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何惧猛虎》 夜深忽梦少年事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夜深忽梦少年事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夜深忽梦少年事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夜深忽梦少年事 红罗帐,锦缎被,炉中燃着幽香。 一切都散发着□的气息。 帐中锦被翻涌,呢喃不绝。待云消雨散,她玉体横陈,酥还在剧烈的上下起伏,为了避免游离不清的眼神带来的错觉,她闭上了眼睛。飘飘忽忽的笑起来,这个时候,迷迷胧胧看着他的眼神,总会以为他是如此疼爱她,珍惜她。 他的黑眸像一泉深潭,牢牢的把她吸引住。 他本是单手撑着头,侧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的,锦被早已被他踢开,她害羞的紧,总是要抓住被子遮掩。 他不许。 她是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青丝他都贪婪不已。 青丝缠着青丝,纷乱成一团,他伸手把玩,古人说的“结发共枕席”大概说的就是如此吧。 她的头发极黑,每每披散下来,如同小瀑布一般,流淌在身上,泛着黑亮的光彩,更衬的她皮肤莹白如晶。配上那小巧的珊红的唇,圆润挺立的鼻子,总是或喜或悲的双眸,不经意散发间散发出女氤氲和着她的幽兰之香,总能让他打破一贯的冷静,不能自持的发狂。 而他的头发则隐隐泛着墨绿色的光芒,她心里明白,和他相比,自己其实太过平淡无奇,他若是天上光华耀目的月亮,她就只是一颗小小黯淡的星子。 不要想,不要想,她捏紧了手心,指甲几乎刺进皮中,不是要好好享受今夜吗? 自己,一直,一直不是做的很好吗?怎么能在最后的时刻出乱子? 他突然低头吻她,深吻,她早已经没力气动弹,柔柔软软的顺着他。 他的唇游移到她的脸颊,继而是耳边。 耳中喷吐着他的热气,烫烫痒痒,她别过脸,他追了上来。低低酥麻的声音从喉咙发出,他轻笑, “怕痒,嗯?” 她害羞躲闪,忽然全身战栗了起来,他的手,顺着她的曲线,慢慢往下。 “不要。”她抓住他的手,明皓如小鹿般的眼睛迷蒙上水雾,不是,不是方才已经,已经过了吗? 他总是如此需求无度,可是,这次,不可以。 他眼睛里晃过一丝错愕,她总是很乖巧,隐忍的顺应着他的,今天,有点反常。 不过看到她一身的青青紫紫,他满意的笑笑“受不了了?” 她的眼睛睁开又闭上,半饷,才低低说了句“好累。” “那就睡会。”他压下身子,把她拥进满怀,她的头放在他的心口,只要稍一低头就可以轻吻到如瀑的发丝。 扯过一旁的锦被盖住两人,她在怀中一动不动,事实上,她也不敢有所动作,不着寸缕的二人, 她有时候睡梦中无意的动作,都带来了剧烈的燕好。 她有时候真不明白,他明明是一个冷冰冰的人,为什么总是会对她百般磨折,总是要逼得她啜泣求饶。 真的,真的如他所说,他不过是讨厌她罢了。 悄悄滑落了泪珠,心口疼的紧。忍住,忍住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几乎要全身僵硬了,身边的男子早已睡熟,低沉的呼吸喷吐在她上方。 差不多了吧,她小心的推开他的手臂,轻轻的起身,拨开丝帐,拿起被扔在地上的外袍,走到桌前,烛火早已熄灭,黑暗中,索索的找到杯子,突然一双手,从身后捏住她的双臂,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足以使她动弹不得,她一惊。 耳边传来慵懒但又深沉的呢语,像一头没睡足的猎豹。“怎么起来了?在做什么?” “口渴,来倒杯水喝。” “嗯?”他拿过杯子,“这是酒。” “我忘了。”突然她大骇,“你,你怎么没穿衣服。”她不敢回身,任由他这么抱着。 “穿什么,反正呆会还要脱。”他突然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掰过她僵硬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酒就这么顺着他的唇过来,她推让不过,只得饮尽。酒是上好的清醴,入口淡如水,一但过喉,就热辣起来。 他把口中的酒尽数哺尽她,却并没有放过她,舌头顺势深入她口中,去寻找她的丁香小舌,双手 把她的外袍脱掉,把她抱起,一个旋身,她又被压在床上。 她不挣扎,低眉看着别处。心里默默数着,身上正在动作的人突然倒下,只听到他怒吼道:“影儿,你做了什么?” 影儿,听到这话心里却是一阵发凉,影儿,影儿,自己终归只是个影子罢了。 她翻身起来,方才他接过杯时,她顺势下了软筋散,自己,在下毒方面,倒是有些本事呢。 她小心翼翼把他放平,他此时全身酸麻,动弹不得,口舌也渐渐麻痹起来,神智倒还清醒,他恼 怒的盯着她,她怎么敢,怎么敢!!! “你不要生气。”她哆哆嗦嗦说道,偏偏脑袋,这是她的小习惯, “算了,你不生气才怪呢,我,我要走了。” 走!想都别想。 他眼睛瞪大,用尽全力,一字一句说:“影儿,最好趁现在把解药给我,我可以当没发生过,否则……” 不是这样的,她心里难受,却笑起来。手指一抚着他的眉眼,鼻梁,嘴唇,像是想用手指把他记住一样。 “我们,我们这样实在不像个样子,我,我,” 一句即将脱口而出的“我喜欢你。” 还是没说出口。 心里突然酸涩无比,“将来表小姐进门,还有萤小姐,我实在是……” 泪水还是克制不住的滚落下来,滴滴落在他膛上,他突然觉得灼烫,仿佛烧进了心里。 嘴角勉力牵起了笑容,这个小傻瓜,难道就感觉不出来吗?这么个麻雀脑袋真是什么也想不了。 突然她咯出血来,她连忙用口掩住,却没逃过他的眼睛,“怎么回事?” 她飞快擦干净嘴角,“上次的硝毒,出了点问题,嗯,没关系,不重要了。” 那天晚上,她服了硝毒,以苦计骗过了一贯她明的义父,助他成功夺回庄园的实权,但是不知怎么,解药出了问题,硝毒不仅没被解除,反而变成了另一种毒药,她试了许久,还是失败 了。 上次的毒没解?她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他还特意叫鬼医修文查过的,修文也说没事。天,硝毒烈,整个人会从内被烧灼掉,是极其残忍的死法,她为什么不说,这几天她该有多痛,她为什么不说。 什么叫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 想开口问,但舌头已经麻了,本说不出话来,全身动弹不得,他恼怒快疯掉。 影儿努力想忍住的泪水,还是流淌下来,忍不住,忍不住了,他的前很快就淋湿了一滩。 “我必须离开,我一定要离开你。”梗咽着,这句话却说的清晰无比。 “唔唔…….”他奋力出声,影儿惊慌起来, “你不要乱动,到明天早上就会好,我只是想看看你。” 贪恋最后的温柔,这样,死去,也是好的。 “你真是个麻雀脑袋。” 他努力流转内力,好不容易舌上一松,奋力出声的却是这句话。 却看到她脸色灰败了下去。 心像被撕成了几瓣,早知道真像表小姐说的,应该早点走的,自己,自己一直是只麻雀不是吗。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他费力想说,知道她又误解了,以前是好玩逗逗她,可是,可是,他不 知道她这么在乎,她是他的珍宝呀! 可是那药劲太大了,他乱了内息,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的。”她低低的说,抬起头来。 她在笑,她竟然在笑。还是笑得那么纤弱勉强,单纯善良。 “我一直都知道的,一直给你添麻烦了呢,以后,以后不会了。” 她起身下床。 不要走,不要。话仿佛已经到了嗓子眼,但就是卡在那里,吐不出去。 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她竟然这么瘦? 从来没看过她的背影,一直,一直都是她在追随他的不是吗? 床第间他也曾说过,怎么也不长点,可是从来不知道,从后面看,她竟然单薄如斯。 她是他的影子,可他却没有好好的关心过她,他一直以为她会追随着他的,像十年前她起誓的那样,可是,她要离开了,甚至是永远的离开。 不可以,不可以。 “影儿!”终于费劲呼喊出来,已走到门口的人回过头来,“你,你怎么。” “过来。”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回来,轻轻的俯下身,吻住了他。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绞住她的唇舌,眼角突然扫过一点银光。 不要! 这是他陷入黑暗中的最后呼喊。 影儿小心翼翼收起扎入他耳边银针, “真的告别了。” 夜深忽梦少年事在线阅读 夜深忽梦少年事 肉文屋 / 夜深忽梦少年事 夜深忽梦少年事 春眠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春眠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春眠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春眠 又做梦了。 这是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八年来总是断断续续的做着同一个梦,每每在心口绞痛中醒来。 撑起身子,唤道“烟尘。” 门被推开,一个侍女捧着水盆进来,恭敬的唤着“白夫人。” 后面跟着两个小丫头,她二人上前,扶起床上的人儿,净脸,匀面,漱口,在把衣服穿上,上妆白蔷习惯自己来,她们就站在身后等着,待描完最后一道眉,烟尘早就捧了一盅茶碗侯着,白蔷就着她的手略略喝了茶。 起身出门。 这里是天朝南方最大的歌舞妓馆烟罗。白蔷是这里的主事,也可以说是老鸨,大家都叫一声白夫人。 本来平时白蔷不用这么早起的,妓馆都是晚上开门早上歇息,可是,今天不一样。 白蔷要去见她的夫君。 白蔷住的蔷薇小楼在整个妓馆的后面,一路行去,早起的仆役和一些丫头皆纷纷行礼 “白夫人早安。” 她亦微笑道,“各位辛苦了。” 来到大门外,车马早已候着多时。 四匹雪白的马儿,全身找不出一丝杂毛,华丽的宝盖琉璃,青纱曼垂,车架上坐着一对孪生姐 妹,一粉一蓝,看到白蔷出来,皆跳下马车,奔至白蔷身边,一边一个牵住她的手。 “夫人怎么许久才来,莫愁(莫忧)等了许久了。” “春日这般好,怎么不多睡一会?”白蔷笑着抚弄两个丫头的头。 “我们快走吧,别让主子久等了。” 车夫还坐着一动不动,只是压低帽沿对她道“白夫人早。” “早,嫪笠。” 嫪笠的脸上有一道伤疤,破坏了他本来还算英俊的相貌,看上去有几分狰狞吓人,素日他都拿帽 遮掩着。 四匹马儿跑的极快,嫪笠车技很好,马儿跑得四平八稳,白蔷倚在榻上翻看昨夜的账册。一边听莫忧莫愁在那叽叽喳喳。 很快就到了归晚山庄,烟尘掀帘扶起白蔷下车,刚落地,就看见红泪从另一辆车上下来。 依然是面若冰霜,淡如雪,白蔷笑着向她问好,她也只是略一回礼。