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半身吻痕》 01不ai他的ai人(主动骑乘 插入宫口 尽力讨 “腰上有的地方真的太敏感了,或许我应该哪天抽个时间去医院看看,治疗一下,不然每次情事总被不小心碰到,弄得最后根本没心思服侍丈夫。” ——《郁谨日记》 夜里十二点,双人卧室光线昏暗,浅蓝色窗帘染成深蓝,轻轻飘荡在灰色地毯上,暖棕色床头柜摆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熊台灯,一景一物,皆可窥见主人的精心布置。 可是奶灰色被单此时却乱糟糟地盖在床上纠缠的人影上。 跪在双人床上的年轻男人有着白皙瘦削的背影与线条利落的肩胛骨,挺翘柔软的臀部,流畅的腰线上却布满了暴虐意味浓厚的掌印与咬痕。红肿中隐隐透着青紫,脖子上的吻痕更是残忍地一直流连到胸口,裸露出来的上半身颤抖着,几乎找不到一块好地。 “唔……嗯!” 郁谨承受不住一般,大口喘息着侧过脸,漆黑的发搭在他水墨一样的眉眼间,微微下垂的眼尾本该是温柔好脾气的样貌,此刻却被汗水浸湿,眼尾泛着情动的桃红色,平显妩媚多情。颜色浅淡的嘴唇已经被郁谨自己咬成了暧昧的深红。他望着眼前的爱人,眼里的水光带着隐忍的爱意。 这么一个眉目含情,肤白貌美的大美人脱光衣服跪在面前,简直能激起任何一个男人心里最深处的凌虐欲和占有欲。可郁谨的伴侣陈浮就像活在另一个世界上一样,除了郁谨身体深处的穴肉感受到男人的坚硬与火热,爱人其他的地方都极为平淡冷静,好似在冷眼旁观郁谨一个人媚态百出的淫荡模样。 郁谨呆呆地望着他,陈浮相貌英俊而神情冷淡,略带深邃的轮廓与锋利的眉眼相结合,深灰色的双眼像两谭不为任何人所动的死水,不含任何感情地望着郁谨,既是让郁谨无可救药的俊美,也是让郁谨无可救药的冷漠。 郁谨不能避免地想到了那个一直在来来回回折磨自己的问题—— 陈浮是不是,从来就没爱,不,喜欢过我? 这个问题,回答是,是郁谨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的自欺欺人,回答不是,那就是在郁谨这么多年的爱慕上又毫不留情划上血淋淋的一刀。 郁谨狠狠闭上眼,与其在这里自我折磨,不如努力变得更好一点,对陈浮更好一点,日积月累,假如有一天,上天开眼,陈浮对他产生了……一点感情呢? 这一切思绪不过是在短短几秒之内,郁谨睁开眼,所有求而不得的痛苦沉入水底,他挑起眼梢望着自己的爱人,流淌婉转柔软的媚态。郁谨夹紧了女穴的媚肉,体内肉棒青筋划过身体深处的鲜明感觉逼得他呻吟出声。 不知是不是嫌他动作太慢吞吞,在郁谨抖着身体,艰难坐起来,就要将那个折磨人的阳具彻底抽出穴口时,陈浮突然动了,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郁谨后腰上,不经意般,轻轻一按。 郁谨就着弯腰的姿势,一只手抓着床单,另一只伸出来想按在陈浮绷紧的腹肌上。 可郁谨已经开始动了,他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性爱娃娃一样,来回不断地抽出身体,又粗暴地猛然坐下,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中,陈浮坚硬的肉棒几乎是瞬间就破开了郁谨身体内部的层层软肉,引起女穴一阵阵战栗。 在十几次毫不留情的深深插入抽出后,郁谨又一次坐下主动纳入肉棒,没想到这次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和之前一样的角度,他也有意避开了敏感点,可是或许是郁谨自己失误了,肉棒好像微微一动,在郁谨坐下的瞬间,猛地捅开郁谨穴内绞紧纠缠的媚肉,毫不留情碾过深处的敏感点后,没有丝毫停顿与迟疑,凶狠顶上了最里面那个柔软的小口! 可此时郁谨浑身赤裸而陈浮衣衫整齐,两人根本不似结婚五年之久的同性伴侣,反而像极了再标准不过的娼妓与嫖客,娼妓自甘下贱,摆腰扭臀极力引诱,而尊贵的嫖客只是可有可无地发泄欲望,随时可以拉上裤链,抽身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那种极端痛苦又极端欢愉的,对欲望既贪心且畏惧的媚态,让人只想把他撕碎了毫不留情吞下去。 于是郁谨只按到了皮带上冰冷坚硬的金属扣。 郁谨被这完全意料之外的,深入神经深处的强烈快感刺激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即使结婚多年,子宫已经被顶开灌精过无数次,郁谨敏感多情的身体依然无法适应这种突然顶撞子宫口的,过于猛烈到甚至带着痛苦的快感。 郁谨像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松开手,将两只手都抓紧了身下柔软的床单——这种姿势,主动起来要更艰难更费劲。 “子宫……顶到子宫了!……太深了……” 郁谨颤抖着慢慢起开身体,想要让体内那个折磨人的阳具暂时离子宫口远一点,给自己一点平复快感的空隙。 可是郁谨没有停下,反而弯下腰,贴近陈浮,细细地虔诚亲吻爱人的喉结和下巴——陈浮应该不喜欢自己碰他的嘴唇——带着喘息的细碎亲吻在男人喉结上留下暧昧的湿痕,含着温暖柔软的触感。 在郁谨低头看不到的地方,陈浮的眼神幽微难辨,好似狠狠压着一头凶恶的野兽。 “唔……啊!” -- 02不ai他的ai人(主动骑乘 插入宫口 尽力讨 “嗯……嗯!” 陈浮的手扶上腰部的那一刹那,郁谨就像有电流窜过腰间,直达大脑一样,毫无防备地发出一声带着泣音的呻吟,浑身都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瞬间力竭,失控地往马上就要脱离阴唇的肉棒上狠狠一坐! 郁谨腰后有一小块软肉,就在左边腰窝旁边,他从来没和人说过,陈浮好像也并不知道,那是郁谨整个上半身除了胸口以外最敏感的地方,力度与角度掌握正确的话,甚至可以让郁谨仅凭腰部的触碰与揉捏啃咬就达到高潮。 而陈浮带着温度,骨骼分明的手,似有若无的力道,好巧不巧,全都施加在了郁谨这块敏感的软肉上! 现在,郁谨觉得贴着他腰后的好像根本不是一只手,而是最猛烈的春药或微型电流棒,赐予他完全无法承受的快感。 爱人的主动触碰更是让他大脑内一片空白,激起心理上无法压抑的过度愉悦。 于是郁谨失控地猛然坐下,更准确来说,是跌下,几乎是狼狈地用女穴狠狠了吞入滚烫的肉棒。不出意外,粗硕的阳具又一次残忍地凌虐过女穴内层层堆叠的软肉,毫无停顿,再一次撞上了还没有从快感中缓过来的子宫口! 郁谨闷哼一声,身体深处布满神经末梢的子宫口惨遭二次亵玩,只觉就像有人狠狠打了两鞭子在上边一样,混合着痛苦的快感让他毫无反应的机会,直接软倒在陈浮身上,呜咽着达到了一次小高潮! 郁谨身体内紧闭的子宫口在小高潮之中微微开了一个口子,一股股地喷吐出带着腥甜气味的淫水,断断续续浇在虎视眈眈杵着子宫口的肉棒上,本来就尺寸惊人的肉棒瞬间又涨了一圈。直把宫口软肉顶得微微凹陷。而高潮中痉挛的阴道软肉则死死绞紧了不属于体内的入侵者,毫无章法地吮吸着肉棒上嶙峋的青筋,带给陈浮双重的快感。 郁谨趴在陈浮胸口,一边哆嗦着捱过这绵绵不断的快感,一边艰难地用他残存的神智,有点害怕地想: 才被顶了两次宫口就高潮了,陈浮会不会觉得他太过淫荡? 其实他已经很克制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双性的身体过于敏感,子宫口又太浅,被喜欢的人触碰身体更是让郁谨无法抗拒,于是高潮来得轻而易举……而且他现在连忍受这毫无防备的高潮都要竭尽全力,根本没精力分出来讨好陈浮,陈浮会不会觉得他只顾自己痛快,感到被怠慢了? 然而郁谨根本不清楚,天生名器,他高潮时连吮带吞的软肉和肥嘟嘟而又胆怯的子宫口,足以令任何一个自制力不是非常强的男人被郁谨带着一起登上巅峰。饶是陈浮自制力过人,也是凭借对郁谨多年的了解和往常的经验,才能在此时刻意不动声色,微微眯起眼,享受起女穴内尽心尽力的服侍。 郁谨趴在陈浮的胸膛上,一边忍受体内的快感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缓缓退去,一边双眼失神,默默感受着脸边温软的触感。 陈浮的胸肌很有弹性,带着比郁谨体温略高的热度,让郁谨本能想要留恋。皮肉下传来强健有力的心跳,比往常略快的咚咚声,似乎是唯一的证明,证明这一切并不是郁谨一个人的独角戏。 郁谨心中的爱慕终究是战胜了胆怯,他抬起头,用刚刚高潮过的,湿漉漉的眼睛和泛着潮红的眼尾,睫毛微微抖着,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地拿余光瞟了一眼陈浮。 陈浮的眼睛还是没什么改变,蒙着一层漫不经心的灰,只是好像瞳色在郁谨瞧过来的刹那,深了一点点。 郁谨没有发现陈浮细微的变化。虽然两人肌肤相贴,看似亲密无间的依偎在一起,但郁谨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这只是自己死皮赖脸的结果。 陈浮似乎并不重欲,如果没有自己纠缠,他可能会用公司文件结束忙碌的一天;如果没有这段脆弱婚姻的约束,他则可能会在那些仰慕他权势地位或相貌的狂蜂浪蝶中,随便挑选几个,做和现在没有区别的事,露出别无二致的表情——不含感情,只是每个男人在面对性与好看的性伴侣时都会有的生理反应,与爱,或者喜欢,都毫无关系。 郁谨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不行,耽误太久了,要马上动起来,不然作为妻子也太不合格了。 郁谨抖着大腿,咬牙起身,慢慢离开那个让他眷恋的胸膛。 他开始和之前一样,挺起上半身,舒展开流畅利落的身体线条,双手死死抓着床单,快速在陈浮直直挺立的男根上毫不留情地起落,同时没有规律地扭动着柔软纤细的腰肢,力求体内肉棒在捅穿自己敏感穴肉的同时,还能享受到软肉来自全方位的,极尽讨好的吮吸与挤压。 如果此时有旁观者,发现这么一个万里挑一、气质出众的大美人,不仅没有娇滴滴地让自己的裙下之臣全力伺候自己,反而小心翼翼地想方设法用身体各种讨好男人,被讨好的对象还对美人爱答不理,估计能羡慕嫉妒得眼睛滴出血,恨不能挺身而上,取而代之,把美人肏得汁水四溅。 可是郁谨在动了几十下后,很快就发现,自己做不到之前那么快的起落速度了。 -- 03 痛苦的极乐(子宫内shejing 被迫高chao “我好像特别喜欢肢体接触和亲亲抱抱,可是一个成熟的演员和合格体贴的妻子是不该这么粘人幼稚的。还是尽量克制吧。” 郁谨无法再保持速度的原因不是他体力不支了,事实上郁谨几乎每天都会在私人健身房坚持锻炼。被一夜七次不现实,一夜三四次还是完全能撑下来,甚至给出伴侣高质量回应的——从这方面来看,郁谨在人妻的岗位上可谓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他的问题主要在于,刚才的小高潮迫使子宫口打开一小道口子以后,就像一张不知满足的小嘴一样,总是在龟头捅进来的刹那,不知羞耻地迎上去,虽不至于被直接捅穿宫颈直入子宫,但宫口软肉却一次又一次被再度顶得微微凹陷,狰狞的龟头好像下一秒就能破开这摇摇欲坠的壁垒,狠狠嵌入子宫深处一样。 每一次落下都被顶着宫口嫩肉碾磨,起来又会被龟头粗糙的棱角刮着软肉,阴道分泌的淫水使女穴泥泞不堪,于是媚肉更加死命地纠缠起火热的阳根——叠加在一起的快感,尤甚骑乘开始时千百倍,根本不是郁谨这种敏感的身体能够立马适应的。 虽然郁谨心中一直死死铭记不能怠慢丈夫,但是趋利避害,躲避宫口被不断顶弄的本能,还是让他在不自觉中放缓了抬起和落下腰肢的速度,把快感控制在了一个勉强可以承受的范围。 伴随几十下速度略有舒缓的抽插后,郁谨微微睁大眼睛,瞳孔开始逐渐涣散,喘息渐渐急促起来。他预感到自己下一波高潮就要来临了。 可就在此时,陈浮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然后毫无预兆坐起来,身体前倾,两只手稳稳扶住了郁谨的腰,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到呼吸交错。 “……” 郁谨呆呆地看着陈浮突然靠近的俊秀脸庞,深灰色瞳孔里倒映着他沉溺于情欲的不堪模样,耳边是自己急促混乱的呼吸声。 陈浮,他,他要干什么,是不耐烦了吗,我…… 下一秒,郁谨脑中所有的想法全部被按下停止键,一片纯然的空白之中,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道很大的呻吟声,与其说是呻吟,其实更像哭泣,然后便是呜咽与带着痛苦的求饶声,以及囊袋狠狠拍打穴口的啪啪声——郁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在高潮中崩溃的淫荡声音。 刚才,就在郁谨望着陈浮发呆的那一瞬间,陈浮趁着他毫无防备,双手瞬间捏紧郁谨汗淋淋的腰肢,然后挺起腰,如狂风骤雨般,毫不留情地急速顶撞起郁谨的子宫口! 那恶狠狠的力道没有一点保留,伴随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抽插速度,龟头对着郁谨身体最深处最柔软的那块肉反复捅弄,肉棒带出的淫水溅在穴口,被拍打成细密的白沫。 陈浮的肉棒才急速捅了十几下,郁谨就彻底崩溃。那连绵不断的且极其有力的顶弄太密集了,每一下都非常精准地捅向子宫口。娇滴滴的宫口软肉哪受得了这种狂轰滥炸?于是可能只过了几秒,陈浮又抽插了不过十几回,等到他再一次将阳具猛地送进穴口时,郁谨几乎是被龟头顶着送上了高潮! “陈浮,不行,太刺激了……呜!” 郁谨的身体剧烈发抖,像暴雨中被人死死箍在掌心的幼鸟,整个下半身似乎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每一根血管里好像都流淌着情欲的血,喉咙被空气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徒劳地死死抓紧身下的床单,痛苦地承受着男人在他体内肆虐的阳具。 是个人都能看出 郁谨本来想等陈浮上床再睡,强撑了一会儿,轻而易举地失败,迅速陷入深眠。 那个死死捅进他身体深处的肉棒既像给他的高潮增添了一股电流,赐予他无尽的痛苦和刺激,又像是最残忍的枷锁,让郁谨连高潮都无法全心全意,必须忍受着强烈的异物感,推挤吮吸体内尺寸惊人的肉棒。 下一秒,郁谨哽咽了一声,绝望地感受着体内的子宫口在第二次高潮之中,恬不知耻地将口子打开得更大了些许,放肆地吐出大量淫水,又尽数被肉棒堵了回去。 郁谨躺在那张柔软的双人床,闭上眼睛的时候,陈浮还没有回来——估计处理最后那点工作去了。 意识恍惚地清洗完大半,虽然子宫深处的精液似乎还没有完全排出来,但郁谨实在太累了,强撑着让自己外表上再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液体后,就赶紧回到主卧,往床上一倒,准备梦会周公。 那是什么感觉呢?郁谨的每一个细胞都浸透在陈浮亲自送上的高潮中,本应该尽情战栗,在混乱的神智中开始无规律地潮喷与呻吟。可此时却有一个火热滚烫的玩意直接嵌入了郁谨最敏感的身体器官内部,距离娇弱的子宫口也仅一步之遥。 郁谨也艰难地扶着腰下了床,像个骨质疏松的老爷爷一样蹒跚了几步,才慢慢恢复行走功能。感谢他和陈浮的家够大,他可以直接去隔壁的客房进行清理——陈浮这个有洁癖的人估计不会想和他同用一间浴室的。 从侧面看,甚至能发现郁谨被灌得的小腹微微鼓起,配着郁谨潮红中带着餍足的脸庞,以及一点点极力遮掩,但仍然隐约流露出来的羞耻与不好意思,情欲混着青涩,直令人口干舌燥,恨不得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肏弄。 他承受不住这么猛烈的快感。郁谨下意识向陈浮求救,企图施暴者和始作俑者能网开一面。 发泄完毕后,陈浮一言不发地下床,自顾去洗漱了。事实上,整场情事下来,陈浮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大概唯有那个尺寸傲人的阳具和郁谨肚子里的精液,是郁谨的爱人情动的唯二证明。 好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陈浮没有丧心病狂到继续捅弄他的子宫颈——虽然他好像曾经这么做过——而是快速将肉棒整根抽出又插入。 不行,真的控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一定会…… 由于陈浮并不是在子宫口,而是在子宫颈处射精,虽然比不上龟头直接穿透宫颈,进入子宫深处搅弄,但因为宫颈过于窄小,被龟头堵住后,射入的精液一滴不漏,全部涌进了子宫最里面。 最深时龟头完全没入子宫颈,最浅时阴唇也感受到了龟头滚烫的气息,如此抽插一会儿后,陈浮又一个恐怖的深入,再次将小半个茎身都捅穿宫口,插入宫颈,开始漫长的灌精。 而那滚烫的肉棒这一次却没有大发慈悲,让郁谨不受干扰地度过这恐怖的高潮,而是趁着子宫口张开到最大,马上要缓缓闭紧之时,迅速如毒龙般,长驱直入,一把贯穿了宫口,将龟头和一小部分茎身牢牢钉入了郁谨的子宫颈中! 这股有力的内射持续了很久,身体最深处被另一个男人的精液完全灌满的感觉,令郁谨既羞耻,却又有点满足——如果可以,郁谨恨不得拥有所有和陈浮有关的东西。 所以在陈浮的阳具射完最后一点精液,缓缓退出时,子宫口顺从主人的心意,牢牢闭合,将今晚的男精全部贪心地吞入子宫,没有漏出一滴。 “……!” -- 04 这些新鲜的红肿痕迹之下,是快要消散的, 郁谨第二天从床上醒来时,不出意外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慢吞吞地坐起来,郁谨翻了翻助理发给他的日程表,除了手头上一部拍了大半的古代权谋电视剧今天接着拍,以及下午去照个杂志封面以外,就没什么事了。 郁谨在娱乐圈的知名程度,属于外人看来不如顶流那么光鲜亮丽,随便一个自拍都是几百万赞,但实际上圈内却人人羡慕的地位——作为从童星开始演艺之路,成年后不止没有长残,反而愈加耀眼的实力派演员,郁谨没有所谓的几千万少女粉,却有很高的国民知名度,很多大爷大妈看着电视里他的脸,都能蹦出来一句:“诶,这不是那个,那个《再相会》里面的小真吗?” 《再相会》,曾经中央八台电视剧热播,拍了整整八季,讲述整整五代人和他们的兄弟姐妹上司下属种种缠绵悱恻狗血狂撒的伦理爱情亲情电视剧。最红火时,晚饭期间随便走进一家小卖部,都能看到小卖部大爷一边扒饭,一边聚精会神看着电视里《再相会》不知是主角的孙子还是侄子和另一个主角的不知是女儿还是外甥女,正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当然,播到第二季时,因为剧中人物形象之饱满,性格之立体复杂,关系之混乱,大家就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主角了。 而“小真”,则是剧里颇富传奇色彩的一个人物。 小真的父母应该属于五代人中的第三代,再经历过万般艰难,成功在一起并结婚生子后,他们发现儿子小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于是听从香港算命先生的意见,一边积极治疗,一边从小就给儿子穿裙子扎小辫,打扮成女孩模样,没想到小真“女孩子”时就迷得邻居家的小男孩对他神魂颠倒,长大后换回男装又引得一堆狂蜂浪蝶,心脏移植成功后竟然觉醒了另一个灵魂,开始又一轮兴风作浪…… 郁谨当年扮演的就是小真的孩童时期,戏份不少,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模样让很多电视机前的大爷大妈,懵懂的小熊孩子都印象深刻,甚至很多对娱乐圈不够关注的人至今还以为他就是个女的。 也就是那一部剧,让郁谨作为童星红遍大江南北,后来郁谨就在艺术的最高学府里安心磨炼演技,没怎么出现在众人眼前了。大学毕业,他直接在一部配置豪华的电视剧里担任忍辱负重的俊秀男三号,此剧一播,人物角色设定对口、郁谨在同辈中出类拔萃、背后团队恰到好处的运转……成年后的第一部戏,郁谨便再一次红遍社交网络,红得轻轻松松。 现在的郁谨,属于“过年想陪丈夫就呆家里,丈夫有事就上上春晚”的程度。粉丝数量不吓人,但粘度很高且整体素质良好,国民度较高,偶尔上综艺,大都接质量过关的剧本,担男一或男二,累了就放假在家里养养花做做饭,背后的团队也非常靠谱。 郁谨的事业发展,在外人看来,可谓顺风顺水,前途一片光明。 “前途一片光明”的郁谨又翻了翻自己正在拍的剧本,默默叹了口气,想 既可怜,又引人更粗暴地想要占有。 本是雅致中带着温柔的相貌,此刻却莫名多出了几抹惊人的妩媚。 郁谨一想到时候,女一又要在他深情款款凝视时,一脸生无可恋模样念数字的感人情景,就也觉得有点生无可恋了。 结果进组后他才目瞪狗呆地发现,和他感情戏极多的女一号,应该是剧组和资本与流量妥协的产物,和他对戏时眼神乱瞟,神情僵硬,面目甚至还有点憔悴,与剧中前期天真英勇的少女毫无联系,至于台词功底,念数字能听出什么台词功底? 到时候远远看去,青年的后背或许没有一块好地。 如果心大的郁谨这时候能回头看一眼,他就会发现,自己腰疼脖子酸并不仅仅是昨晚用力过猛。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新鲜的红肿痕迹之下,是快要消散的,旧的青紫色印记。不难预见,几天之后,这些表面上狰狞可怖的印痕,就会重蹈覆辙,转化成同样斑驳的颜色。 它们密布在隐秘的角落,像冷漠的野兽守护着自己来之不易的珍宝,一边渴望揉碎了全部吞下去,一边又因为种种原因,只能徘徊在宝贝周围,用最原始的撕咬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就当困难模式磨炼演技吧,‘如何对着木头人精准表达出深刻感情’什么的。” 镜子无比清晰客观地倒映出青年瘦削白皙的赤裸后背。“白皙”这个词或许已经不准确了,只见郁谨圆润的腰窝上尽是带着暴虐意味的红肿咬痕与捏痕。视角上移,后颈的软肉上,层层交叠、毫不留情的齿痕则明晃晃彰显着施暴者近乎扭曲的占有欲。 接戏的时候,他和团队都仔细考量过,剧本情节合理有新意,自己担任的男二也形象饱满戏份不少,更已经敲定了一堆老戏骨参演,整个导演团队也是合作过好几次的金牌团队,郁谨对一切都很满意——能打磨演技跟着前辈学习,还不用像男一那么忙,就它了! ,自己当时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接下这个所谓的古装权谋正剧。 “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郁谨有点无语地想,“等下让助理上个妆遮掩一下吧。” 而郁谨昨晚全程都在正面对着陈浮活动,所以无论是那些旧的,抑或新的痕迹,都不可能是他清醒时被印上的。 只见镜中青年脸色苍白,唇色浅淡,双颊却透出不自然的红晕,眉眼间好像缠着一丝连绵的媚态,眼中的春水还未退去。 郁谨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进入浴室开始洗漱。他慢慢擦干脸上的水珠,捋开额上的碎发,双手撑在洗漱台上,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 整理完头发,郁谨毫不在意地转过身,只着睡裤,背对镜子走出了浴室。 -- 05 这种刚被别的男人狠狠蹂躏过的模样 郁谨收拾好自己后,随便吃了顿没滋没味的黑麦牛奶粥,助理小李也上门来了。 小李是个二十出头的干练小伙子,容貌清秀,做事细心还身手利落,郁谨有的时候觉得如果不是钞能力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他一定能大有作为。 “帮我弄精神点吧。”郁谨指了指自己苍白的脸,对小李温柔笑了笑。 小李应了一声,熟练上前给郁谨上妆。他默默看着老板娘闭上眼任他折腾,只见郁谨眼下发青,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偏偏浑身又带着股被情欲灌溉充足的慵懒气息。 这种刚被别的男人狠狠蹂躏过的模样,让小李都忍不住喉咙一紧,连忙低头不敢多看,专心做手下事。 看来老板昨晚艳福不浅啊。小李一脸正直地想。 …… 补完妆后,郁谨正准备出门,却听小李好似不经意般提议道:“郁老师,今天有点降温,您不如换件高领的毛衣?” 郁谨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他在这种小事上向来迟钝,不疑有他,就直接伸手拿过小李递来的毛衣,利落换上,和助理一起前往了拍摄场地。 到了剧组,打招呼,化妆室上妆换戏服,戴上头套后,郁谨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温柔的下垂眼,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镜子里还是那个人,气质却瞬间变了,漫不经心的张扬中,既有年少轻狂,又隐隐透着家国情仇,简直就是男二号“张慎秋”从剧中活生生走出来了。 今天上午他的重头戏又是和女主角的。 他本独自前往破庙调查一桩京城脚下的拐卖案,探究案件背后更深的浑水。结果,他不出所料遭到了暗算。“张慎秋”本可以轻松全身而退,却没想半路上竟撞见不知什么原因跑到了这荒郊野外的女主角! 张慎秋既担心无辜人士被他牵连,又怀疑女主身份,只好将女主一把薅上马,然后策马狂奔! 而郁谨现在正在重重摄像头的包围之下 他身下这匹马性格温顺,郁谨自己也骑术尚可,这段戏除了骑马的速度需要快点外,几乎没有什么危险性。 可现在?这根本就是她在人为作死啊! 这要是单纯的拍摄意外,秉持着尊重女士的原则,郁谨绝对会在马匹发狂,把两人甩下去的瞬间一把把女主抱在怀里,尽量护着她不受伤害。 “嘶!” 这要是换一般人,骑马的时候被这样折腾一下,一个控制不好绝对要跌下来,郁谨硬是凭着绝佳的忍痛能力,咬牙硬挺了下来,控制住缰绳没乱。 可不管她是想干嘛,郁谨都开始放慢速度,准备赶紧下马了——戏可以等一会儿重拍,谁知道这小姑娘等一下会不会再来一次?他可不想左腿也遭殃! 郁谨虽然性情温和为人善良,但也绝不是什么圣母,趁着马匹彻底失控的前一刹那,郁谨使出了浑身的劲,将缰绳迅速狠狠往里一拽,然后一把推开在胸前非常影响他行动的女主,快速而麻利地往下一滚! 周围顿时响起高高低低的惊呼声,所有人都被突然失控的马吓到了! 郁谨一边手持缰绳,伏下身子熟练地架马,一边心里竟然有点庆幸,别说骑马了,哪怕对马告白,都比和女主对戏好,而且今天的女主好像也没做什么妖,像个木头一样呆在他怀里,真好,希望这场戏能顺利结束…… 然而没想到,郁谨刚放缓速度,就余光看到背对他的女主手里握了个什么玩意,紧接着,看似隐秘地狠狠往马身一戳。 刚冒出这个想法,郁谨就感受到他的右腿腿心,靠近大腿根处的嫩肉被怀里的“像个木头一样的女主”狠狠一掐! 郁谨身下的骏马顿时高高扬起前半身,发狂了! 他只觉太阳穴内的神经一抽一抽,大腿那块肉绝对要青。 她是怎么了,疯了吗?郁谨感受着大腿内则尖锐连绵的疼痛,匪夷所思又郁闷地想。 ,演到“薅上女主赶紧跑路”这一段。 -- 06 那眼里似乎有两团烈火在烧,带着令人心惊 “砰”一声,与地面相撞的瞬间,郁谨只觉得护住头的胳膊像是要断了一样,脑袋里嗡嗡响,浑身都开始泛起痛来。 不过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不是最惨的——女主反应没他快,就在郁谨跳马的下一秒,发狂的马直接将她甩了出去! “郁老师!没事吧?” “郁老师要不要紧?!” “小郁怎么样了?” “……” 得益于郁谨从来不踩高捧低,有名气却平易近人的性格,他在剧组的人缘非常好,这下一跌下马,找医生的找医生,慰问的慰问,呼啦啦郁谨身边就为了一堆人,各种真情假意地关心起来。 而女主那边也围了不少人——小李在进组后就把和郁谨接触比较多的人背景全打听清楚了,女主王莺莺其实是剧组最大的投资商几个月前看上的一个小情儿,本来自身也是有点实力的,性格骄纵但不至于太过分,加上投资商一口气砸的大把钞票,剧组才把女一给了王莺莺。 谁知道,进组后会是这个德行?但哪里都不缺趋炎附势的人,尽管整个剧组里没人喜欢她一天到晚作来作去的样子,还是有不少人会为了她背后阔绰的投资商“干爹”,而主动上去狂舔的。 就在懂点基本急救常识的小李紧张地给郁谨检查身上的伤口时,女主却不顾众人的阻拦,在助理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郁谨。 她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地望着郁谨,甫一开口,却是一句平地惊雷: “郁,郁老师,您为什么要把我推下去啊?呜……” 不等郁谨开口,她又赶紧接上:“我知道我脾气不好,平时一些无心的举动可能显得对你不太尊重,作为前辈,您想要给我一个教训也能理解,这些伤是我该受的,前辈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改正态度,您千万不要介意啊。” 她的助理也在一旁连声道:“是啊郁前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计较我们家莺莺那点小家子脾气了,赶快处理一下伤吧。” “……” 现场一片死寂。 郁谨本来只是低头乖乖任小李捣鼓自己,此时听了这一番仿佛从玛丽苏小说里蹦出来的,再标准不过的绿茶语录,他终于抬起头,有些诧异地对上了女主泪眼朦胧的眼神—— 这小姑娘,先是想通过掐大腿让他主动失控,失败后又想通过让马失控把他甩下去,毕竟只要他反应不够快,没有把她推开,那在他怀里的女主几乎不会受伤,相对来说,郁谨会伤得更重——最后发现他及时推开她,伤得还行后,干脆倒打一耙,说是自己看女主不满,在故意害她? 这一环环的,简直逻辑严密无懈可击——才怪啊! 郁谨无奈地想,女主是宫斗剧还是古装爱情玛丽苏脑残剧看多了?陷害人哪有这么容易。从客观上看,到底是谁弄得,谁推的,满场的摄像机、马身上的痕迹、伤情鉴定——真实的影像和客观的鉴定报告都能还原真相,而不是你从小说里学的那点小伎俩。 nbsp; 从主观上看,郁谨在剧组的口碑比耍大牌态度差的女主不知道好到哪里去,很多人早已在事情发生的瞬间就断定女主是罪魁祸首了。况且郁谨脑子又不是有病,干嘛选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危险方式“教训人”?这粗糙的迫害,更像是头脑不清醒的女主能干出的好事。 男子好像是人群中天生的聚光灯,他一出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忍不住聚焦在他的周围,而他轮廓深邃而毫无一丝瑕疵的脸庞上,是充满英挺气质的眉与一双深情款款的眼。 而郁谨就算自认为背后没什么靠山,但实际在娱乐圈也算有一定地位和口碑的前辈了,一个投资商的小情儿而已,给他甩脸子都没问题,但泼这么严重的脏水——她还不够格。 郁谨看着导演眼角都快抽了的样子,因为两人私交还行,于是犹豫了一瞬间要不要闭嘴安静,但下一秒又坚定自我,绝不在这种事上圣母受委屈:“我……” 很多时候,“指鹿为马”之所以能成功,不是因为陷阱多高超,仅仅是拙劣的栽赃陷害出自有权势的人罢了。 果然,王莺莺这一番声泪俱下,堪称发挥她入组以来最佳演技的话语,似乎只感动了被脑残白莲花电视剧荼毒的自己,围着郁谨的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话语槽点和漏洞都太多,根本没人信,更没人想给这种一看就知道情商不高,娱乐圈活不长的玩意出头。 ——千万级流量,十几个顶级代言,长相在娱乐圈也出类拔萃,今年最火的男明星,剧组的男一号—— 但同样的,碍于她背后的投资商干爹,也没人主动第一个站出来,想要给郁谨出头。 郁谨将舌尖的两个字缓缓吐出,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 但一个眨眼,一切如常,仿佛所有都是自己的错觉。 一张能让万千少女为他疯狂尖叫,流泪,迷恋的脸。 郁谨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着一身绣金银线暗云纹,玄色底暗蓝边的华贵衣袍,头束玉冠,长发如瀑的年轻男子毫无违和感地,笑吟吟走进了人圈。 顾霖。 现场估计静止了半分钟左右。郁谨是绝对不会憋下这口气的,他昨晚才连夜操劳,今天上午又雪上加霜,不做点什么,难道等着被人进一步蹬鼻子上脸? “导演,这么早下定论干嘛?刚才我就在离马不远的地方,看得可清楚了,明明和郁老师完全没关系呀。” 于是郁谨沉思了一会儿,正准备开口说一句既礼貌温和不损他形象又能把女主往死里怼回去的话,却听导演轻咳一声,努力装作和蔼的样子,开始和稀泥:“啊呀,误会,都是误会,莺莺……”说着一边给郁谨疯狂使脸色。 郁谨恍惚间觉得那眼里似乎有两团烈火在烧,带着令人心惊的热度,直直探向郁谨的心底。 一道清澈而富有磁性的,极为动听的男声,不等郁谨出口,导演把话说完,就恰到好处地插进来,打断了两人。 他微微歪头,笑着看向郁谨。 -- 07 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要引得他去亲吻 “我最讨厌‘人生而不平等’这句话了,虽然它是事实。可是……喜欢还要先看配不配得上吗。” 顶流不愧是顶流。 郁谨默默地想。只见顾霖一替他说话,都不需要再细说为什么“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了,各怀鬼胎的众人立马同时发声,一起为郁谨解释起来: “是啊,我刚刚一直在看,郁老师稳得很呢。” “可能是王小姐香水味有点重把马熏着了也说不准啊!” “郁老师骑马技术好的很,人也好,肯定和他没关系!” “……” 郁谨明明跌得脑袋都有点晕乎乎了,听到这些拙劣的马屁后,还是想笑。 接着,他就直接被小李和顾霖的助理搀着送去了就近的医院,检查发现暂无大碍,主要是擦伤和淤青后,导演直接让他又被送去了剧组的酒店,今天都别拍了,好好休息压压惊,明天身体没事再来。 郁谨老老实实趴在床上,一边想着挺身而出的顾霖——真要计较起来,顾霖作为男一号,和女主的戏份最多,他才是最应该和王莺莺处好关系的。 这样帮他,虽然顾霖现在如日中天,不会出什么事,但同样,也落不得什么好处,还可能得罪女主。 而他和顾霖的关系,也不过还行而已——很有缘地合作过几次,还算聊得来,也有彼此私人微信。 这位年纪轻轻的顶流才二十,比郁谨小整整五岁,却意外的仔细贴心会说话,郁谨和他合作时,待在一起还蛮舒服。 找机会给他道下谢吧,郁谨有点担心也有点感动地想,看来还是个善良的小孩,经纪人正好不在身边,看不惯娱乐圈的破事就“挺身而出”了,也不想想可能对自己影响不好。 郁谨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眼中“善良的小孩”顾霖,正一边等着自己的戏开场,一边目视前方,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嘴唇微动。 他头也不偏,隐秘地小声问自己身边的助理:“那个智障伤得怎么样?” “右手骨折,估计后面半个月都要用替身和抠图了,她的团队好像打算渲染成敬业工作受的伤。” “哼。”顾霖冷笑一声,“管她是害人还是脑子有坑受的伤,别自己找死,非要和谨哥扯上关系就行。” “一定让郁老师一定干干净净。”助理轻声道,“那个女的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告诉她,她地下情的小男友一直在暗恋郁谨的。” “别留尾巴。”顾霖漫不经心道,“对了,今晚没有我的戏了吧?” “是的,顾爷。” 顾霖抬头看着前方忙碌布景的工作人员,大明星的素养让他下意识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微微提起。 多好的“意外”啊。他心情愉悦地想,眼睛微微发亮。 今晚,他的谨哥可千万别拒绝他哦。 郁谨在床上 “但还是非常感谢你!我名气没你高,有什么演技或者别的方面的困惑,尽管来找我!” 睡了一下午,好好补足了昨晚运动过度导致的睡眠不足,晚上吃了顿蔬菜沙拉,顺手看了看自家老公公司的股价和一些新出的报道—— 但是一看到他的名字,他的照片,还是会心里一动啊。 这小孩也太贴心了,又不是他推的,还亲自来送药。不是说这种顶流都是一个比一个脾气大的吗,自己房外这位明明非常谦逊啊。 他认真地看着顾霖,真心实意到:“顾霖,真的非常谢谢你,我当时很感动你竟然站出来替我说话了。没想到你今晚竟然又来送药。” “不过,以后这种事让助理做就好啦,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也要先把自己形象摆在首位。” “请问郁老师在里面吗?”刚靠近房门,郁谨就听到一个格外动听的男声礼貌道,“我是顾霖,来送药的。” 所以郁谨完全不觉得晚上八点和一个名气比他大得多的同性共处一室有什么不对。他又不是什么人人都想上的绝世大美女。 他,他离我好近啊,从里没有这么近过。 顾霖七窍升天,感觉自己魂都被勾没了一半,只看到郁谨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要引得他去亲吻…… 郁谨在初恋和丈夫身上得到的最大两个教训就是,一,这个世上绝大部分男人都是异性恋;二,他对同性的性吸引力几乎为零。 他是不是笑了,他笑起来更温柔更软了! 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郁谨谨慎地想。 郁谨更感动了,不疑有他,连忙开门请顾霖进来—— 就当郁谨马上要克制不住地把手伸进睡衣里时,酒店房间门口突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郁谨吓了一跳,尽管这敲门声并不急促,房间里也没有别的人,他还是好像被人抓到现场一般,满脸通红地赶紧整理好身上的本来就很规矩的睡衣,又披了件外套,快步走向门口。 郁谨组织着语言,尽量既能真诚表达出谢意,又能让小孩也要懂得如何在娱乐圈保护自己。 顾霖拎着药坐下后,郁谨给他倒了杯茶,顺势坐在了顾霖对面。 所有苦口婆心的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郁谨一边唾弃自己像个变态,一边又专注地看了会儿财经记者拍的,陈浮的高糊照片。 郁谨又翻了翻他以前偷拍的照片,果然饱暖思淫欲,他越看越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殊不知,顾霖盯着郁谨近在咫尺的秀丽脸庞,大脑一片空白。 这么看他的睫毛真的好密好长,显得他好乖……他的脸也好白,怎么看都没有瑕疵……啊,眼睛,他的眼睛好温柔啊,眼神像能滴出水了! 马上他们结婚就要三年了。郁谨有些感慨,虽然是一场充满谎言和欺骗的婚姻,虽然几乎每天都能近距离看到陈浮俊秀的脸。 -- 08 现在却被他拿来亵渎不省人事的温柔前辈( 顾霖七窍升天,感觉自己魂都被勾没了一半,只看到郁谨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要引得他去亲吻…… 直到听见“演技”这个关键词,顾霖才猛地回过神来! 果然,小鱼上钩了。 顾霖精神一振,立马装作一副既惶恐又荣幸的样子:“真的?演戏方面有不会的地方都可以问郁老师吗?太好了,一言为定!我有好多好多不会的地方想请教郁老师呢,要不是怕打扰到您,郁老师也不怎么住剧组酒店,我肯定早就来骚扰您了!” 郁 · 在剧组戏不是很多都会赶着回家好和陈浮一起吃晚饭睡一觉 · 谨:“……” “没事,”郁谨想,自己这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到住院的程度,但也没办法让他天天折腾往回跑了,估计得住几天酒店,“我后面一段时间都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找我。” “好!”顾霖笑吟吟看着他,这副能让不知多少人光看脸就成为死忠粉的皮囊真不是盖的,他只是坐在这里,房间就好像被他照得都亮了不少般,他一笑,真是耀耀生辉,光彩夺目。饶是郁谨也被闪得呆了一瞬间。 顾霖发现郁谨的愣神,顿时笑得更肆无忌惮了,他拿出袋里的药,利落地泡好,递给郁谨:“我知道前辈是为我着想,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前辈要如果真的感谢我,就赶紧把药喝了,让身体快点好起来吧。” 太会说话了,果然能在圈内真正闯出名气的人,无论真实品行如何,情商一定要高。郁谨有点叹为观止,也不扭捏,接过杯子一口气喝掉:“谢啦。” 两人又面对面坐着聊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消炎药里面有助眠成分,郁谨只觉得脑袋愈加昏沉。 他在意识恍惚中,艰难地对顾霖道:“嗯,顾霖,现在好像有点晚了,不如我送你出去,你……” 早点回去休息? 话音未落,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抚上他的眼皮一般,郁谨竟然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头一歪,两眼一闭,在沙发上坐着睡着了! “……” 顾霖一直冷眼看郁谨和他聊天,慢慢音调越来越小,眼神逐渐涣散。 终于,在郁谨彻底闭上眼,就要歪倒在沙发上的这一刻,顾霖一双长腿直接跨过茶几,然后一把搂住郁谨倾斜的身体,将他牢牢抱在了自己怀里。 顾霖低头,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乖乖蜷缩在自己臂弯中,紧闭双眼,嘴唇微抿,唇珠圆润,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nbsp 一开始只是单纯地嘴唇相贴,啃咬郁谨上唇中央那个娇嫩的唇珠而已。可随着欲望逐渐升温,顾霖也愈加肆无忌惮,他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勾着郁谨软绵绵的舌头,在郁谨的口腔中缠绵地搅动,蛮横地让自己的气息充满郁谨的整个口腔,唾液交换间,仿佛郁谨从里到外都染上了顾霖的味道。 接着,他像准备享用什么佳肴般,慢条斯理剥下郁谨的外套,开始慢慢解开他锁骨旁的睡衣扣子。 ; 顾霖再也绷不住那副完美无缺的明星模样了,他重重抚摸着郁谨白皙的侧脸,呼吸逐渐粗重起来,黑色带着点幽幽蓝的瞳孔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分开的刹那,一条连绵的银丝不出所料被拉开来,在酒店昏黄的灯光下闪着淫靡的光。 顾霖深吸一口气,觉得心中那只压抑多年的野兽,在收到了这一点点微不足道却又相当甜美的利息后,一边满足地眯起眼,一边又贪婪地想要更多,更多。 最上端的两粒扣子很快就被顺服地解开。 顾霖伏下上半身,在郁谨的脖颈间深深呼吸了几口,然后一手捏着郁谨的下巴,一手托着郁谨的后颈,毫无顾忌地来了一个凶狠的吻! 他微微眯起眼,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于是他毫不犹豫,欺身向前,一把握住了郁谨柔软的腰,毫不费力抱起来,让郁谨面对面趴在自己胸前后,又轻松分开了郁谨的双腿,让他跨坐在了自己腿上。 接吻本是情人间表达爱意的方式,现在却被顾霖拿来亵渎不省人事的温柔前辈,这个事实让顾霖就像浑身过电一样更兴奋了,唇舌交缠间,恨不得把郁谨咬碎了吞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顾霖发现昏迷中的郁谨双颊潮红,“呜呜”地微弱抗议,马上就要喘不过气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被反复蹂躏的唇。 顾霖手下的动作顿了顿。 最显眼的还是郁谨的双唇,原本带着一点苍白的色泽已经彻底变成了泛着水光的红,像一只饱满多汁的蜜桃,可怜的红通通肿着,好像下一秒就能掐得汁水四溅。 这激的顾霖呼吸一重,又拉近距离,在郁谨红肿的唇珠上重重咬了一口,抬起他的下巴,像品尝什么美味一样,细细啃咬着郁谨的双唇,良久才大发慈悲地重新放开对他的禁锢。 顾霖居抬起上半身,高临下看着郁谨,视线贪婪地描绘过他染着红的眼尾,只见不安闭合的双眼上,是长长的,微微颤抖的睫毛,脸颊也透出情欲的红。 与胸前大片白皙皮肤一起闯进顾霖视线的,是同样大片的斑驳痕迹。 …… -- 09 他一把抓住郁谨修长的双腿(玩弄胸口 腿 顾霖不是八卦的人,更准确来说,他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物都极其漠然,但饶是这样,在没注意到郁谨之前,他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对方的谣言。 上心之后,各种似真非假的八卦就更多了。 比如,郁谨大学毕业后消失匿迹了近三年,才重回大众视野,出了那部爆红的电视剧。对外解释是四处采风沉淀演技。 但流传更广的说法是得罪了金主,遭到雪藏;也有的说是被金屋藏娇,背后的人控制欲过强,不想他“抛头露面”。 比如,郁谨从来不参加任何性质不纯的派对或聚会,晚上的饭局也是能推就推,时间一晚就会有点着急,看起来是为人正派,注重养生。 但大家更相信是金主管得严,他在外面逗留太久,就会狠狠“吃点苦头”。 ——有人说,他是富二代随手消遣的小男朋友,等到被别人玩够了就再无风光;有人说,他是他所签约的娱乐公司老总包养的小情儿,因为不少人都看过那个大腹便便,满脸肥油的总裁对他非常殷勤;也有人说,他其实是某个上流圈子的交际花,熟稔地婉转在各色男人之间,用身体换取财富与名声…… 但顾霖知道,说出这些桃色言论的人,只有少部分是嘴碎与嫉妒。 他们大部分人,其实和顾霖一样,都在暗地里抱有不可告人的意图。 被郁谨眼角微微下垂的,温柔深邃的双眼,皎白的脸颊与红润的唇珠,鸦羽般睫毛微微抬起,笑起来的样子迷惑到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娱乐圈从来不乏美人,可顾霖敢打赌,只要是性取向不那么坚定的人,手机里都会储藏上那么一两张郁谨拍过的大尺寸照片。 如果有朝一日,有明确证据证明这些谣言不过子虚乌有,青年一直洁身自好,保持单身,这些造谣的人绝对会第一时间扑上来,像迫不及待地网住一只脆弱精致的小鱼一般,满脑子只想撕碎了独占。 不,顾霖讽刺地想,哪怕不是单身,哪怕不能独占,只要青年抛出了橄榄枝,也有数不清的人甘愿成为他的裙下之臣。 而那些“玩腻了很快就会抛弃”的言论更是可笑至极。将心比心,顾霖如果能有机会独占青年,不管手段是否合法,他都会狠狠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并立刻用婚姻约束联系,用爱打造囚牢。 如果真的有人抢先一步…… 顾霖轻轻抚摸着郁谨锁骨旁明晃晃的咬痕,有点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默默感受着心中灰暗的角落里,情绪疯狂滋长。 那就,抢过来,大把大把涂上自己的味道吧。 顾霖彻底扒下了郁谨上半身的衣物,他顺手打开空调,不管自己的性器已经硬得发疼了,只是轻轻舔舐吮吻着郁谨白皙馥郁的皮肤,遇上有痕迹的地方,略停一下,然后转变为同样凶狠的啃咬,直到新的牙印严严实实覆盖上还未退去的红 话音未落,顾霖便连着郁谨的内裤,将他下半身的衣物一把扯下! “这次先放过你,哥哥。”顾霖舔弄着自己的下唇,好似在回味郁谨腰间皮肤细软的温暖触感。 痕,才满意转移到下一个阵地。 “时间有限。不过,下次,我可绝对不会客气了哦。” 顾霖深吸一口气,随意撩开垂落下来挡住视线的额发,一只手熟练地挑逗起郁谨右边的胸口,同时将左边的红果纳入口中,像对待一颗甜蜜的糖豆一般,用鲜红的舌头和牙齿啃咬吮吸起来。 却没想到,刚才被吮吻胸口也只是难耐地扭过头,脸颊染红的郁谨,此刻却像被按了什么开关一样,浑身一抖,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全身都泛起大片大片的红! 顾霖尤不满足,用舌尖反复逗弄着郁谨紧闭敏感的乳孔,直至预料之中的确实不会出奶后,才有点失望地挪开。 他故意伏下身,在刚才那个地方又响亮地亲了一口,还恶劣地叼起一小块腰间软肉,用尖尖的牙齿慢慢来回磨了几下。 唇舌抚摸到郁谨的胸口时,虽然毫无意识,但青年胸前两颗红果已经在这连绵的刺激下起了生理性反应,可怜地挺立起来。 这种敏感点被不知轻重折磨的感觉逼得郁谨又溢出一声软绵绵带着委屈的呻吟,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 他完全不担心自己药的效果,于是饶有兴致地端详了郁谨一会儿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般,露出了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突然发光一样的,兴奋的笑容。 顾霖将郁谨的手拉到自己脸颊处,偏头在他食指关节处落下轻飘飘一个吻。 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 下面暴露在空气中让郁谨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顾霖可能还会耐心的安抚一会儿。 顾霖的力道与“温柔”毫无关系,郁谨的两颗乳头在这极富技巧的挑逗下很快变成色情的鲜红,遍布顾霖的津液,亮晶晶地挺立起来。 郁谨的胸部微微鼓起,乳晕是带着粉的淡红,颜色浅淡的乳头在顾霖的注视下,微微颤抖着。宛若处子的颜色配上胸前淫靡的痕迹,直像一把火烧进顾霖的脑中。 结果被轻而易举攥住手腕。 两颗小小的虎牙一闪而过,“这里是敏感带吗?” 他一边有些粗暴地扒开郁谨的裤子,一边安抚性地在郁谨腰上落下一吻。 “嗯?”顾霖停下动作,审视着郁谨紧闭的双眼下好似在颤动的眼球。 “……” 接下来要好好抚慰一下自己了。 顾霖他看着郁谨那根大小在亚洲男人中非常正常甚至能算不错的性器。 和性器下方掩盖的,红肿未退的女穴。 一朵娇滴滴的雌花。 顾霖有些罕见地愣住了。他不是没在一些猎奇的片子里看过这种男性与女性性征并存的人,但那时他只有淡淡的新奇与厌恶。 而不是现在,现在这样,看到青年的下面后…… 顾霖盯着郁谨颜色浅淡,形状秀气,让人只想好好亵玩一下的性器,以及两瓣薄红色,肉嘟嘟掩着销魂洞的花唇,和怯生生躲藏在花唇中的蒂珠。 ——他这才是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性器硬得要爆炸了”。 内心毫无一点反感,反而让情欲的火烧得更猛烈,烧得他太阳穴都在突突跳。 顾霖深吸一口气,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他对郁谨喜欢的滤镜太厚,导致在面对这么一副雌雄同体的身子时欲望也没有减退。 还是郁谨的下面长得实在太好太能勾引人了,完美到让随便一个不管是什么性取向的人在看到的第一眼,都能瞬间抛弃所有癖好与禁区,跪在郁谨赤裸的下体前,虔诚又疯狂地舔弄起来。 顾霖焦躁地看了眼手腕上已经转过小半圈的分针,强行压抑住了用唇舌里里外外亵女穴的冲动。 他利落解开了自己的裤子,那个庞然大物几乎是迫不及待弹了出来,“啪”的一声打在郁谨娇嫩的花唇上。 花唇暖烘烘的柔软触感瞬间透过龟头传到了顾霖的大脑神经末梢。顾霖微微嘶了一声,被激得龟头一跳,差点没丢脸的当场泄出来。 顾霖随意把头发往后一抓,鼻尖已经渗出薄汗。 他一把抓住郁谨修长的双腿,强行让昏迷不醒的青年用两腿间的嫩肉夹住自己滚烫的性器,然后狠狠抽插起来! 温度远高于郁谨腿心的阳具毫不留情地在大腿最软的地方快速捅弄,于是郁谨两腿间的软肉很被棱角分明的龟头和青筋环绕的柱身磨得通红。 -- 10 他无比自然地慢慢靠近他,双手搭在他的肩 郁谨好像做了个黏糊糊的梦。 梦里他浑身燥热,满腔滋味莫名的火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一开始一切都是隐隐约约的,他似乎重新回到了大学时光,端端正正地坐在阶梯教室第三排,再规矩不过地听课记笔记,周围只稀稀拉拉散落着和他一样的“好学生”。 突然一个高挺的男生坐到了他身边。 郁谨转头,男生的皮肤很白,眉毛乌黑,但郁谨怎么也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有两个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 他对郁谨笑了笑,一身明媚张扬的气场,笑起来却意外有点大男生的腼腆:“同学,你能给我看看老师刚才讲的那道题吗?” 郁谨没有回答。 按常理,他应该点点头,礼貌地把笔记递给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胸口很热,心脏缓慢地跳动,血液不太顺畅地流动着。 “你……”郁谨张了张口,却突然忘记要说什么。 哗啦声响,手上的纸页瞬间翻飞起来,男生的脸更加模糊,转而支离破碎,眼前的一切刹那间轰然崩塌,空气中尘埃翩然起舞。 一阵让他骨髓发冷的晕眩中,郁谨恍惚了一下。随后眼前闯入大片大片刺目的鲜红。 郁谨努力地聚焦视线,自己正趴在家里主卧再熟悉不过的双人床上,床单却是陌生的大红色。 好像也看到了丈夫的脸。 陈浮的模样同样不是很清晰,一切都像老旧的无声电影。唯有丈夫一对万年不变的灰眼睛,在郁谨不远的地方,淡淡地望着他。 不可思议的是,郁谨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他只感受到满腔的喜悦与爱意堵在喉咙里,逼得他不由自主用雀跃的语气,仿佛被另一个人控制一般,对陈浮笑盈盈到: “陈浮,我爱你。” 更意外的来了,陈浮竟然没有掉头走开,那灰蒙蒙的眼里似乎泛起了阵阵涟漪。 “阿谨……” 郁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语气似乎柔和了一点。 ——然后陈浮无比自然地慢慢靠近他,双手搭在郁谨的肩膀上,慢慢吻了上去。 假的吧?一定是假的吧?郁谨感受着这个似乎很柔软的吻,模模糊糊地想。 荒诞的梦中,连震惊也像隔了层玻璃,钝钝地漂浮在他的脑中。 陈浮从来不会主动吻我的,他所有能称得上主动的行为都是在外人面前,为了维护我的面子,以及和平的婚姻假象,而做出的礼貌性表演。 可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凭我自己的想象能创造出来吗? 但即使是结婚当晚,陈浮喝醉了,我那么主动,也没有这样过啊…… 等一下,真的没有吗?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重要的一晚,我,我…… 我好像不记得了? nbs 郁谨猝然睁开眼,酒店暖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中。 他的手机桌面是一副松鼠吃果果的中国水墨画,桌面右上角挂着备忘录。 p;“……!” 接着,他习惯性把页面划到置顶。 可千万别被看到啊,好丢脸。郁谨羞耻地想。 留下一点淡淡的,带着喜悦的苦涩感回荡在唇齿间。 郁谨谨慎起见,彻底退出了聊天页面。 郁谨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软弱的自我安慰,还是偏执地尽走偏锋。 梦中的一切在醒来后,如傍晚的海岸线一般,飞速消退。 关掉手机,放松身体,昏黄的床头灯光打在青年如画般婉转的眉眼上。 可能是骑马加上被女主掐了一把的缘故,郁谨感到大腿内侧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拼命想要回忆起梦的内容,却只抓住了潮汐的尾巴。 还附了一个柯基摇兔耳朵的表情包。 郁谨呆呆地盯着这个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意味的字,手指无意识在页面上来回滑动着。 宽敞舒适的豪华酒店里,郁谨慢慢蜷缩在蓬松的绒被中,重新闭上了眼。 郁谨摇摇头,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只见社交软件上,私人账号弹出一条顾霖几个小时前发的消息: 郁谨不由自主笑了笑,想,自己比他大好几岁,结果倒显得是他在照顾自己。好贴心。 聊天页面瞬间蹦出一个“‘吃了超多樱桃的郁谨’嘿嘿笑着拍了拍‘先生’”。 他脑海中浮现黎医生微笑的脸,带着善意与鼓励的神情。 他大口大口喘气,艰难地坐起来,被子滑落到腰间,露出白鸟展翅一般,瘦削流畅的肩胛骨。 上面明晃晃一行并不醒目的黑字体:“明天下午五点,心理医生。” 背后起了一阵阵冷汗。已经干涸了,沉沉地黏着。 这样的咨询,自从他和陈浮结婚一年后就开始了,已经持续了两年。 在从医院回到酒店的第一时间,郁谨就发消息给陈浮,隐瞒了自己莫名被弄伤的事实,只告诉他自己最近戏份比较多,这几天都不回去。 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眸中,好似倒映两三艘孤独的小木船,在将要落幕的夕阳下悠悠飘荡。 郁谨盯着这短短一句话,无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珠。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一不小心把陈浮的头像点了两下。 陈浮已经回复了,看时间是郁谨刚刚睡着的时候——“好。” 郁谨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他顿时脸颊爆红,耳朵发烫地撤回了自己的拍一拍。 “顾老师,您之前太累睡着了,我自作主张把您扶到床上后就先走了。要好好休息鸭!” 不过这个点陈浮应该还在忙工作,估计根本没空看手机,更别说私人账号了。 -- 11 估计有数不清的少女和人妻,会对他狂热地 今天是周六。郁谨在酒店不是很安稳地睡了一觉,起来洗漱时发现大腿确实磨破皮了。 他有点困惑,毕竟骑马时间好像也不是很长?而身上能直接看到的各种痕迹,青年也没多想——他不是自恋狂,对自己肉体的了解顶多是知道哪里红了青了,但不会发现哪个齿痕是不是比之前偏移了一毫米,更不会在意为什么一天过去了,好像肿得更厉害了。 只能说,顾霖不仅很具有搞地下情的天赋,还非常了解郁谨。 前往片场时,不出所料没有看到女一号。 对于莫名其妙受伤,郁谨虽然性格善良,但从来不委曲求全,这也得亏了是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小姑娘,郁谨作为一个男生不好计较,要是换个和郁谨一般大的男人,他早让助理小李晚上套个麻袋捶成猪头了,而凭借陈浮的能力,他完全不要有后顾之忧。 我就是个卑劣的普通人,当不了什么只谈感情的高尚小白花——郁谨在心里苦笑。以陈浮的权势和地位,给郁谨的事业保驾护航不过轻而易举,哪怕为了维持和平婚姻的假象,他也会顺手这么做。 郁谨并不清高地拒绝,只除非要紧事才麻烦陈浮,大部分小事自己解决就算了。 他昨天就嘱咐小李查清楚女一号突然“犯病”的原因,并让自己的团队以后直接明确拒绝掉和王莺莺有关的商业活动——道歉是不太可能有了,他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但必须要表达出自己的强硬,不能被当做软柿子。 虽然伤没好全,但郁谨仍然敬业地拍完了白天的戏份。下午四点半,他戴上帽子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离开剧组,前往心理医生所在的咨询中心。 咨询中心位于城市一个静谧的私家公园旁,在草木的掩映下与鸟雀的啼叫声中,郁谨不紧不慢到了中心门口。明亮的玻璃门随着他的靠近缓缓推开,服务台登记后,他径直熟门熟路地上了三楼最角落,也是最大的咨询室。 郁谨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温和的“请进”。 推开门走进来,轻轻关上后,眉眼温柔,面带笑意的青年抬头看向了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 郁谨的心理医生,黎静流。 黎医生鼻梁挺拔,眉飞入鬓,深邃的眼窝中嵌着一双浅棕色的瞳孔,睫毛根根分 如果是在日常生活中碰到了黎医生这样的男人,那恐怕就反过来了。估计有数不清的少女和人妻,会反而因为这男人万里挑一的皮相与气势,产生“种种疯狂荒谬的想法”,不顾一切地追逐,狂热地表达爱恋。 但当黎医生戴着无框银边眼镜,微微弯着眼,用专注的眼神温和地凝视着你,低沉的嗓音好似一只安眠的摇篮曲时轻轻摇晃时,郁谨瞬间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富有成熟男人特质的相貌还能在心理咨询界广受好评了。 郁谨微微阖上眼睛,顺着黎医生抛出来的橄榄枝,乖乖地开始回忆起这一周:“嗯……一切都挺好,有六天都及时赶回家里吃了晚饭睡了觉,爱人这几天也恰好都在家,只有昨天我这里出了点意外没回去;工作上一切都还算顺利,稳中有进吧,接触的人一多,偶尔有点小摩擦也正常;前天吃到了很好吃的樱桃;收到了一个粉丝寄来的Q版玩偶,很喜欢;哦,对,和一个一起合作的晚辈相处起来还蛮舒服的。” 黎静流并没有看他,他一边在手下的病历本上不知写写画画着什么,一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随意地寒暄到:“下午好啊,小郁这一周过得怎么样?” 明,脸部线条干净利落,整个人带着非常明显的,成熟社会精英气息。 第一次见到黎医生时,饶是郁谨在娱乐圈“阅尽千帆”,也被短短惊艳了一把,但同时,他偏深邃的轮廓和高挺的眉骨看起来是在过于有侵略性了,怎么也不像个能安抚人的心理医生。 郁谨曾经无聊时大致估计过,黎医生在业内声名远播,想要做到这种地位至少要四十出头,可黎静流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唯有周身沉淀下来的气势无声诉说着他的积累与阅历。 郁谨随意想着,完全没意识到他自己严格意义上也是“人妻”中的一员。 “一点不开心的事都没有吗?” 郁谨走上前,坐到黎医生办公桌的对面,整个人都陷进了落地窗边柔软的大沙发上,他嗅到了柑橘混合着罗勒的清香,渐渐开始放松下来。 被他好似包含无限耐心的瞳孔注视着,简直让人克制不住地想要倾诉出内心所有的负面情绪和种种疯狂荒谬的想法,然后放心沉浸在他如深海静流般的嗓音中。 “是吗。”黎医生轻声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独特的韵律,让人不由自主放松警惕,顺着他的话走下去。 -- 12 可能是你在床上用的方法不对(催眠 衣冠 “一点不开心的事都没有吗?” “……” 郁谨沉默了,他换了一个不是那么端庄的姿势,半躺在沙发里,目光放空,下意识慢慢舔着自己的唇珠,有些茫然地盯着办公桌上一束暖色调的满天星:“不开心的事?以前都说过啦,还是老样子。”他喃喃道:“我爱人好像还是对我没什么兴趣。”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黎静流坐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两人的距离被一下拉近,郁谨扭头望着他,清楚读出了医生眼中的安抚意味。 可郁谨没想到,这一次的黎医生,没有因为自己曾经表现出的抗拒心理,就在礼貌地表示歉意后,再也没试图过探寻郁谨婚姻生活的种种不合理之处。 或许是出于对郁谨的关心与担忧,或许是出自心理医生的专业角度,或许是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他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小郁,两年了。”黎静流缓缓道。 “每次来咨询,你都尽量表现出乐观、不畏挫折的那一面情绪,这样当然很好。” “可是有的时候也不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 “我以前问过你,如果没有爱情,为什么会有婚姻呢?这应该是两方都相爱的证明。” “你一直没有回答我。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 “可是小郁,你也知道,没有病因的治疗是艰难而进展缓慢的。” “你还是不打算说,你的丈夫既然对你并没有很喜欢,为什么还会同意这段婚姻吗?” 虽然郁谨不止一次清楚表达过爱人应该根本不爱他的事实,黎静流还是非常体贴地用了“没有很喜欢”这种委婉的说法。 心理医生的话语像一道钝刀,软软地割在郁谨笑意温婉的脸上。 郁谨微微睁大眼,开始觉得桌上簇簇拥拥的满天星如此刺目。 两年咨询,黎静流对于郁谨,不仅是冷静客观,服务周到的心理医生,更像一个关心他的温和长辈——虽然自律的坚持锻炼与得天独厚的美好皮相让他看起来并不比郁谨大多少,但郁谨已经发自内心地对他产生了亲切的信任,以及近似对父亲一般的孺慕之情。 所以,起初不愿透露真相是出于对心理医生的陌生与自我保护,毕竟他与陈浮的婚姻里面甚至涉及到一点商业机密;到现在,郁谨不想开口,则是不愿让他爱戴的黎医生发现,乖巧善良的晚辈,他光鲜亮丽的表象背后,其实是一个非常非常卑劣丑恶的小人。 虽然郁谨心中同时也很清楚——所有的温柔与关心应该全部是出于医生对患者的专业态度,抛开这层身份与价格不菲的咨询费,像黎医生这种社会精英,根本都不会瞥郁谨第二眼,自己所谓的的孺慕基本是一厢情愿。 但向有好感的人剖析自己的丑恶总是很难的,哪怕这种好感无关任何暧昧的情感。 然而……黎医生说得并没有错,继续这样自欺欺人下去,治疗只会停滞不前,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下次……下次吧。”郁谨艰难地对一直看着他的男人说,“下次来咨询时,我……应该能告诉您原因。” 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黎静流听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又温和地朝他笑了笑: “小郁,别勉强就好。” “嗯。”郁谨也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那让我们进入下一步吧。”黎静流静静地看着郁谨,缓慢而轻声道,‘’暖洋洋的下午,你抱着最喜欢的玩偶,懒懒地躺在堆满抱枕的落地窗前,窗外婆娑的树影摇晃进来……” 郁谨的双眼随着他描述的情景,在轻飘飘的美好想象中逐渐失焦。他呆呆地望着心理医生的双眼,黎静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摘下了眼镜,傍晚黄昏倒映在他浅棕色的瞳孔中,霎时折射出琉璃一样复杂而动人心魄的灼灼光彩,如带着魔力般,一瞬间攥住了郁谨的全部心神。 郁谨脑中似乎有什么开关轻轻一动,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富有奇特韵律感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 “小郁,你的丈夫不喜欢你,可能是你在床上用的方法不对,不能引起男人的兴趣。” “来展示一下,你是怎么诱惑你丈夫的吧。” ——“对着你 ‘专业’ 的心理医生。” -- 13 若冰无裂痕,那后来者如何偷饮这一瓢春水 “小郁,你的丈夫不喜欢你,可能是你在床上用的方法不对,不能引起男人的兴趣。” “来展示一下,你是怎么诱惑你丈夫的吧。” “——对着你‘专业’的心理医生。” 什么……?展示……诱惑……我丈夫?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郁谨,乍一听到如此荒唐的命令,绝对会因为过于匪夷所思而呆住几秒,等反应过来确实没有听错后,一定第一时间直接一脚狠狠踹到“孺慕的黎医生”身上,往脸上捶个几拳,打青这道貌岸然的英俊老男人嘴脸,再摔门而出,愤怒送上拉黑举报麻袋一条龙服务。 可黎静流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那饱含引诱感的低沉男声,牢牢占据了郁谨的视觉与听觉,不动声色地温柔搅弄着脑中的神经。一切好像都变得理所当然。 是啊,郁谨羞愧起来。 ——我一直不告诉医生事情的真相,却又着急想解决问题,两年来听从黎医生的建议,已经试遍了各种方法,唯独床事只是像木头一样凭借本能讨好。 除非陈浮真的是对我整个人的方方面面都没有一点兴趣,无论我做什么都无动于衷。否则确实有可能,是因为妻子在床上的表现太差劲了,丈夫才每次情事都一副性质缺缺的样子,进而也不会产生以荷尔蒙为基础的,更高级的感情吧? 黎医生既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也是成熟的男人,展现给他看,得到他的指导,积极改正,回去是不是就可能让陈浮更满意一点了? 让别的男人教导自己讨好爱人,其荒诞程度和考场请教题目不相上下,而更不可思议的是,郁谨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段命令,还主动补全逻辑链。 “那麻,麻烦黎医生了。”郁谨带着真情实感的歉意,磕磕巴巴地说。 ——都怪自己又没天赋,之前也不够努力,结果麻烦这么优秀成熟的黎医生浪费时间指导他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委屈医生了。郁谨满是惭愧地想到。 黎静流道貌岸然地点点头:“没有关系,不必拘谨。” 他在最初说的那三句话,“方法不对”扭曲事实;“展示一下”下达命令;“心理医生”点名对象。 这三道指示,像三道用心险恶的枷锁,允许保持神志清醒的同时,又牢牢禁锢住郁谨的所思所想,鞭笞毫无防备的温柔美人随着黎静流的心意,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甘甜的肉体,开始接下来这场隐秘而淫乱的“心理治疗”。 郁谨确实听话地开始了。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慢慢解开自己上半身的衣物,很快,印着累累红痕的白皙躯体展露一半。 黎静流并不意外,也没有恼怒。他端详着那些遍布私密处的情爱印记,饶有兴致地想,这么充满占有欲的吻痕,不像是小郁口中的“毫无感情”啊。 当然,即使真的是有喜爱之情,却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了误会,那又如何?黎静流绝对不会提醒郁谨哪怕一个字的——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如果王子与王子修复裂痕,幸福生活在了一起,那么后来者如何偷饮这一瓢春水? 黎静流垂下眼帘,含笑看着郁谨赤裸着上半身,在沙发上慢慢膝行着,爬到了自己身边。 大小沙发虽然整体相连,但中间是有扶手挡着的,郁谨只好小心地爬过来,跨坐在黎静流的膝上,把自己主动送进了男人用双臂和胸膛打造的禁锢之中。 他抬起手, 这一抬头,黎静流便猝不及防望进了郁谨的眼中。 但当郁谨把他当做自己的丈夫,眼里的爱意怎么也遮掩不住时,饶是黎静流纵横欢场多年,饶是开始不过可有可无的逗弄,饶是自己此时的定位更像“替身”……黎静流也情不自禁地城防失守了一刹那。 等到一排扣子都被郁谨费力解下时,他控制不住流出的津液已经涂满了黎静流原来覆盖衣扣的那一大块皮肤。 郁谨长得好,长得非常能吸引男人的兴致,是黎静流早在这两年治疗中就意识到了的。他既像每个男人心中青涩皎洁的那抹月光,又符合对温柔妻子的所有幻想,却矛盾地总让人欲火勃发。 还染着人体温度的领带瞬间遮盖住了郁谨的视线,黑暗带来的不安全感让他下意识抓住了腰旁男人的手臂,硬邦邦的肌肉触感鲜明传递了过来。 “视觉会干扰行为,你应该用你的唇舌仔细感受。” 感受到唇下的肌肉绷紧了一瞬,郁谨并不在意,而是专注于命令,凭着记忆一路向下,嘴唇终于碰到了一个冰凉的圆状物体。 那双似乎永远含着温柔笑意的双眼正微微睁大了,带着一点单纯的疑惑和隐隐的爱意,专注而深情地凝视着他。 该死。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小郁丈夫是阳痿吗?这都能忍住? 黎静流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刹那间心跳不由自主漏了一拍。 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的他只好努力地用牙齿和舌头生疏地解开这第一粒扣子,于是有时便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黎静流衬衫下的皮肤。其中几次甚至像是在殷勤地舔弄轻咬他的胸肌。 “等等。” 呆呆地思索了几秒,郁谨感觉自己好像领会到心理医生的意图了,于是没等黎静流反应过来,郁谨就主动从他的怀中轻巧地滑到了地上。 “还有,用牙齿解开。” “哒”一声轻响,他果然没有找对地方,错误地亲在了黎静流的锁骨处。 郁谨顿了顿,停下动作,迷茫地抬头看着他:“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呼…… 被催眠的郁谨同样毫无抗拒地接受了黎静流的这番鬼话。乖乖应了一声“好的”。视野一片黑暗的他根本看不到扣子在哪里,却牢记“牙齿解开”的关键词,只好用柔软的嘴唇摸索着眼前陌生的男人身体。 但这双眼睛实在太犯规了……黎静流沉吟了一下,干脆顺手解开自己的领带,动作有些粗暴地蒙住了郁谨的眼睛。 “……” 黎静流顿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防备,开始慎重对待这场情色意味浓重的催眠治疗。 准备解开黎静流的衬衫扣子。结果脑袋上方传来黎医生好似仍然平稳的声音: 而此时的郁谨,解完了上面所有的扣子后,有些迟疑地停下了动作——他下意识望了望黎静流,不出所料,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在这整个过程中,黎静流一直在忍受着锁骨传来的温热触感、胸肌腹肌上似有若无的挑弄、津液黏在皮肤上湿乎乎的色情感……黎静流再一次对郁谨丈夫的性功能是否健全产生了怀疑。同时,如果不是他对自己的催眠极度自信,说眼前的美人是早就被调教好的妓女,借此故意勾引他还更可信些。 他跪在了黎静流张开的双腿之间。 -- 14 郁谨没有防备地被打得偏了头(催眠 主动 他跪在了黎静流张开的双腿之间。 黎医生的男根早已把西装裤顶得鼓鼓囊囊,于是郁谨缓缓靠近,仍然谨遵之前的命令,用牙齿解开裤子的扣子,然后轻轻咬开了拉链。 一根紫黑色的庞然大物跳出来,毫不留情打在了郁谨挨得极近的脸上。 “呯。” 郁谨没有防备地被打得偏了头,黑色领带的遮掩下,是秀气的鼻梁与形状姣好的唇,无人能窥见他的表情,只看到右脸竟然慢慢红了。 不过被肉棒轻轻一拍而已。 更要命的是,郁谨毫无恼怒或被侮辱之意,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却又带着惊叹,软绵绵道:“好大啊……也好烫。” 不过还是自己丈夫的最好。郁谨小声在心里补充。 他是姑苏人,口音有时不自觉带着江南特有的绵软调子,此刻却说着如此淫乱不堪的话:“黎医生,这个我一直做得不太好,接下来哪里让您不舒服了,您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哪里不对,认真改正后,回家才能做得更好啊。 黎静流看着郁谨脸上那抹红印:“这个是哪个?” “啊?”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直接说出来。” 郁谨觉得脸上有点发烫:“口,口交,我想给您口交。” “太矜持了。”郁谨感到黎静流的声音变得非常严肃,“你要再放荡一点,像婊子揽客一样,骚一点,不然男人怎么会对你有欲望?” “好……好的。”郁谨应到。 但他连A片都没怎么看过,脑袋里根本没有污言秽语的储备,美人憋了半天,才艰难道: “黎医生,能让我用嘴服侍您的肉棒吗?我会努力舔干净您的龟头,吞掉全部的精液,尽量让您舒服的。” 话刚说完,郁谨就后悔了,甚至有点控制不住想哭。这干巴巴的讨好的话,男人听了只会转身离开吧?好难,自己太差劲了。 而此时的黎静流,则不争气地看了眼自己那根因为郁谨这句话又涨大一圈的男根,叹了口气,道貌岸然地继续睁眼说瞎话:“不行,远远不够,连及格都达不到。” “这种程度的引诱,是不可能让任何男人动心的。” “先这样吧,下次治疗时继续改正。” “好的!”郁谨就像被逼当堂回答问题的差生终于得到了老师的放过一样,虽然被几乎彻底否定,但至少现在逃过一劫,“请让我先舔您的肉棒吧……希望您不要嫌弃。”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男人两腿之间又膝行了一步,两手轻轻地捧住了那根散发灼人温度的性器——被蒙住眼睛在此时或许变成了一项十分正确的行为,否则郁谨说不定会被手中青筋环绕,形状狰狞的阳具吓得直接清醒过来。 他凑上去,先是在黎静流的肉棒上落下细密的亲吻,好像在面对什么心爱的宝贝一样。唇舌与性器相触,发出连绵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啵唧”声。 ……没有什么异味,主要是男人特有的腥气。郁谨接着又用舌头,将整个肉棒都舔得蒙上了一层淫靡的水光,细致地吮吸掉龟头溢出的前列腺液,默默想到。 “舔冠状沟,龟头和柱身连接的地方。”黎静流不紧不慢指示,“这是很多男人的敏感点。” 郁谨乖乖照做,鲜红的舌尖认真地舔弄着冠状沟的每一个 等黎静流的整个性器都沾上郁谨的津液后,青年张开浅色的双唇,慢慢将黎静流的龟头和小半个柱身含了进去。 黎静流瞥了一眼他红肿的嘴唇,虽然看不到眼睛,但明明才被毫不留情地亵玩了整个口腔,却一副生怕男人不满意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欲望又有要昂起的趋势,连忙打断了脑中的联想。强迫自己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唔……!” 不知过了多久,郁谨觉得口腔都要麻了,呼吸间充满了黎静流的精液气息,带着黏度的浊液也越来越难以吞咽。终于,黎静流发泄完了,把射完精后尺寸依旧不小的阳具从郁谨口中慢慢抽出。 伏在同性的胯间,他同样毫无抗拒地吞掉了来自别的男人的,最后一点精液,还对黎静流微微张开嘴,示意自己确实已经全部吃下去了。 一股股精液瞬间射满了郁谨的口腔。性器并没有抽出,而郁谨也如他之前所说,毫无抗拒,喉结不断上下移动,将灌满嘴巴的精液全部乖乖咽了下去。 郁谨还来不及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就听见黎医生温和道:“别只顾自己。清理干净。” 郁谨明显被这突然加快的抽插弄得有些痛苦,但温顺地忍住了。黎静流命令他动起舌头,便感受到肉棒捅进温热的口腔时,舌尖殷勤地扫动舔弄,退出时又急切地挽留。 “嗯……”郁谨又连忙爬过来,温顺地舔掉肉棒上的浊液,嘴巴轻轻一抿,吸出了尿道里的残精。 “不要只懂享受,男人插进来的时候……要仔细感受肉棒的形状和大小,然后用嘴巴牢牢记住,以及正在肏你的鸡巴到底是什么味道,也要刻在脑海里……” 角落,确保没有遗漏后,又无师自通一般,轮流吮吻起黎静流阳具根部两个鼓鼓的囊袋。 男人微微的喘息混着液体被不断吞进喉咙的声音,响亮而淫靡地回荡在昏暗的心理咨询室。 黎静流这次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安静享受了一会儿郁谨生涩又别样能挑起人欲火的主动口交后,于青年不小心舔过龟头小孔的瞬间,用一种柔和但绝对不容拒绝的力道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停了一刹,然后主动地快速捅弄起对他千依百顺的湿软口腔来! 虽然结婚三年,但他一直不会深喉——他甚至不知道口交是可以让阳具捅进喉咙的。所以只是努力前后移动着自己的脑袋,让黎静流的小半性器在口腔软肉的温顺包裹下快速抽插起来。剩下大半根没有被照顾到的肉棒,则用双手力道不定地来回抚摸套弄。 低头看着紫黑色的狰狞阳具在美人鲜润的双唇间肆意进出捅弄,水声作响,浅淡的唇色被性器剧烈的摩擦蹂躏成色情的水红,黎静流只觉血液中流动的凌虐欲和占有欲得到了无比的满足,他努力压住话语中的喘息,接着对郁谨道: 说完,不等郁谨回应,就继续飞快抽插起来。不知过去多久,黎静流感觉自己的极限要到了,于是又狠狠捅弄了几十下郁谨鲜嫩的口腔,直将这当成了一个鸡巴套子一般,把青年口腔中的每个角落都粗暴地染上自己的气息。最终,在一个几乎深入到郁谨喉咙的深插后,黎静流突然死死摁住了他的后脑,肉棒一跳,开始了漫长的射精! -- 15 保管戴上后你老公对你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两小时后,郁谨离开了心理咨询中心。 他带着口罩和鸭舌帽,走出私家花园,来到附近的商业街,打算去一个经常吃的清淡饭馆解决晚饭。虽然他今天好像不是很饿,嘴巴也不太舒服,更没什么胃口。 黎静流的心理暗示非常巧妙,他没有直接粗暴地消去郁谨那段时间的记忆——这对精神损害太大了。他只是给了一个小小的暗示,让郁谨在回忆这段治疗时,只会想到最后的结果——他对丈夫没有性吸引力。 至于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果,黎静流又做了些什么,这段经历就像被悄然沉进记忆的深海最底端一样,虽然一直存在,但郁谨却下意识不会主动回想。 所以此时的他只是认真地困惑一件事:怎么才能提高丈夫对自己的性致呢? 郁谨一边随意浏览着社交软件,一边严肃地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改进技术。 他滑动手机页面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只见他曾经的上铺,大学时期最好的损友,怀揣着演员的梦想和他一起刻苦念了四年大学,却在毕业后彻底改行,退出娱乐圈,转而开始向圈内人贩卖情趣用品,结果因为服务态度好,产品种类齐全,对顾客隐私守口如瓶,而在业内广受好评。最后生意越做越成功,线上线下销售网络全面铺开,日流水就有近百万的,他的好舍友,何酒,出现在了郁谨的手机页面上。 这个原本因为无法忍受娱乐圈的肮脏而愤然离开,现在却在不遗余力为这份肮脏添砖加瓦——天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何酒的产品品质太好而又加了几场多人运动?——的奇男子,他的头像是一张流传非常广的表情包:《回家的诱惑》中洪世贤微微扯着嘴角,要笑不笑道:“你好骚啊”。 这位奇男子刚刚发了一条动态: “新店在暗谷天地开张!欢迎新老顾客或老顾客带着新顾客前来光临!随着生活压力逐渐增大,社畜的鸡儿也越来越软,您是否只能对女三号的频频媚眼有心无力?您是否担心男友剧组的年轻导演两肾过于健康?您是否害怕抓不住‘爸爸妈妈‘善变的心? “想要多人运动一战成名?想要摄影组对你欲罢不能?想要金牌主持人一见你就流水? “快来‘凭阑意’吧,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您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我们都有!来凭阑意,抓住爱人的心与鸡巴!您的隐私重于我们生命,您的快感强过我们高潮,您的要求优于我们性爱。今晚全场七折哦~ “ps:店主今晚会一直在店里,新来了很多有趣的高科技小玩意儿鸭~” 郁谨:“……” 这店名是取自柳三变的“无言谁会凭阑意”?也不怕人家棺材板摁不住了。 他直接略过何酒的种种骚话与花里胡哨的配图,盯着那句“抓住爱人的心”来回看了几遍,犹豫几秒,还是没忍住,点开放大了何酒发出的位置导航。结果发现新店坐标与自己现在所在的商业街距离竟然很近。 “……?” 郁谨停下了原本前往饭店的脚步,微微睁大眼,下意识紧张地舔了舔唇珠。 手上不由自主点开何酒的头像,发送了一条私聊: ——“老何,你现在暗谷天地的新店里吗?我想买点东西。” 郁谨跟着导航,七绕八绕来到了暗谷天地一个并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被特意等在店门口的何酒接了进去,直达vip房间。 何酒既然能考进那所所有演员都梦寐以求的最高学府,本人也是高大英俊,皮相完全能打的。但是他一直声称不相信爱情,誓死单身主义。以前大学时和郁谨相处,不同于那些别有所谋的妖艳贱货,他简直像一个老父亲一样慈祥疼爱郁谨,暗地里不知给他挡掉了多少烂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主动掉进了一个很不纯洁的大坑。 俩人当时的关系非常好,虽然中间郁谨出了点事,毕业后又消失了几年,再出现时莫名其妙婚都结了,但友情依旧坚固,最近几年一直保持频率不低的联系。 所以郁谨并没怎么向身边人倒过苦水,这导致何酒总是觉得郁谨的丈夫是个抵得住美色诱惑,整日忙于事业的霸道总裁——不然以郁谨的模样,何酒一直以为他结婚后,只会到自己店里来买抑制男人性欲或快速修复私密处损伤的药物。 桃花。 所以尽管在直面丈夫时还是免不了难过与紧张,也一直屡战屡败,但大部分时候,郁谨都觉得生活挺美好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多少人长相一般,事业繁忙,钱拿得少还一直是单身狗?自己拥有了这么多,如果还只因为“我老公不喜欢我”而整天要死要活,也太不知好歹了。 “当当当!”何酒脸上闪烁着对事业和科学的狂热,“采用最新魔角旋转三层石墨烯为主要材料,辅以摩尔超晶格和高分子纳米智能复合物质模拟的动物体表与毛发,从而实现延迟不超过0.01秒的人体神经同步控制,与百分百还原的真实触感!” 他说完,就兴奋地用房间内专门的呼叫机对手下的人快速嘱咐了什么。没多久,一个戴口罩的服务人员恭敬地敲门进来,双手捧上一个带有精致花纹,看着就价格不菲的银白色盒子。 郁谨鼓了鼓脸腮,懒得理他,把话题拉回正题:“你了解我,以你专业的眼光,给我挑个适合的成人产品吧,不要太露骨或者会伤身体的。” 况且,他并不想成为一束必须以爱情为必要养分的菟丝子,他有自己的爱好、朋友和事业,生活与社交都还算完整丰富,而爱人虽然不喜欢自己,但至少也不讨厌。 郁谨:“……” “用了它,小心床塌掉,邻居投诉,男人被你吸干!” 郁谨:“……” 何酒失望地叹了口气:“崽崽你真是太单纯了,只有用最小的力气最大程度的榨干男人,他才没有资本在外面乱来啊。” 郁谨看看一脸亢奋的何酒,又看看盒子上憨态可掬,惟妙惟肖,尾巴卷成一个小爱心的毛茸茸可爱小奶猫图案,嘴角不由自主微微抽搐。 “小郁,你,你……”在私密的vip房坐下后,何酒磕磕巴巴地向郁谨确认,“你要在我这儿买东西?你你你,要做什么?” 玩笑归玩笑,何酒认真打量了一下郁谨,沉吟一会儿,突然一拍掌:“你别说,我还真有一套今天才到的新货,特别适合你!保管戴上后你老公对你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 他看到何酒突然亮起来的眼神,赶紧补充道:“伤我丈夫身体的也不行。” 他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心动了。 郁谨平时和何酒的聊天中并不怎么谈及自己的感情生活,毕竟这种事外人也不好出谋划策,说了只会给好友徒增担忧,所以过去只对何酒以一句简单的“结婚了,对象是男的,又帅又有钱,感情还行”带过。 “哼。”何酒不疑有他,嗤笑一声,“要你不声不响就进了爱情的坟场,看看吧,当红明星频繁出入情趣用品店是为哪般?要我说,单身不香吗。” 得吃了多少花生米才能醉成这样? “嗯……想让他更喜欢我一点吧。”郁谨红着脸,他实在不会对好友撒谎,所以这句话也没算说错,只是这个“更喜欢一点”不是从98到99,而是努力从不及格到及格,“结婚时间一长,总是要有点东西调剂的啊。” 何酒简直震惊了,就我们家小郁这脸,这脾气,这性子,还有狗男人得到后不满足,想要再来点刺激? -- 16 插在身体里的尾巴也受到了惊吓,啪地打在 晚上九点。经纪人推门而入时,顾霖刚结束拍摄,正躺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笑着给郁谨发了条消息。 经纪人阴沉着脸色,直接给他丢了个炸雷:“顾霖,你那个洗护大牌的代言黄了。” 顾霖一惊,坐了起来。那个牌子性价比高,受众广,知名度也很能打,他们互相都很满意,已经谈得基本就差签合同了,怎么会好好的凉了? 经纪人:“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惹不起的人?” 顾霖皱眉:“我不一直都呆这里拍戏吗,也没怎么出去啊。” 经纪人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当那边突然抽风。他看着顾霖一副打扮整齐的样子,奇怪道:“这个点了,你出去干什么?” “我去找郁老师请教问题,之前他答应过的。”顾霖道。 经纪人喃喃:“郁谨……”他悚然一惊,“不是叫你不要招惹他吗?圈子里的风声你还没听够?你这次代言黄了说不定就是因为他!” 他看着顾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这次搞你的就是轻欢娱乐!郁谨签在这家公司底下,不都说他和老总不清不楚吗?你是不是撬了人家墙角,搞得人家要给你个教训?!” “你想想以前的王铭,罗诺和李啸,合作了几次就迷郁谨迷得跟什么似的,明里暗里追求,结果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圈子里现在都彻底忘了他们了,要知道这些人当时都火成什么样了,结果说凉就凉!” “就算不是那个老总,郁谨背后的人也不是善茬!我的小祖宗,你离他远点吧。他长得是好,但我们还是专心事业吧。” 顾霖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态在听到“郁谨”两个字后就严肃了起来,他无视经纪人婆婆妈妈的念叨,心想,自己当时还怕拖得太久惹人怀疑,以防万一,呆了半小时就走了,如果这都能被知道,甚至这次到嘴边的代言凉掉也是警告的话,那如果自己呆的时间更久点…… 郁谨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背景?这得是多么恐怖的占有欲? 顾霖直觉绝对不是轻欢娱乐那个满脑肥肠的总裁。有没有可能,那个老男人只是傀儡,郁谨公司的实际控股人另有其人? 他立刻打开专门的软件搜了搜,结果发现,这个总裁确实是第一大股东。 难道真的是那个丑男人?顾霖皱了皱眉,截图保存后,犹豫着打算退出页面。 突然,一股来自本能的直觉阻止了他。顾霖又点开股东信息,重新仔细看了好几遍。 这一次,他发现,这个总裁虽然持股最高,但占股只有百分十三十,第二股东沉锦资本和第三股东陈氏科技的占股加起来却超过了百分之四十! 他或许要知道什么了。 顾霖毫不犹豫点开了沉锦资本和陈氏科技的董事会构成。意料之中,是同一个人。 他凝视着代表董事长的半身像,男人烟灰色的双眼冷冷回望着他。照片底下是两行字 ——陈氏科技 董事长 陈浮 ——沉锦资本 疑似实际控股人 陈浮 晚上八点五十。郁谨拎着那个神秘的银色盒子,精神恍惚地回到了剧组酒店。 他本想直接在酒店看一会儿剧本后就睡觉,过几天回家时再视情况考虑要不要用上这套情趣用品——一方面,他对好友何酒的人品百分百信任;另一方面,他对那套宣传语十万分怀疑:真要这么厉害,干嘛不去发核心期刊,非要专注于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脑袋里浮现不久之前,何酒义正言辞训斥他的嘴脸:“什么叫上不了台面?人与人或与很多人探索身体与生命的乐趣和极限,是非常崇高快乐的事,哪里上不了台面了?你不要抱有这种封建的偏见好不好。科研人员搞黄,创造力之高,下限之低,是你无法想象的。” 好吧,或许真的是我太狭隘了?郁谨又瞥了眼盒子上可可爱爱的小猫,犹豫地想,既然都买了,穿一穿又何妨?说不定陈浮就有兴致了?再说,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既然一定要穿的话,肯定要先试一试效果。家里不太安全,陈浮随时会回来,而现在……郁谨瞅瞅时间,晚上九点多;看看玄关处,房门紧闭;环顾房间,空无一人。 于是郁谨把视线投向了装着半透明磨砂玻璃的浴室。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那个轻飘飘的盒子,“呯”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郁谨没有看到的是,被他留在茶几上的手机,在关门的一刹那,弹出了一条消息—— 顾霖:“前辈,我明天要拍的戏份里有个点不是很懂,能现在过来请教一下您吗?” 晚上九点十五。顾霖不顾经纪人的要死要活,来到了郁谨的房间门口。 郁谨没回他,所以他直接来了。没想到敲了一会儿还是无人应答。 明明听说已经回来了啊。顾霖有点奇怪。 就在顾霖开始打算先打道回府,过一会儿再来时,他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响! 哥哥不会是出事了吧?顾 看到眼前景象的一瞬间,顾霖差点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尾巴妖娆地绕了个圈后又转回了郁谨身后,两人大眼瞪大眼,脸同时爆红了。 脑中转过无数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顾霖脸上却对神色不安的郁谨展开一个惊讶中混着羞涩的笑,小小的虎牙隐隐显露。 顾霖大脑宕机,刚才猫尾巴打在脸上毛绒绒的触感还残留不去,完全不痛,却奇异地带着人体体温的温热感,好像被郁谨用最私密的柔软地方在爱抚一样……他看得很清楚,拍到脸上的尾巴一路蔓延,最后没入郁谨的两股臀瓣之间,圆润堆雪一般的屁股,颤巍巍的,后穴好像还在辛苦地把猫尾巴一吮一吮,不知道会不会流出水……被哥哥含在身体里的玩具摸到脸了,自己刚才应该顺势把尾巴抓住的,他一定能感受到的,会敏感地发抖吧…… 然而顾霖没想到的是,这还不是结束。 哪怕是撕坏了,打碎了,最终也必须到我怀里。 但最让人受不了的还是郁谨正在干的事——顾霖闯进来的时候,郁谨的情趣胸罩刚戴上一半,此时一边微微鼓起的,白鸽一样的胸部被稳妥地包裹在黑色毛绒胸罩中,细细的带子绕到纤长的脖颈后面,一只细腻的手还搭在带子上,强烈的黑白对比激烈冲刷着顾霖的每一根神经。 而另一边胸部还没来得及套上,结果就这样挺立着鲜红的乳头,晕开淡红的乳晕,颤巍巍的完全暴露在顾霖的视线中! 顾霖的下半身几乎是瞬间就硬的发疼,他不动声色调整了一下身形,掩盖住裤子下鼓鼓囊囊的一坨,妒火与欲火烧得他两眼发红——用鸡巴想也知道,这副能把人榨干的淫靡打扮,只可能是给那个叫陈浮的金主准备的。 他急急跑进来环顾一周,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浴室影影绰绰显露出人影,于是干脆地踹开了浴室的门,几步跨了进去! 晚上九点十分。郁谨已经打开了那个银白色盒子,并把里面的一大半东西戴在了它们应该在的位置。这个过程中,郁谨无数次想把那对猫耳朵丢到垃圾桶,或者把那条丁字裤撕碎冲到下水道,但都勉强忍住了。 顾霖看着那胸罩要挂不挂地被郁谨戴着,露一半藏一半,戴一半留一半,一半线条圆润,挺拔饱满,一半自然挺立,弧度诱人,上面还隐隐显露顾霖昨天留下的咬痕……简直比全穿或不穿要要命百倍。 因为郁谨此时的后穴竟然含了一条及其粗大的猫尾巴!同样是雪一般的白,好像本来就从郁谨身体内长出来一样,长长的,毛绒绒的,色情地直拖到地板上。尾巴显然是刚戴上的,菊穴周围的浅红色软肉还在努力地一伸一缩,不知道是抗拒,还是想要把这尺寸可观的异物吞得再深一点。 “!” 但是……顾霖隐忍地看了一眼郁谨,他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渴望得到一件东西,陈浮冷冰冰的警告反而激起了雄性的来自骨头里的竞争心理。 郁谨:“……” 那条猫尾巴竟然不是单纯的摆设,在郁谨转身的瞬间,它精确地感受到了主人的惊吓,竟然在空气中灵活地一甩,然后“唰”地打在了顾霖的脸上! 顾霖:“……” 直到那个 顾霖视线赶紧下移,没想到下面更火爆,美人莹白如玉的皮肤上,最私密的地带,被一条同样毛绒绒的丁字裤遮掩着,把腰臀部的曲线勒出了极诱人的弧度,深粉色的花穴若隐若现,菊穴却大咧咧敞露着。 霖一惊,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掏出郁谨房间的房卡——他问前台要的,这本来不合规矩,但顾霖实在名气太大长得太帅了,前台小姐轻易相信了他“拿房卡方便送药”的借口——打开了郁谨的房门! 顾霖满脑子都是郁谨春桃花般娇嫩的后穴,他现在只想一把抓住郁谨的两瓣屁股,狠狠地把他舔到融化,让他只能一边讨饶,一边用尾巴徒劳地拍着自己的手臂,然后被身上的男人粗暴地抽出深含在体内的,无比淫荡的猫尾巴,再被硕大的鸡巴直接贯穿肠道,像奶猫一样挠着男人的背,坐在肉棒上哭泣着达到高潮! 你守不住他的,总有一天,不远了……顾霖阴郁地想到。在看到陈浮那代表恐怖金钱和权势的吓人身份后,出人意料的,他并没有什么打退堂鼓之意,尽管能站在今天这个位置,能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已经牢牢做了近两年顶流,都意味着顾霖向上爬的心比谁都强,趋利避害,看人颜色,规避麻烦感情的心比谁都狠。 只见郁谨半侧身对着浴室门,身上的衣物已经完全脱下,改换成一套能让人当场爆炸的猫猫情趣服——乌黑的发中藏着两只几可以假乱真的猫耳朵,外层是甜牛奶一样的白,里面却夹着怯生生的粉。猫耳朵在顾霖进来的刹那不安抖动了一下,毛茸茸地立在柔顺的发间,而更令人受不了的是,耳朵尖处还微微垂下来了——一只折耳猫! 一看就非常淫荡的猫尾巴出现。 郁谨握着旁边附带的档位调节器,另一只手把尾巴上毛绒绒的仿真毛皮来回摸了好几遍,最终还是满脸通红地决定不要半途而废。 于是他只好一手扶着洗漱池,一手把这条触感分外逼真的情趣玩具亲自塞进了后穴。 郁谨额上慢慢渗出汗,他扩张做得草率,只感觉并不经常使用的后穴拼命抗拒着异物的侵入,可身体的主人却自己用手握着这个恐怖的玩意,主动地不断往里推……郁谨恍惚中抬起头,只见镜子中他眼角潮红,脸上满是充满色情意味的痛苦。 郁谨被自己这浪荡的样子吓到了,手一抖,一个不小心,把猫尾巴狠狠往里一推! “唔!”他被刺激得直接软倒在冰冷的洗漱台上,缓了会儿,赶紧两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双手动作的过程中不知道挥到了什么,发出一声物品倒地的巨大声响。 郁谨艰难地站起来,准备先不管这些,把所有东西穿完再说。 他拿起最后一件情趣用品——一条黑色毛绒细带低胸胸罩,吸了口气,先试着戴上了一边,感觉大小还行后,就把带子绕过去,准备再穿另一边。 但下一秒,他就听到一声巨响,浴室门在他身后被轰然踹开! 郁谨呆呆地回头一看,就发现顾霖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微微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直接将他全身上下的淫乱模样看了个全。 郁谨:“!” 而这还不是最糟的,因为就在他俩都相顾无言的时刻,他含在身体里的尾巴竟然真的如何酒所说,添加了可以感知佩戴者情绪起伏,随着佩戴者心情做出相应动作的高科技,高高扬了起来,嚣张地啪一下拍到了顾霖脸上! 郁谨:“……” 郁谨崩溃地捂住脸,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裂开了——被热情有礼貌名气大的后辈撞见在厕所穿情趣内衣该怎么解释?急! 他又看了两眼顾霖,确定这一切确实不是幻觉,而是能把任何一个脸皮不厚的人逼得当场社死的教科书级尴尬场面后,只能羞耻地对顾霖断断续续道:“你……我……能麻烦你……保密吗……” 他实在不太会说谎,而且这种场面,任何言语的掩饰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尽量请求顾霖不要到处乱说。把他当变态就变态吧,至少得保证他的“变态”只烂在顾霖这里。 然后郁谨就看见顾霖露出了一个尴尬中混着不好意思,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今天来给前辈送药,没想到前辈不在房里,我就放下药直接走了,前辈注意身体哈。” 说着,绅士地轻轻带上门,伴随着渐远的脚步声,离开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今天来时根本没看到郁谨,自然也没看到郁谨这副极不体面的样子,“没看见过”的事情,又怎么会说出去呢?算是巧妙高超地答应了给郁谨保守秘密。 这高情商的回复让郁谨略松了口气,减少了一分尴尬,现在只剩九十九分了。他这次不放心地锁死了浴室门,确定无碍后才匆匆换回了正常的衣服。 回到卧室床上,郁谨看到手机上的消息,才知道这孩子是来请教演技的,上次他满口答应,没想到这次直接来了个少儿不宜。 来亲吻啃咬。 见他转了过来,郁谨便凑上前,身体紧紧贴着,飞快地舔了一下陈浮的嘴角,然后就真的像只小猫一样,顺着陈浮的喉结往下,连亲带咬,微微鼓起的胸部被包裹在纯黑色的乳罩中,很容易老气的款式,却被郁谨过分白皙的皮肤衬出了十万分的色情感,两只小小的乳房被挤压在两人中间,随着郁谨的动作,像柔软的小面团一样在陈浮的身上小范围的来回滚动磨蹭着。 郁谨伸出一条大腿勾住陈浮的腰,限制住他的动作,然后拉开陈浮的浴袍,轻轻扯下丈夫的内裤,后穴里的尾巴立刻无比配合地放过陈浮的腹肌,转而向下,温柔搔着陈浮的男根与囊袋。 郁谨两只耳朵在空气中有些情动地抖着,他如同发春的猫儿一样,两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继续用媚得好像能淌出蜜的语气,对陈浮撒娇道:“主人家的小猫好像发情了,流了好多水,身体里面好痒,主人肏肏好不好……” 郁谨心里紧张地想,这句话够了吗?够淫荡了吗? 但马上,郁谨就没有心思想他的勾引大计执行效果如何了——后面的一切都混乱起来,陈浮好像开口喊了一下郁谨的名字,然后两人纠缠着摔到了卧室那张双人床上,陈浮火热的身体重重地压着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摁着郁谨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另一只则顺着郁谨身体流畅的线条向下,摸到后穴,一把抽出了那只到处作乱的猫尾巴! 下一秒,陈浮滚烫的性器就狠狠撞了进来! 郁谨被突然闯进的粗大异物烫得惊叫一声,猛地一下弹起,肩膀却被死死按在床上,于是只有腰部徒劳在半空中拱出一道惊人的优美弧度。 郁谨下意识望向陈浮,明明刚才一套求肏的动作熟练地像个再老道不过的娼妓,恨不得用一条尾巴就把男人缠得精尽人亡,一双眼睛却依然是清澈的,清澈到几乎带着点纯真,还有那好像万年不变的温柔爱意。只有眼角爬上了惊人的妩媚。 陈浮望进了那双荡漾着脉脉春水的含情眸里。 这柔软的春色真的属于他吗。他想。 随后就毫不留情地开始捅干郁谨的后穴! 郁谨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抽插肏得都快喘不过气来,眼角流出被过分强烈的快感逼出的眼泪,他下意识绷紧臀瓣,拼命绞紧后穴的软肉,却只换来更凶猛的肏干! “陈浮……慢点……我,我受不了……啊!” 郁谨真的被干到哭出来了,他理智半丢,呜咽着抓挠陈浮的后背,委屈地求饶道。 却只听陈浮好像咬牙切齿一般,带着性爱特有的喘息声,一字一顿对他道: “让主人好好肏射你这只小母猫。” 然后粗大滚烫的肉棒便蛮横地硬是顶开层层紧绞的媚肉,强行撞上了郁谨的敏感点,对着这极度要命的一点开始新一轮狂暴的操干! 郁谨瞬间连喘息都被肏得支离破碎,不过几分钟,他就被送上了两次小高潮,后穴里的淫水简直泛滥成了灾,前面的花穴也在难耐地流出甜液,渴望着被男人的性器狠狠捅穿。 真的就像只发情的猫儿一样。 随着体内肉棒又大了一圈,抽插也开始变得更加密集凶猛,囊袋啪啪打在柔软的屁股上,性器捅入到了一个恐怖的深度,直顶得郁谨产生身体都快被捅穿的可怕错觉! “啊……陈浮……浮哥……” 过于猛烈有力的肏干,难以承载的快感……郁谨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高潮了,意乱情迷之下,他不由自主喊出了结婚前自己经常对陈浮的称呼,就好像丈夫的名字是什么最高效的催情药一样。 郁谨眼前的情景开始模糊,他迷迷瞪瞪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陈浮锋利而颜色浅淡的唇。 “呜……” 好想亲一下浮哥……可是……离自己好远……他没有力气够上去了…… -- 17 郁谨冷笑:充气娃娃还可以订成我自己的脸 郁谨早晨从床上醒来时,简直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脑子里的问题冒得像沸水里欢快翻滚的饺子。 ——他“回家的诱惑”成功了?陈浮主动上了他!明明才勾引到一半啊。 ——自己后半段好呆,就顾着在那里哭哭啼啼地缠着陈浮,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委屈的,下次一定要注意,不能太黏人。 ——可是陈浮好像没露出什么反感的表情。难道他其实喜欢的类型是又作又浪的小妖精那种?这……这不太好演…… ——原来做爱这么快乐啊,最后那一瞬间好痛快,就像烟花在脑中爆炸,整个人都躺在云端一样。虽然腰和后面都好疼,但,竟然有点还想再要…… ——最重要的是,陈浮,陈浮是不是主动亲他了?!那个软软的触感好像还残留在唇角一样。 陈浮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原来嘴唇也是暖暖的柔软的啊,真的太好亲了。 郁谨来回摩挲着自己的嘴唇,快乐又羞耻地想到。然后在发觉自己的思想好像越来越痴汉后,赶紧打住。 不要老是想床上的东西,太淫荡了,我爱的应该是丈夫的灵魂而不是肉体……至少主要必须是灵魂。 陈浮早已离开去上班了,郁谨今天没有戏份——这就是男二的好处,男一只能每天在片场呆着。于是郁谨决定好好的去感谢一下好友何酒,不愧是专业人士,用了都说好。 虽然丈夫昨晚其实还是没说多少话,相对正常的夫妻来说依旧冷淡太多了。但是,管他呢,如今已经有了一点进步,比自己独角戏不知道好了多少,要是每天都能这样更热情点,哪怕时间确实不多了,也充满成功的希望!郁谨给自己鼓劲道, “凭阑意”情趣用品店,何酒目瞪狗呆地看着满脸春色的郁谨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特意前来上门感谢何酒帮他挑了那身高科技猫猫情趣服。 何酒毫不客气地接过零食,一脸复杂地看着郁谨明明修长笔直,今天却好像略有点外八的双腿,欲盖弥彰的高领外套,脸上一副被男人好好浇灌了一晚的满足样子,实在不忍直视。 在郁谨扶着腰慢慢坐下时干脆直接别过脸了。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给现在的郁谨拍个照,往店铺墙上一贴,郁谨用的这款产品绝对能卖脱销,海报半夜被人抢着偷那种。 俩人随便聊了一会儿,何酒坐在郁谨对面,看着他脸上不似作伪,极为纯粹的喜悦,突然有点隐隐不安。 他想到郁谨大学当年那些堪称疯狂的举动,和现在的深情款款其实本质上似乎……并无太大区别,好像只有自己还对那些破事儿耿耿于怀…… 他思考良久,终是小心翼翼问出了那个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小郁,你现在……和唐百灯还有联系吗?” “?”郁谨有点疑惑地看着好友: “那个大影帝?他不是在国外镀金开挂吗,人家那是拿了国外金奖的大佬,哪是我这种小透明能搭上的?” “说起来唐影帝以前还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呢,可惜我进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大三了。”郁谨笑道,“当年好多人都暗恋他,我也跟风喜欢过一阵,你知道的,毕竟自带光环嘛。好像还头 何酒不能确定郁谨是哪一种,同时觉得小郁既然现在婚姻幸福,那非要提唐百灯那晦气玩意儿干嘛?而且人家在国外舒坦得很,说不定国内的一切早就忘得干干净净呢。 郁谨摘掉口罩后环顾四周,果然环境不错,这时候人不多,咖啡馆馆长在角落的小型电影屏上放了一部好几年前的老片子。 就好像真的只是年少一时冲动的告白,没有那么喜欢,所以被拒也并不非常伤心,所以现在提起时显得云淡风轻。 静谧悠扬的电影插曲吸引了郁谨,他转过头,发现出人意料的巧,这部电影的男主角,竟然就是他和何酒刚刚随口提过的大影帝,唐百灯。 郁谨作为演员的需要,看过的电影非常多,这部电影却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场景在脑子中不太有印象,人物的打扮和形象却非常眼熟。 当时拍这片子的影帝估计才二十左右,身上的少年朝气完美贴合电影中的高中生形象,他对着镜头张扬地笑着,笑容还带着点青涩,明艳的五官却锋利地直戳镜头前所有人的心神。 从店里出来后,郁谨难得有一段轻松的下午时光,于是去了一家圈内人强推,私密性强,据说味道不错的会员制咖啡馆。 何酒心中泛起惊涛骇浪,脸上却强行按捺住神色。 嘴上这么说着,郁谨脸上却没有丝毫遗憾,一脸现在的生活再美好不过的样子。 可是郁谨,郁谨怎么可能……?! 寸土寸金的市区公寓,两百平米的豪华平层,精致冰冷,模板一样的标准冷色调装修。 唐百灯躺在床上,伸长双腿,静静看着投放到卧室天花板的一部老电影。 于是他故作轻松对郁谨道:“也是,人家可是所谓的‘上流阶级’呢。如果有一天能把我的产品卖给他,可得把我牛逼死。” 他发现咖啡馆所有人都被这部老电影吸引过去了。 在哪里看到过呢?郁谨困惑地想。不是人声鼎沸的公共电影院,不是自家幽静的私人电影房,也不是好友相聚时随便一张片子讨论演技…… 毕竟,距离那段年少轻狂的时光,已经八年了。 八年足够彻底忘记一些事,忘怀掉曾经轰轰烈烈的感情;八年也足够一个人能装作对过去释怀,刻意避而不谈。 何酒:“……” 郁谨迟疑地停下了不断搅拌咖啡的动作。 此时相隔大半个地球的纽约,深夜十二点。 郁谨:“……” 好像是校园里的夜晚,空无一人的林荫道上,男生推着自行车,带着和电影里一模一样的笑,神采飞扬地侧头对他说着什么……不,不对,他和唐百灯从没有这么亲密过,应该是弄错了…… 脑一热告白了?当然,不出意料被拒绝了,想想还有点遗憾呢。” 郁谨鼓励道:“有梦想总是好的。” 这个回答,换做任何一个曾经被唐百灯耀眼光环迷惑,跟风喜欢告白后被拒,多年后回头发现那狗男人也不过如此的人说出来,都完全没问题。 -- 18 演得就好像俩人真彼此ai恋一样(相互手y 唐百灯躺在床上,伸长双腿,静静看着投放到卧室天花板的一部老电影。 电影拍摄于八年前,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像素并不足够清晰,服装也有点过时了,主演更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成名老演员。整部电影还因为尺度过大在大陆禁播。 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影片本身的优秀,优秀到在那个国外电影对华语电影非常傲慢的时代,也杀出重围,获得了一个知名电影节的最佳外语片,导演一战成名,无删减版的高清电影光盘在国内黑市卖到疯,价格最高时抵得上普通人一个月工资,可还是不知道多少人家里都存了至少两套,一套珍藏,一套每天半夜欣赏。 但唐百灯清楚,这部片子之所以在私下能像瘟疫一样传播,并不是电影本身拍摄技巧多么高超,或是剧情多么引人入胜,导演多么天才横溢。更不是影片过于黄暴——其实只有寥寥几段比较露骨的镜头,为情节服务。 或者说,不全是因为这些。 他继续看着电影。唐百灯属于非常有记忆点的长相,眼若桃花,唇似红樱,明明是妩媚到色气横溢的五官,却凭借着高挺的鼻梁,一对如墨般锋利的浓眉,极深极黑的眼眸,硬生生压下了这股女气,反而显得他明艳逼人,绝不会叫人认错性别,直令人不敢直视。 而他身上那种极其自信张扬,仿佛天生就是领导者,人群焦点的特殊气场,更是令无数男男女女不分性别,不分国籍,全都心甘情愿追随他的脚步,为有他出现的镜头尖叫疯狂。 此时的唐百灯,脸上常挂的,明朗和煦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盯着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电影,一幕幕情节早都烂熟于心。 眼下画面突然一转,他知道,那个人要出场了。 光线昏暗的狭小房间,梳妆台上老式化妆品凌乱散布,窗帘紧闭,台上玫瑰开得茂盛。 一道单薄的剪影背对镜头,静坐在梳妆台前。 贴身的旗袍婉转勾勒出清隽的身线,胸部平坦,腰肢纤细,往下的弧度却是惊人的饱满挺翘,带着微微肉感的大腿与笔直修长的小腿在旗袍开叉下若隐若现,其上暧昧的痕迹尚未消退。 黑色旗袍上大片怒放的红色玫瑰在昏暗中模糊难辨,唯有乌发下一张微微侧过来的,雪白的脸,好像在流转着莹润的光。 这是一张属于舞女的脸,卖笑的舞女风情万种;这也是一张属于少年的脸,浓妆艳抹后登上舞台。 舞女身体略微前倾,半闭着眼,面含春色,深深嗅了一下那束尤带着露水的红玫瑰,神色厌烦又颓靡。 镜头一帧帧拉近,舞女也完全睁开了眸,直直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下垂的眼角,以后的温柔多情已初现端倪,眼神却是雏鹿一般的清澈。 那是郁谨,十八岁的郁谨,青涩得好像能掐出甜酸的汁水。 镜头仿佛知道观众在渴望什么,给了镜子中的双眼一个特写,于是一切纤毫毕现,睫毛根根可数,瞳孔中折射的光线动人心魄。舞女用那双过分清澈的眼睛凝视着梳妆镜,就像在透过镜子凝视着镜头后所有见不得光的窥探者。 这么多年,简直有数不清的人都被这一幕刺激得起了一身兴奋的鸡皮疙瘩。不同的是,多少人起的是怜爱之情,多少人则欲火勃发? 紧接着,镜头微微拉远,舞女抬起手,一言不发,用一种缓慢到令人急躁的速度,轻轻解开旗袍的扣子。玉石般的身体一点点暴露在房间中。圆润白皙的肩头,平坦精巧的锁骨……太慢了,太慢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完全脱下那身碍眼的旗袍。 可突然,在镜头前袒露一半瘦削后背上,覆上了一道强健有力的身影。 直接压在舞女身上,背对着镜头的青年看不见脸,只是紧紧搂住了身下纤细的腰肢,充满柔情地喃喃念着郁谨所饰演角色的名字: “红拂……小拂……”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属于二十二岁的唐百灯。 郁谨回头,两人便开始缠绵地亲吻,诞液从唇舌交接的地方顺着下巴流淌,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回荡在狭小的房间。 演得就好像两人真彼此爱恋一样。 唐百灯拿起遥控器,把进度又调回了两分钟之前,郁谨刚刚出场的镜头。 投幕电影的光淡淡映射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五官精致又冰冷,像一尊无悲无喜的美神雕像。 ——东半球,温暖的私人咖啡馆,郁谨漫不经心欣赏着十八岁的唐百灯; ——西半球,夜晚下的奢华公寓,唐百灯神色难辨地凝视着十八岁的郁谨。同时同刻,该死的缘分牵着他们相隔八年的时光,一无所知地于屏幕前再度对视。 周六,郁谨又按时来到了心理咨询中心。 黎静流还是如往常一样,笑着寒暄,然后询问他这一周的经历。 “一切都很好!”郁谨笑容明媚,“太感谢黎医生的指导了,我按照医生的建议,增加了 落地窗外的光线折射进他比正常人颜色偏浅的瞳孔,那是任何宝石都无法比拟的灼灼华彩,又像一潭死水表面虚假闪烁的粼粼波光,带着不动声色地,却根本无法抗拒的魔力,把所有凝视这口深潭的人轻柔地包裹,然后狠狠一把扯下幽暗无声的谭底! “哪怕是再低贱不过的妓女,只要足够淫荡,嫖客在满意之后,也不会吝啬一个吻的。” “还远不到得偿所愿呢。”