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装O讨到铁A老婆》 第1页 《如何装O讨到铁A老婆》作者:吃椰子灰【完结】 文案: “我无法保证信息素的专属,但我对他绝对忠诚。” 我是个废物太子,除了血统和美貌一无所有。 被七岁的妹妹打得狗血淋头后,我的父母把我扔到了机甲工厂打工(www疲惫的身体颤抖的手) 我没有招蜂引蝶,但我的美貌确实吸引了一些图谋不轨者(无辜眨巴眼)。 然后一个Alpha英雄救美了。 我开始装O装他老婆~,名义上是为了自保,实际上…… 是因为我很喜欢他。 【装O绿茶哭包甜甜太子攻+vs+铁A木讷害羞能打焊接工受】 我说:“我是最废物的皇室。” 他说:“你是我最伟大的殿下。” 食用指南: 1、建议搭配《幸好不是皇嫂》食用,本文的攻是上文两位的鹅子。 2、短篇小甜饼,星际文。 3、1v1,he,双洁双A恋。 避雷: 1、第一人称 2、攻在属性上欺骗了受(但是受没怪他ww) 3、修修机甲的故事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机甲 星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旋,严烈 ┃ 配角: ┃ 其它:abo 一句话简介:我不是出于诱惑,而是基于本能。 立意:我最终会成为我,而你爱我。 ☆、01 01 我不是个受欢迎的孩子。 传闻我刚出生时,我母后看着我说:“这么丑,拿远点。”我父皇因为未做安全措施受到惩罚,对我充满怨念。 他们一同踏上了战舰,甚至没顾得上多看我一眼。 回来时已过去一年,母后生我三日后为父皇攻下了整个远征星系,我也终于有了名字——太子司旋。 02 意外仍在继续,我长到十七岁,唇红齿白,是个翩翩美少年。 长成这样求娶的人要踏破门槛,但我是个男性Alpha,不在各家族的考虑之列。 父母扔下我太久,回来的时候我正被姆妈泡在花瓣池里,头上戴着宝石发卡。我母后曾想把我教育成真正的男人,但用尽方法,我还是要每天照镜子二百五十遍。 性格养成要从娃娃抓起,是句至理名言。 镜子映出我的脸,我有和父皇一样的黄色瞳孔,但戾气不够,时常带着水雾。说来讽刺,这世界向来成王败寇,我父位卑时他们说这是诅咒,我父称帝后,他们又说这是太阳神的恩赐。 连带着我的泪腺疾病,都变成了赐福的“太阳雨”。 这世上从没有所谓神谕。 03 我不是帝后唯一的孩子,我有个比我小十岁的妹妹,叫司震。她与母后长得一般无二,同样雷厉风行,同样惊才绝艳。 母后每日要看老师批评赞扬我们的奏章,上面写着司震用多少精尖武器百发百中,和我在后花园里救济了多少流浪猫。 我今天开机甲的时候不小心薅掉了老师的头发,吓得扯住母后的衣袖:“母……” 母后的眼神扫过来了。 我赶紧改口:“将军阁下。” 后位是父皇软磨硬泡加封的,陆将军不允许别人这么叫他。 母,不,将军阁下叼着烟,看着我。声音冻得像冰碴,“为什么逃掉军事知识课?” “看望我生病的姆妈,将军阁下。”没有人能在将军面前撒谎。 他用绿眼睛深深地看了我,“司旋,”他说,“你可以温柔,但你必须强大。” 这些都刻在“司”这个姓氏里,他继续:“记得,你是未来的帝国皇帝。” 我悄悄看了眼在旁边给将军剥蟹肉的父皇,他的眼睛全粘在将军身上。他曾骄傲地宣称,他的主业是将军的狗腿,副业才是治理国家。 将军摸摸皇帝的头,“司野。” “怎么了北征?”父皇把处理好的肉喂进将军嘴里。 “我渴了,想喝红酒。” 父皇马上起身,“等着啊,我去给你拿。” 一直到父皇挺拔的背影消失,将军才收回他的眼。他的表情郑重而肃穆,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他告诫我:“你父亲是最伟大的帝王,你不可以腹诽他。” 04 人生总要有几个至暗时刻,譬如今日——驾龄九年的我,被第一次上机甲的妹妹,打得屁滚尿流。 七岁的司震从驾驶舱跳下,穿着机甲服像只敏捷的猎豹;而我瘫在废铁里,像只笨拙的狗熊。 将军和父皇看着我,他们眼里的失望不言而喻。我颓废地坐在地上,对我报废的红宝石奢华机甲表示深切的哀悼。 “司旋,”将军毫不客气地说,“机甲是帝国最强战力,不是你绣花的工具。” 父皇从将军的指责中救出我,我看着他,一脸感激。 随后他下令,一言九鼎: “把皇太子扔到机甲城。” 05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出生。 