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在江湖》 路遇大侠>>>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路遇大侠>>>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路遇大侠>>>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路遇大侠>>>1. 清明时节雨纷纷,淡月纱窗。 那时雨梦,千柳隔花,楚腰娉婷。 小久仰着头,搓着手。树杈上有个鸟窝,可惜太高,似于黄昏中的落日齐了眉,只得望而生叹。很想飞上去,可是云姨的话却在耳边响起。 ——小久啊,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就算你飞得再高,招数再快。非到万不得已不许向外露出马脚。 了饿得咕噜咕噜叫的肚子,问世间食为何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握了握拳,再点点头,一脸严肃,就这么决定了。 江湖行,恨无人,春柳绿,燕子归,故人清歌付黄昏。 小久此时一点儿也不想清歌,她只要把手够到鸟窝里,然后美美的饱食一餐就足知了。都走了两天了,路上别说人了,连只蚂蚁都没有。什么是江湖?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久要寻江湖,当然得寻到人多的地方。奈何肚子空空,竟无觅食之处,好不容易逮到个鸟窝,她能放过么。 就快到了,小久很兴奋,灰头灰脑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够到顶上的树枝,果然不出她所料,五个圆圆的小蛋,安静并列排。真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呐,小久一脚跺上枝杈上,双手叉腰昂天长笑。看到没,看到没,就算不用轻功,咱也能爬上来。 肚子适时又是一阵咕噜声,小久手往肚子上一拍,自言自语道:“你看你多没出息。”不再迟疑,伸手就要去捡,说那时也迟,本来支撑小久全身重量的树枝完全没有预兆地断裂。 树要摔人,天不佑我!呜呼哀哉!却见她伸出手,单竖食指,虽是悲怆竟也面不改色。眼见地面将近,小久狡黠一笑,云姨啊今日是不是算万不得已。竟有些跃跃欲试,筋骨再不活动,生了锈可不了得。 腰间突然一紧,本是直直头往下栽落的小久,只觉天翻地覆一阵晕眩。谁谁谁?是谁?谁敢多管闲事!小久气急败坏,脚落地稳身了人也没有看清便开始横眉冷对。 丹枫——望月峰大弟子。 门派:在身的是一袭蓝色披风,里着金丝镶边的白衫,门派特有印月腰带,袖口紧束。 属:此人年过双十,生得仪表堂堂,刚正不阿。 特色:唯有美中不足的是,听闻子冷极可袖手旁观的事,绝不会动一手指头。 所以不要以为他是为了救小久才出手。就见方正的薄唇抿得死紧,剑眉紧锁,寒气外的眼睛正死死瞪着地面。 小久怒极生悲,就算你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平白无故打断咱的追求。冷是冷了点,但是你再怎么冷也不能无视一个活人,还是刚被你坏了好事的活人站在旁边。所以小久决定主动开口,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不用咱自个儿再爬树了。 打定主意,小久不客气地张开嘴,话已到了唇边。 丹枫一脚迈出,错过小久,蹲在地下。 呃,这人忒不礼貌!小久气绝。 “这位大侠,你在看什么?”很明显,小久没有死心。脚步微移跟了上去,站得笔直头往下,一对眸子,眨巴眨巴的滴溜溜地转。 大侠未动,头也没抬一下,就跟没听到似的。地上却多了一样东西,看上去亮晶晶的,三角状,不知是何物。小久再接再厉,“大侠,这是什么?”看到大侠眼也不眨地盯着它看,却未有任何举动,小久自然很乐意助人为乐。只见她慢慢地蹲下去,用她那乌漆嘛黑的手,一下子了上去。 丹枫眼睁睁地看着如意门特有的暗器,落在一个黑漆漆的不明物中,慢慢地被抬高。再顺着黑作一团的东西往上一看,他总算发现了身边还站着个人。又看看她手里的暗器,嘴角细不察地抽搐了一下,却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此人,蓬头垢面,衣色不明,满身黑泥,男女不辩。就像刚从泥沟里爬起来的一样。丹枫直直看着小久,终于想起刚才应是看到如意门的暗器横在地上,似乎随手把什么东西拦了下来以免压到它。难不成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反应过来他立即低头往身上一看,果不然,白衣上惨不人睹。 皱起眉,再看向此人,竟能看清他眼滴溜溜转,看到他衣上粘上的黑泥,竟不以为然。 “啊哈,这可是你自个儿冲上来的,跟咱没有半点关系啊。”小久看到他眉头,连连撇清关系。开什么玩笑,咱自个身上还是臭哄哄的呢,要咱赔银的没有,要咱命的更没有。 丹枫未语,点了点头,确定她别。 小久见状,立即来了劲,“啊哈,你也这么认同对吧。本来就是嘛,你说你好端端的招呼也不打一声,见人就救,这可不好!” 丹枫依然没有接话,心里却暗笑,说他见死不救的人多的是,却从来没有人指控他见人就救。视线移到那只黑手上,便不再挪开。 “你想要这个是吧?你想要你就说吧,你说了咱会给的。”小久眨巴眨巴着眼讨好着。肚子又是一声咕噜,她羞红了脸尴尬退了一步。 “你为什么没有死?” 啥?大侠总算开口了,可是嘴巴怎么这么坏!“咱虽然很饿很饿,但还没有到死的地步。”小久愤愤不平。 饿?看样子的确是。但是这与他何干?他再次开口还是那句话,“你为什么没有死?” 小久气极,表面看着像个大侠,原来就是一傻子。翻了个白眼,一把丢掉手中不能吃的东西,小久重新回到树下,再次仰起头。哎哟喂,为了肚子,爬吧! 顺着她的视线丹枫站起来,那枚晶亮亮地暗器就在脚边。他整个心思都放在此人为何没被暗器上的毒反噬。如意门的喂了毒的暗器极为狠,凡是沾上了肌肤可瞬间吞噬五脏六腑,七孔流血而亡。 可是眼前这人虽是女子走路轻盈,却完全没有身怀绝技的样子。况且,她正四肢并用,用这种奇怪的姿势爬树?丹枫告诉自己并不是要多管闲事,而且他必须弄清楚,为何这个脏兮兮的女子拿了暗器,却完好无事! 小久只觉头顶上一团黑云飘过,等她抬起头往上看时,树杈空空,原本稳稳贴贴安在上面的鸟窝不翼而飞。再低头往下一看,不在大侠手里又会在谁的手里呢?小久大喜,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傻大侠准是看她爬得辛苦这才出手的吧。 既然如此,那顺手再将她接住,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又不是没有接过。心念至此,小久松开反身就向她的谓的大侠扑下去,眼见他张开手,小久笑得心花怒放。 在丹枫摘下鸟窝落定,抬头就见一团黑影砸下来,下意识地伸的手去接,却在半途中瞥见手臂上的黑泥时,神色微变,瞬间移开。所以当小久脸朝下毫无防备地摔在地上的时候,可想而知,她是种什么样心情了。 丹枫嘴角又开始抽搐了。只是小久原本就乱糟糟的脸上,鼻血横飞,满嘴的泥土,怎么看怎么看不像是个人。 “算你狠!”小久从地下爬起来,咬牙切齿含糊不清吐了三个字,饥饿难耐外加摔着脑震荡,她两眼一翻再次倒地。 抬脚在她身上补了两脚,丹枫于是很肯定她是晕了,而不是死了。于是他又点了点头,围着小久的横尸转了两圈,总算找到她后领处与其它地方比起来较为干净,这才伸出手提起…… 轻衣暖被,游女软语呢喃。梦中的人畅快淋漓,飞身快拂花梢,双脚拨开红枝丛影。芳香的小径,春雨芹泥,游女笑盈花间,迷途不返。 小久是着鼻子醒过来的。记忆并没有模糊,一醒她便一跃而起。还好还好,鼻子没有断。着着突然觉得不对了,纤纤手指白净如玉?再往身上一看,小久立即尖叫起来。 门开。丹枫踢开门后,并没有走进去,他依在门边,惜字如金,“何事?” “你你你,我我我……”小久失言。 丹枫瞥了她一眼,并未解释她身上的衣服怎么被换掉的。他道:“醒了便出来吃饭。” 小久面红耳赤,也不理他小嘴一瘪开始哭天抹泪,“咱不要吃饭。云姨说了,身子只能让相公看,你不仅看了,你还脱了。呜呜,你还咱相公来,呜呜……” 丹枫蹙眉,嘴一抿,不说话了。 见他如此,小久哭得更伤心了,颤颤纤手,指着他的鼻子,“咱跟你没完!呜呜……” “吃饭!”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丹枫冷冷丢两个字,转身就走。女人,真是麻烦。 “呜呜,咱都说了,不要吃饭!” 小久的声音很大,哭声就像雷鸣声一般,更别说最后那句是从喉咙里怒吼而出的。 客栈本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这一闹惹得过往的人纷纷侧目。丹枫顿住脚,寒着脸关上门,“你要吃什么?” “吃蛋!咱要吃蛋!”小久见他如此,立即蹬鼻而上,手指桌上一指,“咱要吃蛋!” 桌上一尘不染,茶几摆得整整齐齐,那一堆杂七杂八的的东西,竟是丹枫顺手捧回的鸟窝。 路遇大侠>>>1.在线阅读 路遇大侠>>>1. 肉文屋 / 路遇大侠>>>1. 路遇大侠>>>1. 路遇大侠>>>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路遇大侠>>>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路遇大侠>>>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路遇大侠>>>2. 凄凄惨惨戚戚,自清凉无汗。 红唇启,朱颜珠弹,沉吟心自知。 丹枫仅是瞪着她不动,小久嘴一瘪,蓄势待发。却见丹枫伸出手,手心竖立,面无表情的横在半空中。小久于是,抽了抽鼻子,无泪。 很好,噤声的动作算是看明白了。丹枫点点头,抬步向前,去拿桌上的鸟窝。 小久又有话要说了,“咱要吃水煮蛋跟油煎蛋。” 丹枫嘴角抽搐,盯着鸟窝里的五个加起来还没一个**蛋大的鸟蛋,思考着可行。 眼看大侠炯炯有神地一路盯着鸟蛋而出,小久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翻身落地,这便是云姨常说的客栈吧。推开窗子,楼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眼望去,花花绿绿的纸油伞,飘来飘去。小久奇了怪了,天是黄昏,阳光依然适好,并未下雨,为何那些姑娘要举伞,真是不嫌累啊。 又一看,一位青衣姑娘不知正拿着什么东西往脸上,很是神奇,白皙的脸上沾了那小盒里的东西,渐渐绯红了起来,很是好看。小久看着看着就到了自己的脸,咱也想要。若是了那个东西,相公看了一定会很喜欢。 再一看,不远处的包子正出炉,热气腾腾,香溢四方。小久咽了咽口水,了干瘪的肚子。大侠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不知,丹枫捧着鸟蛋从厢房走了出去,正如他来是一样,曝露于众目睽睽之下。碍于他面色冷峻,众人也就只是看看。丹枫朝店小二招了招手,那人似的店小二立即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客官有何吩咐?” “这个拿去厨房,要水煮跟油煎,弄好后送到楼上去。”丹枫眼也没有眨一下,一双黑眸炙热地盯着店小二。 “咳。”店小二干笑两声,心想这不是为难厨子么?水煮可行,但这油煎……“客官,这油煎的恐怕捞不上筷。”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一沾锅可是就没了啊,只是常与人交涉,懂得察颜观色。这客官面冷的很,就怕说错话。 丹枫眼也没抬一下,动了动薄唇,“无碍,能煎出来就好,掺加之物你且看着办。” 店小二眼睛一亮,顿已生了主意,捧着那杂七杂八的**蛋连连称好。 小久一手拿着两个水煮蛋,一手举着筷子在盘子里戳了戳,等到食已下腹哪里还去想为何三个小蛋竟能油出一大盘来。饭饱后的她,就着一红绳把头发高束绑好,拉开门就下了楼。 丹枫就在楼下,见她一身罗裙,发型却不伦不类也未说话,倒是惹得众人纷纷侧目。小久很得意,云姨曾说过她貌美如花,这些人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再上方才那位青衣姑娘涂脸的东西,那一定就更美啦。等到相公看到时,一定就会乖乖地跟她回家了。 所以当她看到丹枫坐在楼下时,也仅是冲他微微笑,提起裙角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只是不消片刻,她便被丹枫提着衣领拎回来了。 原来,丹枫见小久跑得飞快,加上对她心存疑虑,就放下茶杯跟了出去。 却见,小久跑到买胭脂水粉的杂铺前,探头探脑。那买胭脂的小贩见到铺前立着人,当然就笑脸相迎。 小久吱吱唔唔了半天说不清是什么东西,那人也机灵,眼一转就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于是摆出各色放在她的面前供她挑选。小久从来都不知客气,给点颜色染房也就开得欢。不知哪盒好看,她索一一打开每盒一挖一大团,逐个往脸上。 胭脂小贩顿时傻了眼,张大嘴愣愣地望着她,张皇失措。小久见他如此,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心里美得冒泡,眼前似乎出现她与相公手牵着手往家归的情行,很是欢快。终于,货架上摆着的五盒都被她涂了个遍,小久开开心心由衷地对着胭脂小贩说了声,“谢谢!” 看到他还愣头愣脑的,小久很好心地将胭脂盒一一盖好,拍了拍手,对着胭脂小贩抱了抱拳,“今日之事,多谢壮士仗义相助!”说完扭头就走。 那胭脂小贩总算回魂了,他哪肯依,眼看人要走了,连忙讨要银两。小久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壮士方才不是说尽管挑么,没有说要银子的啊,我没有呢。” 胭脂小贩急了,横眉竖起怒不可遏,吵闹之中四周的人迅速围了起来,指指点点念念有词,眼看事情就要闹得不可开交,丹枫寒着脸拨开人群丢下银子,提着人就走。 “大侠!”小久屏息凝神,惺惺眼。 丹枫坐在对面,闻言抬头,瞬息万变,好好的一张寒冰脸,乍青乍白,深邃双目竟也浑浊一团,最后终于嘴角抽搐着撇开了眼。“自己把脸洗干净!” “不!”小久可不依,连忙护着脸。好不容易涂好了怎能说洗就洗,若是洗掉了相公可是看不到了。 丹枫甚少言语,耐心已到了极。猛得站起来,抓了面镜子就往小久面前一丢,再猛得坐下。心里却想,若非自己心有疑虑等待解答,哪会有功夫坐在这里周旋。 小久戒备着他,慢慢把镜子竖了起来,“啊——!” 空前绝后,凄怆悲惨。一如寒夜狼嚎,回荡在整个夜空。客栈里的人,不着头脑,却已**皮满身。 丹枫终于勾起了唇,也许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突来的畅快从何而来。以至于小久一边发狠地擦着脸皮,一边咒语连连的话也当作没听到。 “你是何人,要去何处?”这是丹枫最想问的话,却不是最想知道的事情。 小久心不在焉,“小久!找相公!” 丹枫点了点头,又问,“夫家何处?” 小久抬了抬眼,手指放在桌上画圈圈,“江湖!” 握了拳又松开,丹枫再问:“江湖何处?” “咦?”小久总算被挑起了兴致,总算找到了知音了,“大侠,你也不知道江湖在什么地方吗?那感情好,咱也不知道呢。”遂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丹枫肩上,“大侠放心吧,往后咱俩就结伴而行。你欠咱的相公,就不追究啦,咱自己去找就是了。” 再次握了握拳,凡枫不着痕迹挪开,决定还是直截了当,“在树林时,你手握暗器为何没事?”这才是他最想要知道的。 “暗器?”小久蹙起眉,想啊想啊,摇摇头不知他所言何物。 “三角状的。那是如意门特有物。”丹枫好心提醒,意思很明确了,如意门擅用毒,如意门的暗器当然不会是善类。 “哦。”小久恍然大悟,总算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亮晶晶,看起来很可爱的东西啊。” 丹枫眼眸寒一闪,这种语气说话的只有如意门门人,他人听闻无不丧胆而逃。莫非她正是如意门的人。越想越觉得可疑,那三角器出现的地方,她原是并非偶尔路过。 抿紧唇,丹枫悄悄到别在腰上的配剑,“愿闻其详!” “呀,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独门暗器啊。”小久双眸明亮,但是很快又暗淡了下来,“太可惜了,你早说嘛,早说了咱就不会丢掉了。” 丹枫眼里骤然升起两团怒火,然身旁的人仍没有自觉。“要不,咱们再回去把它捡回来?” 拳也不知握了几回,寒意开始四。小久突然打了个寒颤,“大侠,这天变凉了啊。” 夺门而出的人,影洒屋顶。是夜,果然起了凉风。身旁的红瓦被揭了两片,下面的人睡相极为不雅。丹枫皱着眉,看了两眼,便不再看了。 一个月前,望月峰的望月令不翼而飞,丹枫身为望月大弟子身负掌门所托重任,下山暗暗追查。一路寻着线索,却在断在如意门器之上。他所找到的人,还没来得及盘问,便被那毒的玩意儿封了喉。 却说这望月令,望月峰镇峰之宝。传闻先祖开山创派之时,将毕生所会武学尽数藏于这令牌之中。望月弟子多是慕名而来,丹枫也不例外。只是这令牌乃是掌门所有物,得令者必担掌门重任。 丹枫此次下山,知晓他意为何事的人并不多。他也是慎之又慎,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这名叫小久的女子到底什么来路?若说她不是如意门的人为何毒器在她手中,她却安然无恙?若说她是,但如意门会有这么疯疯傻傻半点功夫也没有的人么? 实在是令人苦恼,不过她的一句话到是提醒了自己,丹枫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便突地站起来,飞身而下。夜奔于树林空地,找到正确的方位,怎奈地下却空无一物。他明明亲眼看到是被扔在这里了啊,眯起想眼寒光更寒。 这绝对不是无意之举。风声呼呼而过,衣袂飘浮,竟显得张牙舞爪。 不好!脑子里激灵闪过,那叫小久的女子! 路遇大侠>>>2.在线阅读 路遇大侠>>>2. 肉文屋 / 路遇大侠>>>2. 路遇大侠>>>2. 路遇大侠>>>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路遇大侠>>>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路遇大侠>>>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路遇大侠>>>3. 小久是在睡梦中被人活活吓醒的。 但凡习武者,睡眠皆浅,尤其是内力深厚的人。 屋顶之上就如同下急及雨一样,真真是又急又响。小久悄悄起身,把背子裹好,嗖地一下就钻进床顶下。想了想又觉得不妥,爬出来往门后一立,充当木头人。想想又觉不妥,还是钻到桌子底下好了。可是她还没有走到桌边,黑影便破窗而进。 小久反应极快,立马伸出双臂向前,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似是梦游。 黑衣人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窥。 “头儿,怎么办?”一人按耐不住,率先小声开口。 “先看看。”立即就有人接话。 小久瞪眼如铜钟,故意在黑衣人面前晃过来晃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头儿,似乎是梦游症!”另一人。 “闭嘴,别说话!” 小久无奈,这帮人当看戏呢。算了,咱招不起咱走还不成么。于是小久走啊走啊,就走到了门边。 “头儿,她要出去了。” “嗯,手一沾门立即干掉!” 小久就要沾到门边的手,立即转了方向,朝床头走去。只见她,走到床边躺下,再拉好被子盖上。 “头儿,她躺下了。” “废话,你过去把人了结了!” 云姨说过,遇到危险能跑就跑,不能跑的便躲,实在不行那没有办法了,出招吧。小久摊开手,一排细细的绣花针寒亮寒亮的。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踢开,黑衣人举刀未定,便已闷哼倒地。丹枫大喝一声,“什么人!” 小久手腕微转,哪里还有针尖的影子。还是大侠好啊,太及时了。 黑衣人们显然也没有料到事又生端,回过神后,全部弃了小久挥刀向丹枫砍来。刀剑交错,乒乒乓乓,剑气凛冽刀光灼眼。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个个挂彩,频频后退。黑暗之中有一物闪着亮光直扑丹枫面门,形似三角状。 丹枫大骇,不敢硬接,收招闪开。黑衣人们趁着这个空当,拖起同伴的尸体窗破而出。丹枫收起配剑,这伙人似乎并非心中所想之人。探身上前,只见小久睡得正香,被子不知何时竟成了反面。他抿紧唇,寻到方才黑衣人抛出之物,用剑柄挑了挑,不过是个三角状的茶壶盖儿,早已摔得碎裂。 小久悠悠转眼,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屋子里有人吗?” 丹枫冷声丢下一句:“姑娘很好命!”只此一句,意味深长。 后半夜无惊无忧,小久好眠再无辗转。 某个无名山头,一干人等扯开面纱。气喘吁吁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一人骂骂咧咧把身上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啐了口口水,“大爷的,那小子什么来路。头儿,咱们死了个兄弟!” 被称作头儿的是个长得犷的男人,浓眉黑,鼻倒方正,一笑一口白牙。“是谁说屋里那丫头银子贼多的?给老子打!” “头儿饶命啊。”一男人细眯眼,此明一把抱住他们的头儿的大腿,双眼泪汪汪,“头儿,我真的看到那丫头买了一些胭脂,涂得满脸跟猴屁股似的。她要是没银子,怎么能那么张狂!” 头儿暴怒,“大爷的,她傻你也傻啊。给老子打!” 众人愤起,哀嚎,惨叫,咒骂,拳头声……一切借着夜色的掩埋。 片刻之后,被打的人鼻青脸肿地再次抱住头儿的大腿,“头儿,死了的怎么办。” 头儿双眼煞红,恶声恶气道:“你!挖个坑把那娃儿给埋了,他就是你的祖宗!” 男人掬起一把泪,咽下去。从此多了个祖宗,逢年过节,酒冥银样样不离。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次日一早,丹枫再次踢开小久的门。剑往桌上一掷,便问:“你为何手执毒物却身无中毒?”想了一夜,如此这般问总能理解了吧。 小久滴溜溜转动着眼珠子,面对丹枫摊开双手,很是无辜,“大侠,咱手上没有毒物啊。” 丹枫嘴一抿,拿起剑,转身就走。 “大侠,大侠,你要走了吗?咱跟你一道走啊。” 丹枫一顿。本不是要走,转念又一想,在此几日依然毫无所获,昨夜又遇了袭,此地是不易久留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那一顿,明显让小久会错意,以为大侠是在等她,于是兴高采烈的跟了上去。只是才出了客栈,大侠便嗖地一声不见了。 小久,眨巴眨巴着眼睛,原来大侠也会害羞啊。放心,她不会告诉别人的。 所以,小久又开始一个人上路了。 时光倒退半月。 在一片遍地都摆满了长得奇奇怪怪的花草的后面,搭着一座小木屋。屋后,清泉叮咚,水是见底的清澈。鱼儿鱼儿,水中游,游到东游到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湖水的女子破水而出,鱼啄脚丫,嬉闹水中间。 四月的气温尚冷,而这一方净土不知不觉温度竟然刚刚好。 “小久,快回来!”木屋里传出一声略沙哑的声音。 小久兴致已尽,也不留恋,“哦,就来!” 脚在水底轻轻一点,飞身而起时,水光四溅。肤如凝脂,白若通透。银铃般的笑声,换来几声清脆的鸟啼声。小久捞起衣物时,青丝已被烘干。 “云姨。” 一女子,束容,芳华不过而立,肩披一头白霜。身穿玫瑰色的上裳,月白色的百褶裙。 云姨见小久已归来,便微微一笑,了她的头,轻言道:“来,小久,这便是最后一次了,快些进去。” “哦,好。”小久也不推却,扑通一声跳了水池,衫湿,发湿,她一点儿也不在意。“云姨,那以后呢,再也不用泡药了吗?” “不用啦,云姨已是江郎才尽啦,药谷所有的毒都已近不了小久的身了。云姨自负能解能配百毒无漏,小久日后再江湖上行走,也算是百毒不浸了。” “咦?为何要去江湖?”小久不解,在药谷里不是好好的么? 云姨又了小久的头,这才道:“小久长大啦,要找相公啦。若不去江湖,又怎能抱着相公归呢?云姨身体不中用啦,这身雪毒竟是怎么也配不出解药来。” “云姨……”小久梗咽,云姨芳华不过而立年,一心扑在药物之上。木屋前那片花花草草,莫要小瞧了它,全是云姨花了心血培植出来的。亦毒亦解,亦邪亦正,常人难以分辩。而小久不怕,她从小便是在云姨的药池中泡大的。 云姨身中雪毒已有二个月了,一头青丝日日渐白,而今就像披了层雪一样,看着就叫人难受。而就在前几天,云姨就把自己一身的内力全数灌进了小久的体内。可是当她探不到小久身上的内力时神色大变,查探了许久才得出是常年的药物所致,亦有亦无,探不出不到,即是无边无境。 “小久莫要伤心。人总是要死的,云姨此生唯一的遗憾便是无力配制雪毒解药,若是师兄在此,以他的聪慧一定能行。”说话间,神色竟是无比向往。 小久自是知道云姨口中的师兄,常听她口中念叨,却从来都不敢寻问。只因每回一问,云姨都会很失常,或是摇头叹息,或是黯然伤神,又或者夜夜无眠,自喂毒再解,再配再喂,再配再解。 低下头,小久不想再去看她满头寒雪。云姨又道:“小久啊,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就算你飞得再高,招数再快。非到万不已不许向外露出马脚。” 小久点头应下,云姨又上她的秀发,柔声说:“遇到危险能跑就跑,不能跑的便躲,实在不行那没有办法了,才准出招,但切记不能让自己身陷异境……” 那日晴空万里,小久挥别。她定要将云姨口中的相公寻回来,若是遇上了云姨的师兄,她也一定会问他要雪毒的解药。 只是小久很不幸运,才出了药谷没多久便发现自己迷路了。跌跌撞撞一不小心滚到了泥沟里,落得一身哄臭。江湖啊,原来是这么难找。遇到了位好心的大侠,只是大侠害羞跑掉了。云姨也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的。小久点了点头,她真的不会告诉别人的。 丹枫若是知道小久心中所想,定然又要抽搐的。他只是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意想不到人,这才追了上去。加之冷,与小久并不熟识,自然是没有必需同她说明。 加足脚劲,闪开人群,前面的人已知有人追上,身形闪动如行云一般轻盈的步伐。丹枫与他始终保持着三丈距离,刚开始还能小小缩短,但前面的人似乎与他卯上,等丹枫好不容追上了一丈,他又猛然再拉开。 丹枫抿唇皱眉,却依然不舍不弃,紧紧盯着。 那人停在一处荒凉的山坡上,老态龙钟负手而立。 “师父!”丹枫没有走近,便单膝着地。 那人这才转过身来,浓眉朗目,双眸深邃,蓄着短须。四周散发的冷峻,让人难以接近。“起来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全无进展。”丹枫说完,依然抿紧唇。 那人听罢,也不接话,见他并未起身,便转过了身将视线调向远方。过了许久,才道:“此事颇为严重,这一个月可有查到蛛丝马迹?” 丹枫这才道:“中途有如意门阻碍!” “旁门邪道不足以为惧,”停顿了片刻又道:“七日后,我望月峰将会举行拜剑祭祀。届时会有武林同类上山比武切磋,已对外声称了你身体欠恙,不作参赛。你且回峰届时暗中盯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即追查,不必再请示!” “是!”丹枫点头。 “去吧!” 丹枫这才起身,那人几纵几落,已没了身影。 路遇大侠>>>3.在线阅读 路遇大侠>>>3. 肉文屋 / 路遇大侠>>>3. 路遇大侠>>>3. 峰有望月>>>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峰有望月>>>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峰有望月>>>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峰有望月>>>1. 古屋纱窗底,耳入井桐飞坠。 乱花过,隔院芸香阵阵。青青草,路陌无迹风正好。 说起望月峰,江湖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闻开此峰的男子名望月,貌胜女子,终年一年袭白衫蓝披风,华丽绚烂。虽是如此,但此人却是一生无妻无子,一介武痴。年少好勇,快剑如闪电,身形如急风,败在其手中之人多如过江之鳅。有人恨之,有人崇之,毕生所就,便来此山开此峰,于是这才有了望月峰。 当年不过寥寥,如今的望月峰弟子早已过了千。峰上的房屋更是拆了再建,建了又扩。几代下来,竟让那峰顶彻底平坦了。到山顶的小径无不崎岖难行,路障设得一重又重,若非深知地形的人,要是擅闯,那枯寒的悬崖便是葬身之地。 望月峰兴而不败,除了让人向往的武学宝典,神秘不可见的望月令,这山峭地险也算主要的原因。而今正值清明时节,拜剑祭祀一有追悼先人之意,二有武学造诣切磋之用。望月峰早已发了英雄帖,各门各派前来亦有正道供上山之便。望月弟子被安排各个路口,迎客上峰。 小久是无意之中听到江湖门人要前往望月峰的。 她立即就是觉得前途一片光明,所谓江湖门人所聚集之地不就是江湖么。看样子,寻到相公离归期不远了。若是师伯也在江湖那就更好了,只有找到他云姨身上的毒才有期望解啊。 咦,那不是之前闯进客栈的壮汉么?小久神色一顿,立即又眉开眼笑起来。“大叔,大叔,你们要去哪啊?” 王孙听到这声音没由来的浑身发颤,东瞅瞅西望望,总算在一颗歪脖子树底下发现了正冲着他们笑得满面春风的人。 “头儿,那不是客栈里的那丫头么?”身后的一声献媚,正眼看去,很不巧,他便是当日害得兄弟(祖宗)惨死的丁无。 王孙不悦的扫了他一眼,“大爷的,总算给老子逮到了!”搓了搓手,一脸兴奋。 “头儿,没看到跟她在一起的那小子。”丁无不怕死的又一句。 “爷看到了!”王孙啐了口口水,“你过去,把她给爷拧过来!” “哎哎。”丁无连忙狗腿地点头哈腰,然后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八字步,朝小久走过去。“嘿嘿,小丫头,识相的就把身上的银子乖乖掏出来。” 小久坐在地上,肚子又饿得发荒,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什么银子?” 丁无连呸两口,凶恶地说:“小丫头,跟爷装什么糊涂,再不拿出来,爷可要自己动手了。”丁无至今都认定小久身上定然有很多银子。 “哦哦,咱没有糊涂,咱可聪明了。”小久很是无辜,原来那天晚上他们要杀她,是认为她身上有银子啊。“大叔,咱身上没有银子咧。不过,大侠身上有,咱看到他手往腰上一一把。” “什么大侠?哪个大侠”这回轮到丁无糊涂了,不过他一听到有一一大把的银子,立即两眼放光了。 “大侠就是大侠啊,还能有哪个。”小久白白眼,大叔年纪大了些,脑子不好使了。 丁无还有话要说,远处的王叔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怒吼道:“大爷的,磨蹭个啥东西!”丁无连连回头,讨好道:“哎哎,就来就来!” 于是小久是被老鹰抓小**的方式拧到王孙面前的,其间她动也没动,一直保等着盘膝而坐的姿势。丁无把她往地上一丢,立即凑到王孙身边,“头儿,她说没有银子!” 王孙大怒,一巴掌拍过去,丁无脸上赫然五个手指印,“大爷的,爷什么时候说要银子了!” 却说丁无也真是奇怪,王孙这一巴掌打过去,他非但没生怒气,反而点头哈腰,嬉皮笑脸,“头儿说的是!头儿说的是!” 王孙不看理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地上傻傻望着他们的小久,笑开一口白牙,声问:“丫头乖,给爷说说那小子哪去了?” 小久眨巴眨巴着眼,看到大叔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反而不知如何回答了。 见她如此,丁无一下子跳到前面来,恶气道:“快说,哪去了!” 小久身子微缩,小嘴一瘪,泪花便在眼眶中打着转。王孙大怒,甩手对着丁无又是一巴掌。那晚黑灯瞎火的,只知是个丫头,没想长得这般水灵,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看得心头那叫一个疼啊。只不过心疼归心疼,报仇归报仇,这是两码子事。 “丫头乖,别哭别哭,哭得爷心都麻了。给爷说说,那小子到哪里去了?” 小久这才梗咽道:“大叔,你说的是大侠么?” 王孙一听,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这声大叔叫得他浑身血畅快。哪里还管他谁是谁啊,连连点头。白牙明晃晃,眼角的鱼尾纹似乎都掉了不少。 丁无捧着一边一个巴掌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从来没见过头儿如此这般模样,不是中了邪吧。 小久不能说大侠是害羞走掉的,只能说:“大侠不认得路,走丢了。” 王孙顺着她的话,又问:“丫头要去哪,大叔送你去,姑娘家家的路上不方便。” 原来大叔的人这么好,小久连连点头,“要去望月峰,只是肚子饿了,走不动了。” 王孙转过头圆眼一瞪,丁无就乖乖从身上出一个大饼,小久颤颤抖抖接过去,不消片刻便进了腹中。这才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在这张大饼的份上,小久决定之前的事就一笔勾消了。 王孙笑眯眯地问,“丫头,这身装扮蛮奇特的啊。” 小久身上穿的并不是自己从药谷里出来的那身,只是她随惯了,束着男子发式,身着女装她也未知未觉。到是王孙一句话,便让她想到被大侠拨了衣服的事情,所以有些愤愤不平,“咱一定要让他把相公还来!” 啥?王孙一头雾水,“谁怎么了你相公了?” “就是大侠啊,听说江湖中人都往望月峰去了。大侠也一定会去的,届时见到他时,咱一定要让他把相公还回来。” 王孙点点头,一脸凝重,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总算明白了。原来丫头跟那小子不是一伙的,这就好办了。他道:“丫头放心,爷也在找他,到时一定先让他把你相公还来,再要他命!” 小久现在很后悔不该让大侠跑掉了,整个心思都飘远了,所以王孙说了什么,她是一字也没听进去。“好,就这么办,先去望月峰。” “爷挺你!”王孙银牙光亮,余光扫到身后的丁无还愣头愣脑的,一脸不悦地瞪了过去。丁无反应过来,朗声道:“爷也挺你!”看样子他家头儿不止只了邪,还入了魔障了。 于是一人行,就这么演变成了三人行。此去望月峰的路,小久自然是不熟悉,但身边有了两尊神,不用担心再会掉到泥水沟里去了。想到之前的惨状,小久心有余悸,若不是云姨千叮万嘱不许用功夫,她不会成了泥人。 “丫头,在想什么呢,还不睡!”王孙拨了拨篝火,这都走三天了,还有半天的路程就到了,这丫头不会是想相公了吧。 “王孙叔叔,听前头的人说什么望月令的,那是啥?” 王孙皱着浓眉,摇头,“叔也不知那是啥!” 这三天来,基本上他们算是混熟了。从小久连名带姓叫王孙——王孙叔叔,叫丁无——丁无叔叔的那天起,王叔便再也不自称爷了,在他的强势之下,丁无亦是如此,并且明显的略减了鲁。 丁无已从满身的**皮疙瘩,到浑身不自在,到偶尔皱皱眉,在心里诽谤一通,最后总算可以无视了。就像现在,他明明没有睡着,一听到王孙又开拉话题,他索鼾声而起,省得一会儿又被波及。 “听上去蛮厉害的,哪天让你丁无叔叔去偷来瞅瞅。” 丁无彪的身体抖了抖,叔不就是睡个觉么,叔不就是爱个财么,叔招谁惹谁了。 “不,这是不对的。”小久不赞同地摇摇头,云姨说过在外面不能惹是生非,“听说望月峰的人很厉害,若是丁无叔叔被他们杀死了,那怎么办!” 丁无听得感动啊,这丫头比头儿好多了,嘴又甜人又乖,不像头儿每回都对他拳打脚踢的。 “死了正好去陪他祖宗!”王叔声道。 呃……丁无再次悲痛了,从小就跟着头儿了,从来都是别的弟兄比他重要。 小久已经知道他们找大侠报仇原因是,有兄弟死了,所以每回转到这个话题上来时,她都不忘悄悄扫一眼丁无,并在心里暗腹,丁无叔叔的祖宗真年轻啊。 “丁无叔叔怪可怜的,王孙叔叔你要对他好一点,”半响小久憋出这么一句惹得丁无热泪盈眶的话,这丫头果然贴心啊,不枉他降了爷改了叔。 “这么年轻就死了祖宗。”这是小久的后半句话。 丁无头一歪,满嘴泥土。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哎,一个响雷劈死叔吧,叔不活了。 峰有望月>>>1.在线阅读 峰有望月>>>1. 肉文屋 / 峰有望月>>>1. 峰有望月>>>1. 峰有望月>>>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峰有望月>>>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峰有望月>>>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峰有望月>>>2. 月光收,云淡霜天曙。 望月净,峰苍峦回转。 小久他们被拦在了山下,原因是无门无派,拒不可入。王孙的暴脾气又上来了,“大爷的,给叔让开!”丁无一把抱住他,“头儿不可莽撞,他们人多!”说着又把求救的视线投向小久。 “王孙叔叔,你们有门派吗?”小久抓抓头,咱从药谷里来,这算不算门派? 王孙一愣,哪里有什么门派,全是三教九流的怪胎扎成一堆,让他做了头儿而已。丁无眼珠子一转,“有有有,不就是门派嘛,我们仨是恶人壑里出来的。” 几名望月弟子面面相窥,立即剑拔弩张,喝斥道:“哪里来的邪魔歪道,望月峰岂是你们来的地方,你等且速速离去。” 王孙是个急暴的子,受了这窝囊鸟气,对着丁无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丁无一面躲一面哀嚎,“头儿,我错了,我错了。” 小久对他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抬头望着山顶一脸忧怨,上不去怎么见相公呢。王孙见她如此,对着丁无的屁股就是一脚,“快想法子,看你把丫头愁的。” 可想而知一个彪形壮汉捂着屁股跳起,是何种惊悚,只是放眼在这两人身上居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眼珠子又一转,丁无计上心来,“不如咱们就在这里守着吧,他们总不能一直呆在山上不下来吧。” “三位想上峰顶?” 来人发色如墨,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右眼眉心一点红,邪媚而又妖艳。棕色的双眸一眼望不进深度,好似里面有股漩涡一样,只要一对上便叫人挪不开眼。挺鼻如峰,唇殷红,齿若贝。粉红含春的脸上一边一个浅浅的酒窝,很耐看。身上穿的是一件墨绿色的薄衫,衬得气质不凡,手里捏着不知打哪儿摘来的柳絮,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三人就这么愣住,谁也没想到大白天跟见了鬼似的,会突然冒出个人来,而且还是个帅得掉渣的美男。王孙了自己的腮帮胡,叔要是也长这么两个好看的酒窝,年经的时候就不知道会迷到多少姑娘了。丁无对自己的面形还比较满意,所以得是他那膀大的圆腰。 而小久呢,直接走到来人面前,用她那清脆无比的声音甜甜地叫了一声,“相公!” 三人立即石化。 时方挑起一对好看的春山眉,不太能理解,叫他门主跟魔头的比较多,还从未有人胆敢这般兴致勃勃地叫他相公。眼前的女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着装怪癖,一双明眸亮得就跟饿狼盯到猎物一样。那么谁是她的猎物?时方很不悦蹙起了眉。 “相公,你要跟咱回谷么?”小久一脸兴奋,原来不用上山,她也可以找到相公的啊,真是太好不过,若是能够把师伯一并带回去,那就更加完美了。 “你叫什么名字?”时方轻启朱唇,本想一粒毒丸喂上去,看到她神采奕奕样子竟然有了丝不忍。 “咱叫小久,相公呢?”小久很开心啊,相公都问她名字了,一定是很喜欢她了。 “时方!” “哦,时方相公。你要去哪啊,跟咱回谷吧。” 时方相公?难不成她还有其他的相公?王孙跟丁无总算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那么点味道来了。这就是丫头的不对了,有个相公长得这么迷人,她怎能舍了他另找呢,还连名字也给忘记了。 身为人叔,王孙觉得他有教育小久的义务,于是他上前一步,一手拍在时方肩上,“丫头她相公,啊……”话还未开始,就见他捂着手蹲在地上,满脸痛苦,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 “头儿,头儿你怎么啦!”丁无急了,连忙上前扶住他。小久这才回了魂,不解地问:“时方相公,你对王孙叔叔下毒啦!” “什么!”丁无立即就跳了起来,骂道:“丫头,叔对你不薄吧,你怎能叫你相公下毒!” 小久委屈极了,无措望了望地上已疼得整张脸发黑的王孙,又望了望笑容满面站在一边跟无事人一样的相公。瘪了瘪嘴,走到王孙面前,一把撩起袖子,她说:“王孙叔叔,给你咬一口吧,咬了你就不会疼了。” 哪想王孙看也没看她,气喘吁吁道:“丫头,叔总算知道你为何要将这相公丢掉另寻了,此般毒蝎美人不要也罢!” 时方突然觉得眼前这仨人挺好玩的,死了有些可惜了,于是抬手一招,立即就有人毕恭毕敬迎了上来。“门主有何吩咐?” “把解药给他!” 那名如意门人,眼也没抬一下,立即就执行了。小久眨眨眼,笑嘻嘻地说:“时方相公,你又给他解毒啦!” 时方不答反问,“为何叫我相公?” “云姨说了,若是见到能让我心口砰砰跳的男子,就拐回谷当相公。”小久这话说得很小声,不知为何她竟不想让别人听去,心中有了羞赧。 时方突然就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小久眼巴巴地看着他笑,就好像药谷里百花齐放的芬芳,泉水流淌的清澈,鸟儿啼鸣的清脆一样,舒服极了。 “时方相公,你要跟咱回谷么?” 时方想了想,决定逗逗她,“暂时去不了啊,正要往山上去呢。”见她失望地黯淡了下去,他又道:“小久刚才不是要上山么,不如一起去如何?” 小久撅起嘴,“咱上山就是为了找相公,既然已经找到了,去不去都没有关系了。但是时方相公一定要上去,咱跟你上去就是。” 时方失笑,目光深邃。点了点头,就率先走在了前面。小久回身一看,王孙气色已经恢复了,立即走过去扶住他,“王孙叔叔,丁无叔叔,我们走吧。” 丁无一把拉住她:“丫头,刚才是叔错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但是你看那人毒得很,跟着他会吃亏的。” 小久笑嘻嘻地说:“没有关系,他毒不死我的。” 王孙吃了解药,手已不疼了,只是上面明显黑了一层,他望着前面的时方,又看了看跟随在他身后一群面无表情的白衣人,忧心地说:“丫头啊,你丁无叔说得对,咱们还是自己上山吧。” “可是,咱们上不去啊,别人不让上呢。” “也对,好吧,先跟着他上去。丫头啊,你好自为知啊,叔不能常跟着你,叔给你另一位叔报了仇之后,叔就要回去了。丫头啊,叔是怕你被人害了啊。” 好在小久脑子思路清晰的很,没被王孙的一堆叔给绕晕了,她开开心心点点头,三人这才跟了上去。 “怎么又是你们三个,去去去,还不走。望月峰岂是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可以上去的!”望月弟子老远就看到这仨人又来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要撵人。 王孙气得胡子就竖了起来,“大爷的,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快快给叔让开。” “就是,让开,让开!”丁无连连附和。 “呵,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在望月峰境内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的模样,虎背熊腰就了不起啦,看你们年纪大了不作计较,速速离去,莫要纠葛不清。”望月弟子也不是吃素的,自负大门大派,早料定他们是想浑水鱼混上去。 王孙气得跳脚,这帮小王八羔子,看叔好好教训教训。 “头儿,头儿,冷静些!冷静些!”丁无一见王叔又跳起来,连忙拉住他。“你让开,看叔怎么教训他们。” “哼,就凭你这莽汉!”望月弟子个个抬高下巴,藐视的神情显而易见。王孙岂有再忍这种鸟气之理,眼见就要撞上去。小久扯了扯时方的袖子,“时方相公,他们不让进啊。” 时方侧脸看了她一眼,眉间的红痣越发邪媚,他缓缓上前,慢吞吞地说:“那么——如意门呢?” 峰有望月>>>2.在线阅读 峰有望月>>>2. 肉文屋 / 峰有望月>>>2. 峰有望月>>>2. 峰有望月>>>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峰有望月>>>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峰有望月>>>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峰有望月>>>3. 却见望月弟子,神色骤变,如意门什么来头,那可是一个毒门邪派,足以令人闻风丧胆。他们万没想到,如意门居然就这么大张旗鼓来了,还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稍年长的一位望月弟子,对另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而去。 “你是何人?”望月弟子虽是变了色,又见时方不语。但这里好歹也是自个儿的地方,遂壮足胆,便有人挺身而出,指着丁无的鼻子问:“你们是一伙的?” 丁无正要否认,小久却先他一步走到时方身边,得意地说:“他是我的相公!”丁无一个没站稳,趔趄连连。与王孙交换了一个眼神,大意是,叔上贼船了,却忘了他们本身就是贼。 “什么!如意门就在山脚下,正是可当真?”如此惊诧之话,出于望月峰四大元首之一,望月掌门的师弟——元为。 “回师父,正是,领头的男子生得极为妖邪,右眼眉心中间有颗红痣。” 堂下哗然一片,此处早已住满了各门各派,听到如意门登峰而来,哄成一团。亦有人听出名堂,尖声叫出,“那是如意门门主时方!” 哗——又是一片哄闹。众人交头接耳目,少不了有人举着正义的旗帜叫嚷,“如意门乃是邪门歪道,杀人不眨眼,手段毒辣为世人所不容。今日来此,望月掌门定要给个说法!” “对,给个说法!” “邪门歪道要赶紧杀绝!” “杀死他们,活捉时方!” …… 一人打头,亦有无数人跟着起哄。却见望月掌门元丙坐在上座,捏着胡须皱起眉,“各位师弟有何见解?” 望月峰除掌门之外亦有四大元首,掌门为大,以下分别是二师兄元吉、三师兄元云、四师兄元为和小师妹元筝。而此时在场的除了已另立门派的元筝以外,其他三人心里都已有了计策。 元吉不屑一顾,冷冷开口,“邪门歪道又有何惧,不足以挂齿。” 元云紧握手中剑,“他不犯我,我不犯他。他若犯我,我必还之。” 元为横眉冷对,暴躁大的嗓门,直嚷着:“各位师兄依我看,莫要跟他们客气,都已是箭在弦上了,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此时不发,更待何时!” 元丙听罢,捻着胡须直摇头,“各位师弟啊,可细细想过,如意门为何赶上拜剑祭祀前来,怕已做了充足准备了。切记不可乱来!”只见他清了清嗓,双臂微张,摆摆手,“在座诸位且静静,听老夫一言。” 在场的门派为首的有剑山派、陌山派、苍山派、水月门、千叶门……而其中的水月门恰恰就是原为望月四大元首之一的元筝所创。水月门虽分离望月峰独立门户,却依旧属于望月一派。元筝静坐一方,芳华已过却依然霞映澄塘。举止娴雅,月寒江,是个冷艳的女人。 元丙见她不言不语,身后的女弟子更是静若处子,遂开口问之,“水月门乃是望月嫡亲,师妹可有话要说?” 元筝这才起身一拜,蛾眉颦笑惊鸿艳影,“一切但凭掌门师兄做主。” 元丙点点头,扫向四方,“今有望月拜剑祭祀,各位前来老夫深感荣幸。当是乘兴而来,乘兴而归。如意门突然前来,其事不明,其意不详。望月峰亦有望月峰的规矩,并非好事也并非怕事。诸座不妨先看看那如意门门主时方到底是为了何事而来,他若只是来此参加武艺大赛又何尝不可……” “掌门此言差矣!” 元丙定晴一看,遂笑道:“陌山掌门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只是那时方若是来此生事,他整个就是毒人,谁人敢靠近?” 元丙笑道:“陌山掌门且放心,老夫既然敢放他上峰,自有把握降得住他。” 其实如意门会来,在元吉的心里早已了然。他手下丹字派大弟子,丹枫在追查望月令时曾受阻于如意门,时方来此就正好给他们机会查探,掌门师兄又岂会拒人于门外。他虽冷,却是心明。 “如此,一切且听掌门意思。”陌山掌门无话可说,所谓客随主便,既然它望月峰胆子够大,他又岂能让人小看助他人威风去。 云丙对还跪在堂下的望月弟子点点头,“你且去请如意门门主上山即可,切莫横生事端。”见那弟子领命而去,又道:“元为师弟拜剑祭祀之际,峰上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日日巡查马虎不得。” “掌门师兄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若时方胆敢在此生事,便叫他直着进来,横着出去。”元为本就是一个嗓门,这一吼在堂所有人都哄然大笑起来,虽然个怀心事,却再没有人出来反对。 小久好奇地跟在时方身后,走在如意门门人队列之中,乍一看去便是浮动的白云里渗进了一团乌云。而她呢,见着这些不说话,麻木的跟木偶一样的人,偏要故意去惹惹这个,逗逗那个。因为时方在前,而眼前这个来历不明,偏偏又叫了门主为相公的女子实在叫人头疼不已。 打不能骂不敢,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倒是王孙跟丁无两人,始终不敢越池半步,跟在如意门门人后面对小久挤眉弄眼,只可惜小久缺心眼儿,浑然不觉。 时方走的很慢,就好似在欣赏风景一样,怡然自得。粉红含春的脸上虽然没有刻意挂上笑意,却自有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以至于走在前面领路的望月弟子怄火的跟着放慢脚步,敢怒不敢言。 小久闹够了,便三步并两步,蹦到前面,追着时方问:“时方相公,你要去山顶做什么啊?” “找一样东西。”时方是这么回答的,对于小久的称呼,他从并多说也没有纠正,只道是挺好玩的。 “咦,是什么东西居然丢到了山上去了,要不咱帮你找吧。”小久很是热心,抱住时方的手臂,并挂在上面,不放开了,一脸天真无邪。后面的如意门门人,无不胆颤心惊,他们的门主从来都不喜欢与人触碰,但凡碰到他的人非死即伤,前面才有了例子啊。 让如意门门人惊掉下巴的是,小久没死也没伤,她非但完好无缺,还上了他们门主的手。那可是一双活生生的毒手啊,瞬间就可让人化尸为血的毒手。果然胆大包天!这是如意门众人心□鸣的结论。 时方见她把自己的手指扣紧,十指相连,竟有种奇异之感在心里闪过,拇指微转很容易地探到她并没有内力。光他这件外衫上就喂了不下十种毒,而她居然没事,有趣,有趣,真有趣!难怪她刚才撩起袖子,让人吸她的血了,看来是捡到宝了。 小久自然是不知时方心中所想,见他迟迟不回答,就急了于是摇了摇他的手臂,催促道:“时方相公,你怎不说话?” “你喜欢就好。”时方笑了笑,眉间的红痣越发妖娆。看到十指交错的地方,也没有在意,任由她扣着。 王孙道:“喂兄弟,我有没有眼花,他们俩牵着手?” 丁无掬了一把泪:“头儿,您总算把我当人看了。” 王孙:…… 在此同时,前面的两名领路的望月弟子忽然听到一声凄婉的惨叫从后面传来,身体紧绷,两人相互对望一下,谁也没胆转过身去瞧后面发生了什么。如意门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门主在前,压力大啊。唯有小久突然放开时方,调头就往后面走去。 时方抬起被小久扣紧又放空的手顿了片刻,其间神情复杂叫人难懂。身后娇笑就传来了,“丁无叔叔,你又挨打啦!” 如意门的人看在眼里,惊悚在心里,门主好不正常。 峰有望月>>>3.在线阅读 峰有望月>>>3. 肉文屋 / 峰有望月>>>3. 峰有望月>>>3. 争锋相对>>>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争锋相对>>>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争锋相对>>>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争锋相对>>>1. 如意门的人被安排在一个比较僻静之处,与各门各派隔得甚远,由此可见望月峰的人是有心了。时方对此毫无疑义,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两名望月弟子落荒而逃。 小久他们因为与时方时同来,被误认为是如意门的人,故而也安排了同一个地方,小久欢呼岳雀,王孙与丁无却非常的沉。自从得知时方乃是如意门门主的时候,他们便悔之晚矣。只是小久的无辜而又天真的脸,却叫他们有苦难言。 就像现在,才把住处安排了,小久就一蹦一跳找时方去了,王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作罢。儿孙自有儿孙福,初为人叔的心情很复杂。 “时方相公?”小久抱在门边,伸出灵动的小脸,探头探脑的。方才她来的时候本来是被如意门的人拦下了,说是门主已经休息了,不得打扰。可是小久就是赖着不走,人拦着她,她便不进,人一走,她便继续走。最后如意门的人终于忍不住去请示了,她这才趴在时方的门前。 时方正躺在床上,丹凤眼就这么扫了过来,“进来吧。” 小久见他已舒服地躺下了,撅起小嘴,“时方相公不是要去找东西吗?怎么不去找啊?” “不急。”闭着眼,神色有些慵懒,似乎就要睡熟。 小久看着看着就打了个哈欠,想也没想便踢掉鞋子,从时方身体上横爬而过,掀起被子一角,钻进去并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再闭上眼躺好。 殊不知她这看似很自然的举动,让人身体紧绷握拳又展,几度想一掌拍去。时方不喜被人触碰那是众所周知的事,今日偏偏有个懵懂的小丫头,不怕死的往他身上黏。狭长的丹凤眼里看似平静,却望不进深度。眉心的红痣就好像孤夜里的一盏灯,忽明忽暗,让人毛骨悚然。 小久脸上挂着笑意,在被子里找到时方的手指抓住,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这几日赶路,在荒郊野外她睡得并不踏实,一沾床睡意就袭击来而,全无防备。时方的眸子越来越亮,见她如此哭笑不得。也好,这小东西确实有趣。 “云姨。”梦里的人呢喃,轻叹。小脸顺着身旁的暖流蹭了蹭,翻了个身十指不再交握,自然脱落。身旁的人皱起眉,骤然睁开眼,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漂亮的手,细细看了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人已经翻身下了床。 “门主,方才望月弟子来过说是他们掌门有请。” 时方点头,那人退去。回头望见床上的人睡得正香,他哑然失笑。 门庭飞花,簌簌飒飒,鸟已绝迹,只闻风声。古藤顺着笔直的大树攀延而上,无名的小花开得正火。红绿相间眼净心爽,再好不过。 解去了蓝披风的人,手里的剑仍在,迎面来而身着墨绿衣衫的人,似笑非笑,眉心的红痣衬得一双丹凤眼妖媚而比。周身散发了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凛冽,丹枫从未见过此人,感觉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压力。那人走近,一股药香,脚下没有停留,即便是一眼扫过来,也是风清云淡看不出神情。 此人亦正亦邪决非等闲之辈,丹枫望着那人的背景暗腹,就不知出于何门何派。而从这里经过,前面便是掌门所在之地,莫非他是时方?既是如此,丹枫握紧拳,眸里两团火花跳动,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红花出墙,枝身摇曳。小久一觉醒来,时方已不知去向,她不高兴了。下回一定要抓紧了,不让他跑了。百无聊赖的小久,已经在院子的墙角处拔乱了一堆小草。 “臭小子,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小久竖起耳朵,这是王孙叔叔暴的声音。撒掉手中粘着泥巴的杂草,小久就要跃起翻过墙头,动作强行僵硬了片刻,又鼻子,双腿敌过一切,习惯就好! “臭小子还叔兄弟命来!”王孙提刀便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丁无手中无刀,搓了搓手,原地转头扭身一番,骨骼咯咯作响,赤手空拳当仁不让。 丹枫皱起眉,这两人又是如何上了望月峰。只见他左闪右让,单脚往地上一点整个人便腾空而起。面无表情,整张脸冷到极点。 “臭小子给叔下来!”气极败坏,“叔今日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叔就不叫叔!” “头儿,您本就不叫叔。”丁无沾沾自喜,凑了一句。 王孙怒了,抬手就要打,转念又举起刀,“今日不是打你!” 丁无热泪盈眶。 “大侠。”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三人视线落在了小久身上,只见她趴在墙头,仅露了个脑袋。“大侠,你怎么爬到了树上。”小久很懒,不让用功夫,又不愿意绕一大圈过去,便去寻梯子。只是这望月峰何来梯子?此乃人梯! 下面站着的如意门门人,绷红着脸,这女子他不敢得罪,亲眼见着她与门人同床而眠,被缠得无奈,不得不从。 “是你!”丹枫总算开口了。随即眯起眼,她怎么会在如意门的院子里。 “大侠咱饿了,咱要吃水煮蛋跟油煎蛋。”小久笑眯眯地开口,一见大侠她便饿了,一饿她便想到要吃蛋。 丹枫笔直立在树杈之上,轻而易举把墙那端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小久脚踩着如意门门人,一脸惬意。