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绽玫瑰》 -星张 重绽玫瑰 作者: 星张 简介: 压抑了个性来奉献,哪换得来一生痴恋。 又名丈夫出轨后我送了他一顶帽子。 有正常履行夫妻义务情节 结局1v1 第01章 不要留下痕迹。 嗯啊舔得好深、好舒服,风透过打开的玻璃窗穿堂而过,掀起米色窗帘的一角。阳光偷跑进来一两缕,给昏暗的室内带来明媚的光亮,也将室内暧昧而充满情欲的喘息呻吟映得无所遁形。 空荡的大厅里,落地窗前摆了一架钢琴,他每周都会坐在琴凳上温柔地为学生讲述钢琴的要点,白皙灵活的指尖扫过黑白琴键,弹奏出来的乐曲明快悠扬。而现在阮霁正赤身裸体地躺在上面,两腿不知羞耻地大大敞开,任由学生的哥哥为自己舔穴。 他白皙的身体因为情动晕上了淡红,惯于弹琴的手此刻按在埋头在他腿间仔细舔舐的男人头顶,手指插入浓密的发之间,不时因为太过强烈的快感而软哼两声,抓着男人头发的手指也悄悄攥紧。 借着阳光能看见他白嫩的两腿间,除了淡粉颜色可爱的性器此刻正半勃着之外,性器的下方,还长着一条本不应该出现在男性身上的,粉嫩的小肉缝。 他是个双性人,不仅如此,还是个欲求不满的人妻。 此刻这肉缝被男人用两指拨开,坏心眼地撑开又捏住,把玩两片肥嫩的肉唇。阴蒂早因为快感而颤巍巍地探出头来,充血挺立,等待男人的疼爱。郁欢鼻尖不时擦过阴蒂给他带来一阵阵酥麻的快感,唇舌却忙着舔弄肉逼口,不时浅浅刺进去又抽出来,模仿着肉棒插进去的动作,吮吸着阮霁流出来的淫液发出啧啧的声响,却迟迟不肯抚慰寂寞已久的肉核。 阮霁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悄悄把手伸下去,忘情地揉搓起自己的阴蒂来,一边揉嘴里还一边发出舒服的喘息声。还没爽几下手就被男人抓住了,刚才一直沉默着舔他逼的男人此刻坏笑着调戏他,说:刚才不是还说不要吗?舔几下水就流了这么多,还学会自己搓逼了。阮老师,怎么这么淫荡啊?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俯下身来贴在阮霁耳边说的,逗得本就害臊的阮霁脸红到了脖子根。 郁欢一边说,一边直起身来,用自己早就硬挺的肉棒磨蹭阮霁湿润的花穴,龟头蛮横地撞开小阴唇,顶在肉蒂上亲昵地厮磨,用肉棒上分泌的前列腺液把肉逼弄得更湿,惹得花穴口不断地收缩,每次浅浅地插进去就被媚肉热情地挽留,却又狠心抽出来发出淫靡的啵声,迟迟不肯用力插进去给阮霁爽快。 肉逼刚刚才被舔喷过一次,腥甜的花液流得到处都是。阮霁被他磨得受不了,主动用大腿夹紧他的腰,让肉棒和自己的小逼贴得更紧,抬眼委屈地看着他,就差央求肉棒快点插进来了。 郁欢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眼尾泛着红似嗔似怨地瞥他一眼,阴茎顿时又涨大了几分。他啧了一声,把阮霁翻过来让人趴在钢琴上,钢琴冰凉的触感让人瑟缩了一下,扭摆的腰正好让抵在花穴前怒涨的肉棒更加顺利地往前挺,一下滑进了饥渴已久的肉穴里。 忽然的插入惹得身下的人昂起头来失声尖叫:啊!插进来了呜好粗!,阮霁挺起身子来,把腰往下塌,方便郁欢更好地侵犯自己。肉棒一插进来就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每一次撞击都把他硬生生往前撞去,又被拖着腰强硬地拉回来,阮霁整个人身体泛红,爽得脚趾蜷缩,被舔弄许久早快到临界点的肉逼此刻在高频率的操弄下终于得到满足,没多久就收缩着涌出一股热液,前头的肉棒也射出一股精液来。 猝不及防夹紧的肉穴让郁欢爽得头皮发麻,周围的媚肉仿佛像无数张小嘴在卖力地吮吸着阴茎,险些让他精关失守。他抬手在身下人圆润的臀瓣上打了一巴掌,看着晃悠的粉白臀波更加眼热,忍不住加快了冲刺速度。 阮霁刚泄过一次,微软的性器被操弄的动作顶得不断摩擦着冷硬的钢琴,巨大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呜咽一声,秀气的阴茎又站了起来。他偷偷地顺着被操的节奏去蹭钢琴,想让自己更爽一点,没想到被身后的男人发现,重重一顶,带着薄茧的手顺势从腋下穿过捏住乳头揉搓,毫不留情地捏住拉起又狠狠揉搓,直把两颗红豆玩得发红肿大。 啊!呜呜不要了逼要被,要被操坏了,阮霁刚刚高潮,敏感百倍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玩弄,身后的男人还不放过他,俯下身来咬住他的耳垂,用气声说,小逼把我夹得这么紧,刚刚还偷偷背着我蹭钢琴。 在学生家里,坐在平常上课的钢琴上被他哥哥操逼还流这么多水,老师,你说这台钢琴进了水还能用吗? 老师,是我操得你爽,还是你操钢琴比较爽? 郁欢的手向下滑,路过小巧可爱的肚脐眼,握住了阮霁身下那根东西,坏心眼地堵住了铃口。阮霁扭腰磨蹭,嘴里发出呜咽求男人放开,说自己要射,都没能得到允许。还被身下不停的操干撞了要说的话,男人似乎不依不挠要得到一个答案,说,是不是我操你的逼更爽! 阮霁快到临界点,连羞耻心都淡了不少,眼角溢出生理性盐水,是爽出来的。 他终于崩溃地喊,是你,呜呜是你的大鸡巴操得逼更爽啊,我要射了放开!男人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才舍得松开手,还装作好心地帮忙撸动秀气的肉茎,很快,阮霁在前后的双重夹击下达到了今天的第三次高潮。 郁欢在阮霁高潮后,也加快节奏挺动了数百下,在紧窄又潮乎乎的穴里射了出来。 一场性爱过后两人都有些疲累,郁欢搂着怀里的人,嘴唇蹭了蹭他白嫩的脖子,用牙齿磨蹭着,做完爱之后不使坏的他像一头小奶狼,执着于想在情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身下的人用手推开了脸,阮霁刚刚过度使用的嗓子声音还有点沙哑,此刻却无奈地说, 不要留下痕记。 第02章 项链 周五早上六点二十五分,闹钟尽职尽责地响起,一只细白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床头柜摸索几下,按掉闹钟。 窗帘透出来的光洒在床上,室内仍是昏暗的静谧,只有人平稳绵长的呼吸。阮霁揉了揉眼睛,轻轻地伸个懒腰,动静好像吵醒了身后沉睡的男人,他动了动,嘟囔一声,身体靠阮霁更近,脸埋在怀里人的脖子上摩挲几下,环在人腰间的手也更加用力了。 阮霁轻轻地把他的手拨开,小心翼翼地起身下了床。刚穿好拖鞋,就听见身后的人无意识地哼了一声,转头去看,男人的手摸了个空,翻了个身之后继续睡了过去。 起床,穿衣服,刷牙,做早餐,是阮霁这几年来生活的常规流程。 家里一直有阿姨在,帮忙打扫衣服整理房间之类,在他成为宫择的妻子后,也没有离开。 不过阿姨很少会进厨房,阮霁习惯自己为爱人做饭,采购,切菜,烹饪,样样亲力亲为。他很享受看着爱人吃下自己做的早餐时满足的神情,这些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让他感到幸福且安定,感到自己被肯定也被需要。 因此从早餐到夜宵,为了宫择,他曾经自己偷偷试验过千百遍,用那双惯于在琴键上演奏的手切菜,学着蒸煮煎炸,才勉强将自己做的饭菜从难以下咽提升到色香味俱全。 把鸡蛋煎到两面金黄,蒸笼里的包子开始膨胀散发出香气,蒸熟之后夹起来放在盘子里,顺手把电饭煲的插头扯掉,从里面舀出两碗温热的小米粥,配上自己腌好的咸菜,阮霁将碗筷全部摆好放在了桌子上,正好听见男人刚睡醒后低沉性感的声音。 怎么又起得这么早? 他的丈夫从浴室出来,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一边往餐桌这边走过来。他还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同阮霁身上的这件是情侣装,头发没来得及打理,乱糟糟的有几根呆毛翘了起来,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宫择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还没等他回答,习惯性地俯下身子来给了阮霁一个薄荷味的早安吻,是宫择须后水的味道。 习惯了,快点吃早餐吧,待会儿凉了。阮霁拿餐具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笑笑,才把筷子递到宫择面前,等人接过去了才回答道。宫择应了一声,夹起饺子蘸了蘸酱,两个人在餐桌上无声地吃起早餐,像很多结婚多年的夫妻一样,没有人先开口讲话,气氛微妙地沉寂。 阮霁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煮得软烂的糯米黏糊糊地挂在勺壁,心里难以避免地涌起一丝烦闷。 本来进入婚姻的两个人,生活平淡下来,只是没有激情燃烧和火花四溅,少了荷尔蒙的影响,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面对越来越简短的交流,面对日渐冷淡的对话,阮霁心里其实早有准备,但偶尔仍会感到遗憾与困惑,遗憾的是婚姻难以永葆新鲜,困惑的是何以走至如今局面。 宫择喝了一口粥,才开口打断了沉默和阮霁的胡思乱想,他拿纸巾擦擦嘴,问: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你今晚有事吗?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他当然知道,阮霁晚上基本都留在家里看书练琴,等待他回家,很少有其他的娱乐活动,询问只不过出于对妻子的尊重。 阮霁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没事,我陪你去。说完他低下头来小小地咬了一口包子,在嘴里慢慢咀嚼,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今天的包子做得没有以往的好吃,包子皮太厚,肉馅又不够清爽,吃起来让人腻歪。 不过宫择应该没有发现,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吃过阮霁为他准备的早餐了,每次都是稍稍扒拉两口,就放下筷子去换衣服,留下阮霁慢吞吞地吃完早餐,胃有点发撑。 宫择从卧室换好衣服走出来,走到门口时像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走进书房里,拿了个礼盒出来。他把手里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阮霁,温柔地笑:这次出差在一家店里看到这条项链,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礼物盒上层是透明的,能够看到里面是一条做工精致价格不菲的项链,吊坠别出心裁地做成六芒星的样子,里面还有星星点点亮晶晶的小颗粒。 谢谢,我很喜欢。阮霁地接过盒子放在一边,真心地道了声谢谢,眼睛里却看不到以往的雀跃与惊喜。宫择没有注意妻子眼里的寡淡,低头看着他认真地为自己系好西服的领带,整理完之后搂住妻子的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说,晚上我让司机来接你,碗留着让阿姨洗就好,别累着自己。 阮霁甜甜蜜蜜地笑,答应下来,给了丈夫一个拥抱,站在门口笑眯眯地同他道别。 没人知道此刻温柔娴静的小妻子,曼妙的腰侧几天前曾被情人深深地吻住,痕迹没有印在白皙皮肤上,却凝成难以褪去的情欲烙印。 也没有人知道,宫择走后,那条项链曾被悲伤而无奈的眼睛抚摸过,被修长的手小心翼翼地戴在纤细的脖子上片刻后又取下,最后被决绝地塞进了书柜的最上层,再也没被拿出来。 第03章 想你。 送走宫择之后,阮霁回到餐桌前。小米粥早就冷掉了,粥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膜,他慢吞吞地收拾好餐桌,把盘子和碗筷都放回厨房的水槽,才泄气的皮球般坐在了沙发上,张开双手身子往后仰,倒在柔软的靠枕上,看着天花板无声地发呆。 今天的阳光很好,洒在阳台上,被盆栽遮住了一些,偶尔有风吹过来,会在地上形成晃动的金色光影。 别墅区的房子都会附赠一个前院,阮霁让人种了漂亮的玫瑰。以往他都会花很多心思去照料,剪枝施肥,样样亲力亲为,玫瑰长得漂亮鲜妍的时候他每天都会挑开得最好的两枝插在餐桌的花瓶里,今年却难得再起这样的耐心。 不用照料玫瑰,不用钻研菜谱,懒得看书,和学生约定每周一次的钢琴课也不是今天,阮霁在家里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生活如此枯燥,像嚼过千百次的口香糖,令人乏味。 以往事事围绕着宫择打转时还不觉得,忽然一下离开了这个中心,反而像无头的苍蝇一般找不到路。 客厅的装修走的是极简主义,灰白两色是主色调,冷硬的线条无处不在,是宫择偏爱的风格,而真正合阮霁心意的其实只有沙发上两个软软的靠枕,他最喜欢晚上蜷缩在沙发上搂着抱枕一边看书一边等待宫择回家,偶尔等得睡着了,第二天总能在卧室的床上安安稳稳地醒来。 靠枕也是偏灰色的,但其实阮霁心里很喜欢那些温馨的软绵绵的装饰,喜欢可爱的小东西,喜欢蓝色粉色糖果色,不过他统统放在心里,没有说。 因为这样,不像宫择喜欢的他。 他的很多举动都是围绕着宫择的。宫择喜欢他温柔又体贴人意,他就很少去耍小脾气;宫择不喜欢舞台下别人盯着他时倾慕的眼神,他就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很好的机会;宫择不喜欢在办公的时候被打扰,他也从来不会黏着他,宫择宫择宫择,整个世界以宫择为出发点,又到宫择作为结束。这样形成了一个圈把他紧紧缠绕住,以至于宫择喜欢的讨厌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忘记了去爱自己。 阮霁并不觉得做的这些是付出是牺牲,他想得很简单,仅仅只是希望自己能够被接受,被爱,但到头来付出的一切努力,还是逃不过七年之痒,逃不过那些让人难堪又恶心的闹剧。 他头一次觉得有点委屈,又不知道跟谁说,拿起手机来漫无目的地滑了半天,最后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在清晨的阳光里,在白天除了风声钢琴声少有其他声响的家里,在自己并不喜欢的沙发上,无奈地拿手臂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叮咚,微信上传来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阮霁漫无边际的回忆,他搓了搓脸,拿起手机解锁。 第一条消息还算正常,是他从小到大的钢琴老师发来的。老师曾经耐心地手把手教他弹钢琴,在母亲严厉的斥责声中用温热的手轻抚他的头,给予过他小时候难得的一点点暖。 在他长大后老师也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系,当年阮霁拒绝掉很多人心中的音乐殿堂x大的邀约时,老师还颇为痛心,打电话过来把他大骂了一顿。不过骂归骂,他仍然是老师心里难得一遇的好苗子,哪怕阮霁因为爱情一次又一次推辞掉他的邀请,这个顽固的老头还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断地向他递来橄榄枝。 这次也一样,老师说c城最近要举行一场音乐交流会,问他要不要参加。阮霁想了想,手指在手机上敲出几句话,还是委婉地拒绝了老师,他现在的状态难以全身心投入到演奏中去。 这是实话,这段时间以来的自我怀疑与否定几乎消磨掉他的全部热情,连带着对音乐的执着,也减弱了几分。 这老人家颇为傲娇,发过来一个哼字,倒也没再勉强他。 阮霁的心情好了一些,微笑着摇摇头,打开了第二个对话框。这一看,惊得他眼睛一闭,差点没把手机掉在自己的脸上。 来者流氓,光天白日之下发来一张应该打码的照片。粗大发红的男性器官被男人握在手里,耀武扬威地同他打招呼,光是看着肉柱上盘绕暴起的青筋,阮霁都能回想起几天前这根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进出的火热场景,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来那天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阮霁下意识地夹了夹腿,似乎还嫌他不害臊,对方又发过来一句话,只有简短的五个字。 想你,想操你。 阮霁面红耳赤地定了定心神,手指快速戳着屏幕,刚恶狠狠地发了一句不要脸过去,又看见对面发过来的语音,他生怕又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粗喘,起身快步走到了卧室里才点开。 恋耽美 -星张(2) 但语音里只是郁欢年轻动听的嗓音,他似乎是轻促地笑了一声,才说:好了,不逗你了。晚上见。 阮霁以为他在邀约,犹豫几秒才点开对话框,说:我今晚有事,应该没空。 郁欢没有再回他,阮霁心下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疑有他,只当对方是在忙或者因为拒绝而生气。郁欢发过来的信息完全打散了他刚才的闷闷,阮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要将这段时间来的抑郁全呼出自己体内,将手机放下,才打开衣柜,挑选起晚上要穿的衣服来。 作者有话说: 郁欢:白日宣淫第一人,骄傲。 第04章 你就是阮霁? 晚上的宴会很正式,是阮霁再熟悉不过的场合,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侍应生穿梭在谈笑的男女间,客人大多是c城的名流,各个衣着得体风度翩翩,也不乏妆容精致的明星,举着酒杯在贵人身边周旋,获取想要的机会。 他挽着宫择的手臂从容地走进会场,不多时就有男女走上前来攀谈。宫择的家族是c城的老牌贵族,家大业大根基深厚,他自己的公司最近又涉猎影视业,投资的好几部影片收益都非常可观,人人都想同他打好交道扯上关系,连带着对他身边的伴侣也免不得恭维奉承几句。 阮霁跟在他身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时不时微笑颔首作为对旁人的寒暄或吹捧的回应。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银灰色西装,和宫择的黑西装很搭,胸前别了一枚星月胸针,常年弹琴培养出来的气质让他整个人显得精致而又闪闪发光。 结束一场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社交谈话,走到人稍少处,阮霁显然松了一口气。 他很讨厌这样的应酬社交场合,但身为宫择的妻子却不得不时常作为伴侣陪同丈夫出席各种宴会,说不难受是假的。 之前还能因为想讨宫择开心而勉强自己,现在渐渐没有这样的心思了,便觉得一分一秒都很难熬。 宫择察觉出他的不适,低下头轻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阮霁就揪着他的袖口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宫择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正打算让小妻子到一旁坐着休息会儿,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宫先生,好久不见。 来人很年轻,周身沉稳的气质却与他浑然一体,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金丝边眼睛将他衬得儒雅,眼镜片后的那双桃花眼和嘴角下一颗红痣又分明述说着主人的多情,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宫择和他的伴侣,微微抬起端着酒杯的手作为示意。 郁欢刚和宴会主人寒暄完,摆脱缠上来的女人,视线在场内逡巡一圈,才找到自己心心念念了一天的人。 那个人早上才被他发短信调戏过,此刻站在自己丈夫的身边,垂下眼睛来和丈夫耳语,被西装勾勒出来细瘦线条的腰上覆着男人宽厚的手,两个人般配得扎眼。突然被他出声打扰,阮霁抬起眼看过来,眼神带了点惊讶与慌乱,像一只瞪圆了眼的小兔子。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郁欢,阮霁惊讶的神情不过出现一瞬,又立马想起这人早上发来的消息。原来他早知道晚上会遇见自己,还,还发那样的短信!他不敢放任自己的视线飘向今早看见的东西,赶紧闭了闭眼,没看见郁欢好笑地看着他,勾了勾唇角。 郁欢生得好看,正经起来哪怕站着什么都不做也能吸引不少女性的目光,阮霁在心里撇撇嘴,听见宫择也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郁先生。 郁欢笑着颔首,和宫泽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情,就听宫择向他介绍道:这是我的伴侣,阮霁。 他像这时才仔细看向阮霁一样,微笑着附身将手中的香槟酒杯同阮霁的碰了一碰,说了句久仰,还笑眯眯调侃道:早听说宫先生和妻子天作之合,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引来身边人善意的笑。 这边郁欢还在和宫择有一搭没一搭客套着,阮霁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他们之间岂止久仰,连床都上过好几次了。他同宫泽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郁欢在他身后似有若无地瞟了眼他离开的方向,不动声色地继续和身边人说话。 阮霁上完厕所洗了把脸,醒了醒神,没有回去找宫择,而是自己找了个沙发坐着发呆。他无所事事地放空脑袋,觉得疲惫,在公众场合又不能毫无形象地躺倒在沙发上,只是稍微卸了卸力,低垂着脑袋,手撑在沙发上,手指不自觉地轻点沙发面。 他自己没感觉出来,在角落里自得其乐,但其实时常有人将视线转向这张漂亮精致的脸,更不用提郁欢还在不远处虎视眈眈,他只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自己的吸引力一无所知。 可惜还没坐上多久,就有双皮鞋停在他眼前,头顶上有声音传来:你就是阮霁? 阮霁抬头,僵了一瞬。他认得这个人的脸,在半年前他收到的信封里。 那封信鼓鼓囊囊地,打开来全是不堪入目的照片。赤裸的肉色,纠缠的身体,与他同床共枕的丈夫,甚至在那天早上还吻过他额头的丈夫,在照片上亲吻着别人的唇,抚摸着别人的身体,进入他占有他,仅仅从照片里,阮霁都能感受到那种自己已经很久没感受过的炽烈蓬勃的情欲。 让人恶心,几欲呕吐。 那时他惨白着脸,颤抖着强迫自己看完那一沓照片,胃里翻江倒海,脑子也乱成一团,看完之后他把照片撕碎猛地扔了一地,伏在沙发上久久喘不过气来。 现在他盯着眼前人,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海水,要让他溺毙。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搞凰的桥段越来越少,怎么会这样! 第05章 所谓惊喜 来人似乎没有看见阮霁惨白的脸色,自顾自地伸出手来同他握了握,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阮霁的身边,笑眯眯地向他介绍说自己是宫择的新任助理。 说完举起自己手里的酒杯抿了抿,神态骄矜。 阮霁回过神来,在心里勉强笑笑,很快收拾起那些失态,表面从容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俞夏坐在他身边,也不动声色地笑着打量他,嘴上心不在焉地同阮霁客套,眼神却从他的眉眼飘到腰,在臀部划过,心里暗自将自己和他做了个比较。 身材,他比我高,但腰没我细。 脸,长得倒好看,眼睛没我勾人。 比着比着,俞夏在自己心里默默把早前给阮霁贴上的黄脸婆标签划掉了。 确实漂亮,阮霁并非那种男子的英俊,也不全是女人的柔美,想来想去只能用漂亮来形容他,脆弱的,柔软的,但又顽强张扬,像似有若无的昙花香,微弱地在不动声色处吸引人。 即使是俞夏,再不服气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阮霁确实比自己好看。 俞夏是家里骄纵蛮横的小少爷,在宴会上认识了宫择,就对他一见钟情,知道他结了婚也没死心,反倒卯足了劲儿要倒贴。 他听说宫择家中妻子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钢琴老师,还是家中煮夫,更不放在心上。从小到大他要什么就一定要拿到手里,回家后马上央着父亲做人情,把自己塞进了宫择的公司做助理,美其名曰来父亲好友公司历练。 他历练个什么劲,无非是为了靠近他,再使点小伎俩将宫择勾到自己手里罢了。 男人是贪恋刺激的生物,俞夏摸清了宫择的喜好,锲而不舍缠着他同自己上了床。他得了人,心里的占有欲更盛,但宫择明明白白地同他划清界限说两人不过是情人关系,况且宫择的行为明摆着,他家里那位妻子在宫择心里的地位远在自己之上,连出差被自己缠着逛街,都要亲自为妻子挑根项链。 俞夏怎么可能服气,阮霁收到的照片,有俞夏的手笔,没想到他够沉得住气,逼得自己前来找他了。 地中海的景色这时候最漂亮,我们才从那儿回来,阮先生有空也可以阮先生? 嗯?啊,不好意思俞先生,阮霁本来就没心思同他多说,我身体不是很舒服,想去阳台吹吹风,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不想一个冒冒失失的侍应生低着头走路,直直地就撞上了自己。眼见马上就要被红酒泼了个满怀,还好俞夏眼疾手快把他往后一拉,才没让红酒洒到阮霁的衬衫上。 侍应生差点闯了大祸,忙不迭弯腰向他道歉,生怕自己冲撞了大人物丢了饭碗。阮霁没有为难他的意思,点点头让他先走。 抬头刚想向俞夏道谢,眼神却先一步瞟到俞夏刚才动作间露出来的项链。同样的六芒星吊坠,精致的做工,项链在纤细的锁骨上闪着光,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他顿时失了魂,匆匆地应付了几句,没有再理会俞夏的问询就离开了大厅。冲到露台上透气,手撑着露台,阮霁烦躁地甩了甩脑袋。今天夜里的风还算清凉,仍没能将他心里的那股躁郁吹散一二,眼前不断浮现的那两条相似的项链,挥之不去。 原来同样给过他的温柔与惊喜,丈夫也能毫不犹豫地给予另外的人。太可笑,这太可笑了。 作者有话说: 进展好慢啊我,暴风三百六十度螺旋上天稳稳落地哭泣。 第06章 两颗贴近的心逐渐同床异梦,不再浪漫,也不给人拯救。 阮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垮了下来,不顾形象地趴在了露台上。很少有人会来这边,他沮丧一点也没多大关系,不会有人注意。 夜里的风已经有了点凉意,吹得阮霁鼻头红彤彤的,有点想掉眼泪,月辉温柔洒落,覆在他身上反而像盖上一层冰霜,全身都冰凉。 寂静催生孤独,还有被他刻意冷落在一旁,不愿意回首的记忆。 宫择的出轨,他起初并不知情,只是隐隐觉得奇怪。很明显,丈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出晚归,连自己为他亲手准备的早餐都只吃一两口就放下,尽管每天的早安吻不变,仍然温柔缱绻,阮霁的直觉却告诉他应该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而且,宫择那段时间里,很少再跟他亲热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是结婚太久,生活磨平了激情,所以不再有之前的浓情蜜意。于是他开始想要改变,想要挽回丈夫,不仅仅是因为深爱,居家的这些年也让他对宫择产生依赖。 阮霁试过很多方法。 忍着羞赧红着脸从网上采购情趣内衣,再笨拙地给自己套上猫耳朵头饰,穿上白丝袜和丁字裤,后穴塞着桃心形状的肛塞还在嗡嗡作响,前面嫩嫩的小逼被一小块布料挡住,却沁出隐隐湿意。他整个人甜得像刚摘下来的水蜜桃,从头到脚都泛着粉。 是个男人都受不住,宫择亦然,但肢体交缠被宫择顶到失声尖叫的时候,阮霁睁开迷蒙的眼去看丈夫,很难再看到丈夫眼里以往那种难耐的失控,瞳孔里分明清清楚楚倒映着他被情欲逼到绯红的脸,眼神火热,心口却不再沸腾。 他被自己这样浮现出来的想法惊了一下,下面狠狠咬着男人肉棒的小嘴缩了缩,惹来宫择更为蛮横的撞击。 也曾经想拉着宫择去看自己期待了很久的音乐剧,或者计划和宫择重新去一趟蜜月旅行,漂亮绚丽到极致的极光,中世纪静谧华丽的欧洲古堡,邮轮大厅里相拥着起舞的男女,他和宫择曾经去过的地方,每一处都印着感情升温的甜蜜印记。 