机甲城是B星系的一个矿星,脏乱、污浊,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的气味。城中充斥着肌肉铁A和机甲狂魔,暴力盛行。 父皇要惩罚我,却不会放任我死,我被带进了机甲工厂,成了一名普通工人。“司”或者“陆”的姓氏过于起眼,我用了我已逝外祖母的姓,现在我叫玉旋。 -- 第2页 和身份一起被封印的,还有我地涌金莲的信息素。 工厂里Alpha居多,并有少量Beta。我一进来就引起了轰动,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们围在两侧,对我指指点点。 “艹,这是Omega吧。” “啧啧,长得真漂亮。” “这么高的Omega,用起来带劲儿吗?” “嘿,可带劲了……我上次遇上一个……” “……” 我努力把自己缩进工作服里,希望这团蓝色能掩盖我的身形。粗糙的工具磨破了我的手指,我仿佛呆在人间地狱。 但随后我知道了什么是真的地狱。 一个人骑在我的腰上,毫不客气地扇了我两巴掌,厕所里的骚臭味弥漫在空气里,但远没有眼前这些Alpha的信息素脏贱。 身后的人扯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我的泪腺病发作,不停地流眼泪,但这些只会让他们更兴奋。 身上的人掐着我的脖子,强迫我和他接吻,我狠狠地咬了他的舌头,随后被打翻在地,头晕目眩。 “艹——!” 他非常愤怒,对我拳打脚踢,并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臭□□!敢咬老子?!” “大哥!干他!Omega就他妈的浪,就他妈的□□!” “小贱人,你怎么不挣扎了?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哈哈哈哈——” 我紧紧攥着拳头,我不会轻易殴打自己的臣民,但若必须,如果必须—— “砰——!” 试图强吻我的暴徒被一拳揍飞,口中喷出血雾,包含一颗牙。我看到击飞他的人——一个Alpha,他有一双极黑的眼睛,亮得我发烫。他殴打他们的动作十分凶狠,我无法抑制心脏的狂跳。 “啊——!”人群发出惨叫声。 他笑起来愤怒又张狂:“艹你大爷的看不起Omega,你们这些狗畜生是你爹日大地生的吗?!” 他毫无保留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他是个质量极高的Alpha,压迫感十足。我周围的Alpha开始爬在地上狂呕,真像狗。 信息素很适合他,暴虐又疯癫的铁锈味。 他赤着上身,他跨过他们的身体,他向我走来了。 我听过多次父皇一眼沦陷的故事,却没想到我自己也是个情种。 06 我的拳头仍紧紧地握着,虽然他很帅,但我无法分辨他是敌是友。如果他也是个强占Omega的垃圾,我会毫不犹豫爆他的头。 手下败将们撤退了,将空间留给我和他。 Alpha蹲下看着我,眼神变得很柔和。 他的眼睛扫过我被扒开的领口,赶紧别了过去,耳朵微微发红。他忙伸手帮我将衣服掩上,有点结巴地说:“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的手松开了。 他有点可爱。我从长睫毛底下看着他,眼睛里蓄着泪,我知道哪个角度能让我看起来更惹人深怜。 Alpha开始手忙脚乱,“你,你别哭啊……” 07 他很绅士,用丢在地上的工作服紧紧把我包裹,才横抱起我。他腼腆地笑笑,那表情和他修剪得极短的头发、冷峻的面容都很不符。 “你……你还挺重的。” 我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性别,但觉得有必要教他一下贵族规矩,我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不能说Omega重。” 他紧张地看着我,喉咙动了动,“我,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 我当然不会生气,我才不是Omega,我衣服底下都是紧实的肌肉。 08 Alpha的名字叫严烈,在工厂算得上个小哥。他后来为了我教训了很多Alpha,从小哥变成了大哥。 我成了大哥的心头肉、准Omega,全工厂的大嫂。 “嫂子好!”工人们朝我问好。 我颔首微笑。 严烈很宠我,他会贴心地给我准备Omega专用抑制贴和抑制剂,虽然这些对我都没用。 