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 分卷阅读1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 书名: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我与他相遇那年,我年仅十八。 与他再遇那年,我已三千八。 帝心,谁人可测? 1v1,he,第一人称,主受! 高冷上神攻x前期温润,后期冰冷受 本文与是兄弟文,可单独观看,不受影响。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穆青、帝曜 ┃ 配角: ┃ 其它: ================== ☆、 第一章·亲王 今年冬天来得特别冷。 我早早便被冻醒了,只是昨日亲王大摆筵席,我受邀到王府抚琴,整整一天一夜没喝过水,停过手,刚回到屋内就倒下睡了,实在困乏得很,无力起身重燃火盆,只将单薄的棉被往身上裹了裹,抱紧双臂蜷起身子,想着熬一会儿,就能暖了身。 可是老天爷还真是无情,冷风将寒意挤入房内便罢,夜半还轰隆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嗒嗒嗒的落水声,把我彻底惊醒了。 我随意抓了件衣裳披上,躲被窝里暖了暖身,还是觉得有股寒意从衣衫与肌肤的缝隙里钻入,贴在皮肤上。 实在无法入睡,我打了个呵欠,深一脚浅一脚地过去将窗户紧紧扣上,再把火盆重新燃起。做完这一切,我觉得全身气力被冷风给顺走了,脚下的路都变成了棉花,绵软而不着力。 这时,闪电在我眼底划过一道白光,刺得我眯上了双眼,在微弱的光线里,我看见一金光的球体,划破天际,迅速往地面方向坠落。金球速度太快,只来得及在我眼底留下一道残影,便消失了。 后来我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但那与我无关,我只想阖上眼,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我好像梦到了筵席的场景,依稀听到许多准备上台演出的人,像被条鞭抽似的,急急忙忙地赶赴台前,吵吵嚷嚷没个安歇。 等我醒来时,就见到舒诀埋头在我床底下,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他追随我也几年了,那点心思都摆在脸上,十之八.九是抱怨我昨夜炭火不够,却没告诉他。 “舒诀。” 舒诀抬起了头,嘴巴扁得都能挂上油瓶了:“公子,您昨夜可是冷得起了身。都怪我,睡得太死,没顾上您。” “你陪我在王府忙活了一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歇息也是应该的,我只是正好起来如厕,顺带点了火盆。”我没有怪责他,昨日他为了联络即将上台演出的队伍,没少在我与队伍之间奔跑,今晨一回来,他只跟我告了一声,就跌倒在床上,打着轻鼾睡了过去。 舒诀唇畔一扬,就笑了:“多谢公子!” 我笑而不语。 舒诀服侍我起了身,一面伺候着我吃早膳,一面给我按揉昨日弹得累极的手指,还不忘抱怨几声:“公子,下回您就别接那重活了,届时累倒的是您,便宜的是他们。” “这话你同我说便罢,可别说出去。毕竟人家是亲王,哪容得我说不接便不接的。” “公子,我倒听说这亲王是个酒囊饭袋,没啥本事,平日没少嚣张跋扈地欺负百姓。若非他与圣主有些皮毛血缘关系,哪配得上这位置。我只望哪天老天有眼,把他收了去,或者哪位修仙的高人,替我们老百姓出口恶气,省得他祸害人间,浪费粮食。” 我拈起一块甜点轻咬了一口,味道清淡,正是我喜欢的口味,于是笑容更深了:“生死有命,老天爷的心谁都不懂。况且圣主乃人界第一高手,作为其亲属的亲王又岂是平庸之辈,哪是普通修仙高人能对付得了的。这事便这么过了,你去忙吧,我一会要谱新来的曲子。” “诶。” 看着舒诀推门而去的背影,我忍俊不禁,到底是少年心性,就想着什么都靠老天爷,可老天爷哪听得来那么多的人怒人怨。 我只望着那昏庸亲王的寿命,能尽早定格在鬼界的死簿上。 然我万万想不到,我竟一语成谶。 新谱的曲子刚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音,舒诀就撒了欢地闯进来,扬起的眉头显示出他的喜悦:“公子公子,报应来了!” “什么报应?”我看着手里的羊毫,漫不经心的回道。这支羊毫跟了我也些许年份了,笔尖早已打了卷,可我舍不得丢弃,以致落笔的字都打了岔。 “公子!”舒诀的声音把我扯回了现实,他刚扬声出了一个“亲”字,又把声音压低了,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道,“那亲王死了。” 亲王死了?这消息不过在我耳里打了个转,就轻飘飘地穿了出去。亲王是生是死,其实我都不关心,只是见舒诀眉开眼笑,一时倒也被他牵引,起了好奇之心,也不知这亲王是怎么丢了这条高贵的命。 舒诀于是滔滔不绝地给我解释,原来昨夜里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金光,降到亲王的寝宫,生生穿透坚实的房顶,劈在亲王高贵的身躯上。 当时在场的侍卫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赶进房里时只见亲王身上包裹着金光,以为他要羽化登仙而去,却见他痛苦地大声嘶吼,只不过挣扎几下,就歪了脖子断了气儿,而那镶金的床脚下,赤.裸.裸地嵌着几个遒劲的大字:“昏聩无能,天行其道。” 而亲王之死,也在百姓口耳相传下,愈发玄乎,更甚者传闻在亲王死亡时,王府上出现了一位淡金色长发的男子,仙姿卓然,容颜俊美,如仙人凌世,举手投足充满着高雅的气息。 我听罢只淡淡一笑,仙与神,向来瞧不起灵力低微的人类,又怎会下界而来,亲自去处理一个毫不起眼的亲王。我只当是天灾人祸,亲王不幸,恰好被天雷劈中罢了。 舒诀不信,非说是上天来了仙神,要我去王府那看看,我拗不过他的执拗,跟着他去了。 只远远见到寝宫顶上黑了一大片,被打穿了一个洞,其他也没见着,就被王府的侍卫赶走了。舒诀的好奇心没能满足,蔫蔫地提不起精神,走几步就往回头看,好似非要看出一位仙神才肯罢休。 我只笑不语。我以为这事会随着时间流逝,湮灭在人们的记忆里,却没想到,我因此事而被推到了风尖浪口。 亲王再不济也是皇眷,他的死亡方式与理由太过狼狈,因此为了维护皇家颜面,必须要有一个借口来掩盖肮脏的真相。 而很不幸,我这个第一个进入王府,最后一个出王府的外人,便成为了“刺杀亲王的罪魁祸首”。 我听闻风声的时候,就立刻收拾了包袱,带着舒诀挑小道连夜奔走,可偌大的城门却讽刺地横在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2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2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2 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待在城内过惯了安逸的日子,全然忘了夜间出城需要通令,而我恰恰缺少那东西。 正在我思量该如何办时,忽闻奇怪的啸声穿透空气,我惊诧望去,只见远处鎏金的皇宫大殿上,一庞然大物冲上云霄,继而展开淡金色的双翼踏月而来,流光溢彩,光华倾泻,在月色黯淡的夜里流下一道道美丽的光影。 那是一只龙首狮身的巨兽,双翼一展,其宽度可囊括半个皇城,它飞得很低,几乎是贴着高楼建筑而行,东张西望地像在观察着什么。幸而这时的夜深,它双翼扇动的声音只当是股风行,不会惊扰到安睡的居民。 我扫了眼提枪戒备的守门侍卫,估量了一下那巨兽飞行的距离与方向,放开了胆子,带着舒诀冲进了城门附近的高楼客栈,一径跑到最高层,从廊间的窗户爬到了房顶上。 彼时巨兽已经飞近了客栈,我深吸口气,鼓足了胆量拉着舒诀纵身一跳,重重地摔到巨兽的身上,还没能爬起,巨兽忽然冲天高飞,我身体一失衡,就往下方滚去。 我惊呼一声,拉紧了舒诀的手,仓惶间四处乱抓,也不知抓到了什么东西,下坠感停止了。从冷汗中抬起头来,只见我与舒诀身体腾空,只我的右手抓住了巨兽的长尾,命悬一线。 下方排排房屋像被置云层里,模糊得看不清了,我惊然发现,我们竟已在高空之中,而皇城也离我们远去。 但我却笑不出来,看着仍在飞行的巨兽,我不知它何时会将我们扔下去—— ☆、 第二章·巨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到了巨兽的愤怒,他时而冲到云层,时而突然下降,我刚适应上升的稀薄空气,又得感受一把失重感,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出秽物,只是多年来的教养,让我保持了最后一分仪态,强将那一分呕意给咽了下去。 舒诀却不行,他早早就失了礼仪,哇地一声吐到了巨兽的毛发上。这举动更将巨兽惹火了,他飞得更加起劲,上下颠簸不已,但奇怪的,却没有将我们甩下来。 我真不知是要感谢他的仁慈,还是要恼他的坏心了。 我被折腾得骨头都散了,好不容易巨兽平息了怒火,在不高的空中水平前飞,我与舒诀才得以喘了口气,活了过来。 地面离我们仍遥不可及,我看了眼口吐白沫的舒诀,鼓足了勇气,拉着他的手,小心地带着他往巨兽身上匍匐而去。 “嗯?” 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令我顿了一顿,我分辨得出,声音是巨兽发出的。但凡有些灵性的灵兽,都可说人语,化人形,对此我也毫不惊诧。 只是今日,也知自己是哪根筋被拨乱了,明知道此举十分失礼,还是壮了胆子,同巨兽道了声歉,拉着晕阙的舒诀爬上了巨兽的背。 没了垂落空中的晃动,舒诀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我也顾不上去理会巨兽,从怀中取出了手帕,帮舒诀擦拭唇边的秽物,再从包袱里拿出一壶水,喂了几口给舒诀,助他缓缓气。 舒诀毕竟年轻,很快又恢复了朝气蓬勃的模样,冲我龇牙一笑,我笑着给他擦拭干净嘴角,抬眼时,才发现自己还在巨兽身上,而他一直都没打扰我。 我不禁对巨兽心生了几分好感,慢腾腾地走到巨兽庞大的脑袋前,轻声对着他的耳朵道:“多谢。” 巨兽没有说话,倒是从鼻腔中发出了一记冷哼,大抵是视为给我的回答。 我不禁莞尔,这巨兽看似凶猛,实则并非坏人。 我与舒诀随着巨兽不知飞了多久,苍茫大地铺开在我的脚下,高山流水,山川湖泊,绵延百里地笼罩在银色的月光之中,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仿佛我一伸手就能将它们毁灭。 浮云亲昵地在我身边游走,飞鸟高鸣地展翼徘徊,我不由得心生一阵畅快恣意的感触,甚至忘却了此刻的处境,站了起身,伸手往天空探去。 听闻天上居住有仙神,却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我是否再站得高一些,便能见到传说中不识人间烟火的神祗。 “呵……” 什么声音?我惊讶地低头,刚才若是没听错,有人的笑声。 “是你么?”我怀揣着一份小心,问着巨兽道。 可惜茫茫云海,只有拂耳而过的风声,不听一丝人音。 我颇有些失望,听闻有些灵力不俗的巨兽,会说人语,但我未曾见过,因此今日好奇得很,很想瞧瞧会人语的与一般的究竟有何不同,是否比一般灵兽更具玲珑心。 但直到巨兽降落在一处荒郊野外,把我与舒诀甩了下来,我也没听到巨兽发出任何一声响。 巨兽双翼一展,只在高空上留下一道金色的残影,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与巨兽相会,只希望这善心的巨兽能一切安好。 我把舒诀靠到了大树上,待他醒来后,就往未知的前方走去。 巨兽把我们放到的地方,离附近的城市不远,可不幸的是,我们要进城就必须出示通令,我们没有这东西,是以如何进城成了困扰我的一个难题。 舒诀想了想,倒是提出要我偷进城门,我无奈一笑,城门如此之高,我与他又身无灵力,如何进城门,只怕只能挑近路,寻寻附近有没有乡村之地,可供我们生存吧。 然而,我刚从树底下走出,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回头一看,竟是两块入城通令。 我与舒诀奇异地对视了一眼,舒诀先我一步过去,捡起入城通令,而我则走到大树底下往上看,只见树枝纵横交错,树叶茂盛,交叉的枝桠上只有月光,不见一个人影,也不知这通令从何而来,竟还碰巧地是两块。 我不敢随意拿取,与舒诀靠在树上等了一宿,见实在没有主人来领,才揣着一份小心,进了城。 有了通令,我们进城十分顺利,我与舒诀挑了间毫不起眼的客栈入住,歇息了一个早上后,舒诀就打听消息去了。 我一人待在房内无趣,便给舒诀留了书信,出外晃晃。 我无父无母,自小便被一老琴师捡回家抚养长大,我师父过世后,我便承了他的衣钵,且为了生存,做了琴师。我自小在乡村长大,师父过世后才在帝都定居,鲜少出过远门,对于外面的世界是知道得少之又少。 以致我来到这个城市,都不知这城市叫什么,风土人情如何,离帝都又有多远。 我苦笑着暗讽自己一声,走向了陌生的大街。 大街之上,十分热闹,摆摊的,卖艺的,什么样的都有,与帝都相差无几,只是街道较帝都的窄了一些,我看了几眼便失了兴趣,准备从另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3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3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3 一条路,往客栈方向走回。 但即将走到客栈时,一阵酒香把扑鼻而来,熏得我都醉了。这种酒香,带着淡淡的花香,是帝都里不曾见过的酒。 顺着酒香我跨入了左侧的酒坊。这是一间很小的酒坊,往来的人也不少,来的人都兴高采烈地挑着几瓶酒坛子回去。 我好奇地拉着准备入门的一位大哥,问他这是什么酒,这位大哥也是个热心人,拍着我的肩头哈哈大笑,问出我是外地人后,就说这是他们当地的名酒,叫醉花香,是掌柜亲自酿的,每月只卖十几坛,价钱不过几粒碎银。而这掌柜的有个怪癖,何时肯卖这酒,都得看他心情,要是心情好,一天全卖光,要是心情不好,见到他看得顺眼的才卖,不顺眼的出多少价钱都不卖。 那大哥手里捧着一坛酒,高兴地离去了,我却哭笑不得,也不知我能不能入那掌柜的眼,让他卖我一坛酒。 我跟着排队的队伍走到了前头,这些买酒的人,也只得方才那位大哥和一位俊俏的公子买到了酒,其他的都败兴而归,看来今日掌柜的心情不好。 “本月最后一坛酒,谁先付账谁先得!” 我一听,双脚就不听使唤地奔到了前头,动作迅速地掏出了一锭银往桌上放去,不料一道金光闪过,笃地一声响后,一锭金灿灿的元宝就嵌入了桌内,惊了一大片人。 那锭金完全嵌入了桌内,可见掷金人功力非凡,我略惊了惊,顺着如潮水般退去的人群望去,只见一身着淡金色宽袖长袍的男子,如裹着金色的羽衣,迎着金色的朝阳走来。 他的容貌是我所见过的男子中,最为出色的。丰神俊朗,眉目如画?那些词用在他身上,我都觉得糟蹋了他,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去形容他的样貌,那是一种只让人看一眼,便能让人沉醉的脸。只是与那张脸不协调的,是他森冷的气息。 从他出现伊始,周围的温度像降了几度,冷到了骨子里,尤其是当他对着掌柜冷冷地道出“酒,卖我”这简单的三个字后,我已不寒而栗。 然而,当我将这声音放心里反复念了几次后,我疑惑了。我与他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那声音我却似曾相识。 心念一想,看到他轻松地从被吓得愣住的掌柜手里,挑走了那坛酒,我便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追了上去。 ☆、 第三章·请酒 “这位公子,请稍等。”我追到了那人前方,恰好阳光正面落在那男子脸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把他五官衬得十分立体。 近距离的接触,我才仔细地看清那人的样貌,就像被手巧的工匠细心打磨出的玉雕,完美得挑不出一点儿瑕疵。他个头很高,竟比我还高了足足半个头,由此显得我渺小许多。 那人眼神很冰冷,像萃了冰,横扫到我脸上时,我被他眼中的寒意震慑得倒退了一步,冷汗唰地就流了下来。 “何事?” 他的声音也冷如冰窖,我硬挺起背脊道:“这位公子,我……”我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酒上,呐呐失了言语,亏得我平日同达官贵人打交道,磨了几分嘴皮子的功夫,但如今面对这等无礼之事,我却不知如何出口了。 “要酒?” 我诧异地抬头,正对上那人的眸子,深邃而盛满流光,仿佛具有看穿我心思的能力,我踟蹰了一会,点了点头:“是,一时闻酒香,贪了嘴。可否请公子割爱,我可以高出一倍的价钱赔偿公子。”说完,我都惭愧了,人生第一次这么不知耻。 “可。送你。”简短的话铿锵有力,刚在我耳中打了个转时,那坛子酒就撞入了我怀里,我一愣见他转身就走,立时拉住了他的衣袖,道了声谢,正准备往怀中掏钱袋时,手心里柔软的丝质就落了空,待我抬头时,那人竟已不见了。 他身形特别高,论理十分好找,但任我拉长了脖子,在大街上寻了一个来回,都没见到他一袭衣角,简直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我失了神般回了客栈,舒诀早早便在那儿等我了,一见到我就管不住嘴巴地把自己打探的消息说出,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心思全落在这坛酒与那人身上了。 这酒可是那人下了重金买来的,也不说声,就送给我,我哪还好意思开封独饮,只把这酒留下了,连馋了的舒诀想喝,我都拍开了他的手,等着哪一日遇上那人,再邀那人共饮。 我没想到,过不了几日,我就见到了那个人。 我所居的客栈是很安静的,往来人不多,但是没想到连灶头也跟着安静,吃得几日的饭菜,要么是半生不熟的,要么是生冷的,闹了次肚子后,我就没敢在这儿吃了,若非为了省那点儿钱,我还真想搬别的地方住。 为此,我带着舒诀挑了附近一家酒楼过了去,打算给清淡的舌头沾沾盐味。以往在帝都时,为了图个安静,我上酒楼都习惯找个安静的靠窗角落坐,来了这儿,习惯自然也没改,入了酒楼就让小二带我往那去。 