自己果然被骗了,怒气上升,嘴抿得死紧,整个人冷冽无比。 王孙道:“丫头去一边玩啊,叔要挥刀子了,莫伤到你!” 小久笑嘻嘻接话,“王孙叔叔,你抓不到大侠的,他跑得很快。” 丁无不服,“丫头,你咋帮着外人说话!” “那好吧,咱在这里看着,你们抓吧。”小久不在意地挥挥手,晃得下面的人身体不稳,她反而咯咯直乐。 丹枫冰冷的眸子更冷了,把当日在客栈所发生的事前面回想了一遍。如意令的出现,小久的出现,一路疯傻。他追回树林,紧接着她遇刺,原来不过是场戏。她为何手拿如意令却未中毒?她本就不会中毒! 想到这里他纵身跳到地上,冷冷一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王孙大怒,“臭小子,哪里去!”举刀砍去,就听哐当一声,还来不及得知发生了什么事,人已不见了。留着王孙傻傻地看着地上已成两截的破刀,唏嘘不已,虎口处麻得生疼生疼的。 小久见状,笑道:“王孙叔叔你没事吧。大侠望左边去了,不追么?” 王孙立即横眉瞪眼,骂道:“谁打的破刀,别给叔知道。算那小子今天走运,叔要另寻武器!” 丁无献媚,“头儿说的极是!” 小久低头就说,“哥哥,快放我下来!” 那人一阵哆嗦,“不……不敢!不敢!”俺哪敢让您叫哥啊,这不是要命么。 小久站好踮起脚,往他肩上一拍,“多谢啊。”便一溜烟地跑掉了,嘴里还不忘大叫:“大侠等等咱!”那人刚松了口气,又提起来了,这……这……她不是有了门主了吗?忽觉小命不久矣,只求老天保佑门主明察,他是被逼的并非帮凶啊。 时方悠悠踩进院子,便看到院子中央跪着个人。垂着低,双手撑在地上,浑身颤抖。“所为何事?”他走近,蹲下,眼里有着笑意,看样子心情不错。 那人哆哆嗦嗦,“回……回门主,小久姑娘她……她……” “她怎么了?”时方回头往屋子里望了望,很是好奇她又做了什么惊人之举。 她跟人跑了,那人自然是不敢这么说,只顾着身体发抖,一时之间口难开。 “你来说!”时方站起身,随手点了一个人,待明白真相后,哑然失笑。“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齐……齐归。” “嗯,今日起你便随身跟着她吧。”跟人跑了?果然是惹了事了,才刚睡了他啊。“走吧,随我去寻她回来。” 芳草碧色,满地而铺。暖絮乱红,几人无力。望月峰顶雾环缭绕,乱雾无数遮得视线朦胧。丹枫何曾如此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而对方还是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冷冽的脸如刀刻一般,让人见了不由自主回避三分。 “大侠,等等咱。”小久气喘吁吁追了上来。不能用飞的,只能用跑得,好在总算追到了,大侠没事走那么快做甚! “放手!”冷若冰霜。 “大侠咱们又见面了。”好不容易抓到了,话都没说完怎能放掉。 “放手!”冷不防抬手一挥,袖松。 小久哪肯轻易让他走掉,就在袖尾划过掌心的瞬间,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丢袖攀臂,抱得死紧。“大侠,咱是真的饿了啊。” 争锋相对>>>1.在线阅读 争锋相对>>>1. 肉文屋 / 争锋相对>>>1. 争锋相对>>>1. 争锋相对>>>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争锋相对>>>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争锋相对>>>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争锋相对>>>2. 寒光闪过,那日她也是这么赖着。“哼!”抬脚便走。 挂在他身上,打定主意赖到底,又怎能轻而易举被难住。大侠走得快了,她便叫苦连连,声声哀怨。小久早已把他的脾气得一清二楚,大侠是冻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偏偏会怕缠,而缠功她最擅长了。 “成何体统!放手!”丹枫忍无可忍,一路上不知惹得多少人侧目。 “咱放了你可不能再跑了。”总被人看着,也怪不好意思的。 丹枫抿唇不语,耳已泛了红。小久自然是没有看到,松开他亦步亦跟。隔花见艳,人有仓促。许是心有狼狈,丹枫走得极快。撅起嘴,眼见他眨眼的功夫就走不见了,小久可怜兮兮蹲下,大侠怕她,为什么? “小久。” 眼一亮,愁云一扫而空,还有相公呢。“时方相公。” “怎么跑得这么远?”温声细语,煞是好听。 “咱跟着大侠来的,他走得太快,咱跟丢了。”很是无辜,又楚楚可怜。 时方笑问:“大侠是谁?为何要跟着他?” “大侠就是大侠啊,咱肚子饿了。”小久也不知大侠是谁,又说:“咱第一次遇到的人就是大侠了。” 第一次遇到的人?时方失笑,“往后他跟着你可好?” “谁呀?咦,哥哥是你啊。”只见时方身后的人抖了抖,差点没当跪下,可不可以不要叫俺哥? 果不然,时方皱起眉,“他叫齐归。” “哦,齐归哥哥。”甜甜的声音,甜甜地笑。 时方失笑,齐归抖得更厉害了。 “时方相公是特意来找咱的吗?” “走吧,随我回去。”几乎是不可察觉的,一双丹凤眼无意扫了一眼,石堆花簇处,本就含笑的俊脸上笑意更浓了。 时方相公?时方是她的相公?石堆花簇后的人,身体紧绷,额上的青筋暴动。她找到相公了,而且还是时方。握紧拳头,心里头竟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那一头,小久还在欢喜之中,“时方相公,你去哪里了?” 嗯。时方相公?听着有点别扭,“只叫相公罢了,也不嫌麻烦。” “哦,相公你去哪里了?” “找东西。”心情极佳,嘴角的弧度至始至终没有消掉。 齐归走在两人身后数米远,盯着两手交握的地方,总算得空擦除额上的冷汗。他们走后,丹枫便从石堆花簇后闪了出来,冷哼一声。 “枫师兄,原来你在这里啊,害我到处找。” 来人肤若凝脂,眉如新月,朱唇皓齿。身着一件浅紫的罗裙,领口微微敞着,细嫩而又洁白的颈项漂亮的惹人遐想。宜嗔宜喜的模样,英气与羞赧同存。 “素月师妹。”浅笑而又疏远。 “明天祭祖后便是比武大赛了,枫师兄想来早已准备好了吧。到时若是抽到同台,素月可要讨要师兄相让了。” 素月乃是水月门元筝的得意弟子,人美武高,一把流月剑耍得活灵活现,甚得元筝欢心。窈窕女子君子好逑,爱美之心人人皆有,拜倒在石榴裙下的人不在少数。偏偏美人芳心早已暗许,惹尽黯然无数。 “素月师妹又何需谦虚,流月剑的厉害我自然是见过的。”丹枫并没有告诉她自己不会参赛,也觉得没有必要告之,日后定会知晓的事情,何必多此一举。“若无其他的事,我便先行一步。” 失望之色顿显于眼,只是高傲的子容不下她百般纠缠。笑尽花殇,残阳更添苦涩。动是愁端,不动亦有疏隔,他不往我便前,奈何换来哀怨。 丹枫此时的心思全落在了小久身上,那女子奇特得很,初时只道她是疯言疯语身世不明,一再怀疑是否是如意门暗设之人。方才再见怒气来的甚快,以至于忽略了王孙、丁无二人,他之前就查过,他们只不过是一方恶霸,以打家劫舍为生,并非如意门之人。 这里面确有古怪。思及此,他便不再停留。望月令的追踪并没有停止,现如今如意门自动送上门来,他自然是不敢放松警惕。时方喜怒无常,更不喜人近身,而小久……握紧拳,或者可以从此处下手,虽然不够光明磊落,却是它如意门欺人在先。 吃后,小久肚子,满脸惬意,至从出了药谷能吃饱肚子真是不易。齐归立在一边,一动不动,瞥见门边绿影闪动,他便悄然无声退下。时方踏在门边就见她懒懒地仰躺椅子上,手挂在椅背上晃悠晃悠的。 黑影扑面而来小久睁开眼,看到来人,立即就眉开眼笑起来。“相公,你来啦!” “怎会如此懒惰,不成体统!” “相公你何时去找东西啊?”咱想云姨了,也不知道云姨有没有想咱。 流波微转,“小久这么急切?” “是啊,是啊,找到东西,相公就可以跟咱回谷了。” 时方便不再说话了,转身给自己倒了茶水,眼睛望向窗外。孤山独立欲与世隔绝,望天际,只道云与雾交连之处。 “小久认得望月枫的大弟子?”半响才有了声音,似在不经意之中。 “咦?不认得。”摇摇头,这望月峰的人一个个严肃得很,除了有一身好看的衣服,一点都不好玩。咱怎么会认得什么大弟子,不过大侠到有一位。眯起眼,只是大侠有点冷。 时方看了她一眼,眸光闪烁意味不明。 就在这时,小久忽然眼发亮,手一伸,“拿来。” “什么?”这又是何意?时方挑起眉。 “暗器,暗器。给咱一个三角状的暗器。”小久急不可待,她总算记起大侠好像是在找这个东西,眼前不就是如意门么,要一个来不就好了。 “嗯?”眼神骤变,似在忍耐,“要去何用?” 小久本想告诉他大侠想要,只是看到他眼里的笑意突然没了,也就缩了缩脖子,“不给就算了,咱找别的玩去。”说着就要往外走。 “过来!”很不喜欢这种被丢开的感觉,“是不是这个?”手掌之中好似变戏法一样,躺着一个晶莹剔透的东西,正好是三角状的。小久立即眉开眼笑起来,见想要的东西出现了,也就不在意刚才怎样了,从他掌中捏起,“真漂亮,比之前那个还漂亮。” 早就知道她不怕毒,可是眼见她拿到手中放肆把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诧异了。这个名叫小久的人到底从何而来,接近自己又是意在做甚?看似疯疯傻傻,反而叫人不透了,可以相信真的是天真无邪么?若非是被人保护得太好,那便是最有心计之人。时方唇角边勾起浅浅的笑,可是并非所有的人都不怕毒的。 拿到了东西,小久自然是无比欢跃,既而又开始得寸进尺了,“相公还有没有?咱也要一个。” 果然没有猜错,要拿去给谁?望月峰的大弟子么?“你先告诉我,为何要说比之前那个还漂亮?你之前见过它?” 小久点点头,又摇摇头,“见过又没见过。之前的那个可没有这个好看,顶多只能算是亮晶晶的。大侠好像挺喜欢的,咱就送一个给他嘛。”通常小久有求于人的时候,总会不安的去扯对方的袖子,或者抱着对方的手臂,死缠烂打磨到对方答应为止。 只是时方应得太快,以至于她只是拉了拉他的袖子,后来的功夫都没有用上,就达到目的了。小久不由在心里感慨,还是相公比较好,她才一说就答应了,不像大侠还要浪费许多口水。她又怎么会知道,时方心里的打算,如意门的东西就算送出去,怎会如此简单! 所以当小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绕过的重重院落,终于看到了丹枫的时候,兴情既激动又亢奋。“大侠,大侠,在这里。” 她一招手,丹枫嘴就抽了。这里可是望月弟子的住处,规定是不接待女客的,就算是水月门的师妹们也不能随意进出,男女有别也是为了避嫌,可是她是怎么进来的。 小久自然是不知道望月峰有什么规矩,她这一叫声音极大,好在望月峰的规矩多,弟子多,屋子也多。所以这里住的仅是丹字辈的十名弟子,而巧就巧在除了刚回来又要出去的丹枫以外,其它的人都叫去准备比武事宜了。丹枫因为不参加,这才得闲。为了防止万一被人看去,他抿着嘴,一语不发地将小久拧进了自己的屋子。 “何事?”很冷,足矣冻死人的那种。 “哈,大侠,咱总算找着你了。哎呀,走这么多路,可累死了。”小久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客气,找了椅子坐下去,就再也起不来。“水,给咱一杯水。” 丹枫嘴角又开始抽搐,还真不客气。 “大侠给咱一杯水啊,渴死人了。” 额上鼻间确有细汗,一眼扫过,只当什么也没看来,却还是自发自动移动走。水杯就要往桌子上置,手腕被抓住,一张小脸就这么凑了上来,就着一只很不情愿的手,咕噜咕噜进了肚。 争锋相对>>>2.在线阅读 争锋相对>>>2. 肉文屋 / 争锋相对>>>2. 争锋相对>>>2. 争锋相对>>>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争锋相对>>>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争锋相对>>>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争锋相对>>>3. 丹枫没有拍开她的一半原因是被牢牢抓着,或者更多的原因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当小久心花怒放地拿出了一个透明物的时候,他总算记得与她拉开了距离。 “大侠,咱记得你上回是在找这个东西吧,咱问相公要了一个,来,给你!”说着,立即递过去。 丹枫紧绷的脸,刹那间变得铁青,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会儿活似索命鬼一样,看得小久心惊跳。死死地盯着小久一脸的天真,一眼望去,她手里的东西晶莹剔透,若不是知道它的出处,定然会让人误以为不过是个好看的水晶之类。而它不是,因为它是时方的东西,毒门门主那里只有毒物,绝无其它。 “大侠你要还好吧,给啊。” 握紧拳头忍着要挥过去的冲动,丹枫铁青着脸一语不发的转身走了,留下小久一人捧着手里的东西茫然不知所措。她似乎看明白了,大侠在生气,可是为什么呢?坐在丹枫的屋子里,把他简单而又整洁的布置打量了一番之后,小久得到的结论是,大侠今日心情不好! 所以小久很狗腿的把东西摆在桌子上,身后有张床,洁白的一尘不染,她打了个哈欠爬了上去,不消片刻便睡着昏天暗地。 天都黑了,丹枫还在外面,巡视了比武擂台,又在四周查看一番,望月子弟个个神抖擞,红光满面的兴奋。都在议论着明日的比武大赛云云,看到他不得不收起神色,恭敬叫声“大师兄”。又细细交待了一些,他这才慢慢往回走,看似一脸平静,心里却始终想着屋里的那一幕,她是如意门的人,怎么可能信任! 近了,前面有个人影。应该是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后面的人虽然只露出个衣角但不难知道是如意门的人,而前面则是一袭墨绿,负手而立,华丽而又绚烂。丹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很快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望月峰的丹枫大侠,若是有看到我们家的小久,劳烦将她送回。” 丹枫诧异,“你说她没有回去?” 闻言,时方黑亮的眸子,闪动着不为人知的情绪,但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小丫头不懂事,不知善恶,天都黑了还未归,真是玩了。” 丹枫不在停留,加快脚步。 时方勾起一记意味不明的笑,任红光在眉心闪烁,缓随其后。 “门主,小久姑娘是在……”一眼扫过,齐归识相闭嘴。心里却在嘀咕着,门主明明是知道小久姑娘现在何处,为何非得劫住望月弟子。他是看不明白,只能跟在后面。 门被推开,率先入眼的是那颗晶莹的毒物。床上被子鼓起,她居然还在这里。丹枫习惯地抿起唇,一语不发走过去,盯着她睡得绯红的面颊,一时之间也知是否要叫醒她。屋子里有人,小久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气息很熟悉,不论是先进来的还是后进来的。她翻了个身,抬脚踢掉被子,又睡了过去。 “原来睡在这里了。”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捡起地上的被子,搭在床上,回头冲丹枫点点头,“多谢丹枫大侠收留,打扰了。”说着便将床上的人抱起来。小久呢喃一声“云姨”,周身环绕的药香味真熟悉。 目送他们离去,丹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床上还有余温。怎么会有如此毫无防备之人,她在哪里都是这样反客为主,不懂客气么?他没有忽略时方在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时,玩世不恭的样子,这种资态让他很不舒服。找了帕子,他将桌上的东西包起来,黑夜中再次没了影子。 “这便是时方的东西?”元吉问得很冷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是的,师父。” 只见元丙隔着帕子将此物托在手里,细细看了一番,捻着胡须问道:“此物你从何而来?” 饶是丹枫心情几番意念,最后还是说:“是他身边叫小久的姑娘送来的。” “哦?”元丙突然望向他,眼底深邃。 元吉大怒,冷斥道:“你乃我望月峰大弟子,岂能受邪门歪道迷惑。” “掌门,师父,弟子以为那小久姑娘并非如意门的人。她并不会武,在这之前弟子曾经救过她一命,此女不谙人事,弟子以为……” “胡闹!”元吉宽袖一甩,“为师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莫与邪道为舞,你怎能明知故犯!” “师父。”丹枫跪下,却只是抿唇不语。 元丙笑道:“师弟不必大动肝火,这孩子也是初踏尘世,难免不受蛊惑,既已知错日后当心就是。至于此物还回去吧,留着无用。” “掌门师兄此言何意?”元吉爱徒,更何况是一手□出来的弟子,见有了台阶下,也不再为难,伸手示意起身。 “我也见过时方,他也承认了望月令在他手中,却拒不交出!” “哼,既然如此,他居然还敢来!” 元丙将手中之物交给了丹枫,这才道:“此事棘手,莫要伸张出去。时方有恃无恐,他有何惧!望月令乃是望月峰特有之物,其中的深浅让人不能不忧啊。丹枫你且去吧,将此物还了,莫要生出事端来。” “是!” 待丹枫走后,元吉又问:“掌门师兄有何难言之隐?” “师弟啊,此难不仅是望月峰之难,更是水月门之劫啊。” “你是说……”元吉大惊。 元丙看他的神色,已知他已心明,遂点头肯定。 “难道说那人还没有死?”元吉这一惊,可真正是惊涛骇浪,“果然是事出有因。掌门师兄预备怎么处理?” “事有因果,隔了这么多年了,无论那人是死是活,我担心的是小师妹她受不住啊。这些年她的苦你我不是不明,孩子是在望月峰丢的,师妹心中有怨。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另立门户。只是正邪有分,师妹斩情保胎儿也是出于无奈,就算那人还活着也不能改变什么,这次在劫难逃的怕是那人已知孩子之事了。也罢,擂台赛之后,将各门各派送下山,不要多留,但愿不要涉及到无辜。” 一番话说得平静,两人心中各怀心事,事事难料,因果循环,又岂能分辩到底是孰对孰错? 漫洒梦惊,镜照憔悴,几滴相思的泪。 花未减,红颜先变,梦断当年,换得啼痕无限。 玉骨西风,恨只恨慈母心中苦涩未尽。 “师父,不早了该歇着了。” 脂粉不在,素颜转身,轻笑,“月儿,你且先去睡吧,为师出去走走。” “师父,月儿陪你去吧。”素月和颜悦色,连忙上前搀扶,“月儿有一事不明,既然师父这么想念望月峰,当年怎么会离了峰另立水月门呢?” 元筝微愣,是啊,舍不得。可是身在此山,永不忘心中之苦。“你且回吧,我一个人就好。” 素月见她神色不定,担忧又望一眼,这才点头离去。 望月峰,望月峰。月色静溢,斜洒苍翠。她有四位师兄,个个疼爱,本是无忧无虑,嬉笑玩闹。世人道她美不胜收,自己却浑然不觉。若非贪玩下了山,是不是就不会遇到那个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了孩子又失去。 夜色总能勾起无限的回忆,襁褓中的哭声似在峰峦之间回旋不去。若有心人去问,偏又消失尽矣。她是舍不得望月峰,时时想着这里,却又害怕回到这里。当年一别,如今怕已成人了,奈何亲娘望之却望不清容颜。 睡梦中的小久很不安,呢喃不断,句句皆是“云姨”,翻身踢被汗湿枕巾。时方皱着眉,将怀里的人看得清晰,拉开了距离,她很快又缠了上来。难得遇到不怕他的人,他失笑,眼里有了怜惜。 既然你选择了,便不要后悔,那是不允许的。 翻身下床,拧来湿巾细细擦拭。额间,颈项,动作轻而柔。手指解开了扣子,退去外衣,这才又躺下,盖好软被。 那双手又缠了上来,时方不悦道:“好好睡,莫闹!” 许是听进去了,挤在怀中的人找了舒适的位置终于不动了。小脚却是欺身压上,没有哪回是知道客气的。无奈之余,只得叹下一口气,也罢,随她去吧。 只是这一闹,已无了睡意,旁边的人睡得怡然自得,浑身不知他人的闹心。惩罚的捏住微翘秀美的鼻子,也只是半张开嘴,依然睡得安乐。 果然是好福气。时方再次失笑,忽然想起那名望月弟子紧绷的脸,轻言道:“你何德何能?竟然这般不怕死的谁也敢招惹!” 怀里的人似乎察觉气息微转,蹙紧眉。移去小脚,再一翻身,怀里的温暖没了。时方又不悦了,“岂能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遂长臂一伸,从后面环住。 月光自有云遮,夜开始冷了。几人愁怨,几人恬静,心怀各异,注定不在平静! 争锋相对>>>3.在线阅读 争锋相对>>>3. 肉文屋 / 争锋相对>>>3. 争锋相对>>>3. 事起寒冰>>>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事起寒冰>>>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事起寒冰>>>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事起寒冰>>>1. 望月峰一年一度的拜剑祭祀已经开始了。站在台上发言的人是四大元首之一的大嗓门元为。只见他双臂一挥,原本吵吵闹闹的场地渐渐安静了下来。 “诸位,今年的对决跟以往一样,各门各派选出五名弟子抽签决定先后。第一场为初试,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抽到相同字样的为一组,子字为第一组,直到台上只剩一人未倒方可晋升,以次类推。现在,请各门各派弟子上台抽签。” 小久看到一拥而上的人,兴奋的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若不是出谷前云姨千叮万嘱,她早就急不可待冲上台去了。“相公,你怎么不上去?” “无趣的很,上去做甚?”时方悠闲的坐在高台旁观位上,喝着茶,似笑非笑地看着场上。 见他无动于衷,小久只好把视线投给了站在她身边的可怜人。齐归心跳露了半拍,同他的门主一样把眼睛放在台上,不敢看她。果然小久自作多情,含情脉脉看了他半天无反应之后,只能撅起嘴,用她不满的哀怨的眼神来回在他们俩人之间扫来扫去。 “咳咳。诸位静一静。”元为又跳了出来,用他的大嗓门吼道:“现在,号以抽定,比武对决初衷是武学切磋,大家点到即可,不可伤人,违者取消参赛资格。望月峰准备了寒冰剑作为最终奖赏,宝剑配英雄,剑落谁手,就拭目以待吧。” 台下哗然一片,小久望着台上动来动的人头,凑到时方面前问道:“相公,寒冰剑是什么剑啊?” “怎么,你想要?”时方眉毛一挑,“剑是好剑,可惜小久不会武,要来何用?” 谁说咱不会武来着。小久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咱飞得可高呢。所以小久很不高兴地缩到一边去,不再理他。时方见她如此,只是摇头一笑,示意身后的齐归看好她,也不再理她了。 小久闲不住,生了会儿闷气,又活跃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滴溜溜的在人群里仔细搜索,而此时,台上已经开始对决了。十二人先后跃到台上,或是抱拳客套,或者高傲挺,或者冷漠无言,姿态各异。小久将他们逐个扫了扫,失望地撇开视线,没有大侠。 无趣地转动手中的茶杯,各门各派有意无意总是悄悄打量着他。时方故作不知,不经意的视线对上时,对方却很快地把视线撤走。 “大侠!”这边小久已经看到丹枫了,原来他不在台下,而是站在观赛台上。她这一叫,很幸运地引起轰动,加上她就坐在时方身边,早就有人暗自揣测她的身份了。 打一开始,丹枫一眼就看到了小久,她换了身男装,加上高束起的头发,总算不在那么不伦不类了。时不时跟身边的人低声说着些什么,看样子很是亲昵,会撅起嘴将不高兴的样子发挥得淋漓尽致,让人想不知道她在生气都难。只是很快的她开始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隐约之中,丹枫是有些期许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期许些什么,总而言之当小久看到他眼一亮时,心里居然有种很踏实的感觉。 “相公我要去大侠那边。”小久笑着回头,话音刚落地,就要站起来。 时方突然伸出手来将她握住,看似不经意,却暗中用了力道。“坐在这里不好么?” “我要去问大侠要不要参赛,相公你撒手啦。”小久抬起另一只手,高兴地朝丹枫挥了挥,生怕别人没看到一样。 殊不知她这一挥,黑了脸的人不在少数。 首先是水月门的师妹们,素来对丹枫情有独钟,只敢远望而不敢近亲,只能诉些酸水表示不满。“素月师姐,那人谁啊,虽然穿的是男装,可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可能是枫师兄认得的人。”素月眼也不眨地盯着丹枫,试图从他冷若冰霜的脸上发现什么,终无获,这才荡开笑靥。枫师兄素来冷淡,与人不亲。这般面无表情乃是常态。一个邪门的小丫头而已,不足挂齿。 “我看未必,枫师兄怎么可能会认得邪门中的人,这小丫头也太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了,哼!” 素月笑容满面,颇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意。又见丹枫只是扫了那人一眼,便调开视线也就不在意了。 再者是丹枫的师父元吉,冷峻的脸上似寒冰一样,让人避退三尺。“上回,你说的人可就是她?” 丹枫答:“是!” 元吉冷冷一哼,轻蔑的眼神显而易见。倒是望月掌门看到小久之后,上胡须,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好在大伙儿惊讶过后,很快便被擂台上的火热吸去的注意,谁也不知道时方危险地眯起眼,冷冷地收众人的姿态全数收进眼里。眉心的红痣越显妖媚之时,足以泄露了心事。 小久浑然不觉,见大侠没有理会她,只得再次失望的把身体一缩。嘴里念念有词,“不就是一把破剑么,咱不稀罕!” 初赛可看可不看,无非是报名者中的首次筛选,或许几家愁或许几家怨,只能用六个字来概括,那便是:雷声大雨点小。只不过观者的心态自然与参赛者的心态不同,但凡晋了级的门派都是异常轰动的,个个喜气洋洋。这不仅关系到个人声誉,更关系到背后的派别,晋升的人越多,门派脸上越有光。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小久已没了兴趣,“咱们回去睡咱们的觉,让他们打去吧!” 时方笑道:“方才还垂涎着别人的宝剑,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无趣了?” “反正又得不到,谁爱要谁要去吧。”又一个哈欠,小久硬是从眼角缝里挤出几滴泪,“咱真的困了。要不你给咱睡一下。” 时方微愣,还未能领悟其意,一颗头颅就这么横了过来,不客气地往他膝上一枕,又往里挤了挤,终于安份了。哑然失笑,原来如此。 一道寒光立即就横扫了过来,时方挑起眉,扫了回去。四目相对,空气之中弥漫一层危险的气息,暗中较量,谁也不让分毫。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方在众目睽睽之下,横抱着怀里的人,雍容雅步惊骇众生。齐归就跟在他的身后,透过臂弯看到小久睡着毫无防备的脸,不由自主扬起了笑意。这小久姑娘,可真是不一般,门主身边从来不曾带过桃花,更何况是这样光明正大地抱在怀里。 丹枫的主要任务是盯着如意门,眼下时方中途离场,他自然也退了。素月高姿艳四方,回眸之时,已不见了那人踪影。失落之余瞥向如意门之处,竟也是空无一人,心底微凉。只是众人已欢呼雀跃地迎了上来,只得强言欢笑。 一人一桌一壶茶。桌上的琴弦拨得犹如天上的白云,飘浮轻盈随风而变,团团簇簇拥如花开。人心变化无常,心境一转,琴音乍变,流水之声悬梁环绕,潺潺不尽周而复始。床上的人却是身临一片花海,放眼望去,五颜六色蜂拥蝶舞。玩心大起,脚踩□,飞身与蜂同乐,与蝶同舞,畅快淋漓,好不欢乐。 只是当琴声嘎然而止的时候,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无迹。小久醒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吃饭的时辰。懒人亦有懒人的福份,时方不在,自有齐归张罗。 “齐归哥哥,一会儿咱们偷偷的去玩吧。什么比武大赛一点乐趣都没有,咱看过了就是一堆人站在台上飞来飞去,拳打脚踢。哦,对了,还时不时刀剑相拼,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跟人有仇似的。他们哪是切磋,分明就是想把对方踩在脚底下。” 齐归嘴角一抽再一抽,面无表情等她把话说完了,这才麻木地点了点头。门主只是让他跟着小久姑娘,并未限制她的手脚,所以无论她想去哪,都是可行的。 “齐归哥哥,若不是听到过你说话,咱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嘴巴忙着不亦乐乎,既要吃饭,也要说话,竟然不含糊,果然到了一定的境界了。齐归已经认命的接受了小久的称呼,除了偶尔会心惊跳承受门主的高深莫测的笑容以外,还不曾有过生命垂危的迹象,他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齐归哥哥,要不咱俩光明正大地去瞅瞅寒冰剑长得什么模样吧。”小久向往无比,满脸饭粒。 这个……似乎就有命之忧了,齐归在心里暗自揣摩。去瞅瞅寒冰剑的模样哪能是光明正大啊,况且两人之中还有一个不会武的,身体抖了抖,齐归悲怆了。 “啊,差点忘了。咱还有王孙叔叔跟丁无叔叔呢,一会儿咱们四个一起去。嘘,别让人听去了。”小久兴奋地加紧拨饭,再了一把脸,总算都干净了。 但是齐归可没她这么乐观。嘘?这个动作都做出来了,果然是如他所料的“光明正大”。 事起寒冰>>>1.在线阅读 事起寒冰>>>1. 肉文屋 / 事起寒冰>>>1. 事起寒冰>>>1. 事起寒冰>>>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事起寒冰>>>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事起寒冰>>>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事起寒冰>>>2. 剑阁外面的百花丛中蹲着四条人影,小久是一马当先排在了第一位,齐归紧跟其后,紧接着是王孙与丁无。望着门口守着的望月弟子半步不离,王孙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丫头你确定在里面吗?” 小久皱着眉摇头,“要进去看看才知道。”咱又没见过寒冰剑,哪里知道它在不在里面。只是怎么才能让门口的人自动离开呢?小久眼珠一转,用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看向王孙,“王孙叔叔,你可有法子进去吗?” 王孙嘿嘿一笑,“此等小事,又有何难。”为了配合小久,他跟丁无两人穿的是夜行衣,全身上下包得只剩眼睛露在外面。心知小久不会武,他又说:“丫头,你就呆在这里,别乱跑。这里守备的人虽不多,可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小久点点头,“要是找不到寒冰剑,随便挑一把出来也成。” 剑阁四壁紧封,唯有一条出路被人守住。王叔悄无声息潜过去,与丁无交换了一下眼神,出其不意跳出去。二名望月弟子来不及出声呼叫便已晕倒在地,小久见状大喜,就要跟着跳出去,却被齐归拉住。回头一看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小久只得乖乖蹲回去。 将望月弟子拖至暗角处之后,在他们身上索了一把,无获。王孙跟丁无这才探身去找石壁上的开关,二人不愧是盗贼出身,很快便触动了开关,石门开启,便一前一后小心进去了。齐归警戒的四处望了望,这才看到既兴奋又紧张的小久,抓着脚边的杂草不知拔了多少。 许久,突闻剑阁里一声惨叫,小久一下子跳了起来,齐归眼明手快再次拉住她。小久道:“齐归哥哥,快快撒手,咱叔出事了。” 齐归不语,仅是用眼神示意她往剑阁看去,只见两个黑衣人相互搀扶着出了剑阁,一人捂着屁股,一人拿着把青鞘剑。小久不明所以,连忙冲着他们把手挥。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四人火烧火燎回到了院子,王孙一脚踹开门,把丁无扔到床上,回头就把手中的剑塞到小久手上。三下五除的把衣服上黑行衣扯了下来,唾弃一口,“大爷的,还好跑得快!” “哎哟喂……”丁无爬上床上开始呻吟起来。 “丁无叔叔怎么啦?”顾不上看看手里的剑,小久连忙向床边奔去。王孙道:“剑是摆在剑架上,里面并无机关,一路畅通无阻。谁想,机关是设上了剑上,剑一离架,飞镖就开始乱。你丁无叔屁股中标了。” 小久脸一红,眼睛就不受控制的往丁无屁股上瞟去,上面果然了只菱角飞镖。血到是没见流多少,可见长多了果然是有好处的。“丁无叔叔你没事吧!” 王孙走上去,毫不客气的把飞镖拔了出来,屋子里立即就传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叫嚷个啥,屁大点伤就跟要了命似的,自己把屁股擦干净!”说完还一巴掌拍了上去。丁无敢怒不敢言,只得和着血的把泪往肚子里吞,脆弱的内心早已是伤痕累累,叔这些年活得不容易啊。 小久再怎么不谙人事,到底还是个女儿家,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只能鼻子,歉疚地说:“丁无叔叔,咱明日再来看你。多谢了。”话刚说完,脚下便踢到了王孙丢掉的飞镖,也就顺手捡了起来。 偷了别人的东西,自然是不敢大摇大摆。待齐归探了路了,小久一溜烟跑进了时方的院子里,抱着剑就跳上床。心里美滋滋的。齐归不言不语,悄然无声地跟着进来,见她如此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心里琢磨着要如何跟门主汇报。 剑果然是好剑,光看这漂亮的剑鞘就知道。做工细,上去光滑无损。盖着被子还能隐约看到剑鞘闪着青光呢。小久忍不住爬起来,一手握剑鞘,一手握剑柄,再得意洋洋用上力道。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剑拔了出来,但是她却傻了眼。 “齐归哥哥这不会是真的吧!”小久无措地看看手里的空鞘,又无措地看看齐归,为何是个假剑?齐归虽然也很吃惊,但很快的他便恢复正常了。跟个木桩似的,立在一边不接茬。 小久没他这么好的定力,急得哇哇叫,又担心给人发现了,抱着空鞘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索往齐归怀里一塞,有气无力地说:“是丢是藏,齐归哥哥看着办!” 齐归终于抖了抖身体,脸上的表情有些茫茫然,在瞅见小久很不甘心的神情之后,嗖地一声,跃上脊梁把剑往屋顶上一放,又若无其事地跳了下来。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小久错愕地看到他站定之后,又跟个桩似的不动了,好奇地问:“齐归哥哥就不能说一句话吗?吱一声也成啊。” 不是不能说话,是怕说多了,门主那里不好交待。门主不会对你下毒,不保不会对别人下毒,凡事都要以命为重。齐归只要一想到时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不由自言的毛骨悚然。 对小久而言,丹枫跟齐归是不一样的。虽然两人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但是丹枫偶尔还会有额头青筋跳动,嘴角抽搐的动作来做回应。而齐归没有,无论说什么,他都是面无表情的,加上她走到哪,齐归就跟到哪。所以,她实在是无趣得很。 时方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小久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脸贴着床板,屁股撅得老高。齐归立在室外,表情凝重,顺着他的视线,时方很快便看到了脊梁上的露在外的剑柄。 “闯祸了?”语气温和。 “相公,你去哪里了?”臀部吃痛,小久这才翻身坐起来。 “看看寒冰剑到最后会落在谁手啊。”顺手将沾在她发上的杂草摘了下来。 “有什么好看的。擂台上打得那么拼命,那些人真傻,寒冰剑是假的,是骗人的!”小久越说越激动,憋了这么久总算能够诉苦了,“相公你都不知道,望月峰真是坏。拿假剑哄弄人,什么好剑,看着是好看,但它就是无用的,虚有其表!” 时方故意问:“哦?小久可是见过?” 狭长的丹凤眼,清似明镜。 “当然看到过。”小久不疑有它,况且她也没打算隐瞒,“咱不仅看到过,咱还到过。” “不可乱讲!寒冰剑自然有人看守着,想拿到它不会那么容易。小久若是真的拿到了寒冰剑,这里还会这么安静吗?”时方循循善诱。 小久偏着脑袋,把他的话在脑子里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相公是说他们把真的寒冰剑藏起来了?” 时方轻笑,并不作答。见小久如梦初醒一般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微翘的鼻子。顺势就把她往怀里一带,“小久要我跟你回哪个谷去?”派人查了她的身世,除了与望月峰的大弟子有所瓜葛以外,就属旁院里住得两名盗贼出身的大汉,其它的均无获。就这么凭空出现,缠着他一口一个相公,叫人不生疑都难。 “药谷啊。”小久眼睛一亮,“相公要跟咱回家了?什么时候走?” “为何要跟你回家?”药谷?身上有股浓浓的药味,没说假话。 “回家就可以生娃娃了。”云姨就会很开心了,小久在心里想。 微微一愣,随即笑开,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若非身份摆在那里,以他现在的模样本没有人会把他跟如意门摆在一起。小久理所当然的表情,看在时方眼里,虽然傻气却不失可爱,原来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 “这话,小久可跟别人说过?” 摇摇头,小久说:“没有!” “就连大侠也没有说过?”据他观察,小久并不知丹枫的身份,更不知他姓甚名谁。 “本来很想说的。”小久嘀咕,时方听罢眯起眼,拥着她的手臂渐紧。小久却浑然不觉,自顾自的接着说:“但是,大侠两眼一瞪,咱就不敢叫他相公了。其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久脸一红,有些不自在了。 “其实什么?”问得不经意,却不容忽视。 小久想了想,很快就丢开了坚持,她凑到时方耳边,悄声说:“其实,大侠很害羞的。相公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诉别人。” 很难在时方晴不定的脸上找到哭笑不得的表情,可是小久却做到了。她不仅做到了,还发挥得淋漓尽致,“大侠还欠咱一个相公呢。” 正在查探剑阁被盗窃一事的丹枫突然打了个喷嚏。守阁的两名弟子被打晕,并没有命之忧,可见盗贼并不想将事情惹大。但是剑已被盗,事情不闹大都难。剑阁里面的布置均是完好无损,就连地上布的陷阱也不曾启动过,由此可见盗剑者轻功了得。唯有剑架处设置的飞镖少了一枚,里里外外找得很干净,并没有看到踪影。 丹枫心里已经明白,定是盗剑者中了标,来不及取下,就逃走了。只是到底会是谁呢? 事起寒冰>>>2.在线阅读 事起寒冰>>>2. 肉文屋 / 事起寒冰>>>2. 事起寒冰>>>2. 事起寒冰>>>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事起寒冰>>>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事起寒冰>>>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事起寒冰>>>3. 寒冰剑被盗之事,并无外传。望月掌门元丙只是吩咐暗中查探,没做更多的交待,擂台赛仍在继续,没有因为剑丢了而受到影响。丹枫自然也是知道此事关系到门派信誉,不敢马虎。既然掌门已吩咐他将望月令的事情先放一放,他自然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寒冰剑丢失一案上。 望月峰接一连二的丢失物品,并且都极重要,这对于丹枫来说无疑是有人故意挑衅,而他立即想到的人便是如意门门主时方,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时方既然已经得到了望月令,那他还要寒冰剑做什么?这寒冰剑如其名,寒至冷,像时方那种满身皆是毒的人来说,拿着武器倒显多余了。 况且他从掌门语气里揣摩出来的结论是,时方拿走望月令应该是事出有因,而且他也光明正大承认在自己手中。若说他再拿走寒冰剑,那就没有理由了。话又说回来,时方虽然是邪门中人,但为人处事也算得到光明正大。想到时方,他便想到了小久,想到了小久,他便想到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抱走的情形,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 “枫师兄,原来你在这里。”素月笑盈盈而来,“枫师兄为何没见你登台?” 丹枫收起神色,换上他惯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抿起嘴,轻而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素月见他点头,不由失望,“原本还指望枫师兄能指点素月一二,现在看来是奢望了。” “素月师妹过谦了。明日之战定能轻松晋级。” 素月美眸突亮,喜出望外,“师兄看到素月上擂台了?知道素月遥遥领先了?” 丹枫不语。他哪里看到素月上过台,从头到尾他一直盯着时方,引去他注意力的是小久。台上的战况如何,他本没去关注。元筝师叔既然是望月峰四大元首之一,定然是有过人之处,那么她所带出来的弟子自然也是当仁不让。况且,素月手中还有元筝师叔送的流月剑,打进前五不足为奇。 只是素月被他这么一夸,心里认定丹枫是将她的英姿看进心里的。欢喜之中欲语含羞,想借机与他多处一时片刻,哪知丹枫却道:“我还有事,失陪!”便留下她一人愣在原地黯然神伤。 时方知道丹枫会来,竟不想这么快。他倒不是怕小久将盗剑一事说出去,而是小久一见他眼睛便被粘住了。这令他不悦。 “大侠,咱还以为你不理咱了。”说着便往他身上扑过去。 丹枫身体微侧,轻轻让开,眼睛在小久身上扫了扫,确定她没有异常。事实上,他本就没有怀疑小久会去剑阁,她不会功夫,去了还有命回来?那么,唯一能全身而退的便是笑嘻嘻的时方了。 突地出手。剑光刺目,飞身便刺。齐归见状,就要阻截,却被时方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勾起笑靥,时方不慌不忙挥手弹开直往口的一击,袖间白粉漫天盖地。丹枫一刺不成骤然后退,捂住鼻口,一跃而上,反身从上往下剑气又来。 齐归几次想要出手,都被时方瞥见,他只要一露出那种让齐归诚惶诚恐的笑容,对方也就老实了。小久却不以为然,见他们打起来,她就找了个角落蹲下来,顺手还一并把齐归扯了下去。“来来来,咱俩看看就好!”换来对方一记警告的冷眼。 坏了,不得了。齐归哥哥不会是生病了吧,眼都红了。小久慌手慌脚拿着她的小手,往对方额上一放,还好,还好,没有发烧。 时方忍俊不禁,正面接着丹枫的招,还留意着小久的举动,实属不易。哪想他这一笑,反而引得丹枫动作微滞,以为他有诈,不敢冒然直攻。反而给时方看出了破绽,弹指之间一枚晶亮物了过去。丹枫大惊,连忙收剑去挡,已是来不及了。眼看那三角状的东西就要打在了身上,他急中生智,未持剑的手伸怀取物,对准抛出。 只听砰地一声,两物相撞,双双落地,定晴一看,均是三角晶莹剔透的暗器。时方玩味一笑,小久立即跳出来,迅速把地上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捡起来,往怀里一塞,笑道:“终于让咱一口气捡了两个。” 丹枫嘴角又开始抽搐了,实在不明白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而时方却见怪不怪,也没有说要收回之类的话,任随着她去。倒是齐归的眼更红了,谁也不知他那是在红个啥? 可是小久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丹枫张口结舌了。原来小久把两枚如意门的暗器塞到怀里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怀里另一个东西。东西放多了,自然会很不舒服,所以她手一又把它们全数掏了出来。这一掏可不得了,手中除了两枚晶亮的暗器,还有另一枚菱形状的飞镖。 丹枫当下黑了脸。绷紧脸,拽住小久的手,冷声问:“这东西你从何而来?” “啊,你说这个啊。咱捡的。”小久眼也不眨,脸不红气不喘。事实上她也没有说谎,飞镖的确是她捡来的,关键是在哪里捡的,又是怎么捡的? 时方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慵懒的往床榻上一靠,事不关己看着他们。齐归站定之后,仅是往小久手上扫了一眼,便不动了,恢复他木桩的形象。 “在哪捡到的?”丹枫追问。 “当然是在这里捡的,咱自从来了望月峰就没有下过山,踢到脚里了就捡到了。” 小久本没有把盗剑一事跟这枚飞镖联系到一起去,知道盗了个假剑之后,她已经跟时方抱怨过了,气撒完了就丢到脑后去了。手里的飞镖让她想到了屁股受伤的丁无,想着想着脸就开始发烫,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自己看了别人的屁股,所以也就闭口不谈。 丹枫见问不明白,就要去取飞镖。小久反应极快,立即重新塞进怀里,“东西是咱捡到的,就是咱的了,谁都别想拿走!” 手在半空中就这么僵持着,丹枫的脸更黑了。“你收着这些东西做什么?”他本生冷,问了这么多话,要是给熟悉的人看到了,估计个个都得瞪大眼。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小久,他的疑问会越来越多。 小久把头一抬,“江湖上人人都有武器,咱也算是个江湖中人了,当然不能落于人后。咱没找到自己的武器,自然就用别人的武器了。”一席说得理所当然又激动万分。 丹枫额上的青筋暴跳,嘴角的抽搐动作没停过。今日若不是听到这番话,往后江湖不知怨死多少人。 “哈哈……”时方再也忍不住,失声笑起来。边笑还边拍手,“丹枫大侠,这日后江湖中若是出现了什么诡异离奇的事件,千万别忘了查查小久。” “相公你说什么呢?”小久不依了,撅起小嘴,气色红润的脸皱成一团。说得跟咱干了很多坏事一样,咱可是行侠仗义之人! 她这声“相公”叫得立即冷了场。时方倒是悠然自得,齐归也见怪不怪了。唯有丹枫神色间尽是复杂,盯着小久看了许久,也未得到回应,只得撇开眼不再瞧她。心无男女之别的小久,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把丹枫的手臂一抱,兴奋地说:“大侠,咱在擂台那里叫你,你都没有听到。你现在是不是来找相公比武的?刚才还没有分胜负呢,要不要再来一次?” 这一回换成时方黑下脸了,看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地方,他抬袖又是一挥,不偏不正刚好落下小久的双手上。丹枫反抽出手臂,却还是殃及到了,刚才被小久抱住的地方衣衫溃烂了一块。 “噬骨散。”小久指着丹枫手臂上一边一个小洞,煸了把火,“大侠,相公都已经出招了,你还等什么!” 丹枫抿唇,终于完全确定小久不怕毒!他怒视时方,后者见目的已经达到,只是懒洋洋地回望了他一眼。就在丹枫火大的准备拔剑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臭小子,叔看到你了!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原来王孙听到旁院里有动静,以为是望月峰的人查来了,三下五除把两人的夜行衣处理了,又一脚把丁无踹进被子装病。自己悄悄爬上树梢,暗暗盯梢。屋子里说话声不大,他时不时能听到小久在相公,相公的叫,以为是时方在里面。但是小久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大声,“大侠”一出,立即就引起了他高度重视! “你先等着,叔回屋里取了刀就来!” 丹枫自然不会乖乖等他别人拿刀来砍,离去前深深地看了小久一眼,其意不言不明: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 事起寒冰>>>3.在线阅读 事起寒冰>>>3. 肉文屋 / 事起寒冰>>>3. 事起寒冰>>>3. 谁人最冤>>>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谁人最冤>>>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谁人最冤>>>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谁人最冤>>>1. 隔日,擂台赛第二轮。跟昨天一样同样用了抽签的形式来决定对手,经过一轮淘汰,剩下来的人个个神采奕奕。好似昨天的比试还没能热身一样,显得有些急不可待。 小久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眼睛来来回回在时方跟对面的丹枫身上扫来扫去,若要看比武,她宁愿看他们俩的。昨天的还没看够就收手了,真是可惜。 不用刻意去看,也能知道对面灼热的眼神是属于谁的。丹枫站在一排座位后面,正对着时方,同样也正对着小久。师父元吉冷眼看着台上的状况,没有任何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丹枫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他的脾气,越是无动于衷,越是难以亲近,反而是越是关心。正座上的掌门,着胡子笑容满面,虽是看着台上,但丹枫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却没有放在上面。也许还在想着寒冰剑的丢失一事,握了握拳,丹枫这才回应了小久的灼热。 只是,刚接触到他便立即撇开了。不可能是她,她不会武,只有去送死的份。飞镖也许真的是她捡来的,再一看台上台下火热的一片,就不知是谁趁乱作案。 望月峰开的擂台赛,望月弟子当然也会参加。元云师叔负责的就是这个,所以每每看望月弟子晋了级,总会露出欣慰一笑,时不时还招来弟子细细交待一番。元为师叔则是专门负责场里场外的安全,保证擂台的公平。已另立门户的元筝师叔,仅是面带笑意地看着守着水月门,并不多言。虽然最后评判输赢的掌握权在望月峰,但是江湖之中人才济济,剑落谁手还不一定,若是落在自家或是水月门还可以缓缓,若是被他人夺去,那望月峰丢了剑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丹枫突然觉得身上责任重大,他必须要赶在大赛结束之前将寒冰剑完好无损的找回来。而现在唯一的线索便是小久,虽说表面上他是风平浪静,可是心里很复杂,而他恰恰就不知道这种让他举棋难定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丹枫。” “是,师父!” “为何心神不宁?” 丹枫微滞,师父坐在前面,并没有看他,却知他心里乱了。“师父,我想再去剑阁看一看。” 元吉没有回头,眼睛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擂台半分,仅是微开嘴,淡淡吐出两个字,“去吧!” 眼巴巴看着丹枫离开,小久更是坐不住了,屁股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齐归在后面看了她,又看了时方,心理默默数着数:一,二,三,四,五…… “好好坐好!”说话的是时方。齐归垂下眼睑,时门的耐明显下降了。 “咱要如厕!坐不好了!”小久瞪大眼,话虽如此,瞪的方向却是丹枫离去的方位。齐归连头一起垂得更低了,要找借口也要找个好点的。 果然时方很不悦,虽然在笑,却是那种叫人看得心里发颤的笑。“这样啊……”齐归看得清清楚楚,时方在着小久的头发的时候,从袖子里不知落下了什么东西。他再想看得清楚点时,已经不知去向了。“那就去吧!” “嗯嗯嗯!”小久连连点头,眉开眼笑地站起来就跑。果然是憋得辛苦,偷偷看了时方脸上了然的笑意,齐归只得认命地跟在后面。 再说丹枫的离开,小久看到了,素月亦然。素月从头到尾在意的都是丹枫,从他的出现,到他的离开,她都是了如指掌。就连丹枫与小久隔着人群眉来眼去,她也一并收进了眼里,记进了心底。所以,当素月看到丹枫离开后,很自然的就去看小久的反应。位置果然是空的。一时之间,心里燃了团火,妩媚的脸上立即蒙了层红晕,越烧越绯红。 “大侠,大侠。”小久跑得很快,追上丹枫时气也没喘一口,“大侠,你要去哪?咱也要去!” “你就不能穿正常一点的衣服?”刚才在校场没有注意,她这回穿得衣服居然是如意门门人的,不仅长了而且宽了。穿在她纤瘦的身子板上怎么看怎么别扭,也亏她想得出来。 “大侠有所不知啊,你在客栈送咱的那件衣裳不知怎地中了毒,全烂了。”小久挺不好意思的,毕竟衣服不是自己的。丹枫深深地看了小久一眼,一语不发调头就走,心里五味十全,说不上来是种什么味滋。 “别生气嘛,咱往后赔给你就是!”真小气,不就是件衣服,至于吗? “哦,你来什么来赔?”一眼把她看得透彻,浑身上下也没件什么值钱的东西,她说赔?丹枫心情转好,停下脚盯着她,打定主意就让她赔。 哪知小久突然就咧开嘴笑了,手在怀里了一圈,“咱把这个赔给你!” 齐归脚下一个趑趄,难怪她想不让人注意都难,真正是个极品。 小久手掌上摊着的不是别的,是一枚她前不久要占为己有的飞镖而已。丹枫这回没有抽搐,反而还很感兴趣地说:“这个本来就是望月峰的东西。” “咱捡到之前它是,咱捡到之后它就不是了。”脸不红气不喘,说得煞有其事。 “我要它无用,你只要告诉我是在哪里捡到的就行了。” 小久眼睛一亮,立即又重新把飞镖收回怀中,生怕他反悔连忙说:“在望月峰!在望月峰!” “不够详细!”丹枫皱眉。 小久又说:“咱捡到它之前,它一直很安静地躺在地上。咱不小心踢到它,它也没有叫一声,就心甘情愿跟着咱了。”够详细了吧。 “你!”丹枫气结,甩袖而去。 “别走啊,等等咱!” 小久虽然有点傻气,但她绝不笨。她当然知道丹峰在查什么,案是自己做的,总没有人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偷了个假剑,心里很不舒坦,但是在她后知知觉终于得知丹枫是望月峰的人之后,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不就是偷了把假剑吗,有什么好查的。望月峰的人可真够狡猾的,只是她从丹枫神色上又瞅不出真伪来,便认定他也是不知情的受害人。所以再次见到丹枫,她依然是没心没肺的。 齐归的任务只是跟着小久,偶尔配合她作作案,其他的则不在他的考虑之中。所以两人都走了,他自然会跟在后面。 到了剑阁,守门的依然是那两名望月弟子,小久有点心虚,不敢上前。拿眼瞅了瞅齐归,见他抬头挺,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也就踏实了。 “大师兄!” “大师兄!” 放丹枫进去了,却把小久跟齐归拦了下来。理由是非本门指定弟子,不能擅入。小久瘪瘪嘴,嘀咕道:“不进就不进,稀罕!” 还是无获。地下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剑架也完好无损。寒冰剑原本是镶进剑架的,若无内力深厚的人,是很难取下来的。可是他昨天与时方较量过了,他身上并没异样,除了他还会有谁呢?若论及内力,按说各门各派的掌门与核心人物也是怀疑的对象,但关键是他们都在校场,除非是会□术的人,只是这世间哪有这种功夫! 说到中途离场,也只有如意门了。时方是抱着小久离开的,既然不是他,那一定是小久,但是……又转回原地了,小久本就不会武。 脑子里突地闪过激灵,丹枫握紧手中剑,差点就忽略了从头到尾就不出现在校场的那两人,心念一定。他转身就出了剑阁! 谁人最冤>>>1.在线阅读 谁人最冤>>>1. 肉文屋 / 谁人最冤>>>1. 谁人最冤>>>1. 谁人最冤>>>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谁人最冤>>>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谁人最冤>>>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谁人最冤>>>2. 小久眼睁睁看着丹枫铁青着脸,一脚踹开门。里面的人反地跳起来,后面的气势明显弱了许多。 “东西在哪?”冷,很冷,冷得人心都冻结了。 王孙似乎有些傻眼,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仨人。小久仅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齐归反而是一脸的坦然。 “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王孙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岂会被这突然的状况蒙晕。愣了片刻,也就反应了过来。回头就抽起桌上的刀,朝着丹枫砍了过去。丁无见他神勇,也不示弱,屁股虽然还会疼,但是多啊,不足挂齿。 以一敌二,屋子里立即就打开了。起先丹枫还闪跳让过,见他二人逼得紧,也就不再客气。小久扯了扯齐归的袖子,问:“咱俩怎么办?” 齐归这回总算动了,不仅动了,还跳开了。还好跳得快,仅是袖口烂了个小口而已。只是他这一跳,也就跳进了硝烟里,两个莽汉打红了眼,也没看清对象见人就砍。齐归跳来跳去,总算是有惊无险。 丹枫微微一滞,待看清白衣袖口上的烂洞,于是了然了。避开王孙当头狠砍,丹枫跃至后方,抬脚就踢。眼见王孙就要摔个四脚朝天,丁无放弃与齐归纠缠,反手就要去扶。哪知丹枫早就看出他的意图,提剑虚刺一招,一脚踢在他口。两人双双倒地不起。 “两位叔叔!”小久总算有点良心,关键时刻还记得这两人。她见丹枫上前,以为要对地上的人不利,扑身就要抱人。