他会把盒饭里的红烧肉挑给我,我开始的时候很嫌弃大锅饭,现在却很习惯。 他还会手把手教我修机甲。 “这个螺母如果换大号的,承轴周转会有问题。这台机甲的改装有点过度,电路乱接压制了它本来的功能,应该换A……” 他细心给我讲解,一边讲一边动手操作。 “严烈,”我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神开始飘忽,“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没有男人会不喜欢肯定,他也不例外。 他用乌黑的眼睛看着我,“因为我要当一名机甲师。” “机甲师?”我的目光里有不解,在我看来,机甲师每天的工作又脏又累,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严烈轻轻地说:“阿旋,机甲是很神圣的。” 09 机甲是很神圣的,这是我从没听过的概念。我从八岁起就有自己的机甲,我看它和看其他玩具没有不同。 “机甲是智能、金属和火药的结合,能最大程度适用于星际作战。” 我仍不以为然,“你崇拜它,仅是因为力量?” “当然不是,”严烈定定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像黑洞,一下就把我吸了进去。 “若哪天有入侵势力,我穿上机甲,就能保护你。” 保护我。 我有一个骑士团在保护我,但只有在听他的宣誓时,我的心脏才会如鼓地跳动。 10 -- 第3页 严烈来自朔方星系,将军的老家。在他出生前,朔方星系遭受过先皇的战火,领主陆氏一族灭族,惨剧之下,激生了疯狂的机甲崇拜。 他全神贯注地研究机甲,兴致勃勃地和我说起自己的理想,但谈到未来时,我竟是失语的。 “阿旋,你就没有什么想干的事吗?”他问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一出生就注定了命运,无论愿意与否,我都会成为帝国的皇。 我没告诉他这些,我只眨着眼睛和他说:“我只是个Omega。” 平权运动仍在推进,性别歧视也仍在上演。 “Omega怎么了?Omega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吗?”严烈说。 后来,我们聊了更多。他聊起自己的故乡,聊起自己的偶像。他的偶像也是个Omega,当年也在机甲城混过,战斗起来骁勇狠辣,没有Alpha可以战胜他。 我忍住没告诉他,他偶像其实是我妈。 “将军太优秀了,我怎么可能比过他呢?”我问。 严烈用他沾了机油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小阿旋,你和将军一样,都在我心里闪着光。” 没有人,没有人说过我会和母后一样,我甚至认为自己是陆将军一生最大的败笔。 我吸了吸鼻子,“严烈!你这样我又要洗头发!” 他怕我生气,又开始慌张了,真是个小笨蛋,就算我真的是Omega,也不是这么脆弱的生物啊。 “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02 11 我们车间在参与一款新型机甲的制造,用的是全新的材料,能将重量下降17.55%,最适合突击性作战。 但车间必须充斥着混合气体,我们全部身穿防护服,头戴面罩,每天都汗流浃背。 严烈的技术很好,负责实操,我是新来的,属于辅助组。 组长急忙过来,防护服的眼罩上都是汗,“处理层向上推进,需要一个人把严烈顶上去。” 我怕别人把我的严烈摔倒了,连忙举手:“我去。” 组长问:“Omega,你能行吗?” “可以,而且我是个子最高的。” 严烈没有注意到是我,他全神贯注地踩在我的肩头。组装工作正在紧要关头,任何一个零件的松紧、角度,都需注意。 他的鞋子重重踏在我肩上,被汗打湿过的肩膀变得脆弱,我能感觉到我的肩被磨脱了皮,汗浸在里面,生疼生疼的,但我不敢动,我怕一不小心伤到了我的Alpha。 每个人都在紧张地工作着,我在剧痛中,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它充盈着我的心,让我的胸膛变得又鼓又涨。 我想起我还小的时候,将军抚摸着新制造的机甲。 他的眼底满是骄傲。 12 我像柱子钉在地里,整整四个小时,一动不动。在组装好的机械手臂开始动的时候,我听到了大家的欢呼声。 严烈跳下来,开心得搂着我的肩膀。我的眼前一黑,就没有知觉了。 