郁谨诚挚地望着黎静流,“我真的很感谢能有幸碰到黎医生,两年前我自暴自弃时,是您鼓励我坚持自己。现在我更是在您的指导下看见了希望……我,我,医生您真是个好人。” 黎静流凝视着重新变得乖巧的郁谨,没有丝毫成就感,反而捏了捏眉心,不是很明显地叹了口气。 郁谨一抬头,震惊地望着黎静流:“你不会对我做了什么……” 黎静流又笑了笑:“没想到小郁在娱乐圈呆了这么多年,依然还很纯情啊。” “你以为你是……”郁谨勉强咽下了后半句“什么东西”,强行摁住怒火:“我不知道你这么说意图在哪里,但这绝不是正常的心理咨询。我给钱,你提供心理帮助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和我爱人的感情?” “……”黎静流停下笔,静静看着郁谨亮晶晶的眼。他沉默了几秒,接着,面上看不出一点异常,温和地对郁谨笑道:“怪不得小郁今天进来气色这么好,得偿所愿,我要恭喜你啊。” 这种强横的能力不是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可以抗拒的,情绪激烈的郁谨在听到那声叩击桌子的轻响后就顿了一下,他呆呆看着黎静流琥珀一样的双眼,神色竟然慢慢平静下来,最后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他突然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对那些黎医生的那些孺慕虽然发自内心,但未免来得太快太轻而易举了。 “对吗。”黎静流看着郁谨,轻声说。 两年来的冷落,他对丈夫突然的亲近真的毫无不安吗?只要一个深得信任的心理医生,一些暗示性极强的言语,没有自信的美人就会乖乖跟着他的步调走……黎静流看着郁谨似有动摇的神色,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黎静流两手交握放在桌上,淡淡道:“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郁谨对黎静流露出了一个毫无防备的灿烂笑容,美人温柔的眉眼像是闪烁着暖金色的光晕。 “不……不!”郁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提高音量,粗暴地打断了黎静流,后退一步,极为防备地看着若无其事的心理医生:“您……不,你不觉得你的话自相矛盾吗,上次你说,床事上更主动点可以得到喜欢,这次又说这种主动得到的根本不是喜欢,只是生理欲望,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嗒—— “就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做爱的对象质量够高花样够多,只要没有病,无论是手淫,口交,插入,射精,还是拥抱,亲吻,情话,都没有区别。” 他早年极其叛逆,玩得很疯,近几年才修身养性,不近美色起来,可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不屑于用催眠来俘获芳心的。他的老师曾评价,黎静流的嗓音和眼睛简直是天生搞心理的料子,只要运用得好,能把科学的催眠玩出几近妖异的效果。但黎静流一直都自负地认为,只要他想,得到一个人的倾心相许简直轻而易举,而借用外力摘得的爱慕与痴迷,是对他自身人格魅力的侮辱。 他不动声色地放慢语速,那种奇特的韵律感又出现在低沉的言语中:“不过……小郁,你想过没有,亲吻一定代表产生了爱意吗?” 他睁大眼看着坐在淡定自若的黎静流,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您……什么意思?” 猝不及防地,和顾霖尴尬的面面相觑在脑中一闪而过,郁谨顿了一下,很快抛掉:“效果很好,爱人……主动亲我了,我也……很快乐。”郁谨有点不好意思地舔了一下唇珠,然后抿嘴笑了。 这些年他一直只将这种催眠能力用在心理咨询中,目的也单纯是为了让病人能更快信任他,更轻 他望进郁谨已然带了点警惕的双眼中,平地抛出一个惊雷: “够了。”黎静流就像看着一个发现被欺骗后无法接受事实的小孩一样,食指敲了敲桌子,眼睛阖上几秒后又睁开,直直地看着郁谨。 郁谨一愣,下意识道:“不然呢?就算不是爱情,可亲吻只会对喜欢的人啊。” “更直白点,你的丈夫亲吻你,更可能是可怜你那副求而不得的卑微样子,或者被你极尽淫荡的小丑嘴脸所取悦。而不是由于所谓的喜欢之情。” 一点情趣,自己也尽量主动地去,嗯,嗯,吸引爱人了。” “咚——”一声,郁谨站了起来。 “小郁你结婚太早了,婚后也太规矩了,如果你在娱乐圈约过几次,甚至会比我更清楚。” “……” 易地吐露心声,从而更完美地达到治疗效果。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是随着年纪增长而逐渐有了底线,黎静流在面对除了郁谨以外的所有病人都表现得礼貌而有距离,纯粹是因为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提起兴趣——前些年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美好的皮囊下不过那些司空见惯的玩意儿。作为一个把人心都快钻研烂了的心理咨询医生,当服饰精致的美人端坐在你对面,巧笑倩兮,你却连她下一句说什么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时,约会还有何乐趣可言? 结果没想到,郁谨的出现成了一个彻底的意外。 每一寸五官都好像完完全全照着黎静流的审美来长,微微偏头抿嘴微笑时,脸上柔和的神情总是令他心底为之一动。黎静流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准备咨询结束后让中心给郁谨换一个医生,自己直接去追求。 结果没想到郁谨已经结婚了。 可是那副热烈地,矢志不渝地深爱着一个人的可爱模样,在这个人人试探,遵循等价交换,追求感情性价比的社会不是更难得可贵吗? 让人非常非常渴望知道,这张情深不悔的脸彻底破裂毁掉后,会是什么神情啊…… 一直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黎静流终于站了起来,走到郁谨身前,他微微弯腰,一只手撑在郁谨身旁,把郁谨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一手不紧不慢捏弄着郁谨圆润的耳垂。 “你说那天晚上很快乐。”黎静流贴得极近,气息充满侵略感地扑在郁谨耳畔,“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被喜欢你的人肏干是多么刺激的事。没有对比,所以才会在不喜欢你的人随意玩弄你时,被那一点点可怜的生理快感控制,竟然也觉得开心。” 郁谨看着黎静流侵略感极强的五官,深陷于无法抗拒的催眠中,有些迟缓地道:“是……是吗?” “当然。”黎静流轻声笑了一下,“小郁,不信的话,现在,我就可以不靠插入,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快乐与高潮。” “你会发现这比你丈夫肏你要爽快千百倍。” “真正的快乐……”郁谨喃喃道,他困惑地整张脸皱成了一个多汁的小包子,“你能给我真正的快乐……” “所以……你喜欢我,是吗?” 黎静流愣住了。他望着郁谨的眼睛,没有小心试探,没有洋洋自得,只是单纯的疑惑不解,于是自然而然提出了这个要命的问题。 他并没有迟疑多久,而是很快就笑起来,亲昵地亲了亲郁谨已经变红的耳垂,哄骗到:“是啊,我最喜欢小郁了。” “我不信。”郁谨小声道,“鬼话连……唔唔!” 黎静流直接凑过来,用嘴堵上了郁谨破坏气氛的话语,他非常色情地用力吮吻郁谨娇嫩的唇珠,撬开牙关,舔弄敏感的上颚,不时模仿性器的动作,用舌头蛮横地捅弄口腔,直把郁谨亲得浑身发抖,眼角渗出情动的红。 黎静流的手一路向下,郁谨的衣扣随之散开——比郁谨当时扒黎静流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他抽出自己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润滑剂,往手上挤了小半管,然后伸进郁谨的裤子里,直接握住了青年的性器,开始极有技巧地抚弄揉捏他的囊袋,来回套弄尺寸竟然并不小的柱身。 一手继续亵玩郁谨的性器,一手虚虚搭在他后颈上。继续动作了没一会儿,他就感到怀里柔软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又想要往后退,于是轻轻一捏后颈软肉,郁谨果然就僵住了。但呆了几秒,他又实在受不了,竟然走投无路地往黎静流这个始作俑者的怀里一个劲钻。 黎医生被这无意识的卖乖举动抚慰得心头发烫,感受到郁谨确实快到极限了,也不继续折磨他,加快套弄了一阵后,在郁谨龟头上的小孔上狠狠一刮! “你……!”郁谨身体瞬间绷紧,性器顿时射出大股大股精液。久经男精浇灌的双穴竟也同时流出了淫水。他大口大口喘息着,不时发出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与呜咽声。等最后一点液体也完完全全射出来后,郁谨彻底软了下来,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畅快地抒发过,整个身体都空了,腰眼发酸,好像灵魂都溢出来了…… 黎静流好整以暇地看着郁谨这副仿佛整个人都被情欲塞满后又掏空的样子,问道:“快乐吗?” 郁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嗯……快乐。” “与和你丈夫做爱相比呢?” “……”郁谨迟疑了,在催眠状态下,他无法再对爱人进行极其主观的美化,可内心深处就是不想说出那个答案。挣扎许久,他郁闷地说:“我……我不知道。” “没有关系。”黎静流心里清楚,这并不能急于一时,还有的是时间呢,“那现在,小郁也来让我快乐一下吧。” “小郁喜欢我的话,也会给我带来最大的快乐。” ……喜欢黎医生? 郁谨立刻就想否定这个荒谬的陈述,可看着黎静流那双浅棕色的眼,竟然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说不出否认的话语。 他只好在心里狠狠地打了个意志坚定的叉,然后乖顺地按照黎静流所做的,也给自己挤了一大管润滑剂,掏出黎静流早已勃起的庞然大物,回想起他刚刚给自己做的种种举动,有模有样地现学现用起来。 黎静流被郁谨手上软滑的触感刺激得眯起了眼,没想到小孩学得还挺快,龟头和柱身都被十指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囊袋也时不时被轻柔抚弄…… 郁谨套弄到一半,看着自己手中黎静流龟头上怒张的马眼,突然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凑上去,轻轻舔了一下—— 好咸好腥,他嫌弃地想。 而肉棒则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刺激下又涨大一圈! 郁谨被这手中肉棒这青筋嶙峋,尺寸愈加恐怖的样子吓到了,赶紧专心致志伺候这根火热的粗大玩意其来。 不知过了多久,郁谨真切感到手已经发酸了,周到的人性化服务也慢慢转变成机械地套弄。突然,他感受到手中的男根跳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猛地喷出了一股股浓稠腥膻的男精,直射的郁谨满手都是,还溅了一点到下巴和锁骨上! “……”郁谨呆住了。 “很好……”黎静流畅快地发泄完欲望后,正准备稍微夸一下郁谨,然后开始下一步言语暗示。 他瞥了一眼呆愣在那里的美人,结果却发现,郁谨竟然眼角湿润,一脸要哭的样子。 黎静流一惊,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凑上去:“嗯?小郁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催眠过于匆忙,整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郁谨似乎终于有胆量直面内心讨厌的东西,并尽情控诉—— 他强忍泪意,憋了又憋,说出口的话还是带了一点点哭腔:“男人的精液,好恶心,好难闻。” 说着,还把手举给黎静流看了看,结果一个没注意,黎静流还来不及说什么,他自己又直面满手的男精,连忙转过头深呼吸,刚憋住的那点泪花隐约又有决堤的意思。 黎静流:“……” -- 19 如果被出轨也不能离开,那么男人为什么不 黎静流哄好郁谨,清理干净痕迹并把人弄清醒送走后,也锁上咨询室的门,“下班”了。 一路上不断有员工恭敬地向他打招呼,黎静流则回以礼貌有距离的微笑。他走出咨询所大门后,前台的人不由自主开始八卦这个轮廓深邃,眼睛迷人的“心理医生”来。 新来的前台小妹A:“那就是我们的大老板吗?确实好帅啊!可是他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做心理咨询啊,这得给多少才肯接?” 接待过郁谨的前台小哥B:“不,就是我们这里的均价,两小时都没过万。” 小妹A震惊:“这这这,老板图啥啊?” 小哥B:“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做心理咨询,不对,做前台,叫打工人;人家做心理咨询,那叫追求兴趣爱好,实现人生价值。” 小妹A:“啊这……有钱真好……那为什么会选我们这里?老板的家好像离得很远诶,他为什么不去市中心那家环境更好更近更有名的?” 小哥B沉默一会儿:“别说这里偏了,哪怕这是精神病院,哪怕倒贴钱,恐怕我们老板都要来做咨询。” 小妹A顿感羞愧:“这就是不怕累不昧钱,甘愿为爱好奉献自我的崇高精神吗?是我太庸俗。” 小哥B更深沉了:“不,你是女生你不懂,男人的追求只有两个。赚钱搞事业,或者赚钱搞黄色。老板永远都只在周六下午五点来,只待不到三小时,接待完唯一一位病人就走。就为一个人而来。” 小妹A虎躯一震:“谁说我们女生不搞黄了……等等,一个人?” 小妹A低头,预约表会贴有登记访客的二寸免冠照。一张掩映在其中,标有最高VIP印记的烫金硬纸上,青年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直视镜头,黑发柔顺,唇角含笑。 小妹A呆愣中听到小哥B的感慨:“一个你接触过几次后,就也想哪怕倒贴钱都要做心理咨询的大美人。不,哪怕只是呆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而且他还生了病,所以会全身心依赖你……” …… 郁谨一直觉得黎医生是业内声名赫赫的顶尖精英,其实算对也算不对,因为黎静流早在多年前就转变成万恶的资本家,财富自由了。包括郁谨来的这家心理咨询所在内,本市和很多一线城市的着名心理咨询中心,要不然是黎静流开的,要不然也持有相当一部分股份。 这几年除非是一些实在过于位高权重的人,否则黎静流基本不接私人心理咨询了,郁谨大概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每周六下午空出两小时,彬彬有礼等着的人。 接待完郁谨后,黎静流突然罕见地有了一点想倾诉的欲望。可人心总是防不住的,他不希望小郁被更多人惦记上。思来想去,黎医生来到停车场,开车去了本市一家着名的精神病院——是的,这也是黎静流的资产,很多私人疗养院和精神病院同样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决定去看望一下自己好久不见的亲人,聊聊天谈谈心。 那些被他亲手送进去的,好亲人 郁谨:“……” “可是我真的喜欢他!谁知道……谁知道他对我没兴趣,他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偷着来剧组找我的时候老盯着你看……”黄莺莺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我什么方法都用了,我可以不要干爹,可以不演戏,天天在家里等着他,他喜欢什么我就给什么,可是没有用没有用!为什么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婊子?一边跟了有钱的老总,一边又私底下找男朋友?” 结果没想到黄莺莺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摆,语气诡异地对他道:“你什么都有,我男朋友都喜欢你,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每次从咨询室出来都是晚上了,这一次,黎静流暗示不成,强行在他脑中种下的催眠让郁谨本来纯粹的喜悦开始动摇—— 。 郁谨扭回脖子,装作没听到黄莺莺的废话,自顾自开始继续喝酒。 郁谨望着眼前鲜红的Singap,新加坡司令口感酸甜但度数很高,他已经有点醺醺然了。 郁谨此刻正在酒吧里喝酒。 可惜以黄莺莺的智商,完全没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快滚回去别在我面前晃了”,她只是开心道:“郁老师原谅我就好!”然后瞅了两眼郁谨,突然非常没眼色但却一眼看透本质地问了一句:“郁老师是借酒浇愁吗?是为情所困吧?”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瓶龙舌兰日出,旁边的椅子上也坐了个人,郁谨懒洋洋地转头一看,心情顿时就更不好了。 阴魂不散的黄莺莺盯着郁谨投过来的视线,那眼神让她莫名发憷。但还是喏喏开口了:“郁老师,我,我是来给您道歉的,上次骑马的事情,您完全是因为我才受伤,对不起,我愿意承担一切费用,您,您放过我好不好。” “因为……因为我的男朋友喜欢你!”黄莺莺看着郁谨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莫名脑中有股邪火窜了上来,突然提高音量,朝郁谨泼出这盆意想不到的淋漓狗血: 郁谨实在无法屏蔽这逻辑混乱的恋爱脑,已经拿起酒杯起身,准备“她不走我走”了。 竟然是那个好久没出现在剧组的黄莺莺。她也巧合地在这家酒吧。 “啊,好……”黄莺莺讪讪道。她正欲起身离开,看着酒吧深蓝色灯光下,郁谨仿佛刻在版画上的精致眉眼,神使鬼差又来一句:“郁老师就不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要这样吗?” 郁谨:“……” “……”郁谨终于知道成年人的话不说全在她这里根本没用,只好打直球:“如果话说完了,可以离开吗?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已经快把这件事彻底忘了的郁谨实在无法理解他有哪里“没放过她的”,只觉和这种脑袋不清楚的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他尽量委婉地赶人:“我伤已经好了,黄小姐的歉意我也收到了。当时你也摔得不轻,还是呆在家里尽快养好伤比较好。” 那个吻只是源自胜利冲动吗,或是可怜我?我真的感受到快乐了吗? -- 20 郁谨一挺腰,用滚烫的双唇堵住了他喋喋不 郁谨是在要走出街道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脑袋越来越昏沉,身体里好像有一把难耐的火燥热地烧着,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出口。 那杯酒……有问题?郁谨用自己已经开始渐渐混乱的神智想着,这个酒吧不是很安全吗…… 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把郁谨拖入了街道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 郁谨在胳膊被拧住的疼痛中,勉强聚焦视线,发现眼前是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看装扮应该是酒吧老板,此刻却喘着粗气,一脸淫邪地扫着郁谨的全身上下,亢奋地自言自语: “我终于等到你了,从你进酒吧的第一秒,我就想把你按在吧台上狠狠操一顿了,美人你放心,我会把你屁股都给操烂的,哈哈……”他似乎还磕了药,眼神浑浊,一脸癫狂,只有粘腻的视线恶心地附在郁谨脸上。 “……”郁谨一声不吭,只急促地喘着气,默默看着男人伸出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等到男人微微松开对郁谨的禁锢,解开皮带掏出那恶心的肉虫时,他毫无预兆地,拼尽全力,伸出腿狠狠踹了一脚男人的命根子! 只听一声惨叫,酒吧老板的脸瞬间扭曲,郁谨则毫不犹豫,撑起身子就跑。 可是这个药效果发作的太快了,郁谨只觉得四肢发软,跑了没一会儿,“咚咚”的心跳声不停撞击着他的耳膜,眼前景象糊成一片……更要命的是,他好像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被激怒的酒吧老板马上就要追上来了,郁谨手发抖,想要拨打110和陈浮的电话,他不想在这阴暗的破巷子里被嗑药的瘾君子肏掉半条命……马上就要播出号码的刹那,追上来的老板狠狠拍掉了郁谨手中的手机。 与此同时,一道劲风袭来,酒吧老板脸一偏,被狠狠捶到了墙上! 顾霖脸色阴沉,拽着老板的头发,把他的头哐哐在墙上又猛砸了几下,直把砖都砸裂开了缝,才像丢破烂一样,往地上随意一丢,随即一只脚轻轻踩在了老板的两腿之间,然后调整重心,倾注自己全身的重量,漫不经心地,狠狠往下一压! 在老板的惨叫声中,顾霖偏头对跟随而来的保镖,一字一顿道:“给我好好招待他。” 保镖恭敬地拖着男人离开,顾霖一脸的狠戾则瞬间转化成担忧,连忙扑上来查看郁谨的情况。 顾霖并没有跟踪郁谨,他只是一直派人盯着黄莺莺,结果今晚手下的人告诉他黄莺莺在酒吧里缠上郁谨了。顾霖生怕这女的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赶紧带着自己的私人保镖赶到了酒吧附近,没想到有问题的不是黄莺莺,是酒吧老板! 郁谨在看到酒吧老板被往墙上一怼的下一秒,就支撑不住酸软的身体,直接跪倒在地。顾霖三下五除二废了这瘾君子的命根子,就赶紧跑来扶起了他的哥哥。而郁谨则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勉力对顾霖道:“送我……回家。地址是……” 强撑着说完地址,郁谨两眼一黑,软倒在顾霖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好好好!”顾霖虽然既担忧哥哥的身体,又垂涎眼前这块嫩肉,但他也知道,如果这时候对郁谨做什么,那在郁谨眼里,他和酒吧老板也没区别了。顾霖脱下外套,把郁谨整个兜住,然后一把横抱起来,把哥哥的脑袋摁在自己怀里,小跑出小巷,然后把他放在了停在小巷外的车子副驾驶上,自己则坐上驾驶座,亲自开车把郁谨送回家。 车开到一半,郁谨竟然醒了,只是这不是药效消退的表现,正相反,他是被身体里的欲火活生生烧醒的。过于强效的催情药已经让郁谨彻底沦为了欲望的俘虏,什么丈夫什么爱而不得… 郁谨丝毫察觉不到危险的来临,他难耐地扭动腰身,一只手被禁锢住了,就用另一只在顾霖的胸膛上毫无章法地摸来摸去:“……好难受……摸摸我,摸摸我好不好……” 顾霖用最后一点理智,两眼发红,咬牙切齿地问道:“哥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捅进来,肏我……好不好……求你了……”郁谨哀求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顾霖被刺激得手一抖,车身滑了个险险的s型。他也顾不上后面狂轰滥炸的喇叭声了,艰难地掰开郁谨逐渐往危险地方探去的手,强忍欲火,道:“哥哥,你现在不清醒,你会……” 顾霖只觉得脑袋和下半身都要爆炸了,胳膊上爱液粘腻的触感如此鲜明,心爱的人哭着求着他肏,他却要把他亲手送到别的男人手里……最重要的是,郁谨被喂的这药看上去效果凶猛而险恶,他速度飙到最快也还要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到他家,哥哥能撑得到那时候吗?长时间不抒发是会有后遗症的。 你喜欢的不是我,你会后悔的…… “……!” 药物发作的身体哪抵抗的了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郁谨的手被轻而易举地扯开,渴望的东西眼看着就要得不到了,郁谨不死心地再次摸过去,又被毫不留情甩开……反复几次,郁谨下面汁水泛滥,女穴和菊穴里惊人的痒意逼得他夹紧双腿不停摩挲,血管里潺潺流动的血液仿佛都带着令人痛苦不堪的情欲,而能让他解脱,给他快乐的肉棒近在咫尺,却连摸都不给摸……郁谨快哭出来了,他赌气地啪一下打开顾霖那讨人厌的手,蜷缩到副驾驶门边,把手伸进裤子里,自力更生,开始自慰起来。 说着,一挺腰,用自己滚烫的双唇堵住了顾霖喋喋不休的嘴! 顾霖被这一无比坦荡的举动惊得心跳都停了一拍,他余光只见哥哥的手隐入裤子里面,隐隐看出是在抚摸男根和女穴,好像手指还捅了进去……看不清具体的动作,只有令人遐想的,咕叽咕叽的水声在顾霖耳畔响亮地回荡,更要命的是,摸了一阵后,或许是发现仅凭自己根本没办法缓解这股骨子里钻出来的瘙痒,郁谨从裤子里一把抽出手,带着淫液的手直接按到了顾霖的胳膊上,然后另一只手又开始探向顾霖的两腿之间! 顾霖强行又开了五分钟,等到郁谨满脸通红,一声接一声的急促喘息在狭小的车子里清晰可闻,不仅是手,整个身子都向他攀去,神情已经有崩溃征兆时,他终究还是没忍住,方向盘一打,把车子开进了大路旁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紧接着停车熄火,飞速解开安全带,把郁谨手腕一捏,狠狠掼倒在了座椅上! 顾霖正强行摁耐住自己专心开车,不要转头去看郁谨,结果开到一半,大腿内侧猛然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他没忍住低头看了一眼,郁谨修长柔软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两腿之间! …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只想要男人的肉棒狠狠捅进自己的两穴。 郁谨都快被逼疯了,他浑身都被烧出了一片片情欲的红,身下流出的淫液已经打湿了裤子,唯一的男人还在这里磨磨蹭蹭……郁谨那只手停下了乱摸的动作,改为扯着顾霖的衬衫衣领,把他往自己身上拽:“我……管你是谁……” 郁谨喘息着摸索,旁边,旁边就有一个,散发着好闻味道的,男人的身体…… 顾霖防线彻底崩溃,他一边反客为主,凶狠地打开郁谨的牙关,攥住他的舌头,吻得郁谨“唔唔”地喘不上气,一边粗暴地扒下郁谨的裤子,急急掏出自己的性器,然后一把捅进了哥哥的女穴! -- 21 那滴汗正正好滴到了郁谨的唇珠上(车震 “啊!” 性器进入的瞬间,两个人都舒爽地叫出了声,郁谨只觉得浑身的空虚瞬间被闯进身体内的那个滚烫阳具填满了,每个毛孔都情动地舒张开,女穴兴奋地抖动,淫水像失了控一样大股大股地流出来,他只想再深一点,再重一点,把自己捅坏最好…… 而顾霖在性器全部捅入郁谨前穴的瞬间,就腰眼一酸,差点没被丢脸地直接吸出精。哥哥的穴里又暖又热,龟头甫一进来,就被媚肉死死绞住,连吮带吸,好像一截为他量身定做的鸡巴套子般,湿漉漉地裹住自己肉棒上的每一寸青筋,肉穴深处不断喷出一股股的水,淋漓地浇到龟头甚至马眼上,顾霖感觉男根像闯入了一片缠绵多情的桃花池,难以言喻的快感通过海绵体的神经末梢一路直上,在他的脑内横冲直撞。 驾驶座上空间狭小,顾霖红着眼睛,把郁谨大腿对折推到胸前,然后摁住他的大腿根,尽可能打开郁谨的耻骨,就开始“砰砰”地对着郁谨的女穴激烈捅干起来! 郁谨被这恐怖的力道顶得控制不住不断向前耸,每每快要撞到车门的时候又会被顾霖掰着大腿强行拽回来,他只觉囊袋啪啪打在自己的阴唇上,带来混合着羞耻的强烈快感,而两片湿热的阴唇就像两瓣绵软多汁的花瓣,每每囊袋撞上来都会极尽饥渴地包裹抚弄。一直藏在阴唇中的阴蒂也在肏干中挺立起来了,娇滴滴的小豆子怎么也躲不掉顾霖下半身阴毛的戳刺,带来细密麻痒的快感。 女穴受到的刺激更是强烈到好像整个下半身都要融化掉,陌生的阳具在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肆意冲撞,每一块软肉都挨尽了肏干,肉棒上的青筋刮得郁谨在药效发作下极度敏感的阴道又疼又痒,层层叠叠的穴肉被毫不留情地直捅到底,然后性器一秒也不肯多待,不顾女穴拼命地挽留,毫不留情地退出,下一秒又再次凶狠地捅进来,破开刚刚闭合了一点点的软肉,好像连郁谨的灵魂都要捅穿。 被按在座椅上肏了几分钟,郁谨就受不了了,他浑身剧烈发抖,眼尾晕染开一大片水红,莹白的皮肉上汗水淋淋,在昏暗的车厢中泛着情动的光泽,大腿根全都是男人留下的红色指印,混着肉棒捅进去时女穴喷溅出的淫水,看上去简直就像个被使用过度的便器,让人恨不得往死里肏他。终于,在顾霖捅上郁谨身体深处的一小块软肉时,郁谨浑身一抖,脖颈高高扬起,女穴瞬间紧得好像要把异物绞死,就这样被送上了高潮! 郁谨发出仿佛哭泣一样的呻吟,双唇直哆嗦,颜色红得似要滴出血。顾霖被这淫靡的景象也刺激得有点失去理智了,他把双手伸进郁谨微张的嘴唇中搅弄,含不住的诞水顺着顾霖修长有力的手滑落,这双平时在舞台上轻握麦克风,在影视剧中挥斥方遒,截图能被不知道多少粉丝舔半年的手,此时却在身下人的口中恶意搅弄,模仿性器的动作,配合肉棒的频率来回抽插。 郁谨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甜美高潮中,神志恍惚,只感觉上下都被侵犯了个彻彻底底,笼罩在上方的阴影低下来,滚烫的呼吸拍打在郁谨带着湿意的脸颊上:“哥哥,我是肏到了你的子宫口了吗?” 郁谨被这直白的话语刺激得身体一个哆嗦,下半身穴肉羞耻地收缩,把毫无防备的顾霖夹得闷哼一声,手上力道一个没控制好,腿根又浮现出一道鲜艳的掐痕。 “是……是子宫……”郁谨双眼失神,眼前的景象全都虚化成大片光斑,他被迫含着顾霖的手指,含糊道,“进……进来……” “嗯?”顾霖一愣,连下半身捅干的速度都慢了下来,这句话里浓重的性暗示意味让他控制不住地展开少儿不宜的遐想,“我没戴套,车里也没有,插进去你可能会……”话是这么说,他的性器却又兴奋地涨大了一圈,如果能在哥哥的子宫内射精,里里外外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甚至受孕怀上宝宝,那……顾霖呼吸混乱了一瞬。 “不进来,我,我没办法出来……”郁谨满脸潮红,一只手紧紧地攀着顾霖的胳膊,像是抓着欲海中唯一的一点倚靠,一只手艰难地套弄着自己涨得通红却怎么也射不出来的性器,“在里面射精,我前面……才能泄出来……” 这份药应该是专门针对女性的,郁谨的本能告诉他,仅仅是捋动前端或者被插入阴道根本不过饮鸩止渴,想要彻底释放,必须被性器捅入到最深处,像个最低贱的妓女一样,吞下男性腥臊的精液,才能带来真正的抚慰。 说着,郁谨的药效又上来了,他不满顾霖慢下来的动作,费劲地扭动腰肢,让阳具在自己的身体里打着圈:“你……快 一点……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顾霖终于射出了最后一股精液,郁 郁谨精神恍惚,下意识伸出舌尖,把那滴汗舔了进去,脑子迟钝地转动,有点咸……下一秒,身体里那根龟头不知为何,突然捅得更凶狠了,没几下,就把那块软肉撞开了一条小口,然后不给人丝毫缓和的时间,直接暴戾地挤了进去! 郁谨一被握住腰,顿时就像被捏住尾巴的一尾小鱼,浑身一僵,乖乖地让顾霖一口气又捅进了子宫。顾霖好像是要惩罚郁谨刚才妄图逃跑的行为,粗大的性器每一次都穿透子宫颈,深深捅入子宫深处,仿佛连囊袋都要挤进郁谨的女穴一般,紧接着却没有一点停顿,毫不留情地猛然抽出,龟头拔出宫颈,发出“啵”的轻微声响,男根一直退出到女穴边缘,被穴口软肉不舍地紧紧含住后,再猛地撞进去,完全不管阴道内媚肉的层层阻拦,精准地再度肏进子深处! 郁谨剧烈发抖,被生生捅穿子宫的恐怖刺激让他的求生本能一时间战胜了药效,刚刚还不要命地求男人子宫内射,此刻却手肘撑着身下的座椅,仓皇地扭动着,试图逃开这宛若刑具一样烙在身体里的滚烫性器,同时女穴疯狂收缩推挤,徒劳地想要排出这根在阴道里兴风作浪的硕大异物。 顾霖深吸一口气,他本来已经做好当个人形按摩棒的心理准备了,只在阴道内抽插,郁谨药效解开就主动抽离,自己撸一会儿射出来就好。结果哥哥在这里又是求他内射子宫又是扭腰让他快点动……这就算是个按摩棒也要成精了! “唔……嗯……”密布神经的子宫口被毫不留情地挨尽了肏弄,郁谨发出毫无含义的呻吟,身体躲避危险的本能让他只想挣脱禁锢,爬着逃脱这恐怖的鞭笞,可是流动在血管里的催情药物却牢牢控制着他的多巴胺与肾上腺素,逼着他不顾痛苦,努力地打开胯骨,敞露出子宫口的软肉任男人用龟头捅干。 顾霖:“……” 就这样被牢牢按在男人身下肏干了不知多久,郁谨眼睫上全都是被这近乎痛苦的快感逼出的眼泪,突然,他感受到体内的肉棒又涨大了一圈,抵在阴唇上的囊袋紧绷地像两个硬邦邦的石头,紧接着顾霖低头,一口咬上了郁谨一边胸口的乳头,用一种堪称凶狠的力道摁住郁谨的大腿,不让他有任何逃离的可能,下一秒,龟头彻底穿透子宫颈,深入子宫,马眼微张,开始凶猛的内射! 可是这时候挣扎无疑彻底触怒了男人的控制欲与占有欲,对顾霖来说,哥哥就是他最好的催情药,看着郁谨眼中春水荡漾,鼻尖发红,嘴唇红肿湿润的情动模样,一想到这些淫靡的表情都是被自己的鸡巴干出来的,心理上的快感就刺激得他灵魂深处都在痛快地战栗,郁谨这时候试图逃跑无异于挑战雄性的尊严和底线,顾霖喘着粗气,手臂肌肉紧绷,一手改抓住郁谨的腰,掐着他纤细的腰肢狠狠拽了回来,同时自己胯部凶猛地往上一顶,肉棒赫然深入到子宫一个恐怖的深度! 车内一时只听到“砰砰”的激烈交媾声和阴道内淫水被挤出穴口的叽咕声,两道急促的喘息暧昧交织在一起。顾霖额发已经被打湿了,腹肌因为腰部的发力紧紧绷着,上面也汗水密布,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充满野性的性感。顾霖微微低头,一滴汗划过眼角,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啪”一声,正正好滴到了郁谨的唇珠上。 顾霖上次发泄还是不小心看到郁谨的猫猫情趣服后难耐地自慰了两次,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以致于郁谨只觉子宫内的灌精猛烈而持久,精液一股股有力地喷到内壁上,那粘腻的触感让人毫不怀疑这男精会有多腥多浓稠,自己的子宫好像成了一个不停吞精的避孕套一样,只知道机械地大口大口咽着滚烫的白液…… 顾霖下定决心“好好听哥哥的命令”,于是一句废话不多,干脆利落地把郁谨的大腿摁得更牢了,低头咬了一口哥哥的唇珠,然后就挺动自己精悍有力的腰肢,埋头对郁谨体内那个柔软的的小口“啪啪”地凶狠捅干戳刺起来。 郁谨被这恐怖的快感折磨得都快要崩溃了,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催情药得不到纾解更磨人,还是被不停捅穿子宫颈更令人难以忍受。郁谨委屈地想要掰开牢牢握在自己腰上的手,却反被男人一把按在腰窝附近那块致命的敏感点上,恶意地揉捏掐弄,配合着身下毫无规律却极度暴烈的捅干,郁谨呜咽一声,只觉整个腰部以下都要坏掉了,女穴像一摊红烂的软肉任人戳刺,子宫控制不住的往外喷出大股大股腥甜的淫水,却浇得龟头的动作更加粗暴。 “……!” 谨也在被男人内射的快感中艰难地达到高潮,可怜的前端终于断断续续泄出了精液。可郁谨并不觉得舒畅,他只难受地感到肚子鼓胀,撑得他几欲作呕,而沉沉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竟然还不把性器拔出来,半软的男根舒服地插在郁谨的女穴内,享受着他高潮后穴肉软绵绵地按摩。 顾霖把头埋在郁谨的颈窝里,嗅着独属于哥哥的气味。除了头发上隐隐的洗发水清香,汗水与情欲的味道意外,似乎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甜樱桃味……两人肌肤相贴,两道节奏不同的“咚咚”的心跳声激烈地回响在耳畔,情事后的喘息声亲密地混在一起,顾霖爱怜地抚摸着郁谨汗湿的黑发,拉着他的手,在关节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煽情的吻痕。 这样亲亲摸摸没一会儿,顾霖的性器就又硬了起来,很快郁谨的第二轮药效也上来了。顾霖扒开他的女穴,两只手指伸进去探了探,里面的穴肉肿得厉害,手指被绞得连抽出都无比艰难,他只好伸向了郁谨的菊穴,没想到菊穴早已汁水泛滥了,嫩红的小洞紧张地一张一缩,好像在拼命吮吸着什么一样。 顾霖盯着这个极其诱人的小口,脑中浮现的是那天在浴室里,菊穴费力吞吐着长长的洁白猫尾时,郁谨淫荡到近乎纯真的模样。那天晚上睡觉时顾霖梦里都是那只可恶的猫尾巴,第二天见到猫咪都绕着走……顾霖顿时只觉下半身顿时也像那天一样,硬得发疼。 但这一次,他不需要强忍酸妒,用尽全身自制力关上浴室门,转身离开,心知肚明他穿着这身要人命的衣服,是要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极尽引诱,而自己连吃醋都是可笑的名不正言不顺。 这一次……顾霖在郁谨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的惊叫声中,把性器一把狠狠捅进了菊穴! 下一秒,他把郁谨换成侧躺的姿势,抬起他一条笔直修长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开始了新一轮对后穴的操干。年轻有力的腰部挺动速度极快,直撞得后穴内深处砰砰作响,穴口软肉可怜地鼓胀起来。发泄了一次后,顾霖不再像之前那样着急,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再装正人君子也毫无意义,不如一条路走到黑,享受当下。 男人的劣根性在面对喜欢的人时反而更加露骨,顾霖不紧不慢地用性器摩擦着菊穴的软肉,逼得郁谨不住求饶,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喊了一遭,彻底沦为被情欲牢牢掌控着的温驯雌兽,只知道睁大眼睛,婉转承欢。到最后,郁谨被刺激得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发出猫儿一样的哽咽声,顾霖才大发慈悲,把男精痛快地射进了后穴。 郁谨被第二次内射激得前端和女穴同时又泄了一次,他紧紧抓着按在腰上的胳膊,喘息着捱过这一阵强烈的高潮。紧接着,郁谨感到体内那个一直在捅他的庞然大物终于退了出来,有人轻柔地给他清理一片狼藉的下半身,轻轻擦掉脸上的泪痕,用外套包住了他赤裸的身体。 然后自己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宛若雨后森林的气息……郁谨莫名感到安心,就这样靠在男人宽厚的肩头,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郁谨在一夜黑甜乡中慢慢醒过来,他只觉自己枕在一块强健有力的胸膛上,,覆着薄薄一层肌肉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火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郁谨下意识在这个怀抱中转过身,与身后的男人亲密地肌肤相贴,男人还没有完全睡醒,却在朦胧中下意识地低头,给了郁谨一个缠绵的早安吻。 吻着吻着,郁谨意识逐渐回笼,他开始感觉不对劲起来,自己身心舒畅,但大腿根部就像劈叉了一夜般,酸疼得好像要断掉,下半身虽然清爽,但女穴和菊穴都肿痛得要命,连内裤轻微的摩擦都难以忍受。最重要的是,这明显不是他和爱人的卧室,眼前的男人……更不是陈浮! 郁谨心中悚然一惊,慌忙结束了这个看似温情无限的吻,一把推开了眼前陌生的男人胸膛。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昨晚荒唐又混乱的记忆也一股脑地涌上来……3 自己……自己出轨了? 郁谨意识到这个荒谬又板上钉钉的事实后,只觉天旋地转,陌生酒店房间里射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简直两眼涨疼。正当这个时候,他被整齐折在床头柜的外套,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 22 他沮丧得要变成一个发霉的小樱桃了 郁谨耳边回荡着这要人命的铃声,就像考试交卷前五分钟大脑一片空白一样,他心砰砰直跳,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两个平时尽显甜蜜,此刻却好似在远程捉奸般的汉字,手心渗出了冷汗。 还不等他下定决心,电话就因为长时间无人接听,自动挂断了。 郁谨一愣,没几秒,新一轮电话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转头看了眼快要被铃声吵醒的顾霖,随便披了件浴袍,下床走到酒店阳台。而这通电话竟然是经纪人打来的。 郁谨立刻接通了,一开口,嗓子哑得简直不能听:“喂……咳咳……喂,怎么了?” 经纪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长段:“小谨,非常好的机会!一个国外顶奢男士香水代言,本来是国内那个着名歌手李x,被爆出劈腿丑闻凉了,现在我们争取到了!因为是临时换人,品牌方时间要求很紧,今天上午就要飞去那边签合同拍广告,你可以吗?” 郁谨被这出乎意料的工作砸得猝不及防,但反应过来后,他突然发现,这是一个绝佳的,逃避现实的机会——自己现在神智混乱,浑身都是昨晚荒唐一夜留下的爱痕,无论是面对接下来陈浮的电话,还是晚上的真人,都简直在嚣张地表示自己就是出轨了。 而现在,如果借这个临时的代言去国外躲几天,不说别的,至少可以等到痕迹消退,自己组织好措辞,再回来和陈浮好好谈谈……郁谨就像考试作弊被发现或考砸了的小孩,拿着成绩单回家的路上,突然被告知可以去外婆家住两天,或是有一个马上出发的夏令营,虽然到最后还是免不了面对父母的怒火,但至少能做好心理准备…… “好。”郁谨对经纪人道,“几点的机票?我这就去。” 经纪人报上了时间,最后在那自言自语道,“这个广告是双人拍摄,你的搭档可非常牛逼,我们都想不到这么好的馅饼能……” 郁谨没怎么听清就挂断了。下一秒,就好像掐着点一样,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则确实是自己的“先生”了。 郁谨深吸一口气,他沐浴在阳台温暖的晨光下,却觉得浑身发冷。心知肚明这一通电话是躲不掉的了,郁谨咽了咽口水,勉强让自己的嗓音正常点,就像一个社恐症晚期患者一样,颤抖着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呼吸声,是他在枕边听过无数次的。 “喂……喂?陈浮?”郁谨带着他自己察觉不到的紧绷,好似根轻轻一戳就能马上分崩离析的脆饼干。 “嗯。”电话那边回应道,“昨晚没回家?” 如果是平时,收到这罕见的关心,郁谨能开心大半天。可现在他只觉恐怖:“我,我一个人喝了点酒,就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潦草一句急急带过昨天的行踪,郁谨舔着唇珠,对电话那边道,“我有个临时的工作,要去一趟国外,这几天都回不来了,你一个人,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 “……” “——哥哥,我喜欢你啊。” 陈浮是发现什么了吗?他知道自己出轨了,所以想要……不对,以他们的关系,其实都算不上出轨,顶多算违背了一项并不要紧的条款……那是,是他终于忍完了这三年,意识到其实娶一个门当户对的美貌女孩儿才是正轨,于是顺理成章在协定到期时提出一拍两散? 郁谨一口气还未松下来,爱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僵立当场,背后瞬间爬满冷汗—— 顾霖扫荡过郁谨的口腔,又舔了一下他的唇珠后,微微退开了一点,笑着对已然呆住的郁谨说: 郁谨又低下了头,他实在没脸看顾霖,这个在圈里名气比他火热得多的大明星明明可以对他昨晚的狼狈视而不见,毕竟,娱乐圈不落井下石都已经能称得上“品行端正”了。而现在这个局面其实对顾霖可能的负面影响更大,一旦昨晚一个不小心被狗仔曝出来,自己还好,基本只演戏,也不是什么大腕,比较依赖人设和流量的顾霖简直就完了。 郁谨沮丧得要变成一个发霉的小樱桃了。 “因为——” 郁谨脑中一时间冒出数不清的念头,最终,只能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好的”。 突然,他的脸被轻轻捧起来了,顾霖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近距离对视下,更显他眉眼深邃而多情。他用一种无比轻柔的,好像在呵护着什么易碎瓷器样的语气,对郁谨道:“前辈别难过了,是我……” “三年快到了,等你回国后,我们重新商量一下之前的结婚协定吧。” …… “跟前辈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控不住自己。” 陈氏科技总裁办公室,陈浮被郁谨挂断电话后,慢慢皱起了眉。 挂掉电话,郁谨慢慢蹲到地上,无法忍受这种骨髓里发出来的阴冷,双手环住自己的肩膀。 郁谨微微睁大了双眼。 郁谨羞愧地打断了他:“对不起,是我昨晚太过分了,你,你想要什么……”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郁谨只觉这静默过于难熬,心脏咚咚地捶得胸腔发疼。 终于,陈浮说话了,他客气道:“好。你也照顾好自己。” 。” 话没说完,一个温热的东西就堵住了他的唇,逼他咽下了所有未出口的道歉。 郁谨抬头一看,顾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低头望着自己——这是他第二不想面对的人。昨晚一切虽然混乱,但并不是没有印象。是自己,自己用那副不男不女的,是个男人都会丧失性趣的身体,不要脸地缠着他,求他肏进来求他内射,人家明明不情不愿,自己还在那里饥渴地扭腰摆臀,毫无廉耻…… 郁谨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可是先有黎静流的暗示,后有顾霖的缠绵一晚,他一时之间实在对自己婚姻的前景丧失信心……郁谨像个焉巴巴的小樱桃在阳台角落里蹲了一会儿,突然感到一件温暖的外套披在了肩上。 -- 23 究竟是依据疗程,谨遵医嘱,还是情难自禁 陈氏科技总裁办公室,陈浮被郁谨挂断电话后,慢慢皱起了眉。 其实他非常非常想二十四小时监视郁谨,最好一举一动都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但是一年多以前,他为郁谨配备的私人医生警告了他,警告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仅自己可能会出现心理问题,郁谨发现后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于是他才没有像疯了一样,用尽手段解决每一个接近阿谨,对自己妻子抱有别样目的的人。对他行踪的掌握也尽量正常地通过经纪团队和助理得知,而非从前的私家侦探与保镖。前一段时间的顾霖,放在两年前,估计早被雪藏了。 陈浮知道自己应该给伴侣足够的信任,但他对郁谨太了解了,今天早上那通电话里不自然的语调和口气,绝对是有事瞒着他……陈浮静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给郁谨的经纪人打了一个电话。 经纪人在电话里事无巨细地报出郁谨去国外的行程,陈浮边浏览文件边听着,直到郁谨合作者名字的那三个字被在电话里念出—— 陈浮停下了翻阅文件的动作,慢慢靠在椅背上,烟灰色的眼睛里,像酝酿起了一场黑云沉沉的暴风雨。 那三个字无声地萦绕在他的唇齿间,似三道血淋淋的荆棘。 阿谨是因为你,才语气异常,好像有事隐瞒吗? 就如此巧合,你的搭档正好出了丑闻,于是阿谨突然得到了平时绝对拿不了的机会? 还是……真的是你们之间,该死的缘分? 一直到坐上飞机,看着窗外渐近的云层,郁谨才冷静了一点儿。 他觉得自己这一晚上的经历堪称丰富多彩——下药,交媾,电话,告白…… 郁谨先想到了顾霖那句掷地有声的“喜欢你”。当时自己只披着浴袍,非常不雅地蹲在地上,浑身酸痛,脸色估计也很难看,他面对这样狼狈的自己,是怎么说得出喜欢的? 是那一晚激烈的性爱后,残存的多巴胺还没完全代谢掉吗?是因为以前没有尝试过情事,所以把雏鸟情节错当成爱恋?还只是怜悯床伴的糟糕模样……郁谨茫然地想。 但无论如何,肯定不会是真的喜欢。 自己粉丝追逐的只是那个被包装出来的人设,工作时收到的示爱不过是不走心的广撒网,大学时对影帝跟风的失败告白倒是在预料之内,然而对陈浮则是彻彻底底的“求而不得”……这样的自己,空有一张在娱乐圈并不出类拔萃的脸,没有丝毫内涵与魅力,怎么会有人真正喜欢呢? 等顾霖冷静了几天,接触一些足够有趣的人,或者再发生几次和他人你情我愿的床事后,应该就会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之下的告白了吧。 郁谨看向窗外,脑中浮现的是顾霖近距离看过去也毫无瑕疵的脸,每一道五官都像一笔笔精心描绘出的写实油画,浓墨重彩到令人心惊,那双眼中跳动着熟悉的火焰……郁谨一时情绪复杂,种种心慌愧疚恐惧交杂的灰色藤蔓中,却不由自主地,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滋长出一丝丝惆怅与感激——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对自己告白呢。 “父亲。” 黎静流面对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笑着轻声道。 黎静流的家族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医生世家,几乎掌握当地医疗命脉,他的父亲更是享誉国内的心理咨询专家,而多年前的黎静流,不过一个不被家族承认的私生子而已。 但现在,黎静流端详着六十出头,看起来却似八十多岁,神奇萎靡的老人,笑意更盛—— 他夺走了本不该属于一个私生子的家族财产与权势,还把那些曾经对他弃如敝履的亲人“好好照顾”,让这些当年道貌岸然的优秀医生,全成为了需要被天天监视的精神 “我发誓。”黎静流漫不经心道。 “毕竟谁知道他的丈夫是不是真心呢?拥有那么大的权势,左拥右抱再正常不过了。” “你对那个孩子……做了什么?” “可惜病人的记忆明显并不对劲,我也不知道陈家家主嘱咐过您什么,所以学艺不精的我只好随意发挥,对病人进行自认为‘正确’的安抚了。” “虽然没有完全地占有,但人妻的味道,意外的非常好呢。尤其是,把我当成爱人的人妻。” 病人。 “父亲。”黎静流见老人不搭理他,笑着又喊了一次,然后悠悠道,“我还记得,父亲名声最显赫的时候,连本地最有名的陈家,都求着您上门治疗呢。” 说到这里,黎静流顿了顿,他看到老人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 “陈家现在当权的,是叫陈浮吧。”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几个词,不嫌腻吗?”黎静流双手交叉放于两膝,毫不在意,“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你再忌惮陈浮也无法挽回了,不如乖乖告诉我,陈浮当年到底都要你做些什么吧。” 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指的是陈浮的爱人,郁谨。 黎静流听到这里,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上流社会的花样多得很,不知道有多少小富二代随便找个水平一般的医生,给自己的小宠物儿直接洗脑,玩残了就丢掉,陈浮这忙前忙后,简直能称得上一句“真爱”。 “你刚才说两人已经是夫妻了?那估计也是陈浮骗他结婚的。” “我知道的……好像是陈浮的伴侣对他根本没有爱情,但陈浮很喜欢他,后来应该发生了什么事,陈浮想尽办法,改掉替换了他伴侣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喜欢的就是陈浮。” 多有意思啊。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黎家家主早就变成精神病进了医院,我则取代了您的位置,顺带的,接手了您的病人。” “你如实相告,我或许可以考虑减少一下你儿子,我亲爱的哥哥,每天的‘安眠药’剂量,让你们父子俩能清醒地见上一面。” 但是……他皱了皱眉:“虽然是偷来的感情,可这个结果,不也算得上‘两情相悦’了吗,那陈浮为什么要装模作样,难道真的是阳痿?” “现在才知道,陈浮当年请你出山,原来是为了他‘精神略有错乱’的爱人,想让您给他伴侣进行特定方向的精神安抚。” “你……!”老人睁大了眼,“你这个没有医德的畜生……” “那你要发誓……让我去见小海。” “很多啊。”黎静流笑着道,“比如我发现病人好像根本不知道他的心理医生就是丈夫花大价钱安排的,一直觉得爱人对他非常冷淡,我就顺着病人的意思,告诉他,他想的没错,你的丈夫确实不爱你。” “让他早点死心,和那个冷冰冰的陈家家主分开不是很好吗?” 他的父亲开口了: “可惜没等到离婚,我就忍不住尝了他的滋味。” 老人沉默了,碍于自己刚刚说出的“医德”,他不应该告诉别人有关郁谨的一切,但黎静流知道,自己的最后那句话是无法抗拒的大杀器,他会为此妥协的。 果然,一阵死寂后,面前的人终于开口了: 老人缓缓呼出一口气:“太过具体的事我也不知道,陈家那小子看人看得很紧,我只是负责两年前对他伴侣的安抚,核心治疗另有一个专属于他的专业团队。” nbsp; 老人深深看了黎静流一眼:“你也说了,是‘偷来的感情’。他们刚结婚的那一年,好像确实非常幸福,琴瑟和鸣,如胶似漆。” “但好景不长,一年后他爱人精神崩溃了。” 黎静流一惊。 “记忆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我们只能尽可能对它进行一些合理的修改增补,或者通过催眠,让记忆的拥有者不再回想,而非把完全相反的东西塞进去替代。” “他伴侣的记忆里,自己的爱人是不喜欢自己的,表层的记忆被替换掉了,大脑深处对于被拒绝的恐惧与自卑依然存在。结果婚后一年,他的丈夫表现得非常爱他,这和他潜意识是完全相违背的。” “就像你的父母现在对你每天呵护备至,万千宠爱,你看着他们,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浮从前他们对你极尽冷漠,动辄打骂的可怕场景,不知从何而来,但却非常能挑动你的情绪。长久以来,你能受得了吗?” “所以一年后,他精神崩溃了。医疗团队只能重新计划方案,陈浮也找到了我。” 后面的故事,无需多言,黎静流自己作为专业人事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小郁的记忆肯定不能再改了,再改人就彻底疯了,那只能从陈浮那边下手……所以想要让小郁确信是自己通过努力让爱人也喜欢上自己,而不是爱人突然就变了。 “换而言之,团队估计是要陈浮必须顺着小郁的记忆,扮演一出‘本来没有感情的丈夫被渐渐打动,最终爱上妻子’的好戏。” “是的。”老人疲惫道,“因为爱人不相信自己被爱着,所以他必须装作一开始没有感情;因为自己深爱着,所以最后的结局必须是两情相悦。这扭曲的条件就要求陈家那位从两年前开始,就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感情,故作冷淡,等时间推移,再慢慢的,自然的展现出爱意。” “还是刚才那个比方,你坚信你的父母粗暴冷漠,当他们突然表现得热情亲密,只会让你恐惧;但如果是现在依旧冷漠,而你通过日复一日的亲近与孝顺,亲子关系逐渐改善的话,你会从善如流地觉得这非常符合你的逻辑和记忆。” “虽然你永远不知道,所谓的‘改善’都是演出来的。” “听起来有点可怜啊。”黎静流轻声道,也不知是在指谁。 “明明那么喜欢,却竟然要因为爱人心中的另一个男人,而强作无动于衷” “明明那么喜欢,却竟然都不知道,这疯狂的爱恋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 老人没有理他:“所以陈家那位找我来的目的,是希望双管齐下,我会不断在对那个小孩的咨询中,建立他的自信,暗示他,自己的爱人是非常在乎他的,不要害怕。” “啊。”黎静流毫无波动地说,“那我岂不是做了完全相反的事呢,我一直在强调他的丈夫根本不喜欢他,这让治疗过程拖慢了不少吧。” “……肯定的。”老人无奈道,“本来计划大概是装一年左右就可以了,你搞了这一出,绝对要被延长不少,但再怎么拖,两年也是极限了,估计最近这段时间,他就会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表现出‘被打动了’的样子吧。” -- 24 乖阿谨,你哥晚上喂你吃更好的东西 飞机上,回忆完顾霖后,郁谨则无可避免的,想到了他的丈夫,以及自己骗来的婚姻。 郁谨和陈浮的初识说起来简直神奇,一边是艺术院校的大学生,另一边是本科top2高校计算机,硕士美国名校金融毕业的高材生,陈家当时在本市就已经是权势滔天了,所以陈浮应该算标准的精英富二代,而郁谨则是小镇出来的普通青年。 两人的阶级可谓天壤之别,能如何认识呢,像电视剧里描述的那样,貌美小演员勤工俭学,在名流晚宴上当服务员,一杯酒泼上去被富家子当场相中?实习申请当秘书正正好就当上了陈浮的贴身小助理?还是夜店打工,碰上寻欢作乐的浪荡子,于是一见钟情? 其实他俩是在画室认识的。 郁谨虽然是演员,但是是典型的唱歌跳舞都不太行,只演戏能打的演员,他这么多年唯一的爱好就是国画,在念大学的时候,有一场大型全国性非国画专业可参加的业余国画爱好者比赛,前三名能获得美院一个资深教授亲自指导一年,郁谨结果正好拿了第三名。 在老教授画室接受“奖品”的那天,郁谨遇到拿了第一的陈浮。 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气不错,画室窗帘拉开,空气中飘荡着细小的尘埃,一位个头很高的男生站在一副巨大的泼墨山水画前,光背影就透着一股干净利落。 听到郁谨进门的声响,男生双手抱胸,微微偏过头来,年轻俊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皮肤干净,鼻梁挺拔。那双烟灰色的双眼背对着画,于是绵延缥缈的万千山河竟好似都涌入了他眼中,嶙峋的山,朦胧的雾,深黑的草木,灰白的天空,就这样倒映进郁谨毫无防备的心里。 郁谨以后每次路过那副画,眼中就会浮现那双灰蒙蒙的眼睛。他自己后来实在没忍住临摹了,还在画中间加了一个人。 可惜水平有限,怎么都画不出当时那惊鸿一瞥的神韵。 因此,他对陈浮第一印象不错,日后接触中,陈浮的画风和技术更是令郁谨钦佩迷恋不已。可这个寡言的男生明显非富即贵,他知道这类人一般都看不上自己,也不好意思接触过多。 然而后来……郁谨闭了闭眼,后来他发现,陈浮的家庭里竟然狗血一堆,“富二代”的身份不过徒有其表—— 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非常防备他,陈浮的身边不是被他哥买通,包藏祸心的,就是目的不纯,别有用心的。而陈浮的父亲明面上对陈浮毫无亏待,背地里却巴不得他越荒唐废物越好。 郁谨这个单纯因为比赛获奖而认识陈浮的,竟然是他身边仅有的几个目的单纯的人之一。 郁谨想,或许他早在第一眼,就一见钟情了,所以陈浮问他能不能给自己帮忙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答应了。创业之初,陈浮缺的不仅是人才,还需要能随叫随到,细心周到,更对自己完全忠心的人。 于是,郁谨毕业后“消失”了两年,也为陈浮的事业尽心尽力了两年。 这更是让他彻底爱慕上陈浮的两年。 越是接触,就越是迷恋而无可自拔。那六百多个日夜,同吃同睡,一起靠在宾馆的床头讨论接下来的行程,窝在办公室沙发商量天使投如何编故事,会议室一个眼神递过来,心领神会接下话头……他完完全全被这个人折服了。 只是,陈浮对他似乎和那些合伙人别无二致,顶多是更关心体贴一点点。 郁谨本来都想接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惨淡现实了,可一切发展从陈浮的“求婚”开始,发生猝不及防的转变…… 半躺在座位上,郁谨感到睡意渐涌。他闭上眼,脑中昏昏沉沉地浮现出三年前,那个特殊的晚上—— 夜晚六点半,陈家别墅餐厅。 ——不过郁谨不知道的是,陈浮的脸也红了。 “朱家小姐愿意理你是你高攀了,不知好歹。”陈父勃然大怒,“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滚出去!” 我和浮哥的表演高级多了。虽然场合不对,但郁谨简直有点想骄傲挺胸。 走到车旁,两人停住了。郁谨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却看到陈浮的脸正对着停车处的路灯,静静 没等陈父发火喝止,陈重就在一旁恰到好处的开口了。他煽风点火的能力一直令郁谨叹为观止:“二弟,怎么对父亲都不用敬称了?” 郁谨低眉顺眼,脸上挂着一副漂亮蠢货的笑模样,只专心剥虾。听到陈父这句质问,他没忍住偷瞟了一眼手边的男人。 紧接着,他瞥向郁谨,嘴角含笑,眼中的轻蔑却毫无掩饰:“哥哥之前给你挑了那么多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当助理,你大可闭眼选。结果,就找了这么一个……戏子?” 几乎是在离开陈家大门的那一刹那,好似海潮远去的沙滩,陈浮脸上的轻浮与乖戾瞬间消褪,他又变成了那个生人勿进的模样。唯有与郁谨手腕相贴的地方火热到近乎滚烫。 宽敞的餐桌边只坐了四个人,陈父,陈浮,陈浮同父异母的哥哥陈重,还有被陈浮拉过来的郁谨。 陈浮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可不想阿谨一直在这里受欺负:“谁稀罕跟你个糟老头子吃饭,我还没嫌你倒我胃口呢。”一声冷笑,他拉起郁谨就走,起身时椅子碰撞发出巨大的噪音,“乖阿谨,我们走,你哥晚上喂你吃更好的东西……” nbsp;陈父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陈浮,皱起眉: “今天安排相亲的朱家千金,你又搞砸了?” 果然,陈浮微微抬头看向陈父,毫无痕迹地笑嘻嘻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一个个端着架子,拽得二五八万的大千金,我可不感兴趣,也伺候不起。” “知道的以为这个毫无专业能力的艺术生或许是个金融天才,不知道的,还误会二弟因私废公,把小男朋友搞上秘书的位置,用自己的事业闹着玩呢。” 郁谨顺从地被陈浮握着手腕带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敏感过头,他总觉得背后有一道恶心的视线粘腻地附了上来。郁谨生理性地微微打了个寒颤。好在下一秒,陈浮走得似乎更快了,错觉很快消失不见。 ——只有郁谨自己知道,他的脸红不是演出来的,是实打实被陈浮那突如其来的一下亲红的。 跟在浮哥身旁两年,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都说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了,陈浮确实天性寡言,但该发挥演技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时候毫不含糊。他画大饼骗投资,从对家挖技术人员时,堪称情真意切,表情丰富。 郁谨非常配合陈浮的演出,两颊立刻冒出两朵红晕,一双含情眸绵绵地给陈浮送去一缕秋波,右手则殷勤地搭上陈浮放在自己肩膀的手上,挑逗地来回摩挲,把一个正得宠的小情儿模样演出了十成十:“浮哥……” 郁谨依靠在陈浮身上,默默看着这父子俩没有排练却如此配合默契——哥哥巴不得弟弟彻底失宠,从这个家滚出来,而父亲,陈浮的亲身父亲,又何尝不这么想呢?所以这么拙劣的挑拨离间后,他的“大发雷霆”来得如此流畅迅速。 而现在,面对其实打心底根本不希望陈浮有所作为,更不想他有一段得力姻缘的陈父,浮哥只怕—— 话音未落,一转头,叼走郁谨正好递到嘴边的虾仁,咀嚼几口吞下后,一手搂住郁谨的肩,不顾陈父铁青的脸色,在郁谨脸上响亮地“吧唧”亲了一口,赫然是个无心事业,醉心情爱的形象:“还是阿谨这样温柔体贴的,讨人喜欢。” 果然,这阴阳怪气的话刚说完,陈父的表情顿时就更可怕了,他顺势把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发出好大一声响。 地注视着他。 他开口说话了,熟悉的低沉嗓音,内容却让郁谨当场宕机: “你也看到了,他们希望我现在结婚,但如果顺从这对父子,那婚姻对象一定是那边的人。” “我的律师建议我,找一个绝对忠诚,我也可以绝对信任,家世简单,能装作不聪明的人假结婚,这样既能麻痹他们,也能防止他们硬塞人。” “郁谨,你的演技一直很好,我也非常信任你,所以……” 这还是郁谨第一次听到陈浮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向来情绪寡淡的浮哥,此刻声音居然有点僵硬,声线绷着,就好像在紧张什么一样: “所以阿谨,你愿意……和我缔结婚姻关系吗?” 路灯昏黄的光打进陈浮灰色的双眼,就像夜晚灯火粼粼的江面,竟显出一份极为静谧的温柔。 郁谨瞬间被这份温柔蛊惑了,心怦怦跳得极快,梦寐以求的渴望就在眼前,他情不自禁地开口——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陈浮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 “……!” 郁谨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在飞机上睡着了。 竟然梦到了陈浮找自己假结婚的时候。郁谨揉着太阳穴想。大概正是因为陈浮真的对他的阿谨“完全信任”,所以根本没有怀疑过,其实这个结果是自己一手推动的吧。 ——郁谨跟着陈浮工作了两年,和陈浮身边的人混的很熟了,大家都对他印象不错,他和陈浮的律师关系尤其好。 所以在和律师聊天,知道他们的老板一直被父亲安排各种相亲,陈浮不堪其扰,有点想找个家世清白好操控的女孩儿假结婚,等解决掉家里的破事再离婚时,郁谨瞬间就心动了——他一想到陈浮会和别的男孩或者女孩亲密无间,哪怕只是做表面功夫,都能疯掉,更别说自己还要亲眼看着。更重要的是,这些条件,他不都完全符合吗? 郁谨万万没想到,以前他为之自卑的家世地位,现在竟成了可以接近陈浮的最大优势。 ——“吴律师,那您能改向陈浮……推荐我吗?” 飞机就要下落了,郁谨闭起眼,脑中浮现的是吴律师惊讶的脸,以及自己强作冷静的那句“建议”。 陈浮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阿谨和他的律师联手,隐瞒掉了原本已经选好的清白女生,一个装作客观地向陈浮引荐交好的同事,一个装作惊讶的同意预知结果的惊喜。 可是……郁谨又睁开眼,不管原因如何,骗来的婚姻就是骗来的,最终还是会一败涂地吧。 飞机终于到了。郁谨下机,被较早时候赶到的经纪人直接接走,前往了拍摄地。 -- 25 温柔人妻Alpha现在也很受欢迎啊。 “你好,是郁谨吗?” 一道清亮的男声传来,刚刚和经纪人来到拍摄地,满耳朵都是鸟语的郁谨乍然听到一句地道的中文,略感惊喜地转身。于是瞬间和唐影帝那张极富冲击力的脸打了个照面。 ——所有人在形容唐百灯时,频率最高的词就是“艳丽逼人”,无他,唐影帝的五官实在太浓墨重彩了,比女明星还要昳丽的双眼与天生鲜红的薄唇,鼻骨与脸部轮廓却带着着刀锋般的凌厉感,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好似两颗黑碧玺,微微反射一种属于深夜的神秘与沉寂。 这样一个鹤立鸡群的大美人,总是容易给人“高傲冰冷”的刻板印象,可唐百灯偏偏性格开朗,笑容明媚。当他用自己那不似生在凡间的五官对你扬眉一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时,估计没有人能抵挡住他的魅力。 郁谨也被短短惊艳了一把——近距离看这张极有气势的美人靥,比隔着屏幕要震撼人太多倍——然后尊敬中带着礼貌地回应道:“唐前辈您好!我是郁谨,非常荣幸这次能与您合作,您叫我小郁就好。” 奇怪的,郁谨没有立刻等来回应,他抬头看向唐百灯,郁谨自己一米七八,唐影帝估计有一米八八左右,只见影帝微微低头,挑眉看着自己,眼神仿佛带着探究,深黑的眼珠背着光,竟莫名有点阴沉。 不等郁谨进一步细究,唐百灯嘴角一扬,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一切情绪都被轻轻一抹,沉入那笑脸之下,“小郁?我听你的粉丝好像都喊你……鱼鱼,我能这么叫吗?” 影帝怎么知道粉丝给我的昵称的?郁谨有点奇怪,但更可能是影帝的经济团队过于强大周全,连这种细节都准备好了。他伸出手:“好的好的,唐影帝这样喊我很开心的。” “你也叫我唐哥就好。”唐百灯从善如流地与郁谨握了握手,双手分开时,状似无意地轻轻挠了一下郁谨的掌心—— “鱼鱼。” 毫无缘由,郁谨感到脊背迅疾地爬上一道细小的电流,打得他生理性抖了一下。 他一时分不清,是因为影帝不小心蹭到他的手指,还是那声莫名带着熟悉感的称呼。 郁谨下意识抬头,唐百灯已经被工作人员带去准备化妆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竟然正好微微偏过头,于是面对郁谨投过来的视线,影帝又回以了一个笑脸,这个笑容与刚才不同,半藏在周围建筑物的阴影里,看不清眼神,双唇鲜红好似诱人舔吻,嘴角不远处却又带着一对无比纯情的酒窝,竟带着种欲拒还迎的勾引意味。 舔了舔唇珠,郁谨脑海中莫名隐隐约约浮现一幕场景,画面中,自己根本不是站在人声鼎沸的异国片场,而是课间休息时,于宽敞的阶梯教室端坐听讲。整理笔记的空隙,他抬起头来,站在讲台上向教授请教问题的男生也刚好偏过了脸。 于是男生单手握拳,抵在嘴角,对着下面的郁谨露出了一个还略带青涩的笑容,嘴角边的酒窝却甜得要命。 郁谨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时,无论是那副根本不存在记忆里的场景,还是现实中的唐影帝,都消失不见了。 而等到被助理和相关负责人带着去化妆,并详细了解到香水短片拍摄内容后,郁谨再也毫无兴致胡思乱想了—— “青春校园甜蜜酸涩AA禁忌之恋??” “嗯嗯!”精通英文的小李嘴角抽搐,“他们这一季新推出的香水主打消费对象是青春少女,而且国外‘政治正确’最近不是闹得很凶嘛。这个短片主要讲两个英俊男A在大学里朝夕相处,惺惺相惜,最后情不自禁干柴烈火,发展出不容于社会的悖得情感的凄美酸涩校园爱情故事。两A的信息素就是他们本季主打的两款香水产品。 “同性恋、校园恋爱、亚裔、AA恋,要素全齐,既能激起广大单纯少女的强烈兴趣,又能让那些平权人士满意,品牌方可自豪了。” 郁谨:“……” 郁谨花费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什么是ABO文学,什么又是AO主流,ABBOAAOO排列组合,他下意识瞄了瞄自己看似平坦其实有微微鼓起的胸,略感忧虑:“听这个对Alpha的描述,我的气质和身材是不是不太符合?” “完全没有!”小李突然激烈反对,“温柔人妻A现在可受欢迎了!!” “……”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被化妆师折腾好的郁谨扭头看向镜子,里面 ………… 的男生年轻了几岁,头发软软地垂着,唇红齿白,对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我一定一直好好爱他。” 吃到一半,他听见身边的男人仿佛好奇一般地开口问道:“鱼鱼,你拍这种广告的话,女朋友会生气吗?” 郁谨被唐百灯的一只手按着腰,男人的头微微低下,灼热的呼吸打在颈侧。他旋转着跃出,又被一把箍住手,拉转进唐百灯的怀里。郁谨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热情地扭动胯部,两手攀上唐百灯宽阔有力的后肩,唐百灯则一只手按在郁谨的蝴蝶骨上,另一只顺着郁谨的身体曲线缠绵地滑动。 等来来回回拍了几遍,补了不同角度的特写后,郁谨只觉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神经错乱,真的认为他俩是一对AA情侣了,“深夜操场跳舞”这一幕才终于拍完,看导演的反应似乎十分满意,自己却像跳了八百场舞一样,脸颊燥热,累得恨不得立刻瘫下去。 两名翻栏进来的年轻alpha却在隐秘的角落跳着伦巴。 他直直看着郁谨,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稍矮的那位腰肢柔软,紧身舞服勾勒出白皙的肩膀与挺翘的臀部。他跳着女步,在同伴的臂弯间旋转着绽放。个高的alpha则宽肩窄腰,跨出的双腿修长有力。 唐影帝的咖位不知道比郁谨大了多少,平常人碰上了只有巴结讨好的份儿,可郁谨实在心里发怵,明明和这个男人根本不熟,自己也不是非常颜控,但唐百灯随便一个动作和微小的表情变化,似乎都能引起他轻微的战栗,简直就像,就像…… 望进唐百灯那双好似折射不进任何光线的眼里,郁谨竟然蔓生一股想亲吻上去的冲动。 郁谨本应在这时表现出带着羞涩的倾慕,可他却惊悚地发现,一切好像隐隐失控了,不需要调动情绪,他的心自发“砰砰”激烈跳动着,双颊滚烫,身体仿佛对这个怀抱非常熟悉,积极调整到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走了狗屎运,要是我有这么好的妻子——” “你喜欢吗?”头顶一道男声传来,唐百灯不知何时出现,毫不客气,非常自然地坐到了郁谨身边,“我很爱吃樱桃,就让助理点了。” 吃樱桃的呆样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他笑着想。 郁谨眼睛一亮,问小李:“这是谁点的?太有眼光了吧。” 在这种吸引和熟悉感之下,郁谨不由自主开口了:“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他微微偏过脸,额发挡住了一点点眼睛,眼神中的温柔与爱意却不容错认,“已经结婚了。” 一见钟情一样。 两人在这方寸之间视线激烈地撞上,郁谨呼吸间尽是男人身上香水……或者alpha信息素的气味,好像是醋栗与愈创木,混着唐百灯激烈舞动时带有的汗液气息,蒸腾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蒸得他甚至感到轻微的眩晕。 唐影帝一来,郁谨顿时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都变成玻璃渣做的了,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竟然完全不排斥唐百灯的亲近,肌肉不情不愿地在脑子的指挥下慢吞吞绷紧。 郁谨被樱桃一噎,转过头,只见影帝笑容明媚,仿佛只是普通的寒暄,却又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吸引力。 蹒跚着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郁谨等着场务布置新的场景,开始下一个片段。好像有人请了下午茶,空气弥漫着一股甜香。等送到自己这里来时,他才发现饮料不过中规中矩的咖啡,点心却是不常见的糖渍樱桃。 “这么早就结婚了?”唐百灯盯着郁谨的神色,眼上笑容丝毫不变,只是一对眼珠黑沉沉的,像两幕能勒死人的夜色,他的惋惜听起来无比真诚: 我疯了吗……搂住男人后肩的手微微用力,郁谨咬牙把自己又转了出去,强行按捺下这怪异的情愫,按照剧本调整出了最恰当的表情,而唐百灯作为影帝,自然没的说,脸上略带狂热的迷恋逼真而极富感染力。 唐百灯瞥了郁谨的坐姿两眼,目光在他颈后隐隐露出的痕迹上停留了两秒,他又瞅了一会儿郁谨鼓起脸颊吃樱桃的模样,眼神带上一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深夜,校园空无一人的寂静操场。 太可怕了,这不对劲……郁谨想到他的丈夫,瞬间清醒了过来,反复告诉自己只是影帝魅力太大,一时花痴而已。于是就别过头,不去看那张过于美艳的脸,专心吃樱桃。 -- 26 他竟然真的咬进了那块软rou 郁谨:“……” 郁谨默默放下手中唐百灯请的樱桃,并稍微推远了点。 他虽然不太自信,但不是弱智,唐影帝这句话委实过于暧昧。他一边无法控制地因为一个大美人的情话而心跳加速,一边实打实地疑惑:这是在撩我吗?要不我还是找个借口溜了吧? 还不等他说话,唐百灯就极为洒脱地又笑了:“这么说好像不太好,你男朋友听到了会生气吧?”他对郁谨眨眨眼,指指被他推远的甜点,“这家樱桃吃多了容易腻,不喜欢的,扔掉就好。” 说完,就好像真的只是来寒暄,顺带礼貌性夸赞一下后辈般,唐百灯轻飘飘丢下“好好爱他”那句引人遐想的话,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没有再多说哪怕一个暧昧的字眼,直接起身离开,去换衣服了。 可能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郁谨望着唐百灯大步走远的背影,想。唐影帝在国外待久了,说话比较夸张亲密也正常,这样一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随便勾勾手都有数不清的人俯首称臣,根本没必要撩他。倒是自己,才见几面就动不动脸红心跳,所以会以己度人,误认为对方也不对劲吧。 后面的戏份一定要克制住啊。 ………… “——砰!” 天微微亮的清晨,校园老墙上爬满了青绿的爬山虎,碰撞声响起,男生被摁住双手手腕,狠狠按到了茂密的叶片之间。 伏在他背上的高个alpha身体滚烫,呼出来的灼热气息极富侵略性地打在身前的男生颈侧。郁谨穿的宽松蓝毛衣已经被扯下一半了,白皙的肩膀,修长的脖颈和乌黑柔软的发,映在满墙郁郁葱葱的爬山虎中间,清晨微凉的光线轻轻打过来,像是一幅被精心构想过的油画。 可正发情的alpha显然没有任何艺术追求,唐百灯两眼发红,碎发凌乱地布在额前,眼中爱意混着凶狠与贪婪,他按照台本,两只手紧紧箍住郁谨,迫使他动弹不得,手指在男生手腕上难耐地反复揉捏,很快就浮出一道道红痕。 唐百灯略弓起背,一个个同样火热的吻重重地落在郁谨后颈的软肉上,很快就演变成野兽般的啃咬,他清楚地感受到身下人微微的颤抖,于是继续将带着血腥味的吻痕接连烙在男生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上。 郁谨艰难转过头,想要阻止接下来的强制标记,身为alpha,被同性压制住,一直被叼着后颈软肉不放简直是致命的,他望着唐百灯,也望着镜头,脸上流露出极度的屈辱与痛苦,身体抗拒地打着抖,可与喜欢的人亲密相触又带给他心理上难以忽视的快感。 ——郁谨鲜明地感受到唐百灯的啃吻非常凶狠,似乎已经不是演戏该有的力度了,但更可恶的是,自己在这样粗暴的亲抚下,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眼前是一片爬山虎叶子上细密的纹路,整个人被牢牢束缚于男人滚烫的怀抱之中,后颈的刺痛感彰显着极度蛮横的占有欲……郁谨一时恍惚了,他刹那间竟然分不清自己的爱意究竟是不是演出来的,而是无比自然地顺着台本,艰难扭头与身后alpha两眼对视,那乌黑眼珠中堪称炙热的恋慕与欲望立刻刺痛了他,于是被压在墙上的温柔alpha决绝又痛苦地转过头,然后轻轻点了点脑袋。 ——我同意了,标记我吧。 下一秒,郁谨感到后颈一阵刺痛,唐百灯竟然真的咬进了他的那块软肉! 依然被摁在墙上的双手无力地抓挠后缩成拳,郁谨在皮肉被刺穿的刹那浑身僵硬,随后完全软了下来,唐百灯身上的香水味突然变得极为浓烈,真 一想到“离婚”这个字眼,白天对唐百灯产生的那点莫名的旖旎心思瞬间消散,郁谨低头看了眼无名指,上面有一枚存在感薄弱的婚戒,为了避免八卦媒体无聊的揣测,他平时只是小心地随身携带,现在仗着国外无人认识自己,才放心地戴上。 唐百灯及时扶住了他的腰,轻轻一带,两人距离又近了:“没事吧?” 狭小的休息室里,两个男人都神色存异。 这样自律到近乎苛刻的丈夫,如果他瞒住了,那或许还有挣扎的机会,若是被知道了,一定绝无可能……郁谨打了个寒颤,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无论是顾霖还是陈浮都没有发来消息,顾霖不出所料,应该就是一时新鲜,现在冷静下来便后悔了,想装作无事发生。 广告基本拍完了,不出意外他明晚就能回国,工作时努力不去回忆的感情问题,在灯火喧嚣的夜晚终究还是无可逃避。 不知道唐百灯咬了自己多久,随着导演的喊停,后颈的牙齿似是不舍地缓慢离开,然后是伤口被舔舐的酥麻触感,以及带着满足的吮吻——标记完成了。郁谨这才恍然回神,手已经被松开,他迈出一步想要离开墙壁,却腿一软差点跌倒。 宛如信息素一般彻底侵占了他的全部嗅觉细胞,血管里似乎都流淌着那股辛辣又极具诱惑的气味。 戒指款式简单,估计是陈浮让助理挑的。但郁谨不想失去它,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就这样打破自己的原则,隐瞒和顾霖的那一夜,像个偷吃的卑劣伴侣一样,装作无事发生……陈浮应该是那种绝对忍受不了背叛的性格,明明只是假结婚,自己因为爱才拒绝外面的一切灯红酒绿,而爱人的洁身自好只是对个人要求高吧? 晚上,郁谨一个人在异国街头散步。 ………… 但现在……自己是坐在牌桌旁,却两手空空的赌徒,甚至被迫做出了无论怎么看都是再标准不过的出轨行为,如果自己是陈浮,面对婚约到期,没有感情还给自己带了绿帽的妻子,离婚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吧? 唐百灯看着怀中人不自觉展露出的依赖姿势,很自然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带着并未遮掩的宠溺:“是我不小心冒犯了,快去休息一下吧。”他几乎是半搂半抱着郁谨,把他带去了休息室,“这是最后一场重要镜头,之后就只剩些小细节了。”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股强烈的欲望,想要扭过去与身后的男人激烈地缠吻,交换唾液,让自己的皮肉里面都充满男人的气息,而且他莫名笃定会得到十足热情的回应…… 他本是打算三年内争取让陈浮也喜欢上自己,不奢求爱,哪怕只是好感,但只要产生了,那三年后合同到期,自己也可以以这一点点感情为筹码,努力争取将婚姻关系延续下去。 郁谨想到了飞机上那个逼真的梦境,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自己同意了这梦寐以求的“假结婚”,陈浮找律师拟了合同,规定婚期三年,三年后双方当事人都同意则可解除婚姻关系,郁谨将得到巨额现金及陈氏科技的一部分股份,若有财产或其他方面的分歧则可在经过双方商议后重拟合同。 “好,好的……太谢谢唐哥了。”郁谨还沉浸在刚才那种“被标记”的恐怖感受中,根本没听清唐百灯说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识露出了一个平时惯用的温和笑容,乖乖按照唐百灯的要求称呼道。他眼角微弯,双颊带着抹不自知的薄薄桃红。 郁谨没看到,听到这声“唐哥”后,影帝向来明媚的脸,怔愣了一瞬。 双手下意识攀在影帝的胳膊上,郁谨望着这张十足美艳的脸,喃喃道:“没……没事。” 至于先生,自己到底要不要做一个面目可憎的骗子—— ——“鱼鱼?” 郁谨已经散步一圈,回到酒店门口了,他抬头一看,唐百灯穿着便装,双手插兜,就站在酒店台阶上,仰视的视角更显他身高腿长。今天的影帝或许在走青春风,一件浅灰色套头卫衣配深蓝牛仔裤,右耳塞着只白色耳机,耳机线蜿蜒进裤子口袋里。 唐百灯三两下跃下台阶,大步走到郁谨面前,简单的衣服反而更突出他美艳凌人的五官,街上形形色色的人都忍不住朝他投去视线:“怎么了?脸都皱成小包子了。” 明明已经没有在拍广告,但不知为何,唐百灯这副打扮带给郁谨的悸动感前所未有的强烈,不仅是无缘由的恋慕,似乎还混着怪异的伤心与挫败。郁谨只盯着卫衣前胸上那窄窄一条极富设计感的抽象图案,慢一拍道:“……啊?” “咳。”唐百灯单手握拳,抵在嘴边笑了一下,另一只手伸过来,无比自然地摸了摸郁谨微微下垂的眼角,“发什么愣呢,真像只小呆鱼。” “你……”出乎意料,郁谨一把抓住了唐百灯递来的手腕,他皱起眉,也不知道是在问谁,“我是不是……” 我是喜欢过你,可那不就是玩笑般的跟风告白吗?你都不记得你拒绝我了吧。 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一见到你,我就克制不住地…… 郁谨盯着唐百灯近在咫尺的鲜红双唇,脑袋一卡壳,突然忘记自己要想什么想问什么了。昏暗的夜色下,远处霓虹灯的光打在影帝的脸上,唐百灯嘴唇红润,带着微微的水光,嘴角毫无防备地扬起,蛊惑着所有凝视他的人凑过来献上至死不渝的吻。 ——短短一天之内,这是郁谨第三次想要亲吻唐百灯了。过一过二不过三,这一次,没有工作要他强行集中精神,没有众多陌生的视线,夜晚似乎成了最好的遮羞布,他情不自禁地缓缓靠近唐百灯,离他的唇越来越近…… 唐百灯稍稍低头看着郁谨懵懂中混着渴望的神情,单手虚虚搭在他的腰上,眼中含笑,带着些微鼓励与纵容。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郁谨的唇与唐百灯的相距只剩毫厘,只要他微微仰头,就能彻底碰上了。郁谨攥紧自己的五指,正想鼓起勇气亲上去。 下一刻,无名指上坚硬的物体却硌得他手心一痛。 ——他和陈浮的婚戒。 郁谨一惊,赫然清醒过来,刹那间他几乎是仓皇地后退,想要赶紧逃开这过于危险的距离,结果太慌忙,脚下没注意踉跄了一下,唐百灯似乎也被吓到了,下意识握了一把郁谨的腰,应该是想好心扶他一下。 可好死不死的,唐百灯正正好按在了郁谨后腰的敏感点上! -- 27 所有人在此刻共赏这盛大的烟火(锁jing环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郁谨就一把推开了唐百灯并赶紧别过自己的脸,影帝也反应很快地低头,迅速用他的肩膀挡住了郁谨,但显然已经晚了。 第二天,国内微博地震,热搜榜No.1“郁谨 唐百灯 顾霖”字样右方,暗红色的“爆”字瞬间点燃了广大无聊网民的八卦神经—— 《知名男演员郁谨同时与国际影帝和当红明星纠缠不清,两晚与两男不同酒店留宿,亲密搂抱热情激吻!》 耸人听闻的标题下,配着两幅狗仔偷拍的图,第一张是个身形颀长的年轻男子,抱着位被外套兜住看不清脸,但无疑不是异性的瘦削青年,匆匆往某五星级酒店里走;第二张则是两名在死亡光线下也显得极为亮眼的男人,于国外一家知名酒店前忘我亲吻。 神通广大的狗仔和网友火速扒出第一张抱人的就是顾霖,因为他露出了半个侧脸,神色似乎很紧张的样子,而且另一名男人身上的外套也是顾霖曾经出席某活动穿过的;顾霖怀中的无疑是郁谨,虽然看不清脸,但拍到的脚上套的鞋他曾在公共场合场合穿过,况且两人最近正好在一个剧组拍戏。 最重要的是,狗仔呆了一夜,最终偷拍到了郁谨和顾霖第二天早上从这家酒店先后出来的图,虽然他们都装备得严严实实,相隔时间也很长,但对比身高身形,绝对就是这两人没跑了。 第二张则根本不需要考据,因为照片中的两人都露出了半张侧脸,唐百灯的容貌再有辨识度不过,郁谨更是大家从小看到大的熟悉模样。影帝搂着怀中的人,神情宠溺,另一位在照片中则表现出主动投怀送抱献上热吻的动情模样,两人俨然一对热恋的情侣。 然而,当这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就显得分外讽刺了,无论是“频繁找不同男人约炮”还是“脚踏两只船”,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尤其是这桃色事件的三位主角竟然还全部是男性,另外两名当事人更是名气一个比一个大,粉丝一个比一个多。 网络上各家粉丝彻底撕疯了,微博被整得瘫痪好几次,各家粉丝成分复杂,影帝事业粉淡然道,哎呀小意思啦,不是广告合作吗,效果好就行,其他无所谓;唯粉彻底心碎,坚持认为是炒作;女友粉磨刀霍霍;cp粉中很多则突然有了新的灵感。 另一边,顾霖火得快,相对来说粉丝鱼龙混杂一点,但是在经纪团队的暗示下,竟有不少保持沉默,或者“辟谣”只是送生病的好友去酒店。 郁谨这边的粉丝反而是反应最诡异的,因为背后的经纪团队最开始就知道陈浮这座大佛的存在——有不少干脆就是陈总裁插进去的人,所以近几年粉丝早在高层的一点点透露中隐隐知道了,自家偶像估计是有一位圈外的爱人,有钱,低调,很忙。 但是现在,他们看两眼手握十几个高端代言,年轻一代无人不知的顾顶流,又瞅瞅影帝那张妖艳动人的脸和身后金灿灿的奖杯——这,这哪个也不像“圈外低调的爱人”啊,顶多都能称得上“非常有钱”。 郁谨的粉丝一边为自家这位似是多线并行的感情道路心惊胆战,一边竟然隐隐生出一股自豪感——不愧是我看中的鱼鱼,管你多厉害的男人,都逃不过我家大美人的弯眼一笑。 而其中相当一部分cp粉,瞬间抛弃了“霸道总裁爱上保养小明星”的狗血1v1文,转而投入大乱炖的怀抱。 今天的互联网社交平台,一片群魔乱舞。 郁谨在闪光灯亮起的那一瞬间便意识到糟了,这种暧昧的姿势被拍下来,自己绝对百口莫辩,于他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事后唐百灯安慰他已经派团队去尝试联络,钱不是问题,狗仔漫天要价也没事,照片能买下来就好——大部分被不慎拍到的明星都是这么解决的,几百万砸过来,是你你卖不卖? 可团队没想到这个狗仔背后的老板竟是个刚入圈不久的小富二代,不稀罕明星那点臭钱也不懂行业潜规则,嘴上扯皮拖延,转身第二天就搞了个大事情。更绝的是,他手下狗仔恐怕跟踪郁谨有好一段时间,竟然连顾霖那次都拍下来了! 那张估计是他们在车上做完后,顾霖想找个酒店休息——总不能委屈哥哥在车里窝一晚上吧?结果被八卦媒体守个正着。这狗仔也是能忍,碰到这么劲爆的新闻还没有立刻发或者联系郁谨团队,硬是憋到现在一起爆了出来,杀伤力简直呈几何倍数增长。 木已成舟,无可挽回,郁谨担忧也无太大用,只能一边让团队赶紧危机公关,一边强行压下种种情绪,尽力完成国外白天的剩余工作后,不顾唐百灯的挽留,晚上立刻飞回了国。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结果现在倒好,红杏出墙直接变花开两朵,如果自己作为陈浮,竟是从八卦杂志和社交平台上才得知老婆劈腿,还一口气劈了两个,一定二话不说,立刻离婚,别说分财产,不要郁谨倒贴精神和名誉损失费都算仁慈了。 漫长而煎熬的航程过去,下飞机后,郁谨在保镖和团队的帮助 他沉声问道: ——只要你还愿意呆在我身边,只要你点头同意继续下去这段婚姻,我都可以接受,我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陈浮静静望着他,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陈浮克制地呼出一口气,放在餐桌上的双手却难以忍受地爆出根根青筋。 下躲开了兴奋蹲点的八卦记者,手机开机,没过多久,陈浮的助理就像掐好点一样,在郁谨被各种消息狂轰滥炸的间隙打进了电话—— 郁谨的手颤抖得止都止不住,只好伸到无人看见的桌布下,死死绞紧十指。 可是,可是……郁谨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珠,这样死皮赖脸能换回什么呢? 郁谨到达第十九层时,陈浮早不知什么时候就等在这里了,整个一层都被他包下。他静静坐在视野最好的一个双人座旁,量身定制的西装更显他身高腿长,英俊中带着股不容轻慢的凛然气质。那是深居高位多年所有的,强烈上位者威严与坚定感。 “我——”陈浮本想说我不介意,你跟那个人接吻也好上床也好,甚至才见了几面就又重新喜欢上他也好。 ——他和顾霖那一晚简直称得上疯狂,如果不是事后清理及时加紧急措施,说不定都会怀孕。和唐百灯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进展,他在回国后也基本抽离出了那些怪异的情感,但郁谨自己都无法保证,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 郁谨走到陈浮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侍者开始上菜,时隔几天,夫妻终于见面,水晶灯闪烁奢华的光,桌上玫瑰开得烂漫,两人却静坐无言。 指甲嵌进肉里,郁谨僵硬的手指传来一阵阵酸痛感,牙齿控制不住地打起战来,他想要什么?谁都知道他要什么! 更何况陈浮对自己估计根本没有多少怜惜之情,这场协议婚姻更让自己毫无立场祈求他宽容。 是折烂羽翼把你永远禁锢在身边,还是解开枷锁放你和那个人破镜重圆? “……没有。”郁谨咬着牙,一点点挤出了这两个字,这一刻他简直想立马站起身,赶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餐厅和这场令人窒息的对话。爱人的质问让他难堪至极,但这不是他自作自受吗? 死寂般的一阵沉默后,他突然出声,语气像在狠狠压抑着什么:“你们上过床了?” “那现在,你……想要什么?” 沉默一会儿,知道终究还是躲不过的,郁谨终是艰难地先开了口: “三年前的婚姻协议马上就要到期,今天我们也是来重谈这份合同的。”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肉体出轨得彻彻底底,精神也岌岌可危,这样三心二意的自己,是个人都会觉得恶心吧。 “郁先生您好,老板将在今晚六点于分海餐厅请您共进晚餐,并商谈他和您所签合同相关协议的具体事宜,请问郁先生您是否有时间?” 陈浮闭了闭眼,很快又睁开了。 “有……有的。我知道了,一定准时到达。”郁谨艰难道。 郁谨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和顾霖,难堪地别过头“……是。” “我……对不起,他们说的基本都是真的,是我对不起你。” “他有强迫你吗?” “……那些新闻,你都看到了吧?” 听到这不知内情的安慰,郁谨心里苦笑一声。再宽容的男人也无法忍受自己被戴了两顶绿帽子吧?哪怕其中一个只是狗仔刻意造谣,“水性杨花”也跑不掉了。 这是当地极其有名的一家餐厅,价格不菲,窗边用餐时可以看到横贯市区的滔滔江水与对岸喧嚣的灯火。 当原来的主人终于意识到他丢失了怎样的珍宝,重来掠夺时,他终于要彻底失去了吗。 他的丈夫神色淡淡:“刚刚。” 这句话瞬间让郁谨鼻头一酸,望着爱人没有一点杂质的灰眼睛,他就像个牌面一塌糊涂的可怜赌徒,卑劣的手段无处遁形,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狡辩的勇气,唯有干脆地承认下一切披露出的丑闻: 这三年多他就像一个小偷,一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守着这窃取来的感情。 ——他多么渴望继续这段婚姻,他可以撒娇可以道歉可以忏悔可以被惩罚,哪怕陈浮因为这件事永远冷淡他也心甘情愿,他只卑微地渴求还能和他在一起就好。 “郁先生不必担心。”向来不多一句废话的秘书罕见地安慰起郁谨,“老板很在乎你的。” 双手双脚僵冷得怕人。郁谨根本不敢看丈夫的眼睛,只能无措地把视线转向窗外倒映着灯火的连绵江水,脑中一片混乱。 他最终还是决定,尊重他的阿谨的想法:“我知道了。” 但是……如果你最终意识到这段婚姻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如果你想要的根本不是我的爱与承诺,那他该如何自处? 谢过助理,挂掉电话,下午五点半,郁谨换上了自己最正式也最贵的一套西装,打理好发型,甚至让造型师把自己带着憔悴的脸色弄得精神了点,提前半小时,到达了陈浮助理指定的酒店。 陈浮默然了几秒,然后轻轻点头:“嗯。”他破天荒又多说了一句,“不要担心,已经找人解决了。” 即使能利用陈浮的怜悯与心软求得婚姻的再次延续,可两个同床异梦,没有感情,仅剩背叛、谎言和冷冰冰合同的爱人,最终只会在日复一日的怀疑与冷漠中消磨掉自己所有的信念与爱意,让两个人都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吧? 郁谨无法接受自己失去陈浮,但他更害怕的是,自己在陈浮眼中,从一名善良热忱的青年褪色成一个面目丑陋的卑劣小人,害怕自己最终在看不到尽头的路途上,彻底丧失热爱一个人的勇气与能力,丢掉底线与尊严,变成自己曾经唾弃的模样。 可能这就是命,偷了先生的三年 ,求而不得终是求而不得。 上天的警告已足够醒目,现在让一切回到正轨,或许才是让两个人都能重新喘得上气的唯一解—— “我想……我们……” “……离婚吧。” ——虽然亲口说出这个答案,令他痛苦得每一滴血液都要在尖叫中溃散。 陈浮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另一只靴子终于也落地了。 他可以用尽手段抢来三年光阴,可以拟造出不属于自己的虚假爱意,可或许踏破铁鞋,都抵不上阿谨所谓的“真命天子”微微一笑。 输的一败涂地啊。 郁谨怔怔地看着沉默不语的爱人,那双烟灰色的双眼此刻就像清晨凉雾间的一潭死水,缥缈的雾气在这一刻全部凝滞沉寂,仿佛带着灰败的色泽。 “——好。” 那潭死水泛起了一瞬涟漪,下一秒,宣告着同意也宣判着死刑的字眼就这样从丈夫口中吐出。 “……”浑身绷紧的骨头在这一刻全部垮掉,郁谨几乎要把嘴唇咬破,才勉强止住泪意,拼尽全力不露出狼狈软弱的模样。 他假装能够足够从容淡然地处理好一切:“合同在哪里,我,我签字吧。” 陈浮从桌旁的牛皮纸袋里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郁谨在模糊的视线中想,果然,都已经准备好了是吗。 他或许永远不知道,陈浮今晚想拿出的,其实是另一份协议。 “你可以看看条款,如果对股份或者地产不满意,我们还可以……” “不,不,我都行的。”郁谨急急打断了他,什么具体内容也没看,直接翻到最后,几乎是仓皇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写最后那一横时划得太长,锋利的钢笔尖简直要戳破纸张, 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分得多么巨额的财产,惊人到如果仅仅假结婚就能得到,大概全世界的人都会涌入这个年利率超过百分之一万的投资中来;恐怖到如果被别有用心之人获取,顷刻之间就能颠覆陈浮的商业帝国。 他近乎自虐地逼自己看着陈浮也签上了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时,还是没忍住,牙齿深深刺入嘴唇,渗出血迹—— 这一刻,自己和陈浮三年的婚姻,正式结束了。 郁谨想大吼大叫,想声嘶力竭地砸烂所有目之所及的物品,他甚至想滴泪横流地反悔协议,求陈浮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最终,他只是一点点拔出深深嵌进掌心,早已僵硬的手指,带着斑斑血迹,用力按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转过身,失魂落魄地望着远处喧嚣的灯火。 他没看到,陈浮也转过头,红了眼眶。 桌上的菜早已上齐,但无人享用也无人说话,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双双看向窗外的夜景,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郁谨甚至生出了“坐在这里到天荒地老也不错”的幼稚想法。他心里默默把这家店拉入一生的黑名单,正想站起来与陈浮告别—— 过: 对我这么信任,都还没听具体的要求就答应下来,假如我是想立刻复婚呢,你也会同意吗? 但他知道,自己不会这么说,陈浮也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郁谨只是努力不让自己的声线抖得太厉害,低头看着桌上鲜美的晚餐:“你能和我……做一场吗?装作喜欢我的样子。” “就这一个要求,做完我就离开,一定不再纠缠了。” 陈浮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郁谨担心自己的请求太过分,忐忑地想要反悔说出口的话时,他的爱人又点头了: “好。” 接着,只见陈浮打电话吩咐了什么,下一秒,他就直接站起来,一把扫掉了餐桌上所有的食物和餐具,在满地瓷器破碎声中,两手抓紧郁谨的腰,把他猛地拽到了餐桌上! 陈浮掀餐桌的动作粗鲁而凶狠,好像在发泄着什么怒火,把郁谨放到桌上的动作却小心翼翼到极点,他轻柔地抚摸郁谨的头发,然后低下身,给了郁谨一个缠绵到极点的吻。 郁谨被这个明明从未有过,却莫名带着点熟悉感的吻彻底俘获了,他贪婪地追逐着陈浮的唇舌,陈浮也一反常态,舌头热情而细致地侵犯过郁谨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两个人的动作都激烈地像要把彼此吞下去。 这个吻直把郁谨搅得神智昏沉,浑身沉浸在温泉水一般的连绵快感中,连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一层层全部剥下的都不知道。陈浮一边在郁谨的唇齿间中攻城略地,直吻得他舌尖发麻,一边极富技巧地揉捏他的肌肤,拨弄郁谨胸前青涩的红果,重重抚摸腰间的敏感带……不一会儿,郁谨浑身就洇开情动的红,性器高高翘起,女穴难耐地渗出清澈的液体。 接着,陈浮不顾郁谨“唔唔”的挽留,离开了他的唇。下一秒,他稍稍退后,低头,竟然直接舔上了郁谨的花穴! 滚烫的唇舌碰到穴口的那一刻,郁谨就在极度的不可置信与心理上无与伦比的剧烈快感中,潮喷了,他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推开陈浮的脑袋:“不行,太脏了……唔!” 陈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手指一根根插进郁谨的指缝之间,直到与他十指相扣,也让他动弹不得:“不脏的,阿谨一直都很甜。” 接着,陈浮用另一只手死死摁住郁谨的大腿根,轻轻咬了一下敏感的蒂珠以示惩戒,在郁谨猛地一下颤抖后,舌头又伸进了女穴,开始毫不留情的舔弄。 郁谨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穴口处有一个极其灵活的东西一寸寸舔弄他阴道的黏膜,戳刺着平时阳根照顾不到的敏感带,那处皮肉就好像每一点褶皱都被彻底侵犯了一样。更可怕的是,陈浮还冷不丁会轻轻啃咬几下外面的阴唇和蒂珠,刺痛中混着堪称恐怖的快感。 一想到爱人竟然在舔自己的女穴,郁谨就感到羞耻混着兴奋的电流狠狠打在了神经末梢,不过几分钟,他就在陈浮又一次舔弄着娇嫩的阴唇,还恶意地用牙齿轻轻厮磨啃咬时,攀上了一个小巅峰。前面的性器在无人抚慰的情况下射出白液,女穴剧烈收缩,喷出大股大股带着甜腥味的淫水。 陈浮轻轻抚摸郁谨背部光滑的皮肤,等他度过这场情事的第一轮高潮。待郁谨胸膛起伏渐渐不再那么剧烈,不应期开始消退后,陈浮才解开自己的皮带,随意往地上一丢。 在皮扣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声音中,他两手掰开郁谨的双腿,对着汁水泛滥的花穴,一把捅入自己早已滚烫充血的男根! 没有让他等多久,半分钟后,火热的男根就重新凶狠地撞进了花穴,这一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快速抽插,而是开始缓慢地进出,细致地碾磨着阴道内的每一寸软肉。 “什么东西……啊!”明明肏干速度放缓,郁谨却瞬间被击溃了,他发出无法承受的呻吟声,女穴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浑身都可怜地打着颤—— 陈浮刚刚竟戴上了锁精环! 箍在龟头下方的硅胶被用心险恶地制成了中间环形,外围却有一个个球状凸起的情色模样,在延长陈浮射精时间的同时,肉棒每一次捅入,那一个个疙瘩都会残忍地摩擦过阴道内的每一块软肉,一时间郁谨只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被一根鸡巴在肏,而是被一个滚烫的刑具以及来自四面八方的小型肉棒尽情捣穿! 陈浮贴近郁谨的耳畔,沉浸在欲望中的低沉嗓音极为性感: “够了吗,够重了吗?” “阿谨被弄坏了吗?” 郁谨近乎崩溃地摇头,发出没有任何意义的混乱呻吟,身体深处那一个个小东西配合着陈浮硕大的肉棒,缓慢却用力地撞进花穴内每一寸软肉,折磨得人简直要疯掉。他艰难转过头,哆嗦着寻找陈浮的嘴唇,两人又交换了一个缠绵而深入的吻。 双唇分开,郁谨一边忍受着女穴堪称恐怖的快感,一边双眼没有聚焦地望着陈浮,尽力挤出了一个惯常的温和笑容,泛红的眼尾蜿蜒而上,是近乎清澈的爱意: “还不够……再重一点,先生,肏进我的子宫,彻底,彻底弄坏我吧……啊!” 话音未落,本就并不是特别深入的阳具突然以一个堪称恐怖的力道狠狠一撞,瞬间就捅穿了一直没有完全闭合的子宫口,插穿子宫颈,直直肏进子宫深处,锁精环上的疙瘩顺着肉棒的操入,把宫颈一寸寸磨了个透。 “唔!”从来没感受过的,子宫颈被无生命器物狠狠肏干的,陌生而凶猛的刺激顺着宫颈密布的神经,直接冲进郁谨的大脑,他双手十指深深扣进了沉浮的背部,这一刻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让他突然有了一瞬的清醒,本能地想要逃离这无法承受的快感,可陈浮却死死摁住他的胯骨,对子宫深处开始了快速而激烈的捅干! 宫颈那么柔软那么敏感的地方,光是男人的鸡巴都能让郁谨哭着蹬腿想逃掉,更不用说每次抽出与插入,锁精环上的突起还会在快速摩擦过花穴软肉后,于狭窄的宫颈内进行肆无忌惮的旋转与戳刺。阴道难以忍受地痉挛着,子宫崩溃地喷出大股大股淫液,被浇得滑溜溜的疙瘩却又带来直欲把人逼疯的古怪触感。 终于,漫长而磨人的凶猛撞击后,陈浮突然加快了冲刺的速度,郁谨只觉整个子宫都被捅干成了爱人龟头与那个锁精环的淫靡形状,好像下一秒就能彻底捅穿他的身体。 随着陈浮俯下身,堵住郁谨的唇,在微微窒息的快感中,插入身体最深处的那根肉棒射精了。他浑身颤抖着感受到子宫深处被射进一股股滚烫的男精,很快就灌满了小小的宫腔,却被粗大的阳具堵着无法溢出,只好渐渐撑起了郁谨的肚皮,带来极其磨人的饱胀感。 陈浮没有多留,很快抽出了自己的性器,浊白的精液大部分被闭合的子宫口乖乖吞下,小部分蜿蜒着流出阴道,红肿的花穴口滴落点点白浆。这情景简直能激起任何一个男人深藏于心的暴戾施虐欲与占有欲。 郁谨长呼一口气,激烈的高潮后,理智隐隐回来了一点——这竟然完全是他作死,缠着陈浮要更猛的东西,结果差点没把自己整得精神崩溃。郁谨仰头看向陈浮,正想说不如我们还是把那个小东西摘了老老实实做爱吧。 结果—— 陈浮看着郁谨被欲望彻底浸透的双眼,微微一笑,柔声道:“阿谨还想要吗?” 无力地伏倒在餐桌上,失焦的视线面前,是餐桌上没有被扫下的一瓶玫瑰花,花瓣还带着新鲜的水珠,白瓷瓶身上扭曲地印出自己被情欲侵蚀浸润的脸,整个身体好像只有下半身那个女性器官是鲜活的,颤抖着承受肉棒蛮横的肏干……陈浮的手伸过来,重重抚摸郁谨的嘴角,强行让他松开紧咬的牙关,解救出已经被咬得红肿出血的唇珠。 “阿谨,舒服吗?” “舒服……”郁谨带着泣音呻吟道,“先生给的……都好舒服……” “乖阿谨。”陈浮似乎是轻笑了一下,随后一把掐住郁谨的腰,开始更猛烈的冲撞! “嗯……啊!”郁谨紧紧抓着餐桌布,白皙的后背上,汗水布满蝴蝶骨,在水晶灯照耀下闪烁着莹润的光。羊眼圈上那一根根恐怖的玩意狠狠碾磨过他后穴的敏感点,激起媚肉一阵阵战栗,濒死般绞紧体内的阳具,可是肉棒却带上了能降低敏感度的锁精环,陈浮的性器毫不见要射的模样,反倒是硅胶上密密麻麻的花纹把送上来的软肉肏干个彻底,没一会儿,就逼得郁谨前端又出了精。 不知过去多久,郁谨的下半身几乎麻木了,腰肢酸疼得要命,前面的性器隐隐作痛,什么都射不出来,陈浮才抽出肉棒,一把扯掉阳具上的小玩意,又马上狠狠捅进去,无比熟练地找到了后穴的那处敏感点,又深又重地猛烈撞击几下,激起郁谨一阵阵惊喘与穴肉剧烈收缩后,终于抵着这柔软的点,开始了漫长的射精。 在那个红肿的凸起被浇灌上精液的瞬间,郁谨浑身颤抖着,脸上布满红潮,前面的男性性器徒劳地流出一点点半透明的液体,他近乎绝望地发出那种彻底崩溃的,破碎的呻吟与喘息,被内射的强烈快感把他送上了今晚最后一个,也是最锋利刺骨的极致高潮中。 攀上巅峰的刹那,视线充斥大片大片疯狂的白色光斑,望着陈浮带着喘息的脸,郁谨终究还是没忍住,泪水不自觉涌出,刹那流满了脸颊。 “先生……浮哥……”郁谨一边忍受着潮水般把他一下下抛起又沉浸的凶猛快感,一边哽咽着喊道。 ——先生,我好喜欢你啊…… ——原来这就是有爱意的性交吗,好快乐,也真的好痛苦…… 突然,郁谨感到脸上一热,一滴陌生的液体混进自己的眼泪中,蜿蜒着流下脸颊,带来一阵阵剐心般的刺痛。 他木木地抬头,望向先生的脸。 陈浮还是没什么表情,却眼尾发红,眼中的灰雾像凝成了细雨,眼角带着轻微的湿润。 “你……”你是也哭了吗? 你是不是……对我也不是毫无感情的lt; 郁谨抬起胳膊,颤抖着想摸上陈浮的眼,却被一把抓住手,牢牢地十指相扣,陈浮伏下身紧紧抱住郁谨,两人赤裸的皮肤亲密相贴,郁谨无法瞥见爱人的神情,只感到略带着急促的呼吸打在耳畔,激起一阵阵战栗。 他几乎是沉迷地听着陈浮近在咫尺的有力心跳声,虽然离别就在眼前,但郁谨突然觉得,这大概是自己前半段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 他更紧地回握住陈浮的手,看向窗外,想要把今晚的夜色深深刻进脑海里——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丝绒般的夜色上空,瞬间爆发出明亮的烟火! 价值不菲的花火接连盛放,整个繁华城市的上空亮如白昼。郁谨被这壮丽的景象震撼住了,他情不自禁轻轻推了一下陈浮,喃喃道:“浮哥,好好看的烟花……” 陈浮偏头瞥了一眼,并不很意外,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他松开郁谨,然后一把打横抱起,尚未拔出后穴的阳具在紧窒的媚肉里一个深入的旋转,激起怀中青年细小的颤抖。他给郁谨披上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以防着凉,然后站起身,抱着郁谨,走到了窗边。 郁谨倚靠在陈浮温热的胸膛上,摸索着找到了爱人环在腰上的手,再一次固执地紧紧相贴后,才抬头,和他的先生一起看向窗外—— 明亮空旷的海河机场,刚下飞机的唐百灯身边跟了拖行李的助理。他带着口罩,打开数字支付时代已经很少见的钱夹,又盯着那张陈旧的双人照发起了呆。 -- 28 郁谨摸摸ai人的xing器,确定存货都交了个 从餐厅出来后,郁谨和陈浮回到了他们的家。浴室里,陈浮站在浴缸外,捋起袖子,弯下腰,仔细地帮他清理。 “哗啦”水声响起,郁谨看着陈浮垂下眼帘,一丝不苟的郑重模样,抬起两条修长劲瘦的大腿,犹豫着勾住他只披了浴袍的腰,暧昧地在腰侧肌肉上来回摩挲,试探着软软道:“进来帮我洗嘛,我,我也帮你......” 不一会儿,陈浮就在郁谨的各种动手动脚下忍无可忍,丢掉花洒,跨步进了浴缸。两人在温暖的水流中手脚交缠着,又做了一场。 等好不容易清理完,陈浮抱着他走出来,郁谨已经累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倔强地抱着“就算要走至少也要走之前榨干先生以免他马上就被别的小妖精勾掉魂”的奇怪想法,郁谨在被从浴室抱到床上的短短一段路,硬是使出浑身解数勾得陈浮把他抵在墙上又狠狠肏了一次。到最后腿抖得都勾不住陈浮的腰了,才不甘不愿地被强行摁到枕头里,蒙上了被子。 彻底昏睡过去之前,郁谨还是不太放心,硬是挣脱开陈浮的禁锢,在意识模糊中手往下伸,摸了摸他的性器,又捏捏囊袋,确定所有存货估计都交了个干净,才略带满意地弯起眼角,彻底陷入黑甜乡。 第二天郁谨醒得很早,身边的床铺还温热着,但是人已经不在了。陈浮估计是怕他因为昨晚尴尬,趁他起来前先走了。 他走进盥洗室,有点怔愣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上泪痕没干,半个身体覆满层层叠叠的吻痕与掌印,整个人都显现出一副难看的憔悴模样。 其实郁谨很想休息几天,好好反思一下过去的所有努力与选择,整理整理一团糟的生活,或者干脆放空大脑,狠狠睡一周。 可惜生活不是电视剧,他也不是什么怀有金手指的男主角,可以在所谓的情伤后浪费大把时间对月当歌,饮酒伤怀。 他也只能像这个世上无数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一般,第二天起床强作无事,继续学业或工作。 皮肤苍白的黑发青年掬起水,水珠洒落到脸上——或许,或许时间过得足够久以后,他也会渐渐忘怀,最终碰上一个还算不错的人,凑合着过日子吧。 郁谨本应该在这几天把家里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完,赶紧搬走离开,但他没料到,剧组那边突然通知,后面一段戏要进深山老林,封闭式拍摄几个月。郁谨只好给陈浮留了字条,拿了点必需品就匆匆走掉。 ——其实这个封闭式拍摄来得倒是恰到好处。他默默想。想出去也出不去,完美避免他搬走后会忍不住想去再见陈浮。这下顶多看到顾霖会尴尬。不过剧组里比这离谱的事太多了,顶流这一副装作无事发生的架势,应该是默认大家都不再追究吧。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整个剧组,甚至可以说小半个娱乐圈里,关于他的八卦简直像春天的柳絮,疯了般飞速飘扬传播。 当时郁谨的热搜一爆,整个踩高捧低的娱乐圈竟然罕见地不是幸灾乐祸,反而隐隐带着兴奋,无数男男女女蠢蠢欲动:按照郁谨平时业内堪称恪守男德的清白表现,新闻估计是假的,但闹成这个样,背后不知道是金主还是情人的臭男人肯定要和他掰了吧!若郁谨恢复自由身,自己岂不是有机会了?! 如果是真的,那更妙啊!这岂不表明大美人可以接受约炮或多人运动啊!自己长得也是标标致致,顶流和影帝可以,我为什么不…… 当郁谨下飞机,转高铁又转汽车,终于到达深山中剧组所在地时,迟钝如他,也隐隐感到整个组的气氛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哪里穿戴错了,好像有好多人在……偷偷看他? 不知名小群里,火眼金睛的众人疯狂交换自己观察到的信息:眼睛肿成那样,绝对哭过了!化了妆我也能看出来!走路姿势也有点不对劲,春天还穿高领毛衣,肯定是在分手前被好好惩罚过了! 兄弟们还等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赶紧去递房卡啊! 于是,前往当地唯一一家小酒店的路上,一片草长莺飞,郁谨走到半路突然被拦住了。 那是剧组里一个很有名气的摄影师,长得不赖,平时一副拽样,此时紧张得汗都出来了,他的手在裤缝线处来回摩挲,似乎是犹豫着想拿出什么东西,坑坑巴巴道:“鱼……郁老师,听说你……”离婚了是真的吗我可以有幸和你共度良宵吗我给你最好的镜头我可以这一年工资都不要你想要什么包包我都给你买我一定永远对你好! 