在了。 看着周身的皑皑白雪,塞拉感到一片茫然,浑身脱了力,水晶球掉在地上。 ……好在,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 从她醒来到坐起,除了因为害怕西弗勒斯遇难导致的神经性抽搐,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感到身体不适。火山就在跟前爆发,她不可能一点都没受伤,况且她的衣服都烧破了。所以,她昏过去时应该受到了治疗。 如果西弗勒斯还有力气治好她,那他就不可能死于岩浆。 呼吸重新回到她的胸腔,塞拉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魔力也得到了恢复。在一场爆炸之后,这种状态真是好到不对劲。她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变出一匹冰雕矮脚马骑上去。 她要先去他们的营地。西弗勒斯的消失让塞拉非常压抑,头脑空白,难以思考——她甚至忘了可以直接幻影移形。她想要借着赶路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她很希望能在营地看到西弗勒斯,但是想也知道那多半不可能。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塞拉只能得出结论:有人帮助了他们。 第一,可能是那只巨兽。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它爱好等价交换,他们两人中,它只对她的血感兴趣——而且得到过的东西它也不会再要第二次。 塞拉看着左手光洁的手心,用日记本墨水做的黑叉不见了。她差不多搞明白刚刚的一系列意外为什么会发生了——说到底,还是她举棋不定的错。 那些白色烟雾应该是有极强的净化、或者还原的效果——无痛毁灭魂器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她就让它就那么散掉了。 塞拉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她再次逼迫自己专心分析眼下的情况来转移注意力,否则她无法控制自己想毁灭点什么东西的欲望。 第二,周围有路过的巫师救了他们。这也不太合理,来的路上他们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巫师,而且西弗勒斯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带走的,再结合自己被治好又被丢下的情况——塞拉只能猜测那个巫师手握迷情剂并且对西弗勒斯一见钟情。 -- 第97页 塞拉心烦意乱,又花了一段时间才想到第三种可能。 ——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派来了他的凤凰? 这就都能对上了。凤凰可以救下两人,可以治好她,也可以带走西弗勒斯。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是她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同时也是最好的情况。 唯一的问题是,邓布利多有什么急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评论!感谢风以默宝宝给我的营养液! 这两天真就有点emo,越写越怀念艾伦,呜呜呜 但是就是说……要让怀念引导自己过得更好,不要沉迷在难过里 第36章 小别 “你在担心塞拉?”邓布利多喝光了魔药,正准备聊聊他的感觉,却发现他的魔药教授正在盯着空气发呆。 “我希望她不要过于自信,直接幻影移形回来。”西弗勒斯皱着眉说。 “那孩子是有分寸的……” “孩子——你把我们都当成孩子,”西弗勒斯用一记眼刀打断了邓布利多,冒着冷气讽刺地说:“这就是你做事没分寸的理由吗?” 邓布利多露出一个抱歉的笑,“我感觉还不错。它起作用了,我想。” “现在的魔药只是辅助,无法根治。少用魔法,不然我救不了你。”西弗勒斯疲惫地收走瓶子,“我会继续研究的……但你至少得保证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知道了,”邓布利多眨眨眼睛,“很抱歉打扰到你们的蜜月旅行。” “难以置信,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 “放轻松,西弗勒斯……我已经活得够久了。”邓布利多和善地说,“我没控制住自己,就要付出代价。而且你帮了我很多——五年,要做什么都足够了。现在快去休息吧,谢谢你,西弗勒斯。我很高兴有你在。” 五年,这就是邓布利多生命的倒计时。万幸这个时间没有更短,否则西弗勒斯都不需要再费神研究解救他的方法了。 年轻男人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但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大步离去。 次日——碰巧是12月31日,邓布利多醒的比平常更早一点。 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吃了早饭,然后走到了他的老朋友——凤凰福克斯的旁边。 三天前,福克斯被派去寻找西弗勒斯并将他带回来,它在短短一天往返了大半个地球,此时已经虚弱得快睁不开眼睛。邓布利多用手背蹭了蹭它的尖喙,它回以微弱但是不改亲昵的轻啄——它是一位多么忠诚的伙伴啊,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它本来也快要涅槃,加上这几天的过度消耗,邓布利多知道,就是今天了。 突然,“哔啵”一声空气爆裂,一个邓布利多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塞拉?”老人惊讶地上前扶住落地时站不太稳的女孩,“你还好吗?” 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这么急着回来——从南极到霍格沃茨可是需要至少五次超远距离的幻影移形啊!邓布利多仔细打量着塞拉,随后欣慰地发现她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左边的头发变短了。看来她确实算得上是幻影移形方面的专家。 塞拉皱眉捂住自己的胸口,看起来有点想吐。她无视了邓布利多想请她坐下的动作,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把西弗勒斯带回来了?” 西弗勒斯消失之后,她一个人的旅行就变成了煎熬。虽然有了猜测,但是她心里没底,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受了多重的伤,又到底去了哪里。于是她将行李办了邮寄,自己憋着一口气幻影移形往回赶,现在完全是靠着一股信念才没倒下。 “是啊……你不知道?”邓布利多更吃惊了,“……这件事我也很抱歉,塞拉,福克斯没办法同时带两个人穿越那么远的距离。” “那就好……”塞拉叹了口气,“我那时候晕过去了。” “西弗勒斯没告诉我这些。”老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面露心疼地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辛苦了,塞拉。” “他可能是在生我的气……等等,”塞拉突然看到了邓布利多的右手,被那异常的焦黑颜色吓了个激灵。她紧张地握住老人那只显然是受了诅咒的手,边看边说:“——天哪!你还好吗?你叫他回来是为了这个?他帮上忙了吗?” “嘎——” 就在此时,来自福克斯的一声粗哑的鸣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邓布利多转过身去,塞拉也不由自主地松了手,看向鸟儿的方向。 只见一团炽热的金光自福克斯胸腔内部亮起,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它整只鸟就燃烧了起来,在一声轻微的爆裂之后化作无数火星,从它栖息的树枝上落到底下的灰烬堆中。 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地等待了一会,一只浑身光秃秃的小雏鸟就从灰烬中冒了出来,然后打了个带着黑烟的喷嚏。 “——现在还好。”邓布利多微笑起来,“多亏了福克斯,西弗勒斯来得很及时,而且巧合地是,当时他手上正好拿着能用得上的解药。” 凤凰涅槃的画面奇异而美丽,塞拉的情绪缓和了不少。邓布利多的话也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推测他说的是当时西弗勒斯拿在手上给她喝的那瓶魔药,应该是它也吸收了部分白色烟雾,因此对邓布利多能有帮助。 -- 第98页 虽然还有很多没弄明白的——邓布利多为什么会受到诅咒?为什么现在他的手还是黑的?——但是这头放心了,那头就越发明显地提了起来,塞拉现在有更迫切的关心对象。 “那就好……”她走上前快速地拥抱了一下老人又松开:“抱歉,阿不思,但是我想先去找西弗勒斯。” “当然,当然。”邓布利多露出理解的表情,“他这两天可是累坏了,现在应该正在休息呢。” 塞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朝他草草点了点头,就立即消失在原地。 校长室内又重回寂静,老人看着她着急离开的样子,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极浅的笑。 ----- “……你在干什么?”西弗勒斯从沉睡中醒来,发现有一只手遮在自己的眼睛上。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那是谁,于是又放松了瞬间绷紧的身体,只是问了一句话。 “嘘。”塞拉飞快地捂住他的嘴,“我在研究你到底是哪一块让我这么喜欢,请你不要说话,你的声音太影响判断了。” 再严肃的人的睡颜都是可爱的,更不用说是在爱他的人看来。塞拉一看见侧躺在床上的西弗勒斯,就把什么烦恼都忘掉了。 她的手突然挪开,西弗勒斯的视线直直落在了她的胸前——这使他瞬间就精神了,他条件反射地迅速转移目光看向她的眼睛,并且努力无视余光看到的风景。 塞拉竟然换了睡衣直接钻进了他的被子里——为什么她的睡衣的领口也这么低?她完全不会觉得冷吗? 西弗勒斯发现即使他刻意不去看也没有用,那富有冲击力的画面像是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暖黄的烛光让她的肌肤看起来像是刚烤出来的吐司,蓬起美好的弧度,柔软、健康而有弹性…… 而就在他被刺激得大脑空白时,塞拉枕在他的枕头上和他对视。没一会,她的眼眶红了,眨着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脑袋。 ——西弗勒斯没有防备,被她读取了记忆。 塞拉看到了当时惊险的情况——他流了好多血,几乎也要支撑不住了,可还是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如果不是福克斯及时赶到,她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把虫尾巴的指骨做成手环戴在手上——她对这件事过于紧张了,所以才试图在路上顺便探知对方的方位,即便她还没想好找到他后应该做什么。 她想问西弗勒斯为什么不自己走,却本能感觉这么问他大概会更生气。 她实在不应该把自己弄晕过去的,太不负责任了。 塞拉的手伸进被子,去捉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对不起……”她贴上他的身子,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闷闷地说。 要命了。他和她就隔了两层薄薄的晨衣。西弗勒斯忍无可忍,一下子坐了起来。 塞拉也跟着爬起来倚在靠枕上,像是确实知道自己错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西弗勒斯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不正常,于是赶紧放轻了声音,“……你不是算得好好的么?无所不能的塞拉?” 他检查过后判断,她放在他口袋里的东西都是重要的那些——她父母的照片和信,还有两把钥匙。她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她以为他是什么人?难道他会丢下她不管自己走吗? 虽然西弗勒斯知道她可能没想那么多,只是情急之下把要保护的东西交给状态更好的人罢了——可他还是忍不住越想越气。 “呃。”塞拉被他说得心虚,但是看着他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感觉又有了底气,“我没想到……” 西弗勒斯闻言皱紧了眉头,目光危险,就好像如果她敢接着说下去,他就会二话不说立即下床走人。 塞拉看懂了,于是为了预防他逃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她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随着女孩的动作,木制床板发出吱呀的响声。狭小的卧室内,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了许多。 热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交换传递,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使他们不约而同地放慢了呼吸。 塞拉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就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了确定的答案。明确自己心意带来的甜蜜和喜悦让她浑身发软,一时间她忘记了原本的打算,而是顺从了身体的本能,无师自通地领悟到在这种时候她就应该——吻上他的嘴唇。 “……停下!”一个缠绵的湿吻结束,西弗勒斯气势不足地说——不得不承认,他也享受了这个吻,可正因为他也动了情——他知道如果再不停止,恐怕某些不可挽回的事件就要发生了。“塞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 “西弗勒斯……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不冲动呢……读我的记忆。”塞拉轻喘着说。他略带疑惑地顺从了她的要求,望进她水润盈亮的眼睛,被她引导着看到了她在厄里斯魔镜前的画面。“我去年就想这么做了。你为什么不猜猜看我这一年都在干什么?” 西弗勒斯被她的记忆弄得也呼吸急促起来——那、那就是她最渴望的东西? ……她今年都在干什么? 在各种可以更进一步的时机破坏气氛。 她在学着爱他,学着摆脱激情的影响,用心靠近他。 ——现在,她觉得满意了吗? -- 第99页 “……还不是时候。”西弗勒斯喉结滚动,试图用冷静的语气来掩饰他的无措,“你——你甚至还没毕业,而我是你的教授——现在不是对的时机……” 他知道自己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他甚至没有反抗她的动作,就这么放任她居高临下地把自己抵在靠枕上。 为什么拒绝的角色要由他来扮演?难道他就该有办法吗?这两天他被邓布利多的事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也在担心她……想念她呢。 邓布利多突然出事——这位老人最让人生气的,就在于他习惯顶在最前面。即便现在三人都在为同一件事工作,他也会由于“疏忽”,“忘了”通知他们而擅自行动。 这才是他认为“不是好时机”的原因,也是压在他身上使他喘不过气的重担。即便他已经及时赶到,尽量减小了诅咒的破坏,邓布利多也只有五年时间——那还得是他减少使用魔法才能换得的寿命,而事实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必须尽快想到新的办法。 ……不过塞拉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她大概是直接来找他了。 他对她就那么重要吗…… 塞拉轻轻笑了起来,她许久不曾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笃定而志在必得的表情。对比之下,他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女孩是特殊的。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以最少的伪装来面对他,甚至不介意在他面前示弱。 跳动的烛光映在她紫色的眼睛里,现在她看起来又像是个坏心眼的小恶魔了——可是在见识过她的严肃、她的疯狂、她的脆弱的每一面之后,他再也无法被她侵略性的微笑吓跑,反而像是受到了恶魔的引诱,情不自禁地觉得她越发迷人。 “斯内普‘教授’……如果你真的在意那个,我可以先退学。”塞拉视线往下一瞟,颇具暗示意味地用腿夹了一下他的腰,“……但是,你确定……这是教授对学生该有的反应吗?” 或许爱情的本质是追逐与拉扯? 在数次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之后,他也变得患得患失,失去了应有的耐心。于是现在只要最简单的撩拨,他就会忍不住要继续下去。 西弗勒斯轻轻叹了一口气,抽出左手抚过她被修剪至齐耳的短发,墨色的眼睛不再掩饰地显露出怜惜。 她的头发本来只断了一边,是她来见他之前觉得不好被他看见,才自己把另一半也剪掉了。没想到他还是注意到了。 塞拉一时怔住了,她眼中灼灼燃烧的欲望一下子淡去不少,随着他轻柔而缓慢的动作,紫色的眼睛再次泛上了水光。一股让她十分陌生的委屈感忽然铺天盖地地涌上她的心头——正旅行呢,他突然就消失了,为什么他们就得经历这些呢? 她觉得自己这情绪实在无理取闹,于是她咬紧嘴唇,不想在此刻落泪。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耳后,引起她一阵战栗——恐怕此刻她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了。寂静之中,他们都听见了彼此呼吸的明显变化,像是某种被压抑的东西就快要爆炸了。 他仰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烛火明灭,她的红唇水润,美丽的紫色眼睛中略有些茫然,却又似有无限柔情。 西弗勒斯无意识地勾起嘴角。他的手顺势按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然后果断地吻住那诱人的唇。 在短暂的愣神过后,女孩也紧紧拥住了他,给予了更加激烈的回应。 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清晰地感受着对方的颤抖。他们清楚地知道,这次的亲吻不同寻常,这是一个应允的吻。 在1992年的最后一天,他们彻底走进了彼此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还要糖,那我只有……了呀…… 第一次……不太有经验,希望观众老爷们满意 谢谢女危、□□iling的营养液! 求大家多多评论> < 第37章 新年 西弗勒斯醒来的时候,枕边空无一人。他摸到自己的魔杖点亮,发现身下灰色的床铺干净整齐,在他睡去之前看到激烈的褶皱和某些深色的痕迹都不复存在,让他恍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他感到腹中一阵火烧似的饥饿,但他没有急着起身,因为他知道那不是梦。 两天的劳心劳力和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让他获得了一次难得的无梦的睡眠,持续时间大概还非常久,鉴于他现在实在饿得不像话了。 西弗勒斯熄灭魔杖,缓慢地翻身,平躺在床上。 卧室里一片漆黑,但门缝处有亮光渗出,大概是塞拉在外面吃饭。是否她也像他一样,在过于密切的接触后,也会有些……抵触再看见他呢? 西弗勒斯其实不想用一个像“抵触”这样具体的词形容他的心情,这让他感到一阵自我厌恶。但事实就是,比起走出门到也许已经被壁炉烘烤得暖暖的休息室中,和门外的姑娘分享一顿美餐——或许再喝上一杯蜜酒,他现在更愿意忍着饥饿独自待在黑暗冰冷的卧室内。 他凝视着天花板上一块凸起石砖的阴影,一时间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沉重。毕竟,作为一个一直以来不管是在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对自己非常严苛的英国男人,他头一次和一个女孩做了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只把它当作“做了”。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比如这件事的性质是什么?这是否是爱情?他是否认真?她是否认真?他要负责任吗?他要负什么样的责任?……更别提这件事发生在现在这种山雨欲来的大环境下带来的一系列问题。 -- 第100页 然而事实上他又觉得轻飘飘的,那些往常梦魇般挥之不散的压抑情感,此刻却像烟雾一样难以捕捉,让他无法把它们一口气攥在手里,拷问自己的内心。 放松固然是舒服的,然而这种失控感似乎又在敲打他,控诉他缺乏责任心。西弗勒斯有些懊恼,他想到,这都怪他到了这个年纪,竟然还是“头一次”。 他放任自己的思绪无目的地漫游。他的年龄是她的两倍。他见过她幼年的样子,瘦成皮包骨的小姑娘,身高不到他的胸膛。儿时的严重营养不良给她带来了几乎是终身的影响,塞拉的力气一直都不大,甚至可以算得上“柔弱”——只是一般人没机会发现这一点,他们只能看到她强悍的魔法。 ……西弗勒斯当然不一样,他对此深有体会。 想到这里,他有些遗憾自己不是先醒的那个——那样他也能看看她的睡颜了。他突然很想看见她,于是他起身下床,点亮烛火,走向了浴室。 “晚上好,西弗勒斯。”塞拉听到开门的动静抬起头,发现走出来的男人竟然穿着一身浴袍——V领系带的那种。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水滴顺着微卷的发尾流进他的胸膛。她忍不住小小地“哇哦”了一声。 西弗勒斯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走到塞拉跟前时他顿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先和她接个吻——最后他还是直接到她对面坐下。 “原谅我实在太饿,就自己先吃了。”塞拉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动作,“今天是新年夜,晚餐还挺丰盛的,你想去礼堂吃吗?” 她手边放着一只高脚杯,半杯浅金色的液体散发出甜蜜的酒香。除此之外,桌上还放着她的水晶球及一本摊开的书,显然她刚刚正在阅读——读那些寄到他这里的《今日变形术》。 “不了。”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该这么说话,于是干脆惜字如金。他抬手召来餐具,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酒,就默默地吃起牛排来。 此刻他的脸颊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红润,不知道是因为刚洗完澡还是因为羞窘。塞拉又盯了他一会,在他快要忍不住开口询问之前,她晃了晃脑袋拿起杂志继续看了起来。 等到他吃完了,趁着他收拾的功夫,塞拉回了一趟卧室,拿来一个眼熟的小铁盒打开放在桌子上:“我的照片和信,放进来吧。” “就连这个盒子都被你抢救下来了。它也比你的命重要?”西弗勒斯皱了皱眉,没忍住轻声讽刺了一句。他起身,从一个精致的小储物柜的抽屉中取出两个信封,拿过来就直接放进了盒子里。 “哎呀……”塞拉故作可怜地看着他,抓住他的手晃了晃,男人的表情就肉眼可见地松弛了。 她是从哪儿学的撒娇本事?西弗勒斯站在那等到她自己松手,才拉过椅子坐下来。 “你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不看它们一眼?”塞拉将铁盒收在怀里,靠到椅背上嗔怪道——看来除了撒娇之外,她又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小作怡情。 然而还不等西弗勒斯回答,塞拉突然变了脸色。她按住自己的脑袋,像是在头疼——紧接着她有些虚弱地低声说:“……哦,你也知道了吗?” “没想到我居然因为这个就把这事儿想起来了。”塞拉自顾自地轻轻笑了,她又打开了铁盒,摸出那张照片,“既然都想起来了……干脆趁机看看吧。”她把自己的椅子变成了双人沙发,示意西弗勒斯过来一起坐着。 西弗勒斯确实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也没料到她会问出那个问题。此刻他只好默默坐到了她旁边。 塞拉的身世——她告诉他和邓布利多的故事显然是有问题的。一对真正爱孩子的巫师父母绝不可能因为家族的传说就立刻狠下心抛弃他们年仅一岁、身体虚弱的孩子——而且还是丢到野外,哪怕丢在孤儿院门口都合理一点。 而且塞拉从未试图寻找过父母,也几乎从不想念他们。若这是因为占卜者必须做到斩断尘缘,那他和她现在算怎么回事? 相片的背面是一片空白。“我妈妈的名字是什么?”塞拉突然轻声问道。 “索尼娅。”西弗勒斯答。 相片是两个人的合照,一个女巫挽着一个男巫。女巫穿着华丽而繁复的长袍,耳环、发饰、手链和戒指一个不少,脖子上的奇美拉项链和塞拉一直戴着的一模一样——塞拉也就继承到了这个项链,其余的财富一概没有。 塞拉的样貌几乎完全遗传自她的母亲,但西弗勒斯从没见过塞拉露出照片里女人那种“爸爸的女儿”式的腼腆表情。女人黑色的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放在胸前,留着齐刘海,恬静而羞涩地微笑着。 如果塞拉也像她妈妈这样,她收到的情书大概能填满这间屋子。 至于她挽着的男巫——那是一个健壮的浅发色男人。西弗勒斯和塞拉都没有细看他,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他是西弗勒斯变出来的假象。 西弗勒斯拿到照片的时候,这个男人的位置是一团焦黑,照片的背面写着两行字,第一行是“索尼娅.格林及(涂掉)”,下面一行歪歪扭扭的浅色笔迹应该是幼年塞拉写的“不要好奇,不要看信。复原它,遗忘它。” 西弗勒斯听从了她的指示,结合自己的猜测,试着对照片进行了变化。现在看来,他做得应该没错。 -- 第101页 塞拉把东西收好,给自己一个一忘皆空。 “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那时候你手腕上的是什么?”西弗勒斯知道不能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因此在看见她眼神中浮现出困惑时,他立即发问。 “噢,这个——大概也是我们旅行的收获吧。”塞拉被转移了注意力,将手环现了形,“当时的金色液体分开,白色烟雾是‘净化’,黑色的是‘诅咒’。它分裂的原因大概是……诅咒喜欢找这种东西做载体,一发现它就附上来了。”塞拉把手环取下放到西弗勒斯手上,“这是虫尾巴的指骨。” “虫尾巴?‘那个’虫尾巴?”西弗勒斯闻言差点把手中冰冷漆黑、形状不规则的圆环扔出去,“你为什么要把它戴在手上?”他感觉匪夷所思。 “……我试图用它找到虫尾巴本人。”塞拉将原理给他解释了一番,“但是现在不行了,这根骨头目前‘过载’了,不能再用来寻人。”她叹了口气。 “那它有什么新的用处?” “我还没搞清楚。但是它肯定很厉害。” “……好吧。真是不错的‘收获’。”西弗勒斯颇觉晦气地将手环扣到桌子上,“你本来也不需要把它戴在手上。虫尾巴为黑魔王做事,很可能已经有黑魔标记,那样的话只要在一定距离之内我就能发现。”这是他在除去标记之前专门做的研究。 “当时我是想主动去找他……”塞拉想将手环拿回来戴上,被西弗勒斯的眼神凶到,又讪讪地收回了手。“哇哦。那挺不错的。我还打算找人帮忙做个探测器呢。”活点地图实在是利器,有机会她要问问弗雷德和乔治他们打不打算复刻。 “找谁帮忙?”西弗勒斯敏锐地问:“帮你制作手提箱的‘朋友’?” 她的空间叠加魔法不同于单纯的伸展咒,它对箱子本身也有要求,因此是需要用到炼金术的。鉴于塞拉不知为何一直没什么起色的经济状况,她估计买不起那些昂贵的材料。 “不……你在吃醋吗?”塞拉笑了。 “不需要去找别人。”西弗勒斯说,“如果你没钱买材料,我可以帮忙。” “噢,甜心……”女孩抓起他的手,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不是材料的问题,是我不擅长炼金术。这也是为什么我没去研究魔法石——并不是我认为自己无法到达那个高度,而是我根本就一窍不通。” “哇哦。”西弗勒斯模仿了她的夸张语气,“我还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呢。所以——为什么?”她明明在魔药上还做得不错,魔药和炼金术有共通之处,按理说她不至于“一窍不通”的。 “我不知道。可能是家族遗传吧,得到某些东西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塞拉心不在焉地说。 西弗勒斯闻言皱了皱眉。家族遗传?她的家族制作出了能融合魔法石的水晶球,怎么会不能使用炼金术? 西弗勒斯无意识地瞥到了她颈上银色的项链。奇美拉,三种动物,三种血脉。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想,如果继续问下去的话,塞拉搞不好又得给自己施遗忘咒了。而且这次可能更严重。 “嘿!”塞拉突然兴奋地捏紧他的手,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说‘哇哦’了耶,你之前从没说过!”女孩满脸通红,眼睛亮晶晶的:“你的‘哇哦’好像猫叫。西弗勒斯,要不要来学阿尼马格斯?” “……” 她还是一样会跑题,不过现在跑题方向反过来了,从正事歪到不正经的事情上。 于是,当晚睡不着的两人展开了颇具挑战性的高级变形术教学,结果是浪费了一个晚上。 ----- 1993年1月1日下午,塞拉和西弗勒斯来到校长室拜年,顺便和邓布利多密谋魂器相关事宜。 在核心战略上,邓布利多的意思是行动要隐秘,但是也要快刀斩乱麻,找到魂器就毁掉,以免夜长梦多。而鉴于格兰芬多宝剑不是那么容易使用,西弗勒斯提出了历火和蛇怪的毒牙或许也能起效,并表示他会基于此研究更简单方便的魔药和魔咒。 塞拉则汇报了一条新线索,是他们刚刚发现的——塞拉之前把虫尾巴的两把钥匙也给了西弗勒斯,没想到那上面也有某种黑魔法变形术,西弗勒斯今天早上还给她的是现了原形的钥匙,其中一把钥匙变成了古灵阁钥匙的样式。她打算等假期结束后去探探路。 此外,鉴于邓布利多要减少使用魔法,以后摧毁魂器的实际行动都交给塞拉和西弗勒斯完成,只保留邓布利多的领导权和信息收集岗位。 正事谈完后,塞拉关心了一下邓布利多的健康状况。 邓布利多再次简单地讲述了一遍他去大汉格顿的冈特宅找戒指的故事——眼下戒指已经被他用宝剑毁去。他因为直接触碰戒指受到了诅咒,结果就是被吸取生命。 他寻来西弗勒斯为自己治疗,福克斯把西弗勒斯带到他跟前时,邓布利多感觉西弗勒斯拿着的魔药有作用,就直接喝下去了。当时他立即就好了很多,皮肤表面的黑色也全部褪去。但是邓布利多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西弗勒斯还是去制作了解药——浓金药剂,它可以将这种强效的诅咒暂时集中在一个部位,但无法根除,而且诅咒还会因为使用魔法而加速蔓延。 没过一天,邓布利多果然发现诅咒又回来了,西弗勒斯的魔药因此派上了用场。 -- 第102页 “这不合理。”听完后,塞拉立即说:“那种白烟的作用并不是抵抗或者封印诅咒,它是用来净化和还原的。这是两码事。”它甚至会对手提箱上的伸展咒和钥匙上的变形术起作用。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邓布利多问。塞拉的坐姿很放松,这使他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期冀,猜测也许她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我没想到你们对诅咒这么缺乏了解……”塞拉耸了耸肩,“也是,毕竟这种手段确实不入流。好消息是,我大概有把握解治好阿不思了。” “很简单,杀了伏地魔。” “诅咒有很多种分类方式,现在我们就只说一种:第一类是中诅咒的人可以自行设法解除的,第二类是中咒人自己无法解除的。” “大多数情况下我们说一个诅咒无法解除,都只是因为解决它太困难了。但事实上,多数诅咒都是可以除去的,比如说黑魔标记,甚至独角兽血液的诅咒也是可以被解决的——我认为这次我们在南极找到的巨兽提供的解药就可以将它们净化。” “它真的很强大,我能感受到。”塞拉认真地看着邓布利多,“所以如果连它都无法净化,那就说明你中的诅咒属于规则上就无法从中咒人这端解除的。” “显然,第二类诅咒更加恶毒,也更加高深。可以说它才是最传统最经典的诅咒——真正的附骨之疽。要想摆脱它,必须去求下咒人解除——但是,更直接的方案就是,杀死下咒人。这种诅咒赖以存在的源头就是下咒人本身。”塞拉说完,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杀死伏地魔当然不简单,可这是他们本来就必须要做的事情,因此屋里的另外二人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就行了吗? “你有多大的把握?”西弗勒斯问。 “九成。”塞拉看向他,坦诚地说:“由于某些原因,我也擅长诅咒,但我会的是第一类诅咒。对于第二类,或许你们听过有的巫师在诅咒别人后可以将自己受的伤害转嫁到对方身上,甚至可以附身对方之类的……大概就是这些用法。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也没有更多的方法来确定。” 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塞拉想了想,又对邓布利多说:“这么说伏地魔确实给学校‘黑魔法防御课’的位置下了咒?那真的是很厉害的诅咒——他要是给每个教授的位置都来一下,那霍格沃茨干脆也不必开了。我之前一直以为这是个玩笑呢,他这样招摇的人却对此道这么擅长,真是让我惊讶。无论如何,让他解除诅咒是不可能的,我们干掉他就好了。” 所以伏地魔这么能耐,为啥不给霍格沃茨所有教职都下个诅咒? “我不意外,汤姆就喜欢钻研这些东西——他不相信感情和信仰,所以他总想用更强硬的手段控制人。”邓布利多唤回了塞拉发散的思绪,“现在看来,我和他真的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 塞拉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西弗勒斯——曾经被用强硬手段控制的人之一,此刻正黑着一张脸。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谁不是呢。”西弗勒斯冷声说。他反手将塞拉的手抓住,“我也会继续研究的,以防万一。” 这并不会增加他的工作量,研究伏地魔本就是他的长期课题——事实上,他越来越觉得,在黑魔法和魔药这两个他擅长的学术方向上,黑魔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年轻时真是信了他的邪。他为什么要追随黑魔王来着? 一方面是追求力量,一方面是想排除异己。前者他自己就能做到,后者他承认是自己年少偏激犯了错误——他现在知错了,但显然黑魔王一把年纪了还在执迷不悟。西弗勒斯突然诡异地理解了邓布利多对伏地魔的怜悯是从何而来,他是真的不懂爱啊。 “谢谢,塞拉,这确实算得上是个好消息……”邓布利多瞄到了两人交叠的双手,笑着说:“噢,我是不是该恭喜你们?” “谢谢。”塞拉大大方方地笑了,“新年快乐,阿不思。” 西弗勒斯同样勾了勾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评论,呜呜呜谢谢你们喜欢吃我做的饭!!谢谢“昀枭”和“银链”宝宝的营养液! 写了上一章之后惊觉感情线居然差不多了,后面就是砍老伏+圆梦了,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看2333但总之我会编完的啦 发现一个bug就是,好像原本设定是宝剑本身并不能毁魂器,是沾了蛇毒才可以的(好家伙剑油附魔)。我们假设邓布利多拿它砍了别的怪吧,毕竟宝剑不用怪可惜的呀。 然后就是我这两天一直在修文,因为有姐妹评价我开头写得太拖沓了。在第一章修改了关于女主项链的描述,在初版中哈利直接点出了奇美拉,后来的版本觉得不通顺糊掉了,现在决定还是加上,影响了大家的阅读体验,抱歉! 第38章 夜聊 这一学年的圣诞假期开始的早,因此新年后没过两天就开学了。 假期最后的两天,塞拉住在了西弗勒斯的休息室。这绝对不是因为她想黏着他,主要还是为了把她前阵子落下的杂志补完。 订阅《今日变形术》月刊是塞拉从马尔福那拿到钱之后做出的第一笔大消费,这也是她唯一订购的学术期刊。 变形术是所有魔法中最困难和最危险的法术,因为它要求一个巫师对“魔力”有具体的理解,并且能精准地控制它。绝大多数巫师终其一生都只能做到念出某条既定的魔咒,然后看着魔法发生,他们并不理解魔力到底是如何起作用的——然而在变形术的学习、以及尤其是其研究中,这是无法绕开的事。 -- 第103页 巫师们创造魔咒是为了方便。假设魔力是一群小精灵,发明魔咒就是训练这群小精灵在听见你的呼唤时作出一系列正确的反应,这样你就不需要每次都一步一步地教导它们要怎么做——而且你设定的咒语别人也可以使用。因此,现在许多巫师在念出一个魔咒之前甚至完全不知道它会有什么效果。 而这在变形术中是几乎不可能的。 在变形术的范畴中,被写明咒语的法术相比未被写明的那些来说只是冰山一角。把冰变成杯子和把水变成杯子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可以想象如果要把所有变形术都做出完整的咒语,那将是多么庞大的工作量。 因此一般来说,施放变形术时巫师们不念咒语,念的咒语也都只是作为辅助,框定一个大致的变形范围,这些咒语翻译过来就是“我要将动物变成静物”、“我要改变衣服的外形”等等,具体的还得靠巫师自己来引导魔力。 所以,若是谁擅长变形术,则无疑表明他具有成为杰出巫师的潜力。 塞拉早在二年级就经麦格教授推荐,被《今日变形术》评为最具潜力新人——邓布利多和麦格在学生时代也获得过这个荣誉。她从那时起就是这本杂志的忠实读者了,而当时她的同学们还埋在课本里出不来。甚至把范围放大到全校学生,最优秀的那些也就是看看《魔咒创新》。因此,她总是能在图书馆借到纸页崭新的《今日变形术》。 塞拉的记忆力很好,书看一遍就都能记住;而且她又没有钱,所以她几乎不买书。可是如果有条件的话,她还是想拥有一些自己的书的——有些书就是让她看完了也舍不得它走,买下来放在书架上,每天只是看一眼书脊都觉得舒服。 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和家里都有很多藏书,塞拉特别开心。要不是邓布利多提了一句他们最好不要搞得太明显,她都想常住在他那儿了。 开学前一天,和西弗勒斯共进晚餐后,塞拉收好自己的东西回到寝室,一推开门就发现佩内洛脸朝下地趴在床上。 她顿住脚步观察了一番,确定佩内洛还有呼吸,才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寝室。 她们的寝室是两人间,两张床并排摆放,佩内洛的靠近窗户、塞拉的靠近门。同年级的另外四个女生一起住四人间。 霍格沃茨的学生寝室会根据人数自动调节房间大小和布局,以前她们是分了两个三人间,二年级的时候有个姑娘被塞拉抓来玩的蜘蛛爬到了脸上,当晚就卷铺盖跑了,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塞拉觉得佩内洛也应该走的。佩内洛人在床上,却并没有拉上帷幔,看起来就像在暗示她需要有个人拍拍她的脑袋问“彭妮,你在哭什么呢?”,而塞拉绝对不会是这个人。 她走到自己的衣柜边,将旅行带走的衣服一件件挂回去,顺便换上睡衣,然后把邮寄回来的行李箱收在柜子底部的暗格里。 接着就是书。从西弗勒斯富裕的书房回到自己朴素的书桌,塞拉突然有点不习惯。旁边佩内洛的桌子及书柜都放满了东西,课本、杂志、小说、零食,一个打开的冒着热气的保温杯,还有化妆品和一些女孩子的小玩意儿。塞拉将自己的水晶球和小铁盒摆在桌面,拿了一本书出来。看着自己只放了一点文具的光秃秃的木头书柜,她莫名觉得有点冷清。 佩内洛桌上有一张摊开的信纸,一支白色羽毛笔插在拧开的墨水瓶里。塞拉没有故意去看,但是她瞥见那张纸上有晕开的墨迹。 ……看来她是从桌上哭到了床上。 “你去旅游了吗?” 正当塞拉准备开始阅读时,床上的人发问了。佩内洛的声线平静,但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 “……去哪儿了?” “我不想跟你的后脑勺说话。”塞拉拿着书离开桌子,盘腿坐到了自己床上。 佩内洛连忙在枕头上蹭了蹭脸,然后翻身坐起来。“你剪头发了!”一看到塞拉,她立即惊讶地说。 佩内洛的头发乱糟糟的,而且连斗篷也没脱。发现塞拉竟然不仅愿意回话、还主动坐过来之后,佩内洛就像是接到了什么暗示似的,用一种湿漉漉的目光望着她。 “新西兰。”塞拉合上了书,面无表情地看着佩内洛。 “哇,那真是太棒了。在十二月,南半球确实是个好去处。”佩内洛眨了眨眼睛,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哀伤,但很快她又调整好表情:“新发型不错。你现在看起来像是电影女主角……咦?”她的目光落在了塞拉的手腕上,“这是……”她的表情变得不可思议。 “梅林!你交男朋友了?你以前从来不戴首饰的!”佩内洛惊呼出声,激动地猛拍了一把床。 塞拉的左手腕上戴着三个叠加的细圈银手环,佩内洛以前想象过塞拉适合哪种宝石,现在她觉得这个就很好——那些精美的宝石反而不如这种简约的款式衬她。 “呃……”塞拉思索了一下,“也许?”手环确实是西弗勒斯送的,作为他没收虫尾巴指骨的交换。但是他们好像略过了给对方名分的环节,她也不知道他算不算是她的“男朋友”。 “我就知道!”佩内洛迅速被八卦注入了活力,“你剪了头发,还戴了首饰。女孩子突然在意自己的外貌没有别的理由的。那个人是谁?——这么说,他还没跟你表白?你们到哪一步了?”佩内洛突然捂住嘴瞪大眼睛,“不对——你和他,一起去旅游了?”不然她哪来的钱去新西兰! -- 第104页 塞拉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只有你们两个人?而他甚至没跟你确定关系?”佩内洛提高了声音。 “是啊。”塞拉笑了笑,“有什么问题?” 佩内洛瞪着她,满脸不可思议,然后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塌下了绷直的脊背。 “算了。”她虚弱地说:“随便你吧……要是我也能有你的心态就好了。” 塞拉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再翻开书——这就是说她没有要结束话题的意思。 “……你知道——算了,你估计不知道——我的生日在12月20日。”佩内洛垂着眼睛说,“好不容易今年放假早,我想邀请珀西去我们家一起过,毕竟……我成年了……有些事情也该开始考虑了。”她红着脸看了眼塞拉,抿了抿嘴又说:“就是结婚。” “我知道,结婚。”塞拉说。她不喜欢佩内洛用看弱智的目光看她。 “我以为你无法理解这种作出承诺的行为。”佩内洛小声说。 塞拉没有回话,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他拒绝了。”佩内洛低头抠自己斗篷上的花边,“他说哈利.波特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要感谢他们全家为他出庭作证,邀请他们去他家做客。” “你觉得你家比布莱克家更值得去?”塞拉想到,布莱克作为古老的纯血家族,家里一定有很多好东西吧——古董、藏书、小精灵的祖传食谱…… “……”佩内洛一时被噎住了。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认为我的生日是更重要的事情,可是珀西认为结交西里斯.布莱克更重要。” “他说布莱克出狱至今还没接受过采访,像他这样一位蒙冤的英雄,出身古老家族却有反叛精神……而且还相貌英俊……他未来的影响力是不可估量的。” “你觉得他错没错?”佩内洛红着眼眶紧紧盯着塞拉。 “他说得对啊。”珀西能接近西里斯的机会确实不多。 “拜托……”佩内洛有点着急了,“你、你不要代入他的视角,不要替他着想!你就说如果这是你男朋友你会不会生气?或者——正好你本来也要和男朋友去旅游对吧,假设你也接到了布莱克的邀请,你去不去?” “很难想象,珀西?”塞拉皱起了脸,她对珀西这种小男孩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还是回答你后一个问题吧。我不会去,因为我为我的旅行做了很多准备。” 其实她说的是事实。西里斯.布莱克也邀请了她。不过,要是她没有做什么准备呢? 那也还是和西弗勒斯在一起开心啊。 但是珀西又不是她。珀西拿个级长徽章都要天天管着管那、耀武扬威的。 “行吧,我大概明白了。然后呢?你从生日哭到了今天?”塞拉说。 “上帝保佑,你终于懂了。你真是个怪物。”佩内洛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刚刚在礼堂,我跟他说要补偿我——因为没给我过生日,所以这次的礼物我来提要求。”她不带感情地平直地说,“我说复活节我们一起去丹麦旅游。他说我无理取闹,并且说礼物他已经送过了,不会再送。” 其实后面还有一段关于韦斯莱家经济状况的争吵,结果就是珀西面红耳赤,佩内洛哭着离开,但是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塞拉能听她说话就算顶了天了,难道她还能指望她说出“他真不是个东西”、“你就该和他分手”吗?佩内洛脱掉斗篷抱在手上,下床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哭得太久,她有点口渴。 跟塞拉驴唇不对马嘴地这么一聊,她倒是也没心情难过了。 “他可能是因为没钱。”塞拉说着靠在了靠枕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被邓布利多安利的)蟑螂堆。这次聊天看起来可以结束了,塞拉感到比较满意,没想到自己还挺擅长哄小姑娘。 “……可是,我可以出钱啊。”佩内洛却又接话了,“你去旅游不也没自己出钱吗?”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唉,毕竟你……” 佩内洛说着说着声音就飘了,她的视线粘在了塞拉手中的书上。 她四年级的时候不幸被魔药教授关过两天禁闭,碰巧看见过这本深红色封皮没有书名的书。当时她有些好奇,可是她甚至不敢询问斯内普教授那是本讲什么的书。 斯内普教授会那么好心,让一个来关禁闭的学生借走他的藏书吗? 她突然想到之前有一次塞拉不知道为什么邀请她读她的记忆,她随便看了一些片段,而斯内普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那些画面里。 佩内洛: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佩内洛瞪圆了眼睛。 “……我听说,”佩内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鼻子大的男人……那方面会……比较强?”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噢,”塞拉倚在床上,懒洋洋地笑了笑,“我不知道,我没对比过。” 塞拉开始吃蟑螂了。佩内洛僵硬地转过身不再看她,“唰”地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 身为一名生活在中学教师和学生恋爱两人必须走一个的麻瓜社会中的混血女巫,佩内洛又一次被斯内普的师德刷新了认知底线。 ……也罢,反正塞拉也从来没有什么“学生的道德”。 现在至少在恋爱上他们不会去祸害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05页 所以我写的是变形术×黑魔法cp,致敬GGAD,好耶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收藏!和小明的营养液!么么! 第39章 金杯 “天啊,虽然搞不明白她到底是来干嘛的,”乔治骑着扫帚飞在高空,赞叹地说,“但是——我真的快爱上她了!” “嘘,”弗雷德笑着说,“安吉丽娜听着呢。” “至少我们必须得收回之前说她不擅长魁地奇的话——”乔治加速超过弗雷德,“塞拉.格林就是百分之百的天才!” 地面上的女孩似乎听见了他的夸奖,抬起头挥了挥魔杖,刚刚被击飞的游走球就突然调转了方向,又以刁钻的角度地朝双胞胎冲过去,引起他们一阵惊呼。 这是一个晴朗的周六,蓝天白云,惠风和畅。一大早伍德就集结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员们来到球场,他们要为两周后和拉文克劳的比赛做准备。 球员们换好衣服集合在草地上,正当他们感谢能在这样的好天气借到球场时,塞拉突然出现了。 “你好,格林,”队长伍德迅速走到了球场门口,没让塞拉进来一步。“有什么事情吗?” 高个子的弗雷德和乔治注意到塞拉剪了短发,细心的哈利注意到塞拉又没穿鞋,而谨慎的伍德注意到塞拉是个拉文克劳。 “早上好,伍德。”塞拉抱着手臂笑眯眯地说:“我来帮你们。” “帮我们?”伍德面露怀疑:“下一场我们的对手是拉文克劳。” “噢,那不重要。”塞拉说,“今天天气不错,不是吗?我的心情也不错。” “……你准备怎么帮?” 塞拉绕过格兰芬多的队员们走进球场,一挥魔杖,一道蓝色的环状光带就出现在了球场上空。 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圆环,它像过山车轨道一样忽上忽下,有的地方格外陡峭,有的地方比较平缓,时不时还有螺旋向前的弹簧状段落。 “看起来像是飞行线路?”哈利立刻说。 “没错。你们可以顺着这条线路训练。”塞拉转过身面对他们,“谁愿意给我看看你们和拉文克劳比赛的记忆?” “你能弄明白游走球和鬼飞球的飞行路线?”伍德难以置信地说。 “当然。”塞拉自信地扬起下巴,“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不止是伍德,所有格兰芬多的队员都立即骑着扫帚冲了上去。下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兴奋而且不可思议。他们都察觉到沿着这条轨道飞和平时训练的区别——肌肉记忆告诉他们,这次飞行和比赛的感觉高度相似。 塞拉变出的赛道近看是连成片的蓝色光点——说光点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它们看起来有沙粒般的质感,在阳光下并不晃眼,即使在高速飞行中也能看清线路;但是它们又像光一样,不可触碰、也不会被风吹动。 “我给你记忆!”伍德一落地就冲到了塞拉跟前,生怕她反悔似的。 于是塞拉迅速看了几场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比赛,根据拉文克劳院队的习惯修改了练习赛道,又按照每个位置(追球手、击球手、找球手、守门员)的不同训练需求用不同颜色的光点标出了训练路段。 伍德一脸纠结,最后还是没舍得把他们的作战计划也告诉塞拉——虽然那样她能计算出更合适的训练方法,但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她。如果只是现在的程度,即便她要泄密,那也还是他们赚。 在伍德看来,塞拉这番做法只可能有两个动机:第一是刺探情报,挽回她在拉文克劳的声誉;第二就是今天天气太好,她确实想在球场玩。 塞拉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但是哈利看了却有点不太舒服。 哈利认为塞拉绝无可能是来刺探情报的,他判断她就是闲着没事过来玩——虽然他也觉得这个结论有点离谱,但是凭借着他对塞拉超过全校平均值的理解,这应该是有可能的发生的吧? 所有人都飞上去训练了,而哈利落后了一步,他走近塞拉:“塞拉,你这样帮我们,戴维斯不会生气吗?” “戴维斯是谁?”塞拉低头看小学弟,“我为什么要管他生气不生气?” “罗杰.戴维斯,他是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察觉到塞拉语气不太好,哈利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要是其他拉文克劳知道你在比赛前帮助对手……他们可能会做出一些,呃,不理智的事情?” 在哈利小学的时候,他有一个女同学在体育课的班级球赛上给别的班加油,比赛结束后,那个小姑娘回到教室就发现她的书包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见塞拉皱着眉毛,似乎在思考,哈利又下意识找补了一句:“但是我保证!至少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他会去说服队友们的——可是来围观训练的那些人就不一定了。 “我确实没考虑过这个。”塞拉很快又恢复了轻松的表情,“我跟他们不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不过无所谓,真正的拉文克劳只会思考为什么他们做不到像我这样。” “哈利!哈利!快点!快点!你在磨蹭什么呢?”远处伍德大喊道。 哈利条件反射地一缩脖子,也不敢再多说了。他朝塞拉匆匆地点点头,骑着扫帚冲了上去。 他差点被塞拉的歪理带跑,回过神来一想不对啊,魁地奇这样的学院集体活动不是本来就应该靠群策群力吗…… -- 第106页 哈利甩了甩头,再次告诫自己天才的魔幻世界他管不着,还是专心训练吧。 哈利脚下是独属于找球手的金色光点,随着他加速飞行,光点连成线条,让哈利感觉自己仿佛在顺着一条美丽的淡金色溪流疾速漂流而下,他恨不得飞得再快一点、再多一点,训练简直都变成了视觉享受! 