中暑、体力耗尽、泪腺病引发脱水外加信息素封闭后的综合征,我一共昏迷了两天。醒来时发现严烈撑在床边,眼下全是乌青。 “吓死我了,阿旋,”他说,“你干嘛去扛我?” 我把头埋到他手边,“我怕别人摔到你,严烈。” “疼吗?”他看着我打着绷带的肩。 “不疼。” 他轻轻摸摸我的眼睛,肿得通红,“你又哭了。” 这是泪腺疾病,我没告诉他。我把睫毛贴着他的手心,轻轻的,羽毛一样。 “难看吗?”我问。 “怎么会?”严烈说,“你怎样都好看。” 我凑近他,让我的唇离他很近。医务室给我喝的是中药,我的口腔里有股淡淡的药草香,我轻轻说: “宝贝儿,我是你的小兔子。” 他后退了好几步,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真可爱啊。 13 我又躺了半天,然后出院,这次准备玩票大的。 淋浴分小隔间和澡堂两种,我知道这个时间点Alpha澡堂只有他,所以我决定去逛逛。 他背对着我,水流打湿了他的肩背。严烈宽肩窄腰,脊柱线尤其明显,绝对有型,绝对漂亮。 我的目光偷偷往下,嗯,很翘。 他听到脚步声回头,惊得瞬间跳脚。我只在腰上围了条浴巾,我生得好看,对自己的身体特别自信。 他在靠墙角的洗澡,我走过去,悄悄地,凑近他。 他想看又不敢看我,艰难地别过头,从脖颈开始发红。 我用我的脚趾轻轻地蹭他的脚腕。 我的Alpha开始低喘了。 他的手在背后扣住墙,空气里充斥了他的信息素的味道。我的手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颈侧,他贴墙站着,不敢妄动。 我心爱的Alpha非常君子。 “阿旋……你……别……”我的宝贝睁开眼,他的眼睛开始发红。 我侧身拿过他旁边的瓶子:“来借你洗发水用一下。” 14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忍不住,但我的Alpha不知道我想上他。我们的宿舍只隔着一堵墙,我回去偷偷解决了好久,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 我吻着墙壁,发现我变得有点爱他。 15 我父母心狠手辣,没有在我身上放一分钱。学徒的工资太低了,除去厂里提供饮食的时候,我只能啃馒头。 -- 第4页 一次,严烈过来,看我吃硬馒头,问我家里是不是很穷。 这又是个不知礼数的问题了,我想了想,没说话。 “肯定是这样,”他的浓眉皱着,“要是条件好,谁会让Omega来汽修厂。” 作为一个现阶段拥有两颗星球的领主兼皇太子,我坦然地接受了他怜悯的目光。 我们一起去地下机甲场开机甲,一起去廉价的小酒吧喝扎啤和跳舞。我坐上了他的摩托车后座,我们环绕整座机甲城,看每一次星星的起落。我的手变粗糙了很多,我因他认识了很多真心实意的朋友,我会在赌场爆粗口,感叹我的生命是如此鲜活和不同。 今年的新年,我第一次没有回家过。我们爬上了机甲城最高的一座山——这座星球没有泥土和树木,一切的一切,都是金属。我们踏着成堆的铁器,仰头看着穹窿,一起倒数,伴随着辞旧迎新的烟火。 接着这劲儿,我吻了他,他呆得像个孩子。 16 他没有说话,没有回应,这让我尴尬,也让我受挫。我转开头不让他摸我通红的眼睛,跳下他摩托车的时候我没有告别,也没有回头。 他居然不来找我解释,我很生气,一个周没和他说话。 隔壁响起噪音声。 一个周后,星系工人节,厂里放假一天。我一出门就看见严烈靠着他的摩托车,红着脸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件利落的机车夹克,水洗牛仔裤,腿长得不像话,我一出门,他就拦住我。 他往右,我往左;他往左,我又往右。 真像老鹰捉小鸡。 我轻轻地让身体迟疑了一瞬,我的Alpha抓住了我,我正好撞进他怀里。 他的心咚咚直跳,手臂僵在空中,犹豫要不要抱我。 我立刻搂住他的腰,抱就抱,哪有那么多废话。 17 严烈说他有话和我说,,我以为他要和我告白呢,结果他语出惊人,直接让我嫁给他,还说了一串如何通过努力帮助我家走出贫困的话,感动得我当场同意了。 然后我看到了他一个周努力的产物:求婚戒指,原料是螺母。 还有用精钢、晶体管等制成的花束。 直男的浪漫。 我和他一般高,可以毫无阻碍地吻他。我亲了他一会儿他就开始脸红了,可爱得像只乖乖的大猫。 我捏着他的腰:“我甜不甜啊?” 他傻乎乎地说:“甜。” 我甜的他晕头转向,他又不敢毛手毛脚。我的手指顺着他的脊椎线摸到了他的后颈,我问:“严烈,宝贝儿,你想不想闻我的信息素啊?” 