但是宫择怎么也腾不出时间来,只好失望作罢。 真正放弃,在不久前。是明媚的下午,阳光慷慨且放肆,多情地抚摸万物,阴暗角落也染上它的光辉。阮霁趁着这样的好天气在院子里修剪玫瑰。 他放下工具休息了会儿,手机收到宫择的短信,让他帮忙送一份文件。那天他刚好没有什么事情,收到短讯之后按着指引找出文件,打车去了公司。丈夫早跟前台打了招呼,因此他没遇到什么阻碍就进去了,秘书遇见他还笑着跟他打了招呼,问他怎么有空来公司探望宫总。 他和宫择,是公司人心目中的模范夫妻,恩爱甜蜜,让人羡慕无比。 在办公室门前站定,阮霁想要敲门,这是他基本的礼貌。 手指将要叩在门上,却听到办公室里隐隐传出来的甜腻呻吟声,断断续续,间或夹杂着肉体的撞击声。他的手僵在了原处,抬头不敢确信般望了望办公室的门牌,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僵硬地停了很久,才慢慢放下。 门里的荒唐情事好像还在继续,却仿佛摧枯拉朽,迅速将阮霁心里的余温冷冻结冰。他站在门前,和自己的爱人仅仅一墙之隔,心却仿佛迅速拉远,无形的手将他抛掷在亿万光年之外,荒凉星球,近乎缺氧。 他很冷静地转身进了电梯,伸出手来摁了一楼,手出了汗好几次不小心按到了别的楼层,出了电梯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公司。 行尸走肉般地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时司机差点被他惨败如纸的脸色吓到。到家之后,他给宫择发了个信息,说自己不在家里,问他急不急。 没过多久手机就响了,他蜷着腿坐在沙发上,埋在膝盖中的脸抬起来,抓起手机看屏幕,眼睛模糊,半天都没能将屏幕上的字看清。 宫择说不用了,还说公司有急事要出差一星期,晚上就不回来了。阮霁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将手机放回衣袋里。 下午的阳光很暖和,但似乎被屋檐挡住了脚步,怎么都溜不进客厅大发善心地恩泽一下他。他在心里埋怨,在沙发上枯坐了一个下午,心里建设编纂出无数不切实际的理由。 说不定,办公室里的不是他呢?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胡闹呢? 无论如何假设,都拉不住阮霁心里那些燃烧着的小火苗,已经偃旗息鼓,悄悄熄灭了。 空荡荡的客厅,不再是他觉得温暖的容身之地,反而四处透着寒意,笑脸抱枕也仿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到最后一场空空,玫瑰失去盛开的意义。 他没有打电话去质问,只是觉得累,也觉得迷茫,不明白这些年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连爱人都守不住。阮霁下定主意想要照常地生活,仍然温柔对待丈夫,在宫择说加班的时候,却不会再费心思去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会固执地坐在沙发上揉着眼睛等待丈夫的归来了。 他撑着脸在露台上无聊地用食指画圈圈,心里却五味杂陈。今天宫择的助理找上门来,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绪,仍然觉得失落,失落之后茫茫然抬头,却有点哭笑不得。 阮霁并不责怪爱情,仍然相信它是花团锦簇,是末路熹光,是人落生世界后除了亲情血缘之外最深的羁绊。但已经逐渐对婚姻充满悲观,因为他的生活好像已经赤裸裸地告诉他,柴米油盐消磨爱,也打磨精致的假面,两颗贴近的心逐渐同床异梦,不再浪漫,也不给人拯救。 作者有话说: 激情双更嘿嘿嘿! 第07章 他只感到自己在下坠,心脏扑通扑通沉重地敲击心房。 阮霁还在黯然神伤,找到露台上来胆大包天的某人显然并不想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 郁欢好不容易应酬完得了空,摆脱那些满口奉承的中年老总和蛇一样柔弱无骨的女人,在场内四下看了看,没见到想看见的人,才一路找到露台上来。 踏上大理石地板,阮霁单薄的身影就映入眼里,圆月在眼前。 从后面看,他的背影瘦削得像片羽毛,轻飘飘落在热闹以外的人间,环抱着双臂趴在栏杆上,西装勾勒的腰线和臀很诱人。 一个人穿这么少吹风,也不怕着凉!注重健康的郁总气不打一处来,皱着眉头悄悄靠近,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揽着他后退躲在了角落里。 他本来打算松手,看见阮霁被手蒙住眼露出来的尖尖下巴和淡粉色的唇,心跳了跳,改了主意,强硬地捏着他的下巴转过脸来,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阮霁刚开始还一惊,吓得拼命挣扎,郁欢身上熟悉的雪松香传来,推拒的力道就慢慢小了下去,手仍抵在郁欢胸膛前,抗拒却变了意味,反而像是变相的邀请。 唇齿相缠,背德的禁忌快乐。 恋耽美 -星张(3)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阮霁一拳头软绵绵地锤在郁欢胸口,色厉内荏地骂他:干嘛啊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外面! 郁欢等他发完脾气,才捉住阮霁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想亲你啊,好久没见了都,你也不给我发信息。说完居然还有点委屈地看了看阮霁,眼神可怜巴巴像只想要主人摸摸头的小狗。 能有多久,阮霁几天前还被压在他们家的钢琴上操了又操,穴都合不拢,爽到喷了好几次,最后崩溃求饶才被放过,更不用说他今天上午才发了那样的照片过来,他居然还有脸提! 被这人颠倒黑白的厚脸皮打败,阮霁一时说不出话来,任由郁欢的手在他腰际留连,带来一阵酥麻。 正打算开口说话,露台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郁欢连忙捞起阮霁,搂着他的腰让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隐藏在盆栽后的阴影中。 他的手没停,还在阮霁身上肆无忌惮地揩油,甚至往下伸,隔着裤子揉了揉阮霁适才因为亲吻而半硬的性器,惊得阮霁回头,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 露台上的人像是在打电话谈生意,语气冷淡。听声音,是宫择,阮霁合法意义上的丈夫。 他被郁欢搂着躲在盆栽的后面,虽然没人能看见,还是慌乱地挣了挣,回过头去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来。 郁欢却好像不听他的,看见阮霁泛红的眼眶和哀求的眼神,掌下身体僵硬,甚至有点发抖, 在心里啧了一声,心下一阵烦躁,手愈发不停。 于是变本加厉地悄悄解开了阮霁的裤链,伸进了他的内裤里,在花穴凹陷处按了按。阮霁纯情,穿的都是纯棉的白色内裤,此刻前端有块布料微微濡湿,按压了一会儿之后蛇一般灵活的指尖就拨开湿润的花唇,探了进去。 郁欢脑袋依赖地搭在阮霁的肩窝,两人姿势亲密,明明手上做着淫乱的事情,又侧过脸去用鼻尖蹭了蹭他白嫩的脸。 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弄,阮霁惊吓得夹紧了腿,反而把他的手夹得更紧,在下体作乱的手揉搓了会儿他的肉蒂,揉搓捏拉,玩得挺立后就钻进了紧窄湿润的肉道里,不慌不忙地和柔软湿润的内壁打起了招呼。 花穴被指奸传来的阵阵快感让他忍不住软了身子,半倒在郁欢的怀里,小声的呜咽被大手捂住,他艰难地想要扭过头去,阴影里身后人的脸却不清晰,只能感受到下体被手指浅浅戳刺传来的刺激的快感,身后人的喘息在耳边环绕,微凉的鼻尖蹭在他脸上。 随时可能被丈夫发现的不安全感让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敏感,偏偏郁欢还在他耳朵边上恶意地小声问,我拿手指操你,你都这么湿,咬得我这么紧,他操你,有我操得爽吗? 不要怕,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你乖。 阮霁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外面还有人,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崩溃地摇头,脑子变成一团浆糊,下体却摆着腰迎合郁欢的指尖,任谁看见,都要说他浪荡得无边。 宫择打完电话静了一会,打火机啪地一声,火苗划开冷空气。他似乎察觉到这边的声响,朝盆栽那儿迈了几步。阮霁顿时紧张得全身都进入了戒备状态,穴道更夹得紧紧的。 距离他们还有几步时,宫择似乎接起了另一个电话,又转过身去了。晚风温柔地拂过,吹过来夹杂着几句丈夫的话,我今晚不过来了,过去,过去哪儿呢? 情人的房子吗?放松下来,阮霁在灭顶的快感里迟钝地想,现在却什么也顾不上,只软倒在郁欢的怀里,狗崽子一样的情人轻咬他的耳垂,把白嫩的软肉蹂躏得泛红。 风那样冷,身后人的怀抱却温暖,鼻息落在他颈间。而他只感到自己在下坠,心脏扑通扑通沉重地敲击心房,身体像羽毛一样轻,沉醉在郁欢给的拥抱和亲吻中。 他想要温暖,想要被爱,现在他应该是拥有了。 好像心里卸下什么沉重的枷锁,阮霁在身后人忍耐的喘息声中无声地高潮了。 连丈夫什么时候打完电话出去的都不知道。 第08章 郁欢是一条狼犬。 郁欢是,郁欢是一条狼犬。 是粘人的,喜欢撒娇的,在无意之中,又会隐隐透露出野性,尤其在看他的眼神里,往往满满的占有欲。 像阮霁小时候短暂养过一段时间的小狗,最喜欢做的事情是腻在他身边,等他用软软的手指帮自己揉肚肚,然后发出一阵舒服的咕噜声。 但是这条小狗后来被母亲以会被咬到手的理由送走了。它走的那一天是阮霁长到那么大,唯一一次顶撞自己的母亲,嚎啕大哭,委屈地揉着眼,还是阻止不了装着小狗的宠物箱被带走,那条小狗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每次郁欢撒娇的时候望向他的眼神。 郁欢是在他和丈夫的感情进入懈怠时出现的,是阮霁学生的哥哥。 学生叫郁乐,听说家里父母常年都在国外忙碌,通常是保姆带着小孩生活,小小年纪沉稳得很,练钢琴也很自觉,很少让阮霁操心。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听话沉稳的小孩今天格外地兴奋,简单的谱子弹错好几遍,阮霁说他,他一边乖乖点头,小眼神一边不安分地飘向门口,好像在期待什么。 阮霁无奈叹气,正打算让小孩儿休息一会儿,就听见门口有钥匙转动的声音,郁乐耳朵一竖,刚刚还乖眉顺眼的小孩跳起来欢呼一声,跟个小炮弹似的,雀跃地扑进刚刚进门的人怀里,把人撞得一趔趄,撒了一会儿娇才叽叽喳喳地拉着男人的手向客厅走。 阮霁坐在钢琴上看着兄弟俩,有点无措,第一反应居然是,郁乐的爸爸原来这么年轻。 直到他们走到钢琴前,郁乐兴奋地向阮霁介绍这是他的哥哥,刚回国,还要加上一句这是我最最崇拜的人,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离谱。 男人揉了揉学生的头,伸出手来同他握手,阮霁对上他的眼神,却愣了愣。他向阮霁介绍自己,眼神沉沉,嘴角却带着笑意,说:你好,我叫郁欢。握住他的那只手用了用力又有礼貌地放开,手指却暧昧地擦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 阮霁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当下却没想那么多,被这不知有意无意的撩拨乱了心神,下意识大幅度地收回了手。他结结巴巴地寒暄几句,就想提前给学生下课。 没想到郁欢开口让他留下,说:老师吃个饭再走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弟弟的老师,不留下来吃顿饭怎么行。 郁乐也叽叽喳喳在身边帮腔,他个头还不到阮霁的胸前,蹦蹦跳跳拉着老师的手说:老师老师!你就留下来吧!我哥哥做菜可好吃了! 阮霁招架不住一大一小的热情招待,没有办法,硬着头皮留了下来。以为是出去吃,没想到郁欢还真的自己做起了饭。怎么说,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切菜,感觉还是非常奇妙的。 郁乐拉着阮霁要让老师陪他玩拼图游戏,神神秘秘踩着凳子从书架上拿下来一幅比他脸还大的梵高拼图,已经完成了一半,阮霁陪着他玩了会儿,不知不觉自己也沉迷了进去,拿着一块拼图四下搜寻,愣是没找着和它契合的地方。 直到头顶上传来声音:放在右上角,同时还有一双干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把拼图放在了该放的地方。这双手很大,能轻而易举地把他的手给包住。 不知道为什么阮霁脸有点热,慌乱地抬起头,就郁欢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还围着粉红色的围裙,说: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但是开饭了。 郁乐欢呼一声,牵着阮霁就往餐桌走,他被小屁孩牵着,恍惚间居然有种一家三口的既视感,赶紧摇了摇头,又想到此时冷清的家,有片刻的失神。 没想到郁欢的手艺还不错,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吃完饭他又陪郁乐玩了会儿就打算回去,郁欢也拿起外套,说去送他。 车上他接到丈夫的消息,问他怎么不在家,握着手机发了片刻的呆,没有立马回消息。皱着眉头时鼻息里却闻到好闻的香味,是凛冽的雪松的味道。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是男人凑过来替他系上安全带,靠得很近,甚至有点像情人之间要亲吻的前奏,系完之后郁欢却没有动作,退回了安全距离。 郁欢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老师手上的戒指很特别。 阮霁愣了愣,马上想到郁欢这是看到了他手上的结婚戒指,是一枚素戒,但是设计很巧妙,收起来时只是一枚圆环,但是取下来展开,能够形成一个完整的宇宙行星带,是当初他和宫择一起挑的。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了句:我和我爱人一起挑的。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心头的酸涩由何而来。 郁欢挑挑眉,轻声说了句原来如此,倒也没有再说话了。 一路上两人无言,到了阮霁家小区门口,他道了声谢就想下车,却被郁欢叫住,男人深沉的眼望着他,里面像有火光,说了句, 下次见。 这是阮霁第一次,没有在宫择回来之前到家。 作者有话说: 欢欢其实很久之前就对阮阮有好感咯,所以回去啵唧了自己弟弟八百口 第09章 人道主义救助 郁欢很惊喜。 他还没正式准备好对阮霁展开攻势,就和他做爱了,机缘巧合。 阮霁在酒吧里喝醉了,在给丈夫送了文件的那天夜里。 他孤身一人,又长得格外出众,喝醉的眼朦胧美丽,是醉醺醺半开的花,嫩黄的蕊在花瓣半遮半掩,没有人会不喜欢。但他又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前来搭讪猎艳的男人,明明抱着报复的心理跑来买醉,看着眼前这些或文质彬彬或年轻俊朗,但眼里明晃晃写着欲望的男人,心里却止不住地想呕吐。 厌恶他们,厌恶酒吧闪烁的灯,厌恶手里呛喉的烈酒,厌恶,不被人爱的自己。 但大概有些人最喜欢吃强扭的瓜。 酒吧里有人动了歪心思,在他喝的酒里下了药。阮霁开始没有发觉,只觉得面前的男人笑眯眯地坐在他面前,手不安分地碰着他的手,怎么赶都赶不走,像只苍蝇。他觉得烦闷,找借口要去上厕所,那个男人就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 脚一碰地他就觉得不对劲,踩在地板上像踩在棉花上一深一浅,脑袋晕乎乎已经不很清醒。 阮霁很害怕,他躲在厕所里给宫择打电话,这个时间他应该早就下了飞机,但是没有人接。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厕所门外男人拍门的声音急促像在催命。 他全身发热,心却凉了半截,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地想要掉眼泪。身体烧到疼痛,阴茎硬着,下面的花穴止不住地收缩流水,奶尖涨起来摩擦胸前的布料,渴望男人的揉捏。阮霁握着手机,无措地夹了夹大腿,想要缓解自己的不适。 门口那个男人穷追不舍,很快就把门砸开了。厕所里没有一个人,正好方便了他施暴。 男人狞笑着,凑上前来在他的脖颈处舔吻,恶心滑腻的舌头在白嫩的皮肤上游移,手上使了力气,直接把他的衬衫撕破开来,探了进去。 阮霁维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心一狠眼一闭,摸到身后洗手台上的玻璃花瓶。正打算砸下去,却听到身前咚的一声,男人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是郁欢,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伸手扶着他的腰将他揽在怀里,关切问他有没有事。 神色焦急,背着光,轮廓仿佛从天而降的神。 阮霁已经没有头脑思考这样的动作是不是不太合适,身子软了半截,强撑的理智已经快离他而去,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郁欢身上的温度比他低,只哼唧不够,他的手攀上男人健硕的脊背,不断将自己的身子往上贴,汲取清凉的快意,挺起的乳尖在磨蹭中偷偷擦过男人的手臂。 不肯承认,在郁欢出现的那一刻,他居然能荒谬地感到一丝救赎。 郁欢情况也不太好,怀里的人身子软软的,酒和阮霁身上的香味浑成一种迷惑人心的味道,直往自己鼻子里钻。 他使了坏心思故意搂着人家的腰,此刻感受着手底下滚烫的皮肤传来的温度,阮霁还难耐地在他身上扭来扭去,郁欢身体一僵,几乎当场就硬了。 本着不能趁人之危的原则,郁大少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阮霁的身上,抱着软绵绵依偎在他怀里的人往自己车里走,顺路跟给自己组接风局的朋友打了声招呼,对对方揶揄的眼神视而不见。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在酒吧里看到阮霁有点意外,因为那个人的气质和这里实在不搭,像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里,放纵狂欢的妖魔鬼怪中忽然来了一只纯白的小兔,对自己的香味全不自知,还胆大包天妄想魑魅魍魉里自保。 郁欢勉强保持冷静,把怀里不断挣扎的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座上,探了探他的额头,马上听见他嫣红的唇间逸出一声几不可察的呻吟,他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说,我送你去医院。 阮霁早就迷迷糊糊的,止不住往人身上贴。 郁欢附身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他干脆一把扯住了身上人的领带,柔软的嘴唇就覆了上去。一边嘟囔,不要去医院,一边用软软的舌头舔吻身上人的嘴唇,热情又主动。 啪,郁欢的理智烧断线了。 他心里暗骂一声,咬牙切齿:你可别后悔!手往后伸一关车门,身体就覆了上去。 阮霁虽大胆到去亲他了,下一步就有点无措,只能红着脸任由郁欢的舌头长驱直入,在他口腔里攻城略地,舌尖缠着他的舌头吮吸,发出色情的啧啧声。 郁欢的手顺势就探进了半开的衣襟,揪住早已等候多时的粉嫩乳尖,揉捏玩弄。 嗯啊哈,右,右边也要阮霁费力推开他,半是难为情半是撒娇要郁欢也弄弄他右边的乳头,左乳被揉得红肿,右边的乳肉却被冷落很久。他意识模糊,胆子却变大了,等不到男人立刻的回应,干脆伸出手臂来环住男人,把乳头往郁欢的嘴唇边送。 右乳得偿所愿地被温热的口腔裹进嘴里大力吮弄,舌尖绕着乳晕打圈,玩够之后又松开嘴伸出舌头来大力扇打乳头,小小的红豆被玩成了熟透的樱桃,刺激得阮霁身下的花穴水流得更欢了,秀气的肉棒也站起来,打湿了一小片裤子,他忍不住夹紧了自己的腿,嘴里软糯糯地呻吟。 男人玩够了乳头,唇舌就一路舔吻过平坦光洁的小腹,在肚脐眼处打转。正欲往下,阮霁却仿佛条件反射般地揪住了自己的裤腰,怎么也不让他脱下自己的裤子来。 郁欢箭在弦上,只好又直起身来同他接吻,手在腰际游走,温柔地诱哄。 乖,你裤子都湿了,穿在身上不舒服,我帮你脱掉它好不好?别怕,我会让你舒服的。 说着舌尖裹起他的耳垂在嘴里舔弄,引来身下人的战栗,还是死活都不准他脱掉自己的裤子,眼里甚至还有了点委屈。 郁欢被他的眼神萌出血,只好无奈放弃。好吧好吧,你不让我脱,我隔着裤子弄还不行嘛。 他向来行动迅速,嘴上还在哄骗,手已经探到阮霁身下,隔着裤子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阮霁的性器。突如其来的快感让阮霁的腰眼都酥了,男人的手要顺着往下打算会一会兔子可爱的屁股,却在肉棒和菊穴之间摸到了一手的湿黏,还有一条凹陷的小缝。 喔?意外发现。 郁欢眯了眯眼,也不管阮霁有等于无锤在他肩膀上的拳头了,三下五除二利落地把他的外裤除了丢在一边。 阮霁下身只穿着内裤,前端鼓起渗着前列腺液,最诱人的还是中间那条缝,已经濡湿了布料,微微透出些粉红的肉色来,此刻饥渴地收缩着,把白色布料都吞进去一点,等待着男人的疼爱。 恋耽美 -星张(4) 郁欢看得有点呆了,他没想到学长是个双性人。 眼见秘密藏不住了,阮霁怕被人嫌弃,又有点羞赧,干脆用手臂挡住脸,自暴自弃地当起了鸵鸟,想把腿并起来,没想到反而夹住了男人的头。 郁欢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伸出舌头隔着内裤舔了一口,感觉到人身体一震,手又覆上阴阜隔着内裤帮阮霁搓逼,力道大节奏快,阮霁立刻爽得不知所在何处,尖叫一声,小高潮了一次。 看着人气喘吁吁的失神样子,又凑到阮霁跟前,调笑着问他, 这里,是什么?长了个女人的小逼吗? 他顶着一张好看的脸,倒是能面不改色地吐出粗俗的话。 阮霁羞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药效还在他体内发挥作用,只能小声地呜咽摇头, 别,别看呜呜很丑的 不会的,你这里很好看,我想尝尝。 郁欢褪下他的白色内裤,却没直接脱掉,晃晃悠悠地挂在阮霁的小腿上,掰开人试图合拢的腿,看见眼前的美景,眼睛都直了。 他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花穴,几乎没什么毛发,白白嫩嫩的像个馒头,蚌肉像花瓣一样重重叠叠,花瓣还挂着汁水,上头一颗小小的蒂珠颤巍巍地挺立着,等待人的疼爱。他伸出舌头去吮咬,马上引来身上人受惊一般的弓起脊背轻喘,手揪着他的头发却舍不得推离,腿反而大大张开,脚尖绷起,舌头仿佛有意识一般的不断在他私密处留恋,甚至拨开花唇探进去戳刺,模仿性交的动作,时而又离开片刻,接着整张嘴包住小巧的肉逼,将流的淫水全部吞进了嘴里。 郁欢舔弄发出的啧啧声让人羞红了脸,他自己已经硬得不行,右手解开自己的皮带随意地揉了一把肉棒,接着伸到阮霁嘴里弄湿了手指,又探进已经被他舔得湿软,张开一道小口的花穴。 手指甫一进去就遭到了热烈欢迎,穴肉层层叠叠的裹住他用力吮吸,他试着抽插几下,马上受到恋恋不舍的挽留。阮霁爽得头皮发麻,但小逼深处还是痒得紧,渴望更大更粗的东西插进去,好好地给他止一止痒。 他前面的肉棒已经寂寞很久了,伸出手来一边撸动自己的肉棒一边揉捏着乳头,丢弃廉耻地自我满足了起来。没爽一会儿,花穴里的手指抽了出来,手也被人按住了。 他艰难地睁眼去看郁欢,男人的眼神已经充满危险性,想看着待宰的羔羊,随时准备冲上来要住他的脖颈,火热的东西抵住他的花穴,穴眼甚至已经开始不知廉耻地吮吸邀请。 背着我爽,这么不乖。 话音刚落,男人粗大的肉棒已经挺进了饥渴已久的肉逼,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喘息声。 太紧了,像个处子的穴。郁欢刚一进去就被夹得差点缴械投降,报复地狠狠一顶,正好顶在敏感点上,撞得阮霁的呻吟溢了出来,环在他腰上的腿几乎挂不住。 郁欢的腰快速抖动着,他刚找到阮霁的敏感点,此刻正打桩机一般地往那里冲撞,啪!啪!有节奏的声音充满了整个车厢,狭小的空间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情热,男人的喘息,甜腻软糯的呻吟,从外面看,全黑的车身不断地大幅度摇晃,任谁看了都要感叹:好腰! 阮霁被顶得一上一上的,脑袋常撞在软软的靠枕上,郁欢干脆把他搂起来坐在自己身上,自上而下地操他,手护在他头上,还时不时亲昵的抚摸他的头发。 阮阮,谁在操你的逼? 别说了嗯啊顶到了! 阮霁听不得这么粗俗的话,去找他的唇想亲他捂住他的嘴。被人狠狠一顶失了神,只能像在海上颠簸的小船,在郁欢的鸡巴上颠簸。 说啊阮阮,我是谁? 阮霁终于顶不住,哭叫着说出来, 是,是你,是郁欢!再快一点! 他引着阮霁的手去摸两人的交合处,被撑开的娇嫩花穴贪婪地吞吃着粗大的肉棒,带着人的手抚摸过阮霁自己的阴蒂,用手背去蹭,身下操弄不停,右手得空又去揉搓他的乳尖,往下拢住秀气的肉棒帮阮霁撸,在人快要高潮的时候堵住了马眼。 阮霁难受死了,气急败坏地趴在他肩上去咬他,唇离开皮肤留下浅红色的牙印,郁欢眸色深了深,看着人白嫩的皮肤,终究还是顾忌他人妻的身份没有留下痕迹,只是在阮霁的额头上亲了亲,低声哄他。 乖,等我一起。 身上的人低吟着半靠在他身上,肤色白皙,脸色酡红,黑色的头发微湿一缕缕地贴在颊上,眼神迷离地来向他索吻。将呜咽全淹没在唇舌的温存中,在昏暗车厢里,被情欲攫住的他漂亮得惊人。 是情欲俘虏的圣母,是被撒旦低声诱哄的小白兔。 郁欢本着帮阮霁缓解药效的人道主义精神,干了又干,直到阮霁的穴都被操肿了,崩溃地哭着求他,才在紧致的穴道里挺动了数百下,内射在了小穴里。忍了许久的阮霁也终于能够释放,花穴绞紧,肉棒射出一股白灼落在了郁欢的小腹上,才趴在人身上,气喘吁吁地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帮被过度的欢爱累得睡过去的阮霁裹紧衣服,简单擦拭了身体,郁欢戳了戳小兔子软软的脸蛋,明明是比他大几岁的人,脸上的肉却软得不得了,睡着时脸侧在一边甚至挤出了一个嘟嘟的小丸子。 似乎对他的逗弄不满,尚不清醒的人嘟了嘟嘴巴,发出一声嘤咛,把脸扭到了一边。 郁欢笑笑,把人安置好了,才启动了车,往自己家开去。 作者有话说: 俺也没想到doi居然能搞这么多! 下一章也是回忆,继续搞凰! 我也想被评论人道主义救助一下。 第10章 继续人道主义救助 作者有话说: doi能do很久,卡文也是。沃兹基硕德 他把还在迷迷瞪瞪睡觉的人带回家已经是后半夜。 郁乐早就睡着了,保特意给他留着一盏灯,餐桌上还有杯醒酒茶。本来是给他准备的,他今晚没喝多少酒,反倒阮霁正好用得上。 扶着身体还高热的人坐在沙发上,特意把柔软靠枕垫在他身后,起身去拿醒酒茶,小拇指被柔软的手牵住,阮霁眼睛没睁开,握住他手指却攥得那样紧。 呆一会儿,我去给你拿醒酒茶。阮霁不肯听话,多次低哄,才肯松了手。 醒酒茶拿来了,阮霁却不肯乖乖地喝,一味地闹说热,手指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一大片白皙胸膛,刚才还被狠狠疼爱过的乳尖露出来,白雪地上的一朵梅,看得郁欢眼热。 无奈,只好嘴对嘴地喂,哺一口茶渡到柔软的嘴唇里,用微凉的手轻轻抚摩,一杯醒酒茶喝完,阮霁舒服了,他倒弄出一身大汗,身下的性器又有抬头的趋势。 喂完茶,他一路把阮霁抱上楼带到自己的房间,想给人洗澡,身上黏糊糊的,一夜肯定不好受。尽管小心翼翼,喂药上楼一系列的动作还是把阮霁给弄醒了。 阮霁不是很清醒,半搂着郁欢的脖子贴着他的胸膛磨蹭,发顶毛茸茸,满是信任与依赖,是清醒时的阮霁不会有的姿态。 不是别人的人妻,是这一晚,独属于他的阮阮。 开了房间门把人放在床上,将自己衬衫的衣角从阮霁手里解放出来,他就转身去放洗澡水。 听见身后的人哼了一声,身子一僵,还是认命地转身回去,拿个皮卡丘玩偶塞进阮霁的怀里。 一个大男人的房间里有这个东西实在有点奇怪,皮卡丘是郁乐最喜欢的卡通角色,小的时候郁欢带他去游乐园,为了哄郁乐开心,兄弟俩在娃娃机面前耗了一下午,花了几百游戏币才抓起来一个戴围巾的皮卡丘。 拿到之后郁乐开心半天,又嚷嚷着是送给哥哥的圣诞节礼物,硬塞给了郁欢,定下硬性要求,让哥哥每晚抱着睡,这样就不会怕黑了。 