可惜他扎心 “郁谨,我喜欢你。” “太过直白的告白,对方是不会珍惜的。” 助理把他带去了一道人迹罕至的小路。 无人知道,他的掌心全是汗—— 郁谨听到这个问题,没忍住苦笑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没事吧,自己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说有事吧,他又怕顾霖觉得有自己的责任,产生不必要的愧疚。 顾霖微微抬起下巴,眼中倒映着粼粼春水。 此刻他的标志性邪气与天真感都消失不见,唯有眼中真挚的情意,被春光染上温暖的色泽:“郁老师,那天你回家后,没事吧?”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你的那位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要和你分开,那是他的错,他不知道珍惜你。” 顾霖就站在一座小小的旧木桥上,一身浅色风衣,双手抱胸,看着桥下溪流中自己的倒影,不知道等了多久。 “不要这样说自己。” 郁谨也走到了木桥上,和他肩并肩,一同望向远方的花海。 郁谨的注意力瞬间被这番话吸引力。他暗暗想,果然来了。 顾霖扬起唇角笑了笑,眼中春水闪烁清亮的光彩。 “但是——” “怎么看,都是一个糟糕的、注定失败的告白机会呢。” 虽然可以让团队联系,但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郁谨示意他的助理把东西先放回酒店,然后对小助理点头道:“我现在有时间的,顾霖在哪里?带我去吧。” “何况你大概都不记得和我是怎么认识的。” 那个暧昧的照片被爆,对顾霖绝对有很大负面影响,两边团队确实要统一口径做好公关,自己这里更是应该谈好赔偿,毕竟顾霖纯粹是见义勇为被他连累。 “所以哥哥,我爱你。” 他直接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哥哥你……你们分开了?” 他和唐百灯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顾霖凭什么这样肯定地信任他? “只会高高在上地觉得,这个人是痴汉,是舔狗。” “我还是想说。” 的“离婚”那两字还没说出来,一个小助理就一个大跨步,横空出现,打断了他的豪言壮语:“郁老师,顾先生顾霖想和您商量一件重要的事,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他前踏一步,轻轻拂掉不知何时吹落到郁谨发间的花瓣,带着草木香的微风吹过,簌簌声中,漫天樱花飘落在顾霖身后,衬得他双脸微红,好似一场无声却烂漫至极的求婚。 “所以。” “所以现在哥哥估计非常难过,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肯定更不想再接受新的感情吧。” “我也知道你应该很喜欢那个和你分开的男人。” ——圈里难得有这么善良剔透的小孩儿,他实在不想让他为难。 “差不多。”郁谨咬了咬唇珠,沉默一会儿后,点点头,下意识解释道,“发生了这些事,继续纠缠才是太不要脸了吧。” 他不顾郁谨的沉默,认真地盯着眼前青年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我知道,那天早上我说喜欢哥哥,你其实根本没有相信吧?”顾霖有点自嘲地笑了笑。 道路两边竟然开满了樱花,微风拂过,落英缤纷,在这个被大山环绕的小村庄里显现出一番世外桃源般的绮丽风情。 ——“和我在一起好吗?” “我烦死了现代人这些弯弯绕绕的试探,喜欢一个人,不就要大声说出来吗?” “我相信我恋慕的那个人,不管愿不愿意接受,他都不会蔑视我的心意。” 顾霖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直直看着郁谨线条柔和的半边侧脸,“我俩的照片,你我都知道,是那个猥琐老板搞出的破事;和唐影帝也肯定是狗仔借位拍摄,恶意造谣。” “还是但是。” “所有的情感专家和狐朋狗友都在告诉我,喜欢一个人不能先说出来,先说的,地位就卑微了。” “要隐晦,要暧昧,靠撩,靠欲拒还迎,靠故作无意的肢体勾引。” 在春日温和的光线中,两人就这样无声地看了几分钟风景,郁谨都快被这暖风吹得有点昏昏欲睡了,顾霖才转过头,他是那种极深邃英俊的五官,神情变动间一点让人脸红的邪气混着少年的天真感,配上极优秀的身材比例和过硬的专业素质,实在无愧于顶流的名头。 “......”郁谨被这番斩钉截铁的话一时砸得愣住了,情不自禁地转身,有些震惊地看着顾霖。 顾霖音调微扬,这一刻他头脑放空,抛开一切顾虑,只顺从灵魂里那个让他止不住颤栗的声音: 似乎是看出了郁谨的矛盾,顾霖轻声道:“没事的。” -- 29 于是俊美麻木的傀儡撕裂提线 郁谨跌跌撞撞地逃回到酒店房间。 他把自己摔到床上,手臂挡住眼。 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郑重告白,一个彼此都不讶异的委婉拒绝。 正如顾霖自己所说,他还没有从刚结束的婚姻里恢复清醒,也不想马上和一个虽然上过床,但并不熟的男人开始又一段前景不明的恋情。 确实是一个非常糟糕的表白时机。 所以,自己沉默后的拒绝也合情合理吧? 眼前一片黑暗中,涂抹出他婉拒后对面男人的脸。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长时间对视,郁谨才发现顾霖眼神流转间,瞳孔竟微微带蓝,增添几点疏离。 他无法形容这名俊美顶流当时的神情,说难过不似难过,说洒脱更不恰当,倒像一只蛰伏已久的雄兽,强行按捺住捕猎和进食的天性。明明比他还小几岁,却让郁谨下意识想跑掉。 看到顾霖微微受伤的神色后,郁谨才愧疚地止住了略后仰的身形,结结巴巴地讲了一堆逻辑混乱,苍白可笑的安慰。 最后,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风吹得他整个人里外都乱糟糟的,只好不体面地告别,不去看他的脸,落荒而逃。 郁谨烦躁地翻过身,盯着米白色天花板。 但是这一次,他彻底相信顾霖是真的喜欢自己了。 因为他看着顾霖,就像对着镜子,看到几年前的自己。 一样爱意毫无掩饰,一样求而不得,一样死心塌地不肯回头。 郁谨一边不争气地想,为什么这么喜欢我的不是陈浮呢,那该多开心啊;一边又同病相怜地觉得自己要是能回应顾霖就好了,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别人和自己一样难过。 胡思乱想了很多,直到最后,郁谨拉上被子,盖住了眼角微微湿润。 那个一直被他刻意压抑,只会暴露他懦弱、自私又表里不一的,曾于飞机上浮现的想法终于强行冒出头,像阴霾天破开了一小块光亮—— 他其实好感激顾霖啊, 明明是自己在拒绝,但他好感激顾霖在他生活一团糟的时候,笑靥明媚地告诉他,有人喜欢自己。 还是有人喜欢他的。 郁谨尝试着回忆自己乏善可陈的学生时代,和往常一样,好像什么都记得,却又仿佛隔了层毛玻璃,一切都模模糊糊。在遇见陈浮之前,没喜欢过别人;一直到顾霖的告白之前,恐怕也没有谁真正喜欢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么明烈的,对象是他的认真示爱。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在被子堆叠出的黑暗里,郁谨默默吞咽下喉间微苦的酸涩,和其中悄然漫上舌尖的一丝回甘。 郁谨掉头走后,顾霖一个人在桥上又站了会儿,飘飞的花瓣落满他挺直的肩膀,印在幽深的瞳孔中。 顾霖随意抓了瓣花瓣,塞嘴里咀嚼几下,有点苦。 他喉结滚动吞下去,静静消化着胃里翻腾的情绪。 其实并没有那么难过,毕竟早已有被 那其实是他的第一次。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家境贫寒,父辈不能赠予任何资本积累,万幸给了个好皮囊。这些年他拼命从原生家庭里那滩烂泥挣扎出来,签了经纪公司,拉拽着自己没日没夜地练习,练习,势利又虚伪,满脑子都是钱和出人头地。 拒的心理准备。 不过,实打实烦恼的是,就目前情况看,郁谨恢复自由身后,不在明面上的求偶竞争恐怕只会愈演愈烈。他直觉郁谨那位神秘的爱人绝不会就此罢手,唐影帝唐百灯恐怕心思也不单纯,或许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厉害人物......乍一看,自己估计是最弱势的那位了。徒有顶流的名号,金钱权势却无一比得过那些虎视眈眈的男人。 可大家心知肚明,“顾霖”其实仅仅代表资本包装出来的一款精美商品,一具聪明嘴甜的提线傀儡。 那天是阴雨天,潮湿憋闷的中午,他和队友被经纪人带去参加榴莲台一个老牌综艺。他们成团的选秀就是榴莲台举办的,所以总决赛后,出道成员才能沾光过来露个脸。而同时被邀请来,也是导演真正重视的,是马上就要在榴莲台黄金时间段播出的一部电视剧的主要参演人员。 不过也不是全无坏处,至少他成功吸引到了一些富婆和千金的注意力,不少人都明里暗里伸出了橄榄枝,想和他来一场肉体换资源的钱欲交易。 其实他没什么抗拒。一路挤掉竞争者爬上来,作为别人口中的“泥腿子”,见过不算少的用心厌恶与贪婪嘴脸,本身更是毫无所谓的清高与底线——插入插出的机械活塞运动而已,灯一关,什么倒胃口场景也能视而不见,自己一个大男人,作为上位者,总不吃亏的。 第一次在后台见到那个人,温柔的青年被众人环绕,没什么当红明星的架子,明明相貌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不算极其夺目,可那微微下垂的眼角,含笑的唇珠,却莫名让他心跳漏了拍。 顾霖望着拥簇的团团樱花,闭了闭眼。不期然想到了他和郁谨初见那天。 当自己年华渐逝,新的俊秀小生层出不穷,膝盖疼得再也跳不好舞,甚至爆出同性恋丑闻时,谁会陪在身边? 之所以还没开展任何实质上的被包养关系,是他还在观望,想要“物尽其用”。毕竟,既然是第一次出卖肉体,就得货比三家,才能换个最好的价钱,不是吗? 两年前,榴莲台,综艺录制现场。与此时的春和景明全然不同的淫雨霏霏。 其实反而有点兴奋。不管什么原因,哥哥离婚是木已成舟,那自己一切行为,示爱或示威,都可以光明正大了。 郁谨作为男一号赫然在列。 他当时只是一个糊了的综艺选秀出道第四。其实他舞很好,唱功尤其能打,综合实力一路绝尘。但音一修,公鸭嗓都能变天籁。自己没背景没金主,还能排在三名关系户之后,完全是因为脸太惹眼了,只要给镜头就能被观众激情狂舔;也因为综艺太糊了,真正有点门道的都不屑于来抢这个出道位。 从名不经传的小透明到万众瞩目的顶级流量,他腰上膝盖上全是伤,他的粉丝声势浩大,为他尖叫替他心疼,一副至死不渝的狂热模样。 顾霖舔了舔一颗虎牙,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那个晚上,昏暗的车内,郁谨潮红泛湿的脸历历在目,一双含情眼里满满倒映着自己,能溺死每一个伏在他身上的雄性。 nbsp; 他有心想和郁谨交好,不过凭自己的咖位是不够格上前和他搭话的。只能怏怏离开。 去上厕所时,他听到两个小助理在隔壁八卦,低声兴奋地猜测那个叫郁谨的男一号到底被谁包养了,浑身上下简直充满勾人的情欲气息。 才成年不久的他实在不太理解这群人是怎么看出来一个人有没有经历过情事的,但却不太舒服地皱起眉——自己刚才被他吸引,其实不是因为什么合眼缘,而是那个人非常懂诱惑男人吗?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浮上心头,正式录综艺时,他下意识离这个人远了点。 但出乎意料,他惹上麻烦了。 这次综艺的主持人之一是个年过四十的油腻男人,专业能力不错,之前曾给过自己暗示,可惜他对于被同性压在身下实在作呕,圆滑地拒绝了。没想到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个猥琐男,从综艺录制开始,就在明目张胆地动手动脚,他稍有反感,便故意让别人挡住他的镜头。做游戏时更是半威胁地要求两人一组。 他心里清楚,答应了,猥亵行为便会变本加厉,还后患无穷;不答应,不仅要镜头全剪,还会彻底得罪他。 ——怎么选才能损失最小? 正当他不动声色做着博弈时,手腕突然被轻轻拉住了。 他扭头,美人含笑的眉眼映入眼帘,郁谨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是小顾吗?我这边缺个身强力壮能打的,和我一组吧!” 主持人自然不敢得罪郁谨,于是整个游戏过程,甚至节目的后半段他都平安无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郁谨似乎若有若无地一直挡在两人之间。 录制很顺利地提前结束,甫一下场,经纪人就惊讶地把他扯到了角落里:“你什么时候搭上郁谨这条线的?” 经纪人看着他满头雾水的模样,无语:“平时不是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犯傻了?刚才台上人家明显在帮你啊!我有朋友还看到中间休息的时候郁谨在后台教训了那个主持人!” ——那个人都发现了?是为了顾及我的面子才没有直接发作的? 他惊讶地说不出话,却不是因为郁谨的好心,而是想象不出来那个人警告别人的模样。看着那么好脾气,也会发火吗?而且还是……因为自己。 “发什么呆呢,赶快趁人家走之前去道谢啊!” 他被推搡着走了几步,耳边传来经纪人的自言自语:“业内一直说郁谨心肠好倒是不假,但也不至于这么周到吧……难道是被你小子一张脸迷住了?” 看到郁谨脸上浮现浅淡的失望与郁闷,温柔的青年小声嘟囔道:“本来还想着提前拍完能给他送个饭的......又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是那个据说很宠他的金主吗?看着也不是很珍爱的模样啊。 他本应该嗤之以鼻,或至少无动于衷的。 但一丝微妙的阴影却划过心头—— 你条件也不差,为什么非要以色侍人?这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就不能找个,找个......对你好的......要是我...... 狼狈地转头,他强行中断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联想和假设,决定现在就出声道谢。 只是等得不耐烦而已,他告诉自己。绝非不想看到青年继续露出这种难过的模样。 他故意加重脚步,等郁谨警惕地转过头,才露出早已在镜子前练习过千百遍的乖巧微笑,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诚惶诚恐:“郁老师,刚才在台上的事,真的非常感谢您......” “啊?没事没事啦。”明明几分钟前好像才为所谓的金主黯然神伤,在面对顾霖时,郁谨却展现出标志性的,又带着十分真挚的温柔笑容,以为自己找过来是担心被报复,于是像一个长辈般体贴地叮嘱,“小顾你放心就好,他不会再来惹你的。那种人渣就是欺软怕硬,你千万别把人想得太好了,圈内很多龌龊事的。你长这么好看,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啊!” 郁谨边说边从包里掏车钥匙,估计是讲话讲得太投入,手一个没拿稳,钥匙扣骨碌碌滚到了他脚边。 “我来捡就好。”他忙弯下腰。 ——明明是你把人想得太好了。那个主持人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是自己曾经对他的试探来者不拒,只是最后发现竟然要做下面那个,才明确拒绝的。 所以他不是被迫遭受潜规则的无辜绵羊,而是咎由自取的卑劣之徒。 他漫不经心想着,捡起钥匙扣,正准备再次鞠躬道谢,把场面活做到位后恭敬离开,起身时却突然眼前一黑,手撑在车前盖上缓了会儿才恢复过来。 “怎么了?”郁谨被吓一跳,连忙绕过来查看他的情况,见他惨白的脸色,一惊,“是生病了?你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他眼前还有点发暗,“只是有点低血糖。” 公司为了迎合当今主流市场对纤细美男子的追捧,对他们的饮食有严格控制,自己为了多赚点钱,更是每天忙得团团转,他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现在回也是回宿舍,吃东西估计不方便。我这里正好多了份饭,你吃了再去见经纪人,垫垫肚子。” 他下意识就要推拒:“这怎么好意思,您放心,我没有很饿......” “别老和我客气啦。”郁谨咬了咬唇珠,眉眼弯弯:“这是我自己做的,水平很一般,是你别嫌难吃就好。” 他半真半假地冲他眨眨眼:“你不吃的话,也没人再想吃哦,那就要把饭给扔掉,对我也太残忍了吧。” “好,好......”仿佛郁谨手里揣的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迷魂汤,他瞬间丧失了所有的机敏与伪善,被美人恰到好处的示弱激起了莫名的保护欲,晕乎乎接过那个沉甸甸的饭盒,直到目送着郁谨进车,关门,挥手和他拜拜,离开,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饭盒——还是碎花布袋裹着的——都递到手里,人也走了,现在还回去太假,正好自己也确实挺饿,不如就……吃掉吧? 他从未考虑过“扔到垃圾桶”这个选项。 在停车场随便找了个无人经过的偏僻角落,他坐在台阶上,打开这份出乎意料的晚餐。饭菜还热乎着,芹菜炒木耳,辣子鸡,玉米胡萝卜丁,虎皮鹌鹑蛋,一份汤一份餐后水果,摆盘认真,荤素搭配合理,虽然都是家常菜,但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准备的。 他慢慢吃了两口,自然比不上所谓的大厨,但却有种温暖的贴心感,少油少盐的烹饪方式让作息不规律的胃瞬间就舒服得想喟叹。 尽管,他心知肚明,这份饭其实根本不该属于他,今天郁谨的一切行为,无论是刻意帮他抑或送予晚餐,都不存任何旖旎心思,撑死了算“日行一善”和“废物利用”。自己只是一个意外卖惨却收获惊喜彩蛋的捡漏者。 他低着头,吃得越来越急,到最后简直堪称凶狠。 ——他从小就一直想有个哥哥,不需要多么强大,能关心他体贴他,深夜回到家,做一晚热腾腾的面,陪着他一起吃就好。 再长大点,他自己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于亲情的渴望,还是对妻子的幻想。 手腕上似乎还残留录节目时郁谨抓着他的触感,温软含笑的眉眼,一抹唇珠娇艳欲滴。 他突然觉得通讯录里那些玩着情爱套路的女人嘴脸如此令人作呕,自己出卖肉体的想法荒谬又愚蠢。 ——如果是那个人呢?和那个人做爱,让他当我的哥哥……当我的妻子…… 淅淅沥沥的秋雨中,昏暗停车场里,角落无人关注。 俊美的傀儡停下顺着丝线,摇摆手脚的麻木举动。 -- 30 bi得这条小鱼连哭都哭不出来 留给郁谨胡思乱想的时间并不多,虽然跑到了深山老林来拍戏,但才发生不久的劲爆绯闻还是要赶紧处理的。 他的团队当时就立刻危机公关,先组织了大量水军并买通部分营销号,尽量控制舆论不要往太难听的方向发展——压肯定压不下去了,这三位当事人不仅性别相同,还某种程度上都算得上“家喻户晓”,网民的八卦之心简直如燎原之火,各路社交软件都被屠了榜。 团队努力把方向引导成“拍广告需要”“恶意借位偷拍”“只是好朋友关系”,之后陈浮又以雷霆之势出手,直接让一批恶意带节奏的声音与不安分的小公司销声匿迹,紧接着顾霖、唐百灯那边的团队反应也非常快,澄清关系——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几人之间关系绝对算不上纯洁——的同时,也一点脏水都没往郁谨身上泼,而圈内众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道是因为四个男人中的谁,也纷纷站出来帮腔,摆出了一副副再热心不过的嘴脸。 郁谨这次的遭遇简直堪称虚惊一场。 然而,他并不感到舒心——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陈浮估计是想给自己最后一点体面;对于顾霖,他就算之前再迷惑,现在也知道原因了。那……唐百灯为什么替他说话? 严格来说,那次其实真的算郁谨自己投怀送抱,唐影帝完全无辜被牵连,别说帮一把了,冷眼旁观都算善良。 正当他疑惑不解时,影帝那边团队及时传来消息:虽然事情暂时控制住了,但还需要和郁谨这边通下气,各出一份正式声明。 这很正常。出乎意料的是,团队与团队接洽的同时,唐百灯竟然亲自打电话给他了,还是视频电话。 郁谨连忙接通,手机里呈现影帝在原相机下依旧惊艳的脸,普通像素镜头带有的失焦感反而更突出他不似凡人的凌厉五官。 唐百灯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并没有直切正题:“这几天有点忙,一直没来得及联络你。小鱼现在怎么样了?睡得还好吗?” 郁谨估摸着影帝恐怕就是在忙着处理这次绯闻,结果不仅没怪罪,还关心起自己这个“罪魁祸首”,顿时倍感愧疚:“我没什么的,是我拖累了唐哥。您那边有什么要求,我这边一定尽量配合。” “又不是什么大事。”唐百灯不在意地微微摇了摇头,眼睫垂下来,不动声色地望着郁谨遮掩不住憔悴的脸,“我的意思是,你的爱人可千万别因为这个误会你啊,那我罪过就大了。你要实在不好解释,我可以给你作证。” “——作证我们,清清白白。” 不得不说,影帝着实是玩弄话术的好手。“千万别误会”看似担忧,实则在暗示郁谨的爱人根本不信任他,因为这点谣言就会怀疑自己的伴侣;说着“罪过大”,却毫无愧疚神情;“给你作证”更是在暗嘲那个不知面貌的丈夫有多难伺候。 最后那句“清清白白”,简直是点睛之笔,欲盖弥彰到极点。 可惜郁谨并未察觉这些言语中的玄机,只单纯的感动中略有难堪:先是顾霖,又来唐百灯,虽然应该不是刻意,但全都间接让他回想起自己昨晚才离婚的糟糕事实。 他甚至都有点麻木了,对唐百灯勉强笑了笑:“没事,他不会在意的。” “原来您们感情这么好吗?那我可以放心了。”影帝提了提嘴角,眼中毫无笑意,反倒有点阴沉沉的。 郁谨依然毫无察觉。他在心里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出真相——这种消息瞒得过大众,是肯定骗不了圈内人的,迟早周围都会知道自己已离婚。与其让影帝通过别人之口得知,进而归咎于自身,还不如他亲口说出,免得产生奇怪的误会。 于是郁谨简单地交代:“其实是离婚了。不过您放心,不是因为这件事。” 离婚? 唐百灯立刻表现出一副非常惊讶,更非常痛惜的样子,哪怕拿着显微镜也看不出丝毫表演的痕迹:“怎么会这样?你爱人……这么不相信你吗?都怪我当时非要和你打招呼。” “真的跟唐哥没关系。是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郁谨干巴巴又解释了一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哦?”索性唐百灯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若有所思道,“没有感情吗?这可真……” ——有意思啊。 影帝这次回来,主要还是按早就制定好的计划,转回国内继续发展事业,但郁谨也是他的重要目的之一。团队已经接下了一个耗时较长的官方宣传片录制项目,郁谨这边封闭式拍摄一结束,估计就会也“恰好”被宣传片导演选中。 等到那时候,两人说朝夕相处都是谦虚,形影不离绝非夸张…… 他本想在录制宣传片时好好操作一番 唐百灯试着带入了一下自己,觉得若他是郁谨的丈夫,看到这个绯闻后,顶多先把两个奸夫浸猪笼沉塘,再用皮带把郁谨绑在床边,狠狠肏个一整星期,顺便把平时不方便玩的各种花样全来一遍,逼得这条小鱼连哭都哭不出来,随便亲一下都能发抖得攀上高潮。 唐百灯眨眨眼,又是一副笑模样——所有幽微难言的心思,他都早已在凝视那部合作拍摄的电影时嚼碎了,细细品尝过千万遍。 “你呢……鱼鱼?” 唐百灯笑着望向镜头里的郁谨,这么久未见,五官张开了,神情却一如当年,微微下垂的眼角温柔又多情。 他没有察觉到唐百灯堪称可怖的凝视,脑中迟缓地转动——合作一年? ,有爱人又如何?那个从未听说过的爱人有得到过郁谨小小软软的少年模样吗?有听到过他最热烈而真挚的告白吗? 于是端坐在酒店沙发上的郁谨就看到,手机里的唐影帝似乎是沉思了几秒,然后笑着对郁谨道:“今天给你打电话,除了想确认鱼鱼有没有被我连累外,也是想给你看看我们上次拍摄广告的成品的。” 当时自己告白了吗? 哪怕自己好不容易大发慈悲,放他出去工作,小鱼也会羞耻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其他男人的气味,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昨晚有多好好的被疼爱过…… 郁谨一时思维混乱,下意识逃避地转开视线,不去看影帝那张诡艳的脸。 唐百灯往后椅一靠,自从郁谨不再看向手机后,他脸上明朗的笑容就几秒内消失得干干净净。 ——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影帝看似随意的神情下,是绷紧的下颔线,以及死死盯着郁谨脸上每一丝表情变化的隐蔽视线:“大学时,我们可是最佳搭档呢。” “是吗。”郁谨不好意思地舔舔唇珠,“其实我跳舞没天赋,也没怎么练过,让您见笑了……” 对事情一切前因后果都有所了解的叶尘绝望地打了两下自己的脑子,正想着说点什么哄哄醉鬼,却看到好友突然抬起头来。 所以他现在更好奇的是,鱼鱼为什么会离婚? “挺好的,文件已经在传过去了,你可以自己看看。导演对跳舞那段情节最满意。” 他沉默了好几分钟,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个长句子: 无论如何,“离婚”都是再垃圾不过的一个选项,荒诞到他连瞅都不会瞅一眼。 ——这场婚姻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虽然这里好像也是陈浮的资产,但死正经不是从来不踏进这些“群魔乱舞”的“破地方”吗?! 影帝双手交叉,沉默地凝视着镜头外青年脸上不断变幻的神色。 陈浮是那种越喝越不上脸的类型,所以此刻在灯光照耀下,他脸色白得渗人,深灰眼珠宛若两颗锁满尘埃与浓雾的玻璃球。 他有足够的自信,不管郁谨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曾戴上谁的戒指和谁同床共枕过,再深的感情,自己都一定能抓住他的手,把人重新抢回身边。 郁谨情无法控制地被吸引过去目光。直到熟悉的操场场景出现,相互爱恋的少年跳起热情奔放的探戈…… 原来他竟是向影帝求助的吗? “我的奶奶诶,我的祖宗诶!别喝了别喝了,明早还要赶飞机呢。” 听到是工作相关的事,郁谨瞬间打起精神:“效果怎么样?” 那么热烈而真挚,热烈到少年的眼睛都在刹那间点亮了,真挚到被告白的对象毫无防备地,赤裸裸地困在其中。 茶几上的手机旁,是他刚才用来工作的电脑,此刻恰好下载完唐百灯之前发过来的视频。于是屏幕瞬间一黑,视频自动打开,“唰”地跳出香水广告的开头! “我全都记得很清楚。” 本来何酒当仁不让,但俩人同班,体育课在一个时间段,于是他只好转而向……向谁来着,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了。 “鱼鱼一直跳得很好啊。”唐百灯突然打断了他。 自己跳舞很差,如果影帝说的没问题,就肯定不是要自取其辱参加什么比赛,那应该是……那只会是……是……对了!是有一年的体育课,他选了体育舞蹈,结果双人舞时老师要求带舞伴,他和女生一直不太熟,当时年轻,也不好意思请异性跳这种“亲密”舞蹈,就想着找个同性搭伴。 这么多年,才后之后觉的发现,他竟然一直深陷在那个夜晚…… 光线昏暗的酒吧角落,叶尘心惊胆战看着桌上一堆颜色各异的空瓶子,以及神色依旧冷漠,模样看上去和平时毫无二致的好友。 郁谨愣住了。 当时两人有那么熟? “更准确来说,我们一起跳了一整年的舞,从探戈到华尔兹,配合得非常好。” ………… -- 31 一直在掠夺,在bi迫 酒吧角落里,幽蓝的光打在男人略带苍白而线条利落的侧脸上,骨节纤长的手松松搭着酒杯,暗蓝衬衫松开了最上面的扣子,从旋转椅上伸展开的腿笔直修长。没什么表情,却像一幅单薄而寥落的剪影,轮廓模糊地立在阴影中。 男人明明一看就是气场强大,久居上位的模样,此刻却带了点说不上来的脆弱感,这令人肾上腺素狂飙的反差简直吸引着每一个于此寻欢作乐的男女。他们交换着眼神,不知是想抚慰这个男人的低落,还是期待着被他征服……蠢蠢欲动。 ——叶尘一脚踏进酒吧时,看到的就是这极其躁动的场景,以及极其陌生的陈浮。 其实也不算陌生,当年他们结婚一年,郁谨精神状态极为危险时,陈浮也是这种表情。 只是后来医生建议最好的方案是让病人被扭曲的记忆恢复原样,慢慢静养时,所有的忧郁转瞬即逝,男人的表情赫然坚定起来,坚定到甚至带了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 叶尘永远也忘不了,他的好友默然盯着医生,直到估计把人看出一身冷汗后,才看似平静,实则近乎咬牙切齿道: “用别的最好的治疗。除了这个。” “要他离开我……不可能。” 回忆就此而止,可能是好友的默契,陈浮在此刻偏过头,看到了站在酒吧门口的叶尘。无数隐蔽的视线也追随着陈浮,瞬间投向这个皮相不错的男人。 叶尘顿时觉得一片羡慕嫉妒的神色如针刺般戳在他脸上。 然而,和陈浮的灰色眼睛对视上的刹那,叶尘停下了一切胡思乱想。 他只莫名想到半小时前,自己接到那个整个人都要裂开的电话—— 六点半,他本来正在和美人共度烛光晚餐。正深情脉脉对视着,手机铃声惊天动地响了起来,叶尘一看是陈浮这个工作狂,生怕他叫自己回去加班,赶紧接通后正想着找什么借口糊弄掉,结果好友毫无预兆地丢了个惊天地雷过来: “我和阿谨离婚了。” “现在在那个酒吧。” 叶尘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但看对面那个美人儿脸上的神色估计觉得他得了羊癫疯。他毫不犹豫地和这场艳遇拜拜,一边连滚带爬往酒吧赶一边心里天崩地裂—— 怎么就离婚了?! 作为陈浮大学时期的损友,叶尘是一路看着他和郁谨相知相识、把人骗到身边干事又把人骗结婚、最后中途大改治疗方案,从点头之交到甜甜蜜蜜又到现在的同床异梦的。 虽然他对这两年陈浮和郁谨各自的痛苦都无能为力,只能尽量管住嘴巴不耽误事,但他心里其实是非常认可郁谨这个嫂子的,一直坚信等这段时间熬完,两人肯定是再恩爱不过的模范夫妻。 可现在……老陈是不可能变心的,难道是郁谨终于忍受不下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叶尘越想越觉得说不定是误会,毕竟陈浮虽然创业初期骗投资时可以滔滔不绝,但自己当老总后就越发寡言了,私下里也就对着郁谨有耐心点,说不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副冰山脸没几个受得了;郁谨又是偏温和绵软的性子,近两年甚至带了点讨好,把陈浮的感受置于自己之上,有事估计也憋着不敢说…… 清吧里,不远处传来并不喧闹的聊天与谈笑声,时间缓慢地流淌,桌上空酒瓶多了一瓶又一瓶。 当时所有知情人都觉得一对肯定能成:女神主动示爱,男神温柔回应——没有意外的话,简直是模范校园爱情故事啊! 可惜,陈浮就是那个毫无触动的意外。 这个冷艳学妹谁都不搭理,却在面试时对陈浮一见钟情——彼时陈浮是计算机学院学生会主席,低调的年级第一,明面上看上去温和有礼,也是不知道多少男女暗恋的男神级人物。 他终究没忍住,一边挡掉那些没眼色凑过来的烂桃花,一边头疼地想方设法制止好友毫无分寸的买醉行为,生怕马上就得把人送去医院洗胃了。 他愣了几秒,本以为这家伙醉成这样,说不定会抱着他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茫然地念叨“我老婆去哪了?”“我老婆不见了!”等等能让他录音当一辈子黑历史的话。虽然陈浮肯定不会直接这么说,但这闷骚心里估计就是这么想的。 有小乐队在吧里演奏一首轻柔的歌,两人相对而坐的角落却近乎死寂。 这其实说起来也不怪他,因为找陈浮问问题或问事的人太多了,他又要假装耐心模样,所以尽管学妹几乎每晚和他聊天,他的回应也算及时,偶尔还有点不自觉的贴心,但其实对人家根本没有半点感觉,更未察觉到那些旖旎心思。 事实上陈浮这个人平常自律到近乎苛刻,如此堪称放纵的景象实在罕见,随便拍一张传到公司内部网上,估计明天就能引起股价大跌,茅台再涨。 叶尘最终还是决定,好友不说就不多问,只坐下来,默默陪陈浮喝酒。 到最后,叶尘看这家伙喝得实在离谱,除开始没头没脑一句“离婚”以外,真就一个字不肯多说,只有脸色越来越白,衬得两只深色眼珠都带着幽幽寒意。 死寂持续了好几分钟,叶尘几乎感到坐立难安了,一道带着沙哑的声音才炸在他耳边。 学妹顺利进入学生会后,打着问问题的旗号,每晚必找陈浮聊天,路数很直白,问公事或题目——被公事公办回答后借机关心一下人家——有回应就深入,被“很晚了我有事先忙了”敷衍掉就明晚再战。套路其实不算高明,毕竟人家姑娘也是一路被人捧大的,不屑那些弯弯绕绕。但言语里的娇软意味,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一张堪比明星的脸,估计是个人都招架不住。 叶尘:“……” 在叶尘苦口婆心的连番劝导下,陈浮终于没再机械地给自己灌酒。 但叶尘很快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来了。好多年前的事,当时他和陈浮念的计算机系,大三开学时,系里大一有个新进来的女神级别学妹,模样那叫一个高贵冷艳,估计放眼全校都是当仁不让的校花候选人,更别说在一堆蓬头垢面颈椎病患者的计院了,简直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nbsp; 然而,一切一切的猜想,在看到陈浮眼中被染成幽蓝一片,却莫名死气沉沉的灰雾时,都戛然而止,被他掐死在喉咙口了, “你还记得,大二那个……天天给我发消息的人吗?” 结果怎么莫名其妙开始跟他回忆青春年华了? 陈浮今晚终于说了一句超过十个字的话: 毕竟期末周的时候,一些学渣不知道比她热情多少倍。 那时候的陈浮非常忙,忙着赚钱忙着学业,还要应付自家一堆勾心斗角,即使是大学,也深夜睡清晨起,完全没有精力去考虑或接受浪漫费时间的情情爱爱。 可惜学妹想岔了。 她觉得陈浮必定也对自己是有好感的,毕竟,谁对一个不喜欢的人能坚持每晚聊天?况且她长得那么好看,性格也不赖,于恋爱上更是从未有过败绩。 于是,积极找人聊天一个月后,学妹某一天刻意没有搭理陈浮,想看看他会不会也主动和自己说话。 结果显而易见,陈浮压根就没记起这号人来。 学妹没死心,继续坚持聊天,课后制造偶遇,时不时还送点小点心什么的。 过段时间又停了一次。毫不意外,仍未有任何回应。 等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忍住三天没找陈浮。 最终结果和前两次没有任何区别。 内心还是个敏感小女孩的学妹痛苦不已,在折腾这么久,最后发现其实陈浮好像对她根本没意思,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后,她丧失掉所有勇气,就此轻易又艰难地放弃追求陈浮。 从此以后,除了节假日一条看似是群发的祝福以外,陈浮再没收到这个学妹的任何消息。 这件事在被叶尘知道后嘲笑了陈浮很久,陈浮后来也在其他人震惊的转述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错过”了多么大一朵靓丽的桃花。但他并不觉得可惜。 “你……是多年后突然觉得不应该对小学妹那么冷漠,幡然醒悟了?” 陈浮听到好友试探地问道。 不。他在心里否定道。 ——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如果早知道那个女孩抱着这种心思,他连回复都不会有。 况且不过是没有主动找她而已,这点小打击都受不了,其实能有多喜欢? 唯一让他欣慰的大概是,这个人还算识相,没有像以前碰到的很多男男女女一样,死缠烂打,令他烦不胜烦。 瞅着陈浮的表情,叶尘就知道好友离“醒悟”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确实,这家伙对不喜欢的人一直冷漠到近乎伤人。 他一直以为,扭曲的家庭和庞大的资产会把好友装扮成一个根本没有能力爱上他人的沉默机器,那种优秀而冰冷的、精英型高效率机器…… -- 32 宝贝,爽吗 第一次,郁谨拒绝了他的告白。于是陈浮用一张谎言和病态的催眠编织成的婚姻,将人牢牢绑在自己身边。 第二次,郁谨精神濒临崩溃,于是陈浮配合他心目中某个所谓的白月光,禁止自己抓住那只从床边伸出来的,纤瘦、带着渴望的手。 第三次,故人已回,治疗却进展缓慢。唐百灯背后很可能有国际财阀的影子,虽然陈浮不怯与其相争,但真相……或许瞒不了多久了。 所以这一次,陈浮没有强行私下让团队断绝郁谨的工作,再次把人哄骗在视线之内。而是给他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 结果…… “老陈!” 叶尘焦灼地喊醒不知在发什么呆的陈浮,吊儿郎当的神情褪去,竟带了点狠戾:“老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嫂子说不定跟那个狗男人会更幸福是吧?” “狗屁!你就是来晚了点,他和你在一起才最好!” “既然前面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后一步就别心软。” “骗来的抢来的又怎么了?骗他一辈子不行吗?只要人是你的,就赢了!” “……” 陈浮沉默了半晌,对叶尘道: “你知道,国外有个重要项目,我明天必须亲自去。” “顺便在那边看一下心理医生。” ——医生无非是劝他看开。他能看开吗? “如果……那就……” 他会再一次不顾郁谨自己的意愿,不择手段吗? 幽蓝的灯光下,男人的瞳孔好似两盏烧着鬼火的暗灯,燃着克制又暴戾的微光。 三天后。 清晨,郁谨恍惚地拿着早饭走到餐桌旁坐下。 那天晚上,视频聊天结束前,影帝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鱼鱼既然已经离婚了,不考虑一下别的更好的男人吗?比如像我这样的。” 说完这种其他人讲绝对要被当做自恋狂,由他之口说出却无比自然且莫名令人信服的话后,唐百灯就挂断电话,留郁谨一人盯着两人跳舞的广告片发呆了。 其实郁谨一直知道自己记性不太好,但他把这归咎于智商不行,况且郁谨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所以这么多年,虽然发现几年前的很多记忆都有点模糊,但他并不很在乎。 然而,视频中身体紧贴,热情甜蜜的两个男生,竟然和记忆中一幕幕情景致命地重合了——偏僻的老操场,紧紧搂着腰肢的、火热的、属于同性的手,望过来的眼神明亮而璀璨,瞳孔里好像飘荡着满天幕的灯火…… 郁谨当晚做了很多零碎的梦,醒来大脑一片空白,唯有心脏剧烈跳动,好像承载了整夜超负荷的激烈情感。 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眼前浮现视频切断的前一秒,唐百灯微微偏头,嘴角含笑的模样。 向来和煦的影帝 ——自从那天告白后,就像打开了什么神奇的开关,顾霖从礼貌有距离的顶流后辈瞬间变成俊美黏人的邻家弟弟,对郁谨各种频率极高却又不让人厌烦的关心卖乖,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在追人。 郁谨:“……” 这插科打诨的态度让郁谨略感怪异,但下一秒,顾霖又递过一杯他营养团队远程运过来的特供牛奶。疑惑刹那间如浮云般吹散,郁谨一时间只顾着推拒——跟喂猪似的。可显然,论话术,他完全不是顾霖这种早早进社会的人精的对手。一顿饭吃下来,郁谨发现自己拿这小孩简直毫无办法:不接受别人的好意吧,他前脚才拒绝,现在看到顾霖睁大眼睛,那种天真气一凸显,还带着隐隐难过的模样,自己瞬间就毫无招架之力,说不清是愧疚还是同病相怜,不自觉得就心软了;接受顾霖的亲近吧,又觉得这当断不断的,完全是耽误人家。 “哥哥不要瞎操心啦,等我真有一天有了其他喜欢的人,自然不会再这样了。现在只是想交哥哥这个朋友,都不行吗?你这么疏远我,我很伤心的。”顾霖笑道。 ——好话全被他说完了,台阶也全都递完了,三天而已,郁谨简直要习惯除上场拍戏之外,时时有只小狼狗黏在身边,亲近而不过分亲密地冲着他笑了。 他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笑吟吟看着郁谨,无比自然地从自己盘子里拿了一小根有机胡萝卜,递过去:“多吃点呀。” 换好戏服,郁谨坐在角落的小马扎上,一边等待场景布置,一边重新温习剧本。 “哥哥!” 情急之下,男主一把掀开被子,鸳鸯交颈瞬间变夹心三人行! 顾霖眼睛一亮:“哥哥是在关心我吗?没事的,别说绯闻了,要是哥哥哪天答应我的告白,我一定立马公布我们在一起了!” 本来郁谨不觉得这剧情有什么的,作为一个足够敬业的演员,他当时最担心的是三个人肢体交缠会不会暴露自己双性的性征,会不会有尴尬的反应……现在好了,发觉他和顾霖不仅要半裸相对,中间还夹着个无辜路人,简直光想象一下那个场景都令人头皮发麻。 郁谨有些羞窘,连忙接过胡萝卜,他总觉得整个餐厅的人都在往这边望,不免有点担心:“你这样会被团队骂的吧?要是不小心又传出绯闻,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餐桌对面坐下一人,打断了郁谨的胡思乱想。 毫无意外,是顾霖。 郁谨只当他开玩笑,虽然自己莫名两颊发热,于是匆忙地转移话题:“你怎么总叫我哥哥?是我们在哪部戏中演过兄弟吗?” 他看到对面人似乎顿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仿佛十分随意道:“我也想叫你郁郁啊,但你本来就比我大嘛,多叫几声,说不定哥哥会觉得我们关系很好,就对弟弟多点心软了。” 默默咽了口口水,郁谨站起身,跟着小跑来的场助走向场中恐怖的“温柔乡”—— n 马上要拍的这场戏很有意思,假作浪荡子的男二明面上在青楼和妓子翻云覆雨,实则于怀中人意乱情迷之时趁机打听一桩隐秘;两人正看似全情投入地被翻红浪,躲避刺客追杀的男一却阴差阳错逃进这座妓院,还正正好翻进男二所在的雅间。 ,神情莫名竟显得有些落寞,望过来的眼神,仿佛努力遮掩着一股,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 bsp; “什么人……唔!” 尽心扮演着男二,郁谨埋首于温香软玉之间,瘦削白皙的皮肤上渗出点点难耐的汗液。 他状似情动地搂抱住扮成妓子的演员,眼角晕开水红一片,两腮薄红,胸前暴露在镜头的一点皮肤简直比怀中的女明星还要动人。黑发散落在床铺间,缕缕青丝遮掩下,是足以挑动每一个旁观者情欲的,似满足又似隐忍,带着极致欢愉的堕落神情。 秀美的寻欢客听到窗边动静后,正要转身探看,一只带着茧的手却从后方猛然伸出,死死捂住他的嘴,掌心瞬间传来舌尖濡湿的绵软触感。 下一秒,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上他的后背,双臂前伸,收紧,赫然形成一个无法逃脱,野兽般蛮横的人肉囚笼! “无意打扰,不想死……就乖一点。”灼热急促的喘息打在耳畔,冰冷的刀锋抵在颈边血管,呼吸间尽是陌生男人的味道。郁谨上半身全裸,而背上的顾霖一手持刀,谨遵剧本,飞速扯去自己身上衣服,一把丢到角落,火热赤裸的同性躯体很快又覆盖上来。 昏暗狭窄的床笫间,帷幔层层垂落,红被上鸳鸯戏水,枕间暗藏蒸腾着情欲的杀机。无数镜头紧盯着被褥间紧紧纠缠,姿态堪称淫乱的三人,场上除机器运转的微微噪声,唯有他与顾霖淫靡暧昧的喘息声。男人有力的双腿绞住郁谨的膝盖与脚腕,肌肤相贴的地方简直烫人得要烧起来。 郁谨同样根据剧本,颤抖着伸出手,妄图不动声色地夺过脖子上的利器。 右手被狠狠抓住,一把掼到床上,激起身下妓子的一声惊呼! “还想和我玩小把戏?”耳边一声哼笑,男人直接拧折了郁谨的腕骨,一个翻转,瞬间变成了郁谨最上,男人藏在堆叠的被褥间,中间夹个一脸懵逼的美娇娘的淫乱场景。 按照剧本,本该是顾霖一边用唇堵住妓子不停尖叫的嘴,一边一手摁着郁谨的脖颈,强行逼他继续进行被打断的欢好,握刀的藏于阴影之处,死死抵在郁谨的要害。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混乱而隐秘的呼吸与呻吟声中,顾霖陷于绣满层层金线的水红锦被间,长发披散,神色不明。 毫无预兆,男人左手悍然回转,霎时改换动作,持刀那边的胳膊肘箍住妓女脖颈,把人毫不留情死死掼到胸膛之上,用上半身堵住所有挣扎。紧接着,按在青年脖颈处的手猛然发力,腰部灵活一挺,两人双唇凶狠地撞上! “……!” 郁谨瞪大了双眼。 他整个人都紧贴在女演员同样赤裸的雪白躯体上,女孩子独有的绵软滑腻清晰传来,大腿根部却横着一抹刀锋的冰冷触感。眼前帷幔飘荡,陌生男人带着面罩,藏在阴影中的脸看不清神情,唯有箍在自己脖子后的手火热而有力。 现在,这张脸是如此靠近郁谨,眼神中透着阴鸷与玩味,看似在亲吻,实则是警告般的撕咬。 -- 33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本来是清爽的少年音,此刻却沾染情欲,语调低沉而尾音略带沙哑,赤裸裸插进在场旁观者的心房,一声“宝贝”简直能把人骨头喊软。 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冒出一个想法:这小子要以后有女朋友了,在床上也不知是谁占谁的便宜。 顾霖身上的女演员就别说了,埋在人家的胸肌间,又被这么一番调戏——尽管对象根本不是她——早满脸通红大脑一片空白。至于郁谨,虽然没如此夸张,但他毕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那句“你咬得我好紧”也让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郁谨之前看剧本时,还觉得这句台词过于老套,和“霸总邪魅一笑”一般,演得不好,绝对能令人尴尬得头皮发麻,油腻度点满。没想到顾霖竟然表现得十分可圈可点,生动演出了什么叫“直男跑路妓院对嫖客刻意叫床”的情态。 但最重要也最恐怖的是,他不应该亲他身前的“妓女”吗?怎么招呼也不打就往自己嘴上啃! 唇上还残留着濡湿滚烫的柔软触感,顾霖特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他心中羞恼,却意外发觉这感受并不让人反感,甚至带着隐隐熟悉……导演没有喊停,这代表他觉得顾霖的临时改动很好或者没什么区别,那郁谨就不得不继续投入地演下去。 下一句台词是…… “嗯……我还要……” 郁谨舔着嘴唇上细小的伤口,浓郁的腥味传来,鼻腔间逸出绵软的呻吟,他好像一只发情的小猫,手指拂过白皙的胸脯,看似妩媚地凝视身下高大的男人,焦急地渴望着更粗暴的蹂躏。 ——这句台词本该是女演员说的,但小姑娘好像彻底傻了,为了演戏不中断,必须有人回应顾霖的话,郁谨只能将错就错,或者说,破罐子破摔起来。 妓女演员:“……” 她刚才差点要被顾霖说荤话刺激得晕过去了,这才发现还早,为什么一个男的呻吟起来能比她还动人! 更可怕的是,郁谨开始“叫床”的一刹那,她肚子上就顶了个坚硬滚烫的破玩意儿! 小姑娘一时有点诡异的挫败——自己裸着身体,因为剧情需要,在顶流身上蹭来蹭去不知多少回,人家都毫无动静,她还以为这就是专业素质过硬的表现,一时敬佩不已呢。 原来人家不是性冷淡,是自己在郁老师面前,瞬间就被衬得十万分僵硬不解风情吧…… 此时,片场在郁谨念完,不,呻吟完那句台词后,寂静了一瞬。 扮演官兵的群众演员中,不少直得不够彻底的,脸已经悄悄红了。就是直男,也莫名其妙回忆起自己的女朋友比不比得上床上温柔的青年妩媚……摄影师与坐在监视器后的导演更不必说,郁谨屈辱中带着情欲的脸在镜头里放大后,冲击力简直千百倍的刺激人。 视线中心的那人浑然不知众人心中所想。双唇被放开,郁谨头微偏,余光瞄向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眼角犹带湿意,双唇沾着新鲜的血迹,一股满是色气的趾高气扬:“哪来的狗腿子,敢打扰……” 话未说完,后颈上一直未曾离开的手一个用力,强行把青年的脑袋掰回来,未尽之言顿时被吞没在两人看似缠绵的唇舌交缠中,只余淫秽的水声回荡在厢房。 在官兵一堆呆滞的瞪眼中结束这个吻,男人又是一声哼笑,听不出是亲昵抑或生气:“看那些下等人干什么,我还满足不了你吗……” 抵在腿根的刀一个用力,似在警告郁谨不要尝试做什么小动作,下一秒,顾霖竟把妓女直直拽出了两人之间,随意掷到床铺的外边缘,紧接着,他猛地抱住郁谨一个翻身,滚进层层软被中,手脚交缠呼吸交错,赫然一副马上要在官兵面前上演场活春宫的浪荡模样。 官兵头头看了看,觉得这对荤素不忌的狗男男无论哪个都不像他们要找的目标,况且似乎也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打扰到大人的雅兴,小的们非常抱歉!体谅卑职也是奉上面指示。小的们马上告退!” “滚吧。”床间传来一道不耐的男声,渐渐低下去,“宝贝,爷这就给你快活……” 官兵头头双手抱拳,赶紧带着手下后退出房间——顺便踹了几个步伐犹疑的小喽啰:“发什么呆!这恶心玩意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搜下一间!”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这场戏终于结束了。 导演喊停的瞬间,三个人都如蒙大赦,飞速互相弹开,像三个贞洁烈女般,在早已等候多 郁谨慢慢洗着手,脑中不由自主随着刚才两人的痴汉话语回忆起顾霖的身材……真的很好吗?好像不假,演戏不小心碰上的时候,肌肉紧实温热,视线往上,脸更是毫无瑕疵,喘息时,也不再有男生的稚气,反而显得很性……郁谨赶紧打住越来越奇怪的联想,狼狈地挺直身体,转身走向今晚的饭局。 顾霖低头不语,匆匆走向休息室——郁谨念出台词的刹那,望着哥哥荡漾一汪春水的棕色双眼,他瞬间就硬了,整个人被捂得口干舌燥。抱着郁谨滚进团团锦被的时候,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就这样按着青年,狠狠压上去…… “看到了看到了!好帅!我恨不得当场鸡叫!” 换上新桌布,所有人手机放在面前桌上,禁止提前通风报信。主持人使了把劲后,空酒瓶随着惯性骨碌碌转动。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非常熟悉的男性嗓音从话筒中悠悠响起: 郁谨心知肚明这种时候决不能显现出玩不起的样子扫大家兴,但如果选真心话,肯定会被问到他避之不及的婚姻问题或扯上顾霖,只好…… 第一把就轮到了郁谨! 三人同时在心里哀叹:这拍的也太折磨人了,千万别重来。 这是酒店洗手间,今晚有一个重要角色杀青,老戏骨,于是剧组晚上为其举办了告别宴,郁谨本习惯性想拒绝,但突然想到自己已经离婚了,其实没什么好避讳的,更没什么人再需要他匆匆赶回去;况且深山老林,不吃饭只能在酒店房间呆着,顾霖为了陪他恐怕也会推掉……一番权衡,最终顺势答应。 “好!”主持人随便从酒店提供的卡片中抽出一张:“请先给你通话记录中顺数的第九个人拨打电话,接通后再进行下一步。” 顾霖眯起眼睛:他总觉得这个主持人动了手脚; 帘帐无声飘荡,男人脸上神情固执又阴沉,自己仿佛被囚在一座红色的滚烫囚牢中,远处官兵睁大了脸,像嫌恶又像楚楚欲动,完全动弹不得…… 剧组里果然不缺人精,这几天顾霖毫不掩饰的行为传达了再明显不过的信号,郁谨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和顶流挨着坐。吃饭时,顾霖在起哄声中替郁谨挡掉了所有的酒,顺便轻松化解了他的反抗与抗议,还见缝插针投喂了郁谨不少剥好剔好的菜肴。 这两人估计没料到郁谨也会来,才在乍一看无人的男厕乱嚼舌根,但也不排除是有人特意让他们这样,毕竟圈里少有嘴上把不住门的蠢货。 打过去,不过两声,电话就被很快接通了。 更多的人则瞬间兴奋起来:“小郁,真心话?”“郁老师,大冒险吧!” “嗯……鱼鱼?” “顾霖身材好好哦,简直想狂舔,说荤话的样子真绝了。不知道为什么整天围着那个人转,不是都被金主玩腻了吗?” 时的助理帮助下,套上浴袍,严严实实裹紧了各自的身体。 郁谨乖乖地解锁手机,于无数凑过来的脑袋监督下翻到通话记录第九条,是个没备注的号码,看时间好像在几天前的晚上。 ………… 不远处,导演掩饰性咳了咳,郁谨那张平时千分温柔,此刻却万般娇艳的脸在很多人脑海里都挥之不去:“拍得不错……” “嘟——嘟——” “可能床上功夫特别好?嘻嘻……” 女演员则一边喝水,一边用杯子遮挡住自己通红中带着隐隐激动的脸颊——我的天啊俺台词被抢了,和男主的互动也没了,两男一女的床戏我竟是个工具人,但莫名好刺激好爽啊!就是被毫不留情扔开的时候有点疼…… 在大家的注目礼下,酒瓶头部慢慢停下来,直直指向满脸意外的俊秀青年—— 郁谨反复裹紧身上的浴袍,神色飘忽,两眼呆滞地跟在助理身后——怀中女子突然消失,腰肢被男人紧搂着丢到床铺深处,他整个人双手被箍,挣扎着陷进层层软红中,顾霖脑后长发垂落在脸颊,有点痒。 “你看到顶流今天拍的那场戏了吗?” “大冒险吧。” 郁谨很少在饭局中被人这么小心护着,愧疚中生出点不带旖旎的感动。酒过三巡,众人提议开始玩点什么,一群各个年龄层都有,或荤素不忌或已有家室的人讨论半天,最终决定——真心话和大冒险吧!一个交换娱乐圈八卦信息或自爆大料的好机会! 两个估计是小零的男生嬉笑着走出洗手间。三分钟后,郁谨从角落的隔间里打开门走出来。 -- 34 八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你想……知道什么?” 陈浮嗓音已经很哑了,其实他完全可以轻松掀翻郁谨,一把抓住他的脚踝,顺着往上,像捕捉一只青涩的蝴蝶般,煽情地舔吻,然后再凶狠地捅进去那个早已松软发情的穴口,直肏得青年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只能攀着他的肩,呜咽着达到高潮,把脑子里所有想问的东西甚至整个思想都忘得一干二净。 可陈浮就好像下半身那个完全勃起,长度恐怖的性器根本不属于自己一样,竟然真的没有遵循雄性的本能,强行把身下柔软的猎物撕碎吞干净。只是额角渗汗,握着郁谨腰的手青筋迸起,勉力控制着,不要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力道太大的痕迹。 他下意识按照工作习惯,把郁谨可能想知道或想要的东西分门别类:公司的股权基金?保证董事会不动荡的情况下可以尽可能给他;楼盘私人小岛等不动产?虽然阿谨平时不是很感兴趣,但他喜欢拿去就好;自己银行和社交账号的密码?公用账号有机密,私人是没问题的……还是,他发现哪里有问题了? 这几年来,郁谨的一颦一笑,简直全然刻进了陈浮的骨头里,所以此时他已经察觉郁谨的神色不对劲了,自然更不会不尊重他的意愿,强行侵犯。 但陈浮没想到的是,郁谨见他这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模样,完全没意识到爱人忍得有多辛苦,反而更气不打一处来: 昨晚自己穿得那么保守,你都一上床就边咬着后颈,把我肏了个透。现在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倒是叫你停你就停?难道真的被别的小妖精勾得没有性致了? ——其实他并不真的觉得陈浮有哪里做得不对,之所以这样近乎“胡搅蛮缠”,只是单纯不想让丈夫这么轻松地就进来。这导致陈浮不管怎么回答,郁谨都能挑出刺。 于是,他不怀好意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现在这样好看吗?” 陈浮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喉结上下滚动,没有说话,但没什么犹豫地点了头。 “你喜欢我带着这些铃铛吗?” 点头。 “所以它们也很漂亮是吧?” 摇头。 郁谨一愣,不觉得铃铛漂亮,那为什么会喜欢我戴? 陈浮确实不觉得这些乱响的小玩意看上去有什么好的——他毕竟是一个性格强硬,说一不二的男性,很难欣赏这些平常小女孩才会喜欢的玩意。 与郁谨疑惑的神色对视,陈浮强行按捺着想要狠狠咬上妻子唇珠的欲望,慢慢道:“因为是阿谨戴的,所以好看。” ——只要是你戴的,都很喜欢。 “……” 郁谨在陈浮身上四处撩拨的手指一顿,被这记直球打得猝不及防。 明明乍一听简直像调情老手才会讲出的言语,陈浮认真的神情却好似在坦荡地表明:我就是实话实说。 郁谨感觉自己简直要支撑不住这场床上“拷问”了,爱人于情爱看似一窍不通却又极其犯规,实在难以招架。 但一想到自己还剩好多大招没放呢,他只好连忙稳住被陈浮这句话撩得砰砰跳的心,决定依旧按计划来:面前的男人说的不好,他抽身就走,留他一人加班;说的好,就“给点甜头”。 现在虽然还不能允许插进来,但别的…… “那说不定还有更好看的呢。”郁谨软声道。他继续一只脚压着陈浮的性器,双手却从爱人上半身离开,转而解开了自己的黑衬衫。 衬衫自然也属于陈浮,在休息室附带的更衣间里被找到,有熟悉的,好像清晨薄雾般缥缈,却能令人轻易迷失与沉沦的清冽气息。 现在这件已经彻底沾染上郁谨肉体甜腻气味的衬衫,被一颗颗解开扣子,对身前的男人展露出遮盖住的迤逦风景——那项圈金属环上蜿蜒下的两条细银链子,竟然不是单纯增加情色感的摆设,其后连了两枚同样套着铃铛的乳夹! 乳夹通体呈银黑交错,其实说夹子,更像温和的鸭嘴钳,用来夹住乳头的那头被贴心地柔软硅胶包裹,夹身还设有调节松紧的旋钮;手握的这边成“八”字状,八的那一“撇”细而短,食指堪堪可握,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一“捺”则和郁谨项圈与肛塞上的宫铃款式相同,镂空缠绕着玫瑰与爱心纹路,但有所区别的是,套着宫铃的小圆环上,系了个桃色蝴蝶结。 蝴蝶结一点也不小巧,反而非常张扬鲜艳,一个乳夹已经被郁谨自己事先夹上了,朱果可怜地被迫红肿挺立着,微微鼓起的雪白胸脯上,蝴蝶结伴着铃铛在下方轻轻摇晃,简直像一份能瞬间挑起男人欲望,再色情不过的性爱礼物;另一边的乳头虽然也已情动地硬着,但上面却干干净净 自己的爱人反而微微皱眉,先来回抚弄郁谨已经夹上夹子那边的乳头,以及附近紧紧箍着的硅胶与钳口,似乎是在确定东西不会真正伤害到他,并顺手把调得松了点;还没戴上的另一边更是用自己的手指先试了试,反复拧动旋钮,直到调整至一个既能达到刺激效果,又不会伤害乳头的松紧度,才捏着郁谨的红粒,像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一般,近乎谨慎地夹上了那个俏皮又情色的银色乳夹。 他想起一个勉强算朋友的俊秀青年,不出名的小演员,他最后一次见到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那个朋友打的求助电话,自己赶到时都被那满床鲜血吓到了。所谓的金主姗姗来迟,自己没忍住,揍了一拳…… 这一次,是陈浮清楚地感受到,与自己相扣的五指发力收紧,柔软多汁的青年无法控制地颤栗着,接着,便彻底软倒在自己怀里,放弃所有与其说是愤怒与怀疑,不如说更像撒娇的软绵绵质问,痛快地跳入爱人无声编制的陷阱,心甘情愿发出无人能拒绝的邀请: 边动作还边皱眉:“疼的话,和我说。” 郁谨故技重施,再次抓住陈浮按在自己腰间的手,带着摸到了那只被银链悬在肋骨附近的空闲乳夹,好像只是在厨房让丈夫帮自己夹上麦片袋一样,温柔地笑: 而郁谨就算再不上心,也知道陈浮掌握的巨额资产有多么恐怖,更别说哪怕没有那些钱,光凭丈夫的这张脸,就能让无数莺莺燕燕前赴后继了。 明明是自己不体谅一直加班的丈夫,在这里近乎没事找事,得到的却是好像根本没有底线的包容和关心…… 郁谨看着陈浮小心翼翼的动作,一时呆住了——自己夹的时候虽然也很注意,但绝对是在三十秒内完成。而现在,这前前后后估计已经好几分钟了,他倒是没什么,可陈浮还硬着呢,脚下性器上青筋嶙峋地凸起,硌得他双脚微微发抖。 郁谨能感受到到,丈夫胳膊上的肌肉已经彻底绷紧了。 “你会……把它们戴到别人身上吗?” 猝不及防的,陈浮突然拨了拨郁谨胸前的铃铛,手指恶劣地揉捏着肿硬的乳头。把眼角泛红的青年逼出一声崩溃的惊喘,没说完的话也瞬间被打断: 他用尽最后一点自制力,哆嗦着问出那个最重要的问题: “阿谨吃醋了吗?” 陈浮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正当郁谨以为他依旧只会简单地摇头或点头时,爱人突然凑近,和他霎时间维持在了一个极近的距离,两人眼睫相交,郁谨能清楚地从那双烟灰色瞳孔里看到满脸潮红,强作淡然的自己。 郁谨的身体微微颤栗着,一半是另一边乳头也被夹上乳夹,带着些微疼痛的快感一节节爬上脊椎,扩散开流水般的兴奋;一半则是因为凝视着陈浮专注而耐心的神情,这简直能刺激得他直接射出来。 似乎看到陈浮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就榨干丈夫,让他无心也无力吧。” 声线发抖,那张妩媚动人的面具终于破碎,青年羞赧地转过脸,似乎是难以接受如此淫浪的言语竟然是自己主动说出口的。 但是彻底出乎意料,他并没有同刚才点头那样,干脆地同意。 陈浮声音发沉。 郁谨只感受到,下一刻,陈浮忍耐已久的肉棒就猛直直捅进了自己的女穴,“砰”的肉体激烈撞击声中,男人阳具那极其火热灼人的温度烫得穴内媚肉瞬间疯狂痉挛起来! 紧接着,陈浮似乎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 “如果丈夫说什么,妻子都不相信。” 他不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有多迷恋自己这副温软中又带着青涩的模样。 ,其中隐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那你就……赶紧肏我吧……怎么样都可以……” “你……” 郁谨:“……” “先生,这一边,要麻烦你帮我夹上了……” 轻声说着,陈浮用刚刚戴上乳夹的那只手牵起郁谨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然后抬到自己的唇边,顺着郁谨的指尖开始轻吻。细碎的吻一路而上,最后印在青年鲜红的嘴角。 自己虽然对工作圈里一切“理所当然”的多人运动都敬而远之,但很多内部八卦也不是一无所知。有太多出名或不出名的小明星,嫁给那些暴发户或富二代以后,尽管衣食无忧,生活奢华,但到底不过是人家养的一个小玩意儿,闲时逗弄几下,外面照样拈花惹草,情事上也从未有过怜惜之情。 他突然莫名有点鼻头发酸。 “觉得我会狡辩?” “里面……有东西?” 郁谨咬牙:“你别给我转移话题,男人在床上只会狡辩……” -- 35 你也是我割舍不下的小宝贝~ 那种仿佛在一口口啃食血管和纤维的期待与惶恐,是绝不容错认的爱慕。 郁谨喉口软肉死死绞在一起,一时间徒劳地发出仅有自己能听见的“嗬嗬”声。 他像个被揉皱了丢远的一次性塑料袋,满身消不掉摸不着的痕迹无不在提醒他鼓囊囊装过什么,皮肉却空空荡荡瘪在一起。 ——夜色里,柳树下,我的告白绝不是可有可无,随波逐流的。 它一定虔诚地奉上了一颗滚烫跳动的心。 可他的目光……不应该一直追逐着陈浮吗? 自雾霭深深处,为什么有一束过分昳丽的天光? 无法言喻的滚烫情感仿佛注进芯子的硫酸,百分之九十八的浓度滋滋腐蚀着肠胃与肝脏。 郁谨一时头疼得好似被敲碎的核桃。只好强迫自己暂时停止回忆。他正欲无法忍受地告诉唐百灯,今晚的一切只是一个无聊的真心大冒险,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卡片上最后一句话恰到好处亮了出来,黑色的印刷体用心险恶: ——请对电话那边人说: 虽然很喜欢你,但xx也是我割舍不下的小宝贝~(xx为游戏者左边第一个人) 瞬间,全场响起一片克制不住的抽气声。 游戏的设计者显然初始目的只是单纯恶搞一下活跃气氛,但此人天才的灵魂却穿越时空,精准踩中今晚所有爆点! ——挨着郁谨左手边的人,正是顾霖。 吃瓜观众紧张地吞下了瓜子皮,鸡冻盯着暖色灯光下,眉目愈加温柔的青年在漫长的沉默后,转过头,颤抖着,对鼻梁挺拔而神情呆滞的顶流,也对电话那头泰然自若的影帝,一字一顿道: “虽然很喜欢你……但顾霖也是我……我割舍不下的小,小宝贝……” 现场真的可谓“一片死寂”了。 电话那头,隐约的乐声不知何时已被按停,唯有众人的呼吸声清晰急促。 顾大明星的表情好似头被白菜强行拱了的俊猪,脸色在扭捏羞恼与开屏示威间变换跳跃,活像个被调戏还无处诉冤的黄花大闺女。 郁谨彻底转过头捂住脸,自以为不引人注意地偷偷摸来自己的外套,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架势。 吃瓜群众彻底目瞪狗呆,一半人痛苦地看着顾霖,心想不会吧不会吧,好好一帅小伙就这样真栽这离异人妻手上了?是要来一场“豪门前妻不要跑:邪魅顶流追爱禁忌娱乐圈”?一半人痛苦地看着郁谨,心想不会吧不会吧,为什么坐他身边在通讯里的那个人不是我,离婚了都轮不上自己?人家也想要被告白嘤嘤。 一时间众人皆心怀鬼胎,明明是应觥筹交错的豪华包厢,却诡异地静了音。 终于,还是电话那头的影帝打破了寂静: “如果是别人的话,那我一定慷慨地祝福他和他的小宝贝比翼双飞,滚……嗯,飞远点儿。” “小宝贝”三个字,被意味深长地加了重音。 “但是鱼鱼,是你的话……你喜欢就好。” “到底是谁割舍不下呢……” 音调渐低,最终化成喃喃耳语,独留一半句子惹人遐想联翩。 “……” 众路人被吓裂的不是手中的瓜。而是自己的脸了。 ——这是怎样绿得发光的爱情?姘头劈头盖脸丢上来了,还能笑着同意共享? 没想到影帝看着那么美艳傲气的一个人,爱情里竟如此卑微! 一时间,不少小零摩拳擦掌,准备重金求购郁谨微信,探寻终极驭男之术。 而郁谨呢,他本期待着影帝能通过这一番极其扯淡的话发现不对劲之处,从而不再配合自己的演出或礼貌挂断电话心里果断拉黑。 可是这番回应……他一面滋生出无根无蒂的愧疚,一面背脊又莫名惊起阵阵战栗。 ——什么都不解释,将错就错挂断电话,自己一个渣男的形象妥妥了,而且他竟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对唐百灯这么做; ——现在直接解释清楚只在玩游戏,简直是明晃晃把影帝的一番真心撕到脚底下踩。和“少女含泪答应恶少做二奶结果被笑嘻嘻告知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逗你玩呢醒醒睡吧”有什么区别? 正当郁谨左右为难进退维谷时,另一个被他祸害的对象竟开口了。 清澈的男声像噗通掉进墨水中的一枚石子,微光闪烁而棱角分明: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但前辈在国外发展得这么好,也不清楚有没有空割来割去。” 顾霖微嘲道,语气却一派天真烂漫。 ——真的想念,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为什么还会在国外呆这么多年? 漂亮话谁不 会说。 吃瓜群众叹为观止:看影帝那话,不仅不介意二房,连当填房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听顶流那语气,就好像这几天和郁谨满剧组谣言的是个假人一样,双标的堪称坦荡! 主持人摩拳擦掌:“大明星,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是大学同学,所以关系亲密可以开玩笑;他洁身自好,看不上我的,别八卦了。 “wow!”大家瞬间精神抖擞起来,期待已久的彩蛋环节总算来啦! “用你所有能想到的方法,色诱ta!” 电话那头,唐百灯的神情蓦然沉下来——虽然官方解释只是送朋友去酒店,然而郁谨有哪些亲近的好友,他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即使不知道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狗仔爆料上“顾霖”两个字,就像被骨碌碌扔进风景区的两团不可回收垃圾,倒人胃口的醒目。 “请玩家找到最常用社交软件置顶联系人第一位,然后——” 主持人在观众的笑闹声中又开始了新的一局,这回一直没轮到郁谨,倒是接连爆出在场群众不少故意或无意抖出的大小瓜,简直是原生态种瓜速成农场。 唐百灯认真地思考,是直接当场让这位死了贼心,还是来日慢慢修理。 郁谨心中陡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尽管真要说起来,最社死的毋庸置疑是郁谨本人,但他仍下意识替别人着想:自己拒绝顾霖的理由是还没放下陈浮,结果转眼却一副乍看上去和唐百灯藕断丝连的样子,委实会令人不适。顾霖虽然不长眼看上了他,但不管自己是否接受,都并不意味顾霖就活该受委屈,等一会儿还是要和他说清楚。 众人一看郁谨没有一脸羞愤欲死地在那里欲盖弥彰,顿感无趣。虽然大美人暗示的话他们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刚刚简直是动物世界频道堪称春天必上演的交配期雄性求偶竞争行为好吧,但你非要坚持我们就配合你的演出啦,说不定还会有更刺激的呢……“来来来,继续继续!” “好了!”郁谨终于回过神来,他猛然意识到如果任由这两个男人在此不受限制,莫名其妙地针锋相对下去,不要等到明天天亮,撑死今夜凌晨,三人都将成为圈里人的睡前欢乐读物。 转过脸,对顾霖认真道:“结束后一起走吧。” “唐哥不好意思里面有点误会,我一会儿给您道歉。”郁谨对手机那头快速说道,然后不等唐百灯回答,果断挂掉了电话——大冒险都冒完了还不挂,等着再生小瓜吗。 旁边的主持人简直要发出鸡叫: “大冒险。”顾霖想,要是真心话问我第一次给了谁,岂不是送命题,“来吧。” 虽然现在也够窒息了……还是能挽回就挽回点。 郁谨只当顾霖不想现在让自己尴尬。他转过头看着意犹未尽的吃瓜群众,故作轻描淡写:“和唐哥是大学同学,他一直洁身自好的很。嗯,我们继续吧。” 顾霖重新靠在沙发上,沉静地看着郁谨,双眼深处闪烁几乎无法分辨的微光。 这一次,为了防止主持人暗箱操作,顾霖亲自抽了卡片。 看清卡片上字眼的瞬间,他的脸色精彩纷呈。 兜兜转转好多轮,郁谨正感到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告辞离开时。酒瓶在此时恰好停下,窄口险险擦过他。 “没什么。”他缓声道。 可助理送来的资料出乎意料,竟然没查到这小子什么把柄,看目前发展模式还野心不小……不过也是,要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用他出手,郁谨的前夫估计早就悄然无声地清个干净了。 直指身边紧挨的顾霖! ——表现得像郁谨的老相好又怎么样?如今也只能借着拍广告强行扯上点关系,而我和哥哥,目前来说还好得很。 “前夫不敢担。”顾霖十分沉得住气,竟然就这样顺着唐百灯的话往下说,“只是前不久我们俩都和郁谨传过绯闻,这时候还是注意点,不要再生谣言比较好。” 他本以为,不过是绣花枕头想约炮玩玩,结果不长眼约到了不该惹的人身下。 似乎是没料到那边竟然还有陌生人,唐百灯顿了顿,却敏锐地瞬间猜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小孩,你既没有拥过郁谨的青春也没得到过他的婚姻,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拈酸吃醋? 他语调中不紧不慢的笑意好似从未消逝: “哦,随便和鱼鱼聊几句都要挑刺?前夫都没资格管这么宽吧。” 这种时候,越是窒息越要装作浑不在意,不然会被看做板上钉钉的心里有鬼。 -- 36 但其实长得不错,不是吗 他手脚僵硬地盯着顾霖坦荡荡地亮出手机,联络页面顶端,两个再平常不过的黑体字—— “哥哥”。 头像是一条胖乎乎的简笔画小鱼,脑袋上还顶了个小樱桃。 郁谨瞅着那个他一直很喜欢的,憨态可掬的卡通鱼,觉得这小家伙嘴边扬起的弧度突然十万分嘲讽起来。 吃瓜观众纷纷露出一脸“丝毫不出意料”“果然如此”的犯贱表情:“哎呦还叫郁老师哥哥啊!好肉麻!” “我老了老了,这是什么新的情趣吗?我的阅历还停留在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 郁谨:“……” 他决定今晚之后就把真心话大冒险拉进终生黑名单。 “我们……”郁谨转过头,正想对顾霖说我们随便演演戏糊弄掉就好,反正白天那么过火的戏都拍过了也不差这点互动,完全可以扭成恶搞模式—— 脸颊被轻柔地拂过。 郁谨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视线聚焦,正正对上一双含笑眼,瞳孔深处微微泛蓝。 顾霖平日是清澈的,明锐的,笑容像柔软的云,惬意舒展,却很难与男女之情扯上关系。 或者说,让这捧清泉沾上情爱总让人有亵渎的恐惧。 此刻,泉水在斑斓灯光下流淌着染上欲色,顾霖额发略乱,眼睛微微眯起,眼尾上挑。 他的眼眸仿佛拥有生命力般,狡黠地转动一下,紧接着,精准攥住了面前人的视线。 一时间,郁谨竟好像在凝视两颗蓝丝绒上静谧展示的黑色玉石,光华内蕴,纹路流转。 引着每一个橱窗外的过路人驻足,注目,沉迷,下坠,下坠…… 低沉的嗓音慢慢靠近脸上肌肤。 “……看来很快乐……看不出难过……”暧昧温软的呼吸搔过眼睫,每个字好似浸在粘稠的蜜液间,牵扯出腥甜的丝。 “始终笑着沉默……”修长的手指拂上耳垂,像低语又像吟唱。 “痛苦地享乐……”微凉鼻尖触到洇红的眼尾,带起皮肤的阵阵细小战栗。 “犹豫着堕落……” 一点点的,鲜红嘴唇距离那抹柔软不过咫尺之遥,唇齿开阖间,尖尖虎牙闪烁着极度天真又极度邪恶的诱人光泽。 明明是一堆乍一听十分莫名其妙非常不符合语境的话,也不知是哪首歌的歌词。郁谨却好像被毒蛇缠上的青色苹果,细小电流爬上全身,克制不住的,痛苦又沉迷地颤抖着。 昏暗灯光下,英俊色欲的男人上半身前倾,敞开的衬衫间露出小块笔直的锁骨与坚实皮肤,唇角覆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手指虚虚搭在面前人的后颈,小幅度温柔地来回轻抚。 “顾……”郁谨仿佛跌进一朵黏糊糊的云中,浑身氤氲开懒洋洋的水雾,众人吵闹的呼吸与探究的眼神都离他一帧帧远去。 有一个看起来温暖又可靠的…… nbsp 呼吸一窒,郁谨双颊爆红,下一秒就抓过自己的外套,抬脚准备立刻找个没有邻居与八卦的风水宝墓地—— “还好我不是顾老师,不然我当场就能整个干柴烈火!” 众人仿佛集体观赏了一场活春宫一般,激动地面红耳赤:“厉害啊!不愧是顾哥!我看的根本停不下来!” 郁谨被这么一闹,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顾霖连衣服都没脱,他却像个再正宗不过的花痴,被轻而易举色有成功…… 略微回想一下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不,事故,简直是大型车祸现场,充满惨不忍睹的片片狼藉。 “靠老娘总算理解那些追星少女为什么能动情到狂舔屏幕了……” 只是略回忆少许,唐百灯华丽中好像含着低落的语调瞬间如影随形追了上来。 “我当然有点不开心啊。”顾霖笑道,“这简直是雄性尊严被赤裸裸挑衅了吧。” “拜拜拜拜,祝你俩过个美妙的夜晚!”吃到了足够的瓜,肚皮滚圆的众人慷慨挥手,一边目送两人挨着离开,一边控制不住脑中黄色废料发酵:这俩人孤男寡男,大晚上的…… 眼带笑意的少年一把抱住了主动撞进来的美人,脑袋被不容抗拒地摁在胸口,雨后森林般清冽幽邃的气息彻底笼罩住了怀中人。 郁谨咬牙,死死摁下了那些复杂恐怖的心绪。他深呼吸几次,转而望向好像无事发生,神色轻松的顾霖: 腿上神经不知为什么,剧烈抖动了一下,郁谨整个人顿时像咬上诱饵的游鱼般,猛地一僵。 “我目前还不是你正式的男朋友或者情人,干嘛给你摆脸色。”顾霖额前碎发垂落,眼珠偶尔浮现的一抹蓝影不再如之前那般惑 “那……”郁谨犹疑,那你现在是怎么笑的出来的? “哎哎,你们别闹哥哥了。”顾霖拉住郁谨,安抚性地搂上肩膀,帮他挡住大半视线,“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哈,不然我家哥哥真要今晚社死了。” 大家哄笑打趣却奇异不带什么恶意的喧闹声霎时充斥整个包间——眼前郎才郎貌,竟有种莫名的般配感,让人一时不忍心说什么难听的话。 而郁谨一时间根本顾不上其他,全然沉浸在一种“如愿以偿”的舒适松软中,甚至想就这么闭着眼,瘫成一团柔软的毛绒制品…… 春日夜晚的凉风一吹,他顿时清醒不少。 下一秒,他彻底失去平衡,直直扑到顾霖怀里! “今晚……你不会不高兴吗?”站在顾霖的角度,心上人一副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模样,还大庭广众之下根本不被人放在眼里,是个男的都会心生不满吧。 ; 他下意识挪动身体,想要离那双诱人坠落的瞳孔近一点,再近一点…… 激烈响起的掌声把他瞬间拉回现实! 尤其顾霖现在新生代里人气当之无愧登顶,估计已经很久没受过这种委屈了。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郁谨被顾霖带着,终于走出酒店。 人心智,反到有缕明澈的清冽感。 “你现在是单身,有不止一个人喜欢哥哥很正常。我要是对你发脾气,岂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所以不要管我啦,哥哥你不要被烦到了才更重要。” 顾霖单手插兜,慢悠悠道。 其实,他总觉得唐百灯的态度有点奇怪,要说对郁谨没感情吧,言辞又过于暧昧;要是想玩玩吧,态度却莫名有股狠劲…… 但顾霖的原则之一就是不在背后嚼人舌根,因此并不说唐百灯坏话,只是对郁谨关心道: “不管什么人,也不管你最后到底喜欢谁,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好,好。”郁谨愣愣道。觉得顾霖此刻不像他的后辈了,反而像个担心无知少女被诱拐的老父亲,虽然他自己也是潜在“犯人”之一。 但无法否认,那一刹那,心脏深处,好像狡猾的蚜虫啃食出一个坑坑洼洼的小洞,满腔酸涩粘稠的液体淌过跳动的黏膜,滚烫地融进奔流的血液…… 没等他再一步体会这怪异的情绪,就突然被人轻巧地捏了捏鼻子。 少年眼神明亮地冲他笑:“现在还早呢。这里温泉很有名的,去吗?” ———— 都市繁华夜色中,整洁的工作室里,唐百灯随意地靠坐在老板椅上,双手抱胸,盯着手机的模样好像刚拆开一个还算不错的盲盒。 他看了眼旁边脸憋成猪肝色的助理,饶有兴致道:“有话快放。” “如果您真的喜欢郁老师的话请不要隐瞒,我们也要相应调整危机公关处理方案,而且刚才的电话似乎也……”倒豆子般的一长串话飞快跑了出来。 “我又不是智障。”唐百灯轻飘飘打断了助理职业病发作,“那边估计在玩什么恶搞游戏吧,一听就开了外放。” 助理一愣:“那唐先生您……”您知道那位只是在玩游戏,为什么还要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配合下去,甚至不介意两男侍一妻? 话说一半,他看了看影帝此刻还算明朗的神色,莫名背后一阵恶寒,下意识闭了嘴。 -- 37 真是见了鬼的缘分 没人知道,郁谨和顾霖泡温泉到底泡出了什么玩意儿。 但根据偶然邂逅他俩的纯路人真情实感的供词或可知晓一二——顶流脸上的笑容非常明媚灿烂,像发现拱了半天的大白菜总算有了点开花的迹象;另一位的表情也毫无郁郁之态,倒好似雨后水润润的小樱桃,带着点鲜甜的愉悦。 郁谨的心情确实难得不错,这边的温泉意外质量很高,顾霖最后的那番话和举动更是…… 然而,回酒店后,他收到了一通意想不到的来电。 “小谨,你和你老公怎么回事,分了?!” 甫一接通,何酒的声音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郁谨一呆:“你怎么知道的?”他本打算等自己彻底冷静下来,拍完戏,出来后再告知一下亲朋好友。好友又如何得知? 何酒这边,则一口牙都快咬个稀巴烂——他能不知道吗?他也不想知道啊! 先是朋友圈和打暗号一样,什么“鱼儿已放生,海中自由徜徉去~”、“群鸟众林等,池鱼入新渊”、“请你游得更远!”等巴拉巴拉。 他还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美食节目或公益活动,怎么大家同一时间全变成吃鱼爱好者和海洋环境保护达人。 直到众人纷纷在动态下面相互兴奋评论(显然消息屏蔽了某个当事人):“你也听说他离婚了啊?”“对对,据说是金主觉得被戴了绿帽子狠艹一顿后怒而拜拜。”“有一说一,我觉得这个金主度量不够大,要是我,嘿嘿……” 何酒边看热闹边觉得哪里古怪,直到最后一个二愣子直接发了个满屏感叹号的朋友圈,响亮地对全世界宣布; “郁谨离婚了?!三十分钟之内,我要知道他下一个行程!” 拜这二缺富二代所赐,何酒终于听懂了,并大受震撼——郁谨那家伙前两天不还羞羞答答来自己店里买情趣用品吗,怎么转眼就掰了? 一时之间,他好像也突然明白了,明明最近没有做什么促销活动,但店铺产品销售量却上了一个小高峰。 感情是在准备送礼和囤货? 无法再坐视不理,何酒特意在通讯录里扒拉到一个平时动不动就狂舔郁谨的老顾客问了具体情况,结果被非常专业地甩一脸私家侦探偷拍照片:昏迷的好友被男人抱着走出酒店、眼睛肿着赶飞机、拍戏时不小心露出的颈子上惨不忍睹……堪称触目惊心的一张张整齐排列,简直是板上钉钉的离婚证明。看模样估计还来自不同渠道。 何酒来不及佩服这侦探可真他吗有本事和狗胆,连忙给好友打了电话。不是八卦,怕人出事。 “你……从哪里知道的?” 郁谨清亮中带着一点软绵的音调传来,语气躲闪,尾音飘忽。 何酒顿时知晓,众人所言非虚。 “小谨你,”何酒深吸一口气,“你现在还好吗?” “是不是那家伙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郁谨赶紧否认,“完全不怪他,是我……”对着好友,他并没什么顾 可是回忆今晚难以形容的游戏,像颗过期的糖果卡在喉咙里,粘腻的糖汁流淌着几欲呕吐的灰败气息。 何酒:“……” “感觉好喜欢他啊……” 何酒:“……” 忌,怕何酒瞎想,于是除了涉及商业机密的部分,全都一五一十倒出来了。 这话乍一听竟有点浑然天成而不自知的渣。 “你不仅和唐百灯一起合作,还关系很好?” 但是另一个更让他震惊的事实,彻底冲刷掉海面下沉默不言的黑色暗礁: “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啊。” 他丝毫不知晓,自己这两个字对电话那边的人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只自顾自继续道:“你们当时真的见了鬼的有缘,干什么都能碰到一起,学校那么多食堂,吃饭都排一个窗口,明明不是一个宿舍区……” “所以,其实他根本忍受不了背叛,也对我没什么意思。” “我自己更奇怪,每次看到他,就像一见钟情一样,脑子已经努力在抗拒了,但是心里却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郁谨手一抖,不小心直接挂了何酒的电话。 非常诡异的,他总觉的这些话都好熟悉,像说过了很多次一样。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小谨你是怎么这么快忘了他,和别的男人结婚的?” “是啊。” “……” ——哦对,先是顾霖,又是唐百灯,一个个都非常关心他的婚姻情况。 对这个根本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何酒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郁谨的不对劲,毫无防备地交代个干净: 千万别被他看起来明艳的笑容骗了,小心给吃得渣都不剩。 “但你千万别往这家伙跟前凑啊,当年人家拒绝你的时候,难过成什么样了还 “而我可能也没办法忍受看到他对我彻底失望的样子吧……”郁谨最后道。 他正想警告郁谨,那个傲慢又高高在上的家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鲜艳的糖纸包裹着烧穿喉道的烈毒。 结果,还未等他出口,郁谨在电话那头犹豫着问道: 如果此刻没有意外,旁观者清,他绝对能发现郁谨口中“丈夫”的种种不合理之处,不说别的,郁谨再怎么也是个公众人物,找个完全能拿捏在手里的普通人假结婚,潜在的麻烦与风险绝对能少很多。 如果时光倒回十二小时之前,郁谨的回答一定是一串:你想多了那个绯闻是狗仔借位影帝看不上我的。 仿佛是冥冥之中那“见了鬼的缘分”在起作用,落叶于水流湍急而下的前一瞬拂过湖面,他直接错过了好友的最后一句话—— 他犹豫着对何酒说出了那些偶然闪过的疑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总觉得,影帝,嗯,对我过于暧昧了。” 没落下教训?小谨,别难为自己。” 堪称致命的话语消失在无线弯折的电流间,郁谨只是撑着额,脑中不停回荡何酒那几段荒谬至极又可怕至极的言辞。 他像一个忘记放馅的小面包,烤到一半被强行揪出来,接连注进各种不同口味的滚烫夹心。于是最后只能在高温中,茫然地揣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血肉。 深深吸气,郁谨死咬唇珠,抬头看向盥洗室里,镜中的自己。 一个看起来有些软弱和寡淡的青年。 衣服的遮掩下,有一个男人留下的,快要消褪的印痕;另一个男人捏出的,零星新鲜痕迹。 思维还停留在普通守法公民的他与镜中人无言对视,恍惚中想—— 难道其实自己的确水性杨花,渣而不自知,像只会自我感动的蒙眼情人,恋慕上谁,又能很快就将谁忘掉,转眼便对别的男人爱得要死要活? 那再次求而不得后,他是不是也不会难过多久,或许比银杏从枝干上被扯落还要短暂,对顾……对别的男人又同样动心? 他脑中一时接连浮现数不尽的画面:唐百灯美艳不可直视的笑颜,陈浮含着雾的灰眼睛,还有顾霖侧脸隽秀利落的线条……每一笔都浓墨重彩地于视网膜上大张大合地胡乱涂抹着。 重重脸庞,像刀刃恶意地撕开脑皮,肆意翻搅,盛出一团令人作呕的糊状人体组织,咧开嘴嘲笑自己的虚伪与彷徨。 郁谨无法忍受地抬手,狠狠捶碎了镜子中此刻尤为面目可憎的青年! 哗啦破裂声与满地残片中,他颤抖着垂下头,成千上万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反射进沉默的瞳孔中。 郁谨捂着手上伤口,血液很快流满指缝,他没有擦拭,反而加了点劲,温热的液体在压力下更快流淌出。 深吸一口气,他正想打开热水,就这样迎头冲下来。 急促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郁谨犹豫了一下,本不欲理会,但这特殊铃声是专门给重要联系人设置的,最好还是不要无视。 他缓慢踏出盥洗室,无所谓地用鲜血淋漓的那只手握住手机,接通电话。 富有奇特韵律的声音,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简短道: “小郁,我在门外。” 积虑也是徒劳。 他本以为自己能一直“大度”地无牵无挂,在这位非常信赖他的,别人的妻子病好前,继续进行单方面的偷情游戏;等病好后,便礼貌结束咨询,互不打扰。 就当是有幸品尝了一道滋味足够鲜美的鱼羹,享受过也就罢了,不必介意是否与人分食,更无需念念不忘。 然而,当郁谨缺席最近一次心理咨询后,他舌尖竟缓慢缠绕出一股陌生又难耐的异样滋味。 像蛔虫在腔道中缓慢蠕动,没有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敏感的肠胃却时不时激起一阵痉挛。 黎静流把这奇怪的症状归结于太久不碰美色的缘故,决定趁春意正盛,去名下一个海岛度个假。 ——多游戏几回,或许就不会再其妙挂念这捧春水了。 然而,在看到惊爆全网的绯闻中,另外两个男人脸上熟悉的,同为掠夺者的神情;从专有渠道得知了郁谨离婚的事实与确切证据; 窥见他最珍视的病人,于狗仔和私家侦探长枪短炮中显露出一半的,难言憔悴与姝色的眉眼…… 不同于肆意狂欢的群众,也不同于一心争抢的雄兽。或许出于医生的专业角度,或许来自那一点微末的良心。 或许,有那么一口鱼羹并未转化为热量,可有可无地逸散在空气中。 而是被分解,被消化,透过细胞溶进血液,狡猾地汞进了心室深处…… 以至于他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 “发生这么多事,你一定很不好过吧?”他轻声道。 郁谨隐约听见黎静流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声音过于含糊。 然后这位医生便毫不客气地一个跨步,直接完全踏进了酒店房间,利落地反手带上门。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专门的小型医药急救箱,不由分说地抓住郁谨受伤那只手的手腕,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一般,像个温和的长辈,开始熟练地进行包扎: “还好伤口不深,不然要打破伤风就麻烦了。一会儿有点疼,你忍着点。” 沉默的青年木木地随他动作,下垂的眼尾带出一股脆弱又莫名动人的风情。 郁谨突然想到,自己以为黎医生这种“上流人士”都不会关注娱乐圈乱七八糟事情的,结果黎静流不仅没有责怪他翘了咨询,反而还特意找来这里。 -- 38 埋下一颗烟视媚行的种子 病人的疑惑好似高考数学的一道圆锥曲线题,若是循规蹈矩,给出“你想多了我一直对你印象很好”等鸡汤般的常规解,虽也能拿点辛苦分,但更像违心的礼貌性安慰,既打消不了郁谨的自我反感,也是彻头彻尾的吃力不讨好。 倒不如剑走偏锋,甩出一个干脆气死阅卷老师的,独一无二的完美解。 反正他估计也无法独享这佳肴,那干脆……让这宴席更盛大精彩点吧。 于是,黎静流并没有如正常心理医生般,装作对与郁谨有关的桃色新闻一无所知,苍白地劝导些“你一点也不淫荡都是那群狗男人的错”等。 他只是顿了一瞬,紧接着便抬起头,嘴角笑容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 脸上刻意显现一个略微诧异的表情: “反感什么?反感小郁和别人拉拉扯扯?” “难道你是应该离婚后还守身如玉吗?” “……”郁谨呆住了。 他像嘴里被强行塞了个情趣果冻,螺旋状的造型总觉得不对劲,但丝丝清甜又诱惑着人含住,舔上去。 身前的心理医生还在继续: “先不说小郁根本没有同时跟很多人都上过床。” “就算真的做了,那又如何?” “谁告诉过你,这样就要像个古代的贞洁列妇一样,恨不得主动跳到猪笼里把自己沉下去?” 黎静流不顾郁谨好像三观都要裂开的表情,继续用他仿佛说出来就能让人无条件信服的嗓音娓娓道: “你要相信,你的丈夫不喜欢你,说不定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郁其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为你神魂颠倒呢。” 听到这里,郁谨终于忍不住了,连忙道: “黎医生,这也,也太荒诞……” ——他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有魅力的人啊! 可惜,和从前每一次感到质疑后的结果毫无区别,郁谨与黎静流双眼对视的瞬间,心理医生瞳仁中的琥珀色液体悠悠晃荡,晃荡着。 不紧不慢地流淌过他人的视网膜,奔流进眼后密布的神经深处。 “拒绝的,可能辗转反侧;不说爱;或许夜不能寐。” “男人追求你是他们一厢情愿,和某一个做爱也好,和很多个一起放纵也好,都完全可以的。” “不必愧疚,这是你性魅力的证明,更是通往极乐的必经之路。” 黎静流深谙“打开一扇窗就先砸一道门”的道理,决定一开始就下猛药,配合他无往不利的催眠能力,不求郁谨百分百相信这些乍一听非常挑战道德底线的言辞,只需能开始坦然面对他人的示爱或求欢,就算超额完成任务了。 nbsp;……或许也可以在病人心里埋下一颗烟视媚行的种子。 下一秒,一股带着樱桃甜的暖意包裹住他。 力道很轻,没有防备的黎医生却好似被捏住七寸,瞬间有点僵硬。 黎静流一时竟没察觉到这句疑问背后的危险意味,欣然颔首:“可以这么理解。” 黎静随意“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然后托起青年止住血的手,满意地审视了一遍。筋骨之上的皮肉覆满整齐交错的白色绷带,透露一种带着凌虐意味的残酷美感。 左眼被两瓣柔软的东西轻拂过。仿佛垂着眼,极尽温柔的桃色花瓣尖擦抹着。 霎时,黎静流的那一小块皮肤如烈焰燎原般,赫然迸溅开灼然火光! 他还有飞机要赶,这次中途绕道完全是心血来潮,堪称特意送上门的“专业开导”。 “那……”郁谨吞吐着。 然而,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整个过程中一直耐心聆听但少言寡语的郁谨,在这时却开口了。 “没有谁有资格指责你,自己的痛快最重要。” nbsp “心理咨询还没有结束,但你现在不方便,我也短时间不会在当地。如果可以的话,后续治疗可以在原来的固定时间,通过电话和视频进行。” 他双手缓缓交错,脸上温和的笑意恰到好处,像一幅精心描绘的假面,带着最易令人沦陷的油彩,也露出最易令人沉迷的角度:“所以。” “好好睡一觉。”黎静流彬彬有礼道,打开门,转身,准备带上门离开。 黎静流简单交代完,知道此时应把空间留给郁谨慢慢消化。 “对谁有好感,放心去享受,去顺从身体的欲望吧。” 自己那些于秋季角落肆意蔓延的,见不得光的潮湿欲望,现在还不是时候繁盛。 郁谨像出了bug的程序,一行行运行着和从前截然不同的代码,反应明显有卡顿:“我的痛快,最重要……” 他只是亮晶晶地追问“老师”自己做得好不好。 “黎医生,这样做可以吗?您可以接受吗?” 他突然从沙发上起身,几步走到门外的医生面前,没受伤的手像黎静流刚才做的一般,直接握住男人的手腕。 仍未彻底从被催眠状态走出,半是清醒半是恍惚的郁谨眼神真诚,像个刚学会举一反三的孩子,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能掀起多大惊涛骇浪: 最后一句话结束,郁谨的手也恰好包扎完毕。 “黎医生,您刚才的意思是,不管对谁有好感,做什么,都不会指责我?” 像一个不是很聪明,但课后认真复习思考的乖学生,他微微抿嘴,清亮的瞳孔蒙上一层水雾,神情乍一看还挺平静: ;话音刚落,郁谨自己没忍住咬了咬唇珠,竟笑了。 先前的郁郁之色还残留在眼角,并未完全褪去;一股将要盛开的媚意却悄然爬上眉梢。 他语气带着点轻快: “早就想说了,您的眼睛像有生命的琥珀,好美。” 不等黎静流做出任何回应,郁谨又冲眼前高大成熟的男人笑了一下:“祝您一路顺风。” 然后没有丝毫留恋地关上房门! 徒留黎医生静立在房间门口,沉默盯着眼前深棕色门牌号。 酒店外,春花渐次绽放的轻响混着鸟啼,声势浩大地飞旋在衣角发尾。 黎静流一时间……却只听到自己鼓噪的心脏搏动声。 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血流喧嚣地撞击耳膜。骨骼不堪重负地发出阵阵战栗,单薄的皮肉摇摇欲坠。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咽下喉咙涌上的那抹烈意,眼中光华急促明灭。 这段无人知晓的心跳,终是隐秘混进飘散的花瓣,随流水渐去。 ………… 昏昏欲睡的午后,男人端坐于桌前,笔记本电脑的幽幽蓝光下,映衬出带着晨霜般的寒意的瞳仁。 顾霖舔着虎牙,凝视屏幕上肢体交缠的两人。 尚且青涩的青年旗袍半褪,振翅欲飞的蝴蝶骨完全裸露出,腰线往下的白皙皮肤,却卡着印了大片大片玫瑰的红色旗袍。 但是无人会在此刻欣赏这片绣工精美的花蕊。 因为深夜的玫瑰园,漫眼望去,尽是随风拂动的艳红海洋。 唯有青年的皮肤白皙如月下玉石,暴露在镜头的侧脸上,眼神如雏鹿清澈带露。 他被抓着头发,脖颈强行扭过来,抻出修长的弧度。 男人粗暴的吻接连落在他的喉结与锁骨附近,红印瞬间浮现,玫瑰欲盖弥彰的遮掩下,手渐渐没入旗袍深处。 青年与男人眼神相撞,肉眼可见的爱意疯狂又糜烂。 颤抖的舞女捧住男人的脸。 -- 39 这难道就是唐传说中的东方情人 明亮奢华的高级酒店大厅,隔断掩映后,璧人相对而坐。 陈浮一身淡烟蓝色量身手工西装,深灰瞳孔不仅没有被这略显柔和的颜色衬得黯淡,反而平添深远与沉静。 他一边绅士地抬手示意侍者停下动作,亲自给面前红唇雪肤的美人倒上红酒,一边用法语淡淡道: “能和您父亲达成这次合作,我非常荣幸……” 阿娜丝塔火红的卷发垂落在脸颊旁,碧蓝眼珠流转出妩媚笑意: wo告诉我,将和你有一个美妙又浪漫的夜晚呢。” 美人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今晚只是单纯来吃饭的,不要谈生意了吧。 陈浮闻言,动作丝毫不停,只略侧过脸,微微眯起了眼。 他的表情乍一看好像没有任何变化,神色也毫无迷恋或殷勤之态,却于此刻无端流露出一抹耐心又温雅的表象。 陈浮从善如流:“能和优雅迷人的加里小姐共进晚餐,也令陈某非常期待。” 红酒倒完,他对面前对风情万千的阿娜丝塔温和道:“请。” ………… 悠扬的小提琴声轻飘飘落在餐桌烛光上,两人从巴洛克聊到德彪西,丁托列托到雷诺阿,天文地理与星象,一副相谈甚欢,志趣相投的亲密模样。 他们刚刚评价完达利的那幅《面部幻影和水果盘》,陈浮放下了刀叉,神态放松。 此刻酒过三巡,阿娜丝塔神色微醺,凝视陈浮的眼神含情脉脉。 男人并不回避她的目光,嘴角笑意隐约,似乎也有些沉迷在了这美人相伴的愉快晚宴中。 阿娜丝塔突然出声,妩媚中缠绕甜美的声线让人提不起丝毫抗拒心理:“浮,你的领带上,好像有……” 她说着,优雅探身,雪白右手轻巧地伸过去,脸颊凑近,女性的馨香扑面而来:“这是……” 陈浮没说话,不知是在这一瞬间被阿娜丝塔堪称夺人心魄的美貌与风情所蛊惑,还是考虑到和她父亲的商业合作。 他只是目视前方虚空,沉默地端坐在原处,既不后退也不迎合。 在阿娜丝塔的指尖马上要触到陈浮喉结的瞬间,一只手却抵住了它。 一只覆有餐巾,骨节分明的手。 陈浮此刻的表情不辨喜怒,脸上还是一副好像对面前佳人颇为倾心的模样,却避嫌到都不愿意直接拿开阿娜丝塔的手指,而是用盖着纸巾的腕关节轻轻抵开了。 他的脸一半暴露在餐厅明亮的光线下,灯光打在他左眼里,衬得神色温柔; 另一半则倒映着窗外都市灯火,明灭不定中,显得英俊而又冷漠至极。 “领带上应该没什么不得体的东西吧。”他轻声道。 “或许是远处烛火的阴影。”阿娜丝塔也顷刻间神色如常,好似什么没发生一样,非常自然地缩回手,又笑吟吟地坐回去。 她是少见的美人,一颦一笑无不透露出良好的教养与严格的仪态要求,容貌是极为高级的妍丽,笑意盎然,落落大方的模样加上等级不低的贵族头衔,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对她争相追逐。 陈浮脸上也带着浅淡笑意,仿佛完全不在意这个小插曲般,重新拿起刀叉:“加里小姐好似塞纳河畔永恒闪烁的清澈宝石,陈某一介俗人,实在怯于直视其光彩。” 嘴上说着胆怯,男人却更像那个掌控节奏的领导者,灰色眼睛不动声色间牵引他人情绪,让人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似是无意,他左手微动,无名指恰好暴露在头顶一束直直打下的灯光下。 指根处的钻戒反射出略带刺眼的光。 阿娜丝塔隐秘地瞥了一眼。接下来的晚宴于是再无波澜。 结束离开时,阿娜丝塔起身与陈浮并肩往外走。 一位侍者匆匆擦身而过,餐盘上的杯子不小心溅落些许液体。 地面晕开水渍,阿娜丝塔一个不备,恰好踩上去,七厘米的高跟鞋一撇:“……啊!” 她顺着惯性就要往身边人怀里倒去,这时陈浮就算搂住她,也合情合理,况且事出突然,他决不能就任由合作伙伴的女儿这样摔一跤。 然而,陈浮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微微侧身,确定两人的站位不存在产生任何误会的可能后,一把抓住阿娜丝塔的胳膊肘,硬生生把马上要歪倒的人用自己的臂力提了起来。 “小心。”陈浮道。 “好,好的。”阿娜丝塔脸上浮现一抹薄红,顺着陈浮的力道站直身体,在迅快走来的侍应生搀扶下,和陈浮一起走出酒店。 陈浮与她礼貌道别,就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暗灰色劳斯莱斯。 阿娜丝塔等待了一会儿,确认陈浮确实乘车离开后,轻提裙摆,婀娜走向酒店门口不远处的黑色林肯。 侍者为她打开车门,奢华长裙荡漾进来的一瞬间,裙摆上的流淌的光彩让整个车厢好似都明亮不少。 也照亮了车内男人原本隐没在阴影中的脸庞。 极富侵略 ——正常人收到这种非常敏感的视频会有胆量直接交给顶头上司?八卦再好看也没有工作重要。视而不见或者走不明文件流程一级级报上去才是常态。 唐百灯漫不经心地划过屏幕,眼中流露出一丝冰冷的嘲意。 唐如此在意,难道……这就是他那个传说中的东方情人? 性的眉眼淡淡瞥向阿娜丝塔,独属于一人的暧昧早已褪去,刻骨的傲慢与冷漠跳上眼梢,长久地徘徊。 “我……很有好感……” 阿娜丝塔胡思乱想道。 但以现代人的流行审美角度出发,乍一眼看去,这名应该带着混血的男人模样无疑要比郁谨出色得多。 唐百灯并未接话,车厢蔓延开足够令人窒息的死寂。 助理哆嗦着道:“我,我们发现,视频的内容,好像和夫人……郁谨先生有关。” 陈浮的邮箱几乎不对外开放,助理的邮箱倒是直接挂在公司官网,并不难得知。 “下车。下周之前,自己去人事部辞职。” 本来也只是试探一下,这个结果不算太意外。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助理点击播放键,只见屏幕上,樱花树下两名年轻男子相视而笑,高糊画面都挡不住他们出色的外形。 他望了望面前平板上的一列照片,正中间一张,赫然是一名黑发碧眼,容貌极为出色的男子。 她不敢出声,脑袋里的思想却前所未有的活跃。 虽然没有带给他任何惊喜,但该有的目的达到了…… 随着画面和声音逐渐清晰,无人可见,他手背上一根根暴起的青筋。 “我,我都按照您说的做了。”阿娜丝塔简直快维持不住这副优雅外壳,“可是他看着好说话,对我也不讨厌的样子,防备心却很重……” 毕竟也是从腌臜事一堆的家族里踩着尸骨上位的狠心人,估计以前没少被这样针对过。 “陈总,您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人,伪装成一份投标书,给我的邮箱发了一段视频。” 但最令人骇然之处,是这名男子竟与郁谨有七分相似! 也不知道谁插进来的,放了多久,苦心孤诣只为这一个微不足道的视频…… 没有看脸色瞬间惨白的助理,陈浮平静道: 陈浮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僵坐一会儿,阿娜丝塔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有些慌乱地替自己辩解:“真的很抱歉,我尽力了。我看他好像戴了戒指,或许是恪守婚姻的誓言,才没有……” 他不顾身旁鹌鹑样的僵硬小玩意儿,只是垂下眼睫—— 如果陈浮是同性恋的话,那她的失败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了吧? ——一直有谣言,说唐有一个求而不得的爱人,以至于唐每一任短暂的伴侣身上都带了那个人的影子。 司机停车,助理仓皇地滚了下去。 刚才的话估计踩到他不知道哪个雷点了…… 但现在任务失败得很彻底。在陈浮扯起她而不是抱着或任由她倒下的刹那,阿娜丝塔并不觉得庆幸,反而整个人都像浸在窗外冰冷的水流中,恐惧地浑身发冷…… 陈浮立刻按下了暂停键。 阿娜丝塔瞬间像被人强行缝住嘴巴一般,顿时噤声。 ———— “初步鉴定,画面和语音都没有人工合成痕迹。” 但唐百灯眼里,自己估计就是个在吱吱叫的母猴子,叫得好听了就笑笑,不好听了,皮毛都能给烫个干净。 今晚的浮,就像一片雾,淡淡的,染着捉摸不定,又极为吸引人的致命诱惑力。 只要一眼,陈浮就确定,那位稍矮一些,眉眼温柔的男子是他的阿谨。 唐百灯食指竖起,轻轻放到嘴边。 唐百灯神色如常,多情的法语发音此刻却像含着冰:“失败了?” “陈总!” 曾经,她也对这个美貌足以跨越种族与国籍的男人抱有过某种幻想。可惜后来……总之,听到他不久前回中国长居的消息,如今的阿娜丝塔简直欣喜若狂。 短短三个字,阿娜丝塔竟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不要瞎想。忘了这件事。”唐百灯就好像怀有什么能洞察人心的恐怖天赋般,冷冷道。 陈浮则升起隔断板,继续播放刚才中断的录像。 他沉默几秒,突然对助理说: 陈浮赫然抬头。 她心知肚明,虽然两人同处一个车厢,都是碳基生物,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区别,地位平等一般。 虽然在唐百灯看来,其容貌远不如郁谨耐看有韵味,眼睛太大了,侧脸的弧度过于有锋利攻击性。 她实在想不通,白孔雀一般,羽毛闪着斑斓毒彩的人,特意回来一趟,又高高在上地交代她,命令自己去含蓄勾引父亲一个重要的生意伙伴,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都离婚了,就断个干净吧。 劳斯莱斯车厢里,助理望着刚坐进来,闭目养神的陈浮,神色怪异,像是慌乱中又混着尴尬: -- 40 只有极致的理xing与冷漠才能压制住极致的 此时,处于深山老林的片场。 郁谨今天要拍的这场戏同样和顾霖的角色密切相关。 他扮演的王爷那天一脸懵逼地从青楼回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身形与嗓音,实在太像自己的皇兄了。 思量许久,他决定摆上鸿门宴,以美人佳酿为菜肴,好好“招待”一下这位看上去正经肃穆的大将军。 “秋儿,你……!” 大将军的饰演者顾霖受亲弟弟邀约,毫无防备地来到其府邸,本以为只是兄弟聚会,哪知道小酌一阵后,一堆容貌不俗的女子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个个娇笑着扭腰摆臀,直往他怀里钻! 他有点狼狈地看向对面王爷的饰演者郁谨,一头雾水地喊着弟弟的小名。却发现郁谨早已左拥右抱,温香软玉满怀。 “哥哥多年都未成家立业,平日听闻不近女色,弟弟实在忧心。” 郁谨脸上带着轻浮又关切的笑意:“今日春色正好,不如我俩兄弟同乐,在此好好体会一下鱼水之欢。” 顾霖的脸色微微变了,除了同样高大挺拔的身材,乍一看去,他与当时那个轻佻的浪荡子毫无相似之处:“这成何体统!”他毫不客气地挡开侍女伸向他衣襟的柔荑,正欲起身—— 一具身形瘦削而胸部平坦的肉体从后面搂住了顾霖,清爽中略带甜腻的少年气息扑在颈侧: “爷,让奴家伺候您好吗?” 郁谨带着笑的声音也遥遥传来:“是这些胭脂俗粉入不了皇兄的眼?” “还是哥哥对少年儿郎更为欣赏?” 一想到那晚自己调查不成反被轻薄的屈辱场景,这位养尊处优的王爷就恨得牙痒痒。 他倒要瞧瞧,这位好兄长究竟会何时露出马脚! ——虽然,郁谨在看到另一名男性演员贴上顾霖的一瞬间,心里像一片阴云轻飘飘略过,淋落细小的雨雾。 可惜顾霖的反应并不如他所愿,依然是严肃守正的模样,胯下更是毫无动静,反而像对小孩子一样,说教起他来:“谁教你的这些腌臜玩意儿?不要被带坏了!” 听到这道貌岸然的言语,郁谨简直想笑出声:要不是你,我愿意体会男子的滋味? 他随意蹬掉鞋,只着罗袜,缓步来到皇兄面前。挥退周围的莺莺燕燕,郁谨脸上的笑容似了然也似跃跃欲试: “也是,如此俗物怎配侍奉皇兄这样的谪仙人物。” “不如……让秋儿尽一尽对兄长的孺慕之情?” 郁谨说着,就要按照剧本,轻佻地摸上顾霖衣衫半开的赤裸胸膛。 “卡!” 导演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霖!你演的将军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他这时候应该立刻推开王爷!你怎么呆在那里了?思考人生啊?!” “还有郁谨,你演的王爷也是个直男!上一场在青楼你是被迫,被迫的!根本没有被掰弯啊,摸个男人的胸脸你红什么?!” 周围工作人员爆发出哄然大笑。 郁谨、顾霖:“……” 两人连忙重新开始拍摄。可是不说还好,导演这么义正言辞地一吼,郁谨简直觉得心里有鬼,看向顾霖时莫名脸烧得更迅速了。 顾霖更别说,幸好古代服饰下半身宽大,才没有在被郁谨于众目睽睽之下来来回回摸胸时出现什么丢脸的生理反应。 ——有多少无疾而终的暗恋,对方可能都不会记得有你这号人物,而他已经非常争气地借着演戏之便,让哥哥对他各种动手动脚了! 于是,反反复复拍了好多次,这一幕才终于艰难地过掉了。 换下戏服,两人后面暂时没有戏份,在顾霖的“久坐对身体不好”提议下,郁谨和他并肩走向不远处的樱花林,没什么目的地一起慢慢散步。 顾霖趁机有点结巴地对郁谨道歉:“哥哥,刚才真的不好意思,是我能力太差没入戏,结果害得你被拖累,重演了那 梦醒时脑袋空空,那些被死死捏住藏在掌心,碎玻璃一样的,对陈浮的执念与不甘,突然没有那么沉重尖锐了, “会对你不公平……我们还要一起拍很久的戏。我想尽力也去很喜欢,很喜欢你,完全自愿的。” “如果那时候,你还不后悔,我们就……试着在一起吧。” 而陈浮也如其所愿,毫无反抗地中了招。 司机哆哆嗦嗦:“陈总,前面的车突然变道,我不小心,不小心追尾了。” ——最重要的是,黎静流来了又走后,他终于好好睡了一觉。 这一次来法国,医生对他的心理状态发出了警告。 只有极致的理性与冷漠才能压制住极致的丑恶与疯狂。 略带绵软的声线从扬声器中清晰传出,郁谨眉眼弯弯,脸颊微红地看着对面的年轻俊秀的男人。 ………… 他抬头,只见前方被劳斯劳斯撞坏一个小角的车,是一辆加长黑色林肯。 车身猛然急刹!陈浮的胸骨顿时被安全带勒得发疼。 郁谨转头,对毫无防备的顾霖道: 郁谨有点茫然地舔了舔唇珠。 车身震荡,唐百灯阖着的双眼并未睁开: 不知道视频背后的人是谁,但目的显而易见。 陈浮喉结上下动了动,暂时关掉视频。 郁谨停下脚步,脑中一瞬间闪过心理医生那句“放心去享受”。 ——在离婚前,郁谨虽然一边因为能和爱慕的人同床共枕而欣喜不已,但无可避免的,在每晚最为亲密最为激烈的交媾中,当他下一刻就要再也忍受不住,攀上让身体非常、非常快乐的高潮时,陈浮平静中甚至略带冷漠的眼神都会让他心里一沉。 此刻,身边人眼中的光彩明烈而不掺杂质,他于是再无顾忌,仿佛只需像条不思进取的小鱼,懒洋洋躺在长椅上,哼着歌眯眼享受就好。 他望着顾霖好像凝固了的表情: “好吗。” 郁谨心想我表现得也很业余……他侧过头,看清了顾霖脸上显而易见的懊恼,还混了一点罕见的,独属于少年人的羞赧。 ——或许是之前的我过于狭隘,或许我真的应该,应该…… 然而,他看不到屏幕外,车厢里,另一个男人同样俊秀的脸。 么多回。” 好像一夜之间,蓦然回首,发现这些深入骨肉的感情是如此的无根无叶,梦中暖风不动声色吹过,惊醒时便只剩手心的隐隐痕迹与钝痛。 ——他仅存的,只陈列在阿谨面前的,少得可怜的温存与忍让,在亲眼看到郁谨对别的男人露出柔软的,春水般粼粼闪烁的笑意时,已经彻彻底底的岌岌可危了。 只需要再擦上一点火星…… 陈浮左手紧紧攥住右手手腕,强行压下了那块皮肉与筋骨的细微颤抖。 但陈浮不以为意。因为根本不是始料不及的黑暗侵蚀了神智,而是他快要绷不住正常平庸的假象了。 深吸气,沉默一会儿,终是下定了决心。 郁谨微微失神。 “但不管是和你现在的喜欢比,还是和我曾经的喜欢比,这点好感都好单薄。” 所以,虽然难以启齿,但面对顾霖时,他确实好像捡到了……失落已久的,不用再小心翼翼窥视的金色糖果。 郁谨总是妄图通过丈夫简短的回话,通过他的脸他的微表情来揣测枕边的男人心情如何,压力大不大,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像是捧住了一团雾,患得患失的焦虑与透不过气的恐惧如同台阶上垂落的树影,扫不开也避不掉。 大脑因为生理快感全然空白,与此同时,房间里漂浮的细小尘埃、头顶灯光照不到的阴影、摁在腰间的手……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控制不住地脖颈渗出冷汗。 “其实,顾霖,我对你也……很有好感。” “哪个不长眼的?” 像阳光干净地照进来,一切都被洗礼得明亮而清朗。 -- 41 相互揭老底的两人沉默不语 唐百灯没空也没心思关注追尾的是什么人,善后事宜完全交给司机和助理出面处理。他一直等到新车来接后,才下了车。 好巧不巧,后面那辆车的主人也下来了。 唐百灯懒懒地用余光瞥了一眼,随即一顿。 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此时已是夜晚九点多,出事的路上人烟稀少,天气预报称今晚有雨,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空气沉闷滞涩。 一如两辆车旁,挺拔站立,相对无言的两个男人。 “原来是陈氏科技的陈总。怎么,刚刚离婚后来国外庆祝了?”唐百灯先开口了。像是寒暄,实则嘲讽。 他隐蔽地打量陈浮轮廓干净的脸,冷漠的灰色眼瞳,衣架子一般的好身材。 唐百灯本以为,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会是他当着这个人的面,笑着牵起郁谨的手,郁谨则主动依偎在自己怀里。那么也将成为最后一次见面。 真是造化弄人啊,竟然是这样一个平淡的夜晚……唐百灯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他同样本以为,自己并不会对陈浮产生除了宣告占有权以外的任何情绪。 然而,意料之外也是预料之中,在看清情敌模样的一瞬间,几乎是无比清晰地,他听到了血管里噼里啪啦爆裂开,迸溅出脓液的,硫酸般灼心的感情。 是嫉妒。 一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曾完完整整拥有过鱼鱼甜美又多汁的三年,他心中的嫉妒,就在血液和骨骼里疯狂繁殖,恶化,最终成为一个割不掉的丑陋肿瘤。 他看似漫不经心凝视着陈浮,牙齿死死收紧,咬合。 “那唐先生回国又出国,也是想四处寻春吗?”陈浮并没有露出什么被冒犯的深色,表情依旧平淡,话语却同样锋利。 他也在打量唐百灯,从艳丽逼人的眉眼,到傲慢睥睨的神色,挺拔的身姿。 这就是那个让阿谨记挂非常久的男人。 陈浮感觉自己皮肤有点痒。干涸的皮肉上,好似有枯草野蛮地生长,缠绕,然后嘻嘻笑着绞紧他的心房。 也是嫉妒。 如果他拥有唐百灯那样得天独厚的运气和缘分,那…… “哼。”唐百灯冷笑一声,勉强克制住狠狠一拳打到面前男人脸上的冲动,不过他知道,陈浮也在压抑同样的想法,“我俩也没必要绕弯子了吧,这次回国,我就是为了郁谨来的。” “既然你们都已经离婚了,好马不吃回头草,陈总尽情享受单身的自由和放肆不是很好吗?” “毕竟,要不是陈总用手段强行逼鱼鱼和你结了婚,我早就回国把他接到国外生活了。” ——谁能想到,当他终于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出那个柳絮飘飞的夜晚,反复落陷于电影里双鹿一般的双眼,尝试交往情人,却连衣服都没脱就兴致缺缺起来…… 他最终愿意对曾经的傲慢低头,准备好了戒指和玫瑰。却发现当初与自己镜头前缠绵悱恻的青年竟早已转身在他人膝下婉转承欢,满眼 含糊而暧昧的录像,志在必得的神情与话语……陈浮脑中快速闪回着那些堪称折辱的画面。 的爱意不容错认。 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他又回头,冲陈浮诡秘一笑:“一个小惊喜,还望陈总笑纳。” “算了,和你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词的人也论不出什么东西,鱼鱼一定嫌你很无趣吧。” “陈某倒要看看,唐先生怎么把在我这里放了三年的心抢过来。” “离婚也可以复婚,一时意乱情迷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不像唐先生那么小气。” 第一滴雨水飘落,擦过陈浮的眉心,曲折地摔倒到地面,溅起一片细小尘土。 ——“啪嗒。” 他一字一顿道。 “敬谢不敏。”陈浮淡淡道,“应该是唐先生孤枕难眠才对。” 