庄上的仆役早已恭候着, 此时齐声叫道: “白夫人早,红夫人早。” “夫君大人呢?”白蔷出声问道。 穆总管垂手站在一旁答道:“早先到了,现在正在前厅等着二位夫人呢。” “有劳总管了。” 就这样,白蔷和她夫君的另一个妾室一起往厅上走去。 正在拾级而上,就听见了沈适的笑声,早春的天气里,隐隐有些寒意,沈适站在台阶的尽头,向她俩伸出手,红泪自是一贯不理会他的,白蔷适宜的把手放在他手上,他一把把白蔷拉上去,皱起眉头, “怎么这么凉?可是昨晚又没睡好?” 白蔷移开他的手,轻笑道:“不碍事的,老毛病而已。”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匣子,小心打开:“这个是血玉镯,听说很能益气暖身,你戴着吧。” 白蔷笑着谢过,当下就带到了皓腕之上。 他走进一旁的红泪,又取出一个匣子, “这个是雪山冰玉,你上次提过的,我让巧匠雕了个镯子,你看看可喜欢?” 红泪素有洁癖,人家用过的戴过的纵使是价值连城她也弃如敝履,不过这个镯子她自是喜欢的,她接了过去,递给一旁的丫头让她收好。 沈适携了她二人,来到桌前,“二位夫人还没用早膳吧,别饿着了,回头病了我心疼。” 今日直接在高台上摆了桌子,桌前有二美人,一人正在埋头大快朵颐,旁边的一个黑衣女子见她二人来,起身问好。 白蔷上前拉住她的手“黑玉姐姐许久不见了,一向可好?这次来可是要多住几天。” 黑玉笑着和白蔷说“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那样,这次随夫君大人来,住多久当然是他说了 算,我倒是有心想多玩一阵子,上次说镜魄湖有趣,可惜赌庄出了些事,不能成行,这次可要一饱眼福。” 说完,推推身旁还在埋头苦吃的少女:“绿衣,白姐姐和红姐姐来了,不要忙着吃。” 那少女抬起头,圆圆的小脸,满嘴食物含混不清的说: “白姐姐,这个芙蓉包很不错,你也来尝尝。” “都站着做什么,坐下吧。”沈适开口道,沈适自是坐了主位,黑玉和红泪分坐他两侧,往下是白蔷和绿衣。 “吃个早饭为什么要跑到外面来?”红泪开口问道。 对面的黑玉接话说:“今日夫君大人说,归晚山庄这片高台极其阔朗,品名酒,对美人,才是人生乐事呢,搞不懂为什么那些达官贵人非要晚上摆出个桌子在外面,蚊虫不说,灯火迷蒙的,连美人都看不清。” 绿衣此时吃完了一笼芙蓉包,正在心满意足的舔着手指,磕磕绊绊的开口 “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夫君大人喜欢搞这些东西,上次到雷州,我说去爬那出名的雷公山,结果他让人每隔百余步就搭了个凉亭,亭中娇儿美侍的茶水齐备,软榻熏香,搞得我在半山睡了半日就下了。” “让你爬你以为你真能爬上去?回头不还得负累别人?何况搭好了亭子,日后也可以方便那些上山烧香的妇孺黄发。何乐而不为?” 沈适端着个夜光杯喝着一种红色的体,见白蔷偏头看他,冲她笑笑说“这是番外酿造的一种红色的酒,是拿葡萄做的,滋味挺好,你也尝尝?” 说完,身后的侍婢端酒上前,倒了一杯给白蔷,白蔷尝了尝,入口略涩,但甜甜的让人喜欢,颜色也漂亮,闻一下,香气丝丝,白蔷心里有了主意,放下杯子。 “这酒夫君大人进了多少?” 黑玉笑道:“我说的不错吧,让白妹妹瞧见了,定是不肯罢休的。” “夫君大人既然知道,就不要逗弄我了,这酒极其适合烟罗,若能引进,定会广受欢迎的。” “吃饭时不要谈生意了,回头我把那个商人的住址给你,你自己去和他谈。”沈适狡黠的笑笑。 “好呀,那绿衣妹妹可得借我一用了。” 绿衣正埋头喝一碗虾皮汤,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茫然抬起头来“谁叫我?” 白蔷笑着对她说:“绿衣妹妹这两日可跟姐姐去蔷薇小楼住两天,这时候笋子极鲜,姐姐亲自做给你吃好不好?” “好呀,我们呆会就走好不好?”一听到吃的,绿衣满口应承。 “呵呵……”众人见她这般有趣,都笑起来,黑玉摇摇头,叹息道:“这个子也不改一改,迟早被人骗去卖掉。” “这有何妨?”沈适饮尽杯中酒,“有我宠着,你们只管无法无天,何况只是嗜吃了些,我倒想看看谁敢动我的人?” 一席话说得众女皆是心中一暖,沈适是天朝著名的商贾,他的哥哥沈安是天朝第一皇商,但是白蔷相信,只要他愿意,皇商算得了什么?可是他自在惯了,实在不愿意和官府周旋,不过他四海的生意做得极大,众人羡慕的不仅是他的富可敌国的财产。 还有她们,青,黑,红,白,绿五个妻妾。 不过,说到底,她们也只是他财产的一部分罢了。 青涟是正室,沈适娇宠的紧,见过的人不多,白蔷常年不离云州,自是没有见过。 黑玉掌管着赌坊,自己一手骰子摇的是天花乱坠,更有一双火眼金睛,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她面前能使老千的。 红泪掌管着书局,旗下雕版纸坊无数,不仅如此,她也是有名的才女,回回桃花花会少不了请她去监场做评。 白蔷掌管着南方最大的烟花妓馆,也是消息重要的集散地,上至闱密事,下至市井流言,从宠妃屁股上生了个痔疮到昨日柳三他睡了吴二的老婆样样都有,真是流言不止,生生不息。 绿衣则是常年跟在沈适的身边,样样场合不离身,是五美中唯一一个一直跟着夫君大人的。 白蔷正思绪翻涌,突然绿衣打了个饱嗝:“那份水晶虾饺给我留着,我还没吃呢。” 然后哐当一声倒下,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两个侍女上来把她扶回房睡了。 黑玉一向少吃慎食,赌坊涉及了些黑色产业,不让人掌握自己的喜好,相对危险也少了许多。 红泪吃的素来不多,往往数几粒米似的就放下筷子。 绿衣早就风残云卷的扫荡个干净睡觉去了,白蔷慢慢吃完一份粥,沈适掰了一个枣糕与她,一半 自己塞到嘴里了,吃了这些,尽数够了。 当下让丫头们撤去餐盘,沈适斜躺在巨大的软塌上,晃着手中透明的杯子,浅浅缀饮。 黑玉唤来丫鬟取来几件披风,初春风大,别人不说,单是红泪就头一个受不住。 红泪自是旁若无人的取来书册,翻看起来。 沈适晃动着杯子,透过杯子看着众人,白蔷托腮看他,沈适冲她挑挑眉,一笑。 慢吞吞的开口,“蔷儿,烟罗可是接了男童的生意?” 白蔷笑容不改答道:“自古以来贾人就是汗则赀舟,水则赀车,烟罗敞开门最生意,赚的就是烟花之钱,天朝男风兴起,烟罗做为南方十洲三道第一大烟花妓馆,样样都必须比别人超前,自然不能落于人后去了。” “你倒是口齿伶俐,可是这男妓之事还是要谨慎些好,以免多生是非。” “白蔷明白。” 正在看书的红泪突然起身,“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今日还有几个书局的主事要来。” “怎么就走?我难得来一次,你也不陪陪我。”沈适拉住她的手,一脸委屈道。 红泪甩开他,“你们那些烟视媚行的我听不懂,也不想听,何苦拖着人在这,有这功夫,还是多专注在些正事上为妙,抱歉,不奉陪了。” 说着施施然离去。 黑玉苦笑着对白蔷说:“她就这个子,白蔷妹妹别往心里去。” 白蔷摇摇头,“我还不了解她,姐姐放心,我自然不会介意的。” 回去的路上,白蔷依然躺在卧榻中翻看账册,倒是莫忧莫愁有些不服气, “夫人何必忍让她,她自恃小姐书香的清高,可也不是给人做妾的份,凭什么老是夹枪带刺的,让人听了不舒服。” “就是呀,这样不是一两次了,今天竟然当着主子的面给夫人脸色看,我们还怕了她不成?夫人也太委屈了。” 白蔷合上账册,挨个敲两个丫头的脑袋,“不要乱讲,红夫人掌管着书局,又饱读诗书,南方士子鸿儒都要礼让她三分,烟花勾阑本身就上不了台面,让她说几句又怎么了?这么沉不住气。” 莫忧莫愁揉揉脑袋齐齐说道,“夫人……”语气讨好且撒娇。 白蔷却不吃这一套,把账册打开,头也不抬的说,“还有,我也只是个妾罢了,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老是夫人夫人的叫,凭空生事,是白夫人,而不是夫人。记住了没有?” 两个小丫头呜咽道:“是,白夫人。” “没听清,再大声说一遍。”白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是,白夫人。”莫忧莫愁齐声扯着嗓门好不委屈的说道,一旁的烟尘险些将茶泼出。 春眠在线阅读 春眠 肉文屋 / 春眠 春眠 生意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生意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生意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生意 午饭刚用过不久,归晚山庄的车马就到了,白蔷还没迈出二门,绿衣就冲了进来, “白蔷姐姐,你做的笋子呢?”圆脸少女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柔软的额发搭在额上,显然是一路睡过来的,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有的地方皱了起来。 看着让人怜爱不已。 轻轻牵起她,柔声笑着说:“去洗洗脸,收拾一下,等你把衣服都穿好笋子也就在桌子上等你了。” “噢。”绿衣迷迷糊糊的眨眨眼,早有随行的丫头们跟着上来服侍。 过了半刻,绿衣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了,重新换了衣服,洗了脸,梳过了头,虽然早已嫁了人,但还是如同少女一般梳了两个辫子,然后上面挂上了两个青色的八角铃铛,看起来可爱又娇俏。 白蔷端着一个食盒上来,早有香味飘出,绿衣努力的吞吞口水。 待打开,里面放了一碟碧绿莹透的青笋丝,还有一小碟胭脂雪花**丁,再有一碗玲珑汤。 一一摆出,绿衣早已两眼放光,当下手指大动,大块朵颐。 白蔷托着腮坐在旁边,满眼都是笑意的看着她。 “上周我聘了个川西厨子,这碟雪花**很快成为了招牌菜,每每必点。” “这雪花**多少钱一份?”绿衣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混不清的问道。 “暂定为八百文一份,每只**取重八斤八两,讨个吉利口彩。” “现在雪花**是二十文一斤,一只成本也不过一百七左右,加上厨子和其它损耗,成本大约在三百文左右,嗯,翻上一番,再加上给各位姑娘的提成,一份八百文也很合理。” “有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嗯,不是,这个价钱还是偏低了些,在其它的妓馆酒肆,一份荤**,一般也就这个价钱,但是 烟罗不比其它,烟罗入场费就要十两纹银,也只是在大厅内找个位子,要是高楼雅座又要往上翻加。烟罗平日一份素菜都要足两,这道菜色不错,不比烟罗的几大招牌差,怎么定价如此低?” “这事说来也奇怪,那个厨子是我亲自试的,他只肯做这一道菜,也只肯定这个价钱,否则就去别家,我权衡再三,还是留下了他。” “为什么呀?”绿衣疑惑的问,“放着钱不赚?” “想来是要寻人吧,那个厨子分文不取,所赚的钱全归烟罗,只管食宿就可,为什么不答应他?”