郁乐贴心,根本不怕黑的郁欢站在原地,抓着皮卡丘,笑容有点苦涩。 无语归无语,毕竟是弟弟送的礼物,虽然不打算抱着睡,他还是好好地放在了床上,后来郁欢出国,还会特意叮嘱保姆把玩偶好好地清洗一下。 看来皮卡丘也不是没有用,毕竟阮霁抱着它睡得很开心。 郁欢满意笑笑,去放洗澡水,特意加了几滴助眠的精油,打算好好帮人擦擦,他可不是趁人之危,主要阮霁需要帮助。 结果一出来,傻了眼。 阮霁把衣服全脱了,凌乱地堆在身旁,助眠的皮卡丘反而被他夹在两腿之间,骑在上面小幅度地磨蹭,整个身体难耐地扭来扭去,脸色潮红。 郁欢很意外。 这该死的药效果还分两阶段! 听见身后的动静阮霁回过头来,眼神迷蒙,手还揪着自己乳头不放,不知轻重地揉捏,他的手太嫩滑,不像男人的手上有薄薄的茧,捏住乳肉揉搓起来很爽。 阮霁不知道为什么睡着睡着自己身体又热起来了,比前一次的情热更加严重,脑袋逐渐清晰,意识里却越来越渴望,渴望重重的插入,渴望激烈的性爱。 看见郁欢慢慢靠近,走到床边,裤子顶起一个帐篷。似乎是回想起这粗大东西插进自己身体里的快感,他咬着手指暂时放过被自己淫水弄湿的皮卡丘,呜咽着膝行着爬到床边,脸隔着西装裤的面料贴着男人的性器磨蹭,口水蹭到黑色面料上,像个淫荡的雏妓。 蹭了一会儿,阮霁开始解他的皮带了。他的手太滑了,使劲了好几次没能成功,仰起脸委屈地去看郁欢。 郁欢深吸一口气,喜欢的人在裆前磨蹭,还委屈巴巴看自己,根本受不了。他干脆地抽掉自己的皮带,把早就勃发的性器释放出来,手捞起床头柜前的手机打开摄像,用鸡巴恶劣地去蹭阮霁红润的嘴。 阮霁轻哼一声,顺从地扶住性器,手在囊袋处轻轻揉捏,吮吸着圆润龟头,又从顶端轻扫冠状沟,舌尖划过笔直柱身,舔吻囊袋。 郁欢爽得忍不住粗喘一声,身下的人似乎得了鼓舞,舔得更加起劲。他盯着手机屏幕里的阮霁,睫毛纤长投下一片阴影,鼻梁挺直,唇形漂亮的嘴里此时却含着一根男人的肉棒吞吐,再往下,乳尖挺立起来,藏在两腿之间的花穴下的床单湿了一小片。 他动了动腰,自发地在阮霁的唇间抽插,享用那一片温热口腔,阮霁被他顶得难受,抬起眼似嗔似怒地看他,却不推开,温顺地配合,激起郁欢的施暴欲。 口交了一会儿,郁欢克制地从阮霁嘴里退出来,进一步把人推倒在床上,左手持着手机,右手分开他的腿,用自己的肉棒去磨蹭小小的花穴,擦过蒂珠,挤开小阴唇,就是不进去。 摄像头详尽地扫过两人相交的画面,清晰记录下这一淫乱画面。 阮霁看到郁欢拿着手机,想合拢腿,但被男人强行打开,手机怼着他身下的逼拍,羞得他委屈想哭,又被男人轻柔地吻在眼角,说, 我不会让别人看见的,留下做个纪念,以后想你了还可以看看。 阮霁无力去质问他留着这个做纪念干什么,脑子里想着在他腿间磨蹭的肉棒快点插进来,忍不住用腿环住了男人精瘦的腰。 前穴已经被磨肿了,再用明天起来肯定很难受,郁欢一边握住他的阴茎,帮他疏解欲望,一边打横抱起人,走到浴室。家里没有润滑剂,直接进去阮霁会痛,先用浴室里的护手霜代替一下。 浴缸里的水还是温热的,有玫瑰花的香味,阮霁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上半身却不肯离开男人,藕臂紧紧缠着他脖子,缠着他索吻。醉了酒之后的阮霁,对亲吻格外地渴望,喜欢舌尖的纠缠唾液交换,亲吻时迷迷糊糊想接吻会菌群交换,自己嘴里的菌群是不是已经换了个部落。 臀瓣上的手挤了护手霜探到他的菊穴处,在褶皱处轻轻抚摩,等穴口微微张开之后探入一个指节,轻柔地跟肠壁接触,不断深入。松得差不多了,就加第二根手指,一起插他菊穴,他难受地轻扭屁股,男人就在他浑圆臀部轻拍一掌。接着是第三根,直到进出不再受到明显阻碍了,郁欢肉棒抵在穴口,慢慢推进。 刚刚被进入的时候很难受,宫择和他做爱的时候很少会用后穴,怕他痛,他自己也更适应用前面的花穴获得快感,所以紧窄的菊眼很不适应粗大事物的入侵。 郁欢放慢速度,慢慢地磨,用龟头浅浅地去找他的敏感点,直到触到一点引得阮霁啊了一声,穴眼收缩一下,才变着法子顶着那一点去磨,速度越来越快,顶他撞他,狠狠地操他,把穴肉操软,后穴都流出水,原本的护手霜随着不断的撞击逐渐变成白沫。 郁欢没有用避孕套,肉棒毫无隔阂地进入,大开大合操,操得阮霁不断地惊叫,又把人抱起来,走到镜子前,逼他睁眼看看自己怎么挨操。 看看你多漂亮。 阮霁勉强在雾气弥漫的镜子上辨出两道交缠人影,他被郁欢以把尿的姿势抱着,两腿大大分开,粗壮的性器在粉嫩的穴里疯狂进出,他肤色白皙,郁欢偏小麦色,纠缠在一起形成一道美景,充满色气。他前面的阴茎立着,畸形的女性器官,花唇高高肿起,变成白馒头一样的胖逼,后穴被男人使用着,力道大得要把他的穴操成自己专属的鸡巴套子。 罪恶的快感,背德的愉悦,对丈夫不再有吸引力的身体,在别人的身下再次绽放。 他偏过头去找男人的唇,和他接吻,身体的重量全放在他的臂弯里,居然有回到母体般的安全感。 他撒娇,要男人在浴缸里操他,在卧室的床上操他,郁欢一一照做。 放肆地骑在男人身上扭腰,后入骑乘传教士,各种体位都要。赤裸的身体贴紧,汗液,亲吻,哭叫和喘息,在昏暗的房间里胸膛摩擦着胸膛,仿佛心也和这个见过面不过几次的英俊男人贴紧。 混乱的一夜,呻吟让他错过了男人吐露在他耳边的爱语。 另一边宫择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床上的助理拿着自己手机,皱了皱眉头,沉着声音告诉他:以后不要随便乱碰我的手机。 俞夏笑了笑,放下手机,撒娇说了声对不起,讨好地攀上男人的肩去亲他,磨蹭着两腿间的巨物,引得宫择把他推倒在了床上。 没有告诉他自己删掉了他手机里阮霁的来电,那手机静静躺在一旁,这天晚上再也没有响起过。 各自偷情。 作者有话说: 第二天郁乐:?老师怎么在哥哥床上?我的皮卡丘怎么脏了? 阮阮其实就是喜欢撒娇喜欢软软玩具的小美人。 第10.5章 彩蛋关于圣诞节 【月光垂怜,落在他怀里,被蓄谋已久的温暖吸引,就再也不愿意走了。】 临近年末郁欢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多,很少能有休息的时间,晚上也会在书房忙到深夜,处理文件,开越洋的视频会议。 阮霁偶尔晚上起床,能看到人身着正装,下面却穿着他挑的家居裤,眉头疲惫地轻蹙,食指抵在太阳穴轻轻按压,察觉到他推门进来,又很快露出一个笑容,朝他招招手,说一句, 阮阮,过来。 让阮霁坐在他腿上把人搂怀里,埋头在他脖间,深深吸一口气,充足了电还不肯抬头,声音传出来闷闷地,问他: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我吵醒你了吗? 是熬夜熬傻了,书房和他们俩的卧室隔了老远,房间的隔音又很好,怎么可能会吵醒他?还不是一个人睡没有身后温热的胸膛觉得不习惯,浅眠易醒罢了。 阮霁摇摇头,手放在他头顶小心按摩,帮他疏解疲惫,问:年末什么事情这么忙? 郁欢享受着爱人的抚摸,手环得更紧,语气带着点撒娇说累死了,在阮霁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笑。 恋耽美 -星张(5) 的确是在忙,忙着为准备的惊喜腾出时间。 平安夜,街上节日的氛围很浓,阮霁去接郁乐放学,小孩隔了很远就看到他,惊喜得一路小跑,怀里的礼物都快抱不住。提前有圣诞老人在学校门口派发苹果,阮霁也被拍拍肩,白胡子的圣诞老人笑眯眯递来一根拐杖糖,糖纸亮晶晶。 家里圣诞树下早就被小孩这几天收到的同学送的礼物堆满了,郁乐一回到家,其他礼物都没来得及看,只顾着去拆一个牛皮纸精心包装起来的礼物,却没注意掉在地上的海蓝色信纸,被阮霁捡起来,只来得及瞟到一行字,上面字迹整整齐齐地写道: 郁乐同学,平安夜快乐。你明天 还没来得及念完,就被郁乐跳起来抢走了。小孩躲在沙发另一边偷偷摸摸看完一封信,抬起头来耳朵都红了,嘴却咧到了耳朵根,也不怕阮霁笑他,仔仔细细把信叠成小方块,宝贝似地揣进自己兜里。 坐下来玩乐高的时候,脸还是红的,任凭阮霁怎么逗他盘问他,都死活不开口,只是时不时偷偷傻笑,整个人幸福得像要冒泡泡。 小孩这天晚上兴奋过度,上蹿下跳,还特意挑出自己参加宴会时才会用到的小西装问阮霁穿这身怎么样,看阮霁抿嘴偷笑又觉得害羞气恼,噔噔噔跑回自己房间,没隔多久又穿着背带裤探出小脑袋来,问这身好不好看。 阮霁知道小家伙明天肯定有约会,拼命忍着笑意配合他挑衣服,还好白天精力太好,到了晚上很快就困了,听着圣诞老人的故事,抱着收到的礼物沉沉睡去。 阮霁附身亲了亲他的脸,忍不住叹口气。哄睡了小的,大的还在公司忙碌。 郁欢到家的时候他正抱着皮卡丘抱枕,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发丝调皮地从耳后落下来亲吻颊边,被郁欢吻醒,捻着碎发亲昵玩弄。 美梦被打扰,阮霁看着郁欢意味深长盯着皮卡丘的眼,逐渐回想起两人第一次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拿玩偶砸他,气鼓鼓地说, 不是那一只! 被人抓住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好言好语地哄,好好好我知道。抱你去睡觉好不好? 才肯消气,偎在郁欢怀里被他抱上楼,睡前缠着他要圣诞礼物,得来一句神神秘秘的, 明天你就知道了。 于是安心睡去,满怀期待与甜蜜。 第二天身处人来人往的游乐园还是忍不住震惊,他还以为只是精致礼盒包装的名贵礼物,跟以往宫择送他的一样,或许郁欢会另有一番心意,准备一些小惊喜。 结果一大早被郁欢吻醒,迷迷糊糊被他帮忙刷牙套衣服围围巾,吃了不少豆腐,被塞进车里的时候还迷迷瞪瞪,醒来一看,没想到郁欢带着他到了游乐园,此刻手里拿着甜甜圈,笑着要他咬一口。 两个人一整天泡在游乐园,坐旋转木马,挑战过山车,在跳楼机上表情管理逐渐失控,傍晚时两人坐在游乐场中心公园的小长椅上交换一个带着甜味的吻,旁边有拿着手风琴的卖艺人走过,在他们身边拉了一首长长的浪漫的曲子。 阮霁的鼻头冻得微粉,脸上的表情却很兴奋,他小时候很少去游乐园。 母亲严厉,大多数时间将他囚在家中练习钢琴,弹错几个音屁股就挨几下打,过年都不准休息,不用说圣诞节。 从前最羡慕能够去游乐园的同学,没想到不过是随口跟郁欢提过一句,他却记在了心里。 红着脸去看身边的人,却猝不及防撞进一片温柔的海域,蓝鲸从水面跃起又缓缓沉下,尾巴溅出的水是来不及藏起的深深爱意见证。 情侣服,情侣围巾,看向对方的眼透着依赖与亲昵,没有人会怀疑这不是一对神仙眷侣。 叮,欢乐的铃声响起,阮霁以为有什么活动将要开场,拉着郁欢想去看,没想到男人却先一步牵起他的手,一步步走到圣诞树前。 人群逐渐围拢,有人手圈成话筒状放在嘴边欢呼起哄,也有情侣的脑袋凑在一起咬耳朵,脸上全是甜蜜笑意。 圣诞树上的彩灯忽然亮起来,一颗接一颗,暖黄的灯光,闪烁漂亮。而郁欢眼里的爱意清晰,他单膝跪地,朝阮霁慢慢地打开了手中的戒指盒。 是戒指,郁欢亲手设计的,莫比乌斯环的形状。 他很自信尺寸符合阮霁手指的围度,因为在阮霁熟睡时,他不止一次测量过,用软尺,用唇,用亲吻。 想过要送你一场烟花,又觉得这个东西漂亮,但是太短暂。 想来想去还是一些永恒的东西好,比如,我的爱。 再比如,这枚戒指。 阮霁捂住嘴,几乎呆楞在原地,周围人声笑语迅速消音,他耳朵里只剩下郁欢一字一句,坚定的爱语,郁欢的眼温柔而执着,曾经注视过他许多时间。 几乎不犹豫,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阮霁一步步走上前去,羽毛一般的,落进爱人的怀里。 搂着爱人的腰,耳边是他节奏越来越快的心跳,真实而没有距离。 从前的自卑和迷惘仿佛早已远去,每一天和郁欢相处的生活里,都像踩在云端上,全身快乐得轻飘飘,但脚下踩的每一步都踏实,是郁欢用心铺出来的路,怕他划伤脚,还特意铺上天鹅绒。 或许人贪心不足,有了含蓄内敛就贪恋明烈张扬,爱冬天的雪也想要夏天的骄阳,但是郁欢从头到尾只要这一小片温柔的月光,月光垂怜,落在他怀里,被蓄谋已久的温暖吸引,就再也不愿意走了。 阮霁在一片软绵绵的幸福里,踮起脚来捂住爱人的眼。 轻轻地,虔诚地吻上那双笑着的唇, 圣诞快乐。 Merry Christmas, merry me. 作者有话说: 刚好圣诞节,就当作提前彩蛋 第11章 乱性之后 荒唐混乱的一夜,阮霁第二天醒来,有点懵。 目之所及处是自己不熟悉的房间,天蓝主色调,窗帘透出一点光,床边地上还掉了一只黄色的皮卡丘玩偶,睁着大大的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 而柔软被子下,他腰间还环着男人坚实的手,身后靠着温热的胸膛,平稳灼热的呼吸不时扫在他的耳畔。火热性事中被内射的粘腻液体已经被清理掉了,但身下仍有轻微的不适感,他下意识地扭了扭腰,却触到一根火热的物事。 阮霁一僵,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猛地清醒过来,凌乱破碎的记忆断断续续浮上脑海,自己是怎么委屈地勾着人家脖子亲他,怎么欲求不满地扭着腰掰开腿求身上的人快点进来,怎么撒着娇让人抱着他从浴缸里胡闹到床上,想得脸热,一抹红晕就从脸蔓延到了脖颈。 挪了挪身子,被人抱得难受,正打算悄悄把郁欢的手移开,就听见头顶传来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醒了就想跑吗,老师? 阮霁顿住了,沉默地背对着他。半晌之后开口,困窘地跟他道歉,说:对不起,昨天昨天的事情话还没说完,剩下的道歉就被堵在了唇间。 他被吻住了,郁欢的吻技很好,舌尖趁着他想惊呼的时候闯进口腔,三两下就把阮霁亲得晕晕乎乎,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喘气,手底下是男人饱满的胸肌。 阮霁气都喘不匀,嘴上还在嘴硬,色厉内荏,实际上心里慌得不得了,恨不得向苍天大喊三句怎么会这样!,一边装作冷静地说, 这是意外,昨天晚上很抱歉。希望您希望您尽快忘掉。 他这边还打着一炮就忘,马上回家的小算盘,就看见郁欢挑挑眉,听话配合地松开握住他肩膀的手,慢慢悠悠地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相册,一边划一边啧啧感叹, 唉,那我以后只能看着这些照片过日子了,太遗憾了。 阮霁大惊,夺过手机来一看,是自己被摆成各种姿势操干的图片。 无论是后入露出粉红菊穴的,自己坐在男人身上不知廉耻扭摆腰身吞吐肉棒的,还是趴在男人腿间为他口交的,应有尽有。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阮霁的脸白了,声音甚至带了哭腔,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郁欢笑了笑,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腰挤进他的两腿之间,用膝盖磨了磨花穴。两个人赤裸的身体再次贴在一起,敏感的穴肉还记得昨夜的快感,郁欢只不过磨了几下,阮霁就有了感觉,轻轻地哼出了声。 他满意地笑笑,把手伸了下去揉了揉,昨天帮他清理完之后特意没有给阮霁穿内裤,手指很轻易地感觉到一股湿意,他附在阮霁耳边说:我不想怎么样,但是和老师上床好舒服。 老师不舒服吗?昨天缠着我那么热情,下面的嘴咬得我那么紧。 和我试试嘛老师,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小他几岁的男人伏在他身上,温热口腔含着他的耳垂,明明自己只是他弟弟的老师,他却一声一声老师叫得好像这是段禁忌恋情,自己仿佛真是把学生诱拐上床的无良老师,缠着人把自己干了又干,让人羞耻,又带着莫名隐秘的快感。 阮霁被他揉穴揉得快要高潮,手撑在身前,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却没有推开他,只会张着嘴喘气,身下的手指专心玩弄他的阴蒂,快速地摩擦,马上要将他送上高潮。 脑袋空空的,又好像想起很多事情,想起昨天听见的呻吟,半夜没接通的电话,也明白昨天的性事并不全是非自愿的,报复的快感在心底油然而生,他躺在郁欢的身下,难耐地,轻微地点了点头,在高潮中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没有注意到男人此时眯着眼,像叼着猎物的狼,一步步把小白兔诱入陷阱,笑得开心。 郁欢心满意足地把自己的号码存进了阮霁的手机,把他送回了家,在门口明目张胆地亲了亲他的额头,笑眯眯地说, 保持联系。 作者有话说: 本章配图应为熊猫人郁欢附在宫择耳边,小声说道:你老婆归我了。 第12章 手捧玫瑰,也仍然会被回家路上路边盛放的雏菊吸引。 时间回到现在。 宴会厅的热闹人声透过玻璃门传到露台,门内的衣香鬓影和露台的冷清泾渭分明。 夜里微凉的风拂过发热的脸颊,阮霁软倒在身后人的怀里喘息,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麻痹大脑的快感潮水般散去,理智回颅,越发清晰地面对逐渐堕落在偷情快感里的自己,越能明显地感觉到局势早已不在自己掌控,朝不可知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前进。 在离丈夫十几米远的地方被别的男人摸到高潮,下次呢,会不会要在丈夫面前做爱? 郁欢自己还硬着,却不理会身下的火热,深呼吸一口气,才随手扯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指尖的湿黏,看得阮霁又是一阵脸红,眼神到处乱瞟,就是不愿意分给郁欢一点。 郁欢看他不自在的样子觉得好笑,伸手帮他整理好衣领,将方才厮磨时弄出的褶皱抚平,又揽着人的肩膀陪他看了会儿月亮。 夜里本来温度就低,阮霁为了风度穿得很少,薄薄一件西装外套并不能抵御低温,很快就冷得打了个喷嚏。见状,郁欢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披在了身上,借着月光端详了片刻他的脸色,没有在他脸上发现任何落寞或者难过,张了张嘴犹豫了会儿,还是问:你就不在意刚刚你老公在跟谁打电话? 阮霁正披着男人的衣服发呆,细白手指揪着衣领把自己裹紧,衣服上还带着男人的体温与香和雪松香气,让人很放松。听了这话怔了怔,摇了摇头,眼睛垂了下去,浓密睫毛在脸上投下温柔阴影,他说,跟我没关系了。 仍然会觉得难过,却早已没了刻苦铭心的失落,痛苦和失望逐渐累积,到达临界点时反而趋于平静。对丈夫满怀纯粹爱意的那个小妻子消失在阳光明媚的下午,随着太阳的西斜,爱意也逐渐降格,像手机也会消耗电量,电池会损耗,爱意从百分百降到百分之五十,以后这剩余指数也会分给别人。 不想摊牌,暂时也不想离婚,只是偶尔觉得掩饰谎言疲累。阮霁从前听说那些八卦,总对夫妻二人,明明没有任何感情了,宁愿各自在外面玩,也死死拖着不离婚的行为感到不解。 现在却恍然明白,原来人是习惯性动物,最爱的,就是用忍耐包容粉饰太平,用甜蜜爱语换风平浪静的体贴与温存。 手捧玫瑰,也仍然会被回家路上路边盛放的雏菊吸引。 宫择是,他也是,多可笑的劣根性。 回去时宴会早已接近尾声,宫择结束应酬,转身正好遇上肩并肩往宴会厅里走的两人。微凉的目光落在郁欢搭在阮霁肩头上的手,如有实质,郁欢笑了笑,神色自若地把手放下,跟宫择打招呼,说看见阮先生好像快感冒,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了他。 宫择仔细看了看妻子的脸色,眼眶泛着红,脸上都透着不自在的红晕,的确像是病了。 他收回目光道了声谢,将阮霁拉到了自己身边,把妻子身上的衣服还给郁欢,又脱下自己的衣服披上。外人看起来多像体贴的丈夫,明明出轨的是他,对阮霁怀有满满占有欲的还是他。 宫择把阮霁揽在怀里点了点头,低声问他累不累,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似乎才放下心来,跟郁欢道了别,就揽着妻子离开了。 他没有发觉,阮霁却能感受到身后两道炽热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直到走出宴会厅,像要把自己焚烧成灰烬。 回家的路上宫择的手机响了两次,他没有接,阮霁也没有问,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了丈夫的肩头,闭上眼假寐,手指在衣服下抚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一言不发。 迷迷糊糊地想起大学的时候读傅雷家书,里面写,热情是一朵美丽的火花,美则美矣,无奈不能持久,世界上很少如火如荼的情人能成为圆满的。 现在回想起来,深以为然。 两个人心思各异地回了家,洗完澡,躺在了同一张床上,如同以往一般相拥而眠。 日子仍在继续,春水东流般往前走,阮霁却早已沦陷在这段秘密关系里。 偷情的快感太过迷人,他将依然是那个体贴的妻子,会帮丈夫熨好衬衫系好领带,仔细整理家庭,按时替换餐桌上花瓶里的玫瑰,也会在丈夫出门后同情人厮混,在学生家的厨房里被学生的哥哥揽住腰深吻,回到家时同睡在一张床上,心却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以前阮霁会努力去贴近,手从丈夫身后穿过揽住腰身,现在却不会了。 宫择会逐渐发现这种变化。 某天的早上,宫择难得留在家里细细咀嚼早餐,吃第一口时就皱了眉,说:粥的味道和以前不一样了。 阮霁闻言只是温软地笑,当然不一样,家中保姆早早就多了一项做早餐的任务,自己将平常的食谱告诉她,却不会再亲自动手。他用勺子舀了一口送到嘴里,品了品说:可能糖放少了,下次我让阿姨多放点。 丈夫盯着他的笑脸,白皙脖颈上还有他昨夜嘬出的吻痕。他没有说话,片刻后低下头来继续吃早餐,陌生的味道并不如以往熨帖,他没问爱人为什么不再亲自做早餐。 但也隐隐感觉到,阮霁仿佛变了,笑容有时心不在焉,但是更加明媚,更加热烈,也更加,勾人了。 第13章 夜很长 这么简单的曲子都练不好,今晚先不要吃饭了。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要努力,要比别人更加优秀。 你还要我说几遍?再偷偷跑出去玩,我再也不会管你。 冷言冷语,时隔多年仍然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阮霁童年的记忆里,并没有普通小孩理所应当的宠爱,周末能和父母去游乐园,生日得到漂亮的渴望已久的玩具,赖床时黏糊糊地向母亲撒娇,就能轻易得到无可奈何的纵容。 恋耽美 -星张(6) 这些他统统都没有。 母亲对他要求很高,他的周末总是被无休止的琴声塞满,所有生活全被控制,从小到大,日常生活里不要说夸奖,不冷声批评已经是幸运。 阮霁小时候还是个头矮矮的孩子,坐在琴凳上,连腿都碰不着地,小手攥成拳头,拼命地偷偷抹掉下来的金豆子。 母亲常和他强调自己与常人不同的身体构造,小孩子脆弱的性格更加敏感,却连撒娇都不敢,因为得到的不会是甜蜜蜜的棒棒糖,而是一顿更严厉的责罚,只能在母亲关上房门的时候小声地抽泣,再抹抹眼泪,继续练对他来说已经难度超标的乐谱。 阮霁的小时候,第一羡慕自己的同桌,她爸爸妈妈每天放学都会来接她,同桌会把书包丢给爸爸,偎在母亲的怀里撒娇。阮霁就在一旁,自己默默收拾好书包,等待妈妈的下属来接。 第二羡慕自己养过一段时间的小狗,毛茸茸的,每天都睡不醒的样子,醒了就摇着小尾巴去吃阮霁早就为他准备好的狗粮,吃饱喝足了再来找阮霁撒欢。后来这条小狗被送走,阮霁还是会每天都在食盆里倒上新鲜的狗粮,发上一会儿呆,就一小会儿。 他也想要被母亲夸奖,想要被温柔地摸摸头,想要被无条件地支持和宠爱,非常非常地想。 对母亲自然而然的依赖,让阮霁被迫地压抑住了一个孩子该有的那些天真烂漫,肆无忌惮的天性,甚至到达了病态的地步,会为了得到认可,强行将自己改变成别人期望里的样子。 他就这样,一步步在压抑和渴望中长大了。 大学后为了留在c城而拒绝x大的邀约,也许是阮霁这辈子做过最叛逆的决定。 他的反叛都在骨子里,不显山不露水,到了这种时候,反而执拗得让人心惊,母亲再大声的斥责再严厉的打骂,全叫他一个人扛了下来,作为代价,母亲也没有出现在他和宫择的婚礼上。 因为他让她失望了。 请问新郎,你愿意和你身边的人共度余生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婚礼上司仪笑眯眯地让新人互道誓词,身旁宫择温热的掌心,会让他回想起大学时初遇,运动会上体力不支倒下前扶住他腰的那一双手,同一双手,同样的温度,轻而易举让他将真心奉上,将本性一再压抑,将婚姻努力经营,最后维持着表面的假象,走入今日的僵局。 无数画面更迭交替,一会儿是校园里肩并肩走在一起时路过湖边交颈的天鹅,宫择偷亲他的脸颊的甜蜜过往,一会儿是母亲失望而又愤怒的脸,画面散去时,甜腻的让人恶心的声音又浮出脑海,让人头痛欲裂。 混乱的,复杂的,他不愿意面对的,仿佛幻化成无数双黑暗里伸出的手,在他身后如影随形,偶尔被拽住衣角,立刻像强硫酸腐蚀,发出恶心声响。阮霁狼狈地拼命往前奔,路好像怎么也到不了尽头,直到前方伸出一双手,将他拽入雪松凛冽的怀抱。 他得救了。 阮霁从支离破碎的梦里醒来,晃了晃脑袋,手在身边却摸了个空。昨夜胡乱纵欲,迷迷糊糊里居然允许郁欢留在了家里,今早起来人不在,不知去了哪里。 他系好睡袍带子下床,四肢居然都不酸痛,身下也清爽,年轻的情人精力很好,几乎每次都要把他做到散架,但郁欢每次做完都会好好地帮他做清理,确实是合格的情人。 看到料理台边高大挺拔,熟练把烤好的吐司夹出来的背影时,阮霁在心底笑了笑,手撑在吧台上,在晨曦里注视着他。 郁欢回过头时看见他也不意外,无比自然地把吐司煎蛋和牛奶一样样摆在他面前,笑着摸摸他的头,说了声我先去换衣服,就自行上了楼。 神态自然到仿佛他就是阮霁的丈夫,身上穿的也不是情人老公的睡袍。 叮,微信上宫择发来消息,随手点开语音,是温柔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和他说早安。 阮霁笑了笑,坐在餐厅吧台的高脚椅上慢悠悠地晃,手指点了几下屏幕,也回了一句早安,外加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自然地同宫择撒过娇了,连线上的都没有。 这是宫择的又一次出差,秘书仍然尽职尽责跟随丈夫。 从办公室到床上,敬业精神让人佩服。 手指往上滑,是昨夜他道晚安前,在浴室发给宫择的自拍。 彼时他刚刚泡完澡,浴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大片白嫩肌肤,一边甚至隐约可见粉嫩乳晕。阮霁嘴唇红润,眼里含着春水,额前有几缕发湿漉漉地搭在脸上,眯着眼懒洋洋地朝镜头笑,俏皮眼神从屏幕那一边看过来,几乎让人招架不住。 不会有人知道这张照片的背后,浴袍底下,郁欢正用手托着情人的臀,脸深埋在他两腿之间,帮他舔穴,舌尖挑逗阴蒂,不断啃咬吮吸,手指扒开花唇轻轻戳刺,快感激得阮霁连手机都差点拿不稳。 将照片点击发送,阮霁随手一扔手机,手指探到自己身下插入郁欢发间,仰起脖子毫无顾忌地轻喘呻吟,被迫不及待的狼犬一口叼住脖颈,一手掌在脑后,另一只手探进浴袍分开他的腿,狠狠地操了进去。 夜很长,用性爱填充后总是过得很快的,也不再难熬了。 作者有话说: 激情闪现! 第14章 他们在钢琴声里沉默,心跳声喧宾夺主,手心温热。 Venus的邀请函。 和我一起去吗? 郁欢递给他这张邀请函的时候,甚至都算不上是很正式,只是在阮霁让郁乐休息的间隙,在和他聊天的时候,顺带一般地从茶几上杂乱的文件里抽出两张烫金边纹的卡片。 讲话的时候眼神甚至都有些乱飘,不动声色地抽抽鼻子,如果人类有尾巴,此时此刻他的那一条肯定摇得紧张又欢快。 小狼崽子,床上的时候百无禁忌,什么荤话都敢说,到了邀请心上人正儿八经同自己约会的时候,又纯情得不像话。 阮霁也没有听出他漫不经心语气下掩饰着的那点晦涩和紧张,眼睛一亮。 这是他很喜欢的音乐家举办的巡演,一票难求,他很早就拜托朋友帮忙留意,还是很遗憾没能够拿到票。 没想到郁欢居然有票,阮霁犹豫了半响,还是没能抵制住诱惑,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显而易见的开心。 郁欢笑眯眯,飞快在他脸上啄一口就推着他去上课,其实是生怕被发现自己薄红的耳垂,把人推出了房间门,还不忘添一句,约好咯,明天见! 第二天还是工作日,晚上的音乐会仍然座无虚席。 这位音乐家果然名不虚传,每一首钢琴曲都流畅优美,音符从指间跃出,潺潺流过小溪水,也有气势磅礴的恢弘乐章,座上各位无人分心,全都凝神静气,屏息聆听。 除了郁欢。其他人享受艺术的时候,他陶醉于俗气的牵手运动。 他今夜难得没感受艺术的熏陶,反而趁着阮霁认真倾听之际,悄悄地,悄悄地,瞄准了阮霁白净修长的手,探了过去,和他十指相扣。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牵手。 牵到之后他还故意没去看阮霁表情,装模做样看向台上,甚至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阮霁忽然被打断,手被温热大掌包裹住,惊讶看过去。 