丹枫听到风声,没有迟滞,立即就跳开了。被她这一抱可了得?小久刹脚也来不急,因为心急,她是稍稍用了力道的,身前的屏障不在了,眼看就要扑到地上去。腰间撞上一件重物,脚下也稳了。 丹枫到底是不忍见到悲剧重蹈,通常与己无关的事,他从来都不会那么好心。只是碰上小久,显然是破了多次例了。只不过,真正救下小久的却不是他,虽然关键时刻心里闪过一丝不忍,却是迟一步。 “丫头,虽然叔身上挺多的,可也经不起再压一个了。”举起刀的无力放下,王孙咆哮,“从叔身上滚下去!”丁无这才屁滚尿流就地滚开。“臭小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叔亡,拿命来!” 兄弟的惨死就在眼前,王孙这回真的动了怒气,铁铮铮的汉子当然注重兄弟之谊,况且是跟了他多年的手下。 丹枫绷紧脸,握着手中剑,视线落在了丁无的屁股上。不做无畏纠缠,他避开王孙,直接攻上丁无。丁无蛮力是有的,只是打起来本就没有章法,二招没到就被踢到了手中的刀。利剑就横上脖子上,丁无面色惨白。 “大爷的,放了他!”王孙气急败坏,就要冲上去。却见丁无脖子已然见血,只得硬生生打住。 “说!东西在哪?” “臭小子给叔把话说明白点,什么什么东西!”王孙气得张牙舞爪,却又奈何不得。 “大侠,放开他,东西在咱这里!”既然是藏不住了,那就把脖子伸出去吧。小久愧疚地看了看丁无,又坚定地看向丹枫。 丹枫心里自然有数,二话不说就放人了。王孙,丁无二人的武功招数他很清楚,仅是他二人本就没有可能进了剑阁还全身而退。寒着脸,眼神冷冽,居然真的是她! 小久不怕死的把头昂得老高,“不就是把剑吗,难道比人命还重要!咱还给你就是。”说完也不迟疑,干脆利落转身就走。 丹枫此时怒气正在逐渐上升,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是小久惹出来事,他宁愿相信她只是一时好玩,也万万没料到她会拿把假剑来唬弄。 “咱拿到手的就是这把什么也没有的假剑。”小久此刻才觉得惹出事来了,大侠看样子很生气,一副恨不能吃了她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小久只好对天起誓,“咱若说谎,就让天雷劈……”了这把假剑吧。一劈百了,都省事了。 拿着剑,黑着脸,丹枫仅是冷冷说了一句:“别乱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久扯了扯齐归的袖子,“齐归哥哥,大侠这回真生咱的气了。” 齐归还处在一片寒冰江河里,没来得及出来,听了小久的话,毫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也正是这点头的动作立即让他生了警。火速远离受灾场地,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小久的魔爪早已近了他身。衣袖烂了半截,肌肤还带着灼热。 小久总算发现不对劲了,惊讶地看看他的袖子,又看看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原来,咱也是有武器的人。” 是夜,窗明几净,月高夜深。 望月峰元首重地,气氛死寂,静得几乎叫人叫尖。 元为是最沉不住的一个,他暴躁地抬手就往桌上一拍,跳起来开口叫骂:“早知如意门那梆子没安好心,时方诡异的带了个来路不明的丫头片子进来,若不是来生事,谁相信!这个可好,寒冰剑没了,决赛那天怎么给各门各派一个说法!” “师弟莫恼!”元云是个标准的和事佬,但也仅是在“人不犯我”的界线上。而今“人已入侵”他断然不会坐视不理。“依我之见,倒不如把那丫头请过来问话。脏物俱在,时方也没有借口回避。” 丹枫心头一紧,小久看似无辜的脸浮在脑了里挥之不去。他看向元吉,回应他的仅是闭目养神的冷脸。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掌门人的决断,而元丙立在剑前不知在想着什么,留给众人一个沉静的背影。 元为横眉急道:“待我去把那丫头片子抓来。” “四师叔!”丹枫终于还是开口了,叫了人却发现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阻止。更不知自己为何会有了阻止的念头,好在他与师父元吉一样,平日就是座冰山。开了口,半天又没下文也无人怀疑,元为以为他还有什么发现,便问:“大师侄,你倒是说说那丫头片子是不是图谋不轨?” 元吉突然睁开眼,眼里深不可测,他冷冷地说:“那丫头并非会武之人。” 丹枫心里一暖,前所未有的喜悦开始在蔓延,为他解围的可是他从来都不敢轻易亲近的师父啊。 “不会武才是最得利的挡箭牌,时方年纪不大,却让人难以捉。难保他不会借他人之手,得自己所望。”元云接着话茬儿又说:“中途离场的除了如意门别无他人,况且剑架是被内力震坏,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元为声附和,“三师兄说得对,掌门师兄你倒是说说话啊,你若同意,师弟我现在就去把那丫头抓来审问。” “胡闹!此事不可乱来!”元丙总算是动了,却不能让人满意。 元为急了,大嗓门又开始嚷了,“掌门师兄,你到底在怕啥子,时方不就是个毛头小儿,不就是会使毒吗,我望月峰千把弟子,他能毒得完。随随便便跳出几个来都能砸死他!” 丹枫嘴角微抽,能不能砸死他是亲身领教过的,才发现这位脾气暴躁的师叔也是这么不靠谱的,难为他还一直疑惑怎么会有小久那种人存在。 “师妹,你来说!”元丙仅是风轻云淡地看了元为一眼,就把话题传给了一直静坐在角落中不言不语的元筝身上去了。但是很显然,他是明智的,因为屋子里终于又安静的下来。除了丹枫以外,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为什么。 元筝这才抬起头,用她略显呆滞的双眸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与那孩子无关,剑本身就是假的。” “什么?”元为大惊失色。 “什么?”元云诧异万分。 元吉又闭上了眼,元丙则是笑着点头,丹枫长长吐出一口气。 谁人最冤>>>2.在线阅读 谁人最冤>>>2. 肉文屋 / 谁人最冤>>>2. 谁人最冤>>>2. 谁人最冤>>>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谁人最冤>>>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谁人最冤>>>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谁人最冤>>>3. “各位师兄知道剑是他的,却不知寒冰剑是认主的,就连我也不能让剑离了鞘。而今剑鞘不仅空了,还能让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孩子□,只有一种可能,寒冰剑失踪已久了。”元筝淡淡说出这些之后,视线便落在青光缭绕的剑鞘上。没了剑的剑鞘是不完整的,正如没了孩子的她是死气的一样,都是孤零零的。 元为显然不相信,他气急败坏走上前,一把抓住桌上的剑,用力一拔……丝毫未动? 这是……众人惊诧,一惊未平,一惊再起。若元筝说的都是真的,那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寒冰剑自己又回来了? 元为拔不出剑,涨得脖脸红。元云见状,也接过剑试了试,同样无果。众人又将视线转到角落里安静坐着的小师妹,就连丹枫也亦是如此。元筝起先很安静,见两人均拔不出剑后,只有自己站起来。但是剑柄与剑鞘就像是合而为一体了一样,纹丝不动。 “丹……枫。”元筝很失态,而且还是在一个晚辈面前。她颤颤抖抖,却字字清楚,“那孩子真的……□了?” 在丹枫的记忆里,这位已经另立门户的师叔俨然一位天外之人,她从来都很安静,待人总是面带笑意,可是却没有半点暖意。年年见到五师叔,年年陌生。丹枫冷多半承了他师父的脾,不该问的从来不问,不该管的从来不管。就算是该问该管的,若非是出于自愿,也是爱理不理的。 元筝口中的“他”,他不感兴趣,但此时她问的“孩子”却是小久。丹枫惜字如金,“是。” 而此时的小久正没心肝地赖在时方怀里扭动着,惊喜交集,“咱也有暗器了。咱的暗器叫人防不胜防,这实在是太了不得了。” “哦,小久能喜欢我很欣慰。”时方闭着眼平躺着,任由小久上窜下跳。这样也好,借此改掉你见人就抱着坏毛病,未尝不是功德一件。 “哎呀,可惜寒冰剑是假的,要不然咱死都不会还回去!”无比遗憾。 时方突然伸手搂住她,“小久为何对寒冰剑这么喜欢?” “咱也不知道啊,光听这名字就亲切得很。只是咱就是没这么好运气,被人抢了先不说,还让大侠很生气。” “小久在意?” “咱当然在意。” “能把剑顺利拿出来已属不易。”果然是不能宠的,一宠就宠上了天,要求也多了。 “咱更在意的是,大侠本就不爱理人,万一他以后更冷了,咱找谁玩去?哎哟……”臀部吃疼,时方突然发了兽,一翻身把她压下。“相公你做啥?”小久惊慌失措。 “把衣服还给我,你找大侠要去。” “别,光着身子不好看。” “那就去外面待着。”小久突然身轻,竟不知怎的就被丢了出去。她大惊失色,照理说身怀绝技不应该这么被动,但是云姨交待过非到万不得已不许用武,“不要,外面冷。”说着连滚带爬,衣衫不整的又窜了出来。 门突然就关了,她差点没撞歪鼻子。 “找大侠暖床去。”屋里声音未变,依旧是不轻不重,小久看了眼门外不远的齐归,亦是无动于衷,求之无望。 “那好吧。”小久瘪瘪嘴,找冷大侠暖床,还不知谁给暖呢。想着想着,也就转身走了。 齐归风轻云淡的扫了一晃而过的小久一眼,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啪。”门被内力震力,声音很低很沉,“小久你若再不进来,就永远别进来了。” 还好,跟上次相比,依然是数到了五。 “咱今晚去找大侠,明晚再进去。”声音已经远了。 屋子里没了动静,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齐归没敢往屋子里看,仅仅只是旧业重,一,二,三…… 一张如鬼魅般的脸,就这么悄然无声的飘然而过。齐归已经很久没看到过门主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他脸上笑得无害,却不得不让人记住他眉心一点红,就像一股漩涡一样叫人挪不开眼。他不再是似笑非笑,而是完全笑开,笑开惊心动魄,让人看了心弦会跟他慢慢松开,毫无防备。那不是蛊惑的媚笑,那只是他为数不多的专心地笑。 齐归记得,门主上次这么笑的时候,如意门死了许多人,众人均是一边看着他在笑,一边忍受着从脚趾头缓缓往上糜烂的过程,皮肤,血,骨头,最后连毛都不剩。据说那是一干被安在如意门的眼线,据说从那以后如意门便成了邪门歪道。那时候的齐归眼里只剩门主的笑脸,还有一颗妖艳的红痣,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只要门主一笑,他便抖两抖,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所以,有人要倒霉了,只是可惜了这么有趣的姑娘。 小久是被时方拧着后颈,倒拖着回来的。冷风嗖嗖,守在外的如意门门人连同齐归纷纷避退。 峰峦夜半一声惨叫破空。飞鸟已绝,云摇月抖,峰上亦有诡异亦有不安。丹峰认得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当他失礼地丢下掌门,师父,师叔们的时候,一点迟疑都没有,他突然认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他摇头将刚刚萌起的念头挥走了,她与他连萍水相逢也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某天不小心撞上的路人而已。 思及至此,一声清亮的“相公”响于脑中,他是她的相公,他对她做什么与自己何干?站在门口十步开外,丹枫连院子也没有进去,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上一次被扒了衣服是在晕厥中,小久自然不知道是这种惊涛骇浪。就如齐归所料,时方笑得很专心,他似乎是在对着一面镜子,欣赏自己的笑容一样,眼也不眨一下,把自己调整到完美的状态。小久终于有了后怕的感觉,她认得的时方只会似笑非笑或者邪气媚笑,她会叫他相公,完全是因为一时被美色所惑。 当时方挂着这种笑容,朝她伸出手时,小久拼命地把自己往角落里缩。却还是阻止不了被扒得□的窘样。最后一件里衣离体,她终于失声尖叫了起来。时方笑意不减,就着一床横七竖八的衣裳躺了下来,“现在你可以去找大侠了。” 小久欲哭无泪,咱认了个妖孽做相公。 抱着光溜溜的身体,小久蹲在桌子底下,瞅着背对着他舒服地躺在床上的人,狠狠地剐几眼。别说现在去找大侠了,就算让她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都会让她羞愧难当。她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从前不曾有过。她可以在云姨面前大大方方,可是…… 没由来的一阵委屈,小久开始抽泣起来。时方没有动,甚至一点气息都没有。小久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眼泪,鼻涕流了一地,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明明就会功夫,为什么要憋着掐着,若非如此她本就不会被捉到。 “还不过来!”暗中的声音很低沉,小久听到了,可是哭声没有停止,依然是一抽一抽的。“再不过来,就在那里蹲一个晚上。” 哭声立即就嘎然而止了,只不过身上没有衣服掩身,还是让人很羞怯。头顶上突然多了一物,遮住了本就有模糊的视线。小久伸手一扯,落在桌上的东西,就势盖在了她的身上。她这才乱手乱脚的也不管是谁的,把自己裹好了爬出来。 一张床不大,动一动就是粘在一起,从前小久是贪念时方身上熟悉的药香味,借此时时惦记着云姨。可今夜,她却努力的把自己缩到墙壁边缘,生怕碰到了他。 时方很不悦,将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扫了下去,并且往里挪了挪。他这一挪,小久自然也就跟着挪,整个人恨不得贴到墙上去了。 “这就害怕了?”这种感觉很不好。不是很胆大的吗?不仅敢招惹他,不敢在招惹了他后又去招惹别人! 小久背对着他,没动。生着闷气。 “可知道哪里错了?” “咱应该跑快点的。”咱跑快了,你就捉不到了。 不知悔改!时方骤然瞪大眼,再危险地眯起。小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她便趴在了地上,疼痛才刚开始蔓延的时候,她听到一句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话。“把你的东西都带走,以后不许再来,也不许再叫我相公。” (致各位同学——晋江的河蟹期在一帮领导班子的风风火火赶集似的再次光临了,而这一次刚好阻截了俺的萌芽期。要知道让俺赶上潮流不容易,好不容易思想开阔了,眼界广泛,激情写的有点进步了,我靠洪水来了。所以一到晚上该拉灯的要拉灯,就算是青天白日的,为了环保也要把窗帘拉上。于是不论是谁脱光了衣服,也只能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不是时方不够man,而是洪水看着呢,他不敢!)以上,特许yy,不许拍照!违者挂到南墙附上三个大字:耍 流氓! 谁人最冤>>>3.在线阅读 谁人最冤>>>3. 肉文屋 / 谁人最冤>>>3. 谁人最冤>>>3. 身世之迷>>>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身世之迷>>>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身世之迷>>>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身世之迷>>>1. “师妹!”元云急了,眼看丹枫急速离去,回头一看云筝也闪身不见踪影,他也连忙跟着要去一探究竟。 “三师弟且留步!” “掌门师兄?” 却见元丙持起桌上的剑,递过来,“眼见为实,三师弟你且一探这剑有何玄虚。” “三师兄我同你一起去!”元为此时才回味过来,“若那女娃娃真是小师侄女,也……也……” “也什么?”元云故意逗他,这个莽汉,平日里声气一副火暴脾气,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实在不多见。 “也……也……老三你走不走!”元为恼羞成怒,师兄也不叫了。 笑看他们离去,元丙这才收起神色,满脸凝重,“二师弟怎么看?” 至始至终没有动一下,也没有任何表情的元吉,扫了眼早已没入夜色的人。他不答反问:“师兄要是把寒冰剑给了她,不正好了解了心愿吗?只是要如何向擂台赛交待?” “是啊,寒冰剑本不是望月峰之物,师妹当年离峰也没将它带走。我早有归还之心,年年借着拜剑祭祀引那人出来,却没有任何消息。清明在即,望月令一丢,这才隐隐约约觉得怕是要有劫数了。如意门来此,其意与我不谋而合。哪知引出的孩子,并非习武之人,这才让人忧啊。” 元吉依然冷淡,眉宇之间没有任何表情,“师兄忧在何处?” “当年盗走孩子的人!” 元为突地站起来,“师兄是说破我剑阁,却不拿剑的……” 元丙点点头,手捏胡须,接着说:“此人身在暗处,早已混进了望月峰,而我们却无从得知之其目的何在,这才是最可怕的。” 一席话,让两人同要陷入了沉思,谁也不知接下来等着他们将会是什么。 小久被时方撵了出来,当她可怜兮兮来到了隔壁院子的时候,可把王孙跟丁无吓惨了。披头散发,白衣轻飘,被乱发遮住的脸愁怨冲天,在月光下之活似幽魂一样。 “是小久丫头?”王孙不确定地问。 “王孙叔叔,你也要撵咱走?”小久委屈极了,她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落得这种下场。想想就难受,“呜呜,相公没了,咱又要去找相公了。” 仨人之中,除去小久,剩下俩人面面相觑,这丫头受了什么刺激了,尽说胡话。王孙倒底是耐不住子,他急切地问:“丫头,是不是望月峰那个小怎么你了,给叔说说,叔给你报仇去。” 小久是被丹枫从这里带走了,走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回来就成了这个德,这笔帐自然被王孙算到了丹枫头上。小久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王孙叔叔,大侠要怎么怎么咱,咱哪知道,他又没有来。怎么咱的是相公啊。” 王孙被她搅得晕头转向,抬手把丁无一顶,“她说啥?” 丁无眼珠一转,“丫头,你怎么变成这德?” “咱哪里知道,咱被相公丢出来了,还不准咱再回去,也不准咱叫他相公。” 以上信息,供俩人得出的结论是——吵架了。 切,丁无不感兴趣地摇摇头,倒头就睡,半夜三更全身疼得厉害好不容易睡着了。小久这丫头,真不醒事,吓得他又疼起来了。只是还不待他找个舒服的姿势,屁股就被踹了。 “哎呀!” “鬼嚎啥,拼张桌子睡去。丫头你就在这睡吧,改明个儿,叔给你找个更漂亮的相公,咱们甭理那个狐狸眼。你想啊,就他那双眯缝眼,也难怪他看不清咱们丫头的好,大爷的!什么玩意儿!咱们还不要他了呢!” “王孙叔叔,那叫丹凤眼!” “还凤凰呢,叔怎么看跟个公**眼差不多!” 小久噗嗤一笑,乐了。屋顶上的人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这话他可没胆据实以报。 夜总算又恢复平静了,屋子里的鼾声渐起。小久也哭累了,折腾了一个晚上,用被子捂着头,很快就睡着了。 “啪”的一声,门被用力踹开。丁无反地跳起来,“哪个王八羔子,还让不让人睡觉!”此话一出,屋子骤然变冷,丁无受不住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壮着胆大吼,“把门关好,给叔乖乖地混出去!” 灯亮,丹枫一张冷冰冰的脸,此时看在丁无的眼里活似冷面阎王。“人在哪?” 吞了吞口水,抬起左手,“在里……里面。” 元筝,元云,元为先后赶来,四人竖在一张木床前,跟木桩似的,动也不动。王孙早就闻声醒了,本要发脾气却被丁无按住了,“头儿,先看看情况。” “丹枫,她在这里吗?”元筝的声音有些发颤,床上的人蒙着头,什么也看不清。 小久虽然睡着了,可她睡眠很浅,屋子里有了这么大的动劲她不可能不知道。没有动的原因是,她感觉到屋子里人很多,远远不止的是屋顶上气息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弄不清楚又发生了什么事,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好事。丹枫是拿着假剑离开的,去而复返肯定是来找茬的。 “哎哎哎,臭小子别以为人多,叔就怕你了。告诉你识相的赶紧走,要不是看在丫头闹了一夜,刚睡着的份上,叔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王孙忍不住叫嚷。 元筝心里一愣,缓缓转身,这才看清屋子还有两人,“两位是?” 美人。美人静如娇花映水,动如弱柳拂风,回眸一笑百媚生。王孙傻了笑,丁无张大嘴,口水滴了一地。 元筝微移绰约之姿,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王孙曰:“丁无。” 丁无曰:“王孙。” 元筝蹙起蛾眉,抬袖将脸微遮转身,看向丹枫。 “小久。”眼未离被,语气甚冷。 “小久?”不错,是生在九月。 呼,憋不住了,管他麻烦不麻烦的,先透口气再说。小久呼啦一下窜出来,床边立着四个桩反地叫她往里一缩,怒视道:“干什么!” “你叫小久?”元筝见她露出小脸又是一阵恍惚,虽然是蓬头垢面,两相望却说不出的亲切。 “咱名不改姓,就叫小久。”好吧,咱只有名,没有姓。 元筝先是错愕随即失笑,“傻孩子,逞强了。” 小久转动她滴溜溜的眼珠子,看着眼前这位貌若仙姑的女人,不明所以。她笑得很温柔,就像云姨一样。暖烘烘的,只是她身上却没有跟云姨样的药香,小久皱起眉,“你又是谁?” “我叫元筝,水月门的掌门人,丹枫的小师叔。”元筝和蔼地回答。 “那他们两个呢?”小久两臂一伸,一手竖起一食指,一指指着一个人。 “他们都是丹枫的师叔。” “哦。”小久点点头,结论是,“都是不认识的。” 元筝笑意微滞,看着小久的眼神有些受伤。“跟我去水月门可好?” “去水月门做甚,咱睡得好好的,咱哪也不去。你们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都散了吧,散了吧。”挥挥手,小久捂着嘴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元为忍不住了,他本是来一探究竟,却不曾想过会受到如此冷遇。他就是一个暴躁的子,横起眉,嚷道:“小丫头片子,还赖在床上干什么,赶快下来磕头!”元为平日说话就是一个大嗓门,跟王孙有得一拼,这会声音更是大得如洪钟一般,嚷得跟吼叫似的。 小久耳朵一捂,“你是何人,凭什么叫咱给你磕头。” “我是……” “四师兄。”元筝连忙阻止,她不能现在认小久。元为一见元筝愁眉不展立即就闭嘴了。他也知道,眼下母子相识很是不妥,先不论小久的身份,她是跟着时方一起上峰的,众人不能不怀疑。再者,小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是一个疑团,当年盗走孩子的人还没有查出来。先不说小久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若是冒然相识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一切都是扑朔迷离的疑团。 “小久可要学功夫?”元筝转头看小久的时候又布满了笑意。 狐疑地看着他们,小久防备地问:“做什么?” “孩子,身在江湖若不习武,要让人欺负的。随我去水月门,学武可好?” 小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咱内力深厚,武技了得,还学什么,多此一举。 元筝叹了一口气,眉目如画,朱唇又启,“孩子,随我去了水月门就没有敢欺负你了。” “不要!”小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些人怎么看都像是没安好心的,云姨说过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就算是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人也有可能是坏人。所以小久是宁愿相信凶神恶煞的王孙跟丁无,冷若冰霜难以近身的丹枫,笑得邪气横生妖孽似的时方,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人。虽然他们跟丹枫关系不浅,但是丹枫对待他们似乎也冷生得很。 “为什么?”元筝大惑不解。 “咱又不认得你,干嘛要跟你走!” “你这破丫头片子!”元为怒了,好生相劝她不听。大腿一拍,他想揍人了。 小久气得横眉竖眼,怒不可遏,“你才破了!” 身世之迷>>>1.在线阅读 身世之迷>>>1. 肉文屋 / 身世之迷>>>1. 身世之迷>>>1. 身世之迷>>>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身世之迷>>>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身世之迷>>>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身世之迷>>>2. 元为瞪大眼,半天没吐出一个字。真应了那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丹枫脸上的霾一扫而空,竟然不知不觉勾起了唇角,虽是看不清弧度,却已不似方才那般清冷。元云上前一步,“小久姑娘,这把剑……” “咱说了,咱拿的就是把假剑!就算你们人多,咱也是这句话。” 元云笑道:“误会了,小久姑娘。我们来是想问你怎么知道它是把假剑的?” 小久在心里想着,这人可真够傻的,□不就知道了。思及此,小久从他手里接过来,轻轻一拔,“你看,这不就知道了!” 果然只是个光秃秃的剑柄,元为,元云互相对看一眼,疑惑的又将视线投向站在他们中间的元筝身上。她没有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小久手中的剑柄,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或许她是在回想着什么。两人见她没动,自然也就没有动。 哐当一声,小久又把剑柄送回剑鞘里,她哈欠又起,“呐,你们都看到了吧,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这回没事了,可以睡觉了吧?” 元云再笑,“小久姑娘,我们把这把剑送给你可好?” “我要把假剑做甚?”小久要骂人了,这半夜三更,这几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她看向丹枫,而他却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无动于衷。又见另外仨人一副她不收,他们就不走的样子,小久只得把剑往床尾一丢,“成,假的就假的吧。”等咱找到真了,再把它丢了。 “小久随我去水月门吧,你一个姑娘家的睡在这里总是不方便。”元筝见她倒头又能要睡了,连忙上前,准备拉起来。谁知,丹枫却在这时候伸出手中的配剑,横在床头。“碰不得。” “什么?”元筝不解,疑惑在望着他。 “噬骨散。” 元筝还是不解,愣了半天,忽然色变,“小久中了噬骨散?怎么回事?要来要紧?快给我看看。” 小久呼啦一下跳起来,鞋也没穿,避过他们拔腿就跑。 “小久……” 身后的声音很急促,小久并没有理会。只是想睡个觉而已,怎么就这么困难,慌乱之中,小久想也没想又窜到了时方的院子里。门外守着的如意门门人,看到她火烧火燎冲过来,一时之间竟忘了要阻止,等他们反应过来了,人已经冲到了院子里。 小久窜到院子里之后,突然又想起了时方冷若冰霜的话,咽了咽口水。不经意之中抬头就看到齐归坐在屋顶上,她立即就笑开了。“齐归哥哥,咱也要上去。” 峰峦屋顶之上,星空格外干净,小久一直都知道齐归就守在屋顶上。从她离开又回来,没有离开去半步。她不明白,为什么时方赶她走,却依然还让齐归跟着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她也就懒得深想,闹了一夜了,好不容易清静了反而没了睡意。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人有些应接不暇,而且刚才的仨个人特别奇怪,明明就想要追问底,偏偏又躲躲闪闪。还硬要塞把假剑给自己,望月峰的人不会都这么奇奇怪怪的吧? 夜静得诡异,再也没有更多的吵闹。小久枕着手臂,闭上眼,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去了浮躁。这种月冷星寒的晚上,能让小久想念的仅有一个人。那人芳华不过而立,却披了一头白霜。她从来没有问过云姨为什么总是捣鼓着毒药,也没有问过她是什么人,就连自己为什么叫她云姨而不是师父也没有问过。 小久只知道自己从小就跟着云姨了,跟着她习武,跟着她嗅着一谷的花花草草。云姨是和蔼可亲的,她很美,就算是一头霜雪也挡不住绝色天姿。算算出谷的日子差不多都一个月了,云姨是否也在想着她? 云姨说过初时的小久不好养,隔三差五的总是生病,身体不舒服又一声不啃。明明玩劣,偏偏好似乖巧,练武的时候总喜欢偷懒,却极爱仗着会点轻功,戏耍谷中生灵。云姨还说,小久是个好孩子,一个人守着药谷,天天蹲在屋子里寸步不离,直到她药效发挥从毒素中醒来。 小久都记得,云姨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只有她自己知道,守着一个时时都会离她而去的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她担心云姨,担心她会死在她自己亲手配制的毒药之下。小久的记很好,心诀招式只要一遍就记住了,可是如果自己很快就学会了,云姨就会丢下她一人又去拨弄瓶瓶罐罐了。她不想让人为自己担心,她总会躲在角落里,看着云姨美轮美奂的侧影,试图从她身上寻着什么,可是她也不知那是什么。 身边的人,悄然起身,飘然落地。没多久,身上被盖上了衣物,柔软,带着淡淡的药香味。人去人来,步如轻燕。人在身边躺下,小久偷偷顺着热源挪了挪,借着不舒适的睡姿翻了个身,于是她便枕在了一个温暖的臂弯里…… “师妹真的是她?”元云盯着被扔下的寒冰剑,不可思议地问。 “我不知道,不敢确认。可是她却能拔出寒冰剑。”呢喃的话,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稍作了思考,元云从床上把剑捡起来,又试着拔了一下,依然是不动分毫。脸上的错愕也就更深了。 “喂,你们闹够了没有?”说话的是丁无,口气很冲。 元为横眉一扫,“走了走了,莫在这里惹人不快。” 丹枫走在最末,冷冷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两个莽汉,王孙心里虽然还怄着火,竟也不敢上前挑衅了。待人都走后,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王孙啐了一口,“大爷的,把门抵死了,再有苍蝇飞来,叔也不招待了。” 时方玩味地看着离开的人,手里拧着丹枫离去前抛上来的两只布鞋,又瞥了眼睡着正香的小久,本来含笑的脸上笑意更浓了。撑着头,手在小久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轻声道:“小骗子!” 什么小骗子,咱骗谁啦!小久在心里嘀咕,脸上却不动声色。 夜色退得很快,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小久知道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屋顶的另一端坐着齐归。她打着哈欠坐起来,睡了一夜嗑得骨头都疼了。隐约之中还能听到舞剑之声,想来是望月峰或者别派的弟子闻**而起了。 峰峦之上,缠绕了一层淡淡浅浅的雾气,让整个峰顶看上去有那么一点不真实。只是这并不阻隔小久的好心情,时方昨夜在屋顶上陪了她一夜可是真的。她笑着朝对面招了招手,齐归缓缓站起来。 落地之时,小久偷偷往身后紧闭的屋子里扫了一眼,跟齐归道了谢,故作不知的感谢他守了自己一个晚上。齐归面无表情地立在她身旁,半字也没吐出。小久早已习惯,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这就走了。 “妖女,站住!”身后一声冷喝。 小久顿了顿。妖女?咱不是,所以叫得肯定不是咱。 “站住!听到没有!”气极败坏。 小久忍不住又在心里嘀咕了,若真是妖,岂会乖乖听话,真笨! “如意门的妖女,再不站住,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气焰上升。 如意门?小久这次终于有反应了,如意门里面没有妖啊。她疑惑地转过头。 身后两名女子,一静一动,一紫一黄。黄衣女子见她转过头来,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本姑娘还以为是什么国色天香呢,不就是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黄毛丫头。素月师姐,你看她那傻样,真是可笑!” 小久眨眨眼,回头又往身后瞅了瞅,没见到有其他人,便问:“你说谁呢?妖在哪?” “哟,还挺会装傻的。本姑娘说的就是你,怎么着!” “咱不是妖。”小久为自己辩解,“咱是人。” 对面两人同时一愣,黄衣女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嘲讽道:“勾三搭四,水杨花,你算是什么人!” 身世之迷>>>2.在线阅读 身世之迷>>>2. 肉文屋 / 身世之迷>>>2. 身世之迷>>>2. 身世之迷>>>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身世之迷>>>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身世之迷>>>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身世之迷>>>3. “好人!”小久接话接得很顺口。她看着黄衣女人的眼神很是不屑,原因无它,仅是很不顺眼。一般正常情况之下,小久是无害的,但也仅限于在无害的情况之下。 “哈,如意门的人也算是好人,简直就是笑话!”黄衣女人不是善类,今日本来就是来找茬的,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小久白了她一眼,愤愤说道:“咱就说嘛,还好没答应大侠的小师叔,看现在就知道了,水月门的人真是笨死了。” 黄衣女子听到她辱没水月门,气得脸都绿了,“妖女,今日不收拾你本姑娘名子倒过来念!”说罢,提剑就要刺上去。 素月突然伸手将她拉住,“霜天,别惹事。”她从一开始就在暗自观察着小久。虽然说步伐轻盈却不见有功夫的样子,长得也清秀,身上穿的是男装,却不失明媚。若非有双狡黠的眼睛,定然会让人以为她是真的傻气。 “素月师姐,这妖女都欺负到这份上了,你还忍得住啊。先不说枫师兄总是被她纠缠,单是她侮辱我们水月门,就足够乱剑刺穿!” 原来叫霜天。小久眼珠子一转,那倒过来叫不就成了天霜?也没啥了不起的嘛。再看了她们一眼,小久索然无趣地说:“若是没事,咱就走啦。” “站住!” “姑娘请留步!” 霜天挣脱素月,跃身拦住小久的去路。小久突然就想到一句话:前有狼后有虎。 素月上前一步,“请问姑娘芳名?” “小久。”问个名字而已,至于拦着不让走吗? “切,果然跟你很相配。姓久的,以后不许缠着枫师兄!” 小久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咱不姓久,也不认得什么枫师兄!让开!” 眼前霜天又要发怒了,素月连忙问:“小久姑娘怎么会不认得丹枫师兄,素月亲眼看到你们还有说有笑的。” “你们说得是大侠啊,”小久眼一亮,“咱正找他呢,他在哪?” 霜天气得拿剑指着她的鼻子,“还狡辩说不认得枫师兄,都说了不准在缠着他!” “咦,咱喜欢大侠,为什么不能缠着他,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好不要脸!”霜天气得直哆嗦,一张脸绷铁青,“时方不是你相公吗?你有了相公还缠着枫师兄,你这样的人千夫所指!” “相公怎么啦?相公好好的。大侠又没有说不许咱去找他,咱找大侠关千夫什么事。真是的。” 素月倒抽一口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小久居然这么光明正大就承认喜欢丹枫,更没有想到得是,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理。这女子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 “你这妖女,人人得而诛之,看剑!”霜天忍无可忍,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下她只想一剑削下小久的利嘴,看她是不是还这么张狂。素月看着没有动,理智也已被怒气吞噬,她站在一旁冷冷一笑,是该给个教训。霜天见素月不再挡她,当下喜形于色,妖女就等着受死吧。 小久眼睁睁地看着剑尖刺过来,这样的剑势在她看来很慢,她犹豫着要不要动手,是听云姨的话,还是给对方一巴掌。所以在急急闪过霜天一刺之后,整个人看上去恍恍惚惚的。霜天跟素月一样都是认定小久不会武,才不急不缓地陪她玩。一刺未中,她不气反笑,讽刺道:“哟,躲过去啦。怎么样,现在求饶还有机会。” 险险又躲过一招,小久脚下没乱,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有些摇摇欲坠。霜天得意洋洋,嘴上也不让,“妖女,趁本姑娘还没起杀意之前,赶紧道歉并发誓以后不去找枫师兄了。” 站稳身体,小久偷了个空往脚下一看,不知何时多出一树枝来。她不是没有看到,树枝是从素月脚下被踢过来的。轻哼一声,“你又没将咱打倒在地,为何要咱听你的。” “不知好歹!”霜天不再与她戏耍,提起一口气,飞身离地,直取小久眉心。素月站在一边冷笑,不过是个小丫头。以为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突然戏剧的转变了,就听“啪”得一声,重物落地。 小久拍拍沾在身上的灰尘,鼻孔抬得老高。“就你这点本事,也敢拿出来显眼!” 素月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小久,听到霜天呻吟这才去扶起。霜天抱着手,剑落在地下,她气急败坏地骂道:“妖女,拿什么东西暗算我!” 小久连连摇手,“可不是咱干的,找他!”说着抬起手,往前面一指。素月与霜天这才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人,若非他看着这里,那样一张面无表情淡然的脸很难让人相信刚才出手的人是他。 “你们是一伙的。”霜天咬牙切齿。 “霜天,你受伤了。严不严重?”素月急忙问道。 “素月师姐,别理我,让他们见识见识流月剑的厉害!” 天空升起了霞光,旭日东升天已大亮。峰峦之上突地回荡起响亮的钟声,素月蹙起眉。“擂台要开始了,我们先回去,只是你的伤……” “大不了败下阵来。”霜天毫不在意,看向小久时又露凶相,“妖女,别让本姑娘再看到你!” 小久耸了耸肩,这有什么难办的,让咱看到你不就好啦。她慢腾腾得跟在两人后面,时不时回头看看齐归是否跟了上来。心中暗喜,相公没有真生气啊。 “妖女谁让你跟着我们!”霜天手中虽然没了剑,依然气势汹汹,若不是看到不远不近跟着如意门的人,说不定又要动手了。 小久说:“真奇怪,谁跟着你们了。咱要去校场。” 霜天不服气地说:“刚才你还说去找枫师兄,现在又说去校场,还说没跟着我们!” “咱又没说大侠不在校场!”莫名其妙。 “你!” “霜天,莫与她较真!”素月适时□来一句话。 “可是素月师姐,她明明是故意的。” 素月回头看到小久悠然自得地跟在后面,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却没有多说什么,拉着霜天用上内力,几个纵身就不见了踪影。小久张了张嘴,要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就是会点轻功吗?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云姨不让咱露出马脚,也不至于憋得慌啊。 等到小久悠哉悠哉晃到校场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时方依然是坐在高台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周身自然而然环绕着一股邪气,让人不敢近亲,以至于如意门竟独占一方。小久就不明白了,如意门又没有参赛,他为什么天天这么准时就来了。又看了眼后抱着手臂立在人后的丹枫,小久眯起眼,昨晚的事她还是糊里糊涂的,一会儿去找他问个明白。 出于本能,小久走向了时方。她不知道,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成了焦点。望月峰的古怪,水月门的毒眼,就连时方也把眼神调到了她身上。小久见时方终于肯看她,连忙扬起讨好笑脸,并挨着他坐了下来。 这头,擂台赛已经开始了。素月罗裙飘然落定,朝霞照映,紫光亮眼,身姿翩翩,整个人就像紫罗兰一样美丽。她的对手是剑山派的弟子,那人长得还算清秀,略消瘦,有股傲然之气。一上台,便彬彬有礼得对着素月抱了抱拳,“素月姑娘,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素月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请吧!” 所谓剑山派当然离不开一个剑字,苍茫仙踪,挥剑问情,人间行影,神惊鬼泣。派山派的剑术用三个字来概括:快、、准!全场鸦雀无声,全神贯注盯着台上。台上的剑山派弟子,名叫古童,第九代入室弟子。手中的剑如其人,一身正气。剑是好剑,身形手法更是了得,错就错在他的对手是个女流之辈。 古童先是被素月的花容月貌所惑,一台上便有了怜香惜玉之情,却忘了对方手握的流月剑足够彪悍。几个回合下来,额上已布满了细汗,他这才开始正视起来。早已耳闻,水月门的素月得了元筝真传,一把流月剑使得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今日一比原来传闻并非夸大,心里不由暗暗生了钦佩之心。 小久眨眨眼,盯着素月手中的剑,喃喃自语,“好霸气的剑!” “若与寒冰剑相比呢?”时方轻声问。 “两个咱都喜欢。”光听名字就亲切,小久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真贪心!时方失笑,盯着挥洒自如的剑光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身世之迷>>>3.在线阅读 身世之迷>>>3. 肉文屋 / 身世之迷>>>3. 身世之迷>>>3. 惑乱琴心>>>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惑乱琴心>>>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惑乱琴心>>>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惑乱琴心>>>1. 没错,流月剑听上去很风雅,当年这把剑还在元筝手中的时候,美人持剑静若处女,剑光乍显霸气十足。往事再回想,元筝虽然是看着擂台,思绪已然飘远。她像素月这么大的时候,仗着手中宝剑总爱偷偷遛下山去玩耍,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遇上了那个令她心力交瘁了半生的人。那人情温和。一句“姑娘可是受了伤?”叫她如沐春风,眼睛从此被他黏住,再也挪不开半寸。 元筝年轻的时候子好动,终日在峰顶跟着师兄们舞刀弄剑。师兄们虽然疼爱她,处处让着她。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世道险恶。只是混在男儿堆里,总会有不便之处。元筝常常遛下山,方圆几里的街边小吃,红楼莺燕,酒家茶店,杂货商铺……让她留连忘返。师父虽严,她却仗着几位疼爱她的师兄遮掩地瞒混过去。 望月峰峰峦陡峭,每回偷偷跑下山不能总走同一条路。那日,元筝玩心又起,师父把望月峰交给了大师兄元丙打理,她也就扯着三师兄元云的袖子,闹着要下山玩。元云闹不过她,只得顺了她的意,千叮万嘱天黑之间定要回来。元筝满口答应,师父先走,她便尾随其后,又怕被发现,所以抄了小路。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每次都能一跃起而过的沟壑,那一天却崩塌了。元筝摔倒在地,崴了脚又被大石头压得动弹不得。峰陡四周又无人烟,整整三日,正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从天而降的天籁之声,叫她一颗少女之心蠢蠢欲动了。 姑娘家总爱听些好听的话,可是那天开口就是“手持宝剑,却受了伤,只怕姑娘得之有愧。”也就是这句话,激得元筝斗志昂扬,身上的伤刚好,就缠着那人要一分胜负。每一次都在刚好要刺中的时候,被他险险让过,心知他是故意戏弄自己,只是早已迷失了的心,涌进的除了不服气,更多的是甜蜜…… “师父,师父,素月师姐赢了!”旁边的弟突然出声,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元筝恍惚地愣了一下,就听到一阵欢呼之声。素月一手握剑,一手反背在身后,气势甚是凌人。剑山派的弟子古童被踢翻在上,剑尖正好对着他的咽喉。 是胜了。元筝浅浅一笑,素月高傲如她,身上那股不服输的气质就跟自己当年一样。再抬眼,对面懒懒坐着的孩子,此时正笑眯眯的,不知在讲些什么,眉飞色舞的。那人当年也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不知惹恼了自己多少回。 “若是手中没有流月剑,她是打不过剑山弟子的。”小久讪讪地说,为摔在地上的人可惜着。 时方似乎被她提起了兴致,也笑眯眯同她聊天了,“哦?你怎么会知道她没了流月剑是什么样子?” “她拳脚之间似有束缚,施展不开。而且,她不如剑山派大量。人家处处让着她,她却盛气凌人招招攻人要害。最后那一招,若不是剑山派的笨蛋让了她,那一掌拍在她口上,水月门必输无疑。” “小久似乎懂得不少。”所谓的正派人士,岂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男女之嫌,剑门派是吃了哑巴亏了。他那一掌若是拍下去,不被口水淹死才怪。 “咱当然懂啦,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小久显得有些得意洋洋,一高兴就握住了时方的手,“相公,你也下去比比嘛,你比他们都厉害。” 时方皱起眉,将手抽了回去,“不是说好不再叫相公了吗?忘了疼了?” 小久瘪了瘪嘴,“咱不叫你相公,那要叫什么?” 那要叫什么?时方微愣,显然是没有想过这类问题。最初被小久叫做“相公”只是觉得新鲜,没有拒绝纯属玩世不恭。可是当他发现,小久一边叫着自己相公,一边又和望月峰大弟子卿卿我我的时候,很是不悦,正是这种不悦,让他很想毁灭。可是若是将小久毁了,他又舍不得了,复杂的心境让自己理不清,也奇怪了。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了?”小久拉着他的手摇了摇,“那要叫什么?” “随你!”丢下两个字,时方不再理会她,视线又重新调向擂台,却在半路上与一道冰寒的冷光不期而遇。顿时的刀光剑影,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台下的擂台。 小久依然是没心没肺的,见时方不再理她,也不以为然了,能抓到他的手对她来讲已经比被丢外屋子的境遇好太多了。小久知足了,看着台下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比试也就津津有味了。现在的擂台赛比才开始选拔的时候,火热多了,随随便便几个回合下来,众人就开始起哄喊加油了。 在人群之中看到被素月踢倒的古童,见他手捂着口,脸上没有什么愤然之色,让小久对他产生了好感。许是感应到了小久的热切,古童竟向这边看了过来,笑着点了点头,小久眼又亮了,赶紧放开抓着时方的手,两手举过头顶,对着他招了招手。 于是时方脸黑了。 于是丹枫脸青了。 素月又赢了一场,笑盈盈走向元筝,喜色地叫了一声“师父。” 元筝对着她淡然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台上。 悄悄地瞅了眼丹枫,却见他的视线直视对面。顺着他的视线,素月一张俏脸瞬间变得乍表乍白。小久说过喜欢丹枫,而现在却对着才跟自己比过一场的古童献着殷勤。虽然说古童刚才败在自己的剑下,可素月知道,她不过是运气较好而已。若非古童是个正人君子,还不知谁胜谁败呢,这样一想,又见古童对着小久笑,素月脸上就更加不好看了。 小久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招得几个人不快了,笑眯眯又开口,“相公你看,那个剑门派的弟子正对着咱笑呢,他肯定是听到了咱赞扬他的话了。” “你若能安安份分地呆着别动,就什么都好了。”时方说得咬牙切齿,脸上的笑意又爬了上来。 “咱是人啊,又不是木头,当然要动。”小久不以为然。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在比赛结束以后,时方飘然而去,小久又被丢下了。“齐归哥哥,相公总是这么奇怪!”这是小久的结论。 回应她的是凋零无边的风声。 “小久。”丹枫在小久正要离去的时候叫住了她。 “大侠,这是你第一次叫咱的名字耶!”小久兴奋极了,蹦蹦跳跳跑到丹枫面前,“要不,再叫一次来听听?” 丹枫抿唇紧,半天才吐出三个字,“跟我来!” “哦。”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不要紧,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以后还有机会。 “你不要跟来!”丹枫扫了一眼小久身后的人,冷冷说道。 小久连忙摇手,“不着紧,不着紧,齐归哥哥是相公派来的。有他在,咱心安。”有他在,遇到麻烦的时候不用自己出手,不会暴露功底。 哪知丹枫冷冷一哼,调头就走。 “唉,等等唉。”小久一急,就开始心慌意乱了,她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吧。怎么相公不理她,大侠也不理她了。 两人一前一后,隔了老远又跟着一个白影。他们都是在素月眼皮子底下,走出校场的。时方,丹枫,白衣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古童,素月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久到底哪里好了,看看去又疯疯癫的,为何会叫这些人都围着她转。 “月儿,你在看什么?”元筝叫了素月几声,未听到回音,抬眼一看,素月脸上表情愤然而复杂。 “哦,师父,我在看刚才那个穿着如意门衣服的女子,听说是叫小久,她怎么会跟枫师兄那么熟?”言外之意便是,师父你要去跟师伯们示个警了,有妖女正诱惑着她的枫师兄。 “小久?”元筝只来得及看到三个身影拐了弯就不见了,她笑道:“小久,是个有趣的好姑娘。” 什么?素月错愕,为什么?为什么连师父也帮着她说话?她到底哪里好过自己? “月儿啊,明天跟你对决的可是同们师兄。切记,望月峰虽然是同们,但是真正到了擂台上了,也是要各凭本事的。今日一战,你险险胜出,若是明日还这么心神不宁的,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虽然心在外,台上的情况却也尽数收进了眼底,元筝苦口婆心,毕竟是自己一手□出来的,寄以厚望。 “是师父,弟子知错!” 惑乱琴心>>>1.在线阅读 惑乱琴心>>>1. 肉文屋 / 惑乱琴心>>>1. 惑乱琴心>>>1. 惑乱琴心>>>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惑乱琴心>>>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惑乱琴心>>>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惑乱琴心>>>2. 再说小久跟着丹枫被他带到了望月峰议事重地,强行把齐归拦在外面。小久嬉笑了半天也没用,只好硬着头皮一个人进了屋。屋内摆设很简单也很整齐,正墙上挂着幅画,画中人手中持剑,背手侧身而立,远望峰峦,眼里迷离却又捉不透。小久仅是看了一眼,就确定,此人没有时方好看,也没有丹枫冷漠,更没有齐归寡言。至于为什么这么认为,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画中人俊朗的外表之下,很是孤寂。 “他是望月峰的开山鼻祖。” “哦。”小久应了一声,反应过来时屋内已经多了一个人。“你是谁?” “老夫住在此峰,管着此峰。”来人笑容可掬。 小久看着他手把胡子,突然灵光一显,“你是望月掌门!咱见过你,就坐在对面!对,你就坐在擂台对面。” 元丙和蔼一笑,“你叫小久?” “对呀,咱就叫小久,你又叫什么?” “论及辈份,你当叫老夫一声师伯。”元丙没怪小久无礼,却也自有主张。 小久皱皱眉头,不服气地说:“你可说错了,咱又没有师父,应该是叫老伯才对。” “哎。”元丙摇摇头,有丝无可奈何,“老夫乃是丹枫的师伯,你说你叫一声师伯哪里错了?” 小久偏头一想,也对,咱跟大侠都这么熟了,既然人家都不嫌气了,咱也不能太娇情,但是就这么顺了别人的意,她又不乐意,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甜甜地叫了一声,“老伯,咱还是这样叫你吧,这样多亲切啊。” 元丙捏着胡子被她不服气的歪理惹得哈哈大笑,盯着小久的容貌细细打量,似乎是在试图透过她的脸找着些什么。小久也不说话,元丙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偷偷打量着他,心里想着他想要做什么。 昨日黄花,今日烟云。 元丙走向主座坐下,他又开口:“你来望月峰为何不参加擂台赛?” 谁说咱不想参加来着,可是身不由己嘛,“咱看看就好了。” “你可是为了寒冰剑而来?”元丙突然转变话题,眼似利剑,光亮刺目。 小久觉得没有什么好撒谎的,况且人家已经把自己看透了,也就大大方方承认了,“对啊,咱很想要寒冰剑,光听着名字就想要了。还有那把流月剑,看上去也不错。” 元丙倒是没有料意她这么说,明显愣了愣,眉头皱成了“川”状。“流月剑已有主了。既然是为了寒冰剑而来,为何不光明正大去参赛,反而要用不劳而获的手段呢?” 什么不劳而获的手段?小久不解其意,认为眼前的老头儿说话颠三倒四的。她说:“你有寒冰剑的是吧,那就给咱吧。” 元丙又一愣,突地又笑开来,“为何你认为老夫有寒冰剑呢?” “你若是没有为什么要在擂台上说赢了就得此剑?又为什么让大侠把咱带到这里来?” “没错,老夫确实有剑。但是,你既然没有参赛,就不可能最终赢了比赛,老夫为何要把剑给了你呢?” 小久眨了眨眼,努力把他的话回味了一遍,没好气地说:“老伯,你真无趣。你找咱来就是为了告诉咱,不会把剑给咱啊。咱又没有说一定要你给,你可以不给的。”你可以不给的,但是寒冰剑最后一定会在咱手上。 元丙从小久漫不经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慢慢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突然了出去。小久大惊失色,这,这老头儿脾气也太坏了,她又没惹他。无法多想,因为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茶杯,直直飞过来,力道上是拿捏好的,小久若是躲过去了就是暴露功夫,若是不躲便是伤得不轻啊。真险! 小久惊慌失措地瞪大双眼,后退两步,悲怆无比地闭上眼,等待疼痛的到来。“啪”得一声,杯破。小久再睁开眼时,丹枫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掌门。” 屋外的齐归也已经飘到了门口,一脸淡漠,并不看屋内。好似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元丙直直盯着丹枫,并围着他转了两圈,又把视线重新放回了小久身上。“丹枫你且退下。” “掌门!”丹枫跪地不起,一动不动。 “退下吧!” “是!”有些迟疑,但还是起了身,临去前有意无意地看了小久一眼。 小久拍了拍口,真是万幸啊。这老头儿脾气不好,咱得找机会遛了。“喂,老头儿,咱跟你无冤无仇,你做什么要伤咱?”再开口已经不似刚才那么客气了。 “老夫不是要伤你。”元丙耐心说道:“你既然是手无缚**之力,为何会跟如意门为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头儿少见多怪了,若是没有别有事情,咱要走啦。” “等等。”元丙拦住她。 小久连忙跳开,防备地看着他,又瞅见齐归还在门口,这才安了心,壮了胆,“老头儿一把年纪了,不能欺负人,咱不怕你。” “呵,小久误会了。老夫只是想把这个交给你。” “什么东西?”小久好奇,抬眼一看,元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剑。剑身为青,纹痕清晰。