白蔷笑着喝了口茶。 绿衣眨眨眼睛,低头继续喝汤,小声嘀咕:“我想也是,一白一黑,你们可是出名的吸血鬼。” 白蔷摇摇手中的美人团扇,啪的一下拍在绿衣头上,力道不重,声音却很响, “下午随我去个地方。” “我就知道。” 早饭后,白蔷离开归晚山庄时,穆总管递上了一个册子,烟尘接过,在回来的路上,白蔷就一直在翻看着这本册子,册子里记载了新晋的几个胡商的资料,身家财产,叔伯姐妹,一一详细无疑。 白蔷翻了一遍,很快确定了目标,“就是他,烟尘,下帖子,我下午就去拜访他。” 帖子一早就送到,白蔷携着绿衣坐车到时大门洞开,训练有素的管家早已站在门口等着。 毕竟,冲着烟罗这块金字招牌没人不想赚钱的,何况,背后是沈适这个大金主,天朝经商的,哪怕是攀得一两分关系也是极大的荣耀。 白蔷一袭雪色罗裙,被烟尘扶了出来,下了车,转身去牵绿衣,绿衣又是睡了一路,白蔷方才捏 住她鼻子灌了好些浓茶水下去,才醒转了一些。 管家迎了上来,白蔷有些惊讶的是竟然是个很年轻的男子,年龄不过双十出头,一双桃花眼清冽有神,瘦削身形,说话动作进退斯文有礼,透着不易接近的冷漠生疏,白蔷心里暗自揣度,迅速想起早上的资料一段: 梁非池,二十二,蝉庄管家,庄园事务多归他打理,为人冷静犀利行事果决,尚未婚娶…… 白蔷万福屈膝,摆开微笑:“有劳梁总管了。” 梁非池拱手还礼:“白夫人客气了,白夫人,绿夫人,我家当家的已经在厅上等候了,请随我来。” 不动声色的试探,皆是知己知彼。 蝉庄占地六百余亩,中轴对称,可是白蔷一路行来,没有看到任何规矩的严分,有些杂乱不堪,行至大厅,却空无一人。 梁非池的脸色更冷了,视线一扫过,厅上的婢女就低头答道: “当家的在左院和小少爷小姐玩呢。” 梁非池回头对着我二人说:“请二位夫人在这里稍等,我去请我家当家的来。” “不用劳烦了,我二人一并顺路去看看可好?”白蔷盈盈站起,笑靥顿生,樱口微微嘟起,好不怜爱。 梁非池视若无睹,但白蔷已经站起行至门口,等着他引路,他只得上前引路。 一行人行到后院,看到一个小厮样的人蹲在地上哄着一对瓷娃娃般的孩子,男孩子不过四五岁,女孩子有七八岁了,男孩子拿着一把剑在费力想拔出鞘,女孩子捧着一本《诗经》正在诵读,白蔷倚靠着墙柳,仔细一听,正是《诗经.卫风.木瓜》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童音朗朗,和着微风送来,白蔷闭上双目,很是愉悦。 “好,真是好。” “是很好。”绿衣天真无邪的点头称是。 白蔷怡怡然走到那女孩子面前,轻轻捏过书页,人家的额发,触手一遍柔软,心底的某一处不禁被触动了起来,眼神越发温柔祥和,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杏仁眼,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厮抬起脸来饶有兴致的凑到白蔷面前,头发蓬乱,身上脏兮兮,两颊散落着些许雀斑,皮肤白一块黄一块,看起来有几分疯癫恐怖。 一口牙上还镶着吃剩的青菜叶,眯着眼睛问道:“哪里好?” 白蔷缓缓说道:“这个说的极有道理,嗯,你想啊,你拿个茅草可以换人家一块玉佩,茅草市价多少,一块玉佩是要按两的,这可是翻了百倍还不止。这一换就可以利润百倍,所以啊,以后一定要留心,不要让别人用茅草把你的玉佩换走了。” 叫玲珑的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旁的小厮捧腹大笑,直接在泥土上倒地翻滚不止,一旁的梁非池脸色更冷了几分,从怀里抽出一块方巾,隔着方巾把地上的小厮拉起,沉声说:“当家的,这是烟罗的白夫人和绿夫人,午后不是才梳洗过的吗?怎么弄成这样?” “哈哈,我陪林林玩了一会,林林的拳脚功夫益进了,哈哈…….” 白蔷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小厮模样的人竟然是蝉庄当家,正在思量间,那个小厮把头发往后一甩,拱手道: “在下宇拾风,两位美人好啊,哈哈哈……” 白蔷别过脸,努力可以忽视梁非池嘴角的抽搐。 晚膳时回馆,却有个惊喜在等着,婴儿手臂的牛油烛已经燃起,映衬着四角镶嵌的明珠,照的屋内如白昼一般明亮,沈适就躺在树下的镙细床上,旁边挂着一盏大红色的灯,黑发披散,白蔷走近时,他睁开眼睛招招手,白蔷迎上去问道: “怎么这么晚来了?” 沈适半支起身子,一袭大红衣衫敞开泄露出大片瘦的襟,转转眼睛,狡黠如狐,嘴角嘟起扮委屈: “许久没见了,今晚找你侍寝啊!” 生意在线阅读 生意 肉文屋 / 生意 生意 侍寝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侍寝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侍寝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侍寝 白蔷一愣,不过她是谁?南方十洲第一妓馆的当家,里里外外都要被称一声白夫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流氓地痞,她哪一个没见识过,要是被沈适几句玩笑般的调戏给吓回去了,那也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了。 她当即珉嘴笑笑,袅袅习习的捏帕行来,一屁股坐在了沈适的身侧,妖娆的靠在他近旁,勾过他脖子,半吊住,几乎是凑近唇瓣的低语道: “最近新排了一支曲子,还没正式推出,想不想先看看?” 一手勾住沈适的脖子,另一手放在沈适衣襟大敞的膛上,侧着脑袋轻轻的摩挲,眼神勾魂似魅,红唇涟涟丹丹,欲唤人饮得一醉。 沈适也是这么想的,一把揽住白蔷的纤腰,迫使她贴近自己,正欲低头一尝,白蔷别过了脸,拍拍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说道:“歌妓们来了,斯文点……” 欲从他膛上放下手顺势在沈适的茱萸上不轻不重的一拧,沈适一身的□被熊熊挑起,却又无奈的压下。 二十四个歌姬穿着极其轻薄的彩纱,头发被高高盘起,缀点明珠,腰间缠绕了长长的五彩丝带,下身身着裙裤,双脚□,如玉美足就在地上跳来点去。眉眼间点着波斯玉钿,腰身扭动似蛇,眉目风情无限。 沈适就在树下揽着白蔷,后者半趴在他身上,剥着葡萄一口一口喂着他,沈适将她拉上些:“蔷儿,这些歌姬我都没见过,嗯?” 白蔷斜睨他一眼,甩甩手上的汁水,将食指含进嘴里,一脸无辜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夫君,语调委屈可怜: “是啊,夫君大人上次在的时候是前年冬天,现在已经是后年春天了,燕子去了又回,夫君大人却还说不认识了,这当然不是当年那一批了,死的死,嫁的嫁,有的红了跟着商贾走了,有的攥了钱赎了身,也有被挖角的,也有的现在继续挂牌大红大紫,物是人非啊,物是人非……古语说的真不错,商人重利轻别离呵!” 沈适大笑起来,在她脸上一拧:“坏丫头,你是在和我哭诉空闺寂寞吗?” 白蔷笑嘻嘻推开他放在自己腰上还要往顺势往下的手,坐起身来,“仔细看着!” 说着在烟尘的帮助下卸掉外衣,里面只穿着一件葱绿的夹衫,露出双肩玉臂,也袒露出前大半的春光,她确视若无睹,身上葱绿的贴身衣裙裹得极紧,腰线拉到下的位置,被一条水绿色的腰带紧紧束住在身后肩胛骨下方打了一个优雅的结,然后衣裙几乎垂到脚踝,由上往下渐变渐浅,沈适不过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今年新出的滁州雪萝纺,一匹布上印染了同色渐变,从各个角度看去都不一样,白蔷一向是这类的典范,云州极附近几州的衣裙罗馆无不是天天盯着看着她的衣饰来推出新一季产品。 五个妻妾中,黑玉善酒赌,白蔷好衣饰,红泪专书,绿衣嗜吃,清涟则通医药。 心里正想着,白蔷已经脱掉了鞋袜,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孔雀翎毛,轻歌曼舞起来: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二十四个歌妓变换队形,将她环绕其中,乐师的音乐更加加急,鼓点也一再加快,最后猛地一阵收急,白蔷一个回转单腿侧起,定住了身形。 一曲舞罢,白蔷已经香汗淋漓,娇喘不已,沈适半支起身子向她伸出手,她一步步的走近,扑到在他怀里,沈适扬扬手,歌妓们鱼贯退下,琴师抱着琵琶古筝远远的隔着弹着不知名的曲子。 沈适搂住她,拿起一旁的朱红色的酒,白蔷抢过杯子一口喝尽,喝的太快,剧烈咳嗽起来,沈适轻缓着拍着她的背,将一旁自己的大红外袍拿来给她披上。 白蔷酒量一向很浅,此时已经眼神迷蒙起来,在沈适怀里只是一个劲的傻笑,拉着他问: “这是新排的胡舞,上次有个客人从敦煌来,将那些印着美丽舞蹈图案的毯子送给我,我日日钻研,让这次考核通过的女孩子们研习,作为下月她们登台挂牌的节目,每人都有独舞阶段,能不能一走红,能让城里那些财主世家公子瞧上,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沈适搂紧她,问道:“这些女孩子都是烟罗长大的吗?” “大多是的,不过七八岁就被贩子家里卖到此处,从各个嬷嬷处一级一级的学习考上来,上个月都在州府通过了乐府考试,皆在册了,有几个是新收的,从小乡其它院来投奔的,虽然不是玉质处子,但胜在阅人无数,将她们放进去也好点拨点拨这些新人们。” 沈适点头说:“我看这些女孩子各个姿色过人,舞蹈也旖旎有趣,想来一年一度的□会,烟罗又要独领风骚了。”边说着,边轻轻摩挲着白蔷袒露的肩。 白蔷翻个身,笑嘻嘻说:“现在竞争激烈,北国和阳柳两家妈妈达成了协议,也赶在我们烟罗之前联合推出今年的合苞宴,哼,想以年幼取胜,烟罗才不干这样的事,从各地搜罗来的年幼处子,有的连葵水都未至,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白蔷一口银牙咬的发紧,沈适轻轻抚慰她,说道:“烟罗采买的女孩子皆给了自主权,若不想卖身也不勉强就做丫鬟杂役之流,愿意学习弹唱的都请教习嬷嬷专人专教,待到年岁挂牌,若要赎身,只要比当年采买进来卖身契上多十倍银钱就可,一般来说,三阶的都可以一年攥齐,何况是二阶和一阶的?” 白蔷翻身搂住他瘦的腰身: “不过是左右想寻一个良人然后托付终身罢了,每年二十四个新娘,都有不同的境遇,像你前年看的那一批,现在还在的不过三个,一个还是二阶之流,一个曾经大红大紫一方传奇过现在退到幕后帮我打点专管教习一处,还有一个犯了事,现在只能在浣洗处当值。剩下的,除去病死的几个,目光短浅些的跟着富商们回家做了小妾,没一个能熬到头的,那些嫁入官家的就更惨,那些官家夫人哪一个不是小姐出身,如何能容的下,命不好的,不明不白死掉了,命好的,守着儿子熬罢了,还有几个看上书生了,一心要做红袖夜添香,可也不想想,正经的谁会来这妓馆青楼勾阑之处,被骗色就罢了,多年的家当席卷一空想不开上了吊的,跟着去了始乱终弃流落他乡,最后回来容颜尽衰只得残喘此生……沈适,你说人的境遇怎么就这么各个不同呢?” 