而我就在那时,再次遇上了他。 他所坐的位置恰好就在我的前桌,他正低着头,一杯一杯地倒着酒,连些下酒的小菜都没一碟。 我喜出望外,推了推舒诀,让他赶紧回客栈去取我上次买的酒,而我则走至他面前,抱拳揖礼道:“这位公子,我们又见了。” 他只斜挑了下眉梢,又把目光转到了手中的酒上,这般目中无人的姿态,饶是我脾气好,也不免生了些怨,语气也硬朗了几分:“公子?” 我看到那人的手停顿了一下,好似不太想说话,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何事?” 正好舒诀气喘吁吁地带着酒赶来,我把酒坛子往桌上一放,感激了一番,道明前因后果:“上次公子仗义送酒,却没收我一分一毫,我实在过意不去,这坛酒钱我双倍还给你。”我说着,掏出准备好的银钱放在桌上,又道,“若是公子觉得我用钱买酒,玷污了公子一片好意,那便请允许我,以酒赔礼道歉。” 那人眉头耸动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把空了的酒杯伸到我面前:“倒酒。” 若是别人如此盛气凌人地视我为奴仆,让我倒酒,我定不理会他,只是这人无论从气质或姿态上,都颇有几分王者的气息,让人不得不低他一个头。我推开了想辩驳几句的舒诀,对其一笑,从容坐下,让小二上了下酒菜与酒杯,接着给他满满斟了一杯。 “公子,请。”我双手捧杯敬了一敬,原想着他多少会注重些礼仪,回敬我一下,没成想,他却是看也不看我,一饮而尽,留我双手尴尬地立在半空。 “这位公子……” 我抬手制止了舒诀的话,将酒杯往前一捧,加重了语气道:“公子,请。”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4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4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4 他依然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埋头饮酒。 饶是我脾气好,此刻也不由得生了几分怨,但我不至于对一个陌生人发火,只能纳闷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饮毕后,只给自己满上,也不管他。 “不生气?” 熟悉的冷音灌入耳中,我恍惚了一下,才发现是他在问我话,我很自然地回道:“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不经你过问就请酒,是我自己无礼。况且我们才见面两次,还不熟稔,你不理会我实属正常。” 他突然取过我面前的醉花香,也没过问我意思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饮酒入喉的一刻,我听到他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并非只见过两次。” 我听得不太清,不知道他话中之意,正疑惑时,他放下酒杯,起身不告而别了。 我是无力再同这样的人猜谜,也消了与这样的人聊天的念头,没精打采地吃完了一餐饭,跟着走了。 舒诀一直替我不平,嘟囔着把那人臭骂了一顿,我听着笑笑,也没说什么。 回房后,我抚了一阵子琴,实在心烦意乱,又歇了一会。没想到这醉花香看似不烈,却后劲十足,生生把我的瞌睡虫给熏醒了。我在床上辗转,都难以入睡,直到晚膳过后,我放弃了入睡,拿出锦帕,反复地擦拭我心爱的琴。 这把琴跟了我好些年了,音色已因岁月腐朽而变化,也招架不住我如今的指力了,只怕弹不了几曲,此琴便会毁了。 但我都舍不得丢,还好好地保养着。直等到有一日这琴真正裂了,再换新的。 我因这把琴而陷入了回忆,从小时候的欢声笑语,走到如今长大后的酸甜苦辣,等到我从记忆里走出时,恍然发现已至夜半时分,周围的灯都歇了,汉子打盹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附近传来,显然大家都睡得沉了。 我无法入眠,走到窗前开了窗,想吹一会儿冷风,不想没被冷风刺激,就被一道金光逼得睁不开眼了。我顺着金光望去,只见天际一道金色残影,转瞬即逝,很快就没了踪影。 我突然隐隐有些兴奋起来,我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只曾帮助过我们的巨兽,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迎着冷风就推开门跑了出去,才跑得几步,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拐回来拿了那未喝完的醉花香,跑到楼上的廊间,举目远望,发现金光坠落在城郊之外。 我也顾不上夜间出城如何地难,兴冲冲地就跑了过去,简直像是疯子一样,与城门守卫折腾了许久,我才出得城。 出城之后,那道金光就消失了,我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光源,不知已到了荒野小径,周围连树都没有一株,只有一片小小的湖泊。 而那只巨兽,此刻正趴伏在湖泊边上,安静地饮水。 ☆、 第四章·气恼 巨兽这时也发现了我的存在,低伏的头抬了起来。我走近他时,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眸里,倒影着我的身影。 淡金色的眸瞳,泛着淡淡的月华,异常美丽。他因为体型庞大,一个眼珠子都有我巴掌般大。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被那双眼睛吸引了过去,情不自禁地伸手触摸那只眼睛,沿着眼眶,沿着睫毛游走,直到巨兽眨了眼,睫毛在我手心里挠了一下时,我才回过神来。 “呃……抱歉。”我讪讪地收回了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中的醉花香,我笑着扬起了酒,问道,“这是醉花香,味道极其独特,也不知你愿陪我共饮?” 巨兽看了我许久,突然从鼻腔里喷出一股热气,好像嘲笑我一半,扭过头去不理会我。 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厚脸皮,摸了摸他的毛发,走到他面前,把酒坛子打开,让酒香在空气中飘荡。我把酒坛子放到了巨兽面前:“来,你闻闻,可香了。” 巨兽微眯起了双眸,显得颇有几分迷醉,我看得出他想喝这美酒了。 我看了眼这酒坛子,懊恼地拍了拍额头,这巨兽的头都有十数个酒坛子大,这么小的酒坛,连巨兽的牙缝都塞不进去,这要如何给他喝?也怪我出门匆忙,全然没想到这个问题,以致出了这等尴尬的局面。 哪知晓,就在我不知该如何办时,巨兽突然咬住了酒坛子,一仰头,把酒一口气倒进了口中,酒水入喉的声音刚响起,巨兽就丢开了酒坛子,甩着毛茸茸的大脑袋,满意地看着我。 我惊讶地跑到被丢弃的酒坛子边,只见丝缕酒水从酒坛子边沁出,沾湿了草地,可看这酒坛子里,哪儿还有酒水,都被巨兽一饮而尽了。 我哭笑不得,这酒虽然是那男子送我的,可我也宝贝得紧,今日出来带上酒,只是心情郁闷,想巨兽陪我共饮,结果倒好,巨兽把它一口气喝光了,就耀武扬威地留个酒坛子给我。 “你真是……”我失笑地揉了揉巨兽的毛发,把脸埋在他脸间闷笑了几声。 罢了,过段时日再瞧瞧,能否买到这酒吧,这一坛酒,权当是送给巨兽的了。 巨兽也不知是不是不好意思,他站了起来,把脑袋在我脸颊上蹭了蹭,还故意甩了甩,让毛发都往我脸上飞。我笑着拍了拍他脑袋,岂料这时巨兽脑袋一拱,把我丢到了他的背上,猛地展开双翼,往高处飞去。 我惊呼一声,吓得胆都飞了,连忙坐稳了,抱住巨兽的脖颈,喘了几口气才压下心惊。 巨兽一径往高处飞去,展开的双翼间流出淡淡的流光,在夜中光华流转,异常美丽。 风流在我耳边穿行,贴着我的鬓角而走,我的长发随着风而乱拂,迷乱了我的眼。我顺着下方看去,百里山河都在我脚下,如同浮云一般,遥不可及,朦胧而美丽。 随着巨兽的高飞,风流的逆行,我有种畅快恣意的快.感,大地都在我的脚下,飞禽走兽,甚至是人类都是天空眼中的蝼蚁。相较之下,地下的人类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个渺小的存在。而我,却可在最高点,指点江山。 我沉闷了几日的心,因为这一场高飞旅行,而敞开了,所有的不快一挥而散,生再多的气又有何用,对于老天爷来说,生气不过是一场落雨,落完了气便消了,只有人类才会在气过之后,还铭记于心。 我不敢同老天爷相比,但却可仿照老天爷的海阔心胸,将不快当成一场落雨,散发出去,之后再不想起。 “其实到现在,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我笑着将趴在巨兽的背上,把脸埋在他的毛发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他的毛。 巨兽没有回答我,一直保持着匀速,在空中飞行。 也许是因为巨兽不会说话,我将其视为了倒苦水的对象,开始不自觉地喃喃自语,我说到了自己的过去,说到了自己为何会被通缉,种种无奈尽数道尽,说完后心情更是舒畅,那些说不出的苦涩也随出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5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5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5 口的话,化为灰烬。 只是谈及到某个人时,我还是不免一通抱怨:“虽说那人送了我酒,但我也表示了谢意,给他双倍银钱,请他喝酒,可是他连理都不理会我。我当真不知该如何评定此人,你说他无礼么,确实有些,可真让人气不起来,毕竟他所作所为都在常理之中,他没必要对一个陌生人示好。只是我被人如此驳面子,心底委实不太好受。还是你好……”我笑着揉了揉巨兽的脑袋,“也不同我客气,拿了酒就喝,这才是男儿本色,爽快!” “哼。” 弱小的轻哼声落到了我耳里,我一怔,歪头看了眼巨兽紧闭的嘴,失笑地摇了摇头:“怎么了,莫非你在帮那人说话么?” 巨兽从鼻腔吭出了一股热气,也没再发表任何的看法。我无奈一笑,抱紧了巨兽的脖颈,兀自自言自语道:“其实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晓,甚至不知日后可还会相见。罢了,想他那么多作甚,他还不值得我去想……呀!” 巨兽猛地朝地面俯冲,我吓得魂都飞了,急忙抱紧了巨兽的脖颈。也不知巨兽发的什么疯,冲到即将撞到地面之时,又倏地拔高身形,朝天上冲去。如此反复上下飞行,折腾得我快吐了,如果现在有面铜镜,一定能看到我苍白的脸色。 我无法适应这种高飞,实在受不住了,缴械投降:“我快吐了,请快放我回去……” “哼。”我又听到了巨兽的哼声,但现下我已经无力去解读巨兽的想法了,只想着快些回去,不要再折腾我的身体了。 巨兽终于停止了乱飞的行为,顺着风行降落到了我目前所居城市的城墙边上,他的身形庞大,站起来跟高耸的城墙一样高,他巨大的长尾卷上我的腰间,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把我送到了城墙顶上,往我后背推了推。 我又一次受到了惊吓,他这举动分明是叫我自己从城墙上跳下去。我脸色变了几变,这城墙何其之高,我若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哪怕有幸保命,也得摔残了几根骨头。 我还不想拿命去玩这么危险的“游戏”,我折回了身体,想跳回巨兽的身上,可谁知他往后退了几步,超出了我所能跳的范围。 我的左右两侧,都是离城墙数丈的空地,前后两方,是守城的士兵,虽然这地方相较来说比较隐蔽,但如果我不赶紧下去,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动静的士兵逮个正着。 我生了几分恼意,瞪了巨兽一眼,只得硬着头皮,挑凸出的城石踩去,小心翼翼地往下爬。可是城墙若是那么容易被人攀爬哪还得了,我才踩得一块凸石,下一脚就落了空,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方坠去—— ☆、 第五章·品茶 我惊讶地抱着头闭上眼,可意料中的摔倒没有到来,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浮在了空中,正慢慢地往地面降落,直至安全落地。 我的心都跳出了嗓子口,这一来一回,没少被折腾。我回头瞪了一眼城墙外的巨兽,看也不看他,就往城内走去。 走不了几步,我又担忧地停下来,往回看,只见金光一绽,巨兽就飞天而去了。 我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守城士兵的注意,我赶紧回了客栈,踩着一地的月光,简单洗漱后上了床。 趴在床上的时候,今日的奇遇就像汹涌的潮水,淹没了我的大脑。明明是被巨兽折腾的糟心事,我回忆到最后,竟然笑了出来。今日能将一腔苦水倒出,心情也畅快了,自然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去。 我把脸埋入厚重的被子,轻声笑开。这一夜,我安稳地睡到了天明,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我就被舒诀唤醒了。他古古怪怪地看着我,别扭了半晌,才指着门口道:“公子,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我在这城市里,没个认识的人,唯一称得上认识的,就只有……莫非是那个人? 我惊讶地起身,简单地洗漱着装,推开门时,就见一人双手环胸,背靠在廊间的护栏上,姿态潇洒的望着我。 昨日才刚说完他的坏话,今日便来找我,莫非这人有通天之能,知道我说他闲话,来找我算账不成? “你……”我呐呐失了言语,想打声招呼,却想起来我不知他的名姓,尴尬得我不知该如何把话续下去。 “帝曜。”那人冷冷的开口了,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的名字。 我扶了扶额,跟一个不爱说话的人沟通实在困难,念及对方说了自己名姓,我也抱了抱拳,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姓:“在下穆青。” “嗯。” 帝曜点点头。 没话了?我愣愣地望着帝曜,见他半天都没要说话的意思,我的头更疼了。接下来我要说什么打破尴尬好呢? 今日天朗气清,不知什么风将帝兄吹了过来? 我打了个寒颤,帝兄这称呼,未免太别扭了…… “请你喝酒。”这时,冷飕飕的声音顺着那刮来的冷风,钻到我耳里。我身子一抖,看向寒着张脸的帝曜,不敢相信地再问一句:“你方才说了什么?” “走。”帝曜松开了环在胸前的手,径自往楼下而去。 他这般目中无人的情况,我已非第一次见了,见多也就不怪了,我问了舒诀,确信他的确是说了请我喝酒的话,我才跟上他的脚步。 他进入了一个较为安静的雅间,甫一坐下,扣指一弹,一物便凭空落到了桌上。 竟是一酒坛子。 他朝酒坛子一点,酒盖便被掀开了,香醇的酒味肆意地从中挥散而出,我只嗅了一口,便闻出了酒的品种:“醉花香?” 帝曜没说一句话,打个响指变出两个大碗,操纵酒坛子斟满了酒,就自顾自地拿起了一碗,一饮而尽。 我愣然看他一系列的流畅动作,再看自己面前的那碗酒,不知该喝不该喝。对方没邀请自己,喝了未免失礼,但若是不喝……凭这家伙的性格,只怕也不会邀请我喝。 我盯着这碗酒,都快盯出了洞,最后才在他灼烈的目光中,无奈地端起了酒碗,慢慢地饮之入喉。 “拿酒就喝,才是男儿本色。” “咳咳……” 我闻声后,一时激动,猛灌了一口酒入喉,咳了几声才哭笑不得地看着对面的帝曜:“你……”这话是我昨夜对巨兽说的,他怎么知道? “再喝。”帝曜没给我解释,又斟满了一碗,自己先喝了。 我抹去唇边的水渍,又无奈地端起酒,慢慢地饮尽。 我喝酒喜欢慢慢地品,但帝曜似乎把酒当茶一样,每次都是大口地一饮而尽,等我喝完后,就立刻添满,继续重复一饮而尽的动作。 饶是我酒量好,也禁不住这般连续灌,我喝了五大碗后,脑袋就有些晕眩了,撑着额甩了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6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6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6 甩头,挥手道:“慢些,喝太急,易醉。” “吾不醉。” 我一愣,见他又倒满了饮尽,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 他恐怕是当上位者惯了的人,习惯以自我为中心,以自我为标准,所以他的言下之意,恐怕是他不醉,我就得陪着他喝。 这样下去如何了得,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倒在酒桌上。 “抱歉,我已醉,不可再喝了。感激你请我喝酒,只是大量饮酒伤身,适量便好。” 我以为像我这样的人,被我拒绝会生气,没想到他点了点头道:“好,那喝茶。” 说着,又变出了一壶香茶,拿着盛酒的大碗给我们俩斟满了。 我看着那一大碗浓茶,哭笑不得,好好的香茶,被他这般毫不怜惜地倒入酒碗里,味都混搭了,还能喝出什么味道来。况且,人家喝茶都是慢慢地品,就他喝茶都喝酒一样,牛饮,真是糟蹋。 我揉了揉眉心,让小二给我上了两小茶杯,取过茶壶,重新给他倒了一杯,递给他,在他准备牛饮时,我制止了。 “茶应当慢慢品,而非一口气饮下,这般就失了饮茶的味道了。”我端起茶杯,敬了他一敬,低垂着眸子慢慢地将香茶饮入喉中。茶香在唇齿间流荡,比酒来得更让人舒服。 我放下茶杯,见帝曜果然学了我,慢慢地品,好似发现了什么新鲜的事情,他的眉头都挑了起来,看来是领悟到了品茶的乐趣。 帝曜的话不多,我也找不到别的话题,我们俩就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品,话也鲜少说,不知不觉,竟也品到了午时。一直到舒诀闯进来,我们才结束这诡异的品茶时刻。 “公子,不好了!官兵来了,有人说曾在这附近见过您,现在官兵正往此处赶过来,这里待不住了!” 