塞拉为什么专门给他安排这么好看的金色?哈利又忍不住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塞拉其实是为了他——或者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来帮忙的呢? 有机会必须跟马尔福炫耀! 塞拉仰头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的魔法成果。因为怕伤到球员眼睛,她变出的光点颜色都比较淡,或许在飞行中有观赏效果,但是在地面上看起来就有点无聊了。 即便是为了帮助别人,塞拉也从不亏待自己。于是她又一挥魔杖—— 天上飞来飞去的扫帚就加上了拖尾特效! 只要是在她划定的线路上,达到一定的飞行速度,球员们身后的一小段光带就会变得更亮。而且为了方便她不抬头也能欣赏,拖尾的光点还会垂直投射出一道薄薄的彩幕。 塞拉给每个人都用上不同的颜色,正好七个人凑齐一轮彩虹。 好耶!飞行表演! 天上的伍德停了下来,似乎想说点什么;不过他很快发现有拖尾更方便他找出谁在摸鱼、谁在犯错,于是他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飞了。 此刻,晨曦的冷气已经褪去,太阳的温暖完好无损地抵达地面。罗恩和赫敏来到球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偌大的魁地奇球场上,高挑的黑发女孩披着带荷叶边的短斗篷,无数绚丽的彩色光点环绕着她游动、飞落在球场四处,像是天上有一个巨大的沙漏向下倾泻,“沙子”落在地上就消失了,很快又有新的掉下来。 “这就是魔法!!这才是魔法!!”赫敏激动到笑得合不拢嘴,罗恩也看呆了。 怎么别人的魔法和我的不太一样呢.jpg 塞拉享受着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友情提供的多彩灯光,觉得今天的风很好,她暂时还不想离开。 她变出了一堆乐器,吉他、贝斯、架子鼓、钢琴接连出场,自动弹奏起节奏轻快的摇滚乐——皇后乐队的《Don’t Stop Me Now》;又变出一堆烟花发射筒,跟着节拍喷彩带;最后,她让草地上开满五颜六色、品种繁多的花朵,让这些魔法假花也跟着摇。 众所周知,运动就要带着bgm! 塞拉站在场地中心,眯着眼睛享受地跟着边唱边跳,有烟花随着她的摇晃挨个炸开。 “她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看着塞拉绕着一株向日葵旋转,罗恩恍恍惚惚地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多美啊!”赫敏整个人异常兴奋,甚至小幅度地蹦跶了两下,“我也要去跳!!”她冲进了草坪。 “赫敏!”罗恩连忙追上。 其实,谁还没跟着音乐瞎蹦跶过呢?不需要严谨的舞步,也不用对自己的舞技不自信,只要简单地跟着感觉扭动身体,就能得到莫名其妙的欢欣。只是,大家一般只敢在没人看见的时候这么干。 但有一种东西叫气氛。快乐的气氛会传染,一群人傻乐就不丢人。 飞行中的哈利分神看了一眼下方的群魔乱舞——十几个来围观训练的小巫师们都加入了这场临时舞会,塞拉甚至配合地奏起了快节奏的弗朗明哥,大家纷纷找了舞伴搭伴跳,都穿着校袍,谁也别嫌弃谁——至于塞拉自己,她变了个木偶一起跳。 哈利有点蠢蠢欲动,要是现在下去,他可以邀请她一起跳舞吗? “啊!”突然,一只银蓝色的小鹿向哈利冲了过来,把他吓了一跳! 哈利来不及刹车,径直撞上了它——随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穿过了这只小鹿! 哈利不由得停下来仔细观察,这是一只发着光的没有实体的雌鹿。它是什么东西? 小鹿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它绕着他跳跃两下,扭头瞥了他一眼——哈利莫名觉得它的目光有点嫌弃,像是在鄙夷他的大惊小怪——然后就轻盈地跳走了。 哈利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只小鹿,突然,它在一次跳跃的最高点消失了——但又没完全消失,他还能看见银蓝色的光像烟雾一样飘远,哈利眯着眼睛,这才发现小鹿只是变化了形态——它变成了一只扇着翅膀的小虫子? “哈利!专——心!”伍德叫道。 “好——!”哈利应声,最后看了一眼,小飞虫往地面飞去了。 “嗯?”塞拉发现一只小小的守护神靠近了自己。 那是一只蜻蜓。 塞拉怔了怔,忽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她松开了小木偶,蜻蜓绕着她的手掌翻飞,她温柔地看着它,和新的舞伴继续跳起舞来。 ----- 塞拉今天来帮助格兰芬多球队训练,确实别有用心。 上周三,塞拉下午没课,于是她带着虫尾巴的钥匙去了一趟古灵阁。不出所料,那把钥匙不需要特定主人就可以使用,妖精带着她来到一间金库,里面放了一千个金加隆。 一千加隆对塞拉是一笔巨款。可是,博金博克店里一个古董项链就要一千五百加隆。 这笔钱极有可能是虫尾巴出卖波特夫妇得到的买命钱。 塞拉把这件事告诉了卢平,卢平听后沉默良久,然后说若不是她解开钥匙上的魔咒,他们也无法打开金库,因此他做主分给她一半。 -- 第107页 他的大方让塞拉怀疑他根本不想碰这笔钱,也许最后他会把自己的那一份捐出去。 塞拉倒是没怎么纠结就收下了。一方面是她也觉得自己和西弗勒斯跑一趟不容易——要不然,这个钥匙的魔咒说不定只有伏地魔本人才能解呢;另一方面她确实有想用钱的地方。 顺便一提,虽然金库里除了钱之外没放别的东西,但是它有一个异常之处:这个金库的编号是3号。古灵阁的妖精拒绝透露主人的信息,塞拉就偷偷用水晶球摄魂取念,发现它的上一任主人是赫普兹巴·史密斯女士。这个消息无疑支持了他们对于魂器有一件属于赫奇帕奇的宝物的猜想。 晚饭后,塞拉叫住韦斯莱双胞胎,来到一处空教室,将装了五百个加隆的钱袋放到桌子上。 “我想请你们帮个忙。”塞拉开门见山地说,“劫掠者地图,你们可以做一份给我吗?” 弗雷德和乔治看了看钱袋里快要溢出来的金币,对视一眼,“当然可以。” “但是地图目前不在我们这里。” “因此可能会需要比较久的时间,大概……半年?” “不在你们这儿?”塞拉疑惑道:“被没收了?你们不可以再偷出来吗?” 双胞胎齐齐摇了摇头:“莱姆斯收走了它。我们不能从他那儿偷。” “——因为他向我们证明了他就是劫掠者之一。” “我们已经欠他们太多啦。”弗雷德笑了笑。 “好吧。没关系,我也不急。”塞拉耸耸肩,反正她只是感兴趣而已,“这里有五百加隆,应该够你们买材料和做实验了。” 双胞胎没想到一个小袋子里有这么多钱,一时两人谁也没说话,他们的表情都变得有些郑重。 塞拉笑盈盈地看着两个大男孩,他们两双相似的眼中流淌着复杂的情绪。 “——何止是够,简直太多了。”弗雷德率先打破了沉默。 “虽然这么说很肉麻——但是谢谢你可贵的信任,美丽的小姐。”乔治说。 他们手忙脚乱地想送点东西给塞拉,可是手头不是粪蛋、就是逃课糖,最后弗雷德掏出一包金丝雀饼干拿给了塞拉。 塞拉接过纸包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哇,你们真的很有天赋。” “梅林的胡子!多么荣幸啊!”乔治做出夸张的表情。 “我想珀西拿到级长徽章的时候也不会比我们现在更高兴了!”弗雷德说。 只是这毕竟是一笔大钱,塞拉的经济状况又是肉眼可见的不佳,双子于是在商量一番后询问她要不要将这笔钱算作投资——入股他们未来的“韦斯莱把戏坊”。但是塞拉拒绝了,她说她只想做一锤子买卖。 “所以她今天来球场……是为了我们?”塞拉走后,乔治突然反应过来。 “我也要爱上她了。”弗雷德摇着头说,“只要她想,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除非那个人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双胞胎相视一笑。 ----- 开学两周,西弗勒斯还在努力适应自己人生的新阶段,主要是如何面对塞拉的问题。 私下相处倒是不难,塞拉和他在只有彼此的时候都比较放松,仍是一人一张桌子,各做各的事情。出于对西弗勒斯工作量的心疼,(不写作业因此还算比较闲的)塞拉还是会帮他准备上课需要的魔药材料。西弗勒斯在弄明白塞拉其实是不喜欢那些怪味之后,也会专门施咒屏蔽气味,并且开始注意地窖的通风。 只不过现在他们分别时会自然地接个吻什么的。有时候塞拉不想去礼堂吃饭了,也会邀请西弗勒斯在他的休息室一起吃。 问题主要还是出在有他人在场的时候。 事实上,西弗勒斯发现自己遭遇了职业生涯的巨大挑战。 ……他毕竟也没有真的那么变态。西弗勒斯已经完全不把塞拉当成自己的学生了,可是在六年级的魔药课上,他得被迫正视这个事实。 夜里睡在他床上的姑娘白天出现在他的课堂上,而且还坐第一排。 也许某些人会觉得这很刺激(比如塞拉),但西弗勒斯作为一个在感情方面尤其洁身自好的正经人,他完全无法接受。 他从来没这么想辞职过。 他希望塞拉可以跳级,今年就赶紧毕业,但是霍格沃茨从没有跳级的先例——即便是汤姆.里德尔都老老实实读了七年书。虽然这其实并非不可能,但他不想为此找上邓布利多,他实在是受够了老校长揶揄的眼神。 私下里,他还幻想过塞拉能不能退学——她真的需要这份文凭吗?上周六他的生日,塞拉带着他到黑湖底逛了一圈。她开辟出一条类似麻瓜海洋馆那样的水底隧道,领着他去看望了美人鱼及水怪。 西弗勒斯认为给她一点时间,她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所巫师学校当校长。 然而无论是跳级、退学还是辞职,都只能发生在他的想象中。现实就是他得给她上课。 这太诡异了。他不想给她扣分,也不想给她加分,一切教授管理学生的手段他都不想对她做。他甚至想让塞拉干脆别来上魔药课了——但是他没说出口,毕竟塞拉在五年级可是练了好几个通宵才赶上魔药课OWL的进度。 而且她不会同意的。西弗勒斯绝望地发现,给塞拉上课,受到折磨的只有他自己。论缺德,他可能永远比不过塞拉。 -- 第108页 尤其是塞拉还有一个明显已经知情的室友! 只要有机会,佩内洛.克里瓦特就总是用一种奇怪的视线在他们俩之间打转。 风水轮流转,西弗勒斯没料到有朝一日他会在一个学生身上体会到压迫感。 (佩内洛is watching you) 首先,他绝不可能假装无事发生,像过去那样漠视塞拉或者针对她——即便她不在意,他也再做不出这种蓄意伤害她的事情——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混蛋行为就是伤害,因为他也曾受过同样的伤害。 他也不会偏心她。作为爱人,他可以在私下对她很好;可是这和作为教授偏心一个学生是两码事——教授和学生的关系是不对等的,更不用说他完全不想在她面前强调自己教授的身份。 那么他只有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学生。 但是这非常困难。毕竟塞拉只是站在那儿都会自动冒出扣分点,而教授们或多或少都会对她手下留情——换句话说,她在所有教授那里都得到了特殊的对待,没人能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学生。 而且西弗勒斯头疼地发现,自己过去的做法是特殊中的特殊。他的“普通”,也等同于特殊。如果他只改变对待塞拉的态度,那么他将进退维谷。 比方说,他过去因为塞拉不穿校服给拉文克劳扣了总共大概得有两百分。这看起来铁面无私,其实也属于特殊对待,因为教授中只有他还坚持会拿这个理由给她扣分。 不过这件事他没什么纠结的的余地。现在他是绝对不能再扣了,否则万一塞拉(或者佩内洛)觉得他真的想让她穿校服怎么办? 再比如课程方面。她不写作业,平时成绩就给零分,这个好处理,所有教授都是这么干的;然而实验课的评分就难搞了。 她做出了“如果这个学生是斯莱特林那么斯内普教授会给她O”水平的魔药,按西弗勒斯以往的行为守则,他应该给她E,因为她是拉文克劳。 但是那样的话佩内洛会用怜爱的目光看着塞拉:即使是对女朋友斯内普教授也还是这么冷酷无情噢。 而如果他破例——其实是公正地——给她应得的“O”,佩内洛又会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塞拉:这就是成为教授女朋友的福利吗。 即便佩内洛没有别的意思,西弗勒斯也不想让任何人觉得“塞拉是教授的女朋友”和“教授给她高分”有哪怕一丁点因果关系。他知道这会被传成什么样子——他们会觉得她就是图这个才接近他的。想想就恶心。 怎么做都是错! 但凡塞拉是个斯莱特林,或者她能做出“不管这个学生是什么学院的只要是个有鼻子的教授都必须给她O”水平的魔药,西弗勒斯都不用经历这些。然而塞拉不是。 更不用说塞拉还要故意找事。她会在他的课堂积极举手回答问题,真是见鬼,她在别的课上从来都是坐最后一排,与其说是来上课的,不如说她就是来听个响;而在他的魔药课上她倒是乐意做个好学生了。 如此等等,一团乱麻。 总之,因为他长久以来对学生们报复性的不公正,现在他想要普通地对待塞拉,也会被认为是偏心。 思来想去,西弗勒斯发现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可他在乎别人会怎么想她。 他不能容忍那些恶意的揣测。 于是西弗勒斯只好自暴自弃,破罐破摔,给自己执教生涯中一直坚持的恶霸形象来一个釜底抽薪。他艰难地决定要学着像麦格那样,做一个“公正”的教授。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宁愿颠覆自己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也不想塞拉被当成“斯内普教授偏心的学生”——见鬼的——学生! 改变的过程是痛苦的。 其实他之前或多或少也料到了这种展开,那时候他就曾尝试过给格兰芬多加分,结果…… 大概就是那一周成为校园新闻,学生们私下热议,教授们当面热议的程度吧。 他也是被逼的,真的。 西弗勒斯最近被这档子事占去了全部心神。 上周日,他去炸了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就连第一次摧毁魂器——赫奇帕奇的金杯——都没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他一回学校,满脑子想的居然是到底要不要继续给格兰芬多小巨怪们惨不忍睹的作业恶意打低分。 但是……有时候也没那么痛苦。 “西弗勒斯!”塞拉欢快的声音响起。她推门而入,“我看到你的守护神了。” 今天她格外热情,一进来就扑到了他怀里。 ——毕竟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事。 爱果然是最神奇的魔法。拥有如此美好鲜活的感情,过去经历的种种,内心积压的怨恨,不必细说,已经自然而然地淡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斯内普:愁死个人 我的世界因你而改变,如此简单 在聆听的时候忘了 一切遥远 ----- 我写教授心理变化的时候想到了《风平浪静》 就是年轻的时候遭受某些重大变故,然后待在了一个单纯的环境里,从此就没有继续成长 还有艾伦的电影snowcake ----- 不知道第一个场景写得好不好,大家会不会觉得尬hhh我对魁地奇不太了解 小黄要努力变强,立志写好各种场面! -- 第109页 ————— 修改:删去了结尾部分的讲述,因为发现前面写过了。。。 第40章 身世 那天,塞拉和莱姆斯谈完正事之后,还进行了一番短暂的闲聊。 莱姆斯一直有关注麻瓜怪谈报纸的习惯——他偶尔可以靠帮麻瓜解决这类问题赚赚外快。 莱姆斯很珍惜他在霍格沃茨的教职,因此,即便是在圣诞假期,他也没有闲着。这次,他拜访了一个闹鬼的麻瓜社区,如愿抓到了一只博格特,正好能在教学上派上用场。 “如果感兴趣的话,下周的黑魔法防御课你可以来试试看。”莱姆斯还是希望塞拉能参与到课堂活动中。 “下次吧,”塞拉当时是这么说的,“期待你抓到摄魂怪。” 其实,对博格特,塞拉并非没有兴趣。可是她已经决定不和莱姆斯、韦斯莱双胞胎产生太密切的关系。 与西弗勒斯截然相反,塞拉其实很有“花心”的潜质。她非常清楚,和莱姆斯或者双胞胎相处时自己并不介意、或者说不自觉地就会进入一种类似调情的状态——而且她几乎不会有负罪感——想也知道,西弗勒斯肯定很难接受这一点。所以她会约束自己,尽量避免与那些她“有点想法”的男士往来。 塞拉很快就把黑魔法防御课的事情忘在了脑后。没想到,两周后莱姆斯的博格特又一次以另一种方式传到了她耳朵里。 周四晚,礼堂的餐桌上,“斯内普”和“女装”两个词被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们频繁提及。塞拉观察一番后发现,讨论最热闹的地方似乎是二年级的格兰芬多。 于是她加快速度吃完了盘子里的烤土豆和康沃尔馅饼,含了一颗薄荷糖,就往格兰芬多长桌走去——目标是坐在一起的格兰芬多三小只。看来他们的友谊依旧牢固。 “发生什么事了?”塞拉坐到赫敏旁边。她独占了一条二人长板凳,小姑娘在女生中的人缘似乎不太好。 “塞拉!”赫敏非常惊喜,但是她立即想到了什么,又皱起一张小脸,就好像她刚刚吃的不是巧克力爆浆泡芙,而是海格的岩皮饼。 “……呃,”赫敏从没觉得组织语言是如此困难的事,“我们刚刚上了一堂黑魔法防御课。”最后她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塞拉的身高在低年级格兰芬多中非常突出,她一落座,附近一片小狮子们就像是被老鹰入侵栅栏的羊羔一样纷纷停下了闹腾,规规矩矩地研究起盘子里的食物,试图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们虽然不明所以,但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自知躲不过、而且还不幸知道塞拉为什么要过来的罗恩和哈利脸色煞白,那样子跟他们一年级时背后说斯内普坏话、然后被斯内普当场抓包时如出一辙。哈利缓慢地将盛了橘子汁的杯子轻轻放到桌上,罗恩下意识地将手里的鸡腿丢到了盘子里,像被烫到了似的。 “然后呢?这是怎么和斯内普教授扯上关系的?”塞拉被罗恩的反应逗笑了,说的话却直奔主题,假装没看到小巫师们的异常。 赫敏不说话了。三个小巫师大眼瞪小眼,就像三只紧张又无辜的小松鼠。难道他们能直接说,他们看到了斯内普教授穿女装(谁也不想的啊!)?现在谁敢接塞拉的话,谁就是真的救世主。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关心他吧?”可怕的笑面虎学姐穷追不舍,三小只齐齐打了个寒颤,然后更加激烈地用视线辩论,交流到底谁去送死。 塞拉敲了敲桌子,“再不说的话,我就用摄神取念了噢。” “……摄神取念?那是什么?”哈利开口了,半是好奇,半是拖延时间。 “一种能读取人记忆的法术。”赫敏赶紧接上,生怕塞拉不屑于解释,哈利和罗恩头一次见她在炫耀知识时这么小心翼翼,而不是眉飞色舞。“分院帽就是被加上了这种法术,所以才能读取我们的想法。课本里没有这种魔法,我是在……” “——够了,格兰杰小姐,感谢你精彩的回答,格兰芬多加五分。”塞拉觉得他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于是用一种(自以为)幽默的方式打断了赫敏的长篇大论。“如果你们觉得难以开口,我想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三个小巫师倒吸一口冷气。天哪!塞拉看起来就和斯内普上午给赫敏加分时狰狞(?)的样子一模一样! 谈恋爱原来会使两个人都精神错乱吗?! 塞拉莫名其妙地发现三小只的脸色更差了,这使她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看她,于是她将水晶球滚到罗恩面前,红头发的小脑袋下意识地转了过去。 原来是纳威.隆巴顿的博格特。罗恩的记忆中,卢平对纳威耳语几句,然后解锁了柜子—— 斯内普“啪”一声推开柜门,缓慢而气势逼人地跨出柜子。他一言不发,抱着手臂,阴沉着脸一步步向纳威走进,所有人都忍不住向后退了退。 哇哦。塞拉赞叹地想,即便只是个博格特,而且是这么滑稽的出场方式,他都能拿捏住气场。 然后纳威颤抖着声音念了咒,斯内普就穿上了一身老气的绿色女式长袍——还戴了一顶插着羽毛的花帽子,手臂上挎一只针织手提包。全班哄堂大笑,博格特变成的奶奶.斯内普落荒而逃,钻回了柜子里。 塞拉:噗。 -- 第110页 (西弗勒斯:你个没良心的!) 不过,她笑可以,他们不行。若是他因为此事被这群小崽子议论…… 塞拉回想起邓布利多的记忆消除魔法,挥了挥魔杖,一层看不见的魔力瞬间覆盖了整个礼堂。 …… “塞拉?!”赫敏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儿?” 她是什么时候坐过来的? 赫敏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饭吃得太专注了。她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盘子:巧克力泡芙。也许,她是在想六岁的时候妈妈提议养狗的事情。她喜欢猫,所以她说家里养狗就不能吃巧克力了,拒绝了妈妈…… “要小心,摄神取念的高手不用念咒,仅凭视线接触就可以读到你的想法。”塞拉看着罗恩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起身离开。 “摄神取念是什么?”目送塞拉走远之后,哈利转过头来,朝罗恩问道。 “我知道。”赫敏稍微提高了声音,两个男孩子齐齐看向她;她扬起了下巴,“一种可以读取人记忆的法术。课本上不教,我在《大脑的魔法》里读到了这个咒语。” 哈利皱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一时没有接话;罗恩则说:“所以塞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读了我的想法吗?” “可能性不大。”赫敏瞥了他一眼,“我想不到你有什么值得她好奇的——而且,这个魔法的关键是视线接触,你……”虽然她想不起来罗恩之前在干嘛,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观察到,你刚刚并没有抬头。” ……赫敏这是在嫌弃他矮吗?! “你、你才是!有什么好炫耀的!”罗恩瞬间涨红了脸,“听听你自己的语气!知道的多就了不起吗?塞拉都没像你这样!”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赫敏最讨厌别人说她这个。果不其然,赫敏沉默下来;可是她看起来却并不生气、也不难过,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甚至都没看罗恩。 “你说得对,罗恩。”过了一会,赫敏平静地说,“……像塞拉那样轻描淡写,才是真有本事。”她微微笑了起来,视线抬高,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人生目标。 “……好吧。”罗恩干巴巴地说,“我是说,对不起,赫敏。我不该那么说你。” “没关系,”赫敏笑眯眯的,“我确实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罗恩心中萦绕起一种危机感,他感觉现在赫敏的笑容和塞拉无限接近…… ----- 二月,珀西和佩内洛分手了。 具体是哪一天,塞拉不清楚。近来由于种种原因,她每天回寝室也比较晚,因此没能发现佩内洛减少了晚间外出;而且这次佩内洛并没有大哭或者趴在床上装死。 佩内洛是那种分手前会难受得死去活来,到了真正分手时却不动声色的女生。她这一个月几乎没什么异常表现,最多也就是偶尔会走神发呆罢了——塞拉可注意不到这个。 最后还是决斗俱乐部的消息提醒了塞拉。二月底,珀西和佩内洛因为三次没有参加活动,被俱乐部自动除名,挂毯上他们的名字消失了。 塞拉那会儿正在操心将俱乐部移交给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事情。一切都还算顺利,维护俱乐部需要的魔咒她都一一整理出来、编成了一套操作手册;因为俱乐部半年来取得的优秀教学成果受到校董会的集体认可,所以俱乐部不再是由马尔福单独赞助,而是由学校拨出资金购买药品、奖品等。 总的来说,就是决斗俱乐部被正规化,像魁地奇比赛一样,成为了霍格沃茨的一部分。 但是,校董会也有他们的条件:有人说要废除两阵营制度,改为按学院区分——好在这种玩不明白的顽固派只是少数;然而大部分校董都对阵营名字不太满意,对塞拉“绿魔王”的称号尤其不喜。 卢修斯.马尔福还联合几个校董抗议塞拉对他儿子搞特殊待遇。不知道是德拉科的主意,还是他自己的试探。 塞拉的意见是阵营制度必须永久保留,现有名称、徽章图案也必须保留至少五年,否则她就不交出魔咒,宁可让俱乐部倒闭。 在这一点上,塞拉表现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强硬,她既不要加隆也不要工作推荐信,半步不退,完全无法被说服——校董会最终妥协了。可他们还是要求塞拉不准再使用“绿魔王”的特权。 ——其实也没什么特权,仅仅是一枚专属徽章罢了。只有在俱乐部大教室里,谁有事找她才会叫这个名字。平时根本没人找她。 现在要将俱乐部充公,塞拉自然也用不上它了。 对此,西弗勒斯有些不爽。 她想脱手俱乐部,他没什么意见,还是他先提出塞拉可以“甩掉这个包袱”的。 可是,也不能这么甩吧? 塞拉徒手平地起高楼,虽然听起来轻松,但那也是她一番心血。现在就这么几乎是白送掉了! 而且校董会得了便宜还卖乖,甚至不准她留下名字。 西弗勒斯认为塞拉在这件事上吃亏太多,得到的太少。这要是换成黑魔王,早就趁机招揽一大帮手下了(汤姆.里德尔在校时期的确借举办‘俱乐部’结交了不少人)。 他知道她不在意,可是既然都出来谈判了,她至少可以要求——他不知道,金钱?人脉?或者什么之类的。但是塞拉没有,就好像这些位高权重的校董们拥有的、可以提供给她的东西她全都不屑一顾似的。 -- 第111页 西弗勒斯没忍住跟塞拉提了一嘴,说她似乎太没有事业心了(他的意思是,这很让人担心她是否打算认真活着)。 塞拉说这玩意又不能让我大笑,又不能让我大哭,要来何用? ……行吧,这就是她不赚钱的借口。 总之,就在此交接之际,珀西和佩内洛成为了第一对(还能说是一对吗?)退出俱乐部的成员。虽然没出太大的问题,他俩都是天龙社的,本来那边就多一个人,所以现在两阵营仍是只有一人的人数差;但这揭露出一个隐患:人数是阵营战胜负的重要决定因素,如果突然有十几个人退出,那该怎么办? 为此,塞拉不得不加班打补丁:一方面规定学年中退出则后两年都不准参加,另一方面如果阵营人数差超过三就自动进行人员调整。 辞职前还要加班,塞拉很不高兴,所以她破天荒地主动询问了佩内洛。 故事是这样的:佩内洛和珀西就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打了个赌,赌金十个加隆,结果珀西赢了。 问题是,那个周六塞拉给格兰芬多加练的事情还是传开了。而且没有人知道塞拉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拉文克劳球队队长罗杰.戴维斯一得知此事就去当面质问过她,顺便要求她为他们也提供帮助,被塞拉无视了。 “珀西就是个神经病。”佩内洛没好气地说,“他觉得是我让你去帮忙的。就为了让他赢钱。” 塞拉:“……所以这是我的错?” “不,我要谢谢你。”佩内洛说:“就是这件事让我发现他根本不懂我。” 校园生活方面,这几个月塞拉身边大致就发生了这么两件事,除此之外,平平淡淡。 西弗勒斯给格兰芬多加分的现象最开始被传成他收到了邓布利多的警告——学生们都觉得他一定被校长抓住了什么把柄。