昏暗中,只能看见身旁人优越的侧面轮廓,喉结还不安分地动了动,似乎受不了他灼灼的视线,郁欢终于侧过脸来,另一只手握拳放在唇边,不自在地轻声咳了咳,才一本正经地朝他颔首,示意他认真听,下一秒又马上欲盖弥彰地转过脸去。 是真的幼稚,像课堂上偷偷谈恋爱的高中情侣,仗着坐在最后一排,肆无忌惮地牵手。 阮霁虽然已经离开校园好多年,在这一刻,仍然感受到了一点无奈的心动,哪怕潜意识里觉得这样不妥,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居然难以将手抽出。 所以他抿了抿唇,靠回了椅背上。 一片黑暗,闪光灯聚集在舞台上,周围是静默的人群。没有人认识他们,也不怕被看见。 他们在钢琴声里沉默,心跳声喧宾夺主,手心温热。 出剧院的时候他们的手终于在人流中松开,回程的车上郁欢时不时用余光瞟坐在副驾驶上的阮霁。 他今天心情很好,嘴角噙着笑意,还哼着刚刚演奏的闭幕曲,放松地闭目休息。 思量再三,郁欢试探性地开口,下个月有场音乐交流会,你要不要试一试? 音乐会,老师同他说过。你觉得我要去吗?阮霁睁开眼盯着他,有点心动。 郁欢点点头,直视着前方,但没再出声,等到一个红绿灯,他才停下车,认认真真地转过头来看阮霁,路灯斑驳的光划过车里,忽明忽暗。 我觉得你弹琴的样子很好看。你应该也会喜欢。 那我觉得,可以试试。阮霁笑了,冲他眨眨眼。 郁欢将他送到了小区门口,阮霁轻快地下了车,弯腰向车里的人挥了挥手告别。 目送车远去之后,他很开心地往家里走,刷门禁卡,按电梯,和楼下的物业打了声招呼。 回到家里,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丈夫,他的快乐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记得戴口罩! 第15章 没有人能证明,神圣殿堂里许下的诺言,有效期是十年二十年,是一辈子或者短短一瞬间。 作者有话说: 履行正常夫妻义务警告! 没做到最后! 接受不了不要看! 宫择听见开门声,把手里的文件放了下来。 他扶了扶眼镜,敏锐地感觉到阮霁进门时一瞬间情绪磁场的变化,沉默了一瞬。阮霁则弯腰把鞋放进鞋柜里,问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说话时并没有在看他。 他没回答,只是问你怎么出去了。小妻子耸耸肩,笑着说和朋友去看音乐会了。 说完阮霁走到他面前,主动踮起脚来亲了亲他,没有吻在唇上,只是在唇角的位置,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我去洗个澡。 嗯,好。 水声淅淅沥沥,浴室雾气氤氲,影影绰绰映出窈窕人影。 宫择推开浴室的门,隔着一扇玻璃,似乎犹豫了会儿,片刻后阮霁听见不清晰的衣料摩擦声。 他跨了进来,赤身裸体,拥住了阮霁,怀中人脊背上的蝴蝶骨凸出,紧贴着他坚实胸膛。 感觉好久没有抱你了。 他脑袋搁在阮霁头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身下的炙热有一下没一下磨蹭着阮霁的臀缝,无声地暗示。 阮霁不露痕迹地僵了僵,在怀抱里艰难转身,软声同他撒娇,说自己今天好累好累,问帮他口出来好不好,说话的时候口腔里红润的舌尖若隐若现,很诱人。 宫择摩挲着他柔软的唇,眸色深了深,倒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说好。 他看着属于他的妻子滑下去,用手扶住性器前端,伸出粉嫩的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水没有停,还有细小的水珠挂在他的眼睫上,随着动作被抖落下来,很刺激的画面。 阮霁立马感觉到手中的肉棒又有涨大的趋势,伸出手来捋了捋,一口将圆润的龟头含进了嘴里,缓慢地吞吐起来。 他很少做这种事情,动作是生涩甚至笨拙的,把肉棒含在嘴里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好好地用自己的舌头安抚它。 但是对宫择来说很受用,今晚这样漂亮且勾人的妻子,让他回想起两人的初次。 他开始并不知道阮霁特殊的生理构造,等到半哄半强硬地把人湿透的底裤脱掉,看着他身下嫩红的还有隐隐水光的小缝时,才明白阮霁一直哭唧唧向自己求饶撒娇,不肯脱掉内裤的缘由。 也是这样酡红的脸颊,湿润的眼角,一边用手半捂住自己的脸一边小声让人不要讨厌自己,声音还带着哭腔,阮霁可怜得像只落入狼窝的小兔,全身光裸,还是毫无保留地朝他敞开身子,伸出手来要拥抱。 宫择还记得自己进入他占有他,咬在阮霁颈侧时结合带给他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这是他的爱人,他的宝贝,他在神父面前交换过戒指的伴侣。 他将永远地拥有他,也属于他,宫择那一晚上,曾经认真地这么想过。 很可惜的是,总归没有人能证明,神圣殿堂里许下的诺言,有效期是十年二十年,是一辈子或者短短一瞬间。 他眼神深沉,腰身随着阮霁的动作慢慢地挺动,手放在他脑后防止他磕到墙壁,在柔软唇舌的侍弄下,即将射精时扣住阮霁的脑袋,不容后退地把精液都射在了他的嘴里。 看着阮霁措手不及地把精液吞了下去,他慢慢地将自己的性器抽出,轻拍着阮霁的脊背,把人拉起来,温柔地跟他道歉说自己没控制住,撩开阮霁湿润的头发,在他鼻尖吻了吻。 阮霁被呛到了,咳了一会儿,并没有生气,甚至还抬起脸来冲他笑了下说没事。 宫择帮他冲洗,捏着他圆润小巧的耳垂,心里渐渐升起一股负罪感来。 七年之痒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宝物掌握在自己手里可以随时摩挲把玩后,就会逐渐变得陈旧且不再珍贵。宫择开始明白这个道理。 在宫择眼里,阮霁逐渐变成了娇憨但无趣的妻子,远没有公司里新来的助理有吸引力,勾人又带劲,时刻给他新的刺激。 即使确定自己对待出轨对象并无任何感情,也不得不承认,他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心下的确松了一口气。 因为偷情没被发现而感到放松,宫择没想到自己这么厚颜。 帮人洗完澡,自己也冲了冲,细心地帮阮霁把头发擦到半干,又温柔地用吹风机吹干,最后浴袍一裹,直接将人放到了床上,自己也上了床,还是抱住他。 阮霁全程都很配合,甚至比以往俏皮许多,揪着他的衣领,在他胸膛上写了谢谢两个字。 但望着怀里人恬静的睡眼,他还是感觉到,好像从他那次出差回来,阮霁就变了很多。 宫择在漫长的相处中,终于逐渐觅出了一些端倪,并由此隐约窥见些也许会令他生活发生改变的契机。他暂时还抓不住它,但已经感到一些不适应。 这种不适应,不仅仅是从早上不再合胃口的早餐里体现出来,还有阮霁放在书柜最上层未曾拿出的那条项链,也许还有很多,他尚未察觉的方方面面。 他抿了抿唇,又把阮霁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头埋在他的肩窝,忍不住舔吻上去,感受到怀中人确实存在的温度和脉搏,好像能消解一点心里的不安。 阮霁并没有睡着,感觉到他的动作,睁开眼睛,有些无奈,说我想睡觉啦,声音里还带着不自觉的鼻音。他揉了揉宫择的头发,随后将手抵在两人胸膛之间,柔顺地承受着丈夫的吮吻和爱抚,却明确地拒绝再进一步。 宫择最后还是停了下来,伏在他身上,感受着阮霁传来的心跳,感觉到一些从未有过的无力。 他从面前人的柔顺中,发现了一点点并不显而易见的锋利,藏在阮霁黑发下,柔软的天鹅绒枕头里,藏在他似迎还拒的微弱回应里。 好像在告诉他,阮霁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回想起今天偶然听见秘书私下里悄悄地讨论,说某天撞见老板娘魂不守舍地下电梯,留了心去听,站在墙角,却似乎有点站不住的心惊。 阮霁那天来过,那他为什么要说自己在家? 他知道了吗? 宫择的心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想要评论咯 第16章 这是属于他的舞台,所有人为他屏息。 一个月时间过得很快。 宫择之前和他说过会来看他的演奏,不知道为什么,两天前又同他说海外子公司出了点问题,只能由他亲自过去看看,宫择说完,歉意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恋耽美 -星张(7) 阮霁倒觉得无所谓,他并不很紧张,面对这样的场面他很轻松,也不需要宫择再像大学时那样,每次演出都坐在台下前排正中央,温和眼神注视聚光灯下的他,表演结束再送一束漂亮的花了。 因此阮霁只是点了点头,顿了一会,又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没多说什么。 他没留意宫择好似松了一口气,又更加复杂的眼神。 老师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他打算参加这次的音乐交流会,特意打电话过来细细叮嘱,事无巨细得堪比当初第一次带他参加国际大赛,絮絮叨叨磨得人耳朵出茧,老头子,嘴硬心软,上次还赌气说再也不管他,表里不一得很。 傍晚的时候他又收到一条信息,来自陌生的号码,上面连前缀称呼都没有,只有一句干巴巴的,好好弹。很莫名其妙。 他没多在意,匆匆地关掉手机,迈进剧场后台。 不紧张是一回事,但他很久没有再在这么多人面前弹过钢琴,久违的舞台令他很兴奋,肾上腺素激增,心脏跳得异乎寻常的快。 这种兴奋延续到了上台之前。 郁欢显然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他看见阮霁的时候眼睛亮了亮,随后好像被这种活力感染了,快步走过来,抱了抱他。 做好准备了吗? 嗯,做好了。 不要紧张。 不紧张。 两个人站着聊了一会儿天,发现没什么话好讲了,只是看着对方笑。 郁欢率先打破这种沉默,俯下身子吻了吻阮霁的嘴唇,亲吻一触即分,然后直起身子来,认真地盯着他说:结束之后等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阮霁迎着灯光去看他,微微眯起眼,背光的郁欢轮廓像雕刻神像,紧张的大天使。 他点点头,说好。 细细数起来,这是他们之间,仅有的几个不带情欲的,唇与唇相触的吻。 一步,两步,三步。 走到钢琴前,坐下,闭上眼。 光束倾泻下来的时候越过低垂的眼睫,穿梭在流水的音符,在他周身凑成温柔光晕。 这是属于他的舞台,所有人为他屏息。 郁欢坐在台下静静地看,心里莫名奇妙生出一点欣慰。 其实如果你曾有耐心去守着一朵玫瑰的绽开,会发现它从一点点的小骨朵,到花苞顶开外层的花萼,长出漂亮花瓣,是需要漫长的过程的,要施肥要雨露滋润,要细心呵护,要把他从温室搬到阳光底下,偶尔接受点众人的艳羡。 这种过程要放在人的身上,我们往往称其为成长。 是缓慢生出一点外露的锋芒,一缕暗藏的隐香。 直到音乐会结束后,他立在门外等待阮霁,手机传来意外的通讯。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沙哑,让他尽快安排过去一趟。 他挂断电话,低头看看腕表,抬头看到缓步迈出来的阮霁。 酝酿好的词句再一次停摆。 一直到把阮霁送回家门口,他都没有再开口。 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 对不起,阮阮, 郁欢探出头,深深看着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想未来还有时间,不急着这一会儿。 于是伸出手来把阮霁的头往下压了压,偷一点他唇上的蜜,好缓解自己心里的恐慌。 阮霁目送车远去,转过身打算回家去,然后终于注意到视觉的盲区。 宫择手捧着一束花,站在街对面,路灯照在他身上冰凉凉的,看不清宫择的表情,但阮霁就是觉得,他好像是难过得快要哭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了很久,还是写得很平我哭了 欢欢下线,走离婚线咯 第17章 他们没回家,也许现在这种境况不能称作是家了。 对常人来说,家是由温暖灯光、饭菜馨香、偶尔的激情和大部分细水长流的爱情组成的。 而不是用以粉饰太平的,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毕竟双人床上流连过太多人,丝绒床单承受不住细菌总会慢慢变脏。 宫择载着他直接去了餐厅,他们纪念日时总会去用餐,然后宫择掏出精心准备的昂贵礼物。 阮霁抱着那束花坐在副驾驶,花瓣等待太久没人接收,已经伤心得快要蔫掉。 餐厅除了他们没有别人,靠窗的一桌盈盈闪着烛光,服务员有条不紊地端上餐盘。 没有人说话,用餐到一半外国面孔的小提琴手走上前来,默默拉动琴弦。 宫择整个人觉得错乱,迟来的慌乱终于大摇大摆入住心房。 为什么?要出轨。他好像很艰难地开口,难得不知所措。手里牛排不是美味珍馐,无意间切割成心形,热恋时他常为阮霁做这种幼稚的事。 怎么都没办法想到乖巧的妻子会有外遇,阮霁从他眼睛里看到难过。 他想了想,还是准备跟宫择坦白。 宫择,是我先背叛这段关系吗?很诚恳很诚恳地开口。 话说出口时连自己都震惊,声音微颤,居然带着点还没消散的怨恨。 看到对面的男人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冷淡面容露出前所未有的慌乱表情,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油然而生一点点报复的快感,除此之外更多是遗憾与茫然,那天我来给你送文件,全部都听见了。 你玩得好开。 宫择颤抖着手,把脸全埋在手掌中,沉闷的声音传来:阮阮,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要听我们的第一次吗?他的妻子温柔到残忍,温吞地一点点蚕食他残存的理智。 他听见阮霁说自己在酒吧里,差点被强暴,电话一个一个打不通,听他叙述自己,怎么挽回都救不了自己的家庭,他听见一颗心碎,玫瑰日渐枯萎。 他发现阮霁并没有在愤怒,更像是在叙述一件让人扼腕的事实,遗憾,且充满怀念。 仿佛它已成为过去式。 这样诡异的平静,让他越发的抓狂。 宫择,人是会不断遇见,更新鲜更刺激的东西的阮霁顿了顿,但是,但是 他没能说出后面的话,因为他也犯错了。 宫择猛地站起来,身体往前倾攥住阮霁的手臂,动作大到甚至弄翻了高脚杯。 阮阮,原谅我!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他低声下气,难受到无以复加。 有服务员想上前帮忙收拾,被凌厉的眼神瞪退,宫择拉着阮霁的手强硬地把他转到一边,面对着落地窗。他要给阮霁看,一定要让阮霁看看,说不定,说不定他会心软。 他去握阮霁的手,这双手却不再温热而是冰凉,他握不住这段飘渺的月光。 白纸一样的阮霁,当初连接吻都是他教的,一点点用舌尖舔湿嘴唇,在合适的时机把舌尖探进去,热情地同对方纠缠,当年阮霁时常被他吻到气喘吁吁,红着眼尾瞪他,但不恼,任由他胡闹,甚至给些让他愉悦的回应。 他爱阮霁温润如玉,享受阮霁为他改变,享受妻子为他量身订造的喜好,又去嫌他给不了自己激情。 本来已经是最适合最舒适,最熟悉的人,怎么还这样苛求?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宫择很紧张地盯着窗外,不出意外再过三秒天边会炸开绚烂烟花,赤橙黄绿,伴随着漂荡的回心转意,还有他摇摇欲坠的忠诚。 三,二,一,砰 烟花按时绽放,但没人迎接它的到来。他们在沉默,月亮在沉默。人间闹剧。 宫泽转过身去,单膝跪在他面前,掌心包裹住他的手,红着眼眶认真地看着他,眼底倒映着身后热烈绚烂的亮光,还有一个完完整整的阮霁。眼神热切。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那一年圣诞节的雪夜,他和宫择在摩天轮到达最顶点的时候,脑袋凑在一起,十指相扣,接了一个漫长的,彷佛能够到达永恒的吻。 远处漂亮的烟花在天空炸开,摩天轮下的人们聚在一起抬头看,小声的惊呼如同对这对壁人的最大祝福。 这样的感动,时至今日仍然让他心怀甜蜜。 但已经不再有意义了。 出问题了,他弥补过了,没有成功,不想要再回头了。 累了。 宫择,错了就是错了,你错了,我也是。但是有过的裂缝就算修修补补也依然存在,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再试试。丈夫抿着唇看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手掌一如以往温热。他在祈求。 好温柔,从前也是这把声音,哄他骗他,告诉他自己的婚姻没出差错,骗得他好苦。 阮霁低下头盯着紧握的手,没再作声,点了点头。 好。 第18章 巴里洛切是很适合旅行的城市。 怀抱着一汪蓝色的高山湖,有很多尖尖顶的木头房子,散发着巧克力的醇香,街头抱着手风琴的音乐人热情开朗。 国家公园里的树林郁郁葱葱,人走在里面,时常会期望丛林里窜出一只俏皮的圆屁股小鹿。 市郊的瑶瑶饭店建成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古朴又梦幻,像阮霁小时候看童话时在小脑瓜里描绘的宫殿城堡。 整座城都像世外桃源。 他们在那里偶遇开在雪地里的郁金香,充满脆弱的,又洋溢着盎然生机的美。 这是阮霁憧憬过,并且计划了很久,但最终被搁置的旅程。 居然是在互相知道对方有了外遇之后,还这么平心静气地重拾计划去旅行,真的是一对很奇怪的夫妻。前任夫妻。 阮霁在旅途中偶尔想起来都会觉得好笑。那天之后郁欢没有联系他,打过几通电话,没有接通,他给郁欢发了最后一条信息,然后关闭了手机,踏上异国的土地。 其实感情的事情如果很简单,大可以爱就在一起,不爱就远远逃离,不必有这么多纠缠误会念念不舍,若是连同过往对方曾给你拯救予你欢心的记忆都可抛弃,人当然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但过去有过的甜蜜回忆,会逐渐形成束缚人的藤蔓,茎叶缠绕,生得枝繁叶茂,往往蒙蔽住人的眼睛,叫人脱身不得。像放手了,又忍不住回忆起那一点点好。 所以多的是离心夫妻,多的是同床共枕异梦人。 阮霁不能免俗,他是普通人,他慢慢放下,要经历很久很久的时间,断骨蜕皮的痛苦。有的地方是故地重游,心情早与以往不同。 他心里不再有欣喜了,走过一城,仿佛又重温一遍年少时的过往,心里反倒放下一点点。 这场浪漫旅程,是他对过往的郑重告别。 餐厅里阮霁一时兴起,借用餐厅的钢琴弹了一曲。宫择撑着下巴去看他,当然全餐厅的人都在看他,这位亚洲面孔的,吸引人的漂亮男士。然后人们大多会再向宫择投去一些善意的,带着打趣的目光。但宫择慢慢地垂下了眼,他当然听出来阮霁弹的是《梦中的婚礼》。 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 当年阮霁被听说他放弃大好前途而怒极昏头的母亲狠狠抽了两棍,逐出家门,被她劈头盖脸怒斥以后不再是她儿子的时候,站在家门外哽咽着给他打电话。 他从大洋彼岸连夜坐飞机赶回来,在无人空旷的教堂里找到他,像捡回一只浑身脏兮兮,抽噎委屈的脆弱小兔子,轻轻抚摸着阮霁受伤发抖的脊背,听他一遍又一遍地弹这首曲子。 他们俩都没有说话,然后阮霁红着眼眶站起身,从自己的卫衣兜里掏出两枚什么都没有的素戒,很认真很认真地递到他面前。 神父也许是接受了阮霁的请求,静静地坐到琴凳上,一言不发地继续弹奏。梦中的婚礼,多么美好的旋律,他不可能拒绝,这样虔诚地去爱的阮霁。 这样小心翼翼地,好像把自己全身心都奉献,祈求着被爱的阮霁。 那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交付,没有旁人的艳羡或祝福,见证者仅仅是夏天的风,教堂的彩绘玻璃窗,和静默的神父。 然后他在曲子的末尾,拥住自己的爱人,轻柔地吻掉了他眼睫上的泪。 他当然明白,这个拥抱连余温,都的的确确给过阮霁拯救。 人在结婚时总觉得自己能给到一辈子,无尽无限的爱情。往往都充满信心。 但是婚姻其实是相互交付的过程,需要双方都贡献出来些耐心,需要磨合,需要自制力,爱或许的确是恒久忍耐。 而宫择不懂的是,当阮霁选择同他走过一生,相互扶持,倾吐爱意,把自己全身心都交出来给他的时候,他交付出来的,只是一部分的自己,还有一些,藏在那些他骨子里向往的刺激与自由里。因此他得到的奖励只是短短六年的婚姻,而做不了相持一生的人。 他是功利的商人,考量心动带来的新鲜感的价值,不是为爱情献祭的信徒,并不手持因爱而生的勇气。 所以他此时望着阮霁微笑敷衍的眼,才会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回去的那天,恰逢c城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寒流,阮霁一下飞机就被冻得缩了缩脖子。 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为他披上,想要拥住身边人瘦削的肩膀,给他一点温度,但被阮霁悄无痕迹地避开了。他装作不经意地,和自己错开一步,微微偏过头来,轻声道了句谢。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而宫择停留在原地,望着自己触到一点他耳侧的手,怔愣了一会。 阮霁从前面对他,只会是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说喜欢你,喜欢你,好爱好爱你。 可现在他指尖所及之处却不再温热,手指下的皮肤明明白白透着战栗,他不愿意了。 或者换一句话来说,阮霁对他不再毫无保留了。 他们签离婚协议的那天,是个好天气。阮霁站在宅子前同他告别,俏皮地冲他一笑,说了句谢谢你。 阮霁带着一点不受羁绊的野性,很干脆地离开了他的世界。像一株从他的花圃里出逃的野玫瑰,经历风霜摧折后再次绽出花苞,比以往更娇艳,但不再为他而开。 他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阵痛,或许像一场绵延整个季节的流感,充其量是足够疼痛但不伤筋动骨的手术。 他以为自己平静地接受了阮霁的离开。 直到后来冬季的某一天里,他偶然从自己大衣的外套中,摸出了那枚戒指。 曾经阮霁满腔孤勇拿出来的,作为婚姻开始的纪念的戒指。 现在被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曾亲昵裹住小妻子的大衣口袋里。 宫择在这一天,感到了难以遏制的心痛,连呼吸都难以继续,他静默地站在原地,捏着那枚戒指,片刻之后,轻轻地将它按在了心口。 这永久地提醒着他,他失去了自己一生的挚爱,后来才发现的无可替代。 第19章 新生活 阮霁在这个昼短夜长的倦懒冬天里逐渐养成了赖床的习惯。天光来得迟,他特意选了不透光的窗帘,每天早上舒舒服服地一觉睡醒,房间里还是一团慵懒的昏暗。 他会伸个懒腰下床给自己泡牛奶,心情好的话就自己下厨煮面或者煎吐司,犯懒了就跑趟腿下楼去买包子和豆浆当早餐。 小区门口的阿姨开了十几年店,包子做得皮薄馅厚,一口咬下去还有鲜嫩肉汁。去的次数多了,阿姨甚至记得他,有时会从蒸笼上热腾腾的雾气中递出附赠的茶叶蛋或者油条,长者特有的朴实关爱。 他租的房子并不属于高档小区,但胜在环境优美,地理位置也还算便利。阮霁看中的是每栋楼的一层,都会附赠一个小院,他辟出一块园地,很随意地撒了点郁金香的种子。 阳光雨露会给它们滋养,和给他的一样。 新生活,似乎并没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但阮霁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从旧的生活方式里全身而退,远离偶有的纸醉金迷,只觉得好像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新的,有大把的东西等着他去体验,不再局限于厨房和厅堂,他自信有无限可能。 恋耽美 -星张(8) 他们有过婚前协议,也许是作为弥补,宫择给他的帐上汇来一笔钱,数目不小,足够阮霁好好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宫择在这一方面,的确慷慨。 他自己以前做家教时薪就很不错,一段时间下来也积累了不少,并不很为生计发愁。 阮霁有意识和过去挥手作别,不仅仅是离开了那座宅子,离开照料六年的玫瑰,或许更应该离开从前的生活。 于是他换了手机号,也干脆地辞掉了郁乐的家教工作,做决定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点不舍,这个孩子实在很可爱,又很黏他,但和中间人说起这件事时,中间人的惊讶倒是让他很迷茫。 郁乐好像已经被他哥哥接出国去了呀,怎么,阮先生您不知道吗? 他愣愣地握着电话说自己确实不清楚,挂了电话又忍不住想,郁欢没有和他说。 不只是这样,音乐会那晚明明说有话要讲,到最后也没有讲出口。 他有点生气,同时也下意识里逃避去谈论感情,和郁欢的联系似乎停止在音乐会的那一晚,有的时候会有点恍然,很疑惑什么才算的上真正的爱。 失败的婚姻已经宣告结束,这段感情告诉他的好像不仅仅是不要在爱里迷失自我,或许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他尚且没有抓住头绪,但总认为它已显露踪迹。 出国前关闭的手机到现在都没有打开,他有点怕。 怕什么呢?无非是怕郁欢联系他,又怕郁欢不联系他。 说到底,是根本还没有想好用怎么样的一种表情,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 唉。阮霁晚上抱着自己软软的玩偶,很有点沮丧地蜷缩起来。 好,好,我在楼下,很快就到了。 阮霁一边接电话一边往电梯口快步走去,他现在在一家艺术机构教授钢琴,也帮合唱伴奏,学生很喜欢他,会来上课的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孩子,顶多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有的会笑嘻嘻跑来问他问题,甚至会有男生红着耳朵来跟他搭话。他拿哄郁乐的精神来对待这些年轻小孩,时常感觉自己也完全融入他们,回到十八九岁的青葱岁月。 偶尔阮霁也会答应老师去参加一些小的演奏会,他往往在中间上场,精致的侧脸和熟练的弹奏给场内带来一点小小的骚乱。有几张他的照片被发在微博上,垂首看钢琴的,鞠躬谢幕的,漂亮得像月神,被转出圈小火了一把。 有人打听到他在这家机构上课,机构生意好到老板特意给他加了奖金。 走到一半,阮霁被楼下新开的店吸引了视线。是一家皮卡丘主题的咖啡店。 很可爱的黄色萌物憨态可掬地趴在玻璃橱窗里面,阮霁走进去感觉被皮卡丘的海洋包围了。店里的墙纸,立牌装饰物,甚至包装盒上,都印着皮卡丘。阮霁买完咖啡走出去,才发现店门口也立着一个抓娃娃机,里面的皮卡丘趴着挤在一起,和他大眼瞪小眼。 皮卡丘,郁欢床上那个皮卡丘大小款式和这个一模一样,他有时胡闹到晚了,会赖在床上不下楼,搂着郁欢那个玩偶软软撒娇,等郁欢把宵夜端到楼上来,再喂给他吃。 喂着喂着,往往到嘴里的,就不是宵夜,反而是郁欢的舌头钻进来,滑溜溜地同他纠缠。 阮霁盯着夹娃娃机里皮卡丘红扑扑的脸蛋坨子出神,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阮老师,你喜欢皮卡丘啊?阮霁被吓了一大跳,慌里慌张转过头去,是他工作的机构里吉他课的助教,大学刚毕业,一次课间给大家分过奶茶,特意帮他拿了爱喝的芝士茶。 助教偏着脑袋指指娃娃机,问他:老师喜欢吗?我抓娃娃很厉害的,帮您抓一个吧? 年轻人笑起来热情爽朗,阮霁自己慌慌张张地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回过神来说了声不用,道了谢就拎着咖啡走了。 一周后的晚上,咖啡店的年轻老板清点完今天的帐目,收拾东西准备招呼员工下班的时候,店门口突然冒出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是那个常来光顾的,很漂亮的钢琴老师。 他早注意到这个人了,背着双肩包,看起来像个年轻的大学生。最近每天他都要在门口的娃娃机前逗留将近两个小时,每次扫完码机器启动都很专注地盯着机器爪子,再小心翼翼地点击开始,愣是没有一次成功把娃娃夹上来过。 老板盯着这个坚持不懈的奇人,等他开口。 阮霁一脸垂头丧气,不自在地挠了挠脸,开口问老板, 那个,你们娃娃机里的皮卡丘,可以卖给我一个吗? 作者有话说: 谢谢你们的评论,俺每一条都有认真看! 第20章 黎女士 临近新年,小区里的年味已经很浓,小小的红灯笼挂在路边的灯下,阮霁去机构沿路那一段绿化带,常青树的枝桠上竟然也别出心裁地挂上了红色的中国结。 他一向是个仪式感很浓的人,对年节一类重要的日子有种超乎常人的重视,中秋节一定要吃月饼,在院子里晒月亮,端午节必然会买来糯米和粽叶自己包粽子,再挂上艾草艾叶。 这种傻乎乎的执着一直持续到现在,也许来源于母亲从小告诉他,要认认真真对待这些东西,生活才不会勉强亏待。 