瘪了瘪嘴,小久送上白眼一记,“老头儿,这把是假剑啦,怎么又到你手中去了,哎呀,真是的。一把假剑拿来送去的累不累?” “此言差矣。心如止水,无杂无念。剑若无形,形而无身。身在剑心,剑有心生。”元丙慈眉一笑,“世人多为欲念,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如此境界。当年持剑者,能凝聚剑气,以内力固其剑身,本属不易了。只可惜,可惜啊。” 小久听得莫名其妙,“老头儿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咱听不懂!” “听懂,亦好。听不懂,甚好。” “哎呀,咱走啦,这些话你应该找听得懂的人来说,”咱又不懂,整得跟**同鸭讲一样。 “且慢!” 无奈了,“还有什么事啊?” “此剑将会交给擂台胜出者,小久不妨去找老夫的师妹,水月门掌门元筝,她会助你登上擂台。” 小久兴趣缺缺地摇摇手,“不啦,一把假剑,费什么力啊。” 元丙又上胡子,“倘若老夫告诉你这不是假剑呢?” “它若不是假剑,咱自然会把它弄到手中。”挺起,自信满满。 “你若不会功夫,就算拥有了此剑,也不过是废剑一把。况且江湖险恶,为了把好剑争来夺去也是常有的事,你又如何能让人剑平安?” 小久总算懂了。跟这老头儿废话了半天,原来是想让她去找水月门的掌门学功夫。小久哭笑不得,她说:“就算如此,为何非要去找什么水月门,咱跟相公学就成了。” “相公?”无丙这一惊可不得了,“谁是你相公?” “相公就是相公罗。”小久已没耐心,哂了一口,“咱真的要走啦。” 一路上,小久唉声叹气,左边是丹枫,右边是齐归。她唉她的叹她的,两人均是面无表情。小久左看看,右瞅瞅,这两人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大侠,你的师伯,师叔们为何这么奇奇怪怪的。咱会不会功夫,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等到擂台结束啦,相公把事情都办妥啦,咱就带着相公回家啦。”云姨若是见到他们回去,一定会很高兴的。 丹枫总算有表情了,他扭过头深深地看了小久一眼,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一紧。最终脚下一顿,调头,啾的一声不见了。 小久张大嘴,话还卡在喉咙里,她下一句本来是:大侠,你要不要跟咱们一起走啊? “齐归哥哥,大侠怎么啦?” 回答她的又是啾的一声。小久抬头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稍稍迟疑了一下,小久决定不进去了,她摇着晕眩的头,转身进了另一个院落。 “就这些了?” “是。”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齐归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慵懒地依在椅子里的门主。媚似桃花的脸实着好看,也难道小久姑娘追着他叫相公了。只是如冠玉风外表下,却是一颗狠毒的心。眼下一个因为好奇新鲜,一个又懵懂无知,真不知是对还是错。 “如此说来,小久的身世微妙了。你且下去吧,莫让她无缘无故丢了命。” “是。” 美人笑,花自羞。时方在笑,却是妖媚中带着几分桃花。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 “他们有心把剑送你,你又为何要推却,盛情难却啊。” 惑乱琴心>>>2.在线阅读 惑乱琴心>>>2. 肉文屋 / 惑乱琴心>>>2. 惑乱琴心>>>2. 惑乱琴心>>>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惑乱琴心>>>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惑乱琴心>>>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惑乱琴心>>>3. 王孙看着一直晃来晃去的小久,眼随她动,晃到头晕了,终于不是忍不住开问:“丫头,有心事啊?” 小久听了,转过身,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见两人眼巴巴地望着她,她说:“两位叔叔为何不去看擂台赛啊?”问出了这话,小久也奇怪了,擂台赛都好多天了,明日就是决赛,可是他们却一场也没有去看。 丁无偷偷看了王孙一眼,嘀咕道:“英雄莫问出生。” 啥?小久更奇怪了,这又干英雄什么事啊。 王孙叹了口气,脸有些微红,“丫头啊,叔是盗贼出生,唯外面那帮子人所不耻。” 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怕被别人认出来了,难不成他们以前干过的坏事真的很多?得罪了很多人?小久又说:“两位叔叔也不要自卑了,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改过自新就不是恶人啦。咱觉得两位叔叔是好人。” 王孙潮红的脸更红了,“丫头,叔要下山了。” “啊,什么?你们不找大侠报仇了啊?”小久知道当初他们之所以跟着来,就是为了找大侠一报兄弟之死的仇,可是如今他们要下山了,是不是意味着放弃了?有了这个想法,心里突然就有了喜悦,她也不想他们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哪一方受伤,都去让人开心不起来。 “大侠功夫了得,我们连手都不是他对手。在说了,是我们错在先啊,也怨不得别人。” “丁无叔叔,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难过了。”小久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丁无咧嘴笑了,“丫头,我们天黑就走了。听叔一句劝,时方跟大侠两人,一正一邪,一寒一毒,还需慎重考虑考虑。”小久没听懂,茫然不知所措,“丁无叔叔你说什么?”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人,突然正经起来让人不着头脑。 “哪那么多废话!”王孙抬腿就是一脚,惨叫连连。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的场景。“丫头,你丁无叔叔的意思就是让你好好保护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初涉江湖莫被人骗去……”抓了抓头,王孙好似从未讲过这类关切的话一般,憋了半天,没了后话。 小久正欲开口,丁无又跳了出来,“丫头,你王孙叔叔的意思是不要轻信了别人,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儿。”王孙眼一横,他又灰溜溜地缩了回去。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久终于确信,他们真的是要走了。她还记得自己出谷那天,云姨也是这么交待的。云姨眼里有太多的忧愁,她看不懂,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在心里暗暗保证一定会带着相公回去的。她一定不能让云姨失望! 丹枫进屋就看到这么一个画面:小久两手拖着腮,茫茫然地看着窗外。灯光之下是张异常安静,白净柔嫩的脸,几许发丝散落在额头,挡去了往日灵动的眸子。她轻轻吐出两个字,“大侠。”便又安静了下来,没有欣喜,没有惊讶。 剑被搁在了桌子上,一壶茶就着两只杯子倒满,两人相对无语。当然这仅是在外人看来,小久此时还在为王孙跟丁无走得这么突然而失落,他们两人都恶人,却不是真正的恶,至少在小久眼里他们是可亲的。另一边,她又想起了云姨,心里又在数着分离的日子,也不知云姨身上的雪毒怎么样了。想着想着,脸上就爬满了忧色。 而丹枫呢,本就是个闷葫芦,还时不时拿着身上的寒气来冻人。小久不说话了,气场也就冷了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久本能地把桌上的热茶捧到手中。 “冷?”起身关上窗子。也挡去了小久的视野,黑夜全数被关在了外面,屋子里立即就诡异了。“大侠?你还在啊?” 丹枫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地坐回原处。小久不怕死的,又来了一句,“咱还以为你已经走了。”丹枫铁青着脸,伸出手按在剑上。“既然没有走,就陪陪咱吧。”手又缩了回去,脸色好转,紧锁的眉却没见放松。 “明天就是决赛了,不知道剑会落在谁手里。”小久喃喃自语,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然而丹枫却在这个时候抬起了脸,眼里多了一丝探究。“不过不打紧,咱再抢回来就是了。”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尽是无奈。 “咦?大侠你来找咱做甚?” 这才想起来要问。丹枫揉了揉眉心,“为何不去水月门?” 小久先是一愣,随即就恍然大悟,“水月门有什么好的,咱不喜欢。”说到水月门,就让她想起被堵截找茬儿的事,对它的印象自然就不好了。 “为何?”丹枫不明,“水月门的剑术合适女子来练,五师叔喜欢你。”后半句话,说得很轻,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是在选择措辞。 “五师叔是谁?”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也只是瞬间而已,小久兴味索然,“就是那个长得很美,叫元筝的女人啊,哦,是了,她是你的五师叔。可是咱觉得她怪怪的。” 丹枫又问:“你不喜欢她?”这回眉都皱褶了。 “也不是不喜欢啦。就是……就是觉得她很奇怪,还一直要我去水月门。”小久不习惯那种热切,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讨厌被束缚的感觉。她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任意妄为。她喜欢的是像云姨身上的风轻云淡,或许说她早已认定只要云姨的那种放手的宠爱。 “你若去了水月门,她会教给你很多。”包括不能随意认一个陌生人作相公。 “咱才不去呢,水月门的人跟恶煞似的,特别是那个叫天霜的女人,叫叫嚷嚷的让人头疼。咱还是躲远些好。”小久瘪嘴。 “是霜天。”丹枫更正。小久幸灾乐祸,眉开眼笑起来,“现在叫天霜了。她说那天不教训咱,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念。霜天,天霜怎么叫都没咱的名字好听。”丹枫放在手上的手抖了抖,似在忍隐,“为何会起冲突?霜天心不坏。” “你当然这么说啦,你是她的枫师兄嘛。”小久酸酸,又说:“她还叫咱妖女,哪里妖了?咱身上没有妖气只有人气,她鼻子有毛病!说什么不准咱缠着你,咱哪有缠着你,咱不过就是喜欢追着你玩罢了。” “追着玩?”捉到敏感的字眼,脸上的寒气又降了几分。“是啊,咱一看到你,就忍不住追上去,估计是上辈子你欠了咱的银子没有还。” 丹枫哭笑不得,眼神也不由放柔了,“你若去了水月门,没有敢欺负。” “不提了,不提了,都说了不去了。咱要去找相公了,大侠这屋子给你睡吧,不用客气,咱走啦。” 还没有起身,一把剑就横在眼前,小久诧异的看了丹枫一眼。大侠今晚变化无常,脸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虽说他平日里也就是这德,可也没有像今晚一样,跟要吃人一样。小久讪讪一笑,“咱不要这把剑,还是你留着吧。” 晴不定的绷着脸,他是见过他们同床共枕的样子,可那也是小久身份不明的时候。如今既然已经确认她是五师叔的女儿,那便是自己的师妹。他之所以拿剑,是因为不确定她身上是否还残留着噬骨散,却不想她如此误解。 小久不明白丹枫为什么会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但现在天色已晚了,她若再不去找相公,估计他就睡了。明天就是擂台决赛了,小久心里是有较量的,大侠是望月峰的人,自然不肯帮她,所以她得去找相公帮忙啊。 “姑娘家……半夜三更……成何体统!你在这里睡!”脸有些发烫,不过意思已经表明了。既然是师妹,自然是要保护好。“不成啊,相公不会等咱的,去晚了他就睡了。”小久拿开剑,抬脚就走。只是还没等她走到门边,剑又拦住了她,“不准去!” 小久急了,“大侠,你今日也变得奇怪了!半夜三更的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丹枫的脸疑似红了,口气却异常坚定,“你不能去!” “不成,咱一定要去,能不能成就看今晚了,咱对它誓在必得!” 咱对他誓在必得……丹枫突然收起剑,铁青着脸把小久重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无耻!”冷冷丢下两个字,抿紧唇头也不回地走了。 咱哪里无耻了!小久愤愤不平地盯着丹枫瞬间就消失的背影,撅起嘴,不服气地冲着夜色哇哇大叫,“咱哪里无耻了?咱哪里无耻了!”似乎真的是无耻了点,想要寒冰剑不是光明正大的去赢,而是光明正大的去抢。不对,这也不能说是无耻,咱都是光明正大的哇。 日月无光,夜色虽暗,却不难发现屋顶之上,有衣带飘动。缓缓地随着小久飘出院落,再抬眼,又稳落在别院。神色淡漠,身体却不受控制着抖了起来,看到迎头冲院子的小久稍稍一让。 你没有哪里不无耻! 惑乱琴心>>>3.在线阅读 惑乱琴心>>>3. 肉文屋 / 惑乱琴心>>>3. 惑乱琴心>>>3. 誓不罢休>>>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誓不罢休>>>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誓不罢休>>>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誓不罢休>>>1. 时方的眼异常黑亮,正如小久心中所想的一样,他早已窝进了被子里。对于小久闯进来却一点儿都不奇怪,惯有的笑容让他此时看上去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相公你到底答不答应?”衣带扭成了麻花状,有些急切,恨不能上前将床上的人抓起来。时方笑而不答,扯开了话茬儿,“他们走了?”小久知道他问得是天黑就下山了的王孙跟丁无,反正什么事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知道,更何况天天还有个人盯着她呢。想到这里,她剐了时方一眼,“相公明明早就知道了。” 时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再瞌上。眼是合上了,只是眉心里的红媚却掩不去妖娆,“早先已然在手了你却不要,现在又虎视眈眈,这是何意?” “相公你说什么呢,咱什么时候得到过,之前的分明是假的。”小久很不满,只是她现在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好相公,明日你就帮咱抢回来嘛。” 怕是抢回来了,你也会丢掉。“睡吧。” “相公,咱知道你最好了,你就帮帮咱嘛。”小久不依不饶。说着,也就自动脱了鞋爬上了床,在被子里到时方的手,小久用力拽住。 再睁开眼时,对上一双渴求盛水的眸子,时方眯起眼。“若是抢回来,你拿什么来报答我?” “呃……这个……咱没有想过。”眼看时方收起笑靥,小久连忙又说:“随便啦,你要怎样就怎样。”时方突然就拉长了脸,笑容已不在了,“小久的意思是,无论是谁只要能够帮你拿到寒冰剑,你便任君索取吗?” 这个……咱更没有想过。看到时方明显有了怒气的脸,小久讪讪一笑,没敢接话。只道:“不是啦,也要看咱能不能做得到呀。” 时方半边眉毛挑起,“也就是说,小久很有可能会爽约了?这可就难办了。” 小久了一把冷汗,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时方有些不一样了。但是有一点没有变,那就是能把她吃得死死的,在他面前尤其是在他望不进深度的双眼之下,自己连连惨败。于是,小久现在突然有点想念大侠了,她敢在大侠面前任意妄为,却不敢在时方面前惹是生非。 “咱……咱,相公想要做什么?”眨眨眼,还是小心为妙。 “小久如此执着于寒冰剑,只是因为喜欢吗?” 心跳露了半拍,小久瞪大眼,有了丝慌乱。 “嗯?小久不肯说实话呢,”时方笑意又展开了,翻了个身背对着小久,“既然如此,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真厉害,小久又了把冷汗,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他不住。她对寒冰剑确实不只是喜欢这么简单,最初听到“寒冰”两个字的时候并不是在望月峰,而是在药谷。“人似莲心剑是寒冰,晴天江湖初露玩,握筝赏云情却难尽,莫道失足人已花黄。” 云姨常把这话挂在嘴边,小久就是想忘记也难,她虽然弄不清是何意,但“剑是寒冰”显然就是寒冰剑了。当小久得知世间真有寒冰剑时,眼就亮了,但是她别无它意,只是好奇而已。云姨念念不忘,那是不是说明她很想要这把剑?既然云姨想要,那当然要拿到手啊。但是,相公怎么会知道,她并非只是喜欢寒冰剑呢? 见时方不再理她,偏偏自己又不能动手,小久无可奈何了,只能坦言,“咱……咱只是想拿它送人嘛!” “哦?送谁?”时方似乎很感兴趣,翻过身以手撑着头,偏着脑袋静等下文。 小久瘪嘴,“送给云姨。” 时方眼深了,嘴角勾起了一记玩味。“云姨”两字他并不陌生,也并非首次从小久嘴里跳出来。每每夜静更深,午夜梦回,总会有人猫在怀里呢喃。 “嗯。”时方笑了。 “啥?”小久傻了。 皱眉,笑意收起,再次翻身,丢出两字,“睡觉!” 小久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忐忐忑忑伸手在口抓了抓,什么睡觉,这分明是让咱睡不着觉嘛。盯着时方的后脑勺,此时倾洒在枕上的头发,不再柔顺完美,像是杂草叫人拔之后快。 “睡不着!”闷闷的,气吐在杂草之上。杂草无动于衷。 呼地一下坐起来,小久气闷地瞪着时方的后背,以为如此便会瞪出个大坑来一样。更要命的是,即使被子全部被她掀到了地上,依然没有得到正视。于是小久只得缠上去,这才发现,时方早已入了梦。 怎么这么快,小久悲怆了。如此看来求人还不如求己啊。打定主意,牙一咬,头一抬,横跨一人,潇洒落地。 夜里静悄悄,小久很敏感,刻意避开齐归。也许堵气地成份较多,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再去理会时方了,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意图。不帮就不帮嘛,什么了不起的。没有你,咱甘愿无耻些,咱自个儿去偷。 灯火也暗,提起一口气,几个漂亮的翻跳,轻落屋檐飘飘如燕。客已歇下望月峰更加警惕,自从剑阁出事以后,每晚都有几批巡查,小久的一身白衣本来是很显眼,只是她快如闪电,脚下似乎本不着地一样的轻盈。她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在心里暗自揣摩。剑阁已空,寒冰剑一定放在重地,会是哪里呢? 这一端,小久的念头飞快闪过,另一端,时方已经笑容可掬地睁开了眼。 “请门主责罚,属下跟不上她。” “无妨,有人去跟了,你且去休息罢了。” 齐归微笑,偷偷看了一眼笑得深不可测的门主,没由来一阵哆嗦。当下也没有细想,以为是门主派了别人跟上了,快速站起来,就闪了。 时方缓缓地弯下腰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跟没事发生过一样,躺下来接着睡着。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冷的霾。居然如此高深,却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实在是不明之举。没有人能够在戏耍了他之后,全身而退,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自然要绝了后路。 小久心心念念着上哪才能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殊不知自己已被人跟踪了。她并没有用全力,虽然着急心里却也清楚,找东西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被严格看守的东西,所以跟在她后面的人虽然被甩开了数米,却依然能够将她的人形看得很清楚。就在小久刚要跃过水月门住院的时候,被一句突然冒出来的话跳了一下,吸引了注意力。 “师妹,她本就无心寒冰剑,给了也扔了。” 谁不要寒冰剑,小久竖起耳朵。咱要啊,给咱好啦。 “我知道,可是无论如何也要交到她手中,就算她不认我,也无妨。只要她留着寒冰剑,它日定能为我了去心愿,如此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小久悄无声息地蹲了下来,掀起一片瓦,凑了上去。是水月门的,还有一个似乎是大侠的……呃,三师叔? “师妹你这又是何苦呢?虽然已确定他没有死,但是你与她终究缘薄,你要知道师兄们能护你一时,却不能护你一生啊。” “三师兄。”元筝已然含泪,“三师兄,我知道自己任,连累了师兄们,更连累了望月峰上上下下,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师父也不是去了。” 元云仰头闭眼,似想到什么苍穹,人已中年,却依然俊朗。“师妹,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他吗?师兄有一句话,忍在心里颇久了。师妹,你一定要回答我,认真地回答我。” “三师兄。”元筝擦干泪,有些惊慌,似在排斥,还不等元云开口,她便说,“此生遇他终不悔,唯有遗憾女不认。” “师妹你……”叹了口气,元云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把心里的话吞了回去。“你也不必太忧心了,那孩子看着单纯,定然是被人保护得很好。只不过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既然想把剑送到她手中,为何又要掌门师兄把拿去做奖赏,万一落入他人之手,那不是功亏一篑吗?” “我早说过了,寒冰剑是认主的。非他们父女,别人是拔不出剑的。要了也是无用,只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剑并非只认一人。当初之所以让掌门师兄拿出剑来,本意不过是想把那人引出来,以为他会前来夺剑。可是……他还在记恨我,不然不会坐视不理。这样也好,让我轻易就找到了另一个人,已是万幸了。” 元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那孩子不要剑,剑便落入他人之手,若是要了剑,又怎么向擂台交待?” “师兄怎会如此呆板,世人虽然是听闻过寒冰剑,但是真正认得出来的又有几人?” “你是说……”元筝点点头,“只是又要连累师兄们跟望月峰了。” 元云脸红了,“我是呆了些,若不然当年也不会眼睁睁看你一次次下山,我纵容了你们,却丢了自己的心。” “三师兄,我……”元筝无挫。 “好了,早点歇着吧。”看出她的为难,元云不再多说了,心里却苦涩了。终是不忍见她愁眉的样子啊。只要她脸上失了笑意,自己也就心软了,这么多年了,能当着她的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已经够了。 誓不罢休>>>1.在线阅读 誓不罢休>>>1. 肉文屋 / 誓不罢休>>>1. 誓不罢休>>>1. 誓不罢休>>>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誓不罢休>>>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誓不罢休>>>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誓不罢休>>>2. 寒冰剑果然被他们藏起来了。小久愤然而起,拿假剑来骗人,这才真是无耻。看到元云离开,小久悄无声息跳到院中,猫着身子剑步如飞。元筝正要关门,却见门外站着一个人,怒容相对。“小久?”她喜出望外,随后又一惊,“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 “咱喜欢独来独往!”小久很生气,话说得很拽,活似别人欠了她什么一样。 元筝也不恼,笑着说:“你这孩子,快进来吧。” 关上门,嫣然含笑,慈眉已在心头。一眉一眼,一鼻一唇,细细记在心尖上。“小久决定了要随我去水月门了吗?”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小久就来气了,“才不要跟你去水月门呢,你为什么要骗大家?” 元筝吓了一大跳,面对小久的指责,她居然无言以对,以为小久已经知道身世了。沉默了许久,才道:“小久怨我吗?” “怨?”小久惊讶,元筝手已开始微抖起来,她是真的怨上了。“虽然你们故意把寒冰剑藏起来了,还拿假剑来骗人,但是你若把真剑给了咱,咱怨你做甚?” 元筝含泪看着她,小心翼翼问了一句,“真的吗?” “当然啦。咱虽然也无耻,但是不会骗你的。” “好,好。”元筝擦干泪,连连点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把剑取来。” 小久愣住了,居然这么容易她就答应了?“你该不会又拿假剑来骂咱吧?” “我怎么会骗小久,我疼小久都来不及。”元筝走上前,抬着手想要小久的脑袋,却被她侧身让了过去,一股失落之情立即就涌进了心里。 “你有什么条件?”云姨说过,世间没有那么好的事,他人对你好,必然会有所求。 元筝诧异,“小久不是都知道吗?你先等等,娘去去就来。”说完就急急开门闪身没入夜色之中。留下小久一人,呆呆地站在屋子里,茫然不知所措。 娘? “师父您怎么还没有睡啊?”推门而入的是素月,此时的她早已卸下装饰,素容显人。夜静更深,睡不着觉,脑子里不断闪过丹枫走向小久,两人双双离去的情景。以她对丹枫的了解,从来都冷眼旁观的人,突然改变大为不妙,心里的警钟让她辗转难眠。夜起,走在院落之中,冷风抚面也吹不去浮躁,却见元筝屋子里灯还亮着,便走了过去。“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师父呢?” 小久愣头愣脑地看着她,神色呆若木**,她还在为元筝临去前一个“娘”字而迷惑不解。“是咱,咱就在这里了,谁是你师父?”素月怒气升起,瞪着小久,先惊后骇,疾言厉色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院子外有望月弟子巡夜,内有水月门把守,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师父的屋里? “元筝让我进来的。”小久下意识的回答。 “大胆,我师父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吗?”素月气急败坏,却也不敢造次,不敢相信她居然是师父放进来的,那么师父怎么没了踪影呢?“你撒谎,师父明明不在,她又怎么会放你进来。” 小久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师父是元筝啊,呵呵,咱差点忘了,你也是水月门的人。” “不许再无礼,否则莫怪我不客气。”深吸一口气,素月找到椅子坐下,她本就不相信小久,“既然你说是师父放你进来的,那么我便陪你在这里等着。”等着被打出去吧。“那好吧,你爱陪便陪!”小久也不客气,素月对她有敌意,她虽傻气却不笨。 相对于屋子里的嚣张跋扈,屋顶上的人却寒气逼人,若不是半路上又折返了回去,丹枫本就不会发现小久身怀绝技。那种被欺骗的尴尬和未能发现她功力的难堪,此时叫他义愤填膺,恨不能冲下去,拧断某个人漂亮的脖子。 “枫师兄找你做什么?”素月还是没能忍住,无论平日里再怎么优秀,一遇到丹枫便患得患失了。小久没料到,她前一刻还怒不可遏,这会儿又变得心平气和,一时之间没有主意,沉吟不决。 素月一颗心提得老高,生怕从小久嘴里蹦出让她难以接受的话来。见她沉默不语,心情再次变坏。果然,小久沉静了片刻,回答的话是,“大侠自己不睡觉,也不让咱睡。” 丹枫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嘴角又开始有规律地抽搐起来。 素月拍案而起,纤纤玉手,颤颤抖抖地指着小久的鼻子,“你胡说,枫师兄是正人君子!你敢污蔑他!” 小久傻了,“咱也没说他是个小人啊。” “你……”素月气绝。 丹枫此时咬牙切齿,他现在不单单只想拧断某人的脖子这么简单了。那张利嘴,得拿针缝上。 “你还狡辩,那时天明明还没有黑,你会那么早睡觉?你若不是故意迷诱他,他怎会去你屋里?忍了半天,素月还是绝定把事情弄清楚先。 小久歪着脑想了想,“你说得不对,今晚大侠来找咱的时候,天已黑得看不清了。奇奇怪怪的,咱还让问他怎么不去睡觉。” “什么?”素月错愕,“你是说,枫师兄今晚又去找过你了?” 小久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素月脸红眼更红,“我是说擂台结束以后。” “哦,没有什么的。他把咱带到了望月掌门面前,又把咱带了出去,然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素月点点头,一定是师父同大师伯说过妖女的事情,大师伯肯定是不许她再靠近大师兄。“那枫师兄晚上又去找你做什么?” “咦?咱刚才不是回答你了吗?”小久兴趣缺缺,这人话真多。 素月忍着怒气,接着盘问,“既然你说枫师兄去找你了,那为何你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小久气极败坏,这人烦不烦,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关你什么事啊,你怎么这么多话,咱为什么非要回答你啊!” “发生了什么事?”元筝老远就听到小久的叫声,连忙冲了进来。 “师父,这妖女擅闯我水月门住地。”素月眼见元筝归来,当下大喜。 “月儿,不得无礼。小久是为师请来的,你先下去吧。” 素月错愕,愣了片刻才不甘地低下头,“是,师父。” “枫儿下来吧。”元筝明眸善睐,未见生气。 什么风儿?还雨儿呢。小久正在诽谤,却见有个人影突然闪了进来,门再次被合上。 “大侠?”原来不是什么风儿,更不是什么雨儿。 丹枫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对着元筝颔首,“五师叔。” “这就是寒冰剑?”小久指着元筝手中的剑,很是怀疑,跟之前见过的没什么两样的嘛。 元筝和蔼可亲地说:“正是,小久可要随我去水月门?” “不去!”小久摆摆手,“咱早就说过不去了,咱只要剑。” 元筝蹙眉,掌门师兄的话犹在耳边——师妹找到了人是喜事,但不能因为喜极而冲晕了头脑。小久跟着时方一起上山,他们之间暧昧难辨,她若不跟你回水月门,剑能放心地交回去吗? “小久,你若不跟娘去水月门,这剑便不能给你。”元筝收起笑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久再跟着如意门了,在看到小久身上穿着白衣竖领的衣服时,元筝皱起了眉。 “什么?你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还有,你是谁的娘?”小久气极。 这下子轮到元筝不解了,“小久不是都知道了吗?” 小久气愤难平,“咱知道了什么?咱只听到你说能拔开寒冰剑的只有一对父女,并非单单只有一个人。”丹枫就站在小久的身旁,深刻体会了小久的怒气,她在意的只是一把剑,却未能反应过来。 元筝黯然失色,“是的,从前能拔出剑的只有一人,而今还有一位姑娘。若非没有血缘关系,姑娘又怎能轻而易举的把剑□。所以小久能拔出剑来,可是懂了?” 小久眨了眨眼,望了望身边的大侠,又看了看灯光下面色苍白的元筝,她摇了摇头,“不明白!” “小久不愿意认娘,娘不怪你。但是你必须要离开如意门,离开时方!” “不要!咱好不容易找到了相公,云姨还没见着呢。” 元筝身体一晃,没有站稳,跌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响声哐当。“相公?时方是你相公?”小久得意洋洋地抬高下巴,“对啊,咱的相公长得真漂亮!” 此时的丹枫只能把拳头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一开始他没有说话,那么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更不知要说什么了。从来就寡言的他,只能狠狠地盯着小久,恨不得一掌拍死她。可是,他现在能一掌将小久拍死吗?很显然,不能。先不说,他对着小久会有复杂的心境,如今的小久,已不是他最初认定的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久。探不到内力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绝不会武的,另一种是高手中的高手,而她恰好是后一种。 誓不罢休>>>2.在线阅读 誓不罢休>>>2. 肉文屋 / 誓不罢休>>>2. 誓不罢休>>>2. 誓不罢休>>>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誓不罢休>>>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誓不罢休>>>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誓不罢休>>>3. 小久只觉得眼前一片茫然,他们俩人的神色均为奇怪,难不成,她说她是咱的娘?“等等,你说你是咱的……”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她很不确定半天才吐出 “娘”字。 岂料元筝听了她的话后,已是泪如雨下,这下子可把小久吓坏了,“你,你,你别哭啊。”却见元筝决了堤似的,源源不断,她后怕的退了一小步,躲到丹枫身后,悄悄地说:“大侠,你先挡着,咱先走啦,此恩永记在心。”说完脚下就像抹了油似的,开遛了。 丹枫追了她一路,心里的芥蒂还没解除,岂会让她这样就跑了,于是对着元筝抱抱拳,“弟子告辞。”随后追了出去。小久吓得面色惨白,冲出院子,黑灯瞎火没辩清方向,也没用上功力,只是没命的往前跑,身后就像有鬼追来了一样。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她说她是咱的娘?她若是娘那谁是爹? 从小跟着云姨长大,药谷幽静,加之隐藏,只是她们两人,这些年未见他人出入过。云姨虽然教过小久什么是爹娘,但对于小久来说,这十几年来,唯一让她有着深厚感情的却是云姨,而非爹娘。她早已习惯与云姨相依为命,与一谷的花花草草,珍禽异兽结伴,爹娘对于她来说全然无知。而现在忽然冒出了个娘来,她虽然不排斥却觉得很不安。 这种不安,源于那个自称她娘的人,一心想着要把她带到让她不太喜欢水月门去,那是不是说去了水月门,她便再也不能见到云姨了?不,不去!这一次丹枫很快便追上了小久,纵身跳到前头,一把拦去了她的去路。小久慌张地问:“她追上来了吗?” 丹枫问:“你在害怕?” “我是有点……”一挺,“谁说我害怕了。” 丹枫平静地说:“这回说话倒是正常,姑娘家家的不要总是咱咱,咱来咱去。” 小久气愤不平,“咱……我就是这个样!” “你为什么跑?剑不要了?”话题一转,竟让小久听了纠结不已,“咱也不知,我是说我也不知为什么要跑,她流着眼泪,我看着特别难受,好像不答应她,她便会哭个不停一样。但是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寒冰剑拿到手。” 丹枫就事论事,“她是你娘。” 小久苦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丹枫指控道:“你会武功!” 小久平静道:“咱……我又没说咱不会!” 丹枫漠然道:“你已经开始心慌意乱了。” 风吹起无限惆怅,今晚月不明,星不亮。小久无心在此纠结下去,更何况虽然是天黑,她依然能够看清丹枫冷冽的眸子上,又染了一层冰霜。道已被丹枫拦住,她只好转身往回走。于是后面的人,抬步跟上。 “你说我该去水月门吗?”半响,小久出声。一前一后隔得不远,丹枫是能够听出她话中的犹豫。他未语,心知她话未说完。“我是被云姨养大的,这些年一直住在药谷。从来不知道爹娘是什么,是云姨教我识字授我本事,初次出谷也是云姨送我不舍的深情。若不是在路上看见有小孩管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妇叫爹娘,我甚至不知爹娘是怎么来的。” 心口堵得慌,小久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我以为自己的亲人仅是云姨一人,生生羡慕那个小孩子。心想,如果我也有爹有娘,那会怎么样的情景?会不会也跟他们一样,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可是现在……她很陌生,我实在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她妄想用一把剑把我束缚住,云姨从来不会这样对待我,在药谷时,我自由自在,无论想什么做什么云姨都会笑着看着我。她说鸟儿就该自由的在天空中飞翔,所以,我是不会去水月门的。” 丹枫皱眉,“所以呢,你要跟着时方?” “对,我要把寒冰剑拿到手,然后带着相公回药谷,守着云姨一辈子。” 一辈子。丹枫首次有了种苦涩的感觉,为何仅能是他。“时方情难定,为人捉不透,你要小心些。”平常不擅常讲话,到了这会儿丹枫却觉得心中难以舍下,一时之间却能脱口成句了,“按辈份,你该叫我一声大师兄。五师叔也是不想让你坠入邪门落人口舌,你初涉江湖,很多事情不明白,不能见人就叫……就叫相公。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若不想去水月门,也可留在望月峰。” 小久倔强道:“不成,我一定要带着相公回去见云姨。”这是她的心愿。 丹枫黯然,“前面到了,你走吧。” 天空开始泛白,一夜无眠大有人在。此番愁闷绝非一两人。 望月峰议事重地。 时方懒懒地撑头坐在桌前,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人心惶恐不安。“明日便是最后一天了,不知望月掌门是如何决定的?” 诚然元丙是一峰之主,也有要保护的东西。“既已知道寒冰剑于你无用,又何必苦苦相逼?还望时方门主还我望月令,无论谁对谁错恩怨一笔勾消,你看如何?”时方漂亮的眉毛轻轻挑起,风情无限,奈何对方非女子也就罢了,还是已过了半百的人。“此人说来,望月掌门认定是我时方故意挑起的事罗?” 元丙突地瞪大眼,如利剑一般了过去,“时方门主,你要知道,望月峰从来不会无端与人结怨,但是不代表好欺负。你盗我望月令在先,岂还这般有理?”时方轻笑着摇摇头,好笑道:“看来望月掌门是动了气了,晚辈得罪了。”话虽如此,却也不见得有什么诚意。“剑我是一定要拿到,不论用什么方法,既然望月掌门不允应,明日莫怪晚辈不客气了。哦,似乎天已亮了啊。那么,告辞了。” 小久拉拢着耳朵,没敢进时方的院子,而是去了之前王孙跟丁无所住的地方。垂头丧气地往床上一躺,咬着嘴唇,很是不甘。天都亮了,看来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明抢了。这一晚竟惹出了这么一件事来,要不要告诉云姨呢?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了去。当钟声回荡在峰峦之间时,小久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摇了摇有些晕晕沉沉的脑子,要开始了。 正在踌躇之间,门响了,有人在敲门,小久茫然了。会是谁呢?大侠?不,大侠只会踹门而入。相公?不,相公从来不会主动来找她。齐归哥哥?更不是了,他只会蹲在屋顶,一蹲一整夜。 起身开了门,却是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头发高束,仅是一个发簪,后背也散披了一些。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粉色衣物?小久不解,疑惑地问道:“这是?” 女子笑容满面,眼弯如月,“小久姑娘早起,这是掌门让我拿来的。” “掌门?什么掌门?”女子吃吃一笑,“小久姑娘怕是睡糊涂了吧,如今在这望月峰,像我这般束发的弟子,身系水月门呢。” 又是水月门,小久开始头疼了。她现在特别不想现在水月门,不论是谁。“那你想做什么?”女子显然没料到会是如此对待,她收起笑意,公式化地说:“掌门让我给小久姑娘送衣服来了。” “不用了,我有衣服,穿得好好的。” “可小久姑娘穿的却是男装,这件罗裙虽然不贵重,却也是掌门的一番心意,小久姑娘还是收下吧。” 这……小久有些拿不定主意,女子又一笑,已经递了上来。小久只得道了声谢,收下了。关上门,然后对着桌上的衣服开始发呆。经过再三考虑还是决定,莫让别人一番好意失望了去,于是开始宽衣解带。费了九牛二虎总算把繁琐的女装换上了,拉扯之中,发却散了,再一看用来束发的发带断掉了。 所以小久出现在校场的时候,上衫着粉色,领口微敞着,露出了一直被掩住的白净光洁的颈项。身下是件月白色的百褶如意裙,风儿吹起,衣决飘飘。只是习惯了把头发束在脑后,披头散发的很是不自在,顽皮的风儿总算发丝吹进眼里,惹得她烦躁不已。 当她走到时方身边正要坐下的时候,却得了一句话,“小久长本事了。” 这不愠不火的一句话,就跟不愠不火的人一样,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波澜暗涌。小久一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无措地看着时方,做错了事主动地低下了头,“我,我,这衣服是别人送的,原先的那件,没有丢,没有丢。” “是吗?”时方妖艳一笑。 誓不罢休>>>3.在线阅读 誓不罢休>>>3. 肉文屋 / 誓不罢休>>>3. 誓不罢休>>>3. 喧宾夺主小剧场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喧宾夺主小剧场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喧宾夺主小剧场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喧宾夺主小剧场 自从丹枫,齐归陪着时方去了选美秀回来后,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说出来,很丢人,传说中的句号也不知怎么回事,非要弄个投票出来。人可以丢脸,但丢到了这个份上也算是种神话了。 齐归:平静地看了寒气袭人的丹枫一眼,(好歹有人说喜欢了你。) 丹枫:(你跟着时方久了,会睁眼说瞎话了是吧。) 齐归:悄悄地望了一眼,正撅着屁股数着投票数的小久,坦言道(我看见小玉姑娘说喜欢你了。) 丹枫:冷哼,(你分明是故意的。) 时方:眯起桃花眼,(大侠,小玉姑娘算是为数不多的好人,你还想怎样?) 丹枫:凌厉扫过时方,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出去,(跟谁一起提名,也比跟妖孽排在一起强) 齐归:默默无闻从丹枫眼前飘了过去。 时方:(大侠,你也该知足了,至少你还没垫底。) 齐归:再次转到时方面前,再次默默无闻地飘过。 句号:(肃静,肃静,以下是广告……呃,以下是采访时间。) gdgyyg:(咦?)一脸狐疑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沙发?) 句号:笑眯眯,连忙点头。(请问你在他们三个中最中意的是谁?) gdgyyg:时方!!!!!! 句号:呃,这么强烈。(好吧,记上名字,小久上茶,下一位。) 小久:(咱现在没空啊,咱数着名字呢。)头也没抬。 句号:鼻子,(大侠倒茶。) 丹枫:哼! 句号:……(所以呢,你们还想不想混!) 时方:优雅地奉上茶水,(gdgyyg姑娘辛苦了,请慢用。) 句号:这还差不多,(下一位!) yd19891224:强烈不满,(我也是沙发啊?我在第二现场沙发!时方时方时方时方时方时方时方时方时方,给我出来!) 时方:(yd19891224姑娘有何指教?) yd19891224:(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句号:(对,为什么你现在才出来?) 时方:似笑非笑扫了一眼句号,回头轻笑(yd19891224姑娘这是你的茶,慢用。姑娘心里有在下,在下感觉不尽,怎会不出来呢。) yd19891224:轻呷一口茶,(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不跟你较真。) 时方:扬起桃花眼,(多谢。) 123:(时方公子,我也选你了。) 时方:(原来是123姑娘,在下有礼,来,茶有点烫小心些。) 丹枫:冷冷看着一切,(齐归,这就是你的门主!) 齐归:淡泊他了丹枫一眼,继续飘。 句号:(选谁?选谁?还有没有票?) 瑋翊:(当然是时方啦,时方时方时方时方) 丹枫:嘴角开始抽搐,(瑋翊姑娘,你若选的是时方请不要拉着在下的袖子。) 瑋翊:(*^__^*)嘻嘻……要不把大侠也收了吧。。。 丹枫:微愣,俊脸可疑的红了起来。 齐归:楼上的也没多大的出息嘛。 时方:笑容可掬,浅浅的酒窝一边一个(这位姑娘,不知怎么称呼?) coticu:悠悠一叹,(要不是河蟹橫行……叹,时方啊,美型比较好,我选你了。) 时方:但笑不语,奉上一杯好茶。 896273617:(我也选时方。小久和时方在一起很自在,和大侠在一起却束手束脚的,还是时方吧。) 时方:(不知这位……如何称呼,若是不方便显真身,在下可否敬你一声少侠?) 896273617:(公子不必多礼。) 时方:眨眨眼,(既是如此,在下以茶代喝,敬少侠。) 阿步:(时方啊,好萌) 丹枫:冷笑,看到齐归再次飘过,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他从半空中扯了下来。 齐归:(……) 时方:(多谢姑娘赏识。) 阿步:(我喜欢妖孽男啊!太萌了!口水!) 丹枫:嘴角一抽,上上下下将时方重新打量了一番,果然妖孽。 齐归:趁着丹枫走神,扯回袖子,飘向小久。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123:突然举手,(再投一票,还是时方!) 丹枫:(句号,你看着办,这人作弊!) 句号:鼻子,(姑娘,你作弊了。) 123:(作弊也要投时方!) 丹枫:(……) 句号:(……) 时方:笑得妖邪,含春的脸上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小玉:举起小手,(2个男主都喜欢) 齐归:突然窜了过来,(小玉姑娘,你跑错现场了。你若现在改变主意投我一票,我保证不多说一句话。) 句号:刷刷挥动大笔(本次选秀常期有效,要送礼的请趁早,收礼只礼只收……呃,昨晚落枕了,你们看着办。) 丹枫:冷哼,扭头就走,什么选秀,分明就是选妖孽,专为妖孽而选。 齐归:瞅了瞅时方一眼,跟着丹枫迈出一脚,又自发自动的收了回来。谁叫主子是别人! 小久总算把票子数完啦,“咦?都完了吗?” 时方看着她,明明在笑,明明春风,却不由自主让人寒从心生。 “句号,咱的小命放在你手上了,你要小心着点啊,捧紧了啊,别上咱悲怆了啊。咦?大侠怎么不见了?” 句号,耸了耸肩,“他刚走啦,你要去追还来得及。” “哦,好滴!”小久笑嘻嘻地拍拍手,扭头就跑。 “站住,小久似乎是忘了自己的本份了。” “相公你说啥?” 时方很不高兴,“刚才可是数好票了?” 小久点头。她为了数票把热闹都错过了。 “既是如此,你该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吧?”时方磨牙。 “咦,相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这么霸道,咱虽然错过了热闹,但是句号最后那句话,咱是听到了。她明明说,本次选择秀常期有效。那也就是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时方果然不笑了,他森森地盯着小久片刻,“小久啊,我这里还有很多噬骨散呢。” 句号恶寒,趁着时方还没冷眼扫过来,冲齐归使了个眼色,拽着他飞也似的逃跑了。好吧,签于齐归本来就会飞,于是请自行想象他们是怎么飞的。 咳咳,突然来了兴致,一时兴起写了这个,仅供娱乐。大家别介意啊,窜客的同学们请表扔砖,未经允许就把大家贴上来,冒昧之处还请见谅。(见字若是不喜,可在文下提出来。) 以下是补充。 更正:896273617乃是一位冰肌玉骨,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的姑娘家。 投诉:欠了阿步一壶茶。。(时方曰:姑娘再回来如意门时,在下好吃好喝奉上) 喧宾夺主小剧场在线阅读 喧宾夺主小剧场 肉文屋 / 喧宾夺主小剧场 喧宾夺主小剧场 如此夺剑>>>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如此夺剑>>>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如此夺剑>>>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如此夺剑>>>1. 丹枫同往常一样,淡然扫过校场,自然而然在对面的某个方向停留……稍稍一愣,然后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小久还是小久只是少了嬉笑,眼也不眨地盯着擂台,又时时朝对面望去,可今日她看的却不是丹枫。 她没有把寒冰剑带出来,小久打量得很仔细。连同元筝身边的几位也逐个打量了一通。如今她整心神都在擂台赛上,虽然谁赢谁输对她没有影响,可是却极期望早点结束。从前是走马观花,爱看不看,也不明白时方为什么能看得律律有味,现在看来,还算有些意思。 小久吞了吞口水,台上正在对决的是陌山派跟苍山派。一胖一瘦,胖的很胖,大概是多出瘦的一半;瘦的很瘦,大概少出瘦的一半,小久是这样想的。 时方收回视线诧异的看了小久一眼,或许他是觉得小久今日很安份吧。见她神色之间多了飞扬,于是缓缓开口,“苍山派多有能人异士,好喜大邀功居多,当然侠客还是有的。” 小久点点头,见台上两人都已气喘吁吁,双方都不服输,死撑着。胖子必竟肥多,闪跳起来有些笨拙,却每每能在对方攻向要害时闪开。眉眼间露出的不屑神色与满头的汗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倒是苍山派,行散而神不散,江湖任我行,无拘无束。苍山派虽然开山劈地独成一派,却没有正中的独门功夫,因而但凡入了门派的人,便是终身。所谓进得来出不去。” 是了,小久看着瘦子在台来闪来闪去,似真似假,虚影十探却非真正出招。若说到功夫,胖子是胜一筹,怎奈对方光闪不出招,就算出了又多是虚招,气得他横眉瞪眼。几个回合下来,体力明显下降。而对方却嬉皮笑脸的游刃有余。 “相公,你今日心情不错啊。”小久想了许久,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哦?何以见得?” 小久笑道:“相公今日说了很多话。” 笑容僵在脸上,时方调过头,不再理她。嫌他话多!果然是生了胆了。 小久本来还有话要说,见时方已经不理她了,只好又把话吞了回去。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再把头扭到后头,一脸期待。小久今日衣着正常,虽然头发散落在肩上,也是个清丽的可人儿,只可惜后面的那蹲木桩不解风情,愣是没看她半眼。 寒冰剑啊寒冰剑。真真到了紧要关头,谁都靠不住啊,所以还是早死了心,别作指望了。这会儿台下已分出了胜负,不用说了,是瘦子把胖子累趴在台上了。台下有欢呼雀跃的,也要大骂,“不要脸的。” 随着一声冷哼,台上窜出炫目的紫装。小久学着时方的模样,眯起眼,是素月。 “原来是水月门的素月姑娘,在下这厢有礼了。”瘦子一见素月跳上台,眼都亮了。理理衣衫作了个揖,风度如此翩翩。 “少废话,看剑!”今日是决骞,素月自从在剑山派的古童手中险胜后,就不敢轻敌。可是刚才的比试她在台下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对苍山派的行为非常愤怒,赢得这么不光彩还敢炫耀。 苍山派的瘦子一个揖才作了一半,余光扫到剑光,当下大吃一惊,连忙就地打了个滚遁了过去。只是素月没给他喘气的机会,第二招又上来了。先前苍山派的胖子因为身形而吃力不讨好,素月没这方面的笨拙,身体柔软灵活,步迈轻盈稳实。一下子就把苍山派的瘦子逼退到了擂台边缘,瘦子见形式不妙,边闪边讨好地说:“素月姑娘果然好剑法,在下长见识了。” “哼,少说废话,快点出招!” 苍山派的瘦子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想不到素月姑娘娇滴滴美人儿,却有如此了得的剑法,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 素月剑峰一滞,对方让过。美人是美人,美人也爱听夸奖,尤其是自己不知道的。苍山派的瘦子趁着素月失神的档儿,突然跳到她背后。 “小心啊!”小久失声叫了出来。怪不得她,她这是自然反应。不止是她,台下众人也是提起了心,有失声的,有抽气的。所以小久的声音会被淹没是情有可原的。只不过时方听到了,包括站在小久身后的齐旭也听到了。两人同时扫了她一眼,又调开眼。 小久怪不好意思地鼻子,咱也是出于好心的嘛。 好在素月及时反应了过来,一记漂亮的往翻跳,让她窈窕的身姿显露无遗。台下立即传来欢呼,并且是赞不绝口。素月适时又是冷冷一笑,“苍山派也就只会玩这些偷**狗的把戏。” 小久赞同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时方问:“为何摇头?” “她刚才失神才会让对方有机可乘,所以怨不得别人。”小久是突然想起云姨同自己讲过——若是已到了非出手不可的时候,莫让对方占去先机,切记!果然云姨说什么都是对的,刚才若不是素月失神,对方不可以完好无损地躲过她的剑。 时方好看的眼睛闪啊闪啊,终于笑了。你若真同那帮顽固迂腐的人一样,便也不叫小久了。“如此看来,小久懂的东西很多。” “我……”小久突然住嘴,眼珠子一转,“咱就是刚才不小心看清楚了。” 时方心想,看你还能骗到什么时候! 张三:“苍山派的,你要还是个男的话,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台下已经有人不满了。 李四:“男人怎么啦,这位兄台,你怎么这么不知情趣,苍山兄那叫怜香惜玉。” 王五:“我呸!依俺看,这苍山兄,八成是看中水月门的大姑娘了。” 丁六:“哈哈……” 田七:“住嘴!何人胆敢辱没水月门!” 万八:“哟,这不是水月门的女弟子吗?啧,你又看上哪位哥哥了?” 田七:“休得胡言!也不看看身在何处,要活命的滚开!” 王五:“姑娘,依俺看,万八兄八成是看中你了。万八兄,你好歹学学人家苍山兄怜香惜玉一回啊。莫真让姑娘把你的这条命弄死了。 丁六:“哈哈……” 田七:“你们……欺人太甚!” 张三:“都***给我闭嘴!苍山派的,你***孬种!” 李四:(……)真扫兴。 台下乱成一团,素月气得浑身发抖,朱颜败坏已是怒火中烧。提起剑,不再顾及其他,这种狡猾多端的人居然也能够站在决赛台上,丢得不止是他苍山派。素月觉得自己跟这种人比试就是一种侮辱。长腿横扫起身旋剑刺在对方措手不及,苍山派的瘦子暗叫不好,方才台下乱哄哄的一片,一字不露传进他的耳朵里,虽也气愤可对方已经怒气冲天了。 如果说苍山派的瘦子还有一丝侥幸的心理,现在也已打消了。不打消不行啊,刚才还能占占口头上的便宜,让对方露出破绽,而此时此刻一出闹剧之后那是不可能的事了。两人本就有悬殊,加上他刚才已经打过一场,对方又手持宝剑,下场可想而知。剑穿大腿,惨叫一声,便被素月一脚踹在脸上飞出了台。 小久手心里握了一把汗,素月发起狠来叫人毛骨悚然。擂台之上,血溅三尺,那声惨叫破了苍天,在峰峦上方回回荡荡,听者哆嗦而起。最后的一脚凶相毕露,恨不得把人踢成碎片。小久在心里掂了掂,往后见了素月有多远躲多远。 时方会意一笑,微不可发察地朝小久靠了靠,“若是会武的话,小久还会怕吗?” 小久点头,“会武也要看场合啊。” “是吗?这么说小久有可能会武也会装成不会啊。” 呃,小久心里暗惊,这一惊手里又是一把汗,她陪笑,“怎么会,怎么会,咱是那种人吗?”时方笑道:“你说呢?” “这个……这个……”小久有些着急了,眼珠子转啊转,突然眼一亮,抬手指上擂台上,“啊,快看,又开始了。” 时方拿他的桃花眼,不屑一顾地往小久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突然擒下。小久心里一紧,手被他抓住了,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给他一掌弃剑遁了? 如此夺剑>>>1.在线阅读 如此夺剑>>>1. 肉文屋 / 如此夺剑>>>1. 如此夺剑>>>1. 如此夺剑>>>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如此夺剑>>>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如此夺剑>>>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如此夺剑>>>2. “这么紧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捏着小久的手指头,时方恶意在她的手掌里画了圈。 