我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时刻紧急,目下也顾不上帝曜了,我同他道了声歉,立时回房迅速收拾东西,才刚捡收拾完,我便听到了盔甲摩擦的声音,听这来声已经离我房间不远了。 我同舒诀对视一眼,打开了窗户,从楼上跳了下去,幸而下方有屋檐遮挡,缓冲了我的下坠力,我一爬起,就继续带着舒诀往人多的地方跑。 这一路我们毫无目的,我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千万别被他们抓住!只要落在他们手里,哪怕我是无辜的,也成了罪人。 大街上人来人往,给我们的逃跑提供了便利,拐了数个角落,我以为他们终于被甩掉时,才发现我们早已是瓮中之鳖,哪儿都逃不去了。 我与舒诀独独忘了,这些人选作官兵,少说都是有些灵力的,要追我们这些普通人,那是容易得紧。 我们被逼到了死角,后面已无退路,我心如死灰。 原以为到了这远离帝都的地方,便能摆脱灾厄,圣主也会因此而另寻他人顶罪。谁知道,我低估了皇权的威力。 我甚是不甘,为何普通人面对皇权只能任其宰割,为何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冤枉,被人视为通缉犯,而不能反抗! 我看着逐渐逼近的官兵,猛地握起了双拳,哪怕我力量单薄,我也要誓死反抗! ☆、 第六章·噩耗 正在我做好准备之时,一道金光突然在我眼前迸发,刺得我眯上了眼,当金光散去,只见我们已从那个角落来到了昨日我见到巨兽的城郊。 此时巨兽正站在那儿,似乎在等我一般,见到我便走了过来,我看到熟悉的身影,刚冷却的心就恢复了温度。 我顺了顺巨兽的毛发,把脸埋在他的颈项,我心情糟糕透顶,我厌倦了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若非巨兽救我出来,我还真想一拳抡上那些该死之人的鼻头,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让他们知道,哪怕我是毫无灵力的普通人,也是容不得他们欺辱的! 这时,巨兽的长尾缠上了我们腰间,把我们送到了他的背上。双翼一展,巨兽便带着我们飞往前方。 渺小的山河又在我们脚下,这一次我却没有欣赏的心情,只觉得那些山河就像一条条深沟,向高空的我们张开双臂,等着我们坠入下去。 “公子,你可还好么?”舒诀贴心地递了张锦帕给我,我胡乱擦了擦额上的虚汗,点了点头。 我看向疲惫的舒诀,心中生出几分愧疚。舒诀年纪还轻,却得跟着我奔波,我愧对于他。 “舒诀,你走吧,圣主要抓的人是我,而非你,你大可离开,不必跟着我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 “我不走!”舒诀硬气地道,“公子这等时候,我若是还走,岂非忘恩负义。况且,只要有心人抓住了我,便会逼问公子的下落,届时公子便……”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我拍了拍舒诀的肩头,微笑道,“多谢你,舒诀,往后的日子便辛苦你了。” 舒诀对着我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巨兽飞行的速度很快,便在我们三言两语之时,他已经带着我们到了一处小城镇。我甚少在人界范围走动,不知这儿是何处,但既然巨兽带了我们过来,想必这里是十分安全的。 我与舒诀下了地,在周围环顾一圈,正要回头感谢巨兽时,却发现他已经消失了,只在地上留了两枚进入附近城市的通行令。 巨兽总是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没有办法,冲着天空高喊了一声多谢,就带着舒诀往镇里走去。 小镇不像大城市,往来需要通行令,唯一不好的,便是这儿没有客栈。 幸而这儿有个人家,因为做生意,要举家搬迁,正好要卖掉房子,我与舒诀恰好路过,便买下了他们的房,稍微整理一下后,便住了下来。 我们开始在小镇生活的日子,这一来二去的奔波,让我们的银两花得十分之快,这儿大都是农户,不谙品茶听琴的风雅之事,我要想再靠弹琴赚些活计是没用的了。舒诀也知道我的难处,第二日就跑到耕地里去,给他人打打杂,赚些小钱。 可这些农户大都是自家生产,一家子都是人手,除非家中有人病倒缺少干活的,不然又几个人会花钱请人帮做活,因此几日下来,舒诀也没赚得多少银钱。 我的技艺全投在琴艺上了,别的都不知,要干些粗使杂活也未尝不可,但这小镇的人家都没那需要,我也就没了用武之地。附近的城市我是不敢去了,只能挖空心思,掏出了自己那点点天赋,画了数幅画,让舒诀到附近城市去贩卖。 舒诀没有被通缉,一般没见过他的人也不会将他与我联系到一块,因而他到城市里去安全得紧。且他到城市去,还可帮我探探消息,听听风声。 就这样,我们每日都过着平凡而枯燥的日子,为了谋生,那把琴都被我荒置了,落满了尘埃,而笔则成为了我不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7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7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7 可离开的伙伴。我曾想过再拿起琴,给它一褪尘埃,可伸过去的手,又被生活所迫拉了回来,再次与笔为伍。 我是有多久没弹过一首琴了?大概半年,不,也许一年了。 一年的时光里,我再也没见过巨兽,也没见过帝曜,只偶尔在梦中,会见到他们的身影。他们就像我人生中匆匆走过的过客,只是留下短暂的记忆,就随着时间的长河,逐渐湮灭在我的生命里。 一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他们才重新进入我的世界,掀翻了我的天。 那一天,舒诀出外后,整整一天没有归来。 依照往时,他会在晌午归来用午膳,用完后小憩一会儿,才继续出去卖画。可那天,他中午未归,我以为是被什么事情缠身也没在意,但当他傍晚都未归来时,我就感到不安了。 我跑出了困了我一年的小屋,出外寻找他的身影,始终不见,向街坊邻居打听,也说今日见他出城后,便未见到他归来。 我焦急地往附近的城市跑去,可当到了城门之外,我兀然想起,我不可贸然进入,指不准这城门口就贴着我的通缉令,只怕届时我连舒诀都见不到,就被关入大牢。 我急得不知所措,正想办法怎么进去时,一人叫住了我。 “穆公子” 我回头望去,是住在我们附近的陈大哥,看他这模样,似乎刚从城内出来,我立时迎上去,询问他可曾见到舒诀。 他摇了摇头道:“舒诀我没见着,不过穆公子,说句不好听的话,您是不是正被通缉?” 我一愣,脸色微变,抿紧了唇,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陈大哥看了我一会,突然笑了:“嘿,穆公子您别担心,我不是要告发你,而是要告诉你,刚才我在城门口看到一张撤了通缉的令,说您曾是被通缉之人,但圣主圣明,已经帮您洗脱罪名,还您清白了。这不,我一见到,就急匆匆地往镇里赶,等着告诉您这个好消息呢!” 我听完后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陈大哥的话:“您说的是真的?”为何,会突然撤了对我通缉的令,如果这时候撤了,岂非是等同于圣主承认自己抓错人了?圣主身为一界之主,怎么可能会做这等打自己脸的事情? “千真万确!不信您进去看!”陈大哥拍着胸脯,跟我说道。 我不太敢相信,但镇里人一向淳朴,尤其这个陈大哥,是个直肠子的,不会拐弯抹角做那些害人的勾当,而现在也由不得我去质疑这说法的真实性了。 既然撤了通缉,我便可自由出入城市,去寻找舒诀。 我感激地对陈大哥道了声谢,立时匆匆赶进城。到了城内,守卫只怀着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确认通行令无误后,便放了我进城。我打眼一望,只见城门口附近的公示栏上,确实贴了一张撤通缉的令。我心口一松,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张令却能让我的下半生回归到了正途,解放了我。 我会心一笑,激动地想同舒诀分享这份喜悦,当回头寻找熟悉的身影时,才猛然想起舒诀不在我身边,他还下落不明。 我立时进城内寻找,逢人便问,可是偌大个城市,去找一个毫不起眼的人,多么的困难。 夕阳已落,临近夜幕,我跑得腿都打了抖,也没见到舒诀的身影,而夜幕完全降落之时,城门便会关闭,我想可能舒诀已经回去,于是便往城门方向走。 谁知走到半路,便听到有两人低声谈话,惊得我站住了脚。 “听说了么,今日闹市里出了事,死了人!” “哟,怎么回事?” “嗨,听说是有人骑马赶路,马撒欢地跑,疯狂得很,见谁就踏,这不,路中央有个孩子玩闹,这马的蹄子就踢上去了……” 听到“孩子”两个字,我略略松了口气,孩子,那便不是舒诀了。可谁知后面的话,吓得我把气都吞了回去。 “那孩子岂不是……” “唉,孩子没事,半路跑出来了个年轻人,救了孩子,可他自己却……罪孽啊,这人的尸首还横陈在衙门里,至今都没人去认领,只有那孩子的母亲在守着。” 我顿时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不……不会是我想的那样,不会! 我心中抗拒着答案,双脚却不受控制地往衙门方向跑去。我刚刚路过衙门,看到不少的人围观,以为是什么难案,便未理会。可如今结合这事一想,指不准是…… 我惊得双腿都在打抖,到了衙门前,我竟然不敢进去,生怕会发现让我无法接受的事实。 “哪儿来的人,大晚上来衙门,是不是来领人的?”我还没进去,守门的衙役便喊了出口。 我愣然地看着冰冷的大门,重重地点了点头。 衙役带了我进去,我每走一步,都如踏在寒冰之上,冷意从脚底涌上心口。怎么风这么大,天这么冷。 昏暗的烛火随风摇曳,剪下两道昏黄的身影,我走进放置尸首的室内,就见一个妇人抱着一孩子守在盖着白布的尸首前,低声垂泪。 我的眼里霎那间只容得下那苍白的布,笼在布下的身躯颀长,粗略估计,站起来也就到我的耳根,而不巧的是,舒诀身高恰好到我的耳根处。 我的双唇情不自禁地打起抖来,伸向白布的手紧握成拳,又松开,松开了又痛苦地握起,我有预感,只要我拉开这张布,我将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将会亲手为故人送葬。 “公子……”妇人哀戚的声音响起,我看着她红透了的双目,一狠心,猛地拉下了白布。 刹那,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我的眼底,湿了眼眶。 舒诀,真的是舒诀…… 今早还洋溢着一脸笑容对我道别的舒诀,此刻冰冷地躺在席上,满面尘埃,胸口处一滩污血,刺得我双目生疼。 “小儿当时在路上玩闹,奴一时疏忽没看紧,结果烈马奔来,是这位公子出手相救的。可是……听仵作说,烈马当时踏碎了公子的胸骨,碎裂的胸骨扎入心脏,这位公子流血过多,就走了……” 我心一寸寸的凉透,那妇人的声音就像远在天边的一样,朦朦胧胧的,可我却一字一句地听得清清楚楚。 我听得清舒诀走的过程,猜得到他临死前的痛苦……舒诀啊,他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位亲人了,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连我最后一位亲人的生命都剥夺而去!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取出锦帕,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舒诀脸上的烟尘,小心地褪去他身上的污衣,试图帮他擦去胸口的血渍,可是那血太多了,都凝结成了块,如果我用力擦拭,会伤到舒诀。 我怎么狠心伤他,哪怕他已经不知疼痛,我也要保护好他的身体。我褪去身上的外袍,细心给舒诀穿上,抱起他,一摇三晃地往门口走去。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8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8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8 “公子,这是奴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妇人哭着追上来,给我一袋银钱,我扫了眼妇人和孩子的装扮,粗布麻衣,看来也是个穷苦人家。 我摇摇头,并没有收下,我不差那点银钱,舒诀救人是英勇之举,若收受他人银钱,那就是对舒诀的侮辱。 “请问,你可知骑马之人是谁?”舒诀虽走,但我有权利知道,害死他的人是谁。 哪知妇人一愣,竟是低下了头,不敢置一词。 ☆、 第七章·报仇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心头一紧,看妇人欲言又止,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于是又加了一句道,“夫人,承人之恩,莫非连一个害人的凶手都说不得?” 妇人踟蹰了半晌,才欲言又止地拉着我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低声附耳道:“公子,不是妾身不说,实在是……妾身不敢说。那人是陈府上的二公子,名唤陈几,听说祖祖辈辈都是修仙之人,灵力高绝,他这些年来仗着自己身具灵力,嚣张跋扈,见到看不顺眼的,听说还会偷偷结果了人家性命,这城里谁人都不敢惹他一根汗毛。原本衙役知道是他,还想偷偷将这位公子葬了,是妾身力挺着,要待这位公子的亲人认领,不然这位公子,只怕早就是寒尸一具了。公子,听妾身一句劝,您别问了,妾身也不想为了这事再添一条人命,若是公子替心怀怨念,妾身……妾身便给您做牛做马,以报恩德。” “陈府,在哪儿?”我听完后,脑子里一片空白,麻木地就想到几个字,让那人给舒诀道歉。舒诀走得如此痛苦,那人却逍遥自在,这让我如何容忍! 妇人愣愣地看着我,眼泪禁不住地扑簌落下,不停地劝我不要去,不要去。我意志坚定,从来没有过这么的热血沸腾,想要去做一件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我想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不,我更想将那人丢在马蹄之下,任马蹄践踏! 我深吸了几口气,让妇人道出了陈府的所在地,保持几分理智地到舒诀出事的地点打听消息,打听到此事确实是陈几所为,而他在出事还得意地扬鞭而去,别说丢下一锭银子作为补偿了,就是一句歉意也没有,还冲着舒诀喊了一声:“碍事的狗东西!” 我只觉得一股冲天大火烧到了头顶,连他人劝阻我不要去惹陈几都听不进去了,气冲冲地带着舒诀,就往陈府赶去。我一向脾气温和,却是第一次发了大火,也第一次做出冲动的事情。 到了陈府,我跑到府门前大声呵斥:“我要见你们的二公子!” 守门的瞧了我一眼,就不把我当回事地晾在一边,我一股火燃到了头上,把舒诀背到肩头,不知哪儿来的大力气揪着守卫喝道:“我说,我要见你们的二公子!” “放你娘的狗屁,我们二公子是你想见就见的么!”那人猛地扣住了我的手,想将我甩开,可惜我已经被怒气冲破了头脑,连疼痛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对着那守卫就是一拳抡了过去,把他打了一个趔趄,又一脚踹到了过来帮手的守卫膝上。 我这一冲动的行为,很快就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注意,我能清晰听到那些人小声地讨论,说什么这个人胆敢惹陈府,死定了,总之,不外乎说我冲动的行为无异于自杀。 可我已忍无可忍了,身无权势,毫无灵力,不代表我只能受人欺辱! 我只觉全身上下都灌满了力量,越来越多的守卫从府中冲去,其中还有那个陈几!我一眼便认出了他,哪怕我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他人的表述上,但他那狂妄的眼神,就足以让我认定他的身份。 “陈几!”我踢开了身边的一个守卫,厉声喝道,“你今日在街上策马撞死他人,你可记得!” “哟,本公子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那挡路的狗东西的朋友来了。诶诶诶,你们都停下,打什么打,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贵客,得好好招待的么?”陈几笑着推开了围在我身边的守卫,一眼望到我肩头的舒诀,还想碰他,却被我一手打开了。 “你不配碰他!”我冷声喝道。 “哼,本公子还不屑于碰这狗东西!”陈几脸色顿时一变,厉声道。 “狗东西?你街上策马,踩死他人,非但连一句歉意都没有,竟还辱骂我朋友,论说狗东西,你比狗东西还不如!” “你找死!”陈几脸色再三变化,随着他厉声一落,我突然感觉到身体一轻,竟离开了地面,往半空而去。我惊讶地睁大眼,发现陈几的指尖有一道微弱的光芒,看来便是他操控了我的身体。 还没等我想好应对的策略,忽然我领口向被人生拽一样,身体往地面撞去。我大惊失色,情急之时只顾得抱住舒诀的身体,一转身,让自己背对地上,以自己身体为肉盾,保护了舒诀的身体。 后背撞到地面的一刻,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碎裂了,我仿佛与背上的舒诀合为一体,切身实地地感受到了他临死前的痛苦。 “哼,不堪一击。狗东西,就凭你,也敢惹本公子!”一声落下,我忽觉身体再次一轻,又被他抛了上空,我双目龇裂,大喝了一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在我身体砸地的一刻,一手撑地,借力弹起,忍着剧痛一拳砸到了陈几的脸上! 刹那间,我听到围观的人发出了阵阵的抽气声。 我全身的气力随着这一拳而耗光,看着那顿时红了一片的脸,我扯开嘴角恣意地朗声大笑,哪怕我力量低微,也要打他一拳,替舒诀报仇! 可惜,我的能力也就只能打他一拳了。我为这一拳付出的代价,惨痛无比。