白蔷语调哀哀,想起了许多伤心往事,沈适柔声道:“蔷儿,你喝多了。” 白蔷嫣然一笑,搂住他:“那不说这个,说点别的,据消息,天朝通商准开海市了是不是?” 沈适笑:“你从哪得来的消息,目前还在内阁讨论中呢。” 白蔷嘟起嘴:“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烟罗没有不能知道的秘密,海市一开,商贸更加繁华,云州处于海边,外贸必定更近一步,这男风恐怕更胜从前?” 沈适兴味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啊,你说如果方才那一支舞,是些男子来跳又会如何呢?” “你想推出男妓?!”沈适纵使南行北走,这直接开男妓也是太过大胆了些,“你想我做什么?” “你刚好来了,这云州州府府伊不是早就想请你过府宴席吗?带我走一趟吧!”白蔷靠紧沈适,黠媚哀求道。 沈适松开她,背枕着自己的双手躺下:“今天星星很多!” 白蔷有些恼怒:“夫君大人,难道方才那套歌舞还不赏心悦目……” “最赏心悦目的歌舞啊,我很久以前曾在皇后宴席上见过……” “可是那个一曲名动天下的凌波郡主?” “嗯。”沈适刮刮她的鼻尖,“自从见过那个以后,任何歌舞在我眼里也不过尔尔。” “那么厉害,不过凌波郡主六年前大婚当日就失踪,据悉都说是死了,可是……” “她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你没见过她,蔷儿,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强,也要勇敢聪慧……” “夫君大人一定很喜欢她吧,每次说起她总是喋喋不休起来。” “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她就是站在那里,都是要吸引所有人的视线。”沈适躺着看着星空,眼神悠长深远。 白蔷侧躺在他身旁:“我从来不会去奢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沈适,我很早就被告知了这个道理。今天下午我去了蝉庄,那个梁总管好生厉害,我被逼的让利六分,要是黑玉姐姐恐怕就不会像我这样惨败。” “今天下午你去了蝉庄?让利六分而已,蔷儿你越发厉害了,在梁非池手下都拿到了四分利,他今天是怎么了?” 白蔷仔细想想,“梁非池恐怕是有些心绪不宁,他们那个当家,真是有意思,弄得庄院里**飞狗跳的,那两个孩子也很可爱啊……” 沈适捏捏她的脸:“还是那么喜欢孩子?” 白蔷眼神一时空洞起来:“怎么能不喜欢,我差点,差点就做了母亲了……” 沈适将白蔷一把搂紧,轻轻摇晃:“蔷儿,蔷儿,过去了,不要想,不要想了。” 侍寝在线阅读 侍寝 肉文屋 / 侍寝 侍寝 惊遇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惊遇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惊遇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惊遇 正是十五的好时候,云州府府伊杜大人在府上举办宴席,白蔷仔细的换过一套绯红的百摺牡丹裙,在头上簪了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丹吐芭莎,右手雪一般的皓腕上带着日前沈适送的血玉镯,眉目画深,唇用最艳的宝石斋的胭脂,涂的明耀动人。 站在镜前,她满意的笑笑,黑发赛鸦,肌肤胜雪,眉目面颊如同那浓的化不开的大食油画,老鸨就该有老鸨的样子。 才刚出二门,沈适就已经到了,白蔷加快脚步,扶着他伸过来的手,绿衣还靠着车厢打哈恰,睡眼朦胧的看了白蔷一眼,醒转过来,磕磕巴巴的说道: “姐姐这个样子真好看……” 沈适大笑出声,扯扯今日身上同样的大红色长衫,也是绣着夸张的牡丹,夺目雍容,搂过白蔷,点着她的鼻尖: “蔷儿今日真有心,今日宴会上我得看紧了,免得一会儿不见了人。” 白蔷娇笑推却他:“快走吧,还有一刻多久开始了,别耽误了正事。” 沈适仰天大笑:“让他们多等一刻又何妨?”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四匹上等的青鬃马还是准时的把他们送到了杜府的门口,云州府伊早就得了消息,在门口相迎,现年五十多的杜大人身材矮短圆胖,留着三寸的胡子,老是故作高深的着胡子眯眼,他见沈适下车来,连忙跑上前寒暄: “沈庄主,久违了久违,您可总算来了,老夫在此恭候多时了……” 沈适对他拱手道谢,然后扶着车上的白蔷下来,白蔷和杜大人自然也是识得的,当即嫣然一笑: “杜大人好……” 眼波流转千千,腰身万福。 杜大人楞了分神,连忙要扶起:“白夫人也来了,客气了客气了,嘿嘿嘿嘿……” 沈适不动声色的挡住他要过来的肥手:“外面这么冷,我们进去吧……” “快往里请,里面请……”杜大人忙不迭的说道。 宴席设在杜府的后花园,云州风光在天朝一向是数一数二的,杜府这个花园占了碧波几顷,各色的花儿打点的极好,远处传来丝竹之声,宴席上已经坐了好些人,白蔷随着沈适一路微笑点头,都是云州大小官员和城中有名的巨商富贾,好些都是烟罗的常客,白蔷笑得越发敬业。 随着沈适坐在右手边第一个,白蔷坐定后悄声问道: “城里要发生什么事吗?怎么来了这么多官员,那个李大人不是专管边防,怎么他也来了?” 沈适狐般的眼里闪过一丝光,拍着她嫩滑的玉手:“管他呢,看着不就知道了?” “最近朝中分派严重,又传出了陛下重病的消息,三王爷一派和四王爷一派誓成水火,两排倾轧严重,我前两天得个消息,说三王爷有可能会来云州,也不知是真是假……”白蔷思量道。 “他们俩斗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云州司寇汐从前年起就一直盯着了,哼,是想找他在大婚当夜失踪的王妃吧,都六年了,找不到,气死他最好,叫他夜夜不举……” 沈适翻玩着白蔷的手,说着惊世骇俗的话。“加上玉牒上已经出名说死亡的九皇子,其实他早就潜逃了,这些年寂寥无声,他二人也不得不忌惮。” 白蔷白了他一眼,抽回被蹂躏的手,疑惑的问道:“当年三王爷大婚,凌波郡主下嫁,当夜就传出郡主中毒昏迷的消息,后来被秘密送往京外休养,可是,有消息说凌波郡主是借毒遁逃了,京外休养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也不知是真是假。” 沈适端过桌上的清泉醴,摇晃着酒杯,垂下眼眸看不出他的想法: “蔷儿,你原来见过司寇汐的吧!” 白蔷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点点头:“是,我在那儿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 提起那个地方,心里总是钝钝一痛。 “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唔。”白蔷仔细思量,“强势,桀骜,给你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气势,也很炼,还有就是……” 白蔷突然笑起来,“他很漂亮,也很华贵,珠玉之气丝毫不夺其主人的光彩,反而更耀目。” 沈适笑起来,一双凤眼斜肆:“是不是很像妖孽?” 白蔷但笑不语。 “他啊,就是横行惯了,你没见过他那个王妃呢,活该栽在她手里,有苦头吃的他。” 夜风中,沈适最后一句低喃传来:“栽在她手里何止司寇汐一人呢……” 宴席开始,膳食极其丰盛雅致,杜仲年很是嗜吃,府中的厨子都是各地搜来,手艺不凡,沈适只是坐着一口一口喝着酒,就着白蔷的手吃上一两口,白蔷不喂,他就不吃,丝毫不顾忌周遭何人。 “沈庄主,这道清蒸豆腐火腿滋味极好,您走南闯北见识多,品鉴一下?杜仲年小心的开口,一个侍女上前将一道菜小心放到沈适面前,沈适扫了一眼,就瞧着白蔷,白蔷无奈的笑笑,这个男人怎么和小孩子一样,拿起银筷,夹了一块,喂入他口中。 “细腻幼白,柔滑可人,不错不错……”沈适点头道。 杜大人一颗心放下,开始夸赞起他新请的厨子来,白蔷低头忍住笑,仰起脸说道: “有滴酱汁溅到了,夫君大人,我去去就来……”站起来对着杜仲年见礼,施施然然离去。 烟尘跟着后面,白蔷顺着湖畔往府外行去,莫忧莫愁在后面叽叽喳喳。 “庄主刚刚哪里是在说豆腐,分明在吃豆腐。” “就是,就是,庄主在桌下抓着白夫人的手不放,摩挲来摩挲去,什么细腻幼白啊……” “嘻嘻……”孪生姊妹笑起来。 白蔷回头“无限温柔”的看了她二人一眼,她二人惊呼捂住嘴。 声音压低好多。 “白夫人好可怕……” 白蔷还没走到门口,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窸闹,回头一看,杜仲年沿着大道就往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 她身后烟尘悄声问道:“难道还要贵客来访?” 白蔷摇摇头:“不知道,怎么没得消息?” 烟尘低头道:“是我疏忽了。” “无妨,我们一旁看看。”白蔷微笑道,她方才绕着小路走,这里离大道还有好段路,树木繁森,很是隐蔽,很快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人就走了过来,白蔷远远的只看了一眼,突然就手足冰 冷,不得不扶着一旁烟尘的手, “是他,竟然是他!” 惊遇在线阅读 惊遇 肉文屋 / 惊遇 惊遇 初遇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初遇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初遇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初遇 夜夜梦回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但是从来没想过会来的如此之快,即使潜逃了五年,再见时,仿佛从来没有改变过。 不,不是没有任何改变,白蔷保养的修长的手指扎入了掌心,疼痛提醒自己,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自己,自己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傻傻仰望任与所求的孤影了。 那个人总是一袭灰色衣衫,人群中与生俱来的清冷之气,眉宇总是微微蹙起,即使隔了这么远,也看的分明,鼻梁高耸略勾,一双眼睛深邃狭长,眉目似剑,嘴唇凉薄,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当这张嘴里吐出的是多么伤人的词句,这张唇带来的是无尽挑逗嘲弄噬咬。 或许分别再见的时候,自己也能上前盈盈一笑,毕竟物是人非,白蔷低头绞弄着身上的罗裙,竟然又有些怯弱,还是不要见了,当初被那样对待,自己曾经那样求他们,求他让她把孩子留下,可是他还是绝情的不要孩子。 