指甲划过手心萌心一动,想抽回手却发现被捏得很紧。小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时方的眼。“我,我有娘了。” 时方突然一用力,小久疼得泪花在眼里打转,“哦?”时方明显地诧异了。又作不经意地扫过小久身上的粉衣白裙,也就了然了。难怪!难怪元丙老儿迟迟不肯交出寒冰剑,如此说来,先前奇奇怪怪发生的事情也就可以解释了。他看了小久半天,才又故作不经意地问:“小久既然找了亲人,是否要离开了?” “不要,除非相公要跟咱回药谷。咱哪里也不去。”小久悄悄把手往回抽,一点一点再一点,大掌似有轻松当下大喜,奈何时方是一只手捏软了,换到另一只手上。小久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又补充道:“但是,相公去哪我就去哪。” “如此吗?”时方挑起眉,敏感地扑捉到一记冰冷的注视。他弯起唇角,邪恶地望过去,对面的赫然坐着一堆所谓的江湖正义之土,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可有可无,除了某一个冷冷盯着擂台赛的人。他轻轻一笑,桃花翩然,“如此不如来做个交换,小久觉得怎样?” 小久正试图把手抽回来,听到问话,反问道:“什么交换?” 时方恶意轻笑,眸子里有说不出的危险,“不如我替小久拿到寒冰剑,小久替我夺了那把剑如何?”小久一听他要帮自己一把,立即就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时方失笑,“小久也不看看你要替我夺的是哪把剑吗?这么笃信就点头?” 哪把?小久哪还管它是哪把剑,她认为眼下没有哪把剑比夺到寒冰剑更难了。当她顺着时方的示意的地方望去时,小久目瞪口呆,一张小脸扭曲成团,黑线爬上了额头。她开始吱吱唔唔起来。 “怎么?小久不愿意?” 小久把身子挪开了时方一些,装作没听到一样,把视线调到擂台上。素月此时的对手是千叶门,对方个子高挑,英姿飒爽。小久虽然对这些江湖中人的江湖事全然无知,却能一眼看出对方脚在实稳,是个厉害的角儿。 时方突然凑过来,“怎么?小久怕了?” 咱是很怕啊。小久在心里暗叫,要什么剑不好,偏偏要流月剑,素月不好惹啊。“可不可以换一个?”小久很没骨气地放弃了。 “换一把?”时方细嚼,收起乱放电的桃花眼,单手支起下巴似在考虑可行。小久不敢动,更不敢看向时方。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死命地瞪着台上打得火热的两个人。心里希望时方别出难题了,昨夜出于无奈小露了一下身手,立即就被大侠发现了。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的,她还想活得更久一点。 “不然,小久决定拿什么来换?”时方又凑了上来,气息吐在小久的耳后。照理说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如此这般亲腻的模样定然会惹来非议。然而特殊就特殊在,素月见对方实力不错,两人敌对招招打合,她求胜心切,竟然以身犯险跳进对方的守防阵地。对方虽然是不解,却有所顾及并未乘机攻她要害,反而一掌将她推出圈外。由此可见,千叶门的人,绝对君子。可是,此人的好心未能得到好报,素月被推开后,立即一个回扑,杀马回来,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小久再次失声的原因,便是她看了戏剧的一面。原来千叶门的那个长得英姿飒爽坐怀不乱的居然是个姑娘家,她以被削断发梢为代价急急避开了素月的一记狠招。此时,双目为箭若有惊才风逸,傲视众生的样子,居然叫人不敢正视。 刚才的一招谁都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台下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非议。小久张大的嘴巴可以放进一只**蛋了,人家比她英勇多了。相较之下人家那副处事不惊沉着冷静的样子,再对上自己遇事就跑畏首畏尾,真是……真是不能对啊。 “小久!”手上传来的疼痛,叫人不得不回魂。“做什么!”恶声恶气,难能英雄一回。时方突然甩开她的手,一脸的可惜,“既然小久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可惜啊像寒冰剑那么好的东西,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相公,你就帮咱抢回来呗。”小久很快就蔫了下来。 时方摇头,用他漂亮的眸子斜了小久一眼,未曾言语。笑意还在脸上,只是却不是给小久的。因为将才故意冷视这边的大侠,此刻正炯炯有神地望了过来。 “你明明知道流月剑是别人的,要咱怎么拿它来跟你换。”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嘛,“你再看,素月虽然看着斯文,刚才发飙的样子大家都是有目睹的。咱去她手里抢剑,那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果然还是闭口不提夜间飞檐走壁之事!时方有意无意扫一眼站在后面的人,齐归从头到尾把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全部收进耳朵。许是他自己没发现,当时方顾左右而言,千方百计要套小久话,哪知对方整个就是一糊涂蛋。齐归是听分明了,可小久还是一副无辜的神情,真真叫人想一巴掌拍过去。 只是让齐归冷汗淋漓的居然是,他怎么想就怎么做了。当然时方不可能给齐归拍到小久的机会,好在他是下意识的举动尚能收放自如,真要这么一巴掌下去,恐怖就不是冷眼警告这么简单地。 时方眯起眼,“别担心,素月不敢伤你。” “这怎么可能,上回咱还被她拦路堵截了,不信你问齐归哥哥,”回头一记讨好地笑,“是吧,齐归哥哥?” “上回是上回,这回不一样了。”流波媚而妖邪,懒懒靠在椅背上。小久不解:“哪里不一样?素月还是素月,咱还是咱!”时方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再把目光调到擂台上,“好戏才刚刚开始,望月峰果然是人多啊。” 小久这回更不懂了,眼睛眨巴眨巴的,不明所以。时方笑着说:“小久啊,一会儿趁着素月还未下台,你拿着这个到台上去吧。”说完,又向齐归点了点头,后者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个是什么。”手里被塞了硬物。时方袖宽,把它遮得严严实实,小久正想瞧个仔细却被阻止了。时方接着说:“等到了台上,再拿出来。” “相公……你是说拿这个去换流月剑吗?她会给吗?万一她不给怎么办?万一她把咱踢下了台怎么办?”小久开始乱了。这事怎么听着,很不靠谱的样子。时方但笑不语,只是,一双桃花眼衬着眉心一点红,居然让小久从心底生起了寒意。她在心里想着,不应该啊,相公一向都和煦如阳,怎么……怎么…… “嗯?小久不乐意了?” “乐意,乐意,咱很乐意!” “嗯。” 小久忐忑不安的把东西握在手里,又将袖子往下扯了扯。坐直身体,这才又往擂台上望去。此时台上已经戏剧化转变了,千叶门那位女扮男装的人明明不比素月差,居然已经不在台上了。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小久错愕不已,难道流月剑真的无人能比,不可能啊,千叶门的人若是小心些,要胜素月不难办啊。 剑声锵锵,很快又要进入新的对决了。台下开始喧嚣起来,小久已无心去听大家在吵些什么,因为她看到了刚刚上台,对着素月礼貌待之的人有一身她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装扮。 如此夺剑>>>2.在线阅读 如此夺剑>>>2. 肉文屋 / 如此夺剑>>>2. 如此夺剑>>>2. 如此夺剑>>>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如此夺剑>>>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如此夺剑>>>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如此夺剑>>>3. “是你!”素月万万没想到会在决赛上对上的人居然是他。那人立着没动,从前,远看时只觉得他似乎人间隔了世一样,整个人都因为一袭白衣而变得飘渺。就近一看,此人稍瘦,脸色有些苍白,就跟未见过阳光一般,看上去淡漠有丝病态。 那人淡淡地看了素月一眼,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素月有些微喘,必竟是连战了两场,况且千叶门的虽说是一介女流,又手无宝剑,却不是那么好对付。胜是胜了,体力也消耗。现在,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握着流月剑的手在颤抖。 素月还在犹豫不决,不知对方的实力不敢冒然攻上前去。她满怀期望地看了一眼观赛台。丹枫正在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微变!素月突然喜极,原来枫师兄是关心她的。这种突来的甜蜜感,让她立即就提升了股激昂的动力。为了枫师兄,她无论如何一定要赢,一定要坚待下去。她要让枫师兄知道,她素月有足够大的能力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相较于素月的坚持,小久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屁股挪挪腰肢扭扭,既紧张又兴奋。因为刚才上台的是齐归哥哥啊。她反抓住时方的手,急急地问:“相公,齐归哥哥怎么会去打擂台呢?他不是一直跟咱在一起的吗?” 时方高深浅笑,“江湖之中有真就有假,可眼见亦可耳闻,但若是要辨别是真是假,实在是很难办。”小久听不懂,觉得他讲得太高深,仅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立即就把这话丢开了。 素月道:“没想到如意门的人也来掺和一脚,有什么本事尽使出来。” 齐归未动,就连衣袂也没有浮动一下。 素月又道:“邪门歪道就是邪门歪道,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故弄悬虚。” 齐归这次动了,仅是抬起眼,透过素月看向观赛台。小久见齐归朝这边望过来,立即就兴奋得跳了起来。一边冲着齐归挥手,一边扯着嗓子大叫:“齐归哥哥加油,齐归哥哥最!” 台下本来是鸦雀无声,江湖众人怕是都在看到如意门的人上了台之后,就色变了。交头接耳的没了,吵吵嚷嚷的也消停了。谁都知道如意门就是一个毒门邪派,门主时方行事虽然低调,却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更别说他手下的门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毒素只要沾了身,若无独门解药,那将会是很惨的下场。 “如意门的不要太无耻!”突然有人混在人群里高喊一声,众人纷纷看去,自动往两边分散,只见一位看上去十七八九的少年被拥了出来,怒气腾腾疾言厉色的样子。“如意门明明没有参加初赛,凭什么站在决赛台上!”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这才纷纷议论起来。的确,如意门从头到尾确实低调,加上擂台赛如火如荼,引了大半的注意力,虽然大家一开始还防备着如意门,几日下来未见挑事,渐渐松弛了下来。此时,少年狂言一出,立即有人开始附和了。 小久大怒:“凭什么!谁说如意门不可以参赛,咱说行就行!”小久不知道,就因为她的这句话,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她一直认为时方不去参赛太可惜了,大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地错过了,如今齐归站在台上,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说什么也不能再浪费了。 “哪来的妖女,胆敢在望月峰的拜剑祭祀上大放厥词!” “咱不是妖,咱是人!”小久耐心解释道。 她这话立即就引来了众人哄然大笑,更多的是咒骂。时方被小久挡在后面,整张脸变得极为难看,他冷冷地往台下一扫,嘴角在逐渐上弯,妖邪的眼神不再如春风沐春,而是变得危险起来。 对面望月峰的人也凝固了神色,他们都没有想到如意门的人会出现在擂台上,更没有想到小久会突然之间跳出来。对于小久的身份,除了望月掌门、四大元首与丹枫之外,其他的人并不知道,而她这样不顾一切的跳出来,等于默认了自己是如意门的人。事实上早在第一天开擂时,时方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离开之时,小久的身份就已经尴尬了。 “望月掌门,此事你当如何解释!”已经有人开始对准矛头了。 丹枫握紧手中的剑,忧心地看了倔强的小久一眼,又把视线停在掌门师伯身上。只见元丙缓缓从台上站了起来,“各位姑且静一静。” 果然是要气场的。望月峰峰回路转,峭壁涯深,又有千把弟子把守,足以撑出气势,况且还是功力深厚的一峰之主。元丙了胡子,轻咳一声,又才道:“如今是拜剑祭祀的最后一场对决了,老夫在此向诸位保证,擂台赛绝对公正公平,剑落谁手各凭看家本事。” “望月掌门你这话不厚道。如意门最先本没有参赛,这事怎么解释!” “对,没错!” “就是,就是!” “你要给大家伙儿一个满意的说法!” …… “大家静一静!”元丙再次开口,虽然众人个个义愤填膺满面怒容,闹哄哄的却又安静下来。元丙这才上前一步,“不知时方门主这是何意?” 时方被小久挡住了,众人不见其容只听得到懒洋洋的声音,“听说寒冰剑是把好剑,想见识见识。”小久眼一亮,立即跟着他点头,“是啊,是啊,咱想要寒冰剑。”她见众人均对她露出不屑与鄙夷的神色,顿了一顿抬手一指,“咱还想那她手里的那把。” 众人顺着小久手指的方向,把目光放在了素月跟素月手中的流月剑上。 于是台下乱了。 于是众人怒了。 齐归一动不动,始终保持着上台时的姿势。素月秀丽的脸上立即就起了乌云,脸色变得灰白,心里却在冷笑。元筝今日神色有些恍惚,从小久出现在观赛台时,她整个心思就都放在了小久身上,看到她换上自己派人送去的身裳时,心里暖融融的。久违了的亲情,让她初次有了为人母亲的慈容。当她听到小久当着江湖各门各派的面,一口定下两把好剑,心里不知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望月峰四大元首均变了色,唯有大弟子丹枫清楚的知道,小久并非妄言,她是真的能够办到。如果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的话,再加上时方的力量并不是难事。虽然望月峰现在聚集了各门各派的力量,但是真正会出手相助而不是乐见成其、乘人之危的又有几个?小久身份又是如此特殊,师伯师叔们会忍心对她出手吗? 丹枫看到了五师叔眼里的苦痛。有不安、有伤心、甚至还有绝望……他原本就是个冷心的人,此时居然有些不忍了。 小久见台上乱成一团,忐忑不安地回头看了时方一眼,见他脸没有丝毫恐慌这才安心了。这么多人都望着自己,头一回被如此关注,这叫小久有些怯场。若不是手里的硬物捏着她手疼,时时刻刻提醒着时方刚才对她威胁利诱,她真不想引人注意啊。 只不过,似乎……似乎跳出来早了一点。咬咬牙,不管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她索干脆到底!就在小久准备奔向擂台的时候,时方突然拉住她。笑容满面,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他将小久拉低伸手了小久的头发,柔声说:“小久想要做什么,那就放心地去吧,没有胆敢拦着你。”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加上时方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的声音,听得小久脸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她悄悄用上内力护住心脉,心里想着莫不是中了什么毒吧,可云姨明明就说她是百毒不浸的啊。 如此夺剑>>>3.在线阅读 如此夺剑>>>3. 肉文屋 / 如此夺剑>>>3. 如此夺剑>>>3. 放舞惊神>>>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放舞惊神>>>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放舞惊神>>>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放舞惊神>>>1. 小久在爬上擂台时手脚并用笨拙的模样,让众人均唾弃了。好好的一件漂亮的裙子硬是被她弄得脏乱,齐归下意识地伸手想扶她一把,半空中停下迅速收了回去。依他对时方的了解,刚才那种柔到骨子里发麻的神情多半藏着猫腻。 素月亲眼瞅见了齐归态度,打心眼里更瞧不起小久了。一个疯丫头居然豪言要夺她的流月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好不容易爬上台的小久,站稳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里不免有些可惜了才换上不久的新衣裳,她穿着挺合身的。冲着素月嫣然一笑,小久说:“咱不想跟你打架,你把剑给咱吧。”台下一干人等差点没跌歪鼻子,谁见过这么放肆、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当着江湖各门各派的面这么不要命的。 素月气极满脸通红,怒极反笑,“想夺剑也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依素月对小久的印象,若不是依仗着如意门为她撑腰,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不仅当着她的面纠缠枫师兄,还大张旗鼓的想要她的剑,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咱没有什么本事,也不想跟你打架,不如咱用这个跟你换怎么样?”说着小久就把一直捏在手中的东西亮了出来。只是谁都不知道,小久的手心早已捏出了汗,她本不知道时方给了她什么东西,更不敢认为素月看了它后,会把流月剑拱手相让。但是,总得试一试不是吗?云姨说过,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出招,在小久看来,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 “咦?”随着小久把手中的动作,台上台下均有疑惑,谁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换到一把好剑。相较于小久的紧张,时方却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他眯起眼,高高在上的把众人的神情全数收进眼里,当然少不了望月峰了。 元丙果然变了色,望月峰的四大元首,在看到小久手中的东西之后,个个面如死灰。丹枫更是铁青着脸,一张薄唇抿成一条线,他终于不再冷得发寒了,他是寒得发冷。因为小久手中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在遇到小久之前一直在追查的东西——望月令。 江湖各门各派无论大小,均会存有一、两件镇压之宝。神秘不可得。因为神秘常引人一探究;因为不可得常激起人们心中蠢蠢欲动的不良心理。望月令是何其重要的东西,不必言明,也知是丢不得,更不能曝光于大庭广众之下。本来,望月令丢失一事,四大元首除了元筝,就只有元丙、丹枫跟盗物者知道。 几天前时方承认了东西在他手中,有谁见到过盗了东西的人,大大方方去了失物人家中,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们见时方承认得如此干脆反而犹豫不决了。今日小久此举无疑是在她的各位长辈的脸上狠狠煸了一巴掌,尤其是元筝,她面如土色,哆哆嗦嗦颤抖地站起来,颤声喊道:“月儿,月儿。” “师父?”素月从来没有见元筝如此失态的样子,在她心里神似仙姑的师父,从来都是从容不迫,泰然自若,对待众弟子也是严而有威。如今……她连忙提起一口气,飞身下台了,奔至元筝身旁,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师父有何吩咐?弟子不会让她把剑夺去的,师父请放心。” “月儿,把剑给她。” “师父……”素月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师父为何要帮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流月剑怎么能落入旁人之手,若是月儿不好不配拥有此剑,师父收了回去便是。但如果要将它给了外人,月儿不服!” “素月。”元丙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她们身旁。 “掌门师伯快劝劝我师父……” “不必多言!”元丙神色凝重,示意元云将元筝扶住,他才用仅有素月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你且听你师父的,此事牵扯颇广,那女子手中的东西比起流月剑更重要。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此事攸关望月峰上上下下。素月你且忍下一时之气,他日方可修得正果。” “掌门师伯?”素月更不解了,她不明白一个小小的令牌而已,居然能让师伯师叔甚至是不管世事的师父如此失色,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可是当她看到小久理所当然站在台上,眼也不眨着盯着自己的样子,本咽不下这口气。“掌门师伯,那个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 元丙握住胡须慎重地点头,“很重要,望月峰所有的人为它牺牲也在所不惜。” 素月沉默,咬着红唇,硬是不让自己掉下一颗眼泪。她看向丹枫,想知道他是否也这样认为,却被她敏感地抓到了丹枫眼里一闪而逝的怜悯。 怜悯?枫师兄居然怜悯她?那个从来都只会对她礼而避之的枫师兄居然怜悯她?不!这不是她想要的。 “咦,那不是望月峰的望月令吗?”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人认出小久手中是什么东西。这一声,就好像惊雷一般狠狠砸向了望月峰。惊讶、怀疑、骚动……一切的一切,最可怕的事情眼看就要发生了。 “望月令?什么东西?” “这都不知道啊,这位兄弟你是怎么在江湖上混的!”认出如意令的人是位中年汉子,皮肤为棕色,留着短须,身上穿着一件半敞开的长衫。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被吸引了,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想当年老子闯荡江湖的时候,这令牌差一点就到了手了,唉,别提了,说起来丢人,技不如人到手的东西眼睁睁被人夺了去……” “切,谁要听你当年勇,捡重要地说!”有人不满。 壮汉唾弃一口,“呸!你们这些有眼有不识泰山的东西,连望月令是什么都不知道。它可是望月峰的镇峰之宝啊,里面藏了独门绝学,有了它就等于独步天下。” “切,真要是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落到你手中!”有人提出质疑。 “哪个晓得!”壮汉明显不高兴了,“老子当年从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身上搜出来的。看它还值几个钱准备好吃好住几天,哪想到差点没把命丢了。” “说得跟真的似的。” “哎哎,你们这帮人是不会懂的,”壮汉见没有人相信,立即又说:“那令牌金光闪闪,巴掌大小,正面一个正正方方的‘令’字,反面像山像水又像云……好像在哪个角落里还有两个小字,看不清楚……” 众人听他说得绘声绘色,不由信了。小久摊开手掌,可不就如壮汉所说的,正面一个正正方方的‘令’字,反面像山像水又像云让人不着头脑,下方角落里隐隐约约可分辨出有两个小字,因为太小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怎么会在如意门的手里?”壮汉不可思议地看了小久一眼,也不见其有什么绝学,加上刚才上台时笨拙的样子,可惜了这么水灵的一个姑娘,“可惜啊,这望月令一出,江湖上又要有大事发事罗。” 原来这么神奇啊。小久当下大喜,美滋滋地把令牌拿在手里翻来翻去,更是举过头顶仰起头,拼命眨着眼想把两个小字认出来。她不知,如此一来,台下的人于是把这令牌看了个仔细。 果然不假。更有不怀好意的人,已经开始暗自打着如意算盘了。 小久突然把令牌往怀里一收,冲着素月笑眯眯地说:“你那剑,咱不要了。”顿了一顿又说:“但是寒冰剑咱是一定要的。”因为背对着时方,小久没有看到,因为她这两句话,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时方咬牙切齿了,居然这样就长了胆了。 “小久不要任,”元筝急急推开元云,冲到最前面,“小久听话,把望月令还给望月峰,你留着它很危险。我把寒冰剑给你,我把流月剑也给你。小久听话,快到娘这边来。” 此话一出无人不惊变。再看小久的眼神由不屑变成了惊涛骇浪,众人脑子里疑团不止一个,水月门掌门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还与邪门歪道同舞?还称时方为相公?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这望月峰的拜剑祭祀可真真是自己给自己打了一巴掌啊,这回该拿什么脸面在江湖中立足! 放舞惊神>>>1.在线阅读 放舞惊神>>>1. 肉文屋 / 放舞惊神>>>1. 放舞惊神>>>1. 放舞惊神>>>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放舞惊神>>>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放舞惊神>>>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放舞惊神>>>2. 小久愣了愣,“为什么要还给望月峰,它是相公给咱的东西!”说完又把令牌从怀里了出来,想再确认一下,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元筝听后,吓得花容失色,提起一口真气飞身上台,欲要去抢下小久手中的望月令。原本静立在一边的齐归迅速移到身体,挡在小久前面。隔着齐归,元筝苦苦哀求,“小久快把令牌给我,你留它不得。” “不要,令牌是相公给的。”小久把手反背在身后。这个举动,看得时方妖艳一笑,眼睛里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危险。他懒懒地看着台下,就好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兴致勃勃,不亦乐乎。 “小久,娘求你了,不要任。你执意不回水月门,娘也不强迫你了,只是这个令牌留在身上真的很危险。小久,听娘一次,一次就好,可以吗?” 可是……小久犹豫了。眼前这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女人,看上去那么难过,难不成这个令牌真的不能留下?可是她真的很好奇,回头看了看时方,却见他眸似一汪清潭,没了妖媚,也没了高傲,他似乎也在等着她的决定。 小久把拳头握紧,摇摇头,“咱不能给你。”万一给你了,相公又不理人了,她又要上哪再找个相公带回去? “小久!”元筝急了,突然出招挥开齐归,正欲向小久扑上去。看出她的意图,小久连连后退,再次把令牌收进怀里,却在这个时候到硬物,她想也没想就出来,往元筝扔过去。 飞镖?元筝本无法相信,小久会对自己出手,她与齐归纠缠,本以为不过是个江湖小辈而已。不想此人招术非常古怪,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叫她不得不正视,背对小久之后,她本就没有设防。眼看飞镖近了,元筝仅能借以风声来辨别飞过的来东西。而齐归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步步紧逼,早已做好受伤的准备,元筝突然反身再次扑向小久。 阻挡已经来不及了,丹枫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他当然也是知道时方一惯的作风,小久身上不可能没有毒物,若是沾上了,那……说那时也迟,小久的挪动,在众人看来急为缓慢,可是不知为何,中镖后的元筝没有得逞反而扑了个空。一声轻喝,元云一跃而起,飞快揽住元筝将她从台上带了下去。 “师妹,你没事吧?” “师兄,那孩子……” “这事不怪你!”元云既难受又心疼。他难受的是,明明亲生母女偏偏不亲。看到被自己暗暗放在心里的女人如此伤心,又为女儿受伤,心如刀绞,恨不能代她受之。 望月峰这边已经开始动摇了,小久静立在台上,与齐归并肩站在一起,她见自己错手伤了元筝,有些歉疚,毕竟自己身上还穿着人家送的衣裳,她探出上半身,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此话一出,众人均回了神。她居然会武! 从刚才飞镖飞出去的速度跟力道,若让人再说小久不会武有这个可能吗?距离虽短,飞镖在半空中呈直线直,若没有内力,身为水月门的元筝会躲不过去?说出去谁相信?但是,话又说回来,若小久真的是元筝的女儿,难保不是元筝故意如此,只是她这么做又有何居心? 这个问题很快便得到了答案。望月峰的元吉突然在一片混乱之中,稳站台上。他冷冷扫了同在台上的两人,神色之间冷而无温。小久明显地缩了缩,心想他不愧是大侠的师父,都像冰雹似的。只是元吉很快便与时方对上,他冷笑一声,“妖孽,胆敢诱拐我望月峰的人。小丫头年幼无知,你却骗得她六亲不认。盗我望月令,乱我擂台赛。妖孽,你是何居心?” 众人如梦初醒一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一幕,真的只是元筝故意受伤的,借此挽回爱女的心。如此说来,全都是如意门从中做的怪?有人开始愤愤不平,有人开始兴灾乐祸,更多的人开始重新正视小久,这个连爬上擂台都狼狈不堪的小丫头,难怪望月峰跟水月门均不肯对外公布元筝有女的消息,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败笔。因为不重视从而引得如意门趁虚而入,难怪年年擂台,今年却如此闹腾,果然是江湖又将大变了。 时方笑而不语,视若无睹。他不看元吉,不看众人,只看小久。唇边的弧度越勾越上,勾得小久心乱如麻,她急了,“他是咱的相公,不是妖孽。” 元吉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眼如利剑,刺得小久好像当真中剑了一样,一动而不敢动。而丹枫看着小久的神色非常的复杂,此时自己若是也站在台上,他难保不会一掌把小久给劈死。明明被人利用,还傻乎乎地为他辩护。 丹枫总算明白,为什么时方会那么放心让小久上台,也不知道他到底都是怎么哄骗小久的。居然让她,连自己的亲娘也下得了手。丹枫当然不会跟众人一样,摇摆不定,他心知小久会武,也心知元筝师叔不知小久会武,更加明白元筝师叔并非有意而是本没有防备。 他知道,时方此举不过是要引起混乱罢了,他想借小久之手,引来江湖纷争,他会害死小久的。就算她内力再怎么高深,也敌不过今天以后,被各门各派心怀鬼胎的人找上门去。小久毕竟是个女子,初涉江湖,本不知何为凶险,他这是要把小久推到风口上去。 元筝听到小久又顶了一句,急得心如火焚,拉住元云的手,顾不上口的鲜血,急道:“师兄……师兄……帮帮她……求你,帮帮她……” “师妹别说话,会的,我们都会护着小久的,你放心。” “不……师兄……剑……寒冰剑……给她。她会用得上,剑……” 急促的喘气声,看得元云无比心疼,“师妹,你就不要说话了,师兄以命保证,小久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取剑。”再看元筝一眼,元云唤了一声早已目瞪口呆,六神无主的素月,要她领着水月门弟子护送元筝离去,而自己再看到顽固不化的小久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以眼神询问了元丙,得到首肯之后,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场了。 元云的离去并没有躲过时方的注意,他笑意更深了。站起身来,缓缓开口:“这位便是望月峰四大元首之一吧,失敬失敬。你也知道小久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妖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孽,那岂不是含沙影……认定小久另类了?” “你!”元吉气结,绷得死紧的脸上,只觉寒意又上一层,冻得小久不由自主地往齐归身边靠了靠。只是还不等她抓住齐归的衣角,身旁的人已经飘开了。小久张大嘴,半天没合上,忒不仗义!她哪里知道,齐归是惧怕挨近小久后,会莫名其妙又把袖子烂掉了。 所以小久只能把怒气都撒在元吉的身上,“咱不是妖,咱是人。谁要再说咱是妖,咱就用这个对付他!”说着又从怀里出一物来。亮晶晶的直晃眼,待人看清楚后,才知那是如意门特有的三角暗器。那可是被喂了毒的东西,若是沾上了那还了得?除非如意门肯施舍,否则别想得到解药。但是如意门会施舍吗?当然不会!除非时方脑子进水了,但是时方像是会脑子进水的人吗?众人不言而喻。 两个字:等死! 放舞惊神>>>2.在线阅读 放舞惊神>>>2. 肉文屋 / 放舞惊神>>>2. 放舞惊神>>>2. 放舞惊神>>>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放舞惊神>>>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放舞惊神>>>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放舞惊神>>>3. 小久很是懊恼,她没有听云姨的话。方才一时心急,想也没想便把飞镖扔了出去,还伤了人。而这会儿,她会说拿暗器来对付人不过是气话而已。偏偏就有弄巧成拙这种事情,原本众人以为刚才元筝中镖,是因为她自己反扑的结果,对小久的怀疑也就淡了。没想到小久口快说了漏了嘴。 时方会意一笑,他似乎很满意。他对小久在自己面前隐瞒功夫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她想藏,他偏不让她藏。诡异得就连自己也不着门路,探不出脉象的小久,手下来报仅能查出她曾与丹枫一同出入某家客栈。她从哪里来,有什么目的,为何一见自己就主动缠上来,多疑的时方原以为小久当真是疯疯傻傻,留在身边也无关紧要,可自从小久夜探元筝自曝功夫之后,他改了初衷。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在时方的意料之中。小久虽然内力深厚,江湖经验却浅,他就是要把她推到浪峰之上,骑虎难下让她受尽人情世故,届时别说丹枫了,就连整个望月峰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久璀璨一幕。如此一来再查她的底细也就不难了。可是小久最后把令牌又收了回去,并没有如他所愿抢下素月手中流月剑,借此引来那些所谓正义之士反夺,这让时方不悦。 小久当然不可能知道时方是怎么想的,她固执得只想顺利的把时方跟寒冰剑带回药谷去。她从出谷那天起,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云姨,药谷是她的家,云姨是她的亲情。一个正在等死的亲人——“人似莲心剑是寒冰,晴天江湖初露玩,握筝赏云情却难尽,莫道失足人已花黄。”小久虽然不懂这句话是何意,仅是明白寒冰指的是寒冰剑,若带时方回去,会让云姨安心,若是带着寒冰剑回去,那会让云姨开心。 时方说替她拿到寒冰剑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前提是她得先帮他拿到流月剑。事实上,小久还在畏缩着,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会武,也不想跟素月交峰。机缘巧合之下,她算是听明白望月令是个重要的东西,仅然它比寒冰剑还重要,那么拿它来换剑,岂不是简单了多吗? 而现在,小久又把如意门的暗器从怀里出来,又说了一句耍狠的话,简直就是自掘坟土。悲啊! “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仗着手里有几个飞镖暗器的就来耀武扬威,不自量力!”说这话的人,从人群中飞身而起,稳落擂台。他道:“在下出自苍山,你若有什么招数仅管使出来!” 苍山派素来是任我行于江湖,来人穿着一身黑布短衫,自傲不可一世。 小久还在懊恼,听到有人上来挑衅,直觉的就要往齐归身边移,可是齐归早已接到了时方的眼色,心知任务已完成,飘下了台。至于还在台上的元丙,小久当然不可能求助于他,只得可怜兮兮地望着时方,希望他能发发善心。 这回小久当真求错了人,虽然事情的发展不一样,但是矛头已经挑起,时方乐见其成。 小久捏着暗器的手,忍不住抖三抖,她果然把相公得罪了。退而求大侠?似乎不行,她刚把大侠的五师叔弄伤了。“真的要打吗?不打成不成?” 众人哄堂大笑,不屑、鄙夷的多之又多。素月不知何时窜了回来,她气极败坏地再次跳上台,“妖女,敢胆暗算我师父,来命来!” 小久急急避开素月一击,冷静地说:“我不想跟你打,我已经道歉了。” “道歉?哈哈!道歉有用吗?道歉就能换回我师父的命吗?你!不配做我师父的女儿。看剑!”素月看起来很激动,眼圈通红通红,她恨小久,恨之入骨。 小久道:“我不想跟你打。”又避开一剑,小久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很可能瞬间便被素月刺中。可每每剑离衣裳仅有两三寸时却能让小久闪过去,动作生硬,毫无章法。 素月冷声道:“我也不想跟你打,我要你的命!师父身中巨毒,你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 元吉立在台上,冷眼看着一切,就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丹枫心惊了,飞镖怎么会有毒?他再看小久时,很快便寒了脸。这个小久!丹枫握紧拳,是暗器!是如意门的暗器,它与飞镖放在一起久了,自然也会沾到毒素。不好! “你还我师父命来!” 小久狼狈不堪被逼到了边缘,“她只是受伤了,没有死!” “满口谎言!”素月打红了眼,刺不中小久她心里越发不甘,凭什么这个凭空出现的丫头如此理所当然,凭什么!“我师父中毒了,飞镖上有毒,你居然连自己的亲娘也下得了手,你……你还是不是人!你到底有没有心!” 什么?小久错愕,飞镖上哪来的毒,丁无叔叔屁股上中了镖,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吗?中毒了?怎么可能?一不留神,脚下踩了个空,情急之中小久再也顾不上那么多,翻身就地一点,一跃几丈高。她双臂端平,以内力控制将自己停留在半空中上。此举无疑是掀起了□,众人纷纷后退,不曾想到过她居然有此本事,又恐如意门毒门之称,万一她在高空中撒下毒粉,事情将不堪设想。 小久不如众人那般复杂,她只是不想跟素月打架,退无可退可得用这个半法。素月没她那么高深的内力,自然是够不着她。只是为什么会中毒,不应该啊?难道是相公?小久看了时方一眼,见他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没有一点惊骇的样子。再细细一想,也不可能,飞镖一直被自己带上身上,如是要他拿去,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握了握拳,小久总算注意到手中之物了。她忘了这个了,这个晶莹剔透的小东西是时方的,自己不怕毒放在身上多久都没事,可是别人却不一样。想到这里,小久煞白了脸,她说她是娘? “她在哪?”小久问。 素月因为无法飞至半空中停留,正气喘吁吁地单膝跪在地上。小久飞至半空中的时,就不惊骇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很突然,她除了束手无策一点半法都没有。心里五味十全,早已六神无主,唯有把小久恨上了。“与你无关!” 众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小久与素月的对话,他们是听得一清二楚。首先乱的便是水月门,一干等女弟子在听说师父中了毒之后,胆小的人已经开始啜泣起来了,她们跟素月一样,对小久恨之入骨。各门各派,审时思利各保其身,就连刚才飞身上了擂台的苍山派的人,也在混乱之中,不知所踪。只不过这种退让并非真的退让,江湖谁人不会存有几点心思,人家望月峰内乱,岂能由他们强出头! “可是……”小久迟疑了一下,“可是她是我娘。” “哈,你伤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她是你娘了?你没有心,你不是人!” “我……”头一次,小久在面对指责的时候口拙了,她无法再理所当然为自己辩护。 元吉扶起素月,“你且去照顾你师父。” “二师伯……”素月哽咽,她没有想到这位素来以冷面示人的二师伯,心里不由对他敬了三分,乖顺地点点头,她刺不中小久,心知实力悬殊,临去前恨恨地瞪了小久一眼,再望了一眼丹枫,眼中复杂难懂。 放舞惊神>>>3.在线阅读 放舞惊神>>>3. 肉文屋 / 放舞惊神>>>3. 放舞惊神>>>3. 亡命天涯>>>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亡命天涯>>>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亡命天涯>>>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亡命天涯>>>1. 素月的离去,并没有让小久落到地面。她高高在上,望着底下的黑压压的人群,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心里非常地沉重。可是,时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似乎没有要为她解围的意思。 “哪来的妖女!招来邪门歪道不说,还这么大摇大摆用毒伤人。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却如此心狠,今日我便为武林除害!”说这话的人,国字四方脸,年长声。小久不明白,为何大家都要说她是妖女,她哪里是妖了,她哪里错了。“大叔,你打不过我。我不想打架,我只想拿到寒冰剑。” “混账!”那人见小久如此轻蔑自己,不由火冒三丈,本来还顾及着望月峰的颜面,这下子什么里子面子的,全都没了。“小娃娃,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却如此嚣张跋扈。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便对不住在站的江湖中人!” 掌风已近,小久心知躲不过了,连忙又振作起来。来人久居于江湖闻多见多,出招拆招又是招招慎之又慎,他刚才在台下就一直暗中观察着小久,心知她招数怪异与常理不同却是无法理清也不能看清步履。说她,没有内力吧,偏偏能集力悬浮于半空之中,说她会功夫吧,一招一式又是无比的生涩。 小久漂亮的话说在前头,来人招招式式在别人眼里犀利挡无可挡,可到了她这里略显迟缓,虽然如此但初与人交涉的她闪让起来,很是狼狈不堪。来人沉稳虽是动了怒,并不急躁,小久是依靠内力将自己隔在人群之外,来人偏偏软硬兼施逼着她从半空中落在地上。 拳来脚往,屡屡险困,屡屡险脱。时方在台上看得津津有味,丹枫却是早已握紧了宝剑。他注定不能向时方那样,对小久视若无睹。见小久惹火烧身时,多次想出手将她捞走,又恐惹得望月峰上上下下不好交待,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久每每躲过致命一击,暗中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小久心里有些急了,这人不知为何,明明不是她的对手。她也不想与他打架,故作只在关键时刻才似乎看出的招式走向一般,不与他纠缠。可他偏偏烦人的很,得寸进尺。逼急了小久也怒了,飞身就是一脚踢中对方口,那人立即随着力道被踢出了场外。众人见状,纷纷拔剑,蓄势待发。 元吉突然开口,也不看小久,也不管她是否真的狼狈,他道:“此女顽劣,就不劳诸位费心了,望月峰自有清规处治。” “说得好听!”台下已引起了强烈不满,“望月掌门在哪里?望月峰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年的擂台要怎么处理?胜负都还没有分出,就被这妖女破坏,岂是一个清规处治就了解的!” “对,没错!” 立即就有人开始附合。 小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还惦记着元筝是生是死,一时之间急火攻心,猛得吐出一口血。难到真的是中毒了吗?抹干净唇边的血迹,小久不明所以地望向台上的时方,他对她用了毒,什么时候的事?难道她并非真的是百毒不清啊?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压得小久透不过气来,眼前的人群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张口闭口,怒容暴气,他们都是针对她,冲着她来的。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她是因为时方才上的台。可是那个被她缠着叫着相公的人,却笑眯眯的,好似看戏一样。这种感觉叫小久心里隐隐作痛。 丹枫亲眼目睹了小久在台上的情况,他将骨骼握着咯吱声,下定决心,顾不上那么多,提了口气就要窜上台去。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住。 “掌门。”丹枫有点急。 元丙面色凝重,他道:“你现在出去,便是害了她。” 元吉冷冷地说:“按照擂台的规则,这一轮本是水月门对剑山派,素月连胜两局,可到了第三局却不见剑山派弟子上台,而上来的却是如意门的人,这是何故?”众从立即听罢恍然大悟,立即把视线投向剑山派,方才叫嚷得最激烈的也是剑山派,见众人都看向这边,便都不吱声了。元吉又道:“既然剑山派自弃擂台,便是水月门胜出。而这最后一轮,乃是水月门对望月峰,众所周知,水月门虽然已自立门户,却依然属我望月峰,剑落谁家仅是一个过程。今日我望月峰事出有因,并非刻意为之,实乃有人蓄意挑衅!” 说罢,元吉冷冽扫向时方,“这倒要问问如意门门主,为何诱拐我师妹之女!” 元吉最后一句话,很成功地把矛头指向了时方,丹枫望着他那依旧冷若冰霜的师父,内心里非常的感激。他如此维护小久,就好像是在维护自己一样。这让从小就习惯了元吉冰冷一面的丹枫有点受宠若惊,不敢相信。 “二师兄不愧为二师兄,平常看上去冷冰冰的,说起话来也是有模有样啊,嘿嘿。”元为搓了搓手,他本是一个火暴脾气,早先若不是有元丙拉着他,只怕现在早就冲了上去。 元丙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着胡须不知在想些什么,面对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指控也是一脸的坦然,丝毫没有愧色。 时方笑道:“哦,原来小久是元筝女侠之女。在下眼拙了,可是尚有一事不明,不知望月峰能否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呢?”时方还在笑,眯起眼,眉心里的艳红忽闪忽闪。“在下不明,既然小久是望月峰的人,为何她却偏偏追着在下叫相公呢?” 此言一出已经渐渐安静下来的人群再次哗然。时方尽数毁了小久的名声,也让望月峰丢了颜面。众人再看小久时,由原先的愤激直接转变成了鄙夷。小久不看众人,也不看望月峰有何反应,她愣愣地看着时方,他脸上生疏与陌生叫她不知所措。 元为气极了,挣开元丙,跳到元吉前头,虽然他不怎么待见小久,可她毕竟是他师妹元筝失踪多年的女儿。当年元筝痛失爱女,虽然她口中不说,可是他们都知道师妹心里怨着他们。而今小久虽然找到,却是件件不如人意,即便是如此,也是他们望月峰的事情,哪能让别人指手画脚。元为扯开嗓子大叫:“时方你个妖娃娃,明明是你霸着小久不放手,反倒血口喷人。你用毒控住小久,让人近身不得,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干得这些好事!小久若不飞到天上去,那岂不是碰到她的人都会像他一样!” 说罢,元为抬手往人群一处指去,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定晴一看。不知何时,那里正盘膝坐着一个人,脸色发青,光洁的额头上横过一条黑的筋脉。众人不明所以,看看他又看看小久,接着又把视线投到一直笑容满面的时方身上,最后终于在元为身上落定,等待答案。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惨叫,“师父!师父!师父你怎么啦?”众人再一看,惨叫的人眉清目秀颇为眼熟。男子扑上前去,欲要抱住坐在地上的人,元为大叫:“不要碰他!他刚才与小久近身缠斗身上已落了毒,加上一脚踢中口已回天乏术,准备后世吧。” 众人唏嘘,这才看清坐在地上的人不知何时早已气绝。男子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握紧拳头连磕了三个响头。倏地站起来,拔剑指手神色决绝,“我古童以剑山派第九代入室弟子的身份向天起誓,此仇不报决不回剑山!” 原来是古童,难怪看着眼熟,当日他与素月对决败后退场时,小久曾对他挥手。在古童眼里,一直以为小久天真烂漫,他没有门弟之分,更不屑邪与正。当日小久对他挥手,多少让他有点惊讶,谈不上喜欢与厌恶,如今师父却是死在了小久手下。他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指天为誓,神色凛冽,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小久抱着杀的决心。 望月峰的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色,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是谁也没有想到了。元为好心要为小久解围,将茅头指向时方,岂料弄巧成拙。元吉摇摇头,“确实不该强出头。”丹枫抿紧唇,将他的话听到耳里,暗自下了个决心。 再说小久,她本不想跟人打架,一伤一死,确实都是她所为。她也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不明白她只是想要个剑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家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与恨意。时方只是笑望众人,眼里本没有她,被她叫着“齐归哥哥”的那人,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可他站在时方身边一动不动。众人张口闭口,都不知在说些什么,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可怕,当真可怕。她想逃,逃到没有人群的地方去,她不想再面对他们,一点儿都来想。 “枫儿。” 丹枫猛然回头,原来是去而复返的元云,他手里拿着一柄看着很普通的青色剑。“把这个交给她,别让她再丢了。” “三师叔?”丹枫诧异。 元云仅是笑了笑,拉着丹枫悄悄地退了出来,眉宇间有些伤情,“她中毒很深,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依然无法将她体内的毒逼出来。她希望有个人替她好好地活着,哪怕那个人本不认她。别辜负了她的期望。” 亡命天涯>>>1.在线阅读 亡命天涯>>>1. 肉文屋 / 亡命天涯>>>1. 亡命天涯>>>1. 亡命天涯>>>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亡命天涯>>>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亡命天涯>>>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亡命天涯>>>2. “我……”丹枫不知如何回答,元云见他吞吞吐吐了然一笑,谁人能想那是何种无奈。“枫儿,心中有她便大胆走到她面前告诉她,莫要同三师叔一样,暗暗喜欢了这么多年,换得如此下场。”顿了顿,元云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布包递到丹枫手里,“带着她走了就别回来,必要的时候把这个交给她。” 丹枫迟疑不决,“这是?” “她爹的东西。” 为何会在你这里?丹枫很想问,却识相地闭嘴了,因为元云看上去有些尴尬。他点点头,“我带她走。”元云道:“枫儿,你会后悔吗?如果现在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要带她走,还是留下来几年以后接手望月峰?” 丹枫不解地问:“三师叔为何这样问?” “丹字派的几个弟子中,你最有能耐,你冷静从容不迫,掌门师兄对你委以得任,这些早已说明了一切。你若留在望月峰,便会接管整个望月峰。” 丹枫想也没想,他说:“多谢师伯师叔厚爱,我会带小久走。”元云再次点点头,他看了看台上台下,轻声道:“你跟你师父一样的脾气,当年他也是这么做的。” “什么?”丹枫错愕,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元云拍了拍丹枫结实的肩膀,“望月峰的掌门原本是二师兄的,可是他跟你一样放弃了。他选择带着心爱的人离开,我们都以为他们会很幸福,可是大家都错了。直到他把你抱回来的那天起,他便再也不是原来的二师兄了。枫儿,你也一样,三师叔希望你正确选择自己的路,不是冲动也不是同情。今日让你带她离开,是你五师叔的意思,可是她也无权决定你或者小久的决定,你……” “我会带小久走。”丹枫异常坚定,小久挫伤的神色叫他不忍。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想要不顾一切保护一个人的感觉。 元云满意地笑了,他摇摇头,“早知你跟你师父一样,我还是忍不住要说。离开了望月峰,将要会面对很多危险,小久功力深厚,却不知江湖深浅,而你冷冷冰冰也许能够为她挡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你要切记,从离开望月峰那一刻起,谁也不要相信,哪怕是你最尊敬的师父,哪怕是我,哪怕是掌门。”元云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再次抬头看了看台上台下,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留下丹枫一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不能动。 丹枫不明白三师叔为何要跟他说这些。可是他知道,今日若是带着小久离开了,他会从受人敬慕的大侠,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恶人。他将会得罪剑山派,甚至是各大门派,他也会失去望月峰这座靠山,往日的道路,他只有小久了。不,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他是只剩下小久了,可小久却并非他不可。丹枫知道这个决定胜算没有多少,可是他毫不迟疑地向擂台走去。 小久看着丹枫直直走向自己,她傻傻一笑,“大侠,你也要打吗?” 丹枫未回答,仅是直径走到元为身前,单膝跪下,“师父,保重。”千言万语,仅有四个字。他没有抬头,不知师父会不会露出失望的神色。从小便被人寄以厚望,可以说他是长在众星捧月的生活里,忤逆是从来没有过。若不是三师叔刚才一番言语,丹枫本无从得知,他尊敬又疏远的师父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如今他这样决定,就不知师父是否稍稍动容。 元为面无表情地看着跪下的丹枫,他肃静的脸上无风无浪。谁也不清楚,在他冷若冰霜的面容之后在想些什么。众人不太明白地看着台上,小久亦然。直到丹枫把手中的剑递给她,小久这才回过神来,迷惑不解地问:“大侠?” “走!”丹枫不在迟疑,趁所有的人未反应过来时,解开腰带缠住小久的手臂带着她迅速飞离擂台。总算反应过来的小久,借着丹枫的力道,提起内力。略有留恋地回头,往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很快便在拐角处没了踪影。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刚才戏剧化的一幕,终于有人破口大骂起来。 元为似乎这才回神一样,他勃然大怒,“望月峰众弟子听着,丹枫无视峰规私自带走小久。如此不忠不孝之举,即日起他便不再是我元为之徒。