他纠结万分,拼命摇头:“不行的,阿旋,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不做人的。”严烈克制地吻我的睫毛。 对不起了,宝贝儿。现在要换我不做人啦。 18 一个月后,国家特级机甲师来选学徒,挑中了我。用的是“火中取栗”的选拔方式,将铁片放到火炉中,看谁又快又准,手不抖。 机甲师说我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我说我做他的学徒是有条件的,我必须进新型机甲的制造组。 他一愣,随后说,没问题。 我冲着人群中的严烈笑。 因练习而烫伤翻起的血肉,是我的代价。 19 我的父母给了我令人惊叹的协调性,他们惊叹于我的操作能力,没人会因为我是个“Omega”而小觑我。 感觉不错。 我开始很容易变得满足,有时候是成功排好一段电路,有时候是拧上一个螺丝,总之是很简单的,很难以理解的事。 “我认为这个位置不应该装置高射炮,高射炮装配后会改变机甲外层的形态,影响结构,”我说,“突击性机甲最重要的隐蔽性。” 周围人议论纷纷,机甲师走到我面前:“玉旋,那你认为要装配什么?” “N15+□□。” 多年后我才明白,为何我会看重一个螺母更胜于一个星球,因为星球是太子司旋的,而螺母是我的。 20 严烈一手按住甲壳。我们很穷,想要机甲只能用废弃材料自己做。他的位置有些不便,于是和我说:“阿旋,扳手给我。” 他说话的时候会露出小虎牙,小嘴唇也是润润的。 天知道我多想给他用扳手。 我又开始闹了,我把扳手的把手衔在口里,趴着凑过去,只用膝盖撑住我自己。我的手按在他大腿上,朝他慢慢靠近。 他开始躲闪,想要伸手拿下扳手。我灵巧地避开,示意他只能用口。 他红着脸叼住扳手的另一端,我能感觉到他的颤抖,我弄得他快要发疯。 我轻笑着说,隔着金属印上他的唇。手柄上有点机油味儿,但并不讨厌。 我趁他不备碰了他的后颈,滚热的呼吸里裹了铁锈。 身后有人嬉笑着叫我嫂子。他们不知道吧,攻城略地的,其实是我。 21 研发进入了关键时期,我的严烈,开始很辛苦。 他靠着我休息,我心疼地揉他的太阳穴,给他按按头。 “没事的。”他牵着我的手。 他睁着他的亮眼睛,顺便留意着身边的人,我靠近他的耳朵,我说:“宝贝儿,你亲我一个。” -- 第5页 他轻轻碰碰我的手背,一副旧封建势力的样子。 我按着他的后颈,在他嘴唇上亲了个带响儿的,好多人转头看我。 我的Alpha又羞得发红。 22 严烈他真有意思,平时面对我谨慎地像面对小伙子的新寡妇;但只要有人对我有点意思,哪怕是多看我一眼,就得被他按在地上狠揍。 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我看得出他很爱我。 就算盯着两个可笑的黑眼圈,我还是想和他嘴儿一个。严烈有种奇怪的魅力,让人想随时随地和他打啵儿。 机甲师们受不了,老让我关爱单身狗。 很快我就被迫关爱了,繁重的工作让我焦头烂额。我的手艺极精,负责内电路的排布工作。 “终于好了。”机甲师兴奋地说。 最终测试定在明天早晨八点。我难得睡了个饱觉,起床后却遭遇了一群着急忙慌的人,他们像热锅蚂蚁,说岩浆池泄漏。 “怎么回事?!”我问。 “玉,玉工,岩浆池操作系统坏了,岩浆出来烧坏了控制面板,测试塔整个掉下去了!” 我狠跺了下脚:“他妈的机甲烧了吗?!” 通知的工人急得直哭:“没呢,但机甲测试台就架在喷出来的岩浆上面!下层控制面板快被岩浆淹了,升都升都升不上来!” 我快步走向测试塔,机甲师他们已经在那里了,正欲哭无泪。 “别傻站了,”我说,“趁岩浆没涨上来,我下去把控制面板修好,这机甲他妈的不能出事!” 他们都愣了,“下去?” “下面的路有破损,但毕竟没塌!我争取在它全它之前过去,修不修的好就看命了!” 机甲师上前,“不!我去!” “别了,师父,”我说,“你手上多少项目,真死了制造委员会不得赔死?” 有些工友听了我的话,也要求下去。我一回头,轻轻撇了撇嘴,把碍事的东西一摘,换上防护服,“瞎扯,你们谁手有我稳?” 我仿佛继承了将军的不可一世和恃才傲物。 ☆、最终章 23 我顺着绳索飞快向下滑,落地滚了一圈,正好撞在个什么身上。我回头一愣,“严烈?” 他“哼”了一声,我急得汗都出来了,“你下来干嘛?赶紧上去!” 他瞪了我一眼,“才来几天,飘了不是?你一个电工出身的,懂焊接吗?!” 脚下的岩浆汹涌奔腾,通往控制面板的路已满是疮痍和缺口。 我们克服万难地向前走,我突然明白了心血的伟大和机甲的神圣。 