此刻,久久压在头顶的乌云,终于在饱和到令人难以忍受的湿度中,开始凝结起雨滴。 唐百灯不语,干脆地转身,跨进旁边新车后,“哐”一声砸上车门,车身启动,很快成为远方道路上一个小点。 而这一切竟然只是眼前男人精心推进的一场骗局……“偷来的三年,够多了吧?”唐百灯冷冷道。 虽然唐百灯对郁谨和陈浮的那三年没有彻底摸清楚,陈浮也没办法对郁谨的大学经历了如指掌,但两人都默契没提,如果郁谨回忆起了所有过往,他们胜算如何—— 一时之间,相互揭老底的两人沉默不语,助理们战战兢兢缩在角落,唯有滞闷黏腻的气流缓慢地流动。 “陈总最后冷着脸看我佳人在怀就好。再见。” 陈浮对唐百灯得知了一星半点的真相并不意外:“唐先生说笑了,婚姻是假的,可是,爱是真的啊。” 唐百灯差点没忍住变了脸色。 他看着面前看似平静的男人,也看似有底气地道。眼角刻意浮现一抹胜券在握的嘲意: 陈浮微微抬头看向天空。 可助理发现老板竟然没有立刻上车。一只脚已经迈了进去,表情似在严肃思考着什么。 陈浮这边,跟着一起来的助理也打开了车门。 唐百灯还有事在身,不欲多费口舌,正要掉头。 所以在无路可走鱼死网破之前,只要还不想郁谨彻底恨上自己,两人便只能在不对郁谨抖开对方黑历史的前提下,克制又迫切地展露自己的优势与爱欲。 一定是全都凉凉。 nb 但最终,却定格在三年前,新婚当晚,郁谨在一片热烈的红色中,期待而羞赧地对他笑:“先生……” “毕竟,我可没有明明喜欢的不得了,还以为自己只是——” “入、戏、过、深。” 伴随着雨滴完全粉碎的刺耳声响,陈浮平静地发现,自己那根摇摇欲坠的,黑色的弦,也彻底断了。 sp; ———— 一个月后。 郁谨所在的剧组终于结束了封闭拍摄,在机场和顾霖道别,飞回吴市,被助理接到后,他乘车前往和陈浮原来的家中。 其实郁谨很想回自己名下的房子里好好睡一觉,但是既然离婚已成定局,自己也答应顾霖要努力尝试了,难不成还能转身无耻地奢望藕断丝连? 他决定马上把那栋别墅里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尽快收拾掉,免得每天给陈浮添堵。 回去的路上,郁谨顺手打开座椅后背的车载电视,屏幕闪现他上次曾浏览过的财经频道。 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下方字幕中。 郁谨一愣。 下一秒,他的前夫,陈浮的脸竟没有丝毫预兆地跳进郁谨眼中! 郁谨凝神,发现这是财经频道的一个八卦节目,专门深扒有名互联网新贵或老牌资本的各种情史,从牛云背后的女人到东京哥哥的绿茶妹妹,很多公司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的或者不愿意披露的消息肯定早就压下,能被爆出来的,除了实在捂不住的丑闻,其实大都是对公司负责人没什么负面影响,反而可以增加企业曝光率的含糊八卦。 此时右边脸带兴奋的女主持人噼里啪啦:“陈氏科技的总裁陈浮相信大家都不陌生,该公司的核心技术一直属于国家顶尖高新科技行列,总裁本人更是英俊而年轻有为,虽然低调,但根据我们后台历史数据,他出场的节目收视率必爆。而这一次的报道,更是堪称——” “难以置信!” 左边恰好展出一张高清图片,一辆黑色轿车旁,从拍摄者的角度望去,清隽的混血少年依偎在身形挺拔的男人怀中,神态依恋;男人微微低头,似乎也满含柔情、心悦不已。 短短十几秒内,郁谨把裤子抓出了一道道狰狞的褶皱。 化成灰他都不会错认,陈浮眼神中无可置疑的喜欢。 他……喜欢那个在怀里的男人? 女主持人唯恐天下不乱地又放了几张照片,分别是陈浮曾拍摄过的商业杂志封面照,和不知道从哪里扒来的怀中青年高清正面照。 照片上的人黑发碧眼,翠绿的瞳孔像只多情的猫儿,睫毛浓密地垂落,唇瓣甜蜜,细腻的亚洲人皮肤与深邃的欧洲人轮廓相糅合,笑起来简直能融化所有男人的心。 -- 42 你已经成功吸引到我的兴趣啦 一个人总是很难发现自己和别人是否长相相似,他确实不觉得这张线条利落的脸庞和自己过于软弱的五官有什么共通之处…… 犹疑了一下,在小李坚定的目光中,郁谨拍下了屏幕上混血青年的照片,然后分发给何酒和其他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同时什么都没解释。 何酒和朋友的回复很快来了:“卧槽小谨,你从哪找来的失散多年的哥哥?!太像了吧!” “看长相,你爸给你妈带了个洋绿色帽子?!” 郁谨:“……” “你看!”小李求生欲极强,“你们真的很像,只是眼睛眼色和气质差很多!” 虽然作为一个标准直男,小李第一眼看去觉得这个混血儿确实比郁谨亮眼不少,但如果有机会细细描摹,又会发现完全是郁谨更让人移不开目光,微微下垂的眼角,好像在温柔邀请着每一个不够坚定的男人为他神魂颠倒。 身为打工人的直觉告诉小李,如果真的要二选一,老板偏好的一定绝对是老板娘这款。 但在大家达成“长相相似”这个基本这个共识后,下一秒,一个更恐怖的念头便浮现在小李脑海——怎么这么巧,老板离婚后就立刻找了个看起来是老板娘高配版的人? 一瞬间,各种他曾经不小心瞄到过的花样霸道总裁替身文学多年求而不得白月光宛如呼啸的草泥马一般奔腾过他的心头,小李在担心饭碗不饱的同时竟生出一种亲临狗血现场的诡异兴奋感。 郁谨沉默盯着屏幕,也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 他正想抓住浮在水面上的那一小块薄冰,探寻海面下潜藏的“真相”。 好死不死,主持人脸带神秘的笑容,恰在此时开口:“大家一定很好奇,这两位举止亲密,性别相同,究竟是什么关系吧!” “陈浮性取向为男性是本人早已公开的事实,也在几年前结婚并于几天前离婚。大家都相信这不过是一场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 “而照片里这位,温格亚·珀西,是法国贵族后裔,曾于美国和陈浮就读于同一所世界top2大学商科专业,据相关知情人士透露,两人大学期间作为同一名导师手下的本科生组负责人和研究生组负责人,交往频繁,亲密无间。” “但更令人兴奋的是,传说大学期间,两人早已两情相悦,坠入爱河,是一对学业爱情双丰收的同性情侣!” “可按理说,如此璧人一对,为何最终没有在一起呢?” “我们在探寻后发现,真相简直令人扼腕!温格亚毕业后需要回法国继承打理父辈财产,陈浮则需要回国进行商业联姻和互联网创业,两人谁都不愿为彼此妥协,就这样遗憾分手!” “然而,多年过去,陈浮早已事业稳定,产业全球开花,温格亚也将家族遗产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两人再无任何阻隔。当年如此相爱的他们是否会破镜重圆?陈浮此番前往法国究竟是为了生意还是千里追妻?” “通过这张照片,这些问题似乎都有了答案。节目大胆预测,陈浮的二次婚姻指日可待!到时两家企业强强联合,陈氏科技股价或将迎来又一个大涨!” 小李简直恨不得 温格亚转身,彻底看清了面前青年的模样。 会不会是当初陈浮喜欢温格亚而不得,于是只能抱憾回国,和自己结婚是因为他有几分像温格亚,而最终协议婚约结束,在没有人约束他前去追求心中真爱…… 但是刚刚在屏幕上作为证据罗列出的,俩人共同的会议照片与比赛合照,论文上明晃晃的第一作者和第二作者,却都无法否认地揭露出他们确实认识,且恐怕交情尚可的事实。 “郁老师,到了。”小李有点担忧地喊醒好似在沉思的郁谨。 郁谨一边觉得自己的想法堪称荒谬,写小说都没他这么敢想的,陈浮根本不像是那种会玩什么替身游戏的人,一边又怕万分之一的概率真的落到自己身上。 “我呀……”温格亚甜甜地笑, 高挑的青年似乎刚出别墅,正要离开一般。估计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微微偏过头,澄碧的艳光一闪而过。 匪夷所思地,他并没有立刻露出偶遇情敌的炫耀或敌视神情。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种媒体向来喜欢搬弄是非,陈浮要是真的喜欢什么人,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放弃的。而且自己和陈浮也不是所谓的商业联姻…… ——刚刚才在电视里露面的温格亚,就这样活生生站在了他面前! “你好,我是的。请问怎么称呼?”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心中警铃大响,但郁谨仍下意识露出一个标准社交微笑,握住了温格亚的手。 近了门口,郁谨才发现,别墅铁门之处,赫然站着一个男人! “好,好的。”郁谨回过神来,他打开车门下车,下意识根据三年的肌肉记忆,心不在焉地往别墅处走。 郁谨呆了一秒。 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口吻。 好像一个遇到魔鬼鱼而僵住的小樱桃鱼。 这不禁让郁谨联想到了一个更恐怖的解释—— 况且如果事实真的如此,那一切不合理之处都可以得到完美解释。 望着郁谨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温柔面孔,温格亚不由扩大了嘴角笑意,眼尾兴味一闪而过。 撕了主持人喋喋不休的嘴。不敢任由她继续胡说八道,小李连忙擅作主张换了个频道。偷偷转过头,他几乎是心疼地发现,郁谨脸色明显发白。 “叫我温就好。”温格亚回握的方式有点奇怪,更像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寒暄恰似友好,可下一句话就非常具有挑衅意味了:“郁谨先生,浮现在并不在家,请问你找他是要?” “中午好。请问,你就是郁谨吗?”他伸出手,先开口打招呼了,用词礼貌,中文竟然还挺标准,语速并不快,却很甜蜜。 郁谨眼神没什么聚焦地凝视着面前空气中细小的尘埃。 郁谨不可能蠢到在这个疑似情敌的人面前说出自己来这的真正目的,他心中为温格亚对陈浮的亲昵称呼倍感厌恶,脸上却装作不好意思地笑:“落了点东西在家里,就顺路来拿。温先生来这里又是有什么事吗?” 视线一直紧盯着郁谨的瞳孔,“我是刚睡醒,正要出去散散步呢。” ——我不是来找人或办事的,你不要再给自己找借口了,我就是和你的前夫在一起了。 ——离开不过几个月,你的丈夫就另寻新欢,床也被陌生人占据,你会怎么样?会……崩溃吗? 温格亚状似无辜地睁大眼,饶有兴致地在郁谨脸上来回梭巡,期待着这张温柔的美人靥将如何破碎。 “不要再开这种荒谬的玩笑了,温格亚先生。”平时略带绵软,此刻却有些低沉的嗓音响起。 郁谨看着温格亚,出乎意料地,他并没有被妒忌刺激得丧失理智,反而流露出带着棱角的困惑:“这又不是什么三流偶像剧。你只是站在陈浮家的门口,光靠一张嘴说你们上过床了,我就要相信?当我傻吗?” 温格亚连挑眉都显得甜美而有风情:“可你们不是都已经离婚了吗,为什么浮现在就不可能和别人上床呢?” “我和陈浮确实已经离婚了。”郁谨并不为此羞愤欲绝于是避而不谈,“陈浮若是真的喜欢上谁,我一定送上祝福。但并不代表——” 郁谨刻意直视进温格亚好似两颗翡翠一般的双眸中:“什么陈浮都不一定能看上的猫猫狗狗也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话音落地,一时静默。 郁谨的手心微微渗出汗:事实上,他不仅不认为温格亚是什么无关紧要的“猫猫狗狗”,反而觉得他很可能是陈浮的“白月光”,自己这番近似羞辱的话,或许温格亚转头给陈浮告状,自己恐怕甚至要为此吃点苦头……但这又如何? 他心里不出这口气,实在难受。 温格亚眼中的诧异与惊喜一闪而过。下一刻,他就微微嘟起嘴,像是很难理解郁谨的折辱一般:“都是比喻和成语,我中文不太好,不是很能听懂。” 他鼓起脸颊,一派惹人怜爱的天真:“哎呀,不聊啦不聊啦,我真的去散步啦,郁谨先生要拿什么自便就好,我失陪啦,再见~” 像是又想到什么,他又补充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刚才郁谨先生是说,我们两个就像生活在三流电视剧里是吗?” 不等郁谨嘴角抽搐地想要否认,他愉快地笑:“那我想说,借用你们的一句古话,郁谨先生,你已经成功吸引到我的兴趣啦!” “拜拜~” 郁谨:“……” -- 43 子兴视夜,明星有烂 郁谨开始一层层清理自己的物品。 郁谨一直觉得他只住了三年,陈浮不在家的时候自己也不怎么呆,估计不会有很多东西。一间间房间收拾起来才吓一跳,衣帽间里三年积累起来的衣服领带衬衫,厨房里自己不知不觉置办的各种小东西,客厅角落很久前放上去的陶瓷玩偶……这都还属于脑海中隐约有些记忆的,可最令郁谨“地铁老人看手机脸”的是,他在自己书房飘窗旁坐垫下的一个小抽屉里,发现了一些根本没印象的东西。 那个抽屉非常隐蔽,相较于旁边的也更小,郁谨下午在家时很喜欢躺飘窗边晒太阳,总是会把一些经常在手上玩来玩去的小玩意往里面随手塞,一般过年在家才会收拾一下。 今天他在抽屉里掏啊掏,一整套鹌鹑蛋大小彩绘小鱼套娃,应该是哪个粉丝送的;一串水晶樱桃挂件,何酒送的,当时这家伙还说有别的用处,郁谨左摸右摸,也没发现有什么夹心或者能砸个劫匪啥的;一盒樱桃味超大号螺旋纹避孕套,郁谨本想自我欺骗是不小心放错了位置,可这个可怕的粉红色小盒子不仅被拆了,里面的避孕套还用了大半。 ——这是郁谨专用书房,因为被设计的根本不适合用来办公,所以其实更像能尽情咸鱼瘫的休闲室,到处都是柔软的抱枕和能把人深深陷进去的布艺沙发,陈浮那种工作狂印象中几乎没来过。 可是现在,从来不办公的书房,最喜欢的飘窗旁,只有他自己会使用的抽屉……怎么会有一盒好像用了很多次的避孕套? 郁谨咬着唇珠,眼前一晃,似乎有嬉闹声隐约响在耳畔—— “浮哥,试试这个嘛,我好喜欢它的樱桃味!” “怎么是粉红色。” “粉红色你也很英俊!就一次,试试嘛。”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是吗?没有吧。那最后一次好不好?先生,老公……” “好,好吧……” 阳光忽得透过玻璃窗反射进眼眶里,瞬间打断那些陌生又近在咫尺的亲昵低语。郁谨一下子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有些茫然地按着惯性向前摸索。却不期然碰到一个棱角略有尖锐的方形物体。 郁谨一愣,下意识拽了出来,竟然是一个钥匙扣,上面的亚克力框子里夹了张像素模糊的照片,整个扣子都透露出做工粗劣的地摊气质,别说陈浮了,连现在的郁谨都不太能看得上。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抽屉里? 郁谨凝神看清了框子里的图像,发现也是一张毫无印象的照片。 估计在哪个风景区,背景是大片大片层叠铺满的晚霞,他自己强行拉着陈浮,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笑着对镜头比了个很土的“V”字。 被他扯进镜头里的陈浮乍一看还是那副缺乏表情的标志性模样,手却充满占有欲地搂住了他的腰,眼角微微弯起,一向整齐的发型也乱了,和平日里禁欲又疏远的形象判若两人。 n 握着照片框的力气越来越大,手心传来钝痛。郁谨随即意识到,过去是什么样,此刻好像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了。现在他的身份,只是一个即将主动清理干净自己存在痕迹的,陈浮生命中的过客。 ——这竟然是一封情书。 郁谨来回瞅了瞅,总觉得底板的厚度不太对劲。 郁谨默默把这个抽屉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进了行李箱中,收拾完这个房间,决定再去看看陈浮的书房有没有什么不小心遗漏的东西。 展开纸张,他再熟悉不过的,独属陈浮的字迹赫然呈现眼前,还带着点属于少年人的锋芒。信奇怪的没有称呼。 难道我和陈浮也曾很恩爱过?只是我忘记了……是出了什么意外吗?拍戏撞到脑子还是出了车祸? ——一张写满字的白纸映入瞳孔。 第一次相遇时,它的春天好像都映在了你眼里。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它还是陈浮写给暗恋之人的情书! 要在平时,他一定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但刚才收拾房间时,他看了太多的抽屉底板,陈浮家再怎么样也是正儿八经的别墅,装修不至于品控这么差吧? 来到陈浮日常办公的书桌前,上锁的抽屉估计有机密文件,郁谨没有碰。书桌右边最下方是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郁谨小心地拉开,里面空空如也,怪不得没有锁。 如果这个有点不对劲的抽屉被发现在离婚前的任何一天,甚至被发现在那个风景区合照的前一秒,郁谨都只会默默合上,不去窥探,当做无事发生。 子兴视夜,明星有烂。 可现在,反正,反正都离婚了,这一次视而不见,恐怕就再没有机会…… 盒子没上锁,郁谨双手捧起,脸上神经紧绷,小心到几乎谨慎地打开了它。 “你喜欢那副画吗?我的油画技艺平平,还希望不要嫌弃。 握着钥匙扣的手抽筋般哆嗦着,郁谨拼命想从空荡荡的脑中找出有关这张照片的,一星半点的证明,却好像在追逐着不断下沉的落日,铺满肩头的只有沉沉夜色。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郁谨不明所以地用拇指和食指捏起这张摸起来便能感知到其脆弱的薄纸——竟然是国画专用宣纸,上面印有淡淡的洒金底。 bsp; 就好像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两口子,趁着都有时间出去一起爬了个风景秀丽的风景区,下山时随意在路边小店找了个合照。 郁谨咬咬牙,下定决心,往侧板旁的缝隙间探去。摸索一阵,底板与底板间果然有间隔! n 抽屉被拉开的力道有点大,内胆几乎完全扯出来了。 他使了把力,上层的底板应声掀起,露出掩埋其下的,一个灰色铁盒子。 bsp; 这个认知像颗深埋地底,突然爆裂开的哑弹,郁谨一时失去了表达言语的能力。 他有些迟钝地转动着脑袋,思想变成带着绣的齿轮: 对我这么冷淡,连笑也吝啬的陈浮,原来不是天生薄情。 碰见真正喜欢的人,清晨冰冷冷的雾也会化成柔软的春风吗? 他是写给谁的? 那个温格亚,亦或是其他足够优秀足够美貌,而我只与其有三分形似的男女? 其实,那天我晚上提出离婚,他的模样不带愤怒,根本就是无所谓吧。一个用做挡箭牌的低档替身,去留随意,在对面喋喋不休做什么?好像个自作多情的小丑。 郁谨近乎自虐般回忆着陈浮那双灰色的,总是冷冷望着他,又该死好看的眼珠,恨不得直接撕烂手中薄薄的情书。 所以他想要的,不是陈浮没有,而是给不了自己…… 一时之间,郁谨心中的火近乎疯狂的蹿起来,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滚烫的,黑色的,愤怒。 “嗡——” 楼下突然传来隐隐的汽车引擎声。 谁回来了?陈浮这个时候一般不都在公司吗? 郁谨脑袋没转过来,手上却下意识把这封情书塞回盒子里,小心翼翼地重新放进两个底板之间,又站起身,随意找了个之前没翻过的抽屉,拉开,装模作样看起来。 楼底似乎传来客厅大门开阖的声响,接着是楼梯上的脚步声——独属于陈浮的脚步声。 果然,大概一分钟不到,书房门被推开,一个多月没见的前夫默然直立在门外。 郁谨彻底转过身,面对面看着陈浮。 心里突然酸胀得泡在了橘子水中。 他好像瘦了,看着也不太开心的样子…… “今天走吗?”陈浮突然开口。 “嗯。”郁谨无措地回应,“把东西收拾完就离开,以后……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的樱桃汁。”陈浮慢慢道,“你走之后,每天都还会送过来。” “喝完再离开吧。留着也是浪费。” 郁谨望着他的双眼,二话没说,走上前,接过陈浮手中封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瓶,打开来,一口口仔细地喝了下去。 陈浮盯着他微微滑动的喉结,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喝完后,郁谨便开始继续收拾已经整理了大半的行李。十几分钟过去,少数必需品放到行李箱里带走,剩下的等助理过来打包运到郁谨暂住的公寓离。再无继续赖在这里的理由,郁谨走到楼下,推开别墅沉重而奢华的大门。 ——他和陈浮截然不同的行业,性格,生活轨迹,阶级。这个脚步一旦迈出,以后或许只能于屏幕和杂志上再见到这双灰眼睛了。 郁谨一只脚迈出了房门:“浮哥,再见……” 陈浮平静道:“再见,阿谨。” “你……”郁谨扭头,他突然想到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温格亚,“和那个……” 眼前一切情景模糊的更厉害了,甚至开始扭曲起来,光影晕染到一起,他的发声变得极为费力,甚至看不清陈浮的表情。 “我?”陈浮扶了一下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副极尽耐心的模样,语气是郁谨从未听过的柔和,“阿谨想问什么?” 郁谨身体半点力气也没有,他无力地攀住了陈浮的上臂,好像一支恹恹的,被过早催熟的荆桃花,逻辑开始一点点散开:“怎么突然……这么困……” “那就睡一觉吧。”陈浮轻声哄到。 神智完全断线的前一秒,熟悉的男声好像自遥远的天际传来,低沉又温和: ——“醒来后,就永远不要离开了。” 郁谨的意识彻底坠入阴影下的深渊深深处。 “……!” 一片深黑混着红色的混乱中,郁谨睁开眼,上半身坐起,背后冷汗簌簌而下。 他一只手撑在柔软的床铺上,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 陌生的房间,窗帘紧紧拉起,一片好像能将人溺毙的黑暗。被子下的身体浑身赤裸。 -- 44 别哭,阿谨。以后还有的哭呢(rou 小黑屋 今日其实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 然而光线被阻隔在厚重的窗帘之外,卧室里铺满花纹精美的地毯,站在房间门口望去,一切都是深深浅浅的昏沉阴影,好像一个被时光抛弃的隐秘角落。 唯有急促的水声,呻吟,哭声与喘息声,混乱又淫靡地,断断续续泄露出来。 “陈浮……浮哥……”郁谨早已在过于激烈的情事中叫得嗓子沙哑,他脸颊上满是眼泪,分辨不出是因为痛苦还是快感实在难以承受。 他跪趴在床铺间,陈浮伏在他背上,死死按着他。挺动腰部,随着男人一个太过于深入的顶撞,郁谨崩溃地喘息,下意识挤出了最后一点体力,仓皇地往前爬了两步。 可惜,他连身后男人的怀抱都没有成功逃开,陈浮的手只是微微一动,锁链撞击声中,郁谨左脚上传来完全不容抗拒的力道,扯得他一个踉跄,瞬间维持不住摇摇欲坠的跪姿,整个人“噗通”一下,彻底撞进柔软潮湿的床垫中! 姿势的变化让体内粗大的肉棒重重擦过敏感点,猝然更进一步,直直顶上了很久未曾触碰的,敏感至极的子宫口。郁谨已经于刚才失败的挣扎中耗尽所有多余的气力了,即使是遭受了这好像要捅穿身体的恐怖肏干,也只被逼得发出了几声奶猫般微弱而徒劳的呻吟。 “跑什么。”陈浮伏下身,状似温柔地抚摸着郁谨鬓边早已汗湿的黑发,身下阳具却如毒龙般,直直捣向最为敏感的软肉,激起郁谨女穴内媚肉一阵阵绝望的痉挛,“哪里不舒服吗。” “说出来。” “阿谨想要的,我全都会给你。” “先生……”混乱中郁谨什么都忘记了,下意识用自己那被肏得湿漉漉的,渗着媚意的嗓音,用那个不应该再被使用的称呼,哀求道:“脚上的链子……解开,好不……啊!” 子宫口再次被粗暴地撞击,陈浮面上丝毫不看出有什么生气的痕迹,赤裸的臀上却被不轻不重打了一巴掌,不是很痛,雪白颤抖间,带来令人浑身发抖的强烈羞辱感与微弱快感。 怎么会这样……? 郁谨昏昏沉沉地想到,只觉一切都好像一个荒唐又低俗的梦,梦的走向离奇而色情。 ——避无可避的离婚,分开后,自己开始掩埋那些带着涩的情感,转而试着接受没有阴霾的求欢,很可能不久之后,就能真正拥有一个两情相悦的恋人;而陈浮再无婚姻的约束,似乎也在重新追回年少时告白过的恋人…… 乍一看后续发展,好像是毫无悬念的喜剧。貌合神离的两人离婚后各自找回真正爱情的,幸福又俗气的欢乐喜剧片。 为什么现在,清醒后和陈浮连话也没说几句,喝了一点水,一片混乱中,两人就滚上了床。 自己全身赤裸,一条细细的银链子像一座逃不开的囚笼,拉扯着他哪也躲不掉,于是只能敞开身体,任由一向冷淡的男人尽情侵犯到身体最深处…… 后颈软肉突然被咬了一下,不痛,却像被叼着致命点的小兽,郁谨瞬间僵住了。 脸被强硬地掰过来,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尾端潮红遍布的,微微下垂的多情眼。与一双漫着沉沉雾霭的,怎么也捉摸不透的灰色双眼对上。 “发什么呆呢。”陈浮轻声道。 郁谨下意识战栗起来。 他从不知道,陈浮在床上如此敏感。自己刚刚顶多走神了几秒。而从前,从前那些同样整晚纠缠的夜色下,不管他是尝试极尽讨好抑或愣愣地望着他出神,陈浮都一言不发,好像对他的小动作一无所知般。 他的神志早就被肏得像在冰面下游荡太久,因缺氧而晕乎乎的冬鱼,只剩本能隐隐警告着他最好不要告诉陈浮自己刚刚在想什么。郁谨于是懵懂地贴上陈浮暖热的皮肉,在男人沁着汗的脸上胡乱啄吻着,像抓住唯一的倚靠般,呢喃地不停喊着先生,浮哥,声音微弱又惹人怜爱。 “算了。第一天,先不为难阿谨了。” 陈浮状似体贴道,把女穴内的阳根缓缓抽出。然后毫无停顿地捅进了早已柔软湿润的后穴。 郁谨的后穴没有女穴那么敏感,他信了陈浮的话,正要松一口气。 本来牢牢握在腰间,并无多余动作的手,却像早已玩弄过千百遍一样,极其精准地覆上了郁谨腰上最敏感的那块软肉,配合着下半身凶狠的肏干动作,一下 “不行。”陈浮意料之中,毫无所动地拒绝了,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用手包裹住了郁谨的整个性器,施加在射精孔上的手力道更重一分,“不行的,阿谨。” 他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从前陈浮的那些冷淡根本不是毫无兴趣,而是怕一旦彻底放开自己对自己的禁锢,他就真的会被彻底弄坏掉了。 “可我不行了……”郁谨被彻底划裂开所有温柔的,柔软的面具,无法挣脱,如烈火如寒潭的情欲完完全全击溃了他,“我会坏的……” 可是,可是,现在的浮哥,就好像…… “先生,先生……呜……”郁谨哽咽着,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眶潺潺流出,整个人近乎被击溃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摁住了郁谨性器顶部那个张阖的小孔。 “别哭,阿谨。”陈浮充耳不闻郁谨委屈到极点的求饶声,他满是温情地回应着郁谨毫无章法的亲吻,一点点吮掉身下妻子睫毛上的泪珠,低声哄着,“才刚开始呢。这点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办。” 郁谨的声音听起来既可怜,又让人想狠狠地,彻底地撕碎掉:“先生……老公……让我射吧……” 后穴里的性器的硬度与长度都极为骇人,抽出时毫不留情,只 马上就要喷发出的精液被强行顺着输精管倒流回去,后穴里滚烫的男根持续而毫不留情地“砰砰”撞着他的敏感点,青筋碾磨过每一寸肿胀通红的嫩肉;平时连手指轻轻擦过都会引起细小战栗的腰部软肉,此刻却被不属于自己的手轻慢又熟练地抚摸、按压、揉捏,恍惚间那已经不是一块娇嫩的皮肤了,好像一处被迫裸露在外的,布满神经末梢的敏感点,被修长有力的手指没有丝毫喘息余地的肏弄,每一分一秒都挨尽奸淫。 郁谨的视野随着陈浮冲撞的节奏颠簸着,他艰难地把视线聚焦在那一片灰色的深处。 攀在陈浮肩膀上的手颤抖起来。 就连那个属于男性的,唯一的发泄渠道,此刻也被死死堵住。陌生的精液倒流感恐怖又莫名带着颠倒的快感,别说郁谨一个多月没尝过情欲的身体了,恐怕是久经奸淫的妓子也只能绝望地求饶。 下揉捏起来! “以后还有的哭呢。” 瞬间,爆炸般,完全无法承受的快感在郁谨血管中崩溃地四下乱撞,他几乎能听到骨骼不堪情欲的咯吱声—— 他只是被陈浮言语中陌生又可怕的语气吓到无法控制地开始战栗。 ……就好像一个平静又淡漠的杀人狂,在深夜,在床榻间,用情欲一刀刀凌迟着他怀中颤抖的肉体,温热的血溅到脸上,也只是依旧平静又淡漠地命令受害者攀着他的肩膀,乖顺地一点点舔舐干净。言语温存,用爱欲掩藏所有的杀意。 可是受害者依然心甘情愿地沦陷…… 很快郁谨就无暇思考了,这种过分凶猛的情欲逼迫他本来就充血挺立的性器略微抖动起来,无法承载的欲望下一秒就要通过一次毫无保留的射精暂时地释放—— 郁谨一边哭,手指一边无助地摸索,找到了陈浮按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死死抓住他汗湿的小臂,手心传来肌肉紧绷的坚实感,郁谨借着这个支撑点,强行扭转腰肢,艰难地把自己的上半身送到陈浮身边,讨好地吻着陈浮的眼角,脸颊,喉结,间或轻轻用牙齿尖尖啃咬着,柔软的唇瓣与男人的皮肤摩擦,传来黏糊糊的暧昧吮吸声,留下一道道濡湿的痕迹。 从前,展现在他面前的陈浮,一直都是理智的,冷漠的,从容不迫的。 陈浮怎么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他的……? 不知道是郁谨的眼神流露出什么,身体深处的抽插突然变得极其快速而粗暴!陈浮扳着郁谨的下颔,像一只雄兽般凶狠地啃吻着,血腥味很快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 “唔……!” 现在的陈浮依然从容不迫,哪怕他滚烫的性器还在体内一遍遍鞭挞着郁谨痉挛的软肉,但脸上的表情也并不狰狞或狂乱。拍一张放到商业杂志封面估计都没什么问题。 郁谨其实根本没听清陈浮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满心满眼都是无法挣脱的快感,好像一个不断被注入夹心的棉花糖,甜到嗓子眼发痛的粉色夹心沉甸甸地晃荡,晃荡,彻底撑开他柔软的身躯,他膨胀得又甜蜜又痛苦,最终在情欲的蒸烤中彻底融化。 剩龟头被穴口红肉浅浅啜吸,捅进时凶狠而急促,层层碾磨挤压过汁水充沛的红肿黏膜,毒龙般撞击在凸起的敏感腺体上,不等穴肉崩溃地绞紧,就继续撞进穴道的更深处。 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与咕叽水声中,阳具全根没入,硬邦邦的囊袋残忍地拍打在两瓣雪肉上,层叠上之前的痕迹,臀瓣很快通红一片,显出极度的凌辱与极度的情色意味。 郁谨失神地摸上自己腹部,本来一片平坦的皮肤上果然被顶出一小块可怕的突起。隔着皮肉,手心下似乎甚至都能感受到肉棒勃勃地跳动与热度。他下意识想要立刻挪开手指。 一只从身后探过来的手却不由分说地摁回了他,甚至恶劣地下压。瞬间,手下肉棒的触感更鲜明可怖起来,挤压间体内的阳具又大了一圈,愈加残忍地顶撞着身体最深处的软肉! 郁谨茫然又委屈地转头看陈浮,映入视线的只有形状优美,块垒分明而不夸张的腹肌,紧绷着,染着水光。 “感受到了吗。”耳边低沉的男声简直是魔鬼充满欲念的呢喃,“摸到正在肏你的东西了吗。” “呜……嗯……”郁谨混乱地点头又摇头,依旧徒劳地求着陈浮,“先生,让我出来吧,我真的会坏……” “我在,阿谨不会有事的。”嘴上这么说着,手下却惩罚性地又往下摁了点,恍惚间郁谨简直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捅穿了,“用后面出来,好不好?” “不行,我不能的……”郁谨哽咽着,想要逃开肚子上手指的压迫,一退后却是男人火热的身躯,根本无处可躲。他身体不像一般双性人那样敏感多情,他们轻易能做到的雌穴高潮,自己努力了三年也毫无进展,更不用说是后穴。 “可以的。”陈浮移开按着他肚子的手,郁谨刚要松一口气,腰部软肉却又被一寸寸尽情揉捏掐弄起来,毫无停顿地衔接上刚才对腹部的折磨,“阿谨最乖了,是不是?” “……”郁谨瞳孔涣散,被腰部过载的快感和陈浮从未有的,带着鼓励与哄骗的言语激烈地冲刷,简直下一秒就要攀上高潮。 可性器顶部被堵塞的出口又将他毫不留情地,重重地抛下去…… 陈浮开始变换节奏了,时而是同刚才一般,让人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猛烈捅干,时而又缓慢地进出,一点点地摩擦,不紧不慢地顶撞玩弄着藏在软肉中的通红腺体,在快速肏弄中没有被照顾到的敏感点被一一找到,肉棒毫无余留地肏肿每一点嫩肉,淫水可怜又湍急地流淌出来,把体内的凶器浸润得火热发亮…… 终于,在郁谨崩溃的哭泣声下,撞击声愈发急促,后穴前列腺处无时无刻不在挨着肏弄,陈浮手伸过来,微微摁住了郁谨的脖颈。在一个深入到似乎要彻底捅穿后穴的捅肏中,陈浮强忍着射意,咬牙微微退出了少许。 下一秒,喷发出的精液一股股尽数浇到了郁谨通红肿胀的腺体上! 被顶着敏感点,避无可避地内射,每一寸软肉都被男人的滚烫的浊精完全浇灌了个遍,肠道内瞬间被灌满粘腻又充满腥味的浑白液体,郁谨的防线终于彻底崩塌。 他抓着陈浮按在脖颈上的手,在轻微的窒息感里彻底攀上了整场情事中一直都求而不得的高潮。 一片能让人完全大脑空白的白色光斑中,郁谨突然意识到,那个按在性器上的手从未挪开。 他竟然真的,真的用后穴…… -- 45 你乖乖被我肏一顿就暂时好了 在沉沉的梦中,在一片毫无杂质、完全纯粹的黑暗中,被肏干到满脸泪水,浑身沾满男精与情欲气息的郁谨,终于偷得短暂的清醒。 他想起了这场可怕的情事开端,是自己从床上惊醒。柔软的床铺间,银链的冰冷触感中,那声再熟悉不过的“醒了?”,远远地,钝钝地破开他缓慢恢复的神智。 当时,他循着声音抬头。昏暗房间里唯一的光源,角落里陈浮坐在小桌前,似乎是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等他醒来。 “要喝水吗。”只着居家服的男人也望向他,灯光映进那灰色的瞳孔中。男人神色平淡,合上文件夹的动作从容。 好像只不过是工作的丈夫,对晚起的妻子例行的询问。 好像他脚上沉重冰冷的枷锁根本不是这个人亲手套进、扣上、合紧的一般。 郁谨被这平静的表象蛊惑了,对枕边人的信任让他不仅向凶手求询,甚至主动替其开脱起来:“脚上好像有东西……” “脚铐吗。”一阵轻微的声响,陈浮起了身。没有直接痛快地承认,男人言语间却近乎赤裸裸地告知,不要再愚蠢地逃避现实了,他就是那个锁住他的元凶,“哪里不舒服?应该是你的尺寸。” ——是的,是我铐住了你。除了离开,你尽可以提一切要求。 浅淡又平静的神情,关心体贴的言语,令人毛骨悚然的现实却跃于其上。这颠倒错乱的一切极端矛盾地游荡于前夫眼中,郁谨好似一束被掐在掌心的栀子花,声音开始发抖: “那你是要一直关着我吗?” 一阵沉默。陈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站在距离郁谨不远的地方。 瞬间,凭借郁谨对他的了解,便知这是无声的默认。 “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郁谨难以置信道,在他好不容易开始放下手中那个永远冷冰冰的玩偶,转而试着牵起另一只笑眯眯玩偶的手时,却竟被突然一把绊倒了,“而且你肯定也看到那些新闻了,其实,我已经和剧组里一个演员……” “我知道。”陈浮打断了他,“你想和那个叫顾霖的试试。” 他看着郁谨悚然一惊的神情,手臂肌肉微微绷紧: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郁谨很想点头,气气陈浮也好,但他很快意识到陈浮估计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与嫉妒或吃醋有关的情感。不擅撒谎,他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不情不愿道:“没有。快了吧。” “快了吗。”陈浮慢慢重复道。 他突然上前一步,面孔清晰了些许。双眼中略过的微光似乎夹杂着极度的暴虐与克制。 他声音很轻,吐字却十分清楚: “可你现在还喜欢我啊。” “阿谨。” “……不!”郁谨仿佛一只察觉到锋利钩子的小鱼,本能驱动他后退了一点。银链碰撞发出轻响,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是如此响亮又刺耳,激得他又立刻浑身一僵,“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再也不,不……” 最后那几个字却满是棱角地含在口中,带着疼痛来回滚动,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真的再也不喜欢他,能够做到一点都不爱慕了吗? “不什么。”陈浮问道,看上去也并不恼怒。他走上前,手中端着玻璃杯,“嗓子哑了,喝点水吧。” 说完,陈浮自己先喝了一口水。不等郁谨反应过来,男人就扳起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给予了一个居高临下的深吻。 这是一个短暂而冰冷冷的吻。陈浮强行把口中甘润的液体渡到郁谨口中。来不及吞咽的水流顺着滚动的喉结流下,迅速划过赤裸的锁骨,一点点洇进绒被。 微微退开,陈浮好像擦拭樱桃上的露水般,轻轻揩去郁谨唇角的水渍:“阿谨,看着我,再说一遍。” “说你现在根本不喜欢陈浮了。” “……” 那一瞬间,郁谨几乎是恼羞成怒的。 他也是个有尊严的男性,陈浮凭什么一副笃定 “不,不,陈浮……啊!” 眼前这个好看又冷漠,可恶至极的男人,明明对自己完全没感情,那封情真意切的,写给别人的情书,此刻还正被小心翼翼地藏在书桌最深处。为什么他还想要把自己扒光再扒光?他一定要看到,某个可笑的人离婚后还对他恋恋不忘的滑稽事实不可? 郁谨眼前视线一个晃动。下一秒,陈浮把他从被子里利落剥出,案板宰鱼般轻松地给他翻过身,捏着双手手腕并在一起后,牢牢箍在了他后背,令他被强行扭成一个跪趴的动作。 另一只手则别有深意地直接深入软被中,拂过郁谨胸前红珠,放肆探向更深处: “马上让阿谨饱满起来,好不好。” “你!”郁谨还没被那个体育老师教的“不新鲜”气得恨不得踹陈浮一脚,然而,也不知这人做了什么动作。下一秒,面有薄怒的青年惊喘一声,眼尾泛起桃色。 然后—— 郁谨偷偷摸摸的动作一顿。 他自顾自的,轻轻摸上郁谨近在咫尺的脸:“瘦了,像颗不新鲜的小樱桃。” 郁谨被体内这恐怖的撞击激得身体一个前倾,就要往前倒下。马上,陈浮的手伸过来,上半身压低,把郁谨白皙的、摇摇欲坠的、曲线优美的身体。轻轻往后一捞。 下一秒,在陈浮刚刚的作弄中略有潮湿的花穴,便猝然被捅入一个滚烫而坚硬的粗硕物体! 不等他深究陈浮淡漠语气下那些疯狂的,黑暗的,坏透了的想法。 陈浮充耳不闻,好像一个英俊的聋子。 然后……郁谨猝然惊醒。 陈浮一只手抓过郁谨主动“投怀送抱”的手指,另一只从软被间抽了出来,指尖泛着水光。 就像因为伴侣拒之门外而被伤害到的雄兽…… 郁谨口不能言,仍不死心,正想尝试着反过来,用动作表达自己的抗拒。 郁谨别过脸,深吸了两口气,才色厉内荏地开口,尾音发虚:“你不要给我卖可怜。” 随后,陈浮的手指强硬地伸进了唇齿间,肆意抽插,把郁谨所有可能说出口的,拒绝的言语,全都翻搅成含糊而暧昧的水声与呜咽声。 郁谨看不见陈浮此刻的表情,唯有唇上清晰传来指腹略带粗糙的触感。 然后,就是不久前发生的,那场激烈到完全丢弃神智的情事。 郁谨手上的力道顿时失了度,不像要打掉陈浮放在自己脸颊旁的手,反而更似求欢一般,软绵绵擦过,“嫌弃就别……唔!”上半身猛然一弓,脖颈染上潮红。 身体一僵,郁谨睁开双眼。 莫名有一种……只要他真的说出来,面前这个男人,就会立刻很受伤,很受伤一样。 ——“要是继续拒绝,我就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被彻底玩坏掉了。” 陈浮垂眸看他,眼睫长长地垂下来,烟灰色眼珠一动也不动。 他说不出这话的样子? 郁谨咬着唇珠抬头,几乎是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迫不及待就要重复他叫自己说的话。 男人的手探向前,来回抚摸着郁谨自己咬得红肿的唇珠。 耳边被唇瓣温柔擦过,一个低沉的男声递进来,轻轻的,平静的—— 那一切就像又跌进了另一个荒诞淫乱的梦,梦中的陈浮神情平静而态度强硬,不由一点挣扎的,强势地限制住他所有的渴望与欲求,用寥寥言语,用滚烫的性器,把他彻底送上竟然是由后穴编制而成的高潮。 郁谨呼吸无法控制地急促起来。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怎么了?” 或者说,狠狠往身下肉棒上一压。 ——瞬间哑然。 “阿谨,我现在还有理智,你乖乖被我肏一顿就暂时好了。” 好啊,是你让我说的,说就说—— 在对上那道自昏暗中凝望过来的视线刹那,郁谨顿时好似一个气鼓鼓,浑身长满刺的河豚,正要张牙舞爪地戳人几个洞,却被“唰一下”猛地戳破了。 -- 46 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阳具套子(rou 还是小黑 郁谨从睫毛间的阴影中窥向陈浮。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下巴上有一点点新生的胡渣,肩颈上裸露出的皮肤光滑而充满力量感,脑袋上竟然还有一根因为躺了太久而翘起来的头发。望向郁谨的眼神十分清醒,不知道是根本没睡还是早已醒来。也不知道就这样看了多久。 但或许是在情事上短暂地吃饱了,陈浮此刻就像一只皮毛华丽的大猫,整个人都显现出一种近乎餍足的平静。 他看着没有回应的郁谨,或许以为是没有听清,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 郁谨一时被这温情的假象迷惑住,恍惚间以为还是两人没有分开的时候。情事后丈夫不仅没有早早离开去工作,竟然还破天荒关心起自己……他正要开口说没事,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而已。 结果嘴唇张阖好几次,才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根本发不出声。 ——是昨晚把嗓子给哭哑了。 郁谨惊疑不定伸手往喉结上摸去,肌肉扯动间,差点没疼得他叫出来。腰间酸得好像皮肉底下的神经彻底纠结在一起,还淋上了特级柠檬汁;双腿连动都不能动,否则便是腿根处撕裂般的疼痛。更不用提身体内部,仿佛仍残留着被开拓,被满满地撑开,粗暴地捅撞,凶狠地射精,那种颤栗到头皮发麻的快感…… 这一瞬间,郁谨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只刚刚被从铁架上解救下来的烤鱼,火热的烧烤棍残忍地贯穿了整个夜晚,也贯穿了整条小鱼。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就能清楚照出郁谨布满半张身体的吻痕与情爱印记——脖颈隐隐的指印危险又狰狞,其实陈浮昨晚摁在上面时并没有用多少力,但郁谨皮肤太容易留痕了。大腿间满是咬痕与掐出来的红印,隐秘彰显着充满暴虐意味的疼爱。屁股完全肿了,泛着乱七八糟的桃色,腰间软肉更是红得好似要滴出血,轻轻碰一下,都会疼得郁谨浑身颤抖。 好像一颗本来焉巴巴的小樱桃,精液与情爱将它浇灌得饱满多汁后,又被毫不留情地扒掉嫩红的软皮,一口口啜吸干净甜腥的果肉与汁水,直至被享用得一片狼藉,什么也不剩,最终只能可怜又粘腻地流淌在男人的唇齿与指尖。 而此刻,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假惺惺问他“怎么了”? 郁谨莫名觉得,还不如以前陈浮就像个死人一样呢,至少所有节奏……大部分节奏,由自己掌握,就算早上醒来见不到人,自己也完全不会这样半残不废的,仿佛被狠狠糟蹋过的黄花闺女模样,奄奄一息躺在床上。 艰难地清了好几次嗓子,发出来的声音终于有点人样了,郁谨思索着要说些什么—— 离婚了又要和我上床,你是要把我当什么,炮友吗? 昨天晚上……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你是不是对我说过,我想要的一切,你都会给我? 你介意我和顾霖吗?你和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种种疑虑,在唇齿中绕了不知多少圈,最终还是吐出了那个怎么藏也藏不住,挣扎着浮出海面的,最令他不甘心的问题: “陈浮。实话实说,你是不是真的从来没喜欢过我?” 郁谨低下头,不去看陈浮的表情,飞快继续道: “那个柜子里的情书,写给别人的——” “是你没上锁,我不是吃醋哦……” 不等郁谨颠三倒四又欲盖弥彰的话说完,他便感受到,陈浮箍在自己腰间的手一下子收紧了。 郁谨的心也一下子收紧了,被柔软的床铺与身边暖热肉体捂得有点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起来: 好啊,平时不是喜怒不形于色吗,自己不过提了情书两个字,竟然就这么控制不住了,难道还真的是恋恋不忘的白月光?! “你看到了吗。”陈浮问他,声线微微绷着,“那你还记得,都有什么吗。” “不然呢。”郁谨并没有立刻察觉到陈浮这句话中的吊诡之处,一向绵软的声线也禁不住带上了冷笑。 他形容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态,一边,他恨不得把这对要断不断的“奸夫淫妇”绑一起套麻袋丢塘里一沉,越黑越偏僻的塘越好。一边又满腔酸胀,像明知眼前是满树的酸果子,还非要自虐地垫着脚上前咬一口。 后穴里估计是刻意没有被清理干净的浊精随着心跳起伏沉沉流淌,缓缓溢出穴口,顺着腿根吻痕往下蜿蜒,一路温热粘腻的舔舐感:“还要我全文背诵吗?” “——子,兴,视,夜,明星有烂,看不出来当时你竟然 软被搭筑的狭小巢穴中,陈浮抬起郁谨的一条大腿,粗硕的性器缓缓抽出来,又侧着身慢慢捅进去,花穴被一点点撑开的感觉鲜明而可怖:“真的不说吗。” 陈浮似乎也没料到宫口会在这时被肏开,力道完全没收敛,半个龟头就这样直直捅穿宫口,顺势插进了子宫颈! “不说吗。”陈浮又问他,这个罪魁祸首毫无怜惜之情,反而腰身微微一挺,陷在子宫颈处的龟头非常具有暗示意味地又向前顶了顶。 “等等……等等!”郁谨抓住陈浮的手臂,急急阻止,“我说,别再往里面了,我说……” “……子兴视夜,明星有烂……”陈浮的龟头依然充满威胁感地卡在那里,郁谨睫毛颤动,脸颊泛起羞恼的潮红,近乎咬牙切齿,“你这个……混蛋……” “还不够。” 这场漫长又爽得郁谨脚指头都蜷缩起来的“逼问”不知持续了多久,他简直要觉得自己会被这样一直肏下去,直到肏死在床上…… 这一次,陈浮滚烫的阳具直直撞上了子宫口那条紧闭的缝隙上,尤不满足地又顶了顶:“不说吗。” 陈浮的性器更是长到犯规,轻松就能捅进阴道尽头,顶开子宫,长驱直入,于宫颈里肆意抽插……光是刚才,宫口附近的来回玩弄都能让郁谨几近崩溃,更别说更深一步,整个子宫颈都被彻底撑开,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阳具套子一般,被随意肏成男人肉棒的形状,甚至尽情地拉扯,戳弄…… “呜……”郁谨委屈地呻吟出声,前端和后穴一起高潮了。前面的阳精一股股喷射出来,菊穴里淫水也大股大股流出,与花穴分泌的腥甜液体混到一起,整个会阴处下方的床单很快被打湿,耻骨可怜地剧烈颤抖着。 “不说!”郁谨很有骨气道,“你要肏就肏,我不会屈服的……啊!” 这么有诗意……” 莫名带了点酸味的话还未说完,大腿突然被掰开,被肏干了大半个晚上的花穴尚且湿润柔软,随着陈浮身体逼近,腰部肌肉发力,娇滴滴的阴唇还没来得及自觉摆出谄媚的欢迎姿态,就猝然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又勃起挺立的肉棒狠狠擦过,甚至被带着捅进了一点雌穴! 龟头狠狠撞上了子宫口处的软肉,转着圈来回碾磨,每一处褶皱都挨尽肏弄:“不说吗。” 陈浮的行为不言而喻,身体深处那个小口已经被凿开了,要是郁谨如他自己所言,“绝不屈服”,那接下来等待他的,便是位于子宫颈处的来回捅撞与肏弄了。 “再说一遍,阿谨。”陈浮把郁谨往自己怀中按了按。 突然,在陈浮又一次凶狠地捅入后,早就被肏得柔软可怜的子宫口终于彻底崩溃,微微张开了一道小口。 娇嫩的一点阴唇和男人性器一起肏进阴道中的挤压感逼得郁谨逸出一声惊惧的呻吟,但很快,又被陈浮往敏感点上来回顶弄的恶劣行为撞得支离破碎: “这又不是……我写的……”郁谨本能地攀上陈浮肩膀,圆润的指甲硬是在男人肌肉紧绷的后背上划出浅痕,他强忍快意,断断续续道:“你应该找……告白对象……来念……” 如果是从前,郁谨的身体没有那么敏感,陈浮在床上也依旧冷漠,那他大可继续咬牙坚持,但现在这副身体昨晚才经历一场堪称可怕的情事,他就像一个被煎得半熟的烤鱼,别人无论想如何享用都毫无抵抗之力。 “不说……啊,别,别捅那里!” 一次又一次,不管郁谨如何求饶抑或讨好,陈浮都不为所动,只一遍遍问他“不说吗”。只要郁谨同样一直坚持不顺服,那迎来的,便是雌穴内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可怕的肏干,与身体每一个早就痕迹遍布的敏感带被再次强行亵玩。 郁谨浑身战栗起来,比从前更凶猛的快感混着避无可避的羞耻感,像一道带着软刺的鞭子,狠狠打在脊背上,细小的电流胡乱窜过。 “阿谨好棒。”陈浮对郁谨的指控充耳不闻,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明明不是什么淫词浪语,埋于女穴内的肉棒却兴奋地膨大了一圈,带给黏膜更鲜明的挤压感: “呜……不说!” 肉棒退出,再次凶狠地肏上了同一块地方,有力的,骨节分明的手也伸过来,来回揉弄胸前软软的乳头,激起一阵阵酥麻感。 在昨晚之前,他高潮时基本只会通过前面的男性器官获得快感,可是现在,后穴甚至都没被插入…… “不说吗。” “陈浮,你这是……严讯逼供……呜,求你了,先生,先生……别弄了……” -- 47 肏我,先生,肏我(rou 小黑屋 手套 窒息 郁谨抱着男人的后背,简直恨不得把背肌抓烂了:“快点出来……你还要我,我怎么样……” 陈浮从善如流地抽出肉棒,拔出子宫口时甚至发出了“啵”一声轻响,那处娇嫩的黏膜被拉扯的感觉鲜明而可怖,郁谨浑身发抖,胸前乳头挺立,脚趾难耐地抵在陈浮小腿处,眼角涨满止不住的泪意。 “这首诗还有下半段。” “后面是什么。”昏暗的被窝里,两人满是情欲的呼吸急促交错,陈浮用性器重重顶弄着郁谨雌穴外早已红肿的花唇和阴蒂,“说出来。” “我怎么知道,这又不是……什么名诗。”阴唇清晰感受到那个正不断肏干的它的,可恶的肉棒狰狞的形状,暴起的青筋简直要把女蒂划伤,整个穴口都要被烫得融化掉了……郁谨小声喘息着,强行把陈浮的男根想象成一个不听话乱动的,有温度的按摩棒,忍着一波波快感,一字一顿道,“你应该去问……情书的主人……啊!” 性器再次往阴道内狠狠一撞! 郁谨用手撑着陈浮的胸膛,慌乱地想要退开,并下定决心,这次无论陈浮怎么肏弄,都坚守底线,做一个硬邦邦的死鱼,绝不再次屈服。 床头柜出突然有细微的震动声传来,打断了陈浮更进一步的动作。 陈浮看了一眼,长臂一伸,挂掉电话,重新掐住郁谨的腰,胯部挺动—— 不行, 这样下去,就算不被肏死,恐怕也会…… 情急之下,郁谨一把抓住陈浮尚未完全插入的,抵在花穴外的半截性器! 粗大阳具在他握住的瞬间勃勃跳动了一下,似乎隐隐又涨大了,柱身上涂满淫水,混着龟头吐出的前列腺液,性器滑动间,郁谨的掌心很快变得潮湿又粘腻。 郁谨不敢放手,只好五指张开,从肉棒根部完全包裹住这一半性器,抬头,对陈浮讨好地笑: “刚才是秘书打给你的吗?你是不是要去……公司了?” ——总裁也不能随意矿工吧? 别再肏我了,腰眼好酸,这样下去,说不定会丢脸的……失禁的…… 陈浮闻声,低头静静看着郁谨,灰色眼珠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 郁谨咬唇了下珠,本能又想后退。 他强行忍住,反而凑上前,往男人喉结上“啾”了一口,心中实在惴惴——手中的肉棒毫无要发泄的模样,自己刚刚的提议,会不会反而弄巧成拙,彻底激怒男人…… “阿谨想要我去上班吗。”完全出乎意料,陈浮平静道,“好啊。” 像是为了表明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一般,最后一个字说完,陈浮就摁住郁谨握着他肉棒的手,一点点的,把那根粗大的性器缓缓抽了出来。 郁谨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下意识夹紧穴道,一时间竟有点不愿这个磨人又暖和的按摩棒离开自己。 他很快发现,这行为简直和一只发情的母猫无异。羞耻地蜷缩起身体,眼角洇出的桃红愈加湿润。 被子被掀开,陈浮竟然径直下了床,两腿间的阳具依旧高高挺立,上面淋漓水光衬得盘绕着的青筋分外狰狞。 陈浮知道,有脚铐锁着,郁谨哪里也去不了。 因此,他只是在转身离开前,看着郁谨的眼睛,言语意味不明: “阿谨,我不会做任何真正羞辱或强迫你的事。” “所以……你会心甘情愿说的。” 陈浮一下床,周身那股不容拒绝,冷漠又异常强势的气场也离得远了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能忍住,甚至真的要去工作的模样——可能确实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但感觉自己应该不会再被肏坏在床上的郁谨,此刻瞬间胆大起来,抿着唇,近乎挑衅道: “你只能拷住我的脚,我自己的嘴我还不能让它闭上了吗?” “你的身体我都看了三年了,早就诱惑不到我了。” 陈浮不置可否,直接打开房门离开了。 但很快,几分钟后,看着重返卧室来拿文件与手机,马上就要离开的男人,郁谨竟然有一瞬间,为自己的大放厥词而悔恨无比—— 站在小桌旁,侧对郁谨的陈浮,一身再正常不过的,严谨而稳妥的白衬衫、马甲与西装外套。 只是今天不知为什么,这身西服如此贴合陈浮的身线,深蓝色领带衬得他脖颈修长,西装裤下的 “肏我,先生,肏我……” ——陈浮禁欲的西装,冰冷的神情,亲口说出的荤话,简直像漫天火星,落到郁谨心中的一片杂草之上,刹那间暴沸起燎原的冲天火光,扭曲了情欲的真空。 “我,我……” “好棒。”陈浮夸到。随后,直起身,就这样带着自己怀中的郁谨,一步步走向落地窗前! “先生不会肏撒谎的母猫的。” 说完,陈浮的手指和大腿同时从郁谨身上撤开,身形微动,竟然是就要这样走掉。 郁谨下意识根据耳边那声低沉的“抱着我”动作,四肢紧紧缠住了陈浮,双足在他背后扣成精巧的死结。 “想要你的先生了,是不是?” 他的步伐慢到简直令人煎熬,皮鞋跟与地面轻轻碰撞,发出声响。 他漆黑手套牢牢握在美人堆雪般的腰肢上,郁谨的敏感带被迫被尚且冰凉的,软中带硬的皮革严严实实覆盖。与手指完全不同的陌生触感透过那块软肉下密布的神经末梢,顺着脊髓直直砍进大脑,刺激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简直是一件想让人捧着,一点点舔上去的艺术品…… 陈浮转过身,眼中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陈浮……不……呜!” 陈浮膝盖曲起,顶上郁谨入口,干而硬的布料来回摩挲着一对花唇:“撒谎。” 他伸出一只手,猛地随意掀开窗帘。顿时,房间天光大亮,别墅外的公园,湿地,湖泊,甚至湖对面隐隐的高 很快,陈浮就把郁谨抱到了被遮得不透一丝光亮的窗前。 在看到那双手套的瞬间,他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柔软的心房在一次次泵血中愈加膨胀,只要轻轻一戳,就能猛然溅开腥甜的黏液。 双腿笔直有力,黑色皮鞋泛着光泽,胸前一支镶有灰宝石的冰冷胸针。 他慢慢的,又不容抗拒的,一点点扒开了郁谨死搂在他腰间的手。 身体比理智先行一步,郁谨下意识一把扑上前去,猛地抱住了眼前男人的腰肢。 银链在他突然的动作间发出刺耳声响,郁谨充耳不闻,喃喃道:“别走……” 郁谨望着陈浮的双手,脊背开始轻轻战栗,花穴甚至止不住地渗出了清液。 ……和能让人轻而易举沦陷、臣服,只剩纯然空白的大脑,心甘情愿跪倒在地上虔诚亲吻皮鞋的,绝对的色欲。 手套上微微闪烁的光泽,象征绝对的霸权与绝对的控制。 “没有!没有……你不要……诱导我……” 没等他回想起那句狂妄的“早就诱惑不到我了”,更来不及搭建简陋的心理防线,陈浮就一步步走了过来。 恐惧与兴奋在血液中横冲直撞。陈浮要做什么?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郁谨的呻吟混上惊叫,喘息瞬间带了哭腔——陈浮走动间,过于深入的,就顶在子宫口的阳具,随着男人的脚步,一下下不轻不重顶弄着微微张开的子宫口,龟头碾磨着宫口软肉,往子宫颈探进了一点点,下一秒又因为迈步自然地退了出去,紧接着,又顶着已经红肿的嫩肉,肆无忌惮地捅进小半个龟头……来来回回,欲进不进要出不出,反复在宫口和后面一小段子宫颈处来回磨蹭肏弄,这怪异又恐怖的操干折磨得郁谨简直要发疯。 下一秒,陈浮拉下裤子拉链,释放出那个依旧坚硬挺立的粗大阳具,轻松捅进了身前紧挨自己的,柔软的小口。 唇下皮革的触感冰冷又坚硬,视线里是乌黑中隐隐带棕的手套,一截挺括的西装袖口,以及两者之间裸露出来的,一小节松柏般的遒劲手腕。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完全比不上…… 不等郁谨露出任何与伤心有关的神情,陈浮就伸出双臂,一把掐住郁谨的腰,把人强行从床上抱了起来! 陈浮加重手中力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酷:“你在想什么?” 郁谨眼前出现西装下摆。下一刻,下颔被掐住,手套紧紧贴着他的皮肤,捏着下巴,抬起了他的脸。 喉结微动,那双烟灰色瞳孔淡淡瞥过来的时刻,恐怕能让全世界所有的西装控和禁欲控当场尖叫到秒射。 郁谨焦躁地来回舔着自己的唇珠。 ——一双量身定制的皮质黑手套,无比服帖地,静静覆盖于本来苍白有力的双手上。 楼,尽入眼帘! 怀中柔软的身体暴露在明亮光线下,其上青紫吻痕愈加醒目。 “陈浮,先生,先生,不行,会被看到的……啊!” 郁谨惊惧地攀着陈浮的肩膀,扭过头,想要把脸扭到陈浮怀中,却被不容抗拒地摁到落地窗前。 胸前红果紧贴在冰凉玻璃上,身后的男性躯体衣装整齐地覆了上来,硬挺的布料也并不温暖,胸前领针冷冷硌着郁谨颤抖的蝴蝶骨。 “你知道的,阿谨。”陈浮的吻落在郁谨颈后软肉上,带着皮手套的手揉弄郁谨微微鼓起的胸乳,埋在青年体内的性器不紧不慢地在子宫口附近绕着圈,“说出来,就放过你。” “我真的没有……看过那首诗……”没想到陈浮还记着这件事,郁谨的视线一片晃动,公园里有孩童正放着风筝,大人遛着狗结伴而行,远处高楼窗户密布。 如果公园里的人抬起头,或者高楼中有人拿起望远镜……那我们淫乱的媾和,不,不,陈浮什么也没脱,只有我全身赤裸……我淫荡的样子,一定会被瞧个一清二楚…… 我要怎么办……那首诗,那首诗的下半段……郁谨五指紧紧按在玻璃窗上,情事呼出的白气扑在床上,迅速冷却为白茫茫的水汽。 记忆深处的缝隙被撬动,他情不自禁喃喃道:“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 “没错。”陈浮道,“继续。” “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 “继续。” “不,不要磨那里,唔!……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阿谨好棒。”陈浮奖励般道,但抽插子宫颈的动作依旧冷酷,“最后一句。” “没有了,没有了……”郁谨崩溃地把头倚靠在玻璃窗上,很快又被体内粗暴地动作颠簸地根本稳不住身体,“已经是最后一句了……” “不,你能想起来的。” 在子宫口一下比一下狠戾的肏干下,在胸前的肆意玩弄与公园前不知何时会投来的视线中,在自己一丝不挂陈浮却衣冠楚楚的强烈羞耻感里…… 那句记忆深海中的,闪着水珠的誓言,逐渐显现出一抹残影——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郁谨哽咽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话音刚落,头发被抓住,郁谨下意识顺着那股力道向后仰。 下一刻,他的嘴巴和鼻子就被紧紧捂住了。 这和之前陈浮摁住他脖子的力度完全不同,相比之下,那一次简直是和风细雨。 一时间郁谨鼻腔中尽是皮革冷硬的气味,混着陈浮身上特有的,晨雾般清冽又冰冷的气息,情欲的淫靡味道,手套后隐隐透露出来的,陈浮皮肉的温度。 紧接着,陈浮便狠狠地彻底捅穿了郁谨的子宫颈,于他的子宫最深处,开始漫长的射精! 小小的宫腔很快被填满了,无法言喻的快感上蹿到大脑,又在缺氧的催化下充满了带着眩晕感的极乐。郁谨挣扎着想要呼吸,却被陈浮更紧地捂住了口鼻。 他难耐地抓着陈浮的手腕,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只有恰到好处的,既不会伤害到神经中枢,又能造成窒息的些微空气吝啬地通过指缝流入呼吸道与肺泡。 -- 48 睡裙下裸露的小腿痕迹斑斑 那个早晨,被陈浮抱在怀里低声安抚,又抱到浴室仔细清理的郁谨不知道,房间所有的玻璃都是单向可视;他同样不知道,前夫拉开窗帘的动作看起来轻而易举,其实自己无法撼动分毫。 他更不清楚,但其实极为致命的是,这一场场极端强势又无法抗拒的情事过后,等待他的,不是如霸道总裁成人小说里描写的一般,日日夜夜,没有停歇与喘息余地的疯狂性爱。 反而像是从一个过度曝光的梦里辗转到另一个完全漆黑的梦里,身体与神智皆沉入进最深的,纯黑的海底,温度、光线与声音,都被完全剥夺。 ——囚禁的房间,窗帘被牢牢拉上,扯开后只有隔绝掉一切温度与光线的,不透明深色玻璃,唯有陈浮来时,才会通过遥控器恢复原样;房间厚厚的地毯吸收了所有声音,家具全部被包上软边,杜绝掉郁谨自残可能的同时,也让这个狭小的囚笼里寂静到能让人发疯。 在床事中更像情趣用品的银链终于在此刻发挥作用:太短了,短到只是刚好够郁谨勉强抵到房门边,于是大部分时候,或者说,陈浮不在的时候,他都只能蜷缩在床上,在被体温捂得温热的脚铐中,在云朵般的软被包裹中,混混沌沌地坠入一个接一个彩色玻璃弹珠构造的诡秘梦境里,一切情景都扭曲成冰裂的色块与残破的拼图。 他似乎看见了唐百灯搭着他的肩,扭头冲他笑着的模样。笑容不像现在,总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影,反而热烈得直击心底。看到那张扬起嘴角的脸,整个梦境好似都亮了;不知何时满桌宾客觥筹交错,自己挽着男人的胳膊,收下祝福。红色锦被间是被撕开的婚礼服与死死扣住的手;开车驶离停车场,灰色雨幕中,仿佛有视线留恋又孤独;幢幢人影与笑脸里,一双眼,琥珀般的光彩蜿蜒,从喉口流淌进肝与胃…… 等郁谨终于慢吞吞醒来时,便发现房间与入睡前毫无差别,昏沉的空气,静默的家具,唯有刚才的梦里色彩缤纷。 时间一长,他愈加迟钝的神智就好像一个被放久了的老式手机,页面卡顿,内存捉襟见肘,于是脑中的处理系统甚至渐渐难以分清哪一个更像真实。 但有时,银链又太长了,长到在为数不多的,陈浮来到房间里的时刻,男人可以轻松地把他摁在洗漱台前,沙发上,浴缸里,肆意侵犯,凶狠地抽插,肏到他浑身发抖,什么也射不出来…… “咔。” 隐隐的开门声传来。 即将再次陷入梦境的郁谨立刻惊醒了。 窗帘自动向两边拉开,落地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透明。阴沉沉的傍晚,淅淅下着小雨,雨声连绵又含糊。打落在地毯间趴伏的人影上。 卧在灰色羊毛毯里的青年浑身只着一件柔软轻薄的丝质睡裙,裸露出的小腿上痕迹斑斑,上一场情事留下的潮红仍残留在眼角。 陈浮关上门,一步步走近这道人影。 郁谨迟缓地抬头。 事实上,在听到开门声的瞬间,随后而来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就占据了他全部的耳鼓与胸腔。郁谨甚至下意识张开腿,想要摆出一个最适合被男人插入,射精的姿势。 ——一周前的郁谨,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仅仅半个月的囚禁日子过去,他就从一位马上要永远离开别墅的“前妻”,变成一个对陈浮的到来与插入渴望到近乎焦躁不安,浑身战栗的荡妇,并深深沉浸其中。 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最初被关在这里的两天,郁谨总是一边理智上想要抗拒,身体上情感上却又无比顺从三年下来自我培养出的爱慕,对陈浮的一切言语或接触都不争气地,又情不自禁地想要追逐迎合。 明明他回来之前还自信地笃定,对前夫的不甘已经能逐渐放下,新的春日就在眼前。 可当陈浮揭开那副永远冰冷永远漫不 ——这是这么多天,陈浮第一次带他离开了这个卧室。 经心的面具,主动地插入郁谨的身体,情动的喘息就打在耳畔,一切三年中梦寐以求的东西,竟然此刻唾手可得,予取予求。 于是,在每一片蒙蒙的半梦半醒中,在每一次被完全地填满时,郁谨陷进柔软的枕头间,舔着唇,模模糊糊地发现,只有陈浮揉捏他的胸乳时,自己眼中才会洒落明亮的光线;当陈浮吮吻他的后颈时,空气才是温暖又轻飘飘的;陈浮抽插间的水声混着自己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呻吟时,耳边才不是一片死寂。 可是现在,无止境的嗜睡与不见时间流逝的昏暗中,在肌肤相贴的亲密肏干中,漫长的一周过去,郁谨也才是隐隐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甚至他依然无法拒绝陈浮的触摸与言语,做的最过分只是不再主动亲陈浮了。 所以,久违的开门声响起时,“陈浮是不是去出差了”的想法仅仅是一闪而过,巨大的空虚与冰冷让他只想快点拥抱陈浮,求他赐予自己一场或几场足够滚烫亲密的性爱,赐予他温度,光线,声音与生命。 ——他被关进了一座金笼子里。 这几天的梦想,则似乎格外繁杂,格外漫长。 ——无论是多意乱情迷的肏干,还是刺激到神智全失的高潮,自己都没办法再主动亲吻陈浮了。 只有陈浮毫不留情地捅进自己身体的最深处,用精液灌满所有的腔道那刻,他才有自己还活着的鲜明触感。 而当陈浮照常去工作,离开这间卧室后,随着房门闭合,温度、光线、声音,色彩与生命与快乐,似乎也一并消失了。 郁谨被小心地放进了又一片柔软的地毯上,下一秒,似乎是金属栏杆相碰与铁锁闭合的声音,轻飘飘响在耳畔。 男人走近后,郁谨就被抱了起来。陈浮双手分别穿过他的腿弯与脖颈,一言不发,直接抱着他往房间门口走去。 郁谨搭在栏杆上的指尖,迟钝地发起抖来。 他不想放过这个吻。 只有深浅不一的,无边无际的昏暗,伴着他再次进入梦境…… 睡裙上的吊带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手肘间,郁谨抬头,视线可及之处,是似乎蔓延到天花板的金色栏杆,与面前栏杆缝隙间,陈浮没有什么表情的,平静的脸庞。 但他这时开始发觉到一个要命的事实。 很快,他们就进入了另一个并不那么黑暗的房间。 郁谨循着声音,试探地伸出手。摸到的却不是空气,而是一根冰冷的,金属棍一般的粗长物体。 其实,郁谨遗漏了的是,如果他没有被陈浮锁在床上,而是正常拍戏工作的话,估计与顾霖和唐百灯再接触几次,就能把很多东西都回想一个一清二楚,那陈浮恐怕就再无机会了。 所有热烈的,孤注一掷的,烧了三年的爱慕与迷恋,在与陈浮再次于床榻间十指相扣时,郁谨蓦然发现,竟爬满了以前从未察觉的,肉眼难见的细小虫蛀。 可是对于陈浮来说,他贪心了。 ——他在肏我时,心里真的想的是我吗?如果亲上去后,他根本没有回馈,那我……我不想再被漠视了,而且……顾霖让我很快乐…… 种种曾经强行摁下的,避开不去深思的疑惑与回忆,全都在再次见到陈浮后,无法控制地,如葫芦瓢般一个接一个浮出湖面: ——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呢?他其实的确和我以前幻想的男朋友并不很符合,而且,都说我以前喜欢的是唐百灯啊……我把一切弄错了吗? 当陈浮柔软的唇就印在耳畔,碎发扫过脸颊,他扭头就可以叼到一个激烈又缠绵的深吻时,每一次,真正付诸行动,凑上去的前一秒,郁谨都迟疑了。 在发现陈浮似乎态度有变化后,郁谨按理应该欣喜若狂,应该彻底抛弃掉那些犹豫与怯弱,非常乐意地从强奸变和奸。 -- 49 不如跟着我,我不介意你被他搞过 “陈浮……我……这是,为什么要……” 巨大鸟笼状金色笼子中,郁谨站了一会儿,便感觉撑不住了,他缓缓滑下去,弯膝跪在了地毯上。 吊带睡裙遮不住修长的脖颈与笔直的锁骨,微微鼓起的胸乳把宽松的前襟撑起了一片含蓄的起伏,只要随便一个人伏下身,扯掉他胸前的丝带结,就能肆意玩弄丰盈的胸部与柔软的乳头。 笼子外,不远处,陈浮坐在一把乌金木扶手椅中,曲起的双腿修长有力,两手交叉置于膝上。 他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凝视着郁谨仿佛含了水光的,多情又懵懂的双眼,凝视他锁骨上青紫的吻痕。 就像一只被攀折下来的荆桃花,明明已经在过度的揉捏与亵玩中汁水四溢,一片狼藉,花瓣尖还不知轻重地想要去抚弄作恶者的手指。 陈浮胸膛起伏,几不可见地呼出一口气。手指轻轻在膝盖上扣了扣,他突然对郁谨道: “这一年你都过得不开心吧。” “如果没有遇到我,他可能早就回头找上你了。” “哪怕现在,已经答应放你走了,还是要囚禁你。” 郁谨迷茫地眯起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被情欲完全浸透的大脑显然已经无法理解,这个英俊又寡言的男人此时为什么还不过来狠狠肏他,射满他,而是隔着笼子,尽说一些不明所以的废话。 头倚靠在冰凉的笼杆上,郁谨半闭着眼,发出猫一般细微的喘息,双腿难耐地在地上磨蹭,手探向自己的花穴,不得章法地揉弄:“是吗……嗯……听你的,陈浮……肏我好不好……好难受……” 听到这些混着呻吟的,恐怕无论哪个男性都无法拒绝的邀请,陈浮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欺身上前,直接掰开他的双腿。他只是如刚才说话前一般,继续沉默着。 自己亵玩许久也没等到动静,郁谨不解地抬头,正想再次催促。一个小玩意突然被丢到了他面前。 是一把钥匙。 那张熟悉的脸庞侧对着郁谨,好像是不想直视他的神色。 陈浮缓缓道: “被关了这么久,你大概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最后一次机会,自己打开门,离开,去海市。我可以对你保证,此生不踏足海市。” “放弃钥匙,就要永远被关在笼子里了。” “阿谨,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 “不用担心思绪不清醒,药效……快过了。” “……” 郁谨抓紧了手中的笼杆。 他其实依旧没听明白陈浮到底在说什么,但话语中山雨欲来的气息却本能令人惧怕。 似乎是在印证陈浮的话一般,没过一会儿,郁谨竟然真的隐约感觉到,两条腿有了点力气,脑子里也不像总隔了层毛玻璃,除了灼人的情欲外一切都模模糊糊。 他下意识抓住了那把丢到两腿间的小东西,充满棱角的坚硬物体冰得他打了一个机灵。 盯着手中金色的,同样精美的钥匙,郁谨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什么行动。 相反,这一瞬间,他莫名回想起,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好像也是一把钥匙,轻佻地丢到他怀里…… —— 三年前,陈家别墅,停车处。 陈浮的双眼中,雾霭深处,似乎亮起了盏盏灯火: “所以阿谨,你愿意……和我缔结婚姻关系吗?” 处心积虑设计来的婚姻就在眼前,即使早有预期,年轻时的郁谨还是无法自抑地血流加快,各种混乱的激素疯狂分泌着。 他开口的声线发着抖:“我……” 没等他回以强摁欣喜的“我愿意”,猝不及防地,陈浮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扯向自己身前,另一只手则牢牢捏住了他的后颈软肉。 下一秒,男人的双唇不容拒绝地覆上了郁谨的唇珠,舌头一个强势地撬开,探进去肆意翻搅。郁谨毫无防备,就这样站在车旁,被喜欢的人摁着来了一个深吻! 他整个人完全木了:这好像是自己的初吻……陈浮怎么会突然亲我,我,啊要死了…… 但很快,郁谨便知道陈浮行为反常的原因了。 ——“呦,二弟和小助理这么干柴烈火啊。” 轻佻的戏谑声传来,陈浮充耳不闻,只是在扫略过怀中美人口腔的每一个地方,把人完全侵染上自己气息后,才不紧不慢地放开郁谨已经被吮得红肿的双唇,半抱着往怀里带了带。紧接着,便警惕地用肩膀遮住他 “呵。”陈重冷笑一声,陈父不在,他倒也不装样子了,“你以为我有闲工夫欣赏什么倒人胃口的垃圾?父亲找你有事,要你现在回去见他。” 除非派人满山林地搜索,不然这钥匙恐怕别想找回来了。 郁谨缓慢,却果决地踏出了铁门半步。 几乎没有犹豫的,在彻底稳住身形的刹那,郁谨就干脆地打开了笼门,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陈浮一眼。 因为正对无人的群山,这件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上,郁谨估计是早就看准了角度,金色钥匙摇摆着不羁的抛物线,自由飞向了窗外。 不,不可能,陈浮说过,这个男人女友情人不断,应该是对同性毫无兴趣,这样做估计只是为了羞辱他,或者羞辱陈浮。 “您不要开玩笑了,我不是为了钱,我是真的喜欢浮哥,才和他在一起的啦。” “我过去一下,你在车里坐着等我,什么阿猫阿狗都不要理会。”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何方神圣,陈浮意有所指地看了陈重一眼,匆匆安抚了下郁谨,就大步往别墅那边走去。 郁谨抬头望去,陈重没有随之离开,反而看着他,饶有兴味的眼神像某种黏腻的爬行动物。 结果,一个冰凉的小东西直接丢到了他怀里。细细的圆环上,晃荡着一串钥匙和一张房卡。 郁谨自然毫无异议,乖顺地准备坐进驾驶座——身为助理,是要给陈浮开车的。 ——我是真的,很喜欢浮哥。 闻言,郁谨明显感觉到陈浮的身体僵了僵。 名义上的哥哥,陈重探究过来的视线。 “你确定不去吗,是那个女人的事哦。”陈重瞥了他一下,目光轻蔑又恶毒。 再明确不过的,表示拒绝与离开的决定啊。 还是不正面对着郁谨,陈浮下意识像处理公司事务一样,一条条吩咐道:“日程和团队打过招呼了,这几天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如果真的要试,那个小子先不急,至少等他处理完自己的一堆协议;虽然可能惹你不高兴,但阿谨最好还是离唐百灯远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继续找小王就行……” “啪嗒”一声轻响,还没等陈浮说完,彻底迈出笼子的郁谨,便直接把钥匙远远丢了出去! 陈重说着,伸手就要往郁谨脸上摸去,目标直指那刚被陈浮吮吻过的,红肿的唇珠。 ——生活不是虐恋小说,只要是个没有斯德哥尔摩病的正常人,被囚禁拷住这么久,饭菜通过小窗口送进来,没人讲话没有光照,每天唯二要做的事就是等待男人,以及被男人摁在各种地方玩弄各个部位。哪怕曾经有再深的感情,估计现在也得趁着还清醒,抓紧一切机会逃离掉。 陈浮一愣。 也是,阿谨对真正喜欢的人,一直都不吝亲吻的。 像当年一样,郁谨拿起钥匙。单手扶着笼栏,他把自己慢慢支撑了起来。 郁谨双眼发红:“你到底什么意思?当初我要走,你答应得爽快;我要打分手炮,你也挺配合;真要走了,又把我抓回来。囚禁就囚禁,又给我机会让我离开是什么意思?” 那一刻脱口而出的话语,既像随意应付的敷衍,又似深埋心底的誓言。回忆中一切情景都带着不真实的光晕,可当时拿着钥匙的手腕上,脉搏的跳动却鲜明又剧烈。 “二弟还挺有眼光的嘛。”他笑道,“小助理,跟他有什么前途,真是浪费了你的小心思。” 郁谨望着陈重,面上故作一副既坚定又羞涩的,不谙世事的甜心小助理模样: “他找我我就要去?”陈浮边说边牵着郁谨打开车门,“您在他老人家面前使劲舔还不够吗。” 直白又粗俗的话语,郁谨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不禁抿紧唇——这是要包养他? 陈浮面上的表情毫无破绽,吊儿郎当地对陈重挑眉:“要你管?” 主动丢掉唯一的出路与解脱,郁谨一步步地走向陈浮——因为这么多天不是趴在床上就是被抱着走动与肏干,他已经很久都没用双腿走过路了,只能缓慢又艰难地挪向靠椅中端坐的男人。 陈浮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不如跟着我,给我好好操几个月,让你爽得直喷水。我不介意你被他搞过。只要你伺候得好,我很好说话的,能赏给你的,也比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多了去了。” “咔嚓”一声轻响,钥匙拧动,笼门应声而开。 -- 50 你不要难过,好不好(深喉 骑乘 以及无法 “你怎么比女人还喜怒无常?” 郁谨终于把自己挪到了陈浮身边。他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直直盯着陈浮的双眼,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 ——怎么,找不到正主,抓住我这个仿制菜,尝了几天后发现“不是那个味”,又要和我说再见了? 若是一年前,郁谨除了强作笑颜,在床上更努力地讨好陈浮外,恐怕也别无他法。 然而……脑中不期然闪过黎静流的脸,那一句句“说不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只有多少男人为你神魂倾倒”…… 虽然黎医生肯定出于治疗目的而夸张了许多,可是,可是他郁谨脾气也不差,也有人喜欢,你陈浮不是在床上肏得也很爽吗,自己哪里就比不上别人,只配当代餐了? 也不怕鱼刺噎死你。 陈浮这一次没有回避郁谨的眼光,状似平静道:“你已经打开门了。这就是回答吗?” “答案,我的答案……”郁谨低声重复道,他突然提高音量,向来温柔含情的脸庞上,闪过一抹几不可查的冷意,“我的答案是……” 他用尽好不容易积攒出的一点力气,伸出手,颤抖着,又毫不犹豫地,一把撕开了陈浮的深蓝色衬衫! 原本严谨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衬衫,在走线崩裂声与纽扣掉落地面的清脆声音中直接报废成一团破布,然而这还不是结束,郁谨伏下身,狠狠咬了一口陈浮尚未绷紧的腹肌,紧接着,利落地一下扯掉陈浮的裤子,掏出了那个曾无数次贯穿他身体的,尚未勃起就已经十分可观的粗大阳具。 下一秒,郁谨直接滑跪到陈浮的两腿之间,含住了自己捧在手中的,散发着淡淡腥味的性器! “阿谨……”陈浮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似乎都隐隐裂开了一道缝,震惊混合着舒爽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抬手,似乎是想要推开郁谨,可此时摇摇欲坠的理智和欲望相比,简直就是个瘦弱的小矮人。 于是这只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会儿,终究落在了郁谨的发顶,不知是想要能及时推开他,还是按着不要身下人逃掉。 埋在陈浮的下半身中间,郁谨明显感觉到,在龟头和一小半柱身被自己含进口腔的瞬间,就迅速膨大滚烫起来。他费力吞吐着,用舌头包裹好自己的牙齿,让龟头在口腔内能够尽情抽插,同时享受唇舌极尽细致的舔弄与吮吸。 这样含弄了一会儿,陈浮也忍不住了,腹肌绷紧,轻轻耸动腰肢,小幅度肏干起郁谨的口腔起来。郁谨则一边艰难地、尽量多地咽进陈浮的性器,一边用双手抚弄两边鼓鼓的囊袋。 不行,吞得还不够多…… 郁谨呼吸间尽是陈浮的气味,男性的,霸道的,令人沉迷的……不知是药效没有完全代谢掉,还是压抑已久的渴望冲破堤坝,在陈浮一个没控制好力道,顶到喉咙口的抽插时,无师自通的,郁谨全力压制住本能的身体反应,乖顺地打开了喉口。 陈浮毫无防备,龟头就这样直直戳进了郁谨的喉道中! 顿时,男人硕长的性器被郁谨吞进了大半,肉棒被被包裹在柔软湿润的口腔和紧致的喉道中,缺氧与异物侵入带来喉道反射性的痉挛,简直像在无微不至地拼命按摩着粗大的阳具,上面嶙峋的青筋简直要刮伤喉口软肉。 这是不亚于肏干花穴的强烈快感,陈浮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残余的一点点理智让他艰难地抽出自己早已完全勃起,尺寸惊人的肉棒,就要探下身查看郁谨的情况: “阿谨,刚才有没有……”受伤…… 不料,郁谨一把抓住了陈浮探向他唇的手,抬起头,从陈浮的角度,自上而下望去,郁谨下垂的眼角此刻竟流露出一股凌厉的美艳。 郁谨喘着气,张阖着被性器摩擦得红肿的双唇,一字一顿挑衅道: “这都能拔出来,你不会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不要磨磨蹭蹭的,快点肏好不好?” 说着,不等身前男人做出什么回应,郁谨就低下头,把陈浮的性器重新含进嘴中,主动开始尝试第二次深喉! 这一激将法,配合着下半身源源不断的快感,是个男人都做不到违心地喊停。陈浮再也不忍耐了,他抓着郁谨的头发,力道有些凶狠地顶撞起来,粗大的龟头轻而易举破开了喉口早已不复存在的防线,在一次比一次深重的肏干中,喉道被不断开拓。 终于 “那不一样……”陈浮低声道。 从侧面望去,甚至可以看到郁谨的脖颈浮现一道隐隐的突起,随着陈浮的动作上下移动,不复之前的纯洁与修长,反而透露出一股令人战栗的色欲与淫荡来。 若是后者,那不如,不如试一试…… 郁谨指了指自己喉咙。他这一动作引得陈浮不禁又回忆起了郁谨刚才跪伏在他身下,双唇含满白浊的模样,放在扶手椅上的双手紧了紧。 “吐出来。”陈浮很快抽出射精后尺寸消减些许的性器,有些着急道。 此时的郁谨并不知陈浮心中所想,他只是单纯觉得,就前夫这么多天床上的表现来看,那种自己越哭肏得越狠,求一下性器就粗一圈,情事又后分外耐心的模样,绝不是对他没有感觉的。 尤不满足一般,郁谨伸出鲜红的舌尖,缓缓舔掉唇角的那缕残精。 之前对郁谨故作无动于衷还好,只要他一旦和郁谨多待一会儿,情事上主动一点,所有的感情就像月色照耀下的冰山,雪痕与裂缝都清晰可见。 两人的距离顷刻间被拉得极其之近,同样急促的呼吸绵绵交错,郁谨死死盯着陈浮的双眼。 郁谨想着,他一边用大腿内侧软肉挤压着陈浮才发泄不久的肉棒,一边直接捧起男人的脸,认真,又带着点咬牙切齿道: 脑海中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之前那些冷淡与漠视,究竟是情不在此,还是……有心压抑? 于是,来不及退出,陈浮的性器一搏一搏,就这样跳动着,把精液全部射入了郁谨的口腔里,小部分甚至直接射进喉道,灌到胃袋中。 彻底捅进郁谨的喉咙后,肉棒仿佛置身于一个过于柔软缠绵的鸡巴套子里,每一次抽出都有紧绞着的挽留,进入又是层层叠叠的挤压与吮吸,郁谨的眉不舒服地皱起,这种完全违反人体构造的性爱让他下意识想干呕,但却毫无后退或畏缩的举动,反而努力在龟头每一次插入时,还轻轻舔着男人敏感的冠状沟。 “我又不是受虐狂,拷我几天就能让我爱上天天被肏了?要不是喜欢你,我就算逃不掉也要把你那根破玩意咬掉。” 一只手从陈浮手上挪开,缓缓移到微微起伏的胸口。 郁谨并没有察觉到,他像一只油炸过的小鱼,浑身的面包糠都被炸成了怒气汹汹的爆炸状: 他对自己可谓毫不留情,直接一口气把粗大的阳具吃到了底,龟头“砰”地撞上了花穴内的敏感点,囊袋打在臀部的声音清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用它来补偿就好。” 再一次出乎意料的,陈浮被郁谨一把摁住大腿,软软的喉口一个又深又狠的收缩,绞死了阳具退出的每一条路。 下一秒,他喉结微微滚动,“咕噜”吞咽声传来,把口中的精液全部吞了下去。 像是没看到陈浮的性器已经在他这连番找死的举动下又有了勃起的趋势,郁谨一手按着地,把跪久了极为酸麻的身体撑起来。接着,腰一挺,腿向前上方一抬,径直跨坐在了陈浮的腰间。 “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你的表达和沟通能力这么差劲呢?你谈生意也这样的话,公司还没倒闭?” “我的答案就是,别总想让我离开。钥匙已经被我丢掉了,你要拷我,就一直拷着。” 在这从未有过的刺激下,陈浮肏干了一会儿,性器便抖动着就要喷出精液。他下意识想拨开郁谨的头,抽出肉棒。 他两条腿还在打着颤,声音也因为刚才过火的肏弄带着哑,语气却堪称凶狠: 郁谨却当着他的面,张开唇,坦荡地显现出糊满舌面的浊白男精,甚至有一点兜不住,顺着唇角缓缓溢出。 “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你还射得这么快,这么多?” 并不像陈浮神情那样平静的心跳声从掌心传来。 郁谨直接瞪了陈浮一眼,男人瞬间噤声了。 虽然中间出了点差错,但总体方向其实一直在按疗程…… “要肏我,随便肏。用……” 说着,他手掌继续下移,握住了陈浮那根在腿心不断磨蹭中早已半勃起的性器,双腿发力微微坐起,另一只手则直接抻开了自己的花穴,下一秒,毫不犹豫坐了下去! ,又一个深入的捅撞后,陈浮的整个性器终于被郁谨完全吞了下去,囊袋“啪”地打在了身下美人秀丽的鼻尖上。 陈浮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 脆又淫靡。 郁谨一边撑着陈浮胸膛起伏,一边发出感到疼痛又感到舒服的呻吟,腰部难以自抑地发着抖:“好粗……唔……太深了……” 陈浮不知道是不是防止他动作幅度太厉害,直接从膝上摔下来,下意识双手握上了郁谨的腰部,五指慢慢收紧,侧脸下颔处收成一道紧绷的直线。 不再像从前那样什么回应也没有,陈浮一边把郁谨往自己性器上按,一边挺腰,又快又狠地向上顶撞起来! “唔!太快了……顶到那里了……呜……” 不再有所保留的肏干瞬间就逼得郁谨睫毛被细小的眼泪打湿,他咬着自己的手掌,难耐地顺着陈浮的节奏起伏,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好像总是缺了点什么,于是把自己的手拿开,向下望去。 这一次,因为郁谨是跨坐在陈浮身上,两人上半身紧紧相贴,稍一低头,他就能吻上陈浮的唇。 在陈浮一个又深又快,重重擦过敏感点的顶撞下,郁谨浑身打着抖,本能地就想要寻找男人的唇去衔住。 ——在离那薄削的双唇仅有毫厘距离的刹那,郁谨又犹豫着停住了。 之前,他觉得陈浮心里根本就没放过他,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卑微地献上不被珍惜的吻? 现在,虽然陈浮的行为怎么看都是在乎他,对他有欲望的,可是……也可能依旧自己一厢情愿而已,陈浮一直都没说话,也没给一个明确的回应。 这样纠结着,在又一个身体起伏中,郁谨鼓起一边脸颊,就要扭过头去。 突然,右手被一把攥住,陈浮一边狠狠地碾磨过花穴内开始泛滥淫液的软肉与敏感点,一边把他的手拉着,按到了自己赤裸温热的胸膛上。 男人另一只手抬起,摁住郁谨的脑袋,往下压。自己则微微仰头,主动吻上了郁谨的双唇! 唇齿交缠间,低低的,又分外清晰的承诺递到了郁谨的耳畔: ——“可以。” “你想要,全部给你。” 这一下亲吻,两人之间再无距离,避无可避,郁谨直直望进了陈浮的双眼里。灰色的雾仿佛要滴出水,面前男人的神情,好像有点伤心,又有点开心。 没来得及捕捉到这短短一句话中的极为郑重的承诺与誓言,不期然地,郁谨又想到了从笼子里出来之前,那段回忆到一半的,很普通又莫名难忘的晚上…… —— “怎么,是嫌我给的太少?”陈重挑眉看着郁谨,他皮相也不差,却因为酒色过早的浸淫显得气虚又油腻,远不如陈浮挺拔利落的模样,“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在容忍范围之内都给你。” “……”郁谨心想我想锤死你这个傻逼,但面上还是诚惶诚恐地笑道:“没有没有,陈少人中龙凤,郁谨高攀不起的,是我真的很喜欢陈浮……” “停停停,那些恶心死人的话别老念来念去了,不为了钱,糊弄谁呢。”陈重不耐烦地打断了郁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展现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你不会真的以为陈浮对你有感情吧?” 郁谨本来都拉开车门,半个身子探进去了。闻言,虽然知道可能是陈重的挑拨离间,但呼吸来回几轮,尚且年轻的他还是没忍住:“我当然相信浮哥。” 这句话出口,就像打开了什么笑气罐一样,陈重突然近乎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在郁谨惊疑不定看神经病的眼光中,陈重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笑声,但脸上的毒蛇般的喜悦分外刺眼: “好久没看到这么纯情的小美人了。” 的,那个贱人,是灰色的。” 陈重用那双估计遗传自他母亲的黑眼珠子,一动不动看着郁谨: “那个女的终于被搞死后,你觉得我爸会喜欢这双一点也不像的灰色眼睛吗?这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出轨的事实呢。” “你觉得,如果自己就是替身悲剧下的产物,那么这个人……能忍受自己的伴侣心里曾经有过别人吗?” “二弟可是那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人呢。” 郁谨的手指尖颤了颤。 虽然他可以发誓陈浮是他的初恋,可不知为何,一股隐隐的不安与心虚竟挥之不去。 “小宝贝,不如跟着我,陈浮最后一分钱也分不到的,他也不可能喜欢你。给我操,西山郊那栋别墅你一个人住……” ——灰色的眼睛……讨厌…… 郁谨突然近乎神经性地颤栗起来,然后便是疯狂的挣扎,陈浮握在腰间的双手一个没按住,竟然被他成功挣脱开了。 获得上半身短暂自由的郁谨主动探出双手,紧紧搂住陈浮的脖子,径直望着那双灰色的瞳孔。 他尚且没有从那个荒诞又真实的夜晚抽出身,眼前男人带着情欲与忍耐的脸,与三年前,急匆匆赶回来,一把推开陈重的青年逐渐重合。 陈浮面上刚刚好像有些忧郁的神色,就像是郁谨的幻觉般,已经如落潮般彻底消退了。他一边温柔地抽插着,细致又磨人地碾过花穴内每一处敏感红肿的软肉,一边用拇指擦拭郁谨眼下的一小块皮肤,低喘着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怎么了,他欺负你了?”三年前,青涩的,尚且充满棱角的陈浮捏着他的手腕,挡在他身前,望向陈重,眉眼间尽是被强行压下去的怒气。 “没有,没有……”郁谨喃喃道。 他突然一把抱住陈浮,急急地亲着他的睫毛与薄薄眼皮,嘴唇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抖: “很好看的,灰色,很好看的……” “全都给我,我也……全都给你……” 埋在身体里的粗大阳具似乎停了一瞬,胳膊下肩颈处肌肉蓦然绷紧。 郁谨恍然不知,不远处金色笼子反射的光打在他深棕色双眼里,明暗交错间极度的清醒混着彻底的沉迷,他话语颠三倒四: “你不要难过,陈浮,不要难过……” “灰色的眼睛,一直很喜欢……” 话音刚落,郁谨身体深处那个频率与力度一直都还算和缓的阳具,突然以一个异常粗暴又凶猛的速度肏干起他的敏感点! 这快感委实过于可怕,郁谨小小地惊呼一声,很快便变成不成调的呻吟:“呜……浮哥,浮哥……太深了!好烫……” 主动亲完郁谨就一直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肏干着那处多情又娇软的巢穴的陈浮,此刻突然又开口了。 他语气还带着情事中特有的,含着欲望的喑哑,言语间情绪无法分辨: “当时,你也是这么说的,你总是来招惹我。” “我以前发过誓,绝不重复我母亲的悲剧。” 陈浮一下下的,又重又狠地往宫腔深处插去,声音似乎也带上了点狠意: “没有吻就没有吧,你永远别想离开了……” 陈浮死死握着郁谨的腰肢往下摁,女穴内肉棒粗暴地向上捅着媚肉间深藏的敏感点,正想就这样开始最后的冲刺。 猝不及防地,嘴角突然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拂过。 -- 51 我的玫瑰要腐烂了,你呢 郁谨发现,自从那天笼子旁乌木金椅子上,自己强行上了陈浮后,一切都极为不真实地,飘向一个云朵般再甜蜜柔软不过的美梦去了。 ——郁谨无比清楚地记得,他说他喜欢陈浮,陈浮说他也是;他说他想要和陈浮一直在一起,陈浮说好的。 陈浮从来都是一诺千金的人,他答应了,他真的答应了…… 够了三年,怎么也够不到的糖果突然被亲自剥开喂到嘴巴里,甘甜来得如此轻而易举。郁谨有时简直怀疑,陈浮现在这些温柔的亲吻,火热的身体,狠狠捅进最深处的肏干,以及望向自己的,自己看一眼都能浑身战栗着高潮的,不再冷漠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是他多年求而不得后患上的臆想症。 可是当他和陈浮在别墅的每一处尽情做爱,无人打扰的角落,落在唇上,腰上的吻火热又柔软,精液被灌进子宫里的过程鲜明而满足时,郁谨又再肯定不过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陈浮也喜欢他。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虽然中间还有很多充满阴霾的水沟,但…… “阿谨在走神吗。” 后颈被叼着,牙齿在上面轻轻磨了磨,陈浮俯身,亲吻郁谨被泪水浸湿的雪白侧脸,于是思绪瞬间被搅乱:“在想什么。” ……但他们一定能跨过这些阴暗的水沟的。 郁谨回抱住陈浮,亲咬着男人沾了汗的喉结,迷迷糊糊地笃定到: “在想先生……” …… 这样荒淫无度地过了一周,郁谨的肾都开始隐隐作疼了,可以说是从未对这栋大别墅的结构与布局如此了解过。其实他根本吃不消这样不分日夜的“超高强度”情事,但又舍不得和失而复得的爱人分开,往往承受不住了还缠着陈浮想要更多。 最终还是陈浮发现不对,强行喝止了郁谨的危险操作,主动结束这场早沦为“你知我知情趣游戏”的小黑屋一月游,把郁谨摁在床上好生修养后,便神采奕奕地回公司处理那些堆积起来的,无法远程的事务去了。 不过这样一来,限制人生自由便再无意义,毕竟哪怕陈浮敞开别墅大门,郁谨恐怕也不想离开他一米远。 但人不能总闷在家里,考虑到郁谨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谁也说不清到底是之前那些药物的作用还没有完全代谢掉,抑或郁谨只是单纯被肏得腿软——但总之,在一个春光大好的日子,陈浮把郁谨抱到了专门找人定制的轮椅上,推着去别墅外的公园散步去了。 公园里,一切和郁谨当时在落地窗上看到的情景并无二致,这是专属周围富人圈的游玩场所,草地上落英缤纷,人们在树荫下悠闲喝着下午茶,远处是打闹的孩童…… 温柔秀致的美人乖顺地端坐在轮椅上,脊背挺直,眉间是藏不住的,一看便知昨晚被好好疼爱过的媚意,淡蓝色薄绒毯盖在他膝上,端的是不良于行的病美人模样。推着轮椅的男人身量高大而肩背挺拔,俊秀的侧脸在太阳下流光婉转。 他一手推着轮椅,一手伸到前去,握住了轮椅中青年的手,两人十指交缠,远远看去,是一对再般配不过的璧人。 “先生,要花吗?”捧着花的小姑娘,怯生生递给郁谨一束红玫瑰,眼神却看着陈浮,试探道:“你的爱人一定会喜欢的。” 郁谨被这个“爱人”取悦到了,他不等陈浮有什么回应,便扭头,对身后的男人笑道:“这位英俊的先生,” 郁谨并没有接过那束玫瑰,反而从姑娘怀中抽出一支荆桃花,递到陈浮面前:“收下这只花,你就是我的人了哦。” 陈浮似乎愣了一下,才用没握着郁谨的手接过了眼前的花束。不知道是不是淡粉色花瓣的些微映射,男人的脸似乎也染上了一抹桃色。 郁谨有些新奇地撑起身,扭过去,想要凑近瞅瞅——这家伙不会是脸红了吧?——但立刻就被陈浮付过钱后推着往前走了,没办法再以这种扭曲的姿态保持平衡,只能转回身作罢。 陈浮拙劣地转移话题:“想要吃什么吗,旁边好像有几家甜品店。” 郁谨兴致缺缺:“算了吧,这几天为了你,辣的冷的都不能吃了。” 脸红了吗?暗示完,郁谨偷偷用余光瞅陈浮,或许是这次有了防备,陈浮看上去神色从容。 见了鬼的表情管理能力。郁谨失望收回眼光,于是也完美错过陈浮染了红的耳垂。 “那边出了 在看到那束玫瑰,听到那个称呼的瞬间,脑海最深处,便影影绰绰地浮现出一张过分美艳的脸。眼睫翩长若飞,笑容和煦又招摇—— 陈浮眼角微微弯了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他冲远处打了个手势,很快两个保镖状男子就小跑过来,一个代替陈浮握住了郁谨的轮椅扶手,一个在旁边守着。 她没出声,只是用口型念了句话,但郁谨立刻就看懂了: 在与郁谨擦身而过的瞬间,趁着保镖对她这个年龄小,又刚刚才卖过花的“熟面孔”警惕性没有那么强,这个看上去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在怀中捧花的掩盖下,飞快掏出一个硬邦邦,棱角戳人的薄薄物体,迅速塞进了郁谨的毯子下! “红拂”两字出口的瞬间,郁谨就彻底僵住了。 刚才递过来的估计是影碟……电影里的红拂……一部电影而已,估计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可以试着看看,发现不对的地方即使停下就好。 ——郁谨,你的玫瑰呢。 郁谨立刻抬头半扭过身,后面推轮椅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陈浮,眼睫长长地垂下来,投过来的目光很专注。 于是,那束玫瑰被保镖随意丢进了花园角落的垃圾桶里。 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他垂眸不语。 陈浮有些警惕地看了眼郁谨膝上的那束红玫瑰,并未察觉到绒毯下的异常:“发生什么了。” 他五指抓握又展开,来回很多次后,最终慢慢地伸手,伸进了绒毯里。 “红拂,我爱你。” 阳光下,玫瑰开得鲜艳到荼蘼,仿佛下一秒便会凋谢。 郁谨放在扶手上的指尖几不可见地颤抖起来。 “那个小姑娘有点奇怪,最好查一下。”郁谨并没有无脑到帮助掩瞒卖花女明显有备而来的举止,虽然在听到“红拂”两个字的刹那,他眼前发昏,心跳快得简直诡异,但无论如何,他都绝无可能帮着不知善恶的幕后人,欺骗对自己好的陈浮。 像是早有预料般,女孩也回头,她的眼神和神色是懵懂的,估计有谁特意教了她,以致出口的每一句,都是成年人独有的,带着诱惑又带着危险的绵绵话语。 郁谨克制不住地扭过头,望向卖花女离开的方向。 然后,他捏住那个坚硬物体的一脚,轻轻放进了毯子掩盖下的,轮椅置物袋中。 他身体先行一步,想要伸手抓住这个不对劲的小姑娘。落到手中的却只有刚才她递过来,而自己并未选中的玫瑰花。 一个保镖连忙前去扶起小孩,另一个则推着郁谨避开,想要远离任何发生意外的可能。 “那我要!”郁谨瞬间精神起来,然而,他望了望远处轮椅不太好过的一节长长台阶,又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腿,最终还是犹豫道:“算了吧,家里的厨师也能……” ——郁谨。 “我去买。”陈浮握着郁谨手的力道紧了紧,他俯下身,报复性一般摸了摸郁谨的耳垂:“收下这个蛋烘糕,你也是……” 但完全出乎意料的是,恰在此时,刚才那个卖花女刚好问完了一圈顾客,便回头正对着郁谨走来。 樱桃血糯米蛋烘糕,不刺激。”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塞满樱桃与血糯米的蛋烘糕,还插了只憨态可掬的布朗熊状糖熊。 沉默着,唐百灯放下茶杯。 公园茶楼四楼私人雅间处,唐百灯静静看完了郁谨和陈浮“打情骂俏”、送花、丢花的一系列举动。 “你……!” “守好。”面向保镖时,陈浮的模样瞬间就变了,脸色冷漠又极具威慑力。 陈浮并没有把话说全,他向来不说露骨的爱语,但郁谨已经被撩得脸红了:“你快点回来……” 郁谨下意识就想丢出那个东西,并赶紧叫保镖抓住这小孩。 “阿谨。” 陈浮走了没有多远,几个打打闹闹的小孩子嬉笑着路过,一个经过郁谨的轮椅时,突然被不知道什么绊倒了,顿时摔在地上大哭起来。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刚才为什么心跳那样疯狂,双眼前好像有幻象混乱闪烁了。 但随即而来的,女孩在郁谨耳畔拂过的声音,瞬间锁住了他欲出口的每一句话语: 郁谨拿起花:“丢掉吧。” 在陈浮推着轮椅离开的最后一刻,郁谨视网膜上闪过垃圾桶鲜绿色中,一抹过于刺眼的红。 “大哥哥,你好好看,简直和这个电影里的红拂一模一样。” ——我的玫瑰要腐烂了,红拂,你呢。 -- 52 故欹单枕百度寻,梦又不成灯又烬的百灯。 “就是那个吗?新来的。” “对对,一个男的长成那样……” “估计沈大小姐头牌的位置悬了,呵呵。” 家庭电影房,巨大荧幕上,晃动的光影间,所有议论与视线的焦点,都集中于角落梳妆台前,身着旗袍的“舞女”上。 身材清瘦的少年穿戴上鼓鼓的假胸,绣有大片玫瑰的旗袍顺着窈窕的曲线蜿蜒而下,风情的假发披在肩上,青涩的脸庞于胭脂涂抹后变得妩媚又娇艳。 这张娇艳的脸偏过来,微微望向镜头,与屏幕外的观众不经意对视。 观众郁谨打翻了手边的水果。 当时,虽然那束玫瑰与卖花女的言辞到处透着诡异,但郁谨强行摁下心里了种种反常的情绪——他和陈浮现在过得这么开心,他不愿意再被任何意外打搅,自讨苦吃了,所以把碟片带回家后便没怎么再去记挂。还是今天陈浮不在家,他一个人无聊想要看电影,鬼使神差就翻出来这张碟片。 昏暗的电影房亮起荧彩,看服饰道具应该是个民国背景的故事:夜上海,千乐门,舞台上盛装旋转的舞女…… 然而这一切平静又繁华的景致,在剧中主要角色出场的一刹那,戛然而止。 郁谨大脑一片空白—— 一点也不硬朗的五官轮廓,下垂眼,朴素而青涩的学生打扮,背着布包,茫然又憧憬地走在夜色中…… 这不正是他自己吗? 或者说,这不就是七八年前,年轻时候的自己吗? 为什么他对这部影片毫无印象? 郁谨立刻开始拼命回忆自己七八年前到底有没有拍过什么电影:好像隐隐约约记得,大学时候拍了部小众电影,没过审,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然后就遇到陈浮…… 不对,不对,看这部电影,光影和裁剪都堪称一流,绝不是什么粗制滥造的小牌坊作品,他记忆力就算再差,也从来没有在钟情的演戏上出过差错…… 郁谨捂着额头,眼睁睁看着屏幕里自己扮演的角色,出身贫寒,舞蹈上极有天赋的男孩“张小良”独自从乡下来到上海打拼,却因为各大舞厅只招女性舞者,他的打扮土气又寒酸,而被一次次拒之门外。 最后,是那天晚上,街边马车里,当时最繁荣奢侈的舞厅,千乐厅的老板一眼相中了他—— “当下不缺男舞者,你身形尚未长开,想要赚钱,想要出名,直接扮作舞女吧。” “张小良?这名字太土了,换一个。” 年轻的老板垂眸,“张小良”只能从帘子被掀起的一小道缝隙里,窥见男人线条锋利的一小半侧脸。 耳边传来书页被翻动的细微声响: “——就叫红拂吧。” —— “学长,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叫唐百灯,唐朝的唐,”笑容明朗的男生对郁谨伸出手, 何酒恨不得仰天长叹:“还人家不爱交际,明明是你从来不关心学校八卦!看看校园论坛上给他告白的帖子,楼盖了多高了!人家怎么可能缺女伴,恐怕也对你有意思!” “我叫郁谨,郁郁苍苍的郁,谨慎的谨,唐百灯学长,很高兴认识你。” 好让人喜欢吗?那是因为……因为…… “‘故欹单枕百度寻,梦又不成灯又烬’的百灯。” 何酒瞪大眼睛,疯狂猜想到底是哪个小妖精勾走了郁谨这朵纯情小花的心,御姐还是邻家女生:“你小子怎么背着爸爸早恋!快老实交代!” 男人的笑有一点点兴味,引着人无条件臣服于他所有邀请或命令: 年少的郁谨莫名脸红了,他不好意思地伸出手—— “何酒,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啊,他这么厉害?”郁谨有点困惑,“我以为他是那种埋头学习,不爱交际的性格,因为之前他舞蹈课上找不到女伴,还要我去给他当舞伴。” 广告拍摄时,那一见钟情般的怦然心动感,真话大冒险,好似硫酸腐蚀着血管的爱慕;还有瞥过那束玫瑰的霎那,记忆中蓦然闪过的脸……像一把把埋在过去的刀锋,于此时此刻一同破土而出,要狠狠划开那自认为真实的,又摇摇欲坠的模糊回忆。 “唐,百,灯,”郁谨比划道,“他还问我是不是觉得他的名字有点奇怪,但我觉得很好听,像漫天飘满千百盏灯火。” 这五个字出口的瞬间,他耳边传来了轰隆的巨响,那些若有若无的阴影与暗示终于于此刻串成一线,摧枯拉朽般冲开了被苦心构建的心城。似冰山在日照下彻底溃裂,雨林沉默着枯萎倒塌,年少所有跳动的笑容,轻快的言语,全都破碎着,无法阻挡地浮现在回忆的海面—— 家庭影院里,深陷沙发里的郁谨伸手捂住脸—— “我儿,你这是要抛下我这个多年单身狗,独自奔赴脱单的节奏啊!” 郁谨咬了咬唇珠,尽量平淡客观地描述,可又藏不住笑:“是一个学长,我们做志愿活动认识的,当时只觉得他很好看,结果没想到我和他好有缘,学校里总能碰到,我加了联络方式后他还主动来找我,之前问他一些学业上的事,他也好耐心,给我讲了一个多小时。后面我们上课都坐一起,上周末也约了自习。” “你穿旗袍的样子,应该很讨人喜欢。” ——“你笑起来的样子,好让人喜欢。”阶梯教室里,唐百灯侧过头,笑吟吟地对郁谨说。 “我喜欢你啊……”郁谨喃喃道。 最终,在郁谨怔愣的凝视下,屏幕上马车的帘子被彻底掀开,独属于唐百灯的,美艳到近乎令人眩晕的脸彻底暴露在夜色中。 郁谨闻言,忍不住又露出笑意。那是荆桃花将开,能引得每一个路人驻足沉迷的,含着喜悦又含着胆怯的笑容:“我也不确定,他人真的很好,但 何酒快急死了,你这秀啥秀呢:“到底是谁啊,快说!” 何酒听到这三个字后,彻底震惊:“这不是前两届我们系的学生会会长吗,那个年级第一的风云人物……” 好像对我一点都不暧昧,我怕……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何酒恨铁不成钢地锤了他一把:“怂啥,喜欢就上!先处着,觉得时候到了就告白,崽你不差的,要勇敢追爱!” 郁谨也锤了回去:“好!”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呢。”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呢。 死死捂着脸,郁谨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他从沙发上直起身,径自“啪嗒”关掉了还在播放的电影—— 后面的情节无需再看,那个自卑的,徒有一张好看皮囊与舞蹈天赋的“红拂”,怎么可能拒绝年轻英俊的,来自幕后老板居高临下的温柔攻势? 他恐怕永远也忘不掉,马车外第一次见到老板……不,唐百灯时,那个漫不经心,又独属于他的一点点笑容吧。 那我呢,现在已经有了陈浮的我呢。 明明那么喜欢,明明从未有过那么喜欢,却又如此彻底地忘掉,原来遇见陈浮那回,根本不是他第一次怦然心动。 原来早在三年多前,他就被那个张扬又明媚的笑容晃得失了神。 郁谨摁住胸口,血流急速汞进心房,“砰砰”剧烈撞击着他的掌心,再鲜明再讽刺不过地提醒着,之前国外又见唐百灯时,以为当年不过是一场随意的无心告白,于是客气回应着那人幽暗难辨的目光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所以大冒险时,男人的语气包容又低落…… 郁谨捶了捶太阳穴,那个再也无法忽略的疑问,终于露出了狰狞的全貌: 他只是一个生活平淡的普通人而已,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他错误地以为在陈浮之前,自己从未喜欢过任何人? 虽然他对陈浮的爱慕一定发自真心,可是枕边的伴侣偶尔略有反常的行为……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郁谨下意识完全没有往“陈浮更可能是他记忆扭曲的帮凶甚至主谋”的方向怀疑。 他的第一反应是,或许发生了什么意外,陈浮恐怕知情,但瞒着没有说? -- 53 自己好像狗血电视剧中的女主角,引得男人 郁谨最后是和陈浮在公司外一家咖啡馆见的面。 他看着爱人推开包厢的门,平时冷漠中带了柔和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怀着事,此刻无端令人微微胆寒起来。 “怎么了。”陈浮落座后问道。 “你……”郁谨犹豫一瞬,最后决定开门见山,“我刚才发现,我好像大学和唐百灯交集很深,但完全忘记了,你知道这回事吗?” 对着陈浮,他有些不想说出“很喜欢”这样的形容来,嘴中绕了几圈,还是换成了“交集很深”。 但无法否认的,在粗粗看过那部电影,回想起大学很多事后,他心中对唐百灯那点无法言喻的情愫开始野草般猛然高涨,一时之间,再望着陈浮时,原本坚定不移的爱慕竟有些雾里看花起来。 就好像这段感情是生在湖面上的浮萍,蓬勃得无根无由,于是狂风一吹,便也彻底散开了。 陈浮动作一顿,抬头看着郁谨。 他一时间看不透爱人在想什么,只听男人道:“是吗。” “我是在你大三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你的,是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郁谨完全听不出陈浮其实是在诱导,诱导自己说出究竟记起来多少,只当陈浮是真的不知情:“是的,是大三,但我大一应该很喜欢唐百灯,大二还和他拍了戏,然后大三遇到你了,按理说,我不应该……” 他既然对唐百灯当时那么喜欢,怎么会短短一年不到,就又对陈浮“情深根种”? 在这一刻,电影里“红拂”对唐百灯近乎疯狂的迷恋,顺着那件开满玫瑰的旗袍,狰狞地流淌进脑中每一条神经纤维里,视线里一片猩红色。 虽然没有说完,但郁谨自己都未发现,这句话对陈浮来说,是多么残忍。 他看着陈浮,心里晃过的莫名尽是“老板”充满温情地对他笑:“红拂……” 红拂……郁谨喃喃道:“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失忆’的,到底忘掉了多少……” 眼前和唐百灯相处的情景历历在目,无论是曾经自己的“春情萌动”,抑或后来那个人残忍又孤高的拒绝,都恍若发生于昨日,反而是从唐百灯出国,初遇陈浮开始,一切好似宣纸被泡进水中,晕开模糊的笔墨,纸上的人物面孔也扭曲起来。 他怎么就恰好忘掉了唐百灯,记忆还能非常人性化地自圆其说? 陈浮真的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吗? 双手突然被握住了。 郁谨抬头,男人的手温热有力,把他一下拉回了这件小小的咖啡包厢。 “当时你并不怎么和我说以前的事。”陈浮道,“好像也并没有过恋人的样子。” 郁谨一怔,下意识顺着爱人的话往下想——难道其实是自己在遇到陈浮之前,就不记得了? 不会是当时被唐百灯的拒绝刺激得太过,记忆为了自我保护,主动删掉相关情景了吧? 这样倒是说得通。 虽然还是有点奇怪,而且为什么连拍戏也忘了?自己根本不会忘记和演戏有关的事情。 简直就像,“唐百灯”这个人物,被人从脑中强行抹去一般,顺理成章爱上的“陈浮”,此刻竟显得单薄又矛盾。 郁谨踌躇了一会儿,手掌上的热度一点点加重了心中天秤的重量——或者,真的是自己弄错了;或者,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反正陈浮现在…… ——“呯!” “这一切谎言也该结束了吧。” 一道男声猛地劈进两人当中。 包厢门瞬间洞开,一只脚步踏入,随之显现的人影,高挑的身形与近乎妖艳的脸庞,不是唐百灯又是谁? 郁谨惊骇起身:“你怎么……” 这一刻,眼前的场景和前不久的电影画面瞬间重合起来。满舞女的窃窃私语里,化妆室的门轰然打开,身着西装,手驻文明杖的男人,缓步踏进,轻慢地扫视一圈: “没想到,我要捧的人,还有不长眼的在置喙啊。” “我怎么出现在这里?”唐百灯一笑,依稀间流露出一点暴怒和阴冷,“我不想再看你被他骗得团团转,还自以为收获了独一份的爱情。” 他直直看着陈浮,话却对着郁谨说的:“当年没有答应你,是因为家里人早就给我安排了好了出国,和你在一起只会耽误你。可后来我们一起拍了那部戏后,我才发现……我真的放不下你。” “鱼鱼。”他又转头盯着郁谨,“我后来出国只是想把那边的事处理完后,就回去找你,求你答应我……迟来的告白。” 郁谨心中一颤。 “没想到,等我回来时,你已经对陈浮爱得要死要活了。我再无赎罪的机会。” “这要是这出自你的本心,我绝无二话。” “可一切根本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谎言!陈浮把你对我的感情扭曲到了他身上。” 话音刚落,郁谨桌前便被丢 陈浮也好不到哪里去,西装外套完全报废,侧脸一边高高肿起,衣服掩盖下的胸口与背部估计青了一大块。 忌惮着郁谨,唐百灯被迫退开了一点距离,他风衣狼狈地套在身上,里面的衬衫领子完全被撕坏了,扣子崩掉了好几颗,那张粉丝恨不得上保险的脸上,嘴唇右边红肿,渗出血丝。 可显然现在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郁谨把陈浮强行摁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又把唐百灯拉到自己刚才坐的地方,最后步子一停,站在两人中间。 唐百灯闻言,亦是冷笑——自从发现郁谨进了陈浮的别墅后,近一个月都没出门,傻子都能猜到两人在里面干些什么,陈浮又防人防得厉害,固若金汤的别墅,连个别有用心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确实,先不说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这毕竟不是真的在上演动物频道,到底能不能获取雌性的回心转意,还是要看他们争夺的那只漂亮配偶。 都不是什么好人,打死得了。 陈浮沉默了一下,点头:“是。” 两人离得极近,陈浮手背青筋暴起: 看着这两人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的,估计成年后也没发生过的,如低等动物般毫无风度的模样,郁谨一瞬竟有点茫然:几个月前,这两个“上等人”对他不是爱答不理就是面都没见几次,现在反而为他不顾一切地打起来了? 终于,他先对陈浮开口了: “为什么?” 一丝阴影划过,隐秘处不知是魔鬼的低语,还是强行忽略的心声—— 他恍惚了几秒,等再回神时,两个男人已经扭打着摔到地上,包厢里雄性的喘息粗重又急促,两个人皆是双目发红,脖颈青筋暴起的恐怖模样,拳头砸到骨骼上的声音清脆又骇人,每一脚都是恨不得直接打死对方的粗鲁与凶狠。 “这么冠冕堂皇?当时你拒绝阿谨,到底是要出国,还是根本看不上人家?八年了,又后悔了?” 两个加起来年龄近六十的男人在气氛暧昧的双人座上相对而坐,冷冷对视一眼,均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下一秒又纷纷撇开了头,转眼看着郁谨。 郁谨不可置信:“所以用了这种……极端的,根本是犯法的方法?而且你说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欲多忍,这一个多月来,甚至这八年来,不知是眼前男人还是对自己的怒气,一下烧到他喉口,燎得他也忍无可忍,所有风度此刻皆被抛向脑后,直接暴躁地化为挥到陈浮脸上的一拳:“你他妈就是个乘人之危的贼!” 他本来还想着徐徐渐进,毕竟自己的黑历史在陈浮这里也不少,真要算起账来谁都讨不到好,可这一场囚禁,那一天花园高楼上的窥伺,轮椅上青年近乎娇媚的疲态,依赖的十指交缠……是陈浮先打破了平衡。 “别打了,别打了!”郁谨连忙上去制止,生怕有谁被打出了毛病,虽然他同时又觉得这一情景无比荒谬:自己就好像狗血电视剧中的女主角一样,对着两个为她,额,他打起来的男人徒劳地劝阻。 唐百灯正欲再言,对面的陈浮猝然起身,忍无可忍般,长腿一迈,一把攥住了唐百灯的衣领。 ——东躲西藏,被小心翼翼遮掩了好几年的心意,竟然是在这种时刻,这种场景下,袒露出来了。 上一垛厚厚的文件,上面各种中文或英文的诊断治疗书张牙舞爪地闯进视线:“鱼鱼,他一边串通了医生,让你误以为你对他深情不悔,一边又吊着你的胃口,不给你回应,他就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还好他完全有正常男子的气力。郁谨两步跨到陈浮的身后,双臂从两肋穿过,架着胳膊拼命往后拉:“都给我停下!” 