因此阮霁早早买来对联和年货,把家里也打扫一番,恰好遇上今年肆虐的寒流中难得的暖阳,太阳从云层中艰难露出一角,干脆把自己的被子,连同床上的新成员上次执着了一星期的皮卡丘都放到院子里好好地晒一晒。 捏捏皮卡丘的耳朵,阮霁又不免有点脸红,上次对咖啡店老板提出那个傻要求,自己都觉得丢脸尴尬,虽然老板最后打开娃娃机,拿出他中意的那个,宣布他是店里本月消费最积极客户,把皮卡丘白送给了他,但表情明显是憋着笑的,害得阮霁窘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回家把皮卡丘当作郁欢的俊脸,又揉又捏了好一阵才泄完愤。 过年的准备都做好了,但今年在给母亲拜年这个问题上,阮霁依然很为此伤脑筋。 往年每一个春节,他和宫择都是提前一个月左右,提着大包小包上门,再原封不动地提着年货礼物和给老人的保健品被母亲冷淡地赶出来,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把东西放在门口,附上信封里厚厚的一沓钱。甚至,他们在除夕的晚上给母亲打视频电话都会被拒接,母亲不愿意接受他的道歉。 他的倔强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遗传自母亲,认准了什么道理,旁人总是很难改变。 他当然想念母亲,买了礼物,忐忑地按响了家里的门铃。院子里那棵桂树还立在那儿,阮霁等待母亲给他开门的时候,四下打量了自己从小长大的院落。 它和记忆里并没有太大差别,门前的绿植,小时候难得被母亲准许休息,用来撒欢的秋千,门把手边的墙壁上,用碳素笔划了一道道痕迹,是他的身高线。 他忽然有点鼻酸,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这种情绪,咔哒一声,母亲把门打开了。 阮霁愣在原地,呆呆地看母亲走过来。 黎温玉女士并不像名字这么温柔,她更多的时候严厉、冷淡,甚至有一点神经质,她不是老母鸡而像一只雌鹰,强硬地把阮霁拢在自己的羽翼下,翅根下的绒毛给孩子温暖,必要的时候,又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出巢穴。 黎女士走过来,这样的身影阮霁从小到大见过无数次。小时候练琴走神的时候,黎女士面色阴沉地过来抽他的手板心;但是再小一点,阮霁被其他孩子排挤欺负,骂他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的时候,也是这双手将他从沙坑里抱起来,轻轻拍掉身上的沙土,母亲的手掌温柔又干燥,牵着小小的阮霁回家。 这样的回忆太久远太稀少,凤毛麟角般藏在众多斥骂责问里,很难得显现出她的温情来。 但是今年阮霁发现些许不同。黎女士今年有点畏寒,毛呢大衣上很怕冷般的披了一件厚厚的披肩,他给母亲买的。走过来的时候,短短几步路,却好像很艰难,以至于她不轻不重地喘了口气。 黎女士走到他面前,阮霁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她的脸,而是鬓角几根难以发觉的银发。 他们面对面沉默了一瞬,阮霁开口叫了声妈。 进来吧。黎女士六年来第一次准许自己的儿子进家门。阮霁立在原地,心里却不是滋味地想,妈妈老了。这样的发现让他恐慌。 他甚至是有些拘谨般地回到曾经的家,短短六年,恍如隔世。阮霁望着母亲的背影,开口时才发现自己有点紧张,咳了声才问道: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见母亲的动作顿了顿,才回答,没事,有点小感冒。 黎女士转身给他倒了杯牛奶,轻轻放在桌子上,发出玻璃撞击桌面的清脆声音。 她抬头直视着他,没有给阮霁反应的机会,问:我听说你离婚了。 阮霁一瞬间有些僵硬,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黎女士把身子往后倚,双手环胸,目光沉静,似乎又回到咄咄逼人的状态,继续逼问他:你当初信誓旦旦跟我说你会幸福,这就是你要的生活? 你为了这种结局放弃的东西,值得吗? 来了,他知道黎女士会这么问,毕竟当初他顶撞母亲的时候,确实大言不惭说自己会很好。 或许人的确不应该经历婚姻。大多数有过婚姻的人免不了这么想。 婚姻把体贴的爱人变得絮絮叨叨,把刺激和悸动像磨毛玻璃一样磨到平淡,然后给人冠上相守到老才是真的美称,掩盖掉或许有过,并且将一直存在的嫌隙和污渍,到老的时候给人幻象,我好像确实很幸福。 好像,只是好像。 这不梦幻,这只是残忍的现实,而一直一直循环热恋,才是很多人的梦寐以求。 但是,阮霁还是很确定地想,他不后悔有过这段经历。 结婚也好离婚也好,没有一样东西,是不遵从他自己内心的。 固然他在过去的那段关系里,很长一段时间里迷失了自我。但某种方面来讲,阮霁又实在是很自我的。他浪漫地追求一切想追求的东西,哪怕牺牲掉另一些,热烈又执着。 他是自己世界里的太阳。 阮霁抬起头来,很少见地直视着自己的母亲。 妈妈,值得的。 这之前的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开心。因为我是,是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做这些事的阮霁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不后悔,得到结果的现在,我也没有一刻是后悔的。 好吧,原谅他撒了谎。最后的那段日子,他很长一段时间并不开心。 但是对这六年的否定,才是对他感情的最大侮辱。 阮霁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转过身回了头,正巧对上黎女士凝视他背影的目光。 这目光很复杂,他没来得及细想,只觉得胸中的情感似乎要喷薄而出,很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缓解。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呼出来,跟母亲道别:妈,我先走了,你记得吃感冒药。我会再来看您的。 说完他转身打开了房门,深冬的风果然还是很凛冽,冻得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背后丢来一样东西,是条暖和的围巾。黎女士手工出品。 他笑了笑,乖乖地围上围巾,继续往前走。 而他想要的东西,带着似有若无的雪松香,渐渐拨开迷雾,来到他面前。 第21章 好想他啊 作者有话说: 酒,酒是个好东西。海氏沃兹基硕德 阮霁回家的路上,顺道拐进便利店,买了几瓶罐装啤酒。度数最低的那种。 他酒量不好,浅酌几杯就容易醉,喝醉了还喜欢胡乱撒娇,树袋熊一样手缠着人不肯放。 郁欢知道这一点,经常骗他喝酒逗他,趁人之危占人便宜。 郁欢,这个名字冒出脑海的时候,像针刺破橙色气球,在阮霁心里,小小地放了一把烟花。 砰。 回家,洗手,挂好围巾,脱掉外套,打开啤酒。 他还是头一次这么不管不顾地灌酒,感觉有点新奇,啤酒喝下去刺激喉道,然后会有气泡细密地浮上来,张开嘴,小小打个嗝,快乐又梦幻。 也许人醉了之后,会油然而生一种面对一切的勇气,阮霁壮壮胆,深呼吸,晕晕乎乎打开床头柜,摸出那部很久没用的手机开了机,期间还因为紧张,按错了好几次音量键。 叮咚,微信的消息在手机一打开时就迫不及待地弹出来。 郁欢发过来的,时间显示一个月前,他恰好重新找到工作的时候。 他问:阮阮,你想我了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甚至没有回答阮霁发过去的上一条信息。 想你,才不想你呢。 阮霁一边咕嘟咕嘟给自己灌酒,一边往上翻和郁欢的聊天记录,手指气呼呼戳屏幕,像以往每次被做狠了闹脾气,去戳郁欢的脸颊。 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多得让人意外,大多是没营养的对话,来往一些可爱的表情包,间或夹杂着早安晚安的问候,郁欢床上荤话多,相处的时候反而意外正经纯情,像没怎么谈过恋爱的高中生,背后摇晃的尾巴时时刻刻都想要骚扰一下爱人,想要对方的关注。 再往上翻,阮霁的手指顿了顿,停了下来。是那天郁欢发给他的照片。 昂扬的男性器官,顶端饱满得像熟透的李,柱身青筋环绕,色泽不深,但极具侵略性。 空调温度开得高,阮霁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也莫名觉得燥热,丝绸面料紧贴着皮肤,动作间不经意地摩擦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头。 他很久没有释放过了,清心寡欲得快过完这个冬天,这个时候却很没出息地被一张照片勾起了情欲。阮霁丢下手机,把头靠在皮卡丘抱枕上,很难耐地蜷起了腿。 酒精稀释了他的羞耻心,阮霁红着脸翻来覆去一会儿,悄悄地撩开了衣服,把手伸了下去。 久未得到满足的女穴多淫荡,只是看了一眼,就食髓知味地回味起被进入的快感,淫水濡湿内裤,渗出布料来。 阮霁咬着唇把腿分开,试探性地拨开内裤,让整个阴阜暴露在空气里,女穴久不被抚慰已经恢复成了浅粉色,挺立的阴蒂却不用揉弄就探出头来,花唇收缩着,渴望什么东西的进入。 他学着郁欢的样子,用掌心磨蹭自己的骚豆豆,揉捏搓弄,把阴蒂弄得红肿挺立,自己也更加情动,借着淫液的润滑,手指没受到什么阻碍,稍微探进去就被紧紧缠住,媚肉仿佛自己有意识地吸附上来,咂着阮霁的手指不放。 继续往里探,无意间碰到一块稍硬的突起,大脑就像过电一样,爽得他昂起头,小小惊叫一声。 不够,还不够。 阮霁眼角渗出眼泪,表情很委屈地起来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上身往下塌,浑圆的屁股却高高撅起,乳尖磨蹭床单,无意识地扭动身体,一副等人来操的骚浪模样。他面前还摆着那个皮卡丘,阮霁一抬头就能看见它红扑扑的脸蛋子,错乱的熟悉感,像趴在郁欢的床上承受身后人的入侵,刺激更甚。 他有点羞赧,干脆把脸埋进臂弯里,手上动作却没停。 他甚至都不去碰自己秀气的阴茎,只撅起屁股,一边用手指快速插着自己的穴,插得蚌肉汁水淋漓,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一边不满足地去磨蹭床单,手指捏住一边的乳尖,大力揉搓自己的胸乳,把乳肉揉得微红,手指碰上去都有酥麻的快感。 很难受,自己的手总是不如郁欢的手掌,微暖带着薄茧,在他身上点火似的游走,揉着自己的穴,恍惚间好像是郁欢伏在他身上,手指重重抽插,嘴上却温柔又带着点逗弄地笑他:阮阮这里好湿,缠得我好紧,是想要我了吗? 恋耽美 -星张(9) 阮阮,想要我吗?男人的吐息温热,搔着他的耳朵。 阮霁还以为自己能很清醒地去思考一下和郁欢的关系,就像过去的几个月里他每次想起郁欢时都可以很冷静地按捺下那一点点舍不得。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格外地思念他。郁欢给他的从来都是这样汹涌得要将他吞噬的情欲,来势汹汹,不讲道理地霸占自己的思维。 已经习惯了被唇舌舔弄伺候的女穴很空虚地收缩着到达高潮,喷出来的水浸湿了床单,却好像根本没得到满足。 阮霁全身都泛着粉,在高潮的余韵里很没用地哭鼻子,掉泪珠子。 好想他呀,好久没见了,真的好想他。 纽约。 保养得当的中年妇人坐到郁欢身边,拍拍郁欢的肩,指指沙发上玩累了睡得四仰八叉的郁乐,示意他带弟弟上楼睡觉。 欢欢,去睡觉吧。医生说爸爸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再修养一周就可以出院了,你这段时间也忙了很久,别累坏身体。 郁欢应了一声,抱了抱母亲,然后打横抱起郁乐,和母亲说了声晚安。 已经是凌晨三点,整座城市都在沉睡,郁欢在微暗的灯下,摩挲着一张旧照片。 是那种学生时代的集体照,相纸已经有点卷边,背景在学校剧院昏暗的后台,少年们勾肩搭背望着镜头,最中间众星捧月的那一人很温柔地看着镜头,脸上带着点腼腆的红。 工作的微信上助理发来消息:阮先生已经离婚,现在好像一个人住。需要帮您订回程的机票吗? 他把照片小心地收好,回信让助理给自己定明天的机票,走到落地窗前,难得放松地伸了个懒腰,窗玻璃上倒映出他这段时间里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阮阮,等等我吧。 作者有话说: 明天欢欢上线了,告诉我想他了吗! 第22章 好久不见 阮霁迷迷糊糊地起床,昨天晚上胡闹,还好空调温度开得高,才没有感冒。 宿醉之后的脑袋还有点不清醒,他干脆窝在被窝里,瓮声瓮气给老板打电话,请了一个上午的假,等完全休息好了再去上课。 昨晚他喝醉了,只顾着自己爽。亵玩自己流出来的水太多,他简单把内裤换掉丢进洗衣篓,倒在床上想继续睡,触到湿润的床单,凉飕飕的,怎么都将就不了。 没办法,只好晕晕乎乎去换床单,手利落一扯,倒是忘了手机还丢在床上。只看得见一道抛物线飞出去,摔在地上哐啷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等到他清醒之后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地上捡起那只手机,内屏早就摔得粉碎,开不了机了。 还好能换,阮霁去上班的时候顺便把手机放在楼下的维修点,叮嘱师傅自己晚上去拿。 结果一到办公室,发现全办公室的人都在似有若无地瞟他。 助教凑上来,脸还有点微红,站在原地挠了挠后脑勺,才问他:阮老师,你你今天晚上有空吗?今天我生日,想请大家吃个饭。 阮霁下意识就想拒绝,他朋友不多,从学生时代到现在,他参加过的聚会寥寥可数,最近的一次还是高中时候所在的乐团最后一次文艺汇演,演出完的少年们在后台就兴奋地拉着他拍照,然后一伙人浩浩荡荡,在火锅店喝酒胡闹到深夜。 阮霁不是很习惯这种热闹,比起聚会,他其实更喜欢待在家看书,害怕自己无聊又不会找话题,去了会让大家觉得尴尬。 没想到办公室的同事都在附和,和他关系不错的女同事说阮老师还没和他们出去聚过餐呢,正好可以趁这次联络下感情。助教也很期待地望着他。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同意,反倒显得他有点不近人情,阮霁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助教定了一个豪华包厢,一行人热热闹闹地给他庆祝完生日,三层高的生日蛋糕切开来,进行过几轮蛋糕大战,寿星左躲又躲,还是逃不过,结束时脸上全是白花花的奶油。 阮霁傻乎乎跟着大家笑,他自己也被人有意无意敬了几杯酒,同事大多都很年轻,嘻嘻哈哈不成正形,玩国王游戏的时候还特意起哄,非让他和寿星做颊上吻,年轻的大男生红着耳朵打断他们的哄笑,眼睛却一直在瞟阮霁。 阮霁直摇头,最后主动罚了一杯满当当的酒才作罢,没去看寿星有点失落的表情。 玩过一轮,又有人不尽兴地提议去酒吧,他有点醉了,脸上飘起两片酡红,跟着他们去了同事熟悉的那家。 刚落座没多久,阮霁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小憩,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黏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有实质般从脸侧滑到胸前,像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他的衣服。 他很奇怪地不反感,甚至像是很习惯似的,身体给出燥热的反应。难以解释这种预感,阮霁微微抬眼,很轻易地就在酒吧闪烁的镭射灯光里,对上那双眼,昨夜还在他梦里兴风作浪的郁欢,今晚就倚在沙发卡座上,离他仅仅数步之遥。 他身旁的人好像都带了伴,手环在柔软的腰肢上凑近脸调笑,有的干脆已经吻在一起,而郁欢坐在变换的霓虹灯里,盯着他笑,还遥遥举起了玻璃杯同阮霁打了个招呼。 他的心脏很突兀地泛出一点欢喜,像碳酸饮料咕嘟咕嘟冒泡泡,每一个都吹着小喇叭欢快地叫,见到他啦!见到他啦!然后又很快被阮霁强行戳破,因为郁欢看起来那么自在。 阮霁移开视线特意不去看他,很有点生气他的这段时间失联的意思。像幼稚的小男孩,闹脾气的小兔子。 过了一会又坐不住了,完全没有办法不在意,因为他余光明明白白看见,有个男孩凑过去和郁欢搭讪,看侧脸是个清秀的男孩,含情脉脉盯着郁欢的唇,好像没长骨头似的,上半身几乎要靠进郁欢的怀里。 郁欢很礼貌地坐在原地,不露痕迹侧了侧身。 阮霁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有冲动要过去把那个男孩拽起来,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好没立场,撇撇嘴转过头,坐在一边生闷气,肉眼可见地低沉下去。 助教这时候被人推搡着坐到他身边,被他难得外放的情绪惊讶到愣了会儿,开口的话停留在嘴边,又被身边人推了一下才如梦初醒,试探着牵起他的手,虚张声势般大声说带他去跳舞。 说实话阮霁还从来没尝试过蹦迪。群魔乱舞的欢乐场里,男女都欢快激动地扭动身体,摇摆头发,大声地尖叫。他有点想后退,助教在这时候靠近他一点,手带着小心翼翼贴着他的身体。 太近了,阮霁有些拘谨地在舞池里徘徊,助教的手搭在他腰侧,掌心下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几乎让他有本能性的不适,只能尽力得体地往后仰,避开助教吐在他颈侧的暧昧鼻息。 他都没留意郁欢迈向舞池的步伐,跳了一会儿阮霁就受不了了,很不好意思地和助教道饶,小声说句抱歉,往后退了几步就想跑。 拨开层层叠叠狂欢的人群,像一尾匆匆游窜过去的鱼,阮霁退到舞池边,没多注意,倒退几步转身,猝不及防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雪松香使劲往鼻子里钻。 是郁欢。 阮霁终于明白自己对郁欢的气息拥抱竟然这么习惯,习惯到他的手甫一贴上郁欢胸膛,他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给出反应,很没出息地软了腿,奶糖般融化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同样的距离别人和他接触,只会轻易催生让人恶心的生理呕吐感,要是换成郁欢执手,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里很没出息的小声说,能不能再近一点。 再近一点,拥抱得再紧密一点。 头顶男人的声音传来,低沉里带了点轻快的笑意,在震耳欲聋的炸裂音乐声里显得无比清晰,一字一字落到他耳朵里。 阮阮,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正常手冲水太多总感觉不科学,但是写起来蛮爽的嘎 第23章 带我回家好不好? 郁欢把他拉出舞池,带到人较少的角落里,手撑在他身边,和周围的喧闹嘈杂隔绝出一道明显分界线。其他人在热舞欢呼,他们在角落里调情,坦白心意。 阮霁比郁欢矮半个头,结结实实被对方圈在怀里,脸上的绒毛感受着郁欢呼出的热气。他听见郁欢低声问他:阮阮刚才就一直盯着我看,是在意我吗? 阮霁脸红心跳,下意识就想逃避话题,手撑在胸前努力想要隔开一点距离,底气不足地回答郁欢:没有!才不是!你你不要自作多情!结结巴巴,语速很快,很是心虚。 郁欢轻笑一声,也不恼,反而靠得更近,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终于找到支撑般舒服得叹了口气,才一点点跟他讲。 好吧,那我坦白。我很在意阮阮。他抬起头飞快地在阮霁脸侧亲一口。 看见你和那个男人跳舞,我好嫉妒,嫉妒的要死,他居然还把手放在你腰上。声音里带一点显而易见的撒娇。 你你撒谎,你想我这么久不联系我!想我还来这种地方玩!阮霁方寸大乱,强撑着找出一点理由来反驳,试图力证郁欢逻辑的不足。 不是的,你冤枉我。 郁欢好像很委屈似的,把自己的脸埋到阮霁的肩窝里,还趁机深吸了一口气。 是我打你电话发现你已经换号了,给你发微信也不回,我找不到你才来的。 郁欢亲亲他的额头。 阮阮,不要逃避,看着我。 低下头,又亲一口,这次在鼻尖。 阮霁紧张得闭上眼,换来郁欢带着笑意微微叹气。 拿你怎么办才好,每一分每一秒,都喜欢你喜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郁欢在恋爱方面绝不是什么天才,并不善于用话术去吸引猎物,甚至有过的恋爱经历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里面还勉强包括小学里不记他大名的班长,初中每天给他带早餐的校花。 但是毕生绝学基本上都用在了阮霁身上,偶然从秘书嘴里听见宫择出轨的八卦,刚开始还想好好追求敲开美人心扉,经历一场意外之后完全放飞了自我,诱骗哄逗无所不用其极。 他每讲一句话就要低下头去亲阮霁一下,把怀里人的耳朵亲得越来越红,声音亲得越来越软,才自觉目的达到,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缠住阮霁的舌头,深深地吻了几分钟。 他坦白承认,阮阮,我真的好想你。 宫择是个难缠的老狐狸,也许是带着怒气,明里暗里在合作里给他下了不少绊子。 恰巧父亲身体出现状况,其他的股东蠢蠢欲动,他这段时间几乎焦头烂额,回家接上郁乐就直接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然后处理公司有异心的董事,酒桌上和股东周旋,晚上回家等待他的还有父亲助理送到家来的文件,几个月里忙得脚不沾地。 这些他当然不会和阮霁讲。 助教追出来终于找到阮霁,发现一个高大的男人把阮霁圈在怀里,两个人很近的在讲话。 他下意识就想去拉阮霁,男人转过脸来,助教反而愣了愣神。 是张年轻的脸,笑起来的时候应当是很俊朗帅气的,这个时候却阴沉着脸瞥了他一眼,眼神锋利得能把人戳个对穿。 助教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自己在动物世界里看到过的,守护自己领地的狼。 阮霁好像也终于发现了他,微微推开郁欢,很抱歉地冲他笑,不好意思陈彦,我和我朋友啊!郁欢在他腰间摩挲的手移到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阮霁猝不及防叫了一声,才继续道,我们还有点事情,得先走了,祝你生日快乐。 说完郁欢揽着他走了,陈彦留在原地,愣愣地,有点欲哭无泪地想自己的初恋是不是还没告白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郁欢的车上。 阮阮你现在住哪儿?我跟你回家好不好?郁欢没有旁人的时候,又恢复成那个要摸摸的小狼崽子,摇着大尾巴熟练地和他撒娇。 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阮霁女穴还流着水,刚才郁欢亲他的时候就情动得一收一缩,明明很渴望被进入了,进了家门,还假装好客地弯腰去找茶叶,要给郁欢泡茶。 倒完水他有意往郁欢那边瞟,看见男人饶有兴趣地东张西望,注意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然后弯下腰来,俯身从衣筐里捡出一团东西。 等他看清郁欢手指尖拎起的那团湿淋淋的布料是什么,整个人轰得一声,羞得要炸开了,脸几乎红成了熟透的水蜜桃,害羞要是有实体,他的头简直会冒热气。 那是他喝醉那天晚上的内裤,换下来根本没来得及洗,此刻被郁欢抓在手里,手指很玩味地捻着中间湿润最甚的地方,对他促狭地笑。 第24章 都给你。 空调温度打到二十七度,保证房间里的人不会着凉,室内唯一的光源来自床头灯暧昧的暖黄,影影绰绰。而他的宝贝毛衣外套都被他扒光,乳尖挺立套着他的衬衫,阮霁岔开腿半蹲,流水的花穴正对着他的脸,被郁欢伸出舌头舔得啧啧作响。 呜郁欢,不要舔了好不好阮霁勉强支撑着,腰肢酸软,两腿分开到最大,跨坐在郁欢的脸上,手撑在身后,他软绵绵地抱怨,我没力气了会坐下来的 郁欢就笑,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女穴,鼻尖正对着阴蒂,时不时磨蹭,带来一阵酥麻的快感。他闷闷的声音传来,很愉悦地装傻:可是阮阮这里流了好多水,我不帮忙堵住,会弄湿床单的。 阮阮没力气了就坐下来吧郁欢掌住他的臀,手指用力把女穴往两边分开,露出中间湿润的邀请人插入的粉色小口,很坏心眼地朝里面吹气,这里好香。 你你变态!阮霁耳朵通红,心口不一地去骂郁欢,身体却很诚实地在对方唇舌的侍弄下软了下来,腰一塌,直接就坐在了郁欢的脸上。 女穴完全贴在郁欢的脸上,肥嫩的花唇被吮吸出快感,啵的一声放开,舌头又去舔阮霁肿胀的阴蒂,阮霁坐在他脸上难耐的扭腰,舌头又浅浅戳进花道,他的情欲完全被郁欢掌控在手里,自己性器的前端不用触碰就流出一股清液。 羞死人,自慰证据大剌剌地被幻想对象拿在手里,阮霁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反而在听到郁欢问他阮阮是想着我去摸自己的骚豆豆的吗时,腾地一下涨红脸,淫荡的女穴流水流得更欢,半点反抗都没有地被压到了床上。 阮霁有的时候觉得他真的很象一条小狗,痴迷于用舌头去感受他身体的每一处,脸颊,颈侧,胸乳,腰腹,还有身下他难以启齿的两处,全被郁欢的唇齿流连过,啃咬吮吻留下郁欢的气味。郁欢快把他舔到潮吹,忽然拍拍他的屁股起身,把阮霁整个人压进床头,背靠着软软的枕头。 郁欢眼神沉沉地盯着他瞧,目光流连处仿佛点起一团火,阮霁被舔得正爽忽然打断,从高潮的云端上跌落下来,很难耐地夹了夹腿,好象这样能阻止自己淫荡的女逼流水,睁开眼去看郁欢,嘴微微撅起,好像在谴责他突然停下来。 我想看,软软自慰给我看。兴奋。 不要你不要欺负我,快快点带着哭腔。 快点什么?阮阮做给我看,我就插进来好好干你好不好?阮阮这么漂亮,给我看看嘛,好不好? 阮阮郁欢手隔着衬衫去摩蹭他的乳尖,声音含着诱哄,一味下了催情香的药。 阮霁在这样的嗓音里,颤颤巍巍地分开了自己细长的腿,郁欢的衬衫太长了,遮住了他下面的春光,他干脆红着眼眶把衣服掀起来咬在嘴里,贝齿咬住衣摆,露出一具很美的身体,粉色的乳头,圆圆小巧的肚脐,湿漉漉吐着淫液的阴茎,两腿中间那一道若隐若现的水光。 恋耽美 -星张(10) 阮霁身材很匀称,郁欢第一次和他做爱的时候就知道了。 从圆润肩头到微微隆起,不同于正常男性的胸乳,往下是两掌轻易可以拢住的腰肢,瓷白平坦的小腹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再往下,秀气粉嫩的小肉棒颤巍巍挺立在前面,穿情趣内衣的时候会把那一小块布料顶起来,露出身下颜色同样鲜嫩的小逼,他的臀也手感极佳,会软绵绵地,在郁欢手里颤出一团春波。 现在阮霁正把自己惯于用来弹钢琴的,修长白皙的手伸进两腿中间,他的指甲是椭圆形的,修剪得干净,指尖都透着粉,食指和无名指分开阴唇,中指则碰上自己的阴蒂,他缓慢地,很是害羞地在郁欢的注视下玩弄着身下羞于启齿的女穴,却因为这道火热视线而更加兴奋,女逼的水太多,滑溜溜地经常让他错过阴蒂,快感像闪电,腿大大打开,呻吟得更加大声。 郁欢动了动喉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场面,他痴迷般地伸出手去,手包住阮霁的手,两人的肤色差更加刺激,阮霁就这样被他带着去揉自己的逼,力道和速度跟自己玩自己时完全不同,郁欢才不管他受不受得了快感的刺激,包住他的那只手很快地用手心重重擦过阴蒂,嘴上也不放过他,阮阮是这么搓逼的吗? 他才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别别扭扭地应了一声嗯,就被掐了掐乳尖。 那小奶头呢,软软没有去摸自己的骚奶子吗?粗俗直白的话让阮霁缩了缩,手指尖滑进了紧窄的阴道,郁欢的中指也挤进来,慢慢地动,浅浅地抽插。 摸摸了的阮霁听话地抚上自己的乳头,绕着乳晕打转,然后揪起挺立的奶尖揉搓,胸部和女穴的双重刺激让他昂起了头,爽得快要翻白眼。 他回忆起自己昨晚是怎么在这张床上抚慰自己的,身子贴着床单一拱一拱,女穴很寂寞地高潮。 郁欢的手和他的果然不同,带着点薄茧,分明的手指骨节有时蹭过敏感点,最重要的是,和他自己自慰不一样,郁欢的气息自始至终都包裹着他,雪松香里像加了催情的麝香,让他觉得自己像一头发情的母兽,眼睛在渗生理性盐水,身下噗呲噗呲渴望肉棒的插入,甚至连后面都有点湿润。 他完全习惯了郁欢,渴望郁欢,希望只做他身下扭腰摆臀的荡妇骚货,只容纳承接他一个人的欲望。 阮霁红着眼尾,费力地伸手去环住郁欢的脖颈,手指刚从逼里抽出来还湿乎乎的,他手探到郁欢裤裆处,想把自己渴望的巨物从皮带里解脱出来,却一直打滑不得章法,只好顺着郁欢紧实的腰腹俯下身去,隔着西裤含住了高高隆起的地方。 从郁欢的角度看,美人含羞红着眼尾瞥他,衣服半褪,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红肿的乳头,白皙胸膛上格外漂亮,他甚至伸出粉红色的舌头来添油加火,濡湿了西裤深色的布料,阮霁摇了摇屁股,羞赧邀请,进来。 