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后传]张家守陵人》 第1页 [BG同人] 《盗墓笔记后传-张家守陵人》作者:傲霜之【完结】 文案: 张家云南系的最后一位守陵人,是位搞不清自己身世又傻萌的三流作家。 为了追查恩师的死因被追杀,逃回故乡,无意间救起奄奄一息的闷油瓶。 接着这个女人凭着半吊子的历史知识和三脚猫的求生技能在斗里作天作地。 并彻底打乱了消停许久了的铁三角 诡秘的张家主坟为什么要建在西周墓底?女主究竟因何得病?为何铁三角要重返-塔木陀? 楚墓与西陵国有着怎么样的关联?长生不死术是否真的存在?谜底都藏在鼎湖之中...... 全文有甜有虐,主业探墓,副业谈情,劳逸结合。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恐怖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子琳、张起灵、胖子、吴邪 ┃ 配角:二叔、三叔、萧容 ┃ 其它:恐怖、探险、惊奇 一句话简介:盗斗新CP,张家的神雕侠侣组合 立意:张起灵应该要有一位爱人。 第1章 车祸 引言 我看着照片,那是老师死后现场被拍下的,他被吊在洗手间的浴帘后面,满脸的痛苦的表情近似扭曲,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睛大大地瞪着天花板,我无法想象老师经历了怎样的痛苦遭遇才会如果不甘的离开人世。。。。。 两周后。。。。。 车祸 眼前出现的路雪亮雪亮没有终点,两边绿化带的树迅速的闪到后面,我慌张的死劲的踩着刹车却好像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哔……”的一声远方驶来一辆酒红色的土方大车,我心里一紧,用力的把方向盘打向另一边,“砰……”的一声,车辆骤然停了下来,迅速弹出的安全气囊猛的弹在脸上,只听脑子嗡了一下,瞬间我也失去了意识。 醒来已在医院里,医生说我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会有些记忆模糊,慢慢就会好的,其它没什么大碍随时能出院。我火速的办了出院手续,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急迫的等着我去解决,我望着钱包里那张身份证上有些陌生的脸,不禁摇了摇头。接下来找到当地交警支队,找回我的车,这是一辆大众速博,刚买不久,白色的前盖已经被撞的变形,我心疼的摸了摸,这可是我发新书的稿费好不容易攒钱买的,可怜了我的小白。 交警支队的王所长有些疑惑的问我:“张小姐,你的车刹是被人动了手脚才失灵的。” 我不禁心里一寒:“是谁?谁想要我的命?”。 王所长看我也是满脸迷茫,便不再深究说:“你自己还是要小心点,尽早去公安局立个案,这车我们还要调查一下,保险公司会来拉的。” 我想的有些心烦,便随便“嗯”了一声。 王所长说已经联系了我在县城的亲戚过来接我,已经等在门口了,我出去一看,是一个身材纤弱但气质淡雅的女人,一见面就上前一把抱住我止不住的哭,我有些疑惑看她正激动着也不便开口,好半天她才平静下来说:“子琳,我是你姑姑,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 她叹了口气又说:“王所说你脑子受了撞击,会短暂的失去一些记忆,我还不相信,看来是真的。”说着她就揉着我的肩说:“傻孩子,跟我回家,慢慢再说。” 原来她还真是我姑姑,在当地县城高中当老师,我姑父也他们同一所中学的老师,因为他的身体原因,他们结婚十多年也没有孩子,所以打小就把我视如已出,我们家在山沟里,交通不便,没有学校,所以自打上学起就寄住在她的家里,可惜我脚下无根,大学志愿填的远远的,后面又考到了浙江省的杭州,大学四年很少回来,逐渐淡了联系。 她把我带进我曾住过的小房间,房里贴满了我上学时期的照片,那一张张清澈幼稚的脸,把我空白的记忆全拉扯了回来。 原来我叫张子琳,是一个作家,来自云南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独龙江乡的一个山沟里,村子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说不上来,因为我们家附近方原十里都荒芜人烟。所以打小我就跟着姑姑在县城上学,对家的印象也很模糊了,这几年在外面拼事业,也很少回家,这次我因为一本人物传记里涉及了某些地位极高的人之间的权利交易被威胁,我想恐怕动我车的人也是他们,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这个事里全身而退,所以想陪父母一段时间,也可以回来暂时避一下风头。这些事我也不想让姑姑担心,怕她被我拖累,便随便闲叙了一会就告辞坐了回乡的车。 姑姑把我送到了车站,临上车前我嘱咐她:”别跟任何人说我回来的事。” 她眼神一紧,怕是听出了厉害。认真的点了点头。以她的关系从王所长那里打听事不难,知道车祸可能并非偶然,我举止又奇怪恐怕她早猜到几分,肯定以为我在外惹上什么事。她担心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勉强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跟她说:“别担心,我自己能解决。”说着便钻进了车里。 回乡的路九转回肠,转的我头都晕了,算起来我已经五年没回家了,五年的时间,这山路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那么坑坑洼洼的,听说一下雨还经常塌方。车上很空,只坐了四五个人,现在是农忙,乡下都忙着收粮食,很少有人来县城走亲戚。 -- 第2页 颠簸了二个小时的车程,再顺着一条羊肠小路翻过了一座山总算看到我家那两间茅草矮房了。我远远望去,跟记忆里的一样破败,觉得心里顿时堵的慌。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母不像其它人一样,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守了这鬼地方一辈。等我把杭州的事解决好了,一定带他们出去享享清福,我暗下决心,步子也轻快了一些。 晚霞的光澄红澄红的照在回家的路,我的心里无比雀跃,待走到家门前,看着紧锁的大门,突然心里一下就空了。 “没人在家。” 作者有话要说: 无话可说,努力更文! 第2章 陌生人 我掏了掏窗户旁挂着一条旧毛巾后面,果然,父亲总喜欢把钥匙挂在这里,他说:“这样我什么时候回家都能开门了。” 我拿着钥匙开了口,一屋的霉味,也不知道多久没住人了,我看了看墙上的挂历,上面有父亲做的记号,我的父母靠采药为生,我们屋后不远的大河对面便是高黎贡山的横断山脉,山里物产丰富,野生草药,草菇数不胜数,从小父母就是靠采这些拿去换钱供我上学,他们一般带着猎枪干粮进山一两个月也是常事,怕我回来找不到他们担心,就约定在日历上标上记号,写明进山日期。我看了看,上一次他们进山的时间已经是一个月前了。 看完这些我便掏出手机打父亲的电话,提示是无法接通,我担心了起来,心里的思念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无法在抑止。冲出家门,绕到屋后的大河边上,扯着嗓子大喊:“父亲母亲。” 我知道这样很蠢,谁知道他们在大山的哪个地方,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可以走的很远了,但我仍抱着侥幸的心希望他们刚好也在回来的路上,希望他们刚好没走那么远,我就这样沿着河岸来来回回不断的喊他们。 河里的水有些混浊,估计前几天下了雨,水位涨了,河岸菜地有被淹过的痕迹,我沿着河岸喊了大半天,除了听到对面崖壁反射过来的回声并没什么回应,嗓子都有些嘶哑了,我叹了口气,天色已晚,打算放弃先回家,心想也许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这时一个不小心摔了一个大马趴,弄得衣服手上全是泥。 我无奈的感叹了一声,还能再倒霉一点嘛!接着撩起裙摆趟到河边想洗洗干净。 洗完手随意的甩了甩,无意间瞄进河边草丛里竟飘出一只人手,惨白惨白的,随着河水一沉一浮,我被吓的,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倒退好几步差点掉河里。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岸想一走了之,但又觉得就这样走了良心不安,但捡了个树枝拔开那个草丛。 草丛里趴着一个人,脸埋在草垫里看不到,下半身还泡在河水里,我想八成是死了,便深吸了一口气,把他翻了过来。这是一张很俊秀的脸,可能在水里泡久了,有些惨白,刘海凌乱的散在脸上,盖住了大半边的眼睛,我哆嗦的把手伸到他的鼻下,发现竟然还有少许的气息,我怕是我错觉又用手按住他的颈部,还真的有轻微的脉动,这人还活着啊。 接下来我拼命用力把他拖上了岸,他浑身都是伤,黑色的卫衣和里面的背心也几乎被撕拉成了条状,凌乱的挂在身上,可能是在山里遇上了什么猛兽吧。我摸着他的肚子有些鼓,应该是喝了不少水,于是立刻捏开他的嘴巴,看没什么异物,接着便用力按压他的胸部,按了几下没反应,又捏住他鼻子,抬起他下巴深吸一口气便吹了进去。 他的嘴唇又凉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我心里暗骂了句:“你小子千万别死啊,本小姐第一次初吻实在不想就这么给了死人。” 想着又用力的吹了几次,终于他咳了一声,吐出了少许的水。我一看这法子有用,赶紧又按压了几次做人工呼吸,让他吐出更多的水。 就在我深吸一口气又要往下送时,他微微的睁开眼睛,嘴里发出难以分辨的嘶哑声,我欣喜的拍了拍他的脸,他的眼睛无意识的光闪了闪又晕过去了。 这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背着他一步一步的拖回家。虽然他很消瘦并不非常重,也费了我了半天的劲。 到家后,我有些尴尬,想给他换套衣服,但他毕竟是男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碰过男人的身体,实在有些下不去手,但转念一想现在也不是顾虑这个的时候,救人如救火,便找了剪刀,很多碎布已粘在伤口上,很难清理,我弄了半天,只能先用剪刀小心的挑开,并把衣服全剪了下来,家里还有父母采回来还未拿去卖的药,其中不乏跌打撞伤化血去淤的草药,我挑了一些拿去煮了水,用药水清理了伤口预防发炎,然后再涂上父亲自配的白药,再缠上绷带,小时候父亲受伤时我看他都是这样处理的,也不知道对于这人这么重的伤有没有用,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奇长,长的看着很不协调,有些畸形,这样的手到了冬天怎么穿手套啊,想着我不禁笑了,我管的也太多了吧!包好了伤口再给他穿上了父亲的衣服,这是我这次回来前特别去名牌店挑的,父亲跟他个子差不多,所以长短还算合适,只是这家伙穿着略显宽大了,也只能先将就着穿了。 穿完衣服,又灌了点热水喝下,自己累的瘫在一边的椅子上,这时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山里的夜黑像一滩打翻的墨水。我怕他醒了肚子饿,便熬了点粥,自己也喝了两碗。 -- 第3页 第二天一早,醒来想半天才缓过神来,原来是在老家的卧房里,这间房间是我小时候住的,父亲腾了一大片地方堆放着晒干的草药,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药草的清香,我这时骤然想起昨天救的那个人,晃若一梦,急急爬起,推开另一间房门,他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浑身缠满了绷带被我包的像木乃伊,我看了不免好笑,怕他又死过去,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已经平缓有力,相信已经没事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都一直睡着,偶尔喂他一些水,他都没什么意识,给他换了两次药,也没醒,看来他的体力实在透支的太久了,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我自己闲着无事打开电脑,家里没有网络,不知道杭州那边怎么样了,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满满都是我即将要出版的资料,和一个个真实的人名,也难怪他如此恨我,相信这书一出版就算无法让他身败名裂,也能让他饱受一些非议。这些资料是来自老师半夜神经兮兮的敲开我的门,塞给我一个U盘就跑了,还叮嘱我如果他发生了什么不幸就把里面的资料公开。我忘不了老师那时的神情,惊恐又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这一章,因为我亲到他。 第3章 诡异的自杀 我的老师是我文学的启蒙老师,在文坛小有名气,以书写人物传记的文体形式出名,也是业界少有敢说真话敢写真事的人。他常说人物传记就应该像古代有些史官一样,不畏强权,敢写实事,这样后人才不会误信偏听。 但也因他是这种个性受到了排挤,学校里几十个导师以他的资历最老名气最高却没得不到最好的安置,在我们系里,他的课也几乎不受什么学生欢迎,大家都觉得他脾气很怪,对课程又很严厉,修他的课肯定很难过。 刚开始我也不想上他的课,因为我喜欢的文体是通俗小说,比较舒散闲适,爱怎么编怎么编,不像人物传记历史通史,追求严谨刻板,真实生动却毫无乐趣。 当时去报名晚了别的班已没了名额,教导处就把我硬塞进老师的班上,即使每次上课下面只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但老师依然精神抖擞的认真授课,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真心热爱这个讲台,热爱他所擅长的专业。 有次有个调皮的男生想故意气气老师,便将他很珍视的古体资料书藏在了讲台的旁的柜子底下,老师急的满头大汗,找的团团转,下面那几个人看他这幅模样竟然还无耻的笑起来。 我实在看不过去,便把书拿出来还给了老师,为此得罪了这全班仅有的几位同学,大学几年几乎都是孤单的过着,因为没人再愿意和我说话,我自己倒觉得没什么。后来剩下的几个人托关系都陆续转了班,最后老师班上也仅剩我一个人学生,那总不能只教我一个人吧,学校便找了个借口让老师退了下来,挂了个闲职,老师倒也欣然接受,因为这样他就有更多时间可以完成自己的创作。 有时候老师在写东西的时候,我也会在旁帮忙找找资料,但其实核心的内容并不懂,他也从不跟我多说,为此我还心里暗暗不爽,八成是不信任我呢。后来老师出事,我才明白这也是保护我的一种方式,只是我当时没发觉。 老师死后一周才被发现,尸体已经腐败,是邻居闻到异味才报的警。老师的爱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平时他都是独居,我劝他再找个师母,他却脸一沉,说他对师母一往情深,这份爱只有死亡才会让他释然,我看他这样深情,也不好再说什么。 老师把U盘给我后就再也没消息,其间我打电话给他家里,每次都占线,我想肯定是忙的无法分身,便不再打扰他,直到一周后警察打电话叫我去公安局做笔录,我看着照片,那是老师死后现场被拍下的,说是上吊自杀的可能性最大。他被吊在洗手间的浴帘后面,我无法想象老师经历了怎样的痛苦遭遇才会如果不甘的离开人世。 警察问我有没有发现老师有郁抑症的毛病,我说没有,也从没看他吃过类似的药。最后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什么来,便以自杀告结。 老师死后,我本来想把老师给我的U盘交给警察,但看了里面的内容实在大吃了一惊,于是我明白即使交上去了也是无济于事的,这个人的地位太高了,几乎放眼望去,杭州城里没人敢动的了他,而里面关于他所做的坏事,死上十回也不够死的,没有证据,警察是不会立案的,到时压下来,就再也没人替老师翻案了,所以我决定自己留起来再慢慢的找线索,我暗下决心不能让老师白死了。 老师家里我有一把备用钥匙,就算他死了,一有空还是会去他家打扫了一下,他的孩子都在国外,处理完后事就匆匆走了,好像也没什么感情似的,我把老师的照片摆在他的妻子旁边,此刻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安祥的笑着。我望了不免心酸,他的邻居因为害怕都搬家了,剩下的几户也害怕的要命,觉得我这时常出入他家的人实在奇怪便对我退避三舍的,我也懒得理他们异样的眼光。 老师为何会选择吊死在浴帘后,我望着浴室疑惑的叹了口气,随手拿起毛刷想刷一下地板,突然洗手池底坐下一团白色粉末引起我的注意,我沾了点闻了闻,像是已经溶化的药片,警察曾说老师得了郁抑症,曾有在第一医院开过药的记录,可是搜遍整间屋子也没再找到类似药片,我想就是因为找不到才更可疑,便找了把刀,小心的把粉末刮到纸片上包起来。 -- 第4页 后来托人在市医院检验科化验得知,这是一种国外进口叫AM73500的药品,比吗啡还厉害的一种毒品,先是镇痛,后会使人产生幻觉。如果老师真是吃了这种药,那么失控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也就合乎常理了。 我看到检查报告时气的浑身寒意,因为我深信,老师自己根本不会吃这种药,给他吃这种药的混蛋我一定不会原谅。收拾好资料,准备再去第一医院调查时,门铃突然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快递员送了一个包裹在门口,也不等签收就跑了,真不负责任,我骂了一句,捡起地上的箱子,心里疑惑最近也没买什么东西啊!拿进屋放在桌上,找了把剪刀正想剪开盒面上的胶带,只感到脚上一凉,像是有什么液体滴在我脚趾上,我一看,是殷红色的血,抬起箱底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箱底已变的墨黑色,全被浸染湿了,看来这血是箱子里流出来的,我吓的大叫了一声箱子一扔跌坐在地上。 妈呀,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颤抖的手把盒子剪开,盒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里面是一具尚有余温的鸽子尸体,半瞌的眼睛盯着我看,仿佛在诉说它死时有多痛苦,箱子底还有一张被血染红的纸,上面写:“再查于谦的死,这鸽子就是你的下场。” 于谦就是我老师的名字,还是被发现了,我心里不禁冷笑了一声:“这么快就发现了,还用这种下三烂的招数威胁我。”气的忍着恶心把纸一揉扔垃圾桶了,至于那只鸽子我不懂怎么处理直接做了一回无良市民从窗台扔出去,送东西的人想必还在附近监视着,他自会收拾的,虽然他可能希望从窗台上跳下去的是我。也许普通的女孩子遇到这事应该会很极度的害怕了,我也的确被吓的半死,但还是忍住了眼泪,觉得不能哭,哭了就太没出息了。过了半响才缓过来,咽了口唾沫,心想,:“你丫的,来这套,就不怕我把手里资料都公开吗?”看来我必须给予适当的反击,让你知道小女子也不是好惹的。 于是我往之前合作过的出版社主编发了封电子邮件,问他有没有兴趣连载于谦大师的遗作,先发了个大纲给他,他马上回复我,很有兴趣,并愿意把杂志最大的版面腾给我,并要求一定要标上于谦老师的遗作做噱头以我这个学生的名义发表,我说没问题,先发两章再一周发一章,到时我会准时发你邮箱里,他欣然同意。 合上电脑,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家里已经不安全了,整个杭州这么大我又能去哪?干脆在老家呆一段时间得了,发表老师的稿子只是敲山震虎,给他一点教训罢了,但也有可能激起他残酷的报复,我知道的可能我的做法太冲动,只是当下已经气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我不还击,也许哪天我莫名死了,死在哪个角落,也没人会想到跟他有关。索性把脸撕破了,我躲回来慢慢跟你斗。 想着我就便连夜开车出了杭州直奔高速,路上也就停了二三次加油休息,车子什么时候被动的手脚完全没感觉到,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也许他的势力早已经跨越了省市,大的我无法想象。 接下来便发生怒族自治县前的一段高速路口车祸,所幸离家已经很近了,也没出什么大事。也不知道他的人会不会追到家里来。 我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身后突然传来“晃当”一声。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躺床上的那个木乃伊醒了,看他估计是想拿桌上的水,手指都被我包住了,哪里拿的住。我不禁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你看的到人不会哼一下,非要自己逞强! 第4章 闷油瓶 我去另外拿了个碗倒了点水把他扶起来送到他嘴边,他睁开眼疑惑的看了我一下,顿了顿才慢慢的喝下去,这是两天以来,他第一次清醒过来,我有些兴奋,原来救人性命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从他在你眼前奄奄一息到现在又恢复了生气。喝完水我扶他平躺下去,他似乎已经睡够了两眼放空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是在想事,还是进入了待机模式。 我试探的问了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 他淡淡的回了声“嗯”! 我去热了点粥,他手不方便,我便一口一口喂他,他慢慢的吞咽,两眼木然的盯着我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我心想:你这人是没见过花姑娘么,怎么这样盯着你救命恩人看,就算姐长的还可以,也不用这样吧。边喂一边脸跟火烧似的发烫。我尴尬的咳了一声,试着找话题。 我问:“你不是本地人吧?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 他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安静的一口一口喝着粥,这时我发现他盯着我的眼里并没什么光,只是死灰死灰的,如果不是他正在吃东西,此刻我还以为他又睡着了,我叹了口气,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是被我美呆了呢,便没再说话。喂完粥扶他躺下,正欲离开。 “我叫张起灵。”他盯着天花板,平静的说。 “哦,我叫张子琳,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冲他笑了笑,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便再也没了回答,虽然现在对他充满了好奇,但人家重伤初愈,也不便再过多打扰。 接下来两天,他不是睡觉就是盯着天花板,只有在我给他换了最后一副药时,对我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药敷了几天,伤口便开始结痂,不需要再上药了,他的体质真是异于常人,恢复速度之快让人讶异,胃口也逐渐越来越好,拆掉纱布,他就可以自己进食,我也乐的自在,自己呆在另一间房整理下周要发布的章件。 -- 第5页 想着我回来也快一周了,父母亲却还没回家,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但山里没有信号,也联系不上,只能乖乖在家等着。 第五天傍晚,我趁太阳还没下山便出去田埂上采了些野菊花,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花,小小的花蕾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像是家乡独特的味道,我要把它插在瓶子里,让母亲回来一眼就看到。 采完花,我脚步轻快,心情大好的走回家,看到那个叫张起灵的家伙已经可以起来了,他正闭着睛悠闲的躺在屋前的草地上晒太阳,夕阳的余辉照在他的脸上加深了轮廓,睫毛长长的盖着眼睑,我简直看痴了,原来木乃伊还真是大帅哥一枚啊,救他时只觉得长的清秀而已,原来打上一圈圣光,就可以变成另一个人。 我悄悄的蹲下身细细打量了一番,相信现在我的表情肯定是无比花痴的,他突然睁开眼睛警惕的盯着我,眼神非常冷厉,吓的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他看清是我,神情缓了缓又慢慢的把眼睛闭上。我尴尬的要死,恨不得把手里的花砸他脸上,想想算了,可能是寂寞太久,一看到长的帅的男人就犯花痴。 我站起来拍了拍草灰,随便扯了个话题问道:“晚上想吃啥?” 半响,他说了声:“随便!” 我便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准备晚餐去了,用腊肉和蔬菜煮了点粥,炒了两盘清菜,再煎了条上午去钓回的鱼,倒也丰盛,我俩围着桌子静静的开吃,我偷瞄了他,他吃的很认真,把细细的鱼骨都是先剔干净了,再把肉放嘴里,慢慢的吃着,我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两个人都不开口说法的氛围,心想:“你算是我遇过最闷的人了。” 他察觉到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有心想逗逗他,就问他道:“请问你知道什么叫闷油瓶吗?” 他有些吃惊的放下手里的碗,盯着我,眼神突然锐利的仿佛想要看穿我,我有些意外他的反应,心想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吗接着说:“闷油瓶就是你啊!” 这时他脸突然一沉,手迅速的拽着我的手腕稍一用力我便疼的叫了起来,手里的碗也抓住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我生气的大吼道:“你疯了?” 他语气冷的像能吐出冰碴子,说:“你怎么知道?” 我晕,我回了一个很凶的表情说,:“你真是疯子?” 他又加大了力道捏着我手腕,面无表情的说:“我不是疯子,你怎么知道我叫闷油瓶,你是不是见过吴邪,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此刻已经笑不出来了,手疼的冷汗直流,另一只手失控的抓了把筷子朝他脸上扔去,他轻松的避开,我生气的大叫道:“你那么闷,五天才说了三句话,不是闷油瓶是什么,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欺负人嘛?我怎么知道世界上还有人真的叫闷油瓶。” 他镇了一下,缓缓地放开攢着我的手,坐下重新拿起筷子吃起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气的想把桌子掀了,但一想自己又打不过他还是算了,别惹他得了,饭肯定是吃不下了,赌气的跑到自己房间里。 手腕被捏的有些发红,我随便找了点红花油涂上,甩了甩,嘴里骂道:“真是个怪人。”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出来,真是救了个白眼狼。 我烦噪的打开电脑,手止不住的乱点,想把刚才的事快点忘记,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一下,像有短信进来了,我打开一下,是条彩信,用流量打开,瞬间吓的就把手机扔了好几米远,那是出版社编辑的人头血淋淋的,嘴张的很大,仿佛人头被割下时还在贪婪的吞下最后一口气。 这时房间的灯闪了两下突然灭了,我吓的几乎要叫出口时,只感觉身后被人一把揽住手捂住我的嘴巴,轻轻的在耳边说:“别说话!” 完蛋了,我心里如入冰渊,这小子伤养好了是要把我干掉了吗?还是要非礼完我再干掉。条件反射的用手想扒开封在我嘴巴上的手,头甩来甩去的想摆脱他。 这时他手臂一紧,冷冰冰的说:“不想死就别叫,你听外面”。 我终于冷静下来,外面除了草地蛐蛐的叫声还有轻轻木头摩擦的声音,细细再一听,是有人在撬门的声音,我心想是小偷吗?谁会来偷这么破的房子,而且这里又僻静偏远,想偷也不用等黑深人静再下手,那如果不是小偷那会是谁,听脚步声大概也有五六人,这时我想起了那条彩信那编辑的人头,吓的喘不过气来,他们是来杀我的吧?他们终于还是找来了。 我怕的浑身颤抖,转头看着黑暗中的闷油瓶,用手拍了拍堵在我嘴上的手,示意我不会叫了,他松开捂了手,我小声说:“怎么办?他们恐怕是来杀我的。”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心里有些自责,虽然我救了他,但这些人心狠手辣肯定也不会放过他,可能等会他又会被我给害死了,我忍着眼泪,对他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这时外屋门咣铛一声被推开了,接着便听见一个男人压底着嗓音说:“刚才房间还有灯,大家小心点!” 这时,我一旁的闷油瓶平静的说:“不要出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说着迅速的闪出房门。 接着外面传来一声男人的暴呵:“在那边”。说着便响成了一团,一阵拳脚打斗,还伴随着骨子暴裂声,几声男人栽倒在地上痛苦的叫着,我怕闷油瓶吃亏想冲出去帮忙,拽了两下门,发现门竟从外面反锁了。 -- 第6页 作者有话要说: 男友力爆棚!!! 第5章 西冷印社 我急的慌忙揣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大喊道:“我在这里,你们要抓的是我,不要伤害他。” 外头根本没人理我,打斗声逐渐停止了,只剩下几个男人哼哼唧唧的声音,过一会儿连呻吟声也听不见了,外面静的像根本没人似的。 我的手拍门拍的又红又麻,但还是在机械的拍着,这时我忍着哭腔,对着门外问道:“闷油瓶,你不是会是死了吧?” 没人回应我,我终于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喃喃的说:“该死的人是我啊!” 过了许久,外面终于传来开锁的声音,我警惕的站起来随便抓了个东西防身,只见来人先把灯开了,在黑暗中呆了许久的我又惊又怕,一抹眼泪,原来是闷油瓶,他完好无损的站在我的面前,连衣服也没弄脏,我万分惊讶,这小子合着是打架高手啊!害我白担心一场。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又哭又笑,无奈的摇了一下头,说:“不是叫你不要出声。” 我忍不住说:“怎么可能,我怕你被打死。” 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没再说话。 我推开他,走到外屋,开灯一看,桌子被掀翻在地,地上乱七八糟的,还躺五六个男人已经一动不动的,我吓的退了回来拽着闷油瓶的手问道:“不会都死了吧!” “只是打晕”闷油瓶淡淡的说。 “快走,快走”我突然又害怕了起来,这些人八成都是他的人,他竟然能找到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实力实在太可怕了,一开始我就像闯入他网中待宰杀的羔羊一般,既然他们连这里都找的到,如果这批人没有回去复命,一定会有下一批再下一批,我不能再连累自己的家人。 闷油瓶像明白了我的意思,木然的看着我开始在一旁急冲冲的收拾行李,他倒没什么可收拾的,我救他时他身上什么也没有。两手空空说走就走。 我简单装了几套衣服,把电脑打包,捡了被我刚才摔一边的手机,电池被摔出来了,已经关机了,刚才可怕的东西也不见了。我叹了口气现在也没空去害怕担心,先离开这里再说,想着便把手机随意的塞进袋子里。 我们把打晕的的这几个男人反捆在一起,绳上打了个活结,他们醒了没找到我自然会回去复命。做完这些,我跟闷油瓶打了个手电连夜就出了山口,待走到公路上时天已蒙蒙亮,这时正好遇到去县城运货的车,被我们拦下来,搭了一程。 等到了县城天已大亮,我打了个电话给姑姑,那群人似乎并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她和姑父每天都正常去学校上课,我便放心了,告诉她我要回杭州了,她挽留我去她家再住几天,我便以回杭州有急事推脱了,她也没再说什么。 挂了电话我知道姑姑肯定是会伤心的,但眼下我如果再去她家,肯定会给她带去更大的麻烦,我不想再连累她了,挂完电话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给保险公司打了个电话,被告知车还没修好,只能先放着这里,等回头让姑姑开回去了。 打完电话,我和闷油瓶去随意吃了点东西,我现在被追杀不想拖累他本来想跟他分道扬镳,但他说他也要去杭州,便一起上路了,他没有身份证,飞机火车都坐不了,只能坐大巴,一路辗转。 路上闷油瓶不是睡觉就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我已经习惯他的安静,脑海索绕了很多疑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算了,最起码可以确定他不是坏人,起码他救过我的命,我摇了摇头,折腾了一晚也累了,厚着脸皮凑上去说:“喂,大闷,我想睡觉,借个肩膀靠一下行吗?” 说着不等他回应便把头粘他手臂上,偷瞄了他一眼,他仿佛没听见似的,没看我也没把我拨开,继续看他的窗外。 我也懒得理他,靠着他的手臂,很结实,很有安全感,满心感激的睡了。 等到了南昌已经很晚了,因为班车误点,错过了最后一班车,无奈只能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走。 我们在车站附近随便找个旅馆,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身份证,旅馆只能给我开一间房,我满脸尴尬,请求前台大姐怎么样也多开一间房给我,谁知她怎么也不肯,说怕公安局来查。 我说:“你至少也给个标间啊,才一张床怎么睡?”她皱了下眉那表情像在说:“你装什么假正经。都带着男人出来私奔了,还要两个床干嘛。”想着她就手一抬,说那种房间已经没有了。 我气的狠不得一拳打她脸上,闷油瓶倒是悠闲的靠着一边看好戏似的,得了,一间就一间吧,我相信这小子对我应该也没什么非分之想。 闷油瓶一进房间,径直的躺在沙发上,看起来是想主动睡沙发的意思。我笑了笑心想:“哟,还挺绅士。” 等我洗漱出来,看他似乎已经睡着了,我怕他着凉,就把床上的被子给他盖上。 接着便呆坐在电脑前,白天车上睡多了,现在毫无困意。旅馆有无线网络,我看了一下电子邮箱,满满的都是威胁信件,看都懒得看选了个全选,全部清除了。算起来今天应该是到了发布下一章的日子,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人接手那个已死编辑的工作,还是他的整个出版公司已经被他连窝给端。我不敢上网查他们的信息,想着不寒而栗,他的手段可怕的惊人,现在我又要回到他的地盘上了,我该怎么办? -- 第7页 突然想起那个血淋淋的画面,想起老师临死前那张扭曲的脸,我觉得自己好无助,惹上了一个自己根本无力对抗的人。我从包里摸出手机,装上了电池,却不敢开机,我怕一开机又看到那个编辑的脸,似乎在怪我害死了他。 想着想着的心里闷的快要爆炸一般,我拉开阳台的玻璃门,一屁股跌在阳台上,终于忍不住的泪如泉涌,我怕吵醒闷油瓶,用手捂住嘴,低低的抽泣,觉得现在的自己真是可笑极了,像没用的白痴一样。 哭了一会儿,内心才渐渐平复过来,想着当初信誓旦旦要给老师报仇的自己,真是天真又可笑,但是难道就这样怕了吗?不,我绝不放弃,哪怕真是赔上我的命。我吸了口气,暗下决定,回到杭州至少要找个他的势力找不到的地方,起码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再跟他斗争,杭州那么大,又能躲哪呢?我想的头好疼,把眼泪一抹,算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车,明天车上再想吧! 我悄悄的摸了进去,衣柜里没找到备用的被子,找了件稍厚的衣服一披,往床上一躺,也许是哭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做了各种恶梦,反正遭到各种折磨想醒又醒不过来的那种,直到早上被前台电话吵醒才得到解脱,我昨天交代了前台到时间要叫我,怕赶不上车。 挂了电话,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还有些酸疼的眼睛,对面闷油瓶已经端端正正的坐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看样子这小子起来很久了正在等我呢,我也怕让别人等,赶忙掀开被子翻下床,:“咦~被子明明昨天给你盖着,怎么又跑到床上去了,原来你是暖男啊!我笑着对他说。 他淡淡的看着我,问“暖男是什么?” 我眼前瞬间一群乌鸦飞过,耸了一下肩表示,说:“没什么。”说着就冲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回到杭州已是夜幕降临,闷油瓶说他朋友在西湖边上开了一家古董店叫“西冷印社”。我们下了长途车,就打了辆车直奔过去。 第6章 吴邪 的士七拐八拐的开了好久,最后终于停在一间隐在大柳树后面的店门口,这是一幢两层典型江浙建筑风格的小楼。我用杭州话对那司机说:“师傅你路够熟的呀,这么僻静都找的到。” 那师傅听出我不是游客,怕会追究他故意绕路的事,便不好意思按表收费,随便要了五十块就开走了。 我心里一乐,没想到就这么轻易的被我唬过去了,其实路我也不熟,这五年在杭州只来过西湖一次,很少来这一带。我望着摇曳的柳枝中闪闪发亮的烫金招牌“西冷印社”,心想好雅致的名字,好悠静的地方,这种地方做生意真的能赚钱么。 店门已经关上,闷油瓶径直走上去,竟然从口袋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轻车熟路的开了灯,我走上去往里看了一眼不禁傻眼,瓷器古玩堆的满满的,两边橱窗柜子里摆着各种杯具尊爵,或是青铜宝鼎,这些东西要是真的,的值多少钱啊? 很快楼上的人听到楼下的动静,从里屋推门出来一个人。来人看不出具体年龄,反正显得十分年轻,应该跟闷油瓶差不多大,身高也差不多高,但跟他冷寞忧郁的气质很不相同,这个人很阳光帅气,像冬天的太阳,他看到闷油瓶两眼使劲揉了揉眼睛,大喊道:“小哥,你回来了?” “嗯,”闷油瓶淡淡的看着他。 原来这家伙果然天生就这样,真不了解,这么闷怎么也会交到朋友。我心里暗自好笑。 那个阳光帅哥走近闷油瓶激动的一把把他抱住,眼角竟盈盈的闪着眼光,喃喃的说:“三年了,你终于回来了。”闷油瓶也用手拍了拍那帅哥的肩,眼里闪过我没看过的温暖。 我还是第一次看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那场面让人有点不舒服,眼神自觉的移开,我寻思着我杵在这里是否多余,默默的移到门口,在我正打算悄悄走人的时候,那阳光帅哥像终于发现了我似的,说:“你要去哪啊” “我我…我顿时被问的噎住了”答不上来,各种尴尬,心想你两个秀恩爱,不是要气死我这只单身狗吗? “小哥是你送回来的吗?多谢你的照顾,他路费多少钱我算给你。”说着那阳光帅哥掏出钱包走了过来。 “不不……不是的”我脸一红忙往后退。心想这是要赶我走的节奏啊,我就那么碍眼啊,可惜了闷油瓶这么好看,竟然喜欢男生,唉~虽然这男的也长的不错,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家说长的帅的人都是同性恋,这句话太有道理了,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闷油瓶淡淡地说:“吴邪,让她住这吧。” “什么?”吴邪简直不可思议的盯着闷油瓶,那表情比看到鬼还吃惊。 我怕这对死玻璃等会为了我吵架,讪讪地对闷油瓶说:“没关系,不方便我走了。”说着拎着包就要出门。 “别走”闷油瓶快步上前抓住我的手。然后他对一旁的吴邪说:“晚上我跟你住一间,我的那间房给她住!” 我很纳闷,这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戏码? “好…好”吴邪收敛了些惊讶,点了点头。 吴邪把我带到之前闷油瓶住的房间,很干净,很空,就一张桌一张床,啥也没有,他似乎对我充满疑惑又欲言又止的。 我看他憋的难过,就主动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 第8页 他眼一冷,问道:“你和小哥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接近他?” 我心里觉的好好笑,这话就像是正宫逼问小三,而且问我这话的还是个男人。我镇定的看着吴邪的眼睛认真的对他说道:“我跟他没关系”言下之意是我不会跟你抢老公,你放心吧! 吴邪瞪了我一眼,有讽刺的说了句:“最好是。”说着走了出去,“呯”的把门带上。 我气的把电脑袋往床上一扔,心想真惨啊,要不是无处可去,谁爱呆这里受你的气,想着晚上闷油瓶竟跟他睡在一起,心里莫名的难过,不是吧,我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可以不可以,我的初吻可以给他,那是救人没办法,初恋可千万不能再给他了,他不会爱上我,我试图说服自己隐隐作疼的心,初恋爱上一个玻璃也太倒霉了吧!不行不行,一定不行,我烦燥的把被子蒙在头上,胡思乱想的纠结了一晚上。 快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会,没睡多久就被外面一阵嘈杂声吵醒了,只听一个中气很足的男人扯个嗓子在隔壁客厅里不知道鬼叫什么,一会唱一会笑的,我捂住耳朵想再睡会,谁知道这破啰嗓子似的声音直往指缝里钻,我烦燥的爬起来,一把拧开房门,只见一个胖男人跳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支电视摇控器当麦克风,那个叫吴邪的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捂着肚子笑翻了,我找了一圈没看到闷油瓶,转过头一看,他正双手交叉的靠在吴邪的房门口,望着那胖子嘴角上扬笑的十分开心。 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呢!原来这么好看。 “哎,姑娘,你就是小哥的女朋友对不对?”那胖子看见我一撑靠背翻过沙发跳在我的面前,这么胖动作还可以那么灵活。 “我……不是”一早就被人堵着问这种问题,真是够郁闷的。我几乎用口词不清来回答他。我偷瞄了吴邪一眼,他正看着我笑了笑,表情比昨晚温和多了,好像一个晚上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对他的笑有点起鸡皮疙瘩,就是否意味着我要帮他在朋友面前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或者他俩是那种关系不想让眼前这个胖子知道,我又望了一下闷油瓶,他已收起笑意,恢复了一成不变的扑克脸,淡淡的看着我。 这样我要怎么回答才对啊?没有半点提示。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也太难过了吧。 “你想什么呀?姑娘,难得你看的上我们家百年老光棍,以后你就是自己人了,谁要是欺负你就第一个告诉我胖哥”胖子拍着胸脯的说。 “胖子,你又胡说八道这么呀,什么百年老光棍,小哥才不是。”吴邪像被捏住什么尾巴赶紧站起来辩解道。 “得,他不是,我才是,行了吧!”胖子摸摸鼻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说:“我们兄弟经常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嗯,没关系,我叫张子琳,很高兴认识你,胖哥”说着我笑了笑,主动伸出手。 “哎呀这声胖哥我真乐意听啊,听着舒服,要么说是文化人呢,就是懂礼数。”说着朝吴邪丢了个鬼脸,伸出一支胖手握了过来。 吴邪也走了过来,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我叫吴邪,昨天晚上多有得罪,是我误会你了,别放在心上。” 我假笑了一下,不情愿的也跟他握了一下,心想:你大爷的,姐就当会你的挡箭牌。”接着瞪了眼闷油瓶,笑着对吴邪说:“没关系啦!” “我靠,小天真,咱小哥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人家一上门你就给人家脸色看,这样可不行,我得说你几句”胖子收起笑意,双手装势要掐吴邪脖子,我以为他来真的,赶紧把胖子拉开。 胖子乐呵呵的说:“妹,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他就是吃不到葡萄说不葡萄酸的主儿。” 我被逗的笑起来,心情复杂的想:“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第7章 楼外楼 这样就算正式认识了,这胖子真名叫王月半,大家都叫他王胖子,他自称胖爷,在北京潘家园做古玩生意的,跟吴邪也算同行,他们是朋友我一点不意外,但闷油瓶跟这两人能成为朋友我才真的意外,他那种性格的人应该只适合跟植物交朋友吧! 我们说说笑笑的吃完早饭,胖哥说他昨晚接到吴邪电话就订了今早最早的一班飞机,为的就是飞奔过来看看闷油瓶,看样子他们的感情好像非常好的样子,我心里暗骂:“屁,你两个兄弟是一对你都不知道。” 吃完饭,吴邪和胖哥下楼开门做生意了,听胖哥神神秘秘的说捂了好东西来,要让吴邪专业的鉴定鉴定。我对古董没什么兴趣便懒得跟下去看了,闷油瓶似乎也没什么兴致,换上了一套休闲运动装,躺在阳台的沙发上晒太阳,慵懒的像一只猫,又像退休老干部似的,就差旁边没放一台破收音机,和提溜着一个装了鸟的笼子了。 想到笼子的鸟,我苦笑了一下,我现在不就像笼子里的鸟一样么,四周都被无形的牢笼罩着,危机四伏,我闪到房间开始整理资料,上网查了一下,之前合作的出版社果然已经暂停营运,连它的官方网站都被黑了,点开总是提示操作失误,不知道他们公司的老板现在怎么样了,对他们我总觉得非常愧疚,这种愧疚拷问着良心,折磨的我不得安宁。 我又查了一下邮箱,还是清一色的威胁邮件,这老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啊,明明知道我不吃这一套,还坚持用这一招,连发过来的邮箱地址都不变,我也懒得看正准备全选删除,突然一个陌生的邮箱地址闯入我的眼帘,点开一看,是一家大传媒公司的主编发给我的邮件,大概意思是对于谦老师的作品有兴趣,想要购买版权,我马上回复过去,说明厉害关系和危险性,书中可能有牵扯着一些人的利益会很麻烦。对方表示有办法应对,我又要求只能连载发出,对方马上回复,表示没问题。 -- 第9页 这书现在是我最后的筹码,只要文章没登完,他就会对我有所忌惮,我也可以为寻找他的罪证争取更长的时间。对方主编问我是否可以去他们公司签合约,我一口拒绝,推脱说现在没在杭州,签完份电子合同就先发了三章过去,余下每周一更。他那边也没什么异议。 弄完这些事,心情大好,哼着小曲跑到阳台上,阳光正好,闷油瓶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没有吵他,在他旁边找了个地方躺下,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似乎可以把心里的恐惧一扫而光,再传输一种能战胜任何困难的能量进去。 我们谁也没有讲话,,可能昨晚没睡好,我一躺下就真的睡着了,楼下白天游客还挺多的,熙熙攘攘,而我却睡的很安心,我知道他在身边我就不会有危险,至少现在应该不会。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日头突然毒起来,晒的脸上有点发烫,我迷糊的想抓个抱枕挡住脸,摸来摸去,抱枕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一只手,我吓的惊叫起来,猛的一翻身一屁股跌在了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揉了揉眼睛,那手是闷油瓶,他抿了抿嘴满是笑意。 胖哥大大咧咧的走进来,看见忍不住取笑我:“哈哈,我说小妹啊,你和小哥真是绝配啊,竟然能陪他晒太阳晒一上午,你跟哥说说小哥就在你旁边,你还梦见谁梦的那么激动都翻沙发底了。”说着煞有其事的坐下来看着我。 我尴尬的瞪了闷油瓶一眼,他已恢复了僵尸脸,让我突然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抓起掉脚边的抱枕,原来是掉这了,难怪怎么摸都摸不到,一把就给胖哥扔过去,佯装生气说:“胖哥你要不要那么八卦啊!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得,小哥都不在意,我在意啥嘛!”胖哥嬉皮笑脸的看了眼小哥。 “他才不会在意,他喜欢的是…………”我几乎要把吴邪两个字脱口而出时,又顾虑望了一眼闷油瓶。 他表情不变,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东西饶有趣味的看着我。 “行啦,你俩别含情脉脉的,赶紧收拾一下,中午准备去楼外楼暴撮一顿,天真那小子上午跟我忽悠了一个大傻冒小赚了一笔,你瞧你胖哥最近瘦的”胖哥得意的说着,撩起了衬衫袖子,摆出准备大吃一顿架式。 我瞧着那肥肉一抖一抖不太明白他哪里瘦了。不过听到有大餐吃,便拍了拍手站起来说:“好啊,我去换套衣服,马上来。”正欲走,这时闷油瓶突然拉住我说:“你不能出去。” 胖哥嘿的一声,严肃的说:“小哥,你这样做真的不对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又不是养个金丝雀,还不让人出门了?” “胖子,这次你真的误会小哥了”。讲话的是吴邪,他笑着走过来,调侃的说道:“我们这位张小姐得罪了杭州城里最厉害的人,这个人正在到处找她呢。” “哟,我妹还有这么大本事呢!”胖子顿时来了兴趣。 我心想你们哥俩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想着便拔开闷油瓶的手,又无聊的坐回沙发上。 “具体的事我们等会边吃边聊,吴邪冲我眨了下眼,接着说:“现在得先让小哥把你“打扮”一下,说着望着闷油瓶。” “对啊,我们小哥可是影帝级别的演技,化妆技术更是一流。”胖子兴奋的手一拍脑袋。 “真的,假的啊,我将信将疑的望着闷油瓶,他什么也没说,站起来把我拉进房间,不知道从哪里搞了点粘乎乎的东西,恶心死了,直接巴我脸上,味道倒是没什么味道,就是感觉脸上的皮肤一下紧了,他认真的折腾了半天,终于把我推到镜子前,我看了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怎么啦?怎么啦?小哥,你把我妹怎么了?”胖哥和吴邪八卦的跑进来,一看也惊呆了,谁也说不出话。 半响,胖哥忍不住骂道:“我靠,小哥,你是不是每次都只能扮丑啊,想想那次去西沙扮那个张秃子已经够恶心了,现在你给我妹直接整成了恐龙妹。” 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两额骨被垫高,两腮加宽了许多,整个就是一张国字脸,眼睛又小的可怜,巴巴的往后飞,看上去真像东海龙王,我真怀疑等会吃饭时能不能找到菜,我无奈的看了一眼闷油瓶,心里骂了句脏话,我是哪里得罪你了,要把我整这么丑。 吴邪也有些吓到,他咽了口气,拿着我桌子上的帽子往我头上一扣说:“好了,都弄这么久了,怎么也得吃上这顿饭吧。” 我无语的把帽子往脸上一扣,狠狠的踩了一脚闷油瓶,他轻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我脸皮已经够厚了,干脆破罐破摔,一把挽着他的手说:“走吧!大闷,带我去吃饭。” “咦…………”旁边的的胖子和吴邪同时发出了被恶心到的声音。 吴邪店里还有一个伙计叫王盟,小伙子正趴在柜台上吃外卖,无意的瞄了我一眼,差点被噎死,他一边咳一边小心的的望着吴邪,仿佛在问:“这丑八怪哪来的啊?” 吴邪白了他一眼说:“好好看店,我们出去吃个饭。” 王盟无语的嗯了一声。 那个楼外楼其实离这并不远,吴邪开着他刚换的奥迪,转了两条街就到了,胖哥鄙视的嘲笑吴邪身为吴家小太爷,换辆这么低调的车,真没派头。 吴邪不服气的说:“胖子,你懂啥,有钱也不一定要让大家都知道,小爷我内心富足就够了” -- 第10页 我嗯了一句表示认同。 胖哥白了我们一眼,又瞄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小哥,见没人站在他那边便没再说话。 杭州的楼外楼是一家名闻中外,有着一百多年的历史名餐厅,传说国家领导人曾在这里接待过外宾,我站在门口一下就被这恢宏古典的房子惊呆了,这古色古香的建筑根本不太像餐厅啊,吴邪貌似是这里常客,轻车熟客的去停了车,然后把我们带到早已订好的包厢里。 容貌标致,身材修长的女服务员恭敬的把菜谱往吴邪手里一送,轻声细语的问道:“吴先生,请问菜还是照旧吗?” 吴邪笑了笑说:“别的还照旧,把菜谱给这位小姐看看她爱吃什么。”说的示意的朝我点点头。 我怕服务员员看到我的脸赶紧把帽子往脸上一压,忙摆手说:“不用不用,照旧就好。” 吴邪也没勉强,随便的再加了几个菜,我好奇的问胖哥:“你们照旧是什么意思?” 胖哥嘿嘿一笑说:“咱仨是这里常客,我只要一来杭州肯定来这儿吃,吴邪知道我最放不下这里的醋鱼和焖肉,而小哥最喜欢吃这里的牛柳和油焖春笋。”说着色迷迷的盯着那女服务员说:“姑娘,先给我们整两瓶52度的茅台过来。” 那服务员恭敬的应了声,礼貌的退了出去,上菜速度很快,胖哥急不可待的拔开酒塞,倒了四瓶嚷嚷着:“来,一人先整一杯先,我先来。” “欢迎我来到杭州”他乐呵呵的一干而尽。 “哪有人自己欢迎自己的啊”吴邪笑着白了他一眼。接着说:“欢迎小哥平安回来。”说着也一饮而尽。 闷油瓶看了他们一眼,默默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他们三人同时看着我,我忍不住讨挠说:“饭……饭还没吃呢,就喝酒啊?” “咱口渴先润润嗓子”胖哥笑咪咪的对我说。 我一阵头皮发麻,心想我可没那么好的酒量啊! “喝吧!很谢谢你帮我们把小哥送回来。”吴邪端起那杯满满的酒,一脸真诚的说。 “算了”闷油瓶轻轻的把吴邪端酒的手拔到一边。 我一看就急了,心想人家感激我凭啥要你管,一把接过吴邪的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还吞了把火球似的肚子跟马上火烧了起来,嘴里辣龇牙咧嘴的,他们仨看我这德性哈哈大笑,胖哥一摸鼻子乐呵呵的说:“我妹这酒量有的练,以后跟哥混,保证把你培养成酒国英雄,女中豪杰。” 我白了他一眼,不以置评。 吴邪笑着说:“胖子,人一个小文青跟你混迟早混成女流氓,到时小哥恐怕都无法驾驭了。” 胖哥嘿嘿一笑说:“天真,你少来,你知道小哥喜欢啥样的啊,我这是给他下斗培训助理呢!” 胖哥话还没说完,只听“胖子”闷油瓶和吴邪几乎同时粗暴的喝住他,仿佛特别怕他继续往下说什么。胖子自知失言赶紧捂上嘴巴,然后他们仨又一起盯着我。 我这时酒劲已经上头,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鬼话,晕呼呼的说,说要去洗手间,摇晃晃的出了包间,关上门的一瞬间,我好像听到闷油瓶叹了口气。 我的酒量实在太差了,一杯就能放倒,趴在洗手间的洗手盆上,想吐又吐不出来,脸上突然痒的要命,该不会过敏了吧,我泼了点水在脸上,还好,粘上去的东西很容易就洗下来,我赶紧又冲了冲,死闷油瓶不知道往我脸上贴了什么鬼玩意,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洗完一抹脸,总算把东西都冲掉了恢复正常的样子,就是脸上皮肤有些红的,不知道是过敏还是喝了酒的原因。 冷水一激,我的酒劲也醒了不少,这时我才想起来他们三个人刚才语气那么奇怪,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背着我说,便悄悄回去贴在门口偷听,最容易分辨的声音当然是胖哥,他嗓门大,只听他似乎很激动的说:“小哥,你是说你把终极给毁了,还有那……那些你们张家老主坟”? “嗯”声音来自闷油瓶。 “那它呢?”吴邪问道。 “知道秘密的都死了。”还是闷油瓶语气冰冷的回应。仿佛这事跟他毫无关系。 我突然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向内心,看来我真的太不了解他或是他们。我的内心瞬间变得好奇又纠结,还想再听更多时,突然一个瓜子脸的美女把脸凑了过来,问道:“请问你是张子琳大作家吗?” 我脸色大变,忙低着头,冷漠的说:“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说着也没管她信不信,径直推门进了包厢,一进包厢赶紧关上门靠在门上,怕关晚了那女的会闯进来。他们仨看我回来便不再说话,都盯着我的脸看,我无奈的说:“喝了酒过敏,很痒洗掉了。” 胖哥被气乐了,骂了句:“小哥,你这材料到底是什么成份,不会是胶水吧?” 闷油瓶摇了摇。 我的心狂跳不止,也没心思听他闲扯,对闷油瓶说:“外面有个女的认出我了。” 闷油瓶听见猛的一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吴邪说:“车钥匙给我,这里你们解决。” “嗯”吴邪干脆的应了一声,把钥匙扔给闷油瓶,闷油瓶拿着走过来就拽着我拉开包厢门,一出门就看见那女的还在门口,手里还在打电话,闷油瓶用极度有杀气的眼神瞪了她一下,她吓的差点把手里电话都摔了,我们没有管她,径直下了楼开了车狂奔而去。 -- 第11页 闷油瓶开车在市区绕了两圈,确定没有车跟踪,最后才开回店里,到店里时我酒劲完全上来已经站不稳了,胖哥和吴邪早回来了,他们还挺担心我们的,我害他们一顿饭都吃不尽兴感到很不好意思,内疚的讲不出话来。胖哥拍了拍我的肩说:“没事,饭随时都能吃,不过你怎么会惹上这些人?” “这个幕后老板应该就是你老师那本书里涉及的人吧”吴邪看我没办法回答,主动问我。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然后他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给胖哥说了一遍,相信这些都是昨天晚上闷油瓶告诉他的吧,难怪早上对我的态度改变了许多。他应该是确定了我的身份才相信我的,警惕心那么重,相信身上的秘密也不会比我少,我往沙发上一瘫,强打着精神看着他们。 胖哥听完,对我投来了一个极为敬佩的眼神,伸出大拇指说:“有种,不亏是我妹,我最讨厌这些达官贵人以强凌弱,你放心胖哥会保护你。”说完又觉得不妥,看了小哥一眼,加了句:“跟小哥一起保护你!” 我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吴邪站起来对闷油瓶说:“小哥,楼外楼那些人对我们很熟,这里应该很快就会被他们盯上,看来你们要暂时住在别的地方了,”说着回房拿了串钥匙出来,放在小哥手里说:“这是两年前给你买的一套房子,就在离这儿不远,你们可以住到那去。” 闷油瓶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看的出来他是被感动了,走了几年,有人房子都给他买好了,等着他回来住,换谁谁不感动,胖哥也走过去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说:“你他娘的,真是好兄弟。” 不过在我看来完全变了味,感觉像一个土豪要包养自家小白脸一样。我苦笑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插了句,:“好了好了,再说下去你三兄弟是不是要不要抱头痛哭啊 。” “嘿,你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你要是知道当年我们仨兄弟经历是多少难关,也会跟我们抱一起哭。”胖哥不乐意的说。 “好啦,别听胖子胡说八道,我赶紧给你收拾东西,叫王盟载你们过去,以后每天他会给你们送吃的,没什么事尽量别出门”吴邪神情凝重的对我说。 嗯,我顺从的点了点头。心想就算坐牢总比被追杀好。 第8章 同一屋檐下 王盟换了辆车载着我和闷油瓶七拐八拐的绕到了一片依山望湖的小区停了下来,这片小区都是独栋小楼,古色古香的江南风格,周围环境曲径通幽非常优美,有种置身世外桃园的感觉。 我靠在闷油瓶身上已经晕的眼睛都睁不开,闷油瓶试试叫了我两句看我毫无反应,便拉开车门一把把我拖了出去,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意识。 只知道醒来周围一片漆黑,我吓的下意识坐起来以为被关在了什么地方,手一挣扎触到了柔软的被子,原来现在已经是夜晚了,也不知道几点,我揉了一下还在隐隐作疼的额头,身上摸了一圈也没找到手机,喝了浓度极高的白酒嗓子干的难受,只能起来找水喝。 好不容易摸到房门口,在墙壁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电灯开关,叹了口气,只能开了房门,走到外面墙上摸了半天同样也没摸到开关,我环视了一下黑幽幽的四周,只见左手边上不远的角落仿佛像萤火似的略有光亮,我想应该是冰箱的指示灯吧,便摸索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到了,脚上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跤,一个没站稳身子直直就朝前面摔了过去,还好运气不错,压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应该是沙发上吧,只是上面有些温热,这团软绵突然把我扶起来,我惊的还没叫出声,闷油瓶按了一下遥控器把灯打开了,好先进的设计,难怪我摸半天没摸上灯的开关。 我眨了眨眼睛,让它适合光亮,再一看我现在的德性,不禁脸刷一下红了,此刻的我正趴在他的胸口,他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扶着我的肩,黝黑的眼眸深深的看着我,脸近的我似乎都能感觉到他浅浅的呼吸。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慌的语无伦次,双脚乱瞪的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心想真是丢死人了,他不会以为我在□□他吧。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的把我扶起,淡定的坐起来往沙发上一靠。 “呵,这小子,该不会真以为我□□他吧,然而他又不喜欢女人,只能这样回应,算是为了让彼此都不尴尬吧!” 我不爽的啧了一下,自顾自的去找了水喝。 冰凉的水冲淡了些胃里的酒精,感觉好受多了,脑子也清晰了不少,我环顾了四周,不禁吸了口凉气。这就是吴邪给小哥买的房子啊!豪宅啊! 我努力的把震惊的无法闭上的嘴巴合上,主厅恐怕就有二百多坪,中间吊着闪烁的水晶灯,豪华的内部装璜,陈设也精细的堪比博物馆,一个红木回旋楼梯通往二楼,一边是电视和沙发,我简直看呆了,望了望闷油瓶,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好像都这些东西都跟他无关似的,继续坐在沙发上发呆。 感叹,天啊!我好歹也已经出版两本书了,在杭州也只能租一个小公寓窝着,这吴邪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那么有钱,而且还那么舍得给闷油瓶花。闷油瓶到底有什么魅力?” 他大概是察觉了我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 第12页 我心想,你这家伙太能装了,难道是被我发现他被包养了不好意思?想着就觉得好笑。 王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喝完水感觉胃又恢复了知觉,肚子有些饿,便拉开厨房冰箱门一看,食物很齐全,应有尽有,叹了口气:寄人篱下的日子,以后肯定要勤快一点,主动把所有家务活都包了,把闷油瓶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样吴邪高兴了才不会将我赶出去,我随手泡了碗泡面,端了出来坐在闷油瓶对面。 突然想到可能他也还没吃呢,便把面推到他面前,他看了我一眼,点了一下头,便真动手吃起来,我一乐,合着你真还饿着啊!又跑去厨房重新再泡了一碗。 待吃完面,我把桌子收拾干净,突然好奇的问:“那么大房子,你干嘛睡沙发上啊?” 他双手垫着头淡不经心的靠着沙发,抬眼看着我。 我惴惴不安的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的问道:“难道只有一张床。” “嗯”他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句。 “我暗骂自己真不要脸,小哥看着人不错,不争不闹,但人家吴邪给他准备的房子,凭什么舒服的地被我占了。”想着我有点气闷,堵气的坐在沙发上对他说:“你去床上睡吧,我已经睡够了,现在要工作。”说着拿起沙发上的笔记本。 “唔。”他仿佛没听到似的,长腿往沙发边上一搭,又在沙发上躺下,两眼一闭,睡态安然,像真的又睡着一般。 “我在这里会吵到你的”我无奈的补了一句。 他没再说话。 我摇了下头,自觉得离他远一点,把电脑拎到餐厅的桌子上才打开。 第二天,吴邪和胖哥一早就过来敲门,我已做好了早餐,招呼他俩过来一起吃,胖哥一进门,就止不住的赞叹吴邪:“天真你果然够意思,给小哥整一个那么大屋子。装修的还那么气派” 吴邪笑着说:“那当然,小哥以前生活的那么辛苦,接下来的日子必须是衣食无忧,啥也不愁” 我抬头偷瞄了一眼闷油瓶,他愣愣的朝吴邪一笑,惊的我一咳差点把嘴里稀饭喷了出来,虽然道理我都懂,但是还是有点无法接受,他们三个好奇的看向我。 “咋啦,妹子,别吃那么快,没人跟你抢。”胖哥絮絮叨叨的扯了一张纸巾递给我。 我淡定的擦了一下嘴,说了句粥烫,给敷衍过去。 “妹啊,你酒量太差了,以后要经常陪哥喝两口,要常练知道不?你昨天就喝了一杯,听王盟那小子说下车后你路都不会走,是小哥抱你进来的。”胖哥边呼拉呼拉的边喝粥边说。 我一听恨不得想把脸塞进碗里。 他又扯着一边吴邪的手说接着说:“唉~天真,别看平时小哥跟木头似的,对待女同胞真的比对我们温柔,对了,听天真说这里只有一张床,你们昨晚不会睡一起了吧?”胖哥一脸欠揍的盯着问我。 “噗~”我和吴邪几乎同时把嘴里的稀饭喷了对面的人一脸,我对面的是胖哥,这会儿他终于可以把嘴闭上了,再看闷油瓶,虽然他人闪的快,但前面桌子上碗里也中了吴邪的道,他微蹙了一下,冷静的拿着一边的纸巾擦了起来。 胖哥也无语的伸手过去扯了两张纸巾。 我和吴邪相视一眼,忍不住捂嘴大笑了出来。 “笑,笑个屁,喷我一脸还有脸笑”胖哥佯怒的瞪了我一眼。又接着说:“是天真那小子说的,我就好奇问问,又没别的意思,你们自己想歪了”。说完嘿嘿一笑看了眼闷油瓶。 “你们别误会,我们没有睡在一起。”我忙摆手解释。 “嗯,我就说小哥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他绝对是红星杠杠的正人君子”。胖哥边擦脸一边打保票。 我心里哼了一下,当然不会,他的心思又没在我身上。 吴邪看我和闷油瓶都不说话,便把菜往胖哥前面一推说:“吃饭,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吃完饭,他们悠闲的坐在沙发上聊天,我识趣的闪到房间里,我怕我在,他们有些事聊起来不方便,这间房间是隔壁大房间的附间,估计准备做衣柜间吧,这里安静,隔音也好,我就暂时把这当书房。 好奇的搜了一下吴邪的资料,发现他的背景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我终于明白胖哥那句吴家小太爷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是长沙吴氏集团的法定唯一继承人,这个集团公司早已在香港上市,旗下各大地产,黄金,投资公司也分别在国内上市,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有钱的少东家此刻正坐在外面客厅里瞎扯,想想吴邪的身家那他送给闷油瓶这种房子就不足为奇了。 我叹了口气,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喃喃的说了句:“祝你们幸福咯!” 这时传来两声敲门声,我猛的回过神来,扭头一看,闷油瓶已推门进来,我一见他突然想起来网页还没关,迅速的把电脑盖上,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那场面就像正在看不良画面时爸爸突然闯进来似的,我站起来镇定的问“有事吗?”。 “嗯,你要睡楼上还是楼下?”他平静的问道。 “你要睡哪里?”我冷淡的反问。 “楼上” “那我睡楼下,外面那间就好。”我指了指隔壁间苦涩一笑,心想我要尽量你离你远一点,不是对你不放心,是我对我自己不放心,怕哪天控制不住兽性大发怎么办。” -- 第13页 “不可以不可以。”我自言自语的甩了一下头,控制住思绪不让它胡思乱想。 “嗯?什么不可以”他交叉着双手饶有趣味的看着我,眼眸满是笑意又匆匆隐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 我脸一红,心烦意乱的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很忙,要赶稿。”说着已不敢再看他,一把把他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相比之后墓里的生活,这时候像在天堂啊! 第9章 暧昧 “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感情的戏,我没演技,不懂要怎么掩饰自己。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是爱是依赖还是因为他帮过我的感激?我自己都分不清楚,而且我现在的处境算是借住在吴邪的地方,如果还挖他的墙角也太不够意思了。 想着我便打定主意,把事情尽快解决地从这里搬出去,不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纠结。 这时刚好有一条邮箱进来,我点开一看,是现在出版社特意为这部作品举办的发布酒会,跟书店的签售会不太一样,这种酒会其实更像是一场联谊,邀请的都是文化圈的名人站台或一些需要版面的政客又或是一些新闻媒体的朋友做宣传。这个机会很难得,我知道出版社之所在到现在还好好的,文章也好好的没撤下来,必定是他们在背后做了很多的努力,所以我的出席意义重大,我找不出能拒绝的理由,看时间就定在本周末,打定主意就去电子杂志选了套好看的礼服,这样就算出去被害死了,至少死也要死的漂亮。 待我处理完手里的事推门出去,吴邪和胖哥早走了,闷油瓶也不在大厅的沙发上,我绕着大房子转了一圈,终于在一楼阳台角落的沙发上找到了他,吴邪绝对是个贴心的人,知道大闷爱晒太阳,在一楼和二楼都设了偌大的阳台,而且朝向完全不同,一楼上午能晒,二楼下午能晒,有钱确实任性,怪不得大家都争着跟土豪做朋友。 我拿了本书走过去瞄了一眼大闷,没睡,两眼放空的看着天空,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有些苍白却无比祥和,我感慨从没看过这么爱晒太阳还这么白的人。我挪到他旁边找了个抱枕靠着,专心了看起了书。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岁月静好是什么意思,阳光下看书一会眼睛就酸了,我索性把书往脸上一拍,睡了过去。 醒来已接近响午,盖在脸上的书已经没了,但并没有感觉到阳光刺眼,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原来阳台上装了遮阳蓬,大闷把它放了下来,他此刻正认真的看着我的书,对,是我写的书,之前盖在我脸上的那本。 我的心猛的跟触电了一般,我的男神,正看着我的书,迷人的侧脸,性感至极,对不起,我只能这样无耻的形容。 倒抽了一口气,提醒自己要冷静再冷静,可是不论我如何努气在内心垒起的围墙,只要他偶然一瞥又瞬间倾倒了一地。 我干咳了一声,决定主动做这个打破沉默的人,故作得意的问:“怎么样?这本书写的不错吧!” “我还没看”他两眼明明还盯着书里啊。 我笑着骂了句,:“睁眼说瞎话,不说拉倒,我做饭去了。”说着准备走人。 “你写这书时一定很孤单吧?”他突然冒了这么一句一点不是他风格的话,让我瞬间定在那里像被五雷轰顶。 “孤单?这叫什么理论,我当然孤单了,大学四年没人要跟我讲话,出了社会又不没交什么朋友,可难道这些都会透过文字告诉他,当时的我真的很孤单?鬼才相信呢!”我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或者连我自己也根本不愿意回忆起那段过往,我把他手里的书一把扯过来,合上,认真的说:“大闷,这周末出版社给我办了个新书发布会。”说完定定的看着他,言下之意是你怎么看。 他听完微微蹙眉的说:“不可以不去吗?” 我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非去不可。” 他没再说什么,把我手里的书又拿去看了起来。 下午王盟带了一张新床来,装在楼上闷油瓶选好的房间里,装好王盟从楼上下来,我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他挠了挠头笑着说:“子琳姐,原来你长那么漂亮!上次装扮成那样吓死我了。” 我哈哈笑起来,打趣的说,你起灵哥就喜欢这样的类型,说着朝正在沙发上看书的大闷眨了眨眼,他无奈的抬头白了我一眼,又继续看他的书。 王盟讪讪的一笑,偷偷看了一眼闷油瓶,不敢接话,我心里纳闷这小子好像挺怕大闷的。 便转移话题问道:“你今年才多大啊,干嘛叫我姐?” “我今年三十了” “我才二十三啊,以后别叫我姐了,我有那么老嘛”我一乐笑着说,被岁数大的人叫姐还真有点不自在。 “嗯,我不是以为老板的朋友应该年纪也跟他差不多。”他不好意思的脸一红。 我们正聊的热络,大闷冷冰冰的插了一句:“店里不忙吗凛冽的扫了王盟一眼又淡淡的说:“回去帮忙吧!” 就这样王盟害怕的慌忙告辞走了,我心里很不痛快,天天跟坐牢似的,你又不跟我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还被你赶走了,我气呼呼的走到他的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瞪着他。 看着他眼也不抬完全一幅不想理我的架式就更生气,终于忍不住说:“我跟他聊会天怎么了,我觉得他人还不错,你为什么对他有意见” -- 第14页 “我对他没意见”他慢悠悠的说。 “那你是怕你的吴邪太累了吗?”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说完我马上就后悔了,忐忑的看着他。 他终于把书放下,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心里暗想死定了,说到他的痛处了吧!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几乎能想象我被扫地出门流落大街的景像。 “不是,我不喜欢。”他轻轻的说出这句话竟样那么直白。 让我眉头一深,这是几个意思?不喜欢我跟男人聊天吗?不喜欢……。这几个字像炸弹似的在我脑子里回荡,再看他眼里,分明已有了些灼灼的光华。 “我……。我先回房了。”我惊的语无伦次,迅速的逃回自己的房间。 他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咦,他不是玻璃吗?当然也有双性恋的可能,唉,我心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是终究无法说服自己他真的喜欢我,许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好像他从来没说过那句话奇怪的话,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整天呆在书房里。 到了周五晚上,我出去准备晚餐时在大厅餐桌上看到一个偌大的礼品盒,上面系着带子和某牌子的标签,我兴奋起来,终于赶上了,还怕来不及了,这是我明天要穿的礼服。 迫不急待的捧到房间试了一试,十分合身,水蓝色衬的肤色更加白晰,腰间的线条非常显腰线,我本来不矮,略长的外摆也不会拖着地板,就是这无袖V领开的有些深了,我有点介意,着装上我绝对是属于超级保守派,便找了个针线加了几针,配上项链就完美了。这是我第一次重现江湖,我必须告诉那个人,即使他想要我的命我依然活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是要表白的意思么? 第10章 发布酒会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就回房庄重的梳装打扮了一番。 收拾出来已找不到闷油瓶,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还想跟他告别一声,我隐隐有些遗憾的出了门,正打算招辆的士,一部黑色的奥迪疾驰而来,停在我面前,玻璃拉下来,只见胖哥对我一招手说:“美女,上车啊!” 我笑着拉开后车门,看后座已坐了一位西装革履的帅哥,不是闷油瓶又是谁,他正而八经的穿着正装打着领带原来也可以这么帅,有股子商界精英的模样,他看了我愣了一下,没说话,又把头转到窗外。 “哼,人家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也不赞美几句”我忿忿的想。 “妹,你看我们够意思吧,今天你就放心去,谁敢动你,哥削不死他。”胖哥转过头很有底气的对我说。 我笑着点了点头,调侃的说:“你西装这么窄,是吴邪的吧!” “可不是,我哪知道来趟杭州还需要穿这人模狗样的东西。” 吴邪啧了一下不爽的说:“胖子,你别来劲啊,你那一套好几千块呢,你最好深呼吸不要给我撑爆了,还有什么人模狗样的东西你现在不是自己在骂自己?” 我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心里一下轻松了,有这些活宝陪着我,安全感瞬间爆棚啊! 会场布置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一楼大堂,下了车一眼就能看到门口摆出在横幅和偌大的海报,上面大大的写着于谦老师遗作几个字深深刺痛着我的内心。 “进去吧”闷油瓶看了一眼,走在我身边轻轻的说。 “嗯”此刻我内心无比坚定。 “张小姐,您那么早就来啦!”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工作人员跟我客套的打了声招呼,把我恭敬的迎了进去。 大堂还没什么人,两边排满了海报,竟然还有印刷出来的成品书,我以为报刊连载只有电子版而已,那人把我领到一个显眼的坐位坐下,他说:“今天他们的总经理也会来,叫我不要太紧张。” “嗯”我感谢的点了一下头。 环顾了四周,那仨个家伙早已不知所踪,我心里猛的又紧张了起来。 很快那个工作人员领着一位同样西装革履,商界精英模样的人走到我的面前,不等工作人员介绍他就笑着打发说:“小王,你去忙吧!” 然后微笑的伸出手跟我说:“学妹,你还记得我吗?” “学妹?”我满心疑惑的不敢回应他。 “我上你两届,叫萧容。”说着客气的伸出了手。 “萧容,好像是有这么号人物,听说他父亲是传媒界大亨,他自己也不赖,长的好看又有才华,还没毕业就已经出了好多作品——算当时女生眼里的风云人物了”我收了收思绪,淡定的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学长,你好,不好意思我没见过您本人,只看过您的作品”我礼貌的解释道。 “呵呵,没关系,我可是留意你好久啦!”他轻松的笑起来,然后接着说:“其实我非常敬佩于教授,他一直是我的精神导师。”说完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感伤。 我没有接话。 他顿了一下,突然凑过来小声说:“你遇到的事,我都很清楚,现在时机还末成熟,你一定要耐心等待,我们这样闹对他打击很大,有关部门已经盯上了他,估计他最近应该会收敛一点。” “嗯,学长是因为于教授才帮我的?”我好奇的问。 “不是,应该说不全是,这么说吧,你大一时我曾在于老师那边见过你一次,然后开始关注你,还有你的作品,觉得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很有想法,非常勇敢。”说完朝我爽朗一笑。 -- 第15页 “学长真是过誉。”我脸一红,附和一笑说:“对了,他为什么还没找你们公司麻烦?” “他不敢,因为我爸手上也有他的把柄,如果拿出来,他会很难收拾。”萧容学长淡然的说。 我“哦”了一声,心想不爽的想:妈的有证据还不赶紧拿出来让这种人渣早点进去坐牢。 学长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又说了句:“现在时机还没成熟。” 我点了一下头,便不好再说什么 我们聊了一会别的,记者开始进场,还有很多文坛前辈,有老师的崇拜者也有冲萧容学长的面子。他从容的上前和他们握手打招呼,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不愧是大亨的继承人。 等到人陆续到齐,就是发言时间,萧容学长绕到我身边,附耳过来轻声说:“等会我可能会做有点过份的事,你不要介意,我只是为了保护你。” 听着我心里开始忐忑起来,过份的事是什么意思?可是不等我细想,工作人员便把我们迎上了台。 镁光灯开始“咔咔咔”的闪个不停,我发现我已经紧张的手都微微颤抖。 接下来几个记者提问,萧容学长都很贴心的抢着回答,最后一个记者指定要提问我,我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的听他的问题。 他说:“张小姐,请问你觉得你老师的死是个意外吗?”问完冲我别有用心的笑了笑。 台下小声的骚动起来。 我的心里像突然被剜了一刀,刺疼刺疼的,我冷笑的反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听说你一直在调查于谦老师的死因,怀疑他不是自杀的,请问你有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他依然不依不饶的问。 “对,我已找到证据,等时机成熟会公布的。”我几乎赌气的说了出来。当时已管不了这样说对不对。 “好了,谢谢大家,关于这部作品的提问就到这里”萧容学长适时的接过我手里的话筒,一口拒绝了所有台下起哄的追问。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说:“接下来我要公布一个消息,本人在大学时期与张子琳小姐已有婚约,所以她其实是我的未婚妻。”说完突然手一揽我的肩,往我脸颊上一亲。 我瞬间被震惊的七荤八素的,我啥时跟你有婚约了,镁光灯又围了上来啪啪啪的响个不停,我试图挣脱萧容揽着我肩的手,但他似乎并不想放开,任那些记者拍个不停。 我心慌意乱的到处张望,终于碰上了闷油瓶的眸子,他站在二楼正对面,手扶着栏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随后转身隐入了人群,我的心一抽痛,像是失去了什么,使劲把萧容的手一甩就下了台挤入了人群。 “闷油瓶闷油瓶,”我拼命的拔开人群喃喃的叫着他,完全不理会别人诧异的看着我,等我挤上二楼,他早已不知道去处。 台上的萧容尴尬一笑:“我的未婚妻比较害羞,接下来请大家移步到餐厅吃个便餐。”说着下台引导那些人的注意力。 我在二楼转了几圈还是没找到闷油瓶,无助的靠在员工通道的安全门上,想大哭一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他是否会误会。 这时突然从门后伸出一只手快速的捂着我的嘴巴,用力把我拽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干了这杯千年老醋。 第11章 中枪 外面员工通道的楼梯还站着几个男人,清一色戴着黑超,我想起了电影里可怕杀手的打扮便心慌的用力拼命挣扎,可是这男的力气非常大,我根本无法摆脱他,随后被毫不留情的拽着往楼下拖。把我的鞋子都拽飞了。 那男的把我拖下楼后,从员工通道后门出去,正准备往车上塞时,旁边突然闪出闷油瓶冷冰冰的脸,他冷厉的一喝:“放开她。” 抓我那男的抬眼一示意,身后几个男人顿时朝闷油瓶围了过去,这男的继续把我往车上推,突然他停下来,把手举在头顶,我定睛一看,原来胖哥举着枪,黝黑的枪口正对着这男人的头。他满头大汗大声地说:“妹,快上吴邪的车,在后面。” 我一眼看去吴邪的奥迪果然停在不远处,再看闷油瓶已经把那些人都打翻在地,哼哼唧唧的直叫疼。 心里一叹,果然是打架高手。 “姑奶奶,发什么愣啊。”胖哥拿枪的手使劲往那男的颈部一砸,那男的闷哼一头扎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然后我被胖哥拽着钻上了车,闷油瓶也迅速的跟了上来。车子还没发动,后面又飞奔过来了几辆车,吴邪一惊迅速发动了油门。 我们窜了好几街,后面的几辆车跟苍蝇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胖哥擦了一把汗,边喘边骂:“这帮孙子,跟棕子似的阴魂不散。” “他们人太多了,这样下去不行,前面是码头的集装箱货运区,不如我们先进去躲一躲吧!”吴邪正色的说。 “只能这样啦!”胖哥一点头。 说着我们七拐八拐的转进了远洋公司的集运码头,吴邪示意闷油瓶先带我躲起来,他和胖哥找个地方埋伏。 闷油瓶点了一下头,拉着我绕进了偌大的集装箱迷宫,突然他把我拽进了一个狭窄的死角,紧接着把耳朵贴着背后铁壁上像在听后面的动静。 我这时才发现我们的处境有多么暧昧,他拽着我的手并没有放开,这地方窄的我几乎要趴在他胸口,我能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和微微的轻喘,他听了一会确定没人追来,把脸转了过来,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我紧张的往后一退,后脑勺重重的撞在后面的铁柜上,一吃痛差点叫出声来条件反射的往前一贴,正好贴在他怀里,而且他的唇正贴在我的额头上。 -- 第16页 这到底什么情况?我暗骂自己像个傻瓜。不敢再乱动,他抬手往我后脑勺上揉了揉,没有推开我。 “我……我没有跟他订婚。”呸,我竟然现在还有心思解释这种事。 “我知道”他把我扶起来,平静的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忍不住追问。 这时他脸突然一沉,压低了嗓音说:“来了,等会我去引开他们,你自己先跑。”说完不等我回应迅速挤了出去。 接着传来一男人大喊一声:“在那边,随后竟传来砰砰几声枪响,我心里一凛,闷油瓶打架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枪啊,便什么也顾不上的钻了出来,枪声闷闷的隔了不远,我小心的追了上去,看着闷油瓶躲在一个死角,不知道从哪来夺来的枪朝前方砰砰的开了好几发,对方几个人应声栽倒在地,好枪法啊!他果然什么都会。 我的仰慕根本无法掩饰,正准备跳出去跟他会合,头上突然被什么一顶,一个男人粗暴的喝道:“别动,站起来。” “我操,又叫我别动,又叫我站起来,到底要姑奶奶怎么样?” “少废话”他不耐烦的又用力顶了一下枪口,枪口烫的几乎把我的头皮都撩起泡了,我也不敢再废话,乖乖站起来。 那边闷油瓶也看到这边的动静,看我被人架着枪指着头,也不敢乱动。 “把枪放下,不然我打死她”身后的男人威胁的大吼一声。 闷油瓶没说话,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枪扔到一边。 “大闷,你这个白痴,别管我了,快走吧!”我忍不住骂他。然后镇定的对我身后的人说:“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不要伤害无辜。” “无辜,这小子打死了我多少兄弟”身后的人一声冷笑看样子并没有要放过闷油瓶的意思。 这时闷油瓶突然朝我一笑,一个后空翻把地上的枪踢向拿枪指着我头的手上,身后的人手一吃疼手上的枪也跟着甩到了一旁,我看准时迅速摆脱他闪到一边,几乎同时,闷油瓶往我身上一压,“砰”的一声,替我挡了一枪。 我的心几乎都停止了跳动,闷油瓶竟然替我挡了一枪。我无助抱着他,摸着他后背渐渐湿热的一片,泪无法控制的涌了出来,闷油瓶吃力的看着我,从喉咙深处用尽全力吼出了一句:“快走。” 这时开枪那男的走了过来,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显得异常狰狞,他得意的说:“没想到我身上还留有一把备用的吧!说完举起枪对着我,说:“张子琳,怪只怪你自己要跟我老板做对。” 我对闷油瓶哽咽的说了声对不起!闭着眼准备等死。 接着“砰”的一声,但我并没有感到自己被爆了头,睁睛一看,是那个刀疤脸额头上多了个窟窿正在直冒血,他缓缓的倒在我面前,这时吴邪和胖哥从不远处赶来。 胖哥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惊奇的称赞道:“小哥什么时候枪法变那么厉害,佩服佩服…”正想顺带对自己枪法也一并吹嘘一番时,看我们情况不对,闷油瓶趴在我身上已生死不明,二话没说的跟吴邪架起他直奔医院。 到医院时,闷油瓶的脸已经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马上被拉进了手术室抢救,我无力的瘫在门口的角落,此刻的我也是狼狈不已,光着脚,礼服上沾满了大闷的血,头发也散乱开来,心里极度难受,忍不住的泪如泉涌。 胖哥一把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安慰道:“妹子,别担心,小哥不会有事的。” 然后他狠狠的踢了一脚旁边的墙壁,骂道:“这帮孙子我胖爷绝不会放过你们。”我知道他是在气懊自己。 看了一眼吴邪,他靠在另一边的墙上,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把头扭向一边,我知道他肯定恨我怪我,觉得是我害闷油瓶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不怪他,也没资格怪他,因为他恨的对,我自己都恨自己,所谓的执著到底有什么意义,连累了那么多人,我悔恨的把头埋手臂里。 手术持续了五个多小时,直到医生推开门疲惫的摘下口罩,我们迅速的围了上去,医生说:“子弹卡的很深,又接近心脏附近,失血很多,能不能醒要看他自己的毅力了。”说着医生摇了摇头的走了。 “我操,这到底有救没救啊!”胖哥忍不住的骂了句脏话。 我们都没有说话。 闷油瓶随后被推进了重症病房观察,医生只允许一个人进去,胖哥看了吴邪一眼,对我说:“你进去陪他吧,一定要让他醒过来。” 我偷看了吴邪一眼,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既没同意也没表示不同意,叹了口气,走进房间。 闷油瓶脸色还是那样苍白,此刻正静静的躺着,跟未知的命运抗争,我不知道他还没有意识,把脸上伏在他手上,心如刀绞一般,眼睛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接着我喃喃自语的说:“从遇到你到现在,你一直在保护我,虽然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现在我又欠你一次了,求你一定要醒过来,让我还你的人情债。”后转念一想,呸~不吉利不吉利,当我没说好了。 这时他似抽痛了一下,眉头微皱,但依然没有醒。 我伸出手帮他抚了抚额头,又摸了摸立挺的鼻子,再到他的唇,容颜俊雅,出尘脱俗,心想这根本不像尘世中的人啊。此时的我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不管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还是两者都喜欢,我都不在乎,我喜欢你就够了。 -- 第17页 第二天一早,护士进来换药时把我吵醒了,我脸贴着大闷的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起来揉了揉眼睛看他手上湿嗒嗒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口水,无语的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干净。 这时一旁换药的护士突然说:“你女朋友很担心你!” “嗯”这声虚弱无力的回答竟来自闷油瓶,我抬眼一望正对上那黝黑的眼眸。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说着泪又不由自主的流出来,这是喜极而泣的泪。 旁边的护士白了我一眼说:“他现在还很虚弱,不可以这么大力的摇他噢!” “哦,”我连忙举起手,冲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闷油瓶嘴角艰难的抽了抽,不用说也知道他也觉得我此刻很白痴。 由于闷油瓶受的枪伤,如果在一般医院治疗警方肯定会介入调查的,好在吴邪在杭州这么多年,人脉极广,不知道用什么路子,省了不少的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虐心,不想再让他受伤啊! 第12章 养伤 闷油瓶的情况略有好转,吴邪就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我明白他的顾虑,医院毕竟是公共场所,人多了安全不好控制。 听胖哥说这件事闹的很大,还惊动了吴邪的二叔,吴氏集团的现任掌舵人吴二白,他赶到杭州把吴邪臭骂了一顿,然后迅速调了一批人把我们保护起来,看这几天病房门口站着几张陌生的脸就知道,都是练家子,我很疑惑吴邪奇怪的家庭,按理说这么大公司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来当继承人,听说他二叔年龄也不大,完全可以自己生几个孩子出来接班,豪门故事多,谁知道呢? 我的好奇心只是一闪即逝,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闷油瓶照顾好,我欠他实在的太多太多了。 把闷油瓶接回家后,吴邪派了一个位熟识的医生来专门照顾他,这医生姓朱,慈眉善目,有种济世良医的感觉,大闷养了一个星期,才逐渐恢复点精神,这次确实伤的很重,比起当初我遇到他那次重的多,而且伤口发复,这就是现代武器的可怕之处,抢救不及时分分钟剥夺生命,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一周后,闷油瓶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我手足无措的赶紧给朱医生打电话,朱医生迅速的赶了过来,给大闷检查完伤口,换了药,我问他:“为什么不给他打点消炎药?” 朱医生摇了摇头说:“不行,他的血液有抗体,会自动排斥,起更糟糕的反作用,”说着叹了口气接着说:“只能靠他自己了,不过可以试试用物理降温帮助他。” 接下来我按朱医生教的,给大闷灌了点热开水,再用温毛巾反复擦试他的额头脖子再到胸口,待解开他上衣扣子,我被惊的差点手里的毛巾都掉了,只见他左肩胛至左胸腔处赫然出现一只凶猛的动物,细看起来是一只大麒麟,冲我张牙舞爪的似要扑过来,记得上次他重伤时,也没见过这个东西,我一慌赶忙把外面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瞌睡的朱医生叫进来看。 他端详了半天,才抬起头来对我说:“这应该是用特殊的草药纹上去的,根据身体的体温变化才会显现出来。” 我听完确定没什么大碍,又打发他出去继续打他的瞌睡。 接着用毛巾边擦试边打量这只麒麟,总觉得眼熟,这种图案好像哪里见过。可是想了半天,到关键时候记忆又模糊不清实在记不起来了。 心想闷油瓶不会是某个黑社会组织的成员吧,这个图案就是身份的标志,就像《古惑仔》电影似,后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像大闷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根本不好控制,只要他不想做的事谁都没办法勉强他的样子。 忽然就松了口气,我可不想做黑社会的女朋友,到处被追杀,接着又苦笑起来,现在就算不是黑社会女朋友不是也一样被追杀,这是命,就得认。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折腾了一晚上,到清晨时,大闷的烧终于退了,我也累的手都抬不起来,直接趴边上睡了过去。 待我醒过来,胖哥和吴邪已静静的站在旁边,不知道来了多久,我睡眼惺忪的问:“几点了?烧已经退了。” 胖哥一脸同情,砸了砸嘴说:“妹,你去睡会吧,我们来守小哥。” 我摇了摇头,看了闷油瓶的脸,睡的平静安稳,心里欣慰他又闯过了一关。 然后站起来说:“我去给你们做早餐。”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吴邪冷冷的回了句。 我无语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出了房间。 隐约听到胖哥骂他:“就不会态度好一点。” 我无奈的苦笑,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对我态度好一点。照顾闷油瓶是我应该做的,人家为了我命都快没了。 在厨房胡乱熬了点粥,转过身看完吴邪突然闯了进来,他冷寞的说:“我们谈谈吧!” “嗯”我自知理亏的低着头,像在听法院的最终裁决。 “ 闷油瓶过去几十年过的很辛苦” “ 嗯,”这话我听你说过。我心想却没回答。 吴邪接着说:“他的辛苦不是我们常人能理解的辛苦,他一直在重复的完成一个使命,一个必须只有他才能完成的使命,这个使命时刻都有生命危险,他必须警惕的跟几拔比他强大的对手较量,没有享受过一刻普通人的平静日子,你能理解这种痛苦吗?”说完吴邪平静的看着我。 -- 第18页 我确实无法理解,直到现在才稍有理解,然而却依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邪顿了顿,看着我接着说:“我非常希望他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知道这是他向往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我一个人在厨房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粥煮好了,食不知味,随便扒了几口,听胖哥大叫:“小哥醒了,赶紧跑了过去。” 他俩都围在他身边,我却突然望而怯步,脑海中回荡着吴邪的那些话,我决定跟他保持距离,不能再连累他了,想着悄悄退出了房间。 也许这次发烧的作用,大闷体内的细菌病毒全线溃退,他的伤口也没再感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待他恢复了行动能力又开始在阳台晒起了太阳。 我端着药和纱布走到他跟前,他还是往常一样平静的看着天空,我轻声说了句:“换药了。” 他嗯了一声,主动把上衣扣子解开。 我很想问他关于麒麟的事,想想不妥,自己就像一个小偷趁人危机时窥探过他的秘密一般,实在难以启齿,只能装着不知道。 他脱了上衣,趴在沙发上,我拆了纱布,伤口已开始结痂,应该最后上一幅药就好了,我小心的倒上药水,怕他会疼轻轻吹了吹,心酸的又想掉眼泪。 大概是察觉我手上没了动静,他扭头过来看了我一眼我才回过神,动手把纱布包好。 他坐起来,穿好上衣,然后淡淡的说了句:“陪我坐会吧!” “嗯”我略一点头,顺从的坐在他身边。 我们都望着天空没有讲话,正常人可能会觉得这种氛围很怪异,可此刻的我却无比珍惜,珍惜在他身边的最后点滴时光。 我朝他笑了笑的问:“你为什么老看着天空?” “嗯?”他微微皱眉,似是认真的思索起来。 我觉得好笑,这种问题还需要想么。 然后我说:“是不是天空那么大,它能包容你所有的委屈?”他愣了一下,释怀的朝我微微一笑,这是他第一次清晰认真的朝我笑了,一闪而过的笑意已经足够让我惦记一生。大闷,你背负着沉痛的命运,看遍尘世的乌浊背弃,所以你有理由选择对谁都淡漠疏离,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想到你经历的所有苦痛我的眼角又在泛酸。 我心里暗暗说了句:“再见了!大闷。” 作者有话要说: 都受伤了还作啥妖啊! 第13章 被抓 胖哥一脸喜悦的像做了新郎,听说他刚在杭州拿下了一个大店面,打算在杭州也搞一家古董店,他说他已经这把年纪了,赚再多钱花不完也带不走,身边没几个铁哥们日子过的没滋没味的,干脆就把大本营搬了过来。 我看着他们三人又聚到一起,打打闹闹恍然觉得,我才是那个最多余的人啊,到了该退出的时候了。 吴邪为了确定大闷有没有真的完全恢复,硬拉着他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他们离开家后,我也随即收拾好东西,离开时,我把老师的U盘放在床头柜上,如果我死了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处理这东西,我写了张纸条放在大闷平时看的那本书里。 看书还真慢,我无奈的笑了笑,翻到书签插在还不到三分之一处,我讨厌别人把我的书通过折角的方式做标签,大闷似乎明白这张纸片的用途,所以并没发现书里有任何折过的痕迹。 我默默地把纸条跟书签一起放好,上面写着:“我唯一能给的报答就是离开你!别找我了,谢谢!”然后合上书,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涌了上来,再见了,大闷,我在心底重复了一遍。 出门打了辆车也不知道该去哪?萧容学长从那事后发了很多邮件过来跟我道歉,我置之不理,那人已经狗急跳墙了,你再说我是你姑奶奶也保护不了我,便没理他,所以现在我也不可能再去找他,可是偌大的杭州城我又能躲哪去? 司机师傅为难的看着我,已经在市区转了两圈了,看我还没决定去哪里,他那眼神有点像看神经病似的。 我无奈的说:“师傅,你知道哪里有不用身份登记就能办入住的旅馆吗?” “有啊,有啊,我知道几家既便宜又没人查的。”说完还冲我恶心的眨眨眼。 我靠,把我当那种不正经的女人了吧!我也懒得跟他多解释。 他载着我拐来拐去,拐到一条破旧的街区停下来,指了指示意左手边上有块破旧的烂招牌,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旅馆两个字,我心想算你厉害,这种地方都找的到。 那师傅还貌似热情的递上他的名片说:“跟老板说是我介绍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我电话。” 我貌似有听过外地人出差,一进城就叫司机介绍当地的红灯区,然后再跟旅馆老板要抽成,想着勉强的接过名片,没再理他的下了车,打量了一下环境,这里远离市区,住在附近的都是普通居民和一些做小生意的摊贩,我想这种龙蛇混杂的环境也许就是传说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拎起包好奇的走了进去,老板娘是个浓装艳抹的中年妇女,打量了我半天,确定我只是单纯住宿,无意找她“兼职”便没了兴致,叫我交了钱,随意丢了个钥匙给我。 我寻着钥匙的房号找到推门进去差点被呛了出来,房间里浓重的霉味和烟味交杂在一起复合出第三种难闻的味道,地上烟头酒瓶随处可见,床单还有可疑的痕迹,让人看了反胃的想立马掉头走人。 -- 第19页 冷静下来后,只好接受现实的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闭门不出,连吃饭也向老板要了附近餐馆的送餐电话。住了几天没感觉到有可疑人物我才逐渐安心起来。 直到今晚我刚睡下,门口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伴着几个醉醺醺男人的声音。 他们边敲边调笑的说道:“丽丽啊!快起来给哥哥开门。” 我听了心想八成是敲错房门了,便把耳朵一堵不去管他。 谁知他些男的并不气妥,依然使劲敲门,满嘴说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我忍无可忍,跑去一把拉开门大骂道:“妈的,你们认错人了。” 门口四五个光着上身的男人眼睛一下直沟沟的盯着我,敲门那男的淫笑的说:“咦,丽丽你怎么变美啦?”说着伸出手想捏我的下巴,被我大力的一把甩开。 他立刻大骂了一声,恼怒的想抓我的头发,这时老板娘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拉着他说:“王老板,王老板,她真不是丽丽啊!你敲错门啦,丽丽在四楼408,这里是三楼308啊!” “哼,”那男的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很不爽,一把把老板娘推开,指着我说:“今晚,不管她是谁,都要留下来陪我,不然老子拆了你的店。”口气十分嚣张。 那老板娘看他都这样说了,突然就不敢吱声了,我心里暗叫不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不待我再想更多,那男的一招呼,几个人上来动手把我拉进房间,“砰”的把门关上。 我被使劲地一把推在地上,看来今晚非死不可了。 那男的用力扯着我的头发,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打的我立马嘴角冒血。 “你再给老子骂啊!臭婊子,看老子今晚整不死你!”说着淫笑的开始解裤腰带。 这时他身后一个小弟模样的小心翼翼的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男的听完脸色大变,沉声问道:“你确定?” “嗯,十分确定,我看过她照片。” “妈的,不早说。”说完他提着裤子,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对身后的人说:“快去开车,送到老板那去。” 一瞬间,我便明白了,他们说的那个老板,那个魔鬼,终于找到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要走了! 第14章 救命 我心里只盼望着那老板娘还有半点良知,赶紧帮我报警,当然我知道这是一种奢望了。 接着我被人用重物敲晕了过去,醒来已被关在类似地下室那种黑暗的屋子里一盆凉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两手被绑着吊了起来,浑身刺痛的我差点又要晕了过去。 一男的用力捏着我下巴,厉声的问:“快说,东西在哪?” 我痛的牙齿直打颤,嘶哑的冷笑反问他:“什么东西?不知道。” “啪”他又大力的甩了我一巴掌,打的我脑子嗡一下就懵了。随后他冷漠下了一个指令,:“给我接着打,打到她说为止。” 随之而来就是冰冷的皮鞭抽过来,一声声闷闷的,抽在我身上立马都是一道红口子,我已经痛的麻木,也没有力气再叫了,想不到我年纪轻轻就死了,死的还这样狼狈,想起我的亲人,还有闷油瓶他们都还没好好的告别。极度的不甘心,这样死恐怕会变成难看的厉鬼吧。 那男的似乎打累了,停了下来,顾虑的问:“老大,这样打下去恐怕会被我们打死的,到时老板怪罪下来怎么办?” “哼,他娘的,打死了我扛,这臭娘们害我折了那么多兄弟,这比账还没算,老板那东西其实根本不重要了,只要她死了,也就死无对证,”说着竟掏着一把枪顶着我的脑袋。 我不知道他是真杀我还是吓我,反正已无力再讨个说法,垂着头准备赴死。 突然门被一脚揣开,门口光影里瞬间掠过一个熟悉的人影,又马上消失了,要不是门就这样敞开着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谁?”那个老大立马惊恐的把原本对着我的枪口指向门外。 “你胖大爷”门外又闪出个宽大肥胖的身子,不是胖哥又是谁,他一枪就把我身边这男的先爆了头,再一顿扫射,放倒了不少人,吴邪也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加入战斗。 我只觉两手一松,掉入一个温暖的怀里,抬头一看是闷油瓶,他满眼悲伤的看着我,估计现在的我看上去一定被虐的很惨,我嘴唇哆嗦了半天,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其实此刻我真的又幸福又难过,既感激他及时出现英雄救美,又不愿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可惜体力已由不得我再胡思乱想,脑子混沌的直接晕了过去。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只希望永远别醒。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发现已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了,周围三个男人见我醒了立马关切的围了上来。 “我去,妹子,你终于醒了,哥都被你吓死了”胖哥大脸率先凑了过来。 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一阵生疼,让我笑也笑不出来。 “幸好你没事,不然小哥不会原谅我的。”吴邪无奈的笑了笑,瞄了一眼闷油瓶。 闷油瓶不置可否,淡淡的看着我。 “我跟你说,妹子啊!吴邪说的是真的,我们医院回来找不到你,找了一圈发现你的东西都带走了,小哥后面发现你留的纸条,都不明白你突然啥意思,后来吴邪说他曾跟你讲过小哥以前的事,小哥气的揪着他的衣领,真的,我们兄弟几年,出生入死从没红过脸,没见过小哥生那么大气。后来我们意识到事态严重就到处打听你的下落,直到吴邪二叔的人通知我们过去才找到你。”胖哥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我只听到了两个重点。 -- 第20页 第一大闷为了我差点跟吴邪翻脸,第二他们是得到吴邪二叔的帮助才找到我的。 “然后呢?”我平静的问道。 “然后就找到你了呗,那帮孙子下手真狠啊,这样打一下女孩子。”说着胖哥嗫了嗫牙花,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好好休息吧,接下来什么事都不要管了,我二叔已经介入了,他会帮你的,”说着吴邪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别担心。 我点了点头,暗自庆幸吴邪不怪我了,终于又恢复往昔温和的模样。 吴邪的二叔吴二白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的介入让事情有了突发猛进的进展,一周后我在电视上看到那个恶魔被公安局带走的画面,差点乐的要哭出来,这意味着我的老师和那个编辑终于沉冤得雪,意味我终于重获自由,意味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意味着……意味着许多我已经说不上来,总觉得这是我活了二十多岁遇上的最大的好事。 我身上受的都是皮外伤,涂了几天药伤口很快的痊愈了,只有两只手的手腕当时脱臼,虽然复位了还是使不劲,包着纱布什么事都做不了。 大闷把他第一次煮的菜端上餐桌时,我震惊的差点下巴都掉餐桌上,西红柿蛋汤,整颗西红柿加整颗蛋无辜的飘在汤面上,估计熟是熟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入味,以前在网上看过类似的图片以为只是骗点击率而已,没想到还真有这种极品的非地球菜诞生,再看炒的青菜完全是黑黝黝的颜色,米饭煮的比稀饭还烂,我瞬间食欲全无,这是人吃的嘛? ,唉,生活白痴啊,不知道他怎么长大的,更绝的是,他看我犹豫的表情,竟主动舀了点汤喝起来,然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怎么跟你煮的差这么多。” 我顿时眼前一群黑鸦飞过。心想算了,别为难他了,干脆叫了外卖。 待到双手完全好了,我才想起还有手机这东西,我忙不迭的开了机,无数信息进来叮叮铛铛的响了好一会儿,我先鼓起勇气打开了编辑那张血淋淋人头的彩信,平静的告诉他,可以瞑目了,坏人已得到应有的惩罚,说完又告解了一番,稍微减轻了内心的一点负罪感后便把图删了,人生还长,过去的事总不能装在心里一辈子,而且这画面太血腥了,如果不删掉会让我从此手机都不敢碰。 ,接着大概的看了一下其它的短信,除了大部份催款通知还有十几条姑姑发的短信,似乎很急似的一直问我怎么没开机,我急忙回了个电话过去。 不待一秒她马上接回来,劈头就骂:“子琳,你手机怎么回事,一直打不通,我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因为不得已的原因,现在都没事了”我无奈的一直赔罪。 被唠叨了半天,她终于平静下来,半响问了句:“有没有给你父亲联系过?” 我心一慌,忙说:“这阵子很忙,自从来杭州也没再打过他电话了。” 她顿了顿说:“我也好久没跟他联系上,看来周末要回去一趟了。” “嗯,那就劳烦姑姑回去看看,我这边会试着再联系的。”说完挂上电话,又马上给父亲打了过去,还是不在服务区,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简直是战神。 第15章 失踪 再接到姑姑电话时已经是三天后的周天,这天吴邪和胖哥过来看我,胖哥一见我又忍不住调侃道:“哟,妞,你受伤这段期间好像被闷油瓶养胖了点啊?” “哪有?天天吃外卖。”我忍不住白了闷油瓶一眼,抱怨的回答道。 “哈哈哈……。”吴邪夸张的大笑起来,“小哥生活能力九级残障!我们早领教过了”说完跟胖哥默契一眨眼。 闷油瓶不爽的白了我们一眼,无言以对。 我突然好奇的冒了句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他的家人呢?” 吴邪和胖哥同时僵了笑容,看了闷油瓶一眼,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我心想不是吧,难道这个问题不能问吗? 一阵沉默后,我的手机响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看是姑姑打来了,急忙接起来。 只听那边的她又惊又喘,问:“子琳,家里好像遭小偷了,你上次离开家时没锁门吗?” 上次离开时,我跟闷油瓶是逃命来着,而且那些人醒了当然会拼命的追我们,自然无暇顾忌关门这种不重要的事,我理所当然的回说“嗯,好像没有啊!” “那屋子乱七八糟的好像打过架你都知道吗?”姑姑的语气越来越急。 “嗯,当时有几个人到家里找我麻烦,现在都没事了。”我试图用解释来安抚她。 “那……”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冷静下来,“那就意味着你父母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半年……”我瞬间像掉入了冰窿,只剩这两个字在耳边回荡。 记忆里父母上山采药时间二个月已经是最多了,因为带的干粮最多就两个月的量,就算打点山货也绝对撑不了半年之久,那么他们进山那么久到底去哪儿了。 我想到了所有最坏的可能,手机无力的滑在了地上。 “怎么啦?”胖哥看我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心的问。 我无助的望着闷油瓶惊恐的说:“我父母进山半年没回家了。”我想他毕竟进过那片山林,应该最了解里面的情况了。 -- 第21页 闷油瓶听完立马蹙了蹙眉,看他这种表情我更加不安起来。 吴邪问道:“闷油瓶,那片山里不是有你张家的老祖宗吗?会不会他们误闯进你们家的最后终极之地。” 闷油瓶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确定。 他们说什么老祖宗,终极之地我听的一头雾水,只想快点收拾行李赶回家看看。 待我收拾完东西出来,吴邪和胖哥都已离开,闷油瓶说他们也嚷着要跟我一起回去,现在去准备点东西,吴邪已叫人把机票都订好了,下午出发。 当天下午我们乘飞机从杭州飞到昆明,机上我疑惑的问闷油瓶:“你不是没身份证么?‘’ 他说吴邪给补办了。 吴邪和胖哥坐在前排,好奇的转过来,问大闷:“小哥,为什么你的名字还要选张起灵?” 我心想这问题问的好莫名其妙啊!大闷更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因为自我之后再无起灵。” 前排那两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了过去。 我心急如焚也懒得理他们打的哑谜。 到了昆明连夜包了辆车直奔怒族自治县的县城,到姑姑家时天已大亮,姑姑开门时几乎不敢相信我回来的速度如此之快,身后还跟了三位不速之客。 胖哥不等我开口,主动的介绍起来:“姑姑,我是子琳的大哥,你叫我胖子就好了”接着指了指吴邪说:“这位是吴邪。”“这位……”他介绍到闷油瓶时停顿了一下,笑着说:“这位是您侄女婿,叫张起灵。”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介绍,脸刷一下就红了,姑姑似乎也很吃惊,因为她从没听说过我交了男朋友,她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闷油瓶。 闷油瓶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客套的致礼还是点头默认了。 反正姑姑理解成后一种意思,看他长的一表人材,应该是满意的,立马堆笑的给他让坐,一副长辈打量准新郎的表情。 我偷偷移到胖哥身边,朝他背上的肥肉用力的拧下去,他疼的喊又不敢喊出来,狠狠白了我一眼。吴邪在旁边看的清楚,悄悄朝我伸了个大拇指。 我心里总算舒坦了。 我们随意吃了点早餐,就赶了返乡的车,下了车翻过了那座山,两间熟悉的小矮房就出现在眼前。 胖哥几乎不可置信的感叹道:“妹子,原来你家这么穷啊!” 我听了不爽的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滴?后悔认识我啦?” 他急忙摆手解释说:“怎么会呢!只是心疼你啦!呆这破地方长大不是很无聊。” 姑姑笑了笑说:“子琳从上学起就跟我住在县城,呆在这里的时间也很少噢!” “喔,那还好一点”胖哥看似松了口气。 我心里暗骂你知道个屁,住这种世外桃源别提有多自在了。 待我们到家推开门看,原本地上的满盘狼藉已被姑姑收拾干净了,我慌忙跑到墙上察看日历,真的没有新的记录,我脸色难看的靠在墙上,已经过了大半年了,父母到底会在哪儿呢? 闷油瓶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别着急,然后对他们说:“现在看来只能进山找了。” “不可以”不知道为什么,姑姑听到我们要进山,断然否决,语气十分怪异。 我强忍着眼泪问道:“不进山能怎么办?” “子琳……”姑姑低低的唤了我一声,欲言又止。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姑,这也没外人,你有什么顾忌就说吧!”我不耐烦的追问道。 “子琳,山里有非常可怕的东西,如果你们不熟悉地形,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的。”姑姑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回忆,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 “我进去过。”闷油瓶淡淡的说了句。 这句话把我姑姑惊的差点没跳起来,她的脸突然变得非常可怕,哆嗦的指着闷油瓶说:“你……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冷的说:“知道山里秘密的人。” 突然姑姑双膝一软,直直跪在地板上。两手伏地,直直喊了句:“族长。” 我完全懵了,被搞得一头雾水。 第16章 守陵人 闷油瓶两眼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他上前把姑姑扶了起来。 “我去,到底什么情况啊?”胖爷忍不住的问闷油瓶。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姑姑看了眼愣在一旁的我,慢慢的说了个骇人听闻的故事,这个地方,原本叫“黄龙村”,村里大概有三四十户人家,祖先都是从元末明初,因为躲避战乱从北方一带迁移过来的,这个村子几乎不跟外界接触,与世隔绝的在这山里休养生息了几百年,上个世纪初,村子里突然闯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些人清一色的带着非常先进的武器威胁村里最有威望的村长带他们进山,想也知道是奔他们守护的秘密来的。村长无奈只能先假意答应后,设酒席款待他们,并在酒里放下了我们苗家最恐怖的蛊毒,这群人喝下不久便不醒人世,正当村长危机终于解除时,谁料那伙的领队突然爬起来拿枪指着他,原来他根本没喝酒,他逼迫村长交出解药,村长无奈给他们一一解了毒,但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并没有放过他们,竟然把村里的所有男女老少集中在一起,统一枪决后,再一把大火把村子烧的一干二净。 -- 第22页 姑姑拭了拭眼角的泪,接着说:“那天刚好我和我哥去了山里采药去了,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回来的路上我们两兄妹刚好遇上那群人,那群人便威胁我们带他们进山,我们带他们在山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这群人东西都还在原地人却不见了,我和哥哥便什么也顾不上逃了回来,回来看到家园已被化作灰烬,尸体都烧成了焦炭无法辨认,我们两个小孩子也无力掩埋那么多人,便把那里就地当了坟场。 说到这姑姑已泪流不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心疼的上前抱着她。 “这帮孙子太没人性了。”胖哥忍不住义愤填膺的骂了句。 他们很快也得到了报应,姑姑呜咽的说:“一个月后,我哥就在这后面的河里捞起了十几具尸体,说尸体已经算不上了,因为他们浑身被啃咬的不剩一点皮肉。”姑姑忆起那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之后我哥把这些骸骨一把火烧了又扔回河里,总算消除了点心头之恨。 “接下来我们便在这块地上盖了两间小屋,我哥起早贪黑的采药卖了把我送到县城念书,那时他自己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听到这我也心酸的也跟着掉眼泪。 “那我母亲又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她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外地人,有一次你父亲去县城给我送东西,遇上的,他心一软便帮她赎了身,她被你爹的善良感动了,之后便嫁给了他。”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又问道:“那为什么要叫他族长?” “因为他说他知道山里的秘密,这个秘密自古只有族长才能知道,这是祖训。我们虽然是世代守护这里的人,但是山里的秘密是谁都不能去窥测的,就连平时进山采药都要绕行过去。”姑姑坚定的说。 我又看了看闷油瓶,他朝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可以让我们进山找人呢?我们只要不进那块地方就好了。”我追问道。 “子琳……”姑姑忧伤的望着我,“我不希望你再出事了。”说完叹了口气。 “姑姑您就放心吧,那山里的东西已经被你们族长全毁了,你们族长的身手,加我俩您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让小妹受什么危险的。”胖哥一拍胸脯的保证道。 “什么?毁啦…………”姑姑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猛的盯着闷油瓶。 “嗯,它现在存在已经没意义了。”闷油瓶淡淡的说了句。 姑姑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无力的瘫坐下来。 吴邪走上前来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山救人吧。” 嗯,大家一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便马上收拾起东西,由于姑姑腿受过伤,走不了远路,便没有跟我们一起去,我们沿着河岸下游找到过河进山唯一的路,那是我父母搭的一条只有两根独木支撑的简易木桥。 胖哥好奇的问我:“之前是不是就在这河里救起小哥的。” 我点了点头。 他又问了个我马上想把他推河里的问题,他问:“那你救完小哥是不是做了那个。”说着一脸贼笑的比了个人工呼吸的动作。 我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脸一红的点了点头,骂道:“不然嘞,看着他死啊!” “啧啧啧,我们小哥上百年的老初吻就被你夺走了”说着大吼了一句:“天真,你服不服?” 吴邪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说:“你这个脑子歪的,心更歪,下次你淹死,我也不救你。” “别啊,天真同志,你初吻肯定还在吧,不给胖爷要给谁啊!”说着上去作势要亲。 我赶紧制止他们别闹了,小心桥翻了。 过了桥,就是一条泥泞小路,由于前两天刚下雨,地上腐叶和泥巴混在一起,踩上去鞋底整个陷进去,走的十分吃力,我们四个人,除了我背着包轻一些小一点之外,他们三个都背着偌大的登山包,装的鼓鼓的,也不知道里面装这么多啥东西,不过他们体力比我好太多了,还没爬到半山腰,我就累的喘不过气来,这是都市人的职业病,气短,极度缺少锻炼。 闷油瓶一直在前面领路,他看我实在爬不动了,就叫大家先休息一下。 我感激的朝他一点头,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 胖爷也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对我说:“妹子,你就是缺少锻炼,你这样的体力怎么和小哥做盗斗界的神雕侠侣啊!” 我好奇的问坐在身边的吴邪:“什么叫盗斗界的神雕侠侣啊?” 他有些恍神,半天才回答说:“就是绝配的意思。” 一听就知道是敷衍之词。我也懒得再追问。 后来我才听胖哥说:“吴邪的三叔和他的女朋友以前都是盗墓高手,两人情投意合,女的寻龙点穴,男的探穴定位,非常恩爱契合所以叫盗斗界的神雕侠侣,可惜后来也被卷入张家的秘密事件,两个人下落不明,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毕竟下墓才是小哥的正经活儿~ 第17章 进山 高黎贡山,青藏高原南部,五月的季风从印度洋吹来,湿润的空气带来连续四个月的雨季,现在雨季刚过,山里开满了杜鹃花,这些花树都可以长到30多米高,吸引了不少太阳鸟,野生菌菇和野果也是漫山遍野的生长,这里的物产十分富绕,不愧有“秘境”之称,山下还有一段古旧的石头小路,传说叫做茶马古道,是曾经连接亚洲西南端的重要通道。可惜这里虽说是我的家乡,我却更像是个去异地他乡探险的驴友一样,陌生又充满好奇,一路上胖哥嘴就没歇过的胡说八道,气氛倒是很热闹,闷油瓶在前面安静的带路,偶尔回过来白我们一眼,我们也佯装不知了。 -- 第23页 就这样走了一天,天快黑时,找了块平整的地方,点火烧饭,支起了帐篷,怪不得每个人的包里塞的那么满,原来他们装备这么齐全,到关键时候就像小叮当的百宝袋一样。 吃过饭,胖哥在帐篷分配问题上又犯难了,搭了两个帐篷我是女的谁要跟我共用一个,他们起哄让闷油瓶过来,但我俩都觉得有点不方便,干脆他们三男人用一个,我自己独占了一个,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这样了。 我头回在山里过夜,两个帐篷虽然离的不远,但还是害怕的了无睡意,他们三人分了两班的人守夜,上半夜闷油瓶守,下半夜胖哥和吴邪守,我是女的,自然又被排除在外。 我躺在睡袋里辗转了半天还是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出去找闷油瓶聊聊天,但出来环顾了一圈,并没找到闷油瓶的人影,心想估计是方便去了吧,旁边帐篷里胖哥的呼噜声打的震天响,不知道吴邪怎么会睡的着,我无奈的笑了笑在火堆旁坐了下来,又往火里添了些柴火。 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声不知道什么动物凄厉的惨叫声,我警惕站起来,周围黑幽幽的,除了胖哥的打呼声,什么动静也没有,这种宁静让我不安起来,可能看《狂蟒之灾》留下的阴影。 我从包里掏了把匕首防身,又推醒了吴邪和胖哥,轻声说有动静,他们立即警戒起来爬起来。 我们三个人严阵以待了半响,周围并没什么动静,胖爷忍不住瞪了我一眼说:“妹子,你大晚上不睡觉吓傻了吧?哪有屁动静。” 我正要争辨,只听黑暗的夜幕里突然嗡嗡嗡的不知道飞来一群什么东西,接着噼里啪啦的就往火堆上钻,空气里顿时涌起一阵焦臭味。 胖哥突然跳起来,大叫:“哎呀,妈呀,啥鬼东西,痛死我了。” 我和吴邪忙翻开他衣领一看,是一只拇指大小的飞蛾用尖锐的牙齿正咬在他脖子上,我吸了口凉气,第一次见到飞蛾还会咬人的,这时树丛里迅速闪出了一个人影跳我们面前,低声一吼:“快走快走……。” 我一看是闷油瓶,不知道从哪儿回来。 周围飞蛾越来越多,火光被渐渐压灭了,腾起一阵乌烟,我们急的帐篷来不及收拾拽着背包就跑,这飞蛾趋光搞得我们手电筒也不敢打,慌不择路的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狂奔,他们三人动作飞快,一会便不见了人影,我就被落在后面,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摔了个大马趴,忍着痛爬起来感觉那群飞蛾没追来,就从包里摸了个打火机,借着微光一照,原来绊我的东西是一条锈迹斑斑的铁管,边上还伶仃的挂着几片还没腐烂的遮雨布,这里应该就是姑姑说的当年那群人过夜的营地。 看来他们当时也受到了飞蛾的攻击,但随之而来的问题让我不禁毛骨悚然,既然这蛾那么厉害,那姑姑和父亲又是怎么全身而退的呢? 正想的发呆,手臂被人扶了起来,微光摇曳在闷油瓶脸上,显的既熟悉又陌生。 “我没事”我冲他一点头,打火机烧的有些烫手,我索性关了,他放开手示意我跟着他。 没走多久,就看到两点星火在空气里一明一灭,原来是胖哥和吴邪各点了一支烟坐在不远处,我默默地坐在他们旁边。 “咬死胖爷了,需要抽根压压惊啊。”说着朝我嘿嘿一笑。 “胖哥你没事吧?” “没事,那东西已经被吴邪弄掉了,你不知道咬的多深啊!要不是胖哥脂肪厚恐怕至少也掉个二两肉。” “呵呵……”我无语的干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吴邪看我神色不对,小心的问。 “嗯,我们过夜的地方附近不远就是当年那伙人的营地”说完又陷入深思。 “你的意思是那群人也受到这种飞蛾的攻击,最后被吃光了”吴邪惊恐的问。 我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应该是在无意识中被咬死的”一旁闷油瓶突然冷冷的插了句,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把我心底最不愿想象的疑惑挖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吴邪问。 “他们中了苗家失魂草的毒,这种草应该是加在燃烧的火堆里,无色无味,随着空气弥散开使周围的人无意识的陷入晕迷状态。”说完他沉默了。 我们在黑暗里四目相对,一种身为张家人共同的悲凉涌了上来,如果事实如此,那姑姑肯定说谎了,放失魂草的自然是他们,他们眼睁睁看着飞蛾把这群人吃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两个小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知道山里的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让他们变得如此可怕。 大家一阵沉默,半响胖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妹子,这事非常复杂,你别想太多了,那帮人也算罪有应得,本来就该死。” “嗯”我无力的一点头,并不是被他的话安慰到,而是他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索性不再胡思乱想了。 “小哥,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吴邪望着闷油瓶问。 “夜里赶路不安全,就在这等天亮吧!”闷油瓶平静的说。 我们都无异议,便各自找了个大石头上靠着休息。 山里的夜安静又漫长,浓重的湿气掺杂着点点香烟的味道,让疲惫不堪的我终于睡了过去。 醒来天已大亮,身上多了件不知道被帮忙盖的衬衫,胖哥在一旁生火做早饭,没看到吴邪和闷油瓶,看我醒了,胖爷得意的一招呼,说:“你看我英明不?帐篷虽然丢了,吃饭的家伙什还在啊!”说完呵呵一乐,我自觉的伸个大拇指给他,怕他等会不给我饭吃。 -- 第24页 不一会儿,吴邪和闷油瓶也回来了,两人各采回一把野草菇,放在正煮着的泡面上,一阵鲜香立马就飘了出来,馋的我肚子马上叫出声的抗议。 吃完早饭我们又继续赶路,胖哥本来想回去收帐篷估计想起那妖蛾的狠劲心有余悸的放弃了。 走了半天进入了山林腹地,基本已经没路了,植被长的非常茂密原始,路边就可以看到很多珍贵的中草药,看来这里就是父母常来采药的地方了,再往东边就是大峡谷,悬崖林立,也长了不少珍奇的草药,我们决定先就地休息再研究路线。 随意吃了点东西,闷油瓶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示意我们别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在想关于陪伴的事,小哥的故事陪了我十年,而我现在写的故事依然关于他,陪伴的又是谁?谁能陪着我走过一个有文字有爱的十年? 第18章 山魈 我们连忙安静下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空气里的雾气很大,使得视线变得有些朦胧不清,我躲到一棵树后,伸直了脑袋也没看到什么动静,突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我脖子,我摸了一下闻了闻又腥又骚,正想抬头时,身边的闷油瓶突然猛的把我推到一边,几乎同时树上窜出一只庞然大物,亮着尖嘴,如果闷油瓶再迟几秒把我推开,脖子已经被咬断了。 那东西猩猩不像猩猩,猴子不像猴子,高耸的眉骨,鼻子红红的,紫纹白须,正跟闷油瓶打成一团。 胖哥大惊一吼:“操他娘的,是山魈。”说着揣了把刀想把那东西逼开,谁知道那东西一点不惧,长长的獠牙对他的手就是一咬,胖哥哪能吃亏,忙闪到一边,手里的刀没拿稳甩到地上。吴邪捡起地上的刀作势又要往上冲,这时只见闷油瓶一个鲤鱼翻身就跳到山魈的背上,两手猛的一发力,只听咔嚓一声,山魈头一软栽在地上,不动了。 惊心动魄的场面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就结束了,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 胖哥啧啧了两句,自豪的对我说:”你们族长厉害吧,想当年十几个粽子围着就是这样被他绝杀的。” “粽子?”我脑补了一下闷油瓶拧粽子的画面,觉得他简直是神经病。 再看闷油瓶,坐在地上,从包里摸出了纱布,我忙跑过去,掀开他衣袖一看,原来他也被山魈的抓子伤了,伤口已经血肉模糊,他倒还是面无表情,一点不喊疼,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我忙从包里找了点药洒上去止了血,再用纱布包扎好。 吴邪和胖哥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们一行人又往前直走了一段,胖哥边走边骂骂咧咧,估计刚才被山魈气的不轻,:“手里没枪就是不行,这样进山下斗简直就是找死。” 我想我们这趟回来的急,有些东西也带不上飞机,这几把小匕首还是他们到县城后背着我买的,对山里的生存规则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这片森林太过诡秘,让他们贸然涉险实在有些惭愧,我边走边想,一不留神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后面的胖哥被我气乐了,他一把把我扶起来,调侃道:“我说妹子,你就不能认真看路啊,老是摔,小心摔丑了小哥不要你!” 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双手拍了拍裤子,突然就愣着不动了。 “咋啦!闪到腰啦?”胖哥欠揍的补了句。 闷油瓶这时也走了回来,估计以为我真闪到腰了! 我无暇顾忌他们,突然发疯似的扒开路旁的草丛,里面赫然躺着我父亲的那支短头□□,刚才绊倒我的正是枪头,我捡起来抚摸着枪管上泛黄的锈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闷油瓶看了突然脸上也一变,半响才默默说了一句:“也许他们真的去那里了。” “哪里?”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张家的秘密之地。” “怎么说?” “因为它就在前面。”闷油瓶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伙儿多多留言交流,本文已更完,是我去年等小哥十年之约时写的,感觉像跟自己的一段回忆告别了。 第19章 盗洞 我紧张的拉着他的手,催促的说:“快带我去。” 但是他摇了摇头,无奈的说:“进不去了。” 又补了一句:“所有的入口都被我毁了。” “那既然入口都毁了,他们又怎么能够进去。”我马上反问道。 “直觉。”闷油瓶说完没有再看我,径直又走到前面。 我们马上跟了上去。 往前再走了不到十分钟,闷油瓶又停了下来,原来前面山体崩塌,已经过不去了。 “如果我们绕过去呢,要增加多长时间。”我心急的问闷油瓶。 他低下头想了一会,说:“可能要增加一天的时间。” 救人如救火,我心急如焚感觉一秒都不想再耽搁,冲到前面,心想我就不信找不到路了。 绕过一块大石,钻进比人高的草丛里乱翻,他们三人看我情绪激动,只能无奈的站边上看着。 胖哥劝了一句:“妹子,你别这样。” 我急红了眼,大吼了句:“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找到路,不能再等了……”最后自己的说的没底气,心里最不愿意想的事又涌了上来。 突然脚下一空我惊的叫了起来,随着身体下落,重重摔进了一个洞里,还好洞并不深,我摸了摸屁股感觉没受什么伤,便打量起洞口,这洞口被草掩盖着咋一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 第25页 他们三人扒开头顶的草,光线瞬间照了进来,我一看这洞深约2米,洞口呈圆形,可容两人进入大小,而我掉的的地方左手边还有一个约一人大小的洞,黑幽幽的不知道通到哪里,一阵凉风冒出来,让我顿时起了鸡皮疙瘩,瞬间想起了《狂蟒之灾》怕有个大蛇突然钻出来把我拖进去,大叫上面快拉我上去。 胖哥乐了,把肥脸往洞口一凑,笑着说:“妹子,你急什么,搞得跟鬼撵了似的。” 我的情绪已经紧张到快要崩溃了,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似的,待我要失控大叫时,闷油瓶扔了条绳子下来,沉稳的说:“绑腰上,抓好了。” 我迅速系好,然后被平稳的拉了上去。一出洞口我就退了好几步,尽量离洞口越远越好。 闷油瓶眼神一深,问:“没事吧?” 我默默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对这洞没来由的恐惧是怎么回事。 “小哥,这洞是你打的吗?”吴邪问闷油瓶。 “不是”闷油瓶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明白怎么事。 “管他娘的,待胖爷下去看看能不能捡个漏。”说着胖哥就往自己绑绳子。 我一急,连忙拉着他说:“胖哥,你不怕蛇吗?” 他愣了一下,随之大笑了起来:“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你真是书呆子啊,这怎么可能是蛇洞嘛,蛇洞那么大,那这蛇除非成白娘子了,这洞一看就是用探铲挖的啊,告诉你,这是个盗洞,这下面多半是有古墓啊!” “哦,我感叹了一声,松了一口气,不是蛇窝还好一点,我最怕蛇了。”说完脸一红。 他们三个男人朝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吴邪拉着胖哥说:“胖子,还是我下去看看吧,就你这身子,等会有事我们拉都拉不动。” 胖哥连忙呸呸呸,直骂他“乌鸦嘴。” 闷油瓶把绳子一头系边上树上一头往自己腰上一绑,不容置疑的说:“我去吧!”说完不待我们回答,直接跳到洞里。 我们眼看着地上的绳子越放越少,直到全部伸入洞里,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大概过了十分钟,闷油瓶竟然自己爬了出来,他一边拍身上的土,一边说:“下面的确有墓,而且规模还不小。” 说完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再进去看看,待我也准备下洞时,闷油瓶一把拦住了我说:“你不能进去。” 我盯着他不解的问:“为什么?” 他突然坏笑了一下,说:“里面有危险,而且可能有蛇。” 听到蛇我的确头皮发麻,但想到父母可能在里面,便什么恐惧都顾不上了,我争辩说:“不行,如果我留在外面,万一再来一只山魈咋办呢?我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还不如进去跟你们呆在一起更安全。” 胖哥也在一旁附和一句:“小哥,她说的有道理。” 闷油瓶只得无奈的说:“那你进去,不能乱跑,乱动,要跟着我们,一步都不能离开。”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瞪了我一眼。 我只能假装没看到,跟着胖哥拉着绳子滑了进去。 进去后,吴邪已率先爬入了那黑漆漆的洞口,朝我们发了个信号,示意我们过去,我们依次爬了过去,出口处摸到一片青砖,跳出来一看是一条宽大的墓道。 我还是第一次进入古墓,心情既害怕又兴奋。 胖哥从包里拿了根蜡烛点上,晃了晃,然后说:“我看这里面空气没问题啊。” “这不是废话嘛,盗洞这么大,空气早流通了。”吴邪说。 胖哥白了他一眼,对闷油瓶说:“小哥,这是你祖宗的地盘吗?” 闷油瓶摇了摇头否认后说,“周朝以前墓道向南,秦以后向东,这应该是周朝或周朝以前的墓!” 我摸着壁上的青砖,清冷霉湿,原来它们已经距离现在几千年的时间了,问一边的吴邪:“你说闷油瓶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啊?” 吴邪打趣的说:“因为他是倒斗一哥嘛。”又笑了笑“你们的祖先都是干这一行的高手噢!” 我没说话,只是瞪了一眼吴邪,心想:“你丫的祖先才是干这一行的高手呢!” 闷油瓶噤了一声,示意我们先别说话,然后伸出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摸索着壁道,看这架势,的确是经验老道的样子,我渐渐信了吴邪的话。 他探索了半天,然后对我们说:“里面应该没有机括,大家沿着角落小心走。” “小哥,会不会前面有人已经趟上雷了。”胖哥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闷油瓶摇了摇头。 我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又被一堆泥土堵了去路。 “是外面山体坍塌,影响墓里也跟着塌了。”吴邪说道。 “小意思,待胖爷两铲子就搞定。”胖爷把肩上背包一放,从包里摸出一个类似小铲子的东西,把手一伸长,就开始清那堆土,闷油瓶和吴邪竟然也从背包里各拿出一把这样的东西。 我一个在边上十分无聊,就帮他们打起了手电。 胖哥铲土正铲的起劲,突然惊呼起来,叫我们过去看,我们还以为他挖什么宝贝了。只见他手里捧着一堆土兴奋的说:“你们看,白膏泥啊,里面躺着的主最少也是个诸候级别的吧!”说完两眼开始泛光,仿佛已经看到一堆宝贝在向他招手了。 -- 第26页 我问吴邪“啥是白膏泥啊?” 吴邪说:“白膏泥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三氧化二铝、三氧化二铁以及钙、镁、钠、钾等氧化物组成,潮湿时呈青灰色,又称青膏泥,晒干后呈白色或青白色,故又称白膏泥,这种泥粘性大,分子紧密,有很强的防腐效果,一般古代的贵族墓上才会用上这种泥给自己墓起保护出现。” “不过你们不觉得的奇怪吗?我们现在的位置只是在墓道中而已,如果这些泥是从我们上方塌下来的,那这墓主人也太土豪了吧,这种泥一般不是只用在有棺椁的主墓室嘛?”吴邪好奇的问。 “哎呀,也许主墓室就在我们的不远了呗!”胖哥不耐烦的打断他,更加卖力的挥动着手里的铲子。 接着大家都没再说话,很快就挖出一个能通一人大小的洞,胖哥考虑到自己的身材,所以他特意把洞挖大了一点,自己第一个鱼贯而入。 我们依序钻了进去。 待钻到另一头出来一看,眼前依然是黑黝黝的墓道,手电筒的光线照不到几米就黑暗吞噬了,也不知道前方到底还有多长。 我们依然沿着墓道角落慢慢前进,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终于看见了一面泛着通透墨青色的翡翠大门伫立在我们面前,让我们不由看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家陵墓是否就此浮出水面? 第20章 鬼萤 胖哥擦了把嘴角的口水问道:“这……。得值多少钱啊?” 吴邪白了他一眼说:“死胖子,就算是天价,你也搬不出去啊!” 我轻抚了一下门,冰凉的触感瞬间透过皮肤,让人浑身一冷,细细打量,上面还刻了许多精美的图案,只是年代过于久远,已经看不清楚了。 闷油瓶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是用两指沿着门缝慢慢摸索,不用说,肯定又在探有没有机关! 我们三人闪到一旁看着他摸索了半天,胖哥终于没耐心的说:“小哥,直接一脚揣开得了,里面这主我看是真有钱,应该也不会介意我们拿他一点宝贝。” 闷油瓶站直了身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平静的说:“你揣不开的,这门后有圆形的自来石顶着的。” 胖哥听罢泄气的一口气瘫在地上,喃喃自语的说:“难道我胖爷就这样白跑了一趟。” 我和吴邪去无奈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闷油瓶没理会我们,只见他趴在地上,贴着耳朵敲了敲两块地砖,突然一发力,地砖随即被翻了起来,然后他对胖哥说:“从这里挖进去,挖深点,让那球掉洞里去。” 胖哥一听嘿嘿笑着爬起来,朝手上吐了口唾沫,拿起铲子又干劲实足的挖起来。 不一会儿,门口就被他挖了个半米见深的大洞,只听见沉闷咚了一声,似有什么物体落在洞里的声音,随后这扇大门发出“咔嚓”一声,自己徐徐的开了。 闷油瓶把我们往身后一拦,自己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门闪了进去,我们紧跟着也挤了进去,进去后用手电扫了一圈,发现里面很空旷空间很大,像古代大殿的感觉,两旁直立着几根硕大的蟠龙大柱子。 胖哥拿了个打火机往旁边的灯龛嘈里点,可惜里面油脂早已干了,并没点起来,胖哥骂了句脏话,悻悻收起了打火机。 为了节省光源,我们只点了两个手电,往前走了一会儿,看到大殿尽头的中央巍然摆着一张精美的玉椅,边上镶着金漆,在微光下闪耀无比,上前一看,还刻着精美的龙图腾,让在场的我们不由都看呆了。 胖哥啧啧了两句,看着我们激动说:“你们说,这种气派,不会是哪个皇帝的皇陵吧?” 吴邪摇了摇头也表示不解“按理说这种椅子不是随便人能够坐的,应该至少跟皇室有点关系。” 胖哥一乐,攀上那个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直嚷嚷要过把皇帝瘾。 我们无语的看着他,闷油瓶更是瞪了他一眼说,:“小心有机关”。 话还没说完,只见“轰隆”一声,我们站着的地方突然下陷,往下一翻,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甩进一个洞里。 洞虽不深,但我们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直直掉了下去,下面不知道是什么,硬绑绑的,压在上面发出咔咔咔的声音,碎了一地,磕的生疼,手电也不知道甩哪去了。 闷油瓶手里的手电还亮着没离手,朝我们照了过来,我借着光看到手再趴在一圆不溜瞅的东西上面,再一打量,不由大骇,只见那东西竟然是一个两眼空洞的头骨,深深的眼窝下面闪着一排长牙看上去诡异无比,还没等我叫出口。 胖哥先一个鲤鱼打滚跳了起来,嘴里骂道:“操操……这什么鬼地方,怎么那么多骨头。” 闷油瓶把我和吴邪扶了起来,沉声的说:“这里应该就是车马坑了。” 我们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约一米高的沟壑里到处是人的骸骨和马的骨骼,还有车辆残存的铜框架和零部件,除此外还有不少铜戈和矛这些古代兵器。 “真是惨烈的壮观啊!”我心里赞叹了一句。 “快走吧!这里阴气极重,怕有什么变故”闷油瓶严肃的说完,率先走在前面开道。 我们也不敢再多打量,紧跟在他后面。 偌大的黑幕里,闪着萤萤青火,咋看之下还有些美丽,可惜我们置身之地跟坟场毫无其别,这些鬼火应该都是骨骼的磷火,一明一灭的显的非常诡异。 -- 第27页 我们踩在骨骼上咔咔的碎裂声,让我充满罪恶感,这些人生前已经遭遇了太多不幸,死后还要被我们这些外来者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心里暗暗为他们念着往生经。 可惜它们好像并不领情,只听见吴邪突然惊恐说:“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些鬼火正朝我们聚拢过来了。” 我们朝头上一望,还真是,刚才还散落四周的磷火现在都已聚在我们头顶不远处,一丝动静都没有,像一个巨大怪物的眼球,怨毒的盯着我们看。 闷油瓶脸色一变,大叫:“不好,这些都是活物。” 说着拉着身后的我开始狂奔,后面吴邪和胖哥也迅速的跑了起来,那堆东西好似明白我们的想法也紧凑的跟了上来。 突然跑在最后的胖哥大叫起来:“什么鬼东西,疼死老子了。” 闷油瓶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踩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往上一翻就跳了上去,然后迅速扔了条绳子上来,把我和吴邪拉了上去,胖哥急红了眼,从包里摸出了煮饭的酒精炉装上特制的喷头,对着那堆东西就是一阵狂喷。 那东西不畏光,但似乎畏热,被明火一灼,稍稍后退了一点,这时吴邪大叫一声:“胖子,快上来。” 胖哥不敢恋战,使劲喷了两下,便抓着绳子,我们三人吃力的把他拽了上来,那东西眼看着又迅速朝我们头顶聚了过来。 闷油瓶往左边手一指,急促的说:“进里面。” 只见那里有个一人大小的洞口,我们什么也顾不上的,钻了进去,一进洞里,闷油瓶便脱下外套,堵在洞口,防止外面那东西钻进来。 洞里并不见出路,里面可容十人大小,胖哥疲惫的往洞壁上一靠,袖口一撩起来,上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水泡,应该是被刚才那东西灼伤的。 我从包里拿了点消炎药涂上去,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大骂脏话。吴邪脖子上也有几个泡,给他俩仔细上好药后,看样子只是烫破皮肤,并没有什么毒性。 “这他妈这什么鬼玩意,沾上就像被烟头烫了似的,马上起燎泡?”胖哥愤愤的问。 “这东西叫鬼萤,一般物体碰到后即刻焚烧的灰飞烟灭,是流传于战国时期的一种很厉害的巫术,真没想到在周朝就有了,但这里的东西似乎还未到火候或者只是实验失败的产物,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可怕。”闷油瓶察看了一下他俩的伤势,默默的说。 “呸,这孙子已经彻底把胖爷惹火了,看我不开他的棺,把他的尸身大卸八块才解气。” “胖子,你们北派不是号称最有节操的吗?怎么你这次要破你们祖师爷的规矩?”吴邪打趣的问道。 “奶奶的,墓里这位主这样阴毒,我鞭尸是为民除害,不过如果能摸几件无价之宝的话,我倒会考虑既往不咎的原谅它。”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嘿嘿干笑了两声。 吴邪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他,转而问我:“子琳,你有被咬到吗?”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掀着袖子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闷油瓶四周巡视了一周,估计没找到出路,在我们身边找了个坐置坐了下来。 “小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吴邪问闷油瓶。 闷油瓶沉思了一会儿,平静的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洞很奇怪?” “有啊,按理说,如果之前有一批人已经进来,也遭遇了鬼莹的话,逃命时自然没时间挖出那么大的洞,如果不是那批人挖的,那么就是说这洞从车马坑存在时就一起存在了,是当时施工的人挖出来的,那如果没有出路的话,似乎这洞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吧?所以说出口一定在这洞里。”吴邪分析完,激动的下了结论。 “嗯”闷油瓶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同。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那我们再认真的找一遍。”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三人把这洞里每一寸都摸索过一遍,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没找出半点线索,不由的有些泄气,胖哥在一旁点了根烟,笑着说:“你们仨转了半天晃的我头晕,连根毛都没找着,还不如过来坐会,来根烟抽抽。” “死胖子,你还有闲情抽烟,等会那鬼萤进来烧死你,不怕么?” 吴邪不爽的回了句,随手捏起了颗小石子就射了过去。 胖哥嘿嘿往后一躲,突然跳起来,大叫道:“啥东西,磕的老疼。”他一挪身,下面压着个突起的铜锈硬扣,仔细一看,嘿嘿笑起来招呼我们过去说:“你们仨儿别找了,出口在胖爷屁股下呢!” 吴邪忍不住说了句“靠,让小爷好找。” 我们拔开上面的灰尘,一个泛着青绿色的铜扣就露了出来,闷油瓶用手敲了敲,发现这是一块青铜块面的勾手而已,用手指使劲一拉,整个板面就翻了过来,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那一句,请大家多多留意提建议啊! 第21章 甬道 从洞口灌出一股彻骨的凉风,夹杂着一股子腐败的霉味。闷油瓶皱了皱眉头,拿手电朝下面照了照,突然脸色大变。 “怎么啦?”我们好奇的凑了上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见洞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全身像刺猬似的扎满的箭羽。 胖哥明显也被吓到,擦了把汗说:“妈呀,这么多棕子,还好没起尸,不然胖爷这屁股都要被咬开花了。” -- 第28页 吴邪懒得理他的乱说八道,他抬头问闷油瓶:“小哥,看来下面甬道有机关啊!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闷油瓶思索了一会儿,说了句我先下去看看,不等我们阻止就径直跳了下去。 我们的心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只见他轻盈的跳到了尸体旁边,借着手电光到处打量了一番,良久冲我们喊了句:“下来吧!这□□是一次性的,应该不会再发射了。” 听了他的话,我们心里石头才稍稍落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依次跳了下去。高度大概一米,但我们跳的很小心,怕震动再次唤醒机构里的机关。 我们刚落了地,就听胖哥突然像见了亲爹一样高兴,他捡起尸体旁的一杆枪爱不释手,嘴里念叨:“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胖爷我最爱的AK47突击□□,这种东西近距离扫射最给力,你看子弹还挺充足的,这下子甭管出来啥鬼东西,爷我都不怵。”他一边察看弹匣一边得瑟的说。 吴邪也从地上捡了一把笑着说,:“是啊,我们现在太需要这玩意儿了。” 我对枪械没什么概念,就打量起一旁的尸体来,尸体共有五具,应该是一下这甬道就中了招,他们全部穿着清一色米彩服装的现代人,可惜了一身好装备到了墓里对几千年前老祖先的智慧还是毫无抵抗之力,而且可能死的时间并不久,除了脸色泛黑,死状可怖之后,并没有腐败的迹象。 闷油瓶一一察看了后,突然啧了一声,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看他们脸色,中的箭应该有毒,小哥,他们不太像是普通的盗墓贼,你看他们是它的人还是德国佬的人?”吴邪疑惑的问闷油瓶。 闷油瓶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相信此刻他的疑惑并不比我们少。 “咦,你们快来看”说话的是胖哥,此时他已经把尸体后的背包扒了下来,倒了个底朝天,他手电照在一本类似日记本上,示意我们过去看,本子上面写的很简单,只写着个日期,下面并没有什么内容,再往前翻也只有日期而已,胖哥骂了句:“这土包子只会写日期,啥字都不会写,比我还文盲。” 吴邪瞪了他一眼,骂道:“死胖子,人死为大,嘴巴留点德。” “好好好……我缺德,你们自己去研究这本破日历吧!”胖哥说着没耐性的把本子往身旁的我手里一塞,又去翻腾包里别的东西。 我和吴邪无奈相视一笑,懒得理他,继续打量着这本笔记本,它还真像日历一样,除了日期,别的什么线索都没有,吴邪毫无头绪的摸了摸鼻子,终于放弃了,凑到胖哥身边跟他翻有用的装备。 这本子不算厚,一共也才写了四五页的纸张,从第一个日期到最后一个日期的时间大概是二个月,而最后一个日期距离现在的日期正好是半年左右,突然有道奇怪的念头从我的脑海里闪过,这第一个日期怎么好像有些熟悉,在哪见过呢?在哪呢?我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在那,对,在那见过,一模一样的日期,我几乎激动的要哭出来,手一松把本子啪的掉在地上。 他们三人同时抬头看着我,吴邪站起来问:“子琳,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说:“那上面的日期我见过,第一个日期跟我家的日历上面父亲进山的日期一模一样。最后一个日期距离现在都半年多的时间,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人死后没有再更新日期,那死了半年他们的身体为什么还没开始腐烂?”我的声音低沉的可怕,惊恐的有些颤抖。 “奶奶的,不会是变棕子了吧!”胖哥听我说完,立马爬起身来警惕的用枪对着地上的尸体。 “他们没有尸变的迹象”闷油瓶淡定的把胖哥枪口一压,接着说:“我想这个墓里有极不寻常的东西,大家最好要小心一些,”说完也从地上捡起一把枪搭在身上往前走去。 “等等我”我紧跟了上去,绕过身边那具尸体时,他青黑脸上的瞳孔无神的盯着我,嘴角竟然微微上扬的朝我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看错了,忍不住又转过头想确认一下,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往下掉,正想着这回死定了,手却一把被走前头的闷油瓶抓住了,原来我踩到了一块带轴的地砖,我往下一看,下面有个半大的坑里面布满利刃,人一跌下去必死无疑,因为里面已经躺着两具一仰一趴的尸体了,穿着米彩服,估计也是跟前面那些同一伙人。 闷油瓶脸一沉,叫我别乱动,说完两手一提,把我轻松的拽了出去,我无力的瘫在一边,有点被吓呆了,要不是闷油瓶反应迅速,后果不堪设想,想起来很后怕。 后面的胖哥和吴邪因为走的慢,没有踩中那块浮板,看到这一幕估计也被我吓的不轻,胖哥扯着嗓门就把我一通教训:“妹子,你说你一个刚下墓的小菜鸟,就要跟紧小哥知道不,别整天东张西望的走神,我跟你说这墓里不比在地上,处处都是暗器机关,稍不留神就会死的。” 我无力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吴邪同情的看着我,突然说了句:“胖子,我当年也像子琳那么呆吗?” 胖哥被逗的嘿嘿一笑:“你小子当年也是这样,要不是我和小哥给你一路保驾护航,你都不知道死几回啦!不过这些年你倒是长进了不少,这事主要还是要锻炼,相信我妹子从这鬼地方走一遭出去身手迟早也会像阿宁一样好。” -- 第29页 “阿宁是谁?”我问道。 胖哥看了眼吴邪,察觉到他脸色一变,便装着干咳了两声,不回答我了。 闷油瓶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第22章 耳室 这下我真不敢东张西望了,紧跟着闷油瓶后面,他在前面带路也十分谨慎,每走一步,都会用枪头敲敲地砖,就这样一步一步,短短的甬道竟然花了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在甬道的尽头终于看到一个圆弧形的石门,这会应该没机关了,因为这石门压根就没关上,门户大开的像在欢迎我们。 我们高度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长长吐了口气,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 胖哥更像进自家仓库似的,一马当先的跨了进去。 吴邪轻声说了一句:“是间耳室。” 一进去,瞬间有种进入了博物馆的感觉,因为眼前一排排阵列的东西随便拿件出去都是镇馆之宝,单单堆着的青铜戈,青铜簋,青铜莴就放了一大堆,还有架子上的觥、觯、罍等更是数不胜数,胖哥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招呼我们过去“喂喂……。快来看啊!” 我们朝他走了过去,只见墙角上依次摆了几个半人高的青铜鼎簋,我笑着问:“胖哥,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这……。这墓主人恐怕真是个皇帝啊!”胖哥已经兴奋的脸红脖子粗的。 “这怎么说呢?”我疑惑的问。 “在等级森严的古代,达官贵人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所用的用具都是有严格的规定,不能僭越,像这种陪葬的九鼎八簋的确只有皇帝才能用。”闷油瓶解释道。 “天啊!竟然是座天子墓。”吴邪情不自禁的发了声感叹。 “我们这趟要发大财了”胖哥已经兴奋到脸部肌肉都有些扭曲,两眼泛着金光,仿佛已经看到一座金山了。 “看看鼎上有没有铭文吧?考古节目不都是这样说的吗?”我建议道。 “对对对,看看这位土豪是哪个即将要被我搬家的倒霉蛋。”胖哥说着也凑了过来。 一排大鼎上各自都刻着不少带状花纹,形似波曲纹重环纹等,上面还密密麻麻刻着不少字,但是这铭文跟现在汉字相距甚远,连半个古文字专家的吴邪都摇摇头说看不懂,我们没辙了,最后我们走到最后一个鼎的面前,这个鼎和其它几个似乎不太一样,不但体积巨大,高度也比人还高,鼎身上的文字似乎也比之前的鼎刻的都多。 胖哥看的眼珠子都快跳出来,喃喃感慨了一句:“我的天啊!简直是个“鼎王”。” “鼎王?”我似乎记得历史上有位皇帝曾经特制了一种巨大的鼎,而且他是唯一制作了这种大鼎的人,说着激动的细细打量里鼎身上的文字。 “真……真的是他。”我兴奋的开始结巴,示意他们凑过来看,我在鼎上的铭文里找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字,终于可以证明墓主人的身份了。 “是这个字,这是墓主人的名字了。”我指着铭文上一个害和夫合起来的字,念道:“这个字念fu,同夫音,历史上还真有这么一号人物,这个鼎王也是他发明的。” 我咽了下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西周皇帝中叫fu的人死后谥号叫做厉王,人称周厉王,是西周第十一位君主,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后因为民众反叛逃到山西霍县,只是他怎么也不可能葬在这里啊!”话已置此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也不敢再下结论。 “哎呀,管他奶奶的是谁,咱搬东西吧!”胖哥说把背包东西一倒,准备给随葬品腾地方,腾完胖手就准备抓两支离他最近的酒觥。 “等等,你不怕这些东西都淬了毒么?”闷油瓶低声呵道。 胖哥悻悻的收了手,我看不过去,哪有看到宝贝不让拿的道理,从口袋掏出了手帕递给他说:“哥,垫手吧!” 胖哥感激的朝我竖了个大拇指,笑着说:“还是我妹懂事,放心,回头哥给你开个手帕厂。” 我乐了,笑着说:“我可不想当手帕厂的厂长,听上去很奇怪诶。” 哈哈……对对对,胖哥一晃脑袋,手却没停,把两支酒觥扔进包里,又抓了两支放进去,朝我们笑笑说:“以后咱喝茅台就用这东西喝,倍拉风。”说着又拿了个觯嘀咕着说:“喝酒怎么能没壶呢!” 吴邪看不过去了,笑着骂道:“死胖子,你别那么贪心了,既然是天子墓,肯定不会只有这些东西而已的,好的都在后面呢,你现在把包塞满了到时候怎么办?” 这句话仿佛很有用,胖哥再次伸出去的手就收了回来,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你小子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应该快点找子琳的父亲比较重要。”说完一本正经的收拾东西。 我们三人在边上无奈的相视一笑,不拆穿他得了,贪财又有什么错。 耳室另一头还有个石门也是开着的,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藏着这么多珍奇异宝的地方怎么可能门户大开,按理说应该机关重重才对啊,墓主人在前面煞费苦心的布下机关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东西不被外人拿走嘛!真让人越来越想不通墓主人的用意。 “跟上”闷油瓶看了一眼发呆的我,提醒道。 “嗯”我知趣的赶紧跟上去,我们走出那间耳室,又进了一间耳室,这间结构跟刚才那一间完全一模一样,要不是摆放的东西不同我们又会有回到了那里的错觉。 -- 第30页 这里摆放的是大多是用兽骨刻制精美的艺术品和一些玉器,石贝,陶俑,珍珠等,也有少许的金器,看来珍贵的东西总是亘古不变的,没想到在几千年前这些值钱的东西在几千年后依然值钱。 “咦,你们看这里摆了十二个坛子,里面不会是珍藏了上千年的好酒吧!”胖哥谗的就差没流口水了。 “几千年了,早过期了吧!”我忍不住的说。 “过期了哥也要尝尝皇帝喝的酒,到底是啥味。”胖哥说着就揭开了其中一个坛子。 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子异样,自纣王酒色误国后,在西周建立时,为免重蹈覆辙,周武王颁布了一系列的禁酒令,所以这里忽然冒出几个酒坛实在不合时宜,想到此时我正欲阻止。 “别动”可惜太迟了,闷油瓶话音还末落,只见坛子里蹦出一只血淋淋浑身长毛的怪物,飞速的蹦起来张嘴就往胖哥脸上咬去,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到胖哥身边,一脚把那东西踢到了一边。 那东西外表坚硬的像一块石头,沉闷的落地后又迅速跳了起来攻击旁边的吴邪,吴邪心一慌,迅速开了两枪,可惜那东西动作十分灵活,没打中还把后面两坛子打破了,又同时窜出了两只。 “我操,天真我真服了你。”胖哥简直无力吐嘈的骂了句。 吴邪也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子琳,你到我们三人的中间,我们用最安全的Y字形战术来保护你。”胖哥朝我大声说。 我看着那东西渐渐朝我逼近,手里又没有防身的家伙,识相的迅速闪到他们中间,一入安全区域,他们三人同时开火,朝那些东西一通扫射,可惜那鬼东西仿佛并不怕子弹似的,不但灵敏的躲闪着,还不断的逼上前来。 关键时候吴邪的枪一卡壳,竟然开不了了,有一只瞧准机会就扑了上来,咬着吴邪的手臂,吴邪手一吃疼,枪也丢了地上,随即跟那东西滚在一起,不断撕扯,我看身后两个人已自顾不暇,只能迅速捡起吴邪的枪,朝吴邪大喊按住那东西。 吴邪死命的翻了个身,把那东西死死压在身下,我端起枪头朝那东西头部用力抡了下去,硬绑绑的像打在一块石头上,震的我虎口发麻,我又用力砸了几下,那东西突然凄厉的嗷了一下,终于他的头壳像破壳的鸡蛋,被我敲碎了,那东西腥臭的血溅的我和吴邪的满脸,闻着都反胃,我恶心的瘫在地上。 后面两只也被收拾的差不多了,闷油瓶和胖哥迅速的围了上来,问我们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吴邪受伤了。” 闷油瓶从包里迅速翻出药给吴邪止了血,伤口虽不深,不过应该有些毒性,齿痕处有些泛黑,只能再给他吃了几颗解毒丸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吴邪看起来精神还好,只是手臂上的伤让他疼的脸部肌肉微微抽动。 突然地上另外几个坛子的封盖动了动,里面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撞击声,闷油瓶脸一沉说道:“不好,这些东西仿佛都被唤醒了,想要出来,我们赶紧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留下评论哟。 第23章 墓室 “奶奶的,一刻都不让我们喘气啊!”胖哥抱怨了一句,说完跟闷油瓶架起地上的吴邪和我。 这间耳室的左手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一米多宽的墓道,一定是刚才打斗中无意触发了打开的机关,这时坛里的撞击声愈发激烈,怕是再耽搁一会里面东西就全出来了,我们顾不得细想,赶紧跑进了那条墓道里。 这条墓室非常短,几乎一眼就望到头了,尽头又是一面泛着通透墨青色的翡翠大门伫立在我们面前,胖哥紧张的问:“小哥,我们难道又回去啦”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之前那扇门后有自来石,我们不是在门前挖了个大洞才打开吗?” 胖哥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对,这扇没有,说明不是同一个地方,我试试能不能推开。”说着动手小心往里一推,门竟然“吱呀”一点不费劲的打开了,闷油瓶把胖哥往后一拉,自己又率先闪了进去,他这动作绝对有江湖大佬的魄力,只有我们了解他的人才明白,他不是想逞强,而是真的很强,还有另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永远不想让朋友去冒险,有危险都是自己先上。 我们一进门,胖哥就到处找东西嚷着要把门顶住,不然等会那鬼东西追过来就麻烦了。他不知道从哪找了座灯龛往门上一顶,我们终于松了口气。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恶心的问闷油瓶:“知不知道这是啥东西,怎么这么凶?” “螭魅,是怀孕的妇女怀胎足月后取出的婴儿,马上放入坛中用人血喂养,等到了一定时间这东西就不需要再进食,可以存活非常久,再施予诅咒一旦闻到活人生息就会出来不死不休的纠缠是很厉害的防盗武器。” 呃……我无语的把手往墙上使劲一抹,胃里恶心的直翻腾。 接下来我们开始打量起周围。 胖哥试着把两边墙上的灯嘈点了点,这回比较幸运竟然一点就着,几千年前的油脂并没有完全干掉竟然还烧得噼里啪啦,不知道里面混了什么东西,点了几处,整个墓室瞬间亮如白昼,我们揉了揉眼睛,适应了光线,忽然发现偌大的墓室中央赫然摆放着两具墨红的大棺椁,由于年代久远,外面的红漆已经斑驳的厉害,地上掉了剥落的一堆,上面雕刻的图案更是模糊不清了,那抹红在这地下世界显的有种诡异的妖艳。 -- 第31页 “你们过来看”吴邪招呼我们过去,指着墙上已经模糊的壁画说:“上面有记载墓主人的生平事迹,看这个就可以确定墓主人身份了。” 第一幅依稀可以辩认是一个孩子模样的人,在偌大的宫殿里,带出了一张锦帛模样的东西,第二幅是一群人在挖山凿林的修建工程,如果理解成就是在修建这个大墓的话,那高高站在山顶上拿着个神仗俯视的人不知道是否会是墓主人? 第三幅斑驳的根本看不了,第四幅也残缺的厉害,只依稀可以辨认是战争场面,那个拿着神仗的人保护着一位穿着血红战袍的大胡子打的节节败退。 接下来最后两幅画面基本也削落光了,这样线索就断了,我们依然没办法确定这墓主人的身份。 “管他娘的谁,咱先把这两个棺材给扒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胖哥没耐心的说。 “先等等,前面我们已经领教了这位墓主人绝不是个善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吴邪谨慎的说。 “咦,你们看,这壁画下面还画了很多黑线,那边石阶也有。”我指了指。 闷油瓶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会,抬头对我们说:“这些地方本来是要刻画浮雕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刻,应该是当时时间非常仓促,来不及完成。” “ 如果说这真是天子墓,一般皇帝一上位,就会选定自己百年后的福祉,这也是大事,怎么可能敷衍了事呢?”我不解的问。 “应该是跟这第四幅壁画里的战争有关,如果他生前因为国内战乱动荡没有精力修墓,死的又很突然,那么这墓因为赶工修的有些瑕疵就可以理解了”闷油瓶解释道。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站在一旁的胖哥突然口气凝重的问了一句。 我们刚才在全神贯注的看壁画,还真没留意周边,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的警惕起来打量了四周,也就墙壁灯嘈的火光稍暗了一点外,并不见有什么其它的动静。 我轻声的问了一声:“声音是门外传来的吗?” “难道是我听岔啦?”胖哥挠了挠头,突然惊叫起来:“不对,声音不是门外传来的,而是那里面。”说着转身手指指向那两具棺椁。 这时我们也听到,的确是棺椁里传来的,像似有人在低语,又像指甲刮着石头发出来的,听着让人毛骨悚然,非常恐怖。我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问:“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闷油瓶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吴邪也一脸严肃的盯着那棺椁如临大敌。 “我看八成里面的棕子要起尸了。”胖哥来了一句。 “棕子原是指起尸的鬼吗?我终于懂了。”我默默的说了一句,他们三个人同时给我丢来一个白眼。 我们警惕的慢慢凑近那两具棺椁,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胖哥把背包一打开,拿出几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扔给我,说:“等下你负责这把些都烧了,如果里面的东西咬你,你就把这东西塞它嘴里。” “这……什么东西,好像是动物的脚,臭哄哄的。”我无奈的抱在怀里。 “这是黑驴蹄子,专门克制僵尸和尸变的,哎呀,你咋啥也不懂,真是书呆子,改天我要好好给你上一课盗墓初级常识”胖哥不耐烦的朝我一摆手。 我悻悻的闭了嘴,这时后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只见顶在门后的灯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地上,门俨然已开,几只螭魅已经窜了进来,蹲在不远处,血红的眼睛盯着我们,摆开随时发动攻击的架式。 数了一下刚好九只,看来剩余坛子里的全部到齐了,我暗暗叫了声苦。 闷油瓶沉声对他俩说:“这东西全身硬的像石头,唯独头上是弱点,我们要打就打它头部。” “嗯”吴邪和胖哥一点头,接着他们三人同时架起枪,先发制人的一顿点射,我自觉的退到后面,看着几只螭魅同时被爆了头,心里一阵叫好。 不知不觉已经退到了棺椁处,突然感觉似有什么东西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着正在前方激战的三个人,这手自然不可能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那会是?接着头皮一阵发麻,用余光瞄了眼肩上的手,一只长约几十厘米发黑蜷曲指甲的干巴巴的手正搭在我肩上。 “啊!”我惊叫了一声,踉跄的跌在一旁地上,只见那棺椁的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推开,坐起来一个瘦高的干尸,眼球已经凹陷成两个大洞,正诡异的看着我。 我不由的吸了口凉气,被吓的浑身颤抖起来,把手里的一个黑驴蹄子使劲扔了过去,他竟灵巧的闪到一边,妈的,不是说僵尸会怕这东西嘛!而且僵尸还有那么灵活的。果然电视上都是骗人的,我气的不行,爬起来就跑。 一爬起来立马就像撞在一堵墙上,撞得我头都懵了,我抬头一看,只见一身穿着镐白长衣的女鬼正站我面前,漆黑的乌发长的垂地,遮住了半张惨白的脸显的格外凄厉。 那女鬼突然压了下来,用利爪紧紧的勒住我的脖子,露出两排长牙就朝我脖子凑了过来,它非常重,重的像被一面铁板压着,手劲大的我窒息几乎马上要昏了过去,我挣扎的想要掰开她的手,却像碰到了冷硬的坚冰,我两手无意间抓到身边的一个黑驴蹄子用力的塞进它嘴里。 它立刻松开手爬起来发出一声尖利的大叫,把那蹄子甩了出来,后退了好几步,我一看有门,又抓了一个蹄子丢了过去,同时又抓了个蹄子扭头就跑,我拿着蹄子跑向墙壁旁,准备把它点火烧了,手还没举起来,就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我暗叫不好,顺势一蹲,只听见头上响起咯咯咯的声音,我抬头一看,这声音竟是另一具棺椁里的男尸牙缝里发出来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出来,此刻正站在我背后。 -- 第32页 “我的妈呀,几千年了,牙还没掉完”不等我多想,他爪子就朝我脖子上袭来,我惊的手里的黑驴蹄子都甩掉了,一个驴打滚翻到一边,那时的样子肯定十分狼狈,那干尸仿佛早已经洞悉了我的心事,迅速的欺身上来,尖锐的利爪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我心想难道你们僵尸界就没有别的招吗? 我被掐的头脑发白,感觉马上就要死过去的时候,突然感觉那男尸手一松,原来闷油瓶已经赶上前来一脚揣在了他的面门上,我心中一喜,哎呀,总算有救了。 只见闷油瓶一个左翻就把那男尸揣翻在地,那男尸的指甲突然伸长了几十厘米像藤条似的缠住闷油瓶,可是闷油瓶也不那么好对付的,腾出一只手举枪就打断了它两根手指,那男尸脸瞬间扭曲的可怕极其愤恨的扑了上来,原来鬼也会生气,两人缠斗在一起,我在一旁气还没喘匀,那女尸又扑了上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只,暗自叫苦,一把用力的扯住她的头发,学泼妇打架似的,一点不跟她客气。 它的头发像过季的稻草,被我一扯就扯下了一大把,连白色的头皮也扯下了一大块,那女尸又尖叫了一声,仿佛真火了,一巴掌就甩在我脸上,打的我鼻口一阵腥甜立马冒了血,打完它亮出利齿又凑上前来想咬我脖子,此刻我已被压的动弹不得,自觉已回天泛术,仍不肯乖乖就死,一口血沫就喷它脸上。 我自然不对这一口唾沫抱什么希望,可那女鬼却突然凄惨的叫起来一松手,捂住脸退了老远,只见它脸上像被泼了石灰水一般,冒起一阵黑烟,惨白的脸上瞬间起了几个燎泡,我一看乐了,传说鬼怕唾沫原来是真的呢! 那女鬼好一阵挣扎后,牙齿咬的咯咯响,看来恨的咬牙切齿就是形容这般,我一看它又要向我扑来,连忙转身要躲,突然身后传来“砰砰”几枪,只见是胖哥他正朝我一招手,示意我闪一边去。 那女鬼自然不惧子弹,转头就攻向了胖哥,胖哥一看子弹都奈何不了它,转身就是一个飞踢,半点没有怜香惜玉,我大喊胖哥:“这鬼怕唾沫。” “真的吗?”胖哥将信将疑的说:“那哥试试。”说完就咳出一口浓痰朝那女尸脸上吐去。 可是并不见女尸像刚才那样鬼叫,仿佛一点没影响又攻了上去,胖哥朝我一吼:“你能靠谱点么?妹子。”说完跟女鬼打成一团。 我也十分纳闷,为啥突然就没用了,不知不觉又退到了一具棺椁旁,只见里面有一支青玉绿松石的神仗,我拿起一看,神仗里面正发出幽幽的青光,这时身后闷油瓶猛的一叫:“小心后面。” 一转身,那男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在我后面,举着乌黑尖利的指甲准备刺穿我的喉咙,我一紧张,拿起手里的神仗照着他的头重重的拍了下去,“晃铛”一声神仗瞬间砸得粉碎。 周围顿时静了下来,场景瞬间变了样,我们四人正疲惫的瘫在地上,墙上的灯已经燃的快要熄灭只剩下点点微光,整个墓室暗了下来,像什么没发生过一样,整齐又干净,也不见被打死的螭魅尸体,那两具棺椁盖子虽然开着,但是里面的尸体正安详的躺着,半点不见有起尸过的动静。 我捏了把脸,喃喃的说:“难道这都是梦。” 第24章 神秘巫师 “梦个屁,你看胖哥的衣服被那女鬼扯的”说着抬起手臂上挂着的破破烂烂碎衣片。 “这到底怎么回事?”吴邪问闷油瓶。 闷油瓶脸色冷的可怕,他没有回答,只是往墙上一蹬,从灯嘈里快速抓了点灯灰闻了闻,眉宇皱的厉害随之陷入了深思。 我们都不敢打扰他,大家一阵沉默。 “这灯油里混了摄魂骨,这是用怨气极重死于非命的人骨制成的,只要在上面刻上咒语磨成粉末添加在灯油里,随着灯火的燃烧挥发在空气中,闻到的人就会自然而然的想象出内心中最恐惧的东西出来,并将自身陷入这种危险中,如果不及时清醒过来,恐怕幻觉中的人也会死在自己编制的可怕场景中,换句话说如果刚才我们醒不过来,那我们就真的会死。”闷油瓶平静的说。 “那我们怎么又醒过来了呢?”吴邪问道。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灯嘈里的摄魂骨都烧完了,就是因为子琳砸碎了那把法仗让咒语失效了。”闷油瓶淡淡看了我一眼,没有什么情绪。 我略失望,至少也该表扬我阴错阳差的救了一伙儿一次吧! “妈的,胖爷这会真是被坑惨了,既然人家棺盖都自动打开了,那咱也别愣了,赶紧看看有啥好东西吧!”胖哥爬起了,拍了拍衣服就凑到棺椁旁。 我也好奇的凑了上去。 吴邪说:“胖子,你还要不要整你们北派那套,点蜡烛再开棺摸金的虚招子。” 胖哥嘿嘿一笑说:“我呸,现在这墓主人欠我一套好衣服,我是来向他讨债的,作为讨债人哪还用的着这么客气,而且既然他们这么热情,自己开了门,直接搜就是了,有什么拿什么。”说着就爬上了棺椁摸索起来。 我一直想不通,如果刚才只是一场幻觉,那这棺椁的盖子到底又是用什么力量打开的,我的脸还隐隐作疼仿佛真结实的挨过一巴掌的感觉,苦思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罢了,我摇了摇头,这趟旅程已经彻底的推翻了心里各种无神论和唯物论,不管能不能接受,自然界里的确有很多科学都无法合理解释的事情。 -- 第33页 “子琳,别发呆,过来看你砸碎的法仗在这呢?”吴邪站在棺椁的一旁招呼我过去。 走近一看,里面干巴巴的男尸手旁边还真有一堆破碎的青玉绿松石的碎片。 我心里一紧,疑惑更深。 闷油瓶轻轻拍了一下我肩膀说:“世上的事不是每一件都会有答案,别想太多了,赶紧找你父亲要紧。” “嗯”我朝他笑着点了点头,他此时的安慰让我很受用,也感激他点醒了我当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 “呃……你们可以等会再调情吗?妹子,我需要你过来帮我个忙。”胖哥似乎从男尸这边的棺椁没摸到什么,又跳到女尸的棺椁上,此刻正心存顾忌下不去手,只能求助于我。 “怎么啦?”我瞧他的窘样感觉有些好笑,快速走了过去。 “我感觉吧,男女授手不亲,而且人家都死了几千年了,我一个男人还对她上下其手有点不太好吧!”胖哥苦笑着说。 “我呸!死胖子,少假惺惺的了,你摸过的女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刚才揍人家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有风度”一旁的吴邪忍不住吐嘈道。 “天真同志,我对女士一向是非常绅士的,而且刚才她好像没这么美啊!”胖哥说的一脸无辜。 “美?”我好奇的凑了上去,眼前的女尸栩栩如生,确实好看的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跟刚才起尸时完全不一样,可能刚才恐惧的我已经没办法用理智看它的脸,自然是觉得无比扭曲又可怖的,而现在她正静静的躺着,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睑,有着深深的轮廓,五官非常精致,肤色白皙又细腻,吹弹可破一般,比我的还好,根本不像死人的样子,仿佛就像睡着一般,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相信这是几千年前古人的尸体,相比之下,马王堆女尸又算的了什么呢! “这……真的是跟刚才那个女鬼差很多矣,而且为什么她像刚死一般,而那具男尸已经快蜡化成干尸了?”我疑惑的问。 “对嘛,所以说它身上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让它的尸身能够长久不变。”胖哥笃定的一点头,然后把向我把手一招,示意我上前摸身。 “拜托,我怎么可能下的了手。”我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胖哥无奈的瞪了我一眼,又转头对吴邪说:“天真,要不你上?” “我手上有伤,翻不动尸体啊!”吴邪抬了抬胳膊随意扯出一个借口。 再看闷油瓶他正淡然的靠在另一个棺椁边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 胖哥看了一眼闷油瓶,嚅了嚅嘴终究还是不敢使唤他,我和吴邪心里狂笑到几乎要憋出内伤。 “哎呀,算了,胖爷我也不动手了。”他终于放弃的从棺椁上翻了下来,郁闷的坐到一边。 我看他不高兴突然又于心不忍,只好忍着恐惧凑近了女尸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棺椁里除了尸身真的什么陪葬品都没看到,不禁心里也纳闷,按理说古代下葬时,怎么样也会带着一两件贴身首饰才对啊!”正当我东瞄西瞄的时候,突然瞄到翻开的里棺盖子里面似乎刻了什么东西。 不由的对他们说:“你们快过来看,这盖子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胖哥一喜,以为我发现了宝贝,迅速凑过来,闷油瓶也走了过来,和他费劲的把棺椁石板搬开再将里棺盖子翻在地上。 我们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似乎是一幅画,一幅很诡异的画。 只见画中似乎在描述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上,里面有个很大的山洞,洞中央坐着一位高瘦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法仗,山脚下围着一大群拿着武器正在攀爬的人,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百姓的打扮,因为手拿长箭弓矛装扮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官兵,不知道是不是想爬到山洞里抓那个高瘦的男子。 往下再看,他们的目标果然是针对洞中的男子,因为他们随即包围了洞口,并在外面放了一把大火,可是奇怪的事竟然发生了,火没有往洞口烧进去,反而洞里像刮出一阵强风把火势都烧到外面那群人身上,那群人被烧的纷纷从山上滚下来,死伤无数,而且随之引起了森林大火,把整座山都烧的通红。 我十分好奇那个高瘦男子的命运,但是混乱的面画中,他的身影并没有再出现过了,再往下看是在一座华丽的宫殿里,一位绝色美女跳着曼妙的舞姿,大殿两旁分别端坐着两排的人正推杯换盏的喝酒,殿中央坐着一位满脸胡须的大汉,身披赤红大袍,头戴冕旒,冕顶还闪着昏黄的光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身旁还坐着位手拿法仗的高瘦男子,应该就是刚才洞里的那一位,那把火果真没把这人烧死,相反此时的他正而坐在至高无上的君主身边,看样子这时的他已经权倾朝野了。 尔后,酒席仿佛结束,人群退去,中央那位王被跳舞美姬拥入内殿,偌大的大殿上只剩高瘦男子一人落寞的端着酒杯自饮自酌,接下来的场景让我们四人惊悚的毛骨悚然,只见那高瘦男子左倒西歪的也进了内殿,他竟然没有腿,而是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渐渐隐入珠帘后面。 看到这,胖哥“咝”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用微微 颤抖的手指着那画说:“他娘的,这人是个妖怪。” 我们又把目光同时看向闷油脸,只见他脸一沉迅速跑到另一具棺椁旁边,我们也跟了上去,往里一看男尸,并没有看到画中那条长长的尾巴,内心稍定了些。 -- 第34页 闷油瓶示意胖哥把这一具棺材盖也翻了过来,果然也有画,一看这画,我们几个人脸都刷刷变白了,我更是被惊的如跌入万年冰窟,结结巴巴的说:“这……这家伙如果不是神仙,就真的是妖怪。” 画中有四人,打扮的非常怪异,我们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靠,我们不正好四人嘛!也许是古人的想象力估计还想象不出几千年后人们的穿衣打扮,这点可以不钻牛角尖,但这画的内容实在太具震憾力,因为它更像是一种推演,把我们从入盗洞口到现在开棺的场景都画在上面,像是电影回放一样。 我们被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闷油瓶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半响,胖哥才哆哆嗦嗦的问:“这墓里恐怕真埋了神仙,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吴邪严肃的拍了拍他肩膀说:“胖子,别危言耸听,再说如果真是神仙又怎么会死呢?”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并强作镇定的说:“传说古代有一套很神秘的占卜推算术,历史上有明文记载的洞彻天机,神机妙算的人就不少,像西周的姜太公,战国的鬼谷子,汉朝的张良,三国的诸葛亮,唐朝的李淳风和袁天罡,明初的朱伯温等,”我一口气说了一堆,不过也想说服自己,略减了心中的恐惧。 “那也太邪门了,就算这墓里的机关都是他设计好的,他可以预测盗墓的人进来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又会做出什么反应来应对,但怎么可能连我们几个人都知道呢?”胖哥反问我。 我镇定的一笑,说:“胖哥,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明朝的刘伯温助朱元璋一统天下后,对三国的诸葛亮很不服气,他自诩:“三国鼎立诸葛亮,一统天下刘伯温”意思是你诸葛亮再厉害也不过是三国鼎立,而我刘伯温却可以一统天下,凭什么世人对你无论是评价还是名气都比我的强,后来他越想越生气,干脆掘了诸葛亮的墓,泄愤的说:“你诸葛亮就算再聪明的神乎其神,恐怕也不能预料到自己死后坟都被挖了吧”得意忘形之际突然被一面石碑绊了一跤,只见上面依稀写着“后世小子刘基,尔等速退,吾不予你追究。”刘伯温登时被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跪地磕头赔罪,又复而修复好诸葛墓,香火供给奉若神明。”末了,我说既然诸葛亮都可以推算出一千年后有个刘伯温,那也许周朝时也有一个这样的神人也说不定啊! 胖哥似信非信的看着我,没再说什么。 这时吴邪突然“咦”了一声,然后说:“这边还有画”说着指了指棺材侧面。 我们凑上过去,吴邪指着上面两幅图,说:第一幅大概意思是四个人盖上棺椁盖,然后安全的撤了出去,另一幅是四个人没有盖上棺椁盖然后……然后掉入了地狱里。”吴邪边说边惊恐的看着我们。 闷油瓶又是皱头一紧,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讲话,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这两幅图就像一个选择题,摆在我们的面前,只是答案不是生就是死。 胖哥咽了口唾沫,看来是真怕了,他哆嗦的说:“那咱肯定选盖上棺椁,然后安全撤出的那个吧,这墓里的棕子既然比诸葛亮还神,那我们自然是斗不过他的。” 这时闷油瓶冷冷的说了一句:“只怕无论怎么选,结果都会是下地狱。” 第25章 翡翠悬梯 我们脸色一凛,吴邪问闷油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一摇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胖哥一抹手,对闷油瓶说:“小哥,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先把棺材盖都复位吧!盖上了再看出现啥问题,再见招拆招。” 闷油瓶默默一点头,便动手和胖哥把地上的棺材盖又盖了回去,然后再压上外面的棺椁板,胖哥搬的气喘吁吁骂道:“他奶奶的,没摸到什么东西还叫我干苦力,重死老子了,这鬼东西。” 第二具棺椁盖子刚“咔嚓”一声推回原位,墙上灯嘈里本来还有一点微光这会卟哧了一下全灭了,整个墓室又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不等我们打开手电,墓室突然像地震似的摇晃了起来,我们被晃的左倒西歪,只能扶着棺椁勉强站立,晃了一会儿又自动停了下来,我们惊魂未定,迅速打开了手里的手电。 “怎么回事?”我惊恐的问道。 没人回答我,我身边的三个男人此刻正惊讶的同时把手电光照在两具棺椁的后面,之前那扇墙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冷飕飕的风马上灌了进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们小心翼翼的移了过去,发现墙外挂着两条粗大的青铜锁链串连着,中间平铺了两块可供行走的石阶,锁链下面一片黑洞洞的不知道有深,阶梯往下延伸的另一头隐入在黑暗里,因为光源有限,根本看不清楚通向什么地方,尽头又有什么。 胖哥蹲下身,打量了一下那石阶,突然啧啧的发出感叹:“这墓主人真不是普通人,你们知道这石头是什么料子吗?” 我好奇的凑了上去,问道:“是什么料子啊?” “你看这”他指了指石阶里一些泛着绿色絮线状的东西说,“这叫飘花,这种石头可以加工成手镯、吊坠和雕饰,换句话说这些都是翡翠。” 我望了一眼前方数不清的石阶,感慨道:“那这条梯子要花上多少翡翠啊!” -- 第35页 这时吴邪也凑了上来,看了一眼说:“墓主人应该是因地制宜的就地搬宝贝,你们别忘了,这里可是云南,有名的翡翠之乡。” “可是,这样奢侈浩大的工程,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消受的起吧!”此时的我再也完全抑止对墓主人身份的好奇心,恨不得马上爬下去看看。 “我们下去看看吧!”我提议道。 没等他们回应,黑洞洞的下方突然隐隐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像水声,又有点像某种动物发出来的声音。 我抬头问闷油瓶:“大闷,下面是什么” “地狱”闷油瓶平静的吐出这两个字。 我惊的腿一软,差点就跌了下去,还好他和吴邪手疾眼快,一人拉住我一边胳膊。 吴邪白了闷油瓶一眼说:“小哥,子琳胆小别吓她。” 闷油瓶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笑我真是个怂包。 胖哥呵呵一笑,说道:“我妹这胆子还有的练,你们可别欺负她,特别是天真,想想当年的你也是一样样的。” 吴邪无辜的瞪了他一眼,嘟哝了一句:“我哪有欺负她。” “好了,收拾一下,准备下去吧!”闷油瓶把包一提,示意我们让开。 胖哥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大声的说:“好,咱们今天就下去看看,地狱到底他娘的长什么样儿。” “等等”吴邪突然伸手把我们一拦,迅速从包里摸出一个燃烧弹说:“之前在那些迷彩服包里找到的,一共才三支,一直没舍得用,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先点一支看看吧!咱们看清楚了环境再行动会更安全一点。” “哇塞,我说天真同志,你现在也学会藏好东西了,果然得到胖爷我的真传,快,快烧一支,看他娘的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吴邪无语的撇了撇嘴,拿打火机点着了引信就往大洞里扔了下去。 燃烧弹“扑哧扑哧”几声后咻的一声,飞速的往下射了去,接着“呯”的一声炸了开,炙热的白光瞬间把黑洞的下端照的亮堂堂的,只见这个洞约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眼前长长的翡翠悬梯尽头连着一个平台,平台上摆放着一具巨大的棺椁,平台另一端还有一条翡翠悬梯上方正连着我们正对面的山壁上,除此外山壁上还密密麻麻的垂挂着很多树根和山藤,真想不到在这种地下世界既没阳光,四周又多是石壁,竟然可以长的如此茂密,不禁要感叹植物强大的生命力。 由于洞实在太深,我们依然没办法看到洞底,燃烧弹烧了一会儿就慢慢暗了下来,直到最后的亮光在黑暗中被吞噬,洞又重新隐入墨色里,空气里弥漫了硝烟味道。 我被眼前的景像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下面那位那么大阵仗看来才是正主啊,这墓主人真是够变态的,把墓造成这样,如果不是我们误打误撞闯了进来,就算是摸金老祖宗都找不到这地。”胖哥感慨的说。 “走吧!”闷油瓶对他的话不予置评,自己径直踩着梯子开始攀爬下去。 “小哥,你慢点儿”胖哥一急也跟了上去。 吴邪对我一伸手,示意让我先下,他负责殿后,我自然不推辞,也踩上石阶,双手紧紧抓着两旁的青铜链,链子上因为潮湿已经生出了黄绣有些湿滑,石阶上也一样,人走上去颤动的厉害,特别是胖哥的体重又重,锁链发出吱吱的声响,本身翡翠石阶也是不轻,被我们再一压,仿佛随时有可能断掉似的,我们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大气都不敢喘,不到十分钟就满头大汗。 闷油瓶脚程比较快,一会儿已经跟我们拉开了距离,他一边爬既要当心脚下还要警惕的看下面和四周防止意外,像黑暗里伺机而动的猎鹰,这种习惯估计也是因为长久身不由已的环境养成的,想到吴邪之前告诉我的话,眼角又一阵泛酸,这趟如果不是因为我大家都可以不必冒险,想必此刻的你可以躺在舒适的沙发上晒着太阳,吴邪当着悠哉的小太爷,胖哥更是在新店里周旋的团团转,可是我却又把你们重新拖入了黑暗中,不断不断地连累你们,此刻我心如刀绞的疼起来,觉得自己很没用。 突然脚下一滑,身体一下甩了出去,还好双手紧紧的抓着链条,没掉下去,脚下悬在空中晃荡着,我往下一看,下面的黑洞像张开嘴的怪物要将我吞进去了,悬梯失去了平衡也晃了起来,头瞬间晕眩了起来,手也渐渐无力的开始滑落。 “子琳,别乱动,我们拉你起来。”只见吴邪把手电咬在嘴上,和胖哥一人拉着我一只手,使劲往上一提,还好我体重并不重,一翻就翻了上来,脚已经抖的发软。 我死命的抱着块石阶,把气喘均了,鬼门关上走了一趟,想想真是后怕,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胖哥呵呵一笑,“妹子,你这走路发呆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我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这次死里逃生看你以后敢不走点心。” “嗯…嗯”我重重一点头,心想:“这鬼地方打死我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胖哥看了一眼吴邪说:“天真同志,我看子琳是你亲妹妹吧!跟你当年傻的一模一样,当初我一看到你呀,心想他娘的哪来的拖油瓶,连累死胖爷了,这两年刚把你带出师,你又派了个妹妹来折腾我。”唉~说完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 吴邪白了胖哥一眼呸了一句说:“死胖子,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第一次下墓指不定比子琳还呆,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现在还在这儿吹牛。 -- 第36页 “哼,胖爷我是正宗的摸金校尉传人什么墓没见过,还需要逃么?”胖哥一脸不爽的回道。 “胖哥,什么是摸金校尉啊?”我好奇的问。 “这个……等我们出去后我再跟你细说,到时教你些摸金校尉的本事,省得你哥哥天真老是欺负你!”胖哥嘿嘿一笑。 “呃……好,为啥你老叫他天真呢?”我又问。 “因为当年的他又傻又单纯,老是被人利用,我实在看不过去,就给他起了个外号,用意是提醒他对谁都应该有警惕之心,谁知道他是那个啥木头不可雕。”说完他摇了摇头。 “呵呵,朽木不可雕”我笑着接下话,又转过头问吴邪:“你为什么叫张起灵也叫闷油瓶啊!” 吴邪想了一下说:“当时认识他的时候,他不是发呆就是睡觉,很少说话,所以我才叫他闷油瓶。”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知道吗?我也是这样觉得,当时我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闷油瓶,他还差点把我杀了呢,”说着我把当初救他后吃饭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他俩听完都大笑了起来,颤的悬梯晃的更厉害,我笑着抹了把眼角的泪,看着吴邪,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默契。 胖哥笑着指着我说:“子琳,小哥恐怕以为你是他对手的人,对吴邪不利后,从他嘴里打探到小哥的信息,因为这个外号,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而已啊!哈哈哈……”好不容易止住笑,他又说:“他娘的,你们该不会真是亲兄妹吧,连给小哥起外号都一模一样,我不管了,天真你就快认妹妹吧,我赐号她为可爱,这样你们就凑一对天真可爱,你们看好不好。” 吴邪轻皱了一下眉头,又看了我一眼,眼里多了几分宠溺,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行,我当你哥,以后变小哥大舅哥,光想想我就起鸡皮疙瘩。” 我认真的看着吴邪,他话语虽有玩笑成份,但他对小哥是情意还是情义,我还真无法准确分辨,现在胖哥在这,我也不好直接问,只好闭口不言了。 只时下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哨声,看来是闷油瓶在打暗号,示意我们快点下去,我也休息够了,不敢再耽搁了,开始专心的往下爬去,想想在这种悬梯上还能聊得如此畅快的人世界上恐怕除了也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不到一会,便能依稀看到那个平台,因为闷油瓶的手电光朦胧一片的亮着,我们加快了脚步,连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也顾不得擦试,当我们踩上坚实的平台时,大家都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只见这平台是由一根巨大的青铜柱子从洞底耸立托着,这青铜柱又大又粗,不知道中间是否空心,如果不是空心,在那个时代又去哪儿找那么多的青铜材料,这恐怕是个千古之谜了。闷油瓶似乎对这柱子不敢兴趣,只是蹲在那具大棺椁前面认真的研究什么。 我们走近一看,这棺椁大的还真有些惊人,外棺是用玉石打磨制成,看料子应该也是翡翠一类的,盖上镶嵌了无数血红色的宝石隐盖了翡翠原本的翠绿,整个棺椁看上去血红里透着绿光显得无比的惊悚又妖异。 第26章 帝王椁 胖哥啧啧的看呆了,嘴里喃喃直念:“奶奶的,这有钱烧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个凿子敲在一颗红宝石上,但是因为宝石嵌的很深,根本没办法挖出完整的整颗,胖哥气的真骂设计这巨棺的人心里变态,一点都不知道循环再使用的道理。 一旁的吴邪被气乐了,笑着说:“胖子,人家把棺子煞费苦心放在这就是希望千万年也不要被打扰,怎么可能还会想着循环再使用的道理。” 我打量了那棺椁一圈,发现椁顶上面有几颗泛着昏黄幽光的夜明珠摆成是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而形状尾端却是一个玉旋,上面空空如也,应该是当时设计时就是空的,看起来上面应该是紫微星的位置。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兴奋的叫起来,声音有些撕哑,这时才想起来我们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喝水了。 他们三人同时看着我,满脸的疑惑。 “我知道了,这棺椁里的真的是位皇帝啊,曾听我老师说过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汉族命理学紫微斗数中的主星之一,五行属土。主管官位,威权,古来的研究者都把紫微星当成帝星,在《封神演义》里面周文王的长子,姬伯邑考曾被姜子牙封为“紫微星。你们看,我指了指夜明珠摆成北斗七星的图案,而这个边却是空的,这个地方正是紫微星的位置,如果夜明珠代表星星的话,那么星星不见就是已经殒落了,暗指着帝王崩殂,那你们说这里面的可不就是一位皇帝吧!” 胖哥朝我大拇指一伸,佩服的说:“推星之数是摸金校尉的高深的技术,没想到你竟然略懂了,看来以后教你更简单的就行了。” 我脸一红,笑着说:“胖哥,这是科学好嘛!” 他撇了撇嘴也不争辨,凑上前来,细细打量起这些夜明珠,注意力明显被这些夜明珠吸引了。 我摇了摇头说:“胖哥,别看了,看了也撬不走,如果没猜错,紫微星的那一颗应该在墓主人身上,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开棺,几千年前的帝王一般煞气都很大,听说美国的前总统克林顿因为不听劝告,执意下坑看兵马俑,回国后不久就下台了,车马坑尚且如此,何况是躺着帝身的棺椁呢!”说完我瞧了一眼闷油瓶和吴邪。 -- 第37页 他俩朝我点了点头,应该是认同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点,别惹里面这位皇帝。 胖哥满眼闪着宝石的红光,哪听的进去,头也不抬的说:“克林顿那老头是私生活不检点,跟这个有什么关系,胖爷我这一生倒斗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帝王墓,如果不开他的棺,我恐怕后半辈子都会在遗憾里度过,我怎么能过那样的日子呢!”说完看了我们一眼,眼里满是恳求。 这可怎么办,我跟吴邪对视一眼,我俩心都软,虽然不想大家再冒险,但是胖哥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已经到了眼前,却不打开看看,真的不甘心。 我们又同时看向闷油瓶,现在只能由他拿主意。 闷油瓶脸色冷峻,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似乎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胖哥看了闷油瓶一眼,顿时明白此刻的他已经孤立无援,一脸绝望趴在棺椁上,十分不舍得分别把那几颗夜明珠摸了一遍,又不甘心的抠了抠紫微星位置上的玉旋,骂道“他奶奶的,能摸外面不能摸里面,真窝囊。” 吴邪忍不住笑起来说“我靠,死胖子,你别说那么下流好嘛!好像那棺椁是个大姑娘似的。” 胖哥张嘴又想骂,突然只听到“咔嚓”那棺椁板竟然缓缓的移动了起来。 胖哥惊的远远跳到一边,惊恐的说“它怎么自己动了。” 吴邪镇定的说:“死胖子,你自己偷偷使劲推了还装神弄鬼的,难道这棺椁活了不成,真成大姑娘自愿让你摸里面啊!” “操,都什么时候了,天真,你别胡说八道了,我都跳那么远了,那东西还在动啊!你自己不会看”胖哥急促的抹了把汗,指了指那棺椁。 还真是,那棺椁盖还在缓缓的向一边移动,已经可以看到里面雕有龙饰的金丝楠木的棺材,泛着金黄色光芒。 我们一看胖哥果然没在开玩笑,这棺材竟然自己在打开,闷油瓶这时也脸色大变,把我们一把拖到身后,和胖哥驾起胸口挂着的枪对准那个棺椁。 空气似乎凝聚在一起,我们大气也不敢喘,紧盯慢慢移动的椁盖,在这种空间里发生这种事实在太过诡异。 “胖子,你刚才是不是摸了什么机关啊?”吴邪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没……没有啊!”胖哥紧张的舌头直打颤。 “难道是……?”我小声说:“会不会是那个北斗七星的夜明珠是个机关呢?”。 闷油瓶点了点头,说:“有可能。” “那……现在怎么办?”胖哥无奈的问闷油瓶。 “等”闷油瓶干脆的说了一个字,便闭口不言。 现在的情况只能等了,棺椁移动的磨擦声让我的脖子后面直冒凉气,我们如临大敌的戒备着,紧紧盯着里面那口金丝楠木的棺材。 外面这具棺椁盖移到三分之二处咔嚓一声停了下来,里面金丝楠木的盖子又咔嚓咔嚓的响起,从盖子正中间裂开一条缝向两边缓缓的打开,原来这还是个连动机关,不禁感叹几千年前老祖先的智慧真是博大。 金丝楠木棺盖打开后,里面竟然还有一层黑色的梓木棺,上面用红漆描了些龙凤呈祥的精美图案。 胖哥怔怔的盯着里面的棺材,抬头看着我们说:“这……都第几层了,还没看到棕子。”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说:“西周的帝王规格是一椁三棺,这里面应该还有一层。” 果然,随着梓木棺盖的缓缓打开,里面又露出了通体翠绿的翡翠里棺,在手电亮下显的通透翠亮,仿佛还能看见里面有一团红色的物体,但这一层并没有再自动打开,好像连动机关到了这一层就失效了。 “奶奶的,关键时候怎么卡住了”胖哥此刻激动的把之前的恐惧一扫而光,他凑上去,敲了敲翡翠棺盖。 闷油瓶也走了过去,打量了一会,疑惑的啧了一下说:“这里棺没有什么机括,墓主人到底是什么用意?” “管他什么用意,我先给他移开个口子,探探里面有什么再说。”说着就要动手,后又像想到什么,朝闷油瓶嘿嘿一笑说:“那……小哥,你手臂上的纱布该换了吧,借点宝血辟辟邪吧!”说完不等回应就把闷油瓶手臂上的包扎的纱包拆下来,伤口是之前被山魈抓伤的,我以为上了药已经止住了血,现在上面又变的殷红一片,应该是之前墓室里跟棕子打斗时又碰到了,胖哥把纱布往自己手上一缠。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从包里扯了段纱包帮闷油瓶包上,一边好奇的问:“胖哥,听说死尸沾血就起尸,你不怕呀?” 胖哥呵呵的笑了两声,夸张的说:“妹子,咱小哥的血曾经让千年女棕子都下跪,还可以驱赶尸蹩,防蚊防虫比六神花露水好用多了。” “真的假的”我心里暗暗有些不信,有那么神奇的血还是正常的人嘛!但还是忍不住崇拜的望着闷油瓶一眼。 “他说的是真的。”吴邪认真的说。 闷油瓶不以为意的轻轻摇了摇头。 “走起”胖哥吃力的推着里棺的翡翠盖,因为用力过度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但是盖子依然纹丝不动,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重,这时闷油瓶和吴邪也走了上去,三人一起发力死劲的推,棺盖发出“咔哧”一声,缓缓的露出一个小洞口。 手电光打进去一照,只面赫然躺着一具男尸,之所以能一眼分辨出男女,因为他的尸身竟然跟之前墓室那女尸一般,栩栩如生的根本没有任何腐败的痕迹,连他脸上的胡须都仿佛还有生命力一般。 -- 第38页 “这……这不是壁画上那个穿着赤红战袍的大胡子吗?”我失声叫了出来。 “嗯,的确是他。”吴邪一点头,沉声说道。 只见那男尸长的一脸粗犷,头戴旒冕,满脸黝黑的胡子都快把五官遮住了,像毛人似的,原来古代看重美髯从周朝就盛行啊!他嘴里仿佛被塞了什么两腮涨的鼓鼓的。高大的身躯上穿着赤红大袍上面用金丝线纹着龙纹图案,这就是几千年前的人呵,时光却把他完整的保留到了现在,我内心无限感慨。 “你们说,古人不怕起尸么?还敢给死人穿红衣服?”胖哥疑惑的问我们。 “胖哥,你有所不知,黄色的龙袍是从隋朝才开始的,到唐朝高祖皇帝开始才明文禁止百姓着黄衣,而更早的朝代都是以五行又言五德来分配颜色,像秦汉时期尚水德,那时的皇袍多半以黑色为主,而周朝尚火德,多以朱紫赤红为贵,当然也有史书说周朝天子着青衣,具体我也不专业,没有多加考究了。”我无奈的说。 “放心吧,没有一任帝王会让自己的尸身尸变的,那不成体统,也会影响国家接下来的运势,但他们为了防盗肯定无所不用其及,我们还是当心点。”闷油瓶警惕的盯着那具男尸。 “不起尸还好,跟几千年的皇帝打架,虽然被杀了也不冤但胖爷我还不想死在这呢,”胖哥嘟哝了一句,又说:“你们看他的尸身不腐跟之前那个女尸一样,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之前那个女尸恐怕用的是咒语,而这具……说着指了指男尸腮绑子上。” “秘密在他嘴里?”胖哥两眼发光的问道。 “嗯。”闷油瓶默默一点头。 胖哥迅速从包里掏出凿子,用手捏住男尸的脸,就要往嘴里撬。 “胖……胖哥,等一下。”我忙拉住他的手说:“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个皇帝,我们怎么能冒犯他呢!而且这样会损坏尸身的,几千年没腐坏的尸体不比什么珍宝都珍贵啊!” 胖哥停了手打量了我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妹子,到了墓里就不再能妇人之仁知道不?这就是个古代的地主头子,就会压榨老百姓的血汗,要是生在□□时期早就被斗死了,你看他一个死鬼造这个墓不知道又害死了多少人命,我遇上了也算是替天行道,还有他的尸身再值钱,咱也带不走,你明白吗?”说完认真的朝我眨了眨眼。 我一听他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拉着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不服气的说:“人家本来就是妇人嘛!” 胖哥一乐,戏谑的说了句:“果然是可爱,”然后对吴邪说:“天真,看好你妹妹。” 吴邪白了他一眼,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闷油瓶面无表情,仿佛一点也不疑惑我什么时候变吴邪的妹妹,估计我们在悬梯上的谈话他也听到了。 “起咯”胖哥手里凿子一使劲,往嘴角一撬,从嘴里吐出一个发亮的珠子,映的周边登起亮堂了起来,我们面面相觑,被眼前这个稀世珍宝惊呆了。 只见它通体浑圆,如鹅蛋般大小,黑暗里像个发光的灯泡一般,照的我们几个人的头发丝都瞧的一清二楚。 “这……回好了,我们的手电电量不多了,正好可以当手电用了。”吴邪挠了挠头,傻笑了一下。 “是皓……皓澜吗?”我几乎无法置信,世间真有如此宝贝,因为太过震惊,讲话都结结巴巴的。 第27章 惊变 “皓澜是什么东西?”胖哥仔细打量着手里那颗夜明珠,熠熠生辉的问道。 “传说周天子有个宝贝,又名皓澜,能在暗夜里照亮整间屋子,数步之内看的清头发丝,光亮如烛,是个非常稀有的宝贝,秦国丞相吕不韦在做商人时曾经出千金购得,后送给了当时秦朝太子最宠爱的华阳夫人,买通她认当时在赵国做人质的秦国王孙秦异人为养子,后帮助他逃出赵国,这才有后来的秦襄王,他的儿子就是鼎鼎大名的秦始皇。不过据说吕不韦买的那颗皓澜也不是真的,他只是将错就错的炒作,因为当时的他虽然有钱,商人的地位却是非常低的,所以他急需在社会上树立一些名望和声势。”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皓澜已经被周朝的这位天子带进了地宫里,就是眼前这一颗?”吴邪也有些激动的问道。 “嗯,很有可能。”我一点头。“看这颗夜明珠的大小色泽无疑是举世珍宝,我曾参观过清东陵的博物馆,里面展示了一颗重约一百多克的夜明珠,比这颗小的多,听说是东陵大盗孙殿英从慈禧太后嘴里撬出来的。古有传说夜明珠能让尸身不腐这点特质似乎也就解释了这具尸身为什么千年不腐的原因。” “那如果尸体离开了这颗珠子呢?”胖哥突然急切的问道。 “这……。”还不等我回答。 只见棺材里的男尸突然坐了起来,嘴巴大张全身肌肉迅速的萎缩,揪在一起,胡子也直直立起来,仿佛还有生气似的要爬出棺材,接着男尸脸上的皮一块块开始龟裂然后剥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骨头随即也变成黑色。 我们一看,不禁吓得后退了几步,戒备的盯着棺材里。 胖哥大喊一声:“靠,这千年老棕子是要尸变了吗?”说着端起手里的枪就要先下手为强。 但是随着“咔嚓”一声,骨架塌了下去,慢慢融成了一堆灰,整个过程也就才几秒钟,众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突然从洞底传来“轰隆轰隆”的声响,接着整个平台激烈的摇晃了起来。 -- 第39页 闷油瓶脸色一变,沉声说:“不好,看来棺底有平衡装置,棺内重量一旦有变,机关就会启动,这个平台恐怕会自动垮塌下去,难道这就是墓主人让我们下地狱的方式?” “那怎么办?”吴邪扶着棺椁一边急促的问。 “先上悬梯再说。”闷油瓶一招手。 这时晃动却突然停了下来,一切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除了棺材里的男尸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 “奶奶的,到底什么情况?”胖哥抹了把汗,有些烦躁的问。 无人回答,我们也想知道到底什么情况,闷油瓶眉头紧锁,没有说话,从进了这座墓我常常看他这幅表情,我倒宁愿他面无表情起码看起来很淡定,看他皱眉我就感觉有事会发生,心里变得七上八下的。 “咦……你们过来看”胖哥这时又凑近了棺材,指了指里面说:“什么时候多了这两样东西。” 我们小心翼翼的移了过去,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古剑和黄色金帛,两样东西放在棺材左下方的位置,刚才没看到应该是被墓主人衣袍下摆遮住了,因为衣服接触了空气风化后这会儿才看见。 胖哥见还有宝贝哪还忍的住,把夜明珠往胸口口袋一塞,又伸手进去一把把这两样东西给抓了出来。 “不要动啊!”我们已经阻止不及,只能紧抓着棺椁盖子边沿,紧张的看着周围有什么动静。 可是这一次并没有再摇晃起来,我们不禁疑惑,如果像闷油瓶说的棺底有平衡装置,那只要从里面取一点东西,就会有动静才对啊,而此时却又像是机关再次失效了一般。 胖哥看我们那么紧张,不由鄙视的说:“你们三个人真够怂的,紧张什么,这不是没事儿嘛!老是自己吓唬自己。”说着摊开那黄金丝帛,里面用彩色金丝绣了不少东西,左边弯弯曲曲的像是画了一幅画,具体画什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中间写着不少古文字,我们现在手上没有工具书参考,一个字也看不懂,往后看还是一片文字,不知道在写什么。 胖哥啧了一句说:“这不会是张藏宝图吧?” 我和吴邪用手电仔细打量了一遍,突然右下角有几个字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吴邪指着上面几个字说:“这好像写的是癸未年,我曾在战国帛书里见过。” 我又指了指左下角的几个字说:“你看这写的是庚辰年吗?” 吴邪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是的,当时研究战国帛书,有特意研究一下干支日期。那……这……难道是?”吴邪突然语气急促起来。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啊?”胖哥看我们俩嘀嘀咕咕了半天,不解的问。 “是的,按照干支日期,癸未年是公元前878年,是西周周穆王时期,而庚辰年是公元1001年左右。正是西周第十位君主周厉王时期,就是那个因为“国人暴动”逃往山西霍县的那位暴君。” “你的意思是这位皇帝不是周穆王就是周厉王是吗?”胖哥阴侧侧的问。 “现在看来应该可以确定是周厉王,毕竟只有后人记载前人,前人又怎么臆测后代出了一个周厉王呢?他们可是间隔了五代啊!”我笃定的分析道。 “那为什么同时会有两个日期记录呢?”吴邪不解的问。 “这个恐怕跟那些记载的文字内容和那幅图有关吧!”我看了一下闷油瓶。 闷油瓶对我们的分析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示意吴邪把帛书收好,回去再研究。 这里眼前陡然寒光一凛,只见胖哥一把拔出了那把宝剑,嘴里不停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 只见这是用青铜、琉璃、绿松石打造的一柄长柄,比历史书上记载的吴王夫差矛要长的多,但比越王勾践的龙泉剑又要略短一点,剑柄上雕刻了一只龙图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能够飞腾起来,另一面则刻着“龙吟”二字,看来这是厉王的贴身配剑了,剑刃泛有冷光,看起来十分锋利,真没想到早在西周时我国的冶炼工艺已经如此精湛。 胖哥突然嘿嘿一笑:“小哥,你的黑古金刀不是掉了么?后面的那把刀也不见了吧?这把给你!”说着用极快的速度把剑一扬,但是并不是把刀柄递过去,而是用剑锋直直朝闷油瓶心口刺了过去。 “小心……”我因为站在胖哥身旁是第一个察觉异样的人,但已阻止不及,只能用手肘狠狠撞在他身上,想把先他撞向一边,但是感觉像撞到一堵墙上,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反而倒退了几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手电也脱了手滚下了平台。 胖哥,不,此时他仿佛变得了一个人似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因为我的干预,他这一剑刺偏,闷油瓶也早已闪到一旁,胖哥看一击不中,仿佛恼怒起来,嘴里发出阴森森的咯咯咯咯声,眼睛也变得血红起来,他突然把头一偏,眼神既冰冷又陌生的盯着坐在地上的我。 “死胖子,你搞什么鬼?”吴邪惊恐的看着他,手一把拽起地上的我。 “哈哈哈哈……。”胖哥突然狞笑起来,声音像破败的风箱,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只见他又扬起手里的剑径直朝我们插了过来,由于距离太近我们根本躲避不已,这时棺椁一边的闷油瓶突然跳到我们面前,摘下胸口的枪就是一挡,但见火花一闪,“咔嚓”一声,□□竟然直接被削成两段,闷油瓶脸色一凛,朝我们急切一吼:“快去悬梯。” -- 第40页 不等我反应过来,吴邪一扯我背上的包,拽着我就登上了一旁的悬梯上。 “妈的,这死胖子恐怕被鬼上身了。”吴邪愤愤的骂了一句,说:“我去帮小哥,你自己小心点。”说着又跳了下去跟闷油瓶合力围了上去。 可惜胖哥手里的龙吟实在太厉害,他们也不敢冒然近前,胖哥盯着他俩又是一阵阴笑,笑声回荡在偌大的山洞里,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就像在一家3D环绕立体影院看恐怕片,有种“千年尸王被放出来了”的感觉,让我紧抱着翡翠石阶的手都不禁微微颤抖。 吴邪突然用枪猛敲棺椁盖,声响吸引胖哥的注意,闷油瓶瞧准机会,抬腿一个飞踢,踢向胖哥握剑的那只手上,胖哥受力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剑并没脱手,闷油瓶的举动彻底惹怒了他,挥起手里的剑针对闷油瓶又是一通乱砍,旁边的吴邪无计可施,开枪又怕伤了胖哥,平台毕竟空间有限只得退了回来。 闷油瓶左闪右闪,动作十分灵敏,但是却没有机会再反击,他还似有顾忌,怕将已经失去心智的胖哥打入洞中,真是难为他了,我坐在悬梯上干着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突然想起之前被我打碎的那个法仗,凡事总有个由头,厉王的魂魄为什么不上我们其他三个人的身,非要上胖哥的身,无非是他身上拿着他的两样东西,一个是手里的剑还有一个是放在口袋里的皓澜。 我朝闷油瓶大声喊道:“大闷,找机会夺他手中的剑和口袋里的夜明珠。” 闷油瓶远远一点头,突然就窜上棺椁盖上,抬腿就朝胖哥脸上用力一揣,我看了都觉得疼,胖哥结实挨了一脚,剑一脱手扑通一声的倒在地上滚到了平台边,眼看着人差点就掉了下去,我们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闷油瓶急奔过去拉住了他,人是拽住了,从他胸口的口袋里却滚出了一团莹莹之光,正是那颗皓澜,它径直的滚下平台掉入了下面暗不见底的洞里。 直到那抹光亮完全隐没在黑暗里,我们连个落地的响声都没听见,世人垂涎几千年的稀世珍宝就这样在我们的手里又消失了,来自大自然又回归了大自然,这感觉真让人无限唏嘘。 这时胖哥噗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不少白沫子,然后揉了揉眼睛像刚睡醒一般看着周围。 “胖……胖哥,你醒了吗?知道我是谁吗?”我急切的问。 他朝我扯了扯嘴角,无力的说:“天真的妹妹,可爱!” “对对对……胖哥终于回来了”我高兴的扯了扯一旁吴邪的衣袖,他也笑了笑,大家都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28章 命悬一线 “哎哟,脸怎么这么疼,你们谁打我了?”胖哥摸着有些红肿的脸,疼的直哼哼。 “胖子,你刚才很危险,你被鬼附身了一般发疯似的追着我们砍,估计是厉王偷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做他的内应想除掉我们。”吴邪打趣的说。 “我呸,天真你少胡说八道,就算那老棕子把皇位让给我,我也不可能会背叛你们的。”胖哥一拍胸脯的表忠心。 我正欲替他争辩几句,洞底突然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听着像打雷,我们都知道自然不可能是雷声,现在距离地面最少也几百米,怎么可能还能听到打雷声,这声音恐怕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 闷油瓶听着脸色一变,喊道:“快……快上悬梯,这平台怕是要塌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平台激烈地摇晃了起来,慢慢往下沉了一截,接着只见连接悬梯的青铜锁链啪啪啪的开始断裂。 “快点……”我们扶起胖哥,迅速往悬梯飞奔过去,胖哥也被眼前情景惊的回过了神,虽然有些虚弱,跑的也不慢,他率先一跳蹬上悬梯,等我们都攀了上去,回头看闷油瓶捡起那把青铜剑住腰后一插,然后灵活的翻身也上了悬梯,锁链仿佛再也无法支撑平台下沉的拉力,“咔嚓”一声全部绷断了。 “啊………”我失声惊叫起来,我们朝一边的石壁上直直撞了上去。 由于这条悬梯都是石阶,加上青铜锁链已经非常沉重,加上我们的体重更是重重的撞在了对面石壁上,我手被震的一麻一个没抓住就往下滑落眼看就要掉了下去。下面的闷油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的腿往山壁上一蹬抓住了边上的树根。 “快离开悬梯,”闷油瓶抬头对上面的人急促地说。 吴邪和胖哥也迅速抓住一旁山藤晃到了一边,这时只见从上头“呼啦呼啦”的开始落下不少破碎的石阶,随便一块砸在头上不死也得脑震荡。 那场面甚是惊险,我惊魂未定,大气也不敢喘,这时闷油瓶示意我试试能不能自己抓住树根,我试了试,勉强稳住了身子,但是根茎很粗糙,并不是很好着力,我也没什么手劲,从这里爬下去,估计够呛的。 闷油瓶似乎明白我的顾虑,腾出一只手往背包里掏出一条绳子,系在我腰上,另一头则系在他自己腰上,这就是传说中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吗?呃,我脸一红,觉得自己真是个巨大的拖油瓶,绑好绳子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等会如果手疼就放手。” “我去,这句话实在太有男人味了,我瞬间被感动的七昏八素。” “小哥,我也要系根安全带,”从上面爬下来的胖哥笑嘻嘻的说。 “胖子,你重的像头猪,别祸害他俩了,自己爬吧!”吴邪戏谑的笑着说。 -- 第41页 “切,你就是妒忌我的神膘,瞧你那排骨身材,要不是脸稍微好看点,都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胖哥不屑的说。 吴邪被气的一乐,摇了摇头,不想再搭理他。 我朝胖哥笑了笑,关切的问:“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力气都回来了,”胖哥一顿又有点郁闷的说:“这老棕子怎么只上我的身,按理说也应该上你的身,不是说你们女的阴气重嘛,要么就上天真的身,以他那种开棺必起尸的体质也非常合适。” 我和吴邪无语的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闷油瓶手电朝下方扫射了一圈,对我们说:“先下去吧!不知道还有多深。” 我转头看了看刚才的平台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隐入了黑暗中,还是已经往下坍塌了,周厉王就以这种方式决绝的跟我们告了个别,我们虽然是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却也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破坏,我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希望陛下泉下有知有够原谅我们,别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这时腰间绳子倏然一紧,见闷油瓶已经往下攀爬好远了,我一收心,紧紧跟了上去。 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神奇,不知道什么植物,根茎竟然如此发达,主茎不但穿透了石缝,像手指般大小的根系更是如瀑布似的直直往下垂挂着,可惜我还是不争气,没多久两手都被磨出了血泡,一碰就疼,腿也渐渐发软,浑身冒虚汗,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可是我不能真的放手,我一放手,闷油瓶就得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想着也只能咬咬牙,坚持着,直到手疼的没感觉,手心里湿漉漉的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汗,手一打滑,重重的就往下坠去。 闷油瓶一看我实在不行了,猛的拽紧绳子一收,扶着我的腰就往山壁上贴,我勉强找了个落脚点,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朝旁边吴邪和胖哥打了声招呼,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下。 我靠在他身上,抬手一看,已经血肉模糊一片,痛的我直冒冷汗。 闷油瓶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只是从我的背包里找出纱布帮我把伤口包了起来。 这一瞬间我真想大哭一场,一面是因为自己没用的无限拖累而愧疚,一面又被大闷难得一见的温柔而感动,哎~心里特别纠结。 这时胖哥爬了过来,看了一眼,手轻拍了我额头,严肃的说:“书呆子,叫你平时不锻炼,细皮嫩肉的下斗简直就是受罪,带你下斗的人更惨。”说完同情的看了闷油瓶一眼。 我被说的感觉更无地自容,偷瞄了一眼闷油瓶,他还是一惯的面无表情,认真的缠着绷带。 胖哥自讨没趣的咳了两声,又接着说:“其实没啥,当年你天真哥也是这样磨练过来的,他遇到的环境比这里还凶险多了。” 我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吴邪,他朝我笑了笑,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 我又看着闷油瓶问:“我们张家人这一方面都很厉害吗?”这问题问出来自己都感觉很白痴,但是现在又忍不住还是想知道。 闷油瓶思索了一会,微微一点头,说“嗯!” 这叫什么回答,我顿时觉得不满意,心想自己不白痴,闷油瓶才是白痴。 “啧啧,要说你们张家的历史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小哥记性不好,你问我就好啦!”胖哥嘿嘿一笑。 “那我们张家有很多倒斗高手吗?”我满怀憧憬的问。 “那可不,你眼前这位小哥就是真正的高手,他在地下生活的时候比地上要多的多噢!”胖哥认真的说。 “那好,我是张家人,也要变成那样的高手”我暗下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练练身手,想着就激动的往石壁一拍,却忘了手上有伤。 我疼的忙往手上猛吹气,旁边三个男人看着我一脸好笑,身后树茎里却突然冒出了一团蓝色的东西“骨碌骨碌”的往下滚去。应该是刚才被我拍出来的。 我大叫道:“什么东西?”迅速晃到一边,尽量远离那些树根,现在随便一点动静都草木皆兵。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刚说完豪言壮语马上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拔开我身后那团厚厚的根茎,只见里面缠绕了好多像青金石似的东西,外形圆圆的,差不多有篮球般大小,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蓝晃晃的一片。 “这是什么宝贝?”胖哥一看到会发光的东西就来劲。 闷油瓶用手电轻轻敲了两下,突然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对我们说:“快走,这是盅雕的卵。” 我们哪还敢再迟疑,只能拼命往下爬,还没爬多远,就隐隐听见一阵类似婴儿的啼哭声,断断续续的,越往下越清晰,这声音竟然是从地底下传来的。 第29章 盅雕 “哇靠,不会是周厉王的鬼胎活了吧!这声音听着真渗的慌。”胖哥打了个冷颤道。 “屁,周厉王是男的哪来的鬼胎,不要胡说八道,自己吓自己。”吴邪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时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平静的说:“这是盅雕的叫声,没想到神话里传说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这儿。” “有这么恐怖吗?”我问道。 闷油瓶伸出一只手把我的头轻轻往里一摁,淡淡说了句:“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回头。” 我心里一惊,心想真有那么可怕嘛,嘴里却不敢多言,只能顺从的点点头。 -- 第42页 这时感觉那哭声从下往上越来越接近最后竟就停在我的身后,跟婴儿的啼哭十分相似,连哭完呜咽的声音也跟人类一模一样,我很真想偷偷转过去看看盅雕长什么样。 却听胖哥突然一声惊呼:“妈的,这什么鬼东西,长的真大,小心,还有一只躲那儿呢!想偷袭我们吧!天真子弹多装点,干死它们!” 接着就开了火,一阵涮涮的枪声打上去,哭声随即变得凄厉起来,在偌大的山洞里回荡,夹杂着枪声让人听了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身后一阵劲风扫来,身旁的闷油瓶把我推到一边,拔出背后的龙吟就刺了上去,这时我哪还忍的住,一回头,吓得差点就松了手,只见一只似鸟非鸟,似豹非豹的东西,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它挥动着一对超宽大的翅膀像鸟但是头上又长了一只独角,张着大嘴,里面有两排像鳄鱼一样长的獠牙,脖子以上竟然还长出了像花豹般的花纹,简直是个四不像,原来盅雕长这么恐怖啊!我不禁一阵惊叹。 “妈的,这鬼东西好像刀枪不入啊!”吴邪打了一阵,看盅雕的攻势并没有减下来,反正越来越猛,子弹打在它身上,好像根本不起作用,只是暂时让它不敢太过靠前。 “应该是怕光,长期生活在地底下不见天日的动物一般都畏光,他们的视力不好,靠嗅觉和听觉捕捉猎物,”闷油瓶说着打亮了手里的手电,但是光源已明显不足,只剩一点昏黄的微光,闪了闪就灭了,吴邪和胖哥的手电也好不到哪去,也是只剩一点点萤火之光。 这时盘旋在空中的两只盅雕看我们火光渐弱,又凶猛的扑了上来,其中一只似乎忌讳闷油瓶手里的剑,竟然懂得避开他,径自朝我扑了过来,我两手扯着树藤也没有武器根本毫无反击之力,索性放开双手,对准了它的獠牙狠狠踢了过去,但是那盅雕像通了人性似的,灵活避开了我这一脚,一爪子就牢牢嵌在我手臂上。 上面的闷油瓶一看我被盅雕攻击,趁着盅雕分心便一发狠的,借着树藤晃过去削下了它头上的角。 盅雕吃痛,疼的不断的惨叫,它松了爪子放开我,然后像发疯一般的攻击闷油瓶,我被荡在空中,好不容易抓了把树根,靠在了壁上,稳了稳身子抬头看,闷油瓶虽一手要抓山藤,一手还是灵敏的用龙吟抵挡盅雕的进攻,只是被腰间的绳子束缚了,有点施展不开,那盅雕也像不知道疲倦似的,攻势一波比一波猛烈,这样下去,闷油瓶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盅雕用坚硬的翅膀突然狂扫了过来,大闷一闪身。身后的树茎竟然齐齐被削掉了一片,我们俩同时往下坠了几米,闷油瓶用龙吟插在石壁里才停了下来,那盅雕揪准机会往闷油瓶脖子上咬去。 我大叫:“小心后面!”暗想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两人都会死的,我把腰间的绳子一解,滑了下去,胡乱又拽了点树根勉强稳住了身体。 闷油瓶不傻,一翻身扯住了旁边的树根一把拔下龙吟进入备战状态。可是那盅雕却突然调转了方向又朝我扑了过来。 我心里暗骂:“你丫的,就会欺负手无寸铁的人,我就是摔死也不给你吃。”想着就放手贴着石壁滑了下去,谁知下面一段并没有树根山藤可以着力的东西,光溜溜的石壁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我绝望了,心想这次肯定必死无疑了。 随着身子不断下坠,最后重重的摔在一块青石板上,摔的我差点吐血,肋骨不知道断了没有,只知道还觉得疼说明没摔死,我也不敢乱动,仰着头看上方他们的情况。 只见上方突然火光大作,两只盅雕一见火势便怂了,使命往黑暗里缩,不敢再攻上去,那只没有角的盅雕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平衡感极差的左晃西晃,闷油瓶看准了时机竟然一跃跳到盅雕的背上,拿着龙吟往盅雕脖子就是用力一抹,动作一气呵成,冷漠果决,让我从心底发出一声赞叹,这小子简直是死神附身。那盅雕的脖子里立马鲜血喷涌出来,随之发出了一阵凄惨的悲鸣,仿佛知道自己要死了,在跟同伴告别,叫完缓缓坠了下来,扑腾了两下翅膀,渐渐不再动弹,变得了无生息。 闷油瓶跳了下来,把我扶起,检查了一下,说:“骨头没断,先休息一下。”然后又转身去接应胖哥和吴邪。 头上火势渐大,已经蔓延了一大片,另一只盅雕不敢再袭击他们,竟然飞了下来,我以为这一只也是只会欺负手无寸铁的人,但见它直直撞死在青石板上,血溅了我一脸,估计是无法接受同伴的惨死,根茎里的卵又被全烧了,觉得心灰意冷了吧!我被这场面震惊的目瞪口呆,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愣了许久,一阵热泪就涌了上来,不知道是哭这两只盅雕还是哭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又或是担心父母,总是情绪非常复杂,一旦打开泪匣就很难再收回去。 这时吴邪和胖哥都已安全下来,和闷油瓶一道走到我身边,看我满脸又是泪又是血,以为我受伤了,不停询问伤到哪了。 问的我很不好意思,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妹子,你到底伤哪了,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胖哥挠了挠头很无奈的说。 “我没事,就是沙子进了眼睛。”我瞎扯了一个理由,总不能在几个大男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感觉太做作了! “那我帮你吹吹”胖哥肥脸凑了过来,热情的说。 -- 第43页 “省省吧,你这老烟枪,要熏死谁啊!”吴邪一把拽着他衣服阻止道。 “对对,我已经好了,不用了。”我惊慌的站起来,感觉身上的疼痛感已经缓了过来,松了松筋骨,抬头看看其实真正摔下来地方也大约才三四米,不算太高,我暗自幸运。 “哎呀,说到烟好几小时没有抽了,来来来……天真,帮爷点上。”胖哥拿出烟盒把吴邪拉到一旁。 这些植物有许多因为缺少水份变得干燥又有韧劲,不多时整个洞已经被燃烧的树茎照的透亮。我看着死里逃生的同伴,此刻又恢复了说说笑笑,不禁发自内心的高兴,也满足的笑了,只要你们平安就好!其它已经别无所求。 我突然想起闷油瓶,便四周张望的寻他,只见他正坐靠在不远处的青石边了,幽深的双眼正好也望着我,似笑非笑,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呃”我正想上前打个招呼,他眼睛立马又闭了起来,反应非常可疑,好像一见我就晕过去的即视感,我很受伤,心里暗骂,我就那么讨人厌嘛,想着知趣的自己找了个位置吃了点东西,不想再理他了。 胖哥和吴邪抽完烟回来也吃了点东西,意由未尽的问:“要不要生火做饭,把这两只鸟烤了吃得了,搞不好吃完会长生不老,而且已经七八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这压缩饼干根本不过瘾,肚子还瘪的。”说完胖哥揉了揉他的肥肚子,一脸委屈。 我们抬头看了一下,整个山洞已被烧的通红,不知道会不会坍塌,拿不定主意,只能看闷油瓶的意思,谁叫他经验最丰富,这时他已经走上前来,把包往肩上一背说:“走吧,这里不宜久留,就算洞不塌下来,空气迟早也会烧光,”然后指了指下方说”往下一点有水声,应该有水源,现在找出路要紧。” “好吧!”吴邪也把包一背,胖哥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摸了摸肚子,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估计还在安抚肚子之类的话吧! 我看着闷油瓶的背影,心想你刚才就是在装睡吧!装睡还把耳朵竖起来偷听我们讲话,可恶!我愤愤的骂了句,感觉好受了一点,才淡定的跟了上去。 这时胖哥突然停下来,不断翻着衣领口袋,大叫:“我的那……什么澜呢?” 吴邪问:“什么……什么澜?” 胖哥脸色变得很难看,激动的舌头都打结说:“就是那个会发光的珠子啊!” “嗯,皓澜啊!你被鬼上身时自己扔掉了。”吴邪耸了耸肩,看着我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啊!!”胖哥一声哀嚎,跌坐在地上,心疼的直捶地,嘴里大骂:“周厉王不是东西,竟然连一件好货都不给他。” 我强忍住不笑出来,其实我明白吴邪的意思,如果胖哥知道是大闷踢了他才导致珠子掉了,估计他会情绪失控的掐死大闷。我上前一把扶起他说:“胖哥,那珠子不是好东西,里面封了厉王的怨念,你想啊,你为什么会被他附身,把珠子丢了就立刻清醒过来又是什么原因,不正是说明那皓澜不是个好东西嘛!” 胖哥想了一会儿,咬牙一点头说:“你说对,老子被它害的差点命都没了,这害人的东西丢了好。” 第30章 地下河 这时闷油瓶已固定好了绳索,招呼我们过去,往下看了一眼,果然有条潺潺的河流,流经到这儿就形成了宽大的水潭,石壁下看来有出水的洞口,旁边还有一小块被水流冲积而成的碎石浅滩,我们沿着绳子正好滑落在了上面。 我看到水高兴地赶紧跑过去把脸上的血渍泪痕洗干净,顺便喝了几口,渴死我了,水很甘甜就是有些冰冷,应该是上游横断山脉雪线上渗下来的雪水。闷油瓶一脱上衣就扑通一声的跳了下去,吓了我一跳。我站起来用问吴邪,“这家伙干嘛去啊?” 吴邪朝我摊了摊手说:“探路去。” 对哦,我差点忘了现在的处境,上方的火此时还在燃烧,洞虽然没有坍塌,但空气明显稀薄了不少,还飘浮了一层灰白的粉尘,这种空气吸久了恐怕对身体也不太好,我望着水面,暗自焦急:“水那么凉,下面不知道有没有暗流,闷油瓶别出事才好。” 正当我胡思乱想,闷油瓶的头就探出了水面上,帅气的甩了甩头发,麻利的上了岸。 “怎么样?”吴邪把他衣服递上,问道。 “是条地下河,山壁下面有洞口可以出去,不过下面水温很低,水流也很急,要小心点。”闷油瓶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不过说话时嘴里竟冒出了热气。看来这水里真的很冷。 接着他们就各自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段绳子,胖哥嚷嚷道:“跟他绑一起最安全了,管他娘的水流有多急,也冲不到哪去。” 吴邪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你丫的等会给小爷游拼命点,在水里我可拽不动你。” 胖哥嘿嘿一笑,将另一端系吴邪腰上说:“放心吧!天真同志,你胖爷的身形,怎么说肺也比你的大,不会拖累你的。” 我听着他俩的谈话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根本不会游泳,或者说不算会游,只在大学时期上了几天培训班也没算学好,到现在早就把技巧忘记了,而且我应该是属于那种有深海恐惧症的人,对水不是十分热衷,才学没了几天,动作还没学会就放弃了。 闷油瓶这时把另一端绳子系我腰上,他看了一眼我难看的脸色,说:“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解开,会死的。” -- 第44页 “我……我不想连累你!”我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嚅嚅的说了一句。 我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半响说了句:“等会下水了不要怕,有我在,下游不是很远,你只要尽量憋气就好。”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一刻我多想抱着他,大声说:“大闷,你真善解人意,真是我知已啊!”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徐徐下了水,越往深处,就越感到冰冷刺骨,我冷的牙齿直打颤,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就潜了下去,在水里根本睁不开眼睛,基本都靠闷油瓶在前面拉着牵引,只需手脚并用努力游就好了,初时感觉还很轻松,渐渐的大脑开始缺氧的晕眩起来,肚子也憋的像要炸开似的,我心里不断鼓励自己,“再忍忍吧!闷油瓶说下游不是很远,一会就到了。” 又撑了十几秒钟,感觉每一秒都无比煎熬,脑子都像要炸开似的,腰间的绳子依然拉着我向前并没有要停下的的迹象,我……我趁着脑子还有点意识,开始手忙脚乱的解绳子,前面不知道还有多远,我不希望闷油瓶千辛万苦拖着一具尸体上岸,少了我他至少也能轻松点游快点。 可是闷油瓶好像早就预料到我又会解绳子,竟然把绳头系了个死结,我解了半天也没解开,此刻的大脑已经渐渐空白,忍着最后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了把刀子,这是刚才偷偷藏的,已经吃够了身上没有武器亏,这把刀子能急用防身,也能迫于无奈时了结自己,我当然不想死,可是……可是这种环境下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我希望就算死也要死的好看点,有尊严一些。 我正要下刀,只感觉腰间原来绷紧的绳子一松,然后拿刀的手被拔到一边,腰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箍的无法动弹,然后……然后竟然一个冰凉的唇贴在我的唇上,往我嘴里送了口温热的气体进去,我那接近罢工的肺终于又开始工作起来,供给了点氧气给大脑,一片空白的脑子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我勉强的睁开眼睛,正撞上闷油瓶幽黑的眸子,浑身像被电流击中,一阵酥麻。呃……虽然是救命,这……算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是腰间的力量并没有放松,他又渡了两口气给我,才放手退到一旁,这时的我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恨不得找个地下洞口钻进去才好,他倒还淡定的比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上,然后又游到了前面,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恍惚犹如做梦一场。 向下再游了大约五十米,水流骤然变得湍急,一不小心,呛了两口水进去,只感到肺里一辣,忍不住马上就要咳嗽起来,幸好这时闷油瓶已把我拉到近前,托起我的下巴,一下就拖出了水面,我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边咳边大口的喘气,闷油瓶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呼吸也有些急促,看来我确实让他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胖哥和吴邪比我们早一步出了水,正焦急的等在岸边,看见我们都平安无事,才放了心,胖哥打了冷颤说:“这水太冷了,咱就在这先休整一下吧!” 我们三人没意见,点了点头。 胖哥从山壁里砍了点干树藤,用防水打火机一点就着,看到火光我才真正有了还活着的感觉,知觉也慢慢恢复过来,浑身发冷的瑟瑟发抖。 吴邪和闷油瓶把我抬到了火堆边上时,我已经筋疲力尽,又累又饿体力严重透支直接晕了过去,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没有各种不适的感觉,醒了也许我已经离开了这儿回到杭州,回到了熟悉的文明社会,也许这只是一场梦,我做的太苦了,不想再继续了。 我就这样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还是被饿醒了,确切的说是被胖哥煮的泡面香味给谗醒的,上一次吃热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胃对一碗浓香咸淡适宜的热汤已经热切期盼好久了,我揉了揉眼睛,看旁边的胖哥已经睡的鼾声大作,闷油瓶躺在稍远的地方,也好似睡着了,只有吴邪坐在火堆边上,点了支烟。 我轻轻的走过去,打了声招呼,他端了碗面条给我说:“子琳,多吃点吧,你有点发烧,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 “嗯,”我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吃起来。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吴邪关切的问。 “好多了,就是饿。”我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也笑了笑说:“慢点吃,还有呢!” 吴邪的性格真好,脾气好又有耐心,对我也很好,真心把我当妹妹对待,我想起了水里的事,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觉得一阵愧疚,此刻很想跟他解释清楚,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纠结的像一团乱麻,这时我看他虽然叼着烟却没了动作,眼皮勉强有一搭没一搭的,看起来已经困的不行。 我说:“你去睡吧!我已经睡够了,我来守。” 他顾虑的犹豫了一下,我不等他拒绝就把他赶到一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找了块石头靠着,随即也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我望着地上熟睡的三个男人,心里一阵温暖,一直都是你们守护我,现在换我守护你们吧!哪怕是这种微不足道的方式,哪怕是这种毫无危险的片刻,我心里都会好受点,至少我为你们做了点什么。 目光随即停在闷油瓶身上,他连睡着了都是面无表情的,这家伙把情绪藏匿的太深,我根本看不明白他什么心思,想起水里的事,脸不禁红了起来,这算是他主动吻了我吧!不不不……那是人家想救你的命,我好不容易找了个他喜欢我的借口,又立马找到理由推翻,不断的来回纠结几次,累的叹了口气,索性不想了。 -- 第45页 站起来,拿了支火把,在四周转了一圈想分散些注意力,这边的环境和之前那个山洞有点类似,石头的材质和之前的也是一样,山壁上也挂着许多树茎和山藤,看来还是同一片山脉地下根系系统,闷油瓶说的没错,我们果然没游多远,那这里难道是厉王墓的下游?或者我们根本还没离开厉王墓,想到这儿我就有点发毛,古代帝王陵的修建规模也大的太惊人了。 再往前走,感觉有股子凉风吹了出来,我拔开树根一看,发现里面石壁上竟然空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黑幽幽的不知道通到哪里,看到这种场景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一不注意就被地上的树茎绊住,摔了一大跤,手上的火把直接就甩了进去,眼看着人也要滚进洞里,衣服突然就被一把拽住,我惊魂未定的回头一看是闷油瓶。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跟在我后面,我竟丝毫没察觉,他扶我站了起来,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无奈的瞪了我一眼,那神情我懂,意思是病刚好又开始作死。 这时洞里突然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我们把头探进去一看,不由大骇,只见刚才甩进去的火把掉在地上的淤泥里。里面竟钻出了无数巴掌大的黑色泥球,感受到火把的热度像疯了一样争相蠕动靠上去,一会就把上面的火苗给压灭了。 第31章 魇蛭 魇蛭 “什么东西啊?”我恐慌的缩在闷油瓶后面问道。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用龙吟挑起一团放在脚边地上,蹲下观察了起来,只见那东西浑身裹着泥水不断在蠕动,身体圆滚滚的,既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巴,看着又怪异又恶心。 “是魇蛭,一种寄生虫,脱离宿主也能生存,噬血怕热”闷油瓶望了望里面的那片淤泥,眉头微蹙,缓慢的说。 我看着地上蠕动的身子直冒鸡皮疙瘩,拉着闷油瓶说:“走吧!别看了。” 他没说什么,站起来跟我一起回到火堆边上,吴邪和胖哥还在呼呼大睡,闷油瓶坐到一旁既没有要再继续睡的意思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火堆里的火苗发呆。 哎,看样子他又开启了待机模式,我也不去烦他,拿了把刀,砍了点干树根,添到火堆里,然后掏出日记本,开始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根本静不下来,突然想到之前那些迷彩服的日记本上怪异的记录方式,更加心乱如麻,从心底涌起了一阵恐惧,我的父母啊!你们究竟在哪啊?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至少要让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想到这我不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叹息声似乎终于唤醒了闷油瓶,他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被看的心慌意乱,连忙举起手里的笔记本遮住了脸,讪讪的问:“看什么看啊?” 这时的闷油瓶容易露出皓齿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又走到边上找了个石头靠着闭上了眼睛。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我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了些许暧昧的气息,但又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情绪,乐从何来悲往何生,他就像是一个情绪绝缘体,就算偶尔流露出来的表情也是稍纵即逝,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而已,总之这家伙不是个正常人,我愤愤地下了这个结论。 纠结了一会儿,自己的眼皮也不断打架,我看了眼周围静悄悄地,应该没什么危险,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他们三人早已经睡醒了,胖哥精神又大好了,在洗锅烧饭,看那架式好像是来露营野炊的感觉,看我醒了,对我一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过去一看,锅里烧着一锅子泡面在黑糊糊的汤正翻腾,直冒香气。 胖哥对我嘿嘿一笑说:“妹子,还是胖哥最疼你了,知道你大病初愈给你加点餐。” 我感激的笑了笑,问道:“胖哥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啊?” “呵呵,那洞口泥里抓的宝贝啊!”胖哥指了指我和闷油瓶发现的洞口漫不经心的说。 这时我想起来那浑身裹着泥水不断在蠕动,圆滚滚的身体,胃里一阵恶心,不由捂着肚子在一旁干呕起来,这一定是做梦,一定又是在做恶梦,我惊慌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胖哥一看我这反应,忙堆笑的把我扶起来,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这是我藏的秘制牛肉酱,瞧把你吓的。” 吴邪和闷油瓶看到这边的动静,都走了过来,我颤颤微微的指着那锅面,问他俩:“这……这真的不是那什么魇蛭煮的吧?” 他俩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胖哥,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吴邪白了胖哥一眼,骂道:“死胖子,你要恶心死人啊!那东西你他娘也敢吃?” 胖哥回了他一个白眼,嘿嘿一笑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我心里暗骂:“笑你大爷,你这话讲出来,谁还敢吃啦!”后面等面煮好,虽然香的诱人,我还真一点胃口也没有。 胖哥给我倒了碗一个劲的劝,我也不好太拂他面子,勉强吃了点面条,胖哥在边上吃的直吧唧嘴不住的赞叹真香,然后抹了把嘴,一脸遗憾的对我们说:“上次那个盅雕的肉没尝到损失真大,那东西放火上一烤,再加点孜然……滋味肯定美上天了。” 我看他说的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样子,忍不住打击道:“胖哥,那玩意儿长的像四不像,又好像通人性,你吃了可能会基因变异噢!” -- 第46页 正在吃面的吴邪听着突然“噗”的一声把嘴里的汤全喷在正坐他对面的胖哥脸上,有几根未嚼烂的面条还挂在他的额头。 我看了简直要笑抽了过去。边上的闷油瓶倒是能忍住,淡定地瞄了眼自己的衣服,皱了皱眉嫌弃的挪远了点。 胖哥哭笑不得,郁闷的把额头上的面条拨了下来,嘴里大骂:“我说天真,你他妈也太恶心了吧,上次你妹妹拿稀饭喷我,这回又换你拿面条了,我上辈子欠你们的是不?” 吴邪一边笑一边咳嗽,忙朝他摆摆手,表示歉意。 胖哥放下面去水边洗了把脸,然后骂骂咧咧的回来,严肃的说:“其实盅雕应该真的能吃的,我听老一辈的摸金校尉说过这东西要十年才醒一次,醒来一定要吃一百个人才行,你说它如果是神话里的神兽那不是比唐僧肉还好吃么?” 吴邪不敢再惹他,只得认同的点了点头,胖哥对他的表现感到满意后又瞪了瞪我。 我当然也是知趣的点头如捣蒜,不敢再有丝毫异议,人家说惹谁也不能惹上吃货,这话说的太对了。 吃完我们各自收拾了一番,只见闷油瓶拎着一桶东西走到刚才那个洞口,我们也跟了上去。 我好奇的问胖哥:“他拿什么东西,这是要干嘛呀?” 胖哥嘴一撇,得意的说:“要火烤魇蛭啊!”看我脸色一变,又解释说:“不是拿来吃啦,这洞是进去的唯一通道,不然能怎么办?啧啧……还好我聪明,之前在迷彩服那里捡了点汽油,我告诉你其实还有炸弹,都用防水布包的好好的,这些东西在斗里用处可是大大的。” “嗯,那闷油瓶要怎么烧呢?”我想满地的魇蛭脚都没地方下去头皮都发麻。 “你放心啦,小哥的血天能异能,那些东西近不了他的身,只是这次出去你以后要多煮点补血的东西给他吃,要不然有一天他可能真的会贫血而死。”胖哥说的一脸认真,我却半句也没听清,心里担心大闷,步子飞快的跑到那洞口边上,洞口两壁很宽很难有着力,闷油瓶竟然能灵活的像蝙蝠一样贴在洞顶,两脚倒勾着插在石壁上的龙吟,缓缓的往下倒汽油,我不敢发出任何动静怕他分心掉下来,这条通道有点长,闷油瓶从里往外还没到浇到头汽油就没了,他只能先跳了下来。 这时胖哥拿了一支火把过来,看了一眼闷油瓶,闷油瓶朝他一点头,他用力把火把就甩了进去,只见“砰”的一声,洞里瞬间火光大作,空气里响着“吱吱吱”的声音和烤焦的糊味,那些魇蛭被烧的四周乱窜,可惜原本就跑不快更快不过火势,就算爬在石壁边上也被炙热的高温烤的掉了下来。但是也有很多魇蛭拼命钻到了我们近前这一片没有烧到的淤泥里,现在看上去已经密密麻麻,连土层都厚了好多,也不知道下面到底钻进去多少。 吴邪拿了几条短绳叫我们把裤角边都套在袜子里,然后绑上绳子预防魇蛭钻进去吸血。 等我们绑好后,里面的火也烧的差不多了,表层的气油烧完,火苗也无法持续,很快就熄灭了,闷油瓶一直神色冷峻的盯着眼前这堆魇蛭,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用龙吟着力把我们都晃过去倒有几分可能,但是胖哥那体重最少二百多斤,就算把龙吟钉在山壁上也恐怕无法承受他的重量。 闷油瓶突然把龙吟一抬,轻轻划过自己的手掌,龙吟锋利无比,只需轻轻一划,已见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涌了出来,他将血滴在眼前这片淤泥里,接着让我惊呆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些魇蛭像被鬼撵了似的,拼命蠕动的四下逃命,连躲在土层底下的也纷纷钻了出来。 “它们……它们不是噬血吗?怎么会……?”我问道。 “小哥的闷油宝血神奇到科学都无法解释吧!”胖哥无奈的笑了笑。 这时的闷油瓶已经率先走进了那片淤泥里,手上的血边走边滴,所到之处魇蛭已基本跑干净了,他这是在用鲜血为我们创造了一小片可以下脚的地方,他忍着疼的朝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跟上。 我们自然不敢怠慢,用最快的的速度通过了那段满是淤泥的通道,通道一过又好像进入了一个山洞里,听偌大的回声应该比外面的空间小不了,地上堆满碎石,仿佛这里是个古代的采石场,我们手里的火把只能照亮周围的一小部分所以也看不清全貌,我也顾不得打量四周了,从包里摸索了半天,没摸到纱布,还剩一点的止血药,我拿出来全倒在了闷油瓶手掌上,但是如果不包扎止血,这点药沫粉很快就会被不断涌出来的血冲掉,我问吴邪和胖哥包里还有没有,他们找了半天也是一摇头。 我一着急,用刀子往衬衫下摆上拉了点口子,扯下一段布就给闷油瓶手上包了上去。他嘴角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胖哥呵呵一笑,打趣我道:“子琳真是我们倒斗小分队里合格的护理师。” 我被说的脸一红,难为情的摆手直说:“没有没有,我老拖你们后腿。” 胖哥一拍我肩膀说:“别谦虚啦,其实我们三个男人身边正缺一个帮我们洗臭袜子的姑娘,胖哥看你就非常合适。” 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我狠狠蹬了他一眼,也不答话,佯装生气地走到一边找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下来。 胖哥以为我真生气了,嚷嚷地走地来要道歉。突然他停在我不远处,手使命朝我挥,嘴巴张的很夸张。 -- 第47页 这是他新发明的道歉方法么,我才不理他。我哼了一声,不说话,也不起身。 这时他手舞的更加拼命,连脚也用上,闷油瓶更是脸色大变,很少看他有如此惊慌的神色,只见他竟拔出手里的龙吟对着我。 我心跳加速地站起来,怎么也不肯相信,闷油瓶这是要……杀我吗?胖哥在一旁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他捂住嘴压低的说了句:“快过来……你后面有白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 请看完多多评论。 第32章 史前巨蛇 史前巨蛇 “白娘子?什么白娘子。”我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往后一看,身后漆黑的墙上有些隐隐发光,又抬头往上一看,只见半空中挂着两颗铜锣大小般的两盏绿灯笼,在微光中闪着阴冷的光。 “不……不是白娘子,是只小青啊!”胖哥声音都已经在发颤,还不忘胡说八道。 “是……是什么东西?”我抬脚想跑,却仿佛已经被定在那儿,腿软的一点劲也没有,从心底涌起了一阵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 这时胖哥捏手捏脚的走过来,拉了我一把,轻声说:“轻点,它现在好像也在观察我们,并没有马上攻击的意思。” 我和他悄悄退回了闷油瓶和吴邪站着的地方,从这个角度才看清楚,一条头比圆桌还大,身子大约也有卡车般大小的巨蛇就这样直直伫立在我们的面前,刚才我背后看到的那些闪着微光的黑色墙竟然是它布满鳞片的身体。 “这……条蛇比我之前在秦岭看到的烛九阴还要大,快……快要成精了吧!”吴邪也被吓得不轻,讲话都断断续续的。 没人回答他,此刻的我已经被吓得抖如筛糠,怕蛇的基因从小就深深的刻在我的灵魂里,姑姑说我小时候被蛇咬过,所以之后只要看到蛇,即使没被攻击也会怕得大呼小叫,而现在眼前出现的这一条大的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比《狂蟒之灾》里面的变种蛇还要更加恐怖。 胖哥咽了咽口水,压低着嗓音对我们说:“看来外面通道那些魇蛭都是这家伙的点心啊!” “那……那我们是它的什么呢?”我颤颤微微的问道。 “我们几个加起来,应该勉强够它塞牙缝了,算是宵夜吧!”胖哥朝我苦笑了一下。 听到这话我几乎要哭出来了,这时只见空中的两只绿灯笼动了动然后往下飘了过来,停到我们头上方不远处,然后从它下方伸出了一条欣长分岔的火红色信子,朝我们贴了过来。 闷油瓶把我们往后一拽,嘶哑的喊道:“走,快走!” 我看他扬起龙吟跳上旁边的石堆上往那信子就是一剑,但是那条信子非常灵敏,极快的收了回去,这时那条蛇仿佛清醒过来,而且把冰凉的绿色眼睛直直盯着闷油瓶,头往后缩做出了攻击之势,吴邪和胖哥哪还会等,架起AK47朝那蛇头就是一梭子,随后一阵霹雳啪啦火花四溅,那蛇吃痛,张开大嘴就嘶嘶吼了一声,发疯似的到处乱撞,整个山洞顿时变得飞沙走石,地动山摇一片。闷油瓶瞧准机会退了回来,他刚跳下那块石头马上就被蛇尾一扫,变得粉碎。 “打身上没用,他的鳞片太厚了,要打它眼睛。”胖哥朝一边的吴邪叫道。 然后两人集中火力,但是打了一会儿,发现那条巨蛇竟然不见了,我们光源有限,照不到洞顶,不知道它是不是盘绕在上面想伺机而动。 “妈的,这蛇太贼了,大家小心点,如果山壁上有树茎就好了,烧死这狗日的”胖哥对着光秃秃的石壁骂,一边用手指了指洞对面另一个出口,挥手示意我们从那洞口出去。 我们贴着洞壁边上,警惕的看着上方黝黑一片的洞顶,几乎每走一步都是步步惊心,眼看着那出口就在眼前,这时空中突然一阵劲风袭来,从空中扫下一个长长的尾巴竟然把走在最后的闷油瓶卷了起来,那蛇的力量非常大,闷油瓶的脸色几乎瞬间就被勒成了猪肝色,胖哥和吴邪不敢攻击蛇尾怕误伤,找到了正盘旋在上空的绿眼睛又是一顿扫射,这时被卷在蛇尾的闷油瓶仿佛一点一点的变小,最后竟然缩到了我几乎看不见他,突然那巨蛇狂吼了一声,闷油瓶的龙吟宝剑赫然深深的插了那蛇的尾巴上。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那蛇疼的恼怒了起来,竟然不惧吴邪他俩手里的枪,一把张开大嘴就朝我们咬了过来,我们四下一闪,那蛇咬了个空。但是巨头砰的一声撞到了吴邪,把他狠狠地撞到我身后的大石头上,吴邪哼哼了两声,挣扎了两下竟爬不起来,看样子伤的不轻,一旁的胖哥被吴邪一分心,不注意身后那巨嘴又朝他衔来,他拼命一翻身,还是被那蛇咬住了他身后的背包,把他整个人叼起来,在空中拼命的晃,眼看形势十分危急。 