陈浮微微一偏头,拳风险而又险地从脸侧扫过,脸颊瞬间惊起一小片红肿,向来冷漠平淡人也动怒了,抬腿向唐百灯膝弯踹去:“我的人你也配肖想?” 郁谨深吸一口气,心里摇摆了许久也思索了许久。 瞬间,两人纠缠着扭打起来,像两头震怒的雄兽般,一边撕咬着一边又极有默契地远离郁谨,腿风扫过,角落的花瓶在清脆的哗啦声中破了一个大洞,狭小的包厢顷刻间一片混乱! 郁谨被这峰回路转的场景惊呆了,他站起身,正要阻止这场一仿佛在往死里揍人的困兽之斗。 郁谨指尖发抖,不由自主翻开了面前的纸堆,专业名词很多,但只顺着结果往下翻:非病理性记忆障碍,修正后情绪异常……一字一句,每一个病症与疗程最后的患者,却都写的是他的名字! “你真的能看透,这个人皮下到底藏着什么吗。” “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让你也对我有感情。”陈浮看着郁谨,缓缓道。 “所以你都是骗我的,骗我你不知道唐百灯的存在,骗我……喜欢你?” 喜欢就喜欢?你之前的表现又哪里像喜欢我了?” 陈浮默然,但他并没有沉默太久,很快对郁谨道:“原因我不能说,但是,我对你的心意,一如既往。” 男人的表情不似作伪,眼中的灰雾如有实质。 这几年的本能与那些隐隐约约的,掺着水的爱意推着郁谨,推着他下意识就要相信这些甜蜜又真挚的爱语,不管不顾地去过“王子和王子的快乐生活”。 然而桌上雪白的病历诊断书,一瞬间反射出刺目的光。 郁谨被蜇得微微后退一步,那些爱意也如落潮般瞬间褪去了。 他突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这场婚姻呢?也是假的?” “是我向你求婚。”陈浮道,“你拒绝了,说对我并无男女之情。” “可我一直以为是我和律师串通诱导你求婚……”郁谨喃喃道,“所以你把这段记忆也改了,求婚的依然是你,结局却变了……原来我以为……” ——原来我以为这是我苦心策划的一场,以爱为名的,低劣的陷阱,没想到猎手与猎物早就调换了身份! 郁谨一时间寒毛倒竖,他看着陈浮望过来的眼神,牙齿轻轻打起颤来: 同床共枕这么久的丈夫,到头来自己的记忆是假的,爱是假的,婚姻是假的,爱人一直在演戏……现在却又转头信誓旦旦说爱他…… “和我回家吧,阿谨。我不会再骗你的。”陈浮郑重道。 “不,我不信你。”沉默一会儿,郁谨咬牙。 ——陈浮在囚禁之前,从来没表现出喜欢自己,谈什么“一如既往”? 如果真的之前就对他有情,却还能一直冷眼旁观他所有的,仿佛溺水之人般的痛苦挣扎,完美克制住了自己,是要吞掉多少吨的冷酷与城府? 这会不会又是一场图谋,一个更可怕,更要命的陷阱…… 男人脸色似乎猛然黯淡了一瞬。 郁谨扭过头强行不去看这个家伙的神情,转而望向唐百灯: “你确实大学拒绝了我的告白是吧?那现在又一直找我,撩我做什么?” ——话一出口,另外两人并未察觉,郁谨却猛然意识到,这话不像刨根究底的质问,倒像……年少那些委屈与不甘,此刻随着记忆的回复,后知后觉发酵起来。 唐百灯沉声道:“我承认,我后悔了郁谨,出国后才发现,我忘不掉你,所以我想回来,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郁谨,和我走吧。” 明明是老套又过于直白的话语,唐百灯说出来,却莫名情深又令人痴信。 郁谨深呼吸几次,压下了那点从角落冒出来的心悸。不知为何,在看过电影后,后半段“红拂”的痴狂如骨附蛆,他竟再难对面前曾经的初恋横眉冷对,只能勉强保持着理智: “那你早干什么去了?而且当初拒绝的是你,现在凭什么想上岸了,我这颗回头草就要乖乖被你啃?” 谁又比谁高贵?两个男人,看着道貌岸然,一个婚后一直冷暴力,一个当年亲近他又狠狠拒绝他,今天突然通通一副非卿不可的模样,简直像愚人节的粗糙笑话,春晚僵硬至极的尴尬小品,滑稽又荒诞。 郁谨本想潇洒道,你俩凑合过得了,真当我好欺负的?我谁都不跟着走。 可在对上唐百灯沉沉目光的那刻,他眼神不受控制地凝住了。 今天影帝穿着很复古,风衣后竟然坠有一块老式怀表,繁复的雕刻与滴滴扫过的指针,无不展示着不属于当今时代的华彩。 ——仿佛又是那个夜晚,他抱膝坐在路边,车厢里的男人伸出手,西装后的怀表若隐若现。 -- 54 这份傲慢最终迎到了姗姗来迟的惩罚 私家车里,两人刚坐到座位上,唐百灯便侧身一把抱住了郁谨。 之前包厢中郁谨回握住他的手时,当着陈浮的面,影帝耗尽了所有的克制与演技,才勉强控制着脸部肌肉做出一个惯常的和煦笑容,仿佛早知如此一般。 拉着郁谨出门,没人知道,估计也没有人相信,他给青年戴帽子和口罩的手,微微发着抖。 “郁谨,鱼鱼……” 低声念着,唐百灯用一种能把人骨头勒得咯吱作响的力道死死搂住了郁谨,怀中温软的肉体严丝合缝地补全了他胸膛上每一处裂口。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 八年前。 “不好意思,郁谨学弟,我对你并没有那方面的感情。”柳树下,唐百灯侧身,看着刚刚告白完,此刻睁大了眼的清隽男生,从容道。 他忽略心里一点不对劲的情绪,脸上的笑容分毫不差:“嗯......可能有时确实会聊得比较多,但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比较暧昧的话吧?大部分都是在交流学习,交流演技。对你比较照顾也是以为你很喜欢演戏,想在毕业前多指导一下。说实话,我平时经常和学弟学妹约饭、自习,所以并没觉得单独和你活动有哪里不对劲。” “或许偶尔一些我认为没有问题的言行给你造成了误会。但我的确并不喜欢你。” “很抱歉这么伤害你,如果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随时和我说都好。” “我这边还有点私事,没什么问题的话,先走了。” ——唐百灯当时已经尽力做出真诚而充满歉意的表情了,可惜他虽然是教科书般标准的天之骄子,演技也不可能在二十出头就登峰造极。 所以即使他言语委婉,态度诚恳,但郁谨不需要很久,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音,以及笑容下的傲慢与冷漠: 对你好,只是以为你也喜欢演戏;我于你的感情并无特殊,更谈不上喜欢。 至于刚才你说喜欢我,说以为我也对你有意思……其实都是你在自作多情而已。 换成更赤裸裸的说法,唐百灯当时是谁?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家世显赫又外表卓越,自身更是刻苦有天赋,精英中的精英,权贵中的权贵;而郁谨不过是一个小县城考上来的普通平民,是美人如云的影视院校里,一朵还算有特色,但暂时并不分外突出的荆桃花。 两人间巨大的权利与阶级差距,让早就对未来和婚姻有所规划,并只考虑利益最大化的唐百灯,从来就不曾将郁谨纳入“可以谈感情”的范围里,更不屑真正了解这个人的所思所想。 当时的他甚至有点好笑郁谨的“不识眼色”:这学弟看着也聪明得很,本来以为和过去那些不自量力的莺莺燕燕不一样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没什么区别,对爱情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对明显高攀不上的人动了心,妄想靠一张脸与还算善解人意的性格就“跨入豪门”? 让拒绝尽量客气而不伤人,已经尽了他最大的涵养。 唐百灯没有兴致去关心郁谨听到这些话后的脸色,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后,便洒脱地离开。 ——他不知道,这份洒脱与傲慢最终迎到了姗姗来迟的惩罚。 他知道的是,八年来,他其实有过很多与当时别无二致的夜晚,以及夜色下衣冠楚楚的男女。 他们有的像郁谨,有的不像;或许贪慕权势想做他的情人,或许迷恋容貌请求他;或许只是想抓到他的丑闻…… 国外娱乐圈的性关系远比国内开放,露水姻缘、上床打炮再正常不过,但唐百灯几乎来者皆拒。从利益角度,考虑到后期或许仍要回国,国人对性的接受度 他脑袋里还有点晕乎乎的——影帝虽然刚才口口声声对他说后悔了,可从曾经疏远的拒绝到现在好像要撕了他的模样,反差未免太大,是在国外受了什么刺激吗?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怔愣,不过这种陌生的情绪褪去得倒很快——在这些同性和异性充满欲望的,带着肮脏热气的,黏糊糊渗着香水或汗的身体贴得过近的刹那,一切便瞬间重回正轨,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些拙劣的影子。 而每一次恶心感的消褪,无一例外,都是回家拿出那张不知播放过多少次的影碟,在幼鹿般的、满满装着他的眼神注视下,逐渐平静下来,直至矛盾地陷入昏沉。 就这样荒谬至极地被注视了近八年。 连那么多捧着双手献上的真情,唐百灯都嗤之以鼻,更不用说其后令人作呕的肉体了。 或许是面前的女伴眼角同样温柔地下垂,或许是前来攀谈的男星老家恰好也在姑苏,口音相近,或许…… 不等他进一步观察,唐百灯极其凶狠的吻就压了过来,扳着郁谨的下巴,仿佛性交般强势地侵入唇舌之间,把口腔里每一处软肉都粗暴地染上自己气味。 车缓缓停下了。 此时把郁谨完全禁锢在自己双臂里,唐百灯满足得近乎喟叹:曾经那个看似不存在,每晚工作结束,坐在保姆车里,却又被窗外夜风吹得呼啦作响的大洞,终于短暂地草草填上了。 同拍摄广告时感受到的一样,这个永远温柔笑着的青年,柔软的双唇总是能引得他视线驻足,握着腰起舞时,脊背上窜过细小的电流不容无视。 结果越是刻意,越是发现,或许……傲慢遮蔽了第一次心动。 但郁谨这时被唐百灯用一种与起说是抱不如说是挤压的姿势摁在怀里,看不见他的神情,眼前只有车窗外逐渐荒凉的夜景,男人有点硬的尾发,以及不知是谁的,混乱的心跳。 看清车外的景象,郁谨一愣,他们竟然停在了一大片玫瑰花田里! 唐百灯顿了一下,随即没有犹豫地脱下外套,完全不爱惜地铺到泥土地面上,小心把郁谨抱了上去。 他自己也不太对劲,刚才有几瞬,简直魔怔了一般。 “郁谨……”唐百灯哑声道,他重重摩挲着郁谨的腰肢,力道滚烫又凶狠,是个人都能感受指腹下近乎暴沸的欲望。 这块地方已经彻底远离城市了,没有高楼的阻碍,黑色夜空上,今晚月色皎洁又圆满。 较低,他的履历不容一点可能的污点;从自身角度,他看不上那些相貌甚至比不上自己的庸脂俗粉,更不屑于躲着镜头偷偷摸摸。 唐百灯终于放开郁谨,一把拉开车门,又立刻转身探向车里,把青年轻松抱了出来。 尽管,竟然有那么几次,他几乎不会褪下的笑容,短暂停滞了一会儿。 ——这么多年,是他一直在钻牛角尖,他固执地想要证明,不论是“学弟”抑或“红拂”,和那群涂抹口红的虫子都别无二致。 混乱中也不知是谁被绊了一下,两人双双跌进了这不见尽头的玫瑰花海里! “你……”郁谨仓皇地按住他的小臂,感受到唐百灯毫无掩饰的侵略与掠夺欲望,本能想要逃开。 紧接着,黑洞便立刻张开血盆大口,叫嚣着要更多。更多肌肤相贴的、唇齿交缠的、进入身体最深处,最原始也最赤裸的欲望。 箍在腰间,肌肉似乎在微微痉挛的手臂,让郁谨一时竟不愿挣脱这个怀抱。 唐百灯嫌恶的脸上依旧是和煦笑容,心里恨不得把这群光鲜亮丽的虫子踹出八米远。 -- 55 我是混血,有二十二厘米,会让你很舒服的 陈浮本想如郁谨所愿,彻底抛掉一切顾忌,就算到最后青年一边哭着撑起胳膊,一边慌乱地想爬着逃开,也只会被牢牢按着腰肢的敏感带,在两团翘起的雪白上留下道道红痕。 他却未料到,自己的性器长驱而入,竟并没有直接顶到郁谨的子宫口,反而碰上了一个硬质球状物体,被穴肉捂得暖烘烘的,正微微震动着。 ——陈浮刚开始进门时,听到的闷闷的铃铛声和水声,估计就从这里传来。 知道他在疑惑什么,郁谨放下胳膊,微微偏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做成缅铃样式的跳蛋。” “我本来想,要是你的回答把我气到了,我就当着你的面自慰,用它高潮的……” 气人的话没说完,郁谨就被温软的唇堵住嘴。腰微微一挺,陈浮带着缅铃一口气顶到了子宫口处的软肉! 郁谨那里此刻还是紧紧闭合的状态,因为昨晚的疯狂与混乱,其实宫口敏感的嫩肉还肿着,子宫深处甚至含了点没有清理干净的男精。 其实郁谨一直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隐秘癖好,估计是皮肤饥渴症的附带后果,他心底非常迷恋子宫被灌满精液的充实与温暖感觉。每晚陈浮帮他清理时,郁谨都是有点不情愿的——不能让我含着睡一晚吗?不会有事的。 但这种奇怪的性癖实在淫荡到让他没脸说出口,所以每次做完爱,郁谨只能搂着陈浮的脖子,默不作声看丈夫帮自己慢慢排出那些深深射入子宫最里面的精液。偶尔射得实在太深了,郁谨再装作一副“好困啊不弄了吧我们赶紧去睡觉”的委屈模样,也会幸运地有一点没清理干净。 于是次日起来,郁谨就能鲜明地感受到子宫里非常怪异……而又令人异常满足的粘腻感,简直刺激得他两腿发软,身体一阵阵泛起情潮。 “泠泠——” 胸前响起铃铛声,似乎是察觉到了妻子竟然在走神,陈浮没说什么,却故意拧着郁谨雪白胸脯上那颗红果一般俏生生挺立的乳珠,间或来回拨弄乳夹上精巧的铃铛,有时甚至伏下身,用牙齿轻轻啃咬拉扯,两粒敏感的乳头很快可怜地肿了一倍,带来难以忍受的瘙痒与刺痛感。 郁谨几乎是在陈浮手指碰上自己的乳珠时,就颤栗着射了出来,可不仅胸前亵玩抵乳肉的动作变本加厉,陈浮还同时另一只手掐着郁谨的腰,毫不留情地在红肿的软肉里来回搅动自己的性器,缅铃上凹凸不平的花纹慢慢旋转着碾过每一寸敏感多情的黏膜,内部的嗡嗡震动简直能凿通皮肉,直直戳穿郁谨的大脑。 “浮哥……浮哥……陈浮!” 郁谨被缅铃和火热肉棒的同时肏干逼得呜咽出声,像一只湿淋淋的奶猫,他双眼涣散,抵在陈浮胸膛上的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 好似精心准备的情爱礼物,乖顺低头的无知羔羊,温柔的青年终是用淫靡的铃铛亲自锁住全身上下,心甘情愿把自己交到爱人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面对郁谨下意识的求助,陈浮神色不变:“是阿谨说的,怎么肏都可以。” 说着,他放过妻子肿胀的乳晕与遍布指痕的漂亮乳肉,转而伸手握住那个郁谨不再动作后就一直被冷落的肛塞,缓慢地抽出来,又很快就深深捅进去,在一片愈加急促的铃铛声中,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 郁谨浑身肉眼可见地泛起煽情的红潮,双眼沁出满溢春情的泪意,只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了,胀痛的胸乳,被牢牢按住的腰肢,女穴和后穴里前后交错的滔天快感,还有不停落到项圈周围的,湿热的吻……一切一切痛苦与高潮,全部由自己的丈夫赐予,他除了敞开身体全部承受,无处可逃…… 到最后,郁谨已经彻底沉浸于爱人给予的强烈快感中了,他只模糊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阳具好像又大了一圈,撑得他肚子发胀,然后那个滚烫的性器突然不顾软肉哀哀的挽留,利落地拔出了自己的女穴。 与此同时,后穴的肛塞被一把彻底抽出,陈浮抓着郁谨脖颈上的项圈,微微使了力道,逼着他昂起脖颈,露出修长的颈部线条,塌下腰,紧接着又狠狠捅进后穴,囊袋猛地打在两团雪白的软肉上,发出皮肉撞击特有的、令人耳红的啪嗒声,接着便抵在肠道最深处,开始了漫长的射精。 郁谨在项圈绷紧的微微窒息感中也颤栗着达到了高潮。他后穴死命收缩,激得陈浮忍不住一边射精一边小幅度抽插着,这简直好似恶性循环般,又带给他更难以承受的快感。郁谨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却不过几秒就被陈 毫无预兆地,他突然提起了自己在画室初见郁谨的那天。也不知是对妻子之前那句“你会把它们戴到别人身上吗”质问的回应,还是隐秘而真挚的承诺—— 车窗自动降下一段,露出陈浮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柔和的侧脸。他眼神专注,缄默地凝视着妻子逐渐清晰的身影。 两人双眼对视,眼中含笑,就好似一对再平凡而幸福不过的同性情侣,倒映着夜色中万家灯火。 “好的。”郁谨好脾气地接过一张宣传单,拒绝了那个附赠的避孕套:“我用不到这个,谢谢。” 打开陈浮作乱的手,郁谨转而捏着比自己大一号的手掌,翻弄着玩来玩去。 他实在不擅长撒谎,音调在陈浮似笑非笑的视线中越来越弱。 “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而已。” 他有点心疼地摸了摸丈夫虎口处一圈明显的齿痕,正想找个膏药什么的涂涂,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 明明知道这个男生应该只是把自己错当成异性恋,想让自己不要花心辜负别的女生才讲的这番话,但郁谨莫名很不舒服。 他有点冷漠地看着这个非常不会说话的公益宣传人,毫不客气:“不需要你提醒,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到底喜欢谁。” 远处喧嚣的灯火在郁谨眼中是显得温柔而甜蜜。他望着便忍不住微笑起来。 “那一刻开始,我就……永远不会欣赏别的春天了。” “放心。” 陈浮来回轻抚郁谨的腰肢,时不时摩挲着腰窝旁的敏感点,激起青年一阵细小的战栗。 “阿谨真的怀疑我?” 再说,那个铃铛盒子摆在如此醒目的位置,生怕他看不见一样,联想叶尘临走拜拜前脸上诡异的笑容,其实不难猜…… 今天可算是让他过了把瘾。如果非要说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大概就是腰废了,腿估计后几天都要“不良于行”……除此以外,一切都很完美。 似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郁谨脑中的弯弯绕绕,陈浮好笑地低头,亲亲他眼角,轻声道: 这人什么意思? 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极为笃定,好像非常清楚他根本不是在“无理取闹”一样。 郁谨觉得脸上有点发热,不由把自己往陈浮胸膛里又埋了埋——再怎么没脑子,他也不至于因为一两句不知所云的广告词就怀疑朝夕相处的爱人。两人间有足够的默契,他也百分百相信自己的丈夫。 突然,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旁边,手上一捧传单:“艾滋病宣传,先生可以关注一下吗?” 鸭舌帽男生并没有拿回那个避孕套,而是直勾勾看着郁谨,诡异一笑:“那可不一定哦,先生。” 郁谨讪讪放下陈浮的手,结结巴巴地强行狡辩道:“还,还好啦,我只是觉得,你也找不到比我好的……” “当时推门进来,身后画中的花好像印在你眼里。” 与其说是吃醋,其实更贴切的形容反而应该是,他不满于陈浮加班太久,仗着他对自己的纵容,随便找了个理由,小心地作了一把——谁叫陈浮看着一脸性冷淡的模样,床上却强势的要命。不知道多少次,郁谨明明已经哭得浑身发抖了,却还是被摁着强制送上高潮……虽然这样的丈夫同样很迷人,但时间久了,着实有点吃不消,偶尔也想作为一个男人,在情事中支控一次。 郁谨顿了顿,再说话时态度已经不太好了:“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吗?” 从办公楼出来,陈浮直接去地下停车场开车,郁谨则站在公司门口等着他。 一切结束后,陈浮给郁谨盖上被子,他们紧紧依偎在潮湿而温暖的小窝中,平复着情事后尚且急促的喘息。 浮强行拽开,换成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意识混沌间,郁谨毫不犹豫咬紧送到嘴边的皮肉……浑身上下清脆的铃铛响中,两人同时攀上了那个极为甜美醉人的巅峰。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情人满口谎言;你发现,他别有目的表里不一;你发现,你爱错了人;你发现,你忘记了他。或许先生您会后悔,没有事先做好防护措施的哦。” ———— 郁谨惊讶地抬头,只见陈浮脸上并没有明显的笑容,眼角却略微弯起: “以前过往皆为沉没成本。不管是什么原因,但只要现在喜欢上了,我就非常笃定自己的爱是没有瑕疵的。” 他本想再说两句,但余光发现陈浮的车已经开过来了,顾不上其他,赶紧把男生不愿意接的避孕套往他怀里一丢,被莫名打扰的心情在看到丈夫后瞬间明朗,郁谨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等在不远处的车。 -- 56 就是被肏成只会哭着求cao的小母猫,也不 淡淡月色下,视线里鲜红玫瑰拥簇,影帝向来笑意盎然的脸,此刻彻底绷紧了,神色近乎冷厉,眼下却有两抹在刚才亲吻中被逼出的薄红,矛盾地显现出一缕艳色。 这一秒的唐百灯,明明处于绝对的掠夺与侵占地位,却更像是从炼狱而来,逗留于人间的魅魔,用一个个带着堕落味道的吻,蛊惑天堂的神使抑或人间的圣徒。 “等等,拍到就……”大丛玫瑰禁锢着郁谨,唐百灯硬生生压下了着一片红色,郁谨也被这抹无人能抗拒的艳色蛊惑着,近乎意乱情迷起来,仅有残存的理智驱使他微弱地挣扎,想要阻止男人剥下自己衣服的危险行为。 唐百灯重重咬了一下郁谨的乳尖,一切声音瞬间被狼狈地吞进喉咙。他凝视着郁谨温柔下垂的眼角,把身体微微抬高了一点,唇短暂地从青年身上离开。 影帝声音沉沉地笑了一下:“是我的私人花田。” “——鱼鱼,你就是在这里……被我肏成只会哭着求操的小母猫,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郁谨还没意识到,这其实是雄兽将要发起攻势的信号。下一秒,下半身衣物被粗暴地全部扯下,一根并不粗,但长而灵活的东西,直直插进了他的女穴! “唔!”没有润滑,男人手指上凸起的指节刮得媚肉生疼,更何况这里昨晚才被陈浮肏过,紧紧闭合的花唇被强硬破开,郁谨不是易出水的体质,阴道内干涩又紧窒。 疼痛逼迫他应激地想要合拢双腿,腰部徒劳地拱起。然而影帝立刻膝盖顶进去,分开,像剥开脆弱的花蕊般,轻松制止了所有抗拒。 唐百灯一边不紧不慢地抽出插入,用食指开拓着郁谨微微有些红肿的雌穴。对于双性体质,他早已在拍戏时便感觉到了不对劲,然而曾经对不男不女的反感,此刻却转为一股无法言喻的、带着倒刺的电流窜过脊椎—— 有女性器官,会有子宫吗。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摁着这条小鱼,把他的身体最深处都强行灌满自己的味道,甚至逼着他必须乖乖地,整夜地含着男人的精液,捂着鼓起的腹部,可怜地发出柔软的、好像要哭出来的呻吟。狭小的子宫却只会尽职尽责地锁住所有的浊精…… 唐百灯睫毛抖动了一下,随着郁谨白皙的身体完全袒露在花丛中,落在脖颈,胸口,甚至腰窝上的,除了玫瑰与枝叶的阴影,却还有大片大片的青紫痕迹,大腿根处虽然看不清,但一定也布满了别的男人留下的咬痕。 有些已经褪去了,只剩浅浅的青色印子;有的颜色鲜红,狰狞地炫耀着上一个夜晚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情事。 此时郁谨吃痛的挣扎并不激烈,也不难压制,但还是如同一把滚烫的火油,唐百灯心中的欲火与怒火都瞬间沸腾起来,手下的动作依然仔细。 ——我来晚了。是我的错。那个男人能给你的,不论是权势、金钱抑或情爱,我也能全部给予。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 “鱼鱼。”唐百灯轻声道,嗓音好似月夜下流动的绸缎,“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为我过去的偏见,过去的傲慢道歉。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当场握住你的手,答应你的告白。” “我错了。现在换我向你告白,现在,你是我情绪的掌控和支配者。” “郁谨,你能原谅我吗……” “你能答应我吗。” ——欲拒还迎也好,色诱也好示弱也好,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无论真情还是假意,他的演技与表情都不会漏出一丝破绽。 果然,身下人绷紧的腰肢随着唐百灯一句比一句深情的言语慢慢放松下来,花穴内媚肉也开始从恐惧的推拒逐渐软化为本能的缠绞。 郁谨下意识攀上唐百灯赤裸的肩膀,小声喘息着,背脊微微发抖。他只觉下半身的感觉怪异又难耐,带着隐隐的水声,眼前的面孔神色郑重,和曾经穿着淡蓝卫衣的身影逐渐重合。 “郁谨学弟。”柳树下,那张在学校内被无数人偷拍过,迷恋过的脸总算不再侧对着他,而是转过来,直直看着郁谨,两眼含笑,双唇开阖。 这一刻,过去与现实糅杂,唐百灯口中吐露的,仿佛也不再是拒绝的语句: “我错了。换我向你告白。” “郁谨,你会答应我吗。” “学长……”郁谨喃喃着回应,“你真的答应我了吗……是真的吗……” “是的。”现在,唐百灯亲吻着郁谨的侧脸,伴着亲昵的吮吻 影帝的柱身并不非常粗壮,却长度惊人,每一次捅干时,虽然动作粗暴,但却都能恰好撞上他宫口附近,隐藏在软肉下的敏感点! 唐百灯那根滚烫的性器破开身体的刹那,郁谨瞬间痛苦地想要蜷缩起身体。 “——啊!” “呜……太痛了,不行……”郁谨大口大口喘息,喘息到最后几乎带上了泣音。他髋部濒死般扭动,攀在肩膀上的五指用力收紧,却只能在男人绷紧的肌肉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郁谨颤抖着想要逃离这宛如铁棍穿刺般的酷刑,“会破的……” 深色性器上还能清晰看到折射出的微微水光,雌穴一鼓一鼓,艰难又乖顺地把这根狰狞阳具整根吞入,一副连囊袋也恨不得含进去的贪婪模样。 捅入时上翘的龟头狠狠碾磨过敏感点,退出时又勾着媚肉往外拉扯,唐百灯的性器和郁谨的身体莫名太契合了,简直像为他量身定做的泄欲器一般,男人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只需轻松又随意地插进去,郁谨就会被刺激得浑身发抖,前穴里的水根本控制不住,一股股淋漓浇在肉棒顶端,被阳具带出去又堵回去,随着肏干的节奏逐渐凶狠,囊袋响亮地打在娇嫩的阴唇上,掩藏在其中的女蒂也挨尽了肏弄,那些淫水很快被打成细密的白沫,淫靡地糊满了女穴口,甚至一点点流淌到后穴,一张一合间,股间尽是粘腻又磨人,不知属于谁的温热体液。 ,声音暧昧又温情,“我喜欢你。你呢?答应我吧,郁谨。” 可是身下的性器不退反进,甚至加重了力道,毫无停顿地撕开缠绵的痉挛的媚肉,直直“砰”地撞上了最深处的软肉! 郁谨一惊,下意识低头看去,此处没有路灯也没有城市灯火,唯有点点星辉与月光,吝啬地洒在这一番混乱的小天地间,他便隐约看到,自己原先色泽较浅,此刻已经充血成鲜红色的穴口,一根青筋盘绕,相比正常亚洲人稍粗,却长度可怖的紫黑色肉棒,就这样粗暴地没入到了自己身体里面! 虽然之前已经用手做了草率的润滑,但唐百灯的插入毫无任何技巧与缓冲,肉棒粗暴地一点点撕开紧绞的软肉,与其说是情人间的欢好,更像动物粗暴的交媾。 “痛吗。”此刻,唐百灯有些恶劣的性癖暴露无遗,虽然唯一的受害者完全没有神智去发觉这恐怖的真相,“我很喜欢你又痛苦,又迷恋的样子。” “还有很多个晚上,鱼鱼,好好感受我给予你的痛苦……和快乐吧。” 没有等郁谨回答,下一秒,已经在方才对话间逐渐增加到四根的手指退了出来,随着皮扣解开的清晰声响,唐百灯俯下身,扣着郁谨的肩膀,用这种面对面的,最传统也最能掌握伴侣所有表情与动作的姿势,把他早已完全勃起的粗大阳具,一寸寸地,不容一点拒绝与躲避地,狠狠钉进了身下尚未完全准备好的柔软雌穴里! 话音刚落,体内滚烫的性器便一下比一下重而狠地捅肏起郁谨女穴深处的软肉起来!子宫口被狠狠碾磨了十几下后,被情欲浸得神智半无,只会本能迎合唐百灯粗暴的肏干,随着节奏呻吟喘息的郁谨,悚然发觉了一个可怖的事实。 郁谨下意识伸手,想要抹去穴口糊成一片的淫水与泡沫,指尖却毫无防备地摸到一个滚烫又湿润的粗长物体,擦着他的手指,“砰”地直直撞进他的身体里面,鼓囊囊的囊袋好似扇了一巴掌般,直直打在郁谨掩在穴口的五指上! 唐百灯闻言,竟然笑了,肏进郁谨身体中后,他颊上红晕更甚,好似点缀胭脂的贵妃,鲜红嘴唇间齿列雪白,神情温柔又痴缠,宛如最为艳色的春花。 果然有子宫口……感受到怀中人近乎崩溃的战栗,花穴内也死死缠紧,深处有一股股淫水浇在龟头,带来令人头皮发麻的舒适感,唐百灯揉捏着郁谨已布满痕迹,一片狼藉的胸乳,啃咬着红肿的乳头,色情地舔舐,舌尖甚至试探性地戳弄着紧闭的敏感乳孔,直把温柔的青年逼出破碎又可怜的呻吟,才放过胸部,改为温柔地抚摸与揉弄。 ——刚才光线昏暗看不分明,现在男人的阳具在阴道里肆虐了这么久,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唐百灯的龟头竟然是微微上翘的。 “唔……!”这一下直直顶上敏感点的撞击激得郁谨瞬间连叫都叫不出来,唯有睫毛混乱地颤抖,眼尾霎时晕红一片,唇齿间散落零碎的呜咽。 -- 57 你勾引谁呢(纯rou 腰tun 纹身 玫瑰田 崩 好长的性器……竟然就这样,被我一点点吞进去了…… 这个转瞬即逝的想法让郁谨一惊,顿时被自己这副淫荡模样恶心到了,立刻强行把眼神撇过去,拒绝看那个可怕的东西。 眼珠转动间,不经意掠过身上人的下腹,郁谨瞬间愣住了。 唐百灯偏向少见的毛发不多的体质,皮肤很白,属于健康的瓷白色,薄而极有力量感的肌肉覆在身上,是能经得起荧幕大镜头怼上去的好身材。 可是现在,在影帝几乎从来不示于人前、此刻却因为肏干郁谨,而完全没有衣服覆盖的胯边,跨边靠下处,竟然绣有一小幅纹身。 纹身同样是一大片盛放的红玫瑰,在唐百灯绷紧肌肉的动作间显得鲜艳逼真,黑色根叶上的刺危险又可怖,玫瑰正中,锋利的尖刺戳穿了一只美丽的夜莺。 夜莺只露出一只眼睛,眼睛下的血泪倒影于夜色中,仿佛真在绝望地哭泣一般。 这完全称得上一副诡异又美艳到极点的艺术品,郁谨一时连喘息都顿了两秒。他克制不住地伸手往夜莺的眼睛上摸去,如果不是身体被唐百灯牢牢禁锢住,郁谨甚至可能直接亲吻上去…… 比男人体温略低的,柔软的五指在腹肌上耻骨处,阴茎上方来回摩挲,唐百灯僵了一瞬。而郁谨还没来得及庆幸体内滚烫的阳具突然停止了动作,不再凶狠地鞭挞红肿的媚肉。下一刻,他整个身体都被粗暴地翻了过来,与此同时,男人的肉棒不顾体位改变时愈加缠紧的软肉,直接暴戾地一把直直捅穿了郁谨的整个阴道。力道之大,甚至将紧闭的子宫口生生顶出了一个凹陷! “唔……!”郁谨被一下摔倒在唐百灯的外套上,顷刻呼吸间都是一股仿佛非常熟悉的味道,像太阳,嗅久了却又带着点糜烂的香味…… 但很快,唐百灯毫不留情地,一下下重重撞在子宫口的肏弄瞬间让郁谨没有防备地呻吟出声,身上漫开大片潮红。 “疼……别,呜……”肉棒仿佛要将那块软肉捣烂一般,郁谨一边感到控制不住的舒服,更多的却是悬而未知的恐惧。本能告诉他,这根从没吃过的阳具如果真的捅穿了子宫口,等待他的绝对是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后果。 郁谨下意识想要往前爬。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掐着他的乳尖,在他吃痛的倒吸气中,用手臂顶着青年的小腹,把他生生拽了回来。紧接着,男人的两指探进郁谨的口腔,翻搅一顿后,抽出,又并不温柔地强行塞进一团东西。 竟又是一朵玫瑰花,来自花田的,真实的玫瑰花。 这些花估计是改良的品种,根茎上的刺并不是非常锋利,不会一下就戳破皮肤,但直接挨上去也不好受,更别提脆弱的口腔了。 然而这朵玫瑰在送到郁谨口中之前,就被徒手拔光了软刺,以至于随着花朵一起伸进去的手指,在继续亵玩着美人的口腔与舌尖时,散开了淡淡的血腥味。 郁谨好像下了蛊一般,情不自禁地顺着血腥味找到了指腹上的伤口,轻轻舔了两下。 “啪”一声轻响,臀上一痛,雪白的两瓣臀肉猛地颤了两下,很快便浮现极为色情的淡淡红印,菊穴口的软肉本能地随之伸缩。 “鱼鱼,勾引谁呢。”唐百灯冷冰冰道。 郁谨这时看不到他的表情,便也更不清楚,向来以和煦面具示人的影帝,此刻完全褪去了浮于表层的笑容,于心爱之人的皮肉相贴中,那些向来压抑在心底的,冷漠的、扭曲的灰色欲望,便全都一点点蔓延上来,要把身下温柔的美人完全吞噬干净,或者彻底弄脏。 唐百灯一手把玫瑰花瓣于郁谨唇舌间搅得一团糟,控制不住的红色汁水顺着他手指和郁谨嘴角流下,在唐百灯白皙的手臂上缓慢地蜿蜒;另一手则毫不留情地在郁谨腰下两团堆雪般的臀瓣间一下下地扇打着,他用了巧劲,力全使在表面,声音响亮,非常容易留痕,带给人的感受又麻又疼。 这是演戏是假作要往脸上扇巴掌时,演员常用的手段,不会真正伤到皮肉,也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痛,可用在这交媾的时刻,羞辱意味格外浓烈。 郁谨颤抖着唇珠,口中被完全塞满了,仅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唔唔”声,他只好改用一只手肘撑着自己,另一只向后探去,想要制止唐百灯的行为。 似乎察觉到了郁谨的意图,本来轻慢揉弄搅拌着他唇舌的手指,动作突然粗暴起来!修长的中指与食指快速抽出,又狠狠插进来,郁谨有些痛楚地闷哼一声,在这近乎肏干的抽插下,汁水瞬间流满了整个下巴,唇珠也好像挨尽了操弄般,可怜地肿了起来。 郁谨被这一番口腔内的玩弄刺激得差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但臀瓣上的痛感依旧连绵不断,简直仿佛为了特意折辱他一般,扇打节奏缓慢,声音响亮,配合着唐百灯肏他的节奏,每一次随着囊袋“啪”地撞上臀瓣,巴掌便随之而来,雪浪般的颤动间,不过打了短短几十下,郁谨的臀尖便红肿一片,布满凌乱的指痕与囊袋留下的淫液。 这种痛苦混合着羞耻的快感,像一小条一小条带着电流的鞭子,狠狠抽在郁谨脊髓上。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中抽出来了,大部分玫瑰花瓣在他被唐百灯肏干地稳不住身形,直接吞了进去,剩下残留的几瓣,粘腻地糊在了舌间。 口中没有东西阻碍,或许是为了找一个渠道倾泄这不堪的快感,郁谨的呻吟 男人突然不再捂着他了,改为一手握住了他的腰,力道乍一看还挺松垮。 “看来是找对了。”似乎带着满意的声音低低传来,腰部那块软肉被短暂地放开,立刻便有男人温热的手指按上去,来回抚弄这一小处此刻已经彻底肿起来,遍布吻痕与牙印的敏感点。 恍惚间,仿佛要把整个灵魂都掏干净的高潮中,郁谨耳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呻吟声,带着完全破碎掉的哭腔,却又渗着让他面红耳赤的媚意。 “那时候,你叫得多大声,都没人阻止你了。” 到了腰臀连接部分时,郁谨条件反射地皮肉绷紧,微微发着抖。 腰部刚被肆意含咬过,连一阵风略过都会被刺激得浑身打颤,更别说手指恶意地来回触碰了,指腹上的薄茧简直是另一种折磨。 只听唐百灯用一种轻松的,仿佛是想解开一个困扰多年的小疑惑般的语气,带着笑意道—— “鱼鱼,别出声。”唐百灯温声道,“我不是暴露狂,小母猫叫春的声音太大,可是会把别的公猫公狗吸引来的。” 郁谨在这一刻隐隐预料到了唐百灯接下来的动作,失声道:“你——” “鱼鱼,你的宫口……刚刚好像因为太过舒服,开了。” “不知道你彻底崩溃 一声声喘息着,郁谨埋下头,死死抓着身下的外套,前端在没有任何抚慰的情况下,仅仅因为被舔咬了腰间的敏感点,就完全失控地释放了! 猝不及防地,一只手直接死死捂住了郁谨鼻子下的小半张脸,掌心紧贴双唇,逼着他咽下所有呻吟。 “忍到我肏进你的子宫里,把你小小的子宫操到红肿,连我的精液都吞不下,只能一点点流出来。” 声情不自禁大了一点,可到底顾忌着是野外,他的叫声始终闷在喉咙里,不像人类抒发情欲时的嘶吼,倒像奶猫难耐的叫唤。 那里……从来没有被人用嘴巴和牙齿碰过…… 唐百灯笑,只是眼中没有笑意,只有一片灰色的欲望:“那时候,恐怕死死捂住嘴,你也会边抖边哭着潮吹的。” 几乎在这一小块皮肤被含进唐百灯温热唇齿里的瞬间,郁谨就像被狠狠掰住新长出嫩角的幼鹿般,腰部猛地一弹,然后便是拼尽全力往下塌,浑身近乎崩溃地颤抖着,努力向旁侧躲,想要避开这近乎直入脑髓般的刺激! “我是公狗,你是被我亵渎的夜莺。”唐百灯从善如流道,他简直是天生的演员,任何情话从他嘴中念出都宛若再真挚不过的誓言,“鱼鱼,现在再疼、再舒服,也给我忍着。” “一直想弄清楚,这里真的是你的敏感点吗。” 好热,好湿……不行,受不住了,太刺激了……简直像登上了另一重高潮…… 虽然害怕,但他已经做好了被唐百灯继续向下,狠狠咬上已经红肿的臀尖的心理准备。 唐百灯喉结上下动了动,他伸手揩去郁谨唇边的红色汁水,转而抹在肿了的唇珠上,漫不经心地碾磨揉开来。 “你……”郁谨被这极为恶劣的性癖骇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随即便感受到下半张脸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捂地又紧了点,似在警告他刚刚不听话的发声。 “你……”郁谨声线发着抖,却说了一个字便再无法出口,从未体验过的,和以往的高潮完全不同,却又完全无法抵挡的生理快感甚至让他短暂失了声,只有声带附近的锁骨徒劳地随着颤动的皮肤起伏,好似被牢牢锁住双翅的蝴蝶。 就像一个层层包裹的布娃娃,被不怀好意的主人找到了情欲的开关,发条扭动间,自甘堕落地坠向狼狈的潮喷…… 毫无意外,腰间的手猛地使力,唐百灯轻松把郁谨往自己身前按去,牙齿加重力道,残忍地厮磨,舌尖重重舔弄,间或短暂地放过那可怜的软肉,改用嘴唇一点点吮吸,留下一小块一小块极为醒目的吻痕。 他双唇随着话语若有若无在尾椎处游移:“以前跳舞时不小心碰到,好像都会让你刺激得发抖呢。” “鱼鱼也很喜欢吧。”唐百灯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郁谨的神情,后背位让他看不清郁谨完整的脸,只有被汗浸湿的发贴在侧颊上,唇角和脸侧都落了淡红的玫瑰汁液,连眼尾处也沾了点,下巴的弧线温柔婉约,眼中瞳孔的水光在夜色照映下,好像玫瑰倒映在春水中最温柔的剪影。 下一秒,直接叼着那块软肉,用牙齿轻轻碾磨舔咬起来! 郁谨这时还没意识到,影帝是要防止他接下来挣扎太过剧烈,脱离自己的掌控。 说完,唐百灯便俯下身,从后颈开始,顺着郁谨因过强的情欲刺激而克制不住凸起的脊椎,蜿蜒向下,一块块烙上他的亲吻与齿痕。 这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宛若最贴心的情人,说出的话却透着温情又透着残忍: “你在说……自己是公狗吗……”郁谨颤抖道,他此刻还没有被彻底陷进情欲的深渊中,嘴上仍不愿就这样被驯服,柔软的嗓音在唐百灯宛如囚牢的五指间断断续续。 话音未落,那形状优美的,本来应该继续下移的双唇,却温情款款地顺着暖热的皮肉,精准无误地找到了郁谨腰间,那块看起来和周围皮肤毫无二致的敏感点,印下了一个包含侵略欲与情色意味的吮吻后。 他此刻意识甚至都被刺激得有点模糊了——这个隐蔽的地方,不好看也没什么所谓的痣,怎么好像每次,都能被所有……任何人轻易地找到…… 时会露出什么样子。” 话毕,唐百灯一手搂住已经微微失神的郁谨,再次一把握住了美人微微鼓起的胸乳,重重地揉弄,间或轻掐着敏感至极的乳孔,那根死死埋在郁谨仍没有停止颤抖的媚肉里的肉棒,微微退出一点后,伴随“砰”地淫靡撞击声,直接一把捅穿了郁谨的宫颈! “不……不,太长了……啊!” 身体最深处被滚烫的刑具活生生肏开的痛苦令郁谨紧紧闭起眼,雌穴内部死命推挤着粗长的入侵者,不出所料,只能让男人性器又兴奋地膨大了一圈。唐百灯一改刚才缓慢磨人的频率,确保已经快捅到了最深处,子宫颈几乎被完全凿开后,便毫不犹豫,腰部挺动着往外抽出肉棒。 “怎么……!”郁谨睫毛混乱地抖动着,睁开眼,他真的觉得自己要被弄坏掉了,“那是什么……唔,别!” “感受到了吗。”唐百灯笑着道,男根却冷酷至极,不顾花穴软肉此刻几乎能把性器绞出精的痉挛,一寸寸退了出来,“是不是……” “有东西……”郁谨下意识捂着肚子,那是对应子宫的位置, “有东西勾着你的宫颈,往外扯,对吗。”唐百灯道,“舒服吗。” 这岂是完全搭不上边的“舒服”两字能描述?郁谨只觉平常根本无人问访的,就算肉棒插入也只是直进直出的子宫颈,此刻就像一截柔软的肉套子一般,子宫深处被唐百灯上翘的龟头勾着,随着他的退出,那处敏感至极的软肉也好像要被拉扯出来。 身体最里面最敏感的软肉被如此恶意地亵弄,郁谨吓得紧紧按着自己的腹部,好像这样就能隔着皮肉摁住男人的阳具,让他慢点退出一样。可惜唐百灯完全不为所动,任由龟头扯着软肉,一路退出子宫口,完全抽出来时甚至发出“啵”一声轻响,嫩肉失去了牵扯,虽然没有也不可能被真的勾出来,却也在这番折磨下生生肿了一点。 然而郁谨完全不知道,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因为紧接着,唐百灯整个身体完全覆在了郁谨白皙布着汗的背上,把人牢牢摁在怀中,没有给予丝毫的适应阶段,肉棒便直接重新残暴地肏开花唇,捅进女穴,开始了每一次都深深插入子宫颈的粗暴肏干! 每次插入时速度都非常快,动作毫无任何温柔可言,柔软的内壁简直要被暴起的青筋刮伤,子宫口处的软肉没挨几下肏弄就红嘟嘟地肿了一圈。等影帝彻底插穿子宫颈,龟头探入子宫深处时,又完全不同于插入时的激烈粗鲁,而是缓慢地,勾着子宫深处那小小一片从未有人折磨过的软肉,开始一点点往外扯,似乎是一定要郁谨非常鲜明地体会到身体最深处都被人完完全全肏透的恐怖快感。 郁谨只被这样肏了几十下就受不了了,他像个原本包装精致的洋娃娃,现在却被人撕开丝绸的裙摆,带着弯刺的滚烫铁棍狠狠捅进娃娃的身体最深处,勾着那点最柔软的棉絮,缓慢地往外扯,扯到一半,竟然还恶劣地往里重新又捅进一点,把柔软的内脏捣得乱七八糟后,才继续从容地往外抽。 “我……不行……慢一点……百灯……唔!”这种身体完全契合,自己好像为他量身定做的泄欲器般的快感实在凶狠,郁谨睫毛完全被泪水打湿,言语甚至开始混乱起来。 唐百灯并不理会此刻仿佛在示弱的美人,他心里清楚,还没到真正求饶的时候,于是便只按着节奏,一下又一下快速撞进,狠狠抽出。 终于,在一次比之前每一次都更深更狠的捅入,已经完全被肏肿的子宫内软肉又要被粗暴地往外扯时,郁谨完全崩溃了,他慌乱地抓住唐百灯刚抽出一点,露在自己身体外面的男根,不顾上面湿漉漉的淫液,近乎祈求:“别退出来,别出来好不好……” 唐百灯笑着也伸出手,覆盖住郁谨的:“这点就受不住了?” “以后还要你乖乖含整个晚上呢。” 这句话背后毫不掩饰的淫靡意味让郁谨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但他此刻神智已经被肏得半坏了,只是费力挺起身,往他的怀里蹭,努力表达乖顺意味:“太疼了……已经肿了……”、 应该……到时候了。唐百灯有些期待,又有些兴奋地想到。 他低声诱哄着:“答应我刚才的要求,就不让你难受了,好不好?” 郁谨此刻哪还记得唐百灯上一秒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对肉棒抽出的恐惧让他胡乱点头,手握着阴茎甚至想往自己雌穴里塞:“好……好,别出来,求你了……” -- 58 几乎是用xing器挑着他的身体内部,强行往 “别!……百灯……” 郁谨急得几乎要哭了:“真的会坏的……一直在里面好不好,我,我会乖的……” 闻言,唐百灯脸上红晕又添一层,喘息也重了点,眉眼愈显艳色,可惜在月色的掩映下无人欣赏到这副光景:“百灯?太生疏了。” “鱼鱼,叫点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百灯”还生疏吗?郁谨有点茫然地想,脑中钝钝的:叫“唐哥”的话,更客气了,影帝好像也没有什么亲密的别名…… “不愿意?”唐百灯故意曲解了郁谨此刻的犹豫,似遗憾似威胁地开始真的一点点把性器往外抽,“还是出来吧,宫口箍得我疼。” “等等!不疼的……我……努力放松……会让你舒服的……”郁谨此刻全副心思都放在如何想出一个能让男人满意的称呼上,只完完全全顺着唐百灯的话往下讨好,根本没意识到这些言辞简直与街头再淫荡不过的妓女无异,只是随后便被体内莫名又涨大一圈的性器撑得浑身发抖。 他还是那个勉强偏头望着唐百灯的姿势,影帝的神色在月夜下看不分明,体内的肉棒一勃一勃跳动着,沉沉带来下一秒就会被捅穿的可怕威胁感。 被情欲腐蚀得半昏沉的大脑费劲回忆,郁谨呆呆地与唐百灯对视,男人的神情好像又变了,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明朗笑意,黑色的瞳孔莫名有一种清澈感…… “学长……”忘了唐百灯的演技究竟有多细致入微又收放自如,被毫无察觉地引导着,郁谨喃喃道。不同于“百灯”里屈服于肉欲的求饶意味,这声“学长”里,小心翼翼的爱慕与甜蜜昭然若揭。 下一秒,覆在他五指上的手掌离开,下巴被强行掰过去,瞬间郁谨的视线颠倒,又转成唐百灯堆叠在地上的外套,远处玫瑰根部黑色的茎叶影影绰绰,他于是也看不到此时影帝的脸色有多么恐怖。只听“啪”一声,耳旁传来重重撞击声响,唐百灯兑现承诺,胯部发力,狠劲把整根肉棒都彻底了郁生生谨的女穴里! “嗯!……全都进去了……好满……” 骤然吃进这么根铁钩一般的粗长性器,郁谨眼尾的水红都褪去一点,脸色在病态的苍白与潮红间交错。他努力平复身体因不适应异物侵入而激发的战栗,准备就这样一直含着……猝然间,双腿腿弯被一把抄起,他还没失去支撑跌倒在外套上,就被唐百灯掐着膝盖后的腘窝,双腿搭在有力的小臂上,下半身花穴大开,整个人直直被提起来,贴紧到了男人身上! “唔!” 姿势的骤然变化让体内阳具生生在子宫深处拧转一圈,龟头几乎是擦着子宫壁碾磨过来,郁谨毫无防备,最敏感的宫内黏膜突然被这样粗暴地肏干,激起蝴蝶骨一阵阵发抖,乳珠难耐地挺立颤动,整片胸乳都鼓起来,花唇呈现充血的新红色,像两瓣肉欲的蝶翅,在双腿大开的姿势下可以清晰看到,深色肉棒直直破开蝶翼对雌穴无力的掩护,彻底消失在花穴口,囊袋紧紧堵在外面,被这两片彻底肏开的花唇无微不至地含吮住了。 “学长……百灯……你……”郁谨双瞳失焦,一边,失而复得的回忆带给他唐百灯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学长的深刻印象,一边又疑惑于男人明明答应过不出来,可刚才那一下,肏得他差点就崩溃地直接高潮,哪怕自己死死压下去了,大腿根还是一下下控制不住地抽搐,花穴内喷出的淫水顷刻间便流满穴口,浇得插在下半身的肉棒愈发狰狞骇人。因为强忍这鞭笞般的快感,他的唇珠都在刚刚被自己咬破了。 但随后,渐渐褪去模糊的神智又告诉他,好像学长确实信守承诺……没有出来……郁谨脑中更加混乱,然而下一秒,唐百灯竟然就这样掐着他腿弯,脚步转动,双腿迈开,不知往哪个方向走去! “不……!”郁谨有点害怕地往后靠,两眼紧闭,下意识寻找身后的热源,腰间那块早已肿起来的软肉猛地直直挨上唐百灯腹部肌肉,瞬间又是一阵颤栗。 他再次强行去抑制下去,险而又险地,前端才没有直接出精,只是后穴实在控制不住,一股股流出了带着腥味的淫水,瞬间打湿了唐百灯不多的体毛。 再来一次这样的刺激……他会非常丢脸地整个下半身都喷水,神智完全没有了吧… 可惜现在无人欣赏这所谓美感。唐百灯放下郁谨,不等他站稳,便一手摁住他肩胛骨,一手粗暴地掐住腰,把郁谨大半个身体强行按到了木篱笆上。 “是力气不够吗。”唐百灯明知故问,“我会心疼的。” 他看不到自己的穴口早已因为同时吞下了男人的性器根部与囊袋而撑得隐隐泛白,只觉自己的花唇被彻底拉开,雌穴口传来阵阵好像要被撕裂的痛感。对疼痛的本能规避让他下意识抬腰挺臀,想吐出唐百灯那两个蓄满浓精的囊袋。 “直接跪着吧。” 郁谨还没从子宫壁被肆意肏弄的快感中回过神来,那种根本不应该被玩弄的身体最深处,圆润粗大的龟头就这样一点不怜惜地扫过去……像滚烫的铁钩烧得通红,又刺进娃娃的身体,找到一块最柔软的棉絮后,把自己调整成一个最舒服最深入的姿势,弯钩死死咬着那块棉絮,开始一下下轻佻又毫无规律的搅弄,整块棉絮仿佛都要被捣碎掉……郁谨勉强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竟然是一片一人高的木质篱笆。 唐百灯眼瞳黑沉沉的,透着股不由违背的强势与命令感;“扶好了。” “疼……啊!”郁谨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他近乎是被唐百灯的阳具顶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可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男人似乎认为他可以自己继续扶好篱笆,便放开掐在郁谨腰上的手。 郁谨被这毫无预料的触碰刺激得浑身一抖,刚刚勉强攒起的一口气瞬间被彻底打散,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带了哽咽的呻吟,整个身子便直直往下跌,在重力的作用下,不出所料地狠狠迎上唐百灯退出一半的肉棒,眨眼间,女穴便狼狈地把整根性器一口吞下,龟头瞬间捅穿宫颈,凶恶地勾住子宫深处的软肉,甚至连囊袋都隐隐含进一小部分! 郁谨一时进退维谷,往后,剩下那一大半囊袋虎视眈眈地顶在穴口,好像还在试图往里面再挤点;往前,他根本忍受不了主动让唐百灯的男根往外拉扯的强烈耻辱感,顿时就像被串在鱼钩上的小鱼干,被肉做的刑具生生拘在原地。 果然,郁谨才稍稍挪了一下身子,整个人就彻底僵住了,眼角的潮红更甚——他刚想把这根滚烫的性器从自己身体里退开一点,却忘记因为刚才他近乎不留余地的“自投罗网”,影帝特有的,上翘的龟头不仅直直肏过了整个宫颈,现在更是埋在了子宫一个恐怖的深度里!只要他想主动离开那根肉棒,龟头就会故技重施,暴戾地碾磨过子宫壁后,又要勾着那块早已红肿的软肉与宫颈,恶意地往外扯。 郁谨边喘息边顺着他的话,艰难用十指扣住篱笆。男人便开始扶好郁谨的腰,又一轮深深插入又狠狠拔出地操干起来,随着“砰”“砰”的沉闷撞击声,一时间花枝环绕中,尽是肉体媾和的淫荡声响。 篱笆上有精美的镂空纹路,散发淡淡的木头香味,篱笆间玫瑰环绕,花苞竞相开放,即使是光线不佳的夜晚,也透露出自然与人工交错的温馨美感。 离开时,手指一侧直接划过了腰间那块红通通遍布痕迹的软肉,埋在郁谨体内的肉棒也微微往外退了一点。 “心疼我……就把你那根东西上面……削掉……”郁谨咬牙道,他脸上泛起情动掺着羞耻的桃色,全身都可怜地抖着,却又极力压抑着自己不要颤得太厉害,身体稍稍一摆动,便是来自子宫与穴道口的双重折磨。 “我认真听了鱼鱼的话,没有出来啊。”唐百灯笑道,花穴内肉棒随着他走路间动作,一下一下顶着郁谨柔软至极的子宫壁,在郁谨随着他的节奏断断续续发出的,崩溃的呻吟中,把怀中美人带到了一片阴影前。 但被唐百灯肏了一会儿,郁谨就受不住了,软着身子往下滑,影帝立刻一个挺胯,几乎是用性器挑着郁谨的身体内部,强行把他的臀往上提。顿时,女穴内软肉被上翘的龟头粗暴地划过,好像被钩子贯穿腹部的白鸽,毫无温情地拉扯着向上拽。 夜色中,唐百灯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不行,一定不能这样…… 仿佛被烧红的铁棍一把捅穿身体,郁谨低低哭了一声,全身打颤:“好涨……快出去!……不……” 唐百灯好似心情很好地笑:“那还怎么把你肏成小母猫呢。” -- 59 故意什么,故意肏你的子宫吗(纯rou 还是 “直接跪着吧。” 郁谨一怔,还没来得及摸索到这句话其后浓重的情欲意味,唐百灯便没有预兆地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性器,整个人完全离开他的后背。 “唔!” 郁谨小小的惊叫一声,没有阳具这仅存的,微弱又折磨人的一点支撑,他再也无法站着抓住篱笆,“嘭”一下,两边膝盖直直磕在了松软土地上,整个人几乎是滑着跪了下来! 唐百灯似乎早有预料,利落地已经跪在了郁谨身后。影帝膝盖往前,强行分开他的两条腿,紧接着,一根一根掰开了青年死死扣在篱笆上的五指,改为拽着他两手手腕,把郁谨小臂和手腕重重扣在了篱笆上,两人上半身重新紧紧相贴。 郁谨还没来得及为腰部不再被唐百灯折磨而舒一口气,手腕上力度一紧,好似两道裹着人皮的铁索,推挤压迫着腕边的血管与皮肉,不出意外,明早醒来,便会各自浮现青红的指痕。 “砰”一声皮肉拍打的闷响,唐百灯捏着他的手腕,又狠狠撞进了郁谨的女穴! 郁谨的花穴早在刚刚的肏干中被操软成一个张开的小口,因为失去了阳具充填而小小地张阖着,因此唐百灯很轻松就把自己的性器捅了进去。刑具般的男根又一次碾磨过穴内红肿的软肉,眼瞧着就要再度侵犯宫颈。 “等,等等……” 郁谨明知这顿狠肏根本逃不掉,躲闪只会更激发男人暴戾的占有欲,但对疼痛的本能恐惧还是让他抖着腰,双腿肌肉紧绷,胯部发力,狼狈地想要爬着逃开。 结果—— “不,怎么……别,别捅那里!” ——然而这一次,郁谨茫然又恐惧地发现,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跪姿,不知道是因为双手被梏桎还是唐百灯的双膝强行插进了他的两腿之间,自己无论如何尝试,下半身都无法移动一分一毫! 力气像是被锁死在身体里面,只能徒劳地原地打转。他就这样被诱导着,用自己的身体主动打造了完全无法挣脱的人肉囚笼,唐百灯的手与膝是笼子门上缠绕的钢链与堵死的铁锁。 男人留给他唯一的自由,便是徒劳地扭动腰肢,挤压绞紧插在体内的阳具,好像在淫荡地主动渴求肉棒操干自己的每一处敏感点,从而带给肏着他的男人一阵阵头皮发麻的快感。 “你是……故意……”郁谨声线微微发颤,但才开个头,就闭紧嘴,不再言语了,唯有压不下的喘息从唇齿间断断续续地泄出来。 ——这显而易见的事实,还去质问始作俑者,就是自己蠢了。 闻言,唐百灯又笑了。 他此刻的笑容不同于平时的和煦,也不同于曾经拍摄广告时若隐若现的暧昧,反而似一只尾羽鲜艳的白孔雀,享用了一顿非常合心意的佳肴,因此眼角都餍足地微微眯起,神色间却又矛盾地同时流露出更多的不满足。明晃晃显示着他还想要掠夺更多、侵犯更多。 他双颊一片薄红,带着锋利感的脸部轮廓上,渗着动情的薄汗,眼中仿佛含着春水般的微微醉意,毫不掩饰自己随着每一次肏干时发出的喘息声,低低的,带着能引诱每一个过路者的欲望味道。随着爆发时刻的逼近,影帝骨子里的美艳被完全逼了出来—— “故意什么?刚才故意肏你的宫口吗?”随着这句话而来的,是唐百灯埋在身体深处的肉棒一个又狠又重的捅干,郁谨“呜”地叫了一声,却只能被迫乖乖承受子宫口再一次被彻底贯穿。 “还是故意咬你腰上的敏感点?”又是一个更深入的撞击,肉棒狠狠擦过了女穴内一处敏感点,郁谨崩溃地五指紧紧扣住篱笆,身体内被完全打开肏干的快感一阵阵顺着尾椎窜上大脑,后背止不住地战栗,难以消解的快感化成花穴流出的一股股淫水,还来不及淌出穴口,就被性器又重重堵了回去,快速撞击下很快捣成细密的白沫,被唐百灯的囊袋带着糊在整个会阴处。 “或者是……”手腕间力道又一次加重,双腕好像要被捏断掉,唐百灯的性器直接撞进了郁谨花穴内一个深度堪称可怖的位置,龟头极有威胁感地顶在了子宫壁上,他不顾郁谨的哽咽声,又小幅度在狭小娇嫩的子宫里抽插了几下,下一秒,绷紧而渗着汗的腹肌紧紧贴上了郁谨的后背,把青年完全压在了篱笆上,囊袋紧缩,开始了今晚的第一次射精! “——或者是,一定要摁住小母猫,灌满他的子宫?” 量极多的精液又急又凶地一股股射在郁谨的子宫壁上,这种彻彻底底的内射刺激得他浑身一阵阵崩溃的发颤,胸乳彻底鼓起来了, 恍然间两人好似一对久别重会的爱侣,在月色的见证下,于象征真挚恋慕的玫瑰里抵死缠绵。 舌头安抚性地扫过敏感的上颚,把软软的舌尖勾过来,肆无忌惮地搅弄着—— “鱼鱼,一个饿了八年的人,吃起东西来,肯定全无风度啊。”唇齿交缠间,唐百灯半真半假道。 他看不见身后人的表情,眼前木头上复杂的镂空花纹因为距离过近而模糊失焦,许久得不到回答,郁谨的呼吸克制不住地急促了一点,这种姿势和情景让他过于没有安全感。 然而此时也好不了多少,这种根本挣脱不开的姿势,让郁谨就算费尽力气也逃不掉子宫里堪称灌精的内射过程,每一股精液打在子宫壁上都能激起难以承受的战栗,郁谨双眼紧闭,哭着微微摇头,过分的快感逼出生理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尽管被内射的快感刺激地他舒服得前端也同时释放,直接达到了脑中一阵阵发晕的高潮,但微末的那点理智让他一时觉得过于丢脸,只好把额头抵在篱笆上,不想让男人窥见自己受不了的模样。 乳晕泛起大片大片红色,奶头在空气中挺立着,甚至乳孔都微微开了一线,如果不是唐百灯必须用双手箍住他,恐怕会在射精的同时恶劣地啃咬乳头,用牙齿微微撕咬。 被搅得一团糟的洋娃娃最终彻底贯穿在了烧红的铁棍上,睁大双眼,沉默接受浑浊腥臊的男精灌入内腔,每一处柔软的棉絮都浸泡在其中,里里外外完全沾满欲望的味道。 他脊背禁不住僵硬了一点。然而这个念头才刚刚浮起来,看似根本不关注他,只摁着人粗暴肏干的唐百灯,突然放开了掐着郁谨左手腕的手。不等郁谨用难得恢复自由的手臂向后探,想要推开身后的人,那只属于别的男人的手就掰着郁谨的下巴,把他的脸强行拧过来,脑袋一点点靠近,攥住郁谨的双唇,给予了一个粗暴的,又细致到每一个角落的深吻。 唐百灯的呼吸有点乱,明明这个吻充满了再珍重不过的爱意,语气中冰冷又暴戾的情欲却毫无掩饰:“看来是多虑了。” 陈浮,陈浮表情一直冷冷的,但对比起来,好像动作大部分时候都很温柔…… 把他压在胸膛与篱笆间的男人侧脸姝丽,全身遍布薄汗,肌肉绷紧,胯间玫瑰的纹身随着射精的抖动摇摆着绽放,其间夜莺泪水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逃离这片遍满荆棘,枝叶全黑的花丛里,却最终徒劳地被彻底贯穿在尖刺上,婉转的歌声消失在子宫里沉闷而淫靡的灌精声中, 远远望去,瞧不见尽头的玫瑰花田间,长长一排木质篱笆前,其上玫瑰花刺环绕,被压在篱笆上的美人眉目温柔,紧闭双眼,睫毛颤动,流出来的眼泪冲淡了脸颊上淡红色花汁,唇珠上的血迹鲜红欲滴,完全失控的情潮大片大片爬上眼角鼻尖,被迫分开跪着的双腿间,腿根在月色下被淫水浸得润白,花穴鼓起,艰难地吞进了整根粗大的深色阳具,极富肉感的屁股翘起,臀尖红肿,两片臀瓣好似被彻底剥开的荔枝,饱满的果肉上白液斑斑,颤动间遍布的指痕愈显狰狞。 他没有注意到,唐百灯射精前,过于粗暴的冲刺带动两人身体剧烈晃动,篱笆上的玫瑰花在撞击下纷纷扬扬落下一片,落到郁谨的发顶和后背,在雪白的皮肤是小片小片的鲜红色,唐百灯俯下脑袋,一边性器抖动,堵在郁谨的子宫口里一阵阵射着精,一边用嘴唇叼起一片落在郁谨肩后颈软肉上的玫瑰花瓣,喉结微动,吞了进去。 学长……唐百灯……怎么和以前差别那么大?不管是学长,还是“老板”,都对他很温和,笑容也好看,怎么肏他的时候……这么凶,好像要操坏他一样…… 十几股精液后,小小的子宫很快如男人所言,被彻彻底底灌满了,混着之前被唐百灯捣进来的淫水,粘腻的液体沉沉在子宫里晃荡着,小腹鼓起,却不是因为其后孕育了什么新的生命,而纯粹被男人的精液撑得凸出来。 “能这么问,明明是我肏得还不够。” “是不是……好了……”郁谨想要挪动身体,长久的跪姿让他浑身酸疼——尽管同样跪在身后还要动腰的唐百灯看起来毫无异状。但他一个是根本动不了,一个是哪怕微微一摆腰,射完精还不退出的肉棒上,盘绕的青筋就会剐痛他被折磨了太久的子宫颈。 “能控制住不把这条小鱼彻底撕碎掉,把你绑在这里,穴口大张,双腿一辈子都合不拢,满脑子只有男人的肉棒,已经用上了我全部的自制力。” -- 60 有人白嫖,有人被发好人卡,还有人在玩连 郁谨几乎是被疼醒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后来怎么入睡的,唐百灯嘴上说着自己是“饿了八年”才如此粗暴,可事实上后面第二次,第三次……他也记不清一共多少次了。 只隐隐约约回忆起,到最后自己前穴高高肿起,碰一下就疼得直打颤,双腿根本并不拢,花唇鼓鼓地含了不知道多少泡男精,兜不住的精液顺着大腿往下流,整个腿都沾满了浑浊粘腻的液体,模糊的意识里,下半身已经彻彻底底被唐百灯的味道涂满了,可子宫里的精液还是撑得他难受。 等后面几次唐百灯换成后穴肏他时,自己就好像个做工不良的热水袋子,男人每撞一下,肚子里的液体就沉沉晃荡着,他呕又呕不出来,努力腹部收紧想把精液排出来,被肏肿的子宫口早就乖乖含住精液闭合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刺激到后面的男人,肏干的力道突然更凶狠起来…… 后穴估计也完全肿了,穴口的肉红嘟嘟一圈,被精液糊得乱七八糟,臀上也全都是唐百灯带着腥气的液体。最后郁谨什么力气也没有了,两人重新回到那块咸菜一般的高定外套上,郁谨连腰都抬不起来,唐百灯就摁着他,让他侧躺着,拉开外面的大腿,从侧后面又狠狠撞进去,每擦过一次敏感点,郁谨就会小小“呜”一声,像一只被抓在手中肆意揉捏玩弄的小奶猫,连大点的叫声都发不出来,更没气力哭了,男人灌精时,也只能下半身抽搐着,双眼睁大,毫无反抗地被一次又一次内射。 到后面,后面发生了……郁谨费力回忆着,其实整个过程都非常混乱,在陈浮和唐百灯一左一右望着他时,郁谨是想一走了之的——他暂时不想再看到陈浮了,多年仿佛本能般的爱意,令他多望一眼陈浮,心跳仍会重重跳动一拍。 但那堆厚厚的医疗记录摆在眼前,每一次心跳便化作扇到脸上的一巴掌——郁谨,瞧瞧你,人家把你耍得团团转,结果都这个时候了,骗局都从眼前赤裸裸撕开了,你还是想喜欢人家,你贱不贱啊。 一个连感情都能任由他人操纵的蠢货,路边乱撒尿的小狗都比他有自控力。 郁谨根本不敢再望向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每浮起一分对陈浮按不下的迷恋,就多三分对自己挥不掉的厌恶。 但他……其实也不想和唐百灯走的。 平心而论,其实影帝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没有出轨,从未使用过暴力,也没有在和郁谨“交往”时同时与他人保持暧昧,甚至可以说,当时唐百灯在演戏上学习上帮助郁谨很多,周围人都羡慕他能有这样一个热心又无私的师兄。 唐百灯唯一能称得上污点的,或许就是给了他“我也喜欢你”的错觉,并让郁谨深陷其中,最终“自作多情”。 可是后来,告白失败被拒,默契地基本再不往来;机缘巧合同拍一部电影,拍完后一位主角出国,一位继续学业;影帝在国外风生水起,一路成为国际巨星,他遇见陈浮,喜欢……不,现在他也弄不清楚这喜欢是真是假。 假结婚,离婚,认真演了不少戏,也拿过些许荣誉,到头来,年少喜欢的人时隔八年,把自己婚姻的真相“哗啦”丢到面前,状似深情地告诉他,“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这听起来更像什么心血来潮的恶搞真人秀,或者影帝无聊时闲得发慌的消遣。 郁谨觉得,但凡他点头答应了跟唐百灯走,影帝下一秒估计便是:“看来鱼鱼就算结婚了,心里惦记的也不是自己丈夫啊,可惜我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希望你不要当真。如果这给你带来了困扰,我非常抱歉。” 所以自己根本不能,也不该答应……凭什么他告白时唐百灯那么从容,笑着就拒绝了,现在轮到这家伙伸出手,自己就一定要乖乖答应?他有那么廉价吗? 结果……郁谨在温暖的床被间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属于别的男人的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 郁谨沉默着想,结果看到那只怀表的瞬间,被摔进满园玫瑰花田的刹那,唐百灯胯间的夜莺若隐若现……他神使 挂断电话前,出于医生本能的直觉,黎静流莫名问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几乎无人会关注的问题: 要是自己当时……算了,自己也是加重他病情的元凶之一。 “你没有配不上我,当时是我瞎了眼。”唐百灯干脆地打断了郁谨,眼睛微微眯起,神色一瞬就变了: ———— 顾霖对郁谨的过往可谓如数家珍,几乎没有迟疑,“恐怕八年都没见过吧。” 这么多苛刻的条件,除非真有什么躲不掉的孽缘,否则着实很难凑齐。 黎静流几乎有些焦躁地想:也不知道当年有没有给人给小郁做心理疏导,效果如何,花了多久才走出来。 “我想说,昨晚可能是我喝多了……或者被我前夫一时气到了,才会和你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我想了很久,影帝您当初拒绝我是正确的,我确实配不上您,所以不如……” “之后两位主角有再见吗?” 刚才他听到的,郁谨台词中流露出的,所谓近乎疯狂的爱意,究竟是天赋异禀,还是…… 可惜,此刻没有怀表,没有玫瑰,郁谨的脑中前所未有的清明,更没察觉到那丝温情。 另一边,昨日无知无觉打着连连看的两人。 ——刚演完戏,接触越频繁,越难出戏。 “最后舞女得罪贵人,老板替他承担罪名,落下残疾,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舞女为了免老板一死,无奈嫁给警官,一直等待婚姻结束后重新找回老板。” 郁谨思索再三,觉得说不定真的是被影帝那张艳丽逼人的脸蛊惑到了,才会有这么荒唐的一晚,处处透着轻浮与草率……但这绝不是正轨,他根本看不透唐百灯的心思,不能将错就错了。 八年过去,正常人基本已经把当年的电影情节忘掉了十之八九,总不能如此巧,这么久还能清晰回忆起曾经的演戏经历,又恰好碰到当年的另一名男主角?那也要所谓“老板”的服装神态和戏中没太大差别才行。 “醒了?”头顶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唐百灯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微微低头看着郁谨,眼中罕见地流露出一抹极为真切的温情。 那应该不会出大事。黎静流又略微松了口气。 ——入戏过深? “你这是想把我白嫖了就走?” 黎静流冷静下来,慢慢消除掉最后一组色块。 不管影帝是真情是假意,自己又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凭什么拒绝陈浮就一定要接受另一个? “不。”顾霖一边消除着那些同色色块,一边沉声道,“同性之间的爱情文艺片,出身卑贱的男性舞女爱上了救赎他的老板,为其竭尽全力,终成为舞厅当之无愧的舞后,获得无穷追捧掌声。” 黎静流一怔,瞬间萌生出想给这部电影导演和编剧来个“催眠大礼包”想法——处女作就演感情这么扭曲,结局这么病态的电影,演完心里不出问题才怪! 他咬了咬唇珠,视线不去看唐百灯的眼睛,只是盯着男人微微冒了点胡渣的下巴,小心组织措辞: “却又在得到老板全心的爱意后,反被舞台下的纸醉金所迷蒙蔽,不久便出轨爬上有权势上层人家的床。” “昨晚是我太粗暴了,鱼鱼,还疼吗。”影帝凑近郁谨,眼中是谁也挑不出毛病的殷切关心,“怎么一晚过去了,叫这么生疏?生我的气了?” “那位所谓的老板,是哪里落下了残疾?” 鬼差握住了他的手,莫名失去了大半反抗心思,一种混着愧疚的爱意在喉口硬邦邦堵着,由着唐百灯把自己按在玫瑰田里,按在篱笆上,又凶又狠地肏了大半个晚上。 “不,不是。”郁谨有些羞耻,他顿了顿,还是继续开口了。 一字一句,言辞清晰: 虽然现在接触亲密。顾霖想。不过自己也快了…… 黎静流没想到对手也像走神般进度缓慢,就有一搭没一搭继续聊着:“电影讲了什么?男女爱情片吗。” “胯。”顾霖道,“胯下腿根处开始,被齐齐割断。” “结局是,再相见时老板已结婚生子,舞女怀着满腔遗憾自杀。” “唐影帝,我想说,昨晚……” -- 61 你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就当我犯了男 “你这是想把我白嫖了就走?” 郁谨一怔,骨子里不愿他人为难的性格驱动他下意识想解释——虽然郁谨并不觉得身处下位就是吃亏了,但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是自己更被动,唐百灯完全掌控整场性事吧? 但他一触到面前男人似乎在微微发亮的眼神,心中莫名古怪起来。 这种时候,越是讲道理,越是为唐百灯着想,是不是反而越会被他打蛇随棍上,纠缠不休起来?况且,男人在“饱餐一顿”后,一般正是想展现雄性魅力的时刻,如果此时自己着急撇清关系,会不会反而激起和情爱无关的、男人本能的自尊与不甘,让本来只是想打个炮的影帝非要“给这个不识相的曾经的追求者一点厉害瞧瞧”? ——郁谨已经清楚意识到,无论是公园那束莫名其妙的花,还是恰到好处出现的医疗证据,一切显然和唐百灯脱不了干系。 换言之,如果没有唐百灯,他或许会就这样被蒙在鼓里,无知无觉和陈浮继续“甜蜜”下去……尽管他不愿意活在哄骗之中,但唐百灯难不成其实还是个“誓要还每一个家庭婚姻真相”的“正义使者”?这个人难道就更光明磊落,没有一点欺瞒吗? 昨晚也是,当时神智被情欲摆弄,很多细节没有及时注意到,现在慢慢回想起来,简直处处诡异: 明明多年没见,但唐百灯好像对他极为了解一般,那些话语和动作,完完全全踩在了他的底线上,少一分,自己的高潮就不会如此迅速凶猛,多一分他则会直接生气走人…… 不行,不能这么被动了。郁谨又想到了黎医生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凭什么他只能被陈浮,被唐百灯牵着鼻子走? 为什么不—— “你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郁谨努力回忆着以前偶尔看到的“不合格男友气死女友的一百句话”“男孩子注意了!这么做,不怪女生和你闹分手!”等爆款鸡汤,现学现卖,“昨晚的事我记得已经不太清楚了,就算是我主动的吧,你难道没有爽到吗?” “我们都是男性,你也知道的,有时候会下半身主导思想,就当……当我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吧。” 郁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虽然有点羞耻也有点底气不足,但仍然努力把字音给吐清楚了。 他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又从“女孩别作,爱情都是作没的!”这边也找了点东西,并灵活结合具体情境: “我还没问你要我的医药费,难道你还想要我的嫖资吗?这么小气,你还是个男人吗?” “算了,我也懒得计较,没有你,也有别的技术更好的男人女人,钱货两讫,直接拜拜也好。说吧,你要多少钱?车还是表?” 说完,郁谨故作一副不耐的模样,只用余光瞅向唐百灯—— 这么蛮不讲理,这么人身攻击,是个男的都受不了吧?更别说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爱着的影帝了。 嗯……这家伙刚才是不是僵了一下? “……” 唐百灯眯了眯眼,那张永远明艳笑着的美人靥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 但他不知道的是,后面种种言语只是添头,那句“技术比前夫差多了”才是最要命的。 ——他实在不会说脏话,也一时想不出太过分的羞辱,脑中只能回想起何酒对客人说的“拜托,您喜欢的那家伙鸡巴又短又小,前两天还来我这里买壮阳药,拽着不放过年啊?用给那个臭男人开房的钱买店里产品不好吗,形态温度各异的按摩棒跳蛋任你选,天天都是自助餐,从此再也不需要男人的脏鸡巴!”这种比较粗俗的贬低,嗯,或者推销。 其实他还是没太理解所谓的“自助”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办法像何酒那样言语直白,照葫芦画瓢的“羞辱”已经文文明和谐很多。 “你是想说,你只是被我的肉体吸引到的?” 但他的重点却没有放在郁谨那些“刻意羞辱”的句子上,反而是那句简直称得上段子的老生常谈:“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郁谨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一字一顿: 他警惕地望着唐百灯,没想到这人似乎只是深呼吸了几下,短短几次眨眼间便控制住了表情。 “我绝不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当时也看你是心甘情愿和我走的,才去了那片花田;看你也很快乐,才继续了下 不不不,不要再摇摆了,这个家伙当时打着“后悔”“一直喜欢”的名号,推开咖啡馆包厢门的时候,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毫无缓和的方式,他难道不怕自己接受不了这些过于突然的真相,直接崩溃吗? 一边被伤害一边又因为几句好话就替凶手着想的模样太犯贱了,反正自己话都说出去了,干脆……直接下剂猛药吧!他就不信了,这一个两个的,真有那么脆弱? 这句话一出,简直像往死水里直接丢了颗天然化肥弹,唐百灯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不然呢,难道是个人就要喜欢你吗?” “昨天晚上不是做爱,只是打炮?” “等等,你别恼羞成怒……”郁谨有点迟疑道,甚至以为影帝下一秒就要打人了,身体下意识绷紧肌肉,摆出防御的姿势,做好真·床上打架的准备。 ——他知道,郁谨不是这样的性子,说这些过于夸张话估计只是想气他。 “昨晚你的技术比我前夫差多了。也好意思找我要嫖资,有请你的钱,我为什么不直接去鸭店挑一群干净鸭子,直接吃自助?” “鱼鱼,你真的觉得昨晚只是打炮吗?” 唐百灯直直凝视着郁谨,一对极其黑的眼珠暴露在上午的光线中,竟好似真有几分难过一般: ——那句把他和所谓前夫比较的话,好像一根一点也不粗,但过于锋利的钢针,胸骨间膨大的气球,瞬间破裂。 “你……”郁谨这次是真的犹豫了,他本来以为唐百灯昨晚只是心血来潮,突然想尝尝自己这种“清粥小菜”,但现在看,男人此刻反而一副因为被误解而低落的模样。是不是他话说的确实有点…… 但他竟然真的有点……像气球缓缓在胸肺里膨胀、膨胀,憋闷又有点恶心的烦躁感。无论是郁谨抗拒的态度,还是划清距离的话语,都是一把把戳在上面的小针。 去。” “发泄欲望的途径有很多,这种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我只和喜欢的……不,最喜欢的人做。” 并不刺眼的阳光下,唐百灯的神情如此郑重。 郁谨一怔,下意识想追问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床头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这是他为经纪人设置的铃声,郁谨思路被打断,伸长手臂准备把手机拿过来,却瞬间僵住了。 ——刚才他和唐百灯扯来扯去这么久,这家伙的性器竟然一直埋在他体内! 昨晚玫瑰花田的有意诱哄与崩溃答应,竟然不是唐百灯一时精虫上脑的调情,根本是早有预谋……在最后一次体内射精后,郁谨彻底昏迷过去,唐百灯便顺势没有拔出自己的阳具,而是直接抱着郁谨来到玫瑰田后面的,记在影帝名下的私人别墅里,把肉棒埋在郁谨的身体里,就这样舒舒服服睡了一晚上。 郁谨醒来后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如何摆脱影帝,浑身哪里都酸疼,腰部的肿痛感更明显,便没多注意,再加上估计是乖乖含了整整一夜,已经彻底习惯这根粗大异物的存在了,此时为了取手机,半个身体都离开床面,他才发现不对劲。 身体扭动间,红肿的穴肉又把唐百灯的性器挤压吮吸一圈,粘腻的液体在肠道里缓慢地流淌,却又被异物堵着出不去,肉棒更是莫名又粗大了一圈! “你……”郁谨声音都有点抖,“你怎么这样……” “因为鱼鱼的身体里真的很舒服啊。”唐百灯舔舔嘴唇,他属于天生唇色鲜红的类型,此刻竟显得像吸食男人精气的艳鬼,“又热又暖,”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鱼鱼,而且你也答应了的呀。” “……”郁谨发现,唐百灯不仅嘴上说着舒服,行动上也一点没有要退出的意思,电话再不接就来不及了,只好不顾体内突然存在感极其鲜明的异物,强行摁下晨起时极容易被唤醒的欲望,艰难接通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是经纪人兴奋的声音: “郁谨,这边有一个官方纪录片拍摄,非常大非常重要的一个投资,上面很重视,各家都抢破了头,我们之前也争取过,本来没有十足把握的,结果刚刚彻底定下来,你被选中作为主演之一了!主演啊!” “内部消息,另一位主演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唐百灯!非常难得的机会,我看你后面正好有档期,直接替你接下了,项目主题和具体内容一会儿发你!郁谨,好好干!” “……”郁谨瞪大眼,缓缓扭头看向唐百灯。 -- 62 好怕狗男人糟蹋你! 半月后。 “直播?”郁谨微微提高了音量。 此刻他们正站在一大片茶田里,郁谨短袖T恤加短裤,带了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代言的,有两个小尖耳朵的遮阳帽,唐百灯则穿着便服,戴着和郁谨同款的帽子,面前除了工作人员外,就是笑眯眯的导演。 郁谨看着还是那副温柔好说话的样子,心中实在困惑——他印象中的纪录片,都是宏大的,主题非常正能量的,或者探究人类社会深层含义的片子,将直播元素混进来,真的可以吗? “小谨怎么比我们还古板。”导演笑呵呵道,张口就是一串让人挑不出错的官话:“十二五规划中指出,国家脱贫攻坚工作进展良好,现在朝着乡村振兴的步伐迈进,本次纪录片拍摄中,我们将前往全国各个重点地区,通过全方面参与进当地居民特色农产品的生产、加工、包装和销售过程,从而深入了解当地的脱贫经济循环模式,向大众展示更富强更美好的中国。” “至于选你和唐老师来作为这次的主要演员,更准确来说,是‘体验人员’,一个原因是这种扶贫类型的纪录片一般都是比较严肃沉闷的,有你们这种知名度较高的明星演员参与,也更能吸引年轻一代观看了解;另一个是现在很多地区的卖货早已与‘直播’脱不开关系,我们希望你们可以在拍摄过程中直观展现这一形式,既能帮助当地农产品更好卖出,也可以收录进纪录片中,方便大家讨论其利弊。” 郁谨:“……” 他听完这段看似很有道理的话,却并没有被成功洗脑,反而一时间脑中蹦出各种直播卖货翻车合集,以主播扭曲着脸哆嗦着说手中水果好甜的视频最有冲击力;一时间又想起头部主播背后专业的庞大团队,直播这种事,除非卖茅台,不然不可能是条狗就能上的,不了解本产品不对竞品市场受众性价比品控做调研,就算他和唐百灯粉丝不少,估计做出来也是既翻车又对不起粉丝。 郁谨下意识望了唐百灯一眼,唐百灯此刻恰好低下头,竟仿佛从他看不出异状的脸读出了他的无语一般,安抚性地伸手摸了摸郁谨眼角,阳光下嘴角的酒窝好似盛了蜜。 “这部纪录片的构成肯定不止我们,我们是作为‘了解的普通人’来卖货,后面应该还会追踪专业主播团队、不合格的艺人如何卖东西的。” 唐百灯的动作过于自然,郁谨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已经如行云流水般结束,只有眼角还残留一点点指腹划过的感受。 就好像和大学时候一样……郁谨扭头看向导演,导演仍是一副笑模样:“小谨不要担心,今天时间太晚了,你们直播和观众互动互动,说说你们拍什么纪录片就好,等你们清早起来采茶炒茶后,足够了解流程后,才会真正卖货呢。” 助理很快调试好设备打开直播,直播间人数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开始飙升,郁谨看一眼就头发昏,先是和唐百灯一起,认认真真在茶田负责人的带领下介绍了他们茶叶的优点特色,才开始回答观众的问题。 果然,除了最开始几个或许是托在认真问茶叶相关问题以外,走向逐渐奇怪起来…… “鱼鱼,你有男朋友吗?你男朋友是不是对你不好啊?” 他看到导演做了一个“随便答没关系”的手势,谨慎道:“没有女朋友,更没有男朋友,为什么会这么问?” “唐哥说说对鱼鱼到底什么感觉嘛~” “……”郁谨艰难道,“谢谢你的关心……”他本来想说“我一个大男人什么糟蹋不糟蹋的”,但脑中突然闪过前几天被唐百灯折腾得根本下不来床,腿一软直接趴下,被所谓的“狗男人”打横抱起的残废模样,明智闭嘴不言。 郁谨:“……” “鱼鱼,你和影帝拍的广告出来啦!我们这边都传疯了,你们是真的谈恋爱了吗?” 结果唐百灯只是对着镜头笑:“可能因为我和鱼鱼以前大学认识,所以看上去比较有默契吧。” “你们不要在这里欺负人,郁谨喜欢谁是他自己的权利。” 就像以前每个晚上,看着电影里的红拂对自己深情款款一样,不同的是,当时的自己总是被戏中人感情牵动,无法克制的迷恋掺杂着轻飘飘的绝望;现在郁谨就呆在他身边,没有旗袍也没有浓重的妆容,他却莫名……心安起来。  唐百灯抿抿嘴,颊边酒窝愈加醒目,在这种微妙的情绪往来中,他从不可能处于下风。于是下一秒,唐百灯回以郁谨一个足够明艳的 “因为鱼鱼看着太人妻啦!好怕狗男人会糟蹋你!” 郁谨想,自己感觉一般,其实喜欢喝茶的是陈浮,像个老干……他沉默一瞬,立刻道;“是听从导演的安排就来了。” “对对对!我翻以前照片,前男友看我眼神,和影帝看你简直一模一样(当然帅气程度比不上十分之一TAT)!” ——唐百灯既然下定决心,回头是岸,好好追人,便一改之前的“茶言茶语”,开始处处以郁谨为重起来,说这些话也主要是给郁谨解围,顺带宣告主权——鱼鱼喜欢谁确实是个人自由,但我也非常明显地暗示了,我正在追求人家,不长眼的家伙快滚。 “可是影帝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一样啊!和我闺蜜老公看她一样,他肯定喜欢你!” 郁谨动作顿了顿,不由自主抓住唐百灯的胳膊,暗示他别说出和之前拍广告时类似的,什么“要是我有这么好的妻子,我一定好好爱他”这种奇奇怪怪、令他难以招架的话。 “所以……”被这一瞥,唐百灯一瞬卡了壳,脸上竟然不自觉有点发热。他掩饰性地转过脸,没看到弹幕一片“脸红了脸红了!”疯狂刷屏,硬是拿出了对待演戏的十万分专业素质,才压下了心里些微的悸动。 “问我?不管是谁,被鱼鱼喜欢上,都会很幸福吧。” 郁谨很快察觉到了这种变动,虽然在镜头下,还是没忍住侧头瞅了唐百灯一眼,从唐百灯的角度望去,下垂的眼角显得格外温柔。 “鱼鱼,为什么会选择来茶田拍纪录片呀,是很喜欢喝茶吗?” 经过多年实践,郁谨早已知道,以自己的性格一不留神就会中了网友的话语陷阱,不回答,只反问:“唐哥和我都拍过很多类似的情侣广告了,难道拍一场谈一场吗?” 笑容,不同于以往的高高在上,隐隐还带着点温驯的卖乖。 郁谨和观众互动到一半也呆了两秒:“是……是……不好意思,刚刚问什么来着?” “问鱼鱼你的理想型是什么!” “我的理想型。”郁谨犹豫道,从前,他都是心里把陈浮的样子直接女性化表达,比如“看着很冷静,但其实很可靠”等等,但现在……确实,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很温柔,对我一心一意,”想来想去,郁谨想到了那部电影中的老板,面对红拂的出轨依然选择原谅与伤害自己,是畸形的、某种程度上过于卑微的,但也完全纯粹的爱。况且,挑着虚拟人物说总是不会错的,“也能让我完全信任地爱着。” “多问点纪录片的事情吧。”郁谨好脾气地笑笑,“或者也问点唐哥的东西啊,怎么老扒着我不放。” “唐影帝气势太强了。”“好呀鱼鱼!那唐哥,你的梦中情人是什么类型的啊~” “是那种很温柔,和我很有缘分,看起来就软软的美人。”唐百灯笑,“逗一逗会脸红,拉着手一起听课会很舒服的那种。” “这么精准,是不是有明确对象!” “……”唐百灯这次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侧过脸,双眼深黑而嘴唇鲜红,平时总是高高在上的人,此刻竟显现出一副美人含羞的情态,“追到了,我绝不遮遮掩掩,一定第一时间公布的。” 说完,他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把镜头翻转,隔绝了众多窥向郁谨的视线:“我们继续看这片茶田……” 郁谨迈步跟上了唐百灯,他望着身前挺拔的背影,衣摆在茶树间的轻风下微微扬起。 怔愣间,口袋里突然传来强烈震动,郁谨掏出手机,发现各种推送蜂拥而至,关键词全都是两个熟悉字眼—— “顾霖”。 ——“对赌协议成功!顾霖成最大赢家!” ——“流量转资本,容貌全变!” 郁谨快速浏览过头条新闻:知名流量顾霖和国内一家知名投资机构签订对赌协议,如果顾霖名下公司近三年净利润增长均超过80%,该投资机构将后续 -- 63 这么漂亮的情人,就应该炫耀给更多人啊 “小伙子,一起来快活吧!” “……”郁谨羞窘地摆手,“我跳舞不太好的……” “哎呀你老伴儿跳得好不就行了!那么俊一个大男的,腿这么长又不是摆设!” 旁边唐百灯的助理被“老伴”这个惊人之词吓得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郁谨:“……” ——当下午的任务完成,夜晚来临后,整个摄像组发现,他们正好赶上了当地的“茶宵节”,人们会在今晚燃起篝火,唱歌跳舞敬茶喝酒,期待接下来的采茶获得丰收,情投意合的男男女女也会趁机牵手,尽情放飞自我。 这些倒是和很多地方的风俗没什么区别,但令郁谨没料到的是,此处风气在某些方面异常开放,具体表现在他们完全不在乎心动的对象是男是女。 不远处篝火已经架起,手拉手围绕着站立的人影中,虽然男女组合还是大多数,但郁谨也看到了不少女女或男男组合,甚至还有三个男子很亲密地依偎在一起,他望着中间那个清秀的男人,莫名有点替他单薄的身形担心……还有一个男子抱了只大狗,但脸上完全没有处于情侣间的苦闷,反而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或许是郁谨和唐百灯容貌出众,举止间又有股说不上来的默契,热情的村民很快扯来了当地服装,怂恿两人也加入到这场盛大的“相亲晚会”中。 被冠以“老伴”称号的唐百灯笑吟吟道:“好啊。” 于是,郁谨还来不及想好如何推脱,便被这边的特色服饰兜了满脸,红底绣满大片亮色花纹的对襟上衣,宽松的长袖与同款长裤,脖子上还挂了个玛瑙、贝壳和珍珠串成的粗大银链子。唐百灯也被做了相同打扮,唯一的区别在于,或许是没有额发,影帝额前还戴有一条精美繁杂的银质额饰,衬得整个人美艳中竟透出几分圣洁感。 “郁谨,来吗。”修长五指伸出,唐百灯欠身,远处篝火火光跳跃在他脸侧,闪烁在他眼中,仿佛一个无法拒绝、怀春少女梦中情人款款递来的,甜蜜至极的邀约。 郁谨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扭捏作态,破坏欢快的气氛。伸手搭上,男人顺势搂住了他的腰,两人旋转着跃入几丛篝火间。唐百灯舞蹈能力很强,边跳边观察,把他们早已熟悉的伦巴很快融进了当地的舞蹈节奏之中,两人身体紧贴,舞步热情流畅,很快成为这场晚间相亲节目上的焦点。 “这是我们第三次一起跳舞。”唐百灯道,“第二次是拍广告,第一次是我请你做体育课的舞伴。” “你当时真的找不到搭档吗?”过近的距离,郁谨能清晰感受到两人的心跳声,“那时是我太蠢,没反应过来。凭你的名气,想当你舞伴的女生估计数不胜数。” “说对了一半。”唐百灯带着郁谨避开一对迎面跳来的情侣,“可能有几个女生会愿意,但我不想让她们因为几场亲密的舞蹈生出什么不该有的痴心妄想。” 郁谨沉默一瞬,真是唐百灯标志性的傲慢答案,所以自己这个看起来听话的同性后辈成了最好的挡箭牌…… “没想到是我自作聪明,”唐百灯说这句话时没有看郁谨,而是望着远方被夜色笼罩的茶田,“没想到最后……我在痴心妄想。” 唐百灯声音太轻,郁谨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最后,像是替自己解释一样,郁谨不好意思地笑:“我肯定比不过你们的,我跳舞可差啦。” “我说了,我会袒露我的真心的。” 郁谨本想说我也不是很稀罕,你们尽管把我的舞伴拿走就好。 “那就决斗!” “要是我不愿意呢。”唐百灯笑容礼貌,望着这位汉子的眼神却是赤裸裸的挑衅与宣誓主权。 周围人都被这充满雄性力量的竞技看呆了,叫好与起哄声接连起伏。终于,在唐百灯以一个极果断富有震撼力的甩头加反身动作后,喝彩声达到最高峰! 一名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的英俊汉子笑着对唐百灯道:“远道而来的客人,当下一只调子响起时,我们应该交换怀中美丽的舞伴。” “想要不换人,漂亮哥哥也要来啊。” 郁谨偏头一看,果然,随着间奏响起,大家纷纷寻找新的搭档,那个单薄男子被又一个不属于刚才两人的陌生男人搂着,抱着狗的男人兴奋地换了一只…… “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刻意诱导了,你可以凭借自己的理智判断。” 这句话不知道引爆了哪根导火索,瞬间草地上大半男女都向唐百灯望去,每个人脸上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极度兴奋: 唐百灯活动了一下肩膀与腕关节,也立刻跟了上来,限于郁谨舞蹈知识的匮乏,实在不知道男人选的是哪个舞种,但其中的野性与力度赫然可见,与影帝往日风格截然不同,两人舞动间肢体碰撞激烈,唐百灯的眼神几乎像兽一般,这分明是披着跳舞幌子的一场干架! “你……?!” 什么?” nbs “那就决斗。”汉子爽朗大笑,“小伙子,不过暂时分享一下你的伴侣罢了,这么漂亮的情人,就应该炫耀给更多人啊!” “可我一刻也不想再分开了。”唐百灯这句话说的又轻又快,几乎没有人听清。紧接着,他提高音量,语气干脆,“怎么来?” 可他看到等在旁边的唐百灯和伸出的手,这一瞬莫名大脑一片空白。 “当然是比舞!我的喝彩比你多,你的舞伴就属于我了!”汉子哈哈笑道,说完,便扭动胯部,开始了当地最有感染力的一支民族舞蹈! 几乎是下一秒,唐百灯便跳跃着远离汉子的范围,向郁谨伸出手:“鱼鱼,来我这里……” “我说。”唐百灯转回视线,又是那副令人抵挡不住的笑容,“当时那个香水广告是我设计你过来的,情节也是我故意提议的,你以为所有的巧合,都是我认真计划过的。” 郁谨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胳膊突然被一把扯住,几位咯咯笑的年轻姑娘直接围住了他:“那位俊哥哥过了决斗,漂亮哥哥你没有呀。” “鱼鱼其实现在也反应过来了吧。” “……”郁谨一字不落地听完了,并没有回应,唐百灯好像也并不在意他的沉默。在巴乌、月琴与皮哨子轻松的伴奏中,两人很快围着篝火跳完了一圈。男人正要开始下一轮,一只手突然拦到了两人中间。 p; “来嘛,来试试啊!”姑娘们笑嘻嘻地箍住郁谨,“不要你比,现场学一段就好!” 一个秀气的男孩子把他拽了过来,示范动作:“来,背挺直,旋转,继续旋转,脖子抻直,挺胸,用腰部带动身体,对,往后退,边转边退……” 郁谨呆呆地照做,在几个惨不忍睹的转圈后,他慢慢流畅了起来,扭腰,脚腕伸直……“啪”一下,郁谨直直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唐百灯的双手立刻抱住了他! “你们!”郁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群女孩子根本不是来和他“抢人”的,反而是撮合他和唐百灯的! “漂亮哥哥,这位俊哥哥好喜欢你呢!”姑娘们笑嘻嘻道,“他看着你的眼神,比落在鱼叶上的月光还要皎洁!” 郁谨并不相信这群人说的鬼话,人还在影帝怀里,就扭头直直看向唐百灯,想知道这群人怎么看出“比月光还要皎洁”的眼神。 结果不知道这一瞅触动了哪里,唐百灯倏然脸红起来。 “你是演的吗?”郁谨有点不可置信,他没有看错吧?这家伙真的…… “在一起!在一起!” 唐百灯的脸红不止一人看见,周围猛然爆发出巨大起哄与欢呼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跳到了几簇篝火的正中央,年轻男女手拉着手,兴奋地喊道,一张张面庞在火光下显现出纯粹的祝福与激动之色。 唐百灯看着郁谨,脸上的绯红还没降下去,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笑,笑容乍一看和平日的和煦模样并无区别,但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喜悦。 “你……”郁谨正要打断着仿佛没有尽头的对视,腰两侧突然被一把握住,唐百灯竟然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郁谨再怎么样也是个一百多斤的男性,唐百灯举起他就好像举个布娃娃一样毫不费劲,视野骤然转变中,郁谨只来得及扶住男人的肩膀,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举抱着旋转起来! 唐百灯转动的速度并不非常快,郁谨眼前一帧帧略过图景,布满闪烁星子的夜空,跳动的篝火后一张张发亮的脸庞,远处黑沉沉的茶田,唐百灯身上若有似无的阳光味道……重重色彩与气味交织在一起,一时间血液上涌,郁谨几乎头晕目眩起来。 终于,被表现出“情难自抑”模样的影帝转过十几圈后,郁谨被放了下来,唐百灯微微喘着气,低头看他,连番动作间,短上衣掀起一点,低腰的裤子遮不住胯部,腰间玫瑰与夜莺若隐若现。 郁谨看到那片纹身,心中猝然一刺。 -- 64 曾以为是入戏过深,到头来终发现,竟是后 熟悉的梦境里。 “怀然,我错了!原谅我,原谅我好吗……” 凌乱床铺上,他一把推开搂住他的年轻男人,几乎是跪爬着滚到了床边男人的脚旁,脸色惨白地哀求道。 “红拂,”唐百灯,不,真名为杨怀然的“老板”低头望着他,面色极其难看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那些情话都是假的,只要有钱,谁都可以?” “不……”他慌乱道,“是我鬼迷心窍,我保证,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老板轻声打断了他。 他瞬间哑然。 “我们到此为止吧,红拂。”老板沉默一会儿,看着他身上充满情欲的痕迹,缓缓道。 明明是商量的语调,每一个字却都不容拒绝:“我开我的寻欢场,你攀你的富贵枝,就当你找错了目标,就当我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 “我不要,怀然,别离开我,好不好……”床上的年轻富商被吵醒,充满占有欲地过来抱住他,他不顾富商“红拂,我对你好”、“我来爱你”的腻人情话,只是徒劳地想要抓住老板转身离开的身影,“别……” ——“别!” 锣鼓喧天的正中央,一大片血红的粘稠液体,军阀的正妻面目扭曲地浸泡在里面。 “是我不小心对令尊生了歹心,下手过重害其性命。”老板站在无数视线焦点中,“所有后果,我杨某一力承担。” ……别,别! 是那个女人仗着我身份低下,不敢冒犯她,就随意羞辱我,我一时气急,才…… 他想出大吼出自己的罪行,嘴巴却被杨怀然派来的下人死死捂住,奋力挣扎也没有引起丝毫关注。 眼睁睁看着老板被军阀的部下扭送带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无力……嘴上的桎梏突然被松开,陌生男人一身警服,低沉的耳语重重敲在脸侧:“答应我的条件,他就不会死。” “……好。” 他强行止住了泪水,哽咽着道,“我答应你。” “好。” 荒草地,风呼呼吹过,自己是才死了丈夫的寡妇,他是刚娶了妻子的残废。 “好,好……”他仓皇地转过头,掩饰自己的狼狈,“我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我就是,来看看你。” “我好得很。”老板淡淡地笑了笑,坐在轮椅里,和旁边的妻子十指相扣。“你呢,和你丈夫呢。” “嗯,嗯,很好。”他余光瞄到男人胯下空荡荡的裤管,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那我走,走吧。” “等等。”老板叫住了他,“红拂,第一次见你上台,你真的好像一只小小的夜莺。” 陈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却是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话题: “嗯。”陈浮这几天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把他和郁谨相处的过往全都仔细回忆和调查了一遍——如果郁谨真的不愿意接受自己,陈浮也绝不放心他的阿谨跟着那个显然极为危险的唐百灯一直在一起。必须把所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都排查一遍。 他摸索着打开灯——自从那天记起来所有事之后,这部电影就像挥之不去的梦魇,几乎每晚都会“半夜相遇”。尤其是几个固定的情节,鲜明地好像自己昨天才演完。 “被那个唐的拒绝伤到了?”温格亚惊奇,“伤了一年多?不至于呀,凭你小娇妻的脸,这段时间有足够多的的舔狗能让他自信起来吧。更别说还有你这个大杀器了。” “发现哪里不对劲了?”温格亚好奇地看着他。 “但是相处时,阿谨一直很不自信,觉得根本不会有人喜欢他。” 半夜,陈家别墅。 “虽然这么说不好听,但那个唐在国外的时候,确实一直都没有和谁有过实质的情人关系。嗯,根据我那边的情报网。”温格亚托腮,“想要把你的小娇妻的医疗记录找出来,估计也费了很多很多的人脉,我还从来没看他在哪个人身上这么花心思呢。” “哦,虽然 难道“喜欢”这种感情真的涂抹不掉,即使之前被拒绝过一次,拍戏又遇见了,还是会再次心动,甚至更心动吗……他困惑地思考。 郁谨看着床头灯散发出的暖黄色光晕——其实好像拍电影时,唐百灯就一直对他挺好的,戏中演技精湛,戏外耐心指导。 走着走着,他跑了起来,忍不住的眼泪急急流下。 “当时舞台灯很亮,照着你,就像照着一捧月光。” “哦,是吗,我知道了。”他胡乱回应着,没有去看老板最后一眼,掉头就走,“我丈夫还在等我,先走了。” “……!” 郁谨愤愤蒙上了被子。 梦见那部电影,就会自然而然想到另一位主角——今晚篝火熄灭后,他们回到了统一安排的民舍。唐百灯什么都没做,只是很认真说了句“我会努力练习技术,以后让你开心的”,把他送到房间,就转身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当时自己要那么贪婪啊……他蹲下身捂住脸。 很多细节都不记得了,郁谨只朦朦胧胧地有一种感觉,虽然戏中痛苦又压抑,但戏外是很温暖很舒服的,尤其是和唐百灯一起的时候。 郁谨猝然睁开眼,冷汗瞬间爬满了后背。 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无论如何,他都要…… ——不,就算真的这样,那也给我憋着。郁谨,别被一点小情小爱就拐走了!日久方见人心。 “我第一次遇到阿谨的时候,他十九岁,距离大二喜欢唐百灯,已经一年多了。” 我们都知道,他最后竟然拒绝了你的告白。”温格亚笑眯眯道。 陈浮心平气和:“我以前一厢情愿地认为,是阿谨真的太喜欢那个人了,以至于其他人对他再好,阿谨都只会挂念唐百灯。” “我一直是个小偷而已。” “现在回头看……阿谨不是那种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按理来说,只认识了半年的学长,被拒绝了确实会伤心一段时间,却不至于一年了,仍念念不忘。” “所以……”温格亚替陈浮说出了结论,虽然成语运用惨不忍睹,“你觉得,他们拍电影的时候,一定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情难自抑的大事情?” “……”陈浮道,“我的人已经去找当年的导演和工作人员了,” ——很快答案就会揭晓。 “唉。”温格亚感慨,“都不自信的两个人啊。” 离郁谨一墙之隔的房间,唐百灯伸直双腿,当地居民房屋不可能存在投影仪,他用平板播放那部看了千百次的电影。 但这一次,唐百灯的注意力并不放在情节与画面上了,或许是屏幕上的人终于走到了眼前,或许是……他开始回忆起拍电影的那些时光。 八年前,他和郁谨都是被导演一眼相中的,距离自己拒绝告白已经过了快半年,片场再见时,两人就像普通学长学弟一般,不过简单寒暄了几句。 唐百灯本以为他们只会单纯地拍戏,拿奖,分道扬镳…… 可这也许就是上天赠予他们的机会,随着两人戏中逐渐相爱,戏外他们也开始每天黏在一起,同吃同进出,越来越暧昧起来。 ——八年前的唐百灯误认为,这是戏中深情短暂地影响着扮演者;现在的唐百灯再清楚不过,这分明是朝夕相处中,心动的开始。 他想起,当拍摄推进到“自己”发现红拂出轨时,他连续失眠了好几个晚上;当两人在荒草中最后一次见面时,因为他没忍住站了起来想要去追上郁谨,导致第一次拍摄直接报废。 而郁谨……拍完出轨戏的那天晚上,自己要回房间时,郁谨直接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红着眼眶问,“你抱抱我好不好?” 当时他是怎么回应的? ……当时自己毫不犹豫地回以郁谨一个极为坚定的怀抱,一下下拍着他的背,不停地小声哄他,才最终让小家伙平静下来。 p; 当时郁谨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唐百灯还来不及关心,他便直直赶了过来,在车站对他告白了。 这是第二次告白。 他其实已经不太记得郁谨具体都说了些什么了,只清晰回忆起,自己在听到告白的瞬间,是想立刻点头答应,并紧紧抱住郁谨的。 但如影随形的自尊与傲慢,家族从小灌输给他的防备与怀疑,以更快的速度阻止了他带着爱的话语。 ——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不,应该只是还没走出戏而已。 ——他不应该昨天就走吗?怎么恰好出现在这里?自己从前上学时,总有心理扭曲的人跟踪他…… 于是猝然转变为冷漠到甚至残忍的拒绝—— “郁谨,我已经说过了,我真的对你没有意思。” “是的,我们戏外很亲密,那些举动确实和在学校里不一样,也确实是情侣间才会做的事情。” “但我认为,这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我入戏太深,被戏里的角色左右了爱憎。” “现在戏拍完了,我也不再是那个爱你,不,爱红拂的杨怀然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做任何暧昧的事,我保证。” “最后,一次两次碰面还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为什么这么巧,你和我拍了一部戏,你早一天杀青,却和我在高铁站碰到了?这真的是单纯的巧合吗。” “我不觉得我们会这么有缘。” “这些就是我想说的,如果有伤害到你的地方,我很抱歉。祝你以后前途大好。” “郁谨,再见。” 他当时说完,便看都不看郁谨的脸色,头也不回地离开。 八年后,唐百灯看着电影中摔进玫瑰花田里的两人,缓缓呼出一口气—— 或许是那段记忆给郁谨的刺激太大,再加上自己一直不断重现两人大学时、拍戏时的情景,刻意漏掉了车站那次见面,以至于鱼鱼想起了几乎所有记忆,却唯独依然忘掉了第二次被拒绝。 现在想来,那些话是如此的伤人,自己自以为是的模样愚蠢又可憎。 -- 65 他麻木地咽下两人喂来的饭菜 清晨,郁谨跟着团队起床去采茶。 今天是晴天,此时的茶田湿度很大,水雾混着浓郁的草木气息。郁谨觉得这气味很熟悉。他正要转头询问茶农采茶的正确姿势—— “用拇指和食指夹住新梢要采摘的部位,食指向上,稍微用力提一下,就摘下来了。千万不要用指甲掐。” 熟悉的男声穿来,郁谨这一瞬间思维完全停滞了:“顾霖?” 旁边的男生转头冲他笑,尖尖的虎牙露出一点,不像之前那样偏于可爱,反而带了些令人心里发痒的野性:“哥哥。” “嗯!”顾霖的笑实在很有感染力,郁谨也禁不住跟着笑了。 虽然……在回头看清来人的一瞬间,他心中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迅速略过—— 会是他吗? 但这点念头很快被抛掉:“你怎么来了?” 纪录片确定的主演好像只有他和唐百灯。 顾霖道:“这里是我的家乡啊。你们以后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有当地出身的明星演员和你们合作录制一段时间的。” 他看向远方,对摄像头介绍起来:“前几年还是国家级贫困县,除了山就是山,所以茶叶卖得最好,也只有茶叶卖的好,或者水、纸这种靠山水的东西在省内也有点名气。我们这里最大的工厂就是制衣与无纺布加工,近些年也在大力发展旅游和自己的茶叶品牌,因为没有重工业,所以空气非常好。” 确实,郁谨抬头望望天,这里的天空比他住的地方要蓝很多,他以前家境一般,但还是比顾霖好不少。 他又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堪称“脱胎换骨”的顶流,这家伙现在的皮肤已经变成了完全的小麦色,站在黝黑粗犷的当地人中间,不仅毫无违和感,反而带有一种不精雕细琢的、独属于自然的俊美。 郁谨不由想起了那天收到头条新闻后,紧跟着推出的,顾霖个人发布会直播。 端坐于桌子后的男人双手十指交叉,几乎全程都在介绍自己的公司,但在线观看量十分可怕,平台差点瘫痪。 讲到最后,顾霖坐得更直了点,眼神专注地看着镜头: “我从小就是在山头乱跑的小孩,一直没有现在大部分人都喜欢的,白皙的脸与纤细的、上镜的身材。” “我的骨架偏大,皮肤也是村里人常见的肤色。所以进入圈子后,我的公司,还有我自己,一直在推着我少吃点,再少吃点;多涂点粉,再多上点妆。” “以前我很在意那些评论和图片,不管是p的太精致的‘假人’,还是因为镜头而显得壮硕的身材。” “现在嘛。”顾霖对屏幕前的众人笑了笑,尽管此刻不可能有人能当面反对或认同,“不看我拉倒,我喜欢我自己,我爱的人也喜欢就可以了。” “现在这么忙,又要赚钱又要追人,哪有空搭理你们。” 他不顾这些话会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便深深鞠了一躬,彻底结束这场发布会。 郁谨当时因为顾霖最后的这几句话怔愣了很久。他打开视频下面的评论区,本以为会无奈接受顾霖人气的急速下滑与粉丝的大量流失,却再次呆住了。 他看不出来顾霖之前的粉丝有没有离开,但能明显感受到, “……”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鱼鱼,导演要我们两个两个去采茶,一起?” “小子,这个时候往这里凑,也不怕公司出 “女星没有,倒是有一个……你知道的……” “岂止今天,估计后面一周热度都下不去,不愧是顶流。” “他前一周好像还参加了什么公益活动,去沙滩还是山里捡垃圾?反正暴晒了一周,肤色彻底回不来了。” 郁谨回想起聊天群里“运气好”“心眼多”“恋爱脑”的评价,又看了眼笑得乖巧的顾霖,一时有些沉默。 “那个对赌协议风险就不大了?我家艺人看了两眼腿都软了,说把他卖窑子里干十年都挣不到这么多。” “这又让我相信他是在说真心话了……所以到底是谁呢,最近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女星有谁?” “我的妈啊,这家伙今天流量也太恐怖了!” “不管是算好了还是真情流露,不是运气好就是心眼多,现在有了资本撑腰,更是前途无量,以后决不能和这家伙搞僵关系。” “你们说,他到底是真的要做什么自己,还是算好了观众已经开始审美疲劳?他之前就可会看人脸色了,我这边都说只要自己不作死,估计是火得最久的一个流量。” 要是以往,郁谨不疑有他,就直接跟着唐百灯走了,但现在……他瞥了一眼顾霖,向导演那边走去求证:“导演,具体还有哪些要求?” 在他把视线投向别处的瞬间,唐百灯和顾霖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两张脸都冷下来。 “难说,但这种根本不存在算不算好,你又不能发个问卷,有的时候受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也只能赌,赌自己变换……不,重设风格后,真的反而能再吸一波人气。” “这风险也太大了吧,变黑容易,他那底子,失败了估计就别想白回来了。” “别说,现在这副样子竟然真的比以前要帅不少,变得有记忆点很多。但肤色差也太大了吧,他的化妆师这么牛逼,这都能涂白?” 郁谨又打开一个专门八卦的圈内人聊天群,里面一直消息不断,此刻不出意外地因为顾霖彻底爆了。 他回头,唐百灯一手抱着个筐子,笑意盎然,完完全全无视了顾霖:“走吧。” …… “我这边扒了数据,顾霖粉丝还是流失了三成左右的,其中百分之八十原因都是受不了偶像变相宣布有了喜欢的人。” 很多原先不感兴趣的人反而纷纷涌入,不吝对男人这张“新脸”和直率又不鲁莽的性格表现出喜爱赞美之情,整个评论区完全不像在对将要糊掉的流量冷嘲热讽,反倒更像顾霖阴差阳错,完美击中了他们的审美爽点。 “我本来也以为他就是吃准了观众会喜欢这款才故意这么做,什么做回自己都是鬼扯,更可能是原来的人设要崩了吧?网上多少黑子说他假白的?但他最后那两句话又很迷,什么要去追人什么喜欢的人,这个时候,艹专心事业率性有胆有谋野男子人设不是绝对把粉丝吃的死死的,再吸一大波粉吗,结果突然给我整个恋爱脑??” ——顾霖自己有想到过这个局面吗?本是拒绝迎合潮流,回归自我,却反而可能带起新一波美色狂欢? 事?”唐百灯声音不复以往的悠然从容,像掺了冰。 “我可不像某些人,说走就走,把权势金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也不知某些人的话,郁谨会信几分。”顾霖毫无胆怯之意。 “你觉得他信你?那是郁谨把你当弟弟,没有感情,不会在意,当然无所谓你的鬼话了。”唐百灯笑道。 “哦?哥哥可是亲口跟我说过要试试的。就算不是我,郁谨看着也不像对你多有感情的样子啊,人家又不犯贱,干嘛吃你这根老破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顾着不远处的镜头,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狠色,出口的言语却是恨不得往对方心虚理亏的地方给狠狠捅穿捅个稀巴烂。 这边,郁谨问完导演,回头就看见两人面对面站着,一副正在聊天的模样,看到他回头,又纷纷静音了。 郁谨瞅了瞅,一个是上过床的初恋,目前看上去正在追求他,自己总是无法拒绝;一个是上过床的后辈,之前明确表示要追求他,自己承诺过愿意努力试试……他莫名脊背发寒。 ——雄性的直觉告诉他,无论和谁一起采茶,结果恐怕都不是他想面对的。 况且,凭什么两人来了,自己就非要选一个不可? 郁谨慢慢退了几步,随手抓了一个身边的当地汉子:“小哥,我们一次采茶好吗?你教教我。” “?”采茶小哥一口答应,“好诶!” “好。”郁谨一把拽住小哥,掉头就跑。 唐百灯:“……” 顾霖:“……” 两人沉默许久,倒没有直接追上去——本能的反应最能体现态度,郁谨和两个人关系都不清不楚,估计都有感觉,但还达不到愿意毫无顾忌呆在一起、亲密无间的程度。 顾霖突然道:“你说那个人呢?如果他也在在呢。” 唐百灯皱了皱眉,瞬间就知道了这个“他”指的是谁,却没有回应。 两人一时间思绪万千,周遭一片安静,茶田间只余细碎的鸟叫与远处采茶人的交谈声。 终于,摄像机跟进,在副导“你们俩是要一组吗?”的好心提议下,唐百灯和顾霖对视一眼,又双双嫌恶扭头,各自选了一名当地村民做同伴,便掉头走向离郁谨最近、离情敌最远的采茶区域。 “嗯嗯……”郁谨恍惚间有一种后妃伺候皇帝用膳的错乱感,“我来吧,我自己可以。” “那可不行。”顾霖看着乖巧,此时态度莫名强硬,“上午都没教你采茶,中午还不招待你,不是我们这里的待客之道。” “你喜欢吃谁的就吃。”唐百灯罕见地没有反驳顾霖,“不要想太多。” “来,这个卤味很地道……”一筷子卤肉直接递到了嘴边。 “鱼鱼,尝尝这个,甜口的……”一小勺糍粑也伸到脸旁。 “好,好的。”郁谨看了看仿佛进入应激状态的两人,麻木地“啊呜”两口,把食物塞进口中,机械地咀嚼,还没完全吞下,下一筷子,不,两筷子又来了。 郁谨:“……你们不要吃的吗?别喂我了,放碗里吧。” 就这样,郁谨被迫开始了匪夷所思的艰难午饭历程。起初他还吃的有点食不知味,毕竟谁都不太能习惯突然不需要夹菜,碗里永远满满当当的“残废级待遇”,况且被两道目光注视着的感觉也不太好受。 但很快他就极有天赋的自暴自弃,埋头专心吃起来,不去管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不浪费粮食,两眼放空,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干饭上。 等到桌上的菜都被挑过好多圈,其他人基本都吃完后,这诡异的斗争才告一段落。郁谨端起已经见底的碗,对着全程目瞪口呆的女主人淡定道:“我把碗送到厨房。”就脚底抹油,不敢去看两人的表情,飞快跑掉了。 吃完饭,下午去茶厂参观并部分参与茶叶加工过程,因为有摄像头就怼在脸旁,再加上确实在工作,虽然是三人通行,但并没有发生什么明面上的波澜,顾霖一本正经进行介绍,唐百灯演技稳定发挥,不时微笑附和,郁谨竟然有点被这两人自如变化的状态和举动所“折服”,也专心听着导演的指示录制起来。 下午任务结束,茶厂距离他们的住处有点远,今天的拍摄内容已经结束了,三个人一起慢慢往回走。 “鱼鱼还记得吗,以前拍戏的时候,如果那天戏份不重,我们也会这样,傍晚一起慢慢走回去。”唐百灯指指天边的晚霞。 “嗯。”郁谨跟着唐百灯的话,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拍摄时那些堪称“幸福”的相处时光,“大部分时候都是拍很晚,如果像今天这样,肯定会一起去吃顿好的……” “哥哥想吃什么,说不定我会做呢。”顾霖状若随意,“当时一起拍戏,都没来及给哥哥展示一下我的厨艺。” 郁谨的思绪瞬间被拉到了那座落满樱花的小桥上:“你竟然会做饭?没有没有,你当时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唐百灯不动声色:“那小顾你来晚了,应该昨晚篝火晚会的时候就做顿饭的,一定会惊艳全场,鱼鱼昨晚也玩得很开心呢。” sp; 等来到住处,迎接他们的却是满脸喜气的主人家。 “是婚礼!”男主人笑道,“一对恩爱的男女要结婚了,去给他们祝福的人越多,他们婚后会越幸福的!” 郁谨大喜,他实在不想体会继续和两人同处一室吃晚饭会发生什么了,连忙点头:“我要去祝他们百年好合!” 等他们来到那件张灯结彩的小屋子,围着后院露天圆桌坐下后,郁谨深觉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场婚礼自然比不上他曾经参加的种种明星婚宴那样豪华奢侈,饭菜也卖相一般,可村里的人都大多认识,新郎新娘似乎昨晚也参加了篝火晚会,每个人脸上的祝福都是真心实意的,会有热心的人过来和郁谨闲聊,唐百灯和顾霖面对一大群陌生人,似乎也勉强压下了要一展雄性华美皮毛与尖利爪子的欲望。 但等到欢快的鼓点与巴乌声响起,今晚的主角沿着院子正中心的红毯,一步步携手走向最前端台上时,郁谨才意识到,今晚自己这个观看婚礼的决定有多么离谱。 新娘穿着一身大红底、绣满当地繁杂花纹的礼服,新郎是胸前绣有龙凤呈祥暗纹的同色褂子与长裤,极具特色与喜庆的传统穿着。走完前半段流程后,司仪站在两人中间,开始进行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环节——宣誓证婚词。 普天之下,幸福的爱侣千千万,但所有有关婚姻的承诺与责任,估计都是大差不差吧。 人声响起—— “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男人呢?无论健康还疾病,富有还是贫穷?” 所有人都听到了司仪对新娘的询问。 ——你愿意嫁给陈浮先生吗? 爱他,忠于他,无论他贫困、疾病、残疾甚至是死亡。你愿意吗? 恍惚间,这里不再是世外桃源般的茶田,新娘也不再是那个新娘,而神色肃穆的司仪就站在自己面前,等待他的答案。 “我愿意!”新娘甜蜜地笑着。 我…… “你愿意迎娶你面前的女人吗?无论健康还是疾病,富有还是贫穷?” ——你愿意娶郁谨先生为妻吗?爱他,忠于他,无论他贫穷、疾病、残疾甚至是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 66 嫂子,要委屈你给老陈破处了! 眼前最先出现的,是再普通不过的,蓝天、白云、气球与鲜花。 郁谨一身礼服式白西装,胸前别了颗精致的灰宝石。对面身着黑西服的身影极为熟悉。 他很紧张,掌心全是汗。但司仪的询问在脑中很清晰。 “郁谨先生,你愿意吗?” ——“我愿意。” 他听到自己毫不犹豫的回答。 紧接着,他便死死盯着陈浮。不出意料地发现,男人的眼睛明显亮了。 司仪把同样的话又向陈浮问了一遍。 “我愿意。”陈浮道。 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郁谨,语调中透出一股誓死不渝的坚定。 