那些守卫见主子受创,就要拼了命的野兽,疯狂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我的身上,当然这不足以让陈几泄愤,他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扔上空,又把我丢下地,我为了保护舒诀的身体,吃了不知多少的打,碎了不知多少根的骨头。 我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疼痛让我的意识逐渐丧失。我不知承了多少重击,也不知被打了多久,等到他们觉得无趣,对着我吐了数口唾沫离去之时,我发现夜已经深了。 很奇怪,我竟然还没死在他们的拳脚下,只不过,这骨头都断了不知多少根,连爬都爬不起来,跟死没有区别了。 “唉,年轻人,何苦想不开,同他们斗呢。”我动了动没有多少知觉的指尖,只见一位老伯扶起了我,身边还有一个像是他儿子的男人抱起了舒诀,带着我往前方走去。 我没有力气说话,垂着眼睛看那位老伯。 老伯叹了口气道:“这陈几当年强抢了我的孙女,害了她的性命,我们一家对他也是十分怨恨。可惜我们无能为力,你今日打了陈几一拳,算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我们一家对我孙女感谢你。不过,年轻人,老头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9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9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9 子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救你,我们一家就无法生活了。接下来,唉,看你造化了。”我看到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碎银,放入了我的怀中,还正打算给我上药时,忽然听到附近有人走来的声音,他们顿时如同惊弓之鸟,跟我说了一声抱歉,匆匆就走了。 我在这冰冷的墙角边上,看着同样冰冷的舒诀,扯着嘴角笑了。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就像待宰的羔羊,等待猎人的屠刀落下。 可我不想死,我还想报仇,我更想获得能保护自己的权势与力量,不再过这种被人追赶和欺.辱的日子! ☆、 第八章·悲喜 可是这念头刚萌生,就被我掐断了。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自嘲一笑,就我现在这副模样,能活着吸到明日早晨的新鲜空气都已是不错了,还想着日后怎么怎么着。 我凑过去靠紧了舒诀的身体,真是冰冷啊,不过舒诀啊,我也快下去陪你,你也不孤单了。 我的意识到了临界点,慢慢地消失了,便在我以为自己的最后一口气就这么吹出去的时候,我感觉到眼皮前有一道刺目的光芒,睁开眼时,发现面前竟站着我意想不到的人。 帝曜。 “你来,是看我笑话的么?”我虚弱地笑道。 帝曜没有回话,我依稀看到他单手在空中画了个圆,金光霎那绽放,一眨眼的时刻,我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里。 这小屋不大,容两个人正好,容三个人就有些挤了。我刚想笑着让帝曜出去,却醒悟过来,没有第三个人了,舒诀如今只是一缕魂,不再是活生生的人了。 “伤重,别动。”帝曜把舒诀放到属于他的床上,接着把我抱上了床,宽厚的手掌在我身躯上游走,看这架势是在查探我的伤势,“骨头碎裂,还活着,奇迹。” 我闷笑了一声,却因此扯到了伤口,疼得呼了一口气。我也觉得我能活着是个奇迹,大概是因为我不想死吧,死在那人渣手里,我怎能甘心。 “可要帮你报仇?”帝曜的手掌按在我的腹上,低垂着眸征询我的意见。 我透过疲惫的眼,望着他的眼,兀然发觉他的眼眸竟是淡金色的。 那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眼眸色,他究竟是妖,是魔,还是什么? “人类,你出神了。” 他冰冷的声音唤回了我,我艰难地摇了摇头,虚弱地道:“不必,日后我自己报仇。” “好。”低沉的嗓音一落,他的手上便腾升起金色的光芒,笼罩在我的身上,顺着我的身体,从肩到四肢,到腿走了一遍,所过之处,我感觉到一股暖意在体内升起,就像一小簇火苗在身上燃烧。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奇迹般的消失了,我还听到体内的骨骼在发出咔咔的声音,就像是碎裂的骨片拼合起来一样,等到他手上金光消失时,我发现我的身体竟恢复了原样。 我惊讶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身体,伤口不疼了,骨头也长好了。 这是怎样的愈合能力?我看向始终冷着脸的帝曜,就像溺水中人,抱持最后一丝希望地抓住了他的臂膀,颤抖着声问道:“你……可有办法,让舒诀活过来?” 说完,我自嘲地笑了,生死有命,人是生是死都是在鬼王的生死簿上注定好的了,且不说帝曜能否复活舒诀,便是复活了,也是打乱了生死界的顺序,他又怎可能做呢。 我对此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帝曜一句简单的话,激起了我心中的波澜。 “可以。” “你说……什么?”我愣愣地看着帝曜的脸,不敢相信。 “吾可复活他。”帝曜走向舒诀的身体,双手掐出一个法诀,念念有词,我怀揣着希望看着他灵动变化的手,真恨不得变成那双手,亲自将舒诀拉起来。 可是,微弱的希望只在我心中亮了一会,便灭了。 “此人已投胎,吾只能复活躯体,但那仅是一具空壳,无魂无自我意识。”帝曜收了手,凝视着我道。 我觉得老天爷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今日我经历了喜经历了痛,也经历了不悲不喜。 舒诀转生了,对死亡的他来说,也许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对于视他为亲人的我来说,却是一个遗憾。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的通缉令解除了,我们可以回去帝都,过回我们的生活,不必再过这种苦日子了。可惜,他都听不见了。 “我请求你,可否让他下辈子,投到一个好世家。” 帝曜垂下了眼眸,拨开我攀在他胳膊上的手,冷冷地道:“鬼界之事,非吾能管。” “什么意思?”我不敢接受这个事实,追问道。 他却没再回答我,给我留了个背影,便告辞离开了:“再会。” 我追了上去,但数里之内已无他身影,他就像一场风,过了便见不到了。 我失落地回去整理舒诀的仪容,既然事情无法逆转,只能收拾苦痛,怀着希望面向新生。 我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新衣,那是我在卖出百幅字画时,为了纪念这个数字,要求舒诀买的。虽然是新衣,但与我们以前穿的相比,成色布料都差了一截。 舒诀并未因此嫌弃它,反而认为这件衣裳太过珍贵,一般场合不宜穿出,就一直搁在衣柜里未曾穿过。 没想到这第一次穿,就要作为冥衣下葬了。 我小心地褪去舒诀染血的衣裳,正要折叠好一并下葬时,便见一张纸从那衣裳里掉了出来,我捡起一看,顿时泪流。 那是撤销我通缉的撤令。这张纸起了皱,也因染了血而变得肮脏不已。 我仿佛看到,舒诀高兴地撕下这张撤令,笑着朝城门跑去,等着将好消息告诉我,可惜,他奔向我的脚步,永远地停留在了那条大街上…… 我将舒诀火葬了,带着那一张染血的撤令,带着他最喜欢吃的糕点,也带着我对他如亲人般的感情,结束了这一世。 我将舒诀葬在最安静的山上,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打扰,也不会再有人来人往。 我虽然被撤了通缉令,但我不打算回帝都了,这儿挺好,又安静,还能陪着舒诀。 我当然没因为一拳就泄了愤,在陈几将我摔下地的一刻,我暗中发誓今日辱我之人,我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我打听到这附近的有一修仙门派,虽然门派没什么名气,但贵在一团和气,环境清幽,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我将剩下的字画卖了,收拾东西暂时告别舒诀,便往那小门派赶去。 我以为进入门派修炼,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竟然屡屡受挫。 门派之人十分热情地将我迎了进去,也很欢迎我的加入,但却丢给了我一个难题,他们称如果想要修仙,必得先测灵根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0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0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0 ,以免无灵根之人白白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修仙之上。 我想,我好歹也是从死里逃生出来的,那么多骨头碎裂都大难不死,应当是有些修仙的根底的,于是我含着笑容去测了灵根,却是垂头丧气地退了出来。 讽刺的是,我没有灵根,哪怕一丁点儿都没有。 勘测灵根的人,叹了数声,拍着我的肩头对我说,放弃吧。我并不适合修仙,若是强行修仙,只会适得其反。 放弃?我听着这讽刺的两个字,笑了。事到如今,我如何还能放弃,如果我放弃了,那我如何才能洗刷欺辱,如何才能让那嚣张的陈几在舒诀的坟头上磕头道歉! 我恳求那人给我一次机会,那人许是被我说动,给了我一本修炼的基础法门,说我若能参悟得出一点儿的门道,悟出一点的灵力,他们便收我入门。 我高兴地给他揖了一个大礼,带着那门入门心法回去了。 我自认为自己的悟性不差,师父教我的琴曲,不过半日便能学会,然而对着这本基础法门,我却久久不能攻下。我并非看不懂,而是看得懂,也能学得会,但就是身体在抗拒,一旦汲气,全身上下都像被锥子敲打一般,难以言喻地疼。 我一开始还能勉强撑过去,可随着我汲气越多,疼痛越是明显,最后我竟然痛得昏阙过去…… ☆、 第九章·动心 我从冰冷的地板上晕阙,从温暖的地方醒来。 睁开眼时,便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帝曜。 对于帝曜能够毫无阻碍往来各处的本事,我十分叹服,但现在可是我的房内,他这么突然闯入,未免有些失礼:“你都是这么随便闯入他人房中的么?” 帝曜对着我一字一顿地道:“人类,这口气不像你。” 不像我?我愣住了,他这话提醒了我,的确,按照我的性子,此刻我应当是反问他为何在此,而非咄咄逼人地质问了。 我不禁陷入沉思,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那温和的性子就变成了这样。似乎从舒诀死后,也似乎是从我被陈几所伤之后。 性子的逐渐改变,不知对我而言是好是坏,我不再温和待人,而是对人都竖起了一面冰冷的墙。 “人类,你变了。” 变,我怎么能不变。性子温和,脾气好,换来的是什么下场,如果我硬气一点,在被通缉之后,就去寻个修仙门派,学点了功夫护身,而不是在陌生的城里过着自以为安逸的生活。 “谁人都会变,不但是我。帝曜,”我直视着帝曜的脸,认真地道,“你可否帮我,我不求修炼成仙,但求有有些灵力保身,不至于被人欺辱。” “你只有这个目的?人类,你说谎,”帝曜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我的心思,“你想报仇,多于保身。” “是!”我激动地站起,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我确实想报仇,我想要那人跪在舒诀的坟头,给舒诀道歉!” 帝曜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拉过我的手,竖起两指在我身上比划,只见淡金色的光在我身上游走了一遍后,收回了帝曜的指尖。我见过这类似的手法,是在探我的灵根。 我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看着帝曜的唇,十分担心他接下来的话打碎我最后的希望。 可他没有,他收回手,问我:“你真想获得灵力?哪怕要经历旁人难忍的痛楚。” 这是他对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我没有一丝犹豫,点头道:“无论何种痛苦,甘之如饴。” 帝曜点点头,冷声令道:“盘膝。” 我一愣,依言地回了床上,盘膝坐好,接着帝曜便跟着上了床,在我面前盘膝,他拉起我的双手,指尖在我胳膊上游走了很久,我感觉到他指尖带着暖意,走过之处就像封闭的穴道被打通一般,说不出的舒畅。 “阖目。” 我闭上了眼,放软身体,由他来帮助我。 约莫半个时辰后,帝曜收手下床,我感觉体内有股温热的热源,蒸得我热汗淋漓,于是问他:“你需要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不需,”帝曜侧首道,“吾明日再来找你。”说着,他便走了。 我看着他消失的身影,陷入沉思。 之后每一日,帝曜都会来找我,他将我带回来的基础法门那本书烧了,称我不可学习,我学那东西除了会加重苦痛外,毫无用处。我不得不信了他,每日由得他绑我疏通经脉,打通穴道。 可当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发现我毫无进展,连一丝灵力都没有,我不禁陷入了怀疑。 帝曜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在坑骗我? 这种怀疑在我心底越来越深,但我知道,问帝曜他是不会说的。于是,抱持着好奇之心,我开始想去探求帝曜这个人,想琢磨透他的想法,再猜测他的意图。 我没想到,我因此陷入了情爱的泥淖。 对一个与自己同性别的人动心是什么感觉?我说不上来,只是每当见到帝曜,心情都十分雀跃,只想与他多靠近一些,那些什么礼义伦常,什么世俗之礼,都被我抛开了。 我对帝曜的羁绊越来越深,我并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感觉,只是偶尔在我们身体意外相触时,我感觉到他呼吸略有一重,只是很快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如果是,我反而会好受一些。 帝曜不是人类,我感觉得到。我与他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所以我内心是矛盾的,既希望自己能与帝曜永生相伴,又希望能在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前,及时刹住脚。 而我更希望,这场感情是我的一厢情愿,这样我便不会坠入帝曜的深渊。 我开始想要逃离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一日帝曜到来,我直接杀入主题让他帮我疏通筋脉,练功完后,我急急忙忙地下了床,让他自便,自己却推门走了出去,拢紧汗湿的衣衫,盛着夏日的凉风出外散心。 只有尽可能的少接触,才能阻止我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我没想到,时隔两年,还能见到我熟悉的朋友,那只巨兽。 在空无一人的荒地上,巨兽趴伏在那里就像是等候我的老朋友,定定地凝视着我。 我惊喜地露出了很久未曾展露的笑容,三两步到了巨兽面前,深吸了几口气,才放开了胆子伸向巨兽的脑袋。我的手刚碰上巨兽,就缩了回来,生怕他是个泡影,一碰便碎。 然他没有消失,还亲昵地把巨尾伸来,把我圈着往他背上带,我刚坐稳,他便像以前那样,展翅而飞。 大地再次在我脚下,熟悉的场景展现眼前,但当年那种畅快淋漓的快乐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思考。 山川河流,历经数百年,数千年,都可能会湮灭于历史之中,但哪怕消失,山水志还留有它们的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1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1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1 痕迹,世代相传。而人呢?逝去后,记得他的只有身边人,一旦身边人的名字刻在坟墓上,历经数百年,那便再无人记得那逝去之人了。 那么舒诀呢,当我百年之后可还有人记得他,可还有人知道他命丧在一人渣手下。相较之下,灵力世家出身的人渣陈几却有可能活上百年,甚至上千年,这世间何其不公! 我心情一阵郁闷,趴在巨兽的背上喃喃自语,诉说自己的苦痛,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帝曜身上,那对帝曜的悖伦爱意,也不自禁地道出:“他究竟是什么,是神,是妖,还是魔?其实我真想同他在一起,可是先不论他是否对我有意,即便钟情于我,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你怎知我们不可能?” 帝曜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惊得睁大了眼,循声四处打望,他的声音又再次传入我耳里。 “人类。” 我身躯一抖,这声音分明来自……我趴在巨兽的脑袋上看着他:“你……” 正震惊时,巨兽带着我下降到了地面,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只见金光从巨兽身上迸发,等到我从睁开眼时,只感觉到身体一暖,一人抱着我,与我双目对视。 “帝……曜?”我愣住了。 从认识巨兽与帝曜以来,我一直未曾将他们扯上关系。 帝曜形如冰山,不近他人,而巨兽相比而言,却显得平易近人许多。 我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帝曜,我曾对着巨兽说过帝曜的坏话,也曾对着巨兽说过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都是基于巨兽不会说话的前提下,我才说出的。 