大家纷纷猜测那会是什么,比如邓布利多许诺斯内普如果他老实本分执教,明年就给他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卢平:?)——但是都无从证实。 后来,小巫师们逐渐诡异地习惯了他冷着脸用和扣分差不多的语气加分的样子。 斯内普教授还是很吓人,还是会讽刺学生笨手笨脚,谁也别想得到他一个好脸色;但那些之前因为得不到公正对待因此很不积极的(非斯莱特林籍)优等生现在愿意在他的课上主动回答问题了。 这导致他在斯莱特林中风评一时有所下降。西弗勒斯现在懒得管这群小孩怎么想、也不在乎他们的家长怎么看。拍马屁那一套也不是特别管用了。小蛇们不太适应,但是他们也不能理直气壮地抗议——斯莱特林虽然不择手段,倒也不至于没有基本的廉耻观念,他们当然知道靠院长的偏心赢得学院杯是不光彩的。 以前有捷径,他们乐得轻松;现在此路不通,难道他们就没办法了吗? 小蛇们绝不认输! 目前他们的唯一劲敌只有格兰芬多,等塞拉.格林毕业了才需要担心拉文克劳(即便西弗勒斯手下留情,塞拉不交作业也一直是稳定扣分项)。 格兰芬多魁地奇现在是第一强队,那他们就稳中求胜,暂避锋芒;格兰芬多爱好惹事并且容易被抓(而且他们还有韦斯莱双胞胎),这方面滑不溜手的斯莱特林们完胜;综上,决定胜负的就是——课堂加分! 于是斯莱特林们开始发奋读书、努力表现,顺便利用甜言蜜语巧妙地讨好每一个教授。这导致以特里劳尼为代表的部分宽容(好糊弄且不计前嫌)的教授生活愉快了不少。 一时间整个霍格沃茨都十分和谐。 校园生活之外,塞拉和西弗勒斯共同进行了一项魔咒研究。三月末的时候,他们的新魔咒发表在了《魔咒创新》杂志上,又因为成果过于震撼,被欧洲巫师界多家报纸、杂志和广播报道。 在巫师学术界,西弗勒斯和塞拉都不是无名之辈。 西弗勒斯自不必提。他在魔药、黑魔法、黑魔法防御方面都有很高的权威,平时兼职为几本期刊修改文章;此外,在彻底脱离食死徒之后,他公布了许多之前积压的针对包括不可饶恕咒在内的多种高端黑魔法的治疗、抵抗魔咒和魔药配方,这使他的名誉大大提升,没人再敢质疑邓布利多当年对他的保释。 至于塞拉,她虽然常常懒得整理发表研究成果,但在变形术圈子里算是小有名气,而且之前还因发明闪现咒备受关注。 这是两人的名字第一次被公开地印在一起。不过关注这一点的人不多——令所有人都激动的是魔咒本身:几乎无法反制的幻影移形! 塞拉的“消影现形”咒语不仅无法被反幻影移形咒反制,也无法针对地创造出一种反咒——不可能靠给某个区域施“反消影现形咒”来反制。 这里再解释一下此类魔咒的原理:之前将幻影移形的第一步比作“蒸发”,那么施加在某一块区域的反幻影移形咒就相当于提高了“气压”,让巫师们无法蒸发自己(但是魔力强大的还是可以做到,比如邓布利多)。而“消影现形”咒的第一步是“消失”,是把巫师藏在了自己的魔力中——除非某个区域能让巫师一进去就无法使用魔力,否则就没办法阻止他这么做。而如果要打断第二步,也就是破坏移动的“公路”——事实上没人能做到这一点,邓布利多和黑魔王都不能——只作为一个假设来说,那将是灾难性的。因为这条“公路”实际上是一张严密的大网,哪怕仅仅是破了一个洞,也会使它完全丧失作用。 -- 第112页 “消影现形”咒作为一个单纯的魔咒,只有一个缺点:太难了。而作为一个战时的魔咒,它还有一个问题:公布它同时也会助长敌方实力。 这就是两人展开合作研究的原因。最开始,他们的想法只是将它改造成和黑魔标记无法兼容的魔咒再公布。理论上这能行得通,实际上按西弗勒斯对黑魔标记的理解也没问题;但很快他们就认识到这是做无用功。 黑魔标记毕竟是伏地魔的得意之作,他才是最了解它的——他们要真敢这么发表咒语,就相当于给黑魔王递了一个可疑的线头,他完全有可能再解析和改编。 而且这没有解决魔咒太难的根本问题,大多数人还是无法使用它。 后来,受西弗勒斯的守护神启发,塞拉提出一个新的想法。 “护卫引路”。 闪现咒之所以相对简单,就是因为巫师能直观地看到要到达的区域;而守护神其实也可以帮助做到这一点。 虽然“呼神护卫”也是高阶魔咒,但至少比“消影现形”容易。类似有眼睛且会用消失咒的学生就能学会闪现咒,“护卫引路”也没有在“呼神护卫”的难度上增加太多,能发出守护神的巫师都能轻松地学会它。其效果大致相当于巫师借着守护神的视角逃跑,虽然慢一点,但是守护神又没有实体,爱怎么跑就怎么跑——只是要注意不能超过自己守护神存在的时间。照旧,这个咒语唯一的威胁,是巫师在施咒瞬间被“咒立停”。 而最妙的是,大多数黑巫师(尤其是那些高级食死徒,经西弗勒斯证实)都无法放出守护神。 可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近一段时间,塞拉每天都能收到各种信件:各色媒体的采访请求或者约稿信、来自英国或者国外研究所的邀请信、一些魔法专家问她毕业后要不要来当学徒的、一些单纯学术交流的、一些想与她合作的或者想叫她打工的公司的信、还有一封被囊毒豹追杀靠此魔咒逃跑的巫师发来的感谢信(是个年轻的拉文克劳冒险家,在信里吐槽了一番斯内普教授)等等。学校里,部分高年级同学也开始对她施以注目礼,极少部分人(以及教授们)还会有意无意的观察西弗勒斯和她的互动。 这些都不重要。要紧的是,复活节为期四天的假期到来,塞拉和西弗勒斯马上就要一起执行“魂器”主线任务了。 主线任务方面,在西弗勒斯顺利找到并且消灭金杯之后,魂器至此已除掉一半。塞拉现在觉得黑魔王这么做完全是给人递刀子,他大概是嫌自己太强太难打了,还主动慷慨地把自己化整为零…… 现在,谁是猎物,谁是猎人?塞拉认为,黑魔王即便卷土重来,也只能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然而邓布利多持相反意见,他说他了解汤姆,此君憋了这么多年,绝对会迫不及待跳到人前。因此他找到魔法部部长福吉,隐晦地表示要提防黑恶势力渗透——结果不太好,部长大人显然觉得邓布利多本人才是那个想“渗透”的恶势力。所以邓布利多最近在设法联系魔法部其他人。 说回魂器这边。这次是邓布利多找到的线索。他给了西弗勒斯和塞拉一个门钥匙,告诉他们这是里德尔小时候在孤儿院被带着去郊游的地方,并且展示了他的记忆——那是一块孤零零的海上礁石,显然只有会魔法的人才能抵达。不远处是黑色的峭壁,阴暗冷清。 不愧是孤儿院的郊游。 顺便一提,现在邓布利多被允许使用的魔力差不多也就只够制作一个门钥匙。他开始练习使用格兰芬多宝剑,然后像是老树发新芽一样顺利发展了新爱好。 出发前,塞拉和西弗勒斯在魔药教授的休息室照例进行占卜。他们俩相对而坐,水晶球放在桌子上。 “这次我可以顺利找到魂器吗?”塞拉问。 水晶球给出肯定。 “我需要注意什么?”这是一个宽泛的问题,但是每次都很有用。 水晶球变成蓝色:【Accio】 “飞来咒?”西弗勒斯皱眉,“魂器不能被飞来。”在贝拉的金库他就试过了。 “放在盒子里就可以。”塞拉打算带上她的小铁盒。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开始设想各种需要飞来咒的情景。 “西弗勒斯会不会因此受伤?是否危及生命?”塞拉又问。 会受伤,但不严重。 塞拉露出一个笑,“好了。”水晶球被飘浮,离开桌面。她打算结束占卜。 西弗勒斯瞪了她一眼,立即对着水晶球飞快地说:“塞拉会不会受伤?”。 “它不会回答” 塞拉说到一半突然没声了。 不是普通地被打断,而是……就像被关闭的收音机那样戛然而止。 这不对劲。 西弗勒斯本能地转过头去看她——却发现他并没有转头,或者说他没有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运动——但他还是看到了塞拉。 她额前一缕头发随着她刚刚的动作被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现在,这个弧度没有丝毫变化。 ……她凝固住了。 不单单是她,整个屋子——壁炉的火焰、空气中的灰尘、墙上的时钟、甚至他自己的身体,全都固定不动了,就好像时间被暂停了一样。 但是他还有意识。 突然,漂浮的水晶球爆发出一阵金光。 -- 第113页 “嗨,西弗。”光芒中传来一道轻灵的女声,西弗勒斯确信他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女声接着说:“我等你很久了。” 金光散去,一个半透明的女孩出现在塞拉的身边。她的形态接近幽灵,但更加真实。 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穿着简单的白裙,有浅金色的柔顺长发和蓝色的眼睛。西弗勒斯立即想到:这大概就是克里斯。 他没有回话。这个女孩轻描淡写地暂停了他的世界,就好像他只是她收音机里的一盘磁带。 她为什么突然冒出来?就因为自己和水晶球对话了? 是的,这是他第一次直接跟它对话。塞拉和水晶球几番一问一答的画面十分奇妙,他一时忘了占卜的规则。 西弗勒斯又看了一眼塞拉,她表情灵动,笑容温和,却因为时间停滞而显得死气沉沉。 他感到一阵窒息,就好像此刻他与她已经阴阳相隔。倘若能使用自己的身体,他一定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还能回归现实,他必须得好好研究研究这个见鬼的水晶球。 克里斯轻轻叹了口气。西弗勒斯不知道在她眼中自己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她或许能察觉他的动作。 “不用担心,我只能出现一次。”克里斯说,“在这个世界,我已经不存在了。暂停时间,这是最后一次;回应你的提问,只有这一次。你想问什么呢?还是刚刚的问题吗?” 静默。 她眨了眨眼睛,浅色的睫毛让她看起来温柔无害,“我必须提醒你,那个问题意义不大,你最好再想想——我们的时间很充足。现在我们不是在占卜,你可以得到更有价值的答案。” 从她的话中,西弗勒斯捕捉到两个信息:第一,也许自己提问后她就会消失,他也能回到正常的世界;第二,她的态度就像是…… 他们的世界对她来说只是一本书,过去、现在、未来都已经被书写清楚。只要他提问,就能知道书中的一切;甚至他隐隐感觉到,即便他提问“书”外面的世界,她也会解答。 他想呕吐。类似的感觉在他看到塞拉记忆中那个面目全非的自己的时候也出现过,但是现在更甚。因为他直面了克里斯的存在。 他不能深想,否则他人生全部的意义就会被消解。他会疯掉的。 【我只关心塞拉。】没用多久时间,他这样说道。 克里斯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她的头发扬起,像是忽然刮了一阵狂风;眼睛发出白光,里面有某种漩涡一样的不可说存在正在酝酿。 【狮子已被长夜吞没。】 【蛇的毒牙折断,鳞片脱落。】 【山羊在悬崖踟蹰,颈上套着绳索。】 一些文字忽然浮现在西弗勒斯脑海里。 “……呼。”克里斯又恢复了原样,表情似乎有些惊讶,又有点伤感。她垂眸露出一个苦笑,“这个答案也没什么意义。” 【我不这么认为。】西弗勒斯有一种怒气,【那都是拜你所赐,不是吗?】 “这是她的命运。”克里斯说,“再见,西弗。”她凝视着他,嗓音带着遥远的柔情。 【恶心。】他冷冷地说。 克里斯像是没听到,她表情不变,甚至还穿过了桌子,倾身朝他靠近——西弗勒斯立即后退,然而他看见了自己的后脑勺。 克里斯却主动停住了。她对上他的视线,露出一个狡黠的浅笑,只是依旧带着伤感——西弗勒斯有种不妙的预感;接着,克里斯转身,摸了摸塞拉的头发,然后俯身吻在了塞拉额头。 西弗勒斯感到一阵错愕和恼怒。他看到克里斯眼中浮现出一种远比面对他时复杂得多的情感。紧接着,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类似布匹撕裂的声音,她浅金色的身影慢慢碎裂、消散。 “你。”塞拉的声音像是一道救赎的惊雷,“只能由我来问。不过,在同一件事上占卜太多次,得到的答案就不准确了。” 西弗勒斯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也没想,立即起身闪现,在塞拉惊讶的目光中用力将她揉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撩到康松鼠”宝宝的营养液! 这章东西有点多了,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乱orz 谢谢大家的评论,上一章评论好多,我好开心~~ 话说这勉强也能算30币的大餐了吧(笑 ----- 这两章都在强调塞拉给拉文克劳扣分,不知道拉文克劳的读者宝宝们会不会生气,生气的话努力代入塞拉本人食用吧(逃 我是蛇院的hhh 第41章 绝望 西弗勒斯最后还是没告诉塞拉克里斯出现的事情。 金色虚影说的对也不对。对塞拉身世的隐情,西弗勒斯希望能有所了解,但是那个寓言一般的回答对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的确没有什么帮助。 也如同塞拉所言,水晶球果然没有再给出“塞拉会不会受伤”的确切答案,只是模模糊糊展示出一团压抑的混乱。 这让人不可能不担心。而且,邓布利多的态度明显就是对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心知肚明。他之所以把时间选在假期,就是为了预留时间给他们养伤。 进行占卜的两天之后,4月4日早上,门钥匙规定的时间到了。 “我想喝可乐了。”塞拉看着西弗勒斯拿出门钥匙——是一个易拉罐的拉环,“拿到魂器我们就去买可乐。”她想象着邓布利多喝可乐的情景,笑了笑。 -- 第114页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他一手牵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捏住那枚戒指一样的小圆环,用目光示意塞拉也捏住。 九点整,门钥匙启动。 海浪滔滔,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四月气候有所转暖,但今天是个阴天,烟灰色的阴云像是一层湿沉的毛毯,蒙住了天空,绑架了太阳。 他们精准地降落到那块尖尖的、像翘起的沉船甲板一样的黑色礁石上,白色的浪花在周围冲刷,发出让人昏昏欲睡的声音。 从烧得旺旺的的壁炉旁边来到这种地方,让人心里也仿佛蒙上了灰尘。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塞拉脱下斗篷交给西弗勒斯,男人将她的衣服挽在手臂上,她朝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身爬到礁石的最高点,用魔咒削出一块平地,坐下了。 被削下的岩石滚落,坠入海水,发出“扑通”一声闷响。 塞拉的头发长长了,但还没到之前那种程度,只是刚好能覆盖住脖颈。海风有一搭没一搭地撩起她的黑发。 西弗勒斯想到,她以前常常扎两个麻花辫——就像那张照片里,她妈妈那样的松散又温柔的辫子。不知道从哪天起,她不再坚持那个其实和她气质不太符合的发型。 这是黑魔王小时候来过的地方。也许是因为这个认知,或者因为这里给人的感觉,西弗勒斯莫名想起他的童年。 也是这样永远阴沉的天空——麻瓜们的科技总是要以破坏环境为代价。 他又想起一本书。是他的书,讲中国哲学的,塞拉前阵子借去看了几天。他后来翻了翻,发现其中一页底部注释处有新鲜的笔迹。 那是介绍一个人物,是中国名字,他弄不清楚,大概是姓李或者林什么的;人名后面是生卒年(1925- )。印刷体后面跟着塞拉用羽毛笔写下的字迹,变成了(1925-1987)。 他听到一阵细微的旋律。塞拉在哼歌。西弗勒斯走上前去,坐到她旁边。 女孩亲昵地牵上他的手,靠在他肩膀上。这个姿势不太好发声,但她还是坚持在哼唱。唱的是一首美妙又有些哀伤的凯尔特风格民谣。他的肩部能感觉到她声音带来的轻微振动,像是在低声啜泣。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以为她会钻进他怀里,但是她没有。 他想,一切都是注定的。这次她注定会受比他更严重的伤害,而他注定无法保护她。这两天他一直在想,到底是未知的未来更令人恐惧,还是已知的未来更令人绝望? 然而十几年来,总有人在牺牲,总有人他无力相救。更不用说,相比直面黑魔王和那些疯子食死徒,魂器都只能算是一道开胃小菜。 西弗勒斯努力摒除脑海里逐渐幽深恐怖的猜测。就算“注定无法保护她”,他也会竭尽全力;既然他受伤不重,那她也一定——至少——他绝不会让她死在这里。 “走吧。”等到塞拉唱毕一曲,西弗勒斯说。 塞拉点点头。她站起来,拔出魔杖指向海水,开辟出一条向下的通道。 这座礁石是中空的,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脚下的洞穴中。两人顺着海水往里走,一路上光线逐渐暗淡,他们点亮了魔杖。 他们来到了内部的洞穴,被一片石墙挡住了去路。这里的魔法气息十分浓郁。西弗勒斯一番查探后,魔杖一点,一座石门浮现出来。 黑魔法。必须注入鲜血才能打开石门,然后这种黑魔法就会借着血液产生作用,压制巫师的魔力。 西弗勒斯用魔杖划开自己的掌心,将血液涂抹在石门上。他立即感觉到身体的虚弱,就好像他失去的不止那一点,而是全身大半的血液。 好在,门开了。为了避免石门再次阻拦,塞拉变成蜻蜓,然后他们顺利地通过了这一关。 “感觉黑魔王好像不太聪明。”塞拉变回人形,给西弗勒斯治疗伤口,“他没考虑过阿尼马格斯吗?” “他只能做出他自以为有用的限制。”西弗勒斯说,“他不关心别人。” 洞穴内部比他们想象得要大得多,四周一片黑暗,极远处能看到一团小小的绿色光芒。塞拉变出一堆发光的小飞虫探路,发现这里只有少部分陆地,其余都是水,几乎有半个黑湖那么大。 与此同时,西弗勒斯看清了水底,“这里有阴尸。”他轻声说。 “那是……翡翠药剂。”西弗勒斯看向远处的绿光,声音变得沉重,“……它会让人陷入绝望。” “我知道这种药剂。”塞拉转向他,笑得很轻松:“接下来靠我了,你就乖乖待在这吧,要小心啊。” 西弗勒斯深深地看着她,半晌,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 塞拉来到水边,伸手,召出一条船。只有乘坐这条船渡河,才不会惊动阴尸。不出所料,小船只能容一名巫师乘坐。 西弗勒斯去不了。 他失去了掌控权,只能在这看着她冒险。正如他之前就被告知过的那样。 ……黑魔王。 仇恨将西弗勒斯因为魔力流失而轻飘涣散的头脑拽回地面,他开始思考翡翠药剂的治疗方案,借此稳定情绪。 塞拉到达了彼岸,立即施了个魔法,变出一块光幕,让西弗勒斯得以在岸边看清她的动作。 ……虽然这有些残忍,但是他们必须互相照应。 塞拉现在位于水中央的一个石堆,石堆中心是一个半人高的石柱,上面放着一个云母质地的白色石碗,碗里盛放着翡翠药剂。 -- 第115页 塞拉捡了一块石头变成椅子,坐下就开始喝。 妖异的绿色液体被她用贝壳舀起,一勺一勺喂到自己嘴里。 第一勺,她的的笑容消失了。 第二勺,怒气和泪水在她的眼里酝酿。 …… 最后,塞拉的表情是一种空洞和死气。她微微侧过头,将别在耳后的头发拨出来挡住自己的脸,不再让他看见。 西弗勒斯面前的光幕因为她的虚弱开始颤抖、扭曲,像是一团跳动的火焰,而他的心此刻正是被放在这火上煎烤,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是,他始终不曾挪开视线。 她的手机械地动作着,越到后面,动作越慢,颤抖地越厉害;然而始终不曾停下,就像她背后有人正拿着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她,逼迫她继续执行针对自己的酷刑。 西弗勒斯有一种错觉,好像他就是那条鞭子。 最后的一点距离,塞拉支撑不住,趴到了石盆上。 西弗勒斯觉得她看起来更瘦弱了,瘦弱得令人恐惧,像是那黑发黑袍之下并没有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只有一具佝偻的枯骨,只有一个在沙漠中寻找绿洲,遍寻不到,最终生生渴死的旅人。 旅人用仅存的生命全力抠挖着土地,试图为后来者留下一星半点的线索和教训。 翠绿的光点变小、再变小,然后终于消失不见。 此时,塞拉的魔法彻底维持不住了,西弗勒斯只来得及看到盆底的东西是一个挂坠盒——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它意味着现在他们对剩下的两个魂器一无所知。但是,西弗勒斯暂时无暇为这件事烦恼。 塞拉没有再传来动静,她带来的光亮也全部消失了。面对远处吞噬一切的黑暗,西弗勒斯感觉时间格外漫长,他忍不住开始无意义地来回走动,握着魔杖的右手也在轻轻颤抖。 她怎么样了?她成功了吗?她还有力气把魂器放进盒子里吗?或者魂器上是否还有其它黑魔法? 水底的阴尸开始骚动。 他该怎么做?他要设法渡去对面吗?如此巨大的湖面,阴尸恐怕成千上万,以他现在的状态想过去,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且可能有去无回。 ……或者,魂器已经失去了保护,难道他要放出历火吗?烧了这里? 不行! 冷静。冷静。他必须信任她。 阴尸迅速向中心涌去。不能再等了。 “盒子飞来。”西弗勒斯几乎是低吼着念了咒语。 在他自己的魔杖的光照下,西弗勒斯看到塞拉的小铁盒从远处飞来,他像是等待刽子手落刀的囚犯一样,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眼神紧紧盯着那只泛着银光的、拴着他命运的铁盒。 盒子轻柔地落到他手上。 盒盖上,一只浅绿色的小蜻蜓萎靡地趴着。 西弗勒斯感到一阵眩晕。他活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媳妇:可乐没有了 生命苦涩,她变成蜻蜓。 渺小短暂,无人在意,却可以飞行。 ----- 500收藏了,较为开心,所以日更一下,短小勿怪orz 但是今天看着收藏涨两个掉一个,掉两个……感觉自己是不是在走下坡路了,呜呜呜 第42章 蜻蜓 喝完翡翠药剂、状态极差的塞拉之所以能顺利将挂坠盒取出并放到她的铁盒里,而不是被上面附加的黑魔法或者伏地魔的邪恶灵魂伤害,是因为她遭了一番大罪得到的挂坠盒是个赝品。 事到如今,西弗勒斯认为这也只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假挂坠盒中有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个背叛的食死徒的留言,署名R.A.B。 西弗勒斯立即想到了那是谁:雷古勒斯.布莱克。 依稀记得,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时他也在场。作为当时布莱克家的继承人,雷古勒斯一来就颇受黑魔王重用,一时风头无两;只是后来没过两年他就不知所踪。 年轻的雷古勒斯的背叛是否有迹可循?他是否原本就不想加入食死徒,只是迫于黑魔王不可能容忍古老纯粹的布莱克居然不支持他,才懂事地去为他效力?西弗勒斯无从得知,他并不了解他。 雷古勒斯是西弗勒斯上学时低一年级的同院学弟,性格与他的哥哥西里斯大相径庭,是个阴沉、孤僻的青年。斯莱特林归纳起来就几种男生:大少爷,少爷的跟班,古怪的独行侠。雷古勒斯属于第三种。 他其实很优秀,但是不爱出风头。学校里、甚至斯莱特林学院里大家谈论到“布莱克”时,都默认指的是他哥哥,就好像他们这一辈只有一个布莱克似的。 后来也确实只有一个布莱克了。 于是邓布利多带着宝剑亲自去格里莫广场12号走了一趟。 魂器被顺利消灭了,可他们却忍不住开始设想,最初是否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呢? 塞拉在翡翠药剂的迫害下变成了蜻蜓。西弗勒斯的反阿尼马格斯咒对她不起作用。 当天,用门钥匙回到霍格沃茨后,西弗勒斯立即去校长室找邓布利多。 “抱歉,我也没有办法。”邓布利多安静地听他讲述完后,表情严肃地说,“这是因为塞拉自己不愿意变回来。”看着面色更加苍白的年轻男人,他又安慰道:“往好处想,这至少说明她的魔力没受太大影响。” -- 第116页 “但是她这样没法接受治疗。”怎么治,把蜻蜓泡在宁神剂里吗?西弗勒斯尽量冷静地沉声说:“阿不思,容我解释,翡翠药剂是非常邪恶、非常强力的魔药,它对人心灵的折磨尤其残忍……就像钻心咒一样,如果没有及时治疗,她会疯掉的!” 小蜻蜓懒懒地趴在盒子上,一动不动。若不是阿尼马格斯形态需要魔力维持,西弗勒斯都要怀疑它这样子是否还活着。 邓布利多皱眉看向小蜻蜓,沉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西弗勒斯,依我之见,或许对她来说这就是一种治疗呢。”半晌,老人轻声说,同时伸出手指碰了碰蜻蜓合拢的翅膀,“很漂亮,不是吗?” 小蜻蜓的翅膀是渐变的,从透明的翅根过渡到浓绿的圆润翅尾,边缘线条优美流畅,像一层轻薄的纱衣。 确实很漂亮。 西弗勒斯不合时宜地想到:翅膀是她身体的什么部位变成的?手吗? 即便知道巫师的阿尼马格斯并不一定由人形一一对应变形,翅膀应该就是翅膀,西弗勒斯还是感到一阵怪异。好在邓布利多碰完就收了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这个样子会持续多久?”西弗勒斯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不知道。”当代最擅长变形术的巫师说,“到她觉得合适的时候。她现在应该以为自己本来就是一只蜻蜓。” 西弗勒斯想,那自己呢?她还记得他吗? 西弗勒斯忍不住也伸手凑到蜻蜓旁边,想摸摸它的翅膀。 小蜻蜓的反应却与刚刚面对邓布利多时截然不同:它竹叶似的翅膀颤了颤,西弗勒斯不禁放轻了呼吸——然后它飞起来,落在他指尖,带来极其轻微的触感,有点痒。 它实在是太小了,身体小巧如米粒,长长的尾巴也只有他一个半指节的长度。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小蜻蜓稳稳地停着,没有掉下来或者要飞走的迹象。他将它举到眼前,近距离观察了一番——他突然发现,以前塞拉变形的时候他居然从没这么做过。 看形态,小蜻蜓的品种属于棋纹鼓蟌,不过体型更小,花色也是自然界中不存在的。这种蜻蜓通常是黑底带宝蓝色或湖绿色花纹,有种神秘感,像是暗夜的精灵;而塞拉变出的模样则更像是林中的仙子。 它通体是生机盎然的浅绿,背上有颜色更浅、带金属光泽的棋盘格花纹,像一串闪光的星子;一对绿宝石似的圆眼睛有点像金鱼,看起来懵懵懂懂。 虫子毕竟没有猫猫狗狗那么符合人类审美,一般只适合远观欣赏花色,近看还是不太美妙;但是架不住塞拉变成的小蜻蜓特别乖啊。 西弗勒斯觉得它不止是漂亮。他头一次想用“可爱”去形容一只昆虫,要知道过去在他看来,蜻蜓只是一种翅膀和胸膛可以入药的魔药材料。呃…… “它喜欢你。”目睹小蜻蜓双标的表现,邓布利多的神情放松下来。 这说明塞拉身为巫师的意识尚存,没有完全陷入混沌——他有理由相信,在西弗勒斯的陪伴下,她能够自己慢慢恢复。 “是‘她’。”西弗勒斯下意识纠正,顿了顿,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有点羞恼,于是转移话题道:“她这样子没法上课。甚至可能错过考试。” 上课没关系,他巴不得她别上课了。主要是考试,霍格沃茨的规定是如无特殊情况,学生需要通过考试才能升上年级,否则只能留级。塞拉要再多做一年他的学生……西弗勒斯想想就头疼。 如果学生实在无法参加期末考试,可以选择补考(会非常麻烦,没有教授乐意多出一套卷子),或者由教授们按照平时表现给一个准许或者不准许通过的评价,必须全部通过才能顺利升级。 塞拉的平时表现……是教授们想给她开后门都开不了的程度。 “别担心。”邓布利多说,“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 好的,现在校长亲自来给她开后门了。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那么,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照顾她?” “当然。”