他听见郁欢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男人就掐着他的腰把他提起来,迅速解放出来的肉棒弹跳一下,拍在他的小腹上,他挤进阮霁双腿之间,握着火热抵住阮霁的穴口,低下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想弄脏他身上的白衬衫,揉碎他。 慢一点嗯!阮霁刚开口要求,就被一记深顶弄得失了语,男人刚操进来就快速地抽插,肉体拍打发出啪啪的声音,阮霁在这样的颠簸中只能抓着床单,身体被操得一晃一晃。他求饶:郁欢,慢慢一点啊! 郁欢听见他的请求顿了一顿,抽出去一点,又狠狠操进去,手温柔地托起阮霁的后脑勺,抱着他换了个姿势,两个人面对面,阮霁跨坐在他的阴茎上,手攀住他的脊背。 他坐在郁欢这艘船上慢慢地摇,情欲的海仿佛很温柔,而船舵是插在他肉穴里这根凶猛的性器。 郁欢托着阮霁的臀,让肉逼一上一下地吞吃着自己的东西,阮霁的肉棒随着动作一晃一晃,蹭在他腹肌上留下几道水痕,他听着阮霁郁欢欢欢胡乱地叫,眼神沉了沉,用力一顶,在阮霁耳边问,软软应该叫我什么? 呜呜欢欢阮霁咬嘴唇。 不对。又是一记深顶。老婆应该叫我什么? 老,老公。呜啊!郁欢得到满足,满意地啄了一下他的唇。 阮霁已经完全沉迷在情欲里,浑身都泛着情潮,抬高屁股又重重落下去,女逼贪吃得像要把阴囊都吞进去。两个人面对面,郁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阮霁的小腹好像被顶出一些弧度。不知道阮霁的那里,可不可以怀孕。 阮阮这么紧地缠着我,是想我射在里面吗?男人逗弄心起,阮阮会怀孕吗,我射进去,把肚子灌满,软软给我生个小宝宝好不好? 呜呜好,要老公射进去阮霁迷迷糊糊缠住郁欢,咬着手指,甚至主动扭腰,收缩了一下自己的穴,要给老公生宝宝。 他喝醉酒之后尤为主动热情,黏人撒娇的功力郁欢早已领教。 但今天晚上阮霁还算清醒,眼里明明白白倒映着他的脸,还是水雾迷离地搂着他的头哼哼唧唧,撒娇般把自己的胸脯挺高,手上偷偷使了点劲把他的头往下按,郁欢的唇和他的乳头贴得更近。 他伸出舌头引诱,阮霁就湿润着眼,听话地缠上来,叼住他的舌头吮吸,涎液顺着两人紧密纠缠的唇齿流下,发出啧啧的水声。 给你,都给你。 郁欢眼睛里亮起一团火。 作者有话说: i坐脸i哭唧唧流水小美人! 第25章 贤夫郁欢在线做家务 昨天晚上两个人的衣服都被糟蹋得不成样子,郁欢帮他收拾完之后已将近三四点,干脆什么衣服都没穿,抱着阮霁就睡着了。皮肤相触的温度很熨帖,他在带着阮霁气息的被窝里,挨着温香软玉,睡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郁欢醒得早,阮霁还趴在他怀里,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发消息让助理来给自己送合身的衣物。男人站在窗帘逃窜进来的天光里,赤裸身体,背肌随着动作鼓起流畅线条,背上还有几道抓痕,彰示着昨晚的激烈程度。 他伸了个懒腰,听见身后发出无意识的嘤咛。回头去看,阮霁翻了个身,还陷在绵软的被子里,肩头昨晚他留下的齿痕醒目,蔓延下去又是一片轰轰烈烈的吻痕,顺着脊背往下没入被子里,掀开薄薄的羽绒被就能很轻易地看见,阮霁大腿内侧有他种下去的更漂亮的花。 是他昨晚掌着阮霁的臀,一边大力揉捏一边痴迷吻出来的,他大腿处敏感,每碰一次都要瑟缩一下,咬着手指忍住不出声,像被恶霸糟蹋的小媳妇一样眼泪汪汪,偏偏又受不住唇舌的侍弄,明面上看起来要躲,其实每次后退都忍不住往下滑,把骚软的嫩肉更加送到他嘴边。 郁欢简直爱惨了他这副模样,阮霁像是越品越觉有回甘的酒,心甘情愿地被自己啜饮,不知死活地散发出甜香,勾引人的色欲。 大事不妙,郁欢发现自己光是回想昨晚的情景,鸡巴就忍不住高高起立。 他伸手把阮霁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白皙的背,手指故意在嫩滑的皮肤上摩挲两下,硕大的肉棒就立在阮霁脸前,看见人在睡梦中皱了皱眉,甚至还耀武扬威地晃了晃,逗弄完后叹了口气,才认命地朝浴室走去。 胡闹到太晚,以至于阮霁醒来的时候,郁欢已经买好了早餐,小区门口的宋阿姨包子店,阮霁爱吃的蟹黄灌汤包,还贴心地买了白粥,透明塑料袋里装着消炎的药栓。 男人立在玄关处换鞋,看见他站在房门前,态度无比自然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说了声你醒了,就走向了餐桌。 阮霁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家里的拖鞋都是自己去超市买的,棉拖上长了一双粉嫩兔耳朵,和郁欢这样高大的身材搭配起来,有种恶趣味的萌感。 喔,对了。郁欢像想起什么,走上前来靠近阮霁,伸手就要揽他的腰。 阮霁起来随便披了一件睡袍,带子都没系紧,冷不丁被郁欢的手掌探了进去,微冷掌心下的皮肤有些战栗,那双手还一直往下滑,覆在了臀部,手指不老实地往里探。 他被吓了一大跳,小声地吼他:你干嘛!说完下意识地夹紧了腿,恰巧把手指夹在了臀尖。 结果换来郁欢很无辜地举起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药栓,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昨天你那里肿了,我帮你上药。 阮霁按着他的手,涨红着脸僵在远处,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只好恶狠狠地夺过他手上的东西,丢下一句我自己来!,头也没回地冲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镜子很清楚倒映出阮霁身上的痕迹,桃花一朵朵开在雪地里。 郁欢疯起来,甚至连他的下巴上都有隐隐约约的牙印,更不要说胸前,乳晕,郁欢甚至细致到手指尖,握着他的手一根根地啄吻,发出啾啾的声音。 阮霁抚摸着肩上尤为明显的咬痕,很奇怪的,心里并不排斥。 或者说从和郁欢认识以来,郁欢给与他的东西,他从来都是接受的,包容的,甚至有时候,他是耽于其中的。 他不是懵懂的少年了,阮霁很清楚的知道这种一而再的包容退让是什么。 做好准备了吗?他在心里问自己。 做好准备再次把爱和信任交付出去,做好准备再一次让另一个人融入自己的世界,从此温风雨露都一起承受了吗? 阮霁背抵着冰凉坚硬的门,深呼吸一口气,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门外,被啪的一声关在外面的郁欢摸了摸鼻子,拳头抵住唇角,短促地笑了一声。 可能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回来之后,阮霁对他的态度有种不知不觉的亲密,不像从前那样,带着若有似无的疏离。 像是养一只小猫,费了大力气终于赢得依赖,从此摸摸头不用被猫爪子挠,顺顺背不怕他炸毛,揪下猫尾巴也只会得到他懒洋洋的一声喵和轻飘飘的一掌,很久不去揉揉他的肚子,猫咪甚至会自己蹭过来,朝他敞开肚皮,翻身农奴从此做主人了! 忽然认识到这一点的郁欢福至心灵,嘴角噙着笑意,把打包的早餐一个个放到餐桌上摆好。 香喷喷的蟹黄汤包,炸得酥脆的油条,还有热气腾腾的白粥和豆浆,阮霁爱吃甜的,他特意多放了几勺糖。 等到阮霁面红耳赤地给自己塞完药栓出来,郁欢正坐在他家餐桌旁,招呼他来吃早餐。 他犹豫了一会,拉开椅子坐到了郁欢对面,接过他递来的一碗粥。 你上次说有话要跟我说,拖到现在都没说出来。阮霁清了清喉咙,咳嗽一声,才状似不经意地说出口。 郁欢递早餐过来的时候又不小心蹭到他手背,指尖划过去轻轻地,郁欢倒是没发觉,甚至可能都没有注意,阮霁却觉得手背一直酥酥痒痒的,好像有羽毛在轻挠,他不自在地摩挲了一下刚刚接触过的地方。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郁欢听见他的话,停下动作来看着他,眼神很认真,语气却平常得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顿了顿又开口,就是我想跟你说我喜欢你,而且很久了。 忽然想起还没有正式跟你说过这句话,总觉得,很遗憾。 其实现在说出来也仍然觉得遗憾,后悔没有更早一点,更果断一点,而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后在这样生活气息浓厚的屋子里,在白粥冒热气的餐桌上,跟你说出这句话。 虽然不够浪漫,甚至也不够隆重,但是每一个字,都已经在我心里藏了很多年。之所以能够这么轻巧这么自然地说出来,是因为我演练过很多遍。 但是我和你,明明是因为我给郁乐当钢琴老师才认识。阮霁有点发愣,他指的是记忆里两人刚见面的那个下午,距离现在,绝对算不上是很长久的时间段。 那次不是我第一次见你。郁欢眼含笑意,越过白粥上热腾腾的雾气看过来,他的眼睛生得盛情,眼尾细长而眼睫浓密,看人的时候总是像很幽邃的海,映衬着很繁盛的星,全藏在那双眼里。 阮霁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郁欢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起身勾住了他的下巴,拇指很温柔又很坚决地,堵住了他的唇瓣。他垂着眼去看阮霁,眼神里好像有点紧张。 阮阮,我并没有很急着想要答案。 我可以等你。 希望能等到我想要的答案,听你亲口说出来。 不是在情动的引诱下,而是很认真的回复我。 他下午公司还有事情,郁欢跟阮霁打了声招呼,看了一眼还坐在椅子上放空的阮霁,瞥到他耳尖发红,眼里笑意更深。 他脚跨出去一半,像想到什么似的又收回来,后退半个身子转过身,在阮霁疑惑的目光下指了指他家的阳台。 我顺便帮你洗了洗衣服,挂在阳台上了。 下次见。 阮霁站在玄关目送他,呆呆回过头,阳台衣架上,赫然挂着迎风飘扬的纯白内裤。 还是手洗的。 第26章 怎么还不在一起 临近年关各式聚会逐渐多起来。阮霁邮箱里收到好几封邀请函,微信里也在狂轰滥炸,今年同学似乎格外热情,颇有种不把他请来不罢休的架势。 阮霁,你一定要来!今年是乐团成立十五周年了!好多老同学都在呢!电话那头音乐团的指挥大着嗓门,阮霁被震得耳朵疼,心里却一动。 他在电话这头无奈地笑,答应下来:好,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肯定来。 到了酒店马上有服务员引着他到了包厢门口,推开门,有人迎了上来。 学生会主席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分开之后打量他,笑着摇摇头,拍着他肩膀说:阮霁,你这些年,还真的没什么变化啊! 阮霁笑着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主席自己倒是大变样,他当年文弱清秀,很多小姑娘喜欢,现在肚腩都微微凸出来,笑容倒是和以往一样和煦。 他招呼着阮霁坐下,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同学都是很好的人,有少年人拥有的一切美好品质,善良,单纯,且热情洋溢。 十年后再聚,当初的少年大都成家立业,很多人变了模样,翩翩少年大腹便便,体育生假小子却留着一头波浪卷,白皙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熠熠闪光。 席间大家在感慨,很多事情确实是不同了。 当年喜欢你的人可多了!长得比咱们校花还漂亮,我记得当时咱们出去玩,大家喝醉了躺在一块儿,还看见有人偷亲欸!同学已经喝得迷迷糊糊,嘴巴不打门地就要说八卦,被旁边的女同学怼了一肘子才住嘴,眼睛眨了眨,才意识到氛围不对,忙不迭生硬转了话题。 当年阮霁没少因为长得漂亮,白嫩得像个女孩,被些混子有意无意地排挤,况且他还是介意自己双性的身体,被人打趣了,免不了要低落阴沉半天。 无人知晓个中秘密,但谁都知道他最讨厌肢体接触,这八卦说出来搞不清会不会破坏气氛,陈年往事,没有翻出来的必要。 果不其然,阮霁听了微微皱皱眉,倒没生气,不动声色地顺着话题往下讲,众人接着捧哏,到底没让气氛僵了。 聚会即将结束,他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你在哪儿,吃饭了吗?是郁欢发过来的消息,后面接了一个吃饭的兔兔表情包。圆头圆脑的粉兔子流着口水,望着面前的饭碗,郁欢没少指着兔子打趣说是他。呆头呆脑,喜欢软绵绵的玩具,在床上睡懒觉流口水。 他自己都没察觉脸上微微的笑意,打字慢慢回:有同学聚会,快吃完了。 恋耽美 -星张(11) 字打到一半,旁边的同学八卦地用肩膀撞撞他,挤眉弄眼:给对象发短信呢?此话一出大家纷纷起哄,笑他不知道让多少刚重燃起来的小火苗又被掐灭了。 他在玩笑声中轻轻摇摇头,否认道:还不算对象呢。 我过来接你。郁欢又发过来一条消息,他被众人打趣了干脆不再回,匆匆发了地址就把手机关了,悄悄用冰水碰了碰发烫的脸颊。 出了酒店门才察觉天气寒冷,他拢了拢身上的大衣,闻到让人生理不适的烟酒味,有点想吐。饭局总有人要抽烟,不知道是因为烟味影响还是这段时间胃口不好,他席间都没怎么吃东西。 有车驶过来,是郁欢那辆熟悉的辉腾。 他挥挥手示意,正打算上前去,身边同学三三两两还未散去,有喝醉了的男人从身后踉跄揽上他的肩,嘴里啰啰嗦嗦说些颠三倒四的话,阮霁回过头去看,是当年跟他表过白的男同学。 表白之前干的尽是混帐事,偷他的作业,往他抽屉里放虫子,把小学生对付喜欢的女孩子的技俩学过来喜欢他,当然被很委婉地拒绝了。 阮霁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还觉得有点不舒服,他没来得及挣脱开,就感觉身上重量一轻。郁欢站在他面前,表情阴沉地拎起男人放在他肩头的手。 男人感觉自己被推开,艰难地睁开眼去看来人,还没来得及发火,倒被郁欢身上慑人的气势怔愣住,又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张了张嘴:诶,你不是不是那个 那个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其他同学只当他今天喝醉了耍酒疯,主席过来揽着肩就把他带走了,一边拖一边还没忘大声跟阮霁说再见。 留下阮霁微微靠在郁欢的怀里,抬起头去看他,郁欢嘴角抿起,形成一条直线,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伸出手去挠了挠郁欢的下巴,光洁平滑的,手法像是在呼噜小狗。 阮霁摸完之后自己都愣了,急急忙忙挣开,结结巴巴说:走,走把。没看见郁欢在他身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他,走路都有点同手同脚。 其实你不用特意来接我。阮霁绕到副驾驶很自然地系上安全带,郁欢瞥见他理所当然的动作,本来蹙紧的眉头放松下来,眼睛又弯了弯。 我说过我在追你。郁欢转过头来,嘴角噙着笑,很认真地看他。 他好像不急,说出喜欢的时候那样紧张,此时又好像天生是猎手,游刃有余地和心仪的猎物周旋,慢条斯理。阮霁心里一动。 他从来不是郁欢的对手,很难抵制住那些绵密的心动。感情这种事情对人来说,好像从来都不讲道理,轻而易举地就因为一个笑和一句话神魂颠倒,都不去考虑缘由和后果,张嘴就想说我愿意,我可以,跟我走吧。 阮霁在车上摇了摇头,闭紧了嘴,怕这些话从嘴巴里溜出来。 好像一个渴望拥抱但怕过敏的爱狗崽小孩。 到了家门口,郁欢又照例俯身过来亲他,两人距离隔得极其近,近到鼻梁蹭鼻梁,胸膛贴着胸膛。 你不上去吗?阮霁被亲得有些喘不上气,眼睛湿漉漉地,有点疑惑地去看他。 郁欢顿了一下,很无奈地笑了,揉揉他的脑袋,说:我是在认真追你。 作者有话说: 把高凰标签改了,这篇文还不够!╯︿╰ 第27章 快点给我谈恋爱 好吧,又被逃掉了。郁欢开着车等红绿灯的间隙,回想起阮霁慌里慌张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太可爱了。 他刚认识阮霁的时候,还从不知道他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像那种跑起步来都会撞树的傻兔子。 记忆里清瘦的少年沉静下来更像高傲的鹤,不喜欢太多地和人接触,无论是吃饭还是课间都时常一个人,在三两成群是惯例的高中校园里,显得尤其特别。 他以前学过小提琴,高中一进学校,就被朋友拉进了学校组织的乐团,因为阮霁也在里面。 阮霁当时是很多人暗恋的对象,私底下他同届的学弟学妹甚至悄悄组了个阮霁后援会,会长是当初拉他进乐团的痴汉发小。 迎新晚会上阮霁临时帮压轴的音乐剧节目伴奏,赶鸭子上架,穿着他们学校的制服坐在角落里。音乐剧里公主倚在骑士的怀里跟着他的脚步跳舞,聚光灯随着舞步晃,但是郁欢的心思没放在音乐剧上一秒钟,他只是盯着舞台边上不起眼的角落。 那身制服被他们学校的学生挂在学校贴吧里吐槽超过两万条,穿在阮霁身上,却丝毫不影响他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即使坐在昏暗中,也让人难以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发小拉拉他的衣袖指指那架钢琴,小声地跟他说:这就是阮霁。 高三学习任务重,压力大,阮霁在迎新晚会之后就基本上算是退出乐团了,很少会再到练习室来,发小还因为不能偶遇,在他面前很是幽怨一阵。 郁欢听她嘀嘀咕咕,心里默默想,很容易遇见啊。 郁欢的班级和他们班同一时间上体育课,高三的体育课基本上是用来放风的,有的人会选择运动,大部分还是在操场上散步聊天或者回教室睡觉。 郁欢经常会在打篮球的时候瞥见阮霁坐在田径场边晒太阳,很奇怪,并没有认真去找他,只是一眼扫过去,就能看见他穿着蓝白条的运动服,坐在横凳上抬起头去看树叶。 他在太阳下面白到发光,撑起手挡在眼前,去接被风吹下来的树叶子,有一段时间里,阮霁的这个动作,出现在他每一次对于高中的回忆里,永远属于那个热闹,喧嚣的夏天。 十五六岁,还很幼稚,根本不明白这种悸动和激增的肾上腺素代表什么,只是打球的时候偶尔想到阮霁或许无聊的时候会看过来,投的球都比平时要准上三分。 打完了下场,随手拉起球服的下摆给自己擦汗,还可以趁着动作掩饰,偷偷看阮霁是不是还坐在原地。 我们早熟少年郁欢,连自己的性向都还没弄清,已经隐隐约约尝到了暗恋的那点小惊喜。 他离阮霁最近的一次,应该是阮霁在乐团时的最后一次元旦汇演。 表演结束大家在后台都很兴奋,大大咧咧扯着阮霁合影,所有人都笑着看镜头,只有郁欢站在最后一排,盯着阮霁的后脑勺发呆。 有人提议去聚餐,恰巧班主任找他有事,他几乎是下半场快结束了才到,基本上只有收拾烂摊子的份。包厢里躺的躺摊的摊,连洗手间的马桶上都坐着一个人。少年饮酒,肆无忌惮。 圆桌旁乖乖坐着一个脸颊酡红的阮霁,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脸埋进手臂环起来的空间。好像是觉得热,他哼了一声,动了动,侧过脸来露出光洁的半张脸。 郁欢走近几步,俯下身看他。周围几乎没有人是清醒的,但他还是觉得紧张,手心紧攥,感觉自己像个变态,他离阮霁很近,再俯下去一点,甚至可以闻到阮霁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 很好闻,带着夏天的皂角香,让人很想,很想亲一下。 他也确实付诸行动了,紧攥着拳,飞快地俯下身,嘴唇羽毛一样落在他腮边。 亲完之后仿佛做贼心虚,回过神来时,心脏跳得快到要奔出胸膛。 这是他心里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鸣起喇叭,郁欢回过神来,踩了一脚油门,驶进月色里。 过了两天刚好是周末,阮霁打算去给老师拜年。基本上每年这个时候老师和师母都会喊他去吃饭。老师桃李满天下,交过许多学生,其中不乏优秀的钢琴家。新年的时候来拜年的人常常客厅坐不下,因此老师会提前叫他来家里吃餐饭。 刚在老师家门口站定,还没来得及按门铃,门哗啦一声打开了,门后露出一张熟悉的笑脸。 阮霁:?你不是说你有事吗? 作者有话说: 做出偷亲这等痴汉行径的确实是郁欢呀! 第28章 终于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说: 我急了所以他们必须恋爱了! 老师今年刚至耳顺。入冬做寿的时候给他打电话,阮霁恰好在国外,没能参加,老头子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失落。 阮霁了解他,这次特意买了不少营养好的补品,捎上在瑞士挑的巧克力老师爱吃甜食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全被郁欢接过去,进了老师家换拖鞋,坐到沙发上之后,还觉得有点恍惚。 饭桌上这个帮他剥虾剔鱼刺的人,下午还在微信上和他说今天晚上有事,感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阮霁去看郁欢,他倒是眼都不抬,脸上神情专注,手上动作不停,仔细剥掉虾头,蘸蘸酱料,夹到阮霁碗里。 老师看他还有点懵,瞥了瞥郁欢在人家身边乖乖坐着义务劳动的场景,心下了然。 嘴里还是开口:你俩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啊。他指了指阮霁,说:欢欢,这是我学生。又看看郁欢,跟阮霁数落:小霁,这是我老同学的儿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年轻人关系好,要好好相处。老顽童,话音落了还特意打趣般看阮霁,把学生弄得不好意思,在餐桌下踩了下郁欢的脚。 没想到脚掌刚踩上郁欢的拖鞋,就被他伸出脚来夹住,这下进退不得,恰好被夹在了郁欢小腿中间,郁欢的脚伸出来,在他脚背上慢条斯理地磨蹭,热度隔着略有点粗糙的布料传过来。 恰巧老师说了句你俩还是一个学校的呢,按理郁欢还得叫你声师兄,郁欢抬起眼来看他,冲阮霁眨眨眼睛,乖乖喊了声师兄,脸上表情这么纯良,脚上还在磨蹭,阮霁一下子红了脸。 他俩在餐桌底下暗度陈仓,老师嘴上还没停,一边给他俩倒饮料一边叨叨,阮霁记得以前老是还不是这么唠叨的人,可见人年纪大了,语言系统反而会进化。 臭小子,之前回国没多久就往老头子我这边跑,我还以为是他挂念我!老师边说边抬手在郁欢脑袋上敲了个爆栗,结果呢,缠着我软磨硬泡,是要我帮忙弄两张票! 郁欢赶紧顺着老师往下说,殷勤地给老师夹个鸡腿:文叔,我这不是也想你了嘛!特意来给你拜年呢!来,吃个鸡腿! 老师嘴上说着臭小子,眼睛倒是笑眯眯,抿了口自己酿的梅子酒,咂咂嘴:行了,油嘴滑舌的,就算我帮你一把! 他们两个一来二往,阮霁都没认真听,脑子里抓住重点:票?音乐会的票吗? 老人家作息规律,十点钟就要入睡,还不到八点就开始赶客,郁欢和阮霁坐着陪他聊了聊天,很快就起身告辞。 他俩一前一后走进停车场,郁欢跟在阮霁后面:阮阮我送话还没说完就撞上前面的人,阮霁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去抓住了他的领带,把他往下拽了拽,郁欢没防备,鼻子蹭过阮霁脸侧。 身前的人瞪着他,语气凶狠,声音却软绵绵: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 说什么很久之前就喜欢他了,还特意弄来他喜欢的音乐会的门票,或许还有其他更多。 郁欢,告诉我。阮霁很动摇,他快要矜持不下去了,手指攥住暗蓝布料,摩挲了一下。 好吧,郁欢难得正经起来,双手举起来作投降状,我招。 他把领带从阮霁手里抽了出来,脑袋却倒了下来,搭在阮霁肩膀上,侧过脸来往他绯红的耳垂上吹气。阮霁一激灵,伸手推他:你起来说! 不行啊,阮阮太凶了,我得要抱抱才能好好说出口。郁欢耍赖皮,伸出手来把阮霁环紧了,两人像连体婴儿,企鹅般一晃一晃往车边走。 我说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不是在骗你,郁欢为他拉开车门,但是你当时不认识我。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喜欢你呢,你毕业了。阮霁坐在副驾驶看郁欢为他系上安全带,心里一动。 回国之后又遇见你,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他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弯了眼睛,那天晚上回去之后,郁乐被我举起来转圈圈转晕了。 他打开车载灯,暖黄的灯光照得他眼里浮起星星:阮阮,如果说我骗了你,那只有一件事情。 我才没有表现出来那么不在乎,大度是假的,只有对你图谋不轨是真的,想把你抢过来藏起来也是真的。 所以,能给我个机会吗,阮霁?他没有像平常一样叫他阮阮,逗弄或者撒娇的语气,而是很认真地在请求他的意见。他们关系的开始,算不上美妙,起源于一场意外,甚至见不得光,因此这样的郑重其事,在这种时刻显得尤为珍贵。 阮霁看着他,忍不住伸出手,牵住了郁欢放在身侧的手。他感受到这只手在微微颤抖。 完蛋了,阮霁心里的闸门松动,涌泉马上活跃起来,郁欢总是这样,他根本招架不住。 郁欢并不咄咄逼人,作为情人的时候也安安稳稳地呆在界限内,偶尔越过那条线摸摸你的头发,自己都解释做是调情,甚至从来不要求更多,像无论跑到哪里都紧紧跟着的小狗狗,甩着尾巴很欢快,逗你玩给你陪伴。 但现在他要更进一步要来当恋人了,又很理所当然,以一种小孩要糖吃的态度,很坦诚很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我今天可以吃糖吗?不可以啊,那明天呢? 你给了他一颗糖之后他攥着不放,也舍不得剥开玻璃糖纸放进嘴里,他会仰起脑袋问:以后每天都会有糖吃吗? 给我吧,阮阮。爱我吧,阮霁。 明明是在诱哄,还这么真诚,让人很难不陷落。 又或者郁欢本身就是一片甜蜜柔软的棉花糖,戳进去还会沾到一手糖,永远笑眯眯,给他放纵,让他放肆。 郁欢是他的温柔乡。 阮霁别扭地把脸转到一边,放开手让他张开手指,才重新牵上去,成为十指紧扣的姿势,半天磕磕巴巴地出声:那,那今后看你表现! 作者有话说: 好像不够甜,但今晚做个好梦吧 第29章 同居了会有贴心叫醒服务吗 作者有话说: 当然会有啦! 时间悄悄在倒数声中溜走一年,带走年前下的那点零星蒙尘的雪,捎来枝头上嫩绿的芽和焕新的生机。早上醒来打开窗子深吸一口气,会深刻地发觉,春天快到了。 万物复苏,人的生理活动也越发活跃起来。 郁欢第三次在半梦半醒的早晨伸手往下探,果不其然在暖洋洋的被窝深处,准确来说是自己的胯间,摸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而他晨勃的东西被湿热的口腔含在嘴里,热情大胆地吞吐舔吮,软软的舌头扫过铃口,带来一阵酥麻的快感,从头舒爽到脚趾尖。 郁欢瞬间清醒了,叹了口气,微微直起身子来掀开被子,阮霁嘴里的东西被抽出来一点,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瞅郁欢,眼神里带着点埋怨,嘴唇上蒙着水光,因为刚才的摩擦嘴角红了一点。 他还没有下一步动作,郁欢已经被他的眼神撩得心头火起,握着自己的鸡巴在阮霁脸上画圈,蹭着他的嘴角,哑声说:张嘴。 阮霁乖乖重新埋下头去,唇舌裹住肉棒顶端,样子淫荡又漂亮,微暗的光线恰好洒在脸上,光晕勾勒出根根分明的睫毛。 阮阮,昨天晚上不是还哭着说累了吗?射在阮霁嘴里之后,郁欢把爱人从被窝里捞出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捏捏嫩生生的脸问阮霁,好笑道:一大早上又招我。 恋耽美 -星张(12) 阮霁脸上的红晕还没消,刚闷在被子里热出来的,贴着郁欢紧实的胸膛,声音瓮瓮的:你自己说喜欢我这么叫你起床的! 郁欢两手抬起,笑着讨饶,一边喊着我的错我的错,一边拖拖拉拉带着人下了床,去洗漱。 经过郁欢软磨硬泡的不懈努力,阮霁在房子合同到期之后没有再续租,而是收拾收拾行李,搬进了郁欢家里,进门的时候视线还特意平行绕过客厅放着的钢琴,耳垂微红。 当晚郁乐小朋友兴奋过度,缠着阮霁聊了一晚上的天,从在纽约看见到了爸爸妈妈到班上的学习委员好凶老是欺负他,小嘴巴叽里呱啦地讲,最后小脑袋一歪,在阮霁怀里迷迷糊糊闭上了眼。怕动作吵醒他,郁乐又咂咂嘴,小手紧攥着阮霁睡衣袖子,没有办法,阮霁干脆陪着郁乐睡了一晚上。 他这厢搂着阮霁睡得香甜,第二天早上被顶着黑眼圈的哥哥罚喝了一大杯自己不喜欢的牛奶,嘴巴就撅了起来,眼泪汪汪地放下牛奶杯,气得临出门前都没和哥哥说话。 阮霁看着闹脾气的兄弟俩觉得好玩,搂着怀里的皮卡丘抱枕,坐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另一只皮卡丘还在郁欢,不,他们两的床上,枕着柔软枕头,沐浴窗帘透出来的阳光,闪电纹毛茸茸金灿灿。 