陈浮…… 尽管知道已经走到了这里,“我愿意”三个字只是再自然不过的流程,亲耳听到男人的承诺,郁谨还是有一瞬间鼻头发酸。 ——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太好了啊。 一切都像一个太过百依百顺的美梦…… “下面请新郎与新郎交换戒指——”司仪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郁谨伸出手,这时候只要陈浮给他戴上戒指就好。 下一秒,男人却直接单膝跪下,自下而上仰视着他。 “阿谨。”陈浮道。 郁谨屏住了呼吸。 “谢谢你愿意陪着我,愿意和我一起走到这里。”陈浮似乎是笑了笑,声音有点绷,“我不是很会说情话。”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所有的春天,换取你留在我身边。别的也可以。” “阿谨,我想再问你一遍。” “你真的……喜欢我吗?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 郁谨本该充满幸福地回以陈浮一个再肯定不过的答复。 可不知为何,听到这些看似寻常的问话,他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摁住,有难以言喻的憋闷与心疼沉甸甸地掠过去。 “我真的想嫁给你。”深呼吸几回后,终于开口,郁谨声调几乎有点变形了。 “给我戴上戒指吧,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不想要摘掉它。” “……”陈浮站起来,“好。” 右手被抬起,无名指推进一个冰凉的圆环。 郁谨的心也“咔”一下,牢牢锁上了。 等戒指被彻底戴好,郁谨打开自己的戒指盒,却也没有立刻给陈浮戴上戒指,而是直接同样单膝跪地! 这一次是他仰视陈浮了:“浮哥,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好喜欢你。当时你对我告白时,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你说让我给你当助理,让我来帮你。可明明就是我在每天的工作中越来越喜欢你。是我害怕会失去你。” “我也想问,浮哥……陈浮,你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陈浮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郁谨的错觉,男人两眼里好像有一丝细微的水光飞快闪过,又仿佛爆沸的火焰在烧。 很快,陈浮便伸出手,其中意味再明显不过。 n 圆环彻底套进无名指根部的瞬间,郁谨心中猝然生出一种几乎能把他涨破的巨大满足感—— “这……不应该吧。”郁谨有点困惑,他倒不是不信任自己的男人,而是陈浮顶着这么一张脸,不太可能二十多岁了还没谈过恋爱,或者没去过夜店酒吧吧? “……”看着陈浮郑重到近乎肃穆的神情,郁谨却不可思议的远没有陈浮紧张。 此刻,大红色绣满鸳鸯戏水图案的床铺上,郁谨和陈浮相对而坐。 “所以老陈,唉,也算是被逼着清心寡欲了那么多年啊。” “要是我能为他做点什么 bsp; 郁谨握住陈浮手掌,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缓缓把戒指推进去。 “哎呀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叶尘道,“老陈的确是再纯正不过的非单身处男了!他身边确实偶尔,偶尔出现过一些别有所图的男男女女,但首先他们远不如嫂子你如花似月温柔貌美;其次,谁知道是不是陈浮家里那些傻缺玩意弄来的呢?别到时候干脆来个仙人跳,直接中了他们的阴招。” “霸道总裁和他的甜美小助理!在一起!” “嫂子把持住,不能被老板的美色诱惑了!” 郁谨只来得及看清陈浮胸前竟然是插了一支小小的荆桃花,下一秒,灼热的吻强势地压了上来。 两人都有点不知所措,只是傻傻地看着彼此,看了半天,身形没动一下,脸全都慢慢红了。 “阿谨……”陈浮终于开口了。 “我没有那种处……额,处男情怀。”郁谨有点尴尬地咬了咬唇珠,以为叶尘是怕自己介意,来帮陈浮说好话的。 “是吗,”郁谨果然如叶尘所愿,开始心疼起陈浮起来,“他连这种事都要防备,也太累了吧……” ——他不期然想到了两天前,和叶尘私下里的一番对话。 陈浮是我的了。我也把他锁在我身边了。 一直在静音等这对新人互相黏黏糊糊诉完衷肠的宾客们,见戒指终于交换完毕,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郁谨和陈浮的家长亲戚均没有来,在座几乎都是陈浮创业初期的合伙人或大客户,完完全全目睹了“总裁对貌美人妻助理图谋不轨”“能干小助理一直偷瞄大老板”的“心动全程”,此刻自然起哄的厉害。 他模模糊糊想,亲完自己后,陈浮就拉着他,每桌敬酒,被祝福被起哄。最后,两人被众人抬着送入“洞房”…… 他心里清楚,以陈浮这种家境,普通人视为淫乱的事情他们早习以为常。所以如果陈浮以前真的有过性经历,他倒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接着,接着。 “老板!快亲啊!” “是的,你别看老陈好像人模人样的,其实根本就没有过性生活。”叶尘一脸世外高人的神情,“嫂子,你要当心啊。” “唔……” ——“亲一个!亲一个!” ——真的太好了。郁谨完全丧失了所以的修辞和思考能力,只有这句话一直重重回荡在脑中。 没过多久,郁谨便被吻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不顾周围一片起哄喝彩声,他抖着睫毛,闭上了眼。 郁谨情不自禁看向陈浮。男人今天似乎非常开心,竟然又对郁谨微微笑了一下。紧接着,便搂住他的腰,把他一把拉近自己。 ——“没有?”郁谨瞪大眼。 就好了。” “嫂子你当然可以!”叶尘两眼发亮,心想郁谨这也太上道了,他还没说几句呢,自己就主动往坑里跳,“你知道陈浮最怕什么吗?” “最怕什么?”郁谨乖乖地顺着问。 “他怕自己作为第一次,又是面对心爱的人,结果毫无经验,什么姿势技巧一无所知,会被你笑话。” “我肯定不会笑话的啊。”郁谨急急道,“我也没经验,我还怕他难受呢。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天生就会的。”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叶尘说,“你俩都没经验,到时候在床上他把你弄疼了,他肯定舍不得往下继续做了,那你们新婚之夜肯定就凄惨收场了,老陈肯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性能力有问题,最终肯定会从此以后彻底对这方面失去信心 ” “……” 郁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顺着叶尘的话往下想又很有道理,而且叶尘作为陈浮的好友,自己的同事,必然是不会害他的。 这样一来,他顿时更心疼了:“是啊,那我到时候应该怎么办,多鼓励鼓励他……?” “你也是男人,懂我们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叶尘摇头,“越鼓励,越觉得你是在嫌弃他,只是不想丢他面子才强颜欢笑。” 郁谨情不自禁地对着这番鬼话点头:“你说的好有道理,那叶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我是过来人,确实有个想法,倒也说不上什么好主意,只是需要嫂子你委屈一会儿了。” “我不会委屈的。”郁谨坚定道。 “好!”叶尘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他想陈浮啊陈浮,新婚后我可要宰你一顿狠的。但脸上却在努力凹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在你们婚礼之前,你先自己多学学相关姿势技巧,怎么把握节奏什么的,扎扎实实打好理论知识基础,”叶尘好像一个要被天打雷劈的老师,“等到时候你俩上了床,灯一拉,就趁老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主动出击,直接把他给办了。” “男人一爽,智商就往下狂掉,到时候老陈眼睛一睁一闭,就爽了一晚上,哪还顾得上回忆自己有没有发挥作用技术好不好?肯定恨不得天天拉着你乱搞。搞着搞着技术不就上去了嘛,长此以往,不知不觉,你们两双双进步,携手共赴婚后和谐生活。” 说着说着,这家伙还从身后神神秘秘掏出一沓东西:“来,学习资料,绝密级。” 郁谨沉思了一会儿,消化完了叶尘的话后,不确定地进行确认:“意思是,我先努力学习,以便到时候主动……抱他?” 他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是呢,这样我肯定不会有事,他也绝对不会没有自信了。叶哥,你想得好周全!” 他伸手接过叶尘的“学习资料”:“叶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让陈浮受委屈的。” -- 67 阿谨,不疼,不疼了。乖。(rou 回忆 新 “我想要你。”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陈浮的身体似乎僵了一瞬。 果然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啊……自己不会吓到他吧。郁谨几乎是怜惜地想。 他轻声道:“闭上眼睛好吗。” 陈浮果然依言闭上眼,微微颤抖的睫毛看的郁谨心都要化了。他一边继续舔吻着陈浮的侧脸,一边去解男人衣服的扣子,陈浮配合地抬手,赤裸精壮的身体很快展现在郁谨面前。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毫无防备,闭眼袒露在自己眼前的样子,胸肌与腹肌块垒分明,透着绝对强势又不过分夸张的力量感,郁谨的呼吸也粗重了一点。 他本应该按照教程,继续顺着往下亲的,胸,腹,更私密的更下方……可是郁谨在陈浮下巴处犹豫着留恋许久,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啃上去。两人之前什么都没做过,一上来就亲这么隐私的部位,会不会嫌他太孟浪了? 思索着,手放在衣领上,郁谨也解开了自己的外套。正经肃穆的西装礼服被换下,一身轻薄洁白的贴身婚纱逐渐包裹住修长的躯体。胸前细小的钻石反射出莹莹光彩,笔直锁骨袒露,腰间收得极细,有丝绸花朵零星点缀,明明是不折不扣的情趣婚纱内衣,却又透着足以另任何一个男人怦然心动的圣洁感。 ——其实这也应该当着伴侣面来换的。郁谨一边抖开如云般堆砌开来的婚纱裙摆,一边回忆自己看的那部三级片,他学习的对象只不过穿到一半,就被摁在地上,狠狠贯穿了,婚纱半挂在胸上,有一部分甚至被肉棒肏进了后穴里,下摆沾满精液…… 回忆到那些毫不掩饰的肉欲交媾,郁谨舔了舔唇珠。今天他被灌了不少酒,还是面对渴求已久的爱人,理智早已开始飘离。 据说情趣服装更能挑起别人性欲,虽然之前他就告知过结婚对象自己畸形的性器官,陈浮也表示并不介意了,但还是有备无患好……郁谨暂时放开了陈浮,给自己又戴上一层蕾丝颈带,颈带上两条丝带向下蔓延,轻轻勒住了胸乳上娇嫩的乳珠根部,两个原本软软塌在乳房上的乳头被迫红通通地挺立起来。把洁白通透的面料顶出两个小小的鼓包,鲜艳的一小点红色若隐若现。 ……自己的胸好小。郁谨有点嫌弃地撇了一眼胸前不明显的起伏,像是才发育开的少女的乳房,一只手就能完全包住。 男人都喜欢大胸吧?自己刚才看到陈浮胸肌的时候,呼吸都停了一瞬。可是他这块地方根本练不出肌肉,胸一大,就和女人没什么区别了……郁谨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给两手抹上直没过肘弯的蕾丝手套,腿上的白袜是早已穿好的,一条与颈带款式相同的蕾丝袜圈卡在大腿根部。而细细的带子与一片薄薄的布料则兜住了下半身最淫靡的地方。 一切穿好后,他试探着把手重新放到陈浮身上,或许是感受到了不同于皮肤的,蕾丝粗糙的触感,陈浮睁开眼,足以令任何雄性大脑空白的场景猝然映入眼帘。 “……” 陈浮没有说话,眼睛却很明显地眨了一下,眼中的灰色不再是平常清晨一般的浅雾,浓重的深灰仿佛暴风雨即将沉沉来临。郁谨甚至能通过手下肌肉的起伏,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好看吗。”郁谨有些羞赧地问道。 “……好看。”陈浮哑声道,他偏过头,握住郁谨的手,顺着蕾丝一路吻上去,直至郁谨唇边,“阿谨很好看。” 他身体前倾,似乎想要抱住郁谨,却被一把抵住了。 “等等。”郁谨下定决心要给今晚的新郎一个完美的“破处体验”。他一把推倒陈浮,背对着跨坐在他身上,先用双手套弄了一会儿男人早已挺立的性器,带着蕾丝的十指给肉棒带来完全不同的,混着丝丝疼痛的快感,龟头渗出的腺液很快湿淋淋沾了郁谨满手。 可是这点体液远远不够,陈浮的阴茎也太大了,要是真的就这样进去,自己下面一定会被撕裂的…… 郁谨犹豫了两秒,便俯下身,直接含住了那根性器的龟头,上下吞吐起来,两只手不断轻轻揉捏抚弄着饱满的囊袋,舌头灵活地扫过男人敏感至极的马眼与冠状沟,时不时在顶端柔柔吮吸一口,离开时还会发出“啵”一声轻响。 他努力给陈浮口交过了一会儿后,有点迷惑地发现,男人的阳具确实被自己的津液浸得湿润很多,可不知为什么,似乎也大了一圈,把他整个口腔都塞得满满的,进出愈发困难,整个下颚酸胀得要命。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郁谨感受了一下,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便想狠下心,直接扒开自己的花穴,一口气坐下去——他之前已经在浴室里给自己做过初步的拓张了。 郁谨把自己下半身那块薄薄的布料扯到花唇一边,不顾被拉扯的轻微疼痛,两只手捏住自己颜色浅淡的花唇,努力向两边扒开,中间很快显露出一个小小的,显然未经人事的,不断张阖的女穴口,呈现出从来没有被肏弄折磨过淡粉色,穴内软肉可怜地蹩缩着。 郁谨臀部发力,把自己身子往上提了一点,紧紧盯 花穴内二十多年一直紧紧挤着,从未被触碰的软肉就这样被一把捅开,第一次就是陈浮刑具般过于粗大滚烫的,毒龙一样的男根,处子膜被彻底撕裂的感觉鲜明地可怕,好像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陈浮的阳具流出来了。 郁谨被抱着腰,一把摁到了男人胸前,陈浮一个翻身,两人体位瞬间变化,改为郁谨在下,陈浮双手撑在他身两侧,身体虚虚搭在郁谨身上,面对面直视着郁谨的双眼。 郁谨扭头望向陈浮,下意识向最信赖的人求助:“浮哥,我,我不敢弄进去,你帮我好不……”好? “好……” 郁谨一时竟有点被骇到了,情不自禁腰部提起,双腿发力想要离远点…… 在看清陈浮脸上神色的时候,郁谨的恳求戛然而止——刚才一直背对着没看清,郁谨这时才发现,男人两眼发红,呼吸粗重又浑浊,分明是一副忍耐到极点,马上便忍无可忍,要把他彻底撕碎掉吞进去的模样。 ——只是一个龟头,都又粗又烫,现在自己却要把这根东西主动地、完整地捅进那个窄窄的小口……郁谨深呼吸了几次,改用一只手撑开穴口,另一只手扶住陈浮挺立的肉棒,再次对准了,准备继续努力一把坐下去。 郁谨眼角眼泪都被逼出来,他一边浑身打颤,还处在身体好似被撕成两半的可怕感受中回不过来,一边又丢脸于被陈浮这么没有男人尊严的不停安慰。缓了一会儿后,终是软软地道: 陈浮的一切都鲜明地刺激着郁谨,可让他浑身轻轻战栗,忍不住用手臂挡住眼睛的,是不知道有意无意,陈浮伸进自己体内的竟然是右手—— “你抱抱我……” “好。”他听到一声极为沙哑的男声。 “阿谨。”他亲昵地叫到,语气呈现一种矛盾的,温柔混着凶狠的味道,像是在郑重地询求新娘的同意,又像是宣示着即将对新娘彻彻底底的掠夺。 他身体小幅度起伏又落下几次,可最多只是浅浅地把整个龟头都含进花穴里,用穴口处的软肉讨好地挤压吮吸了几下,就再也不敢吃的更深入了。 只听“啪”一声皮肉碰撞重重声响,下一秒,郁谨痛苦地皱紧眉,唇间挤出疼痛的呻吟,一只手死死抓住了陈浮撑在脸庞的手臂,牙齿咬住嘴唇,脸上的表情这一瞬间近乎扭曲,睫毛仿佛落水蝴蝶一般混乱地抖动着。 郁谨大口大口喘息着, 眼前一片模糊,陈浮那根东西,刚才就那样直直的,没有一点犹豫,狠狠一把贯穿了他的处女膜,在撕裂般的痛楚中,一口气顶到了极深的地方! “唔……” 无名指上戒指坚硬冰凉的触感简直是最好的催情剂,随着每一次手指的抽插,钝钝地碾磨着未经人事的软肉,激起花穴内从未有过的,一阵阵陌生又茫然的痉挛。 等四根手指都可以顺畅地在郁谨体内进出后,陈浮终于抽出手指,一双深灰色眼睛紧紧看着他的新娘: 随即,他不顾刚才为了防止郁谨咬伤自己而主动递上的,此刻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的双唇,只是舔干净嘴上血迹后,更温柔地亲着郁谨的眼皮、脸颊和嘴角,像安慰小孩子一般,轻声哄着:“阿谨,不疼,不疼了。” “疼!……好撑……” 着陈浮青筋盘绕的肉棒,试探着想要坐下去。 “是我的错,疼就咬我,不难受了,嗯,乖。” 陈浮一眨不眨地看着郁谨,把他这一刻所有的痛苦、狼狈和依赖尽收眼底,牢牢记住。 终于,郁谨再也顾不上什么“主动给陈浮破处”的小目标了,他转过身,花唇在身形扭转间又旋转着吮吸一圈龟头,激起体内一阵阵陌生的战栗。 郁谨瞬间就知道陈浮是什么意思了,他挪开遮住眼睛的手指,呆呆地看着陈浮: 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可能不够主动,赶紧加了一句:“你,你快进来……”犹嫌不够一般,修长的双腿抬起,直接环住了陈浮的腰,双脚在男人腰后紧紧扣住,甚至催促般顺着男人脊柱上下磨蹭着。 “……嗯……”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我不怕疼……”他从没见过陈浮这么温柔过,烟灰色的雾仿佛能拧出水,一时只顾近乎沉迷地看着他,“进来吧,不然你也很难受的……啊!” 改换姿势后,陈浮开始将两根手指小心地插进郁谨花穴内,这跟他自己拓张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修长的、带着薄茧的手…… 陈浮似乎咬了咬牙,他尽可能地打开郁谨的胯骨,扶着自己早已膨大坚硬的性器,伏下身,安抚性地不断吮吻着郁谨的双唇,两眼毫无闪避地近距离看着郁谨,睫毛温柔地垂下来:“阿谨,会有点疼,忍一忍。” 这么几番尝试下来,陈浮的肉棒似乎又更大了一圈,可是郁谨就是狠不下心直接坐下去……没想到事先做了那么多功课,竟然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对陈浮的渴望一时竟抵不过身体自我防御的本能,他几乎急得要哭了。 然而花唇甫一触碰到男人硕大的顶端,他便莫名两腿发软,腰部止不住地轻轻发抖。 -- 68 只能任我这个混蛋糟蹋了。(纯rou 婚纱 身体被带着侧翻了一下,陈浮火热坚实的拥抱牢牢覆了上来——他怕刚才那个姿势,直接抱上去会压疼他的妻子。 可没想到,这个动作带动郁谨体内阳具生生在紧窒到可怕的穴肉里艰难搅动了半圈,郁谨吃痛地闷哼一声,双脚死死扣在陈浮腰后,两只手臂也攀了上去。 明明平常一碰到痛就远远躲开,此刻却像抱着个特大号娃娃一样,死死搂着陈浮,怎么也不肯松手。 动作间,层层裙摆下,有几缕鲜红的血迹顺着两人结合处流下,在两人交错的喘息间显得极为淫靡。 郁谨此刻还是很难受的,就像一根又烫又粗的粗糙木棍直直捅进了身体中间,他以前连自慰都没有过,于是这痛苦也是纯然陌生,让他不知道如何抵抗的。呼吸间穴内软肉微微颤动,每一次摩擦都是新的一波连绵的疼痛,身体的本能疯狂推着他赶快起身,拔出身体里面的刑具,可最终只有脚趾在陈浮背上难耐地摩擦了两下。 与此同时,郁谨又感到一股难以启齿的满足,只要一想到是陈浮的性器捅进了他的身体里,自己变相拥有了喜欢那么久的人,他就恨不得男人能进入得再深一点,把他肏得完全崩溃都可以……郁谨深呼吸着,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不想让陈浮窥见自己的难受和过于淫荡的渴望。 嘴唇突然被轻轻碰了一下,他下意识张开,温热辛辣的液体被另一张唇舌渡了过来,舌头也伸进来安抚性地搅动。喉结滚动间,一半酒液被郁谨乖乖咽下,另一半顺着两人接吻间的缝隙溢了下来,沾满了半个下巴,酒香浅浅地扩散开,胸前的薄薄布料也被洇湿,挺立的乳头愈加醒目。 “唔……唔……” 郁谨小声呻吟着,神智在酒与陈浮的亲吻中一点点麻痹起来,连下半身的痛感都变得钝了一点。陈浮放开他被吮得鲜红的唇舌,脸颊渗了点汗,下颔线紧紧绷着,明显是一副强行忍耐的模样。 可他眉头却微微皱起来,一边用指腹轻轻揩去郁谨之前流出来的些许泪水,另一只手摸上妻子的后颈,一下下小心捏着后颈软肉:“好些了吗。” 郁谨的身体实在过于青涩,又完全不会去追逐快感,此刻被陈浮手指触碰处的舒服与下体的痛楚完全割裂开了。他忍耐了一会儿,还是有点受不住,但心里又惦记着一定要让陈浮快乐到……郁谨放下一只手,拉着陈浮的手腕,轻轻搭在自己腰后那块敏感点上: 陈浮于是看到自己的妻子仰头望着他,看了几秒眼神又游离开,好像在强忍着什么极为羞耻的事情一般,断断续续道:“我腰这边,好像比较敏感,浮哥你……可以摸几下吗。” 郁谨的婚纱后面设计成完全敞开的露背式,蝴蝶骨婉转地凸起,陈浮手背上是蕾丝包裹的温热手指,手掌则直直触到了光滑柔软的腰部皮肤。 “……”陈浮手臂肌肉紧了紧。 “好。”郁谨听见男人低沉的回应,“阿谨不要怕。” 下一秒,郁谨便感受到唇瓣上传来濡湿的触感,陈浮小心的,一点点舔着他的唇缝。在郁谨正要享受地眯起眼时,腰部突然被人握住,随即宽大的手掌覆上来,陈浮摸索着在那块软肉和附近,像给小动物顺毛一般,轻轻地揉捏起来。 “……嗯!” 郁谨脊背僵了一刹,瞬间便彻底瘫软在陈浮身上。 好舒服……他此刻仿佛泡在了软绵绵的云堆里,腰间传来的,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快感就这样顺着脊柱一路绵延往上,激得他身体一阵阵止不住的战栗。陈浮的手指修长,力度正好,手指每一轮动作间,便是一次难以抗拒的温和刺激,不知道比自慰舒服多少倍。 他禁不住双腿发力,把陈浮抱得更紧了,一个劲往他怀里钻,脑袋也止不住地在男人颈窝里蹭来蹭去,意识完全被捏成了软软的一团浆糊:“嗯……” “舒服吗。” “舒服……还想要……再摸摸好不好……” “好啊。”陈浮舔完了郁谨的唇缝,改为轻轻吮吸起来,声音有些含糊,“阿谨说什么都好。” 陈浮又捏了几下,很快根据郁谨的反应找到了那块敏感点最精确的位置,极有技巧地抚摸揉弄起来。郁谨整个人都要被揉化了,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腰间的快感水流般,一遍遍温柔地冲刷着他的全身,穴内处于应激状态的软肉也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极 终于,在又一次唇舌相交中,陈浮不小心咬了一下郁谨的唇珠,腰部抚弄的力度也稍稍重了一点,温吞的快感顿时化作弱电流般的刺激,轻轻地鞭打在郁谨背上。郁谨浑身一个机灵,女穴媚肉狠狠夹了一下陈浮的肉棒:“唔……” 才被开苞的花穴敏感得要命,连青筋碾磨过的感觉都鲜明可怕,软肉吃痛地不断推拒着体内的异物,却反而激得体内性器动作更加粗暴起来,男根一下下直往软肉堆叠的敏感点快速捅干。郁谨咬着牙,身体紧绷着捱过那一阵阵酸痛,眼睛紧紧盯着陈浮。 那一下肏弄激得郁谨前面的性器也挺立起来,他浑身发抖,发出来的呻吟更像在小声地哭,“那里……不要碰,怎么会……” 这一下却像打开了什么开关,郁谨只觉陈浮突然一把掐紧了自己的腰,原本直直捅进身体里,什么动作也没有的阳具猛地抽出女穴,又狠狠捅了进去! 胸部被玩弄的快感混着身体里那块软肉被肏的陌生刺激,彻底腐蚀了郁谨所剩无几的神智。 “阿谨。”陈浮仿佛咬牙切齿一般,“让你乖乖的,不要乱动。你……” 郁谨大脑还没来及处理这句话,陈浮便一句话都不再多说,认真遵循他的要求,肉棒抽出又捅入,每一次撞击都直直打在郁谨深处的子宫口上,在“啪”“啪”的响亮肉体碰撞声和轻微水声中,誓要彻底肏开郁谨的宫口才罢休! “阿谨。”陈浮捏着他乳肉的力道都粗暴了点,语气中竟有几分狼狈的无奈,“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下一秒,他便明显感觉到陈浮动作一顿,随即唇珠被不轻不重咬了一口,男人不再强行忍耐,抓住郁谨的胯部,“砰”一声直直撞进了郁谨的女穴深处! “嗯!……”郁谨头脑昏昏沉沉的,一时竟也没觉得很疼,钝痛混杂着未褪去的快感,迷惑着身体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抵抗,“好粗……” 粗大的性器再一次撞上敏感的子宫口,郁谨呜咽出声,明明痛得双腿发颤,却还极为主动地摆动腰肢,让龟头打着圈地肏弄自己那块从没被触碰过的软肉:“快点……” 为抗拒地死死缠绞着陈浮滚烫的阳具。 他挺了挺少女般小巧的鸽乳,主动送到陈浮手里祈求更粗暴的蹂躏,甚至晃动着奶头去磨蹭陈浮,好似撒娇:“不疼的,浮哥,肏进来吧……”说着,仿佛生怕陈浮不相信他的话一般,径直摁住了男人的肩,找准了自己那块软肉,对着体内陈浮饱满的龟头,狠狠往下一压! 肉棒立刻毫不留情地完全顶开那条缝,龟头甫一探进去,便被更加紧致的子宫颈濒死般吮吸起来,这可怕的快感是任何一个雄性都完全无法 真好……他的思维都被体内凶狠的撞击肏得断断续续——他所有失控的表情和动作,都是因为我。 在郁谨不知道是抗拒还是鼓励的呻吟下,陈浮狠狠地肏了那块软肉许久。随着两人都愈加急促的喘息,渐渐密集的肉体碰撞声和淫靡的水声,在周围一圈媚肉都要被肏肿之前,子宫口终于微微张开了一条细缝! “是子宫口吗。”陈浮有点心疼地看着他,手探进郁谨前面轻薄的胸衣里,捏住一颗被勒得红肿的乳珠,轻轻揉捏起来,不断抚弄着鼓起的胸乳,捅干的动作微微放缓,“疼就不弄了,放松,阿谨,别害怕。” 听到陈浮难得的,仿佛有点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语气,郁谨强撑着理智,摸索着找到陈浮的唇,黏黏糊糊地吻上去,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没事的,你快点肏我吧……好舒服,我可以的……” “呜……浮哥……”郁谨整个身体都漫上一层层红潮,崩溃地抵着陈浮的肩膀,话语混乱地一塌糊涂,“不要,好疼……再深点,好像要被肏开了……呜,好深……” “唔!”在陈浮一个又深又重的肏干后,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郁谨只觉得体内很深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软肉,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谨心中“让陈浮舒服”的想法早已彻底融化掉,徒余唇间和腰部一阵阵让大脑一片空白的快感。 他的花穴又浅又窄,第一次被肏弄,根本得不到什么生理快感。可当他看着陈浮明显带上了欲望的眼睛,额上随着激烈的动作而渗出的汗水,强烈的心理快感就铺天盖地地压垮了一切。 招架的,陈浮喘息了一声,便摁着郁谨,在娇嫩的,从未被玷污的子宫颈里开始了射精! 一阵阵滚烫的液体打在体内极深的地方,郁谨整个人都在战栗,他一边因为宫颈被强行撑开而痛苦不已,一边又因为被心爱的人内射而产生极混乱的快感,两方拉扯下,前面的男性器官依旧高高挺立,既没有因为快感射精也没有因为疼痛而软下去。 陈浮第一次的精液量很大,射了七八股还没有结束,黏糊糊的糊满整个宫颈,往子宫深处淌去。郁谨悄悄转了转眼珠,想通过观察陈浮的表情看看他要多久才能射完。 眼神对视上的瞬间,郁谨却彻底怔住了。 在整个射精的过程中,陈浮一直在看着他,此刻估计没有预料到郁谨会突然抬头,一双眼睛中几乎就要溢出来的,再热烈不过的爱意,一览无余。 “唔……!” 这猝不及防的,近乎告白一般的凝视激得郁谨男根猛地一个抖动,竟然就在陈浮的注视下,没有一点抚慰的,一边被内射,一边前端也喷出了精液! 郁谨嘴唇发着抖,唇珠鲜红,睫毛乱颤,体内因为射精而一阵阵毫无规则地挤压吮吸,带给陈浮正在射精的性器又一阵滔天的快感。 察觉到郁谨的视线和极为强烈的反应后,陈浮也愣住了。 他垂下眼睫,匆匆把眼中的感情遮掩干净,再抬眼时只余一片很温柔的灰色:“怎么了。” 他一边欲盖弥彰地问着,一边把射完精的性器小心地从郁谨体内抽出来,扯过干净的毛巾,本想替郁谨清理干净,却发现随着他的退出,子宫口也牢牢闭合,把所有的男精都锁进了宫腔,几乎没有流出来的精液,穴口只有浅浅的血迹和一点淫水,以及囊袋拍打出的红痕。 陈浮关注地看着郁谨,一切证据都迅速褪去了,只有他自己也没察觉的,灰色眼睛下的两抹微红,泄露掉他在面对心上人时,乍然被察觉到心意的羞赧。 “陈浮……” 前端射完最后一点液体,郁谨平复了好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声线仍然发着抖。 ——太犯规了,这么看着他,后面他一定会丢脸的…… “你把头低下来。” 陈浮闻言,没有犹豫地垂下头。郁谨解开自己的颈带,堪堪蒙住了陈浮的双眼,脑后打上一个结。 “下面这次,我自己来。”郁谨强作冷静,“不要看我。” 恍惚中陈浮唇角似乎微微勾了一下。 “为什么不让我看着呢。”虽然眼睛被蒙住,但陈浮还是准确地找到了郁谨的右手,握着直接吻上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阿谨今晚是新娘,很好看。” “你……”陈浮说的言辞都很简单,夸郁谨也基本就是“好看”两个字,一点花言巧语都没有,可他就是完全抗拒不了。 ——要我说什么?说不是不允许你看我,是你一看我,我就忍不住看你。只要看着你,就会忍不住……很快的泄出来吗? 让阳具在并不深入的地方一直抽插,结果好几次都主动送上了媚肉后的敏感点,被龟头狠狠摩擦过后,只能闷哼一声,径直跌坐在陈浮的肉棒上,才闭合不久的子宫口被顶撞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让他双腿打颤的恐怖刺激。 就这样又上下吞吐了近百次,郁谨喘息渐渐粗重起来,背上布满汗水,陈浮的阳具还是和开始一样滚烫粗长,毫无泄精的意思。郁谨咬咬牙,直接坐在性器上转过身。 不顾肉棒在体内狠拧一圈的强烈快感,整个身子转成面对陈浮后,他抬起腰,抽出男根直至只浅浅含着龟头,紧接着,郁谨两只手抓住陈浮的胯,直接猛地狠狠坐下! 龟头瞬间捅穿层层软肉,捅开在之前的性爱中早已绵软的子宫口,狠狠撞入宫颈之中! “呜……浮哥……”郁谨低低的呜咽,下意识叫着陈浮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点。 他有点脱力地伏趴在陈浮的腹肌上,洁白的裙摆蔓延开。郁谨亲吻着陈浮的喉结,讨好地卖乖:“好久了,是不是可以射了呀?” 说完犹嫌不够一般,他主动收缩着那段相比女穴软肉,更为紧窒缠绵的子宫颈,一下下吞吐绞紧着陈浮硕大的龟头:“已经很久了,浮哥好厉害的,真的够了。” 一只手抚上郁谨的脸颊,轻轻捏了捏。郁谨抬头,陈浮的双眼被白色宽蕾丝颈带蒙着,难以看出神情,颈带下的鼻梁高挺,嘴唇是郁谨吮出来的鲜红色,微微抿着。 即使没有对视,也肉眼可见这个男人并无遮掩的,温柔的爱意。 那些血管中的酒精终于抵达大脑,郁谨沉迷地隔着布料,亲吻陈浮的眼睛,言语黏糊又湿润:“浮哥……” 脸旁的手突然移到了腰上,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另一边腰肢,郁谨被陈浮掐着腰,紧紧摁在了胸膛上:“……嗯?” “……”陈浮没有回应。 ——确定了郁谨怎么挣扎都逃不掉后,陈浮再也不去忍耐,埋在体内的肉棒开始狂暴地肏弄起郁谨的宫颈! “呜……等等!”毫无预兆的捅干,郁谨直接哭出声,“不行,退出去,不要在那里……”宫颈太窄了,从没有尝过阳具的鞭挞,此刻完全被肏成了肉棒的形状,每一次顶进去抽出来都会随着被拉扯神经,带给令郁谨头皮发麻的,身体要被全部捅坏掉的快感。 “阿谨做的很好。”陈浮声线已经不太稳,像是鼓励一个表现很棒的小孩,“很舒服。” “后面交给我。”陈浮不知何时已经扯开了眼上的遮蔽,在呼吸相交的距离里直直凝视着郁谨,两人的喘息声都是急促又混乱,“也会让阿谨舒服的。” 话音刚落,便是狠狠拔出又快速插入,速度极快的新一轮抽插! “……唔!”郁谨崩溃地摇头,子宫深处被肏弄的快感密集又激烈,他挣扎着想要抬起上半身,却被陈浮瞬间察觉,于是一只掐着腰的手改为摁住他的脑袋,把郁谨牢牢摁在了自己的颈窝里! “不要跑。”陈浮此刻简直像恶魔在勾引着人间的信徒,郁谨明明知道,前面等待他的只是让自己完全失控的刺激,却情不自禁去顺从他的诱哄,“相信我,会舒服的。” 郁谨瞳孔已经有点涣散了,不知是因为酒还是陈浮灰色的双眼。 他只喃喃地重复:“好,我相信浮哥的……呜!” 他突然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眼尾的潮红仿佛新抹上的胭脂,鼻尖可怜的抖动,整个人都彻底埋进了陈浮的怀里,边呜咽,边小声抽搐——陈浮刚刚竟然直接捅进了子宫里,开始第二次内射! 小小的宫腔被再度灌满,陈浮性器的抖动在体内的感觉分外鲜明,郁谨闭着眼,清晰感受到子宫吞完黏糊糊的男精后,随着陈浮肉棒的退出,再度牢牢闭合。 -- 69 你看他的时候,看的是他吗 “鱼鱼,鱼鱼?” “哥哥?” 郁谨的两边肩膀都被人拍了拍,他猛地回过神来:“……没事。” 不用照镜子,只看唐百灯和顾霖的表情都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古怪。 低了低头,郁谨僵硬地掩饰脸上并不明显的潮红色:“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也不顾身边两人有没有回应,就推开椅子,匆匆往外走了。 “……”唐百灯看了看远处幸福微笑的新娘新郎,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脸色莫名有点阴沉。 顾霖看了他一眼,唐百灯懒懒地回以一个带着挑衅更带着敷衍的假笑。 “前辈。”顾霖道,“人已经走了,我俩都没必要演了吧。” “哦?”唐百灯也瞥了他一眼,“你倒挺直接。怎么,还想让我夸一句演技不错?” 顾霖摇摇头,虽然他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一口口尊称也不知道真的谦逊还是在阴阳怪气:“前辈,我能感觉到,你从头到尾都瞧不上去讨好郁谨的。吃饭、采茶,一天下来,我们跟争宠有什么区别?倒是你确实水平过硬,郁谨根本没发现,看似真心追求的人其实一直在憋着气。” 唐百灯闻言失笑:“不就想说我一直在做戏吗。难道你没装?不会吧,有人抢着喂饭还乐在其中了?没想到大明星癖好这么独特。” “……”顾霖冷冷道,“只要最后能达到目的,过程自然无关紧要。倒是你,明明天时地利人和,现在竟然也要不甘不愿地和我站在一条起跑线上。” 唐百灯显然不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走,“小孩,我愿不愿意,轮不到你来猜。” “……你恐怕对一切都清清楚楚。”沉默几秒后,顾霖突然说,“我自然比不上前辈,郁谨的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不过如果有心,这也够了。” “郁谨之前虽然离婚了,还喜欢着他的前夫吧,之前消失了一段时间,出来后就一直和你在一起。”顾霖直直盯着唐百灯,看似拈酸吃醋的开头后,逐渐暴露出真实目的,“你肯定做了什么,让郁谨彻底对他的前夫失望。我猜猜,一些触犯到哥哥底线的事情?” “……”唐百灯看起来神色不变,心里倒是因为这番话认真了一点:“你不会天真的觉得,以我们的关系,我会贴心回答吧?” “还哥哥。”唐百灯笑,故意用那种明艳的,甚至有些刺眼笑容,“也是,鱼鱼对你连基本的欲望都没有。可怜的弟弟也只能用这种称呼自我欺骗,自己逗着玩玩了。” “话说回来,这位弟弟刚才有一点简直是大错特错。” “我不是懒得讨好郁谨,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我为了鱼鱼,暂时遮掩一下所谓的偏执与傲慢,可是也仅限于这一个人了。 唐百灯倚靠在椅背上,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顾霖年轻而线条流畅的半张侧脸。 顾霖转过头,抿嘴直视着唐百灯仿佛胜券在握的浓艳眉眼。 ———— 此刻的郁谨,正一个人走向借宿的民居。 nb “——现在我才发现,我好像一直喜欢错了人,我以为我很爱我的……前夫,但我放不下的其实是另一个人。” “好笑的是,没过多久我又会想到我前夫,想到他就很难受。好像对他同样念念不忘。” 郁谨走走停停回到了居住的房间,打开电脑登录社交软件,犹豫着要不要找一个好友…… 屏幕闪烁了一下,黎静流的脸很快跳了出来,他似乎刚刚回到办公室,还带着口罩,正一边取下,一边望向镜头。 “黎医生,我……我确实有点困扰。” 陌生的通话请求突然弹出! 他对黎静流一直没什么防备,此刻的绿色小话筒更像冥冥之中的天意,于是下意识便点了接通。 “到了最近,有些时候我竟然会觉得,如果他是真心的话,就这样在一起也很好。” 郁谨摁了摁太阳穴,几年咨询的经验告诉他,自己的心理状态可能已经不太健康了。 他知道面对心理医生时,必须抛却无用的羞耻心,实话实说。 “不行……” 还有唐百灯,明明自己心中总有一只靴子迟迟未落地,可是才找回来的,和唐百灯在一起的时光又极为清晰,偶尔闪过的画面甚至是甜蜜的。所有心动都鲜明又真实。 “好。”郁谨深呼吸了几次,“是这样的,我这边出了点事,具体不好说,但结果是——” 郁谨苦笑:“说的文艺点,因为一些人为原因,最终导致每一份心动都是独立的、真实存在过的。先吃了一块喜欢的樱桃蛋糕,发现竟然有毒,之后又忘记了蛋糕,喝了一杯心爱的樱桃牛奶,没想到牛奶是假的。让我心动的樱桃 嘴唇开阖几次,他最终艰难组织了一个开头: “不要紧张,”黎静流尽力把自己的表情调整到最温和的状态,眼神极能安抚人心,“想要说什么,随便倾诉,视频关闭后,谁也不会记得。” sp; 他现在脑中一片混乱,既有同时和几个人乱七八糟的牵扯,也有因为想起了过往而分外错乱的记忆——一会儿是横插进脑中的,陈浮婚后的种种呵护,温柔地逼着他眼眶发涨;一会儿又是模模糊糊、或假或真的,男人冷漠到极点的灰色眼睛;被囚禁时,笼子外说不上来的模样;灯光下一切摊开时茫然的神色…… 事实上从第二天在唐百灯床上醒来开始,他就时常走神。笃信着被编造的记忆生活了好几年,楚门的世界被猛然撕开,完全矛盾的认知与根本不能共存的情感全部混在一起,一些地方已经岌岌可危了。 “另一个人,每次见面时,我的情绪都不太对劲。知道喜欢错了人后,虽然当时很震惊,但好像潜意识里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甚至在他拉着我……做爱时,也不太抗拒。” “是吗?其实还好……”郁谨下意识想撇过脸,又强行顿住了。 郁谨一怔,竟然是黎医生打来的视频电话。 况且按理来说,他对陈浮的种种爱慕,其实通通归于对唐百灯的求而不得…… 在看清郁谨的一瞬间,黎静流动作一顿,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小郁,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好差。” 味是蛋糕里提取的甜蜜素调出来的。” “现在牛奶还没有消化掉,又想起蛋糕很好吃了。阴差阳错全混在一起。” “蛋糕跟我保证不会再有毒了,牛奶……可能也不会再作假了吧。” “我觉得我的胃消化不了这么多。”郁谨最终还是没有直接说出他的困扰,但黎静流很轻易地理解清楚了。 他安静听了许久,确定郁谨的倾诉告一段落,才谨慎开口: “我大概明白了。” “那小郁,你是怎么确定,你真的喜欢现在那个男……樱桃蛋糕?” “我,”郁谨回忆了一下,“他要我和他走,我就走了;他想要抱我,我也没跑掉,甚至有些沉迷;他给我承诺,认真地看我时,我确实会觉得心动。” “而且上大学时,我就只喜欢他。”郁谨咬咬唇,“算是求而不得的初恋吧,还喜欢了两次。可能真的躲不掉。” 黎静流轻轻扣了扣桌子,眉头皱起。 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旁边郁谨看不见的另一块屏幕,一抹灰色一闪而过,里面的冷意却能激得人浑身发寒。 看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要这样做了—— 黎静流眨眨眼,神色愈发专注,他的病人不出预料被这双眼睛吸引过来: “描述一下你和那块樱桃蛋糕走的时候,他的样子。” “样子。”郁谨重复道,“他穿着长风衣,和八年前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怀表……怀表让人很安心。”郁谨说着也有点犹豫,一只怀表,怎么会让人安心? “继续,”黎静流温和道,“接下来为什么没有拒绝呢。” “有一大片玫瑰田,花开得很好。怀表,怀表一直在眼前晃。”郁谨断断续续说着,慢慢的,伸手捂住了一半脸,灯光落在五指上的阴影像扭曲的一团诅咒,牢牢黏在脸颊上。 他眼神透过指尖,涣散地盯着电脑屏幕上一块小小的黑色污点:“他胯上有一片纹身,我看到一点就不敢看了,一定很疼……” “后来一段时间他都对我挺好的,就像,就像以前一样。” 郁谨越说越慢,他似乎隐隐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好的。”黎静流道,“下面有几个简单的问题,不必多想,凭直觉回答我就好。” -- 70 总以为是情难自抑,猝然间却发觉,竟是命 “……是他吗。” “……”郁谨第一反应自然是肯定,“不然呢,唐……樱桃蛋糕就是樱桃蛋糕啊。” 郁谨的音量在看到黎静流光彩似乎愈加明亮的双眼时渐渐弱下来。 “小郁,放松下来,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回想。” “故人久别重逢后,你的第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当时再见到唐百灯,我一天之内就连着三次想亲他。郁谨郁闷地望着黎静流。第一次想亲他……“是我看他的时候,他正好也回头冲我笑。” “好。”黎静流温声道,“再努力想一下,当时脑海里的画面。” 画面?当然是唐百灯的脸,两个酒窝半掩在阴影下,有一种异样的吸引力…… 不,不对。郁谨悚然一惊。 他想起来了——是唐百灯站在讲台下,对坐在阶梯教室前排的自己笑。 当时影帝远没有八年后这样充满风情的艳丽,酒窝是青涩、甚至带了点甜美的。 郁谨继续凝视着视频对面的心理医生。曾经初见唐百灯时,明明只是一闪而过的画面,此刻活生生跃于眼前。 “好像,是的。”他喃喃道,“我看到很久之前,我和他一起上课……” “小郁很棒。”黎静流鼓励道,不知是体贴地总结,抑或有意引导,“也就是第一次心动时,其实是对你心里那个……按你们的说法,应该是‘白月光’心动,对吗。” “而并非现在这个男人。” “……或许。”郁谨犹豫道。 他总觉得还是有一点别扭,但一切好像又都在黎医生的帮助下逐渐明朗起来。 “中间你们相处的细节我不太清楚,但听小郁的描述,最让你耿耿于怀的,是在一次很重要的节点,你选择和他走了,是吗。” 还选择和他……黎静流呼吸短暂地停了几瞬,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瞳孔中的光彻底沉了下来。 郁谨一直追随着他的视线逐渐涣散起来。 ——开始进入半催眠状态了。 然而这一次,黎静流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满足私欲。他试图引出总是被郁谨忽略、一闪而过的、看似荒谬却真实的想法。 “是,是的。”郁谨一点点卸下防备,有问必答起来。 “你说怀表令人安心,从潜意识看,令你安心的应该是某个佩戴过怀表的人。”黎静流道,“他可能是眼前人,也可能……深呼吸,慢慢回想。” “当他要带你走时,脑中出现的第一画面究竟是什么?” “怀表……”郁谨一点点道,“是有个男人,戴着怀表。” “他一直若即若离,好像根本看不上我,又想……” “不,不是,他,他对我很好,救了我。我对不起他……” 黎静流沉默几秒:“然后呢?为什么看到纹身会心疼?” “因为唐以前拒绝……不对。”郁谨的说法开始变得混乱,却似乎又隐隐自带一套独特的逻辑。 “会心疼,因为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他变成那个样……”视频前的青年捂住眼睛,虽然瞳孔仍然没有什么神采,明显依旧处于被催眠的状态,但眼角竟然开始泛红,“我怎么可能拒绝……他愿意看我,他对我有欲望想要肏我……我心里其实,很开心……不,不是,感激……” 听到“想要肏我”那句话,黎静流看似面色如常,手中的笔却“啪”一声被捏断了。 “好啦,小郁。”黎静流轻声哄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慢慢闭上眼,然后睁开。” 这一次他并没有选择抹去郁谨被催眠后的记忆,哪怕事后他想起来,会心生警惕。 毕竟……黎静流又瞥了眼旁边的屏幕,乍一看一片死寂。 “嗯。”郁谨听话照做。眼睫颤动了几下,带着些湿润的瞳孔重现展现。这一回他的神色明显清明了很多,也多了些疑惑,“黎医生,我刚才说的……” “愿意和他走是因为他救过你;被抱时无法拒绝是因为伤害过他。”黎静流一点也没有卖关子,单刀直入,“小郁,你口中那个‘草莓蛋糕’,救过你吗?被你伤害过吗?” 沉默几秒,郁谨摇了摇头。 他快要预感到黎医生想要说什么了。 “好的。事实上,小郁,作为你的私人医生,为了对你的心里状态有一个更准确的评估,我看过你几乎所有的电影和电视剧。”黎静流一本正经地鬼扯,“同时,我也为很多演员提供过心理咨询。”这倒是真话。 “演员最常遇到的问题除了被众人的议论和外界眼光,以及自身规划或私人情感困扰外,一个负责敬业的演员,几乎一定会出现的问题,就是——” “……” 郁谨沉默地看着黎静流。 “——入戏过深。”黎静流缓缓道。 “或许无需我再废话了。”医生没有放过视频前青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小郁,显然你不是那种为了一点点感情就要死要活的所谓‘恋爱脑’,正如你自己所言,年少时短暂的相处,多年后再见,应该不会再有波澜。” “之前的心动还可以解释是过去情景再现时,一时的情难自抑。后面甚至影响到了你至关重要的选择。你自己不也有所怀疑吗。” “所以,小郁。” “你看他的时候,看的究竟是他。” “还是曾经戏里那个让你放不下的人?” “哗啦——” 外面起风了,摇摆的黑色树影布满玻璃 “我……”郁谨一时觉得难以置信,可刚才自己回忆中的场景又是如此清晰,“黎医生,您的意思是,我喜欢他,是因为我一直没走出那部电影,我一直把他当成戏里爱慕的那个人,所以才会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心软?” “啪嗒——”窗外开始下起小雨,风还是很大,树影的摇摆逐渐混乱。 再无人要应付,黎静流终于闭上了已经开始刺疼的双眼,缓缓按揉起来。 “现在被强行摁下去的回忆猝然浮出水面,好好生活着的人突然想起了那一场惨烈的车祸与几近窒息的湖水,还能和从前一样吗。” “可是,可是……”郁谨眼前一阵阵发晕,强行用手肘撑住了桌面,扶着额头,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反驳什么。 陈浮微微蹙起的眉心平缓了一点。刚才的那点担忧快得像错觉,看向黎静流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不能再看到郁谨,他也懒得和这个人废话,只是干脆地挂断了视频。徒留黎静流一人端坐在明亮的诊室内。 “这真的可能吗?一年两年走不出来很正常,但已经六七年了,我怎么会一直困在一部电影里?我这几年拍戏照拍,也没有很想过他……” “我……” “……”他会不惜代价的。陈浮没有回答, “他的状态怎么样了。” “……呼。”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一副冷静到近乎漠然的模样,大概也只有刚才那位才能让他主动开口了。 郁谨嘴唇开始无法自控的哆嗦,耳朵连黎静流的一个字也不肯放过。 郁谨手发着抖,拿出了手机,找到当年那部戏导演的电话,拨了过去。 窗。 “就像你第一次看到那个人一样,心动却不知道缘由。” “等到时间过去,你慢慢从这段电影里真的走出来,那所有‘不正常’感情,无论是愧疚、心疼抑或爱,也不会再打扰你了。” 结果现在被告知,这根本是迟来的“入戏过深”,是他错把对角色的迷恋代替到他人身上…… 他突然间觉得黎静流的双眼在昏暗房间中是如此刺眼, “……”陈浮没有回应,只是沉默了几秒,“我是问他的心理状况。” 咨询结束后,黎静流关闭视频,不自觉摁了摁眉心。 ——他一直相信是一往情深,于是竭力去追随着那些无法拒绝的心动;自以为眼前的脸是真实爱慕着的,于是选择握住那只手。 他拍完戏后没多久就遇到了陈浮…… “那进一步估计,在你做出跟那个男人走的选择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至关重要的事吧。” “记忆塑造我们的人格,其实一切经历都无法彻底抹去,我们只是将一部分沉入海底。” “是突然想起来被消去的记忆,被忘记的戏和还没走出的情感?” ———— ——是想去求证吗?可是早有人比你更了解你……在关掉视频的前一秒,他不知是怜悯还是嫉妒地想到。 “陈家的小辈,我知道你恨不得来我的地盘上轰了我。”黎静流无所谓地笑笑,也不管陈浮到底信了他多少话,“全都查到了?花了不少人脉吧,可惜我早就离开了,年纪大了只想颐养天年啦,你找不到我的,多花些精力去哄前妻不好吗。” 郁谨咬牙,却什么也说不口。 他眼前好像有一幅幅极为熟悉的画面一闪而过,是车站,自己满怀憧憬的示爱,再一次冷漠的拒绝…… “也是不正常,不健康的是吗。”郁谨喃喃道。 “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有人在你还没有从戏里完全走出来的时候,直接抹去或扭曲了所有相关的记忆。连记忆都没了,自然衍生出来的种种‘后遗症’也不存在了。” 郁谨愣住了。 “好。”黎静流礼貌地说。 黎静流并不意外地转过头,与屏幕中的那抹灰色直直对视。 “可是,打个比方,给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消除掉车祸或溺水的记忆,心理障碍就不复存在了吗。”黎静流轻声道,“他们看到汽车与池塘还是会恐惧,尽管他们都无法理解这恐惧从何而来。” “恐怕是看一眼汽车都要晕过去,就像你……看一眼那个人,都难以自拔吧。” “应该是相信了。”黎静流道,“你想要的目的达到了。不管他后来到底是被那部戏影响,还是真的重新喜欢上了唐百灯,现在他也只会相信我们的说辞,相信是所谓的‘入戏过深’,估计不会再对唐百灯有任何心软了。” “可是对车的恐惧是不正常不健康的,你对他的爱……”黎静流垂下眼,看着他。 ——第二次告白的自己,到底在挽留谁? “不是特别好。”黎静流实话实说,“要多花心思慢慢疏导。但这一次也是一个契机,说不定反而会拨开云雾见天明。” “因为你记忆有缺。”黎静流平静地打断了他,“虽然可能为了保护什么人,你不方便说。但是,小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拍完那电影,你应该出现了很明显的入戏太深的症状,而周围人并没有发现。” 右手边另一个屏幕上,一直没有动静的画面突然传出了声音: “一切都是错觉而已。”黎静流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屏幕,“你愿意和他走,是觉得对不起戏中人。你心疼,是愧疚于对戏中角色的伤害。” “黎医生,你可以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吗。” -- 71 他抬手,似乎是想摸摸郁谨的脸,但很快又 “方导,我是郁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 民宿外,天空黑沉沉的,雨很急地灌下来。 “《红拂》?是的,小郁你不记得了吗,当时拍完戏后,你还很明显没‘出来’,我就是担心这个才把你和小唐的杀青时间错开来,没想到你一直没走,后面是不是还在车站碰巧遇到人家了?小唐人还是很好的,只是那时候他状态也不太对劲,当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问你你也不说。” “跟你推荐的心理医生没见你去看,不过再后来看你状态好像也还行,应该是彻底把自己和红拂这个角色撇干净了,好像还谈恋爱了?之后也没怎么联系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郁谨站在窗边默默往外看。从来就没有“撇干净”过。 “怎么了小郁,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一切都还好。谢谢方导。我先挂了。” ——但是导演这段话,却勾起了他记忆中唯一的空白。 至此,所以漏洞似乎全部严丝合缝补上了。 郁谨闭了闭眼,转身离开窗前,推开房门,没有犹豫地往唐百灯房间走去。 八年后第一次见这个人,距离现在只过去了多久?一年不到,可是他的生活,他的记忆全部翻天地覆,所有自以为真实的喜怒都覆在不知善恶的谎言上。 半年以前,他以为自己的前二十五年不过是顺顺利利读书,大学时不咸不淡喜欢过一个人,偶遇陈浮后迅速坠入爱河,明知人家对他没感觉,还是骗陈浮结婚,婚后各种讨好,甚至一度需要心理医生的纾解,每天烦恼的除了工作就是枕边人冷淡的眼神。 现在各种话语与真相不断浮现,被缝补得面目全非的记忆也全部揭开——大学时,他是真心很喜欢“学长”的,即使后来因为男人的拒绝而歇了这股心思,再次合作拍戏时却阴差阳错,因为入戏过深而又一次“爱上了”,结果再次被拒绝;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左右,认识陈浮,被男人骗着结婚,篡改记忆,婚后甜蜜了一年,失败,陈浮开始故作冷漠;直到顾霖的意外出现和唐百灯的早有预谋,自己亲口提出离婚,所有人的算计都开始脱轨,自己也被推搡着走出了那个本就不是非常安乐的乌托邦。 他不是什么魅力无边的大美女,那些男人估计撑死了只是占有欲作崇,没有他这些人也会有别的佳人作陪,他自己也不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彻底把话出清楚,和他们撇清关系,去过好自己的生活,恐怕才是正确的做法。 ——“笃笃。” “谁?” “是我。” 房门打开,穿着睡衣的唐百灯显露了一半身形,有点惊讶:“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好差,赶快进来,我弄点热水吧。” 郁谨沉默着走进来,坐到了房间的小沙发上,唐百灯虽说“弄点热水”,但却动作快速地泡了杯热牛奶,端到郁谨面前:“不开心吗,谁惹你了?” “我不绕弯子了,你也不必演来演去了。”郁谨平静道,“直接说吧,从八年前开始。你拒绝了我两次,后来明明发现我不记得了,也没有提醒,对吧?那些广告、游戏、现在的纪录片,都是你刻意安排好的,是吗。” “当年总能碰到你,我以为是上天赐予的缘分,不过很快你就给我上了一课,怀疑我别有用心,蓄意制造巧合。”郁谨偏了偏脸,“怎么,现在大影帝做起这些事来,也不嫌打 “无懈可击的答案。”郁谨轻声道,“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了吗?真是准备万全啊。” “所以表现出那种欲拒还迎的暧昧样子?”郁谨也笑了笑。 ——他的这些话其实确实没什么毛病,在郁谨大学对他的印象里,唐百灯本质上一个是一个看似温和,实则傲慢的男人,估计喜欢什么,也只会大大方方追求,而不是用些婊里婊气的小伎俩,估计唐百灯这段时间使在郁谨身上的手段,哪怕郁谨找个杂志亲自爆料,也没人会信,和唐百灯平时形象实在差别太大,乍一听只觉荒诞至极。 “只要最后能让你一直看着我,手段无所谓。”唐百灯道,“我从来看不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从来都是别人来讨好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怎么说能让别人最心动,什么表情最能撩拨人。” “对你不是新鲜感,也不是什么想展现魅力,是我当时拍戏时就喜欢上你了,后来发现自己搞砸了一切时,本来想处理完国外事情就回来认真追求你时,没想到你已经结婚了。” 郁谨可有可无地听着,他听过的谎言实在太多了,此刻反倒有点无所谓了。 “我也觉得挺可笑的。所以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之后,我绝不对你有再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你也不要再惺惺作态了好不好?就当普通的合作搭档。” “……”唐百灯的动作顿了顿,但那也只是一瞬间。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我可以改。不主动和你提过去的事,也是害怕我真的没机会了。”唐百灯抬手,似乎是想摸摸郁谨的脸,但很快又放下了,改为拉住郁谨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力道很轻,很眷恋地摩挲着他的手指。 唐百灯感到手中的温暖被轻轻抽出了。 “可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脸和掉价?” 他设想的自然是就这样成功骗下去,但最糟糕的情况肯定也要做好准备。 他犹豫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短短几秒而已。 “你的目的是什么?看一看一个蠢货在被拒绝两次后还不会又喜欢上你,会不会有幸得到第三次拒绝?凭此展现你无人能抗拒的魅力?”郁谨皱了皱眉,“还是突然对我又起了点新鲜感,想花费些心思玩玩?你对我告白的时候,心里是不是觉得挺可笑的,还是有点恶心?” “……”郁谨也看着唐百灯,男人的眼神和当时在篝火旁抱着他时的模样很像,眼里亮亮的,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郑重。 “只要你……一直看着我就好。” 他也不知道,至少这句,是唐百灯的真心话。 “是的,我没有提醒。广告是我安排的,很多时候我的话确实都有暗示。”出乎意料,没有一丝狡辩与修饰,唐百灯竟然痛快承认了一切。 “你喜欢我用什么方式和你相处,用什么形式表达对你的喜欢,我就按你的喜好来做。”唐百灯看着郁谨的双眼,眼神完全沉了下来,“我不会再骗你,也不会做任何让你不舒服的事了,鱼鱼,你现在不接受也完全没问题,尽管拖着,尽管用时间来证明我的话。” “后来我发现你过得并不幸福,我也正式回国了,所有所谓的‘别有用心’,都是想追回你。”唐百灯扬了扬嘴角,眼中一点笑意也没有,“那位把你看得那么紧,不刻意设计,怎么见到你?对你太礼貌,你根本不会多想,太直接又会吓到你,” -- 72 他是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的 “可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鱼鱼?”唐百灯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计划之外的、略带怔愣的神情。 “这是什么,以退为进?”郁谨还是那副很是绵软的嗓子,言语却是冷冰冰的,“痛快地承认一切被我怀疑的部分,再抛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诠释自己的真心,最后来一段看起来万分真情实感的告白,环环相扣,很难让人不感动啊。” 嘴上说着“感动”,郁谨脸上神色却有点奇怪,像难过也像释然。 “你不相信我的话,是吗。”唐百灯轻声道。 郁谨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想到,虽然时间没过去多久,但他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之前和陈浮提出离婚时说了些什么了。当时脑子里乱成一团,说话颠三倒四。几年前车站遇到唐百灯时也是,什么都讲不清楚,自己根本没弄明白想要什么,就直接把他拦住了。 ——因为在乎,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 “我也想像你现在一样,有理有据地自证清白,从容不迫地告白。”郁谨慢慢道。 “可我做不到。一想到会失去这么重要的人,我满脑子都只有留住他;或者,至少不要让他讨厌我。” 郁谨抬头,却避过了唐百灯的视线。在房间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里也晕开了一层光晕,黑发乖巧地贴在耳后,有一股陌生的的风情。 他不知是嘲讽还是感慨:“如果我是你,隐瞒这么久,还是这种完全触犯到底线的谎话被彻底戳穿,我会怎么做?估计只会语无伦次地辩解,想尽办法求你别走。” “而不是在这里慢条斯理地、一点也不狼狈地给出……这么完美的回答。” “一个标点符号都挑不出毛病。”郁谨笑了笑,“之前也是,对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好像精心设计过的,真应该找你做个节目,就叫《手把手拯救单身狗指南》。” 唐百灯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更偏好那一款的是吗,痛哭流涕求着你回头,两个男人声嘶力竭上演一出感天动地的爱情苦情剧?” “不是。”郁谨摇头的幅度不是很大,“我也不想在这里扯来扯去,太腻歪了。或许你做的很对,现在大家羡慕的、想要成为的‘精英人士’不都是这样的?就算是追求人也永远都很体面。”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真正付出了真心、真正在乎的话,怎么可能一直保持理智?就是因为害怕失去,才会忍不住做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对我很好,我相信你以后应该是一个好男朋友甚至好爱人。或许……你确实喜欢我吧。”郁谨又笑了笑,这一次他的笑容和平时乍一看没有什么区别,温温柔柔毫无攻击性,但唐百灯没来由心脏一紧。 “但我看不到你的真心,我也不想活在欺骗里。”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再有什么纠缠了吧。” ——没有什么哭哭啼啼,也没有想要报复的恨意,甚至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郁谨就这样近乎平淡地说出了象征一刀两断的话。 他把手抽了出来,起身朝门外走去。 “郁谨!”完全是本能反应,唐百灯一把抓住了郁谨。 他喉结动了动,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郁谨的回应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那个永远都会包容的人……“我是认真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我不是。”郁谨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选一个人和我过一辈子?” 说完,郁谨加重了力道,强行挣脱开唐百灯,转身拧开门把手,走 路过穿衣镜,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停了下来。 站在讲台上,露出两个酒窝,侧头问老师问题的男生。会在皱眉思考的间隙收到他的目光,然后笑一笑。 几乎不需要思考,他就弄清楚了对面的人是谁:“是……是陈浮吗?你别担心,我现在还好,身体没什么事……唔!” 了。 郁谨近乎慎重地敲字:好啊,我在呢。你来吧,正好想和你说点比较重要的事。 “五千万,十分钟之内现付一千万到指定账号,明天中午十二点把剩下四千万准时汇到另一个账号,不然你就永远见不到你小情儿了。”一个强壮的陌生男人就站在郁谨面前,蒙着脸,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来,听听小情儿的哭声,我可没把人家怎么样。” 柔软的腹部突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郁谨闷哼一声,手机另一边的人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阿谨!他们打你了?” ------------------------------------- 手机被递到郁谨耳边。危险陌生的环境、突然被浇醒的恐惧茫然、来自唯一生还可能的电话,这一切都能最大程度激发人质的恐惧心理,而哭叫和求救也是再好不过的,刺激亲属的催化剂……郁谨双手被绑,偏着脸勉强凑近手机。 郁谨应了声,赶紧去打开门:“顾霖?进来吧。” 郁谨走出门,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正要打开房门,却收到了顾霖的信息:“哥,今天有人给了点他们自己酿的米酒,味道还不错,你也尝尝?我送过来。” 他刚刚坐下,房门就被敲响了:“哥,在嘛?” 放下手机,郁谨用钥匙打开门。他离开的最后一刻,视线角落里,唐百灯的神情好像是有点哀伤的。 门“砰”一声合上,音量并不大,却像打了人一巴掌。男人沉默了一阵,没有追出去,下意识慢慢朝房间里面走去。 “还好,我身上没 “哥,我和你说这个味道真的……”顾霖手里端了个瓦罐模样的东西,脸上带笑,一边抬头边絮絮叨叨对郁谨介绍他白嫖来的米酒。在完全看清郁谨的脸和他身后房间里的情景时,顾霖脸上的神色瞬间变了:“郁……!” 郁谨是被一盆冰水浇醒的。 ------------------------------------- “……” ——他是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的…… 郁谨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一瞬间的恍惚让他没有察觉到房间里的一些不对劲。 果然不管到哪里大家都看脸。郁谨在心里感慨,顾霖论皮相确实是一行人中最亮眼的,才来多久,就有人赶着送东西了。 “咚!”沉闷的撞击声传来。 ——绑架!这是郁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同一时刻,郁谨被来自房间的陌生人捂住了口鼻,刺鼻的气味逼迫他迅速陷入了昏迷。 唐百灯看着镜子里的人,怔了一下,摸摸眼角。 他勉强睁开眼,视线晃动的厉害,应该是在某辆车的后车厢里。 正好,他也想趁机和顾霖说清楚,不要再不清不楚拖着人家了。 顾霖本来是想叫喊出声的,然而没等他吸引来别人的注意,就被背后一记闷棍狠狠砸倒了。 什么伤。”郁谨强行压下了瞬间漫上来的一波疼痛,“你按照你的计划来就好……我相信你。” 电话被拿走,男人往郁谨脸上“啪”扇了一巴掌:“小婊子!还挺会装模作样啊?这么宝贝你男人,现在不哭是吧,等下你想哭都没得哭!” 郁谨被打得偏过脸,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口腔里。他舔了牙龈,趁嘴还没堵上,对绑匪讨好地笑:“大哥,对不起,是我不识抬举,您放心,我家那位心疼我,会尽快去筹钱的。” “哼。”绑匪笑了一声,直接用一团破布又堵住了郁谨的嘴——看来除了吃饭或者和陈浮通话,这些人是不打算让郁谨出声的了。 “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绑匪道,“乖乖等着你姘头明天中午拿钱来换人,别耍什么小聪明。” 绑匪说完,自顾走到了离两人不远的车厢另一边,正对着他们坐下了。 确定短时间内自己人身安全勉强不会有太大威胁,郁谨这才有机会观察周围环境。车厢里一共有四个陌生男人,都蒙着脸穿着黑衣,其中三个身材壮硕,明显是亡命之徒的打扮,有个离他最远的男人身材瘦弱些,看姿态是上位者模样,很可能是绑匪头子。三个绑匪中有一个面前都是陌生器材,似乎是负责技术的。 郁谨扭了扭头,自己现在是两只手被绑在身后,腿也被捆起来了,这种高强度尼龙绳绝对不是人力可以挣脱开的,车厢里也不会恰好出现一块碎瓷片或者碎玻璃。而离他不远的地方,同样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人早已经醒了,一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似乎是感受到了郁谨的注视,男人微微抬头,同样被水浇湿的头发和被堵住的嘴也挡不住卓越的五官。 郁谨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些人很显然是冲他来的,开始也是埋伏在他的房间里外,顾霖这个一看就很有钱的大流量估计对绑匪来说是意外之喜,又多了一个人可以勒索,干脆一起敲晕了绑过来。 也就是自己完全连累了他……郁谨感到一股无力与压抑。 他脸上一丝也没表现出来,顾霖却像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冲郁谨摇摇头,眼睛努力弯了弯,似乎是想对他说没关系,或是安慰他。 我真是个混蛋……郁谨深吸一口气,虽然一切罪魁祸首都是该死的绑匪。他尝试着小幅度挪动,尝试不引人注意地挪到顾霖身边。 那个负责技术的绑匪突然沉声说:“两个人的一千万预付款都打到指定账户了。” “呦,都挺宝贝的啊。”那个打了郁谨的劫匪哈了一声。郁谨暗自思索,他是找陈浮要的五千万,那顾霖那边应该就是经纪人或者公司了。看样子顾霖还是先被浇醒接的电话。 “你们放心,我们也不撕票,钱到了自然放你们走。”绑匪笑嘻嘻对两人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包厢最里面那个疑似绑匪头子的人打断了。 “不行。”那个男人的声音滑腻腻的,听起来让人非常难受。 -- 73 你来肏这个婊子,往死里肏 那个负责技术的绑匪抬头比了个手势,郁谨一开始还不明白什么含义,然而紧接着距离最近的男人便走过来取掉了他嘴里的破布。 ——这个手势估计是表示车子已经行驶到了僻静的区域,他们不再害怕两人喊叫求救,更甚者,恐怕恨不得自己叫得越惨越好。 领头的绑匪走过来,捏住郁谨的下巴,饶有兴致地拍了拍他的脸:“看着也不像个骚货,我可没兴趣欣赏奸尸,相信陈浮那家伙看到你在一群男人身下满脸通红高潮的样子,一定会激动地浑身发抖吧?” 嘴上说着“浑身发抖”,男人自己先亢奋了起来,他从身上背包里拿出一支一次性针管,直接对着郁谨手腕狠狠扎了下去:“高级货,保证一会儿你这小贱人叫得比在陈浮床上浪十倍!” 静脉注射是比皮肤涂抹或口服的效果和副作用都强烈很多的服药方法,更不用说这种三无产品……郁谨感觉自己身上很快燥热了起来,在这种命最重要的时候,按理来说矫情没用也没必要,闭眼当做狗咬了一顿就好,可要是真乖乖被这几个只为折磨他的绑匪肏一顿,不是半条命没了也要坏掉好几个器官。 郁谨脑海中一瞬划过很多念头,视线扫过另外几个绑匪,面罩遮住了很难看清脸…… 他咬了咬下唇,先是刻意让自己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给陈浮难堪,让我就算救回去了也肯定被甩是吧?” 郁谨故作刻薄地笑了笑:“陈浮那家伙可是心理扭曲的很,别人用过的东西他确实会直接丢了,可是那些用了他东西的人,我家那位更是绝对一个不会放过的。” “你这么恶心我,应该不会亲自上吧,那是让你三个兄弟,还是手下一起?到时候你拿了钱当然直接跑路,其他人恐怕才是真的会被陈浮追到天涯海角!” 一边故作趾高气扬地放着狠话,郁谨一边余光快速扫过剩下那几个绑匪,果然他没猜错,不是是个人都对肏男人有兴趣,何况他此刻短发没化妆,浑身灰扑扑的,和妩媚楚楚可怜等女性化特征毫无关系,这几个人估计也不想操个硬邦邦的男人还被某位“冷酷总裁”彻底记恨上。 实际上郁谨此刻心里都有点茫然了,他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为什么想到的第一个威胁手段竟然是肏他而不是让他去肏什么猪马牛羊?就因为他是陈浮的情人? 绑匪领头的脸色因为郁谨的一番话彻底臭了起来:“你个婊子!” 但他同时也没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手下,这几个或多或少都显现一些犹疑。 郁谨深谙先硬后软,此刻千万不能惹他恼羞成怒的道理,连忙软和了表情,讨好地冲着面前的男人笑:“大哥,您大人有大量,陈浮的小情人那么多,我也是正好有点名气跟他的时间久一点而已,一个消遣的玩意,玩坏了他也无所谓的。您让您兄弟来肏我这种烂货,我怕把你们弄脏了,” 闻言,绑匪低头看去,刚刚浇在郁谨头上的水还没有彻底干,随着青年的动作在脸颊侧边划过,这个角度显得郁谨的眼睛很大,一副无辜模样。眼角因为药效已经泛红了,声音里带着不明显的喘息,嘴唇中间的唇珠呈现出诱人的水红色。 领头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呆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刻踹了一脚郁谨,只是动作大力道小,很有些虚张声势的味道:“还想糊弄老子?一个消遣的玩意陈浮那狗东西会那么爽快答应五千万?我们把他人际网翻了个底朝天,他妈的除了你连条亲近的狗都没有!” “一想到陈浮看到你被一群人操后是什么反应,想到他暴怒崩溃的表情,我他妈梦里都能笑出声!” 郁谨愣了一下,这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要继续演下去。被绑在腰后的右手五指攥紧又松开。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绑匪又拍了拍郁谨已经开始泛红的脸颊,“让我兄弟来操被陈浮操烂的婊子,确实挺委屈他们的。” “不如……”绑匪四下扫了扫,看到角落里的顾霖后,眼前不明显地一亮。守在顾霖身边的绑匪见状,立刻起身,把顾霖连拖带拽扯到了郁谨和劫匪头子身边。 “这么晚去你房间,看来也是你姘头啊。”男人饶有兴味,“不知道陈浮知不知道他头上早就一片绿油油了?一群男人搞来搞去,啧,真恶心。” 郁谨有些担心地瞧了眼身旁的人,可惜顾霖虽然现在离他很近,但半边脸都处在阴影中,看不出具体的神色。 “本来我也想给这小鲜肉留个把柄,找个肥婆让他操操的,敢找我麻烦就让小鲜肉的粉丝看看,自家偶像趴在一坨肥肉身上吼叫射精的样子多动人。”绑匪哈哈地笑起来,随意踹了顾霖一脚,“现在正好,一劳永逸!” “……”顾霖这种别人皱个眉都能替人家说出前半句后半句外加心里话的圈里人精,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绑匪接下来将要说出的话,不禁抬头—— “你来操这个婊子,往死里操。操不烂他,你鸡巴也别想要了!”绑匪对着顾霖笑起来。 他又转头对着郁谨,整张脸都有些扭曲:“看你的样子,还挺宝贝这小鲜肉的吧?醒来后偷偷瞟了人家多少次 -- 74 恨不得扇烂他的rurou(扇打胸ru 炮灰摄像 这场众目睽睽之下的性爱对两人来说无疑都是一种折磨。 于郁谨,他清楚绑匪最想看到的是自己下贱又放荡地去含住吮吸男人腥臊的肉棒,满脸痴态地大口大口咽下浑浊的精液,在强暴中也能获得强烈的快感,越饥渴越骚浪越好。 这其实没有那么难,药效已经起来了,这两支药估计有细微的差别,郁谨明显感到雌穴和后穴受到的刺激远比男性器官强烈,第一次不需要前戏和抚摸啃咬就开始泛滥出淫水。 难的是对于这群人来说,自己的身份是“陈浮的情人”,虽然他目前和陈浮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绑匪头子最想看到的一定是他一边被顾霖肏得不断高潮呻吟,一边因为背叛了“金主”而坐在肉棒上痛苦地发着抖的模样,而且他自己虽然其实不是很在乎被这种所谓的拍摄羞辱,但劫匪要的就是他在镜头下难堪抗拒的表情,越羞愤越躲闪他们就越兴奋满意。 这些虽然困难,但不是非常难完成。最糟糕的是……郁谨闭了闭眼,最糟糕的是自己那个已经开始湿润的花穴,如果他真的是正常男子身体构造的话,劫匪绝对没兴致来肏他,但是如果和女性无异,甚至更娇嫩生涩的雌穴被发现,后果将无法想象。绑住他的性器,把他当做女人从后面上,一边肏他一边残暴地侮辱他,是最有可能出现的局面。 不能被发现,不能用雌穴高潮……在绑匪就要上前扯掉郁谨的裤子时,顾霖突然重新抱住了他,紧接着抢在绑匪之前,一把撕开了郁谨下半身的衣物! “不要让我看到你那个恶心玩意,夹好。”顾霖冷冷道,手伸进郁谨的内裤里,粗暴地捏住他的性器,一把塞进了他的两腿之间。 郁谨的阳具尺寸并不小,甚至比正常亚洲男人都要粗长很多,被迫用双腿夹住在内裤里,角度完全扭曲的性器,顾霖的这个举动对任何男性来说都是带着痛苦的侮辱行为,却正好挡住了郁谨身下那口尺寸娇小的花穴。 领头的绑匪没有产生怀疑,只是从直男的角度以为顾霖和他们一样讨厌肏同性,想眼不见为净,把郁谨来当女人肏,顿时嗤笑一声:“还以为你是他姘头呢,果然像陈浮那样喜欢上男人的变态少得很,不过你不乐意也要他妈给我硬起来上!” 顾霖脸上恰到好处露出了强忍羞辱与恶心的神色:“谁会喜欢肏男的……” ——下面的性事对顾霖来说也是一场漫长的折磨。看到郁谨露出白皙的细腰与淡粉的乳头,被吊着任他采撷的模样,哪怕场合不对,但对心爱之人的本能让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催情药物,肉棒就已经勃起了,更何况那一针管简直就是一捧狠狠浇在欲火上的烈油,逼得他只想抱着郁谨,珍惜地从眼睫亲吻到脚尖,舔咬他的花穴与后穴,一点点把他送上极尽温和的高潮…… 然而不行,一切仿佛刻在骨子里的、下意识的怜惜举动都不能表现出一点点,他要像一个被逼着肏男人的直男一样,屈服于催情药,尽可能的粗暴,尽可能的嫌恶,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住郁谨,不去惹人怀疑。 更何况……顾霖垂下眼睫,仿佛在好好实践绑匪那句“操烂他”一般,他扬起手,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狠狠扇了郁谨的乳头两巴掌! “啪啪”两声皮肉声响,郁谨娇嫩的胸乳上很快浮起一大片红痕。镜头里的美人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但竟然也只有一瞬间,可能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也可能是被陈浮调教得过于淫荡,美人反而挺起红通通的乳头迎了上去:“痛……好舒服,好痒……还想要……嗯!” “贱货。”绑匪头子嘲讽道,喉咙却莫名紧了紧。郁谨的求饶声并不女气,可怜中却又带着惊人的媚意,眼睛里因为被虐打而泛起生理性水光,任何一个不论什么性取向的男人恐怕都没办法拒绝他的请求,只会红着眼,一边忍不住怜惜一边又恨不得扇烂他的乳肉。 顾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心跟着说出过于侮辱人的话,只是皱了皱眉讥讽道:“被打也能有快感?可别哭着求我下手轻点。”他一只手摁住郁谨的肩膀,防止因为动作中绳索的摇晃导致虐打不到位,另一只手则如郁谨所愿,高高抬起,毫不留情地直接扇向早已通红挺翘的乳尖! 陌生的男性手掌骨节分明,带着滚烫的力道狠狠抽打再敏感不过的乳头,第一个巴掌落下,郁谨就疼得下意识想要扭腰避开,顾霖面无表情地强行把他摁了回来,紧接着又是狠狠 顾霖沉默了一下,扶着自己早已高高挺立的阳具,没有立刻动作。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郁谨握住顾霖掐着他腰部的指尖,轻轻捏了捏。 周边的几道呼吸声顿时粗重起来。 “肉棒……”郁谨茫然地回过头,像一个迟迟得不到满足的小孩一样,来回焦躁地舔弄着唇珠,鼻头微微皱起,又委屈又渴望,仿佛真的完全臣服于催情药剂的操纵之下,“我要肉棒,难受……给我,快给我……好不好……” 顾霖褪下郁谨的内裤,卡在他的大腿根处,以防等下郁谨张开双腿时,男根垂落会暴露花穴。他掰开郁谨的臀瓣,正要往后穴探进两根手指做初步润滑,领头的绑匪突然阴森森开口了: 好险……郁谨感受着胸前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因为双性,郁谨胸前是微微鼓起的,平时虽然不明显,但在摄像机面前,一切不对劲都会被放大,尤其是根本不属于正常男人的、有弧度的胸部。现在胸乳直接被扇肿了,完全看不出原先的痕迹。 刚刚才打过胸乳的手指被乖顺地含进嘴中,郁谨像小猫舔水一样来回舔舐,脸上一派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施虐心大起的,痛楚又情不自禁臣服的沉迷神情,脸颊因为那一番虐打泛起潮红,配着胸前一片交错的红痕和明晃晃的指痕,激得人只想狠狠掰开他的臀瓣,一边掐着他的乳肉,一边狠狠肏进他的子宫最深处。 “……”除了那个埋头技术的绑匪外,负责摄像头的、原来看管郁谨的绑匪,守在门边的、原来看管顾霖的绑匪,两个人盯着镜头里的画面,白皙的手捻着通红的乳尖,一个默默改变了一下坐姿,另一个把手上的枪支由拎着改为掩到跨前。 “刚才做的不是挺好的吗?现在怎么磨磨唧唧的,突然开始怜惜这小婊子了?” “没听懂我的话?我不是要他被舒舒服服地肏,我要你操烂他。” 几个巴掌,嫩红的乳头被打得生生肿大一圈,轻轻碰一下都会逼得郁谨浑身打哆嗦。 顾霖故作轻浮地抓住郁谨的臀瓣,随意揉捏了几把,白腻的臀肉仿佛能在指缝间溢出来,随着顾霖没轻没重的力道也很快浮起一层不规则的淡红色,触手软滑,手一触上去就好像被吸住了。 顾霖咬了咬牙,趁绑匪起身跨步过来之前,先是用阳具重重拍打了两下郁谨的臀瓣,一只手用力尽量掰开。 仿佛在印证顾霖的话一般,手指离开后,郁谨还凑上前去,亲了亲顾霖的指腹,温热的触感随着指尖一路向上,顾霖的手指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舔得这么熟练。”顾霖把手指从郁谨口中抽出,扯出一道细长的银丝。事实上他只想用自己的嘴唇而不是手指去亲吻郁谨,把原本浅淡的颜色啃咬到熟红。 “用你妈的手指呢,直接进!这婊子注了药,一吃到鸡巴就会立刻爽死的。” 摄像机旁边的绑匪站起了身。 很快顾霖又转向微微鼓起的乳肉,不给人任何躲闪和反应机会的,一连打了力度极重的十几个巴掌,大片的胸乳在宽大的男性手掌下避无可避,很快郁谨的锁骨下方,腰部以上,全部可怜地红肿一片,男人的指痕交错印在原本白皙,现在完全呈现水红色的乳肉上,连乳孔都微微张开了一线。 “是啊……”郁谨冲顾霖笑,眉眼弯弯地,“陈浮每次要肏我的时候,我都会舔得很仔细,手指,肉棒……他会夸我做得很好,要求我在他抽出来的时候,主动去亲他的性器……” 下一秒,便将自己的性器径直捅了进去! 顾霖的反应堪称完美。虽然他的力度好大,真的好疼……郁谨还是没忍住,下意识有点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乳尖,立刻被乳头上传来的强烈酸楚刺激得喘息了一声。 “疼……”郁谨仿佛感受不到自己正处于镜头下,身边还有三个陌生男人,只是有点可怜地呻吟道,“好疼……都肿了……还想要,好舒服……” “舔干净。”像打完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顾霖毫无留恋,也不回应被扇打的美人近乎撒娇一般的讨好,只手指抵住了郁谨的嘴唇,面目表情地命令着。 顾霖手指颤动的微小幅度瞬间停止了,不知道是做戏还是真的生气,他一把翻过被悬吊着的郁谨,不去看郁谨脸上沉迷又糜烂的神色和自己亲自打出来的,红肿的胸部,只抓住他的胯,视野中是昏暗车厢里仿佛在发光的,白皙的背部和浅浅的腰窝,臀部弧度饱满挺翘,颜色同样是尚未被开垦过的雪白。 -- 75 他和陈浮,谁肏得你更爽(被吊着肏 后xu “唔!” 郁谨下意识想捂住小腹,然而被吊起的双手让他什么保护性的动作也完成不了,只能在这近乎凶悍的插入下被撞得往前摇晃,又立刻被顾霖掐着腰摁了回来。 身体内部被一寸寸挤开的钝响仿佛就敲在耳边,郁谨浑身止不住地打颤,一边因为没有一点润滑和开拓就被硬生生捅进来而感到喘不过气的痛苦,一边又在药物的作用下情不自禁去追逐交合处逐渐升起的隐秘快感。 他努力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很快,摄像头的红点提示他要做些什么了:“别,别看……”郁谨难堪地别过脸,却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住他完全湿润的眼睛与鲜红的唇珠。 “被操过不知道多少遍了,还怕看?”绑匪恶劣地讥讽,“喂,这小鲜肉和陈浮,谁的鸡巴更大,肏得你更爽?” 郁谨睫毛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像车厢里一片飘落的尘埃。他很快紧紧闭起眼,不知道是不想看到自己淫乱的一面被彻底记录下来还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我……我不知道……嗯!” 身后的顾霖突然狠狠撞到了他后穴的敏感点上!郁谨弓起腰,脚尖完全没力气绷紧去接触地面,被逼的呻吟里带了微弱的哭腔:“痛……不,好舒服,我真的不知道……”他此刻意识也有点模糊了,脑中一片片零碎的白光闪过。 形状,阳具上青筋的分布,肏他的频率,什么都不一样,怎么比较?他和顾霖几乎没有亲密接触过,每次好像都是在把顾霖当一个按摩棒的存在一样,毫无底线地去索取,无赖地要求顾霖迁就自己满足自己;陈浮……陈浮,他其实一直都有点害怕,陈浮的性器和冷淡的外表完全不符,太粗太狰狞了,他每次坐上去都担心女穴会被撑得裂开,但是又要咬牙假装熟练的模样,放荡地笑着求欢…… “婊子!哑巴了?这都回答不了?”领头的劫匪冷笑道。 下一秒,郁谨便感到腰上的力道陡然加重,顾霖把他往自己的下半身扯得更近了一点,又重又快地抽插进来!还没有分泌出足够多淫液的后穴几乎要被这粗暴的捅干肏坏了,青筋刮得内膜生疼,媚肉痛楚地想要闭合,却又立刻被硬生生捅开,一路直插入到深处,没有一刻停留,便强行从紧窒的穴道中抽出,龟头刚刚离开后穴口,立刻撞进来再一次开始残忍的鞭挞! “我……唔!我真的不知道,他,嗯……”郁谨的后穴周边的一圈软肉已经被肏肿了,带着点凌虐的肉感。他睁开眼,眼神是完全涣散的模样,眼尾的红彻底晕开来,“他很好……很粗,每次都很痛……我喜欢他,很舒服……他一直冷冰冰的,很痛……” 郁谨挣扎着扭过头,想要去亲顾霖:“你肏得好疼……亲亲我好不好,亲亲,就很舒服了……” “你……别给我撒娇。”顾霖下意识舔了舔虎牙,却非常配合地略低下头,一只手扣着郁谨勉强转过来的,尖尖的下巴,有点慌乱地亲了上去。 “好热,嗯……再深一点,好厉害,都给我……”郁谨一边和顾霖接吻,一边含含糊糊地呻吟,本来绵软的嗓音彻底变了味,他好像回答了那个问题,又好像只是在单纯地发情,但无疑,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分出心神去追究郁谨的回避,顾霖的手改为捏着郁谨的后颈软肉,吻得极为缠绵,下半身的阳具却肏得一下比一下狠。 郁谨一点也不躲避,好像真的亲吻能消除疼痛一样,他竟然还迎了上去,有点急切又生涩地扭着腰,让肉棒的冲撞更有力深入,直捅得小腹上隐隐凸现男人性器的形状。郁谨一遍遍去舔男人的嘴唇:“好喜欢你……再重一点,肏坏我,好涨,真的……疼……舒服……” 摄像机里清晰展现出一截细细的、晃动的腰肢,以及腰肢的主人脸上,迷恋的神情。 劫匪头子这一刻竟然下意识别过脸,拒绝去看郁谨的模样。 ——如果自己拥有这样一个情人,一定每天晚上都要在床上恶劣地用各种手段把他肏得浑身发抖,边哭边爬,等到马上要含不住自己的肉棒了,再狠狠拽回来,一口气肏到最深处吧?最好温柔的情人要一边哭,一边又依恋地往他这个作恶的人怀里钻,等自己畅快地发泄完所有残忍的见不得光的暴虐欲望后,再怜惜地亲吻他安抚他,半胁迫地诱哄他含着自己肮脏的肉棒整个晚上,等早晨起来,再摁住睡得迷迷糊糊的漂亮情人,毫不留情地捣进被灌满精液的肉穴里,肏得他半闭着眼,想哭又哭不出来…… 陈浮这玩意,真是有艳福,也真是暴殄天物……不对不对,都他妈是肏男人的恶心玩意!绑匪眉头狠狠皱起。 他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莫名没有继续去追问这个问题。 摄像机里,小麦色皮肤,身材高大的男人紧紧箍住了白皙瘦削的可怜人质,粗鲁地抓着滑腻臀肉,毫无规律地撞进水红色后穴,一下比一下深也一下比一下野蛮,好像在无所谓地享受着温暖的飞机杯或者性爱娃娃的温柔侍奉,被抓着挨肏的人却要多乖顺有多乖顺,后穴在每一次捅入的时候缠绵地吮吸,被龟头肆无忌惮地碾磨媚肉间深藏的敏感点也只是咬着唇珠,软软地呻吟:“好厉害……再重一点好不好……” 这种淫荡又 “你这他妈叫肏死他?我看这婊子爽得很!”这场即将结束的性事被猝然打断,领头绑匪阴沉着脸走过来,却正好瞧见,因为并没有内射得太深,随着顾霖性器的拔出,精液很快顺着郁谨的臀缝一股股溢了出来,粘腻地顺着大腿往下淌,白皙的腿心布满一道道浊痕。 快速又暴戾的抽插,肉棒进出间尽是“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与被挤出或溅开的淫液,在最后释放的时刻,顾霖还是尽力忍着想要完全插进最深处舒舒服服射精的欲望,一寸寸把性器抽出直到抵在接近穴口的软肉里,马眼喷出的精液一股股打在内壁上。 郁谨此刻也濒临高潮了,他迷迷糊糊只听到“拔出来”三个字,对温度与阳具的渴望推着他竟然挣扎着想要转过身,抬起一条腿试图勾住顾霖,哽咽着挽留:“不要抽出来,精液,给我好不好……” 几乎是同一秒,顾霖毫无预兆暴起发力,抄起摄像机架子,一把掼倒了掩身在器材后的最后一名绑匪!“哗啦”脆响声下,彻底碎裂的摄像机带着绑匪额头的鲜血猛然砸落到地面。 “……”绑匪吞了吞口水,突然神使鬼差道:“不知道怎么操是吧?老子来给你示范……”他在这一瞬莫名彻彻底底地被蛊惑,伸手就要去摸郁谨雪白的肩头。 从头到尾,郁谨每一次求欢都是问“好不好”,仿佛在卑微的祈求男人情欲的施舍与快感的恩赐,可是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情难自禁,紧紧抱着郁谨不停亲吻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等待着的一方。 陈浮迅速割开了郁谨手上的绳索,一把抱起:“哪里受伤了?疼不疼?” 任何人在高潮来临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丑陋的,完全失控的,可显然摄像头不会自动美化这一切,郁谨满脸潮红,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嘴唇张开的难堪模样,马上就要被记录进这台不知道可以存活多久的摄像机—— 跟在特警后面的,陈浮的私人安保微微动了一下身形,这恐怕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雇主有情绪波动的声音。 他强忍着快感,想要抽出自己的性器,绑匪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立刻道:“拔出来干什么!还怕怀孕啊?” 他不顾体位变动间,肉棒在郁谨体内生生拧过一圈带来的巨大快感和爱慕的人猝然更磨人的呻吟,顾霖一把摁住郁谨的后脑勺,把他掼到了自己胸前,用上半身与整个手臂牢牢遮挡住了郁谨的每一丝表情,于此相对的,是顾霖同样处在高潮的,布着汗水与红潮的脸彻底暴露在镜头下。 鲜血飞溅到郁谨脸上,混着刚才情事的汗珠,从脸颊迅速滑落。 顾霖下一秒便转身随便扯了块破布丢到郁谨的身上。随着绑匪战斗力被几秒内全部解决,车厢门处跳进来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人,还没站稳步子就立刻跨了过来。 莫名纯情的呻吟简直没有人能坚持住。顾霖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了,第一次射精来的很快。 车厢门出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响,同一刻车门被暴力轰开!货车停了下来,守门的劫匪在门开的瞬间被击毙,下一秒,四个五全副武装的特警涌进来,一枪肩头,一枪眉心,领头劫匪和摄像机旁的劫匪“砰”两声倒在车厢底板! 防暴头盔的带子绕过下巴扣在陈浮的头上,作战裤紧紧贴着修长有力的大腿,作为非专业人员,他并没有持枪,灰色眼睛瞬间抓住了被吊在中央的郁谨。 顾霖突然伸出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很快地把郁谨的身体完完全全转了过来,成为正对着他的姿势。 郁谨猝然埋进了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里,他抱不了任何人,于是肌肤相贴的人更紧地搂住了他。郁谨的半边脸颊贴在了带着汗的胸膛上,肌肉绷得很紧,耳旁男性特有的、处于高潮中的喘息声,一下比一下急促。 “轰——!” 终于,当最后一股精液正好浇到了他后穴的一处敏感点时,郁谨哽咽着达到了高潮。 在看到郁谨腹部明显的踢打痕迹、被勒得青紫的手腕,尤其是胸前一大片凄惨的指痕,手中的双腿还在因为未彻底散去的情潮而微微打颤时,脸上表情向来都极为浅淡的陈浮,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顾霖浑身肌肉绷紧,余光扫了一下四周,不引人注意地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 他是在…… “阿谨!” “不……”郁谨崩溃地摇头,却又矛盾地不住把自己的下半身往顾霖男根上送,一抽一抽地喘息着。 顾霖似乎是咬了咬牙,颈部肌肉绷起,隐隐可见暴起的青筋,但所有摇摇欲坠的克制在郁谨脚趾轻轻搭上腰部的瞬间彻底崩塌,顾霖一把拽下郁谨颤抖着的修长大腿,以后入的姿势,重新狠狠捅了进去! 郁谨怔怔想着,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他们两个……他鲜明地感受到顾霖的性器小心地从自己后穴里抽出来。 “唔!好多,填满了,嗯……要出来了……”郁谨腰部不堪忍受地战栗,胸前红肿的乳尖挺立着,他双手被缚,顾霖刚才趁着掐他臀肉的时候还默默掐了一把他的男性性器,防止郁谨因为勃起而露馅,现在虽然前端不会释放,但是被男人体内射精的强烈刺激以及陈浮之前的调教却逼得他马上要忍不住用后穴高潮了。 -- 76 《人妻的愤怒》/郁谨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悔 可能只过了短短几分钟,郁谨就从一个男人怀里转移到了另一个男人的。 这个怀抱和刚才那个截然不同,陈浮一只腿屈膝,半跪在地上,左手按着郁谨的后颈,让他趴到自己的颈窝处,右手轻轻搭在他的大腿上。 车厢里这一小块空间一时静得可怕,陈浮没有说话,头埋在郁谨的发里,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郁谨极为清晰地感受到了陈浮的整个身体都在无法控制地发抖,幅度很克制,却通过相接触的皮肤成百倍地放大。 扑在耳边的呼吸频率彻底乱了,这或许是唯一外泄的、能证明陈浮情绪失控的依据。 郁谨这一刻突然有些替陈浮难受,明明受到惊吓、恐吓和暴力的都是他自己,但他忍不住轻轻拍了拍陈浮的背。 手碰到陈浮背部的瞬间,男人身子不明显地动了一下,搭在大腿的手一瞬间发力,似乎想要把郁谨更紧地抱住。但估计是顾忌他满身的伤口,食指动了动,陈浮还是尽力保持住了较为温和的力道。 “马上,”陈浮声音低低地,“抱一下,马上就好。” “……好。”郁谨的回应闷在陈浮的颈边。 在刚才郁谨被陈浮救下的时候,顾霖就找到自己被扯坏的衣服裤子随便套了套。跟着来救援的也有他的人,经纪人很快给他披上了外套。顾霖身上同样带伤,但他没有第一时间下车,只是靠在不妨碍特警和安保的车厢角落,双手抱胸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低了低头,舔舔虎牙,脸上没什么表情。 或许只有几分钟,陈浮就抬起头,好似已经从刚才失控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再多焦灼的渴望与暴怒都只能暂时压下,现在要为了郁谨把一切干干净净地善后好。 “他们……只是打了我。”三年同床共枕,郁谨凭直觉感受到了陈浮的理智摇摇欲坠,趁他还在盯着自己的时候,连忙道,“这些是顾霖帮忙掩饰的,都是皮肉伤。” 闻言,陈浮的神色略微好了些,可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他偏头看了眼角落里的顾霖,又转头继续盯着郁谨,好像要把郁谨在这段时间里的变化牢牢刻在脑子里一般。 陈浮就这样直直看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是非常陌生的沙哑:“你这么说了,我不会难为他的。” 顾霖悄无声息地笑了一下。不会?刚才郁谨被陈浮挡着自然没有发现,这家伙一瞬间瞥过来的目光,简直恨不得把他给一刀刀剐了,又要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而强行忍下。 知道爱人不属于自己了这个事实是一回事,但毫无准备地亲眼看见,看见满身的吻痕与指痕,看见腿间属于别的男人的精液,估计是个人都要发疯吧。 顾霖换了一条腿来支撑体重,脑中不期然闪过很久之前的画面,是毛茸茸的猫耳朵与摇晃着的尾巴。 “先去医院。”陈浮扶起郁谨,“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两个绑匪都是一枪毙命,顾霖敲晕的那个属于来不及,但领头的绑匪却是被射中了肩膀,仅仅丧失行动力而已,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不想让他死得太痛快。 在这种一片狼藉的环境下,陈浮的承诺无疑极其令人安心。郁谨随便裹了下旁边保镖递来的外套,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摇了摇头:“等一会儿好不好,很快的。” “有刀吗。” 陈浮怔了一瞬,没有丝毫异议的,很快抽出自己贴身携带的匕首:“开过刃了。” 郁谨看着陈浮手中的匕首,刀刃处闪着锋利的寒光。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摇了摇头:“有钝一点的吗。还要一桶冰水。” 陈浮看了一眼旁边的保镖,后者立马快步走出,也不知道这群神通广大的安保是怎么做到的,很快,一桶冰水和一把明显用了很久后被丢弃的,粗钝且布满铁锈的砍柴刀被递了上来。 这一会儿,郁谨已经恢复小半体力了,至少对支撑他做完剩下的事来说绰绰有余。 郁谨站起来,一步步走向车厢中间那个被射中肩膀、此刻仍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领头劫匪。 在手伸向水桶之前,郁谨抬头环视了一圈车厢,顾霖、陈浮、已经退下去的特警、陈浮的私人保安……他又看了一眼陈浮。 郁谨什么都没说,但两人间相处多年的默契让陈浮几乎是瞬间就看出了他的意图,微微点头 ——放心,接下来想做什么都可以。 郁谨笑了笑,两个保镖站在他身旁,他谢绝了帮助,亲自抬起水桶,“哗啦”声响落下,一大桶冰水狠狠浇到了绑匪头子脸上! 郁谨起身,抬脚踩在了绑匪中枪的部位,剧痛加寒冷刺激得绑匪被迫很快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直直对上美人笑意盈盈的脸。 “……”最初的昏沉过去后,绑匪迅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面罩已经被扯下,俊秀又阴沉的脸上毫无恐惧,反而是自知死路一条,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肆无忌惮,“怎么,陈浮绿帽癖吗?你都被肏成这个破样了,还愿意要你?没看叫床多厉害啊……” 郁谨歪歪头,也不生气,踩在肩膀上的脚抬起,往劫匪的两腿之间径直 这个姿势不仅导致他头部和颈部承力极大,血液逆行上涌,很快头昏脑涨起来,最重要的是,他的性器因此正好位于椅背的最上方,一个郁谨稍稍抬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他不会允许这种“如果”发生的。 走到一半,他双腿一软,马上就要跪下,陈浮及时地一把抱住了他。 “满脑子离不开强奸和暴力,留着这个东西,有害无益。”郁谨就好像一个面对偷偷抽烟屡教不改丈夫的温驯妻子一样,用和“抽烟对身体不好呀,还是戒了吧”一模一样的语气,软声道,“那就割了吧。” 陈浮想起几个小时前,与唐百灯简单交接时,男人脸上难以掩饰的憔悴,一副想跟过来却根本不敢来的模样。 “你要干什么,不,不——啊!!” “……”绑匪连惨叫也发不出来了,失血、侮辱与过于强烈的痛苦让他浑身抽搐,两眼翻白,马上就要陷入休克状态。 ——有什么好说的呢?刀是他拿的,话也是他说的,一切都是他在清醒状态下主动做的。 就这样,在刻意控制力道的折磨之下,二十多刀后,随着郁谨一个从自己挥向绑匪方向的小幅度横劈,最后那点相连的皮肉被彻底剁碎,一小团烂肉顺着绑匪的上半身,直直滑到了他的脖颈处,又滚落在脸边。 而被郁谨憎恨着的绑匪,惨状在几分钟前刚刚上演。虽然如果换做陈浮自己,估计场面只会更骇人。 不顾绑匪听到这句话后突然疯了一般的挣扎,郁谨丢掉柴刀,扯下手套,转过身,慢慢朝陈浮走去。 在这一刻,仿佛心有灵犀般,陈浮越过郁谨,和顾霖有了短短一秒钟的对视,又在下一瞬若无其事地错开。 “我……”郁谨刚说了一个字,就卡壳了。 如果没有了这点感情的维系……陈浮垂下眼睫,其实这场救援之所以能来得如此隐秘又及时,和唐百灯的帮助也脱不开关系。他自己的交际更偏向科技与政府方面,顾霖在娱乐圈里与三教九流广结人脉,人缘极好;只有唐百灯处于不清不楚,关键时刻却又效率极高的灰色地带。 很快,绑匪就按照郁谨的要求被倒着绑到了椅子上,以一个十分难受的姿势——胯部被强行捆在椅子靠背的最上方,两条腿在半空中大大地张开,上半身悬空,和椅背以及坐垫形成一个三角形状,头靠在坐垫上,眼睛可以清晰看到两腿之间的情景。 踩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惨叫,他温柔地笑了笑:“到底破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所以总是不能完全狠下心,哪怕是被伤害的一方。 下一秒,在绑匪惊恐至极的目光和疯狂的嘶吼中,郁谨扬起手中的砍柴刀,径直剁向绑匪的性器! 如果没有了这点感情的维系……陈浮轻轻摸了摸郁谨的脸,有些贪婪地看着爱人紧闭的眼,微微颤抖的睫毛。 绑匪痛苦地想要闭上眼,旁边的保镖却强行撑开他的眼皮,把他的双腿拉开到最大…… “都翻白眼了,这么爽吗?还没结束呢。你看着……还没坏呢。”郁谨轻声道,每一句话都似曾相识,“刚才不是让我做选择吗,正好,现在也给你一个选择吧。” ——没有一个脏字,话语极为精炼甚至有些含糊,但每一个人都瞬间理解了他的两个“选项”究竟是什么。 “没事了,都没事了。”陈浮重复道,好像郁谨才是刚才那场堪称“酷刑”行为中的受害者一样,“阿谨……乖阿谨。” ——如果不是陈浮来得及时,他根本没可能好生生地站在这里,那个隐秘的器官藏得住一场性事,绝对瞒不了六小时。甚至才短短几十分钟而已,绑匪就起了凌辱他的心思了,混着对陈浮的恨意,到时候女穴撕裂,肠子扯出,数不尽的内脏出血与骨折,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恐怕才是属于他的结局。 他的阿谨对这几个男人都是有感情的,不管是不是爱情,有没有变质,抑或还混了什么别的情愫,但归根结底,确实是有感情的。 “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他拿起那把砍柴刀,突然犯了难——站着不方便,蹲下来嫌脏。 过于粗钝的柴刀导致这一下根本没有完全砍断掉绑匪的阳具,铁锈更是伤口感染的绝佳搭档,郁谨不顾绑匪的惨叫与咒骂,强行把刀拔了出来,比划了一下,又用最尖锐的弯刃处对准那块鲜血淋漓的烂肉,狠狠扎了下去! 他甚至可以在心中发誓,他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悔意。 裤子很快被割破了,皮肉绽开,刀刃深深陷进海绵体里,男人两腿之间,鲜血喷涌而出! “麻烦两位大哥,能不能把他绑起来?”郁谨思索了一下后,指指椅子,“倒着绑上去就好,谢谢了。” “把你那个破玩意吃掉吞下去。”郁谨别过脸,“或者找条狗来,看着狗吃掉,再让它上你,坏掉为止。” ——郁谨面对他们永远是温柔的,温柔地笑温柔地承欢,连床上的呻吟都是软软的,但这并不代表郁谨天性逆来顺受,也不是因为他们有多英俊富有床上技术有多好。 -- 77 你也盘靓条顺的,怎么就非死舔着他不放呢 郁谨在陈浮肩上靠了一小会儿,才稍微退开些,自己一个人站直了,准备和陈浮一起下车。 这时他看到了角落里的顾霖,步子顿了顿。 ——这一切对顾霖来说,是彻彻底底的无妄之灾。只是好心送了一杯酒酿,结果又是捆绑踢打又是羞辱性的录像,他的团队肯定还要因为善后和保密等问题焦头烂额。 郁谨看着静静望向他的男人,胸膛里的心跳沉闷又拖沓,胸前还隐隐发痛——他对顾霖的感情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 在被抱住的刹那,郁谨是有动摇的。 如果当时学校里遇见的不是唐百灯,而是有些拘谨的少年笑着勾住他的肩……可这一切显然都没办法改变,至少最基本的事实,顾霖比他小了五岁多,自己大学读的又早,大一的时候人家估计刚刚小学毕业。 现在,除了金钱、时间和精力的补偿,郁谨哪怕再愧疚不安,也无法给出一个别人期待的承诺。 “可以单独聊一会儿吗。”顾霖静静端详着郁谨的表情,突然道。这句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对谁说的。 陈浮看了眼郁谨,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转身大步跨出车厢,跳了下去。 车厢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是觉得对不起我,觉得心里不安吗。”顾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对郁谨笑着道。不愧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人,他对人的情绪确实非常敏感,“这样吧,和你说一个秘密,希望你听完之后……” “不要重新又拿起那把砍柴刀啊。”顾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郁谨不明所以。顾霖走过来,靠近他,对他耳语了几句。 只有很短的几句话,但郁谨的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他第一反应是尝试退后避开顾霖,又不知为何,硬生生顿住。 “接受不了,觉得我恶心就不要勉强自己了。”顾霖很清楚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逃避,“所以也不要对我有什么愧疚,我比你想象得混蛋多了。” “之前种种或许打动了你的地方,把它们当做我本来就应该为你做的事好了。” “不仅如此,还要为我的……恶劣的欺骗道歉。”顾霖主动后退几步,拉开了和郁谨的距离。 “原不原谅我,你自己来决定。”顾霖笑了笑,他努力想像之前一样,对郁谨永远显露出朝气蓬勃的模样,但这一次失败了,他眼神里还是不自觉流露出些许伤感,“彻底想清楚后,打算后面用什么态度对我,你自己决定。” 也不知道会是故作无事还是礼貌地拉开距离,套麻袋也不是不可能,但应该不至于和绑匪一个下场。 “现在……跟着你前夫去医院吧,我这边也要善后。”顾霖轻声道,“最后一句非常私心的话,郁谨,你要谨慎再谨慎啊,你身边混蛋的密度,格外大。” “就这样吧。再见……哥哥。” ——虽然他永远不可能让郁谨知道这句莫名其妙的“哥哥”的来历。 顾霖朝郁谨挥挥手,笑了笑,也转身跃下车厢,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路边等候已久的轿车。汽车发动,属于顾霖的人纷纷 是啊,慢慢想清楚……郁谨长长呼出一口气,边走向车厢门,边怔怔回想顾霖告诉他的所谓“秘密”:药物、昏睡时的猥亵、抹上去的精液……一切的一切,和顾霖毫无瑕疵的脸简直全然矛盾,但是这种不堪的行为根本没有撒谎的必要。 所以最可能的应该是忍到拍戏结束再算账吧?肯定不至于和绑匪一个待遇,但也会私下用手段,让他至少三年都别想再使用那个玩意了。 毕竟,他的心情其实并不好受。 此刻车厢里只有两名沉默的保镖、嘴巴严实的私人医生和助理,以及完全是心腹的经纪人,所以顾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了点真心话。 但现在……郁谨下了货车,陈浮扶着他进入自己的车里,剩下的人马也随着他们车子的开动离开。 “……”郁谨沉默地看着顾霖的背影,原本一直若有似无绕在身边的,雨后树林般的味道,也消散了。 “你小子平时不是比狗还机灵吗,这种天赐良机,就这样拱手让给别的狗男人了?我都替你心痛啊!”经纪人非常不解地摇头。 甚至想问清楚,问清楚那些不知从而来的执念与善意……郁谨看着窗外,直到旁边的陈浮突然开口: 他没有追上去,毕竟人家已经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挽留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最紧要的,处理好身上伤口与绑架事宜,再来让郁谨自己慢慢想清楚,确实是理性人的选择。 “还疼吗?” “……”顾霖想,脆弱需要安慰?那是你没看到郁谨温温柔柔柴刀剁鸟的模样,不然以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只会捂着裆部努力悄无声息滚出去,再和我一起喊哥哥……虽然这和郁谨确实受到了惊吓并不矛盾,他也不是因此而选择离开的,但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顾霖摇摇头。 郁谨望向远处,不知道绑匪之前走的什么路线,这里竟然濒临大海,汽车马上要驶过距离海面很近的盘山公路。 如果当时中途醒过来呢?郁谨犹豫地想,当时他和顾霖根本不熟,只是娱乐圈的点头之交,绝对不会给一点面子,但两人又是合作拍戏的同绳蚂蚱关系,他和顾霖的身份也注定自己难以用法律坦荡解决问题。 “你小子厉害啊,这一身伤看得我都疼。”经纪人转过脸,半是心疼半是讽刺,“叫你半夜敲门美色误人!叫你英雄救美差点人没!现在好了吧,还不是只有我这个单身狗来救你,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包扎。啧,惨,惨呦!” “……这关系都能搭上,算你厉害。”经纪人非常无语,“诶,我认真问问你,傻子都知道人刚被绑架救出来是最脆弱需要安慰的时候,你的小心上人一看就伤得不轻,怎么不留下来趁机好好哄哄,尽情展现男人魅力?说不定就直接抱得美人归了。” 现在,他竟然觉得并没有那么愤怒。 “留在那里干嘛?人家前夫一副要杀了我的表情,郁谨的注意 宽大的后座,顾霖躺着任由私人医生清理包扎伤口,懒懒道:“我把你推荐去参加最新一期的rap比赛吧,我和一个导师关系挺好的,他说不定一看见你就欣喜若狂了。” 郁谨转过脸来。 跟着离开,车子很快远离了视线。 力也大半都在他身上。”顾霖道,“这时候在郁谨面前晃,只会不断唤醒他被绑架的糟糕回忆,还是算了吧,让他安心养伤,不要费精力为我们俩的事烦恼。再说了,他前夫肯定会照顾好他的。” 经纪人大为惊奇:“这就是舔狗的自我修养吗,见识到了,真是善解人意又大度宽容,下部剧给你接个皇后?” 顾霖伸腿踢了一下驾驶座后背,医生立刻瞪了他一眼。 “要我说,当时都叫你别惹赫赫有名的‘郁美人’了,人家是有主的,你偏不信邪,这下狠狠踢到铁板了吧。” 顾霖对着经纪人假笑了一下:“是啊,好大一块铁板呢。不愧是单身三十五年的你说出来的醒世名言,小顾感激不尽。” “……”经纪人怏怏地别过脸,愤然选择专心开车。 他开了一小会儿又忍不住瞧后视镜,瞧了一会儿,又开口了。这次没回头,好像和刚才一样,只是在闲聊。 “我说……你也盘靓条顺的,怎么就非死舔着他不放呢。” 顾霖抬起头。 “是的,我承认郁谨长得好,看久了感觉是不一样。”经纪人两手握着方向盘,“可圈里真喜欢你的也不少啊,咱俩都处这么久了,我佩服你察言观色的本事,我也知道你最讨厌揣摩人心思了。可你和你那心上人相处,哪一刻不在看他脸色?何必受这个委屈呢。” “……”顾霖沉默了一会儿,“谢谢你了兄弟。你……就当我舔得开心吧。” “诶你这家伙!”经纪人看了眼旁边小心山体滑坡的标识,心想这摇钱树的脑子是不是也跟着滑掉了,“行吧,单身狗不懂这种情趣。” 顾霖没有再回应。 他闭起眼,脑中又浮现了那个画面,白嫩嫩的猫耳朵和猫尾巴…… 难,当然很难。 毕竟,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乞丐一样的存在。顾霖自嘲地想。 活在郁谨前夫,陈浮的阴影里,趁光线偶尔洒进来的时候抓紧偷走本不是照到他身上的温度。 ——当时那盒晚饭,本来是要带给“丈夫”的;如果两人关系和睦,郁谨根本不会住酒店,也不存在任何可乘之机;陈浮可以抱着满身吻痕咬痕的人冷冷看着他,他当时打开双腿发现遍布的情欲痕迹时,还要不得不感到庆幸,毕竟小偷的指印必须隐藏在被光明正大疼爱过的红肿之下;念念不忘的猫咪套装,完全是为了讨好另一个人而乖乖地穿上。 -- 78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他眼尾(第二卷完) 私人医生在旁边打开药箱,准备先给不严重的擦伤上药。 郁谨乖乖躺下,伸出手臂,脑袋枕在陈浮的大腿上。 他抬头,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陈浮线条清晰的下颔,下巴上有一点不明显的胡渣。 “还好,也不是很疼。”郁谨老实回答道。 他总觉得他以前应该受过更严重的伤,可能是拍戏弄的吧。于是现在倒觉得这些疼痛没有很难以忍受。 陈浮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拂过郁谨有点挡着眼睛的头发,轻轻拨开到一边。 “是我的错。阿谨,对不起。”陈浮沉声道,“那个人的公司技术落后,亏损严重,找不到我,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 向郁谨道歉的时候,陈浮的神色非常复杂,似乎是强行压下去什么不想让爱人察觉到的东西。 “幸好,幸好没事……”他轻声喃喃道,在郁谨视线看过来时,又是一副和平时别无二致的模样。 郁谨没有多想,他思索了一下陈浮刚才寥寥几句话的含义——那个绑匪头子的公司估计不是真的技术落后,恐怕是陈浮的陈氏科技作为对家公司,和别家技术差距太大,市场占有率过高,绑匪被砸了饭碗,又心胸狭窄,才怀恨在心,选择绑架勒索来报复的。 可是陈浮毕竟活动在摄像头与安保齐全的城市中心,不像郁谨跑到了落后偏僻的乡村来,这家伙干脆挑软柿子捏。 