望月峰上上下下但凡见到他们二人,立即抓回重罚不得有误。” 明眼的人都清楚的知道元为此举无非是为了保全丹枫跟小久。可是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放出来,却无漏洞可钻,众人除了骂骂咧咧,又要顾及望月峰实力实乃开罪不起,而且还身在别人的地盘上。比起如意门这个毒门,望月峰更是人多势广,还不如明则保身的好,更有俗话说得好,常言道来日方长。 可是望月峰这一次似乎是下了决心。元为凛然的话刚说出口,元丙便闪到人前,他朗声开口:“此次擂台皆由我望月峰的失误叫诸位扫兴了,逆徒胆大包天也请诸位他日撞见将他们二人押回望月峰,老夫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说法。 众人不甚满意,却是无可奈何,人是在众目睽睽下跑掉的。若说望月峰没有包庇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是若是这样就冒冒失失追出去,又恐惹人生恨。毕竟那是别人家的事,谁也不想冲在前头淌浑水。可是众人不敢的事实有人却敢,只见古童突然跳到台上,“别以为事情就这么结了,你们望月峰最好敢作敢当,哪怕他们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出来,届时望月峰若是暗中手此事,便是与剑山派与江湖为敌。” “没错!” 古童这样跳出来,立即有人响应。剑山派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掀了望月峰。针锋相对,嚣张跋扈,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时方但笑不语,向齐归使了个眼神,后者嗖地两下不见了。等望月峰好不容易把局面稳定了下来,时方这才缓缓站起来,他说:“既然已没了好戏留下也无趣了,如此在下先行告退了。” “时门主且慢!”元丙出声阻止。 “哦?不知望月掌门还有何事?” “水月门门主身中巨毒,时门主可有解药?” 时方稍稍皱起眉头,似有难色。众人齐齐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但元筝的确是中了他如意门的毒。但是依时方喜怒无常的情,恐怕是没有指望了。 果然,时方再开口,丝毫没有愧色,“啊,这样啊。在下对不住了,此毒是在下一时兴起摆弄出来的,暂时还没有配制解药。” 元为大怒,“时方你个害人,迟早也会把自己毒死!” “师弟!”元丙大斥,“不得无礼!” “掌门师兄,这毒娃娃欺人在先,跟他客气啥!”元为不服,几度想跳出去教训教训时方。 时方突然变色,他冷冷道:“害人?呵,这话要从何说起?难道说望月峰就真的这样问心无愧?若是如此,本为望月四大元首之一的元筝为何要自立门派。什么名门正派,全然的道貌岸然甚是无耻。”这话叫人愤愤难平,元为更是气极,他瞪大眼跳了起来。元丙眼明手快封了他的位,叫他动弹不得,只能黑着脸干瞪眼。甚至不明白,为何掌门师兄变得如此怕事。 元丙道:“事有因果,终有报应。今日诸位兴败,老夫对不住了,寒冰剑已被那孽徒得去,为表歉意各大门派可派出一人到我望月峰剑阁之内任选一剑。”此话一出,众人立即转怒为喜,虽说寒冰剑飞了,免不了失望。如今有所补偿总比空手而回好得多,当然寒冰剑是好剑,没有人会愿意放弃,今日退一步,并非代表不对好剑抱着奢望。 时方冷眼看到这一切,却是邪气一笑。望月令在小久身上,寒冰剑更是在小久身上,若是望月峰不再手,谁人会相信,众人愚钝。人心本贪,绝不知足。此次来望月峰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小半。虽然过程跟他原先料想的不大一样,但结果对上了。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如今元筝生死不明,望月峰损去元气,下一次可就不仅仅只是损兵折将这么简单了。只是,小久……他会找到她并补偿她的。若是将她带去如意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断了她与望月峰的关系,所有的事情办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小久,既然你如此厌弃娘家,那么我便带你认另一个人。 时方仰头望着来灰白的天空,脚下没有停顿,他走的优雅一如他来时一样,风度无边。 亡命天涯>>>2.在线阅读 亡命天涯>>>2. 肉文屋 / 亡命天涯>>>2. 亡命天涯>>>2. 亡命天涯>>>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亡命天涯>>>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亡命天涯>>>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亡命天涯>>>3. 小久跟在丹枫后面,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脚下滑了多少回。心慌意乱的她压就在逃出校场之后就忘了自己会武之事。丹枫自然是碰不得她,只闻身后闷哼不断。光明正大的大道自然是走不得,好在望月峰峰险却并非无后路可遁,从小在此山中长大的丹枫对此当然是了如指掌。小久闷声不啃,他也相对无语。 后山有个黑洞,穿过它很快就到半山腰。知晓此洞的人并不多,丹枫也是在无意之中发现的。只是此路泥泞难行,洞内伸手不见五指。丹枫刻意挨近小久,将腰带栓在两人的手臂上。黑暗之中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可是丹枫却知道小久很受伤,她一路的沉默不语足已说明了一切。这让本来就话少的他,更难开口了。 小久走得很轻,也很慢,脚下总会碰到什么东西,撞得生疼生疼的。当丹枫卷起她的时候,她只来得及最后再看一眼时方,他除了笑靥再无任何表情。她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觉得时方的笑容如此可怕。往日里的和蔼可亲,扭曲得不成型。她也以为丹枫会向她提起剑,她伤了他的五师叔,她给望月峰上上下下惹了不少麻烦。 麻烦!小久很失落。从前她是云姨的麻烦,若是没有她,云姨也不会日日夜夜钻进药罐里,采药、配药、试药,唯恐她有朝一日身中其害。云姨给了她,她的全部,可是她却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办不好。如今她又成了望月峰的麻烦,刚才她已经听出望月峰是在袒护自己。他们明明就不喜欢她,却还是要救她。就像丹枫一样明明冷得很,可是带她走的却是他。 小久突然停了下来,她抱着剑委屈地蹲了下来,受了一端阻滞的丹枫也就跟着她停了下来。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颊滚下去,小久带着哭腔,她说:“大侠,她会死吗?” 丹枫沉默,事实上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她。 “她会死的对不对,素月说她会死的。我就算不喜欢她也不希望她会死。她怎么能够这样就死掉,我还没有跟她说送来的衣服很好看很合身,她怎么能够这样就死掉……呜呜……素月骂得对,她骂得很对……不行,我不能走。我走了云姨会失望了,云姨说过不能对不起对自己好的人,我不能走。” “若不走,他们很快会追来。”丹枫出声提醒。他能理解小久现在的心情,突然冒出一个娘来很难接受,可是却不能不说有种本能。本能想得到更多,本能想刺痛别人保护自己,本能明明想得很偏偏拒绝一切。他懂,他都懂,就像他跟师父一样。从被师父抱回来那天起,他早已在潜意识中将师父当成最亲近的人,可是……同样的子造就了同样的人,如果师父是三师叔,那他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冷冰寡言了? 最终两人留了下来。丹枫顺着小久,他早已不知妥协是何物了,偏偏对小久狠不下心来。两人躲在黑洞里直到天黑了才出来,小久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脚下还裹着稀泥,她没有抱怨,只感觉这一日很长,让她一下子突然明白了很多不明白的事。 天已全黑,留在望月峰的江湖中人,大批大批逐渐下了山。丹枫借着地形优势审视了一番,得知如意门是最先离开,中途并没有任何人阻拦,可是刚下山后便与各大门派发生了冲突,据说死伤无数。而最后下山的剑山派,因为不甘小久在校场逃掉,对望月峰全无信任,悄悄在峰顶自行搜索了一番无果后作罢,这才免去了一场灾难。 得知这些丹枫并没有告诉小久,他只想带着她尽快离开。各门各派虽然离开了望月峰又在山下受了创,可是毕竟人多势广,如意门也没讨好到哪里去。若不是小久执意要留下来看看,此时是离开的最佳时机。等到山下那帮还流连不去的人收拾好残迹恢复元气,再要躲过他们的爪牙,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久倔强的脸上粘了黑泥,以石壁挡身,见丹枫回来,急道:“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屋内有人,恐怕进不去。”若不想引起混乱的话。 低头想了会,小久说:“我一个人去。” 丹枫不语,脸上凝重的表情足已说明是不允许的。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把人引开?” 这回丹枫点头了,不由自主放柔脸上的表情,岂料效果不佳,又是黑夜。无人看得到。 反倒是小久总算破涕为笑了。 在元筝住处,把守的人并不多,仅是水月门几个女弟子轮流照看。素月的两只眼哭得红肿,在她身边同样憔悴的霜天,小久记得她。她正低声同素月说着些什么,只见素月未干的脸颊又惹出了新泪,又似乎不想吵到元筝硬是哽咽着捂住了嘴。 小久有些难过,她也知道屋子里的人都不愿见到她,甚至想一掌劈了她,可是她还是想下去看看。丹枫蹲在她身旁,面无表情,感觉到小久在看他。这才抬起眼,嘴角动了动,“你看看,别碰她。” 心知他指的是什么,小久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身上有东西,一路上丹枫与她总是保持着距离,哪怕是非不得已也是用腰带两头系着人。现在的小久,想得多了话也就少了。 丹枫正欲起身时,素月与霜天突然站了起来,她们悄然无声地走近元筝。一人将她扶起,一人端起放在桌上的草药。待药尽之后,这才为她盖好被子,开门出去了。小久与丹枫对望一下,大喜。等确定素月与霜天离开之后,丹枫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窜了出去,火速点了守在门边的两名师妹,淡淡地说了句。“抱歉!” 借着灯火,小久看到了昏迷中的元筝。她面色惨白,全无血色。原本红润的嘴唇干竭无色,近身可以闻到一股药味。小久轻而易举的辩认出素月她们刚刚给她喂下的不过是种缓解毒发的草药,实在没有多大的用处。想到这里,她便毫不迟疑退了出来,对上丹枫不解的眼神,小久咬咬牙问道:“哪里可以洗澡?” 丹枫不自在地撇过脸,“方才我们藏身的黑洞后面有个小池子。” “那你不早说!”小久嘀咕一声。 丹枫红了脸。 “大侠,再借我一身衣服吧。”说完小久嗖地一下不见了。 留下来的丹枫抽搐了一下,他上哪去给她找衣服。 扑通一声,格外响亮。小久忍不住哆嗦了下,立即用内力将全身上下打通,这才不至于冷得发抖。看样子,这里比较偏僻,除了她与丹枫知道,本无人会注意到这个地方会有一个小池子。脱掉身上的衣服,小久有些不舍,只是沾了毒素又湿透了的衣服总不能再带着。她速迅将身体洗净,缩在水里等着丹枫送衣服来。 再说丹枫离开时,用得是隔空解,门边醒来的水月门的两位女子,均是莫名其妙。虽然有些茫无头绪,却尽心跑到屋子里确认无事这才安了心。 “咳!” “我在这里!”小久听到丹枫的声音,连忙伸出手臂朝他招了招手。哪知丹枫迅速转过身去,将衣服抛在旁边的石头上,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小久没在意,以为丹枫小气了。之前曾在他那里得了一身衣服,只是没几天就没了。这回她小心点就是了。 故技重施。当小久再次站在元筝床前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愧疚。她拔出一直被自己抱在前的剑,愤愤地又合上。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给把假剑给她,关键时候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嘛。环视屋子四周,最后小久把视线落在了元筝头上的珠钗上。 咬牙用力在手腕上划开一道血痕,鲜血顺着白玉似的肌肤,滴滴落下。小久轻轻捏开元筝的嘴,一滴两滴……直到元筝惨白的本不见血色的嘴唇终于有了起色,这才以袖子为她擦了擦,胡乱按住伤口。慌乱之中,小久并没有忘记带走那把让她烦不甚烦的假剑。 门外的丹枫仅是望了小久一眼,立即提着她的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快速闪进黑夜之中。再回到黑洞前,丹枫为小久包扎伤口时动作并不轻,疼得小久差点没跳脚。 “现在知道疼了?”冷哼。 “她不会死的。云姨说,我的血可以解百毒。”小久总算松了口气,心情也不再那么低落了。 “别再说这样的话。”江湖险恶,落在恶人之手,沦为药人却不是最恐怖的。 小久“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她不说话,丹枫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风起的时候,峰恋之间呼呼作响,灯火通明水中云雾。望月峰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势气,整个夜空之上,没了星光遮了月色,笼罩了一层说不出的萧萧与瑟瑟…… 亡命天涯>>>3.在线阅读 亡命天涯>>>3. 肉文屋 / 亡命天涯>>>3. 亡命天涯>>>3. 半路事非>>>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半路事非>>>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半路事非>>>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半路事非>>>1. 这回小久走得很小心,她知道元筝会醒过来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只是怀里抱着假剑让她难以释怀。 “大侠,你们怎么总是丢给我一把破剑。” 丹枫脚下没有停,单手高举着火折子,“是师兄。” 小久听后,居然不好意思地扭捏起来,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都已经叫习惯了。” 黑洞四周是石岩,湿湿答答的,时不时有水滴从头顶上滴了下来,发出“叮咚”的清脆响声。丹枫就好像没有听到小久的低语一样,他淡然地说:“如今江湖上人人得知你是五师叔之女,再过不久闲言四起,你还是女扮男装的好。” “不用,不用,这身衣服挺好的。”小久连忙拒绝了,这还没穿热呢,若是又丢了那下回再借衣服岂不是难了。若是小久知道她身上这件衣服是丹枫从素月那里顺手拿来的,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闻言,丹枫仅是回头看了小久一眼,见她不情不愿抱着长剑,便说:“这剑不能丢,它就是寒冰剑。” “这怎么可能!”小久大惊失色。见丹枫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又才不确定地将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明明就只有一个剑柄。” 丹枫也不知这把剑玄妙,抿唇不语也不再回头,仅是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不想与她胡搅蛮缠。小久生怕落在了后面,连连跟上。边走边念念有词,无非是,“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骗人的吧!”诸如此类。走在前面的丹枫顾着手里的火折子装聋作哑,无论她说什么也不接茬。 约一个时辰左右。黑洞里的水滴声没有了,地面也变得干燥起来,小久以袖擦掉额边的细汗。她与丹枫都没有用内力,刚才始的时候确实急不可待,可是走着走着两人都慢了下来,本不像是在逃亡反而有种探险的刺激感。可惜的是这黑漆漆的洞内啥也没有,泥泞了些却也畅通无阻。 直到迎面有风吹来,两人心知出口到了。 丹枫在离洞口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突然把火折子灭了。小久正要抗议之时,他说:“今夜暂且就在这里过吧,等到天亮再走。”小久显然不能理解他的决定,“可是……我们还在望月峰上。” 黑暗之中,有只大手握上了小久,丹枫没有多作解释。虽然他很想跟她讲,人在江湖,小心使得万年船,但是心中没由来一阵气闷。他就不明白,这小久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这么大的,一点常识都没有。若不是对她足够了解,依他的脾气早就不屑一顾了。 “你靠着我睡吧。”淡淡丢下这句话,再次安静了下来。 小久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虽然看不到丹枫的样子,但她能感觉的出来,他在生气。所以小久没敢不答应。就着干净的地方靠着丹枫坐了下来。 正如丹枫预料的一样,望月峰看似平静,实际上已经乱了。 各大门派先后离开,并没有为它缓解压力。恰恰相反,他们虽然暂时平息了众人的怒气,却不能真正平了欲念。 小久跟丹枫神秘失踪,再加上天黑之前峰下的一场死伤无数的恶战。江湖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并飞速传开。更有人指控这一切的一切乃是望月峰早先的预谋。年年拜剑祭祀,年年后生夺彩,可今年来了一个时方还不说,擂台赛更是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娃娃给搅和了。望月峰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放任其行,让各门各派在峰下受了如意门的创也是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一夜之间,波涛狂涌,江湖急帖满天飞。 齐归恭敬地立在窗前,眼落在纸窗上,看着里面跳动的烛火,平静的清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在这个时候,时方轻轻软软地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且跟着,待他们下了山再决定。” 夜色很快淹没了一孤白影。窗子从里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逆着光,隐约可见唇边一记放肆邪气。散披在肩一头黑高的头发,挡眉遮眼。无星无月的夜晚,长夜过于漫长。 猛然想起那人临去前幽怨的一眼,光彩失尽。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叹息,为何偏偏是你?人生若无初见,你来我往不过一场折子戏,却不知知者愁肠,不知为不过。 时方轻轻摇头,你有心解了元筝的毒,我便当她已经死过一回。 人生常变,事道多变,你我不过梦一场。只是这场梦,真真切切叫人已不愿醒过来。 “什么事?” 只见黑暗里突然闪出两条黑影。两人相视一望,恭而敬之。 时方道:“先说望月峰的反应。” 一影上前一步,“望月峰已设下关卡,后山已封,前门严守。除去元筝以外的四大元首与元丙在密室里秉烛长谈。望月峰已下令通缉丹枫与小久二人,众弟子不得私藏。属下离开之前听闻元筝体内的毒已解,暂不知是何人所为。” 时方点点头,“元丙可有提到望月令之事?” “没有。只是说到了寒冰剑时,责备了元云一番,怪他不该擅自把剑给了小久。” “元为有何反应?” 来人未答,似乎是在回忆,他道:“元为冷眼旁观,属下没有多注意。” 时方笑道:“你漏了最重要的。” 那人突然跪下,“属下办事不利,请门主惩罚!” “惩罚就不必了,你且着重监视元为。比起元丙他可是更难对付。” “是!”那人起身,毫不迟疑退下。 时方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知在些什么,半响没出声。在他身边的另一条黑影,动也没动一下,静等着,丝毫不见不耐。沉默了片刻,直到风吹的窗棂咯咯响,时方这才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各门各派并未返回各自驻地,而是聚在一起商量讨伐望月峰跟……” 时方道:“但说无碍。” “他们商量讨伐望月峰,全力追捕丹枫、小久两人欲夺寒冰剑跟望月令,再合力攻我如意门。” “呵,不自量力。吩咐大家速回如意门,不得擅离职守,静等。” (……) 弹指灯灭。一夜冷风,吹得一片枝歪叶落。 小久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丹枫的大腿上,她傻傻一笑,“难怪脖子疼,原来是枕头垫高了。”此话一出,丹枫立即就绷紧了脸,他冷冷扫了小久一眼,坐着没动。毫不自知的小久,从地下爬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泥土,又捡起被她丢在地上的寒冰剑,蹦蹦跳跳跑到洞口前望了望。 “大侠,我们什么时候走?” 丹枫闭上眼,没说话。 “大侠,我们什么时候走?”小久只当他没听到,提高声音。 丹枫嘴角抽了抽,“再等等!” 小久嘟起嘴,肚子恰好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飞快跑到洞外,刚一回头丹枫已经跟着她出来了。只是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小久没在意,只是多看了他两眼,以为是昨日走夜路的时候撞到了哪里了。她说:“我虽然能解毒,却不能治伤。” 丹枫不爽地瞪了她一眼,十分不悦。越过她,再次把她丢在后面。 山路难行,更何况他们现在走的是一条少有人知的小道。说是小道也不尽然,两旁的枯藤乱刺早就放肆延伸到了路中央了。出于无奈,丹枫只得拔出手中的剑开道。小久跟在后面,感觉他又同昨晚一样,莫明其妙不高兴了。亦步亦跟,就是不敢说肚子饿。 宝剑用武之地如此薄凉也是一种悲哀。丹枫不言不语,腿脚的麻醉慢慢恢复了过来。带着小久落迫到如此地步,他不是没有设想过,只是没想她居然如此不开窍。闲手闲脚也就罢了,偏生还跟得这么近,叫他使不开身法。 “离我远点!”终于,丹枫忍无可忍。 “哦,好!”小久转身向后走了几步。 片刻之后,丹枫再次火了,“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咕噜一下,小久红了脸。“肚子饿了,走不动了。我们能不能不走这条路,这样砍下去可是下不了山了。” 丹枫立即就摊软了,他收起剑,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看到后方被他砍得东倒西歪的枯藤乱刺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小久又说:“大侠,就没有别的路了吗?” “路已被封,除非你想被人发现。” 小久道:“那烧山吧。” “烧山?”丹枫脸黑了,诧异地看着小久,不明其意。小久了肚子,“用火烧啊,这样快多了。” 烧山?丹枫神色颇为古怪,再看一眼前方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的东西,不可否认小久这办法确实可行。但是这便意味着他们,得重新再穿一次黑洞。大火烧山,浓烟四起的时候,望月峰不会发现不了,甚至还会惊动藏在山下不轨之徒。如此一来,看似是多走了冤枉,多干了蠢事,但不得不说这主意妙极了。 大火烧山,烧出暗处的敌人。他们趁乱折回望月峰,顺便还能喂饱肚子再走,何乐而不为呢?只不过如此狼狈之举还是头一遭,丹枫有些犹豫不决。 半路事非>>>1.在线阅读 半路事非>>>1. 肉文屋 / 半路事非>>>1. 半路事非>>>1. 半路事非>>>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半路事非>>>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半路事非>>>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半路事非>>>2. 就在丹枫内心挣扎的时候,山下突然骚乱了起来。呐喊不断,只闻声音不见其人。小久看到丹枫面色变得凝重,也跟着紧张起来,“那是什么声音?”丹枫突然起身拽住小久,飞身而起也不管前面是否有荆棘,带着她一跃而起飞身数丈远。小久说:“飞这么高会被发现的。” 其实除了烧山,他们是可以借着内力穿过这个鬼地方。先前担心被人发现,谁也没有想过用轻功。而此时,丹枫却是不顾一切,越飞越快速。小久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本就完全不用丹枫带着,自己足矣。呼呼风声在耳边飞驰而过,隐隐约约之中,小久看到山峰脚下,密密麻麻人头挨着人头,心想,这回真得能跑掉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丹枫减缓了速度停了下来。小久脚尖点在树枝之上,再稳落地面。 丹枫回头,从怀里掏出一物,“这个东西好好收着,很重要不要丢了。” 啥?又是很重要,她身上重要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偏偏还都是用不上的。这会儿又来了一个白色的布包,这有什么重要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留着就行了嘛。你看你看,我又用不着。” “不行!”丹枫很干脆地拒绝了,他说:“你从这里跳下去,下面是软泥。往前再走几里路,路边有个茶憩,你在那里等我。若天黑之前,我没有回来,你就离开,有多远走多远。” “为什么?”虽然很好奇丹枫居然一下子能讲出这么多话来,但小久听得出他是要她一个去,那他呢?“你不走吗?” “别问!快走!” 正说着,峰间突然起了一团浓烟,且欲扩散,小久瞪大眼,“我们明明没有烧山啊。” 丹枫不愿多说,只是紧绷着脸,催促小久快速离开。见他如此急迫,小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感觉丹枫有事情瞒着自己,自从被时方利用之后,她就不再像从前一样没心没肺了,很多的事情也开始变得敏感起来。 恋恋不舍地望丹枫一眼,小久道:“那,大侠师兄,我在山下等你,你一定要来哦。” 丹枫一顿,一声师兄叫得他心都软了。点头,猛然转身,不经意之间,挂起一记不易察觉的浅笑。听到身后的声音,心知小久已经走了。他这才皱起眉,望着山间冉冉升起的浓烟若有所思起来。 小久顺着丹枫所指的方向,从山上飞身跳了下去。果然,脚下是一块软泥土,旁边有条小河,绿荫红影水波潋滟。洗了把脸,又喝了几口水,小久把剑绑在身后。这才把丹枫交给她的白布包打开,一条蓝色的头绳? 手指挑起来掂了一掂,小久哭丧了脸,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难道是大侠见她披散着头发,跟她开了个玩笑吧。一破头绳还用个大白包包着,还当是什么宝贝呢!随手丢掉之后,小久又有些不甘心,算了算了,凑合着用吧。 于是,小久对着亮如镜的河面,把一头长发用蓝绳子绑了起来。白色的无用的布包自然是被她丢在了原地。步上小道,两边是青青绿草,阳光悄悄破了云层,一点一点斜了下来,光晕透过枝叶,显得明媚。 照着丹枫给的路线,很容易就找到了小茶馆。里面仅有一个年纪很大了的老头,白发裹在头巾里,面部皮肤已是皱褶几番。他见小久探头探脑,便笑眯眯将她迎了进去。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几张旧桌破椅。老人端来热茶的时候,小久还在东张西望。 “小姑娘,别看了。这地方偏僻得很,平日见上一两个人都稀奇了。” 小久随口就说:“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摆摊?” 老人就着对面坐了下来,“小姑娘倒是很不客气,喝我的茶还咄咄逼人。” 小久放下茶杯,“要不是大侠师兄让我来,我才不来呢?” “哦?”老人明显来了兴趣,他问:“这大侠师兄为何让你来?” “山上冒烟了,大侠师兄就丢下我自己回去了。他说让我来这里等他。” “你们要私奔?”老人兴奋地问。 小久不解地望着他,嘴巴张了张。她的确是要跟丹枫一起跑掉了,应该算是私奔吧。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老人把小久面前的茶拔到自己面前,当着小久的面呷了一口,小久急了,“那是我的茶。” “怎么会是你的,明明就是我的。”老人脸不红气不喘。他见小久板起脸,连忙堆满笑意,“好好,是你的。我再给你倒上,你跟我说说丹枫为什么要跟你一起私逃?” 小久恹恹摆摆手,解开身后背着的剑往桌子上一扔,她道:“我毒死人了。” 老人眼底一深,有意无意看一眼桌子的剑,再深深看了眼小久,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也认为我错了,对吧。”小久很受伤。虽说有一身的武艺,可亲手杀人,这对她的冲击很大。 老人道:“是非对错,真假难辩。小姑娘非心歹之人,心有坎坷难过,又何需如此在意。” 小久见他慈眉善目,便没了防备。“你有所不知,我还差点杀死了……娘。” “哦?她可是罪大恶极之人?” 小久了桌上的剑,想到元筝眼里的渴望与期盼,那一声声急切地呼唤,那氤氲眸子里的怜爱。鼻子就酸了,委屈地说:“我本来没有娘,可是她就这么冒出来了。我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害怕见到她。我看到那些叫她师父的人个个如花似玉,美若天仙。她们懂很多我不懂的东西,她们也不喜欢我,她们还骂我是妖女……” “你为何要杀她?”老人沉吟片刻。 小久坦言,“她……我不是故意的。” “这把剑,是她给你的?” 老人突然话题一转,叫小久半天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老人,顺着他的视线,这才知道他所指的是桌上青剑。小久想了想,“他们都要给的,最后是大侠师兄扔给我了。”老人正欲开口,突然传来咕噜一声,小久肚子红了脸。 “饿了吧。”在老人怜悯的眼神之下,小久垂下了头。 天已暗了。可是丹枫却没有来。 小久望着天边最后一抹光亮,抱着剑坐在门槛之上。身后古怪而神秘的老人,没再多问她一句话。其实就算他问了,小久也答不上来。因为饭后,他曾经过问她,有没有见过跟她一样头上绑了蓝头绳的男人。小久总觉得这个老人奇奇怪怪,跟她说话的时候虽然慈祥,眼神却犀利得很。若不是丹枫让她在这里等他,她也不会遇到这么个古怪的人,听他说一些古怪的话。 可是小久却不怕他。不知为什么,呆在这里反而让她很踏实。 天刚黑的时候,老人叫了小久一声,在这简陋的小茅屋里给她安顿了住处。小久应了,回屋的时候,还念念望着来时的方向,若是丹枫不来了,她要去哪里? 夜半,小久辗转反侧,很是不安稳。山下月光恬静,偶然抬头却见山上火光一片。小久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急急穿好衣服,慌乱地绑好剑,立即推门就往山上跑。老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小久急切地说:“爷爷,别挡道啊。我要上去看看。” “来不及了。”老人冷静地说。“峰顶已被困住了。” 小久快要哭了,“我不该说要烧山的。大侠还在山上,娘也在山上,还有大侠的师伯师叔,他们都在山上……怎么办,怎么办……爷爷,我要去救他们。” “太晚了。路已被封死,上不去了。大火蔓延的很快,不过望月峰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攻下的。”老人没动,站在路中间挡去小久的路。“既然丹枫让你在这里等,你便安心等着,若他来了你又不在,岂不是白跑一遭?” “可是……” 小久不死心,见老人没有让路的意愿,只得焉焉不语。倔强站着不动,她能够感觉得到老人体内有股强大的力量。并非小久怯胆,而是她不喜欢打架,更不想跟老人打架。 良久,老人叹了口气,“也罢,小姑娘倔脾气,怕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我便陪你走一遭吧。”小久大喜,立即笑逐颜开,她摇头,“爷爷,你这么大年纪了。头发都苍白,皮肤也发皱了,你爬得上去吗?” 一袭话,气煞人也。 “小姑娘嘴也利了。还挺不饶人的啊。丹枫那小子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丫头,不好。委实不好。”小久嘻嘻一笑,老人的话她听得云里雾里,不着头脑。可是从他的语气里并未见有生气的迹象,她也就顺势接茬,“那怎么行,他是我师兄呢。” 老人哂笑,“再不走,可就真上不去了啊。” 半路事非>>>2.在线阅读 半路事非>>>2. 肉文屋 / 半路事非>>>2. 半路事非>>>2. 半路事非>>>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半路事非>>>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半路事非>>>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半路事非>>>3. 老人与小久悄无声息地寻到正道返回。半山腰被烧得横七竖八,本来已被封死的道路堆了一地的碎石。树木被烧得漆黑,好在现在并非是干燥的时节,虽然有浓烟滚滚,却并不算太严重。小久跟在老人的后面,见他一口气爬到半山腰气也没喘一下,不由心生敬意。 “看出什么没有?”老人突然问。 小久茫然地摇头,除了路上杂乱的脚步,她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老人皱褶的脸上有了高深的笑意,眯起小眼,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小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遂匆匆往前几步,拉开与老人的距离。“出来吧。” 什么出来吧?小久不解地回头。 只见石岩旁边冒出两名大汉,小久起先一愣,随即便眉开眼笑起来,她大喜,“王孙叔叔,丁无叔叔,你们怎么又回来啦?” 王孙了后勺,“丫头,你的事情我们在山下都听说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久开开心心蹦了过去,“二位叔叔你们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当然是啊,”王孙把挺起,“谁敢欺负咱家的小久,叔第一个不放过他。” 小久闷笑,她好脾气地说:“从前是小久不醒事,不能怨别人。” 王孙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没好意思说出来,吱唔一声又咽了回去。倒是丁无心直口快,他将小久拉到一边,低声问:“这老头儿是谁?” 小久道:“不知道啊,是师兄让我找他的。” “师兄,师兄你倒是叫得亲热。这才几天的功夫。丫头啊,不是叔想说你,就说那时方吧,你看你被他弄成现在这般田地,又是何苦了?整天跟着个随时都能要人命的人,不惶恐都难。” 这番话说得真情流露,小久受教地低下头,轻声说:“我以为……” “别你以为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我跟你王孙叔叔俩昨日就混在各大门派中溜上来的。没想到平日看着都是豪气万生的正仁君子,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蠢办法,还烧山了,差点没把自己烤成烧**。” 小久这才看到两人脸上虽然很干净,可是身上穿得衣服乱得不像话。她惊叫:“二位叔叔,你们莫不是跟人打架了?” “嗨!”王孙摇摇头,走上前,“这望月峰地势险恶,善守难攻,也只有这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才想着来攻山。各大门派本来想用烧山的法子,好让望月峰内乱成一团,他们好在山下来个守株待兔。可是偏偏老天不帮忙,望月峰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那熏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毒烟直奔山下而来。” “那,后来呢?你们看到我师兄了吗?”小久回头对老人挤眉弄眼,显得得意洋洋。老人回给她的又是一记高深莫测的笑意。 “后来,各大门派只好自己扑灭了浓烟。内有人趁机挑衅,这不都往山顶上去了,眼下还没见有人回来。估计上头更热闹。”王孙咧嘴笑呵呵,接着说:“丫头,既然你没事,那咱们回吧。咱们不淌混水了。” “我不能走。”小久皱眉,忧虑却异常坚定,她面朝盘曲而上的道路,一本正经地说:“这都要怨我,若不是我非要得那什么寒冰剑的,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种下场,望月峰也不会陷于绝境。” 老人与小久一样,面朝山顶,他沉默不语。双手背在身后,看到这一草一树皆已枯萎漆黑,不由皱起眉头。不言不语率先走在了前头。小久见他如此,便急急与王孙跟丁无道了个别,然后跟上。 “头儿,怎么办,咱们也要跟上去吗?” “算了,咱们是盗贼出生,跟着只会又惹出是非。咱们下山去等着。” “那咱们回吧。” …… 这一路走得算是顺利,跟小久想得差了很多。她原以为,事情早已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不想躲着,不想别人为自己收拾后路。就算她依然是一知半解,依然茫然无措。因为心里乱着,小久并没有发现老人已经停了下来。她直直向前冲,眼看就要撞到了人了。老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眨眼就不知去向了。 小久这才猛然发现老人深不可测。可是,人哪去呢? 偌空的石道看似有股莫名的压迫感,让人举步难前。小久向前微微倾出上半身,别说人了半个影子也没有发现。丢下她一个人了?小久愤愤难平,这算什么事儿啊。好在望月峰的石道她不是第一次走,顺着记忆很快便拐上山。 “我等你很久了。” 刚露了个脸,就被逮住,这可是叫出师不利? 小久扬起笑,乐呵呵地说:“好,好巧。” 古童抱着剑,面无表情,他冷眼看着小久,“既然已走了,又何必再回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小久苦着张俏脸,无比纠结,“若是这样走了,却要让别人为我付出代价,我不能。” “你原来不傻!”古童讥讽道:“好一个以疯卖傻。我以为时方够笨,找了个傻子来挑起江湖事端,原来他是棋高一筹。可是就算你现在回来了,也无计可施了。山顶被团团围住,想要从这里出去翅难飞,你若现在走还来得及。” 小久诧异不解,“你不是要杀我吗,你对天起誓的。” “我要杀的是时方!冤有头责有主,况且欺负女人非君子所为!”古童不屑一顾,“劝你还是尽早离开,我不杀你不代表剑山派会放过你。”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不为什么!”古童冷漠转身,“你真是可怜!” 小久咬紧牙关,气闷地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子。好讨厌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若不是不想再惹是生非,小久真的很大冲他大叫,什么叫做“你真是可怜!”她不仅讨厌这个人,更讨厌这句话。她哪里可怜了,她好好的。她有疼爱她的云姨,她有对她百依百顺的时方相公,她还有舍命相救的师兄,不仅如此,她甚至有爹有娘了,她哪里可怜了。 凭什么说她可怜,她明明就好好的! 小久委屈地擦掉顺颊流下的眼泪,拼命地眨眨眼,她才不要做可怜虫。 古童的话虽然难听,可却不无道理。就算他不要小久的命,不代表剑山派会放过她。没走几步,她便与剑山派的人撞了个正着。并非她不想躲,而是早晚也是要面对的。她不想打架,不喜欢打架,并不意味着她不会打架。云姨教给她的东西,她可以用一生来体验,如今不过是个开端。 ——小久,你要记得,总有一天你要面对很多事情。无法避免的,躲也躲不掉,云姨常常想,若是把你困在药谷一辈子,平平淡淡也好。可是,总有一天云姨会老,会慢慢死掉。如果那个时候,小久要怎么办呢。 ——小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等到你身临绝境之时,才会知道谁是真心真意,谁又是虚情假义。 ——小久,能不出手决不出手,能躲则躲,躲无可躲,你不是还有防身的玉针吗? 是的,小久随身带着云姨给的玉针。走到哪带到哪,从不离身,就算是体无衣遮,除了云姨没人知道她将玉针藏在哪里。 一针封吼,人在小久面前接二连三倒下,个个瞪眼如铜钟,似乎不敢相信。身无伤痕,人死体肤完整。小久飘然而过,瞬间吸回玉针。她真的不想打架,可是别人手中利剑绝对不会留下什么情面。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人群慢慢往两端分散,中间让出一条道。小久看着他们脸上的恐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苍凉。她不想这样,真的不想。她宁愿所有的人都把当成傻子来看。 ——你就跟你爹一样,你就是一个恶魔! 不愿想起,让她怎么面对这样一个冷言厉言,一改往日慈眉善目的云姨。中了雪毒的云姨不再是她从前的云姨了。时而清醒语笑嫣然,时而又疯癫燥乱满口诅咒。小久永远记得云姨第一次在她面前发疯时的样子。 她披头散发,一头白霜让她疯狂。她扑向小久,又咬又踢,“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要来!恶魔,你就跟你爹一样,你就是一个恶魔!你怎么不去死,去死!” 从来都只记得云姨的好,那一瞬间,崩溃的却是两个人。嘤嘤而泣,举手无措。谁都不是完好的,新伤旧伤。药谷最不缺的就是药,可是它却治不了心病。 她不想杀人,一点儿都不想。 可是他们却不想放过她。 剑山派堵截在路口,古童走后他们迅速窜出来将她团团围住,逼得她不得不出手。消息一下子传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边,小久皱起眉,“你们让开!” 半路事非>>>3.在线阅读 半路事非>>>3. 肉文屋 / 半路事非>>>3. 半路事非>>>3. 岁岁寒边>>>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岁岁寒边>>>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岁岁寒边>>>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岁岁寒边>>>1. “一个小丫头片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多得是人,难不成还怕了她!”不知是谁,躲在人群之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本已退缩的又被激起了斗志,小久向前微移他们不退返上。玉针是有限的,它们本来是被小久以内力封在体内,就算尽数取出来,也敌不过众人。 想到此,小久反手握住被她背在身后的寒冰剑,她气极,“我好心提醒你们别挡道,免得赔了命,反被你们紧紧相逼!” “小妖女,杀了我派这么多人,还想全身而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你们想怎么样?” “以命抵命!交出寒冰剑跟望月令!” 小久冷笑,“就凭你们!” 话不投机,只能交锋。小久飞快移动身体,快速穿错。刀剑无眼,即使是剑未离销,尽可瞬间取人命。一时之间,鲜血就如艳色的鲜花一样,一朵孤零,三五簇堆,死伤无数。 剑山派受重措,他派望江观火。小久已经杀红了眼,白衣之上沾红,让她整个人看上去不再纯净。眼底已然浑浊,弄不清到底身处何方,又为何事?她只知道,她不能死,她得活着回去见云姨,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就此死掉。 “小久,住手!”一声冷喝从身后响起。 可是早已分不清敌友的小久,又怎么会轻而易举被吓倒。她也不再是从前的小久了,她不会再让任何人唬弄自己,她甚至不再甘于做个傻子。 “小久,住手!”剑身被抓住。却受不住力道,猛退几步。 小久仅用了五成内力,一直被它当作是无用的寒冰剑,此时在两个同时握住的人手中,发出了异样的光彩。小久无动于衷,猛得夺回剑,一掌拍至对方口。 丹枫没有防备小久会突然出招,一时没能闪开,被她击了个正着。一时之间口浊气直往上翻,他捂倒退几步。“小久,我是丹枫!” “你也要来抢剑,对吧!”小久不信他,红着眼,神情悲怆。“我不要,你偏要给我,给了你又要抢回去。” 丹枫绷起脸,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小久,不要杀人。” “可是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我好心来救你,你却帮着他们!” 面对小久如此激烈的反击,丹枫口拙了,本就不善言语的他,沉默不语。他不说话,小久当他是默认了。也不知怎么的,愤然拔剑想也不想飞身刺了过去。 丹枫大惊失色,小久手中的剑他再清楚不过。剑没有剑身,他是一早就看到过的,可是此时此刻,这把剑就好像是突然间获得了重生一样,正迅速成型。他不能伤小久,只能躲。然而着了魔的小久,哪里会容他躲闪,他越躲她就攻得越猛。 刚才还围着小久的众人,见他们反目成仇不由拍手叫好,纷纷散开留他们自相残杀。各门各派亦是把下山的道路围得水泄不通,望月峰已经成了只能上不能返。 丹枫急得满头大汗。他不明白,他离开前明明好好的小久,怎么样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她从一个毫无心机,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忽然之间变成了杀人狂魔。他在里面听到了外头的声音,清清楚楚分辩出小久的位置,他怕她有危险,会落到他人之手。不顾师父阻止,毅然冲了出来。哪想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看能到寒冰剑在小久的手中,大放青光。心知不妙,寒冰剑的玄奇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剑本是至至寒,若是心无邪念纯净无染的人得到,定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人若心起了欲念,变得邪气剑也会随着人心迅速成型。 从前的小久,寒冰剑在她手里多次被拔了出来,亦无不妥。可如今……如今她已有了欲念了,而且身上的煞气沉重。 “小久,我是丹枫。我是师兄!” 眼看小久步步紧逼,剑锋每每擦身而过都会让丹枫冷汗淋漓。小久的内力深不可测,虽然说招数生涩,却是招招致命,他若稍有差池指怕命丧于此。 丹枫心中所有的顾虑,小久全然无知。此时此刻的她,只知道自己独身一人,每个人都要取她的命,每个人都要抢她身上的东西。她哪里还听得到丹枫在说什么,在她眼里丹枫并非丹枫,他不过是心怀鬼胎的人。 丹枫的躲让叫小久很不高兴,纠缠也就越发强猛,成败与否就在此招。小久不再想跟他痴缠,稳住身体轻盈跃至半空中,持剑注入内力,飞快冲过去。丹枫捂着口倒退几步,手中的剑早已不知被小久踢到哪里去了,此时此刻狼狈不堪,空旷的地面再无遮住之所。躲无可躲,他只能苦笑,慢慢闭上眼。 就在丹枫心灰意冷等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体里被强行注入了一股热流,他正要反抗,却听到,“提气推出去。” 下意识的丹枫照作了,可当他睁开眼,看到小久放大的脸就在眼前时,立即握拳收回。虽然如此,也已经晚了。这股强大的力量,有八成被他推出去,剩下的两层虽被收回却也同样反噬了他。小久被击飞,狠狠摔在地上,偌大的冲击叫她没能承受当场晕了过去。丹枫急急擦掉嘴角边的鲜血,跑上去扶起小久,将她靠在自己身上,便要为她注入真气。 “住手!万万使不得!” 丹枫急切,连忙问,“师尊,她晕过去了?” 老人笑眯眯上前,单手握在小久脉搏处,闭上眼稍息片刻。他道:“神乏力尽罢了,休息休息便好了。这小丫头倒是倔得很,你一个闷葫芦何时惹上了这小麻烦?” 丹枫抿唇不语。 老人也不恼,笑眯眯地接着说:“我看你早些离开她罢了,你好她也好。” “师尊!”丹枫恼了。 就要这时,骚动又起。还不待人反应过来,元丙领着一干弟子,突然冲了出来。“不孝弟子元丙恭迎师尊。” “师尊万福!”众人齐道。 老人皱起眉,轻斥:“元丙你的确不孝,好好的望月峰被你带着乌七八糟。” “师尊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你等起来吧。” “哗……”隔岸观火的人群立即哗然一片。师尊?那不就是早已隐退江湖的武林神话,望月峰上任掌门——玄武子?他不是已经隐退江湖多年,原来还活着。 玄武子傲视众人,衣着朴实无华,皱纹横生。却不点也不显得苍老,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气势让人望而却步,不敢侵犯。神话便是神话,神话一开口,立即堵得众人惊恐万状。他笑对众人,仅不软不硬说了一句,“华莲已经知道了你们正在打他女儿的主意了。”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惹得众人方寸大乱。若说玄武子乃是武林神话,那么华莲便是他的克星。这话追溯颇久,久到知道此事的人已经不多了。留世的人多半不问世事,没有人愿意提及,更没有人愿意再去回忆当年事。可如今却容不得众人不去想,不去深究。 当年玄武子还在掌管望月峰的时候,他也有过年轻气盛。谁不会有个风花雪月事,谁又能避免轻狂不更事。 玄武子本来有两名杰出的弟子,同为出色,同为俊貌。一个好静,一个好动,静溢如莲,动化似云。玄武子得两名弟子,甚如得宝自然是喜不胜收。他毕生所愿并非是困于这山峰之中,蹉跎年华,而是好云游四海,遂把峰上大大小小事务丢给两名弟子,等他兴尽归来。两名弟子已各有了妻小,玄武子倍感年岁匆匆,空留无力。便留在山峰,逗徒弄孙好不自在。 岂料事态无常,天妒英才,两名弟子先后死于非命,遗孀又同是至情之深之人。一夜之间,仅留下了幼子两名。玄武子饱受失徒之痛,尽然心灰意冷,辛苦带大的弟子说没了就没了。叫他一时之间瞬间苍老,看着刚刚咿呀学语的幼儿,一切只得从头来过。 幼儿渐成,玄武子思徒至深,遂分别为他们取名时留用了弟子之名,男取华莲,女取若云。华莲与若云渐渐长大,他们承了爹娘的聪颖与美貌,天姿各成禀赋异人。玄武子不由仰天长叹,多年苦闷,失徒之痛也只有在华莲与若云身上找到当年的影子。 可惜的是天公依然不作美,华莲、若云长大后,虽然各有潜能,却也各有想法。谁都不愿留在峰上,与世隔绝。玄武子强留不住,放他们下了山,哪想他们二人双双拜毒医手下,使毒救人全凭随,尽然做出了让世人恨之入骨之事。 玄武子德高望重,哪能受如此之气。他亲自找到毒医讨要说法,却不想毒医此人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玄武子乃出自正派江湖,全身上下一片正气,相较于毒医的邪气,他敢怒敢言偏生受限于江湖道义,君子之为吃了大亏。 岁岁寒边>>>1.在线阅读 岁岁寒边>>>1. 肉文屋 / 岁岁寒边>>>1. 岁岁寒边>>>1. 岁岁寒边>>>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岁岁寒边>>>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岁岁寒边>>>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岁岁寒边>>>2. 毒医恼怒玄武子的纠缠,偏生就故意与他作对。江湖所谓正派人士对他恨之入骨,偏生却不能没有了他。诚然毒医名声败坏,却无人会去动他。玄武子此举,正对所有人的胃口,他们也想知道这毒医到底有多大能耐。 然而毒医对玄武子公然挑衅怒骂之后,反而没有了后话。正当众人以为毒医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软脚虾时,众人再一次大开了眼界。华莲身为望月峰之徒,他却背道而驰迎上了玄武子。当日情景,轰动整个武林。谁人不知华莲乃是玄武子亲手养大,然他眼里却没有一丝感恩之心。玄武子又急又气,恨不能一掌拍他,要不是若云抱着他的双腿苦苦哀求,也许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后话,今日也就没了小久。 纵然玄武子恨铁不成钢,也不忍下狠手。他一怒之下废了华莲一身绝学,将他与若云双双带回望月峰,一关便是五年。五年期间,毒医不闻不问,漠视淡然,好似这些事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可是谁又曾想到,毒医生邪恶,冷至极,不问是非却是有仇必报。毒医的反击来势凶猛,他不上望月峰,不找玄武子。五年的时间不治伤,不施药,擅闯地盘者不问事由一律不得善终,弄得人心惶惶。 果不然,五年后毒医突然出山,守在望月峰下见人下山定会当人有山不得返。一连好几日,望月峰的人下了山却不见折返,玄武子命人来前讨要弟子,却被毒医以此要挟,他道华莲、若云两人已承继了衣钵,必还。玄武子出于无奈,故而心疼不已却无法眼睁睁其他弟子遭遇不测。苦思半月,依然对毒医奈何不得。他会毒,用了五年的时间研制了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噬骨散;他脾气也不好,稍有不喜,望月峰就不见了个把弟子。 就在玄武子为此大伤脑筋的时候,华莲主动求他放他下山。玄武子见他不知悔改,大失所望,对他也已不抱希望。可他终竟无法对已死去的爱徒释怀,放了华莲留下了若云。若云的心思八面玲珑,她对华莲之情玄武子也早已了然,本有撮合他二人之心,岂料发生了此等惊世骇俗之事。此间,华莲离去,他便命人将若云严加看管起来。 华莲离开以后,再无消息。毒医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来去无影。若云安安静静,终日将自己关在后山,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望月峰又严加约束,久而久之,无风无浪也没了下文。玄武子在元字派弟子里选出了较为出色的元丙、元吉二人,他们虽然不如已离世的两名爱徒那般出色,却也已有所作为。将望月峰大权交托出去之后,他便悄悄带着若云销声匿迹了。无人知道他去了哪,也无了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没过多久,江湖又起流言。 传闻,华莲重现江湖,风华正茂,人面桃花。 传闻,望月峰修得元首四名,个个技艺高超。 传闻,忽有一女艳若桃李,怀抱幼婴,稍纵即逝。 传闻,元筝喜孩甚是痴恋,多少回错抱幼子回峰,惹下不少麻烦事。 传闻,水月门从开而降,突然出世,众人只道是望月峰龙头之位毅然不倒。 …… 传闻,传闻便是有闻可传,亦真亦假,雌雄难辩。 如今玄武子一句轻言,若如惊雷一般,击得众人动荡不安。 华莲居然还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个女儿?众人看向小久的眼神多了探索,再也不是□裸的鄙薄。她若真是华莲之女,就不难解释为何会不畏巨毒,为何跟着妖孽时方也能安然无恙。 也对,既然玄武子依然还存活于这世间,那华莲尚在之事,也就不足为奇了。众人不解的是,既然玄武子已不问世事,突然冒出来,难不成又是为了华莲? 玄武子凛然傲视众人,气势神圣不可侵犯,他疲乏摆手,“都散了吧。” “玄武子前辈既然是武林前辈,小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前辈做主。前些日,望月峰大摆擂台,我剑山派的人却死于巨毒,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请前辈将小久姑娘交给剑山派处置!” 好大的口气!众人倒抽一口气。不由心生钦佩,开口之人乃是剑山派掌门人,他浓眉深眸,鼻峰高挺,唇纹上变,显得很是无情。 玄武子淡然看他一眼,轻言道:“小久乃我望月峰弟子,岂有交给外人的道理。” 剑山派掌门,冷冷一哼,“想不到身为武林至尊神话,也不过如此。” 元为听罢,大为恼火,竖眉跳了起来,“尔等欺人太甚,今日不教训教训当我望月峰无人了!” “师弟!”元丙立即拉住他,“师尊面前不可造次。” 哪知玄武子面不改色,“既是有心,未免不可。元丙身为一峰之主却任人欺凌,实属过失,反不如元为透彻。” 元丙一听,神色大变,他一改从容之色。突然换上一副神凝气怒之色,他诚恳道:“师尊教训得是,是弟子失误了。弟子原本不想与各派撕破脸,有心希望维护。却不想被人逼到如此田地,好在望月峰虽不战而守,实力却不容小瞧,数千弟子各守其职,虽说不能保证一定能旗开得胜,但定能让闯峰之人上得来下不去。弟子这就下令,击鼓迎战。” 玄武子欣慰点头之时,丹枫已经抱着小久站了起来。众人神色大变,本已胜券在握,不想别人早有防患,加上突然出现的玄武子,此番硬战显然是吃力不讨好。