这是最大的缺口了,若越不过去,就会粉身碎骨,葬身岩浆。 “我来……” 我的话音未落,严烈就一个助跑起跳。我看着他飞在空中的身影,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一双手揪着我的心,剜着我的肉,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心如刀绞。 他。 他过去了!他过去了! 严烈因冲击力在地上翻了好几圈,他张开双臂朝向我,像朔方最坚硬的石像。 我没什么好怕的。 我飞扑向他,我在空中,我不是一个蠢笨的狗熊的,我像一只鸟,不,我像一只鹰。他能的,他能接住我,我能奔向他。 我落进他臂弯的时候早就泪流满面,他在百忙之中没忘记隔着防护服拍一拍我的头发。 我说:“严烈,出来了我们就结婚吧。” 他笑着说好。 控制面板的损害程度比想象中要好,但仍废了我们不少功夫。泪糊得我满眼都是,我在模糊里拼命工作,不敢停下,随着一声“咔”,我看到测试台升起来了!随后是上层如山的欢呼声。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伟大。 我和严烈击掌,我们的眼里都闪着难解的光。 但我们随后发现事情不妙。 传呼机掉在来的路上了。 上涨的岩浆漫住了来时的路,控制面板,也就是我们所在的位置,成了一座孤岛,气势汹汹的岩浆随时等待着围剿。 “防护罩?防护罩能开吗?”我急吼。 严烈赶紧摸到了控制面板室防护罩的按钮,脆弱的罩子因热气变得扭曲。它轻薄如纸,却是护卫我们的最后一座城墙。 24 控温系统还有一点作用,我和严烈暂时脱下防护服呼吸空气。我们现在都像水浇了一样大汗淋漓。 “你,”严烈紧张地看着我的脸,“你的脸好红。” 我的身体好热,一股强大的热流冲击着我身体里的关卡,我的手开始颤抖。 完了,我想。 “严烈,”我哭了,“我易感期来了。” 25 严烈的信息素、强烈的高温,极度紧张的环境,让我的易感期提前到了今天。汗珠一颗颗滚下,如雨一样。 我说的是,易感期。 没错的,我是Alpha。 我站了起来,现在的我比严烈要高一点。我撕开自己的衣服,长期的高强度劳动雕刻了我的肌肉。 严烈的嘴唇嗡动了一下,“你,你是……” “严烈,”我抹了把自己的眼泪,“我想要你。” 他咽了口口水,艰难地说:“你是Alpha。” 我是Alpha。这可能比我是Beta更让他难以接受,毕竟这事事关上下,我们都不会退让。我的逼近燃起了他的战意,他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密闭空间里充满了他的铁锈味道。 -- 第6页 换成别的Alpha已经要臣服了,但可惜它对我没什么影响。 我摘掉了我的抑制贴。 “唔——!” 地涌金莲肆虐的那一刻,一切信息素都没有意义了。严烈无力地靠着控制台,他那双眼睛真让我沉醉。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Alpha。我的信息素压得你站不住了吧。 26 我不是个好人。 我真坏。 我的手指和他的舌头痴缠,他闻着空气里的信息素,生气地咬了我的手。 他好像说了什么,好像是,“殿下”。 这世界上只有两个地涌金莲。 他要骂我了,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用吻堵住他的嘴。 27 严烈被我放倒在控制面板上,随后是侵占。我一次次把信息素注入他的腺体,虽然我永远无法对他标记。 但这些不打扰我说我爱你。 我又开始哭了,我的泪腺总在我最激动的时候犯病。严烈的眼角红红的,一脸的憋屈和无语,他咬牙:“你他妈哭什么?你看清楚,是老子在被上好不好?!” 我哭得更厉害了,伴随着呜咽的声音,我说:“呜呜呜,严烈,宝贝儿……呜呜呜,好舒服……呜……真的舒服……” 我被严烈舒服哭了。 我开始神智不清了,有怪物入侵了我的理智,控制我说出了些颠三倒四的话。我的Alpha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他圈住我的脖子,狠狠地咬了我的肩膀。 语气羞愤交加:“太子殿下!你能不能不要一边体验一边解说啊!” …… 28 我抱着我的Alpha,他的牙上还沾着我的血,骂骂咧咧的。说出的主要内容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断子绝孙对不起已逝父母。 