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他们俩的关系,明明后来陈浮几乎不带他出席什么晚会,他也不太敢去公司烦他了。 郁谨看着陈浮近在咫尺的左手,骨节分明,微微蜷缩起来时,也能看出其中蕴藏的力量。 ——对了,是刚结婚的那两年。 “道什么歉,和你没关系,”郁谨道,“这种疯子,已经不能用正常逻辑来看了,大家都是受害者。” 陈浮闻言,扫了一下郁谨裸露在外面的伤口。怕吓着人,他没有暴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尽量去做。” 嘴上说着尽量,但估计是不管在不在能力范围之内,都尽全力去满足郁谨。 郁谨摇头:“谢谢你。我一个人,吃喝不愁,也没什么处理不了的大麻烦啦。” “你……”郁谨看着陈浮,男人眼下有着并不明显的乌青,虽然外人看来还是一副果断冷静的模样,但郁谨莫名能感受到,他应该挺累的。 也不知道那次咖啡馆离开后,他怎么过的,这几天睡得怎么样……郁谨嗫嚅几秒,还是说出来了,“可以的话,你照顾好自己就好。” 陈浮低下头看他,灰色的眼睛像森林间起的雾。 这次没有点头了,车厢里一时有点沉默。 “你和唐百灯怎么样了。”陈浮突然问,像是随便找个话题聊聊一般。 “我想起了很多。”郁谨简单地回答道,“我没有办法再去相信他。暂时这样桥归桥,路归路吧。” 视线上方,陈浮微微点点头。 nbsp ——开慢一点也挺好。 “给、我、找。” 郁谨被陈浮扯着一把跳下车,剩下的保镖也跑了出来。下一秒,汽车撞断栏杆,直直掉下盘山公路,转瞬便被下面汹涌的海浪淹没! 然而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汽车的失控加上刚才打到地面的一枪,过于剧烈的动静竟然引发了公路塌方。在保镖拉起人之前,郁谨身下脆弱的地面轰然倒塌,护栏早已被撞断,不知为何,郁谨竟没有迅速反应过来往回滚。伴随着坍塌的碎石与土块,整个人就这样直直掉下公路! “砰!” 郁谨掉进海里的瞬间,一个大浪就迎面打来,呛得他直接吞了好几口水。 郁谨看到那辆带着火光的汽车,没来由的,莫名手脚冰凉,呼吸急促起来。 副驾的保镖一把扑上去,刹车踩死,死死扭转方向盘。 车前窗玻璃全部碎裂,司机抽搐着倒下,无人掌控的汽车瞬间偏离了方向,撞向盘山公路的栏杆! “报告,狙击手已被击毙。” 保镖试图伸手拉住他,可显然已经太晚了,在陈浮的吼声中,郁谨无可挽回地坠向海面! 是那个绑匪的同伙,他们竟然还有最后一招死棋等在这里。 ;这下再无人说话,只有医生沉默地为他包扎。郁谨看向窗外,脑袋下是陈浮温热的体温,车子驶得很平稳。 ———— 这样令人安心的环境里,他逐渐昏沉起来,马上就要陷入浅眠。 一拨人已经第一时间根据子弹射来的轨迹前去搜查狙击手藏身之地,另有保安开始架枪寻机击毙。可是被狙击手瞄准的人基本不存在任何逃生的可能,在保镖们挡住扑上来挡住两人的下一秒,第二颗子弹呼啸而来,直直射进郁谨面前保镖的眉心! “……”陈浮望着脚下的海面,每个字都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郁谨!——” 陈浮微微变动了姿势,让他枕得舒服点,不再出声,只是低头安静地看着郁谨的侧脸。 “狙击手!下车!”另一位保镖撞开车门,急忙护送郁谨和陈浮下车——车子已经开始燃烧,随时可能爆炸! 不知是谁把郁谨一把扑倒,混乱中这一枪打到了地面,不远处的保镖终于锁定了绑匪的位置,开枪射击。 直到一声巨响打破这静谧—— 男人的睫毛长长地垂下来,像是雾中落下的黑鸦。 此刻正是汛期,一层又一层大浪扑打过来,掉入海中的人瞬间没了踪影。 有人在远处击中了司机! 公路上一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情急之中他幸运地抓到一块浮木,在急浪中勉强保持漂浮状态,努力保存身体的热量,艰难地熬过掉入海中最开 壮硕的身躯猝然倒下,包围圈顿时出现一个不到一秒的缺口,第三枪紧跟着趁机打了进来! 始那几分钟致死率极高的冷应激反应。 不知过去多久,海浪终于逐渐平缓。等好不容易被带到了较为平静的海域,郁谨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分不清方向了,更不知道怎么才能游回去。 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游到附近岸边,或者被人看到救起。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范围内看不见哪怕一艘船或一个人。郁谨只好凭借稀薄的方向感,尝试往岸边游去。 这一游就是四个多小时,实在太累的时候郁谨就会爬上大一点的礁石或荒凉的无人小岛上暂时休息一会儿。终于,等到他力气几乎要耗完时,看见了一艘小艇。 小艇乍一看干净又低调,不像捕鱼用的,倒像是有钱人出来架着玩的,郁谨虽然不知道自己游到了哪里,但看着环境不错,估计旁边有风景区或私人岛屿。 太好了,有人就好……郁谨连忙按照求生流程,一边拍打水面,一边冲着小艇大声呼救起来。 ———— “黎,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好像是有人在向我们求救,是有可怜的人落水了吗?” “是吗?”黎静流温和地笑了笑,睁眼说瞎话,“我好像没有听到。” “今天出来,是带小真玩的,不必多管闲事。” 他蹲下身,摸摸身边小男孩的脑袋:“小真,游艇感觉怎么样?” 小真专心看着海面,神色有些木讷,并不理会黎静流的询问。 黎静流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耐心很好地对小真笑笑,站起身。 他旁边的女护士虽然已经习惯这位英俊医生私下有多冷血,但还是没忍住拿出望远镜看了一下:“是名亚洲男性,看着已经快撑不住了……黎,真的不救吗?” “嗯,他有点像我朋友喜欢的一个明星,那个明星好像演过一个角色,名字也叫小真……” 刚才完全忽视黎静流的男孩转过脸来,慢慢道:“小真?救……” 黎静流在这一瞬间猝然变了脸色。 他一把夺过护士的望远镜,在看清镜头里那个熟悉身影的瞬间,立刻转头对驾驶员吼道:“救人,快救人!” 小艇快读调转方向,黎静流看着远处那个似乎即将力竭的身影,心跳到了砰砰作响的程度,仿佛下一秒就要炸掉他的胸膛掉出来。 小郁,小郁……他在心里不停地祈祷,恨不得回到半分钟前,一拳打翻那个自己。 sp;——“车要炸了,快,快跑!” 冲天火光里,是陈浮那个哥哥神色病态又狂热的脸,箍住郁谨肩头的力道仿佛要捏碎他的骨头:“和陈浮联合起来搞我是吧?郁谨,马上要被烧死的感觉好不好?哈哈,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郁谨在昏迷中不由抽搐起来,好像在经历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黎静流连忙按住了他。 他在和今天那场射击中及其相似的烈火里,被掐着脖子,连拖带拽地丢到另一辆车,陈重嘶哑的笑声一刀刀隔着他的耳膜:“你说,给你找几条狗,陈浮才会彻底疯掉?” 不,陈浮千万不能有事,他要好好的,该下地狱的是你……郁谨躺在游艇上,完全陷进了这份熟悉的回忆里,昏迷中发出痛苦又微弱的的“嗬嗬”声,眉头紧紧皱起。 陈浮,陈浮…… “滚,你找死!”一堆人闯进来,陈浮把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哥哥一脚踹倒在地,急急抱起郁谨,“没事了,都没事了,郁谨,别害怕。都是我的错……” 在看到陈浮的瞬间,郁谨再也坚持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所以面对第二次的绑匪,才会无法克制地举起刀。潜意识里的自己,是想剁烂那个人……不,这些人吧? 好像有滚烫的液体打到脸上了…… “不行,病人创伤后应激障碍反应过于强烈,已经一个多月了,常规治疗没有丝毫作用,除了您之外的任何男性接近他都会引起他的强烈抗拒,也无法乘坐交通工具,这样下去,他不能正常生活,精神状态也会彻底崩溃的。” “你们的建议是什么?” “建议直接深度催眠,让他忘记这段经历,永远不要再想起。” “……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他不会有任何痛苦,但如果采取这种治疗方案,有事的可能是您。” “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发现,可能是您与那位犯罪嫌疑人长相有部分相似,况且病人由您亲自救出,对您感情也非常深,所以您本人与这段创伤经历密切相关。这将导致即使我们催眠成功,病人看到您时也很容易再重新想起那些糟糕的经历,从而治疗前功尽弃。” “……” “我们不得不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催眠完成后,您或许必须在两个方案里选一个:一,再也不出现在病人面前,主动隔绝刺激因素;二,催眠的同时淡化病人对您的感情,消除刺激因素。这样治疗结束后您依然可以和病人正常相处。” 生人,不如直接换掉记忆,让他以为一直爱的就是你。”一个陌生的男声加入进来,像是恶魔的窃窃低语。 “都已经同意和你假结婚了,你甘心功败垂成,再也不见他,或者只有你记得这段感情吗?” “没有绑架,绑架也和你无关,他没有喜欢过别的什么人,只爱你,死心塌地地和你结婚,你也爱他。童话一般的结局,不好吗?” “……不,”病床边的人道,“知道了,他会恨我吧。” “那就一辈子都别让他知道。陈浮,你现在一切为他着想,慷慨地放他走,这个治疗成功后对你毫无留恋的人,一旦能下病床,只会立刻转头去找那个初恋!到头来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像你的母亲,那个为爱奉献了一切的蠢女人一样。” “……” 郁谨痛苦地想要捂住脑袋,却徒劳地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一片昏暗里,他似乎又瞧见了在车厢里,陈浮自上而下看着他的脸。 那句“是我的错”后面,隐藏了多少的悔恨与后怕? ——郁谨曾经作为助理,为了帮助“老板”混淆视听,配合陈浮在家人面前演戏、假结婚,等陈浮的公司彻底做大,扳倒了陈重后,和这一次的绑架几乎如出一辙,走投无路的陈重在郁谨车上安了炸弹,汽车爆炸的混乱之际带走了奄奄一息的郁谨,并计划着进行更进一步的折辱,以给陈浮直播的方式。 陈重到底已是强弓之弩,亲信早就偷偷倒戈,折磨才刚刚开始,就被暴怒中的陈浮找来全部打断。陈重的下场绝对是每个人心中的噩梦。而郁谨再被救出后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医生建议彻底催眠忘掉这段经历,相对的,也要使用药物和催眠淡化郁谨对这起案件中的高度相关人员——陈浮——的感情。 又是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他的眼尾。 不……别……郁谨伸手想抓住什么,最终徒劳地落空。 精疲力竭的青年躺在游艇上,睫毛颤了颤,陷入完完全全的黑暗中。 三天后,私人海岛的疗养院病房里,光线松散地透进来,躺在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 ———— 守了很久,陈浮看到病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 四年来第一次,那双眼睛望着陈浮,不再是和看向朋友、兄弟或者老板一样的目光,不再只含着单纯的依恋与喜欢。 不再是“浮哥,你怎么啦?” -- 79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我男朋友吗 很疼。 这是郁谨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他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疼,还是感受不尽相同的疼痛,没有到难以忍受的程度,却无法忽略。 “小郁,小郁?醒了吗?” 旁边有人轻轻叫他,嗓音低沉又温柔,声音很轻,仿佛怕打扰到他一样。 虽然没什么印象了,但郁谨直觉,这个人喊的应该是他的名字,还是比较亲近的称呼。 慢慢偏过头,他的病床边坐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浅棕色眼瞳,眉骨高,眼窝深,很有侵略性的长相,整体又给人一种带着阅历感的成熟魅力。 应该是很讨女人喜欢的类型吧。郁谨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他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大概率是自己认识甚至比较依赖的人,因为男人的声音和脸给他莫名的安心感。 “还好吗,现在感觉怎么样,看得清东西吗?”见郁谨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黎静流又轻声问道。 郁谨看着面前男人带着褶皱的上衣与明显有些乱的头发,这个人给他的第一印象是那种彬彬有礼的、或许又不失幽默的儒雅形象,现在却连这些明显的细节都来不及打理,是因为一直在等着他醒吗?他们是什么关系? 浅棕色的眼瞳,有的时候似乎更接近琥珀色……郁谨脑中突兀地闪过很多混乱的片段,跪伏在同性的胯下,温驯地咽下腥臊的精液,妥善地抿出残精;激烈又充满情色意味的接吻,喃喃情话间扣子一颗颗解开,温热的手掌探进去…… “是啊,我最喜欢小郁了。”男人笑着亲了亲他的耳垂,语调满是诱哄。 “……”郁谨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五指下意识想要攥紧,马上意识到上面还插了输液针,又僵硬地一点点松开。 黎静流吓得站起来检查郁谨的手掌和输液管,确定没有问题后,一颗心还是没放下来,继续问郁谨:“是说不了话吗?还是太疼了?” 可能是灌了海水,声带受损,或者受到惊吓……黎静流在心中一一记下。 直到一道嘶哑的,明显很久没有说过话的嗓音,很慢地开口了: “您好,不太疼。只是……” “我……是谁……?” 黎静流动作一顿,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陡然变得极其凝重,他一寸寸扫过郁谨的脸,确定自己看不出一点谎言的痕迹。 ——失忆了?是真是假,暂时还是长久?部分还是全部? 郁谨面上没有丝毫异样,似乎有些担忧地在等着他的回答。 “你叫郁谨,是一名演员,因为出了一些意外,受伤昏迷,三天前被送往现在这家私立医院接受治疗,今天是你自昏迷后第一次醒来。”黎静流贴心地把“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全简单告诉了郁谨,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床上病人的表情。 “谢谢……” 郁谨静静地消化着,虽然什么也不记得了,但“郁谨”听起来确实非常亲切。后面的话还有待取证,不过潜意识莫名告诉他,眼前的人可以相信。 他们俩难道是…… “你现在记得什么?”黎静流问道。 nbsp 医生们又转头和郁谨嘱咐几句,便全都出去了,只留有一个东南亚长相的男性护工,默默坐到角落,一副随时听候差遣的模样。 本来以为追逐的只是美好肉体带来的一时快感,品尝回味几次便得以满足。没想到……到底是为时已晚,一切交集都建立在谎言之上。黎静流自嘲地笑笑,正准备告诉郁谨,他的失忆只是暂时的,不出一个月就能恢复,自己会全心全力照顾他,无需有任何担心。 他的催眠并不是无坚不摧,郁谨的记忆本来就是一片狼藉,过去埋下的雷随时可能被引爆。况且他也不是很清楚郁谨和他的前夫现在究竟什么进展,所以并没有走漏人在这里的风声,而是打算等郁谨醒来后,把选择权交给他,由本人亲自定夺,在不在这里疗伤,回到哪里。 黎静流把刚才这些医生的话又在脑海中过了几遍,确认没有遗漏后,低下头,发现郁谨还在看着他,估计眼神一直没离开过。那目光莫名盯得他的心里一片滚烫又酸涩。 检查完后,他们一边记录一边向黎静流汇报。黎静流仔细地记下,微微点头,笑道:“好的,我知道了。直到他出院,都要辛苦你们了。” 而且还是看到真人之后才想起来的。他暗暗道。 没想到现在却暂时失忆了……黎静流看了一眼郁谨茫然的眼神,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郁谨对他微微笑了笑,有点虚弱,但又是和之前别无二致的温柔模样。 “不要进行过大的刺激,鼓励病人多接触熟悉事物……” ——毕竟别说这家“私人疗养院”了,连整个岛都是面前这个男人的,他就是笑着命令他们每天只能缝猪肉,只要钱给的够多,也得乖乖屈服。 这眼神实在太熟悉了,几乎是一瞬间,黎静流就回想起和郁谨初见时的画面。 “应该是高空坠落,脑中有血块压住神经……” 救上来郁谨后,他立刻派人前去调查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令他都有些惊讶:绑架,二次埋伏,坠海……按理说一个明星身上出了这么劲爆的意外,外面估计要传疯了。没想到竟然一片风平浪静,根据他的情报,似乎有三股不同的势力压下了这消息,目前正在隐秘又疯狂地找人。 ; “什么也不记得了。”郁谨竟然看上去还算冷静,嗓子也不像最开始那么难听了。“努力去想,只有一点点零碎的片段。” 倒是他自己,被这个完完全全长在了他审美点上的病人夺走了全部注意力,哪怕得知郁谨已经结婚,还是抓着他们感情间的裂缝,趁虚而入,并不断加以糟糕的暗示。 “暂时的全盘性失忆,一个月以内估计可以恢复。” 黎静流站起身,侧头对着脸颊旁的耳机说了什么,不到一分钟,好几个医生和护士便敲门进入,有人开始小心摆动他的身体连接上新东西,有人来到旁边的仪器前,一个金发女医生温和地询问……宽敞的豪华病房竟也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郁谨对一切检查都非常配合,有问必答。 当时也是一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打扮低调,看到黎静流的容貌虽然有短暂的惊艳,但纯粹属于对“美丽事物”的欣赏。从头到尾,他眼中满满都是对自己丈夫的爱恋和一点若有似无的忧虑。 “没有没有,您太客气了。”医生连连摆手,病房里这几个全是骨科、脑科那边技术最好的招牌,被调来全程跟进郁谨的伤势实在是大材小用,但他们都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恨不得把十成本事都用到这位病人身上。 反正不管他倾向谁,一旦全部想起 来,最终的选择都不可能是他。 袖子口突然被人轻轻地扯住了。 “你不开心吗。”郁谨看着他,轻轻道,“为什么?我受伤了,还是因为我不记得你了?” “我……”黎静流一怔。 “刚才人太多,不好意思问你。”郁谨道,他习惯性舔舔唇珠,似乎有些紧张,好像还隐隐带着点点不好意思。 “我看到你的时候,想到了很多画面。有我们两个接吻的,还有……更亲密的事情。我虽然不记得了,但应该只和喜欢的人才会接吻,应该不会,嗯,滥交。而且我感觉自己一直喜欢男人。也模模糊糊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喜欢我。” “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恋人,伴侣?分手了吗?”郁谨有些苦恼地看着他,“好像你不是专业的医生,我和你长得也不太像,那你为什么要照顾我?” “……你是我男朋友吗?” “啪嗒。” 黎静流还来不及回答,两人一同朝声音来处看去,只见那个沉默寡言,面色黝黑的护工,摔掉了自己的手机,嘴巴张成“O”型,呆滞地看着他们。 恋人和伴侣……黎静流不期然又想到了几天前的那个晚上,秘书说大陆那边有人找来。 他本来不想理会和生意无关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那个人。 “一直给我妻子进行治疗的不是你父亲黎声国,是你,是吗。”那双灰色的眼睛在镜头后有些失真,多看一眼仿佛就会被紧紧扼住喉咙,在窒息中痛苦地抽搐。 他笑着道:“你看来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就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陈浮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尽管看向他眼神已经像看个死人了。 他继续火上浇油:“但我个人觉得,这也怪不了别人,你自己保护不好你老婆,窥觎的人自然会一拥而上,而且你也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不是吗?” 他静静欣赏着视频那边人的表情。哪怕他知道这天之后,两边可能就是相见眼红的仇家;哪怕他以前遇到感情相关的麻烦永远都是明哲保身、理智在上;哪怕他再明白不过,逞一时嘴快,惹恼不该惹的人没有任何好处。但他就是忍不住话里带刺,并确确实实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 如果当时郁谨演完戏精神状况出了问题,是选择找我而不是参加那个什么比赛又遇到了你……你能给他的,我也可以,而且我一定不让别人有万分之一捡漏的可能。黎静流轻轻转动着手上的笔,听着陈浮告诉他关于郁谨初恋的处理方法。 -- 80 狠心抛弃痴心小情人瞬间反转成死心塌地苦 萨沙一手端着药盘,一只手抬起来,轻轻叩在了病房门上。 在敲门之前,她不禁想到了前两天引爆整栋住院楼,不,甚至是半个小岛的惊天八卦。 八卦提供者丁文巡就是那个负责照顾郁谨的越南籍护工,这小子瞅着是个闷葫芦,但架不住大家的连番询问,把病人那几句“我想起来我们亲吻了”、“你是不是我男朋友”全抖了出来,惊掉一众人下巴—— 那个看起来彬彬有礼,很有经验,却委婉拒绝了所有人示好和邀请的老板,竟然和这个病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整个工作群(无老板)都轰动了,大家纷纷猜测黎老板是不是在来岛之前对人家做了什么极其过分的事情,比如道貌岸然的医生包养漂亮演员后挥挥手始乱终弃狠心离开,演员痛苦不堪为爱跳海,缘分让他们阴差阳错于岛上再次相遇……等等类似的狗血八点档。 众人都已经摩拳擦掌准备谴责老板不能仗着脸就这么糟蹋人感情的时候,护工竟然紧接着抛出个更可怕的内幕——他们老板在听到病人的疑问后,没有趁人家失忆连忙否认这段情史,而是呆滞了一会儿,便一把握住病人的手,款款深情道“小郁,是的,很久之前我就喜欢你”。 “你很早就结婚了,但婚后过得并不幸福,你丈夫冷落你,沮丧之下你尝试心理咨询,我当时就在市区一家心理咨询中心工作,这是我们相遇的契机。” “在治疗的过程中,我背弃医生的准则,爱上了你,你碍于婚姻的约束无法对我有任何的表示,但不久之后你便对你的丈夫彻底失望,和他离婚分手了。” “我趁机对你一边追求一边安慰,我们关系逐渐暧昧……本来马上你就要接受我,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没想到你前夫的仇人找上门来绑架你,混乱之中你跳海求生,竟然被我侥幸救起。” “我想,这是命运给我们的缘分吧。我本来已经做好失去你,甚至看你调头重新去找前夫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小郁,我真的……很感激。” 护工小哥说到最后,有些唏嘘:“你们是没看到,老板最后的表情,一副激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真的是令人感动的伟大爱情啊!” 是不是“伟大爱情”大家不知道,至少他们现在全部都被“渣男狠心抛弃痴情小情人”瞬间反转成“老板死心塌地苦追他人妻”的神奇剧情狠狠震撼到了。 马上就要看到传说中的人妻……啊不是,病人了。老板估计也在,从这位病人被救上来开始,老板除了必须要处理的公事,几乎就没离开过这间楼里最奢华的病房。 护士萨沙敲了敲门,随着一声“请进”,她走进病房。只见老板靠在旁边的沙发上,手上拿了本杂志,病人躺在病床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老板看了她一眼,对病人笑了笑。这个笑容和平时对他们这些员工的截然不同,不是那种礼貌又带着疏离的程序性微笑,虽然看起来并不很亲昵,但莫名有种压抑着的怜惜与着迷。 他站起来,走到病床旁蹲下,平视着病人,连嗓音也是温和的:“十点半了,护士来换药,我也要去休息,有事叫护工或者我都可以。小郁,那我们晚安?好好睡觉。” 虽然这里的“休息”不过是到隔壁房间的床上睡而已,但老板已经好几天只是囫囵闭了个眼,是该睡个好觉……萨沙一边换药,一边眼睁睁看着这位病人转过头,默默瞅着老板,仿佛撒娇又仿佛真的胆小一般,软软道: “我有点害怕……你陪我好不好?” 从萨沙的角度,只能看到病人白皙的小半个侧脸和微微下垂的眼角,在随时间调低了亮度的病房里,好像一块盖着被子的棉花糖。估计没有人能拒绝这份柔软。 果 “公主发现王子另有新欢后悲痛不已,报复性地开始与骑士长幽会,与宫廷医生上床,甚至与王子的父亲,至高无上的权力主宰——国王——偷情。所有人都迷恋她美好的肉体,愿意献上一切只为掀起她床边的帘幕。最终骑士长杀死了总是惹公主伤心的圣女,宫廷医生毒死了公主念念不忘的王子,国王迎娶公主作为新的皇后。” 最好是流传度很高的童话故事,幸福快乐,还说不准能唤起郁谨的回忆……黎静流这么想着,干脆讲了一个家喻户晓的《灰姑娘》。 “好。”黎静流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郁谨。 “小郁要的,当然可以。具体想要我怎么做?”黎静流一口答应,也不管是不是他的知识盲区。 黎静流非常严谨:“至少在官方版本里,故事到此结束,每个人都拥有了自己的幸福。” 自从黎静流告诉郁谨他以前都叫自己“黎医生”后,郁谨就一直这么叫了。黎静流也不觉得有问题,戴着天降而来的“男朋友”头衔,他一时间也不确定让人家怎么称呼自己最好。 护士离开了,他坐到距离郁谨最近的椅子旁,关心道:“怎么会害怕,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需要我把病房亮度调高一些吗?” 病床边的男人一愣。 黎静流认真地想了想他平时是怎么千方百计把小真弄睡着的:“那我给你讲一个童话故事?” 然—— 黎静流动作一顿。 “……”郁谨躺在床上,困惑地望着天花板,“我好像……对这个故事有点印象,它是不是没讲完?” “是吗。”郁谨喃喃道,“我好像记得,这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灰姑娘如愿以偿嫁给了王子,可是两人因为成长经历差异过大,灰姑娘不懂王室的礼仪、规矩,也不懂那些和后母直白虐待不同的,隐藏在笑脸后的讥讽,更不懂王子热爱的、昂贵的钢琴与油画;王子则开始厌倦这个没有共同话题,脑袋空空的妻子,渐渐夜不归宿,与教廷的圣女走得越来越近……” “小郁,还是一点也不想睡吗?如果还想听,我再念一个。” “还好,就是有些睡不着,可能心里还是不踏实吧。”郁谨道,“黎医生,今天护工和我说,如果睡不着的话,男朋友哄一哄就能睡着了,什么是哄一哄?你以前哄过我吗,你今天晚上可以哄我睡觉吗。” 郁谨摇摇头:“没怎么想起来,你……”他突然冲黎静流笑笑,郁谨这一回的笑容也不是平常那种温柔无害的模样,竟然难得带了点促狭,眼角弯起,像憋着什么恶作剧一般,“你不是心理医生吗,看着也很会讨人喜欢的样子,怎么突然木愣起来了。” “我没什么害怕的啊,我就是想你陪在旁边,非要我直接说出来吗?” 这一连串仿佛早有预谋的话噼里啪啦丢过来,黎静流都快不认得“哄”这个字了。他非常怀疑男护工想表达的意思远没有郁谨理解的那么单纯,况且他以前在和人上床前虽然并不是一上来就直入主题,但也完全不存在这种近乎温馨的“哄一哄伴侣”环节,多半是调情、引诱与沉迷…… nbs 郁谨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倒是黎静流,明明和“单纯”扯不上一个笔画的关系了,这一瞬竟然莫名不敢看向郁谨,甚至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好极其笨拙地强行转移了话题:“还有哪里疼吗?” “那肯定是你自己想啊,我只负责享受。”郁谨舒服地眯起眼。 “……于是公主和王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故事讲完了。” 郁谨倒是不挑食:“好啊。黎医生的嗓音,讲故事一定也很动人。” p;黎静流:“……” “曾经的公主、现在的皇后深知男人迷恋的只有她的美貌,所以无法忍受王子的妹妹,那个白雪公主举世的美丽,她赶走了她,却没想到白雪公主带着邻国的王子回来报仇了。” “意料之外,又没有那么让人惊讶的是,白雪公主的王子也喜欢上了灰姑娘的容貌,他砍死了国王,强行带走了灰姑娘,把她囚禁于高塔之上,最终彻底享有了她的下半生。” 郁谨看向黎静流:“好像是这样一个故事。你说‘灰姑娘’的时候我就有点印象了,看来我听过。” 不……不管是谁在胡编乱造,但这充满了阶级差距、不伦恋情、肉体交易、外貌迷恋等要素且居然还自圆其说了三个童话故事的大杂烩,绝不是安徒生写的《灰姑娘》……黎静流揉揉额头,有些无语地想到。 郁谨却兴致勃勃,毫无察觉:“那黎医生,你说,灰姑娘喜欢的到底是谁呢?第一个王子,国王,还是第二个王子?” “说不准。”黎静流竟然配着认真分析起来,“第一个给了她美好的初恋,第二个给予她权势和地位,第三个则拥有了漫长的陪伴。” 听完他的话,郁谨不知为何,沉默了一会儿。 就当黎静流以为郁谨已经成功被他自己这个一团狗血的新版故事成功催眠,准备调暗灯光时,病床上的人突然开口了: “医生,你说我曾经和一个人结过婚。那我后来是不喜欢了才离婚吗?” 黎静流停下了去摸灯光按钮的动作,五指有点用力地摁在墙上: “……或许吧。” “那你呢。”郁谨转头看着他,此刻黎静流已经站起来了,正微微低头听郁谨说话。 “你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你说我们快要在一起了,可我醒过来好几天,你就真的像一个尽职的医生一样,总是问我疼不疼,但不哄我,也不亲我。” “今晚哄了我。”郁谨的嘴唇轻轻开阖,他对黎静流笑,“故事很好听。虽然我其实听得不太认真,我一直在偷偷看你。” 不远处窗帘被风吹动,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遥遥传来,柔和的灯光下,郁谨的眼中像是也有风在拂动。 “今晚哄了我……还不够啊。”郁谨声音几不可见,“还要你……” 他的双唇此刻显得柔软又多情,黎静流微微俯身,便遮住了一部分投到郁谨脸上的灯光。好像只要他往下、再往下一点,就能用影子,甚至用自己的亲吻,将郁谨完完全全包裹住一样。 那一点唇珠微微颤了颤,黎静流再也忍不住,一手按在床头,一手撑着床板,慢慢靠近郁谨。 反正我现在是他的“男朋友”,小郁还撒娇说我不亲他…… -- 81 我出不来,你帮帮我好不好(自慰) “小哥,你们都很怕黎医生吗?” 在扶着郁谨上完厕所,又帮着重新靠到床上后,越南籍的护工小哥正要退开到不远的地方,没想到看似一直忽视他存在的病人突然开口了。 “没有,没有啊。医生对我们很好,待遇也很好。”小哥的中文竟然还不错,一想到眼前的人是老板“疑似正在追求的”情人,顿时蹦出一套再标准不过的员工回答。 “……也是,一看就是达官贵人来养病的地方,应该不会亏待你们。”郁谨笑眯眯道。病床上的青年身形瘦削,却不过分孱弱,病号服领口下的锁骨直直地凸出来,又裹上一层温热的皮肉。看面貌没有人会把他错认成女性,可却奇怪地令人移不开眼。 “嗯,嗯……是的,很多有钱人得了比较严重的,或者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病,就会来我们这里,以度假的名义。而且,而且岛上的设施很齐全,赌场、商场甚至戏院都会开,他们可以开心地治疗。”护工有些腼腆地回答。他本不必说这么多,但看着郁谨的眼睛,总觉得哪怕隐瞒了一点点,都会叫这个温柔的病人失望一样,那一定是他的罪过。 果然,听到护工详尽的回答,郁谨眉眼弯弯地又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小哥莫名有种自豪之感,简直好似孔雀摇摆地开了一次屏。 “是不是整个岛都在黎医生的名下?那他应该很有权势也很忙吧。”郁谨随意道,“刚开始醒来的时候,他照顾了我很久,确实好累的样子。” 男护工一激灵,本能地替老板表忠心:“老板他那么喜欢你,能一直在你身边他很开心的,一点也不辛苦!” 郁谨忍俊不禁:“你好会说话,替他说好话是可以拿奖金吗。”他话音一转,“黎医生这么会照顾人,还是你们所有人的老板,应该有不少人都对他有意思吧。” 郁谨的话乍一听是再普通不过的,失忆缺乏安全感的伴侣打听男朋友情史的行为,男护工一直奉行男人就要不拘小节不要婆婆妈妈的准则,最烦女人打探他人隐私。 但看到郁谨垂着眼,微微带笑的模样……不知道为何,他竟有点嫉妒起让面前人吃醋的家伙起来。 他本可以闭眼瞎说你放心没人对老板有意思老板从身到心都在你身上,但脑子一个卡壳,竟然鬼使神差说了大实话:“是的,老板的样子不像已经结婚,手上也没有戒指,据说这个小岛只是财产之一,好像他在大陆那边有更多更豪华的医院,老板长得也好,很多护士和女医生都喜欢他。” 男护工挠挠头:“我看不出来,但我一个兄弟玩得比较开,他跟我说虽然老板都把人给拒了,但一看就是那种很有经验的样子,对付人一套一套的,搞得人家被拒绝后还对他死心塌地,说老板这种简直是男人公敌……” 他说着说着,声音弱下来,后面的话意思就很明显了——哪里来的经验?估计是来岛上之前积累的,而郁谨正好是在大陆和人相识,还是以已婚这种敏感的身份,会不会他也是无法拒绝医生的引诱对象之一呢? 甚至可能都不需要太多的引诱,自己就情不自禁地陷进去…… “谢谢你……”郁谨还是很有礼貌地道谢,男护工却觉得这笑容透着一股摇摇欲坠的勉强。 ——据说这个好看的病人之前的工作是演员,看着也不像生活糜烂的样子,一定很担心真心错付,随时被老板抛弃吧。 果然,只听见病人喃喃自语道:“也是,他这种人,要什么没有呢……” 护工小哥突然有一瞬间的心疼,这促使他不由向前走了两步,听清了郁谨声音更低的、没有被录进监控摄像头的后半句话。 “……这样真好。出院后我一定要努力工作,跟他一样是不太可能了,但勤勉一点,应该也能有一座自己的小岛吧。” 护工:“……” “嗯?”郁谨本来只是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模样,突然被小哥吸引到了注意力。 “你的眼睛……很好看。”郁谨微微坐直了身体,有些惊喜的样子,“能离得近一点吗,觉得被冒犯了就当我没说。” 护工当然不觉得会被冒犯,他几乎是立刻就又靠近了一点。郁谨偏过头,抬起手,好像想摸摸的样子,很快又放下了。 “谢谢你陪我聊天。”郁谨一直都是在笑的,男护工见他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便也乖觉地退回原地坐下。不知为何,竟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是不是要到心理治疗的时候了,扶我出去可以吗。” “好,好的!” ———— ——“你的眼睛很好看。” 听到扬声器传来的熟悉声音,坐在办公室里的黎静流下意识抬头看向屏幕。 刚才郁谨一副被护工的话打击到的样子,看的黎静流心都化成一团,简直想立刻回到病房,笑着一遍遍告诉郁谨无需多虑,他从来也根本不可能对其他人这么有耐心。 安抚完后再扣掉护工和他那个好兄弟一个月绩效。 可是现在……黎静流皱眉仔细端详了一下越南护工深色的脸庞,算得上清秀,眼睛倒是没有多出彩,别说和以一双眼睛出名的黎静流自己了,估计连普通明星都比不过…… 但是看久了确实很眼熟。他回想了一下,竟然还真的发现了不对劲——眼睛的轮廓是不是有点像郁谨的那个前夫? 黎静流轻轻叩了叩桌面,脸色不自知地沉下来,但马上又恢复了平常。他站起身,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摄像头里,已经乖乖坐在另一个房间的郁谨, “笃笃。” 转身出门。 他手伸进病服裤子里,握住他前端的性器,开始生疏地来回抚慰。 几乎能想象,只要稍稍用点力,这节腰身就会情动地颤抖起来,一边下意识想弓起来逃离,一边又不自觉迎上手指的薄茧,不知道在祈求宽恕还是更进一步的折磨。 郁谨呼吸慢慢变得,他盯着天花板,脸颊逐渐有红潮泛起。 他靠着脑海里那点若有若无,却足以拿去当三级片的画面维持着兴奋。 有熟悉的房间里,自己浑身赤裸地跨坐在男人身上,主动又放荡地吞吐滚烫的肉棒,努力地起伏,扭着腰让阳具碾磨过每一个敏感点,一边被刺激地两腿打颤,一边从睫毛下小心地去瞅男人的表情,还满不满意……可每一次都是即将看见那个人神情的时候,突然被一把摁住腰,狠狠地捣进宫口,子宫颈被异物粗暴地贯穿,顿时再顾不得其他,只有狼狈地吞下带着泣音的呻吟。 还不够,不够…… “我……出不来……”郁谨的声音,看向黎静流的眼神,全都是湿漉漉的,滴着让人头晕目眩的春情,“你帮帮我,好不好……唔……” 房门敲了两下口被推开,黎静流关上门,抬头,顿时被眼前景象惊得一愣:“小……” 治疗一直都是黎医生负责的,这种事情确实应该由信任的医生来担任,更何况黎静流在这方面造诣极高,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每次治疗的过程都很舒服,结束后郁谨似乎确实能想起更多的片段。至少目前,大学之前的很多事情都回忆起来了。 郁谨转头看他,勉强抽出了咬在嘴里的手,黑发已经半湿了,白瓷的脸陷在枕头中,嘴唇被自己咬得鲜红,目光不聚焦地散落在黎静流四周,难以抑制的呻吟一声又一声,好像就响心怀不轨的人耳边。 舒服了一些……但是不行,还不够,远不如,不如……郁谨视线里的景物开始模糊扭曲,记忆力有不属于自己的,男人的手掌,熟练又准确地覆上来,或温柔或粗暴地揉弄,滚烫的呼吸好像就打在耳旁。 几乎是一瞬间,黎静流手上就传来皮肤的温热触感,还微微渗着汗。 但这一次有些不同……郁谨躺回床上,迷迷糊糊想着。他想起了一些……好像不太正常的场景。 下巴被强行扳过来亲吻,唇舌间沾满了另一个人的味道,阳具一点点捅进去,青筋碾磨过每一寸软肉,顶到了让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的深处,再一把抽出来,趁着他什么防备也没有的时候,又重重地撞进另一个穴口。 直到男根重新变得滚烫粗大,他再一次被摁着肩膀,陷进床铺,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所有崩溃的喘息都埋入到枕头中,却很快被男人强行掰过来,所有情欲的潮红都被冷酷地看个干净…… 没有这么简单……都是哄骗,腰上会有可怕的快感一路窜到脑袋里,男人往往会趁机抬起他的腿,一边欣赏他被折磨地浑身颤抖的狼狈模样,一边趁着他沉迷于快感中松懈的瞬间,毫不留情地直直捅进来。 黎静流还没有回来,护工小哥被他支走了…… 晃动的车厢里,大腿被折叠到胸前,粗大的阳具力道很重地撞进了最深处,视线里男人的脸沉迷又狰狞;双手被摁着什么也做不了,肉棒强行把身体一次又一次地贯穿,像烙红的铁残忍地捅进去,腰上的敏感点总是凄惨地肿起来,还被不停按压啃咬…… 很久没有发泄过的欲望很快抬起头,郁谨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但他记忆中很少自慰,在这方面完全不得章法,除了徒劳地捋动性器,一时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方法……郁谨大腿绞紧,另一只手凭着本能开始揉捏自己的腰。 接受完心理治疗后,郁谨又回到了病房。 郁谨的牙齿越来越用力,下半身传来的刺激让他无暇顾及嘴中的血腥味和手上的疼痛,只有握住性器地手几乎麻木地上下动作,难耐地等待着快感迟缓地一点点攀上去。 他丝毫没有被发现在自慰的羞耻,睫毛颤了颤,眼神涣散地瞅了黎静流许久,仿佛总算把他认出来一样,竟然露出了一个带着开心的,近乎单纯的笑容。 似乎每一次,不论是谁,都一定要顶着宫口,一下下碾磨,恶劣地小幅度画着圈,一定要肏开他的宫口,把精液完全灌到最里面,才会放过他。 明明……明明不想再被继续肏下去了,可自己就是不会跑,虽然尝试爬走也会被立刻拽回来,但他总是……被肏得很疼也会扭着腰主动迎上去,求着男人把精液全部射在他的身体里,在被灌得小腹都鼓起来,肉棒就要抽出来后,还急迫地伸出腿,勾住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腰后,软声求着他不要离开,抱着他,求着让那根半软的性器一直埋在身体里。 到底是谁,是医生吗?有的时候有点像,但好像又不是同一个人……算了……郁谨放过自己的腰,他马上要在手淫中泄出来了,正在一点点攀上高潮,他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只好抽出那只本来放在腰间的手,自己捂住自己的嘴,没坚持一会儿,就感觉喘不过气来,只好改为咬着手,睫毛颤动的厉害,眼中全是晃荡的水光,腰身小幅度的颤动。 黎静流不由自主地迈步,走到病床边。郁谨毫不犹豫地,一把拉住他垂落在身体一侧的手,直接往薄薄的被子里带。 ———— 为什么他总是被进入的一方,就因为多了一个女性器官吗,可是他也可以像别人一样正常地……唔…… -- 82 不应该给个安慰吻再走吗(被口交) 这大概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的祈求。 几乎在被拉住手的瞬间,黎静流的身体就绷紧了,他挣脱开来反握住郁谨的手腕,力道不小心有点重,病床上的人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但很快,郁谨就一边把自己被桎梏着的手往回拉,一边脑袋凑近,脸颊依恋地蹭着黎静流的手背:“你怎么才来……帮帮我吧……” 黎静流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你还在静养,应该节欲……” “对着男朋友也要节欲吗。”郁谨睁大了眼,改为一点点亲吻医生的指腹和上面的薄茧,带出暧昧的水声与吮吸声,“我想你了……你难道要我……憋回去吗,这样对身体更不好吧……” “……”手上嘴唇传来的触感像一把软软的钩子,挠动间带来钻心的麻痒。 如果是其他病人,黎静流会毫不犹豫地抽出手,尽量用不让人尴尬的方式拒绝并离开;如果在半年前,他会欣然笑纳并夸奖郁谨终于不再受限于世俗的,所谓婚姻的枷锁,敢于追求真正情投意合的性爱。 可现在……黎静流看向病床,郁谨正望着他,眼神虽然不太分明,但确实是带着湿润的春情与爱意的,没有丝毫作伪。 自己没有使用任何催眠手段,他的小郁……眼里真的只有他。 黎静流深呼吸了几次:“好,我帮你。小郁,你先起来,躺着我怕会压到你。” 郁谨瞅了瞅黎静流,确定他不是在敷衍自己后,慢吞吞掀开了薄被,下面的景色顿时一览无余——宽松的裤子早已褪到膝弯处,内裤勉勉强强地挂在大腿根,修长的双腿张开,分量不小的性器完全勃起,白皙的五指松松罩住了它。这也导致下面的花穴毫无遮掩,花唇娇娇地鼓起来,阴蒂沾满了上面流下的前列腺液。 如果这个时候,让他自己乖乖摁住大腿张开,粗壮的阴茎拍打着阴唇,再一把捅到底,急着想释放的身体一定会死死绞紧闯进来的滚烫异物吧。 黎静流呼吸一重,明显感觉到下半身已经硬得有些发疼了。他勉强转过头,不去看郁谨还在捋动性器的手,帮着人以双腿张开,小腿垂落下来的姿势坐到了床沿边。 “小郁坐好,可以把手拿开吗,马上就会舒服了。”黎静流声音好似缓缓流淌的温凉溪水,郁谨晕乎乎听着,不由自主就挪开了手。 黎静流半跪下来,把郁谨的内裤也拉到膝弯处,一只手握住了性器根部。 他的经验不知道比郁谨丰富多少,一边揉弄着囊袋一边极有技巧地套弄着茎身,间或用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搔刮着冠状沟和敏感的马眼,手指动作间发出咕叽的水声。没过一会儿,郁谨就受不了了,眼尾的潮红色完全浮上来,双唇被自己咬得红肿:“我,你快……我要……” ——快放开我,我要到了,不要溅到你身上。 黎静流闻言抬头看了郁谨一眼,尽管神智已经全然瘫软在绵绵的云堆里,但郁谨莫名看清楚了医生这一刻的眼神——像是一种无奈的,认命的,又好像心甘情愿的包容。 下一秒,黎静流低头,把郁谨半个茎身都含进了嘴里,直直抵到了喉咙眼,竟然主动用温暖的口腔和灵活的唇舌套弄起来! 这快感实在过于陌生也过于猛烈,和刚才郁谨自己用手抚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更何况此刻他坐着,喜欢的人跪着,吞咽着自己的性器,自上而下望去, 好像什么无理的要求都会被爱人温柔地接受,并回以完全无法想象的甘美回馈…… 黎静流短暂地怔了一下,很快就撑着床,加深了这个吻。 黎静流重新蹲下来,替郁谨清理干净双腿间的狼藉,把他的裤子全部脱下,换上新的衣物,还仔细替他穿好了。一套动作下来,除了郁谨还带着湿意的眼睛,一切好像都未曾发生过。 黎静流充耳不闻,自顾自又吞吐了一会儿,直到感受到郁谨的呻吟已经完全不成调,呜咽都断断续续后,才吐出他的性器。 “就这么走了?”郁谨道,“你真的有很多经验吗?虽然刚才我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但现在怎么又突然变得保守起来了?” 黎静流的面色沉了沉,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摇摇头,让郁谨重新躺回床上,还替他盖上了被子:“那些是我唐突。现在道歉你肯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还是等你全都想起来吧。” 郁谨下半身还是刚才那个姿势,整个上半身却彻底躺进了被子里。他用手臂蒙住双眼,上半身的病服褪到了腰间,露出不断随着呼吸急促起伏的细细一截腰肢,喘息声清晰可闻,明明释放的是他,声音却像被欺负了的小猫一样。 唇舌交缠间,郁谨一边舔着黎静流的唇缝,一边模模糊糊地说:“黎医生,不应该给个充满温馨的安慰吻……再走吗……这样才会一直想我啊……” “可是情侣之间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 晚上的时候, 郁谨眼前全都是一片片混乱的浅色色块,他伸出脚,按在黎静流的肩头:“不要,我,我真的要出来了……” 黎静流哑然失笑:“好伟大的志向,睡吧,我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 “没事的。”郁谨露出一个笑容,“是我混蛋,把我们之间的相处都忘记了,让你白白受委屈。等都记起来后,我一定拉着你把过去上过的床全部重复一遍!” 郁谨坐起来,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模样,以及黎静流两腿间明显的鼓起,沉默了几秒,随即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我,我替你……” “我记得,我们以前,好像……”好像比这个还要激烈很多,当时不也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吗。 这毫无防备的刺激简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郁谨抵在黎静流肩膀上的脚趾蜷缩起来,近乎哽咽的呜了两声,便哆嗦着达到了高潮。 还没等郁谨伸过手想要自己套弄出精液,黎静流便一手继续揉弄囊袋,一手扳住他的大腿根,往自己的方向微微一扯,身体凑近,对着一直被冷落的花穴吮吻了一下,紧接着,竟然轻轻咬了一口郁谨的花唇! 郁谨起身,两只手拽着黎静流的衬衫,把他往下拉,自己则迎了上去。 “没事。”没想到,黎静流竟然拒绝了郁谨的主动,语气很温柔,却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味道,“你继续躺着休息吧,我自己解决就行。无聊的话让护工给你找些书看看。” “你还在休养,不应该给我做这种事。” 黎静流非常有先见之明的用五指包裹住了龟头,精液很快射满了掌心。他走进洗漱间,清洗双手又漱了口,才重新回到病床前。 到了平常讲睡前故事的时间,可是黎静流竟然罕见地没有按时回来。 得到通知的护工对郁谨道歉:“对不起郁先生,老板他那边治疗还没有结束,可能要晚一点。您要不然先睡或者挑个人来给您讲故事?” 郁谨想你们搞得我好像睡不着就会大开杀戒一样,还挑个人……他思索了一下,问护工:“我能去看看黎医生在做什么吗?不打扰,就在窗口那里瞧两眼。” 护工立刻同意了。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整个小岛除了那些比较危险的赌场等地,这位老板的心仪对象,最高级VIP病人,可以说是随便游览。 郁谨坐上一把轮椅,护工绕到了他后面:“郁先生,如果我不在的时候您想出去看看,可以按这个键,轮椅可以自由行动的。当然最好还是有人陪同。” 护工示范了一下,轮椅果然自己哒哒哒滚动起来。 现在轮椅都是这么先进的吗。对这方面几乎没有了解的郁谨愣了一下。 记忆里好像这不是第一次坐轮椅了,只是身后一直有人扶着把手,也没有告诉他可以一个人行动…… 摇摇脑袋,郁谨在护工的带领下来到了黎静流在的病房门口。 只见黎医生正和一个小男孩面对面坐着,没有意外的话,那个男孩应该就是黎静流的治疗对象。 郁谨隐隐有点印象,男孩好像叫小真,应该是有比较严重的自闭症。此刻两人正在……吃花生。 准确地说,是黎静流不停地重复着吃花生的动作,而且把这个简单的事情分解地很慢:拿起剥好的花生米——两只手一点点搓去花生皮——两指捏着没皮的花生,慢慢放到嘴巴里。 应该是在教小真如何吃花生。可显然这件事对于男孩来说很有难度,他身子不停地扭来扭去,视线总是被顶上的灯、浅蓝色床单、黎静流的手吸引住,就是不愿照着医生的动作去吃花生。黎静流则一边示范,一边说着什么,间或停下来等待,似乎在尽力挽回男孩的注意力。 郁谨算了算时间,从下午开始,估计有六七个小时了:“一直都是这一个动作吗?” 护工点点头:“注意力太难集中了,教好的动作也容易忘,孩子年纪小,咀嚼能力很差,不教会,以后会被呛到的。” 郁谨仔细看了看黎静流,连续六七个小时都在重复地缓慢吃花生,大概除了孩子的父母,是个人都会疯掉。医生的脸上倒是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紧紧跟着男孩,完全没发觉到门外有人。 -- 83 或许男人会怜惜,但更可能(h抵在门上肏 醒来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天后,郁谨的伤口好了个七七八八,主治医生叮嘱他还需要静养,但可以适当下床走动,也允许有不太剧烈的性生活。 这些天郁谨的作息一直很固定:早上起床后护工帮忙洗漱,白天如果黎静流不忙就会陪着他看书、聊天或发呆;忙的话也会想办法给郁谨弄点可以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但是黎医生以电子屏幕对恢复不好为由,不允许他接触任何手机或电视。郁谨自己倒是没有多疑,毕竟谁都不会理所当然地觉得,各种常用软件里经常出现的广告上,一些经典的电影片段中,代言人或主演竟然是自己熟知并有密切肉体关系的人。 而晚上的固定项目基本都是洗漱后黎静流给郁谨讲一个睡前故事。医生会看着人彻底睡着后,才回到自己床上, 郁谨很喜欢黎静流的声音,男人的声音确实像潺潺流水,温凉中透着一股悠然的静谧,配合外面隐隐的海浪声,他有时莫名茫然若失的心情仿佛也沉静了下来。 今天主治医师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傍晚,黎静流第一次把人带出了这栋住院楼。 这是郁谨第一次看到小岛的全貌,他知道说是小岛,其实本质上还属于有钱人的销金窟,里面估计连合法妓院都有。不过黎静流显然不想让他看到这一面,他把郁谨带到了沙滩边,黄昏下浅金色的海浪缓慢地打过来,两人沿着不存在的路散步。 因为不是公共海滩,这里流连的人很少,沙滩平整而沙质细腻,郁谨非常富有童心地一定要在沙子上踩出一个又一个完整的脚印坑。 他走着走着,实在过于专注,竟然平地一个崴脚,身子一歪。 还没等他保持住平衡,就被人了一把,等稳住身形后,那个人看似自然地手臂往下滑落一点,牵住了他的手。 手掌的温度很高,刚牵着他时动作有些小心,一开始没有完全抓牢。但很快,彻底握住郁谨的手后抓得就很紧了,手心渗出一点汗。 郁谨怔了一下,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直直地盯着布满红色云朵的天空,心跳声带着血液一下下冲击耳膜。 黎静流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慢慢往前走。 在自己失忆以前……可能他们就是这样相处的吧。郁谨模模糊糊想到,一个是演员一个是医生,聚少离多,恐怕等他空出档期,而黎静流正好不加班,吃完饭后,两个人就这样手牵手,慢慢沿着家对面的花园散步。如果都放长假,就来他名下的岛屿度假。 但是怎么都不说话?这也太纯情了,弄得像两个高中生一样。可是说什么好呢……郁谨盯着沿着海面低低飞过的一只海鸟,黑色的一点,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快要落到海面了,飞到树上了,不动了,又飞起来了…… 沙滩不远处视线逐渐开阔,竟然有餐馆和小摊。 “这,这里还可以做生意吗。”郁谨一出口才发现声线有点哑。 黎静流摇摇头,看起来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却迟了好几秒才回应:“和医院一起,都隶属于岛上的中央厨房,小摊可能是工作人员家小孩摆着玩玩的,他们生活并不窘迫。” “……”郁谨了然,“露天烧烤和医院食堂其实都是一个口味是吧。” 这个岛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穷人,风格迥异的餐厅只是为了满足那些有钱病人的不同需求,看起来再简陋的苍蝇馆子,食物也会经过小岛的一层层统一检查;卖小玩意的孩子可能只是打发时间,仅有小半会儿“在岗”。 郁谨走近,发现是一个十来岁大的可爱小姑娘,身前一张木桌上摆了各色各样的石头与水晶,加工的并没有很精致,但配合漂亮的成色,透着一股未经雕琢的古朴美感。 这个小姑娘应该是中国人,因为郁谨站到桌前了才发现,她念念有词地在背着什么课本,不是英文单词也不是古诗词,竟然是……郁谨瞅了一眼,《伤寒论》…… 见有人光顾,小姑娘停下了动作:“想要些什么吗?好看的人可以便宜点哦。” 郁谨走的不是流量明星的路子,对番位也没什么执念,自然比不上周围那几个男人有钱。但各式奢侈品钻石肯定见得不少,而且或许潜意识里还是被创业时期的陈浮影响了,他本人对那些昂贵的“碳族元素”并没有太多好感。 所以完全无所谓这些石头没有精巧的切割,没有放在尊贵的丝绒盒里也没有任何鉴定证书,郁谨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款:“请问这是什么?” “太阳石。太阳石中的金草莓晶,”小姑娘言简意赅,并不去天花乱坠扯什么“有助于吸引美好爱情,增进人际关系”等虚无的营销效果,“比较少见,因为里面含有较多的云母片。” “好的,就要这个。”郁谨很干脆,黎静流正要帮他付钱,郁谨挡了挡。 “我记起来我的付款账号啦,马上也能付医药费了。”郁谨递过几张现金给小姑娘,另一只手接过他看中的珠子。他对黎静流笑,“要麻烦你做别的事。” “帮我戴上好不好啊。” 黎静流愣了愣,他刚才没仔细看,郁谨手中是一串脚链,简单的银链子,中间有一颗较大的太阳石,介于橙色与棕色之间,里面的云母片像一粒粒碎金一般闪烁着光,使本身颜色并不鲜艳的珠子在昏暗的天色下仿佛淌着流动的金水。旁边两颗较小的银铃铛简单点缀了一下。 “这颗珠子好像你眼睛的 “那为什么不接收大人?是因为成年人更麻烦牵扯更多吗。” “……” 郁谨穿得依旧是病号服,裤子被挽起来了,露出笔直的小腿与突出的踝骨。黎静流则是白衬衫西服裤。黄昏下郁谨的脚背也不再是没有血色的苍白模样,反而透着暖玉般温润的光,太阳石静静搭在中央。 郁谨没有喝酒,但脑中氤氲着醺然的醉意,几乎是打开门进来的刹那,黎静流就“哐当”摔上了门,高高地捏着郁谨的手腕,把他摁在门上,两人身体挤在一起,激烈地亲吻。 一切的变故发生在黎静流突然被诬陷利用职位猥亵病人,自身患有严重精神疾病后……那个病人是黎静流很有好感的类型,他倾注了更多的、额外的耐心,单纯希望那个人可以早日康复,没想到病人摇身一变成了指控他的“证人”……所有证据表明他的哥哥黎静海逃不脱干系……开始很难长久地去迷恋一个人……郁谨作为黎家家主接收的特殊病人,又莫名非常符合黎静流的审美,他当时怀疑这又是一个圈套。虽然最后发现…… 黎静流说得平淡,郁谨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越来越浓的睡意还是逼着他逐渐昏沉过去, ——黎静流的母亲心甘情愿顶着一个第三者的名号,所以黎静流从小不仅要遭受别人的非议,他的父亲和母亲都不会给他爱意与耐心,父亲的宠爱专属于正牌哥哥黎静海,母亲把所有的爱都奉献给了父亲。 郁谨怔怔看着黎静流弹奏钢琴的身影,脊背挺直,微微垂眸的模样。神色温和中带了一点忧悒。乐声回荡在荧光海的上空。 黎静流沉默一下,摇摇头。 ……就这样一直慢慢走下去,没有人会在意的小岛,他可以用剩下的大半辈子来照顾他的郁谨,只要郁谨喜欢太阳石,喜欢他的眼睛,不讨厌这里的落日就好。 蜿蜒的海滩里蓝色星光闪耀,随着海浪的拍打浮起一阵阵荧光,好像漫天的星河都落了下来。 ——这竟然是一片荧光海! 黎静流拿过那串脚链,像平时给郁谨穿裤子一样,半跪在沙滩上,握着郁谨的脚踝,小心翼翼地圈上去,就像圈住了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以你的性格,如果你做了医生的话,肯定会比我还细心很多。”黎静流失笑。 恐怕黎静流自己也不知道,这不是他准备开始催眠的前奏,而是真正情 可以看出钢琴是特意被人准备好放在这里的。黎静流试了一下音,便流畅地弹奏起来,曲调是郁谨这个音痴都再熟悉不过的,《梦中的婚礼》。 房间没有开灯,除了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和细微的水声。 ———— “这,这是……?” 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被黎静流带到一处浅湾的郁谨脚步顿了一下。 郁谨背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男性火热的躯体紧紧压着他,双唇被轻而易举地打开,黎静流的动作有点凶,好像要吃了他一样。郁谨闭着眼,一片黑暗中清晰感受到男人的手掌摩挲着锁骨,沿着衣服的空隙逐渐往下,带起一阵电流般的酸麻感。 背着微弱的光,黎静流偏向深邃的五官也显得有些模糊,唯有一双眼睛,简直与那颗太阳石如出一辙,流动着近乎惊心动魄的碎光。 “小郁,你愿意牵着我的手,继续……走下去吗。” 钢琴曲不知道什么时候弹完了,黎静流起身,对着坐在秋千里,随着风轻微摇晃的郁谨伸出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人能看出他的身体绷得很紧: 颜色啊,虽然它更亮一些。但我好像记得,你的眼睛有时候也会这么漂亮,嗯……看着我的时候,”郁谨道。 “唔……嗯……” 或许是看郁谨一副马上就要睡死过去的模样,况且恢复记忆后……黎静流轻描淡写道:“我是私生子,小时候有些轻微自闭。我的母亲很爱父亲,幸好当时治疗我的医生很负责,以前接过一个成年病人,发现他的心思不太单纯,后面就不接了。” “小郁,看着我,嗯?”嘴唇离开了,随即是低低的、诱哄一般的声音,郁谨睫毛颤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看向黎静流。 ——所幸黎静流碰到了极其负责的医生。所以他愿意对小孩足够温柔,甚至一度自己主动放弃了蹚黎家那趟浑水,放弃和其他私生子一样撕破脸面不顾一切去追逐权利与财富;他选择做一个对黎家毫无威胁的心理医生,而非向他的哥哥那样学习继承人必备的金融与管理。 “……” “什么时候回去?” “医生有兄弟姐妹吗?你对小孩子好耐心。”郁谨已经很困了,半闭着眼,声音都有些含糊。 “天完全黑下来吧。” 黎静流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这一次,他很自然地就握住了郁谨的手:“小郁,走吧。” 两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的病房。 郁谨想到了那天晚上,黎静流回来后,自己随口问的话: 幽蓝色浅浅印在了黑色钢琴和黎静流的白衬衫上,给他的脸也打上了一层近乎忧郁的微弱光线。 但在那个夜晚,黎静流沉默地看着郁谨陷在被子里的侧脸,睫毛随着呼吸的节奏有规律的微微起伏,脸颊被挤得鼓起一小团。他最终只是俯身亲了亲郁谨,关掉灯走了出去。 黎静流突然打横抱起郁谨,走了几步,把他放到亮着小灯的秋千摇椅上,自己则坐到了摇椅边的露天钢琴旁。 动的迹象。 没有人能移开视线不去追逐这抹流光,郁谨近乎沉醉地陷入了那对瞳孔间。他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抱住黎静流,触摸到的却不是温热的皮肤,而是有些冰凉的衣服料子。 郁谨大脑迟钝地转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进入医院后开了空调,黎静流披上了医生的白大褂,刚消过毒的那种。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掠过心头,他要在自己的病房里亵渎他的医生,把永远衣冠楚楚的男人也拉进情欲的深渊里…… 黎静流隐忍中又带着担忧的声音恰到好处拂过耳畔:“小郁……你身体还没有好全,如果感觉受不了了,及时和我说。” “没事的。”郁谨轻声回应。他抬起头,先是对黎静流温柔地笑笑,笑容却莫名带着一点狡黠。很快他就换了一副面孔,脸上的表情完全变了,竟显得有些楚楚可怜起来。 只见他偏过脸,一副黎静流陌生的,瑟缩又完全信赖的模样,犹豫地摸着自己刚刚被亲得肿起来的嘴唇:“医生,这是在干什么……这样真的可以治我的病吗。” 黎静流动作一凝,但他几乎是下一秒就反应过来郁谨的情趣了。 “是啊。”黎静流一只手已经伸进了郁谨的衣服里,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郁谨的胸乳,软软的乳肉在手掌间被肆意捏成各种形状,乳头被男人掌心的纹路摩挲着,战栗感霎时顺着乳尖一路传到唇珠,郁谨小声地“呜”着,明明衣服领口大敞,任由男人把鼓起的,又嫩又小的鸽乳玩得一片红肿,但脸上却一副懵懂的纯真神情。 黎静流则一派为病人着想的耐心模样:“和医生说一下,哪里不舒服呢?” “很热……”郁谨抬起腿,有点不好意思地犹豫了两秒,但又觉得两人以前估计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很快还是两条腿都勾上黎静流的腰,把整个人挂在了医生身上,用自己的胯部轻轻蹭着男人已经明显勃起的下体。 房间里郁谨宽松的裤子在动作间早已褪到了大腿根,缠在黎静流的腰间好像两条绵绵的美人蛇,却又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皮肉的温暖光泽。恐怕任何一个男人在床上时,当这么一双腿动情地绞紧,都能被彻底榨干精液。 郁谨有些羞耻,但既然是他自己提起的,那就要拿出演员的专业素养来…… 没人看到他已经脸红了,唇珠更是鲜红欲滴:“我身体好热……”他觉得情侣间说一些挑逗的话应该很常见,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副业务非常不熟练的模样。郁谨想着失忆不是挡箭牌,自己要是一副磕磕巴巴的样子也太丢脸了。 于是他凑过去亲黎静流的下巴,一点点吮吻着,声音软软的,发尾轻轻扫过黎静流的脸颊,眼神追逐着黎静流,眼底好像也在闪烁着微光: “医生,唔……我不知道,身体里好热,里面好难受……”郁谨仿佛一个真的一无所知的可怜病人,眼尾带着红,茫然又渴望地求着医生施舍给他完全不正常的治疗,“想要医生很粗的东西……捅进来,肏一肏就不难受了……” 黎静流的声音也有些喑哑,他揪了揪郁谨还半软的乳头,乳头霎时又红又肿:“要捅进哪里?” 郁谨只是双腿用力,把自己使劲往男人怀里蹭,黎静流一只手稳稳托住了他的屁股。他摸索着找到黎静流蹂躏自己胸部的手掌,把自己的手也覆了上去,乍一看就好像拉着医生的手,主动要他糟蹋自己一样。 “医生,你在摸哪里……这也是在治病吗。”郁谨婊里婊气地媚声道,“你手劲好大,胸好疼啊。等下也会这么疼吗。” 黎静流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会的,我的小郁会疼得一直掉眼泪的,医生的东西会捅到病人的子宫里面,把子宫口彻底捅开,捅得整天都合不拢,精液努力含也含不住,只能顺着女穴不停地往外流。小郁还要继续吗。” “我怕疼的。”郁谨好像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下,但是下一秒却凑过来,一下下啄着黎静流眼睛下面的那一小块皮肤。 过深藏在褶皱里的敏感点时,郁谨就会一边被细致地亲吻,一边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软肉一阵阵绞紧,缠地黎静流的手指连抽出都非常艰难,甚至会带出一小截水红色的媚肉,看的男人心跳也快了几分。 黎静流抽出手指,上面带了些淋漓的水光,他揉着郁谨薄红色的花唇,准确地找到了再敏感不过的花蒂。 郁谨的身体很不容易动情,嘴上说的再淫荡,花唇中间的蕊豆还是半软的。黎静流掐住根部,慢慢地揉弄轻刮,没有过多久,花蒂就逐渐被刺激地硬挺起来,怯怯地从花唇的掩护中探出了头。 这时候黎静流只要轻轻地揉捏一下,都会引起郁谨身体小幅度的战栗,乳肉微弱地颤动。他的小郁有些崩溃地喘息着,屁股下意识扭动想要躲开。 “小郁知道吗。”黎静流又捏住了郁谨那颗蕊豆的根部,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郁谨身体顿时一僵,环着男人脖颈的手臂忍不住收紧,花穴吃痛地收缩,保护性地分泌出了清亮的淫液,却是再也不敢乱动了。 郁谨听到自己年长的恋人语调低沉,声音好像还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仿佛真的再对病人进行什么常识科普一般;“有的病人会在这里穿环,阴蒂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到只能永远肿着豆子,别人用线连着那个小环,随便站着,轻轻扯一下,被穿环的可怜病人会连站都站不稳,直接跪倒在男人的脚下,一边哭一边发着抖捱过一轮轮阴蒂高潮,整个花穴和后穴都是又软汁又多,多拽几次后就会彻底趴在男人身下,这时候不管多大多粗的阳具,再粗暴再野蛮地捅进来,病人都会温驯地打开宫口,把整根阴茎和两个囊袋乖乖地全部吞进去,穴口被撑坏了也只知道哭着要男人腥臭的精液。” 话音刚落,郁谨被黎静流握住的腰就控制不住地开始战栗,唇珠简直要被咬出血来。他睫毛已经沾上些许湿意了,房间一片黑暗,看不见下半身的情况,郁谨只能鲜明地感受到男人粗糙的手指不太温柔地掐着他几乎没有被照顾过的花蒂。 郁谨虽然是双性,但这么长时间下来,浑身上下都是完整无缺的,那些乳环阴蒂环全没用过,连按摩棒和跳蛋这种都见得很少。但不知为什么,黎静流一说,他就莫名能想到那些场景: 被打了催乳针的妓子,盛满奶水的乳头却贯穿着尺寸可怖的金环,沉甸甸的乳房成了身体的负担,卑贱地跪趴在地上,任由男人肆意拉扯着乳环,柔软的乳肉被玩得变形,也只是哭着用妩媚的脸磨蹭男人的小腿,请求更粗鲁地掌掴…… 其实郁谨确实见过这些场面,只是他自己不记得了。 那还是在结婚一年之后,郁谨烦恼陈浮的冷淡是不是因为他在情事上太过不解风情,自己到底不如女人贴心又柔软。而且何酒曾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双性在床上都是又骚又媚,天生名器,男人躺着不动,双性光坐上来浪荡地扭腰,都能轻易地榨出一股股男精。 郁谨听了之后,想到自己失败的骑乘,别说轻易了,陈浮能一个小时内出来都很少见。于是自认“学渣”的他忐忑地找了几部双性性奴的电影,准备认真学习观摩。 结果技巧和姿势没学多少,却被里面可怕的调教吓到了。 郁谨胸乳只是微微鼓起,男人使劲揉捏或许才能勉强抓满一只手,他乳肉还非常敏感怕痛,乳头也是小小软软的一团,被穿环肯定又疼又难看,阴蒂环就更不用说了,那一定会把他折磨成只知道躺在男人身下潮吹的淫浪妓女。 但看电影里男人都很喜欢这一套,郁谨犹豫良久,最后还是选择用了按摩棒,黑色带疙瘩的,尺寸比陈浮小一点。 那时他和丈夫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当天晚上,郁谨趁陈浮回来前狠心亲手把按摩棒全部捅进了花穴,直直抵到子宫口,花唇被撑得都鼓起来了,只有两个黑乎乎的仿真阴囊堵在穴口,走动间尽是被器具肏弄的难受感觉。 当时陈浮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妻子在卧室床上双腿大张,雌穴被一只冷冰冰的按摩棒肏得边呜咽边呻吟的模样。 郁谨不知道小黄片里的男人和现实中的丈夫是不同的,前者目的是赚钱和追求刺激,自然各种情趣玩具都能连番用在性奴的身体上,他那时根本没意识到陈浮被压抑住的,已经很恐怖的占有欲,只有本能的直觉告诉他丈夫好像并不高兴。 人的臂弯里怎么挣扎也发泄不了,浑浑噩噩地把自己看了什么片子在想什么东西莫名交代个一清二楚。 最后跟着耳边好像是错觉般的哄骗声一遍遍哭着保证:“不用那些了……最喜欢浮哥的肉棒了……别的都不吃……嗯……浮哥的肉棒肏得最舒服……” ………… 现在什么都没想起来的郁谨,虽然直觉黎医生只是在故意吓他,但还是立刻上钩:“那里不能穿环的……”他放开一只手,去摸索着解开黎静流的西装裤:“不要那样治病,要医生的阴茎才能治好。” “小郁,小郁……”黎静流声音低沉,却每个字好像都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医生会仔细给你治病的。” 郁谨此刻恰好解开了黎静流的裤子,随着那根早已勃起的阳具猛地弹出来,暴起的青筋环绕在粗硕的茎身上,是瞧一眼都能让人面红耳赤的尺寸和状态。 黎静流犹豫了一下,黑暗中郁谨的神色也看得不是太分明,虽然脸上已经漫上了潮红,但医生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象出白天牵着手时,郁谨大病初愈后还隐隐带了苍白的脸色。 虽然凭肉眼看,郁谨的男性器官发育的很好,体内睾酮的水平应该和正常男性差不多,没有经血也侧面证明了雌激素分泌很少,这种条件几乎没有受孕的可能,但是出于医生的担忧,黎静流最终还是找到了避孕套,撕开套在自己的阳具上。 他掐着郁谨的腰把人摁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手指撑开郁谨已经被拓张充分的花穴,下一刻,滚烫的男根径直捅了进去! “砰”一声闷响,这一下郁谨被死死压在了门板上,他甚至可以听到走廊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两人这下紧紧地贴在一起,黎静流的白大褂随着动作摩擦着他的手臂和赤裸的大腿…… 花穴已经很久没有被侵犯过了,尽管之前做了拓张,但进入还是很艰难。郁谨只觉得下半身被一寸寸挤开,但最可怕的是穴肉吮吸住的竟然不是光滑粗硬的龟头,而是…… 他双腿紧紧夹住了黎静流的腰,声音有点发颤:“这是什么?” “小郁感受到了?这样治病的效果才会更好。”黎静流微微笑着,郁谨却难以抑制地小声呜咽起来,挣扎着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丝毫躲闪的空间:“好热……不行,太刺激了……” 黎静流的阳具无论是形状还是尺寸都非常标准,粗而长,不像唐百灯那样龟头上翘,只要捅进宫口,随随便便就能肏得郁谨哭着不停地潮吹。但医生戴上的避孕套却是实打实的用心险恶,黑暗中郁谨刚刚没看清具体款式,阳具一肏进来才发现,上面竟然布满了粗糙的疙瘩! 抽插间媚肉控制不住地发热,硅胶的疙瘩很快一颗颗摩擦过去,热烘烘的花穴瞬间崩溃地开始吮吸缠绞,但立刻被急速撞进来的阳具完全捅开。 不正常的,过于凶猛的情热,竟然还是热感的狼牙棒型避孕套! “小郁舒服吗。”黎静流顺手打开了房门口的小灯,动作间埋在郁谨体内的性器一个拧动,虽然只插进去了一半,但花穴马上敏感地喷出了一小股清液。 突然出现的光线并不刺眼,郁谨只是下意识别过了脸,不想肏着他的男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黎静流却仔细地描摹着郁谨的神情——明明是害怕的,可能是担心这种造型狰狞的避孕套会把人彻底肏坏吧,但估计是又想让男朋友能肏得舒服尽兴,所以甚至没有继续反抗被这么恶劣地糟蹋。 这样或许会让男人更加怜惜,但更可能遭到愈加不堪的折磨啊。 “全部吃进去才能治好病。”黎静流一只手抓着郁谨的屁股,很稳地承担着小情人近一半的体重,另一只手则非常有技巧地顺着郁谨的身体曲线抚摸,揉捏白皙的皮肉,寻找这具身体的敏感点。没一会儿皮肤上就浮现一道道色情的指痕,“医生的肉棒要捅进你的宫口,上面的颗粒要把小郁的宫颈全部肏一遍,病才能痊愈啊。” 光是听黎静流的描述,郁谨就忍不住腰身畏惧地扭动起来,眼中都是晃荡的水光——这种没有生命的颗粒才刚刚不停地肏弄着他的穴口软肉,花穴就被碾磨得又酸又麻,高热的仿佛会彻底融化,何况避孕套一套,本来就尺寸可怕的性器又大了一圈,如果是这种东西肏进宫口,一定会肏得他一边哭一边失禁…… -- 84 腿心间花唇被肏得鲜红外翻(肏子宫口 对 “砰!” “唔……!” 郁谨直接被撞到了病房门上,一声沉闷的声响回荡在半夜寂静的病房,很快有护士走过来,在外面敲了敲门:“郁先生,发生什么了,您还好吗?” “……” 黎静流的手还放在郁谨腰间,力道不像刚才那样重了,却来回轻轻摩挲着,像是在赏玩什么精致的瓷器。这种似有若无的触感简直吊得郁谨不上不下。他双腿死死箍住了黎静流,整个身体都在失控地一阵阵发着抖。 郁谨几乎是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勉强吞下逼到嗓子眼的呻吟,捱过男人粗大性器一下子全部捅进来时的可怕饱胀感与摩擦感。 “没,没事……”郁谨回应着一门之隔的护士,声音带着强忍的情潮,“不小心碰到门了……” 话音未落,黎静流抱着他,护士还没有离开的情况下,竟然就开始在郁谨身体里小幅度地抽动那根滚烫的性器!龟头时不时顶过子宫口,那种快感简直能刺激的人大脑一片空白,郁谨的呼吸顿时全乱了,眼中晃荡的水光仿佛马上就要沿着脸颊滴落。 门外好心的护士还是不放心:“需要进来看看吗?郁先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稍微逗一下是情趣,这时候就不该让捧在手心的小情人继续发声了。黎静流清清嗓子,正要开口,郁谨突然一下捂住了黎静流的嘴。 “谢谢你……我不需要帮助……”郁谨用词堪称彬彬有礼,但是谁都能听出他混乱的喘息,“我在和你们老板……做爱,我相信他会照顾好我的……唔!” 大概是被他的直白惊到了,门外的护士沉默了一会儿,磕磕巴巴回了一句“注意身体”,就以一种尽可能轻的脚步声迅速离开了。 但这时候谁也没心思注意她。几乎在郁谨刚刚说完的瞬间,黎静流就抽出自己的阳具,又重重捅了进去! 郁谨双腿环在黎静流腰间,一半体重都放在医生握着屁股的那只手上,此刻却完全方便了男人来泄欲,黎静流的阴茎每次抽出时都几乎全根拔出,郁谨的体内就像瞬间被掏空一块,不等穴口收缩,龟头轻轻拍打花穴两下,男人竟然一边捏着郁谨的臀瓣,重重地摁向自己的下半身,一边重新狠狠地肏进去! 这样的姿势和动作导致每一次阳具都进得非常深,“啪啪”地快速捅进郁谨的花穴里,茎身和龟头上狰狞的疙瘩粗暴碾过每一寸软肉,郁谨大腿发抖,花唇吃痛地蹩缩,却立刻被鼓鼓的阴囊撞开,粗硬扎人的阴毛直直抵到了花蒂上,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还没等郁谨努力去适应雌穴里无时无刻不在随着肉棒抽插而随处乱滚的硅胶凸起,黎静流这一次撞进来的姿势微微偏了偏,龟头最上方的颗粒直接捅到了子宫口的软肉。 “别!那里,那里……”郁谨猝然睁大眼,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一颗颗落下来,被这种没有生命的硅胶碾磨着子宫口的感觉陌生又可怕,那种跟龟头截然不同的,高热又滑腻的凸起在最软的肉上压过去…… 郁谨腰肢摆动,就要离黎静流那根毒龙般的凶器远一点:“避孕套……避孕套摘下去……会坏的……” “不会坏的,相信医生,这样才能治好啊。”郁谨被夹在病房门与黎静流的身体之间,根本没有空间可以退,医生手指捏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扶着腰,轻而易举地把郁谨拉回来,仿佛惩罚一样,这一次阴茎捅进去,不仅又撞上了郁谨的紧紧闭合的子宫口,甚至小幅度打着圈! “不要套子的话,小郁可能会怀孕。”黎静流亲着郁谨失控般的泪水,语调还是平常一般,温和又有耐心,内容却让郁谨难以克制地战栗起来,“到时候只能一边分泌奶水,一边大着肚子侧躺在床上被男人肏了。” “我不会……有奶水的……”郁谨脸上布满红晕,不知道是因为被来回碾磨子宫口刺激的,还是恼怒,“不要……怀孕……” “是吗。”郁谨感受到腰间的手离开了,乳肉再次被揉捏,黎静流的手指准确找到了他紧紧闭着的乳孔,轻轻扣弄起来,“医生这里有男人专用的催乳针,找到乳孔,刺穿把试剂灌进去,不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乳汁流出来,乳孔也再也闭不上了哦。” “到时候小郁胸里的初乳根本轮不到肚子里的孩子来喝,会被一群野男人抢着吸得精光的。” 比身体温度略高的手指就在那里捏着乳头抠挖乳孔,明明知道自己那里根本不会被弄开,郁谨还是有些害怕了。他小心地去亲吻黎静流,眼角弯起,想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此刻却是完全不自知的,在眼角流淌着融化的媚意:“不要催乳针……要医生的肉棒……” “小郁……做好准备啊。”仿佛有人在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不能留在里面……”郁谨已经被肏得有些晕乎乎了,他下意识顺着黎静流的话,想象了一下那副情景——自己双腿大张,一只鼓鼓囊囊,灌满男精的避孕套强行塞在雌穴深处,男人的阴茎又顺着穴口捅进来…… 这毫无怜惜的捅干直接把子宫口的软肉顶得微微凹陷,不等郁谨崩溃的喘息有一点平复,龟头小幅度抽出,又重新撞了上去! “真的吗。”黎静流重重顶了一下郁谨的子宫口,怀里的人一下子把他搂得更紧了,乳肉软软地贴在黎静流的胸上,被挤成小小的一团。 郁谨小幅度摇着头,呻吟声更像在小声啜泣:“不要换,不要再撞那里了……” 可能是太久没用被情爱浇灌了,这一次的郁谨的宫口非常难肏开,明明已经被黎静流肏得连喘息都完全破碎不成调,可是宫口的软肉就是瑟缩地闭成一团。 “……”郁谨愣愣地看着镜子里极度淫乱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这下身体没有任何倚靠,全部的重量都压在那根贯穿身体的滚烫男根上,郁谨小小地惊呼一声,没有防备地身体一沉,肉棒立刻顺势狠狠撞上了子宫口!睾丸扇在雌穴口,郁谨整个人仿佛被男人的阴茎串在了身上,吓得他双腿死死绞紧,才躲过把两颗硬邦邦的囊袋也吞进去的命运,呻吟声都瞬间变成可怜的呜咽。 本来只会对别的男人展露爱意的人在自己怀里乖巧又依赖,黎静流的心也软成一团了,但是面上还是不为所动的模样:“不要怀孕的话,那我就要带着套子肏进来了。” 郁谨感到自己被黎静流掐着大腿根,强行把身体完全扭转过去,体内阳具又是一次堪称鞭挞的碾磨肏弄,他变成了双腿大张,脊背紧贴医生胸膛的姿势。 郁谨呼吸都停了一瞬。 这句话仿佛什么攻势发起的信号,不等郁谨为敏感点不再被用力碾磨松了一口气,下一秒,黎静流把郁谨完全抱在怀里,那根套着狼牙棒状避孕套,尺寸惊人的肉棒就直直捅向了子宫口! “黎……你——” 软肉上遍布的神经末梢把这种极度痛苦又快乐的感觉如实传递到大脑,仿佛最柔软的内核被人牢牢攥住了,郁谨的眼睛里都是泪水:“我……呜……” “换一个……那这个就要留在小郁体内啊。”黎静流的语气也不稳了,但撞击的力度又凶又重,一股股酸麻的电流顺着那处敏感点流窜到腰眼,郁谨双腿发软,腿根和雌穴间糊满了快速肏弄间挤压出的白沫,差点勾不住黎静流的腰。 “不要……!”感受到子宫口又被那些可怕的硅胶不停顶弄着,郁谨把脑袋都埋在了黎静流颈窝里,“黎医生……医生,不能换一个吗……” ——在他分神的刹那,没有任何暗示,黎静流竟然又松开了搂抱着郁谨膝弯的双手,转而去亲吻情人的颈侧。在重力的加持下,郁谨一直紧闭着的子宫口猝然直接撞上粗硬的龟头! “太重了……啊……”身体里粗硬的性器一次次撞上去,郁谨只觉被这样恶劣地肏弄子宫口绝不是第一次了,好像每次情事,男人本能中的占有欲与劣根性都促使着他们在交媾中一定要摁着他,用肉棒生生凿开宫口,再贯穿宫颈…… 黎静流失笑,他腰胯拧动,阴茎不再一直抵着宫口,角度偏转,竟然准确地找到了层层褶皱间的一处敏感点,凶狠地肏弄起来! “是这个姿势不够刺激吗。”黎静流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是,治病怎么能这么乱七八糟呢,要把过程展示得清清楚楚,才能获得病人全部的信任啊。” “是小郁自己要求的,医生已经告知病人所有的后果了,小郁都答应了。”黎静流去亲吻郁谨在情动中凸出来的喉结,牙齿小幅度撕咬,“那医生……就尽力治病了。” “怎么捅不开呢。”黎静流亲着郁谨的鼻尖,“是太紧张了吗?宫口闭得好紧。” 此刻病房里光线明亮,眼前是一大块被擦拭得极为干净的落地镜,黎静流衬衫和西装裤都整齐地穿在身上,外面的白大褂更是一尘不染。而被他抱在怀里的郁谨则下半身赤裸,双腿被分开成近乎平行的角度,腿心间花唇被肏得鲜红外翻,黏满腥臊的浊白体液;男人紫黑色的狰狞阳具深深插进了花穴,把整个穴口都撑得鼓了起来,粗长的阴茎被女穴贪心地吞进大半,只有小半截袒露在外面,和红肿的花唇形成鲜明对比。 “啪”一声,灯光大亮。 说着这番道貌岸然的话,毫无预兆的,黎静流竟然放开了托住郁谨臀瓣的双手,径直往病房里面走去! -- 85 疼疼我好不好(肚子被顶凸起 摁在镜子上 “呃……啊!” 郁谨发出一声急促的呻吟,黎静流的阴茎这一下捅干没有丝毫留情,再加上他失去支撑猝然滑落,龟头生生凿穿了子宫,整个龟头都撞进了子宫颈,冠状沟就这样卡在宫口! “疼……那里……我……” 郁谨小声地抽着气,大腿无助地发抖,黎静流重新箍住了他的腘窝,但这时候已经没用了,镜子里清晰地看到,男人刚才露出的小半截紫黑色性器彻底消失不见,睾丸打在了鼓鼓囊囊的雌穴口,肉蚌是马上要被肏熟的淡红色,郁谨平坦的肚皮上甚至有一块被肉棒顶出来的,模糊的凸起,小腹薄薄的皮肉还在随着郁谨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着,显得那处凸起愈加恐怖。 “不疼了小郁,宫口已经被肏开了,一会儿就舒服了。” 对于黎静流来说,那就是龟头猝然捅进了一个比雌穴还要狭窄温暖的地方,宫颈死死地绞着粗壮的异物,宫口更是紧密无缝的箍住了敏感的冠状沟。郁谨的宫口位置浅,不把子宫肏开,他的性器就不能全部埋入年轻情人的身体里面。 现在整根阴茎都被女穴吞进去了,带来的快感简直像一道道细小的电流在身体里每一条血管流窜一般,刺激得人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刻就把所有的精液都灌到更深处的宫腔里。 还好避孕套略微阻隔了一部分快感……黎静流的脸庞渗出汗珠,他也看向镜子,郁谨的淡蓝色条纹病人上衣还穿在身上,但已经和“规整”没有一点关系了,领口大开,左边捂得严实,右边的领子却扯到肩头,露出被吮得发红的锁骨和鼓鼓的乳肉,连乳头也隐隐露出鲜红的一点,旁边的乳晕上全是黎静流捏出来的、胡乱交错的指痕。 郁谨的下半身则完全赤裸,两条被黎静流拉开抱到手间的大腿像人鱼刚长出的雪白皮肉。郁谨的头发很黑,发质柔软,下垂的眼尾全红了,深棕色的瞳仁里装满水光,脸颊还带着泪痕,嘴角却有刚才激烈的亲吻咬出的细微破口,整个人都是一副被狠狠欺负过的可怜模样,但配上被肏得鼓起来的肚皮,不应该存在于男性身上的、不断收缩着似乎想要把阳具吞得再深一些的精致花穴,简直能激出男人内心十成十的暴戾欲望。 郁谨也直直地看着镜子,和他的狼狈截然相反,黎静流堪称衣冠楚楚,白大褂被熨得毫无褶皱,只有裤子拉链被扯下,唯一露出来的皮肉正插在郁谨的身体里,随着男人呼吸的节奏一下下小幅度跳动,那层热感的硅胶与突出的颗粒把这微小的颤动成百倍放大,来回摩擦着郁谨脆弱的宫口与细窄的宫颈。郁谨连喘息都不敢太厉害,身体稍微动一下,就是窜上脊椎,极度磨人的剧烈快感。 黎静流握着腿弯的手心传递来火热的温度,镜子里的两人乍一看好像真的是一对病人与医生,可能是向来彬彬有礼的医生面对总是对他撒娇的病人忍无可忍,把这个一直在勾引他的温柔病人抱在怀里彻底肏服,哭着保证一定乖乖听医生的话;也可能是大病初愈,懵懂无知的漂亮病人被看似负责又细心的英俊医生轻声哄骗,一步步温驯地踏入情欲的深渊…… 黎静流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就着这个卡在子宫口的姿势,他腰胯挺动,直直地继续上下肏干郁谨的花穴! “小郁,对着镜子,看看你的肚子。” “小郁的腰很细,中间却有一个这么大的凸起,在小郁的肚子上爬来爬去,看来已经病得很厉害了。”黎静流哑声道,明显感觉裹着他的媚肉紧张地收缩了一下,怀里的人就要把脸偏过去,“眼神不要躲,继续看。” “……我……”郁谨明明可以把黎静流的话当耳边风,可是身体里刚刚退出子宫的粗大阴茎却不轻不重顶了一下还没有完全闭合上的宫口,郁谨身体一阵战栗,视线再也不敢从镜子上离开。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黎静流低沉的声音,明明以前给他讲故事时,这种沉稳又有磁性的声线十分容易令人心安,现在一字字响在耳边,却仿佛魔鬼无法拒绝的低语—— “让医生来看看,到底是哪里生病了吧。” ——话音刚落,埋在雌穴内的阴茎一个挺动,直接捅开了刚刚才勉强闭合的子宫口! “唔……!”郁谨失控的从唇齿间溢出崩溃的呜咽声,同一刻,他眼睁睁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腰部,随着黎静流这一下直入宫颈的恶劣肏弄,肚子上的凸起霎时极其明显,狰狞得仿佛下一秒就要 但是他还是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双颊酡红,眼神散乱,唇珠是湿润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着抖,被男人强行摁着在身体里射精,肉棒一勃一勃跳动的感觉如此鲜明,硅胶颗粒还在折磨着软肉,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精液打到子宫口上,带给他完全崩溃的高潮…… 但他没有意识到的是,这一刻医生的眼睛非常亮,已经从浅棕色无限接近琥珀色了,和郁谨脚腕上的太阳石几无差别。 “够,够了,别……啊!” 黎静流舒服地叹气,看到郁谨紧紧贴着镜子,仿佛一株被肆意攀折过的荆桃花,花瓣零落枝条伶仃。 他忍无可忍,没有停下撞进宫口的动作,就这样抱着郁谨,大步走向落地镜! “……”黎静流下颔紧绷,一边在郁谨子宫口附近快速捅干着,直肏得郁谨的宫口完全闭合不上,成了一个鲜红色的小洞,任由龟头粗暴地鞭挞,一边感受着小情人胡乱印在唇边和下巴上的亲吻,每一次都是唇瓣掠过皮肤的柔软触感…… 郁谨神使鬼差顺着黎静流的话,把手覆上了那块皮肤,瞬间像被烫到一下甩开自己的手,可是指尖好像还残留着那处畸形的触感……自己的肚子下面,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放轻松,不要紧张。”黎静流带着笑的声音又响起了,如果不是话语尾部不明显的颤音和医生脖颈处暴起的青筋,谁也不知道这一来一回带给男人的巨大快感,以及需要多辛苦才能忍住不立刻把郁谨按在镜子上肏得哭着不停地潮吹,“一次检查不够的,要多来几次,病灶的位置才能准确找到啊。” 就在这一刹那,医生把自己的性器从子宫里狠狠抽了出来! “……嗯,嗯……”郁谨被黎静流压在冰冷的镜面上,浑身动弹不得,他急促地喘息,眼睛睁得很大,靠近脸颊的那一小块镜子很快就模糊了。 那是因为别的男人的阴茎,进入到身体里面,肏得太深…… “摸一下,小郁。” “小郁真听话。”始作俑者在他耳边不吝赞美,“摸到了是吗?那就是小郁生病的地方啊。” 郁谨浑身发抖,眼睛睁大,就这样看着镜子里,那根粗硕的,裹了一层狰狞避孕套的阴茎又完全没入了自己窄小的雌穴里,直到根部都被花穴全部吞下,肚皮上立刻被龟头顶出丑陋的凸起! 谁也不知道,黎静流在这种状态下实施的催眠,会有多可怕的效果。 “黎……医生,黎……轻一点,唔……会破的……”郁谨的眼泪一颗颗顺着眼尾滚落下来,他再也不看镜子了,而是扭着脖子,想要去亲黎静流的嘴角,“疼疼我……好不好……” 精液全部兜进了那个可恶的避孕套里,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会全部喷射到郁谨的宫颈上,大部分随着洞开的子宫口流出来,一小部分则灌进宫腔深处,怎么掏都掏不完…… “小郁。”黎静流的喘息很重,郁谨直觉这场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砰”一声闷响,郁谨被黎静流一把摁到了镜子上,男人同时抬起他的一条大腿,整个身体完全覆了上来,雌穴彻底暴露在青筋虬结的肉棒下,这一次,黎静流用力把他的阳具用力往极深处捅去,龟头和一半的茎身都生生挤进了年轻情人被肏肿的子宫颈,郁谨就这样被摁在镜子上,颤抖着承受黎静流的阳具开始在体内跳动射精! “呜……”好像身体内部被生生挖空一块,郁谨弓起腰,红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腹重新恢复平坦,刚才那个肉虫般的凸起仿佛只是错觉。 顶破薄薄的一层皮肉! ——“小郁,你尝试过快感加倍的感觉吗。” 小腹上凸起随着黎静流抽插的动作消失又出现,一旦男人的节奏加快,伴着“啪啪”的响亮肉体碰撞声,就好像有一根粗硬的棍子在郁谨的肚子里快速凶狠地捣干,马上就要捅穿肚皮一般! “……唔!”身体晃动间,滚烫的阴茎还在一下下凿向身体最深处,失去准头的龟头不时顶上子宫口红肿的软肉,或是撞到褶皱里的敏感点,最恐怖的是差点全部捅进宫颈…… 粗硕的阳具本来有一半都插进了宫颈,把细嫩的子宫颈生生肏成了男人肉棒的形状,随着彻底拔出,茎身的一片硅胶疙瘩粗暴地把宫颈全部碾磨个透,才拉扯着宫口,如毒龙般重新肏进雌穴的软肉里! “你……你要……”隐隐预见到接下来马上会发生什么,郁谨惶然扭过头。 “小郁……” -- 86 黎医生心情很复杂(h 喝避孕套里jing液 话音刚落,黎静流就清晰感受到郁谨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这是一个皮肤紧紧相贴的亲密姿势,郁谨每一声崩溃的喘息都牢牢锁在黎静流的怀抱里。 镜子里的人眼神涣散,郁谨的嘴唇离镜面很近,镜里镜外的人与倒影像两朵枝条缠绕,紧紧依偎的双生花,一片狼藉地跌落在镜子上,可惜从泛粉的花萼到鲜嫩的根茎,都要被男人的唇舌和肉棒品尝糟蹋个遍。 “黎……黎,你……”郁谨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看到镜子里的那双眼睛了,和这些天见到的,残留在记忆力的截然不同,那是一种飞扬的、近乎凌厉的,好像马上就要燃烧起来的赤金色。 “看着我,小郁。”黎静流的声线低沉,郁谨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从镜面转移到压在自己的男人身上,那两团金色顿时烧得更耀眼了。 “接下来,每一次亲吻,触摸,插入,肏干……射精,”黎静流安抚般地来回轻触着郁谨的眼尾,睫毛下本来明亮的瞳孔有不明显的涣散与黯淡。 医生的语调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近乎勾引一般的和缓,“小郁都会有……双倍或更多的快感,会很淫荡,很渴望医生的肏弄……和精液。”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用手罩住了郁谨的双眼,感受到睫毛近乎惶惑地在他的掌心急促颤动着。等所有的混乱都平息下来,黎静流挪开了手,看着镜子前的人。 医生的双眼虽然不像刚才那样异于常人,但还是处于催眠状态的琥珀色。 郁谨此刻已经睁开眼,眼神明澈,似乎和之前并没有区别。 但黎静流知道,催眠成功了。他不清楚成效究竟如何,只有隐隐的预感,应该是一次效果极好的催眠。 虽然放到以前,他从不屑在床事上用这种手段增加情趣,黎静流一直有信心仅仅凭借自身的言语与肉体就足够让床伴尖叫着迎来一次又一次高潮,况且这种催眠主要是增加上床对象而不是他自己的快感,对眼睛和精力的消耗又很大,他实在没有必要去“无私奉献”。 但是现在……黎静流近乎贪婪地看着身前年轻情人的眉眼,郁谨不是那些在风流场所游刃有余的交际花,也不是什么站在街头的淫荡流莺,所有抱住他的男人嘴上说的再狠,但现实里好像都不忍心让郁谨露出真正的、完全崩溃,被彻底肏坏的模样。 这样的人,如果变得只是轻轻碰一下就会敏感得发抖,如果男人的阴茎随随便便捅进来就会哭着潮吹,如果仅仅被内射就能没有抚慰地达到高潮,会是什么样呢……一定刺激得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都只知道红着眼扯开他的双腿,把最后一滴精液都挤进那两个柔软的穴口吧。 更何况,虽然现在郁谨心里只有黎静流,还没有记起从前和其他男人的性事,黎静流也不可能让第三者加进来,但是男人莫名的竞争心和领地意识鼓动着他,让他想要用尽一切手段,争取给郁谨的情事经历中留下最浓墨重彩让人无法忘记的一笔。 让他只要一提起最彻底,快感最可怕,最酣畅淋漓的高潮,就只会想到自己…… 抱着这种难以说出口的想法。黎静流抬起郁谨的一条腿,慢慢把自己半软的性器从红肿的雌穴里抽出。 “啵”一声轻响,黎静流的肉棒从郁谨身体里彻底退了出来,但两个人都愣住了—— 刚才短短的一段催眠时间,郁谨的女穴口已经自发地开始闭合,穴道重新变得紧窒,那个狼牙棒型的避孕套竟然在动作间直接从黎静流的阴茎上滑脱,卡在郁谨的雌穴口! 灌满了精液,鼓鼓囊囊的那一段被花穴全部含了进去,另一半薄薄的避孕套口子则探出了花穴道,随着郁谨的呼吸垂落在穴口,小幅度的发抖。 整个水红色的女穴,娇嫩的花唇间,展露出只能看到一截的避孕套,套子上狰狞的颗粒和湿润的体液显得格外清晰。 “……”黎静流一时近乎失语,只有脖子上的青筋紧紧绷了起来。 如果这时候伸过来一只手,把被花穴咬住一半的避孕套狠狠扯出来,或者更用力地全部塞进去…… 这场景实在太色情了,黎静流呼吸加重,胯下的性器几乎立刻就有了勃起的趋势。 “……”郁谨见黎静流突然间没有了动作,撑起上半身朝自己两腿间看去。 他也看到了那截避孕套。如果在催眠前,以郁谨的性格,绝对会闭紧大腿,叫黎静流转过身,再尽量迅速地把这个玩意从身体里掏出来,毕竟他一直不喜欢精液的味道。 但现在……郁谨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突然觉得喉咙很渴,想要很多……沾满了雄性气味的…… 在黎静流近乎凝固的目光下,郁谨伸出手,修长白皙的两根手指捏住了避孕套的口子,把这一小块硅胶从身体里扯了出来。 整个过程可能只有十几秒,但郁谨的 但黎静流又莫名矛盾地感谢郁谨有一副并不淫荡的身体,在那个想要追求肉体快感太过轻松的圈子里,绝对有一坨人前仆后继抢着要上郁谨的床,到时候郁谨反而不会忠于任何人,他们几个都只会是仅供他挑选的入幕之宾…… 郁谨口腔里的白浊随之慢慢消失大半,黎静流的大脑则一片空白——郁谨真的把他的精液全咽下去了。 “喝了医生的精液,病会好吗?”郁谨看着自己的肚子,“果然都平坦了,医生没有骗我。 ——催眠的效果好的过头了,只是把避孕套扯出而已,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就被刺激得潮吹了。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男精都被郁谨成功喝完了,避孕套“啪”一下丢到镜子上,顺着滑落到地面,郁谨双唇抿着,眼角有些餍足地眯起来。 大腿抖的很厉害,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呻吟声,没想到在那个鼓鼓的套子从身体里被彻底拽出来的瞬间,郁谨的花穴同时突然吐出一小股清液。 很快精液就灌满了口腔,黎静流盯着郁谨修长白皙的脖颈,再清晰不过地看见年轻情人凸起的喉结明显滑动了两下,细微的吞咽声在此刻极为安静的病房里分外明显。 黎静流此刻还在不应期里,龟头坚硬茎身半软,郁谨夹紧双腿,花穴口蠕动着想把男人的阳具吞得再深点。 “可是……” 那条肉虫很快在身体里变得粗硬而滚烫,明明连一半阴茎都没吞进去,郁谨又贪心地去揉黎静流两个深色的睾丸:“不够……囊袋也要……”囊袋也要进去…… 这一刻,黎静流突然无比庆幸那个姓唐的在大学时没有答应郁谨的告白,那家伙家族盘根错节,调教情人的花样极多,唐百灯就算自己清白,多年耳渲目染之下也和“单纯”两字完全搭不上干系,再加上那家伙明显有轻微的施虐欲,如果大学两人就在一起,郁谨绝对会被开发个干净……可最后还是被陈家那小子占尽便宜,更令人无话可说的是明明结婚三年了,没有催眠下的郁谨竟然还青涩的要命,几乎看不到放浪和淫乱的影子! “可是鼓起来也很好看啊……”郁谨伸出胳膊,抱住黎静流的一只手,仿佛在撒娇一般,另一只手却伸下去,想要握住黎静流的性器,“医生,医生,再给我精液好不好,更多的精液……用精液把病人的肚子灌得鼓起来……”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整个人天旋地转,被抱起狠狠掼到了旁边的病床上! 黎静流看到手指从避孕套的底部往上捊,自己的精液被慢慢挤到了套子口;紧接着,郁谨就着这个一只手撑着镜子,上半身勉强起来的姿势,微微仰头,嘴唇张开,抬起手,把避孕套里挤出滚落下来的精液,一口口全喝了进去。 这还不是结束,黎静流的精液又不是水,量多而粘稠,郁谨显然无法一次直接吞下去。被举在双唇上方的避孕套已经逐渐瘪了下来,但郁谨仍然没有丢掉,只是固执地继续用口腔接着那一滴滴坠落下来的残精,一边继续吞咽的动作,尝试把剩余的精液全部吞到胃里去。 “医生……”郁谨此刻竟然笑得近乎妩媚,他有些渴望地看着黎静流,好像一个吃到了甜蜜的糖果,于是贪心地想索取更多的小孩,“医生的精液……好浓,我……病人要吞好久。” 精液刚开始还是精团状一团团落到郁谨的嘴巴里,从黎静流的角度,能看到郁谨的双唇间含满了男精,两腮鼓起,整个口腔和鲜嫩的舌头都完完全全被精液浸透了。 黎静流咬牙切齿地直接喊了郁谨的全名。无他,郁谨竟然一边求着,一边直接握住了医生还半软的性器,把这团软肉直接就要往红肿的花穴里塞! 黎静流也觉得嗓子干得厉害了,不同的是,他这完全是被郁谨勾起来的欲火。 那双这些天被黎静流精心养护,以前都是握住话筒,奖杯,或者情人手指的手,现在却握住了一只灌满男人肮脏精液的薄薄硅胶套子。 他被这股陌生的,女穴挤进一条粗大肉虫的感觉刺激得花穴又溢出一股股淫液,媚肉近乎抽搐般绞紧体内的异物,软肉挤着软肉的触感鲜明又舒服。 “……郁谨!” “医生……进来好不好……” “可是什么?”黎静流看着郁谨的目光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活生生吞了。 除了唇角不小心沾上的一点浊精,任谁也看不出来此刻双唇鲜红,眼神清澈的美人,刚刚嘴中还含了满满一泡腥臊的精液,甚至还近乎急迫地全部吞下去了。 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郁谨极其自然地握住了那只避孕套。 就在黎静流走神的刹那,对那句警示般的“郁谨”毫不在意的,只想要着男人精液和阴茎的年轻情人,竟然直接把黎静流尚未完全勃起的肉棒强行往花穴里塞了一小截! -- 87 会被男人吃的渣也不剩啊(h深喉口交 快感 “黎……?” 郁谨被摔到了床上,黎静流最后几秒刻意收了力道,他并没有什么晕眩的感觉,只是发现渴望的阳具又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他现在是一个趴着的姿势,脚踩着枕头脑袋对着床尾,黎静流就站在床脚边,低头看着他。 郁谨此时身体舒张开,圆润的屁股翘起充满肉感的弧度,他不甘心地摆动腰肢,寻找那个直觉能带给他巨大快感的东西:“医生……病人身体里真的好难受……用你的阴茎治一下好不好……” 话音未落,他的腰上就被人不轻不重扇了一巴掌,正好是那块敏感的要命的软肉——黎静流本意是想让郁谨不要再到处点火勾引人了,但是以身下人现在的状态,打屁股的话说不定会正中下怀,爽得浑身发抖,只好退而求其次改为打腰,这里既然比较敏感,力道好了是情趣,力道重了也会更疼痛。 但黎静流没想到的是,“啪!”的手掌扇打声后,郁谨竟然发出一声软绵绵的呻吟声,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 “要,要这么治吗,也可以的,好舒服……” 黎静流的脸色控制不住地黑了一下,他深呼吸几次,压下心中和腹下几乎要烧穿人的欲火,天知道他刚才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把郁谨抱到了更安全的床上,而不是对着镜子直接如人所愿,把性器捅进已经被肏肿的花穴。 “小郁,我问最后一遍,你真的要我插进来吗?”明明是他自己主动用了催眠,现在却反复确认,“双倍快感,你很可能会……”真正彻底崩溃的。 郁谨把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沉默了一会儿,就当黎静流担心地俯身,想要查看年轻情人的身体状况时,郁谨突然胳膊肘撑着病床,把自己上半身支了起来。 他自下而上看着黎静流,这个角度看去,下垂的眼角显得格外多情。 郁谨微微鼓着脸,用着自己那独特的,带着江南细雨的绵绵语调,对黎静流一字一顿道:“你不会是年纪大了,射了一次就不行了吧?怪不得刚才塞到我下面的肉棒还是软的。” “你要是再不肏,我就去找别的东西,医院服务这么好,按摩棒应该有吧?再不行就别的男人,你不是说我之前结过婚吗,那就去找我前夫,我不信送上门的肉还有人不吃。” 说完这番能把任何一个伴侣给当场气死的挑衅言语,郁谨又笑了,他伸出胳膊,试探着去拉下黎静流的白大褂,小声地撒娇:“我最喜欢的还是医生的肉棒啊,给我吃好不好……” 这一棒子再一颗枣,再冷淡或者性无能的男人都得当场乖乖举手投降。黎静流当初趁着郁谨对婚姻心神不宁趁机催眠后,就再也没有过性生活了,刚才被郁谨握住性器强行挤进去又抽出来时,阳具早已硬得发疼。 黎静流沉默几秒:“这是你自己要的。”他指了指胯下那根粗大的凶器,“舔。” 郁谨乖顺地改趴为跪,膝行到床尾边缘,握住了黎静流的阳具,仔细地舔舐起来。 他的神情好像不是在舔男人肮脏腥臊的阴茎,而是品尝什么再甜蜜不过的催情药一般,两只手揉着根部的睾丸,小心包住自己的牙齿,舌头一点点舔湿茎身上暴起的青筋,舌尖探进连接处的冠状沟,小幅度摆动轻扫,又来到圆润坚硬的龟头,一下下细致地吮吸着,不时落下几个过于色情的亲吻,然后整个口腔包裹住龟头,把马眼分泌出的,带着腥味的前列腺液全部吞了下去。 他又膝行了一步,去舔男人皱巴巴的囊袋,鼻尖都顶在了扎人的阴毛上,直到把两颗睾丸和粗壮的阴茎都舔得水光淋漓,还不嫌满足,反而双唇张开,尝试尽可能多的把男人的性器含到嘴里。 黎静流忍不住了,他抓住郁谨的头发,尽量控制着力度,轻轻在湿热的口腔里抽插起来。 郁谨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但只有一瞬间,立刻,他就极为渴望地想要把阳具吞进更多,直到龟头抵到嗓子眼了也不肯停下来。 黎静流喘着气,他又回想起当时,自己嫌郁谨的口活太青涩,告知他下一次要教深喉……龟头一下下顶着嗓子眼,郁谨的睫毛颤得厉害,两颗小小的乳头也挺立起 “唔……”嗓子眼被堵着说不了话,深喉明明是完全违背生理本能的,纯粹给上位者带来快感的行为,但催眠状态下的郁谨竟然因为被肏着嘴巴而模模糊糊感到了一些刺激。 黎静流何尝不想在温暖紧窒的喉管里射精,到时候郁谨根本没有机会吞咽,自己全部的精液会直接都灌进年轻情人的胃袋里,把他彻底沾上自己的味道;舒舒服服射完精,再让郁谨温驯地用唇舌清理干净肉棒,吮出最后一点残精吞下…… “……啊!唔……呜……”黎静流没有给郁谨一点缓冲的机会,阴茎直接全根没入,郁谨刚才虽然多次主动擦枪走火,但还没有真正在催眠状态下被彻底进入过,这一下双倍快感起效,郁谨前端的男性性器几乎是在被后入的一瞬间就射精了。 这次的仍然不是一个外形朴素的避孕套,同样的硅胶材质,遍布套子的从圆形颗粒变成了一个个尖尖的凸起。 “给我……再捅进来……” 龟头卡在喉道中央,黎静流伸手摸了摸,果然,郁谨纤长的脖颈中间有一个怪异的凸起,这极度淫乱的视觉效果刺激得男人阴茎又粗大一圈,只感觉年轻情人喉间软肉濒死般挤压吮吸着进入喉道的那半截茎身,带来一阵阵头皮发麻的快感。 来。 但他很快就无暇去想这些了,郁谨的喉咙自然细窄而柔软,阴茎每一次捅进去喉口还会本能地剧烈挤压收缩,这刺激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黎静流肏着郁谨嘴巴的力度越来越大,嗓子眼被逐渐肏开,龟头进入的位置越来越深,终于在一个近乎失控的、粗暴的插入下,黎静流的整根阴茎都捅进了郁谨的嘴巴里! 在抽插了近百下后,感觉自己就要爆发的黎静流迅速地抽出自己的肉棒,湿漉漉的阳具硬挺上翘,茎身沾满郁谨的津液与前列腺液,郁谨顾不上其他,立刻扶着床干呕起来,急促地呼吸着,眼里全都是因为被深喉而激出的生理性泪水。 不等黎静流急急弯腰去抚郁谨的背,嘴唇鲜红的美人就要去握男人的阴茎: 他感到极其的委屈,最后插进喉咙的那一下,黎静流性器抖动,明显就是要射精的前兆,他都已经准备好被射满嘴巴,嗓子眼糊满男精的准备了,怎么竟然在最后关头抽出来…… “……小郁。” “没……没有……”郁谨着急地想要解释。 如果不是这时候黎静流强行提着郁谨的胯,他几乎跪不住了,只觉性器肏进的那刻,整个身体里都窜起了近乎疯狂的电流,每一根血管都好像要烧起来,那种让人连思想都完全空白的快感,就这样毫无 可是黎静流只是轻轻拍了怕郁谨的脸,笑笑: “马上小郁就可以被医生彻底地治好了。” 随着这句话而来的,是黎静流跨步上床,两腿张开跪在郁谨的身侧,掰开白腻的臀肉,把自己的性器粗暴地捅进郁谨的后穴! 他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性器抽出来,刚刚离开嗓子眼,确保郁谨有勉强能保持呼吸的空气后,又重新捅进去,速度逐渐加快,囊袋“啪啪”打在尖尖的下巴上,郁谨颈间的模糊突起随着黎静流肏干的节奏不断浮现又消失。 “没事,”黎静流笑着摇头,当着郁谨的面,撕开一个新的避孕套,套在了自己水光淋漓的性器上,他又慢条斯理地脱光自己身上所有衣物,郁谨被重新摆成了跪趴的姿势,腰塌下屁股高高翘起,侧面看是一道极其能挑起人性欲的弧度。 郁谨跪在床上,两只手扶着黎静流的大腿,半张脸都埋进了粗硬的阴毛中,黎静流身为医生,很讲究个人卫生,所以郁谨呼吸间尽是属于别的雄性的气息…… 甚至有几秒,他脑中浮现平时的自己绝对想都不会想的念头——如果有粗大的,冒着热气的阴茎,填满他的嘴巴、花穴和后穴,把精液灌满他的胃和子宫,一定是非常猛烈,整个人都会完全丧失甚至的快感吧。 “小郁刚才不是嫌我年纪大了吗?这么快就射精,肯定会让你失望的吧。” 终于,随着肉棒在一次抽插中有大半都捅进了口腔,龟头直直顶进郁谨的喉道! “怎么……怎么会……” 防备地在大脑里轰然炸开…… 太舒服了,不行,做爱怎么能这么刺激…… 这一刻,郁谨的身体本能驱使他跪着往前爬动,想要缓一缓这过度剧烈的快感。 结果立刻被人握住脚腕,狠狠扯了回来! “刚刚一直想要肉棒的人是谁?”黎静流道,“我一定好好满足小郁。” 黎静流的腹肌直接撞上了郁谨屁股上的两团软肉,他不紧不慢地抽出来,确保郁谨能清晰感受到阳具碾磨过肠道每一寸的酸麻感,郁谨急促地呻吟,气息全部乱成一团。 还没有抽出去,又胯部发力,一下捅到最深处! “不!……不……”郁谨崩溃地摇着头,黎静流故意把节奏放得不快,让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肉棒每一次插入和抽出,一下下撞着后穴里那块小小的,敏感至极的软肉,一次次磨过敏感点。 这样捅了没一会儿,郁谨的眼尾就全红了,泪水大颗大颗滚落,声音哽咽,凸起的蝴蝶骨都在发抖:“停下……不行……我……” 黎静流明明刚才快要射在他喉咙里了,可现在插在身体里的阴茎毫无射精的迹象,反而撞进来的力度一下比一下凶,一次比一次重,肏了好久……他的后穴已经被肏得潮喷了一次,前端的性器也重新抬起头,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彻底肏坏的…… 黎静流伸出手,去拧郁谨胸前的乳珠,明明是并不温和的力道,但他清楚感受到郁谨的臀肉颤了一下,后穴绞紧,有大股温暖的淫液浇上龟头,分明是又潮吹了。 “我……我……”郁谨的思维一片混乱,控制不住地小声啜泣,“怎么会……” 怎么会被人轻轻一碰,随便地肏几下,就会射了?而且真的……好舒服…… “小郁淫荡起来竟然是这样的吗。”黎静流长长吐出一口气,感受到后穴因为频繁的高潮而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近乎抽搐一般死死绞紧着,把他的阳具无微不至地吮吸亲吻个遍,那是近乎极乐一般的快感,“可千万别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这种样子,会被吃的渣也不剩啊。” “黎……”郁谨扭头去看黎静流,脸上全都是泪痕,视线都哭得模糊了,自己射出的精液打在小腹上,花唇可怜的收缩着,“快点射好不好……” 他真的感觉要受不住了,黎静流的抽插越来越开,快感不断堆叠,自己前端的性器已经什么也射不出来了,腰眼发酸,几乎没有一刻不在高潮,可在后穴里不断抽插的阳具生生肏着他刚刚哭着捱过一轮潮吹,立刻就迎来下一波大脑空白的射精。 “疼疼我……”郁谨哽咽着道,“太刺激了……真的会坏掉的……” 男人并没有回应他的求饶,意识恍惚中,他感觉到后穴的肏干速度竟然又加快了,撞得郁谨连呼吸都是支离破碎的,双腿发抖,他崩溃地把脑袋抵在了被单上,生生去忍受体内一轮又一轮潮水般打上来的,足以把人逼疯的快感。 终于,在肠道里一次又深又重的顶撞后,避孕套上尖锐的凸起顶着那块已经被肏肿的软肉,黎静流的阴茎在套子里开始射精。 精液一股股打在避孕套上的力度似乎顺着薄薄一层硅胶传递到了后穴的软肉上,套子慢慢鼓起来,滚烫的精液仿佛马上就要喷到身体里…… 郁谨双肘撑在两侧,脑袋埋在手心里,头发散乱地布在额前和脸侧,脸颊一片病态的红晕,鼻头通红,唇珠发着抖。 -- 88 毕竟我一看到你的眼睛,就觉得恶心 “小郁,主治医生说——” 黎静流推开病房门,手里拿着一沓病历与化验单,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今天例行检查完后,主治医生终于宣布病人可以出院了,不过还是不要长时间下床活动,最好居家静养。 两人昨晚胡闹得实在过于厉害,半夜黎静流把已经清理干净的郁谨抱上重新铺了床单的病床时,人已经彻底熟睡了,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红的,一副哭惨了的模样,黎静流手撑在旁边,一遍又一遍亲着郁谨的唇角。 他本应该像往常一样关上灯,离开去自己的房间,反正这里设备齐全二十四小时护工,他待着也是白搭。 但可能是心头隐隐约约的那点不安,黎静流关了灯,坐在病床旁的小沙发上。 窗外是他已经听腻的海浪声,伴着淡淡的海水咸腥味,黎静流手指交叉,搭在膝盖上,安静地看了郁谨整个晚上。 从一片昏沉的黑暗到黎明将至,再到医生上班查房,黎静流才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去听医生的叮嘱。 现在检查显示郁谨的身体机能基本已经恢复正常,没什么大问题了,黎静流几乎是有些急迫地推开门,一晚没睡的些许疲惫迅速被这个好结果冲散:“小郁——” 坐在病床上的人转过脸看着他。 郁谨表情怏怏的,眉眼间却又一丝不自知的媚意,是情事后特有的颓靡模样,但是眼瞳却像两剪秋水,温和中透着一股极度的冰冷。 黎静流正正好望进了这两捧冰冷的秋水里。 他愣了一下,随即身体仿佛也整个沉了进去: “你……” 这一刻,他下意识瞥向病房墙壁上挂的电子日历—— 第三十天。 距离郁谨第一次醒来,正好是第三十天。 “谢谢你救了我。”郁谨开口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不明显的沙哑,语速很慢,但吐字清晰:“也谢谢你这一个月尽心照顾我。” “别对我这么客气,我不可能不救你的。”黎静流道。 “是吗。”郁谨笑笑,“其实说起来,我还挺庆幸你没有干脆顺水推舟封掉我的记忆,让我直接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的。你应该能轻松做到吧?” 黎静流没有回答,这基本就是变相的肯定。 “那我还应该谢谢你,帮助我成功都记起来了。” “为什么这么做?是怕我没了记忆后一直赖着你,你厌烦了也不方便甩掉?” “我亲爱的男、朋、友。” ———— 那天郁谨坠崖之后,陈浮当即就让身边所有安保力量迅速下去找人,但是当时海浪太大太急,掉到海里的那一个小黑点很快没了踪影。陈浮并没有像什么霸道总裁一样去迁怒救援人员,只是紧急调来了更多价格高昂的专业潜水员和搜救队。 他们的人在附近找了整整一天,连个人影都没捞到,唐百灯也很快得到了消息,立马调来了另一波救援人员去帮忙。可是这么久还没有进展,海水非常消耗人身体的热量,郁谨要不然已经被人救起,要不然就……凶多吉少了。 这群人几乎是不惜人力物力,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又找了一周。还是一样的结果,什么也没捞到。 这让几个男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上悬的那块石头仍然迟迟落不了地。 后来通过专业人士的建议和当时对风力流向的大致计算,他们把视线投向了距离坠崖位置十几公里之外的一片私人岛屿上。 那次陈重绑架之后,陈浮就曾隐秘地在郁谨身上植入了带有追踪功能的芯片,结婚后开始那两年,郁谨每天的行动轨迹他都一清二楚,也因此暗地里清除了很多对他妻子不怀好意的东西。但是后来陈浮个人的心理医生委婉提议这样的行为太危险了,不利于夫妻间亲密关系和信任的培养,陈浮最终还是取消了追踪功能,只保留最基本的监测生命体征功能。 现在他重新翻出了相关的控制器,芯片告诉他郁谨还活得好好的,那就很有可能被小岛或附近的人救走了。 按理说只要把有生活痕迹的岛屿逐一排查过去就好,可这种事谈何容易?即使陈浮、唐百灯和顾霖加在一起,软硬兼施,基本能达到畅通无阻的目的,然而那些小岛堪称作用微妙:专门用来赌博嫖娼的、治病戒毒的、还有拿来囚禁男女的酒池肉林……小岛背后的主人大多身份隐秘,非富即贵,岛屿的来客更是不愿暴露自己目的和行踪,陈浮他们用尽手段人脉,也是进展缓慢。 但是,就在这一天,不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段,三人的电话接连响起。 与此同时,被时刻监控的、飞往内陆的航班和铁路处也传来消息,疑似有高度相像的目标人物登上了一座航班—— “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郁谨,现在身体挺好的。可以找个时间……谈一下吗?” 飞机上 “还是继续正常相处吧,大家都不要有负担。” “——毕竟我一看到你的眼睛,就觉得恶心。” 