结果,现在事实却告诉我,巨兽便是帝曜,巨兽实际上有人的形体,有人的思维,他能明白我说的话,知道我说的任何一件事。 老天爷在开什么玩笑。 我自嘲地一笑,恐怕现在帝曜就像看个傻子般看我。 “你想笑便笑吧。”我无力地对着帝曜道。 “笑什么?”他反而好奇地挑起了眉头问我。 “笑什么?我从未想过巨兽会是你,与你有关的事情都告知了巨兽,我……” “明羽。” “什么?”我被他突然冒出的名词打断了。 “吾之真身名。” “真身?”我愣住了,“帝曜你究竟是什么?妖、魔还是……” “吾是何人,重要?”帝曜跨前了一步,与我只隔了半拳。这距离太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的体温隔着衣衫传来。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差些就要蹦出了嗓子眼。我甚少与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近到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闻到他身上独特的淡香。 “的确,你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我始终并非同类人,你……嗯……” 我霎那睁大了眼。 突如其来的吻落下,帝曜特有的气息扑入鼻中,我感觉到他的怀抱在逐渐缩紧,抱着我的手滚烫无比。 我不敢相信,主动的会是他…… 这个吻带着帝曜一贯的冰凉,但是却烫得我心都化了。 我慢慢地阖上了眼,环住他的腰,回应他的吻。 明明知道万劫不复,我还是入了他的劫…… ☆、 第十章·分别 我感觉全身像被火烧一样,连血液都滚烫无比,接着,那股强烈的热意向我的四肢八脉游走,冲撞向体内的各个部位,闭塞的穴道一瞬间,就被猛力撞开,被打通了。 我很惊讶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随着穴道的打通,体内升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充盈全身。我十分震惊,这股力量前所未有,竟像是我渴望已久的……灵力。 伴随着灵力产生,我全身酸疼无比,我抚着酸胀的脑袋醒来,发现天竟已亮了。我刚动了动身,腰间便骤然一紧,我迷蒙地转头望去,只见帝曜的手揽在我腰间,闭着眼,嘴里发出几声呓语。 他半.裸.的身躯在单薄的被间若隐若现,身躯线条也被紧贴的被勾勒出来,我脑子一热,轰地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两位男子一时冲动,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我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十分干爽,想来昨日疯狂后的热汗已经得到了清理。如果现下有一面铜镜,定能看到我的脸红了。 我小心地拉开了帝曜的手,悄声下了床,还没得穿衣,就被一股力拉回了床上,跌在软被上。 一个“你”字刚出,我的唇就被封住了,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帝曜,慢慢地阖上了眼,抱着他回应他的吻。 于是,天雷勾动地火,在一大早的,我们又一次结合。 我从疲惫的欢.好中醒来时,帝曜已经穿好了衣裳,带着微光的指尖正在我身上游走。 我很好奇地看他动作,随着他指尖的游走,我感觉到那沉寂下去的灵力又被他牵引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之所以没有灵根,是因你穴道封闭,堵塞了灵力可流通之血脉,该穴道非己身之力所能破,因此需要借助非同一般的外力打通,目下吾已将你穴道打通,日后你便可修习灵力。” 非同一般的外力…… 我看了眼帝曜的身躯,不禁浮想翩翩,咳了一声立时转过头去,以免他看到我红了的脸。 “那……”我有了灵力,十分欣悦,但不免有些担忧,“我的天赋如何?”我生怕刚上了天,又被现实打击下地。 “甚好,”帝曜直视我的眼道,“只要坚持不懈,不出百年,可位列人界前百名。” “当……真?”帝曜的答案让我震惊了,“你不是在骗我?” “当真。”帝曜给我穿上了衣裳,“且你同吾双修,灵力会增长得更快。” 双修……我又红了脸,那种事情我实在是不知如何面对。 “但是,如果我想报仇,需得多久?”我又问道。 帝曜沉默了,许久才给了我一个答案:“陈几乃是灵力世家出身,自幼便身具冥神下阶的灵力,目下恐怕已达皆空下阶。” 我又一次坠落谷底。灵力共分为入识、冥神、皆空、涅槃及化神五境,每一境又分为上中下三阶。从入识到皆空,没有百年的时间是做不到的。 这便意味着,凭我的能力想报仇,还得等上百年。而这百年,世事沧桑变化,我能否活到百年,陈几能否一直在这城市里百年都不离开,这都是未知的。 “如果我贸然前去,会如何?”我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想问。 “死。”帝曜一板一眼地给了我回答。 我冷笑着靠在他的肩头:“我怕我等不及。” “与吾双修,事半功倍。”帝曜搂住我的腰道,“但是,贸然求成,只会自取灭亡。” 我紧紧抱住帝曜,不发一言。 许久后,我才说:“我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2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2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2 只能尽力了。” 之后的日子,帝曜便帮助我打通穴道,以双修助我,而我则废寝忘食地学习灵力。 帝曜就像我的师父,不遗余力地把一切都灌输到我脑海里。 我与他的感情也在日久天长的修炼中,愈发浓厚。 我一直未曾问过帝曜的身份,他也不曾告诉过我,我就像一个缩在壳里的龟,逃避现实,生怕一旦知道,他便会离我而去了。 我以为不问不言,便可一直长相厮守,可是我太天真了,不是同类人,终究不会在一起。 一日双修后,他突然对我说:“我想听你的琴。”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便问:“为何突然想听琴?你我在一起也一年了,你从不提起听琴之事。” 帝曜沉默不言,拂袖一挥,一把美丽的玉琴便浮在半空中,琴的光华自琴边倾泻,彩芒四射。 我静默地看着那一张琴,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你这是要送琴给我?” 帝曜点了点头。 “为何,你是想道别么?”我追问道。 “吾只想听琴。”帝曜过来拥住了我,在我额上落了一个吻,“莫多想。吾想听高山流水。” 我回拥着他,心底却漫上了苦涩,他虽然不说,但我猜得出来,感觉得出来。双修给我带来的不仅仅是灵力,还有心有灵犀的能力。他的悲与痛,我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罢了,既然是分别,便许他一首曲吧。 这首曲我从未弹过,是即兴而发的。开篇的曲如高山流水,展现开阔寥远的画面,到了曲中,便转成了低沉而悲伤的曲调,到尾音之时,乐曲悲伤凄凉,诉尽了离别之意。 我收手凝视着这把玉琴,每当我弹指勾琴弦时,都有灵光从琴上迸溅,十分美丽,可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素玥琴,它的名字。送你。”帝曜从背后抱紧了我,轻轻地在我颊边落了一个吻。 我突然有种潸然泪下的冲动。 “帝曜,你究竟是什么人?” “上神。” 上神,是创造天地九界的创.世神,是凌驾于仙帝、神帝之上的神,而帝曜是掌管生界的上神,即便人界之主见到他,也得垂首恭敬地喊他一声上神大人。 上神本体常年居于虚空界,守护此界。听闻此界灵力暴盛,一般灵力的人进入此界,会因承受不住高灵力爆体而亡。而目下我所见的帝曜,只是他的灵体,而非本体。 上神与凡人,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组合,怪道帝曜要离开,怪道我们不可能永世长存。 我为帝曜弹了数遍他喜欢的高山流水,我为我们画了数幅我们的画像,可是,还是拦不住他要走的脚步。 那一日,红枫洒落肩头,金秋捎来了悲凉的气息。 我看着背对着我,行之将离的人,痛楚地询问。 “你要走?” “嗯。” “还会回来么?” “不。” “素玥琴少了你,便再难弹出高山流水的韵味。” “随便。” “你明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我,不可能。” “我不相信世上有绝对的不可能,为何不给我一线希望?” “可以,你成仙之日,你我再见。” 成仙,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词,对于一个凡人而言,要成仙,将经历多少时光,付出多少努力。可我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没有错。 如果要与他永世相伴,唯一的办法就是有足够的灵力,足以进入虚空界。而成仙,是必经之路。 帝曜走得彻底,我在这里等了他一年,也不再见过他。 我心灰意冷,不再寄希望于等待。我查探自己的灵力到了冥神中阶,便回了城市寻找陈几的身影,与帝曜相处之时,他一直劝我不要冲动,所以我一直都未去找陈几,当帝曜走时,我又生怕他寻我不到,几乎每日都在家中,甚少出去。 也是因此耽搁,等到我去寻陈几时,却听闻他不知去向何处,只听说拜入了什么修仙门派,修仙去了。 修仙门派这一词再次进入我的脑中。我想,我光独自修炼,缺乏他人教导与经验,也是难摸到事半功倍的捷径,不如也拜个修仙门派,进去修习一番,指不准还能碰上陈几。 于是,当我打听到珏剑门主攻琴修,正适合我时,我便拜别了舒诀,往珏剑门而去。 ☆、 第十一章·拜师 我以为凭我现在的灵力境界,要跨过珏剑门的门槛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但是我恰恰忘记了一事,一个普通人家出身的修灵者,年纪轻轻,是凭什么得来那么强大的灵力。 所以我非但被他们视为异类,还被一些怀揣恶意的人认为我是学了邪门歪道的功夫,吸取了他人灵力。 我冷笑着离开了,只是实话说,我不甘心放弃,自从遇上了陈几,我发现已经淡泊一切的我,开始变得争强好胜,想要将那些瞧不起我的、嘲笑我的人,碾压脚下。 我开始在珏剑门附近游荡,期望哪一天能运气好,碰上一个慧眼识人的师父。 不得不说,上天对我终于公平了一次,在我等待了三个月零七天后的夜晚,我在珏剑门附近的山上修行,汲取月华,恰时听闻有异动,赶过去一看,原是不知从哪儿来的灵兽突然发了狂,正四处乱撞,滋扰百姓。 灵兽一般都是有人养的,我也不可贸然杀它,但由着它这般闹腾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我冲了过去,将它的注意力引走,带它到了山上,才利用现有的灵力想办法制伏他。幸而与帝曜在一起时,他时常与我切磋,为我提供了不少实战经验,因此我制伏它也没耗多长时刻。 制伏后,我也不知该拿它怎办,正苦恼时,忽闻空中传来一阵拊掌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仙风道骨的道人立于灵剑之上,捋着长须笑看着我。 我不知他是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观察我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我问他是何人,为何不出手相助。他笑着捋着胡须,称赞了我一番,称他相信我的能力,可以独自应对。 我淡淡一笑,没多加解释。我看他端着一副指点江山的做派,对他有些不喜,连带他可能是珏剑门高手的身份,都被我无视了。 可没想到,他竟然贴了上来,笑着给我抛了一壶酒,拍着我肩头称赞我有意思。 有酒我从来不会拒绝,看他诚意满满,我笑着盘膝坐下,仰头豪饮一口,又抛回给他。 他笑着接过,也跟着大饮。 这世上总有许多神奇的事情,就像我跟他一样。 我知道了他的身份,珏剑门三大长老之首,惠真真人,其灵力已达化神境上阶,在人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而这样的高手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3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3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3 ,竟然不在意我的来历,在知道我求学无门,尚无师父的情况下,主动提出收我为关门弟子。 我心头一阵狂喜,可脸上却毫无表情,意思意思地婉拒一番后,才在他盛情下,答应了他。 我再次回到这拒绝我多次的珏剑门,只不过这一次再无人将我赶出去,而他们也无法赶走。 我师父的居所在浮空山上,他是御剑带着我上山的。他称他因性情古怪,不喜生人,一生都没收过一个徒弟,我是唯一一个。他十分看中我的资质,不想我被人抢去,便收我为关门弟子,等着日后我学有所成,出关之时,再让我参加每年一届的灵力大比,让他的师兄弟们见识我这弟子的厉害。 我对这些比试没什么兴趣,一心只想着能尽快找到修炼捷径,修炼成仙。 时光就像流水,匆匆在指尖流逝。我的师父是个随性的道人,可能刚刚你才见到他,一转眼他就不知去向何处,隔个十天半个月才突然出现。他觉得我天赋极佳,只丢了几本他个人参悟出来的灵诀法门书籍给我,就几乎不管我了。只偶尔出现,提点我一下,给我打通阻塞之处。 虽然我甚少见到他,但他每次出现都非常及时,给我的提点也让我茅塞顿开。 修炼的日子是很寂寞的,我因为是关门弟子,几乎不见外人,就算走出去人家可能还以为我的外来人私闯珏剑门。后来为了避免他人误会,发生矛盾,我就自学了灵界之法,但凡出外,便开出灵界隐身,这样便不怕了。 可是这样的生活,给我带来一个很不好的结果:寂寞。 人寂寞了就会想东想西,我会开始想帝曜在天上好不好,他会不会回来找我,想得多了,往往练功就会出岔子,甚至可能会走火入魔。而且随着寂寞傍身,我的性情开始变得孤僻,更不远走出房门,接触外面的世界。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终于有一日忍不住,除了灵界,走出这个封闭的世界。不过,我似乎走错了地方。 我不知怎么有了什么本事,竟然无意中开启了穿界门,来到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魔界。 要知道,天地八界中,生界与死界是互不相通的,天底下能轻松往来这两大界的,也只有两位上神而已。而我却能毫无阻碍地往来,莫非这是帝曜给我的礼物? 我不知这份礼物是好是坏,但至少,看到眼前这些围过来的魔界人,我是很想退掉这份礼物的。 我的出现没想到竟然惊动了魔界之主九幽,他到来后没有伤我,吊着眼梢睨了我半晌,才说了一句:“人?” 我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魔界中人,大都是魔物变化而成,眼前的九幽看似模样俊俏,谁知道原形会是什么滔天巨兽呢 ☆、 第十二章·故人 这世上总有很多神奇的事情,就像我跟师父,我跟九幽。不知道是我性格太好,还是我对上了九幽的眼缘,九幽让人放了我,还邀我做客。 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事情。 九幽说因为他第一次见到人类,十分好奇,就想与我交好,这话我是万万不敢信的,毕竟是一界之主,要真这么没有防心,那还得了。 我趋向于认为他对我的示好,是在试探我。但对我来说,他怎么试探都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我确实是个无意中闯入,毫无敌意的人。 也因为这样的心态,我在与他交流的过程中都很轻松,没有一点儿的心虚,大抵便是如此,我与他越聊越开心,最后竟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等日上三竿,我从宿醉中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已经回到了珏剑门。我起了身,好奇地东张西望,魔界里的人与物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若非我唇齿上还残留着酒的味道,我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我想,我体内一定有什么能力,可以横穿各界。为了能消除这个疑虑,我盘膝打坐了一日,终于参悟出往来各界的法门,并学会了开启穿界门,以来往各界。 不过我来往的只有死界四界,以及生界的人、灵界,仙界与神界是无法进入的,这也不奇怪,人类若想成仙或神,还需得修炼上百上千年,若是我能如此简单地进入仙界与神界,岂非乱了天地八界的秩序? 我不急于回去魔界,而是在人界与灵界之间,反复来往,并偶尔之时去向妖界,确保我能在两界之间畅通无阻后,我才再次回到魔界。 这一次,九幽像是特意来接我一样,恰好出现在我的落脚点,他惊异地上前迎接,嘘寒问暖。 我含笑着回应,与他而去。 我们又一次酩酊大醉,感情愈笃。 之后,每当我修炼累了的时候,便会从人界带些酒去魔界找九幽,两人推杯换盏,剖开心事,畅所欲言。我也因此找到了精神的寄托,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向九幽倾诉,在想帝曜的时候,向九幽诉苦。 九幽一直都能以好兄弟的身份,倾听我的心声,当然他也偶尔会向我抱怨公务的繁忙,以及心累。不过,相比我,他的抱怨少得多了,因为他有一位美丽的王后,当他心烦的时候,只需枕入美人的怀抱,烦恼就都消了。 我见过几次他的王后,听说他们有一位孩子,我却无缘得见,只从九幽的话里听出过,这孩子性格十分古怪,又孤僻又不亲近人,总之就是十分难相处。 我对他孩子也没兴趣,就没多问。 我跟九幽的关系保持了许多年,我以为会这么一直下去,只是没想到命运再次改变。 