但他抱着我不撒手。 我亲亲他的鼻梁,亲亲他的眼睫毛,捏捏他软下来的腰。严烈轻轻吐气,耳朵红红的,说:“再……” 我只好践行关爱人民的皇室守则,又来了一次。 防护罩隔绝出一个世界。外面排山倒海,内里波涛汹涌,我们紧紧拥抱着彼此,没管前路晦暗,生死未卜。 29 防护罩最终还是被热化了,我将严烈护在控制台上。 他还是晕乎乎的,他问我:“我死前当了一次太子妃……” 我纠正:“三次。” 他红着脸,不想跟我讨论这个问题,继续说:“唔,大官。下去告慰下严家列祖列宗,祖坟冒青烟了……” 我不想让他下去见列祖列宗。我轻柔地吻着他,像烟火下那次。 我要死了吗。 我们救下了机甲,能封烈士,追加一等功。 我活了十八年,只有这个荣誉是我的。 我看着严烈,有些抱歉。我是个窝囊的太子,连带着他这个太子妃也太没含金量了一点。 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是最废物的皇室。”我说。 他吻我的手,我的无名指上扣着那枚螺母婚戒,它拴着我,连同这一年多的苦累,我望向他,隐隐觉得这机甲城的日子真算得上峥嵘岁月。 “你是我最伟大的殿下。” 我听见他说。 30 巨大的机械手臂捞起了我们,我在昏迷前告诉严烈的列祖列宗,下次一定。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我看见了疲惫的将军。 “醒了?”他难得温和。 “我……”我看到父皇也坐在旁边,我忍不住问:“严烈……” “他没事,”将军替我理了理头发,“就住在隔壁。” 我张了张嘴,“我没给你你丢人,将军。” 他抱住我的头,我的发旋有点湿润。 “殿下,请叫我母亲。” 31 父皇说没有比我活着更重要的事,但他还是褒奖我的德行。 隔天我就偷跑进了严烈的病房,靠在他枕头上叫他“宝贝”。 我的小Alpha又脸红了。 表彰仪式在下周举行,连同新型机甲的发布。严烈穿着制服,又英气又挺拔。 我忍不住勾了勾他的小指,我的爱人可真漂亮。 32 仪式后严烈受邀去皇宫进餐,父皇安排了家宴,就五个人,礼数很简单。 “司旋,”吃到主菜的时候将军突然开了口,“你已经该成家了,有心仪的人选吗?” 我偷偷看了眼严烈,我们都很无措。我觉得有必要拖延一下,毕竟第一次同偶像用餐就和他儿子出柜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 “没有吗?”将军的绿眼睛看着我,“是否需要我安排?我觉得恺斯公爵的小女儿恺嘉就很不错……” “将军!”我脸红,“其实……” 将军看着我,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我看见你们牵手了。” 33 将军审慎地看着我:“你的爱人,是个Alpha?” 我明白这事有多离经叛道,但我的舌头已经代我回答:“是的,将军阁下。” 两个Alpha无法诞育子嗣,一个无子的皇子,无法继承大统。 我以为我父母会勃然大怒,但他们没有,他们只对视了一眼,似在思索。 随后,将军开口: “这件事没有对错,只是选择不同,”他转向严烈,“我好奇您会怎么选呢?严烈先生。” -- 第7页 34 他们在商议,我被勒令回房不许偷听。他们似达成了某种共识,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门窗都被侍卫长锁上。 我看着锁上的门,计划第一次出逃,我被把守的侍卫逮到,扔了回来。 第二次,我被窗上的电网电晕,躺了两天。 我一边谋划,一边想我父母到底和严烈说了什么话?是不是让他放弃做太子妃,封了个更大的官给他? 都帝国历了,怎么还玩“离开我儿子”的戏码? 35 第三十六次,我费劲破坏了窗户的电网,从阳台翻进走廊,才发现门根本没锁。我赶紧逃脱,没来得及理会我爸妈是不是在和我玩“习得性无助”。 我身上只有一块红宝石,当铺老板说这是假货,只能给我五百星币。 身无长物,居无定所,历时十五天,我才到达了机甲城。 战在工厂宿舍门口,看着楼上的窗户,我又委屈又恼怒。严烈他爱我吗?我父母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计划要罚他,至少要咬破他的耳朵,我要骂他,把他批判地狗血淋头。 但我见他的那一刻,突然不想做这些了,我哽咽着说:“你瘦了好多。” 36 我们纠缠在一起,拼命撕扯着对方的唇舌。信息素一放出来人就会把持不住。我发了狠,弄得我们俩都在哭。 