元丙说话同时,已悄然下了暗令,一时之间峰中锣鼓喧天,峰恋之上此起彼伏,震荡四方。 元丙恢复自若,“望月峰并非好战之峰,主随客便,各位若有心决一死战,随时奉陪。若无此意,老夫就当各位是受了他人挑唆,不予追究,愿放手离开者,老夫乐意开路。” 各大门派本就隔望观火,大有风吹两边倒之势。眼见剑山派已无气数,纷纷撇清关系,声声称道,“误会!”“误会!”一时之间,将撤卒逃,已无威胁。剑山派见众人纷纷倒戈,不由生心了惧怕。 元丙又道:“若非剑山掌门认为,以你派一己之力能扳倒我千数人马?” 剑山派脸上挂不住,掌门更是气结。有心攻之,实力悬殊,若退不攻,岂不成了笑柄?正当两难之道,突然传来一声清明之声,“望月峰倒是有勇有谋,在下佩服。剑山派大仇岂有不报之理,是仇敌仰或益友剑山派还是分得清楚。就此打扰了。” 待大伙寻声看去,却是一眉清目秀之人。此人乃古童是也,他此番话音刚落,便率先离去。剑山派掌门得了台阶便顺势走下,喝令一声,人尽散。 丹枫抱着小久,正欲口求救,哪想玄武子看也没看一眼,冷声道:“还不出来!” 正当众人不解之时,山峰转角处,飘然出现一条白色的影子。那人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心思,不清脾。玄武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望向丹枫,“把她将交他!” “师尊?”丹枫不愿。他怎么可能把小久交给时方的人。 玄武子倦色已起,他道:“是生是死,你自个儿琢磨。”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元丙等人,随即跟在其后。临去前,众人纷纷有意无意看了看被丹枫抱在怀里的迷晕不醒的小久,分不出是喜是厌? 昏迷中的小久并不知丹枫心底几经挣扎。既然师尊如此说,定然是有他的道理,可再次将小久推到时方身边,这对她来说公平吗?可是,他又能如何?他甚至连小久到底为何突然发狂的原因都不知道,又怎能护得了她? “时方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丹枫铁青着脸,口气凛冽。 齐归不语,就好似没听到一样,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小久,一眼望见她身上血迹斑斑。 他不说话,丹枫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道:“带我去见时方,我亲口问他。” 齐归不动,仍然不说话。他轻而无声飘了过来,朝丹枫伸出了双臂。 丹枫见他如此,心已洞悉,更加肯定了时方一定是在小久身上动了手脚。若不然,她也不会说狂就狂,全无征兆。“告诉时方,我不会放过他的。”就在丹枫无奈地将要把小久交给他的时候,齐归突然缩回了手。丹枫见他如此,大为不解,顺着他的视线,很快便发现,一直被小久紧紧握住,甚至连晕厥过去了也不曾放手的寒冰剑又变成了一个手柄状。 不悦地瞪了他两眼,齐归这才微微脸红地接了过去。丹枫轻轻握住小久的手,想要将剑柄取下来,发现小久握得很紧,又不敢用强,只得捡起地上的剑鞘将它套上。可就是丹枫刚把剑鞘套上剑柄的时候,小久的手松了。 两人同时一愣,不明所以地对望一眼,很快又嫌恶地挪开。 此乃,怪哉! 岁岁寒边>>>2.在线阅读 岁岁寒边>>>2. 肉文屋 / 岁岁寒边>>>2. 岁岁寒边>>>2. 岁岁寒边>>>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岁岁寒边>>>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岁岁寒边>>>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岁岁寒边>>>3. 嘤咛一声,细声软语。小久悠悠转醒,睛里空洞而又浑浊。 “醒了?”身旁有人。 小久慢慢转过脸,对上一张笑如春风的俊脸,似曾相识。时方将她扶起,轻声问:“还记得发了什么事吗?” 点了点头,小久缩回被时方握着手,防备地望着他,随即又伸手在怀里索了半天。伸出手时,手心里安静地躺着一枚小三角状的东西。她说:“这个还给你,我不要了。” 时方未接,只道:“丢了便是。” “为什么我能看到你?”小久想起自己又杀人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昏迷之前丹枫神色焦急,不知再跟她讲些什么。她记得,她都记得,她记得她还打伤了大侠,后被他震飞。可是她不该是在望月峰吗?为什么他却在这里?大侠呢? “他把你送来便走了。”似乎知道小久心中所想,时方缓缓开口,他勾起唇角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样。丹枫气急败坏的样子,再他看来极为讽刺。小久“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时方起身给她倒了杯水,“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看你。” 小久直直盯着水杯不说话,也没有要接的意思。时方见她如此,也不强求,轻轻置在一边。理了理墨绿色的长衫,眼里闪烁着让人难懂的光芒。他道:“莫要恼,你不也骗了我一回?” “我没有!”小久怪叫。 “没有?你装疯卖傻刻意接近所为何事?” “我没有!”小久气恼,她哪有,他冤枉她。 时方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妖媚的眼睛,“没有?真的没有吗?明明内力深厚偏生装成弱不禁风,我倒想要知道你倒底用什么封住了脉象,借此隐人耳目!” 小久愤愤难平地撇开脸,只是气势明显地减弱了,她垂下眼睑,是玉针!她也是偶然才发现自己有把细长的玉针封在身内的本事。 时方见她闷声不啃,又道:“你接近我就没有目的?” 有,带回药谷去。 时方再笑,“你是否也厌恶元筝的纠缠?” 小久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喜欢跟她去水月门,可是也不讨厌她。可是她差点就死了。” “既是差点,也就是没死。又何需懊恼?你且好好休息,我带你去见个人。” “是谁?”小久问。 时方笑答:“届时你就知道了。”不知是否为有意,时方了小久的头,手指划过蓝色头绳时稍作了停留,走时轻轻,无风无云。小久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可怎么也想不起来。看着时方离去的背影,她迷惑了,再没有初见时方时那么坚定不移,虽然他身上的药香味轻而易举让她想到了云姨,偏生是又爱又恨理也理不清。 黄昏的时候,时方没有来,送来饭菜的人的齐归。小久撅起嘴,气鼓鼓地望着他。“齐归哥哥,你为何不救我?” 面对小久的指责,齐归眼也没眨一下,努动一下嘴角,终是没有半字吐出来。小久见他如此,更加难平,她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在望月峰擂台时,齐归在中途丢下她一个。虽然她也知道齐归受命于时方,可只要一想起,还是很生气。生齐归的气,生时方的气,总之无论是谁,都让她受尽委屈。 这让小久不经想起,每每她惹得云姨生气时,都会被罚。云姨的惩罚小久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颤,谁能想象全身上下涂满了蜜饯,被封后再丢到花草丛?小久不畏毒,却怕极了蚊虫,蜈蚣,毒蛇之类,那叫人生不如死。 所以现在她非常想让他们也试试,被这些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爬得满身都是滋味。面对时方时她已经这样想了,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时方面前她就是不敢太造次。然,齐归不同,小久地笑了起来。她边笑边朝齐归招手,哪想齐归极为敏感,她越是亲切,他越是淡漠不前。 小久道:“齐归哥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出去走走,你不要悄悄地跟着我了。” 齐归抖了两抖,他不敢不跟。 “若是齐归哥哥,一定要跟着,就不能让我知道。” 齐归不语。这个不算太难,或许可以考虑。 当他沉默为默许,小久开开心心用配合的把饭菜扫了个干净。 是夜,月上树梢。 一个孤影,悄无声息地从窗口跳了出去,嗖地一声,不安份地跃到屋顶上。回头刚好看到不远不近的地方立了一个同样单薄的影子。小久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双滴溜溜的眼睛藏着狡黠,她的确是不敢对时方出手,但是不整整他,心中恶气难除。而她不让齐归跟近当然用意深了。 齐归见小久跃上屋顶,贼头贼脑不知其意,但他很肯定的是小久特意让他知道她看到他了。想到黄昏时她说过的话,本可以追上的齐归猛然放慢,心想就算她有了危险受罪的也不一定就是她了。 几个落跳,飞檐走壁,身轻如燕。小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肆过了。在这之前她不敢露出马脚,不敢光明正大恣意畅快,现在不同了。望月峰之后,是人都知道她不仅会武,还嗜血!小久苦笑,有得终有失,这之后她也明白,谁都不像看着那么无害。 眨眼的功夫,灯火已在背后了,小久突然在一块空地处停了下来。四周没了灯火,除了月光就只剩星星了。小久异常兴奋,她知道齐归没有跟来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布袋和一只小香炉,找了个干净地方安置好后,小久便悄无声息地爬到了树上。 约一柱香的时候,草丛中有了动静。小久探出脑袋,眼也不眨地盯着,又恐被齐归看破,时不时回头往他站立的地方瞅上两眼。 齐归不知小久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他跟着她出来的时候,已暗自给时方通风报了信。二人的行踪在时方那里是藏不住的。时方并未阻止,可见他是默许了小久的胡作非为,只是半夜三更跑到这种无人的荒凉之地,着实叫齐归不太明白她的意图。只是,既然时方不过问,他也不便去探。 直到小久美滋滋地跳到他面前,齐归还是不能明白,今夜小久为何这么有雅兴跑到郊外来赏月。虽说这风花雪月之事,非得有一男一女才叫情趣,但不能否认小久是女子,而他……猛得一甩头,齐归冷汗淋漓,他怎能有这种想法! 小久当然不知齐归心里在想着什么,她乐呵呵地跳过去,拍到齐归的肩,轻快地说:“回去了。” 回城的路上,小久不同来时的匆匆,她轻盈穿梭上房梁屋顶,齐归好几次差点把人跟丢。灯火通明的街坊,又穿过了几条街。树荫底下立着一个人影,长发在风中飘散开了,偶尔抬头,眉心的红艳在灯火之下跃跃欲跳。常着身上的绿衣在今夜被褪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雪白。 “小久,玩大了。” 小久听过,嘻嘻一笑,“我都回来了。” 时方责备地看了她一眼,顺势使了个眼色,齐归会意悄然无声退下。月色正好,时方起了兴趣,他上前牵起小久的手,边走边问:“野到哪里去了?” “也没去哪,就是四处走走。” 四处走走也会走到郊外去?时方微笑,并未挑破。“明日便回如意门,你若不舍离开今夜便尽了兴。” “什么?去如意门?”小久惊措,“要去如意门?不是药谷吗?” 岁岁寒边>>>3.在线阅读 岁岁寒边>>>3. 肉文屋 / 岁岁寒边>>>3. 岁岁寒边>>>3. 脾性难养>>>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脾性难养>>>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脾性难养>>>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脾性难养>>>1. 相较小久的紧张,时方轻轻松松牵着她,笑而不答。眼视前方,走下稳而轻。久等不到他回答,小久只得抗议地说:“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要跟我去药谷的。” 风撩起,衣决轻抚。长街漫漫,青石为铺。热闹的夜市很快就让小久忘却了一切,她留恋忘返追着小街商问东问西,这也好奇那也惊叹。时方笑盈盈跟在她身后,为她挡去挤兑过来的人流,白衫公子哥儿的穿扮再称上英俊清秀的面貌,很容易引得旁人纷纷侧目。更有胆大的女子频频暗送秋波,或是故意挤到身边借此引来注目。 时方始终跟在小久的后面,虽然说人面桃花,眼里却早盛起怒意。小久浑然未觉,只顾窜进窜,不亦乐乎。看到喜欢的人,还不记占为己有,烂摊子自然有人给她收拾。仅管她像初出谷时,不识胭脂惹来事端,但她这种逢人就跟问到底的状况还是惹人生厌。 街边摆摊的多半是小本生意,她一个挡着摊位正中间,也挡断了小贩了财路。东拉西扯,这个那个瞅瞅,不知惹来多少白眼。若不是看她身后跟着一位身着不凡,长身玉立气势不凡的美男子,说不定早就有人指着她的鼻子叫骂了。 “哎呀。”姑娘“一不小心”扭了脚,顺势就要往旁边靠上去。时方媚眼一扫,似水的眼眸已有了杀意。“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姑娘“疼”得拧起柳眉,放眼望去梨花带雨,贝牙轻咬着红唇,风情无限。如此番大动作居然也没能让小久回头,她手里捧着只乌正同小贩大眼瞪小眼。 “你刚才明明就说可以拿走的!” “没错!” 小久松了口气,捧着乌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二两银子!” “我没有银子!”小久急了,“刚才就说没有银子了。” 小贩突然跳起来,一把夺回小久手中的乌,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银子买什么东西,去去去!”正当小贩要把乌丢水槽的时候,中途伸出一只白嫩白嫩的手,快速接了过去。小贩见状,气急败坏,指着小久的鼻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大骂,“混账,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没银子凑什么热闹,再不放下抓你去报官了!” 小久无畏不惧地耸了耸肩,“报就报呗,反正我跑得快。” “你!你!你真不知耻!” 小久一愣,这话实在是太耳熟了,激得她反地缩了缩脑袋,非常不情愿的把甲已缩进壳里的乌又慢慢地放了回去,“好嘛,不要就不要!”乌落在水槽之后,突然伸出了半只脑袋,小眼睛圆脑袋一伸一缩再一伸,惹得小久格格的笑了起来。 因为舍不得,小久眼珠子转了转,她道:“我可不可以拿东西跟你换?” “什么东西?”估计小贩被她搅得脑子也乱了,只求快点打发走了。 “那,就是这个!”说着,小久手里多了一个布袋,袋口被封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动,小贩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不解地问,“是什么东西?” “我跟你换了吧。这东西本来是有很大用处了,平常要找到它很不容易,我守了大半个夜上才把它盼来。若不是实在舍不得这小家伙,我还不愿跟你换了。”小久皱眉,脸上爬满了不情不愿。 小贩见她如此神情,又听她这样讲,以为是什么稀世罕见之物。不由不望了两眼,哪知小久突然将布袋又往腰上一套,“你若不愿就算了,我找别人换去。”说着就要走。小贩的兴趣也被她无意间挑起,哪会这此放她离开,“等等,你先打开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小久摇摇头,“不成,它太狡猾了,万一跑了怎么办!” 小贩皱眉,在心中掂量了一番,看看水槽里乌,又看看被小久捏在手中的布袋,终于还是贪念占了先,他咬牙点头,“成交,你把东西给我,乌你拿回去。” “哦,好好好!”小久大喜,抓个把条毒蛇对她来说小事一桩,没有了再抓就好了。大不了,下回多守几天,总会有的。可这只乌懒洋洋的样子她实在是太喜欢了。捧着乌,小久这才转身,刚好正对时方脸。 狭长的丹凤眼,正闪跳着危险,而旁人并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坐倒在时方脚步的姑娘,身着月牙色罗裙,正抱着三寸金莲垂着脸,看样子很痛苦。小久迷惑不解地靠了上去,她问:“你怎么啦?” 月牙罗裙姑娘淡淡看了她一眼,转向时方时,眼里多了一丝哀怨。 时方并不看她,他盯着小久手里的东西,不知为可霾一扫而空。试问哪个姑娘家会在大街上捧着只乌招摇过市?月牙罗裙姑娘见时方笑了,不由看得痴了,她睛也不眨地盯着时方的俊颜,借着小久的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要往时方身上靠过去。 哪想,时方突然挪向小久,修长的手指捏着乌壳提了起来,他问:“你喜欢?” 月牙罗裙姑娘只当时方再同她讲话,也不管他指的是什么,看着他美如冠玉的俊容连连点头。小久见时方与月牙罗裙姑娘有问有答,老不高兴抓回她的东西,急道:“是这我用东西换的!” 时方又说:“你捉来小金蛇就为了换它?” 这……他怎么会知道她去捉小金蛇了? 正当小久以为齐归不守信的时候,四周突然乱了起来。 “蛇!毒蛇!” 时方突然搂住小久的细腰,跃然而起。再一看,他们刚才所站的地方不知从哪里窜出了一条约七寸长的小花蛇。头顶呈三角状,昂首挺瞪着眼,吐着红信子。小久看它眼熟,正要开口。就听,“哎哟”一声,月牙罗裙姑娘再次摔在地上,她并非自己摔倒,而是时方猛然把小久带走,她失去支撑又被慌乱的人群撞翻。 “毒蛇啊,快闪!”人群中不知谁哪了一句。吓得月牙罗裙姑娘花容失色,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抬腿就跑。小久诧异,莫明不解地望了时方一眼,“她不是扭了脚了吗?”时方仅是勾起唇,“她的确是扭到脚了。”小久更是不解,再望向月牙罗裙姑娘时,就见她明明刚才跑得时候还好好的,这回儿果然跑得牵强些。虽然如果,但世人之中不乏有好心人,月牙罗裙本也是好容貌,定然也会惹人心怜。 小久再看时方,他似乎对小金蛇有了兴趣。只因这小金蛇似乎不畏人群,见人群四分五散,它倒悠闲地扭着身体好似漫步一样,大摇大摆在大街正道上游走。小久单手掰开时方的手,就要凑过去。 “好哇,原来你躲在这里了。”身后怒吼。 小久掏了掏耳朵,缓缓转过头。原来是刚才与她交换东西的小贩。 “你这姑娘小小年纪,怎生得这般歹毒。我好心拿乌跟你换,你却拿条毒蛇来戏弄,若不是我反应快,早被它一口咬死了。走走走!官府上见!”小贩气势汹汹,也顾不上男女之嫌,卷起袖子就要不抓小久。 时方突然移动,上前带动小久,小贩落了空。更为恼火。立即抄起一口难懂的方言骂爹喊娘起来。见状,小久瞠目结舌,面红耳赤起来。小金蛇跑了,那这乌……他是意思是不是要她还回去?了鼻子,小久弱弱地说:“要不,我把它还给你就是了。” “没门!赔银子!”小贩怒发冲冠。 “可是我没有……” “走开!”时方不悦。闪烁着的眉心里的红痣,散发着极为妖艳的光了。 小贩一愣,他原以为小久只是单身一人,不曾想过她身边还有位这么出色的男子。此人衣白,容俊。浑身上下有股让人不得侵犯的气息,一时之间愣住,脸转红。 时方嫌恶地望了他一眼,冷声道:“走开!” 小贩这才回过神来,他指着小久,不安地说:“可是她欠我银子。” 时方道:“她给你的东西的胜过你一年收入,既然看不住岂能怨得了别人!” 小贩口拙,不知如何反驳,涨得满脸通红。 “再不走开,我便让你后悔活在世上!” “不要!”小久突然开口,她跳上前,拦住时方,“不要了。” 时方眯起眼,“你要替他求情?” 小久拧起眉结,“不要死人,不要流血。不要……” 顿时空气凝结了。时方勾起唇,透过小久的俏脸,冷清清地撇开了小贩一眼,后者吓得连连后退。这下子,就连围观的人也不敢多作停留了。好生生的夜色,在不愉快中结束了。回程的路上,小久将时方远远的甩在后面,路过护城小桥时,她着乌壳依依不舍的放了生。郁结难清,再也不想多说半句话。 时方看在眼里,由着她的小子,有心叹惜:脾气坏了不少。 回到客栈时,已是夜静更深。齐归淡然看到他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客栈,起身嗖地一下便没了踪影。 小久直径上了楼。心里沉闷,原本夜探郊外,捉了小金蛇只是想吓唬吓唬时方,谁想到最后郁结没有解开,蛇也没了。卖的小贩不知自己的命几度垂危,可小久却知道,时方那时已对他起了杀心。倘若他再多留片刻,今晚又会多具尸体。还有那个穿着月牙色罗裙的姑娘,若不是小金蛇吓跑了她,只怕她会死得不明不白。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想杀人,也不想时方杀人。 “还在生气?”送小久进屋后,时方并没有急着出去,反而坐了下来。 “没有!” “若是没有,为何跑到郊外捉蛇?” “用它换乌。” “是吗?”时方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小久长大了,心思多了。” 小久闷闷不乐,懒懒地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她解开随身背着的寒冰剑,将它往桌上一扔。“我不想去如意门,我要回药谷去!” “哦?一个人回去?” “对!一个人回去!”小久重重点头。 “若是,我不准呢?” 小久迷茫,“你为什么不准?我为什么要你准?” 听闻此言,时方再次眯起眼。狭长的丹凤睛,将他此时的心情泄露无疑。红艳闪烁的时候,正是怒气上升的时候。时方不由细细将小久从头至尾打量了一遍,深邃的眸子一眼望不见底。 “我要回药谷去。”就算被云姨责备她也要回去。 时方突然就笑了,笑得危险,“小久的意思可是从此再无关系了?” 脾性难养>>>1.在线阅读 脾性难养>>>1. 肉文屋 / 脾性难养>>>1. 脾性难养>>>1. 脾性难养>>>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脾性难养>>>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脾性难养>>>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脾性难养>>>2. 小久低着头,两只手扭成一团。眉宇之中夹杂着些许绝决,又似不安。灯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然而在这无边无际的夜晚,面对时方渐生的怒意,头一回,小久觉得自己非走不可。 “我要回药谷去。”言简意赅。 “随你!”时方转身就走,一袭白衣,在黑色里犹显得长身玉立。只是背着光线,看不清神色。小久咬着嘴唇看着他离去,夜风抚面,秀发凌乱,竟也分不清是喜是悲。 丢下小久后,时方独自一个回了客房,这一路看似漫不经心。只是转身的瞬间,笑意凝滞。门关,关去了所有的情绪。留给小久的是一个无动于衷的背影。夜深人静,除了楼下还坐着个影子似的齐归,客栈的回廊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小久见时方不理她,便嘟起嘴,转身。接着碰的一声,直接泄了愤。两间屋子,两张床,隔着中间一堵墙,辗转反侧的又何止一个人。黑亮的眸子在漆黑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闪亮,这顿脾气发得毫无道理。时方也知道,小久终会对他失去信任。从他把她推到风浪尖口上的时候,小久受伤的眼神就再也挥之不去。可是他不愿往下想,更不能任由谁左右谁。 ——我要回药谷去。 肯定不容拒绝的话,没有商量可言。合上眼睑,脑子里快速闪过一段又一段让人哭笑不得的画图。时时蠢笨得无人可及,时时固执到人怒神愤,时时笑得花枝招展,时时又哭丧着脸让不由放低身段…… 倘若真的放她回去了,往后的日子是否太过无趣了些?勾起唇,找到了舒坦的姿势,既然倍觉不舍,不妨强留下来罢了。谁也不能说走就走,不是吗? “你觉得能放她离开吗?” 黑暗中的声音总会让人觉得惊悚,即使是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然而如此蛊惑的声音却未能得到回应。“看样子,你也为难了。”叹惜一口,时方单手撑着头,焕散的目光渐厉,“你日日跟着她,就看不出一丁点破绽来?” 这回终于有声响,却是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白衣,身直。赶在时方动怒前单膝跪在地上,他道:“但凭门主责罚。” 时方却笑了,他说:“你当望月峰这样轻而易举放她下山就没有意图吗?望月峰上除了已另立门派的元筝,试问哪一个不是心机重重,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你跟着她,竟也没有发现同样隐匿在她身边的暗影。” “属下办事不利,请门主处罚。”齐归低头道。 时方却摇摇头,“处罚?那倒不必,若非今日在街头出现混乱,或许就连我也被蒙蔽了过去。依你之见,望月峰有何意图?” 齐归说:“属下愚笨,猜不出。” “我倒以为,倘若是玄武子所为,那便不足为患,他隐身世外当年之事,想来早已释怀。只是玄武子早不过问世事,当日救望月峰于水火之中,坏我计谋也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反倒以意,元吉更让人心忧。” “门主的意思可是要盯着丹枫?” “丹枫?他嘛,不必。不用去找他,他也会来。” 齐归错愕,既然不足为惧为何又死死咬着别人一点儿也不肯放松?疑惑的神情转瞬即逝,齐归很快又变回了面无表情。 “明日你便带人速回如意门,请师父出关,告诉他人已经找到了。” “是!”齐归立即就应下了。 夜色很快又回到宁静之中。敛去笑意,增了孤傲。时方立在窗边,窗子半开,隔墙有些许轻微和声响。他负手而立,盯着窗外,等到窗旁。 果不然,片刻之后,门轻轻地从里面被拉开,探着一个杂乱的脑袋,不是小久又会是谁?她蹑手蹑脚悄悄走近,竖起耳朵静等了一会儿,未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失望地轻跺了一下小脚,但提起一口真气,飞身而起跃在屋顶,飞檐走墙,身轻如燕,几个起落,很快没了踪迹。 气愤难平的小久,在跃了数里路之后,依然难以平愤。真讨厌!每次都是这样,说丢下她就丢下她,说走就走,说不管就不管。凭什么!不就是一个相公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再去找一个,不就长得好看一点吗?不就笑得桃花一点吗?不就会用毒解毒吗?不稀罕,再也不稀罕了。哼! 最后再看一眼回头路,小久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背着寒冰剑,裹了几件衣裳,故意走得静悄悄,故意一声不啃。如果注定了要与整个江湖为敌,那是躲也躲不掉,云姨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她,江湖之中没有谁对谁错,成王败寇见怪不怪。她怨时方将她推到风尖上,同时又谢他将她从暖窝里及早地拉了出来。 若不是他,或许她现在依然是自欺欺人,不愿相信人多变,只顾活在自己的世界的。离家的时候,多为跃跃欲试,每走一步都显新奇。而回家的路上,每步都是沉甸甸的,就好像内力突然大减了一样,倍感无力。 “什么人,跟了这么久了,也该出来了。”小久突然停了下来,站着不动了。 时方一顿,眯起眼,十分不悦。既已心知,有人跟在后面,为何刻意跑得这么远? “哈哈,小丫头有点真功夫。”突然间从旁边的树丛中钻几个汉子。黑暗之中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仅能从声音与身形得出来者不善。 小久道:“你们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哈哈……”对方几人哄堂大笑,“小丫头能活到现在也算是有本事了。可惜今日遇到了咱们哥儿几个,对不住啦。乖乖把寒冰剑跟望月令交出来,说不定还能保住小命。” “凭什么给你们。这两样东西都是别人给我的,给了我便是我的东西,既然是我的东西,为何要给你们。”小久送上一记白眼,加上心情很不好,见对面几人嘴上呈强,又不敢靠前,顿生无趣。扭头便走。 “站住!”见她要走,有人不干了。 “想活命的话,把东西留下!” “我偏不!”丢下三个字,小久加快脚下的功夫。 若说是有意,那便是像小久这样,明明有能跑得无影无踪的本事,偏生一会儿快一会慢来回折腾人。后有追兵,再她看来不过是无趣之中,加了调料。夜来风声几多愁,愁着烦心又累身,追的人气喘吁吁,跑路的人悠闲自在。 时方落在后头,看着小久不亦乐乎地跟一伙儿人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忍不住摇摇头。果然有随处生趣的本事,倒是他多心了。 “站住,小妖女!别以为有时方那妖孽给你撑腰,你就不知天高地厚。告诉你,时方都自身难保了,早晚你也会被人收拾去!”跑不过,骂也不输阵。 小久脚下未停,回头一声怪叫,“哟!你们那么想打架啊。” “当然要打!”突然横了一个怒不可遏的女声,小久回头不及,惊得差点撞上人,她拍了拍口,问:“你又是谁?” “哼!”霜天冷冷一哼,“妖女,还记得我吗?” 借着微薄的月光,小久瞪大眼,原来不止一人啊。“哦,你是天霜!” 此话一出,霜天立即就动了怒,“我是水月门的霜天,不是天霜!” “怎么不是!”小久顺口就接下,扫了站在她旁边的素月一眼,“头回见面,你便说名字要倒过来念的。” “你!”霜天气结。 “霜天。”素月出声阻止,又瞪向小久,提起剑,指着小久,正要开口。 身后的几个大汉这时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一见前方两人,便装模作样做了揖,“原来是水月门的弟子,久仰元筝掌门名声在外,她的弟子果然也是非凡。” “我呸!”小久今晚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被人死缠乱打不说,还碰到了不想见到的人,若是再这般纠缠下去,她也别想回药谷去了。 “哎哟。素月师姐,我怎么瞅着有身衣裳好眼熟啊。”霜天突然莫名□一句话,叫人不着头脑。为首的大汉本来还有话要说,被她这么一搅和,也就愣住了。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小久,事实上他们一直都盯着小久,生怕她跑掉了。倒是素月听了霜天的话后,从鼻吼里喷出冷冷一哼。她说:“小久姑娘这是何意,你伤我师父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盗我衣裳!” 小久又一愣,什么叫伤你师父也就罢了?这话为何听到她耳里特别不舒服?还有盗衣裳,她什么时候盗过她的衣裳,明摆着冤枉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小久的回应也是冷冷一哼,“盗了又怎样?” 脾性难养>>>2.在线阅读 脾性难养>>>2. 肉文屋 / 脾性难养>>>2. 脾性难养>>>2. 脾性难养>>>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脾性难养>>>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脾性难养>>>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脾性难养>>>3. 霜天鄙夷地说:“你若连件衣裳也买不起,就不要再外面丢人显眼!” 小久不服:“那是我的事!” “你当我们想过问,要不是师父……” “霜天!”素月突然打断她,上前一步,她说:“小久姑娘你若肯将寒冰剑交给我带回水月门,从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消,如何?” 小久不解地问:“你要寒冰剑做甚?” 霜天还想说话,见素月扫她一看,也就乖巧地闭上的嘴。倒是几名大汉听了这话,都有些不服气了。“素月姑娘,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见者有份,你们怎么能独得!” 素月冷冷一哼,“若要得剑也要看本事。你们心中若无贪念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话不能这么说,当日在望月峰上就已经言明,想得剑者需各凭本事。虽有素月姑娘曾经差一点就得到了,可那也不是差一点嘛!”说完哄然大笑。 霜天小心翼翼瞅着素月惨白的脸,忍不住跟着上前帮腔,“寒冰剑与流月剑原本就是一对,既然流月剑在我师姐手中,她再拿回寒冰剑那也是天经地意的事情!” “那,倒不如把流月剑一并送上呗!” “你们……” 小久见她们闹开,不由在心底暗笑。却见霜天气得满脸通红,提起剑几次欲冲出去,均被素月拦下。玩心已去,小久没想多作停留,也无意与他们斤斤计较,悄无声息地绕过去,哪想才走几步远便被发现了。 素月冷声问:“小久姑娘要去哪里?” “离开这里。” “小久姑娘为何没跟如意门门主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大汉们已没了耐心,“不管谁跟谁在一起,今个儿不交出寒冰剑跟望月令,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别说几个大汉了,就连小久也不耐烦了。她说:“我还要赶路,你们都让开,我不想打架。” “这可由不得你!” 冷眼看着他们挡着去路,小久皱起眉,破于无奈她只好解下背在身后的剑,慢腾腾地着剑身并抱在怀里。“这可是你们选的,可怪不得我。” 霜天似乎有些兴奋,蠢蠢跃试的模样在略显凌乱的脚下尽显无遗,若不是有素月一直拉着她,指不定她早就冲在前了。小久抱着剑,姿势摆了半天,未见仍何人有仍何反应,立即不高兴了。“你们到底打不打!” 素月不动,霜天不能动,几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等着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时方藏身在暗处,无趣地摇着头,他倒希望小久能够干净解决了这点小麻烦,只可惜依小久被动的子,恐怕是指望不上她了。 “什么人在那里!”离时方藏身最近的某个大汉突然出声,原来紧张的气氛立即变得诡异起来。“你说呢?”夜色本黑,虽有皎洁的月光却依然无法抹去胆寒,况且这邪气的声音出现得恰到好处。“什么人!”素月冷声道:“偷偷岂是君子所为!” “咄咄逼人就算君子了?”时方反问。 霜天气道:“不敢显身摆明了就是心数不正!” 本来已经与她们水火不容的几个大汉好似商量好似的,提高了警觉,悄悄靠拢起来。反倒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小久几乎是没有声音了。别人记不出来,她还不知道吗?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见没有回应,霜天气焰更甚,“你是什么人,目的何在?” 时方笑道:“我的目的不正好跟姑娘一样吗?”并没有显出真身,时方以内力传声,让人没由来慌恐,他很满意地看着众人搜索的眼神。当然小久除外,从他出声起她便把头压得很快,一句话不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见状,时方双臂环抱,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就怕她又想惹出什么事非来。正想着,就见小久似有感应一样,抬起头,目光如炬,一时之间时方微愣,他从未见过小久露出过这样犀利的眼神。 “你们快走吧。”小久说。她见大家都没动,又说:“再不走,你们想化成一堆血水不成。”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是时方!” 时方两个字就像是鬼魅一般,叫人不得不变色。谁都知道如意门,时方本人更是让人唯恐避之不及。毕竟谁也不想莫明其妙中了邪毒,前有剑山派为例,若非亲眼所见活生生的人眨眼成了血窟窿,尚且还敢挺身一试。然,很多的事情本就没有缘由,它自然而然会让人退却不前。 时方没肯定也没否定,他看着小久,眼也不眨。盯着她倔强的脸,眸光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心思。他越是不出声,越是让人惧意加深。几个大汉咬牙瞪着小久,垂涎于她手中之物,却也不想就此丢了命。相互交换了眼神后,默契十足的讯速离去。 “胆小鬼!”霜天冲着他们离去背影,不屑骂道。 “你们不走吗?”小久问。 霜天讥笑,反问:“为什么要走?他们都走了不正好吗?你赶紧把寒冰剑交给素月师姐,省得白白耽搁时辰!” 小久抱着剑,“剑是我的。” 霜天怒气又升起来,“什么是你的,明明是师父交给望月峰保管的。它是望月峰的,更是水月门的。” 小久没动,她说:“一把假剑,也值得你们大费周章非夺去不可?” “笑话,别以为剑在你手中,我们便奈你不何!”霜天的话刚落下,素月就开口了,“小久姑娘莫要与我们开玩笑了,寒冰剑是真是假,我们比你更清楚。当日在望月峰上,若是没有此剑,你又怎能敌得过各大门派。你应该知道,在擂台上若不是你出来捣乱,我早已把剑带回水月门了,眼下还请小久姑娘把剑归还。” 小久正要拒绝。时方却在这时显了身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走到小久身边,用他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丹凤眼,从头至脚将素月打量了一遍,这才道:“可是元筝让你们来取剑?” 素月一愣,霜天的反应则是望向素月。小久更是茫然不知所措,不知时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素月没回答,是因为她没想到会有人对她提出质疑,她身为水月门的人,代表的自然就是水月门或是受了师父的差遣。然而这一次,她非但没有接到元筝任何指示,还是偷偷跑出来的。 自从在望月峰擂台上受辱之后,她就一直咽不下这口气,对小久也耿耿于怀,怨恨颇深。之后又听丹枫为了她弃望月峰而去,伤痛却无法阻止。好在,望月峰没多久就被各门各派团团围困,丹枫总算是深明大义重新回到望月峰。可是在她看来,丹枫失魂落魄的神色分明是对小久恋恋不舍。她无法忍受每每兴致勃勃找到丹枫,却对上他的冷若冰霜。 她更难接受,小久明明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去而复返。她为什么要回头,她凭什么被丹枫抱在怀里,凭什么让一个冷冰冰的男人眼里盛满柔情。她对师父敬之若母,可得来的又是什么?多年来的师徒之情,竟也是说没了便没了。师父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她,梦里晕睡里,喊得都是别人的名字。为什么?凭什么? 她不服气,更不能接受。所以,她一定要得到寒冰剑,只有这样,师父才可能再看她一眼,师兄也会像从前一样,看她的时侯眼含赞赏。 霜天见素月半天不吱声,便替她顶了回去,“我们当然是受于师命,哪来这么多费话,赶快把剑交出来。别以为如意门就能称雄称霸,别人怕你,我霜天可不怕你!” “哦?”时方突然就笑了起来。“就我所知,元筝的毒虽然解了,却依然卧病于床,大数时间还处于晕睡之中,试问她是何时吩咐你二人的?” “这……”霜天一时逞口舌之快,被噎得满脸通红,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好在夜色做了很好的掩视,让她悄悄退了回去。 脾性难养>>>3.在线阅读 脾性难养>>>3. 肉文屋 / 脾性难养>>>3. 脾性难养>>>3. 毒中之毒>>>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毒中之毒>>>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毒中之毒>>>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毒中之毒>>>1. 素月见时方如此嚣张,不免生了怒意。好在她够相识,虽不顶撞,却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她是打定主意要与小久纠缠到底,时方的出现让她的有了顾虑,也让她有了斗志,必竟现在跟小久在一起的不是丹枫。 转念之中,怒容改为可亲,“小久师妹,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水月门吧。师父卧在病床,心心念念的全是你,你怎能还与邪门歪道在一起?” 听闻此言小久偷偷看了时方一眼,见他并没有在看自己反而似笑非笑的有意无意望向霜天、素月二人,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明白,这一瞬间为何会担心时方是不是不高兴了,会不会皱起眉头。突生的紧张感如此陌生,可她明明还在生他的气! “小久师妹?” “素月师姐,你对她客气做甚!”霜天见素月放低身价,不明所以。 素月笑道:“都是一场误会,霜天赶紧劝小师妹跟我们回去吧,师父醒来若是见着了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素月师姐?”霜天茫然,再看向小久,眼里流露着不甘不愿。 素月没有理会她,反而慢慢走上前,往小久的方向靠过去。小久被她突来的热情吓得连连后退,受惯了素月的冷嘲热讽,如此这般还真真是不习惯。 “小久师妹,大师兄还在望月峰哦,他每日都会去看看师父,你就不想知道师父伤势怎么样了吗?” 经她这么一说,小久又想起了自己中伤元筝的情景,若非她抛出暗器,元筝也不会至今未恢复。想着不免生心愧疚,虽然自己以血喂她,保住了她的命,可是……自己真的可以有个娘吗?娘会不会就是云姨那样子有时疼自己,有时厌她自己? “我……我……。” 素月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不免面露喜色。哪知小久接下来的却是,“我不去!” “为什么? “我要回药谷去。”说罢,小久不再犹豫,“我不去,你们回吧。”末了,又加了一句,“她不会有事的。” 起先素月看上去好像是没听白小久最一句指的是什么,愣了一愣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指的是元筝。就在这个时候,时方上前挡去了素月的视线,逼得她不得不后退几步,小久趁机跳得远远的。 “还不走?”时方冷颜。 霜天跟在后面扯了扯素月的衣袖,素月受了空前的压力顿时噤了声,很是不甘地转身就走。霜天这才狠狠地瞪了小久一眼后,急急跟了上去。留下时方瞬间转了脸色,扬起笑意,反倒是小久见素月跟霜天都走了,她也转身往相反的方向,正待提脚,时方却道:“那是方才来时的方向。” 小久默默停下,默默转身,默默与时方错肩而过。 时方见她倔着子,也不恼,反而笑盈盈地跟在她的身后。既已显了身,再藏身暗处也就没必要了。 小久走得很急,步伐明显地错乱。倒不是因为时方亦步亦跟,而是素月刚才的一番话,叫她闷闷不乐了。“你别总是跟着我,不是说了要回如意门吗?” “可你不愿意去,难不成小久喜欢我绑着你去?” 于是小久就不吱声了。一路上在夜色之中深一脚浅一脚,没有回头,抱着寒冰剑一脸的决然。如果月色可以再亮一点,便不难发现小久的额上已布了一层细汗。想要改变一个人或许很难,但若是想要让这人走也不是停也不是,那就容易多了。至少时方现在没有一点愧疚之色,跟着小久似乎都是理所当然。 要不是小久执意要走,也许现在他们还在客栈里谁也不理谁。而现在两人一前一后,看上去没有任何交集,可是明者甚明,小久不仅长本事了,还长了脾气。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许是受不了身后明明跟着一个人,却毫无声息,小久嘎然止步,时方挑起眉。“不走了?” “走!怎么不走!不想跟你一起走!” 时方再挑眉,“哦?这样啊。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怎会是你跟我一起走呢?我原来不知道,小久一直在心里认为我们是走在一起的。” “什么一起,一起的。明明就是我走我的,你走你的!”小久气闷。 时方点头,但笑不语。 虽说反应迟钝了些,但小久也知道逞了口舌之快,倒叫时方占去了便宜。于是她更加不爽了,气愤难平之时,新帐旧帐一股脑儿全都涌了上来。“你骗人!骗人!骗人,骗人!你从来都是在骗人!” “我怎么骗人了?”时方伸手似要小久皱成一团的眉结,却被她让开,落空的手微微凝滞,最后还是缩了回去。 “你一直都在骗我。说好了要跟我回药谷去的。” “现在不正是跟你一起去药谷吗?” “可是……”总感觉那里不对,可是小久又说不上来,“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让别人都讨厌我?” “小久不用别人来喜欢,有我足够了。”时方笑道。 “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了?” “反正就是不对。别人看我的眼神都带有敌意,他们不怀好意。” 时方反问:“既然是不怀好意,为何还要他们来喜欢你?” “是哦。”小久一愣,“还是不对!” 时方失笑,心里已经了然,他怎会不知小久此时矛盾的结症,只是他又怎会主动去挑明?“若是累了,今夜在此露宿一晚,明日再走?” “好。”下意识地应下, 当篝火被点燃时,小久总算意识到她刚才应下了什么。看时方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她也只能鼻子,把火堆戳着火星乱溅。 “小久,坐过来些,我有话要问你。” 小久未动,偷偷翻了个白眼。 隔着火焰,时方的眸色加深。他眯起眼,危险逐渐上升。小久总算聪明了一回,这次低着头不看他。僵持化半响,终于有人微叹。 脚踩在枯树枝上,咯吱一下,清脆断裂。 小久往身旁挪了挪,时方顺势坐下。 “你可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望月峰的?” 小久撇撇嘴,“那还用说嘛,自从这把破剑被丢到我手中,就不消停了,还有望月令。”说着从怀里出令牌,想也没想就往时方怀里一塞,“你的,还你。” 时方也不拒绝,顺手收进怀里,笑道:“我说的可不是现在,小久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何会在药谷?为何没有爹娘?” “有!”小久迟缓了片刻又说:“我只知道别人都有爹有娘,可我只有云姨,我以为是有些人有,有些人没有。可是……却没有想到,我原来还有个……娘。” “你还有爹。”时方又道:“小久可想知道爹是谁?” “我不知道。” “那小久为何要从药谷出来?”见她无助,时方只得换一种方法来问。 “因为……”咬了咬唇,小久还是犹豫了,她看着时方,似有些拿捏不定。时方见她如此,也不催促任由她决定。“是云姨病了,她让我出谷的。” “病了?什么病?可还有救?”时方不解,若真如小久所言,看来那云姨病得不轻,如果只是无关紧要,不会遣出懵懂无知,单纯似纸的小久。如此说来,他倒是对这个云姨有了兴趣。 “其实云姨是中毒了。”小久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然后一个激灵,拉着时方的手,急不可待,“你会用毒一定知道怎么解毒了,快!我们快走,现在就走!” 时方按下她,稍作安抚,“急不得。既然云姨将你遣出谷来,想必就是不见你为她担心。”话虽如此说,时方心里已有了初步结论,小久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解药,既然连她都没有办法了,看来所中之毒不是一般的霸气。 “小久可知,云姨中的是什么毒?” “是……雪毒。”云姨一头乌亮的秀头,尽数斑白。 “雪毒?”时方错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两个字。雪毒,想不到这世上真的有雪毒。素以毒门相称的如意门,可算是毒霸天下,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应有尽有。况何况他的师父可是受了毒医真传,这些年也研制了不少。可唯独没有雪毒,这种传说中奇毒不治的毒中之毒。这下子,时方更想开开眼见,见云姨也为见识雪毒。 毒中之毒>>>1.在线阅读 毒中之毒>>>1. 肉文屋 / 毒中之毒>>>1. 毒中之毒>>>1. 毒中之毒>>>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毒中之毒>>>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毒中之毒>>>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毒中之毒>>>2. 老天似乎从来就没想过让他们俩安生度过今晚。时方突然将小久扯到怀里,就地一滚滚至一旁。小久被他这样一带,顿生了警觉,怒道:“你要做什么!”不是她不喜欢时方的怀抱,而是吃了亏在前,总有学乖的时候,对他自然也不像从前那般毫无防备。 时方摇头无奈笑笑,“哪是我想做什么,你该问问他们。” “是你?”小久这才看清来人,连忙推开时方站起来,顺手将衣服上面的灰尘拍干净。 “是我,”古童立在人前,双手环抱在前,“又见面了。” 时方优雅地踱到小久前面,眯起眼,“就不知剑山派这等阵式所为何事?” 古童顺着他的视线斜眼扫了扫周身的人,拽色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今日你我须得有个了结,我若得胜,你得当着整个武林的面,向我师父低头认错。” “倘若你败了呢?” 古童神色不改,“若是我败了,便不再纠缠!” 时方冷视剑山派众人,很是不屑,“你们一起上吧。” “他们人多!”小久急道。 众人听她如此一说,神色各异。古童脸上的神色也很是古怪,看着小久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下了。反倒是与他站在一起的剑山派的人,个个都没有好脸色。小久被他们瞪得浑身哆嗦,以为他们记恨她在望月峰擂台上杀了古童师父的事情,殊不知剑山派愤的是小久血战各大门派之事。说的好听是各大门派,其实死伤最多的还是剑山派,当日上望月峰的百把弟子,回去时仅剩二十几人了,伤的伤,缺和缺,狼狈不堪。 仇敌相见分外眼红,说得正是现在这副情景。 这厢古童已和时方对恃上了,一人持剑,一人空手。依古童的执着,时方的孤傲怕是有场恶战。小久虽气时方,却也不希望他出事。但是自己亲手杀了人家的师父,人家不仅没寻机会找她报仇,反而对她彬彬有礼。若是古童出事了,那她就是更加愧疚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哪知还是慢了一步。因为古童和时方默契十足,双方都不约而同的跃起急跳,眨眼就跳开了。小久不死心,还想跟着跳过去阻止,等到后面的剑山派的人火速将她团团围了起来。 小久急了,“你们要干什么,快让开!” 众人面对强敌个个屏气凝神,大仇未报,岂会放过她。 正与古童缠斗的时方见小久被围不由皱起眉,讽刺道:“你也不是回回都那么光明磊落。”古童喂上一剑,剑利却不及速,落空。收招再攻,冷言道:“彼此彼此!”一人做事一人当,是非分辩岂能用一张嘴道明。他素来独来独往,剑山派掌门会派众人尾随在他身面跟来,他不是不知道。然,就像他刚才所言“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小久此时格外清醒,在她大呼大叫之后,也没见众人有放开她的意思,就已心知他们想要干什么了。可是她早已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想杀人,也不想死掉,但是没有人愿意放过她。迫于无奈,她只好抱着剑站直并且一动不动。小久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若非他们先出手,否则她就站着不动。 一边盯着围着她的众人,一边分心看向时方与古童的方向。很明显的是,时方虽然手中空无一物,可功力却远在古童之上,从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了。在时方面前,古童显得有点急乱,不似在擂台时与素月对绝一般游刃有余。 小久知道时方深藏不露,见他没有古童下狠手,稍稍松了口气。就在这时,耳边急风袭来,小久一惊,急急侧身,险险让过。还好还好,胳膊肘儿没被削断。正想看清楚倒底是谁出手连声抬呼也不打,只是还没等她转身,迎面已经开始围攻了起来。小久不想开杀戒,只能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来让去,她如此这般做为反而激得剑山派斗志昂扬越攻越猛。 哐当一声。身后的声音急为刺耳,因为被围攻了,小久忙于保命,一时之间无瑕去看时方与古童。听到身后尖锐的声音,以为他们谁中招了,一脚踢飞迎面刺过来的剑,回头一看去。刚好对上身后一名剑山派的人呆滞的神色,再一看,此人手中之中竟然从中间断裂,正不解之时,脚下踩到了硬物,这才知是时方以暗器之功。 时方见小久在看他,笑道:“你不也有剑吗?” “小心!”小久失声。 古童也借机贴上身,剑气也已紧逼,时方侧身微让,动作看似优雅轻松。小久提起的一口气,在时方对她扬起笑脸时,总算落实了。一掌拍开紧攻在身前的人,小久将寒冰剑往地上一,气道:“你们有完没完!” 回答她的仍然是一片刀光剑气,小久又道:“你们莫要再苦苦相逼,我不伤你们不过是因错在前,并非就好脾气!” 身后伸出横来一刀,小久飞身速转,刀收不急,生生砍在直在地上的寒冰剑上。刀断。情理之中的事情。然持刀者,并没有因为刀断了就撤回去,反而迅速移动微胖的身体,逼上小久。小久见他逼得厉害,腿下不受控制地就是一脚踢出去。七分力,踢得那么横身飞起,数丈远后,口吐瘀血落地即亡。 眼见有死者,慌恐这才袭来。众人一下子全数顿住,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受招。只是围成一团,不断绕圈。小久本是出于本能,哪想那人这样不经踢,一时之间举手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海里,突间闪过一个模糊的画图,好似她手拿着鲜血淋漓的剑,脸上,身上全是血。强烈的压迫感紧紧侵下来,握剑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 摇摇着,朦胧之后又恢复了清明。 然而,小久片刻的失神正好给了别人下手的好时机。手臂上的疼痛叫她呼声叫出声来,紧接着握在寒冰剑上的手也松开了,来不及缩回起来,血已顺着手臂往下滴落。突来的疼痛让小久难以适应,愣头愣脑的仅能感觉到疼。 时不可待,谁也不会放过此种机会。小久的茫茫然,众人看得喜不胜收,更有人见寒冰剑已脱离了小久,欲想上前夺之。就在此刻,忽闻一声闷哼,众人只感觉眼前一片花白,亦有人惨叫。 再一看,时方不知何时已经跳到圈内,他拥着小久,迅速点了她身上几处位,又快速替她检查了一下伤口,转眼前手中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药粉洒下之时,小久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疼啊,疼疼疼!” “再忍忍。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责备的语气里少不了怒意,再抬眼本是清澈的眸子,已是烈火正旺。地上挣扎不起的人,血与泥滚了一身,半截胳膊已经溃烂,正逐渐往全身漫延。 时方冷笑,“死了可惜,倒不如生不如死!” 又来了。那种血腥的感觉又来了。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臂,小久被时方挡在身后,她狠狠地甩了甩头,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总闪过一段画面。似有丹枫焦急,似有山下老头清清冷冷却又辩不清的声音。她似乎看到了丹枫向她冲了上来,又似乎看到自己一掌将他拍飞。 怎么会?她怎么会把丹枫拍飞。一定是幻觉。 注意到她的状况,时方不再想与人纠缠。脸上的神色瞬间变了几变,透过众人看到单膝跪地并以手扶剑稳身的古童,他道:“所谓的报仇雪恨,多好的借口。可笑的是得寒冰剑者,却不一定能守得。” 众人还没能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时方已抱着小久以闪电之速避过众人,闪到圈外。眨眼的功夫,人已消失于夜色之中。地下的人已经不再挣扎了,周围已被他刨出了一个坑,鲜血流得满地都是,血模糊白骨赅然。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时方下毒从来都是无声无色。 只有古童,捂着口,盯着的是被遗留下的已在地上的寒冰剑,若有所思了起来。 “这……这不是在剑阁留下的飞镖吗?” 毒中之毒>>>2.在线阅读 毒中之毒>>>2. 肉文屋 / 毒中之毒>>>2. 毒中之毒>>>2. 毒中之毒>>>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毒中之毒>>>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毒中之毒>>>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毒中之毒>>>3. 丢了剑的小久,被时方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少了寒冰剑,突然之间感觉空荡荡的,伤口被包扎的很好,血也止住了。只是稍稍抬一下,立即会传来撕扯的疼痛。 回想刚才那一瞬间,小久又茫然了。她不知道脑子里的片段是真是假,但总有一种很真实的感觉,可为何偏偏又想不起是否真的发生过。 此时天也已经泛白,树林之中有丝雾气袅绕,小久顶着一双黑眼圈,看着时方的眼神很是无辜。收到她的注视,时方无可奈何地轻轻叹息,责备地说:“你看你,稍不注意就把自己弄伤了,打架的时候怎么能一心多用?” 小久撅起嘴,问道:“那时候我明明上了望月峰,怎么醒来时看到的却是你?” “看到我,不好吗?”