闷油瓶不知道从哪钻出来,摆脱了蛇尾的束缚,用力就把那把龙吟拔了出来,一股鲜血像喷泉似的射了出来,巨蛇疼的把嘴里叼着的猎物用力的甩了出去,胖哥被抛在了一片碎石上面,一动不动直接摔晕了过去。 这时巨蛇的头回转过来,朝闷油瓶狠狠的咬去,闷油瓶一个闪身翻下了蛇身,那蛇差点咬到了自己的尾巴,更加恼怒摇晃着脑袋,尾巴狂扫起一片碎石袭向闷油瓶,仿佛不置他于死地绝不罢休,闷油瓶虽然身手了得,但是遇上如此庞然大物也是够呛,只能左闪右闪避开攻击,却没有再还击的机会。 -- 第48页 那蛇好像也不着急,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手里拿着火把的我。 我周身一片发冷,摇了摇躺在地上的吴邪,他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我摘下他身上的枪对准蛇眼就一通乱扫,其实我之前根本没摸过枪,这一顿子弹打的估计也是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另一边的闷油瓶又是一跃,扬起龙吟朝那硕大的蛇尾就是剁了过去,宝剑划过坚硬的鳞片闪起一片火花,但锋利的龙吟还是刺了进去,那蛇疼的身子一卷,头又竖起来,受伤的尾巴把闷油瓶高高地卷起来就往洞壁上使劲那么一撞。 我看的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只见闷油瓶重重的被摔了下来,痛苦的捂住胸口,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看样子已伤的不轻,我心里一闷,疼的无法呼吸,比自己被千刀万剐了还难受,望着他此刻那张倔强又无助的脸,心想你都倒下了,我们还能有什么指望,但是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能让你们死。 我暗下了决心,朝凌空又做出攻势状的大蛇喊道:“臭蛇,过来追我啊!”说着挥了挥手里火把,想吸引它。 “张子琳,你想干什么?”闷油瓶低哑的吼了一声,然后激烈的咳嗽起来。 “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全名呢,真好听,好希望以后还能听到。”我心想着,朝他凄凉的笑了笑,这样算是告别了吧!希望你记住我现在的样子!大闷。 “把他们都要安全带出去”我朝他大叫了一声。 那巨蛇的注意力果然被我吸引了过来,调转了身子高高的仰着头,眼看着就要咬过来。 我迅速从吴邪包里摸出了支燃烧弹,又朝空中放了几枪,拿着火把就径直冲进了眼前的洞口。 身后也跟着也起了一股劲风,那臭蛇果然追了上来。 我跑的惊慌失措完全不辨方向,突然就被脚下的异物绊了一跤,手里的火把也脱了手,借着火光,我一看绊我那东西竟然是一具尸体,全身裹满了粘液,皮肤已腐蚀的一片溃烂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骼,发出了阵阵的恶臭,应该是被巨蛇吃进肚子里又吐出来的人,见他们身上还未完全腐烂的迷彩服,应该跟之前厉王墓里是同一批人,怎么他们会在这里?我拿起火把四下扫视了一圈,周围竟散落了四五具这样的尸体,心里不禁叫苦,真够倒霉的,竟然跑进了巨蛇的老巢里。 不等我细想,那蛇也是接踵而至,它头上满是坑洼的弹孔,看来是胖哥和吴邪的杰作,闪着幽绿光芒的眼睛无比怨毒的盯着我,随即脑袋往后缩了缩又做出攻击状,朝我张开大嘴,眼前着就要咬上来,我突然一点也不紧张,直接用火把就点燃了手里的燃烧弹,只听“砰”的一声,燃烧弹径直飞入袭来的大嘴里,随之炸了开来,一片火光,那蛇被高温烫的拼命挣扎着到处乱撞,整个洞被折腾的地动山摇的,我看那巨蛇的大嘴都被炸开了一片,心情突然大好,借着这机会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右下方有个小洞口,便把手里的火把也朝那蛇甩了过去,自己飞快的钻进那个洞口。 那蛇仿佛已经誓要我的命一般,竟然不顾嘴里的高温,径直又朝我冲了过来,可惜它体积太大,根本钻不进来只是撞在外面山壁上,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碎石不断从洞顶滚落下。这里面应该是个天然岩石形成的缝隙,空间很有限,我只能尽量往后缩,突然感觉脸上一凉,有个冰冷的东西正刷在我的脸上,接着一阵腥臭,味道十分难闻,我从口袋子摸出了个打火机点开一看,脚下竟然堆满了蛇卵,有一两只已经孵化出来,正吐着信子盯着我。 我看了眼这小蛇虽说没什么攻击性,但也不敢轻举妄动,胃里恶心的一阵翻腾,外面的蛇妈妈还在近似疯狂不知疲倦的撞着山壁,我看着头上的缝隙也被越撞越大,心里顿时一阵绝望,看来这次真要变成蛇的宵夜了。 闭着眼睛准备等死,随着外面巨蛇不间断的撞击,头顶滚下了一个大石块,我闪身一躲,随后又有点后悔,被蛇当宵夜还不如被石头砸死,至少干脆点,正想着,一股子凉风从上头灌下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上方的缝隙口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裂成连人也能钻进去,借着打火机的光亮凑过去打量。 这时从缝隙口里突然伸出了一只干瘦的老手拽着我一把拖了上去………… 第33章 父亲 父亲 那只手的劲极大,我拼命挣扎也没挣脱半分,脸上和手臂被刮擦的满是伤痕,这时耳边响起一句无比低沉又有些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在叫我“别动!” 他在叫我“别动!”随即把我放了下来。 我哆嗦的点着了打火机,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确定,试探的问了句:“父亲?父亲么?” 眼前这两颊深深凹陷,头发篷乱,胡须拉渣的男人真是我父亲吗?像又不太像。 他抬起两眼看着我,眼里闪着无限的怜爱疼惜,这种眼色怎么可能会错,他沙哑的叫了声:“子琳。” “父亲,真的是您!终于找到了”我的泪瞬间涌出了眼眶,相比您还好好的活着,我遇到的那些事又算的了什么呢,我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什么也没说。 只待我情绪宣泄完,他才扶起我,轻轻把我脸上的泪擦了,笑着说:“都那么大了,还那么爱哭。” -- 第49页 我亲昵的往他手臂上蹭蹭了,自己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忧伤的说:“让你担心了,这一路很辛苦吧!”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问道:“我母亲呢?” 他听到神情忽然黯淡了下来,正想说话,脚边的石头层又坍塌了一大片,看来外面那只巨蛇还没放弃捕杀我。 父亲脸色一变,对我说:“快……快离开这儿。” 然后拽着我从另一个洞口钻了出去,外面又是一条十分狭长通道,通道上面的人工痕迹十分明显,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出于什么目的开凿出来的,通过通道,又挤进了一个小石室,里面堆满了碎石,我们最少穿过了十几间这种连通了的小石室,我终于忍不住喊住了跑在前面的父亲,朝他摆了摆手,说:“我实在跑不动了,先休息一下。” 父亲点了点头,默默在我身旁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此时手里的打火机烫的几乎要爆炸,我只能关了把它扔在地上,手指已经起了个燎泡,刚才顾着逃命也没感觉疼。 我轻轻吹了吹,这时四周静的骇人,黑暗里,我感受不到父亲的存在,仿佛周围并没有活人的气息,心里的恐惧感又涌了起来,多怕这是一场幻觉啊?我又急迫的往地上摸打火机,想确认一下。 这时父亲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说:“别怕,我在这。” 我终于安心起来,确定不是梦不是幻觉,父亲真的就在我身边坐着呢。 我满肚子的疑惑现在必须得到答案,忍不住问道:“父亲,你们这次怎么进山这么久,还有我母亲呢?山里还有一群人你知道吗? 待了半响,才听到他回答,语气既悲凉又无奈地说:“子琳,我们有苦衷啊!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的母亲现在…… 现在很安全。” “那她现在在哪呢?这些天你们又吃什么?”我穷追不舍。 “呃,你会见到她的,吃的我们自有办法,在大山里呆了半辈子的人了,难道在山里还会饿死嘛!” 这时我想起闷油瓶,又问道:“父亲,我们有一个族长你知道吗?” “族长?什么时候出现的,你见过他?”父亲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黑暗里两只手竟然能准确的拽着我的胳膊不停的摇晃。 父亲的手劲什么时候大的这么惊人,我被钳的倒抽了口凉气,忍不住直嚷“疼……疼,”感受到他一愣,随即放了手。 我揉了揉手臂说:“他是一个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救过我很多次,人品还可以,然后把我从怎么遇上闷油瓶到怎么失散的经过都跟父亲讲了一遍。” 他听完沉默了好久好久,久的我又开始怀疑他消失了,又打算摸地上的打火机。 只听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严肃的说:“子琳,你要记住,在这个墓里,谁的话你都不能太相信,你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这里根本不是你能想象地方。” 父亲这几句话听的我头皮直发麻,忍不住又问道:“那我们张家人守护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我等了半天,父亲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说话,我心想是不是我太过份了,问了这个不该问得问题。 我对黑暗里又唤了几声父亲,还是没人回应,我心想生气也该有个限度吧,明知道我害怕突然又不出声了,想着就摸着了地上的打火机,打亮了,里面汽油已快燃光,借着微弱的火苗光,我环顾了四周,哪还有父亲的影子,他就这样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父亲父亲…”我惊慌的站起来,神经脆弱的接近要崩溃,我大声的喊着父亲,到处乱跑,穿过一间又一间的石室,感觉永无尽头似的,父亲的样子,还有刚才的一幕幕都像放映灯片在我的脑海里快速闪过,折磨的我快要疯了,直到我筋疲力尽跑不动了,靠在一间石室的墙壁上喘气。 这时石室上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声,越来越近,像什么东西刮过石头的声音,我戒备的端起吴邪的那支AK47,准备管它跑出来什么东西,先给它一梭子。 可是那声音又忽然停了下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我明白动物在猎杀猎物前都会先观察一下,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我想先下手为强,但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它到底躲在什么地方,这会儿我也不敢再点火,只能靠听声音判断周围的情况,人在绝境里总是会被逼出很多的潜能,像我这种胆子小又啥都不会的人到了地下分分钟怎么死都不知道,但是现在只剩我一个人,求生的意识不断提醒我不能放弃,也别自己吓自己,无论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再自我了结,我称之为有尊严的死。 正当我胡思乱想,从隔壁石室里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像似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我心想石室顶可是货真价实的石头啊!啥鬼东西竟然能穿透石头,我有些惊恐的点着了手里的打火机,借着火光,看到石室门口又出现了一只铜锣般眨着绿光的绿灯笼,瞬间死的心都有了。 “那……那条蛇竟然追上来了。”我近乎腿一软,正准备开枪跟它决一死战,手却被一把拽住,我回头一看,又看到父亲那张干瘦的脸,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我别讲话,然后熄灭了我手里的打火机,拉着我轻轻朝另一间石室退去。 那蛇并没什么动静,依然就静止在那,仿佛没看见我们似的,我和父亲一直轻轻的往后退,在黑暗中,父亲好像完全看的见似的,能轻松避开碎石堆绕到出口,然后又重复进入另一间,我也数不清到底走了几间,身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再钻出了一扇石室门,我就感觉流通的空气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压抑,仿佛进入了一个宽阔的洞里,看来我们终于钻出了那片连通的石室群,古人有时候真的莫名其妙,根本无法理解修建那种耗费人力的东西干嘛。 -- 第50页 父亲终于停了下来,我重新点着了打火机,只见它噗噗了几下,勉强亮了点光,父亲转过头来,还不待我开口,朝我身后惊恐的一指,那神情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以为那蛇无声无息跟在我们后面呢,毫不思索的也转过了头,只感到脖子突然一疼,脑袋一阵晕眩,艰难转身望着眼前这个父亲,这时才发现他脸上竟泛着一片青黑色,看着根本不像是活人的脸,他狠狠地把我堆进了后面的石头深坑里,脱下他那件脏兮兮衣服扔在我身上,然后从我包里翻出了件穿过的衬衫套上,这个人,又或者这个鬼,跟我父亲长的那么像,胸前竟然还纹着一只跟闷油瓶一样的麒麟图案,我的衬衫套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合身,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诡异一笑,然后直接消失了在了黑幕中。 第34章 水镜魔石 水镜魔石 此时的我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内心的极度惊骇和恐惧,他到底是人是鬼?既然救了我又为什么要害我?还有那张恐怖的脸,极像我的亲人,又为何有死人才有的神色?现在已经不敢再确定他就是我父亲了,突然想到那只麒麟纹身和闷油瓶身上的一模一样,该不会是闷油瓶故意装扮成我父亲吓唬我的吧,但想他那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还有那些诡异的做法,忍不住又毛骨悚然了起来。 我想的心乱如麻,尝试的动了动四肢,发现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根本无法动弹,但头脑却十分清晰,还可以明确感觉到背上被碎石磕着的疼痛感,正当我想着如何自救。 刚才石室方向却传来“轰隆”一声,随着巨石不断滚掉下来,黑暗的空中又出现了两盏绿灯笼。 好吧!此刻的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紧张的连呼吸都停止了,只是紧紧盯着那两只眼睛。 那蛇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忽然像看见我似的,慢慢的朝我靠了过来,那双绿眼睛飘着离我越来越近,仿佛快要贴上来似的,突然感觉到脸上一冷,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刷过,然后就是一层粘液流了下来,想也知道,是这臭蛇用信子在探知我的热度啊,听说蛇的视觉不发达,都是靠热感应红外探测,等它确定了目的,下一步就要狂扑上来了吧。 我挣扎了一下,全身还是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要葬送蛇腹却一点反抗也做不了,很不甘心,想到了闷油瓶那张脸不禁苦笑了一下,这次……这次恐怕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蛇用信子又刷了我两下,又刷了刷边上的背包,然后绿灯笼又重新移到了空中,像在思索什么似的,我闭着眼睛等死,只希望等会别太痛苦。 但等了好久,耳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睁眼一看,那双发亮的绿眼睛竟然就这么径直朝前面飘了过去,直到消失了黑幕里我才敢放心的喘了口大气。 难道这蛇良心发现还是已经吃饱了,我突然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它吃饱了那吃的又会是什么,会不会…………?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闷油瓶他们怎么可能会被吃了呢,再说那蛇的嘴巴都被我炸烂了,想要再吞几个人恐怕也很困难。 我艰难的推翻了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臆测,忽然发现四肢竟然恢复了知觉,我稍微活动了一下,一跃爬出了那个碎石坑,然后摸索着我的打火机,所幸运气还不错,好不容易摸到点了点竟然还能亮,我在周围随便捡了根木枝,脱下身上的衬衫缠在上面,本来想把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衣服先烧了的,但是想想如果他真是我的父亲,那衣服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物件了,舍不得顺手把它就塞进了包里。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包里除了一块巧克力没有其它的食物也没有水,手电早在厉王椁边上那时就掉了,在这地下,光源和食物同等重要,我只能先找到闷油瓶他们,才有生还的希望。 衣服一点就着,冒着浓烟,也管不了那么多,能撑多久算多久,我把包一背,打量了一圈山洞,发现有好几个出口,而正前方的出口正是刚才那蛇的绿眼睛消失的方向,想到那巨蛇我就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找了一个离它最远的出口,心里企求最好永远也别再遇上。 一出洞口,空气里就骤然变得潮湿,两边石壁上有潺潺的山泉水从上方流了下来,石阶上长满了青苔踏上去非常湿滑,看来从这儿爬上去是毫无指望,只能继续往前走,这条路又窄又漫长,有些地方甚至要侧着身子才能挤过去,我一面要提防上头一面又要警惕下方,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又累又饿,紧张的满身大汗,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的尽头仿佛有出口在闪着蓝色的光亮,让我不禁心中一喜,紧盯着那抹蓝光,生怕它一瞬间又消失了。 终于到了洞口,我兴奋的冲了出去,脚下一空,下意识的抓住了洞口的蔓滕,差点就掉了下去,一看这洞口竟然还悬在山壁的半山腰上,离地面还一大段距离,我稳了稳身子,把脚又踩回到了洞口,惊魂未定,好不容易平稳了气息,打量了一下下方的情况,诧异的嘴巴都合不起来,那抹蓝光竟然是从洞底的一片大石头上发出的,那蓝光亮的非常奇异,照的整个山洞里蓝晃晃的非常透亮,我几乎看呆了。 这光太美了,我简直无法形容它,好似天空万里无云时最美的那种颜色,而发出这种光的石头就像一块晶莹的蓝宝石,胖哥看到肯定要疯了,想起他财迷的样子,我就暗自好笑。 -- 第51页 我打算下去近距离观察一下这块石头,往两边打量了一下,两壁长着非常茂密的藤蔓,我试着拉拉了,很坚韧,高兴的攀了上去,爬上去才发现,藤蔓叶子下面的根茎非常茂密,已不知道附在上面了多少年月了,厚厚一面,很好着力,比之前厉王墓里的树茎好爬多了,我边爬边看着那颗发光的大石,惊奇的心也越跳越快。 这时突然从石头下方闪出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定了定神,一看竟是闷油瓶,欣喜的快要蹦起来,可是他一直背对着我,默默地注视着那块石头,我忍不住大声喊他,朝他挥手,他却毫无反应,仿佛没听见似的,我急的要命,不由的加快了迅速向下攀去,我多怕这次错过,就再也遇不上了,正爬的起劲,突然脚下的蔓藤一紧,有根茎根似蛇一下的缠在我脚裸上,越缠越紧,我措不及防,手一松整个人倒挂在空中,挣脱不得,抬头一看,那些藤像有生命似的此时全被激活了,根茎伸出来漫舞在空中见东西就缠。 这难道还是个食人藤啊,我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掏出口袋里的刀果断往上一翻砍在脚上的根茎上,那根茎非常坚硬使劲砍了几下才断,然后它像有生命似的涌出了一股子红水,看了特别渗人,脚下一松,我的身体就径直坠了下去,一路上被那些藤勾来拽去最后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面,头一下就摔懵了,鼻角一热,用手一擦竟然猩红一片,我骂了一句闷油瓶竟然见死不救,又扭头过去寻他,只见他突然远远跳开那块发光的石头,接着“砰”的一声,响的惊天动地的,那块石头被炸的四分五裂,闷油瓶盯着这样的结果,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仿佛又似解脱又似悲切,总之那种复杂程度很难用语言可以形容。 我爬起来,顾不上周身的疼痛就朝闷油瓶奔去,他就远远的站在那里,我越跑越近,他的影子却突然越变越模糊,我急的差点哭了,一股子绝望的情绪就涌了上来,是幻觉吗?我不要,我好怕,“大闷,别走,求你等等我”……我大声的叫道。 声音响彻山洞,可惜他的身影依然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一片蓝光里,像从未出现过,我跪在地上,无法接受这残忍的现实,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那块发光的巨石被炸开的四分五裂后光线骤然暗了下来,我的悲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分散了一些,我一抹眼泪,走近其中的一块观察了起来,外表跟普通石头并无差异,我用手摸了摸质地,只听“哧哧”几句,刚才抹上去的血渍,瞬间就消失了,仿佛被吸进去了似的,我惊的后退了两步,怕这是跟刚才藤蔓一样是个会吃人的石头! 接着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来四分五裂的石块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颤颤巍巍的重新挤凑在一起,像有磁性似的,山洞又亮了起来,我被震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小心翼翼的移了过去,只见那大石面上明净幽蓝像镜子一般,我甚至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暗赞神奇,这也许是颗有磁性有魔力的石头也说不定,那接下来我是不是应该像《白雪公主》里面的恶皇后一样,问它魔石魔石请你告诉我世界上谁最美?想着不禁苦笑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的心态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 摇了摇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四肢也跟着无力了起来,不得已靠在那块石头上,一贴近它,暖暖的,就像跟闷油瓶躺在杭州家里的阳台上晒着太阳般舒服,那种感觉好久违了,而且一阵困意马上就袭了上来,闭上眼睛,脑子时满满地都是闷油瓶,一会儿看见他伫立在雪山之巅,一会儿又行走在沙漠之腹,一会儿又钻入了海底的沉船里,总之场景异常凌乱,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断在脑海里盘旋,我心里苦笑了一下,看来我已相思入骨快要走火入魔了吧!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第35章 死生 死生 “咦,这是什么地方,阴冷又潮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酸臭腐败的味道,我这是在哪啊?怎么什么都看不见,我好怕,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里突然传出了阴森地“格格格……”,一听到这声音,我不禁就毛骨悚然,全身都软了,这是还在古墓里吗?我警惕的四处环顾,可是却黑的什么也看不见,而那种阴寒的磨牙声却离我越来越近,我退无可退,只能倦缩在角落里怕的瑟瑟发抖。 只听“咛”的一声,眼前寒光一闪,接着传来一阵沉闷的搏斗声,是谁?谁在打架?我摸遍全身也没找到照明的东西,只能继续躲在那里屏息静听,搏斗声又持续了一会,只听见“咔嚓”一声,接着慢慢亮起了一支烛火,我定眼一看,眼前一具乌木大棺的盖子已然翻开,地上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身,此时已尸首分离,而那棺材边上靠着的人正是闷油瓶,他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大闷……”我一阵欣喜的冲了上去,想要钻进他怀里,却扑了个空径直从他身体里穿了出去,“大闷……大闷”无论我怎么叫,叫的多大声,他就是不回答,我手也碰不着他,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慌的要疯了,难道我已经死了,变成鬼了,所以他根本看不见我了? 这时他收拾了一下东西,看样子要离开了,我根本无法拦阻他,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 第52页 我听不到自己的脚步上,也看不到烛光下的影子,遇到任何障碍物都能直接穿过去,身子轻的甚至能够飘了起来,看来我真的已经不是人了,我很难过,无法形容内心的绝望,但还是想跟着闷油瓶,无论我是人是鬼都想守护在他身旁。 转了几个洞口遇见了一群架着机关枪穿着迷彩服的人,这些人一见闷油瓶又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扫射了过来,我挡在他的前面,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子弹也是径直穿过我的身体,闷油瓶躲在一旁大石后,从包里摸出了几个□□朝对面就是一扔,那场面跟战争片也没什么两样,看样子大闷也是恨透了这帮人,欲先置之死地而后快,对面应声爆炸,炸的洞顶出现了大面积的塌方,压住了不少人,闷油瓶根本不想理会这些人,从另一条路绕了过去,他这么执著又急迫地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我跟了后面,看着闷油瓶一路上遇人杀人,遇鬼杀鬼,仿佛什么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他自己也渐渐地也变得伤痕累累,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更加苍白,终于他挣扎着爬进了一座闪着蓝光的山洞,这洞里好熟悉好神奇,我好像曾经来过,可是具体又想不起来了,闷油瓶把随身的包一倒,倒出了两大包的炸药,他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他站在那石头前伫立了好久,然后决绝地点着了炸药的引信,扔了过去,“砰”的一声,那块神奇的发光石就这样被炸的四分五裂,接着闷油瓶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山洞。 我眼前随即一黑,又到了一片黑暗阴冷的地方,空气中传来了阴森的“格格格”声音,怎么又回去了?这是电影重播吗?我不愿再看闷油瓶又受伤挣扎一次不想再重头来一遍,我不愿看到这一切,我几乎用尽全身所有的念力想要冲破这股无形的力量。 “够了,我不想再看了,不想再看了”我大声嘶吼着。 突然周身一疼,像是掉入火海里被炙烤过的痛疼感蔓延到了全身,疼的直抽凉气,耳边传来轻轻的呼唤声,这声音好熟悉好好听,是谁呢是谁呢 我好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连睁睛的力气都没了,怎么会这样? 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我干涸的嘴唇流了进去,瞬间滋润了我的五脏六腑,我贪婪的狂咽,有些欲求不满,感觉仿佛渴了好久怎么喝都喝不够似的。 也不知道到底咽下去了多少,总之周身的不适感略减了一些,眼皮也稍许恢复了点力气,我勉强的睁开了一点,模糊模糊地看到一张俊美的让我魂牵梦萦的脸。 “大闷……”我唤了他一声,但是开裂的嘴唇里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小哥你真神了!”这声音一听就是胖哥在喳喳呼呼的。 我靠在闷油瓶怀里,无力的看了眼胖哥和吴邪,本来想对他们笑一笑的,发现嘴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抽了抽嘴角示意了一下。 闷油瓶看着我,难看的脸色略有些欣慰,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罢了,这次还是幻觉吗?我真的累了,累的无法再承受这种失望,我死命憋了股力气,抬起手就往他脸上捏去。 下手不重,因为我根本也没什么力气,几乎是刚碰触到他的脸手就耗光力气的垂了下来,那是真实的人类皮肤,有些温热,闷油瓶似乎对我的动惊有些意外有些无奈,他真的实实在在的出现在我面前,有我熟悉的表情,还把我抱在怀里,我死也值了,这是我最后的想法,脑子又开始一阵混沌,终于满足的昏了过去。 睡了好久好久,仿佛像几个世纪一样长,身体里终于储备了足够的力量,催促我可以醒啦,醒来结束这一切吧! 我猛然一睁眼,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这……这不是胖哥牛肉酱的味道么?我一抬头,胖哥撕开一袋牛肉酱配着压缩饼干正要往嘴里送,我哼了一声,他看了我一眼,高兴的立马放下食物奔了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我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大青石板上,闷油瓶和吴邪正坐在一堆篝火旁。 胖哥肥脸往近前一凑,看那神情高兴的几乎要哭出来,然后又忍不住开我玩笑说:“你这谗鬼,哥吃最后一包牛肉酱就把你给熏醒了,醒了好,醒了让给你吃吧!” 我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表示感谢。 这时吴邪和闷油瓶也走了过来,我看了一眼他俩,确定这一次真的不是在做梦,顿时安心了下来,吴邪蹲下,扶着我的肩膀说:“子琳,你太勇敢了,这一次竟然救了大家,你太坚强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过来。”说着竟语气都有些哽咽。 他上半句我听的懂,下半句却完全听不懂,我疑惑的看着闷油脸,希望他能告诉我答案,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递过来一瓶水,示意我喝下。 胖哥也接着说:“哥哥以前老叫你书呆子是我不对,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弟兄,恭喜你通过考核成为我们倒斗小分队里的一名合格的成员。” “胖子,人家刚醒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吴邪看他越说越不靠谱,及时阻止了,把他拉回了火堆旁。 闷油瓶倒是在我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俩人一起陷入了沉默中,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大闷,跟你们分开后我遇到了很多事,其中包括你在做的一些怪事,我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真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 第53页 问完我好奇的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些许的答案,可是他依然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情绪表露出来,只是一摇头,说:“当一场梦,能忘就忘吧!” 他的神色好奇怪呀,但他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追问,突然想起吴邪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不由得问闷油瓶:“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活了过来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听着明显脸色一变,沉默了半响,然后看着我,眼里涌出一抹悲伤,缓慢的说:“你被我们找到时,已经严重脱水,生命垂危,我怕你会死。”说完把脸转到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顿时觉得心中一暖,他怕我会死,从来他的关心都是直接做出来嘴上也从不会说出口的,这家伙什么时候改变了,我心里暗喜,觉得这趟冒险之旅虽然吃了不少苦,但还是很值得,至少我知道他是在乎我的,想着我傻乐的呵呵笑出了声,他转过来头来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啥这么开心,我笑而不语的站起来不再理他,慢慢走到火堆旁逼迫胖哥交出最后一袋牛肉酱。 记不清多久没进食了,感觉好饿好饿,可惜我们现在只剩为数不多的压缩饼干,连泡面也吃光了,不由一阵辛酸,压缩饼干干巴巴的难以入口,但也没办法,为了维持体力,硬塞了不少,吃饱了,就把闷油瓶拉了过来,几个人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路线要怎么走。 闷油瓶的意思上次走时已将出口全都封死,墓里如果有地下河,可以找条水路出去。 “挖盗洞不行吗?” “不行,我们现在的位置太深了,距地面非常远,往上根本打不了那么长的盗洞。” “只有找水路一条吗?我想到那冰寒刺骨的地下河就起鸡皮疙瘩。”心想。 四周万籁俱寂,只有我们几个人的交谈声,这时我打量了一下周边,发现这个洞的空间非常巨大,甚至比一座体育馆还要大,这么宏伟的山洞也不知道古人挖了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凑到闷油瓶身边问他:“大闷,这里还算是张家祖坟的范围吗?” 他点了点。 我不禁惊叹了一声:“咱老祖宗这么有实力,既然能花那么多心思在地底下建造了一个王国,为什么不把这些精力好好投入到生活在地上的子民们呢?” 闷油瓶显然被我问住了,意无言以对。 胖哥忍不住插了一句,“哎呀,你别问小哥那么深奥的问题,他记性不好知道也早忘了,哪还会记得你们祖先为什么那么无聊啊!估计是你们张家祖坟里有不少宝贝呗。” “宝贝?是那个终极吗?”我马上问了出口。 胖哥像吃了口瘪,脸色明显变得不太自然,救助似的望着吴邪,吴邪又望着闷油瓶,然后全都不坑声。 气氛一下变得很僵,这种感觉让我十分不爽,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而且如果我是张家后人又是守陵人的后代,当然有权利知道这终极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张家守了几辈子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哼~你们都不告诉我,反正我已经在这儿了,难道就不会自己去查吗?我暗下决心。 闷油瓶突然打了个噤声,示意我们别讲话,然后迅速的捧起一把碎石扔到火堆里把火扑灭。 只感到眼前一黑,然后手就被人拽着跑,黑暗里根本不辨方向,我只能跟着他,跑了一会儿,他才停了下来,点亮了一下打火机,指着一条山壁上曲折的栈道叫我们爬上去。 我的身体还没恢复,跑这一段路已经喘的厉害了,看着这些年久失修的栈道看来要爬上去又是够跄的,这时闷油瓶把他的背包一把甩给吴邪,蹲在我前面,叫我上去。 这是要背我么?那怎么好意思,我内心既甜蜜又纠结。 “我的姑奶奶,别想了,那东西追上来了”胖哥语调都变了,急迫的把我顺势往闷油瓶背上推。 我一趴上去,回头看了眼,妈呀,身后空中又出现了两只阴冷的绿灯笼正阴魂不散的朝我们飘了过来。 第36章 崖壁冥殿 崖壁冥殿 栈道的木头已经非常脆弱,人踩上去,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仿佛随时要塌似的。 “胖子,小心点,你那么重小心压塌了栈道,尽量贴着石壁走。”吴邪转过头低声嘱咐走在最后的胖哥。 “知道了,知道了,天真,看好你自己的路” 我们在黑暗里,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只能沿着山壁慢慢往上爬,那两颗绿珠子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地,像在观察我们。 我轻轻凑到闷油瓶的耳边说:“放我下来吧,两个人的重量走起来很危险的。” 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算是拒绝了我的提议。 我们一面要提防那蛇的突袭,一面又要小心脚下,不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我帮闷油瓶擦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轻声问道:“那蛇怎么回事?” “我们这边有它害怕的东西。”闷油瓶低低的回应了一句。 “那我们还要猫手猫脚的干嘛呀?”后面的胖哥似乎听到我们的谈话,接了这么一句。 闷油瓶停了下来,转过身还没开口,就听“哎哟”一声惊呼,木板“咔嚓”发出断裂的声音,估计胖哥一脚踩断了一支木板,还好走在前面的吴邪眼疾手快把他拽住了,好不容易扯了上来,他哼哧哼哧的狂喘粗气,直嚷着:“不行不行,这次出去一定要减肥。” -- 第54页 这时闷油瓶突然“嘘”了一声,我们回头一看,发现刚才还挂在空中的两只绿眼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隐入在眼前这一片巨大的黑暗里。 “快走”闷油瓶突然低声一吼,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冲,后面吴邪和胖哥也顾不上休息,踉踉跄跄的跟了上来,这时只听一阵“砰砰”的声音,接着整个栈道激烈的摇晃了起来,听这声音看来是那蛇把我们刚经过的栈道都给摧毁了,接着两颗绿珠子又重新升在空中阴冰的盯着我们,甚至能感觉到它正张着大嘴嘶嘶的弓着身子,准备下一秒攻击。这臭蛇,我暗骂了一句,直接毁了我们的退路,想起之前它连石头都能冲破的神力就直冒冷汗。 我对吴邪说:“你包里还有颗燃烧弹用掉没有?” “没有。” “那把它点了。”心想这次看不把你这条臭蛇的嘴彻底炸开了花,我就信了你的邪。 闷油瓶把我放了下来,打亮了打火机,接过吴邪的燃烧弹,干脆的说:“我来!” 只见他迅速一点引信,然后径直的朝一片黑暗里掷了过去,“砰”的一声,燃烧弹像烟火一样爆了开来,照的整个山洞顿时宛如白昼,那蛇的两排大尖牙被炸的到处乱飞,只见它拼命晃着脑袋,发出巨大的嘶吼声,想把嘴里的燃烧弹甩出来,高温灼的它痛苦不堪,立起的身子到处乱撞,尾巴狂扫在地上,扫起一阵阵飞沙走石。 我这才发现这头蛇似乎不是之前被我炸伤的那条,它的身子长的比之前那条还要大,还要长,这洞里竟然有两条这样大的蛇啊!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随便一条已经很难收拾了,这再多来几条,恐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逃不掉了。 闷油瓶拽着我的手一喊:“快走,趁现在。” 我们拼命的往前爬了一段,所幸前面的栈道还没被撞毁,那蛇还在拼命的挣扎,撞的洞顶开始“唆唆”掉石头,突然一团火光炸在了前面的山壁上,不好,燃烧弹竟然被那蛇给甩出来了,我们加快了脚步,怕迟了前面栈道就被烧了,忍着高温直接冲了过去,瞬间闻了到一股子头发被烧焦的味道,那蛇恼怒的朝我们嘶嘶的弓起身子,往后一扬。 这时我们看到不远处的崖壁内嵌了进去,里面貌似又是个山洞,洞口一扇朱红色的木制大门静静的伫立那里,异常醒目。 那蛇一口咬了过来,闷油瓶将我们三人往那门上一推,自己往旁边的大石上一闪,那蛇扑了个空,直接咬在我们刚走过的栈道上,栈道一下就被巨大的咬力扯的支离破碎,闷油瓶扬起龙吟往那块大石上一削,直接削下了一大片,一个飞踢把石头踢到了被燃烧弹点着的木栈上,一股黄色的浓烟顿时就冒了起来,味道十分呛人。 我们忍不住捂住鼻子咳了起来,那蛇闻到这个味道也似有忌惮,往后缩了缩,眼睛却一直凶恶的盯着我们,仿佛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闷油瓶走了过来,直接推开了那扇大门,对我们一招乎示意我们快进去。 我们鱼惯而入,说实话,他不推这门也没人敢推,谁知道背后是不是悬崖,这地方只有他来过,连胖哥吃了不少亏后也变得安份了不少。 一进到里面,感觉像掉到了冰窖里,里面的温度至少比外面低了七八度,我只穿了件T恤,手臂立马爬满了鸡皮疙瘩,我对那蛇还是心有余悸,拉住闷油瓶问道:“那蛇等会会闯进来吗?还有那石头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烧的那么臭。” 闷油瓶回头看了看我,见我不停的哆嗦,从包里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叫我套上,他的衣服又长又大,他一米八几的个儿,我一米六几年个儿,套上也可以当裙子了,但是现在哪还顾的上这个,谁叫我只带了两件衬衫,一件被我绑在火把上烧了,一件给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给穿走了。 “那石头叫鸡冠石,上面黄色的粉末是雄黄,遇火燃烧后会产生三氧化二砷,就是砒霜,蛇最忌讳那种味道,暂时应该不敢上来,我们要尽快离开,不然时间一久也会中毒的。”闷油瓶说完对我们指了指正前方的通道。 胖哥点了支蜡烛,看来我们的照明电池已然耗尽,只能把压箱底的盗墓工具当照明工具用了。 我们这时才看清这里面的大致的结构,这是一间类似古墓冥殿的地方,约三四米高,宽有十几米,上头是个圆弧宝顶,两壁雕刻着不少麒麟神兽,老祖先应该停灵就先停在这个位置,然后由族里指定的人把尸体送到固定的位置安置。 我边走边打量,不由步子慢的落在最后,没注意前面一把撞在吴邪背上,他转过身来,脸色非常难看的看着我。 我心想:大男人被撞一下不至于生气吧!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突然会停下呀。 这时胖哥和闷油瓶也转过身来看着我,脸色同样十分难看。 “什么情况啊?你们三男人没见过美女啊!”我朝他们一笑,打趣道。 他们都不说话,我心里一紧,该不会见鬼了吧,想着就闪到吴邪边上想往里面看。 吴邪猛的也一移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然后断断续续的说:“子……琳,你要有心里准备。” “什么意思?”话刚一问出口,仿佛马上就明白了,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双手颤抖的推开他。 他身后的闷油瓶和胖哥也自觉的闪到一边,给我让出了一条道,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到正中神坛的石桌下坐着一对男女靠在一起,了无生息,他们正是我的双亲。 -- 第55页 第37章 千棺地 千棺地 我的脚忍不住打个哆嗦就跪在了地上,轻轻唤了一声“父亲母亲。” 他们没有反应,微张的瞳孔里,露出了灰白色眼珠,毫无生气的盯着我,我跪着慢慢移了上去,颤抖的手抚了一下他们的脸颊,冰冷剌骨,已然是僵硬的,父亲脸上的那片似曾相似的青黑,从我包里搜出来的衬衫正被他拽在手里,坦露的胸前布满的子弹窟窿,母亲嘴角流出殷红已经结痂的血,看到这些我的神经骤然崩溃,我一路的希冀,身处绝地的期盼,多年的思念和未承欢膝下的愧疚都像一把利刃直接刺穿了我的心。 突然感觉嘴里一甜,接着喷出了一口热血,接着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倒旋,“让我跟你们一起走吧!”这是我在晕倒前最后想的一句话。 这是什么?冷冷的滴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一看,父亲母亲都还好好的活着,看着我,满脸慈爱。 “你们真的没死吗?”我抱着他们又哭又笑,母亲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说:“子琳,我好想你,想你想的快发疯了。” “对不起,女儿不孝,早该回来看你们的。”我哽咽的说。 “没有关系,我们不怪你,你是我们的骄傲也是我们的希望,我们希望你永远的远离这个地方,可是你啊!不该来啊!”母亲说着唉了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该来,难道我来找你们也有错吗?”我委屈的问。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试了试眼角的泪水。 然后我扭头看着父亲,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问道:“父亲,上次救我的人是你吗?”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说了句:“这是你不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那……你们呢?”我问 “我们?我们走不了了,我们本来就属于这里。”父亲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极其刺耳难听,阴森中又透着苦涩,记忆中父亲的笑声从来也不是这样的,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父亲父亲……求你别笑了。”我捂住耳朵不住的央求道。 终于他停了下来,看着我,眼里的光亮瞬间又暗了下去,变成了灰白的玻璃珠子,最后沁出一滴眼泪滑了出来,他的嘴巴动了动,可是已发不出任何声音,拥着我的母亲两人的身影越来越淡,淡的像烟雾一样消散在空中。 那嘴型我知道他说了什么,那是一句父母对子女最后的挂怀,那就是两个字:“快走!” “父亲母亲,求你们别走,求你们别走”我无力挣扎,两手在空气中乱抓,却什么也没抓住,“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我好怕,我想你们,求你们别走,求你们再回来跟我说说话,跟我说说这几年的过往,听我说说这几年对你们的思念,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好孝顺你们吧!求你们了!” 我喊的撕心裂肺,泪如泉涌,最后撑不下去自己也失去了知觉。 “子琳子琳……是谁在轻轻的唤我?是父亲吗?”“父亲你们回来啦!”我欣喜的睁开眼睛,却撞上了闷油瓶明亮的眸子,他看到我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父亲呢?我母亲呢?我刚才看见他们了,他们还跟我说话来着,我父亲之前还救了我,我包里还有他的衣服呢,不信我翻给你看。”我噼噼啪啪地说了一堆,情绪已经失控接近癫狂。 闷油瓶放任的看着我把自己的包一倒,然后到处乱翻,找到那件破旧的衣服,得意的嘿嘿直笑:“你看吧!你看吧!我没骗你们吧!你看他之前真的救过我,我没骗你。” “子琳……你冷静点,你听我说,他们已经去了,你再这样也没有意义,刚才是小哥用念力唤回了他们的魂魄,他们现在已经走了,你再这样让他们怎么走的安心啊!”吴邪两手紧梏着我的双臂,不停摇晃,似乎想把我摇醒。 “是这样吗?”我停了下来,呆呆的应了一句。 胖哥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妹子,你父母因为割舍不下你,等了你这么久,现在你已经来了,最后的话也说了,就送他们好好走吧!希望他们在天有灵能够保佑我们顺利的出去。” 我趴在地上,心口又一阵阵巨疼, 卷曲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闷油瓶把我缓缓地扶了起来,靠在他身上,我无力的看着他,他也静静的看着我,眼里涌起了大片大片的忧伤,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他也感同身受吗? 我终于找回了点力量,慢慢的问句:“念力唤的回灵魂吗?能不能再唤一次?” 闷油瓶摇了摇头。 “那父亲既然死了,之前为什么还能救我呢?还有他那些怪异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的先祖曾发现一种回魂术,其实跟念力的概念也差不多,这和死亡前最后的记忆有关,他的魂一直没散,在墓里四处飘荡,看到你,怎么可能不救呢!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住你身上生人的气息,又拿着你的衣服把那蛇引走。”闷油瓶说到这儿顿了顿。 旁上的吴邪叹了口气,“父爱真是伟大啊!” “那父亲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是谁干的?”我接着问。 “那群人吧,他们的先锋部队是跟着我进来的,被我统统干掉后,后面还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探听到了你家,应该是先挟持了你母亲,逼你父亲带路,我们之前都想错了,厉王墓里死在通道里的那些人不是盗墓的,应该也是跟他们一伙人,都是冲着张家祖坟来的,他们应该是从这个墓里进来,从那个墓里想出去吧!” -- 第56页 “小哥,你是说你们张家主坟跟上头的厉王墓是连通的,那就是说有路通往地面上,我们是不是有救了。”胖哥激动了起来。 “这里曾经大面积坍塌,现在还不好说”闷油瓶摇了摇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吴邪问道。 “先把子琳父母安顿好,再说吧!”闷油瓶温柔的看了我一眼,询问我的意见。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终于从心里接受了这个现实。 闷油瓶站起来,转动供桌一角的烛台,右边一扇石壁缓缓移了开来,里里黑压压露出了一排排整齐的棺材,放眼望去至少有好几百具,场面非常震憾,这些棺木都是柏木制成,刷着黑漆,有些年代过于久远,已经相继斑驳,有些甚至连棺材盖都破旧的支离破碎,直接可以看到里面的尸身。 “这……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闷油瓶。 “千棺地,云南这一支张氏家族停灵的地方。”闷油瓶淡淡的说完,直接走到两具棺材前,翻开盖子。 “这两具怎么是空的。”胖哥问。 “不单这两具,后面那两排也都是空的,是为守陵后人准备的。”闷油瓶说着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里一惊,死后我可不想呆在这鬼地方,虽然都是同一族的亲戚,但是那么多人,闹闹哄哄的,又挤又吵,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想着我又猛地一摇头,其实能陪着父母也不错,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是陪他们的时间太少了,死后守在他们身边也不错了。 闷油瓶和胖哥慢慢的把我的双亲搬进了棺材,他们已经永远的闭了双眼,睡的一脸安祥,我将父亲的衣服,还有我的衣服都放在棺中,然后把之前拾到的他的那把生锈的□□放在他身边,心里默默地念叨,“父亲您是个勇士。”又帮母亲整理一下头发,轻轻吻了吻她早已僵硬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最爱她的男人就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呢! 做完这些早已泣不成声的跪下来朝他们磕了几个头,这一世别了,来世再做你们的女儿,守着你们,好好孝顺,好好照顾,再也不离开你们半步。 吴邪和胖哥把我扶了起来,然后和闷油瓶朝棺木鞠了个躬,接着闷油瓶一把盖上了棺材盖,我望着双亲的脸慢慢消失在棺盖下面,突然想起了,父亲最后跟我说的话:“叫我快走”。 这一路走来,几乎说是饱尝艰险,该遇到的不该遇上的,能想象的不能想象的都差不多出现了,难道这墓里还有什么更可怕更危险的东西?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棺材,突然想这里面装着的这些人放了那么久,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时胖哥手里的烛光突然左右摇曳了起来,远处传来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听着像是鸽子叫,又像□□的声音,胖哥一惊,一面用手护着手里的烛光,一面望着远方一片漆黑处骂道:“我操,什么东西?” 闷油瓶接过他手里的蜡烛往西南方向照了照,脸色忽然沉了下来,急促的说:“快离开这里,镇尸龙眼壁已裂了条大缝,怕是漏了尸气,会有变故。” 我们看他说的很凝重,心头一凛,赶紧加快脚步,后退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穿过这些棺材阵到对面寻找出口。 闷油瓶带领我们飞快的穿过第一列棺阵,我几乎是紧贴在他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胖哥和吴邪也紧跟在后面我绕过一具破败棺木时突然觉得脚下一紧,像被什么绊了一跤,重心不稳就扑到闷油瓶背上,他一个箭步转身,扶住我往身后一拉,我吃痛不由叫出声,“哎哟”脚上的那股力量并末放松,反正更紧的把我往拽去。 借着烛光一看,一只黑青的枯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棺材底下伸了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裸,让我挣脱不得,闷油瓶把蜡烛递给走我后面的胖哥,拔出龙吟就砍下去,一把剁下了那只手,这时从棺木里传来凄厉的一声惨叫,然后棺盖发了“咔吱咔吱”的大响,仿佛里面的东西随时会冲了出来似的,周围一排排的棺材随即也发出这种响声,看来大事不妙啊,他们要集体起尸了。 这时不知道哪里来了阵阴风,把胖哥手里的蜡烛也给吹灭了。 “不好,鬼吹灯啊!”胖哥哆嗦的说了一句。 闷油瓶护着我们往后退,退到了一块石壁边上,推开旁边一具棺材,下面露出了个黑深深的盗洞,示意我们赶紧进去,看来这洞是他之前挖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也没有时间犹豫,吴邪和胖哥率先滑了下去,闷油瓶把我推了进去,我拽着他说:“你要去干嘛?” 他叹了口气说:“龙眼壁已破,这几百具不腐之身怕是都会起尸,自相残杀,我身为族长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死后不得安宁。” “那你有什么法子?”事情的严重性大大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还不等我问完,闷油瓶身后几具棺材盖子飞了起来,从里面爬出几具没皮没脸的干尸,“咚咚咚”的朝我们袭了过来。 “放心吧!处理完我就去找你们”闷油瓶把我的头往洞里一按,迅速搬回了棺材把洞口堵了起来。 盗洞朝下,我的身体止不住地滑了下去。 第38章 失散 失散 这洞很深,里面七拐八拐的最少也有七八米,闷油瓶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打下去的,我紧张的四处乱抓,完全着不了力,径直摔在了一坨软绵绵的肥肉上,然后就传来胖哥杀猪般的叫声。 -- 第57页 “哎哟,压死我了,书呆子。” 我伸了伸舌头,很不好意思的爬了起来,吴邪已点燃蜡烛和我一起把他扶了起来。 胖哥揉了揉屁股,瞪了我一眼,问“小哥呢?” 我把闷油瓶跟我说的话又跟他们说了一遍,他们都默不作声,半响吴邪叹了口句说:“放心吧!小哥是张家族长,他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们在这里等他吧!” 我和胖哥点了点头,这时才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刺心的疼痛,低头一看,一双手已被磨的血肉模糊,几个指甲都被翻了起来,肯定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给碰的。 吴邪替我检查了一下伤势,翻了半天包里,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没药了,只能先包扎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现在的我对于这种小伤已经毫不在意,我更担心的是闷油瓶此刻在上头的情况,我望着上头那黑漆漆的洞口发呆。 吴邪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放心吧!闷油瓶不是普通人,他会没事的。”然后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也盯着那出口发起了呆。 半响我们都没说话,胖哥甚至直接传来的鼾声,看来他也实在太疲惫了,我朝身边的吴邪笑着说:“要不你也睡会吧!” 吴邪摇了摇头,说:“再等等吧!” 我心里一暖 ,有个疑惑又慢慢从心底涌了上来,我看着吴邪的眼睛,认真的问:“你跟闷油瓶什么关系?”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这话我记得跟你第一次见面时也问过你啊!好耳熟的感觉。” “嗯”我点了点头,“那时候看你对他非常紧张,对他身边的我则是很警惕,我那时候不清楚你们的底细,但是闷油瓶救过我,我很感激他,所以你问我时,我也是如实回答的。” “哦?真的只是感激?”吴邪突然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我,似乎不太相信。 “呃……应该是吧!”我有种快要被他看穿的感觉,顿时心慌意乱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双手枕在脑后然后靠着墙壁,轻轻的笑了起来。 “喂,你笑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子琳,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傻吗?”吴邪微笑的看着我。 “傻?”我脸色一变完全摸不着头脑,心想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你是不是喜欢闷油瓶?”他突然收敛了笑意,严肃的来了一句我措不及防的话。 “我……我”我紧张的语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一阵心慌意乱。 吴邪白了我一眼,又笑了起来,然后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你以为闷油瓶看不出来呀,所以我说你是个傻姑娘嘛!” “呃……”我顿时头上冒出无数线黑线,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臂说:“你说什么?你早知道,他也知道,那………那怎么?”越说越没底气,然后头垂了下去,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吴邪笑着问我。 “对不起,我不该喜欢他的,明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已经那么好。”我几乎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吴邪却听到了。 他突然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臂,大声的嚷道:“什么意思?什么关系已经那么好,难道你认为我们是那个?” “嗯……”我点了点头。 “我去,妈的,小爷像是那种人吗?”吴邪骂了句脏话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直抽抽。 一旁的我根本不知道他笑的半死是为了啥。 笑声把昏睡中的胖哥给吵醒了,他恼怒的坐起来,朝吴邪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拍下去,骂道:“笑个屁,没看到胖爷在睡觉吗?” 吴邪试了试眼角笑出的泪,指着我,断断续续的说:“胖子,子琳以为我和小哥是一对啊!她一直以为小哥喜欢男人,所以她才……不敢表白啊!” 胖哥听完一愣,随之也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骂我傻,真是个书呆子。 我被他俩笑的很无语,挥着手让他们先停下来,先把话说清楚。 胖哥顿了顿,然后对着吴邪后脑勺又是一巴掌拍下去,吴邪不爽的瞪了他一眼,骂道:“死胖子,等会被你拍成弱智了,你大爷的,真把我当儿子打啊!” “哼,你大爷的,叫你和小哥不要动不动就进入旁若无人的夫妻秀恩爱模式,还不听,现在好了吧!直接影响了小哥吸引异性的魅力,如果子琳再吓跑了,那小哥的未来就真的要你负责了。” 吴邪撇了撇嘴,摸了摸后脑勺,被说的一脸无语。 我看着他俩这样闹,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问道:“你们的意思,吴邪和小哥不是一对吗?” “一对个屁,小爷是纯爷们,喜欢女的,懂不?”吴邪朝我吼道。 “啧啧啧……”胖哥不屑的发出了一句感慨,接着说:“你就是口味重,就是喜欢那种狠劲泼辣的女强人,像阿宁那种女人,天真你要是真跟她在一起,恐怕下半辈子也不得安宁,还不如我妹子好,活泼大方,又贴心,胖哥再年轻个二三十岁,我肯定会跟小哥竞争的。”说完朝我抛了个媚眼,让我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吴邪把他往边上轻轻一推,骂了句“滚………你个老混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忘了云彩啦?再说就算你再年轻个二三十岁也帅不过小哥,即使他的年龄大你好几轮。” -- 第58页 吴邪这句话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闷油瓶的年龄如果大胖哥几轮?那不是七八十甚至一百多岁了? 胖哥听到云彩的名字,便不作声,只是重新靠在壁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轻轻拍了下吴邪问道:“云彩是胖哥的谁啊?” 吴邪自觉失言,用手靠在我耳朵上,轻轻说了一句:“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已经死了。” 我看着一脸落寞的胖哥,心里一阵辛酸,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胖哥朝我点了点头,我们三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中。最后还是我沉不住气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久了,闷油瓶还不下来。” 吴邪也站了起来,举着蜡烛照了照上方的出口,摇了摇头说:“洞口太高了,就算我们想爬回去也爬不上去了。” 我心里涌起了阵不好的预感,怕这次跟他一走散,永远就见不到他了,想着眼角就是一阵发酸。 吴邪看我这幅模样,安慰道:“也许还有别的出口,小哥从另一边出去了,别担心。”他看着我,然后又说:“子琳,有种喜欢是无法掩饰的,你别再压抑着自己了,我一直以为盗墓人的下场多半不得好死,不适合有家眷,省得拖累别人,所以不赞成你和小哥在一起,但是他很在乎你的,你上次失踪后,他第一次跟我发了脾气,我才明白他有多在乎你,是你改变了他原本清冷寡淡的性格,你不觉得他变的越来越爱说话了吗?” 面对吴邪的反问,我竟无言以对,心想“他有越来越爱说话吗?那他以前是有多不爱说话。”我又望了眼胖哥,他似乎肯定了吴邪的话,朝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心里仿佛一个巨石轰然落了地,然后涌出了一股比蜂蜜还甜的甘泉水,我现在欢喜的恨不得拉着每个人都跟他大声地说:“你知道吗?你听到了没有?闷油瓶也喜欢我,他心里有我诶。”心里忽然无比感激眼前这两个男人,他们是闷油瓶最好的兄弟,是最懂他的人,感谢他们告诉我这些,让我终于不再患得患失的猜来猜去,好吧!闷油瓶,再见到你时,你就是我的了!我暗想。 “我们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哥一到墓里就像脱僵的野马一样不能控制,而且他是个职业失踪人员,做的事情有分寸也有他自己的理由,我们在这儿留个记号,然后朝前走走,别走边等吧!”胖哥无奈的说。 吴邪一点头,表示赞成,然后看着我。 我望着头顶黑漆漆的洞口,一点动静也没听到,算算时间,我们已经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按道理也早该下来了,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吴邪收拾好东西,拉着我说:“放心吧!这种情景在过去发生过无数次,每一次小哥都安全的回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我们必须在他回来前,找到新的出口,而不是在这儿浪费时间啊!”吴邪说的很无奈又很笃定。 我只能点了点头,最后不死心的望了眼盗洞的出口,奇迹并没有发生,算了,拿着包跟上了吴邪。 胖哥点着蜡烛在前面带路,我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往墙上画了个又大又粗箭头,希望闷油瓶如果下来能够一眼就看的到。 通道越走越窄,闷油瓶打的盗洞肯定是以他自己的身材量身打的,吴邪身形和他差不多自然没问题,我的身形更娇小一点,走的也轻松,最惨的就是胖哥,他身材几乎快宽了一倍,每次遇到窄的地方都要深呼吸拼命收肚子才能挤过去,不多时,后背胸前的衣服都蹭破了,蹭到皮肉时痛的哇哇大骂:“这小哥,洞不挖大点,再挤下去,胖爷要成肉饼了。” 吴邪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调侃道:“死胖子,叫你平时别吃那么多,你不听,这身材在斗里吃的亏又不是第一次,老是死性不改,还有脸怪小哥。” 胖哥被挤的连回骂也没有力气,只是喘着大气说了气:“呸,我跟小哥能比吗?人家是会缩骨的。” “缩骨?这个字眼我只在武侠小说里听过,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会这种功夫?”我心想,忽然想起闷油瓶被巨蛇用蛇尾卷住的那一次,明明看着马上就要被勒死了,可是转眼他就消失在眼前,又不知道从哪钻出来把龙吟插进了蛇尾巴上,这样一想,我便相信了几分,也许闷油瓶真的会也说不定噢,下次抓他现场表演一下,想到他被我逼着表演的样子,必定十分好笑,我的嘴角也跟着上扬了起来。 “哎哟,我真的挤不动了,再挤下去,胖爷这老命非搭这儿不可。”胖哥被卡在道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吴邪看他脸色都变了,憋的通红,就从包里摸出洛阳铲挖掉了一些他身边的土,然后回头跟我说:“我们一起推他试试。” 我点头,用力推着吴邪的背,吴邪用力再推着胖哥的身子,大家一起使劲,一二三,往前一推,胖哥哇的大叫一声,随之挤了出去,摔在外面通道的地上,吴邪一个没站稳也扑了出来,我也是,我们三个叠罗汉似的,压的胖哥又是一阵惨叫声。 吴邪手里的蜡烛险些被压灭了,他举起来四下一打量,突然说了句:“咦,这是哪呀?” 第39章 死循环 死循环 我们借着烛光一看,看样子又像回到了一条四四方方的甬道里。 “不会又掉回了厉王墓了吧?”胖哥疑惑的说。 -- 第59页 “不可能啊,之前我们明明是顺着地下河游下来的,按理说张家祖坟的地势应该比厉王墓更低才对。”吴邪皱着眉头显然也想不明白。 “也许张家祖坟也修了甬道也说不定啊,为什么一定要厉王墓才有啊?”我插了一句。 “哎哟,子琳说的对,你们张家祖先本来就是盗家世祖,从不按常理出牌,在自己祖坟里修条甬道算什么大事,我们往前看看吧!”吴邪说着走到前面带路,看的出来他也是故作轻松,每往前走一步也是警惕的提防着周围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我们贴着甬壁走了好长一段距离,走的满头大汗了前方还是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胖哥累的一把瘫坐在地上,嚷道:“不走了不走了,累死了,这狗日的甬道真长,张家墓有那么大嘛!” 吴邪也停了下来,一抹额头上的汗,神情严峻的说:“胖子,我看这甬道不简单,普通甬道就算再长,我们走了那么久也该到头了。” 我突然看到胖哥脚边地上的一滩东西,心里涌起了一股寒意,然后示意吴邪把烛光移过来看,吴邪借着烛光一看,脸色瞬间十分难看,胖子看我俩这副鬼样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迷。 吴邪抬起头,盯着我们说:“这是刚才我们挤出来时洒出来的蜡油,说明我们又走回原地了。”然后猛的站起来,在附近墙上到处找刚才那个入口,这会儿哪还有入口的影子,那面墙已变得严丝缝合,光洁溜溜,恐怕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了。 “我操,又是鬼打墙啊!”胖哥感叹了一句。 我听到鬼打墙这几个字心里就一阵发毛,鬼打墙是指是走夜路的人被鬼迷了心智,一直在原地转圈走不出去,不过科学已经解释了这种现象,说是被特殊的脑电波干扰了视线,而产生的错觉,又或是压抑的气氛下的心里暗示,这种解释似乎有些差强人意,我倒更愿意相信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胖子,在云顶天宫时我们不是也遇到过类似的情景吗?后面不是照样安全出去了,所以大家现在一定要冷静的分析,从我们进了这个甬道后有没有碰过什么东西,或是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吴邪这时候已经镇定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石头跟外面的似乎不太一样。”我指着一旁的甬壁说:“这里的石头透体发黑,像煤炭似的。” “还真是,难道是这里的石头材料的问题,它在分解出一种能误导我们的磁场,从而误导我们的视觉?” 我和吴邪面面相觑。 “不然我对着尽头再放一枪看看,如果又飞回来了,说明这就是一个圆圈。”胖哥站起来,端起枪准备要开。 吴邪轻轻把他的枪头压了下去,摇头说:“不行,太危险了,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这样做很容易伤到自己。” “那我们找找这里面有没有类似标记符号,也许闷油瓶上次也来过这儿,留下些什么也说不定。”我乐观的提议道。 他俩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我们又循着甬道认认真真的搜索了一遍,连地砖缝里也没放过,到处干干净净地,连灰尘都极少,这地方就像与世隔绝了一般,要说隔绝了,又似乎有流动的空气进来,不然蜡烛早就熄灭了,我们的呼吸也没感到有什么问题。 转了一圈又看到地上那滩蜡油时,我们三个人的心情几乎都要绝望了,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饿的头晕眼花的,胖哥又瘫倒在地上,从包里摸了几块饼干分给我们,水都喝完了,只能干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吃完精神稍微好一点,胖哥把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东翻西找的不知道要找什么。 “胖哥,你找什么,我帮你”我主动蹲上去问。 “之前的黑驴蹄子不知道还有没有了,我烧一个试试,管他是什么鬼打墙,通通在胖爷的宝物下显真章。” “呵呵……胖哥别找了,不是一共四个,在厉王墓里全用完了。”我苦笑的说。 “不是吧!难道这次真要困死在这儿了。”胖哥叹了口气,然后瞄了一眼吴邪,突然像看到救星似的,一把拽着他说:“天真同志,你丫的还是处男吧,赶紧撒泡尿出来,不是说童子尿能辟邪吗?” 吴邪脸一红,狂拧了一下胖哥手臂上的肥肉,骂道:“妈的,你才处男,你全家都处男,这事当着女孩的面怎么能说,那事当着女孩的面怎么能做。”说完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我抚了一下额头,表示超级无语,自觉把脸转到一边,做了一个你随意的手势。 半响,也不见吴邪有动静,转过来一看,吴邪郁闷的朝我手一摊,笑着说:“太久没喝水了,没尿。” 我朝他笑了笑,忽然示意他别动,他被我吓了一跳,以为身后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看的不是他身后,而是他手里拿的蜡烛光中竟缠绕着一股黑色的雾气,这种雾气刚才都没有啊!我哆嗦的指着那光,说:“你们看的见烛光上有股黑气吗?” 吴邪和胖哥疑惑的对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我……我看到了。”我很激动,随后把蜡烛从吴邪手里抢了过来,那股黑气像是一条黑丝飘浮在空中,空气中竟然一条一条的弥散了不少,我寻着源头,这些东西都是从涌壁的石头里发散出来的。 -- 第60页 “会不会就是这样东西影响了我们视觉?”我问他俩。 他俩都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半响吴邪指着我,缓缓地说:“子琳,你现在看着好可怕,你知不知道你脸上全是血。” 听完我自己也心惊肉跳了起来,从包里摸出了个镜子,对,就算下墓我也带了镜子,谁叫女人天生爱美,他俩看到我的镜子似乎反应也是相当惊讶,瞬间就拜服了。 镜子中的自己还真是满脸血印子,仿佛被鬼抓了似的,我摸了一下不疼,反而多出来几道,原来是手上的血蹭上去的,不禁松了口气,看把人给吓的。 他俩同时白了我一眼,我自知理亏,也不敢替自己争辩,喃喃念了一句:“又不是故意的,不过那黑色的雾气刚才还没看见呢!” “难道你用血无意中开了天眼。”胖哥想象力无比丰富的说。 “怎么可能,开天眼要从小训练,而且有特殊的体质要求,子琳是个女孩子,本身阴气重,不太可能有这种体质。”吴邪摇了摇头,一把否定胖哥的推断。 “那难道是处女血,既然你的童子尿都辟邪,处女的血应该也可以吧,对了,妹子你还是那啥吧?”胖哥一本正经的问我。 问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真想拍死他,相信吴邪跟我的心情也是一样,他推了胖哥一把,骂道:“死胖子,闭上你的臭嘴,少废话。” 我也补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我指着甬壁说:“看来问题还是出在这石头的材质上。” 吴邪叹了口气,感叹道:“难道世上真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石头。” 我心里忽然一动,李白的《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里面有提到:“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这…啥意思啊?”胖哥凑过来问道。 “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有提到过浮生石,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得石头。”我望着他俩。 “难道这浮生石真的存在?” 我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他,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半响,吴邪说:“管它什么石,现在关键要想办法怎么出去。” “干脆把它炸了吧,胖爷这儿还有一大包炸药。”胖哥拿了一包炸药出来掂在手上。 “不可以,我们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空间到底有多大,万一炸塌了连躲都没地方躲,”吴邪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的说:“我们身上没有长绳了,不然还能用绳子测量看看。” “天真,这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在这里等死嘛!”胖哥烦燥的往墙上一靠。 吴邪的脸色也很难看,眉头紧皱的在努力想办法。 我看他俩都心情不好,只好自己端着蜡烛,打量着甬壁,手指一碰上去,像摸到冰块一样冰凉,指尖的疼痛感好像也缓解了不少,我索性整只手按了上去。 突然那手像炙在热锅里似的,发出了“哧哧”声,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起来,只见墙像有生命似的把印上去的血迹都给吸了进去,然后里面那股黑气像见到鬼来了似的,向四周逃散,石壁外层开始削落,最后竟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洞,外面一股子凉风就灌了进来。 “快来看快来看,有希望了”我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赶紧把他俩给拉起来,指着那个小洞,“我的血能开……。” “真的假的,妹子,原来你的血也有异能啊,比小哥的还牛,连石头都被你溶了。”胖哥朝我一竖大拇指,赞叹道。 吴邪也是被惊得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再试给你们看。”我解开手上缠的纱布,忍着疼使劲挤了挤伤口,挤出了一点血又抹了上去。 这次还是一样,那些黑雾四下逃散开来,然后石头开始慢慢削落,越裂越大。 “妈呀,太神奇了吧,比硫酸还管用啊。” “好,那我们准备出去吧。”我拿起刀子在原来已伤痕累累的手上又划了几刀,顿时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我咬牙往那洞口附近抹了上去,这次尽量把洞口抹大了一点,怕胖哥又卡住。 洞口“咔嚓咔嚓”地越裂越大,一阵功夫裂成可容的下一个人钻出去的大小。 抹完血的我只感觉一阵天眩地转,还好吴邪及时扶着我,看来有点失血过多,吴邪一招手,叫胖哥先钻出,然后使劲一推他的屁股,自己也跳了出去,再把我拉了出去,我们都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大口大口的喘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吴邪站了起来,又往后面的墙上看了看,突然惊奇的“咦?”了一声。 我跟胖哥也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刚才那个出口又慢慢收拢了回去,这石头真像有生命似的,削落了又会重新生长出来,跟植物似的,把我们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子琳,我想应该是你的血就是开启这石头的钥匙,这就像是一个密码箱,只有你们张家人才能开。”吴邪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地说。 血能开锁,这种理论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我心想。 “伤口包一下吧!”吴邪望着我的手还在滴答滴答的滴血,从衬衫上撕下一块布条替我包上,我看着他包的很认真,这种事我也对闷油瓶做过,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是否安全。心中一暖,看着吴邪说了声:“谢谢!” -- 第61页 吴邪一摸我脑袋,笑着说:“谢什么,你刚才救了我们啊!” 一旁的胖哥看不过去,发了几句啧啧声,然后说:“我说天真可爱组合,你们少来在胖爷面前扮演一幅兄妹情深的样子好嘛!” 吴邪白了他一眼,笑着说:“胖子,你嫉妒啊?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帮我认了个妹妹呢!” 胖哥不屑的说:“切切切……她是先叫我哥的,然后再叫你哥,所以论先来后到,论年龄长幼你也得叫我一声哥,对吧!”胖哥冲吴邪嘿嘿直笑。 吴邪哪会愿意,一脸吃了瘪的样子。 我看着好笑,插嘴说:“你们都当我哥,那闷油瓶呢?” 他们对看了一眼,立刻面露难色,马上安静了下来。 胖哥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算了,我可不敢做小哥的大舅子。”一旁的吴邪似乎也听见了,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我晕,闷油瓶有那么可怕嘛,他俩仿佛这方面都怵他啊,而且他也指不定会娶我,什么大舅子。”我脸一红,懒得再理他们。 这时突然从四周墙壁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声音由远至近,密密麻麻一片,我汗毛立刻竖起来,颤抖的问他们:“是不是那蛇追来啦?” “不是蛇,是我们老熟悉的东西了,吴邪,最爱你的尸蹩群来了。”胖哥站起来,戒备地端起枪,一边还不忘调侃吴邪一句。 我真是佩服死他这种临危不惧的勇气啊! 吴邪无奈的一摇头,地上的蜡烛这时也烧完了,只剩了一滩蜡油,灯芯上的火苗扑腾了几下,终于灭了。 第40章 万人坑 万人坑 我们又陷入了一阵黑暗中。 “包里倒是还有一截蜡烛,不过现在也来不及点了,咱跑吧。”胖哥黑暗中下了个指令,我们跟着他的脚步也跑了起来。 只听“哎哟”,胖哥一声惨叫后,我自己也感觉一脚没踩稳,一下摔了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原来这是个很陡的斜坡啊!还好没受什么大伤只是手上蹭过了点皮。 “看来没光源真的不行,我们不可能像小哥一样,黑暗中也看的清楚,得做个火把啊!”胖哥边说边点亮着了打火机。 “妈呀,这什么东西”他突然惊叫的站起来,手里摸出了一条长长的类似人体的骨骼。 “那是人的腿骨啊!”吴邪凑过去察看了一下。 “这………这还有啊,这……全是啊!”我借着微微的火光,看到地上白森森的一片先是骨头,周身直冒凉气。 “妈的,哪来的那么多尸体?”吴邪骂了一句。 “管他的,正好做几个火把,快点,那些尸蹩怕火,我们要赶紧的。”胖哥说着一把脱了外套,缠在那截骨头上,点上火,瞬间一股子浓烟就冒了起来,吴邪也一脱衣服从地上捡了一截骨子照样做了一个火把,人骨做火把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被震慑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邪把做好的火把一下塞我手上,又要脱里面的T恤,我连忙阻止道:“不要脱了,拿我身上这件做吧!”说完一把脱下闷油瓶之前给我的衣服,心里虽然万般不愿意,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办法了,我把衣服交给了吴邪,他利索的又做了一个火把。 三支同时烧起来,烟味虽然呛人,不过视线好多了,抬眼望去,周围地上一大片都是这种白森森的人类骨骼,那场面跟南京大屠杀的图片有得一拼。 “看来这是古代的万人坑啊!” “难道我们又回到之前厉王墓的车马坑了吗我想起那些凶狠的鬼萤就渗的慌。”我忍不住的问。 “是不是回到厉王墓这个还不敢确定,但是这里肯定不是之前的那个车马坑,第一这里的面积比那个大的多,第二这里只有人类的骨骼,并没看到车马的痕迹,第三这里没有鬼萤,至少现在还没出现。”吴邪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分析道。 “你们俩别啰哩叭嗦的,快跑吧,再不跑来不急了。”胖哥心急的催促道。 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近在眼前,我借着火光一照黑压压的一片,速度极快,跟耗子似的,看的脚都软了,吴邪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就往前跑去。 那东西四周像汹涌的洪水一样哗啦啦的涌了上来,把我们围在中间,胖哥一抹头上的汗喊道:“子琳,你再洒点血吧!看看你闷瓶宝血三号能不能吓退这些尸蹩啊!” “不行,子琳刚才已经流了不少血了,再洒恐怕没被尸蹩咬死,自己先失血而死了。” 吴邪朝他一吼。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掏出刀子换了只手又是划了几刀,手已经麻木了,并不觉得非常疼,我把涌出来的鲜血一把甩向那群尸蹩,可是那些尸蹩并没有出现像闷油瓶血滴在魇蛭上一般四下逃散,而是似乎闻到血腥味让它们更加疯狂,不多时已经爬到我们脚边,鞋子上到处都是,我感到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吴邪和胖哥身上也被爬了不少,疼得直嚷嚷,这一刻,我真觉得我们要死在这儿了。手上又传来一阵疼,只见一只巨大的尸蹩咬上了手臂上的肉,我用力甩了两下没甩下来,倒是把火把给甩飞了,火把一着地,突然窜起了一阵火光,随即啪啪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 原来这些尸骨这么易燃啊,我朝他俩大叫:“快把周围骨头点了。” -- 第62页 他俩赶紧照做,我们把脚下的骨头踢到边了,在周围筑起了火墙,那些尸蹩见到火光,果然不敢再逼近,都纷纷退了出去。 我把刀子烧红了,烙在手上那只尸蹩上,那东西一下就松开了深钳在皮肉里的利爪掉在了地上,被我恶心的一脚踢到火堆里,心里顿时有了一阵复仇的快感。 “哈哈……阎王不收我们啊!这些尸骨上的尸油原来都还没干啊,比干木柴还好烧。”胖哥竟然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死胖子,等会这整片烧起来,我们就被火包围上,不烧死也会烤成干尸,还不快点想办法出去。”吴邪吼道。 胖哥脸色一变,然后狂点头,大叫:“妈的,我咋差点忘了。”说着就拿枪头在火墙根上拔出了一条通道,火墙外围已经烧了好大一片,胖哥哪还顾的上,他把那些烧着的躯干纷纷拔到了两边,硬是腾出了一条道来。 我看他的头发都快被烧光了,一阵心疼,把背包顶在头上也冲了过去,我们踉踉跄跄从火堆里杀出了一条血路,已经分不清方向,周围几乎一片火海,把整个墓坑照的一片大亮,那群尸蹩早跑光了,没跑的也被烧死了,满地都是它们的尸体,踩上去咔嚓咔嚓地响。 “到了”胖哥突然吼了一声,就不见了人影,我和吴邪跑过去一看,只见坑边上有个一米多宽的下水道模样的东西,这东西的出现对于我们无疑是条绝好的出路啊!胖哥多半是已经跳下去了吧,我和吴邪也没有犹豫,径直跳了下去。 那条道下面又斜又高,我们一路磕下去重重的跌在了一块石头上,差点撞成了脑震荡,连视力也模糊了起来,我还好直接摔吴邪身上,他在下面被我压的差点要吐血。 先下来的胖哥已经重新点起了火把,把我们拉了起来,指着刚才跌下来的位置说:“那个应该是个祭台,那两边的凹嘈应该是血嘈,血嘈直通到地上的大坑里,古人认为血是很有生命力的东西,是一种特殊的祭品,能主宰生死,如果把血奉献给神灵,古人相信,血是有灵魂的,它能维持人或动物的生命,一旦失血,就意味着受伤甚至于死亡,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作为祭品的血,有人血也有牲血,将血洒在地里,或沾在树枝上.<周礼.大宗伯>以血祭祭社稷,血祭的方法就是用来祭祀的血和酒灌注于地,渗透到地下,人们认为神可以尽快享用.这样活着的人们就会得到保佑,上面杀的那些人牲的血应该全部都是流到这儿了,你看血嘈里还有一些暗红暗红的干血垢。”胖哥指了指,看的我头皮直发麻,古代统治者真是视生命如蝼蚁啊! “这些人牲应该不可能是被张家人杀了吧,毕竟他们也只是一支迁居的部落,不可能有实力找到那么多人牲,杀了这么多人来殉葬啊!”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自己的先祖造了这么重的孽,也不肯相信自己是这种心肠歹毒族人的后代。 “放心吧!这不可能是张家人干的,我估计还是跟周厉王脱不了干系。”吴邪眯着眼睛,拍了拍我的肩说了这句让我安心的话。 我看他视觉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便扶他靠墙坐了下来。 “天真,你说这万人坑跟周厉王有关,那我们又回到厉王墓了吗?”胖哥疑惑的问。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还要再往前走走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也许这厉王墓和张家祖坟本来就是连通的,不然之前那群迷彩服怎么能够走的上去呢?”吴邪靠在墙上无力的喘着气。 “对了,说到那群人,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他们最后会死在那条通道里,如果他们是从张家祖坟上去的,看到那么多宝贝不是应该拿一些吗?可是他们却视若无睹的只顾着逃命呢?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连看到财宝都起不了贪念呢?”我惴惴不安的问。 “难道这墓里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把他们吓傻啦?”胖哥说了个让人恐惧的答案。 “拜托,我们走到这里什么东西没见过,再恐怖也不过如此啦!”吴邪轻轻一笑,仿佛像在安慰我们,他这股勇气又像是破罐子破摔。 想想还有他们的尸身不腐之迷,我父母的尸体似乎也有这样的问题,如果这里真有股神奇的力量让尸身不腐那厉王墓里那个巫师,张家祖先还有我们头上那些人牲的尸体为何却早已变成干尸或白骨累累,还有我的血,为什么有时候有用有时候没用?从一脚踩进这墓中遇见的事已经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这次真的连累你们了!陪我淌这趟浑水。” 胖哥一拍我脑袋,佯怒道:“小丫头,说什么连不连累的,哥就是爱这种墓里的刺激感,两个月不下地就浑身不自在,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来,毕竟我跟周厉王那个死鬼还有些情份呢!最可惜的就是那颗夜明珠,唉~可惜”说着胖哥捶了两下心口,看样子想的心又痛了。 我无奈的一摇头,坐在吴邪边上,突然觉得脸上很痒,用手摸了摸,一摸自己都吓一跳,竟然从脸上涮涮蹭下一团团黑黑的东西,我给吴邪瞧了瞧,问:“是因为太久没洗脸了吗?” 吴邪笑着说:“那是你被高温炽伤的皮啦!就像在海边晒了太强烈的太阳或是电焊后一样,表皮被烧伤了,掉一层就没事了。” 他说的很淡定。 胖哥倒是淡定不起来,因为他头上的头发几乎被烧光了,只剩几根毛还被烫的卷曲着,脸烫的又黑又红,活脱脱像个非洲人。 -- 第63页 他郁闷的坐了下来,骂道:“他奶奶的,胖爷这一次真是倒了血霉了,整成这副鬼样子,出去还怎么吊妹子,一点形象都没了。” 这话让我和吴邪都忍俊不禁的要笑,好像他之前的形象就能吊到妹子一样。 我凑上过去,说:“胖哥别郁闷了,等回到杭州我给你介绍妹子,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呀?” 胖哥朝我贼贼一笑说:“要天真要可爱。” 我去,我无语的脸一黑,心想这老男人是暗恋我跟吴邪嘛!这是要表白的节奏啊! 吴邪呸了一句,骂道:“死胖子,小爷肯定是只喜欢女人的,子琳已经有闷油瓶了,你也别打主意。” 胖哥白了他一眼,笑道:“切,你们太自恋了吧,我说的是要真的天真可爱的女人,真没办法跟你们沟通。不过天真,我杭州新店里有个不错的女孩子看着跟你倒是挺般配的,你要不要回去了跟她处处看,毕竟你也老大不小了嘛!”胖哥说的一本正经的。 吴邪的头马上摇的像拔浪鼓一般,骂着说:“你这个老色鬼有那么好心,不会是被你潜过要你负责,你想推给我吧!” “我□□大爷的,把胖爷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爱要不要,小心一辈子打光棍别说哥们没帮你。”胖哥看着真生气了,哼了一声靠在墙上,点了支烟。 我已经习惯了这两个臭男人的斗嘴,也不劝,反正等会就好了。 吴邪突然叹了口句说:“能活着出去再说吧!” 听的我心一下就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div id=favoriteshow_3 style=display:none align=center></div> <div align=right> <div style=float:right; height: 25px;>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 style=display:none> //<![CDATA[ window.__mirage2 = {petok:5248b9b4f45d588ed0472d1824869e9d7ad95092-1645236539-28800}; //]]> </script>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 src=https://ajax.cloudflare.com/cdn-cgi/scripts/04b3eb47/cloudflare-static/mirage2.min.js></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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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script> <font color='#009900'><span id=favorite_3 rel=3| class=favorite_novel>插入书签</span></font> </div> </div>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 多多评论,多多留言呐!不要让我一个人发呀发呀,好无聊的说。</div> <div style=clear: both;></div> <hr size=1/> <div style=width:710px;height:70px;float:right;> </div> 作者有话要说: 多多评论,多多留言呐!不要让我一个人发呀发呀,好无聊的说。 第41章 魅影鳄纹蛾 魅影鳄纹蛾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恐惧硬生生都压了下去,这会儿口渴的嗓子都能冒出烟了,嘴唇也干裂的起了白皮,彻底坐不住了,烦燥的站起来,接过胖哥手里的火把四处打量,希望能找到出口。 用火把照了照刚摔下来的洞口,还好那些尸蹩没有再追下来,要不然我们真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而那条刚才滑下来的下水口看来已经爬不上去了,这地方现在看起来彻底像似个封闭仓库似的,既没有看见门,也没有看见可以出去的洞口,我敲了敲墙壁,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看来都是实打实的砖墙,想挖开也几乎是不可能,除非闷油瓶在,借用他的两个掘砖神指,想到闷油瓶我又不禁叹了口气。 靠在墙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胖哥抽完一烟,把烟蒂一扔,踩了踩,然后拍拍屁股说:“要不咱用炸药?” “不行,这间墓室没有承重墙,一炸上面全塌下来,我们也逃不掉。”吴邪是学建筑的,他自然比较懂行,说得胖哥也没办法。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既然这里有祭祀台,又有祭礼坑,古人肯定会在这个地方举办仪式,其本身设计成这样就不合理了,如果真的只靠那个流血道,那举行仪式的人又怎么出入呢?”我疑惑的问。 “是啊,所以一定有机关可以出入。”吴邪赞同的一点头。 “子琳,要不你挤点血出来再抹墙上试试”胖哥笑嘻嘻提了个提议。 我听罢却马上哭丧着脸,两只血痕斑斑的双手已经不忍直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废了。 吴邪看了我一眼,又瞪了眼胖哥,没好气的说:“你还真当她血是万能密码钥匙啊,小心上面尸蹩闻到味道等会追下来咬你。” 胖哥想起了那些尸蹩似乎很喜欢我的血腥味,便撇了撇嘴,讪笑了一下。 我知道他也开玩笑的,也不计较,自顾自的走到那座祭台前打量了起来,这祭台的台面是由四条大柱子托起来的,柱角上还雕刻了许多精细的文字,我朝他俩一招手,示意他们过来看看。 胖哥研究了半天摇了摇头,吴邪却突然脸上一变,结结巴巴的说:“这……好像是殄文。” “什么是殄文?”我好奇的问。 “殄文是写给鬼看的文字,这里是祭场,如果刻在祭台上,应该是巫师写上去的某种仪式,又或是怕这些人牲的血液怨气太大,必须写上这些殄文给封印住。” “那上次有提到出口之类的东西吗?”胖哥着急的问道。 “具体我也看不懂,我也是只在我爷爷的笔记里有看过类似的文字。”吴邪朝我们无奈的一摊手。 -- 第64页 我盯着那片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心想这地方空荡荡的,为什么单单出现留个祭台放在这里,而这些殄文现在看来也必有些蹊跷。我抬头看着他俩,建议一起把这祭台推开看看。 吴邪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他凝重的说:“如果推开下面也许会有出口,也许也是放出恶鬼的大门。” 胖哥朝他呸呸呸了三声,骂道:“天真,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这破嘴在墓里一般都是说什么来什么,所以你要少说话,保持沉默。” 吴邪无奈和我相视一笑,三人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祭台卯足了劲的一推,那东西是实实在在的青岗石,任凭我们几个推的龇牙咧嘴愣是纹丝不动,难道真的有机关,得启动机关才行?我抹了把汗,心想。 一时间大家不免有些泄气,但是推不动的东西才更奇怪啊,毕竟柱子又不可能跟地砖长在一起。这样一想,仿佛又见到了希望。 吴邪蹲下又看了看那些文字,突然朝我们一摆手说别折腾了,你们过来看,说着指着那片殄文说:“这片文字刚才还是一片平整,现在这个字已经突起来。” 我跟胖哥凑上去一看还真有一个字微微突起,跟其它们的文字不在同一个平面上,吴邪示意我们闪到一边去,他自己警惕的用手指朝着那个突起的文字按了下去。 只听“轰陵”一声,整个墓室晃了晃,接着那祭台竟然自己缓缓移到了一边,从里面露出了一截齐整的台阶,另一端直通下面不知道会到哪里。 “嘿嘿……出口来了!”胖哥高兴的嚷道。 终于有救了,我们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收拾好东西就下了那通道。台阶一阶阶的打磨的非常平整,边上还雕刻了细致的灵兽图案,我们下了好长的一段台阶,越往下走越有一阵凉飕飕的感觉,现在已经入了秋,外衣在万人坑就烧了,现在每人只穿了一件T恤,越走越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台阶大概下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底,环顾了一个四周又像是到了一个偌大的山洞,洞壁上挂了许多之前厉王墓壁上的那些山茎,一条条长长的,悬在两壁上,让我们真有种又回去了的感觉。 “我们该不会是又回到厉王那老鬼的地盘了吧!妈的,他就这么舍不得让我们走。”胖哥骂了一句。 看来显然不是只有我有这种错觉,这里除了没有悬梯和棺椁,往下看又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简直和厉王墓里面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吴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听的我跟胖哥对视一眼,不免有些心惊肉跳的,周围黑漆漆的,跟死一般的寂静,连这种氛围也跟之前一样。 “管他娘的有什么,咱手里有家伙怕什么,天真,如果实在不行你就给我留颗光荣弹。”胖哥这话说的洒脱,我却听了心里一片苦涩。 “现在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我们又只能顺着这些树根到下面看看再说了。”我无奈的表示。 吴邪拿出一截绳子像之前闷油瓶那样,分别一头绑在自己腰上,一头绑在我的腰上,然后还朝我笑了笑。这个瞬间我被感动的几乎又要流泪。 旁边的胖哥也故意一扭一扭地走过来,朝吴邪比了个兰花指,撒娇道:“天真,人家也要嘛!” 吴邪做了一个要吐了的恶心状,一把拔开他的手,笑着说:“死胖子,小哥不在,我就负责做护花使者了,等会有情况你上知道不?” 胖哥用力一点头,严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天真同志,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我们依次抓了把树茎荡了出去,这里的洞壁上渗出了不少泉水,又湿又滑,很难着力,全拿双手撑着,我的手早已经疼的麻木了,此刻也只能靠硬撑把生硬的树根往手掌缠绕了几圈,心里祈祷如果能安全出去,手千万别废了才好。 胖哥手脚灵活,又是一个人速度比较快,转眼已和我们拉开了段距离,他换了只手拿着火把,朝我们嚷了嚷,叫我们快一点。 我和吴邪已经满头大汗,无意瞄了眼下面,看到胖哥后面的大家伙差点惊叫了起来,还好吴邪及时制止了,他轻轻叫我冷静点,不要打草惊蛇,我深吸了口气,再仔细看了一眼,停在胖哥后面的是一只类似蝴蝶的东西,两只大翅膀跟个滑翔伞似的,停在空中一动不动,真不知道它是靠什么力量能够悬在空中固定下来。 这时下面的胖哥突然朝我们大吼了一声说:“妈的,我手咋动不了了,好像被绑住似的啊!” 本来我俩打算慢慢的摸下去看清楚了再做打算,现在一看不行,只能加快速度,吴邪朝胖哥大叫:“死胖子,呆着别动,别往后看,你后面有东西。” 这时的我们已经离他很近了,借着火光,看到停在他身后的竟是一只通体肥大,头顶着两条长长触角的飞蛾,最可怕的是它的嘴正大张着,像蜘蛛精一样正吐出一条条细细长长的丝,蛾类会吐丝这还真是头一回看到。 胖哥被吓的一动不动,但是他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只见他把火把往嘴里一咬,把枪头举过头顶对后就是一顿扫射,只听几声枪响后,子弹全“噗噗噗”的打在那蛾的身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那蛾吃痛明显受惊,松开嘴里的丝,一扬翅膀就朝胖哥拍了下去。 我们顿觉一阵劲风扫来,荡到边上一躲,这时胖哥的手上也一松,吴邪朝他大声吼道:“胖子,把火把丢了。” -- 第65页 胖哥一松口,火把像流矢一下坠了下去,那蛾像看到宝贝一样,追着飞了下去,火光越来越暗,最后消失在黑暗的洞底,我们连个响声都没听见,不觉一凛,看来下面还很深啊。 “妈的,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啊,吓死胖爷了。”胖哥大骂了一句。 “胖子,别骂了,那家伙扑完火,等会就该上来找咱们报仇了。” 果然吴邪话音还未落,就从底下传来一阵阵“嗡嗡嗡”的响声,这些被惊醒了的家伙像成千上万的蜜蜂出动采蜜似的,我们一听脚都软的,心里大骂,原来洞底是那家伙的老巢啊,人家现在是发动成千上万的子孙报仇来了。 “天真,你这乌鸦嘴啊!”胖哥绝望的瞪了吴邪一眼,拉开准备跟他们决一死战的架式,我往后退了几步,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撩开树根一看,只见山壁朝内嵌了一片,我叫吴邪打火机借来一照,不由大喜,朝他们兴奋的喊道:“快过来快过来,这里有门。” 只见树根下的山壁上伫立了一扇朱红色的大木门,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现在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天堂之门,救命的希望。这时下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我顾不了太多径直跳了进去,吴邪也跟了上来,我们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门一看,里面果然别有动天,像回到之前采石场那感觉,我看着吴邪纳闷的说:“难道我们穿越啦?” 吴邪疑惑的摇摇头。 这时后面的胖哥传来一声惨叫,我们暗觉不妙,出去把他拽了进来,把门一关,只听一阵“扑咚扑咚”的声音,感觉有许多东西撞击在门上,被挡在了外面。我们终于松了口气,点开打火机一看,胖哥的脸上脖子上和手臂上,只要是裸露的皮肤上都叮满了飞蛾,这蛾看着极其眼熟。 我突然一凉,指着那些东西说:“这蛾是……是之前那天晚上的食人蛾啊!” 吴邪点了点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些蛾咬人咬的非常狠,胖哥疼的直叫唤脸都有些扭曲了。 “咱把袜子点了吧,利用这蛾的趋光性看能不能让它们松口。”吴邪一边脱下鞋一边建议道。 “好”我也干脆的脱了下,用打火机一点,只见蹭蹭的冒出几股黑烟,然后冒出股又酸又臭的味道,我们疲于奔命都不记得几天没换的袜子,之前带的几双早磨破扔了,连我们自己都捂着鼻子差点被熏晕了过去。 那些蛾一见火光果然纷纷松了口,前赴后继的扑到火堆上,不多时空气里又传来一股股焦味和酸臭味交杂在一起,那味道变得实在难于形容,我们凑到胖哥身边,把他身上剩余的几只用打火机烫了下来,胖哥疼的哼哼唧唧的,不过明显比刚才好受了一点,我们扶起他,趁着火还没灭赶紧往前跑。 紧张的不辩方向,看到出口就钻了出去,跑了老远,吴邪才敢重新点开打火机,把胖哥扶到一旁,再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盯着我身后,两眼放光的说了句让我心跳不已的话。 他手一指说:“你看,那是不是闷油瓶。” 第42章 相逢 相逢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脸也开始火烧了一般,深呼吸调整好气息才敢慢慢转过身去。 借着微光,只见通道尽头忽闪忽闪的真的站着一个和闷油瓶轮廓极其相似的身影,他就静静的站在黑暗里,不出声也不主动叫我们,不知道搞什么把戏。 “既然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咯”我本想含蓄的克制住心里的激动却又实在徒劳无获,只能任凭自己的意愿正想飞奔过去时,手却被吴邪一把拉住,他作了一个噤声,拉着我慢慢地慢慢地朝那身影靠了过去。 那身影离我们越来越近,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我甚至一度以为是我和吴邪因为太思念闷油瓶而产生的幻觉,暗自掐了把大腿疼的却实实在在,心里暗骂“闷油瓶也真是的,搞的这么神秘。” 待我们走近一看,气的差点一口老血要吐了出来,这哪是什么人啊,只是个跟闷油瓶身材五官都极为相似的石头雕像罢了,我凑上去细细打量了一番,果然连坚毅的眉毛挺拔的鼻梁和俊秀的脸庞都雕塑的极为神似,难怪我和吴邪都会错看以为是真人。 吴邪似乎比我还要失望,一拳重重的捶在那石像上,叹了口气。其实我完全理解他的心情,那种希望落空的感觉比死还难受,一方面牵挂着闷油瓶的生死安危一方面心里的思念之情已经越来越不可仰止,好想现在就见到他,哪怕一眼也好啊! 石像挨了吴邪一拳只是微微摇晃了几下,又变得纹丝不动,我叹了口气,看着它灰黑的眼珠子发呆,这东西除了少了点活人的神采外它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倒和闷油瓶子十分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想到这我不禁笑了一下,突然我看到那两颗灰黑的眼珠似乎往上翻了一下,下面竟……竟露出了一双活人的眼珠一闪而过。 我被吓的后退了两步,扯着吴邪的手,指着那雕像颤抖的说:“吴……邪,它……活了。” 吴邪一惊,疑惑地问:“谁活了?” 我惊魂未定的往雕像上一指,断断续续的说:“它,那石头活了,我看到它眼珠子动了,跟活人的一模一样。” 吴邪听罢小心的凑了上去,借着打火机的光观察了半天,许久仿佛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子琳,我看你是想闷油瓶想疯了吧,这石头严丝缝合的连根线都塞不进去,我向你保证不可能会动的啦!八成你看错了。” -- 第66页 “是吗?”我疑惑的也凑了上去,用手摸了摸,冰凉石头的触感,又硬又结实的,果然像吴邪说的严丝缝合的,我郁闷的靠在石像上,心里也怀疑自己看错了。 吴邪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往后照了照说:“闷油瓶总会回来的,别着急。这雕像身后还有一扇大石门,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同时也充满了疑惑,“为什么这个石像会雕刻成闷油瓶的样子?为什么它要像站岗的卫兵一样,守卫在门口?”我警惕的示意正要推门的吴邪,要他小心一些。 他点了点头,用手使劲把那扇门“吱呀”一声地推开。才刚迈进去的他突然像受了极大的刺激似的,竟然踉跄几步退了回来,一屁股就跌在地上,四肢止不住的发起了抖,手指一松,打火机也掉在了地上,火一灭,我俩瞬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我走在后面,因为光线有限,前面的视线一直被吴邪的背影挡住了,所以并不太清楚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看他这种反应,必定是极其可怕的东西,所以我也变得紧张了起来,拽着他一只手准备就往后拖。 但是吴邪并没有顺势站起来,而是拍了拍我的手,叫我放手,然后又重新摸起了地板上的打火机,点着了。 我们重新推开了那扇石门,石门后果然别有洞天,这时我才看见里面竟然又出现了一扇门,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伫立在我们的面前,泛着微微的绿光,雄伟的嵌在宽阔的两石壁间,非常壮观,非常震撼,我被惊的半响才问出一句话来:“这………这是什么东西?” 吴邪低着头沉默不语,眉头深深的拧在一起,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我见他不理我,便自顾自的想上去推开那门试试能不能推开,这时吴邪像中了邪一样,十分用力的拽着我的手就往外拖,那一刻的他的神情变得好可怕好陌生,随后“砰”的一声,连外层的石门也关的又急又响,我简直无法理解他突然发什么神经。 “吴邪,你先放手,好疼。”我被他刚好按住了手上的旧伤口,疼的直冒冷汗,不由大叫了起来。 吴邪听罢连忙松了手,眼眸一垂缓缓地说了声:“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你是不是知道关于那青铜门的什么事?为什么不让我打开看看?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对不对?你说啊?为什么你突然变得那么奇怪?吴邪……?”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他大声的吼道。 “呃……”吴邪被我一长串的问题轰炸的愣在那里,等了半天才慢慢地说:“子琳,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事你最好等见到闷油瓶自己去问他,由他告诉你比较好,我现在只能说青铜门里面的东西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我们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远远的躲开它。”吴邪叹了口气,神情很悲伤的望着我。 可是他越是这样解释我的好奇心就越强,而且完全无法理解他的用意,心里跟猫抓了一般,只想推开那扇门看看,是天堂之门还是地狱之门至少也能有个答案,我想好了一串措词准备说服他。正欲开口,胖哥那边传来了一声闷哼。 怕是伤口又痛了,我也顾不上再争论,索性闭了嘴。我们迅速又跑了回去。 胖哥倒还是乖乖的靠在那块石头边上,不过他身旁出了一个人正背对着我们蹲在地上,那背影我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是闷油瓶又是谁。 “闷油瓶”我跟吴邪几乎同时的大叫起来。 那人听到声音缓缓起身,转了过来,看到那张没有明显表情的脸我的眼眶立刻就红了,无数次的暗暗祈祷,你总算是平安的回来了! “小哥,你总算回来了。”天邪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 “嗯”闷油瓶还是那样,简单的朝我俩一点头。 我看他身上没受什么大伤,顿时便放心了一些,想起之前的豪言壮语还犹在耳,可是真正看到他时却有些难为情,这种难为情让我很不安,以至于连靠近他都不敢,只敢站在吴邪后面偷偷的打量他。 闷油瓶似乎也无暇搭理我,只是指着一旁已经昏睡的胖哥问怎么回事? 吴邪便把我们从千棺地失散后的境遇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闷油瓶听完微微一蹙眉,又察看了一下胖哥的伤势,站了起来,凝重的说:“那大蛾叫魅影鳄纹蝶,是那些食人蛾的娥母,食人蛾虽然只咬人吃肉,但也有少许毒素,他浑身那么多伤口,还是要赶紧去找一种能解毒的藤汁来抑止一下毒性吧!”说着示意吴邪就扶起了地上的胖哥。 吴邪自然是言听计从,闷油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但我总觉得这次见到闷油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自己也说不上哪儿不对劲,我想问关于里面青铜门的事,现在看当下状态完全不合适,我胡思乱想的这会功夫他俩已经扶起胖哥走到前头去了。 但我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偷偷闪到了一旁的石头后,摊开了手掌,里面正躺着一个刚从胖哥包里摸出来的打火机,心想:“秘密近在咫尺,你们总是瞒着不让我知道,这次我才不会再错过了,既然你们都不说,我就自己偷偷进去看。”然后得意的笑了一下,真是佩服自己的这股执著劲,那扇门后像是有股力量一直在牵扯着我的好奇心,然后就有声音传来似乎在说,你这次错过了,以后就再没机会知道了。 -- 第67页 待他们走远,也没人发现我没跟上,估计都在担心着胖哥身上的毒,这样更好,我打开打火机,又走进那条通道尽头,朝那个石雕做了个鬼脸,算是戏谑刚才自己竟会错认闷油瓶是石头吧!然后径直推开它身后沉重的石头大门,走了进去,里面那扇青铜门还在那里,静静地仿佛里面隔绝着另一个世界,我用手摸了摸,又冰又凉,这种触感让人有种难以形容的异样感觉,我一提气,正准备用力推上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冷冰冰的声音,说:“住手!” 由于这声音出现的太突然,让我措不及防,差点打火机都要掉了,我转过身一看,只见闷油瓶走了进来,脸色十分冷峻,不带一点温情,像根本不认识我似的。 “我……我想打开看看。”我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大声说话。 “走。”他很干脆的只说了这个字。 “大闷,我今天非知道不可,对不起!”我的倔劲一上来,突然像铁了心要跟他作对似的,说完也再不理他,转过身又想去推那扇门。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闷油脸冷漠的扔下这一句话,便迅速袭了上来,从后面掐住我的脖子,我做梦也没想到闷油瓶会真对我动手,下意识的用力往后踢了他一脚后挣扎的转过身,他的手又紧紧的勒了上来,那种力道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眼神已经腾起了一股浓浓的杀机。 我的心也随着他慢慢收紧的手而被捏碎了一地,父母去世后,已经没有什么事让我如此难过了,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被闷油瓶杀了,我吱吱呜呜的想解释却不肯求饶,可是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一点不留余力的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挣扎地把打火机都摔了,两手途劳的想掰开禁锢在脖子上的手,可惜却起不了半点作用,那只手的劲非常大,像被石头卡住一样,我整个人已经被他贴着青铜门双脚离地半举了起来,大脑因为缺氧浑成一团,好吧!就这样吧,我终于放弃了抵抗,任由眼角的眼泪流了出来,张起灵,死在你手里,我也不冤,毕竟你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的救过我的命,只是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大闷呵!我不甘心啊!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真的不重要么?真的么?我凄凉的最后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张冷漠的脸变得狰狞变得无情变得越来越模糊,好吧!就这样!再见吧!然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身后的青铜门突然一动,然后“轰隆”一声从中间的缝里射出了一道强烈的蓝色光芒,照的外面也一片透亮,里面出现了一个人走了出来,他迅速拉开了禁锢在脖子上的那只手,手骤然一松开,我就无力的跌在地上大口喘了几口气再抬头定睛一看,惊异的心脏都要炸开了,怎么又出现一个闷油瓶? 刚走来的闷油瓶看着我,眼神一紧,然后朝我身边的闷油瓶说:“放了她。”身边的闷油瓶轻蔑一哼,冷冷的说:“起灵,你竟然自己带外人进来,还闯进了终极之地?” 闷油瓶轻轻看了我一眼,头也不抬地说:“她不是外人,她也是张家人,是守陵人的后人。” “哈哈哈哈……”身边那闷油瓶突然发出极其刺耳的笑声,极像是手指尖刮过石头上发出的声音,听的直冒鸡皮疙瘩,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可能至死也不敢相信长得像闷油瓶这么帅气的脸,笑声竟然这么难听。 “张起灵,你别自己骗自己了,这女的血统根本不纯,她母亲是外族人,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你自己承担后果吧!反正你是族长!哈哈哈哈……”那家伙随即又发出了一波更加刺耳的笑声,然后………然后竟然脸开始裂开,全身一块一块地剥落最后在我的面前灰飞烟灭。 除了脖子上的生疼外,还有他那种恐怖的笑声似乎还回荡的空气中,我因为受的刺激太大,半响愣在那里,根本反应不过来。 闷油瓶走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我疑惑的看着他,这张脸又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已经不敢相信,我摇了摇头,推开他,跌跌撞撞地朝他身后那束光里走去,我此刻谁都不信,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突然后颈一酸,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第43章 真假闷油瓶 良久,才从颈后传来一阵酸疼的感觉,我醒了过来,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我不能确定眼前是什么形势,所以不敢乱动,只半眯着眼睛,等着脑子里的晕眩感退去后,才感觉眼睛也变得清明了起来,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周围似乎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山洞,而那扇石门和青铜门也统统消失不见了,只看到一簇火苗在不远处燃烧的跳动着。 闷油瓶吴邪和胖哥正围着那个火堆背对着我聊着天,我看胖哥似乎已经没事了才心安了一些,同时从心底冒出了一个非常惊悚的想法,眼前这三位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三位吗?我不敢确定,那灰飞烟灭的闷油瓶给我的视觉冲击太大了,我没有当场崩溃成神经病已经够幸运了,这时我想起父亲对我说的话,在这墓里不要太相信谁,也不要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也许一直以来我都太依赖他们了,导致失去了自己判断的能力,所以我一动不动,继续伪装成没醒的样子,我得先确定他们的身份,再看看他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吴邪“咕噜咕噜”的正在酣畅的喝着水壶里的水,看来闷油瓶身上真的还有水,看的我也感到嗓子一干,但是并没有想要喝水的冲动,看来闷油瓶在打晕我后已经喂了我不少水了,就算这样我仍无法释怀他打晕我的事实,甚至对此有些耿耿于怀,他就这样硬生生的阻止了我解开迷团的机会,还用我实在无法接受的办法,简单粗暴,我简直快要被他气疯了。 -- 第68页 喝完水,吴邪满足的一拍肚子,骂道:“他娘的,差点着了那个假小哥的道,还好那坑里没有冷箭倒插飞刀,不然我和胖子非死不可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那个灰飞烟灭的假闷油瓶也曾经对他俩不利? “这墓里也太他妈的邪乎了,小哥,你说那是你曾经物质化的替身,用来守护青铜门的,那他的思想也应该跟你一致,保留着你的记忆不会伤害我们才对啊?”胖哥问。 我看不清闷油瓶是什么表情,他只是淡淡的说:“我没有给他记忆,只是给了他唯一一个指令,那就是守护这里的秘密,无论是谁也不能靠近。” “谁也不能靠近?”我心一凉,难怪那个闷油瓶冷漠无情,原来是有使命在身,但是物质化又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变出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还能听从命令,我简直越听越乱了。 “哦,难怪了,那个小哥把我们扔入陷井里,就走了,你说之后他又去要杀了子琳是为什么?”吴邪问。 闷油瓶叹了口气,我从他的背影也能想象出他那张无奈的脸,他说“因为她想进去。” 吴邪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似的,“难怪这丫头后面偷溜了,我已经告诫过她不要去触碰任何跟那门有关的讯息,谁知她根本听不进去,跟当年的我一模一样啊!充满好奇心。”吴邪说完也无奈的笑了笑。 胖哥也嘿嘿一笑说:“要么怎么给你们搞组合呢,天真可爱,简直像得了一个娘胎里的遗传,不过,小哥啊!难道子琳的事,真的要瞒着她一辈吗?”胖哥突然正色的问道。 我的心跳也骤然加快了起来,“我的事?我的什么事?我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吗?”正想着看见闷油瓶转过身来,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一阵沉默,半响才听他说了句:“先不说吧!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她知道了肯定接受不了的。” 这句话像下了一个很笃定的结论,听的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心里直骂“你们这群臭男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胃口都被你们吊上天了,然后又像是重重的跌了下来,根本摸不着头脑。” 胖哥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又被呛的咳了起来,他一边咳一边说:“我是藏不住话的人,出去后只能尽量避免少跟她见面,要么哪天顺嘴讲了出来,那就不得了了,天真你要看住我这张嘴啊!”说完望着吴邪。 吴邪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我被他们三人这样商量着,心里是极其难受的,不管什么秘密终究也是跟我有关,他们却处心积虑的要瞒着我,让我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怎么能够不伤心,我恨不得跳起来跟他们大吵一架然后一拍两散得了,但是理智告诉我要克制,以我对他们三人的了解,就算我那样做了,只要他们不愿意说的事我也是没办法逼问出来的,只能靠自己找答案了,我暗暗下了决心。 “小哥,子琳是个女孩子,我说你下手也太重了吧,她怎么睡了那么久都没醒啊?”胖哥突然这样问了下闷油瓶。 这时其实我已经基本可以放心这三个人不会是假的,因为从话语里的关切是伪装不出来的,但是我还是想赖着继续装死,准备谁叫都不理,因为我还是无法释怀闷油瓶的影子想杀我和事后真的闷油瓶把我打晕的事实,我感觉有三对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 只听脚步声渐行渐近,然后一双有力的手把我扶了起来,接着冰凉的水壶又贴在唇上开始往里喂水,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暗骂:“喂你妹啊!想灌死我是不?”喝了几口实在不想再喝了,只能睁开眼睛一把拨开那水壶,瞪着身边的闷油瓶。 “哎哟,妹子你炸尸呢?这醒的也太突然了。”胖哥见我醒了,高兴的调侃了我一句。 “嗯”我头也不抬,继续瞪着闷油瓶,想从他深黑的眼眸里探寻到些许的讯息。 半天无果,只好问:“为什么要打晕我?” 闷油瓶的脸色变得好奇怪,看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悲伤还是喜悦,总之他只是耸耸肩,又走回火堆背对着我,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我心里那个气啊,就像那一簇火苗一样蹭蹭直往上冒,他那无动于衷的背影仿佛就在说:“老子想打晕你就打晕你,没有任何理由。”鼻子一阵发酸,但还是强忍着眼角的泪,这时候如果掉泪了倒像是个被老公欺负了,心里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呸~我就不是这种女人。 吴邪看我似乎怒气难平,赶忙上来劝道:“子琳,你就原谅小哥吧!他有苦衷的,你早晚会知道真相的好么?你也别纠结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怎么从这该死的地方出去比较重要吧?” 我瞧了瞧自己,灰头土脸的跟乞丐差不了多少,再看看眼前三个男人,也好不到哪去,遍体鳞伤不算干粮也没了,光喝着水不都是为了我么?想到这也释然了,我个人的问题以后可以再慢慢琢磨,先逃出这鬼地方的确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我朝吴邪一点头,然后都坐在了火堆边上,开始跟闷油瓶研究路线,闷油瓶倒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从地上拾了个石头尖开始画地图,一边画一边分析道:“张家祖坟修在了厉王墓的下方,等于说它们是重叠在一起的,一定有某些地方是相通着的,张家当年修建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考虑,要把墓修成这样,原因我们先不管,重要的是找到连接点,要么重新回到厉王墓出去,要么就要另寻出口了。” -- 第69页 “厉王墓下来时我们走的是水路,现在再找到那条地下河已经很难了,而且那里附近还有两条巨蛇神出鬼没的,想到我就头皮发麻,对了,这洞里石质也和之前那蛇洞的差不多,我们该不会又回去了吧?”我问了个心里最不想问又忍不住要知道的问题。 闷油瓶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没料到我那么快就气消了愿意跟他讲话,他顿了顿竟然朝我笑了一下,笑的我也一愣神,瞬间把之前的事忘了个精光,如果用周幽王为博爱妃褒姒愿意烽烟戏诸侯的牺牲也未免夸张了,但是我真得觉得为了看到这种笑容,就算死也是值得的。看来中毒已深,无可救药了。我的初恋啊,就这么措不及防的把心捧着交了出去,他是否会懂得珍惜安放好,免我忧免我惊好好珍藏,已经统统管不着了,反正就是一味一味的爱了再说。 “喂喂……拜托你们收敛一下行吗?顾忌一下旁边还有两个大男人,还是单身狗的那种,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刚才还大眼瞪小眼来着,这情绪转化的也太快了吧!直逼胖爷我的心里防线,算了,天真,干脆我们在一起得了。”胖哥啰嗦了一堆还试图上来抱着吴邪,被吴邪恶心的一脚踢开。 闷油瓶并没有放下上扬的嘴角,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接着说:“周围没有找到那条地下河,还有这里石壁上挂着的树茎也比之前那个山洞更厚更多,这些都可以确定这里和之前的山洞不是同一个地方。” 他的观察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这应该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吧,到每个地方必须先里外警惕的探索一遍,这样的谨小慎微很累吧?我心里都暗暗为他叫苦。 “小哥,你上次进来也没过来这个地方吗?”吴邪问了一句。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这些都没有意义,因为我知道的出口已经都被毁了,现在也只能到处再找找,碰运气吧!”闷油瓶无奈的说。 我承认这是我认识他至今从他嘴里听过的最令人沮丧的话了。 胖哥和吴邪听后明显也是脸色一变,大伙儿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一点指望。 闷油瓶将手里的石头一扔,拍了拍手,提着包站了起来,对我们说:“快走吧!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胖哥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站起来大声说:“对对,我倒不信了,天下还有能困住小哥的墓。” 我和吴邪相视一笑,彼此心里都安心了不少,也许有闷油瓶在身边,即使环境再险恶,即使身处绝境,只要有他在,就从来不缺乏一种安全感,他一直像我们的守护神一样,只做不说,从不喊苦喊累,遇到危险永远挡在前头,有时候我真怀疑闷油瓶到底是不是正常的人类,他不会疼不会怕吗?不会偶尔因为孤寞而失落吗?我好像从来没有发现过他有类似的情绪,这样想想他还真不像人类。 “别发呆了,快跟上,这次如果再走散了,可能就找不到你咯!”吴邪笑着把我的背包递给了我,虽然是关心也透着些恐吓的意思。 这句话其实明显对我很受用,但是我也不甘示弱的朝他扮了个鬼脸,然后小跑了几步,追上了前面的胖哥,边走边问道:“胖哥,你的毒怎么解的啊?” “小哥用刀在石头上刮了点青苔之类的东西吧,反正很恶心,加了点石头沫子拌了拌,就往我身上涂啊,你看现在粘乎乎的。”胖哥朝我手臂一伸,示意我摸摸看。 我望着那些粘巴巴的青色汁实在下不去手,只能把话题一扯,微笑着夸他:“胖哥啊,我发现你瘦了好多哟,变帅了不少的样子。”这几句话我自己说的都虚,没想到他倒是真信了,两嘴立马就咧的很开,冲我眨了眨眼,高兴地的说:“是吧!我也觉得,估计是被那些食人蛾咬掉了不少膘啊!这次减肥药都省了,嘿嘿……”说完爽朗一笑。 “我的傻哥哥啊,你可真好骗,不过这样也好,最重要的是你要高兴,如果你不高兴,等会就该饿了,饿了就叫走不动,这样我们跟着也饿也走不动,这叫连锁反应。”这些话我嘴上哪敢说,也就心里暗暗想想罢了。 走在最前面的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朝我们一挥手,指了指前面。借着他手里的火把光一照,“我的乖乖呀”前面哪还有路啊,全是手指大小粗细的树茎横七竖八的跟蜘蛛网一样,爬满了整个通道,几乎没有可供人通过的缝隙,看来我们已经十分接近了这些树茎的主体部份了,这东西几乎蔓延了整片山脉,我倒很好奇根系能够发达成这样的植物,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 第44章 地底妖树追魂塔 闷油瓶让我们后退了一些,然后拔出龙吟剑就是一阵砍,这龙吟削在铁上都跟切豆腐似的,何况是植物的根茎,不多时,已经清理出了一条可供人经过的小道,还好通道的出口也并没有多远,不久便听到闷油瓶吹了声口哨,意思是道已打通,我们毫不犹豫的也钻了进去。 一出通道才发现又似乎进入了另一个奇异的世界,借着火把的光亮视线实在有限,看不清楚这个洞穴到底有多大,只感觉空气中好像有轻风细淌着,有新鲜空气对流似的,抬头望了望,远远地,也不清楚到底多高处,有一个圆盘大小的出口,白晃晃一片,那是通往外面世界的出口吗?我已不敢再下定义。 “小哥,那是出口吗?”胖哥兴奋的指着头顶那圆盘问闷油瓶。 -- 第70页 闷油瓶摇了摇头,表示离的太远他也不确定,只能先想办法爬上去看看。 这时闷油瓶手里的火把突然“噗”的一声像被喷了汽油似的,火苗涨了老高,几乎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闷油瓶神色一变,把火把往胖哥手上一塞,脱下了身上最后一件T恤,然后扯了一段一段递给我们,说:“把它绑在脸上吧,空气里有助燃性的气体,不知道有没有毒性,预防一下。” 我接过闷油瓶递来的布条,偷偷瞄了一下他□□的上半身,脸一红,赶紧低头把脸绑上,掩饰心里的小鹿乱撞,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犯花痴啊! 吴邪爬到周围去打探了一圈回来,发出不可思议的啧啧声,骂道:“你们猜怎么着,这里简直是鲁王宫的翻版,不过说像又不太像,因为这巨树里面竟然还缠绕着一幢房子。” “那不是普通的房子,而是一座塔。”闷油瓶简单地补充了一句。 这时火把的光又上窜了起来,照亮了周边的一片,我这才看清,眼前出现了一棵巨大的树弯弯曲曲的向上蔓延,它的根茎几乎像雷射光线一样,四处发散出来,无处不在,有些直直延伸在两边的壁墙上,有些则长成了像另一颗树的主干似的直直伸在到地下,又粗又壮,而中间的主干体我们已经无法分辨它到底是个藤蔓还是像根大管子似的,把包裹在中间的那座塔挤压成严重变了形。要不是依稀还能辨别出破败的大门窗框,谁也不敢相信一座那么大塔竟然会被毁成这个样子。 闷油瓶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指了指那棵怪树说:“我们只能试试从它里面的塔里爬到顶端,看看上面有没有出口。” 这时我又抬头望了望那个白色的圆盘,心里暗暗祈祷它就是出口,必须是出口,现在它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我们现在无论是体力还是干粮都已山穷水尽,光靠喝水能顶多久呢,很快就会脱力,甚至连路都走不动,那时候还谈什么寻找出口,其实现在的我们已经快顶不住了,全靠毅力在硬撑,我看着这漫天蔽日的根茎面露难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只能暗下决心绝不成为大伙的负担就知足了。 我们沿着一条水桶粗的根茎朝中间的主枝杆走了过去,往下一看,下面也是密密麻麻的盘根交错,根本看不见洞底,也不知道还有多深,这棵巨树加巨塔不知道在这洞中相处相缠了多少年,他们的相爱相杀,终究还是被我们这一群陌生人打破了平静。我们走的这条根茎又硬又坚实,几个人走上去也一点儿也不晃,闷油瓶很快的走到主干上,用龙吟推了推那张严重变形的塔门,只见“匡噹”一声,那门竟然直接掉了下来,散了一地,看来已经腐败透了,我真怀疑它里面的地板楼梯还能经得住人走在上面吗? “小哥,这楼都能当柴烧了,我这身材那里面地板恐怕经不住吧!不然我干脆从这主干枝上爬上去得了。”胖哥盯着那门,对里面的木地板也没了信心。 “不行,这干枝太粗了,不好着力,而且外面很危险,你们有没有觉得,周围安静的有点不正常,我们一路走来,甚至连只活虫都没见着。”闷油瓶说的很严肃,这种表情让我们心里都不安了起来,觉得这里等会肯定会有事发生。 胖哥见闷油瓶都这么说了,也不敢再搞独立,只能掂着脚,轻轻的迈了进去,那年代久远的木地板果然发出巨大“咔吱咔吱”的响声,听的让人心惊肉跳的捏把汗。 吴邪示意我走在胖哥前面,他抿嘴一笑,说:“等会地板被你胖哥踩塌了,你就过不去了。” 我还来得及回他,胖哥转过来,一抹脑门上的汗,骂道:“你俩再叽歪,小心胖爷一跺脚,干脆都别走。” 吴邪一听紧张了,连忙说:“别介别介,开个玩笑,胖子,你冷静点。” 呵呵,我可不理他俩,径直加快了步子跟在了闷油瓶后面,还是离他近一点有安全感。 果不其然,木头的楼梯早已经烂光了,根本爬不上去,还好里面也延伸进来了许多根茎,可以借着这个往上爬。 走在最后的胖哥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拽着吴邪说:“天真,你还记不记得鲁王宫的那大树的根茎是活得,胖爷我还逗过它们跳过舞呢,这儿的根茎都是死气沉沉的,看来不会作啥妖啊!” “放屁,死胖子,你给我闭嘴会死吗?你……你一胡说八道等会准没好事,所以你最好别说话。”吴邪看来也快累瘫了,所以没好气的凶了胖哥。 胖哥也不计较,呵呵一笑,继续说:“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本来就是,要论起谁是乌鸦嘴衰神转世,那除了你天真同志这逢开棺必起尸的体质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啊!” 我正攀在树茎上,闷油瓶已经爬上了去了,正把手伸下来想拉我一把,这时被胖哥的这句话逗笑了,一分心手上的劲也松了,止不就往下滑了一段,差点又摔了下去,还好闷油瓶手快拉住了我的手臂往上一提,但是同时脚上似乎也有一股力量把我向下拽,我一惊,以为是胖哥跟我开玩笑拉着我脚呢,所以甩了甩,笑着说:“别闹了,我手疼撑不住了。” 只见胖哥和吴邪还在下面远远的站着问我:“子琳你在跟谁讲话呢?” 我瞬间浑身一凉,骂道,谁拽我脚啊,往下一看,哪是人啊,两小腿上全缠满了细小的细茎,越缠越紧,疼的我喘不过气来。闷油瓶看见也脸色一变,不敢再硬拽,只能先稳住身形示意下面的人动手。 -- 第71页 胖哥见此情形,大喝一声:“哎呀,还真开始作妖了,看我的。”说罢就掏出刀子上来割那些茎,但是别看这茎又细又小,硬的跟钢丝一样,我只感觉脚上的那股力量越来越大,终于闷油瓶的手一滑,我“砰”的一声就被迅速拉了下去,重重甩在了地上,闷油瓶也跟着跳了下来,拔出龙吟就砍,那些树茎穿过塔墙直把我往外拉,我脸上绑的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蹭掉了,一股子鼻血就涌了出来,我咳了两声,动弹不得。 “不好,这些树沾血就活了”胖哥和吴邪一人拉着我一只手跟那树茎僵持着, 闷油瓶忙不迭地砍掉了所以束缚在我脚上的茎,然后迅速从背里掏出一截绳子扔给吴邪说:“快先上去。” 吴邪自然心领神会,一个灵活的翻身,危急关头总会逼迫出许多潜能来,就算饿得软手软脚的人也会像回光返照一样,精力充沛。 我一阵头晕眼花的,但还是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拖你们后腿啊,我挣扎着起身,一抹鼻血,摇摇晃晃地就抓着吴邪扔下来的绳子。这时外面响起“唰啦唰啦”的声音,整棵怪事像是瞬间被激活了似的,那些蔓延在壁上的树茎也立了起来,在空中乱舞了起来,那场面真是堪比鬼片。 巨树一动,塔跟着也震了起来,扬起一阵粉尘,胖哥一搓手汗,骂道:“我的姑奶奶,你的血为啥有时候能当天堂的钥匙,有些候又开得了地狱的大门啊!”说着托了我一把,上面的吴邪使劲把我拉了上去,闷油瓶守在楼梯边上,只要树茎伸进一支就砍一支,这树仿佛对闷油瓶手里的龙吟剑还有点忌讳,势头也渐渐弱了些。 我使劲喘了口粗气,望着胖哥满是歉意的笑了一下,说:“如果还有命出去,到时把我抓去实验室化验一下吧!” 胖哥瞪了我一眼,说:“呸~别乱说,有我们在,就你这条小命怎么样也会把你拖出去。” 我的头又一阵晕眩,心里感觉很奇怪,不就是摔了一下,难道摔成脑震荡了。这时闷油瓶也翻了上来,他看了看我,还活着,顿时便放心了,扶起我,吴邪早就又爬上了一层正往下扔绳子,闷油瓶和胖哥合力把我托了起来,这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一股大蒜味,我忍不住问:“你们谁是不是放屁啦?” 吴邪顿时伸过来的手就愣在半空中,然后瞪了我一眼,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命都快没了,还管屁的事,你真成啊!” 我脸一红,也觉得不好意思,被拽上去后,又闻了闻,空气里还是有那种味道,而且似乎越来越浓郁,但是我也不敢再啰嗦了,只能当作没这会事,头越来越晕,还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心里暗叫不好,这一摔恐怕真摔成脑震荡了吧,那些症状我都有啊! 闷油瓶再次扶起我时,我已经双脚都发软了,感觉越来越没力气,我艰难的扯了扯他脸上的布,认真的说:“真的有股大蒜味,你闻闻,没骗你!” 他把脸上的布拉下来,吸了两口气,突然脸色大变,朝吴邪和胖哥大声的说:“快走快走,这里面的空气有毒。”说完扯下脸上的布一把捂着我的鼻子,急切的说:“尽量少吸呼,少说话。”然后背起我,又开始往上攀去。 我虽然四肢无力,但是头脑却还十分清醒着,闷油瓶背着我又爬上了几层楼,下面的树茎虽然不敢再伸进来,但是整座塔却被缠绕的变形的厉害,那树稍稍一动,里面就跟七八级地震似的,我也不记得我们爬了多久,只感觉到身上越来越热,像被火烧了一样,不知道是我发烧了,还是闷油瓶运动过度流汗了,我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先放我下来。 他似乎也累了,就算他不累,吴邪和胖哥也爬不动了,瘫倒在地还捂紧了鼻子不敢大口喘气,闷油瓶轻轻地放下我,我突然就感觉肚子翻江倒海的一恶心,干呕起来,也吐不出什么,只有一些酸水,掺杂了一些血丝,为什么会有血丝啊?我无力的问闷油瓶。 他没回答,只是脸色变得难看到了极点,突然对我嚷了声:“不准你死。”说完又背起我开始往上爬……… 作者有话要说: 唉。。有点虐。 第45章 无形的杀手 这就像是一条漫长的路,因为有闷油瓶,所以妖树危塔还有看不见的毒气我统统都不在乎,我心里还是抱歉的,连累你了!如果有机会出去,如果还有机会一起下墓,我一定学会一身的好本领,不再做你的拖油瓶,当然,这只是如果罢了。 这时的我已经感觉头越来越重,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全身都开始酸痛了起来,手上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看来我真的是发烧了。 “到了”吴邪咽了口唾沫,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吼道。 我抬眼一看,已经到塔顶上,那个圆盘外真……真的是人间天空的颜色啊!它那么美,我都快忘记自己最后一次看见它是什么时候了。 “妈的,还真是个出口,不过我们现在还差几百米这么高怎么爬的上去啊?” “这塔快倒了,先离开这儿再说吧!”闷油瓶沉声道,然后朝对面壁上一指,那边有一个小山洞可以供我们暂时容身,这时塔又摇了起来,上面的琉璃瓦像下雨一下啪啪地砸了下来。 “走。”随着闷油瓶的声音我们刚攀上了延伸在壁墙上的根茎,塔顶的房梁就砸了下来,我们趴着的根茎也跟活了似的,使劲左摇右摆的想甩掉我们,但是闷油瓶拔剑就插了它一刀,他下刀的很有分寸,既没有砍断它也似乎起了威胁的作用,它果然老实了又变得一动不动,这东西似乎很通人灵,如果说万物皆有灵,今天我算是真的信了这句话。 -- 第72页 我们一行人安全的爬进了对面山壁上的那个小洞里,这时只传来“轰隆”一声,那妖树中间的巨塔终于承受不住那么大的缠力,被挤成了一堆木头,我们几乎被眼前这一幅看呆了,暗自庆幸走的快,不然现在也被挤成油条了。 大家都往地上一瘫,终于松了一口气,胖哥把背包一倒,翻出了一包熟悉的东西,那不是他一直念叨的炸药吗? “胖子,你要干什么?”吴邪一把拉着他的手制止他。 “奶奶的,胖爷要炸死这棵树妖,看它怎么得瑟。”说完一把甩开吴邪的手就要点火。 “够了,如果你想大家一起死的话就点火吧!”闷油瓶突然冷冷地来了一句。 “小哥,你这句是什么意思?”胖哥盯着闷油瓶疑惑的问。 “这洞里到处弥漫了□□,如果炸药爆炸的话,威力会比它平时多三四倍,到时候整个山洞都会塌的,我们这里也不例外。” “那子琳就是□□中毒吗?”吴邪问道。 “嗯”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又说:“如果你们感到头晕的话应该也是轻微的吸了一点进去,但是她………”话没说完又看了我一眼。 此刻的我虽然已经头晕目眩,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我困难的扯了扯嘴角,咳了两声,又吐了一口血痰出来,看的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闷油瓶擦了擦我的嘴角,把我扶起来靠在他身上,悲伤的看着我。 “大闷,如果我死了,就把我放这儿吧,我不想出去了,父母在世时,我总是跟他们聚少离多,将我的尸体放这儿离他们也近一些,你们自己走吧!还有……还有”我本来想表白的,但是嗓子像被堵住似的,肚子里已经烧成了一团,又咳个不停,差点就晕了过去。 “小哥,难道没有办法了吗?”吴邪和胖哥也急忙围了过来,看着闷油瓶满眼希冀。 闷油瓶轻轻叹了口气,说:“现在只能尽快想办法出去了,子琳吸的太多了,估计体内器官已有被腐蚀出血的现象,再耽搁下去……”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小哥,你们张家人也真是的,不是用强碱就是用这什么□□一个个整得跟化学专家似的,我都不明白,这种东西到底在那些年代怎么搞到的。”胖哥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毒气对于古墓来说是最好的防盗设备,因为肉眼无法发现它们。”闷油瓶淡淡的说了句,然后又说了句:“这地方有出口,按理说根本藏不住这么浓的气体,这到底为什么呢?”我见他眉头紧锁起来,可能这个问题身为族长的他也想不通了吧! “吴……邪,跟我讲讲你们以前的事吧!我………我想多了解你们一些。”这句话我说的很艰难,连自己听着都心酸。 “子琳,你别说话,我们这就找出口出去,你想知道的事等你好起来我都告诉你,你……你要好好……的。”吴邪的话说到后面都哽咽了。 “他奶奶的,我去找出口,我马上去找,你等着。”胖哥朝我嚷完就起身去洞口边上到处乱转。 看着他们这样我自己的眼眶也一热,两行泪就滑了下来,闷油瓶轻轻帮我擦了擦,我这次总算看清了他的情绪,那是一种他也无法再藏匿的绝望,呵呵~我苦笑了一下,大闷,不要怕,我不会死的,我一定撑着,撑到你对我心动为止。 “你……你们快过来看,那树妖的树茎又爬上来了,嘿,快点快点,上面飘了个什么东西下来,上面还有字。”胖哥的嚷声响彻在我的耳朵里,然后化作了几波回音,越来越模糊,闷油瓶的那张脸也离我远去了,我只觉得好累好累,这一次真的可以彻底解脱了吗?父亲母亲在等我了吗?可是我为什么感觉心都揪在一起,好疼好疼,疼的我喘不上气来,终于终于失去了知觉…… 醒来已躺在了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氧气机,周围一阵呛人的消毒水味道,我看了眼前白花花地天花板,心想,已经到了医院了吗?这时头顶突然从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张脸既清秀又精致同时出现的让我简直不可置信,听见她嘴一张一合的,我却半点声音也听不见,应该是在叫我吧,原来我还没死啊,这是幻觉吧!姑姑我也想你了,心里默默念了句。 只见姑姑伸出五个手指在我面前比划了一通,我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珠跟着转了转,接着又累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我被一阵铃声唤回了知觉,艰难的撑眼一看,还真是在医院病房里,外面不知道发出了什么事,铃声响后就听见一阵哭天喊地的叫声传来。胖哥和吴邪正坐在对面床上穿着病号服,磕着瓜子聊着天,姑姑困得已经趴在我的床沿边上睡着了,我四处寻觅着闷油瓶的身影,再一转头就看到了他,闷油瓶正躺在另一张病床上挂着点滴,脸上也堵着跟我一样的氧气罩子。 “难道他也中毒啦?”我心里一惊,挣扎着就要起来,我这一动,姑姑就被我吵醒了,她急忙按住我,叫我不要乱动。我手把氧机罩一摘,沙哑的问:“闷油瓶怎么了?他还好吗?” “他已经好很多了,没事,你快把这罩子戴上。”姑姑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情况,又不由分说的把那罩子扣在我脸上。 吴邪和胖哥见我醒了,也赶忙凑上来,两人会心一笑,胖哥高兴的一拍手,笑着说:“我就说这小丫头,命真大啊,看来还真是块下斗的好材料。” -- 第73页 吴邪和我姑听到这话都狠狠瞪了他一眼,吴邪骂道:“胖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靠谱。” 姑姑也无奈地一笑说:“小胖是开玩笑的吧!” 由于扣着氧气罩,我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指了指一旁的闷油瓶,示意他俩说说闷油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俩同时笑意一敛,接着吴邪跟我讲起了我晕过去以后发生的事。 当时树茎像似闻到了我的血腥味都爬了过来,围在那个小洞口,眼看着已经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胖哥突然看到从上面出口飘下了一个像滑翔伞一样大小的风筝,前后两面都写着字,上面写“再往上50米有悬索梯,可通出口。” “这……这简直如得了神明指路一般,当时我们根本管不了谁那么神通广大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我们迅速兵分两路,闷油瓶负责在下面牵制住那些妖藤,我和胖子往上爬了去,找到那条悬索梯,又绑了条绳子下来,把你拉了上去。” 吴邪停下来顿了顿,仿佛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又接着说,“闷油瓶在下面砍了不少根茎,那主枝杆突然像疯了一样,开始不怵龙吟剑,把他直接卷在了半空中,就像之前那大蛇一样。” 我听的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忙朝他招手,意思是少废话,赶紧继续往下说。 吴邪会意,又接着说:“闷油瓶后来被甩在一条主杆干的缝隙里,当时情况十分危机,我一看不行,赶紧跟胖子打了个招呼,叫他也去帮忙,胖子跳下去,把小哥拉了出来,然后这傻逼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点着了那个炸药,你想想,那地方炸起来危力有多惊人,还好炸药的量并不多,只是把那妖树的主枝干炸得七零八落的,那妖树看着也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哎呀,天真同志,当时情景你是不知道啊,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敢点火啊。”胖哥在旁忙摆手着急的解释起来。 听这两个人说话我真得急死,我不耐烦的又指了指闷油瓶,胖哥才停了下来,吴邪接着说:“当时炸药爆炸十分惊人,整个洞里地动山摇的,我还怕整个洞会塌了。还好阎王爷不想收我们几个。” “但是主支干被炸开后,你知道吗?整个洞里都弥漫了一股子浓烈的大蒜味,随之而来的是那大树自己也烧了起来。我跟胖子本来还只是头稍微有点晕,到这个时候终于支撑不住了,腿脚也跟着打起了颤,手一软,根本连绳子都抓不住了。” “然后还是小哥把我们一个一个的背了出去,你要想啊,往上可还有好几百米的高度,我们俩还好,就胖子那身材,小哥当时估计也是死了的心都有。”吴邪说完又狠狠瞪了胖哥一眼。 胖哥无辜的一耸肩,笑着说:“我也不想,上了年纪的人新陈代谢比较慢,所以容易发胖。” 吴邪又是一瞪,骂道:“你放屁,看到了杭州不给你减一百斤下来我就不姓吴。” 我已经放弃了,连手也懒得再抬起来,只默默等他俩扯完,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闷油瓶小时候受过长时间的闭气训练,这点毒气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但是后面由于我们三个人都无法自行活动,害得他体力消耗过大,一累就破功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反正最后我们三个人都成了他的拖油瓶,差点大家都死在那个洞里,我不知道闷油瓶是以什么样的毅力把我们一个个背了出去,只能感叹一声,他真不是普通人,我扭头望了望他苍白的脸,曾经想着如果说你背负着悲哀的宿命,我一定会为你用尽心力拼出一个崭新的人生,但在现实面前,我的力量又是那么的渺小无力,永远都是你无限的拖累拖累,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你的脚步和你并肩走在一起呢?我无奈一笑。 “子琳,你知道那个风筝是谁放下来的吗?”吴邪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微微一摇头。 吴邪指了指一直安静坐在身旁的姑姑。 “是她,怎么会?”我心里马上就冒起了万分的问号。 第46章 脱险 姑姑也抬眼望了我一眼,神情十分复杂,我父母的死讯想必她已经听说了吧,没想到山里兜了一圈竟然是这样的结局,相信她的心里也不好受,而且她自小跟我父亲相依为命,感情也会更深厚一些。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更了解生命的可贵,也已经心平气和的接受了事实,于是我抬了抬插满针管的手抚在她的手上,拍了拍,想安慰她,但是我一这样做,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情绪崩溃地趴在我身上开始痛哭,看她这样子,我也跟着心疼地泪流满面,只是我情绪一激动,体内就跟火烧了似的,一口气没接了,又咳了起来,这一咳全身又开始抽痛,姑姑说我被有毒气体灼伤了肺部和呼吸道,看我这幅样子,也只能强忍着伤心不再影响我的心情。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这种感觉,此刻也只有我们俩刚失去亲人的人懂得,吴邪和胖哥见我们哭了,也止不住的安慰。 其实到现在我心中还是有很多谜团没解开的,像张家祖坟奇怪的建造结构,里面的不腐之谜,还有那群迷彩服的真实身份等等,闷油瓶身上似乎也有太多的秘密,包括他们瞒着关于我的秘密,想到这些我的头就跟撕裂似的疼痛了起来,脑子一阵混沌,有点体力不支了,于是又闭上眼睛睡了一会。 -- 第74页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由于不间断的输液打抗生素和做雾化,我才变得好一点,断断续续的从他们嘴里了解了之后的经过,其间闷油瓶也醒了一次,但是没有说话,吃完东西又睡了过去,医生说:“他吸入的□□其实并不多,只是太累了,体力透支的厉害,急需静养一段日子,你看他就是这样奇怪的人,你刚以为他是神一般的人物时,他又像普通人一样需要安静的休息,补充体力。” 我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快,一周后就可以下床自由活动,有时候坐在医院花园里的长椅上,会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总觉得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不真实,胖哥说这是下墓之后的综合症,过阵子就好了。 不多时,闷油瓶也逐渐恢复了精神,我们相继出了院,从我们进山至此这段时间已经快过了三个月,这些日子,真像是在地狱里兜了一圈回来。 自我们进山一个多月后,姑姑就开始坐立不安,根本也没了心思上课,她索性把工作也辞了,专心守在了那两间小矮屋子里日夜等消息,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我们还是杳无音信,她实在坐不住了,就收拾东西也跟着进了山,她打小进过这片山林,路自然是熟的,很快发现张家祖坟的所有出入口都被封住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想到了祖坟连通着另一个山头上的天坑,她只能过去碰碰运气,连续守了一个星期,终于听到天坑里我们几个闹出来的动静。 说实话,没有姑姑,我们几个早死了,她的风筝索梯都出现的太及时了,我心里感激她,也感激父亲母亲,冥冥之中肯定是他们指引着姑姑找到我们,他们不想看着我们几个身死妖树下。 关于那个天坑我必须说明一下,它跟祖国各地的天坑有些相似之处,又不完全相同,像其中最有名的重庆奉节县小寨天坑是岩溶漏斗地貌,是由于地下河的长期冲刷,而在地下形成了大面积的空洞,时间一久,承受不住重力必会塌陷下去,这种地陷从而形成了规模恢宏的天坑,而我们爬出来的那个天坑下面根本没见到什么地下河,如果说有地下河,也已经绕道而行了,而且那种地质环境按理说也不可能形成这么大的天坑,这坑由来已久,老一辈的人也不称之为天坑,因为无法解释它的由来和形成原因,索性都叫做“神仙坑”。 说实话,要我说这坑是怎么形成的,我看倒像是受到了外力的撞击,也许是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曾经受到过外星殒石的撞击也说不定,总之现在还是个不解之谜,我也不是专业的地质专家,加上在里面不好的记忆,实在提不起多少兴致再去细致的研究那鬼地方。 我们几个出院后又在姑姑家住了几天,我一直纳闷怎么没见到我姑父,这天我跟姑姑两人单独在房间聊天,我一把拉着她就问:“我姑父这阵子都跑哪去啦,是不是出差了?” 姑姑听罢神情变了变,轻轻叹了口气说:“子琳,我也不想再瞒着你了,其实我跟你姑父一直是形婚,并不算是真正的夫妻。” 这答案让意外的让我措不及防,根本没办法接受,我结结巴巴的说:“怎……么可能,你……是同性恋?” 姑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我的爱人早在三十多年就生病去世了,你姑父只是我一个朋友,他才是真正的同性恋,怕人言可畏,只能拉着我组了家庭,而且我也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来掩饰身份。” “哦,难怪你们也一直没孩子,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但是又实在没有勇气问出口,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姑姑,你今年到底几岁了?”这问题一出口,我自己都吓一跳,我紧张的看着她。 “七十八岁了,你信么?”姑姑笑笑的说。 “七……十八岁?”我不敢置信,瞧她一脸白皙的皮肤有弹性又几乎看不见几条皱纹,更没什么斑点,两眼碧如秋水,身材苗条又匀称,加上成熟淡雅的气质最多也就三十多岁吧,七十八岁是什么概念,应该老的牙齿都脱光了吧! 我无力的靠在墙上,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姑姑知道我很难接受,也沉默了起来,半响我又问了句:“那我今年到底几岁了?” 成长对我来说已经是个模糊的概念了,我小时候肯定是那种粗线条的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所以姑姑跟姑夫是形婚这样貌合神离的过着日子,我天天住一个屋檐下的人竟然也没发觉什么不对劲,如果说我年少不懂事,那………我已不敢去想,心跳快的像要自己蹦出来似的。 姑姑看我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扑哧”一笑,拍了拍我的头,笑着说:“傻孩子,你今天就二十三岁啊,你父亲在六十岁那年才遇上你母亲,之后才生下了你,放心吧!你的年龄没问题的。” 我听她这么说才稍微安心了些,“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竟然不会老,又或者说老的那么慢,难道真有青春永驻之术吗?”我激动的摇着姑姑的手臂,这种现象真是太令人震惊了。 “不可能的,我们终究会死的,只是死的比普通人慢一些,这说起来跟我们的遗传基因有关,我们的祖上是一支很神秘的民族,这个民族跟外面接触的很少,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传说我们族里的男女都长的非常俊秀美丽,容颜和寿命也可以停留的长久一些,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这个秘密可能只有族长才知道。”姑姑平静的说完,又拉着我的手问道:“子琳,你知道我们的族长今年多少岁了吗?” -- 第75页 这个问题倒是真把我难住了,闷油瓶看起来也就跟我差不多大的样子,如果加上他之前折腾的时间估计也不过三十吧!我没有什么底气,关于他的过去,也只能从他们的聊天里听的零零落落的,大概猜测一番,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 姑姑神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她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他可能真的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只有二十来岁,也有可能………已经……一百来岁,甚至几百岁了。”姑姑说的很慢,似乎一直在试探我的接受能力。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到闷油瓶是几百岁的天山童佬心里实在没办法接受,惊呼起来,忙问道:“我……们的寿命可以长到几百年?” 姑姑把头一摇,说了句:“我们不行,族长可以。” 我心里一乱,顿时低着头胡思乱想了起来,姑姑的话真的让我很难消化。 “如果闷油瓶已经几百岁了,我还能爱他吗?那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年龄差?难怪我根本看不穿他的心思,我在他眼中是不是幼稚的跟白痴一样?唉~这些问题让我郁闷透了。”我无意识的不断唉声叹气。 姑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笑着一戳我额头说:“傻丫头,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觉,想那么多干什么!” “相信感觉?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的更是满头雾水。 姑姑只是笑而不语,起身拍了拍衣服,就说要去做饭了,留我一个人在房里继续纠结。 入秋的山城,早晚已经有些凉意,我们随身带来的衣服不是破了就是烧了,七零八落的,姑姑帮我们几个人都添置了不少新衣服,总算看上去像样了一点,这天晚上吃过饭,我们坐在姑姑房前的院子里喝茶聊天看星星,姑姑县城里的房子也算是闹中取静,另僻了这独门独户,果然活的久了积蓄也比普通人多了。我置身其中又找回了一些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胖哥酒瘾犯了根本就不想喝茶,他不知道从哪里整了几瓶二锅头,跟着当茶喝,喝爽了即性就是一首打油诗,说是诗其实就是胡说八道的,比如明月当空照,星星对我笑,问我哪发财,我说去下海。都什么乱七八槽的,姑姑作为曾经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听着也是直摇头,我倒是心里暗自称赞,我胖哥虽没什么文化,但是论起豁达的胸襟,洒脱的人生观,那谁也比不上他。 聊着聊着,大家的话题也热络了起来,一扫了之前死里逃生的阴霾,吴邪缠着闷油瓶问他在千棺地的那些干尸还有失散之后的事情,我搬起小椅子也凑到了闷油瓶身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起来。 当时龙眼壁已破,几百具干尸蠢蠢欲动的要起尸,闷油瓶一看这样下去怕是又有一番争斗,而且都是同宗同祖的族人,叫他下重手他也不忍心,只能跃过了几排棺材阵,跳到龙眼壁边上,拿出龙吟又往手上抹了些鲜血出来,洒在龙眼壁上,用以震慑这些同族干尸,那些干尸闻到族长的血腥味,意全部齐唰唰的定在那里,没了动静,闷油瓶又念了一些咒语把他们都赶回了各自的棺材里。 “天啊!闷油瓶还是个赶尸匠啊,他到底还有多少本领是我没见过的。”我心想,嘴上忙不迭的又问:“那些人都成干尸了怎么还能分辨出你是族长呢?还有族长的血跟普通人的血又有什么不同呢?”我的问题几乎是一串一串的,因为我心里有太多的谜团急待他帮我帮开。 可是没想到闷油瓶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根本不想回答我。 我不死心,又接着问:“那我父母的尸身有起尸吗?还有为什么他俩的尸身都还好好的,那些久远的同宗长辈却成了干尸?” 闷油瓶又摇了摇头,终于说了句:“他们不会尸变的,也不会变成干尸。” “为……为什么?”我语调都变了。 这时闷油瓶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就闭嘴不说话了。 我简直快被他气死了,吴邪跟我一摆手示意我别老打岔,让闷油瓶继续往下说。 闷油瓶明显没了刚才的兴致,只是简单说,他把那些干尸稳定住之后就跳下盗洞来找我们,但是没找到,之后才在那个大洞里又重新遇到了。 “你有进那个黑石通道里吗?就是那条死循环的通道里。”吴邪问了句。 “什么死循环的通道?”闷油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小子说的话真是漏洞百出,我突然一句话也不信,因为破绽非常明显,那条盗洞是他自己挖得,他不可能不知道通往哪里,我和吴邪相视一看,两人都皱了皱眉头,相信吴邪肯定也有跟我一样的疑惑,只是闷油瓶已经这样说了,我们也不好再纠缠下去,而且我还有一个特别难于接受的事,就是那个物质化的闷油瓶要杀我的时候,这个闷油瓶是从青铜门里走出来的,记忆中的吴邪对青铜门都讳莫如深,我要进去也是百般阻拦,我真想知道他知道闷油瓶从里面走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用明显跟闷油瓶唱反调的语气突然问了句:“青铜门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从里面走出来?” 闷油瓶拿着一杯茶端到唇边正欲喝下,听到我的话猛然就定在那里,跟被点了穴似的,正在泡茶的姑姑手也一哆嗦,竟然直接打翻了茶杯,吴邪也胖哥也瞪着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 第76页 我被他们看的直发毛,心里却直骂:“你们一个个都知道,就把我一个人当傻子耍,最可恶的就是闷油瓶,我本可以自己进去一探究竟的,竟然生生把我打晕了,想起这事我真是至今也无法释怀。” 一片死寂后,闷油瓶像没听见我说的话似的,缓缓喝完了那杯茶,直接起身进屋了,吴邪和胖哥随即也站起身来,朝我讪笑了一下,说:“天色已晚,早点睡觉。” 他们走后,姑姑也一声不响的开始收拾茶杯,我看的心里那个气啊,那种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好像被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排挤了一般,我也懒得再理姑姑,反正她当时也不在,就算她知道什么,以她现在的这种态度也是一幅什么都不会说的架势,我端起胖哥没喝完的一瓶二锅头趁她不注意直接就喝了个精光,辛辣的酒灌进胃里,一阵生疼,疼痛之后就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然后一股子热劲就直往头上冲,我强忍着眼角的泪,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我自己也是,不能傻一点,笨一点,少胡思乱想一点吗? 我一会怪这,一会怪那的,结果一点意思都没有,答案还是得不到,自己很累还把周围的人纠缠的都不开心,可是,为什么即使是这样,还是无法忽略他们刻意隐瞒的这件事,我潜意识感觉这就是件跟我有关的事,而且估计是件很不好的事……我想再这样折磨下去我迟早会疯掉的。 只是我没想到这瓶任性喝下的大半瓶二锅头在半夜又把我送进了医院,急性胃出血,就这样在医院又住了一周。吴邪和胖哥因为杭州的生意都已乱成一团了,再也耽搁不得,只能先回去了。闷油瓶虽然留了下来,但似乎闷病复发,就像变成我最初见他那样,每天不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就是睡觉,也不愿意说话,让我极度郁闷,怀疑自己看男人的眼光绝对是有问题。 可是他越是这样,就越激发了我的征服欲,闷油瓶你就是一座冰山,我也要试试给你心里捂出条道路来… 第47章 回杭州 待身体康复后,我已经找不出什么理由再呆在这里了,童年美好的回忆都在墓里被冲击的支离破碎的,几乎想起来心就疼,所以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只想尽快的逃回杭州去,希望时光能让这些事慢慢的淡忘掉。 我拉着姑姑的手,劝她也跟我一起走,可没想到她坚决的摇了摇头,她说她一辈子在这个小县城呆惯了,根在这儿,走哪都不习惯。 “可是,可是如今您一个人住了!多孤单啊!”我还是试图想说服她。她现在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实在不希望今后天各一方,各自孤独着,而且去杭州散散心,对她的心情也是有好处的。 “不了,子琳,你们走吧!你要照顾好自己,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姑姑最后一句话明显是敷衍我,让我安心的吧!我也拗不过她,只得放弃了。 临走时,两人又抱头痛哭了一场,生离死别般的告别了一番,我这个姑姑性格也是很奇怪,平时都让人感觉她性子平淡如水,清冷高傲什么也不在乎,但是只要触及到她心里的软肋,她也是绝不吝啬用眼泪当作情感的表达,这点我倒有些像她。 闷油瓶看我情绪不好,主动坐在了驾驶座上开着车子,这车我已经大半年没见着了,上次出车祸修好后,姑姑就一直帮我保管着,闷油瓶会开车我倒是一点不意外,他看起来很熟练,不像是新手的样子,我俩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到南昌已经是深夜,我们迫于无奈又得在这里住一宿,由于人生地不熟,只能又找到上次住过车站旁的那间旅馆,前台大姐还是同一个,我看到她那张脸就头疼。 这次我也学聪明了,一进门就叫闷油瓶准备好身份证,然后两张身份证往柜台上一拍,冲那大姐牛气的说:“大姐,要两间房。”心想这次你没撤了吧!同时又忍不住嘲笑自己心眼还真小啊! 谁知道她只是轻淡的瞄了一眼柜台上的证件,就朝我一挥手,说:“没两间了,只还有一间,一百二爱要不要。” “嘿……你这生意是有多好啊,是不是对每个顾客态度都这么恶劣啊!”我心里简直快要气炸了,脸上还得强忍着,看着大闷开了一天的车,满脸倦容,只能勉强压着火气,又问:“那有标间么?两张床的那种。” 那大姐停下手里的活,瞪了我一眼,又提高了点嗓门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都大半夜了,有房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只有一张床爱要不要。”说完眉头一皱,那种熟悉的表情又重现了。 我极度怀疑这老娘们还记得我,而且有故意针对的意思,要不就冲她这态度,这旅馆还能撑这大半年才有鬼了,我很无奈,看了眼闷油瓶,想问问他是什么个意思。 谁知道他正靠在一旁墙上闭目养神,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心想,你小子就装吧,反正等会也是你睡沙发。然后就冲那大姐把一百二一拍在柜台上,大声说:“我要了!”那感觉其实是很憋屈的,就像走到一间服装店被店员鄙视了,还硬要买店里的衣服似的。 拿完钥匙,一进房间,闷油瓶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那感觉特别怪异,我们就像两个陷入冷战的情侣,互不说话,也许对他来说没什么困扰,但对我来说也是很折磨内心的一件事。 -- 第77页 等我洗漱出来,还是怕他着凉,把床上的被子给他盖上,这一幕幕都那样熟悉,只是此刻的心情完全不同了,上次我们俩这样独处时,他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而现在我知道了太多,多的让我们相处都这么不自然,也许我们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了吧! 我心烦意乱,毫不睡意,搬了条椅子坐在阳台上,陌生的城市,熟悉的角落啊,当时流过的害怕眼泪现在想想算个屁,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才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害怕,也许这一次下墓真的让我的心境也改变了许多。 如水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望着皓洁的月亮,开始回忆我的父母,我的童年,,还有初遇闷油瓶的情形,自己的身世等,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似的,让人感叹让人嘘唏,这种人生如果可以选择我还要吗?我还敢要吗?也许吴邪说的对,当个普通人,已经是莫大幸福的事了。 正想的入神,突然感觉右手边后方闪出了一个人影,吓了我一大跳,我一扭头,只见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不知道他出来多久了,竟然无声无息,跟鬼一样,跟他呆一块真的心脏承受能力要很强,也许指不定他就在你意想不到的情况下闷不吭声的出现了。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问道:“饿了吗?” 他摇了摇头,淡淡说了句:“早点睡吧!”说完径直又进了房间。 待我进去时,他已经又躺在沙发上了,如果不是原来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又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床上,我正有种怀疑他在梦游的感觉。呃……这是要把被子让给我盖的意思吗?心里立马一暖,他就是这种人啊,甜言蜜语永远不说,道歉对不起也不会说,只是默默地把能做的都做了,也许我被他打动的不正是这些特质嘛! 有人说冷峻的脸和安全感的能力是男人最迷人的特质,这两种闷油瓶都有,所以对于他的冷我一点也不觉得是压力和遥不可及的距离感,反正我懂得他的心是热,他对朋友是仗义的,还有他的责任感这些都让人无法忽略,想到我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那墓里的秘密突然变得一点也不在乎,青铜门里有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闷油瓶不让我知道的东西必有他的理由,我能做的也只是珍惜眼前人,别的事都不是我该关心的。 我像卸下了所有的包袱,钻进被窝里,一觉睡到了天亮,睡眠好久没有那么好了。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就直奔杭州,我还主动要求开车,因为感觉闷油瓶没睡好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被子让给我了,着凉了。 待车子停在了吴邪的店门口时,又是夜幕已至,门口的柳树仿佛又长高了一些,环境还是那么清幽,王盟早下班了,闷油瓶径直开了一楼的门,我们爬到二楼一瞧,吴邪正趴在房间桌子上认真地研究着那份从厉王墓带回来的黄色金帛,见到我们很高兴,他说这几天他没日没夜地分析这东西,还挺有收获的,里面信息量很大,没有完全被破译完,有些生僻的古文字还得再仔细找找。 见我跟闷油瓶赶了一天路也累了,也没多说什么,随便带我们去吃了些东西就回了闷油瓶的之前的住所。 之后我去了趟老师的家中,取了一些古文字的资料书,老师活着的时候果然博学多识,他那小三房里面有两间房几乎满满当当地堆着这些参考资料,让我不得不叹服老师对于学究的认真程度。 我和吴邪又研究了好几个昼夜,终于理清了一个大概的脉络,整件事听上去又像是一个奇异的不能再奇异的故事,说出来估计也没几个人会信,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其中的事只能说明神话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关键是要看谁信了。 里面是这样记述的…… 西周天子周穆王姬满,在两征犬戎,国家局势逐渐平定后,开始游性大发,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在京城坐不住,想在全国各处到处观光旅游一下,他应该是历史最早的“驴友”了,当他巡游到西域昆仑山脉这一带时,结识了当地的一位美丽的统治者,这位统治者也非常钦慕穆王的学识和风度,便请他观赏逗留了几日,日日美酒歌舞相伴,让穆王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我想这个统治者应该就是西王母了。”吴邪分析着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又接下去说。 他与西王母相谈甚欢,临别还互赠了贵重礼物,穆王赠其金银绸缎,青铜玉圭无数,而王母给了穆王两件最珍贵的礼物,一件是桑树的种子,另一件是一张图纸,王母说图里的标着的都是天下万年福泽吉地的位置,可供人百年之后葬之以待复……复生。”吴邪顿了顿,看着我们。 “这难道就是周穆王派鲁殇王到处掘墓的原因吗?原来他的目的并不是寻找金银财宝,而是找这什么万年福泽吉地?”胖哥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点了点头,补了句:“人死魂散,哪还能复生,这也未免太扯了。” 吴邪和胖哥同时看了一眼闷油瓶,接着都不说话了。 我拍了拍吴邪,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自鲁殇王假装坐化升天后,穆王不得已停止了找寻万年福泽吉地的计划,而其实逼使他停止这个计划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刚上位时连年征战,后虽平定天下,但他没有把心思放在恢复民生上,反而是迷恋到处嬉游,游历天下,长年天子不坐朝堂,导致朝政松驰,导致穆王后期西周的国力由盛转衰。” -- 第78页 等到了厉王时期,国内的矛盾更加突出尖锐,而厉王是历史上出了名的暴君,他不但横征暴敛,虐待百姓,还不让国人谈论国家政事,那时的老百姓,只要走在街上聊天只能用眼神示意,稍有不慎,就会被官兵抓去杀掉,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厉王止谤”。可见当时的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之后又连年战乱,老百姓的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不得不发起了大规模的暴动,这次暴动厉王根本无法镇压,几乎动摇了西周王室几百的根基,他自己也战败后逃出了镐京,在逃跑之前,他带着当年穆王从西王母那里带回来的万年福泽吉地的地图一起上路,并找了一个卫国的巫师去破析其中的秘密,这个巫师这里并没有记录他的名字,我们就暂时叫他卫巫吧! “其实我们都不知道穆王死后到底有没有埋入吉地,说说这个鲁殇王吧!也许他并不是没有找到,相反正是他找到了,并且自己住了进去,只是他没想到途中又出现了个铁面书生,出来黄雀在后了一把,所以整件事情有些复杂,我相信鲁王宫的地址也是这地图上的其中一处吉地,然后我们几个都去过里面,除了躺在玉蛹里的铁面书生还有呼吸之外,并没有什么长生复活的人还活在里面。”吴邪突然看了我一眼,仿佛为了安抚我鲁王宫的事有时间再跟我解释。 我耸耸肩表示并不介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厉王逃到了彘地也就是今天的山西霍县东北部,并且不久就死了,你们还记得我们在厉王墓的壁画上面看见一个小孩从皇宫里带出一个藏宝图样的东西,这小孩就是周厉王,他从小就开始琢磨祖上传下来的这张地图,他在还做天子时,曾经找到了过一处万年吉地,可惜当他派兵去寻时,已发现被人鸠占鹊巢了,派去的官兵仿佛受到了天神的滚滚之火,烧得一个也没活着回去,这事让当时年逾不惑的周厉王异常震惊又失望,后来他也不敢再造次,随又在地图上寻了一处。” “你们还记得那墓里曾有一幅官兵围打一个山洞的事吧,讲述的就是这个故事,可以说厉王一生都在追寻这些万年福泽吉地的秘密,那你们现在应该知道当时洞里的那个瘦高的人是谁了吧!”吴邪突然停下来,卖了个关子。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你小子赶紧往下接着说。”胖哥没耐性的朝吴邪一挥手。 “不会就是那个卫巫吧?”我试探性的问。 “对,就是他,而且他还真的是妖,幻化成人形,为报厉王烧洞之仇而接近他,用异能当上了当时周朝的国师。” “难怪他会有条长尾巴呢。”我补充了句,对那条尾巴至今还是记忆深刻,似乎想忘都忘不了。 “是的,那次醉酒之后,他的秘密也被厉王发觉了,同时还发现这个妖似乎还爱上了他的美姬。”吴邪喝了桌子上的口水,润了润嗓子。 “妖也有真情啊!真是怪事。”胖哥忍不住嘲笑了一句。 一旁的闷油瓶一直不置可否,也不插一句话,只是两眼漠然,看上去好像听的很认真,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实在又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我只能暂且不去管他。 “那美姬就是墓室里的那一位女子吧!”我问了句。 “嗯”吴邪一点头。 “那妖因酒误事,动了真心,被厉王识破后,用了大刑,之后不得不服了软,而厉王也似乎只要他帮他再找到一个万年福泽吉地就把这女人赏给他。” “后来他还果真让他找着了,就是现在的云南厉王墓,这个墓其实也是几番波折,我们被尸蹩攻击时掉下的那个万人坑,是之前生活在那里的一个族群,后被这个卫巫用巫术杀戮殆尽,尽数陪了葬,卫巫自知罪孽深重,在厉王死后,厉王墓建成,用尽毕生法术保住了心爱女人的容颜不老,而自己喝了杯毒杯,陪着厉王一起到了地下,可能是因为毒酒的关系,他死后才变成了人形干尸,而那女的也不敢独活,索性也殉了情,和卫巫一左一右的为厉王守着陵。” 到这时厉王墓的谜团就解的差不多了,此刻我们的心情都非常复杂,几千年的事,说神话迷信也好,说迂腐荒唐也罢,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当故事在听,能让我们感慨的,不过是妖其实和人类也没什么不同,偶尔狠毒偶尔也会有真情,偶尔又会良心发现,说起来不过是被当局者利用罢了。 “子琳,你现在知道张家人为什么要把祖宗建在厉王墓的下面了吧!”吴邪看着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因为张家人的祖先发现了那是万年福泽之地吗?”我回答道。 “是,又不全是,你想想张家人如果没有信息怎么知道偌大的横断山脉里能有一座几千年前的王陵呢?”吴邪抿嘴一笑。 “那是为什么?”我摇了摇头,表示也想不通。 这时吴邪看了眼闷油瓶,突然沉默了起来。 闷油瓶看了一眼我,平静地说了一句让我震惊不已的话来:“因为鲁殇王就是我们的祖先。”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脑洞开最大的一章。 第48章 告白 “你是说那个什么鲁……鲁王宫里埋藏的是我们的祖先?”我喘了口粗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祖先原来还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 “嗯”闷油瓶轻轻应了一句。 “那他和周厉王一样啊,费尽心思找的地方并没有什么长生之类的东西,也没有让他俩复活啊!”我又问了句。 -- 第79页 “真正的长生是逆着自然规律,里面的原因肯定是非常复杂的,应该有相应的条件吧,长生和长寿虽一字之差,但是差之千里,长寿可能是长生秘密里的一种延伸,这个秘密被后面传承下来的某一代起灵给破译掌握了,而复活我个人觉得不太靠谱,如果可以复活,那现在全国都是你们张家的人了,起灵也根本轮不到小哥来当。”吴邪笑着对我说。 “所以我们这一族之所有能够长寿也是跟这个有关系吗?”我望着闷油瓶问道。 他点了点头,然后说:“这个秘密我们族里守护了几千年,直到明朝时被一个外人窥测了出来。”闷油瓶说到这个人时,冰冷的光芒从两眼里一闪而过。。 “他的出现就是导致我们族里接下来几百年争斗不休的原因吗?” 闷油瓶又点了点头。 “那些迷彩服是他的后代吧?”我又问了句。 闷油瓶没有回应我,倒是胖哥插了句,“我估计那群龟孙子应该是汪家的后人。不过现在事情都结束了,我们也可以彻底的放松一下吧,不然晚上去楼外楼暴戳一顿,算我的。”胖哥拍了拍胸脯豪气的说。 吴邪戏谑的笑了笑,说:“胖子,你是不是又想去把你这段时间掉的膘给补回来啊,我跟你说过,回杭州后,不给你减肥一百斤,我就不姓吴,这话我可要说到做到。” “别啊,天真,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这段时间都是压缩饼干,想那两口肉都快想疯了,你最起码等先让我找回点活着的滋味再提减肥的事吧!” 我看胖哥一脸哭丧的表情,也跟着心疼起来,急忙给他打圆场,:“就是,这段时间太艰难了,消耗了那么多体力,吃几顿好的也长不到哪去吧!” 吴邪冲我眨了眨眼,笑着说,开个玩笑啦! 我嗔色瞪了他一眼,心想这死家伙,我就是太好骗了,你们说什么我都相信。 在夜幕徐徐降临下,我们又坐进了楼外楼里之前来过的那个包厢,服务员都是生面孔,已经认不得吴邪,他无奈只能重新点了一遍我们各自爱吃的菜,胖哥还是忙不迭地要了两瓶52度茅台酒,这段时间把他谗的啊,在我家乡县城里灌几瓶二锅头都十分知足了! 酒菜上桌后,胖哥一把把服务员打发了出去,还叮嘱道:“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进来。”这句话搞得服务员更加是满脸疑惑。 吴邪笑着说:“胖子,你又搞什么名堂,明不明白人都有好奇心的,你越是这样讲,人家搞不好等会就在门缝里偷看。” 胖哥撇了撇嘴,说道:“我量她也不敢。”说着从随身包里掏出了几样东西,我们一看傻了,原来都是他在厉王墓里带出来酒觥和觯壶。 “我的天啊,你怎么把这些都带出来啊!这要被人看见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我震惊的恐吓了他一句。 胖胖嘿嘿一笑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以后咱喝茅台就用这东西喝,倍拉风,这一趟几乎咱都算是死里逃生,这个梦想总是要圆上的,今天就都当回古代天子吧!”说着就把茅台瓶子里的酒都倒入了觯壶里。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后,都不由的摇了摇头,既然是胖哥的愿望,我们又能再说什么,再说在座有两位古董店的老板,自带些古酒器皿也不算太过份,不由的也安心了一些。 “胖哥……你不怕这上面有毒啊?”我很扫兴的多问了一句。 “放心吧,胖哥回来就去了趟北京,找人检验过了,上面啥都没有,包括那厉王的口水,如果碳十四能检出上面有他老人家的DNA那我就发财了。”胖哥表情不无失望的说。 “碳十四连DNA都验的出来?”我好奇的问。 “屁,别听这胖子瞎说,碳十四只是碳的一种同位放射原素,只能推测出古物的大概年代而已。”吴邪说着笑了笑。 “行行行……天真就你博学,来来,少废话,先整两那……啥。”说着端起了酒觥。 吴邪笑着接过酒觥一饮而尽,闷油瓶似乎心情也不错,闷不吭声的也主动拿起酒觥一饮而尽。 “哎哟,不错,连小哥都那么爽快,那胖爷怎么能落后呢。”说着就连续灌了两觥下去,连眉头也不皱一样,喝水似的。 我心里暗暗赞叹,我胖哥这酒量真是太牛逼了,还没等我收起一脸花痴般的崇拜,他就放下酒觥又倒满然后推到我面前。 胖哥呵呵一笑,指了指那酒,一脸真诚,然后说:“妹子啊!怎么说呢,按理说你大病初愈,不应该喝酒的,不过这可是皇帝用过的杯子噢,你要不要过把瘾,随便你自己。”然后满眼希冀的望着我。 胖哥这招欲擒故纵使得太坏,太有水平了,明知道我因为喝酒胃出血刚出院,又来这招诱惑我,说实话,我早忘了胃出血的事,这次厉王墓九死一生,我们也没带什么什么珍贵宝贝出来,除了这几个破铜烂铁,怎么能忍的住不过把瘾。 我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闷油瓶,发现他和吴邪也正看着我,那表情似乎没有赞成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反正就让我自己拿主意吧! 那既然这样我还客气个啥,我端起酒觥,学着古人一手掩在觥后,向他们作了个躬礼,然后念了几句李白的《将进酒》当作行酒令,: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然后也一饮而尽,说实话,那几句古诌诌的话放在这里实在既卖弄又做作,不过胖哥似乎并不觉得,只是拍手呼好。 -- 第80页 吴邪笑了笑,问他:“是诗好还是酒好啊?” 胖哥白了他一眼,说:“诗也好酒也好人也好,要你管,天真同志。” 吴邪一摆手,哈哈笑了起来,说的不错,咱干杯,然后和胖哥你来我往的喝的好不热闹。 闷油瓶一旁静静地,偶尔端起觥杯抿几口,他不像是在喝酒而更像是在细细品尝酒中滋味,那副认真的样子同样很迷人。 我脸一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花上几个亿买个杯子只为拿来泡杯茶,原来这种幸福感,历史感,优越感,都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我非常激动,也不记得喝了几杯,总之很快就感觉天旋地转,最后酒量不支,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被闷油瓶拖回家时,也不知道具体几点了,一进玄关,闷油瓶把我靠在一旁墙上就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电灯的开关。我一把把他的手拉了回来,然后贴在他身上,轻轻地说了声:“大闷先别开灯,我有话要对你说,我怕你一开灯,我就没有勇气说了。” 屋内一片漆黑,除了阳台上微微洒入的一丝丝月光,黑暗中我不明他的表情,只靠在他身上,一片灼热,他手上也没了动作,应该是在静静地等看我要说什么吧! 我轻咳地的清了清嗓子,头靠在他肩上,尽量稳住身子不滑下去,然后说:“大闷,我不在乎你的年龄,也请你不要在意我的年龄,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再也没办法跟你当朋友了,我知道你是我的族长,但是族里应该没有规定不能喜欢上族长吧!就算有这个规定也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心是不会变的,你可以选择喜欢我或不喜欢我,我没得选,只能选择喜欢你或更喜欢你!这是我的心里话。你……可愿意接受?” 等了半响黑暗里的闷油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的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我的脑子被酒精烧的一片混沌,但是刚才那些话却说的异常清晰,他不可能没听懂吧!也曾想过告白被他拒绝,从此躲着我,连面都见不上,或他又直接把我打晕,又或者他直接又消失了,想到这些我几乎眼角湿了,可是这些话我不说,你恐怕永远都不会对我说,难道我们就这样在岁月里磋砣下去吗? “对不起,我不是那样的女孩,我需要一个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不是我愿意听到的。” 我见他一动不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就垫起了脚,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唇也贴了上去,终于我碰到了他的唇,有些冰凉有些酒香,不过是浅浅地碰触了一下,我已心满意足。无力地瘫了下来,这个主动之吻仿佛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气,他还是没说话,也没有推开拒绝,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我滑在他的心口位置,听见他“扑嗵扑嗵”的心跳声,跳的又快又急,不禁暗暗感到好笑,大闷啊!你终于还是心动了,你终于对我心动了! 还不等我乐开花儿来,突然只觉得胃里一阵抽疼,然后就恶心呕了出来,我以为是酒精上头激动过度了,恶心吐一场也不算稀奇,可是随着闷油瓶迅速的开灯后,我眼前一花,地上吐的不是食物竟然是殷红一片的,全是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胃又出血啦?”心里想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只觉腿一软便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小高潮来咯!女主要亲小哥啦!呃。。这么有勇气,果然与众不同! 第49章 怪病 醒来已躺在医院的重症病房里,周边没有人,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全身都疼,心里更是感到一股子莫名其妙,如果说是因为喝酒使我旧病复发,这阵势也未免太过严重了吧,只见周围全是医院里一流的高新先进设备,那感觉下一秒就要把我解剖似了。 说起解剖,我突然想起自己在厉王墓的戏言,胖哥曾对我的血表示了无限的好奇,说既像是天堂的钥匙,又能开地狱的大门,说的悬乎其悬,不过是开过浮生石,又引得尸蹩特别兴奋,这些在我自己看来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难……道真要研究我,先把我灌醉?”我胡思乱想的一阵惊慌,挣扎着就要爬起来,但是浑身软绵绵的哪有力气!我折腾了几下,终于又无力的趴着不动了。 这时,闷油瓶推门进来了,他的脸色很差,看样子也是一夜没睡的样子,他看我醒了,走了过来,俯下身子看着我,问:“好些了没有?” “嗯”我点了点头,此时能看到他的帅脸,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的问道:“呃………大闷,我怎么了?” “没什么,上次胃病还没好,复发了。”闷油瓶轻瞄淡述地回了我一句。 “是这样吗?”我心里有些不信,那吐的一大片的血,像鱼刺梗似的刺在我的心口,怎么样也无法释怀,再说胃出血只是内粘膜破裂也不至于到吐那么多血吧! “唉!”我轻轻一叹气,想的头疼欲裂,全身又跟着痛了起来,我咬着嘴唇强忍着,手一把拽着闷油瓶的手臂无力的挤出了一句话:“大闷,帮我叫医生来,我……疼……”然后又晕了过去。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是半无意识地状态,感觉浑身越来越没有力气,好像生命力也在慢慢逝去,我实在恨透了这种感觉,这种无力让我很绝望,我还很年轻,跟大闷的感情终于有了进展,所有一切美好的事才刚刚开始,实在不愿意再横生什么波折出来…… -- 第81页 终于在治疗了一个月之后,突然感觉身体好了一些,大闷每天晚上会在12点准时在我耳畔念上一顿张家内部的祈福经文,他念的又低又沉,我只见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具体念的是啥一句也听不清楚,不过也许是他的诚意终于得到了应验,我的身体真的很快就好了起来,不但可以下床自由活动,连食欲什么也恢复了过来,真是生了一出莫名其妙的病,生病时没什么预兆,好的也那么突然。 我和大闷终于出院回了家,玄关的血早就被打扫干净了,吴邪和胖哥也到医院接着我们一并回了家,胖哥竟然还破天荒的下厨做了不少好菜,我真不敢相信,原来他的厨艺也是专业厨师级别的,好吃的让我大呼意外,一点也不吝啬的一直称赞他。 他被表扬的很舒坦,好菜自然少不了好酒,这次他把杯子端的远远的,远到我够不着的位置,我笑他:“费那劲干嘛啊!我现在还敢喝酒,除非想找死。” 他呵呵拍我一下,笑着说:“你这鬼丫头,绝对不准再偷喝啦,这次住院可愁死我们了,真没想到……啧啧啧……”接着竟然不往下说了。 我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反正说下去也不是什么好话,权当不知道,继续表扬他的厨技,好吃到简直让人想把盘子也吐下去。 闷油瓶看我没节制的大块朵颐,从厨房搬出一小锅子稀饭,他瞄了我一眼,示意我吃那个东西。 我吃的正开心,仿佛被当头浇了碗凉水,心里哪会高兴,嘴巴一撅,却又无可奈何,顾忌着还有两个旁人在场,不然我真想试试用撒娇那套不知道对闷油瓶管不管用。 就算出了院,闷油瓶依然每晚准时12点,在我耳边念一段我听不懂的经文,我问他:“这什么我都已经好了,还要每天继续念,而且为什么要晚上准时12点,这就像是某种特定的仪式似的,有些神秘。” 闷油瓶不以为然,念完后,微微睨了我一眼,说:“以后我念经时,你要让心静下来,不能再想其它的东西。”然后沉了沉口气接着说:“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而且……子夜黑白交替时更容易潜入灵魂里。”说完竟然就径直走了。 “什么潜入灵魂里?”我完全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感觉这个族长有点像神棍似的,整天神神叨叨,我也不以为然,毕竟张家沿袭千年下来,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第二天我接到了两个邮件,一个之前公寓的房东催我交房租,一个是学校邀请我回去办专栏讲座顺便把之前于谦老师办公室的一些东西搬回他家里去。 我看了看日历,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份,房租按季交租,我已经半年没交了,房东太太没把我的东西从楼上扔下去已经是够客气的,还好她似乎对我的印象还可以,忍耐到了现在才催促。我万分抱歉,不住的道歉,马上就把欠下的钱打了过去,至于要不要继续租下去,我得考虑好了再决定,闷油瓶这幢房子虽然大,但凭我现在和他不冷不热地关系长期住在一起也不是非常合适。 至于学校的邀约被我婉拒了,只是答应于老师的东西会尽快去搬走,对于这所学校,我其实并没什么好感,感觉它让老师生前受了委屈,没得到该有的礼遇,还有自己的学识也没有好到在学弟学妹面前卖弄的地步,实在不愿意再抛头露面了。 又过了一天,我喊上正在晒太阳的大闷,叫他一起陪我去学校拿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近乡情切,我自己一个人真的没什么勇气再迈进那所学校,大闷倒是答应的很爽快,我们驾着车,很快又走在了阔别一年有余的学校林荫小道上,路上三三两两都是新面孔的学弟学妹,单纯的笑着打打闹闹,也许我曾经错过的东西真得太多太多了,多的不堪回首,不忍回忆,那些遗憾就像记忆的伤痕,已经被我默默掩藏起来了,这可能就是我不敢一个人回来的原因吧! 闷油瓶倒是很享受这次参观之行似的,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可以看的出来他不断的在到处打量,也许他想多了解一点我过去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吧。 “大闷,你的学校在哪呢?”我微笑的一闪身,挡在他面前问道。 “没有学校,族里内部有人专门训练。”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看他也没有兴致再细说下去,也就自觉得给他让了道,也许他的求学过程也是同样的艰辛,也许他也和我一样,有不想再回首的旧伤口,大闷,你会变成现在的你,相信肯定忍受了普通人不能忍受的苦难,而这些苦难却是你无法逃避必须承受的,可能你连选择的权利,相比之外,我的这些小情绪又算的了什么呢!我叹了口气,无意识的杵在原地发起了呆。 “学妹,你还是来了啊!” 耳边突然传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循声望去,看见萧容学长正从小礼堂出来,跟我打了声招呼。 “嗯…学长你好!”我对此时能遇上他感到有点意外。 他今天穿的很休闲,白衬衫随便配了个牛仔裤,平板鞋,看上去就像普通的大学生,他朝我走了过来,微笑着伸出双手,还是那么彬彬有礼。 我也回了个笑容,跟他握了握手。 “好久不见了,上次那件事情后,你好像就从杭州城消失了一般,我还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呢!”他一扬眉,表现出很自然的关心。 -- 第82页 “嗯,老家有事,回去了一趟。”我随意敷衍了一句。 “这位是张先生吧!”萧容微微地对身边的闷油瓶一笑,然后职业性的伸出手。 谁知闷油瓶竟然正眼都懒得看他,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然后坐在一旁草坪上看着里面场地的学生打球。 “呃……这位爷又哪根筋不对劲。”我抱歉的看着满脸尴尬的萧容学长,他悻悻地收回手,我讪笑的说:“别跟他计较,他今天可能心情不好。” 学长倒不是十分在意,只是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抿了抿嘴唇,凑我耳朵,轻轻地说了句让我十分震惊的话,他说:“这个人不简单,你要小心点。” 我轻皱了一下眉头,心想闷油瓶本来就不简单,这话还用你说,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才是真的不简单。 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是脸上还是勉强一笑,赶忙问道:“学长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萧容故作神秘的说:“他今天在场,不太方便,下次你有时间再聊吧!”然后顿了顿戏谑似的开了句玩笑:“学妹啊,母校六十周年,请你撑个场子,你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啊!搞得还要我临时救场。”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才疏学浅,比我有名有才的人大有人在,比如学长,然后朝他调皮的笑了笑,萧容也跟着笑了起来,接下来再随便扯了几句,我便找了个借口闪人了,一来怕这家伙继续纠缠不清,二来怕闷油瓶在草坪上等的无聊睡着了。 待我去找闷油瓶时,这家伙果然已经睡着了,我也不敢吵醒他,怕他有起床气,在他身边随意找了个地方也躺了下去,已是深秋,太阳不会太耀眼,晒在身上暖洋洋地,天生容易产生的幸福感刚满的快溢出来,突然想起学长的那句形容闷油瓶的话又似掉入了冰窟窿里。 第50章 忧郁的大闷 至此后,我觉得闷油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但深居简出,而且时常呆在吴邪店里,一呆就是一整天,渐渐地我发现他们似乎还继续在研究厉王墓里带来的那张黄色金帛图,难道上面又发现什么新的秘密? 反正这三个人天天泡在一起,特别神秘,闷油瓶在家里呆的时间很少,偶尔在家不是坐沙发上发呆,就是呆在阳台上晒太阳,也很少跟我说话,好久没看见他对我笑了,不过每晚12点的经文他倒是从不间断,有时候我都睡着了,他还跟鬼魅似的飘我身边,为此我经常被吓个半死。 有一次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吼道:“大闷,你是不是有病,我好好的,别天天半夜对我鬼念经了,我没病都快被你吓出病了。”不过这些话只是当时趁一时口快,说完我立马就后悔了,心想恐怕整个张家也只有我敢这样吼族长的吧,他会不会下一秒就把我踢出家门,在族谱上把我除名了吧! 我惴惴不安的低着头不敢看他,半晌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第二天照样准时来念,我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情绪,就这样继续持续了几天,我像待死的死囚只求一个痛快似的,索性跟他说:“大闷,我之前公寓还没退掉,不然我搬回去住吧!”这话说完又立马一阵后悔,可是我实在搞不清楚他的心思,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住在这里。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容置疑地说:“把它退了,以后就住这吧,你还有守陵人的任务没有完成,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要以后才告诉我?” “现在时机还没到。”他说完又马上闪人了,仿佛多一秒都不耽搁,我是不是让他开始讨厌了,自表白后,我感觉我们的关系好像一点进步都没有,相处起来也没有以前的轻松自然,反而时常觉得很尴尬很勉强。 “唉~”我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想起那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听说上了年龄的人才会比较喜欢叹气,可我感觉自己现在的心境也跟小老太太似的,也许猜测和等待都是苍老的开始吧! 再过了几天,我收到了萧容学长的邮件,他要求把于谦老师最后的作品集结成书,上次连载到一半,由于我这边的事这篇作品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既然有时间,我自然也不想再放弃,毕竟这是老师死前最后一部作品,可以说是牺牲生命换来的。 萧容叫我帮忙整理好再发定稿给他,所以我逐渐忙碌了起来,人只要一忙碌起来,就没有时间再去纠结别的,闷油瓶还是一样,每天早出晚归,泡在吴邪店里,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有时候我会怀疑他们是否在计划着找下一个万年吉地,不过仔细再想想又不可能,闷油瓶作为张家的起灵自然什么秘密都传承了下来,万年吉地在哪他应该心里最有数了,再说他仿佛对长生并没什么兴趣,也许他自己本身已经是个不死老人了。 有天晚上,我因为赶稿子,熬了个大夜,待到都整理完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我疲惫的渡步到厨房想找点水喝,看到阳台上的腾起了一袅袅的白烟,我轻轻推门一看,闷油瓶正茫然的躺在沙发上,似睡非睡,看着天边,我以为他是在等着看日出呢,但是阳台上呛人的烟味和烟灰缸里满满地烟蒂都在告诉我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晚上了,闷油瓶终于和世间男人一样了,开始学着会抽烟了,不过他似乎又没有抽,只是点着放在旁边让它自由燃烧,熄了又点,点了又熄,这种举动在我看来都是相当怪异的。 -- 第83页 我走到他身边,蹲了身,拍了拍他,问道:“为什么不睡觉?” 他半瞌的眼充满了熬红的血丝,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笑了笑心想:“这家伙难道也会失眠?我看八成是白天睡多了”然后自己去喝了杯水,又给他倒了一杯,把烟熄了,坐到他旁边,也看着天边等日出。 很快天边的地平线上越来越亮,射出了一片霞光,旭日的一角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顶了起来,又圆又大,像一个黄澄澄的蛋黄,把周边的一片天际也沾染成了金黄色。 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专注的看着日出的过程,兴奋的看了一眼闷油瓶,他还是那样茫然的表情,不过神情时明显多了几分肃穆,太阳是神圣的,它照耀着大地,给了万物生机,自从我下过墓之后,才慢慢理解了闷油瓶为何对晒太阳如此的热衷,人说,不失去永远不明白这东西的可贵,阳光也是这要的,阴湿黑暗的墓里,跟现在简直是世界的两极,而闷油瓶就是游离在这两个极端的人,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他明显是呆在墓里的时间比较多。 这时他也扭头看了看我,突然冲我抿了抿嘴,然后嘴角上扬的笑了一下,这个笑容颇有些理解万岁的感觉。我也知足的回了个笑容给他,我们就这样,在清晨的阳光里相视一笑,仿佛把这段时间里的纠结不愉快通通一扫而光。 也许经历了那些事后,能活着已是无比幸运,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呀! 我趁着他心情大好,突然灵光一闪,漫不经心的说道:“大闷,问你个问题呗!” “嗯?” “你喜欢我什么呢?”看我问问题这水平,直接把上一句“你喜欢我吗?”都省略了,直奔主题,说是直接,不如说我有点趁他心防松懈时的主动出击,也许能诈出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来,能想出这种损招的我所以说是不认同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笨这句话,但是就算我无时无刻跟他斗智斗勇,还是没感觉占过上风,只能说这个男人太精明了,如果他真活了几百岁,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心思他怎么会搞不清楚,不想点破罢了,所以我几乎对他的回答不报什么希望的。 他又扬了扬嘴角,笑意更深,也不看我,只是继续望着天边仿佛在说絮语一般,缓缓地说:“我从没见过像你那么爱哭的人。” 按理我听完该是万分甜蜜,毕竟他间接承认了喜欢我的事实,但是他的话又实在让我乐呵不起来,“从没见过像我这么爱哭的人?”我很爱哭吗?原来我在他眼里是个爱哭鬼? 我撇了撇嘴,开始回想从认识他起这一路以来,哭的次数的确让我自己都吓一跳,数也不数过来,他是个连喜怒哀乐都不乐意表达出来的人,应该是被我哭怕了吧! “他……他该不会是……?”我心里猛然想出了一个非常惊悚的答案,“如果他真有几百岁了,年龄自然也可以当我的太太太……爷爷了,难道他认为的喜欢是指长辈对后辈的怜爱?”我想到这儿简直要疯掉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喃喃直念道:“不是吧,我才不要这种。” 闷油瓶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什么不要这种?” “没……没什么。”我被问的心一慌,站起来说:“我去做早餐好了。”说罢就赶紧进屋了,那迅速之快简直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吃完早餐,闷油瓶终于没再去吴邪的店里,而是回房补眠去了,我也心安了一些,回房好好补了一觉。 在整理老师资料的同时我也有新的发现,我在他U盘的文件夹里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文件夹,点进去后,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文件夹,还设置了密码,这东西驱使着我的好奇心让我几乎坐立不安,我试了几个数字都解不开,就跟闷油瓶随意地提了提这事,谁知他对此似乎也十分有兴趣,抱着我的电脑研究了半天,结果竟然还给解开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可笑,什么太太太……爷爷的年龄,人家电脑操作的比我还熟练,看着跟当下的小年轻人没啥其别,而且还懂些电脑技术,这要是活了几百岁的人肯定连鼠标都没见过吧! 闷油瓶似乎并不在意我的一脸讶异和胡思乱想,对此他明显也懒得多解释,只是不断翻录里面的内容,眉头越皱越深。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爷对孙女的宠溺啊!!捂脸 第51章 离开 “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他神色不对劲,边问边凑到显示屏上看,只见里面正打开着浏览界面,是一张老照片,之所以一眼看出老照片,因为它明显是黑白照,而且可以看出照片周边已经泛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变模糊,估计应该是上个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的照片,而且图片是后面用手机或相机拍起来做成的电子格式,照片的中间还有白白光圈,不知道是拍照的人忘记关闪光灯,还是故意为之,总之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照片中是两个年轻人,站在一片沙地上手里抱着个类似铁锅的东西,笑的一脸灿烂。 “这……其中一个好像是于老师年轻的时候啊!”我指了指照片里其中一个年轻人说。因为我帮老师整理资料时曾经见过他的旧像册,里面就有他当时下乡当知青的照片。 至于另一个男的我倒真不认识,苦思了半天,老师出殡时的宾客和他来往的亲戚朋友中并没有这个人,就算有,我也应该认不出来了,毕竟已经过了四五十多年,这个人如果还活,年纪跟老师的年纪也差不多,大约也有六七十岁了吧! -- 第84页 这张照片给人非常怪异的感觉,两个男人抱着个铁锅子,站在沙地上,还笑的那么开心,外人怎么看都觉得奇怪,我问闷油瓶说:“大闷,他们手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啊!笑那么开心?” 闷油瓶思索了片刻,半响才轻轻说了一个我听都没听过的名称,叫什么“散氏盘。” 什么叫“散氏盘?” “西周时代的青铜器,国宝。”说完闷油瓶奇怪的和我对看了一眼,然后把电脑一合,抱着就出门了。 剩我呆在原地跟傻瓜一样,待我回过神来,他早不见踪迹了,看样子又像发现了什么,八成跑吴邪店里去了,我也懒得跟着去,等他们研究完了我再一个个抓过来逼问一番,准备捡现成的。 不过我也没闲着,又去了趟老师的家里,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他的旧像册,找了半天,并没找着,那本旧像册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搞得我十分郁闷,整间屋子被我翻的跟二战战场似的,我对着老师的照片恭敬的拜了拜,表达了万分的歉意,按理说我这样做实在没礼貌,把东西重新整理好才心安的离开。 我直接驱车到了吴邪的店里,跟一楼的王盟打完招呼直接就奔到二楼,他们果然正围着我的笔记本正研究着里面的内容,胖哥也在。我又轻又慢的上了楼梯,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样子,只见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仿佛刚受什么打击似的,特别是胖哥,这人最藏不住心事,一般他的脸色就是心里的阴晴表似的,果然,他一拍桌子,指着显示屏就说:“他娘的,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也到西王母的地盘上。” “事情恐怕复杂了,西王母国的秘密看来又多了一伙人知道。”吴邪低沉的分析道。 “不过事隔那么久了,也许他们只是拿了里面的东西,没有发现别的呢!”胖哥扬了扬眉点了一支烟说道。 “希望吧!不过子琳的老师死的有些蹊跷,吴邪,你去查一查,这另一个人是什么身份。”闷油瓶说完看了吴邪一眼。 吴邪一点头,突然把头转过来看到我,表情明显起了变化。 我朝他笑了笑,坦然地说:“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说吧!哪些事我还不知道又能知道的。” 胖哥嘿嘿一笑,对我一眨眼,赞扬道:“妹子跟着小哥混久了,不但说话变直接而且智商还变高了,你这样一说我们哪好意思再瞒着你啊!你就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那啥的。” 我被逗的“扑哧”一笑,心想少来,然后指着照片上的老师问道:“你们刚才说他们在西王母的地盘上,他们抱着的东西不是西周的青铜器吗?西王母是当地部落的统治者,她的地盘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恐怕跟我们之前说的周穆王和西王母的神话故事有关。” “那地方在哪?还有西王母有什么秘密?”我的问题刚问出口,我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莫名的烦燥感又涌了上来,这三个死家伙又打算编个多离谱的故事来敷衍我的吧! “那地方是柴达木盆地,在新疆和青海的境内,至于西王母的秘密呢,只能说这个神仙长的不怎么样,她长的特别像你最怕的白娘子。”说完吴邪笑了起来,一脸戏谑的看着我。 “人脸蛇身?不,应该说如果真的有西王母,她……她不是应该长得又美又仙,她可是玉皇大帝的老婆啊?”我不可置信,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这下换他们哈哈大笑了起来,胖哥笑的前俯后仰,指着我边笑边嚷嚷着:“天真,你妹妹真傻,《西游记》看多了吧!” 闷油瓶在一旁竟然也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对我说的话很无语,还是在无奈张家的后人里有像我这么白痴的人。 我脸一红,也懒得理他们,心想笑个屁,回头我自己去查个明白。又指着那张照片问:“这地方是在沙漠上吗?” 吴邪一摇头,说“这里应该还没到沙漠地带,而是片戈壁滩,你看后面被风蚀的石头堆就知道了。” “那远处的山脉是什么地方?” “这……”吴邪明显犹豫了一下,瞄了眼闷油瓶,似乎在询问能不能说。 “万山之祖,昆仑山”闷油瓶没有看吴邪,只是淡淡的插了一句。 我心里一阵暗喜,这下具体地点都知道了,回头私底下好好调查一番,不用啥事都看你们脸色,干脆自己单干好了,也许到时我查到的资料要比你们详细的多,呵呵,看你们怎么求我。 想到这我就一阵开心,忍不住傻笑了起来,这三个男的疑惑地盯着我,不知道我在偷偷乐呵什么东西。 胖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叹地说:“丫头,你又发什么神经?走啦,吃饭去,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你看你,又瘦了吧!瘦的像个排骨精,看上去又穷又可怜的样子。” 我朝吐了个舌头扮了个鬼脸,心想说,:“我哪有瘦?而且什么难得聚一起?闷油瓶几乎天天往这跑,我觉得吴邪可以考虑把王盟辞了,让闷油瓶当店员得了,不过再一细想,这人一幅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估计客人询问也懒得答理人家,这家店撑不到一个月就会关门大吉了。”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看了眼闷油瓶,偷笑了一番。 我们一行人又到了楼外楼,菜还是那些菜,酒还是那些酒,连酒杯胖哥依然都是执著的自带,看来他们对这里的东西都是又专一又长情,胖哥还是对厉王墓带回来的那几个酒觥爱不释手,估计以后喝酒离了这些古器皿就没兴致了,听说他还把这些觥摆在吴邪店里才几天,就有很多眼光老道的文物贩盯上,随便询价都是百万上下,吴邪嫌招摇就都收了起来,再也有问起时也谎称只是个仿冒品,已脱手了。 -- 第85页 胖哥大大咧咧的连干了好几杯,然后一拍吴邪的手臂说:“天真同志,你说咱又不缺那点钱,卖个屁,跟你说,以后喝酒啊,一定要用这个喝,怎么说呢,总觉得用这喝啊,味香痛快,主要还是有种帝王的感觉。” 吴邪笑了笑,也端起了酒觥,跟胖哥手里的轻轻一碰,闷油瓶今天仿佛兴致也不错,主动跟他们碰了一杯,我撇了撇嘴,不能喝酒,胖哥还是很贴心的帮我点了罐椰汁,放在我边上,一个人喝着饮料没有半点气氛,只能郁闷地一直猛吃菜。 吃过饭后,我把吴邪和胖哥先送回了西冷印社,又载着闷油瓶回家,闷油瓶好像真的喝多了,靠在后座上,紧闭着眼睛,待我停好车也不见有动静,我只好自己先下了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正欲叫醒他,他双眼一睁,自己走了下来,看起来又很清醒的样子,搞得我一头雾水,心想这位爷,你连抽个酒疯都抽的这么有范儿,让人扑朔迷离的。 他径直靠在门边等我过去开锁,我瞪了他一眼,心里念道:“拜托,这里是你家,你出门都不带个钥匙的啊!” 我从包里摸出钥匙,正欲插上开锁,突然闷油瓶从后面抱了上来,吓得我惊叫了一声,钥匙也掉在了地上。 只见他一手紧紧制在我的腰上,一手将我头往他怀里一揽,凑到我耳边低声地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世事冗长,玄灵归张,魑魅魍魉,魀魃魁魃…………。” 我眉头一皱,这念什么鬼啊,接着用力挣脱了他的桎梏,深吸了口气稳了稳急促地心跳,心情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本以为这家伙借着酒劲欲行不轨,看来完全是我想太多了,我转地身看着他,露出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 他离我很近,我几乎一抬头就贴到了他的下巴,他就这样俯视的看着我,眼里像有深不可测的漩涡,仿佛能把我吸进去似的,我咳了一声,后退了一点,贴在门上,缓解了一点距离地尴尬。 半响,他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说:“回头给你写下来,这是我们张家内部的长生决,你只要觉得身体不舒服就要静下心来好好念,对你有好处。”说着弯腰拾起了掉地上的钥匙,直接开门进去了。 剩我站在门口呆若木鸡,反复捉摸他刚才话里的意思,还有他这些反常的举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不安感,可待我跟着走进门,他早已经上了楼,看来只能等明天再问清楚了。 这一晚过的沉闷冗长,我几乎是睁着眼睛等天亮的,心里纳闷的很,不但疑惑刚才门口的事,又疑惑闷油瓶连每晚的经都不来念了,他是忘记了吗?还是他教我的什么长生诀,目的是让我自己念吗?我想的辗转难眠,脑子都要炸开了,好几次想冲上楼问个清楚,但是女生的矜持又及时跳出来,仿佛它拦在楼梯口说:“不可以,你一个女生,大晚上的怎么可以冲到男人的房间里呢!”我就是这么纠结的人,连自己内心的关都过不了,最后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折腾了一天,天才刚亮我就爬了起来,做好早餐等闷油瓶下楼,可是左等右等,等到了七八点,还是不见人影,这不符合他平日的作息规律啊,这人虽然随时随地可以闭眼休息,但是早晨起床时间还是很准时的,一般都是早睡早起,完全是老爷爷的作派,我终于忍不住,爬上楼敲了敲门,但手轻碰上门就自动开了,房里并没有闷油瓶的影子,床铺被褥都很整齐,好像他晚上没用过似的,我又去隔壁一间间找,阳台洗手间都没有,从二楼找到一楼,越找心越慌,这家伙不会失踪了吧,因为他不可能无聊到一早跟我玩躲猫猫的地步啊!突然看到一楼沙发前的茶几上压着个纸条。 闷油瓶的字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苍劲有力,有些字体甚至还是繁体字,写的很工整,我粗略读了一遍,这些应该是昨天他在门口念的什么“长生诀”。全文非常晦涩难懂,我越看越郁闷,有些字甚至都认不出来,但是因为是闷油瓶写的,只能耐着性子往下看,当我看到最后一段,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似乎跟长生诀没什么关系,是单独写给我的一句话,,上面写:“我有事,要离开,可能需要二个月,如果二个月后没有回来,就别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有点小甜。 第52章 漫长的等待 “不用等,不用等”这几个字在我脑海里像被安置了复读机似的萦绕着不断重复。“为什么不用等?不用等是什么意思?”我不真的不懂,手一哆嗦,整张纸就飘到了地上,我也无暇理会,心像被利刃狠狠刺了进去,突然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马上夺门而出,开着车直奔到吴邪店里。 一楼的店面似乎刚开门,王盟正在懒洋洋的打扫卫生,看见我打了声招呼,我敷衍的应了声就直接冲上了二楼,狂敲吴邪的房门,稍等了一会,他睡眼惺松地打开,我推开他就闯了进去,找遍了房间每个角落都没看到闷油瓶的影子。 “他真不在,他去哪了,不用等?他去有危险的地方吗?我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吴邪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他一把拉住我,扶着我的肩膀叫我冷静下来,把话慢慢说清楚,我看着他,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反应会这样大。 -- 第86页 “他不见了,闷油瓶走了……”说完这句,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什么时候?”吴邪冷静地出乎我的预料。 “不知道,可能是昨天晚上,也可能是早上,我不知道。”我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扶着疼的快要爆炸的额头。 “闷油瓶离开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你不要担心,这种事在过去的几年里时常发生。”吴邪轻轻地的拍了拍我的背,像在墓里那样安慰我。 “真的吗?可是他说叫我等二个月,如果……如果二个月后他没回来,就……就不要再等了,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边抽泣边说。 吴邪脸色明显一变,思索了一番,良久才看着我说:“相信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也知道他的身手,不会有事的,二个月很快就过了,你耐心点。” 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吴邪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什么,那种感觉很怪,却又说不上来,说来也可笑,我以为经过厉王墓和张家祖坟里的生死情谊,早成了过命之交,虽然我一直觉得无法完全的真正的融入他们的圈子,也许是因为我是女的,也许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够久,也许他们的圈子永远不准备对外人开放吧! 我一抹眼泪,冷冷的和吴邪告了个别。 从那天起,我才发现自己对闷油瓶的眷恋已经变得这么深了,这种感觉应该就是爱吧,原来爱是这么苦痛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经常睡到半夜莫名其妙地爬起来,看看闷油瓶会不会已经回来了,或是躺在阳台上的沙发上看着星星等天亮,希望清晨太阳升起时他已经静静的躺在了我的旁边,这种执著简直像是世上最苦涩的药,我却尝得上瘾,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灰头土脸,几近要精神崩溃。 终于在一周后,我突然清醒了过来,以其这样过的半死不活,还不如化颓废为动力,把过去所有的疑惑从心底翻了出来,好奇心瞬间就占据了上风,既然闷油瓶说要二个月的时间,那这二个月我总不能这样一直这样下去,这样的日子还等到他回来我已经被自己折磨死了。 好好收拾了自己一番,化了点妆把难看的脸色遮了遮觉得才能勉强出去见人,然后驱车去了胖哥的新店里,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还特意去买了盆发财树,大小摆他的收银台上估计正好,我停好车,抱着树一进门就看到胖哥撅着个屁股似乎蹲在那儿盘点,我大声的叫了他一句,谁知他像见了鬼一样,把手里的本子一扔,迅速朝边上的后门跑去。 “想跑,门都没有。”我把怀里的发财树往柜台上一搁也迅速追了上去,整个画面有喜感又很突然,他店里的两个美女店员似乎也被我们搞得摸不着头脑,不清楚我们在上演什么戏码。 我拼尽了全力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骂道:“胖哥,你大爷的,我又不是放高利贷的,你跑个屁啊?” 胖哥一扭头,先是冲我嘿嘿一笑,后又忙摆了摆手说:“我拿你没办法,你最好别逼我,小哥的事我也不清楚。” “哟,我还没问呢!就急着撇清。”我紧盯着他,皱着眉头,胖哥给我的感觉虽然是洒脱不羁,但是他对我的疼爱也不是假的,只是今天的表现实在是相当反常。 我叹了口气,低着头,轻轻地说:“我不是问你他去哪儿了,只是想说你上次在墓里不是要教我怎么倒斗吗?反正现在有时间,你把摸金校尉的技术都教给我吧!” 胖哥听罢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似乎也有些无奈,他说:“妹子,不是当哥的吝啬,是最近实在没时间,你看我去云南这段时间,店里几乎都是赔本在撑着,而且……你是张家的后人,又是守陵人的后代,你该学的相信以后小哥都会亲自教你,你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养好身体,不能太累,知道不?”说完胖哥认真地看着我,满眼的怜爱。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无事可做的日子,我总是胡思乱想,还不如好好的学点东西,也许日后用的上呢?”我无辜的看着他,假装轻松的样子。 “听哥话,你现在真的不能太折腾,上次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你都忘啦!”胖哥一挑眉,语气也提高了一些,明显的摆出要教训人的样子。 我看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干脆直接扯了个借口,转身就走了。 到家后突然矫情地觉得很委屈,昏天黑地的大哭了一场,终于把这些天的忍耐和不安发泄了出来,哭完感觉好极了,马上就在网上报了柔道,近身搏击术和射击培训班,这次暗暗下了决心,上次在墓里就是因为体力不行,吃了不少亏,这次趁着闷油瓶不在,我一定要脱胎换骨,好好修炼一番。 二个月后待他回来,我上前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是一个擒拿手,擒住他,一是让他吃惊,二是算报这次他不告而别的教训,他到时肯定会蹩着眉,然后惊讶地看着我,想到他这种表情我突然就笑了,笑得既开心又很傻,这是他走后的一周里我第一次笑,我都快忘了这种感觉,笑完心里可算是彻底放松了。 很快我就陆续接到各个培训班的电话,通知我上课的时间,我将它们的时间错开重新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时间我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开始苦练起来,这些课程一天下来,真有种要虚脱的感觉,但我一点不觉得累,如果实在撑不下的时候就喝两杯超级浓缩的咖啡,然后吃些东西,吃饱了又接着练。 -- 第87页 柔道教练看我练的卖力,表示很赞许,他说:“好久没有学员像你这么拼命刻苦的。” 我笑了笑,大言不惭的回答:“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死。” 教练敬佩的对我一伸大拇指,说道:“年轻人,就是要有这种精神和决心。”说完拎起我的腰带直接给了一个过肩摔,摔的我怀疑尾椎骨当场就给裂了。 之后再去上一堂近身搏击术的课时,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在回家后,才会发现全身已经变得没一块好肉,都是一片片淤青,但是这种痛苦总好过无所事事一个人熬着过好,至少每天都有进步,每天都充实,而且在一个月后,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反应能力和身体协调能力都变好了许多。 这天我又被柔道教练狠狠甩了两个过肩摔,挣扎着不想起来,躺在地上想耍赖休息会,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我抬头一看,萧容学长帅气的脸已悬在上方,只见他也穿着柔道服装,而且腰间绑的带子竟然是红色的。 我十分意外,自己爬了起来,看着他,连招呼都忘记打了。 他一抬眉,丢了个迷人的笑容给我,然后说:“怎么啦?看到我很意外?” 我被他看穿了心事,脸红地低下头。 他笑意更深,然后缓缓地说:“想不到学妹也来学柔道,你这么斯文的女孩子其实不太适合学这个噢!” 我一听马上就有些不服气了,抬头反驳道:“运动哪会分什么人群,只要是人都可以学来强身健体啊!” 他听完默许的点了点头,然后跟我的教练打了声招呼,我的教练还真卖他面子对他也很客气,学长打完招呼就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到旁边坐会。 正好我也累的快瘫了,学长这个时候出现简直成了我的救星,我感激的朝他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 “你才初学不久吧?”学长望了望我腰间的白带,明知故问的说。 “嗯”我点了点头,现在随便他扯什么,我都不想他那么快离开,只想借机再多休息一会。 “那位张先生呢?没陪你一起来么?”学长突然提起了闷油瓶,让我心里一动,算算今天不正好是他走后二个月的最后一天么。 想了想,然后缓缓地说:“他没时间。” 学长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你们住一起啦?” 我听罢猛然抬头盯着他,蹩着眉勉强维持着礼貌地语气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在监视我?” 萧容摇了摇头,轻瞄淡述的说了句:“猜的,没想到是真的。” 然后他的脸上瞬间像失去了些神采。 半响,我们都没说话,一阵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胸口一闷,咳了起来,萧容马上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背,被我拒绝了,我自己缓了缓然后盯着他,问道:“上次在学校,说张先生不简单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句话,有些意外,然后又漠然的笑了笑说:“这事你找个时间去公司找我,我好好跟你说说。”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指着等在一旁的教练说:“我要去练习了,后会有期。”说罢转身欲走,突然右手被萧容拽住,他已敛起了笑容,有些惊讶的指了指我的脸。 这时我也感觉到有两条热流从鼻子里面爬了出来,有些痒,用手一抹,我天,竟然全是鼻血,我朝萧容扯了个难看的笑容,幽幽说道:“没事,可能运动过……!”话还没说完两眼就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最开心的事,是期待每天看到你们的评论,无论好坏,我都会回复的,谢谢你们坚持看了下来! 第53章 秃教授 我在哪儿?周围好黑好冷,那种静的快要窒息的氛围不就是云南的古墓里吗? 黑暗里突然“扑哧”一声,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光映在一张英俊又熟悉的脸上,那是闷油瓶没有任何情绪的脸。 “你又回去干什么”我脱口而问。 但他仿佛没有听见也没有回答,两眼依然盯着眼前的火苗发呆,仿佛在想心事。 “笨蛋,想心事不会把火关了么?浪费资源”我心里暗骂了一句,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由于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楚到底藏身何处,不过离他很近了,难道是太过思念的缘故,灵魂出窍了吗?我用手摸了摸,身边都是坚硬的石壁,那触感有种熟悉的感觉,正欲起来看个究竟,突然看到闷油瓶身后上方飘来两盏像幽灵一样的绿灯,渐行渐近…… “蛇……大蛇”我浑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经过了这么久,那冰凉的眼睛仍给我带来难于名状的恐惧,“快跑啊,闷油瓶……快跑”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堵住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我惊慌的想要站起来,发现自己竟然被困在石头里,动弹不得,眼前的闷油瓶跟我像隔着一层玻璃似的,我眼睁睁地看后面那两颗幽灵灯离他越来越近,终于悬在他头的正上方,停了下来…… “闷油瓶,快走……”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一句,然后感觉压在胸口的一股力量也跟消失了,猛地坐了起来,急促地喘了两口气,一看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的床上,周围站着吴邪胖哥还有萧容都惊讶的正望着我。 “好啦,她已经醒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吧!”说话的是胖哥,他推桑着想把萧容赶出房间,语气非常不友善。 -- 第88页 “胖…胖哥,等一下啦!我怎么啦?”我的声音像撕裂破布时的声音一般,难听异常。 胖哥转过身,一指萧容:“这小子说你晕在柔道馆,从你手机找到吴邪的电话,叫他过去接你回来,吴邪又给我打了电话。小妹,不是我说你,怎么闷油瓶一走,你就跟他混到一块儿去啦?” 吴邪瞪了胖哥一眼,打断道:“胖子,别胡说,子琳不是那种女孩子。” 我按了按还在爆疼的太阳穴心想:“本来就是偶遇啊!而且什么闷油瓶一走,就跟他混一块,闷油瓶不走我也可以跟他混一块,这个死闷油瓶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在乎他的感受,他都可以一声不吭地走了。”想到这我就气的哼了一声。 “哎呀,你还有理了,哼什么哼,你这小子给我赶紧走,看到你就心烦。”胖哥先是训了我几句,然后又开始推萧容。 胖哥虽然是直性子,但他这么讨厌萧容还是挺反常的,我耐着性子说:“胖哥,你别这样啦!我们只是柔道馆遇上的,随便聊了几句。”不待他回答又扭头对萧容学长抱歉一笑道:“谢谢了,学长,今天可能是太累了,现在已经没事,改天我再登门拜访感谢你。” 萧容一愣,大度地朝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扭头便走了。 他一走,我便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靠在墙上,吴邪蹲在我面前,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说:“感觉很不好,从云南回来已经晕厥了好几次了,真的很讨厌这么虚弱的自己,而且……而且我刚梦到闷油瓶好像有危险。” 吴邪和胖哥听罢都脸色唰的变得很难看,他俩对看了一眼,然后吴邪拍了拍我的手说:“只是做噩梦,你不要太紧张了,还有之前你身体没有完全康复,这段时间体力透支的太厉害,要好好调养,我和胖子会照顾你的。” “吴邪……你们能不能老实告诉我,闷……闷油瓶还会回来吗?”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妹子,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吧!来,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东西再说。”说完就端着一小碗粥摆我面前。 我郁闷的扒了两口,一皱眉头,抬头问胖哥,“这里面掺了什么啊,感觉好苦。” “你就多吃点吧,胖哥哪会害你。”胖哥白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生气了,本来因为萧容他就对我有情绪,看他这样我哪还敢啰嗦,直接再扒了几口,索性一口全倒进嘴里,像喝苦瓜汤似的,心里真服了他能把粥煮出这种滋味,看来以后日子不好过咯。 吴邪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说:“好好休息,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再叫我们。” 我本还想再叫他俩陪我聊一会儿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皮上下直打架,只能顺从的躺下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胖哥和吴邪还真像没事人似的,店也不回,天天呆在这里,不过就算他俩途中有离开我也不知道,因为一天24个小时,我几乎22小时都是睡着了状态,说睡着更像是昏迷了的状态,剩两个小时不是进食就是上厕所,脑子也变得越来越混沌,心里知道记挂着什么事没完成,又想不起来的那种感觉,身体变得越来越无力。 到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怀疑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恐怕即将要死了。可是吴邪和胖哥都是两个口风极紧的人,如果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只能用绝食的方法逼问试试。 “妹子,我们真的不能说啊,你还是吃饭吧!”胖哥讨好的端着碗粥哄我吃。 我摇了摇头,把头转到一边。 “子琳,你先把粥喝了,我再告诉你。”吴邪被我逼的一脸无奈。 “不要,先说,这几天我只要这一喝这东西就会睡的不醒人世。”我盯着他无力的说。 他叹了口气,拉着胖哥出了房间,估计是去商量对策去了,我心里一阵暗爽,初战小捷,看来这招有效,看他俩还能嘴硬多久。 正常按道理我都病成这样,他们不是应该把我拉医院里治疗吗?怎么拖在家里,这不就是得了不治之症在等死的感觉嘛,“难道他们真的讨厌我?趁闷油瓶不在家让我自生自灭?什么呀?如果他们讨厌你,那还放着生意不管,天天过来陪着你,靠,没良心,那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心里这两种声音在里面吵翻了天,吵得我头疼欲裂。 等了许久,他俩都没再进来了,我吃力爬起来,推门一看,他们竟然在沙发上悠闲的打牌斗地主,仿佛忘了刚才的事情,我气得几乎肺都要炸了,用力把门又“砰”地关了起来。 “不理我算了,就让我饿死吧!”赌气的这样想,然后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嘴里被灌进了一股冰凉的液体,是谁在喂水给我喝吗?我惺忪的睁开眼,发现吴邪正扶着我喝一种黑色的不明液体。 “干嘛啊?”我心一慌,推开那碗,这时才发现床边上站了一个肥硕的中年男人,满脸的油光腆着个大肚子,头上也秃的差不多了,只剩几根头发勉强的附在头顶上,仿佛在艰难的撑着场面。 “你……你是哪位?”我看到他明显有些吃惊。 “叫他秃教授就好了。”胖哥突兀地插了一句。 来人不悦的瞪了胖哥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我,马上变得和颜悦色说道:“你好啊!鄙人姓章,章鱼的章,人称神医圣手。”说完露出得意的神色主动伸出手要我握手。 -- 第89页 “噢,你好。”我礼貌的伸手和他握了握。 “子琳,你放心吧,这个秃……不是这个章教授专门治你这种怪病的,瞧,这药就是他专门为你配的,你现在可以放心喝了吧!”吴邪又端着碗朝我嘴边凑了凑,我上前一闻,这……不像是药啊,一点药味也没有,又尝了尝,跟水没啥区别,这真的是药吗?我怀疑的又盯着那章教授,满脸疑惑。 “张小姐,你放心喝吧!保证药到病除啦!这是祖传的秘方,不是有缘人我一般都是不给治的啦!” 这个男人不知道带着哪里的方言口音,语速也很快,如果没有听仔细还真不太好懂他在说什么,我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觉得这家伙真是超级不靠谱的,非常像江湖骗子。 我看了眼吴邪,抛了个眼色,意思是问:“这家伙哪找的,行不行啊?” 吴邪先是莫名的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既然他都认可了,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端起碗把剩余的黑色液体一饮而尽,这东西如果不是有颜色还真是跟水差不多。 那章教授看我喝完,朝我嘿嘿一笑,说:“哎哟,张小姐,你这种情况只要再喝两三次药就可以好了。到时酬金可不能少给喔。” “酬金?”我不明白的看着胖哥。 胖哥手一挥,不耐烦的说:“少废话,看我们住这种的大豪宅子,会少你那点钱嘛,你给我认真治,治的好重重有赏,治不好跟你没完没了。”说完还略带威胁的瞪了那教授一眼。 吴邪抿嘴一笑,站起来,说:“教授我们让病人休息吧,您这边请。”说完他们都走出了房间,剩我一个人静静躺着,感受着药水下肚后身体的变化。 还真别说,这黑色液体估且就称之为药吧,有些神奇,刚喝时还没反应,这会儿胃里变得沁凉沁凉地,然后慢慢蔓延到体内各处,连着四肢也跟着有了些力气,这家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心里顿时对这位章教授有了些敬意,同时也好奇胖哥和吴邪究竟从哪儿请来的这尊神仙。 待到晚饭时分,我已经可以下床行动自如了,一点儿也不吃力,恢复之快自己都难以置信,胖哥和吴邪仿佛也非常吃惊,不住的对那章教授道谢。 那章教授倒也不客气,把头上几根毛洒脱的拔到另一边,笑着说:“不必客气,我神医圣手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况且张小姐你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这个人说话虽不谦虚,不过后半句听着还是让人感觉蛮舒服的,我也笑着点点头,然后问:“我这到底是啥病啊,生的既突然,又奇怪,医院能治吗?” 谁知道问题刚问完,他脸就一黑下来,冲我摆了摆手说:“无可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遇上我算你命大,死不了啦!” 这什么人啊!病人连知道自己生啥病的权利都没有,我特别郁闷,但是现在小命捏在人家手里,也不敢跟他吵,只能撇了撇嘴,看了眼胖哥和吴邪。 谁知他俩在边上不但没有帮我的意思,还憋着一脸坏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都什么人嘛!我不爽地“哼”了一声,找了个借口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喝完最后一碗药,已经觉得好的不得了,甚至比生病前的感觉还要好,无论是充沛的精力还是浑身的力量都好,真怀疑他这药里含了吗啡什么的兴奋剂。 那章教授昨晚似乎也住在这里,他慢悠悠地吃完早餐,帮我把了一下脉,然后笑着说:“恭喜你啊!已经都好了。” “真的吗?确定都治好了吗?”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追问了一句。 “放心,都好了,保证身体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好。”说完他突然又伸出手,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这家伙,是要跟我握手告别了吗?我礼貌的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握完正欲松开,他突然用力捏住我的手,让我吃疼不由眉头皱了起来,他一慌,立刻就放了手,然后冷冷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生命很可贵,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努力活下去”。 这话让我一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章教授的眼神里流露出莫名的无奈,而这种无奈又是那么熟悉,让我陷入了对另一个人深深的思绪中。 等我反应过来,发现章教授已经离开了,我追出门去,大喊:“章教授,还没给你钱呐!” 门外一片空空荡荡地哪还有他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喜欢这个秃教授啊! 第54章 疑惑 “这个人也真是奇怪,治了病不但不收钱,跑的比兔子还快。”我叹了口气,又走了回来,胖哥和吴邪在愣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我。 我问道:“他忘收钱,应该还会回来吧?” “应该不会了吧,我有他电话,回头给他吧!这事你别管了。”胖哥说。 “嗯,谢谢胖哥。”我冲他撒娇的摆了个鬼脸,可是他似乎并什么什么心情,也没有笑,只是看了眼吴邪。 吴邪的脸色比他的还难看,满脸的悲伤藏都藏不住,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子琳,既然你身体全好了,我们店里还有事就先回了,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嗯,”我一点头,这段日子的确耽搁了他们不少时间,心里也很过意不去,我看着他俩追问道:“要不要我去帮忙,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 第90页 “不要不要,你好好休息就好了!”这两个家伙竟然同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然后勉强地挤了点笑容逃也似的走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了,因为他们说谎话的演技简直烂爆了,当然我也懒得再追究,因为身体恢复的喜悦让我可以忽略他们这段时间所有的异常举动。 我打开电脑,查了一下章教授的个人资料,发现这人还真像隐匿在世界上的活神仙,网上竟然连半点资料也查不到,他走前的话和怪异的举动都让我有点疑惑,关了网页,又打开老师留下的那张旧照片,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 这时距闷油瓶回来的日子已经超过了一周时间了,他说过如果二个月后他还没回来就不要再等了,我已经不再纠结这句话字面上的的意思,而是应该花心思去追寻线索,这家伙到底去哪了?如果他真回了云南墓里那我只能再回老家一趟。 我给姑姑打了个电话,有意无意的探了探口风,其实我知道就算闷油瓶回去也不太可能会去找她的,果然,姑姑并不知道闷油瓶的去向。 挂了电话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直接回去再探一探张家祖坟。 查了下到昆明和丽江的机票,由于正值旅游旺季,景区的机票都奇缺,好不容易买了张明天晚上的机票,到了就在当地先住一晚,第二天再走,应该也比自驾快一点。 明天一天的时间正好可以买点必备用品,我用纸列了一张,连着有毒气体的防护面罩,那些专业用品也只能从杭州买了带回去。 弄好这些,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了起来,想到我这个小菜鸟这次也能一个人偷偷的下墓肯定是既兴奋又刺激的。 今夜月朗星稀,我往阳台上的沙发一躺,怀中抱着的抱枕,上面似乎还有些闷油瓶残留的气息,我也知道那墓里凶险异常,凭我这身手去了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但是想到他可能一个人还在里面苦苦挣扎,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不知不觉躺着就睡着了,睡到半夜,觉得有些凉了,不由倦着身子朦胧地睁眼一看,明月依然当空,照的院子里一片皎洁,星星却都消失不见,我不由笑了笑,如此好的月色,可惜只有我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欣赏实在没什么意思,翻了个身一转头,发现身边多躺了个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闷油瓶,他正看着我,一脸悲伤的神情,这种神情记得在祖坟里看到过,迷迷糊糊地所以就认定自己多半是在做梦。 我们凝眸相望,许久我轻轻叹了口气,说:“大闷,你终于来我梦里了,请你等等我,明天我就去找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夜晚的雾气飘进来让我感觉有些凉,缩了缩身子,,伸手摸了摸闷油瓶冰冷的脸,轮廓分明,不禁喃喃苦笑,语气已低不可闻:“族长啊,你连在我梦里出现时都那么帅,我看我真是快疯了!”说完手都忘记收回来,眼睛又困顿的闭上了。 第二天早上被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给吵醒了,阳光照在脸上,一片白晃晃地,我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了,我就这样在阳台的沙发上睡了一夜,抹了抹眼睛,站起来伸了懒腰时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件外套,这外套我依稀还记得原本是放在客厅沙发上,难道昨天晚上有人帮我披上的? 突然想到那个梦,闷油瓶的脸,是那样的真实,他真的回来过么?我迅速跑到楼上,推开他的房门,还是一样空无一人。不禁摇了摇头,哑然失笑,如果这家伙回来了,不可能跟幽灵似的半夜潜回自己家里,天亮又消失了,这种做法也太诡异了吧,而且如果他真这样做也不适合逻辑啊!正当我胡思乱想时,手机响了,是萧容学长打来的,他先关心的问了问我的身体,知道我都恢复了后,突然话峰一转,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问:“张起灵回来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跳骤然加快,而且族长跟萧容素无交情,他一般都称他为张先生啊,怎么突然直呼其名了。 “没有。”我简洁的回答道。 电话另一头顿时没了声音,等了半响,我以为断线了,正欲挂,学长突然说:“子琳,你现在有时间来公司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的语气既严肃又奇怪,虽然我们勉强算的上朋友,但这种口气更像是上司对下属下达命令的口吻。 “嗯,好。”我也不计较,挂了电话,换了套衣服,有些事我也想当面跟他说清楚,还有闷油瓶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萧容一直对他有种超乎异常的关心。 萧容的父亲经营着目前国内最大的新闻媒体公司,总部设在首都北京,杭州只是文字出版的分部,估计也是老子给儿子弄个站点练练手的,没想到萧容学长还是挺争气的,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办的有声有色的,听说已经在筹备上市了。 我径直进了电梯,到了顶楼总经理办公室,萧容没在,他的秘书告诉我他正在会议室开会,叫我稍等一会儿,估计他有交代,这位长的很漂亮秘书对我殷勤倍至,热情的让我会起鸡皮疙瘩的那种,总之很不舒服。 等了好久萧容终于回来了,那位女秘书终于退了出去,萧容一脸歉意直说公司出了点事,不得不临时开了这个会议。 我耸耸肩,表示完全不介意,并问道:“于谦老师的书什么时候才会印刷出来。” -- 第91页 萧容深思了一会,然后说:“里面有些内容还是不太适合,上面给的压力很大,可能还要再改,不过应该也快了。”说完对我笑了笑,像是安慰我一般。 我心想,就知道没那么顺利,早有心里准备,所以也不会十分失望,朝他感激的点点头,毕竟有些难事都是他在摆平,他也不容易。 我低着头,准备等他先开口说闷油瓶的事。因为事是他先挑起来的,我也不太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底细,不敢贸然开口,怕说多错多。 萧容自然会意,他清了清嗓子,主动问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他叫张起灵?”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他脸色变了变,然后从一旁保险柜里拿出了一沓资料袋,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外面的纸袋边沿都磨的有些破损,他突然说了句:“在看之前,你最好要有些心理准备。” 说完,从资料袋里抽出了几页纸张,纸张上面还钉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接过来一看,照片里的人那张脸不正是闷油瓶清俊的脸庞吗? 我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萧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仿佛也在揣测我的想法。他顿了顿,然后指着照片后面的那几页纸说:“别着急,你看看这上面的资料。” 我把照片翻起来一看,不由大骇,这竟然是个绝密文档,名字栏上赫然写着张起灵三个字,而下面的日期竟然是民国初年,心跳快的几乎要窒息,但表现上依然要装着淡定,不能让萧容看出破绽。 “这是闷油瓶吗?这………这家伙在民国初年就长这样,他……真活了一百多岁呀。” “子琳,你还好吗?”萧容看着我,眼神满是试探。 “嗯…学长,不知道你给我看这资料是什么意思?”我淡定的朝他一笑,装着不经意的样子。 “你难道不觉得吃惊吗?这个张起灵和你认识的张起灵不但长的一模一样,连名字也是。”萧容说的意味深长的样子。 我“扑哧”一笑,说:“学长,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啊,今天又不是愚人节,而且这种年代久远的绝密文档你从来里弄来的,就算跟我认识的张起灵长一样,名字也一样,也许有可能是这个张起灵的祖先什么的,有血统长的相似也正常,隔几代都叫一样的名字也未尝不可,模仿英国人嘛!” 萧容严肃的盯着我,还是那种眼神,看的我很不自在,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松了口气似的说:“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这文档还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他以前曾是国民党情报处的高官,据说当时有一段时间全国在秘密的追捕这个人,不过后面局势动荡,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国民党溃败退据台湾后,这个文档被我太爷爷偷偷的带了出来。” 我边听他说边看着照片里的人,这个人的五官跟闷油瓶虽然长的一模一样,但似乎更消瘦一点,这也许是萧容也不敢确定的原因。 这时他又递上了一张旧报纸给我,看起来有点年头,我将它摊在桌子上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不明就理的问:“这张报纸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指了指右下角角落一小块的位置说:“你仔细看这边。” 这篇报道关于是西湖边上景区规划,然后插了几张旁边的景色照片,我看了看那几张图,突然发现其中有一张竟然是在西冷印社门口拍的,那棵老柳树那时还没长到可以遮住招牌的高度呢,我凑近再一细看,不禁吸了口凉气,那门口站着的不正是吴邪吗?图片虽是印刷的有点模糊,不过那熟悉的五官应该不会有错,按理那是吴邪的店,他出现在这里也不突兀,但是问题在于,这张报纸的日期是十年前,我又看了看吴邪,突然像掉入了冰窖里,周身变得一片冰冷,他怎么?…… “我一直以为吴邪的年龄跟我差不多大,二十来岁左右,那十年前他应该还是个小屁孩才对吧,这……?不过男人的年龄本来就很难猜,也许他现在已经三十几岁了,只是长的显嫩一点,十年前长这样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 稍微调整了心情,我又冲萧容笑着说:“学长把这张报纸给我看的意思是告诉我西冷印社是一家十来年的老店嘛?” 萧容摇了摇头,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还有兴趣再看这一张照片。”说完又递上一张照片。 我接过照片一看,图中是三个男人背着鼓涨的背包刚离开西冷印社,拍到的都是背影,不过已经很好辩认了,那胖硕又没几根头发的肯定是胖哥,旁边稍瘦的是吴邪,再过来这一位……我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这消瘦的背影不正是闷油瓶吗?他果然回来了,那昨天晚上他真的回来过,为什么……为什么不叫醒我,跟我说几句话?他们这是又要去哪里? “这些混蛋。”我真是受够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气愤地把那照片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大骂了一句。 萧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他吃惊的问道:“你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我抬头冷冰冰地看着他,此刻心乱如麻,怒吼道:“你凭什么这样做?而且你这个监视着他们的人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面对我的质问,萧容叹了口气,缓缓地说:“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不想让你误会我,在十几年前,我的父亲曾经在柴达木盆地担任地质勘探工作时,他住过一个叫“兰错”的村子里,曾经在那里见过张起灵和吴邪,当时他就认出张起灵和我祖上传下来档案里的那个人长的很相识,所以就留意着他们的举动,之后发现他们不但进入了荒无人烟戈壁,还似乎进了赫赫有名的死亡之地魔鬼城,但是几个月后他们竟然奇迹般的走了出来。此后我父亲对他们的经历非常好奇,一直在暗中调整他们的背景,至于他查到什么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从此后我父亲像变了一个人。” -- 第92页 说到这儿萧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神情相当复杂。他看起来还是那样斯文有礼,但我看来已经觉得眼前这个学长已经变得极其的陌生,也许我根本从头到尾也没真正了解过他。 他突然凑了上来,紧盯着我的眼睛问道:“子琳,我们合作吧,我知道你肯定也想知道,他们这段时间在沙漠的腹地到底遇到了什么,如果里面真有长生不老的秘密,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下半段咯! 第55章 吴邪的日记 我心想:“你大爷的,敢打听我家族的秘密,看本姑娘怎么把你带沟里去。”想罢就冷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说:“学长,想必你找我之前已经顺道把我的背景也调查好了,我跟这帮人认识时间也不久,只是因为机缘巧合帮过张起灵一点帮,他救我应该也是为了还人情吧,我们的关系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深,至于他们的过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长生不老”对于我这种普通人来说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想你应该问清楚你的父亲,再做打算。” 说完再补了无辜的笑容,看他的反应。 萧容也苦笑了一下说:“实话告诉你,我的父亲现在在医院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北京的公司也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有个元老级的叔叔想借机夺位。我不忍心看着父亲大半辈子的心血就这样被人抢了,可是我初出茅庐人微言轻,在集团里面根本没几个人会服的。” “所以你就想找到长生不死药,治好你父亲,然后力挽狂澜?” “嗯,是不是很异想天开了?”萧容看着我,眼里满是带着悲伤的苍凉。 我不懂得要怎么安慰他,这件事我也算是受害者,这三个死家伙又一次成功的把我蒙在鼓里,我也在好奇他们的去向,但是对于长生不死药多半持怀疑的态度,自古掌握天下的帝王将相哪一个不追求长生不死,与天同寿,问题没有人成功过,就算张家这一脉神秘的老祖宗们他们至多也就寿命长一点,还不到长生不死的地步,也许就算是张起灵,也有他的生命终点,只是这个终点比普通人要长远一点,我因为早洞悉了其中的秘密,所以面对萧容档案上的信息也能很快的镇定下来,不过长生论简直有悖生物基因学让我也理不出头绪,只能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无话可说。 从萧容公司出来我直接驱车去了西冷印社,因为愤怒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几乎无法握紧方向盘,我又一次被他们排除在外,心里失望的真可以用拔凉拔凉来形容,但更多的愤怒可能来自于闷油瓶的不告而别,回来不说一句又直接走掉,这种感觉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 “这个臭男人,下次回来,看我不让你尝尝本姑娘新学柔道的厉害,告诉你什么叫尊重。”想着我顿觉稍许的解了点气,无意识的拍了下方向盘,突然喇叭大声鸣了一声,把我自己吓了一跳,直接来了个急刹车,后面退的一串车也猛的停了下来,刺耳的磨擦声此起彼伏,接着马上传来一声声的怒骂,我终于回神,自知理亏,赶紧踩油门一溜烟跑了。 到了西冷印社,果然没见着吴邪的影子,问起王盟也是吱吱唔唔的,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我也懒得多问,看那样子他也估计不太清楚,我自己直接上了二楼,闪进吴邪房间里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他们去向的蛛丝马迹,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过份也很没礼貌,但是此刻也顾不上许多,脑子被充斥的好奇愤怒接近失去理智,只想寻个答案出来。 吴邪的房间东西也不多,除了换洗的衣服和一台台式电脑,几双鞋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而且难得这家伙的房间不会很脏,也没有烟臭味,由此可见,他也是个整洁爱干净的人啊,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交过女朋友呢?如果说他喜欢男人还能勉强解释的通,但是厉王墓里他已经明确说过他不是啊! 我找了半天,毫无头绪的抓了抓头,眼光突然瞄到他放置在衣柜顶上的一个小铁盒子。 