阮霁最近很开心,这一点在机构重新开始上课的时候,就早早由同学们察觉出来。 平常安静温柔的阮老师会在课间托着腮看同学们打闹聊天,然后没关消息提示音的手机叮咚一声,阮老师低头看一眼,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点击发送,嘴角压着的那点笑意根本没逃过小孩的火眼金睛。 学生们傻愣愣盯着,片刻后纷纷低下头,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界面,疯狂输入, 我看错了吧?是我看错了吗!刚阮老师笑得太羞涩了吧! 阮老师莫不是谈恋爱了哟? 说什么呢!我上网看见猫猫咬尾巴视频也会笑成这样! 我看你有神经,不要自我欺骗了,正常人会对着猫猫露出这么羞涩的笑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靠!我不活了! 学生在微信群里咋咋呼呼闹哄哄,抬起头来倒是看见老师一脸春风愉悦,轻快地拍拍手:好,时间到了,我们继续上课! 心不甘情不愿,心里咬着小手绢,学生们摇摇头收起手机,苦哈哈继续听课,少年梦碎。 下课之后同学们三三两两收拾书包往外走,阮霁整整凌乱散落的乐谱,打算去停车场等待郁欢来接他,顺便去楼下咖啡店带杯拿铁。 有张乐谱从文件夹里掉了出来,他正准备弯下腰去捡,一只手先他一步伸了过来,捻起薄薄的纸张递给他,阮霁抬头看,是陈彦。 助教挠挠头,眼神四处乱瞟,磕磕巴巴地开口:阮老师,你,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最近新上了一部电影,我多买了一张票 这么拙劣的借口,阮霁在心里无奈地笑笑,耐心等他说完,才摇摇头,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陈老师,我爱人还在楼下等我。 助教愣了愣,回想起在酒吧的那天晚上,眼神里显而易见染上失落,讷讷点头,匆匆找了几句话就飞似地逃走了。 他回办公室放好东西,出门直接下到负一层,果然在熟悉的车位上看见郁欢倚着车门朝他招手,手上还提着两杯饮料,包装上印着两只萌嘟嘟的皮卡丘。 暖暖手。郁欢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他,轻车熟路打开副驾驶车门,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等红绿灯的间隙郁欢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人,发现阮霁盯着皮卡丘发呆,皱着眉头有点苦恼,开口问:怎么不喝?特意买了你喜欢的新品呢。 阮霁回过神来,欲言又止,片刻后才低头看了看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隔着薄毛衣戳了戳自己的肚子,嘟嘟囔囔:感觉我最近变胖了。 不仅肚子软软的,而且还容易觉得饿,阮霁气死了,明明两个人一起过的春节,郁欢还是好好英俊帅气的样子,八块腹肌一块没少,他倒是胖了好几斤。 郁欢憋着笑用余光瞥他,阮霁穿着深灰色大衣围着围巾,漂亮的小脸蛋藏在柔软布料里,莹润如玉,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十八岁的人,双手握着奶茶杯,乖得不行。 到了家停好车,郁欢解开安全带,把阮霁捞到自己怀里,狠亲好几口才放开,揉揉他的脸颊,哄他:阮阮一点都不胖。 第30章 大惊喜 阮霁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猝不及防迎来这个天大的惊喜。 他的孕吐反应来势汹汹,某天中午正在家吃饭,听说他最近胃口不好,阿姨特意做了养生餐,海带排骨炖出的汤清淡又滋润,连上头浮着的细小油沫都被小心撇去,但阮霁端起碗来,闻到那股味道还是感觉胃里一抽,捂住嘴巴连忙冲去了厕所。 扶着洗手台干呕了几声,被跟过来的郁欢拍拍背顺毛,勉强站起身来,他心里那股奇异的不适被压下去一点。阮霁就着郁欢的手喝了一口递过来的温开水,看见郁欢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奇怪了,最近没吃坏什么东西呀。阮霁自己回想一下,也摇了摇头,岂止是没吃坏东西,他最近食欲不振,连午饭都只寥寥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根本是没吃什么东西。 阮霁和郁欢两个大人都没反应过来,郁乐倒是从自己的小饭碗里抬起头来,跳下餐椅噔噔噔跑来洗手间,根据自己陪着阿姨看过的家庭剧的经验,手抵在圆嘟嘟的脸蛋上作柯南状,小大人似地问:电视剧上只有怀孕的人才会吐得这么厉害,哥哥,阮阮哥哥是怀孕了吗? 小屁孩,听见自己哥哥叫阮阮硬要跟着叫,郁欢纠正他好多次让他喊嫂子,怎么都不肯改口。阮霁拍拍他的头笑着说:傻瓜,哥哥怎么会怀话还没说完忽然想起来,两人确实有过意乱情迷的几次,擦枪走火,连套都来不及带,有几次甚至还内射,他含着郁欢的精液睡了一晚上,阮霁忽然止住了话头,有点慌张地看看郁欢。 阮霁:! 郁欢:!!! 下午两点钟他们出现在预约好的私人诊所,诊所是郁欢的朋友开的,私密性强。 从午饭后郁欢就俨然一副把他当玉菩萨供起来的样子,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架势比从前更盛,恨不得把阮霁变小,妥妥贴贴揣进自己口袋里才放心。 阮霁看他紧张兮兮弯下腰给自己系鞋带的样子有点好笑,忍不住捏捏他的耳朵,打趣他:真怀了孕的话,怎么办呀?郁欢闻言身体一僵,过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回话,声音有点滞涩:当,当然是生下来! 在医生的指引下做完hcg检查和b超,夫夫俩才坐在诊室里,医生指着尚且还看不清形状的某一处,笑眯眯地给他们讲解,说:恭喜你们,郁太太的确是怀孕了!宝宝发育得很健康,各方面没有异常。这段时间里,还是要注意休息 医生还在念叨注意事项,阮霁坐在冷硬的椅子上,屁股下是郁欢怕他腰酸特意拿上的软垫,他低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有一点雀跃的小欢喜。 他是能怀孕的,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宫择不想要小孩,很早之前就去结了扎,阮霁对于孩子并不是特别渴望,所以一直也没有什么意见。 但是真真切切知道自己平坦的小腹下还蜷缩着一个小生命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从心头涌上一点暖意,他会有一个小宝宝,是属于他和郁欢的延续。 他们会一起养育这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现在要不要提前学学怎么给宝宝换尿布?长得会更像谁一点呢?宝宝长大一点,会骑在郁欢脖子上撒野吗? 阮霁一边想,嘴角悄悄扬了起来,眼神温柔,他抬头去看郁欢的侧脸。 却看见郁欢站在他身侧,抿着嘴角,微微皱着眉头听医生说话,好像在担心什么。 阮霁一瞬间好像被针戳破了甜蜜的泡泡,心飞快地从高空中落了下来,他刚聚起来的一点欢喜好像要被爱人皱起的眉头打散:郁欢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他还这么年轻,甚至比自己还小几岁,会不会觉得孩子麻烦? 会,让他打掉这个孩子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阮霁的眼睛垂下来了,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惴惴不安。 身后的人可能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听完医生说的话之后点点头,俯下身子靠近阮霁,他一瞬间紧张得想捂住耳朵。郁欢没发觉,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耳侧。 怎么办,郁欢贴在他耳朵边上,有点不安,我昨天晚上会不会戳到他了? 阮霁心提起来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磨磨牙齿正打算去捏他的脸,可能是咬耳朵的声音太大,坐在对面的医生倒是善意地提醒, 这段时间的房事是要注意,要适度,不能太激烈了。 然后医生看见这对新手夫夫直到道谢告别的时候,两个人的耳垂都还是红着的,别别扭扭,神色可疑。 出了诊所走到停车场,一路上两个人牵着手,郁欢一边用余光留意着阮霁脚下的路,一边拿着手机不停地翻看。阮霁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应,一直到坐上了车,阮霁扭头去看窗外。 刚好有小贩在卖糖炒栗子,饱满的栗子裂开一个口,香甜的气息飘出老远,阮霁中午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馋了,拉拉郁欢的袖子说:想吃栗子。 郁欢正看得入迷,冷不丁被这么一拉,握着的手机直接从手里滑了出去,阮霁低头伸出手去捡,瞥见还没熄灭的手机屏幕,嘴角抽了抽。 郁欢手机屏幕上明晃晃七个大字,孕期准妈妈手册。 他挑了挑眉,手伸下去拿起手机,往下划了划,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注意事项,掠过孕期饮食,孕期保健操这类东西,郁欢正用心研读的地方还仔细地做了标记,阮霁一边看一边念: 如何在房事中让准妈妈感到最大程度的舒适,一,动作要温柔 !郁欢僵在原地。 阮霁憋着笑把手机还给他,拍拍郁欢的肩,复述一遍:我想吃糖炒栗子了。 郁欢下车险些同手同脚,把一大包还热乎的栗子买回来时,眼神还躲躲闪闪不敢看阮霁,直接塞到了阮霁怀里。 阮霁也没继续笑他,乖乖把栗子放腿上,专注地拆开纸包吃栗子,浓郁的甜香霎时溢满整个车厢。 郁欢在红灯间隙才瞥瞥他,咳嗽一声,为自己辩解道:咳,我怕做不好,先研究一下。 嗯,我知道。阮霁又剥了两颗栗子,一颗塞到郁欢嘴里,另一颗自己嚼了嚼,很甜。 作者有话说: 没更新的日子,有在努力学习准妈妈知识,百度甚至自动给我推荐起了产科医院 第31章 预备备 郁欢最近一个月以来的突击学习卓有成效,已经成功从什么都不懂的新手准爸爸,蜕变成理论知识满分的老妈子。也直接导致阮霁小脸蛋圆乎乎的,整个人白嫩得像一只汤圆团,又因为怀孕的缘故,更显出一种特殊的风情,多汁甜蜜的桃更加饱满,好像一掐就会溢出汁水来。 两人晚上和郁欢父母越洋视频的时候还被妈妈笑眯眯打趣,说欢欢懂得照顾人了,郁欢搂着阮霁一脸骄傲,手边还放着盘刚洗好的车厘子,拈起一颗就习惯性往阮霁嘴边送。 郁先生郁太太过年的时候很是郑重地和阮霁通过一次电话,算是正式的见家长,郁欢父亲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通电话时医生刚为他做过复查,为此还很是遗憾没能和家庭新成员一起过年。 阮霁看着郁乐抱着手机熟练地跟妈妈撒娇,告哥哥的状说郁欢不给他买新乐高,被郁欢在脑门上狠弹一记,数落:你看看你房间里有多少个没拼完的,买回来不还是我给你拼!郁乐逮着机会嗷嗷跟妈妈装可怜,乱成一团,郁太太在手机那边笑。 郁欢的家庭氛围完全是宽松开明的,他的父母对于儿子的同性伴侣甚至没有一丝地惊讶,也不问他们的相识,对于儿子选择的爱人,完全给予了超出阮霁预期的尊重。 郁妈妈更是夸张,那天检查完晚上回家,两个人踌躇许久,告诉他们阮霁怀孕的时候,郁太太第一反应都不是疑惑男人也能生孩子,而是乐呵呵道:那乐乐马上就要有小侄子啦! 等到解释清楚,也没多说,两周之后家里收到国外寄回来的大箱营养品和成套的郁太太为小宝宝挑选的衣服,男女款都有,堆成山的小衣裤里顺带夹着郁乐的布加迪乐高。 郁家人的关心,如出一辙的朴实且沉甸甸。 宝宝在他的肚子里也很乖,几乎不给妈妈添太多麻烦,小小一团安静地蜷在阮霁的肚子里,但有时候还是会不安分地踢踢小脚,活动小拳头,郁欢对于这一点比阮霁还小心眼。 看见阮霁皱眉头了,马上俯下身去,亲亲他隆起的小腹,严肃和未出生的小孩沟通:宝贝乖,妈妈很辛苦,咱们乖乖呆着,不闹了好不好? 说完还侧过头,将耳朵贴在他肚子上,一边听一边嗯嗯点头,煞有介事地和小宝贝做约定:那我们说好了!语气像平常哄郁乐喝牛奶,认真得仿佛不是面对一个未出世的婴儿。 阮霁盯着他的发旋,揪揪他的耳朵软软地笑:他哪儿听得懂啊?郁欢洋洋得意直起身子,揽着他大言不惭:我们家宝贝,天才儿童! 他很期待这个小生命,时常会想会不会是一个软乎乎粉嫩嫩的小姑娘,最好有一双阮霁的眼睛,或者是开朗的小男子汉,继承阮霁的鼻梁,他会给这个宝贝全世界最好的,尽全力把光亮美好的世界给他看,保护好他。然后小孩长大一点,或许进入青春期会叛逆,没关系,他会耐心沟通,和阮霁做全世界最优秀的父母。 尽管郁欢还没完全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对于阮霁和他的孩子,心里却充满了欢喜和期待。 郁欢还没从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回过神来,没注意阮霁湿漉漉盯着他的眼睛,就先被唇上湿热的触感惊得屏住呼吸,阮霁偏过头来搂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热情地亲了上来,舌头伸出来,小心翼翼地舔他的嘴唇,像偷奶喝的小猫。 他这段时间素了太久,身体先于大脑给了反应,扶住眼前人的腰,衔着阮霁的唇,吻到两个人气喘吁吁才放开,小小郁已经高高起立敬礼,理智还在天人交战:等等老婆你的肚子 唔医生说,医生说三个月之后可以做的阮霁一边回应郁欢热情的亲吻,一边引着郁欢的手往自己胸前探,挺挺腰把乳尖送到他手心,水润眼睛可怜巴巴看他,红着脸喘,摸摸我。 作者有话说: 回看前面的章节,我和它好像有点陌生 ⊙_⊙ 第32章 孕期 敌人攻势太猛,郁长官在极大的诱惑面前举旗投降了。 他干脆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空调调高几度,一边含着阮霁的耳垂一边顺着他的手往下,开始解阮霁的睡衣扣子,濡湿温热的触感从耳垂传到全身,阮霁忍不住逸出一声呻吟。 郁欢呼吸一滞,手上动作加快,另一只手隔着衣服不安分地揉他的胸,把软软的乳肉抓在手心揉搓。这段时间阮霁为了舒服穿的都是布料柔软的连体睡衣,龙猫耳朵长长地耷拉在脑袋两侧,睡衣里什么也不穿,宽松暖和,现在毛茸茸的布料反倒成了催情的工具,顺着郁欢的动作一下一下地磨蹭他已经挺立的乳头,阮霁难耐地扭了扭腰,内裤濡湿一点。 右边,也要郁欢的手已经钻进了衣服,龙猫睡衣半褪,堆在腰间,阮霁整个人像颗刚破壳的鸡蛋,忍不住抱着郁欢的手臂,小奶猫般地磨蹭撒娇。 恋耽美 -星张(13) 怀孕让他的激素分泌和以往不同,胸部隆起一个圆润的弧度,胀胀鼓鼓的,晚上阮霁经常央着郁欢帮他揉奶子,把酸痛的乳肉揉开才好受一点,他身体又很敏感,常常哼哼唧唧把郁欢搞硬了,水润着眼睛要去摸身后顶着自己的肉棒,才被郁欢抓住手严肃制止,高洁程度堪比柳下惠。 郁欢最近忍得辛苦,顾及阮霁的身体,每晚温香软玉在怀,硬是能忍着到浴室自己解决,阮霁要帮他口也不让,只是哄着人躺好给他掖掖被角,才起身去厕所。 现在又把软嫩的乳肉抓到了手里,郁欢简直是爱不释手地玩弄,阮霁的胸大小刚合适,被罩在他大手下肆意揉捏,扯着乳尖往上拉,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揉搓着,把粉嫩乳头揉到嫣红。 阮阮,我怎么觉得你胸大了一点,是我的错觉吗?能是什么错觉,阮霁的胸都是他一手揉大的,不过是在床上又起了坏心思,故意要来逗逗阮霁。 阮霁听了这话耳朵更红,也没羞着躲开,反而坦诚起来,腿分开大胆地把郁欢的手引到自己的肉棒上,挺挺秀气的阴茎蹭郁欢的手掌,分泌的清液把他的手搞得黏糊糊的,阮霁的嗓音也黏糊糊地,浑身上下散发着勾引意味:不是错觉,被老公揉大了。每次被老公揉都想吃老公的大肉棒。 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几乎是覆在郁欢的耳朵边,温热的吐息随着色情的话划过耳侧,郁欢心都要烧起来了。 他动作没太大,起身小心把柔软的身体压在床头,扯了两个枕头垫在他腰下面剥掉了碍事的睡衣,顺便把自己的裤子也褪了下来,硕大挺立的肉棒往前蹭,把阮霁的拢在一起,拇指摩擦撸动,声音低哑:今天让你吃饱。 阮霁被他动作弄得腰眼一酥,软下身子来,更大的张开腿露出濡湿的女穴,嫣红的穴肉泛着水光肥嫩嫩地颤,阮霁手忍不住抚上自己没被揉弄的另一边胸部,脸色潮红,是朵任君采撷的牡丹花,郁欢停下动作,借着光看他。 看阮霁因为有孕而隆起的瓷白小腹,圆鼓鼓的,孕育着他们两个的孩子,再往下,挺立的秀气阴茎很会感同身受,每次操他时都快乐得流水,有时候甚至不用碰都能射出来。然后是阮霁的两腿之间,大腿根部,一道粉色的缝隙,胖嘟嘟的阴阜,此刻正因为阮霁大张开腿的动作,毫不羞耻地展示着自己的情动,阴蒂挺立,阴道口收缩,急切渴望着被进入。 阮霁整个人不可思议地把纯白和色欲毫不费力地糅合在了一起,像油画里的落难圣母,是靡丽的,浓烈的,柔情脉脉的。 尤其是在暖黄灯光下,因为得不到抚慰而微睁开眼,带着委屈来摸他的鸡巴的样子,简直骚透了。 郁欢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感谢自己的幸运,阮霁是他人生中,再重要不过的一份礼物,坦诚地乖巧地,带着拆到一半的丝带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温柔地,毫不拒绝地接受他的情欲,接受他的一切。 阮霁来不及想那么多,人性欲本来就很强,怀孕之后郁欢不忍心碰她,偶尔也用后穴做过几次,但是动作温吞,前列腺被顶得酥麻,前面的小逼却收缩湿润得厉害,也迫不及待想尝尝鸡巴的滋味。阴蒂挺立起来委屈巴巴地触到空气,被男人的手指揉几下,寂寞得要命。 郁欢也为他舔过好多次穴,唇舌包裹住淫荡的女穴吸吮,把流出来的淫水都舔干净,但是花穴习惯了粗大肉棒的鞭挞伺候,仅仅只是舔到高潮根本不能满足他。 想要,想要更多,想要火热的东西进来,要郁欢抱紧他,进到他身体里。 阮霁今晚热情得不可思议,白嫩脚踝缠上男人的腰,用了点力往下压,眼睛半睁半闭,侧过脸不看郁欢,小屁股却很诚实地往上挺,用身体示意。 郁欢看他这个样子,又心痒又想笑,干脆松开拢住他肉棒的手,手指摩擦几下湿润的肉缝,揪住阴蒂,笑他:软软这样子干嘛,想被我舔吗? 身下人被他的动作激得一颤,惊喘一声,尾音颤抖着承认:想被老公舔,要老公吃,吃穴。 话讲的磕磕巴巴,眼睛里露出的渴望却直白鲜明,嫩红的唇,贝白的齿,靛青色透出鱼肚白的情欲。 得到满意的答案郁欢不再逗他,俯下身去凑近胖逼,张嘴含住了花核。舌头顺着肉缝舔到穴口,慢慢戳刺,伸进去一点又退出来,房间里隐约响起一些啧啧的声响。 阮霁从来招架不住这样的逗弄,抓紧身下的床单胡乱呻吟:嗯要再深一点啊! 这样,舒服吗?郁欢说着凑近一点,两指掰开嫩逼,将他整个女穴包进嘴里,含住阴蒂用力一吸,用舌头左右扇打着蒂珠,花穴立刻被刺激得涌出一大股淫液,几乎把他的嘴沾湿。 阮霁被舔得意乱情迷,两腿大大张开缠在郁欢腰侧,闭着眼睛喘气,郁欢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姿势,想到什么似的笑了一下,很轻很短促。 我看书上说,这个叫做立花菱式郁老师的科普小知识还没说完,就被阮霁羞恼的一掌打断了。不要舔了,快点进来。阮霁忍着羞赧,手伸到身下扒开自己的阴唇,滑溜溜地根本撑不住,只好两只手撑开女穴,露出殷红的穴肉,开口催促。 郁欢听话地扶着自己的肉棒,上上下下的在阴道口蹭,紫红的龟头破开小阴唇插进一点,又拔了出来去蹭阴蒂,来回磨蹭,就是不直接插进来让阮霁爽快。 阮霁被磨得没了办法,刚才装出来的一点凶巴巴的样子早烟消云散,软软地央求郁欢:老公操操我,想要大鸡巴插进来嗯唔! 话音刚落,怒涨的性器就顶开小口气势汹汹地撞了进去,久违的被填满,两人都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郁欢开始试探着动,每一下都重重摩擦过阮霁的敏感点,注意着不顶到子宫口。 头皮爽得发麻,数天没做阮霁的穴又紧得像处子,水汪汪地吮着他的几把不放,嫩肉层层叠叠得裹上来,紧致湿润。 啊啊老公小心一点,不要伤到宝宝!这时候阮霁的理智才算回笼,开始担心肚子里小宝贝的安全,穴腔酸麻得紧,被渴望已久的肉棒一下一下凿开,舒服的要升天。 我跟宝贝打个招呼。说是这么说,郁欢放缓了动作,低下头去吮他的乳头,身下动作不停,含糊不清地问:这里涨得好大,阮阮以后产奶给我吃好不好? 阮霁被顶得快高潮,迷迷糊糊神智不清地回答他:不行啊,你都吃了,宝宝吃什么? 软软这么骚,操操就出奶了,以后老公一边用大鸡巴操你一边给宝宝喂奶好不好?阮霁一想到那个场景就羞耻得想逃,身体反而更加诚实的给出反应,郁欢吐出他被含得晶亮的乳头,鸡巴更加快速的进出肉穴,操出滋滋的水声,和室内回荡的呻吟一起,交汇成淫靡的乐章。 阮霁被操得爽利,舒服的要翻白眼,嘴里嗯啊的呻吟没停过,撒娇耍赖让郁欢慢一点的,着迷地夸老公好棒的,什么胡乱的荤话都说出了口。郁欢操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一道白光闪过,阮霁惊叫一声,竟然痉挛着潮吹了。 身下喷出一大股水,郁欢被温热的淫液一浇,险些缴械投降,快速地抽插几十下,射在了阮霁身体里,浓白的精液喷洒在肉壶里,阮霁绵长的哼了一声,总觉得自己会被射到再次怀孕。 射完之后郁欢把自己的鸡巴抽出来,穴肉翻出来顺带出一股白浊体液,郁欢用手抹抹他穴上的淫水,伸出舌尖尝了尝,又来亲阮霁:宝宝尝尝自己的骚味。 阮霁伸出舌头和他纠缠,不出意外地在他舌尖尝到属于自己和郁欢的味道。带着麝香,不难闻。乳汁没分泌出来,下面的水倒是喷了个够呀,阮霁羞死了,护着自己的肚子就躲进郁欢的怀里。 没有再做什么,简单的清理之后两个人抱在一起休息,肉贴着肉,熨帖的温度顺着肌肤的接触传到心里,郁欢绵长的呼吸就在自己耳侧,阮霁偎在他怀里,摸着他紧实肌肉的手一顿,抬起头来问他:你过几天跟我去看妈妈好不好? 郁欢闻言,低下头笑了笑,吻在他额头:好,你定时间,睡吧。 作者有话说: 我写的时候没脸红,我是成长了还是退步了,开始反思 第33章 下周二是黎女士的生日,她这几年喜欢和朋友约着去旅游,零点的时候常常身处另一个半球,在朋友圈里更新异乡的夕阳,阮霁祝福的信息发过去,却往往要到第二天才能得到回音,还是一句简短的谢谢,客气到疏离。 阮霁每每收到回信总要在心里叹口气。愧疚委屈参半,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和母亲的关系常年累月夹着薄冰,似乎已成不可跨越的微寒,他努力的再进一步,母亲却站在对岸。 他母亲认死理,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逢年过节对于阮霁的问候还是爱答不理。阮霁明白母亲心里憋着一口气,以前总觉得母亲是气他没有按照自己预设的方向往正道上走,毕竟当年拒绝那个机会时,黎女士怒极的样子他现在还记忆犹新,棍子抽在身上,实打实地疼。 现在却慢慢明白,比起钢琴,可能最让母亲生气的,是他为了爱丢掉自我,没出息的样子。毕竟听母亲老友说,黎女士当年是大学里的系花,主动追求父亲,才子佳人一度是段佳话,毕业了面对分歧,母亲坚持着自己的理想,直到父亲工作调动,持续五年的异地恋才算结束。 阮霁在心里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给母亲打电话,说生日过去看看她。话里行间也没打算提他怀孕的事情,准备到时候和郁欢一起,面对面地坦白。 他希望这个小生命是被所有人期待的,因此也忐忑紧张。打电话的那个下午坐立不安,母亲有午睡的习惯,阮霁捱到三点才拨电话过去,嘟嘟声回荡很久,阮霁握着电话的手指用力到有些泛白。 家里的电话放在客厅,从卧室走到客厅大概一分钟,阮霁却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出了冷汗,直到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母亲问:您好,哪位? 阮霁一瞬间紧张到有些失声,像小时候考了八十分的卷子藏在背后,躲躲闪闪,却还是交给母亲,声音滞涩地回答:妈,是我。 过两天您生日,我我和郁欢过来看看您。阮霁给母亲发过和郁欢在一起的照片,过年时拍的,他裹着母亲丢给他的那条围巾,郁欢手上拿着烟花棒,低下头温柔地看他。 短暂的沉默,母亲好像离话筒远了一点,短促地咳嗽了一声,才回复他:好。没来得及等阮霁回答,黎女士好像怕话太少,反而加了一句:不用带什么东西来。 阮霁急急地应好,话没多说几句,母亲已经匆匆挂了电话。他放下手机低头摸摸自己的小腹,手指摩挲着柔软衣料,心里默默想:不带什么东西,光是他肚子里的小生命,就已经够让母亲惊讶了。 郁欢对于要见丈母娘这件事情比他还紧张,早几天郑重地挑好了到时候要带过去的礼物,从茶叶到保健品,名贵的丝巾和首饰,还是满满当当堆了一后备箱。 阮霁为此笑话他,提前给郁欢打预防针,怕母亲到时候看见他不给好脸色,两个人心里都七上八下地,等待周二的到来。 但是准备的礼物没来得及送出去,周一傍晚阮霁在家里给郁乐辅导作业,留着他在房间里做算术题,自己出去倒杯水喝。 算下来小宝贝已经在他肚子里呆了四个月了,不显怀,但不可避免地让阮霁行动受限,下楼都显得小心翼翼。他顺便给哭丧着脸的郁乐拿了果汁,准他休息半个小时,自己站在二楼的阳台透气。 今天的夕阳很漂亮,暖融融的裹着咸蛋黄的落日,霞云卷着虹光,阮霁眯着眼伸了个懒腰。桌上的手机震动,他转过身回房间接电话,一边听一边拿起桌上的水杯,电话那头公式化缓慢的声音说,黎女士在家晕倒,现在被送进医院抢救。 啪嚓,水杯滑落到地上溅起碎片,世界一瞬间天旋地转。 作者有话说: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快完结了,我真的不太会写甜甜的恋爱 orz 第34章 郁欢赶到医院的时候阮霁正坐在急救室门外的长椅上,手放在膝盖上握成拳,紧紧攥着一部手机。快要入夏,夜深了却还有些微凉意,阮霁还穿着家居服,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冷,失魂落魄地倚在白墙壁上,脸色几乎和墙融为一体。 看见他来,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张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开始掉眼泪。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来,郁欢的心揪痛成一团。 安慰的话无论如何都显得苍白,郁欢轻轻拢住他的肩,让阮霁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身上,揉揉他的发,只是轻声说:会没事的。掌下的肩膀微微颤抖,他从没见过阮霁哭成这个样子。 像在游乐园里走丢了的乖小孩,连嚎啕大哭都不会,只能躲起来蹲下身,用袖子自己擦眼泪。嘴巴瘪起来,整个人哭成小小的,皱缩的一团。 阮霁低下头,眼泪全落在柔软的灰色布料上,洇成扩散的水迹。他很轻很轻地将脸贴紧郁欢垂下来的手心,干燥温热的掌心因为沾了泪而变得湿润,汲取着这一点温度,阮霁另一只手举起来,将手机屏幕亮起来,给郁欢看。 信息界面上,备注是小霁,发信内容是一句简短的:好好弹,时间是阮霁重新回到舞台上的那一天。手机背后,阮霁眼眶通红,沙哑着声音问他:郁欢,我要是没有妈妈了,怎么办? 阮霁心里忽然涌起一点后悔,后悔没有待在母亲身边,甚至如果在能够好好看着母亲的时候,仔细一点点,是不是能早点发现黎女士身体的异样? 如果他没有,只关注着自己,会不会早点注意到母亲的衰老。 他今天赶到医院,拿到那部手机,在漫长的等待中偶然点开消息界面,然后周围的一切都慢慢模糊寂静,屏幕上的一字一句却越来越清晰。 寥寥数人的消息界面,备注小霁的那一栏是置顶。最近一条信息是几个月前发的,那句没头没尾的好好弹。草稿箱里却静静躺着数条没发出去的消息,写在深夜里,写在重要年节时,有的信息敲到一半就匆匆退了出来,停在回家这样的字眼里,像把悬而不决的软刃。 阮霁忍着眼泪一条条看完。 他一直都只有家里的电话号码。那部老旧的家庭电话,静静的呆在沙发边的小柜上,和院子里的秋千,夏天母亲亲手做的冰糕一起,构成了阮霁记忆里与黎女士有关的,为数不多的温情记忆。 他小时候无数次听见铃声响起飞奔到电话旁,两手捧着话筒,一边乖巧应答对面的问话一边为能偷得一小段休息而庆幸,然后母亲会听到动静从厨房走出来,弹弹他的脑袋,递给他一根冰糕准许他休息。 那时候的黎女士仍然好强严厉,但年轻健康,和朋友通电话时笑声明媚爽朗。阮霁一边舔甜丝丝的冰棍,在心里觉得夏天真好。 后来他的夏天充斥着漂亮玫瑰,冰箱里吃不完的哈根达斯,还有热辣阳光下爱人晃眼的笑。冰棍的味道渐渐淡了,阮霁从没觉得可惜。 