一年后,我的师尊突然回来了,他给我探测了灵根,发现我已经具备了相当高的灵力,当即一拍我的肩头,呵呵大笑称,过几日就是门内的试灵大会,届时他的师兄师伯们都会让自己的得意弟子参赛,他已经替我报了名,就等我上台去一展风采了。 我十分惊讶,我说我还没见过外人,怎么比试,万一人家不认可我身份怎么办? 师父倒是不在乎,他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我无奈地叹息一声,既然是师父的命令,我自然遵从。只是我一个人生活久了,性子难免有些孤僻,倏然被师父带出去,见到人山人海,还真不能适应,尤其是比试之事,太过吵闹,对我来说就跟噪音一样,刺耳难听,我几乎是忍着厌烦,才跟师父到了场上。 师父带我见了他的师兄师伯,我礼貌性地给他们鞠了个躬,说了几句夸赞的话,就沉默了,我实在不太喜欢这种场面话,这会让我想起以前的生活——为了生计而低头给人抚琴,说些违背良心的溢美之词。 我这样的性格,当然也招致了不少人不满,与师父离开后,我极佳的耳力就让我听到了不少的坏话。我也不放在心上,对我而言,我只要一心修炼便成。 分卷阅读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4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4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4 试灵大会很快就开始了,比试热火朝天,我听闻比试规则后,就跃上了比试台,第一次正式以师父弟子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积蓄了一段时间的灵力,在此爆发,我被孤独压抑久了,一爆发出来可足以与天崩地坼相比拟,我听到许多人倒抽口气的声音,甚至听到有人说我年纪轻轻,竟能达到如斯境地,十分厉害。我闻言,没有一丝的惊喜与骄傲,反而很平静,这点力量对我来说,还远远不足够。 胜利之后,我抬首望向那湛蓝的天空,那云层之后就住着一个我日思夜想的人,而我却还只能遥望着他,离他很远很远。 几日的比试,都在我完胜的情况下,结束了。一个月后,就迎来了第一、第二名的争夺赛。 这一天,我万万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是一位“故人”。 陈几。 那个我想将其碎尸万段的人! 当年碰上陈几时,我还青涩懵懂无知,如今我羽翼已丰,要报仇容易得多。 但陈几显然已经不记得我了,他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疑惑与兴味,独独没有惊讶。 认不出更好,以免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斗殴。 我也还不傻,知道这是公众场合,若是带着报复之心打他,只会让师父难堪,而我忍了这么多年,还急于一时不成?况且要报复,只凭意气用事对付他,是愚蠢的,必须要让他自己掉入我的陷阱才行。 他一如当年那般嚣张跋扈,抱胸睨着我,眼里都容不下我的身影,勾起的唇角显示出他的得意。我得帝曜灵力不少,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不属于珏剑门的灵力,我刻意隐藏了大部分的实力,只展现珏剑门的灵力。 因此,灵力高出许多人的我,完全可以探出陈几现在修炼到了什么境地,出乎意料,他的修炼竟臻至涅槃境下阶,只需突破大境,便能进入化神境,即将修炼成仙。 据我所知,珏剑门中能达到涅槃境及化神境的也才八人,由此可见,他已经是珏剑门中前十的高手了。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不是帝曜当初拉着急于报仇的我,很可能当时我就把命葬送在他手里。这么强大的灵力,若我不用双修获得的灵力,根本无法打赢他,更别谈让他跪在舒诀的坟墓前,磕头道歉。 我不急于在这里报仇,陈几不是嚣张么,便让他在众人面前露出丑脸吧。 我冷笑一声,捏了一个剑诀,便静待陈几攻来。陈几的脾气毛躁,等不了多时便挑剑刺上,我挽了个剑花,射出数道寒光,专挑他不是要害的地方攻去,这般便可让他攻到我的面门前。 我假作避不开他的攻势,躲得手忙脚乱,让众人以为我落了下风,但实际上只有我和他知道,他根本没伤到我一根汗毛,我们相当于打成平手。 我看到陈几的脸逐渐涨红,看来是久攻不下恼羞成怒了,我趁势贴到他耳边冷笑道:“认输么?” 我看到陈几瞬间怒了,攻势猛地上涨,我趁势假装招架不力,步步倒退,以显示出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果然没多久,我就听到台下有人窃窃私语陈几逼人太甚,招式狠辣,不给人余地。 我心底暗暗发笑,珏剑门是名门大派,对外可是好面子的很,像陈几这样盛气凌人,步步紧逼,完全不给活路的就是在败坏门风。 几位长老已经看不过眼了,准备要陈几点到为止的时候,我倏然对着陈几一笑,露出一个大的破绽让他拍到我的身上,将我硬生生打到了场外,结束了这场战斗。 我早已留了后手,这点伤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为了营造出伤重的效果,我故意把自己逼出了一大滩血,把脸逼得苍白了些,摆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师父大惊失色地赶过来看,摸了摸我的灵脉,厉声呵斥陈几下手毫不留情,还让陈几的师父,也即是我师父的师弟给他一个说法。 我看到陈几的师父白了脸,但毕竟宠爱陈几,只是低声呵斥了几句,就没说什么。 倒是掌门发了狠,称陈几虽赢,但赢得并不光彩,要罚陈几闭门思过几日。 我听到这里,心底一阵爽快,后来陈几怎么反抗我就没兴趣了,为了演戏逼真我很自然地“晕倒”过去,养精蓄锐,等着后面再好好地解决陈几。 ☆、 第十三章·复仇 我虽然故意败了,但是却获得了好名声,师父称我谦让有度,虽败犹荣,况且陈几的实力在珏剑门新一辈弟子里是数一数二的,我会输也是在情理之中。 师父难得地跟我说那么多话,我会心一笑,感谢他贴心安慰。 听师父说,陈几连属于他的胜利纹章都没来得及领,就被掌门罚了七日禁闭。相反,我反而得到了掌门的赞赏,他还亲自过来探望我,摸了摸我的灵根,大赞我是奇才,我师父捡了个宝。 我只笑笑,什么话都都不说。 七日时间很快就过去,我那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至于陈几,无需我找他,他自然会找上门来。我很熟悉他好强的性子,被我这么一折腾,他既被罚,又没得名声,定然会暗地里报复。 果然,在他出关的当夜,他带着追随他的弟子偷偷过来找我了。 我放开了封闭的灵力,感觉到了灵界中的陈几,装作不知道他的到来继续装睡,讽笑着感觉他将我带出房,送到荒无人烟的山腰,将我丢下地。 我装作被惊醒的模样,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那些背光的身影故作震惊地道:“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陈几嚣张的笑声响起,他真是太大胆了,竟然完全不遮掩他的身份朗笑道,“我们是来要你命的人!” 声音一落,数人同时暴起,灵光灵剑直朝我脖上招呼而来,我毫不畏惧,眼眸一眯,一跃而起,全身灵力暴涨到极限,在那些攻势中游走,并以极快的速度反击。 他们也许根本想不到我的灵力远比他们想象中的高,很快陈几身边的那几个小喽啰就被我放倒,瘫在地上无法起身,而陈几虽然没事,但也被我吓得不清,大惊失色。 他灵力虽高,但在我一出手后,他的招式就毫无章法了,不用多时便败在我手下。 我也没想过我会这么顺利,毕竟不是一般境界的人,后来仔细想想,有些人虽然天生有家族的底子在灵力强盛,但却缺乏实战经验,只会靠蛮力获胜,因此碰上实力更强的对手,很快便会落入下风。 陈几可能就是这类人。 我们拆了数十招,斗了几乎半个时辰,但陈几越打越乱,破绽越来越多,最终被我一道灵光贯穿了锁骨,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看着那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呼的陈几,我眼底逝过冷意。可叹可惜 分卷阅读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5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5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5 ,天生有如此灵力,若是少仗势欺人,多加修行,定是一根好苗子,可惜偏偏走错了路子,还碰上了我。 我负手走到陈几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声道:“你可还记得我?” 陈几冷汗淋漓,咬紧牙关撑着身体想站起来,却被我爆出的灵压猛地压倒,脑袋直接撞上地面,头破血流:“你……你……” 我发现不动手,用灵压压迫是个很有快.感的报复方式,而且还能不脏自己的手,于是,每当陈几想抬起头时,我都会放开灵力,把他重新压回地面:当年你在街上策马,踩死了一位青年男子,非但未道歉赔款,还嚣张地离去。事后有另一男子到你府上找你,你却将其视为玩具一般,丢到空中再砸落地面,反反复复,几乎要了男子一条命。” 我看到陈几的身体震了一震,兴许是想起了这么一回事,我冷笑着低伏到陈几耳边道:“很不幸,那男子没死,还很不幸地,成为了你的‘手下败将’。” “你……你……”陈几艰难地转过头来,双眼瞪大地盯着我,嘴里发出粗喘声,“你是那个人……” “你不记得我,我却一辈子记得你。”我直起身来,缓缓往后退去,一手扬出一道灵索,捆紧了陈几,“我灵力大成后曾去找过你,可惜你却不知所踪,没成想,上天再次让我碰上了你。你今夜不该来找我,若要后悔便下地狱后悔去吧!” 我双眸迸射出骇人灵光,迅速地封缄陈几乱吼乱叫的嘴,扣指一弹,数道灵光从我指尖飚射,往陈几的灵穴要脉而去,将他身上就扎出了数个血孔,血流如注。刹那间,他瞪大了双眼,疯狂地挣扎,闷哼声不间断地响起,就像那将死的野兽,不停地乱叫。 我废了他的灵根,卸了他所有的灵力。他最骄傲的是他那与生俱来的高灵力,而这股灵力也是他得意嚣张,目中无人的根基,废了它,他以后就是个无灵力的废人,成仙已是虚妄,嚣张跋扈已成过往。 他以后只能成为一个摇尾乞怜、任人摆布的狗。 被废灵根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加上他本身有伤,更让身体添了负担。有些底子薄的人,可能会丢了大半条命,哪怕幸运地捡回一条命,也可能成为了一个废人。我冷冷地看着他在地上打滚痛嚎,不带一丝同情。 我走去将他拽起丢到了树上,挥着拳头狠狠地往他身上没受伤的地上砸,这几拳是我在夜里想了无数次的,就等着今天能砸到他身上,以回报我当年之痛。 “你若是向舒诀道歉,我便放了你一马!”我厉声道。 陈几被我封住了嘴,根本无法说话,我就以他不开口道歉为由,一拳接一拳地打上去,每一拳都带着灵力,直打得他面目全非,满脸鲜血。 一阵解气后,我放了他,我没他那么狼心狗肺,将人视为玩物对待,我只要打他几拳出气便可。 我解开了封印,登时他哑声痛嚎,发出难听的喘气声,当然还不忘咬牙切齿地威胁我,要让我不得好死。 也是,他这一养尊处优的少爷,哪尝过什么苦头,受过什么伤,头一次被打就受了那么重的伤,自然恨我恨到了骨子里。 我又给他送了几拳,忍着恶心捏着他的一条胳膊,厉声威胁道:“你若向舒诀道歉,我便放你一马!” “呸!”陈几朝我啐了一口,红着眼道,“爷我……啊啊啊啊啊!” 真是废话多的狗东西。我毫不留情地扭断了他的手,再嫌弃地丢开。我与他远在珏剑门数百里之外,我完全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与他耗,也不会担心被人发现。 扭断他手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酣畅淋漓的快.感,甚至有种嗜血的渴望。 他受到了剧痛,似乎也老实了,低着头大口喘气,咬紧牙关,愣是不向我松口。 我看他,就跟看着一条狗一样,一脚踹翻了他,在他的痛呼中,再次拧断了他的另一只手,我的动作带着灵力,能让他饱尝到万蚁蚀心的痛楚。 他终于向我妥协,惨白的脸上毫无生机,灰蒙蒙的一片,不过我知道,他死不了,我也不会让他死得那么痛快:“我……道歉……别打了,别打……” 我冷哼一声,我打开了穿界门,将他送到了舒诀的坟前,一脚踹翻他道:“跪下,向舒诀磕头道歉。” 他狼狈地爬起来,匍匐到舒诀的坟墓前,喉咙里发出咔咔咔的声音,我以为他是在酝酿如何道歉,谁知道他竟然猛地朝舒诀的坟墓啐了一口痰!还手里拢光,迅速朝舒诀的坟墓打去! 找死! 我怒火中烧,赶在他动手前削开了他的攻势,扬手一指,将他狠狠地丢了上天,再倾力一砸,将其扔下地!就如当年他对待我一般! 喀拉,清脆的断骨声骤响,定是他的骨头被摔碎了。 我的怒火却未因此平息,那口痰侮辱地沾在坟墓上,狠狠地掴了我一掌。 我真是傻了,才相信陈几会屈于淫威道歉!瞧瞧我做了什么,非但未得到一声歉意,还让舒诀的坟头被这狗东西玷污! “陈!几!”我灵力迅猛暴涨,如热火一般燃烧了我全身血液,我翻出手掌,灌注全部灵力,只要这一掌盖下,就能让陈几下地狱! ☆、 第十四章·离开 “穆青,住手!”随着一声暴喝,一道明光从我身后飚射而来,打断了我斩人的手。 听到那人声音的一刻,我知道这一掌是拍不下的了。 来人是我熟悉的人,我的师父。 师父御剑下来,看了一眼陈几的状况,气冲冲地对我呵斥道:“为师今夜寻你不着,没想到你竟报私仇来了!” 我看向师父腰间的那壶酒,还是崭新的酒坛子,估摸着师父今夜,是来找我饮酒的。他有个习惯,每次离开之前,都会找我喝酒,让我在宿醉中与他告别。 我不禁冷笑,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徒儿在此?” “我……”师父愣然,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回道,“为师自有办法知道。” “师父,既然你不信任我,又何必收我为徒。”我苦笑道,“您隔三差五便离开徒儿,让徒儿自行修行便罢,还在徒儿身上放追踪的法器,时刻监视徒儿去向。师父,究竟我对你来说,是个帮你赢了试灵大会头筹,让你风光的棋子,还是你真心实意想收的徒弟。”我不等师父说话,就截了他的话头道,“我想,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我……”师父语塞,错开了我的目光,叹道,“为师确实是想收你为徒,但是你来历不明,为师实在不敢倾囊相授。”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防人之人谁有都有,我怪不了您。但是您不论出于何种目的收我为徒,请您看在我是您徒弟的份上, 分卷阅读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6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6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6 切莫阻止我。” “你!”师父瞪大了眼,怒道,“为师便是要你莫开杀戒,方来阻止你,此人乃是你同门师兄,你岂可为了一己之私,狠下毒手!” 我的心凉透了,苦涩地道:“原来我在师父您的心中,是个为了一己之私,不折手段的小人,可叹我还以为师父是担心我是恶人,才如此防我。原来您从始至终都没相信过我。” 师父一愣,欲言又止,沉默了一瞬方道:“你怎会这么想,为师只是……” “师父再多的解释都不足以弥补您对我的亏欠,”我用上“亏欠”这个狠词,一叠声地怨道,“您从未教过我任何的灵术,只让我自己琢磨,每隔很久方来点拨一两句,倘若我悟性不高,我会有今日这成绩?您不关心我便罢,如今不问缘由便道我狠心。师父,我将您当师父,您可曾将我当徒弟?”我趁着师父愣怔,凌空一指划到想爬走的陈几面前,断了他的前路,我走过去将陈几摔到了师父面前,恶声恶气地道,“此人害死我的朋友,将我摔成一滩乱泥,今夜还唤人来意图害我,师父你让我如何饶他!” 我满腔怨气喷薄而出,将过去与陈几的纠葛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父,等我语尽之时,师父看陈几的目光已经变了。 “但这仅是你的一面之词,为师难以判断。若他真有此作为,应当让其师尊处置。”师父别过了目光道。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给他师尊处置?师父你未免太过天真,”我冷笑道,“陈几在大会时,咄咄逼人,屡次欲置人于死地,这已非一两次的事情了,他师尊为何都不管束?您若是将他交回给他师尊,只怕明日我便得冠上私下斗殴,报私仇的罪名!” 师父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地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可害他性命,同门相残,若被人发现,连师父我都护不住你。” “我没想过你能护住我。”我一点也不给他面子,这些年的生活,我看尽了人性凉薄,谁不是为了自己利益而活,即便是身为上神的帝曜,也会为了自己利益而离开我,“我只要陈几的性命,这些跟班我会消除他们的记忆,不让他们想起今日之事,而我杀了陈几之后,我便会以败北无颜面对您为由,离开珏剑门,您便不会因我而染一身腥了。若有一日他人发现了我杀人的罪行,便让他们来找我吧!”语落,我迅速扬起一道灵光,劈向陈几,然而师父一折身就带着陈几御到了高空之上。 “穆青,你为何执迷不悟!”师父怒道,“你可知你犯的是杀人之罪!” “我自然知道。”我眯着眼道,“师父你若不放开他,小心徒儿伤了你。” “穆青,你这是要弑师么!”师父火冒三丈,“疯子!”他单手一掐法诀,顿时凌空罩下一个无形空间,将我困在了里头,所有的攻击都被空间罩吸收了。 我猛地朝空间壁狂轰,但这空间壁倾注了师父的灵力,非一时半会便能冲击得开,等到我打开裂口时,师父已经带着陈几离开了。 我望着空中留下的云影,苦涩一笑。 疯子么,我确实是。 我究竟害过什么人,做过什么恶事,为何老天爷要这般对我? 