他揪着枕头,问我回来干嘛。 我咬着他,说我现在身无分文了,问他说过的带我脱贫还算不算数。 把严烈折腾得快晕了我才解气,我搂着他,问他为什么不要我。 他说他和将军做了个实验,打了个赌。 “什么?”我问。 “赌你会不会跑出来。”他说。 我捏着他的腰,“什么赌注?” 严烈笑了:“你没跑,你永远欠我;你跑了,我永远爱你。” “所以,”我咬他,“你们就折磨合伙折磨我一个?” 严烈的脸颊凹陷,憔悴的下巴上是凌乱的胡茬:“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怕你来找我,又怕你不来找我,真难过。” 37 我和严烈回了朔方,开了个机甲改造的夫妻店。白天火花四射,夜里,咳咳,也火花四射。 今有前太子破屋打铁,堪比卓文君当垆卖酒。 “啧啧啧,”我给严烈看我的做的机械臂,“瞅瞅。” 我的小媳妇露着小虎牙笑:“不错。” “还敢不敢嘲笑我不会焊接技术?” “不敢。” 我亲他,“不敢就好,老公。” 38 过了小半年,我听见严烈在外面生气地说:“摸坏了你赔不起。” 然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该用M-119的轴承。” “用M-57,配上97号,更耐用。” 我冲出去一看,那人长得很高,逆着光,很挺拔。 “父……爸?!” 39 皇帝陛下坐着,我和严烈垂手站在一边,诚惶诚恐。没将军压着,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 陛下把玩着桌上的零件:“生意怎么样。” “托陛下鸿福,”严烈努力理顺舌头,“不会饿死。” 酒过三巡,我胆子大起来:“您来干什么?” 陛下愁眉苦脸:“都怪你。” “怪我?” “你和Alpha私奔了,我和北征说,大号练废了,不如开个小号。” 我没弄明白:“添丁加口,不是好事吗?” “他也十分赞同,”陛下皱着眉,“然后张罗说要给我选妃。” “……” 我的父亲大人开始痛哭:“陆北征是不是一点都不爱我!” 40 我和严烈轮流喝才把陛下灌醉,被老一辈的情感弄得焦头烂额。 严烈看着梦呓的皇帝,“陛下很爱将军呢。” 我轻轻地笑,“其实将军也很爱他。” “真的吗?” “只是嘴硬不说罢了,”我看得透透的,“母亲对父亲,比对我要心软多了。” 严烈看着我,“他也很爱你的,”他说。 “没有吧,”我笑笑,“我和你私奔了,他一定很失望。” “不是的,”严烈吻我,“他和我说过,如果你选择反抗,他会惋惜,但有一点点骄傲。” 41 父亲在我们这里赖了几日,并批阅着如山的奏章。后来他实在懒惰,就让我在一旁读给他听。 “西方星系资源……” “准。” “中心星考察……” “行。” 我拿到一封信,愣了一下,大声朗诵起来: “死狗!还不回来!等我去请吗?!” 陛下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快给我!” 42 陛下第二天就要回中心星,顺便打包带上了我们。走到皇宫门口的时候,严烈还因为拐跑了偶像的儿子而惊吓地打嗝。 “没事的,宝贝儿。”我凑在他耳边说。 “嗝,”严烈回复我。 迎在宫门口的将军叼着烟:“还不进来?” 我紧紧握着严烈的手,生怕他把我再抓回去。 “噗,”将军冷笑,“老子皇帝都杀了,害怕生个同性恋吗?” 将军说他一向宽宏大量。 “不过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将军挑起唇角,“陛下会取消你的爵位、封号。” -- 第8页 父皇开始紧张,生怕将军再给他选妃。 将军扫了他一眼,“你闺女前两天分化了,地涌金莲,Alpha。” 帝国要出女帝了。 43 我和严烈最终回到朔方,这里的天气极冷,刚出盛夏就要穿上厚袄。 “冷不冷啊,”严烈的手捂住我的耳朵。 他揪揪我的耳朵,“真变成小兔子了。” “真有点冷。”我说。 “那我去生火。” 我用长睫毛扫他的脸,“碳好贵的。” “唔……”他最受不了我亲他侧颈了。 我扑倒他,“宝贝儿,咱们来做运动。” …… 我依然是那个我,关心漂亮和给流浪猫喂食,对治国理政一窍不通。 但我的Alpha爱我,他只爱我。 我没有封地和星球,我凭借双手谋生。在世俗的天平之上,除了这间破屋子和一堆金属,我什么都没有。 但我有一个心爱的爱人,我与他耳鬓厮磨,看恒星的起落。 “我无法保证信息素的专属,但我对他绝对忠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