邓布利多露出这次谈话中第一个笑容,“谁能比你更合适呢?” ----- 假期剩余的三天,西弗勒斯在努力学习如何饲养蜻蜓。 阿尼马格斯的动物品种取决于巫师的性格和体型,一般来说都是哺乳动物,塞拉这种情况……也不能说不合理吧,就是很罕见。 罕见的代价是,阿尼马格斯如果是常规哺乳动物,就比较方便继续吃人吃的东西,变成动物了毕竟也还是巫师嘛,总不好去吃猫粮狗粮什么的;但是蜻蜓……反正他拿来的馅饼、布丁、牛排都不好使。 小蜻蜓一天没吃东西了,就喝了点果汁,看起来似乎更加虚弱了。西弗勒斯想起邓布利多的说法——她现在自我认知出了问题。他沉痛地决定:喂她吃点蜻蜓该吃的。 蜻蜓吃什么? 虫。 具体一点:害虫。再具体:蚊子,苍蝇等。 ……西弗勒斯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办公室抽屉里现在还放着蟑螂堆呢,塞拉很喜欢这种糖果,有事没事就掏出来吃两只。 于是西弗勒斯去抓了一群……果蝇。他拿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箱专门作为小蜻蜓的餐厅,把车厘子、水蜜桃等水果(内含果蝇)放在里面,再把小蜻蜓引进去。 -- 第117页 然后小蜻蜓愉快开吃,画面惨不忍睹。 唉。 希望她变回来的时候能失忆。 假期结束,西弗勒斯立即陷入忙碌——这周他要给卢平代课。 西弗勒斯给自己的袍子口袋施了无痕扩展咒,专门放塞拉的水晶球。这让他不太适应,因为他不能再双手插兜了——他可不想碰到那个水晶球。 西弗勒斯现在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小蜻蜓.塞拉施上一打防护魔咒。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小只了,看起来脆弱得不行。虽然她从不乱跑,但是万一他一个不注意压到她…… 除了保护咒,还有忽略咒。小蜻蜓的新爱好是待在他脑袋上,不施忽略咒他没法上课。 西弗勒斯因为常年与魔药为伍、加上工作繁重,作息不太健康,头发一直比较油腻。过去塞拉从来没介意过这一点——他也没嫌弃她不爱穿鞋啊。 然而现在为了让她待在他头上时不至于脚滑(……),西弗勒斯不得不频繁使用清洁魔咒,甚至购买了魔法洗发水。 洗发水他记的很清楚,那个牌子以前是波特家的产业,后来被波特的远房亲戚之类的人抢走了。 现在波特小子的教父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帮他夺回来。西弗勒斯漫不经心地想,恐怕那个只知道挥霍的大少爷西里斯.布莱克有心无力吧。 西弗勒斯原本还担心,塞拉这么嚣张的人,有可能早就暴露了她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忽略咒可拦不住那些刻意找她的。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除了他和邓布利多之外,塞拉的蜻蜓形态只有麦格一人知道。 学生们,包括她的室友佩内洛,对此一无所知。 巫师想要学习阿尼马格斯极为繁琐,第一步就是把曼德拉草叶片放在嘴里含一个月,后面更是麻烦得像□□仪式,还动不动就要重新开始。 西弗勒斯试图在记忆中寻找塞拉表现得不对劲的时候,发现想不起来,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练成的。 这不能怪他过去不关心她,毕竟就连当时理应和她相处最久的室友佩内洛都没能察觉。但是——西弗勒斯忍不住想,她那个时候得是有多孤独啊? 邓布利多对弗立维(他是拉文克劳的院长)的说法是塞拉在帮他做事时受伤住院了,而弗立维给关心此事的学生(只有佩内洛)的解释则更为简略:塞拉住院了。 佩内洛还以为塞拉住在校医院,去探望后发现没人,询问弗立维教授无果后居然敢大着胆子在课后询问西弗勒斯。 ……看来她是真的关心塞拉。 西弗勒斯说塞拉去圣芒戈了。 佩内洛:“所以你们是真的?” “。”魔药教授:“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再问就拉文克劳扣一百分! “哎,不是,”佩内洛瞪大了眼睛:“塞拉不会怀孕了吧?!”她用一种不信任的、隐隐带着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窥探教授隐私,拉文克劳扣五分。”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说,“出去,克里瓦特小姐。” 佩内洛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然后憋着笑跑了。 真是近墨者黑。现在这位级长小姐被扣分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当时塞拉就在他头上。 他再一次祈祷她变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失忆。 ……不过,说起来,怀孕? 西弗勒斯忽然察觉到一些异常。 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事出突然,他是在事后才给塞拉避孕魔药的,当时她没说什么就喝了;后来的几次都是他自己预先喝魔药,塞拉不一定知道,可是她却从没问过。而且…… 就连卢平每个月都有“毛茸茸的小麻烦”,害得他必须得“照顾他”(西弗勒斯立即被这个想法恶心到了);但是塞拉好像从来没有那个情况。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塞拉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这些事情,为什么他现在才想到?平时工作确实忙碌,可难道现在就不忙了吗? 非要等她不在了,他才会去想她吗? 西弗勒斯感觉不太舒服,又有点后怕。 所以为什么呢? 往好了想,塞拉最开始不穿校服、不写作业都是因为没钱,或许这方面也是因为没钱买一些必需用品,所以她干脆对自己的身体施了某种法术(很可能是诅咒),一劳永逸。 往坏了想……当然就是那个可恶的水晶球。 西弗勒斯现在如愿得以开始研究水晶球,虽然他并不想因为塞拉变成蜻蜓而“如愿”。 目前为止,水晶球展现出的功能是:占卜,视野,共感,以及物理攻击(砸人)。 每种用法他都差不多想到了解释。 首先,“克里斯”是一个此界之外的意识,她在这个世界没有灵魂也没有身体,所以通过某种手段(极有可能是和塞拉的父亲交易,鉴于照片上的他被烧掉了)她开始抢夺塞拉的生命。 “克里斯”的动机他不愿细想(她叫他‘西弗’真是让他毛骨悚然);至于她为什么选择塞拉,大概是因为塞拉不仅有神奇的血脉,更有强大的魔法天赋。 结合寓言,“狮子”就是克里斯最大的威胁——塞拉家族的炼金术天赋,所以她干脆让它消失了;“山羊”代表占卜,被束缚在水晶球中;“蛇”代表诅咒,或者是类似独角兽这种神奇动物的血统,也是塞拉自身唯一还能使用的力量——但是其“毒牙被拔去”,西弗勒斯推测,这极有可能就是水晶球突兀的“共感”功能的来源,因为它真的很像是巫师通过诅咒附身到其他人身上。 -- 第118页 “克里斯”似乎没有理由夺走塞拉的生育功能,但不排除有他无法确定的因素。比如,万一这就是她交易的代价呢? 自上次金色虚影降临后,西弗勒斯总觉得放着水晶球不管是个隐患,但他又不能确定摧毁它会有什么后果:它里面实打实存放着塞拉的一半灵魂。但是它和魂器不同,魂器为主魂服务,而水晶球在一开始却是在消耗塞拉的生命。 水晶球就像是勒在塞拉脖子上的绳索。它带给她的更多是灾难,而非便利——这个判断有很大的主观成分,因为西弗勒斯越来越厌恶占卜了。 但是他暂时也没找到方法毁掉它。毕竟无论如何,水晶球最初救了塞拉的命。它为救赎而来,并不是邪恶的黑魔法,不能像魂器一样被消灭。 总之,先加深了解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一章写完塞拉变蜻蜓的剧情的,还是决定分开来,下一章如无意外明天发 练习断章.jpg 谢谢宝贝们的支持和鼓励!爱你们么么么 第43章 少年 漫长的给卢平代课的一周终于过去了。 西弗勒斯衷心希望卢平今年就可以滚蛋,虽然他承认卢平确实比这个位置上前面的几个草包强,但是之前谁会像卢平这样,动不动就得让他来代班? 而且,如果卢平走了,西弗勒斯认为以自己当下在黑魔法防御方面的名声,邓布利多有很大可能批准他明年上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好啊,塞拉是这门课的逃课惯犯,应该也会顺便放过他的吧。 而且说不定干一年就能退休(报废)了,他都不用找理由写辞职信。 反正怎么样都比现在好。兼职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极其痛苦,上一周西弗勒斯的课表几乎是全满的,比学生辛苦一万倍(所以那些学生有什么理由摸鱼!)。 天天熬大夜备课、改作业,还得抽空给卢平熬狼毒药剂,他靠着红茶、咖啡和各种提神魔药才能勉强撑下来。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小蜻蜓的全天候陪伴给他带来了拔群的解压效果。 只是看看小蜻蜓,他的心情都能平静一点。虽然他已经开始想念她的声音和她的笑容,她翘着脚坐在他办公室里看书的身影,但是让她就这样,休息一下,或许也是好事。 他越来越觉得,她过得太累了。 小蜻蜓特别乖。上课时她就待在他头上,从不乱飞。回到他的办公室,她会稍微飞一下,大概她在这里比较有安全感。 他要睡觉的时候,会把她放在生态箱里。生态箱是拜托斯普劳特教授帮忙制作的,里面有花花草草和小水池,像一个微型森林,给他的卧室添足了绿意。 第二周,他的忙碌状况也没能改善多少。四月本就是事多的一个月,因为教授们要开始着手准备六月份的期末考试题了(毕竟七个年级都要考试啊)。 塞拉(人形)不在,没有人帮西弗勒斯处理低级魔药材料,虽然他可以自己使用她发明的魔咒来批量处理,做起来也很快,但居然始终难以适应。明明过去她没进入他生活的那么多年,他都是自己这么过来的。 西弗勒斯忙得焦头烂额,上课时(因为得假装小蜻蜓不存在)心情极差,时刻准备故态复萌,抓几个学生来关禁闭。 抓人那还得是格兰芬多。 魔药课上,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给波特来了一周禁闭;结果波特说“纸条是马尔福传给我的”,西弗勒斯想了想,干脆让德拉科也一起来。 德拉科狠狠瞪了波特一眼。 西弗勒斯想起,去年他训德拉科的时候,他还会露出那种不可置信的、仿佛被抛弃的表情,现在倒是不会了。 小马尔福是塞拉要照顾的人。 塞拉通过一些非常规手段控制了他,以他为关键筹码,撬动了整个马尔福家。马尔福庄园已经被赤胆忠心咒隐藏,黑魔王回归时,卢修斯和纳西莎不会响应他的召唤。 小马尔福有一对好父母。为了他,他们甘愿承受比钻心咒更痛苦的折磨——那是黑魔标记带来的,忤逆黑魔王的代价。 ……波特也有一对好父母。 两个不知道他们未来将要面对什么的二年级学生已经开始干活,西弗勒斯习惯性地施咒给地窖通风并屏蔽气味,两个小孩纷纷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敢多问。 小蜻蜓趴在墨水瓶边上,魔药教授一边批改作业,一边听着两个男孩用自以为他听不见的声音说悄悄话。 波特:“都怪你,马尔福。有事不能下课说?” 马尔福:“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波特:“你找不到别人了吗?你的跟班呢?斯莱特林没人了?” 马尔福:“……你管得着吗?而且你还不是没人一起!” 波特沉默了,开始专注手上的动作。 西弗勒斯没搞明白他们在谈什么,只是莫名感觉他俩好像关系不错。他的办公室太久没有声音了,突然热闹起来,他居然不是很想打断。 算了,假装没听见吧。他瞥了一眼小蜻蜓,抬手蘸了点墨水。 两个学生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话,认真干活。过了一会,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熟练了,他们又开始小声闲聊。 是的,这两个一年级的死对头现在甚至会闲聊。 -- 第119页 这回是马尔福先开口:“我好久没来这里了。波特,你肯定常来吧?” 波特:“我就来过两次!怎么,原来你经常干这些吗?” 马尔福:“没见识的格兰芬多。院长叫我来是要教我魔咒。”他语气骄傲。 波特:“这么说他现在不教了。” 马尔福:“……那是因为后来有塞拉在教我。” 波特:“哼。” 西弗勒斯余光看到他停下来,飞快地朝德拉科做了个鬼脸。 波特:“反正现在塞拉也不教你了。” 马尔福:“至少她从没教过你啊。嫉妒吗?” 波特转移话题:“……我好久没看见塞拉了。他们说她生病了。” 马尔福:“看看,你又不知道了吧。求我我就告诉你。” 波特:“我才不信你知道得比我多。” 马尔福:“波特!你别看不起人!……德里克告诉我塞拉以前经常会因为练魔法住院,我猜这次她肯定是学了什么新的高级法术。”德里克是个五年级的斯莱特林。 波特:“希望她早点好起来。” 马尔福:“当然了,那可是塞拉!我打赌她五月之前一定能回来。嘿!”他突然兴奋,“如果她回来了,你就答应跟我一起打决斗,怎么样?” 波特:“谁要跟你……算了,好吧。”他顿了顿,强调:“这是为了塞拉。” 西弗勒斯在他们提到塞拉时就逐渐被吸引了注意,开始专心听他们讲话。 听起来,他俩都还挺喜欢塞拉?甚至会为她争风吃醋? 西弗勒斯感到费解。德拉科还好说,这小子一直挺好糊弄,塞拉那种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做法把他哄得一愣一愣的;波特…… ……大概就是缺爱吧。 西弗勒斯心情复杂。 而且塞拉对他的态度确实有那么点特殊,她还帮忙把他的教父给放出来了。 西弗勒斯无意识地看向小蜻蜓,最近,他的视线经常这样不自觉地会往她身上飘。 有外人来了,她就不爱动弹,像是怕生似的。 虽然她的偏心让他十分受用,但是来的这两个都是她特别关照过的小孩,她不应该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样下去不行。 西弗勒斯决定给波特和马尔福的禁闭来个超级加倍。 这很合理,毕竟现在他俩都是得罪了伏地魔的人,必须好好管教。 这个主意也启发了他。西弗勒斯想,要是到放假她还没变回来,他就带她去旅游,做一些她喜欢做的事情或许能让她快点醒来。 五月,德拉科赌输了。 但是从他和哈利的对话中西弗勒斯得知,他们俩还是成了双人决斗的队友。 这可能和他让他们对练摄神取念有关。 两个学生都是好苗子,天赋不错,决斗俱乐部让他们年纪轻轻就训练出了合格的实战水平。因此,他才敢在这么早就让他们学习这种高深的魔法——他知道他们会需要的,而且留给他们学习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德拉科学得更快,哈利气不过,于是两人展开良性竞争;当然,实际上他们的水平都还只是菜鸡互啄,没人能扛住西弗勒斯一个眼神。 不过,在读取记忆的过程中两人看到了对方不少无伤大雅的糗事,在相互嘲笑中关系突飞猛进。 现在他们完全算得上是朋友了。最近德拉科甚至蠢蠢欲动地想打入格兰芬多三人组内部,他向哈利打探赫敏的喜好,在哈利质疑他该不会是想追求赫敏(天哪,他们才多大?)之后坦白他其实是想跟赫敏搞好关系,偷学她的考试技巧然后取代她成为年级第一。 ……孩子争气是好事,就是不知道他这种奇葩想法是谁教的。 德拉科对赫敏态度的转变在二年级开学不久后就开始了,现在逐渐演变成这样,让西弗勒斯都感到惊讶。 孩子们模仿大人,然而大人或许虚情假意,孩子却会当真。 卢修斯为了尽可能保全马尔福家,已经在着手将家产变现,毕竟黑魔王要征用食死徒的东西可不会讲道理,金加隆还是放在屋里藏起来安全。而纳西莎比起坚持纯血的高贵,显然更看重她母亲的身份。 总之,可以想象的,德拉科现在在家里听到的东西跟他小时候有很大的区别。 德拉科这样从小家庭幸福的小孩,其实不是很懂仇恨。与其说他仇视麻瓜,不如说他只是在学着父母。现在父母的口风变了,他的想法也就自然而然地轻易改变了。 有天西弗勒斯不在状态,给来干活的两人开了两瓶可乐,当时德拉科的表情就像是人生前十二年全都白活了一样,而哈利在旁边偷笑。 西弗勒斯觉得日子越发难熬。 塞拉稍微有了一点好转,她现在敢在这两人来的时候飞一飞了。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习惯了。她并不会主动往他们那边飞,所以两人甚至从没发现过她。 哈利现在有时会悄悄看他,绿眼睛中似乎带着单纯的担心。 多么熟悉的目光啊。 ……差点忘了这小子也知道他和塞拉的事情。他之前没有表露出来,大概是因为害怕他。 所以他现在不怕了? 西弗勒斯记不清楚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再害怕了。 明明他已经关了他们一个月禁闭,让他们缺席所有周内的魁地奇训练,这两个家伙应该恨他才对啊。 -- 第120页 小孩子的想法真是难猜。随便吧。 后来某天德拉科也开始用同一种目光偷偷打量他。 看着他们一绿一蓝两双眼睛,西弗勒斯回想起自己遥远的学生时代。 那时,莉莉和卢修斯在他心中的地位几乎是不相上下的。 莉莉是他第一个朋友,第一个同类,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卢修斯在他刚分到斯莱特林时就让他坐到他身边,是魔法世界对他的接纳。 后来他害死了莉莉,也对卢修斯有了芥蒂。 过去面对他,哈利的绿眼睛只有警惕,德拉科的蓝眼睛只有讨好;现在,虽然这样说很肉麻,但是他发现自己更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那就请他们吃蟑螂堆吧。 再没人吃,要放坏了。 在等待塞拉醒来的日子里,两个孩子的陪伴让西弗勒斯意识到—— 爱比恨更有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哈德:都是斯内普教授要关我们禁闭!绝对不是我们自己想逃训!而且对位选手也被关了所以绝对没有问题的! 下一段六点发,还没写好 谢谢“nazika”宝宝的营养液!谢谢大家滴评论! 但是我就要断哈哈哈一章写多了东西太杂感觉不行 字数又没有减少!读者宝宝们!你们不吃亏的呀! 第44章 女巫 作为为数不多知道塞拉蜻蜓形态的人之一,麦格在遇到西弗勒斯时偶尔会停下来和小蜻蜓打个招呼,或者说说话。每次这样的时候两个人其实都有些尴尬,但是也都一直没有叫停。 邓布利多给麦格的解释和跟弗立维说的差不多,只是麦格一开始没搞明白校长为什么要让西弗勒斯照顾小蜻蜓——明明她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吧? 在目睹小蜻蜓的区别对待之后,她也不好提出异议。 但是,时间长了,麦格有了一些非常狂野的、让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能想出来的猜测。 五月中旬,麦格终于下定决心,在一个周末拜访了地窖。 “西弗勒斯,我们必须谈谈。”她先是扫了一眼西弗勒斯头上的蜻蜓,然后板起脸,非常严肃地看着他,像是在教训学生——实际上他的确曾经是她的学生。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请她到休息室落座,还给两人倒了茶。 麦格对他的做法明显有些惊讶,表情缓和了不少;如果说她刚刚是在用看坏学生的眼神看他,那么现在她的态度大概是觉得他只是犯了个小错。 “……我不得不说,这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麦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一般只在外面的办公室和西弗勒斯交谈,这是她第一次被邀请进入他的私人领地。“我需要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她拿起杯子喝了口红茶。 魔药教授的休息室和办公室完全是两种风格。办公室几乎只有沉闷的黑色,而这里却有钴蓝色的双人布艺沙发、几把同色带软垫的椅子、铺着米白色底蓝格纹桌布的圆桌、浅色的松木书柜以及让整个房间都显得轻盈的,淡蓝色和淡绿色交织的苏格兰格子地毯。 麦格恍惚以为自己不是在地窖,而是在塔楼。 一个半人高的长方形木几摆在沙发对面靠墙处,上面放着显眼的生态箱。 此时,两人都坐在椅子上,只要稍微偏头就可以看到那个绿意盎然的玻璃箱。 “漂亮的房间,让我想起地中海的风景。”麦格点评道。“塞拉就住在这里吗?” 西弗勒斯轻轻颔首,小蜻蜓一进门就飞到了箱子里的水草上。麦格不知道的是,他卧室里还有一个箱子。他暂时不想让她知道。 他想不到能为塞拉做点什么,什么都不做又难受得要命,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棵伴随着“哧哧”声被缓慢锯断的树。 两个月下来,就折腾了这些。他认为眼下这种环境和通体嫩绿的小蜻蜓还算相配。 “阿尼马格斯是很危险的法术。练习的过程中,巫师很容易走火入魔,变不回来。”麦格开口了,“不过,我想这些你都知道了。” “嗯。”西弗勒斯说,“塞拉变成这样是因为之前受了精神伤害……魔法导致的。阿不思告诉我,她这是在自我治疗。” “说得通。”麦格点点头,“既然阿不思都试过了,那我的反咒估计也不能起作用。”麦格挺直了脊背,“我们来说点别的吧。” 麦格不知道邓布利多受了诅咒用不了魔法,其实并没有给塞拉施过反咒。不过,西弗勒斯想,还是等塞拉自己变回来吧。 “好的。”西弗勒斯感到有点紧张,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收拢,下意识看了眼小蜻蜓。 “放轻松,”麦格笑了笑,“我感觉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你,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于是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一口茶。 “你知道,塞拉没有父母。”麦格恢复了严肃,“没有人教她这些事情,也没有人帮她把关。” “我想,她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西弗勒斯说。 “那是迫不得已。”麦格说,“去年,我本来想在她的生日送她一只手表的。” 巫师有父母给成年子女送手表的传统。 “她可能更愿意你把她当成朋友。”西弗勒斯说,“她一直很喜欢你。”塞拉在私下谈到麦格时总是称呼她为“米勒娃”,带着淡淡的亲昵。 -- 第121页 麦格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一时愣住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点。”西弗勒斯意外地发现,她的眼眶开始泛红,“塞拉是个好姑娘。我之所以没有给她送礼物,是因为她以前拒绝过我。在她一年级的时候,我本来想邀请她到我家去过圣诞节的。”事实上,她当初甚至想收养塞拉。“她不爱过节,也不太爱过生日。” “我发现了。” “看来你还算了解她。”麦格迅速调整好情绪,“你们藏得太好了。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她摇了摇头,不太赞同地抿嘴,“还有阿不思也是。” “你是格兰芬多的院长。”不是拉文克劳的。 “我是变形术教授。”麦格骄傲地说,“塞拉喜欢变形术,也做得非常好。她是我快四十年来教过最优秀的学生。”她笑着看了一眼箱子里的蜻蜓,又正色道:“好了,现在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说吧。” “当然。” “你和她进行到哪一步了?” “……”麦格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率,一上来就这么猛。西弗勒斯猝不及防,视线不自觉地飘向卧室房门。 不幸的是,这个动作被麦格捕捉到了。 “……真是让我不敢相信。”麦格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恐怖,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拔高声音,克制地咆哮起来,“塞拉、只有、十七岁!你怎么敢的!你……”她气得说不出话,胸膛随着深呼吸剧烈起伏,针一样的目光扎在他脸上。 麦格的话一字一顿,一个个被加重读音的单词就像是一串小石子,不轻不重地砸在西弗勒斯脑袋上。 他想辩解,又觉得喉咙好像被噎住了。 其实很多巫师在塞拉这个年纪也早就开始了,但是……让麦格难以接受的大概是他们的年龄差。 “我会对她负责的。”为了让麦格不至于气坏身体,西弗勒斯干巴巴地接道。斯莱特林院长的气势此刻完全被压制住了。 “你最好是!”麦格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西弗勒斯,你怎么也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你们才在一起多久?我想绝对不超过一年吧!你能确定她就是那个人?” “我确定。”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笃定道。 他有点心虚,没敢说两人其实至今还没有“确定关系”。 “唉……”麦格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茶杯放回桌子上的瓷碟中,发出一声脆响。“算了。……你要多包容她。”他确定,塞拉可能还不确定呢。 “我会的。”这次他答得很快。 “我会看着你的。”格兰芬多院长像一只护崽的母狮,警告地说。 西弗勒斯不确定该说什么好,他有些不适应她审视的目光,但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退缩,于是他直直迎上麦格的视线。 “……西弗勒斯,你变了很多。”良久,麦格放轻了声音,似乎被打动了。 “行吧,既然你还算是会照顾她,我就没什么事了。”麦格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或者说只是强行扯了扯嘴角,“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还真有。 “有的。”西弗勒斯清了清嗓子,“我在想,有没有一种能让我看出她心情的魔法?类似易容马格斯那样的……根据心情,变换颜色。” 易容马格斯是天生的,而且阿尼马格斯对其他变形术有一定程度的免疫,他知道希望渺茫,但他还是想试试看。 麦格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她的笑容真诚了许多。“恭喜你,找对人了。这碰巧是我的最新研究成果。” 因为有学生提问,她前阵子正好在琢磨给自己的猫毛变色。 二人起身来到玻璃箱子旁边,西弗勒斯检查了一下箱中植物的情况,熟练地拔出魔杖施咒换水。 “精彩的消失咒,斯莱特林加五分。”麦格大概是比较满意他的动作,开了个玩笑。然后她也拿出魔杖给小蜻蜓施咒。 小蜻蜓变成了浅黄色。 “我喜欢这个颜色,”麦格倾身靠近小蜻蜓,总是很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无忧无虑的轻快,像是回忆起了童年的美好片段,“希望今天晚餐有蛋挞。” “……这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疑惑。 “你自己体会。”麦格说,“没有准确的说法。如果你真的和她心意相通,那你的感觉就是她的感觉。”她直起身看向高个子的年轻男人,“我得走了,再见,西弗勒斯。” “再见……谢谢,米勒娃。” 麦格自己开门走了。 小蜻蜓立即飞离水草,西弗勒斯条件反射地抬起手,她就落到他的手上,并且变成了紫色。 那是她眼睛的颜色。 他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了。 西弗勒斯忽然感到心脏被一种巨大的、毛绒绒的东西温柔地拥抱住,他情不自禁地轻轻勾起嘴角,却感到有什么东西溢出了眼眶。 五月底的一个周五晚上,禁闭二人组被打发去决斗场了,西弗勒斯正准备带塞拉出去逛逛,办公室的门却被敲响。 他开门,发现是佩内洛。 ……近来他的思绪越发漫无边际,看到这个茶色头发的六年级女生时他居然莫名想到,这个人搞不好以后还会出现在他的婚礼上。 佩内洛一看到他就用很明显的视线在他身边四下打量。他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 第122页 “克里瓦特小姐,有何贵干?” “我想见塞拉。”佩内洛一番搜寻无果,拉下了嘴角,明显有些失望。她稍微退后一步对上魔药教授的视线,道:“斯内普教授,晚上好。” 西弗勒斯脑子里在想婚礼的事情,盯了佩内洛两秒,没说什么就把她放进来了。 他大步走回自己的办公桌,跟在他身后的佩内洛边走边说:“我就知道塞拉在你这!她最近是不是在学阿尼马格斯,然后出问题了?她肯定会学这个魔法的,事实上我都奇怪她怎么现在才开始学,不过这也容易解释,因为练习阿尼马格斯必须有人照应,她还是最相信你没错吧,而且结合你最近的表现来看……” “停下。”西弗勒斯打断她,拉文克劳炫耀自己的智商时总是滔滔不绝,虽然她只猜对了一半。“她在这儿。” 桌子上的小蜻蜓看到佩内洛过来,从紫色变成了蓝色。 “……哇。”佩内洛有被震撼到,“她这是顺便把易容马格斯也学会了?!” 虽然易容马格斯是天生的学不来,但是她的天才室友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西弗勒斯懒得解释。 他在想,塞拉在哈利和德拉科面前也是蓝色的。而且她对两个小孩一视同仁,他们分别单独出现在办公室里,小蜻蜓都是蓝色。 蓝色的意思可能是这些人是她要罩着的。 有他人在场时,大多数情况下她是原色,邓布利多面前她是橙色,单独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一般是紫色的。 不得不说,麦格这个魔法对他来说就像一场及时雨。否则小蜻蜓能给出的反应太少,他真的快渴死了。 这阵子他又有了新的事情做:尝试各种方法让小蜻蜓变色。 聊天、放音乐、给她念书目前为止都没有效果,她的颜色还是主要取决于遇到的人。但也有例外,在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她偶尔会变粉。 她尤其喜欢吹风,今天他准备带她去天文塔飞一飞。 “看完了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别耽误他看粉色小蜻蜓。 “……好吧。”佩内洛正在近距离观察蜻蜓,还暗中伸出黑手试图摸摸,被躲开。 “你真漂亮。加油啊,塞拉。”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吃好喝好,天天开心! 下一个剧情塞拉就能回来啦! 第45章 复活 “哈利,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罗恩搓了搓胳膊,打量着周围黑暗的环境,“这里好冷……我想回去睡觉了。” 晚上十点,哈利和罗恩披着隐形衣溜出寝室,下楼摸到无人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嘘,我们得小声点,别被人发现了。”哈利说,“小天狼星要我这个时候来这儿。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真羡慕你。我爸爸就从来没有在这个点给我惊喜过,妈妈会杀了他。”罗恩开始小幅度跺脚,“我们为什么不去壁炉边上?” 六月,苏格兰高地气温最高不过十七、八度,夜晚还要更低。因为过了宵禁时间,壁炉已经熄灭了。不过现在哈利今非昔比,他一个“火焰熊熊”就点亮了壁炉。 “呼,我活过来了。”两人坐到最靠近壁炉的沙发上,罗恩大力拍了拍柔软的沙发面,表情惬意,“真好,现在没人跟我抢这里。” “罗恩,你说小天狼星是什么意思?”哈利在思考,“他要给我礼物吗?” “很有可能。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罗恩问。 哈利在想礼物要怎么送过来,被罗恩打断了思路,皱眉思考一番无果,“我不知道。再过两个星期我们就要考试……的日子?” “谁要跟你说考试了!”罗恩拿胳膊肘撞了哈利一下,“我是说,比如今天可能是小天狼星的生日?或者他在今天领工资?” “他的生日在十一月。”哈利摇头道,“嘿,我觉得问题关键是……” “天哪!我想起来了!”罗恩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今天是E.S.公司新推出玩具的首发日!!” “听起来很酷,那是什么?”哈利虽然不明所以,但被罗恩兴奋的表情带起了笑意。 “你不看报纸的吗!”罗恩压着嗓子尖叫,“一个解谜箱!用了超厉害的空间魔法!最重要的是它里面有一条龙!!!”虽然两千个加隆买不到真的龙,但那可是一比一原型复刻的炼金魔偶龙啊!!! “哈利!”就在此时,不远处有一个声音响起,“哈利!看这儿!噢,还有罗恩!晚上好,格兰芬多们!” “小天狼星!”哈利惊喜地看向壁炉,小天狼星的脸出现在火堆中。 “哇哦——”罗恩大大地咧开嘴角,“酷毙了!” “惊喜来了!”小天狼星压低声音说,然后火堆里飞出一个书本大小的小皮箱。“——接好!” “龙、龙、龙……”罗恩一边碎碎念,一边紧紧盯着箱子,箱子刚被哈利接住,他立即凑上去看——上面果然印着“E.S. PUZZLE 巨龙咆哮”的字样,“我们有龙了!!”罗恩兴奋地疯狂摇晃哈利的肩膀。 “玩得开心!”小天狼星快乐地说,“还有,别告诉麦格教授我来过。再见!” “再见!”“谢谢你小天狼星!” 炉火恢复了正常,哈利看向罗恩:“现在还困吗?” -- 第123页 “完全不了。”罗恩傻笑着说。 然后两个男孩就开始摆弄小皮箱。他们离开沙发坐到地毯上,这样更靠近炉火,亮堂。 皮箱侧面有一个黄铜小锁扣,哈利把它打开,然后像翻开书本封面那样翻开了箱子印字的那一面,“书页”背面写了一段话。 “你们是两位公主,”(哈利:它知道我们是两个人!)“一对好姐妹,共同爱好是饲养巨龙,你俩养了七条不同品种的龙在皇宫的花园里。但是有一天,你们最喜欢的那一条龙不见了。询问看守花园的侍卫后,你们得知,是邻国的王子抢走了你们的巨龙。” “你们找到了王子,让他赶紧把龙交出来;可王子却说:你们说龙是你们养的,那么可否请你们告诉我,那是条什么龙?” 其中“那是条什么龙?”被加粗。 到这儿,文字就没了。下面还有一些段落,但是是灰色的,像被迷雾遮掩,看不清楚。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挪威脊背龙!”罗恩说。 加粗的黑色字体泛了泛红光,然后又变回原样。 “澳洲蛋白眼!”“匈牙利树蜂!”…… 两人把他们能想到的所有龙都说了一遍,但是那句话还是一直闪红光。 巨龙就在眼前却玩不到,两人抓心挠肝,冥思苦想,又试了几个比如“不知道”、“关你屁事”、“拿来吧你”之类的答案也都不行,一时间开始怀疑人生。 哈利恍恍惚惚地提议:“不如我们去找德拉科?他家里养过龙。”而且马天龙这个名字一看就对龙很了解。 “我才不要去找他。”罗恩立即不高兴地撇撇嘴。 虽然现在德拉科对赫敏的态度已经比暑假时好太多,罗恩对他的印象稍有好转;但是一见到德拉科,罗恩还是会觉得他要嘲讽自己没有魔杖。 哈利顿住了,悄悄瞄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罗恩很快就忘了这小小的不愉快,继续沉迷研究箱子;暗中观察他的哈利也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罗恩犹豫地说:“要不咱们还是去找赫敏吧。这里面说的是公主,我们俩显然不是公主啊。” “对哦!公主。”哈利恍然大悟,“那我先把这个放到寝室,你等我一下。” 今天是周六,赫敏的作业早就做完了,此时应该照例在图书馆。自从她学会幻身咒之后就用不上隐形斗篷了,因此罗恩和哈利现在才得以去找她。 感谢赫敏,她找到了一条格兰芬多休息室直通图书馆的密道。现在他们不用像一年级时那样被楼梯赶着跑了。 “拜托,求你了,赫敏。”讲述完事情经过,罗恩可怜兮兮地说,“我们真的很想要打开看看。” “理智一点,男孩们。”赫敏靠着书架席地而坐,一本摊开的黑封皮的大部头放在她腿上,她的魔杖发出微光,“明明可以在白天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熬夜做?” “不解出来我们今天晚上就睡不着了。”哈利说。 “喝点魔药,或者互相给对方一个昏睡咒。”赫敏低头继续看书。 “你就帮我们解一下嘛,就这一次好不好?你完全不感兴趣的吗?”罗恩伸手试图盖住书页,被赫敏拍开。“你该不会是怕自己解不出来吧?”他说。 “完全——不感兴趣。”赫敏瞪他,“你们连第一个问题都解不出,最后肯定全得让我来。” 赫敏听完故事就立即想到了正解,但是她拒绝接茬。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解谜能卡在序章,更无法理解他们第一道题都解不出来为什么还能这么兴致勃勃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最好了!”罗恩听了却大喜,哈利也在边上点头。 “罗纳德!”赫敏气得提高了声音,这两个男孩就不能争点气,体谅体谅她吗! “喵——” 是洛丽丝夫人! 赫敏飞快地合上书本放回书架,站起来和两个男生一起躲进隐形斗篷里。他们比起一年级都长高了许多,斗篷显得有些拥挤了;但是赫敏还没学会使用无声的幻身咒,现在费尔奇就在附近,她也不敢冒险出声,于是她再次狠狠剜了两个男生一眼。 意思是,跟着她! 猫叫声传来的方向不巧就是回格兰芬多的密道所在的位置,他们不能往那边走;但是赫敏如今也已今非昔比,她知道的密道可不止那一条! 三人组一路狂奔,费尔奇及其猫咪显然也对密道了如指掌,但是他们有斗篷优势,最终顺利逃脱,从五楼的图书馆来到二楼的教室。 好吧,现在必须得面对麻烦的楼梯了。 三人看着半夜依然兢兢业业、转来转去的楼梯,一时间都有点发怵。 “嘿,你们看那是谁?”罗恩注意到有个高大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下来,压低声音说。 “是卢平教授。”赫敏说,“奇怪,今天明明应该是麦格教授巡夜。” 卢平举着发光的魔杖迅速地靠近了他们,三人立刻屏息静气,好在卢平似乎心里有事,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异常,步履匆匆地继续下楼。 “真走运。”哈利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不知道他出去干嘛……我们走吧。” “不。”罗恩盯着卢平离去的方向,“我们跟上去。” “你疯了吗?”赫敏说。哈利看起来有点意动,但也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罗恩。 -- 第124页 “他手里拿的是活点地图!”罗恩激动地说,“乔治和弗雷德拿给我看过。卢平教授应该是把它没收了。” 三人组因为斑斑事件都听说过活点地图,但是哈利和赫敏之前并没有亲眼见过。 “你的意思是,我们跟上去,然后从一位教授手里把它抢走?”赫敏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 “呃……”罗恩稍微冷静了点,辩解道:“也不是没有机会,毕竟我们有这个啊。”他戳了戳斗篷。 “而且卢平教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哈利也心动了,“说不定他会把地图掉在地上……”他扯着斗篷往前走了一步,三人开始缓慢挪动,暗中角力。 赫敏在分析。 第一,如果“活点地图”真有那么神奇,卢平教授看着地图却没有发现他们,说明他的注意力放在远处,或者哈利的隐身衣可以躲避它。 如果是后者,那要么意味着地图没那么厉害,要么就是哈利的隐身衣另有特别之处。如果以后有机会,她想实验一下。 第二,卢平教授出来干什么?他是否也是像斑斑那次一样,看见了不该存在于城堡里的人? 小女巫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理智告诉赫敏,她应该押着两个男孩回去;可是身为决斗大师,她对自己的魔法水平很有自信。她有一种热血,觉得自己应该跟上去,万一她能帮上忙呢? 何况罗恩说得对,他们有斗篷。 而且——如果是塞拉,她一定会跟上去的。 赫敏不再犹豫,三人的脚步快了起来。幸好他们没耽误太长时间,莱姆斯一出城堡就开始不停用闪现咒——此时月亮被乌云笼罩,星光稀薄,也不知道莱姆斯是怎么看清路的。 罗恩的魔杖不能使用,他也没带;好在赫敏新学了疾步魔咒,他们勉强能够追上。 路上,赫敏一边跑一边把自己的推测解释给两个男孩听,两人表示懂了,我们要帮忙。三个格兰芬多又一次达成了一致。 卢平一路闪现到了打人柳,开始好好走路。三人组猜测他大概是为了节省魔力,于是他们纷纷打起精神,严阵以待。 打人柳下有密道,空间很小、而且封闭,很容易被发现。三人更加小心地尾随着。这段路程格外漫长,大概走了得有一个小时,而且一路上气氛越发凝重——但是三个小巫师都没有退缩。 终于,他们看到了密道的尽头。卢平教授在那里停住了,他施了个咒语,一团银色的光从他的位置窜出,穿过了三个小巫师,飞快地往外跑去。 “那是守护神咒。”哈利用气声说,“他在给其他教授传信,我们不用担心了。”卢平的守护神好像是一条狗,但比狗大一点,他没看清楚。 进屋之前,赫敏飞快地给三人施了幻身咒和悄声咒。 他们挤挤挨挨地从一道宽度仅容一人通过的木头楼梯上去,进入了一间显然很久没人居住的破旧屋子,到处都积满了灰尘。随着前面莱姆斯的脚步,老旧的木地板不断发出“吱呀”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毛。赫敏的魔咒很成功,莱姆斯没能察觉到三人的脚步声。 他们跟着莱姆斯穿过门廊,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客厅。这里也是一副破败景象,零星散着几件家具:一个长沙发,其皮面被划破一个长长的口子,看着疯狂又触目惊心;几把有立有倒的乱放的椅子;还有一架被砸了个大坑的三角钢琴。进门的对面有一道走廊,此时因为光线不佳被黑影遮罩。 三人挑了一个角落躲好,蹲在一个有很多虫蛀孔的木柜子后面。他们的正对面是一扇被封死的大门、还有四面依稀能看出往日气派的玻璃落地窗,窗帘团在地上,里面好像有老鼠。 “我敢肯定,这里是霍格莫德的尖叫棚。”罗恩用脚抹开地上的蜘蛛网。 “虫尾巴,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卢平站在屋子中间低吼:“我看见你了。” “月亮脸,我的老朋友……”一个又尖又细的男声飘了进来,伴随着老旧地板的吱嘎声,一个矮胖的男人从黑暗的长廊走出。“我们约定的时间不是下周吗?你怎么——” 三人组心里齐齐一沉。没想到赫敏的猜测不仅成了真,而且那个可疑人士居然好死不死,又是这条耗子。 哈利当时就呼吸粗重起来,罗恩也露出恶心的表情,赫敏同时间迅速按住两个人。 “速速禁锢!”莱姆斯反应极快,虫尾巴一露面他就立即一道咒语击中了他,然后飞来一把椅子,又是几道束缚咒把他死死绑在那把脏兮兮的椅子上。 “月亮脸!月亮脸!莱姆斯!”虫尾巴被身上的绳索勒得生疼,不停地扭动身体发出哀嚎,“求求你!……我说的是真的!” 现在虫尾巴背对三人组,他们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声音能听出他很痛苦。 “真的?那你为什么今天就出现在这里?”卢平恶狠狠地揪住虫尾巴的衣领,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提起来,他表情狰狞,“说!” “相信我!求求你……”虫尾巴带着哭腔,“你看!你看!我甚至没有魔杖!我能做什么呢?……” “别废话!” “……黑魔王更信任那个食死徒。”虫尾巴不敢再哭了:“我是被逼的……我都是被他逼迫的……他用钻心咒折磨我,我不得不帮他办事……” -- 第125页 “说跟哈利有关的。你在信里说他身上可能有一种很邪恶的黑魔法,是什么意思?” “我偷听到的。真的是我偷听到的,黑魔王和那个人对话,那个人问他是否在……詹姆和莉莉死去的那一晚直接向哈利发射了索命咒,黑魔王没有回答……他很不悦……我、让我见见哈利,我就能知道是不是了……莱姆斯,求求你放过我……我带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没有直接举报我,难道不是还对我心存——” “闭嘴!”卢平说:“这件事我会找邓布利多处理,我绝对不会把哈利带到你面前的。” “哎!”虫尾巴听起来有些焦急,但是在卢平冰冷的逼视之下,他没敢说什么。“那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吗……”他可怜巴巴地求饶。 莱姆斯沉默下来,他死死瞪着虫尾巴,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在思考。 斗篷里的三人组被两个成年巫师谈话中暴露的巨大信息量冲昏了头脑。 黑魔王已经复活了?他还召回了某个食死徒? 今天的事情,应该是虫尾巴邀请莱姆斯见面,但莱姆斯收到信后查看地图发现不对,所以立即出门找他。虫尾巴原本还想邀请莱姆斯带上哈利,想检查哈利是否被黑魔王施了某种邪恶的黑魔法。为什么? 虫尾巴……他难道想做个间谍?因为不忍心伤害哈利?……他有那么好心吗? 三人都被爆炸的消息砸晕了。今天的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应对的范围。 但是,他们只顾着惊慌或沉思,却忘了警惕。 “啊!”哈利突然捂住脑袋,“好疼……” 接着,三人听到一种诡异的细细的摩挲声——来源竟然就是他们面前的柜子! 一时赫敏顾不上别的,拉上莫名开始抽搐的哈利和不明所以的罗恩飞速后退;然而,还是迟了。 一条强壮的大蛇从柜子里飞出,张开狰狞可怖大嘴朝三人扑过来——咬了个空,但是隐形衣被它扯掉了! 大蛇破门而出的声音像一个信号,莱姆斯立刻丢过来一个束缚咒,命中;可是就在莱姆斯分心的一瞬,原本被捆在椅子上的虫尾巴忽然从不知道哪里摸出了魔杖,念咒挣脱束缚,“隐形衣飞来!”虫尾巴叫道。 哈利的隐形衣居然能被他使用! 虫尾巴用隐形衣躲过了莱姆斯飞速丢来的好几个魔咒,然后彻底消失了踪影。 莱姆斯本以为这隐形衣只是虫尾巴原本就存放在屋里的普通隐形衣,没想到它却能挡这么多咒语——他心里一沉,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只得先施咒将大蛇拖到自己这边。 那条有宽阔三角形脑袋的剧毒的蝰蛇却好像是某种魔法生物,对咒语有极强的抵抗性,莱姆斯陷入苦斗。 赫敏立即解除幻身咒站出来帮助他,莱姆斯回头匆匆看了她一眼,神情很复杂——无奈、责怪、担心……但他一时也来不及说话。 刚刚遭遇的袭击让赫敏脊背发凉:那条大蛇是怎么察觉到他们的?她有一种直觉——它是奔着哈利来的!它能发现他! 哈利终于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不再抽搐,他痛苦地按住自己的额头。这次的头痛比之前还要更强烈,而且他还察觉到有人在粗暴的翻找他的记忆——他的大脑封闭术不太好,只能勉强察觉到入侵,做不到抵抗;现在是那个力量自己收手了。 “虫尾巴还没有离开!”赫敏一边打出一道爆炸咒,一边抽空观察着哈利,见他清醒,立马吼叫道,“他的目标是你!” 哈利不得不强打精神,握紧自己的魔杖。 三人组中唯一还没暴露在敌人视野里的罗恩被地上的蜘蛛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那条大蛇一现身,房子里的蜘蛛就突然全跑出来了,他已经拼命克制自己才没发出尖叫。 忽然,他发现地上有一只蜘蛛消失了踪影! 来不及多想,罗恩立即朝那个方向扑了过去。 “啊!” 虫尾巴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到了离哈利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却被突然现身的罗恩打了个猝不及防,还被抢走了隐形衣;罗恩一拿到隐形衣,就立即消失了。赫敏见状稍微松了口气,他没有魔杖,这样是最安全的。 敌人已经现身,哈利严阵以待,他举起魔杖,奈何虫尾巴比他动作更快——他抛出一团黑色的东西——那东西变成一张大网,将站在一起的哈利和赫敏笼罩在其中! 赫敏尖叫一声,被黑网捆住并且被拽到了虫尾巴所在的位置,倒在地上,魔杖被击飞;奇怪的是,哈利却毫发无损,反倒是虫尾巴自己被拖过来,一个趔趄扑在了哈利脚下——只是他的魔杖没有脱手。 哈利一直别在胸前的小徽章冒出黑烟,是决斗俱乐部的赢家奖品,一次反弹恶咒。 反弹的效果并没有原版强,只是一瞬的时间,赫敏还在痛苦挣扎,虫尾巴身上的黑网却开始消散,哈利忍着大脑被入侵的混乱感,努力专注念咒—— “快来帮我!”虫尾巴忽然大叫,只见一个黑影步伐迅速地推门而入! “除你武器!”哈利来不及多想,比起地面上无法反抗的虫尾巴,显然新来的敌人威胁更大;所以他在发出咒语的一瞬,偏移了杖尖! ——刚这么做完他就后悔了。他立即意识到,来者更可能是卢平叫来帮忙的教授。 -- 第126页 下一秒,哈利看清了——是一身黑袍的斯内普教授。 红光朝斯内普逼近,哈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红光突然消失了。 原来罗恩披着隐形衣想给赫敏捡魔杖,正好挡在了路上,接住了这一击。然而不知是哈利的魔咒威力太猛,还是罗恩本身分心了——斗篷再次脱手;趁此机会,虫尾巴故技重施,又一次抢到了隐形衣。 哈利眼睁睁看着自己犯下错误,一时间又气又恨,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本能地看向救星斯内普教授——后者眉头皱得死紧,他狠狠剜了哈利一眼,旋即迅速把罗恩揪起来带到哈利身边、救起地上已经晕过去的赫敏,把三个孩子堆到一起然后施放“统统加护”。 然而学生们这边等到了救援,房间另一个角落的战斗却已经分出了胜负。 这条大蛇极为难缠,卢平越打越心惊,不仅大多数魔咒都对它没有效果,而且它的战斗方式还颇有策略——它并没有全力以赴,只是在不断游刃有余地发起攻击拖住他,让他不能得空去帮助孩子们。卢平本就是在赫敏帮忙下才能勉强与之匹敌;赫敏一倒,他的压力陡然增加——在这种情况下,他听到了虫尾巴的叫喊,因为担心孩子们,卢平本能地回了头——大蛇异常机敏,抓住这一瞬的机会狠狠咬住了他。 就在斯内普给孩子们施保护咒时,卢平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砰”地倒在地上。罗恩和哈利立即看向他的方向,都露出震惊和悲痛的神色,但是他们知道,斯内普教授此时也没空去救他。 毒蛇毫不恋战,立即调转蛇头,朝斯内普及格兰芬多三人组这边迅速游过来。 明处有毒蛇,暗处有老鼠,身后还有三个失去作战能力的小孩需要保护,斯内普必须速战速决。 “阿瓦达索命!” 哈利又开始诡异的抽搐;而赫敏被黑魔法伤害,此刻不省人事,惨白的脸上满是泪痕。三个孩子中唯一清醒的罗恩搂着赫敏,被斯内普一出手就是死咒吓得浑身一抖,可是紧接着他目睹了更恐怖的事情—— 一记绿光命中,大蛇居然没死。 它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移动。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它就能攻击到他们了。 斯内普明显也对此始料未及,他的背影僵硬了一瞬。罗恩想,完了。 斯内普发射死咒,虫尾巴也没闲着;就在斯内普僵硬的瞬间,虫尾巴借着隐形优势偷袭,一记缴械咒击中了斯内普——他的魔杖离手,人也被击退好几步,暴露出被他挡在身后的孩子们。 接着,大蛇发起飞扑,却没有选择乘胜追击斯内普,而是径直朝哈利冲去,破坏了斯内普的防御魔法。 斯内普漆黑的魔杖很不显眼,但哈利找球手的素质让他一清醒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他正准备还给教授,虫尾巴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几乎跟他脸贴着脸——他把他罩进了隐形衣里?! 斯内普眼睁睁看着虫尾巴掀开斗篷的一个角,把哈利包住,接着两人消失;他听见哈利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接着就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毒蛇冲破防御、给虫尾巴提供机会后,不知为何并没有为难两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巫师,而是再次转朝斯内普进攻。而且,它的攻击方式变得极为激进,和之前点到为止的策略性进攻不同,现在它的杀意格外明显,动不动就示威似的张大嘴,气势吓人,就像是在泄愤一般想要不计代价地立即绞杀他。 自己的魔杖无法召回,斯内普只得拿出塞拉的雪松木魔杖艰难反击。他且战且退地被逼到靠墙处。其实他本应该带着毒蛇远离孩子们,可是现在场上的情况扑朔迷离:如果虫尾巴已经带走了哈利,为什么这条大蛇还不撤退?斯内普不能确定到底是虫尾巴还在附近,还是这条大蛇单纯看他没有魔杖好欺负、想杀一个再走。 斯内普一边担心消失的哈利,一边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生路。他推测,自己面对的这条大蛇很可能是一个魂器,可现在他完全不能指望能摧毁它、或者抓住它——塞拉的魔杖他用着极其不顺手,甚至完全无法使用黑魔法。 这样下去不行。大蛇近在咫尺,他的魔法根本伤不到它,只能不断将它击退——必须一直保持高度集中才能不被它咬到,而且他迟早会被耗死…… 斯内普眉毛越皱越紧,机械地挥着魔杖;拖得越久,不仅他会出事,哈利那边还不知道面临着什么危险。 拿着不趁手的魔杖,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斯内普就已经陷入严重的劣势。 忽然,“噼啪”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是虫尾巴偷袭吗? 斯内普下意识看过去,却惊讶地发现—— 是塞拉! 塞拉一站稳目光就立即锁定了他,可是下一瞬,她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有些疑惑,低头才发现原来大蛇已经张开了嘴,就快要咬到他的腰部。 关键时刻,他的手被握住了。 “盔甲护身!” 一道强力的咒语击退了大蛇! 两个多月以来,他和小蜻蜓从未分开过。然而今天接到卢平传信,又察觉到有黑魔标记在附近,他心知此行危险,就把她留在了休息室。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小蜻蜓是黑色的。 然而只过了一会,它的身体又像被点燃了一样,一点一点变成了炽热而愤怒的血红。 -- 第127页 他去哪儿了? 