我真的疯了,舒诀死后,我忍着悲痛去找陈几报仇,结果换来骨头尽散,随后又因实力不足压抑着不能爆发。等到时间抚平我的伤痛,沉浸在与帝曜的欢情中时,帝曜却绝情地离我而去。那一刻,我真觉得天塌了。想报仇,发现陈几不知所踪,再次遇见,却又被人阻拦……满心口的伤痛无人可诉,满身的伤谁人来救,我如何不疯,如何不疯! . 我心口大痛,掩面靠在树上,强忍着泪水,我真的很想大哭一场,把那些痛苦的、伤心的情绪都流出去,可是脆弱一词,留给以前没有灵力的自己,便够了,不必再带给现在的自己。 我回了珏剑门一趟,把跟班们的记忆消除了,再偷偷回了房,褪下身上这件派服,动用灵术清洗干净,整齐叠放在床上,再收拾自己仅有的细软,踏夜离去。 师父选择了陈几,必将导致我无法在这里留存。我不怪师父,作为门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必要保住门派中每个弟子的性命,而我报私仇也确实让他难做。所以不告而别,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会一直记得,我生命中曾出现过一个师父,一个只陪我喝酒却不负责的师父。 我走的这一天,没有人相送,只有星月相伴。 好寂寞。 . 我挑了一壶酒去了魔界,大半夜的把九幽从美娇妻的床上拽了起来,让他陪我喝酒。 他一直问我怎么了,我一句话不说,就猛灌酒,喝得酒意上头了,我便笑着对他道:“什么都别说,陪我喝。” 他叹息了一声,把酒夺了过去,问道:“有何话,不能对朋友说的。” 朋友……我愕然抬头,眼泪霎那盈满眼中,努力地挥袖拭了去,却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那一刻,我就像个无助的小孩,趴台痛哭,把我这些年来强忍着的苦,一一道尽。 九幽也被我吓坏了,不住地安慰我,并称如果他能去人界,一定帮我教训那人渣。 我欣慰地点点头,当时只把他的话当成一时宽慰,也没放在心上,但我没想到,日后九幽竟真的为了我这朋友,闯向了人界,可那时已经物是人非了。 . 我后来离开了魔界,九幽有自己的家庭,不应时常被我这负面情绪的人所害,因此我减少了去魔界的次数。 我曾偷偷回去珏剑门打探,得知我师父竟未将我除名,而是以我自行出外修炼为由,瞒过了派中上下,并声称会待我回来。陈几的命保下了,伤也逐渐恢复,但我不知道师父用了什么办法,封了陈几的口,他对那晚的事情只字不提,安静得跟往常判若两人。 这是珏剑门的事情,已经与我无关,我与师父的师徒关系名存实亡。即便珏剑门的人找我算账,我也无所畏惧。 陈几的命,我也无心再取,其实我本便无意杀他,当夜动手想要他的命,不过是一时冲动,冷静后才想起来,其实我想要的,只是陈几的一句道歉而已。 我在江河四海,天地六界四处闯荡,跟孤魂野鬼似的,没有安身的地方,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情,修炼成仙。 一百年就这么过去了,一百年的时间,很多都可以改变。譬如我由于缺少与人的交流,性情愈发孤僻,很少再露笑颜,只偶尔对着九幽会微露一笑;譬如我爱上了白色,觉得那颜色孤独与寂寞,就跟我一样;再譬如我对帝曜的执念,从一开始思念寻他,到现在却成为了想去找他问个清楚,究竟心里有没有我,有没有在乎过我。 人变了,感情也变了。我对帝 分卷阅读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7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7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7 曜没有了思念,只有怨念。怨恨他在我最甜蜜的时候,离开了我。 我因为得道之时方弱冠,因此容貌停留在了我弱冠之年,但我的长发已经全白,加上我喜欢穿着白衣,若搁夜里看,就是一个留恋凡尘不愿投胎的鬼魂。 后来,我无意中得到了一本修仙秘籍,此秘籍若要修炼,定能日进千倍,然而有一限制,便是断情绝爱。我当时一冲动就想学习之,但是我始终放弃不了帝曜,还是将其尘封在储物袋里,没有再拿起。 我以为我的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可是打击却突然接踵而至。 ☆、 第十五章·大乱 师父又一次送信给我了。这一百年里,他经常送信给我,还亲自来找我,向我表达悔恨之情。 原来那夜之后,陈几因为失了颜面,所以没敢说被我害之事,只不过他受了侮辱,性情大变,时常背地里欺负弱小,甚至伤及他人的性命,可他师尊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不理会。师父气在心头,却无可奈何。 我没有一次回应过我的师父,对我来说,他这个师父已经名存实亡了,当初既然没选择相信我,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 我很少去魔界了,九幽是有家庭的人,我不宜打扰他,可是我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他时,一切都变了。 魔界之内满目疮痍,遍地死尸,就像刚经历一场恶战,满是断壁残垣。 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我没来看他的这几年发生。 九幽的王妃被闯入魔界的噬魂冥兽吞噬,死于噬魂冥兽之手。九幽横生痛意,锤炼出玄骨追魂枪,大败噬魂冥兽,为王妃复了仇,可惜噬魂冥兽灵力强大,最终被它逃了一条性命, 而九幽却因为玄骨追魂枪的魔力太强,吸收了太多死者的怨念,受其操控,行为无法自控,只是凭着脑子里的怨念而行事。 很不幸的是,九幽除了王妃之死外,最大的怨念没能替我杀了陈几。 我听九幽的手下说完这些,已经震惊了,尤其是听到他说九幽为了我,连战乱的局面都没收拾,就从噬魂冥兽打破的漏洞里闯入了人界,我更是大惊失色。 如果一个人没有了自主意识,而仅凭怨念行事的话,他将作出许多难以想象的事情。 我立刻赶回了人界,由于今日用了一次穿界门,消耗了不少精力,我再不能使用一次穿到珏剑门,只能靠御剑疾奔。 可叹我当时赌气,远离了珏剑门,这一次回去,哪怕我拼尽了全力加速,也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回到珏剑门。 而这时,我已经来迟了。 魔界大军已经血洗珏剑门,遍地横尸,残肢断臂满地都是,血流成河。魔界大军战斗力强盛,加上魔物皮毛厚,没有一定的灵力,短期内还无法杀死魔界人。 我看到许多珏剑门弟子倒在血泊中,痛苦挣扎,我虽然与他们亲近不多,但到底是一条人命,就这么被魔物践踏,成为魔物大掌下的一滩烂肉。 我实在看不过眼,虽然这些魔物中也有曾与我把酒言欢的朋友,但是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活生生的生命,因我而亡。 我冲了上去,放倒了那些魔物,救出了它们掌下的人,令伤轻者将伤重者带离,其余人跟着我。 那时候我一脑的热血,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不算是珏剑门的人了,只想到救人,阻止这场恶战。 刚开始有些弟子不听我的话,独立独行,后来慢慢地看到在我带领下的弟子,放倒魔物后,也跟着追随了我。 我带着没有受伤的子弟穿梭在魔物之间,令他们朝魔物的几处地方攻打,而我则趁机寻找九幽的下落。 很快,我就在高空云层中发现了九幽的身影。那一刻,我睁大了双眼,满眼赤红。 鲜血不住地从九幽的那杆魔枪上流下,成串的血珠染红了我的眼。我的仇人陈几,被他一枪穿过腹部,高高地举在半空,耀武扬威地炫耀着。 陈几还没有死,他很痛苦地挣扎着,可是他就是那临死的瓮中之鳖,逃不出九幽的掌心。 我前去九幽面前的脚步因此停滞,陈几是我的仇人,他此刻被九幽凌虐,我应当感到兴奋,可是我却没有一点高兴,反而悲哀。 九幽不是残忍的人,如今化作厉鬼索命,还不忘来帮我,这份人情我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而陈几逍遥风光了半辈子,今日却屈辱地被当做砧板上的肉,何其悲凉。 我御剑到了九幽面前,试图唤醒他的神智:“九幽是我,你的愿望已经达成,快些回魔界去吧,勿再增杀孽了,人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看到陈几听到我这话后,愤怒地从鼻腔里喷出暴躁的声音,可惜这声音非但不能顺利地表达愤怒,还会加重九幽的杀意。 果然,九幽闻声后,突然躁狂,恶狠狠地将魔枪一旋,霎那间,只见血肉横飞,惨叫连天,他竟将陈几腹部的肉都绞碎了! 陈几还留着口气,我看到九幽目无神情地将陈几甩到我的面前,僵硬地道:“给你,撕碎他。” 我是很想将他撕碎,但是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我的好友九幽。 我没有收下他这份血腥的礼物,看向周围被冲破了魔物包围圈,准备攻来的珏剑门高手,皱眉道:“九幽你快带人走,勿在此逗留!” 九幽依然僵硬地重复刚才的话,还将陈几往我面上甩了甩。 我知道短期内是无法唤醒他的神智了,看到即将赶来的高手,一咬牙,便朝九幽攻了过去。 我使出漫天剑网,将这一片云层变成我的战场,别人若想靠近,将有可能被我所伤。我的灵力经过这一百年多的锤炼,已经达到了非同一般的境界,那些高手也是知趣的人,不敢贸然闯入。 九幽没有还手,他似乎还知道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攻击他。我在狂烈的风中,借着暴风声遮掩,不停地朝他输送我的意识,一次又一次地试图唤醒他。 可是九幽入魔太深,根本无法听进我的话,还把我的意识震了出来。 我看陈几已经奄奄一息,若是再被我的杀气缠绕,将有可能碎尸万段,到时候别人以为九幽碾碎了陈几,定会为九幽再添一份罪孽。 我顾不上陈几,把注意力放在了魔枪之上。我暴喝一声,全身灵力急速暴涨,如奔腾河流猛然闯开所有封闭穴道,狂烈的真气随着我袖间鼓荡,我将灵力灌注手中生出的灵剑之上,倾力一冲,朝着魔枪使出悍然一击,硬生生将魔枪震开他的手掌。 下一刻,我掐出一个灵诀,利用缚灵索缠住魔枪,并开出金罩罩出魔枪,将其化为手掌般的大小,收入储物袋中,同时把昏迷的陈几接在怀中。 这东西太过危险,我不敢再给九幽。 分卷阅读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8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8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8 没了魔枪,九幽的意识稍微恢复了,他愣然地望着四周,茫然地问:“怎么回事?” 我没时间同他解释,外边高手如云,如果有眼尖的,便能通过我的剑网看到这里的情况,我只简单地告诉他:“你被魔枪操控,闯入魔界。事不宜迟,迅速回去,不然将有大难。” “你……”九幽愕然地望着我,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他是一界之王,知道分寸,他歉疚地看了我一眼,抱拳道,“抱歉,日后再向你致歉。”说着,他朝空发出一声难听的魔啸,刹那间,天崩地坼,我看到下方的魔物纷纷高吼一声应和,接着足踏四方,奔腾而去。九幽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也从一旁飞速离去。 我叹息一声,狠狠地朝自己胸口拍了一掌,紧接着,我的身体就如化离弦的箭飞出了剑网,哇地一口吐出黑色的血。 我在魔界多年,深知他们的习性,曾经也仿照过他们的魔性,玩戏似的创造出一种类似他们的魔掌功,不过这功力太弱,至多只能在受创处留下一道看似魔掌的掌印,却不能伤及根本。不过,这掌印哄骗过珏剑门这些没见过魔界的人,就绰绰有余。 那些高手看到我独自面对九幽,还受了重创,“救下”陈几,以为我是因力不敌而使得九幽逃离,便纷纷上来夸赞我勇气可嘉。 我扯着嘴角一笑,忍痛点了点头,把陈几交给了那些高手,挣扎着起身就要离去。 陈几已经半死不活,“救下”他,便当做我替那些无辜枉死的人积德吧。至于珏剑门如何善后,就不关我事了。我的目的只有劝走九幽,避免更多的伤亡。 可是我却走不了了。 身后传来嘶哑的一声,让我不得不在众人炽烈的目光中,回过头去。 “穆青,是你么……” 声音依然是我熟悉的,可当我看到熟悉的人时,我却觉得他陌生至极。 我曾经引以为师的人,此刻满面尘埃,发须皆白,狼狈得不成模样,身上还染了不少的鲜血,连走路都是要让人搀扶着。 我的境界已经比在场的数人高,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灵力程度,我愕然发现师父这一百年来灵力非但没增,还有所下降,而他灵力罩门处,此刻竟还有损,若是不加之弥补,定会罩门被破,灵力全散。 再不济也是自己的师父啊。 我过去扶住了师父,沉着声道:“您可安好?” “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师父热泪盈眶,拍了拍我的肩头,哽咽道,“为师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您说的什么话,若是有缘定会相见的。”我不冷不淡地回道,我搀扶着他到了一旁坐下,点他穴道止血,从储物袋中拿出最好的伤药给他治伤,并给他输送灵力,“您的外伤并不严重,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只是内伤……”我看向他的罩门,“我无能为力。” 师父苦笑着点了点头,他拍着我的手掌,不住地点头:“回来便好回来便好。”他似乎毫不关系自己伤势,只关心我。 那一刻,我觉得师父真的老了。我以前听说只有老人才会唠叨,才会知道悔恨,现在我终于见到了。 . 我短期内是无法离开珏剑门了,一来师父认出了我,一定要我留下,二来珏剑门人,认为我救了他们,赶跑了九幽,视我为救命恩人。 我哭笑不得,如果知道我的初衷不是为了救他们,他们会不会奋起杀了我。 还有陈几,他终于还是熬不过去,带着一脸痛苦地死了。我还记得,他临死前倏然睁大了眼,盯着我,我还以为他要破口大骂,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说:“对不……住……” 最后一字落下,他彻底断了气。 我等了许多年的一句道歉,就在这可笑的情况下得到了。 我没有一丝的窃喜,反而感到很悲哀。 如果一开始没有碰上陈几,那我与舒诀的命运就不会改变,结果命运的齿轮转动了几百年,才换来一句不应发生的道歉。 真是可悲可笑。 . 这一场魔界人突袭之战,使得珏剑门许多高手,甚至是长老丢了性命,连掌门都负了重伤,唯一还算伤轻的,只有师父了。 善后工作一日接着一日,我则陪着师父一天过了一天,我对他已经没有了怨,但却也亲密不到哪儿去了。 师父知道我不亲厚他,也没说什么,每日还是装作熟稔地问候我,我只笑笑,应付式地回答他。 掌门因为伤重,迫于无奈,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师父,然而师父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 我能感觉得到,因为罩门有损,他的灵力日益减弱,这对于身负高灵力的人来说,很有可能是要命的大事。 我与师父积怨虽深,但不至于见死不救,我每日都在神州大地上走访,寻找能救师父的法子,可是我除了能吊着师父一口气外,再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师父日渐消瘦,我却无能为力,珏剑门因为没有主持者,而日渐衰落,许多弟子因着那场浩劫而脱离了珏剑门,曾经名扬天下、人声鼎沸的珏剑门,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寂静的空城。 主心骨的高层人物,走的走,闭关的闭关,珏剑门成了一盘散沙,规矩全乱了套,而师父每日的精力就这么多,只能处理一部分,剩下的只能留待明日处理,这般日积月累下来,珏剑门愈发支撑不住,眼看就要垮的时候,师父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穆青,虽说你不愿承认为师,但事到如今,为师只能请求你,帮为师一个忙。” 我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是看着师父那希冀的眼神,我还是点了点头:“您说。” “请你帮为师打理珏剑门……为师不能让珏剑门百年基业毁在为师手里,算是为师求你了。”师父苦涩地道。 我沉默了很久,才回道:“你就这么放心,将一大门派交给我?”我与他的师徒名分,表面上还未断,我以他弟子的身份帮他打理也并无不可。 师父苦笑道:“为师曾经不信任你,换来了半辈子的悔恨。你的心是善良的,为师这些年都看在眼底,还有什么不信任的。至于珏剑门,如今已是一没落小派,何惧你会用其使坏?” 我叹息了一声,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师父确实不应再耗心神了,我也不忍心看他被事务拖垮身体,便点头应了。 可我没想到,这一次的点头,将我后半生与珏剑门捆在了一起。 . 三年后,师父终究是撑不过去地走了。曾经风光潇洒的一个人,说走就这么走了,说好的修炼成仙,说好的对月饮酒,都成为一枕黄粱,梦醒了就都成了泡影。 他临走前,给了我一份大礼:掌门符印。 我看着他握着我的手,竭尽 分卷阅读1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9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9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19 最后的气力对我一笑:“穆青,就拜托你了。” 我沉默无言,反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点点头。 我看他笑着阖上双目,那双枯老的手缓缓地从我手心滑落,直至垂落。 “穆青,为师多想有生之年再听你喊一声‘师父’啊。” 师父么?我不想喊啊。 泪,突然从我眼底流出,嘀嗒嘀嗒,落了下地。 