这家伙难道在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瞬间好奇心就驱使我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脑子里不断冒出“把它打开,打它打开”之类的话来。 我先把它从衣柜搬下来,盒子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看来所料不差,这盒子里面的东西要么被吴邪经常拿出来看,要么必是他极为珍惜的东西。 我看着外面挂着一个惊巧的铜锁,强拧了几下,纹丝不动,这下可犯难了,又在周围重新翻了一遍,连衣柜里所有衣服的口袋也全部也没放过,都不见有钥匙的踪迹,难道真要撬开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连自己都被吓到,是被心里这种毫不羞耻的理所当然吓到了,翻箱倒柜就很过份了,窥视吴邪的秘密真的好吗?我把盒子扔到一旁,陷入了一阵纠结中。 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小铁盒,它的确像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我打开它,打开吧,我就解脱了,我就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事实上我现在置身在这里不正是为了这个目的么? 苦笑了一下,终于决定动手,我从客厅找了把螺丝刀沿着铁盒的边沿,一使劲就撬了进去,撬了几下,铁盒的盖子变形的翘了起来,我沿着缝里瞄了一眼,嘿,里面是一本黑皮封面,像日记本的东西,一看里面有东西,而且这东西并没有想象中宅男的隐私用品那么可怕,更是松了一口气。 -- 第93页 很快,盖子就露出了一个可容我探手进去的口子,我伸手进去,把里面的东西一把拉了出来。 还真是一本日记本,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还是经常翻阅的缘故,总之我一拉出来,里面的页面纸张滑了出来散了一地,我一看不禁头大,这下可好,里面内容等会读起来肯定要牛头不对马嘴,捡起来一细看,发现还好吴邪在右下角都编了号,这习惯还真有些异以常人,普通人一般写日记也不会再给笔记本编号了,他这样做也是挺让人好奇的,不过也许他也曾经跟我一样倒霉,把纸张散落一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我摇了摇头,笑自己真多心。 把本子整理好,然后略略地看起来,吴邪的字有些草,还算工整,看起来不算费劲,但是我越看鸡皮疙瘩起的越多,里面的内容越来越悬乎,牵扯的人也太多了,基本是我难以想象的另一个世界,从日期来看,日期断断续续跨越了十来年之久,这些恐怕就是我曾经错过的,那段他们的岁月。 原来在吉林的云顶天宫里还有一扇青铜门,闷油瓶曾经在里面呆了十年之久,而吴邪在十年之后迎回了闷油瓶之后,闷油瓶又独自消失了两年,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应该是去全国各地把事关张家秘密的东西,或者线索都销毁殆尽,而云南厉王墓是最后与张家秘密有关的地方,这本子上并未提起,相信这是闷油瓶在近两年里才查到的新线索,连吴邪他们都不知道。 但是没想到就在云南遇到了汪家人最后一支反抗队伍,差点跟他们同归于尽,如果不是我的意外相救,恐怕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真要凶多吉少了,想想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我们老张家总算命数未尽,只要族长还在,那老张家在我们这一代总不至于断了香火。 由于时间关系我并没有办法细细地阅读,只是大概看了一遍,有些地方因为没有切身参与,吴邪又叙述的很简略,显的前言不搭后语,其中意思我也没法明白,只能再找机会问他本人,翻完这本厚厚的本子,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花了几分钟消化里面的内容,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来这的目的。本子里面记录的事虽说光怪陆离,让人难以置信,但却没有丝毫线索可以告诉我他们现在去向的具体线索。 似乎最后一线希望又破灭了,我瘫倒在沙发上,不由的灰心了起来,以他们以往的作风,如果一开始就执意不想让我知道去向,我是断不可能查到的,果然年纪大的男人个个都是老狐狸,我叹了口气,又翻了翻手里的破本子。 突然有一股子奇怪的念头涌了起来,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本子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哪不对劲呢?也说不上来,我摸了摸质感,厚度,确定不可能夸张的出现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不是用隐形墨水就是有夹层,这本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可是为什么会有不对劲的感觉呢? 我继续翻着,终于发现了问题出在哪里,时间对不上号,他们从吉林回来之后,又去了广西的巴乃,之间竟然隔了大半年之久,如果说这段时间他们哪也没有,停止了活动专心生意倒也解释的通,问题是按照吴邪右上角的编号,之间相差了十几页纸张,竟然不翼而飞了。 我慌忙站起来,趴在地上,往桌子下,床底下找了一通,怕是刚才漏捡了,找了一圈还真没有,看来这十几页纸张才是关键,想必也跟他们的去向有关了,我傻笑了起来,总算让我发现了吧,笑完又觉得自己真傻,东西都被吴邪带走了,怎么办? 把笔记本塞回铁盒子里,再把翘起的盒盖压了下去,反正完全恢复到完好如初是没指望了,但也总不能让吴邪回来看到他最珍惜的东西大门敞开着任人察看吧,这样恐怕到时的他更难原谅我今天犯的罪行,唉~我也是实在没有其它办法了,到时肯定免不了要赔罪一番的,最不甘心的是即使搞成这样还是没有查到半点蛛丝马迹,我又重新搜索了一遍房间,这次连垃圾桶里都看了,里面很干净,不知道是吴邪走前清理掉的还是今天早上王盟上来打扫了。 有人曾经说过垃圾里也能窥测出一个人的许多秘密,包括他的性格和喜好,这……我脑子里涌现了一个疯狂地念头,而且这个念头一旦涌起就几乎没办法抑制住,我赶紧跑着下了楼。 这时店里又多了两个人,王盟简单介绍了一下,我心烦意乱地具体也没记住,只听着他俩是吴邪另外两伙计,平时负责跑外面的市场或是去采货,很少回店铺,我跟他们点了个头算打了个招呼,就急切地问王盟早上可有上楼打扫房间。 王盟摇了摇头说:“楼上是老板的私人地方,没有特别的事情我们一般都不会上去。” “这样看来吴邪走时自己先清了垃圾。”我又问:“那平时垃圾清出去都放哪?” “那。”王盟指了指对面两个已经堆满的垃圾桶。 听完我马上飞奔过去,完全顾不上他们三人惊异的眼光,一站两垃圾桶前面,苍蝇横飞,不少的残剩食物被流浪狗翻了出来,遍地都是残渣,那气味臭的差点让我差点当场呕了起来,我心里在盘算着为了追寻他们去向的代价到底值不值,但这段时间下来,他们那些怪异的举动,包括之前我生的那场莫名其妙的病总让人觉得都跟现在他们神秘的消失有某种联系,就这个理由让我也无法退缩,死活也要找个答案才行,深了几口气就蹲了下来,一袋袋的打开翻找了起来。 -- 第94页 估计是王盟看我的举动实在太过奇怪,忍不住跑过来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如果直接告诉他在查他老板的去向,不知道会不会被认为是心理变态的跟踪狂,无论怎么样,我现在的举动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绪了。 我笑了一下,装出着急的样子说:“是啊,昨天戴了个戒指在这掉的,戒指不值什么钱,但对我来说很有意义,今天才发现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只能到这里碰碰运气了。”说完我还装着很可惜似的重重叹了口气。 王盟也是个热心人,一听丢东西了,赶紧也蹲下来帮忙找,我怕被识穿,又不忍心让他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东西白白搞得全身都臭,只得阻止他。 我忙说不用不用,推他走。 他还是执意要帮忙,我急了,耐心全无,大声说:“说了不用了,你是听不懂啊!” 他愣了一下,怔了怔,半响才悠悠地说:“我们店里的垃圾袋是我买的,上面有图案,我认的出来,说着从桶里扒拉了两袋放在我面前”摇了摇头就走回了店里。 边走还边喃喃自语说:“我记得昨天你没来店里啊!” 我差点笑了出来,不知道是该表扬他机灵还是该感谢他帮了我个大忙,但也顾不上许多了,把那两袋垃圾统统倒了出来,里面有不少白酒的酒瓶,是胖哥平时爱喝的牌子,看来这的确是来自西冷印社店里的垃圾,我仔细翻找了起来,每一个纸片都不放过,里面除了几个酒瓶还有一坨坨地纸团,看上去就知道是胖哥擦鼻涕用的,感冒了还喝那么多酒,这胖子真是不要命了,如果我在场肯定会被我念叨了,我摇了摇头,又继续翻,还有一些他们平时抽的烟盒,吴邪的破袜子,里面竟然还翻出一双闷油瓶的破鞋,我盯着那双鞋,出奇的冷静,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来,是因为这双鞋是上次从厉王墓出来,我们随身衣服鞋袜都磨坏了,在县城就地买的,看上面磨损程度他应该是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而且从鞋面的刮痕来看,那地方似乎遍布锋利的石子,因为闷油瓶的鞋底下有不少已经深深嵌在胶底的石子,因为石子太小如果鞋底厚走起来自然感觉不出来,我心里突然一凉,记得上去在云南山里出来我的鞋底也是这样的,难道闷油瓶真的又回去了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工作恰巧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我正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啊!周末加班回来,献上三大章,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56章 逃跑 呼吸顿时重了起来,记忆瞬间被拉回到那可怕的地方,这些日子以来,我几乎都有意的避免想起,那段记忆实在太过可怕了,可是如果闷油瓶真的回去过,那他一声不坑地到底回去干什么?难道跟那青铜门里面的秘密有关吗?他真的没去找姑姑?还是姑姑刻意瞒着我,还有吴邪和胖哥这段时间的怪举动,我突然发现我身边的人几乎都变得奇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又得不到解答,搞得我感觉好像谁的话都不能相信似的。 分析完那双破鞋,终于在袋子底部找到了一些碎纸片,似乎是复印件之类的东西,也有一些吴邪的字迹,不过上面涂涂写写的,最后估计吴邪连自己也看不清楚了,干脆重新整理了一张,我如获至宝的都捡了起来,将其它的东西扔回到垃圾桶里,顾不得全身又臭又脏,回到车里,找了个硬纸板在上面拼了起来,吴邪肯定死也不会想到我竟然会做这种事,纸片撕的也不碎,几下拼了起来,上面似乎是张地图,我以为是我们从厉王墓带回的那张羊皮纸地图,结果细细看并不太像,那地方标了戈壁沙漠,又有群峰叠嶂,什么地方会有如此奇异的地势,我想了想,又看着旁边吴邪涂涂写写的字,上面已经模成一片,只能依稀辨出几个字,上面写着“王母圣水”的字样,又涂掉,但是盖上的颜色略浅,还是看的出来。 “戈壁,沙漠,王母,把这些串在一起,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乖乖耶,他们……他们去找西王母了,我记得他们说过西王母是青海西部的首领,坐落在昆仑山脉一带。” “难道他们从厉王羊皮卷里面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秘密,才决定故地重游?还是……这个圣水又是什么东西?他们要找来干嘛呢?”我心里顿时几乎被数不清的谜团挤爆了,又理不出个头绪,只得先开车回了家。 把那堆碎纸片压在复印机上复印了几张,然后把它们都烧了,我可不想再被有心之人给捡了去。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拿起图纸观察起来,上面有用的线索实在太少了,如果凭这个就判定他们去了青海未免太过儿戏,但现在又实在没有半点头绪,关于云南可能暂且先不回去了,除非把整件事先搞清楚,我心里的倔劲一上来,又准备出门去西冷印社逼问王盟一番,看吴邪这两天有没有让他去买过什么可疑的东西,我一上车,无意间发现隔着条马路过面巷子里蹲着个行迹很怪异的男人,眼戴着黑镜,穿的讲究却蹲在地上,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我们家大门这边,而往后再看街对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几辆车出来,我心里一紧,不好,怕是被人盯上了,这些人是在监视我吗? 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绞尽脑汁的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难道是他出狱了,准备报复我,但是以他的那些罪行估计枪毙十回都算轻的了,重见天日的机会几乎是零,那是他的亲戚或是谁有可能吗?我细想起来又摇了摇头,树倒猢狲散的道理我也知道,总之可能性比较低,而且这伙人似乎是今天才出现的,今天?我突然想起了上午才见过的人,心中不禁了然,苦笑了起来,看来他还是不相信我。 -- 第95页 虽然我们算的上有同门之谊,但是用这种方式,的确让人有些反感,“萧容啊! 我们究竟还算不算的上是朋友呢?”我喃喃自语。 后面有辆黑色的本田车跟的不紧不慢,距离拉的刚刚好,要不是刚才有观察到,现在根本很难察觉出来。 我突然改变了念头,并没有去找王盟,而是去附近超市买了点东西又回了家,一到家就开始苦思对策,这种事又不好跟萧容摊牌,现在主要的还是想法子脱身,但是如果要跑我又能跑哪里去呢,我总不可能直接去青海找人吧,就凭我这打酱油的水平,恐怕人还没找到,自己性命先给丢在那了,现在谁能帮我呢,想半天突然灵光一闪,胖哥和闷油瓶都举目无亲的,只有吴邪家族还有人可以找找,而且按他笔记里记叙的那样,他叔伯辈恐怕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想到具体要找他家的什么人,我心里早就有谱了,他失踪了,有个人应该比他父母还着急吧,而且这个人的背景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上次我的事还多亏他的帮忙呢,他敢跟那人对着干,想必也不是凡人,我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走一步算一步了,也许他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打定主意,上网查清了他公司在长沙的具体地址,接下来就是想辙脱身了,这种事我没什么经验,外面看样子至少也有三五个人,日夜不间断的盯梢,而且以萧容的人脉,打听到我的出行记录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在屋里转来转去,心烦的跟一团乱麻似的,正当我正举手无措的时候,突然网页的右下角跳出了一个广告,是本市一家家政清洁公司的弹窗广告,哎呀,有计了,我心里一喜,连忙操起电话就拔了过去,叫他们马上派几个家政阿姨过来打扫卫生,过程并不顺利,对方纠结了半天,说我没有提前预约,想就此拒绝我,啰嗦了半天我终于听出了意思,不过是要加钱,我爽快的说,马上来,按平时两倍工钱算,多派几个,房子大,对方一听,欢喜的声音都变得毫不掩饰的明快了起来,并承诺半小时内到。 挂了电话,我收拾了些随身物件,等着这批人上门,他们倒也准时,齐拉拉的来了七八个大姐,都统一着装,戴着帽子挺精神的,我随意派了点活儿给他们,磨蹭了两小时,又集合在一起,发了工钱,并提出一个要求,谁要是帮我把园子里的花草再修剪一下,我付他一千块钱,这群大姐一听眼都直了,都纷纷抢着要干,我摇了摇头,表示只要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要把身上的工衣给我穿,自然我会准备一套我的衣服给她穿,我会先付好钱,干不干活全凭良心,走时门带上就行了。他们都在正规公司挂着,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 话音刚落,她们热热闹闹地讨论了一番,有些人似乎觉得我的要求太过奇怪,不免怀疑我另有所图,有些人大概觉得这钱好赚,就算赔公司一套衣服也才一两百块,合算,还是心动的毛遂自荐,我满意的笑了笑,选了位淳朴的大姐,并跟她换好了衣服,然后跟着这群人一起出了门,我将自己的东西塞在她们的保洁桶里,把帽子压的低低的,对面黑眼镜看着一群人出来,有些紧张的站起来张望,因我混在中间,实在不几眼,又嘱咐她们出门后当我也是他们一般同事,这些大姐得了钱倒也愿意配合,就算多看我几眼,黑眼镜看到统一的着装又戴着帽子估计眼睛也看花了。 就这样我大摇大摆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之后我把衣服换下来,交给了其中一位,让她还给那位大姐,并且感谢她们的帮忙,虽然算是付了钱,但还是想让她多得一些,不必再赔上一套公司的衣服。 然后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包车去了长沙,想了许久,只有这种方式可能行踪会难查一些,其实说起来让萧容知道我的去向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既然他派人监视我,这点激起了我的反抗意识,里面包含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偏不让你知道的情绪。 这一路飞奔了一千多里,马不停蹄,到长沙已是第二天下午,付好钱我也顾不上找休息的地儿,直奔进了吴邪的家族大本营,一幢摩天大楼里。 还没进电梯就被门卫拦了下来,问我找谁?我说找你们董事长吴二白先生。 那门卫听了眼都直了,诧异的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似的。 我心里郁闷的很,这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滴?吴家怎么做生意的,搞不好我是大老板来谈合作的,那他们不是被这门口的家伙给拦了一笔大生意。 那门卫见我脸色不好看,宽和的笑了笑说:“姑娘您别着急,我没有别的意思,是因为我们老板很少在公司,一年可能就出现个一两次,不是年会上就是开员工大会时,平日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所以不管您找他有什么事,在这里都是不可能找到他的。” 一听完这话我就急了起来,忙问:“那我该去哪找他呢?” “这我怎么会知道。”那门卫大叔无奈的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这样不行,我找他真有急事,那我找董秘吧,或是总经理什么的,总之能联络上他的人就行,您让我进去吧!”我恳求道。 “没有预约或是工作证我们真的没办法放行的。不然我给您转话吧!”那大叔倒是很有耐心。 我心里暗骂:“妈的,什么鬼地方,简直比白宫还难进,只能无奈的说:“那帮我传个话给你们公司管事的人,说我马上要找他们的老板,因为他的侄子失踪了。” -- 第96页 大叔又诧异地看了看我,看我一脸急切的表情也不像是恶作剧,便不敢再耽搁,跑去前台打了个电话,很快就从电梯里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跟着那门卫大叔走了过来,恭敬地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问我怎么称呼。 我说叫我小张就可以了。 他说:“张小姐,车已经安排好了,司机会带您去见董事长的,您刚才所说的事,希望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了,我已经跟董事长通过电话了,是他嘱咐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出了门,上了辆早已待在外面的豪车,一路出了闹市区,往城外山区别墅群开去。 第57章 吴家二叔 这一片山区显然规划的井然有序,路旁的别墅随便选一幢都是豪宅级别的,应该是集中住着不少长沙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车又往里开了很久,渐渐能见到的别墅越来越少,路两旁的山体也平整空旷了起来,渐变成一大片漫无边际的草地,想也知道是高尔夫球场,看的我不由地啧啧称赞,过着这种日子,那才叫惬意。 司机是一位中年大叔,一路以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偶尔看着我时会朝我礼貌的笑笑,见我发出这样感叹时,估计再也忍不住,无不自豪的说:“这些都是我们老板的私人球场啊!” “啊,私人的?”维护一片这样的草地究竟需要多少钱啊,难怪这种运动会被称之为贵族才能享受的运动了。 我干笑了几声,想到吴邪以后即将拥有这片土地就恨不得立即跟他拜把子,认他当亲哥哥得了,看能不能分得一寸半点地方盖个小房子,有空出来打打球,也能安度个晚年,正当我不要脸的胡思乱想,那位大叔稳稳地把车一停,帮我开了车门。 钻出来一看,被眼前的这一幢房子惊呆了,不是说语言不可形容的豪气,而是实在有种出乎意料的古朴,要具体的形容出来,建筑风格应该有些像楼外楼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吴邪二叔的家,还会认为楼外楼在这山里面开了间分店呢! 整体风格非常复古,一进门踩着红木地板上就闻到厚重的楠木味和檀香味混合在一起,有种置身庙堂的感觉,原来吴二叔还是位隐世高人啊! 我望着大厅里排列齐整的一些古玩字画,明白吴二叔必是个风雅之类,至少不会是蛮不讲理的暴发户,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对这位未曾谋面的男人也多了几分敬意。 那位司机把我迎了进来就退了出去,仆人递上茶水也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偌大的厅里踱来踱去,虽说满屋子的珍奇古玩让我好奇无比,但是我现在更希望吴二叔能快点出来,好给我出出主意。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也不见人影,我只能停下走动,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些许空气里的香味,似乎还真能助我定下神来,我走到厅角落的一架楠木古琴桌前,这琴古朴脱俗一看便知是上了年头的古物,随意一拨上面的弦,立刻传出来清铃动听的琴声,宛若天籁。 我不懂音乐,也不会弹这种乐器,只觉得古琴高雅,来源又源远流长,倒不失是修身养性的好东西,又忍不住抚了抚光滑透亮的琴身,上面隐隐刻有鸣凤二字,心中不免喜欢起来,待我寻回他们回来,一定也置一把,日夜练习,往后写字弹琴淡然度日,倒也惬意。 想着对这种日子不免向往了起来,想的入神,连多出来一个人站在身旁都不曾察觉出来。 “你……喜欢这琴?” 一句低沉的男性嗓音传进了耳朵里。 我一惊,手指紧张的划过琴身,被弦划了道口子,也顾不上疼,赶紧站起来行了行礼,满脸通红,觉得非常失礼,很不好意思。 眼前站着一位儒雅俊朗的中年男子,洒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随着笑意眼角漾起了一阵岁月的痕迹,其实他看起来非常年轻,目测也就才刚四十出头的样子。 吴邪曾经在笔记里写的最多的都是关于他那位消失的枭雄三叔,而二叔则写的比较少,只有几篇有略略提过,据里面写的二叔性格内敛深沉,不苟言笑,因为这种性格吴邪跟他并不亲近,而眼前这位好像跟他写的有些出入,给我的感觉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我盯着他的脸,不免出神。 “小姑娘,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笑意还未收起,反而更浓了起来。 “没……没有,二叔。”这句二叔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马上觉得不妥,素未平生,人家第一次见你就认人家做亲戚。 “不……不是的,不好意思,我一时口快,我和吴邪是好朋友,他把我当妹妹,吴总,您别误会了。”我的脸更红了,像被火烧了一样发烫,慌忙摆手。 “呵呵……小丫头,如果不嫌弃就叫我二叔吧!我已经很久没听见有人这样叫我了,小邪这个白眼狼平日里一年到头也难得来个电话,你不必拘束,我们坐下慢慢谈吧!” “听他这样说,我才安心了点,这老帅哥还是蛮有亲和力的,吴邪也真是的,他二叔一个人孤单的住在这里,有空也不回来陪陪他,但似乎也奇怪,眼前这位明知侄子失踪了,也不见着急,还有闲情跟我扯这扯那的。” “坐吧。”他坐在红木椅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我点了点头,也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他动手慢慢地泡起了茶来,我们谁也没说话,我几乎快沉不住气了,肚子里满是疑问。 -- 第97页 空气里只有水沸腾发出的响声,气氛几乎要凝聚成冰时,他把冲泡好的一杯碧螺春递到我面前。 淡淡地说了句:“尝尝。” 我哪还有闲情品茶啊,将杯子一放,忍不住问道:“二叔……”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他一摆手,说:“先喝茶再说。” 我脸都变绿了,这大叔真是极品啊,但人家是长辈,不好抚了他的意,便端起杯子闻了闻,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直往鼻子钻去,然后喝了两口,入口甘淳,回味无穷,真是好茶。 二叔盯着我的脸,终于又满意的笑了笑,跟孩子似的,反问道:“好喝吧!” “嗯”我点了点头。 “你一定觉得奇怪,侄子失踪了,我却一点都不着急。”他正色的看着我,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对……对啊,二叔,我很着急,又不知道他们的去向,所以来找您。”我如实的说。 “这帮臭小子。”吴二叔也不免感慨地骂了一句。 “二叔,我大概能估计他们去哪里了,但是我自己没办法去找他们,需要你的帮助。”我也不再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 “为什么要去找他们?小邪这十几年成长了不少,即使他再不济,也还有胖子和小哥在不是吗?凭他们的身手出不了什么事的。”说完他又缓缓啜了口茶,然后看着我。 “二叔,吴邪是你们吴家唯一的独苗,又是您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您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如果他有什么事您又该怎么办呢?”我感觉吴二叔有些不想帮我,然后口不择言的激他。 “唔。”他没有明确的表示,只是轻微的发出了这么个语气词,然后又端起杯子喝起茶来。 我的耐心几乎被磨的消失殆尽,正欲发作,突见吴二叔端茶杯的手轻微的抖起来,指关节因为用气而变得发白,他生气了?还是在隐忍着情绪。 “对不起,打扰了二叔,我站起来向他鞠了个躬当作告别。”既然他不想出手,必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好再强人所难了。 “等等……再陪我坐坐吧!”二叔竟然出口挽留我,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无奈还有一丝苍凉的绝望。 我顺从的又坐了下来,一时语塞,也没有再说话。 “你是张家的后人吧?”他突然冒出这句让我有点措不及防的话来。 “嗯,”既然他已了然我的背景,我只能老实的点了点头。 “我们吴家欠你们张家的。”吴二叔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接着说“当年的事已经纠缠了几辈人,老三为此至今还下落不明,小邪也卷入事件中耗尽了青春,我虽为保家族安全延续而尽力置身事外,但也总是免不了出来收拾烂摆子,事情太复杂了,往往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这就是我们无法摆脱的宿命了,为此付到惨痛的代价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孩子,虽说你是张家人,但我查过你的背景,你对这些事几乎一无所知,又何必再去趟这些浑水呢?” 原来二叔有着顾忌也是用心良苦的,我很感动,但是仍然不肯就此放弃,我看着二叔说道:“不管过去如何,现在肯定先找人要紧,根据推测,他们可能去青海找西王母去了,二叔可知道他们去那里干嘛吗?” 我也不想再跟他绕圈子,直接发问了。 “西王母?”二叔的表情显然变得有吃惊,而后脸色就难看起来,他又啜了口杯子里早已凉透了的茶,喃喃地念道:“不会吧!” “二叔,我是根据吴邪这张图推测的。”说罢把从垃圾袋里找出来的碎纸复印件交给了他。 二叔眯着眼睛看起来,半响也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沉的可怕,突然他重重的把杯子一放,站起来说:“哼,王母圣水。我看他们八成是疯了。” 我一听知道有门,看来二叔果然深藏不露,知道的事情比我多的多。 忙问:“二叔,王母圣水是什么东西?” “我哪里知道?多半是神话故事传说的神仙水之类的东西吧,骗鬼的玩意,他们上次去那里几乎就回不来了,这两年刚过了平静的日子,又开始不安份了。”二叔恨的咬牙切齿,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拜托,这人哪有内敛深沉啊,我倒觉得还挺率直的,吴邪简直是胡说八道,真怀疑他到底了不了解他二叔就乱形容。 二叔可能自觉失态,坐下不再说话,换了茶叶,又开始泡起了第二壶。 “什么跟什么啊!这种情绪转换的简直无厘头。”我撇了撇嘴为了不尴尬只能端起杯子把里面茶水喝的一干二净,等着喝新泡出来的茶。 “丫头,我这满屋子的宝贝,为啥你就偏偏相中了那鸣凤琴呢?” “这个啊,我真没想过,就是潜意识的被吸引了。”这时我才想起刚才被琴弦拉的口子,渗出的血液这会儿已经凝固了。 “看来你跟它有缘啊!不如就送你了,这琴来历不凡,你要好好珍藏啊!” 二叔这话题转的比火箭还快,我跟本反应不过来,忙着急摆手说:“不行不行,太珍贵了,我不能要的,您上次在杭州出手相助,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我还没还您这份人情呢!” 说起杭州,我又想起萧容,便忍不住说:“二叔,其实之前在杭州我们又被人盯上了,对方似乎也对柴达木里的东西很感兴趣,我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摆脱他们的眼线。” -- 第98页 “哦?竟然又冒出了些不知死活的人,呵呵~”二叔突然冷笑了起来,眼睛里冒出狠厉的神色,不错,这才是吴家掌舵人原来的样子吧! “丫头,你安心地在这住几天吧,我有些事要先去处理一下。”说完二叔把茶杯一放,疾步就出了门。 这人真是太奇怪了,说风就是雨的,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根本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正想着,家里的仆人恭敬地把我迎上楼,给我安排了间舒适的客房,还送上了些点心,我随意扒拉了几口,终于感觉有些累了,外面天色已渐黑了起来,昨天在出租车上折腾一晚,东想西想的基本没睡,现在吃饱了眼皮开始直打架,于是毫不犹豫地跳上床,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响午,用过午餐,二叔竟然还没回来,只能自己出去随便逛逛,房子外周围围了一圈地院子,里面正鸟语花香的,犹如画中美景,如果不是心里有事挂着,这片世外桃园必定会让我兴奋不已,我俯身闻了闻花香,此时已过秋至,别的地方树叶都开始飘零,而这里俨然春意盎然,十分有生气,看来二叔平日里也是非常重视这园子的维护。 这时我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超级大富豪退休后都向往这样的生活呢?含饴弄孙,归隐园野?” 我望着远方的一片片绿色的草地,仿佛置身在另一个世界里,没有秘密,没有心计,没有争斗,甚至不需要思考明天会怎么样,就这样看尽自然给予的极致光景,就只需这么几眼,我便开始深深地爱上了这里。 心里便开始盘算起来,首先是房子,里面就算不摆那些古董,这种结构的房子恐怕也要上千万吧,再加上这园子还有那些草坪球场,天啊!恐怕凭我的收入,写书写到死也不可能买的起,如果跟闷油瓶合买呢,凭着专业去找几处帝王墓里掏点宝贝,恐怕不是难事,买下这里恐怕还有点可能,想到这,我突然呸了一句,极度鄙视自己什么屁想法,第一人家辛苦了上百年,刚闲下来又要人家出门奔波,还是为了钱财,真没道义,第二,人家干嘛跟你合买这种地方,还要拿大头出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的,干嘛一定要跟你住在一起,还有你一个女生老想着要跟一个男人住一起,不觉得羞耻吗? 以上问题一一被列了出来,答案证明这个想法真的很可耻,以后也不能再想了,我叹了口气,心想算了,没那公主命就别得这公主病,还想要座公主般的城堡。闷油瓶具体还没说张家守陵人的责任呢,搞不好我的下半生都是地下工作者,回去看张家主坟的洞门也说不定,再不然跟我父母一样,一辈子呆在山里面,过着半与世隔绝的日子。 命运这东西似乎太过悬乎,我虽从来都不信,如果真要过那种日子我该怎么办呢?我该跟命运抗争呢?还是当个落跑的守陵人? 第58章 出发 “丫头,想什么呐?一个人在这里念念叨叨的。” 二叔又似那种悄无声息的出现,吓我一大跳。 我偷偷白了他一眼,发现他似乎一夜没睡,除了黑眼圈,眼里还布满了血丝,毕竟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但精神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没有半点颓靡,这就是企业家的风骨。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 心想,哪能让你知道我正盘算着这里值多少钱呢?我要奋斗多少年才能住进来这么丢人的事。 “呵呵,不用奋斗多少年啊!你直接嫁给我们小邪就是了。”二叔笑眯眯地说的一脸认真。 我猛地抬头望着他,心想:“我靠,这老头会读心术?”然后讪笑起来摆了摆手说:“二叔别开我玩笑了,怎么可能啦!” “怎么不可能,小邪已经一把年龄了,还没婚配,家里上下都替他着急呢,你应该也是单身吧,我看你们也有些感情基础,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后会幸福的。我看好你们!”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我的手,仿佛给我鼓励似的。 我顿时头冒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老头乱点什么鸳鸯谱,况且我心里有人了,怎么可能还跟吴邪在一起,那以后还怎么见面,想想都难为情。我一脸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啊,回头我见着小邪跟他说说,你就不需要操心啦!二叔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选你当侄媳妇肯定错不了,吴邪那孩子跟他爸一样,结婚后肯定是妻管严,到时候这些都是你的了,这样你就会美梦成真啦!”这时的二叔已经收敛了笑意,那神情已然变得深沉,让人难以捉摸了起来。 “二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根本不想……您别误会。”我急的慌起来,忙摆手解释。 “我明白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出发。”说完也不等我话说完,就起身走了。 “出发?出发去哪?找他们吗?”想到这儿我几乎欢喜地要跳起来。 但望着他身后的影子越拉越长,心里又顿时不好受,刚才他的话显然是别有深意,他似乎是想用另一种方式补偿张家,因为他之前说过吴家欠张家的,如果真是这样,他该补偿的应该是闷油瓶吧,毕竟是他替吴邪守了十年青铜门啊,而且这十年,吴邪为了摆脱它跟它的势力斗争也付了惨痛的代价,这里面究竟谁欠谁,公平不公平,又有谁理的清呢! -- 第99页 到晚饭时,二叔还没回来,我独自吃完饭就早早睡下了,躺床上却是辗转反侧也睡不着,想到明天就出发了,心里有些忐忑,有些兴奋,这时距他们离开已经有三天了,想必那三个家伙已经早到了青海,接下来我们要追上他们的行程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我们手上的线索毕竟有限,而且路线不熟,我不知道二叔手里的人,有没有去过那儿的,如果能给明确指条道出来还能省劲一点。 这时我脑海中浮现了那张清俊的脸,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那晚呓语微光,已经记不得你的样子了! 如能再见到你,我该如何招呼?该平静自处?还是亲昵的握手?我已不知,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也从不曾看清过你的心。如你总是莫名的别离,没有一丝预兆,一点声息。过往的只言片语,已不足维系,这份忐忑的感情,我爱的卑微,可能至终也得不到公平!如若这样,便是宿命,我亦无悔! 想想如果世上有分最难相处加最难谈恋爱的人,肯定非你莫属了,大闷!我与你的世界隔着座难以消融的冰山,我无奈的苦笑,然后把被子盖在头上,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睡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爬起来收拾妥当,待我下楼,二叔已经用完早餐,我最怕让人家等我了,况且还是长辈,拿了两个包子塞袋子里准备路上解决就得了,门外停了一辆彪悍的路虎揽胜,目测价位和配置至少也要二三百万的样子。 咱这是要自驾游的节奏吗?我心里不免嘀咕。 二叔仿佛又看穿了我的心事,解释道:“放心,吴邪那小子舍不得买这么好的车,我们肯定会赶上他们的。”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老头看来真的会读心术,然后谦虚地问:“二叔,您那么确定吴邪他们也是开车去的吗?还有吴邪为什么那么节省呢,按理说他有那么大的身家,却一点富二代的毛病都没有?” “呵呵,你以为我真老了吗?这小子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眼睛啦!至于他为什么那么节省嘛,大概是攒钱娶媳妇吧!这种品质不是很好嘛,你说是不?”说完又意味深长的朝我笑了笑,然后招呼我上车。 不是吧,还不死心,我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看来这事还是之后看到吴邪亲自跟他解释一下比较好,免得他误会,以为是我盅惑他二叔的。 随着车门被砰的一把关上后,车身便飞速地行驶了起来,我望了望跟我同坐在后排的二叔,他似乎很舍不开离开地样子,车子已经开出老远了,还回头望着那幢房子,这一刻老人才有的恋乡情结从他脸上毕露无疑,他不再是商场叱咤风云的大企业家,而只是个渴望过平凡生活的普通人罢了,我突然后悔起来,后悔来找他,后悔打破他原本惬意平静的生活。 “对不起,二叔。”我低着头,轻轻地说了一句。 “傻丫头,对不起什么,他是我的唯一的希望,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冒险不闻不顾的。”二叔重重叹了口气,然后闭目养神了起来,不再言语。 看他这样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手里的两个包子早凉了,也不敢吃,怕气味让人不舒服,只好四处打量,抬头突然就看见前面一双眼睛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让我不免一惊,原来是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正通过中央后视镜在打量我。 “拜托,好好开你的车好嘛!”我心里暗骂了句,不客气的瞪了镜子里的他一眼,他马上就看见了,有些尴尬地冲我咧嘴笑了笑,我现在哪有心情跟他笑,一扭头,高冷地挪了点位置,把头转向窗外看起了风景。 车子一路驶出了别墅群,刚到外面叉路口,那里已经停了五六辆同样型号的车子,看上去浩浩荡荡的颇有气势。 我看的有些咂舌,忍不住问二叔:“咱这么们大阵容,会不会太显眼啦?” 二叔缓缓地摇了摇头,说:“放心,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普通的驴友,不过是去探探险罢了。”他话还没说完,车外一位年逾四十来岁,相当有气质的女人拉开前排副驾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她客气地跟二叔打完招呼后,又朝我点了点头。 二叔略抬了下头,介绍了一下,这位是哑姐,之前在吴邪三叔的堂口做事,开车那位叫黑老七,是我多年的司机兼保镖,然后指了指我对他俩说,这位是小邪的朋友,叫张子琳,是个作家,因为担心小邪,又热爱探险,所以这次带上她搭把手。说完赞赏地看了看我。 哑姐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心眼自然也玲珑剔透,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友好的朝我笑着说:“叫我哑姐就可以了。”我仔细端详了一番哑姐,按她的年龄,她算保养得宜,气质干练,有着典型商界女强人的气场,但又不失熟女柔美的特质。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司机,他大约三十来岁,估计是因为长相黝黑,所以因此得名黑老七吧?想起刚才车上的无礼,不由地很不好意思起来,主动朝他笑了笑,喊了声:“七哥。” “哎。”他乐呵地咧嘴应了一句,显得特别满足,可能他觉得小太爷的朋友对他那么礼貌,还蛮有自豪感的吧! 等我们彼此都打过招呼,二叔仿佛早已不耐烦地下了命令,吩咐大家出发。 一行车子绝尘而去,我们从连霍高速,再到京藏高速一路除了补给休息基本没有再过多的停留。 -- 第100页 我们这行人大概二十来人,共七辆车,其中两辆上面载的全是装备,二叔虽然看起来是儒商模样,组织干起地下活来,也是相当的熟络,就这两天的时候,竟然拉起了这么一支人手的队伍,那些装备看起来也相当考究,有些是清一色的军用装备,看来吴家的背景之硬,和有今天的光景,显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等到了格尔木市,车身外被贴上驴友团队的标志,车顶还插上小红旗,装的有模有样的,二叔不知道从哪搞来了许多证件,一路上遇到安检什么的,也没遇上什么麻烦,畅通无阻。我们顺利的到达格尔木市又在那里休整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出了市区。二叔不知道从哪请来了一位当地的向导,打听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公路,叫察尔汗公路,而我只听过察尔汗盐湖,在柴达木盆地的南部,由于我们的装备都是一流的进口货,即使进了荒芜的柴达木盆地,依然信号满满,查起路来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我们找了到那条察尔汗公路,二叔从口袋里掏出了张手绘地图,字迹看起来有些旧,不像是新物,我好奇的凑了过去,问他:“二叔,你怎么会有这儿的地图呢?” 他头也不抬,只是略皱了皱眉头,简单地低声说:“是小邪给的。” 我看他表情怪异,也不便再深问,吴邪他们十年前有过来这儿,当时那次任务听说死了许多人,这件事二叔不可能不知道,手头上有些资料也是正常的。 察尔汗公路上虽车迹罕至,但也算是二级柏油路,道路非常平坦,放眼望去有种直通天际的感觉,开久了不免容易超速和疲劳,所以黑老七一直跟哑姐交换着驾驶,这一路上,除了我跟黑老七偶尔扯上几句,哑姐的话最少,真是名副其实的哑姐,二叔似乎有什么心事,也是经常沉默不语,脸色疑重,我也不敢过份的打扰他。 往来的车子很少,使得我们这一队行车更觉得显眼,窗外的景色也逐渐荒凉了起来,除了一片片胡杨林,就是风化的沙石了,由于现在已是秋天,错过了最佳的旅游季节,气候变得异常的恶劣,哑姐似乎还颇懂些医术,一上高原,她就嘱咐那些男人们少抽烟喝酒,然后拿出一些西洋参给大家服用。 队里有些体质差的人陆续有了高原反应,由于日夜温差非常大,海拔每升高一千米,温度就降低六度,白天日照时间很长,辐射非常强,我们都换上了防护服,戴上了防护镜,二叔的装备虽然齐全,但是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力量还是显得很渺小的。 开了一天,下了柏油又七绕八绕地,绕到天黑了才找了地方,那是一片破败的土墩,村子不知道已经荒废了多久,反正看上去是了无生息的样子,似乎不可能有人还住在里面。 这里难道就是那个叫“兰错”的村子吗? 第59章 荒村 二叔下了车,摊开地图,打亮手电仔细的看了起来,表情变得阴晴不定,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深了起来。 我心里暗叫不好,难道咱是迷路了么? 这时夜色已经完全拉开了序幕,周围黑成一片,晚上的温差很大,站在车外一会儿,人就冷的直打颤,二叔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准备不继续赶夜路了,朝大家一招手,命令就地扎营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家打开车灯,捡了些柴火点起了火堆,这群人似乎很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分工明确,很快十来个帐篷也给支了起来,吃完晚饭,一群人围着篝火旁边天南地北的侃起来,队伍里有个叫金算子的老头,一副复古的长衫打扮,手里拿着个罗盘,一路上神神叨叨地老是贴在二叔耳朵边上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二叔吃完饭就缩进了帐篷里,那金算子也跟了进去,许久没出来。我对他俩的谈话内容也不敢兴趣,随队里还有两个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年轻人,年纪比我略大点,估计是二叔请来专门搞定位技术和地质研究的。二叔的处事风格到现在我也算略知了,他的性格是小心又谨慎,完全不打没准备的仗,别看这伙人看起来不怎么样,二叔的队伍里应该不会养闲人,相信必各有过人之处。 要说闲人,恐怕只能说我最闲了,一路上也没什么贡献,连开车黑老七和哑姐都不用我轮着替换,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除了我们几个熟识一点的,跟其它十几个人基本都没打过招呼。 此刻他们几个聚在一起,讲一些荤段子,我听着觉得无趣,有些尴尬,便找了个机会闪到别的地方。 夜里的山风呼啸而过,人欲行走也是极难的,我也不敢跑远,躲到车身的背风处,呵了口热气,冷的搓了搓手,这时一阵夹杂着低低抽泣声的风儿吹了过来,我一惊,心想荒山野岭地谁在哭,然后环顾了四周一圈,并不见什么异样。 但是仔细一听,那声音时断时续的仍在,异常悲泣,让人听了不免毛骨悚然了起来,我掏出口袋的短刀,循着声音的源头摸了过去,找准了位置,正欲下手,突然手腕被一股有力的手掌给拽住了,对方一亮灯火,靠,竟然是哑姐。 这女人哭的满眼红肿的,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那么伤心,躲在这种地方发泄,差点被我误伤了。 我把刀子收好,同情地看了看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问,她指着身边的一块地方,主动示意我陪她坐坐,我本不忍心就这样丢她一个人在这里继续伤心,二话没说,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 -- 第101页 我们抬眼看着满天的星辰,陷入许久的沉默之中,杭州的夜色也美,但是柔美,美的有人情味,不像这里的夜色,随着狂野的风沙,和卷起的飞沙走石,美的有些令人绝望。 “我们都很傻是不是?”哑姐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嗯。”我似懂非懂回了一声,能让女人如此无助伤心的无非只有亲人和情人,这会儿我估计应该是后者。 “十年前他也来过,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她继续慢慢地说着。 这个美丽的女人,头发在夜幕里被吹的很散乱,神情相当悲戚,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就像不知道如何安慰现在的自己一样,也许现在的她会是十年以后的自己。 如果闷油瓶也是这样,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我该怎么办?这件事我还没想过,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的了,只能叹了口气,拍了拍还在默默流泪的哑姐,安慰道:“别太难过了,也许事情没那么糟,可能他只是有事耽搁了,没来的及回来见你。” 这个理由太勉强了,我自己都不信,但哑姐听了似乎好受了一点,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站了起来,擦干了眼泪,神情语调又恢复如常,她说:“时候不早了,这里不安全,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竟然直接撂下我,独自走了回去。 这女人的心思实在太难猜了,或许是大人的世界太复杂,我还涉世未深,哪懂得他们之间的盘根错节的关系,不过她的他到底是谁呢?难道她是吴邪三叔的女人,吴邪的三叔不是也一直没回家吗?那她不就是吴邪的三婶? 我摇了摇头,心想不对,这事从没听吴邪提过,二叔对哑姐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完全不像是亲戚,更像是合作关系的生意伙伴,彼此只是尊重利用。 又发呆了一会儿,便猫了回去,篝火吹牛大会已经结束,大家都各自钻回了帐篷,除了二个被安排下来守夜的人,由于队伍里只有我和哑姐两个女的,自然被分配共用一个帐篷,我进去时,她已钻入睡袋里,头朝里面,不知道睡着了没有,我也不敢再打扰,轻手轻脚的钻入自己的睡袋里。 外面静的只剩风声,还有偶尔被吹起小石子打在帐篷帆布上的敲击声,真难以想象十年前生活在这里的村民,竟然能在那么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这里究竟出了什么变故,只有十年的时间,竟然变得荒废至此,原来的居民又去了哪里?二叔手里又究竟有没有下一步的路线,这些问题折磨的我睡意全无,折腾到了半夜才迷糊的睡了过去。 周围好冷,好静,我几乎快忘记自己躺在戈壁滩里的一个残破荒村里,鼻头突然感觉有些痒,我摸了摸,睡的迷迷糊糊地把头发拨到了一边,又翻了个身,还是感觉鼻头痒痒地,脸上像被对着冷风口似的,不知道从哪来的凉气一阵阵的对着脸上吹,我顿时觉得有些不耐烦了,心想好不容易才睡着,便大力地把头发甩向一边,但是马上就感觉不对劲,刚甩开的头发似乎像潮水一样又马上又漫了回来,仿佛越来越多,把我的口鼻都给捂上了。 我终于忍不住,模糊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被吓死,只见透进来的朦胧火光里映着一张惨白怪诞地脸,了无生息,除此之外垂下的头发简直多的像厉王墓里的山茎藤,使我怎么拨都拨不开,更糟糕地是这些头发仿佛还有生命,不但沉重有力的压在我的脸上,捂住口鼻,还慢慢地缠绕住我的脖子,越勒越紧。 “呜呜……”我发出痛苦的呻吟,四肢也像被压着千斤坠似的,动弹不得,这该不会是做噩梦吧!但是,为什么那种渐渐窒息的感觉如此真实,肺也像快被炸开似的,疼的难受,我挣扎着想发出些声响好吵醒睡在身边的哑姐,可是良久,还是不见解脱。 我心里腾起了这阵更加可怕的念头,这个压在我身上的东西,不会是哑姐变得吧,但一细想就知道不可能,第一哑姐的头发根本没那么长,第二她干嘛要这样,中邪?还是变鬼啦?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 大脑跟着慢慢的缺氧,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不想死在噩梦里,我是张家的子孙被鬼弄死实在太丢脸了,这时闷油脸那张面无表情的浮上了脑海,我开始凭着最后一点点毅力念起了他教我的《长生诀》,这就像时常在噩梦中我会大喊一声“阿弥陀佛”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念完便会感觉好受一点,最后都能从不好的梦境里挣脱出来,而这《长生诀》刚念出几句,那张惨白的脸似乎就变得狰狞扭曲了起来,压在身上的力量顿时一松,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朦胧的帐篷里,我猛地坐了起来急切的喘了几口气,四周张望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哑姐依然头朝里面,发生轻轻的鼻息声,难道真是一场噩梦?可是为什么刚才那种痛苦会这么真实,我摸了摸生疼的脖子,一摸才发现不对劲,急忙摸出身边的手电筒打开对着镜子一看,妈呀,几条醒目的血条子都在醒目的提示我刚才不是做梦,有东西真的来过了,我猛吸了一口凉气,把镜子扔在一边,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随着这一番动静,哑姐终于被吵醒了,她从睡袋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啦?” 我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她,谁知她竟然率先发现了我脖子上的血痕,眼神真是锐利。 她惊呼了起来,我赶紧捂住她嘴巴,示意别吵醒别人,然后把刚才的事跟她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她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如我刚才所言,真有那样的东西出现过,那……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人,是怪物啊! -- 第102页 “哑姐,你相信世上有鬼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莫名其妙地问出这一句话来。 “相信,但我更相信,人心比真正的鬼还要可怕。” 我不太明白她这句话里的意思,是褒是贬,也不想深究了,大半夜的越聊下去只会觉得越渗人。 她从包里翻了点药给我抹上,又拉着我的手说:“别想那么多了,睡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左不过是命,又能怎么办呢!”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重新躺进了睡袋里。 原来她也是信命的,上了年纪的人难道都要学着认命吗?那我的命运又是什么呢?是否真能由我自己去书写,还是那个不靠谱的族长指引一番呢? 哑姐很快就没了声音,不知道是否又睡着了,但是她拉着我的手却没松开,给了我一种温暖的踏实感,想不到沉默寡言的她也有母亲般温情的一面,这一刻让我十分感动。 经过这样一闹我哪还有睡意,怕那东西还会回来,想到“长生诀”,刚才不清楚是巧合还是心里作用,反正觉得它真的奏效了,于是嘴里又默背起《长生诀》等着天亮。 第二天,穿上防护服,脖子自然也被遮的严严实实的,我跟哑姐对昨晚的事都只字不提,反正也要马上拔营走人了,不想再引起人心的恐慌。 二叔似乎也没睡好,一夜之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从长沙出发起,我就感觉到他一点点的憔悴下去,眼窝越陷越深,不知道是不是过份担心吴邪的缘故,总之此时的我已经非常后悔把他卷了进来。 大家随意吃了点早饭便收拾东西,二叔昨天跟金算子研究了半天,终于下了结论,确定这里的确就是当年兰错村子的遗址,当时吴邪他们进入西王母古城时,在这儿有向当地的向导请教,而现在这里的人早已不知去向,我们也无从问起,自然也不能确定他们三人是否已来过这里。 这时黑老七跑了回来,对二叔说:“二爷,村头找到几条新的车辙子印,还没被沙盖住,相信是少爷的车,还有这次您估计错了,他们的车似乎比我们的好得不止一点点,配置至少千万上下。” 老黑这话让在场的人不免都小震惊了一下,我心想:“吴邪自己平时只开奥迪,怎么会舍得花那么大一笔钱买这么好的车。”仔细再一分析,发现他们此行的目的似乎更复杂了,仿佛非常急迫,完全像是在赶时间似的。 二叔听完黑老七的话,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沉吟了一会儿,抬头说:“小邪曾经说过,要进入王母宫里,必须要等待雨季沿着河道才能进的去,现在已入了秋,哪还有什么雨水,昨天金大师也说了,这三个月都不可能再降水,他们的车程再快,也不一定有法子进的去。” 说完一挥手,说:“先找到地图上的魔鬼城再说吧。” 看二叔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不再疑惑,看来他已经制定好了路线。大家各自上车,二叔坐到了副驾座了给黑老七指路,哑姐和我并排坐在后座,她依旧话不多,一直在闭目养神。 车子驶出了村子开始向柴达木盆地的腹地进发,戈壁滩上遍地荒凉,这几年沙化愈发严重,有些地方几乎已经寸草不生,偶尔也能看到几只野骆驼和黄羊,这些动物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生命力真是顽强的惊人。 路很难走,车子颠簸的利害,把我们弹的老高,经常撞到车顶,来回几次,头都撞晕了,哑姐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不过倒还淡定,只是眯着眼睛往窗外看了。 我们赶了一上午的路,临到了中午,二叔才让大家停下来休息,我被车癫的胃里直翻滚,勉强吃了点干粮,金算子走到我们车前,又跟着二叔研究起地图来,另一个搞卫星定位技术的小伙子也凑了过来,我看他们三人商量了半天,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柴达木盆地面有20多万平方公里,要在这找个地方如果没点技术恐怕比登天还难。 下午又是漫长的赶路,路上枯燥的很,我已经没了初见盆地景色时的新鲜,变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到了黄昏时分,还是不见魔鬼城的影子,眼前放眼望去依然是漫无边际的黄沙戈壁,这时二叔又下了车,跟中午那两人研究了半天,金算子急得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也顾不上抹,一直喃喃自语的说:“见鬼了,见鬼了,明明是这儿啊! “不是吧,这地方空荡荡地,别说魔鬼城,连块大石头都没见,只有遍地的荒草。” 大家听到似乎都有些气妥,折腾了一天,连地方都没找着,那个小伙子的脸色也是异常疑重,在仪器上调试了半天,突然对二叔说:“二爷,这地方不对劲啊,导仪器并没有故障,但是方向几乎都自动偏离了30度左右,我们全被误导了。” 金盘子赶忙掏出自己的罗盘出来,一看大惊失色了起来,牙齿直打颤地对二叔说:“快,快离开这儿,这里果然不对劲。” 我一惊,瞄了他手上的罗盘一眼,只见上面的指针转得飞快,跟风车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开了一个新坑,写写青春励志剧,尝试新风格,老挖挖挖,太沉闷啦!! 第60章 迷路 二叔脸色一变,二话没说,赶紧招呼大家上车,金算子挤到了我们后面这排的中间,给黑老七指引方向。 外面已日幕西沉,等会一没了阳光,这个地方肯定会变得鬼气森森,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显得非常紧张,如果到天黑都还找不到出路,那晚上我们就危险了。 -- 第103页 这地方到底有着怎样的一股力量可以改变仪器,让我们沉陷其中呢?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呜啦呜啦”的叫声,抬头一看,不免吃惊,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大群鸟,正跟着我们的车队在空中盘旋。 “它们想干什么?”我问了一句。 金算子把头贴着车玻璃看了一眼,似乎也很吃惊,只见他倒吸了口冷气说:“我的天啊,哪来的这么多座山雕?” “座山雕又叫秃鹫,体形巨大,是高原上体格最大的猛禽,以死人尸体和动物尸体为食的肉食动物,藏族人死后有天葬传统,就是把尸体包起来,放置在天藏台上,请喇嘛念经超度后,点上一种叫桑烟的东西引秃鹫前来,分食尸体,算是效仿“摩诃萨埵投身饲虎”的佛经故事,宣扬佛教“菩萨布施,不惜生命”精神。 不过这些年由于环境的恶化,秃鹫的数量也在逐年减少,国家把它列入二级保护动物。按常理来说这里人迹罕至,也没什么天葬区,不可能会出现数量众多的这么一群,着实让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别理它们”二叔向黑老七下了指令,示意朝前开。 可是话音还未落,一只庞大的秃鹫“噗”的一声,撞在车前方的玻璃上,张开大大的翅膀挡住了我们的视线,黑老七无奈只能来了个急刹车,哑姐马上拿起对讲机叫后面的车子也停下来,防止撞车。 只见那只秃鹫仿佛有意拦住我们的去路,一直在玻璃上扑哧扑哧的不肯走,锋利的爪子划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二叔神色一懔,从口袋掏出了一把短枪,拉下车窗玻璃对准那鸟的脑袋就是一枪,那枪法也是神准,秃鹫直接被爆了头,死前连一声悲鸣都还没来得及发出,血溅满了车窗玻璃,黑老七冷静的开了雨刮刮了几下。 这时另一只秃鹫突然从上面俯冲下来,对着二叔的手就是一爪子,幸好是抓在了防护服上面,只见“哧啦”一声,坚实的防护服马上被扯裂了一大块布料下来,这力道看着令人生畏,这要是抓在肉上,估计已经面目全非了。 哑姐眼疾手快,不知道从哪掏了把枪出来,对着那只鸟的腹部开了一枪,那鸟吃疼,一下跌落地上,不断的惨叫,二叔趁机赶紧关上玻璃。 这时车后也响起了枪声,估计也受到了袭击,二叔示意黑老七赶紧走,甩掉这群鸟再说。 黑老七一踩油门,车子像火箭似的射了出去,哑姐用对讲机招呼后面的车队抓紧跟上来,别再纠缠下去了。 金算子靠了后垫上,闷闷地说:“真他娘的怪了,这东西一般只吃死物,从不会攻击活着的动物更别提东西或人了,所以在藏区才会被奉为“神鸟”,今天这是撞了什么邪?” “我看八成是中邪了。”黑老七冷不丁的接了这么一句。 大家一阵沉默,经过刚才这么一惊,脸色都不好看。 车外依然还有“砰砰”地撞击声,车顶估计也停了几只,因为头顶尖锐的磨擦声不间断的响着,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的车速飞快,在无际的戈壁平原上乱转,渐渐地,那些鸟也有些体力不支,数量逐渐少了,剩余几只固执又不怕死的,被我们用枪干掉了。 周围逐渐静了下来,经这样一折腾,天已经完全黑了,金算子手里的罗盘还是异常,没办法确定方位,车上的导航早就不能用了,二叔皱起了眉头,事情可能比想像中的更严重,如果不能确定方位,我们一行人无疑在这里像瞎子似的,有可能永远也转不出去,更可怕的是夜晚的低温还有一些看不见的危险会让变数更多。 突然黑老七朝左上方一指,对我们说:“你们看见了没有,那石头堆后面好像有座建筑物,咱们过去先看看再说吧。” 二叔点了点头。 我们径直开了过去,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着不远,但足足又开了半个小时才到,一座建在大石堆里的现代建筑映入了眼帘,黑老七刚才应该是看到了上面高高耸立的巨大铁塔。 大家都精疲力竭的下了车,这时突然听后面车队里的人群骚动了起来,原来是清点车辆数时,发现少了一辆,是走在最后的一辆运物资的车,车上只有一个人开车的人,是以前跟着哑姐的伙计,他们都叫他老五头。 “刚才速度很快,也没来得及顾后面的车了,一直都是哑姐用对讲机指示的,没跟上也很正常。” 这时先进房子里踩点的人也出来了,说里面没人,是个废弃的地质工作站。 二叔招呼大家进去休息,他自己也进去了,只剩哑姐和我站在车队旁等着那个伙计。 哑姐焦急地试图用对讲机联系对方,但是对讲机里除了“沙沙沙”的噪声似乎没别的回应,这时外面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风也渐渐大了起来,我们在寒风中被冻的有些瑟瑟发抖,我终于忍不住,拍了拍哑姐说:“姐姐,我们进去等吧!外面太冷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 晚餐已经煮好了,大家分食了些,不知道谁骂了一句:“这地方真他娘的邪门,一进来像迷宫似的,什么现代仪器都没用。” “是啊是啊……真是出门没翻黄历啊!”不知道谁插了一句,然后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抱怨。 二叔脸色虽然难看,但也平静,默默地坐在一边没说话,黑老七看再这样说下去不行,恐怕要动摇军心,吼了一句:“妈的,都给老子闭嘴,拿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叫了,现在外面还有兄弟都没回来,不知是死是活的,你们嘴里有口热汤喝就知足吧!” -- 第104页 黑老七这一路以来给我的印象是那种有心计也沉稳,懂世故不会难相处的人,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他发飙,有些吓人,这一吼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再也不敢胡说八道,只有几个稍稍不服气小声嘟哝了几句。 气氛一度变得异常沉闷又尴尬。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马达的声音,由远至近。 “回来啦!老五头,回来了!”有人兴奋的开始叫了起来! 我和哑姐赶紧拉开门一看,只见黑幕里果然有辆车驶了过来。 “老五头”哑姐大声叫了一句。 可能是距离太远的缘故,对方没有回应,只是车子越来越近,哑姐又叫了几声,无论是对着空气喊还是对着对讲机喊,对方都不回答,我心里有种异常的感觉,瞧着那车灯一晃一晃地,仿佛在走S曲线,转向灯还一闪一闪地,前面很空旷啊,又没什么障碍物,有必要走的那么小心吗? 哑姐也似乎瞧出了异常,表情越来越凝重,她问道:“子琳,你有没有觉得那灯打的有点不对劲啊?” 我看了一眼,墨色中那车灯犹如萤火,似明似灭的,不对,他似乎在暗示我们什么?” “嗯,他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三短三长三短,是求救信号。”哑姐冷冷地说,神情变得异常可怕。 “他遇到危险啦,而且已经说不出话来。”我心想要怎么办,转眼那车就快到跟前了。 我们所料不差,那辆车真的有问题,虽然它的速度不快,但是似乎失控地“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在我们停着的其中一辆车上,被迫停了下来。 屋子里面的人全出来了,不知道谁朝天空中发了颗照明弹,瞬间亮如白昼,我们慢慢移了过去,还没走到车边上,那辆车的车门咔嚓一声开了,从里面滚出了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正是那个老五头,只见他痛苦的躺在地上呻吟,嘴里含混不清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们本想冲过去扶他,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拉住了,同时有人惊叫起来:“我的天啊,你们看他的脚。” 第61章 食人蚁 只见他扭动的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黑黑的正在爬进爬出,裤管已显得空空荡荡,脚掌部份还套在鞋子里直接折成两截,整个身形成了非常怪异的姿势。 哑姐似乎想挣脱束缚,大叫:“他还会动,他还活着,放开我。” “不行,大家快进去。”二叔冷静了下了命令。 我们惊慌地退了回去,爬上了二楼,沿着窗户往外看,那颗照明弹渐渐暗了下来,只能又重新发射了一颗。 老五头还似有生命迹象,依然在痛苦的扭动,只是身上已经被一群黑影厚厚地覆盖了。哑姐终于接受了现实,这时也冷静了下来,无奈的靠在墙上,说:“谁有枪,给他一个解脱吧!” 她的意思自然谁都明白,随即响起了一声枪响,哑姐带来的人,她不发话,也没人敢动手,我看着她眼里泛出的泪光,却硬忍着没掉下来。 人还没找着,一条命就这样没了,我心里也难受的堵的慌,但根本没来得及多想,眼前渐渐凝聚了一个大黑球让众人惊呼了起来。 “是……是沙漠食人蚁啊!快去拿汽油。” “妈的,拿个屁,油都在车上怎么拿?” “天啊,这回死定了。” 沙漠食人蚁,又叫行军蚁,这些东西别看小,聚在一起抵的上千军万马,凡经过的地方,无论人兽,都被食其皮肉,直至变成森森白骨,它们非常擅长协同作战,能敌的过比自己大无数倍的生物,我曾经听过食人蚁可以分食活着的大象大蟒蛇等,但见着眼前的蚁球越滚越大,目测怎么样也有几百万只,这要是让它们进来,我们这群人肯定要死在这里了。 可是没有油怎么办呢? 光线逐渐又暗了下来,“还有没有照明弹了?”有人问道。 “没有了,只还有一颗□□。” “你他妈,不早说,□□比照明弹好使,给我对着那娘的球射上去,烧死这群狗日的。” 这人真是大家的救星啊,因为还没到目的地,我们每个人的装备除了基本防身的家伙其它都还没分好,现在都还堆在装备车里,想不到他身上竟然还有这东西,我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看着眼生,不知道二叔从哪叫来的。 这时黑老七一把推开人群,拿过□□,对着那颗慢慢膨胀变大的蚁球射了过去,火光一下炸了开来,几千度的高度下,让空气瞬间充斥着都是焦味。 黑老七手法相当精确,如果他射的稍微偏一点,就会烧到车子,到时可能就是连环大爆炸了,那后果别说再去找人了,连打道回府都有难度。 我们看的心里一阵痛快,想起云南时也曾这样对付那两只大蛇,心想这□□可真是好东西,到时分装备时得多要几颗。 外面的火光又渐渐消退了下去,我们打了个强光探照灯往外看了看,只见米白的沙堆上一堆堆黑色的蚂蚁尸体,已经没了动弹,不由的松了口气。 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在下来,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又拿着探照灯朝外照了照,这一照不打紧,差点没被吓死,从沙层下面又冒出了许多的食人蚁,正朝我们逼近。 “不是吧,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食人蚁真狡猾,竟然躲进沙子里。” -- 第105页 “还有没有□□?”我朝刚才那人问了一声。 他摇了摇头。众人看我神色惊慌都凑了过来,一看不禁傻眼了,这回看样子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外面的食人蚁群很快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看来刚才我们只烧死了它的先头部队,后面这群才是真正的大军,而且这会已经越来越近,有些已经钻进了一楼的门缝进来了。 “再不想办法,大家都得死。”搞地质的小赵面如死灰的说了一句。 “呸,还能有什么办法,不然操家伙跟它们拼了。”我也无暇理会是谁说了这么蠢的话。 这时哑姐从楼上快速跑下来,挥手让我们上去,说在上面发现了个大水塔。 我一听水塔,心想这回有救了,一行人飞快的爬了上去,水塔似乎是建在这幢建筑的楼顶,再上去就是最初看到的大铁塔了,上面还搭了一个平台,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手脚快的人已经爬上了水塔,一见里面,不由大骂了起来说:“里面干巴巴的,连一滴水都没有,上来了又有什么用?” 我朝里塔里望了一眼,的确,里面只有一层层干裂的白色结晶体,没有半点水,大家都不明白哑姐叫我们上来的用意,不解的看着她。 哑姐语气也不好,冲那些男人霸气的骂道:“看个屁,还不赶紧上塔去。”说完掏出枪,对着我们头顶上的水阀管子就是一枪,水瞬间从里面喷射了出来,我舔了舔落在嘴唇上的水份,真咸啊,这是盐湖里的水吧! 食人蚁随即就到了了,追上来的蚁群瞬间淹在水里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们退上了铁塔大家缩到了那个小平台上,身上刚才被溅湿的地方已结了冰渣,大家被风吹的瑟瑟发抖,牙齿直打架。 “灵了,终于灵了。”金算子突然站了起来,手指着一个方向对我们说:“罗盘终于恢复正常啦,是那个方向啊!” 我们顺着他的手往西北方向往去,只见白茫茫一片,朦胧的月光照在上面有些亮晶晶的感觉。 听他们说这片就是盐湖,因里面的水含盐份极高而得名,这个水塔恐怕也是当年建来储水发电用的,想不到过了这么久,抽水阀竟然还能用,无意间救了我们一命,想想真是庆幸。 正想着,一个人痛苦地叫了起来,我们忙低头一看,只见那些食人蚁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几只上来,虽然数量不多,这鬼东西真是让人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已经爬上来的踩死,动作也不敢太大,因为上面的空间实在太有限,怕一不小心把谁挤了下去。 那个被咬了的人撩起裤腿,只见上面一只约小指粗细的食人蚁正死死的咬在他的肉里,黑老七点着了打火机把它从肉里挑了出来,它一吃疼松了口,再一看被咬过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听说这蚁能分泌一种腐蚀液,可以快速的将食物腐败分解,果然是真的。 “怎么办?下面还有食人蚁在往上爬,还有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呆一晚啊?没被咬死也会被冻死的”我说道。 二叔皱了皱眉,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发表什么看法,我知道他肯定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带着队伍出门,却出师不利。 他也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随身用的小手电扔了下去,那手电异常坚固,这么高掉下去不但没摔的四方五裂,竟然稳稳地滚了滚,落在上来的楼梯口。 “二叔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心情苦闷,摔东西发泄了吧!” 气氛一下沉闷了起来,大家静的大气也不敢喘,过了半响也没人敢说话。 “二……叔,你别生气嘛!”我干笑着,打了个圆场,本想安慰安慰他。 谁知他竟哈哈地大笑起来,边笑边说:“我生气?我生什么气啊?” 众人和我一样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老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叔笑完,轻叹了口气说:“蚁类有倾光性的,日出夜伏,其实按理说,现在已是晚上,它们要休息了,应该不能再攻击我们的,之所以还纠缠应该是我们刚才杀了它们不少同胞,它们咽不下这口气吧!” “我之所以要把手电扔下去是因为,动物在夜晚光源有限时都会争抢着有利的位置,然后互相残杀,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等会我们下去只需把最后一只活着的干掉就好了。”二叔说的很笃定,那镇定自若的神情,让我看呆了,心想这老家伙,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二个小时以后,我们这群人已经冷的不行了,咬牙切齿的发誓要下去跟食人蚁决一死战,宁愿被咬死也不愿意窝囊的在上面冻死。 待我们趟水回到楼梯口时,果然见到一堆食人蚁的尸体,不是断头就是断屁股,没一具完好的,场面十分惨烈。 上千度高温的□□也没能杀光它们,却被一个小小的手电给制服了,结局真是出人意料。 众人纷纷朝二叔竖大拇指,赞其有智慧,二叔只是浅浅笑了一下,也不说话,捡起了地上的小手电,淡定的下楼去了。 哇塞,这老头简直成了我的偶像,我一定要拜他为师,跟他学做生意,学下斗,学心境,学城府…… 第62章 渡盐湖 大家各自回到车上,二叔的意思是此地不宜久留,从磁场开始紊乱到现在为止,我们遇到的所有事情似乎不合常理,变得不可思议,而且越来越难控制,不知道再往后会遇到什么,如果今晚在这里休息光看着那些食人蚁的尸体就够做一晚上噩梦的。 -- 第106页 金算子点了点头,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罗盘,赞同道:“我们还是去正常点的地方休息比较安全。” 随之二叔吩咐大家开车,可是黑老七发动了几次车子,就是腾腾几下,发动不起来。 “奶奶的,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故障了吧?”黑老七骂了一句,下车打开机箱检查起来,只见他脸色一变,小跑回来说:“不行,里面全是那种食人蚁的尸体,数量多的数不清,连油管都堵住了。” 后面那几辆车显然也是这个问题,全部都无法发动了,这下我们彻底被困住在这里。 二叔脸色略变了一下,然后对金算子说:“大师,你说方向在那个湖对面,那如果我们渡过盐河还要途步多久呢?” 金算子沉思了一会儿,说了句:“大至不远了吧,但是由于沙漠年年都在移动,路线难以确定所以不好说。” “车上有备皮筏艇,不如我们连夜过了这个湖再休息?”二叔询问金算子的意见,那感觉非常有敬意,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在乎他的意见。 “我看可以。”金算子淡淡回了句。 接下来摸黑分了装备,再给皮筏艇充上气,我不知道二叔到底怎么想的,来这种高原盆地竟然带着这东西,难怪东西多的还要特意腾出两辆车来搬运。 不过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场,现在车子开不了了,如果步行沿湖岸绕过去不知道要走到何年马月,难道二叔早预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境,我顿时摇摇头,心想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然后冷的直打哆嗦,无限企望着等会过完湖到对岸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很快我们整好了装备,绕到这堆大石的后面,一个巨大的盐湖就出现在了面前,湖边白花花的一片,全是白色的结晶体,在月光里照的跟雪一样白。 这时的湖面平静如镜子一般,反射出淡淡的月光,异常美丽,此情此景跟刚才的人蚁大战比起来仿佛是天堂地狱。 我们人多,三个皮筏艇都坐的很挤,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一上去就开始朝对岸拼命的划去。 待到了湖水的中央,气温变得更低了,这里的水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皮筏艇行驶在上面发出“啪嗒啪嗒”的破裂声,还好皮筏艇的外皮够厚,不然怕是要被划破了。 盐湖里非常少的生物,只有一些微生物,肉眼是很难看见的,湖水清澈,几乎一眼就能望到湖底,往下一看也是白花花的,估计都是沉淀物和盐花吧! 这时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这湖底似有什么东西划了过去,难道这湖里有什么生物,我揉了揉眼睛,拨开水面的浮冰,仔细探头下去一看,这回总算看清了,那白花花的,哪是什么盐花,都是清一色的累累白骨,泡在幽深的湖底显得非常可怖。 我正想惊呼的告诉大家,嘴突然被一只又湿又硬的手会捂住了,我扭头一看,差点被吓晕了过去,只见一具白森森的骷髅头再咧开嘴对我笑呢!仿佛在玩游戏,而捂住我嘴巴上的手正是来自于它的,难怪又湿又硬。 “靠,都死成这样了,还诈尸,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张如此可怖的脸,我竟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周围的人都跟木头似的,面无表情只顾机械的划船,也像没看见眼前的景像似的。难道他们都被这湖里的魂魄给附了身。” “我才不管那么多,下意识地用力“咔嚓”一声掰断了堵在脸上的手,然后一个侧身用手肘朝背后一个撞击,那骨架一弯,我转过身掏出口袋里的枪就塞进了他嘴里,“砰”的一声,整个头骨被打成了碎片,骨架也被我一脚踢下了船。” “这一连串的动作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看来一个多月的训练没白辛苦,总算有些收获了,而且自从吃了那个章教授的药后,感觉身体变了许多,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似的,到高原后,大家或多或少有些不适,就我一点问题都没有,身体好的连自己觉得不可思议。” “从哪来回哪去,别作妖了,我眼见它慢慢沉入了湖底,心里异常平静。” 随着这一声枪响,身边的人仿佛才回过神来,纷纷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下四周,原来刚才我们一直在湖心打转,另两条船也是这种情况,便心生异样,不知道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看到二叔和哑姐还安全的坐在另一艘皮筏艇上面,才安心一些。 便大声喊道:“别多问,快划!”说完心里默念起了《长生诀》。 众人看我的脸色不似在开玩笑,也不敢再耽搁,一起使力,很快就到了对岸,待下了皮艇,我里面的打底衫已经全是冷汗,刚才的情景实在太骇人了,真想不到这里会遇上这种事。 各自简单收拾了一下,看他们准备就地扎营,我悄悄绕到二叔耳边跟他说了刚才的事,他听完脸色一变,赶忙招呼大家立即离开这里,随后又向西走了十几公里路,至走到半夜,大家都体力不支,再也走不动才停了下来。 第63章 死亡谷 我们找了个背风的土坡后面扎了营,待钻入睡袋时,才发现经这么一晚折腾,身子实在酸疼的很。 哑姐递给我一壶药酒,说我没有什么高原反应可以喝点驱寒,我也不跟她客气,接过来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 这酒味道很怪,不过很好入口,我又喝了一些,就感觉眼皮有些撑不住了,接着倒头便睡。 -- 第107页 感觉刚睡下就被叫了起来,行走在高原盆地,由于日夜温差十分大,我们必须趁早赶路,众人叫苦不迭,因为昨晚我们只睡了不足三个小时。 哑姐边收拾行李边冷笑道:“这有什么好抱怨,下了地,也许十天半个月睡不到一顿好觉也说不定,也有可能一觉睡过去就是几百年了。” 她话里的意思我当然清楚,在云南时,我算深有体会,那种阴森恐怖的地下,能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事,不过哑姐的口气,好像也是下过地的人,听胖哥说过,下地的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长年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哑姐一个女人如果经历了那种环境还能存活下来,着实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她看我呆在那里发傻,便问道:“怎么啦?” 我赶紧回过神来,摇头说没什么,然后抓紧收拾东西,待大家吃过早餐要上路时,东边已渐渐泛了红,看来太阳又要重返这片荒园戈壁了。 出发前,金算子又拿出了罗盘确定了方位,和二叔商量好了接下来的行程,确保万无一失,才开始上路,但是才刚走了十来公里,就感觉越来越不对紧了。 因为前路的地势变得越来越低洼,地面的植被逐渐茂密了起来,最要命的是那金算子的罗盘又失灵了,这会儿倒不是转的太快,而是指针根本就一动不动。 真是快给他气死了,我十分怀疑他只是个江湖骗子,拿着不专业的东西出来骗钱的,可是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样简单,随身携带的导航仪和GPS也是同样的状况。 现在徒步在盆地里,没有交通工具,也不见有驴友车辆,要是再没有确切的位置,确实挺要命的。 最后金算子根据太阳的方向推测出我们大概要去的位置,看来这地区的地磁异常范围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我们继续往西北方向走去,地面的植被从低矮的小灌木渐渐变成了茂密的草地,再往前行,竟然还有一大片的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开的异常繁茂,简直是个小花海,让在场的人群几乎都看呆了。 “难道我们出了柴达木,走到新疆了吗?”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 不过马上就被无情的嘲笑道:“我看你小子是昏了头,这方向走下去都快出国了,怎么可能会到新疆。” 大伙哄笑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二叔和金算子的表情从刚才开始一直很严肃,可能是担心接下来的行程。 眼前的花开的娇艳欲滴,我却总有种似乎哪里不妥当的感觉,突然眼前不远处传来轰隆隆地声音,我们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群野骆驼从前面的山谷里跑出来,好似受了什么惊吓。 动物的嗅觉听觉都比人类要敏锐,看着它们这样大举迁逃,我们自然也被吓的不轻。 金算子又拿出他罗盘看了看,不过总算他额头的皱纹松了一点,指针有动静了,看来又恢复正常了,这种变化让大伙刚要松口气,我们带来的现代定位仪器就没那么幸运,拿出来一看,不但上面刻度一动不动,竟然径直冒烟烧着了。 “我去,这到底什么情况?” 大伙儿刚要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这是不是表明,西王母十分厌恶现代人的表现,所以才会毁坏我们的仪器,使得我们跟瞎子一样,无法再去打扰她。 二叔沉思了很久,然后往地上抓了把土闻了闻,接着把搞地质的小赵叫了过去,两人研究了半天,最后才对我们说:“我看是这土有问题,大家不要怕,穿过山谷时,不要停留,要尽快通过。” 这地上的土的颜色的确跟我们平时所见的不一样,仿佛被血染过似的,显棕红色,而且越往山谷方向颜色就越深,上面的花朵颜色也越鲜艳,难道真是土壤的原因嘛? 我叹了口气,这趟出行,人还没找到,都快变半个科学家了。 接下来又走前了十几分钟,到达了谷口,山谷很大,四周被风化的石堆围了起来,石山绵远数十公里,要我们绕过去也是难上加难,现在只期盼着谷里能有出口。 二叔派了两个胆子大的进去探路,其它人在原地稍微休息了一下,很快探路的人就回来了,只见他们一脸惊异,说:“妈的,这里面简直像个世外桃源,植被长的很茂密,也没发现什么大禽猛兽的踪迹,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草地上有很多人和动物的骸骨。” 这话听的在场的人都脸色大变,说明山谷之中似乎也有潜在的危机,想起刚才那群逃生的野骆驼,看来这路我们要过去也是困难重重的。 我听到有人的骸骨,忙把探路的人拉到一旁细问了起来,所幸那些人骨看起来都年代久远,已经腐败变质没有半点皮肉了,听完才暗轻了口气,心想以他们三人的身手,就算这谷内真有什么妖魔鬼怪的,相信都能应付过来。 这时哑姐轻轻绕到我边上,对我耳语了几句,话说的很轻,应该怕被别人听到,她说:“进谷跟在我后面,记住一定要跟紧。”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扭头走了。 难道她知道等一下山谷里会出现什么变故? 众人再休息了一会儿,二叔就挥手让大家继续向前行走,看来几具骸骨并没有吓到他,这群人或许是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刚才那种惊诧只是稍纵即逝罢了,真不知道二叔给了他们这帮人多少好处,一个个都不怕死的样子。 -- 第108页 我们整了整行装依序进了山谷,谷里的地势更低了,有些地方甚至积起了水,腐草枯枝堆聚在一起,变成了沼泽,我们走在草垫子上,都要万分小心,怕一个不小心陷了进去就惨了。 这时的天空忽然传来一阵异响,接着便风云变幻了起来,刚才还风和日丽照着强紫外线,一入山谷,四周瞬间就黑了下来,乌云滚滚,看起来上面堆积了非常厚的云层,估计要下雨了,这里面连找棵大点的树遮雨都找不到,不多时,草缝里倒真的见着了许多动物的残骸。 “你说它们是不是中毒了?”一个看着眼生的伙计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不过这山谷处处散发出诡异,里面的花草还是少碰为妙。 他点了点头,也表示认同。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踩着遍地的碎骨继续前行,这条山谷十分幽深,走了半天也不见出口,眼见着天上的云层越压越低,逼得我们只能加快脚步。 这时突然一道白光闪了开来,照的四周白茫茫一片,十分刺眼,随之一道轰隆声响起,接着队伍后排便传来惊叫声,变得一片慌乱。 “有人被雷打死了,有人被雷打死了。” 我扭过头一看,只见一具满身焦黑的躯体缓缓倒下,脸已变得面目全非,嘴里还冒出白色的气体和混着听不懂的言语声。 大家看到此景时,心里都受到不小的惊吓,但是闪电并没有停止的意思,随之又来了一下,身边又一个人中招燃烧了起来,然后不远处闪起一道噼里啪啦冒着火星的电网,越来越近。 “哇靠,这到底什么鬼地方,仿佛受了诅咒。” 众人见那东西,纷纷四下逃散,一时间根本没什么组织可言,我也连忙往山谷两边的谷坡上跑去。 几个跑的慢的被那电网罩住,瞬间被烧成了灰烬,连个尸骨都没有,这简直太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见过如此骇然的景象,承受能力稍微差一点的人,八成怕是要疯了。 我不禁加快了脚步,眼看着要攀上谷坡上的大石时,腰间被一股阻力缠住,一时没止住脚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鼻骨都差点撞破了,还好有草垫着。 我往腰间一看,一个金属小扣的爪子正稳稳地拽着我的背包带子上,我暗骂了句,哪个龟孙子想害姑奶奶,循着绳子另一端望去,看见不远的泥滩里陷了个人进去,那人正是刚才问过我问题的伙计。 “救我,求你救救我。”此时的他已经深陷沼泽,泥潭已陷到了胸口,应该是刚才折腾太用力的缘故,只见他满眼祈求的看着我,脸色既痛苦又慌张。 “好,不要乱动,我马上拉你起来。”说完下意识地去拉腰间的绳子,但是这沼泽的吸力之大远远超出我的预料,我拉了几下一看绳子太细手完全着不了力,便转了几圈,将绳子绕在腰上然后系着,接着艰难的往后退。 那男的在泥水里不断的扑腾想要起来,但是草地下面仿佛有具血盆大口似的,就是不肯松口,折腾了半天,不但没把人拉出来,自己反而也站不稳了渐渐被拉入了那泽沼里。 闪电不停的击打在我们四周,凡是击中的地方都冒起白烟,然后烧了起来,我眼见着光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救人的,便抬头四处找人,但是刚才人群自顾逃命的,这会子哪还有人影。 继续跟这要命的沼泽较劲也不是办法,我朝那人大喊,说:“你别乱动,我去找人帮忙。”说完开始解绳索。 但是那头绳子突然一紧,我又措不及防的摔在地上被拉了过去,这时泥地里的人脸已憋成猪肝色,在电光下仿佛和泥土的颜色混成一体。 只见他满脸狰狞的大叫道:“想跑,哈哈……没那么容易,死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第64章 绝处逢生 这一刻我看到了人性之中最邪恶的一面,也十分理解人在这种绝境时的绝望和癫狂的状态,只是这种思绪简直让正常人无法接受,可惜此刻后悔也来不及,绳子被勒的很紧,要解开已不可能,心里便也火了,从口袋里掏出短刀就砍在那条短绳上,没想到它竟然纹丝不动,只是切开了外层的塑料皮,露出里面银白的细钢丝。 “靠,还是条钢绳,”我骂了一句,把刀一扔,转身想翻包里的枪,但是包被牢牢地拽在后面,想翻身去拿几乎是不可能了,而且这时的我已被那人越拉越近。 此时的我已是无比气愤,对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恨不得掐死他,心想就算死也要你先死,顿时便起了杀心。 泥地里的人只剩脸还露在外面,神色依然可怖,脖子以下全陷入了沼泽里,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绳子那端还是被他牢牢拽住,看样子真想跟我同归于尽。 我心里暗叫倒霉,谁说善有善报,我做好人没想到把自己的命也要搭上了,如果闷油瓶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嘲笑我还是该觉得讽刺张家竟出了这么傻的子孙。我眼见着火光滚滚的电网正在渐行渐近,腰上的钢绳又挣脱不开,看来这次我命休矣,正当我万念俱灰的时候。 突然只听见“砰”地一声,眼前一道火光闪过,接着一个炽热的弹壳弹在我眼角上,痛的我从地上跳了起来,那一瞬间还以为是被雷打中了呢,一折腾才发现腰间的力量也松了,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手拽着往山坡上爬去。 -- 第109页 眼角被烫的肿了起来,眼神看东西也很模糊,只看到拉着我的人背影像哑姐,便跟着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那坡地上。 一上去才发现上面有个洞口,我被推了进去,里面有几个人站起来诧异的看着我,应该可以想象我现在有多狼狈,满身泥水,脸上还长着包,唉~我叹了口气,摸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很快哑姐翻开药包往我眼角擦了点药膏,又往眼睛里点了些药水,边弄边念叨:“叫你跟紧我,你偏不听。” 我心里也沮丧,心想这好人做的真是窝囊,二叔坐了过来,什么也没说,递给我一些吃的,他自己也啃了个面包,边吃边说:“这山谷的地下含铁量极高,而风被两边山谷挡着,云层散不出去,形成了极其严重的雷电区域,山坡上的石头相对铁含量少,所以这里会安全一些。” 上完药,眼角的疼痛感才逐渐减轻了一些,但是视力还是有些模糊,我望了望二叔,又看了看周围几个人,黑老七和金算子也在,算起来已不足十个人了。 我问二叔:“其它人呢?” 他摇了摇头,说道:“都死了。” 我心里一懔,心想这次人数牺牲的竟然快折损过半了,二叔应该很难过吧!然后又望了望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见我神色复杂,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别担心。”然后给了我一个稍纵即逝的眼色,那眼色非常怪异,好像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又像在忌讳着什么人似的。 难道?难道我们这群人里有二叔忌讳的什么人吗? 死了这么多人,按理说二叔该是非常难受的,为什么他的沉闷只流于表面,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装给某人看的,实际上那个神色中似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失态了,为了不让人看出我疑惑的表情,便装着眼睛疼闭上了眼睛,然后想如果真还有某股势力混在我们的队伍中那又会是谁呢? 哑姐、黑老七和金算子看二叔对他们的态度都像嫡系部队的感觉,而这里面属金算子的身份最神秘,二叔也对他最为客气,其它几个伙计我也不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搞地质的小赵也在人群里,此时他正东转西转的找出口,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一个半大的石洞里面,洞顶呈各种不规则状,应该是年岁久远的雷雨侵蚀,自然形成的,里面还有一个窄小的洞口,金算子点了支蜡烛在洞口试了试风向,观察一番后说道:“有热风吹出来,这里面如果不是直通地下火山口就是有出口。” 众人一听到出口便兴奋了起来,但是由于那个洞口太小,小的连小孩子都进不去,更何况是大人。 有人拿出了工铲一铲子下去,敲了半天,才一掉下来一点点碎石地块,看来这种石头质地非常坚硬,这时有人又提议说用□□,可是随即马上被否决了,以这种石洞的结构,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无法拿捏准□□的份量,稍不留心,整个洞都得塌下来。 而现在谷内依旧电闪雷鸣,根本不敢出去,更别提再去找出口了,我们将出路都寄托在眼前这个小小的洞口上。 这时小赵拿起了地上的碎石看了看,然后说:“这里的石头主要由石灰石、大理石和戈壁石组成,主要成份无非就是碳酸钙,我们可以用盐酸加硝酸腐蚀看看。” 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密封的玻璃瓶子,从里面倒了一些液体在石头上,岩石表面瞬间就冒起了白色的气泡,空气里杂混着浓重的酸臭味。 我问哑姐:“带这种东西在身上万一打碎不是太危险了吗?” 哑姐笑了笑说:“放心,这玻璃瓶都是特制的,此外,除了强酸还有强碱、氢氧化钠等,这是针对不同材质的墓门再做出不同的应对。” “我的天!二叔竟然准备的如些周密,难怪要请个地质专家来,做事之细致真让人叹为观止了。” 很快岩壁就开始裂开了,有个伙计用铲子轻轻一碰,那石头就被敲成了碎片,接着里面一个半米多高的洞就露了出来,这种大小如果身形不胖的话,成年人还是能勉强钻过去的,这时我突然想起了胖哥,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哪里,他们又有着怎样的际遇。 之后那小赵自己钻进去探了把路,确定没有问题便吹了声口哨,我们依次弓着身子爬了进去,我的视力还没恢复,再也不敢乱跑了,紧紧跟在哑姐的后面。 洞里又窄又闷,金算子说的没错,真的好像有股热风涌动似的,而且温度在逐渐地的上升,希望等在我们前面不会真是个火山口啊,或者温泉什么的,那就惨了,到时还得再找出口了。 不一会儿,汗水就湿透衣服,里面闷的简直叫人喘不过气来,我看了看表,进来已经大半个小时了,腰都弯得快断掉似的,前路依然漫长,仿佛永无止境似的,不过唯一让人欣慰的是一路走的很顺利,没出什么变数。 这时要是里面再出现一堵打不开的石墙或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就完了,我们连调头都没办法,只能后退着出去,那样根本就走不快,别说是逃命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在众人都被闷得几乎要昏厥的时候,前面的人终于传来一阵惊呼,看样子是到头了。 果然随着越来越亮的光线,我们逐渐走到了洞口,一出来映入眼帘的景色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们好似看见了另外一个世界。 -- 第110页 第65章 沙洲惊魂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海,起伏的沙堆绵延起伏,好似连接到了天际,阳光照耀在这些沙子上,散发出金黄色的光泽,让人禁不住联想到了金子的颜色。 与此同时只觉得这儿温度急剧上升仿佛掉入了一个大火坑里,顿时便觉得喉咙发干,众人忙拿出水壶补充水份。 金算子爬上最近的那座沙堆,抬眼望了望,然后又走回来,对我们说:“看来我们已进入沙漠地带,接下来高温和酷热大家都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要找的地方就在这沙漠的腹地,估计是不远了,大伙打起精神来。” 原来这山洞是连通沙漠和谷里的,难怪刚才吹过来的都是热风呢,看着眼前的沙漠,我被晃得有点眼花,赶紧带上了防护镜,防护服也必须穿着,因为沙地上的辐射非常强,很容易被晒伤的。 我们现在干粮和水都还算充足,就是人数在谷里折损了太多,而且没有运装备的骆驼,每个人都要负重六七十斤走过这个沙漠,估计也是够辛苦的。 二叔喝了些水,然后就招呼我们上路了,人走在沙堆上,马上沙子马上就陷入小腿处,再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又顶着高温烈日,只走了一会儿,就累的连话也不愿意多说了。浑身大汗淋漓,身上的水份蒸发的很快,几乎刚喝过水,马上又感觉渴了。 听哑姐说现在地表温度已经有五六十度了,如果一个鸡蛋打在沙子上面,马上就熟了,我也无法再形容那种闷油高温的感觉,只希望能快点到达目的地,找个凉快的地方就好了。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行进着,我抬头看了眼二叔,他和黑老七走在最前头,步履虽说不上轻松也不会显的沉重,心里暗暗佩服,看来这老头果然也是练家子,身体素质倍好,根本不输年轻人的样子。 就这样昏天黑地的走到了太阳下山,队里有几个人终于因为脱水倒了下去,每个人都快累瘫了,哑姐给那几个人喂了点淡盐水和食物,二叔眼见着大家都不行了,只得就地扎了营。 沙漠里的落日和晚霞极美,让我看的不由恍神,无数的心事涌上了心头,却理不出个头绪,前路漫长又险恶,如果不幸,真的葬身此处,倒也无所谓了,反正二叔他们最后肯定会找到他们,带他们回家,而这一刻,望着极为宽广苍茫的天地,我心里也莫名地把生死都已经看淡了。 吃过晚饭大家都迫不急待的睡了,根本没精力再围着火堆旁闲扯了,我也乐的清净早早就睡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安排人守夜,总之睡到后半夜耳边突然传来呼啦呼啦地风声。 “起风啦?有风好啊,爽快。”这几乎是我的第一反应,我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却被一块半大的石头砸在脸上,疼的厉害,我惊讶的马上坐起来,抬头一看,哪还有什么帐篷。 “我靠,帐篷呢?”几乎一开口就得到了答案,一阵被风沙卷起的细沙就扑在我脸上,搞得嘴里全是沙子,这时风沙已越来越大,扬起的沙子也越来越多,不用想帐篷肯定是被吹走了! “这帐篷是搭上去还是摆上去的啊!”我发了句牢骚叹了口气。 火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沙子也压灭了,四周黑漆漆一片,我摸了摸睡在旁边哑姐的睡袋,一摸下去心里一凉,里面是空的,已经被风沙半掩在沙堆里,她人呢? 我打开了手电,四周迷迷糊糊地空气里都是扬起的细沙子,刚才还漫天的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黑层层的乌云给遮的严严实实的,营地除了呼呼的风声,竟然像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哑姐连其它人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我背上渐渐爬上了一阵凉意,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人都去哪了? 但是越来越大的风沙已由不得我再细想,我拽起背包找了个沙堆下靠着,如果不是嘴里都是沙子,肯定又会以为又是在做梦了,想不通为啥只剩我一个人还在这里。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呼号的狂风,刚才扬里的只是细沙转眼已经多的像一盆一盆地从天上倒下来,我心里一惊,暗叫不好,看来是遇上了“黑沙暴。” 看来真是中头彩了,才刚一进入沙漠就遇上了这个鬼天气,心里暗暗叫苦,眼看着风沙越来越大,再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就算没被卷上天也怕是被会活埋了。 我俯伏着往前爬了向米,风沙里能见度很低,只能看到不足十米的地方,这时虽然把脸上捂的紧紧的,小石块打在脸上还是生生的疼,甚至砸在镜片上直接开了花,视线更模糊了,简直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正当我郁闷的半死时,突然看到左手边似乎深深凹进去一块,爬近一看竟然是一个半米来高的沙坑,二话不说就跑了下去,然后把衣服压在上面,架了个简易的避风港。 上面的沙呼拉呼拉的往下掉,很快周围的沙子越堆越高,不知道这上沙坑原本有多深,相信现在已经被风沙填高不少了,我用手电照了一下手表,这个季节的黑沙暴持续时间不会太长,只要躲在这里等沙暴过去应该就安全了,不过现在倒是担心起别的人,二叔和哑姐他们不知道状况怎么样? 我抱膝靠在沙坑壁旁,头埋在两膝之间,怕进沙子,稳定下来把手电也关了,节省电源,一个人置身在这种环境里如果是以前的我早就要崩溃了,可是现在的我却可以保持平和和冷静,看来我真的变了。 -- 第111页 风声逐渐小了,往下掉的沙子也越来越少,我小心的探出头,正准备爬出去,突然不过处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哨声,让我警惕了起来,这时乌云散去,有一点白毛毛的月光照在了沙地上,空气里还有细微的尘土味道。 突然不远的沙堆里钻出了一个人,紧接一个又一个,由于光线太暗我也看不清他们的装扮,不过此时的这片沙漠中也只有我们这支队伍,正欲出去,可看着那些模糊的人影,背上突然就有了凉意,接着冷汗也冒了出来,那堆人影数一数足足有二十多个人。 “二十多个?不会是之前死的人全复活了吧!那我现在在这算怎么回事?” 一瞬间这种荒谬的想法就涌上了心头,不过我还没疯,不可能会相信自己亲眼看着被雷电烧成灰烬的人还能复活这种说法,那他们到底是谁?又是谁的人马? 我趴在沟里一动也不敢动,观察这群人的举动,他们犹如黑暗中的沙漠鬼魅一样,影影绰绰,忽明忽暗,接着又响了声哨,然后脚步离我这个地方越来越近,仿佛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我慢慢地后退,正欲偷偷溜走,可是脚上却不知道踩到什么,“咔嚓”一声响起,心里暗骂了一句那个背啊,以此同时,那群人马上警戒的举起枪朝这边大吼说:“谁在那?出来。” 我脑海中掂量着是出去被射成蜂窝煤,还是借着夜幕奔走博一把,可是这里是沙漠就是跑也跑不快,只要对方一开灯确定目标,我就成了个活靶子,想着只能先老老实实出去再想办法,正待我要爬上去时,后面突然有人把我的嘴捂上,然后架着就把我往沙坑的深处拖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才偷懒了几天,看着剩下的存货越来越少,才有了危机感,得加紧码字啦!亲爱哒们!出来聊聊天吧! 第66章 海市蜃楼 我挣扎着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他的速度之快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我被七拐八拐的拖了老远,最后终于被推进了一个帐篷里,这时只听哑姐的声音低沉的在耳边响起:“别说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装着睡着了。” 我听到哑姐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由于快被她捂死了,拼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她终于松了手,随即立马倒向一边很自然的装睡起来,我也不敢再动,全神贯注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很快就传来断断续续地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刚才那队人马,隔着帐篷的帆布,可以依稀的辨出外面人影绰绰,正站在我们的营地前面不知道想干什么? 我扭头看了眼哑姐,她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如果不是刚才在千钧一发时她救我,现在估计已经暴尸黄沙下了,话说回来这个女人的身手着实了不得。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轻沉的问了一句:“先生,要不要借这个机会检查一下?” 这声音实在很陌生,我好像从来没听过,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不知道是指刚才因为我的动静,他们要检查帐篷里的人到底睡没睡还是他们在我们这支队伍里装了什么机器需要检查。 不过那个叫先生的显然没同意,等了半天,什么话没说竟然直接领着队伍就离开了,就这样这一支神秘的队伍悄悄地消失在黑幕里,仿佛从没出现过,虽然我无比好奇那个先生是谁,差点就要冲出去扯着他的衣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哑姐三番五次的救我,已经欠了她不少的人情,现在也只能听她的话,配合她的计划。 这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离奇,从我被风沙惊醒到目前又躺回睡袋,发生了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比如我为什么醒来会孤身一人?那队人马又是从哪来的?哑姐怎么会找到我?以她的身手,她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 经这样一折腾,我哪里还有睡意,待确定那些人都走远了,才迫不及待的爬起来抓着哑姐问:“到底怎么回事?” 哑姐思索了半天,低低的回了句:“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我醒来时已身处你刚才的沙沟里,只是在你的上头,后来听着动静才发现了你。”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被拖出帐篷时都毫无知觉?二叔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着我就想起身去看看。 “等等……我刚检查过了,他们都还各自的帐篷里好好的。今晚的事太过蹊跷,你现在不能出去,如果队伍中真有怀有异心的人,他现在肯定在暗中盯着大家的动静,你一出去,就会暴露,到时他必会防范,再找出来就难了。” 我想想哑姐说的有道理,只能说罢。 第二天一早,我偷偷摸回那条沙沟,发现里面有很多风化了的骸骨,昨晚踩到的,想必就是这些东西,我捡起了一个头骨打量了起来,上面依稀可辨的轮廓十分立体,不太像亚洲人的五官,传说二千多年前,这里是繁华的古丝绸之路,沿途不断有中亚,阿拉伯人,欧洲人印度人等混居在一起,然后通婚,这些骨骸想必是当时留下来的,这里可能是当时他们生活的遗址,也就是说,水源也肯定在不远处。我跟谁也没提起这件事,大家依然集合赶路,就这十来个人,被我各自打量了一番下来,没感觉有什么异常。二叔看来昨晚休息的不错,神采奕奕的,他看我顶着两个越来越大的黑眼圈,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轻声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吃的下睡的着,这样才能干成大事,趁现在还没到西王母的地界,得抓紧休息啊!” -- 第112页 他的言外之音我自然是听懂了,而且还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二叔在示意我放心,昨晚的事,想必他已经了然,必有计较了。 接下来几天倒是相安无事,只是漫长的沙漠之旅,其中艰辛,已不需再细说,酷热高温,分分钟都像置身在大炼炉里,全靠信念在坚持,所幸我们饮水干粮倒还充足,没有后顾之忧。 在沙漠的第六天,大家都拖着疲惫的不能再疲惫的身躯行走在沙地上,热浪灼的我们像蒸笼里的包子似的,就算穿着厚厚的防护鞋踩在滚烫的沙子里还是烫的长满了燎泡。 正当我们埋头苦行时,不知道谁,突然兴奋起来,他指着天边大叫道:“我们到了,我们到了,你们看!” “天啊!”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眼望去,那一望无际的沙海尽头,出现了一片无比翠绿的森林,郁郁葱葱的绿色和金黄色接壤的地方形成一条谓晋分明的线,显得非常突兀。 “塔木陀……塔木陀终于到了。”二叔也兴奋的掏出地图,比对了一番,终于确定那就是吴邪所说的神秘的沙洲腹地,西王母的国度。 随之大家都雀跃了起来,纷纷加快了脚步,望着天边那一抹绿色,现在它俨然已变成了希望,我仿佛已经看到闷油瓶那似笑非笑的脸了,还有吴邪和胖哥边调侃我边对我笑,那感觉好久违啊!他们看到我会气疯呢?还是会称赞呢? 见到面,不就懂了,我心里一乐,嘴角也跟着扬起来,无意间瞄了眼哑姐,她还是往常的神色,沉默不语,只是神里略有悲戚,难道找到吴邪,她心里不高兴? 说来也怪,自发现了那片森林起,我们又走了二个小时,可是感觉并没有靠近一些,目测还是跟刚才一样远,而且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这个问题,其它几个伙计也纷纷讨论起来。 “他娘的,真是怪了,我们走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到啊,好像我们走近一点,它就飘远一些。”一个伙计埋怨道。 “是啊,该不会,那啥叫塔木陀的会飞吧!” 众人纷纷停了下来,黑老七脸一沉,呸了一句,骂道:“放屁,你他娘的给老子飞看看,那么大块的地方就是有龙卷风也飞不起来啊!而且你没看到那森林里腾起了烟吗?说明里面有人正在那里生火,错不了。” “生火?听到这个词,我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随之揉了揉眼睛,仔细看那一片绿色之中,的确升起了一条长长的白色清烟,是他们吗?估计胖哥又在煮什么黑暗料理,我几乎都闻到了他最爱的牛肉干的味道。” 这时哑姐走近了我,喃喃地说:“不觉得这烟有些不对劲吗?” 我被她一问,心里陡然一凉,再细看那条细长的烟,果然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有问题。 “烟的方向是相反的。”哑姐沉声说道,然后解开围在脸上的纱巾举过头顶,被风吹起的纱巾果然跟那炊烟正是相反的方向。 其它人也看出了异样,都凑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念叨说:“我的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叔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说:“看来是大自然跟我们开了个玩笑,我们现在看到的景象并不是真实的,这个叫蜃景,又称为海市蜃楼,是空气折射形成的景象,也就是说我们就像看到镜子中的反射一样,所以烟才会跟真正的风象相反。” “那我们的方向是不是走错了?离真正的塔木陀越来越远了?”我郁闷的问二叔。 他点了点头,笑容一敛,说:“看来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入歧途啊!” 第67章 沙石阵 众人听闻脸色大变,特别是搞地质的小赵,激动的瞬间变成结巴,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怎么……怎么……可能,导航仪全程都是我在看着的,没……没有人动……过。” 大家本来只是刚心生疑窦,正互相猜忌着,小赵这一说话无疑是把怀疑的眼光都招惹到自己身上,当大家统一把眼光都投在他身上时,他霎时脸一下变得更红了。 “哟,小赵,这导航仪从阿哲不在之后都是你负责保管的,而且从山谷出来,数据已经全部恢复正常了,这时候突然又出问题,想必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有数吧!” 说话这人是个脸生的伙计,阴阳怪气的,不知道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质疑这个小赵。 那小赵也实在无用,被一阵抢白下,更显得吞吞吐吐,让人不怀疑都难。 而我总觉得这事跟那晚发生的事情有脱不了的干系,而且一路以来都是传统术数跟科学技术在结合使用,如果说小赵有嫌疑,难道看风水罗盘的那个金算子的人就可以置身度外了吗? 我瞧了金算子一眼,突然一阵后背发凉,因为此刻他的眼光也正直直地盯着我,那眼神里透露的高深莫测,是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绪,莫非真的是他? 这时二叔打了个圆场说:“大家不要瞎猜测,伤了队伍里的和气,也有可能是队伍以外的人,趁大家不注意时在仪器上动的手脚,既然现在都发现了,更正还来的及。”说完招呼大家调头又往来时方向走去。 我读过吴邪的笔记,明白身处绝境时,稳住人心才是最首要的,而且现在大家都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再纠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小赵偷偷松了口气,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暗暗鄙视他够窝囊,但现在我竟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这种百口莫辩到底是不是伪装出来的,我父亲曾经告诉我,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 -- 第113页 接下来我们又往回走了二个小时,回到刚发现那片森林的地方,这时再回头,那片宛若仙境的苍翠森林,已然神秘的消灭在天际里,看来真是大自然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只是把我们在场的每位都折腾苦了。 嘴唇已干的起痂,呆在沙漠里已经一周了,已经没了起初的新鲜感,连续每天都是黄沙满目和艰苦的环境中奔走已经快要绝望的崩溃了,那个腹地的绿洲究竟还在哪儿呢? 短暂休整之后,又继续上路,金算子看来也是吃亏吃怕了,抛开所有的定位工具,在沙地上插了一根树枝,然后通过阳光的光线来确定南北方位,从而再推断塔木陀的大致位置。 接下来又是冗长的旅程,直到身体能量的持续枯竭,我们终于发现地上的沙土起了明显的变化,沙质的颗粒似乎变得越来越粗大,有些地方竟然还掺杂着许多黄土,混合在一起显得十分结实。 再往下走,就看到许多高耸的土堆,一层一层都是由这种泥沙土堆积起来的,高度跟个小山丘似的。 金算子摸了下巴处短短的胡喳,然后爬上其中一处比较矮的土丘打量了一番下来,跟我们说:“前路是个山丘群,应该是几千年前河流改道冲击而成的,这里正是改道口,而那个塔木陀就在上流附近,看来我们没走错,不过的沙丘堆众多,大家要跟紧啦,走单可是很容易迷路的。”说完意味深长的看来大家一眼,最后还特意把眼光停在我身上。 这老家伙想打什么算盘?这里的人都似有似无的在慢慢改变,包括我自己,我也不否定自己越变越多疑,但是他眼神老在我身上打转,如果不是贪图我美色,就必有所图,看来有机会我还得找二叔打听打听金算子的底细。 这些山丘被风沙的侵蚀已经变得形状各异,十分陡峭,分布密集,置身其中还真像在迷宫里一般,我偷偷问哑姐:“金算子可信吗?”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摇摇头说:“走在这条路上,你就谁也不能信,其中也包括我。” 我看着她紧裹的脸上,眼神依久清澈可人,可是却带着疏离的冷漠和看透世事的苍凉,这一刻我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讪讪笑了一下,又低头各自赶路,也许她是对的,现在我能相信的,也只有自己。 接下来又是昏天黑地的赶路,直至明月升空,月朗星稀,我们才停下,埋锅造饭,其间金算子和二叔一直眉头紧锁,想也知道,在沙石堆里走了一天,正常早该走出去了,现在我们仿佛真深陷在迷宫里一般。 黑老七坐在一旁土堆上,忽然鼻子往地上嗅了嗅,跳起来大骂道:“他娘的,一股尿骚味,是谁在这里撒尿?”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一伙计举手说:“不会是我吧,但但。。是我是在三个小时前放的水,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他突然露出恐惧的表情。 “我的天啊,我们又转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们陪我走到这里,最近几章小哥都没出现,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有些失望,不过不要着急,他还会再帅气的露脸哒,只是时候未到。说起来这是小霜第一篇完结的中篇小说,断断续续写了一年多,那时正逢“十年之约”对小哥的眷恋与日俱增,我不像别的稻米一样去三叔微博天天刷屏,也没有组团真的上长白山,因为我十分清楚,我深爱的男人只能存在在文字世界里,这一点感觉我还是蛮理性,所以构思了这么一个故事,在故事里爱了他一场,写完后不但感情得到抒发,从而也体会到坚持的快乐,变得不再空谈梦想,不再觉得自己做不到,无论以后会如何我都会坚持写下去,也希望我的故事可以一直陪伴着你们! 最近尝试写了一篇新的小说,相比这篇气氛会轻松活泼一些,主要是想传达励志、梦想和爱的故事,名称叫做《当大明星遇上天才女厨师》,顺便提一句,小霜是吃货,哈哈~文持续更新中,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支持一下,谢谢大家! 第68章 中毒 黑老七脸色一变,又问:“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那伙计踉跄的跑上前去,指着黑老七身后一声突起的黑色沙质岩肯定的说:“没错,这石头我当时看见了,心里还暗叫特别呢!” 这时二叔沉声说道:“看来我们是真走了回头路,大家不必心慌,明天上路时,沿途做些标记。” 我看了他一眼,他表情还是十分淡定,仿佛早就预料到会发生此事的感觉,让我实在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拉开背包,准备掏点水喝,那小赵突然凑了过来,把导航仪塞我手上说,:“以后你来负责保管了,你是二爷带来的人,他们自然不敢怀疑你!” 我看着他瘦瘦的脸庞,在跳跃的火光下一明一灭,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一来想摆脱嫌疑,二是现在又正好迷路了,如果能把这烫手山芋扔出来再好不过了,事实上,从兰错小村开始,这导航仪就没派了什么大用场,在我看来跟金算子的罗盘一样无用,都该扔火堆里烧了。 我没理他,自顾自的拿起水壶,既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这样的表现让小赵终于沉不住气,他一把抢过我的水壶,殷勤地帮我拧开壶盖,突然就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不断的呻吟。 众人不以为意,以为他泡妞不成,耍什么花招,都哈哈大笑的取笑他,我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警告他不要太过份,但是再一细看他的脸色,不由大骇,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乌青,十分吓人。 -- 第114页 我忙唤哑姐过来,她一细看,暗叫不好,说是中毒症状。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中毒了呢,我望着被打翻在地上的水壶,不由大惊失色。 哑姐撩开小赵的手臂,正准备打抗生素,突然又停了手,这时众人也围了上来,我凑过去一看,只见小赵白净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一大片的乌紫色,图案错若有致,仿佛是文字模样,这些字都深深印在小赵的皮肉里,显的非常清晰。 “怎么会这样?” 金算子和二叔也凑近仔细一看,不由吓得连连后退,大家看他俩的神情,不由也跟着害怕起来。 金算子咽了口唾沫,颤抖的用手指指着小赵说:“那些是殄文啊!是写给死人看的。” 众人惊呼了一声,有几个胆小的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心想:“怎么会?殄文一般只刻在石头棺木上,怎么可能画在人身上呢,而且这人刚才还好好的呢?” 这时的小赵突然痛苦的抽搐起来,然后嘴里大口的吐着黑血,看样子已生命垂危,哑姐此时也顾不上害怕,强行按着他,在他手臂上打了支抗生素进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人的生命如此脆弱,也就一眨眼的工夫,一个好端端的人,转眼只有呼出的气,不见呼进的气。 小赵又吐了一大口黑血后,终于断了气,我就停停贮立在他身旁,亲近目睹着一切的不可思议,看着它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小赵痛苦着扭曲的脸上,已经爬满了青紫的殄文,身上也密密麻麻的,这时我突然一股怒气从心底涌了上来。 我冷笑道:“金叔,人都死了,还怕什么,过来看看这些殄文都写些什么吧!” 金算子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顺从的走过来,小心的撩起小赵的衣服,一边啧啧的惊叹,一边开始翻译: “大概意思是,已进入西王母的地盘,这是王母的警告,此人只当是献给王母的祭品,擅闯之罪将不已追究,如再往前走,只怕众人都将有去无回………” 译文颇有威胁恐吓之意,给我们这群人,起了不小的震摄力,众人听完开始各自窃窃私语起来,看来其中已经不乏有打退堂鼓的人。 二叔沉吟了一阵,最后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做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非生即死的行当,如果这就被吓退了,回去也可以改行了,越是凶恶的主,回报就越丰厚,这道理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明白。而且现在就算回头也难了,我们已经被困在这沙石阵中,回头也不一定有出路,倒不回大家一起努力先走出去再作打算。” 二叔这一番软硬兼施的话果然起了不小的作用,众人平静了下来,一个伙计问:“二爷,不是我们怕死,实在这个西王母太过恶毒,兄弟们才一时乱了方寸,我们都听你的。” 二叔接着说:“既然听我的,那我们就把小赵先处理好,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出去。” 大家只能点头称是,那小赵尸体已是面目可憎,十分疹人,只能拿着他自己的睡袋把他草草装入,隔着人群拉远了些,再在上面盖了些石头,夜黑风高的,怕被动物给叼走了,虽然不体面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我心里十分难过,明白他的死必有蹊跷,虽然之前吴邪他们有提到西王母的手段怪异,狠辣异常,但是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得这样,还是太多匪夷所思,我盯着地上的水壶,突然想起哑姐说过,他有中毒症状,如果是中毒,那他碰过我的水壶,可能和这个大有干系,趁着众人不注意,拿着手帕偷偷把水壶藏了起来。 等晚上跟哑姐独处时,才把水壶拿出来,叫她给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 哑姐小心的隔着手帕,捏起来,刚闻瓶口就皱起了眉头,她轻声说:“瓶口里还有少许粉色物质,有杏仁味,应该是氢化钾。” 我心口不由一凉,这毒不知道何时被投放的,水壶一直都贴身带着,竟毫不察觉,究竟是谁想害我? “那小赵就算是碰了我的瓶口,没喝里面的水,不至于立即就毒发了呀?而且他身上的殄文又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 哑姐紧盯着那个瓶盖,冷冷地说:“你以为毒就只有一种么?” 我看着她那极为复杂的表情,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不由的十分后怕,如果先碰瓶盖的是我,那现在躺在那里的尸体就变成是我了。 下毒的时间很好推测,无非是我最后一次喝水后,至于是谁,那恐怕是个无解的答案,因为我根本不清楚谁能碰我的东西,论最有机会的应该是哑姐,她完全可以夜里趁我睡熟了下手,但也不可能,因为距昨晚之后,我不可能一天不喝一滴水,而且之前在沙漠上,她救过我,虽然她外表冷漠,明里暗里的没少帮助我,这份关心我还是能察觉的出来。 哑姐看我不言不语,也不便再多说,只是提醒了一句:“既然有人要你的命,以后你便要加倍小心了,不要还没找到要找的人,自己的小命都丢了,那样太不值得。” 我望着她俊俏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心想:“是啊,没找到那三个臭男人之前,我才不能死呢!” 接下来我们各怀心事,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了, 只听一个伙计惊恐地大叫道:“我一早起来放水,看着这睡袋突然冒了烟,根本没人碰过啊!” -- 第115页 我赶紧爬起来穿戴好跑出去,只见大家都围在昨天放小赵尸体的地方,走近一看,不由地起了身鸡皮疙瘩。 只见那具尸体仿佛被泼了汽油似的,正火光冲天的烧的正旺,睡袋已被烧的裂开,露出里面烧糊的皮肉,我没看到小赵的脸,想必已变得十分可怖。 我闻了闻,空气里除了布料和皮肉的烧焦味,的确没有汽油的味道。难道是尸体自燃了? 第69章 破 阵 二叔突然用力把人群往后一拔,大惊失色道:“快……快走。” 我们一路至今还从没看过他如此失态,也顾不上多问,连忙跑回营地,抓起自己的背包就跑。 大概跑了几十米远,前方突然腾起了一阵黑雾,黑雾转眼就到跟前,也不知道有毒没毒,逃命的我们自然顾不上那么多,只能下意识的把口嘴捂紧了点,所幸雾气很快就散了,风渐渐大了起来,虽然不像在沙堆里那样迷眼睛,不过眼看着越刮越大,被风力带去的小石子打在身上,还是有些疼的。 一阵阵大风吹过,突然有种低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由远到近,非常难以形容,听着像是女人哭泣的声音,反正十分疹人,大伙听到后显然脸色都变了。 一个伙计满脸惊恐的说:“西王母没有原谅我们,这是来索命了!”说完周身颤抖的厉害。 西王母族,一个早在几千年前就被湮没在历史尘埃里的民族,要说它还能作啥妖我还真不信,怕是风大了,是风的声音吧! 黑老七大叫对二叔说:“二爷,风太大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再走吧!” 二叔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高耸的沙石堆背风面,众人急速的移了过去。 这风起的突然,跟沙漠风暴还是有差别的,大概是眼前这一堆堆的沙土堆分散了不少风力,我们紧贴着沙壁,手拉手缩在一起,那可怕的声音还在回旋在半空中,像在寻找它的猎物似的。 风不间断的刮了三个小时,待风力渐停,我们站起来时,才发现手脚都已完全麻木了,拍了拍身上厚厚的尘埃,清点行李时,发现又少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黑老七。 黑老七给人的感觉,踏实稳重,而且跟了二叔那么多年,应该算是可信忠心的人,想必不是临时脱逃,而是刚才走散了,躲在哪里避风的吧! 我们也不敢再分散,在附近巡了几圈都没看到人影,心里顿时不安了起来。 这沙堆阵酷似个迷宫,人走进来极容易迷路,难道黑老七再也回不来了吗? 二叔还是很冷静,他招呼我们边走边找,并嘱咐哑姐沿途做好约定的标记。 自从入了这沙石阵,已经一死一失踪,我们的士气很低落,众人都变得敏感又紧张,这群人多半是黑老七找来的人手,估计也是个半吊子,并不是真正的土夫子出身,心里素质自然说不上非常好,这会他一消失,更有种群龙无首的感觉,所幸还有二叔可以倚仗,不过我也实在看不透他,一路以来我们可以说是历经波折,可以说我们完全不像是一队盗墓团队,更像是一头无头苍绳似的,而对于这些,二叔竟然显得一点儿也不着急,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金算子又爬上了一个就近的土坡,观察了半天,走了下来,脸色凝重的说:“沙石堆一眼望不到边,想要出去,恐怕还得另想办法。” 众人听完都很泄气,不过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呆在原地郁闷,再怎么样也要拼尽全力走出去,曾听闻西王母是道门中的术数高手,如果这些沙石阵是她的杰作,想必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我们破解的。 接下来绕着这些沙石阵不停不歇地又走了三个时辰,走的嗓子干的都快冒烟了,二叔终于松口让众人停下休息一下,所幸天气已经恢复正常,云层也散了,太阳又变得非常炙热。 我们躲着背阴处,男人们自从一堆,围在一起烧烟,我跟哑姐坐在他们对角的背阴处,连走了三个小时,按理说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了,却依然没走出去的迹象,实在令人沮丧。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食物和水将会越来越少,人也会越来越虚弱,别说再去找人了,恐怕都会困死在这里。 我心里非常着急,但是这些话已经不敢再说出口,怕影响士气,而且大家恐怕也都心里有数。在这四周没发现我们留下的标记,想必这是一处我们没有来过的地方,至少证明没再走回头路,让人心里安心了些。 哑姐把她的水壶递给我,我也顾不上客气,先灌了两大口,我的水壶被人下了毒,里面的水自然不能再喝了。 喝完水我俩靠在石头上,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男人抽烟。十来个人,人手一支,烟雾很快弥漫了开来,连二叔和金算子手上也夹着一根,估计也是被这迷魂阵给弄的够烦的。 我由于十分无聊,盯着那些不断腾起的烟圈,看着它们慢慢地消散,突然想起闷油瓶,一个也犹如这烟雾似的谜一样的男人,说走就走,仿佛什么也留不住他。 想着不禁叹了口气。以此同时的哑姐也叹了口气,我们有些错愕,又不禁相视一笑,为这难得的默契引起的共鸣。 我虽不便细问哑姐的感情生活,但大多数时间愿意以女性的心理去理解她,想必她长年在男人的世界讨生活也是极其不易的,其中苦楚只有自己知晓。 -- 第116页 正当我若有所思时,哑姐突然两眼放光直直地看着那些烟雾,一句话也不说,我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只见一片片云白色的轻烟慢慢升起,在空中打旋,一部份消散在空气里,一部份竟然钻进沙石堆里,这种奇景让我俩简直看呆了。 “难道这土堆也懂抽烟?又或是它是吸烟筒?” 哑姐突然一笑,轻声说:“里面有气流,而且还是活的。” 被她这样一说,我突然明白过来。 哑姐走过去,告诉了二叔这种景象,金算子马上招呼人站起来,开始挖掘身后的土堆。 一直以来我们只懂得绕着这些土堆走,并没有考虑过把它挖开来看看,也许这是一个思维的误区,总觉得土堆里面无非是沙石土之类的东西,却从未想过也许出路也会掩藏在其中。 不多时,已经被挖出了一大列的土,哑姐所料不差,挖到一定的深度,随着轰隆一声,里面露出了一条豁大的裂口,从地底直直沿伸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末要去露营,所以一早就先来更文啦!话说这天气热的快晒化了,听说还有台风,小霜玩很大的样子,回来再分享过程,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70章 裂口 “这个?不会是通向地狱吧!”一个伙计有些恐惧的问道。 “有这可能,也有可能通往西王母的宫殿。“金算子从里面刮了些土出来闻了闻,又说:“这条应该是以前的旧水路,下面的土质比较松软,而且含有很多被水流冲刷过的细沙,加上这条地下通道目测极不规则,应该是条地震后的裂口,或是地壳运动,被撕裂的产物,如果方向没错的话沿途走下去,就算找不到西王母的宫殿,也必定有出口,我建议不妨下去一看看。” 这老头这时候倒是说的头头是道的,众人也觉得他讲的有道理,一致同意,先点了支蜡烛试了试里面的含氧量,确定没问题,才依次入内。 裂口越往深处越大的惊人,很难想象这种土质竟然可以形成这么巨大的空间,而且地面也没有下陷的现象,如果不是我跟哑姐偶然观察到烟雾的变化,真的很难发现这条通道。 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它既会耍我们,又给我们指一条明路,也许是它无意间破了西王母的沙石阵也说不定,虽然现在这样说还太乐观了,我们也不知道它会通往何处,不过总比上面绕圈要好的多。 走了一段之后,裂口往下越来越深,等下至一定深度时,土质层已完全改变,上面已然能闻出微湿的气息,看来地下河果然曾经经此流淌,养活了一个时代的人。沙石土质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岩石,这种石头很好认,周身布满了许多小细孔,仿佛被机关枪扫过似的,看着不像是被水流冲刷而成,倒可以确定是火山岩。 按理说这里形成火山口的机率并不大,周边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活火山,所以无法解释这一片偌大的岩层是从何而来,加上这里是古代的水路,千万年沧海桑田的变迁,已经变得无从考究了。 地震由下往上裂了个巨大的口子,里面空间虽然大,但是走势非常陡峭,有些地方甚至要用绳索攀爬下去,碎石和沙砾随处可见,我们在有限的光源里,走得很缓慢。 由于不断的攀爬,体能消耗很大,我们需要不断的休息,补充热量,不过由于海拔的下降,有些人的高原反应倒是消失了不少,这也算是一种好的现象。 金算子手脚十分灵敏,各种攀爬功夫看起来毫不费劲,我看着倒有些失敬了,看样子他怎么样也算是一个资深的“地下工作者”,只是一路上没少装疯卖傻的,二叔竟然对此视若无睹,不知道暗地里打什么主意,反正这两个人的演技可真是棋逢对手。 还有一个人也让我不得不挂心的,那就是消失的黑老七,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他好像自那场大风后就失踪了,完全不知去向,最让我想不通的,二叔竟然也一点不着急,不知道是把人命看的太轻,还是他早已经意料到了这种结果。 我们昏天黑地的在里面摸索了一天,不断爬下又爬上,体力消耗比地面上大几倍,每个人几乎都要累瘫了,所幸前路一直没有断,我们担心要走回头路的情况没有发生。 正当大家乐观地要找地方休息时,突然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堵了去路。 火山岩的质地很硬,靠铲子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在地下又不能贸然用炸药,就算经验再丰富的人,也有可能因为份量拿捏的不准引起塌方。 然而如果再回头走,就算走到了地面上,沙石阵我们照样没法子走出去。 金算子用铲子敲了敲那石头,然后把耳朵贴上去,应该是听回声来确定其大小和厚度。 看来这家伙终于按捺不住,要露些本事了,果然,他从包里摸出个圆刀片套在铲头上,一铲子下去,就削下来一大块石头,让我暗暗吃惊,这刀片终究是什么好东西? “是加厚的金钢石刀片,硬度很高的石头,钻石也就是从这种石头里提炼出来的。”哑姐冷冷的解释道。 “ 那之前那山洞里怎么不拿出来使用,还要搞什么化学用水来腐蚀石头。”我不解的轻声反问。 “已经没有时间了。”哑姐莫名其妙的接了这么一句,弄的我更疑惑了,不过她立刻就闭嘴不说了,就算这样我也拿她没撤。 -- 第117页 通道很快被打道了,金算子在大石头上打出了一个可容许人矮身爬过去的盗洞,看他累的满头大汗的相信已经很不容易了。 依次爬过去后,地势稍微平坦了一些,看了看表,已经是深夜了,折腾了一整天没有好好休整过,众人都累得话都不愿多说,只能找了个稍微平坦点的地方,点起了一些无烟炉和烤火设备,让身子暖了些,看来二叔准备的那么充分并不是没有道理,一到地下,有些东西就变得求而不得。 吃完东西,靠在岩石上很快的睡了过去,大约只睡了半个时辰,就被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随之皮肤上像被什么小虫子爬过,痒痒地,在这种地下裂口里,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蚊子,我立刻警觉的爬起来,将手上的东西甩出去。 借着一簇火光,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小小的黑色蝎子,它此时显然是被我摔疼了,长长的螯在地上张牙舞爪的乱挥,我回头一看四周岩石上黑压压的爬满了这种东西,有些靠在上面的伙计身上爬的甚至爬的全身都是。 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正要大叫起来时,突然好几个人已经疼的跳起来,大骂:“操,什么鬼东西,疼死老子了。” 第71章 地下毒蝎 边骂边把身上的东西抖落下来。 被咬的伙计,大骂之后又栽倒在地上,痛苦的喊叫起来。 “不好,这些蝎子有毒。” 我抓起自己的包,甩掉上面的蝎子,打量了一周,没看到哑姐的影子,以她的身手应该早跑了,身边大概已有二三个卷曲在地上的伙计,哭喊声一片,浑身已经爬满了蝎子,估计都是中毒后,全身瘫软动弹不得。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大家自顾自的逃命,根本顾不上同伴的死活,我心一软,使劲把爬在鞋子上的蝎子甩掉,随后拉起离我最近一个伙计。 那家伙全身像一瘫烂泥似的,重的要命,我穿着手套,并不怕他手上的蝎子,待我正想把他拖离蝎群时,后背突然被一股很强的力量推倒,让我猝不及防的摔在了那伙计身上,然后感觉背上被人重重地踩了过去。 “他娘的,竟然把姑奶奶当垫脚石。”我顾不上多骂,抬头一看,那人早不见踪影,又低头看那伙计,虽然他身上的蝎子被我压死了不少,但他痛苦的呕出一口黑血,看样子已经毒入膏肓,没救了。 我不敢再半点犹豫,迅速的爬起来,奋力拍掉身上的蝎子,忽然发现手到之处,蝎子像见到天敌似的,四下逃散,抬手一看,原来刚才手套被尖锐的石头割破了,伤到了皮,现在已经渗出了血滴。 看来奇迹重现,这些蝎子怕我的血,我赶紧摸出口袋的小刀,又往手上划了条口子,往地上一滴,果然血迹所到之处,蝎子像见了鬼似的,不敢靠前。 我的恐惧之心终于减轻了些,再看了眼那些伙计,此时已经被蝎群淹没了,再救也没了意义,就在我刚才这一番思索,四周已经布满了蝎子,想脱身也没那么容易了,只能沿着血迹,退到了一块大石上。我虽然有这种奇异的血,身手却没有闷油瓶快,如果是他,想必早脱身了,而我却被困在这块石头上。 想想真够窝火的,要不是哪个禽兽害我,也不至于落入这番田地。正郁闷着,突然一条长绳摔在我身后,只听哑姐大叫道:“抓住它。” 我一看便知救星到,不敢再迟疑,抓住绳子开始向上爬去,原来上方还别有洞天,里面有个天然的溶洞,二叔他们已等在那里。 扫了一眼,只剩五六个人,全灰头土脸的,三个伙计被咬到的幸运地逃了出来了,此时瘫在地上,相信哑姐已经给他们处理过了。 哑姐把我拉到一边,检查了我身上并没有被蝎子咬过的痕迹,才放了心,然后把我手上的伤包了一下,包完把她自己的手套脱下来,套在我的上面,说:“唯一的出口在下面,过不了多久那些蝎子闻着味道就会爬上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血有异用,不然你性命不保。” 我诧异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觉得她三番几次的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而且一直欲言又止的,又在避讳什么东西。 不过我已完全信任她,至少她对我从没什么恶意,便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 事实摆在眼前,刚才推倒我的人手法很快,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是谁,如果说这个人就在我们这几个人中,排除掉哑姐,只剩二叔,金算子,以及三个受伤的伙计,我不愿意去怀疑二叔,他待我不错,算是照顾有加,对金算子底细不熟也不好下定论,三个伙计现在已自身难保,相信也没刚才那逃命的身手,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谁对我下的手。 往下再望去,一片黑压压的,估计地底的蝎子王国已全部被我们炉火的温度给唤醒了,现在正值秋天,下面几具伙计的尸体正是它们蜇伏过冬的好食材,所以应该可以拖延一阵子,看着他们被一团团的蝎子分食便不由地一阵叹息,正应了那句话:“人为财食,鸟为食亡。”他们逃过了蚁群,闯过食人谷,躲过黑沙暴,最后竟然葬身地底蝎腹,尸骨无存。 哑姐走过来,手里拿着支发射枪,在前面挂好勾子,到我跟前时,轻声说:“装备拿好,等会你先过去,然后直接沿着出口跑,明白吗?” 我不明白她意欲何为,疑惑的看着她,询问为什么。 -- 第118页 她冷冷地说:“要活命别多问了,记住,不见出口不要停下来。”说着“砰”地一声,一枪把勾枪打在对面距出口不远的岩石上。然后用力拉了拉,确定没问题,把另一头的枪绕在一块石头上。 她拿出滑轮杆给我,我摇了摇头平静的说:“我不能丢下你们只顾自己逃命。” 她听后表情有些怪异,而后嘴角抿了抿,说:“我们都会没事的,已经没时间了,你必须先走。”说完不由分说的把滑轮塞在我手上,把我推了出去,我在空中呼啸而过的迅速穿过,最后停在那块岩石上,上面蝎子不多,零星几只被我一脚踩死,我记住哑姐的话,没敢回头,径自跑到出口处,却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再往前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对面洞里的哑姐,只见她竟然正端着一支枪对着我。 震惊之余正想质问,脚边已传来一阵扫射,蝎子的血喷在我的鞋上,又腥又臭,很快蝎群又蜂拥而至,原来她只想帮我,算了,她做事总有理由,我只能听她的话,死命的往前奔去…… 第72章 水潭的出口 身后窸窣的声音也跟了上来,我火大的解开手上的绷带,又划了条口子,将血滴在身后,相信这样应该能暂时阻断蝎子的脚步。 接下来沿途做了不少记号,想着哑姐他们如果跟上来也不至于迷路,接着越往后走,岔路就越多,通道也变得很窄,需要矮身才能穿行,两边的石壁多了不少人工挖掘的痕迹,土质变得乌黑松软,还往外渗出水分,让我相信,水源应该就在不远处。 又往前走了大概二个时辰,我筋疲力尽的靠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那些蝎子没有追上来,哑姐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思索着究竟应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应该返回去找他们。 然后反复回味着一句话,“已经没时间了,究竟是指什么?是指人还是事,由于哑姐没说清楚,没有更多的线索我也只能瞎猜,究竟什么是有时限性的,比如人的生命,或是进入王母宫必须要通过某样条件,而这条件是也是有时限的,我曾听二叔说十几年前,吴邪他们是通过大雨后沿着水路找到地宫的,而我们现在应该也在水脉的分支上,如果方向没错,相信总会找到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没有了犹豫,西王母宫也许就近在眼前,我却还在这里浪费时间,也许哑姐说的没有时间,只是想告诉我,要快点找到他们,不然他们有危险了。 想到这里,我就再也坐不住了,收拾了东西又往前走了半天,地上越走越湿,最后竟出现一片淤泥,我对淤泥有些阴影,想起云南祖坟里的大蛇点心,不由谨慎的先拨了拨,所幸里面没有水蛭之类的吸血虫子。 正待我暗自高兴时,看到眼前的景象,差点气晕了过去,只见前方被一堵泥墙封的死死的,我用铲子铲了几下,证实墙壁十分厚实,证明已无去路,难道我真的那么衰选了条死路 这真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情况了。 我郁闷的靠在土墙上,琢磨着下一步要怎么办,如果闷油瓶遇到这种情况,他应该可以找到最近的出口,然后直接打个盗洞过去,可惜我没这个本事,我只是个刚认祖归宗的半吊子张家人,家族里令人啧啧称奇的生存技巧我是一窍不通。 此时我的脚深陷在淤泥里,又湿又粘,无奈地皱了皱眉头,移了个相对干燥点的地方,眼光突然被左边墙上的青苔给吸引了,这面墙底不断地有水份渗出来,造成整片墙面的潮湿,这些青苔长的繁茂厚实,一看就知道存在已年岁久远。 在墙角泉眼处又下了几铲子,水流瞬间变大了,看来墙后应该有条地下河或是水源地,我敲了敲那面墙,传来闷闷地回声,不由一喜,心里大呼这下有救了。 因为后面是空心的。 接下来找了个松软的地方又铲了几下,水流开始大量地涌出来,因为吃不准墙后面到底什么情况,我也不敢再用力铲,只是小心的刮了些土,让水顺着墙洞流下来,随着哗啦哗啦地水眼越来越大,我逐渐加了力道,把那洞口开大了一些,突然一股强大的水柱喷在我身上,让我猝不及防地后退一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稳,又“轰隆”一声,那洞口竟然自己裂了个大口子,里面的水瞬间奔涌而出,把外面这条小道给淹了。 所幸外面不是死路,水往我的来路流去,我把铲子横在两道之中,然后抓住中间的柄,尽量让身子悬在半空,不让水流冲走,心里暗骂,不过待心情平复下来,竟然吃惊的发现,那个流水出来的洞口还射进了一道久违的亮光。 外面有出口。说明这不是条地下河,那会是? 随着洞口流出来的水量越来越少,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迫不及待的跳下来,用铲子又把那洞口加大到可容人钻进去的大小,先小心地把头伸进去打探了一番,原来外面是一个偌大的水潭,里面累积的水刚才都被我放光了,现在只剩潭底厚厚一层淤泥和腐败的叶子。 我先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抬头看了看,水潭上方貌似是一片茂密的树木,树叶把阳光的光线给掩盖的严严实实,所幸现在是白天,让我一眼能看清四周的东西,我已经好久没见过长的如此繁茂的树木了,看来如果不是绕出了沙漠地区就是已经进入沙漠的腹地的绿洲—塔木陀。 我现在还不敢妄下定论,心里总觉得,这两种可能都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 第119页 然后我钻了出去, 里面的淤泥很深,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我一跳进去就陷到了膝盖处,淤泥的表层还附有一些腐败的叶子,散发出一阵奇怪的味道,不过我现在没空理会这些,只顾着往四周打量着找出路。 水潭大概二三米左右,呈不规则状,其实就是个深坑,目测不出有什么用途,不过如果是在沙漠中能有那么大的蓄水池也算是奇迹了。 我望了一下四周的内壁,不用说,又湿又滑,就算要攀上最低处的缺口,徒手是肯定爬不上去的,如果水没放掉,借着浮力还有些可能,可惜这会儿水已经被放光了。 我往包里翻了翻,没什么可取的东西,然后想了个最简单的办法,用铲子在壁上打了许多踩脚着力点,然后尝试的攀爬了一下,发现方法完全可行,这还得益于最近一年的强化锻炼,我自己都意外,臂力竟然大的如此惊人,爬上去也没费多大功夫。 等我攀上那个缺口一看,不由大惊,原来上面还有一个大水潭,看来这是一个梯式的蓄水池群,上面满了,又从缺口往低处的水潭流去,一层一层,难怪我会觉得头顶那些树木还离我有些距离。 待我爬上后,仔细观察过水潭里没什么可怕的东西便跳了进去,虽然从云南回来,我去苦练了一番游泳,但是此时的水很深温暖又极低,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总害怕有什么东西藏匿在深处稍不留意就钻出来袭击我,然后便一刻也不敢耽搁,拼命找到上一个水潭的缺口爬了上去,就这样我足足游过了五个水潭,然后才沿着一条树藤爬了上来。 爬上来后,找了个稍微平坦的石头上,瘫倒在上面,累得直喘大气,并不是爬上来的过程有多艰难,而是心里莫名的恐惧给我的压力十分大,我食不之味的往嘴里塞了点干粮,又找了点干柴架起了火堆,待精神稍有恢复后,就开始打量周边的环境。 这……这是一片森林? 第73章 丛林惊魂 头顶充斥着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树叶把阳光遮的严严实实,即使现在是白天,站在树底下也感觉光线十分阴暗,一个人置身于这种很原始的丛林中,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这种感觉让我瞬间警觉了起来,如果这里是塔木陀的话,那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死亡之地,因为二叔之前有提到,这里有一种无比奇异又剧毒的蛇,而且数量惊人,想到所谓的数量惊人,我的脚就有些微微打颤。 然后谁也不知道我竟然偷偷特制了一件“雄黄衣”,就是往衣服夹层里放了一层厚厚的雄黄粉,然后缝好,一路上我都用防水袋包好放在背包最底层,这会儿才翻出来换上,为了不至于伤皮肤,我不敢贴身穿,雄黄因为有特殊的气味,蛇对它的味道十分敏感,希望这样能帮我把那些可怕的蛇驱赶的远一点,也许这种奇怪的东西可能只有我这种极度怕蛇的人才能想的出来。 接着我往火堆里投了点湿树叶,让它腾起一些浓烟,希望能让闷油瓶或二叔他们看到后尽快跟我会合。 如果到天黑还没人找过来,那我将一个人在这丛树里过夜,这是全所未有的,而那种压抑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上,已经渐渐生出了不安,我明白,坐在这里光等待也不是办法,必须先确定自己的方位再找到安全过夜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我找了棵相对高大的树,爬到树顶远眺了一番,不由大吃一惊,我终于大致看清了这片森林的样貌,同时惊讶的几乎从树枝上跌下来,只见这是一片深深嵌入在沙漠腹地中的绿洲,植被茂密异常,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头,仰韶文化里曾有提到,几千年前我国的西北部曾经河流密布,水路十分发达,为后来的丝绸之路提供了很多必然的条件,只是千百年后,由于气候和地壳运动的原因,这里多半已经不太可能再出现数量如此之多,保存如此之好的原始植被,可是现在,我却实实在在的置身其中,真令人感慨万千。 些许的阳光透过树叶变成点点斑斑的光点,看头顶日已偏西,而我现在的位置正处于丛林的腹地,如果找不到西王母的地宫,向哪儿走都一样,我从树顶滑了下来,又在树身做了个明显的大标记,二叔他们到现在还没从水潭出来,估计是另寻了出路,我必须尽快跟他们会合才会。 接着找了条稍微好走的路摸索着前行,树下由于长年照不到太阳,地上十分潮湿,我找了根称手的树杆当手仗探路,走的很小心。 越往深处,路越难走,地上俨然变成沼泽,每步一步,淤泥都深陷到小脚处,走的十分费劲,周边的丛林里像死一般的宁静,我终于明白那种压抑和不安的感觉来源于哪里,就是这种异常的宁静让人害怕,甚至连鸟叫声都没有。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不断地四处张望,全身戒备的走的十分警惕,天渐渐暗了下来,走了几个小时,终于累的快瘫在泥泞里,只能停下来,找了棵稍微干潮的大树下准备过夜。 拨开树下的草地,立马涌起了一大堆的草蜱子,不过估计是害怕我身上雄黄的味道,马上就四下逃散的跑了,待我再检查了一遍,确定都跑光了后,才铺上防水布,然后找了点干柴点起了火。 脚在泥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已经起皱的开始脱皮,我脱下鞋袜舒服的烤了烤,然后吃了点干粮,解决了温饱问题,感觉稍微好受了些。接着开始犯困,我把包里的枪端出来,摆在胸口随时警戒,然后靠在树身上,半瞌的眯着眼睛,周围漆黑又寂静,这样的夜晚,如果无人轮流守夜的话,我是一刻也不敢睡,真不知道要如何挨到天亮。 -- 第120页 但是我似乎高估了自己的生理本能,忘记自己已经超过36个小时没合过眼了,不到十分钟眼皮就开始打架,那种极度渴睡的状态真的比死还难受,最后只能安慰自己,反正穿了“雄黄衣”,一般蛇和虫子是不敢靠近,如果有大型动物过来,肯定会有动静,到时侯我再用手上的枪伺候,这样想想,倒也安心了不少,终于放弃反抗,让瞌睡虫占了上风,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冷风掠过,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随后惊醒过来,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我呆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自己的处境,赶紧摸出口袋里的手电,四下打量了一番,所幸并没什么动静。 看了一下表,已经不知不觉的睡了四个小时,精力得到很大的补充,起身活动了一下,准备再去捡些柴火回来,这时从不远处突然传来“噗噗”几声,像青蛙跳入池塘的声音,随即又传来一阵“咯咯咯”的叫声,听着像鸡叫似的。 半夜三更哪来的鸡叫,如果是野鸡打鸣也没这么早的,我关了手电,躲到树后面全身戒备起来,这时又传来几声“咯咯咯……”,而且音调比刚才更亢奋一些。 由于这声音太过惊异离得又近,听的我头皮一阵发麻,我背上枪,爬到了树上,想着如果真有什么情况,树上能攻能守,也许能安全些,攀上三四米正要爬到第一条分枝时,耳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人语,声音离我十分近,把我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了下来,我调整了一下手势紧贴在树上,一动不敢动,等了半天,又没了动静,让我不禁怀疑刚才是不是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接着又往上挪了几步,这时耳边又传来一句人声,比刚才更清晰,我腾了只手打亮了手电照在上面,大声的质问:“谁?谁在上面?” 那声音仿佛故意捉弄我似的,又消失了,我大骂道:“他娘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突然想到会不是胖哥跟我开玩笑的吧,故意锻炼我的胆识,细想又不可能,他最沉不住气了,如果在这里见到我,不知道会闹腾什么样。” 在无法确定对方是人是鬼的情况下,我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干杵在那边,所幸脚上踩着树的一条枝干,可以稍微着点力,我把手电又关了,重新陷入了黑暗中,气也不敢大喘,因为我十分确定这树上面一定有活的什么东西。 果然,不久之后上头的树叶里就传来细密的窸窣声,随后树枝也跟着轻轻摇晃了起来,我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严重的错误,本以为树上安全,不知道很多危险动物也是会爬树的,而且这会儿它们似乎在上头严阵以待的等着我上勾。 我深吸了口气,调整姿势准备悄悄地撤退,正准备下落时,耳朵上方又传来一句,这次我终于听清了,这句低沉的声音,原来在反复说着一个含乎不清的单词。 它在说:“小哥……咯咯咯。” “小哥?闷油瓶。”那个让我跋山涉水魂牵梦索的人?几乎同时,我马上打开了手电沿着声音照了过去。 眼睛稍许适应了黑暗后,我终于看清,头顶不远处正盘旋着一条手指粗细的蛇,它的周身鲜红,最不可思议的是头顶上竟然长出了一朵鲜艳的鸡冠,这真是蛇类里面的奇葩啊! 我忍不住调侃它,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让我并没有十分恐惧,稍微冷静后我发现它只是死死盯着我,似乎并不想马上攻击的样子,我还是照原计划撤退慢慢的往下滑。 但是只要我滑下一段距离,它也会立马跟上来,不紧不慢,仿佛并不怕我逃跑似的,这种淡定给了我不小的压力,我把手电咬在嘴里,向下猛滑了几下,想摆脱它,但我的想法就像被马上看穿似的,它又马上跟了上来。 在离地面还有二三米左右的距离,我盘算着要不要直接跳下去时,上方又传来一句:“小哥……小哥……小哥。”我猛地抬起头,清楚的看到这声音竟然……竟然是从那蛇正吐着信子的嘴里发出的。 蛇怎么可能会讲话?世上有这种会讲话的蛇吗?真是活久了什么怪事都遇上了。 由于这个发现让我太震惊了,太出乎意外了,不由手一打滑,往下迅速就坠了下去,所幸高度有限,并没受什么伤,脚一着地,马上就退出了几米远,那蛇的速度之快贴面就上来了,我拎起沉重的背包朝它高高扬起的脖子给甩了过去。 这一甩把它撞了个七八米远,正待我想松口气时,只见那蛇从泥泞里打了个滚就爬起来,又扬起脖子,高亢地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怪异,又让我感觉非常好笑,心想,你又不是母鸡,学人家叫干嘛,可惜还没等我乐起来,树杆上突然刷刷地往下窜出了数十条这样鲜艳的蛇,周边树上同样也有这种蛇往下窜,目测怎么样也有几百条,原来刚才它们都在树顶开会啊! 我骂了句倒霉,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跑再说。 然后背起包在黑暗中不辩方向的跑起来,身后明显纠集了一群咯咯咯的红蛇大军,飞快的追来讨伐我。 我在泥泞里深一脚浅一脚拼命地狂奔,只想尽快甩掉身后的蛇群,却顾不上看脚下,突然被泥沼里的树根给结实的拌了一跤后,重重地摔进泥泞里,心想:“这下彻底完了,要变蛇的点心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是随即将至,但是此时它们好像转移了目标,爬到我身边时,却像没见着似的,旁若无人地爬了过去,有些甚至掠过了我的身体,不过马上就速度极快地移开了。 -- 第121页 他妈的,早知这样还跑个屁!我哪跑的过蛇啊,由于刚才太紧张,根本忘记自己还有定制的雄黄衣啊”这些蛇看着虽然诡异,毕竟还是蛇类,雄黄的味道应该都不喜欢吧! 想到这我偷偷抬脸换了口气,看到蛇影奔袭向前,仿佛受到什么召唤似的,由于数量太多了,慎重起见,我还是趴在泥地里一动不动,直到确定蛇群已经走远了,四处恢复了寂静,我才从泥泞里爬起来。 劫后余生我却连大气也不敢猛吸,因为鼻腔里全是泥,只能先把丢失的手电找回来,再找了个水深的地方先洗了把脸,然后把外套泥衣脱下来,索性把“雄黄衣”露在外面,这样气味更浓烈一些。 二叔只说这里蛇多,没说这么多,而且还会讲人话,让我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差点给吓死了,下次见到他时,一定要批评他。 待我整理的差不多时,前方突然一阵声响划破寂静,随后一道火光在黑暗的天空中炸出耀眼的亮光来,我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是谁在发“信号弹”? 第74章 西王母的恶魔 信号弹照的丛林宛若白昼,我大概看了一下方位,开始没命的追过去,希望在光线稍纵即逝之前找到那个人,不管他是谁,也好过自己一个人来独自面对这森林里的漫漫长夜。 我追着那光越跟越近,前面似乎十分热闹,声音非常嘈杂,让我不由一喜,难道二叔他们终于赶上来了,就在我绕过树丛,快要到达的时候,信号弹的光线也终于烧成了灰烬,我喘的厉害,跑的速度之快也自己也吃惊。 待我好不容易看清前面的地势,已经刹不住脚了,前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几米深的沟壑,还好拉住了一条树藤,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又荡了起来,随后拿手电朝下一照,下去泥地里闪着影影绰绰的影子,影子的中间不知道围着个什么,正在吃力的扭动着。 由于手电光线有线,看的并不仔细,此时我也失去了耐心,从包里摸出一颗信号弹射了出去,强光瞬间吞噬了这片黑暗,我终于看清下面的情景,不由大骇,那些影子竟然都是刚才爬过去的蛇群,它们此时正亢奋的包围着一个猎物,而那个被围在中间拼命抵抗的人竟然是金算子。 此时他满身泥泞,十分狼狈,不知道为何会落单一个人在这里,那些蛇群不断收紧包围圈,它们的进攻速度我刚刚领教过,所以毫不迟疑的从包里拿出绳子扔下去,大喊:“金叔抓住!” 拿着绳子的另一端绕着身边的树上往另一边跑去,很快把人拉了上来,气还没喘匀,那些蛇群就“咯咯咯”地追上来,我又从包里摸了颗信号弹,朝蛇群射了过去。 “砰”地一声,炸得泥花四溅,翻起大片的热浪,不一会儿,空气里就都是烧灼蛇肉味,只是我可没功夫再欣赏,拉起金算子就开始没命的跑。 跑了大老远,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空气里变得有些氤氲,起初我以为是信号弹的烟雾,后又跑出了老远还是这样,看样子应该是丛林自身的雾气,金算子状况还不错,应该没被蛇咬伤,逃命跑起来比我还快,这种环境下完全不辨方向,我们很容易走回头路。 许久,我听后面没了声响,便叫了声:“金叔,别跑了,那些蛇好像没追来。” 金算子终于也停了下来,用手把脸上的泥水一抹,朝我拱了拱,说:“丫头,感谢你刚才的救了我的命。” 我朝他笑了笑,说:“应该的,金叔,刚才那种情况谁见到都不会见死不救的,而且有个同伴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去的可能性才会更大一些。” 他微微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 我继续问道:“其它人在什么地方?” 他眉头皱了皱说:“上次在蝎子洞里就失散了,后面大批蝎子爬上来,大家自顾不暇,他逃出来后,从一个干涸的水井里爬了出来,看到我点的烟就找了过来。”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一紧,十分担心二叔和哑姐的安全,后悔当时没等他们自己先逃出来。 金算子见我脸色不好看,便叹了口气说:“吴先生他们都身手不凡,想必应该没有问题,你不必太担心。” 见他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多想,而且现在我们的处境也不太妙,这雾气生的很诡异,而且有越来越浓的趋势,它似乎是蛇群的帮凶,帮助它们捕获猎物,等会它彻底弥漫开,我们就逃跑无门了。 金叔突然拉着我,指了个方向说:“走,回那个水井吧!” 我心里一阵郁闷,心想:“您老人家倒是能,这种能见度也能想去哪就去哪。”但此时也不敢再有疑议,只能选择相信他。 不一会儿,他突然转过来,递过来一截绳索说:“这雾气有些不对劲,可能是丛林有毒的瘴气,有些甚至会影响视力,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拉着绳子,闭上眼睛跟我走。 “那你呢?”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自有办法” 我看他说的很笃定,便不再多问,将信将疑的拉着那绳子,感觉路虽崎岖深一脚浅一脚走,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弯弯绕绕大概走了二三个小时,金算子终于有些体力不支,倚在一棵大树下直喘气。 看来毕竟上了年纪,我关心的说:“金叔,要不先休息一下?”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不行,这雾气是那些蛇烟雾弹,只有摆脱这些雾气,那些蛇才找不到我们。”话音未落,从树上又传来“咯咯咯”的声音。 -- 第122页 “妈的,阴魂不散。” 金算子大骂一声,猛拽着我就跑,我也顾不上闭不闭眼,迈开脚下意识的逃命。 身后簌簌地声音响成一片,看来那些蛇果然追来了,一颗信号弹并不足以让他们全军覆没,这种会说人话的蛇看来智商不低,更有可能懂人性会记仇,刚才被我烧死了那么多同伴,这会要是被抓住还不被立马分尸了,想着我头皮发麻,脚底生风的往前冲。 可惜我俩的运气实在不济,跑了半天,眼前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一条湍急的河流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河流尽头是个大瀑布,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正是水流声。 “金算子,你带的这叫什么路啊!”我心里暗骂道。 回头一看那些蛇依然紧追不舍,而且距离越来越近,正待我准备从包里又摸出个信号弹伺候它们时,身后衣服突然被金算子猛拉了一下,我猝不及防地随他掉落水中,连句脏话都来不及骂,就随着汹涌的河水,从瀑布上头直直坠了下去。 第75章 涵洞的记号 下坠途中被瀑布里的树藤给拌了一下,减缓了些俯冲的速度,要不这水流力度加上这一二十米的高度,直接跌下去,无疑是撞在水泥板上了,不死也摔个半残,只是这一颠也是七荤八素的,随着水流被直接带进了下面的潭底,所幸由于经年冲击,下面□□,我被呛了两口水,强作了镇定,蹬了蹬腿,离开了旋涡区,借着浮力游到了岸边。 拉着岸边的杂草,大口猛换了两口气,然后扯着嗓子喊了几声金叔,没人回应,只能又钻进水里找起人来。 我的背包不知道被冲到哪里,水里漆黑一片,只能打开手表上的照明灯,能见度还是极低的,我往深处潜去,瀑布底下水草十分繁茂,看上去墨黑一大片,在水波的推动下妖媚起舞,不知生长了多少年头,我也无暇理会这些,转了几圈没看到金叔的人影和装备包只能打算先游上去,正欲游开这片水草时,脚底突然一紧,像被什么拽住了似的,我回头一看,好家伙,那水草就跟有生命的手爪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牢牢缠在我的小脚上,而且越来越多的往上蔓延着,我心里一凉,使出出奶的劲扯了扯,却无功而返,因为那水草非常有韧劲。 随着体内的氧气逐渐消耗,我的四肢也跟着无力起来,这样下去怕是要葬身瀑底了,手上又没了家伙,只能试图再拼命的往上游,正在我筋疲力尽的时候,突然一团黑影闪过,接着一道寒光唰的划过水草的枝蔓上,缠在脚上的东西像受到了极大的威胁马上就收拢回去,我只感到腿上一轻,然后使劲向上一蹬脚,用力划向了水面,一出水,先贪婪的吸了几口气,身边“扑腾”一声响起来,我回头一看,不由一乐,敢情刚才是那团黑影是金叔啊! 这老家伙的水性不差,看刚才那速度就知道,我们狼狈的爬上岸,他拿了包东西往我跟前一扔,说:“你的装备包。” 我像看见珍奇宝贝似的,装备包里的东西都是丛林生存必备的东西,对于它的失而复得自然感到无比开心。 “那些蛇应该追不下来了吧?”我问道。 “大概是不会,不过蛇通水性,我们还是离这里远一点休整比较稳妥。”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我们又穿了片林子,找到了一处长满青苔的岩壁,金叔拨开其中作了标记的一处,里面竟然露出一个可以容人钻进去的大口子,他朝我指了指说:“今晚就在里面过夜吧!” 看来他早已来过这里,我虽对这洞心存疑虑,但现在浑身湿透,冷的直打颤,也没精力再另寻他处了,只能点点头,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金叔在后面,把那层青苔重新盖在洞口处,这样蛇就不会钻进来了,我们往前爬了一段,洞里越来越宽敞,爬到一个叉路口,上面有明显的火堆痕迹,还放了几根干柴,金叔点起了火,我们安静的望着火堆,陷入了沉默中。 潮湿的衣服在身上被烤的吱吱作响,男女有别,我们只是脱了外衣在旁烘烤。我的“硫磺衣服”一加热就散发出浓烈的气味,我怕让自己中毒,也不敢放在离火堆太近。 金叔似乎没发现这件衣服的蹊跷,只是皱皱眉,没多问什么,我们拿出干粮加热了一下,吃饱了精神终于稍微好一点。 我打量起了四周,这里仿佛是古代的地下排水沟,只是年代久远,或是水路的改变,因而被废弃了,我摸了摸坚固的沟壁,不禁感叹古人的智慧,这工艺就是放在现代也是极为罕见的。 往前还有两条叉路不知是通向哪里,我有心想问问金叔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谁知道这老家伙已经蜷曲着身子呼呼大睡了,距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我也抓紧时间眯了一会儿。 待我醒来,看金叔蹲在一旁认真的瞧着叉路口的洞壁,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我也好奇地凑了上去。 只见上面写了些奇怪的符号,字迹已十分模糊,看上去像拼音又像英文,由于有些地方已经看不清楚了,我们也无法推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可以断定的是这肯定是人为写上去的,而且年深久远,不知道留在这边多少年头了。 我突然想起闷油瓶他们三人,会不会是他们?想到这便一刻也不愿逗留,拿起装备就叫金叔上路。 -- 第123页 金叔比我淡定,他把我肩膀一按,白了我一眼说:“上路?眼前有两条路,往哪走啊?” 是啊,我真是关心则乱,这符号想必是做标记指明方向的,可惜已经看不清了。 我皱了皱眉,郁闷的又坐了下来,看着金叔问:“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他摇了摇头。 摆在我们面前的,有可能其中一条就可以通往西王母的冥王殿,只是如果我们选错了,不知道另一条又会如何凶险。 我看着那些字符发呆,猜想着这个人当时写这些符号的初衷,站起来,在它周围搜索起来,看看有没有其它的线索,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我累的蹲在地上,忽然从地上的土里闻到一股异味,便抓了把土闻了闻。 “靠,尿骚味。” 我瞪了金叔一眼,埋怨他到处乱尿。 谁知道他无辜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他。 不是他,不是他,那会是谁?我突然亢奋起来,拿出小刀小心的刮开表面的一层泥,看到露出来的东西,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见下面清晰的刻了个箭头,明确的标出了方向,看这简单又略带些恶心的创意,想必猜也猜的出来,肯定是胖哥的杰作。 我擦了把手,看着金叔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有些得意。 金叔大概也是被味道熏着了,先是皱了皱眉,然后边摇头边说:“我一直在想这模糊的字迹是什么意思,怎么从来没想过在别的地方找找看呢!” 我抿嘴一笑,胖哥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猜出来的,他那种粗中有细的智慧至少要对他有所了解才能够理解。 “我这个朋友很有意思,如果他把标记光明正大的刻在显眼的墙上,那你可以小心考虑好了再跟他走,才不被带进沟里,如果他煞费苦心地隐藏起来的记号多半就可信了。”我望着一脸不明所以的金叔,笑了笑,收拾好装备,招呼他按指示上路准没错。 涵洞越走越窄,最后只能匍匍着前行,想到胖哥那满肚子的肥油,想必爬过这里时,也是够呛,涵洞里面十分干燥,看来断水已经有些年头了,由于里面空气不流通,味道也很难闻,我们只能捂着鼻子艰难前行,所幸并没爬多远,就感觉到前方有了一丝凉风,看来是到头了。 果然不多时,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出口,我们爬了出去,打开了手电,眼前一片白茫茫地,似有雾气,看不清楚前方到底什么情况。 金叔拾起地上一块石子扔了出去,听回声想必这里面积不会小,不知道是西王母的什么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给说说,希望怎么样的结局?? 第76章 鬼域冥场 我想先去探探路,被金叔一把拉着,他低声说:“我能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危险的气息,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扎个火把,提高能见度,看清楚了再说。” 他两眼闪现出锐利的光,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对,我之前想的果然不错,这老家伙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他一路上伪装成半吊子的江湖术士到底有什么企图。 很快火把扎好了,我们沿着石台上的墙角缓步前行,周围静的可怕,一点动静也没有,弥漫在眼前的雾气仿佛一团烟雾弹,而真正危险就隐匿在其中。 我低声问金叔:“这雾气跟丛林里一样,有毒吗?” 金叔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因为这里并不是被密封的空间,我们进来已经多时,如果有毒想必早就毒发了。” 我们警惕的慢慢往前移,身后的墙体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摸上去又光又滑,我好奇地把火把凑过去打量了一番,谁知那墙壁一遇热竟然跟雪糕一样溶化了一大块,而且还散发出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用手一摸又黏又湿,恶心死了,金叔也凑了过来,拔了点在鼻子上闻了闻,突然脸色大变,拉着我远远跳开。 我又猝不及防地,从台上狠狠摔在地上,奶奶的,来这一招,疼的龇牙咧嘴还没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他拽着跑,看他那铁青般的脸色,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还来不及细问,我们已经闯入了那片迷雾中,这时才看清,这些雾里面笼罩着一大片的半人高的土瓮,想起云南墓里的东西,想也知道里面不可能是西王母请我们喝的美酒。 我们穿梭其中,慌不择路,好死不死,这时那些土瓮像感应到有人闯入似的,都自动地摇晃起来,里面还发出咕咚咕咚地声音,不管里面是什么鬼,看来马上要破瓮而出了。 “金叔,怎么会这样?” 他脸色出奇的难看“看来我们无意间,竟然闯入了西王母的地下军队操练场了,又称鬼域冥场。” “啥意思?” “鬼域冥场是指古代帝王为保护自己故后冥殿不受打扰,所发明出来的专门针对盗墓人的邪恶机关,这里面一般利用道术和蛊术将活人用残忍的方法折磨至死,使的怨气冲天,刚才那墙上涂满了尸油,为的就是防止瓮里面的冤魂逃逸啊!如果我没猜错,这瓮里面怕是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尸体。这里邪的很,他们的魂魄被禁锢着,生生世世地守护着西王母啊!” “那么多瓮,成千上万啊,想到这我就毛骨悚然,这些东西要是全出来,我们两个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那还不快走啊,金叔。”我能感觉到自己手脚有些打颤,但还是强忍着恐惧,催促道。 -- 第124页 “来不及了,它们已经出来了。” 我将火把抬高,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圈火红的颜色,这些悄无声息靠近我们的东西,竟然是? “咕咕咕。。”遍地的鸡冠蛇。 借着火光,它们头上的鸡冠妖艳异常,鲜红欲滴,我知道这些蛇在攻击的前夕就是这种状态,我和金叔背靠着背防御态势,它们仿佛还有些忌讳我们手中的火把,没有马上攻击,不过它们数量太多,这两支火把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我心里狂骂:“死胖子,这叫指的什么路啊!这下算是到蛇窝里了。” 那些蛇高扬着脖子两眼冷冷地盯着我们,那眼神像能看破我们内心的恐惧似的,十分阴森恐怖,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们也不敢乱动,怕激怒了它们,一时间竟这样对势了好久,我低声问金叔:“它们怎么不敢上来啊?是在等我们的火把灭吗?” 金叔轻轻一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它们数量那么多,应该不是惧怕这两团火,而是我们身上还有让它们害怕的东西。” “害怕的东西?” “信号弹?还是□□啊?”如果是这些东西那大可不必,因为从爆布下来,都泡水了,八成也烧不起来了。 我顿时泄气,想着现在自己连一件傍身的东西都没有,看这蛇群的密集度就算手里有把火箭炮活路也不大,何况是我手上的小枪板。 金叔偷偷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然后指了指西南角的石阶,小声说:“我们只有冲过去,那石阶后面应该有出路,被堵在这里时间久了也是一死,不如舍命一博,兴许还能活命。” 我一咬牙头一点,架起枪准备拼命,那些蛇立马也跟得到指令似的,“咯咯咯”地叫个不停。 都说这里的蛇能通人性,没见到之前打死我都不相信,可是现在亲眼所见,万灵皆有灵,不由又心生悲悯,我不取它性命,它会取我的性命,我们为了舍求自保,不得不大开杀戒。 还没等我想完,金叔突然大喊一声:“当心。” 叫完他自己立即矮身蹲地,我只感到脖子上一凉,侧头一看,好家伙,一条手指粗细的野鸡脖子不知道从哪跃来,冲向金叔扑了个空,反挂在我身上了。 我一动不敢动,它那火红的信子离我的脸只有几指的距离,一伸一缩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脖子上开始奇痒难耐,但我发现一个问题,这条蛇它的尾巴只要是触碰到我的外套就会马上缩回去。 对了!我还穿着“硫磺衣”呢!这东西再牛也是条蛇,怎么可能不怕它的克星。 可是即使这样我也根本没办法反击,这家伙随时有可能攻击我的面门,那我还不立刻命丧黄泉。 到了这种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了,闭着眼睛等死,这时耳边突然嗖的一声飞过,不知道什么东西击中了那条蛇的头部,那蛇立即就毙了命,原本高亢的上半身软叭叭的垂了下来。 是什么东西救了我? 第77章 人蛇大战 我把死蛇一扔,正欲找寻刚才神秘的暗器,金叔已经和蛇群大打出手了,只见他右手一挥,从宽大的衣袖里飞出一道道金光。 “啥东西啊?”我简直被看呆了,不过眼下也由不得我发愣,我这边的蛇群也发起了攻势,“咯咯咯”的乱叫,我忙不迭的一手拿火把挥了过去,逼退点它们的气势,一边开枪乱扫。 顿时子弹星子,血肉沫子横飞,四周都是蛇叫和土瓮破裂的声音,金叔步伐非常快,且战且退,我必须拼尽全力才能赶上他,这种生死关头,谁也顾不上谁,如果落下牺牲了,也只能认命。 只见他轻巧地跳到一个瓮上,一个速度极快的扫堂腿,踢下上面的几条蛇,然后又踏上另一个瓮箭步如飞,我心里惊呆了,以他这种年龄还有这身手相必是几十年苦练得来了。 可惜我可没这么好的功夫,只能全力顾好自己的脚下,慢慢往西北方向移,周围的蛇群越来越多,它们像疯了似的,前赴后继的涌过来。 少了金叔,我开始独木难支,被包围圈也在不断的缩小,首尾难顾,但是我不能怪他,因为土夫子也有自己的行规,在遇到这种危险时刻,明哲保身也是明智之举。 很快,子弹也断粮了,我气的把枪壳子一扔,此时浑身已溅满了这些毒蛇的血,不但感到又麻又痒,而且味道还十分难闻,但已经完全顾不上了,望着火光越来越微弱的火把,心里满是悲凉。 我脱下外套,用刀子拉了道口子,把里面的雄磺粉往周围洒了一圈,稍稍把那些蛇逼退了些,终于缓了口气,这时脚边的一个土瓮突然“啪”地一声裂开,吓了我一跳,低头一看,原来是被枪砸破了,里面呼拉拉地喷出一股黑水,那味道简直难以形容的臭,水流完后,瓮又微微动起来,最后又“啪”了一声,四方五裂开来,一具湿尸露了出来,不过一着地就烂成一滩像豆腐渣一般的东西,那场面简直恶心的让人窒息,我本来还想仔细打量看看古代西王母国的人长什么样,这可倒好,千年的活标本变成这副德性。 正待我强忍着翻江倒海的胃,那堆豆腐渣里又出现了一堆堆不断蠕动地东西,细细一看,全是刚从蛇卵里浮出的小蛇仔,成千上万,密密麻麻。 原来西王母用人体做这些蛇的寄生体啊,这简直太残忍了,我不忍再细看,因为如果是这样,我的处境太危险了,不但闯入了蛇窝,现在还打翻了这些小蛇仔的孕育温床。 -- 第125页 果然,那些鸡冠蛇闻到这散发出来的臭味,像受了极大的刺激,又开始“咯咯咯”地叫起来,脖子高高的扬起,看上去十分高亢,不过它们只要碰到地上的粉末就会马上缩回去。 我四周扫视了一遍,金叔早已不知所踪,我被蛇群围在距离那台阶出口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能取决于我的生命,从来没有一个人面对过如此凶险的环境,之前无论遇到怎样的危机,身边总有个可以商量着帮忙的人,而不像现在独自一人,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开始反醒自己,就凭我这两下子也敢来这种地方,哑姐说过谁都不能相信的,只能相信自己,而我脑海里又浮现出闷油瓶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对不起,给张家丢脸了。”但是只有战死的英雄,绝对没有等死的英雄,就算最后被这群毒蛇分尸了,也至少努力过了,我埋下了头,重重吸了口气,把“雄磺衣撕开”把里面的粉沫只留了一点,其余先倒了出来,抹在身上,剩一点装进口袋里。 然后把衣服点上火,扎到火把上,让其烧旺,衣服里的粉沫一经燃烧,马上就散发出呛鼻的味道,那些蛇闻到纷纷后退,我不断挥舞着把前路的蛇群赶走,边跑边晒口袋里的粉沫,那场面,简直又狼狈又惊心动魂的。 避散不及的蛇有些直接被我踩了过去,我也不知道自已脚上有没有被咬到,只觉得酸酸麻麻,用尽全力拼命地的跑,眼看着马上到了台阶前了,手里的火把由于太激动竟然被我甩了出去。 心里那个大骂啊!关键时候自己竟然比猪还笨。 只能抡着背包开道,口袋的粉沫也撒完了,情急之外,我也学着金叔那老家伙的样,跳在瓮上,踢开盘踞在上面的蛇,又跳到另一处,最后把包一甩借力自己也跳上了台阶,滚了几下,就靠在满是尸油的墙上,只是这里哪里有出口的影子。 莫不是金叔那老家伙想害死我,故意骗我的? 蛇群就像赶不散的苍蝇似的,马上又围了上来,我这下彻底没辙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试了下信号弹,泡糊了,自然用不了了,全身只剩一把瑞士军刀。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绝望的把刀插进墙里,大吼了一声。 谁知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句:“是谁?” 我以为自己是死到临头出现了幻听,也没理会,又大吼了一声。 这时感觉手臂一紧,墙壁突然裂了道缝隙,一只黑乎乎地手把我直接拖了进去。 一进去脚没站稳,就被推到一个烂泥坑里,还有人马上往我脸上抹泥。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张嘴,泥水就流进嘴里,只能先安静闭嘴,静观其变,身后墙上的窟窿马上就被人填上了,但还能依稀听到蛇群在外面“咯咯咯”的声音。 我盯着眼前三四个全身黑泥的人,突然眼睛发亮,怎么会是他们? 第78章 相遇 “嘿嘿。。我说丫头片子,不简单啊,哥真对你刮目相看了,竟然找到这儿来了。”这声音除了胖哥自然没别人了。 另一个站在他身旁的自然是吴邪,他满脸是泥,就算看不清楚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想必应该也是跟胖哥一样吃惊。 “闷油瓶呢?”我确定了另两个人一个是二叔,一个是哑姐后,迫不及待的问他们。 “我们也不知道,一进地宫就走散了。”吴邪镇定的回答我。 “先别说话,让我看看你脚上有没有被蛇咬到。”哑姐制止了欲继续发问的我,把我拖到一边,翻起我的裤腿,看了看,所幸可能是雄磺粉的关系,那些蛇下口前还是忌讳的,并没敢咬下去,只有一些擦伤和撞伤的淤青。 “你们怎么会这在儿,怎么又会和他们遇上?”我问哑姐。 “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看见金算子?”哑姐反问我。 “有啊,刚才在外面我们还在一起呢,只是后面他身手好,跑的不见踪影了,哑姐,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身手这么厉害?”我忙不迭地问。 哑姐却沉默下来,她抬头看了眼二叔。 二叔满脸是泥,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半晌才缓缓地说:“我们一直在观察他,觉得这人不简单,一路上把手段掩饰的很好,当时要不是黑老七介绍进来的人,凭他那点明面上的本事,还真难混进来。” 我暗暗吃惊,怎么连二叔都不清楚这个人的底细,更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我打量了下四周,觉得幽暗的空间里又多了个隐形的敌人,回想跟他独处的这段时间,他对我好像也没什么恶意,看来他的目标应该是在这西王母的地下宫殿里。 “对了,那黑老七有消息吗?”我又问。 哑姐轻轻摇了摇头,“自在那土堆阵中消失就没再见过了。” “想那黑老七消失的也跷蹊。”我内心默想,但嘴上也不好说什么,他毕竟是二叔的人,如果折在这里,想必二叔心里也有些难过。 我们这边的事情相互交代完了,才发现胖哥和吴邪在一旁出奇的安静,特别是胖哥,完全没了平时喳喳呼呼那劲,只是异常平静的看着我,仿佛还不肯相信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分别瞪了他们一眼,说:“你俩别看了,你以为妹子我是吃素的,要偷跑也不打声招呼,以为瞒的了所有人呢!” 吴邪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他二叔说:“二叔,你不该带她来的,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了。” -- 第126页 二叔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我还没说你呢,小兔崽子,你不是保证过不再趟这浑水了,还跑来干嘛,说着就要脱鞋打人。”被胖哥手疾眼快地按住了。 他一眼赔笑着,脸上泥巴由于干透绷的非常紧,笑的十分狰狞,边笑边劝说:“二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啊!” 二叔把他手一甩,“哼”了一声,就不作声了。 我瞧了眼吴邪,脸上黑泥已干成灰色,形成一条条裂纹,他仿佛也是十分无奈,看过他的笔记,知道这里也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但是是什么理由让他们重返这里,这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事。 “胖哥”我轻轻唤了一声胖子,把他拉到一边问:“你最好了,告诉我原因吧!为什么你们还要到这里来,要说为财,这里鸟不拉屎,到处是毒蛇,外面随便找个古墓都比这个斗肥,如果不是为财,那又是为啥?既然你们千万百计想绕过我,但我现在已经追到这里来了,总要给我一个清楚的答复吧!” 胖哥努了努嘴,又看了眼吴邪,蹲了下来,从口袋摸出一支烟,正欲点上,马上被哑姐制止了。 她说:“你不要命了,这些蛇最通灵性,听觉嗅觉都跟人类敏锐,待闻到烟味冲进来,我们想跑都来不及。” 胖哥听罢也只能悻悻地收起来,不过他还是不说话,看样子是没打算告诉我。 大家陷入了一片沉默中,最后还是二叔实在忍不住说:“小邪,我不管你什么缘由,总之你马上给我回去,从此保证金盘洗手,再也不下斗,不然我一定告诉你父母,就算打断你的腿,也不让你再出门。” 他话说的很重,我们都听出了其中的份量,的确,吴邪跟我们不一样,他是家中独子,又是家族事业的未来接班人,长辈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自然一点风险都冒不得。 哑姐好像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看上去变得有些难过,低低地垂着头。 吴邪也不敢再作分辨,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怎么?你们要回去了?那闷油瓶怎么办?”我不由着急起来,问。 “闷油瓶还有事没办完,完成后自然会回来的,子琳,你也别趟这浑水了,跟我们走吧!这里的环境不是你能走下去的,你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吴邪认真的说,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似无奈似为难,我真是看不懂他了,我转过头盯着胖哥问:“胖哥,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他一言不发,只是微微一点头,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为什么?这不像他们,过去十年,就算是死他们也绝不会抛下兄弟自己先跑的,为什么?我实在想不通。” “那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勉强,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好不容易认了个族长,就算我是半吊子的张家人,也绝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就算死也要找到族长,再见一面才行。”我坚定地说完以上的话,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装备。 胖哥终于忍不住跳起来按着我,大嚷道:“你疯啦?这不是找死么?就凭你个丫头片子,哎呀,我真给你气死了!咋这么倔,要不是看你是女的,非揍你不可。” 吴邪也赶紧过来劝说:“别冲动,子琳,我们这样是原因的,你先冷静听我慢慢说。” “原因?什么原因?”我停了手,望着他。 他吸了口气,慢慢地说:“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们族里的族长从几千年前曾来过西王母国,并发现了西王母长生不老的秘密,当时西王母的统治者为了守护自己国家的秘密,曾经跟张家人大干了一场,不过张家人也不是吃素的,最后双方只能握手议合,张家人得到使用这种长生不老的技法的权力,同时又要帮王母国的统治者守卫另一处圣地,这个圣地就是长白山里头的秘密,这你也早就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起灵都要去守护那里的原因。” “还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就算张家的起灵寿命异以常人,最后终会死,并没有真正意义的长生,知道为什么吗?”说到这里,吴邪顿了顿又接着说:“因为关于长生这事,王母国的统治者并没有对张家人说全部的实话。” 第79章 偷溜 “那张家人发现后怎么咽的下这口气,不来找西王母算账。”我激动地问。 “张家人搬迁到深山里后,族里曾经发生过很严重的分裂,势力被大大削弱了,之后根本没有能力再找王母国理论,只能自认了哑巴亏,而且他们惧怕王母国会来报复,所以只能一直恪尽职守,不与外界接触,守护着里面的秘密。” “那这些跟闷油瓶来这里又有什么关系?”我问。 “你应该知道闷油瓶十几年前也曾来过一次,那一次和这一次的原因一样,这样说吧,如果张家的起灵想要延续寿命,都必须来这里一趟,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方式继续活下去。” “这个理由未免太扯了,我内心根本接受不了,且不说延续寿命这种事让人听起来有多么不靠谱,闷油瓶又不是电器,难道每隔十来年来这里充回电就恢复生机啦!”我摇了摇头,表示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吴邪,如果有朝一日,外面的丛林消失了,被沙漠覆盖了,那闷油瓶是不是就要等死了,还有如果你说的延续寿命真有这种可能性,那为什么从古到今还死了那么多起灵,还有西王母的统治者既然已了然长生的秘密,那西王母国为何到最后又会覆灭?”我变得有些激动,珠连炮似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 第127页 “天真,你看吧,我就说她是你妹妹,刨根问底的德性跟你一模一样。”胖哥忍不住插了句嘴。 吴邪白了他一眼,没理他,接着说:“关于续命的方法是闷油瓶发现的,他曾经在生死边缘时意外得以重生,以后这里会变什么样谁也没办法预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于西王母国的覆灭我想这跟水路的变迁和水源的枯竭有很大的关系,读过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一带曾有二三十个国家,后面都是由于环境的原因,要么就被迁移到中原汉化,要么就被埋在了黄沙之中,就算西王母的统治者真懂得长生秘术,也不可能违背人类生存的必然条件!” “还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西王母的女王真的还活着,我曾经亲眼见过,不过至于她是不是我们所认知的同类我就不敢肯定了,这世上的事,离奇的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只要相信闷油瓶一定会回来,就够了!” 听到这儿我异常震惊,他说的虽然超乎常人想象,不过只要扯到张家我倒觉得他的说法的确有点可信,不过我对闷油瓶现在到底在哪?又以什么样的方式续命,又变得更加好奇。 我沉默了良久,胖哥忍不住走了过来,一拍我的肩膀说:“妹子,你就听哥一次,我们先出去,穿过峡谷,到外面沙漠的营地等小哥,差不多一周左右他就会跟我们会合了,何况这里环境这么凶险,我们留在这里还要他分心照顾,这不是坏事么?你说对吧?”胖哥微晃着胖硕的脑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想必也是累极了,一到地下,生死悬于一线,哪由的了好好休息。 虽然我极度渴望先跟闷油瓶见上一面,看这情形是怎么样也不允许了,只能顺从的点了点头,说:“行吧!” 我一说完,明显能感觉到胖哥和吴邪仿佛极大的松了口气,然后他们马上收拾行李,准备撤退的路线。 让我意外的是这个洞竟然是另一条涵洞的出口,我把胖子拉到一边,质问他做的记号怎么那么不靠谱,把我往蛇窝里引,他马上大声叫屈说:“姑奶奶,你怎么这么笨啊,瞧着苗头不对应该往回走啊,哪由硬着往前闯的道理。” 这句话让我顿时语塞,不过也确实有道理,金算子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我们还是决定闯入前路不清的迷雾里,实在是自己找死,不过嘴上我可没打算认输,继续说:“那你不会把标记改一下嘛?” 胖哥呵呵一乐,抓了一下脸上的干泥巴说:“妹子,你以为这倒斗是过家家啊,再说做标记是一时兴起,只要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好了,能下这地里的有几个安好心的,遇上同行被截胡了找谁说理去啊!”说完瞪我一眼。 我被一顿抢白,只能认了这哑巴亏。 我们爬出了那个山洞,从之前的涵洞又退回到了分叉处,二叔看了看时间,说:“现在外面是晚上,林子里不安全,看来只有在这里过上一夜,明天启程吧!” 众人都点头赞同,我们从外面打了点水把泥巴洗尽,又煮了点东西吃,胖哥和吴邪身上的干粮基本上都吃光了,余下的一点也多给了闷油瓶,但二叔身上装备还是很富余的,我们美美地吃了一顿,吃饱了胖哥又开始海侃,抱怨他这次怎么怎么吃苦啦!没淘到好货做了亏本买卖。 二叔和哑姐根本懒得搭腔,吴邪也懒懒地不爱说话,只有我饶有兴趣听的起劲,我的本意是从他话音里听出些玄机来,了解他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说实话我还是不太能相信吴邪的那一番说词,就算闷油瓶要来续命,他俩负责护送,那也没有必要一定要瞒着我,而且闷油瓶那纸条明显是要去做很困难危险的事。 但我似乎低估了胖哥,他虽然满嘴跑火车的性格,说到关键的点上总是机灵的绕过去了,这让我也毫无办法,到后面听着听着,实在熬不住了,眼皮不听使唤,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醒来已是下半夜的四点多,我爬起来看胖哥和吴邪睡的很熟,二叔倚在涵洞壁上也没啥动静,打量了一圈我才发觉貌似少了个人,再定睛一看,哑姐不见了,难道轮到她守夜,去方便啦? 这黑灯瞎火的我怕她出意外,马上就清醒的爬起来,开始在四周找了一圈,不见人影,又怕她走远,打了个火把,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仔细一看,乖乖,她的装备不见了,她跑了! 一瞬间,我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不过也不敢贸然惊醒他们三人,只能自己先悄悄摸出了涵洞,扒下外面的青苔,在附近又找了一圈,才确定哑姐真的不见了。 我一直不觉得她是二叔的人,看来此行,果然另有目的,而现在看我们要返程了,自然就再也沉不住气。 泥地里有一组浅浅地脚印,脚掌不大像女人的,看上去很新鲜,像是刚走过不久,我便寻着脚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完全跟不上这填坑速度,颈椎病越来越严重,网上买了个乳胶枕不知道管不管用,小哥很快要出来当护花使者了,大家耐心等待。 第80章 意外的尸体 林子里十分安静,只有手上火把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声音,我的心跳的十分快,夜晚的丛林给我的记忆留下难于磨灭的恐惧感,不过庆幸的是今夜并不见雾气,空气里虽然潮湿清咧,能见度还是很高的。 那串脚印还是很清晰,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步子似乎越迈越大,到最后脚印变得非常凌乱,仿佛开始奔跑着了,我开始担心起来,哑姐肯定是遇到什么状况才会变得警惕起来。 -- 第128页 我身上只有两颗从吴邪那里拿的信号弹和一支二叔的发射枪,没有别的什么武器,想到之前的“雄磺衣”那么好用,懊悔没多做几件,这种衣服简直是丛林必备。 越走沼泽就变得越深,沼泽水一多,脚印自然就看不清了,周围还是没听到一点动静,听金算子说,没有起雾,那些蛇就不会出来,那哑姐到底看到什么?才会跑的如此急切。 我心里虽然着急,但没有了线索也没办法,看来只能先回去跟他们商量了再作决定,正当我打算返回时,突然被头顶的一束微弱的光束给吸引了。 那光呈微黄色,看着像电池快要耗尽的手电筒,那东西离我有一段距离和高度,我悄悄摸了过去,近了才发现是是一个黑色的手电,它此刻正高高被挂在树叉上,看那款式型号,应该是哑姐的。 她把手电挂在树上干嘛?难道她正躲在树上,细想既然躲在了树上就不可能这么傻还开灯吸引别人过来,应该是有意的吸引什么东西的注意力,想想不管是什么东西,我现在的位置都太危险了。 我爬到树上把手电摘了下来,又把火把绑了上去,然后躲到不远处监视了半天,并没见什么异常的动静,如果哑姐真的在附近,我这么一折腾,想必她早就会出现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十分不甘心,又爬到树上,仔细找了一圈,并没有人,心里嘀咕着哑姐到底搞什么鬼?她为什么要把手电挂在这个位置,我望着手里电量即将耗尽的手电发呆,难道她当时在这棵树上发现了什么,匆忙地忘记带上了。 这颗树的主干十分粗壮,上面还爬满了藤蔓植物,人在上面攀爬很便利,除此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重新解下火把四周张望了一番,今晚的天气果然特别的好,我甚至能从树叶的缝隙里看到外面的满天繁星。 即使是夜晚,看到天空,也会有种真实还活在世上的感觉,并没有真正的与世隔绝。 我正想的入神,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叭哒叭哒”地脚步声。 那声音很轻,不过在这种静的出奇的林子里还是很清晰的,我立即灭了火把,寻着声音就追了上去。 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才发现人的很多潜能只要被发掘再加以训练,会变得连自己都不可思议,此刻在这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中,我竟然就敢光凭着声音分辨方向,这要是以前别说跟踪,没掉沟里也撞树上了。 很快我就跟上那人的脚步,不过追到一丛草后,就再也没了动静,周围倒是传来了阵阵流水的声音,难道前面是条河? 悄悄拔开草丛一看,里面黑漆漆地,除了流水声,也看不清什么,我想起哑姐的手电还有少许的电量,便试着打开,昏弱的光马上射了出来,我心里暗骂哑姐,真是浪费资源,也不知道这东西还能撑多久。 想着便往那流水声中探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阵波光粼粼不断蠕动地东西,没看仔细时,我以为只是上面垂下来的树藤,待看仔细后,后背一阵发凉,这种凉气直冲着我的头皮也开始发麻,那哪是什么树藤,分明都是贴在石壁上的蛇,密密麻麻地,长长的身子随着水流一摇一摆地,看上去数量难以估计。 我下意识地开始后退,退出了草丛,正想要寻找安全的栖身之地时,草丛里传来一阵悉碎声,我定睛一看,竟然有一双人手从草丛里面伸了出来。 刹时压抑在喉咙里已经许久的恐惧感正欲夺口而出,身后突然被人猛拽了一下,紧接着嘴也被他的手封上了,我被麻利地拖到旁边的树后面,我看了一眼身边人,这人竟然是哑姐,她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便放下了我。 我们悄悄探头,望着草丛的方向,只见从里面爬出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那人爬出草丛后并没有站起来,而是手脚并用,垂在地上行走的飞快。 哑姐沉声一喝说:“快,追上去。” 我也没有犹豫,顿时就跟她冲了出去。 那人走的异常诡异,以其说他在走,倒更像是在爬行,如果说他不是人,那他人类的四肢特征又十分明显,哑姐跑的十分快,认识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看过她变得如此激动和狂热,但我来不及再多想,只能用尽全力的跟在她身后。 我们跟了好长一段路,最后那人竟然钻进了一条干涸的涵洞里,紧接着哑姐竟也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我没撤也只好跟了进去。 里面空间不大,不太像之前那种涵洞,这里面只有进来时的一个入口,里面则更像是自然形成的天然溶洞,壁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小细孔。 更奇怪的是我们跟着进来的那个人竟然消失了! 这里没有别的出口,他会去哪里? 里面空间也不大,我们都不敢贸然行动,怕出什么变故,只得先退回进口处,如果突然发生意外,也好有个退路,哑姐点燃了身上的打火机,我们都不敢说话,只能对视而望,看眼神行事。 她朝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呆着别动,她自己慢慢地往里移,同时不断地四处打量动静。 四周静悄悄地,那个爬进来的人仿佛突然蒸发了似的,如果不是我们俩都亲眼所见,我可能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哑姐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又走了回来,我压低着嗓音问她:“那人怎么不见了?” -- 第129页 她摇了摇头,显得也是迷惑不解的样子。 正当我们打算退出这个洞时,我头顶突然一凉,不知道什么滴在上面,用手一摸粘呼呼地,立马拉开哑姐,警惕的翻到一边,然后找亮手电往上面一照,上面的景象差点没把我们吓死。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粘着许多尸体,说粘也不太准确,只能说是被藤蔓缠绕的绑在洞顶,而且这些尸体看上去并没有腐败,像刚死不久的样子。 哑姐突然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然后掏出身上的刀子,疯狂的往上头挥舞,我去拉她,被她用力的甩到一边,我心想这个女人变得如此疯狂,八成是疯了吧!过往的淡定漠然在此刻都化为乌有。 我也不敢再劝,只能由着她,被她砍断的藤蔓里包裹着一具尸体滑了下来,落在地上,我瞧了一眼,是一具身高大约170左右,身材消瘦的男尸。 只见哑姐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失声痛哭,嘴里喃喃地叫着一个名字,那是一个我也熟悉的名字,“三爷。。三省。” 吴三省,吴邪的三叔。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写这章的时候我竟然哭了,我也不想这种结局,不过只想给自己一个解脱,对三叔我也是很崇拜的。 第81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当年长沙响当当的吴三爷,消失十年之久,没想到此刻正悄无声息的躺在我的面前,脸色铁青,身体上裹了层微腥的粘液,想必已经死去多时了。 哑姐将尸体抱在自己怀里,已经哭的没有声音,脸色白的吓人,两眼也变得死灰。 我怕出什么意外,上前试探地叫了她一声,没有任何反映,又试图想拉开她,又被大力地推到一边,顿时间也没了办法,看了看表,已经是五点多了,想必外面天已破晓,便钻出了涵洞,往空中发了支信号弹,这里离休整的涵洞不远,相信此刻他们三人已经出来找我们了。 接着沿途做好记号,又回到那个山洞。 哑姐还是那个表情,那个姿势,她此刻的心情作为女人,我完全能理解,失踪了十几年的恋人,相见已是天人永隔,换谁都难以接受。 我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不敢轻易打破他们之间的安宁,哑姐等了这么多年应该很多话对三叔说吧! 只见她缓缓地掏出手帕,把她怀里的人脸上擦试干净,那动作小心致极,像是在擦试这世间的稀世宝贝,这样亲昵的动作,想必他们应该有很恩爱的过往吧,像哑姐外表干练内心坚韧强大的女人此刻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小女人柔情的一面,看来她的内心防线是被彻底击溃了。 都说盗斗这一行业,太损阴德,一般都得不到好的报应,重则断子绝孙,轻则亲友寡淡,七情六绝,能找到生死相依的伴侣更是难上加难,所以这个行业里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为了避免因财而起的内斗,一般都是家族世代相传的行当。 我重重叹了口气,盯着三叔黑青的脸有些恍惚,三叔已经失踪十几年了,自然不太可能刚刚死去,不明白为什么三叔的尸体还保存地如此完好?总觉得这种异状像是似曾相识的出现过。 “呵呵呵呵。。。”哑姐突然凄厉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比哭声还难听,仿佛是声声泣血,我被吓的后退了几步,她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停了下来。 静默了半响,然后才悠悠地说:“三爷,这十几年你知道我过的有多苦吗?” 我听了不由一怔,明明知道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她却又望着我说这番话。我也不敢作什么回应,只能安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结了婚,还生了孩子,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忘不了你,这次听说二爷要来塔木陀,我便不顾一切的也来了,为的就是无论生死都想见你一面,如果这一次不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哈哈哈。。。。”说完她又大笑起来! 一边笑眼角的泪水却没断过,我看着她这种痴狂的状态十分担心,心里暗骂:“那三个男人怎么还不过来,看哑姐这样子真怕她会做傻事。” 哑姐话音不没落下,猛的就止住了笑声,目光一凛,又说:“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啊!恨你不带我一起走,我们就该一起走,因为我们才是同一类人啊!”说完不知道何时从口袋里摸出把军用刀挥起就狠狠地往自己脖子上抹,那结果我简直不敢想。 说时迟那时快,感觉后面一股劲风袭来,一团黑影就奔向哑姐,一个利落地动作夺下她手里的刀子,再一看细看,原来是二叔。 这时胖哥和吴邪也从外面钻了进来,幸好他们来的及时,他们看到三叔的尸首也很吃惊,特别是吴邪,两腿哆嗦了一下就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这种时候,相信对于吴家人来说,意义十分重大,吴邪终于对自己有了交代,不然三叔的失踪对他而言,是心里一场永远也迈不过去的坎。 哑姐被二叔制住,狂吼道:“二爷,你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所以不要阻止我。” 二叔满目悲凉地望了她一眼,无奈地说:“老三已经去了,你还有孩子,不要这么冲动。”说完他看哑姐情绪稍微平复,手缓缓地松了下来。 哑姐颓废地瘫在地上,马上又紧张地抱起三叔的尸体,喃喃地说:“呵呵。。。孩子?孩子?。。。。”不断重复着。 胖哥蹲下身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表情也很难过,他跟吴邪有缘相识,也是因为当时被三叔招募麾下,他敬重他的本领和为人,要不就胖哥这脾气,就算是给他金山银山也未必会让他听从。 -- 第130页 “什么?你说什么?”哑姐突然欣喜起来,像在自言自语,又突然将自己的头贴近了三叔的脸。 她这一举动十分诡异,令我们都吓了一跳,死人怎么还会说话? 吴邪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跳上去,想拉开哑姐,可惜还是迟了,一道红光迅速地从三叔嘴里窜出,往哑姐脸上咬了过去,哑姐躲闪不及,被咬个正着,一旁的二叔反应很快地端起了刀,把那只野鸡脖子的蛇头给剁了下来。 但哑姐还是中招了,脸上留下了两颗浅浅地血红色牙印,很快就肿了起来,白晰的皮肤逐渐变成了紫黑,一个活生生的人,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场的人都来不及反应,二叔快速地从包里掏出一些解□□,给哑姐服下,我们都知道,这样做多半也是徒劳,这种蛇巨毒无比,被咬到一般是死定了,哑姐无力的罢了罢手,艰难地说:“这样也好,这样我就随他去了,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说完慢慢扭头看着三叔的尸体,嘴角微微地浮现了笑容,眼神里的光越来越暗淡,最终散了去,二叔探了探她的鼻息,摇了摇头,看来已经断气了。 我顿觉得周身冰凉,坐在地上,想哭又哭不出来,心里难受的快要发疯了,吴邪更是被刺激到,拾起那半截蛇身拼命乱挥,往石壁上砸,很快那蛇身就变得稀巴烂,但他似乎还不解气,找到剁下的蛇头,又是一通乱踩。。 我们都明白他这是在发泄,所以也不劝,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待他自己冷静下来。 二叔抬头对胖哥说:“胖子,你去外面找点干柴进来吧?” 胖哥自然明白他的用意,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就抱着一捆柴进来,二叔把三叔和哑姐的尸体并排着,上面架好了柴火,看样子是要就地火化了,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他们回家。 胖哥把随身的一桶汽油浇了上去,二叔掏出打火机走到吴邪身边,拍了拍他说:“小邪,你三叔最疼你,你这样做他不会怪你的。” 吴邪已经泣不成声,他颤颤巍巍地接过打火机,跪在尸体旁,大声地喊道:“三叔,三叔。”然后将点好火的火机扔了上去。 有人说期盼已久的重逢或许更残忍,因为也许从此以后连个盼头念想都没有了。 火光映红了那张青黑消瘦的脸庞,我突然想起,死在云南深山里的父亲,他的样子,不正是这样吗? 怎么会?一样的不腐败,一样的脸色,难道此地也有着和云南同样的特异之处。 无论生前怎样的荣光,终究尘归尘,土归土,一把大火把当年长沙吴家响当当的吴三爷烧成了一堆灰烬,而哑姐,一片痴情天地可鉴,也总归是了了心愿,找到了心爱的人,从此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开了。 我心疼至极,想到生死不明的闷油瓶,也许他也正躺在哪个阴冷潮湿的角落,已经停止了呼吸,身体被这些蛇当作运输工具,随意摆弄,想到这个我就再也接受不了。我不愿意当第二个哑姐,也没有耐心等那么长时间,我必须要个了断。 吴邪和二叔从包里拿出了袋子,正专注的收集地上的尸骨,我悄悄拿起二叔的□□,指着他们。 胖哥看到大吃一惊,喝道:“妹子,你疯了,快放下,小心走火。” 我摇了摇头,看着趴在地上茫然看着我的吴邪说:“闷油瓶到底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吴邪垂下了头,没有搭理我,继续拾他的东西,胖哥忍不住走过来试图劝我先把枪放下。 我马上就把枪头调转了方向,指着他,谁知完全唬不住他,不但越走越近,嘴里还大声嚷道:“你出息了,开枪吧,打死我啊!” 手瞬间颤抖了起来,几乎连枪都握不稳,我终于哭了出来,心里无比绝望,哽咽地说:“我知道这招对你们没用,那我杀了自己总行了吧!” 说完将枪口指着自己的头,拉开了保险栓,这下胖哥可真急了,连连后退,嘴里劝道:“别冲动,别冲动。。。” “你们难道不明白,我不想当第二个哑姐,无论生死我都要见闷油瓶一面!” 这时吴邪站了起身,望着我,沙哑地一字一顿地说:“子琳,闷油瓶真的还活着,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给他续命,而是为了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揭大密,包括铁三角为何重返塔木陀,包括女主为何得上怪病,还有云南祖坟的未解之谜,明天要去公司加班,晚上再来更新咯!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82章 我的秘密 “吴邪。。你。我们答应小哥不能说的。”胖哥急切地想阻止他。 吴邪摇了摇头,接着说:“小哥这样做虽然有理由,但却不一定是对的,我现在告诉她,让她就算死也死的明白点,人生太短了,不要老是留遗憾。”说完他重重叹了口气,又蹲下身子,边继续捡尸骨边说。 “你还记得在云南张家祖坟里,你曾经跟我们失散的那一次吧!那一次你是不是误闯入了一块奇异的地方,那里有一块发出蓝光的石头?” “嗯,”我放下手里的枪,点了点头。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个石头又是什么?”吴邪停下手中活,认真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 -- 第131页 “那就是你们张家人所守护的终极,而那块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能自动记忆过去和未来的天外陨石。” “天外陨石?”我一直心心念念想知道的终极秘密竟然只是块陨石,心里未免有些难于接受。 吴邪看出我的疑虑解释道:“不错,这是一颗不知名的行星,在大气层中解了体分成了三块,然后落入了我国东西走向的山势中,分别是长白山,昆仑山再来就是横断山脉的末端,最西南边陲云南。” “最早窥测出陨石秘密的西王母,曾经用举国之力寻找到了落入长白山的那一块陨石,她还号称昆仑山是万山之祖,龙脉盛地,其实她这样不过了为了迷惑当时的民众从而稳固自己的政治地位,真正的龙脉之首应该是长白山才对。” “而落入秦岭横断山脉的那一块却始终没被她找到,之后她又编出万年福地,利用永生复活来哄骗前来巡游的周穆王帮助寻找,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周穆王并没有怎么热衷寻找,也许他压根不信任西王母,也许巡游的乐趣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反正什么原因已经无法考究了,直到周厉王当政后,发觉了这个秘密,十分感兴趣,找了很多古书,终于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可惜之后国家政局动荡,他被赶下王位,随后匆忙地在陨石旁边修了座王陵,寻求百年后能够得以重生。过了千百年后,这地方被另一支逃难至此的张家人发现了,他们也在附近修建了自己的祖坟,这就是为什么你们的祖坟会修在厉王墓下面的原因。” “难怪祖坟下面还有个大天坑,我们还是从那里爬出来的,那很有可能是当时陨石撞击留下的。”我开始恍然大悟。 吴邪点了点头,胖哥蹲在一旁叼着一根烟,既不插话也没什么表情,仿佛陷入了一片回忆里。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汉唐以后,西北这条丝绸之路逐渐衰败,加上环境愈发恶劣,西王母国的国力逐渐衰弱,到了明朝初期,长白山里秘密被一位风水师窥探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汪藏海,曾经参与了明皇宫和明祖陵的建筑,他在给当时东夏国女真部落的首领修建陵墓时发现了这块陨石,这个人对风水堪舆天赋极高,也曾涉足来过这里,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随后的几百年里,张家人几乎一直跟他的后人在周旋,这就是小哥为什么要去长白山守护的原因。” 说完,他走到胖哥身旁要了支烟,也点上,眼神变得无限悲怆,此时他虽说的轻描淡述,却都是步步惊心的日子。 “原来他们承受的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我吸了口气,又问道:“那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说你们来这里是救我的命。” 这次吴邪没回答我,胖哥终于忍不住,掐了手里的烟头抢着说:“因为闷油瓶把你从终极拖出来时,你已经死了,唉呀,我也不知道死没死,就是没有呼吸了,看着跟死了也差不多,后来闷油瓶把你带到一间密室里,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让会捡起一条小命。” 我的双腿开始颤抖了起来,手扶着洞壁才勉强支撑着,喃喃自语的说:“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这样,你以为那破石头谁都能靠近啊,不懂其中关窍的人接近它必死无疑,因为它周身都是未知的放射线,你能撑过来完全是仰赖于你身上一半的张家血统。”胖哥撇了撇嘴又点上了一支烟。 “闷油瓶是怎么让我起死回生的,你们不知道?”我追问道。 他俩同时摇了摇头,胖哥说:“小哥那时挺神秘的,况且我们跟他处了那么久了,知道他的为人,虽然好奇,但是救人要紧,哪里还敢啰嗦。” “其实闷油瓶并没有彻底的治好你,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暂时续了你的命,后来我们回到杭州后,你全身的器官已经开始衰竭,闷油瓶之后又回了趟云南,在祖坟里找到了颗回灵珠,化了水给你喝,还教了你张家的长生诀,都是为了延长你的性命。” “那个章教授是不是就是闷油瓶扮的?”我问。 “是啊!他的演技是不是可以拿奥斯卡奖,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扮秃头情有独钟啊!”胖哥说完嘿嘿笑了起来。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闷油瓶从那个时候就变得怪怪地,他虽然一直冷若冰山,不过相处久了,并不是真的是油盐不进的人,可是那阵子,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在刻意躲着我,原来他背地里还为我做了那么多,想着心里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回灵珠是什么?还有长生诀?为什么有了这两样你们还要来这里?” 胖哥嗯了一声,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自觉得闭上嘴,吴邪把烟扔在地上,踩了踩,然后说:“闷油瓶说”你的身体被陨石的至阳之火炙伤了,非要找到地脉底下的至阴灵气凝结成珠,化成的水,可以暂时缓解身体里热气消融器官的时间。” “只是暂时?也就是说我还是随时有可能会死?”我有点难以置信的追问道。 他们没有回答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的心顿时如进入数九寒冬一般,原来问题真的出在我身上,气氛像凝结了似的,我沮丧地低着头,猜算着接下来自己的日子到底还能剩多久? 吴邪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轻轻说了句:“你也不要想太多,乐观一点,想想如果不是闷油瓶,从云南回来就没命了,现在的日子都是赚来的,好好珍惜吧!我们那段时间之所以千方百计的躲着你,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生怕不小心说漏了嘴,现在真相就是这样,你都知道了,更要明白闷油瓶的一片苦心!回去吧!回去等他。” -- 第132页 吴邪的话还没说完,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地往下砸,心里百感交集,我何得何能,让他们为我放下安逸生活跑到这鬼地方冒这么大的风险。 胖哥也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说:“可爱,别哭了,我估计你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你不知道,刚在这里看到你的时候,我经常会怀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刚开始,我严重怀疑你不是人,现在看你会哭会闹,才敢确定。”说完还用手捏了一下我的脸。 力道虽不重,但是也能感到疼,我啪地打落他的手,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心绪被他这样一闹,倒是平复了许多,瞬间止住了哭泣。 然后转过头问吴邪:“既然我伤的这么重?为什么这段时间我不但不像将死的人,反而比以前更有活力,就连身手也变得比以前要灵活的多?” 吴邪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回灵珠不但压制了你体内热力的扩散,还激发了你的潜能,但是这并不是好现象,你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等这些都耗尽了,你也就无力回天了,简单来说,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所以我们得尽快找到能真正救你命的东西。” “对了?我刚才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什么东西才真正能救的了我的命呢?” “嗯,我们听说上古时期,黄帝和蚩尤为争夺部落首领的战争引起天下大乱,这场纷争最终以黄帝的胜利而告终,有记载传说黄帝之所以能得到最终的胜利是因为女祸娘娘暗中协助,给他了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圣杯,有了这种能力,黄帝的子民才得以风调雨顺,每年都能有好收成,有了粮草的补给,才使得前线打仗没有后顾之忧。” “黄帝之后,黄帝之裔殷比干,比干系太乙之子,帝乙之庶弟,商纣王之叔父,因见纣王无道,屡直言上誎,最终被剖心而死,夫人陈氏逃于长林石室生下男泉,后周武王赐其名为林坚,封为博陵公,关于这个圣杯的传说也是由他带入西周王朝,当时是皇族内部的机密,后来不知道怎么这个消息就传到西北部族西王母的耳朵里,应该是跟周天子西游有关,这个精于术数和勘舆之术的高手曾多次秘密潜入中原地区寻找这个传说中的圣杯,最后竟然还真被她给找到了,有传说圣杯里有一汪圣水能使凡人喝过长命百岁,返老还童,重病缠身者也能百命全消。” 听到这,我顿时感觉十分好笑,但是唇角又有万千苦涩,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忍不住问道:“传说当神话故事听一听,怎么能真信呢!” 吴邪突然怔怔地看着我,严肃地说:“不管你信不信,这东西真的存在,你们张家的先祖曾经在西王母的手中见到过。” 听罢我顿时倒吸了口气,心想世上若真能有如此宝物,那不是乾坤颠倒,世界一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但一细想又觉得实在不现实,如果西王母真有此类宝物,她的部族也不至于一夕没落,况且里面的所谓圣水经过了上千年的岁月,恐怕早已经干涸了。想到这里我把我的疑虑说了出来。 吴邪微微一摇头说:“具体原因我也没办法解释清楚,只听说王母族后期也曾发生内乱,不知道没落是不是跟这事有关,现在只有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丫头,虽然这事听上去挺悬,也算是最后的机会,你们族长应该有他自己的打算,你就别操心了,跟我们先回去吧!”一旁沉默已久的二叔也忍不住的来劝我。 我看着他们三人,恍若置身梦中,直到现在也有点不敢相信这么难以置信的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但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做出选择,也许他们说的对,我留在这个处处险境的地方朝不保夕,只会加快死亡,到时就算闷油瓶真的找到圣水也没有意义了,想到这,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胖哥看我点头,高兴的一拍手,大嚷道:“好嘞,终于说服这个倔丫头,老子这就收拾东西打道回府。”说完敲敲打打地开始收拾装备,却突然被他身边的二叔摁住,只见他做了个噤声,示意我们都安静下来,轻声说了:“别说话,有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对谜底还满意吗? 第83章 异变 二叔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们顿时都紧张了起来,连气都不敢再大声喘,竖着耳朵努力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什么也没听见,我们都以为是不是二叔太过紧张产生的幻听,我正欲开口,二叔连忙朝我摆了摆手,然后往洞内的壁上靠了靠,把耳朵贴了过去. 我们看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自然也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果然一阵死寂后,就传来一阵轻微的磨擦声,这声音忽大忽小,飘忽不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越来越清晰,仿佛那东西也离我们渐渐近了. 胖哥一听,马上举枪开膛,准备拉开干架的势式. 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像是被困在一只巨大怪物的大嘴巴里面,微不留情就会被吐的尸骨不剩. 吴邪惴惴不安地说:”二叔,要不我们先退出去再说吧!怕是来者不善.” 二叔正欲回答,突然脸色一变,迅速地从墙角根下跳闪了出来,大叫:”来不及了,快闪开.” 我们听了下意识的躲闪到一边,只见那壁上的小孔里红光一闪,一只细长的野鸡脖子从里面钻了出来,这蛇看着个子不大,头上的鸡冠也没有之前那一群看着的鲜艳,有点暗红色,此时它仿佛像冬眠苏醒的状态,一钻出来就活力十足,高高地扬起脖子,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 第133页 这一叫不要紧,只见周边那些壁孔里也钻出同样大小的蛇,瞬间整个山洞都被这”咯咯咯”地叫声充斥着,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妈的,这是个蛇窝啊,刚才火一烧怕是热度把这里冬眠的蛇都给烘醒了,这些蛇仔子本来是在这里过冬的吧.”胖哥大骂道. “少废话,胖子,赶紧退出去.”二叔脸色一沉,骂道,然后把我们往外推. 可是出洞的涵洞口本来就不宽,现在那些蛇又围了上来,想要钻出去已是极其困难了. 我们围在中间,小心的往洞口渐渐移过去,那些蛇果然十分有灵性,像读懂了我们的心思似的,眼看着包围圈子越缩越小. 二叔大喊着:”胖子,你那汽油还有吗” 胖哥摇了摇汽油桶擦了把冷汗说:”还有一点.” “全浇上去,烧死这些狗日的.” “好嘞,胖哥拧开盖子,朝蛇群就是一泼,”那些蛇闻到异味纷纷躲开,但是也有许多蛇身躲闪不及的沾上了汽油. 胖哥手疾眼快,赶紧点着打火机往地上一扔,”啪地一声,”顿时腾起了一条火龙,那些沾到油的蛇疼的到处乱窜,顿时蛇群四下分散开来,都想钻回洞里. 二叔大吼一声:”趁现在,快跑.” 我被首先猛推了出去,胖哥一边扫枪一边也接了上来,吴邪拉开枪栓拉了把正在对着蛇群扫枪的二叔,示意他先走,自己断后,谁知二叔突然用力把他撞倒在地上,当时情景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见刚才吴邪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下来只时野鸡脖子,要不是二叔反应快,想必吴邪必死无疑,但这一推,二叔自己来不及躲闪,那只蛇竟然直直掉在了他的脖子上,张口就是一下, 二叔往地上滚了滚还是没甩掉,吴邪赶紧过去,拉着蛇尾才扯了下来. 二叔飞快地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吴邪退了出来,我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上,非常担心二叔的伤势,但是眼前的情景也容不了多想,还是逃命要紧,只能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细细检查. 这一烧把洞顶那些被树藤包裹的尸体体内的产卵的蛇全给招了出来,看来这些尸体果然都是运输蛇卵的工具,孵出的蛇仔直接钻到壁洞里过冬,我们真是太大意了,闯进了蛇窝竟然还浑然不觉. “二叔….二叔”还没爬到洞口,就听到吴邪急急地呼唤,我回头看,二叔已经无力的瘫倒了,眼看着最后一段涵洞都无力爬出去. 只能又钻进去帮吴邪搭了把手,胖哥自觉断后,里面的野鸡脖子也不是吃素的,火浪之后,迅速扑了上来,一路紧追.我们且战且退,终于都退出了涵洞的洞口. 胖哥落在后面,但并没恋战,一边开枪一边大骂.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十分的热闹. “快出来,死胖子.”吴邪看了眼已经奄奄一息的二叔不耐烦的朝里面催促道. “妈的,你以为老子不想快.”胖哥大声抱怨了句,但手脚却加快的从里面退出来. 他一出来,就从旁拾了堆干柴,看来是刚才他拾好放在这里怕不够备用的,此时已被他都摆在了洞口,看样子是想断了这群蛇的后路. 还来不及点火,柴堆里已经钻出几只鲜红的蛇头,这群蛇的速度真是快啊!胖哥不敢再犹豫,先把它们用枪扫退了,再扔上把火机,也不知道他到底带了多少只火机,以他那种有备无患的性格,又是老烟枪,估计数量也不会少到哪去. 柴火一点就着,火苗马上窜起来,只听里面响起”咯咯咯….”的惨叫声,凄厉无比,这些小蛇仔看来都刚孵化不久,毒性不及成年了的毒蛇.所以被咬上并没有立即毙命。 我看了眼二叔,情况不是很好,脸色已经变的死灰,眼看着就快不行了.我们再也无暇顾及里面这群野鸡脖子的死活,心里企盼着能将这害人的东西屠杀殆尽才好. 外面天已大亮,丛林依旧寂静,仿佛浑然不觉我们又从死亡线上挣脱出来.这时洞口也升起了滚滚浓烟,掺杂了些许蛇肉烤焦的味道.我心里一阵痛快,吴邪背起二叔示意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我们找到一块稍微平坦的大石头上,把二叔放了下来,二叔脖子上两颗鲜红的牙印已经肿的老高,吴邪急的凑上去就想用嘴把毒血吸出来. 胖哥一把将他拉住,骂道:”天真,你他妈不要命啦”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叔死啊!一定要救他.”吴邪眼神悲戚又无比坚定的说. 刚刚火化了三叔,转眼二叔又倒了,换谁也接受不了. 胖哥只是死死抱着他,却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他. “小……邪”这时二叔虚弱的张开了嘴,重重喘了口气,然后才吐出这两个字. 只见他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冒这种无谓的风险. “小…..邪,现在开始吴家就交给你了,无论….你有多么不想改变你现在的生活,现在都得学会去适应了….因为你没有了选择…..过去一切,就让他彻底结束吧,二叔再也不能为你做什么了.咳……..”话还没说完二叔呕出了一大口血出来. “二叔..”我们紧张的同时大叫起来. 二叔大口地喘了口气,调均了呼吸轻轻地说:“都回去吧!当这十来年是南柯一梦。。。。二叔此次来一是为了寻你,二是顺路帮你扫清了公司的障碍,那些对我们吴家心怀不轨的人都被处理的差不多了,好好守着这份咱们家这份产业,这是二叔和三叔最后能留给你的东西。。。。” “嗯。。。”吴邪泪留满面止不住的点头。 我也十分难过,虽然和二叔相识时间不长,但是他视我如亲人一般,此时他遇难也让我心如刀绞。 -- 第134页 “我太累了,不能陪你们了,丫头啊!你如果喜欢我的园子就住在那里吧,那把鸣凤琴送给你。。。。它嗜过你的血,也算是缘份了,希望你能等到你要等的人。。。不要像我一样。。。。。抱憾终。。。咳咳咳。。”话没完,二叔的头往下一垂,瞳孔的光也慢慢散了。 “二叔。。。二叔。。”不管我们怎么呼唤,他终究还是止住了呼吸。 吴邪抱着他哭成了泪人,我和胖哥知道他想跟二叔再独处一会儿,强打着精神又去找了些干柴回来。 等架好了柴,吴邪没有挣扎,像木头人一样的,眼看着我们把二叔安顿好,胖哥拿出打火机给他,他摇了摇头,跪了下来,胖哥便走上去,点燃了那堆柴木。 就这样,我们眼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瞬间被浓烟包围起来,火焰吞噬着一切,包括爱恨全部都该放下了,这一刻我们都觉得太累了,是身心俱疲的感觉。 烧完之后,大家沉默的收拾完骸骨,正准备永远离开这鬼地方时,突然从身后响起一阵枪弹上膛的声音,胖哥警惕的立刻要掏枪时,已经晚了,我们腰间都被一根硬物给顶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预告:明天张起灵先生要隆重登场了。说个题外话,其实小霜的文跟我本人的个性反差很大,我本人性格开朗有点疯,自来熟,而文是清水煮粥,慢热型,读下来需要一些耐心,这是大实话,我不是为了吸引人第一章就放大招的作者,所以能陪我走到现在的亲们都是真爱,衷心感谢大家! 第84章 意外出现的人 来人大概有五六人左右,他们大喝一声让我们放下武器举起手来,我们一看寡不敌众,也只能先乖乖听话。 细看他们是一群统一装扮的队伍,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感觉像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 他们扣了我们的东西,押着我们往丛林的深处走去,我看胖哥一路上乖乖地连个反抗动作都没有,便知道他也好奇想探个究竟,到底这些人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走了老远,终于在一座石壁前面停了下来,石壁上刻着一只巨形的石雕,这里我之前没没来过,只见那个领头模样的人把枪头插在大鸟的眼睛里,“咔嚓”一声响起,石像竟然从里往外翻开,里面出现一条又黑又窄的秘道。 他们把我们推了进去,我低声问胖哥:“你们之前来过这里没有?” 他微微摇了摇头,押羁我的人用枪头使劲捅了一下我的腰,示意我别废话。 我白了他一眼,暗骂道这男人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穿过了窄小的走道,里面豁然出现了大片的空间,跟之前云南的采石场有点相似,都是一堆堆乱七八糟的石头,我看地上有两三堆篝火,还有几个人坐在上面休息。 “先生,抓到三个,是不是你要找的人?”领头那人把我们往那个叫先生的跟前一推。 那个人慢慢地转过来,我看到他的脸时简直吃惊的全身血都要凝结了,再也无法想像比在这里见到他还要吃惊的事情。 他竟然是萧容,而他身边还站着另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就是失踪已久的黑老七。 一瞬间,我仿佛全想通了,哼了一声,也不跟他们打招呼。 萧容看见我后,并不惊讶,朝我微笑的点了点头,这让我更加火大,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胖哥可沉不住气,直接开骂:“喂~小白脸,抓我们干什么?你胖爷我这趟可是做了亏本的买卖,要钱没有,要色你也不是胖爷的菜。” “你他妈少废话。”胖哥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容手下一拳打在肚子上。 我一看情况不对劲,看来对方并没有以礼相待的意思,便脸上一变,质问道:“萧容,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然后对我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那人把我松开,然后指着一旁说:“请借一步说话。” 此时我肺快气炸了也没办法,只能不情愿地走到一边,他跟了上来,我们相对无语,许久,他才说:“我爸爸快不行了,我想救他。”说完又一阵沉默。 “怎么救?”我不耐烦的问。 “找到圣杯,让他喝下圣水。”他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我顿时如临深渊,心想他怎么会知道圣杯的秘密。 他看了我没什么表情,接着说:“我知道你也想要,我们可以合作,只要你把张起灵引出来就可以了,只有他才能找到圣杯。” 我白了他一眼,顿时想明白了,原来他想拿我要挟闷油瓶,便不屑地说:“别费这个心思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这一队人马都折光了,如果你不抓我们,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他听完我的话,唉了口气,又说:“子琳,有些事是注定的,我也不想,我现在可以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你,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你一定也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圣杯的下落。” 我没理他,只是低头不作声。 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出于我的想象,上世纪国家曾经号召有识青年艰苦下乡或支援大西北,他父亲和老师都在这一批人之中,也就在几十年前,他父亲曾经在柴达木盆地担任地质勘探工作时,曾经和于老师是同事,后来两人在工作上挖出了一件宝贝。 “宝贝?”我望着萧容变幻莫测的眼神,脱口问道:“是散氏盘吧?” -- 第135页 他略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国宝,出于私心,没有交上去,这事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之前对付你的人,现在已经死在监狱里了。” 我倒抽了口气,原来老师那张照片,跟他站在一起的是萧容的父亲,给他们拍照片的是那个人。 “老师主修人物记传,对历史有深厚的研究,他一直在研究这个散氏盘的秘密,这东西应该是周天子送给西王母的贺礼之一,圣杯的秘密也被刻在其中,周穆王估计想借西王母的手帮他把圣杯找出来,待找到之后再一举消灭她的部落夺回圣杯,可惜他低估了西王母的实力,在一次入侵战役中吃了大亏,之后西周王朝国力日衰,也没有能力再追查这件事了。” “老师把这秘密告诉了我父亲和那个人,三人发誓要共同守护,之后老师当了大学教授,那人也经商致了富,我父亲则成了出版社的大亨。但是这个秘密始终像一块磁石一般,让他们三人都念念不忘日夜悬心,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那个人,他知道老师这十几年来找到了不少关于圣杯的资料,竟然用幻药想逼迫他说出来,我父亲默默看着这一切,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待老师死后就帮了你一把,把他送进了监狱。” “所以你父亲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时,他再坐享其成?”我不屑地说。 “生意人永远是精明的,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成就永远没办法和父亲相比,我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够狠心。”说完萧容有些落寞地低着头。 过了良久,他又接着说:“我手上的张家绝密资料和这个秘密串在一起,指引着我来到这里,子琳,我真的愿意跟你分享圣水,只希望它能救你的同时,也能救救我父亲,救救他的公司,那可是他毕生的心血啊!” “哼,恐怕指引你来的不是这些,而是他吧?”我指了指黑老七。 他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否定,淡淡地说:“他祖上是跟吴邪爷爷同为老九门的一员,有些本事,父亲费了点心思才找到他,并老早就把他安插在吴二白的公司里。” 我终于明白二叔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这江湖里的人心险恶永远不是我能理解的。 我俩话还没说完,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原来胖哥想反抗被黑老七发现了猛踢了一脚,行啊!黑老七一路上跟伪装的够可以的,我看着血就往脑门上涌,冲过去就想打他。 萧容一把拉着我,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又把我扣了起来。 胖哥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都心疼。 萧容脸色平静地看着我问:“让张起灵出来吧!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说完从口袋掏出一支枪对准了吴邪的脑袋。 我的心猛地蹦到了嗓子眼,忙摇头哀求道:“我真的不知道,求你别开枪。” 他面无表情,手却没有落下,气氛紧张的简直快要让人窒息过去。 我拼命挣扎着,大喊:“先杀了我吧!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来个痛快的。” 萧容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拿着枪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但又听见“噗”地一声,我被紧锢着的手突然就松开了,回头一看,萧容的手下已经痛苦地应声栽倒在地上。 接着又响了一声,我的左肩胛骨也传来一阵巨痛,我被打的磕在一块石头上,顿时就被打懵了,远方又飞来两颗暗器,眼看着要正中我的命门,我已经躲闪不及了,只得闭着眼睛等死。 突然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飞速闪了出来,一道银光闪过“呯”地一声,帮我把暗器挡到一边,打在一旁石头上。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正在冒血的伤口,想要证实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那黑影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过来。 朦胧的眼里越来越清晰,不错,正是族长清瘦的脸,他此刻正面容憔悴地站在我面前,我却傻傻地愣住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从包里拿了些纱布帮我包扎了起来。 这时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阴影里闪出了一个人来,这次我总算看清楚了,也明白了刚才打我的暗器是什么东西,原来竟是算盘珠子,金算子这个老家伙还没死。 在冥场蛇窝里他自顾自逃命我还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他暗算我,却让我怒不可遏,我大声质问道:“金叔,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金算子冷笑了一声,说:“丫头啊,我们是无冤无仇,而且你还救过我的命,但是我不这样对你,怎么让起灵现身呢!” 说完啧了一句,对萧容说:“年轻人啊,办事不能优柔寡断,这种小事还要老夫出马。” 闷油瓶从头到尾也没有看金算子一眼,只是认真的帮我包完伤口,然后示意我坐在一旁,不要动气。 金算子看着闷油瓶这种态度,更是酸溜溜地讽刺道:“张起灵啊!你消失了大半个世纪,早就不应该再出现了,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吧。” 闷油瓶这才撇了他一眼,冷冷地问:“你想当族长?” “你说呢?不然我来这鬼地方干嘛!只要你教我长生术和长生诀,我自会消失,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长生术一半要天份一半要从小练起,你太老了。”闷油瓶回答的很干脆。 -- 第136页 金算子听完,脸色就沉了下来,厉声说:“那就是不肯了。” 闷油瓶理也没理他,拔出龙吟对着扣押胖哥和吴邪的萧容手下,那两个人刚才看到闷油瓶的身手也十分怵,怯怯看了萧容一眼,萧容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即闪到一边就放了人。 胖哥和吴邪赶紧把我扶到一边,大家给闷油瓶和金算子腾出了点位置,看来萧容是不想介入张家的家务事,一场大战眼看着即将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闷闷来了,出场自带光环。 第85章 执著 金算子决定先发制人,飞快地连续射出几颗算珠,都被闷油瓶一个翻身,闪了过去,他一看暗器已占不到先机,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金黄色的东西,细看还真是一个纯金锻造的金算盘,分量估计不清,难怪他会得此外号“金算子。”也算是贴切了。 这老家伙在被群蛇团团围住时,尚能忍耐没有显露自己的真正本领,看来此刻的他已经意识到不用最大的实力和闷油瓶过招是没有任何胜算可言的。 果然,这个金算盘一点也不普通,暗中还有机括,金算子不知道点了什么地方,从算盘四角就会射出飞针来,真是毒啊! 我们顿时都为闷油瓶捏了一把汗。 但是看他躲闪的动作,并没有丝毫畏惧,妖魔鬼怪都对付的多了,何况对手是人,相信他会更笃定,人毕竟有思想,只要有思想就一定有套路有弱点。 金算子射出一阵飞针,见没伤着闷油瓶便欺生上来左右开攻,金算盘碰撞在龙吟剑了,喷射出一阵阵火花,这老家伙的武功着实不弱,竟然跟闷油瓶大打了十来个回合。 这一路来我们遇到的险境数不胜数,可谓真正的出生入死,他实在伪装的太好了,到现在我还不敢确定,二叔到底有没有看出他的门路来,不过他对于他也是有所防备的,在地底遇到毒蝎那一次,我感觉哑姐和二叔已经意识到了他的危险,故意把我先支开的,后来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摆脱他的,让他一个人身陷丛林里,如果不是我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他早就死在蛇窝里了,之后他也救过我,可是现在又伤了我,世间的恩怨实在太复杂了,这家伙处心积虑地来到这里,想要找到闷油瓶当上张家族长的位置,权力的欲望也是真真地可怕。 渐渐地,金算子毕竟年纪大了,跟闷油瓶打了十几个回合后,明显感觉呼吸有些急促了,虽然闷油瓶在这里呆了许久,体力消耗也十分大,不过还是稳稳地占着上风。 金算子眼看要吃亏十分不甘心,又射了一阵飞针,全被闷油瓶闪过了,他马上一个飞旋腿急攻闷油瓶的胸口,闷油瓶早有防备,闪到一边抬起龙吟剑就刺了过去。 老家伙来不及收脚,重心又不稳,只得拿算盘挡在胸前,龙吟直直刺了进去,一便劲,便把里面的算珠都削了下来,“咣铛”地一声,算盘飞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金算子眼见没了武器,不由地后退了几步,抬手又射出了几颗算珠子。 他那宽大的袖口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难怪平时喜欢穿宽大的袍子,原来是为了藏暗器便利,闷油瓶不但没躲,反而朝他的左路攻了上去,眼见着暗器就要打着他的时候,他一挥龙吟,就给挡了,接下来他使了一招我们都没见过的招数,手法之快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只听一声惨叫,金算子脸色惨白地捂住右手,退到一块大石上直喘粗气,地上赫然掉落了两颗血淋淋的断指。 闷油瓶竟然把他发暗器的拇指食指都削了下来。 我看着不由头皮发麻,只见闷油瓶用龙吟指着他,冷冰冰地说:“你走吧!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金算子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又无可奈何,痛得浑身直颤,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他什么也没说,跌跌撞撞地又消失在黑暗里。 要不是地上那两颗血手指太骇人的指示,我倒是希望他在冥场蛇窝中消失后,就不要再出现了,我明白闷油瓶并不是贪恋族长的位置,事实上现在的张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再需要什么族长了,该守护的秘密已经失去了意义,闷油瓶只想把所有的事在他身上做个终结,要不是金算子居心叵测,一出来就伤人,他也不会这样对付他,但终归还是放了他一马,只是削了他的手指,让他彻底断了念想。 收拾完金算子后,闷油瓶又走了回来,萧容那伙人马上端起枪头对准我们。 就算闷油瓶的身手再厉害,终究是血肉之躯,不能和火器硬碰硬。 我肩上的伤血已经止住了,不过还是疼的龇牙咧嘴,闷油瓶也不看萧容那边的人,自顾自地走过来。 “好点了吗?”这句话当然是在问我。 “嗯”我也不知道该多说什么,心想:“大爷,都什么时候了,被人枪指着还管我的事。”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复杂的神情,从杭州离开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段时间来,他肯定吃了不少苦,我看着他,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直接涌了上来,又被我强忍着,只允许它在眼眶里打转。 闷油瓶看我这副表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回去等我。” 我低着头,让眼泪偷偷地落在地上,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吴邪忍不住了,他拍了下闷油瓶的肩膀说:“小哥,让我们一起去吧,有个照应,你如果再像上次那样,谁带去出去?” -- 第137页 我知道他说的是十几年前,闷油瓶来过一次,回去时差点把命丢了。 闷油瓶坚决地摇了摇头说:“这次不会,我不需要进石头里,我要找到西王母真正的冥殿,这地方只有我才能进去,你们留下来也没用,还是帮我带她回去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指我,可我仍然低着头,不敢看他,千百句话在心里打转,却一句也说不上来。 萧容走了过来,说了句:“只要你带我一起去,我可以放了他们。” 闷油瓶背起自己的装备袋,漠然地说:“跟来可以,我不能保证你能活着看见你想要东西。” 萧容讪讪一笑,轻蔑地说了声:“知道。”然后朝他的部下挥了挥手,示意把枪都放下。 闷油瓶最后望了我一眼,转身又消失在黑暗里,像是他在空气残留的气息,我怎么抓也抓不住,只觉得心猛地就空了。 萧容及他的人马拿起装备,迅速也跟上去,突然他转过头来,嘴唇颤动了几下,却终究没说出声,那嘴形我知道他跟我说了声“对不起。”如他所言,他就是他,没办法像他父亲一样心狠,我从心底也不希望他死在这里,接下来的路,只能听天由命。 我呆呆地看着闷油瓶消失的地方,有种他也许从未出现过的错觉,肩上的伤也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觉得好累,我活着,不但自己累,还连累了别人,这种痛苦更是另一种折磨。 想着想着就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终结了,好舍不得,谢谢大家陪了我一个多月。 第86章 静候灵归 我也不知道这次晕迷了多久,醒来眼前已见不到丁点丛林的绿色影子,眼前尽是一片金色的黄沙漫漫,我坐在颠簸的越野车里。 该感谢胖哥和吴邪轮流把我从死亡之境背了出来,我张开嘴巴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躺在车后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我离他越来越远了,此生还能否再相见吗? 胖哥问吴邪,记不记得十几年前,在回去的路上他唱过一首歌? 吴邪笑着摇了摇头,调侃道:“太久了,不记得了。” 胖哥瞪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唱起来:“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盼望踏上思念路,飞纵千里山,天边归雁披残霞,乡关在何方。。。。。” 唱着唱着声音就哽咽了,然后说:“老子当时就想,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给多少好处都不来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来了,你说我们还有下一次吗?”说完他俩对看了一眼。 吴邪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 我闭上眼睛,轻轻地唤了声胖哥说:“哥,继续唱吧,我想听。”声音嘶哑的如陌生人一般。 胖哥见我醒了,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按我的意思,继续唱了起来。。。。。 就这样在胖哥的破锣嗓子的歌声中与窗外风沙的声音,我又再次晕了过去。 经过几天颠簸我们终于回到现代城市,由于肩上的伤口感染,我发起了高烧,在西宁治疗了一周,待伤口稳定了才回到杭州。 吴邪不得已开始打理起家族的事业,杭州的古董店都托付给了王盟打点,胖哥的古董店也因疏于管理,没什么钱赚,他索性关了,在长沙租了个盘口,他们为了方便照顾我,把我接到之前二叔的房子居住。 二叔和三叔哑姐就葬在房子后面的小花园里,我笑言“二叔变成了大灯泡,不知他老人家会不会不高兴。” 吴邪笑着说:“这样热闹一点,有什么事能好过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一起。” “呵呵,如果我死了也呆在这里好了,再添一盏大灯泡。” 吴邪止住了笑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相信闷油瓶,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点了点头,默默地重复了他的话。 “他一定会回来的。” 时间过的很快,我们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最近我总是在不毫无预兆下流鼻血,起初以为只是上火,没想到手脚也跟着无力起来,我便知道自己的精力快耗光了,死神终究还是来了。 但是只要一有空,我还是会坐在二叔送给我的鸣凤琴前,现在已经粗略地会弹一些简单的曲子,只是由于肩上的伤没好全,每次弹不了多长时间,漫长等待的日子里,我就是靠这样打发时间的。 有时候也会写点东西,把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写下来,像吴邪一样,他把他过往写的东西都毫无保留地给我看了,有时候想想一个人的人生有这种经历真是既充实,又痛苦,充实是因为一个个的谜团被自己解开的那种畅快感,虽然有些谜团是没有意义的,但是谁能保证人这一辈子能时时刻刻都在做有意义事呢,有时候我们能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苦痛的回忆有时候回味起来不也有那么一丝甜美吗?这就是人的本性,只要是心甘情愿付出的,都是无悔的。 又过了一个月,我已经无法起身了,周身总是莫名的痛疼,只能坐在轮椅上,任由着管家照顾我,我觉得这样很狼狈,想早点死了算了,可是我记得答应过一个人,要等他回来,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 胖哥终于说活算数,给吴邪介绍了个女孩,那女孩我也见过,吴邪带他来家里吃过饭,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我见他们进展顺利,十分替他高兴。 -- 第138页 一提到这事,胖哥笑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上了,我们曾经嘲笑他,说他比自己娶上媳妇还开心。 但他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却不上心,不管我们再怎么劝,他总是叹气说:“已认命了,都年过半百,不去想这事了。” 我们都知道他有心结,又不好说破,只能由着他了。 吴邪果然不是做生意的料,不过他很努力地守护着家族的事业,他父母亲也过来帮他了,他父亲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平时跟吴邪没什么交流,吴邪在过往的日记里也很少提他,不过爱子情切相信每个父亲都一样,他默默注视着吴邪的眼神,能时常让我想起云南祖坟里,父亲为我拼命时的神情。 可是即便他万千宠爱于一身,过去的岁月里终究还是活的辛苦,命运这种东西始终是不可捉摸的。 我又抚摸着二叔的琴,这老衫木的琴身上周身透亮的栗漆,已有些年头,上面密密的不规则断纹交错在一起,我虽十分好奇关于它和二叔的她之间的故事,不过二叔已经不在了,他们的故事自然也没人能再够再告诉我了。 想着想着突然只觉嗓子一甜,一口热血就喷了出来。。。。。 红尘紫陌,黄泉碧落,前世茫茫因缘错 芳草连天,绵绵脉脉,今生痴更与何人说 流云千丈堪醉卧,是谁月下独酌 起舞弄清影叹华年转眼成蹉跎 浮生谁能一笑过,明灭楼台上灯火 回首但见扬花纷纷泛烟波 我有红酥手,徒夸好颜色,当时弦上相思重按歌遍彻 我有焦尾琴,弦断无人和,昔人已去高楼谁与歌。。。。。 作者有话要说: 文字结缘你我,也最大程度的接近了我心中的张起灵,还有吴邪胖子,三叔二叔等等,演绎了一场属于我与他们的悲欢离合,所以说坚持真好,坚持下来,就会有小小的成就感,就会见识不同的风景,遇到不同的人。 第87章 尾声 身边的管家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的不知所措,略愣了一下,马上就想上前来扶我,被我用尽全力地推开了。 他的脸色因为惊恐显得很难看,结结巴巴地说:“张小姐,你这样要赶紧上医院才行啊!” 我将头无力地靠在琴桌上,朝他摆了摆手说:“不。。。。必了。医院。。也救不了。。我。” 他对我的这般执拗无可奈何,只能马上掏手机给吴邪打电话。 此刻我感到天旋地转,血开始从鼻子里冒出来,嘀嗒嘀嗒地落在我的膝盖上,这一次我似乎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滋味,心底涌起了一阵彻骨的悲凉,我不怕死啊!只是恐怕再也见不到闷油瓶了。 想起当初从河里救起他,还有杭州一起看日出星辰的那些日子,这些画面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每次在最绝望地时候,都是靠着这些回忆撑了下来。 外面传来一阵刺耳地急刹车声,我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管家领着吴邪进来,身后似乎还有一个人,可惜我晕眩地看不清楚,身形消瘦,肯定不是胖哥。 心突然狂跳了起来,脑子也“嗡嗡”的作响,越转越快,我摸了把鼻子,强忍着晕眩慢慢站了起来,定睛一看,不错,那人正是我日夜在等待的人啊! 他变得更加消瘦,刘海几乎遮住了他憔悴的额头,但是眼里却闪烁着我熟悉的温柔,他是那么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让我心跳快到几乎要窒息,终于“轰”地一声,艰难维持清醒的那根弦倏然断裂,接着两眼一黑。 身体像被抽光所有力气似地瘫倒下去,但我并没有跌落在地,而是撞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这里有股熟悉的清冷味道,我听到了他急促地心跳声,才终于敢确定,心里默念道:“大闷,谢谢你能回来,大闷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结尾当时写的很纠结,那时是稻米们闹的最疯的时候,我无端往官配上插了一脚,怕被骂只能写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尾,如果喜欢张子琳可以想象她能活下来,不喜欢也可以想象她死了,如果舍不得她死还想再看她和族长的故事,我只能说以后以后,也许某一天灵感来了,还会再继续写下去,暂时没有这个打算,现在先完成手里的一篇青春励志小说,自我灌点鸡汤,算是练笔,再来写两篇古言,我在试探性的看一下自己到底擅长什么样的风格,哪种写的最爽就往哪个方向发展,大家也可以提些宝贵建议,无论好的不好的,最后还是那一句,谢谢你们的陪伴!透过文字,天涯咫尺,愿我的故事一直陪着你们! 第88章 复生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在首都顶级的私人医院醒来时,周边空无一人。我是谁?为什么会躺在此处?脑子里的混沌状态给不了自己过往的半点回忆。我一脸茫然的打量着四周陈列的高档医疗仪器。 这时一位医生模样打扮的人推门进来,见我已经可以自己爬起来时,顿时满脸欣慰。 他示意我重新躺回床上,一边帮我听诊,一边回答我的问题。 据他所述,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月了,我叫张子琳,今年24岁。得了很严重的血液病,在这所私人医院治疗,并换了全身三分之一的血。 “三分之一”?我怕自己听错了,疑惑的重新复述了一遍。 -- 第139页 “对,三分之一。”那医生肯定的点点头。 “噢,那我的确得了很严重的病啊!”我不禁感叹了一声。 “嗯,不过现在看你的状况已经大好了,只是身子还比较虚弱,慢慢调养就可以完全康复了。”那医生把听诊器塞进了宽大的口袋里,又搭了搭我的脉,慢慢的说。 “医生,可是我完全想不起过去的事情,难道我的脑袋也受了伤?”我挣扎着想要重新爬起来。 那医生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别动,然后说:“这个……,检查各方面都正常,大脑也没有损伤。可能是换血后的排异反应,过阵子就好了。” 我望着他语气有迟疑,心中顿生疑窦,换血的排异反应会失忆?哄小孩子罢。只听说过排异反应也是溶血,过敏啥的,而且我刚苏醒,尚未任何仪器排查,他似乎早意料到我会有此反应,难道失忆真是换血后排异反应的一种吗? 那医生看我神色不对,也没多话,检查完就走了。 估摸过了一会儿,门被急促的打开,一位穿着衬衫黑裤职场精英般的男子风尘仆仆走进来,他着实长着一幅英挺俊美的好相貌,身材修长,好看的不免让所有女人都想多看两眼。 “你……。”还没完整问出口就被他一把抱入怀里。我疑惑的只得把是谁两字咽起去重新组织语言。 他将我抱的很紧,像是揽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让我有点透不过气来,我挣扎了两下以示抗议。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便松了手,温柔的看着我说:“子琳,你终于醒了。” “你是?”我怯怯地问。 他听我这样问,骤然蹩了眉头,疑惑的说:“真的失忆了吗?”这句话像是在问我,又像在问别人。 他疑惑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我,良久喃喃的念了句:“没想到他说的竟是真的。” “什么?”我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没什么,想不起来也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说完又见他脸上重回喜色,爱怜的摸了摸我的鬓发,笑着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到底是谁啊?”我不禁急了,语气也重了些。 “我是你哥吴邪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学长,我叫萧容。”他凝视着我,灼灼目光中,分明含着浓浓的情愫。 “呃……”我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病初愈,又失了忆,脑子不太灵光。 想了一会,听他说我哥叫吴邪,便问:“吴邪人呢?” “他最近公司出了点事,先回长沙了。” 见我若有所思,又连忙补了句:“不怕,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等你身体完全康复后,就可以去出版社做于老师遗作的收尾工作。” “竟连于老师也忘了吗?”萧容看着满脸茫然的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掏出手机,查了一些我的个人资料给我看。 原来我还真是一名作家,只不过文坛新秀名气不大罢了。去年卷入了一场纷争中差点丢了性命,便是因为于老师这部遗作,在危难中被吴邪所救,结下情谊,拜了他当兄长,然后老师那部书顺利在萧容文化传媒公司旗下出版社出版,不久我被查出血液病,就从杭州来到京就医…… 我按了按隐隐作疼的头,这些事对于我仿佛就像上辈子似的。 萧容看我似有不适,连忙让我回床躺下,又唤来医生,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我望着这小子这般表现怕是对我早已情根深种,但我现在这副德性,连自己是谁都是刚刚得知,对情爱二字实在提不起劲,只得先佯装不知。 就这样又浑浑噩噩度了两日,萧容看我确已康复,禁不住我的央求只得安排给我办了出院手续,在出院的前天晚上,我的病房中发出了一件奇怪的事,就在半夜睡的迷迷糊糊时,被我遗落在被子外已经冻的发凉的手,突然就感觉被一双温热的手紧紧的握着。起先我以为是医生来帮我检查探脉,便也没在意,那手握了半天也不见松开,手也随之慢慢的暖和起来,不一会儿手心竟然粘出些潮意。我觉得有点不适,便转过头去,想确认一下这个医生大半夜的究竟想干什么。 谁知他见我似要清醒连忙用一只手指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我的眉心,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睡吧”! 我立刻像中了符咒般的,又困顿的睡上眼睛,睡眼惺忪间,恍然看见一个苍白的有些过份的冷俊面容,正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盯着我,似忧郁似不舍。总之我也记不得了,那脸一闪而逝,然后隐入我的囫囵梦里。 这一夜再无梦。第二天早上被一位皮肤白皙,颇有风韵的中年女士唤醒了,她自称是萧容的助手,此刻萧容正在为我办出院手续了,由她来帮我收拾行李。 我怔怔的坐了起来,望着自己的手发呆,按理说这里是京都顶级私人医院,除了环境隐秘,治安也是极严的。一般人是找也找不到这儿,更别提进来了。 看来我的确是到了适婚嫁娶的年龄,竟做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南柯美梦,梦里的男子我虽已记不太清楚他的模样,但貌似也是极其出尘潇洒的。 想到这儿,不由脸一红。 萧容的那个女助手打量着我这多变的神情不由的问了我一句:“张小姐,您脸红红的,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 第140页 “啊?没……”被她一句,我才察觉到自己傻子一般的模样,便赶紧翻身下床。说到收拾行李,也的确没什么好收的,除了两套衣裳,竟然身无长物,连手机都没有,难道我竟这样穷吗? 收拾好了后随那女助手出了门,一出门就看见颀长的萧容正从隔壁病房闪身出来,脸色有点奇怪,看见我,不由扯了个笑容,讪讪解释说:“碰巧有个朋友住隔壁,去看望一下。” “嗯,”我看着那扇已经紧闭着的房门,心中有些异样,却又说不上来。 “走吧!”萧容拉着我,神情古怪,脚步也略有些急迫,但也由不得我细想。三人入了电梯到达了一楼,他的车早已停在了门口。 临上车时我回头望了望,这里入院是要预定的,有钱还不一定能进,所以病人相对较少,病房也不多,我住在顶层四楼左二的那间病房,那里某种意义上是我重新与世界联接的新起点,不知为何,有点不舍得离开这儿。 “上车吧!”萧容用手挡着车门顶,我看他的助手早已坐在驾驶座上等我们上车。便再也不好耽搁,正待我要钻入车子时,突然看见病房的窗户似有团黑影一闪而过。我怕是阳光太刺眼看花了眼,按按了眼角又仔细看了一看,只见到早上拉的大开的窗帘摆动,哪有人影,怕是看错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萧容关切的问。 “没有,应该是眼花了吧!”我嘟哝着钻进了车。 听完我的话萧容马上往上面扫了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也坐了进来。 路上我的话不多,只是好奇的看着窗外,萧容本欲跟我聊几句拉近些距离,刚巧来了个电话,应该是公司有了不得的急事,我是从他难看的表情中得出来的结论。 所以当他为难的看着我说:“无法送我回家时。”我一点也没感到有什么不开心的,这个家确切来说本来就不是我的家,而是他的家。寄人篱下的感觉我似乎有些熟悉,怕是我自小是个孤儿,这种日子也没少过。 然后他嘱咐他的女助手,送我到家后包括在哪间房间休息,让谁照顾我,膳食怎么安排都细致周到。 我们到达城东大道三叉路口时,早已有人等在那里接他。临下车时摸了摸我的头说:“回去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处理完公司的事我马上回来。”说着拿了一只崭新的手机放在我手上。 我有点受不住他炙热的目光,低着头“唔~”了声当是回应了。 他竟高兴的笑了,估计是把我的尴尬当作娇羞,满意的下了车。 我无奈笑了笑,抬头便撞上后视镜里那女助手绕有趣味的眼光。仿佛在审视什么,我也只当不觉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车子又行驶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停在燕郊别墅群中的一户大别墅前。一下车就被浓郁的木兰花香给包围了。原来院子里有两株木兰已花开满枝,但是草地上却非常干净,看来平日里被打理的极好。 很快一位有点年纪的老先生迎了出来,女助手跟他耳语了几句,然后转过来对我客气的说:“张小姐,这位是萧家管家胡伯,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他说,我公司有事,就先走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自便,然后跟着胡伯进了萧家大宅。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张子琳回归啦!萧容也回归,新的一年祝大家顺顺利利,你们还在吗?准备一起倒斗去吗?顺便再看看两张的爱恨纠葛,这一章的坑以后会填好,别慌。 第89章 萧家夜惊魂 一进门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偌大的大厅中式风格装潢,古色古香,空气中充斥着檀木散发的香气。最绝的是墙上的名画和壁橱里的古董摆设,陈列的有些像是博物馆似的。 “这些都是老爷生前的收藏,他是一个文物爱好者。”胡伯看我好奇的盯着这些东西出神,便解释了一句。 “嗯,原来是这样。”我自觉有些失礼,便收了眼光,随胡伯上了楼梯,他领我往了左边走廊第三间推门走了进去。 豪宅就就是豪宅,连一间客房都布置的这么富丽堂皇,我不禁咂舌,默默的把东西放好。 “张小姐,您可以先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按一下内线电话就行。隔壁是少爷的书房,你随时可以过去使用,如果有兴趣也可以随意参观萧府,不过……”说到这胡伯突然停了下来。 “阁楼千万不能上去……。”我望着这位有些消瘦的老先生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诡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口气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 “好……的。”我一时有些分神,语气有点凝滞。 他以为我被他的口气唬住了,满意的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阁楼?为什么不能去?”我虽满怀疑惑,却想着在人家家里作客,再好奇也不敢造次。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就来到隔壁书房。 原来萧容的书房真的是书房,顾名思义就是房子里都是书,一排一排,像一间小型图书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钱人的房子都要那么大。走近随意翻了翻,大多数都是市面绝版的珍藏孤本,心里更加疑惑,这个萧容到底什么来头? 又转了一圈,渡步回到前头这张宽大的电脑桌前,坐了下来,打开电脑开始慢慢的解惑,原来萧容原先负责着他们家族在杭州的分公司,我和他大概也是在杭州结识的,他父亲过世后才回到北京总公司主持大局。 -- 第141页 看完了他公司背景,再看周围的这些,家大业大,拥有这些也不足为奇了。 我又查了一些关于我自己的资料,那医生说我的失忆是换血后的排异反应这话我是一个字也不相信,萧容看样子是知道些实情,却刻意隐瞒着,想必也没那么容易打听出来,只能靠查自己的过往资料看能不能有点头绪。 这一查还真有所发现,原来我祖籍是在云南,从小也并没有被慈善机构或福利院收养的记录,说明我可能并不是孤儿,也许还有亲人也说不定。想到这时,我兴奋的搓了搓手,又查到些大学时的论文记录和于老师的一些情况,终于理出个大概头绪。 只是我现在还搞不清楚,毕业后的这一年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丝毫就业记录,如果我在世上还有家人他们为什么不找我?想到这时头开始疼起来,我只得停止不想,按了按太阳穴,看来所有的疑问一时半刻也找不着答案,倒不如先把眼下能做的事先做完,听萧容说于老师的遗作还有很多收尾工作等着我去做呢,想着心也定了些。 找来纸笔本想写个日程计划,蓦然见到右手边一沓厚厚的资料下压着两本书,我抽出一看,是两本通俗故事,只是上面写的作者竟然是我的名字,不由轻笑起来,看来萧容竟是我的书迷啊! 其中一本书里还夹着一张精美的书签,书签背后空白处写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八个字大喇喇的摆在我的面前,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想这个萧容到底也算是个情圣吧!不过转念一想写在这儿,也不表示就是写给这本书的作者,倒是自己想多了,忙盖上书还是原封不动的塞回原来的位置。 然后寻了几个有意思的孤本在书房里呆了整整一天,夜深了还不见萧容回家,便回房睡了。 极静的夜,还有若有若无的木兰香气让我很快的睡着了,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凄厉的声音给吓醒了,听声音辨别不了到底是动物还是人发出的,反正在寂静的夜里显的格外恐怖。摸了半天终于摸到萧容给我的手机,一看才凌晨两点半,合着才睡两个多小时,渴睡的困顿又袭上了头。我把手机一扔又钻回被窝,管它爱谁谁,大半夜的不睡觉。 可是刚一闭上眼睛,耳边又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是机械手表的那种声音,倒像是水龙头没有关紧的水声,“唉”我深深叹了口气,极不情愿的又离开了被窝,摸亮了床头的灯,然后往浴室走去,可是里面见个水龙头都关的好好的,没有半天漏水的现象,那水声是从哪里来的?我又走回到床边,耳边的水声倒像突然消失了,正待我脱鞋欲重新躺回床上时,窗户的玻璃上突然“刺啦”一声,像是被什么动物的刺爪刮过,无比刺耳,吓的我鸡皮疙瘩顿时就冒了出来。 我当下也不知哪来的胆气快步就过去拉开窗帘,只见玻璃上有见道清晰的血印子,除此外什么东西也没见着,我静静的等了几分钟,发现再没了动静,便缓缓推开窗户,一股的木兰花香扑了进来,心头的恐惧顿时少了几分。院子里亮着两盏灯,把夜里的草地照的墨绿墨绿的,没见着萧容的车,看样子他果真还没回来。默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凉,便欲关窗,这时手上突然感到一股温热,一眼望去是一颗红色的血珠,“啪”又从上面滴了一滴下来。 “妈呀,什么东西?”我惊的立马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往上头照去。 只见一双翠绿发亮的眼珠子悬在黑暗中,嘴里不知道钓着什么,那东西被强光一照,半截身子在骤然受惊后,“腾”的跳到了别处,又见一条黑色的长尾巴扫过我的眼前。 “想跑,没门。”我操起衣帽架上的杆子开门就追了出去,走廊有灯,我很容易的凭着记忆找到楼梯就上了楼,三楼的布置跟二楼并不一样,上去是一个宽阔的客厅,左右都有通往房间的走廊,大概确认了一下方位就往左手边追去,跑到走廊尽头发现有一扇门,推了推,纹丝不动,原来上面装有密码锁,顿时有点傻眼了。 我将杆子往地上一放,歇了歇,思绪也稍微理智了些,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在人家家里头实在有点不合适,便起了作罢的念头。拿起杆子正欲走,那密码锁竟然自己“咔咔”两声开了。莫不是只是个假锁,唬人的。 说真的,这时候的我也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想来想去,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觉得既然装了一个假锁,里面多半也不是不能见人的东西,于是就轻轻推开了门,一进门就感觉温度仿佛比外面冷很多,刚才因为急着追出来,身上只穿着睡衣进来就冷的有点哆嗦,里面除了冷还有少许檀香混着纸张烧过气味,我朝门后摸了摸半天,并没摸到开关,于是只得借着手机有限的光源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时才发现里面的空间非常大,并没有办法看到全貌,这里貌似是间储物间,而且应该有人时常在打扫,东西虽多,却码放的很整齐,灰尘也不多。墙壁的壁橱里还有很多笔记账本,或是简报之类的东西,我随手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关于古董文物的出处和特征标注的东西,记录的很详细,光整理这些可能要花很多的时间,我摇了摇头,心想萧容家果然比我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转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正打算退出去时,楼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东西闷闷的掉在地上,我抬头这才发现原来这间房间格局较矮,上头多半还有夹层,仔细一看,果然在角落不明显的地方放着一座扶梯,直通到上面的小门,上头恐怕还另有玄机呢,我壮着胆子将腿迈上去,全然没留意楼梯上面一点一点梅花形的血爪印。 -- 第142页 上面那门没锁,或者说根本没关,漏了个小缝,我轻轻推开,里头感觉空间也不小,如墨般的黑暗把手机的光吞噬在几米开外,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并没有什么动静。我如法炮制,先打量了一下近处的东西,一看眼都要直了,只见一条长长的矮柜上面套着一个个玻璃套子,里面全是青铜器之类的古董,什么朝代的都有,我只觉得血有些沸腾了起来,有种震惊到想喊出来又不能喊出来的感觉,只能定了神一路往下看去。大约走了十来米远,突然腰部被撞了一下,我转头一看,是张齐腰高的桌子,上面摆着烛台,水果,我拨开从墙上垂下的黑稠子,又摸到桌子上竟然有个香炉,这难道是个供桌,我用手机照了照墙上,沿着镶嵌着金边的像框往上看去,一个头发花白神情端肃的黑白老人照片赫然出现在面前,然后上面还写着萧公千古。 “妈呀,遗像……这是灵堂啊!”我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的手机也因惊吓没握住,掉在脚边。这半夜三更的,饶是我胆子再大也不免感觉头皮直发麻。 “跑吧!”我不敢再呆在这儿,打定主意正欲起身,这是右下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颗发着光的碧绿珠子,“喵~”了一声,借着手机光,我才看仔细,出现了只约摸十几斤大小的黑猫,那猫半拱着大约有膝盖一般高,嘴里朝我“呲~”了一下,眼神里满是阴冷怨毒的盯着我,我看它嘴角湿湿的,红褐色的液体沾满了毛发,不知道刚吃了啥,看来刚才就是你这个鬼东西。 不待我想完,那猫就朝我弹了过来,利爪直往我脸上拍,我也顾不上手腿发软了,抬手把杆子朝它扫去,利用巧劲又狠又准的把它拍了几米远,心中不得不暗叹自己英明,拿了样衬手的家伙。 眼看一击不成,那猫更凶了,爬起来又朝我攻了过来,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有点痛苦带着凄厉,我可没管那么多,照样朝它抡了过去,一来一去的周旋了几个回合,它才发现在我身上讨不到什么便宜,主要猫是夜视动物 ,本来黑暗对它很有利,但是手机的强光让它视线受阻,所以才会落了下风。 只是它也不肯轻易放弃,又朝我“呲~”了一声,凶猛的弹到我头顶上方扑了下来,聪明,我因为有视角差,上方反而是我的弱点,但我也不傻,忙侧身一闪,然后照左路朝它攻了去,那里正好是它的盲区,它来不及躲闪,眼角被挂衣勾狠狠的击中,当下立马惨叫了一声,快速朝门外方向跑去。 我打了个大胜,也不想再去追它,拾起手机,提着杆子一刻也不想停留的准备出去。一拉开门。突见一束惨白光线里映着个清瘦诡异的老头脸,低沉暗哑的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啊!”这次我真的吓着了,一瞬间还以为是身后那照片上的老头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着急,小哥还有三秒钟到达战场。 第90章 绑架 这里突然“啪”的一声,四周全亮了,我的眼睛瞬间还适合不了强光,只得用手挡了挡,只见萧容快步上楼,走了过来,急切的说:“子琳,别怕是我。” 这时的我,外表着实有点狼狈,头发散乱不说,浑身冷汗,长时候精神紧绷,体力消耗有点大,几番惊吓,要不是有杆子撑着,此时早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再定睛看刚才那鬼声鬼气的清瘦老头不是胡伯还能是谁,也不知道这位老头有什么毛病,半夜三更不睡觉,喜欢打个手电筒装鬼吓人,我怨怼的瞪了他一眼,他也回瞪了我一眼,眼神毫不示弱,阴晴不定的说道:“张小姐,记得我告诫过您,不要上阁楼。” 我自知理亏,也没有回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萧容看我这副样子,又问了句:“子琳,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跟猫打了一架。”我强作镇定的笑了笑。 “你说的是我们家附近的一只黑猫吧,不知道是谁养的,凶的很,我小时候还吃过它的亏呢!”萧容对我的话百分百的相信,不但如此,还顺着我的话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可是少爷……”那胡伯欲言又止,似还有话要说。 “别说了,子琳不是外人。”萧容疲惫的按了按额头,满脸倦色,似乎并不想过多追究我闯进这里的事,然后搀着我的手示意我跟他下楼。 我如临大赦一般,半分也不想在此停留,忙不迭的跟他往下走,同时又好奇心作崇,回头望了一眼那墙上的遗照,只见那老人的嘴角似乎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眉眼之间竟和萧容极为相似,吓的我赶紧收了目光,这时又扫到胡伯的表情,他正用一副极为锐利审视的眼神盯着我,让我心里有些发毛,只得随萧容快步的离开。 回到房间,我有些心有余悸,怔怔的坐在床上不说话,萧容放好了挂衣杆,走过来蹲了下来,凝视着我半响才问:“子琳,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满眼的血丝,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道是本来大病初愈,又经一番折腾:“实在感觉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他拨了拨我的发丝,把它们都拢在耳后,看清了我的表情后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然后竟然一把把我揽在怀中,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公司出了事情,实在脱不开身,受惊了吧!” -- 第143页 萧大少爷的儿女情长总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很想推开他,但现在是又困又累,实在没什么力气。况且看他那么愧疚的样子,又不忍再让他多想,索性就由他抱着吧!我两眼一合,直接瘫睡了过去。 没错,大半夜的被一个大帅哥抱在怀里而没点想法还能直接睡死过去,除了没心没肺的我,估计也没谁了,而且我也猜测不到萧容在跟我郑重其事的道歉后却无半点回应,低头一看睡的如死猪一般的我心情是如何的。反正第二天醒来我已经好好的躺在床上,昨夜之事我照旧当是噩梦一场,半点也没放在心上。 我们愉快的吃了顿早餐,默契的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不过那胡伯似乎有意避着我似的,一早上也没见着人影,吃完饭萧容说带我去出版社看看,我自然十分乐意,说真的,我现在不止怕见着胡伯,还怕阁楼上的萧伯父。 萧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提议我搬到他公司附近的一间公寓里先住着,离公司也近些,我没有异议,迅速的收拾好东西,因为胡伯一直没出现,也省了告辞,直接就和萧容出了门。 因为昨晚没睡好,我的精神都有点萎靡,所以路上话也不多,车子直接开进萧氏集团大楼的地下专用位置,上了总裁室直达电梯,这待遇顿时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光。萧容这小子一到公司完全跟变了人似的,办事利索雷厉风行,有种别样的魅力。一面叫董秘代他安排早会,一面带我见出版社的负责人。 出版社就设了大厦20-23楼之间,我们下了电梯,找到社长办公室,一位跟萧容差不多年龄的男生迎了过来,跟我握了握手,寒暄的说:“久违大名,今儿可见着活人啦!” 这种过份的熟络让我有些不自在,萧容剜了那男子一眼,对我说:“别理他,他叫王大垂,是我的死党,也是这儿的社长,他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话多。 那人对萧容这一顿不轻不重的介绍也不介意,只是讪笑着对萧容说:“萧总,别在嫂子面前破坏我形象。” 听到叫我嫂子,我的脸上有些尴尬,萧容也有些不自在,示意他:“快别贫嘴了,赶紧把工作跟我介绍一下。” 那王大垂瞬间明白了萧容的心思,以为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便也不敢再胡说了,认真的把于老师遗作的进度介绍给我,还有一些不能直接出版,需修改的地方,也要我帮助处理。我自然非常乐意,接了该项目主编的位置,开始没日没夜的忙起来。 萧容自此后也非常忙,我们虽然同在一栋大厦办公,一天也见不着几次面,后来我听王大垂说,跟他爸一起创下这所公司的大股东正在到处拉拢股东,企图从萧容手中夺权呢。这商场上勾心斗角我也不太懂,委实帮不上忙,只得做好自己的事,别给他添乱就行。 这天又熬到了半夜,不知不觉竟在办公室睡着了,待萧容叫醒我时,整个楼层也只剩我这儿还亮着灯。 萧容拍了拍我的头说:“子琳,你大病初愈,不能再熬夜了。”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无所谓的冲他笑了笑说:“没事,我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舒服,这种强度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你。。。。。。。”萧容摇了摇头,喃喃的说:“可能是我错了,太着急让你回来了。” “真没事啦!”我不太忍心看到他自责的模样,然后说:“如果你觉得对不住我就请我吃顿饭吧,我现在实在太饿了。” “什么?你晚饭还没吃吗?” “嗯,忘记了。”我老实的回答道。 萧容无语的白了我一眼,骂了句:“笨蛋。”随后拉着我出了公司,不过因为时间太晚,店家基本都打烊了。只得随我回公寓煮了碗面给我吃。平时萧容因为怕我不方便,并没有住在这儿,我一个人住着倒也乐的自在。 吃面时趁机问了点公司的状况,现在公司内部争斗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激烈许多,萧容和他的对手都在拼命找各自的弱点,他昨天那么晚回来也是因为一直在和团队开会研究资料。看来富二代并不容易当,我叹了口气,觉得我这个贫一代当的也没什么不好的。萧容看着非常疲惫,甚至吃着吃着头就慢慢把头垂了下来眼皮都合上了,我看他困的不成样子,也不忍心再赶他走,就叫他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顺路一起去上班吧,一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办公室的小姑娘都在我背后窃窃私语什么。可能我是老板亲自带来的,一来就当了项目主编,空降部队被人说几句也是应该的,我也不介意被人误会,一心只扑在老师的书上。 所以待成书出来后,我翻开深吸了口油墨味激动万分,赶紧往萧容办公室打电话,秘书却说他有事早走了,我心里不免有些失望,看了看时间苦笑了一下,又是凌晨已过,便独自下了车库,开着萧容借给我的车子回家。 满街早已空旷,没什么车,我忍着困意,准备等红灯一过就踩油门,这时身后“轰隆轰隆”的驶来四五辆摩托车,看来是某些热血青年深夜组成的飙车队吧!我不以为意,待绿车亮了提速就走。 只见那些摩托车也提速跟了上来,其中一辆“刺啦”一声急速停在我的前方挡住了我的去路。 “妈的,要不是我刹车踩的快,真得出条人命。” 我本想开窗骂人,却见后面几辆车已将我的车团团围住。 -- 第144页 “抢劫?”念头浮了上来,心头暗暗叫苦,谁叫萧容太有钱,随便借了辆车都是那么贵的名车,给我招来了这帮孙子。 “砰”,还没待我想完,左侧车上的人已经拿出石锤打碎车窗玻璃,我下意识的用手挡着脸,那人趁空档迅速把手伸进来,车门被打开,然后拽着我从车里拖了出去。。。。。。 第91章 吴邪的朋友 这些人戴着黑色头盔,具体长什么样我也没看清楚,当下顾不上那么多,趁着他拖我之际,突然跳起来用膝盖狠击在他的腰上,“啊!”他手一松,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手,说实话,我自己还吃惊呢,暗叹危急关头想了这招,啥时候竟学会打架了。 周围几辆车上的人看一个人似乎搞不定我的样子,遂都下了车,手里拿着半截钢管长家伙围了上来,我竟然也不怵,抓着身边还猫着腰的那人,看来我这一腿着实踢到了实处,用力推向最近的那个黑头盔,两个扑了个趔趄,随即马上一条钢管朝我挥了过来,只感觉面门一股劲风,我忙闪身一躲,拽着他的手往前方袭来的另一条钢管狠狠击打在一起,闪出少许的火花。我趁他慌神之际,猛然发力,用力掰了一下他的手腕,并把他手里的家伙顺势抢了过来,然后朝着他腿肚上弯处就打了下去。那人一下就给跪了。然后后退了几步背靠着我的车,或守或攻,手里有家伙,心里就也有底气,一时间他们也伤不了我,我也无法突围而出。 正僵持着,远处不知道从哪里飞奔过来一辆车,“哔”的一下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来,然后“呲”的紧急刹了车,把大灯点了起来。 因为距离近,我的眼睛被那大灯刺的挣不开,其中一个骑手愤怒的把头盔往上一推,以为是多管闲事的,大声骂了句:“找死吗?快滚……” 话音还未落就传来“啪”的一声,我的左边额头上被狠狠击中,“我靠,背光那孙子竟趁机偷袭。”我只感到一阵晕眩,靠在车身上,稳了稳,瞬间没了还手之力,手上的钢管也“咣铛”一声掉在地上,这时谁要是上来再补一下,我的小命就玩完了。 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哀嚎,“咔嚓”一声,我似乎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因我用手捂着的伤口已经鲜血如注,另一只眼睛也视线受阻并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隐约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闪动,不时还响着钢管的敲击声和人的叫骂声,不一会儿,四周就慢慢静了下来。 感觉有人逐渐走近,蹲了下来,这时的我已经疼的蹲在地上,抬头向他望去,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 “不会把眼睛也伤了吧!我心里那个怕啊!失忆再加上眼睛又瞎了的话……”正待我胡思乱想之际,那人竟直接横腰把我抱了起来。 “啊!”我惊呼了一声,该不会刚刚碰到劫财这会又碰到劫色的,那我这运气真是没谁了,失忆加眼瞎加失身,他妈的,肯定是活不下去了……”。一通乱想之后,已经失了挣脱的先机,他将我稳稳抱到副驾上,绑好安全带。完全不理会刚刚被他打倒在地的一群哼哼唧唧的人,急速拐了个弯找了条叉路扬长而去…… 车子七拐八拐的绕进了居民区,一路上我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努力用另外一只眼睛有限的视力辨别着方向。待他把车子停在小区熟悉停车场时,我便安心了些,以为他是要送我回家,刚要道声谢,谁知他径直开了门,又将我抱着进了另一户的电梯,这下我可不干的,挣扎着要跑。 “别闹,等会伤口加深了。”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手上加紧抱着我。语气掩不住的带着关心。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语调虽略显低沉却又好听的声音。 “拜托,大哥,我跟你很熟吗?你叫我别闹我就不闹?我心想,但转念一下,此时再想跑也没那么容易,这人目测比我高很多,打架又厉害。况且伤口真的加深留疤在脸上就不好玩了。”想来想去好女不吃眼前亏,只得顺从的安静下来。 待出了电梯,入了间公寓,他将我放在沙发上后又提来了医药箱,我看他没什么恶意,便稍微放心了些。 他利落的挑开伤口上的碎发,开始清理伤口,我感觉伤口这会儿应该血肉模糊而且肿的老高,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疼。。。。。。”我也顾不得满手是血,下意识拉着他的袖子,疼的直抽凉气。 他微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手上力道放缓了些,一边擦药,一边还帮我轻轻吹了吹。上完药又取来了水,帮我把脸上血污擦拭干净,我的眼睛顿时也觉得清明起来。一张出尘绝世的脸就显现在眼前,那淡然俊逸的气度,大概就是所谓的神仙颜值吧!他的头发极黑,显得肤色苍白,几缕细碎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幽深的眼睛。此时我们离的极近。我望着他那一双有着两指奇长的手正将我的手按在盆里仔细搓洗。 “咳……”脸不由的一红,试图弄出点声响打破沉默的氛围。 他抬头看着我,眼里出奇的坦然,仿佛眼前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呃……我自己洗吧!”我被他看的有点慌乱,忙抽出手胡乱搓了两下,甩了甩上面的水珠。他也不勉强随手抽了两张纸巾给我擦,就起身去倒水了。 我趁着这空档左右打量了一下他的家,屋内布置极其简单,没什么多余的装饰,拉开落地窗的帘子,才发现原来这一户正对着萧容给我住的那间公寓。 -- 第145页 “这么巧?”我心里腾起一丝疑问,一个惊悚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他该不会一直在监视着我吧?还有今夜相救,怎么就那么凑巧被他给赶上了,我倒吸了口凉气,如果他真的有意为之,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带着满腹疑问的我刚转身,便被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站的人给吓了正着,我竭力不让自己怂的喊出来,蹩了蹩眉,突然觉得这人太可怕了,寻了个空档就往门的方向跑去。。。。。。。手还没沾到把手就被他给堵住了。 “你。。。。。。。到底是谁?想干嘛?”我语气有些激动,忍不住质问他。虽然他刚才的确救了我,可一切的凑巧让我怀疑他目的并不单纯。此时却只想摆脱他。 他看我凶巴巴的表情,不仅没生气,反而嘴角略微扬了扬,然后抬起手来,我以为他要打我,下意识举手护住了头,大声喊道:“别打头别打脸”。谁知他竟将手落在我的脸上,轻轻捏了捏,然后说:“你说我想干嘛?我能干嘛?” 我被他突如其来风格变化一时搞得摸不着头脑,又被他步步紧逼到墙角处,眼看他就要贴上来又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身高完全笼住了我,瞬间让我刚才的气势消失殆尽。 他看了半天我那丧气的脸,终于不太忍心,垂头问我:“吴邪你记得吗?我是他的朋友。” “吴邪?” “嗯,他有事先回长沙了,托我在这里暗中保护你。就这样我才刚好跟你住在一个小区,刚好住你的对面,今晚刚好救了你。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他用极深的眸子坦然的看着我,我一时间语塞,也听不出他的话有什么问题。况且萧容也有说过吴邪是因为长沙有事,才离开的,这里对的上号,他应该没说慌了。 终于松了口气,心里暗骂道:“大哥,你是吴邪的人就不能早点说嘛,害本姑娘忐忑了一路还不够,刚才还差点要破门而逃了,笑话闹的有点大。”心里虽拼命吐槽,嘴上却不敢多言,毕竟是救命恩人,忙讪笑着说:“哎呀,自己人啊!实在抱歉,我太敏感了些。” 他无所谓的一耸肩,渡回沙发上坐下来,恢复了一惯的淡漠表情。 “我靠,影帝”我诽腹着也坐了回去,开始跟他套近乎,比如叫什么名字啊?之前认不认识我之类的。 他说他叫张起,之前是认识我的,我连忙想从他嘴里想多打听一些关于我之前的事,他凝视了我许久,久的让我以为脸上长出了蘑菇。然后才有点茫然的摇了摇头撂了两个字“不熟”把我打发了。之后又不管我好奇心如何旺盛,执意打发我去睡觉,我看了眼时钟,已经凌晨四五点了,折腾了一晚,确实也累了,这家伙既然把床让给我,便也不客气,心安理得的刚睡着不久,就被急促的门铃加敲门时给吵醒了。 “谁啊?吵死了”我心里那个气啊!虽然极度不情愿,但好奇心还是让我从床上爬起来,刚出房门,就看见被张起放进来的萧容急切的四周寻找我。看到我之后快步上来,不停的问:“子琳,没事吧?受伤了?严重吗?” 我摇了摇头,正想回答只是皮外伤,不碍事,让他放心。谁知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拉着手说要带我去看医生,今天的萧容非常反常,不仅没了昔日的冷静体贴,神情间还十分慌乱。 那张起倚在门上,一句话不说只是冷漠的看着我们,直到看着萧容拉着我正欲出门时,突然伸手抓着萧容的手肘,厉声说道:“放开她。” “你。。。你不是说过。。。。”萧容意欲反驳却又欲言又止。 “我后悔了,况且你现在也保护不了她。”张起平静的望着萧容。 作者有话要说: 闷神出现开启护妻模式,接下来剧情可甜可盐可虐,你们爱看哪种? 第92章 报恩 萧容迎着张起的冷眼,半分不肯退让,两人身高差不多,都一米八几左右,所以气势上我也看不出差异,只是让我瞬间傻了的是这两人在打哪门子的哑谜。许久萧容好像周身突然失去了力气,抓着我的手终究无力的垂了下去,噏了噏唇角对我说:“子琳,你等我好吗?等我解决完手上的事再来接你?”萧容深深看着我,语气近乎哀求。 “啊?。。。。。嗯。”我有点不忍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听见我的话,眼里突然冒出了一点希冀之火,随后伸手想摸摸我的头,却被张起的身子给挡了,眼里的光瞬间又暗了下来,然后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我望着那萧容带着浓浓失落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张起闻声转过来凝视着我,神色不定的问了句:“你想跟他走吗?” 我对视着那双已经恢复无甚波澜的眼睛,笑着说:“才不呢,我还不想死。”然后没心没肺的回房继续睡回笼觉,全然错过了他轻扬的眉梢。 其实明眼人都瞧的出来现在回到萧容身边于他于我都不好,公司斗争明摆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我回去也会被人作为继续打击萧容的对象,不但自己危险,也会让他分心。昨晚绑架失败对方肯定还会伺机再下手,我只有呆在这里才会安全一些。 睡到中午时分我才感觉把精神补回了些,要不是肚子饿的慌估计还能再睡到傍晚。一出房门就闻到满屋的菜香,那张起见我醒了,便招手叫我过去吃饭,我一看不由呆了,满桌子的菜,虽然是叫的外卖也算红红绿绿的,荤素搭配非常丰盛。 -- 第146页 不由疑惑的望着他:“心想什么好日子,那么隆重?” 他见我的表情讶异便说:“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都点了一些。” 我感激的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尝了尝咸淡,虽然觉得都很好吃,但外卖吃多了总归不太健康, 他静静吃着饭,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然以后我做饭给你吃吧?”我突然冒了句。 他有些吃惊的停下来望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点心虚,弱弱接着说:“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虽然你受吴邪之托吧!但是我自己心里总还是觉得欠了你的人情,我看你好像也不太会做饭,我煮的饭菜虽然一般,但是我会努力做好吃的,让你吃的开心健康,可以吗?”我啰啰嗦嗦说了一串,生怕会被拒绝,如果要钱我是真没有,以身相许吧!他长成这样,应该也不缺女人,而且就算我愿意也不知道他要不要吧,就算要我也有些自惭形愧觉得配不上的样子,想来想去只得了这么个主意,虽然跟救命之恩比起来,显得太微不足道些。 他看着我这莫名的要求又配上不安的神情,可能觉得有些好笑,抿了抿嘴,眼里闪现出我读不懂的情绪,不过一闪而瞬,终于也没有笑出来,只是说了声:“好。” 到晚饭时我这个临时厨子已经走马上任了,因为不能出门,只得叫附近的生鲜超市外送服务送了些新鲜肉和果疏,我炒了几个拿手小菜,又炖了只乌鸡。看着他的气色不好,唇色泛白,八成是贫血了,男人其实也会贫血,只是他们潜意识以为贫血是女人的事,不太会引起重视。 我将饭菜端上桌,急不可待的请他过来品尝,仿佛像认真做完的考卷急迫想知道成绩。难为他每尝一道都要面对我殷切的目光,外加一句:“好吃吗?” 然后配合的点点头,每道菜都给了充分的肯定。我仿佛也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心情愉悦的开始大快朵颐,带着些小满足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生完病就完全想不起过去的事了,失忆后别的没什么,倒是喜欢上了研究厨艺,可能我以前就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吧!”我只是有感而发,也没指望他会给我什么回应。 他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确实是。” “真的吧!你看我总算还能想起点以前的兴趣爱好,也不算彻底和过去没了联系。”我有些苦笑道。 “其实想起也未必好,倒不如一切重新开始。”他停下筷子认真的说。 我仔细思付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便对追忆的事看淡了些,又聊了些别的话题,张起估计真的吃美了,卸了些心房,跟我聊的话也多起来。我还趁机打听了他的私生活。 当我问起他有没有女朋友时?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想了良久,终于笃定的一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得到这个答案时我心底竟泛起淡淡的失落和醋意,有些嫉妒他的女朋友,竟然能让这等绝世美男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仙姝丽,顿时对她产生无比的好奇。 “有机会引荐一下嫂夫人吧!”我咬着筷子,假装很不轻易的提出口。 他听着放下筷子,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审视又像在探究,看的我心里发毛,以为说错话了。他盯了半天竟然破天荒的朝我笑了一下,又道了声:“好。” 他的笑让我倍受鼓舞,然后就像打开了八卦万花筒,正欲多问一些关于她的情况。。。。。。 “吃饭。”随知他迅速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在我碗里,准备用它们堵上我的嘴。 害我只得把到嘴的话又噎了回去。 如此几天后,我也渐渐对吴邪这个朋友有了一些了解,他真的是位话极少,但又不会不好亲近的人,关于他那种淡然无求的性子,整天只知道躺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倒真不像当下的年轻人,跟现代年轻人天天工作疲于奔命形成强大的反差,有时候让我觉得他真不像是存活在世上的人。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他并差钱,吴邪就是个超级富二代,他跟吴邪能扯上关系,自身条件应该也不差,所以不必费心思在生计上。倒是我,身无分文。萧容虽然往我手机里打了一大笔钱,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也不会去花。对自己晦暗的前程不由担忧了起来。 这天我无所事事的在客厅里渡来渡去,算起来已经这间公寓困了一周没出过门了。心里闷的发慌,就差没有大声喊出“好无聊啊!” 张起被我晃来晃去,估计头都晕了,终于忍不住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扔给我,淡淡的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我一听要出门,立马来了精神,屁颠颠的就跟上他。大约行驶了个把小时,本来也不远,谁知京都工作日还堵的很,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间,我心里好奇张起到底要带我去哪?所以一路上也不敢多说话。车子终于停了,我一下车瞬间乐不起来。潘家园旧货市场,敢情这家伙是带我来挑古董的啊! 古董嘛,我作为学古文史的多少也略懂,但也仅限学术研究,真要专业的叫我估价啥的,还真不会,怕是会赔的卖了自己都不够数的。 那张起好像并不介意,只是比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上。 “得,您都不怕我又怕什么,”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一入那条街,就像掉进文物大世界里,仿佛连街上的空气都溢满了历史的风尘气息。潘家园不愧是国内最大的文玩市场,只见满地都是堆满古钱币、珠串、瓷器等各式各样的老物件,看的我眼花缭乱的,而且人还多,还有许多国际友人。我只顾着东张西望,一会就我和张起走散了。掏出手机本想给他打个电话,看了半天通讯录才发现压根没存过,不禁哑然失笑,心想找不到也罢了,等会到停车处等人就好了,便宽心的自逛自的。 -- 第147页 我停在一排珠串前,在不起眼的地方挑中了一串月牙白的手链,看了看成色,知道是仿古的东西,做工也算精细,不能收藏当个装饰也不错。 一个长胡子老者穿着黑大卦见有客来,殷勤的从店里走了出来笑咪咪的说:“小姑娘,有眼光啊!竟看中了个砸窑”(砸窑是当地土话,藏起来的好东西) 可惜当下我并不懂,便问他啥叫砸窑? “嘿,原来是个棒槌。”那老头小声说了句却被我听个正着。 当下面露不悦的说:“老板,您怎么骂人呢?” “哈哈,顺嘴不好意思。”那老头堆笑着又热情粘上来说:“这样哈,您如果诚心喜欢,我给您这个数。”说着举起手,比了两根手指。 “二百?”我试探的问了句。 “嘿,小姑娘,你叫价别把不住边儿啊!拿老头好玩是吧!”那老板眼神闪烁,神色不定,眉间起了些愠色。 我也急了,但还是竭力保持耐心问他:“到底多少钱?” “您刚才说的再加两零儿。”老头干脆说了出来。 “二万?您咋不去抢呢。”我听了觉得这老头多半想钱想疯了吧。 “您别这么说啊,您自己是个怯勺,还赖我呢!”那老头眉头一皱,嘴上也开始不那么客气,手还上来抓住我袖子,我心里暗苦怎么就那么背挑了个硬茬,看来一时也脱身不得。 “怎么了?”身后突然靠了个人过来问了句。 我扭头看,原来是张起看我走丢了,回来找我。 他看着我被那老头拽着,蹩了蹩眉,冷厉的撇了他一眼。 那老头估计没想到我还有帮手,心一慌手上也松了。 “老板,底儿兜好,可别掉了,张着神。”张起面无表情,淡淡说了句。 这是一句当地吓人的话却对店老板好像有极大的杀伤力,或许店老板以为被张起看出了什么底细,又或是被他气势唬住了,总之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讪笑着说:“嘿,小老儿刚跟这位姑娘闹着玩儿,二百就二百,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现金。”张起从口袋抽出两百递给他,然后将手链套在我手上,月白色衬的我的手更加白皙, 他感觉也不错,拉着便走。 那老板嚅嚅的拦住张起说:“小老儿今天拉了胯,有些抹不丢地,想问两位到这儿可是找朋友?” 张起盯着那老头的手,眉头一紧,说了句“王胖子。” “啥,您说谁?”那老板的手像被明火灼到似的,立马收了回去,扶着额头,哀叹道:“瞎了,瞎了。” 张起也不再理会他,拉着我就走了。 我们在人潮中缓缓向前,张起的手很大,而且还有点凉这会儿被他紧紧抓着,我也没觉得别扭,毕竟他怕我再东张西望到时又走散了。我心里思索着这个王胖子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个店老板听到他的名字反应那么大。 作者有话要说: 张子琳自己吃自己的醋,吃了很久。 第93章 潘家园 还没理出个头绪已经被张起拉进一个古朴的店面内,店里东西堆的多的惊人,巡视了一圈才在靠窗处找到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位金发碧眼的老外。 “OK..OK”一个中年胖子站了起来,笑的脸上全是褶子,哈着腰把这几个人送了出去,嘴里还念道:“骨朵白~。”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我们时,由不得笑脸一滞。 然后叫了声:“小哥?” 张起朝他点了点头。 下一秒就被他拉到边上,指着我说:“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见面的吗?托给姓萧的那小子照顾?我就说那小子不靠谱,他。。。。。。”那胖男人一张嘴说的没完,嗓门又大,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但当下并没多想什么。 张起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头再说。 那胖男人马上露了个心领情会的表情,然后笑呵呵的朝我走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嘴里直念道:“子琳,我的老妹儿,你可算是醒了,可吓死你胖哥了。” “我靠,他的劲极大,我撞在他结实肉厚的胸上,差点鼻血都要喷出来。只感到闷的要窒息,一只手扒拉着张起,期盼他能过来救我。” 张起果然看见了我的求救信号,过来把这胖男人给拉开。 我手朝他摆了摆,这真是一个升级加粗鲁版萧容啊!热情的让人有些受不住,猛吸了两口气才缓过来,然后说:“胖。。。胖哥,咱有话好好说。” “嘿,胖哥太激动了是不?那我争取冷静点,我告诉你啊,别说你失忆了,就是失到姥姥家也不能忘了你胖哥,还有天真,还有你最爱的。。。”说到这时,那胖哥猛然跟张起对视了一眼,一拍嘴巴,笑着说:“不说了,不说了。” 然后才把我们让了进去喝茶,而我完全把店里的古董吸引了大部份的注意力,也不在意他们在谈些什么。 在这里一直呆到日照西斜,胖哥早早打烊,拿了个包,又从柜子里抽出个匣子,不知道掏出了什么玩意,扔包里装着,就带我们去了附近的美食街,当下正值用餐高峰期,每个饭店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胖哥带我们进了一家羊肉火锅店,他应该已经是顶级VIP,所以没费什么事,一进店就有人热情的带着我们进了二楼的包厢,服务员是个看着跟我年龄一般大小的女子,笑的甜甜的,媚眼还时不时投向张起那绝世美颜。胖哥一开心,就甩了几百块给她当小费,让她去门外候着。典型暴发户做派,我心里那叫一个疼啊!妹子我跟您笑半天了,也不见您甩给我一张。 -- 第148页 正想揶揄他几句,却见他拉开手包,从里面掏出三个青铜酒觥,淡定的倒上二锅头。一杯递给了张起,一杯递给了我。 看他样子兴致极高,笑嘻嘻的说:“就差天真了,我们先干一杯,等肉煮上再开视频直播谗死他。” 张起默默和他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眉头都不带皱的,真是好酒量,而我的注意力全然已经被手中的酒觥吸引住了。上面泛着翠绿的泛斑,触手生凉,更奇怪的事,我竟然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东西?在哪儿呢? “妹子,怎么啦?快喝呀,怎么光看着。”胖哥见我盯着酒杯发呆,忍不住催促道。 “我感觉这杯子我好像见过?”我朝他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端起杯子学着他们的样子一饮而尽。 又辣又呛的酒全灌进喉咙里,不久就从胃里生出些暖意,待我放下杯子才发现张起和胖哥都怔怔的看着我,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肯定是哪个科教频道还是书里呗!”胖哥一边说话一边起身把我手里的酒觥给抢了去,那速度之快,简直难以形容。我有些吃惊胖哥这么臃肿的身材竟然有这么灵活的身手。 “不对啊,这酒觥纹饰鲜少见,少说也得追溯到战国前吧!”我嘟哝着。 “呃……妹子呀,我突然想到你大病初愈其实不能喝酒,况且你酒量不好,等会耍酒疯又得欺负小哥,还是不要喝了。”那胖哥敛了些笑意,一脸认真的说。 合着我喝醉酒是这样的,我自然不信他的话,笑着就说:“胖哥,你可别欺负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按道理酒品跟人品应该是同步素质,对于我的人品我还是有信心的。况且我觉得我的酒量也不至于那么差。” 那胖哥“啧啧”两声,不无感叹的说:“那程度何止是差,简直是堪比一杯倒,然后各种折腾,唉,真的不是当哥的不给你酒喝,你现在真不能喝。待会还是多吃肉,听见没?” 听到这儿我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胖哥旁边,他和张起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不明白我想干什么,我缓缓拿前他前面的酒觥满上酒,然后嫣然一笑说道:“小妹这番失忆,醒来以为自己无亲无顾,孤身一人立于世间,后得亏义兄吴邪照抚,还有张起相救,今儿又和胖哥相逢,实在是喜不自胜了,就请胖哥给个机会让我陪您喝个痛快吧,过去全当往事如梦,一切翻篇朝前了。” 那胖哥听着我的一番话,似有些动容,不由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眼张起,说:“妹子,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所谓人一辈子啊!本来就是睡梦中坐朝廷,快活一时算一时,是吧!来,胖哥今天就跟你喝个痛快,不醉不归。”然后把酒倒满,张起也是一言不发,三人一饮而尽。 “王老板,上菜咯!”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刚才那妹子端着几盘羊肉叩门进来。对着青铜酒觥也不觉得意外,或许是之前胖哥没少带来显摆,又或者是隔壁就是文物街,带几个古董出来充门面也是常事。 她熟练的把肉摆放在相应的位置,我留意着她还特意把最大的一盘摆在张起面前,然后再有意无意的一直把眼光投在他身上。 动作这么明显,我和胖哥自然察觉的出来,不免相视一笑,胖哥忍不住打趣道:“小微,我这个兄弟长的确实吸引人,但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名草有主”,你可别在云里跳秧歌,白费劲了。”说完还意有所指的朝我眨眨眼。 我自然知道张起有心上人的事,虽然我也没见过,但当下还是配合的朝那叫小微的妹子点了点头。 那妹子本来听了胖子的话脸唰的一下就变成了娇羞的粉色,又转头看我笃定的点头,不由脸色有些尴尬,再偷瞄了一眼张起,他倒像没听见我们说话似的,一直做着局外人,淡定的烫着羊肉,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小微跺了跺脚,嗔怪的朝胖哥说:“王老板,您就喜欢拿我打趣,不理你了。”然后头发一甩,转身就走,那动作别提多有风情了。 我摇了摇头,对胖哥说:“胖哥,你连人家名字都打听清楚了,该不会是自己想下手,人家却看上你兄弟,这醋喝的,酸飘万里了。” “嘿,张可爱,我告诉你,这妹子十八岁高中毕业一人来到京都,自食其力,人又机灵可靠,胖哥最欣赏这种人了,所以平日里是会格外照顾她,但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倒是你啊!失忆之后还不忘护食,打发起情敌也算是干脆利落了。”胖哥说完嘿嘿一笑。 “情敌?”我不由的有点反应不过来,忍不住问道:“胖哥啊,你话说清楚,怎么就叫我的情敌了?” “啥?既然你不吃醋,刚点什么头啊?”胖哥脸上升起疑惑的表情。 “我点头是因为我知道张起确实有个心上人嘛,他亲口跟我说的。”说到这儿我也疑惑了,不由望着从刚才吃到现在都没停筷子的张起。 他大概察觉到我的眼光,把头转了过来,然后夹了一大筷子烫好的羊肉放我碗里,来了一句:“吃肉。” 胖哥看着不由又嘿嘿笑起来说:“得,我是搞不懂小哥这是什么路数,也不知道你们打什么哑谜,总之回去别打架就行。” “胖哥,我想您可能对我们有所误会。”我本想试着解释。 谁料那胖子根本不听,一味端起酒觥跟我喝酒,我也只能作罢。一直喝的酒酣耳热间,我才感觉酒劲有些上头,那还是胖哥重新叫了上酒后,才发现我面前的空酒瓶并不逊色于他的数量。 -- 第149页 我颤颤微微的起身,只觉得酒精上头不受控,耳朵嗡嗡的响,说起话也不那么利索,但还是指着胖哥不服气的说:“你。。。刚还说我酒量差,你现在说我到底。。。差不差?” 胖哥有点不敢置信,望了眼张起说:“小哥啊,这丫头咋回事?莫不是你的宝血还能解酒。” 张起也似乎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又抬头看着我。我刚好也低头看着他,喃喃的说:“什么。。什么宝血,还能解酒?”此时的我已感到天悬地转的,话音刚落就一头栽了下去,差点扑到滚烫的汤锅里,饶是张起手疾眼快的把我捞到了怀中,躲过一劫。 未了,胖哥一声感叹,“总算喝趴了。”之后发生的事我就一概不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荒芜,需要多看留言才有动力。 第94章 回长沙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倚靠着张起坐在火车上,对面飞速驶来一列火车,发出轰鸣声后呼啸而过。 胖哥正趴在桌子上一边啃瓜子一边刷手机,我坐了起来,把身上盖的外套还给了张起,又默默擦了把嘴角的口水,宿醉未清使的头异常的疼痛,更不知道好好的吃着火锅怎么一会就变在火车上了。 张起见我醒了,动了动肩膀,估计被我靠的有点血流不畅。然后接过外套,随意搭在腿上,什么话也没说,两眼一闭,又继续睡了。 我看他样子似乎没睡好也不好再吵他,倒是胖哥见我醒了,瞪了我一眼。我揉了揉太阳穴也不跟他计较,只是忍不住问他道:“胖哥,咱们这是去哪啊?怎么会跑到火车上来了?” 只见胖哥冷哼了一声,然后说:“把你卖了呗!” “啊?”我吓了个激灵,顿时酒也全醒了。 嘿嘿,胖哥看我那傻样只是一笑,又接着说:“醒啦?我跟你说你这个傻妞也是心大,跟两个大老爷们喝酒能喝到人事不省,要不是我和小哥都是红星杠杠的正人君子,真把你卖到哪到山疙瘩里你都不知道咋哭。” 我被骂的没脾气,只能讪讪点头说:“我知道你们不会的。” “哼,我倒是想来着,那也要小哥同意不是。”胖哥又抱怨了一句。 我看他气消了一些,便趁机重复刚才的话题:“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胖哥继续剥着瓜子,摆明不想告诉我,想让我再着急一会儿,我一时间对他也没了办法。 “去长沙”身边的张起突然说了句。 我回头正对上他古井一般深黑的眸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还是压根没睡,默默看了场热闹。 “去长沙干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你的天真哥哥遇到麻烦了,你说咱们能袖手旁观吗?”胖哥剥了个瓜子把仁扔进了嘴里说道。 “那干嘛不坐飞机啊?”我心想既然有急事,飞机不是更快么? “张子琳,你还敢跟我提飞机,首都机场都快被你掀了知道不?你胖哥差点被抓去蹲局子里。”胖哥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嗓门也提高了不少,接着又朝张起说了句:“哎呀,小哥,你也说说她,别光我一个人说呀,坏人全让我当了。”胖哥眼看数落我怕不够劲又拉着小哥当帮手。 那张起只是摇了摇头,嘴角闪了些笑意。 “得,你就惯吧!早晚吃亏的也是你自己。”胖哥愤愤的嘟哝了句。 这都哪跟哪啊?我听的云里雾里的。我起身把胖哥瓜子一把全抢了过来,笑着说:“不说清楚不给吃。” “哟,还想威胁人?你胖哥是这么容易屈服的吗?你越想知道,我越不告诉你,气死你……”说完我朝我做了个鬼脸。 “这个死胖子,幼稚的可以啊。”我腹诽着,脸上却堆满了笑意,抓了一把瓜子出来,边剥边吃,也不再理他。还把瓜子仁攒着分给张起。其实倒不是我非要逼他说,只是我觉得如果逼问张起的难度会更大一些,况且胖哥又是一个不吐不快的性格,我倒看他能憋几时? 果然不过一会,他见我们都不讲话,闷的发慌,只能举手投降,无奈的说:“行行…既然你非得要知道你的事有多丢人,我就全告诉你。” 原来我喝趴了后,胖哥还真开了视频谗那吴邪,不过吴邪好像全然对羊肉火锅没心思,因为他最近遇上了一个大麻烦。 具体什么麻烦来龙去脉视频也没法细说,只是发了张照片过来,看的张起和胖哥觉得事情棘手,便决定立刻起行去长沙,胖哥本订了最晚一班的机票。两人好不容易把我拖到了机场,我却在过安检时抱着那安检的帅哥死活不撒手。搞得机场工作人员以为他俩是拐卖妇女的人贩子,报了警,差点就被抓进去了,还是胖哥动了点关系才证明了身份。 “你说你丢不丢人?我告诉你,也就小哥脾气好,要是我女朋友当我的面抱着别的男人不撒手,看我要不要把她手剁了。”说到这儿胖哥白了我一眼。 我咂了咂舌,有点怀疑他的话,转头又望了眼张起。 他还是刚才那副表情,但复杂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确有其事。 “我这辈子最烦跟那些警察打交道,你害我欠人一个大人情。还有,机票钱回头补给我,大好几千块钱呢!听见没?”胖哥念念叨叨的。 提到钱我觉得有些尴尬,只能苦丧着脸装穷说:“胖哥,我没钱还你。” -- 第150页 “没钱也好办,帮哥洗一个月袜子,这活也简单,便宜你了。胖哥说着将鞋脱了,把脚伸了出来举我眼前晃了晃。 空气中马上弥满了一股酸臭味,我赶忙捂紧鼻子,张起也蹩了蹩眉头,瞪了胖哥一眼。胖哥有些怕他,只能不情不愿的把鞋套上。 我不由的讨好说:“胖哥,我现在穷的很,您也知道,治病的医药费都是吴邪帮付的。这钱肯定还得还。不然我回杭州清点一下资产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出售的,卖了再还你吧!”我说的一脸认真,这想法盘算的也不是一两天了,所以说出口时也是极其顺畅。 大概是提到治病的事,胖哥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就你那辆小破车,也卖不到几个钱,房子还是借居小哥的。”说到这儿胖哥顿了顿,然后又邪恶的笑起来说:“你没钱,可以找你老公要嘛!”然后又眼神示意了一下张起。 我的脸不由红了起来,借居他处已经出乎我的意料,胖哥怎么能叫我管他叫老公呢!这也太过份了,况且我自以为拆人姻缘这种事不可做,即便张起跟他的心上人不知有无婚约,从别人手中抢夺男人这事我也是干不出来的。不过这个胖子一惯误会我和张起有一腿,我也不便再与他相争,只得求救似的望着张启。 张起递了瓶水给我,然后扬了扬眉对胖哥说:“你想要怎么还?” “恩人啊!他还真替我出头了。”我心里一阵欣慰。 “……小哥,我逗她的呢!”胖哥一见张起替我说话,不由又怂了回去,不过似乎也不愿放弃狮子大开口的勒索机会,纠结了半天露了些精明之色说:“你还不了解我嘛,如果有几件称手的压膛货,叫我怎么伺候姑奶奶都成。” 张起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只道了声:“好。” “哈哈……胖爷又要发财啦!”胖哥兴奋的搓了搓手。 我自然不会放过戏谑他的机会,补了句:“胖哥,发财后,别忘了天天唤我姑奶奶。” “那有什么问题,小哥若肯替你还,那随便一件都是宝贝。到时别说姑奶奶,叫你奶奶都成。”胖哥真是老脸一豁,有财宝啥节操都不要了。 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待到长沙站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下了车,胖哥扶着老腰直喊疼,一边喊一边还不忘愤愤数落我。 看来他对我的怨念实在有点重。我也不敢再惹他,默默跟在他和张起的后面。出了车站,便看见一辆高档商务车停在路过,车门上倚着一位干练俊朗的男子,他正打着电话,看见我们后匆忙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人微笑着走过来,分别和胖哥张起碰了碰拳,肩膀上拍了拍。典型老友重逢的画面。我站在后面看着他们腻歪个没完,直到半响,那人才突然问起:“不是说子琳也一起回来了吗?” “哼,在那儿呢!”胖哥一回头指了指我。 “子琳。”那男子笑的很温暖,走过来一把把我揽入怀中。 “吴邪?”我抬头问了句。 “嗯,抱歉我没留在京都照看你。”他松开了我,跟我认真的解释了起来。 “呃……没有关系。”这人的笑容太治愈了,让我瞬间有种见着亲人的感觉。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吴邪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心的问。 “还好,除了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之外。”我苦笑道。 “想不起就想不起吧,你想知道什么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喂……天真可爱,你们俩还要聊到啥时候?我告诉你们胖爷的腰酸的很,颠了十几个小时,赶紧找个地让我休息会儿,哎哟~!”胖哥见我们聊个没完忍不住过来催促道。 “胖子,你怎么这么抠门啊!为什么不买个机票呢?”吴邪笑着打趣道。 “哼~问你妹去。”那死胖哥对我翻了个白眼。 吴邪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走吧!边走边说。” 我默默的跟着他们上了车,回到吴邪的长沙的住所,一套简单的复式套房。这种房子对于一家集团公司的掌舵人来说实在过于朴实了。 “天真,你怎么不住你二叔家啊?”胖哥扫了眼房子,估计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儿离的远,去公司不方便。”吴邪顿了顿,突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我是在场最不应该开口的人,因为记忆有限,他们聊的话题我也不甚懂,所以只是静静的听着。 短暂寒暄后,吴邪就搬出电脑,打开了一张图片。画面上是一只泛着黄色的玉帛。 “啧啧,天真,好东西啊!”胖哥忍不住赞叹道。 “东西是好东西,不过却没办法带回来。”吴邪叹了口气道:“因为这个东西,我的公司已经死了六七个人了。” 在场的所有人听着不觉心中一懔,我好奇凑了过去,又叫吴邪把图片放大了些,发现这个玉帛周身都有一些奇怪的纹路符号。不由的说:“你们不觉得这些符号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按道理古代的玉饰多半讲究个浑然天成,并不会做多过雕刻修饰破坏美感,况且这玉帛还是极其特殊的东西,怎么会出现这种特殊的符号呢?”吴邪附和着说。 张起凑了过来,又叫吴邪把图放大了些,看着看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血咒?”张起嘴里缓缓吐出了这两个字。 -- 第151页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审核时间好慢呀,难道是配合我的龟速。笑笑~这章中的灵琳有点甜。 第95章 血咒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如果是“血咒”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 “血咒”这词光听着就有些瘆的慌,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个古老的咒术在几千年前就广为流传,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竟然保留了下来,现在流经泰国地区演变成了非常恐怖的降头术。 “血咒”的起源应该可以追溯至西藏密宗,具体有什么说法倒也无资料考究,所以说不上所以然来。 我只知道:“血咒”是人死前用极其重的怨念和生命作为代价下的诅咒,这个人一旦死去,诅咒都无法解除。无论时光轮回这东西落在谁身上,谁就要倒霉。”吴邪思付着说。 “做古董这行,就怕遇上这么邪乎的东西,难怪你们公司连折了几条人命,货还没到手。”胖哥忍不住感叹了句。 “唉,我也不想碰这个烫手山芋,但是这次触了些霉头,公司上下准备看我的笑话,这事如能安稳解决还好,如果解决不了,我这个董事长的位置可能就得下线了。”吴邪苦笑了一下,靠在沙发上说:“你们是不知道,这个位置坐的我天天做恶梦,生怕二叔的毕生心血毁在我的手里。” 吴邪祖上是做古董行业发的家。有时也干些见不得人的盗墓活计,到他叔父这辈时,已经有意转型慢慢洗白做了地产、黄金别的生意。这几年年景不好,什么生意也不好做。集团公司眼下真正赚钱的还是古董产业,毕竟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无论受到怎么样的波击影响都会小一些。 他们家公司虽是他二叔一手创建,但也有几个合伙叔伯辈的人。去年二叔突发急症,不治身故后,吴邪就成了这所公司的法定继承人。经营之事他毫无经验,也是被逼着赶鸭子上架。那些老家伙自然心里不服,倚老卖老,明里暗里不知道给他下了多少绊子。大家眼巴巴的盯着吴邪,巴不得他出个纰漏,好趁机瓜分公司。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商场如战争,哪有什么真正情谊呢?”我心想。 吴邪疲惫的按了按额头说:“如果是血咒,而且这么凶煞,就非常麻烦了。这批货我已经付了一大笔预备款,如果收不回货,到时还要赔天价的违约金。董事会那些人恨不得把我赶出局。我的位置不保无所谓,倒是公司资金周转困难,如果再添了这一笔,那更是雪上加霜的打击了。” “天真,不对啊,你说一件样品没到手,就乖乖付一大笔订金?你这不是天真,是真傻好吧!”胖哥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吴邪回瞪了他一眼,又说:“是一个合作多年的中间人介绍的,之前二叔在的时候也有这样操作的,符合流程。这年头出土的好东西越来越少,如果不早点下手,就被别人抢先了。只是没想到事发之后,这位中间人瞬间消失,留了一堆的烂摊子。现在出事地点也被警方封锁,因为身上携带着文物引起了相关部门的调查,所以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同情的看了吴邪一眼,忍不住劝他:“着急也没用,还是先了解清楚这个血咒的缘由,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会出现在玉帛上面。” 胖哥往我肩上一拍,笑着说:“刻这好藏呗,不然天真怎么现在才发现。” 我朝他摇了摇头说:“不对,古语有云“化干戈为玉帛”玉帛自古是天子和诸候之间表示友谊的象征。比如你送你朋友一件很贵重的礼物,上面却刻着叫他快点死翘翘的话,合理吗?” 胖哥摇了摇头,嘿嘿一笑说:“我肯定干不出来这种缺德事。” “那就是了,特别是这份礼物已经上升到地方和中央,或是国与国之间的高度。是极其重要的,稍有纰漏就可能引发外交事件或是战争,肯定要非常慎重的对待。”我补充道。 “子琳,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有先解开这个谜团,才能试图解开咒语。”吴邪站了起来,朝我说道。 我微微点了点头,心想回头向萧容索要一些他家的考古资料,或许能派上用场。 “好了,你们一路奔波也辛苦了,这事一时间也解决不了。不如我们先出去吃个饭?”吴邪询问大家的意思。 胖哥听罢意外的往沙发一倒,就说:“谁爱去谁去,胖爷腰疼,不想折腾了。” 我心想:“吃货都倒下了,估计是真的累。”便对吴邪说:“不麻烦了吧,家里有什么食材吗?我简单给大家煮点东西就行。” 吴邪见胖哥不愿出门,也不勉强,把我带进厨房找了些食材让我自由发挥了。而张起从刚才到现在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盯着那张照片。 我和吴邪在厨房聊的热络,我好奇的感慨说:“你们三人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能成为朋友也算是奇迹了。” 他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你能醒过来也是奇迹。” 我点了点头,踟蹰的说:“你说我年纪轻轻,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病,这次还多亏有你了,算起来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至于医药费我会慢慢还给你。” 吴邪正在帮我洗菜,听到我这样说,不由停了下来,认真的说:“你说什么呢?什么医药费?以后不许再提了。至于救命恩人,就算有也不是我啊!”说到这吴邪顿了顿,神色有些不自然。 -- 第152页 我好奇的问:“那我该找谁报恩啊?” “给你血的人呗。”吴邪一时间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思付了几分,觉得有些道理,若没有这血,恐怕也活不过来。只是人体的三分之一血量不少,必是向血库调用的,具体几个人的血也无从知晓,这样一想,更不知该向谁报恩了。 吴邪又笑道:“子琳,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摇了摇头,无从答起,只能专心做菜。 菜色虽少,但食材还是很顶级的。白灼的大虾都是空运专供。胖哥吃的很开心,便将我昨夜醉酒的荒唐事又拿来说道一番,不过这此语气之间已经没了之前的怨气。 吴邪听罢不免边笑边调侃我说:“子琳也就只敢借酒行凶,做平日里不敢做的事吧!” 什么?难道我平时就想轻薄那安检帅哥,所以借着酒劲才敢动手?我瞪了他一眼说:“才不是呢!我跟那帅哥素不相识,你现在叫我讲他的模样我都没有半点印象。委实对他没有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吴邪开玩笑的问了句。 这时的我正把一只剥好的大虾放在张起的碗里,他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点头。张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对他特殊照顾些也是应该的,所以不会感觉刻意或不自在,想必他也这样想。 然后转头反问吴邪道:“你说呢?”言下之意是小妹刚大病不死,又失了忆,能对谁有兴趣? 但吴邪和胖哥显然不这样认为,他们同时看了一眼张起,隐晦的笑了笑。 我瞧他们这副德性,突然很想知道我生病失忆前有男朋友吗?或者是心仪的对象?” 但转念一想,我都在张起家借居了,想必是没有对象的,对于借居的事我也想通了,应该是吴邪把我安顿过去的。张起他身手了得,能保护我的安全,借居他处自然而然。 胖哥见我不说话,追问道:“我说妹子,你老大也不小了,该正经谈个恋爱结婚了吧?” 我知道他的用意,他一向爱乱点鸳鸯,我也不上当。 吴邪不由笑了笑,说:“说真的,子琳,你喜欢什么样呢?” 我心想今晚的菜做的一定不咋的,不然怎么都吃出这么重的八卦气息。就连最淡漠的张起这时也转过头来看着我,露出些想听到答案的期盼神色。我被他们盯的头皮发麻,不由往每人碗里夹了些菜,学着张起那招说:“吃饭,菜凉了。” “说吧!说说,胖哥身边可能有合适人选。”胖哥又扫了张起一眼。 我见敷衍不过去,只得认真沉思了片刻,然后说:“懂我的吧!” “噢!”三人听罢面面相觑,然后才又开始闷声吃饭。 “喂,喂,怎么你们这种反应?”我有点气恼,觉得被戏耍了一般。 吴邪笑着对我说:“别生气,你说的没错。” 胖哥又说:“只是跟我想象的答案有点出入,我原以为最起码要智如胖哥,富如天真,帅如小哥。结果你一样都没选,真是个死心眼。” 我听完差点把饭喷他脸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骂道:“选你个鬼。” 不知为何,对这三人,我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这种感觉也让我对他们产生了如对亲人一般的依赖。这可能是缘自于心底那份对亲情的渴望吧! 饭后,我便立即给萧容打了电话,问了他的近况后,得知公司内斗已经快到尾声时,便放了些心。又提出向他借他家的考古资料。他听后倒是担心了起来,忙问我用途。吴邪的事可大可小,我也不敢轻易说出去,只能扯了个谎言说,学术上遇到难题,需考究一下。他也没多说什么,答应近日寄给我。临了,还说公司事情解决后,马上过来接我回去。我支支吾吾半天,当下里也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答应,只得匆忙挂了电话。 转头就瞧见张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后面。他一向神出鬼没的,我也习惯了。但是说谎被听个正着,让我有点尴尬。 我讪讪一笑,解释说:“我不敢告诉他吴邪的事,怕他胡思乱想。” 他也不答,只是看着我,半响“嗯?”了一句。 我不由一愣,不知他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便多问了一句说:“你在想什么?” 他定了定神,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想跟他回去吗?” 原来他听见萧容对我说的话?或是从我的答话中猜出了一二。不过这样直白的问出来,我的脸不由的一红,摇摇头说:“吴邪现在有难,我肯定不会离开他的,我相信你也一样吧?” 他冲我一笑,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闷神偶尔也会吃醋,特别是下个故事,吃到炸天。 第96章 线索 几天后,萧容果然信守诺言,很快就寄给我满满一箱的资料和笔记。我和张起泡在资料堆里努力找寻线索,胖哥在长沙有个分店,既然过了来,便抽空过去打理一番。吴邪天天照常上班,非常时期,他需要做的就是竭力装出一切如旧,天下太平的模样。 阳光暖暖的透过玻璃洒在书桌上,感觉非常舒服。此时的我和张起并排坐着,他原本话就不多。但我也受不了屋子里的氛围太过安静沉闷。所以偶尔会有一搭没一搭的缠着他聊天。虽然有时候他也不一定会回答,只是抬头看我,给出一个自己去体会的表情。 -- 第153页 这些资料和笔记的内容极其的丰富,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从里面很快就查到了点蛛丝马迹…… 我连忙打开吴邪电脑中那张玉帛的照片放大看了看,果然是这样。张起也凑了过来,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说:“其实我们都想错了,玉帛上面的线条并不是图案。你看,上面的线条是对称的,看着有些像动物的图案,其实不是。这是一种古代的文字,叫虫鸟书。其字体结合美术形式,字身有时像鸟,有时像虫,上下翩翩,如在舞蹈一般。是春秋战国时期,流行于楚、越等地的一种特殊文字。” “嗯,还有呢?”张起定定的看着我问。 “没了,暂时只想到这么多。”我合上笔记,我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后说:“不然我们出去找找吧?” “嗯?”他疑惑的看着我。 已经有点线索后,便再也停不下来,不由对张起说:“走吧!”我拉上他就出了门,然后直接去了市图书馆。这是一座富有现代艺术感的建筑。但我们也无暇欣赏,一上楼就找到古文献资料区域,一头扎了进去。 我将有关的书挑出来,然后统统搬到附近的桌子上。张起就坐在那边认真的翻看,他倒沉稳,跟我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完全是两种状态。 不多时,桌子就被堆的再也放不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往身边的椅子指了指,示意我别折腾了,赶紧过去坐下。这样我才收了些亢奋,老实的坐了过去。 “你看这个字眼熟吗?”张起拿了本虫鸟篆书的译本问我。 我凑过去一看,又对比了玉帛图上的字,说:“还真挺像的。这究竟是什么字呢?” 张起也不回答,只是默默翻到第二页,指着上面偌大的一个“秦”字。 “你是说这玉帛跟秦国有关?” 张起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其它几个字上面并没有找到,一时间线索又断了。 这种古文字,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所存可考的文献资料实在是太少了。我有点不甘心,又过去几排书架不知疲倦的翻了个遍。直到骤然看见张起就站在对面书架静静看着我时,才疲惫的靠在书架上歇了歇。 “算了,回去吧!着急也没用。”他看着我提议道。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晚上吴邪和胖哥回来,我们把今天的研究成果告诉了他们。吴邪有些兴奋的说:“多半是跟秦国有关吧!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个字在上面。” 我们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就算这东西真跟秦国有关,关于血咒部份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要我说,秦国那时为了统一,杀了多少人?灭了多少国家?那些弱小的国家没力气反抗。诅咒他两句也是应该的嘛。”胖哥一边端起老白干一边说道。 “等等……胖哥,你继续说下去。”我按住他的手。 “说啥说呀,给哥酒倒上,哥慢慢跟你说道说道。”胖哥把酒瓶放我面前,一见有听众,瞬间来了兴致。 我笑了笑,帮他杯子满上,又分别给吴邪和张起各倒了一杯。 “你不喝啊!”胖哥有点不满的看着我。 “您让我喝我才敢喝啊!”我笑着跟他耍贫嘴,上次喝醉了害他可是生了大气。 “倒……倒上,边喝边听胖哥给你讲秦国的故事。”我真想翻他个白眼,暗骂这胖子废话咋那么多呢?我一个学通史的还用你讲历史?刚才只是他胡说八道的时候给了我一些灵感,现在这样一耽搁,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话说,秦王赢政的妈叫赵姬,她曾经是富商吕不韦的女人,后来又把他送给赢政的老爹,你们说秦始皇的亲爹到底是谁啊?”胖哥嘿嘿笑了起来,笑的有些猥琐。 我直感觉头上冒了几条黑线,心里就骂呀:“合着您要讲野史啊!” 吴邪也忍无可忍,打断胖哥说:“胖子,你这是说书呢!这事谁不知道,有没有新鲜点的玩意?” “哼,小天真,瞧着把你急的,一点耐心也没有。不爱听这个算了,胖爷给你讲点别的。年前潘家园的瘦猴带了个人给我看了样东西,可把我给惊的呀……”说到这时胖哥嘬了嘬牙花,又接着说:“你们猜他带来的那是什么东西?”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装出不经意的说:“宝贝呗!” “啧啧。。。何止是宝贝,国宝。那人开口就说是秦国国宝。”胖爷似乎深陷在回忆中,借着酒劲,说的非常真切。 “国宝?秦国国宝和氏壁,还有传国玉玺,这些东西早就下落不明了,哪还有什么国宝?”我忍不住说道。 “别着急,张可爱。听哥接着往下说,当时我也不信。直接想把人给轰出去,心想,想骗你胖爷,还是下辈子吧!然后那人也不着急,直接坐了下来,在包里摸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圆盘大小的玉环,通体发光。那感觉怎么形容呢,看到的人都像着魔似的,谁看见那么神奇的东西都想拥有。” “这么神奇的宝贝?”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可不是嘛!后来我问那人这是啥玩意儿,他竟然说就是和氏壁。并开了八位数的天价。把胖爷气的只能干瞪眼,你说胖爷要是有八位数的身家,还倒腾个屁古董,下什么破斗。直接退休享受去了。”胖哥摇了摇头。 -- 第154页 “胖子,可是据我所知,这些年你可是进账不少噢!身家估计也差不离了吧?”吴邪总是会适时出来拆他的台。 “哪有的事,哥们穷的很。这几年政策管的紧,有油的斗又被挖的差不多了,只能喝点残汤剩饭,唉~胖爷这命。”说完认真的叹了口气。 我看他那副神情,也不忍心再打击他,只是笑着说:“和氏壁?怎么可能?” 胖哥今天酒喝的有些猛,这时已喝的满脸通红,眼神有些游离,他摇了摇头又接着说:“的确不可能,那孙子拿着会发光的萤石还敢拿到潘家园来忽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可能只因萤石本就少见,一般人也不认得。外相保存完整又是白色的也属稀罕了”吴邪说。 “可不是嘛,后面那孙子被打废条手臂赶出潘家园。”说罢又叹了口气说:“曾经也有一份国宝,摆在我的口袋里,我没有好好珍惜。待到失去后就后悔莫及。” 今天的胖哥不知道为何,特别惆怅,不断的叹气。我只能配合着他问道:“什么国宝呢?” “就是云南厉王墓的皓澜嘛,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胖哥抬头看着我问道。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发现吴邪和张起都瞪着胖哥。不由笑了笑说:“抱歉,我不记得了,不过皓澜是西周国宝,你既把他放在口袋里,还给弄丢了,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来,小妹跟你喝一杯。” “来,喝。”胖哥似乎真喝多了,没有留意吴邪和张起的异样,自顾自的端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然后喝的一干二净。 “子琳,你真的忘记了云南的事吗?”吴邪神情复杂,小心的问了句。 “真的啊,你们说的厉王墓什么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我当时也有去吗?”我好奇的问道。 “没有,你只是帮胖子查了点资料。”张起突然插了句话,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都没说话,突然来这么一句,显的有些突兀。 “哦,那就是了,况且云南还是我的家乡啊!只是那个厉王墓在哪里呀?有机会倒想去见识见识?”我正神望着他们。 “就在你家老。。。老主坟里呗!”胖哥刚说完就倒桌子上睡着了,看来是真喝多了。 “老主坟?什么鬼?”我脑子里冒满了问号。这时吴邪和张起快速的对视了一眼。 吴邪笑着说:“胖子喝醉了的鬼话你也信啊?”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可不信。不过胖哥胡说八道这么一通倒给我一个想法,不如我们去找那东西的源头,弄清楚之后,可能事情就好解决多了。” “你是说,亲自去一趟灵隐村?”吴邪嘴里说出了一个村名。 “是啊!”我点了点头。 吴邪低头思索半响,然后又看了一眼张起。张起朝他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下定决心去一趟他所说的灵隐村。 “这几天我要想个办法避开公司那些人,怕我不在公司的时候他们会搞出些乱子。”吴邪慎重的说。 “好。”张起简单的回了句。 “可是她怎么办?”吴邪转头看了看我。 “啥?你不想带上我吗?”我心里一凉,不由反问了一句。 “子琳,乡下生活很艰苦的,我们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考验。而且这东西那么凶险,你去了遇上危险怎么办?”吴邪倒是考虑的仔细。 “不行,把我一个人留在长沙,会把我闷死的。况且我也不是吃不了苦嘛,而且带上我,凭着我的专业知识说不定对你还有帮助呢!”我试图说服他。 “这。。。”吴邪一时没了主意,只得把头转向张起。 我也看着张起,眼神中透着些乞求,期盼他能替我说上几句好话。他似乎还真读懂了我的内心,把头转向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对吴邪说:“带上她吧,不下墓里,应该没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闷闷做了个多年以后仍旧后悔不已的决定。 第97章 有问题的土货 待长沙这边安排好,已是二天后。我们一行人坐上了直达商南的火车。胖哥上车后,一脸的生无可恋。 吴邪拍了拍的肩,安慰说:“没办法呀,不是我不想飞,只是飞了也得转车,时间还差不多,不如直达火车来的省事。”说完露出个迷人的微笑。 胖哥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他,径直入了座。吴邪也跟着坐了过去。 我和张起坐到另一边。我瞧着大家兴致都不高,就从包里掏出了些瓜子、饼干,还有本姑娘昨晚连夜烤制的各种口味的馅饼摆在桌上,然后学着销售人员的口吻轻声叫道:“谁要瓜子、饼干和馅饼?” 胖哥瞬间被我给逗笑了,不由坐直了身体,把手掏向了桌子上的瓜子。我忙趴下死命护住,嘴里念叨说:“先给钱再说。” 气的胖哥把皮夹子往桌子上一拍,豪气的说::“自己取。” 然后趁我分神的功夫就从我怀里抢了一包瓜子。我笑了笑,把皮夹子推了回去。然后把吃的分给大家。 胖哥嗑着瓜子哼着小曲,心情顿时好多了。不由对我眉开眼笑的说道:“身边有个女人啊!就是舒心。” 吴邪有些听不下去,便骂说:“胖子,好好的一句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样了。” “嘿嘿……我说天真同志,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说起来我们也是占了某些人的光……,不过如果我妹能给我整两瓶酒的话,就完美了。” -- 第155页 我瞪了他一眼,说:“胖哥,要酒?有,还是白的。”说罢把两瓶矿泉水摆在他面前。 众人相视一笑,气氛也活跃了起来。最绝的是我把两副扑克牌拍桌子上,三位男士的表情异常精彩。 胖哥朝我拇指一伸,赞了句“懂事,有了这东西,十几个小时就好打发多了。” 吴邪也朝我赞许一笑。 张起看了我一眼,问了句“你会”? “不太会”我笑着摇了摇头。 “不太会好,哥教你,就喜欢跟不太会的打。”胖哥兴奋的撸起衣袖,然后又把皮夹子又往桌上一拍,说:“一局一百,斗地主。” 我瞧着他那气势明摆想坑我的吧!便有点退缩。 吴邪笑着说:“不怕,子琳输了算我的。” 那我还犹豫什么,打吧!我分好了牌,跟着他们有样学样。第一局还没下五分钟就被胖哥赢了。 于是又开始第二局,眼看又要输了。刚掏出手里最大的牌想扔桌上,手却被张起轻轻按住,然后他指了指另外一对最小的牌示意我先打下去。 反正我也是瞎打,来个军师也好,不管水平怎么样肯定总比我打的好吧? 胖哥看到我下的牌,像吃了瘪似的,然后下了一对大牌压我,张起对我摇了头让我放弃下牌的机会。轮到胖哥出牌时,他出了一只小牌,我又让他继续出牌。结果他扔了一串杂牌想跑,却刚好都被我手里的牌都吃了,这局总算扳回一局。 接下来两个小时里,局面完全反转,我把胖哥和吴邪钱包里面的钱一扫而空,然后捧着一叠钞票数的不亦乐乎。 胖哥和吴邪相当郁闷的看着我,胖哥忍不住骂道:“他娘的,天真。真是邪门了,你说这两个姓张的在一块,就跟双剑合壁似的,变天下无敌了。” 吴邪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张起说:“没想到小哥的牌技这么高超。” 张起默默看着数钱数的热火朝天的我,也不答话。等我停下来迎上他的目光时,他淡淡问我:“赢了多少?” “大几千块吧!”我笑眯眯的回答道。 他扬了扬眉,看我这么开心,眼里流露了几分宠溺。 吴邪假意瞪了眼胖哥骂道:“胖子,你说你为什么要欺负子琳?连累我也跟着破财。” 胖哥无奈的嘿嘿一笑,摇了摇头说:“天真,我哪知道小哥会临阵倒戈,中了美人计啊!” 张起不以为意,慵懒的把手交叉往后一靠,然后手指指了指胖哥旁边的车窗玻璃说:“并不是我厉害,只是你不小心而已。” 胖哥扭头看了眼玻璃,然后一拍脑门,说:“就说嘛,胖爷的牌技再差,也不可能退步成这样,原来是你眼神好啊。”然后贼兮兮的对我说:“子琳,小哥这样算作弊,钱得还我。”说罢动手来抢,我哪肯依,早把钱藏到包里去了。双手一摊,表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胖哥笑了笑,嘟哝了句:“瞧你那财迷样儿,失忆后还真转了性了。” 我只当没听见,把外套往头上一盖,蒙头大睡。 醒来已到商南附近,收拾收拾就跟着他们三人下了车。 这个县城地处三省交界,是有名的历史名城,也是文物出土大县。吴邪在县城还有个据点,留了几个人留守着,来火车站接人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吴邪唤他叫龙哥。 龙哥朝我们点头示意,然后就带着我们去了县城一家独门小院。里面有几个伙计一看大老板来了,也忙起身敬礼。 吴邪和他们寒暄了一番,大家各自坐定后,进入主题。 龙哥首先开口说:“老板,那东西邪的很,我们的人分了两批去那村子里运东西。准备东西到手后连夜运出县城,但是都在半路上出了事,而且是同一个位置。”说到这时龙哥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微微变了变。 吴邪忙问道:“具体说说什么情况?” “呃,头一次去了三个人,分别带了些玉帛、青铜器和陶器出来。进村有一条盘山公路,路是又弯又曲的,一边还是深不见底的山沟。开车那个人是个当地人,平时对路熟的很,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却突然失了手,把车直接开进了山沟里。” “待找到他们时,车和人都已经严重变形了,那模样实在太惨了。”龙哥倒抽了口凉气。 “然后呢?”吴邪追问道。 “发现现场的是个砍柴的农民,他直接跑到县城报了警,因为车里发现了文物,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现在外面风声紧的很。”龙哥停了一会,又继续说: “刚开始,我们也以为只是个意外,并没有想到是土货上面出了问题,因为买家那边催的紧,所以我们又派了一批人去接第二批货,谁知结果又出了事,车子还是在同一个地方跌进了山沟里。更诡异的是出事前,车上有个伙计叫阿贵,这人平时比较机灵,可能发现事情不对劲时,发了一条语音给我。我给您听听……”说罢龙哥拿出手机,打开了软件,点了一段语音。 音频刚开始是沙沙的噪声,几秒之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异常的恐慌,颤音很重,他急促的说:“龙哥,土货有……啊!”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然后音频就结束了。 吴邪接过手机,又重新听了几遍,确定这个叫阿贵的伙计说的的确是土货两个字,难道当时真的是土货里发生了什么变故? -- 第156页 “事发后,我朋友打听到了法医检验的死亡时间,发现死亡时间和这个音频的发送时间根本对不上。”阿龙凝重的说。 “你的意思是阿贵死后,还有一个人用阿贵的声音给你发的这个音频?”吴邪此话一出,众人只觉周身一寒。 这也太过诡异了吧? “哎呀,要我说可能没那么复杂。”胖哥这时突然插了一句。 众人皆把眼光投向了他,他弯腰拿起龙哥手机问道:“你说这音频声音是不是阿贵的?” 龙哥确定的点点头。 “既然是阿贵的,那肯定就是他本人在死前最后一刻发的呀!山区信号不好,延迟发送也不是没可能的嘛!再说之后车掉山沟里了,手机也摔了个稀巴烂,谁还能用他的手机呢?” “胖子分析的有道理。这个问题我们暂时不想了,还是着重分析一下阿贵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吴邪说道。 “听语气,似乎是看见了什么,而且还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龙哥分析的说。 “嗯,还提到这个东西似乎是来自于土货。”吴邪补充道。 土货顾明思议就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是业内人士的行话。 “玉帛、青铜和陶器?这些东西能藏的住什么东西呢?”吴邪自言自语的说。 “天真,别想了,咋亲自去提一趟货不就全明白了吗?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胖哥胸脯一拍,底气十足。 “可是,出了两起事故后,进村唯一的公路已经被封锁了,现在只能绕到另外一条小路步行进去。而且要去村里,还得先去镇上找个人,这条小路也只有他知道怎么走。”龙哥边走,边把我们带着上车。 吴邪点了点头,我们随即跟着龙哥直奔镇上,找了位叫魏瞳的男人,这个人长的瘦黑瘦黑的,两眼十分无神。龙哥引荐后,对我们倒是十分客气,之后大家一起上了车,直奔灵隐村。 进村山路何止十八弯,说八十弯都没有夸张。吴邪和胖哥坐在前排,刚开始还十分淡定,有说有笑的欣赏风景,不过三个小时后,就开始哇哇直吐。 我跟张起坐在后排,看他们那副模样不由站起来嘲笑了一番。但很快报应上身,自己的肚子也跟着翻江倒海起来,因为在火车上没吃什么东西,呕的也就是一点酸水。 胖哥和吴邪吐的瘫倒在椅子上,也无力再嘲笑我。张起倒是没什么不适。也不嫌弃我脏,体贴的拍了拍我的背,直到吐无可吐,便趴在他膝上装死,管他车子怎么颠的混天黑地。 车子又行驶了将近二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那魏瞳指着一道上山的羊肠小道说:“我们得走这条山路,翻过这座山就到我们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趴在他膝上装死,我觉得张子琳有些可爱了。 第98章 灵隐村 胖哥这次倒是无力吐槽,默默砍了棵小树的树干,自备了登山仗。 吴邪对龙哥使了个眼色,把他拉到一边,然后说:“你先回去盯着,如果有什么变故我会通知你。” “可是,老板。。。。。。”龙哥有些欲言又止。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然后说:“我会一路留下记号,如果我一直没出来,你也可派人来村里寻我。” 龙哥这才点了点头。目送我们一行人离开。这时天已开始暮色,山里静悄悄的,吴邪总是趁那魏瞳不注意,留下些记号,行事这么谨慎,看来以往没少经历磨练。 因为刚下了阵雨,这里地处秦岭东段南麓,属长江流域汉水系丹江中段地区,所以气候异常潮湿,山路湿滑很难行走。但我却被阵阵山风吹的心旷神怡,意外的把之前晕车的难受劲也全吹跑了,这会儿又精力充沛的跟着张起,把吴邪和胖哥两人甩开了一些距离。因为是早春时分,山里到处开的鲜艳的杜鹃花,我采了两枝,一枝放在手上欣赏,一枝偷偷插在张起黑色的背包上面。这么酷的人,包上却插着一支小红花,看着反差十分的大。 最近我的胆子愈发的肥,总想试图挑战他的容忍极限。平时没事也喜欢逗他多说两句,或做些能招惹他的事实力作死。但他似乎对我有着极大的包容,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表现的很淡然。目测他这年龄却有着如此深沉的涵养,倒真是严重不符了! 我们好不容易翻过了峰顶,胖哥已累的腿脚发软了,不由开始喊道:“喂,到了没有啊?累死老子了。” 我们走在前面的三个人不由停下来,回头看他。魏瞳朝他点点头,忙说道:“快了,快了。下了这坡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嘿,真不爱跟天真出门,每回都费老劲儿。”胖哥叹了口气。 走在他身边的吴邪脸色不由一变,反问道:“为啥又拉我躺枪?” 我看不下去了,不由插了一句说:“胖哥,快点吧!天马上要黑了。” 胖哥无奈摇了摇头,看着我又笑起来,边笑边说:“我说大妹子,你是来观光的?还是来渡蜜月的?还采上了花。” 我往回走到他身边,回道:“你说的都不对,我是来看热闹的。”说完把手里的花又插在他的包上。 “嘿,就数你情趣。”胖哥感到好气又好笑,随后补了句:“刚在车上看你也吐的半死,怎么一会儿功夫又生龙活虎了,到底还是年轻啊!” -- 第157页 “得了,胖哥,你也不老,快点跟上来哈!”尽了催促责任后便再不理他,又快步追上了张起。 胖哥和吴邪嘟哝着说:“天真,你觉不觉得你妹妹失忆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体力不要变得太好……更不可思议的她竟然学会了打架,而且酒量也是蹭蹭的往上涨……” 胖哥的碎嘴全数落我耳朵里,我不由一笑,回头对他说:“胖哥,你是不是感到自己酒神称号已经受到了威胁呢?” 胖哥经不起这样一激,不由快步跟了上来,对我说:“可爱同志,我非常乐意接受你的挑战,同时也对倍受您酒后骚扰的小哥说声珍重。”说完就迅速落跑。 等我反应过来,不由也笑骂着追了上去。跑了大约几百米,胖哥就找了个石板,一屁股坐了下去,一边大喘气一边朝我摆摆手,示意我别追了,实在跑不动了。 我也站在原地歇了歇,等到后面的三人跟上来。胖哥又朝那魏瞳问了句:“你们村到底在哪?到了没有啊?” 魏瞳唯唯诺诺的一点头,指着前面的一片茂密竹林说:“穿过这林子,就能看到了。” 胖哥不耐烦的说:“你到底认不认识进村的路啊?别等会回头把我们几个带到山里绕圈圈。” “认识,认识。真的。就在前面了。”魏瞳倒是个好脾气,被胖哥一顿质疑也不生气。 “又蒙你胖爷呢?就在前面怎么连个标识都没看到?”胖哥语气是真不善,就差没吼出来了。 “那……那个,胖爷,麻烦您站起来一下。”魏瞳估计被胖哥吓的够呛,哆哆嗦嗦指出手示意请他起来。 胖哥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魏瞳拨开胖哥刚坐的青石板上面的杂草,灵隐村三个字便露了出来。 胖哥呵呵一笑,马上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拍了拍魏瞳的肩膀说:“兄弟,胖爷错怪你了,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和张起对看了一眼,表示无语。吴邪忍不住骂了句:“胖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胖哥只作听不见,示意我们快点出发。待进入竹林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们不得不打开照明设备。脚下踩着松软的竹叶,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偶尔一阵风过,树枝就会影影绰绰跳起舞来。 张起走到我身边,神色凝重的说了句:“跟上。” 我顿时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随后便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就差没拉着他的衣角行走了。 我们快速穿过了竹林,俨然看见一轮弯月已经挂在天边,一条铺满碎石头的小道尽头隐约有几户房子聚成一团。只有中间有一点萤萤星火一般的亮光提示着我们,那户人家有人居住。 魏瞳指了指那点亮光说:“你们沿着这条路直走,找到亮着灯的那户人家,说来取货的就行,他会安顿好你们的。” “合着你小子就带我们到这儿啊!”胖哥不满的朝魏瞳抱怨道。 “呃……实在抱歉,我阿公只允许我每次把客户带到这儿,抱歉哈……”那魏瞳边说边往后退,然后竟然跌跌撞撞的趁着夜色跑了。 胖哥本想把他逮回来,却被张起拦住了,他沉声说:“这里环境我们不熟悉,大家小心点,不要走散”说罢又瞧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偷偷摸出手机看了眼,不由暗暗叫苦,这儿果真是“原始村落”啊?竟然半点信号也没有。 我们借着有限的光源,踩上了那条碎石小道,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青苔,显得更加湿滑。 胖哥不由骂了句,:“娘的,这到底什么鬼地方,看这路都不像有人走过的样子?” 吴邪点了点头,接着说:“是的,这个村子很古怪,还有刚才那个魏瞳也很古怪,他似乎很怕进村。” “是啊!没有理由到了家门口不去看看?对了,他还说了一句,他的阿公每次只允许他把客户带到村口,不让他进村?”我回忆道。 “嘿,亏那小子还叫他阿公,要是我摊上这种亲戚,老子肯定八辈子不跟他往来,更别提给他带客户介绍生意给他。”胖哥自顾自的说。 张起此时走在最前头,他始终一言不发,寒星一样的眸子警惕的盯着四周。路的尽头是条石阶。石阶很窄,夹在两户石头房子之间。这些房子看着非常老旧,清一色都是石头堆砌而成,上面排满了青苔和密密麻麻的爬山虎。 “好像都是没人住的样子。”我低低的说了一句。 “也不一定,有可能都睡觉了。看这村子里穷的,估计他们也买不起电视机。”胖哥的想象力永远是那么无穷。 “应该不会吧!胖子。你听,连个动物叫声都没有,周围太安静了,这种安静对于一个村子来说,本身就不太对劲。” 四周果真是静的出奇,除了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之外,别说鸡鸣狗吠,就是一只蛐蛐叫都没听见。 “到了。”张起指着眼前一座破旧的石头宅子说了句。刚才看这宅子大部门被浓雾所罩,走近些才看清楚,原来比我们想象中的大的多。门口贴着的春联和福字已经退色的斑驳不清了。此时门缝中透了些昏黄的烛光。 胖哥弯腰眯着眼睛朝门缝中瞧了瞧,感叹道:“这应该是村长家了,看这豪华大宅的。” 吴邪忍不住笑起来,问他:“胖子,你哪只眼睛看见豪华了?” -- 第158页 胖哥回头白了他一眼,直起身子指了指身后那些房子说:“天真,相比之下,这所还不算豪华吗?简直是高配的别墅好吧!” 吴邪无言以对,也不再跟他废话。他看了一眼张起,然后心领神会的过去敲门。 敲了良久,门才“吱呀”一声从里拉开,一个鸠形鹄面的脑袋探了出来,然后用低沉又沙哑的地方口音问了句:“找谁咧?”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打怪咯!召集各位仙友留言护体,写的我着实有点害怕了! 第99章 怪梦 吴邪和善的答说:“大爷,我们是来取货的。” 他混浊的眼珠对着我们审视了半响。我的手摸到那门联时,上面纸张已经风化的一捏即碎,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抬头刚巧看见那大爷正冲我诡异的勾了勾嘴角,眼神扫到张起时又迅速恢复如常,退了两步,让了让身子,说道:“哦,进来吧!” 我们依次入内,一进门,一阵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进门后便是个天井,此时上头的天空已经是浓黑一片,显的四四方方的不真切。天井角落还有一口古井,齐膝的井沿上也是布满了青苔。 “各位请坐吧!”那大爷将手里的煤油灯放置在桌上,然后又说:“今黑摸眼儿,各位先歇一宿,明儿再看货吧?” 吴邪和我们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然后大爷让我们稍坐休息,他去给我们弄点吃的。 吴邪站起来问是否要帮忙,他忙摆了摆手,随即钻进后堂的黑暗之中。我们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胖哥从包里摸出了条手指长短的银针,低声的说:“等会我探过之后你们再吃。” 吴邪摇了摇头,说:“应该不必,我们是来买货的,如果把我们毒死了,谁还敢买他们的货?” 胖哥思虑了一番,终于还是把银针又塞回了包里。张起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四下打量,似乎没在留意我们说话。 很快,那大爷就端出了几碗热乎乎的胡辣汤加几个白膜。折腾一天了,大家确实又饿又累,所以吃的很香。 趁吃饭功夫,吴邪好奇的问道:“大爷,您这村子里还有其他的人吗?” 那大爷正敲着手里的旱烟,听到此时不由手上一顿,眼色有些闪烁,然后沉声说:“他们都出去干活咧!。” “干活要全村一起出动啊?”吴邪半开玩笑的追问了一句。 大爷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自顾自的装上烟丝,点燃后,“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我看着那一明一灭的火,烟雾四下漫开闻着觉得还挺舒服的,空气里的霉味仿佛也被驱散了些。 “大爷,抽我这个吧,您那个劲太大了。”胖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打开递了过去。 “不用嘞,我都抽习惯了。”大爷挪了挪身子,朝胖哥摆手拒绝。 胖哥自讨了没趣,只得从盒里抽出一根,自己抽起来。一时间大家又陷入沉默之中。 未几,大爷又把烟头往鞋背一敲,把烧过的烟灰磕了出来,随后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带你们去房间。”说着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灯,慢慢的指引我们入了后堂。 后堂左边应该是通往厨房或杂货间,右边有条走廊,两边有几间房间,“闺女是自己一间?”他突然扭头盯着我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那你住这间。”大爷推开了第一间房。房间时几个黑影仿佛受到了惊吓,“扑哧”一声飞了出来。 我忙蹲下闪避,喊道:“什么东西?” “是蝙蝠。”张起说完,径直入内四下转了一圈,然后朝我微微一点头。 “妹子,几只蝠公公而已,瞧你那点出息。”胖哥总是不忘适时嘲笑我一番。 我白了他一眼,脸一红,便闪进房间。张起帮我关门时,不忘嘱咐我要锁好,然后随他们去了隔壁。 我打开手电,环顾了四周,除了浓重的发霉味和灰层,倒是没什么异样。这里没有信号没有电。只能早早歇下,许是今天实在奔波过度,竟然沾床就睡着了。。。。。。 天上的毛月夜,闪着朦胧的光晕。四周静极了,夜露凝结成珠随着叶子滑落在我脸上,冰凉的触感不由让我惊的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只见此时的我正坐在一个土堆上头,一阵冷风袭来,冷的我牙齿直打颤。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是好好睡在房间里呀?难道我什么时候竟有了夜游的毛病?” 我勉强让自己镇定,然后从土堆滑了下去,手摸到一截黑色冰冷的石头,这东西齐腰一般高矮,又摸了摸前面,似乎还刻着字,出于好奇,便借着月光凑近前打量,不看不要紧,一看吓的我猛然一屁股跌在地上。 只见上头刻着大大的考妣魏氏等字,这是一个墓牌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由爬起身来,且看到四周隐隐约约全是这样半截的石碑,“这。。。里是个坟场?” 不待我从极度惊恐中反应过来,就听见“嚓嚓嚓”的一阵声音,听着我的头皮一麻,也顾不上害怕,寻着声音而去,不多远,看见一束微弱的光在风中摇曳的厉害。我慢慢摸近前去,只看见那个接待我们的大爷此时正拿着锄头在土里挖些什么? 夜半三更,能在坟堆里看见个人,让我的心稍稍安稳了些。不过转念一想,一个老人家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坟堆里能挖出什么呢?难道我们的货,全被他埋在此处了吗?如此一想,我便耐着性子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 第159页 只见他费力的锄了几下,然后便用手开始刨土,一会功夫,便从泥里挖出什么,直接塞入了嘴巴里。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手里拿得竟然是白森森的一截人骨,他正嚼的起劲,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那一瞬间所有震惊、惊诧和恶心,各种情绪交织一起涌了上来,我死命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突然,他停止了动作,朝我这边扫了过来,我不由一慌,缩回头刚想退走,回头便看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鬼气森森的女人,两眼血红,不由分说的袭了上来,两手紧紧的勒住了我的脖子,力气大的根本不像是个女人。我的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四肢也不断的挣扎,手上终于摸到一块石头,便照准了那女人头上狠狠砸了下去。 “呵。。。”只觉周身一松,我猛的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后,发现自己仍好好睡在床上,刚才不过是做了场噩梦,只是那梦过于真实,像亲身经历过一般。按了按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稍稍定了定神。 随后便感觉嗓子似要冒烟一般的干,看来晚上喝的汤过咸过辣了,无奈只能起来找水喝,水壶里已经空空如也,暗骂了自己一句笨蛋,又望了门外一团死黑,这黑灯瞎火的,叫我去哪找水喝呀?于是便放弃了念头重新躺回床上,但喉咙里的不适却让我辗转难眠,我想来想去,突然想起天井那边不是还有一口古井吗?里面肯定是有水的。 想到此时,便再也睡不着了,翻身下床拿着水壶手电就出了门。刚出门口,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股阴风吹的我打了个激灵。我有些退缩,随后对水的渴望也由不得我害怕了。我沿着走廊出了前厅,一下子就找到天井里的那口井了。 刚好井边还放着个水瓢,于是欣喜的快步上前,拿着水瓢正想要往里舀水,却听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极低沉的声音:“你在干啥嘞?” 我回头一看,那老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跟前,也不点灯,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啊!”我被吓的下意识叫了起来,水瓢掉落在地,后退了几步,却被石阶一拌,一屁股跌在地上。不是我胆小,是刚做完那个噩梦后,本身对这个老大爷有种恐惧的心理。 “哈哈哈。。。”那老大爷极其阴森的笑了起来,喉咙冒出格格格的声音。然后他弯腰拾起了水瓢,若有所思的说:“你想要喝水啊?你喝啊?”说罢把那水瓢递了过来。 当下里,我的恐惧之情已经无以言表,只能结结巴巴的说:“不。。。渴。。。了。” “哈哈哈。。。”他又笑了起来,然后竟然亲自去井里舀了半瓢水递给我,嘴里不住的念道:“怎么能不渴呢?喝吧!” “我的妈呀!”这大半夜的,哪有人非要逼人喝水的呀,一时间喝是不喝?我顿时陷入两难境地。 所幸一阵光束朝我照来,随之响起了个熟悉的声音问道:“你们在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春节过的最为特殊,亲戚走访全取消了,窝在家里努力堆坑,不给国家添麻烦。 第100章 诡村探秘 我抬头一看是张起,不由松了口气,心想难道这小子也吃咸啦? 那大爷见到张起,手微微一颤,随全将水瓢放在井边,摇了摇头说:“山里夜风大,你们还是不要乱走的好。”说完便径直走了。 张起警惕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后。才快步上前把我扶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向他露了个感激的表情。 他又拿起那水瓢,抿了一点里面的水,然后递给我说:“没有问题。” 我便接过手,“咕隆咕隆”的喝了个痛快,可真是渴死我了。 张起默默看我喝完水,又重新往井里打了点,装进我的水壶里,然后递给我。 我朝他点头敬意,并说:“那老大爷有些古怪,他。。。”正欲再说,张起把食指放我嘴上,示意我别出声。 随后他说:“既喝完了,就回去睡吧!” 我识相的闭上了嘴,跟着他回到了后堂,他突然迅速的把我拉进了房间,然后贴在门后听了半天。闹得我见此也十分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半晌,他才离开门后,打开了灯,坐了下来。我也过去坐他边上,压低着声音说:“我觉得这个大爷有问题。” “嗯。”他认同的点点头。 我见他不肯多说,便自顾自的分析起来:“你看啊?一个村子只有他一个人住,本身就够奇怪的,还有他为什么不让魏瞳回家?” “可能这里已经不太适合活人住了!”张起转头看着我,说了句非常可怕的话。 我听着只感觉鸡皮疙瘩爬了起来,不由贴近他坐近了些,说:“别吓我,大半夜的。” 张起轻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既知道大半夜的,还不去睡觉?” 我被噎的无力反驳,经此一闹,哪还有睡意?便缠着要和他聊天,他着实不会聊天,十问九不答,不过一会儿,我便无聊的眼皮直打架,最后撑不住便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好好躺在床上,张起还是坐在昨晚的位置上,脸朝着我用手撑着头,两眼闭着看似睡的正香? “哇塞,不得不承认,此人睡觉的模样着实是迷人的。”昨夜可能是怕我害怕,他用如此绅士做派陪了我一夜,说好要聊天的,我却比他还先睡着,心里暗暗骂了句自己“真不够意思!” -- 第160页 “这么迷人,这么体贴的男人,可惜名草由主了。”想到这里,我的心口又是一阵泛疼,为啥好男人总被抢了先。 这时门外胖哥的大嗓门,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天真,小哥哪去了?不会是又闹失踪了吧?” 张起听到声音,迅速的睁开眼睛,眼神刚好跟我对上,让我不由收了胡思乱想的心思,低下了头。他没说什么,起身就去推开了房门,我刚要去阻止已来不及。 胖哥那贱嘴,被他看见张起一大早从我房里出去,不知道又得说的多么离谱夸张了。 果然,胖哥看见出去的张起,惊诧的嘴巴开的老大,更可恶的是,连吴邪也是一样的表情。 “天。。。真,看吧!还不信我说的,眼见为实了吧!他们睡在一块了,真睡了。” 我不由推开张起,忙辩解道:“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他没什么。” “妹子,都过夜了还说没什么,你到底想不想对小哥负责?”胖哥朝我大大咧咧的问道。 “我靠,干嘛要对他负责?”我心里那个冤啊,而且就算睡了,也应该是他对我负责吧?”我诽腹不已。但嘴上仍保持理智,继续解释道:“他只是陪我聊天而已啦!” “跟小哥聊天?”胖哥又露了个惊诧的表情,然后对吴邪说:“她可能忘记了小哥外号叫哑巴张,瞎编理由也要编的靠谱些。” “什么嘛?事实就是这样啊!”我见一个人也说不过两张嘴,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也不信,便拉着身后的张起说:“你跟他们说说,我们昨晚是不是只是聊天而已。” 他看着我着急的表情,抿了抿嘴,嘴角竟然漾出了几分笑意,直达眉梢。 “喂,你别笑啊!快帮我解释一下。”我不由的催促他。 他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对胖哥和吴邪摇了摇头,便走了。 “我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由头冒黑线,心想:“大哥,你好歹说两句再走啊,摇摇头是啥意思呢?那不是越添越乱么?” 胖哥走了过来,也拍一拍我的额头,笑着说:“等回了长沙,马上请我喝喜酒吧?” 我听完立马抬腿飞踢过去,不料他却快步闪人,扑了个空。随后吴邪也不免俗的拍了一下我额头,笑眯眯的说:“子琳,有情人终成眷属噢!” “啊!到底什么跟什么嘛。”我哀嚎一声,有种秀长遇到兵的无力感,之后便去追打吴邪和胖哥,既然语言如此苍白无力,惟有一顿胖揍,方解我心中之闷。 我追着他俩跑至前厅,却见张起已经站在桌子前面,看着上面的东西出神。。。。。。 胖哥和吴邪也凑了上去。一时气氛又沉了下来。 “什么情况?”我好奇的拨开胖哥肥壮的身躯。只见桌上放着一个古旧的陶土罐子,宽大的罐口还可以看到里面装有几个玉帛。 “玉帛?”这个我们一直只在图片上见过的东西,此刻就静静的摆放在眼前,但我们几个人却都不敢贸然上前拿出来细看。 张起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随后转身消失在后堂里。想也知道,他应该是去把那老大爷抓出来问个明白。可是不消半刻,他又重新走了出来,冲我们摇了摇头。 “他娘的,那老头到底什么意思?把东西扔这儿,人倒是不见了。”胖哥挠了挠头,抱怨了一句。 “可能是他觉得应付我们几个人麻烦,索性把东西拿出来,让我们拿了东西直接走人?”我望着他们,分析了一种假设。 “有这种可能。但这些东西与约定的第三次交货数量并不对等!”吴邪补充了一句,推翻了我的假设。 这时张起已将奇长的两指伸进罐内,正欲取出一片玉帛。我忙把手帕递上,怕上面淬有毒物。 张起冲我略略一摆手,从里面捏出了其中一片,那东西外皮已敷上淡淡的黄色,而边缘部份的文字还是清晰可见的。看来果真如图片一般无二,这些玉帛的出处和吴邪图上的东西应该是一样的,正是他要的东西。 我靠着张起,朝那玉帛再凑近了些,然后指着其中一个字跟张起说:“这个玉帛上面也有秦字。” “嗯。”张起点了点头,又将罐内的七八片玉帛全取了出来,没有例外,上面都有这个字,单纯看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也没有染毒,问题就是,为什么吴邪的人会接二连三的出现事故?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也没有别的线索。张起看着吴邪,示意先把东西收起来,然后再查查村里别的地方。 吴邪点了点头,便把这些东西都小心的收到包里。我趁他们不注意时,跟吴邪要了一片玉帛,说拿回去对比笔记再研究一下。 吴邪想了想,便答应了,随手分给了我一片,随后嘱咐我要小心。 我让他放心,然后随手用手帕包好,放在贴身的口袋里。于是我们便出了门,开始探查村上别的房子。 白天可以看到这个村子的全貌,不过看完后,倒显得更为荒凉,除了几户还算的上完整的房子,其它都是坍塌的残垣断壁。而且都已附上厚厚的绿植,看不太清楚房子原来的模样。 “他娘的,这哪像是有活人住的样子。”我们停在一户人家门前,胖哥拍了拍上面的灰,被呛的直咳嗽,索性一腿把门给踢开了,边踢边骂道。 -- 第161页 我们虽然认同他的话,但这做法实在有欠斯文。不由细想,就入了那房子的正厅,大概布置也像昨晚借宿老大爷家差不多,只是这户人家的天井里并没有井。 我们入了后堂,推开了左边一间房间,里面光线极暗,一开门也是一股浓重的霉味扑了出来。 张起打开照明设备往里扫了一圈,发现里面空间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空空荡荡,只有正中挂着一副照片,和照片下面摆着的一张供桌。 看到此种情景,我心中一凛,萧容阁楼上面的阴影又重现在脑海里,不由跟紧了张起的脚步。 我们进去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有胖哥凑近前去,把墙上那照片照的透亮,还一边发出啧啧啧的感叹声。 “惨啊,这么年轻就被挂墙上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也好奇过去端详了一二,发现照片中的人是一位约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长的非常清秀,要不是桌子上摆有香炉,桌下有烧过纸灰的痕迹,都不看出来这到底是不是祭奠场所。 吴邪这时也好奇的凑了上来,我们三人围着那照片上下打量,完全没有料想张起突然会大声喊了句:“谁?”然后夺门就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凌晨哟~更文时检查了一遍,感觉不敢下楼去倒水喝了。哈哈!为啥最近我盼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盼到一个留言?你们不想理我了吗? 第101章 衣冠冢 待我们反应过来,不由也追了出去。 张起步子飞快,转眼已追到了村口,我们三人眼看着他就要消失在视野里,只得加快脚步。 胖哥一边跑,一边还气喘吁吁的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小哥也追不上。” 吴邪回了句:“抓到不就知道了,快点胖子。”然后又看了我一眼。 我的脚步也不慢,紧随着吴邪其后,我们翻过了村口进山的小山坡,发现眼前一大片都是比人还高的茅草丛,张起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小哥。”吴邪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对面空悠的山谷马上传来了回声,但张起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正待我们决定入草丛里寻人时,空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哨声。 “是小哥,在那边”吴邪指着左边的方向,随后飞快的钻入草丛,我们也跟随其后。在里面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张起留下的记号,然后从另一处钻了出来。 出来一看,顿时有些心慌,只见放眼望去,所见之处,都是大小各异的坟土包,和竖立的石碑。 张起正蹲在其中一处石碑前打量着什么。 “小哥。”吴邪连忙带着我们上前与其会合。 “这。。。难道是村子里的公墓?”胖哥说。 我们都没有回答,我望着张起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他微微一颔首,指着石碑上面的字说:“这的确是灵隐村的公墓,但奇怪的是,碑文上的日期,竟然都是同一天。”张起看了看我们。 “就是说,这么多人,都是同一天过世的?”顿时我只觉得一阵凉气从脚底直涌上心头。 “可以这么说。”张起回答道。 “小哥,你刚才到底看见什么,才追出来?”吴邪问了句。 “一个人影,追到这儿就消失了。” “可以在小哥眼皮子底下逃脱的,估计要么就不是个人,要么就是神仙了。”胖哥一拍石碑,做了个总结。 我环顾着四周一圈,总觉得这地方出奇的熟悉,好像曾经来过似的。冰凉的石碑齐腰一般高矮,那些土包,我从上面滑下。。。。。。 “妈呀,可不就是我做的那个怪梦吗?”我顿时脸色一变,开始四下寻找当时老大爷干挖人骨的所在,但找了圈,并没有找到。 他们三个人见我神色有异,便抓着我索问原因,我便把昨晚的怪梦,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我的话,张起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的手,替我探了探脉象,等了半天,眉间才稍微舒展一些。 “怎么样?我有什么问题吗?”我担忧的问他。 张起抬眼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不要怕。”其余的也不肯再多说。 我心想顿起疑惑,这梦再怎么惊异,但也不过就是个梦,至于究竟怎么回事?我自己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能暂放一边。 张起见我沉默不语,又看了眼吴邪,吴邪适时安慰我道:“子琳,别担心了,梦本来就是无拘无束,随心而生。我们眼下还是想想这个村子的人,为什么都在同一时间内死去吧!” 我望着吴邪,心里很感激他,他总能让我从茫然无绪中解脱出来。我冲他笑了笑,然后说:“好的,我不乱想了,还是调查村子的事要紧。” “嘿,那就对了,妹子。我觉得要查他们的死因,还得要挖开看看,开棺验尸,真相不就知道吗?”胖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把小铁锹,拿在手上挥了挥。 “胖子,你以为你是法医啊?”吴邪笑着说。 “天真同志,我不是法医,我是拾漏官。”胖哥见我们都没异议,已经选了一处,着手开挖了,一边挖还不忘跟我们贫嘴。 “胖哥,我看你像铲屎官。”我蹲在他刨起的土堆边上,不忘跟他开着玩笑。 -- 第162页 “死妹子,你再说,我就铲你一身。”说完还真把铲了一揪往我身上抛来,我连忙躲开。 不一会儿,土里埋的东西已经露了出来,但并不是如我们想的,没有挖到棺材尸体,而是只有一个柏木箱子,里面也只是放着几套已经腐烂的衣服而已。 “胖哥用揪头翻了翻那些衣服,骂了句,奶奶的,一点油水都没有,难怪死了尸首都找不着。” “衣冠冢?”我趴在土堆上,喃喃念了句。 “再挖。”张起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然后又开始挖开了第二座,第三座。无一例外,这些墓都是空的。 “他们的尸首呢?”我心里不禁问道,然后想到梦里那个老头儿可是挖着森森白骨在啃的,难道尸体都被他吃完啦?但梦不可当真,况且那么多尸体,倘若每天吃一点,恐怕也得个把个月吧!想着心也安稳了些。 张起察看完那些衣服,就从坑里跳出来,重新将土封上,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 “一般同一时间,人口大量死亡,要么就是天灾,要么就是瘟疫。”我瞧着他们,然后又说:“这两种情况都是可能造成尸体无法好好安葬的。” 他们自然懂我的意思,不由点点头,表示同意。 “小哥,那不找那个人影了吗?”吴邪见眼前事情已了,又想起刚才那个人影,问了句。 张起摇了摇头,然后招呼我们再去别去看看。 我们穿过这片墓地,又沿着上山的小径,一路攀到了半山腰上,才闻到一阵水声,不由又往深处走了去。越走近水声也越大,等找到声音源头时,不由暗暗惊奇。 只见眼前一个恢宏壮阔的大瀑布就映入眼帘,水从半山腰上直泻而下,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太壮观了。”我不由感叹了一句。 “这儿地处丹江水系和汉江水系交汇处,水资源十分丰富,只是没想到在这片丛林深处,竟然还有如此壮观的景象,实在是不虚此行了。”吴邪望着我们说。 “得了,就你们兄妹俩有情有趣,博学多才。胖爷我只管专心发财。”胖哥一向鄙视我和吴邪吟风弄月的,不由白了我俩一眼。对眼前美景全然不感兴趣,反而对张起说:“小哥,按风水理论,这该不会是个捍门吧?” “两峰对峙,中有出水间,峰间有水,水中有峰,应为大贵之兆。”张起举目远眺后淡淡的说。 “对嘛,就说胖爷不会看走眼。”胖哥一拍大腿,有些得意。 “不过。。。按道理,水路应该从旁而往,呈环绕式,怎么能由上而下,难道是有什么变故?”小哥喃喃自语。 “哎呀,别不过了,胖爷好不容易寻到宝穴,管他怎么形成的,先找到入口才是真的。” 吴邪笑着说:“胖子,你既看的出这里是个捍门,那就再猜猜入口在什么位置。” “嘿,天真,你可别小瞧了胖爷,你没听刚才小哥说,由上而下,不对劲么?那宝穴自然就在这条水路的底下了。” “胖子,你可真聪明,不过你可别忘了,这条水路的还不知道具体有多长呢?想要精准定穴,还得再努力一些。”吴邪戏谑的说。 “天真同志,你说有点道理,不过别忘了,有小哥在呢!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待我们回去取点装备,定将这条河流翻他个底朝天。” 吴邪听后有些犹豫,因为他此番前来任务是领货的,并不是下土寻宝,况且听说他曾答应他死去的二叔,此生不再下地了。 “我。。。”吴邪想了良久,欲言又止。 胖哥这才似乎想到了他的为难之处,于是便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你的顾虑,但现在你不违背二爷的话也不行了。那死老头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协议上的货才那么点,你拿什么交货? 这件事又牵扯到了几条人命,这单生意还关系着你们公司的生死前程,这公司是你二叔一辈子的心血,如果看着因为失了信誉,破了产,就算你再不下地,想必也不会心安的吧!况且到时你可以在外头跟子琳一起作后援保障,我和小哥进去拿东西,怎么样?” 胖哥说的既诚恳,又入情入理,我这才发现,这个胖子也有粗中有细,条理分明的时候嘛! 吴邪看了看张起,张起亦看着他,两人默然对视着,然后吴邪便下了决心,说道:“那好吧,我需要出去取点装备,你们谁跟我一起?” 吴邪扫视了一圈后,把眼光放在了胖哥身上,胖哥无奈的笑了笑,说:“合着这翻山越货的事,非我莫属了呗!老子在你心中就是头驴吗?” 吴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回了句:“小哥要帮你寻宝穴的入口,子琳是个女孩子,搬东西也没有体力,惟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这时张起突然将目光朝向了我,说了句:“把她也带走吧!” 第102章 奇异花香 “什么?干嘛要撵我走呀?”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张起,对他这突如其来的逐客令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他看着我,却不再说话。 吴邪看我俩僵持着,只得出来打圆场,说:“小哥,其实子琳在也挺好的,多个照应嘛。” “就是,就是。”我忙不迭的附和道。 “天真,你过来吧!”胖哥一胳膊揽过吴邪的脖子,把他拉到一边,小声的不知道嘀咕了啥,当吴邪转过头时,我看到了他脸色起的变化,是那么为难,那么纠结。 -- 第163页 而张起呢,索性转过头,不再看我了。 “意思说,没商量呗!”我赌气的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抱怨道:“当时你不是说可以带上我吗?为什么现在又要叫我走了?”我委屈的质问张起。 其实回去也没什么,就是当下感觉盼了很久的好戏马上要开场了,却被人赶出了场外,心里不大服气。 “小哥。。。”胖哥也叫了声张起,语气似乎是在向我跟他求情。 张起回头看着我,这时的我,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只是我觉得当着三个男人面前哭,有些尴尬,所以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张起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过来,蹲在我面前解释道:“我是答应让你来,但绝对不会让你下墓,况且这里情况很复杂,只有回到县城才会更安全。” “可是玉帛的事还没弄清楚呢!我最不喜欢做事半途而废了,关于下墓那事你大可不必担心,等你找到墓,我就在外面帮你看行李,这样总行了吧?”我试图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着他,把语气放在极低,希望他能心软答应我。 可是张起却视若无睹的站起身,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转过身,不容置疑的说:“带她走吧!” 那语气也是绝了,更绝的是吴邪和胖哥像马上得令似的,说了句:“明天还在这里集合。”然后就各自背起包,上来架着我胳膊就往下山路上拖去。 “张起,你大爷的。”我忍无可忍朝他骂了句。 谁知胖哥听了,嘿嘿一笑说:“妹子别骂,论辈份小哥当你大爷有余了,咱不能对大爷这么没礼貌。” 我气极了,扭头吼了他一声:“放屁。” “哎哟,天真,你妹妹真生气了。”胖哥也不恼,依然和吴邪架着我,边走边调侃。 我见张起已经转过身来,望着我们走的渐行渐远。可气的是,他竟然还冲我笑了,平日里那张冰块脸,此时如融化了一般,笑的还挺开心。 “得,你就笑吧!回头我再收拾你,我的亲大爷。”我心里愤愤的骂道。 转眼已被这两个男人拽下了山坡,我示意他们赶紧放开我,然后捂着肚子说:“刚气大了,可能岔气了,现在想找个地方方便方便。” 胖哥笑着说:“妹子,岔气直接放屁就行,哪需要这么麻烦。” 我见蒙不着胖哥,八成被他看出我是装的,只得扭头对着吴邪装可怜,做出痛苦状,腰疼的已经直不起来了。 吴邪心最软了,见我都这样了,连忙松了手,又把胖哥的手从我胳膊上拉开,我的身体顿时一沉,差点坐在地上。 吴邪关切的问:“子琳,你没事吧?如果你要方便就去吧,我们在前面等你。” “嗯嗯。。。好的,那你们往前走远点,我怕熏着你们。”我有点不好意思,但仍然装着已经忍无可忍的样子,快速的转身就往树丛中钻去。 胖哥掏出随身的烟点了一根,大声的说:“天真,我赌一包烟,这丫头肯定是骗人的。”那嗓门,好像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吴邪没有回应,只是从他烟盒里也抽了一根,自顾自的点上。 远处的我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跟吴邪说了声抱歉,大不了回头我给你赔这包烟就是了。 想归想,脚步却没停,我又跑上了山坡,回到刚才瀑布边上的位置,张起却已经不见了。 我转了一圈,只在边沿的歪脖树上找到一条绑着的绳子,而另一头直直垂到了崖下,我拽着绳索往下探看了一番,下面灰蒙蒙的都是水汽,我料想张起总不可能从这儿爬到河里去了,如果下面没有容身空间他应该早就返回了。 而且自我们离开到我重新返回,时间也不过约一个小时左右。我估计他也走不太远,于是就沿着绳子也滑了下去。 越往下,水汽也越大,空气氤氲,崖壁上也湿滑的很,我只得尽力手脚并用着,缓慢的往下爬。 所幸不多时就发现了河道边上,有条黑色狭窄的小道,当我着地时,还发现了张起的脚印,不由对自己正确的判断有点小得意,然后收了心神,沿着河的下游找去。 狭长的小道走了不久,前头便慢慢开阔起来,随后崖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茅草丛。我一边走,一边找张起的脚印,又往下游走了几百米,却再也找不到张起走过的痕迹。 “难道跟丢了?”我心里不免有开始有点慌。不过心里头还是很渴望看见他见我又跑回来时的表情,不知道是生气多还是吃惊多?想着竟然有点期待,便也顾不上许多了,没找着大不了返回到刚才爬下来的位置,他们不是约定好明天还在那处汇合嘛!想着孤身一人在山里过一夜也没什么。 时下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儿,心还挺宽的,就又往下走了几十米,直到茅草都消失不见,空气中不知道哪里飘来了一阵奇香。 “这香味……很奇特。”我确定这味道是我从未闻过的味道,是那种形容不出来的,无论多名贵的香水,前调后调都不可能调出的味道。 “好香啊!”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由的四下找寻这香味的来源,直到看见下游左手边上出现了一棵硕大的植物,这植物的枝杆上长满了白色的毛茸小花。 我走近那植物的枝头下,发现这儿的香味特别浓郁,果然是这颗植物的花香味么?我好奇的往上看了一眼,只见这颗植物高达十来米,因为没有叶子,整棵树都挂满了白白的小花。风一吹,就四下飘散开来,吹的到处都是,如下雪一般,连着河面上都浮着一层,看上去白茫茫的,十分美丽。 -- 第164页 “太美了。”我不由赞叹的伸出双手,让花朵掉落在我的手心中,又凑上去闻了闻,这香味似乎让人闻着留恋的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怎么办?我发现我的脚步根本无法再朝前迈去,至于找不找张起,现在似乎也没那么重要,我一点儿也不想离开这棵植物,只想守着它,闻着这味道,哪儿也不去。” 生出这种想法确实是挺诡异的,心想大概是太累了,便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由头,索性就倚着那树的躯杆坐下来,然后从包里找了些吃的。吃完又觉得累的很,不由就闭上眼睛,准备打个盹再说。 不多时,便觉得身体轻飘飘的,随后又坠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通过黑暗漫长的走廊尽头,是一道厚厚的珠帘,拔开珠帘进入内殿后,发现这屋子的陈设十分奢华,而且摆放的都是古董呢! 我正暗自吃惊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耳边突然就响起一个柔媚的女声,说:“你终于来了。”因为这声音出现的太过突然,不由的让我吓了一跳,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位古装打扮的女子正坐在铜镜前梳妆,那如同丝绸般的黑发瀑布一样的垂落下来,美极了。 “你是谁?”我好奇的问她。 “以后你会知道的。”她很淡定的继续梳着头发,仿佛对于我的到来一点也不吃惊。 “难道我穿越了?”我悄悄的越走越近,很想看清楚她的模样。 “呵呵……你真的想看我样子么?”她仿佛识破了我的心思似的,然后把木梳往梳妆台上一搁,缓缓的转了过来。 只见那秀发下面竟然是一个没皮没肉的骷髅脸,两颗深深的眼洞下面还张嘴露出一排牙对着我笑呢! “啊!”我惨叫起来。还未来的及害怕,已经被一道蓝光将我整个人都给吸了进去。然后就被人用手掐着脖子,那力道大的惊人,像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我被掐的瞬间脑子发懵,但我想应该是刚才那个鬼东西,于是在黑暗中就拼命挣扎,却起不了半点作用,脖子上的手犹如石头一般,卡的死死的,就在濒临断气之前,那手突然松开了。 只听见有人说:“放开她。” “起灵,你竟然自己带外人进来,还闯进了终极之地?” “她不是外人,她也是张家人,是守陵人的后代。” “哈哈哈……”接着就是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笑声随后,我又觉得浑身燥热,身子瘫软的倚靠在一个人身上,然后我竟自己垫起了脚尖,揽着那人的脖子朝他唇上吻了上去…… 还来不及品尝那人唇齿间的酒香味。眼前又亮起一堆冲天的火光,火光浓烟里依稀躺着一位中年男人,正被焚烧着,而我竟站在一旁,泪流满面的叫着:“二叔”。 “好疼,浑身都好疼。大闷不要走,随着一个黑影的远去,我的心也似刀割了一般。” “大闷,大闷?”随后我猛然惊醒的坐起来,只觉得脸上湿嗒嗒的全是眼泪,到底怎么回事?我竟然做梦做哭了,而且这个大闷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各单位注意,挖坑了挖坑了,前方高能。女主为何突然梦到从前的事?那个古代女子又是谁?这些都是一场梦吗?当然不是啦!说个题外话,最近我的公司复工了,但我沿途都有很小心的保护好自己,戴了手套、口罩。希望能陪你们一起度过疫情,然后听风吟春,读书写字,都好好的。 第103章 神秘仪式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刚才那梦就像快速电影似的,飞快从我脑海中闪过,内容无论多么荒诞不经,可那心疼和悲伤却是那样真实的。 我愣愣的呆坐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来。一阵冷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战,抬头看四周不由的一慌,这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摸黑,月亮都爬上了树梢,照的周围像被渡上一层朦胧的雾霜,而这棵树上的白色小花在夜间竟像萤火虫似的,显的这整棵树都白的发光。 这一觉,我竟睡的这样沉?不由摸出了手机,幸好还剩一点电量,时间已是半夜凌晨了,不由无语的把手机仍到一边。看来我真是属猪的,一个人在荒郊野外的,竟也怡然自得的睡的挺自在的,想着不由又靠回到树躯上,望着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月亮,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刻身上已经落满了白茸茸的花朵,我见着心情好了些,想想吴邪和胖哥没等到我,应该会明白我肯定是偷跑回来找张起了。估计胖哥会得意的向吴邪讨要那包烟,而我则辜负了吴邪的信任。 我知道吴邪不会生我的气,况且我已经得到了惩罚,不仅人没找着,还孤身一人睡在这里,睡就睡吧,还要安排我做了一场既悲伤又莫名其妙的噩梦。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那个可恶的张起,我就想不通了,为啥三个男人之间他像个领袖似的,说啥就是啥。 不由越想越生气,心想:“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吧!但是你如此不近人情的话,恩人也没用。本姑娘如果执意要惹事,谁也拦不住。” 又莫名的刮来一阵风,摇落了不少花朵,空气中的花香味立马变得十分浓郁,我终于有些受不住了,站起来打算换个地方。 当我刚站起身,下游不远处就传来“梭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倒了出来。 “半夜三更,荒郊野岭,难道还有人不成?”我忐忑的不敢开灯,沿着水声摸了上去,不过十来分钟,便看见河面上似乎有许多白影,影影绰绰的来回走动。有些正抬着东西往岸上走,有些则正弯着腰不知道在水里摸什么东西? -- 第165页 我决定先看看再说,于是又摸近了些距离,躲在一堆石头的后面,探着头观察,只见有两个全身穿着白衣,连头顶都戴着白色帽子的人抬着一篓石头就往我跟前的石堆里倒,但是因为天色较暗,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我。 “难道是个采石场?因为工期紧张,他们在加班加点?”随后想想又不太可能,就算加班加点,就不能点个灯吗?哪有在黑不溜秋的深夜还来摸石头的,再说了这深山老林的,就算违法开采,也没人管,有必要这么谨慎小心么? 这些石头由于长年泡在河里,背面都附着一层青苔,十分湿滑。我百思不解中,一不留神脚上就滑了一下,差点叫出了声,几颗石头“咕噜咕噜”由上头滚下来,发出了些许声音。 “谁?”其中一个白衣服叫了句,随后止了脚步。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暗骂了自己一句,便只能静止趴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静了一会儿,另一个白衣服说了句:“没事,走吧!”然后两人的脚步渐渐近了。 终于,我松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头顶因为起风而被吹的“呼啦呼啦”响着。幡布,心中疑窦更深。 这时,右肩突然感觉一凉,一只湿淋淋的手搭了上来,我惊诧的回头一看,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一个似曾相似的脸庞凑了上来,他离的我极近,不待我有所反应就用石头照我头上招呼了下来。只觉脑袋一疼,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不多时,一盆凉水泼在我脸上,冷风一吹,立马给激醒了。我想起刚才的事,正欲反抗,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一根粗大的粗杆上头。那粗杆子正插在高高垒起的石头堆上。 前头白花花一片,围满了浑身穿着白衣的人,之所以我现在能看的非常清楚,是因为他们堆起了高高的篝火,嘴里“吧唧吧唧”不知道在念什么,围着火堆开始转圈圈。 看这情景,我感觉有些不妙,头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不知道伤势怎么样?也不知道到底那个孙子暗算我。 这时,只见一个男人又拎着一盆水,登上石堆,看样子准备再泼我。我忙把眼睛继续闭上,垂着脑袋装晕。 果然,那一盆水又朝我脸上泼来,不过我决定继续装晕,没并抬头。他走近前来,用冰凉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看了我一眼,然后便下了石堆。 “村长,那女的没醒。”那男人对着一个正在组织仪式的村长报告道。 “那就别泼水了,时辰快到了,准备放血吧!” 那声音有些暗哑低沉,似乎哪里听到过,我寻思着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竟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村长,不就是我们投宿住他家里的那个老大爷吗?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他所说的放血,要放谁的血?不待我四下寻找,刚才那男人已经端着一个特制的青铜壶和一把短刀又走上前来。 “妈呀,看这架势难道是要放我的血吗?”我被吓的一哆嗦,不待那男人来割我的手腕,我就突然抬头注视着他。 他似乎毫无防备我的突然醒来,手上的动作不由的一滞,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我终于看醒了他的脸。 这。。。这个男人竟然跟村里那祭奠房间里挂着的相片上的男人长的一模一样。 “啊!”我吓得大叫了起来,质问他说:“你究竟是人是鬼?为什么要杀我?” 听我这样问,他竟然一脸茫然,手上也没了动作,直直愣在那里。这时那个他称之为村长的人,也就是我们借宿的老大爷走了上来,阴森的朝我笑了笑说:“闺女,你的同伙呢?” “他们啊”我想着要不要告诉他,我跟他们失散了的事。不过现在老大爷已经变得鬼气森森的,我料想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便想了个缓兵之计。 然后说:“哎哟,大爷,我们睡一宿起来后,找不见您,然后看见您摆在桌子上的土货。那点东西哪够我们回去交差,没辙啊!我们只能出来到处找您,这不,我就跟同伴失散了嘛!”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的,我心里也没有把握,只得抬头观察着他的反应。 “喔,我看着存货不够,就叫村民连夜开采,你都看到了?”那大爷眼里闪过一抹狠厉,语气也骤然提高了些。 “嗯,是的,你们很努力,很拼命啊!但是晚上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我是摸黑无意间找着这儿的,您要是把我送回村子,我保证不记得路,也不会跟谁提起这里的事,看行吗?”我好声好气的跟他商量,就怕老爷子一怒之下杀人灭口。 “哈哈哈。。。。”那老头怪异的笑起来,边笑边说道:“闺女,不是我不放你走,而是公主殿下选中了你,你便再也走不了了。”说罢又抬头看了眼月光,然后对着身边那个男人,冷漠说:“动手。” “等等。。。”我大声嚷起来,然后说:“就算要死,也让我死的明白吧!他。。。。” 我手指指着正欲割我手剜的男人,说道:“我们在一间屋子里,看到他的遗照,他现在究竟是人是鬼?” “咣当”一声,刀从那男人的手中掉了下来,他还是刚才茫然的表情,用那死灰死灰的眼睛看着他们的村长,像是在求证似的。 我见此法有用,又继续说:“你该不会不知道自己被当死人供着吧?” 话刚一出,那男人浑身颤抖起来,然后抱着头喃喃的说:“我真的死了吗?我是怎么死的?为什么?” -- 第166页 台下的一堆白衣人也哗燥起来,纷纷想问清村长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老村长眯着眼冷冷的盯着我说:“你知道实在太多了!” 说完,就捡起地上的刀,朝我脖子狠狠的划上来。。。 第104章 瀑布里的火苗 我心下一懔,心想这回死定了,却见身后突然跳出个人,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挡在我前头,此时他脸上虽蒙着黑色方巾,但我仍认的出这个背影,除了张起还有谁?只见他一个飞踢,就往那老爷子胸口狠狠踢了上去。老村长完全没有料到这一脚,一下就被踢的老远,跌下了石堆。随后身边的白衣男人也袭了上来,张起三两下又将那男人打了下去。 随后掏出小刀,往我背后树杆上划拉了一刀,将我救了下来。我们扭头便欲走,却见四周已经围满了白衣人。 这些人形同游魂,不但眼睛全无神采,就连手动也像机器人一般木讷,不似活人那么灵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是人还是鬼啊?”我扭头问着张起。 他瞪了我一眼,说了句:“不是让你走?” 我自知理亏,倒也无言以对。 这时又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大风,漫天的白色花瓣飘了下来,像雪花飞落,倒显的场面十分唯美,空气中弥漫了浓浓的花香。 张起从口袋中掏出个帕子蒙着我的口鼻绑上,我心想:“不是吧,这花香原来有毒啊,那我还跑到树下睡着了,此时恐怕早已中毒颇深了!遮了有啥用?” 正欲告诉张起时,他却说了声:“走”。然后拉着我,就往白衣堆里扎去。那些人虽然围着我们,但其中有男有女的,老老少少的,攻击力并不怎么样,以张起的身手摆脱的也是轻轻松松,都不用我搭把手。甩脱了他们后,便钻进了黑幕里。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极远,才停下来。我双手扶着腰直喘气,边喘边说:“你那么能打,逃跑干嘛?” 夜色有点黑,但我却能感觉张起的明亮的眸子正盯着我。他不说话,我就以为,他还在生我的气,气我不听他的话,叫我走又跑回来。 我俩一阵沉默后,我尴尬的咳了声,随后又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他又默了一会儿,仍然没说话,拉着我向上游走去。他的手又大又暖,即便是在如此环境中,我的视线有限,只要是跟着他,也是觉得极为安全的。 很快我们回到了瀑布下头爬下来的位置,找到垂下来的绳索。张起示意我爬到上面,会安全一点,我也是这样想的。爬上去后,就将绳索收了回来,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可以稍微再眯一会儿,一切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我们拾了点干柴,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架起了火,这一顿折腾,可累死我了。张起煮了点热水给我喝下,也算是压了压惊。 我抬头望着他,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不由的心有点虚,又低下头去。 “为什么又跑回来了?”他问我,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事情没搞清楚,不想回去。”我实话实说。 “现在搞清楚了没有?”他又问了句。 我摇了摇头,委屈的看着他,说:“事情不但没搞清楚,反而越搞越糊涂了。” 他低头添了添柴火,然后又看了我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他这动作我最清楚了,那是一种对我没办法的无奈。我连忙自找了台阶下,又腻上去,问他包里还有没有吃的?因为食物都在吴邪他们包里,自离开他们后,我都十几个小时没好好吃东西了。我包里只还剩几个自制的红豆饼,准备攒着给张起吃的,一直没舍得吃。 张起从包里翻出了些面包之类的东西递给我,又给我倒了些水。我在他的注视下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在这种绝世大帅哥的男人面前还能如此放的开的吃相,恐怕只有我了。 我心想,反正你有意中人了,我还装个鬼矜持。 他默默看着我吃完,然后神色不定的说了句:“我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以前你不是说跟我不熟嘛!”我疑惑的反问道。 张起看着我,然后认真的说:“很多事,我也记不得了。” “不是吧?你这么年轻就记性这么差?”但话刚说完,不由得感觉脸被狠狠打了一番,我自己还不是一样,而且还是全然失忆。除了年纪大了的那种记性力自动减退,其它时候记性跟年龄还真没有太多的关系,倒是跟所遭的境遇关系更大些,或许他也跟我一样生过一场倒霉的病也说不定。 张起仍然看着我,对我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被他看的心虚,连忙接着他刚才的话,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思索了一会,然后低着头望着跳动的火苗,徐徐的说:“没那么累了吧!” “啊?”这答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我以前每天都过的很累吗?难道是因为欠了很多债?但是听胖哥说我是个穷鬼啊!除了一辆小破车,连个房贷都没有,累毛啊? 如果不是物质上的负担,难道是精神上的?或者他说的是我得罪了大人物,被追杀的那段日子吧! 我松了口气,说道:“事情都过去了,人总得活下去吧?” 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火苗的光暖暖的照在他脸上,使得我把刚才的诡异经历都抛到了一边。但树下做的那个怪梦,却始终令我无法释怀,于是便问他说:“问你个事儿啊?以前我认识的人里,有个叫大闷的吗?” -- 第167页 他听罢猛然抬头盯着我,虽然他的脸仍是无表情的状态,不过这种反应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真有这个人是不是?”我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张起打量了我半天,然后伸过我的左手探探脉。探完又疑惑的望着我。 “不能告诉我吗?我最近做梦梦见了他,虽然没看清他的样子,不过好像他走了,还令我挺难过的,难道他是我的前男友?还是他要欠我好多钱?” 张起听着,不由嘴角微微扬了扬,随后往我头上轻轻拍了拍,说:“就当是吧!” “诶……轻点,疼……”他的手碰到了我被石头砸伤的地方,让我疼的直咧嘴。 随即,他往包里摸出一个药包,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我坐近点。我顺从的挪了过去。看着他挤出点去淤消肿的药膏,拨开了我的头发,药膏涂上后凉凉的,瞬间舒服多了。 我俩挨的很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抚过我的额头。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我抬头刚好对上了他的深邃的眼睛,不禁脸一红,尴尬的说:“幸好没打在旧伤上。” 不料,他手落在我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说:“你再胡闹啊!” “我靠,这是跟我在调情的吧!”我这种情场白痴哪里受的住,脸马上变的更红了,而且还热的滚烫。 “这……这里太热了,我……去坐那边。”于是,赶紧跑到离他远一点的位置。他也不计较,手撑着头,两眼闭上,看样子是预备睡觉了。 可是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精神好的很,闲着无事,便站起来来回渡步,还往崖下张望,看看有没有白衣人爬上来。 “你当他们是猿猴吗?”张起估计被我的动静搅的不得安宁,所以忍不住问了句。 我讪讪一笑,随后强词夺理的表示:“一切皆有可能。” 张起无语的睨了我一眼,随后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过去坐下。我极不情愿,磨磨蹭蹭的走过去。然后提议说:“既然我们俩人都睡不着,不然再聊聊吧!” “刚才那群人准备放我血的时候,说什么我是被公主选中的人?你说他们是不是有毛病啊,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公主?”我自顾自的说,全然没注意张起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然后我又说:“就算哪个公主要选夫婿,也应该选你不应该我呀!”此话出口后,倒觉得还挺有趣的,于是捂嘴偷乐了一番。 可是张起,却是仍然一脸严肃,半点笑意也没有。“诶,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哈!”我扯了扯他的袖子,安抚道。 他白了我一眼,就将脸转向别处,轻轻说了句:“傻瓜。”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几句嘴,我的困意渐渐又起来了。醒来时,发觉清晨的薄雾还未曾散尽,身上盖了一件张起的外套。而他,正背对着我默默注视着瀑布,不知道在想什么。 阳光透过两峰之间,直直照射在瀑布上,倒添了许多旖旎的壮美,不多时还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横跨在瀑布上头,显的真如仙境一般。 “哎哟,”一不小心碰到了头上的伤口,让我不由哼唧了一声。 张起转过头来,看我醒来,又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过去,将外套还给他,他将我拉到他刚才站的位置,然后指着瀑布五彩的水帘问:“看见没有?” “彩虹吗?”我不明所以的反问。 “不是,看那。”他站在我身后,扶正我的肩膀,然后指着前方汹涌下落的水瀑,此时的瀑布恰好被阳光照着一半,留下一半因为山峰的倒映被遮住阴影。如此而形成一个奇特的角度,而那个角度的分界位置中,通过水帘竟透过一团微黄的光亮。 “这是什么?”我惊讶的问。 张起神情肃穆的望着那里,淡淡说了句:“是地火。” 第105章 活死人 “难道这地下有活火山?”我揣测的问。 “现在还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墓就在里面。”张起远目一眺,黝黑的眼眸像是能看透这瀑布水帘背后似的。 “不是吧!”我惊讶的感叹道。 “本来我还不确定,但昨天晚上那些白衣人的行为证明了这一点。”张起淡淡的说。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跟这个墓有关?”我急切的问道。 “不错。等吃完东西,我们再回去看看昨晚那些人。”说完他就回到火堆旁,火还没熄灭,于是又添了些干柴,我煮了点泡面,就着清晨瀑布的美景,也算是吃的很愉快了。 吃完收拾后,就沿着绳子重新爬了下去,在经过昨天那颗有着奇异花香的树时,张起又拿出帕子让我绑上。我很想告诉他:“没毒,不用绑,我都在树下睡过觉呢!” 但看他煞有介事的一脸认真,又不好拂了他的意,关于在这儿睡过觉的事更是不敢提,怕他又会生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们沿着河道往下游走去,一会儿就找到昨晚那群人聚集捞石头的地方,但此时这里却静悄悄的,仿佛空无一人似的。 “你说,他们不会是都撤走了吧?”我压根了声音问张起。 他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答话。 我们轻轻摸到昨晚那个石堆前面,现在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由石头垒起的台子,中间插着一根粗壮的树杆,上面还挂着许多早已辨别不出颜色的巾幡。 -- 第168页 “这是干什么用的?”我又问张起。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祭台。” “难怪昨天那些人要放我的血,原来真的在举行某种仪式,把我当牲畜了。想想现在心里还有一些后怕,如果张起没有及时出现的话,恐怕我现在已经进了阎王殿了。”我感激的望着他,心想,怎么又欠了你一回,这样子下去救命之恩不知道该要如何报答了? “走,去那边看看。”张起指着分布在台子前面不远的帐篷,对我说。 我只得收了心,紧跟着他的脚步。这些军绿色厚重的雨帆布也是褪色老旧的厉害,上头还堆满了落叶。 张起示意我压低了一些身体,他自己则用手指捏着门帘,看了一眼里面的状况,看完后竟然快速的闪身进去。 “晕,什么情况?”我一脸问号,只得也拨开门帘,只见里面地上直直的躺着两个白衣人,一动不动的。 张起先是探了鼻息,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动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哎,啥情况啊?”我压着极低的声音问了他一句。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都死了。” “什么?”我愣了一了,随后猫过去,一摸,果然,这两人周身冰冷,全无半点气息。“难道昨天我们跑了以后,他们全部被处死了?” 张起摇了摇头,冷冷的说:“不,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只是被人操控着尸身。” “这话够离奇的,人死了后尸身怎么还能操控呢?不腐烂就不错了。”我只觉得寒气从腿底开始往心窝里蔓延,即使现在是白天,这里也显的鬼气森森的。 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树枝被折断的声音,我不由的条件反射冲了出去,刚掀开那帆布帘,一个冰冷的□□枪头就顶在上我的头上。 一个暗哑的声音喝道:“把手举起来。” 我见被人拿枪指着,顿时也没脾气,乖乖照做就是了。张起这时也已经钻了出来,看见我被挟持,眼神一凛,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拿枪的就是村长老爷子,这些死去的人,难道就是他的村民吗? “把包扔掉,把刀子扔掉。”老爷子凶狠的指挥张起,看来他见识过他的身手后,还是比较忌讳他。 张起听后,毫不犹豫的将背包扔到一边,又将腰上边的短刀也扔了。 那大爷将我粗鲁的拉开,离他远了些,然后问道:“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找到这里? “哎哟,大爷,昨天不是跟你说过,我迷路了吗?虽然你想要我的命,但是我还是担心你的安全嘛!于是今天我们又找来看看啦!”看来我真是被胖哥带偏了,而且还不是一点点偏,这种忽悠之词张口就来。 不过好像这套路并没有什么用,大爷用力的用枪头捅了我一下,狠厉的说:“少费话,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发现了你全村的人都死了呗!”我心想,却不敢再多说话,于是看了眼张起,希望由他出马唬住这老头。 张起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神秘语调对着老头说:“是玉帛上的指引让我们前来,我们知道,你们的使命已经要达成,所以还请你放下武器,回到村子里去吧!”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感觉到头上顶着的枪力道突然松了些。再瞧老爷子灰暗的眼睛已经不似刚才那么杀气十足。是张起的话起作用了吗? “你。。。你是什么人?”老爷子的语调颤抖的问。 “是来解救你们的人。”此时张起的语调似乎有特殊的魔力一样,竟然能让老村子指在我头上的□□慢慢的移开了。 张起轻轻的走了上来,将我拉到身后,又继续说:“你们使命已达成,早该尘归尘,土归土了,回去吧!”这到这儿仿佛变成了一种劝告,但对于这个诡异的村长的确起了作用。 随着□□的缓缓下落,张起也拉着我,慢慢的往后退,但好死不死的,我腿上踩断一根树枝,发出“啪”的一声。 那老头马上像回神了似的,立马端起手里的枪,不由分说的就朝我们打来。张起把我推到一边,让子弹扑了个空,然后一个空翻就跳到那老头的跟前,一腿把他手中的枪给踢飞了,随后又往他脸颊上打了一拳。 力度并不算重,老头只是往后趔趄了几步后,一看不是对手,就跑到河边跳了下去。等我俩追上去时,人已没了踪迹,只看到慢慢散开的一圈水纹。 “这是跑啦?还是自杀啊?”到了此刻我还吃不准究竟是人是鬼,然后望着张起,询问他咋办? “走吧!”张起似乎对他对他的死活,并不敢兴趣,返身拾回了背包,又将短刀重新插入腰间挂着的刀鞘上,示意我跟上。 我只得屁癫屁癫的跟上去,缠着他边走边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他的话为什么能让老村长冷静下来?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会操控着尸身? 这一长串的问题,结果可想而知,张起一个问题也不肯回答,装着没听见似的。我也不生气,一贯锲而不舍的接着问。随后又在营地和祭台附近勘察了一番,并没什么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晌午,于是便回到约定和吴邪他们见面,昨晚过夜的地方。 我爬上去,才刚冒出头,胖哥的数落声就“吧唧吧唧”的砸了过来。我虚虚的瞧了眼吴邪,一脸惭愧样,倒让他显得有些不忍心,还未责怪我,我已经自我忏悔了,不管如何,说谎总是不对的。 -- 第169页 “小哥,不是我们不带走他,是她不肯走,你知道吗?这丫头现在学坏了,鬼主意特别多。”胖哥见吴邪有意放我一马,又跑到小哥面前告状。 张起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也不多说什么。胖哥顿觉得没意思,不由瞪了我一眼。我则是马上回了个鬼脸。 胖哥嘿嘿一笑,接着又调侃道:“可爱呀,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跟小哥在一起,一刻都舍不得分离,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回杭州还不请我们喝喜酒?” 他总是拿我和张起开玩笑,我都习惯了,也不恼,镇定的说:“哎呀,喜不喜酒的倒是不重要,但眼前的金山银山,不知道有没有人想搬回去呢?” 胖哥一听跟钱沾边的事,立马起身拉着我问:“啥?你们找到墓的位置啦?” “唔。。。找是找到了,就是刚被你说了一顿,现在有点想不起来了。”我摆着谱的故意气他。 “哎呀,别啊!妹子,好好想,哥哥给你带了好吃的,你坐这儿慢慢吃慢慢想。”胖哥知道我是故意逗他,但为了宝贝,只得忍气吞声的把我迎到一边的大石头上歇息,又从包里翻出好吃的递给我。 “这还差不多”,我心里乐翻了,吴邪也在边上抿着嘴偷笑,张起则是无暇顾及我们耍贫嘴,自顾自的打开吴邪他们带来的装备包,从里面取出一支锚钩发射器,绳索还有瞄钩枪等。 我正欲撕开牛肉干的包装时,张起已经瞄准了对面瀑布边上的一棵大树,“唆”的一声,绳也接着挂钩射了出去,稳稳的盯在目测至少有200多米开外的树杆上。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探险咯! 第106章 中招 我在边上看呆了,连牛肉干也顾不得拆。这枪法着实值得称颂。张起倒是淡定的又将这头的绳索绑好,然后收拾其它的装备。 “怎么样?是不是很棒?”胖哥贼兮兮的靠了过来,提醒我收起花痴一般的模样,而我只希望他赶紧走,别妨碍我看张起表演。 “他。。。他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我突然打心眼燃起了对他的无限好奇,想要了解他更多的事。 “啧,也不是什么都会啦!比如他的厨技就非常可怕。。。”胖哥的话让我犹如从天堂跌回了现实,虽然他的厨技在我的记忆中是没领教过,不过单从京都他都是吃外卖的来看,应该是不咋样的,要不我也不会自觉担起他的厨娘。至于到底有多可怕,也想象不出来,但时下也不允许胖哥过多的鄙夷,于是不由蹩了蹩嘴,表示抗议。 “行了,别看了,跟你哥看行李去。”胖哥说着还把我手里吃的也抢走了。 “胖哥,你不想知道墓道口的位置了吗?”我还试图吓唬他道。 “嘿,又来这套,你吓不着我了。没看你家小哥这不是正指着路嘛!”说完还撂下个挑衅的眼神,把吃的又扔回包里。 “幼稚鬼。”我骂了句,胖哥有时真让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间对他也没了办法,只得走到张起边上,看他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只见他正在绳索上装上两个滑轮,又将垂下的安全绳上装上固定器和安全扣,然后只要把安全带系在腰间,再扣上这个扣子就可以在空中滑行了。 绳索另一边比这边地势要矮一些,张起的计划是当滑到靠近瀑布口的位置,就解开安全扣,然后跳进洞里。 我望着由上而下汹涌的水帘,心想这方法就算可行,都必须要冒极大的风险,除了手脚配合默契外,还要动作十分迅速,才不至于掉入瀑底。 “得了,别在这儿添乱,去你邪哥那边帮忙收拾装备。”胖哥十分嫌弃我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只见他已绑好了腰带,只要装备收拾好随时能出发的样子。 张起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递给我了一个包,这些应该是多出来的装备。“不是真的不打算带上我吧?”我郁闷的从里面也找了个腰带系上。 吴邪走过来,冲我笑着说:“子琳,我们先不进去吧!让他们探探路先。” 胖哥也睨了我一眼,严肃的说:“妹子,别的事你随便胡闹,这件事可千万别,不让你趟墓是小哥的底线,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我看着张起,发现他也正望着我。于是,我耷拉个脑袋移步上去,笑眯眯的问:“真不打算带上我么?” 张起见此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收拾他的行李,我忙殷勤的帮忙,一边把东西塞进包里,一边说:“带上我吧,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依然背着我,未回应我。我只得直起身子,拉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装忙逃避。“张大哥,张大爷,起哥……”我死皮赖脸的粘着他,希望他松口带上我。 可是,既便我已经用上我仅知道的所有撒娇耍浑方法,他仍是视若无睹,只是停了手上的动作,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究竟能闹到什么程度? 他对我倒是鲜有这么坚决的态度,我顿时也没了底气,只得转身准备先说服吴邪和胖哥,让他们替我美言几句。还没说话,胖哥已经果断的打断了我,说:“妹子,我突然还有个东西没收拾好。”说罢竟然直接走开了。 吴邪倒是没闪人,只不过也是冲我讪讪一笑,为难的说:“子琳,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去做这么危险又高强度的事,等你彻底好了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 第170页 得了,这两个外援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于是,只得坐在边上的大石头独自生闷气。他们三个互看了一眼,像达成默契似的,也都不理会我,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我看着这瀑布,由上而下倾泻的倒水,像怎么倒也倒不完似的,看着看着不由的出了神,渐渐的耳边除了哗啦哗啦水声外,倒生出一缕缕清脆的靡靡之音,这声音由远至近,钻进我的耳朵又在我体内激荡着,然后我便浑身一怔,抬头看见那方水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犹如电影院的屏幕一般,水气缭绕里正在上演一场精彩的歌舞表演。 几位身姿曼妙的古装美女,正挥舞着手中的彩袖,来回纷飞,场面十分好看。恐怕这几位是仙人吧?把刚才的彩虹收了起来,当作彩练当空舞呢!一边舞一边还对着我不断的招手,仿佛在说:“快过来呀,过来吧!” 我的脑子一懵,一时间,灵魂犹如出窍了一般,竟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是站起了身子,喃喃的说:“好的,好的。” 然后慢慢走向崖边,眼看就要踩空掉下去,幸好张起发现,及时将我拉了回去,他惊诧的望着我。 胖哥和吴邪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胖哥更是忍无可忍的骂道:“张子琳,你咋这么任性,不让你去,你竟然以死相逼啊?” 我对他的话仍然置若罔闻,只是茫然的盯着张起,叫了一声:“大闷。” 却见他眼神一滞,震惊的连握着我的手都松了。我诡异的朝他一笑,然后马上用力的将他推到地上,拉下绳索上的安全扣就扣在腰带上,随后一把抓起地上的背包,飞快的冲了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家都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待张起反应过来,马上一跃而起,扑向了我,但还是晚了一步,只扯下了背包的一条带子。 “张子琳。”他朝我焦急的吼着我的名字。 此时,我已经滑到了半空中,回头看着张起也滑了出来,紧随其后。吴邪和胖哥指着我,激动的不知道在喊什么,声音全部都被轰隆隆的水声给淹没了…… 置身于如此壮阔的大瀑布前,别说什么,光是水流的声音都大的能让人心惊胆寒的。心中如果尚有一丝胆怯,操作失误的话,掉下去可不是搞着玩的,非死即残不可!但可笑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害怕和犹豫,似乎□□与和灵魂分离了似的。到了绳索中间,又看见刚才跳舞的那几个仙女已经朝我迎了过来,伸出了纤纤玉手,指引着我进去。然后我便毅然解开腰间的安全扣,奋力跳进了水帘中。 这种做法,可谓跟作死没什么区别。里面的情景并看不清楚,如果没有洞口而是石壁的话,就是直接掉下去给拍成肉饼了。但当下脑子已犹如断片的我,才管不了这许多,安全绳一解,就跳入了水帘,随着全身一凉,冲出水帘后,却见后面由于上下高差,空出了一截没有水流的地方,我也终于能看清里面的情景。所幸跳入的位置里面,果然有个非常大的山洞,而且洞里还有一个偌大的水潭。 但是福祸相依,由于洞口长年累月的被水冲刷,地上满是青苔,湿滑无比,我才刚着地还没站稳就滑了一跤,身子往后一仰,眼看着就要翻到瀑布底了。幸好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有力的手,拽着我的衣服,一把提了上去。 我趔趄的扶着这人,还没站稳,刚看清是张起那小子,脚下又是一滑,于是将张起扑倒,两人双双跌入到后面的水潭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我想闷神心里是崩溃的,张子琳第一次跟他撒娇,心里明明乐开了花,脸上却还得绑着,为了保护她,不得不拒绝她的请求。还有这一推一扑之间啊!也是有趣。 第107章 瀑布中的山洞 入水后,身体只觉得一暖,理智也回神了几分。原来这水是有温度的,应该是个温泉,还好水温并不高,不然我跟张起两人跌下来,可都变成了煮着的饺子。 张起迅速向我游来,随后一手揽过我的腰,一手游向了岸边。山壁角落下,果然从缝底蹿起一团火苗,火势虽不大,也照的整个山洞亮堂堂的。 我和张起爬上了岸,由于这一系列的变故实在太刺激,使得我的手脚抖的厉害。上岸后便全身瘫软,径直坐在地上,竟再站不起来。 张起将我移到了干燥的地方,然后正色的盯的我,欲言又止的说:“你……” 我怔怔的看着他,半天才回过神来,茫然的望着四周,刚才发生的事,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我们在哪啊?”我幽幽的问他。 他没回答,只是默默的将贴在我脸上湿发拨到耳后,又从包里的隔水袋中,掏出一件干燥的外套递给我。 我因手抖的厉害,时下也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冷,只得顺从的接过衣服,然后把外套脱了下来。 只听“当啷”一声,从口袋中滑落了一枚玉帛,上面还贴着那棵有着奇异香味的白色小花。 张起看后,不由脸色一变,从地上拾起这两样东西,疑惑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在问:“这两样东西是何时放在我的口袋里的?于是,便把那天早上向吴邪讨要玉帛拿去研究的事,和那天晚上在树下睡着的事,都老实说了出来。” 听完张起的眼里渐含了些愠色,我知道他可能在怪我,为什么早不把这些事说出来。可是我又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会对我影响这么大,但总归是自己惹的祸事,这次又蒙他相救,惭愧的恨不得将脸塞进缝里。 -- 第171页 他沉默着,我自然也不敢吭声,不怕他像胖哥一样大大咧咧的骂人,就怕一直不说话,跟我搞冷战。他盯着手上的玉帛,眉头紧锁着,然后站起身来,四下打量,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你要找什么呀?”我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知觉,便站起身来,企图帮他一起找。不想他撂了句:“找出口,送你走。” 听到这话,我就无趣的重新坐了回去,心想:“又没被鬼撵,干嘛搞得跟逃命似的。况且我好不容易进到了这里,什么都还没发现呢!为啥就要回去了?”正思付着。水潭对面的洞口又闯进来一个人。 我一看是胖哥,只见他朝我俩,得意的“嗨”了一句,话音刚落,我才刚嚷出:“小心”二字,就见他脚一滑,一声惨叫,跌入了水潭里。随后,进来的吴邪也是如法炮制的掉下去。 “地滑……”。我于心不忍的捂着脸,但是胖哥是个绝世乐天派,掉入潭里不仅不恼,还泡水泡的挺开心的。大赞这个温度,洗澡正好。要不是吴邪拉他起来,估计还且得再泡好一阵子。 我见他一脸恋恋不舍的样子,便开玩笑说:“胖哥,不然在这搭个帐篷住几天好了。” 胖哥马上欣然点头同意,随后一想不对,欠我的一顿爆怼还没给呢。于是,就将那湿外套一剥,衣服都顾不上换,指着我骂道:“张子琳,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你知不知道,小哥为了救你受了多大罪?他为了不让你想起以前的事连名字都改了,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等等,你说啥?张起的名字不叫张起,那原来叫什么啊?”我一脸无辜的追问道。 “就不告诉你,我急死你。”胖哥气呼呼的坐在吴邪边上,狠狠的瞪着我。 我也不跟他计较,只是转头望着张起,此时的他已经找了一圈回来,估计没什么发现,只得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着,淡淡的看着我们。 我们身上衣服都是湿的,贴着难受,只得挨着那火团烤着,不多时,身上的湿衣服受热,冒出白烟。这地火原看着神奇,实际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从地底下窜起的火,不知道已经烧了多少年了,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是有沼气凝聚,还是有地底火山? “诶,胖哥,火都有了,还不开始做饭?我都饿了。”我戏谑的对胖哥说,仿佛刚才被怼的犹嫌不足似的。 胖哥嘿嘿一笑,顿时被我气乐了,然后回说:“吃个屁,让你饿死,也比被粽子分尸了强。” 我仍然不在意,好声好气的说:“哥,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嘛,况且也不一定每座墓都会尸变的嘛,以你纵横江湖多年,摸过成百上千的墓,哪就有那么危险啊? “哼,得了吧!到时看你是三百块钱买花生米,吃不完兜着走,别怪胖哥不厚道,没提醒你。”说着,胖哥不情不愿的从包里掏出些肉干架着放在那火上烤。 我嘟哝了一句:“刀子嘴豆腐心。”于是,又拿出包里的红豆饼,分了一块给张起。他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一直是绷着的。不过,我递给他吃的时,他倒冲我略微点了一下头。 吴邪脱下上衣,一边拧干,一边说:“胖子,你就别挑事了,小哥都没说什么,你也少说两句。” 胖哥笑着伸了个腰,酸酸的说:“天真,你看到底都是张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有吃的也第一时间想着对方。哪像我们啊!每次都当坏人,吃力不讨好啊!” 这话说的,我和张起互看了一眼,顿时倒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站起身来,冲胖哥争辩道:“瞎说什么呢,给你,都给你。”说着把饼塞了手中。 胖哥一看目的达到,倒也不再废话,拿出一个咬了一口,边吃边说:“这还差不多,就是这馅甜了些,吃的哥牙疼。” 我从他手中抢回一个,递给吴邪,解释说:“因为是红豆馅的,不甜不好吃的。” “为啥做那么多红豆馅的,哥喜欢梅菜干加肉馅,还有萝卜馅的,下次给做一些啊!”胖哥絮絮叨叨的一堆的要求。说到吃的,我俩可谓是真正的知音,此刻,看他的脸色已经和缓了许多。便觉得危机解除。 于是,笑着满口答应,下次尝试多做一些口味。一旁的吴邪完全看穿了我的小心机,乐呵呵的一边吃着馅饼一边说:“子琳,我喜欢肉桂加泡面味的,麻烦你也试试。” “肉桂加泡面味?”这是什么神仙口味?我疑惑的看着吴邪,发现他眯着,正努力憋着不笑出来。 “晕,莫不是在寻我开心的吧!”我有些郁闷的走回张起的身边坐下来,朝吴邪说:“你敢说我就敢做,我敢做,你就要敢吃啊!” 吴邪艰难的咽了口馅饼,说:“不是吧!子琳,开个玩笑,别当真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红豆味的馅饼倒真是挺好吃的,胖子不喜欢,我喜欢。你说,你怎么这么有才,竟想到用红豆当馅料?” “切,少来啊!红豆馅料又不是我首创,早就烂大街了,这马屁拍的太明显了。”我不领情的撇了撇嘴,然后解释道:“红豆不是富含铁质,有补血功效吗?那时看你们的小哥脸色很苍白,所以才多做了些。” “咳……咳”,胖哥被突然一呛,不由的四下找水,吴邪把水壶递了给他,他猛灌了几口,才顺平了气息,然后把手里还剩几个馅饼还给了我,说:“妹子,早说给小哥补血的,我就不给你吃了。” -- 第172页 被胖哥这样一整,我也不太好意思,忙摆手说:“不用了,回去再给他做吧!”谁知胖哥执意要还,还一直念叨要小哥多吃点!我只能又拿了一个递给张起,问:“还要么?” 他略微一笑,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仿佛还挺喜欢这个口味的,我忙来劲介绍说:“其实馅里除了红豆,我还加了红枣,红糖,还有玫瑰花等,你吃出来没?”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饼,摇了摇头。 对他这个反应我自然满意,继续说:“因为红枣和玫瑰花的味道比较浓,有些人会不喜欢,所以我都是先蒸熟了,再过水晾干后,再加进去的。这样一来,红豆的味道就会显现出来,完全遮盖住其它食材的味道。!” 张起又看了饼一眼,然后说:“以后不用那么麻烦,你随便做,我都爱吃。” “啧啧啧……天真,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咱俩现在是不是应该自动消失才对?这两人一路这样强行撒狗粮,根本没办法再愉快的玩耍了。” 吴邪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将肉干取下来,分给我们。正色的问张起说:“小哥,既然子琳已经进来了,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张起看着我,眼神颇为复杂,良久,才叹了口气说:“她中了月昙铃花的毒,产生了幻觉,所以才会举止反常。现在,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将她送出去,只能先带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多两条,明天更一章,留言多五条,明天更二章,反正你们的留言我都会看,都会回呀,不想跟我聊两句嘛?小伙伴们! 第108章 意外袭击 “月昙铃花,是什么鬼东西?”胖哥眉头一皱,抢先问了句。 “相传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花,能使已死之人忆起生前的记忆。”张起徐徐的解释道。 “这么邪乎?”我和吴邪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难怪我连生病前的记忆都能想起来一些,莫不是这花还有恢复记忆的药用价值?” 我盯着张起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摇了摇头说:“此花对活人不过是起蛊惑人心,产生幻觉的作用。可对死人却有着离魂控制,届时就是真正的行尸走肉,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说到这儿,张起看了我一眼。 “你是说我们看到的那些村民,就是被这些花香给控制住了?”我问道。 “嗯,想必是,那天你们走后,我去下游探查,并发现这颗花不对劲,于是就另找了条路,绕到了下游。” 听到这儿,我的额头不由的冒出虚线,心想:“难怪我追着你的脚步到了这颗花树旁就没了印迹,敢情你绕走了。更可恶的是我还不自知,竟然还在花树下睡了一觉,着了它的道,也算是命里注定该有此劫。” “诶,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些啊?怎么东一句西一句的,弄着我一头的雾水,天真你听懂了没有?”胖哥抱怨的问吴邪。 吴邪摇了摇头,表示也不懂。 因此,我才将那天偷跑回来后所遭遇的事都说了一遍,说完委屈的望着胖哥,言下之意是,你刚教训我的话都是白搭,我也是受害者,身不由已。 但胖哥似乎并没有领会我的意思,而是看着我嘿嘿一笑,然后幸灾乐祸的说:“看你还敢不敢撒谎偷跑了!” 我讪笑着无言以对。 “小哥,既然这花要二千多年才能开一次,那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吴邪似乎对那花特别感兴趣。 “我曾经下过一个史前墓,在里面看到过记载,此花名叫月昙铃,为月下开放,花香馥郁,能使活人离魂,死人复生,行动自如。还可当作阴阳两界的媒介,使得已死之人忆起生前的往事。而上一次开花,正是华夏文明之源头,三皇五帝时。” “哇塞,二千多年才开的花,就被我们遇上,真是不需之行了!”我欣喜的说。 此话一出口,立马遭来一顿白眼,张起无奈的说:“那些村民说你是被他们公主选中的人,这个地方处处怪异,我想此行一定异常凶险,所以你一定要紧跟着我们,不能落单。” “啥?你是说,这墓主是个公主,还看上了张子琳?”胖哥不可置信的问。 听着胖哥这样问,我感觉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忙纠正说:“应该还没看上,只是选中。” “哼,这真是屋檐下的大葱-叶烂皮干心不死,敢情这公主还有这个特殊癖好。” “胖哥,别说了。”我脸上难看的看着他。 “胖子,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你别忘了,子琳可不是普通人。”吴邪说完,还使了个眼神。 “噢!对对对……她身上那……”胖哥欲言又止,索性闭了嘴。 “你们打什么哑谜啊?我身上有什么?”我上下打量着自己,没发现什么异常的。 “呃……妹子,我的意思是,你是……是个女人啊!你说你身上有啥。”胖哥说完还往我胸口扫了一眼。 此刻,我正穿着黑色的短袖T恤,虽然衣服不透,但是因为湿了的关系,还是紧紧贴在身上,衬出了些身段的轮廓,不由脸上马上火烧起来,双手下意识抱在胸前,大嚷:“胖哥,你这个混蛋。”说完,起身追杀他。 胖哥见我来势汹汹,避无可避,索性“扑嗵”一声,跳入水潭里,还要强调说:“妹子,你……别生气,我也没说你小的意思。” -- 第173页 “闭嘴。”我在岸上急的躲脚,狠不得跳下去将他按倒,往他那臭嘴灌点水进去。 吴邪已经笑的乐不可支,张起也淡淡的扬起眉梢,坐在边上看热闹。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露出一副亲切和善的神情对水里的胖哥说:“上来吧!胖哥,我保证不打死你。” “嘿,哥这温泉泡的舒舒服服的,干嘛要上来挨揍呢!”胖哥翻了个白眼,顿时游的更远了些。 “你是吃准了我不会下来抓你吗?”我撂了个很凶的表情,吓唬他。 “下来啊,哥等你。”说着还朝岸上撩了一串水花,可把我气的半死。 就在我们正在对持之时,胖哥身后突然浮起来一个白色透明的,如气囊一般的东西,而且朝他越来越近。 我马上反应过来,觉得这种水潭里是不可能漂来塑料袋的,于是便大声叫道:“胖哥,快回来,你后面有东西。” 张起和吴邪也立即警惕的起了身,顺着胖哥的位置看过去,脸色不由一变。吴邪也叫了声:“胖子,快游回来。” “够行的啊!转眼都成了可爱妹妹的帮手,合伙来骗我上去呗!”胖哥不以为然的拨着水,玩的还挺开心。 我看着那东西越来越近,急的又朝他大声喊道:“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你啊!”胖哥回了我一句,再说:“想让我上。。。。。。”话还没说完,突然就闭了嘴,因为他看见张起已经掏出枪对准了他。惊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那透明的东西也停了下来,像在观察着猎物一般。或许胖哥见我们神色凝重,似乎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才慢慢回头看了一眼,确认真有怪异东西跟着他,这才开始轻轻的往回游。 他每游一步,那东西也就靠近几分。随着距离拉近,我们也看清了那个东西,长的像水母一般,白白的,浮在水面上。 眼看就要到岸边了,我和吴邪伸出胳膊准备把他拉上来,而张起仍然端着枪,做出警备状态。 胖哥蹑手蹑脚的,怕惊动它一般,那游水姿势十分滑稽,可是当下我们心却吊在嗓子眼,根本笑不出来。眼看着手马上要触及到他时,却还是扑了个空。只听见他一声惨叫,整个人瞬间就被拖入了水里。 张起赶忙朝他身后的白色气囊开了一枪,那东西挨了一枪后,也迅速沉了下去。 “追~”随着张起一声号令,我们立刻背上装备,纷纷跳入水中。 所幸这水潭里的水质非常清澈,潜到水下,就看到胖哥正被一团黑影拖着往里游,那东西力大无穷,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摆脱。 张起朝我们做了个一个分头包抄过去的手势,只见他从背后拔出一把黑色的古刀,慢慢的迫了上去。 我则在正面等着接应胖哥,此时我们都憋着气,水里的世界很安静,但越往里,却感觉到水温有明显的上升,难道里面是温泉的源头? 却听“哗啦”一声,突然什么东西冲出水面,我们也随之浮了上去,却见一团黑影飞快的窜上了山壁上去,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胖哥则憋的满脸通红,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随后,张起和吴邪也冒出了头,我游过去,托着胖哥接应,却见这时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抓的稀烂,还有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直往下淌。身后水面上也被映的发红,上面还浮起一条黝黑黝黑,却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脚。应该是刚才被张起用那古刀砍下来的。 “先上去再说。”张起指着前方的平台说。 我们便沿着到边上,顺着青石板爬了上去,找了个地方暂时休整。胖哥这伤有些严重,被抓的伤口不仅深,而且已经血肉模糊。我给他打了支破伤风。又怕那东西有毒,只得先把伤口先消了毒,再涂上止血的药粉,然后才缝了几针,这才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胖哥表情颇为汉子,一句废话没有,生生硬抗着。 “胖子,没事吧?”吴邪担忧的问道。 “没事,小意思。”胖哥答的一脸逞强。 “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刚才我因为距离相对较远,且又是正面,视线被胖哥挡了大半,于是好奇的问张起。 “是蜘蛛。”张起握着刀,一边警戒一边回答我。 第109章 图腾 “什么蜘蛛既能游泳又能吃人啊?”我不可置信的问。 “蜘蛛精呗!”胖哥脸色惨白的搭了一句。 “死胖子,还能忽悠,说明不够疼是吧?”吴邪适时打断了胖哥的话,估计是担心他的伤势,想让他好好休息,怕等会扯起来又没完没了的。 “疼……好疼,天真,过来让我靠靠。”胖哥一秒变虚弱。 吴邪知道胖哥又来劲了,但看他受伤的份上,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坐到他边上,让胖哥靠着他,然后对我说:“我倒是还真听说过有一种蜘蛛是水陆两栖的,叫潜水钟蜘蛛,是目前世界上,已知会游水的蜘蛛。那个白白的浮在水面上像气囊一般的东西,可能就是它呼吸形成的气泡,当它要下水时,这个气泡就会储存一部份氧气给它供氧,它在水中,用腿和腹部上的毛发固定住气泡,浮着一起前行。” “还真有这么奇葩的生物啊!”我赞叹了一句。 “是啊,大自然造物,总是千奇百怪的,有很多甚至我们无法想象的东西,却真实生活在地球上。”吴邪耐心的做了个总结。 -- 第174页 “得了,天真,说到千奇百怪,胖爷只知道禁婆、海猴子、会学人说话的鸡冠蛇,还有。。。”胖哥正还欲往下说。 “胖子。。。别说了,好好休息。”吴邪脸色突然变得不自然,打断了他。 胖哥看了我一眼,装模装样的“哎哟”了一声,翻了个身,把头转向另一边。 我把药品都收回包中,一边收一边说:“放心,我不会多想的,反正你们一贯喜欢跟我打哑谜,我都习惯了。你们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迫你们,我的好奇心也并没有那么重。” “子琳。。。你?”吴邪满脸歉意的看着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张起。 “其实我已经猜到,你们千万百计不想让我想起从前的事,肯定是有苦衷的,至少那些回忆,可能不是那么的愉快吧!”我冲他一笑,豁达的说。 “妹子,你说的太对了。”胖哥突然诈尸似的坐起身子,说完又倒在吴邪身上。 我和吴邪相视一笑,心结便都解开了。至此,希望日后他们说话也能自然一点,没必要特别背着我什么。 收拾完药包,我四下里张望寻找张起的身影。却见他一个人默默的在打量着岩壁,于是走过去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他手指着壁上微微突起的位置,说:“这上面可能刻着什么东西。” 我用手摸了摸 ,岩壁上头,经过日久天长的潮湿,已经生出厚厚的青苔,这些生物一层层形成干涸的皮,下面好像真的有凸起的纹路,于是我从包里拿出镊子和软刷,将上面结枷的青苔皮清理后,又用刷子耐心的扫干净。没过多久就清理出了一大片浮雕的大概轮廓。 这时,吴邪扶着胖哥走过来,好奇的问:“发现了什么?” 我冲他们摇摇头,表示一切还是未知数。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喷壶,装了些水,将那墙壁打湿,这时浮雕才清晰起来,栩栩如生。 “子琳装备倒准备的挺齐全的。”吴邪调侃了我一句。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这是为了方便拓刻带的,见笑了。” “哼,笑你做什么,总比带镜子什么的靠谱一些。”胖哥睨了我一眼,仿佛这么不靠谱的事就是我干的似的。 我也不在意,掏出手机屏幕比划了一下,答道:“我不用镜子的,这手机虽然没电,看脸倒是可以。” 胖哥听我说完,立马露出鄙夷的神情,随后扭头盯着那浮雕问:“这是啥呀?又像鸟又像鸡。” “胖子,什么东西既像鸟又像鸡呢?”吴邪笑着反问他。 “天真,我只是随口一说,难道还真有这种奇葩生物吗?倒是麻将上面的幺鸡长成这德性。”胖哥松开扶着他的吴邪,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我极力的憋着笑,还无奈的跟吴邪对视一眼,见他亦是如此,不过比我淡定,毫无要解密的意思。我只得耐着性子说:“胖哥,你说的没错,这东西跟幺鸡确实长的有些像,可能是当时工匠在雕刻时开小差了,因为他原想雕刻的东西可能是凤凰。” “凤凰?”胖哥听见立马来了精神,以他多年的下斗经验,自然明白,一般普通百姓的墓里,是不会有凤凰这种神鸟的图腾。 “墓主人非富即贵啊!弄不好是个帝后陵也说不定呢。”胖哥兴奋的咽着口水,满眼冒着金光遐想无限。 “呃……胖哥,打扰一下,自古帝后要么就跟帝王合葬,要么就在帝王陵边上建造后妃陵陪衬,你说的可能性也有,不过比较低一些。”我说的很委婉,怕打击到他发财的美梦。 “或许,这就是那位选中子琳的公主墓,她既贵为公主,使用凤凰也不算僭越了。”吴邪看着我说。 我赶紧吓得嘟哝着:“咱能别提被她选中这事吗?怪渗人的。” “你们就别再猜啦!问一下小哥找到墓口没有?”胖哥已经没有耐心听我和吴邪推测,自顾自的去找小哥。 “刚刚还在我身边呢!”我四下里张望,还真是,一会儿功夫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估计去探路了。既然现在我们四个人都进来了,不如把装备重新分配一下。”吴邪提议道。 我和胖哥自然没有异议,说着便把几个包的东西都腾出来,堆成了小山似的,我看着那些东西,眼睛都快瞪直了。只见胖哥拿着一把近距离□□,娴熟的往里填子弹。弄好后一把别在腰间。 吴邪看着直发怔又无从下手的我,递了一把宝剑过来说:“子琳,这个你拿着防身吧!” 我抽出剑柄,眼睛顿时被寒光一冽,不由瞠目结舌的问:“这些个宝贝都是从哪弄来的?” 胖哥嘿嘿一笑,又将一把AK挂在肩上,然后说:“天真这长沙小太爷不是白当的,要财力有财力,要人脉有人脉,有了这两样,还愁什么弄不着?” 吴邪有些不好意思,脸一红,对我说:“你别听他瞎说,这剑非常锋利,用的时候千万当心。之前一直是小哥在用的,不过对他来说,终究是轻了,没有他那柄黑古金刀使的衬手。” “就是说嘛,这事还得感谢黑瞎子从蛇沼替他捡回来了,不然这龙吟剑也便宜不了你啊!妹子。”胖哥冲我一眨眼。 “它还有名字啊!”我婆娑着剑柄上的雕刻的龙纹,对这柄剑始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当然了,没名字怎么能称之为宝剑嘛!”胖哥说的一脸认真。 -- 第175页 我打量着剑的背面,只见上面果真刻着“龙吟”二字,不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胖哥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说:“这剑来源于西周皇室,主料是青铜,所以用时要小心点,别断了,回头还能卖大价钱呢!” 还未等我点头同意,水潭中的水突然“哗啦”一声。水位豁然下降了一些,而在刚才那块凤凰图腾下方水潭之中,正裂着一个缺口,水都汹涌的往里面倒灌着。 这时张起从水面上探出了头,招呼我们说:“已经找到墓口,顺着水流进入缺口就是了。” 我们便不再多话,背上行李,就纷纷跟上去。下到水里才发现,潭底还有许多立着的石俑人,虽然身上皆附着厚厚的青苔,但是看大致工艺,还是十分细致精巧的。其中有两人已经倒下躺在地上,我见石俑脚下站着的位置,上面似有机关凸起。看来这两个石俑是被张起推翻,墓门也因此而开。 待游至里面后,又是一个不小的空间,只是里面水位较低,但水温却比外面高多了。我们只觉得冰火两重,便再也不敢在水中多逗留,忙不迭的寻了个地方,爬上去。 “奶奶的,这水也太烫了吧!胖爷差点就被煮熟了。”胖哥抱怨着。 “胖哥,不要太悲观,可能等会还有更烫的泉眼,到时就可以下火锅了。”我不知道这种食物鼓励法究竟有没有用,反正对于我自己来说,不是挺管用的。 “说的也是。”胖哥竟然也赞同,果然只有吃货懂吃货的梗。 吴邪无语的看了我俩一眼,摇了摇头。这时已经先我们一步爬上阶梯的张起,突然“咦”了一声。 “有什么发现吗?”我们三人也快步爬上去,发现阶梯的尽头,竟是直直朝着下方,延伸至一片无止尽的黑暗之中。 第110章 怪异的甬道 “这就是甬道吗?”我好奇的问他们。 “按照墓的位置和结构,应该是了。”吴邪是学建筑的,他说的话自然是有相应的依据。 只见张见伸出手探了探里面的气流,又将修长的手指划过壁上的青砖,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思绪,然后从包里摸出一支冷烟火棒扔掷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当啷”一声,那是敲击在石阶上的声音。张起侧着耳朵,听的仔细,随后才跟我们说了一句:“下面没有机括。”于是便背起包率先钻了进去。 我则紧随其后,吴邪和胖哥走在后头,这甬道里面修的既高大又宽敞,就算三个并排着走,也不嫌挤的慌。 这种设计还是最中了胖哥的意,他越走越开心,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说:“娘的,墓主人把甬道修的那么大,难道是个巨人或是大胖子不成?。” 听他这么一说,我蹲下身,察看了一下石阶上面的磨痕,然后冲他摇摇头说:“应该不可能。” “子琳,你从哪看出来了?”吴邪好奇的问。 “你们看,台阶的磨损主要是在边沿地区,而台阶上真正应该受力面却是相对完好的。这说明什么?”说罢抬头看着他俩。 吴邪笑着点了点头,又看着胖哥。 胖哥被望的有些心虚,嚷嚷着说:“我哪知道?可能墓主人走不动,需要滑滑梯,所以才把台阶弄成这样了呗!” “哈哈,”我被他逗的大笑起来,接着说:“不是墓主人喜欢滑滑梯,而是他墓内的东西需要用滑滑梯的方式,运送进去。你们看这很明显是当时上面铺着东西,长期受力以后的结果,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让我们大吃一惊的东西呢!”我站起身,笑嘻嘻的望着他俩。 “真的吗?看这磨损的这么厉害,宝贝肯定太多太沉了。”胖哥自我脑补了一番,随后眼里又仿佛看见了金光闪闪的宝贝,就差口水没流下来了。 我见财富激励法,果真是对他而言最好的止痛药,于是便再接再厉的说:“胖哥,您说的,非常有可能。” “是吧!那别耽搁了,快走吧!”说完,胖哥迅速越过我的身旁,快走沿着台阶往下走去。 我和吴邪相视一笑,吴邪随即冲我竖了一个大拇指,说:“真行啊!你。” 看来,这次我的意图又被吴邪看出来了,只得回敬了一句说:“还得多谢你的配合。” 吴邪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话。我们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这时张起已经跟我们间隔了好大一段距离,我们往下望去,只有一团白白的光点在移动着,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底? “小哥,前面还有多远啊?”胖哥忍不住,压着嗓子问了一句。 张起冲我们,把手里的光源左右摆了摆,应该是在回答说他也不清楚。这真是奇了怪了,墓主人把墓室挖那么低干嘛?难道还能直接通往地府去不成?况且这一路上,连个机关都没有,除了距离长了一点,曲折一点,这也未免太顺利了些? 吴邪似乎也有和我一样的疑虑,紧皱着眉头四下打量。张起似乎有心放慢了步子,不多时,我们已经跟上了他,这时他又往下仍了一截冷烟火棒,几乎每隔一段路,他都重复做一次,这时大概已经做了十几次了吧!可见我们从上面下来,这条甬道也未免太长了些。 “大家停一下,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不是遇到那个了?”吴邪拍了拍手中的气压仪,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你是说鬼打墙?”胖哥接着他的话。 -- 第176页 “嗯,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这条甬道修的不太寻常,果然,没过多久,我的仪器就失灵了,而且我们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依然还是见不到底,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似的,难道真着了道?”吴邪脸色凝重的望着张起。 张起摇了摇头,说:“不,我们没有走回头路。”他的语气很笃定,随后晃了晃手里的一包荧光粉,“我将它涂在了冷烟火棒上,每次扔出去,上面的粉都随着落地时,在台阶上留下痕迹。而且,你们难道不觉得越往下走,温度越高吗?” 被他这样一说,我倒这才反应过来,背上已经略稍冒了些薄汗,我们从水里爬起来,本来就是穿着湿衣服,哪分辨的出是水还是汗?加上还得时刻当心甬道里的变化,于是便忽略了气温升高的问题。 “难怪,胖爷感觉身上的衣服越来越湿了,我还以为尿裤子了呢!”胖哥自嘲起来。 “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吧!”张起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将目光移开。 我也无心理会,累的靠在墙上,因后背汗涔涔的粘着衣服,湿嗒嗒的更加难受,便烦躁的用力蹭了几下那背后的甬壁。 结果坐在台阶上的吴邪,突然盯着我的后面,叫我别动。我只觉得浑身一懔,像被点了穴似的,便是一动也不敢动。 张起快步上来,将我拢在身前,这动作有些亲密,使我的心跳莫名的加快起来,于是脸一红,抬头望着他时,发现原来自己纯属自作多情,因为他的全副心思正打量着我身后的甬壁上。 吴邪和胖哥也靠了过来,我也不好还赖在张起怀里,只得转了身,端详着那面甬壁。却见上面青灰的粉未已经被我蹭掉了不少,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七彩的图案。 “这上面有壁画?”我吃惊的说。 “不错。”张起手指刮了刮那白色的粉末,又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说:“这东西是蛞蝓体表的粘液,遇到盐份就会自行溶解。” “好恶心啊!”我立马嫌弃的拍了拍后背上的衣服,不过拍了也是徒劳,衣服是湿的,沾上根本就拍不下来。 “我们来看一下上面到底画着什么吧!”吴邪提议道。 “我靠,天真,那玩意儿那么恶心,要蹭你蹭,我可不去。”胖哥一屁股坐回到了石阶了,脸色比我刚才还要嫌弃几分。 我打开背包,摸出一个喷壶,往里面倒了一些水,又放了点盐下去,冲胖哥面前摇了摇,然后得瑟的开始朝那甬壁喷去。 那甬壁表层遇到盐水,像是一层融化的巧克化一般,“唰唰”的往下流着一层雪白的凝脂。不多时,一副完整的壁画就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努力扶好下巴,不让自己露出土包子般太夸张的吃惊表情,凑近前去打量了一番,这应该是一副漆画,除了颜色保存的非常明艳动人,种类也足足有七种之多,壁面上描绘的,依然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传说中的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这个墓主人的墓中,随处可见的凤凰,究竟有什么寓意? 张起往下走了几步,用手指摸了摸那甬壁,随后示意我继续朝那边喷洒,不多时,又多了一张凤凰图,以此类推,每隔几步,便有一副,足足绵延了几百米,各种姿态,形色不一的神鸟图,像站列着甬道里的卫队一般,神采奕奕。 “这是最后一张吗?似乎不太一样啊!”我感叹的说。 “不错,这是凤凰涅槃”张起站在我身后,望着那副神鸟正从火堆中脱出的画面,看得有点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凰涅槃?那接下来就是浴火重生啦!”吴邪接了句。 “重生?”张起茫然的重复一句,随即看了我一眼。 “你们说,墓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啥他的墓里画的不是生平事迹?不是风景美女?倒足足画了九九八十一副凤凰图?这到底有什么用意?”胖哥不耐烦的说。 “可能我们都想错了。”我盯着那些壁画,脑海中突然闪过另一念头,“或许我们一直都以为凤凰图彰显的是墓主人的身份。其实也不一定,历史上,崇拜凤凰的民族还是有不少的,其中论起最热衷的,那还属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地。 “传说楚国的先祖是火神祝融氏,而祝融氏是凤的化身,凤是一种凌驾一切之上的最高贵最有神性的动物,它象征着美和对世俗的超越。于是作为火鸟的凤便成了楚人的图腾崇拜。而凤凰色赤正如楚国人所崇尚的颜色。” “子琳,你是说,这是一个楚墓?”吴邪问。 “我想是的。”在这闷热的甬道中,我似乎突然已经和这位逝世了二千多年的楚国贵族有了些心灵感应,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在等着我去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随着一声哨声,才将我从思绪中拖拽出来。随后才发现,张起不见了,哨声是从前方传来的,想必他已经探明了路,我们三人便跟了上去。 又走了几十米后,四周突然一空,随后我们如同跌入在一片云海蒸腾里面,只见烟雾缭绕之间,一座巍峨的古代宫殿静静的耸立在眼前。 第111章 云梦阁 把我们几个眼前人,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忽然就听见胖哥惨叫了一声,随后扭头怒视我吼道:“张子琳,疼死了!你掐我干嘛呢?” -- 第177页 “啊!抱歉哈,我以为是在做梦呢。”我一脸无辜的望着胖哥,发现自己的手的确刚从他身上落下来。 “嘿,都什么时候了,还做梦?快醒醒神,把包给我清空了,准备装宝贝。”胖哥说完伸手回捏着我的脸。 “疼……”我挣扎着想跑。 谁知胖哥竟不依不饶的,还说:“哥帮你提提神!” 吴邪看不过去,正欲上前来帮我,张起却已早他一步,上来就把胖哥手腕捏住。胖哥见状,慌忙放手开溜,果真还是一物降一物。我因有张起这个强硬后台撑腰,顿时也有些得意。 胖哥下手虽不重,却也将我白晰的脸上留下了红痕,张起有意无意的看了几眼,随后拿出了一个防毒口罩帮我戴上。戴好后还细心的捏了捏我的鼻梁上头,确保没有纰漏。 “这雾气中有股特殊的味道,戴上以防万一。”他说完这话后,自己也戴上了一个,吴邪和胖哥对他的话,一向奉若准绳,所以都乖乖从包里拿出口罩戴好。 “邪哥,这建筑能看出点门道吗?”我凑到吴邪边上问他。 “嗯,这个工程,就地取材,气势恢宏又不泛含蓄深沉之美。我想应该是沿用典型的南方干阑建筑。天人合一,在这种自然条件下能修成这般规模,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啊!”吴邪忍不住的感叹道。 我用强光手电大致只看到了这座宫殿的前貌,其余的大部份都隐匿雾气之中。于是便提议上去看看。大家也都无异议,张起便依样仍出冷烟火棒投石问路 ,连续仍出几个后,高约几丈的台基就在莹莹之光中照的十分亮堂。 “走吧!”张起挥手示意我们跟在他的身后,我们边爬边提防脚下,还得小心四周可能会射来的暗器,不一会儿就神思极倦大汗淋漓,忍不住停下来休息。 胖哥倒像打了鸡血似的,冲在最前头,他此时发财念头十分急迫。我朝他嚷道:“胖哥,你身上还有伤,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他回说:“哥心急升棺发财,你们几位慢慢健身,我先走一步咯!” 吴邪望着他肥硕的背影,笑了笑,对我说:“子琳,别理他,你刚说这可能是座楚墓,我倒想起之前你们不是说,那个玉帛上的文字很特殊吗?叫什么虫鸟书,跟这个有没有关联呢?” 我猛的停了下来,然后催促他把玉帛拿出来给我看看。我自己身上的那块早在刚入洞里,就被张起发现,已经被他给没收了。 吴邪见我似有什么顿悟,连忙从包里找了一块递给我。“虫鸟书虽难辨识,但它却是春秋中后期至战国时代盛行于吴、越、楚、蔡、徐、宋等南方诸国的一种特殊文字。结合之前的凤凰图腾,再加上这种巍峨的台基建筑,我想是楚墓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见吴邪脸上仍有疑惑,便压低了声音问他:“楚国好筑台,楚王好细腰。章华台你肯定听过吧?又称三休台,当时的人爬上去要足足休息三次,不正像我们现在一样,爬的手软脚软,气喘吁吁的。” 听到这儿,吴邪笑了起来,然后冲我伸了个拇指说:“有道理。” “那当然。”得到认可我,心里有几分小小的成就感。又见吴邪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子琳,没想到你又走上了这条路,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 话还没说完,却听上头“啪”的一声。胖哥不知道为什么摔了一跤,听声音摔的倒是扎扎实实的。我俩只得加快步子爬上去看究竟怎么回事。 “哎哟,胖爷的尾巴骨哟!谁那么缺德往地上泼的水啊?”胖哥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 张起蹲下身,用手沾了些地上泛黑的水渍,看了看说:“这不是水,是铜路。” “啥?”胖哥听罢立马来了精神,从地上摸了点,放鼻子下嗅了嗅,随后竟像闻到兴奋剂似的马上爬起身,把尾巴骨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诶,什么叫铜路啊?”我见胖哥听到这两个字情绪跌宕起伏的厉害,便好奇问吴邪。 “这铜路啊,就是指青铜器在地下受到地下水或湿气浸染,所锈出的铜水,由于时间过久,便氧化成黑色的。” “难怪胖哥如此兴奋,那不等于说宝贝就在这里面啊!”我抬头看着,伫立在眼前的高大石门上头还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云梦阁”三个大字,这个字体比较好认,是用大篆所书。 “大篆是周朝未期比较流行的官样文字,这种字体在春秋和战国时期也得以保存下来,直到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才将官样文字统一用小篆代替。这么说,我的推论没错,这墓的确是秦王朝以前的。”我的推断随着所见事物的增多,也变得越来越有说服力。 “妹子,快别废话了,叫你家小哥,开始表演。”胖哥一边揉着尾巴骨,一边用热切的眼光看着张起。 “什么我家小哥。”我嘟哝着丢了一个白眼给他。却见张起拔出黑金古刀,用刀柄敲击了几下那道石门,只听见几声沉闷的声响,除此之外并无其它动静。 “小哥,有机关吗?”胖哥殷切的凑过去打量。 张起也不回答,用他奇长的两根手指探到门缝里面,忽然他用极快的速度将古刀插了进去,却听里面“啪”的一声,什么东西应声掉了下来。石门竟“轰隆”一声,自行开了一条小缝。 “胖哥,看来墓主人不欢迎你了,把门都锁上了。”我笑着调侃胖哥。 -- 第178页 哪知他嘿嘿一笑,说:“几千年没来客人了,能不锁门吗?加上看我们又没给他带礼物,还是要当心墓主人是个小心眼。”胖哥的意思我们自然都懂。他是指我们这一路进来,可是有点过于顺利了,到了这儿,更是要分外小心。 “说的很有道理。”我调整好脸上的防毒面罩,紧跟着他们迈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大,除中间大殿之外,还分左右两间侧殿。大殿里头很空旷,只有在中央筑垒起的一座高台,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胖哥见此情景,脸上略有失望,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提议也去左边侧殿看看,我们没有异议,便一同前去。石门一开,仿佛就跌入了古代陈列博物馆似的,到处堆满了青铜大鼎和各色器具。 “原来铜路的源头在这儿呢!”我感叹了一声。抚摸着一尊已经锈迹斑驳的青铜鼎。有明器便上可根据上头的铭文,查出墓主人的身份上。由于这里空气潮湿,器物都被腐朽的厉害,便连完整的铭文也看不清楚了。 我用宣纸拓下了一些稍微完整的铭文。弄完后小心的放入包里,然后抬头便发现吴邪和胖哥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我问道。 “天真没有找到他要的玉帛,而我也没有找到我要的宝贝。”胖哥灰心的说。 “怎么没有宝贝?这不满屋子都是嘛。”我反驳道。 “妹子,这些东西太重了,就算价值连城咱也搬不走,如果打碎带出去,也不值钱,咱还得背个破坏国宝的罪过,更不划算。”胖哥抱怨道。 “哟,看不出来,胖哥你这地下工作者,还挺有节操嘛!” “哼,那是必须的,君子爱财取什么来着?咱得走可持续发展路线。”胖哥又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得了吧!死胖子。”吴邪揉了揉太阳穴,估计没找到玉帛,线索又断了,头有点疼。 我和胖哥连忙闭嘴,于是又建议再到右边侧殿看看,况且现在墓主人的棺椁都还没找到,一切都皆有可能,我拍了拍吴邪,示意他别气馁。 张起从刚才进来之后就一声不吭,除了警惕的戒备四周之外,偶尔也低头看一下器皿上面的文字,仿佛也想探究什么? 我们几个从左侧殿出来,穿过正殿,进了右侧殿的门,里面的情形跟左侧殿相似,也是琳琅满目的青铜器,和多了一套编钟,我见着手痒,忍不住还敲击了几下,这些东西,外表虽锈的厉害,但是发出来的音质依然空灵曼妙,加上这云雾缭绕的,真的宛如置身在仙境一般。 这下吴邪和胖哥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胖哥直接破口大骂:“他娘的,这个墓主人难道是卖青铜器的?这堆的满满两间屋子,纯属有病。” “或许他是青铜器厂的厂长吧!”我随意附和了一声,开了个玩笑。 “妹子,你这话说的,也许还真有可能。如今我和你邪哥,怕是一起翻看《红楼梦》,伤心人对伤心人。”胖哥无奈的冲我笑了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心里腹诽着,脸上仍保持着不失礼貌的笑容。 “咦,小哥呢?”听吴邪这么一说,我们这才发现,张起竟然消失了。 第112章 聚阴池 “小哥脱离大部队,不是很正常嘛!”胖哥不以为然的说。 “那要分什么时候,现在我们把子琳带进来,他是不可能放着她不管的。”吴邪忧心的看了我一眼。 “这说的也是啊!不过我们这么靠谱,把她托管给我们,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是吧?妹子。”胖哥看着我,反问道。 我心想:“得了吧!您老哪点跟靠谱沾边啊?”但也只敢心里面质疑,面上还是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胖哥见得到我的认同,不由得更加得意,随后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试试小哥走远了没有。” “什么方法?”吴邪好奇的问。 只见胖哥神秘一笑之后,大喊一声:“张子琳,你怎么啦?” 我和吴邪面面相觑,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仙药?但很快张起真的从门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 见我还好端端的站在那边,又看胖哥一脸得瑟欠揍的模样,顿时便全明白了,他被耍了。 他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但此时却用极冷的目光瞪向了胖哥,站在他的身旁,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他怒了,真的怒了。 “你们看,这招是不是管用。”此时胖哥还不知死活的补了一句,随后终于察觉出气氛不对劲。他连忙避开张起渗人的目光,莫名的就朝我嚷道:“子琳,跟你说过,这个玩笑不能开嘛?”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锅飞来的也是猝不及防,我根本没做好接的准备。 只看胖哥满满的求生欲,不停朝我眨眼睛,我也只得把反驳他的话咽回肚子里。然后一脸堆笑的粘上张起,准备替胖哥顶下这怒火,寻求他的原谅。 谁知他只睨了我一眼,不由分说就拉着我,出了门。那场面就像是父亲把孩子拉离了坏朋友的行列。经过胖哥身边时,见他双手合十的,小声说了句:“拜托了,妹子。回头给你牛肉干。” 我亦轻声回了句:“呸,无耻。” 胖哥听罢一脸讪笑,和吴邪也徐徐的跟了出来。 张起拉着我,回到大殿之中,随后松开我,自己跳上了正中央那座垒起的高台上。我走过去,心里还有些怯意,不知他气消了没有? -- 第179页 “呃。。。其实我们只想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也没。。。没必要生气吧!”我用手抠着那台子的边沿的木头,这些话说的也有些底气不足。 张起正在上面那台子上走来走去,台面上传来“咚咚咚”的响声。我见他不理我,便掂起脚尖,打量着上面的台面,却见上头似有奇怪图饰,便好奇心顿起,央求张起拉我一把,好让我也想上去瞧瞧。 他看了我一眼,估计还是抵不住我恳切的目光,随后伸出手,将我拉了上去。只见上头的台面直径大约两米的左右,我蹲下身,细细研究着斑驳脱落的漆块上,还有少许残余的图案。 “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我一边收集这些碎片,一边喃喃自语。 这时张起也蹲了下来,帮我一同收集。我感激的朝他笑了笑,说:“不生气啦?” 他无言的挑了挑眉,看他并不打算答复我,我也不介意,毕竟现在在他身旁,刚才那种迫人的低气压,已经消失了。 我索性坐了下来,拿出镊子小心的将漆块放进封口袋中。张起默默的看着我专注的神情,突然说了句:“不是不喜欢玩笑,只是不喜欢拿你开这种玩笑。”他说话的神情异常认真,让我不由的怔了怔,随后笑着说:“我这不是没事嘛!” 他伸手将我脸上的防毒面罩调整了一下,我抬眼时,正对上他那漆黑的眸子,随后听到他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这个瞬间,我仿佛从他眼眸中见着了一汪极深的海,里面的漩涡要将我吸进去一般,一时竟愣了神。 “啧啧啧。。天真,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张子琳已经分分钟熄灭了小哥的怒火,你瞧这画面多和谐。” 我见胖哥伸着大脑袋,正趴在台沿边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还敢和吴邪调侃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伸手向他讨要牛肉干。 胖哥这回倒是痛快,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几包,扔给了我。我终于满足的笑了笑,心想,这一顿委屈,总算是没白受。 吴邪见着这副皆大欢喜的场面,不由也笑了笑,然后问:“你们在上面有什么发现吗?” “有啊!在这上面走路,能发出声音。”我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给他们演示了起来。 “妹子,别傻了,你在哪里走路,不能发出声音啊!”胖哥就是爱跟我抬杠,估计刚才太爽快给出了牛肉干,这会子又有些后悔了。 “哎呀,我说的不是那种声音,而是这种。”说着,我用脚跟跺了跺,让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听见了吗?”我问他俩。 “好像是不太一样,这倒像个乐器。”吴邪说完也跳了上来,一探究竟。 “天真,什么乐器能像你家饭桌那般大呀?”胖哥怀疑的反问道。 吴邪也不理他,蹲下身,敲了敲,然后说:“这是用一种特制的动物皮质混和树皮制成,韧性十足。或者这就是古代的鼓呗?”说到此处,吴邪抬头看着我们。 我拍了拍脑袋,顿时茅塞顿开,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再过来看看这里。”我挪了挪位置,示意吴邪过来看还仅剩的漆画,虽然画面已模糊不清,但是可以证实的是,这上面的确曾经有过一副色彩丰富,画工精美的画案。 吴邪看着惋惜的摇了摇头,说:“可惜已经看不清了,不然可以根据图案断定,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途。” “你们年龄人啊!咋就这么死心眼呐,你们不想想墓主人这大殿啥都没有,就剩这个东西,说不定它就是开启胖爷财富之门的钥匙咧。”胖哥一边说,一边跳了上来。可就在他刚落在台面时,整个台子不由晃了晃,随后突然一沉,不待我们几个人反应过来,已经失重的急急坠了下去。 随后“砰”的一声,我们落在一汪水面上。这里面竟是空心的,果真是面鼓啊!因为它此时就算承载我们四人的重量,还是稳稳当当的漂在水面上。 我长松一口气,还好下面不是刀箭林立的陷阱。吴邪神色未定,不由低声骂道:“胖子,你能不能减减肥,老子差点给你吓死了。” 胖哥一脸无辜,呐呐的说:“老子也不知道这东西还有限重啊,这难道是古代的电梯?” 我见胖哥这不着调模式真的是可以随时开启,便也懒得理他,张起把我扶起来,四周打量了一番,说:“这是个连动装置,只有重量达到后,才会下降。” “看吧!你们能下来,可不要多谢我这一身的神膘。”听罢小哥的话,胖哥不以为耻,还以胖为荣了。 吴邪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想再跟他逞什么口舌之争,我们几人望着眼前一面雾气朦胧的池面上,似有影影绰绰的雕栏玉砌,亭台假山。 “墓主人竟然在这个地底世界,造就了这样一座如神境仙宫一般的花园,而且规模之大,境界之高,真是令人难于想象。”吴邪感叹道。 胖哥小心的移到我身边,悄声说:“妹子,需不需要我捏你一把,提醒你这不是做梦。” 我见他又旧事重提,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这时,张起突然拔出古刀,走到台沿边上,将那刀拨了拨池水中,不知道想干什么? 我们现在已无退路,只能朝前走了。但因为此处雾气甚浓,很大程度上阻挡了我们的视线,也无法预测有什么危险。 -- 第180页 “你们过来看看。”张起招呼我们几个过去。只见他搅动着的黑色池水,撩起后的刀尖上,满满粘附着一层絮状物。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死人。”张起站了起来,又远眺了眼前的的一番景象,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人要怎么个死法,才会化成这棉絮一般?”我惊恐的望着他们。 “难道说,这是块殍地?”吴邪郁闷的追问张起。 “不错。”张起淡淡的回了句。 “奶奶的,我就说这一路进来,连个机关都没有,也未免顺利的不像话了,原来墓主人早就安排好了后招呢!” “到底啥叫殍地啊?”我一脸疑惑的问。 “殍地就是聚阴之所,这里的殍并不指饿死的人,而是在风水上说,阴气很重的意思,如果说这座池子就是聚阴池,这些东西是死尸化成的,那当时得有多少人死在这儿?”说到这儿,吴邪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且这里气流密封,这些阴气积蓄了几千年不泄,里面的墓主人不成精也要成怪了。”胖哥补充了一句。 我不由握停了手上的龙吟剑,心想:“不管是什么精什么怪,若真的敢现身,就让你先尝尝本姑娘龙吟剑的厉害。” “我们现在怎么办?”吴邪一脸愁容,眼见前途未卜,不由询问张起的意思。 张起抬头望了望我们上头跌下来的地方,这么高的距离,想要重新爬上去怕是也难,照这个意思,也只能往前走了,至于前面会遇到什么,也只能见招拆招。 “既已无回路,就别耽搁了。”我一边说,一边就走向水池中修建的小径路上,铺设的玉阶迈了出去。于此同时,脚还没碰到那石头,身体已被张起给拉了回去。 “怎么啦?”我听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的一脸懵。 却见他将古刀尖戳了戳那块玉板,那东西咕噜一声,随后被黑色的池水所吞噬,竟然缓缓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不见归途,后不见来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第113章 虬褫 “看见没,这些都是虚浮在水面上的,也算是一种浅显的防盗手段了。”张起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随之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敢逞强了。张起又朝我做了手势,示意我再后退一些。我只得顺从的又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吴邪身边。 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跟吴邪说:“照看好她,我去探探路。” 不待吴邪同意,他就朝雾气中甩了根绳索出去,绳索那端的钩子不知道挂在何处,他拉了拉,然后直接荡了出去。消失在那片浓雾中。 “诶,他没事吧?”我担心的问。 谁知吴邪和胖哥闲闲的坐了下来,该吃东西吃东西,该发呆发呆,就差没把牌掏出来玩了。 “喂,我说你们俩也一点不担心呐?” “子琳,坐下来保存体力,再险的墓小哥都经历过,这里对他来说,只能算中级难度吧!”吴邪指着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来。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办法。只得乖乖坐了过去。吴邪伸出手,挥了挥眼前的雾气,说:“你们觉不觉得,现在的我们,跟置身在澡堂子的感觉是一样的?” “可不嘛,胖爷现在享受的是人脂保湿健康蒸的套餐。”说着胖哥索性躺了下来。 “咦。。。胖哥你说的太恶心了,什么叫人脂保湿?亏你想的出来。”我十分鄙视他想出这个词。 “妹子,你看啊!这池子里,肯定有温泉的泉眼嘛!要不这里也不会雾气那么大,这雾气说到底不就是蒸气嘛!池子里面可有成千具煮化了的尸体,都熬成膏了,你说的找到泉眼咱就下火锅,我看现在火锅吃不着,咱们不被涮就不错了。” 胖哥说的我只觉得周身一疼,有种皮开肉绽了的感觉。吴邪不爽的瞪了他一眼,骂道:“胖子,你他娘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说的那么恶心好嘛!” “嘿嘿,天真,老子这一趟买卖怕了要赔本了,你还不让老子过把嘴瘾,你这未免管的也太宽了。”胖哥拍了拍大肚子,抱怨道。 说到这儿,吴邪重重叹了一口气,我和胖哥对看了一眼,知道这小子现在心里恐怕有点自责,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废话。 这时前方迷雾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猛的站起身,侧着耳朵,细听那声音由远而近,慢慢的靠了过来。 胖哥和吴邪这时也一跃而起,两人拿起家伙,就戒备起来。不多时,一个黑影晃了过来,我们一瞧,原来是张起回来了。 只见他潇洒的落回台面上,那鼓身只是微微晃了晃,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他脸不红,气不喘的,难道是出去坐了一趟秋千? “怎么样?”吴邪忍不住问他。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张起回答道。 “先听好的吧!”我们现在有点丧,需要先用好消息激励振奋一下。”胖哥抢着做了决定。 “好消息是,我们只要过了这个池,前面就有出路。至于坏消息是,这池中央有一口羊皮船棺,上面还缠着只虬褫。”张起淡淡的说出他刚探回来的情况。 “你说什么?虬褫?”吴邪惊讶的嘴都合不上。 -- 第181页 “羊皮船棺?胖爷有点感兴趣。”胖哥眼中重燃了发财的希望之火。 我把水壶盖子揭开后,递给张起,看着吴邪和胖哥两人一惊一乍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便拉着张起问:“你刚说有只虬褫缠在棺上,那是什么东西?” 张起喝了两口水,就将水壶还给了我,答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条白色的小蛇,你避着点就是了。” 但我见吴邪和胖哥的神情,仿佛并没有张起说的那么云淡风轻的好对付。吴邪见我仍是一脸疑惑,便说:“虬褫相传是天上犯了错误的一种龙,被贬下凡来,然后要选一处合适的聚阴池里修炼,才能重新化龙,全身白色,蛇身纤细,比一般蛇要长的多,而且还有剧毒。”说到这儿,吴邪顿了顿,又朝胖哥严肃的说道:“胖子,不许你碰那船棺,听见没有?” 胖哥支支吾吾的不回答,吴邪又瞪了他一眼,“听见没?”语气又加重了些。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胖爷这两年出门准是因为没上高香,尽是碰到妖魔鬼怪了。云南墓里那两条蛇精咱都不惧,还怕这条没成精的白娘子嘛!”胖哥不情不愿,啰嗦了一堆。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退了,就不要节外生枝罢!”吴邪有些无奈。 我瞧这哥俩因为要不要碰那船棺都要吵起来了,热闹看得有点意思。张起忽然拿起我的左手,随后帮我套了一层厚厚的手套上去,穿好后指着手腕上面的一个按钮说:“里面有弹性钢丝,只要你按这个按钮,这里就会飞出暗镖,牵引着钢丝,能带你去想去的地方,紧急情况时可以使用。”张起帮我穿好后,又上下翻看,确定无误后,才松手。 “这东西给我了,你怎么办?”我担忧的问道。 “我不需要。”说完这话,张问又朝吴邪和胖哥问道:“商量好了就出发吧!” 我好奇的不断打量这个手套,觉得还挺新鲜的,忍不住跑到胖哥面前显摆。谁知他竟一脸不屑的说:“妹子,这手套比较适合你这种刚下墓的菜鸟使用,用的好,你就是蜘蛛侠,用的不好,你就是招财猫。” “啥?”我上下摆了摆手掌,晕,还真的挺像招财猫似的。气得真想马上脱了,但转念又一想,还是保命重要,没用,张起也不会给我呀!胖哥恐怕是觊觎我刚到手的神器。 我故意摆出想要将它脱掉的手势,谁知那死胖子还真伸手来抢,气的我大骂道:“我去,胖哥,咱能要点脸吗?” 谁知胖哥竟然无所谓的耸耸肩,说:“不给就算了。” “我靠,死胖子。”我心里狂骂不止,要不是他跑的快,一个飞踢就毫不客气的赏给他了。 “过来。”张起向我招手示意。我便不敢再耽搁。胖哥和吴邪此时皆已走人,我也不敢落后太多。张起叫我拉着绳子,荡出去后,爬上去攀到上面的铁索,然后便可过池。 “我就在你身后,你不必害怕。”张起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得不说,他此时的这句话使我感受到极大的安全感,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很吸引人。但理智告诉我,不能不可以。我遗憾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将龙吟剑往背包里一插,也不理他满脸的疑惑,不由分说就晃了出去。 张起那只特制手套还挺防滑,所以攀上铁索也没费多大功夫,只见铁索上面的雾气似乎稀疏一些,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条粗大的铁索交错在半空中。 “这些铁索是干什么用的?”我有些百思不解。 “不要停,不要往下看。”这时只觉得身后锁链一沉,耳边传来张起的嘱咐。 “知道了。”我只能收敛杂念,认真的又往前攀去,一路上还真忍住不敢朝下看。 眼看距离马上就要过半,吴邪突然低吼一声:“胖子,你干嘛?” 随着“哎呀”一声惨叫,听的我心下凉了半截,心想:“不好,他俩出事了。”后面的张起连忙贴了上来,在我背包和铁索间扣了个安全绳,然后嘱咐我,当心些,累了也可以放手休息一下。 我点点头,他轻松的越过我,奔着声响去了。我也不敢再耽搁,手脚并用的奋力朝前攀去,前面不知道什么情况?“乒乒乓乓”的响出一片,一会听胖哥说:“在那”一会又说:“在这里。” 总之嚷嚷个不停,但我却心安了些,胖哥还能鬼叫,说明没事。正待我快要到中间交汇处时,前面却突然静了下来。 四周也只剩我在前行时安全绳与铁索之间细微的磨擦声。“他们人呢?”我不由一慌,难道都给小白蛇吃啦?当下想象力也是过于丰富。 又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啪”的一声,一记炽热耀眼的信号弹在上空中炸开了花,我的眼睛被强光刺的睁不开,待我能重新适应光线睁眼时,却发现前方铁索上,正盘着一条大约十几米的细长小白蛇,蛇头两端除了两头突起的角之外,两只红通通的眼珠子正一动不动的打量着我,长长的黑色信子,几乎快扫到我的脸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虬褫?” 第114章 地母珠 “这小蛇竟然长的有点可爱。”当下的我倒是没有特别惊慌。只是企图轻轻往后退了些。 但它似乎已经颇通人性,只要我稍有动静,便马上迫近了些,见退无可退,索性就跟它正面较量吧!俗话说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 -- 第182页 我被盯的心里有些毛,却由不得自己怯懦,于是右手极快的速度从背后拔出龙吟剑,寒光凛冽间,那条蛇似乎意识到了杀气,连忙弓起身子,蛇头朝我脸上快迅的袭了过来,于此同时,不知道打哪儿飞来一个铁勾,拉在我眼前的铁索上,张起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晃了过来,提刀朝蛇身砍去。 那蛇往后一躲,竟然脱索而出,向空中滑翔了起来。 “真是活久见啊!这。。这不会真的是条龙吧!”我惊诧不已。 “小心!”张起猛然把我拉离到身后,那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迂回到我身后,准备新一轮的攻击。 我现在处境十分为难,眼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用龙吟剑把张起给我绑的安全绳给割断,然后加快速度往前方攀去。身后“霹雳啪啦”的传来一阵阵打斗声,我知道,如果我还在这铁索上头,不但帮不上忙,还会让张起更加放不开手脚。 待我攀的正起劲时,突然一颗子弹突然“嗖”的滑过我的眼前,“砰”的打中了一半铁索,打的火花四溅。这时我才发现,那条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到了我左上方,被火花惊着,又消失在浓雾中。 “喂!你们开枪时注意些,宁愿打死我,也不要把我打毁容了。”我忍着脸上的几分灼痛,嚷了句。 却听不远处,胖哥回道:“妹子,放心,哥手上有准。”又听他接着称赞道:“天真果然舍得下本钱,即使这么浓的雾气,红外定点还是给力的。” 我还来不及回复,那蛇又攻上来,可怜我单手悬在空中,还要经历一场人蛇大战。左劈右砍的,不一会儿,已经累的大汗淋漓。偏偏那蛇非盯着我不可。这时张起也回身护我,我们两人联手再次将那蛇给逼退了。 “小心。”吴邪大喝一声,随后又是嗖嗖的几颗子弹朝我头顶飞过,我抬头一看,见那蛇头已只离我头部半米的距离,尾部被其中一颗子弹扫中,身子猛得一偏,细长的尾巴重重的扫在我的脸上,又向下滑去。 我只感到脸上一阵火烧,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便大骂道:“为啥它老缠着我不放啊!”话音刚落,手上攀着的铁索突然往下一沉,“不好,铁索怕是要断了,这时背后又一股劲风扫过,原来,那条蛇不知什么时候,又迂回到了我的身后,幸好身后还有张起护着。 由于这时距离已经相距较近,我终于看近,那条蛇白光光的鳞片下,竟然长着一对透明的翅膀,难怪它可以在空中来回穿梭,此刻,它的尾部已经流出赤金色的血迹,估计是刚才中枪所致。 胖哥和吴邪挂在另一条铁索上,虽然有红外枪防身,但终究还是怕误伤,不敢贸然随便开枪。 想到此时,铁索又是的一沉,随后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张起朝那蛇大刀一挥,将它逼退之后,猛的冲过来抱着我的腰部,两人齐齐坠了下去。 我心想:“完了,真的要被涮了,不知道煮熟后我是什么滋味的?”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能想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是服了。不过我担心的事并没发生,因为我们正落在池子里浮着的假山上面,还不等站稳,脚下又是一晃,那假山开始咕噜的下沉,“快用你的手套。”张起不由分说的举起我的左手,按了上面的按钮,里面的镖瞬间弹出牵引着钢丝,像是一张有力的手将我拉离了张起,朝着左上角的山壁射去。 “上面有个气窗,爬上去先走。”张起朝我喊了句。 “我其实还想问句,“那你怎么办?假山都要沉了。”但已经由不得我问出口,身体就仓皇的跌进了气窗里头,刚好落在里面的房梁上,撞得我胸骨几乎都要碎了。 “妈呀,疼死我了!”我喘了口粗气,趴在那儿原地装死,准备先缓缓神再说。 却听气窗外头又是一阵枪声,好不热闹。胖哥大骂道:“好了,这下看胖爷怎么收拾你,你想修炼成龙,老子叫你重新变成虫。” 看来他们是要对小白蛇下狠手了。撇开别的不说,那条小白蛇能生出翅膀还是真挺奇异的。以前我听说东南亚的热带雨林中,也有会飞的蛇,但也不过是借着风势在空中弹跳,滑翔而已。 这时我感觉好了一些,便将脚挎到梁上,横趴在上面,等气息稳定了些才坐起身。我现在的位置距离气窗有些远了,再想重新爬上去,也不可能,看来只得往下找寻出路。 于是便掏出强光手电往下扫了扫,发现下面空间还挺大的,发现并没有什么陈设,倒像是殿中的走廊,我找了根柱子滑了下去。只见前后都是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往何处? 我思付着是该在原地等他们,还是该去前面探探路?这时外面的枪声也已经平息了下来,四周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我扫了眼那个气窗,想着他们也不太可能从这里进来,别的地方肯定还有入口的,便选择往长廊的左边走去,跟他们汇合。 待我走到走廊的尽头,拨开了上面的一层厚厚的珠帘,推开后面的门走进去发现,里面的陈设十分奢华,案牍上的灯具器物,都彩绘着十分精美漆画,并保存的非常完好。 古人讲究虽死犹生,看来这里就是墓主人的寝殿。我随后翻了翻上面的竹简,又在桌角的匣子里发现了几封帛书,看那开头,仿佛是些信笺,于是便随手装进包里,准备回去再研究。 -- 第183页 然后我起身步入内室,发现里面同样空间巨大,除了琳琅满目的摆设,竟然隐约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音。 “难道这附近有河流?”我心里嘀咕道,同时想,张起他们怎么还没进来。看来我是选错方向了,于是正打算返回找他们时,又听里头“哗啦”一声。 像什么东西被倒出来似的,我忍不住好奇心,就跟过去看看,但此时内室里忽然亮了起来,那铜镜梳妆台边上的青铜灯盏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了一簇惨绿色的火苗,也不知道哪来的阴风,将那火苗吹的不停摇曳。 “事出有异必有妖。”我将背后的龙吟□□挡在身前,提防随时出现什么变故。但我四周打量了一下圈下来,并没有什么发现什么,于是松口气,又准备走人时,这时,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个柔媚的女子声音,说:“你终于来了。” 这句话好耳熟啊!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那月昙铃树下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梦里那个女子对我说的话,不就是这句吗? 我反应过来,不由感觉浑身汗毛竖起,冷汗就淌了下来。寻声望去,真有一位古装打扮的女子,正坐在铜镜前头梳妆,关键是,刚才我见灯亮起时,这儿还没人坐着呢! “你。。。你是谁?”我因太过恐惧,舌头有些打结,说话也无法利索。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只要你替我达成心愿,这里的一切,你可以统统拿走。” 听到这儿,我冷笑起来说:“我要你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只见她默了一会儿,又说:“你倒是跟那些村民们不太一样,不想要财宝,那你来干什么?” “不是你放出帛书,一步步引诱我们前来吗?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上面的咒语究竟要怎么解开?” “解开?”那女子听到这,将那木梳狠狠掷在梳妆台上,凄厉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 那阴恻恻的怪笑就像无数根细针似的,往我全身毛孔里钻。我强出镇定的使自己冷静了些,心想:“你都死了几千年了也没解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又问道:“你真是楚国公主吗?”到了这个地步,便是无论如何也要求证心中的疑惑。 她闻听后,终于缓缓站了起来,只见她身穿一袭朱红色的曲裾深衣,上面还绣有大朵的云纹,衣袖口还装饰着锦边和鸟类羽毛,纤柔细腰,慢慢转过身来。 我深吸了口气,做好了面对一副骷髅脸的准备,但这次却与梦里出现的不一样,只见这个女子,除了面容过份惨白之外,五官倒是十分精制秀美,只是那双眼珠子火红火红的,与外面那只小白蛇的眼睛一般无二。 随着她的迫近,我缓缓退了几步,心里那个骂呀,我的援兵怎么还不来?“你……,怎么还能保持生前的样貌?”我竭力止住恐惧问她。 却见她“扑哧”一笑,诡异的眉间竟然略升了几分自豪,她抿了抿唇,问道:“我美吗?” “………”这问题问的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默念着:“再美有什么用,您已经死了。” “如果不保存着样貌,如何去见西陵君?”说这话时,我竟能从她的话语中领略出几分羞涩。 这个西陵君又是谁?这时我只感到脑子如一团乱麻似的,疑问是一个接着一个。 忽然,她扭头过来,用两颗红通通的眼珠子直直盯着我,慢慢的竟从里面沁出两行让人毛骨悚然的血泪来。只见她双手交叉的伏在胸口上,喃喃说了句:“感谢大司命的安排,送来了一个身怀地母珠的人给我。” “地母珠?”这又是什么东西?想到这时,我见她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像看见了一顿丰腴的美餐似的。 于是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龙吟剑,准备随时反击。 她又桀桀桀的笑起来,抬手掩嘴说道:“你若不挣扎,也许还有机会活下去,若是挣扎,必死无疑。”说罢脸色一沉,将那双似穿山甲爪子一般锋利的指甲直直掏向了我的心窝。 作者有话要说: 张子琳快被楚国公主虐惨了,闷神怎么还不来? 第115章 楚国公主 还好我早有防备,连忙闪身躲开,随即将龙吟劈头砍了过去,谁知她竟一点不怵,不仅徒手接住了我的剑,长长的指甲更是刮过青铜剑的表面,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响声。然后趁我不备,抬手就往我手臂上拍了一掌,我顿时觉得像被人用铁榔头扎扎实实的捶击了一下,不由被逼退了几步。 还没待我缓过劲,她又欺身上前,她的力气着实大的惊人。而我那吹毛断发的龙吟竟也伤不得她半分,砍在她身上犹如砍在铁板上面一般。她被我缠的有些心烦,就将大袖一挥,那宽大的袖袍瞬间就卷住了我的剑刃上,然后用力一拉,将我整个人都摔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我被狠狠的撞向了架几案,又跌了下去,有几卷竹简被摇落下来砸在头上,我也顾不上疼,因为相比这点疼,刚才那一撞,腰骨都不知道有没有裂开。 我见这娘们估计已经修炼成精了,自知不是敌手,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提了口气,起身跑向门口,准备夺门而出。 脚还没迈过门坎,一只手已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细丝缠住,我下意识转身去砍,不料背后却生生又挨了一掌,这股劲十分巨大,打的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生生扑在门框上。手一哆嗦,剑也脱手掉在地上。 -- 第184页 我挣扎着正欲弯腰捡剑,右手也被细丝缠上,整个人被摆成了十字型,立在门框上。心里不由暗暗叫苦,想道:“这下完蛋了,只得寄希望于那三个男人能快点找到这儿。” “刚才我就说了,如果你顺从,或许还有生机,不然,就必死无疑。”那个女鬼面露凶光,一边说一边愈发的走近我。 “好吧!你刚说的什么地母珠,你可以拿走,不过总要让我死的明白一些,告诉我,它究竟有什么作用?”我打算先拖延着时间,就算到死他们不能及时赶来,我也解了心中的困惑,没有做个糊涂鬼。 “你竟真不知晓?真是暴殄天物,地母珠落到你等凡俗之人体内,难怪大司命也看不过去,将你送了进来,助我复活。”那女人用她火红的眼珠一边审视着我,一边说。 “地母珠聚大地精华,是世间至阴,自古被阴间之物奉为至宝,平常孤魂小鬼要是得到它,定能增加成十上百年的道行。而我要是得到它,就能重修骨血,再生为人。你说好不好?” “……”我疼的没有力气回答她,只是瞪了她一眼,以示抗议。心想:“你他妈的说什么神话故事?老娘不相信。” 对于我的无礼,她不以为意,又接着说:“我的灵就附在外面那条小白蛇上,你沾着了它的血,所以才能看见我的魂,才能和我说上这些话,你说这是不是天意?”说着她上前用力的捏住我的脸。指甲深嵌在我的皮肤里头。 “难怪那小白蛇自从发现我后,就专门攻击我一个人。”我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了这几个字。 她听后手骤然一松,又怪笑了起来,说:“那是当然,有了你,它就不用再苦熬数百上千年,马上就能一跃为龙。” 我死到临头,突然灵台一阵清明。原来张起千方百计不让我进墓,吴邪和胖哥支支吾吾讨论的事,就是因为我身上有这么东西么? “为什么它会在我身上?”我缓缓的感叹了一句。看来天意如此,自己选择了这条死路,也怨不得旁人。 “哦?你竟不知自己身体里有这颗地母珠?这倒是奇事。”那女鬼盯着我来回踱步,似乎对我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着实不知。听说我是公主殿下选中的人,还觉得十分吃惊呢!”这话我说的有几分调侃的味道,此时心里的恐惧已经消散无踪,人也轻松了不少。 “我选中你,自是看中了你能通灵的本事,但没想到你竟然有地母珠,这还是真意外之喜,哈哈哈……。”说着又是毛骨悚然的笑声。 “通灵?”我自是笑不出来,而且被搞得越来越糊涂,从我重病清醒后,都不知道我竟有这种异能。不过此时她没有否认她就是选中我的人,倒是算间接承认了她的身份,正是楚国的公主。 “你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把墓修建在这儿?为什么要把我们引进来?为什么已经历几千年,你的魂还不散?”我啪啦啪啦的问了一堆,不料却将她瞬间给激怒了,她伸出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我脸上,打的我顿时感觉脑子里嗡嗡的响,嘴角也传来一股腥甜。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我今天算是终于体会到了,这个女鬼生前虽出身贵族,性情却不是十分好,现在我更无法用我所能理解的常性来揣度她,索性便闭了嘴,不再开口。 她阴鸷的盯着我,冷冷的说:“你们现在的女子,胆子都如此大吗?竟敢质问本公主?” 我心想:“都什么年代了,还给我摆什么公主的臭架子,大清都早亡了好吧!”于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很好,勇气尚可,希望我取出地母珠时,你也能保持这副模样。”说话间已经将右手的指尖深深的插进我的胸口。 “啊!”我疼的撕心裂肺的叫起来,声音之大,感觉整个宫殿都被震的颤动。更令我意外的是,那个女鬼随之也惨叫了一声,手竟像被明火灼到似的,迅速的缩了回去。 只见她布满了殷红血迹的指甲上面,正吱吱的冒出一股白烟。那女鬼脸色扭曲的厉害,她惊恐的看着我,诘问道:“怎么会这样?” 我低头瞧着胸口已经被抓碎的衣服,鲜血正不停的往外渗出,疼的脑门上已经冷汗直流,心里骂道:“我他妈的哪里知道?”身上虽疼,但脑子却还清醒,于是趁那女鬼后退之际,双脚夹着地上的龙吟剑跳起身使劲抛向了右手。接到剑后,手腕一转,便将那条细丝砍了个几截,然后又把左手的那根也给砍断,正欲夺门而逃,那女鬼见我想跑,马上大袖一挥,两扇门立即就“当啷”一声,被关的死死的。 我只得转身与她对峙,发现她似乎对我的血已经颇为忌惮,一时也不敢近前。我见走正门这条路行不通,便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进了内室,循着流水声跑去。 内室里还有几间耳房,我径直跑到最里那间。进门便看见里面堆满了胖哥日思夜想的东西,金银首饰,青铜宝器,堆的满满当当。而吴邪找的要死要活的玉帛也在西北角的一个青铜盘子里找到。 这边的室壁上正裂着一道大口子,应该是地壳变化或地震造成的山体撕裂。此时外面的冷风正呼呼的往里灌,我探头出去,外面黑黝黝的,空间似乎还挺大,下面还传来湍急的水流声。 看来下面有条地下河。这时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这里随着山体不停的崩裂,这些东西也掉到下面水中,然后随着水流冲到瀑布的下游,被灵隐村的村民给发现。我缩回身子望着岌岌可危的青铜盘子,随时又有掉出去可能,刚才我在外面听到的声音应该也是东西掉下去的声音。不由的一阵惋惜,连忙打开背包,预备将东西装进去。 -- 第185页 但还不等我全部装完,耳室门口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以为是那女鬼追来了,手电打过去,却瞧见一只比人还要高大的黑蜘蛛探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太虐了,预备上点闷神和可爱的狗粮,请试目以待。 第116章 获救 我心下顿时凉了半截,这真是刚离狼穴,又落虎口,不知道走的什么背运?我才是那个出门没烧高香的人吧! 那只大蜘蛛似乎还有些畏惧我手中的光源,进入耳室后就往旁边黑暗的室壁上面爬去,想用迂回战术,伺机偷袭。我见它重心有点不稳,右边的前步足似乎少了一只。忽然想起当时在瀑布内的水潭中,胖哥曾经被一只大蜘蛛袭击,然后被张起砍掉一只脚的蜘蛛,应该就是这只了。 那时因我并未看清,原来是这么大一只。想到这儿心口又传来一阵疼痛,因为刚才没有及时止血,不断渗出来的鲜红血液,已经染红了衣服的整片前襟。我一边用手捂住伤口,一边暗暗叫苦,心想:“张起当时没把它除了,真是可惜了!” 却见那只蜘蛛蛰伏在耳室的最角落,光线不及的位置,不知道想干什么,趁我分神之际,突然“咻”的一声,一道液体从上头迸射而下。绕是我反应迅速,连忙躲开了,液体被喷洒在地砖上,呈墨绿色涂状。 我听说蜘蛛喜欢先用毒液麻痹猎物,再将消化液注入猎物的体内,待内部溶化后,再慢慢的吸食干净。那这些应该就是这只蜘蛛的毒液了。 它见一击不成,又以极快的速度降下,用手足上锋利的大爪子朝我扫了过来。我也不怵,毕竟它不可能像那女鬼似的刀枪不入,于是便举着龙吟迎了上去。只是没料到它脚上的外壳极硬,我的力道又跟张起的没办法比较,剑刃砍在它脚上,只是裂了一道小缝,却将它瞬间激怒,一爪子将我拍飞在那堆珠宝器皿中。 我的头重重的磕在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上。顿时眼前一黑,肺部一甜,一口热血就喷了出来,还不待我缓过劲。那团黑影又冲了上来,于是慌忙滑入两个石头柜子之间,缩起身子以守待攻。 蜘蛛在黑暗中视线极好,它见我躲在夹缝间,便想借用足部之力将我迫出,但每次只要脚一伸进来,就会挨上我几剑,吃疼之后,便不敢再伸。只得在外头暴躁的横冲直撞,金银珠玉也被它搅了一地。 我心里暗自祈祷着:“胖哥,快点来吧!你的宝贝都要被这个大家伙毁光了。”正想着,后背突然一紧,随后被一股十分巨大的力量拽了出去,我见一条白色透明如丝状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牢牢的粘在我的衣服上面。正想回身去砍断时,已经来不及了,那条丝以极快的速度不停的收缩,最后竟将我直直拉进了一个大约二米左右大小的网中。 到了这时,即便是我拼命的挣扎,却还是越陷越深。一根蜘蛛丝尚且可以将我粘起来,何况是无数根用这丝结起的网子。蜘蛛丝的粘性我也是有听说过的,曾经有科学家比喻过,如果像铅笔杆一样粗细的蜘蛛丝结成的网子,可以拦截一架飞行中的“波音747”客机。 粘着我的蜘蛛丝虽没有那么粗,但是它的确黏的很,又有韧劲和弹性,凭着我自己个人的力量,是绝对逃脱不了的。这时我又感到一阵气闷,胸前已经被鲜血浸染的一片冰凉。借着跌在地上的手电光线,看到那团黑影正离我越来越近,而我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我虽想竭力的想保持清醒,却终究还是晕了过去,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耳边忽然拂过一阵阴风,随后传来那个女鬼冰冷的声音。 仿佛听她说:“想要活下去吗?那就将身体交给我……” 而后我只觉得周身一轻,身体像陷入了一片虚空当中。我是谁?来自哪儿?又将往何处?脑中里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就像一团棉花似的白云,随风消散在天际里。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虚无中似乎传来了一阵悲凉哀怨的商音,此曲婉转入肠,若隐若现,传至心间时,不由心内大痛。于是身体便有了些知觉,骤然睁眼时,两行热泪也跟着涌了出来。 发现此时的自己,正处在悬崖顶漂浮的云端上面,还不待我思索出自己是何时学会腾云之术时?就被崖壁上的声音给吸引了,俯瞰过去见有四个人正在朝上攀爬。他们是三男一女,其中那个女的似乎感应到我的存在,抬头冲我诡异的笑了一下。 待看清她的脸庞时,我不禁惊骇不已,因为她竟然长的跟我一模一样。更令我伤心的是,为首的那个俊逸不凡的男子还颇为照顾她,不仅将她护在身旁,还时刻留意着她的举动。 看到这里,我心底忽然泛出一股酸涩的醋意,不得不承认这种被时时刻刻照顾着保护着的感觉,令我十分的羡慕和嫉妒。即便是她长着跟我一样的脸,我的心还是疼的厉害,我虽不明白是什么缘由。但也不甘心忍受,用尽全力的喊了一声,却发现嗓子像被赌住了似的,根本喊不出声音,于是一着急便冲着他们跑了出去…… 随后脚下一空,身体便像断翅的鸟儿一样,直直的坠落到山涧之中,“大闷!”我终于喊出了声音,可是生死之际,喊的却不是求救,而是无意识的叫出了一个自己也不懂有什么意义的词儿。 接着便重重的砸入到奔腾的流水中,那彻骨的凉意和无尽的痛楚,使我打了个激灵,脑子顿时也清晰了一些,难道这一切不是梦吗?于是生存本能迫使我开始挣扎,却终究经不住湍急的水流,如翻滚着的沙砾一般,随波逐流而去。。。 -- 第186页 我想这次我该必死无疑了。耳畔的流水声已离我越来越远,身体也没有了痛觉和凉意,我不清楚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只是等身体渐渐生出了些暖意时,已不知道被谁紧紧的搂在怀中,我试图挣开眼睛看看,却连挣眼的力气都没有。脑子也混沌的如浆糊一般,于是又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总感觉有一只手,抚在我脸上,轻轻的,很舒服,似乎在给我的脸上涂药膏,凉凉间又带点痛楚。这手偶尔也会摸摸我的额头,偶尔又将我拥的更紧。 “大闷,不要走!”我在无意识中,嘴里又逸出了这几个字,使得那只手不由僵了一下,然后听见有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的不告而别,竟成了你的梦魇吗?” 这话我并不太明白,就像不明白自己此时此刻置身何处一般。不一会儿,那只手又抚上了我的脸,我感觉有些痒,便躲着往怀里深处钻了钻,这一动,胸口就传来一阵令我窒息的疼痛,然后耳畔间的流水声也由远及近愈来愈响。 待我终于贮备足够了力气后,便迷迷的开眼,首先见到的是一张清新俊逸的面容,眉宇之中布满了虑色。见我醒来,才稍稍舒展。还不待他开口,我便使出浑身气力伸出手揽过他的脖子。使得我俩瞬间气息相对,咫尺之间,他静静的由着我,一动不动,鼻息之间传来的清冷味道,实在令我熟悉又着迷。 我朦胧的看着他的眸间似乎有个我期盼已久的身影,心底又涌起了一阵莫名的委屈,于是将眼一闭,任由两颗热泪夺眶而出,随后将唇也贴了上去。 我这一吻,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一颤,却也没有推开我,我们的鼻尖和唇畔都紧贴着,过了良久,我才觉得体力不支,揽着他脖子间的手,也渐渐滑了下来,即使是在梦中,身心也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力气既已用光,我打算重新钻到温暖处继续休息,但中途却有一股力量托起我的头部。然后感觉唇畔被重新微热的唇又紧紧贴上。我脑子中那条混沌的弦“啪”的一声,骤然断开,眼前也变得一阵清明。 只见张起睫毛微颤,眼中带着一片我不曾仰望过的璀璨星河,不紧不慢的将唇舌探进我的嘴里,我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由于实在过于震惊,当下间既没有拒绝,也不懂要怎么回应。 只有任凭着他攻城略地,缠绵间,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处,顿时疼的倒吸了口凉气。他连忙松开,并将我扶了起来,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又按了按伤口,确实很疼,这才敢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我没有死吗?”我疑惑的抬头问张起。 他没有回答,只将手掌轻轻的覆在我脸上,那掌中的温度清晰告诉我,这不是梦,我真的没有死。 “那。。。那只蜘蛛呢?那女鬼呢?”我忙不迭的问,如此都能捡回条命,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的目光依然还停留在我脸上,但对于我的问题,似乎也不知道答案,只是冲我摇了摇头。 “你。。。怎么会在这儿?吴邪和胖哥呢?”我环顾四周一圈,发现找不到其他人,便又问了一句。 张起默了一会,随后将手指指向旁边河流的上游说:“他们应该还在上面。” “嗯。”听到他俩没事,我才稍稍定了些心,想着便想站起身,一低头却发现我的衣服不对劲,之前那件,被那女鬼取地母珠时给撕坏了,现在却已换上完好的备用衣服,我猛得扯下衣领,往里瞄了一眼,发现伤口也已经止血并被包扎好了。 “这。。。”当下里我也是词穷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虐比甜真的容易写多了,我这一天的时间,都在跟这章死啃,不知道你们满不满意? 第117章 休整 思索了半天,我才渐渐想明白,他这么做自是为了我好,并没有什么占便宜的意思。如果我非要和他扯什么清白走光之类的问题,不是显得太矫情了么?那话怎么说来着,作为江湖女儿,该豁达时要豁达一些? 张起见我一会沉默,一会嘴里又不知道嘟哝着啥,便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现在脸上确实烧的厉害,而且是又红又烫。 “你?”他见我眼神躲闪,举止忸怩,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我见一直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只得说:“我没事,只是饿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扯开话题。 “好。”听着我的话,他似乎放心了一些,便点起酒精炉,煮了些东西。我默默看着他,想到刚才迷迷糊糊之中和他的吻,心中顿时纠结又起。而且最让我无法面对的,这吻貌似还是我主动的,就算此时想找他举师问罪,也没有立场啊! “哎呀,为啥我会将自己置身于如此尴尬之境?人家有心上人啊!”我懊悔的将头伏在双膝之上,狠不得去撞墙。难道真的有日久生情这一说法么?只恨自己是个感情上的白痴,该恋爱的年龄,没有把握住机会。现在面对这种问题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真的没事吗?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张起这时已经煮好食物,把东西端到我面前,见我耷拉着脑袋,又不说话,不由担忧的问道。 “没……没有。”我摇头否认后,慌忙接过他手里的食物。看他的神情,还是保持一贯的坦然,便想:“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确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既避免了尴尬,又给了彼此台阶下。” -- 第187页 再说,接吻前,我仿佛还唤了谁的名字?此时我虽想找他求证,却不敢开口,因为如果我叫的是别人的名字,也太伤这个男人的自尊心了,即使他不爱我,只是当时受了我的引诱,情不自禁而已,却也是一个不能问出口的问题。 想到这儿,不禁咂了咂舌,笃定自己应该也没有叫谁的名字,不然他哪还下了去嘴啊!早把我掐死了吧! “啊!”因为一直心不在焉,也没留神就将刚煮好的东西直接送进嘴里,被烫的惨叫了一声。 张起没少见过我出糗时的模样,我也没有在他面前刻意扮矜持,此时的本能反应,就是把舌头伸出来,用手狂扇使它降温。张起微微摇了摇头,随后执意坐在我身边,接过锅子,一口一口吹凉了喂到我嘴里。这样做使得我才刚刚理清的一些思绪,和心中筑起堡垒,统统又都瓦解冰消。这个男人,我真的是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显然对我也是这样。 “说好的豁达呢?”我心里暗问自己,不就一个吻,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外国人好久没见,不也要亲一下嘛!因为这个吻,我已经纠结了这么半天,真的是超级没出息的,我警告自己千万别露怯,然后勉强举止也自在了些。 “你说,怎么才能讨厌你?”我按着他的手肘,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却见他先是一愣,随后眉梢间略略稍蹩。与此同时,我的右手掌心也生出些粘湿温热之意,抬手一看,竟满掌心的血渍。不由惊讶的问:“你受伤了?”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伤口,然后说:“不碍事的。” “都流那么多血,还说不碍事。”我忙将他手中吃食拿开,撩起袖子一看,见到一道极深的口子,伤口处早已经血肉模糊。而且拖到现在都还没包扎,大概是为了照顾我吧! 