心顿时如绞。 如果不要,那么,一开始,为什么还要来沾惹? 难道自己就那么卑微的要被玩弄? 正思量间,他已经被簇拥的人群走过,白蔷收拾了一下鬓角,再抬起头笑得风情万种,虽然还是 一样,自己被掩盖在影里,但是,这次,白蔷选择了自己走出。 那个人身边依然一抹粉色纤影,白蔷嘴角牵起微笑,她竟然也来了?但很快顿悟,她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吗?他待楼萤如珠似玉,从一开始,就没改变过。 “烟尘,你去告诉沈适,我不舒服,先回去了。”白蔷理理裙角,施施然离去。 毫不客气的把马车先取用了,沈适,反正今天心情不好,让他自己折腾一下。马车尊尊的行着, 白蔷把自己陷在柔软的皮狐垫里,也陷入了往日的思绪。 是的,白蔷或者应该说是薇影,对,那时候她还叫薇影,只不过是冷剑山庄总管的一个义女而已,冷剑山庄五十又六的总管易安娶了薇影的母亲,连附带的,也多了个女儿,那年薇影才不过九岁。九岁的薇影由于常年的营养不良和照顾身体羸弱且脾气被劣酒日益灌得暴躁的母亲,看起来比同岁的孩子更弱小些,不过六七岁的模样。 “你是谁?”十一岁的少年已经承袭了冷家人独有的气质,眉目清冷且带着一丝隐隐的嫌恶,个头却很高,一手紧紧牵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娃,后者正拿着一串鲜红夺目的糖葫芦,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第一次见到的薇影。 薇影随着母亲第一次来到了全然陌生的地方,冷剑山庄世代为皇家铸剑,庄园占地辽阔,薇影本来紧紧跟着母亲的身后,却在左顾右盼的一个不小心中,迷路了。 然后,就遇上了当时年仅十一岁的冷剑山庄的少主人冷君临,还有那时和他形影不离的楼萤。 楼萤比薇影还小一岁,在冷剑山庄一直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她是冷君临母的女儿,她的生父在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从小和冷君临在一起长大,子冷淡的冷君临出奇的喜欢她,总是把她带在身边,庄里的人都曾私下议论过,将来楼萤及笄后,定是要收入房中的。 “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谁?”少年抿着嘴角,再次问道。 薇影有些胆怯,低下头怯生生的答道:“我是薇影,蔷薇的薇,影子的影……” “我没问你这个,你来这里干什么?谁带你来的?难道是偷儿?快说!” 最后两个字疾声厉色,薇影吓得眼泪扑扑往下落,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十个手指捏着自己身上的布衣罗裙,裙子被洗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是却很干净,十个干净的手指在上面扭成一个个小结。 “哥哥……”幼女甜美的声音响起,冷君临身边的楼萤轻轻扯着他的衣角,糯糯的说: “不要这么凶了,这个姐姐被你吓到了……”一袭粉色的衣衫致美丽,衬得她小小的白玉脸颊粉嫩可爱,甜甜的笑意从美丽的酒窝里泻出,整个人仿佛像是月桂里的美丽仙子旁边的那只小小玉兔,单纯无辜。 然后,对着薇影可爱的一笑:“我叫楼萤,这是我哥哥,他其实不是这么凶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是管家新招的婢女吗?” 说着,就要凑近些,却被身边的少年一把圈住,凶巴巴的对她说:“谁是你姐姐,你哪来的姐姐,不准乱叫……” “哥哥……” 薇影被遗忘在一边,看着这对“兄妹”温馨的互动,心里只有无尽的羡慕,可她不知道的是,未来的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里,她时时以看到这样的场景,默默的守护在一旁,寂静的像个影子,花开花落。无人问津。 “少庄主!”易总管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快步走近,对着楼萤微笑道:“萤小姐……” 前者只不过点一点头,后者牵着裙子生嫩的做着才学会不久的礼仪,甜甜叫道:“易总管好。” “少庄主,这是老奴的小女,今日才进庄的,还很笨拙,万一冲撞了你和萤小姐,老奴先陪个不 是。”易安谦恭的笑着拉过薇影,推着她跪下。 “你就是易总管续弦带来的拖油瓶?”少年毫不客气的问道。 “拖油瓶?什么是拖油瓶啊?哥哥……”楼萤的声音不适时的入。 “小孩子家别知道这些……”换来冷君临毫不客气的训斥。然后对着易总管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让她懂点规矩,少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了!” 冷君临有天生洁癖,看着眼前头发枯燥蓬乱,衣衫陋简的少女,还有怯怯不安的样子,没有来的厌恶和不喜。 “老奴知道了。”易安恭敬的行礼,恭顺且谦卑。 “临儿,你在做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薇影怯怯回头,一个年近四十,身长修立,眉目清晰浓重,和冷君临一样的勾鼻透露了来着的身份,冷山冷剑山庄庄主,冷君临放下了手中牵着的楼萤,恭恭敬敬的行礼: “父亲。” “庄主……”楼萤甜甜的声音响起,她丝毫不怵怕一脸严肃的冷山,轻巧的扑过去,冷山半蹲下 一把将其抱起:“萤儿今天乖不乖?” “萤儿很乖的,中午没让母亲喂,自己吃掉一碗饭。”小女孩的手比了比, “这么大一碗……” 冷山笑起来,慈爱之情溢于言表,“好,好,萤儿最乖了……” 他看向一旁地上跪着的薇影,问易安道:“易总管,这是?” 易安低头说道:“这是内子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了,叫薇影,九岁了,今后也和我一起生活,影儿,快叫庄主。”易安催促道。 薇影的腿跪的快要发麻,规规矩矩的磕头道:“庄主……”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嗯,起来吧,挺单薄的一个女孩子,女孩子还是要娇气点的好。”说着,冷山从怀中掏出一块牡丹糖,一分两半,一半递给了怀中的楼萤,另一半递给了薇影。 “影儿,还不快谢谢庄主。”易安在身后小声催促。 薇影接过糖块,什么都没说。 “这个孩子还不太懂规矩,庄主不要见怪。”易总管赔笑道。 “无妨……”冷山点点头,放下楼萤,“里来人了,易安,随我去前厅吧。” “是……” 冷庄主和易安离去后,楼萤蹬蹬的跑到冷君临身边,踮起脚:“哥哥,糖,给……” 冷君临着楼萤柔软的头发,温柔的笑道:“萤儿自己吃吧,哥哥不喜欢吃糖。” “你还跪着干什么,起来吧,一副委屈样,谁欺负你了不成?”冷君临看着地上的薇影,没好气 的说,“快下去换件衣裳吧,我们冷剑山庄从来不虐待下人的。” 冷君临拉着楼萤离去。跪在地上的薇影连头都不敢抬起,只闻到楼萤经过时衣衫上熏着的茉莉花香味。 薇影的眼泪却落下,手中的糖块捏的紧紧的,从来,没有人会给糖给她吃。 初遇在线阅读 初遇 肉文屋 / 初遇 初遇 惊心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惊心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惊心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惊心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从戌时起,正是烟罗生意最好的时候,白蔷一般丑时睡下巳时就起,午时过后处理昨夜的账目等各项繁杂之事,睡到未时,这段时日,春时刚至,杨花吐哺,柳叶抽芽,桃花正开得适时,正是南州妓馆一年一度的合苞会,每年都会推出一批二十四个的女子,皆换做新娘,大多数都是幼时就被采买过来,从小学习弹唱曲乐,然后在合苞会之后正式挂牌。是故这段时日繁杂的事情也特别多,打点罗裙钗饰,拟定宴席名单,商议筹备晚宴食材还有餐具食盘之类,往往忙的白蔷不过睡下三五个时辰,前来请示的嬷嬷总管就候了一屋。 白蔷揉揉发胀的太阳,烟尘立刻体贴的上来揉揉,莫忧莫愁一个抢上去捧住暖茶,一个抱来白蔷素日用的琉璃杯子,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安静的叩门声,然后,董双成的声音柔柔的响起。 “白夫人在吗?双成有事禀告。” 微阖的双眼立刻睁开,眉目清明,白蔷立即从椅子上站起,亲自迎了上去。 门一打开,一身淡紫色罗裙的董双成站在门外,略施脂粉,眉目淡如写意,清新脱俗,白蔷携了她的手: “快进来,烟尘,奉茶。” “手怎么这么冷,快暖暖。”白蔷笑岑岑的拉了双成坐下。 董双成是何人?白蔷要如此对待?白蔷五年前掌管烟罗,董双成已经在这里呆了五年,现在整个云州说起董双成,老一辈的哪不是感叹再三,她自幼在烟罗长大,天生丽质,更兼有琴棋书画天赋,舞姿更是一个媚态天成过人,自十四岁及笄挂牌后,大红大紫已经不可以形容。 勾阑风尘中本来就是白玉为泥金为土,白蔷也见识不少,一夜散下万贯家财的也不乏其人,更有些明珠翡翠,凤衩玉镯的也不少见,聪明伶俐的新娘有积攒钱财为自己赎身再谋个好去处的,也有觅得“良人”随着去的,这董双成只不过挂牌三年,就让其他几家的老鸨儿夜夜睡不好安生觉,烟罗当时一月余的收入就顶上了人家几家的一季度还有余,而董双成也不过是每日出来弹唱清歌曼舞几回。 当时的金妈妈极有眼光,明珠自然是毫无瑕疵才能待价而沽,每日价高者可以到双成房内小坐,但是不陪酒,不亵弄,只不过是说说话,听听曲,就这么个待遇,想见一面的人还是前仆后继,金妈妈每日数钱数到手软,也满打满算什么时候替双成□找个好主顾。 可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金妈妈怒容满面的摘了董双成的牌,将她降为了浣衣婢之流,一时间谣言四起,说董双成太过倨傲,得罪了京城中皇家人物,人虽然被贬了,但是来挖角的,来关切佳人的数不胜数,没想到自小娇生惯养的董双成硬气的很,甘心为最下等婢,在浣衣处一呆就是两年后,白蔷接管此处,才将她调为教习嬷嬷。 董双成为人低调内敛,眉宇中总含着淡淡的忧愁,一双杏眼深黑若古潭清泉,鼻头小巧圆润,肤色晶莹剔透,身姿曼妙,眼波流转总有种浑然天成的媚态,更难得是为人大方不计较,所以即使她最落魄的两年,也没有受过太多的刁难。 在教习童雏这块,白蔷几乎完全交与了她,办事妥帖稳当,很是得力好手。 董双成的鼻头冻得发红,削肩瘦背,看起来有几分羸弱,她接过烟尘递过来的茶,低头道谢,然后拿起手上的柬册递与白蔷。 “白夫人,这是这个月新娘们所要支出的衣装费,钗环由银凰出,还有下月十五的合苞宴,我对当日的台子搭设已经画出了草图,你过目一下……” 白蔷接过,仔细听着双成解释各项的细致之处,白蔷细细的看过一遍,然后将册子放下,董双成有些诧异道: “白夫人还有……” “不,没有问题,交与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白蔷巧笑倩兮,“只不过,我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 ……….. “你要推行男妓?”董双成皱眉道,“这样太大胆了些,虽然天朝一直男风不衰,可是从没有在烟花之地直接挂牌经营的,教习那边,还有文人们恐怕会多有刁难……”她仔细分析出几点。 白蔷点头:“我知道,没有明文规定,就也没有禁止之说啊?做生意就要敢为先,我也就先与你商量,若是让你在合苞宴之时一并着手办这事,你有几成?” 董双成思量一会,咬牙道:“四成吧。” “那就好了,有劳董姊姊了。” 再晚些,沈适回来,进门就把白蔷压在桌上狠狠的亲了一遍,知道她不喜欢酒气,故意蹭了她一身,白蔷依依呀呀的被压在身下求饶,笑得喘不过气来,最后搂住他的脖子,主动献吻。 “人家错了呀,不要嘛,夫君大人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嗯?” 沈适这才放下她,冷哼了一下,怎么看怎么别扭,白蔷拿他没办法,绕到对面问他: “不就是把马车先行取用了,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若是往日也没什么,可是今日他来了,恐怕有个人就要心神不宁了。”沈适话里有话。 白蔷依旧笑意不减:“什么话,什么他呀,不就是冷庄的庄主冷君临吗?我瞧见了呀,沈适,你故意的,你不告诉我,想看我出丑是不是?”白蔷托着腮,眼里盛满无辜和指责。 “我发誓,我也是临时才得消息,今日宴席上,蔷儿你新欢旧爱共聚一堂,你倒好,先跑了,迟 早都要见得,这么多年都过了,难道你还怕了?”沈适笑得狡黠如狐。 “嗯,是啊,人家很害怕,还没准备好。”白蔷老实又不老实的承认,眸间点点,看不出她想什么,在烟罗多年,她早已善于掩饰自己的喜悲,不让人看出自己的想法。 “怕什么,虽然说当年你那样把他放倒跑了,要是我,也不会轻易饶过你,不过我早说过,你现 在是我沈适的人,要想动你,还得看我愿不愿意。” “说不定他只是生意往来,楼萤还跟着呢,他早把我给忘了吧,我算什么呢,过去没有人知道,夫君大人,昔日的薇影不知姓氏,早已死去,现在的是重生后的白蔷,早就和他,断的干净了。” “可是……” 白蔷打断他的话,举起手笑语盈盈的问:“我要的东西呢,夫君大人交给我吧。” 沈适看着灯下她狡黠如猫的样子,忍不住抬手轻刮一下她的鼻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她: “拿去,这是杜大人的批文,有了这个,男妓也在教司务处挂的上名了。” “多谢夫君大人了……”白蔷喊得又甜又腻,喜形于色,仔细的看过收好,然后起身将沈适往门 外推: “天色已晚,黑玉姐姐要久等了,快些把绿衣妹妹送回去,马车里睡得不稳妥,白蔷要去前院了,今晚有几个大主顾已经定了位子,少不得要走一趟,我妆花了,不远送了!” 沈适还没回过神,被踉跄的推了出去,门被嘭的一声关上,他苦笑一下,方才还温情脉脉的表情变得冷凝慎重,只有眼里还残留着一丝温情,出了院门。 “我要冷剑山庄庄主所有详尽资料,包括他历年的商货支出,明日辰时之前,我要看到。” “是。”两个忠心的死士退下,很快消失在暗夜中。 沈适负手回首看着灯笼迷蒙中的烟罗,低叹一口气: “蔷儿,不要怪我,你必须学着面对,我也是,我无法在等待了。” 而门后,白蔷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消失了所有笑的力气,眼泪噗噗落地,低头苦笑: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心真的好痛……” 惊心在线阅读 惊心 肉文屋 / 惊心 惊心 老鸨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老鸨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老鸨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老鸨 描过眉眼,白蔷换过一件藕色两身春蚕裙,外罩一件纯白裘袄,摇摇摆摆的往前院行来,一边听着烟尘仔细的陈报,烟罗生意一如往日的好,这个月度推出的合欢宴很受欢迎,新菜式雪花**更是餐餐必点,这旬凤尘的牌点的最多,已经排满了,而卿卿则身价最高了,何太守的儿子很迷恋她,已经筹备着赎身了,大概这两日就会和你提。 “唔……”白蔷点点头,偏着头然后仔细想了一下,开口问道:“是庶出的那个?” “是,是何太守三夫人所生的。”烟尘淡定的回答道,白蔷笑容灿烂,她知道,白夫人心里的算盘又在敲响,要狠狠的敲上一笔了。 “今天有贵客来了?”白蔷问道。 烟尘正待张口,前方花厅走出一个人来,白蔷有几分惊讶,但很快踩着三寸高的莲花鞋走了上去福了一福:“杜大人方才还在招待宾客,左右才不过一个多时辰,您就来这了?” 杜仲年笑容可掬的引路,一边推开门一边说:“白夫人怎么走的如此之早,要不是沈爷说了,我还以为自己招待不周呢,哈哈,今日来了一个贵客,我特地带他来烟罗,来云州怎么能不来烟罗呢,我可给你带来了大贵客了,白夫人可得好生招待啊。” 白蔷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屋内,脸上挂的笑容面具几乎要裂开,她方才定下心的壳变得四分五裂,不是没想过再见,只是,永远没有准备好。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过去的薇影,说不定会转身逃离,可是现在是白蔷,这里是烟罗,她生活的全部,不在是那个在山庄里被忽略的一抹影子。 她迅速收拾好笑容,盈盈问道:“那烦请杜大人引见了……” 杜仲年乐呵呵的走到桌前,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白夫人,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冷剑山庄庄主咦?” 那人已经抬起脸来,白蔷与他对视,彼此眼里都有一刹那的震惊和战栗,白蔷的手指几乎扭在了一起,只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杜大人,庄主有事,临时回去了,留我在这里道谢,改日再登门道歉。” 杜仲年见好就说:“好说好说,雷兄弟,这位是烟罗当家夫人,白蔷,白夫人,白夫人,这位是冷剑山庄庄主的贴身护卫,雷臻,呵呵,雷兄弟,竟然来了,不要急着走,白夫人这里美女如云,包管让你流连忘返,香梦沉酣啊!” 浓的双眉按照记忆里的模样熟悉的皱起,在额头挤出一个川字,眼睛长得浑圆,嘴唇厚且饱满,体格健壮且黝黑,头发很多,所以他总是束成几束扎在后面,他双手交叠,右手上的一个老大的烫疤,看的让白蔷心里一阵钝痛,回忆就这么涌上了心头。 自从入庄后,易安待薇影极好,也可能是他一直未有子息的缘故,他对薇影到真如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但也是严格要求。 冷剑山庄自天朝立国起,一直负责皇室的兵刃锻造,庄上有铸剑师三千,皆习得好武艺,从薇影进庄的第二天起,易总管就请了雷师父教薇影武艺。 薇影已经九岁,错过了锻造骨骼最好的时候,当然也付出了更多的痛苦和心血,雷师父很严格,他有个长薇影两岁的儿子,雷臻也一直随着父亲练武。 雷臻是个很憨厚纯朴的孩子,小名就叫做石头,大伙天天石头石头的叫,都忘了他还有个文绉绉的原名儿叫雷臻。个子从小就生的大,听说就是因为他在娘胎里就太大了,结果他娘怎么都生不出来,好不容易折腾了一天一夜,他呱呱落地,他娘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从此,他老子越发宝贝的紧,守着这个儿子再也没续弦。 这对师兄妹当真如亲兄妹一般,雷石头很笨,做事总是一直肠子,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来问师妹,薇影从小就不合群,对人总有天生的冷漠和怯惧,庄上的人都被柔美天真的楼萤所吸引,只有这个雷石头,除了任务外,总是和她形影不离,直到,薇影身和心都被掠夺后,才渐渐疏离。 此刻,一别五年,他的眼睛盛满了惊疑和不定,缓缓的开口:“多谢杜大人美意,我想单独和白夫人聊聊,让白夫人给我讲讲这里的风土人情和旖旎风光。” 杜仲年愣怔了一下,很快会意过来,脸上带着狡狯和了悟的微笑,连上说道: “好好,好,那我不打扰了,你们慢聊。”说着,向白蔷递了一个颜色,白蔷的后颈都快僵硬,也微笑点头。 门很快被关上,烛火辟礴,白蔷决定先发制人,盈盈走近,直接坐到雷臻的旁边,抬起凝脂般雪玉的胳膊,拿起桌上的酒壶,为他斟了一杯酒,笑得很妓很老鸨。 “雷大人是第一次来云州?”白蔷凑近了些问道。 雷臻的眼里有了一丝嫌恶,不动声色的靠后了些:“白夫人在这里多久了?” “我八年前嫁与夫君,就一直随他打点事务了,正式接手烟罗还是在几年前。”白蔷爽快的答道。 “敢问白夫人芳龄?”雷臻小心翼翼问道。 白蔷拿起茜红镶金的罗帕,半遮不遮的掩住唇,笑得夸张妖娆,眼波画长,流转有种别种风情,她凑近些,一只手熟门熟路的搭在雷臻的左肩,半个人都要靠过来,另一只手食指点住自己的绛珠唇,笑眼千千: “雷大人,这女人的年龄可是不能随便问的哦,何况我们做的是前面接客后面送客的生意,这万一要……” 雷臻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推开她,起身几乎是夺门而出,白蔷的声音还在后面追来,盈盈的倚着门,摆弄着绣帕,媚眼勾魂,声音甜腻嗲人: “雷大人,有空再来玩啊!” 星夜森森,夏日尚未来,云州气候偏暖,夜里总有小虫嘀嘀咕咕,一个俊美星目的男子正在灯下仔细的翻看着一枚罗帕,罗帕素净,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布料,但是素色的看着就让人舒服,罗帕已经有些旧了,在边角处,银线细细绣着一团蝴蝶,素雅淡静。 突然一阵叩门的声音传来,男子仔细的将罗帕折起收在怀内,很快收起眉目间最后一抹柔情和痛楚,声音清冷: “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雷臻高大的声音掩映在烛火下,男子看着他,面庞如玉,眉目素淡,但仔细看看隐隐带着一丝期许,开口打破了惯常的平静: “如何?” 雷臻摇摇头:“不是一个人。” “哦?!”声音还是犹豫,带着一丝希望破灭的冷落和半信半疑的渴盼。 “不是她,不会是,小师妹,不会那么放荡不知廉耻。”雷臻的手撰的死紧,声音痛楚且悲戚。 男子的心里飘过绣帕上素净简单的蝴蝶,嗯了一声,摆手让雷臻退下。 