我不喊,您就可以过很多个有生之年,带着希望活下去了。 可是,您为何那么急地,就走了,又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 我将师父的遗体火化后,正式接任掌门之位,道号“太昊”。 那一天,我看到珏剑门为数不多的弟子向我磕头,恭请我坐上掌门的宝座,我的心却毫无兴奋,只有无限的悲凉。 曾经这里是多么的繁华与热闹,现在却空旷得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我将这么大个门派承担下来,真的合适么?我这辈子将不能离开这里,生死荣辱都与这里一起。 我真的合适么?我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甚至在夜间无人之时,我偷偷地去了鬼界,寻找还未来得及投胎的师父。 师父见到我出现,十分震惊,询问我为何会在这里,莫非我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告诉我能穿界的事情,只是把一坛酒捧了出来:“师父,再陪我喝一杯。” 我说出“师父”这一个词的一刻,他看到他热泪盈眶,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好……” 我早原谅了他,只是不知如何说出口。这是我们这一生最后的一坛酒了,喝过之后,我们就真正地阴阳两隔,永不再见。 最后的酒空了,我看着他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奈何桥,苦涩地喝下孟婆汤,与我道别。最后那寂寞的身影,恍然让我有种错觉,仿佛那就是我的将来,独自一人上路,独自一人在忘记过去。 然而,他还有人送酒,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 对了,九幽,这是我最后的朋友了。 我看着那空了的酒坛,从储物袋中抽出了一坛酒,准备明日给九幽送去。 然而,就在我回到人界,因疲惫而陷入沉睡的一刻,九幽形容狼狈地入了我的梦。 那是魔界中人最特有的技能:入梦。只要能入了对方的梦,便能将任何的事物通过梦传送过来。 我与九幽分隔生死两界,如果他能入我的梦,便说明他还在人界。 我震惊地询问他怎么回事?这三年来我曾经回魔界找过他,但是他都避而不见,我以为他是忙于战后重建,便没强求,如今看来,似乎他过得不好。他面色惨白,颧骨凹陷,生生瘦了几圈。 他苦涩一笑,从身后带出一位孩子,用很沙哑的声音告诉我:“我因魔枪之故,犯了大量杀戮,上神已经下界追捕我了。我利用魔界与人界之间的隔绝空隙,躲避了三年,如今我不忍我孩子跟我一起受苦,打算认罪。这是我的亲儿九澈,请你代为照顾他,我已经没有可依靠之人了,他性子受了刺激有些偏激,若有得罪之处,请你多多包涵,穆青,摆脱了。” 我看着那垂着头的孩子,心酸地点了点头,就在这一刻,梦中的白烟像被搅动一般,九幽扭曲着脸睁大了瞳,大喊一声:“照顾我孩子!”就倏然消失不见了。 我也从梦中惊醒过来,满头都是冷汗。九幽闯入人界,犯下杀戮之罪,确实就天地八界来说,是重罪了,可我没想到竟然惊动了上神。 等等,上神的话不就意味着…… 我打了个激灵,正要翻身下床,忽而感觉到一股可怕的视线盯来,我冷汗淋漓地望向身侧,只见一孩子趴在我的床沿,神情古怪地盯着我瞧。 他的眸瞳是浅紫色的,这是魔族王族的象征,深邃得像要将人吸进去一般,我怔怔地看着他,轻声道:“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那孩子瑟缩了一下脖子,慢慢地从床沿边站起来,将脸暴露在我的面前,我霎那如被惊雷劈中,大惊失色地道:“舒诀?!” ☆、 第十六章·解脱 我以为是舒诀投胎转世,可当我仔细看那孩子的模样,才发现他们只是长得像罢了,实质上无论是气质还是神态,他们都没一点相像。 舒诀是很灵活的,而这孩子却死气沉沉,若非他还会动作,我真以为他是个傻子。 “九澈。”这是他与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听得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这声音跟鬼似的,凉透了。 我直觉地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毕竟是故人之人,哪怕不情不愿,也要照顾好他。 当年经过魔界突袭一役,珏剑门人对魔界中人憎恶至极,我不能放九澈离开我所在的浮空山,只能让他在这里生活。 我设下了禁制,禁止他走出这里,给他安排了房屋与食物,哄他休息后,我便回到了魔界,一来是确定九幽所说的是否属实,二来是因为……九幽口中所说的上神。 可惜,无论是九幽,还是上神,我都没有见到。 九幽的随侍长老告诉我,九幽已经被上神拘禁,不知所踪。 我惊讶地询问长老,那上神现在何处? 长老说,他们只有缘见到上神的身影,便不见了。 我怀着一丝希望,问道:“上神,可是淡金色发的男子?” 长老却摇头道:“好似不是,是紫发的。当时我们还吓了一跳,紫发不都是魔族王族方有的发色么?” 我神情恹恹地低头走了,没再听长老的唠叨。 上神有两位,一位是帝曜,另一位唤作帝玄。 帝曜掌管生界,帝玄掌管死界,我早该猜到,会来囚禁九幽的,只会是掌管死界的帝玄,不是帝曜。 我在魔界找了一圈,又回了人界寻找,依然不见九幽的气息,遂放弃了。 九幽犯下重罪,手里握了许多人的性命,他会受罚,是在我意料之中,我虽然与他是故交,但有罪便得受罚,是天经地义之事,我不会为他说情,只会觉得可惜。我当初之所以放他离开珏剑门,也不过是为了少些伤亡罢了,且我相信他,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一定会知道自己怎么赎罪的。 我第二天再次回到魔界,私底下寻了长老,与其商议如何处理玄骨追魂枪,长老称魔界有一地下封印,可将其封印在此,免绝后患。我毫不犹豫地与长老过去封印了玄骨追魂枪,把一切悲剧的源头深深地埋进了地底。 . 最后的一位朋友也离我远去,我不知他是生是死,但至少我会骗我自己,他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我已经痛到了极致,对于生离死别已经麻木,我甚至已经哭不出来了,流出来的除了血,还是血。 在我人生最 分卷阅读1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20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20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20 艰难的时候,陪伴我的是九幽,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安慰我的也是九幽。 帝曜呢?他除了甩甩袖,潇洒离去还留给我什么?什么都没有。 我的人生真是可笑,用了半辈子的时间去追逐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葬送了自己青春。 现在该到了我亲手埋葬爱情的时候了。 我不再想着成仙后去与他双宿双栖,只想着成仙后朝他身上挥上一拳,以泄我心头之恨! 这样的怨念,促使我拿出了那本被我深藏的修仙秘籍,翻开这本秘籍,斩断所有的情爱,潜心修行。 .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我斩断了所有情丝,断绝了一切情感,将自己包裹在冰冷的世界里,成为一个面冷,心也冷的人。 我再也没有笑过,无论多亲近的人,也得不到我一个笑容。 我将我所居的浮空山,更名为孤浩山,意味着我的孤独与寂寞。 我每日除了管理门派之事外,就是修炼,除此之外,别的都不放入眼底。 九澈这孩子,许是天生与我不合,我与他并不亲厚,我本想将他视为舒诀对待,可是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而九澈的性子也过于偏激,他总以为我是害他与九幽分离的坏人,总想害我。 我曾解释给他听,他偏不听信,总是闹腾,后来我实在说不动,就放任不管了,就让其在山上打杂,做些事情分散注意力。 我以为随着时间过去,我终有一日便能修炼成仙。然而,在我修炼的第一千个年头,我愤怒地发现一件事,我体内的天谕印给了我穿界的同时,也封印了我突破最后一境的要穴,令我无法突破大关,修炼成仙。 我在发现这个真相的一刻,疯狂地砸碎了桌上的器具,恶狠狠地冲出了孤浩山,在无人的荒野舞剑,发泄所有的怨恨。 帝曜,你成功了,成功地让我恨了你! . 暴风雨后回归平静,我忽然想通了,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去生气?就像陈几一样,我怀揣着满腹怨气,最后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伤痛,得到了仇恨。 我还不如忘记那个人,忘记苦与痛,将感情再次收起,回到我冰冷的壳内,就让这些不该有的感情,被冰冻结吧。 我大彻大悟,回到了我的掌门之位上,做我该做的事情。 我收了一批新弟子,培养出了许多人才,我还趁着闲时走遍了大江南北,结识了许多人。当然,我也意外认识了人界之主,宿君。不过我可没忘记他以前派人追捕我的事情,所以我与他并不深交,甚至甚少来往。 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枯燥地过去了,没想到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我平淡的生活重新燃起了火苗。 上神帝玄下界了。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如果能找到帝玄,便能有望见到帝曜,那我这一拳就能挥到帝曜脸上了。 于是我带着我的弟子们,以去寻找帝玄真身冥虚,到死灵界历练为由,带着他们到了死灵界寻找。 可惜我一无所获,不过我倒是遇到了一个人,孟云诀。 因缘巧合,他成为了我这一生中陪我到最后的朋友。 我会接近他,是感觉得到他身上有种吸引我的气息,我分辨不出是什么,所以我带他回了珏剑门,让他留在这里。 我不爱说话,他也是,有时相看两无言,但是我却觉得他会懂我的人,因为他听出了我曲中的苦意。 我依然还用着素玥琴,每当心伤时,会用其弹奏一曲。自从帝曜离去后,我再弹不出别的曲了,只会那首自己编的曲。 那首曲不是写给帝曜的,而是写给寂寞的自己。 当我胸中苦闷无处可发时,我便会弹奏这首曲,抒发内心情感。 孟云诀是第一个听出这意味的曲,他说我太寂寞了。 我怔然,久久不能言一语。 我是太寂寞了,这么多年来,入眠时,孤独最忠诚的朋友,清醒时,寂寞是最长情的伙伴。 我除了寂寞,便是孤独。 其实我真想离开这个糟心透了的世界,了此残生,而不至于耗费数千年的光阴,去等待一个遥不可及的希望。 但是,我走了,九澈怎么办?我答应了九幽,要照顾好九澈,哪怕九澈怨我恨我,我也不能毁诺。 可是我把一切事情想得太好了,我死不了,不代表别人不想杀我。 试灵大会当日,突然有魔物出现,原来当年九幽被禁后,魔界与人界的通道依然存在漏洞,魔界五大君为了争夺王位,而前往各界寻找助力,其中黯君便来到了人界。 我掉入了地底深渊之中,遇上了被上神镇压的四面兽,迫于无奈与其打斗起来。 而在这时,我最得意的大弟子被魔物操控,狠狠地朝我命门刺了一剑,令我猝不及防,灵力大溃。 当钻心的痛深入骨髓之时,我想到的不是自救,而是解脱。 我想我是不是可以从这孤独的世界里,解脱了…… 可惜,我死不了。 天谕印护住了我的心脉,帮我愈合了重伤。 这场大战后,九澈与大弟子不知所踪,我也无心寻找。后来听孟云诀说,我与四面兽的打斗,是九澈暗中捣的鬼,他就是想要我的性命。 我闻言后,心凉透了。 我为了一个承诺,将一个随时会扑上来咬死自己的魔物留在身边,却换来被魔物咬伤的下场。 如果我有一日能见到九幽,我一定跟他说,你的孩子我照顾不起了,请你将他带回去,抱歉。 可是九幽身在何处,他还在不在这世上,我都无从得知。 这一场大战,让我对这世界彻底绝望,我想是否有另一种方式,能让我解脱?我后来发现孟云诀体内的噬魂冥兽离开了,这让我终于下定决心,采用一种从未试过的极端方式,去获得救赎。 是的,孟云诀体内有噬魂冥兽的魂魄,我是意外发现的,我很想杀了噬魂冥兽替九幽王妃报仇,但是我不想伤害我朋友的身体,因此一直静观其变。 如今噬魂冥兽已经离开,那我便可放手一搏了。 只是,我没把这一切告诉孟云诀。 我既然孤独地来到了这里,便让我寂寞地离开吧。 我将这场大战的始作俑者——黯君引入了我的寝居,布下天罗地网将其困住。此刻,黯君体内有噬魂冥兽的魂魄,只要我将他们一魔一兽的魂魄吸入自己体内,再自爆己身,便能替九幽王妃报仇,替珏剑门惨死黯君手下的弟子报仇。 而我,也能解脱了…… 当我动用全身灵力自爆的一刻,我听到孟云诀嘶声裂肺的叫喊,我朝他望去,露出了千年来第一次展露的笑容。 我的朋友,你无需为我悲哀,你当庆幸,我从那爱而不得的寂寞里,解脱了…… 分卷阅读2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21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21 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分卷阅读21 解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番外里he…… ☆、 【番外】·重生 我与他相遇那年,我年仅十八。 我与他再遇那年,我已三千八。 帝心,谁人可测? 反正,我不懂。 我从死亡深渊上走了一遭,再次醒来时,我看到了一个在过去我日思夜想却见不到的人。 帝曜,如今他就在我的面前,正在向我输送灵力,助我凝塑形体。 我心底冷笑。 我自爆躯体的方法堵对了。 我体内有天谕印,无法冲破大境,成仙自然是虚妄。唯有自爆,重塑躯体,方有可能摆脱天谕印的束缚。 我本以为帮我塑体的会是孟云诀,没想到,竟然是帝曜——帝曜作为生界的上神,要复活一个人并不难,哪怕我只剩下了一根头发,他也能帮我塑形,让我重生。 不过,我不会感激他,相反我还会—— 砰! 我狠狠地一拳砸到帝曜脸上,泄了我的心头之恨。 我的身体方塑形,还有些难以操控,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这张大得不可思议的床上下来,摇摇晃晃地就要离开。 “穆青。”然,我的手被抓住了。 帝曜一如既往冰冷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 我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道:“关你何事。” 帝曜拦在我面前,脸上显露出几许慌乱:“你方塑形,不可乱动。” 我站着不动,又是一拳挥到了帝曜脸上,他没有躲开,但我不会因此消气,反而多打了几拳上去:“我多打几拳便可。” “你若高兴,随意。” 帝曜的话一落,我便收回了手,留个背影给他:“世上再无可让我高兴之事。” 帝曜追了上来,脸上浮现几分担忧,但这些神情对我来说,就像故意作假的一样,假惺惺:“你刚塑形,不可乱走。” 我也不看他,错开他又继续往前走。 有帝曜在的地方,定然便是虚空界。 我因为靠帝曜重塑形体,体内都是帝曜的灵力,因此我不会受到虚空界强大灵力的压迫。 我原以为虚空界会是一片繁花盛景,万树争春的美景,可是一眼望去,除了我所在的宫殿外,便是万里浮云,单调得只有单一的白色。 真是寂寞的颜色。 我没有理会跟在我身边的帝曜,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殿门,只见一株高大的巨树扎在云端,向着四面八方展开宽大的叶脉。 “神木。”帝曜言简意赅地介绍道。 我没理他,径自走向神木。听闻神木是天地九界生物之源,一旦神木出现什么异动,九界的生物定将出现或大或小的问题,有些甚至可能会死亡。 越是走近神木,我越是感觉到一股磅礴的生命力从中透发,浸透入我的体内,助我身体恢复气力。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之感,感觉全身毛孔都扩张了,血液循环得愈发顺畅。 我不自禁地想更靠近一些,以获得更强的生命力。 “勿近!”帝曜喊出这声时,我已经跨前了一步。 霎那,我感觉到一股蛮横的力量闯入体内,几乎要将我五脏六腑撕碎! “嗯……”我痛哼一声,随即身后一暖,我被帝曜拥在了怀里。 “神木灵力过强,不宜接近。”帝曜冷冷地丢出一句话,带着虚弱的我后退了数步,远望神木,“只可远观。” 灵力透过他的手输送向我,我恢复了一点灵力,便推开了他。曾经我多么渴望的拥抱,现在才不惜给我,呵,可惜我已不稀罕。 神木刚才那一击给我造成了很大负担,我的身体变得有些透明了,眼看即将溃散时,帝曜又输送了一些灵力给我。 我很不想要他的施舍,可是我能在这里,全靠他的灵力支撑,只要我的形体塑成,我一定第一时刻离开帝曜,回归我寂寞的生活。 “不准走。”心里的话就像被人窥视一般,帝曜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让我愣住了。 “你窥视我。” “你的神情泄露了。”帝曜的话依然冰冷。 我轻蔑地扯动唇角:“是么?我去哪儿,与你无关。” “不给你输送灵力,你走不了。”帝曜道。 “呵……”我嘲讽地道,“你可是嫌,亏欠我的太少?” “不。”帝曜低头道,“吾想弥补。” 我轻蔑地道:“破镜无法重圆,失去的亦无法弥补。” “那你为何要自爆?”帝曜不解地道。 “你莫将自己当回事。”我冷眼道,“我不过是想摆脱你的天谕印。” 帝曜突然沉默了,他静静地凝望着我的眼睛,表情似乎很受伤。 我视若无睹,回到了醒来的那个房间,躺了上去,闭目休养。帝曜给我的灵力是外在的,就像皮肤一样,如果没有内在的骨头支撑,这人是无法行动的。而我内在的骨头——我的灵力,我自爆时将其存在了灵核处,但此刻它太虚弱,无法响应我的呼唤,释放出灵力。 只能等我身体好些了。左右我短期内是无法离开这里,不如趁还能见到帝曜之时,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朝他脸上多挥几拳。 分卷阅读2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