可是我清醒后,不仅没有及时发现,还使唤他去煮东西吃,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一时良心受到谴责,连忙找出药包,将止血药往伤口处填了进去,又细致的包扎了好几层,这才放心了些。 张起默默看着我所做的一切,神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冲他笑了笑,调侃道:“不用太感动,我们只是互相帮助,礼尚往来。” 听我这样说,他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不过也是一笑,随口说了声:“好”。 包扎完成后,我退到一边,叹了口气说:“唉,流了这么多血,要怎么补回来呢?” “回去多做点馅饼?”张起重新端起食物,一边继续喂我吃东西,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得,事到如今,我哪还敢劳烦他,赶紧将锅子抢过来,讪讪笑道:“应该不烫了,我自己来吧!” 他也没有坚持,将锅子交给我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思付着他刚才的问题,馅饼只能当作点心,起辅助的作用,并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起到很好的补血效果啊! “除了馅饼,你平时还喜欢吃什么呀?”作为他的厨娘,熟悉他的饮食爱好,也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他垂眸想了一会,认真的说:“糖醋排骨、粉丝蒸蟹、红烧鱼、油焖冬笋。。。。。。” 只听他出乎意料的报了一长串的菜名,除了佩服他的记性好之外,还得佩服他真不跟我见外。可这话题是我自己挑起的,况且这些菜又都是我爱吃和拿手做的,也就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大约说了二十几个菜名后!他见我低头不语,便问道:“怎么,不对吗?” “啊?”我一时没反应,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心想:“您吩咐,哪有不对的道理?我也就只能从这上面补偿您个一星半点的。” 关于这个问题,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问我。但当下里也只理解成字面上的意思,然后回答说:“没有,这些菜我刚好都会做,回去便天天不重样的做给你吃吧!” 他抿嘴轻笑,又将目光收了回去,点了点头。 鲜少听他一口气讲了这么许多词,即使是背菜谱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由让我玩心渐起,想逗他多说几句。问他:“以你的身手,谁能伤的了你啊?” 他听后,扫了眼手上的伤处,没有说话。 “看伤口形状,不像是被蜘蛛或女鬼抓的,也不像被蛇咬的,倒像是刀剑造成的。”我百思不解,他又摆明不肯说,只得作罢,见到吴邪和胖哥时,自然就知道了。 “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办?”我问道。 “睡觉。”他理了理装备,又将外套垫在包上,准备躺下。 “……”我脸一红,心想这哥们今天是吃错药了吧!总觉得哪不对劲似的?鉴于我俩现在的关系,我还是选择远离他一些比较好。想到这儿便准备将东西挪远些,给他腾大点空间。 正欲拿包走人,手却被他按住,他轻轻的说:“不要离的太远。” “啊?”我又是一愣,从他若有所思的眼神中读出了些厉害,难道是四周还可能有什么危险?到时保护不了我的意思? 只得乖乖的又坐了下来,说:“你睡吧,我已经睡够了,现在精神尚好。” 他却不答,将我的包拉近紧挨着他的包,然后照样垫上衣服,垫好后,在上面拍了拍,示意我过去。 “大哥,您是闹哪样?”我心中忐忑不已,磨磨蹭蹭的不肯过去。 -- 第188页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怕我对你怎么样?”他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快过来,你现在要多休息。” “哦。”我再也找不出理由来拒绝,只得乖乖过去背着他躺下,然后幽幽的问:“不守夜?没有危险吗?” 过了许久,耳边才传来他低低的回答,说:“不必,睡吧!” 我一贯相信他,见他都这样说了,也就安心了,毕竟浑身是伤,醒了几个时辰,确实已经疲惫的很,不一会儿,就酣然入睡,竟也梦也没有做。 这一觉无论是身体还是生理上,都得了极大的休息,而且我知道他在身边,一定会很安全。地底下的世界,永远都是一片漆黑,醒的过来叫小憩,醒不过来叫长眠。反正我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到最后是被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声吵醒的。 我睡觉时极不安份,喜欢踢被子,抱着东西才有安全感。在肚子再三抗议下,我才不情不愿的揉了揉眼睛,睁眼一看,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又缩在张起的怀里,并且还将一条腿架在他脚上。更尴尬的是,他已经不知道醒了多久了,正一手枕着头,另一只手将手指缠着我的发梢,正在那儿绕圈玩。 刹时我脑子里空白一片,默默将头埋在他的外套里,想再继续装睡!可偏偏肚子不愿意配合,叫唤个不停。他低头看了我一眼,说:“既然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吧!” “好。”我火速爬了起来,动作大时不免又扯到伤口,虽痛却比之前好了许多。胖哥说的没错,我到底还年轻,恢复的也比较快,不过睡了一觉得功夫,便觉得全身轻快了许多。 张起煮东西很简单粗暴,一切以熟为目的,关于滋味方面真的不太追求,我实在看不过去,只得自己亲自动手,下了点面,又放了些肉干,味道虽然和外面时煮的没办法比,却比张起煮的好吃多了。 吃完东西后,他见我状态好了许多,便提议去找吴邪和胖哥他们会合,我当然没有异议,于是收拾好东西,就往上游出发。。。。。。 第118章 会合 其实我一直没弄明白,那时我明明已经被困在蜘蛛网中动弹不得,最后竟然没被那蜘蛛吃掉,就算那蜘蛛嫌弃晕过去的我不好吃吧!可那女鬼不是也跟过来了么?为什么她也没对我下狠手?这其中的细节可真是令我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还有就是张起手上的伤到底是谁伤的?他们三人当时又是如何进入的寝殿?又是发生了什么事,造成我们几人分散两处? 我一边走,一边细思这些问题,没有留意张起已经停下脚步,就劈头盖脸的撞在他的背包上头。撞的脑子更是一片混沌。 张起机警的回头,见我一副傻样,无奈的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示意我走到他前面。我只得收敛了心神,走在前方带路。与其说是带路,不如说是两人并肩走着,这条地下河的沿岸很宽敞,堆集了许多的碎石和沙砾,估计是近些年来水位下降造成的。 又往上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地上分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深坑,里面还积了水,具体无法估测深度。 我问张起说:“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张起将古刀插进旁边的石缝中,挖了一些碎石出来细看,过了一会儿才说:“这里可能有铜脉。” “铜脉?”我疑惑的也凑了过去。 “对,你看这些石头中间有红色的脉络,应该就是红铜。而那些亮黄色的,就是黄铜。” 原来他不仅能打,知识还挺渊博,年纪虽看上去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懂得还挺多的,心里不由对他又佩服了几分。 再放眼望去,地上布满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矿井,忽然也理顺了一些事情。如果这里是矿山的话,那云梦阁上那些数量众多的青铜制品就可以解释的通了。我和胖哥当时随口胡诌,说那位楚国公主是青铜厂的厂长,现在想想倒是有几分可能。 “当心些。”张起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嘱咐我。他这种无时无刻的关注,真有种爸爸带着闺女去玩闯关游戏的感觉。 我扬了扬眉头,表示不服,却因矿井边沿十分狭窄,稍不留神就会踩空掉下去的危险,于是也不敢再分心。大约再走了半个多小时,那些井坑才消失,换来的是相对较为平整的碎石小道。 又往上走了一会儿,前面便被一条支流给截断了去路。这条河流经此处时,分流了一条往另外的方向,水势虽然稍缓,没有我们刚沿着走上来的那条河汹涌,但目测也有一些深度。 “我们走了多久了?”我问张起。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声说:“二个小时。” 由于他的声音很轻,瞬间就被水声掩盖着,我也听的不是很真切,但甭管多久,由他带着路,我就百分百的放心。 只见他将装备从身上取下,然后走到我面前蹲下腰,示意我爬到他背上去。 “这是要背我吗?”我连忙拒绝说:“不用不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过条小河还是没问题的。”其实我是怕依赖这玩意儿一旦上头,想要戒掉就更难了。况且这种环境下,我也不能事事总靠着他吧! “你不怕蜘蛛吗?”他转过身,饶有兴致问了一句,并细致的观察着我的反应,恐怕如他所料,刚才还底气十足的我,听到此话马上怂的扯上他的袖口。 “真……真的有吗?”我虽也想淡定一些,可是那蜘蛛精给我的心灵造成的无法磨灭的阴影,此时咋一听见,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反应,根本连假装的淡定都装不出来。 -- 第189页 他幽深的眼睛直直看着我,然后煞有介事的说:“真的。还不快上来。” 虽有些不情愿,最后还是难抵心中恐惧,便跳到他背上,他的身材虽然不是雄壮勇武的那种类型,却也肌肉匀称,坚实有力,弹跳能力更是惊人。 我一手打着手电帮他照明,一手扶着他的肩头。细细思量后,想到他此时背着我,装备和黑金古刀都在我的背上,如果那只蜘蛛突然袭击我们,那不是买一送一吗?他这个人平日里思维严谨的很,更不会连这个因素都没考虑进去?该不会是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闲情逗着我玩吧? 想到这时,我便头上冒了几条黑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诶,根本就没什么蜘蛛对不对?你又骗我。” 他并不作答,我因在他后背,也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两人便一度陷入沉默之中,到了对岸他放下我时,我都已经快要放弃答案了,他才幽幽的:“嗯”了一句。 说谎还敢承认,果然有些胆色。我蹩了蹩眉,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他不以为然的将衣角上的水分拧干,然后抛下一个自己去体会的表情。我顿时也无语了,不管怎么样吧!反正现在全身干爽的人是我,湿漉漉的是他,也没啥好纠结的。 才刚走了几步路,忽然,他一把将我拉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蹲下。一般这种举动,前面多半有动静? 我赶紧将照明关掉,侧着耳朵细听,发现果然除了流水声以外,还掺杂着一阵犹如打雷般的鸣音,这声音有时像号角、有时像拉风箱一般,总之我也形容不出来,一阵高过一阵。于是便压低着嗓音问他:“是什么东西?” 张起看了我一眼,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被他搞得一头的雾水,只见他接过我手上的强光手电,将光线调至最大极别。这种特制的强光手电,既防水,又可以调节亮度。之前因为节省电源,我们都是调至最小亮度,能照亮几米以内就可以了。 当亮光调至最大时,就能清楚的看见前方大约十几米处,有两个人,正倚靠着石堆,坐着休息。此时他们似乎已经睡着了,即使被光束照在身上也没有反应。 “是胖哥和吴邪啊!”合着这声音是胖哥的呼噜声,害得我俩虚惊一场。待看清是他俩后,我雀跃不已,欢脱的跑过去,他俩被我“啪嗒啪啦”的脚步声给吵醒后,下意识的赶紧爬了起来。 待看清是我后,不仅没有开心的神情,反而惊恐的端起手中的枪对着我。这下我也被吓着了,停下脚步伫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将手举的高高的。他俩这举动对我来说,无疑不似一盆凉水,将我浇的浑身凉透透的,真像是热脸贴了冷臀部。不得不承认此刻我很受伤,心都碎了一地的感觉。 后面的张起,迅速闪到我前面,速度之快,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见他不由分说的先将两人手中的枪头按了下去。因为我们都知道一个道理,他们在墓中休息时,肯定是随时戒备保险栓不关的,如果睡觉刚醒,尚在迷迷糊糊时,失手打死我,也是分分钟的事。 吴邪和胖哥看见张起,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但是对我仍有惧色,总是一副看陌生人一般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说两位大哥,妹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你们就这样对我?”我朝他们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这两人也不答话,胖哥一边盯着我,一边拉着张起问:“小哥,你确定这个真的是张子琳吗?” 张起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按道理你说是,肯定是。但是我又怕那女鬼占着张子琳的身体,给你使美人计,影响了你的判断力,这样,我来试探她一下。”胖哥神神叨叨的跟张起说了一通话,然后便朝我警惕的挪了过来。 我瞪了他一眼,就把他吓的差点说不出话来。看那样子似乎之前吃过我的亏似的,于是便说:“胖哥,你搞什么鬼?” 胖哥怯怯的问道:“你能证明你是张子琳,而不是那女鬼?” 这话倒是让我搞不懂了,难道说这是他们下墓后失散后,再见时必要流程吗?好吧,那我就配合他们一下! 随后我找了个石头舒服的坐下,开始说:“你最喜欢古董和二锅头,体重大约二百五十斤左右,脚非常臭,打牌喜欢欺负小辈,来之前还跟我约定好,如果起哥帮你找到宝贝,就要天天叫我姑奶。。。。。。” “停停停。。。”听到这里,胖哥脸一黑,面子挂不住,忙不迭的打断我说:“确认无疑,真正的张子琳,如假包换。” 此时我心里虽乐翻了天,但表情仍是严肃的,胖哥被我揭了一通短,瞬间没了脾气,让我轻易报了刚才受到的惊吓之仇。张起则站在边上轻抿着唇,默默又看了场热闹。 吴邪笑着走了过来,蹲在我身边,仔细的打量我后,才开口说:“子琳,抱歉哈,刚才吓着你了,我们这样做也是有缘由的。” 我虽还有点火大,但经不住好奇,便问他:“什么缘由?” 吴邪望了张起一眼,见他没有要制止的意思,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说:“这事要从你进入那个气窗后说起了,你进去后,我们便专心对付那条虬褫。它被我们打的受了重伤,然后躲到云梦阁里去了,里面青铜器甚多,要找也不是那么容易,我们便放了它一马。之后死胖子非要闹着开那个羊皮棺船。我们觉得打开看看也好,找到墓主人,才能了解这个墓的更多信息。” -- 第190页 “然后呢?”我追问道,虽然我已经跟那位墓主人交过手,但对那羊皮棺中东西,还是很好奇。 只见他们三个面面相觑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由胖哥忍不住,插嘴说道:“当我们打开那羊皮棺船,发现里面躺着的人,竟然是你!” 第119章 附身 “什么?胖哥,你再说一遍。”我瞬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我说,当时羊皮棺船打开,发现你在里面睡大觉。”胖哥见我被他唬住,语气不由放松了些。 “你确定我是睡在里面,不是死在里面?”我反问道,因为我觉得这样比较符合逻辑。 胖哥白了我一眼,说:“你倒是想,那我现在就是真的在跟鬼说话了。” 吴邪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子琳,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必介怀。我们也想知道,当时明明亲眼见着你钻进那气窗里,怎么又突然跑出来,还躲进羊皮船棺之中?” 我双手撑在膝上,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说:“晕过去后的事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我可以十分确定的是,我跌进去后,绝对没有再出去。”我笃定的说,然后将我进去气窗后,跟楚国公主还有那只蜘蛛大战的经过说了一遍。 “再说了,如果这些都是我想象出来的,这浑身的伤总不可能是我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子的吧?”这件事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还有,你们看这个。”我连忙拉过自己的装备包,幸好当时拿到的玉帛仍在,于是统统掏出来,递给了吴邪。 吴邪看到这些东西,不由神情大变,我知道,他到现在才算信了我的话。只是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显得更为诡异。 “有了这些你能回去交差了吗?”我顾不得想别的,赶紧问吴邪。 吴邪满脸动容,俊眉扬了扬,沉默了一会儿,才跟我说:“够了,谢谢你,子琳!” 听他这样说,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件事不管怎么离奇,东西拿到了就是万幸。不然那耳室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崩塌,到时恐怕我们也要学灵隐村的村民一样,去下游水潭里打捞了。 “这么说,你们并没有进入寝殿吗?”我追问道。 “没有,你从船棺中醒来后,像变了一个人,拖着我们就往另一条路走。”吴邪答道。 “等等,妹子,你先跟哥好好说说那寝殿有什么宝贝,等会我再回去找找。”胖哥见我从寝殿里面带出了玉帛,忙打断我和吴邪的对话。因为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找到中意的宝贝,自然不甘心。 我思索着要怎么跟他说比较适当,如果我说那里有几间屋子的金银宝器,怕他真的一个人无组织无纪律的又跑回去。于是便只说:“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就找到这些玉帛而已。” “是吗?”胖哥有些不相信,满脸狐疑的看着我,然后突然将我的背包抢了过去,往里面一顿乱翻,抱怨说:“只顾着给天真找宝贝,胖哥你咋不惦记着?” 这话问的我也是有口难言,只得嚅嗫的反问他:“你在船棺中没见到心仪的宝贝吗?” 胖哥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说:“宝贝倒是有,我也挺心仪的,就是不知道某人肯不肯割爱了。”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张起。 我知道他又拿我俩说事,便不再管他。张起也一副无所谓样子走到一旁,生起了火,他刚过河时,趟湿了衣服,想必现在十分难受。 而我包里的这些东西,他给我换衣服时,相信已经都检查过了。之前那村长老头给我们的几块玉帛一直都在吴邪身上,也没有再出现什么问题,所以玉帛上的血咒能使人致命说法恐怕是站不住脚的。 “咦,这是什么?”胖哥从我包底掏出一个血色欲滴的翡翠玉镯,成色透通的一看就是百年难遇的极品货。胖哥兴奋的哈了口气,往袖子上擦了擦,然后对我说:“妹子,这是你的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印象中我也没有这个饰物,难道是在耳室里无意之中捡来的? “嘿嘿,既然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了。”胖哥像吃了蜜蜂屎一样乐起来,我也懒得理他,这东西能哄他高兴也好,省得他再出什么幺娥子。 “你们继续说说,我从船棺醒来后,是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示意吴邪继续刚才的话题,被胖哥这一打岔,又扯远了。 “唉呀,先等等吧!”胖哥忽然拽过我的左手,将那玉镯就往我手上套,还美其曰,我的手白,试戴看看效果,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镯子推了进去。 “疼啊!大哥。”我盯着手背被蹭红的一层皮,气得差点就要拔剑了。胖哥见着我不悦的表情,又吃了张起一记冷眼,只得收敛了些,啧啧的称赞个不停,想以此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妹子,委屈你了,等哥把这东西脱手后,给你一笔大头。”胖哥死盯着那镯子,已经在开始做财产分配了。 我被他逗的笑起来,漫不经心的说:“再好看也不过是石头呀,能值多少钱?” 胖哥听罢又嘿嘿一笑,然后说:“你个小丫头,哪知道包子店里卖蒸笼-热门货儿,曾经有个玻璃种的翡翠手镯,叫价高达九位数,你以为呢?咱这成色也差不离了。” 胖哥捧着我的手,左看右看的。我和吴邪无语的看着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就让胖哥沉溺在美好的幻想中再久一点时间。 -- 第191页 我耐着性子说:“胖哥,既然这么值钱,咱赶紧收起来吧,别等会磕到碰到,那就不值钱了。”说话间将手收了回来,趁机想将镯子取下,谁知进去不容易,出来更困难,无论我怎么掰,那玉镯就是出不来。眼看着皮都蹭破了。 胖哥也没法子,提议索性让我先戴着,等出去了再想办法。还说戴着也挺好,只要一见着我的手,就像见到了钱,满满的能量。 我婆娑着这个玉镯,心里突然涌过异样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感觉也说不上来。胖哥心满意足的开始过去弄吃的,这时张起走了过来,握起我的左手,细细地看了半天。 我以为他是看镯子有什么问题,没料到他竟问了句:“疼吗?” “呃……有一点。”我诚实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从包里取出一些擦伤的膏药给我涂上,我心下既感动又有点难为情,毕竟当着吴邪和胖哥的面。扭头看见他俩也正盯着我们看。 吴邪还调侃的说了一句,“胖子,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个宝贝不是你的了吧?” 胖哥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我见终于没人打岔了,便又追问吴邪,从船棺救起我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邪喝了些水,接着说:“那个船棺里,除了你,并没有墓主人的尸身,我们刚开始还以为里面有可以通往气窗里的暗道,结果检查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当时还以为是你贪玩的恶作剧,进入气窗后,又偷偷爬出来,趁我们不注意时,躲在船棺中去了。” 我心想:“我怎么可能这么无聊,就算我有那闲功夫,问题也不敢再出去啊!那小白蛇见到我就像见到了大餐。还有你们的火力这么猛,外面雾气那么大,等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后呢?”我又问。 “然后我们发现你呼吸均匀,脉象正常,也不像有什么不适的症状,便把你叫醒了。你醒了之后,似乎又失忆了,神情很呆滞,我们以为你只是受了太大的惊吓,便也没有想别的。” “出了聚阴池,你发现了一条往上的路,就提议我们一直往上走。途中还遇到几个陷阱,都被小哥发现避开了。” “那这个“我”到底是谁?你们又是怎么发现她不是真正的我?”听的这儿,我有点悬呼,但又被吊足了胃口。 “刚开始,我们谁也没有对你起疑心。只是后面我们经过流沙阵的时候,胖子那时就陷在你身边,你不仅没拉他,反而还踩了他一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说到这时,吴邪正色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意味着她绝对不会是你,因为你永远不会对你的胖哥,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 我轻笑了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刚才胖哥见着我那样防备。便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小哥便对“你”起了疑心,他不停的试探,但“你”也很聪明,知道装作失忆,便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你”似乎对所有的路都很熟悉,却不断的将我们带到陷阱中,并试图想摆脱我们。”吴邪忆起那段回忆,估计还有些心有余悸,又喝了几口水压惊。 “那最终是怎么逼着她现形的?”我追问道。 吴邪笑了笑,还没开口,胖哥正端着吃食过来,插嘴道:“叫“你”去煮饭呗!“你”失忆归失忆,饭总还会煮吧?” “啊?我靠,你们三个人真是够损的啊!如果那时的我是被楚国公主附了身,她身为公主,恐怕连怎么生火都不知道,还煮什么饭嘞?”我真的要笑死了。 “可不是,差点把装备全点了。随后小哥就跟她摊牌,问她究竟是何方神圣?”胖哥啧啧两声,感慨道:“妹子,我都不知道你的脸可以变得那么恐怖,那么阴沉,直到现在都还有阴影。” 被胖哥这么一说,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停追问说:“然后呢?” “然后我们便被你追着砍呗!跟你说妹子,不是我们仨打不过你,是小哥怕伤到你,我们才不敢还手。” “所以你们都吃了她的亏?”我扫视了他们一圈又问道。 “小哥为了救我,手上被你砍了一剑。这个你要负责的啊!”胖哥严肃对我说。 “合着绕来绕去,张起手上的伤竟然是我造成的。虽然彼时的我,并不是我自己的意识,但终究也是我下的手。”我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张起,觉得有些愧疚。他淡然的也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继续擦试他的古刀。 整件事,到了这儿,我也算大概弄明白了,不过还有一点,就是为什么我和张起会和他俩失散呢?想到这儿,便又问他们。 吴邪接着说:“那女鬼附在你身上,原本不知道有什么企图,可能想把我们甩开后,独自占着你的身体前往。但不料中途被我们察觉,小哥将他的血洒在你的眉心中,将那女鬼迫了出来,谁知在迫出的最后一刻,她竟然冲着地下瀑布跳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稍微有点绕,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留言问我哟~ 第120章 吴邪的分析 “什么?她是要跟我同归于尽吗?” “你想的美,你跌下去的前一刻,估计她就早跑了。要不是你那一句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也只有小哥这种身手的人才敢陪你跳下去。胖哥将食物分好摆在我面前,睨了我一下。 -- 第192页 “所以从高处落水也并不全是梦境,而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说到惨叫?我只记得我在被那女鬼的魂魄取地母珠的时候叫了一声,怎么又变成跳下瀑布时叫的?难道说我真的从来没进入过什么寝殿?那我身上的伤,还有包里装着的那些玉帛又该怎么解释?”想到这儿,头便痛的不行,我只得用手指按着太阳穴揉了揉。 张起将吃的东西递给我,示意我想不通就别想了,这世上的事本来就不是事事都有答案。我点了点头,这时才觉得所谓云梦二字,真正是名符其实,人一旦置身其中,如云如雾,似真似梦,让人梦醒后也理不清楚头绪。 胖哥今天煮了些肉汤,配着压缩饼干,味道还不错。我一边喝着汤,一边好奇的问张起:“你如何判断跳下去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女鬼给你的幻影?” 张起抿了一口汤,然后用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眼睛,回说:“看这儿。” 我疑惑更甚,嘟哝着:“眼睛能看出什么东西?” “害怕。”张起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 这话让我的脸微微一红,心想:“原来真的不管我遇到什么危险,只要你在,就会陪着我一起面对。想到此心内稍动,但表面仍装着平静的说:“是啊,如果是鬼的话,她的确不会感到害怕。”说完我就避开张起的目光,狠不得将脸塞进碗里。 “胖哥真的挺讲究的啊!下个墓搞得跟野炊似的。”我感叹了一句,想借此转移了话题。 “你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想着你受伤了给你多喝点,现在看是不必了。”胖哥扬了扬眉,就把已经递过来的锅子又收了回去。 “别啊哥,我错了,快给我补补吧!不然我到时走不动道,还得劳烦您背我,这不是给您添麻烦嘛!”我一脸坏笑的冲他眨了眨眼。 胖哥嘿嘿一笑,便说:“说的也是。”然后又把锅子递过来往我碗里倒了些肉汤,一边倒一边嘟哝着:“要背也轮不到我呀,该给小哥多喝点。”说话间,又往小哥碗里添了些。然后还剩几块肉丝就全倒进吴邪的碗中。 我笑着说:“原来胖哥你是想让吴邪背你啊!” 吴邪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却也配合着面露难色,说:“你可饶了我吧!胖子那肉墙就是小哥也够呛。” 听罢胖哥将锅一扔,不爽的说:“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巴不得我走不动道是吧!我告诉你们,我要是走不动道,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就是抬也得给我抬着走。一天天的,尽咒我呢!”说完白了我们一眼。 我见胖哥有点生气,连忙出来打圆场:“是是是,您老怎么可能走不动道呢,要是真有那个时候,咱也得抬着您啊,谁叫我们都喝了您的肉汤呢!是吧?”我扯了扯吴邪的袖子,让他也跟着表态。 吴邪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我们都知道,胖爷一生气,后果很严重。没有吃的不说,还指不定要添什么祸事,我自认为我俩的闯祸水平在不分伯仲间。为此为了团队的和谐氛围和有序经营,也是操碎了心。只有张起,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实力在身,谁也不必讨好,保持着他的高冷范儿。 “胖哥,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我突然想到胖哥之前被蜘蛛抓伤的事,后面失散了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好好打理,于是便问了句。 “没事,你哥这皮糙的,想当年上山下乡,天天睡在地板上,早练了一身的铜皮铁骨的。”胖哥拍了拍胸脯,表示没问题了。 吴邪摇了摇头,骂着说:“胖子,不吹能死吗?要不是子琳给你处理得当,小爷又给你勤快换药,现在估计得流脓了吧!” 胖哥被吴邪这糟吐的是猝不及防,但因为是吴邪,也只得忍着,尴尬的笑了笑,说:“那是那是。” 想到这伤,我胸口的伤口也已经好多了,这还得多亏了张起,当时还好没有避嫌,不然我可能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这个伤让我对寝殿中发生的事,仍旧耿耿于怀,于是便问:“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地母珠啊?” 我这话一经问出,倒让这吴邪和胖哥一怔,而本来正在闭目养神的张起,也骤然睁眼望着我。 因为之前我只跟他们描述我与那楚国公主交手的经过,倒是把这个点给忽略了。 吴邪见没人回答我,便疑惑反问道:“子琳,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东西?” 我回说:“是那个楚国公主在给我掏心的时候说的话,她说这东西聚了大地的精华,是世间至阴,更是阴间之物的至宝,普通的小鬼头吃了马上就能道行大增,而那女鬼如果得到她,就能重修骨血,再生为人呢!我当时不相信,所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醒过来后,也是昏昏沉沉的,连什么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楚,直到现在才想起这事。” “你……你那肯定是做梦,那女鬼想吃你,八成骗你的呢!有个成语叫鬼什么来着?天真”胖哥抬起肩膀,耸了耸吴邪,让他接话。 “噢!鬼话连篇是吧?”吴邪连忙答道。 “是是是……”胖哥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见两人双簧配合的不错,就说:“我那会都死到临头了,想来她也没必要骗我吧!加上她还说,如果我被小白蛇吃了,它就不用苦修千年啦,能一跃为龙。我现在仔细想一想,当时它只喜欢攻击我,也就解释的通了。还有你们之所以不让我下墓,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身上有这个东西了?” -- 第193页 他们三人听完我的话,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我冷静的又问:“怎么?这又是不可以让我知道的吗?” “没什么不可说的,我们之所以不让你下墓,是因为你的八字太轻了而已。”张起淡默的盯着那火堆,慢慢说道,像在回答我,又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般。 “是这样吗?”听他这样一说,我顿时又没什么底气了。 “子琳,我想整件事情可能这样比较解释的通!因为你八字轻,所以特别吸引小白蛇,进入气窗内后,便晕了过去。臆想出楚国公主这一段,醒了后拿了玉帛又遇到大蜘蛛,被攻击受伤后,它趁我们不注意时,把你放在船棺里头,本来打算等我们走了再吃了你,可是不料你却被公主的魂魄附了身,然后跟着我们走了一段路,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吴邪从头至尾的把这件事梳理了一遍,倒显得还颇为合理。 “嘿,天真,不亏是大学生,这脑子就是灵活,思路就是清楚,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妹子,你就别纠结这事了,反正现在我们要拿的东西也到手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才是正事。”胖哥夸完吴邪后,又开解了我一番。 我想了想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现在回想起来跟那楚国公主的对话,又都显得不那么真实,如此相似的情境之前在月昙铃树下也曾梦见过,只是那时并未与她交上手。想到这儿我便说:“你们说的也不无可能,最扯的是,那个楚国公主用她那么长指甲掏我心窝的时候,手指沾到我的血,竟然在冒烟呢,你们说如果不是做梦的话,这也解释不通的吧?” “呃……对对,你说的没错。”吴邪和胖哥相视一笑,又同时将目光投向张起。 张起这时似乎也松了口气,然后便着手研究怎么出去的问题,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海拔极低,如果重新找到出路回到地面是不太可能的事,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跟着这条水路,水路的尽头总有出口,到时再视情况决定要用什么法子脱困。 商议后,大家都没有异议,我们沿着河道往下游出发。因为同一水系总会在终点汇集,所以我们也没有再涉水而下,而是沿着这条分岔的水路,进入了另一片的矿井群里。 我一边小心的避开井坑,一边跟胖哥说笑。我俩现在都笃定的认为,这个楚国公主就是管理国家青铜器生产的负责人。 吴邪笑话我俩说:“怎么可能让一位公主负责这种事呢?这事在哪个朝代中恐怕都找不出来。” “这事的确够离奇的,等我回去后,把楚国八百年的历史好好翻出来研究看看。”我笑着说。 回去路上的心情可比来时轻松多了,我们几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不多时,就到了这条岔流的尽头,只见它沿着地势果然并入了一条更加宽阔的地下河中。 这河流比之前我掉下来那条目测还要汹涌,并且在河面还泛起一层层的烟霭,使我们不禁想起之前聚阴池里的情景,顿觉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十分烧脑。 第121章 龙头蟾鱼 “现在要怎么走?”我们停下脚步,吴邪询问大家的意见。 “你们在这边等一下。”张起说完这句话,就一个人径直沿着河往下游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解的问:“他干嘛去啊?” “探路呗,小哥脚程比较快,由他探路,可以给我们省下很多体力和时间。”胖哥一边解释,一边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不过小哥近些年来变化还真是大,去探路都知道要提前跟我们说一声了。”胖哥嘿嘿一笑,又补了句。 这时吴邪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并示意我也过去。我好奇的问:“怎么?以前他都不说的吗?” 听了我的问题,胖哥和吴邪互看了一眼,不由都笑了起来。胖哥说:“以前的小哥,一下墓就跟脱缰的野马,指不定什么时候消失,也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们都习惯了。” “那他为什么近些年来会改变这么大呀?”我疑惑的追问了句。 “可能是怕某些人找不到他,担心的哭鼻子呗!”胖哥笑嘻嘻的看着我。 这死胖子,一会儿不拿我寻开心,想必都十分难受吧?我有心想教训他一顿,便板着脸,便假装生气问道:“胖哥,你在说谁呢?” “你说呢!妹子,总不可能是说我和天真两个大老爷们吧!”胖哥倒是有心惹我似的,还敢反问我。 “你还敢说,我就让你先哭。”话刚说完,我就朝他冲了过去。他似乎也早就料到我有此反应,连忙鲤鱼打滚的爬起身,窜出了几米远。 “好了,好了,别闹了。”吴邪见我俩眼看着就要动手,只得努力憋着笑,出来做合事佬。 “邪哥,胖哥嘴这么贱,你也不管管?”我嗔怪着吴邪。 “咱管不了,他那是天生的。”吴邪无奈的朝我一摊手,回答道。 “哼,你不管,我管。”说着我就祭出了手中的龙吟剑,朝胖子钉了过去,只是剑尚套在剑鞘内,并未拔出而已。 “哎哟,妹子来真的啊!”胖哥连忙闪身躲避,嘴里还嚷着:“被我说中了,天真,那。。。词怎么说来着。” “恼羞成怒吗?”吴邪双手抱在胸前,已经放弃劝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 第194页 “对对对。。。妹子,你这是心虚的表现,还说不喜欢我们小哥。你装失忆也没用,心里其实爱他爱的要死对不对?”死胖子一边躲着我的进攻,一边嘴里还没一句落下。气的我真想拔剑剁了他。 这时胖哥突然朝我后面喊了句:“小哥,你可回来了,你女人又发疯了,还不快管管。” 我“呸”了一声,骂道:“放屁,少骗我,死胖哥,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将你舌头割下来下酒,信不信?” 随后招势更加凌厉,胖哥招架不住,手里又没有称手的武器反击,只得跑到吴邪背后躲起来。 我这时才回头,看到吴邪身旁果然多了一个人,张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正用幽暗的眸子看着我,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的热闹? 我的脸因为刚才打斗,有些微微泛红,胖哥刚刚说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见,想着心里便有些不安,但面上仍不胆怯,指着他俩身后的胖哥说:“你躲着也没用,今天非给我保证以后不胡说了。” 这时胖哥探出脑袋回说:“我哪有胡说,你要不是心虚,又怎么会较真?” “你。。。”我被他气的语塞,当下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却见此时的吴邪已经笑不可支,而张起的嘴角也扬了扬,然后他忽然朝旁边挪了两步,让胖哥顿时失去了一方保护屏障。 胖哥一惊,叫了声:“小哥,你。。。”话还没说完,吴邪也闪身离开。并趁胖哥不注意,将他整个人推上前来。 我连忙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冲着一脸沮丧的胖哥,得意的问道:“怎么样?” 胖哥不情不愿的把手举起来,说:“哥哥众叛亲离,只得认栽,你想咋样就咋样。” 我见胖哥满脸溢满了委屈,便也不再追究,收回我的剑,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来。 “小哥,下游有路吗?”吴邪见我俩不闹了,便问张起探路的情况。 “没有,被一个地下瀑布截断了。这里以前可能发生过地震,地脉有非常多的断层。”说着,张起走到河边,蹲下身,不知道在看什么。 “要是下游没有路,我们是不是要原路返回了?”胖哥问了句。 “不用。”张起说完,毫无预兆就朝水面冲了出去,身体竟也不下沉,而且如履平地一般飞快的跑向对岸。 我们因为太过吃惊,全都“嚯”的站了起来,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水上飘?” “小哥的功力竟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吗?”胖哥讶异的问着吴邪。 吴邪笑着摇了摇头,也表示不解,只见张起跑过宽距几十米的河流后,随后消失在河对岸岩壁的豁口处,但不多时又闪身出来,然后依样用刚才的技法,飞快的跑了回来。 “小哥,你。。你这招是什么时候练的,在水面上行走?”胖哥见他上岸,忙不迭的问道。 张起没有回答,只将古刀插入水中,随之“哗啦”一声,挑起了一条手臂一般粗细的铁索。因为这个铁索是黑色的,又沉在水面下,不留意还真没办法察觉。 “嘿,原来是有这玩意,哥们还以为你练了水上飘呢!”胖哥终于恍然大悟,随后又有点失望的表情。 “水流这么急,小哥能在上头平稳行走已经很厉害了。”吴邪补了一句。 “对面那个豁口,里面有路。”张起对他俩的对话,不以为意,只是指了指对岸,告诉我们他探回的信息。 “那我们是不是要过河,到对岸去?”我问了句。 “嗯,准备一下,这河的水流很急,攀着这条铁索过去。”张起边说,一边帮我将装备包理了理。 我点了点头。因为我们三人没有办法像张起那种在铁索上平衡行走的本事,只得老老实实依次下水,攀着铁索,向对岸游去。 这河不仅水流湍急,水位还非常的深,幸好有条铁索可以攀附,才不至于被冲走。胖哥游到一半,兴致冲冲的问我们:“像不像在飞渡泸定桥?”我们正游的专心,也无暇理会他的说笑,便都没有作答。 游至河中心段时,最前面吴邪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对我们说:“你们看,这铁索下方挂着的是什么呀?” 听他这么说,我们便合力将那铁索往水面上抬了些,果然看见铁索的下面密密麻麻的挂着红色如拳头般大小的卵。 在我身后的张起,看到后,不由蹩了蹩眉,随后脸色一变,招呼我们快些过河。我们见了他的神情,自然不敢再怠慢,于是使出全力加快向对岸游去,眼看着就要到岸,这时水里突然传来“呱呱”两声。 这声音之大,连湍急的水流都掩盖不住。我正寻思着哪来的□□精?却见距离我们约二三米的水面上,慢慢浮起了一个犹如龙头一般的脸,那东西身上挂满了须子,两眼红通通,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不待我们回过神,张开一排獠牙就朝我们一口咬了过来。 “他娘的,什么玩意儿?”胖哥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满足一下他的求知欲。 “不要碰到它背上的鳍锋,上面有毒。”张起急切的吼了一声,随后将我拉到他身后,他自己稍一使劲,便跳上铁索,拔出古刀,往那东西的头砍去。 那东西一偏,嘴里也随即扑了个空,但张起手上的刀锋利无比,还是顺带砍了一截须子下来。 那东西吃疼,“轰”的一声,沉到水里。胖哥和吴邪便趁机赶紧上岸,张起又将脚勾住铁索,然后举起刀,一个倒栽直直插入水中。 -- 第195页 只见“哗啦”一声,那东西又浮了起来,头部上头多了条口子,随后愤怒的朝我们狠狠咬了过来。这时岸上的吴邪和胖哥,朝那东西突突就是一梭子,那东西头壳极硬,子弹打上去,不过是溅起一点血花,却惹的它吃疼不已,随后它便回过身,直直朝我咬了过来,我因躲闪不及,情急之下只得将龙吟剑竖着塞入它嘴里。 它这巨大的咬合下又一吃疼,嘶吼一声,我因不肯放弃那剑,被它这样一带,另一只攀着铁索的手也骤然滑出,然后便被它拖进了水中。 “快放手。”张起朝我焦急的喊了一声。 那时我已入水,耳朵里一沉,随后感觉被甩了下来,手慌乱挣扎时,抓到一缕像水草那般软绵绵的东西,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拽在手中,突然感觉一轻,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只手。 不待我看明白,整个身体已经飞出了水面,定睛一看,才发现我和张起,正拉着那东西的须须,同时挂在它的身上,它似乎感觉到上身上的异物,横冲直撞的便摆脱我们。 “好,松手。”张起瞧着时机,示意我松手,然后朝我背上推了一把,将我抛到了岸上。 吴邪和胖哥,连忙伸手来扶,这时我已脱险,我们三人,便看着张起和那东西缠斗的难舍难分。 只见张起此时正攀在那东西身上,我们也不敢随便开枪,我朝他大喊一声:“快过来,那剑不要了。”我知道他之所以还不过来的原因,是想帮我拿回卡在那东西嘴里的龙吟剑。 但张起像没听见似的,不为所动,只是松开手中的须子,顺势跌回到铁索上。那东西见他跌落,以为有机可乘,又朝他撞了过去,随后张起竟也不躲,只是后退了几步,就将古刀直直朝着它嘴上鄂划开了道大口子,顺便还削下了几枚牙下来。 龙吟剑便从那东西嘴里脱出,又被张起一手握住,张起一个回旋踢狠狠朝那东西眉点踢去,那东西受到重创,“咕咚”一声沉入水里。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一句呵成,使我们岸上的人看了不由的目瞪口呆,又不得不啧啧称叹,但我还是止不住怒气,见到张起跑过来,劈头盖脸的说:“你疯了吧!为个剑连命也不要了?” 他不以为意,只是将龙吟塞回我手中,然后一拍我的额头,轻声说了句:“拿好了。” 这一瞬间,我得承认我的心跳漏跳了几下。吴邪随即上来,问张起说:“小哥,有受伤吗?” 张起摇了摇头。胖哥嘬了嘬牙花,盯着此时又浮起来,将头挂在铁索上半死不活的东西,问:“那到底什么玩意儿?能吃不能吃啊?” 我们三人同时向他投了个白眼,他只得悻悻闭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灵感来自餐桌。 第122章 西陵国 “走吧!”见小哥已经进入了豁口,吴邪催促我和胖哥赶紧跟上。 胖哥还在恋恋不舍的看着水里那东西,一脸不甘心。我劝道:“哥,别看了,我以为你只对它的宝宝有兴趣,没想到鱼妈妈你也敢吃啊?” 胖哥愣了一下,随后才察觉到我在调侃他,也不生气,只是哀叹了一声:“可惜,可惜!”随后转身走进了那个豁口。 这时我看那东西硕大的眼皮包着红眼珠子合了一下,竟出眼睑中溢出了一些绿色的液体,我看着不由头皮一麻,急忙赶上胖哥,并朝他嚷道:“胖哥,那东西哭了,它的眼泪竟然是绿色的。” 胖哥还沉浸在不能品尝珍稀物种的遗憾中不能自拔,听到我的话才稍稍回过神来,不由又被气乐的说:“妹子,你说什么胡话?” 我急切的的说:“是真的,不信你回去看。” 胖哥挥了挥手说:“蒸的不好吃,我怕腥,还得拿来烤,撒上孜然,放点葱花,再配上啤酒……。” “诶诶……您可打住吧!被你说的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忍无可忍,只得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越过他,追上最前面的张起。 “妹子,我是说认真的,回头出去后,我去找一条小一点的,你帮我烤吧!”胖哥还不死心,在后面一个人絮絮叨叨的提要求。我也只能假装没听到,怕他越说越来劲。 豁口里面空间有些窄,只可容许一个人行走,地上乱石交错,这里似乎发生过比较大规模的坍塌,张起曾说这儿可能发生过地震,造成很多地脉的断层,看眼前这情景,他的话也得到印证。 再走了约十几分钟,路就被一块大石头给堵上了。张起轻松跃到上面,随后蹲下身,将手伸给我。我不假思索的拉上他,然后被轻易拉了上去。 攀上那石头后,我才发现前方别有洞天,除了塌陷出一个深坑之外,还出现了一条石头栈道,蜿蜒的伸向上方。张起依次拉吴邪和胖哥上来,我便先顺着石头滑了下去。我瞧着那石头栈道人工凿印很明显,看起来,这里的确是有人刻意修建的,我正捉摸着。 “你们看,这石头下面还有字呢!”胖哥忽然嘀咕了一句。 我走过去,正是刚才拦路那块大石头,下方的确刻着字,只是因为朝着下头,一部份还被压在地上,而我从石头上方下来后的视线都是被栈道给吸引了,倒是没留意这里。 “还是胖哥心细啊!”我忍不住称赞了胖哥一句。 “嘿嘿,那是。上面写什么啊?有没有藏宝图?”这才说没两句话,胖哥就把财迷本性显露无疑,一把蹲下来,对趴在地上的我问道。 -- 第196页 “藏不藏宝的不知道,不过上面倒是有几副石刻图还有一些文字,等我拓下来再说。”说着我就从包里摸出工具,开始干活。 吴邪见我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完,就提议在这儿休整一下,毕竟刚刚过河时,大家全身都湿透了。 “好好好,这澡洗的一点不自在。”胖哥将外衣剥下来,积极的生起了火。这时张起走了过来,将我咬在嘴里的手电取下来,主动给我打起了光。我朝他感激的点了点头。 将上面内容全部拓完,一共印有七张纸,有一部份石刻被压着,翻不动石头,也只能作罢。我和张起回到火堆旁,胖哥已经把东西都煮好了。 我笑嘻嘻的嘲笑他说:“胖哥,你会不会吃的太多了?” 他向我投了一个鄙夷的眼神,随后一拍装备包说:“食物管够,反正都要回程了,多吃几顿有什么关系。” 我顺着他的话,伸出手说:“反正都要回程了,你私藏的牛肉干也可以拿出来分了吧?” 谁知他听后立即像吃了瘪似的,急忙否认道:“没有,没有,全都给你了。” 我笑了笑,也不再跟他啰嗦,专心看起了拓本。首先是图案的部份,其中一副的面画上有许多的树,然后几位女子穿梭在树丛间,手里提着篓子,看样子是描绘采摘时的劳作景象,而另两副都像是描绘军队打仗的场面。 我又拿出文字部份,这些字也是我前所未见的,既不是篆书,也不是虫鸟书,倒有些像最早使用的甲骨文。 “有什么发现吗?”吴邪好奇的凑了过来问道。 我将拓纸递给他,看他是否能辨认一二。吴邪因为工作关系,以前经常接触铭文,所以这方面见多识广一些。但他翻看了一会,思索半天,也是没什么头绪,只是指着拓文中段的两个字说,这应该是个人名或地名吧!已经在文中多次出现。 听他这样一说,张起接过吴邪手中的拓文,然后竟然意外的,轻轻吐出了一个“陵”字。 胖哥听罢莫名其妙的笑起来,边笑还边说:“什么灵?是张起灵的灵,还是张子琳的琳?” 吴邪瞪了胖哥一眼,骂道,是“是山陵的陵。” “哦,怪不得小哥认识,那长陵、茂陵、乾陵哪个他没去过?这个字倒着都能看了,还管他什么写法呢!”胖哥嘟哝着说。 我不知道胖哥说的是真是假,他说的那些墓哪个不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乾陵更是号称无人敢挖的陵。张起真的都去过吗?我疑惑的看了眼张起。 “如果跟前面那座楚墓联系在一起的话,当时楚国中是否有含陵字的地名呢?”吴邪看着我问道。 “楚国当时含陵的地名有记载的不多,其中有一个叫兰陵县,不过它在山东临沂,跟我们现在的这个位置也不沾边。倒是有个位置沾的上边,不过它又不是地名,而是国名,叫西陵国,是当时楚国的附属国”这话说完,我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西陵这个名词在哪儿听过?有些耳熟。 “这个国家我倒没听说过,子琳,能介绍一下吗?”吴邪好奇的追问道。 “西陵国在历史文献中记载的非常少,主要原因是可能因为它的国土小,国力弱,左右不了历史发展走向,所以始终扮演着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不过他们先祖倒是有一位非常著名的人物,叫螺祖,传说她是黄帝轩辕氏的元妃,养蚕缫丝就是她发明的,又被称为先蚕娘娘。” “你这样一说,或许这副图就有眉目了,画中的树是不是就是桑树?描绘的正是一副采桑劳作图”吴邪说着,把图递给我。 “的确是有可能。”我沉吟片刻,突然抬头往上头打量,说道:“如果这块石碑是因为地震坍塌,那你们说,上面是不是有跟西陵国有关的东西?” 吴邪点了点头,认同了我的话,然后又将手电扫射了那条曲折的栈道,叹了口气说:“可惜我放心不下公司的事,着急赶着出去,不然倒是可以再上去看看。” “别啊!天真,咱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真忍心就这样走吗?”胖哥听到吴邪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于是想试图想说服他。 “胖子,我也不想就这样走了,但出来这么久,实在担心公司出乱子,况且现在玉帛也拿到了,这里曾经又因为地震造成大面积的坍塌,何必去为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毁掉的东西而没事找事?”吴邪说的有理有据,驳的胖哥一句话儿也说不上来。 过了一会,胖哥才讪笑一声,然后说:“得,你说咋样就咋样,我都听你的。” 吴邪满意的点头,并表扬了他一番。我因为此时心思都落在这个西陵国上头,倒也没怎么留意他们说什么,只是胖哥始终对外面河里那东西念念不忘。然后缠着张起给他介绍了一通。 那东西原来叫龙头鱼,又称蟾鱼,是淡水动物。不过能长的这么大着实是稀罕的。它在这条河里不知道生活了多久,我们过河时,无意间触碰到它在铁索上留下的卵,它才会袭击我们,不过这鱼生性也凶,小条时被逼急了照样会咬人,嗜上的毒更是能致命。只要去除毒腺后便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说到这儿时,我明显看到胖哥咽了口唾沫,发现我正瞧着他时,便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将话题扯开。 我们休息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就收拾行李开始起程,沿着山脉的裂缝一直往低处走。大概才往前走了十几分钟,我就发现我们这支队伍有点不对劲。 -- 第197页 吴邪这时似乎也发觉了这个问题,便喊了句:“胖子,你他妈的怎么不说话了?” 但是胖哥并未有回应,我们急忙回头,将光线统一都投向后方,这才发现,后面空空如也,哪还有胖哥的影子? 第123章 消失的胖哥 “妈的,死胖子不会自己跑回去探墓了吧?”吴邪边骂边跑回去找人。 我和张起见事情有变,也急忙跟在他身后。 待我们回到刚才休整的地点,并没有看见胖哥的身影,接下来我们将面临一个难题,胖哥究竟往哪条路去了?第一种可能是他心心念念惦记着河里那条蟾鱼,会不会趁它受伤杀个回马枪呢?第二种是他见到西陵国的残碑,又听了我说上面可能有跟西陵国有关的东西,就自己去探寻了?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是他依然惦记着前一个楚墓里寝殿的财宝,所以独自回去了。 可能性那么多,我们三人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决心,吴邪急躁的大声喊了一句:“胖子!”声音在空荡的石洞内回荡了一圈后又反射过来,可惜并没有人回应。 这时上方忽然跌落了几颗小石子下来,我们立马将光源投了上去。只见似乎有一个阴影攀在栈道上,见到光又快速消失了。 “胖子,你大爷的。说好了一起走,你自己又偷偷溜回来,到底什么意思?”吴邪一边沿着栈道追上去,一边骂个不停。 我心想:邪哥别傻了,这栈道修建的曲折陡峭,本就不好攀爬,还不闭嘴节省一些体力。等会抓到人,胖揍一顿,不比啥都解气? 而张起的速度更快,已经在刚看到动静时,就掠了出去,现在已经把我们远远甩在了后头。等我和吴邪气喘吁吁赶上他时,却见他正沉默的蹲在一处石阶前,背在我们盯着石壁上面发呆。 “小哥,有什么发现吗?”吴邪问了一句。 “把灯关了”张起示意我们把手上的光源都给灭了。我们照做之后,只见整片山壁上都闪现出一点一点白色的亮光,刹时有一种诡丽又梦幻的景像。 “这是什么东西?”吴邪问道。 张起又重新打开手电,照在那些发亮的地方。我们这才看清,原来是一簇簇开在壁上的白色小花。张起刮了些附在根部的苔藓,闻了闻,然后才说:“这叫水晶兰,又叫幽冥草,一般长在极阴之地。” 说到这时,张起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但此时我的目光已经全然被这种神奇的植物吸引了,所以也没怎么捉摸他在想什么?随后我采了一朵下来,凑近鼻子时,竟然还有一股神奇的幽香传来。 “小哥,你的意思是……?”吴邪欲言又止的问了句。 “嗯,大家小心点。”说完这话,张起就起身,继续往前探路。 吴邪也架起了枪,警惕的朝前方巡视着。我见他俩突然变得这么谨慎,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将龙吟从背上□□,握在手中。我们一路往上攀爬,感觉越往上越潮湿,就连栈道的石阶都溢满了水迹,难怪这些花儿可以在这边开的这样好,归其原因是这里根本不缺水份。 约摸又爬了十几分钟,我感觉越走越郁闷,如果说刚才那个影子是胖哥的话,按理说他发现我们回来寻他,不应该放弃抵抗乖乖等着我们上来吗?而现在又跑的无影无踪的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诶,你们……?”还不待我的话问完,吴邪忽然拉着我就快步跑到了张起身旁,而张起正在仔细的打量着两尊大约七八十公分的石雕跪俑,这俑人头顶束着高高的发髻,身披甲胄,两腿弯曲跪地,同时头垂的低低的。 “看打扮,倒像是战国时期的。”我揣测着,随后蹲下察看那石俑的脸上五官,当光线照在它脸上时,不由让我愣住了。 “怎么了?子琳”吴邪和张起见我神色有异,也随我蹲下身,当他们看清那石俑脸上的表情时,不由也怔了一下。 “它在哭?”吴邪疑惑的问。 “是啊!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要将石俑修成这样。”我抚摸着那俑人脸上清晰雕刻着的泪痕,一股莫名的悲伤感也涌上心头。“它们看着像在忏悔似的。”我又补充道。 “你们过来看这。”张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栈道的尽头,指着一截余存的石碑残基说:“下面那块石碑原来应该就是立在这儿。” 我过去仔细看了后,又朝黑黝黝的栈道下方张望了一下。觉得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碑石没有摔个四分五裂已经实属难得了。 “现在怎么办?前方已无路可走,胖子到底跑去哪了?”吴邪懊恼的将手捶在石壁上。这时手上却传来“咚”的声音,把他惊的后退了几步。 “里面空的?”我疑惑的问。 张起用刀柄敲了敲,点了点头。随后又“咦?”了一声。 “怎么了?”吴邪凑上去问道。 “没有门,连缝隙都没有。”张起打量了一圈后,又退后了几步。思付道:“机关应该就在附近,大家找找看。”随后我们就在周边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哥,如果你都找不到机关,胖子就更找不到了,我想是不是我们刚才眼花了,胖子根本没有走这一条路。”吴邪开始有些自我怀疑道。 张起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回到两座跪俑前面,又蹲下身仔细打量。吴邪说出了最糟糕的假设,如果我们选错方向,又耽搁了这么些时间,就更找不到胖哥的下落了。 -- 第198页 我一边走到张起身边,一边对吴邪说:“论说眼花我们三人也不可能同时眼花,一定是还有什么地方被我们忽略掉了。”说完我又看了一眼张起问:“你觉得这石俑人他们在跪谁?” 我的话才刚说完,只见他猛的抬头,随后起身将我拉离了一些距离后,一腿踢在那石俑身上,石俑受力移了个方向正对着石壁,当两座石俑都统一方向后,上方黑暗中突然“哗啦”一声,两条铁索搭着一块平台降了下来。 “快上去。”张起示意我和吴邪跳上去,随后他又将石俑踢回到原来的位置,跟着飞快的也跳了上来。 我们随着平台徐徐上升至上方一段,突然停了下来,当光源往前照时,才发现一条狭长的甬道正深深的嵌在山壁当中。 “这机关未免太奇巧了吧!”我感叹了一声。话音刚落,已经被张起揽着跳进了那个甬道里,随后吴邪也跳了进来。 “小哥,你觉得胖子有可能在这墓里面吗?”吴邪疑惑的望着被光线吞噬的尽头,有些犹豫。 “进去看一下就知道了。”说完张起一跃而起,踩上甬壁,快速走了几步,又跳到另一边,一会儿就隐入在黑暗之中。不多时就传回一声哨响。 我和吴邪相视一眼,心领神会。这说明甬道里没有机关,是安全的。随后我们也快速的通过,走到甬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此时大门已经敞开着。张起已先我们一步进入里面。 我们一迈进后,才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水汽和滔天的水流声。只见不远处一条水流从巨大的洞顶飞流下来,造就了有种神仙洞府的奇观景色。流经下来的水全泻在一座巨大的水车上面,水车连着铁索,估计就是搭载我们刚才上来的平台。这个连动装置很是精巧,竟然借力使力的借用大自然的力量,不得不感叹以前老祖宗的智慧。 这个巨大的洞不知道形成有多少年头,虽然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坍塌,但里面空间依然巨大。我们下了石阶,前面是一条小河,河上还修建了座小桥,这小桥流水都有了,可见墓主人生前也是极其有情致的人。 张起这时才刚刚察看完那座石桥,觉得没问题,便示意我们过去。下了桥,当我们将电源调至最亮时,见到眼前的画面震惊的简直说不出话来。 我脑子一热,提剑就想冲上去,却被张起拦了下来,他对我比了个噤声,并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他自己则悄悄的靠了过去。 吴邪因为在我身后,待看清眼前时,不由也想冲上去,却被我拉住,我们戒备着,准备随时支援张起。 原来石桥这边,长着一棵巨大的桑树,而且竟然长的枝繁叶茂,苍翠挺拔。目测最少得有十几米高。树下还摆着几口石棺,以一种诡异的摆设位置围绕在那棵桑树的旁边,最令人心惊的是,那树上还挂着一个肥硕的人,不用细看也知道这身材就是胖哥,只是此刻他已消无声息的,一动不动的被挂在那里,我们也无法判断他究竟是死是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撑着小花伞,脱下口罩,漫步在雨中,鞋子虽被春雨打湿,内心却依然欢喜。 第124章 鬼抢人 这时张起已经迂回到了那棵树下,他三两步蹬上了那树的躯干,正打算砍断吊着胖哥身上的细丝时,树顶上方快速掠下一团黑影,极快的朝张起的背部袭去。 “小心!”我和吴邪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随后连忙冲过去支援。 那东西虽快,但张起的迅速也不慢,他飞身砍断细丝后,又将胖哥的身体抛向了我俩,随后自己攀着树杆一个回旋转身就跟那黑影打了起来。 胖哥的身体犹如飞来的泰山一般,将我和吴邪压个正着。我俩重重的倒在地上,身上似有千斤重量,感觉胸口一闷,血都要吐过来了,吴邪忍不住骂了句:“死胖子,他娘的真沉啊!” 但骂归骂,他还是第一时间探了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才轻了口气。我挪出了手,从包里取出水壶,朝着胖哥嘴里喂了些水。喂完后,我见胖哥仍未醒来,又问吴邪:“怎么办?” 吴邪接过我的水壶,喝了一大口,:“扑哧”就往胖哥脸上喷去。胖哥被凉水一激,还真给醒了,手舞足蹈的一直挣扎,嘴里大叫:“别吃我,别吃我。” 我俩忙按住他,强迫他镇定下来。待看清是我俩后,他才明显松了口气。这时张起那边已经和那黑影打的难分难解。我们也终于看清了,那团黑影竟然是之前断了一条腿的那只大蜘蛛啊! 我和它也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于是我将胖哥交给吴邪照顾,提着龙吟就上前想支援张起。但那只大蜘蛛被张起砍的沿着树枝到处窜逃,似乎也不用我再搭把手。在水里时,它就不是张起的对手,何况这时在陆地上,腿又缺了一只。 正想着,那蜘蛛忽然朝张起喷了一道绿色的毒液,被张起轻松避开。随后,他以迅雷之速朝它冲了过去,浑刀截下了它的一段后足。那蜘蛛吃疼,赶忙逃到树顶,结下的网子当中。 接下来,胖哥忽然来了劲,端起他的AK就朝那网子一通扫射,眼见蜘蛛中了几枪后,就攀上了山壁上,逃的无影无踪。那网子也被打的破破烂烂的,伶落的挂在树梢上。 张起走了过来,瞧着我还端着剑,摆出一副想要支援又没机会出手的傻样。他扬了扬眉梢,轻声说了句:“走吧!”说着我俩就走回胖哥和吴邪处。 -- 第199页 “胖哥,你没事了吧?”我见胖哥又跌回地上,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只是脚还有些软。”胖哥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实话实说。 我白了他一眼,骂了句:“活该,叫你偷跑啊!” “嘿,我回来拿个东西不行啊!”胖哥明明心虚的很,嘴上仍要强词夺理的狡辩。 我蹲下身,盯着他,笑着说:“没错,你是回来拿东西,不知这西陵国的墓主人到底欠了你什么宝贝?” 胖哥听明白了我的调侃,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张起过来见胖哥没事,又去打量树下的那些石棺了。 这时吴邪幽幽的说:“胖子,休息够了没?如果可以了,咱就撤吧?” “诶……别啊!天真同志,既然都到这儿了,还给胖爷一通吓的,怎么着也得找这个墓主人要点精神损失费吧?”胖哥一听吴邪催他离开,顿时就急了。 我抿着嘴,强忍着没笑出来,最后吴邪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剜了胖哥一眼。胖哥看见吴邪气消了也松口了,乐呵呵的开始从包里找东西。 “真奇了怪了,明明记得有带啊!”胖哥一边翻一边嘀咕道。 “胖哥,你要找什么呀?”我见整个装备包都快被他掀个底朝天了,还不停手,就好奇问了句。 “找到了。”胖哥语气一提,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小截点过的蜡烛,也不回答我的话,兴致冲冲的跑到大门口的那座石棺上头,点燃了这根蜡烛。 吴邪看着不由又笑道:“胖子,这穴早活了,没看到那些水是从山顶下来嘛!还搞什么虚招。” 胖子也不理他,蜡烛点燃后,虔诚的双手合手,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什么?而站在一旁打量石棺的张起,对胖哥这种举动,也是不理,当作习以为常直接无视了。 “他在干嘛啊?怪吓人的。”我好奇的问吴邪。 “胖子在跟墓主人商量,愿不愿意付他点精神补偿费。”吴邪开玩笑的说。 但我却信以为真,不由感叹了句:“这……能行吗?” “我估计是不行也得行了。”说罢,吴邪就走到胖哥身边,两人细声说了几句,我也没听清。我在原地闲着无聊,对胖哥的神秘仪式又不太感兴趣,只得走到张起身边,打量着那几座摆放位置奇特的石棺。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张起。 他朝我摇了摇头。 “这种摆放位置有什么说法吗?”我又问他。 “嗯,是根据阴阳五行摆列的。只是……”张起这时抬头看着我,话到嘴边忽然又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我追问道。 “位置虽照着五行排列,但方位却不对,还有黄为中央正色,但在这里,却不是。”张起转身盯着那棵巨大的桑树,盯的有愣神。 “你们看,这……这怎么回事?”胖哥忽然说了一句。 我们见那边有情况,赶忙跑了过去,只见胖哥惊恐的指着石棺上的蜡烛说:“他娘的,这火苗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吴邪不以为然的看着那火苗,可能以为胖哥在戏耍大家,便笑着说:“胖子,你是拿了根特制红烛吧?” “天真,老子在你心里像这么无聊的人嘛?”胖哥见没人信他,不免有些着急了。 我将掌心摊开,发现这光照在上面,的确是红色的。又将手电光照上去,就更明显,蜡烛上窜起的火苗的确是红色的。看着胖哥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是他拿错蜡烛了?还是……? 还不待我想完,那火苗忽然猛的窜了起来,照的周边几米不仅亮堂堂的,而且还像笼罩着一层红纱之中。这么小的蜡烛,哪里来的那么大能量?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将龙吟握在手里,随时戒备。张起早已先我们一步警惕的盯着四周。 “胖子,看来你和墓主人不仅谈崩了,他还对你很生气。”吴邪真的是,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损句胖哥。 “天真,你是不是刚碰了棺椁,被哪位看上了?”胖哥嘴上也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的很热闹,倒是让这诡异紧张的气氛降低了一些。 我忍不住劝道:“两位能不能先消停一下?避免伤了团队内部的和气。” 胖哥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对吴邪说:“你妹妹都比你懂事,我看哪个死鬼看上你也是没眼光。” “胖子,你……”吴邪气的就要骂人,又像忽然想到什么,随后扭头过来盯着我看,然后说:“胖子,你刚说被死鬼看上的人,会不会是子琳?”吴邪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倒让我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不会吧!谁敢跟小哥抢人啊?”胖哥饶有兴致的又回头打量了我一番。接着说:“不过我妹长的这么可爱,也说不定有哪个不怕死……不不,是死了还嫌不够,非要死的透透的那种。” “你们俩给我闭嘴。”我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俩的话,这两个人互相胡说八道就算了,扯上我的话,我就不愿意听了。 “别吵了,你们听。。。。。。”这时张起严肃的扫了我们一眼。 我们连忙都噤了声。乖乖的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但那哗哗的水流声仿佛掩盖了一切。论我们怎么努力都分辨不出还有其它什么异样。 “小哥。。。”吴邪可能也有跟我一样的困惑,却还不待他问完。张起已经手起刀落的砍向刚才东南角的那具石棺上头。只见这时棺盖已经松动,几条灰黑色卷曲的长指甲被削了下来。 -- 第200页 “起尸了。”胖哥大喊了一声,随后和吴邪朝着上面不停的火力猛攻。子弹打在石棺上不停的溅出一蓬蓬火星儿。我正看的起劲,左手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直接拽飞了起来。眼瞧着就要往那桑树的树身上撞去。。。。。。。 第125章 树中魂1 这时又听“砰”的一声,身后那具石棺的棺盖飞了起来。一具身披腐败甲胄的高大男尸,手中握着青铜铖,就从棺内跳出,一下拦住了张起飞身救我的路上。 我见救星被拦,手上的劲又不见松开,只得伸手去挡着头部,避免被撞的脑袋开花。 “张子琳。。。。。。”张起焦急的喊声传过来时,我已经来不及回头看他,下意识的惨叫一声准备被撞个头破血流,然而预想的事并未发生,我的身体竟像透明的一般,直直穿进了树身,跌入到了一片红烛摇曳的房间里面。 这房中正对房门的墙上贴着个大大的囍字,难道是我从墓中无意间穿越了?当下里我已十分惊异。但想起胖哥他们还在跟那些腐尸大战,也顾不得好奇,只想夺门出去。 可即便是我这样想,手和脚却都由不得自己,我像一个白色的影子,束缚在一具美丽的躯壳内。而这个身躯现在根本不听我的指挥。她不仅不想出去,还径直走进了内室。 我寻思这女子胆子还挺大,人家新婚之夜,也敢进来窥探,简直是丧心病狂……。不待我想完,却见内室的床榻上躺着一位身穿古代红色婚服的女子,此时她已脸色惨白,半阖着眼睛,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新娘子了,怎么搞成这副德性?” 随后我的手,或者称我现在躯体的手,把头上戴着的披风帽子放了下来,然后朝床上那女子凑近前去。 那新娘的眼皮动了动,忽然好像攒足了气力似的,将两眼猛得睁大,瞪着来人,用尽全力吼了句:“芈歆,你欺侮我太甚?” 可是我这具躯体却不以为然,不仅对眼前这位将死之人,没有丝毫怜悯,还“噗嗤”的冷笑一声道:“螺婉,凭你也配跟我斗?”说完见着床上的女子还在大口喘着粗气,又补了一句说:“怎么?要不是被我言中了,西陵君今日会离你而去,你又何必会羞愤自尽了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看清,床上那女子的右手腕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痕,血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流淌。把被褥都浸湿了一大片,而床边地上正躺着一把沾血的匕首。 “尼妈,人家都要死了,嘴还这么毒。”我此时无比厌恶这具身体,不管她是谁,如果可以,真想先抽她两大嘴巴再说。 “别以为我死了,西陵君就会选择你。你这个毒妇,同样被他厌弃,到死都得不到他的真心。”床上那女子拼着最后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诅咒道。 “宫斗啊!”听到这儿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看来这两位女子同时爱上了一位叫西陵君的男人。然后今日本该是西陵君要和这位叫螺婉的女子成婚的,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人跑了婚没结成,螺婉姑娘想不开就愤然自杀了? “很好,那我就让你死的明白一点。我骗西陵君说秦军即将入侵,才让他新婚之夜抛下你。而你这个蠢货还以为他选择了我在这里了结性命,啧啧啧。。。真是可悲!”说话这女子在床前踱了两步,残忍的说出了事实。 “毒妇,毒。。。。。。”螺婉将血淋淋的手费劲的想抬起来,终究是没成,话也没说完,就咽气了。临死时仍将眼睛睁的老大,一脸的不甘心。 情敌已死,我以为这个女人这下子该高兴了。没想到她却沉默的盯着床上那具尸体,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然后抬起螺婉那沾满鲜血的手,用力将那枚血红色的手镯取下来,小心的用丝帕包好。并喃喃的说:“他是真爱你啊!竟将记载着重生秘术的西陵国至宝都给了你。哈哈哈哈。。。。”说完凄厉的笑个不停。 随后又开始在室内翻箱倒柜的不知道找什么东西,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卷竹帛中抽出了一张丝帛,看署名竟然是这个芈歆的女人写给螺婉的书信。 芈歆找出这张帛书后,又朝床上冷哼了一声。随后将帛书拿到红烛上面点燃,不消半刻,帛书就被焚成了灰烬。 我刚才还以为这个女人尚有半点良知,会因为螺婉的死有那么一点愧疚,看来我真是高估了她。只见她一脚将灰踩碎,然后戴上披风的帽子,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随后我的意识也消失在外面如墨色一般的夜幕中。 等我再次有了意识时,眼前已经换成另一副景象,一位姿容绝世的男子,抱着一位女子伤心欲绝的坐在一颗大桑树下。他那个姿势不知道已维持了多久,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而下面乌怏怏的跪满了请战的将士,这些人身皮甲胄,不断恳求道:“请殿下速速回宫,秦军已包围国都,西陵国危在旦夕了。” “殿下。。。殿下。”无论那些武将怎么哀求,那位被唤作殿下的男人始终无动于衷。 这时那位害死螺婉姑娘的人好登场了,而我被迫的跟着她的躯体,面对着这一副已经毫无生气的脸。随后她手轻轻扬了扬,那些战士竟一声不坑的全退了。 我正疑心这女子的身份时。那男子突然抬头,狠厉的盯着这女人,大声质问道:“芈歆,你为什么要骗我?” -- 第201页 “我没有骗你,秦军不是已经来了么?”这女人沉着的审辩道。 “秦军比你说的时间,晚了七天,芈歆,我就为你一句,为何要在我新婚那天骗我?”那男子眼里的怒火像两颗巨大的火球,仿佛随时能喷射出来,将这个女人烧成灰烬。 “情报有误差,也实属无奈!”这女人的气势稍微低了一些,幽幽的说。 “芈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就算螺婉死了,你也得不到我。我就算死,也不想再见到你。”那男子嘶吼的说出这番话。 我明显感觉到这个女人身子晃了晃,拳头慢慢攥了起来,任由尖尖的指甲嵌进肉里,毫不觉得疼。这恐怕就是报应吧,那螺婉死前的诅咒竟然亲耳听到心上人说了出来,这打击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热闹我看的贼开心,正想着,有人过来哭着禀报道:“殿下,大王不听劝告,带兵出城,已经殉国了。” 终于那个男子不淡定了,放下怀里的人,匆忙的走了。而这个芈歆的女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具女尸,也拂袖而去。 我发现我的存在,似乎就像影子似的,时有时无。清晰时像片断一般闪过,不清晰时就是一片混沌的状态。即使是我一直想摆脱这个恶婆娘的躯体,却怎么也摆脱不出来。我既控制不了她,她也似乎感应不到我,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神奇的组合,到现在我也搞不清白。 只见这女的从怀里取出那枚玉镯,小心的将上面的血迹擦试干净。这时我才发现,这玉镯分明就是胖哥勉强戴在我手上的那支啊!玉镯里面刻有细小的文字。我将它戴在手上这么久,竟也没发觉,真是粗心。 “公主殿下,西陵国破,西陵君战死了。”一位丫鬟模样的人急急进来,来不及请安就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当啷”一声,那玉镯脱手而出,跌在桌上。那公主死死的盯着那丫鬟,失控的吼道:“不可能,父王答应我要援助西陵的,为何这么快就败了,他不会死的。。。他不能死。” “殿下,那白起兵分三路,攻占西陵的同时,还包围了我们的鄢都。,如此一来,大王怎么可能再分兵去救西陵呢?” “出去。。。出去。”这公主歇斯底里的把这丫鬟赶了出去,再把案牍都给掀了,然后自己也昏厥在地上。她虽昏了我却还醒着,不禁叹了口气,这儿女情长在国破家亡面前,算个屁啊! 芈歆公主重病卧床后,一位珠光宝气的夫人在床前嘤嘤直哭,一边哭一边说:“歆儿,西陵君已去,你又何必如此想不开呢。你父王已经将他好生安葬在那棵母树下。眼下还是救国要紧,你父王不得已答应将你送到秦国和亲,母亲知道这太难为你了。但是楚国千千万万的子民的性命,都全寄托在你身上了,歆儿。”说完那夫人又哭了起来。 我心里暗自好笑,将这千千万万子民的性命,寄托在一位女子的和亲之路上,不可笑吗? 歆公主无言以对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然后又扭头看着桌子上面摆着的一排排精美的玉帛。冷漠的说:“母亲回去吧!我愿意和亲。” 那夫人先是一愣,随后欣喜的连忙点头,并顺从的退了出去。芈歆艰难的从床上爬起身,挪到那些玉帛面前,一面抚摸,一边从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婉儿,是你吗?”我忽然感觉脸上有些痒,随即睁眼一看,发现那位被称之为西陵国殿下的男子正在抚摸我的脸。 “我。。。我不是。”我连忙闪躲起身,见行动已经恢复自如,如果说刚才是在做梦,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婉儿,我一直都在等你,即便你已经变了模样,失了记忆。但你身上的气息,还有你手上的饰物,都不会令我认错的。”他说完又将手伸向我的脸上。 却被我无情的拍落了下来,我无奈的说:“我真的不是你的婉儿,你的婉儿已经死了好久了。” “婉儿,你还在怪我新婚之夜不辞而别吗?那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罪好吗?”说着那男子就要拥上来。可把我吓的不轻,我连忙后退了几步,同时放眼瞧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不就是刚才外面那个神仙洞府,那棵大桑树依然苍翠挺拔着。 我不是被拉进树里了吗?怎么又跑到外面来了?再说了胖哥他们人呢?我疑惑的不断四下张望。 “婉儿,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回来了,为什么又不肯跟我相认?”西陵王子朝我一步一步走来,我则被吓的不断往后退。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楚国公主说我能通灵,而我之所以现在能面对这位已故之人,想必是因为我的特殊体质的关系。但我并不是他久候的心上人,究竟要怎么才能说的清楚呢? 我被他逼到角落,见已经退无可退。心内更是紧张,嘴上也说不出话来。手企图抓些什么防身,却无意见看见手上戴着的那抹血红。心里顿时有了打算。 于是我镇重的说:“既然你不信我说的话,那我就证明给你看。”说完就将手上的那镯子用力的撞在石壁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真的超难写,写的我快疯了!大伙别喷,凑合着看吧! 第126章 树中魂2 “不要……”西陵王子大惊失色的想制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玉镯碰到坚硬的石壁上,“啪”的一声,断成了三截,随后跌在地上。 -- 第202页 “婉儿,你……”西陵王子两道俊眉气的都要拧在一起,想质问我,又有些不忍心。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婉儿,我是……”正说着,脚下玉镯落地处却凭空腾起一阵白烟,然后竟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人形,人形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具体。待看清她的模样时,我不由惊恐的大叫一声:“楚国公主。”因为害怕她的手段,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没错,那时跟我在寝殿中大大出手的人,不正是她吗?吴邪说这段是我癔想出来的,弄的我现在仍旧是糊里糊涂的,既然碰上了,我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那西陵王子看见她,也是同样吃惊,不过他倒不怕她,只是喃喃吐出了一个名字:“芈歆?” “她竟是芈歆。楚国公主就是芈歆。”我虽跟着她经历了一幕一幕,却始终没有看清她的脸。这时脑子一灵光,想起她略带娇羞的提起过西陵君,那位西陵君想必就是眼前这个西陵王子了。 “唉,我倒真傻,早该想到这两座墓挨靠的这么近,肯定是有关联的。当初芈歆千方百计的附在我身上,应该是就想到这座墓里找西陵王子了。”我暗自感叹了一声。 “西陵君,别来无恙。”芈歆公主羞怯的先跟西陵王子打了声招呼。然后又扭头瞪了我一眼。 “OK~过河拆桥呗,嫌我在这里做灯泡碍事呗!关键是我也不想跟两位非人类呆在一处,只是我现在想躲也没处躲啊?”我腹诽不已,四处打量,准备寻机逃跑。 “婉儿,你要去哪里?”西陵王子询问的声音传来时,不禁让我一慌。 与此同时芈歆也向我投来两道恶毒的目光。她见西陵君不仅没有回应她,又将注意力全投在我身上,口口声声还叫着她情敌的名字,不由脸色难看了起来。阴侧侧的说:“西陵君,过了二千多年了,您的眼力还是那么不好,这个女人怎么会是螺婉?” “你住嘴,不许你提她的名字。”西陵王子愤怒的打断了她的话。 “哈哈哈。。。真是可笑,难道你心心念念等了那么久的人,自己都已经认不出来了吗?”芈歆凄厉的冷笑了一阵,又接着说:“这个女人身怀地母珠,是我赠送给你的礼物。有了她,我们就能一起重生了,你说好不好?” 我被芈歆的话冷不丁吓的一哆嗦,心想:“妈呀,我身上真有什么狗屁地母珠啊!吴邪还说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信你个鬼,这会可死定了。” 西陵王子听到这时,也疑惑的扭头盯着我。嘴里念了句:“地母珠?” 当下里,我已经没空琢磨他们是怎么想的,只顾着逃命要紧。一个楚国公主已经把我虐个半死,这会又莫名其妙的添了一位。想着便四处张望,寻找我的龙吟剑,但奇怪的是怎么找也不找着,难道当时被拖进来时就落在外面了吗? “芈歆,我记得我曾说过,我希望不要再见到你。所以不管你是什么居心,我都不会领你的情。你走吧!不要打扰我跟婉儿相会。”西陵王子移过头,也不看她,冷冷的说。 “西陵君,你为何要对我如此绝情?”芈歆听完西陵王子的话,双腿一软,无力的跪在地上。 “你早该知道,我用西陵秘术,保存魂魄,在这里枯守几千年,从来等的都不是你。”西陵王子的话像一把尖刀深深扎进了芈歆的心窝里,连我这个路人听了都觉得太绝情了。 “住口,我不想听我不听。。。。。。”芈歆拼命的捂着耳朵,痛哭起来,不一会儿,脸上就布满了血泪,显得面容异常恐怖。 我见芈歆这副模样,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虽然心里也恨她几次三番要害我性命,但到了此时又忍不住嘴贱想为求情。于是对西陵王子说:“呃。。。那个西陵君,她。。。毕竟为了见你,也不容易,你们历经几千年,还能故魂重逢,实属奇迹了。不如好好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我闪身,往我所知晓的石门方向跑去。 “想跑。。。没门。”芈歆嚯的站起身手一挥,从袖子里飞出一根细丝就将我缠住。西陵王子见状大吼一声:“不要伤害她。”说完挡在我身前护着我。 “我说过她不是螺婉。”芈歆气急败坏的嚷道。 “不管她是不是,请你不要再伤害无辜了。”西陵王子也不甘示弱的以同样的口吻回敬她。 “就算她不是螺婉,你也护着她?原来你真的只对我一个人残忍呵,”说到此处,芈歆盯着西陵君,眼里满是绝望。 见她这样的神情,西陵王子倒是沉默了。 过了半晌,芈歆稍微平静了一些,又说:“你这么恨着我?不是因为我间接害死了螺婉,而是因为我是楚国人对不对?你恨西陵作为楚国的附属国,受尽了屈辱是不是?” “。。。。。。”西陵君没有回答。 “是不是?”芈歆又质问了一句。 “是,我是恨楚国,恨楚王,他好大喜功,贪图享乐,听信奸臣谗言。只知压榨百姓和属国,以至于把大好河山都葬送了。”西陵王子坦率的说出了真心话。 “你终于说出口了。”得到这个答案,芈歆脸上满是绝望。因为我们都知道,所有事都有可能改变,而出身是天注定的,无论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 西陵王子看着她许久,无言以对的垂下头。这时突然传来几声“轰隆轰隆”似雷一般的声音。看着芈歆和西陵君也同样疑惑的神情,我才想着大事不妙,似乎在有事要发生了。还未等我细思。四围便天摇地动起来,把人颠的左摇右摆的站也站不稳。 -- 第203页 芈歆神色大变,对着西陵王子说:“有人要闯进来了。他。。。。。”话还未全说完。西陵君已经飞身朝她扑了过去,将她猛的往后拉了几米。 只听见她身后的地啪啪地裂出一道火红色的大裂口,下面的火光瞬间把整座山洞都照的透亮,西陵君要再晚几秒,芈歆就掉下去了。 “地火。”我在震慑之余,吐出了这个词儿。 刚才西陵君飞身扑救,芈歆便顺势赖在西陵君的怀里,眼里又恢复了希冀,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说:“师兄,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听她这么称呼自己,西陵君明显一愣,随后将她推开,脸上已经恢复了刚才的冷漠。但他刚才那一下,分明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真心。这让我这个看客也是觉得云里雾里的看不懂。这两人到底是闹哪样啊? “师兄。。。”芈歆又想粘上去。 “师妹,忘了我吧!”西陵君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柱奇特的香,点燃后插在地上。 “师兄,你要干什么?住手,不要,不要啊!”芈歆哭着喊着想要上前阻止他,却被西陵君周身散发的强大气泽所阻。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那柱香的烟已袅袅上升,将西陵君包裹在中间,使他的身影也越来越淡。“他在干什么啊?”我忍不住朝芈歆问了一句。 她置若罔闻,只是麻木的盯着西陵君,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眼见着那香快要燃尽时,又从手镯掉落处钻出一个白色的影子。这个影子淡的几乎模糊不清,但看身形,似乎依然是个女子。 “婉儿,是你吗?”此刻,西陵君的身形已经散的只剩一点勉强的气状,身如轻烟,飘了过去。 “殿下。”那影子柔柔的唤了一句。随后两股烟尘并融在一起,又慢慢散了开来。消失在空气里。 “这?”我惊诧的盯着空中,由于一切太过颠覆我的认知,所以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叫我怎么忘记你?”芈歆站起身,冲着西陵君消失的地方大吼大叫。 这时的我一方面觉得她真心可怜,爱错了人。一方面又想着逃命,怕她失去理智,回过神会我给杀了。于是趁她疯癫发泄时,便悄悄移步到了另一边,想找出那道消失的石门。 随后,洞内又一阵摇晃,从上头也落下不少石头,我俩皆被晃到了地上。只见头顶又响起一记如雷鸣一般的声音,高喊着:“破!”,身后便骤然裂了一道缝。张起一手拿着他的黑金古刀,一手提着我的龙吟,只身闯了进来。 见到他时,我差点想当场哭起来了。但是已经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没出息。即便是我想,也只能控制在想的层面上。 他见到我还活着,不由松了口气,飞快的跑过来,用龙吟将我身上缠着的细丝砍断,再将我扶起身。我抬头呆呆的望着他,有些想扑进他怀里。但理智告诉我似乎不能这样做。 “你怎么来了?”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问了句废话。 张起将两手搭在我的双肩上,打量了好圈下来,确定没有受伤后,才安心了些。听我这样问,随之一把将我抱住,轻声说了句:“傻瓜,别说话。” 这话似乎有股魔力,害得我的双腿一软,差点就要瘫下去。还好他抱的紧。只是这句话又令我有些不服气。于是强行挣脱出来,故作淡定地对他说:“哪有你这样的,一见面就说人傻,还不让人争辩的?” 张起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说。然后扭头冷厉的盯着芈歆,将刀举起对着她。芈歆似乎有些惧怕张起,因为从他刚才一进来,她就不自觉往后退。 我将张起的手拦了下来,叹了口气说:“算了,她也挺可怜的。” 张起疑惑的看着我,他自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见我已决定放她一马,便也不再追究,拉着我便欲走。 “可怜?我堂堂楚国公主用的着别人可怜?”芈歆听到我的话,似乎又受了刺激。 我们止了脚步,回过身来,看她还想怎么折腾。 “你很厉害,竟连修魂结界都能破的了!”芈歆盯着张起,冷冷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宫斗剧情写完了,男主其实心里藏着2个人。 第127章 天崩 “修魂结界是什么鬼?”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张起。他倒依然保持着一贯的面瘫表情,被这几千年的女鬼赞扬了,也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不置可否地盯着芈歆。 芈歆见张起不理她,也不再说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龟壳,将几枚钱币装了进去。然后开始比着诡异的动作,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我低声问张起说:“她在干嘛呀?” “占卜。”张起沉声回道。 果然不多时,芈歆停下了动作,坐了下来,又将龟壳中的钱币都倾倒出来,摆在地上。她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看着我俩,凄怆一笑地说:“我和他恐怕再也无法相见了。许多年前我曾卜得还能再见他一面,却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他等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这样子我倒可以死心了。”芈歆公主说的话,像在诉说给我们听,又像在说给她自己听,说到后面,语气已经低不可闻了。 我知道她难过,只得问了句:“你贵为公主,从何学来这占卜之术?” -- 第204页 谁知她听后,竟“扑哧”一声掩嘴笑了起来,但却是极为讽刺的那种笑容。而后才说:“谁说贵为公主,就不能学这占卜之术了。我天生阳阴眼,能通鬼神,所以从小就跟着宫里的楚巫学习术数。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遇上西陵君。”她说完停了下来,仿佛陷进了无止尽的回忆中去了。 我和张起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等她说完。但是我俩看她沉默了半天,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我只得主动接着她的话说:“你是说西陵君也曾和你一起学的这些术数?” 我的话让她有些发怔,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走到地上那条巨大的裂缝旁,将龟壳和钱币默默抛了下去。这些东西虽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但对于一名占卜师来说,却是必不可少的随身之物。她这此都舍弃了,是否意味着要跟过去彻底告别?这举动着实令我惊讶不已。 随后,她才回答我说:“西陵君比我早投了楚巫门下,从他入楚国为质之时,就被我们的师傅楚巫盯上。但师傅并不是同情这个无亲无故的异国质子,而是觊觎西陵国从上古祖先流传下来的封魂复生术法。可惜西陵君何等聪明,师傅的企图从来都没瞒过他。” 听到这儿,我感觉到,事情可能远远比我所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这段历史的背后,本身掺杂了太多人性的阴谋和欲望,也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封魂复生术法?想必你们都已经成功了吧?如若没有成功,我现在也看不到你,还有刚才的事了。”我淡定的说。 芈歆听罢呵呵笑了起来,摊开自己透明的掌心,看了看说:“成功?谈何容易,不过也就封魂,想要复生,可能还得再熬个二千五百年。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死了又如何?复生又如何?你的生死,对谁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了!哈哈哈。。。”说到这儿,她又凄厉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里就流下两行血泪,看的我心内不由感到一阵难受。 “你们的师傅,之所以能放过西陵君,想必你也帮了他不少忙吧?”我默了一会儿,问了这么一句。 芈歆回神看着我,眼神是一种她从未给我过的,不带凌厉,也没有厌怼。而是有那么点感谢理解的意味,只是因为她本两眼血红,又流着血泪,画面太过渗人,我并不敢与她对视太久。 她颤颤微微站在裂口处,然后说:“他曾救过我,我也救了他。我们之间,原来就没有谁欠谁的。纵使他欠的我多了,但终究也是我害了他失去至爱,也算是都抵了罢。” 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真让我有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感觉。她怎么会忽然醒悟了? 我看了张起一眼,他也低头看着我。我本来是想用眼神告诉他,这个女人已经知道错了,应该不会再有过激举动。谁知张起似乎并没有体会我的意思,只得冲我莫名的笑了一下。 平常他是多冷情冷面的人,这么一笑,可差点吓坏我了,以为他要放什么大招,马上拽着他提刀的那只手。 他疑惑的看着我,过了一会,似乎才反应过来。我用手指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又笑了一下,乖乖退到我身后去了。 然后,我才放心的朝芈歆走近了几步,放低着语气,问说:“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如果你真的想继续修炼复活术,我们这就退出去,就当没有来过,出去也不会泄露这里的秘密。” 芈歆听了我的话,又笑起来,然后不禁摇摇头说:“你这个女人,让我怎么说你好,我是曾想要你命的人,你又何必为我考虑?” 我心想,为你考虑也是为我自己考虑,只要你安心修炼,就不会惦记我身上的地母珠了。 芈歆见我沉默不语,像看穿了我的心事似的,又说:“你放心吧!你虽然身怀地母珠,却有麒麟血护着,普通阴邪之物根本近不得你的身。”说完她又看了忌惮的一眼张起。 我也回头看着他,他正双手交叉,淡淡的看着我们。那场面就像是我跟朋友在聊着闲事,他绕有耐心的在等着我一般。 芈歆公主的话,让我听着就像云里雾里的,关于地母珠的来历,我还未查明白,怎么又来了一个麒麟血。我的天啊!这下趟墓,不仅没有发财,反而把自己整得浑身都是疑问的,这种奇葩遭遇也是没谁了。 我抬头看着芈歆,试图再问的明白一点。还未来的及开口,她又说了一句:“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说完这句话,竟然转身跳进了裂缝的地火中去了。 “芈歆”我惊呼一声,连忙跑了过去,跑到裂缝边沿时,手臂已被张起及时拽住,他应该是怕我止不住脚步,也跟着掉下去。 下面是一番火焰升腾的炼狱场景。涌起的热浪,炽烤的我们双眼都睁不开。我眯着眼竭力寻找着芈歆那抹白色淡淡的身形,可惜已经寻不见了。随后我拉着张起的袖子问:“她死了吗?她去哪了?” 话刚说完,四周又是一阵天摇地晃,这道火红的缝隙已经越裂越宽,不断崩塌着,快要沿伸到我们脚下了。 “快走吧!”张起顾不上回答我的问题。拉着我就往石门方向冲去。但我却挣脱了他的手,回到刚才玉镯破碎处,想把它们寻回来。张起无奈,只得过来帮我找到那三截碎段,然后一刻不再耽搁的奔向石门方向。这道门不过是倒虚影,难怪时隐时现。我不知道张起用了什么方法,准确的找到它的位置。门后也是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什么路,我已经由不得自己,被张起拉着奋力冲了出去。 -- 第205页 随后身体猛地一松,就从树里挣脱了出来,我定睛一看,胖哥和吴邪,正疲惫的坐在石棺旁包扎伤口。地上满是废弃的弹壳和几具横七竖八的古尸。 “看来我离开后,他们还打了场硬仗啊!”我感叹了一声。 他俩抬头看见我和张起从树中跳脱出来,除了少许惊异,大多数还是惊喜了。毕竟张起又一次,将我这个对于妖魔鬼怪来说算上丰硕美餐一般的人又给活活抢回来了。 “我靠,张子琳,你命硬啊!这都没被吃掉?”胖哥狗嘴一般吐不出象牙来。不过我听后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觉得这话无比悦耳。看来真是经此一遭心境都变了。 我淡定的笑了笑,还顺着他的话说:“胖哥,他们嫌我不好吃,说喜欢吃有肉一些的,叫我先出来,等会换你进去。” “你就吹吧!别唬你哥,谁不知道你身怀宝贝,一下墓就遭妖怪惦记。。。。。。”胖哥说到这儿,这才察觉自己失言了,连忙一拍嘴巴,就止住了话。 可我却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不依不饶的说:“你们还说我身上没有那东西,差点把我骗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胖哥求救似的看着吴邪,连连摆头,表示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吴邪也不理会他,只是问我,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正欲告诉他楚国公主的事时,四周又晃了起来,随后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原本瀑布下水口,崩塌了一大块地方。一道泼天般的水注倾倒了下来,直接把风车木桥统统冲毁了。 更惨的是,地上也裂了条火红色的裂缝,一股热浪袭了上来,这真是水火两重之境,我们几个就像待煮熟的生鲜肉了! 张起见水流太急,已游不出石门,况且就算出去后,风车已毁,升降平台也指望不上。只得示意我们,先爬上大桑树再说。 这时桑树原本翠绿的叶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变成黄色,不消风起,就自己齐刷刷的开始往下掉。接下来是枝条和躯干,也迅速萎缩,变得干巴巴的,没有水分。 “这么大的一棵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瞬间枯萎了?”我心想。 “奶奶的,这棵树真是有妖气啊,连它都知道这次死定了,怕水把它淹死,所以选择自己先了断吧!”胖哥此时已经爬到了树梢处,因为树枝分叉的枝干已经很脆弱,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所以他只得紧紧抱着主杆。即便如此,还是分出精神来关注一下树的死活问题。 “胖子,都什么时候了,你是不是可以闭嘴歇歇?”抱着另一条分枝的吴邪忍不住朝他吼了句。 “天真,要歇你歇,老子这张嘴等会肯定喝水喝的多,你想听还听不见了。”胖哥也回敬了一句。 水还在一断的往里灌,其中一部份已经流进了地缝之中,涌起的浓烟滚滚。我们攀在树上,暂时虽没泡到水,但是看这样子,还没被淹死,已经要被呛死了。 “怎么办?难道这次死定了吗?”我看了眼身边的张起,他在危机关头,倒显得比我们都镇定的多。他将手背掩着口鼻,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的不断打量着四周。 随后上头又“轰”的一声,这次的水势来的更大更猛烈,就像天河决堤,水花犹如千军万马一般,倾倒下来,瞬间就将这棵十几米高的树也给淹没了。 与此同时,张起举起古刀冲着树身砍了几下,又将那大小需我双手合抱的树梢,给削了下来,原来里头已然是空心的。 张起冲我们喊着:“抱紧它。”我们只得顺从着照做,待我们想明白他的用意时,几个人已经都被巨大的浮力带出了水面。 第128章 山裂 我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氧气,攀着树躯,勉强稳了稳身子。头顶的瓢泼大水还在不停往里倾倒,眼见着水位不断的抬高,如果说这洞内是个容器的话,里面的水量已经快要到顶了。 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多水,竟连裂开的地缝都填满了。胖哥似乎也有跟我一样的疑问,大骂道:“他妈的,该不是上游的丹江水库决堤了吧?老子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吴邪抹了把脸上的水,大声嚷道:“我看是地震造成了水路改道,胖子,你快把嘴给老子闭了,别说这不吉利的废话。” 胖哥将头拼命探出水面,大声回说:“早知道这样,老子当时就不回来探什么西陵墓了,现在是想上天上不去,入地也入不得。” 我说:“胖哥,你是不是想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呐?” 胖哥朝我一挥手,差点就沉了下去,随后胡乱说道:“对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更槽的情况是,我们明显感受到水温的变化,刚才还冰冷刺骨的水温,已经隐隐有些暖意,而且我们的位置尚在水面上,可想而知水下地裂处的水温,怕是很高了。 “小哥,还有别的办法吗?再不出去,真得变成下饺子了。”吴邪朝小哥问了句。 张起朝顶部的入水裂口望去,差不多往上还有几十米的距离。但我们不清楚上面是什么情况,就算能爬的上去,如果说上面水面湍急,又加上悬崖的话,也可能是个死字。 我默默望着张起,水从他的鬓角滴在肩膀上,侧脸挺拔坚毅。到了这个地步,他似乎还没有放弃。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和我对视了一眼,突然拔出背后的古刀,冲我大呵了一道说:“闪开。” -- 第206页 事出突然,我没有任何防备,只得下意识的松手,退离浮枝。身体也沉了下去。一只乌黑带着绒毛的步足朝我刚才的位置扫过,这再晚半步,我就得中招了。 我身体猛得一沉,喝了两口水,才勉强蹬腿浮起。随后,衣服已被胖哥拽住,他稍一使劲就将我拉回那棵浮木上。而另一边的张起已沉到水中,在水里跟那只大蜘蛛打的正酣。 原来那只大蜘蛛根本没跑,而是跑上洞顶。只是它没想到突然洞顶崩了,引发大水。大水把它逼了出来,又想伺机偷袭我们。 它的气囊还浮在水面上,游到哪里,气囊就跟到哪里,完全暴露了它在水下的位置。 “天真,朝那气泡干它一梭子的。”胖哥朝吴邪吼了声。 “知道了。”吴邪心领神会,拔出短程□□,朝那白色的气囊“砰砰”开了几枪,随后气囊就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与此同时,那只蜘蛛浮了起来,竟爬上了浮树,把我们几个逼的只得退开,张起浮起后,径直抓住它的一条腿,攀到它的背部,举起古刀,将刀深深从它的背部插入,穿过腹部而出,那蜘蛛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被这一刀毙命。 张起利索地拔出古刀,从它身上滑了下来,我们几人合力将蜘蛛尸体推到水中,重新攀上了那个浮木。经此一折腾,水温又似乎更高了一些。 我望着张起手臂上又被划了条长长的口子,便朝他游近了些,指着伤口问:“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他摇了摇头,朝洞顶看了一眼,随后认真且严肃的对我说:“待会如果能从洞口出去,无论上面是什么情况,你一定要抱紧这个,听见没有?” “浮力在水里,是能救命的,这原理我就算再不聪明,也还是知道的。”我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他看着我,忽然低头冲我耳边说了一句:“子琳,我。。。。。。”话还没听完,又传来“轰隆轰隆”一阵声响。 只是这次不是上头崩塌,而是我们身后的山壁直接裂开了个大口子。这些石头经受着冷与热的交替考验,终于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将我们也随着水流冲进了裂口,在里面颠颠碰碰的,幸好头部被张起紧紧护着,不然恐怕早得见阎王爷了。 水流往前奔涌着,没过多久。前面的胖哥惊呼一声:“到了,啊。。。。。。”我们几个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觉得顺着水流,齐齐坠落下去。之后就是漫天的水声席卷而来。我只觉重重击进水中,胸口顿时一麻,抱着浮树的手也滑了出去,身体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得任由它往下沉去。 但没过多久,就有一只有力的手架着我的胳膊,往上浮去。一经出水后,神智也恢复了一些,还不待反应。已经被那只手推上了浮木上头趴坐着。 我擦了把脸上的水,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座巨大的瀑布群,横向着一字排开,拉开了一道巨大的水帘。我们则从水流底下的山体裂缝中,被其中一条支流给冲了出来。 这时,胖哥和吴邪也浮出水面,张起怕山体再崩塌,示意我们赶紧远离瀑底,于是由不得我再细看,便和他们一起拼命划着水,一点点的游离了瀑布。 等到了稍微安全一些的水域,他们也爬了上来,回头望着刚刚逃脱出来的那倒裂口,真是感叹万千。 “你们看,那是什么?”吴邪指着瀑布上方,飘着一团由水汽聚积而成的云状,正游移在那里。 “那不就是只幺鸡吗?”胖哥恐怕是想活跃一下劫后重生的气氛。 若是平时我可能会觉得好笑,但此时的我却笑不出来。我趴在浮木的尾部,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既有捡回条小命的雀跃,又有对芈歆的感伤,总之一言难尽。 直到看到貌似神鸟的云团时,便打心眼里希望,那就是芈歆所化,然后喃喃地唱起: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唱到此处时,我的心情已经异常低落,低下头,任由两滴眼泪滚了出来。胖哥似乎没察觉出我的情绪,只是嘿嘿一笑说:“还是我妹子豁达,大难不死,是该唱歌了。” 吴邪接道:“胖子,不懂别乱说,这《云中君》,是屈原所作。形容的是对云神企盼、思念,一往而深的感觉。当时屈原他。。。。。。” “停停停。。。天真同志,别科普太多,说了我也听不懂。你直接说,就是让我们吃粽子纪念他的那个老头写的,不就行了么?啧。。。说到粽子,胖爷干了这行,就再也没吃过了。我更喜欢摸粽子。。。”胖哥没有耐心的打断吴邪的话,又自己胡说八道了一通。 我忍不住打断他说:“胖哥,屈原和别人不一样,春秋战国,那么多军事家、政治家、纵横家,但诗人却只有他一个。所以他是值得怀念和尊重的。” 说到这儿,我顿了顿又说:“都说荆楚大地的人,骨子里硬的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当愿望落空时,他们宁愿选择死,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初衷,屈原是这样,芈歆也是这样。” -- 第207页 “但屈原是为了国家大义,死后还被这么多人惦记。而芈歆呢?如果不是我们几个人无意间闯进来,想必她的事根本不会被人知晓,她几千年的执守,爱而不得,放又放不下,最后落得个灰飞烟灭,连个投胎的机会都没了吧?你们说一段感情落得这样的下场,是不是很惨啊?”我默默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身后三个男人也没再打岔,他们仿佛也在静静思考这个问题。 我将右手伸进水中,一下一下随意的拨在水面上。我的身后已经沉默了半晌,许久,才听见胖哥长叹了一口气说:“感情这事吧,最怕就是这种。” “你想象好的未来,结果她却根本没办法参与。”吴邪落寞的说了一句。 “都说干我们行的,会有报应,你们说,难道我们几个情路不顺,是被诅咒了吗?”胖哥一脸认真的问道。 “也许吧!我是没指望了,胖子估计也没指望了。现在就看小哥和子琳的了?”吴邪苦笑着说。 他的话不由让我手上一顿,随后又继续撩拨在水面上,我将掌心盛满水。这时冷不丁地听见张起也轻叹了一声说:“我和她,最后也许也是相互遗忘的命运吧!” 这话令我心中骤然生疼,水便顺着指缝哗哗的流走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口在他兄弟面前提起他和她的事,而且还是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即便结局他预料的不那么好。但此刻,我却笃定地认为,他心中确实有这个女人。同时证明他对我真的没什么。 我沮丧的垂着头,等了半天,也没人再说话,便疑惑的回头望去,发现他们三人都在看着我。我勉强定了定神,说:“你们看着我干嘛?我连男朋友都没有?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啦!” 胖哥嘿嘿一笑地说:“妹子,你不要小哥了吗?” 这话平时听着倒无所谓,现在听只会让我觉得讽刺和揪心,我的脸色变了变,语气也不那么好听地怼了他一句说:“胖哥,请你以后不要再开这个玩笑了。” 胖哥一脸无辜地朝向吴邪问道:“她吃错什么药了?” 吴邪笑着摇摇头,轻声说:“不是吃错药,是吃醋了!” 因为都坐在树桩上头,离的极近,这些话就算我不想听,也直往耳朵里钻。真是把我逼的狠不得跳入水里才能清静。 胖哥听罢吴邪的话后,也笑了起来,边笑边对我说:“张子琳,有时候觉得你挺聪明的,有时候又觉得你是天底下最笨的人,你说你这个人怎么会这么神奇?” 胖哥的话令我再也忍不住,只得回头瞪着他说:“胖哥,我有时候觉得你想夸我,有时候又觉得你想骂我,请问你要不要先想明白了再说话?” “我有。。。有这样吗?”胖哥被我绕得一头雾水。 吴邪坐在他后头拼命忍着笑,我也不管他,抬头正撞上张起的目光,他正对着我,临风站在浮木上,双眼溢满了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张子琳吃醋吃得也是不明不白的。 第129章 灵隐村的秘密 我们隔空凝望,却怀着各不相同的心事。说真的,此时的我不仅笑不出来,反而还想大哭一场。哭我自己真傻,这墓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多作多情罢了!我的眼角控制不住地泛酸,渐渐起了层雾气,便不得不赶紧回头,用背影对着他。 这份感情说到底从始至终,也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究其原因也许是因为他三番四次地救我,使得感激而产生了爱的感觉,又或是因依赖而想要占有。关于爱情,我实在懂得不是很多,该怎么处理这种事,也想不太明白。 不过胜在我的心态好,自从大病一场后,我已经学会选择性的忽略或遗忘一些事情。只要是我不想知道的或不能知道的,就会选择性的去逃避它。 我看着浮木后头泛起的涟漪,不断的给自己做心里建树,同时将这份无望的爱竭力埋在心底最深处!我不想重走芈歆的路,但如果我守不住自己的心,就意味着要离开他。救命之恩不得不报,如果我直接走了,往后余生,恐怕良心都不得安宁。 “诶诶,张子琳,想什么呢?快跟哥聊聊天,这样漂着,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靠岸,我都快无聊死了。”胖哥主动地搭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胖哥,可是我现在不想聊天。”我恹恹地趴在浮木上,一口回绝了他。 “嘿,这真是什么事能让你这个能言鸟变成哑巴了?按道理,大难不死,你应该继续唱歌才对啊!”胖哥见我不理他,絮絮叨叨念个不停。 “胖子,别吵子琳了,让她歇会吧!”吴邪适时出来打了个圆场,又说:“这河面这么宽,也不知道究竟通到哪去?” “长江啊!还能去哪?长江再一路往东到了上海,上海出去就是东海,东海再出去就是太平洋。如果这样一直漂下去说不定能绕地球一圈呢!”说到这,胖哥呵呵乐了起来。 吴邪不由笑着问:“胖子这地理学的好,就是不一样,都敢绕地球一圈了。” 胖哥得意的回说:“那是,我告诉你天真,你胖爷是艺高人胆大,只要你指个地方,就是埃及法老墓,老子照样敢往里闯。” “你牛!”吴邪朝他伸了个大拇指,随后拉开胖哥背后的背包,开始往里翻腾。 “嘿,要找宝贝别找到胖爷包里,自己包里找去。”胖哥回头瞪了他一眼。 -- 第208页 “谁要你的宝贝,我看你有没有烟,我的全弄湿了。”吴邪笑着说。 “得咧,在胖爷身上呢,后面没有了。”说着,胖哥从兜里掏出一个防水袋子,里面有钱包香烟打火机等物。包的还挺细致的。 “妹儿,哥哥们要抽根烟,熏着你不好意思啊!如果你觉得吸二手烟委屈的话,也可以和我们一道吸一手的,哥哥不鄙视抽烟的女人。”胖哥将烟盒殷勤地递了过来。 我强撑着精神说:“你们抽吧!反正我在上风口,等会如果放屁了,也委屈你们了哈!” 胖哥啧啧两声,跟吴邪相视一笑,然后将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边吸边说:“张子琳,请保持住你嘴上的战斗力,这样的你,哥才喜欢!” 对于他的话,我也不置可否,只是默默说了声:“我困的很,麻烦到了上海叫我一声,我不想再漂出去环游世界了。” “。。。。。。。”身后静默了一阵。 随后胖哥轻轻推了我两下说:“妹子,你不会真要在这树桩子上睡觉吧!等会掉水里可没人捞你。。嘿,快醒醒!” 我虽听得见胖哥在叫我,却已经没有精神搭理他。随后,他又对张起说:“小哥,这丫头醋劲太大,直接喝晕过去了。你说你干嘛不跟她说清楚呢?要我说,你的顾虑是多余了,丫头失忆后,这不重新爱上你了吗?两个有缘人甭管怎么折腾吧,若真是有缘,拆也拆不散呐……”胖哥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堆,我只觉得他像在说我又像在说别人,声音也慢慢地越飘越远了。 张起不知道有没有回应他,反正最后我是没听清,直接睡死了过去,这几天体力消耗太大,急需要补充精力。此时趴在树桩上晃晃悠悠地,异常的舒服。我虽知道现在的环境不是绝对安全,却也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浮木像碰到什么东西,猛得一震,我被惊得差点就滚进水中。幸好张起及时扶住了我。“咦,他什么时候和胖哥换了位置,跑到我身后去了?”我心想着,揉眼往前一看,原来是树身碰到了一艘横在江中的破船。 “这条河貌似不是刚才那条,怎么一下子变窄了那么多啊?”我望着两岸翠绿的青山,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你睡着后,我们沿江而下,发现了一条通往灵隐村的支流,所以就改了方向。”张起貌似看出了我的疑惑,所以给我主动解释了一句。 “噢,其实能回灵隐村的话也好,从那儿出村后,就有吴邪的人接应了!”我回答说。 “诶,我说你们两个人要不要上来再聊?或者我和天真先走一步,给你们腾出点谈情说爱的空间?”此时的胖哥和吴邪已经登上了那条破船,朝我们嚷嚷地催促。 我和张起同时白了他一眼,充耳不闻他的后半句话,起身准备登船。却看见从那个船底冒起了一连串白泡,和一股硝石的味道。张起脸色一变,大喊一声:“不好,快下来!” 吴邪和胖哥或许太过熟悉张起的这种语气,所以丝毫没有质疑他的话,慌忙都跳入水中。与此同时,就听“砰”地一声,爆炸产生了巨大的气浪把我俩也掀翻到了水中,等我们再次浮出水面时,一张巨大坚实的网子从上而降地落下来,把我们几个包裹的严严实实。 其实照张起的身手,这网子根本困不住他,不知为何,他竟没有反抗也没有跑,乖乖束手就擒。我们几个人被拖上了岸,从旁边的茅草丛里钻出了一群手持枪械的人,将我们解开网子后,收走武器,又绑上绳索,押着回到了灵隐村。 我们几个被推进一间破败不堪的老屋内,这地方看着像村里的祠堂。因为正屋的中间桌子上摆着不少灵牌,地上还摆放着一具黑漆漆的棺材,我们走近一看,发现里面还躺着个人。细看之下这人竟然就是那行迹诡秘的老村长。多日不见,此时,他已瘦骨如柴,真正是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而且只有出的气,不见进的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胖哥疑惑的面面相觑,吴邪和张起倒显的一派淡定。 这时门口又被推进来一个人,这人同样也被五花大绑着。我们一看,不由疑惑更深,原来这个不是别人,正是领我们进村的魏瞳。 吴邪盯着这帮持械的家伙,冷冷地说:“这人都到齐了,不妨请你们管事的人出来了吧!” 这时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站了出来,夺过吴邪的背包,往里翻了翻,当看到里面的玉帛时,不由眼睛一亮,脱口就说:“小三爷此行收获颇丰啊!竟真让你找到了古墓的位置。” 吴邪和张起对视了一眼,随后吴邪笑着说:“许多年没听见人叫我小三爷了,这称呼也是备感亲切啊!看来您也是道上的兄弟。” 那人这才发觉自己失言,稍稍有点窘迫,不过很快又似乎想通了,接着说:“对于将死之人,多说两句也无所谓,你不妨问,或许我一高兴可能会让你死的明白一些。” 看来这批人的出现,是冲我们而来的,而且根本没打算让我们几个活着出去。但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吴邪和张起到了这个时候,还十分沉着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吴邪笑了笑,接着说:“暂时我对你们是谁的人还没兴趣知道,等我解决完灵隐村的事再说。”随后扭头问魏瞳说:“你大爷身中尸毒,眼看性命难保了,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 第209页 那魏瞳原来性格十分怯懦,何况是现在被人这样绑着还用枪威胁着,更是吓了个半死。他哆嗦地抬起头,看着吴邪说:“不是我指示的,我只负责把人带进来。” 吴邪冷哼了一声,道:“骗鬼呢?要不是你在车上做了手脚,又沿途设下地障,我的人怎么会掉到山沟里呢?” 魏瞳听了吴邪的话,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连说话也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吴邪扬了扬眉梢,笑着说:“你以为我们是白痴么?什么年代了,还相信恶鬼索命,血咒杀人啊?” 魏瞳听罢,像忽然失了力气,一下瘫坐在地上,嚅嚅地说:“没错,阿公先将□□放在烟斗中,等到一定的时间就会发作,我则在路上设个路障,眼睁睁看着车子翻了下去。哈哈哈……这样的事不断发生,到时自会有人来查明真相,阿公得到公主的承诺,说到时公主就会给我们一大笔的财富,哈哈哈……。” 我见魏瞳的状态有些颠狂,他竟也知道公主的事?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外。 吴邪默了一会,又看了一眼棺材中的老人,说道:“你阿公也算是个高人,能操控尸身,又能跟鬼神下协议。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贪心,自己也受到了反噬。” 魏瞳停了下来,连忙摆手道:“不不……村民是自己中毒死的,跟阿公没有关系。” 吴邪轻蔑地说:“是水吧!整个村子,只有村长家有井,其它人都要喝村口的公用井里的水,那水有问题,身为村长的他其实早就知道,但他昧着良心不说,眼睁睁地看着村民一个个倒下,就为了要这些尸身替他去找古董么?你还敢说跟他没关系?” 吴邪的语气有些迫人,把魏瞳吓得抖的更加厉害,就差没尿裤子了。到了此时他也无言以对,只得把头低低地垂了下去。 “啪啪啪”只见那个黑衣男子,双手鼓掌了几声,赞道:“小三爷,果然是聪明人,这么复杂又离奇的局都看的破,真不亏是吴家掌舵人。” 吴邪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说:“你过奖了,说到聪明人,倒不如许伯父和周伯父想的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 那黑衣男子听罢脸色大变,忙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是不是写了太多张可爱和闷神的儿女情长了?我看收藏数上人来人往的,有点疑惑,特意问你们一声呐? 第130章 火拼 谁知吴邪听后竟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门口就冲进来一个男子,这人看着跟吴邪差不多大,但却比他矮上一个头,只见他怒气冲冲的进来,二话不说直接甩了那位黑衣男子两个大耳光,把他耳朵里的隐形耳机都给打了出来。嘴里怒骂道:“蠢货,滚一边去!” 那黑衣男子也不敢再多话,唯唯诺诺的退到了一边。这时吴邪开口道:“小周总终于沉不住气,肯露面了?” 那小周总满脸阴鸷地盯着吴邪,轻蔑地说:“吴总这千方百计的想引我出来,不就是为了死地明明白白么?” 吴邪冷哼了一声,回说:“要想要我的死,不知道你有没有能耐?” “怎么没有?别忘了,你的小命,现是可在我的手里,只要我稍稍用力动一动扳机,你就马上去见你的二叔了。”那男子掏出一支手枪,打开了保险栓。 “哟,我说小白脸,你会不会用枪啊?不会叫你胖爷教你。”胖哥对这男子生疏的握枪手势,嘲笑不已。 “笑,尽量笑,大不了我先浪费个子弹送你上路先。”小周总将枪口顶在胖哥的额头上,气得咬牙切齿地说。 吴邪倒也不慌,只是幽幽地说:“小周总息怒,你不是冲着我来的吗?别对付我朋友。” 那人听后马上调转枪头,指着吴邪,并抓着他的衣领道:“行,我就先杀了你,再将你的朋友一个个送来陪你。吴二白简直疯了,将那么大的企业交给你这个土夫子手里,而我爸他们辛辛苦苦为企业忙活了半辈子,到头来还得看你的脸色,你说这有天理吗?” 吴邪想了一会,认真地说:“确实没天理,我也不想做这个总裁,不如让给你做吧?” “你说的可是真的?”小周总可能觉得这话太过吸引人,连握枪的手也不知不觉得放了下来。 吴邪扬了扬嘴角,反问道:“你说呢?” 过了一会儿,小周总才反应过来,吴邪这是在耍他,愤恨地再次揪住他的衣领,并狠狠地说:“吴邪,老子待会一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吴邪因为脖子被禁锢着,所以脸色变得有些红,但气势上仍然没有弱。他盯着小周总的眼睛,徐徐地说:“离开长沙时,我让秘书故意放出风声,就连我去哪的具体位置都让他透露出去,为了就是看哪些人沉不住气,会追到外面来对我动手。” 小周总的手骤然松开,退后了两步,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吴邪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不由笑了起来,接着说:“小周总,不必害怕,我还没说完呢?你们明知灵隐村有猫腻,还买通了玉帛这个订单的介绍人,专门钓我上钩。知道集团内部正缺资金流,还让人狮子大开口。逼得我事发后,不得不亲自前来查看,这样你们才有可趁之机,我说的没错吧?” -- 第210页 我这时才想明白,吴邪为什么从始至终一点慌乱神色都没有,原来他早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必定已经做了妥当的安排。到了这会儿,我忽然发现,自己其实真的谈不上了解他,这个心如明镜,可将商海的权谋斗争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确实是我从未见过的。想到在长沙时,他还烦恼地靠在沙发上束手无策的样子,还有跟我和胖哥打闹不休的样子,我都怀疑是否是同一个人。 正想到此处时,外头突然传来“砰砰”几声枪响,随后更是一串“霹雳啪啦”的枪战声。小周总脸色一变,从兜里掏出个对讲句骂道:“怎么回事?” 那边回道:“周总,不必担心,是商南那几个不要命的伙计,想搭求他们主子,都被我们解决了。” 听罢小周总一记冷笑,朝吴邪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得人心。还有几个想来送人头的。” 吴邪还未说话,外面枪声已停,又有几个被绑着的人被推搡着进来。这几个人中,我认得出是吴邪商南据点的伙计,其中龙哥手臂已经中了一枪,鲜血直流。当他看到,同样被五花大绑着的我们,硬是一句不吭,真是条汉子。 小周总一见手下果然把商南几位都给解决了,望着沉默的吴邪,嘲讽道:“怎么?怕了么?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 吴邪仍未回答,倒是龙哥“呸”的一声,骂道:“姓周的,你他妈得瑟啥?要不是龙祥那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给你透了气,你他娘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呢!” “砰”只听一声枪响,那姓周恼怒地举起枪,对着龙哥的脚上就开了一枪。疼的龙哥冷汗直流,跌坐在地上。 吴邪见着自己的人受欺负,不由怒目瞪着小周总,大呵一声:“住手。” 小周总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冷默的问:“吴总这就心疼了?这恐怕才刚开始呢!” 到了这个地步,我环顾了一圈,张起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一直靠在墙上不说话,难道连他都没有办法了吗? 小周总将我们几个人扫视了一遍,寻找下一个要下手的目标,最后竟然将眼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我一点不畏惧地盯着他,使他不由又呵呵冷笑了起来。说道:“这妞有点意思,想不到吴总连下墓倒斗,都不忘带个红颜知已相伴啊?” 吴邪听后,脸色明显一变,怒道:“闭上你的臭嘴,少放臭屁,你不就是想要股权转让书吗?老子给你签就是了。” 小周总听后面露些许惊讶,随后朝我凑了过来,细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啧啧两声又说:“长得也不怎么样,倒惹得吴总公司都不要了。” 张起和胖哥怕他伤害我,便朝我靠了过来,挡在我前面。此刻我心里虽说快要被姓周的话气得快炸了,但还是竭力保持着冷静,不想逞口舌之能。姓周的手下看到张起胖哥两人有动静,便上前几个人将他俩又重新按回到了靠墙边。 张起后退了几步,快速往我绑着的手里塞了个刀片。我将刀片藏在掌心,又移到手腕处,开始慢慢切割上面的绳子。 吴邪对小周总骂道:“少说废话,你们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要这个东西?” “不错,吴总是个爽快人。”小周总也不再废话,从包里掏出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随后又向吴邪身边的两个手下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给他松绑。绳索解开后,姓周的殷勤地递上纸笔。一边看着吴邪签上大名,一边嘴里还说:“我看你两个朋友对你女人也挺上心的,该不会……” 话还未说完,只听门口传来两声惨叫声,接着呼呼拉拉地涌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姓周的手下一见不是自己的人马,便与他们持枪相向。与此同时,吴邪已将身边两名马仔打倒在地。 姓周的一看大势不妙,这些人能够冲进来,说明他外围的人已经基本没戏了。随后一伸手将我拽到身前,用枪指着我的头,大叫道:“放下枪,不然我打死她。” 因为我是女的,个子也比他矮,所以目测是更容易挟持。事出突然,大家可能都没意料到他会来这手。他那几个手下早被张起和胖哥打倒在地,又被吴邪的人控制住了,于是众人朝我们围过来时,我明显感到姓周的握枪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别过来,吴邪,你不怕我打死你的女人吗?”姓周的大嚷一声,我感觉耳膜都快被他震破了。 吴邪见他疯狂的样子,可能怕他真的会失控开枪,于是朝众人做了个止步的动作。大家皆没留意我手上的小动作,这时腕上的绳索骤然一松,我抬头见张起将手指往眼睛上面做了个动作。便心领神会,一抬手,迅速将姓周的握枪的手压下,同时将刀片往他眼睛划去。 他一吃疼,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伤口,我便顺势从他手里夺过枪,又一个过肩将他摔翻在地上。刚才还盛气凌人,转眼就躺在地上不断地惨叫着。我蹲下身,用枪口戳了戳他说:“别嚎了,我下手又不重,估计没那么容易瞎。就你这样的废物点心,还学人家当总裁呢?” 小周总自是不理我,仍然叫个不停。我冷眼看着,又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的女人吗?我现在告诉你,我是你姥爷的女人。”说罢摇摇头,站起身,将枪交给吴邪。 胖哥嘿嘿一笑,走上前去补了一脚,骂道:“你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呢?惹谁不好,偏惹你姥姥,你姥姥这两天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说你不倒霉谁倒霉?”说完又踢了他一脚,把那小周总打的更是惨叫连连。 -- 第211页 吴邪对身边全副武装的人说道:“王盟,把他的惨样录起来发到长沙,给他老子三天时间准备股权退让书,拿着他应得的钱滚蛋。如果他不同意,每隔一天,给他寄一根他儿子的手指过去。手指没了就卸手臂。” “知道了,老板。”王盟神情淡定地掏出手机,开始对着地上的小周总录制。 我望着吴邪,他此时的样子倒真有点枭雄的味道,虽狠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不是他提前让王盟从杭州领着一批人来接应,恐怕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们了。“商场如战场”这句话到今天我才算有了切实的体会。 我正想的出神。张起朝我走了过来,握起我的手,只见右手食指已经血肉模糊,恐怕是刚才着急着割绳子太过用力捏住刀片所致。流了这么多血,我竟也不觉得疼。 作者有话要说: 张子琳被胖哥带得越来越匪了。 第131章 独处 “走,出去给你包扎。”不待我犹豫,已经被张起拉到外面,我们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外面还有几个吴邪的手下,正在不远处押着小周总的人,在原地等候命令。 张起握着我的手,倒了些水冲洗伤口。这动作有些亲密,令我很抗拒,所以本能的想将手缩回,但他握得挺紧的,我并没有成功。 我有些尴尬,其实早在浮木上,已经暗下了决心。我虽表面上可以装着没事发生,但仍需与他保持距离,像这种扰人的关心,还是少一些为妙。 “呃。。。我自己来吧!”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明显愣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递来止血药。 我接过止血药,小心的洒上,轻轻吹了吹,之后又接过他递来的纱布,折腾了半天,却怎么也包不好,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抢过我手中的纱布,三两下就包扎好了。 “其实就是小伤,可以不必理会的。”我避着他的目光,看着别处说。 许久,他也没有回答,我们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我又说了句:“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说完我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 他对于我的话,似乎有些惊讶,忽然一下就握住我的手腕。我低头看着他的手,笑着说:“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人总是需要成长的,不可能永远都依赖着旁人。”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受伤,但只是默了一会,轻轻说了句:“我觉得多想的人是你。” “嗯?”我疑惑的抬起头,本欲问个究竟。王盟他们押着小周总以及他的手下涌了出来。我只得止住了话题,跟张起又重新走了进去。 现在屋子内,只剩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魏瞳,和躺在棺材里,眼见快不行了的老村长,还有几个商南的伙计。正好我们进来,吴邪问道:“这两个人要怎么处置?” 张起不置可否,我正想说话时,却见棺材里的老村长,突然坐了起来,两眼瞪得老大,双手还伸直了在空气中乱抓,嘴里嚷道:“宝贝,都是我的,是我的。。。” 我们皆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胖哥受惊后大骂道:“妈的,诈尸呢!都要死了,还惦记着财宝,我来说他两句。” 于是,胖哥便走到棺材边,对着老村长说:“嘿,老头儿,公主殿下已经魂飞魄散,没人给你财宝了。” 老村长听罢,情绪更加激动,手一直往前伸,嘴时含混不清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我们都知道他这是回光返照现象,终于撑不到几秒钟,他就双手垂下,又倒回到棺材里。死前眼睛仍睁得大大的,不肯闭上。 这时缩在角落的魏瞳跳了起来,举止已如疯癫状,一边笑一边迅速地往外面奔去。吴邪怕他出事,便叫了个商南的伙计跟了出去。 吴邪看着棺材里的老村长,问我们要怎么处置?胖哥撇了撇嘴说道:“这种恶人就该扔进山里头喂狼。” 张起没有说话。我则叹了口气说:“他虽可恶,但也在每户家里设了灵牌奠纪,还立了衣冠冢。” “他那是良心不安。”胖哥抢白了一句。 “所以说人心这个东西本就非常的复杂,善恶都在一念之间。”吴邪感叹了一句。又说:“我三叔曾经说过,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这些年,见得多了,才发现这句话有多精辟。”吴邪的话,令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随后,他对两个商南的伙计说:“找个地埋了吧!以后这里的事都烂在肚子里,不要再对外面说了。” 他的伙计点了点头,受伤的龙哥则有人搀扶着,先行出村。我们几个人走在最后。魏瞳跑出去后,一头扎进了村口的深井里,被救起后,神智更加失常,疯癫的厉害,吴邪只得将他弄出村之后,又送到疯人院关了起来。 按理说这个魏瞳,是导致他公司几位伙计死亡的真凶。但这件事本就见不得光,也无法将他送去警局交由法律审判,只能说便宜了他,疯了也好,疯了他的后半生至少感受不到良心的谴责。 这时天色已晚,灵隐村的事至此结束,我们几个人也倍感轻松。料理完村里的事后,就连夜出了村。夜间行驶在在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上,本也开不快,到县城时,天已快蒙蒙亮了。吴邪因为着急着要回长沙处理公司事务,所以待天亮后也没有过多停留,立即就返程回了长沙。只是这次因为带着小周总,所以他们选择了自驾,王盟他们也随他先回长沙。 -- 第212页 张起一早起来,已不见人影,我以为他应该是随吴邪回去了。胖哥则觉得吴邪这次已胜券在握,也不需要他再跑到长沙帮什么忙,就提意我们先回北京。可我并不想去北京,而是想先回杭州看看,一是看能不能寻回些过去的记忆,二是想避开张起一段时间也好。所以到了车站执意跟胖哥告了别。 临上车时,胖哥大惊失色地握着我的手,似乎到这儿才想起宝贝镯子的事。我怕此时告诉他镯子已经损坏了,他会发疯,或掐死我。于是就安抚他说:“东西已经放他在他包里了,上车后才可以看。” 这样说完,他才欢欢喜喜地上车,跟我招手告了别。我暗暗得意,心想还好想出这招,幸好在昨晚回程车上,趁着天黑将破镯子塞进他包里去了。不然今天的我肯定得挨上好一通骂。 我笑眯眯地目送火车离开,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刚转身,就看见张起拿着两张车票冲我走了过来。我顿时只感到两眼一黑,这位爷一大早就跑个没影,我本以为他随吴邪回长沙了,怎么现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你没跟吴邪走啊?”我真的挺吃惊的,由于吃惊,导致连话都说不利索。 他垂眸看着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他走?” 这话倒是令我无言以对,我寻思着,就算你不跟他走,也不应该跟我走啊!我回杭州不就是想摆脱你一阵子,冷静些时日,您这跟着我,叫我咋冷静嘛? “走吧,车来了。”张起似乎没察觉出我的犹豫与纠结,语气非常的理所应当。 况且这时车站确实在播报列车已进站,催促旅客上车。我无奈地只得跟在他身后,乖乖上了车。 上车时,趁他不备,夺下他手中的车票,看到姓名一列,赫然写着张起灵三个大字。便想在墓中时,胖哥也曾提起过这三个字,于是扬了扬眉说道:“原来你叫张起灵啊?” 他淡淡地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我心想:“大哥您也太随便了吧!就连骗我的名字也起的那么随意,你是有多不待见自己的名字呢?” 他见我不说话,又问了句:“你在想什么?” 我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缓缓地说:“在想你为什么要骗我?” “大概是当时没想起来吧!”他一本正经地乱说八道。 我白了他一眼,觉得要不是他顶着一张风华绝世的俊脸,我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揍过去。我强吸了口气,冷静的说:“到了叫我,昨天晚上一夜颠簸,都没怎么睡。” 他抿了抿嘴唇,一拍右肩示意让我靠着。我装着没看见,外套往头上一盖,就开始蒙头大睡。这十几个小时,睡得是浑浑噩噩的,总觉得还身在墓里。快到杭州时,张起将我唤醒,醒后我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又靠在他身上了。他喂我吃了几口东西,便又睡了过去,待到杭州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我昏昏沉沉地跟着张起灵下了火车,又叫了辆出租车,他报了个我没听说过的小区名字后,就直奔过去。出租车开了约半个小时,停在一片依山望湖,有着江南风格的独栋小楼前。我惊讶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盘算着以我现在的财力,得还要多少年才能买的起这么一幢房子。 张起倒是很自然的走了进去,掏出钥匙。又将我的东西提进去。然后推开了一楼的其中一间房间说:“这间以前是你住的,你还有印象吗?” 他问我这句话时,我正瞧着偌大的客厅发呆,他的话不由让我回过神来,便:“嗯”了一声,快步走过去。那间房间,里面陈设很简单,留下的东西也不多,隔壁衣帽间被改成了书房。我看着并没有忆起什么回忆,要不是书房中有很多我亲手写的手稿,我真怀疑自己真的曾经有在这儿住过吗? 我朝张起灵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想起来。 他听后倒像是松了口气,提议我放好东西后,可以四处转转。但我却疲惫地扑在床上,说:“我要睡上个三天三夜,没有地震啥得特殊情况别叫我。然后让他帮我把门带上,做出一心一意要补眠的样子。 他倒是也由着我,啥也没说,便帮我关好门,退了出去。其实我说的也不过是托词,在车上睡了十几个小时,已经补足了精神。现在只想要点私人空间,毕竟我俩现在同在一个屋檐下,这对于我这种陷在单相思的人来说,是极其煎熬的,我必须减少所有与他碰面的机会。 想着便走到隔壁书屋,开始整理从楚墓中带出的肙书和石刻上面的拓本。细细研究下,才将那段尘封已久的历史,慢慢揭开了面纱。。。。。。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觉得? 闷神的性格其实挺吸引人的。 第132章 善意的谎言 因为手头没有多少参考资料,所以只得先将从芈歆冥殿中的案牍上,找到的三封帛书研究了一个大概。其中两封是写给西陵君的信。 一封是告白信,大约内容是:“西陵君原来姓螺,名玄。入楚国为质后,被楚王赐封为西陵君。后又被楚巫收为弟子,那一年,身负异能的楚国公主芈歆才十岁,随后她也拜了楚巫为师,和西陵君便成了师兄妹。在一次外出训练时,芈歆遇险,西陵君舍命相救。他心里虽恨楚国,对这个公主小师妹却不错。两人一起学艺,朝夕相处,芈歆逐渐对他暗生了情愫。” -- 第213页 帛书上有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当时的楚人深受越人歌的影响,所以芈歆在此处写上这两句,说明当时的螺玄并不清楚芈歆对他的情意。这就令我百思不解,芈歆为什么不将这封信送出去,如果她早点告诉西陵君她对他的心意,是否就可以避免螺婉的悲剧了呢? 要说西陵君困在楚地这么多年,对小师妹全然不动心,我看也未必。在树中两人魂魄相遇时,看他对芈歆虽然决绝,却也不是全然无情,但现实中为何最后还是回到西陵国娶了螺婉?这恐怕已经不可考究了。 我将手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又小心地摊开第二封帛书。这一封论不上是书信,更像是芈歆的自白书,她在得知西陵君要回国迎娶螺婉时的愤恨和无奈。字字句句皆饱含血泪,一个自己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即将要娶别的女人。身为公主的她,心高气傲,又怎么能忍的下去? 结果可想而知,芈歆成为了新一代楚巫后,拥有了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两件事情的话语权。无论是祭祀还是出征,都需经过她的占卜和推卦,她此时已经站上了权气的巅峰。也正因为如此,才让西陵君在大婚当天,听信了她的情报,扔下了自己的新娘子,而她又私下写信挑唆着西陵君与螺婉的关系。手段不可谓不狠毒。 爱本不该沾染上了权力,只怪芈歆太痴心了吧!我摇了摇头,又摊开了第三封帛书,这封帛书的收信人让我有些意外,此人竟是秦昭襄王的后妃,也是芈歆的妹妹,叫芈萱的楚国公主。大概意思是,早在几年前就议定将自己也送到秦国和亲,但因为各种原因,未能促成,还请妹妹能在秦王面前多多进言,好让姐姐尽早过去。 芈歆这话恐怕是言不由衷的。我记得当时依附着她身体时,曾看到她的一段过往,她母亲前来哭求她,答应与秦国的和亲,她那时的表情是非常绝望的。难道之后又彻底想通,所以才写了这封信吗?那既然这样,为何最后她也没有去往秦国,而是埋在与西陵王子比邻的矿山上面? 光凭着三封帛书,并没有办法理清真相,所以我又将当时楚国的所有背景查了个遍。要说这段历史,还得从芈歆的爷爷,也就是楚怀王身上说起。 楚国国力到了这时为什么会日益衰败?终其原因,也得怪到楚怀王芈槐的身上。早些年从他老爹楚威王手中接手国家时,那时的楚国国力已到达顶峰,与齐秦并列为战国时期三大强国之一,国土面积也称的上是最大,人口最多,军队最强盛。当时的楚国还一度被推举为七国伐秦合纵的纵长,也是最有实力一统天下的国家。 但怀王后期,由于好大喜功,任用奸臣,使得楚国遭连挫败。公元前312年,怀王被张仪欺骗以六百里商于之地,与齐国断交,实际只给了六里。于是怀王恼怒举兵伐秦,连战连败。之后又被骗到武关,扣留在秦国,愤闷而死。 然后,才有了芈歆的老爹芈横上位,芈横这个国君在当太子时就不怎么靠谱,他在秦国为质时,很喜欢惹事,有一次与秦国的一个大臣打架,竟将其打死,然后连夜逃回到楚国境内。 但他也是够悲催的,当秦国大军前来举师问罪时,他爹又将他送到齐国为质,使得楚国与反秦联军能够重修旧好。在老爹被扣押时期,回国上位后,这才真正过上能够自己做主的日子。 不过当上国君的楚顷襄王日子也并不好过,自他上位的第六年开始,秦国就开始不断的挑衅楚国。经过一系列打打和和的局面后。公元前292年,楚顷襄王迎娶了秦国公主,两国达成和解。七年后,秦楚两国国君又在宛邑会面,这次协议将选出一位楚国公主送去秦国和亲。 当时楚国只有两位公主,身为长公主的芈歆,无论年龄还是全方面都比妹妹芈萱更适合一些。但她身负异能,一举一动皆影响着楚国的国运,于是这次只得将尚不满十二岁的芈宣送了过去。 可是即便是这样,仍是无法抵制秦国向外扩张的野心。自楚顷襄王十九年后,公元前280年,秦国大军出兵拿下楚国的上庸和汉北地区。第二年,又攻打附属国西陵,与楚国的陪都鄢。 鄢都之战,遭到楚人的顽强反抗。白起久攻不下,引来西山长谷的水,水将都城的东南角冲破后,淹死了数十万人。鄢都失陷后,郢都便被孤立,不多久也被白起攻破,逼得楚顷襄王不得已将都城迁到东北的陈城。 再说西陵国破,西陵君战死,楚国将他的尸身运至西陵与楚地交界之地,也是西陵国母桑树下筑墓修陵。他能有此待遇应该全仰仗着芈歆的功劳。芈歆不知道打哪儿知晓了西陵国,从上古流传下来的修魂重生之术,在她解开玉镯上的秘密后,开始为日后重逢而布局。 想到这里,我不由一拍脑门,发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那什么修魂术法还刻在破损镯子上头咧!忘记跟胖哥说了,他该不会已经把东西丢了吧?当时因怕他见着镯子破损,美梦落空而打电话骂我,所以我的手机也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当下二话不说,赶紧插上充电器,但手机因为墓里保存不当进了水,竟连开机也开不了了。我无奈地将东西扔到一边。出去找张起灵问他要手机。 这才刚一出门,就看见他正靠在离房门不远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书。我心想:“您可真是位高人,在外面折腾了几个星期,回来竟然不去休息,还有精力看书?” -- 第214页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了句:“饿了吗?” 我现在哪还顾得上饿不饿,忙摇头说:“没有,你手机能打吗?借我用一下?” 谁知他也冲我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手机。” 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作为一个现代人,没手机算正常吗?我回忆了一下,这家伙在北京时还用手机点餐来着,还敢骗说我没手机。 可我虽知他在骗我,求人借东西,也不好太嚣张,只得放缓了语气,温柔的说:“我真的有急用,借一下可以吗?” 即便是这样,他听后仍毫无动容之色,直接无视的继续看书。 “诶,你干嘛那么小气?”我真的着急了,不由语气也提高了些。 他的眼睛继续盯着书中,头也不抬地问:“你要跟谁打电话?” “胖哥啊!我真的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为了借到电话,我特意将特别重要这几个词咬的很重。 “哦,如果是打给他,我劝你还是别打了。”他边说着,边抬眼看了我一下。 “为什么啊?”我不解的问。 “昨天他上车后,想必已经发觉那个镯子破损的事,然后昨天到今天早上,已经打了五十几个电话过来了。”说到此处,他用修长的手指,翻了页书。 我一听,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五十几个电话,胖哥应该是杀我的心都有了吧?“他。。。他有说什么吗?”我寻思着是先出去躲一阵子好呢?还是留在这里等死好? 张起灵见我这怂样,不由挑了挑眉梢说:“没说什么,只说过几天过来看你。” “什么?”我惊叫起来,然后慌张的回房开始收拾行李。心想:“滚他的什么修魂密术,我还是逃命要紧。那镯子可是胖子此行的全部希望,现在被我毁了,他肯定会亲自登门把我也毁了。” 这时张起灵也跟了过来,靠在门上,看我忙的热火朝天样子,还明知故问地说:“你要去哪啊?” “逃命。”我简短的扔了两个字给他。 “为什么要逃命?”他真的不嫌麻烦,还要明知故问地追问一句。 我只能无语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严肃地说:“你这不是说废话的嘛,胖哥还希望那个镯子卖九位数呢,现在弄坏了,他的梦想也泡汤了,你说他能放过我吗?” 他将双手随意地交叉在胸口,绕有兴致的盯着我,又说:“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跟他说,当时我们被封在树中,如果不打碎镯子,就出不来,这样你还要走吗?”他慢慢地说了这么一整句话。然后走过来,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眼里分明溢满了笑意。 “啊。。。?”我面上有点反应不过来,心里却飞快地分析了一遍,首先觉得这个理由完全可以成立,胖哥就算再爱财,也总不会不管我俩的死活。而且由这家伙亲口跟胖哥说,比我跟胖哥说更有说服力,他也不会再疑心,杜绝了以后来跟我翻旧账的可能性。 “想明白了没有?”他看着我的发呆模样,没忍住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 “想。。。想明白什么呀?你竟然连兄弟都骗。”这本是我的心里想的话,一走神,却不小心从嘴里跑了出来。 “嗯,说的也是,那我跟他说实话好了。”他撂下这句话就转身欲走,我忙拉住他,说:“呃……其实兄弟之间,有时候难免也要说一些善意的谎言,毕竟我们也是为了他好嘛!”我这时已经松了口气,笑嘻嘻地对他说。 他看着我没出息的样子,可能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只是嘴角轻微上扬,点头说:“那就暂时先瞒着吧!可能要劳烦你时刻提醒我别说漏嘴了。” “时刻提醒?”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觉得他这要求未免太夸张了些。 “是啊!你有意见么?”他将头低下,脸朝我贴了过来,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我的脸一红,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您高兴就好。” 这时外面传来“叮咚叮咚”的门铃响声,我赶紧寻机开溜,跑去开门了。 第133章 听课 我纳闷着:“这才刚回来,是谁会来串门?”拉开门一看,不由愣住了。不知是谁叫了附近超市的外送服务,送来了一大堆的新鲜蔬菜肉类,还有一些大米等生活用品。 “您确定地址是这儿没错吗?”我一脸懵的问着送货人员。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纸条上的地址,嘟哝道:“没错呀!这不就是这儿吗?” “是我叫的,进来吧!”张起灵不知道啥时已经站在我身后,对送货的人指了指厨房的位置。 那送货的人白了我一眼,估计十分鄙视我质疑他的业务能力,从而耽搁了他的时间。我无奈的盯着张起灵问说:“您这是要闭关啊!叫那么多东西回来干嘛?” “你在家,要出去干什么?”他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说完跟进了厨房,指导送货人员把东西摆好。我则是跟在后面更加的一头雾水。 心想:“早知道不告诉你有这种服务的,以后什么东西都让送上门,那还有什么购物乐趣?连逛超市和菜市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待送货的人走后,我忍不住走到他面前,摊开掌心说:“把手机交给我保管吧,不然我怕你把整个超市都给买回来。” 哪知他低头看着我的掌心,默默问了句:“你要吗?” -- 第215页 “要啊,快把手机给我。”我催促道。 “哦,你不想要超市啊?”他又补了这么一句。 他的话令我再也绷不住,不由笑了起来,反问道:“我要超市干什么?我是要你的手机,怕你再乱买东西。而且超市的东西要亲自去挑选了才有意思啊!”这哥们自打回杭州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瞎话张口即来,而且说的话令人那么难以理解的感觉。 “是这样吗?”他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又说:“那下次你带我一起去吧!” “好的,没问题,先把手机交给我保管。”我答应的很爽快,却也没有忘记要手机的事儿。 他将宽大的手覆在我的手掌中,一脸认真地说:“我没有手机。” 我听罢实在忍无可忍的,骂了他一句:“小气鬼!”随后把手收回后,回房换了套居家衣服,出来准备做饭。 这一进厨房,看到眼前的情景瞬间就乐了,只见一只活蹦乱跳的鱼躺在砧板上,无辜地在做垂死前的扑腾。而起灵哥两手各拿着一把刀,在那琢磨个半天,似乎还没考虑好用哪一把下手。 胖哥曾说他的厨艺非常可怕,我亲眼目睹了此刻,他在食材面前手足无措的这一幕,才算真正相信,他所言非虚。再看下去,那条鱼眼看着就快不行了。只得走上前,指着他左手的刀说:“这把刀重量轻,刀刃开口小,是切蔬菜和肉片的。 然后又指着右手的刀说:“这把刀重,刀口也宽,适合砍骨头,或拍黄瓜、蒜头之类用。”“还有这把叫文武刀,前半段可切肉,后半段可砍肉,不过这种刀中看不中用,你说谁切个东西,还得要看准砍在刀的什么位置上。”我指着刀架上的还有几种刀,给他一一解释着用法。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升起些欣赏之色。我在他面前,唯一能够显摆的,估计就惟有在厨房中了。于是,语气不由得意了些,接着说:“这都是比较常用的刀,还有针对特定的食材所使用的专属刀,比如雕花用的、切牛排、切面包、切寿司,这些刀的用法也都非常的不同。” 说到这时,我容易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疑惑的问:“你笑什么?” 我说:“在墓里时,你提着那个黑金古刀,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而在厨房里,却被一把小小的菜刀难倒了,所以我觉得挺好笑的。”笑完我跟他说:“算了,我来吧!” 说着接过他手中的刀,敲了一下鱼头,然后开始利落的刮鳞剖肚。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的很认真。我怕气氛有些冷清,便又跟他扯了些别的话题,说:“君子远庖厨,孟子把做饭杀生这类事都推给了女人。结果孔圣人又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你说做女人是不是很难?” 我的话,似乎让他颇感到意外,他想了一会,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将鱼蒸上后,我一边处理别的食材,一边继续说:“其实大圣人也未必懂,爱烹饪也是热爱生活的一种表现。” 他听完我的话,明显怔了怔,随后竟冲我笑着问:“那你呢?” 我回笑道:“我当然也很热爱生活啊!特别是生了那么一场重病后,我突然感悟到生命的无常。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活上一百岁。”我这后半句话,显然是开玩笑的。 可他似乎却当了真,他倚靠在冰箱上,望着天花板。淡淡地说了句:“一定会的。” 我也不再跟他多说,专心做饭,不一会儿,三菜一汤端上了桌。吃完饭后,我拿出上午研究的成果跟他交流。他一边翻看我的帛书译写,一边说:“是谁说要睡三天三夜的,你这是梦中的成果么?” 我被问的有些尴尬,但又不能承认我是为了躲他扯的谎话。只得讪笑道:“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意见。不过我手上没什么资料可参考,只先研究出了这些。别的拓本恐怕还得请教一些专家来解了。” 张起灵注视着我,眼神沉静如水,看不出什么情绪。与我对视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到别处。随后说:“吴邪以前在杭州时,曾经跟博物馆的馆长孙教授有点交情,有什么不明白的古拓本也会去请教他。你也可以去找他试试。” 他将眼神重新投到我身上时,我已经高兴地差点跳起来。随后立即拉着他说:“那还等什么,快走呗!” 他无奈的看着我说:“这位孙教授脾气有些奇怪,就算你预约了,也不一定见得着。” “不是吧?”我犹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浇息了所有的热情,无力地跌回到座椅上。 我这巨大的情绪落差尽数落入他的眼中,他摇了摇头,将手稿递给我说:“你就这么想知道?” “是啊!早点查清楚,这件事也可以早日告以段落啊!”我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顿了顿,又说:“以前他每周会选一天,在博物馆西南的会议厅举办一场公开课,你可以先报名,到时去那边找他。”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觉得这家伙,确定是我之前认识的他吗?总是觉得哪不对劲似的。于是忍不住伸手朝他脸上捏了一下,说:“我怎么觉得,自从你叫张起灵后,好像你整个人也变了。” 他将我的手攥住,反问道:“哪里变了?” 我回说:“你叫张起的时候,说话简单利索。而你变成张起灵后,我问你个问题吧,你就说一半留一半,给我些希望,又猛地敲上我一棍子,再赏个甜枣吃,心脏承受不住的人真的不能跟你聊天。你确定你们是同一个人吗?” -- 第216页 他听后,猛地将我拉近了些距离,露出了些许神秘的微笑,又说:“你可以仔细确认一下。” 拜托了,这么近的距离,我根本无法直视他灼灼的目光,被盯的心里直发虚。只得讨饶说:“我刚才话还没说完呢!首先我的心脏承受能力肯定是毫无问题的。再来您的表述也是非常清楚明白。。。我。。。我还是去预约一下孙。。。孙教授的公开课吧!”说完这些话,我就在他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捂着滚烫的大红脸,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傻的可以,随便被撩那么一下,就魂不守舍了。这往后同一个屋檐下,要怎么过啊?” “太难了吧!”我无力地倒在床上。 几天后,我顺利的报上了孙教授的公开课。因为已经是初夏,我又十分怕热,所以穿着简单的白T配了件蓝色的短裙,带上资料准备出门。我本以为起灵哥并不想随我同往。哪知他已发动好车子在门口等我了。 上车后,我笑着说:“还以为你不想去呢!” 他扫了我一眼,又专心看着前方,许久才回了句:“听听也无妨。” 我不用开车,在车上东看西看,一会说前面左右摆动的电子树真可爱,一会又说车载香水真好闻,一会又说这车真不错。 张起灵就默默地听着,也不发表看法,直到车开进博物馆里面,停好车后,他才扭过头,对我说:“你说什么傻话,这不就是你自己的车吗?” “什么?胖哥有提到过,说我的资产就只剩一辆小破车,可这车挺好的,也不破啊?”我感叹道。 他将车钥匙还给我,又给了我一个自己去体会的表情。搞得我重新打量了一圈眼前的小白车,然后笃定地说:“真的不破嘛!” 我们填好姓名后,就进入了会场,今天的主题是“华夏文明五千年”。因为刚好是周末,来听课的人还挺多。其实多数是初中高中生模样的小朋友。我们两个成年人为了显得不那么突兀,就选了偏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这时,有两个打扮非常性感的女生走进会场,扫视了一圈后,径直坐在了我们前面。我瞧着她俩的年龄大约十七八岁左右,穿着细窄的吊带衫加超级短的热裤。都说青春无敌,但过度裸露就是肤浅加无知了。 而且她俩还特别咶噪,从坐下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地交谈,还时不时的将头转过来偷瞄张起灵。我看了他一眼,觉得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吸引些女生前来,也不足为怪了。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但更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哇塞,真的好帅啊!还是你眼神好,一眼就看到这间会议室最帅的人。”其中一位女生因为抑制不住兴奋,声调提高后,她们说的话也尽数被我们听见。 起灵哥自坐下后,就开启当机模式,盯着桌子发呆。两位漂亮小姑娘坐在他前头,半露着美背,他也似乎没有抬过眼。而我也只得装出没听见的样子,淡定地将纸和笔递给盯着桌子发呆的他说:“如果等会我睡着了,你记得帮我写一些笔记。” 他点了点头,接过纸笔。 这时前面的另一位女生又说:“他旁边那女的谁啊?该不会是他女朋友吧?长的那么难看,打扮还土。。。嘻嘻嘻”诋毁我后,她俩就笑的花枝乱颤的。 “我。。。。。。” 这话让我瞬间没了看热闹的心情,因为是两个小朋友,我也不好出言训斥。只得盼望着孙教授能快点出现,开始上课,好让这两个没礼貌的花痴闭上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说声抱歉,最近章节出现的错别字有点多。写完后,我虽会修改几遍,但是仍然还是会有遗漏。我自己本身非常不喜欢错别字,这个问题以后会加强修正。 这篇文没有大纲,一章写下来加修改大约要花上三四个小时。所以日更有些困难,毕竟白天还有其他的工作。不过我依然在追求日更之路上努力着。再次对一路陪着我的朋友说声谢谢! 第134章 生病 可是孙教授偏偏不给力,预定上课的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仍未出现。于是会议厅内乱哄哄的,前面这两位女孩更是说个没完。 我无奈地趴在桌子上,有些介意她们刚才嘲笑我的话。这时起灵哥凑过来,低声问了句:“你以前上课时,有像她们一样吗?” 这问题有些突然,我一时来不及细想,就胡乱回了声:“有……有吧!” 我其实以为他在问我,上课时是否也跟这两位女生一样那么吵?关于学生时代的记忆,我早已经模糊不清了,寻思着多半偶尔也会像这些女生一样,说几句八卦之类,这不是非常正常的事嘛! 谁知我的话音刚落,就见他右手传来“啪”的一声,我刚递给他的那支笔已经被他拗成两截。前面的两位女生听到动静后不由转头过来,又被他犀利的眼神瞪了一下,立马吓得赶紧缩回头去。 他这股气势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早在云梦阁中胖哥拿我开玩笑那次,他也是这副神情。“他这是生气了吗?我也没惹他呀?” 由于他这气生的莫名其妙,我是挠破了头皮也想不明白。只得拿笔说事,岔开了话题。我扒开他的手,拿起两段可怜的笔说:“写字而已,不需要那么用力的。我只带了一支笔,你现在只能用笔芯了。” -- 第217页 他淡淡地看着我,又问了句:“为什么要像她们一样。” 天啊!我就说回到杭州后,他真的变得超级奇怪,问的问题也是,而且不问清楚就不肯罢休。我只得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因为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本身话就比较多啊!加上又跟好朋友在一块,多说几句也是应该的。” 他听后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不是问这个。” “那您是什么意思呢?”我冲他笑了笑。 “你以前见着好看的男人,也会像她们一样吗?”他问得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我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说:“可能心里想靠近,但是却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我会选择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偷偷地看他。如果我有这两位的勇气,现在应该也不会还是只单身狗嘛!”我说了句大实话,并自嘲着笑了起来。 他幽幽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就开始不再搭理我。无论我怎么搭讪,没话找话,他始终不肯回半个字。前面那两位姑娘也被他吓的不轻,再也不敢回头,也不敢聊关于他的话题。 还好这时孙教授终于出现了,他看起来约六七十岁,戴着老学者标配的金丝边老花镜,头发花白,不过精神尚好。一上台就跟大家解释了来迟了的原因,然后开始了二小时的中国历史速成课。 讲的不算有意思,不到十分钟,我就难逃学渣的表现,趴在桌子上睡的昏天黑地。直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离场,我才被吵醒,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一见孙教授已经收拾好材料准备走人,忙拉着身旁的起灵哥跑过去拦住他。 “您好,孙教授。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您。”我装出一副热心好学的模样望着孙教授说,全然忽略了脸上的睡痕。 孙教授扶着镜框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又看了看张起灵,随后和善地说:“两位有什么事吗?” “孙教授,我们是吴老板推荐,有一些材料想麻烦您给解析一下。”说着递上了拓本。 孙教授扫了一眼我手中的材料,也没接,只是追问了句:“哪个吴老板。” “西泠印社的吴邪。”我如实报上吴邪的名号。 谁知他一听,连忙摆手,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客气,说:“不认识,不认识,麻烦你们别来烦我了。” 我见孙教授的反应哪像不认识他?倒更像他们之间有仇似得!于是疑惑的望着起灵哥,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的他,仍未消气,瞟了我一眼,又将头转开,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可把我气的够呛的。心想算了,求人不如求已。 只得又拦住孙教授,恳求的说:“教授,您每周这么热心公益,弘扬中华文化,不就是想让我们这些后生小辈们了解过去的历史,并代代传承下去吗?可是我现在遇到难题,您都不肯指教,这与您的初衷相悖不是吗?” 孙教授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他看了一下走的差不多的人群,又说:“好吧,那我问你,我刚课上讲什么了?” 这个问题是我在学生时代最害怕的一句话,当下就像被枪打中一般呆在原地。这跟上课睡觉后还被抓起来提问的感觉是一样的。但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不想放弃。只得硬着头皮抢过起灵哥手里的笔记本,说:“我有做些笔记。” 孙教授将信将疑的翻开本子,一看顿时脸色就黑了,我纳闷地接过本子一看,只见上面一个字没写,倒画了一副我趴着睡觉的素描图。不得不说,他这绘画技术堪称一流,不过用的不是时候。 我无语的白了张起灵一眼,又尴尬地正准备对孙教授再解释一番。他摆了摆手打断了我,问说:“你们是吴邪的什么人?” 我连忙回说:“是朋友。” 他叹了口气,随后示意我们跟着他,去办公室再说。 我一见有戏,便开心不已。在经过起灵哥身旁时,把笔记本拍在他胸口,露了个凶巴巴地表情说:“瞧你干的好事,回头再跟你算账。”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点也不害怕,更气的是他还回了声:“好”。 “行,你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回头给你饭里加点巴豆,你就知道厉害了。”我跟在孙教授后面,一边走一边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教训张起灵。 待到了孙教授的办公室后,我忙不迭地递上拓文,请他察看。他也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只是将纸张平铺在桌子上,拿出放大镜看了起来。才刚看第一张众女采桑图,就震惊得手中的放大镜都差点握不住了。 他骤然抬头,盯着我问道:“你们这些是打哪儿弄来的?”口气很严厉。 我当然不敢说是墓里弄来的,只得又推到吴邪身上说:“是吴邪的伙计去河南收荒货时发现的。” 他听后冷哼了一声,又拿着放大镜,边看边说:“看着你这个姑娘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怎么也不学好,跟这帮土夫子混在一起?” 我一见这教授原来知道吴邪的底细啊!那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于是便说:“教授,您别误会。我们确实没有破坏文物,这次是抢救性发掘,如果不是我们去的及时,这些东西可能都会被地震长埋在地底下,这段历史也有可能再也无从考究了。” 孙教授盯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又看了一会儿,随后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要查一些资料,回头整理好,你们再来。 -- 第218页 “好的。”我见他肯帮忙,十分高兴,感谢了几句,就跟起灵哥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夏天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似的,说变就变,出门时还是晴空无云。这会功夫,已经乌云密布,还未等我们跑到停车场,就下起了倾盆暴雨。我俩被淋成落汤鸡一般,上车后被冷气一吹,禁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起灵哥忙把冷气关了,我俩各怀心事,一路无话的回到家中。到了下午我已经感觉不对劲了,浑身软绵绵的,走路也像踩着棉花似的,头重脚轻。我无力的扑在床上蒙头大睡。起灵哥见我状态不对,一摸我的额头才知道我是着凉发烧了。 在墓里那样折腾,都不见生病,我以为从此我就变成不容易生病的体质了。可是现在看来,未免乐观了些。回来只是淋了场雨,就病倒了。所以有时候我觉得身体本身是聪明的。它知道何时该生病调节一下免疫系统,何时不该生病,因为病了也没用。 我的这个理论对起灵哥说的时候,他正拧着毛巾,然后将它覆在我的额头上。因为我不肯吃药,只能用这种简单的物理降温。我的嗓音已经开始沙哑,但仍控制不住地胡说八道。我笑着自嘲自己可能是胖哥附身了。 起灵哥替我把了把脉,又将手覆在我滚烫的脸上,无奈地说:“都开始乱言乱语了,还不肯吃药。” 我见他实在忧心的很,就说:“那你帮我去厨房,找些大白菜的根和姜片煮些水给我喝吧!” 他见我终于松口,便也不再多问就去了厨房。我想了想,将他一个人放在厨房有些不放心,待会如果房子被点了,还得帮忙灭火,只得爬起身又跟了过去。 我倚在门框上,盯着他干活,他这次倒是完成的非常好,都没给我多嘴的机会。白菜水煮好后,他盛了一碗递给我问:“这真的有效吗?” “白菜清热解毒,治风寒有效。”我吹了吹碗里的汤,寻思着这些知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存在脑子里的,看来我以前身体素质实在算不得太好。 “你小小年龄就懂得这些,以前肯定吃过很多苦吧?”起灵哥冷不丁的说了这一句,害我手一抖,被烫个正着。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碗,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反问道:“我都二十四了,还算哪门子的年龄小?胖哥不是说我该找个人嫁了么?”这后半句我也是顺嘴那么说出来的,只是为了声明我的年龄着实不算小了。 起灵哥听后端起我眼前的碗,轻轻地吹着里面的汤,不经意地问:“你介意嫁一个年龄比你大很多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这章超甜的举手!看了这章笑了的举手! 第135章 种花 我此刻脑子烧得比较混沌,随意问了句:“大多少?” “很多。”他抬头看着我,很认真的说。 最近我已经逐渐适应了,他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就回说:“看感觉吧!感觉对了就算是垂垂暮老又如何?” 他没有回答,只像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这反应令我十分不解。我突然想到最近不断有人说我长得难看,该不会连他也是这样觉得,所以想替我介绍个老头相个亲什么的? 这个想法虽然比较奇葩,但我又想不出别的可能性,心中顿时像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委屈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长成这样子,就配找个年龄大我很多的人吗?” 他怔怔地看着我,一脸茫然地反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之前那个小周总说我长得一般,今天上午那两位女生又说我长得丑。别人这样说我也就算了,现在连你也这样认为的吧?”我因为生病时,心里比平时更敏感脆弱,说着说着就如孩子一样,开始无理取闹了起来。 “你长什么样,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他将已经吹凉的汤递了过来,并试图想要安慰我。 “可是你又不是别人。”我不经思考地将这句话脱口而出。随后觉得自己这话太过直白,便又解释了句:“作为朋友,你这样说,不怕我伤心吗?我虽长得比不得你心上人那般好看,却也是有血有肉的女孩,偶尔也需要被认可。” 说到此处时,我已经哽咽的无法继续再说下去。为了不在他面前泪崩,便端起那碗白菜汤,“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光。将碗放下后,也不敢再看他,径直走向房门。 刚走到一半时,就听身后的他轻唤了我一声:“子琳,从来只有你。” 这话令我顿住脚步,忍不住回头看着他,发现他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既忧伤又无奈,既有笃定又带着试探。 我疑惑的问说:“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嘴唇嗫嚅了一下,然后将头低了下去,终究没有跟我解释清楚。 我见他已无话可说,便快步走回房间,待房门关上时,眼泪已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来。随后无力地靠在门上,喃喃说了句:“就这样吧!”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在浑浑噩噩的昏睡中度过。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心伤过重,连免疫力也放弃抵抗,以至于病毒在体内肆虐。当然也有可能白菜水根本不管用。这场大雨淋淋地浇息了我心头的热情后,仿佛还犹嫌不够,足足又下了两天。至到第三天黄昏时才停下。 退烧后,我终于在房里呆不住,跑出来拉开庭园的玻璃门想透透气,被晚霞金黄色的余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心想:“这下该晴了吧!” -- 第219页 外面空气氤氲,草地很湿,微风送来了一阵花香,令我瞬间来了精神。我环顾着这个院落,平常由于无人打理,杂草丛生,实在不忍细看。只有围墙角的一小株双色茉莉,为这儿添了些生气。 我走近后,蹲了下来,摸了摸花瓣上的水珠,默默念叨着说:“被雨淋了两天,你们都谢,实在是勇敢。”我正瞧得出神,全然没留意身后多了一个人。他帮我拿了条围巾轻轻披在肩上。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站了一会。 “这么好的院子,荒废可惜了。”我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感慨了一句。 “你既这么喜欢这种花,不如将它种满整个院子?” 起灵哥这个建议明显有示好的成份,可我并不打算领情。摇头道:“不好吧!到时一荣俱荣,一枯则俱枯。我来想想种几种一年到头都能见着的花,而且这些花还要既好看好闻,又能吃的,你说好吗?” 我抬头望着他,发现这两天他为了照顾我,似乎没休息好,眉宇间堆满了倦色。不过听我这样问,他低头冲我笑了一下,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随后,我说:“双色茉莉,花苞时为紫色,盛开后又变成深紫,到凋谢时就变成了白色。远远看像有几只蝴蝶在叶子间起舞,神奇又好看。可它的茎部和树皮却是有毒的,这种花不太适宜大面积种在家中。如果家里有小朋友误食了,就非常的危险。” 说到这里,我才发现自己扯远了。只是没料到他竟点点头,赞叹了一句:“你考虑的很周全。” 我撇了撇嘴,迅速忽略揪起的心痛,继续说:“春天种蔷薇,夏天种茉莉,秋天种桂花,冬天就梅花好了。这几种花既好看又能泡茶蒸糕吃,一举多得。待蔷薇花爬满院墙时,你的院子就是这个社区最美的院子,而你……。” 我原想说:“而你就是这个社区最靓的仔。”后来觉得不妥,便将这句咽了回去。 “而我怎么样?”他垂眸看着我,一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我后退了两步,随后扯了句:“而你就可以一年四季都赏到花啦!”这些话说完,我才发现自己似乎僭越了,安排院落的布置本该是未来女主人的权利,我不过是在这儿临时借住,又凭什么立场在这里指手划脚的。 只得又补了句:“当然,我只是这么建议啦!具体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便快步走到檐下的椅子上坐着。这上面有玻璃搭建了天棚帘,无论是晒太阳还是遮雨都非常方便。 刚才他就窝在角落里喝茶,我出来时也没发觉。想必他见我蹲在那株花前许久,才以为我特别喜欢那种花吧!此时茶炉中的水又呼呼作响,我顺手给自己也冲泡了一杯。 这时起灵哥走了回来,落座在我的对面。我为他续上了一杯新茶。茶叶是碧罗春。我对茶叶没什么研究,只是觉得白绿相间的茶叶在壶里翻滚的很有意思,一时间看的有些入神。 起灵哥见我不说话,不知是否觉得有些冷清,便问:“我该怎么做才能有一个像你刚才所说的那种院子?” 他的话令我回过神来,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竟当了真。于是冲他坏笑了一下,说:“要先从除草开始。” “然后呢?”他认真的追问道。 “买花苗种下去,施肥松土,再定时洒水之类的吧!”我寻思着我这个摧花杀手,连仙人掌都养不活的人,教起别人来,倒头头是道,不免有些好笑。 “哦,这样做就可以了吗?”起灵哥又追问了一句。 我见他对这样的院子似乎挺神往的,为了避免打击他的信心,只得装出很确定的点点头。 他看着我,又问:“那我负责种,到时开花了,你赏完可以蒸糕给我吃吗?” 我看见他眼里闪过希冀的神采,竟然带着些孩童般的稚气和不安。忽然觉得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捉摸,有时候吧!也算的上是个挺简单的人。 “可以啊!那有什么问题。”我一向知道他对吃的没什么要求,难得他有主动提出想要吃到的东西,所以答应的也很爽快。 “那说定了。”他远目望着院子,默默地说。 “唔。”我敷衍的回了句,便起身离开去准备晚饭了。喝了两天的白菜水,肚子里老是搜肠刮肚的响,没病死也快饿死了。 更绝的是张起灵这个家伙也陪我喝了两天。怪我来不及多教他煮几道菜。现在看他对做菜的兴趣好像还不及种花,我也就不便勉强了。 第二天一早,他果然就开始在院子里忙活,我则拿了本闲书泡了壶茶,悠哉游哉的坐在旁边看热闹。不是我惯会偷懒不帮忙,而是觉得这是他自己的家园,由他一手改造才更有意义。还有一个原因是就算我想动手他也不肯,只得乐得逍遥自在。 我一会看看书,一会看看他,偶尔给他递上一杯茶,不觉光阴飞逝,只觉得这样的日子若是能永久停留就好了!卑微的希望,却不过是一场虚妄的幻想,不想也罢。 想到此处,门铃叮咚叮咚地响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只得放下书,跑去开门。门开到一半时,胖哥的大脸盘子骤然伸了进来。吓得我赶紧将门又给堵上。 哪知他动作也快,竟然伸脚抵住了门,我在里面也抵住了门,死活不让他进来。他骂道:“张子琳,你发什么神经啊?你两个哥哥从北京长沙赶来看你,你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你快把门给我开开,真是没礼貌。” -- 第220页 “我不开,胖哥,你是不是来找我算账的?”我在门后心虚的问他。 “嘿,你还挺有自知自明。我告诉你,咱俩的债没完了。再不开门,我可还要再算利息了。” 这时吴邪的声音也传了进来,他说:“子琳,先开门再说吧!” 我只得拉开门,将这两人放了进来。胖哥瞪了我一眼,一手指头戳我的额头。我只得陪笑道:“两位哥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呀?”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闷神为啥不肯告诉张可爱过往的原因,以后会揭秘的。闷神为了哄媳妇也是煞费苦心了,竟然种起了花,你们别骂我。 第136章 庆功宴 他俩各自拎着大包小包,十分多东西。进屋后四处张望了一下,同时问了声“小哥呢?” 我手指指着前院说:“在外面呢!” 胖哥嘿嘿冲我笑道:“还以为被你吃了呢!” 我听罢瞬间就感觉不好了,嘟哝着说:“我又不是妖怪,吃他干嘛?” 我们三人循步出去,他俩见到正蹲在那儿拔草的张起灵,吃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我示意他俩先坐下再说,然后分别给他们倒了杯茶。 起灵哥听见动静,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冲他俩点了点头,就继续干他手中的活儿。 胖哥一边摇头,一边对我说:“张子琳,你到底对小哥做了什么?该不会那个什么公主在墓里,还教了你能控制异性的咒术,你将它施在小哥身上啦?” 这话令我正提着茶壶的手陡然一抖,茶水就径直洒到杯子外了。我将壶放下,一边笑骂道:“胖哥你够了哟,再胡说八道,就不给茶喝了。”一边作势要将胖哥的茶杯收走。 “诶,别介啊!我不说了,只要你俩好好的,别闹就成。快给我倒上,渴死我了!”胖哥满头大汗,抢过我手中的杯子,又将它重新放回桌上。 我不情不愿地给他倒了杯水,又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汗。这时起灵哥也走了过来,把手洗干净后坐在我身边。今天日头有点烈,我见他额头也沁了不少汗,就把帕子递给他,同时又递上了一杯茶。 吴邪和胖哥望着我们相视一笑。胖哥调侃的说:“天真,我说你的担心多余了吧!这两人好的很啊!” 我默默站起身,将手又伸向了胖哥的茶杯。他连忙伏身护住,并说:“不说了,我闭嘴总行了吧!”随后将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吴邪笑了笑,赞叹了句:“你这话痨的病,只有子琳能治!” 胖哥白了他一眼,“呜呜”表示抗议。我们都被他逗的笑了起来。 我问吴邪:“长沙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答说:“老周听到他派出的人全军覆没,他儿子落在我手里,哪里还敢反抗,二话不说就签了股权书退出了。” “小天真这次算是在那帮老家伙们面前立了威,现在位置坐得特别稳。小三爷说一没人敢说二。”胖哥吧啦插了一句,说完才反应过来,他正被禁言中,又赶紧捂上了嘴巴。 我笑着说:“胖哥,你也别装模作样的憋的那么辛苦,只要你不扯到我身上,随你怎么说。” 胖哥冲我挥手说:“你快点跟小哥扯证,我自然就不会再管你们的闲事了。” “胖哥……。”我气的咬牙切齿,火速起身抢他的杯子。这次他也没拦,直接把茶壶给端走了,还说直接用壶喝就好了。我无奈地只得又将杯子还给他,对胖哥那张破嘴是一点辙儿也没有。 胖哥瞧着我尴尬的大红脸终于良心发现,扯开了话题。 我将上次墓里带出来的帛书和译解出的成果,跟他俩说了一番。并告诉他们其它的资料送去给博物馆的孙教授了。 吴邪听到我竟然懂得去找孙教授,表情有些吃惊。不过随后起灵哥看了他一眼后,就心领神会的没再多问什么。 “对了,子琳,我这次过来,将上次你落在长沙的那箱资料也带过来了!想着你这边怕是更用得上。”吴邪对我说。 “真的吗?太好了,我手上的资料少的可怜,还是你了解我。”我冲吴邪笑笑地赞了句。 “哟,光夸天真哥哥,就不看一下你胖哥给你带了啥?”胖哥有些不服气,说话间还拎出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这是啥东西啊?”我好奇地凑上去。只见里头装着血呼啦差的一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扒了皮?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到进鼻子里。 我因一点心里防备也没有,直接被吓得大叫一声,赶快后退了几步。骂道:“胖哥,你带的什么鬼东西?这么恐怖。” “鱼啊!好不容易搞到的,新鲜着呢!你现在那么嫌弃,晚上烤好后得把你谗哭。”胖哥调侃道。 我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吃货是怎么把这东西混上飞机的呀?” “妹儿,过来别怕,我也不想把它搞成这样,但它背上有毒腺啊,我就索性把皮连带着全扒了。”胖哥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胖哥,你别乱吃东西好嘛!”我尚且心有余悸,不太敢过去。 “没有乱吃,你过来看仔细一点,这东西眼不眼熟?”胖哥热心的怂恿我过去。 我摇头让他先收起来,表示不看了,直接告诉我答案就行。 他得意地的说:“上次咱在墓里头不是遇见一只龙头蟾鱼王嘛,那次没吃着,所以这次托人好不容易买到一条,虽然个头不大,不过就咱几个人也够吃了。”胖哥殷切的看了我一眼,又补了句:“我这也算满足你的一个愿望吧?” -- 第221页 “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愿望?”我郁闷的反问道。 “哎呀,甭管什么时候吧!反正这是哥的心意。”胖哥将袋子放好,不容质疑的说。 我只得无奈地端起茶杯,咽了口茶。起灵哥噙着笑意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倒是吴邪端起茶杯,说:“这次这笔交易能够圆满成功,全靠你们相助,今晚我们就办个小型的庆功宴,不醉不归吧?” 见他们兴致极高,我只得点头同意。商南匆匆一别,的确连个像样的庆功宴都没有。 待到日暮时,庭院里已摆好了烧烤架和各类食材。有胖哥在,我也只能沦为帮手的份,给他递个调料,唰唰油什么的。 那只龙鱼被处理好后,用锡纸包裹着,放在一旁慢慢的炙烤。整个院子充斥着烤肉的香气。吴邪和起灵哥拿着啤酒坐在檐下,静静看着我俩围着烤架斗嘴。我一会嫌胖哥把椒盐搁多了,一会又说他把火弄大了。 搞得胖哥嫌我太吵了,把我赶回去坐着,换吴邪过去帮忙。我乐得清闲,自己开了瓶酒,跟起灵哥安静对饮。 等烤好的东西上桌时,我已经喝了好几瓶下肚。胖哥把包龙鱼的锡纸揭开,又洒上些蒜茸葱花。那香味简直是无法形容。我真怕邻居闻到香味会跳墙进来跟我抢着吃。 胖哥剔了小半碗肉,递给我说:“妹子,咱俩虽没办法一起合作做菜,但论起品尝味道,我还是更期待你的评价。” 我理解胖哥,觉得他说的挺在理,烹饪时,我们都觉得自己能做得更好,所以无法合作兼容。可成品出来后,倒是最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品评和认可。这也是惺惺相惜的另一种方式吧! 见他满怀期待的递上碗,我也就不客气的接过来,先闻了闻味道,然后用筷子夹了些肉尝了尝。肉质非常细嫩,而且这样的做法真的一点腥味也没有。 “太好吃了吧!”我不可思议地赞叹道。 “那必须的,也不看谁做的。”胖哥听了我的话,非常得意,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分发筷子给吴邪和起灵哥。 吴邪非常不屑我们俩吃货的交流方式,笑言说:“不就一条鱼罢了,你们俩戏演的过了点。” 胖哥吧唧了一下嘴,朝吴邪说:“天真,你不懂,食材虽难得,知已更难求。” 胖哥的话令我有些感动,冲着酒劲端起酒瓶说:“胖哥,冲你这句话,以后你的饭我包了。” 谁知胖哥听完一脸为难,并连忙制止的说:“妹子,这话可不敢乱说,在我们那个年代,说了这句话,就表示你不会离开这男的了。” “什么?还有这个说法?那我之前还跟他说过呢!”我尴尬的望着起灵哥。 胖哥和吴邪也同时望着他,呵呵笑起来。胖哥接着说:“如果在小哥那个年代,估计这句话是等同于要嫁了。” 我脸一红,这才反应过来,低声说了句:“我哪知道还有这层意思。” 起灵哥看起来并不介意,淡然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拿起酒瓶喝了两口。吴邪为了缓解我的尴尬,便问道:“子琳,如果给你一笔钱,你会拿去做什么用?” 这问题也是够无厘头的,我说:“看金额多少吧,如果多就买个房子,少就先存着吧!” “你这豪华大宅住的还不够舒服啊?”胖哥似乎对我的答案有些意外,所以追问了一句。 “这儿很好,不过。。。”我几乎要脱口说“不是我的家,”却又觉得有些直白。只得止住了话,让他们自己去猜想。 胖哥和吴邪听我这样说,又看了起灵哥一眼,微叹了口气。而起灵哥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沉默不语。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答案把刚才还热络的气氛弄得那么沉? “怎么,你们仨嫌我穷,想拨点款援助我吗?”我开玩笑的说。 “你想的美。”胖哥直接怼了我一句。 “那你们问我这个问题干嘛?”我端起酒瓶,为穷困潦倒又前程渺茫的自己多喝了几口。 “笑你穷呗!”胖哥说完这么句欠揍的话后,拎着酒瓶就跑。 我被气的够呛,嚷道:“胖哥,你又欠揍了吧?”说完拎着酒瓶就追了出去。 月上树梢,喝的酒酣耳热,胖哥一个踉跄就跌倒在草地上。我本想过去扶他,却发现自己也酒劲上头,浑身发软,完全拉不动他,只得坐了下来。 胖哥手枕在草地上,满脸通红的望着皎白的月亮,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然后说:“妹子,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我低头笑着说:“羡慕我穷么?” 他回道:“你虽然穷,但是却仍拥有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是再多钱也买不到的。” 这时的我,已经感到头晕目眩,索性也躺了下来,望着月亮,喃喃的说:“胖哥,你今天说的话怎么那么有哲理?” 胖哥像没听见我的话似的,又说:“那个玉镯上刻着惊天秘密,我找人去解了,回头再告诉你。” “嗯。”我迷糊地答了声,终于支撑不住,便睡了过去。 胖哥最后说得这句话,我是过了很久后才忆起来。那时的我们已经被卷入了另一场生死迷离的探险中,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吴邪哥哥本来确实要给可爱拨款的,可惜听见她要买房搬家只得打消了念头。 第137章 绚梦 -- 第222页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凉风吹得打了个冷颤,便翻身推了推身边的人,说:“胖哥,快起来,草地上好冷。” 但身边的人并未回应,我只得睁开惺忪的睡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因为门窗并未全关上,夜半的清风一阵一阵地撩起窗帘,徐徐入内。顺带把银白如水的月光,也一明一灭的漏了进来。 我趁着月光,看见身边确实躺着一个人,不过不是胖哥,而是起灵哥。我的呼吸猛地停滞住了,他是我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此情此景若不是美梦又是什么? 如果是在梦中,那梦里的我们,当然可以先暂时摆脱理智的束缚。我见他正朝着我的方向熟睡着,如墨般的头发慵懒的散乱开,长长的睫毛下盖着紧闭的双眼。 连睡颜都如此好看,使我再也忍不住将手抚在他脸上。心想“看来你是真的累了,连出现在我梦里都睡的这么香。”同时也暗自窃喜,面对睡着的他,我反而是更加的自在。 于是,便壮着胆子靠近了些,用手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鼻头,心里对这个美梦十分的欢喜。忍不住叹了句:“在梦里,你总该属于我了吧!” 待做完这些后,已心满意足了。这时又一阵风进来,冷的我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钻,随后睡意重新袭来,此后一夜再无梦。 第二天早上,我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吵醒,病刚好又宿醉未清,无疑都是作死行径。头痛的快要炸裂似的,我想伸手按按太阳穴时,才发现此刻已被人圈在怀中,动弹不得。 “一定是还在做梦吧!”我将眼睛重新闭上,试图再睡一会。可是窗外的鸟叫声却不仅没有停下,还一波比一波的清脆悦耳。 我猛地睁开眼睛,心想:“完了,不是梦啊!”伸头就看到起灵哥尚在熟睡的面容,他的鼻息正轻轻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天啊!我究竟做了什么?”一时间,那个惊异震撼,简直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幸好此刻他还未醒来,眼下也只得跑了再说。 我将他搂着我的手,小心地移开,再轻轻地拨开被子,正准备起身时。发现头发又被他的另一只手压住了,只得又小心地搬开他的另一只手,他倒是睡的十分沉,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昨晚也喝了不少。我瞧着自己这个德性,十足像极了一个占了人家便宜又不想负责的渣女啊! 不过幸好自己的衣容是齐整的,他的也一样,昨晚应该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总之心情十分复杂。正准备下床时,一不留神被被角绊了一跤,顿时滚了下去,摔了个大马趴。 “咚”的一声闷响,即使他房间有铺层地毯,依然摔得不轻。疼还且得忍着,疼也不能出声,像我这么悲催的遭遇也是没谁了? 我默默地爬起身,探头望了眼床头方向的起灵哥,看他是否已经被我吵醒。这一眼正对上了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他已经单手撑着脑袋,幽幽地看着我。 我尴尬无比,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办?应该跟他说:“嗨,早上好!”“还是该装失忆,露出一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哎呀,我是真的啥也想不起来呀!装个毛线,本色出演就好了!头疼啊!” 我低下头,由于剧烈的头疼,只得按着太阳穴揉了揉。起灵哥一直没有说话,难道是在等我开口吗? 我想了半天,这才定了定神,抬头又冲他讪讪一笑,说:“如果我说我是梦游走错了房间,你会信吗?” 他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梢,随后做了个让我过去的手势,说:“过来。” 或许因为他刚刚醒来,这低低慵懒的语气,略微带点鼻音太过吸引人,竟令我毫不迟疑的重新爬上床,移到他面前。 走近了才发现,他眼神中还透出一股别样的温柔。不等我开口,他倏然将我拉入怀中,将下巴抵在我的头上说:“如果我说我是酒醉未醒,你信么?” 我挣扎着抑起头,看见他那上扬的嘴角,顿时明白他这是在逗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甘心,猛地将他推了一把,但因为被紧搂着,不得不连带翻滚将他压在身下,然后趴在他胸口正色的说:“你先信我,我才信你。” 他的表情稍稍一变,眼神有些复杂的说:“信不信的,倒不重要,只是我觉得你最好现在先起来。” 我有点懵,他这样一说,我才发现我们现在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亲密,要不得要不得。于是赶紧起身,自嘲了一句:“抱歉,我太重了。” 他将双手枕在脑后,幽幽地说:“你倒是不重,不过。。。。。。” 此时我已经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移神环顾了一下他的房间,干净简单,让我意外的是床头柜上还有一台座机电话。 “胖哥那五十几个来电记录都打到这儿了吗?还有超市的外送服务也是用这台电话叫的?”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声称自己没手机,并没有说谎,而是真的没有,我曲解他了。 “你在想什么?”他见我不说话,便问了一声。 我摇摇头,起身说:“胃里难受,我去煮点粥喝!”说完不等他的反应,就走出了房间。胖哥昨晚应该是住在吴邪的古董店里,今天一早,他俩各自乘坐回北京和长沙的班机回去了。 匆匆一聚,都没好好告别。我望着已经被收拾干净的院子,昨晚的大餐,昨晚说的话,昨晚的梦,都变得虚无的很,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留的住的。 -- 第223页 吃过早饭后,胃终于舒服了些,但头仍然疼的很。只得倦在沙发上,找了本书,一边看,一边给头部做按摩。其实直到现在我仍想不通,昨晚明明睡在草地上,醒来时怎么就跑到二楼房间里去了?而且起灵哥竟没把我扔下楼来? “唉,面子算是丢光了。看来胖哥说的没错,我不但酒量不好,酒品更不怎么样。” 我的长吁短叹,惊动了坐在沙发另一头的起灵哥,他今天倒是没出去伺弄花草,而是坐在那里发呆。见我一会喃喃自语,一会又摇头叹气,书更是一页未翻,不由轻轻拍在腿上,示意我过去。 “拜托了,一般他这种神情,过去准没好事!这种当我上一次就够了!”我心想。 然后直接无视他的要求,又将目光移回到了书上。他见我不理他,就往这儿坐了过来,然后将我一拉,我的身体骤然倒下,头便枕在他腿上。 “你。。。要干嘛?”我惊呼一声。 他压着我的肩膀,淡淡地说:“别动!”随后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按着我的太阳穴。 “好舒服啊!”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便把起身要走的念头打消的一干二净。 “你病才刚好,又喝了这么多酒,不难受才怪!”他的目光全泻在我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些无奈。 “那我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我有点强词夺理的反驳道。 “我说了你会听吗?”他答道。 我想了一会,认真的说:“不会。” “那就是了,有些苦头,就得亲自吃过,下回才不敢再犯。”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位长辈,耐着性子,对我上思想教育课的模样。 我忍不住想对他翻个白眼,又怕他看见,只得慢慢将书移到脸的正上方,把他的目光隔住后,才感觉稍微自在一些。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说句谢谢,至少也应该读一段书给我听吧!”给我按摩的人,又提出了这种要求。 这真是令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才说:“你自己可以看啊!” “最近眼神不太好,还是你读吧!”他答的毫不迟疑。 我将书移开,想确认他是说真的,还是又在逗我,结果看到的是一派认真的表情,也是没撤,只得徐徐为他读了一段,嘴里一边读,心里一边念叨:“您的眼力就差没跟葫芦娃一样有千里之能了,若是这还称的上眼神不好,那天底下恐怕也没人算好的。” 他手一顿,说了句:“我仿佛听见谁在骂我?” “。。。。。。”我将书往脸上靠近了些,心虚地说:“怎么可能?没有的事。” 他轻笑了声,随后又开始不轻不重的按了起来,因为按的太过舒服,导致很快我就语无伦次的不知道在念什么,索性将书往脸上一盖,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脸上的书已经跑到他的手中。他静静的看着,让我枕在他腿上又补了两个多小时的回笼觉,精神才算好了些,头也不疼了。倒是难为他一动不动的当了枕头,我心里过意不去,为了感谢他,中午就直接加了两个菜当种补偿。 待到了下午,他又开始出去修整院子。我则收到了孙教授的邮件,告诉我资料都整理的差不多了,让我去一趟博物馆。 我本想叫上起灵哥一起去的,想到他对那一年四季都有花开的院子那般憧憬,便打消了念头,还是不耽搁他的时间,自己独自前往吧! 我比预约的时间早到了一些,孙教授的办公室里有人在交谈,仿佛还在会客。我只得在门口耐心等待了几分钟,无意间却听见孙教授不知道对谁大发脾气,声音大的我在门外都听得见,只听他骂道:“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回去好好把你爸的企业经营好,比什么都强。” 这句话后,没过多久,就有人推门出来,我抬头看见从里面出来的人,不由愣住了,疑惑的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孩儿,如果喜欢一个人,不趁早表白,有可能就会失去拥有他的机会噢! 这章撩的我心累,感觉文都要写偏了。 第138章 求解 那人见到我,表情同样诧异,但很快就被欣喜所覆盖。他微笑的唤了我一声:“子琳,你怎么会在这儿?” “萧容学长。”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子琳,这段时间你上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在长沙和杭州都没找着你。”萧容走近后,双手很自然的搭在我的肩上,目光灼灼间全是关切。 “你……你去长沙找我啦?”我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只得走到廊下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是啊!吴邪也不在公司,你们这阵子到底去哪了?”他又追问了一句。 因为事出突然,我连编瞎话的思想准备也没有。吱唔了半天,只得说自己去旅游了,并没有跟吴邪在一起。至于吴邪的行踪,自己也不太清楚。 吴邪在商南的事,虽然已经告以段落。但终究也算是见不得光,我只得为他竭力隐瞒下去。 “嗯,去散散心也好,只是不该断了联系啊!”萧容似乎并未疑心我的话,倒是有些埋怨我不接他手机的事。 “抱歉,你给我的手机不小心进水,用不了了。”我如是的说。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等回了北京,我再给你一台新的就是了。”萧容的目光一直锁在我身上,令我十分不自在。 -- 第224页 我只得岔开话题说:“这事回头再说吧,孙教授在里面吗?” “在的,你找他干什么?”萧容好奇的问。 “你稍等我一下。”听了他的话,我的心早已飞进办公室里,人也跟着进去,完全没理会萧容的问题。 孙教授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望着窗外发呆,连我敲门进来也未曾发觉。我只得开口,叫了一声:“孙教授,您……好!” 当他回过头来时,我因看到他厚厚镜片下泛红的眼眶,不由语气也滞了一下。 他看见我,似乎半晌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说:“哦,你来了。”随后用手指着桌上的一个文件袋,又说:“拿走吧,相关的资料都在里面,以后别来烦我了。” 我见他余怒未消,情绪又不好,便不敢再多言,顺从地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这才退了出来。 萧容迎了上来,指着文件袋问:“这是什么?你怎么会认识孙教授?” 我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就是一些看不懂的资料,不懂就要问嘛,所以就找上了杭州城学识最渊博的人啊!” 萧容可能觉得我这话也没毛病,便也不再深究,我们找了个地方,重新坐了下来。自北京一别后,我见他又消瘦了不少,看来为了平定集团内部斗争,也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 “子琳……”他看着我,欲语又止。 “嗯?”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瘦了,又没好好吃饭么?”他将手抬起,摸了摸我的头,敛起了笑容,表情很认真。 “野外强化训练了几个礼拜,吃不好睡不好,疲于奔命,能不瘦嘛?”我心想,嘴上却不敢说出实情。只得谎称:“真的吗?可能是因为最近在减肥,吃得有些少。” “什么?不可以。”萧容听到减肥二字,不由着急起来。同时眼里还升起了一层愠色。 “夏天到了,太胖穿衣服很丑啊!”我嘴也硬的很,并不打算妥协。 萧容无奈的叹了口气,耐心的说:“子琳,你的身体没有那么快完全恢复,而且出院这么久了,你都还未回去复查,怎么就可以如此不爱惜身体呢?”萧容说得语重心长,而且句句都为我着想,弄得我是无言以对。 他见我低着头,不说话,又将手伸过来覆在我的手上。我像被他掌心的热度灼到似的,吓了一跳,随后下意识的将手缩回来。 “子琳?”他低低唤了我一声,对我的反应感到很受伤。“你对我,竟已生疏至此了吗?”他追问了一句。 萧大少爷对我的情意,我不是不知道。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就算是个得不到的人,我也不能违心接受他吧?这对他也不公平不是吗? “学长啊!我知道你一直非常关心我,但是我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可以处理好的!”我尴尬的忽略了他的问题。 他确实受到打击似的,双手撑着头,有些颓唐的盯着地板,自嘲的说:“我有什么资格关心你呢?” 这话说的很重,同时也在拷问我,对他是否真的太过无情?要知道大病初愈后,在北京,可是他收容了我,既给安排了住处,又给安排了工作。我就是再没良心,也不太忍心看到他为我再伤心了。 于是只得蹲在他面前,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想多了,你对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 听了我的话,他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些希冀的光。随后将我一把揽入怀中,我心想:“自己欠的人情债硬着头皮也得还啊!”只得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子琳,等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后,跟我一起回北京吧?”萧容将我扶起身,殷切地问。 “回北京?”我好像从未有过此念头,即便是现在跟张灵哥纠缠不清关系暧昧时,也没要离开他的打算。 “子琳,跟我回去吧,你的身体急需要再做一次全面的复查,我才能放心。”萧容见我犹豫不决,所以只能一直拿复查说事。 “其实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关于这场莫名其妙让我失忆的重病,我总是还抱着一肚子的谜团,特别是这次商南回来,我更是疑惑万分,像地母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我的体内?还有我的血,究竟有什么异能?我为什么会失忆?难道真的是病后的排异反应?”这些问题平时因为胖哥他们不愿提,我就会以为他们不想让我知道自有道理,可能懂了对我来说未必是好事,然后潜意识里规避了这些问题” 想到这儿,我突然觉得,也许是时候要去解开这些谜团了,总不可能稀里糊涂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子琳?”萧容见我一直不说话,又试探的叫了我一句。 “学长,我得好好想想再说。”我无奈的冲他一笑。 “好,那我给你几天时间,你想好再答复我。”萧容也冲我笑着,轻轻松了口气。 “嗯。孙教授刚刚是跟你说话吗?”我因为始终无法忘记刚才孙教授在办公室里的样子,所以想知道萧容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都听到了是不是?”萧容反问我。 “只是最后一句,抱歉,我是无意间听到的。”我赶紧解释,怕担个偷听的罪名。 萧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说:“家父生前是孙教授的好友,这次有个项目想邀请他帮忙,谁知道他并不感兴趣。”说到这里,萧容又补了一句:“放心,我会说服他的。” -- 第225页 我见他口气笃定,便也不再操心。起身就说:“天色已晚,那我先回去了。” 萧容见我要走,连忙拉住我,欲言又止的说:“子琳,你。。。”我见他这副样子,不由笑起来,问他:“你要说什么,直说就是了。” “你住在他那儿吗?”萧容有些犹豫的问道。 “谁?你说起灵哥吗?是啊!”我回答的很坦荡,觉得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况且只是借住,又不是非法同居。 “子琳,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萧容今天很奇怪,问得问题实在有点多。说真的,我也说不清,你说恋人嘛,算不上。朋友吧,又貌似多点暧昧。家人关系?我也不太明白。 我叹了口气,回他说:“我也说不好,你没听到我叫他哥嘛,大概他只把我当妹妹吧!” 萧容看着我,宠溺地说:“子琳,如果你觉得累了,或是不开心,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你要记住我说得话。” “知道了!”我冲他笑了笑,随后便与他道别回家。 到家时,天色已黑,我本以为起灵哥还在院子里,不料开灯后,却见他在昏暗的室内,静静的坐着沙发上。他见到我进门,略微瞟了一眼,啥也没说,又将目光移走了。 我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主动交代是去博物馆拿东西。然后坐到他身边,迫不急待的抽出文件袋的资料,叹赞孙教授果然厉害,不仅把拓文全给解析了,还顺带解了之前帛书中的谜团。 芈歆的第一封告白信之所以一直没送出去的原因,是因为身为公主的她,得知自己即将要赴秦和亲的消息,痛不欲生,只得将爱意从此深埋在心底。但她没料到的是,和亲之路也并不顺利,这一年秦国与韩魏两国打得不可开交,秦楚联姻也只得暂且搁置。 几年后,芈歆已学术有成,又当上新一代楚巫,和亲之事自然已经轮不上她。而那位代替姐姐走上和亲之路的芈宣,心中对姐姐怎能不恨?姐妹关系紧张,恐怕就是造成芈歆第三封帛书写后迟迟未送出的原因了。 西陵君战死后,芈歆心灰意冷,当她母妃重提和亲旧事时,她虽不情愿,却仍满怀恨意答应下来。这一次,她已经心无所恋,想做的,无非是预备凭着一已之力,利用毕生所学的数术,和把上古禁术隐晦的刻在玉帛上面,带到秦国去,然后将秦国国运拖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这样就解释了玉帛上面为什么会有血咒术。”我看了起灵哥一眼,做了个总结。 他仍然沉默,只是定定的看着我,使我忍不住摸了把脸,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要出门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起灵哥终于开口,语气虽淡的波澜不惊,但我知道他大概是有些生我的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上午就来更新,结果却吃瓜吃得停不下来,抱歉,小霜是个八卦的人。 这章写的不咋样,却埋了好几条伏线,大伙儿看后可以猜猜后续发展。 最近更的速度变慢,是因为还在构计接下来的剧情,大家少安毋躁哟,感谢支持! 第139章 寻找记忆 “这不是不忍心打扰您建设家园么?”我笑嘻嘻的回了句。 他睨了我一眼,又不说话了。 我只得讪讪敛了笑容,心里实在搞不懂他这是生哪门子的气?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的心更甚。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帮你规整院子,心里头不太痛快呀?可是当初是你自己不让我动手的嘛!”我手里翻着资料,有些委屈的说。 “……”他疑惑盯着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没有,我只是怕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我好奇的问。 “……”他将双手交叠在脑后,背靠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我见他不想理我,只得又开始翻看手上的资料。芈歆楚墓里的谜都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青铜器上零零碎碎的铭文,无非都是记载着芈歆生前在楚国的一些生平事迹,因为太过零碎,也就不说罢了,倒是那个鼓面上收集到的漆块,可以侧面看到芈歆作为一代楚巫在当时崇高无上的地位。 楚国人对色彩有着强烈的爱好,在发现了漆之后,对漆器更是尤为的偏爱。历史上出土的文物中,也是以楚地出土的漆器最多。他们擅长运用红、绿、黑、金、银等数种漆色,精美的纹饰配上绚丽的色彩,造就了楚文化的璀璨文明。 自商周以来,楚国一直盛行巫舞。王逸的《楚辞章句》上有记载:“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屈原在《九歌》《招魂》中,也有生动的反映巫舞的各个方面。 而这种国家重典,一般都由芈歆主持,不仅由她占卜捏卦,每场别开生面的巫舞,必是由她亲自在那大鼓上献舞,祭祀问神,这也算是历代公主之中,罕见的荣光了。 而那墓门上和墓道里的凤凰图,既有楚国对神鸟的膜拜,又有芈歆为自己卜算的结局。特别是最后一幅凤凰涅磐图,可谓是跟芈歆的结局一模一样。只是芈歆不明白,在战国时期的这场战火中,真正得到涅磐的也只有秦国。 芈歆的死,史料并未记载。我想多半是忧思过度所至,最后还是死在自己的国家,她爹将她葬在西陵君的墓旁。可能很多人会想不通,为什么楚王不将两人干脆合葬。 -- 第226页 古代啥事都讲究礼法阶层,他俩生前并无婚约,按身份西陵君也不能与芈歆公主合葬。就是这封建等级制度,害得芈歆即便成功修魂,也无法进入西陵君的修魂结界,所以她才费尽心思的需要引诱人前往。 而这个人绝非灵隐村那些村民可以办的到。她需要的是为了帛书而来,真正能闯进西陵君墓里的人。我虽身怀地母珠,却被异血所护,根本取不出来。附在我身上后,又被察觉,迫使她不得不将魂魄附在玉镯之中,又阴差阳错的被胖哥戴在我的手上。 西陵君的魂大概是感知到了玉镯的存在,还有里面残存的一缕嫘婉的气息,所以才将我错认成螺婉。要知道当时螺婉割腕自尽时,可是戴着这个东西的,玉最能通灵,何况是此等上古宝玉。 整件事,真是够曲折离奇的,我想着有些心累,不由叹了口气说:“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个结局。”我对芈歆,很是唏嘘。 起灵哥倒是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淡淡的问了我一句:“很多事经不起等待,对吗?” “什么。。。?”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心想:这家伙今天怎么感觉有点忧郁?该不会是被他心上人甩了吧!可问题是我从未见过他的心上人,也不知道她的心性怎么样,更是无从劝起啊! “。。。这个问题容我想想,我觉得吧这还得分事,如果这事是注定会发生的,那就没有不能等待一说,反正也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啊!” “是吗?”起灵哥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到底安慰到了没有,总之看他这副模样也挺难受的。心里猜测他们矛盾的原因,左思右想,忽然醒悟过来,该不会因为是我在这儿住着,让嫂夫人打翻了醋坛子? “不是吧!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都没见过我,怎么就知道了我跟起灵哥关系暧昧?” “看起灵哥这为难的模样,怕是想让我搬走,又不好开口,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这局面是我早该意料到的,最近感到太幸福,完全忘记了我和他之间,中间还隔着一个人啊!” 想到这儿,心犹如被针扎进一般,是我得意而忘形了。 “子琳,你之前说愿意嫁给年龄大很多的人,你没忘吧?”起灵哥忽然抓起我的手,双眼间全是盼望的神色。 可是恰恰就是这种神色,深深的刺伤了我,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而他正迫不急待的想罢脱我似的。 我把手从他手里一把挣脱开,随后冷冷地说:“我是说过,但我现在还不至于非选个年龄大的不可。” “子琳。。。你。。。的确还有更好的选择。”他的神情很悲伤,刚才的盼望完全消失,语气低的几乎轻不可闻。 我心疼的几乎要窒息,觉得他已经嫌弃厌倦我到这个地步了吗?到底还是该识相些,早点离开,为他们腾出地才对。 于是站起身,垂头对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如你所愿的。”说完转身正欲离开,手却又被他拽住。 他说:“我觉得你并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 我们目光交错,但我眼中的雾气已经越来越浓,再不走,恐怕就要当场哭出来了,此时我最不愿意的,就是让他看见我的软弱,只得甩开他的手,并撂了一句说:“你放心,我不会坏你的事,也请你别管我的事。” 话说完就快步走回房间。关上门后,忍不住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多少次了?这种伤心究竟还要再受多少次?我才能够清醒? 我将眼泪抹去,开始收拾东西,边收拾边抹眼泪。今天的眼泪仿佛怎么流也流不尽似的。这一场我自己编织的美梦,是该醒了,这次该彻底的醒了。我想起和他经历的一幕幕,顿时崩溃的蹲在地上大哭。又怕声音被外面的他听见,只得捂着嘴拼命不得哭出声音。 直到最后,身心俱疲的坐在地上。脚边正摆放着上次吴邪从长沙带来,装着笔记本的箱子。当时找帛书线索时有用来参考,但并未全部看完。 我长叹了口气,心乱如麻的将整箱的东西倒出来。本想整理过后再原封不动的给萧容寄回北京去。但这一倒却从里面滑出一个精美的书签。而且这个书签我看着异常的眼熟。 于是赶忙将箱子扔下,捡起夹放书签的那本笔记本,翻开了一下,不由大惊失色,只见本子上面,有很多都是我的字迹。而且我不喜欢将书本折角,放置书签也是个人一直保持的习惯。那问题是我的笔记本怎么会落在萧容那儿? 这些笔记本,看着倒像统一采购拼装的。封面是藏蓝色的硬牛皮纸,上面贴着标题,年份和编号,看到这儿,我忽然觉得,这笔记本我似乎还在北京的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只得先暂时不想。 本子里的内容是正常的誊写,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都是关于历史人物,或文物的一些标注和相关信息。我不知道我当时写这些是为了什么?很多事我确实已经想不起来了。 这种记忆断层的滋味非常不好受,此刻我无比的渴望能找回失去的记忆,并且弄清自己生病的原因,打定这些主意后,我就决心回北京先调查一番。也好趁机避开起灵哥,为他和他的心上人腾出些空间来。 第二天,起灵哥依然在院子里忙碌,这才没几天功夫,整个庭院已经焕然一新。不但杂草全除干净,池塘里也有了清水和活鱼。蔷薇的花苗沿着墙根已经种下,茉莉花的花苗也在夏天的风中摇曳,我想只要再细心照料一阵,很快就能闻到花香了。 -- 第227页 起灵哥自昨天跟我谈话过后起,就对我愈发的深沉。不是在院子里,就是坐在沙发上发呆,茶水溢在桌子上都未发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想着,既然马上要走了,相识一场,凭心而论,他平时不仅很照顾我,还救过我的命。即便现在对我差一点,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脸皮厚点主动找他说话就是了。 今天我买了许多菜,为他做了满满一桌子,在墓里时,他说的那些菜,基本上已经都做了一遍,我的承诺也算是做到了。 我们俩静静的围着桌子吃饭,我偶尔会主动给他夹些菜。他的虾依然是我给剥好的,就像从前一样,如果时光也能回到从前,又该有多好。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我拉开门一看,来人竟是萧容,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来者是客,我笑着说:“正好在吃饭,进来一起吃吧?” 萧容没有进屋,探头望了一眼起灵哥那张冷冰冰,又对他视若无睹的脸,当即有自知之明的说:“不用了,子琳,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既有此要求,我也不好拒绝,只得在起灵哥的注视下,缓缓关上了门。我上了萧容的车,问道:“究竟什么事啊?不能进去谈?” 萧容估计见我愿意跟他出来,高兴地说:“子琳,孙教授这边已经被我说服了,所以我打算今天就回北京,我来是想问你,跟我一起走吗?” “。。。。。。”这也太仓促点了吧?我心想。 “子琳?”萧容见我犹豫不决,又说:“医院那边有跟我联系,催了好几次让你回去复查呢!” “哦,知道了。”我默默回了句。 萧容见我如此冷淡的态度,估计有点着急,不由的问:“你还没想好吗?为了他竟连身体也不顾了?” 我现在十分忌讳谁把我再跟起灵哥扯在一块,因为那是我的痛处,而萧容正好死不死的戳在我的伤口上。使得我脸色一变,口气不好的回了句:“是的,我就愿意跟他在一起,你管不着。” “你。。。”萧容被我气的够呛,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方向盘上面,然后质问我说:“我究竟哪里不如他?” 这问题问的我也是无语了,当下心里烦的很,不想再跟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扔下一句:“你自己回去吧!”随后便下车走了。 等我回到屋内,饭桌上的人已经离开了,我给他夹的菜,他一口都没动。我心神俱疲,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怔怔地望着他的碗发呆。 随后,便订了第二天去北京的机票。临走当晚,我踟蹰在起灵哥的房门口,不断试着鼓起勇气跟他告别一声,但终究说不出口。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去北京是为了调查生病的事,去了也不能找胖哥,因为他们都是不希望我记起以前的人,若是知道我有此举动,必会跳出来阻止。 但不说一声就走,似乎又有点不够意思,我在他房门口来回踱步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去敲那个门。而后又想写张纸条,想想也编不出理由,更不想再骗他,所以最后干脆什么都没留。 第二天一大早就叫了辆,将我送到机场。订的是最早的班机,就这样,我一个人,踏上了寻找记忆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闷神在斗里酷炸了天,但爱情上,面对纯白如纸,天真善良的张可爱,他总觉得有些卑微。自己活了那么久了,虽然见过不少美人,但都不及张子琳好。在不能让张子琳知道过往的情况下,只能选择等待时机。可现实却愈发让他等不起。加上张可爱一番自作聪明,萧容的出现,误会便一重深过一重。 且看张子琳去了北京之后将会有怎样的际遇呢? 第140章 旧病复发 站在帝都车水马龙的街头,好像一切又回到了起点,有种生不知从何处来,死不知往何处去的感觉。而且这次我是真正的孑然一身,身旁既没有亲人可倚仗,也没有朋友可照顾了。 我在距离那家私立医院较近的位置订了间酒店,并租了辆车,出行也方便些。待一切安顿好后,便开始试图预约当时替我看病的主治医生。 说来也怪,这间医院在网上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也没有对外开放的预约号。就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凭空冒出的一样。 眼下能想到的只有两种办法,第一是去找萧容,当时出院时,出院手续是他办的,资料都还在他那里。可昨天我们在车上那样争执,又让我实在拉不下脸面去求他。第二个办法是亲自去医院看看,如果萧容说的是实话,医院一直催我回去复查,总不至于又把我拒之门外吧? 想着便驱车上了环山公路,凭着记忆找到了,那间坐落在半山腰上的私人医院。外面门禁森严,我像误闯了什么军事基地一般,被盘问个不停,搞得我不胜其烦,正打算放弃准备走人时。 有位看似保卫科领导模样的人走上前来,问我是否曾在这儿就诊过,我点了点头。随后他便态度大变,变得周到且热情,不仅安排人替我停好车,还亲自领我进去,并替前台预约到了我当时的主治医生。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啊?不仅医院神秘,连这里的人也是够奇特的。我一肚子狐疑被领进了一间病房内,很快就进来一位穿着白大卦的中年男子,看着脸有些面熟,这才想起,此人不正是我苏醒后帮我检查的医生吗? -- 第228页 “张小姐,又见面了。”他冲我笑了笑,态度非常友善。 我偷瞄了一眼,他衣服上的工牌,这才知道原来他姓蔡,便也礼貌的说了声:“蔡医生,您好!” 他点了点头,示意我坐好,然后翻开病簿日志,开始对我一一询问。比如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什么的。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但是自从我对这所医院起了疑心,便开始连着这里的人也一并疑心上了。 对于他的询问,我只能诚实作答。毕竟等会一上仪器,身体啥情况,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我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蔡医生,请问我有恢复记忆的希望吗?”趁着他没写字的空档,我试探性的问了他一句。 他听罢我的话,明显怔了一下,随后便说:“这个问题还不好说,我现在需要对你做一系列全面的检查。” “嗯,好的,但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虽对仪器检查不抵触,却仍有自己的打算。 “您请说。”蔡医生看着我示意道。 “希望给我心口的位置拍一张清晰的X光片,最近总觉得这里堵得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说的很委婉了,因为如果直接说里面卡着个异物,估计蔡医生可能会觉得我疯了吧?我心想。 蔡医生听后,不由神情凝重起来,然后说了声好,便把我领进了里屋的检验室。除了从头到脚的CT什么的,一套做下来,还抽走了我一大管的血,心疼死我了。 检验报告没那么快出来,蔡医生说我可以先在医院附近随便转转。我想干等也无聊,倒不如听他的话,想着这里海拔高,患者少,观景倒是不错。 随后我原本想先去之前住过的病房看看,那里是我生病醒过来的地方,就像我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的起点一样,有种别样的感情。但是不幸的是,没有门禁卡,又不知道密码,最后只能望着隔断的门口发了会呆。 而后又上了楼梯,跑上了楼顶。这个位置观景极好,山下一览无遗,夏天的日头有些烈,楼顶虽说风大,地上仍散发出大量的热量,把我炙烤的,不一会儿,脸上已经渗出了汗珠。我只得准备下楼。 这时无意间,瞟见对面大楼的一扇窗户玻璃上面,贴着一张诡异的脸。之所以称之为诡异,是因为它不像是人类的脸,细眼獠牙的,倒更像是灵长动物的脸。可是这里是医院,又不是动物园,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 我以为是太阳太大,可能是眼花了,不由双手举起挡着光线,想要再定睛细看时,那脸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白色窗帘。 我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那张脸再也没有出现了。于是开始打量起了四周,却发现对面楼顶的角落时里,正站着一个人,戴着黑色的帽子。看外形,应该是个男人。他虽装着有意无意的也在看景色,我却留意到,他时不时的总是把目光投向我这边。 因为他的帽子压的很低,所以我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个要看风景的人,会将帽子压的这么低的。况且周围也并没有其他的人,他完全没有避着谁的必要,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在监视着我。 可是我才刚回北京啊?谁会知道我的行踪?就算连起灵哥,我也是只字未提,而且如果是他跟着我,也没有必要跟我玩这套把戏吧? 想着我便忽然冲下楼,又跑上了对面那幢楼的楼顶,由于两楼距离并不远,我也没花多少时间。但刚才那人站着的位置,却已经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 “他到底是谁?”我心想,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如果是一个普通观景的人,为什么会跑的无影无踪?而且一路上来,我并没遇见什么人下楼。 饶是大夏天的,我却出了一身冷汗,细想起来,也不着急。此人如果真对我有什么预谋,必然还会再跟着我,到时我总有机会抓着他。 然后我就回到刚才的病房,等了一会儿,蔡医生才来,手里拿着几张化验和报告单。神情凝重的说:“张小姐,检查结果非常不理想,我现在必须建议您在医院先住下来。”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如坠入冰窖。我这浑身都好好的,为什么要叫我住院?蔡医生见我满脸疑惑的表情,便将检查报告单一一摊开给我讲解。 换血后,你的排异反应非常强烈,并引发脏功能和肺功能不同程度的损伤。而心脏这一大张的阴影,就是损伤的证明,如果你再不住院治疗的话,很快,各个器官就会因为损伤,进一步衰竭,到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我听那蔡医生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了一通,感觉他说的是别人的事,我好好的,半点不适也没有,怎么被他说的器官损伤,将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不好意思,蔡医生。”我忍不住打断他说:“您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排异反应,而且我现在确实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嗯,那我就给您解释一下,当初我们在你的血液中发现一种罕见的病毒,并且距今为止,医学界还没有可抵制的解药。所以只得用了传统的换血疗法。将您身体原本的血液换去了三分之一,这样做虽然不能彻底根治您的病。却能延长您的寿命。只是。。。。。。”说到这儿,蔡医生停了下来,见我脸色难看,在考虑我的接受能力要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 第229页 我此刻的确震撼,这消息对我来说,无疑不像晴天霹雳一般。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病已经好了,没想到却是空欢喜一场。 “蔡医生,您接着说吧!”话已至此,逃避也是没有用的,我心想。 “嗯,因为新鲜的血液里并没有病毒,所以遭到旧血液中病毒的攻击,才会有了排异反应,我这样说您能理解吗?”蔡医生解释的很耐心。 我心里虽没有全信,但嘴上也不多说,低着头沉思了一番后,又问:“那住院又能否解决这个问题呢?” 蔡医生点了点头,回答说:“医院最近研制了一批新药,还有配合高科技的仪器,可以减少病毒的生命力,使得它的周期慢慢减弱,最后消失。” “哦,这倒有些意思,不过我可能支付不起你们昂贵的费用。”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没关系,您的朋友萧先生已经交待过了,如果您来检查后所产生的费用,他都会承担的。”蔡医生笑着对我说。 “萧容吗?他。。。对我真的挺好的。”想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觉得昨天那样对他,是否实在过分了。 “那我是否要准备什么?”我望着两手空空的自己,本来是打算来看完即走,没想到还得住院。 “不需要的,您直接办理住院就行,其余我来安排。对了,要通知您的家人,让他们来陪您吗?”蔡医生问。 我却连连摇头回道:“不用了,我没有家人。” 第141章 医院谜云1 蔡医生听我这样说,有些怜悯的看了我一眼,便没再多说什么了,随后亲自带我到了病房里。 里面生活用品确实一应俱全,只是娱乐设施就略微欠缺了些。还好车上有我的电脑和萧容给的考古笔记本。因为这些资料太过珍贵,放在酒店并不安全,我只能随身携带着。 我手上没有手机等通讯设备,唯一能对外联系的工具就只有电脑。但开机后,又忍不住想要扶额,外网根本连不上,只能上个局域网。 结合着现在的处境,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做的决定是否太过冒险。没错,我之所以同意留院治疗,一是想搞清楚蔡医生骗我真正的目的,二是想探明这家医院的底细。所以故意装出害怕紧张,担心自己病情的样子。 俗话说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最清楚。我虽算不上特别聪明,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后,知道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况且医院一直打电话让萧容通知我来复查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直到那保卫领队的热情接待,还有蔡医生的话,再发现有人监视等等这些,都印证了一件事。除了这间医院处处透着不寻常外,它似乎一直在等着我的到来。 既然有人请君入瓮,我如果不顺势配合未免太不给面子了。今天这局面,如果我硬要走,恐怕也不一定能够走脱,倒不如装着不知道,找个机会先探清虚实再说。 等蔡医生走后,我就躺在病床上,说是躺着,其实眼睛一刻没闲的四处打量,寻找有没有可放置监控器的地方。而后发现这病房仪器太多,要找出来并不容易。而且真的有摄像头,我翻箱倒柜的样子,不就直接暴露了我已经开始怀疑这里了吗? 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苦肉计,我在下一餐护士送药过来时,提前割脉放血。反正我刚好得的是血液病,这样营造出来的是不堪病魔折磨,而生出的轻生念头,情节也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病房内恰好有监控,自然会有不想让我死的人提前进来救我,如果没有,那护士姐姐到点也会发现。我这方法虽有点疼,却也还算安全。 主意打定后,我就偷偷藏起了把水果刀。当然不可能一住院就闹自杀,这时间节点肯定是不适合的。按道理已经愿意入院治疗了,说明对生存还抱有希望,怎么还会寻死呢? 所以我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然后再看我如何演技大爆发。骗过他们了。而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 反正闲着无事,电脑又上不了网,只得开始认真的翻阅起那些笔记本。同时静下心来,开始分析这些笔记本的溯源问题。当时在长沙时,是因为追究玉帛上血咒,才跟萧容开口要些资料,他在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些提供给我。 想到这时,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之所以问萧容要考古资料,并不是因为他有出版社,各路资源丰富,也不是因为他家有一大间的藏书,而是因为我在他家见过这些资料,就在入住他家的那晚。 想到那间鬼气森森的阁楼,至今还有些后怕。萧容不愧是个孝子,竟然在家里还为他的父亲设置了一个那样的灵堂。话说回来,有没有可能萧老爷子生前与我很熟络?并在他的授意下,协助他整理了这些资料? 问题是如果有这层关系,为什么萧容只字不曾提起?如果我跟萧老爷子素不相识,那笔记上我的字迹又该如何解释呢?我紧皱着眉头,不断的翻阅,越翻越觉得这些内容很有问题。 这就像是那种文字密码一样。表面上看,像正常在写这件事,其实只要细看,就会发现,内容断断续续,根本不连贯。明明正在讲述着这个朝代的事,结果又跳到另一个朝代,不断的插叙。 这种情况要么就是作者在创作时思绪混乱,要么就是有意为之,而有意为之的目的,才是作者真正想要掩藏的秘密。若真如此,可真称的上煞费苦心了。 -- 第230页 可惜萧容只给我寄了一部份,如果我要继续追查的话,恐怕还得再找机会,进他家那间密室探看才行。而现在我自己被困在这里,暂时脱身不得,便也不去细想太多。 我合上笔记,走到窗前,想转换一番心情。这间病房正对着那曾经在窗户上出现猴脸的房间。只是现在窗帘掩的严严实实,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使我总觉得当时自己八成是眼花了。 但是我的好奇心,绝不会因为一句太阳底下眼光就能打消下去。所以我决定寻个机会过去一探虚实,如果说这所医院真的在做什么不法之事,那也可以趁机搜集一些必要的证据。 而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确定我这病房究竟有无人监视?我才好安排下一步的计划。于是,在当天下午蔡医生帮我做脑电波检测时,我故意问他说:“我的记忆究竟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蔡医生一脸为难的说:“可能性不大,不过我们会尽力而为。” 这是我预料之中的答案,也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不希望我想起从前的事。所以蔡医生这样说已经算很委婉了。但这就是我等来的契机,我装出情绪瞬间崩溃的模样,接着号啕大哭了起来。 蔡医生看我反应如此强烈,有些手足无措。只得不断安慰我说:“也不是绝无可能,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我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流个不停,根本听不进去。最后眼看把蔡医生,一个大男人都快要被我逼哭的份上,这才适可而止。我这演技,三分真七分假,在外人看来,已经笃定认为我因为失忆心态已经崩了。 而接下来,就是我要上演的另一出,割脉自尽寻死觅活的好戏了。蔡医生见我情绪平缓后,只得带着护士等人退出,本意是让我好好休息。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将手摊在雪白的被单上,狠狠割了一刀。 殷红的血液立马染红了被单,像盛开在皑皑雪花上的妖异花朵,异常醒目,并慢慢延伸。我寻思这场景倒像嫘婉自尽时一样。心下有些暗暗叫苦,自己若是跟她落的同样的下场,当属是真正的作死了。 所幸很快蔡医生那帮人又冲了进来,我相信这个可怜的医生今天为着我的事,真是费了不少心力,而且还要担心受怕着,怕我想不开。 他在给我包扎伤口时,我发现他的手同样是颤抖着的。一边包扎,一边叹气地数落我,不珍惜生命,再怎么样,也不能寻死啊! 我心里暗暗好笑,但脸上仍挂着生无可恋的表情,同时心里跟明镜似的。心想这痛也算没有白受,你们不仅监视着我,而且就对我的态度来看,仿佛还极度害怕我出现什么意外,换句话说,就是我再怎么闹腾,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由此,我心时总算舒畅了点,虽被暗中软禁着,主动权也不全在别人手中。蔡医生帮我包扎好了伤口后,又说了一顿苦口婆心的劝告,然后让护士服侍我吃一些镇定剂,想让我好好睡一觉再说。 我顺从的将药扔进嘴里,不过将药片压在舌根,过后再吐出来的小伎俩,也是不值一提了。只用此法就轻松骗过了护士的监视,随后躺在床上装睡着,等待着天黑。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我想死角也可能只有洗手间不在监控范围内。这个病房的门口有间小隔间,里面是有配备一名24小时的护士。明为照顾实为监视。我要想踏出这个病房的门,就必须先把她放倒。 把她放倒也容易,趁她上厕所时,往她水里放药就行。然后再换上她的衣服,到时出去逛上一圈,恐怕也不会引起怀疑。 那护士看着比我年长一些,一脸忠厚老实的模样,令我有些不忍心下手。心肠一软想着就少放一些剂量,避免有什么副作用。如果被发现,大不了瞎扯个理由敷衍过去。 小护士做梦都没想到,此刻躺在床上的我,正如何如何的算计她。而这一切,都在等待夜幕降临后,精彩上演。。。。。。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被关的张子琳,仍然是主场的感觉,没在怕的。 跟大伙儿请两天假,为了五一能正常放假,我也是豁出老命的要连续加班两天,所以大家慢慢看哈~等我五一放假再来好好更文,想我可留言。回复留言我还是有时间的。 第142章 医院谜云2 等到窗帘缝隙中再无半点亮光漏进时,我就逮了个机会去投了一次药。在明知护士去洗手间时,仍佯装有些踉跄的走到小隔间里找护士,结果可想而知,隔间没人。我趁机将药丸偷偷的弹进了她的水杯里。 然后装着没找到人,又回到床上躺着。不一会儿,就听到护士出来后的声音。我算好时辰,差不多到她药效发作。再去了一趟小隔间,叫上已经晕头转向的她要求扶我去洗手间。 在他们眼中,此时吃了镇定药的我,上洗手间找人扶着,也是合情合理,自然不会引起过多怀疑。等到了洗手间内,避开了摄像头,我就可以在里面尽量磨蹭到她药力发作,昏过去后,和她交换了衣服,然后扶她躺在病床上。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没过多久,我穿着护士服,拿着病历簿,大摇大摆地出了病房。外面走廊一片寂静,这所医院原本病人就少,一到晚上就显得更加冷清,我甚至在空气中还能嗅到几分诡异的气味。 于是精神一震,害怕这种感觉或许早在商南时已经用的差不多了,现在的我,并没有感到有多害怕。反而是探究的新鲜劲头和好不容易逃脱监视的兴奋占据了上风。 -- 第231页 我尽量保持冷静,学着像个正常护士一般,在夜晚巡房。但我对这层真正的病房并没有兴趣,而是直接下了楼梯,跑到对面那幢楼,想去查看上次看见猴脸的房间一探究竟。 待我上了那层楼时,才发现一切设想都未必太过于乐观。因为出了楼梯,才发现整层楼都被隔离门锁得严严实实,上面还写着大大的实验室几个字。 我虽不甘心,在监控器下,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当场撬锁吧?想着不由有些灰心,将手插进口袋里,却无意间摸到一块门禁卡,心里又重新燃起一股希望。 这衣服是那护士的,护士巡夜当然需要门禁卡,但我不清楚实验室里的门禁卡是否与病房那边能通用?当下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将卡刷在感应器上面。没想到真的滴了一声,门竟然“咔嚓”一声,自己弹开了。 进去后,里面一股极冷的气体扑了过来,即使是大夏天,也让我鸡皮疙瘩马上就布满了皮肤表层。我寻思着这里难道有冻库之类的地方,冷气才会如何之重么? 我心里大约测算了距离,找到那间房间,望着门上的门把,深吸了口气,准备推门时,这时门把一松,门竟从里面开了。 有两个全身包裹严实,如研究人员模样的人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堆放了几叠黑色的塑料袋,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走近些就可以闻到极重的腥臭味。 他俩看见我,俨然吓了一跳,我也很惊讶,没想到这么晚了,里面还有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彼此都戴着口罩,他们也只能望着衣服上的工牌来辨认我的身份。 “你怎么会在这里?”其实一个人质问我道。 “。。。。。。”我正思付该怎么回答时,只见车子上最上面的一袋东西由于没有堆稳,滑落了下来,只听“噗”的一声闷响。 那一瞬间,我看见一只毛茸茸的爪子跌落出来,以此同时,还有一股血水也流了出来。那俩人见此眼色一变,慌忙从车上扔给我一张帕子让我擦拭干净。然后也顾不上我的回答,将东西重新捡起堆好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我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血液,还是温热的,那动物应该刚刚死去不久。他们难道在搞活体实验?这可以违法的。我带着满腹疑问,将那滩血胡乱擦拭了一番后,就重新贴在门上,但并没有听见有什么动静,于是想进去探个究竟。 我先试着推门,可是门从里面反锁着,见硬闯不得,在这里徘徊过久又怕引人怀疑,只得先退出了实验室,想寻机再重新进去。 这一路下去,又怕再遇见人,遭到盘问,只得坐了铁梯,按了一楼。谁知“当啷”一声,不知道是发生故障还是什么原因?竟然降到了负二楼,我再按了按一楼的按键,竟连灯都不亮了,没有办法,只得从负二楼出去准备走应急通道。外面空荡荡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见着,所幸的是走廊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心想总比黑漆漆的车库好吧! 我因为手里还拿着擦地的帕子,而且刚才还用手摸了血迹,感觉有些膈应。于是先寻了个洗手间,把帕子扔进垃圾篓中,再将手里里外外仔细洗了一遍,毕竟是实验室里的东西,若染上个不知名的病毒,那真是有冤也无处诉了。 待洗完手后,正准备离开时,里面最角落的格间里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咽呜啼哭声。因为声音很小声,极其容易被流水所掩盖着,刚进来时我也没有留意到。 “谁。。。谁在哪儿?”我高声询问。心想这大半夜的,谁躲在这里装神弄鬼的?顺手从门后抄了把拖把,就走到那间厕所门口。 我见里面没有回应,又提高音调问了一句:“谁在里面?再不出来,我就踢门了?”随后我就摆开架势,准备下脚。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露出一张极其苍白的脸。是位年轻女子,约三十来岁,五官清秀,不施粉黛。两颗乌溜溜的眼睛怯生生的盯着我,嚅嚅地说:“别踢,是我在里面。” 我见她极厚的外套里面也是套着病号服,心想,应该是半夜上厕所的病人,这才松了口气。我望着她满脸的泪痕,问她:“你在这儿哭什么呀?” 她被我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说:“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东西的,怎么找都找不到了,所以一时情不自禁没忍住。” 这女人说话声音柔弱无力,而且大夏天的还要穿的如此厚实,看着倒真像病入膏肓了一般。听她说丢了东西,我有些同情她,忍不住问:“究竟丢了什么?那么重要,非要半夜还起来找?” 她看了看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说个仔细,只说:“这儿住院的很多人都会丢东西,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我听她这样说,不由火冒三丈起来,这医院不仅处处透着不同寻常,竟连病人的东西也敢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本来我就是出来寻找它的罪证的,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么?于是满口答应下来,接着那位女子,带着我七拐八弯的绕到一间巨大的房间门口,举手反复敲了三下门。 像约定的暗号似的,然后才推门进去。这里应该是堆放东西的杂货间,一排排货架上面放满了医疗物资,平时应该极少有人前来,遍地尘埃。一进门就是一股怪味扑面而来。 -- 第232页 我捂着鼻子,有些疑心这位女子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有什么意图? 这时她打亮了壁上的一盏昏黄的小灯,我才发现,货架之间,竟站着许多都穿着病号服的人。他们难道都是半夜来找东西的?我感觉到极度的不可思议。同时止了脚步。 那女子见我不肯再往里走,就又惨兮兮地挤出了两行泪来,哭着说:“我们都是丢了东西,有冤无处诉的人,今天恰巧遇上了你,希望你帮我们讨个公道。” 这时有位看着像领队模样的男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只见他脸色极其难看地对领我进来的那个女人说:“你怎么把她领进来了?” 那女子止住了哭声,说:“她好像是新来的,跟那些人不太一样。” 男人见她这样说,不由将信将疑的又朝我走近了几步,深深嗅了一口气。然后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眼里闪出不可思议的光芒。然后莫名其妙的笑起来,感叹道:“的确,是很不一样。” 我被他看的非常不自在,总觉得他这种眼光太过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的感觉。同时脸上仍淡定的问道:“你们这么多人都丢了东西吗?” “是啊!”我们都被这医院害的好惨啊!说到这事,周围的人也七嘴八舌的围了上来。 我见人多嘴杂,便对身边那女子说:“太多人了,你让他们一个一个说吧!就由你先开始。” 随后端起手中的病历簿,准备把他们说的一一记录起来,到时立案也算有个凭证。那女子犹豫一会儿,然后便解下外套上面的扣子,我不解其意,但事到如今,已不便阻止。只见她脱下外套后,又开始解里面病号服。 病号服扯开后,里面啥也没穿,两颗胸部之间露出一个血红的大窟窿,里面空荡荡的。这时她凄厉地笑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我丢了颗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偷懒,哈哈。。谢谢你们没催我更文~ 千万别以为这章只是医院里的鬼故事,一切事情有因皆有果,坚持往下看吧! 凌晨12点,写的有些怕~~~~~~ 第143章 大战恶灵 我吃惊的感觉下一秒下巴都要掉到地上,本以为诡异可怕的东西也算见识了不少,无论再遇到什么场面,都应该淡定自若才对。 可我不得不承认,真正面对这样的画面的时候,我的心永远还是没有做好准备的状态。当下里仍然没出息的控制不住手上抖动。以至于连笔都没握稳,“啪”的一声,脱手掉在地上,滚到旁边另一个男人,不,男鬼脚边。 这个男鬼两个裤脚管空空荡荡的,刚才因为人太多,我都没留意,他这是飘在空中啊! “这。。。一屋子的人,不,一屋子的鬼。包括刚才带我进来的那个女人,身体全部都是残缺的。他们在这个医院究竟遭遇了什么?” 此刻我虽受到视觉上冲击,不受控制的本能恐惧,但心里还算能沉的住气。心想,现在被它们已经层层围住,就算我有通天之能,恐怕也没那么容易逃出去。就目前看来,他们似乎还没有马上攻击我的打算,我也想搞清楚他们的死因。 于是只得竭力保持镇定,打算随机应变再说。 我问身边那女鬼:“为什么他们要拿走你的心?”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它比较特殊。”那女鬼止住了惨笑,半扬着毫无生气的脸回忆道: “普通人的心脏停跳十秒就会晕厥,停跳15秒就会出现抽搐,停跳30秒就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可能连心肺复苏都抢救不过来。而我的心脏竟然可以停跳超过一分多钟,因为这个原因,我害怕极了,看遍了各大医院,最后被秘密推荐来到这儿。”女鬼说到这儿,顿了顿。 然后又哭了起来,接着说:“谁曾想,一到这儿,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身体也被套上各种仪器,心脏不断的被那些医生检测和研究。最后。。。最后他们竟然直接把它摘了下来。哈哈。。。我还没死啊!生生的剥开我的肉,就这样挖了出来。”那女鬼一边哭,一边将手伸进空荡荡的胸腔里,找来找去。 我看了一阵心酸,只得安抚她冷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些鬼跟之前芈歆那种魂魄不太一样。可能因为他们本身也是受害者的关系,气势上要弱的多。 这女鬼说完,下一个又接着说,这是一个失去肺部的男鬼。也是因为肺部有跟常人不一样的异能,所以才被拐到这所医院。还有失去肾或肝、手或脚、眼或鼻等等各种器官。 我心里凉了半截,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阴谋泥沼之中。这些人摆明是在各处被人盯上,然后骗到这儿被当作实验研究的。这所医院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可以处于无监管的状态一般,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如果这里掩藏着无尽的罪恶,那我的命运又将如何? 难怪医院一直催我来复查,恐怕他们早就发现我的血有异能?或是我心口上卡着的东西?他们也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所以处心积虑的把我重新骗回来,再慢慢研究取出? 这一瞬间,我想的十分透通。同时也明白,我这深夜溜出来的行径,虽有收获,但也算是作死行径。这所医院的核心秘密已经被我探知,他们可能随时会灭我的口。我此时孤身一人,又联系不上外面,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 第233页 脑海中闪过了几个需要诀别的面容,最后都定格在起灵哥面无表情脸上。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护士小姐,你既能看到我们,又明白了我们的冤情,希望可以想办法帮我们报仇,好让我们安心轮回啊!”带我进来的女鬼恳求道,打断我的思绪。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算盘。难怪对我不仅没有恶意,还挺恭敬的。”我心想。于是正色的说:“放心,我会想办法的,现在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的肉身究竟在什么地方?” “就在一。。。”她手指往上指了指,话还没说完。忽然天花板的夹层“轰隆”一声裂开,从里面掉下无数张黄色的符纸,如雪花一般飞了下来。 场面顿时大乱,这些符纸掉落后纷纷粘在鬼的身上,而且一经粘上,便如胶水一般,揭也揭不下来。它们更不敢用手去触摸,这东西想必是高人专门为他们所作,威力巨大。 才一会儿,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只要有摸到的地方,就会消解成一股白烟,最后烧了起来,将这些鬼烧成灰烬。当然这并不是明火,具体什么原理我也说不清,总之这些鬼就像再死了一次似的,受尽了折磨,最后才烟消云散。 这些鬼不仅生前受尽劫难,死后还被人摆了一道。这时我已经明白。今晚,明摆着就是有人故意做的一个局,想将这些魂魄一网打尽。而我只是一个意外的变数。 想到这儿,我便十分气愤。因为我是正常人类,自然不惧这些符纸,只得一边帮着身边的鬼把落在他们身上的符纸扯开,以此来减轻他们的痛苦,一边四周寻找罪魁祸首。 “护士小姐,求你一定要帮我报仇。”领我进来的那个女鬼,扯着我的衣服,跪在我面前,神情十分痛苦地哀求我。 我这才发现,她的背上也粘了不少符纸,心一软便弯腰护着她,同时帮她背上的符纸一一揭下。但似乎一切都太晚了,她的灵体已经开始冒烟,加上漫天的符纸,掸也掸不尽。我将她一把扶起,让她倚靠着我的肩膀试图冲出去,并说:“快走吧!你们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她听了我的话,不由止了脚步,然后将头转了90度,朝后望去。后方混乱的场景中,只有那个方才那个貌似领队模样的男人,正淡然的站在那儿,黄符纸经他身上飘下又落在地上,竟是一张也不曾粘上。 “难道他和我一样,是个人?”我疑惑不解。 这时我身旁的女鬼,突然歇斯底里的指着他大吼道:“是你,是你把我们统一纠集在这里,是你。。。。。。” 她猛地推开我,奋力朝他扑去,想跟他拼命。谁知他一点也不怵,摊开手掌,让符纸落了几张在手上,随后迎面就往那女鬼面门拍去。 “不要啊!”我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一般阴物的面门也就是命门,所以才会有僵尸片里,动不动就把符纸贴在额头上的画面。 “啊。。。”女鬼一声惨叫,随后瘫倒在地上直打滚。我原想去把她的符纸揭下来,手却被那男人一把拦住,不由急火攻心,一个飞踢过去,跟他打了起来。 他的力气很大,一时半会我也讨不到便宜,待过了十几招之后,周围那些鬼的叫声已经越来越少,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全部化作轻烟,都消失不见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做出此等阴毒之事?”趁着交手的功夫,我气愤的质问他。 “哼,这些孽障原本就不该留恋在阳间,我这是替天行道。”他大义凛然的说。 “我呸,他们本来就是受害者,若不是有冤屈,怎么会不愿意去投胎转世?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孽障,分明就是这所黑心医院的走狗。”我不屑的说。 “哈哈哈。。。”他听了我骂他的话,冷笑了起来,随后脸色更添阴森感叹道:“院长啊,你本允诺我事成之后,将有厚赐,现在看来,你果然没有食言,像这种世间至宝也给我寻来了。” “哈哈哈。。。”随着又是一连串凄厉的笑声。 这时我看到他眼神,恢复到刚才初见我时。才终于想起来,这是贪婪的光,犹如面对一顿丰腴美餐的渴望。我之所以感到熟悉,因为在楚墓中,当初芈歆想取我地母珠时目光也是一样的。 “怪不得他刚走近我闻了闻,还说我不一样,原来那时候,他已经发现我身上有奇珍地母珠?芈歆说过,寻常小鬼,若是得到它,将会功力大增,少修炼个几十上百年,也能成精怪了。”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我又问了他一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马上就要死了,对一个将死之人,说的再多也是废话。”他轻蔑盯着我说。 我悄悄松了手上伤口上的绷带,嘴上亦不甘示弱的说:“多说无益,不如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能耐取我的命?” 话一说完,我就朝他冲了过去,一拳挥向他的头部。他轻松躲开,随便也朝我胸口飞来一拳,我知道他的力道,不敢正面迎敌,便退了两步,以退为进。又一腿踢在他左臂上。 他中了我一脚,只略微一晃,我则跟踢在石板上一般,震的脚有些发麻。刚才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人,现在却可以肯定他并非人类,只看他对地母珠如果渴望,便可以判断,地母珠只对阴物有用,对人类我倒不知道能有什么好处。 -- 第234页 这东西确实有些厉害,不仅保有人类的智慧,敏锐的动作,竟连符纸都不怕。跟他交手这么久,我竟还未找到他身上的的弱点,若是再缠斗下去,我的气力必会占据下风。 此时我唯有用孤注一掷的办法,手脚故意放慢,让他以为有可趁之机。他寻了个机会,一把掐上了我的脖子,将我们的距离拉近了许多,我甚至能清晰的看清他眼里蕴含的浓浓杀机,和就要得逞的欣喜。 于是趁他心里放松之际,忽然就将手上的绑带松散的一端,绕着他的脖子缠了两圈,那绑带上面可是沾满了我的血,这血一经沾上,果然让他惨叫不止,马上就松开我的脖子,想扯下他缠着他的绷带。 事到如今,我哪肯松手,不仅一脚把他掀翻在地,随后欺生上去,两手同时使劲。我的伤口被绑带勒的又涌出一股鲜血,那血顺着带子,直接洒在他的头上和身上。 “。。。”他扭曲的面孔下,挣扎着张大嘴巴,还来不及哀嚎,已经化成一滩臭不可当的尸水。 作者有话要说: 三分之一的麒麟宝血,再次显示了巨大的神威,又救了张可爱一条小命。要知道这宝血可是曾经让千年女粽子下跪的呀!对付这种精怪,还不是小场面。 所以纵然可爱身怀所有阴物都觊觎的地母珠,又能拿她怎么样呢?还不是在墓里横着走。 第144章 再探鬼楼 我拆下已经沾满血迹的绑带,然后另一只手捂着伤口,看了看四周。刚才还是熙熙攘攘满屋子声音,转眼已经死一般的寂静。要不是手上温热的鲜血正不断的涌出来,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着噩梦一般。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连忙闪身躲到一处倒下的货架下面。他们在门口伫足了一会儿,估计是在听里面的动静。没过多久,只听“吱呀”一声的推门声音,从门外闪进两个人影。 他们手里拿着强光手电,所以并没有开屋里的灯。我想今晚这个圈套除了医院的高层,还有道门中人参与。此外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更不会安排保全过来巡夜,这两位估计是上头派来查看情况的。 这两人的光束四处扫视了一番后,最后落在满地的黄符纸和那一滩尸水上面。 “老王,你过来看。”其中一个人蹲下身,招呼另一个也近前查看。 “怎么会?这难道是?”另一个人查看后,惊讶的说。 “嗯,你看。”蹲在地上的人用手抹了点地板上的血给另一个人看。 那个人凑上去,闻了闻,随后警觉的站起来,看着四周说了句:“这是活人的血。” “没错,而且很新鲜。”蹲在地上的人站起身。由于光线太暗,我并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看他俩交头接耳后,其中一个人出了门,另一个人拿着手电,开始到处东找西翻。 想也知道他们是在找我。本来满屋子的灵体是不可能有鲜血的,而那滩尸水更显露了那位恶灵的下场,他们自然明白,一定是有人介入了今晚这里的纷争,并且正受着伤。 我摒住呼吸,看着那个男人越走越近。当下的想法也比较简单,被他发现的话,要么就放倒他,要么就被他放倒。于是也有了防范。况且此时他显然又发现了地上的血迹,只是一时无法判断我的具体方位,所以也不敢近前。 待他转身之时,我趁其不备,以极快的迅速冲了出去,用力踢在他的背上。他在毫无防备时吃了我的一脚,又猛的撞在货架上。正欲转身反击,我已经没有给他机会,一个手刀劈在他的左肩上,他还没来的及回头就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我轻轻松了口气,随后迅速撤了出来。另一位应该是去搬救兵了,所以我必须以最快的迅速离开这幢楼,回到我自己的病房,才不会惹人怀疑。 随后我摸入了极黑的安全通道,并上了负一楼。负一楼里也安装着黑色的铁门,呈现出封死的状态,并且还有人在这里值守。所幸夜已经深沉,值守的人也在打瞌睡,我避着摄像头,又摸上了一楼。 然后才脱出了那幢大楼,一路上再没遇上什么人,我迅速的回到自己病房,把床上的护士拖到洗手间,然后换了衣服,包扎好了伤口,再将她扶到小隔间,我自己也晃晃悠悠的爬到病床上。 我睡到日上三竿,还不愿起来,这时心里已经放松了不少。反正这所医院的秘密已经探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是想想怎么脱身才是最重要的事。 昨晚经此一闹,对面那幢楼的外围虽没拉起警界,却明里暗里添了很多眼哨。蔡医生在给我例行检查时,见我精神不好,不由十分担心。 我见他这种关心很是自然,本来对这个地方的工作人员很抵触,现在倒是觉得他是个例外。因为他连骗人都那么生疏,应该还算是个良心未泯的人。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他见我没精打采的,问了一句。 “是啊!一直做噩梦”。我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跟他胡扯一通。 “哦?做的什么噩梦呀?”他好奇的追问道。 “就是妖怪啊,鬼什么的,追着我跑,大概内容我也记不得了。”我无奈的笑了笑。 “不要怕,你现在很安全。”蔡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意有所指,难道昨晚的事,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么? -- 第235页 其实我在现场留下的血迹,加上昨晚意外出现在实验室里的护士人员,细查一下,要怀疑到我头上倒也合理。不过他们没有明言,我也乐意装傻,反正这两天我就会找机会溜走,管他们怎么想的。 我顺势大发牢骚,冲他说:“安全是安全,就是太无聊了,你们这儿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连个网都不让上,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他怔了一下,随后笑着说:“医院非常注重病人的隐私,现在是大数据时代,防范之心不可无,你要是觉得太无趣的话,回头我给你找几本小说看看。” 