老鸨在线阅读 老鸨 肉文屋 / 老鸨 老鸨 春睡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春睡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春睡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春睡 春日行行迟,野草自在芳…… 柔软稚嫩的声音响起,沈家庄庄园的一角,午后春日行行带来的晴朗和温暖,凉亭在庄内的小山山腰,黑玉坐在凉亭里,正细细的切着水果,对面坐着的一袭白衣美人,正托腮凝望着放学归来正在背诵今日夫子教过的内容的沈适长子年仅八岁的沈溶。 黑玉将水果分门别类的摆好,抬起头看着已经发呆了良久的白蔷,掩唇嘲笑她: “白妹妹,你再这样盯着我儿子看,我可要担心了,我儿子可比你小很多呢……” 白蔷回过神,听见她打趣,然后用银签叉起一块放到自己嘴里,晃晃自己纤纤白玉般的胳膊,眨眼道: “大公子生的这般好,我正想着要不要将他拐过来,放上个几年,保证开门红!”白蔷笑的邪魅妖娆。 黑玉唾了她一口,母亲的本能让她败下阵来: “看看这死丫头,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我得好好和夫君大人说说,当年那个冰清玉洁纯净如小白兔般的女孩子,哎,世事无常呢……” 这时,沈溶已经背完了今日的课业,跑了过来,冲至白蔷面前,他自幼就很喜欢这个白姨娘,白蔷笑盈盈的伸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抚弄着他柔软的毛发,将他抱至腿上,将点心喂给他吃。 黑玉有些吃味道:“溶儿,多大了,还要你姨娘抱,羞也不羞,快下来,你白姨娘身子不好,你一天比一天重,小心压坏了她。” 沈溶吐吐舌头,从白蔷身上滑下来,还犹自在一旁扯着她的衣袖不放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大问道:“白姨娘,你什么时候再做菜给溶儿吃?溶儿可想念白姨娘做的羹了……” 白蔷笑得温柔似水:“姨娘这几日有要紧的事,三日后来庄里给溶儿做羹好不好?” 沈溶不依不挠:“明日不好么?要不后日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三日后呢?” 沈溶他娘一把扇子拍下来,敲在他脑壳中央,黑玉哀叹道:“后日是烟罗三年一度的合苞宴,你白姨娘忙这都忙不过来,还哪里有功夫给你这小祖宗做汤?” “哦……”沈溶有些丧气的低下头,白蔷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心里柔软泥泞一片:“你别敲他呀,溶儿,姨娘三日后一定来,给你做翡翠菜心,碧螺鹦鹉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沈溶的神情很快多云转晴,扑到白蔷怀里,欢呼道:“还是白姨娘最好了!” 黑玉摇摇头,咬牙切齿道:“白养你了,臭小子!” 午休刚过,穆总管就恭敬的上前,沈小公子的骑术和剑术课马上要开始了,沈溶对这些是极有兴趣的,相较于繁琐复杂和枯燥的经史,他拍拍衣袍,抖抖袖口,装模作样的像个翩翩公子一样离去,临行前还不忘行礼告退。 白蔷呆呆的盯着他小小的身影,直到被日渐发芽吐绿的枝叶给遮掩住,再也看不见。 回过头来笑着对上黑玉若有所思的眼:“溶儿比上次见时,长高了好些呢!” 黑玉母亲的骄傲又填充了满满,秀气的小鼻子往上一翘,几乎鼻尖向天:“那当然,也不看看谁的儿子,我和你说啊,你可不知道这个小祖宗,这两年也不知和谁学得,越来越装模作样,你看看他刚才离去的样子,明明没有个大人样偏偏要学,他老子每次看到都笑死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要把房内的丫鬟赶出去,十九可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哭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我问他为什么,他竟然和我说夫子教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一听,这教的都是什么,夫君大人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还指望着传宗接代呢,我第二天就把那个夫子请了回去……” 白蔷听得惊悚,吞吞吐吐的开口:“溶儿还小吧,这么早,这男女之事,还是不急于一时的好。” “这你可别找我,问夫君大人去,他说他想抱个孙子来玩玩的。”黑玉无奈,一贯老成稳重的她面对游戏人生的沈适总是算计不过他的。 “嗯……”白蔷闷闷的应道。 黑玉喝了口茶,小心翼翼问道:“我接到消息说,他也来云州了?” “嗯……”白蔷换了个姿势,趴在方才侍女在亭内铺设的软榻上,二位夫人午休于此处,花亭已 经六面垂下青纱,软榻香甜柔软,让人躺着就昏昏欲睡。 “你有什么打算没有?”黑玉接着问道,白蔷的过往,除了夫君外,白蔷只和她一人说过,红泪素来眼高头顶,最厌恶白蔷这样勾阑营生的,能平心静气说上两句话都不错了,青涟常年不离主宅,白蔷还未见过,绿衣年幼纯真,白蔷自然不会和她说这些,想来想去,能说上话的无非就是黑玉一个了。 “我不知道。”白蔷心里乱乱的,看着躺在她身旁美人塌上的黑玉,皱眉问道:“我正想问你呢,你说,你会何为?” 黑玉掰着纤纤玉手问道:“首先,你还是有反应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想避开他,这说明一切还没遗忘,只不过藏于某处而已,其次,最重要的是,冷君临一直没放弃过搜寻你的下落,虽然薇影的血衣早就在河边被发现,但是他一直未婚多年,楼萤跟在他身边多年,也没名没分的,他对你,未必无情。” 白蔷低低叹道:“黑玉,我一再告诉自己,过去的薇影早就已经死去,现在的白蔷就是白蔷,本来我以为可以平静的过下去,毕竟我已经这样过了八年,八年前夫君救我于危难中,我一直休养在床,一年后慢慢好转,跟着你们学习商场之术,五年前夫君将烟罗交予我,如今我已经能独当一面,我觉得自己就是新生的自己,过去的一切,仿佛只是前尘一梦,但是,我总觉得闷的慌,一口气堵在口,不瞒你说,我几乎夜夜都梦到从前……” “那就面对现实吧,他来到了云州,看样子也应该盘桓许久,你是云州的地头蛇,你们总要碰上的,难道等着他来查你,这么被动?” “他已经先行试探了,昨天,雷石头来了,可怜的家伙,大概被吓到了吧。”白蔷笑出声。 “与其守株待兔,为什么不先行出击呢?白夫人,从来不会是坐以待毙的人呀?”黑玉笃定的问道。 “那是,何况,我这口气不为现在的白蔷,也要为薇影,为她的孩子出口气。”白蔷心领神会的答道。 春日暖暖的阳光照耀下,沈庄的一处花亭内,两个狡黠如狐的女子同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白蔷的动作一向很快,秉承了烟罗凡事要领头的原则,当天下午就往冷庄拜帖,坐的马车很快到了门口,冷庄的总管出来相迎,这里只是一处别业,白蔷一路往里行去,没见到一个故人。大厅里只有雷石头在等待,他人高马大,看见白蔷进来,声气的问道: “白夫人今日登门,有何贵干?” 白蔷来之前是心打扮过的,穿着从胡地传来的一袭衣饰,还是钟爱的一抹艳红,上好的雪萝纺,晃的人眼,镶上绿边,翠绿欲滴,大红大绿,大俗不堪,上身收的很紧,腰线很高,衬得线勾人,剪裁明快简单,裙摆也不繁复,但奥妙在于,裙摆间剪裁极高,一双玉腿,洁白莹润,在翩翩行走间,若隐若现,散发着成熟女子的妖娆气息。 “雷爷何必如此见外,昨日不是还和白蔷二人灯下室内小酌了一番?让白蔷好生伤心呢……”白蔷扯着和身上衣裙相配的大红大绿的罗帕,装模作样的擦眼,一副青楼中女子痛骂负心汉的表情。 雷臻头皮发麻,他本来就不善与女子交流,当下沉脸虎着声说道: “有话快说,别哭哭啼啼的,我不吃那一套!” 白蔷正待辩驳两句,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雷臻,不得无礼!” 她的脚仿佛被定住一样,心突突跳的好快。 春睡在线阅读 春睡 肉文屋 / 春睡 春睡 妹妹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妹妹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妹妹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妹妹 白蔷来之前是心打扮过的,穿着从胡地传来的一袭衣饰,还是钟爱的一抹艳红,上好的雪萝纺,晃的人眼,镶上绿边,翠绿欲滴,大红大绿,大俗不堪,上身收的很紧,腰线很高,衬得线勾人,剪裁明快简单,裙摆也不繁复,但奥妙在于,裙摆间剪裁极高,一双玉腿,洁白莹润,在翩翩行走间,若隐若现,散发着成熟女子的妖娆气息。 “雷爷何必如此见外,昨日不是还小酌了一番?让白蔷好生伤心呢……”白蔷扯着和身上衣裙相配的大红大绿的罗帕,装模作样的擦眼,一副青楼中女子痛骂负心汉的表情。 雷臻头皮发麻,他本来就不善与女子交流,当下沉脸虎着声说道:“有话快说,别哭哭啼啼的,我不吃那一套!” 白蔷正待辩驳调笑两句,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雷臻,不得无礼!” 她的脚仿佛被定住一样,心突突跳的好快。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明明昨天还很惧怕,想过躲着,可是心里明白,不能这样躲一辈子,白蔷掐着手心,就让过去的一切断的干干净净吧,压住心头的悸动和一丝丝不安的惶恐,优雅曼妙转身的时候上前两步,甩着手上的红绿罗帕,腰身一扭,盈盈拜下,福了一福,口里自是莺声燕语,娇柔可人: “白蔷给冷爷请安,冷爷万福。” 这个方位冷君临正好看见面前女子弯娆的腰身,往上,则是一层红纱下盈盈白玉般的曲线美型,视线很快移上,是修长的脖颈,衣衫明明是极其俗艳的颜色,却衬得肌肤欺霜赛雪,看的口干舌燥起来。 “夫人客气了,快请起。”冷君临答道,仔细盯着盈盈站起的女子,俏脸抬起,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一眼之下还是那样的弯弯的眉眼,娇俏的鼻子和秀气的下巴以及可人的小嘴,还未来得及思考,那个名字就冲口而出: “影儿……”伸手就欲上眼前女子的脸,只想牢牢圈在口,再也不放开。 白蔷无辜的眨眨眼睛:“影儿?冷大人真会说笑,白蔷的名字虽然俗气些,但也不难记呀?” 说着,抬起绣帕掩住唇露出老鸨式的微笑,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不过,我们烟罗的生意是客人至上,您要是喜欢,你在烟罗找十个影儿都成……”说着,罗帕向前一甩,一阵浓郁的艳香扑面而来,也甩醒了少有素来冷静自持少有失态的冷君临的心。 