下了飞机,接他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哥。”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郁谨看着顾霖年轻又充满生机的眉眼,把早就想好,几乎能倒背如流的话在心里又过了一遍,才慎重地开口: “最好没有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就当陌生人吧。” 黎静流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 ,郁谨望向窗外。 ———— “挺好的,我觉得一个人生活很好。”郁谨慢慢道。 顾霖又沉默一会儿,突然问郁谨:“那我能现在提一个请求吗 “嗯。”郁谨点头,试图开个玩笑,“去联系团队重新开工,总不能让他们光拿钱不干活吧。” 顾霖突然呼出一口气,把手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行吧,我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不是什么好消息,也不是……最糟。” 临走之前,黎静流把所有的诊断记录都交给他,还有足够多的的现金和不知道哪里搞来的一整套身份证明。 过了许久,顾霖才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病人和医生的情趣游戏很好玩吧。”郁谨首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决心彻底做个了断,“每周的心理治疗,那么熟练的催眠,我是第几个受害者?” “继续工作拍戏。”郁谨顿了顿,他善解人意的品质在这一刻让人分外无力,“你是想问我们两个以后吗?” “那你——你以后打算?” 当初被唐百灯拒绝后,亦或与陈浮同床异梦时,他很想自己的感情能够被回应,他太能理解所谓“爱而不得”的酸苦了。如果可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一腔真心被拒绝,至少不能是他来做这种带给人痛苦的事。 “从这里回你家那边也要不少时间,”黎静流犹豫几秒,还是没有忍住,“我在这边也没什么事,不如还是你送回去吧。” 郁谨打开车门进来,已经坐在车里的人抬头看他。 “谢谢,我自己可以。”郁谨摇摇头,他看着黎静流,重复道,“我确实都想起来了。” 这句话说完,两人之间一片沉默。 “……只有你。” 郁谨把那串太阳石放到病床旁的小茶几上,光线从窗口折射进来,橙色石头里的云母片耀耀生辉。 最难还的是情债,他懦弱地既不想勉强自己,也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可是如果不能足够痛快地一刀两断的话,拖拖拉拉,藕断丝连才是真的自私又难看。 窗外云层变化,郁谨眼前闪过当时说完那句话后,黎静流的表情。他的手指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郁谨一直不是什么争强好胜的性子,很多时候连重话都不舍得说,也不会因为被很多人追求就沾沾自喜。相反,裹挟在身上的、过多的偏爱只会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惴惴不安。 “那我可太荣幸了。”郁谨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黎静流的话,“能被黎医生有幸选中约炮对象。” “……” 点点头,郁谨坐到了男人身边。 郁谨点点头。 “如果说还要继续做朋友感觉对你太不公平了,好像仗着喜欢就为所欲为一样。所以一切按照你的意思来,维持普通朋友关系、最好再也不碰面或者删除拉黑都可以,你做出你觉得最舒服的选择就行,我这边都能接受。” “我短时间都不会有开始一段感情的想法。抱歉。” 长久的沉默。 “我不会在意那些已经过去的事,你也不要再把心思放到我身上了,值得喜欢的人有很多,努力赚钱或者做别的喜欢的事也都很好。” 窗户上隐隐映出他的侧脸,端坐在座位上的人沉默不语。 “这样如果有什么意外,大陆那边的医生也能根据病例对症下药。”黎静流对郁谨解释道。 这句话说完,两人却不约而同沉默了。 “谢谢。” 耐心回答完连珠弹般的各种关心与询问,感觉他的哥哥确实被照顾得很好,顾霖才勉强松了一口气,问出和黎静流几无差别的问题:“回来后要干嘛,继续工作吗?” “我不想说这些重话的。”郁谨淡淡道,“昨晚做了一晚上,这个身体也足够你尝腻了吧?这个月所有的花费我都会打到你的账号里,当年的治疗费用我也没有亏欠,本来你当时对我做的那些事足够我以猥亵罪的名义送你进牢里待两年,但我的命确实是你救的,那就一笔勾销吧,谁也不欠谁的了。” 时隔一月,马上又要见到再熟悉不过的人,郁谨心中心脏跳得缓慢,呼吸间好像每一根神经都在被轻轻拉扯。 “谢谢你一直的照顾,你帮了我很多,也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我不能觍着脸说追一个人就理所应当做这些,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心尽力。你当时趁我昏迷做的事……就这样吧。” -- 89 阿谨,别太累(医生下场啦 ) 郁谨知道,估计自己刚登上飞机时,陈浮就得到了他的消息。是他自己约着在陈浮办公室见面的。不然到时候几个男人在机场齐聚一堂,能说清楚什么?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现在的他是真真正正回忆起来了所有,自然也包括记忆被篡改掉的原因——一半是陈浮的私心,一般是车祸。 昨天从病床上醒来,也不是突然就瞬间想起这些的。他当时满身都是黎静流留下的痕迹,连手指关节都布满吻痕。 郁谨抬起手很仔细地看着,晚上混乱的情事,窒息般的高潮和黎静流近乎妖异的瞳孔……暧昧的回忆一层层缓缓涌了上来,郁谨克制不住地呼吸逐渐急促,脸也开始发红,几乎有了晨勃的反应。 但看到无名指后,他的脸色迅速苍白下来。 那上面有两道很淡的圆痕,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长久佩戴戒指留下的印记,还是婚戒。 ——婚戒?戒指在哪里,离婚的时候还回去了吗。 郁谨放下手,眼前接连闪过不成段的画面:这只手好像也被人用力攥紧过,十指交叉,那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空气里有甜到发腻的玫瑰香气。 郁谨慢慢眨了眨眼,撑着身体坐起来,脑中的画面越来越混乱—— 最终静止在一双灰色眼睛前。 瞳孔里像弥漫着经年不散的雾气,仿佛自己多看一眼,就会有雨落下来。 郁谨攥紧手指,无名指根部好像在隐隐发疼。 ——似有若无的枷锁轰然洞开,过往的一切全部展现在眼前。 —————— “郁先生,请进。” 还没进入陈氏科技的大门,就有经理模样的人出来迎接,带着他通往专用电梯,刷卡、电梯上升、停下、开门,宽阔空寂的走廊里,总裁办公室的牌子出现在两人视线里。 经理躬身后就离开了,郁谨独自上前,正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他愣了愣,推门进去。 陈浮并没有在办公桌后面,而是坐在待客用的沙发上,本来正偏头看着落地窗外,见郁谨进来,对他点点头。 ——瘦了。这是郁谨见到陈浮的第一反应。 看着不是非常有精神的样子,和郁谨记忆那个人有所区别。 在画室里初见陈浮时,还算青涩的男生虽然同样寡言少语,但待人接物很有耐心,画画的时候,郁谨站在他背后观摩,靠得近了男生耳朵还会有点红;再后来陈浮哄骗他一起创业,拐技术人员骗投资的时候,自然又累又受气,但陈浮望着郁谨的眼睛总是很有神采,当时他的办公室也不向现在这么豪华,两人忙着忙着经常就在窝在狭小的沙发里或休息室的窄床上睡着了;再后来结婚后,郁谨回过头才发现,当时陈浮应该是真的开心,那层冷漠的棱角都柔和很多。 现在所有的棱角似乎又都回来了,唯一不变的是,陈浮背依旧挺得很直,上位者特有的,冷漠又令人情不自禁想臣服的气场依旧明显。 郁谨坐下来,是面对面的姿势。 “渴了可以喝茶。” “嗯,嗯。”郁谨下意识端起茶杯抿 陈浮没说“不麻烦”,只是表示知道了。 他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郁谨的嘴唇,手克制地捏了捏郁谨的脸,很快放下了。 陈浮这一次沉默了,他看了郁谨好一会儿。 “也没问题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确实不再害怕了,而且那边的心理医生也治疗过。”郁谨同样避开了“黎静流”三个字,尽管这男人技术水平是真的没话说,心无旁骛进行治疗的效果堪称极好,不过在座两个人显然都不会感激他。 了一口。 陈浮几乎要站起来去仔细检查一下郁谨了,但还是生生摁下所有的动作,乍一看依旧是一脸平静的模样。 “……”郁谨无话可回。 “你……心理状态怎么样。” “后面一段时间,我会专心演戏,应该一直一个人。等我能真正做好自己的事情后,再考虑别的。”郁谨道,“我……给不了什么承诺,也不能拖着你。那份协议看过了,不该我得的都会给你,你照顾好自己,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出现,我……我支持你。” 他刻意避开了“陈重”这个明显会刺激到陈浮的名字,只含糊说了车祸,但几乎只是一瞬间,陈浮眼神就变得极为锐利,夹着一股强行压下的怒气,又在下一秒全部消失干净。 郁谨看着他,见这人没有一点要替自己开脱的样子,下意识摸了摸唇珠:“我……也想起来了那场车祸。” “要说什么就说吧。”陈浮淡淡道。 郁谨望向逐渐变小的“陈氏科技”,其实他对陈浮并没有太多必须当面说的话,很多人连分手告白都是 陈浮看似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视线却锁在郁谨身上:“身体怎么样。” “我……”郁谨觉得每一个字都像刀刃卡在喉咙里,明明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两人估计都有了心理准备,但他就是觉得难以启齿,“谢谢你赶来救了我,后来应该也花精力找了我很久。” ———— 直到郁谨双手发抖的幅度都快控制不住后,才几乎是轻描淡写道:“没事,不会有更好的选择。” “嗯,嗯。”郁谨点头,安静了几秒,才继续道,“我过几天就继续工作,我知道我的团队里有你的人,到时候去留随便,就不再麻烦你了。” 陈浮却突然站起来,走到郁谨身边。 陈浮安静地听着,微微点头。 郁谨张张嘴,闭合,又张了张。 陈浮又点点头。这次交流后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两人一时无话。 郁谨闭上眼:“嗯,嗯。” “阿谨,别太累。” 陈浮的专用司机开门,郁谨坐上车,去两人住的别墅收拾自己的物品。 “没什么问题了。”面对陈浮,不需要多问,郁谨自己就把坠崖后的经历往外倒了个干净,从被黎静流救起到失去记忆,再到想起一切。 这次就是真正的离开了。 陈浮道:“不必谢我,本来绑架就是因我而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通过手机进行的,他不过是来报个平安加正式告别,撑死了用邮件就算的上郑重了。 但是……郁谨久久地看着无名指上应该会逐渐消失的痕迹。 但是一个多月了,他确实……是想再亲眼见一面的。 总裁办公室里,陈浮站在落地窗旁。 没有去理会那边碎了一地的茶杯,他背依旧挺得很直,沉默看着那辆黑色轿车逐渐驶离自己的视线。 —————— 一年半后。 金棠杯的颁奖典礼早已结束,随之而来的晚宴却是灯光璀璨,无数妆容精致的明星与衣冠楚楚的导演制作人都在其中交际攀谈。 “快去!”经纪人推了一把旁边自己手下的艺人,是个很有古典美的年轻男人,刚获了最佳新人奖,“去给郁老师敬一杯,趁他现在身边正好人少点!” “这……”艺人有些犹豫,“他没有那方面的癖好吧?” “破脑子想什么呢你?”经纪人气笑了,“放心,人家看不上你的,多少人上赶着想被他潜还没机会呢。倒是你,好好守住自己所谓的少男芳心!” 艺人别别扭扭地跟着经纪人往宴会中心走去,有块地方人群拥簇,似乎都在围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 探探头,艺人知道,这是刚刚获得了最佳男主角提名的郁谨。 虽然最后获奖人选落在一个花瓶男流量头上,但郁谨新演的一部戏刚刚杀青,据说导演有野心冲一个非常有含金量的奖项,再加上郁谨货真价实的演技与好人缘,前来恭喜搭讪的人络绎不绝。 当然……这些人里面有多少是真的这么认为的,或者只是当个幌子,那就不清楚了。艺人前不久听了同公司同事的八卦,说那位好相貌的郁老师彻底摆脱金主恢复了自由身,而且有次电视剧里一套服装过于紧身,“郁前辈”的好身材被看个清清楚楚。 他还记得那个同事夸张的比划:“没想到郁谨看着温温柔柔的,那地方竟然不小!老大一坨呢,我一个朋友,纯零,当时在场都快疯了!他要是想潜人,还不知道谁占谁便宜!” 艺人家里有背景,郁谨走的路子和他又完全没竞争,圈里美人如云,他从来没怎么细看过这人的长相。 经纪人显然和郁谨有些私交,过去亲热拍了拍人家的肩膀:“郁老师,恭喜啊!我手下小孩也来了,刚得新人奖的那个。” -- 90 郁老师,您是要双飞吗 郁谨是进入洗手间隔间时发现不对劲的。 今天参加的颁奖典礼在国内一直声名赫赫,但这几年已经成了很多人随意操控的玩具,最终的获奖者基本都是多方势力角逐的结果。 郁谨近一年多主职演戏,他一直挂在自己工作室名下,所以也会兼职投资和挖掘有潜力的新艺人。自知不是那种有家世专业能力过硬的金融人才,所以郁谨主要投钱的还是个人比较了解也有部分人脉的电影电视剧项目,这几年有盈有亏,但总体来说还是赚了不少钱的。不仅他本身从单纯的演员变为半个资本家,工作室的演员里有几个也还算潜力股。 对于这次的最佳配角奖,很多人都抛来了橄榄枝,暗示郁谨只要付出不多的东西就可以纳入囊中,比如一段稳定的情人关系或者一场刺激的酒店一夜情。郁谨通通婉拒,也没有用自己的人脉去周旋——在他看来,这个奖项早就被弄得乌烟瘴气,他自己拍出了什么电视剧心里清楚,有那些打点关系的钱和时间,郁谨觉得还是选择捐掉更有利于社会。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一年多的“洁身自好”给了别人什么误会,有人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努力…… “郁……郁老师!” 宴会进行到一半,他来洗手间解决个人卫生问题,刚打开厕所隔间,还没有看清里面的具体情况,门被“砰”一声合上,一个年轻的身影把他猛地扑到了墙上! 郁谨凝神一看,分明是之前那个最佳新人奖的获得者。 这位长相很具有古典美的男艺人双脸酡红,扒在郁谨身上摸来摸去:“我……给我……他妈的……” 郁谨顿时脸色有点黑,他防备着可能存在的摄像头与录音设备,只是低头尽力箍住男生乱动的双手,把这个人努力从身上撕开来,语调安抚:“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到里面有人,我这就去把你的经纪人叫来,麻烦你……” “不行!”男艺人憋得脖子通红,下半身早已鼓囊囊的,在郁谨身上蹭来蹭去,“我……我要炸了!” 他和郁谨年纪相差不大,又是情欲烧身的时刻,强行挣脱郁谨的束缚,就往眼前人胸口和下半身摸去,俊秀的脸上一片迷蒙:“我……我……” 明显被下了催情药物。 是有人想献上这块“小鲜肉”讨好他?不,不一定…… “住手。”郁谨用上狠力捏紧了年轻艺人的手腕,这家伙痛苦地哼叫一声,整个身子还在扭来扭去。 郁谨不好大声呵斥,怕引来有心人的注意。但他心里不免奇怪:这最佳新人家里应该有点关系,不至于卖身求荣,而自己作为一个性取向为同性的男人,再这样被蹭来蹭去也不是办法。 ——讨好还是陷害?要害的是谁? 不论如何,设套的人明显有备而来,现在这副衣衫不整模样出去的话,估计在双方团队赶来处理之前,他俩的不雅照就要登上明天的娱乐头条了。 郁谨不过思索几秒,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个艺人又噘着嘴要来胡乱磨蹭。 虽然对方长得着实不错,看着也是干净模样,但郁谨实在没有兴致在厕所隔间里和人来一场……他明白拖得太久就越不利的道理,看着这男艺人神志不清的模样,狠了狠 在两年前,郁谨虽然有前夫护着,但陈浮的年纪摆在那里,事业处于拓张期,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中年大佬,也不可能行行都有涉猎,陈氏科技在自己的细分市场堪称一家独大,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娱乐圈也有几分面子,按理说足以让郁谨明面上过得不错。 他对着才赶来的助理道;“查查监控,刚才从洗手间出去的人是谁……把倒数第二个隔间里面的人带到你车上。” 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找到马桶旁的公共厕纸,扯下一团卷吧卷吧直接塞到男艺人嘴里,脱下自己的外套勉强捆住了人,整理好衣服,才谨慎地打开隔间门。 心,“啪”一巴掌打到脸上! 脚步往后退了退,一切还没反应过来,卧室门就自动开了,一个带着香风的娇小身影扑到了他身上! 为了避嫌,郁谨自己直接走安全通道离开了宴会,先让司机开车去酒店,助理带着艺人紧跟其后。 郁谨不在意地笑笑,直接打电话先拨给了自己的助理,又拨给了男艺人的经纪人。 带到自己家风险太大,开房不安全,郁谨决定把人弄到附近一家自己长期订下,偶尔会歇歇的酒店套房里,更何况他还有些话要问问这位男艺人。 打开酒店房门,感应灯亮起,郁谨径直路过外面的套间走向卧室,手搭上门把手的瞬间,他隐隐感到不对劲。 很多参演的影视剧他自己就是投资人之一,甚至可以决定男四女五这类小配角的人选;扎实的演技与并不高昂的价格也让他和不少导演与编剧维持了还不错的关系。圈里向来是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的,不管郁谨最开始借了谁的势中间又和什么人不清不楚过,只要现在有人脉也有实力,那些曾经肖想过郁谨的家伙便会逐渐意识到这块骨头太难啃,转而把不甘的目光投向其他鲜嫩的男孩。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小小的隔间,艺人明显愣了一下,混乱的眼神出现片刻清明:“郁……郁老师……” 后者的电话没有接通,郁谨揉揉眉心,想着这个麻烦估计甩不掉了。 然而,在车上随便穿了件风衣的郁谨没想到的是,今晚的“惊喜”竟然不止一个。 柔软的胸脯在胸前磨蹭,膝盖试探地顶着他的下半身。这一刻,郁谨觉得极为荒唐,荒唐中又透着好笑。 洗手池旁站了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男人在洗手,看到郁谨一人出来,明显有些掩饰不住脸上的惊异,然后若无其事地匆忙出去了。 “郁老师……”女声甜腻又娇媚,“我等你好久了啦。” 虽然这种事见得不少,而滥好人向来有风险,但他还是没忍心把人丢厕所里不闻不问,同公司的人也不得不防:“去我家……算了,去西边的酒店吧。” 两年后,郁谨却是“今非昔比”了。 “给我忍三分钟。”郁谨道,“别乱动,别说话。” 然而美好的东西总是不缺人垂涎的,当缺乏自保之力时尤其如此。陈浮到底隔了一层,没法处处护郁谨周全,所以当时在和顾霖拍戏时,郁谨明明已经是男二,被有意陷害时大家还会站在有背景有投资的女一那边。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等着郁谨被“金主”厌倦,好也来分一勺鲜肉。 nbsp; 虽然郁谨没想到的是,当他可以挺起腰板后,那些希望用金钱交易肉体的人变少了,希望用肉体交换金钱的人却多了…… “不好意思。”郁谨感受到扑在怀里的人竟然只穿了薄薄一件情趣睡裙,他立刻脱下自己还没捂热乎的新外套,把女生一把包住,踹开门将人丢到沙发上。 他近乎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有些愣住的年轻女孩——竟然就是那个抢了他最佳配角奖项的流量花瓶——他声音清晰,一字一顿道:“我没有那个方面的想法,不管是谁让你来的,穿好衣服,我让助理送你下去,今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啊?” 女孩仰起脸,几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不吃送到嘴边的肥肉——论曝光度,她现在其实比郁谨热搜上得还多,所以郁谨完全不要担心是仙人跳或有意陷害,大家像圈里默认的那样,尽情缠绵一晚就好。 她心里已经笃定这是男人的欲擒故纵,刻意暗暗把身上的风衣外套摆成了一个半露不露,极具诱惑的姿势,两条雪白细长的大腿伸出来,就要去勾郁谨一丝褶皱也无的西裤:“郁老师……嗯……我仰慕你很久了,你疼爱疼爱人家……” 女孩已经看透这些男人的把戏了,不就是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要自己扮荡妇妓女去勾引吗,好把这场合奸演得像男人推脱不掉的艳遇一样…… 郁谨后退一步,那只白生生的脚落了空。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孙小姐。”郁谨笑着道,态度还是很温和,但语气严肃,神色郑重,“穿好衣服,如果刚才没听清,我可以给你再重复一遍。” “你,你……”女孩瞪大眼。 说实话,她演技确实一般,但床上功夫和勾引男人的伎俩倒是出类拔萃,不然花瓶那么多,也轮不到她来当那个最佳配角。 她睡了不知道多少老男人才到今天这个位置,本来经纪人让她今晚又去陪睡,说防止有贵人被抢了奖项心生不满,也当是打好关系时,女孩还是有些不满的。 但一听那人是郁谨,她又心动了。 尤其是现在,郁谨就站在自己面前,贴身衬衫和西裤勾勒出瘦削而比例极佳的身体线条,垂首望着她,深棕色的清亮瞳仁,脸上带着一种温柔与疏离冰冷相混合的,矛盾又引人探究的神色。 她的姐妹里还从来没有成功上过郁谨床的,和那些满脑肥肠的制片人不同,以郁谨的相貌和脾气,别说睡出什么好处出来,就是倒贴也划算吧…… 郁谨正要打电话再叫个女助理,“啪”一声,门又开了。 -- 番外1 ‖ 郁谨&陈浮 ‖ 我要看看是哪个小妖 (注:本章为番外,时间线是郁谨与陈浮刚结婚第一年,恩恩爱爱~) “今晚还不回来是吗?好,好的,我会好好吃晚饭的。” 郁谨把手机随便一扔,整个人往沙发上倒下去,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前一段时间他忙着拍戏,一个多月都没见到陈浮,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爱人公司最近又特别忙,陈浮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空回来吃晚饭了。 虽然他再忙也一定会在十二点之前赶回家,洗漱完上床亲亲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郁谨则会一把抱住丈夫,两人顺势滚进床单里—— 郁谨突然脸红了,他不由自主想到自己拍戏回来后第一个晚上,饿了一个多月的陈浮好凶啊,直接把他弄得一天没下床,腰上都是手印,大腿根全青了…… 深吸一口气,郁谨连忙停止回忆那些疯狂又混乱的夜晚,强行逼自己转移注意力——他有点想陈浮了,而且虽然公司食堂肯定不会亏待总裁,高级餐厅也有的是,但家里的饭总是最健康的。 抱着如此人妻的想法,郁谨开始认真考虑着要不要去陈浮公司给他送饭,但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会不会很婆妈……他打开手机,正想问陈浮还有没有点餐,点了的话也就不要纠结了。结果社交软件的页面停留在好友动态上,而他的损友何酒刚刚才发了一条辣眼睛的广告。 产品看着是一个女孩子才会戴的精致铃铛,郁谨不太想了解这些邪恶的东西都有什么可怕用途,直接略过产品描述,正想当一个没有感情的点赞人手动点赞何酒,开头的介绍词却瞬间夺取了他的注意力—— “您的丈夫总是夜不归宿,不回来和你共度烛光晚餐?您的妻子总是兴致缺缺,嫌你花样太少?” “——不要怀疑,他们一定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小妖精!” “戴进我家纯金高科技古法工艺手工限定铃铛,今晚,你就会成为他们心中最吸精的小妖精~” “……!” 郁谨睁大眼睛,警惕地看着那句“外面有了别的小妖精”——陈浮的人品他绝对信得过,丈夫也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他们一直都很恩爱,所以,何酒的广告词简直是无稽之谈,自己完全没有联想,根本不会在意! 坚定地想完,郁谨愤愤地放下手机,准备停止给何酒的垃圾产品点赞三天。 下一秒,极其果断地转身进了厨房。 陈氏科技,会议室,各部门负责人正战战兢兢做着季度报告,陈浮坐在正中央的老板椅上,手上拿着支钢笔,没什么表情,但是其余每个人都坐得笔直,一副大气不敢出的鹌鹑样—— 公司最近一个融资项目出了点问题,相关项目组已经快哭死了,总裁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话虽然依旧不是很多,但每一句都直击痛点,现在正在作报告的财务部负责人已经一脑门冷汗了。 突然,本应该电子设备全部静音的会议室里响起特殊的手机铃声,陈浮一抬手,示意先暂停作报告,然后径直起身 ,走出了会议室。 ——一定是哪个身价百亿的大老板打过来的电话,总裁才会这么重视吧?不明所以的众人暂时松了一口气,默默想。 坐在陈浮右手边,创业时期就跟着他一起干事,陈浮大学时期的好友,现在已经是公司CTO的叶尘笑而不语。 他抬头望向门外,自家这位冰山兄弟此刻竟然表情柔和,正对手机悄声嘱咐着,看口型估计是“别等我了”“好好吃饭”什么的,肉麻的简直像被下了蛊。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叶尘翘起二郎腿,瞅了眼估计是因为不能回家陪小娇妻吃晚饭而脸色更加难看的陈总裁,幸灾乐祸地想。 陈浮走进会议室,重坐下来,看着站军姿一样的财务部负责人,冷冰冰道:“ 四十多岁,头顶已秃,有了中年人小肚腩,碰巧也看到了刚才陈浮温柔一面的负责人,眨巴着眼睛,嫉妒地想——人家也好想有这个待遇啊! 郁谨有点困惑地皱眉,他来这里是想捉奸,不对,抓住丈夫的心,不对不对,他只是单纯想送饭给个惊喜的,预约了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这时接待小妹只听那句肉麻至极的“嫂子”响亮传来,紧接着技术总监就大跨步走到青年面前,激动地握住了大美人的双手,兴奋道:“嫂子怎么有空来老陈公司了?是来查岗了?放心,有我在,母蚊子都别想靠近老陈!哦,公蚊子也是!” 刚刚晃荡出会议室,正准备下班晚上浪的叶尘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提示:“?小娇妻怎么打我这了?” “我是来送晚饭的,顺便看看他。”郁谨苦笑不得地站起来,“还有,别喊我嫂子啦,我比你还小,叶哥你叫我小郁就好。” 叶尘几乎是怜爱地看着这只小傻鱼,默默看了眼微信,只见一个小情儿曾经推给他,据说售卖产品特别好的情趣店店主几小时前刚发了一条广告,热烈兜售自己的新产品。 陈浮并没有看到这位CTO脸上近乎淫荡的笑容,只微微点头:“别弄脏了。” 郁谨坐在接待处旁的沙发上等待,接待小妹则在五分钟前偷拍了一张大美人毫无瑕疵的四分之三侧脸,发到了公司内部群“陈氏科技八卦小总队(无高管)”,看着群内瞬间一片鸡叫,广大从未见过总裁夫人的八卦社畜纷纷猜测起这个看着一点也不狐狸精的俊秀青年到底是不是小三,并为如果是小三的话,究竟要坚持扞卫总裁夫人的地位向其高密,还是低头于这个男狐狸精的美貌,支持总裁偷腥而争吵不已。 “您好,请问总裁室在哪里?” 大美人身形瘦削,皮肤白皙,提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微微下垂的眼角,顾盼流转间好似一朵恰要盛放的栀子花。他笑着看向接待小妹,出口的言语带着江南水乡的绵绵情意,简直让人骨头都软了: “最高层电梯坏了,要通过高管工作区才能上去。”叶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鬼扯。想,开玩笑,这么好的机会,不拉着你在众人前露个面,绝掉公司一些居心不良小妖精蠢蠢欲动的野心,那我还配当陈浮的好哥们儿吗,“等下要是累了不急着走啊,老陈休息室可豪华可舒服了,进去歇一会儿。” “好嘞,小郁嫂子!”叶尘从善如流,声音嘹亮得恨不得整个公司所有楼层都能听个清楚。他瞅了眼已石化的接待小妹,随意道,“别多事啊。”然后就一把搂住郁谨的肩,殷勤地带着他往电梯走:“来来来,我们一起给老陈一个大大的惊喜。” 接待小妹被这个笑迷得差点直接脱口报出位置,社畜的责任感让她强行按捺下砰砰跳的心,颤抖着问:“老婆……呸!先生,您有预约吗?没有预约是不太方便的哦。” 坐满高管的安静工作间刹那出现在俩人眼前。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没预料到。他默默掏出电话,打给了一个绝对靠谱的人选—— 继续。” ——“亲爱的嫂子啊!” 郁谨看了眼叶尘按的楼层,有些疑惑:“不是去最高层吗?” 这时,只听“唰——”一声,电梯开了。 “好啊。”郁谨乖巧道,“谢谢叶哥了。” 他盯着最后那句“同城两小时内送货上门,私密发送~”,满意地笑了。 陈浮开完会,晚上还有一堆事。他正准备去办公室随便吃点助理订的饭,好友叶尘不知道要去哪里鬼混,接个电话后小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陈总,休息室借我用一下,急事,三分钟就好。” 一楼接待处工作人员迎来了一个温柔可亲的大美人。 -- 番外1 ‖ 郁谨&陈浮 ‖ 我想你啦,你呢 高管专用工作间,半透明玻璃后,每个人都西装革履,正襟危坐,双眼专注地盯着电脑,好似完全不关心办公室外谁经过,又发生了什么,只一心一意为公司的KPI鞠躬尽瘁。 郁谨瞅了两眼,佩服地想,这就是精英啊,优秀也辛苦。 肯定是一群根本不关注娱乐圈,爱好高雅,厌恶八卦,自己站在他们眼前也不会被认出的上流社会人物吧。 他根本不知道,这群所谓成功人士衣冠楚楚的正经面孔下,是满脑子弹幕、波涛汹涌的情绪起伏,和快要使把眼角使抽筋的眼神交流。 ——是叶总新找的小情儿吗?这次质量也太高了吧!我能搞个高仿吗? ——你看叶总的样子像是对小男友吗,我怀疑是传说中那个神秘的大冰山小娇妻! ——他长得好像我很喜欢的一个明星啊,只在梦中出现的人突然到了现实…… ——他看着那么温柔,是怎么受得了BOSS那破脾气的,不会被一句话说哭吗? ——我要是陈总,我只会让他在一个地方哭的…… 各式各样的脑电波交流和手机小群里疯狂滚动的消息交相辉映,有人兴奋不已有人黯然神伤,叶尘对这群假正经的高管了如指掌,见状总算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对一脸崇敬的郁谨假惺惺道:“老陈今天还有好几个会,要麻烦你照顾了。” ………… 等终于离开高管层,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叶尘敲敲门,随着里面传来一声“请进”,郁谨跟着一起进入了他从未踏足过的总裁室。 “浮哥!” 带着笑的称呼小声喊出口的瞬间,陈浮也正好抬起头,脸上严肃冷漠的神情尚未来得及褪去,好似极夜即将结束前刺骨的冰川。 于是叶尘就目瞪狗呆地发现,随着发现自己身后郁谨的探头,极昼来了。 向来平淡的灰眼睛,此刻竟像天光破晓,浓雾被轻拂开,浅浅荡漾着不容错认的温情。 他眼尾忍不住微微弯起,直接从办公桌后站起来:“阿谨,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饭啊。”郁谨看着丈夫俊秀的眉眼,微微红了脸。他掩饰性地提起饭盒,“你知道的,我水平很一般,别嫌弃就好......” “你吃了?”陈浮干脆跨出桌后,完全无视了叶尘这颗大电灯泡,一手接过沉甸甸的饭盒袋,一手轻轻搂着郁谨的腰,把他带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他仍是惜字如金,脸上也并没有明显的喜悦,可语气中的关心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才回来,别累到了。” “不累的,我早在家吃过。”郁谨顺势把陈浮也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跨坐到丈夫身上,双手圈住陈浮的脖子,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我想你啊。” 郁谨身为双性,罕见地并不重欲,但却有一点轻微的皮肤饥渴症。他感受到陈浮温热而熟悉的身体,手上的皮肤下,是微微搏动的血管,不由享受地眯起眼。 像每一个恃宠而骄的妻子般,他甜蜜地笑着:“你好忙。” “你想我吗?” 陈浮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用一个略带凶猛的深吻回答了郁谨。他们明明昨晚才昏天地暗地做过,此刻却像久别再会的情人,唇舌搅动间,眼神交汇,流淌着缠绵得好似要溺死人的情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黏黏糊糊地分开,唇间扯出暧昧的银丝,郁谨喘着气,五指难耐地抵住陈浮的胸口:“……先吃饭……不然凉了……” 陈浮一手搂着郁谨,长臂一伸,拿过饭盒。 他 “甜......”郁谨眼角泛起桃红,欲盖弥彰,“我都......认真挑过的,肯定甜了......” “好啊。”郁谨点头答应。他一直等到秘书拿着文件进来,和陈浮一起离开了办公室,才打开休息室的门,准备在床上眯一小会儿——昨晚其实睡得挺晚的,但陈浮比他起得还早。他都不知道丈夫哪来的精力继续一天高强度工作。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很近,有点闷,伴着一点并不明显的水声。 “嗯。”陈浮微点头。他忽得探过身,舌尖舔了一下郁谨唇角残留的浅红色汁水。 在郁谨陡然两颊通红的羞耻神情中,他淡淡道:“是很甜。” 可郁谨也知道,半小时吃饭时间是陈浮能给两人的极限了,自己再赖着不放只会给他增加负担。 呼吸略有急促,隐忍地道:“好。” 猝不及防地,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血脉贲张的一幕赫然呈现在他眼前—— 好不容易,今天的第二个亲吻结束,陈浮用拇指腹揩去郁谨眼尾不知何时沾上的湿意,语调略有低沉:“甜吗?” …… ——他是真的很想再和陈浮腻歪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办公室这种半公开的,自己从未来过,又独属于陈浮的场所,就像一针无法言语的兴奋剂,打进动脉,带来脊椎上细微的颤栗。 郁谨狐疑地拿起那个首饰盒,轻轻摇了摇,里面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休息室感应灯自动亮起,郁谨被亲了两次,早已忘记送饭初衷,正准备脱掉鞋往床上一扑。 感应灯终于亮起,陈浮微微眯眼,适应完光线后又睁开,寻找着爱人的身影。 有点晕乎乎的脑袋却刹那清醒—— “两小时。”陈浮决定开完会就把剩下的工作带回家,“旁边有休息室,不耐烦就先回去。” 汗毛瞬间警惕地根根竖起,他一步步走进休息室。 ——干净简洁,是陈浮一贯的风格,床上却略有凌乱,床头柜处,好像放着一个女人才会用的首饰盒! 突然,下巴被轻轻地扳过来,一个温软的东西含着颗饱满的樱桃,轻柔地撬开他的唇缝,把红果递到了郁谨的唇齿间。灵巧的舌头也随之侵入,不等郁谨品尝口中的滋味,就缠着他的舌尖在口腔中搅动。划过敏感的上颚,甜腻的汁水在唇舌间迸溅开,带出一片染着果香的暧昧水声。 叶尘估计是实在忍不了腻腻歪歪的两人,在他们亲得难舍难分时就溜了,还贴心地带上门。 陈浮坐在窗边的小茶几旁,不紧不慢吃着妻子做的晚餐。郁谨则坐在他身边,两颊微红,眉梢跃动着带笑的情意。 郁谨只觉被丈夫亲过的那一小片嘴角像着了火,放肆地烧到血管里,烧得他整个人口干舌燥,只想依偎在陈浮怀里,就这样抱着度过一个软绵绵的夜晚。 八点开完会,比预计时间晚了点。陈浮回到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休息室门紧闭着,不知道郁谨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他特意挑了品相最好的带给陈浮,自己在家里也吃了不少,可看着还是有点馋...... 一个樱桃味的吻。 “你几点开完会?我没事,等你一起下班吧。”郁谨强行把自己从陈浮身上撕下来,有点不舍地问。 怎么有股香水味? 等陈浮吃到餐后甜点,一小捧红樱桃时,郁谨吞了吞口水,若无其事地别过脸—— 他轻轻推开门。灯光亮起之前,昏暗的视线中,陈浮先是听到耳边响起一阵清凌凌的金属碰撞声音。 -- 番外1 ‖ 郁谨&陈浮 ‖ 你来抱抱我啊(铃铛 其实乍一看,郁谨穿得很正常,一件黑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上半身,半躺在床上,侧脸对着门口,姿态闲散。 下半身却堪称淫乱——什么都没穿,两条劲瘦雪白的大腿坦毫无顾忌地大张,坦荡露出形状优美的男性器官和桃红色的女性器官。阴唇欲拒还迎地半掩在花穴口,被流出来的淫水浸润得微微发亮,女穴明显已经因不知名手段而情动了,一张一合地急促收缩着。 可惜这个平时备受宠爱,日日被男精浇灌的雌穴此刻却无人关注,因为一只修长的手遮住了窥向它的一半视线,探向更深处、隐藏在阴影中的菊穴。 郁谨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后穴里塞的粗大器物,试探着用力,想让嫣红的小嘴吃得再多点,然而不常被使用的菊穴显然过于青涩,明明能看到在努力吞吐了,东西却不见进去多少。 陈浮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塞进后穴里的赫然是一个宫铃肛塞! 粗大的肛身部分已经被艰难地吞进了大半,外面露出的固定金属环上,两个玲珑的银色小铃铛碰撞间荡出清脆铃声,还有个做工极其精致的大号镂空宫铃悬挂其上,随郁谨的动作微微摇晃着,发出泠泠的淫靡声响。 “嗯......”郁谨发出甜腻的呻吟,用空余的手撩开遮住眼角的额发,像是才发现有人来了一样,他转过头,将整个栀子花般娇艳的脸庞彻底暴露在闯入者的视线中。荡漾着两捧春水的眼睛虚虚注视前方。 他还是那副温柔干净的模样,好像不会被任何污浊侵染。修长的脖颈上,却带了个同样镶着铃铛的皮质项圈! 黑色的皮革项圈严丝合缝地箍住天鹅般微微扬起的脖颈,中间镂空,一个金属圆环相连,环上竖有两个形状可爱的金属三角形,应该是想做成简单的猫咪样式。同样精美的银色宫铃则悬挂在金属环下方,正正好被放置在两道凸起的秀丽锁骨中间,并随着佩戴者的呼吸微微起伏。此外,有两条细细的银链子不知为何,也缠绕于圆环上,蜿蜒而下,隐没进禁欲的黑色衬衫中。 才两个小时不见,陈浮温柔的妻子就变成了这样一副淫乱到能令人理智全失的情色模样。陈浮几乎在看到郁谨穿着自己衬衫的瞬间,性器就勃起了。 然而,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些铃铛配饰的主人并没有就此沉浸在混乱的欲望之中。相反,形状姣好的唇微微抿着,那眼睛里晃荡的也不似春水,反而像勉强压抑住的怒意与狡诈。 “阿谨......”陈浮离得远,并没有注意到这微小的细节。他嗓音略喑哑,向着郁谨的方向走了两步,简直要怀疑此情此景的真实性。 他下意识问道:“这些......从哪里来的?” 郁谨:“......” ——你还问我?我送个饭难道还随身带情趣用品?这出现在你的私人休息室,不最可能是你准备用在哪个小情人身上的吗! 还在这里给我装傻? 郁谨不怒反笑,两小时前,发现这套恶心玩意确实是全新未使用后,一个堪称天衣无缝的“拷问”与“惩罚”计划就在他脑子被瞬间构建。 他刻意放软声音,轻松转移了话题: “你一直站在那里干嘛......来抱抱我啊......” 说着,他放过已经被吞咽进大半的宫铃肛塞,在细小的铃铛声中伸出手,张开双臂,像一个最轻软的春梦般,对陈浮展露出渴望被疼爱的姿态。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个春梦,陈浮也不例外。他睫毛颤动几下,两三步就 ——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忍住。郁谨眼角都染上情欲,笑着感受到陈浮的呼吸声明显变重了。 “先生......摸摸我嘛,阿谨里面好痒,好想先生的肉棒狠狠捅进来......” “又突然不想让先生进来了。” 所以他拉着陈浮的手,一路来到自己汁水泛滥的女穴口,带着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主动往穴内多情的媚肉捅弄,淫浪的言语如此逼真自然: 清脆的铃声中,他望着陈浮骤然变成深灰色的漂亮眼瞳。 “阿谨的疑惑如果没有被很好解开,说不定就直接走掉了。” 温柔的青年淡笑,最终出口的话,却像魅魔从欲海中发出的邪恶邀约: 陈浮又动作了十几下,确定此时的郁谨吞下自己的阳具不会受伤,前期准备足够后,才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放出形状狰狞,滚烫而坚硬的阳具。 “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那就请先生随便肏我吧,怎么样都可以。” 按在郁谨腰间的手,力道骤然加重! 郁谨抬头,神情酡醉,眼神湿漉漉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彻底融化在男人的胸膛间。 他吐息甜腻,出口的言语却似一把把裹着蜜的刀锋: 脚下微微用力,郁谨倾身,色情地仔细舔弄着陈浮胸前的突起: “先生......”郁谨的演技此刻简直发挥了十成十,他只有在被自己喜欢的人肏弄时,才会因为强烈的心理快感而迅速攀上高潮,因此这些冰冷的器物设计得再贴心,于他而言,也不过隔着玻璃罩般的模糊刺激,生理上的舒爽无法完全掌控大脑,他并不会被欲望彻底牵着鼻子走。 果然,回应自己“想被狠狠捅进去”渴求的,是女穴被猛地插入两根修长的手指,全都完全捅进去了,指根抵在穴口,快速地在阴道软肉内来回抽插,不时抵着浅处的敏感点来回碾磨。不一会儿,就插得郁谨不停发出惊喘,花穴情动地张开,汁水甚至打湿了爱人的手腕。 “相反,如果先生的回答让阿谨很开心的话,那就——” 一只花苞般颜色苍白的脚,轻轻踩在了男人勃起的粗大性器上。 他把每个字都轻轻吐在陈浮早已绷紧的胸肌上: 不能沉溺于先生的美色之中啊。郁谨暗暗掐自己一把,强行清醒了点,警告自己还有非常要紧的正事要做。 他掰开郁谨的大腿根,正要狠狠捅入那处能绞死人的温柔乡—— 两人缠绵着交换了今天的第三个吻,止不住的诞液顺着下巴淌下,打湿了郁谨的衬衫,隐隐透出他胸前不寻常的凸起。 哼,走着瞧吧,那些小妖精能比我表现得好? 郁谨默默忍受着花穴内的异物,他好像下一秒就承受不住一般,一边媚声哀求着眼前男人粗大的肉棒,一边灵活地解开陈浮板正的衬衫,手指在硬邦邦的腹肌上来回抚摸。 跨到床边,一只腿跪在床铺上,不容任何躲闪地伸出胳膊,搂住自己的妻子,力道不轻。郁谨则顺从地靠在他肩头,两只手蜿蜒上男人宽阔的后背。 “阿谨......” 陈浮抚摸着郁谨在刚才的亲吻中泛起潮红的脸颊,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低声不停念他的名字,那低沉的音调和言辞间毫无掩饰的爱意,听得郁谨尾椎骨一酥,只恨不得瘫软在丈夫怀里。 郁谨对自己的丈夫妩媚地笑,手指划过他棱角分明的脸,然后收回,转而轻轻拨了拨自己颈前的铃铛,脚心在滚烫的阳具上来回摩挲。 脚腕一根红绳缠绕,绳上一枚银制小铃铛俏皮地摇晃。 -- 番外1 ‖ 郁谨&陈浮 ‖ 疼的话,和我说(撒 “你想……知道什么?” 陈浮嗓音已经很哑了,其实他完全可以轻松掀翻郁谨,一把抓住他的脚踝,顺着往上,像捕捉一只青涩的蝴蝶般,煽情地舔吻,然后再凶狠地捅进去那个早已松软发情的穴口,直肏得青年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只能攀着他的肩,呜咽着达到高潮,把脑子里所有想问的东西甚至整个思想都忘得一干二净。 可陈浮就好像下半身那个完全勃起,长度恐怖的性器根本不属于自己一样,竟然真的没有遵循雄性的本能,强行把身下柔软的猎物撕碎吞干净。只是额角渗汗,握着郁谨腰的手青筋迸起,勉力控制着,不要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力道太大的痕迹。 他下意识按照工作习惯,把郁谨可能想知道或想要的东西分门别类:公司的股权基金?保证董事会不动荡的情况下可以尽可能给他;楼盘私人小岛等不动产?虽然阿谨平时不是很感兴趣,但他喜欢拿去就好;自己银行和社交账号的密码?公用账号有机密,私人是没问题的……还是,他发现哪里有问题了? 这几年来,郁谨的一颦一笑,简直全然刻进了陈浮的骨头里,所以此时他已经察觉郁谨的神色不对劲了,自然更不会不尊重他的意愿,强行侵犯。 但陈浮没想到的是,郁谨见他这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模样,完全没意识到爱人忍得有多辛苦,反而更气不打一处来: 昨晚自己穿得那么保守,你都一上床就边咬着后颈,把我肏了个透。现在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倒是叫你停你就停?难道真的被别的小妖精勾得没有性致了? ——其实他并不真的觉得陈浮有哪里做得不对,之所以这样近乎“胡搅蛮缠”,只是单纯不想让丈夫这么轻松地就进来。这导致陈浮不管怎么回答,郁谨都能挑出刺。 于是,他不怀好意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现在这样好看吗?” 陈浮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喉结上下滚动,没有说话,但没什么犹豫地点了头。 “你喜欢我带着这些铃铛吗?” 点头。 “所以它们也很漂亮是吧?” 摇头。 郁谨一愣,不觉得铃铛漂亮,那为什么会喜欢我戴? 陈浮确实不觉得这些乱响的小玩意看上去有什么好的——他毕竟是一个性格强硬,说一不二的男性,很难欣赏这些平常小女孩才会喜欢的玩意。 与郁谨疑惑的神色对视,陈浮强行按捺着想要狠狠咬上妻子唇珠的欲望,慢慢道:“因为是阿谨戴的,所以好看。” ——只要是你戴的,都很喜欢。 “……” 郁谨在陈浮身上四处撩拨的手指一顿,被这记直球打得猝不及防。 明明乍一听简直像调情老手才会讲出的言语,陈浮认真的神情却好似在坦荡地表明:我就是实话实说。 郁谨感觉自己简直要支撑不住这场床上“拷问”了,爱人于情爱看似一窍不通却又极其犯规,实在难以招架。 但一想到自己还剩好多大招没放呢,他只好连忙稳住被陈浮这句话撩得砰砰跳的心,决定依旧按计划来:面前的男人说的不好,他抽身就走,留他一人加班;说的好,就“给点甜头”。 现在虽然还不能允许插进来,但别的…… “那说不定还有更好看的呢。”郁谨软声道。他继续一只脚压着陈浮的性器,双手却从爱人上半身离开,转而解开了自己的黑衬衫。 衬衫自然也属于陈浮,在休息室附带的更衣间里被找到,有熟悉的,好像清晨薄雾般缥缈,却能令人轻易迷失与沉沦的清冽气息。 现在这件已经彻底沾染上郁谨肉体甜腻气味的衬衫,被一颗颗解开扣子,对身前的男人展露出遮盖住的迤逦风景——那项圈金属环上蜿蜒下的两条细银链子,竟然不是单纯增加情色感的摆设,其后连了两枚同样套着铃铛的乳夹! 乳夹通体呈银黑交错,其实说夹子,更像温和的鸭嘴钳,用来夹住乳头的那头被贴心地柔软硅胶包裹,夹身还设有调节松紧的旋钮;手握的这边成“八”字状,八的那一“撇”细而短,食指堪堪可握,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一“捺”则和郁谨项圈与肛塞上的宫铃款式相同,镂空缠绕着玫瑰与爱心纹路,但有所区别的是,套着宫铃的小圆环上,系了个桃色蝴蝶结。 蝴蝶结一点也不小巧,反而非常张扬鲜艳,一个乳夹已经被郁谨自己事先夹上了,朱果可怜地被迫红肿挺立着,微微鼓起的雪白胸脯上,蝴蝶结伴着铃铛在下方轻轻摇晃,简直像一份能瞬间挑起男人欲望,再色情不过的性爱礼物;另一边的乳头虽然也已情动地硬着,但上面却干干净净 他突然莫名有点鼻头发酸。 “先生,这一边,要麻烦你帮我夹上了……” 他想起一个勉强算朋友的俊秀青年,不出名的小演员,他最后一次见到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那个朋友打的求助电话,自己赶到时都被那满床鲜血吓到了。所谓的金主姗姗来迟,自己没忍住,揍了一拳…… “你会……把它们戴到别人身上吗?” 紧接着,陈浮似乎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 郁谨看着陈浮小心翼翼的动作,一时呆住了——自己夹的时候虽然也很注意,但绝对是在三十秒内完成。而现在,这前前后后估计已经好几分钟了,他倒是没什么,可陈浮还硬着呢,脚下性器上青筋嶙峋地凸起,硌得他双脚微微发抖。 陈浮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正当郁谨以为他依旧只会简单地摇头或点头时,爱人突然凑近,和他霎时间维持在了一个极近的距离,两人眼睫相交,郁谨能清楚地从那双烟灰色瞳孔里看到满脸潮红,强作淡然的自己。 边动作还边皱眉:“疼的话,和我说。” 郁谨故技重施,再次抓住陈浮按在自己腰间的手,带着摸到了那只被银链悬在肋骨附近的空闲乳夹,好像只是在厨房让丈夫帮自己夹上麦片袋一样,温柔地笑: “你……” 自己的爱人反而微微皱眉,先来回抚弄郁谨已经夹上夹子那边的乳头,以及附近紧紧箍着的硅胶与钳口,似乎是在确定东西不会真正伤害到他,并顺手把调得松了点;还没戴上的另一边更是用自己的手指先试了试,反复拧动旋钮,直到调整至一个既能达到刺激效果,又不会伤害乳头的松紧度,才捏着郁谨的红粒,像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一般,近乎谨慎地夹上了那个俏皮又情色的银色乳夹。 陈浮声音发沉。 郁谨:“……” 他不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有多迷恋自己这副温软中又带着青涩的模样。 “里面……有东西?” 他用尽最后一点自制力,哆嗦着问出那个最重要的问题: “阿谨吃醋了吗?” “觉得我会狡辩?” “就榨干丈夫,让他无心也无力吧。” “如果丈夫说什么,妻子都不相信。” 似乎看到陈浮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自己虽然对工作圈里一切“理所当然”的多人运动都敬而远之,但很多内部八卦也不是一无所知。有太多出名或不出名的小明星,嫁给那些暴发户或富二代以后,尽管衣食无忧,生活奢华,但到底不过是人家养的一个小玩意儿,闲时逗弄几下,外面照样拈花惹草,情事上也从未有过怜惜之情。 而郁谨就算再不上心,也知道陈浮掌握的巨额资产有多么恐怖,更别说哪怕没有那些钱,光凭丈夫的这张脸,就能让无数莺莺燕燕前赴后继了。 郁谨只感受到,下一刻,陈浮忍耐已久的肉棒就猛直直捅进了自己的女穴,“砰”的肉体激烈撞击声中,男人阳具那极其火热灼人的温度烫得穴内媚肉瞬间疯狂痉挛起来! 郁谨的身体微微颤栗着,一半是另一边乳头也被夹上乳夹,带着些微疼痛的快感一节节爬上脊椎,扩散开流水般的兴奋;一半则是因为凝视着陈浮专注而耐心的神情,这简直能刺激得他直接射出来。 猝不及防的,陈浮突然拨了拨郁谨胸前的铃铛,手指恶劣地揉捏着肿硬的乳头。把眼角泛红的青年逼出一声崩溃的惊喘,没说完的话也瞬间被打断: 但是彻底出乎意料,他并没有同刚才点头那样,干脆地同意。 ,其中隐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明明是自己不体谅一直加班的丈夫,在这里近乎没事找事,得到的却是好像根本没有底线的包容和关心…… 轻声说着,陈浮用刚刚戴上乳夹的那只手牵起郁谨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然后抬到自己的唇边,顺着郁谨的指尖开始轻吻。细碎的吻一路而上,最后印在青年鲜红的嘴角。 声线发抖,那张妩媚动人的面具终于破碎,青年羞赧地转过脸,似乎是难以接受如此淫浪的言语竟然是自己主动说出口的。 这一次,是陈浮清楚地感受到,与自己相扣的五指发力收紧,柔软多汁的青年无法控制地颤栗着,接着,便彻底软倒在自己怀里,放弃所有与其说是愤怒与怀疑,不如说更像撒娇的软绵绵质问,痛快地跳入爱人无声编制的陷阱,心甘情愿发出无人能拒绝的邀请: 郁谨咬牙:“你别给我转移话题,男人在床上只会狡辩……” 郁谨能感受到到,丈夫胳膊上的肌肉已经彻底绷紧了。 “那,那你就……赶紧肏我吧……怎么样都可以……” -- 番外1 ‖ 郁谨&陈浮 ‖ 我的ai没有瑕疵。( 陈浮本想如郁谨所愿,彻底抛掉一切顾忌,就算到最后青年一边哭着撑起胳膊,一边慌乱地想爬着逃开,也只会被牢牢按着腰肢的敏感带,在两团翘起的雪白上留下道道红痕。 他却未料到,自己的性器长驱而入,竟并没有直接顶到郁谨的子宫口,反而碰上了一个硬质球状物体,被穴肉捂得暖烘烘的,正微微震动着。 ——陈浮刚开始进门时,听到的闷闷的铃铛声和水声,估计就从这里传来。 知道他在疑惑什么,郁谨放下胳膊,微微偏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做成缅铃样式的跳蛋。” “我本来想,要是你的回答把我气到了,我就当着你的面自慰,用它高潮的……” 气人的话没说完,郁谨就被温软的唇堵住嘴。腰微微一挺,陈浮带着缅铃一口气顶到了子宫口处的软肉! 郁谨那里此刻还是紧紧闭合的状态,因为昨晚的疯狂与混乱,其实宫口敏感的嫩肉还肿着,子宫深处甚至含了点没有清理干净的男精。 其实郁谨一直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隐秘癖好,估计是皮肤饥渴症的附带后果,他心底非常迷恋子宫被灌满精液的充实与温暖感觉。每晚陈浮帮他清理时,郁谨都是有点不情愿的——不能让我含着睡一晚吗?不会有事的。 但这种奇怪的性癖实在淫荡到让他没脸说出口,所以每次做完爱,郁谨只能搂着陈浮的脖子,默不作声看丈夫帮自己慢慢排出那些深深射入子宫最里面的精液。偶尔射得实在太深了,郁谨再装作一副“好困啊不弄了吧我们赶紧去睡觉”的委屈模样,也会幸运地有一点没清理干净。 于是次日起来,郁谨就能鲜明地感受到子宫里非常怪异……而又令人异常满足的粘腻感,简直刺激得他两腿发软,身体一阵阵泛起情潮。 “泠泠——” 胸前响起铃铛声,似乎是察觉到了妻子竟然在走神,陈浮没说什么,却故意拧着郁谨雪白胸脯上那颗红果一般俏生生挺立的乳珠,间或来回拨弄乳夹上精巧的铃铛,有时甚至伏下身,用牙齿轻轻啃咬拉扯,两粒敏感的乳头很快可怜地肿了一倍,带来难以忍受的瘙痒与刺痛感。 郁谨几乎是在陈浮手指碰上自己的乳珠时,就颤栗着射了出来,可不仅胸前亵玩抵乳肉的动作变本加厉,陈浮还同时另一只手掐着郁谨的腰,毫不留情地在红肿的软肉里来回搅动自己的性器,缅铃上凹凸不平的花纹慢慢旋转着碾过每一寸敏感多情的黏膜,内部的嗡嗡震动简直能凿通皮肉,直直戳穿郁谨的大脑。 “浮哥……浮哥……陈浮!” 郁谨被缅铃和火热肉棒的同时肏干逼得呜咽出声,像一只湿淋淋的奶猫,他双眼涣散,抵在陈浮胸膛上的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 好似精心准备的情爱礼物,乖顺低头的无知羔羊,温柔的青年终是用淫靡的铃铛亲自锁住全身上下,心甘情愿把自己交到爱人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面对郁谨下意识的求助,陈浮神色不变:“是阿谨说的,怎么肏都可以。” 说着,他放过妻子肿胀的乳晕与遍布指痕的漂亮乳肉,转而伸手握住那个郁谨不再动作后就一直被冷落的肛塞,缓慢地抽出来,又很快就深深捅进去,在一片愈加急促的铃铛声中,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 郁谨浑身肉眼可见地泛起煽情的红潮,双眼沁出满溢春情的泪意,只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了,胀痛的胸乳,被牢牢按住的腰肢,女穴和后穴里前后交错的滔天快感,还有不停落到项圈周围的,湿热的吻……一切一切痛苦与高潮,全部由自己的丈夫赐予,他除了敞开身体全部承受,无处可逃…… 到最后,郁谨已经彻底沉浸于爱人给予的强烈快感中了,他只模糊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阳具好像又大了一圈,撑得他肚子发胀,然后那个滚烫的性器突然不顾软肉哀哀的挽留,利落地拔出了自己的女穴。 与此同时,后穴的肛塞被一把彻底抽出,陈浮抓着郁谨脖颈上的项圈,微微使了力道,逼着他昂起脖颈,露出修长的颈部线条,塌下腰,紧接着又狠狠捅进后穴,囊袋猛地打在两团雪白的软肉上,发出皮肉撞击特有的、令人耳红的啪嗒声,接着便抵在肠道最深处,开始了漫长的射精。 郁谨在项圈绷紧的微微窒息感中也颤栗着达到了高潮。他后穴死命收缩,激得陈浮忍不住一边射精一边小幅度抽插着,这简直好似恶性循环般,又带给他更难以承受的快感。郁谨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却不过几秒就被陈 浮强行拽开,换成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意识混沌间,郁谨毫不犹豫咬紧送到嘴边的皮肉……浑身上下清脆的铃铛响中,两人同时攀上了那个极为甜美醉人的巅峰。 打开陈浮作乱的手,郁谨转而捏着比自己大一号的手掌,翻弄着玩来玩去。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情人满口谎言;你发现,他别有目的表里不一;你发现,你爱错了人;你发现,你忘记了他。或许先生您会后悔,没有事先做好防护措施的哦。” 这人什么意思? 今天可算是让他过了把瘾。如果非要说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大概就是腰废了,腿估计后几天都要“不良于行”……除此以外,一切都很完美。 与其说是吃醋,其实更贴切的形容反而应该是,他不满于陈浮加班太久,仗着他对自己的纵容,随便找了个理由,小心地作了一把——谁叫陈浮看着一脸性冷淡的模样,床上却强势的要命。不知道多少次,郁谨明明已经哭得浑身发抖了,却还是被摁着强制送上高潮……虽然这样的丈夫同样很迷人,但时间久了,着实有点吃不消,偶尔也想作为一个男人,在情事中支控一次。 …… 他有点心疼地摸了摸丈夫虎口处一圈明显的齿痕,正想找个膏药什么的涂涂,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两人双眼对视,眼中含笑,就好似一对再平凡而幸福不过的同性情侣,倒映着夜色中万家灯火。 “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而已。” 突然,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旁边,手上一捧传单:“艾滋病宣传,先生可以关注一下吗?” “阿谨真的怀疑我?” 他实在不擅长撒谎,音调在陈浮似笑非笑的视线中越来越弱。 他本想再说两句,但余光发现陈浮的车已经开过来了,顾不上其他,赶紧把男生不愿意接的避孕套往他怀里一丢,被莫名打扰的心情在看到丈夫后瞬间明朗,郁谨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等在不远处的车。 一切结束后,陈浮给郁谨盖上被子,他们紧紧依偎在潮湿而温暖的小窝中,平复着情事后尚且急促的喘息。 郁谨讪讪放下陈浮的手,结结巴巴地强行狡辩道:“还,还好啦,我只是觉得,你也找不到比我好的……” 郁谨惊讶地抬头,只见陈浮脸上并没有明显的笑容,眼角却略微弯起: 远处喧嚣的灯火在郁谨眼中是显得温柔而甜蜜。他望着便忍不住微笑起来。 再说,那个铃铛盒子摆在如此醒目的位置,生怕他看不见一样,联想叶尘临走拜拜前脸上诡异的笑容,其实不难猜…… 从办公楼出来,陈浮直接去地下停车场开车,郁谨则站在公司门口等着他。 车窗自动降下一段,露出陈浮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柔和的侧脸。他眼神专注,缄默地凝视着妻子逐渐清晰的身影。 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极为笃定,好像非常清楚他根本不是在“无理取闹”一样。 “好的。”郁谨好脾气地接过一张宣传单,拒绝了那个附赠的避孕套:“我用不到这个,谢谢。” “以前过往皆为沉没成本。不管是什么原因,但只要现在喜欢上了,我就非常笃定自己的爱是没有瑕疵的。” 陈浮来回轻抚郁谨的腰肢,时不时摩挲着腰窝旁的敏感点,激起青年一阵细小的战栗。 “当时推门进来,身后画中的花好像印在你眼里。” 毫无预兆地,他突然提起了自己在画室初见郁谨的那天。也不知是对妻子之前那句“你会把它们戴到别人身上吗”质问的回应,还是隐秘而真挚的承诺—— ———— 鸭舌帽男生并没有拿回那个避孕套,而是直勾勾看着郁谨,诡异一笑:“那可不一定哦,先生。” 郁谨觉得脸上有点发热,不由把自己往陈浮胸膛里又埋了埋——再怎么没脑子,他也不至于因为一两句不知所云的广告词就怀疑朝夕相处的爱人。两人间有足够的默契,他也百分百相信自己的丈夫。 似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郁谨脑中的弯弯绕绕,陈浮好笑地低头,亲亲他眼角,轻声道: 他有点冷漠地看着这个非常不会说话的公益宣传人,毫不客气:“不需要你提醒,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到底喜欢谁。” “放心。” “那一刻开始,我就……永远不会欣赏别的春天了。” 郁谨顿了顿,再说话时态度已经不太好了:“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吗?” 明明知道这个男生应该只是把自己错当成异性恋,想让自己不要花心辜负别的女生才讲的这番话,但郁谨莫名很不舒服。 -- 十八 ‖ 郁谨&唐百灯 ‖ 说不定打新冠疫苗 “同学你好。请问你知道这道题怎么写吗?” 郁谨抬头,一名陌生同性坐在了他旁边,过分艳丽的五官,却又带着一股青涩的、极为吸引人的学生气,脊背挺拔,神色从容,气场莫名强大。 即使是美人如云的表演学院,男生的外貌也让郁谨怔愣了几秒,虽然还免不了疑惑——教室前排空旷得很,怎么就挨着他坐了? 似乎是知道郁谨在想什么,男生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那边空调太冷了,只能往这边挪挪。”动作间,裸露出的胳膊覆有一层薄薄肌肉。 “好的。”郁谨不疑有他,拿过男生的笔记本,“这个理论老师刚才是想说……” “等等。”男生的手臂一下挨着了郁谨的,头凑过来,“你能再重复一遍吗?” “……”男生短短的碎发戳到了郁谨的侧脸,不疼,有点痒。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这位“陌生好学同学”乌黑的睫毛乖巧垂落着,眼尾弧度迤逦地延长。 “……啊。”郁谨莫名觉得脸有点发烧,脑袋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的,从这里开始……” 要命。他脑袋里一团胡思乱想,这个男生简直完全长成了我曾经幻想的理想型。不过比我想象的还好看太多。 尽管郁谨也心知肚明,生活中每天人来人往,不要很难,便能时不时偶遇令自己心中一跳的同性异性。源于皮相的吸引力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个男生恐怕是来旁听的,如果不是空调太冷,两人根本不会坐一起,更不可能搭话。 在这之后,估计与那些无数擦肩而过的人一样,除了和舍友感慨几句“上课遇到一个超对我胃口的帅哥”,便再无交集…… 然而—— “你好啊!” 周末金融双学位课上,肩膀被人温柔地拍了拍。 郁谨回头,“一面之缘”的男生穿着浅蓝色卫衣,胸口是一小条别致的抽象线条。 “又见面了。你也来上课?我是蹭课的。”男生明朗地笑着,在一片浓妆艳抹或灰头土脸的学生中,浓艳的双眼与漆黑的眉毛好像海底淡红的珍珠,晕开流动的光。 他非常自然地坐到了郁谨旁边,语气认真:“这个老师的公司金融讲得很好,会结合自己真实参与过或知晓的案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还有几个很优秀的老师,我推荐给你……” “啊好的,太感谢了!嗯……你是几年级的?感觉你上了好多课。”作为学习态度端正的好学生,郁谨一边敬佩地将男生的话牢记于心,一边好奇道。 “大四。”男生笑道,“想在离开学校前多学点喜欢的东西。” 是学长啊。郁谨想,既然两节课都能碰到,那为什么不……“学长,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叫唐百灯,唐朝的唐,”唐百灯伸出手,“‘故欹单枕百度寻,梦又不成灯又烬’的百灯。” 不知为何,这一瞬,望着名为“唐百灯”的男生递来的手,郁谨竟然感到了一点轻微的眩晕。 他慢慢伸出手,回握住了。 “我叫郁谨,郁郁苍苍的郁,谨慎的谨,唐百灯学长,很高兴认识你。” 接下来,打着“问题目”的名号,加到学长的联系方式也变得极其理所当然。下课后,郁谨背起书包和唐百灯道别,走了几步却发现,他的学长竟然和他一条路。 “我去跑步。”郁谨看着唐百灯询问的目光,解释道。 “我也是。一起吧。”唐百灯笑着,明明是这么一副精致到极点的好相貌,他的笑容却毫不吝啬,灿烂又明艳。 “那好巧啊……”郁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觉得什么都不说也不好。憋了半天憋出 就这样,两人做完简单的热身后开始在操场上慢跑。 “……!”郁谨猝不及防,先是被拽着拖了几十米,小半圈后才慢慢调整好速度。前面的慢跑已经消耗掉不少力气,此刻的加速跑,郁谨很快呼吸就急促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或许是二十圈,或许是三十圈,前面的人突然放慢了速度,郁谨一时没反应过来,几下就跑到了与学长并排的位置。 他想。 “你笑起来的样子,好让人喜欢。” 真正让郁谨下定决心要准备告白的,是那个晚上。 “是好巧。”唐百灯道,“所以我们很有缘啊。” 明明单独拎出来是极为书面又极为肉麻的言语,但在两人紧挨的笔记本间,在唐百灯好似含情脉脉的眼神间,在后排不知道是哪几个八卦人士的窃笑间,经由那仿佛天生适合吟诵诗歌的嗓音念出,这句话竟显得格外浪漫又分外纯情。 说者或许无意,听者却因此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 又是一节专业课,老师讲了个笑话,郁谨跟着大家一起笑起来,唐百灯也在笑,笑到一半突然正经了脸色,偏过头,看了郁谨一会儿,然后半认真半玩笑地对他说了这句话。 那其实是一个堪称平平无奇的,赶ddl的夜晚。 郁谨像每一个暗恋的人那样,陷入了这种患得患失的猜想中。 郁谨和唐百灯开始交往越来越频繁,或许真如这家伙所言,俩人“有缘”——三四个大食堂,偏偏选到同一间;做志愿活动,恰好随机分到一个广场;不同的教室下课,都能在一楼大厅面对面遇见……郁谨试探着约了自习,唐百灯欣然应邀,还自习后反请他吃了家乡菜。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这个学长了。 唯一的不同,可能就在于白天的双学位课上,郁谨隐隐感觉他的学长好像很忙,没怎么和他说话。 半夜,郁谨罕见地坐在网吧包厢里,痛苦赶着一篇电影表演艺术史研究课程的5000字论文,查重。教授作风严苛端正。 如果时光加速十年,说不定打新冠疫苗都能偶遇。 说着,便抓住郁谨的手腕,猛地加速往前飞奔起来! ——学长应该也是对我有……那方面的好感的吧。 “最后一圈,我们冲刺吧!” 正为其中的文献综述抓耳挠腮,社交软件突然传来声响,是学长。 遭了……他喘着气,想。 正式的心动果然来得很快。 【唐百灯:你是去翻墙了吗?】 手腕被一把攥住,唐百灯偏过脸,短发被风吹动,夜色下眉眼不是非常清晰,眼瞳却很亮—— 这句废话。 这个信念,在每晚社交软件近乎废话的聊天“你淋雨了吗”“晚上吃了桑葚”“这个表情是不是很好玩”时,在被邀请做体育课舞伴,搂着腰身体紧贴旋转时,在得知看似平易近人的学长其实是前两届的风云人物,喜欢他的人不知凡几,却一直单身时……愈加坚定起来。 郁谨舔了舔唇珠,没回话,只是愣愣地回望着唐百灯,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烧意了。 ——我喜欢学长。那他……喜欢我吗? 沿着白色的跑道线,一路有不少从身边掠过的学生,郁谨的视线里,却只看到前方那个脱掉卫衣,穿了件黑色T恤,的挺拔身影,蹬起摆动的双腿显得修长有力。 然而更鲜明的,是愈来愈猛烈的心跳,与手腕处被攥得汗湿的湿热触感。 -- 童话1 ‖《海的郁郁》‖ 小哑巴人鱼与王子公 广袤的大海里,有一条冰蓝色的美人鱼,小美人鱼郁郁的笑容比海面上荡漾的波光还要温柔动人,眼瞳比黄昏时的海岸还要甜蜜。 当夜晚降临,郁郁坐于礁石上,唱着比月光还要婉转的歌声时,没有一位旅人不为他驻足,没有一只人鱼不为他神魂颠倒。 一天,海面上驶过豪华的船队,暴风雨突然来了,可怕的船疾风和暴雨马上打翻了渺小的船只,一阵尖叫与哭泣中,郁郁看到了掉进海中的王子。 王子有着修长的身形与好看的容貌,他紧闭的眼睛上,睫毛痛苦颤抖着,呜呜的风声里,全世界好像都在为这位英俊至极的王子哭泣。 郁郁毫不犹豫地双手抱住了王子,在对人鱼来说也极为危险的天气中,拼尽全力地游呀游,终于把怀中昏迷的人类送到了安全的陆地。 人鱼用最后一丝力气撑在沙滩边缘上,他看到王子缓缓睁开了眼,深灰色的眼瞳好像海上最朦胧的雾。 “是你……救了我吗。”王子缓缓道,“我要怎么报答你。” 郁郁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沙滩突然传来喧哗声,他也再也没有一点力气,“扑通”一声,沉入了海中。 最后一眼,他看到一位高挑美丽的公主提着裙摆,和众人一起急匆匆赶来……人鱼伤心地摆动尾巴,游走了。 “喂,到底死没死啊,没死就赶快起来吱一声。”“公主”凑过来,长长的卷发遮掩住了锋利的五官,极昳丽的容颜上,是被万千子民歌颂爱慕的明艳笑容,眼神关怀,附在王子耳边的私语却是十万分不客气。 王子瞥了他一眼,落海与溺水让他脸色苍白,眼中却像含着未出鞘的刀光: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你最好不要贪得无厌。” “哎呀警告谁呢,不都是早就约定好的吗,”“公主”笑眯眯道,脸上没有因为这句毫不留情的话出现丝毫怨色,“我记得呢。别自恋了,谁眼瞎会喜欢你呀。” “公主”垂下来的长长头发遮住了远处窥探过来的视线,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俱是针锋相对的寒意。 “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郁郁坚定道,冰蓝色鱼尾在海水中微微摆动,散发出清冷冷的光,“我好喜欢他,我要为了他变成人类。” 一排排长长的架子上,摆满颜色古怪的药瓶,郁郁端坐在木桌前,对面是另一条俊美的人鱼。 这位人鱼是部落里最有名的医师,不知道已经存活多少年了,从外貌看上去,只是比郁郁年纪稍长,面容充满成熟的儒雅温和,黑色的、纱一般的物体蒙住了巫医的一只眼睛,露出来的另一只是惑人的琥珀色。曾经的郁郁对他又敬又怕。 现在的郁郁却满是卑微的祈求与带着颤抖的兴奋。 他对那天从海上救出来的人类一见钟情了。 他可以付出一切自己拥有的东西,只要能和那个人一直在一起……不,能一直远远看着他也好。 “喝下这瓶药,你的尾巴可以变成双腿。”巫医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是郁郁没有察觉到的怜悯,“遇到水,它就会变回来。” “代价是每走一步,你的双脚都会像走在针尖上,承受极难忍受的剧痛。” 郁郁小心接过了这瓶黑乎乎的液体:“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医师微微抬头凝视着这条单纯的小人鱼:“海中有多少人恋慕你的歌声?” “代价就是,献上你的歌喉。从此以后,即使见到你喜欢的王子,你也不能表达你的爱意;见到你的同族,你也再也不能歌唱任何旋律。” “小人鱼,我给你后悔的机会。” “不。”郁郁决绝地摇头,“我愿意。请您拿去我的声音。” “好。”巫医轻声道。却递过一只海螺,海螺上端镶嵌着一只暗金色圆形宝石,和医师仅剩的眼睛遥相辉映。 郁郁不明所以地接过,喉咙处随即传来一阵剧痛,他痛苦地跌倒在地,一只手握住那只海螺,一只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喉咙。 难以言喻的撕裂般疼痛后,郁郁清晰感觉到,有东西从身体里被剥离了。他难受地想要把自己团成一个球,额心突然传来一阵轻柔的触感。 “单纯的人鱼总是 “你连被邀请观赏婚礼的资格都没有,还痴心妄想我们高贵的王子?美丽善良的公主才是他的爱人!” 小美人鱼就这样被骑士抱回了家。 ——妈妈说,抓住女人的心要首先抓住她的胃,看来我要苦练我的厨艺……不,烤面包技术了。 蔬菜和牛排已经是很多普通人吃不起的东西了,这都嫌弃,难道小姑娘以前生活的非常精贵? 皇宫门口的侍卫鄙夷“她”的不自量力,又惊艳于这位姑娘美丽的容貌,最终只是用难听的狠话把郁郁赶走了。 摇头。 紧接着,他眼睁睁看着郁郁拿过平平无奇的面包,近乎谨慎地啃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 脚踝钻心的疼痛中,郁郁整个人突然被一把打横抱起,骑士服上硬挺的肩章微微硌着他。 半小时后,骑士长看着小口小口啃面包、蔬菜和牛排的小美人鱼,充满期待地问:“怎么样?” “请问该怎么称呼你呢,不说话的小姑娘?”骑士长把郁郁放在椅子上,蹲下来与他平视,耐心地问道。 看不透陆地上的人心险恶。郁郁,当你被伤害,被辜负,后悔想要回来时,吹响这只海螺。” 小人鱼抬头,骑士长年轻俊秀的脸庞闯入视线:“怎么被欺负也不说话呢?” ———— ——美丽安静的女孩,不会说话,也不害怕陌生男人,这么好的相貌,却连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更遑论社交与恋爱了。 前些年一直生活幸福,在海里滥捕乱杀,被各类奇怪鱼类表白的郁郁:? 骑士长:“……” 郁郁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摇了摇头。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郁郁:“你原来的家人,有……虐待你吗?” 年轻男子有些惊讶:“没有家吗?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必须要懂手语的呀,我来教你吧。”骑士长的使命就是保护皇室,手语和唇语都学过。 “我会把你的歌声还给你。如果你愿意,可以尽情索求我的帮助、怀抱,以及……任何东西。” 骑士长看了看郁郁的细胳膊细腿,还有懵懂的眼神,还算少年的他油然而生一股怜爱之心:“你放心,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糟糕的事,都忘掉吧!我们开始新生活,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来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她好单纯,好好养活啊。骑士长捂着脸,愣愣想。 “不能说…”骑士长顿了顿,很快把这对于一般人来说极为冒犯的话吞了下去,“那会手语吗?” 随后,他退开来,直直看着骑士长,下垂的眼角显得分外温柔,眼中的喜爱简直要溢出来了。 “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皇宫边治安有时也不是很好。” ——他认错人了吗?他根本不记得我,更不喜欢我? 郁郁茫然地顺着街道走了几步,并不习惯双腿走路的他,一个不注意,地上被突出的砖石绊倒了。 可他没想到,王子原来早已有心属的公主。 ……实在太像他听闻或看见的,贵族专门饲养的禁脔了。 郁郁咽下已经完全尝不出材料原本味道的牛排,又吃了一口完全消化不了的蔬菜,哭着吐了出来。 “邻国公主不顾自身安危,勇敢地救了遭遇风暴的王子,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骑士长限于种族障碍,无法得知曾有数不尽的别族鱼类被这条小美人毫无保留的笑容骗走了一颗纯真的少鱼心,只是脸瞬间烧起来了。 郁郁沉默地看着骑士长,最终只是沮丧地摇摇头。 “不嫌弃的话,来我这里住两天吧,我帮你找一份工作和能住的地方。” 在海中从来没吃过干面包的郁郁瞬间被这甜美柔软的口感俘获了,他眉眼弯弯,直接撑起身子,按照族群里表达喜爱的方式,双手搂过骑士长的脖子,把他的脑袋带到自己面前,“吧唧”在男孩脸上亲了一口。 郁郁喝下了那瓶药,果然长出了人类的双腿。医师告诉他世俗中王子总是喜欢心爱的姑娘,他只好穿上有长长的裙摆的衣服,戴上齐腰的黑色假发,一步步,忍着脚掌针刺般的疼痛,走向陆地,走向他爱慕的王子。 “每天像攀高枝的女孩多了去了,你算什么东西?” -- 童话1‖《海的郁郁》‖ 救命,被暗恋对象的 骑士长托开面包店的表妹,给小人鱼找了个白天看店的工作。 工作很简单,郁郁只要瘫在柜台后、店里最舒服的一张摇椅上,对前来的顾客微笑,并替他们拿出需要的面包就好。 ——骑士长的表妹不是不想给这位“安静的姑娘”安排一个正常工作的,但小人鱼说不了话,没有办法收银;虽然通过断断续续的比划表示自己愿意招揽顾客,但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站立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骑士长和表妹都怀疑是不是那群变态的有钱人为了防止禁脔逃跑,对姑娘的脚做了什么龌龊事;甚至如果没有人光顾,郁郁还会自己偷偷地从柜台里悄悄拿一小块便宜的面包吃,小口小口啃。 这就是招了一个吉祥物进来吧。表妹绝望地看着郁郁鼓起的脸腮,嘴巴还一动一动的——反正他吃的不多,倒也好养活,就当做妹妹的给未来嫂子一点心意了。 可是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自从郁郁工作后,面包房竟然一时名声大噪。 三天不到,这条位于闹市的整条街都知道了,街中央的面包店来了一位非常好看的店员,你只要去买面包,他就会冲你笑,笑得你头昏脑涨,恨不得买下半个面包房;从窗外看着他小口啃面包的样子,你突然就食欲高涨,瞬间就冲进来把他正在吃的同款面包整炉买下;结完账发现大美人吃的竟然是最便宜的面包,更是巴不得买下店里所有的高档面包蛋糕,双手捧着送到“姑娘”面前。 更可贵的是,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很多美人爱慕虚荣的品质,当你问到喜欢什么面包时,美人只会指指价格亲民的樱桃面包,丝毫不提及昂贵的黑森林或红丝绒蛋糕。 一时之间,在郁郁这个强效花瓶的催化下,表妹的面包店堪称人头攒动,排队排出店门老远老远。 某天夜晚。 “泠泠——” 门口挂的铃铛响起,此刻已经快打烊了,店里剩的东西很少,郁郁有点困倦地抬起头,正准备给进门的顾客一个笑容—— “刚参加完晚宴,不撑吗。”一道好听的,似乎有点不耐烦的男声响起。 “亲爱的,你怎么又问这种极其愚蠢的问题呢。”是悦耳的女性声音,不过比一般女声似乎更低沉一些,“我怕我家那堆蠢货毒死我。好饿,听侍女说这家店很不 错,陪我买完就快滚。” 他当时半昏迷中被救,其实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只有近乎疯狂的执念逼得他私下里派出一艘又一艘船只去寻觅。 ——眼前身着礼服的男人,分明是之前他救上来的王子! 她好好看,如果没有在海里遇见王子,身为雄性,我也会心动的吧。 “啊!” 可此刻看着面前这位姑娘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里竟然莫名…… 好像是一对情侣呢……郁郁抬头,刚要展露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在气流徒劳地穿过喉咙后,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哑了。 朝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此刻他手肘间却紧紧挽着一位异性,女伴的脸是足以令任何一个人类自惭形秽的艳丽,两人看起来般配又亲密,简直是上帝都要祝福的一对佳人。 “……” 抢人配偶是不对的。 郁郁看着男人的灰眼睛,呆呆地想,所以……我喜欢的王子,真的像那些人所说,早已心有所属吗? 极为勉强挽着他的公主在看到郁郁抬头的瞬间,眼前一亮。 他非常确定救他的是一位男子,所有的寻找也是在此基础之上展开。 郁郁看着公主在近距离下显得更富冲击力的容貌,瞬间脸红了。 “不如和我走吧,做我的贴身侍女,我一定好好疼你。” 所以……我就这样失恋了吗。 手臂被公主虚虚搭着,半个身子都无比僵硬的王子皱起了眉。 “好乖的小姑娘。”公主凑近,对小人鱼展露出一个从来没对王子做出的,极为明艳诱人的笑容,“谁惹你难过了?我去剁了他。” 最终,郁郁只能沮丧地低下头,隔着柜台玻璃指了指所剩无几的几块面包,示意他们去挑选。 “……” -- 童话1 ‖《海的郁郁》‖ 你是想要做我的雌巢 小人鱼就这样被公主拐回了皇宫。 期间王子试图阻止这场荒诞的“艳遇”,但又觉得自己并没有立场——作为同盟,公主越是表现得好色鲁莽,对他们两人的合作越是有利。 最终他只是冷漠道:“查清楚她的底细。” “放心。”公主笑眯眯道,“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如果王子选择亲自派人查询,并了解到这位“买面包的小女孩”来处成谜,还特意去皇宫门口寻找过他后,或许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郁郁被带走了。 “住在骑士长家里……那小孩看着那么正直,不会心里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吧。”看着下属递上来的情报,公主饶有兴致地摸了摸唇角,“也不知道换好了没有……” “啪!” 一声轻响,公主很快就转过身来。贴身侍女是要换上高级女仆服装的,他虽然图谋不轨,但不像很多毫无下限的贵族子弟一样,半逼迫着人玩什么情趣换衣游戏,所以只是让侍女去帮郁郁换了衣服。 侍女惊慌失措的脸瞬间和他对上:“大人,她,他……” “他是个男的!” “?”公主提着裙摆,快步走进更衣室,推开门,眼前赫然展现的景象差点令他两眼一晕。 只见他捡回来的小美人正跪坐在更衣室柔软的地毯上,一半肩膀覆上了缀有白色花边的黑色绸缎女仆上衣,另一边上半身完全裸露出来,平坦雪白的胸腹与瘦削的脊背在灯光下仿佛晕着光。下半身则被层层裙摆遮掩,探出的小腿洁白秀美。 郁郁抬头,他的长发此刻竟有点偏暗蓝,宛若深海中的暗流,明明还是一样的脸,卸下妆后却显现出了明显是男子的清秀轮廓。 “……”郁郁有点害怕地张了张嘴。 ——这个人的表情看上去好可怕,像是要把我给撕碎掉,是不是不喜欢雄性啊。 “……不会说话吗。”公主走来,眼神有中让人说不出来的东西,嗓音分外低沉,“真好,那就算知道了些什么,我也可以完全放心地……” 他慢慢走过来,也半跪下去,替郁郁拉上了另一边衣服,一颗颗系上扣子,拉住领口前的蝴蝶结,轻轻扯正。 “你和她的关系现在怎么样了?”公主的哥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王子,“听说她今天还带了个漂亮男仆回来?哎呀,妹妹自小顽劣,给你添麻烦了……” “现在太晚了。”公主道,“履行你作为贴身侍女的职责,服侍我洗澡与睡觉吧。” “女仆而已。”王子平静道,正欲离开,“关系一直很好。” 我……也很……喜欢…… “都是要举办婚礼的人了,怎么还分房睡呢。”公主哥哥一把拦住王子,“我还是不放心我妹妹,你不知道她一个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干得出,一起去看看吧。” 公主近距离的脸简直比族中最妖艳的人鱼还要美丽,郁郁作为既有生殖器又有生殖腔的人鱼,连物种隔离都不在乎,更别说是男是女了。 她好好看啊。郁郁又脸红了,王妃……不应该她是王妃吗,可能是口误吧。 “只要向我宣誓永远忠诚,绝不背叛。” “好。”公主好像看懂了他的答案,笑得更明艳了,“等我剁了那群蠢货,我将承诺你至高无上的荣誉与快乐。” ——人鱼眼中的忠诚与人类截然不同,它们会痴情地去追求自己看上的人类或非人类,至于有几个,中途可能突然换目标或多出目标,喜新厌旧程度是不是太快,则完全不在它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大家都享受到就好。 郁郁偏过头,轻轻吻了吻公主的手指,用才学没几天的手语笨拙地比划着: 而且妈妈说了,男人当雌巢又硬脾气又差,才过了几天,王子就忘记我了,不如,不如…… nbsp; 公主一只手抚上了小人鱼的脸,唇角微微翘起,两个酒窝显得极为迷人:“漂亮的小哑巴,做我的王妃好不好。” “……”王子本想直接拒绝,脑中突然闪过面包房里那张好像极为深情又极为沮丧的脸,动作不由顿了一下。 她是想要做我的雌巢吗,甚至还承诺了永远。这么好看的雌巢,好像也不比当初救下来的王子差。 —— “……”郁郁呆呆地伸出手,按住了公主覆在自己脸上的五指,触感不是意料之中的柔弱,指腹竟然带着茧。 -- 童话1 ‖《海的郁郁》‖ 我可是一条非常专一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宽大的浴池里,公主脖子下的整个身体都隐没在布满牛奶与花瓣的池水中,他一边无聊地捏着水面漂浮的小鸭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对小人鱼套着话。 ——海上捕鱼的。郁郁比划着道,也勉强算不上说谎。毕竟他非常擅长吃鱼和撩鱼。 “哦,怪不得对陆地不熟的模样,不知道是在哪里捕鱼的,竟然什么也查不到呢。”公主笑眯眯道。 他虽然刚刚才展现出一副一见钟情的模样,其实仍有防备。具体表现在明明口口声声要郁郁来“服侍”,却还是由心腹侍女给他换衣和准备物品。 所以此刻郁郁只能看到公主被浸湿的长发和洁白的颈项,下面的种种光景,都被掩藏在奶白色池水中。 ——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来找他了。 郁郁没有犹豫很久,就比划出了真实的原因,并且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他喜欢那个王子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了,现在已经寻觅到新的雌巢,那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他可是一个极其专一的人鱼啊。 “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地方?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的小美人。”公主脸色霎时有点阴沉,不过瞬间就恢复如常,“是那个骑士长吗,友情提醒一句,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呢。” ——是你的未婚夫。 小人鱼沮丧地比划着,“未婚夫”并不是个常见词汇,他还是特意和骑士学的。 “……哦?” 公主眼前一亮,海上捕鱼……那个被陷害落水的同盟……莫名其妙开始和自己保持距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他的情报网暂时还远远比不上王子,无法迅速得知一切真相,但事情的轮廓已经隐隐浮现出来,似乎远比他想象的有趣:“那漂亮的小哑巴,该怎么称呼你呢?” ——郁郁。表示伤心的那个“郁”。海里……海上的大家都这么叫我。 郁郁打着手势。之前骑士怕勾起他“难堪的往事”,一直没好意思问,都是称呼他“小姑娘”。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名字。 “郁郁。”公主笑着开口,不知为何,他的声音这一刻极为低沉,不像平时的娇媚,竟有点带着磁性了,郁郁的耳朵边边莫名一麻。 “哗啦”水声响起,公主在浴池里游着,一点点靠近池边的小人鱼,把下巴搁在池台上,仰头看着郁郁,像对待心爱的情人一般笑: “那为什么没有和喜欢的王子走呢?” ——因为他有你了,你那么好看。 n 刚才为了防止被发现哪怕一点是男子的可能,情急之下他把小侍女一把摁到了胸前,掩饰水面下的平坦胸腹。现在两人皮肤大面积相贴,下半身非人类的触感更加鲜明。 他突然动作一僵。 埋在公主胸前的郁郁瞬间被击垮了。 郁郁上半身前倾得太厉害,直接掉进了池子里! 撬得还是…… 不对,不对……他本来是跪坐在池子边的,此刻有些急了,挺直身体,膝行着往前,想要离公主近一点,比划出他的疑惑。 “……” ——妈妈,如果雌巢的胸比我还硬还平坦,还能承担起给小人鱼哺乳的重任吗? “……你?”公主感受着手掌稍纵即逝的,明显不是人类皮肤的软滑触感,凉凉的,似乎还有细小的鳞片。 轻佻声音远远传来,逐渐靠近:“亲爱的妹妹,听侍女说你早就进去了,耽搁这么久,别出事啊,你未婚夫会心疼坏……啊?” ——这分明是一条鱼尾! 公主哥哥看到泳池里紧紧依偎的两人,一时哑然。 却没想到那双几乎是摆设的腿早已发麻僵硬—— 郁郁睁大了眼,虽然此刻谁也看不清他神情,但他应该是最震惊的了。 可我现在转而接受公主进行繁衍的邀请,不也是在撬人墙角吗? ……我主要是为了不做可恶的第三者才放弃喜欢王子的。 “……”王子在看清楚两人身形的瞬间,脸上神色也不太好看起来。 “噗通!” “哥哥,男女授受不亲,在人家洗澡的时候贸然闯进来,不太好吧。”公主偏过头,冷笑道。 我要为了真爱去妥协吗……我是个很传统的人鱼啊…… 结果在手不小心碰到小侍女下半身的时候僵住了。 公主整个人都呆滞了,他正回忆着过去听说过的种种传说与谣言,想要给出一个质问或否定或惊喜…… 谁知下一秒,浴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小心!”公主下意识紧紧抱住了他,防止他被水呛到。 郁郁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涉及到这种对于他来说有点复杂的男女非人关系,脑子卡壳了一秒。 bsp; 郁郁看着公主被水浸湿后也极为美艳的脸,下意识比划出心中想法。 -- 童话1 ‖ 《海的郁郁》‖ 他能抱你,我呢 “你……” 公主的哥哥本来想要趁机抓住妹妹私下淫乱的把柄,乍一看到郁郁的长发和雪白的后背,与被公主强行扭过去摁到胸前,从而无法看清的五官,竟也一时拿不准这究竟是真“侍女”,抑或妖娆的“侍男”假扮而成。 “我的仆人服侍我沐浴,这也不可以吗,亲爱的哥哥?” 公主冷笑道,故意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样。 他心里清楚,如果让这蠢货发现了不对,无论是自己身为男性的事实,还是小哑巴碰到水就倏然变出鱼尾的异象,这些都会遭来致命的灾祸。 思及此,最擅长脏水往回泼的公主一把捏住郁郁的下巴,只让他露出被黑发遮掩的小半张侧脸,强势地抬起,以一种极色情的舔吻方法,从下颔往上,顺着嘴唇与面颊,缠绵地吮吸亲吻着。 “小哑巴,舒服吗……姐姐会让你很快乐的……嗯……” 他故意发出微小的的,娇媚的呻吟,细密的水声与轻微的“啵唧”声窸窸窣窣地传来,浴池中面容姣好的两位美人颈项相交,发丝缠绕,洁白的两张脸庞像两只湿淋淋的露水芙蓉,一朵带着富贵丽色,另一朵则足够纯粹,毫无顾忌地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做着再亲昵不过的行径。 “……”公主的哥哥明明对这种非异性之间的、违背大自然天性的交合一直抱有厌恶之情,此刻看着两位足够漂亮的女子唇舌交缠,竟没忍住吞了吞口水。 王子则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小人鱼侧脸的眼神有点冷,那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愈加显着了。 “怎么,”公主在双唇与小侍女分开的间隙,斜睨了不远处两人一眼,语气惊讶,“你们两个大男的,还打算赖着不走了?不会碰上这点小事,都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吧?” 他言语间还带上了情欲的喘息,话是对着名义上的哥哥说的,眼神却挑衅地望着王子,仿佛料到他没办法拿自己如何一般。 事实上,作为清楚公主秘密与底细的盟友,不同于公主的哥哥,王子知道,现在明显是这家伙真正动情的模样。 ——掩饰身份不过是半真半假的幌子,恐怕两人一走,他就会彻底撕掉那层女性的伪装,对这个看着就不太聪明的小姑娘为所欲为起来。 王子垂下了眼帘。 不能……外面站的两个都是雄性,不能给他们看我的雌巢…… 郁郁根本没听清公主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在被亲吻地模模糊糊的间隙里,勉强抽出脑子想起来作为一个雄性人鱼应有的担当与责任。 他双手攀上公主肩膀,试图把她抱进怀里,用自己的后背对着池边两人。 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公主力气竟然相当大!郁郁触手皆是硬邦邦的肌肉,公主不仅没有被他保护起来,反而亲得愈加凶猛,小人鱼都在水中都快喘不上气了。 他下意识想要后退一点,尾巴尖尖却被人迅速抓住,轻轻搔了一下。顿时整个人都软倒在公主怀里,任由雌巢的举动越来越危险和强势。 恍惚间郁郁好像听不远处有人说了一句: “你先走吧,我来处理……未婚妻的事情就好。” 似乎有脚步声渐渐远去,混合另一道不断靠近的“哒、哒”声。 小人鱼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情况,饱受折磨的嘴唇突然被放开,公主一把搂住他的腰,眼中仿佛闪烁着诡谲的光彩: “郁郁,你刚才说,你喜欢我,是不是?” 郁郁丝毫没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诱哄意味与另一道靠近的人影,只是被叫“郁郁”而感到开心,没什么犹豫地就点了点头。 “那你愿意让我抱你吗?我会很温柔,很仔细的。” 不应该是我抱她吗……郁郁有点迷茫地思索。 但是妈妈好像说过,雌性都是很害羞的物种,身为大度宽容的好人鱼,这时候顺着她们的意思就好了。 于是郁郁又呆呆点了点头。 公主闻言,脸庞瞬间奉上一个极为灿烂的笑,那笑容实在非常惑人,郁郁下意识也要跟着笑起来。 “——哒。” 一只有点冰凉的手指突然轻轻压上了他的唇珠,从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 郁郁头顶上传来一句低沉的男声,好似他夜晚跳出海面,趴在礁石上远远望见的,黑暗中的冰层。 “他能抱你,别人呢。” “你觉得我比他差吗。” -- 童话1 ‖ 《海的郁郁》‖ 等等,两个雌雄巢 “你觉得我比他差吗。” 没有! ……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整条鱼都僵住了,拼了命也要把你救上去,你比谁都好…… 喜欢的本能促使着郁郁正要惊慌失措地比划,尾巴尖突然又被捏住,有点重的抚摸了两下。 郁郁回头,只见自己刚刚还在心里发誓要“好好对她”的雌巢,正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底似乎隐隐闪烁着痛苦的泪光,好像在无声控诉他过于迅猛的见异思迁。 “……”郁郁又瞬间心软了,完全忽略掉握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有多么用力。 ——是啊,自己为什么还要对一个根本不记得自己的人类念念不忘呢?公主看起来如此柔弱秀美,她才是他需要保护的人。 郁郁又转回头,刚想比划出“您是谁啊,我不认识你”的拒绝话语,王子突然冷声道:“你在做什么小动作?” 这句话里浓重的警告与戒备意味根本不像是对着马上要成为枕边人的公主说出来的,因此郁郁第一时间以为王子是在训斥他,抬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中。 结果身后传来明丽的女声:“和我的侍女调情,不行吗。” 公主笑吟吟看着王子:“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要去找那位梦中情人吗,盯着我的侍女不放算什么,水性杨花的男人呦。” 郁郁并没有意识到,公主故意用“梦中情人”而不是“救命恩人”去形容救下王子的他,就是不想捅破这层摇摇欲坠的窗户纸,因此他控制不住地掉进了着语言陷阱里,有了一瞬间的难过——怪不得不愿意理我,原来没有公主也有别的好妹妹吗。 王子并没有回应公主,或者说,在发现一贯自私又城府深重的合作伙伴竟然选择护住这个才见了没俩面的侍女,名叫“郁郁”的姑娘在面对陌生男人更是毫无羞耻回避之意时,再结合之前种种怪异之处,他心里便早有答案。 此时只不过是确认一下—— 只见王子突然蹲下身, 一只手按在郁郁的肩膀上,上下扫了几眼,便突然把一直背对着他的人鱼扳了过来! 雪白而平坦的胸部赫然展现在面前,王子沉默了两秒,什么也没说,另一只手不带色情意味的顺着郁郁的身体曲线往下移动。划过腰胯相连处。 与手心紧贴的不是同样温暖的人类皮肤,而是带着冰凉的一片滑腻。 他的手指甫一覆上去,细小的鱼鳞便敏感地抖动起来。 果然……王子看着这条小人鱼懵懂又多情的双眼,带着点惊慌,好像也有点渴望,轻易就让人忘不掉了。 ——他的母后总是告诉他,海上的人鱼会用歌声引诱人类,再用美貌留下人类,最后用看似真切的深情囚禁他们,让人类心甘情愿沦为一个永远在张开腿挨肏与生育的温暖雌巢。 “可是所有的深情不过是动物本能而已。”母后看着他,“想要抓住那些只知道繁衍天性的人鱼,让他们懂得忠诚,首先要做的,是反过来,在床上引诱他心甘情愿成为你的雌巢。” “——哗啦!” 水声响起,王子把郁郁一把打横抱起! 水打湿了他身上整齐的衣 ——雌,雄……? “好。”他说,“那就一起吧。“ 服,郁郁的尾巴在空气中惊诧地甩了甩,不情不愿地慢慢化作了一双长腿。 他当时只知道凭借本能去攥取这难得的氧气,那抹柔软似乎也予取予求,乖乖地吞下了他所有的贪得无厌,哪怕被咬得出了血,也只是弱弱哼了一声。 他们的双唇短暂地分开,陌生的男性有些雀跃地盯着他,嘴唇张阖间不断轻触到他的嘴巴。 “这可能是幸运,也或许是不幸。” ——其实根本不要心甘情愿,甜蜜地呻吟着同意也好,在高潮中崩溃地哭着答应也好,只要能肏到这条小人鱼放弃生理本能,同意作为他们中某一人的“雌巢”,或者说,禁脔,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郁郁瞪大眼睛,徒劳地张了张嘴唇。 “所以孩子,你要不、择、手、段。” 他说话的言语像是在唱歌,但王子莫名一下就听懂了—— “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想抢人?”公主有点真的动怒了,他也不再隐瞒,“哗啦”一声直接从池子里站了起来,虽然没有露出下半身,但只见公主松了松脖颈,胳膊往外扩,几声细小的骨骼脆响后,肩膀明显展开很多。 小人鱼彻底麻了。 王子的眉头微微皱起。 ——现在答应,还晚吗? “你怀里的人已经答应让我做他的雌巢了。”公主冷笑道,“你走不掉的。” 他直接抱着郁郁,带着他一起踏入了浴池! 王子闭上眼,脑中浮现的是当时在海中,自己被救上来的情景。 配上那同样平坦的胸部与存在感并不微弱的腹肌,即使公主的长发还湿润地搭在上半身,也再没有人类和非人类能昧着良心说他是“女性”了。 ……发生了什么?郁郁呆呆地来回看着两个人同样充满雄性冲击力的身材,比他黑,比他高,更比他强壮有力。 “我一定会把你送上岸的。你要等我啊。”人鱼看着他,笑容竟透着胆怯,“我会去向你求婚的,我好喜欢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看看谁能让他心甘情愿。” 嘴中和人类略有些差异的血腥味刺激得他勉强睁开眼,那双比海边落日还要甜蜜的双眼直接映入视线。 ——“人鱼和我们比,最为可贵的优点,是他们只要做出承诺,便一定会遵守。”母后继续道,“不像狡诈又贪得无厌的人类,总是言而无信,花言巧语。” 王子看着浴池中捷足先登的某人,脸上竟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冰冷笑意。 然后一双手紧紧抱住了他。嘴唇上柔软的触感带来足以令人疯狂的气流。 当时他很冷,肺里灌入了太多的水,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只隐隐能感受到自己在不断下沉。 “这可能是幸运,也或许不幸。” 他有点畏惧地看了看王子,可惜除非本人愿意,否则谁也没办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人鱼不禁往男人胸前缩了缩。 ——他是不满未婚妻被我抢走,想要教训我一顿吗?离开水,我肯定打不过他啊…… 他低头,怀中的人鱼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扭过头去, -- 童话1 ‖ 《海的郁郁》‖ 男人的竞争开始了 纤瘦的手腕上带着新鲜的指痕,被不容拒绝地摁在了织有鲜艳花纹的地毯上。 五指下意识想去抓住什么,很快被不知道哪个男人的手压制住了。 “……”郁郁眼前都是水雾,他从没有这么渴望说话过,可这种时候,恐怕只要一开口,就是难以克制的呻吟声。 ——怎么会这样?他有点茫然又有点害怕地回忆着。 就在几分钟前,王子本欲把小人鱼直接放进水中,可是看到那双和人类毫无差异的双腿时,又犹豫了。 “上去吧。”公主冷笑道。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抢夺交配权的竞争性性爱,先不说让郁郁变出尾巴后,两人还能不能在浴池里比较轻松地禁锢住这条人鱼,从私人感情考虑,谁都想独自占有原始的、人鱼形态的情人。 于是郁郁就这样被侧放在了浴室一边专供休憩的华贵地毯上,面前是公主极为妍丽的五官,身后王子滚烫的身躯不紧不慢贴了上来。 在这个角度下,公主下半身硕大且早已勃起的性器自然无处遁形,王子的阳具更是沉沉地顶进了郁郁的臀缝间,雪白滑腻的臀肉被抵得微微陷进一个暧昧的浅坑。 郁郁直直地盯着眼下那个顶端微微上翘的,尺寸可怖的男根,只觉整个鱼心都要寸寸崩裂了。 ——怎么会比他还大、还粗? 虽然不像海里很多稀奇古怪种族的性器那样丑陋古怪,熟红色的柱身与龟头都显现出几乎没有被使用过的模样,形状甚至称得上秀致。 可是,可是,插入与射精的职责,不应该由他来完成吗?雌巢只要乖乖张开腿,一脸羞涩地准备受孕就好啊。这种尺寸,不论是雌性人类还是人鱼来承受,都会被撕裂吧? 最重要的是,美丽的公主不应该是女性吗,怎么会和他一样?王子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吗,为什么要搂着自己……郁郁的脑中此刻混乱到了极点,将大部分智力都花在寻找以及讨好伴侣的人鱼族群完全无法理解人类的阴谋与交易。 不等他进一步细想,一只手就扳过了他的下巴,极为强势、带着雄性气息的吻落在了他唇上。 他……他吻我了?郁郁还没弄清楚情况的脑子瞬间又要瘫痪。 好舒服……扭着脖子接吻是个很别扭的姿势,况且当着公主的面本就应该保持贞洁与专一,可郁郁看着王子沉静的眉眼,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念头。 男人很快撬开他的牙关,舌头轻轻舔过他敏感的上颚,勾住他的舌头,不给小人鱼一点退缩的空间,直至整个口腔都染上陌生人的气息。郁郁沦陷在这个极为深入的吻里,王子的眉眼显得十分认真,甚至带了点郑重,就好像在和心爱之人亲吻一般。 ……他是记起我了吗? 那他会喜欢我吗?郁郁迷迷糊糊地想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唇舌短暂地分开,王子喘息声重了点,用手指揩过郁郁唇角的水迹。 n 公主放开对小人鱼乳珠的吮咬,从他的锁骨一路啃吻,喉结、下巴、鼻尖,最后是一小块白皙的脸颊。 郁郁艰难地抽出手,正要比划着答应“好,我只看你,你好好看”。 “……”这仿佛小女孩一样,带着娇嗔的抱怨根本让人无法拒绝,可惜郁郁没有意识到,没有一位“佳人”会把她的男人胸前掐捏得一片红肿,在本来雪白的胸脯上显现出惊人的情色感,乳尖甚至带着刻意留下的水渍,红通通地挺立在空气中。 “……!”胸前突然一阵刺痛,这种陌生的疼痛又混了点说不出来的酥麻。郁郁下意识扭回头,挣脱开了王子的手掌,却很快落入另一个人的五指中。 细微的声音响起,眼前出现一片阴影。下一秒,一根滚烫的、青筋盘绕的阳具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这简直任何一个男人都完全抗拒不了的美色,郁郁的性器瞬间就在公主嘴中完全勃起了。他此刻还不明白对于这些心机深沉,利益至上的男人来说,现在赠予的一分甜必要之后的十分来回报,只是有些迷恋又有些愧疚地想,不愧是他挑中的雌巢,好贤惠,好舒服啊…… 郁郁抬头,王子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眼睛的灰色却已经非常深了,郁郁嘴唇边龟头上尿道口分泌出的腺液很快弄湿了他的侧脸。 bsp; 他睫毛颤了颤,上下唇微微张开,似乎正要说什么。 郁郁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郁郁。”这是王子第一次含他的名字,带着他根本察觉不到的诱哄,“含进去。” 郁郁浑身发着抖向下看去,之间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到他的两腿之间,毫不犹豫含住了郁郁还没有完全勃起的阳具。 “我不好看吗。”公主的吐息似乎都带着一股甜香,恐怕除了在场的这两位,任何一个雄性都会为他神魂颠倒,痴痴地回答“好看”后奉上一切,“你有我还不够吗,不要看他了,好不好?” 小人鱼一时不知道被什么蛊惑,或许是嘴边传来的,从未探究过的腥味,或许是王子已经不稳的声线,或许……他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旁边的前列腺液。 ……有点咸,果然是腥的……郁郁呆呆地想。没等他品尝出更多味道,下半身猝然窜起的,仿佛电流狠狠抽打在脊椎上的恐怖快感,鞭笞得他狠狠打了个哆嗦! “舔。”男人声音低沉。 身旁似乎有一道气息冰冷下来,紧接着,唇瓣处被抵上了一个圆润饱满、冒着热气的物体。 郁郁的阳具和人类构造并不完全一样,并不粗,颜色浅淡而较长,公主面上没有丝毫反感地吞进大半。似乎是感受到了人鱼的注视,公主抬头,嫣红的双唇里,仍吮着郁郁的男根,就者这个姿势,冲郁郁娇媚一笑。 “看着我……好吗。”公主含糊地说,郁郁的视线不由自主便被那双妩媚的眼睛吸引到了。公主另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拧着小人鱼的乳珠,力道不重,这种从未有过的触碰却让郁郁脸上慢慢泛起了薄红。 -- 45 你乖乖被我肏一顿就暂时好了 在沉沉的梦中,在一片毫无杂质、完全纯粹的黑暗中,被肏干到满脸泪水,浑身沾满男精与情欲气息的郁谨,终于偷得短暂的清醒。 他想起了这场可怕的情事开端,是自己从床上惊醒。柔软的床铺间,银链的冰冷触感中,那声再熟悉不过的“醒了?”,远远地,钝钝地破开他缓慢恢复的神智。 当时,他循着声音抬头。昏暗房间里唯一的光源,角落里陈浮坐在小桌前,似乎是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等他醒来。 “要喝水吗。”只着居家服的男人也望向他,灯光映进那灰色的瞳孔中。男人神色平淡,合上文件夹的动作从容。 好像只不过是工作的丈夫,对晚起的妻子例行的询问。 好像他脚上沉重冰冷的枷锁根本不是这个人亲手套进、扣上、合紧的一般。 郁谨被这平静的表象蛊惑了,对枕边人的信任让他不仅向凶手求询,甚至主动替其开脱起来:“脚上好像有东西……” “脚铐吗。”一阵轻微的声响,陈浮起了身。没有直接痛快地承认,男人言语间却近乎赤裸裸地告知,不要再愚蠢地逃避现实了,他就是那个锁住他的元凶,“哪里不舒服?应该是你的尺寸。” ——是的,是我铐住了你。除了离开,你尽可以提一切要求。 浅淡又平静的神情,关心体贴的言语,令人毛骨悚然的现实却跃于其上。这颠倒错乱的一切极端矛盾地游荡于前夫眼中,郁谨好似一束被掐在掌心的栀子花,声音开始发抖: “那你是要一直关着我吗?” 一阵沉默。陈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站在距离郁谨不远的地方。 瞬间,凭借郁谨对他的了解,便知这是无声的默认。 “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郁谨难以置信道,在他好不容易开始放下手中那个永远冷冰冰的玩偶,转而试着牵起另一只笑眯眯玩偶的手时,却竟被突然一把绊倒了,“而且你肯定也看到那些新闻了,其实,我已经和剧组里一个演员……” “我知道。”陈浮打断了他,“你想和那个叫顾霖的试试。” 他看着郁谨悚然一惊的神情,手臂肌肉微微绷紧: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郁谨很想点头,气气陈浮也好,但他很快意识到陈浮估计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与嫉妒或吃醋有关的情感。不擅撒谎,他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不情不愿道:“没有。快了吧。” “快了吗。”陈浮慢慢重复道。 他突然上前一步,面孔清晰了些许。双眼中略过的微光似乎夹杂着极度的暴虐与克制。 他声音很轻,吐字却十分清楚: “可你现在还喜欢我啊。” “阿谨。” “……不!”郁谨仿佛一只察觉到锋利钩子的小鱼,本能驱动他后退了一点。银链碰撞发出轻响,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是如此响亮又刺耳,激得他又立刻浑身一僵,“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再也不,不……” 最后那几个字却满是棱角地含在口中,带着疼痛来回滚动,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真的再也不喜欢他,能够做到一点都不爱慕了吗? “不什么。”陈浮问道,看上去也并不恼怒。他走上前,手中端着玻璃杯,“嗓子哑了,喝点水吧。” 说完,陈浮自己先喝了一口水。不等郁谨反应过来,男人就扳起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给予了一个居高临下的深吻。 这是一个短暂而冰冷冷的吻。陈浮强行把口中甘润的液体渡到郁谨口中。来不及吞咽的水流顺着滚动的喉结流下,迅速划过赤裸的锁骨,一点点洇进绒被。 微微退开,陈浮好像擦拭樱桃上的露水般,轻轻揩去郁谨唇角的水渍:“阿谨,看着我,再说一遍。” “说你现在根本不喜欢陈浮了。” “……” 那一瞬间,郁谨几乎是恼羞成怒的。 他也是个有尊严的男性,陈浮凭什么一副笃定 ——“要是继续拒绝,我就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被彻底玩坏掉了。” 另一只手则别有深意地直接深入软被中,拂过郁谨胸前红珠,放肆探向更深处: 郁谨咬着唇珠抬头,几乎是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迫不及待就要重复他叫自己说的话。 郁谨口不能言,仍不死心,正想尝试着反过来,用动作表达自己的抗拒。 郁谨眼前视线一个晃动。下一秒,陈浮把他从被子里利落剥出,案板宰鱼般轻松地给他翻过身,捏着双手手腕并在一起后,牢牢箍在了他后背,令他被强行扭成一个跪趴的动作。 他说不出这话的样子? “马上让阿谨饱满起来,好不好。” 郁谨看不见陈浮此刻的表情,唯有唇上清晰传来指腹略带粗糙的触感。 郁谨手上的力道顿时失了度,不像要打掉陈浮放在自己脸颊旁的手,反而更似求欢一般,软绵绵擦过,“嫌弃就别……唔!”上半身猛然一弓,脖颈染上潮红。 郁谨别过脸,深吸了两口气,才色厉内荏地开口,尾音发虚:“你不要给我卖可怜。” 然后—— 那一切就像又跌进了另一个荒诞淫乱的梦,梦中的陈浮神情平静而态度强硬,不由一点挣扎的,强势地限制住他所有的渴望与欲求,用寥寥言语,用滚烫的性器,把他彻底送上竟然是由后穴编制而成的高潮。 陈浮一只手抓过郁谨主动“投怀送抱”的手指,另一只从软被间抽了出来,指尖泛着水光。 然后……郁谨猝然惊醒。 “不,不,陈浮……啊!” 他自顾自的,轻轻摸上郁谨近在咫尺的脸:“瘦了,像颗不新鲜的小樱桃。” 莫名有一种……只要他真的说出来,面前这个男人,就会立刻很受伤,很受伤一样。 下一秒,在陈浮刚刚的作弄中略有潮湿的花穴,便猝然被捅入一个滚烫而坚硬的粗硕物体! 郁谨偷偷摸摸的动作一顿。 耳边被唇瓣温柔擦过,一个低沉的男声递进来,轻轻的,平静的—— 或者说,狠狠往身下肉棒上一压。 郁谨呼吸无法控制地急促起来。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怎么了?” “你!”郁谨还没被那个体育老师教的“不新鲜”气得恨不得踹陈浮一脚,然而,也不知这人做了什么动作。下一秒,面有薄怒的青年惊喘一声,眼尾泛起桃色。 随后,陈浮的手指强硬地伸进了唇齿间,肆意抽插,把郁谨所有可能说出口的,拒绝的言语,全都翻搅成含糊而暧昧的水声与呜咽声。 “阿谨,我现在还有理智,你乖乖被我肏一顿就暂时好了。” 就像因为伴侣拒之门外而被伤害到的雄兽…… 然后,就是不久前发生的,那场激烈到完全丢弃神智的情事。 男人的手探向前,来回抚摸着郁谨自己咬得红肿的唇珠。 陈浮垂眸看他,眼睫长长地垂下来,烟灰色眼珠一动也不动。 不等他深究陈浮淡漠语气下那些疯狂的,黑暗的,坏透了的想法。 眼前这个好看又冷漠,可恶至极的男人,明明对自己完全没感情,那封情真意切的,写给别人的情书,此刻还正被小心翼翼地藏在书桌最深处。为什么他还想要把自己扒光再扒光?他一定要看到,某个可笑的人离婚后还对他恋恋不忘的滑稽事实不可? 好啊,是你让我说的,说就说—— 在对上那道自昏暗中凝望过来的视线刹那,郁谨顿时好似一个气鼓鼓,浑身长满刺的河豚,正要张牙舞爪地戳人几个洞,却被“唰一下”猛地戳破了。 郁谨被体内这恐怖的撞击激得身体一个前倾,就要往前倒下。马上,陈浮的手伸过来,上半身压低,把郁谨白皙的、摇摇欲坠的、曲线优美的身体。轻轻往后一捞。 ——瞬间哑然。 身体一僵,郁谨睁了开眼。 陈浮充耳不闻,好像一个英俊的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