时方挑眉。 “……”小久摇头,“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时方看着小久的眼,认真地说:“我若说事情的起因,我并不知道你会相信吗?” 小久又摇头,时方敛去光芒。 “上路吧。”白衣笼在雾间,看着很不真切,小久用未受伤的手揉了揉都快要张不开的眼,这才跟上。 而此时的望月峰上,亦是有人愁有人苦。 “丹枫,小久还没有回来吗?”元筝的气色已经好多了,人也神了,除了浑身虚软,已不再是半昏半醒了。晕眩中她曾感觉到小久来过,那种熟悉感让她喜之若狂,可当她醒来时,却不见小久的影子。丹枫告诉她,小久不小心受伤了,被送到山下隔世养伤去了,她信以为真,总认为小久还会回来的。 “没有。”丹枫冷着脸。事实上,除了在小久面前,他从前都是这副德。 元筝明显失望了,轻轻“哦”了一声,闭上眼不再说话。 丹枫立在床边站了半刻,见元筝没有吩咐他倒水,便认为她暂时不需要,正要走时元筝又睁开了眼。 “丹枫,你老实告诉我,我体内的毒倒底是不是师尊解的?”原来,元筝在中毒晕迷之后,望月峰上上下下都举手无措,如意门的毒从来都只有独门解药,有时甚至连解药都没有。况且,元筝中毒时还一点防范都没有,命垂危之时,正好玄武子回来了。他来看过元筝之后,便说毒已解了,众人都认为元筝身上的毒是他解的,对他自然而然无比崇敬。只有丹枫知道其中的原由,只是出于对小久的保护,他不能说。 诧异地看了半躺在床的元筝,丹枫不明白她为何一问。 哪知元筝却误解了丹枫的意思,她接着又说:“我总感觉是小久救了我,感觉她回来过,走得时候不甘不愿。” 丹枫心道,果真是母女连心。 “五师叔……” 元筝笑了,她和蔼可亲地说:“你这孩子从来都是这么别扭,这么见外做甚,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丹枫正色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寒冰剑可有玄奥之处?” “哦?为何这样问?” “看它非比寻常,剑身冷寒。若是小久带在身上久了,会不会……” 元筝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丹枫是记挂小久的生命安危,她微微一笑,“你且放心吧,小久生单纯,无争无求,她不会有事的。”停顿了一会儿,元筝又说:“寒冰剑其实是亦正亦邪的,若是纯良的人得到它自然是善,但是一旦心里生了欲念反而就为邪了。正所谓邪不压正,剑本身无罪,得到它的人欲念越深,剑就成了邪魔,若是不能及时改邪归正、迷途知返,到最后的结果也就无善终了。” 丹枫听了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头。 元筝再次对他轻轻一笑,她说:“你是个好孩子,小久不会有事的。她虽然不认我,可我知道她也是个好孩子。” 丹枫转过头去,嘴角微抽。心想,你若看到她血洗望月峰的场面,便不会这么认为了。如此说来,小久已经有了欲念了。这些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终于茅塞顿开了。 当他不情不愿又不得不把小久送到时方那里去的时候,曾一度认为小久是被时方下了毒。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几度揪住时方的衣领,将他除之后快。若不是小久生死不明,他也许真的就这么做了。回峰后,想了想又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先不说时方借小久的手已达到了孤立望月峰的目的了,差那么一点点,望月峰几乎就成了地狱了。而且,照理说,时方这么做目的还远远不止这些,乍看来,都跟小久毫无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时方看着小久的眼神很不寻常,尤其是当他把晕厥中的小久交到他手上的时候。 那是一种意外之中还带着丝愧疚的眼神,丹枫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不然他也不会放心地把小久交给他。 而如今所有的疑惑总算是解开的,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那便是小久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小久了。她身上多了很多的东西,而付于她这些东西的恰恰就是时方仰或自己?还是整个望月峰前前后后?这样的小久,她随身带着寒冰剑,那她…… 想到这里,丹枫惊得一身冷汗,又问:“那寒冰剑原来的主人呢?”丹枫知道他这样问很唐突,可是又不得不问。 “他……”元筝苦涩地笑笑,“他也许早不在这个世上了吧。”末了,又问:“你想知道什么?”丹枫动了动嘴角,还没说出来,元稳接着又说:“你想知道小久的亲爹是谁对吗?” 丹枫没有接话,他在心里说,不仅仅是这个。 “其实若不是与望月峰绝了关系,算来他也是你的师叔,我的师兄。我遇到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师兄,还当他是隐在尘世外的高人,哪里知道他竟是那个气得师尊闭关不闻江湖事的华莲师兄啊。” 华莲!小久的亲爹居然真的是他!亲耳听到元筝亲口承认比任何时候都来得震憾。 华莲!他听到这个名字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从前,师尊隐身在山脚下丹枫并不知道。他与望月峰诸多弟子一样,认为望月峰有妙用之处,而师尊绝世恰巧就闭关其中。若不是偶然在山脚遇到一位老者一口一个元丙无为的,他也不会那么快发现师尊的身份。师尊孤僻,时常静坐于陋室前,华莲两字便是他在这种忧愤之中说出来的,但仅仅只有一次,仅一次丹枫说记住了。他原本以为华莲与师尊关系非一般,若非患之交也定会是红颜难伴,谁想却是这祖孙二人。 丹枫出神的时候并没有漏掉元筝下面的话,“流月剑是把好剑,掌门师兄曾经告诉我,这把剑是师尊亲手铸成,原本是要给师姐的……” “师姐?”这下丹枫听不懂了,四大元首之中,不是仅有元筝一人为女子吗? 看出他的不解,元筝解释道:“我来望月峰已经算是很晚了,原先在有位师姐的,听说跟他一样,叛了师门,后来不得而知。这些年,也不见回来过,师兄们都认为她离世了,没有人提起,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丹枫凝色,不明白望月峰为何会有接一连二叛师之人。 元筝接着说:“师尊闭关之前将流月剑交给了我,他说与流月剑配对的是寒冰剑,剑出炉时因忘形而坠了崖底。崖底深不可测,常年千尺冻冰非一日之寒,后来华莲取剑,将它送还望月峰,我这才知道他竟是师兄。可是……”元筝的双眸已经开始迷离,回忆痛苦,痛上加痛,“师尊不肯原谅他,因为他入了邪门歪道,因为这个望月峰死伤无数,当年整个望月峰对他除了惧怕就只有仇恨,没有人愿意接纳他。他离开后,我才发现自己有身孕了,怀胎十月生下女婴,她便是小久,她是无辜的可是望月峰却不能护住她。” 停顿了很久,元筝淡淡笑了笑,又说:“当年,我恨师尊,恨师兄们,恨望月峰上上下下,若不是他们不肯给华莲机会,他也不会偷偷上山来抱走孩子。更不会因为躲避追杀抱着孩子摔下山崖,我绝然离开望月峰,独开我水月门,一味躲避,一味沉浸于亡夫丧女的痛苦,这些年竟然没有勇气,哪怕是一次也好,我从来没有试着找过他们。师兄们告诉我,他们已经死了,我便信了。直到小久出现,我才惊觉,我错得多么离谱……” 毒中之毒>>>3.在线阅读 毒中之毒>>>3. 肉文屋 / 毒中之毒>>>3. 毒中之毒>>>3. 归谷途中>>>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归谷途中>>>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归谷途中>>>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归谷途中>>>1. 丹峰到底是年轻,初听元筝毫无保留的话,心里不由生了钦佩。仅管如此,他本就没多少变化的脸上,依然看不到更多的表情。师尊在他眼里自然也如望月峰众弟子一样,其地位固不可摇。而元筝所说的话,又是如此悲喜交接,情真意切,让人不由怜悯。可是如此一来,诸位师伯师叔,也不如那般完美无缺了。 且不提传闻中的已被众人忘之于脑后的甚至早已记不起的另一位女师叔,单是华莲之过竟让望月峰承了如此沉重的罪过。若不是小久恰恰存活于世,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望月峰,那是不是也就是说他的师尊,师伯还有师叔们都早已遗忘了曾经的过失了呢。 猛然想起三师叔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此话又是何意?正在丹枫猜不透其玄机之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所有的思路。 “师妹,你竟如此糊涂!都这些年了你居然还护着他!” 丹枫身体微僵,这个声音他听了二十几年了。这才知道,除了冰冷,他还可以这么热切。遂转过身,恭敬叫了声“师父”。 元筝疲惫地闭上眼,声音已然沙哑。她道:“二师兄,你也知道都这么多年了,为何就不让我说出事情的真相。当年若不是你们刻意隐瞒,我与小久便不会相见不相认。” “师妹,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隐瞒你了,当年的那个孩子我与三师弟将她找到的时候早已气绝,就埋在校场后山上,所以小久并非你的女儿。” “不可能!”元筝突地一下子坐起来。她急地抓紧被褥,拧成一团,“为什么?为什么到今天为止,望月峰仍然不愿承认小久,你们逼迫华莲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逼我的小久,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呀!” “师妹,你冷静些。”元吉上前一步,无意扫了丹枫一眼,丹枫知趣地后退了几步,正想就此离开。元筝急道:“丹枫,你一定找到小久,答应我,你一定要找到小久。” “我……”丹枫词穷。 “师妹!”元吉皱起眉,浑身上下已有了寒意。 “小久是我的孩子,我早知道望月峰不会认她,我带她回水月门还不可以吗?凭什么你们非要逼她走。” 元吉冷声道:“师妹不要任。你擅自将寒冰剑交给小久的事情,已经惹得师尊不快了,加上望月令又被她藏在身上,你可知带着如此招遥的东西她能走多远?若是望月峰真的不认她,掌门师兄也不会派人暗中打探她的消息。” “二师兄,这类的话我已听厌了。曾经你们也是用这些话,告诉我,师尊若不是放不下华莲就不会跟他断绝关系,可最后呢,他却落得什么下场?他坠涯了,怀里还抱着孩子,可师尊呢,他听到消息后不闻不问,一个人清静去了。” “住口,不可大逆不道!” “二师兄。”元筝苦笑,丹枫站在后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元筝的话对他的冲击不小。虽说这些都与他无关,可恰恰就牵扯了他关注的人,一个是小久另一个便是师尊。 若真如元筝所说,师尊无情无意,可是荒凉陋屋檐下,一位老人只身孤影、神色悲苦的模样偏生又让他无意间看了去。那一声恍若隔空的轻唤也是至今难忘,华莲。千言万语仅此两字,那是一种似乎积压了好几辈子的不舍,空茫无措。谁也想不到,那是出于一个武林神话之辈所有的神情。 可是丹枫恰恰就看到了。那么,现在他到底要相信谁?还是谁也不相信?如果是这样了,他还能相信谁? 默不作声地站在后面,听着元吉与元筝地争吵,丹枫首次发现自己在望月峰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是一无所知。将他养大成人的师父从来都只是冷冰冰的,为何在这件事情上,这样激愤?从来都是美不胜收惊若天人的五师叔也会如此失控? 小久到底是谁?竟让他敬畏的长辈们都乱了。 悄悄地退了出来,再轻轻地带上门。只有丹枫自己知道,他不是不想继续听下去,而是他不敢听,他也会害怕。如果一切都不是偶然,如果当年孩子真的已经死了,那么小久呢?不敢往下想,丹枫加快脚步,直直奔向校场后山。 明明路不远,却越来越吃力。他都做了什么?这一刻丹枫感觉到自己拿剑的手已然开始发起抖来,这种感觉在小久晕厥在他怀里时也曾有过,可那个时候他至少知道小久还有救,可如今呢? 小久与时方……他们如此妙的巧遇,如此形影亲密;他配合的那般默契,擂台掷毒镖乱人心,轻而举易让五师叔偏了心;寒冰剑在手,眨眼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障。是他亲手将小久送下望月峰,是他明明知道小久与时方暖昧不清,却偏生自欺欺人……如果当年的孩子已经死了,他不敢想象,在望月峰同时失了望月令跟寒冰剑,又刚刚受了重创之后,它会怎样? 腿似灌了铅,越走越沉重。远远的,地面凸起一堆。丹枫握紧拳头,一步步走上前去,坟前没有碑,若不是有意寻来,本就不知道它是个坟,里面有个孩子。碎石仅是简单地堆砌而成,坟很小,可见当年并未费多大的心事。有心来看,才隐约看出石缝里已长满青苔。 丹枫的拳头握得骨胳作响,小久的一颦一笑,如风似的钻进脑子里。张牙舞爪的她,狼狈不堪的她,委屈难过的她,举手无措的她,惶恐不安的她,晕迷不醒的她……到底该信谁? “大师兄,原来你在这里啊,掌门师伯让你去一趟。” 远远的一名小师弟,隔着老远,声音已经传来了。丹枫冷静回头,神情被收拾得很好,就像没事发生一样,他轻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越人而过,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好在他平日里也就这么一副得德,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丹师兄,丹师兄!” 丹枫站定。刚才他就已经看到霜天跟素月了。“何事?” “丹师兄,你不要每次都这么冷冰冰的嘛。”霜天抱怨道。素月浅笑不语。 丹枫见她们二人无事,便轻点了一下头,提脚就走。 “哎哎,丹师兄!” “什么事?”丹枫再次停下。 霜天这才挤眉弄眼地推了一把素月,“我师姐有话跟你说。”此话一出,素月脸就红了,微垂着脸,似想抬脚向前却又扭捏了起来。 丹枫无心深探,又见她们吞吞吐吐不干不脆也就没了耐,“既然没事,我先行一步!”说罢不再停留,提起轻功几下没有影。 待素月跟霜天回过神来,双双气得脸直鼓,偏偏人已走,又能怎样?素月当场红了眼,脚一跺,转身就跑。“哎,师姐,等等我。” 而此时的小久,浑然不觉她在丹枫心里已经翻了几翻,跟在时方的后面,盯着他的后脑勺嘴里直嘀咕。近听才知,她对时方微词已然加重了。“都说了,衣服破了。衣服划破了啦,肚子也饿了啦!” 时方笑眯眯走在前面,看样子心情不错。事实上,从未见过时方心情不好的时候。小久的碎碎念,听到他耳中,就好像一粒小石子被丢进了大海里,叮咚一下就没声了。小久不很高兴,这种坏心情从时方出现的那一刻就有了。加上先前被人说成盗衣贼,她就更加不舒服了,衣服是丹枫给的,看样子大侠也有失侠的时候。此时的丹枫不再如彼时的丹枫,他跟时方一样,在小久心里都同时被打了折。 全都不靠谱!小久嘟起嘴,见时方不理她,索瞅着四周的茂密的树林,想着如何才能脱而去。她再也不要被这样子被无视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时方不理她,她为何还要理他? 就像是知道小久心里所想一样,时方悠然开口,“走过这片林子,前面有个小镇,届时衣服有了,肚子也饱了。若是小久想自食其力,也不是不可,林子里的食物也不少,但是要衣服的话,就只有树叶了。” 小久听后,默不作声,愤愤跺了几脚,我是小久我怕谁! 归谷途中>>>1.在线阅读 归谷途中>>>1. 肉文屋 / 归谷途中>>>1. 归谷途中>>>1. 归谷途中>>>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归谷途中>>>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归谷途中>>>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归谷途中>>>2. 店家很热情,从时方跟小久一前一后走进来的时候,就开始唠叨不止。方圆百里大事小事,在他口中说得绘声绘色,传神得很。但是更多的还是自卖自夸,色香味说得头头是道。小久无心听他光着膀子侃侃,自顾自的吃她的饭,喝她的汤。倒是时方,笑逐颜开地听着,时不时还点头附和几句。 小久见他们“相言甚欢”,也仅是耸耸肩未作理会。店家见小久面有异色,立即就止了嘴,他也看得出来,这一男一女,男的笑容满面,女的活似怨妇,一准是路上有了间隙。看他们衣着虽脏却很光鲜,眼珠子一转,便道:“看天色也不早了,两位客官一路也辛苦了,不如住店洗洗歇下了?” 时方道:“只怕有人不愿意。” “谁说我不愿意!我愿意得很!”小久立即抗议,“有店不住是傻子。” 时方眉尾微挑,“店家可有听到?” “是是是,俺这就给两位准备客房去!”说着笑眯眯地转身而去。 小久拿着筷子戮戮菜盘子,她说:“你不知道,这家店有多可恶了,我刚从药谷出来的时候可被他们坑苦了。” “哦?此话怎讲?”时方优雅举筷,细心地为小久添菜。谁想小久突地夹住他的筷子,嫌恶道:“咱不爱吃青菜!要,大碗大碗的!” 时方皱起好看的眉,“不可挑食,总有吃腻的时候。” 小久撇嘴,“可我上回在这里就没吃到,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吃回来!”说着,她见店家没有注意,悄悄凑近时方,“上回,明明菜已经端上来了,我吃着正欢,他们就向我讨要银子。我说了没银子,他们就翻脸了,还强行抢去了云姨给我的玉佩。” “你会武为何还会让人欺负?”时方笑问,不顾小久反抗,硬是拿开她手中的筷子,将青菜送出。 “都是云姨啦,她不让我在外面擅自用武,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狼狈地掉到臭水沟里去。” “臭水沟?”时方诧异。 “还不都是他们!”小久愤愤难平,扔了筷子又说:“他们抢了我的玉佩不说,还说要把我关起来,我当然不肯啦,情急之下只顾看人有没追上来,没顾得上看脚下的路,就滚下去了……”说着,小久又用手了脸,“真是奇了怪了,他们居然没有认出我来,刚刚还说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领,分明就是吹牛!” 时方听在耳,笑在眼,心想既然是刚出谷,装束与神情自己与初时不同了,他问:“如此说来,小久今夜住定这里,可是想要做什么?” “当然……咳,我怎么会做什么,我只是想找回玉佩而已。” “既是如此,就该多吃一点,也好有力气能做点什么出来。”时方笑眯起眼。 小久就再也不说话了,埋头苦奋,店家去了又来,她头也没抬一下。然,碗里的青菜她全数挑在一边,还真真就是专挑吃。看得时方,连连摇头,如此记恨的子,还真是有些难缠了。也无怪乎,这一路来的磕磕碰碰了。细细看来,眉眼鼻唇配在一张正好合适的俏脸上,小久其实长得很可爱,若是子再温顺一些就好。 在他看来,小久并没有遗传师父的俊美,也没有元筝天姿。装扮奇特也就罢了,偏生言行举止又让人哑然失笑。就连时方自己也奇怪,自己究竟是怎么看上小久的。他只知道,小久不怕他,打一开始就是,缠他亲近他,谁会忍心对一个懵懂无知的人设防?很多次,他差点就陷在了她身上的那种无欲无求的纯真里,若不是时时记得自己出山的目的,他甚至愿意跟小久一样,甘愿沉沦下去。 然而,事与愿违,伤害小久对他来说也许当初是事关紧要,可一但伤害了便就心疼了。时方也曾暗暗想过,如果不是发现小久是师父的女儿,他还会在意吗?他原本也以为,就算小久真的是师父的女儿,她所受的伤害便不叫伤害了,就算是为了师父,为了她爹,她也是义不容辞。可就在紧要关头,他却犹豫了,别人都认为,他祸乱望月峰,其目的不言而明,那就是——望月令!就连望月掌门元丙也是如此认为,如若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找他谈判。望月令里隐藏的秘密,多半的人将它传神,认为那是通往神话传奇,成为武林至尊的捷径,然而世人却不知,望月令鲜为人知却是它里面躲有一粒起死回生之药,而他正是为了此药而来。 是的,在他看到小久被丹枫带走的那一刹那,心里隐隐不安,没由来一阵失落。仅管如此,他也知道望月令已在小久身上了,丹枫身为望月峰的大弟子,更有责任护其周全。他保护小久,也就是保护望月令。望月峰看似沦陷,却也由险生安,望月令在各大门派显了眼,再被小久带走,于是望月峰更有理由借此各大门派盯着小久,又可借着小久防着各大门派。小久出逃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了,只是谁也没想到,丹枫与小久双双去而复返。 时方更是没有想到,当丹枫抱着晕厥中的小久来找上他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那是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蓝头绳,但是却没有人敢在编织头绳的时候,刻意编出“华莲”两字。再这以后,他再想置身事外,也就难了。 早就知道小久不会再如从前一样,毫无心计。小久悄然走掉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不再指派齐归跟着她,而是自己亲自尾随,不能否认,对于小久他有歉疚,也有一些复杂难明的东西在悄悄的渗进,所以他开始纵容她,任由她无理取闹。 “嘿嘿。”小久傻傻一笑,“真想念王孙跟丁无两位叔叔,如果他们在这里的话,玉佩很快就能找回来了。” 时方适时拉回思绪,“是吗?如此说来,小久认为我们自己就找不到了?” 我们?小久愣住。他说,我们?难不成他……脸微红,小久立即又低下头,扒了两口饭含糊不清地说:“木有(没有)啊,真磨亏(怎么会)!” 放下筷子眼见小久扒完最后一口饭,咽下最后一块,青菜当真就被她挑剔地拨在一边了。时方道:“走吧,休息一下,洗干净了,晚上好做点什么出来。” 小久煞有其事地点头,她原以为时方只是说着玩的,可看他春风满面的脸又不像是说笑的样子,难不成他真是愿意屈尊?这,这可让小久有些受宠若惊了。隐隐之中,又有些期待,就不知被世人称为妖邪的如意门主当起贼来又是什么样子的。 跃跃欲试的小脸,闪着无比兴奋的光芒,看的时方一阵失神,随之宠溺一笑,也许他能为她做的,能补偿她的,也只有让她一直保持这种无忧无虑了…… 归谷途中>>>2.在线阅读 归谷途中>>>2. 肉文屋 / 归谷途中>>>2. 归谷途中>>>2. 归谷途中>>>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归谷途中>>>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归谷途中>>>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归谷途中>>>3. 淋浴过后,人也清爽,小久美滋滋换下一身脏衣裳,嫌弃地丢到一边。边丢还边想着,为了一件衣裳被人当成小贼,小贼就小贼,这回啊,她就要做回小贼试试。 店家送来的衣裳比较小,许是见小久先前穿得衣裳宽松了些,倒是把小久纤瘦的体态显了个型,时方老远就见着小久扒在他房前探头探脑,他轻轻一笑,心情也不错。缓步向前,早在小久前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的时方,浅浅几步,提脚如云飘,落步似风舞,走得那风姿无限。 仅管如些,却还是让警惕的小久,感觉到了,就见她夸张地张大嘴,“你什么时候……你怎么不在里面?” 时方噗笑,“若要等到小久搓干净身子,换下衣裳,再东瞧瞧西望望,恐怕东西没找回来,人又要丢了。” “看你说的。”小久不服气地挺起膛,“天都还没有黑透,盗也要看时辰好吧,这会儿刚刚好,快走吧。”说完一把拽住时方,拉着他便走。 时方也不拒绝,任由一只纤纤玉手握住他的,目光也顺着这只白净的小手,一路而上。衣衫为鹅黄,罗裙为雪白,比起她宽大蓬松的旧装,这身装扮纤瘦却不失凹凸有致此乃妙不可言。就连走起路来,似乎也轻快了许多。时方粘在小久身上的眸子,终于移到了她略显红晕的脸蛋上。 她似乎急切而又兴奋。竟然没有察觉本是她握着时方的小手,不知何时已落人掌中。 “他们怎么还不睡觉?”小久猫着身体。 时方就贴在她身边,用同样小的声间回答,“你真的确定那块玉佩还在?” “当然在,吃饭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就挂在光膀子的那人身上。一看我就来气,偏偏就只能装作没看到。” “可是这个?”说着,时方好似变法术一般,从背后摊手,手上置有一样东西。 小久起初不以为然,淡淡瞥了一眼,却见时方玉白的手掌里摊着一件全体通透,形似柳叶状的小东西。这一看不打紧,不久差点没失声叫起来。他……他到底是人是鬼?连忙拉低他,小久压着嗓音问:“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小久不知有种叫迷魂散的东西吗?” “你又用毒了?”小久无比郁闷,见时方笑得凤眼成线,只觉满头黑线。她原本就一直在猜想时方做起贼来究意是什么样子的,也以为有时方助阵必然会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谁知时方本没有给她机会。 他只需要挥一挥衣袖,让人以为那是灰尘轻扬,殊不知梦里也会见阎王。不过,让小久松了口气的是,时方这回并没开杀,仔细看到了才知屋内的人,看似神抖擞,神态间疲惫早现。 小久疑惑地问:“中了迷魂散的人怎么还能醒着,不是应该倒地不起的吗?” 时方笑答:“并非所有的迷魂散都是一中即倒,至少我如意门的不是。小久若是想看他晕倒在地的样子,不妨再次住上三天三夜。” 小久相识闭嘴,世间毒药再她看来已不是什么稀奇之物,药谷里的花花草草,瓶瓶罐罐要有多少有多少。出谷之前,她以为这世间的药物皆在药谷,哪想一头栽进一个药窑子,而且还是一个毒药窑子。 “才不要,我才不要等着他醒过来,再找人来追得我抱头鼠窜。” 时方宛尔,他道:“既然东西已经找回来了,小久何不说说这小玩意从哪而来?” “咦,我不是说过了吗,它是云姨给我的啊。” 时方皱起眉,“此话可当真?” “那还有假!它就是云姨给我的。”小久见时方不信她,急了,她一下了将手里的玉佩举起来,“你看你看,它就是云姨给我的,这上面还有云姨父的名字呢。” 时方并没有去看小久手里中柳叶形玉佩,反而盯着小久,见她急得满头是汗的模样,觉得很可爱。一时失神,惹得小久直跺脚,“信不信由你,反正就是云姨给的,你要是不信……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云姨去啊。” “急了?”时方笑着将小久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牵着她一路回了客房,关门的瞬间,他道:“云姨真名可叫若云?” 小久点头,这才知时方原来早就看到玉佩上的小字的。心里难平的是,他既然看到了,怎么还怀疑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时方见她点头,这才放开她,“小久从小就跟着云姨,是她将你养大?” 小久又点头,“我就是在药谷长大的,药谷里就云姨跟我两个人,别人都进不去,就算进去了,都会莫名其妙睡着了,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敢乱闯了,云姨说哪里也没有药谷好,可是她却把我从药谷里赶出来了。” 说着说着,小久就忧伤了起来,心里不免又想云姨来,想起她时冷时热,想起她苦了一头白霜,她又说:“雪毒倒底是种什么毒,为什么连云姨也配来出解药来?” 时方敛去一贯的笑意,皱起眉,“此毒中了多久了?” “我出谷的时候,云姨的头发全成白的了,她让我回谷,不让我再靠近屋子半步。云姨的话,我不能不听,若是云姨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云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可有让你什么时候回去?” 小久连连摇头,云姨说:“找到相公就可以回去了。”说完连忙低下头,心口突然跳得厉害,不知为何看到时方明媚又妖邪的眸子,那个地方就不再受她的控制了。捂着口,小久暗暗在掌心里注了内力,强行将心跳按下。 时方沉思片刻,身体移至窗口,抬头望月仰星,心里早已了然。小久见他沉默不语,有些忐忑起来,“你会解雪毒吗?你救救云姨好不好?”时方没有开口,看着小久的眸子意不难明,突地他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柔声在她耳边哄道:“小久,我们不回药谷了,我们去找你爹爹如何?” “我不要爹爹,我只想回去看看云姨。”小久被时方抱在怀里,一动不动,任由他把力道加大,将自己拥着密不透风。可是说话的语气里,尽是委屈。“我就想回去看看云姨,她那么厉害一定早就解了雪毒。不就是雪毒嘛,我身体时流着血可解百毒,小小的雪毒而已,云姨天天饮血就可解毒了。” 时方抱着她,轻而易举地就感觉到了小久浑身都在发抖,明明怕得厉害,偏要如此倔强。悄悄地抬起手,稍稍用力,怀里的人儿突然软了下去。拦腰将她送至床上,借着烛光,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眉头皱得死紧。没了寒冰剑的小久,似乎不再那般顽劣,可依然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能量,方才他已感觉出小久脉搏跳动异常,似有什么东西要破肤而出一样。 啪啪,翅膀扇动。窗棂之上,白羽雀仰首独立。 时方放开小久,扯过被子替她盖上,这才慢慢走了过去。 ——已在途中,不日将至。 再看一眼床上的人,时方将要放开白羽雀的手,又收了回来,破血沾帛——故人唯恐已逝,当年女婴内息难探。 啪啪,又是几声翅膀扇动的声响,时方弹指灭了灯烛,缓缓走向床边,翻身而上。 夜总是不安的,风雨在即总有那片刻安宁。 另一房间内。一人一剑,一桌一烛。烛泪堆砌,烛光暗跳。地上横躺着一个人,光着膀子,嘴角边残人白色唾沫。丹枫冷冷瞥了那一眼,谁说人就一定不能晕厥! 光是见着小久与时方打情骂俏的光景,就让他心里极不舒坦,两人紧身挨着,鬼鬼祟祟至此,却为一枚柳叶玉佩。丹枫一路赶追到这里,心里七转八回,脑里想的心里念的全是小久故而为之这事,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小久骗了他。那种澄澈的眼神,若是也有假,那这世间便再也没有干净。 还好,还好。还好,他赶到了,还好,他目睹了一切,心也终于落实了。 既然小久没有骗他,那到底谁的话是真的谁的话又是假的? 师父?掌门?仰或五师叔?偏偏他无法接受他们任何一方的欺骗。师父,在他眼里永远都是清冷,执行却不闻事实过程,他孤傲也冷酷;五师叔,天姿绝色,少与人争名夺利,在世人眼中她就是一位可远望不敢近玩焉的仙子般的人物;还有掌门,那日招他去,只为嘱咐他下山就近盯着小久,一举一动如实回报。他要回报什么?回报给师父?掌门?还是五师叔? 为何就这么突然之间,他们都不再是他们了?那些,从前的他们到哪里去了?这一路,他马不停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若是小久与时方真的是有意为之,那他又要怎么做? 这么多的烦乱,换得一片清宁,总算心安她还是她,她一直是她。 归谷途中>>>3.在线阅读 归谷途中>>>3. 肉文屋 / 归谷途中>>>3. 归谷途中>>>3. 实在诡异>>>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实在诡异>>>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实在诡异>>>1.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实在诡异>>>1. 一夜好眠,醒来时已是日晒三竿了。店里空空无人,小久连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答,从里到外,从外到里,她彻彻底底搜了个遍。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店里的伙计跟昨日夜里还活蹦乱窜,光着膀子的店家也不见了踪影?人都哪去了?小久暗暗吃惊。 正欲奔出去瞅个究竟,这时店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个看着冷酷,手握一柄长剑,钢毅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悦,显而易见是生人勿近;另一个看似明媚,却遮不住一身的邪气,白衣在身显得有那么一点不真切。 “丹……丹……丹大侠?”小久花容失色,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丹枫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望月峰的吗?元筝怎么样了?她好了吗?他们刚才又去哪里了?一连窜的问题在她脑子里迅速蹦出来,叫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呆若木**。 丹枫不冷不热冲她点了点头,迈进店中,就近一张桌子坐下,顺手倒了杯了凉水。 小久了手指,又看向时方,却见他笑意不改,坐在了丹枫对面。小久无措,不知现在是这个什么情况,只得凄凄哀哀在原地挪了挪,终究还是没有挪动。 谁也没多说一句话,是明眼人不难发现,坐在同一张桌边的两人正值嚣张跋扈之际,看似无意,实则随时都可能是云翻浪涌。小久见他们不说话,自己也别扭了,她就站在木梯板上,居高临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许久,终于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这店里的人都哪里去了?” 丹枫抿唇不语。 时方回头冲她笑开口,缓缓一句,“都死了。” “死了?”小久大惊,遂怒目冷对,“你干的?” 时方勾起唇角,笑道:“这回小久可是猜错了。” “那么难道是你?”小久瞪着丹枫,见他不语,顿觉不可思议。丹枫什么时候也变得爱杀人了,“你又受了什么刺激?” 丹枫依然一声不啃,倒是时方听了小久后面这句话后,明显地皱了皱眉,不满道:“他杀人,便是受了刺激,我杀人便是罪孽深重,小久果然是偏了心。” 小久这才从木梯上,蹬蹬蹬地跑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这可要问他了。”时方明明柔媚的眸子,突地犀利起来,直直刺向对面。 丹枫从不知示弱为何物,自然是顽固瞪回去,小久夹在他们中间,急不可待。连忙催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又等了良久,等到小久都要望眼欲穿了,丹枫这才放下茶杯,直视小久,他却问了一句:“你的剑呢?”可这是这么一句,叫小久惊慌失措起来,“剑?”她不安的偷偷看了时方一眼,小声道:“丢……丢了。” “望月令可还在身上?”丹枫再问。 小久不知丹枫何时变得这么可怕,虽然他一直都冷冰冰的,可像今天这般咄咄逼人还不曾有过。咽下一口唾沫,她不太明白,明明刚问话的是自己,怎么一下子理亏的人就成了自己,“在……还在。”虽然不在自己身上,但在时方身上,那应该算是还在吧? 丹枫冷眼扫过时方,落在小久身上,他又问:“剑丢在哪里了?” “剑山派。” 丹枫听后,突然站起来,“是古童?” 小久连连点头,“就是他。” 于是丹枫轻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再冷冷地瞥了时方一眼,提剑转身,向楼上而去。 小久见他要走,连忙伸手拉住他,一脸无辜,“你还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杀人?” 一道炙人的目光横而来,小久反的缩回手,讪讪回头,冲时方讪讪一笑。丹枫将他俩人神色尽数收到眼里,黑亮无温的眸子里无波无浪,却掩不去一丝失落。未再停留,转身便不再回头。 见他如此,小久也只得将已到了嘴边的话,又全数吞了回去。 一个,两个都这样,好像都是她的错一样。 转眼就是响午,丹枫自上楼后,就没再出来。时方还坐在那里,懒洋洋地依在桌边,面向门外。小久本是陪着他坐了会儿,实在无趣,就从店里跑了出来。他们说人都死了,小久也想知道死人又都哪里去了? 店里干干净净,一点儿也看不出有打斗的痕迹。若不是小久天生嗅觉敏锐,她是闻不出屋里两人身上的血腥味的。时方还好,他懂得用药物压住,可丹枫却不行。两人若是站在一起,时方身上的药味虽然可以压下血腥味,可丹枫急着上楼那时,小久靠他很近,若是从前她一定会追问下去。而今,她却懂得隐藏,选择了沉默。 他们不告诉她,甚至回避她,定然是跟她有关。如此笃定并非没有源,就冲丹枫临去前问了望月令跟寒冰剑,小久隐隐约约似乎是知道了丹枫的来意了。可她却不想弄得太明白,能装傻时则装傻。在她的脑子里始终停留了一个片段:丹枫惊恐万状朝他奔来,而她却……伤他。 她想不起这事到底是何时发生的,不真切之中偏偏那种歉疚又涌满了心间,也就没了主意。出来时,时方没有阻止她,可见他们算定她什么也找不到。的确,这过路店铺本就四周荒芜,虽有丛林,却也不见惬意风景。 小久在这四周转了两圈,除了惊得鸟飞兔跑,还真就什么也没发现。然而越是神神秘秘越叫她好奇不已。若说时方杀人那还有可能,丹枫会去杀一个已经中了毒的人?他定然会嫌多事,不是扭头就走,便是当成什么也没看到。 回去的时候,时方已不在楼下了,小久心里起了疑心,蹑手蹑脚敛去气息,悄悄上了楼。隔着窗棂,她偷偷蹲了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丹枫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愠怒。 时方讥讽道:“我要干什么!为何你不回去问问望月峰想要干什么!” “你是何意?” “何意?你来此之前元丙他们没有告诉过你吗?还是你故意装模作样罢了?” “你!”丹枫显然是气结。 很快的,里面就没了声音,小久左等右等,不见他们再开口,正当以为被发现的时候,丹枫又道:“寒冰剑不在她手上也好,留下来也是祸害。” “这点,我比你清楚!”时方又是一口不轻不重的话顶回去,这次丹枫没有动怒,显然是经过刚才短暂的调节,他已能沉得住气了。 “上回她发魔的时候,血洗了剑山派与此结下了仇恨,剑山派虽然得了寒冰剑,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依他们一贯作风,昨夜既然偷袭不成,定会煸风点火,届时引来各大门派阻截就不妙了。” 真了不起,小久暗想。要丹枫说这么长一段话,实在是太不意思了。看来昨天晚上真的发生过什么,而她很不幸地错过了。 “我只问你一句,望月峰把寒冰剑交给她,你可知意图何在?” 小久竖起耳朵,把脸贴在墙上,呼吸也一并摒了。 “寒冰剑虽说是望月峰之物,但它遗失后是华莲破冰找回来的,从此算是认了主。既然他与小久关系不一般,小久得它得是所当然的事情。”丹枫若有保留。 时方却是轻蔑一笑,“你来此地又有何意?” 丹枫未答,且是难以启齿。他自己明白,也在此时心知,时方不容小窥。他心知,时方若无把握,定然不会问得如果犀利。是的,他此次来此,确有目的,掌门下令他暗中跟着小久,待到时机成熟,拿回属于望月峰的东西。 他确有目的,什么是属于望月峰的东西,丹枫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望月峰让小久将寒冰剑与望月令带下山,定有悬机,他不想躲在暗中,不想让小久把他跟他的师叔们划分到一起去,所以即使是现在的他来意不纯,也不想让小久排斥。但是,他能瞒得过小久,却瞒不过她身边的时方,也在这一刻他才终于肯定,这个人人避之的毒人,他的可取之处。 小久越听越糊涂,心想,丹枫肯定不会是来此看看风景这么简单,但是听他们俩的语气似乎还挺严重的。就不知道他们瞒着她偷偷干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哼哼。 “五师叔嘱托我好好照顾小久。”丹枫毫不退让。 时方又是一声讥笑,“望月峰的那些老儿们,难道没有告诉你,元筝所出的女婴早已坠下山涯夭折了?” “你……”丹枫瞪大眼,他没想到他才刚刚得知并给他带来不小冲击的事实,时方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脱口而出。那是不是意味着小久也早就知道了事实真相,所以才一直拒绝去水月门? “她不知道!”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时方适时又是一句。 实在诡异>>>1.在线阅读 实在诡异>>>1. 肉文屋 / 实在诡异>>>1. 实在诡异>>>1. 实在诡异>>>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实在诡异>>>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实在诡异>>>2.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实在诡异>>>2. 小久躲在墙边撅起嘴,现在知道了。 时方终于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他背窗而立。这个角度刚好让丹枫清清楚楚看到他受伤了的手臂,已浸出了血丝。“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 时方好似没听到了样,他又道:“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你们望月峰自作多情罢了。”这话听到丹枫耳里很不舒服,小久到底是不是五师叔的女儿,这事并没有查清。仅管校场后山上有一座小小的孤坟,但是那又怎样?若是五师叔坚持认为…… “你尽快离开。”时方骤然变冷。 “我不会走的。”丹枫收起心绪,浑身寒意渐起。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息变得诡异起来,两强相对火花四溅,小久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许是已经感觉到了屋里的嚣张跋扈。她才觉得丹枫出现得突然,原来如此。苦着脸,心里五味十全,可谓是进退两难了。 哗地一声,窗户被打开,是时方!他正居高临下,好笑地看着小久蜷伏在地。小久没来得及逃跑,只得仰起着冲着时方傻傻一笑,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嗨,我只是肚子饿了。” 好烂的理由。 丹枫听到声音,身体一下子紧绷了起来,急切望过来。就见小久立在窗边,笑呵呵面对屋内,双手不安地扭在一起。空气瞬间凝固,加上时方不适时的笑靥,说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谁也没有接过小久的话来说,就好像她刚才并没有出声一样。小久见他们神色各异,都不说话,更加不安。 她吱唔道:“我只是……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 此话一出,时方笑得更欢,丹枫要就青黑的脸,更加铁青了起来。 “嘿。”打死她都不会承认是在偷听的。 还是时方开口打破了这奇怪的状况,他道:“厨房就该有吃的。” 啥?小久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明白过来时,时方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他牵起小久的手,笑嘻嘻地捏了两下,“不是饿了吗?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小久羞得满脸通红,她哪是饿了,是心急瞎说的,谁想时方却当了真。再看了屋了丹枫一下,小久感觉他似乎有话要跟她说一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锁得死紧,都快要打结了。 时方说:“吃过饭,我们就走路了。” “这么快?”小久诧异,突然想起刚才丹枫说他受了伤,哪受伤了?想到这里也就挣开他的手,时方未阻止,她挣他就放开了。“哪里受伤了?” “小久担心吗?”时方问。 “当然担心啦,呀,手臂流血了。” “小久不应该是恨我才对吗?”时方单手拦去小久的触碰,扣住她的手,并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我又没说我不恨你!给我看看啊,血不止住会流个不停得。”小久急了。 时方突然停下,定定看着小久,望着她乌黑而又灵动的眸子,“既然已经恨上,那死了不是更好。” “贫嘴!”小久不满再次挣开他,并从后面绕了过去。小心地捧着时方的手臂,看到白衣血迹斑斑,忍不住开口问:“原来你也会受伤?” 时方失笑,“你当我是神仙,打架当刚会受伤。” “我又没让你去打!”小久顶了一句。 然后,时知道方就不说话了,盯着小久紧张的小脸,笑意越扩越广。 拗不过小久的坚持,两人途中改变了方向,拉拉扯扯的情景,看在另一个人的眼里,又是另一种滋味。直到他们消息在转角处,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丹枫颓然坐下,一手握着桌角,一手捂着口。外伤由可见,那内伤呢? 昨夜风雨,剑山派蜂拥而来,丹枫率先冲了出去,回头时就见时方背上扛着一床被褥,再一看才知里面裹了个人。他知道小久喜欢亲近时方,甚至曾经见过他们同床共枕过。然而,一床红被褥还是刺痛了他。他在瞪着时方的同时,恨不能冲上到撕开被子,恨不能将里面的拉出不恨恨地摇醒,想过她还知不知耻。 可是剑山派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们暧昧的眼神至始至终,不约而同盯着卷成一团的被子。而时方,看上去并不恼,反而闲闲站在百步开外,笑容满面。他不恼,丹枫却恼了。 也不知是谁开挑起来的,若放在平时,时方腹背受袭,丹枫乃是乐见其成。只是当他看到时方肩担红被时,就忍不住出手了。为他挡刀挡剑,不如说是担心她受到伤害。丹枫毕竟出自正派,就算是下手,也不会出狠手,若是对方知难而退,他也不想惹是生非。但是他却忘了,与他共同受敌的可是邪派,时方从来就不是按理出牌的主儿,他见丹枫出手之间有所保留,也就真真正正站着不动了,就算是明晃晃的刀剑已经到了被边上了,他依然无动于衷。 丹枫恨得咬牙切齿。时方能忍他却不能,先不说师叔让他好好照料小久,掌门要他护得小久周全,他本身对小久那份还没能理清的感觉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当剑锋对向剑山派的时候。丹枫知道,从此以后,他无法再回望月峰了。并非他能舍得掉对望月峰的感情,正是因为舍不掉,他才不能再回去了。他与时方一伙,与时方连手对外,若不是已叛出师门,望月峰便会有麻烦。这是一条很难走的路,而同走在这条路上的还有小久,他明明还没有做决定,可身体却比脑袋快了一步。 时方仅是冷眼看着他,他看一步一步逼着剑山派节节后退。人到生死关头,总会爆发未所不及的难量,就算是虾兵蟹将也亦是如此。只是人到疯狂之时,总有意外,丹枫的受伤并非他人所伤,当剑山派再围攻时方的时候,他居然将肩上的被子抛了出去,丝毫地犹豫都没有。出于本能,丹枫迅雷不及掩耳地踢飞与他缠斗的人,欲抽身抢之,好在剑山派也怕时方有诈,不敢贸然上前,却也将也摔在地上的才团围了起来。 若是小久出了事,丹枫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来。气极之时,也就差了一口气,剑山派见机不可失,以多欺少轮翻而来。丹枫心系小久,只想冲出去,抢回小久,没防备背后落空。若不是时方突然窜进来,也许他已是后背开了花。 然而丹枫并没有因此而感激时方,反而红了眼,故意将人引至他处,自己剩乱脱了身。等他好不容易挨近被子的时候,地上的红被子自己动了起来。丹枫错愕地对上一张犷的脸,一时之间气出中来,想也没多想就一掌拍了出去。等他意识到那张脸,原本属于躺在店铺地板上的店家时,那人已经翻过去,不省人事了。 剑山派的人是何是退去的丹枫无从得知,只知道时方使毒,他本就是一毒人,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剑山派来时突然去也匆匆,地上死伤无数,眨眼间退场很是诡异。然而时方却未加阻止,冷眼旁观的样子,好似跟他没多大的关系一样。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是一语未发,不同的是他丹枫脸色铁青,心悸有余,而时方却悠闲自在,好不轻松。直到亲眼看到小久活蹦乱跳出现在店中,丹枫这才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口隐隐作疼。不知出于何故,他与时方居然双双方片字不提,都是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默契十足。 而现在,眼看着小久因时方的外伤而惊呼,让丹枫有股说不清的闷气。闷气就是闷气,从处可发,唯有“砰”地关门关窗,眼不见心不烦。 实在诡异>>>2.在线阅读 实在诡异>>>2. 肉文屋 / 实在诡异>>>2. 实在诡异>>>2. 实在诡异>>>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实在诡异>>>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实在诡异>>>3. 相公在江湖 作者:句号 实在诡异>>>3. 山路从简,三人行,必有所嫌。 虽说将他们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小久却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时方先前吓唬她,认定云姨出事了,小久却不信。她非要执意回去看上一眼,她离开才两个月而已,怎么可能?云姨才不会出事呢。只是现在丹枫来了,一路之上免不了多有矛盾。离开事非之地,真正的事非却是怎么也摆脱不了。 三人这才刚走没几步远,剑山派已是去而复返。时方将受了伤的手臂背在身后,脸上依然不变的神情,多了丝玩味。丹枫却仅仅抬眼扫了扫,剑握在手,随时准备着。最无辜还是属小久了,昨夜的事她本是一无所知,若不是为了满足好奇之心,悄悄躲在墙下偷听,现在也不用跟犯了罪似的,站立不安。 一把青光剑乍然惊现,冥冥之中有股熟悉感,叫小久不由自主地望过去,那是她的寒冰剑!丢失的时候不觉有多可亲,此时竟像是永违了的亲人一般,异常欢喜。小久,愣愣的看着被他人握在手里的剑,再也不动了。 时方就立在小久的身后,将她脸上所有的神情看着清楚,好看的眉梢皱了皱,细细一看又是一派邪气的喜意。他未动,倒是丹枫动了,他挡在小久面前,刚好挡去小久的视线。心里一阵失落感油然而生 ,忍不住探头出去,却又被身后的时方轻轻地拉了回来。 小久嘟起嘴,“那剑是我的。” 时方轻声道:“你想要回来?” 丹枫突然回身,用了仅三个人可以听到声音说:“由我带回望月峰。”他心里自然是想到掌门吩咐的事情,可他不想利用小久,若是能把剑带回去,自然是好。师门之事他不想过问也难,身不由己的事情从来没有间断过,想到之前小久因剑发狂入魔的情景,若是把剑还回了望月峰,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不!”小久反应极快,已经到手了的东西岂有还回去的理?就算现在暂时不在自己手上,可小久早已把寒冰剑当成自己的东西的。现在要她还回去,那是没道理的事,她可不同意。 时方先是挑了挑眉,随后却是了然一笑,看着丹枫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剑山派的人,远近围着,见三人神色自若,本没把他们放眼里的样子很是气愤。手拿寒冰剑的男人,中等个子,约三十过头。由他领头,率先跳了出来。“小久姑娘。” 听到叫声,小久反地把身体再次探了出去,“你们找我啊?” 手持寒冰剑男,突然露齿一笑,“久闻姑娘芳名,在下乃是剑山派左翼。” 左翼?小久冲他眨了眨眼,又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才问:“为何没看到古童,他没来吗?”左翼脸上明显挂不住了,心想那古童不过是第九代入室弟子,入派又晚,从前不过就是无名小卒一名。谁知望月峰一战,他战败在水月门之下,本是件丢人的糗事,哪知事后居然名气大升,他那倒了八辈子霉的又好逞强的师父果然是死得恰到好处。他若不死,这行事本就低调的古童本无人记起,他一死反倒是成就了古童,这会子还来跟自己争分堂主之位,简直就是晦气! 想到这里左翼的脸色也就越发难看了起来,加上小久这种无视他的态度,更加令他怒气横生。握着寒冰剑的手,已是青筋崩起,要不是眼下有事在身,要他笑脸迎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古师侄公务繁身,怕是拖不开身了。小久姑娘可以话要带给他?” “那倒是没有,他是个好人。”小久没有发现她在说完好“好人”之后,左翼本就僵硬的脸,刹时变得铁青。若说丹枫是一成不变的冰霜脸,再看左翼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千变万化。 像是这才想到左翼单单只叫她,总会有原因一样,小久这才问:“那个……左……左……” “在下左翼!”左翼恨得咬牙切齿,已没了先前的好脾气,不悦生硬的语调足以说明一切。 “哦呵呵,左大叔你可有事?” 丹枫古怪的抽了一下嘴角,时方却是噗地一声,轻笑。 左翼果然勃然大怒,士可杀不可侮。小久如此没把他当回事的神情,看得很怄火得很。遂大声道:“小久姑娘若是想知道古童之事,不妨随我去剑山派小住。” 小久哪里不知,这小住的意思。惹恼了左翼她明显很愉悦,“咦,左大叔为何生气,你既是古童师叔,我就该叫你一声大叔的嘛。” “哼,小久姑娘不必强词夺理,你的意思在下心明。” “哦,这才对嘛。你本就心有目的,假客套岂不是太不舒服,再说了,我虽说古童是个好人,可是跟他却没那么好的交情。剑山派就不去小住了,不过,左大叔你若不嫌麻烦的话,给我带个话也行,你就跟他说剑山派也不是什么好窝,挪挪也好。” 左翼这回当真动了怒,“姑娘如此不客气,那就不怪在下动手了。上!” 小久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她可不怕。时方跟丹枫,一个是如意门的门主,洒毒无情;一个是望月峰的大弟子,一双冷眼,就足矣冻死不少人。再说了,她小久已不同往日了,没什么好顾忌,人家要打,她当然不会一躲在躲,打就打,谁怕谁! 所以倘大的场地之上一触即发,围着丹枫跟时方周围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人多,打定主意是死缠到底。刀剑虽是无情,不过左翼似乎还是略有顾虑,仅管他对小久恨得咬牙切齿,却不能下狠手。 这寒冰剑,也不知是个什么邪门的东西。当日剑山派有幸得了此剑,倒是便宜了古童那小子领了功,可他交出寒冰剑时那种漠然置之的态度让人很不舒服。他一个在擂台上连水月门那帮妇儒弱女的都打不过的人,能从时方手中夺了寒冰剑,也不知是间到底有何隐情。剑是夺了,没有人不喜出望外,好东西当然人人都想占为己有,可惜的是这剑古怪得很,无论他们怎么弄都拔不出来,就好像是被镶在里面了一样,就算用了内力也是奈何不了它。 若不是怕古童再次居功,他也不会抢了先带着剑来会这三人。此时的古童已不同往日一般让人轻易忽视去,就连掌门也因为他带回了寒冰剑而对他另眼有加,若再被他抢了功,那这堂主之位可就真的悬乎了。 想到这里,左翼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更加霾。开始还能立在一边,远远观着,他见自己手下的人,在对方三人手中吃亏不讨好,地上歪歪斜斜躺下一片,遂道:“小久姑娘,在下只是想请姑娘去做个客,姑娘连这样的薄面也不给吗?” 小久打得正欢,她知道时方手上的伤便是出自他们,就已经很不爽了,先前冷嘲热讽足已说明她也是有脾气的。而现在这人还站在那里虚情假意的她就更加来气了。一勾一踢,扫开碍眼的人,她说:“若真是做客也没有什么不好啊,要不左大叔先把我的剑还给我了?” 左翼讪笑,“姑娘的剑,当然是要奉还的,在下断然不会夺人之好。不过,在此之前,在下是否可以向姑娘讨教一、二?” 小久冷笑,“你都是这样向别人讨教的?” “自然不是!住手!”左翼自然是知道再这样打下去,吃亏的还是剑山派。先前他还以为,这三人年纪轻轻,被人传得那般厉害,只怕是夸大其词。加上昨天时方与丹枫双双受了伤,他更加肯定,这三人不过是虚有途名。可是这短短的时间里,他所带来的人折了不少,也没见对方怎么出力,怎么就都倒下了?那时方更是连手都没有出,人都还没有靠近,就已经摊地不起了。此等形势对他太不利了,强硬不行,自然要软服。 时方勾起唇角,“来不及了。” 左翼是听到他的话了,正在疑惑他何出此言时,哗啦啦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下倒了下去。左翼大惊失色,气焰也不似先前那般张狂了,他倒抽一口气,为何会这样? 小久瘪嘴,“人都是命,你就不能给他们留条生路?” 虽说地上横七竖八的看上去干干净净,没伤没疼,也完好无缺,可也是没了气息,这样的死法倒也安详,心知时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若是往日他定会一把化骨粉洒出去,可小久还是忍不住叨念。 丹枫仅是默默收起剑,经过时方时,刻意避开他。这个举动,让时方笑意更浓了,他说:“人总是要死的,就要看他怎么死了。”这样冷冷的一句话,竟叫左翼寒从心手,暗道不妙,是自己小瞧了他们啊。 实在诡异>>>3.在线阅读 实在诡异>>>3. 肉文屋 / 实在诡异>>>3. 实在诡异>>>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