我见他看我的眼神十分柔和,不懂是否含有其它情愫,但也没空去细究太多,只是高兴的说:“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忘了。还有把我的电脑和这些笔记本都放车上吧!我现在看到这些就非常心烦。”我指着角落的一堆东西,并把车钥匙给他。 表面上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最是无用,但若是真的丢弃在这儿,我又舍不得。只有趁着现在合适的时机,让蔡医生帮我这个忙,才不会惹来怀疑。 蔡医生爽快的点点头,随后示意身边的助手将东西拿上,就出了病房。我则长舒了一口气,背靠在墙上,心想逃跑这事还是宜早不宜迟,再拖下去恐怕就夜长梦多了。 现在唯一遗憾,就是未进入那间实验室里。如果能进去拍几张照片当作证据就好了,毕竟昨夜的事,太过怪力乱神,我就是报警,警察也会当我是疯子一般,不予受理的。 当务之急,还是要弄台手机或相机才行。这事,看来还得求蔡医生才行,不知道他对我有什么企图,反正这次进来,我觉得他亲切许多,对我简直是有求必应。 果然,在他给我送书过来时,我提出了这个要求,理由是想自拍取乐。他想了一会儿,竟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虽然打不了电话,但听听音乐,拍拍照片还是可以的。 我欣喜的翻看着,嘴里却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随后无意间翻到相册,里面存着几张女孩子的照片,照片上都是同一个人,看着年龄比我小一些,笑的很明媚。 “这是您的?”我好奇的问。 “我妹妹,比我小十三岁,今年刚好高中毕业。”蔡医生看着照片,嘴角弯起了宠溺的笑容。 “怪不得眉眼间跟你有些相似。”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些照片。 “她的性格倒跟你有些像。”蔡医生有些腼腆的看着我笑了一下。 “我吗?”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啊!”蔡医生点了点头。 “她是你妹妹,怎么性格会跟我像呢?”我撇撇嘴,表示不信。 “执拗,任性,自己想好的事,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蔡医生嘴里吐出的这几个字,明着是在说他的妹妹,暗里却觉得是在数落我一般。但尽管如此,我还是羡慕他们的兄妹情谊,一个能将妹妹的照片随身携带的哥哥,就算妹妹千般不好,也依旧爱着她。 我再次低头看着照片上面的女孩,蔡医生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便改口说:“对不起,我不该随便评价你的,你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吧!”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让家里很头疼吧?其实我挺羡慕她的,有个关心自己的家人。” 蔡医生看着我沉默不语,眼神透出了些许同情的意味。 我苦笑地打趣说:“诶,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嘛,我一个人也活的挺好,一点不可怜。” 蔡医生尴尬的扭过头,低低说了句:“你若不嫌弃,可以把我当大哥啊!” 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小,我有些不敢确认的追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手机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必着急还我。”说着他就起身走了。 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弄到了台手机,运气实在太好了。原本是想回来寻回记忆的,现在看来能顺利拍下证据,再逃离这儿,捡回条小命就要烧高香了。 等到夜幕降临时,我跟护士说:“昨晚没睡好,需加大镇定的剂量。” 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去请示了一下我的主治蔡医生,得到同意后,方把药给我送来。我像昨天一样,如法炮制,搞定她后,换上她的衣服后,再次大摇大摆的出了病房。 今晚的夜极黑,厚厚的云层把月光遮的严严实实的,天边隐约还有电闪雷鸣,眼看着一场暴雨正酝酿着要下下来。我将口罩遮着大半张脸,随后又走到对面楼里,上了三楼,但这次无论我怎么刷卡,大门还是纹丝不动。 “难道他们换了密码吗?”我心想,看来昨晚确实打草惊蛇了,没想到一切计划都赶不上变化。 其实我今晚来,倒不怕被他们发现,只是想临走时能拍几张照片而已。既然这层进不去,我就索性下到了负一楼,那个女鬼消失前,曾告诉我他们的尸身还在负一楼内,如果能拍到尸身,倒也是个不错的铁证。 负一楼的铁门口照旧有人在值守,不过此刻正睡的死死的。我轻轻的过去从他身上摸到了钥匙,然后开门溜了进去。 我实在想不通这层楼里若是真藏着那些死尸,医院应该非常谨慎加强严守,怎么就派一个天天打瞌睡的人,来这儿装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36页 你们想闷神吗?我是想了。 第145章 冰场遇险 如果说那个女鬼骗我,也没有理由啊!关键是她恨透了这所医院,而且说这话时,已经魂之将散之际,想必也不可能再说假话骗我吧。 想到这儿,我连忙打住思绪,决定先看看再说。进去后空旷的走廊,一眼就能望到头了。整层楼看来只有距我不远处的左手边有一扇门可入,看来我已别无选择,只能从这儿进去。 门上设有指纹密码锁,我无法强行闯入,只得又出去,将那个值班的人打晕,并拖了进来,尝试着把他的手指按在感应器上。 很幸运,听到“滴”的一声,门被弹开。我将人丢在门口,自己闪身入内。里面极黑,我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一条台阶向下延伸。尽头是一片宽阔的下沉式场地。 我这才注意到,这层楼明显挑高了很多,而且里面气温真的非常寒冷,是那种可以冻到牙齿直打架的那种。待我走到台阶最底一层,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儿会这么冷?原来下面是一个冰场。 “在医院里设一个冰场,究竟有什么用处?”我百思不解。 “难道这里是供那些医务人员闲暇时来溜冰的场所么?若真是溜冰场,那还需要半夜值守什么?况且这儿可是所黑医院啊!处心积虑的从全国各处搜罗器官有特异的人前来研究,那些人又哪会有闲功夫在这儿溜冰娱乐?” 将这个想法推翻后,我就决定走到中间突起的那块隆起的台柱看过再说。因为时间急迫,那些盯着监控器的人,迟早会发现这层楼里的不对劲,从而追了过来。 我踩上冰层,一股彻骨的寒气直往上窜。好死不死又穿着那该死的护士裙,冻的浑身直打颤。但冰层倒是很结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这绝不会是溜冰场。”当我踏上中央那块平台时下了定论,因为我从未见过会在溜冰场中央设置这种东西,这不是平添出了障碍物。我蹲了下来,将光线往下照进去,仿佛看见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封在了下面似的。 可是由于冰层太厚,实在看不清楚,索性关掉手机的照明,再贴近细看。这一看,果然看见,冰层下面有一粒白色的微光透了出来,我觉得很吃惊,一时半会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所医院处处透着诡异,早已不能用常理度之。我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偌大的地方,若再找不出证据,恐怕就要空手而回了。那位女鬼姐姐,你若在天有灵,请指条明路给我吧!究竟你的尸身在哪啊? 我念叨着,若是起灵哥在就好了,以他的智慧,一定能够找出端倪的。没有他,我果然还是什么事都做不好,此刻的我有些沮丧。不得不承认,就算自己到了北京,却仍是满脑子都是他,遇到困难,最渴求的也是他的帮助。 “究竟该怎么办?”我挠了挠头,关键时候竟然完全静不下心来。 “若是你遇到这个问题会怎么办?肯定不会似我这般无用吧?”我心想。 “唉,无用也罢,至少我知道你是不会放弃的,我亦如此。”想到这儿,我便不甘心的跳下平台,然后绕着它的四周寻找线索。 这一找还真被我发现了异常。我发现冰柱和场地之间链接的地方,并不是严密的。换句话说,这块冰柱平台可能是移动的。 “若是能移动,那下面究竟藏着什么?”我兴奋的呵了口热气,搓搓手。然后开始在附近寻找机关。 没过多久,就在附近找到一块颜色稍暗的冰砖。如果不细看,还真不容易察觉。我小心翼翼的将脚踩上去,但是并未有动静。难道是我想错了? “既然不是重力装置,那会不会是控温装置?”想着将手摸了上去,只听“咔嚓”一阵巨响。整个台面缓缓升了起来,我看得目瞪口呆,因为厚厚的冰层下面,竟掩藏着一具巨大的冰棺。 冰棺的透明度很高,我光凭目测就能很清晰的看见里面躺着一具尸体,他怀里还抱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刚才我看见的荧荧之光,想必就是这颗珠子所散发出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物?死后不入土为安,反而被供养在这儿,目的又是什么?”我凑过去,想看清那尸体的面容,但里面寒气甚浓,实在无法看清楚,只是看着身高轮廓,大概可以确定是个男人。 我退了几步,开了闪光,对着冰棺拍了几张照片。心里盘算着:“这下子就算没找到其它的尸体,光凭这个诡异的冰棺,已经足够让相关部门查上一查了。” 拍完照片,我又试图推开压在冰棺上面的冰层,想打开冰棺一探究竟,到底这男尸长得什么模样?可就在我的手刚触及到冰棺外沿时,脚下便猛得一空,要不是我情急之外,马上攀住了冰层,一定就掉下去了。 我向下望去,一股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直涌上来。这个冰坑下面,铺陈着横七竖八的尸体。看来下面就是那些魂魄的尸身了。 我暗骂自己,真是笨的可以,明知机关地砖已经用了温控感应,那冰棺外层肯定也有应用这种技术设下陷阱,怎么能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救命啊!”虽然我双手死死抠住冰面,但冰层受热却变得湿滑的很,哪里受的住力,眼看着我的手慢慢往边沿移动,马上就要掉下去洗福尔马林尸水澡了。 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大喊了一声:“子琳,你在那里干什么?” -- 第237页 眼下情形我已经无暇顾及来人是谁,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反正不是来加害我的人就行。就回了句:“算找死吧!快来救我!” “你撑着点啊,我马上过来。”那人说完,就朝我迅速跑来。我则咬紧牙关苦苦又支撑了几秒钟,终于,双手整个滑了出去。 “啊!”我惨叫一声,随着身体急急坠下,就在我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的时候,那人已经朝我飞扑过来。在生死紧要关头,拽住了我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拽着我的手臂,轻松提溜起来。 被拉起后,我又因脚没站稳,一不小心就撞进了他怀里,他扶起我后,借着微光,我这才看清萧容学长英俊的面容。 “怎么会是你?”我惊讶的问他。 他还未开口回答,就听“霹雳啪啦”的声音,冰层表面裂开了无数条裂缝。 “不好!这里要裂了,快走。”萧容果断的拉着我就走。 我却止了脚步,挣脱他的手。去拿上冰层上的手机,用最快速度,对着冰坑里拍了几张照片,这下子终于铁证如山了。 “来不及了”萧容学长也不理会我到底拍好没有,一把拉着我,卧在冰面上,然后用尽全力蹬了一脚,我们便朝出口方向滑了过去。这种办法是既能保证速度又能增加受力面积,算是最安全的办法。 脱险后,我们迅速的爬上台阶,回头望去整个冰场已经下陷了许多,塌的到处都是窟窿。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我们跑的快。 “这个混蛋。”我看着冰层下惨绝人寰的景象骂了一句。 萧容愣了一下,随后拉着我说:“快走吧!你触动了这里的机关,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 他所料没错,我们才刚跑到门口,门外已经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一群大汉。萧容将我护在身后,左右开攻打得非常漂亮,听说他是柔道高手。在他身后,我都没什么出手的机会,只能将被他揍过的人再拉过来补几拳出气罢了。 很快,这群人全被他打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我们便一溜烟下了楼,直奔停车场。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闪电一下一下,将周围照的雪亮,显得这儿更像是人间地狱一般。 这雨对于逃命的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障碍。我们才刚到停车场,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许多人,将我们团团围在中间。 萧容苦笑了一下,对我说:“看来他们是真的舍不得让你走啊!” 我回笑道:“他们舍不得我,我却舍得他们,如果想要下雨天强行留客,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萧容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旁低声说:“你去开车过来,这里我来应付。” 我点点头,然后两人一起冲了进去。与他们交手后,并不过多的做出纠缠,萧容替我挡了大部份的进攻。我则终于在一排车后,找到自己的车子。这才刚拉开车门,一把雪晃晃的钢刀就朝我面上划了过来。 “妈呀!竟有人埋伏在我车里。”情急之下,便将车门弹在他身上,自己后退了几步,做出了防御状。 “看来医院果然早已经发现了我的动作,也做了提前的预防,这样做是摆明不想让我离开了?” 那男的见一击不成,便跳下车朝我冲了过来,因他手有利刃,我只得先闪躲着找机会。几招下来,才发现这个家伙跟围着萧容的人并不一样,招势更凌厉,似乎他才是所有人之中最厉害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医院很有意思! 第146章 逃出医院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话已经激励过我无数次了,这次也不例外。虽然这个男人目测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也不止,而且肌肉发达结实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像我这种野路子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但即便如此,面上仍不能露怯,就算没有把握取胜也得跟他周旋下去,直到萧容解决完那边人过来支援我为止。我的想法未免过于乐观,很快就被他左挥右砍的刀逼得渐渐走投无路,又寻不着机会夺他的匕首,心里暗暗叫苦。 更倒霉的是,这男的估计怕我跑去找萧容汇合,竟然封住了我的退路。我一不留神,就被一脚踢翻在地,他没有跟给我任何喘息之际,紧接着就举刀刺来。我也顾不上痛疼,一个鲤鱼翻身,这招还是从胖哥那里学得,心想要是让他知道,肯定得嚷嚷向我要学费了。与此同时还顺手操起一个移动路障朝他扔了过去。 趁着他后退躲避的空档,我才稍稍缓了缓身,寻机跑到车子的另一端。这样就和他拉开了一辆车子的距离,他追着我绕了车子跑了两圈愣也没抓到,一时半会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见此情景,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着说:“喂,我说这位大哥,咱能休息一会儿吗?您跑的不累啊?”趁着空当儿跟他皮了一句。 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回说:“少废话,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我冷哼了一声,羞辱道:“一个大男人拿刀追杀一个小女子,结果还抓不着,绕着车子跑圈圈,你说你丢不丢人?”说完还呵呵嘲笑他。 他可能被我的话刺激到了,不由激动的用刀指着说我:“你别跟我耍贫嘴,等会抓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看他被激怒的模样,顿时更加开心,冲他做了个鬼脸说:“我好怕怕噢!关键是你抓不着我,又如何能收拾我呢?” -- 第238页 “你功夫虽好,脑袋却不怎么聪明。不如这样,你放我走,今天这事我肯定不会对别人说,你依然是这群人里面最厉害的高手,你看怎么样?”我调侃道。 听了我的建议,他略微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并冲我摇了摇手。 我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他敛住了笑声,随后扔了一句:“你真以为我抓不着你么?”说话间,已经跳上车顶朝我扑了过来。 我万万没有料到,他还有这招,动作之快,此时想要躲闪已然不及。心里一懔,觉得自己大意轻敌,这回怕是真的死定了。 恍惚间,却被后头的一股力量给推开,然后整个人跌在地上。我抬头看是萧容学长及时赶了过来,在紧要关头,他为了救我,却被那男人一刀正刺中胸口的位置。 “学长”我见他中刀,不由大呼一声。 “快走……”萧容眉头都没未皱一下,仍是紧紧扣着那男人刀柄上的手腕,示意我自己先逃命。 说实话,这个时候,若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他对我的感情,竟也到了可以牺牲自己的程度。 但我也不能扔下他不管,于是四周搜罗着可以拿来当武器的东西。停车场的水泥地板上除了一格格的停车线,真是啥也找不出来。眼看着萧容还与那男的在苦苦相持。便拉开车门,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当头就朝那男的头上狠狠砸了过去。 他吃了我一记后,用力想挣脱萧容,手却依旧被扣的死死的,始终不得挣脱。我则是再接再厉又朝他脑门拍了几下,直打得一股血浆从他的天灵盖上流了出来,然后他两眼一翻,昏死在地上。 萧容见他倒下后,终于松了口气,自己也体力不支地跌坐在地。 “起来,我们走”我见他的伤口已经鲜血如注,刀刃更是深深插在肉里,伤势颇重。他见我一脸要哭的表情,冲我笑了笑,安慰道:“别担心,死不了的。” “别胡说。”我蹲下身,将他一只胳膊搭在肩上,搀扶上了车。 然后快速出了停车场,冲到大门口,门口保卫科的人想冲出来阻拦,我哪管的了他们,把油门加到最大,直接冲开了防护栏,而后扬长而去。 “学长,拜托你千万别死啊!”我惊恐地望着萧容逐渐苍白的脸,加上这狂风暴雨的该死天气,心里那叫一个绝望。 “别怕,慢慢开。”萧容吃力的抬起一手搭在我的手上,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安心,和帮我稳住方向盘。 我看着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在大雨中努力辨别方向,将萧容送回到了萧府老宅。因为那里比市区的住所要近一些,而且府上还有私人医生,治疗起来更加便利。 等我们到达萧府时,天也快蒙蒙亮了,早起的胡伯刚找开大门,就见我俩狼狈不堪的趔趄进来。震惊的嘴巴都合不上,待反应过来后,慌忙一起上来帮忙扶着萧容。 我俩合力将他弄到楼上卧室里。他去打电话通知医生上门,我则是打来热水,帮萧容擦拭血渍。 “子。。。子琳。”萧容的脸上已不见半点血色,苍白的嘴唇颤了颤,吃力的叫出我的名字。 “嗯,我在呢。”我弯下腰,凑近了些,想听听他想对我说什么? “不要。。。离。。。开我。”萧容两眼满是乞求,看得我心像猛得受了一阵鞭挞似的,异常难受,他变成这样都是为了救我。 出于良心的谴责,我只得拼命点头,说:“学长,你放心,我不会走的,你要好好的。”说完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怔怔地看着我的脸,缓缓抬手,可刚抬到一半又无力的垂了下去,眼睛也跟着闭了起来。 “学长,学长你快醒醒。学。。。”我这惊慌失措的叫声迅速引来了胡伯,他急匆匆的赶来,身后还带了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 其中一位上前翻了翻萧容的眼睛,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朝我说:“这位小姐不要紧张,他只是昏过去了。” 我听后尴尬的一抹眼泪,与胡伯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可能觉得我的举止与白痴无二,只是毕竟是客人,也不好多加鄙视。 医生让我俩先出去等,他们好做些急救措施。我们自然听从医生的吩咐,退了出来。胡伯见我浑身湿透,让我先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再说。 上次借住这儿时,我俩有些误会,虽还心有余悸。但看老爷子现在主动示好,也就不便再拒绝,便听从他的安排。等我收拾好了自己,萧容的手术也做完了,刀虽已拔下来,人却还未醒。幸好没有伤及内脏,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有时候想想,自己或许真是个害人精,所有跟我接近的男子均会被我连累受伤。以前起灵哥是这样,现在萧容也是这样。 我握着萧容冰凉的手,心想:“等你醒过来后,我一定尽量对你好一些,或许我该试着去接纳你。” 此种想法一出,我自己也不禁被吓了一跳。难道潜意识里,我已经想要放下对起灵哥的执念了吗?毕竟他此时应该已经将心上人迎回身边,两人过着甜蜜的小日子。 想到这儿,心又抽疼起来,这正应了那句:“爱我的人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心碎。”人世间多少这样复杂的感情债,理也理不清楚,索性不想了。我疲惫的趴在床沿边上,倒头睡着过去。 -- 第239页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轻轻的瓶罐撞击声给吵醒过来。我抬头看萧容时,他已经醒来,正朝进来的护士摆手示意,让她推车的声音轻点。 原来是换药时间到了,我见萧容气色已经转好,不由放心了些。起身让护士上前,自己则站在边上帮忙递药什么的。 萧容的眼神自我醒后就从未离开过我,纱布扯到伤口时,也只是紧了紧眉头,一声不哼。待护士走后,他又示意让我坐回他身边。 现在我不仅欠着他的情债,还添了一道救命之恩,只能乖乖听话又坐了回去。他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然后打趣我说:“你倒难得肯听我的话。” 我拿起水壶,给他倒了杯水,回道:“你若是能快点好起来,我倒天天都愿意听你的话。” 他笑着接过杯子,只是并未喝水,又放回床头柜上,认真的说:“子琳,那你还是别听我的话,有你陪着我,就算好不了也无所谓。” 我啧啧摇了摇头,萧大情圣的甜言蜜语若是换了别的女生,肯定没几个人能够把持的住。而我现在心里乱的很,给不了他回应。只得佯装不知其意,站起身给他掖了掖被角。 并调侃道:“萧总这么会说好听的话,难怪公司那些女员工只要见你稍微跟谁亲近些,就开始对她另眼相待了。”我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长着茂密叶子的玉兰树,漫不经心的说。 此时花期已过,满园子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倒少了些生机和点缀色。 “你如果介意,我可以不用她们。”萧容扭头过来,正色道。 “养花一年,赏花十天,玉兰花期实在短暂,我那时来这儿它们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能遇上也算是幸运的事。”我回头冲萧容笑了笑。 萧容见我顾左右而言他,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我的小心思。而我也见他刚刚醒来,精神不济,不敢再干扰他休息,草草结束谈话后,退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闷闷再不出现,媳妇快跟人跑啦!哈哈,玩笑话!张可爱对族长情比金坚。萧容沾不上什么便宜,不过这两章都是伏笔,又不得不写,大伙如果是双张CP就随意看看,别骂我。 本来预计月中旬就写到大结局的,现在看来,到月底估计都悬,大家期待结局吗? 第147章 消失的罪证 萧容的伤势足足让他在床上躺了一周,才下得了床。而我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自然也只能形影不离的照顾着他,直到他逐渐能下床走动,好的时候还能下楼到院子里转转。 我瞧着素来风尘仆仆的商界精界,变成这个样子,总忍不住取笑他,要提前过退休生活了。他倒也不恼,还说只要我愿意陪在他身边,退休也无妨,失业也无妨。吓得我连忙打断他说:“诶,别胡说,等会被你爸听见,他非得半夜托梦,骂我一顿不可。” 萧容忍不住笑起来,摇头道:“不会的,他若是真听的见,肯定会对你说做我儿媳妇吧!快嫁给我儿子。。。” 我见他越说越没谱了,赶忙抬手要捂住他的嘴,瞠目道:“你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啦!”说完还撸起袖子给他看。 萧容顺势握着我的手,低着头突然静默不语。我问他:“怎么了?” 他顿了一会儿,才回说:“子琳,如果你在这儿住着害怕,我们可以搬到市区去住?”说完抬头看着我,询问我的意思。 我摇头说:“算了,这儿住着挺好的,空气清新,况且你的伤还没好,这里也适宜养伤。” 其实我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自从我发现那些笔记本上出现我的字迹后,就对萧容的父亲产生了好奇,希望能更深入的了解他,从而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萧容似乎并不知道笔记本和我之间的关系,不然他也不会把它们寄给我后,又不给出合理的解释。 “子琳。。。你在想什么?”萧容疑惑的看我眉头紧皱,不由试探的问了声。 “噢,没什么,我只是想起那家医院的事。”说完我一拍脑门,大嚷一声:“坏了,我的手机呢?” 萧容问:“什么手机?” “就是那天在医院里,拍了冰场死尸坑照片的那台手机啊!那可是罪证,如果手机丢了,我就真的是白折腾了。”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嘱咐萧容在院子里好好坐着,自己则跑上客房,把行李翻了个底朝天。 然而并没有找到手机的半点影子。难道是打斗时不小心丢啦?我挠头苦思,心想:“不对啊!记得扶萧容上车时,还在来着,到底掉哪去了?”我在屋里转了几圈,觉得没有头绪,又担心萧容一个人在院子里,只得先下去找他。 他见我一脸沮丧,就知道我没找着,随后指了指车库说:“或许掉在了车里也说不定。” 听他这样说,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马上跑过去一通翻找,还真在驾驶座下面给找着了。只是手机已经没电呈关机状态。我兴奋不已,连忙拿出充电器插上充电。 萧容默默的看着我,问道:“这是你自己在杭州买的新手机吗?” 我否认道:“不是,是向一位医生借的。” 他惊讶地问:“医生怎么会肯借你手机?” “还不是我魅力大么。”我开玩笑说。 萧容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同时拿过我手里的手机按了开机键,这时已经充了一会儿,有些电量,开机并没有问题。我赶紧凑上去,让萧容打开相册确定一下罪证还有没有在。 -- 第240页 但当萧容打开相册后,我的心却犹如坠入深渊一般。那些我慌忙中拍下的照片,所谓的罪证,竟然一张都没有了,只剩下几张蔡医生妹妹的照片,笑的依旧青春灿烂。 “怎么会这样?”我不可置信,抢过手机,再次确认了几遍,真的没有了。 “难道是当时太匆忙按错键了?” “子琳,你刚说这个手机是有位医生给你的,那种地方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心,平白无顾的借你手机呢?”萧容追问道。 我无力的跌坐在他旁边,失望极了。本以为拍到了照片,就可以报警让警方去调查清楚,那些冤死的人,也就有沉冤昭雪的希望。现在这一切都被我搞砸了。 萧容见我脸色不好,也没有再说什么。我缓了许久,才稍稍平复心情,回他说:“那手机是我管他借的。他。。。感觉跟里面别的人不一样。”我回忆起蔡医生跟我说话时的神情。 “哦?他怎么个不一样?”萧容似乎对这个借我手机的人非常感兴趣,不断追问他的事。 我指着相册里的女孩说:“他之所以愿意借我手机,是觉得我的性格很像他妹妹。况且医院里面没有信号,就算有手机也无法联系到外界,所以对他的动机我从未怀疑过。” 萧容思索了一会,然后拿过手机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无论手机还是电脑,都可以安装一种软件,在关机或重启后,系统自动还原,无论你下载了什么东西,系统都不会给你保存下来。” 我点了点头。这种系统很常见,很多酒店客房的电脑,害怕病毒或避免泄露客户的隐私,都在客房的电脑上安装了这种软件。 “或许,它也装了也说不定。”萧容意有所指。 “我被蔡医生耍了吗?他竟拿着一台无法保存的手机给我,这样即使我拍下什么不该拍的东西,也绝对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双手按在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上。萧容适时的安静下来,给了我思考的空间,我心里不愿意把蔡医生想成是那样城府深重的人。或者我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好人,陷在那个地方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子琳,你心思单纯,涉世未深,有时看不透人心的险恶,偶尔信错人也在属难免,别灰心啊!”萧容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温柔的安慰道。 此刻我也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我这个人有时确实容易感情用事,识人不明吃亏上当的事在过去发生的次数也不算少,所以萧容说的也算是实情。 “子琳?”萧容又唤了我一声,看我脸色不好,估计怕我被骗的太难受,有些担心。 我将手机揣进口袋,苦笑着问:“我是不是很傻?” 萧容摇摇头,远目望着宽阔的草坪,说:“不是傻,是善良,只是他们太坏,辜负了你的信任!” 他的宽慰让我稍微好受了些,我转念一想,忍不住问道:“我一直想不通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来北京了?” 萧容说:“并没有早知道,我是在收到医院的缴费才知道,后面医院还告诉我,说你情绪不好,闹着要割腕自杀,我实在不放心。那天在杭州我惹你生气了,我怕你不肯见我,又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医院,所以就在那晚避开警卫偷偷潜进来找你,谁曾想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遛出去探险。”说到这儿,萧容白了我一眼,拿起我的手,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痕。 补了句:“还疼吗?” “哎呀,早就不疼了,我当时吓着他们玩的。你别说这伤还救过我的命呢!”说罢将那晚无意间,遇到那群冤魂和大战恶灵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萧容。 萧容越听越吃惊,直到我讲完整件事情,他还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不仅能看到阴间的东西,他们还惧怕你的血?” 我点头说:“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萧容低着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我打断他的思绪,问道:“究竟我生病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又为什么会找到这所医院治病,这些事你知道吗?” 萧容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点懵,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不知道该从何答起。 “又不能说吗?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瞒着我事情的真相。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让我知道,我就不会傻傻的还跑回去找什么记忆,差点给人垫在冰场下面泡福尔马林澡了。”我情绪激动的站起来,盯着萧容一句一句地质问他。 他被我问的无言以对,并且神情十分受伤。我气极了,本想扭头就走,他伸手想拉住我却被我一把甩开,这时我才想起他有伤在身。 我回头看萧容一手捂着胸口,眉头深深皱成一团,便知扯痛了他。如此哪还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将他扶到卧室躺好。 他拉着我说:“子琳,等有一天,我觉得你可以承受你的过去时,我愿意做那个告诉你真相的人,我向你保证。” 我拍了拍他的手说:“知道了!都是我太心急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先把伤养好再说。” 他点点头,随后疲惫的闭上眼睛。 我则回到自己房中,盯着那台手机发呆。萧容的话我有些地方还是想不明白,比如医院如果是真的想骗我回去当实验品,怎么可能还会通知他缴费,更不会把我寻死觅活的事情告诉他,如此一来,不就把他招来了嘛!那信号封闭,不让与外界联系的操作就变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 第241页 可是萧容也没有骗我的理由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我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的入神,忽然那台手机“叮”的响了一声,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这。。。手机是蔡医生的,平时他根本不用,谁会给他发信息?”我的手有点微颤的伸过去,心里既好奇又有些害怕。 当我点开手机,果然有一条刚刚传来的新信息,上面的内容写道:“子琳,请务必见我一面,我将把我所知道的秘密都告诉你,署名是蔡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赶日更,错过了跳广场舞的时间,快赞我! 第148章 老师的笔记 “蔡医生给我发的信息?”我反复品读着这条短信,思考他发来短信的目的。想了半天,觉得他无非是想把我骗出去,再重新抓进医院里。 我本想回条短信对他嘲讽一番,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会他那边查到我的定位,不就更麻烦了么,于是将手机扔到一旁,一笑置之。 这时恰巧胡伯来敲门,叫我去吃饭,我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不过这事我也没跟萧容提及,主要是想让他好好养伤,不要再费心思想这些事儿。 自此又过了两天,蔡医生那边再没有传来信息,我想他见我不上钩,大概是放弃了。还有一件为难的事,我一直很想再次进入萧府的三楼中浏览笔记本中剩余的内容。但如果擅自潜入的话,实在有违朋友之道。如果跟萧容实话实说,又不知他是否能够同意,毕竟当初见胡伯的反应,三楼密室与阁楼,确实像是萧府中的禁地一般。 “子琳,多吃一点啊!”萧容体贴的往我碗里夹了一些菜,见我心不在焉的只顾扒着白米饭,不由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谢谢!”我朝他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随意夹了些菜。 “我打算过两天搬回市区住。”萧容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他的计划。 我点头,“嗯”了一声,随后才反应他说的话,又:“啊?”了一句。 “怎么?还不想走吗?”萧容放下碗筷,打趣问道。 我忙摆手道:“没有,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你的伤没问题了吗?” 萧容低头望了眼胸口,说:“还好,只要不碰就不疼。” 我心中那叫一个纠结啊!这次如果离开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笔记本上的谜团就更不知何时才能解开了。 “子琳。。。子琳,你在想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萧容认真的看着我,我所有情绪上的变化都无能逃脱他的眼睛。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走之前有个心愿。”我忐忑的准备对萧容说出请求,其实是想用迂回方法,达成目的。 “什么心愿?我一定帮您达成。”萧容见我不安的神情觉得有些好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我说出来。 “上次夜闯萧府的阁楼,我觉得很抱歉,所以这次想正式在肖伯父灵堂前上一炷香,表示歉意。”我深吸了口气,将想法说出了口。 岂料萧容双眼一亮,高兴的捧着我的手说:“真的吗?你愿意去见我的父亲?” 萧容这反应,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他似乎看起来很开心,并且一点儿也不介意我再次进入他们萧家的禁地。 我汕笑道:“被你这样一说,搞得我好紧张。” 萧容笑意更深,然后拉着我就上了三楼,嘴里还念叨:“不要怕,家父生前本就对你赞誉有加。”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忙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生前认识我?” “是啊!”萧容一边解开密码,一边回答我。 门“滴答”一声开了,这锁原来还真的有用,我一直以为是装在这里唬人的。 “他怎么会认识我这种无名小卒呢?”我感叹道。 “子琳,不要小看自己,你在学校时就很优秀,又是于老师的得意门生,噢,你可能忘记了,于老师和我父亲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萧容打开室内的灯,将我领到放着一排排笔记本的壁橱前,默了一会儿,说:“我必须告诉你,上次我给你寄的那些笔记资料,都是于老师生前整理的。” “什么?”我实在不可置信,心想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笔记本上会有我的字迹,原来兜兜转转了一圈,这些都是于老师的笔记。 “于老师呵,他恐怕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我是那样敬重他,崇拜他。可现在他早已消失在我的记忆里,我只能在这些仅存在的文献资料中寻找他的影子和精神。如果他真的将秘密记载在这些笔记里,那我就有义务解开它,完成他生前的心愿。 “于老师对学术的探究精神,的确值得我们好好学习。”萧容对于老师的崇拜缅怀看来并不亚于我。 “来,子琳”这时萧容已经走到阁楼底下的小楼梯边上,催促我过去。 说实话,我对上面的阴影其实还犹存在心中,只是这建议是我自己提出口的,现在不上去也说不过去。心里暗骂自己想的这是什么烂借口啊! 我慢吞吞的走过去,萧容伸出手,拉着我就上了楼梯。推开小门,里面布置与之前并无差别,只是矮柜的玻璃罩中空出了几个位置。我指着它们好奇的问:“古董呢?” 萧容愣了一下,随后说:“朋友喜欢,就送给他了。” -- 第242页 我微微摇了摇头,心想这有钱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于琢磨,这种国宝级别的古董也是说送就能送的。萧容估计也是个败家子。 萧容没有看见我的反应,而是肃穆的从案几上抽了几支香出来点上,然后分了几支给我,我俩一起朝萧伯父拜了拜上了炷香。这时我心里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此时我将遗像上的萧老爷子仔细打量了一遍,发现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不过也是寻常的老人家。果然恐惧这东西多半源于只看见了个大概,七分都是自我想象出来的。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在家里设置了这么一间房间?”萧容望着他父亲的照片默默的说: “这些东西都是我父亲生前的最爱,这样他就能够天天看着他心爱的东西。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感到寂寞了。” 萧容的孝心还是让人挺感动的,不过这些东西既然是他父亲生前的最爱,又为何拿去送人呢?萧容有时说话也是矛盾。我见他很伤感,大概涌起了怀念之情,也不好挑他的刺,随他去了。 从阁楼上下来,我停在那排笔记本前不愿走。萧容回头不解的看着我。 我犹豫再三,最后忍不住说:“学长,其实上次我在你寄给我的笔记本中,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真的吗?萧容听了我的话又走了回来,看来笔记本虽摆在这里许久,但里面的秘密他并不知晓,现在显然也与我一样,十分的好奇。 我抽出其实一本,一边翻看,一边指着里面的内容说:“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朝代插叙的很混乱,正常记录资料这样写,对以后的阅读者来说简直是灾难。所以我觉得老师当时整理这些资料,要么是已经神经错乱了,要么是故意写成这样。 这些笔记这么多,花费的时间和心思也是漫长的,如果没有目的,他不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所以我猜测,这些资料里,肯定隐藏着秘密。” 萧容点点头,深以为然。 我又说:“听说老师当年死得很惨,为了这事我也差点丢了性命。所以我想,解开里面的谜题,了解老师当年拼命想要守护的秘密,这样也不枉费他教导了我一场。” 听到这儿,萧容激动的握着我的手,说:“子琳,你若有此心,我一定全力支持你!说吧,你要我怎么配合?” 我忍不住笑着说:“先把这些本子借我研究一下就行。” “这有什么问题。”说完萧容就将壁橱里的笔记本全搬了出来。我们每人捧了一摞就下了楼。过程比我想象中的顺利许多,没想到仅凭一个猜想,萧容就全力支持我。 我们将笔记本摆到书房的书桌上,准备从头开始整理。笔记是编年体写法,自上古神话时期开始编写下来,其中涉及了很多古文字方面,弄得我们一筹莫展。 萧容将笔记本盖上,笑着说:“看来光靠咱俩,还不行,刚好孙教授在北京,我们将这些搬到市区去,遇上不懂的地方也可以请教他。” “这样就太好了。”我点头称是,心想孙教授上次说不想再见到我,但现在萧大少爷的面子他总是要给的! “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走吧?”萧容看起来比我还着急。 我没有回答,有些担心他的伤,他看出了我的顾虑,指着伤口说:“真的已经没事了,不信你拍拍。”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我倒想这么做来着,只是等会伤口裂开,胡伯非杀了我不可。” 萧容笑而不语,我俩将东西简单打包后,第二天就开车回到车市。萧容将我还是安顿在之前那个住所。而正对着的那户曾经是起灵哥住过的地方,每当华灯初上,望着那户黑漆漆的窗时,我心里就一阵堵的慌,是不是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了? 租来的车子由于逃跑时,撞了防护栏,赔付了租车公司一大笔钱。我暗骂这次来北京,可真是倒霉透了,本来想找回记忆的,结果莫名其妙的差点丢了命,受了皮肉之苦和惊吓不说,还害得萧容也受了重伤,现在还得破财。 不过萧容倒比我看的通透,我跟他抱怨时,还安慰我说:“生命一切在于体验,只要最后人是平安的,就是成长,人也会因此而进步。” “好嘛,反正伤在他身上,疼的也是他。我的格局没那么大,只觉得如果这是笔买卖,我已经赔惨了。” 就在回到市区里的第二天,我又接到蔡医生的短信,这一次,他的口气很紧迫,而且还用哀求的口吻写道:“子琳,我知道你完全有理由不信任我,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现在很危险。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明日在第二农贸市场门口,下午二点,求你务必出现,求你相信我!蔡医生。” 第149章 蔡医生之死 看完后我冷冷地将手机丢在一旁,看来低估了这个蔡医生的毅力。他不仅没有放弃哄骗我出去的念头,这次索性直接连地点都选择好了,专待我上当。 我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查了第二农贸市场的位置。发现这个地方坐落在市中心,并且人流量非常大,在这种环境下想要找人或抓人都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事儿。 “蔡医生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是故意选个人流密集之地,来降低我的警惕之心?还有他提到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这种危险如果不是他带来的,又会是从何而来?” -- 第243页 “事到如今,看来我必须得亲自去见他一面才行,无论是否是陷阱。” 萧容回来后就一头扎进公司里。现在公司管理层中的旧势力虽已经被他肃清,但那些元老们几十年盘根错节的布局,谁也保不齐会不会有卷土重来的时候,他自然是一刻都不敢放松。我也不想拿这件事去分他的心,所以并未提及。 萧容这二代接班人当得不轻松,让我想起同样和他处境差不多的吴邪,不知他近况如何?杭州一别,已经快一个月了。每次遇到危险或难于抉择的时候,我总希望他们能够在我的身边,可能在过去的日子里,我已经潜意识的把他们当成了我的家人,我的靠山。无论我在外头闯了什么祸事,他们总是会适当的出现,替我收拾烂摊子,并包容我的任性。 回忆的盒子一经开启,想要关上却没有那么容易。我坐在阳台上,望着对面黑漆漆的窗户发呆,我多么渴望此时它里面的灯能够亮起来,将我灰暗的心也一并点亮。 我必须承认,自己真得好想起灵哥,这种思念已经像藤蔓一般,在我心底早已深深扎下了根。无论我逃到哪里,无论怎么克制,它依旧长的枝繁叶茂,到处蔓延,我压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若爱我,万水千山我也敢来寻你,你若不爱我,我就连提起脚跟的底气都没有。我俩的问题就在于,你不爱我啊!张起灵,你真是我的劫数。”我失落的叹了口气,倦缩在椅子上继续发呆。 想累了就闭着眼睛睡一会,睡醒了就继续想,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或许当身体累了心也会跟着累,心累了就该放下了。第二天天亮后,我已经熬成了熊猫眼,便顺势化了个妆伪装自己,这黑眼圈连眼影都省了,随后提早到了农贸市场附近埋伏。 没错,我从早上九点就已经到了市场门口。接下来的六个小时里,我在对面的小吃店,再到咖啡店,面包店,食杂店各种徘徊,一直变换地方的原因,主要是不能在一处地方呆太久,恐惹来怀疑。最后索性买了一捆花蹲在角落,佯装是个鲜花贩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越来越靠近约定的时间,我的心也变得七上八下。这种看似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卧底场面,事实上并不容易,不仅被盛夏的烈日晒的汗流浃背,脸上的妆也花了,卖的花也萎了。 更可气的是,等到了约定的时间,蔡医生却连个影子都未出现,难道我又被他给耍了?他还真以耍我为乐么? 我又等了许久,见与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大半个时辰,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时。只见从市场里面走出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推着一车的水果,他推车的姿势很生疏,动作也很怪异,并不停的东张西望。 如果是想寻找目标顾客,扭头的幅度又未免过于夸张,而且从始至终他的帽沿压得极低,盖着了小半边脸,仿佛根本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样貌。 “普通一个卖水果的人肯定不会搞成这么神秘兮兮,那么一个不是卖水果的人却伪装成卖水果的模样,想必此人肯定就是蔡医生无疑了。” 我以为我乔装成卖花女已经够夸张了,没想到他比我还谨慎。如果他不是跟我有意在演戏的话,看来也似乎在躲避某些人的追踪,至于是不是医院方面我得亲自过去问了才知道。 热浪滚滚的大马路上,正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路上没什么行人。我此时才领悟到蔡医生在选择时间和地点上面的确是花了心思的,所谓大隐隐于市。谁能料到我俩会在喧闹的农贸市场门口,选了个人流最少的时间见上一面。 我再三仔细确认了他身边没什么可疑人员后,才慢慢起身站了起来,走到路旁,朝乔装成水果摊贩的蔡医生挥了挥手。 他看见我后,猛得将帽子摘下,神情非常兴奋。然后环顾了四周一圈,觉得没什么不妥,就朝我这边跑了过来。这时恰巧绿灯变红色,不知道从哪儿急速拐出一辆货车飞快地开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蔡医生。 “小心!”我大喊一声,本想冲过去救人,不料却被身后的一股力量狠推了一把,直接跌倒在地。与此同时,耳边已经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加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就有人大叫道:“有人被撞了,快救人啊!” 我抬头看到,将我推倒的人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跑得很快,只留给我一抹背影。我现在无暇顾及他。扭头就看见蔡医生已经被车撞飞了老远,心里暗叫不妙,赶紧跑过去,他的头部和嘴里都在涌出大量的血来,将整片地板浸染成血红色,蔡医生已经奄奄一息。 他双眼紧紧地盯着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嘴巴张的超大,从满满是血的喉咙中,吃力的发出呜呜声。我见他满嘴是血,不由一阵心酸,刚才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为什么转眼就变成这样? 我不敢扶他,怕造成二次伤害,只得跪下来将耳边凑到他嘴边,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他的胸口一阵激烈的起伏后,又涌出一大口血,唇角不停的颤抖,模模糊糊的吐了个字:“。。。。笑。。。笑。。。” “笑?大哥,都什么时候了,我如果还笑得出来那真是禽兽不如了。”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跟我提这种要求。 他却不死心,猛得抓住我的手,又继续说:“。。。笑。。。” -- 第244页 好吧!虽不明白他为何坚持要我笑给他看,这种时候也由不得我不肯,只得给他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看到后,嘴角扬了扬,瞳孔慢慢扩散开来,直到眼里的最后一点光也消失了,随后手无力的滑了下去。 我探了探他的脉搏,已经没有了跳动。 “蔡医生,蔡医生……”我大声唤他,却再也没了回应。 这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肇事司机也下车站在一旁,害怕的手足无措。我愤怒的起身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你开得什么车,大白天的,这么大个人也看不见?” 他见我的反应,知道大事不妙,哆哆嗦嗦的瘫倒在地上,嘴里念叨:“完了,完了……” 很快警车和救护车也赶到了现象,急救人员查看了蔡医生,已没有生命体征,当场宣告死亡。而我作为目击证人也被带到了警局做笔录。 负责接待我的警员嘴巴一张一合问个没完,我却一句也没听清,只是麻木的点头或又摇头。 “好了,张小姐,如果没有其它的问题,您在上面签个名字就可以回去了。”警员将笔录递给我。 我茫然的摇头道:“我不能签,因为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那警员听罢神情一变,说道:“张小姐,事情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那名司机是外地赶来送货的,由于长期疲劳驾驶,才造成的这起事故……况且事故发生时,您朋友还闯红灯了。” 我摆手打断他说:“不,他是一个杀人医院的医生,他今天是来告诉我,那家医院的真相。真的,请你相信我,那家医院有个大冰场,冰场下面全是尸体。请你相信我吧!”我激动的拽着那警员的手,试图说服他。 那警员被我吓得连连后退,估计把我当作神智不清的疯婆子了。恰好萧容听到消息赶来接我,刚走到门口进来,看我跟警察纠缠,忙跑过来把我拉开。 那警员如临大赦一般,指着我对萧容说:“你朋友受了太大的刺激,回去后要好好照顾啊!” 萧容一脸歉意,忙点头答应。 我则试图挣脱萧容,还要跟警察说那医院的事,那警察看我纠缠个没完,寻机就溜之大吉了。萧容好不容易将我拉出了警察局,拖上了他的车。 “为什么不让我跟那些警察说清楚?”我气愤的问。 “你没有证据,怎么说清楚?”萧容冷静的反问我。 我被他驳的哑口无言,是了,我没有证据,警察怎么可能会相信我的话。 “子琳,我知道你对那医院的事有心结,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处理好的。”萧容一手握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握在我手上,试图让我安心。 我低头沉默不语,手上沾染的蔡医生的血渍已经干涸。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的眼前消失,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看着他的离去。这次回北京后,感觉就像掉入了一张,用阴谋编制的无形巨网中,无论我如何折腾,终究都无法挣脱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蔡医生死得好惨!下一章可爱要去找胖哥了,会遇上心中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吗? 第150章 胖哥去哪儿了? 我把手从萧容里手中抽出来,疲惫的靠在座椅上。 萧容见我脸色很难看,情绪又不好,便径直将我送回住所。一到家,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内。萧容十分担心我,虽对今天的事充满疑问,欲言又止般的模样,最终也没有问出口,只是守在外面大厅里,让我随时都可以找到他。 他对我越是体贴,我就越是自责。怎么也想不到会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如果我能告诉萧容,让他陪我一起去见蔡医生,结果会有所不同吗? 我掏出蔡医生借给我的手机,随意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关机重启,照片并没有因为重启而消失,这就说明萧容所说的那种自动还原的软件,这部手机里并没有安装。 我真是太蠢了,他如果想在手机上动手脚,直接装上跟踪器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发短信来苦苦哀求我出去见他?而我连这个都想不到,还对他怀疑个不停,拖了几天才跟他见面。导致他的行踪暴露,最后惨死街头。 “对于他的死,我该负责啊!” 此刻,伤心、沮丧、自责、愧疚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一齐涌上心头。我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难受极了,更是不敢再点开相册,怕看到蔡医生妹妹的照片。 “蔡医生说他的时间不多了,原来是这个意思。他那时已经知道,自己行踪暴露了吗?”我回想起种种细节,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一场普通的车祸。 “那个男人。。。”我脑子里忽然闪过当时事发之时,那个推了我一把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巧,早不推晚不推,偏偏那时推倒我,目的是怕我冲出去被车撞?还是怕我去救他们想撞的人?又或者两者皆有? 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的目标为什么不是我?知道医院秘密的人是我,逃脱出来的人也是我。难道这起事故的幕后黑手不是医院那方面的势力吗?还是他们觉得我这个活标本仍还有活着的价值? 事情发展成这样,我现在的处境完全跟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不知道哪天就被无形之手抓回那医院处决了。萧容虽说给他时间,他能摆平。但多找些人,也多一份胜算。我打定主意,决定去潘家园找胖哥,请他替我出出主意。 -- 第245页 压在冰场底下那些逝去的冤魂,还有蔡医生,你们的仇,我一定替你们报!我暗自下定决定,并强迫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第二天一早,出了房门,就见萧容靠在沙发上睡的很沉。他果然说到做到,一直守在外面。看他似乎也是疲惫的很,我叹了口气,给他盖了件衣服,然后写了张纸条在桌上,就轻轻出了门。 时间尚早,不知道胖哥的店有没有这么早开门。我在附近先吃了早餐,然后才打了辆车直奔潘家园。没想到文物街的营业时间比我预想的要早的多,等我到那时,街上已经熙熙攘攘的挤满了游客。 上次来时,我跟着起灵哥,满心的欢喜。没想到短短没几个月,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我走到上次他给我买手链的摊位前,这里依旧摆着成串成串的珠链,满满当当的。那条月牙白的手链,平时我都舍不得戴。 长胡子老板一见有客人,忙不迭从里面迎出来。待走近时,可能觉得我有点眼熟,打量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堆笑着说:“呦,姑娘,您又来了,欢迎欢迎啊!”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笑,说:“老板,您还认识我?” “怎会不认识呢,王老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您看看,喜欢什么随便挑。”店老板这次十分热情。早听说这些文物贩子专门欺负生客,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只是还得感谢胖哥的面子,才有了贵客临门的待遇。看来胖哥在这一带,混得很不错,同行都愿意卖他面子。 我想着,摇头道:“今天不买东西,谢谢您,回见!”说着就离开了。 “好咧,好咧,回见您!”老板热情的送了几步,冲我招手告别。 凭着记忆,我找到了胖哥的店铺。门口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在摊位上面铺货,我走过去跟其中一位问道:“请问王老板在吗?” 那美女愣了一下,随后反问我,“是找王胖子吗?” 我有些惊讶,寻思胖哥的员工路子都这么野的么? 另一位美女走过来,笑着说:“抱歉哈,我们平时这样叫老板叫习惯了,这里的人都这么叫他,您是子琳小姐吧?” 这下子我更惊讶了,凭着我的记忆,跟这位可是素未谋面啊,她怎么会认识我?况且上次跟起灵哥来时,也没有见过她呀? “您恐怕不记得我了,我之前在杭州分店工作,最近这段时间都外派了。”那美女见我一脸迷茫的样子,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不过即使是她已经如此提醒,但我生病之后,杭州的事,都已经想不起来了。为了不显得太失礼,只得点头称是。 我怕她还要跟我叙旧,抢话问了一句:“胖哥在吗?” 美女朝我比了个手势,请我进去再说。 我跟着就进了店里,她热情的倒了杯水递给我,顺势靠在我耳边,低声说:“老板已经快一个多月没回来了。” “真的吗?”我有些不可置信。 “嗯,从上次杭州回来以后,他就有些不对劲,整天不着店,神神秘秘的。或许您会以为我这样在背后说自己的老板,有些不好,但我跟他工作已经很久了,你又是他妹妹,我只能实话实说了。”那美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番。 我点头示意她没关系,请她继续往下说。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以前就算他遇到什么要紧的事要出去,不可能连随身手机也一直打不通,而且走之前都会先安排好店里的事。”说到这儿,美女店员不安的看了我一眼。 其实不怪她疑心,这几年的胖哥可是处于半隐退状态,已经不太会如从前一般,一走就是大半年在外面下地。我们在商南的那次,对于他这种老江湖来说,算是体验生活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问她说:“我用一下他的通讯录可以吗?” “好的,在老板办公室。”美女店员将我带到办公室里,给了我一把破旧的笔记本,然后聪明的退了出去。 我翻开第一页就看到吴邪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拿起电话拔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甜甜的女声,我想可能是他的秘书,便说:“您好,麻烦帮我转吴邪。”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或许可能觉得敢直呼她老板大名的人,应该少之又少,所以忙着揣测我究竟是什么来头? 她顿了几秒后,礼貌的说:“很抱歉,吴总现在在开会,您可以先留下您的联系方式,等他会议结束后,给您回电。” “好的,你就告诉他,张子琳找他。让他回这个电话。”我耐心的交待好后挂了电话。 随后又往下翻本子,望着一排排整齐的电话号码。不禁要感慨,难得胖哥还保留了这么好的习惯。不像我们,喜欢将号码都存在手机上,手机一丢,就啥也找不着了。 翻着翻着,无意间看到了杭州起灵哥住所的电话号码。我本以为自己眼花了,反复细看下,才终于敢确定,那座机电话的前几位,的确是杭州的区号,我想应该就是他房间里的那部电话了。 我摸了摸那几个数字,激动的手都在发抖。心想:“打吧!听听声音也好,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家?” 手刚伸向了电话,又缩了回来,“我要说什么?我该说什么好?” “嗨,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你们两字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烦躁的站起身,来回渡步,心里在打与不打之间徘徊。 -- 第246页 正纠结的厉害,电话却突然响了,我见来电显示是吴邪办公室的回电,赶忙接起来。吴邪用急促的语气问道:“是子琳吗?” “嗯,是我。” “你怎么跑到北京去了?小哥跟你在一起吗?”吴邪似乎对我的事更为关心。 “。。。没。。。他没在。”他问的我一阵失落,不由的语塞。 “你们吵架啦?”吴邪紧追不舍的问。 “没有啦!吴总,现在您不是更应该担心胖哥的去向吗?难道他在你哪儿?”我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 “呵呵。。。子琳,胖子没在我这儿,放心,他丢不了的。我保管让他出现,请你吃饭。”吴邪胸有成竹的安抚我。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也稍定了些,随后给他留下联系方式。现在只能先使用蔡医生的那部手机,这个烫手山芋,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倒不如先用着再说。 “子琳,我不知道你跟小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自己一个人跑到北京,他一定会非常难过,非常担心你的。”吴邪说的语重心长。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吴邪见我不答话,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先给你找胖子,你们的事回头再说。” 我嗯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 “他真的会难过,会担心我吗?”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个号码前,然后鼓足了勇气,将号码拔了出去。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等待声,我的心跳个不停,紧张的几乎要窒息。在还未想好要说什么话时,那边已经接通了,只是没人说话。 他真的还在杭州?是不是吵到他睡觉了?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我心里一串串的疑问,嘴里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可能察觉出了我不是胖子本人,不由试探地问了一句:“胖子?” 我听到那熟悉的嗓音,瞬间泪就涌了上来。然后迅速挂了电话,飞奔地逃了出去。那美女店员本来守在门口听消息,见我抹着眼泪出来,以为大事不好了。 搞得我很尴尬,忙解释道:“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不用担心。我眼睛不小心进了沙子,要去医院看看,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那美女信不信,也顾不上这借口有多烂,就冲出门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520发的,终究也没赶上,已经521了。希望大家天天有爱,不必等待指定的某天,让自己幸福! 第151章 史学家的探究 出门以后,我慌不择路的汇入人潮中,麻木的跟随行人往前走,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会不会知道电话是我打得呀?”想到这儿,我一拍脑门,心想:“糟了,刚才忘了交待那个店员,如果起灵哥有回电话过来,不要告诉他电话是我打的。” 我郁闷的想返回去交待一声,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把这个念头原地打消了。首先起灵哥有可能并不会再回电话过来,他的好奇心也没有那么重,或许还会以为是胖哥的恶作剧或是打错了之类吧! 再来我刚才已经情绪失控,现在又回去郑重交待,这不是惹得那个美女店员更加疑心。算了,还是算了!我摇了摇头,选择回身往前走。 我漫无目地走在文物一条街上,来回徘徊,直到感觉再也走不动了,才回到入口处,准备叫车回去。没想到萧容却早已等在路旁,摇下车窗招呼我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不可置信的走过去问道。因为我写在桌上的纸条只是写了去找朋友,并未具体提及潘家园这个地方。 萧容冲我笑了笑,示意我先上车。 我点头上车后,他才说:“你在北京也没什么朋友,不是到这儿找他,又能去哪呢?” 我抿嘴一笑,他的话竟让我无力反驳。而且不止是北京,我寻思,就算在别处,我也没几个朋友了。 “人缘真的好差啊!”我心里默默感慨了一句,对自己屈指可数的人际关系挺无语的。 “不过看你这模样,没找到人是吗?”萧容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我,问道。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有些忧心的答道:“是啊,不知道他会跑到哪去?” “子琳,他是成年人了,当然是想去哪就去哪,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萧容一边开车,一边安慰我。 “我胖哥为人洒脱,处世也豁达,但他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贪财,看到好古董就走不动道。这两年他们业内虽然不会那么乱,我就怕他管不自己,去趟了不该趟的浑水。”我默默地与萧容说出自己的担心,但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胖哥的底细,所以没有说的太明显。 萧容又看了我一眼,随后笑道:“你倒挺了解他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对谁都挺了解,就是不了解自己。” 萧容听罢,将车缓缓停在路边,扭头过来,郑重其事的说:“你想了解自己什么?我想我可以解答。” 他的话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拍了下他的椅背说:“知道你最懂女孩子的心,快走啦!” 萧容听了忙罢手,解释说:“您这话可要说清楚,我声明只了解你一个人罢了。”说完扭动过去重新启动车子,往前驰去。 -- 第247页 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此时心里还乱的很。一方面被刚才那个电话闹得失魂落魄,一方面又正焦急等着吴邪那边的回复。过了许久,才发现萧容载着我走得并不是回住所的路。 “你这是要带我上哪去呀?”我好奇的问。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孙教授在北京嘛,我带你去见见他,顺便把那些弄不明白的古文字交给他。”萧容回我道。 我想这种事早些解决也好,不然总卡着进度,老师的笔记也无法再往下研究。 车子最后停在一条老街上。所谓的老街,是真正具有历史风尘味的那种。他将我带进胡同里,七拐八拐后,停在一户四合院门口推门进入。 里面院子很宽敞,有几个人正蹲在地上晒书。见到萧容和我进来,忙起身跟萧容熟络的打了声招呼。 萧容点点头,然后问:“孙教授和潘教授在吗?” 其中一人指着内堂说:“都在里面呢!” 萧容回头示意我跟上,我们俩进了内堂,还没到里室就听见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传了出来。萧容无奈的冲我一笑,凑到我耳边悄悄说:“孙教授和潘教授师出同门,两人脾气都十分古怪,却又大相径庭,所以非常合不来。” 这时争吵声音停止了,门口的帘子被掀开。孙教授板着脸看着我俩,随后对萧容说:“你小子还没进门就开始说我的坏话了?” 萧容忙赔笑道:“晚辈不敢,这不是怕您俩讨论的太过投入,吓到子琳嘛!” 孙教授冷哼了一声,然后对我说:“丫头,你怎么又跟这小子混在一块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劝你离他远些。” “嗨,我说孙伯伯,不带你这样在女孩子面前说我坏话的哈。我这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都被你破坏了。”萧容又好气又好笑的埋怨道。 “哼~”孙教授瞪了他一眼,扭头回到书桌,继续看他的资料。 看的出来,萧容和孙教授的关系其实挺亲密的。受了他一顿冷眼的萧容一点也不在意,朝我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我们才走进去。 这时书架后面探出一个脑袋,见到我俩后,脸上的褶子瞬间开了花,忙出书架后面闪身出来。笑着对我俩说:“你们来得不巧,孙老头儿驳不过我,正生着闷气呢,你俩这不撞在枪口上么?” 萧容朝他点点头,然后低头提醒我一声:“这就是潘教授。” “潘教授好。”我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好好。。。”潘教授笑眯眯的将我俩请到茶桌前面,完全不理孙教授脸色铁青。我打量着这个潘教授,年龄虽与孙教授差不多大,但无论从着装打扮还是精气神都要比他年轻许多。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花色短袖衬衫,再配七分裤,脚上夹着人字拖,头发虽已稀疏花白,却抹着发油梳的根根分明。 三人分别坐定后,萧容好奇的问:“潘伯伯与孙伯伯刚刚在争论什么呢?” “哦,我们对司马迁在创作《项羽本纪》这篇文章时的态度持不同的观点。”潘教授递给我俩每人一杯茶,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眉毛轻轻扬了扬,不以为然的说道。 萧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又问:“是吗?这可是《史记》中的名篇,不妨把二老的各自的意见说出来,也让晚辈可以参悟一番。” 潘教授爽朗一笑,指着萧容说:“你小子说话不诚恳,我不爱听你说,我倒想听听这位丫头的看法?”说着扭头盯着我。 “啊?”我一紧张差点把茶水都给洒了,没想到喝个茶还得被拉去问问题。更惨的是,两位前辈刚为此吵了一架。我现在若回答的稍有偏差,不仅得罪一方不说,恐怕又会重燃战火,怎么这么难啊!我只不过是想喝口茶而已。 我求救似的望着萧容,正迎上他同情又无可奈何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问潘教授说:“不知两位是如何意见相佐呢?” “这篇文章主要讲述了关于项羽的几大事件,并从中反应了这个人的性格特点。我的看法是太史公写这篇文章的初衷不仅仅是为了记叙事件,而是在同情西楚霸王这个人物。” 我点了点头,赞同道:“您说的不错。” 潘教授笑着说:“然后孙老头就觉得作为史官应以客观记述为己任,不应该掺杂着个人的情感。而我认为史官不仅是记述者,也是时代的参与者,发表自己的观点没毛病啊!” 听到这儿,我大概明白了,原来他俩争论的主题就是围绕着司马迁写《史记》时究竟该不该掺杂着自己的私人感情和观点。 “丫头,你认为谁说得对呢?”说着潘教授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这问题显而意见,并没有正确的答案。我没有料到,原来即便已经修炼成潘孙两位专家级别的人物,还会为一个没有答案的观点而争论不休,这是否也侧面的反应了,无论何种学术,都有它的两面性,存在着求同存异的一个过程。 我收起了思绪,朝书桌上的孙教授瞟了一眼,发现他眼睛虽盯着文件资料,事实上却一页未翻,唉,这老头儿。 随后说:“这事啊,我是这么看的,身为一个史官的确应该摆正自己的身份,实事求是的记叙,不该掺杂私人情感,免得影响后人。” 潘教授听我这样说,明显有些失望。 “但是呢,史官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情感。若是把文章写得冰冷又刻板,恐怕也打动不了人心,没人会看的吧!”说完我又探头看了一眼书桌前的孙教授。他正若有所思的样子,可能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头也看了我一眼。 -- 第248页 我假装没看着,又说:“说起大史学家还有三国的陈寿啊,此人身为蜀国人,在晋朝一统天下后不也将曾经的故国称之为伪朝,而奉魏和晋为正统嘛。相比之下,司马迁敢在汉朝的天下同情昔日高祖皇帝的宿敌,已经是可敬可佩了。所以我觉得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得先谋生存而后发展,个人私情在时代宏流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润色罢了。至于笔下之人的功过是非,后人自有慧眼去分辨,这是晚辈的一点拙见。” 萧容忍不住拍了拍手,捧场的说:“子琳,你说的太好了。” 潘教授的眼里对我升出了几分欣赏之意。这时孙教授终于忍不住渡步过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吹了吹,没有说话。 萧容和我相视一笑,他适时递上了我们整理出来的古文字拓本。两位老教授终于休战,各自拿出放大镜一起端详起来。 他们看到那些文字后,都非常吃惊的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孙教授更是严肃的问我们:“这是从哪儿弄到的?” 萧容也不隐藏,直言是从于老师笔记中获得。于老师在史学界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把他的名号搬出来,两位教授自然再无二话。 他俩看了许久,最后将放大镜一放,两人对视了一眼,潘教授说:“这字啊,恐怕比夏商之前的甲骨文还要早咧。” “那得要追溯到什么时候呢?”萧容追问。 “古华夏的部落时代。”孙教授答了句。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预告,下一章闷神要来寻妻了。古文字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胖哥究竟去哪儿了?寻宝之路是否要马上开启了?继续看下去哟~ 第152章 三人重聚 “真得吗?夏朝时期的字都已经没多少能够辨认的出来了,何况是再往前的部落时代呢!”萧容感叹了一句。 潘教授笑了笑,说:“你小子也别灰心,我想既然于谦都能研究个头绪出来,我俩也可以。”说完看着孙教授。 孙教授对于潘教授抛出的橄榄枝没有拒绝,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觉得像仓硕字。” “仓硕字?”我和萧容听到这个词儿,都觉得惊讶极了。 “不错,仓硕虽是流传于洪荒神话故事中的人物,但他造的字确有文献可考,他的造字事迹也是有史可循。”孙教授缓缓地说。 “仓硕又称为苍颉,是传说中轩辕黄帝的史官,他将流传于民间的文字加以收集,整理和推广。在汉字的起史和发展中起了重要的作用,并被后世尊为造字圣人。” 这些事对于萧容这种非学史出身的人,像是天方夜谭一般。而我更多的是在想,这些文字出现的动机,是否是于老师故意搬出来,用已经失传的上古文字故弄玄虚呢? 恰好这时萧容的手机响了起来,有位重要的客户突然到访,使得他不得不要马上要赶回公司接待。他选择打车先走,临走时将车留给了我,这样我回去时也方便一些。 萧容走后,我和两位老教授又对这些古文字做了许久的研究,终于可以基本确定,这些就是仓硕字。 “那这些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一切还尚未可知。 从四合院出来,天色已晚,我自己驾着车返回住所,把车开进车库的停车位时,突然看到一个颀长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固定车位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连忙踩了个急刹声,那人转身过来。我只感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像正架在火中炙烤着一般。 “他怎么会来北京?” 我呆呆地望着他,他转过身后也默默地注视着车里面的我,一时两人都没了动作。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根本无暇分神,两眼仍直直的盯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了。 但手机仍响得很执著,使得我不得不分神去拿,一个不小心又把手机滑到了座椅下面,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是颤抖的。 只得无奈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前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难道是幻觉吗?心里还没来得及失落,副驾座的门已开,钻入了一个人。他帮我捡起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轻声问了句:“吴邪电话,接吗?” “不是幻觉啊!”我的手下意识的抓着他的手臂,不可置信的问:“。。。你怎么会来?” 他低头瞟了一眼我的手,然后顺势坐了进来。平静地说:“来找人!” “噢,你这么快就听说了胖哥失踪的事啊?”我感叹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将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递过来问说:“接吗?” “嗯,接吧!”再不接头都快被吵炸了。 起灵哥接通后,滑了个免提。不待我开口,那边吴邪已经噼里啪啦的说:“子琳,胖子的事可能真的有些棘手,我现在已经赶过来在他潘家园的店里,你如果现在方便过来,就待会再详细的讨论。对了,我联系不上小哥,打杭州的电话没人接听。。。” “。。。起灵哥在我身边,等于过来再说吧!”说完这句我就按掉了电话,将车拐了个急弯又往潘家园驶去。 起灵哥安静的坐在副驶座上,一言不发。我则是紧张地,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都沁满了汗,心里好多的疑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在等红灯时,我终于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他,他似有预感,也转头过来看我。我尴尬的笑着问:“最近好吗?” -- 第249页 “不好。”他答得很干脆。 听到他这样回答我就更不安了,正想追问他哪不好?后面喇叭声已经大作,原来是已经变了灯,只得先开车再说。 我一路上胡思乱想,不知道他为何不好?又是怎么不好?瞧着他确实消瘦了,气色也不好,难道他女人没有好好照顾他么?果然得到了就开始不珍惜,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想到这儿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很快,我们到达胖哥的店里,他的店面已经收摊了,只剩下那个美女店员在外面算账,吴邪则在里屋胖哥的办公室到处翻腾。见我俩进来,即便我已经告诉他小哥跟我在一块,他还是显得很惊讶。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 “没,死胖子还是第一次这样玩失踪呢!我找遍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下落。”吴邪显得也很着急。 起灵哥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翻了翻桌子上的通讯录。 “我见线索渺茫,提议把外面那个美女叫进来再问问,看有没有遗落什么信息。” 吴邪点了点头,随后走到门口,叫了声:“小情,请你过来一下。” 我咋一听有些吃惊,吴邪竟然叫的出胖哥店员的名字。但后仔细一想,这美女说跟着胖哥好多年了,而吴邪又跟胖哥兄弟好多年,对他身边的人自然也熟识。 小情进来后,吴邪便问她,胖子消失的最后那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嗯,他的确有一些反常,除了总是心事重重之外,好像有时还神神秘秘的拿着一张地图在研究,对店里的生意也不太上心”小情回忆说。 “地图?你有看仔细是哪里的地图吗?”吴邪激动的追问道。 “没有呢,老板都是背着我们看的。”小情无奈的说。 “那除此之外呢?他有没有提到什么地名或者人名?”吴邪又问。 小情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 吴邪有些失望,我则不死心的问了句:“那胖哥走的前几天有没有常去哪个地方,或是带着什么东西出去?” 小情又想了好一会儿,过了许久才回说:“倒是没有带出去什么东西,不过我记得他走前的最后一天,有去后面那条美食街上的羊肉馆吃火锅。” 听了此话,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随后吴邪把小情打发走了。我便对小情刚才的话分析说:“胖哥在研究地图,不管是什么地图,说明他绝对有外出的准备。” 吴邪点头表示同意,起灵哥不置可否。 “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计划,需要背着所有人呢?”我感慨了一声。 这时吴邪和起灵哥互看了一眼,随后吴邪摆手说:“不,胖子做事看似没有条理,其实非常精明。他是绝对会给自己留条退路的,如果他真得想外出单独下地,只要察觉到危险,就肯定会给我们留下线索,让我们去寻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你的意思是说胖哥还是有给我们留些线索的,只是被我们忽略了?”我问道。 吴邪点了点头。疲惫的坐在胖哥的老板椅上转了一圈,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中午飞机上的套餐可真难吃。” 我和起灵哥没有异议,于是三人便出了店,步行到了美食街。吴邪笑着对我说:“子琳,我本还夸口说让胖子请你吃饭,现在实在找不着他,只得自己亲自来请了。” 我举起大拇指,对他调侃道:“是是是,吴总说话最有诚信。” 吴邪听见我竟然敢当面调侃的叫他吴总,脸色都变了,佯怒道:“小丫头哪学会贫嘴了?”说着就要上来捏我的脸。 我忙闪到起灵哥的身后,找到掩护,胆子便大起来,还探头挑衅道:“吴总算是贫嘴始祖了,不是跟你学得又能跟谁学?” 吴邪无奈笑着说:“你别以为找了靠山,我就拿你没办法。等会专点你不爱吃的菜,看你怎么办?” “靠山?”听他这样说,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正揪着起灵哥的衣服,躲在他身后的动作实在过于自然。事实证明只要遇到危险,我还是会下意识选择躲在他身后,把他当成保护神一般。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由着我把他掩体躲着。我扯他衣服时,他也不挣脱。只是被吴邪这么一说,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恋恋不舍得松开了手,手掌中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我走上前,与他并肩站着,用余光偷瞄了他一眼。起灵哥的表情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很柔和,他看起来不仅没有生气,呃……仿佛还有些高兴。 “难道他已经原谅了我的不告而别吗?”我心想。 吴邪的兴致不错,放了我一马,笑眯眯对我说:“子琳,这里这么多好吃的,你想要吃什么?随便选。” 我望着一排排璀璨的霓虹灯招牌,一时间选择困难症就犯了。其实也并没有特别想吃什么,就随意说了句:“不知道,你们做主吧!” 吴邪同样不擅长选择,便向起灵哥投去了询问的目光。起灵哥没有说话,只将手指往一家羊肉火锅店指了指。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闷神和小三爷。鼓掌! 第153章 胖哥的线索 “他的口味倒是独特,大夏天的还愿意吃羊肉火锅。”我心里暗暗吐槽。 随后三人便进了那家店,刚一进门就迎来一张似曾相似的面孔。一个年龄跟我差不多大的服务员上前问我们有没有预定位置?当她看见我身后的起灵哥时,不由愣住了。 -- 第250页 吴邪对她说:“小微,我们是前面文物街王老板的朋友,麻烦你帮我们安排一个包厢。” 小微听了这话,这才将目光转移吴邪身上。待看清楚后,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好的,吴总,请随我来。” 说着将我们三人迎到二楼包厢,我逮到机会趁机就对吴邪比了个吴总的嘴型,他瞪了我一眼,又拿我毫无办法。 我们坐定后,我忍不住调侃吴邪的记性真好,人虽在长沙,北京各大店铺美女名字也是张口即来。 吴邪被我说得脸马上红了起来。在旁的小微不以为然,一边递上菜单,一边帮他解释道:“吴总以前常跟王老板过来,所以比较熟识。” 我注意到小微的目光始终有意无意地投在起灵哥身上,便顺势问:“那这位呢?除了上次,以前有跟王老板经常过来吗?” 起灵哥抬头看着我,眼神多了些意味深长的东西。 小微的脸一红,摇头说:“他比较少,说起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呢?” “称他张总!麻辣锅底,谢谢!”我笑着将菜单递还给她。 吴邪又瞪了我一眼,骂道:“子琳,你真得跟胖子学坏了。” “彼此彼此吧!”我不甘示弱回了句。 起灵哥好似没在听我俩说话,双眼不断打量着包厢里的陈设。这间是胖哥每次来都指定使用的,难道他会在这儿留下线索不成? “子琳,你有没有觉得小微对小哥有点意思?”吴邪试探性的问了我这个问题,不知道什么意思? “有啊!傻子都看的出来。”我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漫不经心的说:“上次已经提醒过她,起灵哥已名草有主,这姑娘也是性情中人,看样子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那你看着心里会不舒服吗?”吴邪又问。 “有啥不舒服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张总的颜值,吸引不来女孩子才奇怪吧?”我啜了口茶,竭力压下心中的不自在。 吴邪将杯子递过来,示意我帮他添上水,又说:“我怎么觉得你刚才吃醋了呢,不然大夏天的,你点麻辣锅底干嘛?” “。。。。。。”我招架不住吴邪探究的目光,心里有些发虚。幸好起灵哥这会儿正在翻看地毯,桌底或天花板这类的东西,应该没有听到我俩的谈话。 “排。。。排湿气啊!”我胡乱搪塞个理由。 吴邪呵呵笑了起来,然后转移了话题,并没有再过多难为我。待羊肉和锅底都上了桌,起灵哥的搜查也接近了尾声。 小微关心地上前问道:“您在找什么呢?” 张起灵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重新坐回到了我身边。我拿起一盘肉丢进了锅子里,对小微说:“他在找一个失踪多日的朋友。” “朋友?在天花板上?”小微惊讶的反问道。 吴邪忍不住笑了笑,说:“你别理她,她开玩笑呢!” “噢,我想也是,不过如果你们找王老板的话,他倒是给你们留了一样东西。”小微不急不慢的说。 “真的吗?”我和吴邪异口同声的问。 “嗯,好像是一本书,在我的更衣柜里,你们稍等,我这就去拿。”小微见我们的反应如此之大,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赶忙跑去拿东西了。 “胖哥给我们留了一本书?”我一头雾水的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起灵哥,他俩脸上的疑惑比我更甚。我们三人怎么也想不通,一向不通文墨,对书本更是弃如敝履的胖哥,究竟给我们留了一本怎么样的书? 很快,小微又跑了回来,看得出来,她的确是用跑的。伴着急促的喘息声,两个脸蛋红扑扑的,我不得不承认,身为同龄人,我的皮肤真的没她好。 小微将书放在桌子中间,我们凑上去一看,三个人同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一本《唐诗三本首全集》。 “我觉得胖子在逗我们。”吴邪一脸茫然,不懂胖哥打什么哑谜。 “你确定没拿错东西吗?”我盯着小微追问了一句。 “绝对没有,那天王老板一个人过来吃饭,吃完后,就将这本书交给我。还说如果他超过一个月都没有再过来的话,就将此书送到他店里。如果他的朋友找到这儿,就将此书交给他朋友,但必须是你们三位之中的一位。”小微回忆道。 我见小微说得条理分明,并不像在骗人。况且胖哥也曾说过她诚实可靠,他信得过的人,并愿意将东西委托给她,想必这书里必有胖哥留给我们的线索。 起灵哥显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已经拿起了那本书,翻了翻,并从里面拿出一张□□的照片。 这下子,我们更懵了,胖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起灵哥倒还挺沉的住气的,他淡淡的问小微:“这张照片也是胖子当时就放在书里的吗?” 小微见起灵哥主动跟她说话,脸不由更红了些,忙答道:“是的,位置也没有变动。” “好,知道了,你去忙吧!”起灵哥并不愿再与她多说,拿着书坐回椅子上,自顾自的翻看起来。 小微本想跟他多聊几句,见他这种态度,又下了逐客令,只得失落的退出了包厢。 我心里忍不住觉得起灵哥有时还真不解风情。悄悄对吴邪说:“吴总,等会买单时,记得多给些小费,她可能要去看医生,心碎了不知道有没有得治?” -- 第251页 吴邪白了我一眼,一拍我的额头,骂道:“还不是因为你,还有脸说风凉话。” 我耸了耸肩,心想:“这锅我才不背咧。”说完凑到起灵哥身旁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他索性将书递给了我,说:“答案就在这首诗里。” 这时吴邪也凑了过来,我为了方便两人查看,就将书摊在了桌子上。 诗名叫《出塞》,是唐代王昌龄写的。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吴邪将全诗徐徐念了一遍。 “胖哥的去向,如果真的在这首诗里,我们就得从中把里头提到的地名先提出来,再筛选?”我说道。 他俩点了点头。 然后我又细读了一遍,才说:“诗中具体地名只有提到龙城,这是当年的匈奴圣地,今已很难考究具体位置,所以我觉得胖哥不太可能会去这个地方。” “那我们就延伸来分析更多的可能性,比如作者的祖籍,或是诗里提到那些飞将的祖籍。”吴邪建议道。 “王昌龄是河东晋阳,也就是今天的山西太原人。而这个飞将有人觉得是写卫青,有人觉得是写李广,这两人分别是山西临汾和甘肃天水人。”我认真答道。 “这三个人,三个地方,胖子这是打什么哑谜。”吴邪叹了口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起灵哥忽然指了指□□的照片说道:“可能跟他有关。” “众所周知,□□是湖南人。”我看着他俩说。 这时吴邪忽然一拍脑袋笑了起来,解释道:“没错,是湖南。你们细想一下,胖子大字不识几个,对诗词更是深恶痛绝,怎么可能会知道作者是哪里人,飞将又指谁啊?” 我点头表示赞同,但仍想不通的是:“如果他要告诉我们他去了湖南,直接放一张毛爷爷的照片在这儿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找本古诗全集?不是多此一举吗?况且湖南这么大,我们又该上哪儿去找他?” “是了!所以地名还是藏在这首诗里。”我笃定的下了结论。 “先吃饭吧!边吃边想。”吴邪提议道。 我被胖哥的谜题弄的昏头转向,只得先投降,填饱肚子再说。席间吴邪又叫了几瓶酒上来,笑称:“喝了更有灵感,或许酒精刺激一下,就能感应到胖哥当时神奇的脑回路也说不定。” “唉,猜谜我们真的是用尽全力了。” 起灵哥见我跟吴邪郁闷的对饮个不停,便自觉没喝,毕竟待会还需要有人开车回去嘛! “诶,你们好好想想湖南有没有地名跟诗里对得上号的?”我转着酒杯,由于喝得太快有些上头。 “难道我们又想错了吗?这张照片只是胖子随便放的,毕竟我们都知道,他还是挺崇拜毛爷爷的。”吴邪拿着杯子跟我手里的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也有可能啊!就像我看书喜欢放书签一样。”我冲吴邪傻笑个不停。 他说:“你那是爱惜书本,我认识胖子那么多年,他可是将书当材烧都不眨眼的主儿,怎么可能会有此举,况且他也不可能翻看那些古诗啊!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吴邪对胖哥吐槽个不停。 我在一旁边吃肉边喝酒,觉得十分痛快。起灵哥则默默把烫好的肉添在我俩的碗里,今天他的服务,莫名的周到。麻辣锅底确实很辣,我胃肠不算好,根本不宜多吃,点这锅底纯属有作死成分。 “子琳,这诗里的阴山指的是阴山山脉吗?”吴邪酒量比我好多了,还能清楚的指着书里的字问我。 我喝得满脸透红,只觉得耳朵在嗡嗡作响,于是茫然的望着起灵哥,不知道吴邪在说什么。只看起灵哥朝他点点头。 随后吴邪又说:“或许胖子的意思并不只指地名,还有可能是人名,或是山名,河名。。。” 我只见吴邪的嘴在一张一合,说个不停,终于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决定加更哟~ 别以为小霜吃错药,突然变得勤奋!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因为在减肥中,控制着热量,所以这是一个没有蛋糕的生日。(有怨念,意难平。) 只得选择努力码字,和你们还有故事里的人物一起渡过吧! 既然生日,就允许我多说些! 很感谢晋江,不仅给我提供了分享故事的平台,还结识了那么多热爱阅读又善良的你们。之前也曾呆过别的文学网站,互动下来,还是感觉这儿最亲切。 一直以来,你们就像小天使一样,无论我写得好不好,无论我更新的快不快。你们始终愿意陪伴我,鼓励着我前行。 由此,不管我在搜罗素材,或是编织故事,又或是挑灯码字,始终充满能量。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路上。 每天打开网页时,看见章节后头浏览数字的变化, 都在证明你们在持续的支持着我,你们想知道故事接下来会如何发展,故事人物的命运又将如何。而我,已经不能够停下了。 如果你们问我累吗?难吗? 我一定会矫情的说:“很累!很难!颈椎好疼,有时疼得头都抬不起来……没有灵感时,坐在电脑前面半个小时也敲不出一个字,或敲了一大堆,又觉得不合理,不通顺。最后就炸毛的否定自己,写得怎么这么烂?我真的没有才华之类的。哈哈……小霜有时对自己也无可奈何。” -- 第252页 未来,我会坚持继续写下去,除了填完之前的两个篇之外,还会另写一篇民国故事。小霜一般不允许烂尾或是弃坑,毕竟文都是亲生的。 关于故事的构思,除艺术加工之外,还会追求合理性和精彩度并存,同时也会逼着自己多看一些书籍,累积素材,并拓展眼界和提升文笔。 文风会以轻快简约平实为主,弘扬传统文化和正能量。以文会友,娱已娱人,并牢记自己的初衷,我不过是个想写故事的人而已。 第154章 酒后吐真言 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纯白的被褥有些陌生。我心里一惊,连忙爬起身,环顾四周,呃,觉得这个卧室我有些眼熟。 “最近是怎么了,逢酒必醉。”我叹了口气,捂着发疼的脑袋出了卧室去寻人。谁料到外面客厅也是空空如也。 不过看到简单的陈设,我终于想起来,这里是起灵哥在北京的住所。在萧容借给我住得那套房子正对面。 “咦?他们人呢?”我在屋子里围了一圈,未见一个人影。于是又拉开阳台上的玻璃门。刺眼的阳光照的我一阵晕眩。只见起灵哥半靠在椅子上,淡定地眯着眼睛,望着天空发呆。 “拜托,夏天的日头,即使是早上也是够刺眼的,他还真是不怕晒黑。”我心里嘀咕着。 起灵哥抬头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被他看得很心虚,按胖哥以前的话来说,我醉酒后的德性可是有名的差,昨天不知道有没有失态,说了不该说的话? 想着便走到他身旁,故作淡定的问:“。。。昨天我喝醉酒后,有没有说什么?” 他听了我的话,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移到了别处,淡淡地反问道:“说什么?” 被他这样一问,我反而词穷的不知道该答什么好,总不能问有没有借着酒劲跟你表白吧?于是只得当作没听见似得。抬眼正看到对面萧容的寓所里,门窗紧闭,似乎他也没有回来。 “坏了!”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昨晚出去都没跟他说一声,而且彻夜未归。他估计会以为我出事,要急疯了。 然后我着急的转身,盯着起灵哥问说:“有看见我手机吗?” 他抬头看了看我,随后从口袋里将我手机掏了出来。我伸手刚想去拿,他却骤然收了回去。害我扑了个空,瞪着他说:“快给我,有急事。” 他双手闲闲的抱在胸口,绕有兴致的问:“什么急事?” 我也不瞒他,就如是说,要跟萧容打个电话说一下,省得他着急。 他听完垂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没有说话。害我还以为他没听清楚,本想再说一遍时。他已经将手机递了过来。 手机到手后我才发现,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这时,起灵哥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句:“昨晚,他倒是打了几个电话过来。” “那你有帮我接吗?”我一边问,一边用目光搜罗着屋内,看有没有充电器之类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帮你接别人的电话?”起灵哥撇了我一眼,转而又盯着我身后的天空,继续发呆。 “得,你倒是的确没有义务帮我接电话。”我悻悻的想。然后开始进屋翻箱倒柜的找充电器,终于在房间的床头柜时找着了,而且旁边还放着一台闲置的手机,看着像我初次来这儿,起灵哥点外卖的那台。 “原来他真的没有将这台手机带回杭州,我当时对他误会的有些离谱了,可是谁能想到,手机这种不离身的工具,他倒是说丢就能丢的。” 待插上电开机后,首先叮叮铛铛的进来了一堆的短信。令我意外的是,来电和信息多半是吴邪的,而萧容只是打了四五通电话后,就停止了。 “吴邪有什么事,找我找得这样急?” 于是,就先将电话给他回了过去。 吴邪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我还未开口,就听他兴奋的说:“子琳,查到了,胖子去了湖南茶陵县。” 我一听,忙问:“是昨天我喝醉后你们把胖哥的谜题解开了吗?” 吴邪哼了一声,回道:“胖子的哑谜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开,我直接请人黑了他的购票账号,你瞧我早该这样做了对吗?害我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还死了这么多脑细胞。” 我听了,心里一阵感慨:“吴邪哥哥有时行事还真是简单粗暴,且还有效,我很欣赏。” “那现在既然知道胖哥去了哪,是不是就可以动身去找了?”我问。 “是的,子琳。这就是我着急找你的原因,我现在已经先回长沙,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妥当。还需要准备一些必需品,你跟小哥先行出发。我随后再来跟你们会合。”吴邪认真的说。 “啥?你要我跟小哥两人?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他一起出行。”我望了望阳台上的背影,压低着声音悄悄对吴邪说。 “为什么啊?”吴邪不解的问。 “唉,怎么说呢!我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一起出行?你明白吗?”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吴邪解释。 “子琳,我不明白,你们现在关系不是挺好的。昨晚你可是死死抱着他,还哭着喊着叫他不要离开你的噢!” “。。。。。。” 吴邪的话,像一记重拳,瞬间把我打懵。我呆若木鸡,双腿一软,随后瘫坐在床上。 -- 第253页 “你还说你真得很喜欢很喜欢起灵哥,喜欢到。。。。。。” “别说了,别说了。喝醉了的话怎么能信呢!”我激动的打断了吴邪。 “可是我瞧着你说得倒像是真的。”吴邪笑嘻嘻地打趣道。 “邪哥,麻烦你等我一下。。。” “子琳,你要干嘛去?” “我去死啊!”我捂着脸倒在床上,心想:天啊!我怎么这么丢脸的事都干的出来? 听罢那边的吴邪,幸灾乐祸地哈哈笑起来。还说:“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反正小哥也不是别人,被你调戏一下,占些便宜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 “喂…喂,子琳,你还有在听吗?”吴邪见我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啊!!!”我哀嚎着钻进被子里,想要隔绝他的声音。 吴邪见我情绪激动,只得转移话题,又说:“子琳,你们的事回头再说!你胖哥现在生死未卜,我们决定让你当救援小分队的组长,由你先带队前往茶陵县。” 此刻我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什么,把头继续捂在被子里,有气无力的哼了声。 那边吴邪还在絮叨说:“本次任务,身为队长的你,一定要不怕困难,合理规划,势必找到胖子。自然,作为队员的我们,都归你调配,如果小哥不听话乱跑,你也可以……”吴邪话还没说完就断了。 “我可以怎么样啊?”我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吴邪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便主动问道。 “你想怎么样?”我的头顶上方骤然传来这句话,随后身旁的床便下沉了一些,盖在头上的被子也被拉开。由此正对上了起灵哥幽若深谷一般的眼睛。 只见他单手撑着身体,俯视着我,并问得我猝不及防。 我怕他一只手撑不住,所以下意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全然忽略了这种姿势真是要不得? 他瞟了一眼我的手,嘴角扬了扬,又追问道:“如果我不听你的话,你要怎么样?” 我的脑子本就还处宿醉混沌的状态,被他这样一撩拨,直接就糊成一坨了,哪还能冷静思考怎么回答呀? 他的目光全投在我脸上,我的各种小表情,也自然尽数落入他的眼中。我被盯得没办法,只得吱吱唔唔把锅甩给吴邪,说:“我…我不也清楚,你可以直接问吴邪?”说完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郁闷的说:“吴邪怎么不说话了?” “电话挂了怎么说话?”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极了在看我的笑话。 “啊?你挂的?” “不然呢?” “可是你怎么能挂吴邪电话呢?” “他话太多了。” “这么说,昨天晚上,我真的对你说了那些?” “……”他没有回答。嘴角的笑意却渐渐蔓延上了眉梢。 “好吧!懂了。”我默默腾出一只手去扯被子,打算重新把脸捂上。心想:“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我现在已经没脸见人,特别是你!” 不过我的计划完全被他一眼看穿,突然,他将我的手抓着一把反握压在耳旁。随即附身上来,气息完全将我笼住。 我们的脸挨的极近,甚至鼻尖都碰在一起了。我的心跳得好快,若说刚才脑子里是糊的,现在已经直接一片空白了。 “你说得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他追问道。嗓音中似乎透着股魔力,使得我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想知道他一步会做什么。 我双眼迷离,思绪也飞到楚墓中他亲我的那时候。那个吻虽是在稀里糊涂之下发生的,却也是我主动的。这一次我想明明白白的看清他的心,所以即使我此时无比想攀上他的脖子,把他拉过来亲了,但暂存的理智却告诉我,别这样做。我想要的答案马上就有了。 他凝视着我许久,不见我回答,便双手捧起我发烫通红的脸颊,慢慢越靠越近。我缓缓闭上双眼,期许这个绚梦能够令我沉溺的久一些。 却不料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铃声刹时将浓郁的暧昧氛围破坏殆尽。我心里大骂吴邪:“早不打晚不打,这不坏了我的好事?” 起灵哥的眉头微蹩,见我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儿,便起身将我扶起。我不情不愿将桌上电话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不是吴邪,竟是萧容。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这一章写得好害羞~~想看调情的回1.想看下墓的回2,都想看的回3. 第155章 云阳山上做神仙 “是。。。萧容。”我讪笑的冲起灵哥报告了一声,也不知道心虚个什么劲儿。 他听到是他的来电,表情略微有些怪异。但也没有起身离开,而是顺势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后,望着天花板,一副让我自便的样子。 手机还在持续响个不停,我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子琳,你可算是接电话了。”萧容的口气急迫中透着些无奈。 “抱歉啊!学长,昨天太困睡着了。”我也实在编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只得半真半假的扯了一个借口。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太累了。后面我直接打给了小区物业,他们查看了监控后告诉我,车子在停车位上,我就知道你回家了。”萧容解释了一番,还不忘宽慰我。 “原来可以这样操作?学长真不愧是学霸精英,脑子就是灵活。”我心想。 -- 第254页 萧容见我不说话,便又说:“子琳,昨天我不是故意抛下你的,只是那客户真的很重要,推托不了,你别生气哈!我今天会早点回来接你去吃好吃的,当作补偿好不好?” 萧容对我极有耐心,像哄孩子似得哄着我。说真的,他的性格这么温柔体贴,也确实能招女孩子喜欢。 我瞄了一眼床上的起灵哥,他仍盯着天花板,仿佛根本没在听我俩说话。于是便回说:“好啊!” 话音刚落,起灵哥忽然嚯得起身,两眼极有杀伤力投向了我。盯得我后背一股凉气就升了上来,只能敷衍两句赶紧把电话挂了。 “谁准许你出去跟他吃饭?”他冷冷的反问我。 “呃。。。这事还要谁准许吗?”我被问懵了。 他朝我走了过来,趁我不备竟拿走了我的手机。真不知这位爷哪根经搭错了,有人请吃饭不是挺好的么?亏我还寻思带着他一起去呢。瞧他一向心思沉稳的人,竟也有跟我闹脾气的时候,不免又觉得有些可爱。 不过我决定先放他一马,因为此时肚子里一阵抽疼,急需先上趟洗手间。至于那手机落在他手里,只能任凭他处置了,总不至于把萧容的号码拉进黑名单,然后再十几楼扔下去吧! 麻辣锅底加冰啤,让我在洗手间呆了大半个时辰,果然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搞得这么不舒服也是怨不得旁人。 结束后,我有气无力的晃了出去,起灵哥坐在餐桌前,冲我打了手势,示意我过去。我乖乖地走到他身旁坐下,他从厨房给我端出了一碗热呼呼的稀饭汤。 为何称之为稀饭汤呢?就是米放锅里还没怎么煮出颜色的那种。不过毕竟是热的,我对他要求也不高,只要是煮熟了,能喝就成。 我吹了吹碗里的汤,才刚抿了一口,发现对他的要求还得再降一点,这米想必还是上次住这儿时买的,已经几个月过去了,有股年代久远的味道,也不知道发霉了没有?只好企盼着他煮前能洗干净一些。 “是我水放多了吗?看着有些稀。”起灵哥拿起汤匙,搅了搅我碗里汤底寥寥无几的几颗还没煮烂的米粒。 “不不。。挺好的,我喝着挺好的。”我不敢有意见,怕他一时兴致又去抓一把米扔进锅里,只得咕噜几下就把米汤全喝光了。 “还要不要?”他接过我的碗,殷切的问,这才一会儿功夫,跟刚才的态度已经判若两人。 “不用了!”我忙摆手拒绝,但又怕伤害他主动下厨的积极性,补了句:“那个,昨晚吃多了,现在不太饿。” 他也不勉强,将碗搁在桌子上。随后把手机递给我,说:“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启程去湖南,车票已经买好了。” “虽说救人如救火,但您这效率也实在太快了。”我心想。 他见我无动于衷,又提醒了一句:“一点的票。” “好吧!”我答了句,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了,不由脱口骂了句“shit,这么赶,因为这里离机场还有老远的距离,又怕路上堵车。最惨的是我东西还没收。说完赶忙起身找鞋。 起灵哥一只手撑在餐桌上,悠闲的托着下巴。一边看着我满屋子疯跑着找鞋,可能觉得很有趣,看得不亦乐乎。直到看我急得差不多了,才将手指了指卧室的床底下。 “我晕,这人。”待我套上鞋后,朝他嚷了句:“我需要去对面住所拿些东西,你自己的东西先收好,半个小时后,小区门口汇合?” 得到他的确认后,我就飞奔出了门,越跑感觉越不对劲,“奇怪,不是说好让我当队长的么?为什么当了队长照样还被牵着鼻子走?” 回到住所,先找了几件衣服塞进包里,再带上了些生活用品。其它也不知道需要带什么?现在主要还没搞清楚胖哥究竟是什么情况? 如果他是被人拐骗了关在一处,限制了人身自由的话,那就得带上武器。如果他是一个人偷摸去下地,被困在里面。那又得带上下地的工具,反正我是两样都没有,也搞不到。 我想得正纠结,门外有人敲门,只得先开门再说。门开后,只见起灵哥已经一身休闲装扮,还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闲闲地站在那里。 “这是要去旅行?”我不解的问。 “一般情况下,你应该先请我进去。”说完越过了我,进屋里外转了一圈。 “不是说好在小区门口汇合吗?而且你转来转去的找什么?”我真被他搞糊涂了。 他见我收拾了半天,东西还是乱七八糟的摆在包外面。 便拿起我水壶装进他的背包,说:“只需带上随身用品即可,其它的吴邪会准备。” “早说嘛。”我心想,这家伙说一半留一半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而后用最快的迅速将必需品装进背包,麻利跟他走人。出门打了辆车直奔机场去了。 所幸最后还是赶上了飞机,因为中午来不及吃饭,就在飞机上解决了。我自讨苦吃,把肠胃弄得这么难受,自然是吃不下午饭的,一上飞机就开始闷头大睡。 待到株洲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为了节省时间,又马不停蹄的赶到车站买了往县城的车票。四十分钟之后,待我们下了车,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面还外起了小雨。车站里只有零星几个旅客,来去匆匆。 -- 第255页 我跟起灵哥一边商量着先找地方落脚,一边走出候车厅。却没注意大门口蹲着一个半大的小男孩,衣裳褴褛,身前还摆着个破碗。 起先我们并没注意到他,是他见我们走出来后,朝我大叫了一声:“姐姐行行好吧!” 我被吓了一跳,扭过头才见倚在墙根下的小东西。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雨,便动了恻隐之心,上前问他说:“小弟弟,都这么晚上,怎么还不回家呢?” 他有些害羞,低头盯着那个破碗,没说话。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从口袋摸了一张钱,放进他碗里。又道:“姐姐给你钱,你早点回去吧!” 他看着那张百元大钞愣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用明亮的眼睛打量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冲他善意的笑了笑,准备起身离开。但起灵哥却走过来,蹲下身子问他说:“你每天都在这里吗?” 那小男孩点了点头。 起灵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指着胖哥的一张照片问道:“最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男孩凑近了些,瞪着两个大眼睛,看了半天,突然站起来,指着黑暗中的一个方面说:“他。。。他去云阳山当神仙了。” 我和起灵哥对视了一眼,觉得有门。便追问:“确定是这个人吗?胖胖的,个儿比他稍矮一些,说话大大咧咧的。”我希望把胖哥的特征说的再清楚一点。 “姐姐,你放心,我没有认错人。这位叔叔也和您一样大方,给了我一张红的,这一个月只有你们两位给了我这么多钱,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你们的模样。”男孩笃定的说。 “嘿,这孩子,还知道见钱辨人啊!”我心里感慨道。 起灵哥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那孩子看。我明白他的疑惑,便又问那男孩:“你刚说去云阳山当神仙是什么意思?” 男孩摇了摇头说:“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那位胖叔叔说的。他还问了要怎么上山?哪条路好走咧。” “那胖叔叔是一个人来的吗?” 男孩想了一会儿,确定的说:“是的。” “好了,我们走吧!”起灵哥收起手机,拉着我就要离开。 那男孩见我们要走了,又热心推荐道:“姐姐,你们可以去住车站宾馆,那里干净又舒服。” 我回头朝他笑着说:“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说完我俩还挥手道别。 出了车站,男孩推荐的那个车站宾馆就在不远处,招牌上闪烁着霓虹灯,大老远就能看见。我见起灵哥正往那处去,急忙拉着他说:“不是吧,你真去啊?” 他垂眸看着我,反问道:“为何不?你不是也累了么?”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说:“虽然我觉得那孩子不会骗人,但是我们现在人生地不熟,凡事还得多留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起灵哥抿了抿嘴角,伸手帮我理顺了因坐车弄乱的鬓发,说:“你说得有些道理,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再说?” 第156章 共处一室 见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我俩走进宾馆大堂,发现里面装潢布置跟不起眼的外面相比,显得高大上许多。而且比一般的汽车站旅馆也要舒适。 此时大厅里非常热闹,一群看上去像游客的人,簇拥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起灵哥拉着我越过人群,走到前台问工作人员:“是否还有空房?” 前台只有一个女孩在工作,忙得热火朝天,听见我们的询问,头也不抬,烦躁地回说:“没有了。” 起灵哥听罢仍不死心,又道:“冒昧问一下,他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呀?” “啧,你这个人怎么。。。?”那女孩可能原本以为一句话就可以将我们打发走,没想到还遇到个多事的主儿,烦躁的劲瞬间变成了火气,抬头正想凶我们一顿。 不料一见到起灵哥的脸,顿时便怔住了。原本要骂出口的话也凝结在嘴里说不出口,索性又咽了回去,也许还连带着对这副绝世样貌的垂涎。 “诶,问你话呢?”我见她那副呆样,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帮助她回神。 “呃。。。他。。。他们都是去云阳山修行的游客,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相约结伴前来。”那女孩脸红了起来,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起灵哥的脸。 “哦?原来是这样。”起灵哥看了我一眼,问题已经问完,两人心照不宣的准备走人。 “哎,你们要去哪呀?”那女孩一看大帅哥要走了,忙叫住我们。 “您刚才说已经没有房了,我们只得再去别处看看。”我回头对她说。 “我。。。我仔细看了一下,还有一间,不过价格比较贵。请问两位结婚?不。。。是什么关系?”那女孩紧张的语无伦次。 “价格没关系,能住就行。”起灵哥淡淡的回答道。 “确定只有一间吗?”我追问,毕竟男女有别,同住一间终究不太方便。 “嗯,是的,这个团队每年都会提前把这里所有的客房都预订光,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宾馆都是客满的,我们一般也不接散客,这一间是刚刚有位客户临时退房了,给空出来的。”女孩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不仅变得有耐心,还和善十足。我有时觉得起灵哥的脸比钞票还管用。 -- 第256页 “一定要住这里吗?”我低声跟他说:“只有一间了嘞?”言下之意,一间房间咱俩同住不方便。 他看了我一眼,却不理我的话,直接拍板跟那女前台说:“要了,麻烦把门卡给我们。” “那两位的关系是?”那女孩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 我没想到,无论跑到祖国大地上的哪个角落,都得面对这个问题。关键是我自己也一直很疑惑,也想知道答案,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说:“我们没有关系。” “我们是情侣。”起灵哥忽然伸出手揽过我的肩,将我搂进怀里。 我丝毫没有防备,感到意外又吃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 他也不在意,对我笑了笑,然后温柔安抚说:“别害羞。” 我感觉到他握着我肩头的手紧了紧,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暗示。会意答道:“对对对。。。”,然后配合着一只手也搭在他的腰上,本想趁起偷偷揪一下他腰上的肉。谁知紧实的很,只揪了把衣服。 我俩一副恩恩爱爱的画面,惹得那前台妹子,倍受刺激,向我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我则佯装不知,赶紧登记完信息,把门卡拿了,就准备走人。 那妹子似还恋恋不舍,跟起灵哥说:“你们如果也想去云阳山玩的话,明日可搭乘旅行团的班车!我可以帮您安排。” 起灵哥冲她点点头,说:“如果能安排是最好,谢谢你!” 有了这句话,女孩显然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心里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起初还以起灵哥的颜值吃得开而窃喜。但见他和别的女孩子话说多了话,心里又是不情愿的,只想拉着他赶紧走人。 “那明天早上我叫您噢!” 我们已经走到电梯口了,那女孩还不忘殷勤地喊了句。我瞅着电梯门已开,赶忙闪身进入,心里吐槽这妹子的态度变化真如过山车一般。 进入客房后,一圈转下来,我望着只有一张大床而面露难色,出去叫来客房服务员。问她:“能否加张床?” 回答是:“不能。” “那加沙发呢?” “也不能。” “那加床被子总可以了吧?” “不。。。噢,这个能。” 就这样,客房服务员终于答允了,多给了一床被子。我既紧张又忐忑的把被子抱回房,发现起灵哥好像根本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他默默地站在窗前,撩开帘子,看着窗外的雨景发呆。 “还在担心胖哥吗?”我当了那个主动打破宁静的人。 他回头见我抱着被子回来,便走到床边坐下来。同时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 我狐疑的问:“干嘛?” 他微微扬起了唇角,说:“只有一张床,不知你打算晚上怎么安排?” 我暗暗想:“这问题显而易见,还用问?”于是便道:“我打算让你睡地上,毕竟咱也不是真情侣,实在不方便睡在一张床上。” “可是外面下雨了,地板会很潮湿噢。”他若有所思的说。 “有地毯怕什么呢?”我故意跟他唱反调。 “地毯也会受潮,况且上面还很脏,如果得了皮肤病就不好了。”他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心里骂道:“您可省省吧!像您这种在墓里都能生活的人,早已练就百毒不侵的体质,哪还能得皮肤病?” “队长,其实这床也挺大的,不如将就着一晚吧?”起灵哥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问。 他的这一声队长,虽然有玩笑成份,却唤醒了我内心的责任感,毕竟吴邪交待要我好好带队的。 “我被他盯得有些心慌,顺势把手中的被子扔给他。说:“都是江湖儿女,出门在外,偶尔睡在一处,呃。。。也是形式所迫。就像下了墓,还不是要一起休息,是吧?”这些话我说得明显底气不足。 他接过被子,点头道:“你说的对。” “不过你睡那边,我睡这边,中间隔着被子,绝对不要越界,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去。”我严肃的说。 “如果你越界了,我可不会这样做。”他微微笑了起来。 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变了!” 他问:“变成什么样了?” “越来越无懒。”我背着他躺下,喃喃揶揄道。 “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好与不好,取决于这种变化能否让你获得更多快乐?”我翻身转过去,发现他正躺在我身旁,一只手托着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老实说吧,谁教你的?”我知道他的个性一向内敛,这不是他的风格。 他靠在枕上,沉默不言。 “吴邪吧?”我试探的问,除了他也没谁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移到天花板,过了许久才轻叹一口气说:“他说我如果再主动一点,你就不会走了。” “说到底,他还是在介意我在杭州不告而别的事啊!可问题我也是好心成全他呀,怎么到头来又成了我的错呢?”我扶着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里。 “子琳,你能否答应我,不要再不辞而别了?” 他将我遮挡视线的手移开,满眼期盼的等待着我的答案。 房间内柔和的灯光照在他头上,显得他五官更加立体和迷人。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完全弄不明白,这家伙干嘛突然一脸深情的对我放电。他这种神情是我根本无法拒绝,只得乖乖:“嗯”了一声,算作回答了。 -- 第257页 完了,说起深情,我这时才想起来,原本答应萧容让他下班请我吃饭。可是后面直接飞湖南了,下了飞机,手机也一直未开机状态。想着忙翻下床,把手机找到后,开机拔通了萧容的号码。 “学长,非常抱歉,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忘了你约我吃饭的事,你信吗?”电话接通后,不待萧容开口,我就抢先道歉,想显示出十足的诚意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萧容才开口问道:“子琳,你去哪儿了? 我望了望床上的起灵哥,诚实的说:“去湖南找朋友了。因为事出有因,忘了提前跟你说了,实在对不起。” 萧容淡淡地回说:“没关系,子琳。” “可是你的语气告诉我有关系?”我不依不饶的问,因为萧容很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真的没关系,我只是累了。萧容顿了顿,又说:“注意安全,子琳。”嘱咐完后就挂了电话。 我一脸沮丧,感觉自己做的实在过分,伤害了一位朋友的心。起灵哥见我情绪低落,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过去。 这次我没有拒绝,疲惫的过去趴着。他抚着我的头发,安慰说:“他是个男人,这点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没必要这么难过。况且他一开始就不应该约你啊!”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无论是东西,还是人,不属于他的都不应该觊觎。”他语气虽如平常,却渐渐冷了下去。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发生过我不知道的事?”我搜刮着脑海中为数不多的记忆,发现他和萧容的交集其实并不多,却好像始终没有那么和谐。 “不让你知道的事,绝对是知道了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的事。”起灵哥不置可否的回道。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明知这间宾馆有猫腻,还要送上门?而且还想混进那什么修行团中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标题党,想歪的小伙伴们自觉面壁去~ 其实想标题也是件费劲的事啊!你们可否帮忙? 第157章 访山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了?”起灵哥双眼透着些惊讶,不过很快就被眼底涌起的欣赏给遮盖住了。 “因为一切都太过顺遂,下车,有人告诉我们应该住哪里?然后就那么恰巧有人退了一间房?还有连明天的行程都给安排好了,我知道你也怀疑,却不点破,这本身就说明问题!”我凑近了一些,轻声说。 “你很聪明。”起灵哥眼波流转间,连带着夸赞我一句,他此刻的表情,可真是太要命了。 我怕气氛又重新陷入暧昧中,连忙把话题转移回来,追问道:“呃……说正经的,你看出点什么问题没?” “既来之,则安之,别想太多,早些睡吧!”起灵哥的手落在我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说一下嘛,至少让我心里有个底,知道要怎么配合你呀!”我仍不死心的说。 他看我如此坚持,知道不说点啥,我恐怕连觉也不肯睡了,只得附下头,在我耳边说:“暂时还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只是怀疑胖子也是中了人家圈套了。” “什么?”我激动的要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住,随后将手捂住了我的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安静下来,起灵哥离开了床,轻轻的走向房间门口,贴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我望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便大气也不敢喘,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什么? 没过一会儿,他又神情自若的走回来。 我低声问道:“有人在外面吗?” 他摇了摇头,重新躺回我身边。 “那你觉得胖哥现在会有危险吗?”我不安的问。 “应该不至于,胖子也是有点本事的人,没那么容易吃亏的。”他转边身,面对着我,将压在枕头的被子往下拨了拨,又说:“别担心了,快睡吧!” “白天睡多了,现在不困呢!你跟我再聊聊吧?”我望着他眼睛闪现的光,像星星一样,还没入睡仿佛已经像陷在梦中了一般,全然忽略了自己的语气也带着极重的撒娇成份。 他往前凑了凑,带着些许我爱听的鼻音问:“想聊什么呢?” 我的脸被他的气息抚过,这才察觉到这天已经没法聊了,聊下去恐怕会出事。我讪讪笑起来说:“哎呀,突然又觉得有些困,有话还是明天再说吧!。”说罢不待他回答,就翻身背对着他,同时默默按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地方,心里暗骂自己就是个笨蛋。 身后一片静默,他没再说话,只是将被子盖在我身上,又把冷气调到适宜的温度,便再没了动静。 其实我脑子里乱的很,根本睡不着。那位女前台的话,还萦绕着我的耳边。你们是什么关系?鬼知道是什么关系?也许过了今晚,我们就是能睡在一张床上却啥也不会发生的铁哥们关系?可是如果说他对我真没兴趣的话?在北京时明明还想亲我来着。 “唉,真是谜一样的男人,像我这种情场白痴,如何才能看得透他。”我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终于因脑子负荷过重,直接作罢。既然没有答案,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这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一早,就被前台的morning call给吵醒了,昨天那个妹子听到是我接的电话,语气明显有些失落。勉强定了定神,才告诉我先下去用早餐,然后八点统一上旅行团的车出发。 -- 第258页 我道了声谢,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爬起身,这才发觉中间的被子早已跌到床底,而我不止越了界,还睡进了他的后方大本营里,准确来说如果我再一翻身也会跌到床底去了。 “但起灵哥哪去了?不会已经被我踢下去了吧?”我趴在床沿向下望,在床底找了找。 “你在找什么?”身后骤然响起这个问句。 是他的声音,我回头看着他拿着毛巾刚擦完脸,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突然一阵语塞,觉得自己真是蠢的很,又不能说是在找你,想了一会儿,只得说:“找鞋。” “在这边。”他蹲下身帮我把鞋摆好,示意我过来穿上。 我大概是忘了昨天从这边上床的,睡得跟旅游似的,当然找不到鞋了。起灵哥表情没什么异常,看着也不像没睡好的样子,既然他不追究我越界的事,我当然也佯装不知,这事就算翻篇了。 简单吃过早餐后,我俩便搭上了旅行团的车,前台那位妹子含情脉脉的看着起灵哥,目送我们远去。可真是完全没把我这位名义上的女朋友放在眼里啊!公然想抢我的男人。要不是看她帮我们落实车辆的份上,我已经快忍无可忍了。 “在想什么?”起灵哥见我望着窗外一语不发,忍不住问了句。 “我在想回来时,绝对不住这里了。”我的气还未消,所以语气中难免带着不满的情绪,还顺带瞪了他一眼。 起灵哥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用探究的眼光看着我,随后眉梢扬了扬,答了声:“好。” 云阳山位于县城的城西,海拔不算高,却是道教和佛教的圣地。除此之外,也因风景秀丽,仅次于南岳衡山,而得到“小南岳”的美称。 团队成员都是来自天南海北,互相不认识,所以即使我们是后面才加入,也显得很自在。他们在当地请了个地接导游,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操着一口浓重的当地口音,在车上跟我们大致介绍了山上的景点和注意事项。 据《汉学堂丝书》和《皇甫记》等古籍所载,云阳山是因黄帝之子少昊云阳氏始封于此而得名,又是第八代神农炎帝的封地。除此外并没听闻有什么古墓大穴,那么胖哥究竟是因何而来?“云阳山上当神仙”又是什么意思? 当我们来到山脚下,抬头看到高耸入云的峰顶时,已经粗略能体悟胖哥那句话的意思。幸好今天雨停了,但上山的路还很湿滑,然而无论是外地的游客还是当地上香客,来往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团里有个领队模样的人嘱咐我们,上山过程可自行游赏,中午在峰顶的清乐观里集合。这样安排很合时宜,因为大家素不相识,强行拉在一起,也挺尴尬的。 我和起灵哥对视一眼,立马拿着东西启程。因为时间很紧迫,不但要去探查胖哥的踪迹,还要留意团队中是否有耳目跟随。 云阳山的风景的确幽美,我们却无暇顾及。一路上大寺小庙,一间不落的进去焚香,顺便找到僧侣打听胖哥的下落。 因为我们相信凡是见过他的人,很难会对他没有印象,他这个人个性高调,话又多。有时还会搞些恶作剧,简直是现实版的老顽童。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仍是一无所获。 这些人见了手机里的照片,要么摇头说没见过,要么索性说不知道。眼看已经快爬到了山顶,剩下的寺庙道观也所剩无几了,难道胖哥并没有来这里?还是时间过去太久,这些人已经记不得了? “喝点水吧!”起灵哥见我有些泄气,提议休息一会,并把水壶递给我。 我接过来喝了几口,问说:“察觉到有人跟着我们吗?” 起灵哥摇了摇头,答道:“或许终点总会汇合,没有必要提前暴露。” 我点点头,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心想夏天爬山果然十分能锻炼人。起灵哥默默将我贴在额头被汗濡湿的刘海理顺,然后指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说:“既然已经快到了,不如放慢些,好好看看风景。” 他的建议很符合我的愿望,所以我自然没有异议。我们一路边玩边走,待到了汇合点清乐观,差不多到了晌午了,其它成员也陆续抵达。 这所道观不大,正殿供奉着三清真人,其它偏殿都改成厢房。这里的商业气息浓厚,而且承接的游客,大部份都是我们这些大城市来的,想远离俗世,来这儿寻得短暂安宁的人。 所谓的修行,不过就是养心论道,吃斋练功,再来回去时,买些纪念之物或当地的土中药就算结束了,十分忽悠人。 更倒霉的是到了道观我才发现团队里要么是情侣档,要么就是夫妻,所以分配房间时,也是两人一间,我跟起灵哥自然又分在了一个房间,一个床。 我想这趟出行,对于我来说倒真像修行一般,当初就该坚持拒绝吴邪的建议。我们俩人确实不应该单独出门,因为一起出行,总是免不了要面对这些问题。 午餐是斋饭加些野菜,下午可自行去后山采集草药。起灵哥对此没有兴趣,他除了打量完道观周边的环境,大多数时间,都坐在前面的凉厅静静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此时我心里也比较着急,如果再没有胖哥的下落,等于线索就此中断了,更不清楚要去哪里寻他?晚饭用完后,大家都跟着观里的师傅打坐,如果我俩单独溜出去,不免显得太惹眼,所以只得随众留下来。 -- 第259页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一天,谁知睡到半夜,肚子突然一阵阵的绞痛,我原想克制忍忍就过了,谁知痛意竟越来越浓,浑身冷汗涔涔的往下淌,更惨的是,我一摸身边的床,竟是空的,起灵哥上哪去了? 第158章 遭遇黄大仙 此时我也顾不上寻他,拿着手机开了照明,摸出门就往后山那个简易茅厕去了。可能因为是道观显得圣洁,故意把厕所设的极远,我真搞不懂,难道观里的师傅们肠胃都极好吗?而且他们也都没有起夜的毛病? 夜晚的山风极大,吹得小路两旁的树影影绰绰的,发出沙沙声。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只想快点到目的地解决问题,心里暗骂都是那一顿麻辣锅底害的。不仅伤了肠胃,还害我现在水土不服。 原始茅坑什么情景就不多赘述了,反正无论道观里的人怎么去远离它,它对于凡尘俗子来说,终究是不可避免的一部份,关键时候不论多臭,都挺实用的。 解决完个人问题,我就原路返回,这时的身心都轻松多了。今晚月色朦胧,倒显得满天的星辰十分耀眼,我的睡意全无,观景的兴致又起,准备步行到观前的凉厅去看星星。顺便找找我那个“铁哥们”究竟跑哪儿去了? 这才刚没走几步,路旁草丛中忽然传来两声低低的叫声,听着像猫叫,只是更为低沉和尖细。虽然道观就在不远处,但是这深更半夜的,独自一人走在山路上,听见这种声音还是不免让我浑身一颤,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 现敌在暗,我在明,特别是在不知道敌情的情况下。我浑身上下又除了手机外,连个防身的家伙都没有,只得加快脚步,远离是非之地。 但随着我的脚步加快,草丛里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很明显,里面的东西并不想只把我当作半夜的过路客,而是有心想招惹一番。既然如此,我也寻了个粗壮的松枝,当防身工具。 正待我弯腰时,一道黑影飞快的掠过跟前,要不是我及时后退收手,手上势必会抓个正着。那东西毛茸茸的,松软的毛发扫过我的手上,还没看清是什么就重新没入草丛中去了。 我不敢犹豫,用极快的速度将树枝捡起,同时化被动为主动,直接扫向那草丛。这一招竟逼出几只小东西跳了出来。我将手上的光照上去,只见它们长得比家猫稍大一些,透体都是黄色的毛发,两颗眼珠子在光线的照射下,发出渗人的光。 “是黄鼬。”我终于看清了它们的模样。黄鼬,俗名黄鼠狼,民间又叫“黄大仙”,有夜行性,一般在洞穴,墓土中出没。不知道为什么道观周边也能遇的上?而且更令我想不通黄皮子胆子极小,一般也不会主动攻击人,今夜为啥它们会总缠着我不放?而且瞧这阵势,像是倾巢而出了。 这东西极有邪性,而且很会蛊惑人。我心里暗暗叫苦,主要还是因为手上没有称手的防身家伙,一根树枝,它们好像半点也不怵的感觉。 “嘿,要么各走各的路,要么就来决一胜负,姐姐正缺条毛皮围巾呢?”我朝它们大吼一声,试图用气势吓退它们,谁知它们仿佛感觉到了威胁,纷纷朝我先扑了上来。 “好吧!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如果顺利,今年的围巾有着落了。”我在大难临头,已经完全学会了胖哥那超级乐观的精髓。 第一只扑上来的黄大仙被我一把扫到了一边。紧接着又是第二只,它张嘴就咬住了我的树杆,我还未将它甩开,第三只已经扑到我脚边,我连忙一个飞踢上去,将其揣开。 接着又扑来了几只,我顺势后退了几步,退到一棵树旁,跟它们打成了一团。这窝“黄大仙”足足有七只之多,它们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凶猛异常,不断朝我龇牙进攻。该庆幸的是它们虽然数量多,但体形并不大,而且我的动作很灵活,又有树可依傍。它们一时间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不过持久战终究对我的体力消耗极大,我被缠的心烦,便下了死手,力道也不再有所保留,打得那些黄皮子嚎叫个不停。正在我以为局势反转时,一只黄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方偷偷爬上了树,又从树枝上直接扑在我身上。 因为距离很近,光线又弱,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它朝我张口咬来,我连忙揪着它的皮毛扯了下来扔得老远,庆幸只咬到了衣服,但临了它还在我手上抓了一条血口子。 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提杆去追,顺带把腿边这几只连带也给收拾了。这时一阵清风吹来,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恶臭。我的第一反应是,可能是茅厕里的味道。但是风过之后,臭气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来愈浓。 这味道实在熏人,我有些受不住,甚至连脑袋也觉得昏昏沉沉的,一个趔趄,差点就扑在地上。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眼看那些黄皮子停止了攻击,退到几米开外,光线不及的位置,准备伺机伏击。 “黄皮子体内有臭腺,在遇到威胁时,会排出臭气,起麻痹敌人的作用。”我捂着鼻子,退到树下,心想:“自己八成是中招了,只是待我倒下的那一刻,这些东西会怎么瓜分我的血肉?” 我的两眼朦胧,只觉得倚靠的树身骤然变软,有许多细软的毛发覆在我的手臂上,滑滑的痒痒的。我伸手抓了一下,谁知竟然扯下一大把,全是油黑油黑的。那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浑身裹着白褂的女子。 -- 第260页 不,是女鬼,脸惨白惨白,露出一口尖尖的细牙,冷冷地俯视着我叫道:“还我头发,还我头发。。。。。。” “啊。。。。。。”我惨叫一声跌在地上。 此刻,我的四肢一点劲也使不上,眼睁睁看着那女鬼的爪子伸出来,紧锢着我的脖子越收越紧。我却连一点扑腾反抗的力气也没有,想叫叫不出来,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只好认命等死。 这时远处传来了几声狗吠,声音由远及近,虽然断断续续,却越来越清晰。随后卡在我脖子上的力量凭空消失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停在我身边,将我扶起后拍了拍我的脸。 我在恍惚中仿佛做了个噩梦似得,现在终于被人叫醒过来,眼睛也总算有了聚焦,看见一张黝黑又布满皱褶的脸。 呵,我下意识在惊吓中推开他。 “别怕别怕,我是道观的道长,已经没事了。”他把照明灯移过来,让我看清楚他的脸。 我惊魂未定的凑近了些,确认之后,才松了口气,连忙道了声谢。 “施主,你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人来后山,就算要解手,也该找个人陪啊?”道长的问题直击中了我的痛处,我的铁哥们不知道跑哪逍遥快活呢,哪里顾得上我的死活? 我有些失落,坐在地上不说话。那老道长平时一副贼精明的模样,把道观更是经营成了商业旅馆似的,不过察言观色还是很有一套的。 他见我闷不吭声,估摸在想是情侣之间吵架赌气呢,便不多再问。我定睛一看,那些黄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跑了,女鬼也消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道长,你来时有没有见到一个头发长长的,穿着白衣服的女鬼正勒着我脖子吗?”我冲道长问道。 “没有啊!我到时,只见你一个人在这儿,手按着脖子上。等我闻到那黄大仙的气味就知道你大约是吸入太多它们的臭气,发魔怔了。” “大仙果然厉害。”我由衷感叹了一句。 “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我看你手上有伤口,是被咬着了吗?”老道长关切的问。 坦白说,我一直怀疑他是个假道士,平日里只想一味敛财,装模作样练几招花架子,其实一点真本事没有。但在关键时候还挺有人情味的,便笑着说:“没事,被抓了一下。” “那我们先回观里再说吧!”他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我的双腿颤抖的厉害,力气也还没恢复,刚想攀上他的手肘时,黑暗中又闪出一个人影,将我的手挡了回来,随后整个人就被临空抱了起来。我的铁哥们,终于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当着外人的面,做出如此暧昧的举动。 “喂,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我非常不好意思,想挣脱又没有力气,只得把脸埋在他怀里,羞的满脸通红。 那道长抓了抓鸡窝一般的头发,尴尬的说:“这。。。这样也好。”然后打着灯自觉的走在前面,给我们引路。 “你干嘛去了?”我忍不住问起灵哥。 “。。。。。。”他沉默不语,只顾着继续前行。 我有些泄气,贴在他起伏的胸口,开始诉说今晚的整个经过:“在北京时吃坏肚子,一直没好全,加上水土不服。。。。。。我醒后找不到你,只得自己一个人过来,遇到了几只黄鼠狼,它们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老缠着我不放,最后我中了它们的毒气,产生了幻觉,差点自己掐死了自己。” 等我絮叨完,我们也差不多回到道观里。道长示意我们在正殿等待,他要去找点药给我解毒。起灵哥将我放在蒲团上,然后转身握着我的手,察看上面的伤口。 我将手缩了缩,算是带着情绪,做出无声的抗拒。他抬眼看着我,轻叹了口气说了声:“对不起,我看你睡得很好,不忍心吵醒你。” “那你究竟干嘛去了?”我好奇追问。 第159章 初显端倪 起灵哥唇角动了动,刚欲开口。老道就从偏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了一颗墨色的药丸给我,说:“汤药还缺一味小蓟,上个月收割完刚晒干,就被一位施主全买走了。只得先吃一颗解毒丸,伤口再抹些香油。” 我将那药丸扔进嘴里,一股清香的中药味瞬间充斥在口齿之间,不多一会,感觉浑身上下果然舒服多了,脑子也没刚才那么混沌了。不得不对这个老道,生出了些敬意。 虽然他现在的装扮还真不像个道士,宽大的道袍套在皱皱巴巴的睡衣外面,显得不伦不类。一头又长又凌乱的鸡窝头,跟白天那般仙风道骨的模样差距甚大,可以说现在的他有些邋遢的感觉。 可光从外表定义一个人,未免太过狭隘。事实证明他身为道门中人,即使无法完全超脱出对钱财富贵的渴望,见人遭遇危险时,还难得保是有一副乐心肠。 老道长被我盯得很不自在,干咳了几声,我只得收起打量的眼光,问道:“道长,这些黄鼠狼平日里会在道观附近吗?” 他思索了一会儿,答说:“偶尔有见过一两只出没,胆子也是极小,不会主动攻击人,今晚的事儿真是奇了怪了。” 我跟起灵哥对视一眼,他的眼神颇有些复杂,这样便令我想起自己跟普通人之间好像的确存着些差异的,因为我不仅心口有颗地母珠,血液还可避阴物。却不知道是哪一项吸引了这群黄大仙?想不出答案,只得收敛了思绪,又问: -- 第261页 “道长,你刚说小蓟这味药全被买走了,你们这儿还卖药材呢?” 老道长迟疑了片刻,可能觉得我的问题有陷阱,毕竟道观是清修之地,牵扯到商业买卖传出去名声总是不好听。 “如果有缘有诚心的施主,可以求得一些治病的丹药,就是类似刚才我给你服下的那种百灵药丸,至于这种原料中草药,要不是那位施主执意要,我们一般是不卖的。”老道望了眼正殿的功德箱,言下之意不说也明白,一定是这位施主钱到位了。 “哦?这位施主真有意思,放着现成的药丸不要,非要买原材料?” “是挺有意思的,他在这里住了几天,走时还说,在云阳山上当不成神仙,他去别去看看。贫道以为他是求仙问道的同道之人,就随他去了。”老道长一边回忆一边道。 这话乍一听,感觉有点耳熟,不待我反应过来。起灵哥已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将胖哥的照片找出来给老道长辨识了。 “没错,就是这位施主,你们是认识啊?”老道显得很惊讶。 要不是我的力气还没恢复,听了他的话真想高兴的跳起来了。于是雀跃的问:“您确定是他吗?高高的,胖胖的,说话嗓门很大,北方口音?” 老道接过手机,又细细看了一遍,笃定的点点头,确认说:“没错,这位施主在观内住了几天,对我们的斋饭可是极尽挑剔,天天嫌没有油荤。不仅是我,观内上下对他印象都很深刻。” 我猜得没错,像胖哥这么多事的男人,所到之处,想不留下痕迹都难。我看了一眼起灵哥,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道长,实不相瞒,我们是那位施主的朋友,这次上山,主要目地就是来寻他的。您看您能不能好好想想他住在这里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或是说过哪些话?问过哪些问题?” 老道长听了我的话,抓了抓头发,一脸为难的说:“这。。。时间太久了,具体说过啥话也想不太起来,只是他除了嫌本道观的饭菜难吃外,对这儿的风景倒是赞不绝口。尤其是喜欢呆在前面的凉厅中,说那里可以一览群山,是个观景的好位置。此外对小观出手也很阔绰,临走时除了买药钱,还捐了一大笔钱在功德箱。” “噢,据我所知,胖哥平时抠门的紧,更不会无缘无故的花上一大笔钱捐在这儿。除非他脑子坏掉了,或最近发了一笔横财。可是听说这几年古董行业来钱不易,商南之行又没有什么收获,难道是吴邪私下给他钱啦?” 想到这儿,我疑惑的望着起灵哥。如果吴邪有发钱,自然少不了他的那份,我想问问他,碍于老道在,不太方便,便又扭头对道长问:“道长啊,我刚才仿佛听见了狗叫声,道观里养了狗吗?” 老道的脸忽然青一阵白一阵,这样我便明白了。那狗叫声多半是他装得,目地自然是想将黄大仙赶走。听闻黄鼠狼有三个克星,老鹰、大狗和鹅。 大晚上的,能出来活动的,也只有狗了,所以老道长装狗叫算是非常机智的选择。只是作为修道之人,虽是为了救人的权宜之计,终究算是辱没了祖师爷的,难怪他面子挂不住。打了个哈欠,说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要回去再睡一会儿。 我们也不拆穿,点头示意他自便。他离开后,我兴奋地扯着起灵哥的袖子说:“总算打听到了下落,接下来怎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回房睡觉吧!”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在我脖子上的印痕上。 我痒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忙往后躲了躲,然后说:“少来,快告诉我,刚刚跑哪去了?” 他没回答,只是又问:“真的不困么?” “真的,事实上我现在非常激动,恨不得立马找到胖哥,哪还睡得着?”我白了他一眼。 “那好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他弯腰又欲抱起我,我赶忙自己从蒲团上爬起说:“我…自己可以走啦!已经没事了,老道长药真灵。” 说罢我俩走出观门,溜到观前的凉厅里。我的所料不差,这里的确是山顶观景最好的位置。此时月已西沉,繁星却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依旧洒满了天际。 “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我仰望星空感慨了一句,随后望向起灵哥。 因为没有开照明,他坐在我旁边,也只是依稀辩个轮廓。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我一直在想胖子的那句话。” “来云阳山当神仙?”我接过话。 “对,他是否知道些什么?有备而来,然后在这里又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又改口说云阳山上没有神仙。” “胖哥的脑回路如果我们猜得着,早就把诗谜给解开了,哪还会费那么大的劲儿还没头绪?” “胖子的摸金一派,有观星定位和寻龙点穴之术,刚才道长说胖子平时最喜欢呆在这里。”起灵哥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余下的话让我自己去思考。 我环顾了四周一圈,朝起灵哥的位置挪近了些,低声说:“你的意思是说胖哥其实并不是在观景,而是在找古墓的位置?” “嗯”起灵哥简单回应了一下,又说:“这里七座山峰绵延形成一道月牙状,此座山顶便是整个山脉的最高点,也是视线最好的位置,胖子选在这里寻龙定穴很聪明。” “那真的有墓吗?”我凑在他耳旁问道。 -- 第262页 起灵哥没有说话,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拍了拍我的手。可能察觉得我的手有些凉,索性就握在手中,没有松开。 我满腹心事,无暇理会这些细节,况且他的手心很暖,是我万分留恋之所在,哪怕是片刻也不错。我又问他:“商南之后,吴邪是不是给你们钱了?要不然胖哥哪会出手那么大方,给道观一捐就是一大笔?” “。。。。。。” 起灵哥没有回答,我就当他默认了。可是说起来,吴邪如果给他俩都发了钱,为啥就漏掉我的那一份呢?我越想越生气,难道觉得我是个拖油瓶,不配领薪水吗? “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为啥他给你们,独独不给我呀?不行,这事我非得找他问清楚不可。”我虽没有很看重钱财,但是如果吴邪心里轻视我,觉得我此行没有任何用处的话,那我真是该不服气了。 “。。。。。。”起灵哥又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有些怅然地说:“他问过你,你说要拿钱买房子。” “嗯,对啊!不可以吗?”我懵懵地反问,同时心想作为成年人,飞来一笔横财,买房有什么不对,况且我是真的没地方住啊! “不可以。”起灵哥握着我的手骤然松开,冷冷地吐了这三个字。 “嘿,我心里一阵好笑,这爷又抽什么风?对我置业反应这么大。” 他不再理我,我也懒得理他,仰望着满天星辰发呆,直到我无聊地想打瞌睡,又惦记着想等到天亮后看山顶的日出,执意不肯回房。只好厚着脸皮主动找话题给自己提神: “诶,你说那些黄鼠狼为什么要攻击我啊?还有他们怎么会在道观附近出没?”我耷拉着眼皮,有一句没一句的问。 “万物皆有灵,也许他们也想修道成仙吧!”起灵哥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事,淡淡地说了句。 “这样说它们也是奔地母珠来的。这东西这么吸引人,你说为什么偏偏就长在我身上?”我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实在撑不住,就不自觉将脑袋靠在他肩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问。 起灵哥将我的头扶好,又将一只手揽住我的肩头,让我靠的更舒服一些。 “你跟我说说观星定位是怎么回事吧?怎么就能透过星星确定方位呢?”即使我的眼已经困的睁不开,嘴里仍问个不停。 起灵哥很无奈,估计为了尽快让我睡着好闭上嘴。只好耐着性子,跟我说起二十八星宿和地上风水吉地的关系。他说:“天有五星,地有五行,天分星宿,地列山川,气行於地,形丽于天,因形察气,以立人纪。。。。。。”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秀恩爱,一边找人,一边找墓。 第160章 山间小牧童 他的目标到此便达成了,这几句绕人的口诀才刚念到这儿,我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不得不说,跟黄大仙打得那一架,消耗了我不少精力。 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天快亮时,一道耀眼的金光照在脸上。现在是夏天,即便是朝阳,也是又热又刺眼,而且丛林间的群鸟声也叽叽喳喳地叫唤个不停。我揉了揉眼睛,朦胧间看眼前所有的群山大地都已经被镀上一层金黄色,十分夺目,令人过目难忘。 “嘿,看,我们守在这里是值得的吧?”我起身伸了一下腰,然后回头朝起灵哥问了句。 他没有回答,早上的霞光将他的脸照得透亮,他此时的表情却异常的肃穆。我也顾不上管他在想什么,注意力完全被山上的日出景色给吸引了。 “哇,实在太美了!”我由衷的感叹,谁说呆在这儿成不了神仙?若是天天望着这样的风景,即便不能长命百岁,人生恐怕也没什么遗憾了吧! 正当我们完全沉浸在美景中时,道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道长领着修行团的人走了出来,准备早课练功,他们看见我们这么早就已经呆在凉厅里,感到很惊讶,眼里全是艳羡之色,可能觉得还是我们两位小年轻懂浪漫。 老道长心中有数,所以只有他的表情算是平淡些。我们三人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用完早饭后,起灵哥便找道长告辞,道长知道我们着急找胖哥,也不便挽留。 我找到修行团的领队,慌称身体不适,要下山治疗。这理由也合情合理,没有引起什么怀疑,大家短暂相识一场,又匆匆告别。临走时,起灵哥还找道长买了不少药,我碍于道长对我有救命之恩,便当着他的面把包里的钱尽数塞进功德箱中,心里祈祷着能早日找到胖哥,到时这笔钱也必须算在他头上。 老道长看着满意地撸了撸胡子,随后亲自把我俩送出观门,又热情的邀请我们下次再来。我只得敷衍的点头满口答应,心想:“这里风景虽好,就是贵了点,我可能来不起了!” 在下山的路上,我越想越没安全感,非常不喜欢这种口袋空空身无分文的感觉,而且现在最好是紧跟着起灵哥,如果再与他失散的话,我就得讨饭回北京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还是现在就找他借点现金放在身上靠谱些。不过向人借钱这事其实挺难启齿的,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人。首先是拉不下脸面,又生怕被一口拒绝,那接下来的路途两人相处起来就会非常尴尬。 我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必须要说得不卑不亢,最好还要用点玩笑的语气,这样即使被拒绝也可以遮掩过去。 -- 第263页 为此我可谓绞尽脑汁,不知不觉脚步也慢了下来。起灵哥见我没跟上,回头又看我嘴里念念有词,便走了回来,关切地问:“累了吗?” “不。。。不累,我想。。。”由于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在他疑惑的视线下显得更加紧张,只得随口说:“想喝点水。” “嗯。”他听后便将水壶递了过来。 我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口,暗骂自己真怂啊!不过是先借点钱,又不是不还,有那么难以开口吗? 不得不承认,对待他终究还是有差别的,如果是胖哥的话,我可以直接去抢他的钱包就好了,就算是吴邪,也可以死皮赖脸地伸手去要。可是在张起灵这儿,我真的做不到。 “你在想什么?”他没有预兆的倏然凑了过来。 我在他的探究目光中,思绪无处藏匿,甚至在没有思考的状态下,脱口而出的说:“想找你借点钱?” 他闻之愣了一下,然后就露出微微的笑意,还带着一副得逞的表情,既不说借也不说不借。 我连忙解释说:“主要吧,怕等会跟你走散了,身上没钱回不……”我被他盯得脸上发烫,语气也逐渐低了下去,觉得自己可能在他眼里像个白痴似的。 他挑了挑眉梢后,将我的水壶收回去,淡然说:“那你就跟紧点,别走散了!”说完将背包重新背好,提脚就走。 “诶,你还没说借不借呢?喂~等等我。”钱没借到手之前,我只得屁颠屁颠的紧跟着他,而且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下山后,包了辆面包车,沿着盘山公路,绕到了山脉的中间位置,也就是月牙状的中心点。这里视野开阔,远处还有不少农田和一大片荷花池。 盛夏的荷花开得极好,与翠绿的荷叶交辉相映。我今天运气实在不错,不过半日功夫,已经看到了两处好景色。 起灵哥倒没有我这么好的兴致,他先是半蹲着身子在荷塘边上,试了试里面水和淤泥的深浅。又起身远眺着群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在后头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主动移步过去问:“有什么发现吗?” 起灵哥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远处说:“我们得过荷花池,到对面山上去。” “趟过去?”我心想,再看茂密的荷叶底,头皮有些发麻,自动脑补了池里可能存在的可怕的东西。一时间赏景的心情也消失殆尽了。 “走吧!”说完他拔开荷叶丛,跳了下去。落在一条破旧的小舟上。 “原来有船啊!”我探出身子,瞄了一眼,拉过起灵哥伸来的手,也跳了上去。小舟虽破旧,上面却很阴凉,倒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可惜我们要着急赶路,没有闲情躺在这破舟上偷得浮生。 起灵哥揪下两把莲蓬递给我,说:“你可以休息一下。”说完撑起了篙在前面开路。我望着他的背影,心忽然漏跳了半拍,忙将头扭到别处。剥下一颗莲子,剔除莲心后扔到嘴里。 一股香甜的味道,从口齿间弥漫开,那种软软糯糯的感觉,令人幸福,正如我心里的感觉。可真谓是:“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的真实写照了。他这般的体贴入微也不知有几人曾经得到过? 想到此处,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我以为是莲心没有剔干净,勉强咽了下去。心中又浮起对吴邪的感激,要不是他执意安排了这次独处,或许以后这种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接着我便微微叹了口气,他回头正对上我的目光,而后便将篙插入池中,使小舟停了下来。我们现在应该行至池中心的位置,四周蛙叫和蝉鸣响彻一片。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 “我教你个方法,可以摒除外界的干扰。”他意味深长的对我说。 “原来他以为我被这些声音吵得心烦,休息不好么?”我本可以解释清楚,看他一脸诚意又不忍拒绝,只得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方法?” 他见我愿意学,便找了个地方盘坐下来,说:“全身放松,双手握拳,把嘴闭上,用鼻子自然呼吸。” 我听了一脸懵,但是见他教得很认真,只得照着学起来,同时猜想可能是那个老道长看在他出手阔绰的份上,偷摸教他养生法门。 “深吸一口气后,感觉到肺部气满。再停顿几秒中,把鼻子和肺里存着的气全部吐净,吐气同时丹田鼓起,意想全身的真气都流入丹田里,直到装不下时,便开始放松,尽量把时间维持的久一些。” 他教得很认真,我学得也很快。事实上,真正放松后,脑子也是一片空白的。我感觉周围的嘈杂声慢慢远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继续做,随后小舟重新晃晃悠悠地穿过荷花丛中,而我用他教得呼吸法,身心得到真正的安宁。 靠岸以后,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仿佛身体的负能量和患得患失统统都被排除了。我回头看着黄昏中的荷花们,它们在佛教中的寓意是清净除杂。而我明白,真正渡我的,不是这池荷花,而是张起灵,他不动声色的化解了我的心魔。 “天快黑了,我们今晚得找个地方过夜。”他仰头看着天色,又看了看远山里冒出的一股淡淡地炊烟,朝我做了个出发的手势。那村落距离这儿还挺远,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闷头赶路之际,我也不忘分心采风看夕阳,以至于不免又耽搁了些时辰。待跨过山涧溪流,爬上山腰中的小路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后面传来。 -- 第264页 我们同时停了脚步,好奇的回头往后看去。铃声愈来愈近,不多时,路的尽头拐弯处先是钻出了一只大水牛,那铃声便是从它的脖子挂着的小铃铛传出来的。水牛背上还坐着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男孩。 起灵哥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那孩子,心里恐怕已经有了主意。我们站在原地,等着那牛和人慢慢地靠近。那孩子大老远就已经发现我俩,显得很惊讶,连忙从牛背上跳下朝我们跑上前来。问: “两位从哪来的?” 我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这孩子会说普通话。起灵哥蹲下身子,和善的回道:“小朋友,我们迷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你能带带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要加快节奏了? 第161章 进山的阻力 大山里的孩子都极为淳朴,没有那么多心眼。他听罢爽快点头,还说:“他家就在不远的山坳里,叫我们跟他一同回村。” 待牛走近后,我将他重新抱在牛背上。又从包里找了些零食递给他,顺便打探了一些他的事,和他们村情况。 这个孩子叫杨笛,是山外五公里处一间小学的三年级学生,而他所在的村子叫青羊村,村上统共住着十多户人家。由于交通不便,很少有外地姑娘愿意嫁在这儿,村里的人口便逐年减少,这村也越来越与外界隔绝。 青壮年长时间外出打工,余下的只有老弱妇幼。小笛年龄不大,倒是十分健谈,完全没有山区孩子见着生人的羞怯模样。可能还是因为有上学,与外界有接触的关系,待人接物很有礼数。 他此时刚好放暑假,假期的主要工作是放牛和帮忙家里耕种,吃过苦的孩子懂事的早,所以我对他也会莫名地亲切一些。 我们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已经行至村口。几间木头房子错落地分布,袅袅炊烟升起,屋里有饭香味飘出,黄昏时的鸡吠相闻,果然这才是正常的山间村落。商南那个灵隐村从开头就不对劲,可是我们几个人还偏往里闯。 唉,往事不可追忆。我们跟在小笛身后,往一所矮小的木楼走去。还未进门,就见一个彪形大汉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声色俱厉的问:“你们是谁?” 这男人除了极不友善的语气,还带着浓重的口音,要不是配合着他的表情,我差点就没听出来他说了啥? “四叔,他们是我的朋友,在山里迷路了。”小笛一边说,一边又从牛背上跳下来,跑到他叔叔跟前。 随后两人叽里呱啦的争论起来,这次我是一句也听不懂,不过看两位的表情动作,大概也是跟要不要让我们在这儿留宿有关。 “这么排外,难怪没有姑娘愿意嫁到这儿来。”我心里吐槽道,抬头看起灵哥,他表情平淡,仿佛并不关心眼前叔侄俩的对语内容,而是在远目村子后头的那片森林。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我心想。 叔侄俩越争越凶,声音也越来越大,这屁大的村子,稍有动静,就能把全村的人都给招出来看热闹,同时还把我们两个外人团团围住。 这时木屋里出来一位中年妇女,身穿清蓝底色上衣,衣领和襟边、袖口处都绣有精美的纹饰,头发盘的高高的,典型的侗族妇女装扮。小笛看见她,飞快的扑到她怀里,软软地先撒了一通娇,再指着我们,不知道在说了些什么,这位想必就是小笛的母亲了。 她也不太会说普通话,只是朝我们简单地点头致意,然后跟小笛的四叔说了几句。那男人就无可奈何的走了,我猜想,即使他百般不欢迎我们,但嫂子都开口了,他也不得再反对了吧! 小笛的妈妈热情的把我们请进屋,又将围观的村民遣散。我们进入木屋里,才发现里面真的非常简陋,几个小木板凳围着火塘,墙角一张不大的木床。除此外连件多余的家具都没有,不过屋子虽简陋,收拾地倒很干净。 由于小笛的妈妈无法与我们直接语言交流,小笛便当起了临时翻译。她盛情的将做好的饭先端约我们吃,又炒了些腊肉,腊鸡等山间美味加餐。 果然孩子的热情善良,有一半是缘自于父母。事实上,小笛的母亲也是非常好相处的一个人。我们在吃饭的功夫,聊了许多,并从中得知小笛的父亲长期在外务工,平时就母子俩在家。而那位态度蛮横的叔叔,由于担任了世袭相传的守林任务,所以没有外出,。 小笛是村上唯一在上学的孩子,这点倒令我非常钦佩这位母亲的坚持和远见,因为下了山还有五公里的路程,加上学费花销,这不是所有家庭都有恒心和毅力去坚持的。 可能听两个女人话家常太无聊,起灵哥吃饱后,就选择出去吹山风看星星了。直到夜深才回来,我的小小翻译官也困得眼皮直打架时,小笛妈妈只得止了话头,起身将后头一间放置杂物的屋子收拾出来,给我们临时过夜用。 说真的,这种地方,能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属不易,也没有那么多穷讲究了。起灵哥进屋后,仍没有多余的话,不过这次他把胖哥的照片递给小笛的妈妈,请她辨识。 小笛妈妈将手机移到灯下细看起来,忽然脸色大变,激动地手指比划,还不断指着木屋后头,嘴里说了一连串的土语。 更令我吃惊的是,起灵哥也回了一串土语,他俩全无障碍地沟通上了,我就纳闷了,他会侗族语,为什么进村时不露一把呀?也不至于被拦下,差点还被逐出去。 -- 第265页 起灵哥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小笛妈妈连连摇头,摆手拒绝。他又劝说了许久,我之所以会用劝说这个词,是从他鲜有表情的脸上竟然看到了诚恳。 最后,小笛妈妈似乎妥协了,两人又说了一阵,起灵哥才带着我回房。关上房门后,我连忙问说:“刚才你们说了些什么?” 他将我拉到简易木床上坐好,低声说:“胖子一个多月前有来过这儿。” “真的吗?然后呢?”我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进入了村后的原始森林。。。再也没出来。”起灵哥语气又低了一些,说得有些犹豫,可能怕我承受不住。 “。。。。。。”当下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浑身都被恐惧给包围住了。 “不要太担心,我打算明天进去找找。你留在这里等吴邪,好吗?”起灵哥握着我的手,他手心的暖意,令我回过神来。 我将手抽回,拒绝道:“不行,我虽然听不懂你们的对话,但看小笛妈妈的神情,就知道那森林里肯定很危险。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去。” “。。。不危险,只是山有些大。。。”他平静的看着我,言下之意,山太大了,是怕我走不动道? 我站起身,背对着他,默默地说:“起灵哥,我曾经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不会不告而别,现在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对待我,行吗?”我回头正色的望着他。 他怔怔地看了我一会,招手让我过去。我走到他跟前,他倏然伸手将我拉入怀中,因为实在出乎意料,我一点防备也没有,一个没站稳就跌坐在他腿上。 “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所以现在是在跟你商量。”起灵哥抱着我,脸色未见任何波澜,眼神也是一贯的坦然。 “大哥,你到底几个意思啊?而且为什么要用再这个字?仿佛之前有做过似的。”我简直要被撩疯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只有很亲密的男女朋友才可以做的吗?为啥我总觉得他给我的是错误的信息,关键是,这该死的暧昧还令我甘之如饴,我大概中毒已深,无可救药了。 “呃。。。我不想商量,反正必须带上我,不然我就走人,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底气,胡搅蛮缠地威胁道。 “你说认真的?”他听了我的话不仅没生气,还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团长说话一向算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起身。他松开手,说:“一起走也行,不过你要先答应我,进山后无论如何都要紧跟在我身边,明白吗?” “嗯。”我见他终于松口,赶紧点头答应。 “还有今天下午,在荷花塘教你的那套调息法,你要多加练习,熟练之后,无论是坐还是行,睡着还是醒着,都可以自如应用,长期坚持,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起灵哥今天有些反常,他虽然会的绝技很多,却很少愿意教我什么,况且还是这样郑重其事的教。听他这样嘱咐,我便不敢怠慢,直接缩到床角,盘腿开始练起来。他不再理我,平躺下来,开始望着木制的天花板发呆。 就这样过了一夜,天还未完全亮时,他将我喊起来,我见他已收拾妥当。小笛妈妈更是已经起来帮我们准备了一大袋东西,里面有锅巴可作干粮,还有两把锃亮的砍刀可防身使用。 看来,昨晚起灵哥已经彻底说服了她,我感激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再看了看还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笛,希望回来时还能再住他们家,跟他们娘俩好好说说话。 小笛妈妈将我俩摸黑送出村口,用蹩脚的普通话小声催促道:“走。。”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着急,还有点偷偷摸摸的。起灵哥甚至不给我俩告别的时间,拉着我就走。我俩绕到村子后头,又走了大约十多分钟,才打开照明。这时天已蒙蒙亮,山林中笼罩着一层浓浓地雾气,即便是有照明,能见度也很低。 “诶,为啥不等天亮再出发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起灵哥身后,郁闷地问。 他没说话,只是骤然止了脚步,害我差点又撞在他背上。我的废话还没出口,便感觉他微张开手将我护在身后,呈现出保护状,难道前面有情况? 因为他高我许多,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得侧着探出脑袋,看见距离我们大约四五米远的前方,一个黝黑的□□口正对准了我俩。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起灵哥望着那枪口,淡淡的回了我一句。 第162章 林子里的脚印 “。。。。。。”被人拿枪指着,我已经没有心情再逞口舌之快,只得沉默以对。 枪口又朝我俩迫近了些,小笛四叔的脸从浓雾中逐渐清晰起来。他双眼阴鸷的盯着我俩,并朝我们大声吼了一句,土味十足的普通话说:“回去!”语气满是威胁。 我气不打一处来,本想走到前头跟他理论,不料起灵哥却将我拦得很紧,使我始终无法越过他,只得探出头骂说:“这山又不是你家的,我们也不是你的村民,凭啥要听你的?” 小笛四叔脸色很难看,但是估计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只是瞪了我一眼。 我拍了拍起灵哥的手臂,小声说:“帮我翻译给他听。” 他扭头淡然扫了我一眼,又将我的头按回他背后。随后跟小笛的四叔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侗族话。 -- 第266页 小笛的四叔见他会说侗族语,疑心更重,吧啦吧啦又说了一串,同时还把枪拉上了栓。 眼看就要有谈崩了的势头,我的手慢慢移到起灵哥别在腰上的砍刀上,以防不测。他察觉到我的小动作,却将我的手按住。 小笛四叔一步一步逼近前来,我俩只得被迫慢慢往后移。起灵哥忽的松开我的手,往旁边做了个手势,叫道:“跑。”随后一把将我推出去。 小笛四叔的枪口同时也朝着我逃跑的方向移了过来,手指还未扣响扳机,已被起灵哥连人带枪扑在地上。“砰”地一枪刚好打在我身旁的树身上。 “我靠,来真的啊!”。我骂了句。 因为雾气浓郁,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来,这时候很容易误伤,我只得又往里跑了十几米远,找到掩体后才敢停下。心想:“小笛的四叔想必不是起灵哥的对手,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会有什么闪失,只要躲起来藏好,就算是帮忙了。” 稍待了一会儿,外头已经静悄悄地,没有打斗声。难道人已经被解决了吗?我略略探出头,张望了一下。却只见到白茫茫的一片雾墙,完全看不到半个人影。 “哦,跑得太远了?”我嘀咕着,紧贴着树身站起来,环顾四周。身边都是苍翠的古柏,和厚重的青苔,外头的天色虽亮了些,但是光线几乎透不进来,林子里遮天蔽日的树叶遮住了大部份的光,显得无比阴暗和压抑。 我不敢冒险开照明,怕万一起灵哥没制住他,这光源就让我成了活靶子。当然,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四周静得出奇,我只听见自己“咚咚”地心跳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像洪水一般,从四周朝我涌了过来。 突然,从浓雾深处传来一阵“呲呲”声,这声音时隐时现,细听起来就像是绳索与树枝之间磨擦产生的声音。 “难道还有人在这林子里?”我摸出砍刀,循着声源悄悄摸了过去。 一阵风掠过,摇曳的树叶发出沙沙声,瞬间盖住了这个奇怪的声音。我只得伫立在原地,等风停了再找那声音的源头。 风过之后,雾气散了一些,视线也感觉清明起来。我侧着耳朵,全神贯注地想要再探听刚才那声音,这次却无论怎么努力,仍是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这时,寒气从脚底涌了上来,心想:“那声音为什么会明白无故地消失呢?” 我想得正出神,完全没料到左肩忽然一沉,不知道什么东西搭了上来。令我吓了一跳,下意识闪开,随后右手上的柴刀抡了上去。 “当啷”一声,正砍在□□的铁猎杆上。我这才看清,原来是起灵哥进来找我了。 看来他不仅放倒了小笛的四叔,还夺走了他的枪。这样也好,这个林子怪的很,多件武器傍身底气也足一些。起灵哥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估计没料到我的反应会如此大,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的。 我尴尬的把砍刀收起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解释说:“刚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我以为树林里还有别的人。” 起灵哥将□□挂在肩上,又摸出砍刀,找了棵大树,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刻了个小小的三角型符号。随后扭头对我认真地说:“这林子确实不一般,受磁场干扰,指南针和罗盘在这里都起不了作用,人置身于这种环境下,很容易迷路,从现在起,你一定要跟紧我。” “那您最好是跑慢点,也得让我能追上啊!”我心想,嘴上却啥也不敢多说,怕他就地把我扔这儿了,只是乖乖点头。 他打开背包,取了一件长袖黑色连帽衫套在身上,又拿了一件小号的递给我说:“穿上吧!” 还是他想的周到,这么密的森林,且别说什么毒蛇虫蚁,光是沾上植物的刺或是藤蔓的毒汁,就够麻烦的。 我二话不说,连忙套上,心里忍不住暗叹:“这个男人心可真细!关键是我还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替我备好了衣服?” “诶,你是早就猜到我会随你进来,所以给我准备了衣服吗?”我好奇的问道。 他拧开水壶递过来,看了我一眼,又低头说:“没有,只是觉得合适。” “嘻嘻,是挺合适的。”我对他给的衣服很满意,愉快地从包里掏了块锅巴吃。折腾了一早上,我们得先补充点能量。 “你说小笛叔叔醒地来,会不会纠集村民杀进来捉我们?”我边吃边问。 起灵哥听罢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摇头是表示不会,还是表示他也不清楚。反正跟他聊天,我连把天聊死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压根不答。我也懒得猜,照样想说啥说啥,想问啥问啥,就算是他觉得烦也没有办法。 “小笛妈妈做得锅巴真好吃,而且这东西还轻便耐存,热量又高,泡水耐饱,”整块下肚后,我忍不住赞了一句。 “还要么?”起灵哥问。 “不要了,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胖哥,省着点吧!回头我寻些蘑菇,打些野味给你改善伙食。”我笑着说。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扬了扬,说了声好。 简单吃过早饭后,我们便开始往森林的深处行进。一路上并未见到胖哥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按道理,这个森林这么诡秘,胖哥不可能不留下些记号,以防止迷路。但路上并没有见到有人为的痕迹,难道胖哥手上有明确的线路图,根本不担心这个问题? -- 第267页 我将心里的疑惑和起灵哥和盘托出,他一边用砍刀劈掉拦路的树枝,一边回答说:“有这个可能,如果有人给胖子下套,肯定不会让他在路上浪费时间。” “嗯,还有一个地方我不太明白。既然小笛的四叔是守林的人,那么即便当时他阻止不了强行闯入的胖哥,那为什么事后他不设法进来寻他?反而当我们找来时,他仍要继续阻拦呢?难道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就那么不是事儿吗?” 听到这儿,起灵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反问道:“你说呢?” “。。。这里面恐怕有秘密,或者有他不敢进来的理由?”我恍然大悟道。 起灵哥沉默转身继续开路,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他轻轻赞了我一句:“聪明。” 他可是极少夸我的,这罕见的表扬让我似吃了蜜一样甜。在原始丛林寻人,本来是份极为不容易的事,却因为身旁有他,乐趣就多了许多,辛苦也就变得不那么辛苦了。说起来我能与他有这样的独处机会,胖哥和吴邪这两位可真是帮了不少忙。 又走了几个小时后,我们在一堆泥泞里发现了一些杂乱的脚印,不过看大小,倒不像是胖哥的,反而有些像是女人的。难道胖哥此次不是独行,而是带着红颜知已? 起灵哥蹲在地上细看了一会儿,又见我表情复杂,瞬间秒懂了我的想法。摇头否认说:“前两天刚下过雨,这脚印是新的。” “难道这林子里真的还有人啊?会不会是野人?”我开始脑洞大开地胡说八道。 起灵哥瞟了我一眼,默然问:“你见过哪个野人穿登山鞋啊?” “登山鞋?”我也蹲下细看,果然脚印上面有细密的防滑纹路。顿时觉得自己很像个白痴,但面上仍是强作淡定,屁颠颠的追上他强词夺理地说:“我是没见过野人,所以不知道他们穿不穿登山鞋?你有见过吗?诶,你等等我。。。。。。” 我们在林子里走了一天,直到天色又开始昏暗时,那脚印也再没有出现过。我们打算先找个地方搭个简易的过夜场所,因为等到天真正黑下来,可就什么也找不到着了。 我的体力消耗很大,这时已十分疲惫,没留意起灵哥忽然止了脚步,害我直直撞在他背上,那叫一个眼冒金星。起灵哥回头同情的看了看我,然后又将目光凝重的投在前方的那棵树上。 那棵树底部有个新鲜的三角印迹,是几个小时前,他刻上的。这就意味着:“我们俩走了几个小时,又走回来了。” 第163章 生死之间 起灵哥的脸色冷峻的厉害,他默默上前,确认了那个标记。 我则靠在手上的自制登山仗上借机喘气,这是一截用柏木枝杆做成的,质地坚固,我使得很称手。此刻,要不是有它,感到天旋地转的我,已经扑倒在地上了。 “撞了一下,应该不至于吧!”我心想,本想寻个地方先坐着休息,却发觉脚底灌了铅似的,完全使不上劲。一个踉跄,直接跪在地上。 由于,起灵哥就蹲在我前方,见我忽然朝他下跪,显得很惊讶。不过见我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淌便发觉到不对劲。赶忙上前将我抱到了树下,喂了些水给我喝,帮我将汗擦拭之后,把了把脉。 我无力地问:“是不是中暑了?” 他摇摇头,示意我别说话,然后就近找了些干柴架起了火堆。 “看来要在这儿过夜了。真没想到才进山一天,就遇到这么糟糕的情况,我们现在不仅迷了路,还遭遇了“鬼打墙”。更可怕的是我这突如其来的病,在这种环境下生病,对同行的队友来说,无疑是严重的拖累和负担。” “要不是我任性坚持,还以出走消失为由威胁起灵哥,他也不会妥协将我带进来。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我望着他忙活着的背影,心里懊悔不已。” 他将我白天采得草菇和一些可食用的野菜混在一起,煮成了鲜美的蔬菜汤,可我却一点胃口没有,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的难受。 “难道又开始水土不服吗?”此时,我真是恨透了这不争气的身体。想想商南之行虽被各种鬼魅撵着追,也比现在病怏怏地陷在森林里强。再这么下去,起灵哥恐怕要先送我回村里了。唉,我真是干啥啥不行,拖后腿一定是第一名。 正待我长吁短叹时,起灵哥已端来了熬好的药汤,这应该是从道观的老道长那里买的。丹丸解毒,汤药治病,他倒是分得很明白。这个细心的男人不仅将药汤已经吹凉,还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颗糖,像哄孩子似的对我说:“如果你一口气喝完,就可以得到奖励。” 难为他还惦记着我怕吃药,杭州生病时,只肯喝白菜根煮水的我。这一趟单独出门,实在太过值得,因为如果没有这次机会,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心里竟然装着关于我的这么多事。 我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用行动表达,捏着鼻子把黑漆漆的药汤一把全倒进去嘴里。老道长的药果真没让我失望,又苦又涩,要不是看在有糖吃的份上,简直难以下咽。这么难喝的药希望真能治愈我的病,不然我这罪算是白遭了。 起灵哥将剥好的糖适时放进我嘴里,我虽不怎么爱吃甜食,此时来颗糖却的确能舒服很多。他在我身旁坐下,又将我的头拨在他肩上,轻声说:“睡吧!” -- 第268页 不知是否是药的作用,还是起灵哥的话有催眠的魔力,不多时,我就觉得眼皮重得很,我喃喃地问:“现在迷路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睡吧!”起灵哥的手抚着我的发丝,无论是动作还是话语,无疑都令人安心。 我终于卸下支撑,沉沉地睡去,只希望明早醒来,又能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可我没料到,这个愿望不等天亮就实现了。事实上,待睡到半夜时分,就被一阵凉风吹醒了,我睁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置身何处?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瞧着那烧的正旺的火堆,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和起灵哥进入了原始丛林中。但这会儿,他去哪了呢? 我爬起身,这时已感觉身子轻松许多,不知道是老道长的药管用,还是睡了一觉,体力得到恢复。不管如何,总算暗自松了口气。我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等了许久,仍不见起灵哥回来。难道他去上大号啦?我撇了撇嘴,期盼他最好能走远一些。不过走远些的话,如果这时刚好有野兽来袭,我又没醒来,那不是被吃了也没人知道? 我摇了摇头,很快就发觉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他离开时,在我们营地四周五米开外,布置了二三层的预警装置,只要有动物进入,就会触发装置,使上面挂着的铃铛响起。我不禁感慨:“这小子真是野外生存专家呀!而且他那背包像机器猫的口袋一般,到底藏着多少工具?” 我小心地退回刚才的树下,才刚坐定,又来了一阵风,这股风的不寻常之处是往我耳边送来一阵“呲呲呲”的声音。跟白天刚入林子时听到的那个声响是一样的。而且这个声音在夜半时分,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声源就在附近。 我掏出砍刀,小心地挎过预警的细绳,寻着声音摸了过去。声音愈来愈近,我也愈发紧张,一手紧握着砍刀,一边拿出手机照明。心想,这次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不可? 声源停在一棵粗壮的珙桐树前,我绕着树寻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那个声音仍在,仿佛是从树上面传来的? 我又后退了几步,换上强光照明,这时终于看清树上的情景。那画面相信会让所有看见过的人都会不寒而栗。 只见树上大约挂着七八具已经风干的尸体,看衣着款式,年代有些久远。而垂在低处的下半截的腿,已经被野兽撕扯下来,吃掉了,剩下的身体仍挂在上面。每阵风掠过,尸体左右摆动,套着脖子的绳索,便发出了“呲呲”的摩擦声。 由于场面太过惊悚,我被震撼地连尖叫声也忘了喊,只是呆立在原地,直到一只干枯的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那生生的刺疼才令我回过神来,大叫了一声:“我靠,地上还有,是活的。” 光照上去,一张无比诡异的脸正朝我仰起脑袋,发出咔咔的声响。瘦骨嶙峋的面容上只剩一层干皮附在上面,眼睛两个黑窟窿深深的陷了进去。我见腿被紧锢着,甩也甩不开,索性砍刀直接朝他胳膊上就是一刀。 “铛”的一声,刀砍在他胳膊上,跟砍在□□杆上差不多,没起到什么作用。 “难道还真有铜尸不成?”我不甘心又朝他头上砍去,这次只削下几缕头发连带着一片白白的头皮。 那具干尸露出一排黑森森的大牙,挑衅似地朝我“桀桀桀”的阴笑个不停。 我被他的笑激怒,抬起另一只脚,冲着他的门牙使命踹了上去。门牙显然没有躯干那么硬。两颗黑牙瞬间被我踢飞。 门牙一掉,它便火了,手陡然使劲一拉,我一个趔趄,重心不稳直接扑倒在地,摔了个大马趴。随后我俩便揪打在一起,这具尸体虽只还剩三分之二的身体,但是却出奇的重,当它翻在我身上时,几乎压得我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砍又砍不动,打又打不过,跑又不跑掉。我心想今晚怕了要交代在这儿,更惨的是我走出来时,是避着起灵哥的预警装置,这下好了,就是被压死在这儿,也没人来救了。 “救命啊!张起灵。”我用尽全力嚎了一嗓子,那干尸见我仍有力气求救,便一手勒住我的脖子,一手抡起手臂狠狠朝我脸上扇了一巴掌。我被打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觉鼻子一热,一股热流就从里涌了出来,嘴角亦是。 那干尸伸出手指粘了些我的血,放进嘴里尝了尝。我已经瘫软地无力反抗,只想死得痛快点,漂亮点。真没想到还遇个噬血鬼,等他试过味道后,怕是要把我吸得比他还要干。还未等我想完,那干尸忽地大叫一声,从我身上翻了下去,痛苦地躺在地上直打滚。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血有异能啊!所有阴物都怵,那怕这鬼东西干嘛?忙去拾回砍刀,将鼻血抹在刀上,接着就朝那干尸的脖子就是一刀。奇迹发生了,这次没有像砍在铁上一般坚硬,而是轻轻松松地就将它的整颗头给切了下来。 解决完这具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噗噗”从树上跌落了几具下来。他们一着地,就像接到了地气,全活了,匍匐着身体,朝我挪了过来。 这可真是够郁闷的,敢情这些尸体只是在树上挂着荡秋千呢?但我也没那么笨,伫在原地等死。我往脸上抹了一把,因为刚才已经擦拭过,这会实在没什么血了。割手吧,又狠不下心,三十六计不如跑了再说。 -- 第269页 我慌不择路地在黑暗中乱窜,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点着火堆休整的地方。跑得筋疲力尽之后,又跑回到了那棵珙桐树下。正欲崩溃时,发现树下多出来一个人,起灵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来,他正定定地背对我站在树下,完全没不在意地上那些朝他越爬越近的干尸。 “张起灵,你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跑?”我二话不说,连忙跑过去拉他。 他沉声反问我:“为什么要跑?” “这些干尸是活的,没那么好对付啦!难道你想血尽而亡吗?”我激动的问。 “血?”听到这个字眼,他眼时闪过一丝渴望,忽然伸手大力拽住我,拎着我的衣领将我提溜起来。 “你?”我惊恐地望着他那张脸,这时才看清他根本就不是张起灵。我如同坠入冰窖了一般。大声质问道:“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此刻我的逻辑极为混乱,举止癫狂,已经被连番地刺激到了崩溃的边缘。小笛四叔看我这副模样,不由阴侧侧的笑起来说:“又疯了一个,又疯了一个。哈哈哈。。。” “。。。放。。。开。。。!”我的脸已窒息成了猪肝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手腿仍在拼命挣扎,想要试图摆脱他的束缚。 小笛四叔,那个凶恶不欢迎外人的守林人。露出两排与吸血鬼一样长的尖牙,无情地凑在我脖子上咬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折腾了两天,终于有些存稿了! 第164章 树上的情话 “啊。。。”我惨叫了一声,只觉得肩后一酸,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黄昏时的清风,徐徐吹入荷花池中。我只觉得自己身处小舟上,晃晃悠悠地行进着,四周一片寂静,没有蝉鸣蛙叫声。低垂的荷叶尖轻抚过我的脸颊,又不知道从哪儿滚了一颗沁凉的露珠印在我的额上,凉凉的很舒服。 经此一下,我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睁开双眼,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是天还未亮,还是我已经坠入无光的地狱之中了?脖子上并没感到疼,我想伸出手去确认,却发现手正被人禁锢着,或者说我正被他圈在怀中比较恰当。 “吸血鬼?小笛的四叔?这一切都是幻觉,黄大仙还在跟着我?”黑暗中我很激动,拼命想将他推开,试图摆脱这个怀抱的束缚。 “别怕子琳,是我。” 起灵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随后他打开了照明手电。待我适合了光线,才抬头看清他的脸。我二话不说,双手按着他的脸颊,就揪了下去,瞧见那眼里的无可奈何,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事简直让我一头雾水,半天也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瘴气,山岚瘴气。”起灵哥垂头对我说。 “你是说这瘴气使我产生了幻觉,而那些可怕的东西都是我想象出来的?”我问道。 “嗯,你看到什么了?”起灵哥的眼里流露出满满地怜悯,他似乎很自责。 既然都是幻觉,我也不想再说得太多让他担心,只是含糊说:“就。。。就是一些很可怕的东西。” 他见我不肯细说,微微叹了口气,又将我搂紧了些。我缩在他怀里,虽觉得这样很好,却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况且我满脑子还是刚才发生的事,实在无心在儿女情长的问题上。 我略略尴尬地说:“呃。。。那个,可以松开一下吗?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起灵哥瞟了我一眼,利落地拒绝说:“不行。”说完手上更是紧了紧。 “诶,大哥,这三更半夜的,你就别再考验我的自制力了,再不放开,到时被我扑倒可别怪我不自重。老实说这可是我心里想过无数次的念头,所以别再考验我了。”我腹诽不已。 只不过此刻我更好奇这家伙又抽了什么风? “我真的没事了,不然我起来给你蹦两圈?”我试图说服他松手,并做出要起身的动作,但脚刚想使劲,却发觉脚下是悬空的,下面黑漆漆看不清是什么情景。 起灵哥拿起手电往下一照,我才看清我俩现在正坐在树上面,而这里离地面起码也得有十几米高!营地的火堆已经熄灭,只剩下零落的火星,在黑暗中如萤火之光一般,一闪一闪地。 “天啊!他是怎么把我弄上来的?我们又在上面呆了多久了?” “你现在还要我松手吗?” 可能见我脸上的表情实在过于丰富,起灵哥将手电关了,绕有兴致地问了句。 “你可别开玩笑了!我怕高怕得很。”我嘟哝着,忙将双手搂着他的腰,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手松开,这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事到如今,我才不管面子不面子,还是小命要紧。反正就算他嫌弃,我也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他倒是没有松手,只将下巴抵在我头上,过了许久才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傻瓜。” 听了他这话,我的心头一颤,无法抑止地冒出一股甜丝丝的念头。我虽知现在抱着的是别人的男人,可事关生死,借来抱一下也只算是权宜之策,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为了不使气氛太过暧昧,我便扯了一个所谓的送命题问他,旨在活跃一下氛围。我问他:“你背我上来时,觉得我重吗?” “……” 或许是被他察觉到,如果答错我随时有推他下去的准备,或许他这种人也有求生欲,总之他选择以沉默的方式来回应,也算是明智之举。但我没料到他不答,反而让我自己显得有些尴尬。究竟是重还是不重?这个问题果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问题。 -- 第270页 “呃……重也不奇怪,谁叫我煮得饭好吃!”我机智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他默了默,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对我体重做得确认,还是指我做饭好吃?反正两者也算有因果关系,所以我决定也学他,不予作答,中止了这个令人纠心的话题。 他见我不说话,可能又有点不习惯,主动问了句:“你是不是最近都没好好吃饭?” 这话问得,何止是没好好吃饭,这趟一个人跑来北京,差点小命儿都丢了,别提有多丧。但那些事终究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说出来令他操心。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转念一想,他之所以这样问,是不是代表,我并不重?不仅不重,还轻了? 黑暗中,我咧着嘴笑得很开心。决定以后还是少跟他聊天为妙,绕了一圈,实在心疼我的脑细胞。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我佯装感慨道:“再怎么不重,带着个人,要爬上那么高的树,也是不容易的。” 他听后将头微微靠着树身,仰望着上头透过树叶缝隙中,一点一点密密的星光。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许久,才淡淡回说:“这没什么。” “好嘛,既然他都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我也无从再夸赞了。他这种强而不娇的个性,倒是一直颇为吸引我的地方。” “诶,你是怎么发现我中得是瘴气而不是妖气?”我扬起头,冲他开玩笑地问。 “。。。。。。” 感觉到他的头低了些,气息近在咫尺。随后手精准的拍在我额头上,问道:“我倒不知道什么妖气敢近你的身?” “哼,多的不得了好嘛!那云阳山的黄鼠狼、商南的虬褫、还有那医院里的怨灵。。。”话说到这儿,我赶忙捂紧了嘴巴,没想到顺嘴就把北京医院的事给说了出来。 起灵哥听了果然来劲,追问:“是哪家医院的怨灵?” 我见逃不过,只得老实说:“是我换血治疗的那家医院,我本想回去弄清楚自己得病的原因,还有我的血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样奇特。噢!还有那颗地母珠,究竟又为什么会长在我心口,我真的好想把这些问题都搞清楚。” 起灵哥默默地听着,并没有回答。我等了很久,久得怀疑他已经睡着了。他才幽幽反问我说:“他没告诉你吗?” “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他说得他应该是指萧容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他什么也不肯说。不过这次能逃出医院,是他救了我。” “哦?我想也是。”起灵哥莫名其妙的感叹了一句,我压根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同时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接着问他是如何发现我中了瘴气? 他说:“我们一路所经之处,连虫蚁鸟兽都未见着半只,这在原始森林中,是很反常的现象。动物的感观要比人类还要灵敏,它们懂得避开危险,找到最适宜生存的地方,所以这里一定有问题。这种问题不仅是磁场异常,令人与动物经常分不清方向,更糟糕的是因为地上长年积压的落叶和动物尸体腐败后产生的有毒气体,才是更致命的,人只要长时间置身在这种环境里,轻则失去方向感,重则浑身无力,产生幻觉,与自己幻想中的情景殊死搏斗,直至气力衰竭,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我听了他的话,觉得非常后怕,真无法想象,如果不是他及时救下我,现在的我可能已经把自己挂到树上去了。他发现我时,不知道我正在做什么疯狂的举动,我不敢问也不想知道。 “所以当时你跟我说得办法,就是爬到树顶,根据星象来确定方位吗?”我问。 “嗯。”起灵哥用手背轻抚在我的脸,暖暖地有些痒。 我知道他对自己当时的离开,可能感到很自责。周围虽已布置了重重预警,却没料到空气中还有看不到的幽灵,而且他自己也吸入了有毒的气体,丧失了方向感,只是症状比我轻的多。 “子琳,不如天亮后,我先送你回村好吗?”他低低地问了我一句。 “。。。。。。” “我本不想再和你分开,甚至去哪都想带着你,但。。无论如何,我都要你好好活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靠近这些地方。” 黑暗中,我看不清起灵哥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覆在我脸上的手掌中,正发出一股灼人的热。正如他的话一般,这些话我从未听他说过,现在一经说出,就像一颗火种似得,点燃起我心中的的熊熊之火,灼烧的整个胸膛像要炸开了一般。 “不要,我不回去。”我下意识的搂紧他,心想:我也不想再和你分开,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也希望你好好活着,就算这辈子你成全不了我,那就许我一个来世吧!想到此处,我的眼泪便涌了出来。 温热的泪水滑过他的手背,他察觉到了我在哭,于是又重新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安抚道:“乖,听话。” “我不要听话,刚在幻觉里我被一具刀都砍不进的干尸打得半死,都没有哭。我现在真的已经进步很多了,保证不会再拖你的后腿。”我一边抹眼泪,一边呜咽地说,因为着急想说服他,不小心把幻境之中被修理的事也给说了出来。 他怔了怔,随即双手捧着我的脸,温柔地宽慰道:“我知道了,别哭了好吗?” -- 第271页 “我。。。”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唇已被封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张小姐虽不完美,有时候还挺可爱的,你们要细品这个人物的性格。 第165章 神秘的跟踪者 大概是夜半风大,又在树上呆久了的缘故,他的唇畔有些凉,贴在我唇上时,因为过于意外加紧张,我竟忍不住战栗起来,手也止不住地用力揪着他的衣服。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反应,顿了顿,便止了动作。我俩鼻尖相抵,唇齿相依,气息已然萦绕成了一团,令我脑子乱成一锅粥的东西。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因为这一次与以往都不同的是,这次既不是我主动的,也没有喝醉引诱他,这个吻纯粹是他清醒时主动加自愿的。 加上那刚才一串的剖白,我就是再笨也明白,他心里果真是有我的位置。我决定正视他的情感,不再逃避。想明白了这些,心中的大石也像落了地,浑身放松了不少。 我的手攀上他的脖子,环绕在他的颈后,又顺势朝他贴近了些。这些动作都像对他起了莫大的鼓舞,他伸出温热的舌尖扫过我的唇,吻得很慢很细致,像品尝什么似的。随后由浅至深,将舌头探了进来,寻得我的一片柔软后,便纠缠在了一起。 从前我不懂,总以为情到深处时一切就是顺其自然。可是我现在才明白,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顺其自然,也许,所有的邂逅发生以前,都已经彷徨了几个春秋。也许我也该勇敢一点,既然我有机会搂着心爱的人,他这一刻就是属于我的,我想自私一点,再也不想让,也再也不想等了。 黑暗中,我完全卸下心房,试着生涩的回应他。可惜好景不长,在他不断加深这个吻的同时,我却因为不懂要怎么呼吸,憋气憋得快要窒息时,忍不住将他推开。随后赶忙猛吸了两口气。我一直以为接吻只是嘴唇碰一下就算了,上次在商南时虽也有被他亲得这样彻底,但时间并不长,因为扯到伤口就草草结束了。 吸完气,我感到特别尴尬,还好现在黑漆漆的彼此看不清,不然我真得要扒开草丛将头埋进去死了算了,实在太丢人了。 他默了一会,明知故问道:“你刚刚没吸气吗?” “。。。。。。”这么尴尬的问题,他以为我会理他嘛? 他见我装作听不见,便安慰说:“没关系,我们可以多练几次。” 我的脸像火炙烤着一般,原来觉得很不好意思,却被他这句话激起了好胜心。于是一拍他的肩膀,故装老练地说:“稍等,我休息一下再来。” 随后深吸了两口气,也学他一样,摸索着捧起他的脸,回吻了过去。我将他的头推抵在树身上。然后贴着他的唇毫无章法的乱亲,既野蛮又莽撞。 借着黑暗的掩护,我胆子比平时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而他大概见我难得主动,便觉得很有趣,竟也由着我,任由我在他脸上胡作非为,啃得到处是口水,直到我自己都觉得没意思,才停下来。 “干嘛停了?”他语气中带着笑意,好像觉得热闹还没看够。 “好啦!我不会。”我郁闷且诚实的答道。 “没关系,这事吧,也是熟能生巧的。” “怎么就跟电视上演得不一样了?”我有些沮丧的说。 “电视上都怎么演得?” “男女主角亲着亲着,然后天就亮了。” “哦?你不知道他们后面做了什么?” “困了,就睡觉呗!” “你上学时有没有学过生物课?” “有啊!” “生物老师没有跟你讲过,男女之间身体构造,还有为什么会互相吸引?” 我想了半天,竟然一点记忆都搜寻不出来,只好说:“大概是讲这些内容时,我刚好睡着了吧!” 起灵哥听后无言以对,估计想起上次和我一起去听孙教授的公益课时,已经领教过了我这个学渣上课是怎样的德性。 “呃。。。不过我听说男女在一起后,女子会失身,失身之后就会有小孩?”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无知,我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无意间听到周围女生的闲谈拿出来随便一说。 “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太明白失身是什么意思?”起灵哥幽幽地感慨道。 “我当然知道啦!”作为学文史出身的人,还出版过两本小书,文字功底被质疑那是奇耻大辱,我嘴硬的很,摆明不肯承认。即便是我本人未曾涉及情爱,我的故事也与情欲无关,可这词的大概意思还是懂得。 起灵哥对我的辩解不置可否,过了好久,才喃喃地说:“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我们现在已经。。。。。。” “已经咋啦?”我好奇的追问。 他没再说话,只将指腹轻轻地刮过我的泪痕,我甚至都怀疑他在黑暗中,能将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困了么?可以靠在我身上睡一会。”我见他变得恹恹地话越来越少,便坐正了身子,不再倚靠着他,让他坐得舒服些。 我的初衷只不过是客套话,没想到他还真靠了过来,还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处。一阵阵薄薄地鼻息喷在我脖子上,我怕痒得厉害,差点将他推了下去。不过看在他背我爬上这十几米高的份上,也只能捏着树枝竭力强忍着。 我俩如陷在一汪黑色浓稠的墨池里,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有时我也会偷偷质疑,天是否还会亮?自己是否还存活在世间?当有此疑问时,就会偷偷搂紧了身边的人。我们的命运,恐怕早已如现在一般,生死相依,紧紧靠在了一起。 -- 第272页 或许因为刚才睡得时间过于久,所以精神一直好得很,我百无聊赖,也学着起灵哥透过树叶的缝隙,观察星星的分布。只是不论是星象还是堪舆,都是一门精深的学门,我若是能知个一星半点儿,也不至于跟着他们下斗吃尽了苦头。 我寻思着,他们三人,不知道有哪位愿意收徒弟?胖哥嘛,路子野的很,技术全靠自学成才,而且自由散慢惯了,不一定愿意挂个累赘。吴邪又是半归隐的状态,思来想去还是起灵哥比较靠谱。 可是他虽靠谱,却是最不可能做我师傅的那个人。因为他都说了,希望我远离这些地方,看来我的拜师之路还没开启,就要喧告破灭了。 正当我想得出神,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的脚步声,“哒哒哒”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夜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显得格外诡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疲惫,起灵哥竟然仍睡得正香,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实在不忍吵醒他,只得打算先待来人靠近再说。 那脚步声在靠近我们营地周围时,停了下来。我们布置的预警,并没有动静,或许是已经被发现。这个林子,既然没有野生动物,那他设立的预警自然防得就是人了,难道他知道有人会来? 我低头将目光投到树下,不过也是徒劳,下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来人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开灯,他似乎也在黑暗中搜巡我们? 三更半夜,出现在没有动物的原始森林中,自然不可能是寻常的猎户。而且他能在黑夜中察觉到起灵哥的预警装置,又能谨慎的避开,说明绝非等闲之辈。 “难道是胖哥?”生出这个念头后,我便探着头,企盼着下面一团黑幕之中,能出现个胖硕的身影。 脚步声又走近了些,这时我才听清,来人最少有两人,因为此时一人已经绕过预警装置,走到了火堆旁的位置。他在那儿呆了一会儿,另一个人也进了营地。 两人蹲在那里小声细语了一番,随后一人竟然走到我们所在的那棵树下。我紧张的仿佛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偏偏起灵哥还靠着我睡得正香。这如果是敌人的话,堵在树下,我俩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正待我胡思乱想时,树下的人突然打亮了光朝树上投了上来,幸好这棵树叶子很密,那光线隐约透在我脸上,使得我紧张地正想出声,但刹时嘴已经被捂上了。起灵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对我比了个噤声,示意我别动。 看他那反应,我更是不敢喘大气。树底的人似乎并没有看见我俩,我们的位置却可以清楚的看到,看装扮两人为一男一女,头上戴着防毒面罩,看不清面容,不过应该是从修行团里跟上来的尾巴。他们又搜索了营地一圈,没什么发现后这才离开。 直到脚步完全消失后,起灵哥才松开手,我满肚子的疑惑,等着他解答。这时天已蒙蒙亮,可以隐约看清他的面容,他看了我一眼,又望着来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连半点要解答的意思都没有。 “唉,看来又得自己猜了。”我无奈的正准备放弃时。 他忽然冲我勾了勾唇角,笑着问道:“想不想玩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话让我瞬间来了精神,就算不明白他有什么打算?但见此时天色已亮,只要他不再提及将我送回村的事,玩游戏嘛,自然乐意奉陪。 作者有话要说: 在原始森林的树上,两人就私定终身了,我也想不出其他更浪漫的剧情,大伙凑合着看吧! 第166章 作饵诱敌 我松开他,准备抱着树的躯干往下滑,却又被他拽了回来。 他指了指上头说:“别着急,等太阳出来后,再下去,现在瘴气还很浓。”说完从包里摸出老道士炼制的药丸,递了两颗给我。。 我将药丸扔进嘴里,看着树上方叽叽喳喳的鸟儿成群的飞过,果真是没有一只愿意下来驻足。大自然的力量,神秘莫测令人生畏。不过我也佩服起灵哥的神逻辑,为了尽可能的呼吸新鲜空气,减少瘴气的影响,竟然想得出爬到树顶的主意。 “你以前常在丛林里生活吗?”经过昨晚后,我想多了解一些,关于他的过去,所以才有此一问。 却不料,我的问题明显让他原本要递食物给我的手顿了一下。我心中咯噔一声,“难道这个问题是不能问的?” 他将东西放在我手中后,又取来了水。我看着沉默的他,心里很复杂,两人相处最重要的是坦白,如果过去都不能问,那昨晚发生的事,我所下的决定,又是自作多情了。我们的关系无可避免地跌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他看我的神情很受伤,又不肯吃东西,便轻轻叹了口气,说:“子琳,我生了一种怪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忘记从前的事。所以。。。。。。”说到这时,他欲言又止的避开我的目光。 “所以怎么样?”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我不免也忐忑了起来。 “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理解。”他低着头,神情比我刚才还要低落几分。 我心中一痛,没想到他担心的是这个事。于是便松了口气,靠着他,一边啃锅巴,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会嫌弃我对以前的事完全想不起来吗?” 他猛地抬头看着我。 我笑了笑,又问:“一点都记不起来,可比间歇性失忆要严重的多噢!因为你有可能会慢慢的记起一些事,而我是个完全没有过去的人。如果你后悔了,我也可以。。。。。。” -- 第273页 “我不会后悔的。”他不待我说话,抢过我的话。 由此一句,死而无憾。我心情愉悦地拍拍他的手背说:“只要你握紧我的手,不管你记得我也好,不记得也好,我都会带你回家。”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眼波微漾,泛起了一层我从未见过的光,那大抵就是他这种清冷之人极少流露出的期冀之光吧! 他翻过手掌,用修长的手指与我的手紧扣在一起,并注视了许久,目光久久不肯移开。 “呃。。。要不我们想个暗号,然后刻在彼此身上。假如你真的失忆,就用这个当作我们相识的凭证?”吃饱后我便开始胡乱想一些主意。 “嗯,也好。” “那刻什么呢?”我见提议得到认可,很开心,就喝了两口水。 “子琳是吾妻!” “噗。”他的话让我冷不丁的呛了一下,没想到这哥们这么直截了当。 我勉强止住了咳意,连忙摆手说:“不要吧!这样也太高调了。”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字数太多,刻在身上未免太疼了些。 “你不愿意吗?”他拍了拍我的背,帮我把气理顺了些。 我一卡,这锼主意是我自个提出来的,如果自己先打退堂鼓,未免显得不够意思。想到这儿,只得硬着头皮说:“愿意,十分的愿意,等我们回到杭州就找个靠谱的纹身师傅。” “嗯。”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我心想:“既然他这么想定下来,为何不提直接去领证呢?那不是从法律角度上更有保障?” 不过若真要去扯证恐怕我也不行,因为我的户口本还不知道在哪里?自清醒过来后,一直也没找机会回云南找找亲人。 “诶,你可知道我还有亲人吗?”我朝他问道。 “。。。。。。” 他瞧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我嘟哝说:“连你也不知道啊!看来还是得找机会回去一趟才成。” 他听我如此说,表情略有些怪异,不过还没待我多想,他已经掏出绳索,绑在我的腰间,让我借着树身慢慢滑了下去。他自己则利落的沿着树的躯干而下。着地后,又让我用他教得呼吸方法来调息,尽量减少吸入林中的气体。 我依样照做,于是两人便开始新一天的行程。起灵哥说今天有安排游戏可玩,但走了一上午后,仍未看见他有任何布置,又只字未提游戏的事,只顾着往前埋头赶路,莫不是哄我不成? 吃过午饭后,我见他停伫在一棵小乔木前面,采着上面紫黑色的果实。忍不住的蹭过去问道:“采这个用来干嘛?” 他听了我的问话后,递了两颗小果说:“尝尝?” 我将信将疑的将果子扔进嘴里,一股酸甜酸甜的口感瞬间充斥着味蕾,这果子长得其貌不扬,但味道却十分好,而且果浆充盈,非常生津止渴。我吃得有些上瘾,又自己动手摘了几颗,边吃边问说:“这是什么果子,还挺好吃的。” 他看了看我,莫名的抿了抿嘴,随后伸出手指帮我抹了一下唇角,忍着笑意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今天要玩游戏,要想让老鼠放下警惕上钩,还得放些饵。” “饵?什么饵?” 他扬了扬眉梢,光看着我不说话。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诱饵?”我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不止是你,还有我。”他淡淡地说。 “那要怎么做?”我好奇地追问。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的说:“只需吃完这个果子,躺在地上就行了!” “啥?为什么要吃了果子再躺地上?”我好思不解。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因为从他眼中的倒影,我看见自己嘴角像流出什么东西一般? 于是用手抹了抹,又掏出手机,望着黑屏一瞧,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嘴角一条暗红色的汁液痕迹十分明显,不仅如此,我的一口白牙全给染成黑红色,咧嘴一露,就像刚吸完血的吸血鬼一般,十分恐怖。 我将手机一扔,脸都黑了,狠狠瞪了眼张起灵,怪他为何不早告诉我,吃完果子会变成这样的? 他终于憋不住,冲我笑了起来,然后幽幽说道:“若不如此,怎知效果?” “好啊!你拿我做实验做的很爽,那现在轮到你了?”说着我又采了一些果子往他嘴里送去。 他倒是没躲闪,毫不在意的都吃了下去。吃完果子后,说了句:“其实你若想让我变得跟你一样,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这样就好。” 话刚说完就将我往怀里一拉,随后吻上了我的双唇,轻咬细吮,侧转反复。果香和鲜艳的果浆颜色已经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原是他口中的还是我的口中的。 我被吻得浑身软绵,关于接吻技巧这方面,也可谓是进步神速。这次我已经学会了借缝插针的呼吸了,起灵哥说的对,这事果然是熟能生巧的。若不是心中尚还有一丝理智,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也绝不会推开他。 “怎么?不是已经会吸气了么?”他似乎并不想这么快结束的问。 “呃。。。我觉得我们还是捉猫。。。不,捉老鼠要紧。”我红着脸,无视他的炽热眼光,蹲下身装模作样的摘果子。 “你都已经这样了,摘这么多果子要干嘛?”起灵哥俯视着我,幽幽拿我打趣。 -- 第274页 “哦哦哦。。。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情侣间情到深处时都是这样动不动就开亲吗?” 我拿起登山仗抢先走在前头,为了转移话题,我感叹道:“你一点不在意自己变成什么样么?” 起灵哥不答,我回头见他正用砍刀在一颗树上留记号。刻好后,他才回说:“在意这个做什么?” 我撇了撇嘴,心想:“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是可以任性的。” 又走了半天,直到天降暮色,我们照着昨天一样,找了个平坦之处,搭火烧饭。今天我的中毒症状轻了很多,不知道是老道长的药管用,还是起灵哥教得调息方法管用。总之算是又在林子里无惊无险的过了一天。 “游戏什么时候开始啊?我已经等了一天了。”吃晚饭时,我忍不住问道。 “等你吃饱后开始。”起灵哥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铲子,绕着我们的营地四周挖了一圈的坑,然后在上面铺上树枝,又撒上了土。 我万万没想到,他要用这么原始的方法捉人,那两人看着贼精,瞧着这翻新的泥巴,松软的地会察觉不出来吗? 起灵哥似乎对我的怀疑浑然不觉,待他弄好后,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这时他又取了些水,将火堆给完全浇熄,火一熄灭,一股烟云就飘到上空。他将口袋的果子掏出来,分了一些给我,说:“来,饭后水果。” 我只感到额前冒出三条斜线,你说这人冷吧!有时还挺懂幽默的。我无奈地接过果子,吐槽说:“你应该说,来,补个妆先。” 他听后,看了看果子,认真地说:“这样说也对,不如都给你补,我待会去你那儿蹭一点就行了。” “不行,自己的妆自己补。”我心中暗骂他,现在逮到机会就知道跟我耍无赖了。 “好吧,看来你是放弃了学习的机会。”他将果子吃掉后,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后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 “???”我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说得学习机会是什么鬼? 我不情不愿的过去,躺下后就失去理他的兴趣。他也由着我。我俩静静地躺了两个小时还不见动静,我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如果老鼠一直不上钩,我们要咋办?” “那我们就真的睡觉啊!”起灵哥翻身转而面对我,抚了抚我的脸。我借着残余的火星,看见他满眼的柔情。 “是不是他高冷的外表下藏着另一个灵魂,而这个爱跟我耍无赖爱逗我的人,才是真实的他?” “嘘,有人来了!别出声。”说完他重新调整了睡姿。我也仰面而卧,将我看着像口吐鲜血的脸尽量展显给来人看。 很快,就有两个脚步声越贴越近,在我们营地四周徘徊了许久后。终于其中一人,将一束昏暗的光照在我的脸上,随后又移到身旁的人。黑暗中,我们就像两个中毒已深,失去知觉的人一般。 “张小姐中毒了,怎么办?”其实一个女声低低地问着另一个人。 这句话令正在装死的我,听了震惊不已,她不仅认识我,还好像挺关心我,究竟是什么来头? 作者有话要说: 老族长开起车来贼溜,怼人逗趣也一流,只是多半时候不屑开口罢了。 第167章 水鬼来袭 要不是起灵哥一动不动,我真想跳起来抓住来人问个清楚。 “先看看再说。”同行的男子仍是谨慎的很,他的声音很沙哑,透过防毒面罩传出来就更为低沉。只见他将光束重新移回到我的脸上,观察了半天,显得犹豫不决。 “要不过去看看吧?如果她出了事,咱也不好交差。”那个女子有些沉不住气地说。 “闭嘴。”男子低声呵斥住她,阻止她往下说。 女子也知自己失言,悻悻闭上了嘴。 这下我就更纳闷了,他们奉了谁的命?此行所要交出的又是什么差? 他俩观察了大约几分钟,那男子终于做了往前移动的手势。这两人朝我们徐徐靠近,我将眼睛眯开一点缝隙,只见他们的脚步越来越靠近陷阱的位置。 于是,心中开始默数着:“三、二、一,掉!” “砰”的一声,整片虚盖的浮土不堪重量,轰然落下。那男人一下就掉入里面的坑里。与此同时,起灵哥一跃而起,迅速跳进坑中,两人打成一团。 而我的反应稍慢,但动作却不慢,紧跟在他后面,跳过深坑就去揪那女的衣服。因为当时女子走在男子身后,她并没有落入坑中。 她似乎很惊愕,完全没料到会有此一出,待我扯上她的衣服,都没完全反应过来。不过被我揪住后,反抗的倒是挺激烈。我伸手想去扒她的防毒罩,她一拳就朝我挥了过来。 因为光线不足,怕她随身带着武器,我不敢贴得太近。我俩随意过了几招,也因天太黑,打不到实处。忽然一阵劲风袭来时,我下意识地往向后退了两步。她趁这个空档,从兜里不知道掏出了什么玩意,拉开后,“咻”地一声,随后地上即冒起一股呛人的浓烟。 “靠,是烟雾弹。”我被呛得直咳嗽,眼睛也睁不开。但仍不肯放过她,在依稀看着浓烟里的黑影闪动,不由抓了过去。却不想抓到她的头发。她的马尾被我抓住后,想跑已跑不得。 我本预料到她会反击,已经准备松手了,没想到她竟然拔刀砍了过来。寒光一闪,我想抽手已然不及,可更令我意外地是,刀没砍在我的手上,倒令她狠心砍向了自己的头发。刀里发落。我手上一松,随后不知被她的什么东西砸中,又退了一步身后顿时一空,就落进了坑里。 -- 第275页 起灵哥那一边,那男的本已被他制服,但他为了救我,不得不腾出手来,接了我一把。另一边的女子便顺势将男子拖走了。我们交过手后更加确定,这两人的确都有些功夫在身上,但是究竟是谁派来的,还是没搞明白? 我咳得很厉害,起灵哥便顾不得旁的,先将我拖离了浓烟处。借着他点着的光源,我才看清,那女子朝我扔过来的东西竟是防毒面罩。 “他们好像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刚那女子的头发被我拽住时,她宁愿将自己的头发砍了,也不剁我的手?”我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起灵哥没有说话,只将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没受伤才放心。然后扫了一眼两人逃走的方面,不置可否。 “不追吗?”我又问。 “不用了,我们要的东西,他们已经给了。”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防毒面罩。 这下我就更加纳闷了,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却瞒着我,而且他对这两人的来历似乎并不感兴趣,或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的样子。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谁的人?”我拉着他,认真问道。 “。。。。。。”他低头看着我,随手将我打斗中被弄散乱的鬓发拨到耳后,然后才回说:“现在还不好说,没有证据。” “那他们还会跟着我们吗?” “应该不会了,我想他们的目地已经达到,而且行踪暴露,知道我们肯定会有所防范,再跟着也没什么意思。”起灵哥将那面罩严严实实的套在我的头上。又说:“今晚我们赶一下夜路吧?只有出了林子,才会安全一些。” 我点了点头。他的顾虑我明白,林子里的瘴气浓郁,就算我们现在暂时遏止住没有发作,可在这种环境下久呆,终究也不是明智之举。 正待我们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时,远处却传来一阵轰鸣声,声音闷闷的,像是打雷又像地震时的崩塌声。 起灵哥踱了两步,望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脸色有些凝重。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忙问说:“是什么声音?” 他沉吟了一会才说:“是爆破引起的山崩。” “山崩?这么大的动静,可不就是胖哥一贯的风格?” “嗯,胖子虽能精准定点爆破,不过若真让他找到墓的话,一般在里面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这么多的炸药。他应该遇到了什么麻烦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不免紧张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俩连忙带上东西,连夜往声音方向处赶去。暗夜行路难,况且还是行走在茂密的丛林里,这一夜艰辛自不必说,不过终究还算顺利,待到天明时分,我们钻出了林子,来到一片宽阔的湖前。而对岸那座青山的山梁上面,已经崩陷了一大片地方。 “ 这难不成就是昨晚那声音的源头?”我问起灵哥。 他点了点头,后又说:“这里就是月牙状的中间点,左右环抱,前有明堂开阔,来水停经此处,聚风纳水。。。。。。” 我听他说了一堆风水术语,也不太能听懂,猜测言下之意,多半是说,这里风水挺好的意思。说完他帮我将面罩脱下,看我满脸倦容,知道昨晚太过劳累,便提议就地休整,先煮点吃的再说。 我很担心胖哥的处境,有些不愿意再耽搁时间。起灵哥自然能明白我的心思,便说:“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我要先去做个筏子渡湖,你去做点吃的,吃完再好好休息一下。”说完拍拍我的头,就去忙活了。 看这里的地势,渡湖确实是最快的法子,不过若是没有渡湖工具,也的确是着急也没用。我乖乖地拿出炊具,煮了些野菌汤配着干粮吃起来。起灵哥则砍了很多半大的树杆用生藤捆绑在了一起,又削了块树皮,当船桨来使用。 吃饱后,我闲来无事,就摸出砍刀,砍了根树杆,削尖了一头,打算等会过湖时,看看能不能叉条鱼来改善一下伙食。这锅巴吃个两餐还行,但是连吃几天的话,也会变得腻得不得了。 起灵哥随意吃了点东西,见我毫无睡意,捧着鱼叉跃跃欲试样子,也只得将木筏推进水中。我俩拿上行李包后跳了上去,开始向对岸进发。 这湖是两条来水的交汇处,当然不排除还有地下水的来源。因为都是泉水,所以流水和缓,甚少波澜,湖面上很清澈,能隐约看见湖底墨绿的水草。起灵哥在前头划水,我则拿着做好的鱼叉紧盯着水里,看有没有经过的游鱼。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此话也不尽然,因为偶尔还是能看见几条湖鱼游过的身影。只是叉鱼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要么就是没对准,要么就是下杆不够深,鱼一受惊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折腾了半天仍无收获,起灵哥见我有些沮丧,便告诉我:“由于光的折射,水面上看到的鱼是虚像,比鱼的实际位置要高。离鱼越远,下叉的角度就要越靠近自己,鱼近时,下叉的角度就要靠近鱼的虚像。” 分析清楚原理后,我的信心又回来了一些,于是索性站起身,这次势必要叉到鱼才肯罢休。这时我们已经划行至湖中心的位置,这里的水域比较混浊,因为距离山体崩塌下来的地方越来越近,有不少泥石塌下来填进了湖底。 起灵哥停下手中的划桨动作,也站起来,望着眼前这座大山沉默不语。 -- 第276页 “这山里真的有墓吗?”我双眼盯着水面,嘴上漫不经心地问了他一句。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道:“有,而且必定非同一般。” 这话令我顿时来了兴致,难道又是个王侯级别?还是帝王级别?那这一趟胖哥就不会空手而回啰。我也能趁机勒索他一把,幸运的话,不仅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还把下半辈子的退休金也给整全,那就太完美了!我仿佛已经看见和起灵哥无忧无虑地躺在海滩上晒太阳的场面。 正当我想得起劲时,水面忽地起了一条涟漪,水下似乎有条大鱼划过。 “嘿,小样儿,终于来了!”我调整了姿势,运用起灵哥教得方法,对着筏子下一团移动的黑团就刺了下去。 这一竿子的确像有刺中什么东西,水里顿时涌起一道暗红色的血水。但令我意外的是,它沉得很,而且因为吃痛,挣扎地很厉害。 我见无法将它提起,以为是条大鱼,为了不让它逃脱了,便趴在筏子上,将手沿着叉子捞了下去。浑水中手指触及到了一团软绵绵的毛絮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先拉了起来。 起灵哥见我这里动静颇大,转过身本打算帮我一把。却没想到我手溜的东西刚破水而出。他急切地喊声也传来说:“快放手。”同时上前,将我往后拽去。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条黑影已在我眼前闪过,带着水花和浓重的土腥味。要不是起灵哥将我拉离了几寸,那锋利的爪子恐怕已经将我一双眼睛都给划拉走了。 “什么东西?”我惊恐地在筏子上后退了几步,拔出砍刀。 “是水鬼。”起灵哥说完,将□□上了膛,对准了竖在水中的竿底又放了几枪,竿子因此又漂远了些。 第168章 死里逃生 传说“水鬼”是种神奇的生物,又称“水猴子”。是投水自杀或意外落水而死的人,冤气所化。一般出现在僻静的湖泊或山塘水库之中,专待人接近该水域时,引诱或强迫拉人入水。一旦入水后,它的力气将会超过人类的几倍之多,将人拖至水底,等人溺死后,专吸取血液或扣下眼珠为食。 看来传说也不尽是天方夜谭,真没想到这种极其少见的生物,不仅被我们遇见,我还刺伤了它。也不知起灵哥打中了没有,总之那竿子就竖在水中一动不动。 “打死了吗?”我探着身子瞧着那水面问了句。 话音刚落,竖在水里的竿子又动了起来。不过这次是往远处移去,仿佛下面的水猴子已经决定放弃攻击我们。起灵哥没有再追击,而是放下枪,重新拿起桨开始划拨,我能感觉到他急迫想离开这片水域的心情。 我站在后面想帮忙也帮不上,因为桨他只做了一个,而我唯一有个不顶用的鱼叉,也已经被带走了,用手划吧,想想还是别添乱。不如还是握着砍刀戒备地盯着筏子后面比较稳妥,但却在这一晃神的功夫,那个竖在水面上的竿子却已经消失了。 “诶。。。你快。。。”我正想告诉起灵哥,话还未全说完,所站之处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入水中。树筏瞬间一半入水,整个翘了起来,我一个没站稳,“砰”的一声就扑进了水里,紧接着水里又一个响声,起灵哥也跳了下来。 沁凉的湖水瞬间就浸透了全身,我还未来得及打个寒颤,左手臂处传来一阵巨疼,一个锋利的爪子已经穿透了我的衣袖,深深嵌入到了皮肉里,疼得我直哆嗦。 因为水里混浊,眼睛无法睁开,我手中途有砍刀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只是胡乱挥舞了几下,竟然直接脱手飞了出去,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连身上唯一的武器都丢了。 水猴子在水里的力量果然巨大,我光只被拽住一只手,都已无力挣脱。不论我如何挣扎,就是摆脱不了它,只一会工夫,已被拖行了老远。要不是竭力憋着气,恐怕这会已经被溺死了。 而与此同时,起灵哥下水后,却没能及时找上我,不知道他那里出了什么状况?我虽担心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那水猴子不知道想拽着我去哪?这时的水已经能见度越来越高,水温却越来越低。 不多时,更是游进了一个狭窄的岩洞中,再一路往里,磕磕碰碰地差点把我直接撞死。我虽用起灵哥教得呼吸法,竭力憋着气。也由于时间太长,这会儿怕是到极限,觉得肺里憋得快炸开了一般,急需要浮上去换口气。 又被拖到开阔一点的地方后,我感觉此处浮力大了一些,便勉强睁眼,瞧准了水猴身上的长毛,一把揪了下去。他一吃疼,便停了下来,回身用另一只爪子朝我袭来。 我忙退到一边,这一紧张,却不幸泄了气,随之呛了口水进去。手上拼命乱抓,却什么依托都没抓到。这时大脑由于缺氧,早已变得一片空白,更糟糕的是,四肢也跟着无力起来。我张开眼睛,眼看着水猴子的爪子是朝我的眼睛直直伸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把砍刀将那双爪子逼退了些,随后黑影骤然挡在了我前面。手上的力量消失后,我便因为脱力开始下沉,随后失去知觉。。。。。。 “子琳。。。子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轻轻地唤我,冰凉的唇往我的嘴里吹了些气进来。 我像去云端上漫游了一圈,又跌回到了地上,不过也是一瞬间的功夫。悠悠转醒时,我已靠在起灵哥的怀里,嘴唇颤了颤,却说不出话来。 -- 第277页 “没事了,别说话。”他二话不说,将我紧紧抱着,仿若像好不容易找回的稀世宝藏一般。我的四肢力气仍没完全恢复,只得由着他,并勉强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回应。 这一拍才知道,他背上的衣服已被撕烂,几条血口子仍在不断地渗血流下来。 “你受伤了。”我吃力地推开他,问道。 “嗯,小伤。”他淡淡地回了我一句,又将我揉进怀里。 “快让我看看。”发现他受伤后,我便没了跟他温存的心思,执意让他转身过来。 他见我坚持,便没了办法,乖乖坐在我前面。我撩开破碎的衣服,不禁吸了口凉气,几条血爪印从上而下,由于泡了水,伤口肿涨呈灰白色,也不知道流掉了多少血? 我看着一阵心酸,忙从他包里摸了应急药包,找到止血药,并小心的替他敷上去。其实在做这些时,我自己左手肘上也传来钻心的疼痛,但此时已顾不上了。 包扎完成后,我才松了口气,重新瘫坐在地上,随后撩开自己的袖子,发现上面同样也是血肉模糊。 “这水鬼的杀伤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呀,转眼让我们都变成了伤兵。”我看起灵哥见到我的伤口时,十分心疼,为了让他宽心便随口调侃了一句。 他抬头扫了我一眼,又低头仔细地替我处理伤口。消毒水一倒上去,我没出息地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说实话,其实我挺怕疼的,所以真没办法做到像他们那样,处理伤口时也能一声不吭。 “如果觉得疼,就喊出来。”他说着,准备替我倒上止血药,并低头轻轻吹了吹。 “哎,其实也还好啦!啊!。。。那个还是轻点吧!”我本想装出不疼的样子让他安心些,谁知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随之抽出纱布替我慢慢包扎。而我借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仿佛是一个溶洞,而我们就是从脚下那个水潭进入的。 “那水鬼呢?”我好奇的问。 “已经死了。”起灵哥回答完,拾起手电将光投向不远处,地上果然躺着一具水猴子的尸体。 我对它仍心有余悸,连忙收回目光问起灵哥道:“当时水里是不是还有一只,缠了你许久?” 起灵哥没有回答,替我包扎好后,又坐回到了我身旁,扶着我的肩膀说:“对,是我疏忽了,差点害了你。” 我见他自责之心又起,忙安慰说:“咱都是团队作战,还不兴别人也是。况且这次又是你救了我,怎么算是害我呢!” “。。。。。。”起灵哥听了我的话,一阵静默,便没了下文。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安慰到他,硬着头皮仍继续扯下去,又说:“欠你这么多条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恩情报答完?” “。。。。。。”过了许久,他才回说:“我仿佛记得谁答应给我做一辈子的饭?” “什么嘛!没有说一辈子好吧!我心情不好时偶尔也不想下厨。”为了避免日后争执,我决定及时把条件先说清楚。 “哦?那你会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呢?我看看能不能尽量避免让这个事发生。” “女孩子心情不好的原因很多啊,比如看什么东西不顺眼了,不知道今天穿什么衣服了,或是体重增了,脸上长痘了。。。。。。”我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可能会影响心情的事。 “。。。。。。” 结果换来了起灵哥一阵更长时间的沉默,隔了老半天,他才幽幽地说:“其实我三两天不吃饭也没什么,倒是你?” “嘿,这个人。”我心里一阵感动,看来即使是我闹脾气罢工,他首先考虑的还是我会不会饿死的问题。 “放心啦!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饿着你呢!”说罢,我本想捂着他的脸上调戏一番,却因一只手受伤抬不起来,只得放弃。 为了不扰他休息,我便拿起手电站起身,开始研究起洞中林立的钟乳石。钟乳石是碳酸盐岩地区洞穴内在,透过漫长的时间和特定的地质条件所形成的,其中还有石笋、石柱等等不同的形状。 “看来这个洞的存在时间很悠久了。”看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不由感叹了一句。 这时起灵哥也起身,指着前面还有一个洞口说:“进去看看吧!” 目前除了来时的水潭,也没有别的出路,我点了点头,自觉在前面带路。绕过石柱进到里面后,才发现,里面竟然被一面巨大的石墙堵着,根本没有其它的出路。 “溶洞中一般都是石灰岩,哪来的这么大的花钢石?”我抚着那面石墙,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起灵哥似乎也觉得这块石头很突兀,便后退了几步,扫了周围整体一圈后,有些惊讶地说:“这不是石墙,而是断龙石。”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预告,下一章胖子回归啦!他究竟为何要一个来探这个墓?耐心往下看吧! 第169章 祭台 “断龙石?那不是小说中所描绘地那种终极防盗技术,断龙石下,阴阳两隔。从此无论墓里墓外,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我徐徐说道。 “嗯”起灵哥似有似无的回了我一声,他一直蹲在石头的角落,仿佛在研究打开的机关。看来即便知道眼前的是“断龙石”,他仍未放弃试图进去。 因为出现这个东西,就证明一座大墓,就在眼前,而如果昨晚炸山真的是胖哥的手笔,那可能此时他正被困在里头,生死难料。他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想要冷静不着急也难。 -- 第278页 “胖哥!”我贴着那石墙,忍不住喊了声。 起灵哥看了我一眼,对我摇头说:“没用的,这石头最少几吨重,厚度也有十几米,而且落下时与原来的山壁贴合的一丝缝隙也没有,声音根本透不进去。” “那可怎么办呢?”我盯着这块巨石,可真是一点主意也没了。 起灵哥站起身,对我挥手道:“走吧,去别处找找还有没有入口。” 就这样,我俩又回到外面水潭边上,起灵哥将水鬼的尸体拖到水里,用刀割开了它的血脉,将血流到水里。我一脸疑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这是要做什么?”我问道。 “我想这只水鬼之所以会把你往这里拖,说明它们的巢穴可能就在附近。我看到里面溶洞口分布众多,所以现在需要找个“向导”。刚才袭击我的那只水鬼让它跑了,水鬼的嗅觉很灵敏,我现在用它同类的血吸引它过来,为我们带路。”起灵哥解释完,便拉着我躲到一旁的石柱后面,留意着水潭里的动静。 “水那么多,万一它闻不到怎么办?”我低声问了句。 见起灵哥还没答时,我又问:“我们不是要找墓的入口吗?这跟水鬼的巢穴有什么关系呢?” 起灵哥扭头看了我一眼,正欲作答,水里突然传来动静。他忙拉着我说:“追。”我便收敛了心思紧跟着他。 等我们跑到水潭时,那具水鬼的尸体已经被它的同伙拖走了,我们连忙跳入水中。不多时,就看到一只的独手水鬼,在水道里缓慢游行,少了一只手游起来原本速度就慢,更何况还拖着一只自己的同伙。我们也不着急追上去,只是缓缓地跟在它身后,不与它正面冲突。 又往里游了没多久,就出现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溶洞口。那只水鬼将同伙的尸体推进左手边那个大的洞口,自己则隐入中间的小洞口。旁边还留有一个更小的洞口。起灵哥丝毫没有犹豫就游进了这个最小的洞口,我虽不知其意,也只得紧跟着他。 等进了洞后,里面的空间越来越窄,我们便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爬了上去。这里跟前面是一个溶洞体系,只是有好几处塌方,不知道是不是爆炸造成的。 起灵哥扫视了一下四周后,便从包里摸出一把折叠铲,寻了个位置开始往里挖。我见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只得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将手上的伤又重新包了一遍。这个溶洞地势比较高,但是地上却潮湿的不得了。 我把光照在上面才看清,地上覆着一层厚厚的,黑黑粘粘的东西,恶心死了,不知道是什么?而起灵哥挖洞的速度也是快的惊人,不一会儿,刨出的土已经堆积成一座小山一般。 幸好这里的地质是松软的,挖起来也省力一些。但令我意外的是,起灵哥运出的泥土中含有大量被压扁的蝙蝠死尸,而且很新鲜,难道这里曾是蝙蝠的巢穴? “诶,这么多蝙蝠尸体是怎么回事啊?”我趴在洞口朝里问了声。 起灵哥没有回答,我只得跳进洞里,爬进去找到他,问说:“你背上有伤,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停下来回说:“不用了,听声音已经快通了,你且在外面等一会。” 我见他背部一片泛红,用力后,伤口果然又渗出了新血,有些于心不忍,便自告奋勇提出由我来负责运土。 他默了一会,才道:“那好吧,当心不要让伤口沾染上蝙蝠的尸体,上面有很多病毒和细菌。” 我点头后退,说干就干。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开始往外扒土,还没扒拉到两下,那头已传来“轰隆”一声响,看来洞已被打通。我这前后干活不超过五分钟,倒显得有些马后炮的意思。 原以为他会出来取个绳索啥的,等了许久仍没动静,我只得试探性的问了一声:“起灵哥,里面啥情况?” 没人回应,四周静极了,只有来时水路的一点点潺潺地水声。我担心出事,便准备拿东西下去看看。谁知一拉背包,发现根本扯不动,便将光打过去看,吓得忍不住大叫一声。 只见一只雪亮的利爪正抓着背包的另一端,那只独臂水鬼不知道什么时候潜进这个洞中,看样子是想伺机偷袭我们。不过它并没有上岸,只在水里露了个头,当光照着它时,他朝我呲开獠牙,顿时就想咬过来。 我的力气没它大,加上手上有伤,眼看着连人带包就要被拽进水里。幸好起灵哥及时出洞,飞奔过来,一脚踢在水鬼的头上。水鬼吃疼,也不敢再纠缠,便重新潜回到了水里。 “它怎么又跟进来了?又不敢上来?”我疑惑地问。 “水鬼的报复心很强,它们原来就身负怨念,加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同伴又死在我们手上,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我们。不过它们脱离了水会全身无力,十分钟左右便会窒息而死,你说他敢上来么?”起灵哥一边说,一边从头到脚扫了我一遍,确认没添新伤才松了口气,将包背上后招呼我跟着进洞。 洞的出口竟然是垂直往下的。我们顺着钟乳石柱滑下去后,发现下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溶洞,可惜往上部份已经塌台,现在也只能往下走。他刚才之所以没回应我,想必是下来探路,后面听到我的叫声才上去。 我看着洞里的情景,说不失望是假的,这座山底半数都是这种地貌究竟墓在哪儿啊? 起灵哥见我打量了一圈,便默不作声,想来是了解我的心情。也没多说什么,自觉在前方带路,我则无精打采的跟在后头。从最初的兴致勃勃到现在见到形态奇异的钟乳石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有点审美疲劳。 -- 第279页 我微叹了口气,却没留神起灵哥已停下脚步,并转身过来,让我直直撞进他怀里。 “怎。。。怎么啦?”我有点懵,不知他想干嘛? “你见着这里又是溶洞,所以有些失望是不是?”他垂头看着我问道。 我老实地点点头。解释说:“墓葬不是讲究封闭性嘛,空气流通的话,就会加速造成墓主人和陪葬器物的腐化,而溶洞里一般气流是活的,加上特殊的地质,极其容易造成下沉地陷,稍不留神可能没两年就尸骨无存,我想没有哪个人愿意选这种地方下葬吧?” “唔。。。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撇开这些,如果这里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可以荫佑子孙成王成帝,你是否还会在意这些呢?”起灵哥面露了些神秘的笑容,似乎在等着嘲笑我的答案。 “这个嘛。。。。。。”我犹豫了一下,心想:“无论是人或是东西,反正迟早会烂,不如就再奉献的彻底一些,为子孙造福。”想到这儿,我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问:“你是不是知道墓主是谁了?”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应该快了。”说着就调头继续前行,我看着他笃定的模样,也屁颠颠地跟上。他说得没错,不多时,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大坑,大坑里散落着不少陶人、陶器残片。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有东西?”我拾了块残片一边打量,一边问他。 起灵哥抿了抿嘴,不置可否,他又凑近了一些,望着我问道:“看出点什么没有?” 我摇头说:“这残片上面花纹很简略,而且都是灰黑色的,时间估计在彩纹普及以前,不过也有可能是东西原来是有颜色的,只是因为长期暴露在空气中,使得彩漆脱落,变成了原来的底色。。。”我的话还未说完,就在另一处残片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字符。 “这。。。这种字形,我似乎从哪里见到过。”我紧锁着眉,又拾了几片,比对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这些字跟老师笔记上的一模一样,孙、潘两位教授已经确定为华夏部落时代的古文字。 “这墓难道是?”带着疑问,我又往下挖了挖,发现陶片下面还有一些碎骨片。于是便站起身打量了一圈四周,喃喃自语地说:“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祭台。”起灵哥适时解答了我,不过这个答案让我一懔。又将光线射向了高耸的台阶之上,上面似乎还伫立着一面诡异的石像。 “不如上去看看吧!”我提议道。 起灵哥没有异议,只是提醒我要当心。我们循着阶梯爬上去,越走近,那个石像也愈清晰,那是一个半人半兽的雕刻,眼大如铃,鼻突,嘴厚露出獠牙,像极了是镇墓神兽。 “诶,你有没有曾经在哪个墓里见过这种图案?”我往旁拍了一下,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刚才还站在我身旁的人已经走到石像后头去了。 “有什么发现吗?”我探头往后看了一眼,却见起灵哥正蹲在地上,而他旁边躺着一个肥硕的身体,浑身缠满了溢满血的纱布,活脱脱包成了血色版的木乃伊模样,这个人就是胖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都会缓更哟,因为我去张子琳的故乡啦!等我回来给你们写个不一样的大结局。 第170章 这是谁的墓? “啊!”我做梦也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被伤成这个样子? 那一刻我的双膝是发软的,心里有股莫名的恐惧,毕竟这是个祭台。于是连忙趴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按着他的颈脉,果然是一点生命体征都没有。 我不敢置信,怎么也不肯接受这种现实,嘴里念道,“不会的,不会的。。。”一边叫一边拽着起灵哥,希望他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 起灵哥沉默的站起身,眼神复杂地瞧着地上的胖哥。我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好兄弟死了,还能那么冷静,那么淡然? 但我现在也顾不上捉摸他的情绪,只觉得自己是崩溃的,“我的胖哥死了,再也没人能和他一般和我斗嘴,切磋厨艺了。也听不见他叫张子琳,之后吧啦吧啦损我一通儿。” “胖哥。。。你别死啊!你不许死。”当下里我也词穷,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会儿就泪流满面了,心口更是一阵揪痛。 正当我哭得起劲,却听起灵哥冷冷地说:“既然胖子死了,我们就把他的包打开,看看有没有东西可以分一分。” “啊??”我猛地抬头望着他,觉得自己可能产生幻觉听错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变得如此冷血无情呢?正待我欲开骂时。 地上的“木乃伊”却比我还激动的弹起来,不过因为身上缠满了绷带,弹力有些受阻,他嚷道:“哎,别介别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我本一味伤心,忽见“诈尸”起来,心头毫无防备,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胖哥回头见我被吓得不轻,不由嘿嘿笑起来说:“昨天被那些吸血蝙蝠缠得实在没撤,就点了些□□,一不小心把出口也给炸塌了,还触发了那什么断龙石。奶奶的,搞得老子只能练起了小哥教得龟息功,原地装死,节省消耗,等着你们的救援。” 我愣愣地看着他俩,就是不说话。胖哥见我不回应,调侃说:“莫不是我这一出,把我妹子吓傻了吧?”说罢,伸手在我脸前晃了晃。 -- 第280页 他这一晃,我才回过神,发现自己被耍得不轻。一时间不免悲愤交加,情绪更为复杂,就继续哭了起来。 胖哥看我哭的伤心,可能良心过意不去。本想绕绕头皮,举手后有些吃力才发现手被纱布捆绑的不灵活。只得作罢,讪讪说道:“妹儿,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这太投入了!哥没事,真的,这不好好的嘛。” 我不理他,只知道一味的继续哭。胖哥没办法,只得扭头找小哥求救道:“小哥,你帮我劝两句,她比较听你。” 起灵哥瞪了他一眼,将脸缓缓移到别处,意思是自己的摊子自己收拾。 胖哥无奈叹了口气,只得吃力坐了下来,拉过他的背包,打开后不情不愿地说:“别哭了,这是此行哥哥的收获,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送给你还不行么?” 我顿了顿,瞧了一眼那包里满满当当的陶土玉器,并不是为即将得到的宝贝高兴,而是真真为胖哥这种难得的大方惊诧。“这还是我认识的胖子吗?” “挑吧!别客气。”胖哥不明白我的心思,还以为我不好意思。 我将包一推,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再。。。再怎么样也你也不能骗我呀,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儿,如。。。果你死了,那我们。。。该有多难受啊!”我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那个。。。那我不是留了线索么?” “你那叫什么线索?鬼才知道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吴邪黑了你的购票账号,你。。。你就等着在这儿躺成真正的标本吧!”我心里有气,所以嘴上也没跟他客气。 “行行行。。。都是我不好,我都认错了,只要你不哭,这东西全给你啦!我真拿你没办法。别哭了,快看看这些东西掌掌眼,哥考考你能不能说点门道出来。”胖哥将包又朝我移过来,然后靠在浮雕石头上。 我狐疑的看了眼胖哥,想从他脸上观察出这话的真假性。这时起灵哥蹲下身,逐步翻出里面的东西,他先拎出一个灰不溜秋的黑陶罐子递给我。我接过一看,不由暗暗吃惊,上面的花纹文字跟下面坑内的大抵相同。 起灵哥又递给我一把石镞,这是用石头打磨而成的箭头,不过杀伤性要比青铜制的小的多。我再也忍不住,自己扒开包包,看到里面还有许多骨器和玉器。 “这……?”我盯着胖哥问道:“胖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胖哥眼神游移了一下,呵呵答说:“是不是被震撼到了?” “你是有备而来的是不是?不然你怎么能绕过前面的丛林,精准找到墓室?还有这个墓主人到底是谁?”我向胖哥抛出一连串的疑问。 “找到墓室,取到宝对胖子来说不算难,不过至于如何得来的线索。。。?”起灵哥说着也看着胖哥。 “好好……我说,我说还不成嘛!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商南带回来的那个玉镯,线索就是来自于上面的记载。”胖哥不急不慢的说。 “什么?那个玉镯不是被我磕坏了吗?上面写了什么啊?”我瞪大了眼,觉得奇事真是一波接一波。 “嘿,妹儿,那会咱在杭州烧烤时,我不是跟你讲过,镯子上面刻着惊天秘密,我找人去破译,你忘啦?” 我按着额头,搜寻了半天那天的记忆,发现的确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只得茫然抬头,用眼神询问起灵哥。 他瞟了我一眼,淡淡说道:“你那天喝多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那天我的确喝多了,我记得我们吃了那很美味的鱼,然后我和胖哥就躺在草地上聊天看星星。临睡着时,他好像真跟我提了什么玉镯之类的话,那时我还以为他在向我抱怨镯子被损坏的事,没想到镯子上真的有秘密。 “想起来了吧?”胖哥歪着头,见我恍然大悟的表情,顿时松了口气。 “那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呀?”我追问道。 “哎哟,你先帮我止止血,再打点消炎药吧!不然我怕故事还没讲完,已经失血而死了。”胖哥大声冲我嚷道。 “你找老道长买了这么多止血药没有用么?”我白了他一眼,要不是担心他流血过多,真有点不想伺候这种人。 “光有一味药效果不太好,你手艺好,快重新帮我包扎一下。”胖哥有求于我时,夸人总是不吝啬的。 我冷哼了一声,拉开背包,找了些云南白药和纱布。胖哥的伤口,怎么说呢,我看过后才知道,为啥他会失控去点□□,为啥又会量没控制好,浑身被咬得没一块好地。我想是个人,到了这会儿,恐怕只想跟那些蝙蝠同归于尽了吧! “嘶~妹儿,你轻点。”胖哥咬紧着牙关,疼得满头大汗。 “我这才刚上消毒水呢,就你这伤口可能都得泡在消毒水里洗个澡了。”我忍不住调侃道。 “行,等回到北京真得要给哥哥安排一个全身消毒SPA,谁知道那些东西有没有带着未知病毒啊!” “如果真有带着未知病毒,你别说泡在消毒水里,就算喝下去也不管用啊!”我忍不住泼了他冷水。 “那打个疫苗吧!最贵的那种,能把浑身细菌都杀死。”胖哥仍不死心地说。 我懒得管他,自顾自得敷药,因为疮面太多,我们随行只带了一小瓶止血药,三二下就倒光了。其它只能依样用胖哥买的草药临时救急了。 -- 第281页 “胖哥,你既然知道这里有噬血的生物,又知道自己是来献血的,干嘛不多备点止血药呢?”包扎好后,我问他。 “说实话啊!来前我是没想过,直到站在云阳山顶,看到这墓前面那片林子时,我就知道,那地方,一般人进来都是遭罪的。蚊子、蚂蟥能放过你胖哥这白花花的美餐吗?要是有小哥在还能帮我挡挡灾。唉,老子不得不承认,他不在身边,独自下墓真有点不习惯,还总吃亏。”说完恋恋不舍得看了眼起灵哥。 我挪过去,挡住他的目光,说道:“得了,别老邀我的男人去干这缺德事。我现在正式宣布,他要退休跟我回去过小日子了。别整天带他来这种地方。”我不理胖哥吃惊到合不拢的大嘴,义正言辞地说。 “什么?我。。。没听错吧?我才离开没几天,你俩这速度?妹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胖哥一脸疑惑的盯着我,然后又看向我身面的张起灵。 “以前我是以为他心里没我,所以就算喜欢也不敢表露出来。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不管是谁,也拦不住我们在一起决心。”说完我转身过去,拉过起灵哥的手,说:“对吧?” 微暗的光线,他的表情很柔和,宠溺地冲我笑了一下,又反握着我的手说:“对,你说得很好。” “得咧,张子琳,你要这样想,鬼都不拦你,我得谢谢您,谢您 终于想通不钻牛角尖了!我们小哥的幸福有着落咯,老子真想他妈的放鞭炮庆祝庆祝。天真知道肯定比我还高兴,不过话说回来,天真怎么没来找我?难道他不爱我了吗?”胖哥感慨完,嬉皮笑脸的问。 “呸,胖哥,你别把天真哥哥带偏好么?说正经地,你现在如果觉得好受一点,就快把玉镯的秘密告诉我们。” 胖哥撇撇嘴,可能觉得我有些扫兴,向我投了个鄙夷的眼神。而后才开始讲起玉镯上面刻着的惊天大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张可爱:大声说出这是我的男人,感觉真好! 第171章 少昊陵 “你还记得那个玉镯是咋得来的吗?”胖哥看着我,认真地问。 我想了一会儿,才说:“第一次看到它时,它是戴在那个西陵女子嫘婉的手上。她死后,就被楚国公主芈歆给强占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这镯子就出现在我包里”说到这儿,我顿住了。 “嗯,这玉镯呢,它的来历可有得说了。”胖哥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接着说:“传说啊,咱的老祖宗,黄帝轩辕氏,他之所以被称为黄帝,那是因为他有一块宝玉,那块宝玉因透体晶莹泛黄,所以被称之为黄。中间一圈呈圆环形,两端分别为勾云形状,这在殷商的甲骨文中都有明确的记载。” 说到这时,起灵哥巡视周围一圈后,大概觉得没什么危险,又或许是被胖哥的话吸引,回到我身旁,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 “胖哥,那跟咱们的玉镯有什么关系呀?”我见胖哥又卖关子,忍不住催促他快些讲下去。 胖哥见我被吊足了胃口,不由有些得意,仍然不急不慢的说:“你别忘了轩辕氏的夫人可就是来自于这个西陵国,你现在想到点什么了没有?”说完胖哥冲我眨了个眼。 要不是他重伤在身,我早就想揍他一顿了。寻思既然他这么爱卖关子,那就配合他一下吧!于是,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难道这个玉镯是螺祖娘娘赐给自己母国的?” “是不是螺祖本人赐的,这个咱不知道,不过我想多半跟她有关吧!毕竟西陵是她的母国。这镯子在西陵被历代国君奉为至宝。传到这代西陵王子的手上,他将宝物赠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嘿,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情敌给夺了去。” 我觉得胖哥说得有些地方说不通,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又问:“不管玉镯是来自螺祖也好,来自黄帝也好,这跟你此行有什么关系呢?你到底来找什么?” 胖哥白了我一眼,见我一盯着他,略有些不自然地回说:“妹儿,着急啥啊!哥哥故事还没讲完呢。黄帝将这块黄玉分成三块,中间这个手环形状就被改成玉镯分给了自己的夫人,后又传回西陵被奉为至宝。其余还有两块分别给了自己的长子玄嚣和次子昌意,这里就是那玄嚣的墓。” 玄嚣,号白帝,又称少昊,是黄帝与螺祖所生的长子。被后世尊为“五帝”之一。 胖哥的话宛如一阵旋风将我眼前的迷雾吹得干净利落。只不过谜底虽然解开,又有无数的新谜题接踵而至。比如玄嚣身为东夷族部落的首领,华夏的分支。所有的史料都记载着他在父亲死后,他继任为帝,定都于山东日照那边,后又迁到曲阜。死后就葬于那边,至今仍有曲阜少昊陵,怎么会无缘无故在千里之外的湖南云阳又出现一个少昊陵?这解释不通啊! “胖哥,你千万别骗我,不然我们会把你扔在这儿,让你继续练龟息功。”我大声冲胖哥嚷道,语气里满了威胁,因为我觉得胖哥可能没说实话。 “哈哈。。。可爱同志,你是狐狸跟着老虎走。果然有了小哥给你撑腰,说话就是有底气,得咧,你这么聪明,我就是想骗也骗不着啊!”说完胖哥有点委屈,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 “可为什么会在这儿呢?你有看到墓主人吗?”我仍不死心的问。 -- 第282页 “拜托,几千年的时间,这种环境铜铁都得锈烂,何况是个肉身呢!不过你手里拿的骨器倒有可能是他的。”胖哥笑眯眯的说。 我知道他不过是想吓唬我,好在我早已不是胆小鬼了。不过也是低头瞟了一下手中的东西,淡淡地说:“胖哥,你的意思是少昊老爷子死后,把自己的骨子打磨了一番,当作器物留给后人当作纪念呗?” “哎呀,张子琳,别在人家墓里胡说八道,当心犯忌讳,人家生气不让你走了。”胖哥抬起那双白白的伤手朝我直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要留也是先留你吧,你给人家墓都炸塌了,搞不好这断龙石之所以会落下来,也是他老人家的意思啊!这不就把你顺利留下了嘛。。。” “妹儿,咱不提这事了行吗?你越说越渗人,老子想走,谁也留不住,等我伤好了,随便打个洞都能走,你信不信?”