他是否身处险境? 她要去找他。可是,小小的蜻蜓要怎么找他呢? 她想起来了—— 她是个女巫。 有了要保护的人,她就不会永远陷在绝望里。 “塞拉……”西弗勒斯缓缓地念了她的名字,即便身处险境,久别重逢也让他立即感到一阵喜悦和放松。可惜,此刻毕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他低声道:“是虫尾巴。”同时,他迅速把魔杖交给她。 “西弗勒斯。”她转头对他匆匆一笑,接过魔杖后换另一只手牵住他,让他站在她身后。“这条蛇是什么情况?” “魂器,很可能。”他在她耳边说。 塞拉已经打出去一个变形咒,没有效果;闻言立即改变了策略。她把屋子里因为战斗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家具变成一张又一张巨网,裹在大蛇身上;它想要冲出,但是塞拉一直输出魔力,它冲破一个洞她就补上一个,就此控制住了大蛇。 “西弗勒斯,我们必须先杀死它。”塞拉说,“握住我的手!” 塞拉停止了魔力输送,大蛇被放下。或许是因为敌人来了增援,它没有再选择进攻,而是立即往外逃跑;两人当然不可能让它逃掉,西弗勒斯和她一起握住魔杖,朝大蛇发射他发明的魂器毁灭魔咒。 大蛇被刺目的紫色闪电包裹,随着两人的魔力输出,它的身躯一寸寸皲裂、爆炸,黑红的碎片不断从光团中飞出,落在地上滋滋冒烟。 然而这还没完。随着大蛇蛇身逐渐分崩离析,一团巨大的黑雾涌出,变成可怖的人脸;它用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吼叫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竟敢背叛我!” 黑雾气势汹汹地向两人冲过来,就在它即将触及西弗勒斯时,大蛇终于彻底灰飞烟灭。 黑色的人脸最后留下一个狰狞的不甘心的表情。 结束了。 二人对视一秒,默契地紧紧拥抱。 “……对不起。”塞拉贴着他的胸膛轻轻地说。 西弗勒斯抬起手,顺了顺她的长发。 虽然没人想结束这个拥抱,但毕竟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两人很快分开,西弗勒斯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虫尾巴很可能逃了,他带走了哈利。我施了反幻影移形咒,他应该是用门钥匙走的。” “……哈利会怎么样?”罗恩被一系列变故吓得一直不敢出声,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你们会去救他的吧?” 塞拉像是才注意到这里有人似的,她淡淡地看了罗恩一眼,朝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你明天就能看到他了。” 接着,塞拉朝晕过去的赫敏丢了一个检测魔咒,确认她只是睡过去后,对西弗勒斯说:“我叫米勒娃把他们俩领回去。”她放出蝙蝠守护神。 西弗勒斯则全程没给罗恩一个眼神,他环顾了一下房间,牵着塞拉走到倒在地上的卢平旁边,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魔药,然后蹲下身,把药剂粗暴地灌进他嘴里。 “我要给他治疗吗?”塞拉问。 “不用。” “为什么不用?”罗恩又下意识提问道。 刚刚的战斗节奏太紧凑,罗恩一直紧张地盯着战局,现在才有空看一眼卢平教授——结果发现他的血已经淌了一地,惨白月光下,那一大片猩红的血液煞是吓人。 这次没人理他。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了。 碰巧此时,乌云彻底散去,照进房间的月光更加明亮了。罗恩透过玻璃落地窗看向天空,发现今天是个满月。 卢平教授的方向,忽然有微小的“吱吱”声响起,罗恩感到一阵牙酸,又低头看过去。借着月光,罗恩惊讶地看到,卢平教授的身体正在发生一些变化——他的头部开始变形,鼻子、嘴巴往前凸;衣服被撑破,里衣的扣子绷开,骨碌碌地滚到地上,露出的却不是皮肤,而是灰色的毛发;他无力的耷拉在地上的手脚也抽搐着变成了爪子。 他变成了狼人。 卢平的伤口在大腿处,此时,灰色的毒液正在慢慢流出。 罗恩再也不敢说话了。他的教授和学姐牵着的手一直没放开。两个成年人背对着他,在虚弱的狼人旁边站起来。塞拉又施了一个魔法,然后摇了摇头,罗恩猜测她是没能找到哈利。 罗恩的心情也很沉重。他发了一小会呆,想着要是哈利回不来了怎么办……他晃了晃脑袋,认为自己必须找点事情做。于是他脱下自己的斗篷放在地上,让依旧昏迷不醒的赫敏躺上去,自己则起身去捡她的魔杖。 “呃……”然而,这下子,他不得不再次出声。罗恩嗓音干涩地说:“那个,隐形衣在这儿。”他的脚踢到它了,这个宝物就那么落在地上。 塞拉和西弗勒斯于是过去检查。 “所以,确实是门钥匙对吗?”罗恩说。 “嗯。”塞拉应声。 “哈利会去哪里?”罗恩的眼眶红了,“他还能回来吗?” “能。”塞拉已经通过摄神取念大概看了事情的经过。 哈利一定能。 最幸运的一种可能性,是哈利设法自己碰到门钥匙,这样就可以回到这个地方。 如果不行的话,他们在这里等待一会,等麦格一来,就动身去寻找他。 哈利一定……不会死的。 -- 第128页 罗恩胡乱抹了把眼泪,压着啜泣回到赫敏身边。 忽然,“砰”的一声,一个人砸到了地上。 正是哈利! 西弗勒斯立即一把将他提起来,塞拉给他施“速速愈合”——哈利鼻血流个不停,左手心还有一道狰狞可怖的刀伤。 “哈利!”罗恩不哭了,“你怎么样?”他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露出欣喜的笑容。 “罗恩。”哈利显然刚刚经历了什么激烈的运动,他面色紫红,喘着粗气,朝朋友点点头,表情却并不轻松;“塞拉。”他对回归的学姐短促地笑了笑,最后他看向魔药教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魔杖,“斯内普教授,你的魔杖救了我。” 这时,麦格教授也赶到了。“怎么样了?”她步履匆匆地冲进门。 塞拉对她微笑,“米勒娃,有惊无险,现在一切还好。” “欢迎你回来,塞拉。”麦格教授立即上去拥抱了她一下,“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不,让我先说吧。”哈利语气急切,他看着麦格教授的眼睛说:“虫尾巴用门钥匙把我带去了一个墓地,然后……他们举行了一个仪式,应该是能复活黑魔王的……我没等到他完全复活就跑了。” 静默。 所有人脸上刚刚轻松起来的表情都瞬间消失。 “哈利……我恐怕你需要提供一份你的记忆。”良久,麦格用一种细细的、仿佛喉咙被卡住的声音说。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二设:地图看不到披着死圣隐身衣的人。原著好像是可以的,但是我这里就为剧情服务吧……死神都找不到的人,几个学生做的地图却能发现,也不合理吼 下一章就完结了,我发现我不想写老伏(笔力不够,明显感觉这章写得也比较乱……请大家多多担待。 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有大家的评论我才坚持写下来的,呜呜。 谢谢“纸片鱼鱼”宝贝的营养液啦~ 第46章 完整 西弗勒斯从昏睡中悠悠转醒,感到一阵剧烈的头晕,浑身酸软。 他下意识将手伸向身侧,却捞了个空。 这下子他彻底清醒了。他立即坐起身,抽出魔杖查看时间。 下午一点。 西弗勒斯心中生出一种淡淡的不祥的预感。他翻身下床,迅速换衣服。 昨晚,看完哈利的记忆之后,塞拉跟着他回到他的房间。夜里他们虽然没做什么,但塞拉动不动就凑上来抱他一下、亲他一下,两人大半夜都没睡好。 黑魔王回归他们虽然早有预料,然而当这件事真实发生,还是让人心情格外沉重。 压力之下,需要释放。 ——至少他以为她是这么想的。 西弗勒斯一换好衣服就离开卧室,推门来到自己生机勃勃的休息室,他一眼就看见那张浅黄色的纸条——轻飘飘地放在圆桌上。 他不由得顿住脚步,摒住了呼吸,一时竟感到有些害怕。 西弗勒斯快步上前,抓起那张纸条。 “致西弗勒斯 我爱你。 ——塞拉” ----- 周日早上十点,塞拉到医疗翼叫走哈利,将他带到了有求必应室。 此时,这里是一个田园风格装修的小房间,看起来很适合喝下午茶。 哈利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邓布利多校长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哈利心中隐隐有一些猜测,所以并没有太惊讶。只是,哈利看到,一把银光锃亮的的宝剑摆放在邓布利多面前,他不太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塞拉和哈利分别在两个单人沙发上坐下,塞拉坐在哈利和邓布利多中间,三人围着圆桌。茶壶自动给他们倒了两杯红茶,桌子上还出现了一碟饼干。 “早上好,哈利。”邓布利多率先开口了。哈利有种微妙的违和感,明明昨天发生了伏地魔回归这种事情,校长此时的表情却显得非常平静,他以为他会更沉重一些的。 “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我们……要做什么?” 塞拉将她的水晶球放在桌上,道:“哈利,你能相信我们吗?” “……当然。”哈利看了看塞拉,又看了看邓布利多,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谢谢你,哈利。现在,你还有昨晚那种大脑被入侵的感觉吗?”邓布利多倾身靠近男孩,看着他的眼睛问。 “……没有。”哈利认真地感受了一下,确定地说。 “那就让我们长话短说。十二年前的晚上,伏地魔的索命咒没有杀死你,但是他的一片灵魂进入了你的大脑,你成了他的魂器。如果魂器不灭,我们就无法真正除掉伏地魔。”邓布利多的语气缺乏感情,像是有点心不在焉。 “什么……魂、魂器?”这是一个他完全听不懂的词。哈利越来越迷惑了。 “以后再慢慢给你解释吧。”塞拉拿出一张纸条,“念这个咒语,入侵者就会被赶出去,剩下的交给我们处理就可以了。” ----- 我爱你。 只有这三个字。 西弗勒斯立即明白,肯定有某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塞拉的浪漫情怀总是在她灵魂出窍、精神不太稳定时占上风,这意味着,她留下字条的时候可能决定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上一次她给他写信陈情,还是去年他生日的时候。她写给他的是“我不爱你”。今天她这么做,是不是因为她不希望在自己走之前,留给他的是不爱? -- 第129页 西弗勒斯在原地慌了一瞬,就立即冲出门。 地窖门口,邓布利多迎面走来,拦住了他。 “西弗勒斯,跟我走。你带着那个诅咒手环吗?骨头做的那个?”邓布利多面色冷肃,抓住西弗勒斯的胳膊,语速飞快地说。 “阿不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西弗勒斯紧紧盯着老校长满是皱纹的脸,“塞拉在哪儿?” “她很安全。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手环?”邓布利多表现得非常强硬,看得出来,他不会让他去找她。 “我要先见塞拉……” “西弗勒斯。”老人抬起被诅咒的右手,一把将袖子拉开,焦黑的诅咒明显已经恶化蔓延,布满了整个手臂。“我们去解决它,就现在。” 可怖的黑色刺入西弗勒斯的眼睛,让他的心重重一沉。 不是还有一个魂器吗? 他立即猜测到,或许是塞拉已经出手把它解决了。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没给他透露,而且……还留下一张疑似遗书的纸条? 难道这一个格外危险?是占卜结果不好,还是…… “拿上手环。”邓布利多不由分说地拽着他进了办公室,“我们去马尔福庄园。” ----- 哈利接过纸条,却没有立即照做。 “它会去哪儿?”他问,“那个灵魂碎片……它会到哪里去?” 看着他倔强坚定的眼神,塞拉叹了一口气,“到这个水晶球里。” “那岂不是相当于把它从我的脑子里移到你的脑子里?”哈利异常敏锐,“塞拉,我从没见你离开过这个水晶球。你不能离开它,是吗?”哈利深呼吸了一下,“我不会念的!” “你必须念。”邓布利多说,“哈利,不要再犹豫了,我们不能给伏地魔喘息的时间。”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哈利的心跳得很快,双手开始颤抖。 他想到了奇洛。 “没有,哈利。”塞拉说,“念这个咒语,它会被驱逐到水晶球里,然后阿不思就可以用这把剑毁了它。” “否则你们必须杀死我,是不是?”哈利紧紧盯着邓布利多。 “我们不会的。”邓布利多平淡而不容置疑地说。 “……可、可是,”哈利的绿眼睛中涌出了泪水,声音带上了哭腔,“我、我不能让塞拉代替我去死……就让我死吧,邓布利多教授……这是我的命运,这是我自己的事……” “哇哦。小哈利,没想到你这么爱我啊。”塞拉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等到他慢慢止住了哭泣,才笑着说:“我会没事的,不要担心我。快念咒语吧。” ----- 西弗勒斯拿上那个手环。邓布利多告诉他,塞拉说它会起到作用——因为哈利的记忆中,伏地魔的复活用了虫尾巴的一只手。 两人幻影移形来到了马尔福庄园。 他们走进那幢富丽堂皇的城堡。室内没有点灯,一片灰暗的客厅中,几个凤凰社成员围坐在气派的长桌边,庄园的两位主人却不在其中。 “马尔福夫妇呢?”邓布利多问。 “在楼上的卧室里。”疯眼汉穆迪淡淡地说,“很痛苦。刚刚在这里吐了一地。” 穆迪对食死徒抱有极深的憎恶,可是现在,两个前食死徒的惨状让他勉强克制住了仇恨,没有说出什么咒骂的话。 “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太太,”邓布利多用了一个声音洪亮,“我来了。请下来帮助我们。” 很快,两个浅色头发的身影出现在长桌前。他们一现身就摔倒在地上。西弗勒斯默默地挥魔杖给他们治疗。穆迪骇人的魔眼转过去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但没有说什么。 卢修斯搂着纳西莎,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则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面无血色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他往日面对邓布利多时的趾高气扬,只有虚弱和痛苦,甚至还有一种不明显的脆弱的乞求。 “他还在折磨你们?”邓布利多低头看卢修斯。 “……是的。他一直没停下召唤。”卢修斯的声音像破锣一样,全无往日的华丽。 “他在哪儿?” “不知道……” “那么你们两带着我和西弗勒斯去。”邓布利多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 “我……我是可以,但是我的妻子恐怕……”卢修斯面露犹豫。 “我很好。”疼得眼睛都睁不太开的纳西莎从他怀里撑起身子,看向邓布利多,说话声音很轻,但是坚定,“走吧,邓布利多先生。” ----- 哈利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逐字逐句、小心翼翼地念完了那一长串咒语。就像塞拉十一岁时那样,他做得很好,一个字都没有读错。 然后,他立即听到大脑深处传来一阵愤怒和恐惧的尖啸,那感觉仿佛是灵魂正在被撕扯,哈利疯狂地发抖、抽搐,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眶、耳朵和嘴里被拽了出来……哈利疼得晕了过去。 一团黑色的烟雾从哈利身体中冒出,像是被强行剥离主人身体的影子。它似乎想逃跑,可是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困住了它;烟雾不断挣扎,但还是很快被吸进了水晶球里。它的进入就像是一粒墨滴入水中,从小小的一个黑点,迅速扩散成一大团张牙舞爪的黑烟,眼看就要将透明的水晶球整个填满。 -- 第130页 “快……阿不思……”塞拉瘫倒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地断断续续地说,“它在……入侵……” 邓布利多迅速抄起宝剑,凌厉地劈向被污染的水晶球。 接着,就像他之前多次目睹过的那样,水晶球碎了,伴随着魂器被毁灭时的愤怒哀鸣。 尘埃落定,邓布利多立即走到塞拉身边,她的头无力地仰倒在沙发背上,面无血色,半阖的眼睛失去了神采。 “塞拉!”哈利恢复了清醒,一睁开眼,他就看到了桌上碎裂的水晶球——还有一旁毫无生气的塞拉。他从沙发上弹起,冲到塞拉身边跪在她脚下,握住她的手,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不……你明明说了不会死的……” “哈利。”邓布利多对着塞拉施了一个魔法,柔和的白光在她身上亮起,“她没有死。她会醒来的。” “可是她……”塞拉的胸膛不再起伏,已经失去了呼吸和心跳。 “她的灵魂还没离开。”邓布利多的眼神深不可测,他平静地说:“现在,哈利,我要走了。你也可以去吃早饭了。” “那塞拉怎么办?”哈利泪眼朦胧地看着邓布利多,“我去找人来……我去找斯内普教授,可以吗?” “教授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像我一样,哈利。”邓布利多给了一个模糊的解释,“塞拉在这里是安全的。而且没人帮得了她,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不……我、我要留在这里,我要陪着她。”哈利捏紧了塞拉的手,“她真的会醒来,对吗?……邓布利多教授,你也会回来的,对吗?” 男孩哀伤的绿色眼睛中带着易碎的期冀,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最终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前,塞拉来到校长室,告诉邓布利多她找到了最后一个魂器。 ——就是哈利本人。 魂器与魂器之间会有感应,他们此前就知道了这一点,但是因为没机会把两个魂器堆在一起,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样的感应。 昨晚哈利的异状,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都理解为伏地魔是通过闪电伤疤和他产生了某种特殊的联系,两人从没有往魂器的方向上想过——这个猜测过于惊人,而且伏地魔复活的消息让他们无暇细思。 但是,塞拉认为他的情况很明显。她也有过那种感觉,所以她立即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而且根据以前得到的占卜信息,他们需要毁灭“6到7”个魂器——或许它的意思是,最后一个魂器必须足够特殊。 是哈利,那就好理解了。因为他们不可能像销毁其他魂器一样“毁灭”哈利。 昨晚,就在牵着西弗勒斯的手回到城堡的短短一小时中,塞拉就基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并且想到了一个可能的解决办法。 其实塞拉也不确定,毁灭水晶球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她与它的关系是不可割裂的。水晶球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就好比是专门长出的用来盛放灵魂的器官。并且,水晶球中的那一半灵魂和她本身的灵魂并不完全隔绝,而是还可以互相交流、导通。 她不知道再引入一个碎片会是什么效果。 最好的情况是水晶球能够困住那个碎片,然后随之一起毁灭,她只用丢半条命;坏一点的结果是魂片顺势入侵她,然后她也得死;最坏的结果是魂片借着水晶球控制她,并且利用魔法石的特性达成永生。 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一次的占卜,水晶球没有给出答案。 但是邓布利多支持了她的想法。 “不需要占卜。”邓布利多说,“我有把握,最糟糕的那种情况不会发生。只是……塞拉,你能相信我吗?” “当然,阿不思。” 这个回答的意思是,她不仅相信他,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接着两人在平静中迅速敲定了这一天的计划。最后,塞拉开玩笑似的提出要不要占卜一下行动是否会顺利,邓布利多拒绝了。 “让未来保持神秘吧,直到我们亲自揭开它的谜底。”他说,“这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故事……由我们自己书写。” 他的蓝眼睛闪烁着饱经沧桑的智慧,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 “今夜,我要你们去阿兹卡班,放出我们的朋友……”蛇一样阴冷的声音忽然被什么打断了,又懒洋洋地重新开口:“很好、很好。让我们看看是谁来了?” 色调灰暗的会议室中,长桌边围坐了几名食死徒,而皮肤白腻、没有头发也没有鼻子的黑魔王穿着褪色的黑袍坐在首座。一阵黑烟冲到屋子里,不等卢修斯和纳西莎现出身形,黑魔王就已经察觉到,并且将魔杖对准了他们。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来的不止他们两人。 邓布利多! 几个食死徒中没有太厉害的角色,大多只不过是当年奥罗追杀下侥幸逃脱、多年来藏头露尾的喽啰,一看到邓布利多,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攻击,而是逃跑。 西弗勒斯击穿房顶,向天空发出一道魔咒,下一瞬,几个凤凰社成员一一现身,和在场的食死徒展开战斗,屋内本就不甚富足的家具摆件没过一会就被十几个巫师打得破破烂烂。 黑魔王本人也立即想跑,邓布利多迅速用一记冻结咒击中了他。 “哈!你中了我的诅咒,邓布利多。”黑魔王停顿了一瞬,立即感觉打在身上的力道不太对——接着他看到老人焦黑的手臂,当下就不跑了,语气中愤怒又带着得意,“你打不过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邓布利多!”他发射出一道绿光,邓布利多果然没再使用魔杖,而是用宝剑格挡。 -- 第131页 “靠这把剑能撑多久?”黑魔王再度发起进攻,却被西弗勒斯拦下。“还有你——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的背叛将会是你此生最错误的决定!”他轻蔑又冰冷地说。 西弗勒斯紧抿着嘴唇,手下魔杖不停发射出咒语。邓布利多持剑近战,西弗勒斯魔咒远攻,和伏地魔缠斗起来。 黑魔王复活后依然有恐怖的实力,同时应付一个曾经的手下和一个几乎不能使用魔法的老人完全是轻轻松松;要不是在场的食死徒还算好欺负、因此其他凤凰社成员还能偶尔施以援手,这场战斗或许早就结束了。 “那个女孩呢?塞拉.格林?”黑魔王越打越自觉胜券在握,干脆就不下杀招,只是不痛不痒地回击着,同时颇有闲心地开始聊天:“你们竟敢杀死我的纳吉尼……哼,西弗勒斯,既然你已经不爱那个泥巴种,为什么还要选择背叛呢?”他顿了顿,饶有兴味地笑了一下,“带着那个女孩投奔我的座下岂不是更好?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 “看来分裂灵魂给你的智商带来了不可逆的损害。”西弗勒斯冷冷地说,“啊,也不对——过去你也没有多么聪明。” 话一出口,他立即感觉到一种愉悦的刺痛,就像脓包被挑破,那些在他身体里潜伏已久的粘腻、阴郁的东西随着话语统统被驱逐,让他倍感畅快。 西弗勒斯说完犹觉不够,甚至对着丑陋的魔王假笑了一下。“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死神呢?——汤姆。”他轻柔地说,同时挥去一道红光。 他终于能亲自在这个傲慢的、愚蠢的、被他深深憎恨的黑魔王面前锋芒毕露展示他的恨意——并且,就在今天——他要杀死他报仇雪恨! 来自手下的蔑视显然让伏地魔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面色瞬间变得铁青,挥动魔杖准备使用更加强大的魔法,解决掉这个胆敢出言不逊的仆人。 “你让我觉得可悲。”此刻,邓布利多轻轻地说,“汤姆,结束了。”他朝西弗勒斯打出一个手势。西弗勒斯知道他有了判断,心中一阵热血沸腾。 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飞快摸出黑色手环,用一道魔咒将它朝黑魔王疾速打去——后者强大的战斗直觉让他察觉到了危险,立即格挡;然而让黑魔王感到错愕又惊惧的是,自己的魔法竟然没能挡住攻击! ——难道,这个叛徒之前并没有发挥完全的实力,只是在让他放松警惕吗?! 带着诅咒的手环砸到了黑魔王胸膛上,然后就如藤蔓一般立即爬满了他全身,在他灰白的皮肤上显露出血管一样的纹路。黑魔王终于慌了——他原本正要冒出火焰的魔杖熄灭了——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他失去了魔法?! 邓布利多已经近在咫尺,他面容冷峻,毫不犹豫地挥剑横劈——黑魔王难以置信地、僵硬地低下头——他看见自己的身体被从腰部斩断。 “再见,汤姆。”邓布利多收剑,微笑着举起右手。 黑魔王消散前看到的最后画面,就是那本来牢牢盘踞在老人手上的黑色逐渐褪去的样子。 ----- “她在有求必应室。” 听到邓布利多说了这句话,西弗勒斯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 ——邓布利多居然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施了混淆咒! 在击杀伏地魔的这段时间中,他淡忘了塞拉给他的那张字条…… 西弗勒斯血液逆流,红着眼睛瞪了一眼邓布利多,二话不说就立即幻影移形走人。 他来到城堡八楼的有求必应室前,默念“我想要找到塞拉.格林”……然后成功开启了入口。 一推开门,里面一个黑色的小脑袋就朝他转过来——是哈利.波特。他坐在沙发上,旁边就是……晕过去的塞拉。 西弗勒斯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大步朝塞拉的位置走去。 “斯内普教授,”哈利站了起来,话中带着不知所措,“你们……一切都顺利吗?” 西弗勒斯看向他的眼睛,摄神取念。哈利有所察觉,没有抵抗。 …… 邓布利多走后,哈利就一直守在这里,陪着尸体一样的塞拉原地发呆,已经有四五个小时。 他最开始还抓着塞拉的手一直哭,后来就坐到了旁边,并且变了一块毯子盖在塞拉身上。 也许是因为他饿了,有求必应室自动提供了一盘馅饼和一杯南瓜汁,但是哈利没有第一时间吃。他一会看看食物一会看看塞拉,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想明白什么似的,终于下定决心开始吃东西。 大概是在中午的时候,碎裂的水晶球莫名化成白烟消散了。塞拉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但是情况也没有恶化——她的身体还是像刚刚昏迷过去时一样,惨白冰冷,但没有出现一些……比如尸斑之类的东西。 西弗勒斯匆匆看了男孩的记忆,看到水晶球消失的时候就退了出来。 他说不出话。面对哈利带着浓浓关心的目光,他只好潦草地点点头。 