这一刻却环着郁欢的腰脆弱得泣不成声,他领略母亲的爱和歉意太晚,在急救室的门外,险些隔着生与死的鸿沟,难以遏制地心痛。 是咱妈发的短信吗?郁欢的手指拂过他的脸颊,擦去泪滴,哑声安慰他:没事,别担心,会好的会好的。 急救室外偶尔有护士急匆匆的脚步路过,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郁欢揽着阮霁轻轻安抚,时针滴答滴答指向深夜十点,这个时间窗外已经是一团浓墨,人声寂寂。 恋耽美 -星张(14) 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门被推开,穿白衣的疲惫护士笑着通知他们:病人基本脱离危险,初步诊断良性,要继续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咚,心落回原地。 第35章 完 黎女士在第二天下午才悠悠转醒。醒来时儿子儿婿都在她身边。 阮霁低声和医生交流着母亲的状况,另一个,看模样是阮霁发给他的照片上的年轻人,手握着一只苹果正认真削皮,看样子不很熟练,皮连着果肉削下来厚厚一层。 黎女士冷眼旁观,要不是暂时还说不出话来,很想打断这个年轻人让他停止糟蹋水果的行为。 还是阮霁注意到她睁开的眼,低低惊呼一声:妈!你醒了!引得房间里另外两个人将注意力转到她这边来,郁欢刀一错,险些割到手。他连忙站起来,让开位置让医生上前查看情况,自己和阮霁站在床边,关切地问:妈,您怎么样了? 这声妈叫得无比顺口,听得出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黎女士险些以为自己生阮霁时还在医院丢过一个儿子。 她嗓子渴,喉咙干得要冒烟,于是只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即眼神一瞥,阮霁一愣,立刻心领神会,绷紧的心放松下来一点,乖乖端起床头柜上的温水,手扶着她小心一口口地喂。 黎女士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医生给她做了常规检查,让她躺回去好好休息,又回头数落站着的家属:病人本身的身体状况不算太好,你们做儿子的,平常就要多注意,这次幸亏来得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黎女士听得心里一抽抽,她才五十多岁,走出去别人都说看着像三十的,怎么就成老人了?她还没力气说话,无奈地闭闭眼,其实也不怪孩子,前段时间例行体检,检查出来这个毛病,医生说是良性的,长期注意着就行。 也是年龄大了,过年的时候阮霁上门来看她,在沙发上乖乖坐着的样子她一看就心软了,大把年纪了,跟孩子怄着这口气,还不是怕他过得不开心吗? 看阮霁站在医生面前乖乖点头听训,旁边高大俊朗的年轻人揽着他的肩,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他,黎女士勉强放下心来,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强求什么呢,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怎么开心怎么过吗?当年她和阮霁爸爸顶着来自父母的压力,不也过得挺幸福的。黎女士放下心中的郁结,靠在床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看着看着,眼神却停留在他小腹处不动了。 医生絮叨了注意事项终于走了,走之前还交代她要好好休息,阮霁不敢在这时候再给母亲刺激,抽张椅子在床边坐着,踌躇着还没开口,黎女士扭过头来淡淡扫一眼他的肚子,开口就抛下一个惊雷:有宝宝了? 阮霁猛地抬起头,支支吾吾,只嗯了一声,脸涨红了,母亲奇怪地看他一眼:医生怎么说? 等他把检查时医生的原话复述给母亲听完,黎女士才点点头,又问: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还,还没呢,阿姨。郁欢一直站在阮霁身后,听到阮霁母亲提到怀孕的时候整个人绷直了,明明快到二十四孝准爸爸的水准了,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愣是给他整出了一种糟蹋良家妇女既视感,刚才顺嘴叫出来的妈也改口了,生怕给丈母娘留下坏印象。 现在叫阿姨了?黎女士挑挑眉毛,刚才叫妈不是叫得挺好的嘛?果然,黎温玉女士就是不走寻常路,在病中仍有气势,醒来的短短半小时后,已经开始抬抬下巴,使唤儿婿给自己削苹果了。 郁欢不敢不从,耐心把苹果切成小块,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妈您多喝点水。阮霁坐在旁边,看母亲慢悠悠喝了口水,叹了口气才说:好好过日子。 阮霁一愣,心里明白,黎女士这是原谅他,也接受郁欢了,眼睛又有点酸。郁欢倒是答得飞快:妈,我们会的!获得黎女士对于刀工的一顿奚落。 病人要多休息,母亲说了没一会儿话就又睡着了。她还得住一阵子院,尽管安排的是高级病房,配套用品都有,阮霁怕黎女士用不惯,还是回家收拾了趟东西。 车停在小院子门口,阮霁牵着郁欢走进家门,离上一次回家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但这次他在家里发现一点小小的变化。地毯洗过一遍,电视柜旁的绿植换了新的,叶子油绿生机勃勃,甚至是洗浴间,也多了一套成对的洗漱用品。 阮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越发觉得鼻子酸胀,黎女士面上不显,却悄悄在家里,为他们来看她做了准备。 郁欢对他小时候长大的地方显然很感兴趣,站在阮霁的房间门口笑着招呼他:老婆,你还喜欢小狗玩具啊? 小狗玩偶,阮霁心里一动,那是是他小时候在那条狗狗被送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睡不好觉,母亲为了安抚他特意买的陪睡礼物。小小一只,白白软软的,跟被送走的那只小狗其实一点都不像。 但阮霁小时候还是经常抱着它睡觉,直到五六年前从家里搬出来时,他记得这个小狗玩具已经被弄丢了。难道? 阮霁屏住呼吸,推开了门。 没有想象中的灰尘,他的房间甚至窗明几净,床单平平整整的,还是他上高中时用的天蓝色被套,上面印着一只巨大的蓝鲸。床头安静地躺着一只白色的小狗玩偶,鼻头黑亮,眼睛圆溜溜。 书柜里没看完的小说还整整齐齐码在一起,书桌上阮霁喜欢的模型罩上了玻璃罩,甚至墙上还有他当时迷恋某个乐队主唱时,贴上的巨幅海报。 阮霁呆呆站在原地,黎女士悉心照料着和他有关的一切东西,房间的陈列摆设和他离家之前甚至没有区别。这个房间安静地停留在阮霁的少年时期,锁着有关叛逆、冲动、相互难以理解的秘密,如今阮霁再次踏足,中间已经间隔无限漫长的六年。六年。 阮霁蹲下身子趴在床边,床单上是黎女士惯用的洗衣液的味道,薰衣草掺着太阳的馨香。他闻着这种味道,好像暂时走回了自己的年少时光,伸出手来轻轻地,碰了一下那只小狗的鼻尖。 郁欢站在他身后,没有出声打扰,安静地看着他趴了一下之后起身,转身撞进自己的怀里,揽着他的腰,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回医院的路上阮霁都很安静。直到看见育华中学的牌匾,才兴奋地敲了敲窗户,转过头来提议:欢欢,我们去学校看看好不好?眼睛闪亮亮。 学校是走读制的,这个点学生刚好下课,成群结队嘻嘻哈哈着走出来,背着书包风一样跑过他们身边。趁着人多,他们干脆直接混在人群里,溜进了校园。 很久没回母校,阮霁牵着郁欢的手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 教学楼翻新过一遍,学生们从前课间打闹弄上的篮球印子被墙漆覆盖掉,图书馆挪了地方,田径场的塑胶跑道上三三两两走着穿校服的孩子,身上的制服已经不是当年被他们嫌弃的那一件。但不得不说配色还是一样一言难尽。 足球场上的少年把球砰地一声踢进门框,守门员嚎叫一声,拦不住对方球员欢呼着击掌。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少年朝气,满满的,都是蓬勃怒放的活力。 阮霁拉着郁欢走到紫藤廊,这是他们学校有名的一个情侣圣地。紫藤花开的时候很浪漫,小小的,漂亮的紫色花瓣有的时候会飘落在人的发上,大发慈悲为少年们提供一点红着脸亲密接触的机会。 快要到花期,已经有小簇的紫云聚在一起。但阮霁拉他来不是因为要看花,紫藤廊里还有一面照片墙,历年来活动时候有纪念意义的照片都会贴上去。 其中不乏一百周年校庆时老校长的讲话,运动会上某位老师拼命拔河被学生偷拍下来的脸,甚至还有某位少女读书的背影,为了纪念高他们几届的一段校园佳话。 阮霁拉着郁欢在一张照片面前站定。是那次乐团最后一次的演出。 照片的边缘已经有点发黄,画面里少年们的笑容还是敞亮。个个打着领结西装革履,却散发着青春气,阮霁怀念地隔着玻璃去触照片上人的脸,看到自己被围在正中央,腼腆地冲着镜头笑,旁边朋友嘻嘻哈哈揽住他的肩,举着傻里傻气的剪刀手。 他笑着回过头,想叫郁欢来看看,余光却扫到一张熟悉的脸。阮霁停住了动作,愣在原地,仔细看了看,指尖拂过冰凉的玻璃。那是高中的时候,十几岁的郁欢。 和他一样穿着表演的正装,十六岁时,郁欢已经身材高挑,挺拔成一棵稚嫩的松,站在最后,眉目俊朗,应该会是后来的学妹犯花痴的主要对象。 但是这样的郁欢没有看镜头,阮霁的手指顺着他的视线往左滑,滑着滑着,连上了自己笑眯眯的脸。 郁欢站在最后一排,站在他背后,却只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后脑勺看。 郁欢轻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啊,被你发现了。郁欢也俯下身子,伸出手指戳戳照片。 我从这个时候,就很在意你了,学长。终于叫出口这声学长。 阮霁直起身子来,像很意外,又意料之中地盯着他,愣愣地,抿着嘴伸手牵住了他的小拇指。 他忽然觉得有点遗憾,只有一点点。 阮霁声音软软地,问他:你从这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吗? 郁欢故意抬头想了想,拖长声音道:啊,其实只有一点点。故意逗他,看阮霁气恼又马上低下头把脑袋埋在他肩窝,故作委屈:但是我大学还特意和你考了同城,后来有一天去你们大学刚好遇见你,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只能黯然退场了。 声音低低的,真的带了点失落。其实他说得也不假,等真正从混沌中意识到自己的悸动时,看到阮霁和男友在一起的画面,确实让他有一瞬间想要落荒而逃。 阮霁被他搂在怀里听他讲述自己的暗恋往事,迷迷糊糊地从记忆里捡起一点东西。 记起来了,大二的某一天,他和宫择在湖边散步时,遇到过这样一个身影。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他们正要过马路,而那走到马路的另一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好像有点奇怪,慌慌张张扭头去找些什么,却没注意他兜里掉出来的那张校牌。 上面印着育华中学的logo,是他的校友,校牌因为摩擦,有的地方有点发白,名字被挡住了一半,模模糊糊印着一个欢字。 阮霁想叫住他,但那个人走得飞快,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头。看起来样子也像是大学生,校牌也许只是顺手留作纪念,不很重要,阮霁想了想,干脆没有追上去。 后来那张校牌也许是在某次搬家时弄丢了,也许还静静地躺在他房间的抽屉里,但已经不重要了。 头顶郁欢的絮絮叨叨还在继续,他搂紧了阮霁,耍无赖:学长要怎么补偿我? 郁欢本意暂时只想讨一句告白,最好是幼稚得像青春期,无厘头又让人面红耳赤的那些话语,而回答他的却是贴在他唇上的,一个绵长又温柔的吻。 阮霁闭着眼,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舔他的嘴唇,又退开来,尽管有紫藤的遮掩,这样的场合还是让他害羞,他脸颊红红,明明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宝宝,看起来仍像是羞涩的少年, 你想怎么补偿都可以。 尽管九年前,他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个春天里和他擦肩而过的某某,会成为自己生命里如此重要的意外轨迹。 郁欢逆光站着,俯下身来亲亲他的额角,眷念温柔地多停留了几秒,郑重道: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兴奋地打上完结标签 第36章 宫择番外 后悔药 世界上真的有后悔药吗?时光机呢?任意门? 宫择勉强从自己童年时看过的寥寥可数几部动画片里找来例子,酒局散后倚在车后座上,漫无目的地回想。司机在前面握着方向盘,开口和老板请假,说他女儿过生日,想回去陪陪孩子。 他点点头答应了,喝下去的酒此刻好像烧到嗓子眼,逼得他眼睛酸胀,为了缓解这种感觉,宫择随口问司机:女儿多大了?六岁,鬼精鬼精谈到孩子司机打开了话匣子,喜欢芭比娃娃,她妈妈嫌她玩具多,不让多买,我回家了就给我撒娇。 小孩儿,都挺喜欢玩玩具。宫泽打断他。阮霁是大人,也喜欢。 可不是,这回我给她买了个限量的,回去她肯定乐坏了哈哈孩子妈肯定得说我,管他呢,孩子高兴不就好了嘛!司机赞同地点点头,乐呵呵笑,话音刚落,从后视镜里看见雇主疲惫地闭上了眼,于是识趣地没多说话,默默将空调温度调高了点儿,这个天,冷得很。 他专注地看着前方,嘴里轻轻哼着小曲,车的后备箱里,放着给女儿的生日礼物,给老婆买的美容仪,听说特有用。 幸福的一家。宫择坐在车后座,忽然很不想回到自己的房子里。阮霁走后,那幢房子现在只有黑漆漆昏暗的客厅,留出一半位置的衣柜,阿姨睡得早,夜里会给他留一盏客厅的灯,但沙发上只有两个抱枕,晚上回去打开房间门,拥抱他的,是一室安静的空气。 阮霁的离开没给宫择带来太多实际的痛感,并非是钝刀割肉般折磨人,而是在早上喝牛奶的时候,刷牙时只看到一个杯子的时候,晚上习惯性地转身却触到一片冰凉的时候,猛然感受到的,像针扎一样细密的痛。 旁人弥补不了,消除不了的后悔。 家里的长辈催他再结一次婚,对方是温婉有礼的大家闺秀,宫择拒绝了。这段时间他的生活两点一线,从公司,到家,再从家去公司,时常有应酬,他往往最先回家。离婚之后竟然想着为自己的前妻守贞,他都觉得自己可笑。 原来刺激感也没有那么重要。宫择提不起力气来再去爱别的人,可能的确是老了。他为了越轨的刺激而获得的代价,是一场后知后觉,才发现挽回不了的婚姻。代价太大,以至于他一直在消化,消化这个被抛弃的事实,被放弃的真相。 俞夏找过他,他望着小少爷那张精致的脸,心里只觉得荒唐。鬼迷住心窍,竟然抛下家里的软娇妻,去吻路边的野玫瑰。脑子清醒之后回忆都要发笑,要扇自己两耳光的程度。 没准备回应,他偏过头,恰好看见俞夏脖子上戴的那条项链,六芒星,做工精致,和他送给阮霁的一模一样。出差时特意为阮霁挑的项链,买的时候想着阮霁皮肤白,带起来应该会很好看,如今一模一样的东西戴在俞夏的脖子上,却怎么看怎么刺眼。 所以俞夏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惨白着脸听他问自己:你去见过他?所以阮霁把那条项链锁在了柜子里,是因为看见了俞夏带同样的项链。 一个小玩意儿,也敢背着自己干这些下三滥的事。他冷冷地松开手,让新的秘书送客。惊魂未定的俞少爷红着眼喘气,狠狠瞪他一眼,把门摔得震天响。 两个月后俞少爷在国外读书时参加派对的照片流出,精致脸蛋,赤裸身体,迷醉表情,一跃成为色情网站搜索榜第一,俞家为了避风头又把他送出了国。知道此事时俞夏在酒局上,同桌富二代看到照片挑挑眉,动动手指,所有人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看他,目光不怀好意。 泡在蜜罐里长大高傲自负的俞夏哪经历过这种打击,自尊仿佛被鞭笞,走在街上也感觉好像赤身裸体被人围观,回到家打开手机,丑陋狰狞的短小阴茎映入眼帘,是拿到他信息的猥琐男发来的骚扰短信。 他精神彻底崩溃,手机哐当一声砸到门板上,俞家宣称小少爷在国外修养,不会再回国。实际上是送到了精神疗养院,这是后事。 喝完一杯热茶之后宫择继续坐在桌前办公,事情紧急,可能会工作到深夜两点。宫择坐在桌前,眼睛却忍不住往门口看。以前阮霁会从那扇门后面走出来,揉着眼睛坐在他腿上,声音软软,问他怎么还不睡。 恋耽美 -星张(15) 等到半夜,那扇门紧闭,没有人穿着睡衣缩到他怀里,抱怨自己一个人睡好冷。文件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望着桌上的玻璃相框出神。 大学时候的阮霁,也有结婚时的阮霁,婚后很少拍照片,只有一张,是休息日阮霁在给玫瑰剪枝,他举着相机站在妻子身后,还没出声,仿佛心有所感,阮霁回过头来,冲他笑。 甜蜜又依赖,无尽的温柔糅合在一起的笑容。 离婚时宫择可以用很多手段把阮霁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是停留一段时间,给自己一些赎罪的机会。但他做错了很多事情了,不想一错再错。 后来宫择也见过阮霁一面,在医院。他在阮霁身后五十米的地方,甚至有些紧张,演练着见面时该如何体面地打招呼,但阮霁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小妻子彼时挽着别人的手笑得甜蜜,他身边的男人小心搀扶着阮霁,两个人一同拐进了妇产科的诊室。他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站得腿都酸了,才收回目光,转身进了病房。 看望的长辈问他是不是身体也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他想了想说是,可能最近太忙了。原来亲眼见到阮霁属于别人是这么痛,痛到五脏六腑仿佛挤到一起,让胸口窒息般发疼。 宫择闭着眼睛向后倒,在老板椅里疲惫地揉自己的眉心,不知不觉睡了一会儿。 再次醒来已近半夜,他敲了敲酸痛的腰,起身打开窗子打算透透气。推开紧闭的窗,凛冽的空气钻了进来,宫择一愣。 下雪了。宫择站在窗后,沉默地望着寂静的花园。初雪代表着好运,明早起来或许会有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睁开眼,和睡意朦胧的爱人交换一个吻,拉开窗帘,看着雪地惊喜出声。 但此时宫择只是站着,静静地看C城第一场雪,在这个冬夜悄无声息地落下来,温柔地洒在地上,围栏上,庭院里枯萎的玫瑰花枝上。 作者有话说: 闪现! 第37章 端端日记 【郁端端长到两岁半已经学会自己自足泡牛奶,天才儿童。】 郁端端长到两岁半已经学会自己自足泡牛奶,天才儿童。 只不过方法有点过于简单。 人小不点一个,穿着粉红色的小绵羊连体衣,小腿藕节一样胖嘟嘟,已经学会机灵地避开麻麻的视线,吭哧吭哧爬到桌子上去够奶粉桶,然后,悄悄把奶粉桶搂到自己怀里。 用自己胖乎乎的手艰难地撬开奶粉盖子,伸出短手指进去蘸奶粉,吧唧吧唧吃得可香。 注意事项是要记得,在爸爸发现自己身上洒满奶粉的时候可怜巴巴撒娇,揪着爸爸的衣角,常用句式是:粑粑,偶就次一口。辅以星星眼,就能躲过被妈妈打屁股的惩罚。 五岁之前郁端端还一直觉得自己不是爸爸的亲生小孩。因为看别人的爸爸妈妈接他们放学的时候总是高高兴兴的,爸爸亲一口左边脸蛋,妈妈亲一口右边脸蛋。 他乖乖背着小书包站在校门口等妈妈,妈妈来接他的时候多一点,然后他们会再去公司找爸爸,但是爸爸是大坏蛋,一点都不爱他! 每次他们去找爸爸的时候,爸爸总是跑过来,吧唧在妈妈脸上亲一大口,然后好像才看见他一样,也不亲他,还嫌弃他让妈妈给自己拿水壶。 明明是因为他要系鞋带暂时让妈妈拿一下,他是男子汉,怎么会逃避这种责任! 郁端端气呼呼,每天完成老师布置的拼音作业之后就打开自己的小小日记本,一笔一划写日记,打算等自己长到和奥特曼一样高了,就去找爸爸单挑! 因为有些字还不会写,拼音学得磕磕巴巴,日记本上老是有铅笔涂黑的印记,写到激愤处还要附上一幅插图,以下为日记节选: 2020.3.4 今天我很不开心,因为妈妈让我喝我最不喜欢喝的牛奶,我们老师说小孩子要多喝牛奶才会长高,我觉得他骗人,牛奶有怪怪的味道,如果我是小牛,我也不会喜欢喝。 我最喜欢喝妈妈做的小米粥,但是爸爸每天都要呼噜呼噜喝一大碗,把我的份都抢掉了,爸爸是小猪变得吗?(此处画了一个脑袋上顶了两只猪耳朵的郁欢) 郁乐这个大笨蛋,他自己也不喜欢喝,还嘲笑我,结果爸爸也罚他喝了,哈哈,他好傻! 不过放学回来之后妈咪给我买了我最喜欢的小蛋糕,算了,今天还是开心的一天! 2020.3.9 今天是周末,爸爸妈妈起得很晚。老师说早起的小鸡有虫吃,我不知道爸爸妈妈有没有虫子吃,但是他们再不起床的话,我应该是没有早饭吃了。 还好阿姨来了,她给我做了小兔包子,小兔子很可爱,我要留一个带给我的同桌淼淼,她很喜欢小兔子,肯定也很喜欢这个包子。 快吃午饭的时候爸爸妈妈终于起床了,但是妈妈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还揪爸爸耳朵,他们昨天晚上吵架了吗?(担心哭哭表情)喔,妈妈跟我说没有,他们晚上做游戏做到太晚了。 难怪我昨天晚上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爸爸妈妈的房间灯还没有关,大人真是的,这么晚了还在做游戏,难怪第二天早上起不来床! 2020.5.6 今天妈妈一整天都不在家,爸爸带着我偷偷点外卖,吃了我最喜欢的披萨!他还让我不要告诉妈妈,所以妈妈打来视频的时候我都有乖乖说吃了爸爸做的饭。 不过其实爸爸做饭很难吃,我怕他伤心,从来都不告诉他。 下午的时候我们去打篮球了。我不小心摔倒了,很痛,不过我想起爸爸跟我说男子汉不轻易掉眼泪,我就忍住没有哭。爸爸表扬了我,还给我买了冰激凌。 晚上我们一起去看妈妈的演出,妈妈是世界上最最好看的人,我跟爸爸坐在前排,拼命地鼓掌。我手都拍红了,然后我们还去后台找妈妈,我跟妈妈说我摔倒了都没有哭,妈妈也夸我。 嗯,我就快要变成和奥特曼一样厉害的男子汉啦!(此处附上他和偶像奥特曼的合影) 2020.6.4 今天爸爸和妈妈吵架了,虽然他们没有很大声地说话,但是我就是能感觉到。因为今天妈妈做午饭的时候爸爸都没有去厨房缠着妈妈! 午睡的时候妈妈一个人去房间休息了。我在拼乐高,爸爸就凑过来,要我去房间看看妈妈在干什么,我不想打扰妈妈睡觉,他就说帮我拼乐高,虽然我不会被诱惑,但是我现在拼的太难了! 我进房间门就看到妈妈在打那只皮卡丘,好凶,跟他平时揪爸爸耳朵一样。妈妈问我进来干什么,我不会说谎,就说爸爸让我进来的。 然后他们让我传了好多话,我跑过来跑过去的,都累死了,大人真奇怪,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不可以自己说呢?不过爸爸妈妈之后就和好啦,多亏了我。 爸爸让我待在楼下拼积木,他们就一起上了楼。我太傻了,居然相信爸爸,一整个下午他都没有给我拼好!以后我再也不帮他了,让妈妈像揍那只皮卡丘一样揍他! 等爸爸妈妈下来时已经到晚上了,我看见妈妈眼睛红红的,嗓子都哑了,但是他亲亲我说,是因为爸爸积极认错了他感动哭了。妈妈还说谢谢宝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我听到妈妈被爸爸打屁股的声音了,不过爸爸亲了妈妈,又亲了亲我,那他们应该是和好了。 爸爸很爱妈妈,妈妈也很爱爸爸,他们都很爱我,我就是全世界最最最最最幸福的小孩! 当然,如果晚饭我们能吃炸鸡我就更幸福了。 作者有话说: 来噜 第38章 端端吃不饱的重要原因【喝nei日常】 郁端端刚生下来时都没有吃过几天母乳,还好他也不挑,给啥吃啥,小时候因为饿了嗷嗷哭,一般都是郁欢赶紧冲了奶粉试试温度,再小心地把奶嘴塞到儿子哭成心型的嘴里。 新手奶爸的动作里,行云流水中透出一些些的心虚与惭愧,阮霁在旁边冲他瞪眼,还能是因为什么喂不了奶,还不是因为都被爸爸喝光了! 也许是因为不同于常人的生理构造,尽管被郁欢揉了又揉,阮霁的胸隆起一个圆润的弧度,馒头一样小巧可爱。但乳头还是像颗小小的红豆,挺在胸前,阮霁晚上的时候常常撅着嘴巴捏捏它们,害怕宝宝喝奶会因此受影响。 他产后有一点堵奶,经常三更半夜被胸口的胀痛弄醒,红着眼睛委屈地搂郁欢的腰。郁欢这段时间睡眠格外浅,因为时刻关注阮霁的状况,再加上晚上宝宝会需要照顾,几乎阮霁一动,他就醒了。醒来迷迷糊糊搂住阮霁,问他:怎么了宝宝? 阮霁难受得不说话,郁欢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手先探到阮霁胸口处钻进睡衣,拢住小小的乳肉帮他按摩通奶,等阮霁猫咪般乖乖蜷缩在他怀里,小声说句好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郁欢马上会意钻进被窝里,脑袋凑到他胸口处,帮忙把奶吸出来。 后来慢慢地好很多,又多了溢奶的问题。经常喂饱了郁端端,阮霁躺在沙发上休息没一会儿,马上就满脸通红地意识到自己又要出奶了。 等郁欢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见小妻子穿着舒适的居家服,乳头顶起濡湿的布料,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奶香,郁欢眼睛都直了。 阮霁一脸无措,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瘪着嘴撒娇:欢欢,我又流奶了说话的时间郁欢已经脱掉外套大步走到他面前,一只手伸进衣服里轻轻捏住一边柔软的乳肉,直接俯下身来隔着衣服咬住另一边,含糊道:我帮你。 整个奶尖被含在嘴里舔吮,阮霁能感觉到乳汁溢出来更多,几乎包不住,又痛又爽的感觉从乳头传来,忍不住推推郁欢的脑袋,小声哼哼:要要老公脱掉衣服吸 郁欢听话地松开嘴,利落地脱掉阮霁的上衣,因为哺乳而大了一圈的白嫩奶子露出来,上头立着两颗红润的樱桃,顶端的小口不断渗出淡白的奶液来。郁端端还在婴儿床上睡得安稳,阮霁从来没在孩子面前干过这种事,几乎从头嗅羞到了脚。 偏偏郁欢还故意使坏,砸吧砸吧嘴夸他:阮阮的奶好甜。眼神暧昧暗沉,几乎化为实质,要将小妻子吞吃入腹。阮霁被逗得没办法,眼睛一闭,挺挺胸把郁欢的脸径直按在胸口处,看似凶狠地命令:快点! 遵命。红肿的乳头又被含进嘴里,小孩吃奶有时不能控制力道,经常把他的乳头咬得肿痛,郁欢却一边温柔含吮,一边不时舔弄乳晕,舌头有时还故意顶顶奶孔,哪里是在帮忙,分明就是平常在床上弄他的手法。 阮霁任由他兴致勃勃地吸空了自己一边的奶,又帮忙去喝另一边,敏感的乳头被唇舌侍弄得快感连连,头皮发麻,花穴已经濡湿一片。他难耐地夹夹腿,感觉郁欢喝得差不多了,伸手轻轻把他的头推开,去拉郁欢的手,往自己身下探。 哺乳期的身体比以往还要敏感,只是被玩弄乳头阮霁身下就流出一大股水液来,几乎将布料湿透,他红着脸抬头看郁欢,眼神湿润含水,整个人变成一颗汁水四溢的水蜜桃,混着奶香,一掐就能爆出甜蜜汁液来。 那双手在花穴外揉了揉,捻着凸起的阴蒂磨蹭了一会儿,阮霁就塌下腰来,坐在郁欢怀里蹭蹭他结实的大腿,含羞带怯,难得主动要求:下面,下面也要 郁欢瞥了一眼郁端端,在婴儿床里睡得安然。当即按着自己溢乳的小妻子弄了一下午。 等晚上郁端端再要喝奶时,果然暂时吸不出奶了,粉嫩嫩的娃娃脸皱成柿饼,因为要求得不到满足而哇哇大哭,不靠谱的新手爸妈只能乖乖把他抱在怀里,喂着泡的奶粉哄了一个钟头。 作者有话说: 彻底完结啦,后面是一点碎碎念,可看可不看吧;) 第38章 随便一点 碎碎念 没来得及赶上昨晚的零点,掉眼泪水了 不过阮霁和郁欢的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啦,算是我真正意义上完结的第一篇文 写的时候经常会咕很长一段时间,短短几万字拖了好几个月才写完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能一路看到这里 十一月末打下凌乱的大纲开头的时候,我最开始想写的东西其实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在捋情节和感情线的时候总会觉得幼稚,感觉想要表达的东西还没有表达清楚。 现在回头看前面的章节,总有种脚板心抓紧的耻感哈哈哈,怎么看都觉得很不成熟 所以过段时间应该会回头修文,加点情节之类的,现在就暂时先放一放啦! 暂时打算写三个番外,关于宫择、崽崽日记和喝neinei,想看其他普雷的也可以直接告诉俺! 经常能看见眼熟的朋友给我评论,超级开心,其实我每次看评论的时候都在屏幕面前抓耳挠腮,不知道咋么表达我的激动之情!非常谢谢你们! 可以的话下篇文再见!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