胖哥嗓门一提,顿时有些不服气。 我和起灵哥相视一笑,也懒得再逗他了,顺从的点头说:“信,深信不疑,能不能再说说别外那块黄的下落?最后你找到了吗?” “有个屁,我告诉你,传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哥哥将这个洞翻得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史料中所说的那块玉佩。不过没归没,咱也不能白忙活,随便拿点也总比没有好。”胖哥眼睛落在包里。 我将背包的拉链一拉,笑着说:“刚才好像有人说,只要我不哭,这些东西都归我了噢!” 胖哥听完我的话,迅速伸手来夺,不过受伤的手哪有我快,一秒功夫,包就被我紧紧揽在怀里。我得意的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次出来寻你,可花光了我所以积蓄,平时省吃俭用那点钱,全扔云阳山顶的道观里,所以胖哥你这东西归我也不冤。加上起灵哥以后不下墓了,这就是他最后一次工作,你总不忍心看着他空手而归,你说是不是?” 我自认为此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无懈可击。不料,却惹得胖哥连连摇头,嘲笑我人还没嫁,就事事替夫着想,脸皮比城墙还厚。 胖哥这是典型的激将法,我本可以不理他,但是起灵哥却凑到我耳旁细语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 我忙示意他别说话,并冲他眨眼,意思是这个胖子有我对付足以。起灵哥适时闭了嘴,慵懒地双手一叉,由着我俩去闹了。 胖哥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惜我不给他机会,抢先了话头道:“胖哥,你看吧!首先是你自己先说要给我的是吧?其次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属于有研究价值,没有投资价值,你是生意人,拿着也没什么用。再来我俩等会还得把你搬出去呢,千里迢迢的来寻,又千山万水的带你回家,给点甜头,路上也能将你照顾的好一点嘛!” 胖哥终于忍无可忍地冲我摆手道:“别说了,张子琳,这就当哥哥给你准备的嫁妆,归你就是了!唉,原本还想送你个铺子,让你跟小哥成家后做点小生意,好安生立命,没想到你的眼皮子这么浅,瞧你那贪财的小样儿,不知道从哪学的。” “嘿,我说哥,真的给我铺子嘛?”我自动忽略了他怼我的其它话,只听见铺子这个词在清晰回响。 胖哥又摆手说:“已经没有了,这包里的东西足以让你们退休无忧。” 我粘上去说:“还差点,你知道的,我们小哥吃饭可挑食了,三餐都要好生伺候,加上我们又没什么积蓄,以后不得买房买车,还养孩子呢!要说我之所以这么精明,还不是你教导有方,提前操心些总没错的!” 胖哥已经被我缠得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特别是我为了在他那儿骗钱,连小哥爱挑食这种谎话都编出来了,只得求救式的望着起灵哥。 起灵哥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已的姿态,起身继续巡视。我则保持殷切的目光持续望着他,打算今天就在胖哥这儿争取到一个常人不敢想象的巨利。 胖哥啧啧了两声,说:“张子琳,你可真没出息。小哥当年的出场费可是高的惊人,他有多少积蓄至今也是个谜,他自己都忘记了,回头让天真给他查查,搞不好比我还要富裕。你这人还没嫁呢!就别一味只想着倒贴了,哥哥知道没人比你会过日子。” 我撇撇嘴,对胖哥的话不置可否,心想他有钱是他的事,反正我不能没钱。于是不由分说将包背在自己身上,笑嘻嘻地说:“胖哥,嫁妆多一点,我在夫家也有面子一些,您说对吧?这些就当嫁妆,回头把铺子过户了,你就是正宗的大舅哥。” 胖哥听到这儿,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将手指一戳我脑门,随口说:“妹儿,我竟然有些被你说动了。如果是大舅哥的话,这钱花得也不冤,不仅不冤,还值了,真值!” 不知道胖哥听到大舅哥这称谓,兴奋个什么劲儿,总之随他去了。我站起身,刚拍完屁股上的灰,本想伸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忽然从上头传来“轰”地一声,紧接着整个洞就地动山摇了起来。 “小心!”起灵哥朝我大吼一声,随后将我扑掉在地。与此同时从洞顶落下了一截石笋直直砸在我刚站立的位置。要不是他速度够快,我现在可能已经去见阎王了。 还好胖哥是贴着石像坐着的,腿收回去,倒也没伤着。我们都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懵。胖哥更是莫名其妙的大骂一句:“这帮孙子,想害死老子。”话刚骂完,已经被起灵哥扛了起来。 -- 第283页 “诶,小哥,这样有点难看,我自己能走。”胖哥本还想保留点尊严,见洞顶噼里啪啦不断落下的石块,又改口道:“小哥,还是快点吧!” 我在后面拽着包,要不是起灵哥跑得飞快,真狠不得冲胖哥屁股来几记飞踢,好让他闭嘴。 不一会儿,我们跑回到刚才下来的洞口,幸好这里还没塌。现在走这,是出墓最快的途径。起灵哥放下胖哥后,从包里拿出绳索,三两下蹬上石柱爬上洞口,将绳索的一端扔了下来。 我将它往胖哥身上一捆,随后他就被提了上去。起灵哥考虑的还是很周全,特别将洞打得大了些,胖哥的身形也能通过。不过起灵哥还是怕他堵着我,索性直接将他拉了出去。 借着这点时间,我最后打量了这里一眼,几千年前的历史遗址,又即将重新掩盖在黄土之下。而我们这些外来之客,终究是不被欢迎的。 “子琳,拉好绳子。”起灵哥扔下绳索冲我喊了声。 我忙收敛了心神,拉好绳子踩着石柱爬了上去。待我们出洞后,发现出水口留下了一小滩血,胖哥又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子琳寻思:“从铁公鸡上撸了把嫁妆,心情倍爽!” 起灵哥:“其实大可不必,我应该有许多钱,待我想想先。” 胖哥:“。。。。。。” 第172章 脱出 “是水鬼?”我看着起灵哥蹲下身,沾了点血渍问道。 他起身盯着平静的水面,对我说了句:“小心跟上。” 说完“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我则紧跟着深吸一口气,也跳了下去。 这里的水大部份都是来自山底的活泉,水温比较低,但是能见度却很高。水里清晰的一览无余,可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发现胖哥的身影。就这么一会功夫,按道理,那只断臂水鬼要带着胖哥这身材的人也跑不多远。 水里除了偶尔游来几条溪鱼,没有别的发现。我们游到进来时众多溶洞口那边,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也只能一个一个找。 起灵哥让我守在洞外,自己刚钻进了左边那个大一点洞里。我本想趁机先浮上去换口气,不料余光却无意间瞄见中间洞口处似有黑影闪过,为了求证,只得摸出照明游了进去。 中间这个洞口虽看着比左边那个小一些,里面却还算宽敞。我将光调至最大,仍照不到底,不知道里面通向哪里。我怕等会起灵哥找不着我,也不敢再往里面深游,正疑惑刚才的黑影时。 耳边像是有什么东西抚过,感觉痒痒地。这一下子,我忙用力往边上蹬水闪避。心想现在手头连个家伙也没有,真要是遇上水鬼也是够呛的。还是避开些距离比较安全。 我贴在石壁上,寻了个支撑,打光往回看。待看清眼前的东西时,惊恐的差点漏了气,只见一具没皮没脸的骷髅,正空洞洞地浮在水中面向着我。身上还零仃地挂着黑青色的侗族衣服。 “他……难道是小笛他们村子里的人?”我强忍着恐惧,又将光投射到它身后的层层岩石缝中,发现里面塞满了白花花的人体骨骼,这些应该是被水鬼吃掉血肉后遗弃在这里的尸骸,如果说这里才是水鬼的巢穴,那左边那个大洞里面又是什么? 我正思索着,肩上忽然攀上来一只手。这种环境下的我,早已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二话不说就将手里的手电抡了过去。但即便是我迅速够快,手腕仍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攥着。 我扭头看是起灵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他略略看了一眼这洞里的惨状,淡定的朝我打了个手势,意思是隔壁洞里没有发现。 他那边没有,难道胖哥是被拖到这个洞的深处去了吗?我将光重新投向里面深处望了望。这时手上的劲骤然加紧,起灵哥似乎笃定觉得胖哥不在这里面,而将我往外拉去。 既然这里都被他排除,那么现在胖哥极有可能被那水鬼拉到往外方向去了。我们依着进来的那条水路往外游去,果然没多远,就看到一条血痕斑斑的绷带漂在水里。 沿着带子游了不多时,就看见进来的水路已经被落下的巨大岩石所阻,石头卡在这条水路上,只剩下底部角落有个三角形的小空间可通,而胖哥此时正卡在此处。 看来水鬼已经率先钻了出去,本想将胖哥强行拖出去,却低估了胖哥的身形。起灵哥松开我,摸出砍刀急速游了上去。只见他拎着胖哥衣襟用力将他拽了出来,于此同时,将刀剁在深嵌在胖哥肩膀上的那只毛茸茸的爪子。 那爪子吃疼,飞快缩了回去。不多时,洞外又伸进一个狭长幽怨的脑袋。起灵哥照样没手软,将刀捅了过去。 那脸一闪,随后再也没有出现。起灵哥这才拖着胖哥朝水面游了上去。出水后,他将砍刀一把深插在石壁上,示意我攀着做个支撑,然后将胖哥交给我,让我托着他的脖子,不要将头泡在水里,并看看能不能试图唤醒他。 我见他换了两口气又要潜下去,便问:“你干什么去?” 起灵哥从包里抽出了铲子,回答说:“那石头堵了路,我们勉强能过,但胖子绝对过不了,我下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将它挪一些。” 我知道,现在我们的情况很糟糕,喀斯特地貌原本就脆弱,早前胖哥点得炸药就破坏了一部份溶洞中的平衡,加上刚才那一炸,更是将整个山底的支撑破坏殆尽,很多地方都变得摇摇欲坠。如果我们不赶紧出去,迟早也会被埋在里面。 -- 第284页 “当心些!”我担忧地望着起灵哥,嘱咐说。 他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随后重新扎进水里。 我看着胖哥被水泡得发白的脸,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趟下墓,他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仅要找的东西没找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又被我给拐走了,他越是半死不活,就越拷问我的良心。 但我知道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只得试着不断地喊他,希望能唤回他的意识。我喊了半天,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按理说胖哥学了龟息功,就算被水鬼拖进水里,也不至于这么一会就溺到窒息了? 而且紧急时刻他还懂得解开身上的绷带,来为我们引路,这老顽童该不会又跟我玩装死那一套吧? 我凑在他的耳朵旁,扯着嗓子假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胖哥,你可别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骗你的宝贝了,如果你现在醒过来,我保证把东西都还给你。” 但我的话说完,胖哥仍无动静,难道我装得不像?于是又提高了几个调,再把词重复了一遍,他依然未醒,这下我开始慌了,难不成,这次胖哥真死过去了。 这时上头又一阵摇晃,唰唰往下落石子。我将手护在他头上,心里一阵酸楚,我虽坚信起灵哥一定能想到办法让我们脱险,却不知道胖哥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胖哥,你别装了!你要逗我什么时候不好,非要选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跟你说,起灵哥若是整不开那石头今天我们都得死这儿了,你到时不用装,直接就地上演。我如果是你,现在就赶紧醒过来,下去帮忙看看什么情况?” 我瞧着仍然一动不动的胖哥,终于耐心耗尽,大声吼了句:“胖哥……” 胖哥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不仅没有反应,而脸色越愈发的红。这时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我将他的头高高抑起,发现他脖子里似有什么活物在蠕动,于是扒开他的嘴,又伸出两指捏着他的锁骨处往前将那东西推了出来。 “我靠,竟是条活鱼。”那东西迫出后,直接跳进水里游走了。胖子也像回了神,激烈地咳嗽个不停。 我一手攀在刀柄上,一手还要托住他,也没有多余的手帮他拍背顺气了。过了一会儿,胖哥才缓过劲,脸上的红潮也消褪了一些。冲我摆了摆手说:“妹儿,哥再也不敢吃生鱼片了。” 这鱼应该是胖哥在跟水鬼搏斗时无意呛进去的,可这才刚从黄泉路上被拉了回来,一开口又没个正经,我实在无言以对。只得瞪了他一眼问道:“有劲吗?有劲自己抓这儿,我下去看看怎么样了。” 胖哥见我无暇接茬,也不再废话,自己伸手抓着刀柄。我深吸了口气,潜入水中。下水才知道,起灵哥也无法撼动这块大石,不过他已将那个洞口扩大了一圈,幸好是石灰岩,入水后更加脆弱,若是碰上花岗石,恐怕还得费些功夫再找条出路。 我比了个手势,告诉他胖哥已醒,好让他安心。他点点头,继续凿下了几下后,可能觉得宽度够了,加上时间紧迫,如果再耽搁,待会外面水路被堵,就更惨了。 他将铲子递给我防身,示意我等在这儿,自己准备去上头拖胖哥下来。还没上去胖哥倒自己潜了下来,看来他已经缓过来了,我们三人依次出去。外面已不见那头水鬼的踪迹,想来是怕了起灵哥的手段。 再往外游就出了山洞,又游回到那个湖中。起灵哥浮到水面上找回我们的筏子,三人爬了上去,这才脱了险。 还没划出多远,刚才那个洞口轰然塌陷,就差那么一丁点。我们暗暗庆幸自己命大。并快速向对岸丛林划去。靠岸后,我们吃了些东西,简单休整了一下。现在胖哥虽然救到了,但是要穿越丛林还颇有些麻烦,况且他还一身都是伤。 我将剩余不多的小蓟磨成粉,敷在伤口上给他止血。一边包扎,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的。胖哥见我情绪低落,便主动搭讪,可我始终兴致不高,爱搭不理。他终于忍不住抱怨说:“妹儿,你就不能和我多说两句,这叫精神分散法,不然我得多疼啊!” “你想说什么呀?”我头也不抬的问他。 “你看这是之前被毒马蜂咬的,这是蚂蟥,这是蚊子,这是蝙蝠,还有这又新添了水鬼的咬伤。看来我回去后,真得洗个消毒SPA了,被咬得没一块好地儿。”胖哥感慨地望着自己的伤口,咂咂嘴。 我猛地加大了裹纱布的力度,怼了他一句:“谁让你一个人跑到这来的?” 胖哥疼得直皱眉头,却被我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时候,一直背对我们站着的起灵哥,他从刚才默默看着对面塌陷的山梁许久,见我们聊天氛围已经接近凝结,便适时转身,看着胖哥问:“他们是什么人?” 第173章 野人之争 “啥……啥意思啊?”胖哥一紧张,说话开始不利索。 “胖哥,别装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这帮孙子想害你吗?难道这炸山的人,你不认识?”我直直盯着胖哥,试图从他脸上读出些什么。 “妹儿,别用一副审问犯人似的口气跟哥说话,你先从包里的防水袋找根烟给我,哎呀,这烟瘾一犯啊,记性就不好,记性不好呢!你们问得问题就容易想不起来。” 我见他又要开始摆谱,本不想给烟,看起灵哥朝我点头示意后,我才不情不愿地打开包翻找起来。 -- 第285页 “嘿嘿,我本以为可爱性子这么倔,没人能够收服的了,没想到你现在倒成了夫管严,看来以后你们家还是小哥作主。”胖哥贱兮兮地嘲笑我。 但他这一笑,让我直接把原本要递给他的烟给收了回来。我故意闻了闻烟卷,笑着说:“烟是好烟,可惜这么好的烟丝,抽了后说出来却不是好话?” 胖哥可能一向被我要挟惯了,所以也不以为意。哈哈大笑道:“这怎么不是好话,这是夸你呢,夸你那个出嫁从夫,有传统妇女的优良美德。夸你聪明,知道听老公的,总不至于吃大亏……” 我见胖哥越说越没边,便及时打断他说:“天快黑了!你说我们如果把你留在这儿,晚上水鬼会不会闻着你的血腥味,将你又拖到水底去了。” 话刚说完,胖哥便敛了笑意,默默用手对嘴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意思他知道要闭嘴了。我笑了笑,这才递上烟说:“别介呀,闭嘴了怎么抽烟啊?” 胖哥听罢忙接过烟,点起深吸了一口。卷绕式的云雾升腾了起来,让我们三人都放松了不少。 我凑到他跟前,笑着说:“现在烟也抽了,是不是该想起什么了吧?” 胖哥摆了副了然的表情,随后用手指掸了些烧尽的烟灰,说:“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人之托,要么以胖爷的眼光,怎么可能会为了块破玉趟这种浑水呢!” “受人之托?”我和起灵哥互看了一眼,琢磨他这话的真实性。以胖哥的死德性,无利不起早。且上古的东西已经很难考究真实性,所以就算真有什么宝物,在古玩界内,价格并不算好,为了一块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东西,费这么大劲,的确不是他会干的事,所以他应该没有说谎。 想到这儿,我又问:“那究竟是谁让你来的?” “妹儿,行有行规,谁让我来的,你别问我也不能说,我既收了人家的好处,就要遵守职业道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请我来的人找这个东西也是研究,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出卖国家的事,这个你们可以放心,不然胖爷也不会跟这种人合作。” 我哼了一声,挪远了两步,这才说:“谁不知道您是见到古董就走不动道的主儿,还谈什么节操” “诶,小丫头,你……你给我过来。”胖哥被我气得语塞,指着我令我过去。我哪有这么傻,现在摆明是欺负他行动不便,无力反击才能讲些大实话。 “胖子,你既与跟人达成协议,为什么还有尾巴跟着你?”起灵哥走到我身前,挡住了胖哥对我怒视。 “初次合作,信不过我呗!不过胖爷一向独来独行,怎么可能让几个跟屁虫来碍手碍脚。一进林子就把他们给甩了,我本以为他们找不到地方,谁知道那狗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说到这儿,胖哥停下来,又猛嘬了一口烟。 “这帮人啊,摆明没把老子生死当回事,这倒也罢了。关键东西也没找着,老子这次是石头上栽大葱—白忙活儿。”胖哥骂骂咧咧地将烟头狠狠捻进土里。 我拉着起灵哥问:“炸山的人,和跟着我们的人,是不是同一伙的啊?” 起灵哥眉头略蹩了一下,淡淡摇头回说:“现在还不能确定。” 又道:“子琳,你去取些水来烧开,胖子的身体现在喝不了生水。” 我低头扫了一眼坐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胖哥,点头走了。取水途中看见几头游鱼,又忍不住削了个鱼叉,我虽对水鬼还心有余悸,不过现在站在干岸上,倒也不惧再叉中一只水鬼拖上来仔细打量。 水烧上后,我一个人在河边玩得起劲,起灵哥和胖哥却不知道在细声交谈什么。待我把好不容易叉中的鱼拎过去邀功时,两位的脸色都像覆了霜一般凝重。 我刚要开口询问,胖哥便强颜欢笑地说:“哟~不得了了,妹儿又学会了一个新技能。” 我朝起灵哥一笑,说:“不敢居功,是这位师傅教得好。” 起灵哥面色稍稍和缓了一些,他低头睨了胖哥一眼,便接过我手中的鱼说:“走,我们去把它料理了。” “好嘞!”我见自己不仅水平得到认可,食材还得到重视,便欢快的跟在教我叉鱼的师傅后面。 我们将鱼处理完,一半架着烤,一半加了些野菜煮汤喝,一鱼两吃,十分惬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胖哥的兴致从刚才开始,一直不高,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我想肯定是我叉鱼那会被起灵哥给批评了,从我认识起,我就知道这哥们谁都不怵,唯独有些敬畏小哥。 其实也不知算不算敬畏?好像是打心眼里的服,比较愿意听他的话。这次胖哥闯了这么大的祸,被说两句也在所难免,但不知道是不是起灵哥话说重了,导致他许久都闷闷不乐的。 为了缓解他的心情,我将鱼肉大部份都分给了他,借口给他补身体。吃饱后,胖哥的心情才明显转好了一些,起灵哥拾了些湿叶子丢在火堆里,火堆顿时升起了一股浓烟。 我疑惑地问:“干什么用?” 胖哥插嘴道:“森林防火,人人有责。” 我心想:“放屁,千万年才能形成的喀斯特熔洞都被你炸了,你还是有脸说?”若是平时我肯定直接说出来了,但现在因胖哥心情刚刚好转,我也只能强忍着心里面骂骂。 起灵哥默默地望着浓烟不断上升,直到高度升至树梢,再往上就被风吹淡了。他低头见我还眼巴巴地等着他的答案,抿嘴说道:“算日子,吴邪应该已经来了,但我们现在没有通讯可跟他联络上,只能用这个土法子。” -- 第286页 胖哥一拍身后的树,感慨道:“这树这么高,林子里这么密,就这么点烟,他怎么可能看的见嘛!” 我望着胖哥摇了摇头,忍不住吐槽道:“胖哥,你有没有听过啥叫无人机?就算这片林子磁场异常,我相信吴邪会有办法克服的。” 胖哥撇了撇嘴,无言以对。眼看天快黑了,如果吴邪看到信号,应该会尽快赶来,但是我们留在这湖边也不太安全,毕竟湖底已知还活着的水鬼,至少就有一只。所以我们决定收拾东西,先进了林子里再说。 我们浅浅地在外沿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当营地,东西都还没放下,远处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还是那句,已经暮色时分,又在没有动物的原始森林里,绝不可能是猎户。 “不好,他们交火了。”起灵哥急迫地说完,背起胖哥,又嘱咐我跟上,随后便快速朝枪声方向跑去。 我在后边光拿个行李跑得都费劲,不得不叹服起灵哥真是神人,背着重如泰山的胖哥,还能跑得如此轻盈。 没跑多远,就听见前面一片嘈杂声和亮光,似乎几个人正在围猎一个东西。起灵哥知道对方有枪,又不知道敌我,怕被误伤,于是吹了一记响亮的哨声试探。不多时,那边竟然也回了一个哨声。 胖哥一乐,低声说了句:“是天真”。 起灵哥便加快了脚步,我们冲着亮光过去,见几个男人正用力摁着地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不知道是啥?挣扎地非常厉害。 吴邪见到我们三人,非常激动。不过待看清胖哥惨样时,不免皱了皱眉。随后吩咐两个伙计,去做了副担架给他。 “邪哥,你们在抓什么啊?”我指着地上那东西问。 吴邪笑了笑,神秘地说:“待会你就知道了。”说着打了个手势,一个伙计拿出绳子上前将那东西给绑得结结实实,然后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凑前去望了望,这个蓬头垢面直立着的分明是个人啊!虽然头发全然遮住了脸,衣裳也褴褛到不行,但是身形手指都有很明显的人类特征。 “老板,会不会是野人?”王盟低声跟吴邪说了一句。 我忍不住嘀咕:“世上怎么会有野人。” 话音刚落,就听“砰”地一声,其中一个伙计应声惨叫了起来。 “有人,快趴下。”这枪太意外了,众人皆惊,忙着躲避这暗处的敌人。那“野人”便寻机朝我冲了过来,将我狠撞在地上。因为包的拉链没拉紧,我们还剩仅有的几片锅巴被甩了出来,他看着像见到宝贝似得,直接用嘴叼着吃起来。 但只嚼了几下,便顿住不动了。这时我见一个伙计端起枪就要打他,忙按下他的枪头,说:“不要开枪。” 说话间,我俩已被起灵哥拎起,拖到一棵树后。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已飞速钉在刚才我们卧着的地方。 “起…”我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起灵哥捂住了嘴,他示意我别出声,又望了望斜对角的位置,朝吴邪打了个手势。吴邪心领神会,从一棵树后摸去,两人同时朝射点方向跑去。 第174章 青羊村的秘密 不过他俩并没有抓着人,一眨眼的功夫,开枪的人消失了,那个所谓的“野人”也不见了!他们应该是极其熟悉这里地形,趁着夜色的保护,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 吴邪的伙计伤得不重,只是擦伤。看来对方目的只是想让我们放人,并无意和我们纠缠。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决定连夜赶路,待走出林子时,已是第二天响午。吴邪这趟装备很齐全,高科技十分受用,为我们找了条最近的出路,而且防毒设备也十分到位。 从林子出去后,我们并没有返回小笛家中。第一是因为人太多,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第二是胖哥伤势颇重,需要马上去医院治疗。我只能心下决定,下次有机会再来看望他们娘俩了。 我们回到县城后,胖哥被送进当地医院,吴邪把手下的伙计遣走后,留下来和我们一道照顾胖哥。吴邪这趟出行算是费了些力气,拉了这么大的队伍,却两手空空,有点无功而返的意思。可是救出了胖哥,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收获,别的相信他也不会计较什么。 所幸胖哥受得都是些皮外伤,为了防止感染,还需及时将伤口彻底地消毒处置,然后打上破伤风挂了几天消炎药,就没事了。用他自己的话说,这皮糙肉厚的,还能经得住折腾。 伺候伤员一向都是我比较擅长的事,所以这几天,我殷勤地陪在病房,替他端水喂饭,陪他唠嗑。搞得起灵哥比较郁闷,照着他看胖哥的神情,倒有点羡慕他似的。 其实照顾胖哥是应该的,但我得承认有自己的小算盘,寻思着能不能从他嘴里再撬出点什么内情。那个青羊村总让我感觉没那么简单,还有背后的那片森林,林子后头的少昊陵。胖哥究竟是跟何人合作?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天,我们坐在床边上,集体陪胖哥陪天。因为他正挂着针,给他剥瓜子的任务自己又落在我肩上。胖哥美滋滋地使唤了我几天,终于将我拐他东西的事释怀了。我也趁机将胖哥背包里的货拿出来给吴邪察看,毕竟他也算半个专家,拿出来讨论一下总比自己瞎琢磨强。 胖哥住的是豪华大单间,所以也不怕文物被人看见。吴邪拿着那陶土片,掏出随身的放防大镜开始研究了起来。 -- 第287页 “邪哥,上面文字曾听孙教授说可追溯到华夏部落时期,那如果这样说,是否能从侧面上证明墓主人就是少昊帝?” 吴邪朝我点点头,回答说:“之前龙山文化遗址里,出土的黑陶上,也有出现过类似的文字,说明应该是这个时期的人。” “嗯,并且我总觉得青羊村跟这个墓也有些关系,你们知道吗?少昊帝号青阳氏,这个村又叫青羊村,虽然字不完全相同,那谁知道通过几千年的变迁,会不会中途更改遮人耳目了呢?” “会不会青羊村原本就叫青阳村,他们村上世代传袭的守林人,其实是守陵人?”我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吴邪因为没有进村子,也没有遇到杨笛的四叔阻挠进山,所以听我这样说,他是比较懵的状态。我跟他解释之后,他才明白,而胖哥也在村子里住过,自然也遭到他四叔的阻挠。不过当时他们身上有武器,所以对方也不敢跟他硬碰硬。 我说:“杨笛四叔可能也怕胖哥这伙人,恼怒起来伤害村民,又或是千百年的祖训传到他这辈守陵人时,早已变了味。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坚持的事是否有价值?” “哼,那小子刚开始确实反对的很坚决,不过当我们露了几支枪把给他看,当时就没声了。”胖哥略有些得意的说。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还有理了?去挖人家祖坟,还端着枪威胁人家后人。东西没找着,困在里面出不来可不就是人家祖宗显灵了么。” 胖哥气得将我递上去的瓜子仁推开,冲我嚷道:“妹儿,你要不要这么没良心,我怎么没找到东西了?那一包不都是我找到的吗?哥哥这套出生入死,就给你攒了这么点嫁妆,你还说风凉话呢?” “嫁妆?”这个词引起吴邪的注意。 “噢,我跟起灵哥已经确认了彼此的心意,准备择日完婚。”我笑嘻嘻地跟吴邪宣布喜讯。 “什么?真的吗?”吴邪瞪大了眼睛盯着张起灵。 倚靠在墙边的起灵哥冲我笑了一下,然后笃定地朝吴邪点点头。 “妹儿,你个大姑娘家的,天天嚷着要嫁人,不知道羞?”胖哥逮到机会就说我。 “我为什么要羞?他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他,彼此相属,说出来又有什么错?”我将自己的爱情观大大方方的公布出来,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胖哥啧啧了几声,摸着脸上说:“天真,我的牙酸得咧!” 吴邪终于从惊诧欣喜中缓了过来,并仍带着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说:“子琳,你真的变了。” 我自然的接话说:“看你这神情就知道我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既然我变好了,而且也准备跟起灵哥定下来,那你说胖哥给我准备一些嫁妆,不应该吗?” “嗯嗯嗯……非常应该。”吴邪点头如捣蒜。 “嘿,天真,你可真没立场。既然你觉得应该,那你过间铺子给她,省得她天天在我耳旁叨叨,你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整一个财迷啊!我是招架不住了。”胖哥说完理了理枕头,躺下一把缩进被子里。 吴邪呵呵笑起来,对我说:“铺子是很简单,但我希望是你们喜欢的营生,不然拿在手里也没什么意思。” 我冲他摆手说:“不用不用,铺子已经有了,如果你有心就准备些别的吧!我看胖哥北京的铺子就挺好的,我虽然不会打理,但是有人会打理就行,我算干股,坐等分红。”说完我准备过去拉开胖哥的被子,准备跟他硬杠。 不过还不等我伸手,胖哥已经被我气得自己坐了起来。 他无视我直接歪头冲起灵哥嚷说:“小哥,你说你找谁不好,偏偏找了这么个小财迷,我本以为我这种算精明的了,没想到现在张子琳比我还夸张,而且就知道挖我的钱。” 我假装没听见,淡定地拉开床头的椅子坐下来,又开始若无其事的给他剥瓜子。过了许久,才只见起灵哥幽幽回了一句:“还不是你教得好!” 我听罢,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回头看吴邪也笑得挺开心。只有胖哥一个人,像吃了瘪似得,脸色难看的紧。 “好了好了,”我强行收住了笑容,对胖哥说:“嫁妆这事都是逗你的呢,不过现在有个正事先说一说,那个野人和枪袭我们的人,你们怎么看?” 吴邪托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当晚的情形:“那时天色已经完全摸黑,以我和小哥的速度,照道理说,一般人是逃不了的。所以我们判定极有可能是熟悉地形的当地人。 “嗯,”我点头表示赞同,并且还说:“我怀疑这个开枪的人正是杨笛的四叔,而那个疯了的野人,有可能是杨笛的父亲。” “不能吧!那女的说他老公去城里打工了呀!”胖哥不可置信的答道。 看来小笛妈妈对他的说辞和跟对我们的说辞是一样的。 “我想她可能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吧!我之所以会这样猜测是因为我曾在水鬼的巢穴中发现很多村里人的尸骨,这就说明曾经村上有一批人,不听劝告,私自跑进林子里去了,虽侥幸没死,却在过湖时,又被水鬼拖走。 “那也不能证明那个野人就是那孩子的爸爸呀?”胖哥反问我。 “其实我也没有证据,只是感觉,当时他在嚼那锅巴时,可能尝出了是妻子的手艺,所以他抬头看了我一下,眼睛流露出来的神情挺悲伤的,我想他可能有有家不能回的苦衷吧!而他弟弟自然不想让哥哥落入我们手中,便出手救了他。”我慢慢地把自己的想法梳理了一遍。 -- 第288页 “照你这么说,的确也有些可能。不过眼看自己的哥疯成野人,不把他救回去又是什么道理?”胖哥追问道。 这个问题我知道自己回答不了,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那片林子……有我们常人无法想象的东西。”起灵哥突然插了一句。 这话让我浑身打了个寒颤,不禁想起当晚所遭遇的幻境,到现在,我还没搞明白,究竟哪部份是真?哪部份是假? 我叹了口句,说:“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话,小笛的父亲可能永远无法回到他身边了,那他们娘俩也实在可怜。”说着我巴巴地盯着胖哥看,把他看得重新拉上被子说:“妹儿,你这眼神一看我,我就知道有事,我……我头晕的很,要先眯一下。” “胖哥,你等一下再眯嘛,你看小笛多可怜,从小没有父亲照顾,学费都没人承担。况且他是村里唯一在上学的孩子,全村未来唯一的大学生,你忍心不照顾提拔吗?” 胖哥装死装得好,浑身包得严实,被角纹丝不动。我刚要上前掀被子时,却被吴邪一把拉住,他微笑地说:“子琳,我们公司每年有资助贫困山区孩子的项目,你将那孩子的学校告诉我,回头我会处理的。” “真的吗?太好了!”我兴奋地握着他的手臂,高兴地差点要手舞足蹈了。临了还不忘对着病床上的人愤愤说了句:“这就是企业家跟奸商的区别。” 起灵哥走过来,不动声色地将我的手从吴邪手臂上取下来,而后握着,将我拉出了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胖子:防火防盗防子琳。 吴邪:有人能从胖子身上抠出钱来,这可真有意思。 小哥:我媳妇说啥都对,委屈兄弟们了!我会在合适的时间把她拉走的。 张子琳:...... 第175章 再出发 脱离空调环境,外面的气温明显比较高。但没了消毒水的气味,又令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持续保持着愉悦的心情。 起灵哥默默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用手抹了把脸,笑着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啊?” 他将手背抚了抚我的脸,又将视线移到别处,盯着外头梧桐树上,因变黄而飘落下来的梧桐叶,淡淡地说:“你愿意在别人面前说我们彼此相属,我很开心。” “真的吗?可是你的表情并不像是很开心呀?”我倾了倾身子,歪着头笑话他。 他反问说:“那要怎么样才算开心啊?” “至少要笑一下嘛!”我伸出手本想去捏他的脸,但由于他比我高出许多,想要得逞还得垫起脚来。 原以为他会躲开,没想到,他索性将我抱在走廊砖砌而成的护栏上,然后自觉地将脸凑了过来。这下换我下不了手了。我将双手搭在他肩上,笑嘻嘻地说:“你这么疼我,我怎么忍心再欺负你?” 他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往前走了一步将下巴抵在我的肩上,静静地不说话。经过的医务人员或病人家属,见到我们这一对公然在公众场合腻歪的情侣,投来了或鄙夷或羡慕的目光。 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本想推开他下来,他却张开双手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我这才察觉到,他似乎有些反常。 “怎么了吗?”我问道。 “子琳,我想回杭州后,马上和你成亲。”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又补了一句:“就是你们说得结婚领证。” 我只感到有些好笑,成亲是什么复古词汇?他还怕我听不懂,又镇定地解释了一遍。我垂眸思索他为何变得如此心急?他见我不答,脸上渐渐笼上一层急切之色,追问道:“你不愿意吗?”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啊?”我问。 他避开我的视线,重新将头搭在我的肩上。过了许久才说:“我不想等了。” 这话骤然拨动了我心头最柔软的一根弦,当下间既开心又感动。心爱的男人一门心思想要让你早点嫁给他,这有什么理由好拒绝的。 “好啊!不过我没有户口本,可能暂时领不到证噢。”我如是的说。 “你真得愿意?”他欣喜地抬起头,两手紧攥着我的手臂。 “愿意,十分愿意。”我看着他明亮眸子里倒映的自己,肯定地点点头。 “好,在我们族里只要族长在婚书上签了字,婚约就可生效。”起灵哥理了理我的碎发,将它们拔到耳后。 “咦,我还真不知道,哪个民族还保留着这么传统的习俗啊?” 起灵哥神秘的笑着说:“以后再告诉你。” 这时吴邪开门出来,见我们亲昵地说个没完,顿时有些尴尬的讪笑道:“胖子闹着要子琳去剥瓜子,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你们……继续。”说完飞快的闪回门内。 我看着起灵哥,无奈的笑着说:“算了,不顺着他的意,待会又被念叨个没完。” 起灵哥会意,将我抱了下来,我们一前一后回到了病房。 进去一看,床头柜上的瓜子壳早已堆砌成一座小山似的。胖哥正坐在病床上,磕得正起劲,哪里需要我的帮忙?不过是缺个聊天的人罢了。 见我进来,他忙招手让我过去。满怀期待地问:“妹儿,你给评评理,你说哥哥留下的暗号高不高明?飒不飒?” 这话问得我一脸懵,回头看了眼吴邪。他朝我翻了个白眼,连胖哥的话都懒得接。我便疑惑地问:“什么暗号啊?” -- 第289页 “就是那本唐诗集啊?”胖哥急得撂下手里的瓜子,拉着我说:“那首诗里有指示,可惜啊!得亏你们都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读懂了。” “噢,你说那首唐诗啊!”我这才恍然大悟,关于这部份胖哥的神奇脑回路,我们是从好奇,到探究,再回到好奇,最后终于死心的过程。现在由他自己来说说怎么里面就有提示了?究竟哪个字跟这里扯得上半毛钱关系? “是啊!得亏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还不及我这种自学成材的有水平。”胖哥扫了我们三人一眼。 我们面面相觑,我终于体会到吴邪为啥刚才会对我翻白眼了,看来提起这事,胖哥已经没少数落他。 “是是是,您最有才学,闲话少叙,请公布答案吧!里面到底哪个字跟这里扯得上边啊?除了毛爷爷是湖南人,这个我们已经猜出来了。”我及时引导胖哥的思路,怕他又岔远了。 “那诗里面不是有两个字叫阴山嘛,我想我是要去云阳山,湖南没有阴山,只有阳山,这样你们应该就知道在哪里找我了吧?”胖哥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仿佛我们没猜到全是因为我们无知。 我揉了揉太阳穴,胖哥这脑回路果然非同一般,这种奇异的联想,我想我就是当时和吴邪喝再多的酒,也想不到这处去。可眼下我也实在词穷,只得违心伸出大拇指假惺惺地赞叹道:“高明!” “那是”胖哥非常得意,还想再深度剖析他当时的灵感来源。 我则不想再这上面纠缠,赶紧建议吴邪订餐,用美食这招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吴邪深知我意,连忙掏出手机,正巧这时有电话进来,他看了来电,神情有些不自然看了我一下,并没有接起来,而是退出继续订餐。 晚饭后,医生来通知胖哥已经没什么大碍,明天可以办理出院手续。我们几个终于松了口气,小县城没啥别的娱乐,人生地不熟也不想出去逛,所以胖哥提议找两副牌来解解闷。 自从上次火车上赢钱后,我对打牌赚取零花钱这事也变得十分期待。胖哥这回特地找了个远离窗户和玻璃的座位,我则带着我的军师随便拉了个椅子。大家分别坐定后,把牌分好,正当众人跃跃欲试时,吴邪电话又响了。 我们未免有些扫兴,胖哥不悦的嘟哝了一句:“吴总,手机先关上。” 吴邪没有理会他的牢骚,当他看清来电时,眉间不由蹩了蹩,似乎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 我看他那副模样,心里调侃道:“不会哥哥在哪惹了风流债吧?” 铃声继续响得很执着,好像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们都好奇地看着吴邪,不知道谁让他这么纠结?最后还是胖哥忍不住将他手机抢到手中一看,脸色不由也唰地变了,随后又将手机递给了起灵哥,起灵哥看了同样也蹙眉。 这下子可完全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心想:“究竟是谁?能同时让这三位都大变颜色。” 于是伸头过去扫了一眼,只见来电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名字:“萧容。” “喔,是学长的电话,他找吴邪有什么事?”我不解的问。 起灵哥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机又递还给了吴邪,淡淡地说:“接吧!” 吴邪接过电话,按了接听键。我等得百无聊赖,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忍不住伸出去偷看吴邪的牌。说真的如果是学长的电话,我对他们的谈话就已经没那么有兴趣,毕竟他跟吴邪也算有生意上的往来,聊得无非也是生意上的事。 但我的猜测明显是错的,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吴邪急切地反问道:“什么?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对方又说了一会儿,吴邪:“嗯”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小子说什么了?”胖哥忍不住气,率先问道。 吴邪先看了看起灵哥,然后才对我说:“孙教授失踪了,他好像从你老师的古文字拓本中发现了什么,一个人跑到四川去了。” “啊?”这下子换我不淡定了。 “嗯,萧容说打你手机打不通,只得打到我这边。他明天会组织人先过去找,还说如果……你这边事情处理好了,最好也能过去看看。”吴邪说完这些话又瞟了起灵哥一眼,两人神情都很复杂,但此刻我已经没有心思细究这些。 我满副心思都揪在了孙教授的安危上面,又追问道:“连潘教授都不晓得他的去向吗?” 吴邪摇头说:“具体萧容也没有说得太清楚,不过既然他自己亲自动身去找,应该是事态有些严重了,子琳,你是怎么想的?” 我被吴邪问住了,孙教授会失踪,说到底也是我把拓本给他间接造成的。我当然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但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的独行侠,我扭头望着起灵哥,用目光征求他的意思。 起灵哥看着我,默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你想去的话,我陪你。” “诶,也算我一个。”胖哥连忙也举手报名。 我心中一暖,忙说:“胖哥,你的伤还没好全,没必要舟车劳顿,还是先跟吴邪哥哥回长沙调养吧!” 胖哥摆手拒绝道:“你胖哥没那么脆弱,这点伤算啥嘛!” 吴邪笑了笑,冲我说:“也算上我吧!孙教授曾帮了我不少忙,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置之不管。” -- 第290页 “好嘞,这下天真不回长沙了,我回去也没人管,妹儿,我只能跟着你,累您随时照顾了。”胖哥舔着脸说。 我白了他一眼,便由着他去了,吴邪提议我这个团长立即走马上任,再次组了个临时寻人小组。我知道他和胖哥一样,喜欢拿我逗趣,便也不客气的应承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张子琳:“得赶紧找到孙教授才行。” 吴邪:“是啊!” 胖哥:“最好顺便能探探墓。” 小哥:“不要让姓萧的接近我媳妇儿。” 第176章 孙教授的侄女 茶陵距离四川一千多公里,途中颇费了些周折。待到成都机场后,接到萧容的通知,让我们直接前往雅安的荥经县。 不知道他走了什么路子,查到孙教授一周前曾在这个县城出没的画面。不过自此后,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了踪迹。 “把范围缩小在一个县,也总好过在全国大海捞针的强。”吴邪挂了电话,感叹了一声,随之将手机塞进兜里。 由于我的手机一直被起灵哥没收的状态,所以暂时还未充上电,也不能与萧容直接联系。吴邪仍做着情报联络员的工作。 “诶,你这样未免有些小心眼了吧!你就这么介意他?还是不相信我啊?”在去荥经县的长途车上,我忍不住凑到他耳边低声埋怨道。 原来看着窗外的起灵哥,听了我的话扭头扫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重新将目光投到窗外。 我见他不理我,便厚着脸皮将他的手架在我脖子后,粘在他身上撒娇。同时趴在他胸口,大眼巴巴望着他装可怜。 他一般不太能受得住我这种目光,果然没多久又低头瞥了我一眼,伸出大手将我轻按在肩头说:“昨晚没睡好,现在还有力气胡思乱想?” 我心虚地嘟哝一声:“你又知道。” 其实昨晚我确实没睡好,因为今天要起早出发,我们几个人索性就在病房里将就了一晚。胖哥的病房虽是豪华单间,却只能加一张临时床,起灵哥和吴邪主动将这小床让给了我,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宿。我捡了便宜却依然睡不着,主要还是因为担心孙教授,还有一个原因是胖哥的呼噜声实在太大了。 那一阵阵的,时而像拖拉机发动声,时而又像打雷一般的轰隆声,总之热闹非常。和他置身在一间房内,的确是够呛的。但不可思议的是,竟然只有我一个人感到困扰。起灵哥应该是看我满眼的红血丝,才由此推断。 “睡吧!”他将车窗上蓝色的帘子放下来,遮住了大部份的光线。 既然他已经帮我营造好了睡眠环境,我只得乖乖闭上眼酝酿睡意。但后排的胖哥忽然心血一来潮,扯开嗓子便旁若无人地开始放声高歌,吴邪拦也拦不住。 这引得全车的人窃窃私语,终于有个男人站起来奋然抗议,随后又有许多人附和。胖哥迫于众怒难犯,这才悻悻闭了嘴。 我扶着额头,这好不容易才刚涌起的睡意,经此一闹又消失殆尽了。胖哥果真是我的克星,以后出门得偷偷跑,尽快离他远一些。 起灵哥见我有些焦躁,微微叹了口气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在荷花池里,我曾教过你一套养生调息之法?你现在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摒除外界的干扰。” 我听他这么一提醒,猛得一拍脑袋,却不留神下手重了些,疼得咧嘴说:“我咋把这事给忘了。” 起灵哥无奈地摇了摇头,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又扫了我一眼。遂而握着我的手,喃喃数落道:“统共就教了你两样东西,口诀忘了就忘了,这个呼吸之法很实用,你可千万要勤加练习。” 我低头望着他的手,心想:他握得这么紧干嘛?难不成是怕我听了数落会殴打他吗?他实在是太了解我了。”于是追问道:“什么口诀?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起灵哥目光一黯,过了许久,才回说:“你生病后,就忘记了罢。” “那如果很重要的话,你重新教,我重新学也无妨。”我摆出一副态度端正,勤奋好学的模样,其实也是好奇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口诀? “啧啧……妹儿,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小哥那身技艺你要是能学会个一星半点,估计都得十年八载的,到时他就算没给您气死也得给您气疯。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弄吃得上面,我看你这方面倒是有点天份。”胖哥双手趴在我们靠背中间,不止偷听我们说话,还嘚啵嘚啵发表了一大堆建议感言。 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被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来。 起灵哥默默松开了我的手,以极快的迅速捏成拳头状朝胖哥的面门袭了过去。他头也没抬,身也没转,手却精准地停在距离胖哥鼻梁前零点几厘米的地方。我甚至看到胖哥因来不及躲闪而被拳风惊得下意识闭上的眼睛。 我竭力憋着笑,冲胖哥扮了鬼脸,一副有人替我出头的得瑟模样儿。胖哥尴尬地瞪了我一眼,忌惮退后又一屁股坐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嘴里低声念叨:“哎呀,天真,我早说了这样偷听没礼貌,你偏叫我去……。” “闭嘴,胖子”吴邪粗鲁地打断了他。 “这下总该清净了吧?”我心想着,然后坐直了身体,开始专心练习起呼吸之法。 车程不算远,我只略略小憩了一会,便已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到了荥经县城,下车后,萧容派人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接我们,随后直接把我们几人带到了这里最好的酒店。 -- 第291页 一进大堂,就看见萧容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支笔,一边说话,一边不知道在桌子上画什么?旁边围着几个人,应该都是他带来的,正认真的聆听着。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一位身材火爆,穿着低胸吊带的性感美女正紧贴着萧容学长,看样子关系还很亲密。 我们朝他们这群人走了过去。萧容似乎有所感知,率先抬起头看到走在起灵哥身后的我,眼睛亮了亮。随后站了起来,笑着朝我们招呼道:“可把你们盼来了。” 对于萧容的热情,起灵哥是直接无视的。胖哥也就随意点了一下头,我现在得了“夫管严”,顾及着起灵哥的感受,所以只是礼貌的微笑却不接话。吴邪见我们都这副德性,无奈又担起了团队里的沟通代表。 吴邪笑着问:“情况怎么样?” “不太乐观,只查到教授在车站下车的画面,之后就再没了踪迹。我今天准备,组织一部份人留在县城排查,一部份人下乡去找,并已经请了当地警方协助我们。”萧容口气骤然沉重起来。 萧容这样安排挺妥当,我们都没有异议。我只觉得那个美女从我刚一出现,就目光不善地落在我身上,全程盯着我看个不停,好像我脸上有花似的。 “这位是……?”我终于忍无可忍,主动问了萧容。 “噢,忘了介绍了,这位是……“ “我是孙教授的侄女yoyo,Dylan这位就是你常挂在嘴边的子琳吧?”还不待萧容说完,那女生往前走了一步,抢着做了自我介绍。 她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语气中分明带着轻蔑的挑衅。这个女人我从未见过,为什么对我带着这么大的敌意? 萧容蹙了下眉头,有些难堪地解释道:“yoyo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说话比较直接,别放在心上。” “一个假洋鬼子,哪来的优越感?”或许是胖哥看不惯她的态度,忍不住说了句。 胖哥开口必是金句,说得很到位, yoyo像被戳中了痛处,柳眉一挑,脸色拉了下来,大声质问道:“你说谁呢?死胖子。” “谁搭腔我就说谁。”胖哥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的回道。 “你……土包子。” “哟,就您这样叫时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里拉生意呢!” 胖哥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都被齐唰唰地吸引到了Yoyo胸前扫了扫。她愣了一下,待她反应过来,被气得满脸通红,索性挺着腰走到胖哥面前,怪笑道:“庸俗之辈就知道在嘴上占女人便宜?” 胖哥被逼得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说:“就您这样的便宜,我还真不敢占。” 这两人像前世冤家似的,一见面就唇枪舌箭吵个没完。我很想提醒Yoyo,论吵架,她真得找错了人,特别是胖哥这种有实力的,很少会有败绩。 萧容见和谐的相聚氛围莫名其妙就被两人搅得鸡飞狗跳,脸上露出了些不悦的神情,不过也是一闪而瞬,随后也不理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直直越过起灵哥,朝我说道:“子琳,能不能单独跟你谈谈?” “诶,这个要求……”我为难的抬眼偷瞄了一下起灵哥,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萧容,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我却仿佛感觉脚底有针,一步都不敢迈出去。 “可以吗?就一会儿。”萧容目光依然停在我身上,语气恳切地让我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 我抬头正撞上起灵哥黝黑的眸子,用眼神询问:“去去就回,可否?” 他的脸上依然没有明确的情绪,不懂有没有看懂我的意思?总之我体会出的结论是:“他可能让我自己决定”。 于是,我便扭头对吴邪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拦着点胖哥,别打起来了。” 吴邪冲我笑着点点头。 说完我便和萧容走到大堂的另一边,远离了乱哄哄的争吵现场,耳根子稍微清净了些。我回头望了一眼起灵哥,发现他正如雕塑一般,朝着我这边,眼神死死定在我身上,让我头皮有些发麻,对萧容催促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萧容也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他挎了一步站在我前面,用背影挡住了来自那头的目光。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半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笔,画着淡淡的几根线条,绕成了怪异的形状。 他将东西递给我说:“孙教授离开前,与潘教授大吵了一架,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这是在他办公桌上发现的残片,倒有些像是张地图的草稿。” 我接过来细看之后,也觉得很像。便问说:“你在县地图上有找到相似地形吗?” 萧容摇了摇头,表示暂无头绪。他打算分批走访,到乡镇上去问,或许会有线索。我点头称是,现在也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子琳,湖南之行还顺利吗?怎么你又瘦了?”萧容语气里藏着掩饰不住的关切。 “还行吧,总算是找到了人。”我探头看了一眼胖哥,还在跟Yoyo吵得火热。 我笑着问萧容:“这位大小姐从哪冒出来的?今天我才知道你的英文名字叫Dylan。” 萧容无奈地说:“刚从英国回来,喜欢野外探险,非闹着要来找叔叔。” “能跟胖哥吵得了那么久,也算是个好苗子,慢慢教吧!”我调侃完准备回去劝架,因为这时我明显感觉起灵哥投来的目光中隐有杀气,便再也没心思跟萧容说下去。 -- 第292页 “诶,上次放你鸽子是我不对,回头找到人我请你吃饭啊!”我俩往回走时,我朝萧容主动说道。 萧容迎着起灵哥冷冷地目光,笑了笑,不置可否。 “各位,现在两人一组,拿着照片,选个乡镇出发。晚上在四楼会议厅集合。”萧容拍了拍手,开始布置任务。 我走到吴邪身边,他朝我摊了摊手,表示劝架这事他是尽了力的。我点头表示了解,然后走到吵得面红耳赤的胖哥面前问说:“胖哥,还不停下,你难道想跟她一组吗?” “一组干嘛?”胖哥显然没听到萧容刚才的话。 “两人一组下乡寻人啊!一整天都呆在一块儿,既可以吵个过瘾,又能分个高下?”我扬了扬眉,漫不经心的说。 “我靠,开什么玩笑,老子才不跟假洋鬼子一组,天真,在哪啊?”说着胖哥头也不回的撂下了Yoyo。 我得逞的笑了笑,回头见Yoyo一副嫌我多管闲事的神情,瞪了我一眼,随后回到萧容身边。 “切,搞得好像我稀罕跟你玩似得。”我不爽的准备拉着起灵哥走人。 谁知Yoyo忽然指着起灵哥说道:“Dylan,我要跟他一组。” 第177章 黑砂锅上的图案 起灵哥像没听见似得,握着我的手直接往大门方向走去。 我回头,装着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抱歉,他不想哈!” “Dylan,你看他们,一点不服从安排。”Yoyo使劲剁了一下脚,又开始胡搅蛮缠。不过接下来她跟萧容说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因为我们已经走出了大门。 酒店门口停着一排的商务车依次开了出去。胖哥和吴邪正站在一辆灰色的车前抽烟未上车,应该在等我们俩。胖哥嘿嘿冲我们笑道:“你们是不是被那个假洋鬼子给缠上了?” 我嘴角扬了扬,冲胖哥暗暗比了个大拇指,表扬他料事如神。 他又是一笑,将烟头利索的掐熄,冲我们招手说:“那还不快上车,胖爷不稀罕跟那种女人多说,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然,随即拉开车门,正准备往里坐时。一个馨香的身子却将我挤到一边,自己坐了进去。我一愣,一看又是Yoyo。 胖哥脸都快气歪了,不由破口大骂道:“哎哟,您还要脸啵?也没叫你就自己往里挤?” Yoyo无所谓的扬了扬眉,指着起灵哥说:“我要跟他在一块。”言下之意是我已经决定,你们爱咋整咋整。 我回头见萧容就站在我身后,见着这一幕也是满脸的无奈。我问他道:“你不管呐?” 他苦笑地摇摇头说:“他也拿她没办法。” 胖哥啧啧了两句,指着我说:“看见没有,人家有女朋友,未婚妻准媳妇,相爱多年,感情稳定。不是你这种假洋鬼子能破坏的,我要是你,就赶紧走人,别给脸不要脸。” Yoyo不以为然的扫了我一眼,冷哼道:“不还没结婚吗?在中国没有拿本,一切都不作数,你不知道吗?死胖子。” “嘿~你这小娘们。”胖哥气得回过头了又拉开要吵架的姿态,我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两位冤家必须得分开耳根子才能清净。 我看了一眼起灵哥,他虚靠着车身,眼神淡淡地落在我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寻思:“明明是冲他来的,怎么他倒像个局外人似的。”叹了口气,只能扭头对萧容说:“我们四人一组吧?不然再耽搁就都没办法出发了。” 萧容一听觉得这也不失为好办法,随后弯腰冲车里的Yoyo说:“走啦!我们四个人开另一辆。” Yoyo听到目地达到,连忙乐颠颠的钻下车,顺带朝起灵哥抛了个媚眼。 胖哥感叹道:“什么人啊?自己叔叔生死不顾,倒追起男人来了。” 叹完又对我说:“妹儿,她要是敢欺负你,晚上回来告诉我,我削不死她。” 我知道他不过说些气话,不过听着心内依旧暖哄哄地,点头后帮他们的车门关上,跟吴邪说:“开慢点,注意安全。” 吴邪朝我比了个OK的手势,就发动车子出发了。 他们走后,我和起灵哥相视一眼,他的眼神很复杂,看得我有点慌,主要是实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我见萧容已经发动好了车子在等我们,既然他不开口,只能由我主动说:“走吧!” 他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跟在我身后,前后上了车。 Yoyo应该被萧容说了,识相地坐到了前面副驾,把后排的位置让了出来。不过起灵哥刚一坐定,她就趴在靠背上转身过来,嗲嗲地说:“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我TM也是服气了,这是当我死了还是不存在?随便撩我的男人。我盘算着跟这种人处一天,自己能忍到几时再爆炸?现在真有点后悔做了这么个顾全大局的决定。 不过起灵哥也没有理她,一上车就调了座椅,倚靠着闭上眼睛。 Yoyo碰了一鼻子灰,幽怨地又将视线移到我身上。我才懒得接这眼刀,假装没看见似得,直接将脸朝向了窗外。 萧容大概在后视镜里看得真切,借口山路颠簸,让Yoyo系好安全带坐好。Yoyo这才嘟着嘴,不情不愿地绑上安全带。 经此一闹,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实在太过诡异,气压低的有种令人透不过气的感觉。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只剩萧容开着导航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 第293页 我因刚才来时已经补过觉,现在倒是不觉得困,于是兴致勃勃的盯着窗外的景色,看得起劲。这里算是四川盆地西部边缘,四季分明,气温比较舒适。这个县算不上发达,但这几年大力开发旅游业,带动了各方发展,经济在缓步的改善。 这是一个有着历史悠久的地方,文化可追溯二三千年前,这里也曾出过许多名人,最为著名的就是颛顼,他是黄帝之孙,昌意之子,“五帝”之一,中华人文始祖之一。 想到这儿,我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怪怪的念头,我们才刚找到少昊陵回来,怎么又跑到他侄儿的封地。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我疑惑地望着起灵哥,见他睫毛覆在眼睑上形成一道阴影,俊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看得我心里一动有点痴,若不是有外人在,真想凑上去偷偷吻一下他的脸。 不过我一甩脑袋,很快将这个念头赶跑。主要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猥琐,这光天化日的,怎么能趁人睡觉就占人便宜。虽然我现在这种直勾勾地目光也正经不到哪去。 正待我看得愣神,起灵哥却倏然睁开眼睛,某种程度上,将我捉了个正着。我有些尴尬地迅速移开目光,假装没事发生。他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又将眼睛闭上。 很快我们到达了镇上,镇子虽不大,却因现在是旅游旺季,街上有很多外地车辆和游客。萧容找了个位置把车停好后,将孙教授的照片分给我们,分析道:“若教授真有来过的话,他在县城没有逗留,一定会在镇上补给,我们分头去商店和旅馆打探,天黑时在这家饭店集合。” 萧容说完,指了指我们停车对面,一家门面很大的店,叫做乐福饭店。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子琳,你手机还能用吗?”萧容问了个猝不及防的问题。 我下意识瞥了眼起灵哥,见他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要归还的暗示。只得谎称:“那个啊!不小心又进水了,等我回北京再拿去修修。”我的脸一红,答得非常虚。 “那先用我的吧!里面有存yoyo的号码,有线索随时联络。”萧容倒也不疑心,一边将手机递给我,一边说。 “Dylan,我想跟他一起走。”yoyo嘟着个小嘴,看着起灵哥,听到她要跟着萧容,一脸的不情愿。 起灵哥照旧像没听见似的,拉开车门就下了车。我也跟着钻出车门,末了朝门里的大小姐补了句:“抱歉,他还是不想哈!” “哼,张子琳,你神气个屁啊!”可能yoyo见起灵哥对她始终冷淡,又被我刺激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口。 Who cares?我特意亲昵地挽着起灵哥的手,缓缓地消失在他们视线里。直到走到另一条街,我才松开,说真的,把大小姐气成那样,我有点小开心。可我又得竭力憋着笑,因为此刻起灵哥的神情仍是我看不懂的复杂。 “他难道不喜欢我修理她?还是觉得他被我利用了不开心?”我正胡思乱想着。 他摊开修长的手伸到我面前说:“给我。” “什么啊?”我一头雾水的反问。 他没回答,只是低头盯着我手里的手机看。 “噢,给你。”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懒得跟他计较,这个家伙有时候就是个醋精。 他见我这么配合,神情稍稍松了一些,将手机插进兜里后,又握着我的手,开始往南街店铺一间一间的寻访。 我们走了几家店后,才发现情况不太乐观。主要是因为时间间隔太长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又是外地的游客生面孔,正常人都很难会有印象。即便是碰到好心的人帮我们调一下监控,可是折腾了一下午,仍无所获。 接近黄昏时,萧容用YOYO的手机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说他们已经回到那家饭店里。正巧我们这边也接尽尾声,不管怎么样,也只能先回去再说。 没有任何线索,让我们有些沮丧,不过萧容索性点了一些饭菜,提议吃饱了再回去。我们也没什么异议,毕竟绕了镇上半圈,吃点东西再走心里也会舒坦些。 YOYO对我还憋着一肚子的闷气,连吃个饭都处处与我作对。比如我要拿双筷子,她就故意将筷子筒移走,我要夹块肉,她也要夹我手里的这块。我心里就纳了闷了,这小妮子年纪比我看着小不了,怎么还如此幼稚? 不过我正饿着,没功夫搭理她,心想:“等姑奶奶吃饱了,再收拾你也不迟。” 萧容见她这么没规矩,不由蹩着眉,语气生硬地叫了她一声,意在警告别太过了。 不过,她只撇了撇嘴,照旧我行我素。萧容说得没错,他果真拿她没有办法。起灵哥冷淡地瞪了她一眼,随后直接端起盘子往我碗里拨了些菜。我摆手冲他一笑,说:“够了。” 萧容默默将热汤移到我面前,虽然我在YOYO这儿受了些委屈,但是他俩却都加倍的补偿我,或者干脆明里暗里在竞赛似得照顾着我。 唉,这顿饭吃得,简直难受。我摇了摇头,味同嚼蜡。将视线移到四周。这饭店三四楼是住房,一二楼是饭馆,我们坐在一楼大厅,邻坐还有几桌也是外地来的游客模样。 这时店老板端出一口热气腾腾的黑砂锅子,从我们这桌绕了过去。我看着新鲜,总觉得那锅上的刻着的简约图形似曾相似一般。 YOYO见到两位男士对我体贴备至,而我还一门心思瞧着别人锅里的东西,不由嗤笑道:“glutton! ” -- 第294页 这娘们骂我吃货,我没有在意,仍将视线跟着那口锅子落在邻坐的桌子中央。YOYO见我不接话,故意伸头挡在我前面开始挑衅。 我这下我可不干了,忍不住语气不善的反击,用英语骂了句:“get away”。 “Dylan,你看她!”YOYO将筷子一啪,准备借题发挥。 萧容按了按眉心,没理她,对我问道:“子琳,那是当地的黑砂锅鸡,你想尝尝吗?” “嗯……”我忙不迭地点头。 我的话音刚落,YOYO便觉得面子挂不住,直接冷哼了一句,站起来说:“我吃饱了,要去门口吹吹风。” 萧容点点头,温和的嘱咐了一声说:“不要跑远了。” YOYO当没听见似得,直接甩手气呼呼的出了大门。 我望着她的背景,只觉得幼稚可笑,吹风,我看是喝西北风去了!饿得还不是你自己,傻。 起灵哥帮我添了一碗汤,低声揶揄道:“人都走了还不快吃?”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有分辩,端起碗乖乖喝了几口。萧容见我和起灵哥这么亲密,脸上一直都挂着浅浅的笑,显得很淡然。我想他估计对我已经放弃释怀了吧! 等我们的砂锅鸡端上桌后,我迫不急待地凑到锅前,细看上面的纹路后,忙让萧容拿出孙教授留下的草稿对比。 雪白的纸张与黑黝黝的锅子并排放在一起,上面的线条曲线完全一致。萧容大喜,连忙叫来老板寻问来由。 老板听完,不无自豪的说:“这画得就是我们牛背山的主峰和背峰的那几座山脉呀!” 作者有话要说: 周天考试,这两天不更了,要去临时抱佛脚。(哈哈,搞得好像不考试就会更似的。) 预告下一章有□□,发糖,上山遇险等内容,敬请期待…… 大伙儿先祝我考试顺利吧,这两科都是考了无数次的科目,心塞~~ 第178章 相争 “哦?那为什么在县地图上都没有标注呢?”萧容拿出随身携带的地图,找了一遍,上面只有牛背山景点的标注,并没有其他峰的说明。 “几位从外地来,可能不知道,那几座山啊!早几年就封了,政府说封山是为了开发旅游资源,其实……”说到这儿,店老板忽然弯下腰压低着声量对我们说:“前几年有几位游客闯进封山区域却都失踪了,最后出动了几百人和直升机去搜山,硬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呐!”老板说完嘶了口气,朝我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老板,再来两瓶啤酒。”邻桌有个男人朝老板嚷了声。 “要得!”店老板答完,又朝我们扔了句:“奉劝几位千万不要为了满足好奇心,不顾自身安全,真要出了什么事可不值当。”说完自顾自的去吧台取货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都在斟酌着店老板的话,有几分真实性?末了,萧容将地图合上,说:“子琳,既然我们在这里查到了线索,那你俩晚上就留在镇上吧!我回做县城做一下安排,并查查这几座山的底细,明天再带人过来?” 我和起灵哥相视一眼,他朝我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我便爽快地同意了。吃完饭,萧容自己开车回去,我和起灵哥在楼上要了个房间。令我们意外的是那个缠人的YOYO竟然也选择留了下来,也要了间房,还特意选在我们的隔壁。我和她早没什么话好说,萧容一走,怕徒生事端,我便早早躲到房间里去了。 房间订好后,起灵哥便不见了人影。我一个人呆在房里,百无聊赖,电视看不进去,索性就关了闭目养神,怀念着有手机的日子,不然这个时候给胖哥打个电话,听他吹吹牛也好啊! 我眼睛无意扫到了起灵哥的包,随即兴奋爬起来将他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翻了个底朝天,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见到我手机的影子。 “唉,这家伙疯了吧!已经关机的手机还要贴身携带着有意思么?”我气闷地跌回到了床上,不懂怎么形容他的行为。 这时隔壁传来开门声,随后走廊里似乎有人在说话,我猫手猫脚地摸了过去,将门开了条缝口。一见外面的情景,顿时直感觉血液全都涌到了头顶。 只见那个YOYO,浑身上下只裹着条白色的浴巾,半露香肩,妩媚地堵着起灵哥的去路。起灵哥也不看她,冷冷地说:“让开。” “哥哥,我这间浴室水龙头坏了,你帮我进去看看呗?”YOYO晃动着白白的肩头,语气软得仿佛能沁出蜜来。 看了这样的画面,我被气得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恨不得出去撕了这个臭娘们。不过心底的小恶魔阻止了我的脚步,因为它想看看这个女的到底还能作到啥程度?另外就是想看看作为男人的起灵哥,能否抵得住这种至命诱惑。 我屏住呼吸,继续眯着眼往外偷瞄。YOYO见起灵哥对她的话不为所动,就倾了些身子向前走了一步。起灵哥被她逼得忙向后撤,像避着什么似的。这会眼光终于落在她的脸上,蹩了蹩眉,显得很不耐烦,但没有再说话。 这时我心里莫名涌起一阵罪恶感,觉得放他独自面对这样的作女,实在有些可怜。他是男人即使是心里再厌恶也不能对女人动手,一般这个时间,这种恶人也该有我来当才对。同时也觉得自己对他未免太没信心了,他是光风霁月,YOYO这种伎俩在他面前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我实不该对他有半点疑心的。 -- 第295页 “哥哥……”YOYO的语气又低柔了几分,她一边朝起灵哥逼近,一边动手竟然要解开身上的浴巾。这下我再忍不住的,直接甩门冲了出去。 YOYO听见后头有声音,回头见我抱环臂交叉,一副看好戏似得站在她身后。脸色骤然一变,不情不愿的将解下的毛巾角又给塞了回去,拨了拨湿发后,眼神不屑的瞪了我一眼。 我冷笑着,主动开口问说:“孙小姐洗澡洗到走廊上来了,不知道是缺水呢?还是缺男人呢?” “哼,你有资格问我吗?他现在还不算你的人吧?”YOYO厚颜无耻的反问道。 我也不反驳,默默走过去,将起灵哥拉着准备回房。在经过YOYO身边时,我撇了她一眼,戏谑道:“觊觎起灵哥的女人不止你一个,但你绝对是目前为止最放得开的那个,我想或许是孙小姐在国外呆久了,估计忘了我们中国人有时候喜欢含蓄一点,表达爱意时礼义廉耻也要带上。” “你……。”YOYO被我驳得气极了,竟话也对不上来。 我便再也不理她,拽着起灵哥就回房关上了房门,随后隔壁也传来“砰”的一声。我将手松开,叹了口气。还没起两步就被起灵哥揽住肩按在了墙上。 “诶,你干嘛?”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实话,即使已经把YOYO给教训了一番,但心里的还是有些气结,虽然我也知道长得好看,招来这些个桃花也不是他的错。 他低着头将额头贴在我头上,双眼清澈又坦然与我对视。然后幽幽地问:“在门缝里偷看多久了?” 这问题直击我心里防线啊!我没料到自己会被他按在墙上逼问这个问题,顿时心有点虚,挣扎着想溜,只因力量相差太悬殊只得作罢。 “就……就一会儿。”我嗫嚅地说。在他的注视下,心事也无处遁形。 “嗯,你生气了?”他又问。 “没”我将视线移到别处,口是心非的说。 起灵哥眉梢一扬,连带着唇角也跟着上去。他的头往后退了一些,开始绕有兴致地观察我的表情,过了许久,像笑话我一般,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只有生气时才会一个字的回我?” “诶?是吗?”我被他说得有点懵,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真的这样。 他看了我的傻模样,又是一笑,问说:“你在气什么?” 我茫然地摇头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按道理你没跟她回房修水龙头我应该开心才对!” 起灵哥听完我的调侃,不以为意。又说:“你是不是听见她说你没有资格说她,因为我还不算是你的人,所以心里不舒服了?” “是吗?”我心里反问我自己,但脑子里的思绪已乱成一团,我自己也理不太清楚,就胡乱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想不想让我变成你的人?”起灵哥眼神依旧坦然,仿佛这句话很平常。 “想,那要怎么做?”话一出口,我就感觉有种要被他带进沟里的感觉。 “先在我身上留下你的标记吧!有了这个标记别人就不敢靠近我了。” “真的吗?什么标记那么神奇,你快教教我。” 起灵哥听我这样说完,眸色一黯,双手捧着我的脸,再次确认般地问道:“你真想知道吗?” “嗯”你快教我啊!我的好奇心完全被他给激发出来,忍不住催促道。 “就是这样!”说完他低头朝我的左边脸颊吻了一下。 “???” 见我还没反应过来,又在我的右脸吻了一下,然后是额头,鼻梁一路往下,落得越来越细密,让我本已混乱的脑子更加的乱,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到了这时我才发觉自己上当了,他这分明是在逗我的吧? “张起灵……你”话没说完,他的吻已经落到了我的唇上,将我所有的情绪和不安都堵回到了肚子里。 我挣扎着原想要推开他,却终究是徒劳,我的手腕被他捉住一并按在墙上。经此折腾后,牙关也没守住,让他柔软的舌尖探了进来,开始攻城略地。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将我笼住,使得我感觉自己像是陷入在他编织的,牢不可破的情网里的小猎物,再也无处可逃。一吻催动情肠,身体也不争气的软了下来,他见我不再抗拒,便将我的手移到他肩上攀着,然后抱着我开始往床边走去。 不过行至床边,他并没有将我放下,而是撇了眼满床都是被我从他包里翻出来的东西,微叹了口气。 我尴尬的脸一红,当时急着去看热闹,忘记给他收拾归位了,没想到被抓个正着。但我也不想他误会,便说:“看着乱,想给你整理一下。” “哦?那找到了没?”他漫不经心的问。 “没找到。”我也漫不经心的答,结果就悲剧了,直接说漏了嘴。 “唉,他太了解我了,在套路这方面,我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我认命般得看着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他将我抱坐在床上,蹲了下来,把我凌乱的发丝拢在耳后,淡然的问:“找那东西要干什么?” “……呃,想给胖哥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的情况。”我见事情既已被看穿,只能如实交待。 “明天就见着了,到时再问吧!你那台手机有点问题,暂时先放在我这里保管。” 他的话使我一惊,那手机是蔡医生给的,难道真得有问题啊? -- 第296页 起灵哥默默将床上的东西扔回到包里,然后拍了拍我的头,说:“明天要登山,早些休息吧!” 我见他一副要走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啊?”其实我也并不是有心想挽留他跟我一间房,只是这家伙开房时执意只要了一间,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出去了又能住哪去? “我去找些东西,你乖一点,别乱跑。”他慎重地嘱咐完这句话后,就出门去了。 我胡思乱想地等到半夜,他仍没回来,这时才算明白了为啥他执意只要一间房,合着他根本就没打算睡嘛!眼看天快亮时,我实在熬不住才眯了一会儿。 醒来时天已大亮,而起灵哥就躺在我身边,悄无声息的。我连他几时回来都没搞明白,甚至一度还以为昨晚那些事都是梦境,不过在我俩同时出门时,遇到隔壁房的YOYO,看到她那愤恨的小表情,我才敢确定,这不是梦啊!那他到底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说老张有可能去隔壁房间修水龙头吗? 吃醋的张小姐嘴可是很毒的。 预告:胖子和吴邪八卦的猜测昨晚发生了什么?怎么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第179章 登山寻人 我寻思着如果他不肯说,也没人撬得动他的嘴,倒不如找到合适的时机,拉上胖哥吴邪等人一起套他的话,这样还能有些可能性。 待我俩下到一楼,吴邪和胖哥已经在吃早餐。他们单独坐了张桌子,估计是跟萧容的人马不太熟悉,感觉不自在。 我们径直走了过去,我捂着嘴,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胖哥见我这副模样,又看到起灵哥眉间堆积的倦色,瞬间来了劲,八卦地用手肘碰了下吴邪。 这两人对着我们研究个不停,不时还交换个眼色,然后很有意味的笑起来。我单手撑着下巴,看到桌上的肉包子一点胃口都没有,选了个清淡的菜包塞在嘴里,机械性地咬了几口。 胖哥怎么可能放过这种调侃我的机会,不由啧啧了两声,贼兮兮地对起灵哥说:“小哥,子琳还小,你要节制点,瞧给你折腾的,一晚没睡吧?” 起灵哥听他这样说,抬头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又摇摇头。 我见他不坑声,便忍不住语带怨念地补充道:“可不是,快天亮时才睡了一小会,困死我了!” 我的话音刚落,正在喝粥的吴邪忽然就呛咳了起来,胖哥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天真,都是成年人,淡定些好么?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吴邪满脸通红,瞪了胖哥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低头继续喝粥。 胖哥又扭头朝起灵哥满脸膜拜地感慨了一句“小哥啊,看你平时挺正经的,原来这么禽兽?” 我蹩了蹩眉,这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成禽兽了。于是低声纠正说:“不对不对,他才哪到哪啊!如果要论起禽兽的话,那位孙小姐才是真正的禽兽。” “什么什么?这还有她什么事啊?”胖哥两眼瞪得老大,兴奋地拽着我的手臂,催促我快点往下说。 这时连吴邪也忍不住,专门放下碗和筷子,凑了上来。我看了眼起灵哥,心里犹豫着,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我爆料,毕竟他是这件事里的男主角。 他无奈地扫了我们八卦三人团一眼,低头继续吹着碗里的粥,想来应该是不介意了。我见顾虑解除,正欲开口,却见萧容走了过来,微笑地向我们道了声:“早!” “早啊,学长。”我礼貌地回了句。毕竟他是冲我俩问得好,而起灵哥又一向不愿搭理他,只能由我回答了。 “没睡好吗?子琳。”萧容见我眼下的乌青,关切地问了句。 我抬起头,目光与起灵哥撞个正着,他看了我一眼,又冷冷地将目光移到萧容身上。最可气的是胖哥和吴邪不知道干嘛,隐晦地笑个不停,不懂在笑什么鬼? “呃……可能有些认床。”我胡乱扯了个借口。 “哦,那等会去景区的路上再补吧。”萧容挂着和煦的笑,关键的是,他每次面对起灵哥凌厉的目光,都能做到视若无睹,内心可谓十分强大。 “好的。”我点点头。又问说:“那几座山都打探清楚了吗?” “嗯,有了解一些,托朋友弄到了卫星地图,放心吧!”萧容拍了拍我的肩,又嘱咐说:“多吃点!” “好好……”我拿着包子的手抖了抖,偷瞥见对面起灵哥的脸上已经浮了层寒霜一般 ,极冷地气息扑面而来,我想如果他手里有刀的话,可能随时会起身将萧容的手给剁了。 吴邪也察觉出了气氛不对劲,忙打圆场地对萧容说:“你也赶紧去吃点吧!吃完好出发。” 萧容淡淡地冲他点了一下头,又看了看我,然后才转身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已经放下了,可他有时又似乎故意在刺激起灵哥,这又是何必?难道是我多想了?”还没等我理清楚,胖哥就缠了上来,催促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转过头瞟了瞟另一桌的YOYO,发觉她幽怨地看着回坐的萧容后,又将目光移向了我,随之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冷哼了一声,骂了句:“幼稚”,也懒得搭理她。 胖哥以为我在骂他,顿时来了脾气,骂道:“谁幼稚了?说一半又不说清楚,你可急死我了!” -- 第297页 我端起碗,没好气地回说:“哥啊,你倒是看一下对面那女是咋瞪我的,再说要论人短长不得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慢慢说嘛!” 胖哥听罢觉得有道理,嘿嘿一笑,捡了个肉包子,咬了一口,顺带也回瞪了一记YOYO。骂道:“这假洋鬼子还挺嚣张啊!不过有两臭钱,好像谁没有似的。” 我的手再次一抖,唇角被烫个正着,唉,没睡好觉连碗都端不好了么?我郁闷地将碗放回到桌子上,抬头朝胖哥露了个穷酸的表情,贫嘴道:“胖哥,我是真没有。” “什么没有,必须有。昨天晚上呐,我和天真闲着没事干,将你和小哥的资产整合盘算了一番,这一算才发现了不得啊!”说到这儿,胖哥的音量拔高了几分。 我听了顿时也有了兴致,忙问:“怎么就了不得了?” “咱就先别算小哥那两套房产的增值,单说吴二叔送你的那一套,现在市价起码这个数。“胖哥边说边朝我伸出了一个手指。“合着你活脱脱一个富婆!还天天跟哥哥哭穷,害不害臊?” 这话说得我一点也不明白,什么时候吴二叔送给了我房子?难道是我失忆前的事?我将胖哥手指按回去摇头说:“吴二叔的房子我怎么可能卖呢?况且一百万也称不上富婆吧?” “妹啊,哥哥给你一百万你卖给我。那是一套带高尔夫球场的独栋别墅,你开什么玩笑才一百万。”胖哥被我气得将手里的肉包子都扔回到盘子里。 我对房产价格没什么概念,又试探地问:“不然一千万呐?” “哼,再添一个零吧!” “啥?亿啊?”我被惊得嘴张得贼大,有点不可置信,这房若真是我的,可不就是从一夜之间的穷光蛋升级成亿元富婆了嘛?毕竟不动产也是钱,能保值啊!。 起灵哥见我光顾着说话,碗里的粥一口没动,便将他已经吹凉的那碗递了过来,又将我还烫嘴的这碗给换走了。 我随意扒了几口,还是没缓过神来。见胖哥和吴邪在那里偷笑,我想八成又在寻我开心呢!于是将筷子放下,认真的说:“胖哥,不管我有什么资产,你答应给我的店铺什么时候把手续办一下?” “噗,”吴邪将嘴里的稀饭全喷了出来,幸好他是低着头,又及时拿碗接回了大部份,他也不在意,只顾一味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 胖哥像吃了蹩似的,惋了他一眼,骂了句:“笑个屁,上次说好店铺算你的。” 不待吴邪开口,我连忙插了句:“他给他的,你给你的,各自的心意,又不冲突,是吧?胖哥。”我笑嘻嘻地望着他。 “咳咳……”胖哥忽然激烈地咳了起来,嚷说受了内伤,听不了太刺激的话。 这老家伙一找他要钱就跟要命似的,我也不管,偶尔逗他一逗,也算是乐趣所在。我们几个人打打闹闹,好不容易才吃完早饭,萧容那群人已经准备好东西,都上了车。 他留了几个人在县城接应,此行大约只带了十来个人,开了辆大巴车。由于我们后面上车,就直接坐到了后排。上车后,我如萧容所言,开始睡觉补眠,起灵哥也继续沉默不语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昨天到达镇上后,他就变得非常奇怪,总感觉在刻意隐瞒我一些事情。我虽知道他不让我知道,自有他的道理,但这种感觉还是令我很不安。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自己至少已经有资格跟他分担一些,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事也好。 到景区后,才发现主峰牛背山,高耸入云,海拔有三千多米,还好车可以开到半山腰上。这儿因观景视野好,有“中国最大的观景台”的美誉。 我们这个时候来,刚好遇上雨季,天气经常一阵晴一阵雨的。但路上的摄影爱好者仍然很多,扛着专业的器材在埋头赶路。 萧容的队伍装备很齐全,我们混在这些人之中,佯装是上山看云海的游客。胖哥跟在队伍后头,爬山爬得无聊开始找我说闲话。 正巧我也觉得特别无聊,那个YOYO一被放出来,可能大部份注意力都被景色吸引了,没功夫再找我的茬,使我自在了不少。但胖哥非说那娘们是因为怕他才不敢再惹我,我也懒得驳他,随他高兴吧! 待到了山顶时,已经响午后了,大家吃过午饭。萧容留了一部份人在山顶驻守,搭起帐篷,这样跟一般露营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他们却是用无人机为我们提供大方向和收集信号的专业技术人员。 趁他们在布置任务时,我抽空看了一会这里的景色。360度的观景平台绝非浪得虚名,眼前万里云海翻腾,今天刚好又是晴天,日光在云上染了层金边,看起来更加耀眼,远处几座雪山巍峨的伫立着,神圣壮观,山河辽阔,尽收眼底。 我深吸了口气,觉得如此美景这么短时间真是看不够,等找到了孙教授,我也要在这儿搭个帐篷住上几天才行。胖哥和吴邪已经忍不住掏出手机在那儿拍照了,起灵哥则远目着旁边的那几座山脉,一言不发。 “他到底是想什么?”我揣测不出来,只知道心底的那份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作者有话要说: 胖哥和吴邪看着精神萎靡的两张,自行脑补了一部连续剧。 张起灵:“你们可真猥琐。” 张子琳:“笑毛线,我真得只睡了一小会嘛~” -- 第298页 第180章 石林鬼影 我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跟记忆中的某处重影了,瞬间头激烈地疼痛起来。吴邪无意瞥见我弯腰不适,忙和胖哥收了手机,朝我跑了过来。随后起灵哥听到动静,也跑到我身边。 他们把我扶到一旁歇息,起灵哥倒了点热水递给我。吴邪担忧的问:“子琳,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是我思虑太多,抿了几口水后,便故作轻松地朝他们扮了个鬼脸。笑道:“没事,可能有点高原反应。” “胖子,你药包里不是有红景天吗?拿些给子琳吃吧!”吴邪对胖哥说。 我听到要吃药,连忙摆手抗拒道:“不用了,我真没事。加上那种药要提前吃才有效,现在吃了也是浪费。” 胖哥不理会我,自顾自得掏出药包,还递上一瓶氧气说:“既然有反应,可不是闹着玩得,轻则昏厥,重则脑梗塞,哥深有体会,快点听话,吃药吸氧。”胖哥的语气倒是难得的严肃。 我见逃脱不了,顺带伸长了脖子想看他包里还带了啥吃得没有?胖哥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后,警惕地捂紧了袋口。 “胖子,别那么小气嘛,昨天晚上在县城买的圆酥饼拿出来给子琳。”吴邪睨了胖哥一眼,随后就把他给出卖了。 我将氧气瓶扔到一边,好奇的问:“什么样的圆酥饼?” “嘿,天真,在你妹这儿,你可是分分钟能把你胖爷卖了。罢了,瞧她那谗样。”说完从包里拿出一盒透明的塑料盒子,里面摆放着几个金黄色的酥饼递给了我。 我正欲伸手去接,他却马上将手缩了回去,又将另一只手上的药递了上来。把我整得没脾气,三个大汉当前,硬抢是不太现实的。我哭丧着脸,不情不愿地将药捡起来扔进嘴里,又接过起灵哥的水,喝了几口,咽了下去。 胖哥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道:“伺候大小姐吃药,还真是个苦差啊!”说完终于把酥饼递给我。 吴邪同情地看了眼起灵哥,点头称是。 我拿了块酥饼,充耳不闻,咬了一口,外酥里甜,脆而不碎,连声赞叹道:“真好吃啊!嗯,好吃。” 胖哥自豪地笑道:“那是,哥可是做了功课的,全县城做得最好的一家酥饼铺子,就被我给找着了。” “嗯,厉害厉害。”我敷衍地夸了他一句,吃完又伸手去拿了一个。 胖哥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吐槽道:“不是刚吃过午饭嘛?你这饭量,我看以后小哥带你出门,干粮都背不动了。” 我的眉头一扬,不以为然的说:“没关系啦!他背着我,我背着锅,我俩走到哪都饿不死。” 胖哥和吴邪听了我的话,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就连起灵哥,也眉角弯弯地浅笑着,伸手轻轻捏了一下我脸颊上的肉,眼波深不见底。 “你说好吗?”我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脸在他手心蹭了蹭,笑着撒娇。 “嗯。”他含笑地点了点头。 “嘶,天真啊!咱俩还是先回避一下吧?这场面看着腻得慌啊!”胖哥笑话完我俩之后,跟吴邪又继续去拍照了。 我俩静静坐着看了一会云海,萧容就招呼我们开始下山。他随行除了YOYO外,还带着五人,都是生面孔,本来也不熟悉,所以各自无话赶路。 穿过封山设立的护栏后,就开启了无路可走的攀爬模式。这一片山体应该就是隐匿于滚滚云海底下的密境。即便是在有阳光日子,空气仍是氤氲朦胧,视野并不太好,还好萧容与山顶的小伙伴连线探路,倒也算是一切顺利。 我和胖哥一边赶路,一边互相考问对方所遇得的菇菌名称,倒有有趣。况且此时正值秋高气爽,气温不热不冷的,人在野外也很适宜。 YOYO跟着萧容一直在前面探路,今天到目前为止,都没来招惹我。看来酷爱野外探险并非是假话,我只希望她能保持住对大自然这般持续的热情,别来烦我。 我们一路再往下,海拔大约下降了一千多米处,地势开始平坦,像到了两山之间的连接处一般。这时天色开始忽变。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转眼就被乌云遮蔽,且一团一团地聚集在我们头顶,越聚越多,终于下起了倾盆大雨。 萧容见雨势越下越大,加上天色已暗,无法再继续赶路,只得四下想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搭营避雨。 我们穿着的外套是防水的,戴上帽子,身上倒也没湿,只是鞋袜湿了,捂着有点难受。 萧容收到了提示,说在不远处,有片石林,地势相对较高也干潮一些,而且石头比树木更安全。就这样我们又冒雨行进了二公里,终于看到一片黑黝黝的石头群。 这些经过几亿年的地质变迁,和漫长的演变,终于生成了这种奇特的喀斯特地貌风光。可是既有如此奇景,为什么不开发旅游资源?而要圈入封山禁区呢? 我们进到石林时,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大家找了个相对平坦的位置,架起了帐篷,开始烘烤衣物,埋锅造饭。 等饭烧好后,雨也彻底停了下来。胖哥忍不住骂了句:“这天他娘的真是邪了,见我们要吃饭,它也估计回去吃饭了。” 我忍不住笑着打趣,说胖哥这比喻用得形象生动,恰当的很。萧容的几个伙计都不太爱说话,所以整支队伍里,就数我和胖哥话最多,吴邪偶尔忍不住时,会搭上一两句。 -- 第299页 人多了,煮饭的活儿自然也轮不上我俩,我们只需摆摆餐具,铺上防水布做些这样的零碎活。 等大伙开吃时,清点人数后,才发现起灵哥竟然不见了。 “刚才不还在那里搭帐篷吗?”看着黑得如墨汁一般地四周,我有点担心。 “放心吧!小哥走不丢的,他要么就是去察看地形,要么就是解决个人问题,很快就回来了。”胖哥啜了口热汤,安慰我道。 “是啊!放心吧,子琳。”吴邪怕我太过担心,也补了一句。 “是吗?”我自言自语,心里那份不安感开始涌了出来,究竟因何会这么不安?似乎还没有得到答案。 吴邪见我沉默不语,又不愿意吃饭,担忧地问:“子琳,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还高反的厉害,我叫胖子再拿点药给你吃?” “不是,我就是没胃口,可能是酥饼吃多了。”我对吴邪勉强一笑,接着望着锅下那跳动的火苗发愣。 吴邪示意胖哥去给我取药,这时萧容走了过来,看着我一动不动的食物,问说:“这是怎么了?” 我抬头望着他,摇头表示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萧容蹲下身,将手背贴着我的额头,然后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喃喃地说:“没发烧啊!” “小齐,你帮子琳看看吧。”萧容对着一个齐肩碎发的女孩子说道。 “哦,好的。”她利落的放下碗,起身去拿药箱。 这时不远处的胖哥突然大声喊了句:“谁拿了我的包?” 而这边的小齐也急急地附合道:“我的包也不见了?” 这下子大家再也无心吃饭,都去各自寻找自己的行李包,这一查看,才发觉行李袋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好几个,而且基本上都是装着食物的袋子。 “啊!那是什么东西?”只听YOYO尖叫一声,指着一个半大的黑影从一块大石头后面窜走了。 “看身形,像是石猴,看来我们的东西是被它们偷走的。”萧容沉声分析道。 随后他迅速将人群分了三组,打着手电,预备出去追回那些行李包。因为我们不知道要在山里呆多久,食物相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因我身体不适,只能被分配留下来看守营地。吴邪将剩下的包都集中在一块儿,堆在距我不远处,又给我一把手电和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短刀递给我防身。嘱咐我好好呆着别乱跑,在这里等小哥回来。 我知道轻重,点头答应让他放心。他们走后,营地显得空空荡荡地,四周除了眼前这水壶里咕噜咕噜的开水声,简直如死一般得安静。 这种环境我早已见怪不怪,所以也没有感到十分害怕。当下只是担心起灵哥的安危,又怕这些人会遇上什么意外。 我将炉火调大了一些,焦虑地站起身来,回来渡步。视线无意间扫到营地后的大石上正投射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影子,为了验证又不打草惊蛇,便慢慢坐了回去。 坐下后,我用余光打量,那身影依旧在那,一动不动。我攥紧吴邪留给我的短刀和手电,大喊了一声:“起灵哥,是你吗?”紧接着立马打亮了手电,朝那里射了过去。 那影子倏地一晃,竟然动了起来,与此同时,我见到石壁前面的大石头上果真站着个人,那人身穿黑衣,被我的光束照到,迅速跳进了石头丛中。 “别走。”我大喝一声,马上追了出去。 那人的脚步轻盈,在石林缝隙中灵活穿梭,看起来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但是我也不慢,想要抓到他的好胜心完全取代了恐惧和身体上的不适,使得也能紧随其后。 在追赶中,我才发现他的头发似乎有些花白,不知道是否是夜晚光线的缘故,如果真是花白老者,动作又不太可能这么灵敏?可谁知道呢,也许是个有长期锻炼的老者。 “难道是孙教授?”想到这儿,我便抑止不住兴奋,冲他大喊道:“孙教授,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跑什么呀?” 那人听了我的叫声,不仅没有慢下来,腿上的动作反而更快了。我只顾着看他,没注意脚下,被一个石子绊了个趔趄,待稳住身子抬头时,哪里还有人影? “孙教授,是你吗?”我朝空旷的石林喊了声,却没人回答,只有隐隐地回声传来。 “为什么他要躲着不现身呢?”我百思不解,但又毫无办法,只能准备走回营地。 我正提脚要走,却只听身后一个石头缝中似有动静,好像一颗石子滚落了下来,我蹲下身,猛地将光线打了进去,果然看见一个花白的脑袋露了出来。 “这下看你往哪跑。”我伸手就去拽那头发,却没料到,那头发连带头皮像枯败的稻草似得,一下就被我扯了下来,我一屁股跌在地上,被这情景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吓得我也一句话说不出来。 第181章 誓言 还没等我缓过劲,便察觉从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于是连忙打光回头,却见一个刚探出的身子的黑影又隐回了石头缝隙里。 “很好,跟你姑奶奶玩捉迷藏玩上瘾了是吧?”我握着刀跳了起来,迅速朝他扑过去。但待我追过去后,石头后面却又是空的,什么东西也没见着。 “身手不错嘛!”我感叹着,觉得只是想戏弄我,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 第300页 我便将手电关掉,找了个石头当遮体,集中精力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我在明时敌在暗,相较之下没有胜算。现在我们都在暗,那比得就是听力和反应迅速。 灯灭后,果然没过多久,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远时近。我循着声源摸了过去,没几步,便觉得眼前一空,我正欲打开手电时,石缝间却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拖了进去。 “…唔。”我的嘴瞬间被他堵住,还没挣扎喊出声,却听见起灵哥熟悉的声音贴在我耳边说:“是我,别怕。” 我安静了下来,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开,低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没有回答,手指指向那片空地,示意我自己看。 我趴在石头后面,看见外面影影绰绰的,而且还有吱吱唧唧的声音。 这时天空已完全放晴,高原上的夜晚,乌云撤褪后,是呈墨蓝色的,而且还有一轮弯弯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遛出来,正挂在天际。 趁光线改良后,我再定神细看,发现草地上的动静是一大群的石猴,估计至少也有几十只。它们都以后腿着地,两前抓握抱在胸前,一下一下的匍匐着。 “那动作就像在朝拜什么东西?” 由于画面过于诡异,我只听见自己“咚咚咚”地心跳声,扭头对上起灵哥寒星一般地眸子。 见他不开口,我忍不住问道:“它……它们在干什么呀?像是在拜什么东西?不过前头都是石头看着并没有什么。”说到这儿,我抬头望了一眼那轮弯月,不可思议地说:“不会是在拜月亮吧?” 起灵哥将头微略探了出去,还不待他回答。这时静谧的半空中忽然升起一道白烟,“砰”地一声,炸开了花。将方圆几百米都照得恍如白昼。 “有人在营地放了信号弹。” 而经此一响,那些猴子被惊吓得四处逃窜,一会子功夫,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出去吧!”说完起灵哥率先钻了出去,又拉了我一把。我俩站在偌大的草地上,空气中弥漫了雨后清草香,还夹杂着少许飘来的淡淡硝石味。 起灵哥背对着我,一直望着刚才猴子朝拜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只觉得今晚的他,除了行踪不定,还格外的凝重,我一点儿也看不懂。 我抬头望着冷冷的月光,无奈轻叹了口气。 他回身,扶着我的肩问说:“不好看么?” “嗯?”我不知道他指得是什么? “月亮啊,不好看么?”他又问了一遍。 “老兄啊!我担忧的是你的烦心事,你却回头又跟我扯什么月亮,分明不在一个频道上嘛!”我无力的想。 嘴上嘟哝答说:“应该是好看的吧!不然那些猴子怎么会那样?” “它们拜的不是月亮,是那片山里的东西。”起灵哥的话在此刻听起来格外的渗人,我禁不住浑身一懔。 他察觉到了我肩头的颤动,将头又低了几分,看着我问道:“害怕了吗?” 我点点头,老实地说:“有一点,主要是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沉吟了半刻,答说:“这次你倒是诚实。” “嘿,我哪次不诚实了?再说就算我想骗你,不是每次都被你看穿了?”我抬高了音调,噎了他一句。 起灵哥默然,过了一会,叹道:“说得也是。” 趁着夜色掩护,我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将脸甩到一边。他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耐心地说:“既然害怕,下次就不要一个人跑出来了,无论你看到了什么。” “难道他知道?”这句话里有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家伙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肯开诚布公的讲清楚? “好啦!知道了!”我不想再跟他扯太多,反正在他这儿,想套出点什么是不可能的。 “诶,对了,我刚在那边石洞中看见了一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孙教授?”我对起灵哥说起这事时,才想起自己刚才扯下了那把东西还没洗手,不由有点恶心地往衣服上擦了擦。 “哦?带我去看看。”起灵哥打亮手电,示意我在前面带路。 我俩走到发现那具尸体的石缝边上,起灵哥将光打进去,这次我才看清,里面的确有死人,而且还不止一具。他们蜷缩在洞中,盘腿而坐,仿佛生命定格的最后一刻,还在开会商讨事情一般。 看到此情景,我的鼻子莫名的发酸。想想虽然和孙教授交情不算深,但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就身死他乡,还是这么个寂寥荒凉之地,不免让人唏嘘。 起灵哥回头看我一脸悲伤,扯了扯嘴角,对我说:“这里没有教授。” “你怎么知道?”我听了他的话欣喜之余,又有些不相信。 他又将光投了进去,照在尸体上面,分析说:“一周之前孙教授还出现在县城,如果他真遭遇不测,尸体在短短时间里,也腐败不到这个程度。” 我凑近一看,见里面尸体身上的衣服果然都已经严重风化,肉身更是干瘪的不成样子,想来也不可能是刚死不久的。 “说得也是。”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赞同道。 他起身后,拍了拍手上灰,低头对我说:“回去吧!”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尸体,问他说:“可你就不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死在这儿?又是咋死的?” -- 第301页 “不想。”他说完,不待我反应,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扛在肩上,抬腿便走。 “……喂,快放我下来,这样很丢脸呐!”我一边挣扎,一边冲他嚷道。 他也不理会,径直往营地方向走去。我被他颠得七荤八素,顿时没了脾气,连忙讨饶说:“好啦!我不想知道了,行了吧?快放我下来,我好难受,要吐了。” 听到这句,他才把我放下。我气急地锤了一拳,自顾自地往营地方向跑去。 营地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听见我的脚步声后,马上警惕地站起来,待看清是我,才放松了些。吴邪见我跑得满脸通红,忙问:“怎么回事?” 胖哥补了句:“妹儿,你被鬼给撵了吗?跑得这么急。” 我丢了身后的人一句白眼,回说:“差不多吧!” 他俩见起灵哥缓缓地从阴暗处走出来,忙迎上去,说道:“小哥回来了。” 起灵哥朝他俩点点头,又将目光移到我身上。 我懒得理他。萧容原在清点追回的东西,见我回来,便走了过来,问说:“没事吧?子琳” “没事,东西都找回来了吗?” “还差了两袋,不过应该也够了。”萧容回答我时,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我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萧容又将目光望着我身后,语带晦涩地问:“你是去找他了吗?” “啊?”我回头时,起灵哥已走到我身后。我的脸一红,摇头回说:“不是……” 萧容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只见他平静的看着起灵哥,起灵哥也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两人都不说话,眼神交汇处却已剑拔弩张,这情景不由使我想起在北京那会儿。 “难道萧容学长对我还没忘情啊?”得出这个惊悚的理论后,我便再也无法淡定了。 我扶额冲胖哥“哎哟”一声,直叫头疼,让他快点去拿药给我吃。起灵哥听罢敛色收眉,随我回到帐篷里,而萧容则止步于帐外,驻足了一会就走了。 回去之后,我索性直接钻进睡袋里耍赖不吃,他们也拿我没撤。三人聚在一起低语了几句,就各自回去休息。 我在里面憋得快要窒息,就从睡袋口偷偷喘了口气,瞥见起灵哥正手枕头,饶有意味地看着我。 “……他们走了啊?”我伸出头,确定后,就大喇喇的坐起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账里亮着电子小灯,映得他脸色格外柔和。他对我伸出一只虚握的手,说:“胖子交代,即便是你半夜睡醒,也要给你吃药,没想到你倒比他预期的更早醒。” 我知道他在取笑我装睡逃药的事,也不在意,笑嘻嘻的将他手推开,回道:“我现在不疼了,疼时再吃罢。” 他坐了起来,将两条长腿伸直了,拍了拍腿上,示意我躺下。我瞧了一眼外头,心里担心有人看见的话觉得不太好意思。 见我犹豫这会,他又将手移了过来,沉声说:“不然还是吃点药吧!” “不了不了。”我乖乖将头枕在他腿上,他轻轻一笑,伸出手指,缓缓地开始按揉着我的头部,十分舒服。 “你怕被人看见吗?” “……” “怕被谁看见?” 我猛地睁开眼,看见他眼里闪过了稍纵即逝的犹豫,然后又恢复了平静,但这句话却让我的心里顿时起了疙瘩。 “他还是不信任我吗?” “没谁,我只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其实大可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我自嘲道。 “我视你为妻,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凝视着我。 我的心头一颤,里面犹如生了一口蜜井,不断渗出的甜意瞬间就将刚才的疙瘩给淹没了。 “那你能否做到,无论如何都相信我,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只相信我说得话?”我追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 “好,既如此,那我们就说好,永不相问,永不相负,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他听罢,把头缓缓垂了下来,冰凉的唇印在我的额头上,像是给我们口头的誓言盖上了印章,随后确认地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上头,感觉每一章都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话说你们希望什么样的结局呢?看看跟我心中设想的是否一致。 第182章 桃花林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人会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而我,幸运地避开这里的多数人,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圆满了。命运之神终于眷顾了我,使我既无错过,也能完整的拥有,何其有幸。以后的漫漫人生路上,不再是形单影只,孑然独行。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喁喁说:“我想回家了,找到人后,你马上带我回家吧?” 他愣了愣,随即唇角升起了欢喜的弧度,又凑近道:“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回家啊!随你回北京,还是杭州,总之以后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他眼里的星辉落满,使我感到一阵晕眩。加之躺下后,一天的疲惫感袭涌上来,我的眼皮开始打架,犹如在说呓语一般。 “好,我喜欢你这样说,有你才有家。” -- 第302页 “…嗯…”我困顿地松开手,翻了个身,迷糊地回了句。 他见我实在撑不住了,便将我抱回到睡袋里,又将灯熄灭后,出了帐篷。到底人多口杂,他顾忌到我的颜面,没有选择与我同住。 第二天一早,我们花了半天功夫,才穿越了石林。从石林出来,又是一片奇景,眼前视野豁然开阔,两旁山峦叠嶂,连绵直至远处的雪山之间。一条河流从中蜿蜒而至,最奇特的是群山两旁,红粉之色尽染漫山遍野,不知道是什么花?在这个落英时节,还能如此盛开? 我们这些人皆看的如痴如醉,仿佛无意间寻到了传说中的桃花源里。最后还是萧容将我们唤回了现实,他分析了此处地势,提议大家分两队沿水路往上搜寻。 我和起灵哥,胖哥,还有吴邪为一组。除此外,萧容还分了一个白净瘦高的男孩,给我们调式机器设备,并与他们对接沟通的技术人员。 YOYO本也想加入我们这一组,被我们一致拒绝后,又被萧容劝回。不过这次她倒只是不甘心的嘟了嘟嘴,忽然变得十分好沟通,真让我怀疑这个女人究竟有几副面孔? 我们沿着石坡下了山,走近后才知道,原来这些花树都是苍天的古桃树。我从地上捧起一簇落花扬起,见此绚烂一幕仍然觉得不可置信,我感叹道“这花太美了,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都已经秋天了,还能开得这样好。” 起灵哥蹲下身拾起了一片花瓣,端详着说:“不如我们走时选几株移植回去?” “真的吗?如果能种活得话,那以后院子就更好看了。”我兴奋的站起来,想象着杭州的院子里能够再添一色的美好景象。 胖哥两眼巴巴地仰望着树上,不屑地说:“花有什么好看的,咱就是来得不是时候,如果再晚一些,能吃上桃子不是更美了?” 吴邪抚着粗壮的树身,笑着说:“胖子,这品种不一定是会结果的那种,我听说有的品种连续几年,都只开花不结果呢。” 胖哥撇了撇嘴,继续嫌弃地说:“那种了干嘛?光好看也不顶用啊!” “胖哥一向务实,永远觉得果子比花好,饭比菜好,对啵?”我忍不住给了个总结。 “嘿,没错没错,还是妹儿了解我。”胖哥冲我止不住的点头赞同。 “不,我看未必,如果食物充足,那群猴子为什么还要抢我们的行李包?会不会是因为这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以至于桃花不谢,果实不出?”起灵哥蹩了蹩眉,一边抬头盯着桃树,一边沉声说道。 我们听了他的话,联想到昨晚的变敌,开始骇然。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事,可大可小,不由得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那个各位,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萧总的行程已经比我们快很多了。”那个男孩盯着手里的定位仪,见我们一直杵着不走,便催促道。 “嘿,你们萧总是派你来当特派员,监视我们的吧?你小子怎么称呼啊?”胖哥睨着那个男孩,开玩笑地问道。 “……没有,我叫王朝。”那男孩非常腼腆,被胖哥这样一调侃,脸唰的一下红了。 “好名字啊!听着忠义,抽不抽烟啊?”胖哥递上他的烟盒子,那个叫王朝的连忙摆手说:“多谢!我不会抽。” 胖哥轻轻哼了一声,自己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将烟盒递给吴邪,吴邪也拿出一根,两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始在原地吞云吐雾了起来。 王朝一脸懵地看着我和起灵哥,我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继续赏花。直到一支烟抽完,胖哥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跟辗进泥里,才说:“小子,你胖爷自由散漫惯了,不太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你要是怕跟不上你的老板,大可以自己先上路。” 此话一出,王朝哪里还敢吭声,气氛既尴尬又凝结。我只得出来打了个圆场说:“天色不早了,花也赏够了。如果这是桃花源的话,那尽头恐怕还有奇遇哟~”说完冲胖哥眨了眨眼。 胖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问:“妹儿,你刚说的桃花源,是什么东西?” 我头上直冒黑线,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走啦!边走边说。”说完不由分说扯着他的衣服,拉着便走。王朝冲我感激的点点头。 “桃花源不是东西,是东晋陶渊明文章中描述的一个理想社会,说一个打渔的渔夫,有一天打渔迷路了,无意闯进了一片桃林中。”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大概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了,我远眺四望,叹道。 “哎呀,说人话,那渔夫后来呢?”胖哥完全被桃花源的故事吸引了,我和吴邪相视一笑,又接着说:“渔夫走出桃花林后,那个溪水的源头有一座山,山底有个口子,仿佛有光似的,他就下了船从这个口子里钻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不仅盖了很多房舍,还有田地什么的,里面的男女老少日子过得很既安然又平静。” “见鬼了吧?”胖哥猜测道。 “什么呀!这些人都是从秦朝时躲避战乱逃到这儿的,他们看见渔夫也很吃惊,然后还杀鸡设酒席招待他呢!渔夫住了几天才回去,并在沿途做了标记,回去报告给官府,但是他们再原路去找时,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聊斋,那渔夫绝对是见鬼了。”听到故事结尾,胖哥果断的下了定论。 -- 第303页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吴邪接过他的话说:“胖子,当时社会很黑暗,作者只能寄情于笔下,桃花源可以说是作者描绘的一个理想社会。” “真没意思,说了半天,原来是假的,张子琳,你又骗你哥,尽头有个鬼奇遇咧?” 我见胖哥终于回过神来找我算账,便加快了步子,跑回到起灵哥身边,回头朝他扮了个鬼脸,嚷道:“这不还没到的么?美酒佳肴的可能性是比较小啦!不过水肯定是有的喝,如果运气好,搞不好还有艳遇噢!” “啥艳遇啊?”胖哥两眼眨着猥琐的光。 “狐狸精啊!听说狐狸顶喜欢在桃花树下活动。”我笑嘻嘻地说。 胖哥一听只道又上了我的当,忿忿然地说:“有也是先看上你们家小哥。” 我看了眼起灵哥清俊的面容,不以为然地笑着说:“若真有,那就先赏她几滴本小姐的血,晚上再给你做个烤狐狸吃。” 胖哥露了个无福消受的表情,对着我骂了句:“小醋坛子。” 吴邪呵呵笑起来,喟叹道:“恐怕还没等你下手,狐狸精就被挫骨扬灰了,小哥对这些精怪一向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说法。” “啧啧……就是啊!还不及我嘞!”胖哥附和道。 起灵哥对于兄弟的调侃,权当没听见似的,因为他的注意力明显落在王朝手里的定位仪上。 我们几个人一路打打闹闹,脚程倒也不慢,眼看着天黑以前到达尽头的山脚下是没问题。王朝自从被胖哥怼了后,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言,唯唯诺诺的当好他的指路人。 只是走着走着,他倏就顿住了脚步,起灵哥也停了下来。他抬头朝河对岸远望,脸色愈发的凝重。 “不好,萧总那边好像有情况。”王朝将屏幕竖起来指给我们看,只见上面原本缓慢移动的红点,速度忽然快了许多。 “快走,快走!”此时起灵哥脸色也骤变,招呼我们迅速往山脚方向跑去。我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敌,但看起灵哥急迫的口气,也不敢多问。 我边跑边朝对面瞥了眼,只见天与山交接处已经浓烟滚滚,犹如千军万马正奔驰而来,疾来的狂风将桃林的花瓣卷袭至半空中。 一时间,半边乌云半边粉云,场面非常妖异。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想象不出来。 逃跑嘛,我们几个也算是十分得心应手了,腿脚速度不仅快,而且还有耐劲。但是我们这队里还有个王朝,这个人刚开始还能跑在前头,渐渐地体力就跟不上了。胖哥忍不住大骂:“骂他这个呆子,还顶不上个伤残的老人家。” 事到如今,骂也没用,起灵哥见他实在撑不住,一把拽携起已经瘫倒的王朝,朝目的方向继续狂奔。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不想跑得不明不白的,趁着喘息气儿问了句。 “是啊!小哥,不会是龙卷风吧?”胖哥呵哧呵哧地同样好奇。 “是阴兵。”起灵哥冷冷地仍下这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一章好看。 第183章 生死大战 他的话令我们几个人的腿不由的更加发软,眼看着这遮天蔽日的烟尘,这阵势得有多少阴兵啊! “奶奶的,我们这几两肉还不够给他们塞牙缝呢!”胖哥边跑边吐槽的说。 “ 现在终于知道当地封山是有原因的,这里该不会天天上演这样的恐怖场面吧?”我虽也喘得厉害,还是搭了句胖哥的话。 “那……应该在前面搞个温馨提示牌,提醒十八岁以下未成年人和心脏不好的人,禁止入内观看。”胖哥已经喘得快断气了,仍控制不住地胡说八道。 “就是说嘛!”我附和道。 “你们俩能不能少说废话,省点劲跑快点?”吴邪无奈地回头冲我们大声嚷嚷。 胖哥朝他摆了摆手,骂道:“老子身上带伤,有这速度已经没什么好挑剔的,张子琳的小短腿更是优秀。你要怪就怪那个王八蛋姓王那小子,逃命关键时候还给我装死。” 我脸上顿时一黑,胖哥骂归骂,拉踩我干嘛?于是我加紧了几步,大喝一声:“胖哥,吃我的短腿一脚。” 胖哥受惊,立马飞奔提速走人,我则在后面紧追不舍。大难临头,我俩还玩得起劲,这心里素质真是没谁了。 但是胖哥跑得好好的,却骤然就停下了步子。我因只顾着闷头追他,躲闪不及,一把撞他背上,在肉墙上撞得生疼。他也顾不上奚落我,两眼定定地望着眼前。 我探出脖子一看,顿时懔了一下。桃林尽头的山脚下也是烟尘满天,隐隐约约地仿佛有千军万马站在那里,严阵以待。哪还有什么可逃之处? “小哥,现在怎么办?”胖哥扯着袖子擦了把头上虚汗,回头对后面的起灵哥问道。 起灵哥将瘫软的王朝扶到一旁休息,远望着那些兵团,脸色冷峻的可怕,沉默不语,或许他也不知道事到如今该说什么? “救命啊!快救救我们!”河溪对岸萧容那边的人已经到达了山脚下,他们这时也看见我们,正被那阵烟尘夹裹着,踉踉跄跄地朝我们这头奔跑过来。 “快走吧!先会合了再说。”起灵哥说完,扛起地上的王朝,我们紧随在他身后。 山脚下是一大片宽敞的开阔地,这里四下无遮蔽,连棵树都没有。地上只有嶙峋的石头和野草垛子。 -- 第304页 萧容学长那些人比我们更加狼狈。我们这方只有一个王朝是拖油瓶,他那边除了他和另外一男一女行动灵活一些,那个队医小齐和YOYO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几人互相扶持着,撑着最后一点气力,跟我们会合后,直接瘫倒在地上。Yoyo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我想饶是她再有丰富的野外探险知识,也没有见过如此惊悚的场面。 这两方阴兵像是还在对峙着,我们几个夹在两军之间,阴兵啊!几千年的煞气统统从地底和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周围空气变得冷极了,最起码下降了好几度。 乌云漫天,不见日光,我们像置身在地狱里一般,只要有一方军队奔涌过来,我们这些人恐怕瞬间都会被踩成齑粉。 “噢,我知道了,这里曾经是古战场。由于谷里位置特殊,上头又云海长年缭绕,阴气散不出去,阳气透不进来,所以这里的魂灵无法超生,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生前的事?”我小声地将猜测分析给众人听。 起灵哥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接着指着那些桃林道:“有人看破了这个局,特意在此种了那么多降龙木辟邪镇压。” “小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吴邪边问边掏出包里的枪,装上子弹,显警戒状。 “从现在起,不要大声说话,更不要贸然开枪。他们是阴兵,虽然看不见我们,但能感知到生人的气息。”起灵哥神情凝重地扫过众人。 “嗯,事关生死,大家配合一些吧!”萧容脸上虽然竭力保持着沉着,但他内心应该做梦也没料到,这次带队出来,会遇上这么奇异的事件。 突然,身后一排“咚咚咚”的鼓声擂响,那声音如同巨雷一般,响彻天地之间。不止将我们吓得心惊胆战,连对面的阴兵也被惊得连连退步。这鼓声既提高了士气,又震慑了敌军,真是个了不起的发明。 起灵哥环视了一下身后,对大家说:“趁现在,我们摒息一鼓作气地穿过阴兵阵营,山下有水源,我们可沿水路进去躲藏。” “不要,Dylan 我好怕!”YOYO此时已经被吓得面如死灰,倦缩着身子满脸是泪,浑身颤个不停,全无昔日找我麻烦时那般的趾高气扬。 我打心眼里想同情她,不过眼看着自己也快自身难保了,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别人? “不怕,YOYO它们就是一个幻影不会伤害你的,来,我扶着你,我们走。”萧容耐心地安抚她,并将她从地上捞起来。 其他两人也是各自搀扶着一个人。而起灵哥抽出随身短刀,朝吴邪和胖哥使了个眼色。我们四人走在一起,他们三人将我围在了中间,我知道他们怕我身上有地母珠,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鼓声已停,四周静极了,除了呼呼地风声,就是YOYO低声的啜泣。不过当我们走进阴兵列阵时,她已经自觉地闭了嘴。我们几个人垫着脚尖,慢慢地在这些阴兵间隙着穿过,生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这群亡灵。 不过待看清了他们的模样,腿脚更是软得不听使唤。他们都以原始粗犷的装扮,浑身包裹着厚重的动物皮毛,满脸蓄胡,体格高大而强壮,手里个个举着石斧长矛等兵器,面容肃杀,双眼微睁,木然地盯着远方。 这时扶着王朝的那个男人,脚下不知道什么绊了一跤,连同王朝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地。而王朝好死不死,脸正磕在一个阴兵的脚上,殷红的鼻血便冒了出来。 “咔咔咔”那个阴兵慢慢地将头低下去,睥睨着脚下的王朝,我们几个不敢贸然行动,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起灵哥沉声说道:“不好,沾血就活了,大家快走。” 话音刚落,那阴兵拿着石斧头的手缓缓地举了起来,对着王朝的脑袋就抡了下去。起灵哥似早有料想,抢先一步,将王朝拖离了他身下。 而另一个男的掏出枪。二话不说就朝那阴兵胸口开了两枪。 “住手。”我们已经阻止不及,胖哥离他最近,一把按着他的手,但也未能够阻止。子弹穿过阴兵的身体,直接朝后飞去。只发出“噗噗”两声闷响,和激起了少许灰尘。 见没什么大动静,那男的不屑地哼了一声,觉得我们太小题大做了。谁知那阴兵忽得瞪大了眼睛,大吼了一声,此声直击心灵,听得无不让人胆战心惊。更糟糕的是我们周围的阴兵仿佛全被唤醒了,也统统拿着武器向我们袭来。 “我靠,说了不能开枪,叫你手贱”胖哥狠狠剜了眼那男的,大骂道。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也只能逃命要紧。起灵哥一拳打倒了两个阴兵,给我们腾了点地方,又急迫地对吴邪说:“先把他们送出去。” “嗯”吴邪迅速点头,不知道从哪里抢了把石剑,一边左劈右砍,一边拽住了我。 “不要,要走一起走。”我挣脱吴邪,镇定地对起灵哥说。 “胡闹,你先走!”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撇下这句话,就冲进了阴兵群里。我则被吴邪拖着往山脚方面奔去。 “小哥一个人反而更容易突围出来,我们先走。”吴邪边跑边跟我解释,迫于阴兵太多,他只得放下我。另一边胖哥和刚开枪那男的,架着王朝跑得那叫一个吃力,队医小齐和那个女生,也同样被层层围困着。 “难道真得天要亡我们于此吗?” 突然“咻”地一声,一记信号弹射至到半空中,炸开了花。那些阴兵被强光照得顿时一动不动,这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几秒钟时间。 -- 第305页 已经跑到前面的萧容冲我们招了招手,喊道:“快点,这边。” 原来是他点起的信号弹,我们几个人朝他跑去,火光一灭,阴兵又重新活泛了起来。一根布满苔藓的剑头朝我面门直刺了过来,我连忙闪身避开,矮身一脚扫向那阴兵的腿部,那东西只是晃了晃 ,分毫无伤,而我的脚掌像踢在石头被震得发麻。 眼看敌强我弱,我便不敢再硬碰硬,吴邪给的短刀已经什么用了。我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跳起来照着阴兵的脑袋砸下去,同时击打他的肘部,将他手里的剑抢了过来。 我一个转身,就将石剑深插进他的胸腔上。并不见有血迸出,只是他的身子徒然一软,随后像烟尘一样四散开来。 “原来不怕子弹怕石器,果真是魂魄啊!”我来不及将原理想明白,又一个阴兵的长矛朝我戳来。与此同时,不远处还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我循声望去,只见YOYO已经跌进一个深坑中,一圈的阴兵用武器围攻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救不救这个作女? 第184章 退兵 所谓的长矛只是一根木棍头上绑着磨利的石刀。我躲过刀尖,扬起石剑就将它的木制部份削成两段,并端起剑柄利落地抹了这个阴兵的脖子。 解决完后,我本想抬脚走人。偏偏YOYO那边惨叫个不停,只见她在坑里左闪右避,那些阴兵的长矛可能还差些长度,戳不中实处,不过她的衣服上面仍是沾满了血渍,看来已经受伤了,眼看着体力也要消耗殆尽。 “张子琳,快来救我。”她满眼乞求地朝我这边大喊,关键还点了我的名。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与吴邪胖哥他们早已冲散,大家各自为战,而我确实是离YOYO最近的距离。 “求你了!”她又哀求地补了一句。 私心觉得这女的实在令人厌烦,对我也是奇差,记忆中就连叫我的名字,也只有这句求救叫得最真诚,我是真不想过去惹麻烦。但讨厌归讨厌,见死不救有违本心,我也做不到。 想着便从地上抄起一块大石头,跑着过去,朝其中一个阴兵后脑上砸上去,他顺势往前倒下我便补了一脚将其揣进坑中,右手举剑顺道插了旁边的一个阴兵。由此便空了些位置。我朝坑里的讨厌鬼吼道:“快把手给我。” YOYO反应这时倒快,才刚伸手过来,就指着我身后大喊:“小心后面。”她二话不说将我拉入坑中。 我猝不及防地跌落下去翻滚了两步,抬头看果然有个阴兵提剑朝我背后砍来,不过扑了个空。这下我就是想骂人也没立场了,自己被人接下来还得感谢人家救了我的命。 还不待我多想,坑中那个吃了我一记石头的阴兵又朝我袭了过来,我手上有家伙,倒也不惧,三两下就把他给解决了。恼人的是站在坑上的那些阴兵,他们拿着家伙什不停的攻击我们,使得我们不得不尽量放低身体躲避。 我看这坑有些高,YOYO那种大小姐恐怕很难上得去。便对她没好气地说:“快,踩着我的背上去吧 !不然两人都得死。”说完蹲下身。 她愣了愣,忽然冲我诡秘一笑,趁我毫无防备时,将我手里的剑夺了去。随后一脚重重的踩在我的背脊上。 动作一气呵成,上去以后,她劈开了一个缺口,我原以为她会趁机拉我不把。不料这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阴兵群里。我周身发凉,农夫和蛇的故事猝不及防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生死关头,我原以为她只是嫉妒我,没想到她竟恨我至此,竟然见死不救。 目前,我的状况很危急,只得先自救了再说。如果有命出去,再好好收拾那个臭婆娘。因为阴兵居高临下,我抢不到武器,只能被动的闪避。 一个阴兵见一直伤不着我,直接跳了下来,用石斧头对我左抡右砍,还趁我不备,踢了我胸口一记。我直接被踢翻在地,呼吸一滞,手还不知道被什么刺破了,抬掌看时,上面已经布满了鲜血。 我赶忙翻开坑里的草皮,却见一块玉制品,一半嵌在土里,一半露了出来,外形有刃犹如刀具一般,露出少许部份尖头上还沾有血迹,想必刚才就是被这个刺伤的。 那阴兵抬起斧头又冲了过来,我见左右也没东西可挡了,就使劲将那土里的东西拔了出来。然后举起它想抵住斧子的攻击,但我没想到,那阴兵见了我手里的东西,“哀呼”一声,竟将石斧一扔,直接烟消云散了。 而且还不止这一个阴兵,连站在上面的一圈阴兵见了这个东西,也是纷纷扔下武器,只一会儿功夫,就消弥于无影无踪了。 我的脖子上莫名一凉,头猛得感到一阵晕眩,两眼开始模糊了起来,低头望着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和满是血的掌心,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这东西难道有毒”? 这时一个石子从上头滚在我眼前,我抬头望去,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边框的人正俯视着我,这分明就是孙教授嘛! “孙教授……孙……”我急得想站起身,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又无力地扑倒在地。孙教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从口袋掏出一块泛黄色的勾云形玉佩,冷冷地说:“想知道你老师笔记本里的秘密,来鼎湖找我。” “什么鼎湖?孙教授,请你说清楚一点……”我拽着草皮想爬上去,身体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他又望了我一眼,转走便走了。 -- 第306页 “孙教授……不要走,你说清楚一点……你……”我一激动,头像要炸裂了似的,疼得翻滚在地。 “子琳,子琳,你怎么样了?”耳边传来一声轻唤,我随即被人扶了起来。定睛一看是萧容学长寻我来了。 我扯着他衣服说:“快带我出去,我刚看到孙教授了,他才刚走。” “是真的吗?”他激动的追问。 “真的,就刚刚才走。” “好,我们先出去再说。”萧容说完,将我抱起,走到坑边,一把托举上去。然后他自己轻松地跳了出来。 我四下里寻望,果然,看见孙教授的背影已经混入阴兵方阵中,如入无人之境,问题那些阴兵竟也不攻击他。 “这是什么道理?” “他在那儿,你看到没?”萧容出来后,我急急指着孙教授的方向给他。 “嗯,走,我们追。”说完他背起我,朝那个方向追去。我手持着那个玉器,凡遇阴兵者,望之皆化为尘烟,一路过去,通畅无阻。 这边的阴兵在攻击我们时,前头部队已和敌方阵营也有接触。双方正打得火热,起灵哥身处在重重包围之中。见到这种场面,我也顾不上再追孙教授,忙从萧容背上下来,踉跄着冲了进去。 萧容连扶带拉也拽不住我,阴兵见到玉器纷纷消逝,终于让出一条道来。我跑近时,才发现起灵哥并没有被困着,相反,他正淡定的坐在一辆木车上,泰然自若地仿佛在看热闹。 这车设计的很特别,前面还有一条长长的杆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指南车”么? 起灵哥低头撇见我朝他奔来,不由蹩了蹩眉,忙从车上跳下来扶住了我。我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双脚发软便扑到他怀里。颤颤巍巍地把手里的玉器递给他说:“拿……拿着这个,能退阴兵。” 他面露出诧异的表情,不可思议地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并将我的手摊开,见伤口不深才松了口气。随后将我扶了起来,自己则又跳上木车,高举着那块玉器,嘴里发出:“咯哧咯哧”的声音。 那些阴兵像似听见号令,纷纷朝他转了过来,神情很肃穆。然后一个一个的消失在眼前。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有人竟然可以与亡灵对话,还能驱使他们。 不止是我,萧容也被震惊地目瞪口呆。这方阴兵都消失后,对方阴兵中一位首领模样,上前与起灵哥谈判了几句,最后也主动挥手撤退,一场大战就这样停止了。 我被震惊地七荤八素之余,意外又从阴兵撤退的队伍中,见着了孙教授。他就混在这群阴兵队伍里,奇装异服,显得格外突兀。 “孙教授,你别走!”我冲他大喊,脚却被灌了铅似的,再也提不动,直接扑在了地上。 “子琳。”萧容眼疾手快,忙上前扶我。起灵哥也飞快地跳下车,但他是直接上前揪着萧容的衣领,将他推开,同时愤恨地问:“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这话不仅让萧容发懵,连我也摸不着头脑。记忆中他鲜少有这样明确强烈的情绪表达,我以为他只是吃醋了,想解释清楚,也没有那个力气,最后扒拉着草皮,喃喃地说:“你们别打架,我……我不行了……”说完直接晕了过去。 梦里桃花纷飞,犹如一场选错季节却下不尽的秋雨。众猴远远拜山,YOYO阴险的笑容,孙教授随着阴兵离去的背影,不断不断地在我脑子里翻来搅去,折腾个不停,最后我便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嘴里大喊着:“孙教授。” 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胖哥直接被我吓了一跳,调侃道:“张子琳,你诈尸?呸,做啥梦啦?”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他,也接不上话。 “得,不说我也知道,梦到孙老头了呗,唉,那老头一板一眼的老学究,无趣的很,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咱也没撤,就当他死了吧!”胖哥见我醒来,也不管我状态如何,就开启了絮絮叨叨的开解模式。 吴邪朝胖哥使了个眼色,让他起开,而后自己坐了过来,轻轻地问:“子琳,你好好跟我们讲讲,你是怎么见着孙教授的?” 我抬头见起灵哥正站在窗前,默默看着我,仿佛也在等着听我的叙述。可是当时在场有三个人,他应该也亲眼目睹了孙教授跟着阴兵离开的诡异画面。 罢了,既然他们都想知道,我就将我去救人,又落入坑里的事,从头至尾的讲了一遍。起灵哥愈听眉间的虑色越重,看我的眼神也越复杂。 “难道他还在误会我和萧容吗?” “姓孙的那个假洋鬼子,老子下次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果然非我族类,其心……什么来着?天真”胖哥为我愤愤不平,扬言要教训那个YOYO。 “必异。”吴邪冷冷地从牙关中挤出这个词儿,想必也很生气。 我自己倒还好,觉得对YOYO那种人生气都浪费感情,不值得。况且这事自己也有错,若不是我非要逞强,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之中,也不至于遭人利用。唉!还是太善良了! “噢,对了,那个玉器是什么东西?竟能驱退阴兵。还有你怎么会讲鬼语?能与他们沟通?”我见手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才想起那个神器,还有起灵哥惊天地退鬼神的奇异事件。 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里想的是一个画面,写出来的又是另一个画面。书到用时方恨少,字到码时不成文。大家凑合看吧! -- 第307页 这章有坑,很快就会揭秘了,很快! 有没有哪个小仙女想得到? 第185章 惑起 “嘿嘿,你现在知道你老公多厉害了吧!所以我说你要真想学个一招半式的,没有十年八载肯定是不成的,关键还得要有悟性。”胖哥逮到机会就爱拿我打趣,我都习惯了,所以自觉忽略不计了。 吴邪拉过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柄短刃般的玉器,问道:“你说的是指这个牙璋吧?” “牙璋?你说这是牙璋?”我惊讶的复述了一遍,生怕自己给听错了。 史书曾有记载,牙璋是一种有刃的器物,起源于黄河中下游地区。在夏、商两朝的古墓里有发掘过。是古代用作调遣军队的信物,相当于汉以后的虎符。 “小心呐,上面可能淬过毒,被那东西刺伤后,我就感觉浑身都不对劲。”我见吴邪徒手握着,不由担心的说。 吴邪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又抬头与起灵哥对视了片刻。答说:“倒不见得一定是这个器物有问题,子琳,我觉得或许是你长途跋涉,又受阴兵惊吓纠缠,体力消耗太大,引起的不适。” “是吗?”我疑惑地举起裹着厚厚纱布的手,心中对他的话却是有些不信。其实自己的感受最为直接,头晕目眩的症状明明是从手掌被刺伤后才开始发作的,就算受惊吓,或是没有体力也不至于直接晕过去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埋着头想不出答案,本找把学长找来确认一下当时的情景,扫了一眼四周,却没看到人影,这里不就是那家镇上饭店的房内,便问吴邪:“萧容他们呢?” “哼,那小子,这次没害死你就不错了,你还惦记着他。”胖哥没头没脑地凶了我一句。 “胖哥,你这话说得,我就听不懂了,萧容害我做什么?”我一头雾水的对着胖哥追问。 他又冷哼了一声,索性闭了嘴。 我又将目光移向吴邪,他也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只说:“子琳,我们先回长沙再说吧!” “回长沙?可是孙教授不是还没找到吗?对了,当时我在坑里见到他时,我记得他还拿出了一块玉,跟我说什么想知道我老师留下的秘密,就去鼎湖找他。” “他真的这么说?”吴邪吃惊地反问我。 “真的。”我点了点头。 “胖子。”吴邪递给胖哥一个眼神示意。 胖哥连忙从衣服口袋摸出一张纸,摊在我面前,指着上面的图形问:“那玉是不是长得这副模样?” 我将图拿近了一些,回忆了一样,确认地点头说:“确实是这样的,只是云纹方向好像和图纸上是相反的。具体我也看得不太仔细,当时头晕的厉害。” 听了我的话,吴邪和胖哥同时望向起灵哥,三人眼神交流了一圈。胖哥忽地骂道:“奶奶的,竟然让他得到了另一块。” “他到底想要什么?”吴邪跟了一句。 起灵哥没有回答他,就将目光落在我身上,良久,才开口问说:“要不我们先回长沙吧?吴邪那里有医疗队,可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我朝他笑着说:“没必要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妹儿,你现在好好的,不代表你以后也能好好的,去检查一下天真又不收你钱。况且你之前生了这么重的病,万一没恢复好,来个变异反应那就麻烦了。”胖哥煞有介事地瞪了我一眼。 “子琳,你别听胖子胡说八道。他这身材我估计就是最大的变异反应。”吴邪的话把我逗得直笑。 但胖哥却将脸一拉,又指着吴邪骂道:“天真,你他娘的,再敢对我这身神膘不敬,休怪老子翻脸不认人。得了,你妹妹老子也不哄了,谁的媳妇谁爱哄谁哄?”说完气呼呼地甩门走人了。 “这个胖子,今天脾气怎么这大,我去劝劝罢,省得等会耳根子更没个消停。”吴邪无奈地冲我抱怨道。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俩是找借口故意开溜,原因应该是想给我和起灵哥留点私人空间!我笑着识趣地说:“快去吧!” 吴邪走后,起灵哥走到床边上,坐了下来。握起我受伤的手,问道:“还疼吗?” 我看他那副模样,玩心顿起,有心想逗逗他,眉头装着蹩了蹩,认真地说:“嗯,特别疼,需要有人帮着呼呼。” 他听罢瞥了我一眼,二话没说真将手移到嘴边,轻轻吹了吹。 这隔着几层纱布,根本吹不着里面嘛!我就说说玩笑话,索性缩回手,又厚颜无耻地说:“现在手不疼了,脸有些疼。”说着干脆把脸凑上去。 他抿了抿唇角,拨起我额间的碎发,漫不经心地说:“你现在倒是长出息了?” 我望着他清泉一般的眼睛,留恋的有些挪不开眼,眯着笑意装傻。末了给他来了句:“多谢夸奖。” 或许是平时比较少见我跟他耍赖,我的这种态度让他明显愣了愣,随后凑近前来对我说:“你这般无赖的要求,以后不许再对别的男人提了!” 我直起身子,乖巧地点点头,又指了指脸上。 他挑眉似笑非笑的问:“你确定要现在吗?” 我的脸一红,心想不就是索个吻,怎么就这么费劲?忍不住嗔道:“你少啰嗦啦!”说完揽过他的脖子,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时门口突然“咚”地一声,被一把撞开,一坨巨肉扑在地上。被压在下面的吴邪大骂:“死胖子,你咋能这么重啊?”原来胖哥和吴邪在门外偷听,胖哥在后头没站稳一个趔趄两人就双双跌了进来。 -- 第308页 “嘿嘿,抱歉抱歉,要怪就怪张子琳吧!胖爷要不是被她那么主动震惊了,也至于站也站不稳。”胖哥满脸堆笑的站起身,一边拍着手上的灰,一边嘲笑我。 “胖哥,你偷窥还有理了?”我面子上挂不住,气急了抓起一个枕子就朝他扔了过去。 胖哥轻松的接过枕头,笑着说:“咱俩也不是刻意想来偷听的,只是想问你们要不要出发了嘛?谁知道你个小妮子光天化日就把小哥那啥了……” “你还说……”说着我就要冲下床去修理他,脚刚一沾地就觉得整个房间像旋转木马似得转起来,我双眼一抹黑,又跌回到床上。 起灵哥见我不对劲,连忙扶着我的肩。我抬头再看着他时,眼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还戴着老花镜,分明孙教授嘛!我情绪激动的拽着他的衣服大喊:“孙教授,你是孙教授。” “张子琳,你发什么疯啊?”胖哥和吴邪见我如此连忙围了过来,我的思绪混乱,耳朵里只剩嗡嗡地声音,见他俩嘴里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后周身像失去力气似得瘫倒在床上,失去了知觉。 醒来已在回长沙的高速路上,我卧在一辆宽敞的商务车后排,头枕在起灵哥腿上,而他正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发呆。 我挣扎着想起身,却无意惊动了他。他见我醒后,淡淡松了口气,将我扶了起来,又喂了些水给我喝。我顿时觉得精神好了一些,看前排开车的是个陌生人,不由好奇地问同在车里的胖哥和吴邪说: “咱们这是到哪儿了呀?” 他俩听到我的声音,都欣喜的回过头来。胖哥一拍靠背,嚷道:“你可算是醒了,再睡就要进长沙城了。” “什么?荥经到长沙一千多公里啊?”我露出个不可思议的神情,同时偷偷打量了那个开车的陌生人,发现他也在后视镜里偷瞄我,估计是看我一路未醒,他以为是送个将死之人回乡,没料到半路又活过来的复杂心情。 想到这儿,我自嘲地笑了笑。 胖哥以为我在笑他吐槽我的话,不由又来劲地补了几句,最后才让我理清我晕倒后的事。我晕倒后,他们在当地包了辆车,火速将我送到县城医院,查来查去却查不出病因,只能当作疲累过度处理。 “连医院都查不出来?难道真的是因为太累了吗?”我低头望着手上的伤口,却忽略了起灵哥一直在默默注视着我的眼神。 “妹儿,你啊,就是身体素质太差,也不是什么可造之材,听哥的话,回去后跟小哥好好过日子,把厨艺练好。等明年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有个孩子可以抱给我玩玩了。” “你咋不生一个给我玩儿?”我没好气地驳了回去。 “胖哥,这次也不是我非要折腾,起因是出来寻人的不是?没料想只寻到了一个你这个不省心的,还搞出这么多的事。” “诶,千万别把我跟孙老头相提并论,我是受人之托,一旦发现敌人的阴谋,立刻那什么勒了马。那混蛋还想骗你去找他,我看他良心大大的坏。”胖哥气呼呼地评价道。 胖哥对孙教授这种没来由的厌恶,可能是之前与吴邪一起去找他时,也没得到什么好脸色吧!我只能不置予评。 待我们进入长沙后,吴邪直接将我们安顿在城郊的别墅里面。听说这是他已故的二叔居住的地方,也是传说他二叔已经赠送给我的房子。不过我实在无心欣赏,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都被他安排的医疗团队全天的监控中。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的厉害,坑挖大了,要填回去真辛苦。 别嫌弃小霜蚂蚁般的更新速度哈,乖! 第186章 发作 若是一两天还行,时间一长,论谁也呆不下去了。待第三天的时候,我逮到机会躲开了医疗组的人,就遛出了门,这次我是谁也没告诉,本想自己出去转转,可刚没走多远,就被周边巡视的管家给拦住了去路。 这管家年龄看着有七十多岁了,却依旧耳聪目明,手脚稳健。看着他以前似乎有见过我的样子,对我倒是很客气。 我对他说明了去意之后,他也没再拦着,只是指着下山的盘山公路说:“从这条路下去,到市区走差不多半天左右也就到了。” “啊?这么远呐,那请问有车可以借我吗?”在别人的地盘,我只得放低了姿态,恳切地问。 “车子嘛,有倒是有,不过钥匙都在小邪那儿,你尽管找他要吧!他也不是小气的人。”这位老者满是皱纹的眼睛中泛着了然一切的光,我就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肯定是被看穿了。于是,只得装作兴趣顿失地样子,走回到了屋子里。 吴邪和胖哥在长沙都有生意,回来后都挺忙的,只能晚上抽点空过来。而起灵哥这两天闷头关在房内,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跟他搭话也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样,上次见他这个样子,还是在杭州时跟他争执以后。 所以我特意没有敲门,轻轻地闪进他的房内,转了一圈,并未看到人影。这家伙又背着我上哪去了? 我出门找了一圈,发现他正躺在屋前球场的草坪上晒太阳。秋天的阳光不燥,但光线尚且刺眼,不过他一向是不惧的,晒黑什么的在他这儿更是浮云一般。 “诶,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我笑着走到他身边。 -- 第309页 “来,陪我躺会。”起灵哥半眯着些眼睛抬头看着我,语气很平和地拍了拍旁边的草地上。 我二话没说的躺下,却发现仰着直对阳光非常难受,让我眼睛直接睁不开。只得又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着他,看他还有啥指示? 他也翻了个身,面对着我,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我的脸。我一向怕痒,又见他不肯说话,便直接将头埋进他胸口,把他的手直接捉在手里。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蹭了蹭他的衣服,撒娇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我该拿你怎么办?老把我一个人扔屋里,面对那些医疗队天天围着我研究,要不是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我都怀疑自己是被吴邪卖给人家当人体实验研究了。” 起灵哥扬了扬眉,抽出手,环抱着我,许久才轻吐了一句:“傻瓜!” “你跟我说句实话,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的手抓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像水中抱着的救命木桩子。 他听后将我扶起身,远眺着蓝天草地,一时都没有说话。我知道如果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也绝对问不出来,可事到如今,不说我也难受,只得接着往下说: “我的身体自那次大病以后,其实体力方面并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各方面都比以前还要好。所以吴邪说得那个理由根本就不能成立,如果不是我身患重病,为何我总会产生幻觉?又何以要呆在这儿,整天被人拿着仪器围着研究?” 起灵哥收回了目光,怜惜地看了我一眼,揉着我的手不由紧了紧,无奈地说:“抱歉,我一定会设法让你好起来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我望着阳光下绿得发亮的草,秋天萧疏又如何?不是照旧有植物能生机勃勃吗? “你会打高尔夫球吗?” 我很想回复他:“不会。”但脑子却被一阵白影扫过,随后开始揪痛起来,我不想破坏如此美好的氛围,只得竭力强忍着。 等不到我的回答,起灵哥默认了我不会的事实。随后他慢慢地说:“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一阵子,等你学会了打球,我们再走。对了,明天看着日子不错,不如把仪式办了吧?” 我疼得发愣,藏在他背后的手早已嵌入草皮。而且我觉得起灵哥今天的话匣子恐怕是被我成功的开启了,话特别的多。 “什么……仪式?”只一会儿,我已经疼得开始颤抖,说话时差点咬到了舌根。 “子琳?”起灵哥察觉到我的异样,便低头看我。 这时我已面若死灰,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脑袋里面更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啊!”我哀嚎了一声,直接推开他,滚倒在地上,将脸埋在草丛里。 “子琳……”他急切要来扶我。 我却不愿让他碰,神智不清,举止癫狂,狠不得自己杀了自己。我的手深深的插进泥里,这痛让人发狂,若不如此,我只怕要将自己身上的肉全给撕扯下来。 “杀了我吧!我好痛苦。”我挣扎着哀求起灵哥。 他悲戚地见我如此,却依然摇头,迫不得已地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头维穴。于是我两眼一黑,扑在他怀里…… “想知道你老师笔记里的秘密,来鼎湖找我……想知道你老师笔记里的秘密,来鼎湖……鼎湖。” 我惊坐起来,为什么满脑子都是这一句话?床前围满了人,除了医疗队那几个,铁三角也到齐了。 胖哥见我醒了,不由嘿嘿一乐,忙为我端了些水来。我在他们的目光中直接“咕咚咕咚”地一大杯水喝得精光,又看了看窗外,已然变成黑颜色,想来我在床上已经躺了一整天了,肚子也饿的慌。 “子琳,你感觉怎么样?”吴邪凑到我跟前,关切地问。 “没怎么样,就是饿。”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这个简单,已经给你备好了饭菜,随时能吃,你身体觉得怎么样?头还痛吗?”吴邪怕我跟他再扯别的,问得具体了些。 “不疼了,我现在感觉好的不得了,饭在哪啊?我自己去吃吧!”说着我就要起身下床。 “算了,还是让我去端上来,你且躺着。”吴邪忙将我按回床上,起身帮我去张罗吃食。其实我自己心里并没有表现的那么轻松,这次疼痛几乎要了我的命,不知道下次发作又是什么时候?再多来几次,可能总有一次我会受不住疼,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出来。 不过他们几个人已经为着我的事,操碎了心,我又怎么能不表现轻松如常,让他们安心些呢? “好了,人没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胖哥见我身体尚好,情绪稳定,就开始帮我赶人了,等他清完场,我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这种表现该加鸡腿了。 胖哥得意地拉了把椅子坐在我面前,显摆道:“那当然,我还不了解你那点屎尿屁。” “我靠,胖哥,你文明点。” “你自己还不是骂脏话。” “我骂脏话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你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了,刚不是正夸我么,鸡腿那事落实一下,明天晚上我来吃饭。”胖哥啜着牙花,又开始跟我提要求。 我撇了撇嘴,心里有些后悔,没吃饱饭就找胖哥贫嘴,显然体力上就比较吃亏。正巧吴邪端着餐盘进来,我指着餐盘示意先休战,等会再说。 -- 第310页 起灵哥坐在床角,我醒后他倒是啥也没说。等看我吃上饭,他才站起身,对吴邪说:“明天你帮我准备一下,我想和子琳把婚书签了。” “咳……”我一激动,米饭入了气管,咳了半天才咳出来。此事又让胖哥取笑了我半天,该我今天诸事不顺,连跟胖哥斗嘴,都处于格外弱势。 最后逼得我不得不佯装不适,胖哥才肯放过我,和吴邪出了房门。夜已至深,山里的夜极静,跟在墓里没什么分别。 吃饱后,我就开始下床运动,所谓运动也只能在房里来回渡步。我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伤感地说:“我这病怕是治不好了,你为什么还要急着跟我签婚书?” 身后寂静无声,静得我怀疑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我却不敢回头,我怕我回头看到他,会忍不住马上哭出来。 没多久,有两只手臂从背后环抱着我,耳边传来极低地声音,这声音我可理解为动情,他说:“我视你为妻,无论你是生是死。” 我的头一低,任由两颗热泪滴落下来。人间珍宝数亿万,我却一点也不稀罕,得此一人心,哪怕只是短暂一刻,便也值了! 我转过身,扑进他怀里,并将脑海中的问题一一问了出来,如:“那做你的新娘子我该穿什么衣服啊?” “…………” “你上次说你们族的婚书族长签字就可以了,他老人家明天有办法过来这边吗?” “…………” “他会不会嫌弃我不是你们族的人,然后说我不懂规律,不允许你娶我啊?” “…………” “呃,还有那个,啊……” 我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起灵哥横腰抱起,重新扔回到床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羞羞,圆房这事没这么快安排上日程,至少总得把毒解了再说吧!各位乘客们。 第187章 奇特的婚俗 我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刚想起身就被他欺身压下。他用鼻尖将我抵回到了枕上,我脸一红,心想他这是要闹哪样啊? 如此近得距离,我的心瞬间加速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那……我不问了总行了吧?”说完将唇抿了抿。 他抬起头,侧着身子,一手撑起枕着头,一手用拇指划过我的唇角,幽幽地说:“你可以继续问啊!反正我有的是让你说不出话的方法。” 我只觉得头上直冒黑线,被吓得更加不敢再废话,他所谓的方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简单粗暴,一吻封唇,为了不让他得逞,我露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顺便“唔”了一声表示了解。 “你近来倒是听话了许多,嗯?”他俯下头定定地看着我。 这口气听起来戏谑十足,我才不上他的当,仍不坑声,朝他翻了个白眼。 他扬了扬嘴角,却也不在意,继续说:“我们族里新婚要穿得婚服是以天地玄黄二色为主色,头巾是红色的,代表的是地底的颜色。因为族里长久以来,干得都是掘墓的行当,所以红巾盖头,意味着以后你也是地底成员的一分子,并不是什么喜庆的意思。”说到这儿,起灵哥叹了口气,可能这种习俗让他自己也挺抓狂的。 “那就没人起来抗议吗?玄黄礼服,那得多难看啊。”我自行脑补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想到我的婚服不是凤冠霞帔,也没有洁白婚纱,而是这种神奇的颜色组合。 “抗议啊……”起灵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没有往下说。 “噢,我懂了,抗议的话,准会被族长拒绝签字对不对?你们族长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吧?观念传统,思想古板,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能当上的族长?”我吧啦吧啦把他们族长数落了一遍,却没留意起灵哥的眼里又黯了几分。 “诶,不然我们想法子把族长给推翻了,选你当新族长吧?”我笑盈盈地拿他打趣道。 起灵哥眼里迸出了一丝笑意,淡淡地说:“嗯,你会想做吗?” “我可以吗?”我兴奋地追问道,倒不是我真想做,纯属是对他们族里各种传承有点好奇而已。 “你现在还小,如果肯下点功夫,学几样技长的话,倒也能唬得了人。” “啊?那还是当我没说吧!我这把年纪下个腰都费劲,还让我学你们那些技长,你可饶了我吧!再说了,像你这种在族里默默无名的人都那么厉害,如果要当族长,可不得上天了,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你身后,当个低调的外来媳妇。” “…………” “可像我这种人,你们族长真的会同意你娶吗?”我仍不放心地问。 “会的,他非同意不可。”他将头垂下,低低地说。 “为什么啊?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我觉得你对我们族长的关心有些过了?” “这个人关乎我能不能胜利嫁给你,我多关心一些又怎么了?”我辩驳道。 “如果是这样你大可放心。”起灵哥的脸又近了几分。 “怎么说呢?” “因为我就是族长。”他似笑非笑地吻了吻我的鼻尖,见我惊诧地说不出话的样子,又接着说:“刚刚谁说我观念传统,思想古板?我想告诉她,其实我并不是这样的人。” 话刚说完就贴上我的唇,他的唇总是有些凉,不过舌尖却炙热柔软,它轻轻扫过唇畔后,趁我吃惊之余探了进来。我这才反应自己上当,本想要推开他,却因为力量悬殊,挣扎也是徒劳。 -- 第311页 他总有办法撬开我的牙关,将我吻得七荤八素地忘了自己是谁。我想着既然明天都是正式夫妻了,也就没啥好矜持的,日后这种事想必也会经常发生,既然这样,那早发生迟发生也没什么分别…… 想到这儿,我便豁了出去,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不过这时他却停了下来,抬头望着我说:“你真是愈发的出息,不仅学会了呼吸,还学会一心二用了?” 我知道他在说反话,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笑眯眯地答说:“还不是哥哥教得好。” 话音未落,他就迅速朝我唇上咬了一口,力道控制地不轻不重,却也惩罚意味十足。他细细地盯着我,眼里多了许多饶有趣味,又说:“那我不介意再多教你一些,嗯?” 这个问题实在具有威胁性,我是听见要学东西就头大,哪管的了具体学什么。于是二话不说,先认怂了,再开始搬出耍赖撒娇那一套,反正他也不是真生气,结果也总能随着我的意。 关于当晚的记忆,很久以后,我也始终还记得。他告诉我他的母亲是名藏医,生父至今他也没搞明白。家族历经代代传承,到了他这一代,他也是因为偶然的机缘巧合才当上了这个族长。 起灵这个名字也并不是他的名字,只是族长职责中某件事的代称。所以他才会见我失忆后,顺道改了姓名,还让我愿意叫啥就叫啥。我当时心想他为何如此不待见自己的姓名,现在想来,不光是姓名,可能这个位置,这样的命运,自始至终,他都是不想要的,默默坚守都是出于责任。 我埋在他怀里,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心里有太多的苦,他不说,因为没人懂,即使有人懂也帮不上忙。这苦慢慢地融入到了他的骨血里,变成身体里的一部份,他只能选择正视它,忽略它,与它同生共死。 可现在我想剔除他的苦,取代它与他同生共死。当我把自己想法说出来后,他什么话也没说,只将我揉紧了些。他的怀抱极有安全感,没多久我就开始困意上头。 临睡之前,我仿佛模模糊糊地听他说了一句:“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嗯。”我困得不行,敷衍地回答后,直接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本着对婚礼的无比憧憬和好奇,原想早点起床去看吴邪有没有订什么东西回来。但我的脚还没沾地,又被起灵哥给拉回到床上。 他的眼睛还未睁开,鼻音沉沉地说:“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看看吴邪是怎么给我们布置婚礼的。”我老实交代了想法。 他睁睛瞥了我一下,又闭上说:“你是新娘子,晚上才能出房门。” “什么?那我不是要在房里关一天,那可不行啊!这什么破风俗,你也不改改,你真是个观念传统,思想古板的族长。”大清早的,我从满心欢喜到一盆凉水透心凉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所以语气也没那么客气。 他睁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我,似乎在衡量我的生气程度,而后扬了扬眉梢道:“观念是不是传统?思想是不是古板?昨天晚上你不是都知道了。” 我见他又开始不正经,便不客气的捶了他一拳。 他一转身将我捞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认真地说:“听说如果提前看了布置,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我虽不信,却也不敢冒这个险。子琳,为了我们的未来,你委屈一回好么?” 我心下一软,他这话一出口,我哪还有拒绝的勇气,只能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结果就是我真得老老实实地在房里呆了一整天,连偷看都不敢,主要是被那句咒语般预言给吓怕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房外终于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忐忑地拉开房门。见吴邪端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放着一摞折叠整齐的衣服,他将东西递给我说:“子琳,我的外面等你,你换好衣服后,将这红帕子盖在头上,然后跟着我走。”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评价这种婚俗,只想早点跟着去瞧瞧清楚。 我在房里把衣服换上,这是一件绸缎制作的袍子,上为玄色,下为黄。呃……怎么说呢,衣服剪裁的很合身,搭上腰带,其实并不难看,不过配上红帕子就有点诡异了,我当下也无心吐槽,拉开门搭着吴邪的手慢慢地下到了一楼。 又出了大厅、前庭,可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带着我继续走。因为我头上被遮住了,只能低头看着脚下,只感到踩着柔软地草地,和被裙角碰落的金黄色花瓣。心想:“难道是搞了个野外party?” 我耐着性子,跟着吴邪,又走了一会儿。吴邪才停了下来,将我的手放下后,嘱咐我说:“子琳,你等在这儿,不要害怕,等会小哥会来接你的。” “嗯”我点头答应。 随后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像是走了,留我一个人站在这儿。夜间的风有些凉,将我的头纱吹得一晃一晃,周围很黑,很静。我像被仍在一个荒郊野地里一般。 忽然一阵大风将我的头纱整个掀了起来,我趁着月光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由大骇。这……这不就是荒郊野地里么?虽然周围黄黄地,一丛丛的菊花香味浓郁,但地上三座矮矮地雪白坟茔却也是真的。 “他们这是在逗我么?专等晚上将我送到坟堆里锻炼胆量?” 我又惊又怕,猛地想要转身去追上吴邪,这时身后却传来轻轻地脚步声,很快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 -- 第312页 “啊!”我大叫了一声,用右手顺势扣住他的手腕,二话不说想给他一个过肩甩。只是我并没有得逞,这人力气比我大了许多,他直接将手揉着我的脖子,开口道:“别怕,是我。” 我转身一看,果然是起灵哥,他眸如繁星亮的很,可我这时却气极了。不由甩手想要走人,他快步拉住我说:“别生气,这也是婚礼的一部份。” 作者有话要说: 小霜:因观众要求,又写了一章甜文,就一章了,细品吧! “我觉得你对我们族长的关心有些过了?”事实证明大闷可是酸起来连自己的醋都吃的人。 张子琳一掀头纱,问:“大晚上将我送到坟堆里逗我呢?” 吴邪和胖哥:“坐等小哥被他媳妇罚跪搓衣板吧!!!哈哈哈…………” 第188章 离去 “你说什么?还有这样的婚俗,太奇葩了吧!”听了他的话,让我稍稍冷静了些,不过还是陷在不可置信中。 “是的,族里的先祖们,认为成亲后,组成家庭,下墓这事是不分男女的,作为妻子同样也要具备过人的胆识,这算是一个考验吧!”起灵哥握着我的手,将我带离了此处。 我们沿着小路,往外走了不久,就看到不远处大门口的火堆,我这才知道原来刚才进的是这房子不远处的园子,只是这个园子似乎平时不怎么让人出入,我到这儿几天,也没什么机会进去参观,并不知道里面还有墓。 吴邪和胖哥笑眯眯的看着我俩走过去。胖哥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笑着问:“我可听见了张子琳的尖叫声,小哥没挨打吧?” 我白了他一眼,闷闷地说:“我倒想来着,也得打得过才是。” “哈哈哈……”胖哥笑得更乐呵,调侃道:“谁让你看上小哥呢!我也纳闷了,就这鬼习俗,竟然也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们老张家,他们族里一直没绝后可真是奇迹了。” 起灵哥低头看着我,淡淡回说:“族里一般都不与外界通婚,从族里长大的女子,其实各方面并不逊色男人。” “那为什么还需要保留这种风俗呢?新婚之夜,将一个女孩子扔在荒山古墓之中,还要历经各种考验,这样的婚俗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吴邪忍不住感叹道。 “什么?将一个女孩扔在荒山古墓之中,还要历经各种考验?”我再次瞪大了眼睛,表示出极度的不可思议。 “是啊,如果新郎无法根据线索找到自己的新娘,这婚也就结不成了,稍微胆小点的女孩子被困在墓里呆几天,不死也得吓疯。妹儿,你该庆幸小哥给你走了后门,只是走了个形式,我本还期望着看你一个人,真被困在那种阴森森的墓里是啥德性,小哥却死活不同意,这不也就让你在园子里陪吴家两位叔叔聊了五分钟吧!”胖哥抬起手上的劳力士,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时间。 我抬头看着起灵哥,他身上同样穿着跟我一样颜色的衣袍,不过这种奇装异服穿在他身上,丝毫也没有影响他的帅气。对于好看的人,我一般是比较宽容的。搞得现在倒不知道该感激他还是该继续吐槽他们的婚俗。 “好了,别看啦!举行完仪式,签完婚书,去房里慢慢看。”胖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俩的眼神交流。 起灵哥将我带到火堆边上的一张案桌前。只见上面摆着香炉,还有一些供品,应该是待会要拜天公地母的。没想到他们族既神秘又传统,我盯着案桌上还有一纸红澄澄的婚书,上头简单写着:“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下头是两人签字的地方,而张起灵三个字已经端端正正,遒劲有力的印在上头,红黑之间,仿佛包含着无穷的决心。 “诶,你身为族长,娶个外族姑娘,又为了我屡破规矩。我有些担心婚后会拖你的后腿,丢你的面子,让你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我忐忑地拉着他的袖子,小声地说。 “嘿,妹儿,你可别打退堂鼓啊!这婚书可是小哥亲手写的,写完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名字直接写上了。你到这会儿,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再说张家人都快死光了,小哥这族长当了也等于没当,你俩找个地方过过小日子,谁管你们家的闲事。到时你就是他的领导,他的钱都上交了,还拖啥后腿嘛!”胖哥见我磨磨唧唧的,便着急地跳出来给我洗脑。 “是啊!子琳,况且你也姓张,追溯归源也是同一个祖先,不算外族吧!”吴邪犹豫片刻,有些牵强地补了句。 “不要有压力,我是最后一代起灵,没有人能够干涉我们的事。”起灵哥的话让我安心了些,随后我走到案前,刚握起笔。一道刺目的远光灯从远处射了过来,我们回头时,一辆跑车片刻间“刺啦”一声,急刹停在我们跟前。 吴邪有些困惑,明明他一早就把外人都打发走,连老管家都支开了,还交代人在入口处设了卡,没想到还是被人打扰了。 这时车窗玻璃慢慢降了下来,YOYO那张妩媚而狡黠的面容探了出来。她似乎也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仪式,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是在举办婚礼。 “嘿,你个假洋鬼子,你可真是阴魂不散,脸皮比城墙还厚啊,也没人请你来,你来干嘛?”胖哥见到她就来气,直接杀到她面前,大骂道。 YOYO听了倒是一点不生气,朝胖哥笑了笑,说:“哟,死胖子,几天不见,又想找我吵架啦?可惜本小姐今天不是来找你的,你闪开些。” -- 第313页 胖哥哪里会理她,直接堵在车门口,不让她下来。 “胖子,你堵着我也没有用,我坐在车里动动嘴,照样可以把我想要的带走,要不你试试?”YOYO将眉梢一挑,移目朝我意味深长地说。 “胖哥,来者是客,让她下来吧!”我深知这个女人绝非之前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那次在阴兵阵里,她摆明儿下套给我钻,看她的身手,恐怕比我还要老练,她之前胡搅蛮缠那劲,今天又来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哼~!”胖哥冷哼了一句,闪到一边。 YOYO优雅地推开门,她今天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紧身连衣裙,看起来比我更像新娘子。她打量了我们一圈后,最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问:“你们在举行烧烤派对吗?” “孙小姐,不请自来,我路上的兄弟可还好?”吴邪见我们没人搭理他,便反问YOYO。 “噢,那几个兄弟人挺好的,我也没有为难他们,不过如果你不去叫醒他们的话,可能得委屈他们在草地上睡一夜了。”YOYO咬了咬唇,装出一副怜悯的样子。 这女人的手段着实让我们几个都倒抽口凉气,这时她见到案桌上摆的婚书,才忽然明白过来,然后捂嘴大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我来得正是时间。” “你来得不是时间,这里没人欢迎你,再唧唧歪歪,等会胖爷把你烤了信不信?”胖哥的耐心想必已被她耗得差不多了,所以开始下逐客令了。 “胖子,别着急嘛,我说过,我只想把我想要的带走。”YOYO不屑地说。 “孙小姐,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与你相见不过数面之缘,也算不上有什么交情,所以没有什么东西可相赠的。”我冷冷地讥讽道。 “不必你赠,他自己就会跟我走了。”YOYO冲我自信一笑,然后走到起灵哥跟前,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之后又摊开手心让他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字。 看完之后起灵哥倏然变色,他猛地扭头盯着我,沉静的眸子里,涌起了一股暗流。我明白他生气了,可却不懂是为了什么事情? “怎么样?走不走?”YOYO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考虑,自己径直先上了车。 “你不能跟她去。”我也不给他时间考虑,直接拉上他的袖子。 “子琳……”他低声唤了我一句,眼里溢满了无奈。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开始揪痛起来,因为怕留不住他,两眼已蒙上了雾气,却不想在YOYO面前示弱,只是强忍着不哭,手仍拽紧着他的衣袖。 “子琳,在这里等着我好吗?”他握着我的手,关节发白,同样也被夜风吹得透凉。 这时,我已经听出了意思,他还是决定跟她走,手心里的绸布骤然一松,我的人也退后了两步,我不可置信地摇头,难过地说:“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子琳。”他急切走近我,我却连连后退,终于身子撞在了案桌上,退无可退,他也止住了脚步。 他的表情十分悲伤。一时间在场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吴邪忍不住插了句嘴,问道:“小哥,是不是她用什么威胁你?你大可以跟子琳说清楚,不必伤她的心啊!” “是啊,小哥,这臭娘们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也不必跟她客气。”胖哥气呼呼地补了句。 起灵哥唇边翕动了一下,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YOYO的车。秋天山上的霜水格外的重,风也格外的凉,我浑身虚软,眼看着他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我。 顿时崩溃的抓起身后的婚书,一点一点,慢慢地撕了个粉碎。牛皮纸的清脆撕裂声震撼了在场所有人,连同我的心,一起碎了。我与车里的他对望着,希望这一刻我俩的心意是相通的。 YOYO看完我的伤心欲绝后,将车打了个急弯,快速奔驰而去,空气中,只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证明她有来过,还带走了我的新郎。 我只觉得全身力气顿失,摇摇晃晃趔趄着走回屋里。 “子琳……”吴邪连忙上前来扶我。 我推开他说:“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和胖哥也不勉强我,只是目送我慢慢挪上了楼,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回到屋里刚关上门,我就觉得天悬地转,头又开始激烈地疼起来,看来是犯病了。 “老天爷啊!我到底做了什么恶?你要这么对我?”我用尽力气吼出了这一句话后,直接磕在地上,晕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告诉你们地址了,怕被寄刀片。 这章有线,不是为虐而虐的。 第189章 觉醒 待我悠悠转醒时,已是黎明时分。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透了进来,仿佛递来了希望。床头柜的灯仍亮着,有些刺眼,我眯着眼睛,忆起昨晚的事,犹如一场噩梦。一转头,就看见吴邪正倚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香。而胖哥翘着腿卧在沙发上,呼噜震天响。 我的鼻子一酸,两颗泪滑了出来。昨晚的事是真的,起灵哥没在,他们照样守着我,把我当作亲人一般,或许我该打起精神,让他们放心些。想到这儿,我轻轻拍了拍吴邪的手,他睡眠浅,马上就惊醒过来。 “子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吴邪揉揉惺忪的睡眼,见我想起身,连忙过来扶我。 我笑着说:“没事,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能看得开了。”我低着头,调整了一下情绪,又说:“让你们受累了,把胖哥带回去再睡会吧!现在时辰还早。” -- 第314页 吴邪一直盯着我的脸,试图从我的表情中琢磨些什么来。我苦笑着催促道:“别看啦,我真没事,早餐帮我留个肉包子,别让胖哥全吃了。” 吴邪见我食欲恢复,这才稍稍安心了些,他起身过去拍了拍胖哥说:“胖子,走啦!回你自己房里睡,吵死人了。” 胖哥懵懵圈圈的爬起来,乖乖地跟着他出了门。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胖哥放松的时候还没睡醒的样子是这样的,这么乖,这么好控制,下次就该这个时候找他要钱去。 他们走后,我拉开窗帘,常言秋风萧瑟,本应是到处枯败的景致,可我现在却仍看到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连绵绿草地,心情也着实好了不少。看来这幢房子的设计者,不仅极懂与自然相处,还是位热爱生活的人。 大概是受了他的影响,我选择去舒服的泡了个澡,让自己放松一些。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化点淡妆,气色看着也能好点。这一照镜子才发现,右边额头上印着一片淤黑,想来是昨天晕倒时磕的,仿佛大婚之日被人抛下,还嫌我不够惨似得,竟然又让我挂彩了。 “罢了,人都走了,化给谁看啊?”我喃喃念了句,就下了楼。 胖哥和吴邪正围在餐桌前吃早餐,边吃边聊着天。胖哥的大嗓门我还没进餐厅就听到了,他说:“照我看,不如趁早把之前的事全告诉她得了,免得小哥左右为难。” “不行,小哥千万叮嘱过,以前的事,不能告诉她,你忘了她是怎么失忆的吗?”吴邪态度坚决的反对道。 这两人好像在争论我的事,于是我便止住脚步,想听听他们还会再讲什么。 “诶,天真,你说那女的究竟对小哥说了什么,竟惹得小哥连婚都不结跑啦?你给分析分析。”胖哥朝吴邪处凑了凑,稍稍降低了些音调,不过我依然听着毫不费力。但吴邪就显得谨慎的多。 只见他也不回答,而是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字,却不知道是什么字。让胖哥惊讶不异,叫着:“嘿,我就知道那个龟孙使坏,他……。”胖哥刚想说更多,嘴就被吴邪给捂上了,并对他指了指楼上。 胖哥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又问:“那小哥会有危险吗?” 吴邪沉吟了一会,说:“应该不会!对方无非是想让他帮着做事。”然后两人开始不再说话,专心吃东西。我靠在门口,过了几分钟,听见里头又传来争抢声,便寻了个合适的时机走进去。 “胖子,这给子琳留的,你差不多得了。”吴邪将一个装满包子的盘子举得老高,见我进来才松了口气,感叹道:“你可算下来了,再不来,我可护不住你的肉包子了。” 我笑了笑,指着这一大盘,无奈地说:“我说帮我留一个,不是要你留一盘。胖哥最喜欢吃肉包了,你一个都不给,他能不抢么。” 吴邪瞪了胖哥一眼,辩驳道:“他哪里没吃,都吃二三个了还没吃。” 胖哥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跟我解释说:“就三个,还不够哥塞牙缝的。” 我从盘子里拿出一个,其余都推到他面前,附和道:“可不是嘛,三个还不够哥塞牙缝呢!” 三人重新坐定,我瞥了眼吴邪座前刚才写的字迹,却被他不动声色的用袖子擦掉了。他们两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边吃边观察我,看得我非常不自在。 我轻咳了声,将装着牛奶的杯子放下说:“两位今天没事干吗?” 吴邪讪笑起来,回道:“倒也不是,只是想多陪陪你。这片山后还有很多好看的景点,我等会带你去看看吧!” “是啊是啊!我也要去,难得吴总愿意当导游,我那个长沙盘口也不赚什么钱,不值得费什么心思,反正有吴总罩着,总不至于关门倒闭吧!”胖哥开始拿吴邪开侃,吴邪睨了他一眼,朝他仍了个没剥皮的熟鸡蛋,被胖哥轻松接过。 “感谢两位的好意,但我确实乏得很,今天不想出去玩了,我刚见书房有几本佛经挺有意思的,准备今天在家参详一下!”我微笑的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妹儿,你可别想不开出家呀!我跟你说小哥肯定会娶你,他心里只有你,你可千万别冲动。”胖哥激动地站起来,朝我大声的嚷。 胖哥说我时,我正喝着牛奶,此言一出,让我深呛了一口,我连忙朝他摆手,一边咳一边说:“……怎么……可能啊!你……想多了。” “最好是,不然到时你把头发全剃了,小哥回来看见一个尼姑,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我和你天真哥哥就不好交差…。”胖哥笑嘻嘻地说。 “不会的,我真没事,只是想静下心来看看书。因为懂得道理太少,才会经常感到烦恼,如果懂得多一些,就能聪明一些,通透一些,对吧?”我盯着他俩问。 吴邪疑惑地看着我,沉默不语。胖哥则忍不住骂道:“放屁,老子就没看过几本书,照样每天高高兴兴的,一点烦恼也没有。要说聪明、通透嘛!也没几个人比得上老子,你啊,就是看了太多书,学了太多道理,所以想法变得太复杂,反而给自己添堵了。” 胖哥的话让我无语以对,他说得确实没错,可能智慧之道,也不全在书本里。有的人天生就带着大智若愚的慧根。 吃过早餐,他们在我的再三要求下,这才出了门,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我则是关在书房内,沉浸在佛法的世界里,佛家言: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 -- 第315页 可惜我的缘生缘起,全凭着一股子执念。走到这个地步,就算是再怎么高深的佛理,想必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的曲折?若真有缘尽缘灭时,佛理又该如何相渡? 佛经读得无趣,下午时,我又一个人拿了瓶酒,跑去园子里,就坐在昨天那三个的坟茔边上,细细端详了一番。原来胖哥说得吴家两位叔叔,就是指得吴邪的二叔和三叔,他们静静地躺在这里,边上还有一座是哑姐的墓,听说她是三叔的红颜知己,也是一位痴情女子。 三座墓被打理的很干净,边上也没什么杂草。两旁种植着各色的菊花,正是菊花开放最盛的季节,所以这里的香气极为浓郁。 我朝他们各敬了一杯,不管之前是相识还是不相识,总之现在都说不上话了。就全当把他们当成我的听众,听我叨唠两句吧! “不好意思,打扰三位清净了!我也是实在找不到喝酒的伴,才想着让你们陪我。也不知道这酒你们爱不爱喝,如果不爱喝,晚上可以托梦给我,明天我给你们换换。”我絮絮叨叨地自己喝一口,又倒了些在地上。 老管家远远探头进来看了一眼,知道我心情不好,并没有进来打扰,摇了摇头独自走了。我端起酒瓶又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对着满目的金黄,不由念了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果然喜欢菊花的人心眼都实在很,你们说说,你们品品,我是不是这样的人?啊?”我喝得已有三分醉,心胸也开始慢慢敞开,跟着三座坟,聊起了自己的事。 “我这个人吧!活到现在就是一个字,悲催。咦,不对,这是两个字!”我掰着手指纠正道,“失忆之前的事就不提了,病得要死要活,失忆之后,倒是好了点,结果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好不容易吧,确认了彼此的心意,要嫁给他了,可是他却离开我走了,你们说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现在我又得了不知道什么莫名其妙地病,随时可能下来跟你们作伴,到时你们可别嫌我吵,那边的空地可被我预定了。你们要是不同意尽管托梦给吴邪告状,不过我肯定能说服他就是了。” 我仰头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只觉得将心事说出来,这酒也喝得特别畅快。但我没料到,这酒喝着顺口,后劲却特别大,没多久就让我像烂泥一下瘫倒在地,菊花的花瓣散落在我脸上时,我连抬手拂去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可能是老管家找人将我抬回去了,又或是吴邪和胖哥,反正我完全没有记忆,也不关心这种细节。只知道当晚一夜无梦,睡得极好。 第二天早上,我走到餐厅门口,听吴邪对胖哥说:“子琳心里太苦了,我们今天照旧假装出门,让她以她自己喜欢的方式发泄吧!” 胖哥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我心里感动极了,原来他们因为担心我,并没有真得走,只是假装出门。 我推门进去,吓得他俩连忙噤声。我忍不住笑着说:“我已经知道两位的苦心了,昨天这酒喝得高兴,加了叔叔婶婶陪着我一通劝。现在真的没事,你们可以干各自的事,不用为我操心了。” “妹儿,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别吓人?”胖哥睨了我一眼,不知道是在说我的突然现身,还是在指我的话。 “子琳,真的没事了吗?”吴邪不放心的再次追问。 “真没事啦!又不是什么崩天塌地的大事,婚结不成,下次再结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还年轻,希望下次二位怎么样也要把他拉住,不能再让他跑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嘿,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嘛!看来佛经没白读,昨天酒也没喝,我妹儿终于想明白了。”胖哥将手里的包子往嘴里一扔,不住的表扬我。 吴邪不放心地再三试探后,见我情绪确实好转了不少,就放心了和胖哥出了门。我独自拿了本书找了个草坡晒太阳,因为怕两位哥哥又杀回马枪,便故意走得远了些,远得差点看不见那栋屋子。 大地安静和美,泛着绿草香气,我将书盖在脸上,不一会儿,倦意袭了上来。但这时耳边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按道理草垫子上是没有脚步声的,我能听到,说明他离我已经很近了。 还不等我掀开书,那人便蹲了下来,取过我脸上的书,用熟悉的口吻轻轻唤着我的名字。 我睁开眼,刚好对上萧容学长那双透亮的眼睛,心想:“你可终于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吴邪和胖子真心宠妹,这样的哥哥我也想要一打! 第190章 放下爱情搞事业 “怎么?很意外吗?”萧容看着我发怔的神情,笑着问。 我坐起身,摇头说:“不意外,现在恐怕也只有你愿意来找我。” 萧容犹豫了片刻,又说:“我也是昨天见到YOYO和他……在一起,这才知道。”萧容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见我没有搭话,又说:“这事她做得不对,让你伤心了。” 我低着头,抱着双膝,落寞地说:“或许是我运气不好吧!” “……子琳。” “嗯?”我回头看他时,两颗泪刚好落了下来,忙用手抹了去。 “子琳,他这样对你,你……也该死心吧?” 我将脸贴在膝头上,呜咽道:“我也想,却不懂要如何做?” “跟我回北京吧?我曾跟你说过,只要你过得不开心,随时可以去找我。就算当我是朋友也好,学长也罢,只要你开心,你想怎么样都行?”萧容看着我,说得很真诚。 -- 第316页 “罢了,我在这儿过得挺好的。”我抬起头,远眺着绿毯一般的草地,忽然想起来,四周都有围着的铁栏,萧容是如何进来的? 于是便问:“你怎么避开吴邪的人啊?” 萧容笑着说:“那还不简单,寻个地方把铁网剪个口子不就得了,那么大的球场,吴邪的人也不能都盯着吧!” 我抿嘴笑着称是。 这时,他从口袋里掏了一个精致的白色小瓷瓶递给我,示意我打开。我疑惑的拔掉上面的木塞,马上就有一股清新的玉兰花香飘了出来。 “这是?”我好奇地盯着里面白色的液体问。 “春天的味道,快尝尝……”萧容神秘地对我笑着说。 我寻思现在已是秋天,哪来的玉兰花? 萧容见我心存疑虑,便解释说:“上次你住在老宅时,看你似乎很喜欢这花的香味,所以我就试着将它酿成了酒,将香味保存,只不过好像比想象中的难多了,酿成功的一共就得这三小瓶,你先喝喝看,看喜不喜欢?” “你……有心了!”我被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道过谢后,且抿尝了一口。此酒酸涩清甜,香气浓郁,顿时间便觉得身心有些飘飘然地轻快之感。 “好喝吗?”萧容满怀期待地望着我问。 我冲他笑了笑,点头回说:“好喝,我很喜欢。”说罢低着头,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出来。 “子琳?你……你别哭啊!”萧容见我好端端地又笑又哭,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我伤感地说:“除了你,怕是再无人对我这般用心了。” “子琳,你在这儿不快乐,跟我走吧!咱现在就走,走的远远的,忘记这里的一切?” “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谁有我自在,我为什么要走?”我盯着手里的白瓷瓶,反问他。 “哼,你先把泪擦一擦,然后再把脸上的万念俱灰收起来再说吧!”萧容冷哼一声,毫不容情地拆穿了我。 一向温和体贴的学长,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脸色难看的扯了扯嘴角,幽幽地说:“学长,其实他不肯娶我,我也不怪他,谁叫我染上这种怪病,犯起病来完全失控癫狂,将心比心,论谁都不想娶这样的女人吧?” “你说什么?”萧容一脸的不可置信问。 “上次从荥经回来,已经犯过几次了。”我叹了口气,看着远远地草地尽头,又说:“我向往着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可惜我这个未知身死处的人,已经没有机会了。”我背着萧容,并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只将瓷瓶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手枕着头躺了下来,看着阳光,有点茫然地眯着眼睛。 “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容激动地攥着我的双肩,把我从草地上拉起来,摇晃个不停。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时日无多?还是要我发病一次给你看呐?”我猛地将他推在地上,愤愤地诘问。 “不……不是,子琳,我不是这么意思,我只是搞不明白,那时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以为你会晕倒只是疲劳过度。”萧容过来扶着摇摇欲坠的我。 我此时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泪如雨下,仿佛心里的委屈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哭得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怜悯地将我揽在怀里,静静地等我将情绪发泄完。 “吴……吴邪的医…疗队怎么也查……不出病因,我……我这次死定了。”我断断续续地说。 “谁说的,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跟我回北京,我们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相信我。”萧容低头,用手指抹去我的泪水,好言安慰道。 我有些下不定决心,所以并没有答复他。 萧容顿了顿,他接着说:“我这次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就是于老师的笔记研究有新进展了,里面所有的线索都指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鼎湖。” 这个地名深深地刺中了我内心的恐惧,使得我不由颤抖了起来,萧容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他扶着我的肩膀问:“你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地方?” “嗯,当时落在那个阴兵阵里的坑中,我见到的孙教授,他对我说如果想知道老师笔记里的秘密,就让我去这个地方找他。”我满脸诧异地看着萧容,没想到竟与他带来的线索重合了。 萧容也同样露出吃惊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你说孙教授一门心思想让我去鼎湖,究竟想干什么?”我看着萧容问道。 “这事实在迷雾重重,按理说,笔记是我们给他的,他如果解开了秘密应该主动都告诉你,为什么要故布迷阵?”萧容同样不解。 “学长,我觉得这事可能还是跟我有些关系,他会不会认为我是老师的学生,肯定知道核心秘密没有说出来?” “唉,如果我不失忆就好了!”我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萧容忙握着我的手,数落道:“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受得苦已经够多了。”说着怜惜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想了想:“觉得一味沉湎在这儿伤心也没意义,倒不如先把这件事查个清楚再说。既已没了爱情,本姑娘就去搞事业。” 我站起身,打定主意要走,回头望了眼那栋别墅的琉璃屋顶,又觉得一声不吭地这样走了也不够意思,便对萧容说:”我没有手机,麻烦帮我跟吴邪说一声,就说我回北京了!让他们不用担心我。” -- 第317页 萧容高兴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枯草灰,点头答应了。 我们下了山,坐上萧容的车就直奔了机场,几个小时后,就回到了萧容市区的住所。萧容怕我在这个小区触景伤景,提议住在郊区老宅,我心想这样也好,拿起我还寄存在这儿的笔记本就走了。 走时还顺道去了趟潘教授处,把古文字拓本破译的资料全部取回来了。潘老师通过这件事的打击,精神萎靡了不少,已经不见昔日那神采奕奕的模样。 也许他可能还在自责,将孙老师出走的原因归咎在那次争吵上面。可是争吵的原因,却无论我们如何问,他都不肯提及。弄得我和萧容也无可奈何。回去的路上,我闷闷不乐,总觉得这祸是自己闯出来的,也该由自己来收拾。 到萧家老宅后,我已经对这儿全无陌生感了。胡伯这次见着我也十分高兴,没有初见见面时的那般客套疏离和防备心。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 没多久,萧容为我安排的医生也到了,他们对着我望闻问切了一番,又抽了些我的血样就走。我心里虽不报什么希望,但好歹也主动配合着。 可能回到北京心情放松了些,再无要犯病的迹象,于是趁着身体允许,开始将老师的笔记重新梳理了一遍。有了潘老师破译的资料,内容读起来已经通顺的多。 从下午开始,我就一直呆在书房,这时天色已黑,萧容替我端来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可能知道我晚上铁定要熬夜,所以提早给我提神用的。我感激地朝他说了声:“谢谢!” 有几页关键的部份被孙教授带走了,难道他叫我去鼎湖找他,到时就会把资料还给我,然后秘密就都解开了吗?我咬着笔头,眉头紧锁。 萧容伸手拿走我的笔,取笑道:“都这么多年了,这坏习惯还没改,一思考就习惯咬笔头。” “我以前也这样吗?”我好奇地追问道。 “是啊!我记得我随父亲第一次在于老师办公室见到你,你不知道在写什么,小小个儿,缩在角落,也不说话,光顾着咬笔头。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你论文写得不认真,被于老师重新罚写呢!”萧容微笑地看着我。 “真的呀!原来老师以前对我这么严厉。 ” 我感怀的说。 “嗯,你倒是难得的乖,老师说你天资聪颖,就是懒得很。”说到这儿,萧容绷不住又笑了起来。 “哎呀,你身为学霸,怎么会懂学渣的苦。”我白了他一眼。 “也就是从那时,我开始留意着你,觉得能让于老师都赏识的人,一定很特别。”萧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抱歉!结果一定也让你特别的失望对不对?”我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萧容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时福伯敲门进来,神色怪异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福伯。”我见他一直不开口,只得主动问他。 “子琳小姐,外面来了一个人,非要见你,我……我说你谁也不见,可他就是不走。”福伯扫了一眼萧容,又将目光移到我脸上。 我好奇地走到窗前,撩开窗帘的一角,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立在院子的中间,墙上的壁灯将他的脸照得有些模糊不清,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那个我日思夜想的人,此刻正抬头望着窗里的我,我俩虽只有几步之遥,又像隔着千山万水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这章名取得也是要崩溃了! 有没有支持张可爱跟萧学长的?举手让我看看。 第191章 远古病毒 我的手紧攥着窗帘,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那个身影。萧容慢慢地走到我身后,看着楼下的起灵哥说:“下去见他吧!或许能把事情说清楚。” “…福伯,你说得没错,我的确谁也不想见,让他走吧!”我放下帘子,没有回复萧容,又径直坐回刚才的座位。 “这……”福伯听了我的话,又抬头看了看萧容,萧容冲他微微点了一下头,他才退出房间。 我若无其事的继续翻看笔记,萧容走到我身边,也坐了下来,一直观察着我的神色。我抬头冲他扮了个鬼脸,笑道:“看我干什么?看这…还有这…今天晚上要全部都整理完才行。”说着我将一堆的资料推到他面前。 他叹了口气,问道:“子琳,你真的不肯再给他机会吗?” 他的话让我手上一顿,蹩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回说:“以后不知道,至少现在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还是不见了吧!” 听了这个答案,萧容自觉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低头看着桌上被我搞得乱七八糟的资料,不由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背,玩笑道:“张大作家,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这么乱的环境,你查资料怎么能够找得到呢?” “你要什么资料啊?我保管马上给你找出来。”我不以为然地扫了一眼桌面,又继续抄录手上的内容。 “这我倒不怀疑,你们这些人,乱有乱的章法,要什么东西也只有你自己才找到的,王大垂也是这样。”萧容提起他那出版社的死党,不由笑了笑。 “是吧!所以说不以细节论英雄。”我逮到机会赶紧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萧容见我情绪没有受影响,倒也放心了些,我们一边讨论,一边整理。直到我实在撑不起精神,对他说:“先让我小睡一两个小时,再叫醒我。” -- 第318页 “回房去睡吧?”萧容见我这么拼命,有些不忍心。 我困得随意唔了一句,已经懒得再动了。 当醒来时,发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仅脖子酸疼,手脚也是麻的。我拨开身上盖着的毯子抬头见萧容也还在书房内。他正背着我默默站在窗前,外面天色已灰蒙蒙的亮。 “唉呀,说好只睡一两个小时,怎么一睡就睡到天亮了,为什么不叫醒我呀?”我伸了个懒腰,冲他埋怨道。 萧容回头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而后笑着说:“看你实在太累了,不忍心。” “所以你也一夜没睡是吗?”我边说边朝他走过去。 这时福伯敲门进来,依然是昨晚那吱吱唔唔地样子。 “早啊!福伯。”我主动冲他问了声好。 “那……那个人还站在院子里……他……” 我不等福伯说完,转身快步走到窗前。萧容自觉往边上移了两步,腾了些位置给我,果然起灵哥真的还站在那儿,一夜时间,一动不动。 “他到底要逼我逼到什么地步?”我的手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玻璃上,眼泪马上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子琳”萧容见我情绪这么激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我,只是喃喃地唤了我一声。 外头弥散了一层薄淡的秋雾,使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脸,这种距离让我简直要抓狂,但我却一步也无法向他迈去,心痛至极。我往后退了两步,无力地对萧容说:“打电话给吴邪,让他来带他走。” 我的脑子昏昏沉沉,脚像踩在水上的浮木一般,好不容易挪回到桌子边,手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 萧容走过来,将我扶回椅子上。然后对福伯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退出了书房。他们走后,屋里静极了,我呆呆地趴在书桌上,只听见自己“咚咚咚”地心跳声还伴着一丝丝地揪疼。 我深吸了口气,坐直了身体,朝胸口捶了捶,默默地说:“不疼不疼,我要打起精神来。” 过了一会儿,萧容帮我端了些早餐进来,见我又恢复了奋笔疾书的状态,不由有些吃惊地说:“子琳,休息会吧!先吃点东西。” “嗯……我这个写好再吃。”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干活。 他抽走我手中的笔,敛着神色小心地说:“他已经走了。” “………”我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然后又翻箱倒柜的想重新找一支笔。 萧容见我这样子,无奈地将笔递还给我,又说:“你要乖乖吃东西,我去研究所给你取血样报告,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好”我简单地回复后,抓起笔开始自顾自地抄起来。 萧容将餐盘朝我推近了些,摇头走了。 “鼎湖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笔记中多次提到这个地名。我困惑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本打算开始搜寻所有相关资料。这时右下角忽然跳了一个提示框出来。 我点开一查看,是之前安装的监控软件提示我清理缓存空间。话说我的确是个极懒的人,即便是之前写稿时也没有存盘的习惯。导致无数次电脑卡档死机时欲哭无泪。这种亏吃多了,就学聪明装了个这种软件,无论做过什么操作,或是看过什么文档资料,记录都能查询的到,很方便。 清空之前,我点开一整年的记录,开始作最后的筛选。但是没想到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有些浏览记录似乎并不是我的东西,而是由一个外置存储设备,或是U盘之类的东西,有人用我的这台电脑看过里面的资料,而我现在查看起来,一目了然。 越往下看,越发觉这儿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般,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能大致梳理出来了。我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里面的记录给删得一干二净,当时看这资料的人看完后确实有处理过浏览记录。 可他似乎没料到我在电脑上另装着监控软件,这种软件是隐藏在后台运行,在程序和功能列表里均不会显示,所以很难被发现。再说我在私人电脑里装这种东西,的确是比较奇葩的行为,论谁也不会料想到,有人会自己监控自己的电脑。 我竭力镇定下来,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一边继续翻阅里面的记录。几个月前的上网查询记录,里面有:“怎么哄女孩高兴?怎么给女孩安全感?怎么让喜欢的人知道你也喜欢她?怎么……” 这一系列的情感问题,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查的,只是让我意外的是,他竟背着我,做了那么多努力。可惜这些努力下,我似乎依旧不领情的选择了独自逃离。 看来关于情感方面,起灵哥的经验也比我高不到哪去?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俩都是情感白痴。我苦涩地笑了笑,笑两个不懂怎么表达的爱的人,兜兜转转地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笑着笑着,我就趴在桌子上痛哭了出来。因为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如此艰难?为何天意独爱捉弄我俩?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萧容下午才回来,回来时,见我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手上的笔机械地在资料上乱画,上面的几张已经被我密密麻麻地画满了线条。 “子琳?”大概是觉得我的脸色过于难看,萧容试探性的叫了我一声。 “嗯,我的报告怎么样?”我抬头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 第319页 “呃……我正要跟你谈这事,可你……”萧容见早上端来的早餐我一口没动,午餐福伯肯定已经告诉他了我也没吃,所以特别担心地蹩着俊眉。 “我没事,就是没胃口,你直说吧!现在已经没什么事能打垮我了。”我朝萧容勉强扯了个笑容,示意他说出来。 “好吧,你的血清样本显示,你可能感染了远古病毒,这种病毒可透过伤口血液流经到大脑里,然后寄生在里面,不断攻击你的神经系统,其中会产生幻觉,头疼等症状。”萧容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张检验报告递给我,里面一系列的专业英文术语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我将文件推开,淡淡地问道:“那医生有说,我还能活多久吗?” “子琳,你先不要绝望好吗?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萧容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又说:“这种病毒有可能是来自阴兵身上携带,也有可能是当时武器上面的粹毒。” “可当时受伤的人也不止我一个,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被感染了?”我不解地问。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猜测如果毒不是来自于那柄玉器的话,那就是你身上地母珠的问题。” “你是说地母珠吸引了这些远古病毒?”我追问道。 “嗯。”萧容点了点头。接着又从文件袋中抽出另一沓资料,说:“远古战争中的祖先们,也会用毒,有时为了取得战机还会动用巫术和瘟疫,这是我查到了那个古战场的一些资料。” 说罢将资料递给了我。原来那处曾是黄帝次子昌意与九黎部落酋长蚩尤分部的交战场所,而昌意本人并不善统兵,于是他的父亲轩辕黄帝动用了施毒术和指南车等战法辅助之。 “可是已经过了几千年了,那些病毒竟然还能存活啊?”我真觉得不可思议。 “不要小看这些远古病毒,有些在冻土下,或是冰山中,它们甚至可以存活几万年或十几万年。”萧容耐心地解释道。 “那我也太倒霉了吧?这次去荥经简直是千里送人头。不仅人没找着,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郁闷不已,眼巴巴地望着萧容,希望他能给点意见。 萧容见我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将资料翻过来,接着背面的一株草的图形,说:“这个叫汲行草,据记载能解百毒,但是现在全国各地都已经找不到了,所以我们只能去培植它的人墓里碰碰运气。” “你是说我们要去找黄帝墓吗?” “是的。” “那它在哪里呢?” “鼎湖。”萧容缓缓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说真的,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鬼? 这章写得很心酸,我对可爱很过份,我知道。 她究竟在电脑里发现了啥秘密呢?有没有前排的课代表给大家先分析一下。 第192章 剖白 “鼎湖的话,那就是在河南灵宝了?因为据《史记封禅书》中提到过黄帝在这里汲水铸鼎,骑龙成仙,难道传说是真的吗?” 我诧异地盯着萧容问。 “不,子琳,事情如果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于老师就不会用这么繁琐和隐晦的手法记录这段历史。”萧容迎着我疑惑的目光,对我答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耐着性子继续问。 “好吧,我不卖关子了,关于黄帝墓的具体位置,几千年来,一直众说纷纭,也不见定论。但我曾在《庄子》里见过一句,说:“昆仑之虚,黄帝之所休。而《山海经西次三经》中记载:“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 “你再看这儿,于老师这里记载着黄帝生前,曾在昆仑山数次封禅。”萧容把一本笔记汇总递给给了我。 “你的意思是那个鼎湖是在昆仑山?”我疑惑的问道。 “没错,就算没在那儿,也应在那附近。”萧容回答的很笃定。 我做史学研究久了,明白大胆想象可以,但事后必须小心求证,所有没有像他那样乐观。首先“鼎湖”这两字就值得推敲个半天。这名称的来源最早源自于史记,关键是那时古华夏部落并没有掌握铜的冶炼技术。都铸鼎一事,并不可信。如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鼎,那就是地名,或是同音字翻译过来也说不定……。 “子琳,你是否想到什么?”萧容见我眉头紧锁着不说话,不由问了句。 我在想:“鼎湖或许并不是它原来的名字。” “嗯,这也有可能,古代很多少数民族都已经消失或汉化了,传承下来的文献是少之又少,我们只能沿着这个思路去研究看看。”萧容很赞同我的想法。 我俩查了一些地理资料,终于在阿拉伯的古代地理著作《世界疆域志》上面找到。曾在哈萨克斯坦境内有一个叫巴尔喀什湖,这个巴尔喀什湖原名又叫“坦伦湖”taring-kul,Taring在古厥语中是形容“深”的意思。 文中还注解说,这是一个地表干旱地下水丰富的地方。《汉书西域传》也有对此处环境做过描写,提到里面布满了坎儿井,且有个叫石门的地方,进入后就从蒙古高原进入了中亚。 巧合的是阿尔泰山脉中间也有一个叫“石门”的地方,作为东西交通咽喉隘口。十二世纪初,长春真人丘处机应成吉思汗之召,曾远赴中亚,当时丘处机就是从这“石门”经过,所行见闻皆记载在《长春真人西行记》里。 -- 第320页 如果说鼎是司马迁从外语发音翻译过来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鼎湖原叫巴尔喀什湖,现就处在阿尔泰山脉? 查到这儿,总算有了些眉目。再结合网上的一些资料,确实有一些轩辕氏在这里活动的痕迹,而且还能查到一些怪异的古墓葬群和巨形石堆。 “这真是太神奇了。”我盯着那些庞大的古石群图片,兴奋不已。 萧容冲我笑着说:“什么独目人,外星人,这不胡说八道吗?” 我回笑了笑,觉得查了几天几夜的资料,没白费功夫,现在就差最后确认工作了!眼下的时间非常急迫,如果鼎湖真的在阿尔泰山七十二条沟内,那我们就得尽早动身。因为九月中旬以后,那里就会大雪封山,到时就算再想进去,恐怕都已经是不能了。 我的病情,还有那个神神秘秘的孙教授,老师笔记里的秘密?这些事都似乎刻不容缓地催促着我。 萧容显然也明白我的想法,只是光凭我们手上的这么点资料就贸然前往,确实有些太草率了。为此萧容为难的看着我,打不定主意。 我咬着笔头,想出了一个主意,跟萧容说道:“那个孙教授不是对我说,他在鼎湖等我吗?那就查他的买票记录啊?他总不能走路去吧?一旦查实了他的去向,那我们也就有方向了,何必在这里苦苦寻觅线索嘛!” “对啊!子琳,你真聪明。”萧容轻拍了一下桌面,对我这个主意赞叹有加。 我谦虚地说:“这么简单有效的想法也不是我的原创,是上次我们去湖南找胖哥时,吴邪想出来的……” 想到湖南之行,那是我和起灵哥彼此确认爱意的旅程,没想到时隔不到一个月,竟然演变这样。可见缘份二字,也非注定,变数之多,之快,让人目不暇接,难以琢磨。 萧容见我低头沉默,面色凝重,知道我恐怕又想起了伤心往事,不由将手上东西一放,拉着我就上了屋顶。屋顶的琉璃瓦,在夜色中呈现出青黑的光泽,我们小心的踩上去,发出“唰啦唰啦”的声音。 “诶,这瓦踩坏了,会不会掉下去啊?”因为我有些恐高,脚颤的厉害,哆哆嗦嗦地问萧容。 他牵着我的手,冲我笑着说:“别怕,我拉着你呢,到这儿来。” 我被秋风扑得有些发冷,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他将我安置坐下后,又懊恼地拍了拍头,然后蹲下身对我说:“不好意思,上来时忘了给你拿件外套,我下去给你拿,你呆在这里别动噢!” “喂,你……”我心想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大晚上把人骗上来,又不说干嘛,还把我一个人扔在屋顶上。 “子琳,别怕,有时呢,你也别光顾着低头看脚下,偶尔也抬头望望天空啊!”萧容忍着笑意对我说。 “什么?”一瞬间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抬起头扫了一眼昏暗的天空,这才发现原来今夜星辉满天,白白点点的撒满了天际。 “好美啊!”我由衷感叹了一声。 萧容拍了拍我的肩膀,自顾自的下了梯子,不一会儿,就帮我拿来了围巾,披在我肩上,然后又变戏法似得掏了一个小白瓷瓶递给我。 “咦,玉兰花酒,这酒和这夜景,倒是很相衬!”我接过瓶子,朝他笑着说。 萧容微笑的看着我,眼里满满的怜爱,凑到我耳边轻声说:“我想也是。” 我拔开木塞,迫不急待地喝了两口,木兰花香瞬间充斥着口腔,加上酒味的甘甜,心情大好了起来!不过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可惜少了些,你为何不干脆把最后一瓶也给我啊?” 萧容手托着下巴,对我摇头说:“每次见你喝这个,就会冲我笑,我不想这么快把机会用完。” “这话说的,好像平时都不对你笑似的。”我瞥了他一眼,反驳道。 “不一样的,这酒是我亲手为你酿的,蕴含了许多……许多的……。”萧容说得极慢,他将目光望着天空,有些出神。 我将瓶子放下,叹了口气说:“我以前酒量很差的,而且酒品还不好,每次喝醉后都仗着有人宠着有人包容,开始胡闹,慢慢的,酒量变好了,身边的人却不见了。”说这话时,我的脸上漾起了淡淡的笑意和失落,回忆中的一幕幕开始浮现在脑海里。 萧容转头过来,默默看着我,许久,才说:“如果你愿意,也可以醉给我看啊!我会宠着你,包容你,你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 我苦涩地笑了笑,避开萧容的视线,重新看着天空,并不作答。 萧容伸手过来,用指尖轻触了一下小瓷瓶圆润的底部,感伤地说:“知道为什么给你酿这玉兰花酒吗?” “不是因我喜欢这花香味么?”我淡淡回道。 “是,也不全是,院里的这几棵木兰花是我母亲种的,她也像你一样,非常喜欢这种花的香味。” 萧容的母亲,我从未见过,也第一次听他提起。不由好奇地问:“那她现在去何处了呢?” “过世了,生了重病,那时我还很小,小到我父亲骗我说母亲变成了木兰仙子,我都信了。每年只要木兰花开,我就守着那十几天的花期,期望着能再见我母亲一面。”萧容的脸上溢满了哀伤,原来他也有这么一段伤心的童年往事。 他仿佛深陷在回忆里,又接着说:“所以我从小就在想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生病?为什么会死?” -- 第321页 “因为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又怎么能超脱生死轮回呢?” 萧容对于我的回答,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接着说:“后来父亲也生病离开了,整个宅子空了下来,但木兰花开那几天,我还是会习惯的回来住几天。” “所以你对这个味道,别有眷恋啊!”我将瓷瓶递给了萧容,本意是想分给他喝几口。 他轻轻摆了摆手,笑着说:“我眷恋的是喜欢这个味道的人,而不是这个味道。” 第193章 队伍里有鬼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抬头望着星空默不做声。 萧容见我反应明显有些失望,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子琳,我知道你心里没我,但我愿意等,即便只是在你身边,能陪着你朝朝暮暮,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的视线仍望着天际,苦笑着说:“抱歉,学长,我现在已不相信什么朝朝暮暮了,你看着天上的哪颗星星摇摇欲坠,指不定就是我吧?”说这话时我的语气极淡,一开口便觉得声音跟着风一道飘走了。 “胡说,我不许你说傻话,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会找到汲行草,解你的毒。”萧容倏然反驳我的话,并握着我早已发凉的手。 我也不挣脱,淡淡地说:“虽然我只活了二十几年,却好像已经活了好几辈子,实在辛苦啊!人生不过是汲汲而生或汲汲而死,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子琳,你现在正处失意中,未免想的悲观了些,见你这样,我的心好疼。”萧容朝我靠近了些,用一双手将我的手包裹在掌心,定定地对我说。 “别心疼了,赶紧查明孙教授去向吧!如果你需要黑账号的人才,可以去请教吴邪。”我顾左右而言他,叉了话题。 “ 这才刚要死要活的,一会儿又干劲实足了,你啊!真让人看不懂。”萧容打趣道。 “看不懂就对了,你没听过女人心海底针啊?我觉得有些凉了,还是回去早些休息吧?”秋风一阵阵的,扑得我有些心烦,便提议道。 萧容朝掌心呵了口气,然后顺势将我拉起来。我因久坐着,腿早已发麻,一个没站稳脚底一滑,幸好萧容及时拉住了我。 他伸手骤然将我拉回,又一阵凉风抚过,我在惊吓之余,脑子也清醒了一些,抬头对上他的清亮眸子,这才发觉我俩现在这距离实在过于亲密了些,他一只手紧紧拽着我,另一只手揽在我的腰上,将我圈在怀里。 “子琳……”他动情的喃喃唤了我一句,随后低头朝我吻来。 我慌忙偏过头,避开了他。 他的吻还是落在我的发丝上,可即便是这样,他仍不肯松开。 气氛顿时很尴尬,我干咳了两声,试图挣脱他的禁锢。他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当心,站稳了。” 说完才缓缓放手,我赶紧寻得梯子下了屋顶。回屋后,为了避免再纠缠不清,借口说困了,径直回房,把书房让给了他。 其实萧容很聪明,也确实很了解我,但我心里已另有盘算,自然不会再给他任何的希望。 第二天起来,福伯告诉我萧容已经回市区了,估计要三天才会再回来。我不知他是否还在介怀昨晚的事,选择故意避开我。但私下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这样也好,省去了隐匿情绪的麻烦。 我放松自若的重新梳理了一遍老师的笔记,又得到了许多新的线索。而萧容果然在三天后的傍晚才回来,他停好车,风尘仆仆地进了前院,发现我正手上拿了本闲书,坐在那里抑着头发呆。 萧容倍感奇怪地坐到我身边,抬头望了望天色,问道:“子琳,你在看什么呢?” “太阳啊!”我若有所思地回了句。 “太阳都下山了,哪还有太阳?”萧容见我神思倦怠,怀疑我身体不适,便伸出手背贴在我的额头上。 “我没事,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我避开他的手,扭头问他时,已经双眼澄明,跟刚才的状态完全是判若两人。 萧容愣了愣,而后说:“查是查到了,不过孙教授的行踪。。。怎么说呢,有些飘忽不定。”说话间萧容已经掏出了一张手绘版的路线图,铺在膝盖上,指着上面的一个标记说:“他是在乌鲁木齐下了机,但不知为何又转道去了天山?”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鼎湖如果在阿尔泰山的话,他应该直接去阿勒泰地区,就算要转机,也不至于绕到天山吧?”我疑惑地问。 “是的,他在天山地区逗留了二三天后,才启程去了阿勒泰,然后进入青河游牧区域,便再也没了踪迹。”萧容见我仍盯着那张草图,便索性将它递给了我。 我接着图没说话,萧容说道:“子琳,我已经派了一些人先行过去打探,你准备准备,过两天,我们也出发。” “嗯。”我点了点头。 吃完晚饭,我就缩在房里,给吴邪和胖哥分别写了几句话,草草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塞在信封内封好。萧容以为我在准备出行的东西,也没有过多打扰。 第二天一早,我将信亲自送到潘家园胖哥的店里,他刚好没在,店员小情对胖哥的去向依旧说不上个所以然,我寻思他可能跟吴邪还在长沙,便没再作细问,放下东西嘱咐了几句就告辞了。 随后去买了些高原上的衣物和药品,为这次出行做足了准备。买完东西后,看时间还早,又不想回去,便绕到起灵哥北京的居所门前,徘徊往复,始终抬不起那个敲门的手,最后也只是轻轻摸了摸门把,就走了。 -- 第322页 我笃信若是有缘,自会再见,若是无缘,也勉强不得。带着这样的心情,二天后,我和萧容上了去新疆的飞机,由于没有直接的航班,只得去乌鲁木齐机场转机,再到阿勒泰机场 同行有不少是熟面孔,比如上次那个一男一女,我这时才知道,男的姓洪,女的姓王。还有队医小齐,除此外上次那个王朝也出现在队伍里,我原来以为他会死在阴兵阵里,没想到竟然命这么大。 还有一个有些意外的是,YOYO也出现在队伍中,她对我仍是不冷不热的,也懒得与我打招呼。她不主动,我自然更不会理她,另外五六个人看着都是练家子,看着像雇佣兵出身。 值和一提的是,有一位清瘦的老者也跟着我们,此人目测已有七十多岁,面容鹳瘦,皮肤惨白,最诡异的是还留着个山羊胡,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这人听说是萧容请来寻龙点穴的高人。本领究竟怎么样暂时也不知道,只觉得他总是似有似无的将阴恻恻地目光落在我身上,不知道想打什么算盘? 所以这次出行,我的问题颇多,却连一个能说得上体已话的人都没有。 等到了阿勒泰游牧地区,已经有人在那里接应,并且还请了当地人作为向导,直接把我们带到了阿尔泰山脉北边的一处营地。 萧容在短短一周,竟然做了这么多事,将里里外外都打点好了,对外统一称我们这支队伍是来此处淘金和寻找矿产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家取消了禁止私人采金的禁令,几年内,数十万淘金客怀惴着发财梦,如狂潮一般向阿尔泰山区涌来。这里自古就是盛产黄金,有“金山”的美誉。而“阿尔泰”在蒙语中,就是指金子。 随行请到的向导是个老牧民,抄着一口浓郁的疆味普通话,不过为人非常热情和健谈。他说这几年政策好,大举开放了旅游业,就业机会多了些,收入水平也大大改善了不少。 一路上滔滔不绝地给我们介绍景点,但大家似乎都各怀心事,对观景的兴致也都不高,只顾着闷头赶路。只有我听得兴致勃勃,老牧民见我非常捧场,总忍不住找我多说几句。 “金秋若有十分美,九分便是在北疆。”这话说得果然贴切,阿尔泰山下的秋景,宛若童话梦境,除了草原的绿,一望无际的花海,树叶都浸染上的金黄色,远处的雪峰,绚丽的落日,都令人沉醉其中,到了晚上,更有一片星空静谧中带着闪耀的美。 我跟他们的不同之处是,这样的美景我是看一眼就少一眼。我虽知此行的目的,却也知道愿望可能会落空,倘若再错过此等人间大美,这才是真正的憾事。 老牧民见我友善,私下也愿意跟我聊些别的,比如他告诉我他媳妇做的手抓羊肉特别的香,馕也烤得特别好。我一听顿时更有兴致,直说有机会要上门讨教讨教。 因为物资已经提前运送就位,所以我们几个人都是骑行轻装抄近路。这一路骑马骑得十分辛苦,晚上下马时,才发现腿都快合不拢了,大腿内侧的皮几乎全部磨破了,只得向小齐讨了点马油膏涂了些,权当应付了。 好在天黑前已经赶到了第一个营地,我们在那里补给并过了一夜。当夜我累得快要虚脱,连衣服都没脱,合衣便睡了,睡至半夜时,却听到门口有轻轻的脚步声,抬头便见一个人影飘过,一张雪白的纸条从门缝中快速塞了进来。 萧容怕我跟她们不熟,特意安排了独间给我,没想到半夜还有人来问候。我赶忙起身,捡起那张纸条,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写着:“队伍里有鬼,务必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快,为我加油!写个大结局。 第194章 孤单的旅程 “鬼?谁是鬼?”这话不由让我浑身一凛,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缓缓爬了起来,半夜收到这样的的提示,我看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看这说话的口气,倒的确像真心诚意关心我的人。只是人心难测,眼下下什么定论都还为时过早。 我笑了笑,将纸条对折装进口袋,脱了外套又钻回被窝里继续睡觉。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管有鬼没鬼,什么鬼?总之最后到了目的地,是人是鬼,真相自会大白,我倒并不着急想知道,这个鬼会如何对付我?” 第二天一早,我刚打开房门,就被一记呼啸的西北风扑个正着。昨天还是风和日丽的天气,今天却完全变了个样儿,不仅彤云密布,朔风怒号,西北大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生生的疼。 营地给大家准备的早餐,都是高热量的食物,什么手抓饭啊,烤包子什么的,一应惧全。看来我算来得早的,饭桌上只有萧容和那个山羊胡子的老者,两人在那边低声轻淡,待我过去后立马噤声。 我也不在意,跟他俩打了声招呼,就将脸上的围巾拉下来,开始挑喜欢的东西的吃。萧容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草草和他结束了对话,开始坐在我身边献殷勤,没再理那位大师。 “子琳,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萧容一边往我碗里添了些汤,一边有些犹豫的说。 我低头望了一眼碗里的汤,端起来,慢慢喝着问道:“什么事你直说好了。”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里,再往北走,就是雪线和国境,上面有军队的哨所,相当于已经没有路,而往南边呢,趟过黑龙沟,还要绕过怪石山,这样整个行程就会拉长。我现在首先担心你的身体不知能不能受得住?刚好又遇上这风暴天气。”萧容指着手里的地图,语气里透满了担忧。 -- 第323页 我咽了几口汤,盯着碗里的油花,沉吟了一会,才回说:“我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最近都没犯过病,你可以不用考虑我的身体。况且这次来这儿找人,还要帮着我找药,已经花费了太多的精力,我怎么能够退缩呢” 萧容看着我,又说:“其实也可以把你安置在这儿,可又怕到时找到汲行草,不能第一时间给你食用,错过治疗时机,唉,赶上这天儿,一时怕是也好不了了,呆在室外会很辛苦的,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所以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思?” “你不用担心,我好的很,还是找人要紧。”说完我将碗里汤喝个精完,认真地盯着萧容。 他怔了怔,疑惑的问:“子琳,我怎么觉得这几天你变得有些怪怪的?” “有吗?哪怪啦?”我抓了个烤包子,啃了起来,觉得好吃,就随手装了几个包里。 “这……”萧容盯着我手上的包子,欲言又止。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你们随行带的干粮我吃不惯,这包子不错,带几个防身嘛!” 萧容见我主意已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摸了摸我的头,替我再舀了碗汤。细心地嘱咐:“喜欢就多吃点,我会叫人带些你喜欢的干粮。” “嗯,多谢!”我将脸埋在碗里,跟他客气了一句。 他笑了笑,不再多言。接着他的人陆续从房里出来,他要吩咐的事就多了,也无暇再与我聊天。 我吃饱后,自行退到外面,望着阴沉沉的天气发呆。昨天带路的向导正牵马出来套鞍,见我一个人坐在门口,热情地冲我打了声招呼说: “小丫头,今天起风嘞,要多穿点哈!” “大叔,您这是上哪呀?”我见他拿着行李,也没等里面的人出来就要走,不由好奇地问。 “我送你们的行程就到这里啦,接下来你们要换马车南行,我就不送嘞,回头如果有机会,去我家吃手抓羊肉吧!”那向导大叔笑眯眯地对着我说。 “好的,大叔,有机会一定去呵。”我回笑了笑,目送他上了马,马鞭一挥,扬长而去。 “希望还有机会吧!”我喃喃念了一句,又仰头望着天。 等他们都吃好早饭,在营地门口集合后,不知道从哪里驶来了两辆宽阔的马车,这是一种在疆地古老的交通公具,轮子壮大,车身都用榆木制成,坚固耐用,里面铺层毡布就能坐人。蓬顶扎着五彩帆布,能遮风又能避雨。今天因为天气恶劣,还额外加了层毡布围着,看上去非常保暖。 赶车师傅一胖一瘦,包裹的严严实实,浑身上下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见了我们也不说话,直接大手一挥,示意我们上车了再说。 耳旁尽是呼啦呼啦的风声,我们也不再多话,齐齐挤上了车。这车一辆能载十人左右,我们从北京过来的人加上营地接应的,大约十七八个,坐上去倒也刚好满了。只是窗户被封住,不光线不够,也见不到景,旅程就显得乏味了些。 我倦缩着腿,将头伏在自己膝盖上,伴着前头高头大马脖子上的铃铛声,被颠得有些恍若梦中。坐在我身边的萧容以为我晕车难受,拍了拍我,示意让我靠在他身上。我见另一端的YOYO用不善的眼神盯着我,她正似橡皮糖一般的贴着他,我马上抗拒地摇头表示拒绝。 这个时候,我才有了自己孤身一人出门的感觉,原来滋味是这么不好。虽然我也独立习惯了,但是对即将未知的旅程,总希望路上可以跟人聊上几句,就算只听胖哥吹吹牛也行啊! 我将头重新埋下,萧容拍了拍我的肩,以示无奈和安慰。其实他倒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毕竟我不爱他,自然也不会介意。放松下来后,随着风声和有节奏的摇晃,我昏昏沉沉地补了一觉,一直睡到了黑龙沟。 两位车夫将我们通通赶下了车,他俩似乎不太会讲普通话,只是讲几个简单的疆味浓郁的单词,加上脸上裹着厚厚的围巾,哪里听得清楚?手脚比划了半天,大概意思是黑龙沟路太窄,下车步行安全些。 两位车夫小心的勒紧缰绳,在前面带路。我们则裹紧了衣服紧紧跟在马车后头。这时的天色更加昏沉,明明是大白天,却是暮色浓重,像要临近黄昏的样子。尽量我已经穿上了棉衣,还是被风吹得牙齿直打颤,浑身都凉飕飕的。 黑龙沟,实为两座黑石山之中的山涧,豁口处如同张开的大口,两旁连绵起伏的山势就犹如龙的脊背一般,这名字起得着实贴切。山涧里一条水流穿过,而通过的唯一小道就在半山腰上,落脚处的确是窄,稍不留神,都有掉到水里的危险。 这鬼地方,当真有些渗人。更可怕的是,下面溪流的水竟也是黑色的,像从龙嘴里吐出的一条贪谗的黑舌,不知道要伸向何处猎食? 萧容见我站在位置比较危险,忍不住拉了我一把,关切地说:“子琳,当心些。” 我冲他笑了笑,指着下面的水玩笑说:“该不会是油井泄露了吧?还是上游有什么污染之类的东西?” 萧容摇了摇头,认真地回道:“没听过这一带有油井啊!” 我弯了弯眉眼,他才反应过来我是说笑的,于是扬了扬眉,指了指上游道:“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时正好车夫冲我们招手,催促我们快些上路,我忙不迭地过去,帮他们在后面推车。 -- 第324页 那个胖车夫见我愿意帮忙,冲我伸了个大拇指,我低头笑了笑,心想:“您可甭夸早了,等于如果有危险,要逃命时还得仰仗您呢!” 风势越来越大,刮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而且总有风化的小石头,从山上吹落下来,击打在我们身上,幸好穿得厚实,打在身上只是钝钝的疼。 这山上奇特,怪石嶙峋,上面几乎是不毛之地,没有草木遮挡,风更是肆虐而过,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由于大家都闷头赶路,我觉得特别没意思,便加快了脚步,走到前面拉马车的车夫跟前。虽然他们不怎么会说汉语,但是我就一味热情的问,他们想答就答,不想答就摆摆手,也不知道是不会用普通话表达,还是不想告诉我。 反正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交流了几个小时,还被我觉察出来了一件有趣的事。他俩似乎对这条路也不太熟,本来我想或许是因为人迹罕至,比较少走的原因,但见他俩眼里对周遭透出的好奇,其实并不比我少,我就觉得有些纳闷了,合着营地派了两名生手护送我们这么一大群人,这也能糊弄? “萧容该不会图了个便宜吧?”此想法一出,我感到有些荒诞,以萧容的财力,这么多人,这么多设备都能折腾来,哪会差这点?想来想去可能还是营地安排上的问题。 “诶,我说大哥,你们是本地的吗?干这行几年了?这条路究竟有没有走过呢?”我缠着那个胖师傅问道。 他不耐烦的一挥手,脚上速度更是加快了些,一副明显不想再搭理我的样子。我也不介意,替他拉着另一边的马疆绳,继续问道:“那你们天天都替人赶车子吗?像这种天气赶车子外出安全不安全?” 他扭头过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正欲开口,前面的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前头传来一声:“到嘞!”的惊呼。 第195章 无人的营地 随后地势下降,一个陡坡下去,我们视野也豁然开朗。只见一片碎石的空地上,几座高耸的石堆骤然耸立着,拔地而起。远眺石堆后还有一汪湖泊,目测还面积不小的样子,呈月牙形状。 “难道眼前就是所谓的怪石山吗?”我盯着这里的奇景,一脸的震撼,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而我身边的胖师傅只是“啧啧”了两句就不再说话了,看他的眼神透出的也是无限的震憾。 我问道:“师傅,咱这是已经到了吗?” 他瞥了我一眼,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语气含糊地念了句:“走……” “该不会,您也是第一次到这儿吧?”我不依不饶,继续缠着他问。 他也不看我,自顾自地使劲拉着缰绳赶路。因为下坡,马车本来有轮,速度已经很难控制。他这一拉马,车也跟着加速,人只能跑着追。前面那辆马车似乎也遇到这个问题,于是两辆马车带着我和后面的人都跟着跑了起来。 我心想:“这两个蹩脚的赶车师傅,这驾车技术也敢出来揽活,真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了。” 等我们气喘吁吁的下了坡,又走了十几分钟,才到达那些石堆脚下。 萧容盯着腾空而起的无人机,亲自去控制器操作并监视着从无人机上传输的画面,这些石堆高约几十米,全都是由扁平的火山岩石堆砌而成,上面还布满了细密的气孔。 火山石本也经不起风化,所以相对变形的比较严重,只是这也丝毫没让石堆倒塌,倒是奇事?不过另一方面,也证实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火山喷发。 问题是,就算真的有过火山喷发,火山岩也不是瞬间形成的,更不可能将岩石堆成这样有规律的形状,像这种石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人为造成的! “喂,大家过来看看……”萧总手下那个姓洪的男人忽然叫了一声。只见他蹲在另外一座石堆前,指着地上一些不起眼的碎石片说:“上面刻着好多图案。” 我们跑过去一看,还真是,石头上灰白的刻纹虽然多半已经风化,呈模糊不清的样子。有些却也还可以依稀辨认出好似太阳,月亮般的形状,还有动物、树木。 我觉得这些象形字有些面熟,就掏出随身的资料比对起来。萧容做了个原地休整的手势,随后也蹲在我身边,加入进来。 石头上的古文字和笔记里的完全吻合,我和萧容相视一眼。我背着风,因为风声太大,只能冲萧容大声地喊了句:“你怎么看?” 萧容仰天打量了一下石堆,回说:“我觉得这些应该不是墓,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修建规模这么宏大的建筑本来就不容易,加了也没有资料上显示这里曾经生活过什么游牧民族……” “没错,这种质地的石头,如真拿来封土为坟,那恐怕下面的魂得受炼狱般的折磨了。”那个山羊胡须的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们身后,拾起一块石头一边打量一边说。 他见我和萧容疑惑的望着他,不由解释道:“火山岩,是随岩浆喷射出来后,温度骤降形成的,这种来自地火锤炼地的物件可比什么符纸、狗血都能克制地下的阴物,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这位老者,寥寥几句,就将石堆为墓的可能性给打消了。同时他又不动声色的露了些底出来,看来他是道家方面的高手啊!” “那您说说,这儿既不可能是墓堆坟场,又能是什么呢?”我盯着那老头,试探的问了问。 -- 第325页 老者将棉衣领口往下拉了些,撸了撸胡须,用一副耐人寻味的眼神盯着我,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应该是个祭祀的道场。” “这般的规模,那是求生呢?还是祭死?”我环视了一圈四周错落的石堆,问了一句。 “死即是生,生死轮回,哪能分得清楚。”那老头又撸了一把胡子,这时一道闪电打来,强烈的光正映在他的脸上,惨白惨白的,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眼睛里面竟然是灰黑灰黑的,没有一丝神采。 我的心里一惊,马上涌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不由地后退了两步。刚好惊雷响起,萧容以为我是害怕了,不由抓紧我的手,将我拉近了些。 那老头嘴角泛起了讥诮的笑意,随后对萧容说:“风要来了,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萧容顺从的点点头。 一直盯着无人机控制器的王朝突然朝我们大喊了一声,可能是机器发生了什么问题。我们三人赶忙跑过去,只见屏幕上原本传输着地面的画面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屏幕上都是跳动着的灰色雪花点。 “怎么回事?”萧容接过操控器,亲自摆弄了起来,但均不见反应,派出去的三台机器,就像凭空消失在了风里。 王朝回道:“可能风大的缘故,机器失去了平衡,失灵撞到东西。” 萧容敛了敛神色,抬头瞥了眼雷电交加,乌云压顶的天空,说:“找不到就算了,收拾一下,赶路要紧。” 这时云层里的水汽终于承重不住,开始不断不断地往下砸大颗大颗地水滴。我们只得唤来马车,重新登车避雨。 透过毡布缝隙可窥得外面雨在越下越大,呼呼啦啦的雨点打得车身,发出闷闷的声音。我原以为遇上这种天气,会影响大家的心情,却不料全员都还保持着挺亢奋的状态。 那个道家老头儿坐在车门边上,两指轻轻捏起了毡布的一角,紧盯着外面的天气状况。最特别的是,他的嘴角一直保持着浅浅的上扬弧度,显得特别诡异。从刚才开始我就很疑惑,为什么天气越糟,他好像就显得越高兴? 这个人此行究竟为何而来?以他过人的见识,和迫人的气场,我感觉就算萧容也未必能够真正驾驭的了。那请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可见萧容对这行目的是非常的急迫,而且还不怕引火烧身。 萧容见我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还出了神,好奇的凑到我耳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他,是什么来路?”我抛了个眼神,暗示了一下萧容。 “我父亲生前的朋友,是寻龙定穴,阴阳五行这方面的行家。不过这人脾气有些古怪,你还是尽量离他远一些,避免触怒了他。”萧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莫名的复杂。 见我有点懵的样子,又补了句:“如果等会有危险的话,你就跳上马车,拔腿就跑,千万别回头。”说完萧容也不管我听没听懂他的意思,莫名其妙地轻笑了起来。 惹得YOYO向我投来一阵白眼,抱着他手臂的手顿时紧了紧。 萧容蹩了蹩眉,无奈地撇了她一下,但也没有挣脱。我就纳了闷了,这姐们可真是我的桃花终结者啊!但凡是哪个男人跟我多聊两句,她都有要上前破坏的架势,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马车以极慢的速度在风雨中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停了下来。而后不论怎么驱赶,那两批马再也不肯前进半步。众人无奈,只能纷纷下了车,这里距离那个湖已经不远了。我们只得拿着行李,冒着雨又行进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待到湖边的驻扎地时,浑身多半都已经湿透了。 本来风就冷,加上潮湿的衣服,要不是有在走动,恐怕早就把大家冻得已经僵住了。驻扎营地上的帐篷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一副乱糟糟的场面。我有些意外的是,萧容的人,竟然前几天已经驻守在这里,不过眼看着,情况并不乐观,因为营地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萧总,已经找过了,都没人。”萧容的有个手下转了一圈后,回来报告说。 萧容望了望不远处的湖面,又扭头对着姓隗的那老头。老头不以为然地说:“先进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容点了点头,随后下令道:“先修复营地,原地休整。” 趁他们去忙活时,我钻进了营房,里面仍有大量先头人员遗留下来的物资,还有加工过的食物。这些吃食已然凉透,看来他们当时走得非常匆忙,煮好后没来得及吃。 “东西都在这儿,没有撤走的样子,那他们究竟去哪了?”我正思付着,身后却是一阵脚步声向我靠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老冤家YOYO正用一副全部了然的眼神紧盯着我。我扯下围巾慢慢地拧干了上面的水,清了清嗓子问道:“孙小姐,有何贵干呀?” “张子琳,我们合作吧?”YOYO的脸上难得挂了些真诚,认真地对我说。 我本不想理他,却难抵好奇之心,于是便问:“哟,孙小姐主动开口提合作,不知道我这一没人,二没钱,三也没力的人,能让你有什么好图的?” YOYO不理我的揶揄,依然保持着足够的耐心,解释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一定能够做到。” “哦?那不妨说说看。”我示意她把话说下去。 第196章 龙吸水 龙吸水 “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YOYO,中文名叫孙海琪,真实身份是英国克莱茵生物科技研究所的生物基因专家,我此行除了找寻我那失踪的叔叔之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解除你身上的毒。” -- 第326页 我瞟了一眼YOYO伸来的手,并没有握上去,而是不自觉得往后退了两步。 她见我对她防备意识极强,不由有些尴尬,收回手移到嘴边呵了口热气,苦笑道:“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之前阴兵阵里,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在长沙又搅和了你的婚礼,我欠你的,等替你解了毒,也算两清了。” “呵,孙小姐倒是算得一手好账,阴兵阵里你害我差点丢了一命,间接中了毒。长沙挑我最重要的日子来捣乱,又要了我半条命。你解我的毒不过是赎罪,何来两清之说?”我定定地盯着她,驳得她半句话也对不上来。 末了,我又补了一句说:“不知道孙小姐小时候有没有听过“放羊的孩子和狼来了”的故事。有些当,上了一次,就不会再上第二次,有些人,信了一回,也绝不可以再信第二回 ,你在我这儿,诚信是负分,现在是觉得我傻,又来哄我呢?其实我就问你一句,你手上有什么筹码跟我谈条件?” “你……”YOYO被我一阵抢白,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刚才挂着的真诚也不见了踪迹,她正要发作。这时恰好萧容走了进来。 萧容的头发被雨水打得有些湿,细碎地的刘海贴在前额上,全无平时商务精英干练的模样,倒显得有种颓废的美感。反正他的五官好看,什么状态都能让人多看几眼。 他见我和YOYO难得和谐的呆了这么许久,笑着好奇地问说:“你俩聊什么呢?说了这么久?” 看来刚才YOYO进来时,萧容一直都在留意着,只是他在寻个恰当的时机进来。如果我俩聊得好,他也能进来凑个趣,如果我俩聊掰了,他也能进来打圆场,这个男人,一向考虑的面面俱到。 只是YOYO似乎没领他的情,直接甩了个脸子给他,没好气地说:“没什么,你自己问她吧!” 把锅甩给我后,她就径直出了营房。 我默默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轻笑了起来。 萧容疑惑地扭头看着我。我迎着他的目光,解释说:“她说要跟我合作,我拒绝了她。” “哦?这丫头竟然主动向你示好,真不可思议。”萧容感慨了一句,又说:“那你们合作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手一摊,表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对她还有心结啊?”萧容微笑的看着我问道。 “对,我就是这么爱记仇,谁要是害过我,我这辈子都过不去。”我随意跟着笑了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坦然地看着萧容。 萧容可能没有想到我这么直接,愣了一下后,拧开我隔在桌上的保温杯,倒了些热水出来递给我后蹲下身,对我说:“你别这样说自己,我知道你只是还在生气,等气消了,就会原谅她了,你一贯不都是这么善良的吗?”他认真地看着我的脸,语气间透着些循循善诱的成份,有种蛊惑的力量似的。 我端起杯盖,吹了吹里面热水,耳边尽是呼啦啦的风声,和雨点打在帆布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非常热闹。所以萧容的话,我并没有十分入耳。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抬眼木然地望着他。 他见我并不想接他的话,也不勉强,只是拍了拍我的头,随后起身,打量起营房内里的陈设,一时间我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这时,王朝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小心地捧着一台不知道什么机械,指着上面的数据对萧容说:“萧总,找到了,两天前的参数,水里确实有东西。” “好,继续探,尽快锁定范围。”萧容拍了拍王朝的肩,随后示意他出去干活。 我抬头对他上的视线,还不待我开口询问,萧容已经主动解释说:“先头部队有用水下声呐探测仪探测过这个湖底,他们好像找到了什么,但是因为无人留守,也无法了解究竟是什么状况,所以我叫王朝修复了系统,找到遗留的参数记录。” “你怀疑这里就是史书上记载的鼎湖么?”我望着萧容问道。 “是的,子琳,我知道你的疑惑,但我这样认为,也是绝对有依据的。” 萧容看上去确实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可是,史书上的鼎湖可是在。。。。。。” “我知道,哈萨克斯坦境内,所以你认为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对不对?”萧容神秘地打断了我的疑问。 “对,位置偏差这么多,就算地貌变迁,沧海桑田,也不可能差得那么远了。” “子琳,你说得没错,史书上记载的鼎湖在哈萨克斯坦境内,是绝不会再出现在这儿,但你有没有想过,史书上记载的鼎湖或许并不是真正的鼎湖。我曾在一本上古风水书上看过,鼎湖还有一个特征,就是水分阴阳,半湖阴水,半湖阳水,一半白一半黑。这种奇特的景象,据我所知,在全世界的湖水里,都不常见,而我们眼前的这汪湖水却完全符合了这个要求。” “是真的吗?”我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刚才只是远眺,加上天气黑压压的,倒真没留意湖水是什么颜色。 “等会你可以自己去看个明白。”说着萧容看我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学长,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瞒着我许多事呢?”我仔细注意着萧容神色的变化,想细究出些东西出来。 谁知他竟扑哧笑了起来,揉了揉我的脑袋说:“没错,我确实知道很多你还不知道的事,等这件事情圆满结束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甚至包括你之前想知道的事。。。。。。。比如,你为什么会失忆?” -- 第327页 萧容的话,让我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这可是唯一让我身边所有的知情人能同步噤语的事。萧容如果愿意说了,那表明。。。。。。 我正寻思着,忽然有个人冲到营房门口大喊了一声说:“萧总,位置确定了,风也来了,院长让你带着人赶紧上船。” “院长?船?”我听得一头雾水时,萧容却脸色一沉,也不答话,只是拉着我说:“走,子琳,我们出去看看”。 出去后,外面空荡荡的,并没个人影,刚报信的人,早已经走了。人群都围在湖边,水里已经放置好了几个充气快艇,在狂风中直打圈。那个山羊胡子的老者早已站在快艇上,仰着头,一大把年纪了,一点不惧这寒风冷雨。 “你们要干嘛啊?”我赶忙拽着萧容,质问他。因为这么大的风,驾着这快艇去游湖,时刻都有倾翻在水里的危险。 萧容拍了拍我的手,安抚道:“别怕,子琳,跟紧我!” 说着也不管我随不随意,拉着我就去了湖边。这时天上的黑云已经压得不能再低了,风云际会间,犹如浮现了一条正闹腾着的黑色巨龙,把天地搅弄得不得安宁。 “你们快看,那边是什么?”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只见眼处一条水柱从湖面腾了起来,直冲到云霄里,像天上插了根巨大的黑色管子下来,吸着湖里的水。 “原来真有龙吸水的奇景啊!”身边的人感叹了一声。 我就瞧着那黑色的水柱,心想:“靠,还真是一半黑水,一半白水。这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潜龙在渊,飞龙在天!哈哈哈。。快快开过去!”山羊胡子疯了似得,指挥着人开足了马力,朝那道水上龙卷风飞驰过去。 我一个趔趄,要不是萧容紧抓着我,直接就跌到水里去了。于是只得双手紧抓着艇身,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又朝萧容大骂道:“你们都疯了吧?要作死也不要选这种方式?” 萧容朝我回了句话,我却没听清,声音直接消弭在呜呜的风里。我们的舰艇在风圈的外沿停了下来,保持着一段距离后才勉强停稳了些。 王朝紧盯着手腕上的表,一直在那边默数着时间。 我望着愈来愈接近的水柱,激动地紧拽着萧容的衣襟质问道:“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啊?” “到了!”王朝一声大呵。 “子琳,你先回去,等我回来再告诉你所有的事。”萧容深望着我一眼,随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我还来不及反应,快艇上的人都已各自带着装备跳进了水中,他们都早就知道有这样的安排。我看着水里越来越淡的涟漪,极其不甘心,但因为没有带装备,也不敢贸然入水跟上去,正犹豫时,水里却突然伸出一只冰冷干瘦的手将我拖了下去。。。。。。 第197章 冷水巨鱼 冰冷刺骨的湖水瞬间透过衣服钻了进来,让我的身体迅速变麻变僵。只不过因为被人挟制着,我已经顾不上水温。那只干瘦的手死死地钳制着我的手腕上,带着我的身体不自觉得往下沉。 由于没有摸清黑水形成的原因,担心是因为有害藻类,或是浮游生物造成的,所以一直保持着未敢睁眼的状态。只能用另一只手掰扯着手腕上的桎梏,确定了是人类的指关节,才稍稍放心。此刻这人留着的尖锐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我的肉里,看来他为了防止我的挣脱,的确是费了点气力。 在刺骨的湖水中,我虽被冻得浑身迅速失温,但头脑却保持着异常的清醒。主要像这种措不及防的入水情况,已经发生过太多次了,也算轻车熟路。再说这会儿我已经把起灵哥教得那套闭气调息之法运用的很娴熟,所以心里并不十分的惧怕,相反,我反而有些好奇,这只手欲将我拖拽到哪去? 光凭着直觉,我感到手上这股力量是将我向下拖的,而且还是朝着发生龙吸水的方向。这使我彻底摸不清此人的意图,按理说,如果他欲杀人灭口,直接将我置困于水中溺毙不就行了?为何要这么急冲冲?像是要赶着下一个目的地似的。 此时的那方水面想必已经被气流涡旋搅得翻腾不已,如若贸然游过去,一旦被吸入涡旋,那必是真的要“上天”了。想到这儿,我寻思不能再等,弓起身子,将那只手狠狠往回一拽,同时右腿就朝他手根的腰部肋骨位置踢了过去。 虽然水下的阻力,我这一脚并没有多大的力量,但那人明显有些吃惊,可能觉得我落水时间过了这么许久,还能有反抗的攻击力,着实出于他的意料。如此一来,手上的劲便松了些,却也没有完全松开。 我正欲反起第二次攻击时,那人似乎早有预想,掐着我的手腕反手一掰,差点没把我的手腕骨直接掰断。其警告意味不言而喻,使得我迫不得已的老实起来,好女不吃眼前亏。而且我深知自己遇上的是狠角色,光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摆脱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正当我俩僵持时,右方突然窜出一个庞大的躯体,用力地撞向了我,与此同时,那个拉制着我的手也骤然松开,他似乎正受到了某种攻击,竭力的躲避着,自然再也顾不上我了。 我微眯着眼睛,看见几团黑影纠缠在一起,便后退了几步,因为不知道水面上是什么情况,只得往下深潜了下去。 这湖没有预想的那么深,大约只往下潜了十几米,便摸到了湖底错纵的乱石。由于长年浸泡在水里,石壁上已经覆着了一层厚厚地类似湖泥或苔藓的东西,滑滑的,根本着不上力。我此时惊魂未定,靠在一块大石头后,思索着在这种环境下,谁会对我出手相助? -- 第328页 很明显,刚才那一撞,目的是救我,让我摆脱了控制。我虽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却也感觉的出来救我的可能不止一个人,要不是他们帮我拖住那人,我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逃脱。 对于救命恩人的安危,我不是不管,只是他们在这种环境下,都敢贸然出手,应是有胜算的。我此时急于辨清方向,好寻到合适的地点上岸。只是水里的能见度实在太低,加上今天这特殊的天气,湖底更是半点光线也没有,只能大致看个模糊,光凭猜测,这个位置是仍是在黑水界内的。 我探出头,正想沿着这些石堆往前游时,却不料左手又被钳住了,不过这次是手肘位置。不知道什么东西,尖锐地瞬间刺穿了厚厚的衣服,扎在我的皮肉上,激烈的痛疼。使我一时没忍住呛了口水进去,弄得肺部火辣辣的疼。 眼见自己吃了亏,我哪肯罢休,马上抡起右拳朝那东西的面门就砸了过去,触感有些滑溜,却也顾不得探究是什么物种,在它吃疼松口后,便没命地朝后方游去。 真没想到,在如此高海拔又低温的湖泊内,还生存着会咬人的生物。不管这是个啥玩意儿,在水里,人的速度也绝对快不过它,加上视力受限,我果断放弃和它比拼速度,只是一味地潜藏在湖底的乱石缝里,企望能够避开它。 知道水里有生物后,基本可以排除这水虽分黑白,却是无毒的。这时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本来想寻个逃跑方向,一抬头就瞧见那东西银白色的腹部正从我的头顶上方游曳了过去。目测这家伙体量还不小,不过我却暗暗松了口气,因为此时我能将它看得很清楚,这是一条巨型哲罗鲑,一种生长在北方珍稀的冷水型食肉鱼类。 人类大多数的恐惧都来源于未知,而看清对手的真面目后,反而安心了不少。我从湖底摸起了一块称手的碎石,撑起些身体准备偷袭它后,再伺机逃脱。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从石头后探起头,找寻刚才那条大鱼。然而令我吃惊的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它竟然消失了! 这下子我再也不敢耽搁,腿往湖底使劲那么一蹬,借力快速的游走在乱石群里。水底一片静悄悄的世界,呈现青冥之色,置身在其中,要不是肺部的不适感与时俱增,我真以为自己已经奔赴了黄泉之境。 只是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刚才还是漆黑的湖底,光线是已经得已恢复的?而且这光里有股说不出的妖异之感。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看见不远处的乱石群后头,投射出一个圆柱体的光圈。难道是颗巨型夜明珠不成?我心里一阵窃喜,如果真有那么大的夜明珠,那必是稀世罕见的宝贝了,我也算是因祸得福。 就在我财迷心窍,两眼冒金光的时候,左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一只庞然大物朝我咬了过来。由于距离太近,我已避无可避,只得慌忙将手上的石头掷进它的嘴里。 “去你的,竟然会变装。”我心里咒骂了一句,一个闪身躲过它,翻跃到它上头。我这里所指的变装是它刚才背部是褐红色的,现在已经变成了青灰。这种改变,使它能够亲而易举的在这种光线下伪装自己,害我也防不胜防的差点吃了它的亏。 随后我一脚踢在它侧鱼腹上,趁它调头的空档,拼命朝那柱光圈划去。愈是靠近,光源就愈强,刺得我几乎无法睁眼。我回头看了眼那只哲罗鲑,出乎意料的是,它并没有再追过来,而是一动不动地停在水中,巨大的身躯曲卷成一个无比诡异的模样,周身又恢复成褐红色,在一片翠色中,显得异常的醒目。 这时我才察觉出不对劲,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蜗旋,而那个光柱正是从中间投射了出来。强引力瞬间将我卷了进去。我像被扔进了洗衣机里,一番剥皮拆骨般的撕扯后,已经没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嗨~大家好!小霜停了快两个月没码字了,感觉有点手生~~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实在忙和应付考试的事之外,小霜的右手手腕疼,所以休养了这么些天。 很抱歉让大家等了这么久,再次感谢支持! 第198章 双瞳壁影 记忆恍若碎成一道月光,落回到了杭州的院子里。看见我和胖哥正围着烧烤架子打打闹闹,锡箔纸里面不断冒出的香气,变成珍馐美味后,我和胖哥一边品尝,一边笑着反驳来自吴邪的嘲笑。 这一切就像是昨日刚刚发生的一样,那样清晰,炉火上的炭火慢慢地燃尽,一条鱼也渐渐被剔成了骨架。胖哥望着夜空说:“手镯上面刻着惊天秘密……” 那时的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等我现在都懂了,是不是却已经太晚了? “咳……”嗓子里堵着的气终于冲破阻碍,将呛入的水也一并咳了出来。已经僵直的手指用力抠在石头上,已经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只是觉得这里的石头跟湖底的一样滑手。 “咦…滑手?手还能动?我没死吗?”大脑接收到了这个信息后,即刻通知了四体百骸各处的感官。我微微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趴在一块潮湿的青石板上,直觉一点点地恢复,浑身像被碾过似得,疼得我直抽冷气。 “不会残了吧?”这个念头冷不丁的从脑子里冒出来,我慌忙用力蹬了一下脚,不错,还能动,又移了下手臂,试着脱离石板爬起身来。 -- 第329页 “还好,没死没残,我这命真是够大的。”我心里暗暗自嘲。抬眼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发现自己坐着的这个青石板距离湖水水位并不太远,看这退去的水痕,想来我被卷进蜗旋后,被水流带到了这里。石板上还有明显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一刚开始,我以为是龙吸水的蜗旋深达湖底,将我卷入水柱后带到空中,风停后又被抛回到了岸边?而之所以能在无照明的情况下看清周围,一定是天气转好,云散雾清了。高原上夜幕本来就来得迟,这青黑朦胧的光线,不就像极了晚上□□点的夜色。 如此算来我也没有昏过去多久,我心中窃喜,庆幸着没被摔成肉饼。可没多久,我的这一系列猜想很快就被现实打了脸。当我颤颤巍巍起身后,沿着台阶爬上去才发现,四周那团墨黑墨黑的竟都是结结实实的石壁。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想到这儿,我的头皮一麻,若是平时,肯定掐掐大腿,先证实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还活着?可眼下看是不必了,这每挪一步四肢都像要散架似的,死了哪里还会有疼感? “有人吗?”我叫了句。无人作答,只有清澈的回音扑了回来。 “我靠,什么鬼地方?”我咒骂了句,刚才劫后重生的喜悦已经消失殆尽。只得靠在石壁上,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情况非常糟糕,没有足够的光源找到出路,没有食物充饥,没有取暖设备御寒。不饿死也会被冻死,需知这儿可是入秋后的西北之境,夜里的温度最低也可达零度以下,加上我的衣服都是湿透的状态,若找不到补给,也是早死晚死的差别,活着的每分每秒还要备受煎熬。 我将外套脱下来打算拧干一些,湿衣服在没有风的环境中也能起到保暖的效果。一只袖子已经被那哲罗鲑咬坏,撕裂成了几块。幸运的是这一口伤得不深,只伤及皮肉。只是由于力气没怎么恢复,只能跪在地上,将膝盖按住衣服的一端,另两只手用力转了转衣服,滤出来的水滴直接打湿了青石板,我撇了一眼,却无意间发现水在石头上变了色。 我微微一愣神,看着水流经石缝中,里面似有一团墨红卡倦在石头缝里。这是什么东西?我的手指细长,将它捏出来也没费什么功夫,但是就在指尖触及到它的那一刻,心跳却不自觉的加快了起来。是皮革,人造的产物? “……意味着有人来过这儿?”我将那东西弄到眼前打量,一只红色的女式手套,呃,而且还有点眼熟,我似乎在之前队伍中,看谁穿过? 我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后,努力想了想,结果还真没想起来。东西是谁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手套让我看见活下去的希望,如果说有队伍中的人也进入到了这里,那我只需找到他,寻求他的援助活下去,这样出去的概率就会大大的增加。 然而虽有那么一丝希望,找人的难度却也不小。首先我得先分析出他们的去向才行,仰头朝上望去,上面是一片青灰色,模模糊糊的,不知洞顶还有多高?石壁上面也没有攀爬的痕迹,想来不可能是向上走的。 那左方是水源来路,进来的人再次入水的可能性也不大,唯有绕过右方那堆乱石,爬过去再说。我将湿外套重新穿在身上,那手套也一并套上。在这种环境外,虽不起什么作用,也聊胜于无了。 虽然此时的我仍然具有很强的求生意识,然而被困在这么一个封闭的环境久了,身边没有同伴,视线也只有一点点的微光,饥寒交迫。时间长了,负面情绪也无不时刻在啃噬着我的信心。 更令人气馁的是那堆乱石中并没有找到出路,只在地上发现了一个细窄的洞口。看挖掘手法,像是“专业人士”的杰作,我抚摸上面粗糙石砾,心跳突然又快了起来。 “会是他吗?在这个地方能遇上他,我从未有想过,但念头一旦冒出,再想打消就很难了。和他分别时的最后一面,有点难堪……算了,不想也罢!” 此时已无他路,我只得矮身下去,准备探探这个洞的去处。然而却发现洞口处有一大片褐红色的,咦?这儿也有?我将湿漉漉的袖子往上擦拭了几下,这才发现原来不是石头遇水会变色,而是这上面全都是已经干掉的血渍。 “那刚刚石头上的也全是……血?有人受伤了?”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石头上的水渍,而后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洞中。洞里比预想的要大一些,我在里面通过的没什么压力,由于没有装备,轻装上路爬得很快。洞呈U字形,打得不深,看来只是单纯想绕开那堆石头。 由于这洞打得取巧,使我更加坚信是出自高人手。对此地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难不成萧容他们心心念念找的“鼎湖”就在这儿? 爬出洞口后,又寻得些许血迹,这人伤势看着不太乐观,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循着血迹继续往前,发现这里有个巨大的空间。前面是一道一米多宽的石桥,石桥延伸连接之处尚看不清,而下面也是一片漆黑。我扔了个石子下去,半天也没听见个响,头皮不由悚得发麻。往上看去仍有淡淡的微光透下来,隔着些雾气,看得模模糊糊的。这时如果有个信号弹,该有多好? 我始终没有弄明白,这略带点翠绿的光线究竟是源自何处,难道是洞顶镶嵌满了祖母绿吗?那也不可能会发亮呀?这几年在地下见识了不少的奇形怪样的生物,让我有了敬畏之心。于是又捡了几个石子扔到桥面上,担心有机关什么,先探探路。 -- 第330页 石头翻滚落地,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音,四周又恢复死一般地寂静。我小心翼翼地迈出腿,半弓着身体往前摸索着行进。 就在我走到石桥中间的位置时,耳边突然隐秘地传来“哒哒哒”的声音。由于这个声音瞬间打破了寂静的空间,使我绷得老紧的发条倏然断裂,立马紧张地趴在地上。 不过响声很快就停下来了,一切就像是我的错觉一般。我试着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匍匐着快速通过桥面。对岸是一个拱形的洞口,进入后里面有个大殿模样的空间。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刮遍脑海中所有史料,好像都没有印象,有哪个西北的首领将墓是修在湖底的。而且这里规模宏大,保持的非常干燥,设计之巧妙,古人的智慧着实令人敬佩。 既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就只能从眼前的细节入手。我摸索至殿墙根下,一是打算沿墙线,比较安全,二是想看看上头有没有什么壁画,铭文什么的,找寻些线索。这一摸,还真让我摸出点门道,墙上的凹凸线条明显刻有东西,可惜光线实在太暗,无法看清画得是什么? 正当我为有新的发现高兴时,脚底却踩着了一个圆不溜瞅地东西,猛地摔了一跤。倏然倒地,脸被地上的东西磕得生疼,鼻尖还闻到一股硝烟味。随后双手拾起那些东西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些都是子弹壳。 即使这玩意儿用不上,也足够令我欣喜的!这也能侧面证明自己方向没错,他们也进了这里,只是此时人又往哪去了? 我爬起身,刚好看见脚边那个让我摔跤的东西,这东西真可以让我高兴的大叫起来。因为这是一个新型多功能手电,在陆地水中均能使用,并且续电时间相当长,能照得非常远。 “啪”我忐忑地按下开关,不错,电量十足,把方圆几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重获光明的我仿佛重新活了过来,随即把光线移动到石墙上。可是上头的东西,却吓得我再次跌坐在地上。 那上头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眼睛,呃……应该说是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睛,所有的眼眶内都有着双瞳。 第199章 浮雕魅影 尽管我的内心已经恐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但双眼仍是像被吸住了一般,死死地盯在那面墙上。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想起在古代也有崇拜眼睛的文明。比如,我国的古蜀人,在蜀字造型上也特别突出眼睛的意象,三星堆出土了大量的铜眼形器,对眼睛的神化,就是证明。 古人或许有对宇宙进行探寻的渴望,通过这些东西,延伸至具象的表达。但蜀地距离这里千万里之遥,若说影响范围如此广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我摸了摸上面的纹理,眼球部份的颜色很深,但摸上去就能发现,几乎每一颗都细细打磨过,光润无比。而这些眼睛刻得狭长细窄,看着也不像是动物的眼睛,那么,这满壁的眼睛究竟有何寓意? 找不到答案,我只能沿着墙根往前走,就这样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大殿前端正中的位置。在这儿眼睛的雕刻图案倒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人脸图案。 “这……又是谁?”我望着那张浮现在石墙上,栩栩如生的脸,心顿时被提了起来。人像石刻的出现,就算他不是墓主人,也一定有着某种含义。 “肯定会留下线索的,比如线条的手法就能侧面反映出那个时代独有的风格。”我嘀咕着,凑近前去。 将手电调至最亮,然后对着浮雕从上往下扫去。关键当我看到他的眼睛时,我的手就几乎动不了了。没错,这张巨型人脸的眼睛,也是双瞳的,两旁的眼眶中赫然有着两个黑黝黝的眼珠子,它们仿佛像鲜活的一般,正直挺挺地注视着我。 这个瞬间,我的脑子是懵的,一方面由于这种注视给我带来了强大的震摄和恐惧。另一方面,又对此人的身份多了一些眉目。双瞳,又称为“重瞳”,被古代相术中认为是一种异相,吉相,象征着吉利和富贵。而这种异像,往往也会被史书所记载下来。 记载中最著名的有仓颉、虞舜、重耳、项羽……等等,仓颉是黄帝的史官,造字圣祖,他竟然也是双瞳的?那么这里难道真的是黄帝陵“鼎湖”? 想到这儿,我激动的手有点不自觉地颤抖着,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冷静下来。倘若这儿真是鼎湖的话,那么与萧容他们遇上只是时间问题。 “啧啧…”没想到传说中的圣人就是长成这副模样!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时不觉有些入神。这时从耳旁不远处传来“嘤嘤……”的声音,听着有点像是哭声? 大殿里原本静得出奇,突然冒出丁点儿动静,就能轻易地引起注意。我的头皮瞬间麻了起来,不由大声地对着声音的方向质问道:“谁?谁在哪儿?……” 可就在我的话音刚落,那声音就消失了。我扫了四周一圈,最后把光线落在大殿角落的石柱上,又问了一句:“谁在那儿?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这句话既是恫吓对方,也是给自己壮胆,事实上我浑身上下也就只有手里这只手套和手电筒。但我的底细对方并不知道呀。我也不知道这招究竟管不管用吧,反正在这种环境下,独身一人的我,凡事小心一些总不会错的。 “呃……咳咳……”对方好似咳嗽了起来,并且喘得厉害。 -- 第331页 我正踟蹰时。只听“咚”地一声,一个箱子从柱子后面跌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迅速将光扫在那上头。待看清上面的白色十字形图案后,我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小齐,是你吗?” 小齐是队医,也是队伍里唯一备有这种医药包的人。这个包之前我在荥经县时也曾经见过,但因为在这种特殊环境下,我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能试着先与她沟通。 静待了几秒后,她缓缓地从石柱后探出点后脑勺,也不开口,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哎呀,早点吭声嘛!吓死我了。”我心下定了定,一边念叨一边过去拾起箱子,问道:“我拿点止血药可以吗?刚才在外面被一条大鱼咬伤了。” “唔……”小齐含糊地应了一声。 我也没有细究,也顺着石柱坐了下来。然后径直打开药箱,找到止血散和纱布,因为皮肉已经贴着衣服,扯开时疼得我直抽凉气,免不了又二次伤害了一番。我想起刚才所说的被一条大鱼咬伤的话,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在我处理伤口时,身边的小齐却一直没再说话。我和她虽然谈不上交情,但好歹也算有了第二次出来共事的情份,况且现在我还用上了她的药,所以不得不逼着自己打破这略显尴尬的安静,寒暄地问:“你是跟他们走散了吗?” “……”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答话。我只能无聊地顺手翻了翻药箱里其他的药品,这才察觉到手上套着的手套有些刺眼。于是脱下递到小齐面前问道:“我刚在出水旁的石阶上捡到的,是你的吗?” 小齐还是没有回答我。我忍不住侧过头,将手电光打过去,只见她低垂着头,仍无半点反应。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将一只手撑在地上,朝她凑近了些。 谁料手刚一触地,便有种湿滑粘腻的感觉。我举手一瞧,整个手掌已经被浸染地鲜血,不由心中大骸,便举着手电寻找这滩血的来源。血液绕着石柱是从小齐身下流出来的。 “小齐……你……”待我终于看清楚她的现状时,我已经惊诧地问不出话了。 只见小齐的下半身已然消失了,她只剩个残缺的上半身置在一滩血水里。腰腹间只剩一些褴褛的衣服,被撕咬的破破烂烂。如果不是靠着石柱子,还有些许人样,此时的我,已经很难将它与素日在队伍里尽职尽责的队医联系起来。 “是那条鱼,它把小齐的半个身体都给吃了?” “那刚才一路进来那些血迹都是她的吗?” “……小…小齐……”我竭力压抑着自己的颤音,唤了她一句。 又是一阵死一般地沉默后,我颤抖地伸出染满她鲜血的手,拨开她遮挡在脸前的头发。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就露了出来,她半瞌着的眼睛,紧闭着双唇。要不是脸色过于苍白,我倒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我将手指探在她鼻下,又不死心地再按了按她的脖子,最后失望地叹了口气。 “死了!身体尚有余温,应该刚死不久。” 好好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惨死在这深不见底的湖底中,还死无全尸。我默默望着她,心情十分沉重,这趟出来,虽知此路凶险难行,但若是实实在在的见着身边的人死去,那打击自然也是实实在在的。 “安息吧!”我伸出手,将她双眼轻轻阖上。无意间却瞥见她的衣服下面像有什么在动。 “什么东西?”我警惕的后退了几步,顺便往四周瞥了一眼,查找称手防身的武器。小齐虽是队医,主要负责照顾大家的身体,但如果没有行走江湖的本领,相信萧容也不会随便带个弱女子到地下。 不过令我比较失望的是,并没有看见她的行李包。想想也是,在这种环境下,物资匮乏,人既已死,物资也用不上,不带走也是可惜。到最后,最是无用的,反而就剩这具躯体了。 至于药箱这为什么还遗留了下来?想必应是被小齐藏在怀里,或是那些人走得过于匆忙,来不及拿走。总之其中缘由我也来不及细思,因为另一个惊悚地念头已经爬了上来。 “如果说小齐早已死亡,那刚刚那些声音是谁发出的?是谁在回应我?” 这时,一团黑影爬上了她的脖颈,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就“扑哧”一声,朝上方黑暗中飞去。接着又钻出来一只,同样,看到光线,又慌忙飞走了。 看来这东西趋光。为了弄清楚,我轻轻地走过去,翻开她的衣角,只见小齐的身上已经钉满了这种硬壳昆虫,它们正在疯狂地啃食小齐的血肉。只是被我这样一照,不由“哗啦哗啦”地全涌了出来。 因事出突然,我根本来不及逃走,手上的手电还因太过震惊脱手落地。那些鳖虫便立马飞扑到我身上,尖锐的前足刺进我的皮肉,开始享用我这道饕餮大餐。那噬人的疼痛瞬间将我淹没,我在晕过去前,终于想起刚才地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弹壳? “啊!”我一身冷汗地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赶紧坐起摸了摸身上,都好好的,并不见有刚才那样的鳖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解,只得先爬起身,这时却发现脚边正好好摆着刚那才那支手电。我拾起后,忐忑地重新按下开头,所幸还能亮。自己仍在那个大殿之中,眼前正是那刻满密密麻麻眼睛的墙,只是这次我一点儿也不惧怕,而是直接四下寻找刚才那个石柱的位置。 -- 第332页 待我跑到那个石柱前,令我崩溃地一幕发生了。石柱后面空空如也,小齐的半截尸身竟然不翼而飞了。 “等等……”刚才我是在这里被鳖虫袭击的,也是从这里倒下的,为何醒来却又回到刚才那个位置?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豆大的汗珠从我的脑门上流了下来,我也顾不上擦拭,因为眼前所有的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是谁在搞鬼?”我猛地抬头望着墙上的浮雕人像,却在无意间看见他的双瞳,转了转,然后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双旦快乐!仙女们请接受我迟来的祝福。 第200章 湖底王城 我惊讶地后退了两步,以为自己怕是眼花了。可还没等我缓过劲,那石像的嘴部上扬弧度却越来越大,随着“刺啦”一声,整块石板裂了条大缝,接着无数细黑的蹩虫飞了出来。 眼瞧着不是敌手,于是三十六计,唯有走为上计。就在我转身欲往刚才入口处跑时。不料刚才的来路,已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除了墙还是墙,那满面壁上的眼睛,狰狞地瞪着我,见我惊慌失措的逃无可逃,犹如看到一出好戏似的,连眼角都仿佛飞了起来。 “不对劲,不对劲!我该不会是中了魔怔?”虽然当下里的情况非常紧急,但过往见了更为光怪陆离的事,反而这时能使我保持着冷静思考的能力。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冲着前头的那面眼墙,迎头就撞了上去。没错,我的确扑了个空,但随后便感觉后颈一酸,整个人栽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待我幽幽转醒时,发现自己正倚靠在一块大石碑后,因为还心存余悸,便猛地窜了起来,可谁知肩膀马上就被一股力量按了下去。 “谁?”我质问来人。 那人没有回答,只点亮了手电,一撮灰白的胡子从头上方垂了下来。我定了定神,终于看清他那幅诡异又鹳瘦的面容。心里纳闷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表情依然是高深莫测的感觉。 “。。。。。。”我脑子里飞快地思索关于此人的信息,因为萧容并未介绍他的名讳,一时还真有点叫不上来。 我不开口,他也不主动介绍,我只得硬着头皮问:“敢问您贵姓?” “鄙姓齐。”他简短地答道。 “齐老先生,请问是您救了我吗?”对于刚才遇的险,我仍记忆犹新,所以赶忙寻问此事。 “没错,我看你举止癫狂,恐怕也是中了仓颉的道了吧?”齐老撸了把胡子,意味深长地说。 “仓颉的道?此话何解呢?”我追问道。 “你是不是盯着大殿正中那双瞳看了许久,以至于被摄了心魄。你的所见所闻,皆是虚像。”齐老徐徐作答。 我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也接不上来。一抬手,手臂上的伤口的确还是血渍斑斑的,呈还未包扎的状态。难道小齐那半截的尸身,那些蹩虫,真的只是虚像? 齐老见我不做声,可能以为我不相信他的话,不由闷哼了一声,又接着说:“传说这双瞳眼,一眼看现在,一眼看将来,预知生死天命,王朝兴衰。有着极强的魅惑力,命格不硬的人,是根本承不起的。” “你应该有看到地上的弹壳和墙上的弹孔吧?看来在我们之前,队伍中的人已经中招,却不知是谁窥破玄机,所以大殿里才无人员伤亡。” 齐老说完,顿了顿,似乎在等待我先把他的话消化一下。 “哦?那您的意思是,萧容他们已经化险为夷了?” “目前来看,应该是,至于他们现在在哪里,又遇到什么样的事,我也就无从知觉了。”齐老答得很笃定。 “那……现在依您之见,咱是否该奋力追赶上他们?” “追肯定是要追的,不过这里空间甚大,有许多岔路暗道,如若走错的话,那岂不是更难遇上。”齐老抚了抚他的长衫皱褶,严肃地说。 “不瞒您说,我原本也没打算下来,只是在船上失了足掉,装备啥得一个也没带,如果找不到萧容他们给个补给,想必跟着您也是个拖累。”我面露难色的说。因为不清楚此人底细,也不敢实话实说,只能大概描述一下,虚虚实实的,让他自己去猜想。 “这个你不必忧心,小萧如果寻不见我,自会回头来找,不用着急。”说着他从背包中摸出一些纱布,示意我先包扎一下伤口。 我连忙道了声谢,一边缠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一边感叹:“幸好刚才只是虚像,不然像小齐那么好的人,却那么惨……”我随口提了一句刚刚虚像里看到的画面。 随知齐老却好像并不感兴趣,也不接话,只是从口袋中不知道掏出了一颗什么玩意儿扔在嘴里。“喀吧喀吧”的嚼个不停。 我见话已被聊死,倒也懒得再纠缠,索性就将精力好好放在伤口的包扎上。弄好这些,他又递了些干粮给我,吃饱喝足后,才感觉缓了过来,周身也有了些暖意,实实在在地有了还好好活着的感觉。 “齐老,话说您是怎么跟他们走散的?”因为接下来不知道得同行多久,所以我只能主动扯了些话题来交流,想着也能彼此拉近些距离。 “老人家手脚慢,入水后哪里赶得上年轻人的啊?”齐老慢慢悠悠地答道。 -- 第333页 我见他避重就轻,顺势便恭维道:“您谦虚了,学长说您是位高人,阴阳五行集大成者。这次能邀您出山,想必也能事半功倍的达到目的。” “呵呵……小萧过誉了,其实我这次出来,也有私心……”说到这儿,他莫名地顿了顿,低头瞟了我一眼。然后感慨地接着说:“有些事情,我等了太久,不想等了。” 不知为何,我觉得这老头的眼底竟然闪现出一抹凶光。或许是光线太暗,看错的缘故。但他明摆着对我有所防范的打哈哈,我也就只能装傻充愣的陪他到底。 我俩休整后,沿着甬道进了内城。原来仓颉殿后,还有一座巨大的城池。由于设备原因,无法看清具体规模,但光看城壁厚度和回声就可推测其面积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城中那种幽绿的青冥之光相较于城外,似乎要更加亮堂一点。不仅可以看清一两米以内的东西,甚至连自己的头发丝也能辨出个一二。这难不成,光的来源就藏在这城中? “小姑娘,别愣神,跟紧点!”齐老转边身对我催促了一句。 我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我,忙不迭地跟紧了几步。不过他似乎并不急着进城,而是爬上城墙上四处打量,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想什么? “诶,齐老,打扰一下,您这是在看什么呀?话说这光线怎么这么诡异?”我好奇地问。 “啧啧啧……这里面的布局啊!老祖宗的智慧果然了得,佩服佩服!”齐老一撸了胡须,又说:“可惜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好好一个龙穴却被困住了幽都。” “什么被困住了?”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能见度就这么点距离,他咋就好像能看清城池全貌的样子? 这时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自言自语道:“这就证明,东西还在,无论多少年过去了,都是属于我的。哈哈哈……”接着又是一阵狂笑,笑得我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过了半晌,他才稍微回神过来。两眼直直地盯着我,语气不善地说:“你急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被他噎得无话可说,这老头儿的脾气实在让人无法捉摸。仰人鼻息的日子不好过,只得暗自希望能快点追上队伍,与他早日拆伙。 下了城墙后,齐老见我闭口不言,可能又觉得有些冷清。便堆起笑眯眯的嘴脸,亲切地招呼我要紧跟着他,避免走散了。 我还得倚仗他找到大部队,并且我总觉得这老头此行目的不单纯。我跟着他,说不定也能解除自己心中的迷团,所以犯不着现在和他翻脸。 入城后,我发现这个所谓的城池布局十分怪异。估计是湖底之下,条件有限,只得据着地形改造,城中的街道,具是从石头空隙中开凿修建,所以显得特别曲折。之前听闻我国西部地区的地下存在着大量的缝隙,看来所言非虚。 有些相连的地方,可能之前是架设的木桥,因为时间久远,木头都已霉烂消失,剩下些嵌着的石桩子。看样子,我们只能从这里设法过去。 到此,我心里忽然一凉:“石桩上没有任何人为痕迹,是否意味着萧容他们并没有经过这儿? 然而疑惑还未没问出口,四周那绿色的光线倏地暗了下来…… 第201章 挟持 “。。。。。。怎么这光还会消失啊?”黑暗里,我哆哆嗦嗦地问:“难不成,这王城还讲究节能减排,定时关灯不成?” “哼,你的想象倒是挺丰富的。”齐老冷哼了一声,说完随手拧开照明设备,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瞟了一眼他的脸上,阴沉地可怕,看来他的疑惑也不亚于我,只是嘴上逞强。 “那我们。。。。。。”我的话还说完,就见齐老已经从包里掏出了一条细细的黑绳,一头甩了出去。 随后齐老扯了扯绳子,确定另一端的飞钩已经稳稳地盯在对面的石壁上时。冲我嘱咐了一句:“待我先过去,再来拉你。”口句不容置疑,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就从我眼前晃了出去。扯着那根牵引绳,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地从石柱上划了过去。 我心想:“这老家伙果然是深藏不露,身手如此了得还好意思骗我说老人家手脚慢。” 不消一会儿,他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对面的平台上,又将绳子冲我甩了过来。我将手电往石柱子下照了照,黑黝黝的,深不见底,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踩空,掉下去连个囫囵尸首都找不到,不由有些胆怯。 见我犹豫的片刻,齐老又做了一个催促的手势。不过我假装没看到,毕竟命是自己的。我必须估算好自己的弹跳水平是否能够安全过去?若说要跳过去其实也不难,只是明知这可能是一条找不到队友的路,险是否值得冒? “你到底要不要过来?”齐老终于失去耐心地,冲我吼了一句。 “那。。。那个齐老啊,我感觉萧容他们没有走这条,不然我再去找找有没有别的路?”说完,我扯着笑脸地转身作势要走。 我说这话的目的不过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不料步子还没迈出两步,就察觉得衣服上像是被什么勾住了。然后整个人就被拽飞了出去,狠狠撞在了一根石桩子上,随后就坠了下去。 “啊!”我惨叫一声,在半空中晃悠了几秒才撞在对面的石壁上。 这时只听上头的人威胁道:“小姑娘,别跟我耍什么花招,不然我这手一松,你就永远也别想找到你的队友了。” -- 第334页 我这才明白这个老家伙果然跟萧容不是一伙的。萧容还说什么跟他老爹是故交,看这架势,哪里像是来帮他的? “呸,你们这帮骗子,虚伪!”我心里愤愤地骂道,同时将身体尽量贴在石壁上,寻找支撑。 “喂,你究竟听见没有?”齐老又冲我喊了句。 “听见了,听见了,我不过就是想跟您开个玩笑,您可千万别松手,麻烦您拉我一下。”我佯装惊恐地答道。 那头顿了顿,便开始发力,将我慢悠悠地又给拉了上去。 上去后,我的脸已经气得煞白,齐老那老家伙却以为我是被吓着了,而且见我这副模样不由呵呵一乐,摸了把胡子,意味深长地说:“小姑娘,你连这点险都不敢冒,还敢来这种地方?” 我心想:“老娘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你不心知肚明吗?”但面上却赶紧露出惭愧之色,连连附和道:“是是是,我有时候确实有那个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毛病,现在跟着您这样的高手,大概是多虑了。” 齐老取下我衣服上的飞勾,将绳索一裹,塞进包里。轻蔑地瞧了我一眼,说道:“你若肯配合,不找麻烦,那老夫自会保你周全,不然的话……” 那老头余音未落,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心下凉了半截,这算是被劫持了吧!老家伙的话,我听出了几层意思。其一,他让我跟着他,选择了跟队伍不同的路,肯定是另有目地。其二,我才刚露出想走之意,他的狐狸尾巴就端不住了,索性连装也懒得装,把话挑明的说。 不过,虽然我的情况很糟,要是动手的话,我肯定是打不过他。但他千方百计的不让我走,说明我对他而言,还有价值,总不至于现在就杀了我。眼下只能先装怂,再找到机会再开溜了。 齐老见我一直不回答,突然将手电的强光就射向了我的双眼,不知道是想戏弄我,还是想看清楚我的心思。我下意识抬手遮挡,嘴里忙回说:“不会不会,您身手了得,我还是跟着您更安全。” “行,算你识相。”说完齐老移了光线,把包一提,径直走在前面探路。我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跟上,心里偷摸问候了好几遍他家祖先。 经此一闹,我俩之间的气氛就变得颇有些尴尬。我为了消除他对我的戒心,只得又硬着头皮找话题跟他尬聊。 我问:“齐老,您刚说这是一个龙穴,却被困成了幽都是什么意思啊?” 齐老听了我的问题,不由停下脚步,回头审视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回道:“看来,你果真对风水堪舆是一窍不通啊!” “对啊,还望齐老能够不吝赐教一二。”通过这不长不短的相处时间,我发现这老头十分吃阿谀奉承那套,拍马屁虽不是我的强项,但因为之前有长期跟胖哥斗嘴的丰富经验,说起这系列的话,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为难的。 或者是见我态度老实了一点,齐老明面上也不想跟我闹得太僵,撸了把胡子,脚步却也没停下,说:“这龙穴嘛,当然是个福泽极厚的风水宝地,得此地者不仅能够荫及后人,若能趁天下至盛之王气,加点机缘。啧啧……”说到这儿,老头停下脚步,回头瞧了我一眼,将话止住。 “会怎么样呢?”我好奇的追问道。 “老而不死,死而复生,生生不死,长生为仙也。”齐老定定地望着我,仿佛在我的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他的话,让我实实在在的打了个激灵,心想:“果然,这老头什么都知道了。” “呵呵……”我憨憨一笑,摇着头说:“人怎么可能不老不死,那不是成妖怪了吗?” “住口!”齐老厉声打断我的话,怒骂道:“年轻人见识少就算了,若还要胡言乱语,只怕是为自己遭了无妄之灾,还不自知。” 我被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只得闭了嘴巴,终于放弃了友好沟通的愿望。这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看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假。 一路再无话,我俩沿着开凿的石道一路往前,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在前方出现的第一道石门前停下。齐老快走上前,他没有用手去推开那门,而是细细打量着上面雕刻的图案。 我站在他后头,目光也随光线一点一点地上移。总觉得上面这树形纹理眼熟的很,像在哪里见到过? “小姑娘,你来瞧瞧,这是个什么东西?”齐老端详了半天,起身挪了两步,示意我上前去看那些图纹。 “哦”我也懒得跟他多说,敷衍地应了句。 我将手指婆娑着图案,脑子里忽然闪现了商南那个西陵王子墓里的母桑树,不就是这副模样,难道?想到这儿,我狐疑地转头望向身边的齐老。 只见这老头正神情复杂地盯着我,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很抱歉啊!齐老,我虽然是学史出身,但这远古文明,原本所遗留下来的文献资料就十分稀少,加上我学业不精,着实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我无奈地讪讪说道。 齐老听我这样说,轻哼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就用力推向了石门。但那门却比想象中的厚重的多,我见他推得费力,忍不住上前帮了一把,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门推开了一道可容人勉强挤进的小缝,便也见好就收,不再白费气力。 我俩进入后,皆被眼前所见景物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除了两排齐整的石俑,两旁墙角下还堆满了器形的盆、罐、鼎、豆、钵、还有小口尖底瓶。最为难道一见的是,其中还有不少完整的精美彩陶,着实让我大开了眼见。 -- 第335页 “这要是胖哥在的话,就好了。”我得承认,只要是一看见这宝贝,我就能想到那贪财的胖子。要是他在的话,我也不至于没人出头,搞得这样狼狈。 齐老对两旁文物似乎没什么兴趣,而是加快步子,进入了内室,打开了摆在一方石桌上面的石头盒子,然后咧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笑得我也是莫名其妙,我快步跑了过去,只见他手掌心里躺着个小物件。那东西做工很精致,连腹足、胸足、头部组合,皆明晰可辩,像是一只“蚕”。 “哟,齐老,您这是得了什么宝贝啊?”我明知故问道。 “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用野猪獠牙做的蚕雕啊!哈哈哈哈……蚕雕一出,此地必为先蚕娘娘长眠之所,长眠之所啊!”齐老激动地说。 “先蚕娘娘?”我心下一动,立马了然。顺着他的话说:“想不到,黄帝元妃,先蚕娘娘的墓,竟修在这湖底之下。” “走,再去里面看看。”齐老闪身就走,别看年纪一把了,动作倒是挺快的。我只得跟上脚步,但见他才刚入第三道墓门,却停了下来。 “您这……”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转身将我一把揪到跟前。手上寒光一闪,迅速朝我劈了下来。我在反抗时,才认出他那双干瘦的手,竟同之前拉我下水的那只手长得一样,心道:“原来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1、年关将至,最近工作非常忙哈~只能晚上加班码码字,不过年前会更完,没几章了,大伙儿别着急。 2、预告,下章双张会重逢,有小甜。 3、结尾坑都会填上的,耐心。 4、希望我的小可爱们,天冷做好保暖,防护疫情,开开心心~~ 第202章 阴谋与阳谋 说时迟,那时快,我虽认出这手,却即将面临着致命的一击。 “等等……”我惊恐地大叫了一声,知道已经是避无可避。 那刀子在我面门前停顿了几秒,又忽地甩向了后头,与此同时一股劲风落向揪在我衣服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赶忙缩了回去,我则趁乱退到了一边墙角下,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黑影,正和齐老缠斗在一起,心里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更令我意外的事,没多久,又从门后闪出一个身影来。我原本以为这人会加入战局,没料想,他却是径直奔我而来。 “早知道刚才趁乱就溜了,管他谁是谁的谁?”我心里暗自后悔,连忙转身想跑。 那人速度却十分快,我的脚步还没迈出,后衣襟已经被揪上。我当然不甘心束手就擒,回身一拳就朝他飞了过去,却不料这人已然高出我许多。他灵活得闪了闪身子,我的拳头只擦中他的肩头,不痛不痒的被他给躲了过去。 他见我反抗,趁黑一脚就踢在我膝盖后的腿窝里。这一记十分重,我受力不住,“扑通”就给跪了下去。那人趁机上前提着我的手腕,往后一拧,下一招怕是要重压下来,废了我这只手。却在这时,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什么东西,重击在他的身上,打得他直接给飞了出去,接着就狠狠撞在了身边的墙上。 那人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滑落在地,竟被伤得无法立马起身。我见逃命时机已到,赶忙爬起来,顾不得右腿钻心的疼痛,正欲寻门开溜时,手却被一把拽上,随后整个人被提了起来,扔在了一个结实的背上,接着他迅速地退出了打斗的那间石室。 这人似乎视力极好,在黑暗中也能精准得寻到出路。并且步履飞快,背着个人,也仿佛毫不费劲似的。我见他对我没有恶意,况且这条伤腿,也只能老实的伏在背上,一动不动的乖乖配合。 我俩弯弯绕绕地跑了好远,直到他带着我,跳进了一口类似废弃的古井内。进入后,才发现里面原来别有洞天。 “大侠,那个他们已经追不上了,要不你先放我下来,背了这一路也怪累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我的话,让他的脚步顿了顿,随后便停了下来,但却也没有马上将我放下。 一时间,我也懵了,不知道他想干嘛? “……呃,刚刚多谢您出手相救,还未请教……”我疑惑地主动探问,又不敢贸然问出口。 他还是没有吭声,屈了屈身体,将我小心地落在地上。我的右腿刚着地,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咝咝地倒抽着凉气,心想:“刚那孙子下手真叫一个重,这种疼法怕是骨头都被踢伤了?” 由于一只脚没站稳,整个人便是往后一晃,眼看着马上就要跌在地上。那人连忙转身扶住了我,我抬头正遇上他的目光,一时间,只感到心内一滞,又惊又喜地说不出话来。 话说这会儿,那抹诡异的绿光又慢慢亮了起来,我的视线,也稍稍恢复了一些。眼前这人的两手正稳稳地托着我的手肘,将我扶正后,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淡绿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显得那么不真切,不过那双眼睛倒是灼然明亮,就连看我的眼神,也一如往昔。 “你……”我的语气有些不稳,生怕仍是在梦境之中。我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抚在他脸上,光滑温热,真真是活人的皮肤触感,这么说是真的,不是做梦了。 “子琳。”他轻轻地唤了我一句。 我怔住了,被这一句唤回了现实,手也怆然地从他脸上滑落下来。随即便挣脱了他,转身欲走。 -- 第336页 但我刚转身,一只手已经被他紧紧攥上。他掌心的温度让我的鼻子酸得更厉害,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担忧和思念等各种复杂的情感统统涌了出来。于是乎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回头就扑到他的身上,揪着他的衣襟放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道:“你混蛋,为什么……什么事都瞒着我?” 他将我拥在怀里,静静地任我尽情地发泄。直到哭到最后,我再没了气力,只剩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他见我心情终于平复了些,便将我抱到一旁的石阶处坐下,自己也坐到了我身边。 咫尺间,却相顾无言。自长沙一别,我们再也没有说上话。虽之后在萧府老宅也曾见上一面,不过那时,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沟通的机会。这些天,难道他都是呆在这里吗? 我抬眼想再细看他时,四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始终都还停在我的身上,眉心微蹙,但眼里却星火不灭,瞧得我心里更是一阵阵闷痛。 “……起灵哥,你……”我这一开口,才发现朝他问问题,是极难的。我若是问他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原因我俩都心知肚明,但我现在却不想让他知晓我的计划,所以只能临时止住了口。 “嗯?”他的头朝我垂了一些,示意我继续问下去。 “别来无恙?” 说完我心里马上就吐槽自己问得这叫什么蠢问题? “……”起灵哥探究着我的神情,并未马上回答,停了一会儿,才说:“嗯,还好。” “受伤了吗?”我借着微光仔细地打量了他一圈,又问道。 “没有。”他利落地答复后,可能有些不满意我这种犹犹豫豫的对话节奏,便直接问说:“是谁带你下来的?” “那个没谁,我就是好奇,自己跟下来看看……”说完我瞥了他一眼,吃力地将伤腿缩了缩。 他低头看着我的腿,不再说什么。打开随行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罐药膏和一些绷带,再卷起我的裤腿,看了伤处后,抬头轻声说:“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嗯。”我点点头,看着他挤了点药膏在掌心处搓热,然后便按在我的伤口处揉搓了起来。 说真的,那滋味十分酸爽,细密的疼痛感不多时便让我脑门上的汗珠一颗颗地滚落下来。我虽怕疼,这次却异常能忍,尽管抓着衣角的手因过度用力而青筋毕露。甚至,我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得无法抑制地颤抖。 “如果疼,可以喊出来!”起灵哥将手上的动作缓了缓,看着我,认真的说。 “唔,我没事,只有将淤血揉散,才能好吧?” 起灵哥听罢抬头看着我,并没有作答。 “还好没伤到骨头。”我被他瞧得既心虚又无奈,只得苦笑的补了句。 “你的身体好点了吗?”起灵哥没有接话,而是岔开了话题。 “好多了,自从我到了北京之后,就再也没有反作了。我猜想可能北京的水土比较适合我吧!”我笑嘻嘻地说道。 “那便好!”起灵哥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简短地答了句。 从来没想过,再次相遇时,会是在这种环境下,我俩这聊天聊得不仅没有滋味,反而着实有些尴尬。他将我的伤处包扎好后,示意我试试能不能自己站起来。 我撑着另一条腿,起身后才发现右腿果真松乏了许多,也没刚刚那么疼了。我边踱步,边忍不住夸赞:“这是什么药膏来着?真神奇。” 起灵哥见我的情绪明显转变了些,不由扬了扬眉,将那罐膏药递给我说:“那就放你那边,有空你自已也可以多抹一抹。” 我摆了摆手,拒收道:“不用了,好膏药也要配上好手法才有效。”这话说得隐晦,言下之意也不过是希望药还是放在他那儿,由他来帮我涂上,此后不再离开我了。 起灵哥听完我的话,露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而后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回去。我有些郁闷,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 这时,他将手又伸进了包里,不消一会儿,摸出了一块我十分眼熟的东西。那是一块泛黄的勾云形玉块,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手里,竟然也有一块这样的玉石。 “这…这东西你打哪儿得来的?”我吃惊地问。 起灵哥将那块玉握在手中,唇角一弯,说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我疑惑地望着他,问道:“什么问题?你问就是了。” “是谁带你下来的?”起灵哥口气骤地提了提,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哎呀,真没谁,我就是自己不小心从船上跌了下来,那会儿湖面正好有龙吸水,风浪太大了。”我强作淡定地扯道。 起灵哥听完,默默地将玉重新塞进了包里,作势就要装上。我忙拉着他的手制止道:“诶,先别装,我说就是了,我是被那个齐老头给拉下来的。” “萧容说找到鼎湖,里面有汲行草,可以解我身上的毒。他原本也没有让我下湖的意思,只是那个齐老头太可恶了,把我拽下来后,还装神弄鬼的骗我,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把戏。” “他怎么骗你了?”起灵哥将手托着下巴,绕有兴致地问。 “他说仓颉那刻在墙上的双瞳可摄人心魄,使人产生幻象。所以就算是他将我打晕,拆掉我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和擦拭掉我手掌上的血迹,但我还是有证据证明,我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的,绝非幻象。姓齐的老头没有将我骗成功,反倒让我认清了他的不轨意图,对他起了防备。不过我也没有拆穿,反正演戏嘛,谁都会,至于演得怎么样,大家就各凭演技啦!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 第337页 “那你弄清楚了吗?”起灵哥噙着些许笑意,淡淡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哥终于出现了,好有安全感! 第203章 我重吗? “差不多了,只是还剩下一点点地方没想通。”我低头盯着地上的石板,若有所思地答道。 起灵哥将手上那块勾云形玉块递给了我。 我这才回神,忙问他说:“这玉是从何而来?” 起灵哥不答,却对我抛了个神秘的笑容,说:“你猜猜看。” 我紧盯着他沉静的目光,思索了一会儿,笑着我说:“是胖哥吧?” “说说理由。”起灵哥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他曾说过,当年黄帝有一块宝玉,叫做黄。后面黄帝将黄分解成三个部份,两旁勾云形的部份就被分成这样的玉块,而中间的圆环形则是打磨成为了玉镯。我猜想这个玉块他是分别赠送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玄嚣和昌意,而中间部份的玉镯,则是给了自己的元妃螺祖。螺祖将玉镯放在自己的母国,作为西陵国的国宝,一直流传下去。那么设想一下,如果另外两个玉块分别被带入地下,而上一个去过少昊陵的人,可就只有胖哥一个人。以他的探墓水准,我当然相信他是不会落空的。” 说到这儿,我忿忿地腿上一拍,全然忘记了这只可怜的腿刚刚经历了什么。 “哎哟,疼死我了,这个骗子。”我一边骂胖哥,一边疼得龇牙咧嘴的。 起灵哥见我这副模样,或许觉得有点好笑,不过又不忍心光明正大的嘲笑我,只抿了抿嘴,拉过我的手自然地握在手心里。我则顾不上旁的,满脑子都在回想当时去湖南救胖哥的画面,这死胖子骗得我好苦啊!首先,他被困在墓中,装死也就罢了,事后竟然还说东西没有找到,关键是我还信了!喜滋滋的把他那包破东西当嫁妆。 于是越想越气,这若是胖哥在,我非揍他一顿不可。不过待我稍稍冷静后,细想又觉得不对劲,难道当时胖哥成功地骗过了我,却没有骗过起灵哥?还是他事后自己跟他坦白了实情? “诶,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发觉那胖子在骗人,然后让他乖乖交出这块玉的?”我扭头盯着起灵哥,追问道。 起灵哥原本只是低着头,目光停在我俩握着的手上。我这抱怨了一堆,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看着我,说:“你还记不记得,胖子说他此行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记得啊!他还说那人不太信任他,还派人跟着他一块儿来着,不过一入丛林就被他甩掉了。” “嗯,以我对胖子的了解,他或许会为钱帮人做一些事,但如果他不愿意做的事,可是谁也没办法逼他。”说完这话,起灵哥竟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胖哥当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又或者可以说,他从一开始就不想给那人帮忙,他之所以出马,是想利用他的资源,为自己助力?”我不解地问。 “可以这么说。” “可这么吃亏的事,雇主那边怎么肯?”我感慨道。 “是不肯!所以他们把山梁炸了。” “敢情他们炸山是想胖哥死啊!”我激动地想要跳起来,奈何腿伤不允许。 起灵哥这时给我抛出一个自己去体会的表情。 “难怪这个死胖子,知道此行也未必安全,给我们留了一个过于抽象的线索。那这样说来,如果我们当时没有及时找到他的话,他可真的有生命危险了。说到这儿,我倒是有点佩服胖哥的骨气。只不过他们也是真够蠢的,就算将山炸平了,压死了胖哥,那他们要的东西不就更得不到了?” “是震慑也是通碟。”起灵哥缓缓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那你们当时也太不够意思了,什么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我有些气结难平地瞪了他一眼,将手猛地抽回,埋怨道。 “这事关系重大,而且其中原因很复杂,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起灵哥微微垂眸,看着我说得很严肃。 “哼”我将头转向另外一边,不再理他。 “子琳……”起灵哥欲言又止的想安抚我,语气间颇为伤感。 一时间,我俩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四周又陷入了死一般地寂静。不过没过多久,我就是那个无法忍受这种氛围,而先投降的人。 我幽幽地说:“有时候,我就想如果当初自己没失忆,是不是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地瞒下我许多事?” “……”起灵哥注视着我,继续沉默着。 “没关系,我能理解。”我抬手偷偷拭去眼角的湿气,又淡然地说:“其实我也没那么傻,你们为我做的事,我不是都不晓……” 起灵哥不待我说完,便伸手揽过我的肩,迫使我靠在他身上。低叹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傻一点。” 我没有再抗拒,而是决定顺从心意,将脸顺势埋在他怀里,同时两手环着他的腰,把他抱得很紧。尽管心里酸楚的很,但眼泪似乎在刚才已经流光了,现在只留下无尽的疲倦涌了上来,我央求道:“我好累,你别走罢,让我歇会!” 他没有答话,轻轻将下巴抵着我的额头。又用手拍着我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像哄孩子睡觉一般。 出发前,我便知道此行异常凶险,若能再见上他一面,已算奢望了。幸好老天垂怜眷顾,现在的分分秒秒,都显得那样珍贵。“起灵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我能做的,恐怕也只是不让你再涉险,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 第338页 心里盘算好后,我已然知道眼前局面该如何解开。这时周围那层雾蒙蒙的绿光又淡了下去,慢慢地,四周重新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这光真得诡异至极,而且亮得时间仿佛越来越短,究竟是有什么缘由? “怎么了?睡不着么?”起灵哥温柔的声音从我头顶传了出来。 我的脸仍旧粘着他的胸口,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那儿还有水吗?” “有,要喝吗?” “暂时不要。”说完这话,我往他怀里钻了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大约在四千多年前,在我国黄河、长江流域生活中许多的部落。传说以黄帝为首领的部落,最早就住在今天的陕西北部的姬水附近,后来才沿江而下,东渡黄河,在今的河北逐鹿附近定居下来发展起畜牧业和农业。 那个人神共战,兵戈不断的时代,离得我们是那样的远。可是我却像掉入这样的梦魇,深陷其中,脑海中尽是震天的厮杀声,和夔牛大鼓的敲击声。那些被斩下的头颅,喷出的鲜血、结绳记字、兽骨铭文、鱼骨为梳、磨石为镜。消散的西陵王子,芈歆决绝地转身,那几段的玉镯,勾云形玉块,少昊陵,怕石器的阴兵…… 所有的一幕幕地重新上演,占据在我的大脑里,混乱成片,腐蚀着我的神经。 “子琳,你怎么了?”起灵哥见我不对劲,赶忙将我扶起身,试图叫醒我。 “啊~”我从梦中倏地痛醒过来,额间全是沁出的汗珠,双眼茫然地望着他,一时间也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 “谢谢你,没扔下我。”我将眉宇松了松,卑微地说。 “别瞎想。”起灵哥不由分说地紧紧抱着我。 “苦命鸳鸯啊!”我心里感慨了一声。 “你刚刚是不是犯病了?”起灵哥低头垂问道。 “没有,就是做了个恶梦。”平复情绪后,我的语气也恢复了淡定。 “那……走吧,我们离开这儿。” “要上哪去?”我不解地问。 “算算时间,吴邪和胖子应该也进来了,我给他们留了标记,在指定的地点汇合。等见着他们,再商量如何出去。”说着起灵哥将我扶了起来,顺带察看了我腿上的伤势。 到了这时,我自然不愿意拖后腿,冲他甩了甩腿,得意地说:“没事啦!瞧这多灵活。” 起灵哥瞥了我一眼,将背包扔给我了,随后在我面前蹲下,沉声说:“落下病根怎么办?上来。” “咦,这是要背我么?”我笑了笑,也没再推辞,将包背上后,就顺从地攀上他的肩。 这王城虽弯弯绕绕,不过总算是比较平坦的。我搂着他的脖子,觉得无比幸福,这一程,我会永远铭记着。 “在北京时,你去萧宅做什么?”起灵哥冷不丁地问了这个问题。 思索了片刻,我才回道:“查资料啊!他家书房可大了。” “……” 我见起灵哥不回话,以为他醋坛子翻了,忙在他肩上蹭了蹭,讨好地说:“抱歉哈,那会正在气头上,这才把你赶走了。” “那现在还生气吗?” “不气了,你刚才救了我,现在又照顾我,我感动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翻旧账。”我朝他耍起了贫嘴。 “傻瓜。”说完起灵哥加快了脚程。我们找到向上的阶梯,重新回到了地面,难怪齐老头他们找不到我们,刚才那里可能就是王城底部的排水系统。 几千年前,这帮老祖先就懂得利用科学的方法,设计出宜室宜居的建筑环境。虽然是个阴宅,却也算是面面俱到,考虑周全了。 “诶,我重吗?不然放我下来自己走吧?”我拍了拍他的肩,提议道。 “不行。”他拒绝的很干脆。 “那休息一下?” “不用。” “那我重吗?” “……” “我重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默契叫心照不宣。 第204章 地底之光 “你就说说看呗,大不了,我保证不同你计较就是了。”我伏在他肩头撒娇,顺带循循善诱道。 起灵哥见我这执著的劲怕是总用不对地方,无奈微微偏过头说:“你有二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敢再瘦一点,我就会用我的方式惩罚你。” “哟~听这话的意思是威胁我呗?难道我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吗?”我无语的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但嘴上却不敢多废话。 “听见了没?”起灵哥见我没回话,又扔了一句。 “听见啦!”我闲晃着两只脚,回的有些敷衍。 “嗯,要好好吃饭。”他郑重的补充。 “其实说真的,你不在我身边,我都没动力做菜了。主要是没有那个心情,做出来的菜也不知道给谁吃。”我搂紧他的脖子,说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话。 起灵哥听完顿了脚步,却什么也没说。 我原以为他会有些感动,可没料到却是这种反应,这反应对于我来说自然是有些失望的。既然他都不发表什么看法,我也只能当作自作多情而闭嘴了。 起灵哥默了一会儿,才淡淡说道:“……你继续往下说啊!” “说什么?这不都说完了吗?”我被他整得一头雾水。 -- 第339页 “继续说吧,你想什么就想什么,我喜欢听你说话。”起灵哥思索着说完,紧了紧托着我的手,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着。 我像猛地被灌了口蜜似的,整个人都甜到不行,心中十分欢喜。我这没事就爱叨叨的毛病,和他这不爱说话的毛病,一定程度说来说,也算互补了吧?难得还能得到他的认可,这不是传说中的绝配么? “诶,你不嫌吵吗?”我笑嘻嘻地说。 “。。。。。。” “谈恋爱的时候你这么说着哄我开心,以后若时间长了!指不定就唯恐避之不及。” “。。。。。。” “对吧?”或许赶路着实无聊,我也有心想逗逗他,所以言语间不免放轻松了些。 “嫌,也没办法。还有纠正一下你,我们已经行过族里的成亲仪式,按道理你已算是我的夫人,所以并没有所谓的谈恋爱。” “啊!上次那个也算?太草率了吧?况且人家都说结婚是一辈子最开心的时间,而我却那么。。。”说到这儿,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失言了,连忙就此打住。 “那件事在我心中,已经溃烂成伤,伤口再结痂成疤。即使我明白当时两人的难处,却终究无法释怀那种痛,甚至,连回忆的勇气也没有。” 起灵哥闻言,垂着头,许久,才叹了口气,轻声说:“是我对不住你。” 我见他这副模样,有些愕然。况且把气氛搞成这样也非我所愿,于是我赶忙抱紧他,哄说:“没关系啦!都过去那么久了!夫人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 然而起灵哥并没有再接话,只顾闷头赶路,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趴在他背上内心开始忐忑起来,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服了这破嘴!”就在这时,那道绿荧荧的奇光适时亮了起来,慢慢地,将四周重新蒙了层淡淡的绿光。我将手上的照明光源收了起来,借着这绿光,赶路也是可行的。 “你说这光源究竟在哪儿呀?时明时灭实在太诡异了。当时我从古城外看进来时,还以为是古人布置的定时节能灯呢!”我呵呵傻笑起来,为自己找了个话题。 不过这个话题并没有引起起灵哥的兴趣。我只得尴尬地硬着头皮继续扯说:“当时齐老头还说什么这里的布局极好,老祖宗的智慧了得之类的话。又说可惜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好好一个龙穴却被困成了幽都,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东西被困在这儿了?难道世上真有龙不成?” “。。。。。。”起灵哥继续沉默着,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关闭了听觉,根本没听我说的话。 “停停。。放我下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有些不善。 起灵哥停了脚步,却没有将我放下,而是问:“他还说了什么?” 我听他如此接话,才知道他原来有在听,一时间气也消了大半。便回忆起来:“他说什么东西还在,无论过了多少年,都属于他之类的!大概就是这样,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起灵哥没有理我,思索了一会儿,又问:“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歇会儿?” 我只觉得脑子瞬间像受了一顿暴击,合着我跟你说了这么一堆,你不答也就罢了,还跟我装蒜呢? “我是累,跟您聊天呐,我迟早得闷出病来。”我心里拼命吐槽。 起灵哥见我不接话,便继续往前,一边走,一边说:“龙嘛,自然是有的。这属于蛇状神怪之物,有些有角,有些无角。传说蛇蜕皮成蟒五百年化为蛟,千年才能化为龙。” “你的意思是,你有见过吗?”听了他的话,我的兴致顿时被提了起来。 “何止见过。”他用极为平淡的语气,但在我的猜想里仿佛见到了刀光剑影似的。 “难道你不止见过,还捉过?打过?杀过?”我好奇地追问个不停。 起灵哥摇了摇头,略微无奈说:“能遇上已经很不容易,若要猎杀,恐怕更是难上加难。别说它是能跑能飞的生物,单单龙麟和爪子就坚硬无比。” “这么说,它是物种中的王者,无懈可击了?”我将手背抹了抹他额头上的细汗。 “可以这么说,不过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想要进化成真正的无懈可击,就得将自己的弱点掩藏起来。” “具体指?” “你有没有听过逆鳞?” “有啊!” “传说龙的喉咙下端有一处的鳞是倒长的,一旦被触碰到,必会遭到它的奋力攻击。同时这个地方也是它全身上下的唯一的弱点,几乎是一击必死。只不过这个位置比较隐秘,要想找到还得冒险近距离到它身下,待它真正转移注意力时才有机会发觉。” “嗯,你懂得真多。”听到这儿,我忍不住夸赞道。 “流传不可尽信,你就当故事听罢。”起灵哥用极稳的语气,闲闲地跟诉说着远古的故事,这样的表现,我完全可以理解成他在安抚我的小情绪咯? 不过,我俩回到王城地面也有些时间了,怎么不见齐老他们追过来,难不成,我们其实并不是他们的目标,袭击我也只是捎带的事儿?真正的目的――是他? “你知道刚才在你之前救我的人是谁吗?”我往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跟踪,这才低声问起灵哥。 不料他只冷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自己想。” -- 第340页 “我自己想,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些地方我实在想不通嘛!”我冲他嚷道。 “别急,只是时间问题。”讲完这句话,起灵哥就直接闭口不言。我们穿过王城内的主殿,进入到了中心地带。甬道直接比刚才的宽敞数倍,而且上面立满了石俑人。 “放我下来吧!我想看看。”我再次拍了拍起灵哥的肩膀,示意他将我放下。 他这次倒没有犹豫,让我轻轻着地后,又提走了我背上的包。我打了点光线,仔细观察这些人俑,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的形态单一,统统都是匍匐在地,两手相握抱在胸前。像在祈祷,又像在朝拜。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总觉得眼前这场景有点眼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雕刻工艺比较粗糙,应该是因为当时冶铁工艺还没发明,工具有限,所以这些石俑人的面部表情塑造的比较模糊,不过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面朝方向,都是统一朝那儿。”说完我撑着膝盖,吃力地想要起身。 起灵哥见此忙伸手扶了我一把。我抬头与他对望了一眼,两人便扭头转向石俑们面朝着的方向,那里有一个隆起的高台,台子上修筑着整齐的石阶。 “走,去那边看看。”我拉着起灵哥,顾不上脚伤,快步走到台基处。被一处光滑的青石头板吸引住了。 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古文字,因为内容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所以我根本无从解答。 “你知道上面写什么吗?”我抬头问了问起灵哥。 他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懂。 可惜我随身带的工具都在包里,没有带下来,不然还可以拓回去研究一二。我正想着,那抹绿光又暗了下去,我只得摸出手电,准备重新打亮它。 就在这时,从上方忽然射入一道亮光正投在石板上,将上头的字符映衬的无比清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和起灵哥都惊诧不已,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上头。 上方大约几十米处,有个朦胧的黑影闪过,这束光线就是在那边投射进来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起灵哥注视着那光线的来处,过了一会儿,才说:“是块水晶石板,将水底的阳光折射了进来。” “哇塞,若真如你所言,古人因地制宜的建造智慧真是牛逼了。而且还要考虑到防水防塌等问题。”我忍不住对眼前所见啧啧称颂起来。 “你的腿不方便,在这儿等一下,我上去看看。”说完起灵哥也不待我反应,就麻利的攀上了石阶。 我伸手让那束阳光投射在我的手心,虽然没什么温度,却能在湖底王城中,触摸着阳光这等奇事,说出去也没人敢信。这修筑之人到底在想什么?照道理,阴宅不是最忌讳阳气么? 眼看起灵哥已经快攀到顶,我也无法再压抑好奇,悄悄地跟了上去。脚伤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有点着不上力,爬这些台阶确实也费了我不少功夫。终于爬到顶时,却发现台子上面还有个约几米大小的圆台,圆台上站着几个石俑人,双手捧着个半大的陶器。弓着身子往前俯视着。我探出头往平台中间看了一眼,只见里面还有一个凹陷的大洞,黑漆漆的,深不可测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紧赶慢赶也没赶完大结局,索性就在春节假期慢慢写吧! 今年没有春晚,不过窗外烟花炮竹倒是挺热闹的。在此祝大家新春快乐,牛年大吉! 另外关于小可爱的留言,无论是鼓励还是建议,又或是批评,我都有看到,都会记在心里,去反思和鞭策。希望给大家写一些更好看的故事。也愿大家新的一年,能够美梦成真! 第205章 交心与诀别(一) “下面有什么呢?”我好奇的将手电光调至最亮处,正准备投射下去时,起灵哥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一把制止了我手上的动作。 “你怎么上来了?”他将我往里拉了些,沉声问。 “还不是放心不下你么!”我笑着跟他贫了一句。 “什么时候才会听话?”起灵哥瞥着我,言语间堆满了无奈。 这个问题嘛,我真不知有什么答案,可能是下次,可能是下辈子。但我也有求生欲,嘴上当然不敢实话实说,将手轻轻一摊,由他自己去猜了。 他紧接着瞪了我一眼,我立马怂儿吧唧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转移话题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他沉默地好似没听见。 我不以为意,对着平台上的石俑人仔细打量了起来。这些石俑人比起下面那边雕刻得更为细致,传神一些。手里捧着的陶器里还残剩着一些黑黝黝的东西,我将手电递给起灵哥,自己捏了一点起来放在平摊的左手掌心中。 “你猜这是什么?”我故作神秘的问。 “什么?”起灵哥好奇地凑了过来。 “这是碳化后的稻谷,曾在河姆渡遗址中出现过,没想到这儿也有。”我抑制着内心的兴奋,极力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河姆渡遗址中的稻谷能够保存下来,是因为留在了堆积层里,与空气隔绝。”起灵哥话里的意思大概指,那环境跟这里是完全不一样的。 “的确如此,这东西长期暴露在空气中,能够保存成这样,真是不小的奇迹。”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感叹着。 随后,我俩对视一眼,皆沉默了下来。 -- 第341页 起灵哥抬头望了望那束光线,此时它的光圈愈发变大,照得四周也跟着亮堂起来。然后他垂眸看着我,提议道:“你腿上有伤,不宜久站,先休息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答说:“也好。” 于是,就在平台的边缘找了个地坐了下来。在这里向下俯瞰,看着被照亮的一大片地方。乌泱泱的全是匍匐的石俑人,场面十分壮观。 “你说,即便这些不是真人在膜拜,但是此时站在高处往下看,视觉效果还是挺震撼的。”我扭头对起灵哥叹道。 “人性自古如此”起灵哥默默地说。 “嗯,身为一统华夏中原的部落首领,别说这么个石俑人了,就是杀几个奴隶,牲口啥的,也挺正常。”说完这话,我探了探身子,看那阳光正顺着台阶慢慢往上移,光圈也越来越大。 “这样的设计真神奇,这里的一切都好神奇。”我笑嘻嘻地跟起灵哥说。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没有接话。 我有点受不住他的眼光,低头看着自己正绞着衣角的手,埋怨道:“吴邪和胖哥怎么还不来,你那些标记没错吧?” “可能有别的什么变故,再等等吧!”起灵哥收了目光,在我身旁选了个位置,也坐了下来。 “嗯。。。或许吧!”我心里其实十分多话想说,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果开口? 起灵哥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主动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我闻言抬头看着他,略微吃惊地问:“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便好。”他也不解释,伸出手臂将我揽在怀里。凝重地说:“答应我,以后别再来这种地方了,要好好的。” 我顺势将双手抱着他的腰,反驳道:“这话你得先答应我,我才能答应你。” “嗯,我答应你。”他倒是一点没犹豫,很干脆就答应下来。 “那我也答应你。等从这里出去,就找个地方好好呆着,哪儿也不去了!每天带你去逛逛超市和菜市场,给你做好吃的。你在楚墓里说得那些菜,其实都是我喜欢吃得对不对?胖哥说你其实只爱吃牛柳和油焖春笋。你对我这么用心,我很感动。”我说得很认真,想象中未来与他在一起的日子。 “对了!那会还说一年四季都在院子里种什么花来着?”我因为当时抱着不是院子女主人的身份,对随口说过的话,也没怎么上心,过后早已抛之脑后了。 “春天种蔷薇,夏天种茉莉,秋天种桂花,冬天种梅花。你让我好好的种,等花开后让你赏完,就给我蒸糕吃。”起灵哥将我那时说过的话记得很清楚,他说完后,将一只手抚了抚我的头发,又接着说:“我叫王盟买得都是二年以上的花苗,又托他每隔三天过去照料一次。我想现在是秋天,等你回去后,移栽的桂树应该能够看见一些零星盛开的花朵了。” 听到这儿,我十分的吃惊,万万没想到,他对这件事竟然这么的上心。这用心的背后是否是对于我做花糕手艺的渴望呢?顿时我便觉得这家伙恐怕也有吃货的潜质,对小小的花糕也能执著至此,忍不住用攀在他腰上的手拍了拍他,安抚道:“好啦!回去先给你蒸个桂花糕尝尝,如果花儿开得多,还可以做桂花茶,酿桂花酒,有道江南名菜叫什么桂花糯米藕,你不是爱吃甜丝丝的东西嘛,到时我也学着做给你吃。” 说完我在他怀中扬着头,露了个邀宠的表情笑了起来。他也低下头,看着我,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便又将我搂进怀里。 我紧了紧回抱着他的手,感慨道:“你最后一次离开杭州时,我记得应该是胖哥失踪的时候,那时你去北京走时应该很匆忙,竟然还记得嘱咐王盟替你做这些事?”说到这儿,我坐了起来,想起当时胖哥失踪后,吴邪说他打电话回杭州时,并没有联系到他,等于其实并没有人通知他胖哥失踪的事儿?那他来北京说寻人,难道是来寻我的? “对了,你当时是怎么知道胖哥失踪啦?”我疑惑的问。 起灵哥勾了勾唇角,略微戏谑道:“不清楚是谁从胖子办公室里给我打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奇怪之处就在于这个电话是我接过的从那里打过来最安静的电话,所以你说呢?”他眼里满含着笑意看着我。 “哦,所以你就疑心,在我挂了电话后又把电话回过来了呗?” “嗯!不过那时你已经走了,我听胖子的店员说你哭了?” “……你是因为担心我,就立刻来北京找我了?” 起灵哥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回说:“我以为你选了他,若是你觉得跟他在一起比较好,我也祝福,但若他负你,我必不……” 还不待他话说完,我就重新扑到他怀里,打断说:“怎么可能,我心中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当时会离开杭州,只是以为你嫌弃我住在你家,让你和你的心上人产生了嫌隙,碍着你们了。” 起灵哥听罢笑了起来,将下巴抵在我的额头,末了,吐了“傻瓜”二字出来! “哼,你还笑!这事我早想明白了,还不是因为你当时跟我说什么你有女朋友的事,搞得我一直以为你是有妇之夫,与你保持距离不说,整天还神经兮兮的怕自己爱上你。”我愤愤地抽出手锤了他一下。 他只是笑,并不理会。 -- 第342页 我又说:“后来在那个林子里,你跟我表明心意,我才敢正视自己对你的感情。慢慢地我也想通了,你在杭州曾对我说过,从来只有我对不对?所以当时所谓的女朋友,心上人指得也是我,你害我自己吃自己的醋,差点酸死的帐要怎么算啊?”我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又打了他两下。 他任我发泄完,才将我的手握着,温柔问道:“你想怎么算呢?” “我哪知道?被你看了这么久的笑话,以后若是哪里没顺着你的心意,你肯定会拿这件事来取笑我,让我在你面前矮你半截。”想到这儿,我就心塞抑结,一方面哀叹自己的智商感人,一方面又怪他给我没事找事。 起灵见我实在郁闷,便适时敛了笑容,保证说:“不会的,你忘了,我的记性不好,过不了多久就会把这事忘记了。” 我趴在他胸口“哼”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就算你不提,胖哥和吴邪也会时不时地拿这事取笑我。特别是胖哥,他嘴多损啊!以后他拿着我的短处,跟他斗嘴也没有半点胜算了。” 起灵哥抿了抿唇角,强忍着笑意,故作感叹道:“这事倒是比较难办,要么你以后别找他斗嘴了,要么斗嘴时喊上我在一旁替你鼓劲加油,你看可以吗?” 我知道他说得是玩笑话,可却还是忍不住当了真。坐起来瞪着他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说到就要做到,那以后你不准再离开我,能不能做到?” 起灵哥挑了挑眉梢,转而用了几分探究的眼神注视着我,没有回答。 “嗯?”我抬了抬下巴,盯着他追问。 他不说话,将手抬起,又重新将我揽入怀中。我俩就静静地望着那束阳光一点一点地攀升上来,触及到我们脚下的阶梯。 “哪怕是骗骗我呢?也是不肯。”我低声地叹了一句,随后推开他,说:“罢了,说得口干,把你的水给我喝点。” 起灵哥见我不再纠结,也松了口气,连忙把背包上的水壶摘下来递给我。我拧开后,将水倒在壶盖上慢慢喝起来。待喝到一半时,抬头瞥见他仍巴巴盯着我,便将手里的壶盖递给了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喝。 他没有犹豫,端起后直接一饮而尽。 我见他把水喝完,不由暗暗窃喜,正准备起身。不料他却伸手将我一把拽住,嘴直接贴了上来,将我的唇瞬间给封住。 “呜……”由于过于意外加震惊,我拼命的挣扎,搞不明白他想干嘛?原想质问来着,终究抵不过纠缠,一开口便是牙关失守,他捏着我的下鄂强行将嘴里的水全灌进我的喉咙里,确定我全部咽下去后,才松开对我的桎梏。 “你……”我气得半死,却也顾不上骂人,忙将手指伸进喉部,想将水催吐出来。干呕了几下,终是徒劳无获。 起灵哥默默看我一番折腾后,将手伸进我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而后淡淡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麻药?”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这章有多甜下章就有多虐。谜底终究要揭晓了!会是你们预想的那样吗? 今天是元宵节,祝大家元宵快乐! 第206章 交心与诀别(二) 这东西还是我在仓颉殿中,小齐的医药箱子顺来的。原本是想用来傍身。也正是因为有这东西在手,即便齐老头怎么哄骗,甚至拆掉我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和擦拭掉我手掌上的血迹,都不能令我信服,因为口袋里的这两粒药丸和手指甲缝里的血渍是实实在在存在着。也正因为这样,我始终对他心存着戒心。 想到这儿,我的脑子已经开始嗡嗡作响,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该死!药效发作,这下玩大发啦!”我咒骂了一句,转身拧开手电,跌跌撞撞地朝那个黑洞跑去。 可没跑到几步,就被起灵哥拦腰截住,一步也不得上前。我冲他吼道:“放开我!” 他不为所动,手上半分也不肯松开。我挣扎个不停,只感到浑身的力气正在消散,越来越无力,心里也越来越慌乱。 于是又吼道:“放开我,快放开!” 手中的光源无意间扫进了那个洞里,听见下面“嗡嗡”声大作,。我便停止了挣扎,探着身体往前看了看,这不看则已,一旦看清,不由得头皮都在发麻。 只见下面洞里竟密密麻麻的爬满了龙虱,这东西一见有光投下,纷纷“扑哧扑哧”腾起乱飞。我看得稍稍一愣神,手上的光源就被起灵哥给关上了。不仅如此,他还二话不说,将我抱起就走。 “诶你快放我下去!”我眼睁睁看着他,抱着我一步步地下了台阶,心里不禁越来越凉。 等到了下面,他将我放在那块石青板前,让我倚靠好后,蹲下身默默地注视着我。 这时药效已经在我的体内发作,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进口的口服麻醉药真是上头,不仅发作快,而且效果也是好得没话说。我这给人下药,没想到却尽数报应在自己身上的蠢操作,也是没谁了! “好好待在这里,等吴邪他们。”起灵哥抚了抚我的头发,目光全落在我的脸上。 “别去,你有看过于老师的笔记,应该知道一旦闯入炼丹结炉,会发生什么事。而且开炉关键在我身上,你去了会死的。”我一边哀求,一边眼泪就止不住地涌出来。 “看来你果真已经知道了。”起灵哥用指腹轻轻刮过我的脸,。 -- 第343页 “对,我什么都知道。这次你要是敢去,我就再也不原谅你!”此时的我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生怕留不住他,只能尽力提出要挟之词。 起灵哥的眸子黯了黯,手指拭着我的泪水,缓缓地说:“我宁愿你恨我,也想下去试试。” “呜……你混蛋,你信不信,如果你死了,我立马找个人嫁了?以后逢年过节带着一家老小去你坟前气你。”我气急败坏,开始口不择言的胡说八道。因为双手没有力气,只得任由眼泪肆虐,哭得狼狈不堪。 “你若能如此,我在地下也安心了。”起灵哥无奈地一低头,刹那间,我竟看见他眼中隐闪的泪光。他牵了牵嘴角,勉强冲我笑了一下。又说:“你年龄还小,只要活下去,可以有很多选择,很多机会……” 说到这儿,他声音低了下来,被我脑海中的嗡嗡声所完全覆盖住,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见他嘴唇轻轻颤动,一张一合…… “求你……求求……”伴着滚烫的泪,我呜咽的哀求还没完全说完就被他的唇给堵上了。他紧紧地抱着我,唇还是那样凉,让我全身战栗的不停。可他眼里却像藏着炙热的熔岩,要将我吞噬成灰。 “呵……张起灵啊……此时,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 他就这样浅浅的吻着,留恋反复,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最后还是松开了我。起身上了石阶。 我的双手垂在地上,什么也没抓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保持清醒,我需要保持清醒。”我将后脑勺磕在背后的青石板上,尤嫌不足。只得扑在地上,用牙狠狠地咬向手指,却发现牙关都在发酸,没有任何力气了。我用力向上仰望,他已登至顶部,阳光正照在他身上,显得那样有生机。 他低头最后望了我一眼,随后转身消失了。 “啊!”我哀嚎着,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为什么要别人替我送死?我倦缩在台基处,像身处炼狱一般痛苦。 这时,从远处响起脚步声,脚程急速,不消一会儿,就伫立在我的跟前。其中一人蹲下身,探了探我的脉,对另一个人说:“院长,她被人下了麻醉药。” “噢,那算了,免得带上累赘。”说着抬头看看了,又说:“时辰已到,看来已有人先下去了,我们也走吧!” “嗯”那人冷冷地撇了我一眼,答完后起身,两人迅速也爬了上去。 此时,因着头顶的水晶板漏了光,墓室内能见度尚可。我已经辨出了其中一个人就是姓齐那老头,另一个稍微年纪的高个子,虽然眼熟,一时半会,却没想起从哪见过。 我像死狗一样,在地上又趴了半个时辰。这时,才听见萧容他们的人马由远及近,当他发现我时,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将我扶了起来。 “子琳,你怎么了?”他紧张地连声音都在颤抖。 我无力地歪头,看着他说:“吃了小齐医药箱里的口服麻醉药,动不了了。” “你…怎么?”萧容听后显得很吃惊,却也没多问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白色的小瓶子,对我喷了几下。我刹时就觉得脑子清明了一些。 一旁的YOYO厌恶地盯着我,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出声阻止。还有零零落落几个伙计,令我意外的是姓洪那男人背上挂着个干瘦的老头,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他是?”我不可置信地问萧容。 萧容微微一点头,说道:“没错,是孙教授。”说着示意那姓洪的男人将孙教授放了下来,靠在石俑身上。 “他怎么会这样?”我见孙教授蓬头垢面的,昔日不离身的金丝边眼镜也不知去向。浑身上下衣衫褴褛,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变故,造成这副模样。 “我们在一间密室发现了他,那时他已经是这样了。”萧容看着奄奄一息的孙教授,满脸悲戚。 这时的孙教授眼皮动了动,吃力地睁开了一点。当他看见我时,眼睛倏地瞪大,喊了句:“丫…头啊!” “哎,教授,我在呢!”我的力气此刻已恢复了一些,见他唤我,便爬了过去。 “……丫头,你……志存高远,一……一定要坚持着初衷啊!”说到此处,孙教授就激烈地喘了起来。 我忙伸手帮他顺气,当下虽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也只得先点头答允了他。 孙老师吃力地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停下动作,又将目光移到我身后,缓慢地说道:“萧……萧容,你……好自为之,我……只能帮你到……” 我心有所感,回头看着身后站立的萧容,惊诧不已。 等我回头再看孙教授时,他已经面色惨白,神情涣散,不见了呼吸。萧容上前摸了摸他的颈部,无奈地冲我们摇了摇头。 “叔叔……叔叔。”YOYO喊了一声,跪倒在我身旁大哭了起来。 我强忍着泪,心里万分悲痛,原本这一切都可以不必发生的,为什么?看着鲜活的生命一个一个的在我的眼前死去。 就在这时,从台子底部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如同雷鸣一般。不好!起灵哥他们在下面有危险。 我猛地站起身,不料药效却并未完全退去,腿下又是一软,眼看就要跪了下去。幸好萧容伸手扶了我一把。我着急地对他说:“起灵哥已经下去了,姓齐那老头带着他的手下也下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 第344页 萧容听罢脸色一变,马上嘱咐他的手下拿上设备,又对我说:“子琳,我下去看看,你在这边等着。” “不行!”我果断地将他推开,自己踉踉跄跄地冲着那石阶跑去。 “子琳。”萧容追上我,不由分说的背起了我。想必见我意志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待我们爬到上面时,发现此时台子中央的洞里正亮堂堂地,一束强烈地绿光从洞底射了出来。而刚才那些龙虱已经都飞到墓顶的水晶板上。 萧容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意会后,开始各自忙活搭设起了云梯。随后又将我轻轻放下,扶到一旁。 就在这时,身后忽地传来一声责骂,就见胖哥和吴邪从石阶处刚露了个头。 胖哥上来就指着我骂道:“张子琳,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 “胖子!”吴邪的脸色也很难看,不过他比胖哥克制,他拉了拉胖哥的胳膊。 “别拉我,天真。这都什么时候了,张子琳还跟萧姓的混在一起。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告诉你,张子琳,以前算哥看错了你。”胖哥面红耳赤地冲我大声嚷嚷。 这是我认识胖哥这么久,他第一次跟我说这么重的话。我知道他俩看见我和萧容举止亲密,心生误会了。 “胖子,请你说话小心一点!”萧容看不下去,愤然挡在我的前面。 “嘿嘿,天真,你看见了没?这就维护上了,老子还什么都没说呢!”胖哥鄙夷地瞪着萧容,出言不逊道。 “你走开,让他说完。”我将萧容推到一边,面对胖哥的诘难,显得很平静。 第207章 真相(一) “说就说!但凡你有一点良心,也该好好想想,小哥为你付出了多少?就算过去的事你完全想不起来了,可现在呢?在湖南时,是谁说你俩彼此相属,死乞白赖地要嫁给他?可是我发现小哥只要不在,你就跑到姓萧的身边,张子琳,你是不是真不能缺男人啊?你这看着碗里吃着锅里的德性,什么毛病啊?” “胖子!”吴邪见我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能心软了!喝了胖哥一句,示意他适可而止。 可胖哥的话匣子一旦开启,哪有那么容易就关上。他瞥了吴邪一眼,继而又盯着我骂说:“小哥单纯好哄,吃你那一套,我告诉你,我可不吃。我若再不说说你,回头准是他自己对着墙壁抹眼泪-独自伤悲呢!作为兄弟,我就见不得你委屈他,半分也不行。” 我强忍着泪意,低头不语,既没赞同他的话,也没为自己辩解。 胖哥见我这副态度,不由更是怒火中烧,他大概是以为我不申辩就是默认了态度,一时间认定了我就是那种水性杨花,脚踩两条船的人。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小哥真是瞎了眼,猪油蒙心上,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之前为你满世界找药,你知不知道,你生病后是怎么好的?又是怎么失忆的?” “胖子!”吴邪和萧容竟同时喝止他。吴邪看样子是真急了,拉着他就要走。萧容同样也来拉我。 “为什么?”我挣脱萧容的手,冷冷地反问胖哥。 “因为小哥给你换了血,换了多少你自己应该还记得吧?知道对小哥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胖哥的一字一句就像锋利的针狠狠地扎在我的心口。 “三分之一。”我咬着嘴唇,脚像踩在虚浮桩子上,只觉得身体在不断地下沉。 “哼,亏你还记得,人体三分之一的血是血液流失的极限。小哥这是拼了命的想救你,地母珠在你体内的排异反应,只有麒麟血能够压制。他损失了这么多血,把自己弄得半死不说,还怕你想起以前的事,给你造成压力,宁愿把你送给这混蛋照顾,把名字也改了。”胖哥语气稍微合缓了一些,不过说到此处时,还是狠狠瞪了一眼萧容。 萧容的脸色很难看,他愤怒地质问胖哥说:“胖子,嘴巴放干净点。别忘了当时咱们可是答应过张起灵,不能告诉子琳这事,你现在这样做就不怕他怪你吗?” “原来我当时心心念念,想着是谁给我输的血,谁是我救命恩人这事儿?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三分之一的血是来自一个人的身体里,他是疯了吗?”想到这儿,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开始一颗颗地涌出来,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 “嘿,我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跟她说清楚,我怕不是他怪我,而是我自己怪我自己。”胖哥冷笑道。 萧容被噎得顿时无话可说。 我摇摇晃晃地向前迈了几步,冲胖哥和吴邪深深鞠了个躬。说道:“谢谢你们,为了救我不远万里,跑来此处接应。谢谢你们,过去为了救我的所有付出。还有,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让我死而无憾。” “子琳!”萧容闻之惊诧地唤了我一句。 我缓缓地抬头,用袖子抹干了眼泪,冷漠地看着萧容说:“学长,我其实根本没中什么史前病毒对不对?我中得其实是跟于老师一样的毒,叫AM73500。” “你。。。听谁说的?”萧容稍稍一顿,马上反问道。 “当时老师死的时候,曾经留下一个U盘,里面收藏了一些绝密资料。那个人为了得到它,曾不惜以性命相挟,要我交出来。后来我去老师家,发现他家已经被搜查的乱七八糟,还以为也是他的人干的。当时我忽略了还有一个人也想得到这个东西,那就是你的父亲。他也派人去了老师家搜查,在没有找到东西后,就顺便带走了老师整理的笔记。这就是为什么有我字迹的笔记本会出现在你家的老宅中,而这笔记原来就是我与老师一同整理的。” -- 第345页 萧容蹩着眉,并没有接话。 “此后从我在北京苏醒以后,你便派人一直监视着我们。从北京跟到杭州,我相信就连吴邪的公司内部,也有不少你派去的眼线吧?” “子琳……你……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萧容不可思议地盯着我反问道。 我抿了抿唇角,冷笑道:“证据我自然没有,不过让吴邪回去查查看,不就知道了!”我扭头遇上吴邪的目光,他表情只是有些惊诧,随后冲我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我又接着说:“你知道吴邪公司遇上了麻烦,也清楚我们一行人去商南的目的。等我们回来后,就去潘家园打探胖哥此行的收获。当你破译了胖哥带回的玉镯上面的惊天秘密时,不仅认定了这世间真的有长生之术,而且也唤醒了你据有它的野心。” “你出高价请胖哥替你去茶陵探少昊陵,派人跟着他还不够,还想伺机加害要挟他?要不是他信不过你,给我们留了线索,我们及时赶到,胖哥现在恐怕真成了墓里的木乃伊了。” “妹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小哥?他不是不让。。。。。。”胖哥此时脸上的怒气已经消失无踪,剩下只有惊讶和揣度。 我苦涩地冲他笑了笑,落寞地说:“他什么事都爱瞒着我,甚至连死,也不带上我……” “子琳,你该最能理解小哥的苦心,他之所以做了这么多,唯一的愿望不就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吴邪向我走来,劝说道。 “可是,难道他不知道,我唯一的愿望也是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吗?”我激动地反驳。 “子琳……”萧容弱弱地叫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来,狠睨着他,嘲讽道:“放心,胖哥这次很守职业操守,你是幕后指使者这事,并不是他说的。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心善,知道那片森林里有瘴气,派了两个人给我送防毒面罩。想必就是姓洪和姓王的两位伙计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8章 真相(二) 萧容的脸像凝了层霜似的,变得越来越僵。 我见他没有再狡辩,便接着往下说:“你可能不知道,当晚我们同他们交过手,虽然那时天很黑,可我仍然记住了他们的身法。姓王的姐姐为了摆脱我,还把头发都绞了,说起来我还欠着她的一个人情。” 萧容默默低垂着头,对我所说的话不予置评。 我只管继续说道:“之后你知道我们顺利救出胖哥后,又编造了孙老师去往荥经县后失踪的消息。这个局的真实目的,一来是想试探我们,二来是伺机对我下手。对吧?” 当时的情景:“那时我被YOYO诱骗到那个坑中,你再趁我打斗时不备,将AM73500的特制冰针射到我的后颈处。冰针遇热即溶,而伤口微乎其微。所以即便是医院又或吴邪为我准备的医疗团队,都没有及时发觉。而AM73500这种毒药原本就是国外生物医药研究所特制,无色无味,就算中毒后,也很难被察觉。可你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于老师在第一次发病时,就觉得事有蹊跷,所以他将所以发病的症状,包括发生幻觉和疼痛的过程都详细的记录下来,保存到了那个U盘里。要不是这次你在我身上用毒,我还一直以为,当时老师的死是那个人下的手。。。没料到啊!原来自己一直恨错了人。” 萧容猛地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只听他低声喃喃地说:“子琳,这件事我替家父向你赔罪了,但荥经的事你听我跟你解释好吗?我真的。。。” “不必了!”我摇了摇头,退了两步,冷冷地打断他说:“中毒以后,我在阴兵阵里看到的孙教授其实也是幻象吧?因为那时孙教授恐怕已经入疆替你探墓了。你伪装成也能看到他模样,配合着我,目的就是要将我引向这儿,对吗?” “。。。。。。。”萧容继续沉默以对。 “萧容,你还记不记得在杭州时,你曾问过我一个问题,问我你哪里不如张起灵?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刚才吴邪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好好活着,而你呢?你如果爱我会在我身上用这种药?你如果爱我会在明知道我体质殊异,还千万百计地将我骗到这儿来?现在我就问你一句,你凭什么跟他比?” “。。。。。。”萧容痛苦地看着我,还是无话可说。 “你知道我是他的软肋,只有将我的性命握在手中,才有跟他谈判的砝码。我和他在长沙举行婚礼时,你派YOYO来捣乱,她当时应该是对起灵哥说,想不想知道张子琳究竟中了什么毒?然后摊开手掌心写得AM73500字样,AM73500发病周期只有七天,如七天内不服用解药,最后恐怕也会落得和老师一样的下场。起灵哥知道耽误不得,不得已才抛下我,跟着YOYO去了北京找你,这些事你以为我真得想不明白么?” “妹儿,这么说你那时候是啥也清楚,只是故意撕了婚书,演戏呢?”胖哥忍不住插了句嘴问道。 “不,我当时并不清楚自己身中何毒?也不能确定,他在整件事情中,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盯着萧容缓缓地说。 “但我相信起灵哥,我与他早就约好,永不相问,永不相负。若不是受到万不得已的要挟,他是不会舍我而去的。之后两天我便一直等,等着看是谁会出现?没想到最后等来的终究是你。你那时的目地已经达成,用我的毒逼起灵哥答应替你来鼎湖探药,又怕我毒发身亡,所以替我送解药来了,对吗?” -- 第346页 “。。。。。。”萧容仍是一言不发。 “解药想必就是那瓶玉兰花酒吧?你将解药分成三份,准备视情况给我分期解毒。我跟着你到北京后,毒就再也没有发作。你说那是你为了纪念你母亲而酿的酒。萧容,你不觉得你的行径实在是太卑劣了吗?为了得到一个根本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东西,编了多少谎言?伤害了多少人?”说到这儿,我忍无可忍,大声地质问他。 “谁说它不存在,它真的存在,它就在这里。我马上就能得到它了,等我长生不老后,就可以永远陪着你了,子琳,你的苦不白受,我会加倍补偿你的,真的。”萧容因无法接受我的话,情绪开始失控,激动地朝我走过来。 胖哥和吴邪怕他会伤害我,默契地走上前将我护在身后。 我见他仍执迷不悟,便指着他说:“萧容,我相信你的确爱过我,可现在你要明白,一个可以为了欲望而舍弃一切的人,其实只爱自己。” “不。。。子琳,相信我,一开始我去寻找圣水不过是为了救活我父亲,后来发现你和张起灵竟然有相同的血液基因,这也就说,你的寿命也将会很长很长。我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做那个能够陪你到最后的人,请你相信我!”萧容激动地朝我解释。 “够了!如果你还有良知的话,想想那间医院里被封在冰层下的无数冤魂吧?他们又有什么错?蔡医生有什么错?孙教授有什么错?他们不过都是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的牺牲品罢了。本来我怎么也想不通你和那家医院能有什么关系,虽然之前你反复催我去复查,令我怀疑过你的动机,不过之后在医院,你为了救我而身负重伤,这也让我打消了疑虑。即便你删掉蔡医生手机里的罪证,骗我手机里装了自动还原装置,我仍然信你。” “你做事干净利落,又怕夜长梦多,于是就纠集道门中人,将医院里游荡的冤魂一网打尽。在察觉出蔡医生对我动了恻隐之心后,就在他的私人手机动了手脚。又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得知他想约我出去,要对我吐露真相时,竟然令一辆大货车当场就撞死了他。他。。。他就死在我面前,临死前还对我说要笑。。。笑。”说到此时,我的鼻子一酸,眼泪重新涌了出来。 我仰着头竭力不让自己示弱,凄凉地苦笑道:“当时我以为他是在鼓励我要笑着活下去,直到刚才孙教授临终前叫你时,我才明白,原来蔡医生当时说得不是笑,而是萧?他想告诉我,那家医院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就是你。他怕我被你欺骗,才冒险出来,只是想提醒我,可没想到,你竟然直接设局要了他的命。萧容你说你还算是人吗?” “我靠,天真,你怎么也不跟我妹儿提一下那家医院的事儿,我以为她知道呢!”胖哥一拍脑门,懊恼地说。 吴邪无奈地摇了摇头,答说:“子琳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不弄清楚誓不罢休的。她康复后,我只希望她能离那儿远远的,哪里还敢再多说?” “说的也是,咱俩不说,小哥更不可能跟她提半个字。”说到这儿胖哥转头怒目瞪着萧容,大骂:“姓萧的,当时若不是为了给我妹子治病,老子对你做得这些恶心事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没想到,你他妈还真相信这世上有长生不死术呢?竟然让我妹儿多受了这么多罪,你说说,这笔账要怎么算?” 胖哥此时对我的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恢复了对我的关心,还为我挺身出头,质问着萧容。 萧容面对他的责难置若罔闻,只将目光牢牢锁在我身上,表情是那么痛苦,那么急切。他想靠近我,却被两人死死拦着。最后只得长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冲我乞求道:“子琳,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永远能与你在一起。这是要给你的最后一瓶玉兰花酒了,你。。。能不能再对我笑笑?” 听了此话,我的心隐隐有些抽疼,想起当初我向他要剩余的酒时,他拒绝说不想把机会用完,因为我每次喝这个时,都会冲他笑。 “为什么这么美好的话,背后却蕴藏着这么多的阴谋诡计?”我没有答话,只是冷漠的将脸撇到一边。 “没有机会了,是吗?”萧容失落地低叹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后他将瓶子轻轻放在了地上,转身准备下那已经搭好的云梯。 吴邪弯腰正欲拾那东西,不料却从后头快速地闪出一个黑影,将那瓶子一把掠走。然后行至洞口,将手举在空中,作出欲扔下去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 1、自己挖的坑,哭着都要填完,不知大伙儿对这两章解密满不满意? 2、写得一把辛酸泪,写到这儿感觉每个人都挺可怜的。 3、接下来就是两个终极BOSS的PK了,这章细节还没想好,敬请期待。 4、祝亲爱哒小仙女们,节目快乐! 第209章 真相(三) “你这个臭娘们!是不是刚刚在下面被胖爷骂的不够?还敢追上来作妖?“胖哥气地满脸通红,怒瞪着前来抢药的YOYO。 YOYO轻挑了一下眉,讥讽道:“胖子,我劝你最好闭上你那臭嘴,毕竟能救你妹妹的药现在在我手里,你再这样不客气,保不齐我手这么一松,药就下去了。“ “别冲动,孙小姐!有话好说,吴邪紧张地向逼近了一步,生怕她真的会松手。 -- 第347页 “哼,总算还有明白人。“孙海琪冷漠地看了吴邪一眼,顺带剜了剜我,转而怒目于萧容。 令我意外的是,此时站在洞口边缘的萧容,正木然地看着她,继续沉默着。 YOYO的表情一痛,开口质问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萧容露了个难看的表情,回答说:“子琳她是无辜的,我……” “闭嘴!不许你再维护这个女人。”YOYO凄厉的大吼一声,打断了萧容的话,然后又说:“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以后陪在你身边的女人是我,是我。” “……海琪”萧容的嗓音像被灼伤后似的,暗哑不清地唤了一声YOYO的中文名字。 “呵呵呵呵……”YOYO神经质的冷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落泪。她缓缓地说:“我从小就喜欢你,发誓长大一定要嫁给你。即便后来你回国后这几年,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从未变过。你说你接近张子琳,只想通过她获取更多她老师的研究成果,我也支持你,甚至在你公开宣布她才是你未婚妻身份时,我都忍了。可是,萧容,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木头,你为了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真的只是为了获取研究成果吗?” 听到这儿,我怔了怔,寻思着:“萧容什么时候公开宣布过我是他未婚妻的身份?”后细想一下,估计又是失忆之前的前尘往事了。 “……”萧容回过头,悲伤地看着我,又沉默了。 “为了她,你当时不听萧伯父劝告,公然与姓赵的为敌,要不是吴二白介入,你以为你真能全身而退吗?等到萧伯父过世后,你就更是变本加厉地对她好,将她带回老宅,又在公司给她安排了职位,公然出双入对时,你是否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靠,这丫头片子现在还翻这旧账,我当时什么处境她怕是不知道吧?那晚要不是起灵哥及时出现救下了我,我都不知道被绑去做要挟萧容的人质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吴邪和胖哥扭头和我眼神交流了一番,我耸了耸肩,表示我也无语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YOYO顿了顿,又接着说:“后来你打探到玉镯上的线索,又设法让死胖子替你去趟墓,连萧伯父生前最喜爱的古董都送了。可是胖子却油盐不进,生了二心,留了线索下来。你那时刚在医院受了伤,又在大雨之中淋了一晚,萧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即使齐院长并不是真心想要帮你,但你要他陪你演戏骗过张子琳,也不至于假戏真做受这么重的伤,你骗我是因为她起了疑心,逼得你不得不使用苦肉计。倘若真如你所言,那得知她不告而别的去了湖南,你为什么要那么痛苦……回答我啊?”说到这儿,YOYO失控地冲萧容咆哮着。 这时我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难怪那会去萧府阁楼时,有几个玻璃罩子里的古董已经不见了,原来是已经给了胖哥。还有就是刚刚那个跟在齐老头身边的高个儿,原来就是在医院停车场缠着我的那个高手啊,那晚天色黑,我原本没怎么看清楚他的脸,所以一时没想起来,刚才我的腿多半也是他伤的,停车场那会,我用电脑把他的打得头破血流,他逮到机会,自然对我肆意报复了。 “是不是终于认清了现实,发现这个女人心里根本没有你,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你够了!”萧容怒斥着YOYO,想让她住口。 “哼~急什么,正巧你心心念念的人儿也在这,不如今天就把话说开了。也好过你黯然神伤的天天做着白日梦。” “我原以为你只是因为跟我聚少离多,感情变淡,从而移情恋上了她。没想到在我回国后,你仍不知收敛,竟然为了破坏她和姓张的关系,不惜让我色诱姓张的那个木头。萧容,你说说,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诶诶……我们小哥可不是木头,是你自己没有魅力,就别怨旁人了。”胖哥忍不住怼了她一句。 胖哥的话音刚落,只见YOYO的手陡然一松,瓶子往下坠了一截,又被她勉强握着。 “不要啊!”吴邪往前冲了几步,回头瞪了胖哥一眼。 在场的几个人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特别是胖哥,被她惊得更是慌忙捂住了嘴,生怕自己憋不住,再说什么让场面失控的话来。 我瞅着挟药自重的YOYO,很是鄙夷,此刻的我已将生死看淡,也不屑于她手中那三分之一的解药。所以一直都没有说话。 可估计就是我这种无所畏惧的态度,更是大大刺激了她,她又大笑了起来,环视了我们一圈,最后幽怨地盯着萧容,继续说:“你怕AM73500的毒性迅猛难以控制,竟在自已身上先行试验,现在为什么不掀起你的袖子让你的心上人看看那些针眼?说说你为了她,究竟能付出到什么地步?” 我听罢心底一颤,看着萧容紧攥着的手上青筋毕露,但手腕以上,却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心想:“难道YOYO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曾为我试药?可他费尽心机追求长生不死,怎么肯为我冒这个险?”人心究竟多难猜测?就算到了现在,我发现我都依旧没有看懂萧容。 “我算是明白了,自始自终,你都在骗我,什么长生不老药?就算得到了,你也是想着能跟她双宿双飞,对吗?我不过是一个自作多情缠在你身边的可怜虫罢了。不过萧容,即便你这样对我,我仍想帮帮你,若没有这瓶药,你根本控制不了姓张的。我这就下去,替你逼他啊!” -- 第348页 “哈哈哈哈……。”YOYO一边流泪一边狂笑不止,随后纵身跳了下去。 “海琪!”萧容焦急的唤了一声,也跳了下去。 “卧槽,这个死女人。”胖哥大骂着,一边冲了过去,一边说:“天真,那药关系到张子琳的命,我们一定要抢回来,不然小哥的心血就白费了。” 吴邪大声回了句好。这时胖哥也跳了下去。吴邪从背包里抽出一支剑递给了我,嘱咐道:“子琳,这个你拿去防身,在这儿等着,我们去去就来。” “好!”我没有再多话,只是微微颔首。 吴邪拍了拍我的肩,随之攀上云梯而下。到此,所有的人都走了,平台上就剩了我一个人。我仰天看了看头顶的水晶板上,那儿已被那蹩虫爬得密密匝匝,一点光都透不进来。看来,我再也见不太阳了。 这会,我体内的麻醉药已经散的差不多,力气也得到了恢复。我将吴邪给的龙吟剑绑在背后,继而也跳下了云梯…… 第210章 隐匿的人 我顺着云梯而下,大约下至十几米处就到了底部。里面硝烟弥漫,能见度非常低,但是我瞧着贴着的石壁却是黑得透亮,与王城别处的地质不太一样,而且摸上去,光滑的如丝绸一般触感,着实令人称奇。 话说现在已经下来了几派人马,不知道谁搞出的烟雾弹,这种环境下,不得不让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可还不待完想完,胖哥的叫骂声就从不远处传来,与此同时,还有拳脚相加的声响。 只听他大骂道:“臭娘们,识相的赶紧把药给交出来,否则别怪你胖爷手下不留情。。。。。。天真,那边。。。。。。” 那边YOYO倒是没回应,只剩下激烈的打斗声。 我看得不真切,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况且萧容的手下都端着武器下来,我怕贸然闯入更是增添变数。由于烟雾浓郁,无法辨清里面空间究竟有多大?只不过那抹照耀王城的绿光源头,倒是找着了。它此时正悬在对面黑色的石壁之间,显得愈发的亮堂。 “这。。。这又是什么罕见的宝贝?”我喃喃感叹道。随即环顾着四周,心想:“奇怪,起灵哥去哪了?” 沿着墙根,往前摸索了不到个把米,就踩到一个软绵绵的身体。这个人正趴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将他翻过身,细辨了一下,发现是之前医院里攻击我的高个子。摸了摸脉搏,只是被打晕了,没有生命之忧,于是便跨过他继续往前走着。 但还没走出几步,又见地上躺着几个人,这些人都是萧容的手下,同样也是被打晕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谁下的狠手? 我抽出背后的龙吟,谨慎地往绿色光源处靠近。那里的雾气虽最为浓密,但架不住光的透射,只见雾气之中还是隐约站立着几个黑影。待我走近才发现,起灵哥正被齐老头用枪指着,萧容又端着枪指着齐老头。 他们大抵都是围着一个圆桌大小的匣子,看着像是砗磲所制,上面做着一个凹陷槽口,看形状跟黄的玉纹相近,想必就是打开的机关所在。砗磲可是难得的圣物,非灵宝之地不能有,瞧这架势,看来传说中的不死丹药就放在这里面了! 只见齐老头呵呵地怪笑起来,冲萧容说道:“没想到,你对长生的渴望,远胜你的父亲,你父亲当年若是有你这样的决心和魄力,也不至于现在被封在冰棺里。” “齐伯伯,您说的是,不过都到了这里了,您还不肯露出您的真实面目吗?”萧容神色如常,一点儿也没把齐老头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轻描淡述地反问道。 齐老的脸色稍稍一变,不过很快镇定如常,只见他又是一阵怪笑,然后问说:“小子,你是何时发现的?” 萧容敛着眉色,说:“很早了。您以为随着我父亲的离世,集团内斗必会分散我的注意力,所以你就趁机混进研究所里,易容成院长的模样,取代了他,对吧?” 齐老盯着萧容,并没有回答。 萧容轻轻一笑,又接着说:“我的经商手腕虽远不及我父亲,各方权衡之术也不如他,但从他身上领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如能把对手扼杀在摇篮里,自然是最省事的,如若不能,就让他为已所用,借力打力。我知道您的目的,您既愿意呆在研究所我也不反对,反正在眼皮子底下,总好过在别处搞鬼,您说是吧?赵伯伯。” 听见他称他赵伯伯,我的心头一缩,这个齐老头该不会是他? “哈哈哈。。。不错,不错,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老萧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想必萧氏定能再创辉煌。哈哈哈哈。。”齐老头一边狂笑着,一边扯下戴在脸上的□□。 绿光照映在他那惨白色的脸上,生生地刺疼着我的心,没错了!他。。。就是那个当初迫害我与老师的直接凶手-赵拓,他不是被判了无期正关在牢里吗?为什么此时会出现在这儿? 或许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感到一股血气直往头上涌,眼下并没有耐心去细究原因,提剑朝他刺了过去。起灵哥扭头直接把我拉住。他对我摇了摇头,使了一个不要冲动的眼色。 的确,我的剑再快,也快不过他手里的扳机。只见他轻蔑地冲我啧啧了两声,说道:“小姑娘,你还是那么不识抬举。当初若是你肯乖乖交出U盘,不就各自安好,也没有这一出了。听说你一直思念着老于,不如,我今天就送你一程,让你尽早的和他在地下相见吧!”说着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 第349页 起灵哥连忙朝前迈了一步,挡在我前头。而萧容厉声道:“姓赵的,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赵拓阴恻恻地脸怒目于萧容,大骂道:“你这兔崽子,别以为当年就只有你父亲手里有我的黑料,难道我就没有你们的吗?我告诉你,我要是今天取不到长生药出去,那么这些资料明天就会有人递上去,到时你的公司也就完蛋了。” 他的话令萧容不禁颤了颤,连握着枪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他说的没错,萧家光凭那家杀人医院的事都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细想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当初宁愿被抓去坐牢,也不愿意拿出证据扳倒萧家,只为了待萧老爷子死了后,混进医院,利用他们的资源走到今天这步,真可谓机关算尽,忍功了得。 这样一来,三方失衡,我们直接被当成了砧上的肉。起灵哥倒是仍保留着一贯的淡然,只见他将背包移到胸口处,拍了拍说:“那三块玉都在这包里,你若开枪不小心击碎的话,就永远别想拿到不老药。” “快。。。快打开,别耍花样!”赵拓恶狠狠地冲起灵哥嚷道。 起灵哥莫名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拉开口袋,拿出那三块玉石放进凹槽里,只听咔咔几声,槽洞移动下降了几厘米后就卡着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动静了?别耍什么花招!”赵拓激动地跑上前来,拿枪口指着起灵哥的额头。 起灵哥冷厉地瞥了他一眼后,眉宇间蹙了蹙,伸出左手用刀刃在上面划了道口子,将涌出的鲜血直接朝那块黄玉上滴了下去。 血液一经沾染上了玉石,顿时一阵寒风袭来,将眼前弥漫的硝烟吹得是一干二净,我抬头看眼前只有一堵黑色的墙面,而那绿色的三角光源镶嵌在石壁上头,犹如一块天然形成的宝玉,绚烂夺目,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这是什么情况?眼前既是一面石壁,那风又是从何而来?” 我疑惑地望着起灵哥,却发现他也正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这时只听“砰”地一声,赵拓举起枪不由分说地就往我这边射了过来。起灵哥虽眼疾手快地将我拽开,不过子弹仍是擦着我的手臂过去。顿时我便感到手上火辣辣的疼,用手摸了一把,上面全是血,看来老家伙是动真格的。 正当我们欲反抗时,那个砗磲匣子竟然直接轰隆一声地塌了下去。与此同时,眼前的黑色石壁瞬间崩裂,那夺目地绿光倏地冲到我们跟前,照映的人睁不开眼,只须臾之间,我就被起灵哥拽拉着滚到了一边。而那个赵拓因为避闪不及,被那个不知道什么生物给直接顶到了半空中,晃悠个不停,整个洞内登时都是他杀猪般的惨叫声。 “妈呀,这恐怕就是老师笔记中提及的湖底神兽。刚才那一枪,无意间把我的血溅到了黄玉上头。而确实只有我的血,才是将它唤醒的关窍。这原因恐怕还得从我身上的地母珠说起。当初起灵哥从塔木陀里并没有找到圣水,后来他一怒之下,拖出了陨玉中的西王母宿主,杀了她后,取到了她的内丹,在我濒死之际给我服下,随之在心口生出了地母珠。这个地母珠实际上就是西王母灵力的延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她与黄帝之间几千年前的争斗斗法……” “快走!”起灵哥拉着我一路奔逃到云梯的位置。这时胖哥和吴邪此时也跑了过来,见他俩没事,我的心才稍稍放定。 胖哥看见我,大骂孙海琪那个臭娘们,一下洞里就扔了好几个迷雾弹,搞得他们非常被动。药也没有抢到手。 我急切对他们说:“现在先不管药的事,逃命要紧啊!你们先上去再说。” 胖哥听着身后的动静,不由地面露惊恐之色,问道:“这他妈什么鬼东西?把你们吓得像被鬼撵了似的。” “别说了,快走。”起灵哥没有回答胖哥,而是利索地截断他的话,催促他们快走。 他俩终于从语气中读出了厉害,便不敢再耽搁,直接跳上了云梯。可还没迈几步,就从上头跌下了一俱已经被撕扯的没个人样的烂肉,就是那个赵拓。 作者有话要说: 神秘的生物究竟是什么?砗磲匣子里有没有不死药?为什么只有子琳的血才能开启匣子?他们又能不能逃出生天,且看下一章。 第211章 第二空间 他的胸口不知道被什么捅了个大窟窿,墨黑色的血洒了一地。这个我恨极了的人,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这么死状可怖的跌在我跟前,不过我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头凶兽杀害他之后,下一步的目标,恐怕就要轮到我们几个了。 弥烟消尽,我看它正悬在半空中,硕大的脑袋上,高高支起了一对尖锐的菱角,而额中间倒嵌着一只绿色的三角形巨眼。原来我一直以为的王城里的“节能灯”敢情是这个东西的眼睛。再下来就是两个隆起的鼻孔和长着两排獠牙的血盆大口。这东西长了副马脸,两腮边上又挂满了长长的须子,身子犹若蟒状,周身赤红,连绵起伏间看不清究竟有多长?行走腾空,速度倒是极快。是我所认知的范围内,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 “姑……奶奶,恭喜你,又激活了一头远古生物。”胖哥语带惊恐地瞪了我一眼,还不忘调侃我。 “……”我的脑子已经被吓得出现短暂性空白,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回敬之词,只得回瞪了他一眼。 -- 第350页 “胖子和吴邪你们戒备,你先上去。”起灵哥低声嘱咐完,也不待我反应直接就将我架上云梯。 这时我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是一句废话也不敢再说,攀上云架才跑了几步。就听下面胖哥大吼一声:“天真,三点方向,开火!” 随后便是“砰砰砰”的枪声响起,我循声往下望去,手上却骤然一松,云梯上段不知道被什么截短,碎石伴着梯架直愣愣地从上头砸下来。我摔下后,马上就被拉到一旁。 那东西吃疼,狂甩着脑袋,一边躲避着吴邪那边的火力,一边冲我们嘶吼着,口中喷出的气体极冷,就像寒冬里的北风一样,吹在身上,十分刺骨。 “跑……”起灵哥下了个指令,我们且战且退,往另一处云梯跑去。 “这东西是冲我的,你们先走吧!”我朝前头的起灵哥喊道。 可他却仿若未闻,迅速找到悬挂着的云梯又将我架了上去。我见胖哥和吴邪的的子弹打在那东西的身上,迸射出四溅的火星,却因鳞甲太厚,只怕是并未伤到实处。那东西被缠的失去耐心,探下身,用利爪直直朝两人扫去。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星之间,两人因躲闪不及,狼狈地滚到墙根下。起灵哥一看不妙,忙松开我,举刀就跳过去往利爪上削。黑金古刀硬是插进鳞甲半寸左右,没有拔下来。那东西吃疼,不由的往后缩了一缩,起灵哥也不下来,顺势便挂在它足上。 那东西察觉足部有异,转眼便腾飞于半空,匆忙旋身朝着黑色的石壁狠撞了过去。吴邪和胖哥趁机忙从地上爬起,却也不敢贸然攻击它的前部,怕误伤,只能专挑它的尾部集中火力。尾部吃疼,那东西便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用尾巴朝这儿猛扫过来。 绕是两位这下躲闪的快,并没有被扫中。那东西恐吓完这两人,继而又朝黑墙直直撞了上去。一时地动山摇,细碎的石头不断从高处落下来。我的心悬在嗓子眼,怕这一击给起灵哥造成重创。不过定睛下才发现,他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转移他处,已经攀上了那东西的背部。 我此时卡在云梯上进退两难,这种情况下,若只顾自保逃命,实在不够意思,就算有幸逃脱,他们要是不好,余下岁月,恐怕也会终日悔恨。可是贸然出手,又怕平白做了他们的累赘,只能先暂时留在云梯上见机行事。 起灵哥站在它的脊背处,朝那东西刺了一刀,未果,继而又滑向头部,寻找它的破绽。难道这东西真的没有弱点,无懈可击吗? 这时,那东西倏地“吼”叫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差点把我们的耳膜都给震破了。我手中的龙吟剑柄上的宝石却隐隐亮起,似得了感应一般,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胖哥曾说:“这把剑叫龙吟。以前我下墓时也使用过不少数次,却从未发生过如此异样。难道它和眼前这凶兽能有什么瓜葛?” 再看起灵哥已攀上它的利角,正欲朝它的三角绿眼下刀时,那东西却猛地一甩,将他甩落在石壁上,他用古刀插在壁上,勉强稳了稳身子。接着,那东西没有给他喘息地时间,张开嘴巴便朝他咬了过去。 “不好……快开枪。”胖哥冲吴邪大喊道。 但那东西速度极快,起灵哥怕是已躲闪不及。我的脑门一热,提剑就从云梯处晃了出去,正好揪住了那东西的尾巴。等它回头的瞬间,起灵哥已顺着石壁滑溜了下去。 我见他已脱险,便安心地提剑朝它尾上刺了去。只不过我的结果没有比起灵哥好,剑像确在铁板上一样,并没有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口。 起灵哥抬头望见我正窝在那东西的身上,急得立马跳投回护。我见攻击不成,原想跑了再说,却不想它却腾飞在空,又将尾部高高扬起,下一刻怕是也要扫在石头壁上,把我拍成肉饼。我着不上力,处境比较吃亏,所以干脆往它的脊背上滑去。 “张子琳,你他妈快给我下来啊!”胖哥火急火撩地向我吼了一嗓子。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他妈倒是要下得来啊!”我因为畏高,其实心里头也很紧张,胖哥的话,正好给了我一个情绪出口,说完就觉得舒服了一些。生死之际,除了保命,其它都是小问题。 我的手勉强扯住了块鳞片,也顾不得里面的倒刺将我的手扎得鲜血直流,一味只想摸到它的头部上去,因为我猜测着眼睛可能是他的弱点。但这时的它却像是突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似的,窜上窜下地翻腾,直接将我掀翻了下去。 慌忙中,我不知道抓在了它身体的什么部位,在半空中被甩来甩去,脑子都快混成了浆糊。 就在这个时候,仿佛听见下面的吴邪冲我喊了一句:“子琳,快跳下来。” 我也无暇再确认高度,准备放手时已然太迟,整个人被忽如其来的一爪子给直接拍飞在石壁上。身体登时像被厚石板撞击了似的,一股腥甜立马涌了上来,随后我便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再滑了下去。 还不待我着地,又被那东西的爪子接住重新按在石壁上,差点将我的五脏六腑直接给压了出来。我再也憋不住,一口热血直接就喷在它爪子上。 血液沾上鳞片,马上像灼烧似的腾起了一阵白烟。它的脚缩了缩,减缓了些压在我身上的力度,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松开我。 “张子琳……”下面不知道谁在急促地喊我。此刻的我耳朵里尽是嗡嗡的轰鸣和隐约的枪声,已经分辨不出是谁在喊我了。最后所有的声音都渐渐消失。只有双眼被那东西额前的绿光照得一阵眩晕,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快被亮瞎了眼? -- 第351页 我只觉得它硕大的脑袋正缓缓朝我迫近,嘴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想必是饿极了,估计下一秒就要把我送进嘴里,祭五脏庙了。 “这样死,确实窝囊了些。”我趁意志还有些清醒,用力将龙吟插入石壁,随即把心一横,双手死命按在它的利爪上。手掌瞬间就被刺破,血液像清泉一般涌了出来。芈歆曾说过,我身上的麒麟血能令任何阴邪之物忌惮。 我忍着剧痛将血源源不绝地挤在它腿上时,血液腐蚀着它的鳞片,不断地往里侵蚀。冒起的滚滚雾气,就像硫酸泼在上面一般。果然它痛苦地颤了颤,终于收了脚力,我便如同个破败地布娃娃一样跌了下去。 所幸与地面离得不远,大约就四五米的距离也摔不死我。和我所受的内伤相比的话,这个实在微不足道了。我挣扎着想要起身,都才发现四肢完全不听使唤。更令我诧异的是周围已经空无一物,别说没看到那头凶兽的影子,就连那三个男的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试探着自己是否还清醒着。其实这样大可不必,因为手上正鲜血潺潺,伤口更是疼的要命,哪里还会不够清醒?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摸着光滑如绸的地上,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难于言说的异样之感。这地板明显跟我刚下洞时的不一样了,倘若说这是地板,不如说这是刚下洞时摸到的墙面? “……难不成我是被拍到天花板贴着吗?”这个滑稽的推论令我感到有些好气又好笑,但却无法再趴着装死,只能用吃奶的劲,挣扎的爬了起来。 眼前光线昏暗,影影绰绰,迷濛地让人犹如陷入了太虚幻境之中,亦假亦真尚且难以分清。我没有办法,只能摸索着前行,忽见前面绿光闪现,我现在对这绿光怵的很,马上警铃大作,悄悄的摸了上去,才发现,透光处宛如一面光洁无比的玻璃墙,外面的情景在我面前一览无遗。 看来我不是被拍在天花板上,而是跌进了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写得快要精分,我的想象力真的不够啊!还有人想看下去的嘛? 第212章 屠龙之战 可论说这墙体严丝合缝的,根本没有什么空间可以使我进入的,为什么那东西松开我之后,我就落到了这里? 我站着那面透明墙前,看见外面,胖哥和吴邪正用猛烈的火力牵制着那头凶兽。而近前萧容正用癫狂的的状态,在那堆砗磲碎片里奋力地刨找,找的想必就是他所心心念念,费尽心思要的长生不死药吧! 孙海琪见他状态不对,上前欲拉开他,被他直接粗暴地甩到一边。这样的萧容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而决绝,□□裸地表露出欲望,再也不需要隐藏。 我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再次抬起头时,恰巧撞上了一个清亮的眸子。 “起灵哥!”看到他来寻我,我欣喜地大喊了一句。可令我失望的是,他仍是面无表情地立在墙前,一时间也没了动作。我疑惑地将手按在那片透明的墙体上。就见墙面就像水面一样,立马泛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也将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大骇,又叫了几声起灵哥。 这才发现,他像全然被隔绝了声音一般,根本听不见我在叫他。他的脸上仍是没有什么情绪,只将手触摸了一下墙面,思索了一会儿,就转身准备离开。 那边的萧容突然狂笑起来,喊道:“出来了,我的宝贝,我的宝贝!”我看着他从砗磲堆里捧出一块拳头大小的晶莹物体,如若至宝似的捧在手掌心。紧接着孙海琪大叫了一声,迅速过来想将他拉走。原来那头庞然大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调转了头,朝着他俩袭了过来,眼看着飞来的血盆大口就要咬上萧容。孙海琪在最后生死关头,毅然将萧容推到一边,自己举枪就迎上那东西,预备拖延时间。 子弹打在那家伙的面门上,只造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浅浅凹坑,但此举却实实在在的激怒了那头凶兽。它冲孙海琪大声地撕吼后,垂头直接就咬住了她举枪的胳膊,并拖至到了半空。孙海琪痛苦的惨叫声顿时响彻王城,眼看下一秒,就有可能要被扔进嘴里。 就在这时,起灵哥迅速跳起,在墙上蹬飞了出去,举刀利索地砍下孙海琪那只被咬着的手臂,孙海琪当场就痛晕了过去。他托着她的身躯退至墙角,随后自己举刀迎敌。一套动作处理的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犹豫,我知道他是在救她,且不论孙海琪这个人怎么样?他终究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在他眼前丧命。 而另一旁的萧容自倒地后,只是顾着寻找脱手的晶体物什,根本顾不得孙海琪的死活。那东西自落地后,便咕噜咕噜地滚到我这边,静置了一会儿,突然就炸裂开来。分裂出无数似莹火虫一般的星团,聚集在我眼前。 忽然我的心口一疼,随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吸附了去。这股力量像要硬生生的要把我从里头拖拽出去似的。 “啊!”我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却又挣脱不了束缚。眼睁睁看着那团东西像有生命似的,纷纷穿过透明的墙体钻进我的身体里,只消一会儿,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然后,墙体自动开裂,在我眼前开始分崩离析。我走了出去,迎头撞上了疯魔的萧容,他激动地摊出手,问我有没有看见他的那颗宝贝。我睨了他一眼,抬手一掌就将他拍飞到了墙角。 -- 第352页 这时那头凶兽似感应到了什么,撇下了缠斗多时的张起灵,回首就朝我这头奔来。胖子和吴邪一见不妙,赶忙上来想将我拉走。可我却岿然不动的站在原地,同时冷厉地瞪了眼胖哥。估计他是被我眼中的杀气惊着了,吓得立马放了手。 那凶兽将头半悬在空中,发出了唧唧咕咕的声响。面对着这些,我不仅毫无惧色,还向前又走近了几步。 “张子琳,你不要命了,快回来。”身后的胖哥见着我的冒险举动,连忙追上前来想要阻止,却被一边的吴邪给拉着了。 只听他低声说:“胖子,你觉不觉得子琳有点奇怪?” “她哪天不奇怪?她就是一个奇怪少女。”胖哥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不是,我说的是她现在,刚才那神情,你不觉得像……从哪见过吗?”吴邪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了出来。 胖哥没有开口,只是一脸迷惑的盯着吴邪。 我幽幽地望着那颗高悬的绿色的三角绿灯,随后竟也从喉咙里冒出唧唧咕咕的响声。胖哥这才惊觉过来,像是见到鬼似的,后退了几步,与我距离拉开了一些距离,大惊失色的嚷道:“我靠,张子琳怕是又被鬼上身上吧?” 张起灵不知道从哪里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浑身是血。胖子和吴邪赶忙扶上他,可他却推开他们,径直过来想要阻止我。 我回头冷漠地看着他,拨开了他的手。扬手就将插在石壁上的龙吟剑给招了回来,这让在场的三个男人看的都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张起灵一愣,轻轻地对着我唤了一句:“子琳。” 话音还未落,马上就被身后的两个男人强行架到一旁,胖哥低声地说:“小哥,张子琳又被鬼上身了,她现在很危险……。” 龙吟剑在手,我的双眼顿起涌起了浓浓的杀机,狠决的用手往锋利的剑刃上摸了一把。鲜红刹时将青铜剑染成了暗黑色。那头凶兽感应到我这边的杀气,冲我嘶吼着喷出了一阵极寒的气体,被我用手一场,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巨大的气泽就把那股寒气都给尽数挡了回去。 “子琳,快回……咳……”张起灵急切地冲我喊道,只是没喊完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看来是受了颇重的内伤。 胖子急切地劝道:“小哥,你都伤成这样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和天真看着呢,不会让张子琳被那头畜牲吃了的。” “是啊,小哥,况且现在子琳出手不凡,她……”吴邪眼见我直接腾空飞起,二话不说的举剑朝那凶兽的眉间刺去,又是被震惊地一阵语塞。 那凶兽见着龙吟的寒光来袭,忙将脑袋升起几米,又将尖角冲我刺来抵挡。我在空中轻盈的闪开,伸手拉着它脸上的须子,毫不留情的削掉了一截。 “嗥”那东西一声惨叫,身子往后缩了几米。这剑上有麒麟血,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我凌空站着与它对峙,手里持着龙吟剑,杀气腾腾地又从喉咙里冒了几声出来。 “你们说说看,张子琳究竟是被哪路神仙给附身了?这能量也太强大了吧!”胖哥紧盯着我,问道。 吴邪疑惑地扭头望着小哥,没有开口。张起灵望着半空中的我,重重吐出“西王母”三个字。 “什么……你说……你说是……”胖哥和吴邪面面相觑,怕是都怀疑自己的听错了。 “西王母将残存的神力隐藏在她的内丹里。怪不得我当时杀她的宿主时,她一点也不反抗,原来都是为了现在。”张起灵的双眼依然紧盯着我,冷冷地说。 “你是说,她是故意让你杀了她?”吴邪不可思议地问。 “哎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哪有人这么傻,被人杀了还心甘情愿的。”胖哥挠了挠头,一万个想不通。 “这个回头再解释吧!你和吴邪还剩多少子弹?”张起灵收了目光,看着胖子和吴邪。 两人一扯兜口,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多了,普通子弹对这怪物恐怕没用,没什么杀伤力。” “这东西浑身有坚硬的鳞甲,你们等会主要瞄准它的头和下颚处开枪,我猜测它的弱点是在首部。”张起灵凝视着空中对峙着的身影,眉宇间尽是担扰之色。 “好的,小哥,你不用太担心了!”吴邪试图宽慰他。 “凡事盛极而衰,物极必反,我怕子琳终究是□□凡身,抵抗不住太大的打击。”张起灵说完又咳了起来,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两位自行去准备。 我的喉咙里唧唧咕咕冒完一串声音后,那凶兽就像受了什么新的刺激,弓着身子又朝我咬来。我见这头被激怒的怪物冲来,不仅不躲,甚至还露出了些许怪异的笑容。就在它的嘴巴要咬上我的时候,我突然跳了起来,攀上它的背部,一剑直直插在他的椎骨上。由于它向前的冲击力一时停不下来,剑就借着这股劲在上面划拉了一条大口子。 又是一声惊天的壕叫,它将长尾卷起,冲我横扫了过来。我赶忙避开,跳落到了地上。几乎同时坚如如钢铁一般的长尾也跟着落了下来,我迅速闪到一旁,这一击似是用了全力,不仅把被击中的地砖变成粉末,连带着整个洞也跟着摇晃了几下,洞顶的碎石唰唰落个不停。 我冷静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嘴角扬了扬,又提着剑飞到了它的跟前,重新冲它的面门砍去。就在这时,两眼倏地一黑,绿光全灭。 -- 第353页 吴邪大呵一声:“不好!” 紧接着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拍在石壁上,漆黑光洁的黑石瞬间陷成了人形的凹坑,无数条裂缝四下蔓延开来。 我撑不住,又呕了一大口的黑血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确认过眼神,都是一起屠龙的人! 前方预警,还有大虐。 好久没码字了,手生, 接下来要做一个勤快的码字工。 第213章 王者对决 当下里,我并没有什么痛感,只是下意识用周身力量来抵挡来自坚硬利爪带来的巨大压力,那妖兽不仅体型硕大,力气更是惊人,好似要将我碾碎了一般。 其实眼下我的脑子里是混沌的,自己在做什么?身处何种境地也并不十分清楚。总觉得灵魂已经抽身到了另一处,这具躯体与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但若说完全无关又不至于,因为我能察觉到体内有几股炙热的气流由心口而出,上下涌动,流经四肢后,体温也跟着急剧的升高。 就在这时,几束炽烈的强光亮了起来,同时还伴有高分贝的噪声,不知道是谁点燃了□□。那怪兽经年在地底修行,估计比较忌讳强光,加上这莫名的声音,使得它立刻闪隐,攀到洞顶,退到了阴暗处。 我没有跌下去,而是十分稳的先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突起的筋脉已经变成了赤红色,于是提了口气,朝洞顶追了出去。令我惊讶的是,我在空中循了一圈,竟也没有发现它的影子,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这么个庞然大物就凭空消失了。 地上的两个人原本打算点燃烟雾弹之后,再定点扫射,见我又飞了出去,害怕误伤,便不敢轻举妄动。不过经此一试探,他俩也摸出一点门道来,知道这东西怕光,又拿出一个信号弹来,打算等它再出现时吓它一吓。 我寻着无果,徐徐落地后,锐利地盯着他们。他俩看着我那陌生的眼神,悚得往后退了几步,其中一个低声道: “天真,你说她现在是张子琳的记忆?还西王母的记忆?如果是西王母的记忆,会不会跟我们算起这些年多数闯入塔木陀的账?又或者突然变异成一条鸡冠蛇啊?” “呸,闭上你的臭嘴,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哪能就变成蛇?”另一个人瞪了他一眼,沉着分析道。 “有什么不可能?你想想张子琳一个普通人,刚才干了什么?不仅从墙里穿出来,还变得跟鸟似的,在空中飞来飞去,真是要被她给吓死了。”说话那人怯怯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另一个人冲我讪讪一笑,生硬地问说:“子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的头发在打斗时已经散乱开来,一大半垂到了脸上,却仍无法盖住眼里的锐气,浑身上下也沾染了淡淡的血腥味。胖的那个人可能真被我吓怕了,忙捂住身旁人的嘴,对我赔笑道:“我兄弟就是话多,失礼了,您请自便,随意就好!” 我睨了他俩一眼后,撇下他们便开始四处巡视。这个洞不算太大,那东西的速度就算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不见了,况且四下里都是光滑的石头,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地方。 这时身后投来一束暗弱的光线,刚才那两个絮絮叨叨的人,也跟了上来,他们不敢近前,始终与我保留着一段距离。 光与影投射在石头上,闪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我走近摸了摸透黑的石壁,冷冷地笑了起来,又往后退了几步,举起手中的剑就往那墙上一通乱舞。没错,我刻的正是道家最厉害的驱邪符咒,只是冷不丁,左侧方掠来一把暗黑的古刀将我剑给阻到一旁。 来人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沉声地说:“我不管你现在是谁,你这样做会害死她的。” 我抬头凌厉地盯着这个胆敢阻止我的人,看着他眼里的拭探、犹豫随之消解而成的决心。不由再次冷笑了起来,喉咙里冒出了几句咕唧咕唧的警告之词,他却一点也不肯退缩,反而伸出手臂,企图拦住我。 “很好!”我已不想再跟他废话,扬手就冲他刺过去。 “诶,别动手。”另两个人见着形势不对,马上追了过来,火速把我眼前的人给拉开,嘴里细碎的数落着:“小哥啊!此张子琳非彼张子琳,你可千万别犯傻,她真的会杀了你的。” “杀就杀吧,我不能让她这样作践她的身体。”被拉着的人,努力想要摆脱这俩人,只可惜他已经伤的不轻,自保都尚且费力,还敢奢望前来阻拦我。 我朝他们三人扫去了一阵阴毒的眼光,见他们不敢造次之后。随即毫不犹豫的举剑朝手掌心划了几个口子,将涌出的血全部抹在了刚才画的剑痕之上。 “你给我住手。”中间那男的双眼忧愤地瞪着我,挣扎的厉害,不过始终没有挣脱出束缚。 墨黑如漆的石壁上,就像一张噬血的无底深渊,鲜红的血液涂在上头,很快就与壁色溶成了一体。 我见血流的差不多了,而墙面仍无动静,便举剑朝手腕上割去。 “不要!”随着一声大吼,那三个男的同时朝我扑了上来,因为距离太近,我也没料到他们还敢拦我,手上的剑被打落一旁,手也被牢牢控制在身后。 “天真,快拿个绳来捆住她。”胖的那人冲着另一人叫道。 “好!”那人答完,利索的从包里掏出一条细长的攀登绳,把我里里外外给捆束的格外夸张。 -- 第354页 我退到一旁,阴鸷地看着他们,没有反抗。 把我绑好后,胖的那人又对另一个人说:“小哥,要不,趁那东西没出来,咱跑吧?那东西太可怕了,不知道是什么变异的,当代哥斯拉啊!” “是啊,小哥,我们的初衷只是解子琳的毒而已,现在只要从孙海琪身上找出那三分之一的解药,救子琳就行了,其他的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那个叫小哥的没有说话,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她现在要的不是这个。” “你指的是?” “这个王城的位置和布局,是人为的刻意安排,上面的湖水之所以会一白一黑呈阴阳状态,也绝不是偶然。”那人敛着眉色,双眼依然稳稳地盯在我身上。 我低垂着头,一半脸被头发遮挡,一半都隐在黑暗之中。这时体内的气海翻涌,一部份已经抵制不住的往外窜,漆黑的眼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赤红色。我勾了勾唇角,猛得抬起了头。 “不好!”小哥最先看出端倪冲了过来,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我身上绑着的绳子倏然松开断了好几截,接着一阵掌风就朝他拍了过去。 “小哥”他身后两人这时也作出反应,连忙过来增援,这两人只不过让我多抬几下手的劲。一招之后,三人都被强气流击飞在两三米开外,个个都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我缓缓地踱步过去,捏着那个叫小哥的下巴,任由他嘴巴的血液沾染上我的手指。阴侧侧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音节,然后扔下他,手掌摊开,将地上的剑重新招了回来,抬手就切在自己手腕上。 “住手。”地上的人冲我怒吼一声。我不以为意,扬手组了一层气泽将他们隔绝起来。重新站在那片充满剑痕的石壁前,又将涌出的腕血抹了上去。 等血将那些剑痕浇灌的差不多时,不知从哪里传来轰隆隆的貌似雷声的声音。接着整个洞内开始晃动了起来。起初还以为只是错觉,随着上头的石块落下的越多,晃动的幅度也就越明显。之前那个声音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不再似雷声,是那种明显夹杂着愤怒和痛楚的□□,而且愈发的高亢,终于,“啪”地一声,墙体四分五裂。 一个庞大的黑影冲了出来,咬向我了。我也不慌,身体灵活的倒向一边,让它扑了个空。转眼间剑尖却挂在它的面门上划拉了一条口子。它吃疼地在半空中拐了个身子,冲我一通咆哮,又迅速地撞了过来。 我又是一闪,令它径直撞到了那面墙上。如此折腾后,那面虚设的墙体已经崩塌的所剩无几,里面是它背着我僻出的所谓修炼第二空间,此刻已经失去了防护,染上了外面的硝烟和浊气后,慢慢地消失不见。 讥诮的笑容渐渐爬到我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4章 倾覆 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流经剑刃,再从剑刃滴落在地上,溅起瑰丽的血花。可我却丝毫不觉痛感,两眼火红的像燃烧无尽的火焰,一门心思,只想宰了眼前这头凶兽,夺取它的内丹。我相信它亦是如此。 一时间,四周几近凝结,空气里都是剑拔弩张的气息。我提剑先发制人的跃了上去,挂在它的角上。它骤然腾起,开始猛烈地甩着头,想将我甩下去。我也无意跟它缠斗,而是将竖起剑直击它半瞌着的三角绿眼上头。 不料此举竟被它窥出了意图,厚重的眼皮盖立马就给闭紧了。我的剑扑了个空,飞悬到洞顶,又回身朝它俯冲了下去。 它也回首,张着大口向我气势汹汹地咬来。我俩在半空中打了数十几个回合,杀得难解难分。它占着体形庞大,力量和鳞片坚硬的优势,而我也因为身小灵活,身体里更是有一股上古尊神的强大能量,散发出来的气泽护体,实力也算与之旗鼓相当。 一时间,谁也没有占据上风。只不过时间长了,他便开始焦躁的咆哮个不停,震着四周一阵天摇地动,企图能在气势上压得住我。这点我自然是不肯上当的,一边见招拆招,一边计较着寻找它的弱点。 它用凌厉的攻击将我逼退了下去,倏地仰天长吼一声,这个角度,竟然令我有了意外的发觉。我抬头正好看到它的下颚三寸处有一处异样的鳞片,这片鳞甲微微泛着紫光,非常的不同寻常。 “哼,我当你另僻了曲径,已然超脱了道家修道瓶颈,修成气候。没想到还是有弱处?”我带着了然的顿悟,冷冷笑了笑,是与不是,试试便知。想着便飞快地冲了出去,一剑直直刺向了它。 就在我以为即将得逞时,它忽然垂下卷长的舌头,将一股又冷又腥的东西扫了过来。我迎剑去挡,虽削中了它的舌尖,却也被一股腥膻的液体浑身浇了个透。 “不好,龙涎!”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经神力顿失,足下的腾云之术,身似燕的轻盈之感,统统消失。而更像是空中断线的风筝似的,扑腾了两下,就径直摔了下去。 当下,绿光大显,那东西狡黠地睁眼,见我上当,又朝下跌的我补了一爪,我手中的龙吟替我挡了大部份的力道,直接断成了两截,而我则被拍飞在石壁上头。 “啊!”地发出一声惨叫,继而跌了下去。 这时的我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多半神志,只是经历了巨大的痛楚后,一时还没缓地神,仍以为陷在生死恶梦里。几秒的自由落体后,便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 第355页 只是我没来的及看清眼前人,他的身后就掠来一团巨形的阴影,不好,那东西追过来了。我又是一惊,还不待开口,那头伴着一阵强烈的炸响和高温的辐射,将那影子圈在烈焰之中,挣脱不得。 我想应该是我身上的神力消失后,困住胖哥他们三个人的气泽也随之消失了。在关键时候,他们迅速反应,又及时救下了我。 我还没抬头看眼前人,就“噗”地呕出了一口血来。 起灵哥不敢怎么动我,估计怕我体内有断裂的骨头会刺伤内脏。只将我的身体稍稍扶起了些,尽量靠在他身上。其实如此小心已经大可不必。此时的我,面如白纸,血流耗尽,又在没有神力加持下,受了那怪物的重击,全身筋骨大部份断裂,油尽灯枯,神仙难救了。 我艰难地抬起头,终于触及到了他那悲戚的目光。颤了颤嘴角,低低地唤了他一声大闷。 “嗯?”他有些吃惊,不过还是立刻将耳朵凑到我的嘴边。 因为洞内高度有限,信号弹的射程远在这个高度之上,燃烧的镁粉和铝粉瞬间就能产生几千度的高温,并发出耀眼的强光。使得那头巨兽无处躲藏,像遭受到未日的炼狱一般,做着抵死的挣扎,绝望的吼叫声震耳欲聋的响彻王城。它的身躯痛苦的翻滚着,长尾疯狂的扫击着四周。巨头更是四处乱撞,直接把洞内整个鼎炉都要撞得崩裂,碎石飞落,眼看着整个洞都要崩塌了。 起灵哥将我护在墙角,背对纷扰,仿佛身后的一切已和他无关。我吸了口气,疼得马上就皱起了眉,不过也顾不上其它,朝他耳边幽幽地说了句:“龙…即已成,非死……即生,我……原以为这只是老师的……臆想之词,没想到还……成真了……”。 “还……记得你说过,龙……有……一处叫……逆鳞。它……就在……下颚三寸处,……有一片泛……紫的鳞片,你……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说完这些话,我急促地喘了起来,又吐出了一些血。 起灵哥忙将我搂紧了些,用乞求道:“别说话了。” 我缓了口气,挣扎着看着他,继续说:“对……不起,要你……做这样……的事。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不会怪你的…………现在……只有这……个法子了……好不好?” “不要,别说话。”起灵哥用力的将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拒绝的很果断。 “…………”我缩在他怀里,痛感已经慢慢退了些,阵阵凉意袭了上来。便知道自己剩余的时间不多。凄婉地笑了笑,无力地说:“我……的手艺……不好,下……手没个轻……重,你就……还不肯让……我少受点……罪么?” “…………”起灵哥垂头看着我,眼眶已经红了一圈,相信此时我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剜在他的心头。这些年,他为了救我 ,有过怎样的拼命。现在,我却要他亲手杀了我,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了吧! 他的眉宇间蹙成一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苦楚的痉挛掠过嘴角。眼底流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惊恐之色。 我的心登时也揪疼了起来,一阵痛楚之后,理智才稍稍回复了些。:“的确,即便这是为了救他们出去的权宜之计,但如果让他亲自动手,往后余生,自责的阴影肯定会如影随行的伴着他,我既已无法再陪伴他,又何苦强加给他这种负罪感呢? 况且,我都伤成这样了,再补一刀,又能疼到哪去?”想到这儿,我扯了扯嘴角勉强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说:“下……不了手对……不对?大……闷,我能……多活了……这么久……已……经不亏……了啊!你……自己……要多……保重……不要…………” “咳……”我原还想叮嘱他不要难过,以后要按时吃饭,却被一股反胃给硬生生地盖下了话头,接着又是呕出了一大口的血,身上变得凉涔涔的。 “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出去。”说着他就要起身将我抱起。 我仰天望着那条挣扎着的巨龙,它的身体好几处正好落到了火点,已经烧了起来。强光和高温让它疼不欲生。看来,此时它的痛苦并不亚于我。这水虽能扑灭那龙身上的明火,却也犹如滚烫的沸水一般,落在它身上,重新灼烧起阵阵的白烟。意外地使它更加痛苦,它忍不住疼痛,碰撞地愈激烈,下水口也崩塌地愈大。直到这里,我才领悟到,它之所以修成龙形仍被困在湖底的原因了。 四周扑来湿湿漉漉的水汽,下来时的入口已经崩塌的看不清原有的模样,一条激流的水柱正从上头飞泻了下来。如果这时王城顶部全塌了下来,那我们几个人就会像闷在锅里的青蛙一样,再也出不去了。 情况已十分危急,即使城顶不塌,上头的那块水晶板已经裂开,湖水的压力和高低差不消一会儿,就会将整个王城给淹没了。再这样下去,大家不是会被困死在这里。 于是,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眼前的人推开,摸起掉在身边的半截龙吟朝着心口处划了道口子。又往里面伸进了半截手指,硬生生地将凝结在心口的地母珠徒手就给挖了出来。 “你……”起灵哥当下是又气又惊,被我震撼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疼痛,我的表情已经近乎扭曲,只将手上那颗温热的东西颤巍地递给他后,便扑倒在地上。 -- 第356页 “子琳。”他惊恐地喊我。 然而也半刻不敢停留,捡起古刀迅速奔了出去。我的脸贴在冰冷的砖石上,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用血淋淋的手指,在地上抹了一个终字。这才发现婚书上那几个简单的字,现在对我而言,想要写出来,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抖索着写了个自己的名字。 “这是我当初欠他的。” 到这儿,上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嘶吼,接着天摇地动的撞击也渐渐将息了下去。我想,他大概是成功了,毕竟每次到了重要关头,他都是那个扭转乾坤的人。而且从不令人失望。 果然,急促地脚步声重新向我奔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起,语气很慌乱地说:“子琳…你忍着点,我这就带你出去。” 我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他,轻轻罢了罢手,便指着地上。 他低头撇了眼,立马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帮我补全了婚书里的誓约:“终身所约,永结为好。”随后写上自己的名字。 我满足地扯了扯嘴角,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晦暗的洞中,已经投进了一丝外部的光影。那条巨龙,被击中要害,破了藏气之所,周身渐渐变得银白透明,虚浮在空气中,随后鳞片一点一点地瓦解,身子也如烟似雾,消散开来,而从它身体里脱出一颗赤红色的圆珠,散发出夺目的金光,慢慢地往下沉。 看到这儿,我已没了力气,眼皮重地再也抬不起来,低声说了句:“若有来生我再来……我……”说到这儿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文还未完结,承诺是HE就一定是。先写点想跟你们说的话。 因为最近比较不忙,所以想和你们多说几句。 权当聊聊天吧!毕竟大伙儿陪了我这么久。 第215章 作者的话:一个关于期望的故事(一) 2017年,那是一个骄阳似火的夏天。我把八部盗笔重温了一遍,感觉仍不过瘾,便萌生出了写一篇同人文的想法。这个念头一经冒出后,就像一粒鲜活的种子在心中深深地扎下了根,同时也促使着我在脑海里开始不断编织一个梦境。 记得2015年8月17日前后那段时间,无数盗迷为奔赴那个“十年之约”,纷纷涌到了长白山去接小哥,造成长白山景区不堪重负。那时我才知道,入戏太深的不止是我,还有无数的“吴邪”,无数心疼张起灵遭遇的盗迷,又包括我。 我写这个故事的初衷很简单,就是对结局的意犹未尽,所以决定自己描绘一个关于他的明天,让他更幸福。即便在我知道三叔已经写了一个雨村归隐的完美结局,(撇开近期影视作品不谈)可我仍觉得世界对张起灵的亏欠,实在太多了,而现在也该到了偿还的时候。 于是我安排了一位底子干净,纯白如纸的女生与他相遇。她很平凡,甚至平庸,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员。可以是你也可能是我,她与我们唯一的差别,就是那点不平凡的身世。因为是同族,她与张起灵有着命定的缘份。 起初是她救起了他,却不知这样的相遇是缘还是劫?只是从这一刻起,两人的命运开始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一个未知懵懂的女孩,一脚踩进了未知的世界里,为了他可以不惜性命,天涯追寻。而他也可以为了救她,舍弃全身三分之一的血,以致于数度昏厥,命悬一线。经尽磨难只为找到最神奇的药,为她续命,卑微的希望,不过是她能活下去…… 其实私以为张子琳即使没有张家血统的加持,也是足以配得上小哥的佳偶。因为她足够真实,灵魂有趣,心胸豁达,内心纯真,我给了她许多的优良品格,也给了她许多能与小哥互补的特长。 张起灵性格冷淡寡言,从来都是冷情冷面。而张子琳不同,她有着很和善的亲和力,而且爱哭爱闹,从不吝啬在情绪上的表达,形象很鲜活。某种程度上,她算得上是一个真实直接又热闹的人。我觉得只有这种人,才有足够的力量将张起灵留在十丈红尘之中。 当然,因为真实,所以她也并不完美,评价里有许多读者对她有不少批判之词。我个人觉得塑造这个形象时,我的初心就是这样的。小哥已经足够强悍了,倘若他的伴侣也是高高在上,无懈可击的战神,未免又有些无趣了。女主前期很弱,因为我想为她的成长创造一些空间。而她也有自己的可取之处,时而好奇时而倔强,有读书人的清高,也有普通小女孩的傻气和善良。若活在安安稳稳的芸芸众生里,她绝对会是幸福快乐的人。 可惜她爱上的男人是张起灵,一个不是芸芸众生里的男人,从而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属于她的世界,在这里她吃尽了苦。而最难的莫过于时近时远,始终无法冲破束缚的思慕之苦。当她发觉自己爱上了闷油瓶的时候。这种爱是复杂的,夹杂着感恩,崇拜和依赖。同时又在重重误会和矛盾中。让她始终犹豫不决,选择了克制,仰望和隐藏。前期两人的感情线看着确实很揪心,为此还有不少读者来找小霜抱怨,说我写得未免太狠了些。 小霜明白,自古真情从来都是得之不易,感情这事,若真都能顺风顺水,那世间又何来那么多遗憾呢?恐怕只有等到风霜渡尽,接下来才是静守岁月,携手白头的好时光啊! 再来说说这篇故事中小哥的性格设定问题。大方向我还是承继着原型里的不善言辞。但恋爱中的小哥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小哥,只能凭空去猜想着他会如何表达心意。动情之后的性格肯定与平时是有所区别的。如若再像平时一样冷言寡语的对一个还未开窍的小榆木,这情肯定是无从谈起的。 -- 第357页 而且,我觉得小哥的性格其实有很多层面,他只是看尽人情冷暖后,习惯收敛着自己的真实情绪,并不是真正的绝情绝爱。就观他扮张秃子时,那浮夸和满满的表现欲,可以说是另一面的放飞自我。所以我将所能想象到的,一个男人真正投入感情时的赤忱、包容、温柔、体贴、腹黑、高冷、纠结、卑微还有醋意,统统都作了体现。这也从另一面丰满了这个人物形象,所以即使文中的言语感觉跟平时的小哥不太搭也是正常的。这是我的个人解读,一千个人有一千小哥,若与你的人物解读有差异,也不必前来争论,没有必要,没有意义,没有答案。 下面我来大致梳理一下两人的感情线、还有一些小哥的内心读白和有些地方做些补充。有读者说,小哥对张小姐的感情来得有些突兀,我回头特意研究了许久。感情这事吧,也许我这个原作者也说得不够好。还是有位读者小姐姐说得好:“即使他们只是小说里的人物,也应该有自己的思想。” 我以为情之一字本就复杂,原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许就在张小姐不畏生死,主动给他做人工呼吸时,他睁眼的那一刻,便记住了她。毕竟,我们的小哥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姑娘,敢主动凑上前来,对他如此的。但张子琳做了,即便彼时她也不情愿,只是为了救人而已。 再来养病时的细心照料,还有关于闷油瓶这个外号的误会。张小姐生气时的小情绪,半夜的追杀,实际上都让小哥放松了不少,从而认清这姑娘是个单纯的局外人身份。帮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他没想到,这姑娘比他预想的要勇敢有担当,叫她躲在房里别出声,她还偏不听。 他知道这姑娘八成摊上事了。回杭州的路上,隔着房间那扇玻璃门,他默默看着倦缩在阳台角落里,拼命捂着嘴不敢大哭的可怜儿,心里突然堵得慌。或许漫长的岁月里无数的考验,已经令他失去流泪的资格,他早就忘了哭是什么感觉,可现在光看着别人落泪,同样也令他不舒服。只不过他无法迈出脚步出去给她安慰,为什么?因为没有立场。 等她好不容易哭累了,又偷偷摸摸的溜进来,找了件衣服当被子盖着。他看着那张满脸泪痕的脸,第一次动了侧隐之心,将唯一的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回到吴邪店里,老友重逢,他在开心之余,也没有忽略她的感受。他知道她可能无处可去,便主动开口将她留下。知道吴邪的顾虑,又为她作了澄清,甚至在兄弟们拿他嬉闹时,他也默认了她是女朋友的身份。到这里,也许他对她,有同情、欣赏、好奇和感激。 不过再相处的久一点,小哥的眼里又不免多生出了一些东西。这个傻姑娘似乎误会了他和吴邪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地跟他保持着距离。新书发布会上,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个学长,对她动手动脚的。他看着莫名的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就选择眼不见为净。随后在集装箱码头时,她主动跟他解释,当看着她惴惴不安神情时,他心里的郁结瞬间便释怀了。 之后为她挡枪,也是下意识的反应。他知道自己体质特殊,碰到火器,那是九死一生,但为了她,他似乎丝毫没有犹豫。就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眼前这个女孩,是他愿意付出生命护她周全的人。撇开感情,就算还她的救命之恩,他也必须这样做。 若说这段感情有没有快慢之说?答案是没有。但终是有人先动心,大闷就是那个人,他活久了,面对仍在云里雾里的小丫头,先一步看得通透。看透后他也没有退却没有躲藏,毕竟在尘世边缘辗转半生,要说他没留恋过人间的炊烟,那是假话。 要不是吴邪多说一句,张小姐出去涉险的那段皮肉之苦也是可以避免的。他找不到她,外面有多危险,他岂会不知?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曾经,连绵起伏的僻静山沟里,与世隔绝的独门小户,他也曾怀疑过她的身世。那会趁她没在家时,还曾搜寻过家中一遍,不过并没有找到任何族人的标识。这才使他放了心,只是没想到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216章 作者的话:一个关于期望的故事(二) 再次进入主坟里寻人,他的感觉很不好,因为他极不情愿将这个女孩牵扯进来,更不愿意带她进去冒险。只不过女孩执拗的很,也因寻得是她的双亲,他也没什么借口可以阻止,只有尽力护着她。 只是事情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或是上次太过仓促,连他也没有留意到,在张家主坟的上头,竟然还座落着一座西周的天子墓。这位可不是善茬,机括、咒术、盅术等防盗手段层出不穷,最后不惜以一起毁灭的决绝方式,可谓是数次在死亡线上捡回性命。 他习惯遇到危险护在她前头,也喜欢她遇到危险时下意识的躲在他身后。他懂她对未知的恐惧,也知她在绝境时所迸发的勇气。所以,在她举着火把吸引那条巨蛇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一个那么害怕蛇的人,会做出这种选择,抱着什么决心他岂会不知。但那时,他已身负重伤,阻止不了她了。 然而,她奇迹般地在蛇口脱了险,又阴差阳错的,用血复原了本来已经被他炸毁的天外陨石。放射线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他从终极之地将她救出时,她已奄奄一息。 -- 第358页 他不管不顾的将她带到主坟的密室中,将世代供奉在此处的一株金流花喂她服下。金流花原是这片地脉自然长出的奇花异株,被这里的族人世代奉若至宝,因其药性极阴极寒,正可压制张小姐身上至阳射线损伤。不过这花终究是凡药,他能做得也只是暂时缓解和抑制。此后他背起了替她逆天改命的任务。将她送回杭州后,又独自回到祖坟里,寻得一颗回灵珠,授她长生诀。等她病情稳定后,再重返沙滩之腹-塔木坨。 这个诡秘恐怖的地方,他虽善忘,却仍记得上次从这里出去时,自己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可是他没有选择,因为如果这次找不到圣水,他就要把这里所遗留的东西给彻底毁了。同时他察觉到各方势力的涌动,觊觎这里的眼睛骤然多了起来。他怕事情失控,也怕有一天,这里的秘密守不住,那到时前因种种,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的话。恐怕当年所有人付出的心血都将白费了。 几年过去,塔木坨的地势随着自然侵蚀,改变了许多。不过蛇还是一样的多,多半藏于地底深处。他没料到那个丫头竟然从杭州追到这儿来,他因着许多不得已苦衷不忍现身,本来让吴邪和胖子想法子带她回去。要不是金算子一出手就伤了她,逼着他不得不出现。 金算子好打发,可那个萧容不好打发。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人心怀叵测的在张子琳身边,绝不仅是喜欢她那么简单。果然,到了这里,他也终于露出了真实目的,并以吴邪他们的性命要挟他带他一同去找圣水。 之后,他不得不再次启程,临走时他贪恋地看了那个女孩一眼,便不敢再回头。因为女孩落下的眼泪,砸得他心里好疼。可是为了救她,他又不得不离开她。然而事情的进程并不顺利,他们千辛万苦的找到圣杯,里面却早已干涸。这下子,就连萧容都绝望了。 他在一怒之下,设法拖出了郧玉中的西王母寄主,并且将她杀了,取到她的内丹,赶回长沙,在她濒死关头,给她喂下。千年修行的内丹,给了张小姐源源不绝的生命力,也在她心口凝结出了一颗奇异的地母珠。随后身体出现了排异反应,只有麒麟血能够抑制,小哥给她的身体里灌输进了更多的麒麟血,来为她续命。这是他身体所能承受的血液流失的极限,不过,幸好,他们血统相近,才能运用此种技法。 萧容表面上接受了父亲的离世,并热心的安排了他们住在自己家族的私人医院里治疗。然而这里并不是普通的医院,而是为了研究长生的秘密,干尽残忍血腥屠杀的研究所。为了救子琳,小哥这次不得不接受萧容的援助,佯装看不见这些令人恶心的行径。 等到他的女孩终于呼吸平顺,心跳如常时。他悬着的心才能够真正放下,即使医生告诉他,她失去了记忆,原因可能是受到过太大的刺激,脑神经崩溃了。又或是服下内丹,心口凝集的地母珠将血液中的遗传缺陷病因完全放大,直接导致的失忆。 但不论如何,只要能让她活着就好。他小心翼翼,不容有失,甚至,为了让她避免想起过去的事,违心让她托付给了萧容。想着她过去的时光,这个小子相对介入的比较少,况且他喜欢她,自然也不会伤害她。他只希望她能够重新投入到正常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远离过去的纷扰,并且选择在暗中保护着她。 可萧氏集团的内斗,愈演愈烈。终于还是伤及了她。那晚要不是他尾随保护,她真要是被绑去作为威胁萧容的人质而受到伤害,他怕会不管不顾地掀了这家公司。这女孩他珍视如命,是他与天相争所夺回的,自然容不得半点闪失。 经过这事后,他还是决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尽管她疑心也罢,别扭也罢,反正就是得待在他身边才能让他安心。为此,他改了名字,默默将爱意藏在心底,包容她迁就她。只将不让她探墓当成最后的底线。 之后的商南之行,又发生了许多意料之外的事,他当时为了不让她失望,一时的心软,无意中又将她重新带进了那个凶险万分的世界。何况这次她身怀地母珠,这个令万千妖魔异兽垂涎三尺的修练至宝,更是增添了无数次的杀身之祸。 原来曾经的西王母,即使有着通天的本领,并掌握着长生的秘密,却也不得不寄身在宿主身上,躲藏于陨玉之中。利用蛇群的保护苟延残喘。即便知道塔木坨这个被不断风化的沙漠绿洲,终有一日会被黄沙覆盖,也不敢逃离此地。 它修行千万年,虽得以续命长生,但因这长生之术,也有自身的缺陷。而克服这种缺陷的办法,早已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设好了局。只是小哥和子琳不知道,他们困在两个上古神祇的术数斗法之中,越陷越深。 要说这长生术,楚国公主和西陵王子都算习得了黄帝这一脉所传下的一点皮毛。不过最后两人都落得了灰飞烟灭的下场。可见这种有违天道的术法,想要成功也并不容易。张子琳在楚墓中偶然获得的玉镯,正是黄那块玉中间的部份。 后经胖子修复,并找到了少昊陵中的其中一块勾云形玉块,而另一块昌意墓中的勾云形玉块则在萧容手中。三块物件合为一体所合成的黄,就是打开鼎湖湖底砗磲匣子的钥匙。 萧容这个人,或许刚开始的心肠并不算坏,然而在他经历了丧父之痛,公司人心离乱,情感上爱而不得之后。他对长生术的渴望,就变成无法遏制的野心。当他知晓张子琳与张起灵血液特殊,且都有长寿因子时,他顿时明白,能陪她终老的男人,终究不会是自己。他嫉妒张起灵嫉妒的几乎要发狂。为此,他毫不犹豫的继承下父亲遗存的科研医院,目的,就是尽早研究出基因密码,令自己超脱自然规律,获得长生。 -- 第359页 在面对一次次的试验结果不尽人意后,他不得不将眼光再次投到地下。也终于还是对张子琳下了手。他知道她是张起灵的软胁,只有拿她的性命相挟,必能事半功倍。鼎湖之下,是否真有神丹,只有让这个探墓的绝顶高手下去一探便知。 不过,他不知道,其实张子琳早已对他心存戒心。他的要挟之事,也自然没有瞒的过她…… 第217章 苏醒 第一次恢复知觉时,我恍惚觉得冰凉的身体里,似正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能感觉的到痛,但痛感并不强烈。这大概就是已死之人,神经未梢还尚未完全消失时,就被埋在土里受虫蚁啃咬的悲哀吧? 我混沌的思绪尚未理清,心里微叹了一声后,便又陷入了无知觉的状态。不知继续睡了多久,总是隐隐听见周围索索不止的声音,偶尔也有人说话,只是低低沉沉的不真切。 或许是我太过于留恋这个人世,才导致魂魄不宁,总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错觉。又怪胖哥他们太抠门,连副厚一点,像样的棺材都舍不得给我,而且埋我时还不想费劲,把我埋在浅浅的土层表面,这要是稍大点的风一刮,再下几场大雨,可不露出来,到时再被阳光暴晒一番,怪不得我的知觉尚未消失,虫子已经开始啃我了。 “这些推论有凭有据,呜呼~这些白眼狼啊!就不能让我体体面面地走吗?好歹相识一场,虽说人死如灯灭,不过一具臭皮囊,然而这世上我本已孤苦无依的,现在又一个人留在这大西北的荒山野岭中,这一生不免太过于嘘唏。”愤怒不甘委屈慢慢地汇集起来:“回想我这一生,实在辛苦,这样就死了,为什么?为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手指动了动,眼睛也猛地睁开,胸口因为愤怒而起伏的厉害。我甚至也听得见自己“咚咚咚”的有力心跳声。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死吗?”我吃惊地看着四周,木制的天花板,墙上钉着厚厚的帐幔,屋子中间还摆着火炉。我下意识地想爬起来,却发现光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完成。 手指抠在炕上的花毡上,是热的,很暖和。不错,死人是感受不到冷热的,可是我能感觉,还有痛,还有思想,可是这些我都还有?刚刚我乱七八糟想了那么多,不都能证明自己还活着么? 等到我理清了头绪,不由惊喜极了!因为动不了,便试着张口哼哼了几声。然而事实是,我虽活着,却的确伤得很重,即使已经提了百分百的力气,喉咙仍像是被塞满了棉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反而把自己折腾的很难受,心口更像要裂开似的,只得作了罢。 就这样,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终于有一天,被一个破锣嗓门唤回了我的些许神志。他仿佛在有点激动地问:“什么究竟行不行?能不能醒过来之类的话。” 看来还有人关心我的。随后就有东西往我嘴里灌了进来,我尝不出滋味,只能分辨出有时候是凉还是热的罢了。 时间仿佛又过了许久,我却终究没有再睁开眼睛的气力。身上那蚂蚁啃噬的感觉也仍在持续,却痛得愈发没有那么明显。渐渐地,也就慢慢消失了。 这时又有另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我瘫了?变成了植物人? “这……想法犹如一盆凉水浇熄了我心头所有的希望,那倒不如直接死了痛快了。”打定主意后,我就开始拒绝进食,不管来人喂我什么东西,一律不行吞咽。 这天,又有人往我嘴里灌东西,我紧抿着嘴唇,任由它顺着嘴角流到脖颈,凉凉的。喂药的人微叹了口气,拿来细软的巾帕帮我擦拭。等一切处理完毕后,又握着我的手,把了把脉搏。 过了许久,我以为总算糊弄过去时,没曾想,他竟然凑到我耳边开始跟我说话了。说得也很平常,无非就是跟我描述着屋外的景色,多么多么美,你怎么还不醒之类的话? “我也想醒啊!关键我还能醒过来吗?不能啊!自从那次清醒过后就再也没能睁得开眼,可是我的意识还在,竟然连对方跟我说什么都听的那么清楚。这种状态在医学状态是怎么定义的,活死人吗?” “小哥,小哥。”有人从外头嚷嚷着进来,见到屋里的情景不由脚步一滞。犹豫后才走过来说:“这丫头还不吃呢?” 坐在床头的人没有回答。 “照我说你这种温情疗法没有效果。你起开,我和天真特意给她弄了碗苦口良药,保管她一喝就醒。” 床头的人仍未发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她现在什么也不肯吃。” “哎呀,你别惯着她,这样喂当然不行,得找那么大的管子,插进她喉咙里,直接往里倒。再不行就用大针管注进去,你看哪种方法省事就用哪种” 来人大嘴咧咧的胡说一通,气得我都想跳起来打人。 不过幸好有人制止了,把他骂得嘿嘿直笑道:“我就是吓吓她……” 我寻思这人八成是跟我素日有仇,才会逮到机会就报复我。还没等我细思,这个大嗓门就被拉出了屋内,我也落个耳根子清静。 人走后,原来那个坐在床头的人没了动静。我心里有些发悚,祈祷着这人可千万别真听了刚才那个大嗓门的建议。 他默了许久,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发出汤勺与碗之间的清脆搅动声,不知为何突然轻笑了起来,重新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我觉得胖子的话有道理,你不喝药可不行。” -- 第360页 说完端起碗,嘬了一大口后就将唇贴上我的唇畔,试图将含在嘴里的药徐徐灌进我嘴里。可惜我牙关紧闭,满身的拒绝,却也没有那么容易让他得逞。 他根本不着急,用手覆在我的脖颈处,不知道摸到了什么穴位按了按,疼得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顿时牙关失守,那苦涩的滋味便全涌了进来。 令我意外的是,这药苦的程度可真能用惊人来形容。不仅刺激的舌根发麻,更是直接让我的脑子一个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当下间,我的脑子是很懵的,一时间也不见回神,只是茫然的望着四周。过了一会儿才扭头看着一脸欣喜的大闷。见他嘴角破裂,正淌着血,想想应该是刚才挣扎时被我无意间咬破的。 “………………” 我无语地擦了擦嘴角上的药汤,脸一红,寻思着要不要重新装出失忆的样子,怕他跟我算账。 可还不待我作出反应,自己已经被他拉入了怀中,他倒是不在意,也不说话,只将我拥得很紧。 是了,历经生死大劫,这屁大点事儿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我喃喃地唤了他一声:“大闷!”眼泪便已夺眶而出了…… 其实在我取出心口的地母珠时,过去的记忆便已经全都恢复了,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错过了那么多。当所有情绪复杂交织,一经涌现便不可收拾了起来。 我伏在他身上放声大哭,声音把守在外面的人也招了回来。胖哥和吴邪看到已经苏醒的我,又惊又喜,更令我意外的是,那个先前帮我们带路的老牧民也在其中,身后还站着一位五官深邃的疆域美女,虽然看着有些年纪,但仍不失韵味。 因为有外人在场,我也不好意思再哭下去,只得收敛了情绪坐起身子,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抹眼泪。大闷实在看不下去,就将我的手拨到一边,将洗好的帕子细致地帮我擦脸。 在旁的胖哥忍不住讲风凉话,吐槽道:“张子琳,谁叫你一直不醒,还不肯吃药,胖哥特意给你煮了一碗醒神汤,怎么样?合不合你的胃口?”胖哥笑嘻嘻地明知故问。 “原来是你!”我恨得咬牙切齿,伸手就要去揪他。 胖哥连忙跳开,还把吴邪推上来,嚷说:“这缺德主意可不是我出的,是你的天真哥哥,而且我说用苦参,他还非要加黄莲……” “胖子!”吴邪又好气又好笑地连忙打断了胖哥的话,顺带瞪了他一眼。 吴邪见我已将怒目转移到他身上,连忙摆手解释说:“子琳,你先别激动,听我解释给你听啊!小哥说你的脉象日趋平稳,却一直不见醒。我想你可能是陷入了身体创伤后的睡眠瘫痪,只有通过强烈的刺激,才能彻底地醒过来。那些药虽苦,却也都是无害的,咱用这种方法也是逼不得已嘛,你看你醒都醒了,就不要和我们计较啦!” 吴邪极力安抚后,还不等我表态,就转头向那位大姐道:“病人刚刚醒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有营养好下咽的,煮点给她吃。” 那位大姐一脸和善,笑着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老牧民冲我笑着说:“之前还说有机会让你尝尝她的手艺,没想这么快就实现了。我去帮忙吧!”说着也转身出去了。 我见他们极力为我张罗,也不好再纠结苦药的事,毕竟他们也是为了我好,所谓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形容的应该就是眼下我的这种情形。 等我缓过来,才想起问自己当时明明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而且都绝气了,为何又还能重新醒过来?现在醒过来的我除了眼睛可见的一点皮外伤之外,其余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仿佛脱胎换骨地重新来过似的,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听完我的问题,他们三人迅速地眼神交流了一番后,由吴邪小心翼翼地说:“子琳,你别担心,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听完后你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了。” 第218章 长生复活术 “不过我想先问问你,对于过去的事,你是不是已经全部记起来了?”吴邪正色地问。 我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已经解析了于老师隐藏在笔记本里面的全部秘密?”吴邪追问道。 我笑着答说:“这倒没有,当时我将其中一部份晦涩难懂的拓本交托给了孙老师破译后,就随你们去了湖南,然后从湖南一起去荥经县寻他,此后再碰面时,他已经是临死之际。直到现在,我仍不太明白孙老师究竟从拓本中发现什么?还有在鼎湖遇到他时,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其中缘由我们也不明白,现如今孙教授的尸身已经无从打捞,看来这个秘密只能是个永远的谜了。”吴邪顿了顿,又问我:“在湖底时你说于老师U盘中记载着AM73500中毒之后的反应和种种记录?我记得当初我与小哥破译密码后,已将这部份的资料移走,并将记录都消除干净,因为小哥怕你看了伤心,又冲动去找那些人复仇。” 我抬头和大闷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嘴,心想:“他可真了解我,没错,以我当时的脾气,可能真的会不管不顾的找那赵拓的麻烦,年少冲动啊!想那时光凭一点药片粉末,就想定他的罪,结果却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要不是遇上眼前这三人拼命维护,我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 第361页 “妹子,别发呆呀!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哪次我喝高了给说漏嘴了?”胖哥挠了挠头发,心虚地看着我问。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心想逗逗他,便调侃说:“那可不,就你那个大嗓门,能藏的住什么秘密呢?” “哎哟妈的,真是我!”胖哥紧张地看着他另外两兄弟,很是难为情。 吴邪剜了他一眼,很是无语,大闷则笑而不语的看着我。我见把他吓得差不多了,便哈哈大笑着说:“骗你的啦!我这酒量几时能把你灌醉?再加上长沙之后我们也没有机会再一起喝过酒啦,真是说什么你都信。” “你……你,死丫头,你给我等着。”胖哥气闷地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不再理我。 “谁让你趁我没醒过来时吓唬我,这样算扯平了。”我忿忿不平地补了句。 “哼~”胖哥不爽地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扮了个鬼脸,这才言归正传地说:“其实是我在电脑里装了监控软件,无论你们把我的电脑拿去做了什么操作,或是浏览了什么文档,内容都会被记录下来。” 他们三人听后的第一反应是面面相觑,胖哥更是一头雾水的问:“那是个什么东西?” 吴邪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跟他解释说:“很多大公司为了防止员工泄露内部资料,或上班搞小动作,也会装这种软件,只是子琳这是私人电脑,我这倒是没想到。” “啧啧啧……这丫头心理八成有点毛病,喔,我知道了,是为了监视小哥,怕他上那种网站,对吧?”胖哥一脸心领神会的表情,贼兮兮地带着一丝猥琐。 “这什么跟什么嘛,我是怕写的东西没保存就死机了,跟小哥有什么关系?”现在换我一头雾水了。 “好啦!言归正传,总之我就是通过这个才知道了于老师U盘里的内容。当时正好他们要去鼎湖,就顺势答应了。 “原来是这样。”吴邪看了看大闷,见大闷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便接着说:“其实你只是看到了其实一部份内容。另一部份设了暗码,被我们拷走了,并不曾在你的电脑上打开过。” “什么?还有内容?”我简直被搞晕了。 “是的,于老师这个人是真不简单啊!他不仅追溯了一个远古的惊天秘密,而且还设了一套复杂的密码保护着它,我们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慢慢将它破译。” “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秘密,值得老师这样小心的保护着。”我追问道。 吴邪没有回答,而是又看着大闷。 大闷思虑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吐出一句:“周而复始,长生不灭。” 我听后惊讶不已,不可思议地追问道“莫非世上真的有长生复活术吗?” 他们三人只是看着我,没人答话,神情却异样复杂。 “是的吧!难怪他当时那样笃定,一味地想要下去。”我默然道。 大闷听懂了我的话外音,拍了拍我的头,他知道我说的人是谁,只是我现在实在不太愿意再提起他。 “子琳,你也不必介怀,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有时人算不如天算,想必这也是天意。”吴邪适时的宽慰我。 “那另一部份的内容到底说的是什么?”我调整好情绪,继续问道。 “我们都知道,黄帝在打败蚩尤后,又在阪泉击败炎帝,从此一统华夏大地。但是他晚年却多在西北部荒瘠之地活动的迹象。那么他的意图是什么?你知道吗?”吴邪故作神秘的看着我。 我撇了撇嘴,催促道:“我怎么会知道,你赶紧往下说吧!” “因为有记载说黄帝将当时的都城就设在昆仑山下,而再往西边的玉山正是部落女首领西王母的领地。这个女首领的来头也很大,她的父亲曾是主宰天上和地上事务的天帝,但随着黄帝一族的崛起,人间的部落领地便被不断蚕食,权力也在慢慢丧失。” “这个时候作为女儿的西王母想出一个计策,她抛出的诱饵就是长生复活术。于老师的笔记中有记载,玉山隔壁还有一座长留山,山上住着神秘的巫氏一族。这就是为什么西王母要将王城设在长留山附近。当时天帝交给了西王母的其中一个任务,就是看管他们,监视他们。那么这个巫氏一族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值得天帝费尽心思?” 吴邪停下来看着我。 “不会是他们知道长生术的秘密吧?”我试探地反问道。 “没错,这个族群非常神秘,甚至在史料中也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我不知道于老师是如何考究的。只知道他写着这个族里的人有与上天对话的能力。” “你……你是说他们懂得天意?”我不可思议的问。 “是的,可怕吧,这在当时,可是非常不得了的能力。为此,他们受到各阶层人士的敬仰和尊重,同时也引起了天帝和领国女王的忌惮。” 西王母假意邀请巫氏族的首领窫窳前往天山作客,实为变相囚禁。但窫窳的到来,却使西王母的手下二负颇为不安,于是用计将窫窳杀害。 等消息传到巫氏族时,窫窳已经身死异乡。巫氏族的族人没有与西王母抗衡的实力,便只讨回了窫窳的尸身,用长生复活术复活了他。但窫窳醒后却丧失了神智,变成了一个为非作歹的怪物。族人不得已将其射杀,而后拿着这个有缺失的复活术法作为摆脱西王母控制的条件,从此巫氏一族便湮灭在历史长河中,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 第362页 西王母将这个术法研究多时,终于悟出完善之法。然后,一条历经几千年的阴谋便由此展开。首先,她将这个缺失的术法赠授给黄帝,来换取自己部落的长久和平,又献鼎湖宝地,给黄帝修城铸鼎,以期修得长生不死之身。” 吴邪一口气讲了那么多,估计说得有些口渴了,还没待我反应,便起身从炉子旁的桌上倒了碗奶茶嘬了几口。 胖哥一旁听的无聊,也起身倒了碗,边倒边说:“张子琳,咸的奶茶你肯定没喝过,要不要尝尝?” 我摇摇头,脑子还在消化吴邪刚才的话。若说这世上真有长生复活术的话,该是一件多么奇异的事情。 “所以我们在湖底王城看到的景象是真的,那条龙就是黄帝修得的真身?他也确实没有死?”我见吴邪喝的差不多,又向他追问道。 “充其量只是个化身吧,我想真正的血骨之躯要想超脱自然的生死转回,要么蜕变要么飞升。但它却长期被囚以暗无天日的湖底不得出的原因,想必你也应该已经知道了?” “嗯,我当时见城顶坍塌,湖水泄在那东西的身上,它异常痛苦就明白了,这湖水并不是普通的水,而呈现的阴阳两极状态也是有人刻意而为的。” “是的,我们先从黄帝这一条线再往下说,黄帝这个人,是华夏始祖。他一路披荆斩棘地将各个部落兼并,建立一统,其谋略和心计肯定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但关于长生复活术这件事,他确实也上了西王母的当。怎么说,也不完全是我们所认为的那种上当吃亏,应该用将计就计来说比较合适。” 第219章 局中局 “哦?怎么个将计就计?”我心想当时那怪物好像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高明之处的感觉。 “话说黄帝得到这个秘术,最初也是将信将疑。一方面去寻得长寿神医歧伯的帮助,与歧伯研究中医与养生之道。早在春秋之前,中医不叫中医,而称之为歧黄术,这歧黄便是分别指的是歧伯与黄帝。” “另一方面又千方百计的找到巫氏一族的后人巫彭,求证所谓长生复活术的可行之法。从巫彭口中得到了确切的信息。法术是真的,有缺陷也是真的,而且这法术凶险异常,如果没有正确的修炼法门,下场将会是非常惨的。” “但黄帝不是普通人,在得知了长生术的缺陷后,明面上,他并没有表示拒绝,甚至还欣然接受了西王母为他选址的鼎湖。鼎湖之前并不是湖,而是一座死火山口,几万年前喷发后,就归于死寂。” 吴邪说到这儿,我忍不住插了句嘴说:“怪不得之前那里有那么多火山石堆砌的石山。不过话说回来,赵拓曾说这种石质特殊,并不适合封土为坟,如果硬要将尸体埋在下面魂魄将会遭受炼狱般的折磨,黄帝不可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 “他明白,所以西王母才故意引天山雪水汇集此地,中合热性,使之形成一阴一阳的太极水,又称为天罡水。这水能吸收自然界的灵气,使得修仙之躯法术大增。黄帝由此才愿意在湖底修筑王城,又借着地势,建造了瓶口型的修魂之所。” “既然这个所谓的天罡水那么厉害,那为啥当时水流下来,感觉快把那头龙都给烫熟了。”我感叹了一声。 “起初可能是真正的天山水,待黄帝死后,后代逐渐丧失了西部地区的管理资格。西王母重新掌权后,就往漫长的水路上铺设了十足的硝石。这东西经年被水冲刷,无色无味地融入水中,又遇上另一半至热的火山石,简至就是热上加热。这热并不是肉眼可见的滚烫沸腾,而是在修道之人看来,这就是至纯至阳的水,简直能诛灭一切靠近的阴灵,所以你说那龙能够逃脱升天吗?”吴邪笑眯眯地看着我,似乎对自己解说的颇为满意。 我才懒得理他这种没来由的自信,视而不见的继续问:“西王母如此煞费苦心地困住飞龙于湖底,应该是想谋夺他身上什么东西。” “嗯,你还记得自己跟它交手时说了什么吗?”吴邪语调提了提,连忙追问。 我思索了一会儿,便摇头说:“抱歉,那时的情形都忘了,只记得那股力量很强大,逼得我快要发疯似的,一味只想去攻击那条巨龙。莫不是西王母是想借我的手去寻仇?”我小心地提了个假设。 “不对,假设躲在陨玉里的西王母只是王母族的后裔,但她的内丹不仅救活了你,还将强大的灵力隐藏其中。这样我们就有理由相信,这个西王母跟几千年前的那个与黄帝有交际的西王母是同一个人,她能够在漫长的岁月存活下来,不管长成什么模样,想必也是已经参悟出真正长生不死的秘密。同时,也反应了一个问题,她有的是时间和办法可以杀了鼎湖湖底修魂的巨龙,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 “是啊?为什么呢?难道斗出感情下不去手?”我百思不解,同时又发觉今天的吴邪格外喜欢给我卖关子,忍不住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 吴邪察觉出我的疲惫和不耐烦,将碗里的奶茶一饮而尽,继续地说:“听闻修道之人,格外注重缘法,无论是借势、借时,或借物,缺一不可,所谓天地人三合。这种理论无论在道家,易经又或是中药巫医学里,都有所体现。当时黄帝坐拥天下,要势有势,要物有物,但他和西王母一样,独独缺了这个时。” -- 第363页 “时?这话怎么说?”我忍不住扶着额头,本想按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谁知手被纱布裹的严严实实。听着吴邪的话更是如临迷雾之中,越是想探清楚出口,却越深陷其中。 大闷见我不适,忙止了话头,这时刚好大叔大婶端着食物进来,关于长生一事的探究暂时到此打住。 我看着满满一盘的食物,顿时仿佛眼里有了些光,这才反应过来,因为昏睡这几天的拒餐,我是的的确确的粒米未尽。 “让一让”我殷勤地让吴邪挪地,自己则往后坐了坐,给餐盘腾了些空间。 短短时间,他们就为我准备手抓饭,烤肉,奶茶,还有果盘点心。看上去颜色丰富食欲十足。我也顾不上客气,刚伸手出去,就被劝退了回来,纱布包着也不方便拿餐具,只得求救似得大闷。 大闷轻抿着唇角,会意地舀了一勺手抓饭,送进我嘴里。虽然味觉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因为羊肉软烂入味,胡萝卜和葡萄干软中带甜,米饭浸透了各种香味,还软糯有嚼劲。 “这……也太好吃了吧!”或许是实在太饿了,竟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胖哥马上吧唧着嘴,凑上前来,问道:“真有那么好吃吗?呃……别吃光啊!给我留几口。” 我瞪了他一眼,张开包扎的胖呼呼的双手立马护住,然后示意大闷加快打饭速度。 大闷睨了我一眼,没有理会,而是端起奶茶送到我嘴边。 “嗯,光吃饭是有点干,喝口润润也好。”我向胖哥露了个警告的表情,然后快速地喝了一大口奶茶。 “咳……”大概是没喝习惯咸的奶茶,口感实在有些意料之外。 “慢一些。”大闷眉头微蹙,放下碗拍了拍我的背。 胖哥瞧着我这狼狈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一味地说风凉话:“妹儿,你这才刚醒,等会好不容易救回的命又给噎死了。得,不逗你了,你自己吃吧!你胖哥明天回北京整烤鸭去。” “什么?我才刚醒你就要走?”我的语气有点不善。 “子琳,是这样的,我们当时收到小哥的信息,走得很匆忙,手头上的事也没有时间安排,现在你已经没有大碍了,我想明天和胖子先回去料理一些事情。加上潘教授来信息说有新的发现,我们先回去看看。总之我们先走,你留在这里慢慢养伤,小哥会照顾好你的,你们分开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重聚,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对不对?”吴邪一顿解释倒是说的入情入理,搞得我都无法反驳,想想有大闷陪着,倒也能落个耳根清净,何乐不为?于是就顺势点点头,继续吃我的手抓饭了。 晚上好客的大叔大婶又准备了丰盛的烤全羊大餐,可惜我才刚刚苏醒,饮食还是以清淡为主。看着烤得香喷喷,油滋滋的大肥羊不能吃,把我郁闷得只能缩在一边看热闹。 新疆人热情开朗,吃完还拉着胖哥吴邪围着火炉跳起了舞,大叔手里拿出精美华丽的乐器。所弹奏出来的琴声浓厚、悠扬,十分的悦耳。这是疆地维吾尔族钟情的传统弹弦乐器,名叫都塔尔。 幸福的笑容洋溢在大家的脸上,确实,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本想拍手随乐附合,苦于手伤。大闷这人平时面无表情,这次醒来后,倒是有了明显的变化。怎么说,就是更柔和有烟火气息的感觉。他的手掌也有伤,不过只是简单地缠了几圈纱布,这会随着节拍轻轻地将双手的指腹对击,画面非常有喜感,望着他也努力融入其中。 我忍不住笑了笑,凑到他耳边问:“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跳呢?” 大闷回过头来,冲我做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随即说了句:“陪你啊!” 听完他的话,我像吃了蜜似得甜,挽着他的手肘,靠在他手臂上,一味只知道傻笑。嘟哝着说:“少来,我看八成是不会跳。”真希望就这样一直幸福,希望命运之手,能够少折腾我们一些,就这样安稳无恙地走下去。 歌舞声直到深夜才散,我已经困到不行,上下眼皮打架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撑到曲终人散场。我已经记不得是怎么摸回床上了。此后两天又陷入了昏醒状态,连他们是几时走的都不太清楚。 睡眠让我察觉出身体的气力正在迅速的恢复,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只可惜吴邪和胖哥一走了之,之前关于我能醒过来的原因只说了一半,问大闷,他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估计是不想让我分心多想其他的事,日子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又过了几天。 这段时间,我发现这里是一个美丽幽静的小山村,远离凡尘喧嚣。古朴醇厚的民风,使得村子里的居民恪守着千百年的风貌。我们几位不速之客也没有引起什么关注的原因,得益于大叔的特殊工作,他这人脑子比较活络,平日里除了放牧狩猎之外,有空也去镇上招揽一些游客,当向导安排短途游。 吴邪应该是通过细致的观察,觉得他人品可靠,才放心与他合作。但我们从湖底出来,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些不知大叔是如何帮我们遮掩过去的。 这天,大闷拿着一台不知是谁的手机,沉默地翻阅个不停。我则倚靠在床上,望着窗外柔和的日光和黄澄澄的桦树叶发呆。天天关在屋子里可真无趣啊! 突然,我跳下床,胡乱地套上地上大婶为我做的细软小花棉鞋,连鞋跟都来不及提,拔腿就跑。但还没推开房门,已经让大闷给堵上了。 -- 第364页 第220章 孙教授的钥匙 “拜托了,大哥,我都没事了,让我出去转转吧!你看我身手多灵敏,速度多矫健,也没缺胳膊少腿的,再躺下去真得瘫了。”我瞪着大闷,一边埋怨,一边借机拉上鞋后跟,这几天被他看管的像坐牢一样,可恶的是,我已经恢复了,还不让我出门,心里那个气啊! 他看了我一会儿,似乎终于感受到我汹涌的怒气,这才闪到一边,指了指搭在床边的一件外套说:“外面凉,要出去也得添点衣服。” 我见他终于松口,连忙小跑几步拿上衣服,随意套好,拉着他就出了门。门外果真秋意甚浓,西北风吹来,冷得我忙不迭地将衣服认真穿好,拉上防风。 大闷看后犹嫌不足,又把帽子扣了上来。 “发型,我的发型。”我不服气的将帽子翻下,整了整乱糟糟的头发。 “你哪有发型?戴好。”大闷不由分说,又将帽子扣我头上,并将帽沿两旁的线一拉,利落的套了个结。 “你……。”我被气的语塞,他已经快步走在前头。迎面走来几个村民,都善意得跟我们问好,微笑,我只得一一回礼。 据传他们的祖先是成吉思汗西征时路过这儿而留下的一支队伍,他们原本驻留在这儿提供军需,可是日渐久远之后,竟然形成部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小村子依山傍水,原木筑成的居所,有几分欧寨的风格。 屋顶是人字的设计,为了预防雨雪侵袭,食物一般在顶棚和屋顶之间的阁楼内,像小松鼠一般,积极囤积着过冬的食物。 “原始而美好啊!”我环视着整个村落,忍不住的赞叹。漫步在落满黄叶的道路上,尽头是白雪皑皑的高山,再向上则是湛蓝广阔的天空。这儿的美犹如童话中的场景一般,而我的王子见我迟迟未跟上,只得停下,回头向我伸手,招呼我:“快一些。” “好,来了!”我朝他跑去,像跑向自己的幸福终点。有人曾说,和谐与宁静才是居住提供最佳的地点,只有这样的情境中,栖息地才能称之为栖息地,生命,才能从一种状态真正进入从容恬淡。 我在这儿获得新生,如果可以,真想呆在这儿不走了。 “诶,我想……想”我跑得有点喘,一时没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吴邪说孙教授给你留了点东西。”大闷搭着我的手,幽幽地说。 “啊?给我吗?确定是给我?”我不可置信,反复确定地问。 “是啊!”大闷看了看我,又将目光移到远处。 “会不会跟老师的拓本有关?”我咽回了刚才原本想说的话,激动地恨不得立马飞回去。 “嗯”他淡淡地一点头,将目光重新移到我脸上,问:“刚才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眼见希望落空,再说也无意义,索性就不说了。于是又开始四下眺望,将美景尽收眼底,一刻也不肯耽搁。 “下次再来吧!”大闷的话音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耳边,像飞过一只美丽的蝴蝶。随后我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原来他懂啊!”我心里暗叹,嘴上也顾不得客气,忙不迭地附和道:“这可是你说的,要记得啊!” 他冲我笑了笑,见我被风吹得哆哆嗦嗦地,便一把揽过我的肩,我们并排着走了几步,他才接着说:“知道了,接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当下间,我也没多想,只是理解成字面上的意思。我俩在外逛了半天,直到实在抗不住急剧下降的温差,这才回到屋内。这里的天黑的很晚,如果真要到完全黑暗,恐怕也要晚上十点以后了。 大闷告知了大叔大婶我俩明天即要离开的消息,他俩很是不舍,又张罗着给我们安排和吴邪他们一样的歌舞晚宴,被我们婉拒了。大闷这种人,若是不伪装的话,恐怕很难放飞自我。而我也因为身上的伤未完全痊愈,扭不起来,最后只得大家围坐一起,天南海北,有缘相聚,就聊聊天吧! 大叔把一大盆手抓羊肉和烤好的馕端到我面前,一个劲地劝说:“多吃点!肉对身体好。” 我为难地看了看大闷,虽说对身体好,也不能顿顿吃啊!此时我想胖哥应该正在北京啃着烤鸭,不由地有点羡慕他。 大闷撕了些馕递给我,然后主动和他们话起了家常,比如今年收成怎么样啊?孩子多大了?现在在哪儿工作? 我坐在一旁要不是正嚼着东西,恐怕惊讶的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接地气了? 大叔倒也真诚,喜滋滋地开始跟他分享。 今年年景不错,牧草丰茂,养的牲畜长势很好。加上政策好,普惠着祖国大地的各族人民。我听着大家都如火如荼地奔向好日子,再联想自己这几年,除了落上一身病一身伤,还有满腹的牛鬼蛇神,实在不能不对未来的日子感到迷茫。 大闷见我不吭声,整晚看着炉子里的火星子发呆,便草草结束了聊天,待他俩走后。我才正经的回神,与他相对无言,默默地叹气。 “怎么?不舒服吗?”他拉着我的手,关切地问。 “没有”我低落地否定,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 他见我不肯细说,便不再追问,扶我回去休息,毕竟明天要赶很远的路。 第二天一早,大叔就套好了马车,大婶还为我准备了一件雪白的羊毛夹袄。虽说现在才十月初,其实这儿的早晚气温已经快接近零度以下了。估计她看我身子弱,怕我再受凉生病了。我再一次被他们淳朴的情意感动了,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只是偷偷问大闷身上有没有带着钱,想多给一些费用。 -- 第365页 大闷说:“吴邪走时已经结过账了,原本也是够我们在这里呆半年的。因为怕天气万一有变,耽搁到十一月份,就大雪封山,到时恐怕到明年2月份,才能走了,他也算帮我们做了万全的准备。 大叔原本执意要退差价的,我哪里肯收,僵持不下,最后只得约定当作下次再来这边的费用,他才勉强答应,还反复叮嘱我们一定要记得承诺,再来看望他们。 就这样,带着满满的不舍,和晨雾微光,我和大闷坐着马车,一颠一颠地离开了这个童话世界,目送着绿蓝相间的溪水湖畔,远离了青青大草原。 到了镇上,告别了大叔,又转了几趟车才来到市区,坐上去西安的班机,再转机去杭州。吴邪和胖哥已经等在那边,潘教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来到杭州。下机后,我们马不停蹄地直奔到吴邪店里。 进门正看见王盟手撑在柜台上打瞌睡,不知是否因为淡季,还是吴老板的初创小店生意实在不咋滴。他见到我俩,先是一怔,而后又惊喜地喊道:“哎呀,你们可到了,老板正寻思要不要派我去机场呢,到了就好,省得我再跑一趟。” 这家伙嘴碎,我们都只是微微示意,懒得跟他多说,便问:“他们在哪?” 王盟指了指楼上。 大闷牵着我上了楼,看见三人正围着打量什么,看得正仔细,连来人了都没发觉。 “咳…怎么?也没人欢迎一下吗?”我笑眯眯地主动开腔。 “哟,你俩可算回来了。”胖哥首先回头,一见我就笑得跟弥勒佛似得,那叫一个亲切。 吴邪和潘教授和我们分别寒暄了一番,终于进入了主题。孙教授在博物馆的私人更衣柜留了一封信,收信人的署名正是我。因为他的助理并不认识我,只得求助他生前的好友潘教授,潘教授又找到了吴山居,再由吴邪找到我。 我摸着仍是密封着的信封袋子,感觉里面似乎不像是书信,有轮有廓,还沉甸甸的。 “快打开吧!妹子,也许这个老头当初坑了你,过意不去,所以给你留了点钱,作为补偿。”胖哥在一旁不住的催促。 “胖子。”吴邪瞪了胖子一眼,又看了身边的潘教授,果然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叹了口气,对我说:“算了,这东西我已经交给你了,也算达成了他的心愿,至于里面是什么内容,我就不想知道了。” 说完潘教授摇了摇头,手背在身后竟然要走了。 “等一等啊!教授。或许还有拓本上的文字需要你…”我一边叫住他,一边拆信封。一不留神用力过猛,一个金色的钢铁制品“叮”的一声跌在地上。 “是一把钥匙。”我拾起来仔细打量,众人盯着那枚钥匙,表情皆十分疑惑。 连潘教授也止了步子,折返了回来。 “看吧!我就说了,他对张子琳有愧,把家里保险箱的钥匙都给你了嘛!”胖哥又开始大开脑洞。 我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扒开信封,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所以答案还是在这个钥匙上。 “我看这不是普通的钥匙,而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啊!”吴邪细究后得出的结论。 “噢!怪不得老孙走之前执意把印章放在我这儿。”潘教授恍然大悟。 “那就齐活了,咱只要去问问,就知道是哪家银行的钥匙,找到保险柜就知道孙教授到底跟子琳打的什么哑谜?”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拐个预收,喜欢的可以收藏,么么~ 《旧国故梦》 自清朝封建统治被推翻以后,中国又陷入连年内战之中,国内军阀割据,南北政府相持。国外各国列强虎视眈眈。一时间民贫凋敝,百业不昌。 这天,在新上任的京畿安保部长沈剑南府里,一场借贺寿为名,实为拉拢结群的社交联谊会在热闹中开场,又在一声枪响后仓猝收尾,时任交通银行的部长白崇军因涉嫌与日本勾联卖国,被当场打死,凶手在逃跑时,被参会的大学生林清浅所救,从此两人结下不解之缘。 或许是因为这个女子的举止总是太过惊世骇俗,她的聪慧好学、自持抗婚、善举大义,深深地打动着他的心,终于令他倾心相许,唯一的心愿便是乱世中护她周全。然波云诡秘的时局造就了重重的误会,争名夺利间的阴谋诡诈,令他们的爱情又将何去何从? 她在痛失了唯一的亲人后,亲自扳动了射向他肩胛骨的那枪。 她离开后,他虚弱地说:“她的枪法是我教的,她终究还是舍不得杀我……” 原来世间最痛,从来都不在肉眼可视的伤口,而是眼见着至爱离去,却已丧失了挽留资格的剜心之苦。 怨念深重,无计可消的她,只能抛却故土,远渡重洋。经商慈善,多年以后,在巴黎的街头,她被一名华人男子拦下,这人对她说:“夫人,总司令身中流弹,想最后见您一面。。。。。。” 第221章 缺失的时间 于是大家分别用手机对钥匙拍下照片,然后分头去各家银行问询。折腾了几个小时候,才在博物馆附近的一家合资银行,确定是这家银行的保险柜钥匙。 之后再等潘教授送印章过来,才打开了保险柜。我心里忐忑的厉害,不知道孙教授会给我留下什么样的东西? 望着银行人员穿着手套,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搬到专用箱子装上,然后再抬到我们面前时,众人见到那东西皆惊讶地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第366页 “因为如果形容是一堆废纸的话,或许有些过份,但是却是极贴切的。” “啧啧啧……我原以为孙老头能大方点,给我妹儿留点什么值钱货,这都什么呀?”胖哥一边伸手翻着面上那几张,一边骂骂咧咧的。 他这随意一沾手,纸就碎了一大半。 “我靠,霉了呀!”胖哥嫌弃地缩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不好意思,这里还有一个袋子”工作人员说着又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 我接过后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叠便签纸,有些是写给我的,有些则是写给萧容或潘教授等人的书信。原来孙教授自知此次是有去无回,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后事。 由于内容较多,只能先带回去再细看。那堆脆弱的资料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在潘教授专业,愿意替我先带回市博物馆妥善安置。 潘教授和孙教授是生前挚友,虽然我现在不明白这东西的价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留给我的原因?但是目测也堆资料也只是珍贵孤本,不涉什么机密。而且潘教授这个人的人品,我还是百分百信任的。 我将孙教授写给他的书信一并给他后,就在银行分道扬镳。我们几个人回到吴山居,我迫不急待的摊开书信,信很长,里面不仅详细记录了于老师拓本中的那部份解析,还有一些就是孙教授自己查到的资料补充。原来孙教授年轻时,也曾狂热痴迷地研究了一阵子上古史,究其原因,应该是受人所托。而这个人,就是萧容的父亲。 萧容的父亲曾经救过他的性命,孙教授也是知恩图报之人,本想用尽毕生精力,为恩人达成心愿。只不过长生这东西,太过悬幻,历经千载,传说记录很多,却不见有人在正史中真正成功。慢慢地,孙教授也终于放弃此路,回归了正途,并通过不懈努力,当上了博物馆的馆长。 “当初萧容来杭州劝孙教授帮忙,起初孙教授并不愿意,但只通过短短一天,就改了主意,而萧容在我面前所显出那能够说服他的十足把握。原来是因为他欠着他父亲一个大恩情。”我回忆道。 “所以你说那个姓萧的阴险不阴险?竟然拿上一辈的事来那啥绑架来着?天真”胖哥说着说着,脑子又短路了。 “道德绑架。”吴邪看了他一眼,默契的接上。 “就是这个,真是花生里钻臭虫-不是好仁!”胖哥嘴快的没边。 我怕他岔远了,只得接着往下说:“孙教授其实在我们给他西陵国王子残碑拓本中就发现了端倪,他发现那里也记载着有关于长生的秘密,而且是跟黄帝有关。当时他搞不清楚我们找上他的意图,所以并没有将破译的完整内容全部告知我们。等到北京时,我和萧容给他于老师的拓本,这些其实他曾经已经接触过的资料,毕竟他和萧伯父是挚友,萧伯父肯定会将所有的相关资料奉上,只是那时,孙教授并没有参悟出老师的隐匿笔法。直到被我破译后,他才算真正参悟出于老师笔记里的秘密。” “几条线索就这样串联到一起,他发现自己苦寻多年的结果,竟然出于各种巧合,统统自动找上了他。而这所有的共同点,都是又都与我有关。他自己也曾私下调查过我,查来查去的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因为整件事情,我是被动入局的,确实不知情。” “他也曾想过将真相与我和盘托出,却受到萧容的掣肘,并得知萧容为求结果,已对我下了药,从而要挟别人替他卖命。于是,他便下决定,准备由自己亲涉险境,把事情做个了结。” “孙教授,这又何苦呢?”看到这儿,我感慨道。 “这老头是真犟啊!早跟我们说清楚不就完事了吗?害我们费了那么大劲。”胖哥郁闷地发表了一下看法。 我叹了口气,回他说:“长生的欲念,或许太能腐蚀人心,他亲眼见到萧容的父亲,赵拓,萧容,一个个变成为达目地不折手段的人,又怎么再去相信别人不会变成这样?” 胖哥听了我的话,就默不作声了。 吴邪见我脸色极差,主动接过我手里的纸张,继续往下说:“孙教授聚齐了所有的线索,终于参悟了所谓长生复活术的秘密。这就是当年黄帝与西王母的斗法布局,西王母为骗取黄帝上当,不仅传授其修行法门,又提供修魂之所,让黄帝铸鼎修行,引天山阴水,组成阴阳湖,甚至还分了一半的灵力,助其成道。” “灵力?莫不是那个砗磲匣子里的东西就是。我记得那是一个晶体物什,被萧容摔了一下就变成像荧火虫一样的东西飞到我的身体里,然后……然后我……”我按着突突直疼的太阳穴,发现之后的记忆竟然完全丧失了。 “哎呀,妹子,你别激动,然后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被西王母上身,就从那面墙里面冲了出来,还把那小子一掌拍飞,看了别提多解气了。之后就和那只恶龙,打成了一团。那场面堪比特效大片啊!”胖哥一边调侃我,一边不住地称赞。仿佛从他口中听到的,是另一个人。 “可黄帝也早已洞悉了西王母的阴谋,一面假装听从她的安排,一路又开始自己的布局,将那块黄玉一分为三,中间部份给了正妃嫘祖,让其传入母国后人。两旁的玉纹则分别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并留下线索,他是料想到了有朝一日,这三件东西能够得以重组,才不惜将这块玉设成砗磲匣子的密钥。 -- 第367页 “这样说来,黄帝是算准了西王母会来找他的?”胖哥问。 “对,所以他修行的同时,为了取得胜算,还另辟空间修行,就是子琳跌进的那个地方。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啊!”吴邪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 “虽然一路上,我们经历了不少离奇的事情,可当真相那么清晰,甚至有些荒诞地摆在面前,却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因为整件事情都太过奇幻诡秘,甚至匪夷所思了。” 大家沉默了一阵,吴邪深吸了口气,接着往下说:“正当黄帝守株待兔时,西王母也没闲着,这个女首领的计谋,心计,同样也是令人折服。在安抚黄帝后,她自己便躲到陨玉中修行,制出丹药,利用人兽共生之法,每隔一段时间蜕一层皮,虽得青春常驻,缺陷就是不能离开陨玉,修不得正常的人身,甚至没有记忆。” “怪不得吃了尸蹩丹药的人都变成了禁婆那种怪物了。”胖哥补充道。 “是的,这是因为它们没有呆在陨玉中的变异反应。而西王母的性命得以延续到西周中期,周穆王游历至此,西王母便借机主动示好,献出桑树种子和陨玉下落所在,编制出万年福吉地的消息,两人假意欢好,实则各有所图。穆王回去后,国情开始动荡,但万年福地的消息却得以保留在王室的机密档案中,到厉王那一代,终于得到参悟。” “厉王在云南张家主坟之上大兴土木,本以为所谓的万年福地能够助他长生复活,却被我们几个无意间闯入,弄得尸骨无存。” “张家主坟,那段痛苦的回忆涌了上来,我的至亲就埋葬在里面,骤然记起,心头不由一酸。”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子琳,你没事吧?”吴邪看了看大闷,似乎在斟酌着要不要继续下去。 “没事,你继续。”我强忍着眼泪,抬头对吴邪说。 “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你给分析分析,有没有关联。我记得黄帝是姓姬的,周王朝也是姬姓?” 我深思了一会儿,才说:“记得以前修通史时,曾经有研究了一阵子周朝历史,是有史料曾记载周王室的一脉来自黄帝的嫡系。但因为上古史所能查询的记载有限,而且两方相距年代久远,也只是推测。”我分析道,只不过说起这个,我问你们有听过黄老思想吗?” “那是黄帝之学与老子之学的合称?”吴邪面露疑惑,试探地问。 “哎呀,你们俩越扯越远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胖哥失了耐心,索性躺在一旁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也不在意,只是点头,认同了吴邪的说法,并答说:“没错,是一种流行于战国中期到秦汉之际的哲学思想。此观点中包含修行,经世,术数,兵法,谋略等。你们想想老子这个人,出身时代比黄帝要晚的多,且只是周朝一个小小的图书管理员,为什么到晚年突然顿悟,悟出道家思想,成为道家的祖师爷?” “马王堆墓中曾出土过《道德经》的原版,里面的内容与现在的版本有着很大的出入,因为里面涉及到从未现世的《黄帝四经》。可见道的本源,其实是来自于黄帝。” “道体是什么?虚空无形,寂静深远,万物赖以生。道是宇宙万物运行的规律,黄帝既能悟出此道,为何又要行逆天之事,冲破这个自然规律,追求长生复活术呢?”关于这点,我很疑惑,“难道他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不,他没有行逆天之事,而是顺应自然,接受死亡腐败。只不过留住精力,封住魂魄。等待时机以复生。” 吴邪的话让我有些感悟,所以一时间也没接上,只是觉得这话像哪里听说过。 第222章 长生下去 “是不是觉得这话很耳熟?”吴邪笑着问。 “对啊!” “商南,西陵王子墓。”吴邪意味深长的提示了一下。 “……关联?还真是,他们走的都是相同的修行方法?“修魂?”我震惊地得出这个结论。 “没错,西王母一脉用的是丹药,人兽共生也可以理解成寄生术,将生命延续,但记忆会丧失。而黄帝一脉则是养气修魂,无形体而虚有魂魄,但记忆可保存。一个修形一个修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是两人互补即可得永生,是吗?”我喃喃自语,无力地跌在沙发上。胖哥忙把腿缩了坐起来。 “芈歆曾说,要死而复生,可能还要再修个几千年的时间,但如果这个世界上同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在修行,而你只要活下去,到时间抢夺他的修行成果就行了,这就是吴邪所说的,他们都缺的时吧!而他们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这个修行果实竟落在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得出这个结论时,我的身体因为这个结果太过骇人而颤抖了起来。我也说不清楚该喜还是该怕? 大闷见我如此,连忙过来握住我的手。他掌心传来的热度,是那么陌生,我仿佛觉得这一切犹是在梦境中。 “哎呀,妹儿,你也别太害怕,你该想想,那天上地下,仅此一颗长生丹啊,那两人费尽心思结果却落你身上,难道不是天意吗?说实话,我看着都眼谗,要不是那时看你已经死过去了,也轮不着给你啊!这么珍贵的东西,而我们小哥眼睛都不带眨地就给你吃了。这下他倒好了,本来自己就是个老不死的,终于又有个人老不死的可以一直陪着他了。”胖哥一边安慰,一边调侃,一边抱怨,一边称羡,总之语气非常复杂。 -- 第368页 我抬头望着大闷,两颗泪毫无预兆地滚了出来。 大闷一怔,随即旁若无人地将我拥入怀中,我在他怀里放声地大哭了起来,情绪完全失了控。或喜或悲或惧或忧,一时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一味的哭。 等我情绪平复时,吴邪和胖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识趣的闪人了。大闷用手擦了擦我的眼泪,轻声的说:“有我在,你不必害怕,他们的内丹已经修复了你身体里所有的伤处,接下来你会感觉越来越舒服自在。今后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我会陪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情,实现你的愿望。” 我听着他说我们二字,是那样自然,看来他早已规划好了我们的以后,从此刻起,我的命已经不再是我的,我们两个异类,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被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因为有他,我才有勇气继续走下去,他也因为有我,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死了又如何?复生又如何?你的生命对谁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我突然忆起芈歆那绝望的话语,不禁感叹:“自己比她,真的幸运太多。” “那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情绪缓和之后,我就问了个傻呼呼地问题,或许时间还剩很长,长得我连眼下要做什么都迷茫了。 楼下适时传来胖哥的大嗓门,热心地邀请我们该下馆子吃饭了。胖哥为了哄我开心,也算是下了血本,又在楼外楼订了个大包厢,进去就是一通乱点。 “记得这个地方,我已经来过好几次,每次来的心情,都不相同。命运当真是个玄妙的东西。” 吃完饭后,吴邪把我和大闷送回到我们的住所,并抽取了一小管我的血样,寄回长沙化验。临走时,大闷还细心叮嘱他,找个靠的得的人,毕竟我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比常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大闷做事妥贴,有他在身边,几乎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只需安心过好两人的小日子就成。我花了几天时间,把这幢小楼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了一遍,最让我欢喜的是,大闷上半年种下的小花园,竟然已经可以闻到花香了。 桂花树上,偶有零星的金桂冒出,挂在枝头上,香气十分浓郁,可见平时王盟打理的很细心。当我摩挲着这些花儿,就能想起在湖底时对大闷的承诺,只是今年这花开得着实有些少,只能勉强蒸个糕吃。 大闷回来后,又重新打理起自己的小花园,不是除草浇水,就是松土捉虫。即便已经到了深秋,小院里仍保持着生机盎然。他对待花草和对我一样,极有耐心,我都怀疑他在园林管理方面是不是也有着极高的天份。 一周后,博物馆方面以潘教授的推荐,对我发出了就职邀约,希望我以特聘研究员的身份,过去就职,并继续研究孙教授生前留下的珍贵材料。 我明白自己是孙教授的指定人选,也终于领悟了他临终时跟我说的那句话的涵义,他说我志存高远,一定要坚持初衷。所以他将自己未完成的事,还有于老师未完成的事,都托付给了我。让潘教授出面,给了我一个官方的身份。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慎重地思考起自己的事业前程。我热爱的,我所擅长的,都已经摆在眼前,这无疑是最好的安排。而且,就我这年纪,天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也不合适。有时工作并不是说只图钱,而是个人的喜好价值长远的发展,也挺重要,况且我还有着漫长的时间。 大闷十分支持我做这份工作,他知道我喜欢探究史学,而且关于这门学问,他也能帮的上忙。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在确定身体无碍的情况下,我重新融入了社会,做起了博物馆的工作人员。 工作后,我变得非常繁忙,虽然史学探究并不是短暂就能完成的事,但最近博物馆里的接待活动多,人员紧缺,每个人都分身乏术。有时我也会被指派去帮忙做些别的工作,比如像明天外地考察团的接待。 由于通知仓促,搞得我是挑灯奋战,到了深夜,仍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研习,默背着这些器皿的时代背景和制作工艺,希望自己明天在展厅讲解时,能够说得清楚并精彩一些。 大闷坐在我身边安静的看书,偶尔还会默默地为我续上一杯茶,自从我上班后,他的后勤工作还算做的不错,当然,做饭除外。此时他见我眉头紧皱,手里拿着一张青灰色的图片发呆了老长时间,便伸手过来将它抽走,淡淡地问:“怎么了?” “资料不全,一点头绪也没有。”我咬着笔头,郁闷地说。 他看着手上的图,慢慢将脸移了过来,指了指脸上。 我不明所以,凑上去细细看了个遍,然后结论说:“白净,毛孔细腻,没长痘痘。” 他听罢瞥了我一眼,幽幽地吐了个“傻瓜”,然后极快的吻了一下我的唇。 “啊!原来他是想要这个,索吻啊!”我脸一红,有些无言以对。眼下有求于人,也不得不放低姿态,哄道:“你认识这个吗?快说说,等会我再给你付点利息。” 大闷见我很上道,便认真地分析道:“这是北宋钧窑天青釉梅瓶,辽宁建平出土的,因独特的天青釉,和蚯蚓走泥纹而闻名,是宋钧窑瓷器中少见的精品。” 不过须臾之间,一件古物,就被他讲得头头是道,不得不赞叹他的博学见闻,这活得时间长,就是不一样。见我满眼膜拜的盯着他,就差没伸出大拇指的神情,他的脸又适时移了过来。 -- 第369页 “这么快就要找我讨利息吗?我倒不知,他也有这样锱铢必较的时间”只能爽快地捧着他的脸,左右各亲了一下,权当买一送一了。 然而待我亲完就想溜时,他眼底却泛起了更多的微波,继而变成深不见底的温柔,他抓着我的双臂,又朝我吻了过来。我心里极其矛盾,一方面很想跟他继续温存,一方面又挂心着明天的事,搞得压力巨大,心不在焉,只得主动撅起嘴再碰了他的唇一下,然后火速挣脱了他的束缚,拿起桌上的材料,狼狈地跑了。 跑前甚至不敢看他,怕他生气,更怕看到他失望的表情,所以边跑边支支吾吾的安抚说:“抱歉,今晚确实没空,等明天我再好好补偿你吧!我说真的……是真的。” 回到屋里,我懊恼地将手里的材料扔在桌上。真没想到,这份工作,花了我比预想要多得多的精力,我该不该反思一下最近是不是冷落了他? “哎呀,先不想吧!”我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事,继续浏览完这叠材料,并将重点摘抄下来,开始默记。 第二天被闹钟惊醒时,发现自然竟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经过一整夜的临时抱佛脚,已对今天展厅的展品有了大致的了解,接下来只靠临场发挥了。现在还有些时间,我连忙冲进洗手间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化好妆连早餐都来不及做就出了门。 从包里拿车钥匙时,发现了一盒酸奶和一个尚有余温的水煮蛋,联想到早上醒来时披在身上的毯子。看来大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用实际行动在背后支持着我。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我笑着自语,随即开车驶离了停车库。 到了博物馆,我花了些时间仔细吃完大闷为我准备的早餐,然后才去展厅开始工作。这一行考察团的人数众多,人员上远超我的预期,幸好博物馆为我安排了扩音器,我将参观流程和规则提前讲清楚,避免有些人不遵守秩序,跑来跑去的给我捣乱。 参观一直到了午后,因为介绍的这批展品我做得比较专业和深入,所以不小心超出了些时间。但团队的代表还挺满意的,热心地想邀请我与他们共进午餐。 说实话,我哪还有那个心思?今天出门为了着装更得体,所以选了久不曾宠幸的高跟鞋,又在偌大的展厅转了一上午,现在小腿又酸又麻,就算是请我吃山珍海味,怕是也走不动了。 我婉拒了他们的盛情,并亲自送他们上了车,总算松了口气。寻了个无人的台阶,二话不说将鞋脱了下来,一边按着腿一边哀叹道:“高跟鞋真是美丽的枷锁,疼死我了。” “为什么要选这双鞋?”头顶忽地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接着就见大闷蹲下身,从手中的纸袋中拿出一双白色平底鞋给我换上。 他的出现,令我惊喜万分,而且还带来了一双舒适的鞋,又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先见之明。 “好看呗!”我自顾自地答了句。换好鞋后,他抬头看着我冲他笑得挺傻,也扬了扬唇角,顺势坐到我身边。待了一会儿,他才说了句:“上午讲得不错。” “上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想必这家伙一早就跟在我后面,上午就混在参观团里。 “我竟然没看到你,你是特意想看我笑话的吧?”其实他这样体验入微的支持真的令我很感动,但我却喜欢嘴硬。 大闷扭头看着我,缓缓笑了起来,随后说:“是啊!可是令我失望了。” “什么嘛,夸人都要那么曲折吗?”我吐槽着。刚好这时肚子叫唤了起来,转了一上午,快饿死人了,于是便拉着他说:“早上谢谢你的早餐,中午就让我好好请你大吃一顿。” 我就近选了个牛排店,想着吃完再回来上班省些时间。吃饭时,大闷告诉我,他已叫吴邪托潘教授帮我申请好了假期。 “假期,什么缘由啊?”我被弄得一头雾水,忍不住追问。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接下来都是甜甜的爱恋,宝贝们,你们的苦尽甘来了!! 抱歉插一句,这两天河南的事挺揪心的,希望在河南的朋友能够注意安全,等雨停水退再出门,小心保护好自己。希望大河南挺住,愿天佑中华! 第223章 第二次婚礼 “婚假!”大闷细致地切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牛排递了过来。 “啊?咱不得早就举办过了吗?这婚假还能补休的吗?”说完我顺从的张嘴,尝了尝他的那份牛排滋味。 “不是,我决定重新和你举行一个仪式,让你做我的夫人。”大闷看着我,认真地说。 我吓得一哆嗦,不禁想起族里的那些奇葩风俗,害怕他再次考验我的胆量,安排个墓园深夜游,赶忙握着他的手说:“没必要了吧!就差个字面上的婚书,我写给你,现在就签名。” 大闷看着我积极的在包里找纸笔,拉住了我说:“子琳,关于这事,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点的回忆,我希望很久以后,你每次想起时,都是这一次的仪式。” 他说时极其认真的表情,不由让我怔在那儿,他的理由使我无法拒绝,只得默默点头,遂了他的意! 吃完饭,我又被告知成婚仪式就定在今晚,这下子我真得吃惊的跳起来,半点心里准备也没有。 大闷见我反应这么大,不慌不忙地说:“明天吴邪和胖子就要回去了,而且我看今天这日子不错。” -- 第370页 “你还会算日子呢!”我跌回座位上,不情不愿的叹道。 “放心吧!他俩已经准备了一上午,应该差不多备齐了需要的东西。走,咱们再去买些吃的。”大闷起身后,向我伸手过来。 “这……这哪是惊喜,分明是惊吓。哪有人结婚被临时通知的。”我郁闷地伸手拉着他。 从餐厅出来后,就去了附近的超市。大闷主动推着购物车,四处打量着,可能是第一次逛超市,觉得很新鲜。记得我曾跟他说过,逛超市的乐趣,就是能够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充分对比,然后选择最适合最优惠的东西带回去。 待逛到生鲜区域时,卖肉的大叔很热情的叫住了我。他这个人有点自来熟,我不过连续三天在他这儿买肉,他就执意要把他那做软件开发的侄子介绍给我。尽管我反复解释说自己已经结过婚了,可他就是不信呀! 这会又被叫住,我头皮一阵发麻,偏偏大闷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只得强作笑脸走过去应付他几句。 “小妹妹,我说你今天怎么没来,看,给你留了一块最嫩的里脊,做汤清炒都可以的。” “谢谢大叔。”我想既然人家特意留的,也不好说不要,就示意让他包起来。 他高兴地一边装肉,一边又开启了媒婆模式,絮絮叨叨地说道:“如今像你这个年纪愿意自己做饭的女孩已经很少了,况且你那么有眼光,知道我这儿的肉好,想必厨艺也不错,谁娶到你那是修了几辈子福气,”马上话锋一转,说:“上次我跟你说的侄子你考虑一下吧,不然我把他的微信先推给你,你们先聊聊,看看合不合适。”说着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递来了手机。 “哎哟,大叔,我跟他真的不合适,你就不要再乱点鸳鸯谱啦!”我连连摆手,拿起肉就想跑。 大叔却抓紧肉袋子不放,趁机又将手机塞给我。 “真是个固执的人!”我抗拒的退了两步,正撞上大闷。我回头看是他,犹如见到救星一般,赶紧挽着他的手臂,郑重其事地介绍说:“大叔,我真的已经结过婚了,他就是我先生。” “啥?真的结啦?没骗我的吧!”大叔仍是不信,不停地打量着大闷。 “他是我太太,怎么了?”大闷摘下我在他手臂上的手,而后紧握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叔。 “噢,没事没事,那是我那侄儿没福气,你们这郎才女貌很登对,这是你的肉拿好。”大叔尴尬地一味讪笑,将肉袋子主动递给我。 “好的,谢谢。”我礼貌地本想去接,已经被手疾眼快的大闷抢先了一步。 我苦笑着点点头,跟大叔说了句:“再见”,就被大闷拉走了…… 他将我的手握的很紧,甚至有些生疼。我抬头瞟了他一眼,猜想他可能听见我们的对话,生气了! “关键我也不想的嘛!我已经反复说了自己已经结婚,可人家就是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在脸上刻上已婚二字啊!”我心里委屈地腹诽道。 路过零食区时,大闷从架子上拿了几包瓜子和山楂片,轻声说:“你爱吃这个,还有这个。”我看着已经满满一车子的东西,都是我喜欢吃的,刚才他应该是去取酸奶了,所以消失了几分钟。 我见他语气已恢复如常,心想:“应该是我多想了,他好像并没有在意呀!”这才松了口气,拿了两包薯片放到车里,笑着说:“酸菜新口味,吴邪肯定会喜欢。” 大闷给了我一个他懂了的表情,嘴角一扬,又扔了两包海盐味的到车里,附和道:“胖子应该也喜欢这种口味。” 我俩默契地相视一笑。等结账时,大闷低头看着那只仍被他紧握着的手,沉思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说:“以后来买东西可以叫上我一起来?” “……”我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他露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缓声说:“主要是东西多,我可以帮忙。”说完独自提起已经打包好的所有袋子,扬长而去。 我感觉后颈背直发凉,原以为这家伙不计较,现在看来是计较的要死,买个菜也要跟着。况且以他这种闷葫芦个性,不知道要跟我计较到什么时候?我郁闷地买了单,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回去时,大闷主动开起了车,我因为太过疲惫所以直犯困,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突然想到晚上的成亲的仪式,顿时又紧张地失了睡意。 我扭头望着他,欲言又止。大闷却佯装不知,等到家停好车,才转头过来,看我脸色难看,轻笑着说:“家里有一位客人等你许久了,快进去吧!” “客人?”我脑海中迅速筛选了一遍可能会出现的人,思来想去也猜不出是谁,只得丢下他,先跑了回去。 大概是屋里的人听见外头汽车的声音,已经开门出来,我定睛看着站在门口迎接我的女子,是一个熟悉不已的身影,她就是我远在云南的姑姑。 我欣喜地跑过去,紧紧和她抱在一起。大闷竟瞒着我把我那从不愿出远门的至亲给请来了,心里顿时满满的感动。 “子琳,你……”姑姑抚着我的脸,还未开口,便热泪涌了出来。 自从上次一别,我已经不知道又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劫难,没想到还有重逢之日,一时间悲欣交集,情绪也受了感染,眼泪不住地流出来。 大闷拎着东西,站在后面静静看着我俩抱着哭成一团,没有开口。我们的动静又把屋里的胖哥和吴邪给招了出来。 -- 第371页 “哎哟,两位姑奶奶,大喜的日子哭啥呀?哭嫁的话这时辰怕是早了点,还是省点眼泪晚上再挑个好时辰哭,图个吉利。”胖哥啰哩叭嗦地提议。 我瞪了他一眼,呜咽着回道:“要你管,我想什么时候哭就什么哭,你一个北方人还懂哭嫁么?” 胖哥也不恼,呵呵笑了起来,侃道:“你哥吃的盐比你吃得米都多,还有什么我不知晓得的。” 吴邪劝道:“姑姑远道而来,听说子琳上午也挺忙的,看你们两人都累了,不如先回屋慢慢说。” 姑姑心疼的捧着我的脸,一边替我擦泪,回答说:“他们说得没错,是我不好,待会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要笑才对。”说着给自己抹了把眼泪,拉我进了屋。 吴邪和胖哥见大闷拎了不少东西,主动过去接了一把。 一进屋内,便是处处花香,厅正中已经布置好了香案,红烛等。看得我不由啧啧称奇,感叹道:“不过一上午的功夫,你们这是打哪儿弄来的?” 胖哥见我疑惑的脸,非常受用,得意地走过来邀功道:“不用太感动,这里只是中式的布置,外面院里还有西式的布置,小哥决定给你一个中西合并,没想到吧?” “什么?院里还有?”我将信将疑地快步出去,果然外面还搭了一个轻纱怅幔的花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记忆中族里的婚俗也不该是这样的呀?难道我记错了?” 胖哥跟在我身后,似乎热闹还嫌没看够,继续介绍说:“怎么样?是不是感动死了,专业的西式布置,谁说我们小哥不懂浪漫……他……诶,妹儿,我还没说完,你别走啊?” 我也不理胖哥的纠缠,径直走到大闷跟前,问他说:“这怎么回事?不按族里的仪式举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又嫁了,幸好还是你! 第224章 幸福时刻 大闷刚放下东西,见我惊喜又疑惑的神情,腾出空手揉了揉我的头,答说:“族里的仪式已经举行过了,这次就按时下流行的来布置,你可还喜欢?” “喜欢是喜欢,只不过还可以这样子的吗?”我小声地嘀咕着。 大闷一笑,反正他听力极好,又会读心术,我那点小九九,他自然全都懂。他接着说:“只要你喜欢,什么样都可以。” 一旁的吴邪插话说:“子琳,其实你这次醒来以后,小哥就已经在筹划了,要不然我和胖子,也没必要那么着急赶回来呀,你不知道这些东西订制挺费时间的,特别是礼服。噢!对了,你赶快去房间试试你的礼服合不合身?我就怕小哥给的尺寸不准,还准备了应急方案。” “走吧,子琳,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姑姑说着拉我就进了卧室。 我的大床上已经整齐地摆了两套礼服,一套是大红色的秀禾服,金丝线密密匝匝地绣满了绸缎褂子,摸着相当柔软。我心想:“这东西没有几个月根本弄不出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姑姑将配套的团扇和头饰递给我察看,嘴里念叨说:“他的确对你很上心,这样安排我是满意的。” 我笑了起来,对姑姑说:“放心吧,他一直对我都极好。” “那便好,否则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也断断不会答应。你这个孩子吃了太多的苦头,我希望你能找个真正疼你的人啊!”说着眼看姑姑又要开始抹泪。 我忙说:“知道啦!要不我先穿上试试?”我拿起衣服,准备轻松一下气氛。姑姑点点头,帮我把整套衣服穿戴整齐。我在镜子里左顾右看,仿佛变得不认识自己。 这衣服剪裁精致,极为合身,正红欲滴似血的艳丽,衬得我的肤色更为白皙。眼梢已有成熟的风情,两眼微波流转,顾盼生辉。轻启朱唇,语笑嫣然。不知不觉间,我发现自己真的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时那个冲动,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换好衣服,姑姑示意我坐在梳妆台前,解开我绑着的长发,开始耐心地为我梳头。梳着梳着,她的手就开始颤得厉害,我抬眼瞥见她眼里的眼光,只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姑,怎么又哭了!”说罢温柔地握着她的手往脸上蹭了蹭,开始撒娇。 姑姑伤感地说:“要是你父母能看到你现在这么幸福的样子,该有多好。” “嗯,他们会看到的,我觉得他们一直在陪着我,保护我,帮我逢凶化吉。” “是的,听说近些年,你吃了不少的苦,成亲后还是收心一些,回归家庭才是最重要的。”姑姑开始苦口婆心的劝道。 “好,我知道啦!”我心想他们几个是断不会将我的事细说给姑姑知晓的,所以我也不想让她知道了太多操心,索性就都瞒了下来,过去的苦难就让它都过去吧! 姑姑替我髻好了发,又将头饰戴好,再罩了层青纱,这下子真得很有新娘子的模样了。我也终于反应过来,虽然只是个仪式,但也是前后嫁了两回的感觉,还是同一个男人。 不待我多想,吴邪已来敲门。姑姑牵着我走了出去。外面一切准备妥当。由于不是按族里的仪式,所以大闷算不得族长,只得按侄婿辈和我一起恭恭敬敬地向姑姑敬茶,改口也跟我一同唤她姑姑。姑姑笑得合不拢嘴,拿出一个精美的木制长盒,说是给我们备得新婚礼物。 -- 第372页 我打开一看,是一枚通透的碧绿玉簪,成色极好。 姑姑说:“这是我们的家传之宝,本应由子琳父母赠予,可惜他们……,希望你们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我和大闷相视了一眼,给姑姑回了个礼,道:“谢谢姑姑。” 吴邪和胖哥也走上来,一人拿了一份文件递给我说:“这是我们两人的心意,你签上字就行了。” “什么东西啊?”我细细一看,竟是他们公司的股份赠予书,胖哥终于把潘家园的店折出了一些干股当嫁妆赠给了我。而这些以前常挂嘴边用来调侃胖哥的东西,真正要得到时,我又立马怂了,把文件给他们塞了回去,连连拒绝说:“之前都是玩笑话,何必当真呢!况且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子琳,你听我说,这是我们的心意。小哥是我们的兄弟,而你视我们为兄长,我们也就是你的娘家人,为你们备点嫁妆也是应该的。我俩现在都没有成家,所以开销也不大,拿着这么多钱也没用,你就先收下吧!”吴邪说着又将材料递给了我。 这下可把我难住了,只得求救似的望着大闷。大闷抿嘴看着我,热闹仿佛看得很开心,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我急得撩起了纱巾地一角,问他:“你说敢不敢要啊?好大一笔钱。” 大概是觉得我挺傻,大闷忍不住地扬了扬嘴角,与在座的人一起笑了起来,我只得也跟着傻笑。 “要吧!那是他俩的心意。”大闷冲我微微点了个头,给了我一个肯定答案。 我只得乖乖在文件上签好名字。胖哥自然不会因为我大喜的日子就放弃调侃我的机会,直说我这个人也就是平日里逞能,一到关键时候就怂了,夫管严的厉害。 我也懒得争辩,夫妻相处,哪有什么谁管谁?不过是互相尊重罢了。收完礼后,几个人合照了张照片。听他们说原本还想邀请黑瞎子和小花来着,但大闷考虑到我与他俩不太熟悉,怕我不自在,所以就罢了。 看来这场婚礼确实是全心全意为我筹办的,各方面的细节设定都是为了让我欢喜,追求到尽善尽美。我知道,他的心愿,是想给我一个难忘而又美好的回忆,在我已经被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又被姑姑拉进房里换了另一套婚纱礼服。 再出来时,外头已经夜暮降临,小院子里早已铺满了星耀灯火。我被姑姑牵着出去,大闷已经站在花台上,他穿着一套纯黑色西装礼服,十分帅气,手中还拿着个红色的盒子,低头思量着什么。 见我走来后,不由眼睛一亮,灯火把他照得熠熠生辉。我从前未幻想过自己会拥有什么样的婚礼,但此时,大概就是我梦想的婚礼吧!有浪漫的场景,至爱的亲友,还有共渡一生的爱人。 我感觉灵魂像飘在空中,耳边嗡嗡作响,比喝了酒还晕,只知道姑姑将我的手交给他,他微笑地看着我,将我扶了上去,我俩面对站着,百感交集。这时吴邪站在我们俩中间叭啦叭啦说了一串,我一句也没进去。只见大闷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晶莹的钻戒,更特别的是这还是一颗黑钻。他单膝下跪,将戒指戴在我的右手无名指上,我将他拉起后深情相拥,他垂在我耳边轻声嘱咐道:“以后谁要是再给你介绍对象,就把戒指给他看。” 我笑话他说:“你可真小气。” 他又将我抱紧了些,闷声道:“这事换谁也没办法大方。”说完,他松开我,顺势轻吻了我的脸颊。我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好奇地问:“怎么钻是黑色的呀?” 他听罢凑到我耳下,说了句:“像你一样特别。” 这时身边地胖哥大概被我们的狗粮给刺激的不耐烦,一拍手喊了句:“齐活儿,开席吧!饿死人了!” 吴邪“扑哧”笑了起来,骂胖哥:“你还饿啊,刚才偷吃了那么多?” 胖哥松开紧绷的西装外套,长呼了口气,辩解道:“咱这不是替你们先尝尝咸淡么?” 吴邪适时翻了个白眼,吐槽说:“少扯蛋。”说完不去理他了。我将头纱甩在身后,附和道:“那就开席吧,中午给吓得没吃饱。”说完幽幽地看向大闷。 他不以为意,用手捏了捏我脸上的肉,笑了起来。 “疼疼疼……刚结婚就殴打新娘子?”我给他安了一个夸张的罪名。 他索性又伸来一只手,捏着我另一边的脸,说道:“我都没使劲,你再说我就用力了。” “诶……好了好了。我娘家人在呢,你也敢动手。”我扭头想寻个帮手,不料那两个男的跑得比兔子还快,边跑边丢下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如果小哥动手,那还是快跑吧!” “不是吧!刚还说我怂,我看你们才怂。”我朝他俩的背影大声喊道。 站在一旁的姑姑被我们逗得笑弯了腰,随后伸手过来扶我下来,说:“你们这群孩子,就是爱闹。”说完估计瞥见我身旁的大闷,可能觉得言语有失,便自觉得闭了嘴。 胖哥和吴邪已经倒好了酒,红的白的黄的都有,等我们落座后,便可随意挑选。看着满眼的山珍海味,听说今天的菜都是让隔壁酒店送过来的。原还以为胖哥要露一手,他冲我不客气的白了一眼,嚷说:“没空!” 晚宴开始后,我连筷子都没空抬,就已经被灌了几杯下肚了。我想:或许这场喜悦大家都期盼地太久太久了。 -- 第373页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高能预警,怕被锁,你们懂得! 第225章 缱绻 “妹儿,知道为啥我和你天真哥哥敢这样灌你酒?而且小哥还不拦着。”胖哥又倒了一杯递给我道。 “不知道啊!可能你们都不疼我了呗!”我空腹喝了大酒,酒意上头,已经开启了胡说八道模式。 “你放屁,那是高兴的,那是真心为你高兴。下午长沙寄来了你的血样报告,里面是没有一点自由基啊!” “自由基?是什么东西啊!”我好奇地追问。 “你就甭管是什么吧,反正你现在既不会老了,也不会生病,你说好不好?”胖哥醉眼朦胧地盯着我。 这眼神看得我心里有些毛,不由抱紧了身旁大闷的手臂,装着害怕地说:“不好,照你这样说,我就是唐僧肉了。” “嘿,也可以这么理解吧!反正你以后出门要小心,最好都带上小哥,不要被哪个妖精给拐跑了。”胖哥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我也没在意,这时无邪递了一张纸过来,那是杨笛他们学校收到吴邪公司捐资助学款后,孩子们手写给吴邪的感谢信,信中还说青羊村的另几位孩子,通过学校不懈努力,也恢复了上学。我将信捧着贴在胸口,冲吴邪鞠了一躬,嘴里念叨:“感谢吴总!吴总真棒。” 把吴邪闹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得端起酒杯说:“别整这没用的,喝酒。” “喝喝,必须喝。”我端起酒杯先干为敬。今天真得太美好了,仿佛所有的好事,都集中在今天发生了。 姑姑知道我高兴,也不拦我,而大闷一般这种时候,一惯喜欢由着我们闹,只静静地听我们说话,再自斟自饮的看热闹。 我们一边喝一边开始追忆往事,他们说着说着,就全扯到我身上了,因为什么呢?我是黑点最多的人,在斗里闹过的笑话,被人追杀的糗事,暗恋大闷不敢表白,失忆后自己吃自己醋,隐瞒着大家逞强算计……,不过幸好此时的我已经喝得人事不省,根本无力反击地靠在大闷的身上睡得正香了。 醒来已是半夜时分,我倏然起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也许这几年的经历,有了应激反应。只到借着床头柜的台灯亮光,才看清这是大闷的卧室,而他人此刻并不在床上。 “哪去啦?”我循着床沿找了一圈,怕我喝醉了发酒疯把他揣下去打地铺。所幸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只得挣扎着起身,先将备在桌上的一杯水喝完,恢复了一些力气,再将不知道谁替我换上的睡衣外袍拢了拢,开始出去找人。 我拉开阳台的门,发现大闷果真坐在外头的沙发上。深秋的杭州天气已经挺凉了,便返回卧室拿了张毯子给他盖上。他抬头看我,目光如水一般,清幽地像今夜的月亮。 “你……”我想问他为何要独自坐在这儿?又怕让他误会,一时间竟啥也问不出口,犹豫这当下间已经被他拉入了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我往里缩了缩,索性也不说话了。我们相拥着静静赏着月,一般人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诡异,新婚当夜大晚上不睡觉,还出去看月亮。但大闷就是这样,他的思想原本就是无法令人揣度。 直到我重新困意袭来,开始不住的哈欠,他才像回过神似的,起身抱起了我,将我抱回到卧室的床上。重新回到舒服的被窝里,就是舒服,我摆了个舒服的姿式准备重新入睡时,却被他翻身一把压住。 他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子琳,我现在想对你做一件事,你不要害怕,只需要放松,相信我,好吗?” 我一惯信任他,乖巧地点点头。 “如果觉得痛,就叫出来,我会停止的。”他再一次认真地嘱咐道。 我脑海中突然忆起他替我包扎伤口时,也是这样说得的。 “可是,我现在都已经不怕痛了?”我心想。 “不许分神。”说完他的吻就落了下来,他的唇很凉,冷得我一个激灵,脑子也变得清晰了不少。考虑到自己最近热衷于工作上的事,冷落了他太久了,于是带着想要弥补的歉意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回应他的热情。 他的手慢慢地下移,随后解开了我的腰带,我只觉得肩膀一阵凉意,但只消一会儿,浑身又热了起来,他游移的手像个火把似的,在我身上处处点火。 我趁还有些理智,捉着他的手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眉梢扬了扬,随后压在我耳边,淡淡说了句:“给你补一堂生理课。” …………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我睡眼忪惺地揉了揉眼,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人。我想翻身起来,浑身却像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疼。更郁闷地是我的睡衣已经不知去向,被单掀开后一抹醒目的红大大刺激了我的神经。 我紧张地以为是例假前来光顾,但细算时间又对不上。正待我胡思乱想时,便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我吓得立马缩回被子里,连人带头全给蒙上。 来人脚步很轻,走近后就直接坐在了床上,他隔着被子拍了拍我,问道:“饿吗?给你热了杯牛奶。” 我听是大闷,料想他肯定已经发觉我醒了,想起昨晚的事,有些难为情,只开了点被角的缝瞄出去,看他果然手里拿了杯奶。 “我……我不饿,你自己喝吧!”我的脸红的发烫,期望他能赶紧走,好让我穿好衣服。 -- 第374页 可是我左等右等,却仍不见他有动静,最后只得伸出已经憋得绯红的脸,出来透气,顺带问他:“几点了?” “已经正午了。”大闷双眼含笑,表情温柔地看着我。 “……”我又一阵语塞,既不好意思起身,也不好开口撵他。 大闷见我别扭不以为意,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一本正经地说:“抱歉,昨天晚上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你现在还很难受吗?” 我瞪了他一眼,幽幽然说:“你先帮我拿件衣服来再说。” 他很识相地将跌在地毯上的睡衣捡起给我。 我又做了个让他转过去的手势,他虽不情愿,但也只得照做。于是我飞快的套好衣服,跳下床正准备走人时,不料却双腿一软,直接就跪下扑在他身上。 “shit!”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心里瞬间万马奔腾了一遍,硬找了个台阶给自己下,说:“我这是饿的。” 大闷见我还要逞强,有心想逗我,便将俊脸凑上前来,说:“那还不快起来喝牛奶?” “唔……”我答了一声,手撑着想爬起来,可腿却极不配合,软得根本使不上劲。 大闷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来,又抱回到床上。我赶紧拿起床头柜上那杯牛奶,一口气灌了下去,喝完舔了舔唇,不忘自嘲道:“真饿……了。” “噢?饿了?”大闷眼神很复杂,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比较惜命,知道他又想套路我,只得转移注意力,问道:“姑姑呢?” “已经回去了,一早跟吴邪他们一起去的机场。”大闷接过我手里的空杯子,回道。 “啊?不是吧,呆了一天不到就回去了,而且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我既意外又郁闷,语言里有怪姑姑的不辞而别,又怪自己醉酒贪杯,没有好好陪她。 大闷见我很难过,朝我又坐近了些,将我抱着,慢慢安慰说:“她不习惯外面的生活,呆在这儿难受,早点回去也不是坏事情。况且你昨天本来就喝多了,又是新婚之夜,她又怎么好来打扰呢!我已经替你好好送过了,你放心。”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还是有些难受,我俩都这么久没见了。”我闷闷地说。 “你不是假期还没结束吗?等你舒服些,我们就回去一趟。也该祭拜一下你的父母了。”大闷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我。 “你是说真的?你真的愿意吗?”我兴奋地坐起来,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觉得欢喜又不敢置信。 “当然啊!为什么不呢?”大闷用长指刮了刮我的脸,表示十分愿意。 “那我现在就好了,走吧!”我作势又起身,腰腹以下的酸涨感适时提醒让我死心。 大闷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更令我十分不悦,一拳便捶在他胸口,娇嗔说:“还不是你,那就明天再走。” 大闷挑了挑眉,并不答话。 直到过了一天又一天,我仍旧没有办法动身,因为每天早上起来,身体的感受都是一样的,走不动道迈不开腿。 作者有话要说: ……… 此处省略一万字,大伴儿凑合看吧! 第226章 婚后生活 曾经那个淡漠如水的的族长,在我的面前,也已经不复存在。那事吧!也不是不好,就是太折腾人了,况且还将我折腾的出不了门,这就令我相当的郁闷。 我心里不止一次地暗暗吐槽他:“自制力太差!新婚夜就罢了,难道每天都控制不住自己?” 眼看着假期一天少过一天,过了几天仍无改善后,一到晚上,我就开始磨磨蹭蹭的不肯上楼,更甚至提出分房睡的要求。 大闷听罢,当即表示不允,借口称:“婚后必须要住在一处。”不过他也未尝不清楚我的小心思,只嘱咐我说:“今夜可先睡,不必等他。” “这又在闹哪样?”我不明所以,真正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又辗转难眠,只得起身去寻他。 不出意外的是,他仍是静静地坐在阳台上,可惜今夜天上无光,乌云堆叠在一起,连颗星星都没有。 我照旧拿了张毛毯给他盖上,蹲下身问他:“今晚无月可赏,为何还不进来睡觉?” 他低下头,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你先睡吧!” 我趴在他膝上,撒娇说:“不行,你不在我睡不着。” “可我记得刚才你还说想分房?”他语气平常,眼里却透出一股精明的意味,此刻对我分外记仇。 “我……我那不是为了能早点回去吗?”我被驳得差点就要破口大骂,细数他的无耻,但碍于脸面,只得说得委婉一些。 大闷睨着我,伸手往我脸上一捏,戏谑道:“我也是为了让你能早点回去,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 “……”我怔了怔,待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由恍然大悟地站起来指着他说:“你……你是说只要我睡着后,你就不会想碰我了?是这个意思吧?怪不得新婚当夜,你……” 大闷见我吱吱唔唔和满脸惊讶的笨表情,不由嫌弃地摇了摇头,默了会儿,才回说:“不然你以为呢?” “你这什么毛病啊?为什么睡着了就不想了?”我这纯属好奇,并没有质问的意思。但大闷听完却可能有些曲解。 他被我气乐的扬了扬眉梢,反问:“也想,只是不忍吵你,所以你是有意见吗?” -- 第375页 “啊,哈哈……没有意见,谢谢夫君体恤,您慢慢欣赏夜色,小心着凉,奴家这就先告辞了”我连忙摆手否认,堆笑着跟他耍了句贫嘴,帮他拉好毯子后,立马跑回卧室。 此后果然一夜无事,第二天起床时神轻气爽。大闷朝我这边侧睡着,乌黑的发丝散乱一边,被折腾得乱槽槽的,睫毛纤长盖了下来,他睡着的样子很美好,像孩子一般。 昨晚也不知他几点才进来,所以我也不忍再吵他。悄悄地起床,下楼去做早餐。最近几天单位忙,都没有好好给他做饭,以前听人说工作家庭两难全,把握其中平衡当真是门学问,而我要学好它还任重道远。 我将前几日晾晒好的桂花拿出来,又取了些糯米粉和面粉,注入清水,搅拌均匀,上笼蒸了一刻钟,桂花那独特的清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厨房。 出锅后再用湿纱布包住粉团,揉捏至有细腻有韧劲,拉成长条,抹上油和蜜糖就成了。大闷比较爱甜,就给他那份多抹了些。泡上一杯牛奶,好吃又健康的早餐就完成了。 我装好盘子,正准备端出去时,看见大闷正倚靠在门口,也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正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你醒了,洗漱好了出来吃东西。”我将手中盘子一示意,向他显摆弄了一早上的成果。 他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我脸上,也不说话,只是用手背抚了抚我的脸。 我怕痒的很,手上一哆嗦,差点把牛奶打翻了,嗔说:“别闹,你快点啊,凉了不好吃了。”说完就朝院子里走去。 身后传来大闷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清晨的薄雾未散尽,空气还有一些清咧,看着满院子的生机勃勃,心情真不是一般的舒畅。我将墙上犹有几株在开的蔷薇剪下来,插到桌上的花瓶时,看着心情又好了几分。 因为大闷还未出来,我只能一边看邮件一边等他。正好发现新进来的邮件,邮箱地址却是从未见过的陌生。 我点开查看,跳出了一个视频。视频中是一个男人坐着轮椅上的背影,他静静地坐着,而前面就是耸立的悬崖,下面是一片汪洋大海。 这个男人正是萧容,他竟还没死?自我醒过来后,对于他的事,我没有问,大闷他们也没有提及。虽然我不曾爱过他,却也曾经信任他,依赖他。只是没想到在复杂的人性上,他却是深深给我上了一课。 视频很短,拍得倒是清晰,我知道拍摄的人是谁,也清楚她的目地。这地点看着像是英国的一个偏远乡下,我沉默地盯着屏幕,陷入了深思中,任它循环播放,没有关闭它。 这次鼎湖之行,很多人没有回来。一个那么大公司的老板带着人出去探险发生事故,本来已经引起轩然大波。然后孙教授的失踪,在学术界也引起广泛关注。 要不是萧容提前安排好了善后,我想这事早就闹开了。只不过消息只仅仅封锁了数周,赵拓鱼死网破的萧氏犯罪材料还是到了相关部门,萧氏集团迅速被查,那家半山医院的秘密也终于被揭开,那些冰封下的冤魂终于得到昭雪。 可惜萧容这个罪魁祸首已经早被孙海淇秘密潜出国境,成了法网之外的漏网之鱼。再次看到他,我的心里很平静。其实他是生是死,于我都不太相干。我只是有点想不明白,当时我只服了三分之二的解药,按理说体内仍有毒素,为何到现在都还存活的好好的? 这时一个纤长的手指伸了过来,将我的笔记本盖上。我回头看着不知道又在我身后站了多久的大闷,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 他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我将桂花糕和牛奶递给他,他“嗯”了声,尝了尝,对我微微一点头。 随后说:“我告诫过她,不要再来找你的。”大闷打量着手中还热腾腾的糕点,语气却冷的很。 “没事,女人就这点心思,由她吧!”我无所谓地冲他笑了笑,又问道:“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 大闷放下糕点,托着下巴对着我说:“给你服下那龙的金丹后,你并没有马上醒过来。当时湖水倒灌,整个鼎都开始坍塌。孙海琪醒来后,央求我们救她和萧容一道出去,并以身上三分之一的解药作为筹码。” “原来是这样,我正想着身上的毒,是何时解的?这女人真是死性不改,死到临头了,她还以为有资格谈判?”我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我虽给你吃了金丹,当下却不知它的效力如何,也不敢再令你冒险,于是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也是,倘若不遂她心意,这女人保管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你们若是强抢,恐怕也是鱼死网破的结果。”我下了个总结。 “你倒挺了解她。”说完大闷拿起盘子里的糕,认真地点起来。 “当然,现在她发这视频过来,无非就是炫耀,炫耀她正照顾着他,拥有他。我想她真的搞错对象了,他对我而言真的没什么,她就是吃了他,我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说这话时,大闷正喝着牛奶,明显让我的话噎了一下。只得放下杯子,看了看我一眼,反问道:“她是妖精啊?” “不是妖精也不是什么好人,待我好好反将她一军,就此做个了结。”我拿起手机,把这两人份的早餐传输上去,回复给了她。 大闷微微笑了笑,赞了句:“干得漂亮。” -- 第376页 “当然,秀恩爱嘛,谁不会,况且我感觉我已经赢了。”我乐滋滋地继续吃糕。 “为什么这么说?”大闷双眼含笑的问。 “因为我们是双向奔赴啊!”说完,我骤然顿住,抬头问大闷说:“我怎么感觉萧容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啊?他……” “疯了!”大闷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两字。 “……几年苦心孤诣,到头来却无疾而终,论谁也受不了这刺激。”我对这个答案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叹了口气,细想执念这东西究竟是好是坏? 于是又翻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了那个视频。心里忽然对孙海淇有了些欣赏之意,我记得她当时为了救他,已经失了一只手臂。可即便如此,仍将这个男人,捧若至宝,就算疯了,也愿意冒险将他带在身边照顾他,或许,萧容能够遇上孙海淇,是他的福气呵!” 大闷将手指点了点桌子,发出的响声令我回神,我看了看他,就把刚发出去的邮件撤了回来,然后又将孙海琪的邮箱拉黑了!至此,各自安好,互不相干吧! “怎么不发了?”大闷问道。 “没什么,幸不幸福,自己知道就好,这样比来比去,觉得很幼稚。”我对大闷笑了笑,又说:“至于断了联系,于我于她都是好事,你说对吗?” 大闷抬手溺宠地摸了摸我的头,深以为然地赞许道:“你说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极致宠妻,就问你们腻不腻? 第227章 终点与起点 吃完早饭,大闷在院子里忙碌着,我则一旁捡了几封要紧的邮件回复,顺带订了两张下午回云南的机票。关于回家这事,我真的不能再等了,况且早些回去还能多陪姑姑几天。 对于我的先斩后奏,大闷似乎早有预见,所以没有什么惊讶神色,反正只要我身体吃的消,都随我安排。 我到底年轻,适当的休息后就已经好了许多,这事挺难为情,只能当夫妻间的小秘密,不能再深究了。 用完午餐后,我们就踏上了回家乡的班机,到昆明后转班车到县城,已是深夜,只得县城住了一晚,明天一早,搭了便车回到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地方。 记忆中的那条小路,依旧蜿蜒曲折,翻过山,远远就望见山脚下的两间低矮的土房子。由于现在是姑姑在打理,旁边多搭了一个纳凉棚和院外围起的一圈篱笆。变得多了些诗情画意的感觉。 “姑姑一个人住在这儿不害怕吗?”我眺望着感慨。 大闷思量了一会儿,才说:“她执念很深,总想把你父亲这辈守陵人的任务继续下去。” 我叹了口气,说:“当时祖坟入口尽毁,里面的东西也已经破坏,又何必再枯守着这个地方?再说就算是要替我父亲这辈继续守陵,那也应该是我吧?” 大闷复杂地看着我,想了想,又说:“也许她已经习惯逃避世情,抗拒融入,守陵只是借口,她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害怕的概念,这里的僻静清幽,才是她最想要的。” 他的话让我无限的伤感,融入不进这个世界,就独辟出了一个自己的小空间,这…… “你说倘若我没有遇上那些事,没有遇到你们,是不是现在住在这儿的人就是我了?”我回头看着大闷,问道。 “你的父母千辛万苦把你送离此地,应该就是避免让这种事情发生吧!只不过现如今,这儿已经经非昔比,你不必再有什么负担,这里到底是你的家乡,假如将来你想搬回来住,也是可以的。”大闷牵着我的手,拉着我继续赶路。 “这倒是,既然还有好长的时间,我们总不能一直只住在一处吧,容貌不改的话,会吓着周边的邻居。所以要大概十年换个地方住才不会引起怀疑。”我认真地分析着这个问题。 大闷回头冲我一笑,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那就先把想去的地方先去一遍,新疆、内蒙、辽宁、黑龙江,从北到南,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体会不同的风土人情,玩累了就到两位哥哥那歇一歇再继续,你说好吗?” 大闷没有作答,只是停下脚步,松开手转而揽过我的肩,低头看着我。我以为他又安了什么坏心思,结果,他只是在我的额上浅浅一吻,温柔地说:“只要有你在,去哪都成。”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拍了拍他的背,轻快地走在前头带路。 姑姑今天穿着淡蓝的复式旗袍,手里拿着一卷书,半倚在院里的竹制躺椅上。这画面跟这山沟沟,可真是说不出的违和。 她见到我俩回来,有些意外,不过马上热情的起身将我们迎进了屋。屋里大部份还是先前的布置,看来姑姑也甘于吃苦,在物资上所追求的不多。 我跑到原先父母亲的卧室,翻看着他们的旧衣物,愈看对他们的思念愈浓。年少不知陪伴的可贵,等到想要弥补时,却只能对着一屋子的东西,睹物思人。 姑姑和大闷见我情绪不好,也未进来打扰,任由我躲在房里发呆。等用过饭,姑姑才备齐祭奠物品,我们三人从屋后小河上山,绕着山梁,到了当年那个天坑前面。 姑姑已经在这儿为我的父母亲设了冢立了碑,每年清明就在这里纪念。我探出去望着天坑里黑幽幽的洞口,可怕的记忆马上涌现了起来。那棵噬血的妖树,还有高含量的□□,那次要不是大闷拼命相救,姑姑及时赶到,我现在恐怕已经烂在里面了。 -- 第377页 “子琳,”大闷突然上前拉住我,将我唤回了神。 “嗯?” “小心,别太靠近洞口。” “我想看看下面变成什么样了?”我解释道。 “那东西要在二百多度的高温才会分解,如果没有山火或是再来一颗陨玉,它可能永远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下面的秘密很安全。”大闷说着就回头看着姑姑。 我知道他这话既是对我说,又在委婉地劝姑姑放下执念。 姑姑正神情肃穆地点着香,不以为意。我和大闷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走回去,庄重地上完香,再抚摸着冰冷的那块石碑,我终于忍不住痛哭了出来。现在的自己虽在因缘际会间,得到长生不老之躯,却再也换不回父母亲的命,甚至,连见他们一面,都没有机会了。 我的情绪完全失控,紧抱着石碑恸哭不止。姑姑苦劝无果,只是陪我一起哭泣。大闷站在一边,默默等着我将这些年来埋在心底的委屈、遗憾还有不能言说的苦楚通通都释放出来。唯有这样,我才能够轻装上路,欢喜的跟他走下去。 直到哭得没声了,大闷才将我扶了起来,也不说话,直接抱我入怀,轻拍着我,以示安慰。 遇上他,或许是命运之神对我的格外眷顾了。在我最孤独无助之时,因为一时善念救起了同样生命垂危,命悬一刻的他,从此两人的命运便紧紧缠绕在了一起。所幸,劫难之后,我们都还好好的,在天上的父母,若是看的到现在的我们,一定也会欣慰不已。 这时,两只色彩浓烈的赤红山椒鸟,从身旁的矮灌木丛中飞起,欢快的叫声响彻四周,令我的心情也不由轻松了一些。它们在我们的头顶掠过,一红一白的毛色在蓝天下显得格外醒目。 “我们回去吧!”姑姑见我情绪好转,提议道。 我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在空中越飞越远的影子,便随他们下了山。 祭拜后,我们又在这儿留了两天。主要是我劝不动姑姑随我去杭州生活,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这荒郊野外,一时僵持不下。大闷则利用这两天时间,帮姑姑的纳凉棚加牢了一些,还在附近装了些陷阱防止大型野生动物靠近。见他对我的家人也能如果用心,我真是暗自佩服自己挑男人的眼光绝对算得上高明。 又过了两天,姑姑终于下了逐客令,一则考虑到我在杭州还有工作,二则我俩住在这儿,令她不胜其扰,特别是大闷这个族长的身份,总令她心有芥蒂,放松不起来。 无奈,我们只好收拾行李,打道回府。趁着朝霞出发,依依不舍地跟姑姑道了别,大闷走在前头,为我先趟去草上的露珠。 现已是初冬时分,万物转黄,逐渐失去生机,唯有野雏菊,在小路旁边,仍开着不少。大闷倏地弯腰,摘颉了几束递给我。 我笑盈盈地接过来,问说:“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喜欢的花?” 大闷抿嘴轻笑,淡然道:“初遇夫人时,夫人不是采摘过吗?” 我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事儿,因为我的母亲也极喜爱这个花,那时摘了是想取悦母亲的。 不待我回答,大闷已将背上的包卸下,然后屈着身体示意我爬上去。 我瞪大眼睛不解地望着他,问说:“你这是干嘛?” 大闷轻眺了一下眉梢,答道:“我记得你还有些怕蛇。” 咋一听见这字儿,我就被吓得不轻,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跳在他背上。 他带着得逞的笑容,继续往前走。我则四下机警地观察,找寻他说的蛇,不过枯草遍地,并没有发现蛇的影子。 “诶,你说蛇在哪儿呀?我怎么没看到。” “……”大闷不语,只是脚步愈发轻快。 “你……你是逗我的吧?都冬天了,蛇都躲在洞里冬眠,怎么还会出来?” 大闷伫足停留,微微侧目说:“我只是说你怕,并没有说眼下就有,是不是?” 我想了想,这倒也是,懊恼自己又被他套路了!想来他应该是怕我清早赶长路,吃不消,才想着背我一段的吧!想明白后,我便主动揉紧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当作他体恤我的奖赏,笑着说:“你若想背我,也实在不必再吓我了。” 他的表情愉悦,一边迈步,一边说:“你不是说过我背着你,你背着锅,去哪都成吗?现在是提前预演一下。” 这是我在牛背山上的玩笑话,他竟还记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说:“大闷,你说你这间歇性失忆的毛病是不是好了?我怎么感觉你现在的记性比我的还好。”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我这一提醒,倒让他又想起一道事来。 我好奇询问:“是什么事来着?” 他笑着说:“回杭州城后,要请最好的纹身师傅,在我身上纹上是他夫人的标记。” 我听罢哀嚎起来,表示拒绝,说:“纹身太疼了,我害怕!” “你不是不怕疼了?” “还怕。” “那你晚上……” “那个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是不太一样。” “噢,那就不纹身吧!” “……………” “…………那晚上???” “……闭嘴,张起灵。” -- 第378页 我羞涩地忙想要捂上他的嘴。 只不过,这时我也有个问题迫切想知道,于是改而拍了拍他,问说:“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大闷听罢止了脚步,回头望着我们来时的方向,没有作答。 “这个问题很难吗?需要想这么久?”我见他答不上来,忍不住打断他的沉思。 “河边 。” “河边?那不是救你的时候。所以说你是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我呗?” “…………” “是不是嘛?” “…………” “所以你那时候该不会是装的吧?你看着我那么拼命的救你,原是想占我便宜?” “唔……也不算,不过看你那么拼命地救我,就舍不得死了……” ………… 这时太阳已越过高黎贡山,高悬半空,温暖柔和的光普照着大地,也照着我们来时的归途。 ――谨以此文,献给心藏热爱与梦想的人,愿您此后多快乐,少烦忧!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的故事,已经完结,但我个人还有好多话想跟你们叨叨,就单独再写了一章。 第228章 创作心里话 第一次写长篇,断断续续前后写了四五年之久,能坚持下来,完全是凭着那一腔的热爱。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为爱发电。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位小说人物能够像张起灵那样,迷人、神秘、令人好奇,留恋,又心疼。我不知道该怎么走近他,只能学着像三叔一样,用文字贴近他,书写他,并想给他一个相对幸福的结局。 至于故事的结局,是否符合你们读者的心意,那就见仁见智了。看了通篇的读者都知道,这个故事我当时在17年8月份已经写了结局。当时是设定了一个开放性的收尾,女主生死由着读者们任意猜想。然而也有一些意犹未尽的小仙女,提议不够看,其实我自己对这样的结局也是意难平的,总觉得与初衷相悖,该有个明确的欢欢喜喜才算得圆满。 为此停了二年左右后,在去年年初时,又重新操起键盘开始敲字。越写发现脑洞越开,并将主线拉长延伸到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在下部篇章里,我还强化了男女主人公的感情线,毕竟探墓不是终身事业,谈情大业也该提上日程。 完结了,虽然很不舍,但是这次可以肯定的说,真的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续写了。我心中的缺憾已经得到了补偿。也相信他们在另一个时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小哥漫长的一生,将会有张小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大伙儿可以放心。 从此他们将一起种花、弹琴、写字、读书,品评古董与书画。张小姐会用她的一切美好弥补小哥过去的缺憾,过得像神仙眷侣一般,这是我所能想象的最好生活。 当然,如果你们对结局有什么更理想的建议,可以文后留言哦,如若合理的话,也可以采纳改写。 写了这么久。六七十万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每次说要完结时,总免不了多些犹豫和拖延。在这几年里,它占据了我的不少光阴。写到甜点时,自己看了都觉得甜丝丝的很幸福,想多看几遍。写到虐点时,又忍不住落泪。卡文时更是心如死灰,数度想弃。一路上感受着码字的不易与快乐,终究还是坚持下来了!坚持的力量战胜了一切,坚持还无意间给自己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记得那段时间的生活也不太顺利,是通过这种方式慢慢得到了排遣,可以说是码字治愈了我。 最后来说说我自己的创作心情。对于写作这件事吧,起初的我是没有信心的,因为自我感觉逻辑思维比较差,总喜欢不断跳跃的思考,做事是三心二意的。就算书写了一个故事,也害怕无法完整地将它诠释清楚,最后无疾而终。 不过写到这儿,事实证明自己是能够做到的。这篇文的时间拉得虽长,却是一个连大纲都没有的故事,每一章都是即兴发挥的书写,且不说好不好吧,至少我自己读着还算连贯,这是不是也证明其实我还算有点天份?腼腆的笑笑~~ 再来说说这篇文章的立意问题,小霜作为盗米,一路走来,也同你们一样,关注着原版作品的动态。慢慢地也会受到瓶邪CP影响。(这儿声明说一下,早些时候,铁三角就是铁三角,根本就没有所谓的CP,这也是作为老盗米内心保留的最后倔强了。可以说我是一边创作,一边纠结。因为这个故事的立意和大趋势不符,也怕受到时下潮流大军的攻击。 所幸。晋江的小仙女们都很包容和善良,对我也没有多过苛责。有许多人甚至从始至终的陪着我,鼓励我。这些浓浓的情意,小霜都铭记在心。假如将来修缮成本了,一定会在评论中抽取几名留言最勤快的小蜜蜂,给你们都送上一本,聊作纪念了。 再来吐槽一下,这篇文的硬伤就是感情线真的太难入戏,而且比较尴尬,我自己写得也很崩溃。事实证明跟小哥处对象真的太难了,前期感情线处理的的确不够细腻,铺垫有点少。很大一部份是因为我自己放不开去写。毕竟小哥在我心里也是如神一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就算在文字里,我都始终拿捏着分寸感,靠近不得。然而等写到一定阶段时,我就放弃了这种挣扎。毕竟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若是整个故事能给你们带来一点点的阅读畅快之感,那么你们是不是就能多包容一点文中的不足之处呢? -- 第379页 到此,关于小哥和张小姐的故事就全部结束了。以后小霜依然希望大家可以把这里当作是一个交流平台。什么时候想他了,可以来留个言,小霜会一直关注着这个地方。同时,我深深地明白,即使故事结束了,但我对他的喜欢,并没有就此结束。 说了那么多,我也差不多收拾好心情,准备重新启程了。小霜另开了一个民国新坑,喜欢小霜文风,或是喜欢民国故事的宝儿,可以去支持关注一下,现在在努力囤稿中,希望月底能够完结。 可以说我能够坚持码下去,除了满满的信念还有就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很希望今后还能一起,赏阅文字,共画成长,收获着各自的美满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小霜爱抱抱,抱抱各位!!超级不舍,泪目。 之前扬言要给我寄刀片的小可爱可以出来跟我和解了。 第229章 叹缘 是谁轻吻你的唇 推开了你的心门 那睁眼的一撇 是否已是一眼万年 不畏生死艰险 结下这一世情缘 褪去伪装才发现 那倔强的脸 背负着尘世万千 默默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从此,无视山谷的清泉 和人间的炊烟。 只叹不能与你早相见 携手共赴 那苍茫山巅 泪眼里你的离别 是我漫漫长夜的梦魇 最怕还有下一个十年 青丝华发空蹉跎 只叹一句似水流年 院里的花儿开了又谢 墙上的身影愈渐斑驳 最难忘的一句情话 是你种下了四季之花 说要余生共度酱醋茶 情至深无处可遣 唯有投笔于纸间 淡薄的你如云上轻烟 深情的你如皎皎明月 来生若是有缘 愿不再相见于章篇。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江湖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