西弗勒斯将塞拉抱到怀里紧紧贴着自己,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冰冷,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她身下的白色皮面沙发。 他不敢去想,这块冰是否能融化成他希望的样子。 哈利已经自觉地走到了门口。 “教授,那个……”哈利再一次开口了,西弗勒斯微微偏头看向他。 -- 第132页 “我、我听说——”哈利表情莫名的不自然——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他的眼泪吧。“……我听说,在童话故事里,王子的亲吻可以让——让——” 哈利说不下去了,低下头匆匆跑出了门。 让昏迷的公主苏醒? 西弗勒斯和塞拉微微分开,让她的头枕在他的手心。 真沉啊。以前好像没有这么沉。想必那时候她都自己使了力吧? 怀里的姑娘黑发雪肤,眉头舒展。她从不修眉,浓黑的眉尾有几根细细的小杂毛,带着野蛮的生机。 只是现在这张脸上一点颜色也没有。她的夜空一般的眼睛被掩盖在静谧的帘幕下,她樱桃一样的唇像凋零的花瓣,褪去了鲜红。 西弗勒斯轻轻吻上去,停留一秒,尝到一片让人畏惧的冰冷。 他的眼泪砸到了她的脸上,被他立刻抹去。这让他联想到下着雨的葬礼。 “我爱你。”他轻声说,“我爱你,塞拉。” 如果他的呼唤能让她醒来,他愿意说上千万遍。 下一秒。 扑通—— 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也爱你。”塞拉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用气声说,“——西弗勒斯。” 幸好,没有让他等太久。 西弗勒斯感到一阵浓浓的鼻酸,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笑了。 他给她施了几个魔法,看着她的唇色重新鲜艳,皮肤泛起粉红;然后她终于有力气了,主动抱住了他。 塞拉小声地说:“我好想你。”声音带着鼻音。 “下次……”西弗勒斯顿住,“不,没有下次。”他不会再让她有机会独自离开。 “你不要生气嘛。”塞拉抬头看他,弯起一个笑,“我这不是挺好的……” “你少了一半灵魂。”西弗勒斯将她重新按回怀里,“……碎了。” “不,西弗勒斯。”塞拉挣脱他的手,撑起身体跪坐在他腿上,凝视他的眼睛,然后跟他接吻。 “我完整了。” 她舔去嘴角的银丝,璀璨的笑颜美好得像是新雪初霁。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有点仓促 谢谢大家一路上的支持,最大感想就是没有大家的评论我八成早就坑了 谢谢“纸片鱼鱼”宝的营养液,宝宝应该也是最早给我评论的几位吧 然后番外立马奉上,就嗯写一个亲时代if线,把塞拉放到和教授一个年级,希望大家多多反馈 因为亲时代没有魔法石所以塞拉没有预言天赋否则就无解了,但是她身世还是很惨,惨的原因其实和正文一样(正文里只有教授的猜测,没完全呈现出来 然后……我看向我文案的“欢乐吐槽风”。 笑死,根本没吐槽 番外我偏要吐槽!!我就要写日常!!! 然后就是会把我锁掉的那本文的一些小梗带过来吧,也算是让它延续了 第47章 入学 1. 【SS】 第一次来到霍格沃茨城堡,从门厅到礼堂的不长不短的一段路上,西弗勒斯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女孩。 “西弗,你看,那边那个女生眼睛是紫色的诶!好漂亮!” 莉莉这么说,他才看过去。 那是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女生,浓密的黑发梳成一个□□花辫。 她一直仰着脖子看礼堂天花板——上面有飘浮的蜡烛。但是表情平淡,没有好奇,像是在观测星星。 明亮的烛光下,她的眼睛确实很美,像名贵的紫水晶。 ……分院帽居然开始唱歌了,好难听。 2. 【SS】 分院仪式进行时,他们这圈新生大概有一半人在看那个女生,另外一半在看莉莉。 “嗨,妹子,认识一下?我是西里斯.布莱克。之前怎么没在火车上看到你?” 是那个讨厌的布莱克的声音。 一秒,两秒……十几秒过去了。女生没接话。 西弗勒斯不着痕迹地再次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看见布莱克笑容逐渐尴尬,而那个女生依旧仰着头,看都没看他。 3. 【SS】 布莱克似乎想说点什么找回场子,但是他没来得及,因为麦格教授念到了他的名字。 如他所愿,去了格兰芬多。 他不怕父母会对他失望吗? 莉莉……也进了格兰芬多。 看着她抱歉的笑容,西弗勒斯勉强感到一丝安慰。 那个女生,叫塞拉.格林,帽子还没沾上她的头发就喊出了“拉文克劳”。 很合理。她看起来就神经兮兮的。 4. 【SG】 塞拉并不知道分到拉文克劳要去哪张长桌,分完院,她就站起来待在原地。 好在,旁边善良的麦格教授不一会就反应过来,抬手给她指了路。 哦,从左往右数第二张。 5. 【SS】 拉文克劳们鼓掌鼓得手都要断了,格林就像是没看见一样。 一副神游天外不知道该往哪走的样子。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纷纷变了。之前是“这个女生好漂亮好想认识她”,现在是“她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我们离她远点”。 这个年纪的孩子早就知道排挤异端。别人一旦有什么不同之处,他们就“怪胎”“怪胎”的叫起来了。 -- 第133页 莉莉一坐下来,就立即欢快地和周围的格兰芬多聊起天。 她对别人笑得那么灿烂,让西弗勒斯一边忍不住也想跟着开心,一边又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烧。 格林那边没有人和她搭话。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6. 【SG】 塞拉觉得这个仪式真漫长。什么时候才能开饭? 霍格沃茨有吃有喝——最重要的是有书看。什么都好,要是没有同学就更好了。 塞拉独自在森林里和野兽生活了四年多,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类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当然麦格教授还是不错的。今天早上麦格教授找到并说服了她,让她来上学。 为了图书馆和变形术,她决定适应一下这些同学。 “詹姆.波特!”到P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到S了。 7. 【SS】 “斯莱特林!” 西弗勒斯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莉莉对他匆匆笑了笑就转过头去,她旁边那个波特不停地跟她说话。 ……是错觉吗?格林怎么好像也看了他一眼? 8. 【SG】 这个叫斯内普的怎么还在看她? 他还和别人不同,他看了要假装没看。 奇怪的是,塞拉有种感觉——他不是不想让她发现。他是想骗自己,他没在看她。 9. 【SS】 疼! 西弗勒斯原本正在和马尔福学长亲切交谈,忽然感觉手被烫了一下,立即条件反射地弹起来。 手背打到了马尔福学长身上。 西弗勒斯赶紧收回手,一团白色的不可描述液体糊在马尔福学长崭新华贵的黑色长袍上,像一坨鼻涕。 鼻涕很快凝固住了——原来是蜡油。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空气突然安静。 马尔福当即变了脸色,皱着眉用一种看脏东西的眼神打量他两秒钟,然后恶狠狠地拔出魔杖,黑着脸施清洁咒。 拥有一头顺滑浅金色长发的马尔福学长显然是一位注重外表和排面的男巫。 他不会再跟他说话了。 …… 塞拉.格林!!! 他知道一定是她。她盯了天花板那么久!而且—— 西弗勒斯转头锁定目标。 ——目中无人的格林小姐现在正在朝他微笑呢! 10. 【SG】 哇哦! 小斯内普生气的样子好像一只炸毛的黑猫! 作者有话要说: 写法借鉴:放学后叫我爸打你,游戏玩家穿越原著可以为所欲为,我的猫头鹰迷路了,日记本可以帮我过NEWTS吗 强推这几本!!mua的我什么时候可以写出快乐文文啊我受不了了!!!怎么自割的腿肉完全不是那个味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番外请大家不吝点评,如果觉得不好看我就改 btw现在塞拉比教授大3个月了恍恍惚惚 然后就是我发现我的设定里面教授基本从来没有在感情里自卑过,但是沙茶茶酱大大喜欢写,我也觉得很香 我觉得就是塞拉足够讨厌吧(笑) 斯内普暗恋的可是万人迷莉莉啊,当然会自卑了 第48章 SS.1 1. 因为塞拉.格林,西弗勒斯在斯莱特林学院的开局变成了地狱难度。 不同于其他三个学院,斯莱特林是个阶级分明的地方。 纯血出身而且特别有钱的卢修斯.马尔福在这里就是真正的王子。他只用一个眼神,就有人自觉顺着他的意思为他鞍前马后。 而西弗勒斯只是半个王子不说,还搞砸了马尔福的主动赏光…… 马尔福一弄干净他的衣服就说“诺特,坐到我身边来”——而西弗勒斯当然是自觉地挪开了位置。没有人再和他说话,他独自默默顶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匆匆吃完了晚餐,甚至都无暇担心自己不太自然的餐桌礼仪,反正情况已经不能更糟了。 回到宿舍,室友穆尔塞博和艾弗里双双无视了他,自顾自交谈——他们好像老早就互相认识了。穆尔塞博还用一种自以为他没注意到的邪恶的目光偷看他,好像在盘算要给他来几个恶咒。 穆尔塞博长了一双三角眼,他不怀好意的目光让人毛骨悚然,但是西弗勒斯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他才刚刚拿到自己的魔杖,而这两个人显然都来自巫师家庭,他们一直在聊黑魔法。 如果没被无视,西弗勒斯也会加入他们的聊天。可现在他当然不可能去拿热脸贴他们的冷屁股。 西弗勒斯甚至都想今天晚上逃出去,到图书馆或者教室凑合一宿——也许明天他们就忘了呢? 可是为了不露怯,他只能赌一赌这两个已经谈到“夺魂咒”的一年级只是在纸上谈兵。如果他今天敢跑,那么等着他的一定是被整个毁掉的床位——他再也别想回来了。 躺在床上,西弗勒斯有点难过地想,霍格沃茨不如他想象中美好。 一来就和最好的朋友分道扬镳,虽然幸运地分到了斯莱特林学院,但被那个该死的塞拉.格林搅黄,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同学修补关系。 但是,这里也仍有可取之处。 知识。 他终于可以自由地学习魔法了。 被排挤又有什么关系?至少他已经在这里了,离开了那个憎恶魔法的麻瓜父亲,亲手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 第134页 他握紧魔杖,侧躺着闭上眼睛。 2. 次日一早,第一堂课是变形术,西弗勒斯迟到了。 因为他的好室友不仅给他施了不知道多少个不太成熟的黑魔法昏睡魔咒,而且还把他挂在椅子上的校服长袍撕烂了。 西弗勒斯抱着破了好几个大洞的长袍在床上呆坐一会,开始尝试施放“恢复如初”。 都怪那个塞拉.格林…… 不,他现在需要思考的不是这个。最重要的是他该怎么办。 忍气吞声?还是立即报复回去?西弗勒斯的视线看向两个室友的床铺。 他真想把它们烧了。但这也意味着彻底宣战。 他们对他做的事还算是小恶作剧,要是烧了床铺,那么事情就闹大了。而且他俩还可以推说是西弗勒斯自己弄坏的衣服、自己起晚了;可如果寝室被烧,他现在又上课迟到,痕迹太明显。 西弗勒斯只好强压下心里的不甘和怒火,穿上勉强修补好的校服,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自己的书包。 为今之计,只有每晚把东西都上锁存好,并且先多学几个防御魔咒。 如果情况没有改善,那么他必须想办法换一个寝室。他最好现在就开始打算,因为西弗勒斯完全没把握自己能否重新取得马尔福学长的青睐。 3. 斯莱特林需要维持表面的团结,因此他在白天并不会遭到同院学生的攻击或戏弄。只不过是冷眼而已,西弗勒斯小时候早就被巷子里的麻瓜小孩看习惯了。 但是格兰芬多们又来添乱了。 “……西弗,别生气,我想他们只是不小心。”莉莉皱眉看着西弗勒斯,后者正用一种让她感到心里发寒的目光盯着跑过去的詹姆和西里斯。 西弗勒斯回神,朝红发绿眼的女孩安抚地一笑,没说什么就蹲下身开始捡被撞落的书本。 他们那么准确地从他和莉莉之间冲过去,当然不是不小心的。他们就是看不惯莉莉和他走在一起。 看不惯又怎样?她是他的朋友,她只会跟他一起。 “没关系,我们去图书馆吧,莉莉。” 4. 第二天,他的两位室友并没有为难他,但是他们看他的目光却越发不妙,甚至带上了仇恨。西弗勒斯猜测他们有可能是被高年级教训了——他们害得他上课迟到,给斯莱特林扣了分。 西弗勒斯感觉很冤枉,这也能怪到他头上? 这两个……蠢蛋。 上午第二节是魔咒课,与拉文克劳合上。西弗勒斯本来都计划好了,在课堂上出一点“小事故”回敬塞拉.格林,结果她根本没出现。 她不是迟到,是旷课。弗立维教授给他们讲完飘浮咒的要领就迫不及待地走到了一个拉文克劳女生面前,和她聊了点什么。结果大概不是很好,接下来一整节课他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最后他不得不在快下课的时候小声地、伤心地给拉文克劳扣了二十分。 得益于昨天的预习,西弗勒斯第一个用出飘浮咒,为斯莱特林赢得五分加分。 但他的同学们似乎毫不在意。没人给他一个好脸色,也没人跟他说一句话,就好像他的加分是理所当然的。 ……西弗勒斯感到一阵惶恐。如果连加分都没用,他该怎么做才能在学院里站住脚? 魔咒课上因为要念咒,所以课堂纪律并不是很严格,弗立维教授是打断了所有人的声音才给他加分的,结果加完分之后只有一片尴尬的安静,搞得这位矮小的教授向他投来不自然的一瞥。 西弗勒斯涨红了脸,用力握紧了拳头——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要努力加分了! 可是那样只会让他在斯莱特林的处境更糟吧。 5. 下午的魔药课,西弗勒斯期待已久。斯莱特林学院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他计划中必须搞好关系的人。 还是和拉文克劳合上。一年级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重合的就是这两门课。 与上午不同的是,这次塞拉.格林踩着点来了。 西弗勒斯报复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然而……他们两个被分到了一组。 没办法,自由组队,两个被各自学院排挤的学生自然就只能凑一对了。 塞拉.格林依旧是那副游魂的样子。实验课开始,所有人都站起来操作,就她还坐在他旁边,拿她的浅色魔杖戳桌上的蛇牙。 看着就让人火大。 “前天晚上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理他。 西弗勒斯咬了咬牙,自顾自掐着钟往锅里加鼻涕虫。斯拉格霍恩教授在教室里巡视,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异状,打量一番后大概判定了这是两个问题学生,假装看不见一样地转悠走了。 ……这样他根本无法得到他的关注! “站起来,塞拉.格林。” 也许是因为这次他叫了名字,女孩撑着下巴转过头,笑眯眯地看他:“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在上课!! “配合我做魔药。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他压低声音说。 女孩收了笑,睁大眼睛和他对视了一会,然后潇洒地拍拍衣服——他这才发现她校服上沾了点土——站了起来。 “行啊。” 6. 出乎意料的是,格林的魔药水平居然不错。 下课后,一瓶完美的疥疮药水成功让斯拉格霍恩教授念对了他的名字。 -- 第135页 很好,这是第一步。等到时机成熟,他就可以设法让教授给他换个寝室,最好来个单人间。 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在斯莱特林有了那么一丝喘息的空间。 然而,走出这一步的代价是,他被格林拔去了几根头发。 ——当时他完全没能反应过来,魔药刚一做好她就迅速出了手。 显然这又是一个新难题:且不说她打算拿他的头发做什么,以后的魔药课他该怎么办? 西弗勒斯感到压力山大。 ……图书馆。他现在就要去图书馆多读几本书! 作者有话要说: 吐槽?什么吐槽? 我路走窄了!欢乐什么啊欢乐,男女主人设都这么惨,干脆黑化走反派道路吧!!! 写不了蛇院女主我索性写蛇院男主啊!!! 与全世界为敌!!! 大家要是觉得憋屈,抱歉desu,后面会好起来的我保证!!(除非写不到后面) 另外感谢“□□iling”宝贝的营养液! 第49章 SG.1 1. 啊?原来学生必须去上课的吗? 塞拉本以为自己能就此过上在禁林、图书馆和礼堂之间三点一线的美妙生活。 结果今天她去吃午餐,刚到礼堂门口,就被等在那里的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逮住抓走。 “格林小姐,我注意到你缺席了上午的魔咒课。为什么?”弗立维教授板着脸说。 塞拉疑惑:“嗯?” 她已经看过课本了呀。 …… 黑发紫眼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地发出一声短促的质疑,还挑衅似的偏了偏头。 弗立维脖子一凉,恍惚以为要是自己再敢多说一句,她下一秒就会炸了他的办公室。 ?她不上课还有理了? “……我来吧。”麦格教授小声对他说:“格林小姐的情况有点特殊,她可能比较缺乏常识。” 弗立维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说,这好像已经超出“有点特殊”和“比较缺乏”的范围了吧? “格林小姐,学生需要上课。”麦格教授又转向还绑着她给她梳的麻花辫的小姑娘,“学校就是为了这个才开的。如果你继续旷课,我们将不得不开除你——那就是说,你必须离开霍格沃茨。” 塞拉其实挺无辜的。 她妈妈就没有上过学校。如果塞拉能正常长大,她多半也不需要上学。所以,她从未被教导过什么学校的规矩。 但是,麦格教授耐心的样子让塞拉感到一阵脸热,就好像她是个大人说了一百遍还听不懂道理的小巨怪。 她?巨怪?! 塞拉的眉毛皱成一团。 而且还会被赶出去…… 她只好保证:“我会去上课。” 同时,塞拉努力发散思维,试图排出脑子里别扭的情绪。 她意识到,自己的常识体系有很大不足。这是有迹可循的——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人更多的地方总是会产生更多的常识。 于是她又问:“所以,这里的孩子中,有些人的父母还没去世?” …… 小姑娘答应上课的时候眉头紧锁,就连麦格都差点怀疑,难道真是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吗? 紧接着,塞拉又自动恢复面瘫状,并且说了句(结合她的脸看来)非常瘆人的话。 这回,麦格和弗立维双双噎住,沉默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弗立维摸了摸心口,缓缓吐出一口气,告诫自己,这姑娘真的是个正常的孩子,甚至算得上是个好孩子,知错就改、不懂就问。她只是单纯的没常识并且不会使用面部肌肉而已。 小姑娘大概只是把霍格沃茨理解成孤儿院了。 最后,弗立维教授给塞拉的惩罚是抄校规。 虽然教授们的表情告诉塞拉,这已经是相对宽大的处理了,但塞拉还是感觉不太高兴。 拿着教授给她的一沓校规,她有种失去了什么的感觉。 “必须”去上课,“必须”守校规——就好像逼着她穿上一双挤脚的鞋子——而她已经快四年没穿鞋了。 2. “还有一件事,格林小姐。艾比盖尔小姐——她是你的室友——告诉我,这两天你一直没有回寝室。你去了哪里?” …… 一通亲切交流过后,塞拉极度不情愿地答应以后夜里歇在寝室。 她都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让步了。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承认,这两天她在霍格沃茨过得是有点乐不思蜀了,完全不想离开。 就好像她一个不注意,某种好奇的触须就悄悄从她心里探出,自作主张地在这片富足温暖的土壤上牢牢扎根,害得她只好不断妥协。 她放弃了一整片森林!就换到一张小床! 最可怕的是还得和另外两个人共享空间。 “格林小姐,你不应该夜不归宿——更不应该去禁(重读)林。这两件事哪件都够你被扣上五十分。”麦格教授轻轻叹了口气,“考虑到种种原因,我们决定这次先不扣分,但是惩罚可少不了。” 又要挨罚。 明明吃亏的就是她! 讨厌的规则。 “从这周二到下周二,这七天,每天晚上七点到八点,你需要去图书馆帮助平斯夫人整理学生们归还的书本。” -- 第136页 ……诶? “可这对我来说不算惩罚。”塞拉真心疑惑了,还能这样吗? 麦格赞叹地想——是个实诚孩子啊。 “Well,”麦格教授眨了眨眼,“规则说——它是。” 塞拉微微睁大眼睛,感觉心情好了一点点。 3. 最后麦格教授还提了一件事。 她建议塞拉多和同学交流。 同学?什么同学? 4. 塞拉在图书馆干活,拿到一本书就忍不住要先随手翻几页。 平斯夫人盯了她一会,发现她虽然在第一步磨蹭,但找书架特别快,爬梯子的姿势也很娴熟,于是就没有说什么。 塞拉觉得有趣极了,翻阅这些还书就像开礼盒,打开之前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塞拉爬到梯子最高处,把一本《格林迪洛:从识别到饲养》塞进柜子里,忽然,她的视线越过一排书架,看见布莱克露出一个黑色的头顶。 仅仅只是看到布莱克就会让她瞬间失去好心情。 总体来说,塞拉不喜欢所有同学。尤其不喜欢布莱克。 她难以忍受他们看她的眼神。 过去塞拉是家族里最大的姐姐,所有弟弟妹妹都要崇拜她、敬畏她。 而在这里……他们俯视她,甚至可怜她。 布莱克朝她搭讪的时候,塞拉一阵惊慌失措,慌完了就觉得很生气。他凭什么让她慌? 当时,她想骂他几句,又怕自己说话不熟练骂不过,一口气憋到现在都没发出来。 塞拉皱眉看着布莱克和波特起身绕过书架,往自己这边走——他们要干嘛? 两人没有看到她,他们的目标似乎是塞拉这一排书架下方的桌椅。 塞拉双手扒在书架顶上,伸长了脖子,往下看。 ——哦!是小斯内普! 小斯内普很敏感,她刚看向他,他就立即察觉到并且一个猛抬头。 然后他的脸瞬间僵住,明显被吓了一跳。 ……还是他看着顺眼,塞拉对他微笑一秒,奖励乖孩子。 结果波特和布莱克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上来了。 波特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有点惊讶,朝她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布莱克就更过分了,他开始四下打量,看起来似乎想找个梯子爬上来再次发起搭讪。 塞拉对上他的视线,身体条件反射地往后微微一缩。 …… 好险没掉下去!!! 塞拉稳住自己,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很好,他们没有注意到她的退缩。 然后她立即漠不关心高冷回头,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同时心里窝火得要死。 布莱克,下次再收拾你! 要是所有“同学”都像小斯内普一样乖就好了。蜡烛把戏已经用过了不能再用,她要赶紧再想一个能震慑所有人的办法。 说起来他们俩找小斯内普有什么事? 塞拉有点好奇,但想了想恐怖的两个格兰芬多,还是选择下了梯子就光速离开。 5. 拉文克劳休息室竟然还有藏书室! 塞拉挑了两本小说,《洛丽塔》和《蒂凡尼的早餐》。一看书名知道,读了之后她一定能对人类有更深的了解。 “嘿!一年级!”一个男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你不能把书带走。这里是拉文克劳学生的共享书屋,这里的规则是必须分享自己的书,才可以借走别人的书。” 塞拉顿了一下。 她没有自己的书可以拿出来。 姨妈们把她赶出家门的时候,除了妈妈的项链和魔杖,她什么都没能拿到。 这规则听起来很合理,不遵守好像说不过去。 但是,书已在手,她真的很难把它们放下。图书馆里都没见过这两本呢。 塞拉不由得想,规定具体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有什么漏洞呢? 她无从得知。 难道她要去询问那个男生? ……才不! 塞拉抱着书离开书架往外走。 “原来是你,格林。……你听不见我说话吗?”那个男生走到她旁边,见她还是不理他,生气地加重语气说,“你聋了吗?” ……该死。他拽住了她的袍子。 校袍为什么要做得这么大? 塞拉皱眉转过头。 “……我是说,”高个子的男生瑟缩了一下,迅速收回了手。“如果、如果你这次没带书,那下次记得……记得要拿过来。今天我就当没看到了。” 听听,“同学”就是这么讨厌。他这么说,现在她如果把书带走,倒像是承了他的恩!还“就当没看到”…… ………… 塞拉想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像是脑子里“叮”地敲响一记来自天外的警钟,打断了她执迷不悟的别扭和计较。她的手臂用力收拢,抱紧了怀里的书。 她到底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人对她的看法? 她正在为这些同学浪费宝贵的心情、精力和时间,而且还因为他们,让自己处处受限。 难道,她真的在害怕? 害怕在这个更大的社会中,他们眼中那个弱小的、可怜的、需要被哥哥姐姐们照顾和教训的小姑娘才是真正的她。 让她愤怒又惶恐的不是他人的目光,而是不自信的自己。 -- 第137页 先有自信,别人对她的看法自然就会改变——当然,或许那时候她也不在意人家怎么看了——就像她以前一样。 塞拉受不了了。 她刚刚就应该直接问他!问他这里所谓的规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图书馆,她就应该爬上书架跳下去,吓死波特和布莱克! 不爽就干,不好吗? 她竟然会因为别人的眼神就放弃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她要书光明正大地把书带走! …… 塞拉发现自己做不到。 她克制不住地会继续那个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的念头。 对于这些自动冒出来、摁都摁不回去的糟心的想法,她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某个线头,但整体还是一团乱麻。 好吧。好吧。塞拉深呼吸一口,回身大步走向书柜,把书放了回去。 路要一步一步走。或许只有先变得更强大,她才能做回自己。 ……还看什么小说,练魔法去。 作者有话要说: 幼崽塞拉:不敢进寝室先跑去藏书室溜达的暴躁社恐。 幼崽西弗:发现自己拿了孤胆英雄剧本的水深火热小蝠。 羽翼未丰的少年时代。 ———— 书架上塞拉冒出半个小脑袋 斯内普:卧槽她在监视我?! 波特:妹子你好啊 布莱克:酷,这个出场方式我喜欢 开头就是塞拉从迫害全体同学变成独宠(x)迫害小西弗,小西弗……更惨了一点,但会好起来的,不多剧透(因为还没完全想好 自我感觉写的不太好,因为自闭儿童没对白一个人好像有点太无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