他很快回过神来,像是像,但是,影儿是那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决计不会是眼前这个挂着市侩的笑容的俗艳女人。 冷君临坐了主位,长臂一摆:“白夫人,请。” 白蔷毫不畏惧的笑涔涔在左边第一个位子坐下:“我今日来,是来送请柬的,烟罗三年一度的合苞宴,恳请冷爷和雷爷光临,必然能增色不少,而冷爷也能领略一下云州的美色也不虚此行。” “哼,烟花之流,真是不知羞耻。”一旁环的雷臻突然恶狠狠的说道。 “雷臻,不得无礼。”冷君临喝止道,一边看着神色忽然恍然和透着几分委屈的白蔷对她略略点头: “抱歉,我这个属下素来都是心直口快的,得罪了夫人,还请见谅。” 白蔷微笑以对,在雷臻眼里正是恬不知耻,他从鼻腔里恶狠狠的哼出来。 冷君临示意雷臻上前把请柬取来,雷臻恶狠狠的瞪着白蔷一把抽过她手中的请柬,递了上去。 冷君临接过,粉红描金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合苞宴”,打开,里面工笔画了一支桃花,桃花朵朵坠落飘下,旁边秀气的簪花小楷写着冷君临莅临几字。冷君临合上请柬,说道: “这请柬龙飞凤临,很是雅致,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白蔷笑将起来:“这封面上三字是夫君大人所做,这只桃花和内页则正是白蔷献丑了,希望冷爷不要见笑。” “哦?夫人写的好一手簪花,这只桃花画的也别致,沈兄的行草更是笔力雄浑深厚。”冷君临赞道。 “缪赞了,不过,我院子里的姑娘可是比这桃花还美上几分,冷爷若是来了就知晓这桃花春睡的滋味了。” “明日我会准时到的,多谢夫人亲自上门送请柬了。” “您能来就好,呵呵。”白蔷笑,起身理理裙裾,“时候也不早了,白蔷不在叨扰,明日的合苞宴还要仔细查看,不得有失,少不得我盯着,白蔷告辞了。” 坐在上首的素衣男子眼眸黑沉,一如既往的白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以前,薇影总会静站一旁任心里翻江倒海仔细思量猜测他的意思,不过现在…… 白蔷笑的更加开怀,低低欠身算是告辞,就往外走,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我送你。” 白蔷心里一惊,确实出乎意料,此时她的香萝鞋已经一只迈出了门外,她不急不慢的迈出门去,转身笑的曼妙,带着一丝受宠若惊和旁人看来的隐隐自得,一旁的雷臻似乎小声嘀咕了几句,白蔷隐约听见“不知羞耻,放荡……”等几个词传来。 而冷君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一双眼睛看向前方,还是淡淡一个字:“请……” 白蔷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不可捉的微笑,但是白蔷知道他这个人到底有多么心狠和冷硬。 只不过白蔷忘了,面前的这个人,有多么善于潜藏蛰伏,已经于报复。 白蔷媚眼横飞,娇滴滴的说道:“有劳了。”正待往前一步,一个嫩黄的身影飞扑过来: “哥哥。”白蔷没有防备,身后就是门槛,被扑个满怀,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同时闭上双眼,她虽然不说,但是她一向很怕痛。 虽然没人在乎。 可是意料中的与大地亲密接触的痛苦没有传来,她的手肘被托住,同时扑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蔷心里恶狠狠的想着,今天出门忘了看老黄历了,她迅速反应过来,纤纤素手反抓住身后的男人,看起来好像是她死赖着不放,修长的手指慢慢爬上,一双眼睛盈盈带波,嗲嗲的唤道:“多谢冷爷。” 可是难得好心的男人似乎不领情,白蔷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上前搂住前来的小女孩,白蔷看见她的脸,心里就明白了个透亮楼萤。 她曾经无比讨厌和羡慕的女子。 她比以前还要漂亮了许多,若是以前就是个通灵剔透的孩子,纯真中带着惹人怜爱的娇憨,现在五官则更加立体,十足的一个美人,仿佛一个灵。此时听见她甜甜的和冷君临撒娇: “云州的花多,蝴蝶也多,我方才扑住了一对,真可惜,方才被这个姐姐绊了一下,飞走了。” “不要紧,我回头再给你捉回来好不好。”声音温柔不复平时的清冷。 白蔷笑,楼萤看见她,扑扇着小扇子般浓密的羽睫,表情闪过惶恐和吃惊:“影儿姐姐……” 一下秒就被冷君临打断:“这位是白蔷白夫人,是沈适的夫人,沈适你见过的。” 楼萤再次看着白蔷,突然恍然大悟:“原来那天那个花狐狸找的就是你啊,你是他的夫人?” “是妾,承蒙各位抬爱,都叫我一声白夫人。妹妹这般漂亮,不知闺名是?” “她叫楼萤。”冷君临突然话打断,“我妹妹,萤儿,我还有事,待会在寻你……” “好,哥哥,我等你吃饭。”声音依然甜蜜可人,然后乖顺的退下,临走时不忘和白蔷施礼道别。 白蔷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微笑看着这对“兄妹”你侬我侬,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妹妹?!” 妹妹在线阅读 妹妹 肉文屋 / 妹妹 妹妹 男妓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男妓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男妓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男妓 马车行的很稳,白蔷倚在桌子上,烟尘熟练小心的准备茶水和点心,不时侧头看着白蔷,白蔷如往常一样,不是在小寐片刻,就会在细细看着昨夜的账册。可是今天有点奇怪,白夫人已经看了许久账册了,却还是停留在打开的那一页,久久没有翻动,马车上的窗户没关严,有些许漏风,烟尘轻手轻脚的上前去讲窗户合紧,白蔷被木齿声惊扰,方才晃过神来。 冷君临方才要求送白蔷出门,白蔷虽然却之不恭,心里倒也暗暗嘀咕,对付这个男人果然不能掉以轻心,白蔷一边罗裙款摆的走着一边没话找话说: “冷庄真是家大业大,白蔷在云州多年,竟然从来不知道这西郊竟然还有冷家庄的别业。” 冷君临淡淡答道:“家父在的时候购置,天京离此处较远,一南一北,冷家庄常年在天京,所以闲置,只留几个家奴看房子,这次有事要下云州,顾先遣总管采买布置。” “听这话,冷爷难道有常住云州的打算?”白蔷讶异。 “倒也未必,不过确实要盘桓一阵,云州君临不熟,倒要多叨扰夫人了。” “客气,是白蔷要您多多眷顾生意才是。”白蔷一双美目流盼,漫不经心的问: “世人皆知冷家庄以兵器刀剑闻名,乃是铸剑世家,更何况是天朝第一兵器供应商,难道冷爷有将冷家庄的生意范围扩展到南方的念头?如果是这样,选云州倒是对了,九州通衢,直道往来,水陆交通都便利,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这倒也是一方面,事实上,此次君临来,是来寻人。”冷君临突然停下脚步,站在白蔷面前,低眉淡笑道。 这处别业里种着满墙的蔷薇花,白的不染,红似朱砂,白蔷眉间点着金钿,上面的花蕊鲜红欲滴,冷君临突然停下脚步让她没有提防,两人一下站的极近,男子清新素淡的气息铺面而来。 还来不及警铃大作,下一句话让白蔷打起了十二万分神。 “我来寻我失散的妻子,可巧,她和白夫人的相貌倒是极其相似。”男子负手道,一双鹰般的眼睛却仔细看着女子,不露过她一丝表情。 “妻子?”白蔷诧异,“没听过冷庄主什么时候娶妻的呀?” 冷君临垂下眼眸,“君临八年前就已完婚,只是新婚不久后妻子因误会而别,不知所踪,所以这八年来君临一直都在寻找她的音讯。” “我还以为方才的楼妹妹是……”白蔷吃惊的掩住唇。 “她只是我妹妹罢了。”冷君临打断她的话。 坐在马车里的白蔷还在想着方才冷君临的最后一句话,轻轻笑了笑,他比以前更充满侵略和威胁了,可是,她会证明,分开的八年,成熟不仅是他。 还有她! 窗外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哭泣声,白蔷轻轻掀开帘子一角,“停车……” 一个小女孩坐在墙角嘤嘤哭泣,白蔷走进蹲下轻声哄问道: “小妹妹,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呢?你家大人呢?” 小女孩犹自不理,哭声阵阵,白蔷仔细看着她,突然觉得有几分眼熟,托素来良好的记忆力的福,白蔷想起来正是那日在蝉庄里见到的小女孩,她试探的唤道: “灵灵?” 小女孩抬起脸来看了她一眼,白蔷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将她拉起来,“我们见过的,记不记得?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白蔷劝哄。 小女孩仔细看了看白蔷,依稀想起来了这个有着和善笑容的白衣女子,抓住她的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泪水在滚动: “林林哥哥不见了,拾风也不见了……呜呜……” 白蔷蹲下轻轻的拍着小女孩的背,一边从她只言片语的哭泣中知道,小女孩灵灵和哥哥林林随着拾风一起出来玩,可是在街上不知怎么走散了。灵灵不敢乱动,就蹲在街角哭泣。 白蔷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小女孩盖上,拉着她的手,十分冰凉,略加思索,唤道: “烟尘,我们去蝉庄,送灵灵回家。” 还未上车,就看见宇拾风狼狈的跑过来,看见灵灵,直接扑上: “啊,灵灵,可找到你了,要是把你弄丢了,回去你飘飘姨就让我睡地板了。” 白蔷仔细打量着这个蝉庄的当家,头发油腻腻不知几天没洗,手指倒是极其漂亮干净,脸上皮肤倒是不好,白一块黄一块的,还散落着些许雀斑,身量矮小,似乎弱不禁风,但是一双眼睛极其明亮,仿若天上的星子,灿烂生光,看得出他极其担忧小女孩灵灵,方才眼里的惶恐和不安不是假装的。 既然碰上了,白蔷就主动提出送他二人回庄去。 路上,找到家人的灵灵很快就伏在拾风的怀里入睡,白蔷看着宇拾风,丝毫不掩饰好奇的打量。直到宇拾风戏谑的打趣道: “白夫人若在这么继续的看下去,拾风可是要自认为魅力无限,白夫人有出墙的想法了。” 白蔷笑:“宇大人对这对孩子很是疼爱呢,不知是您的子女还是亲眷呢?” 宇拾风摆摆手:“不用一个大人大人的,叫我拾风就行,林林和灵灵都是我姐姐的孩子,我姐姐 过世了,姐夫早就殁了,我定居于云州,就将他二人接来,也好做个伴。” “宇公子今年贵庚几何了?年少有为,蝉庄茶叶买卖为宗,经营的很好呢。”白蔷问道。 “叫我拾风就可以,我今年二十有余了。至于具体的嘛,嘿嘿……” 白蔷仿佛想起了什么,但一闪而过,没有捕捉到,因而又问:“拾风兄很低调,不知娶妻了没有?” “哈哈,白夫人真会做生意,其实不管娶妻不娶妻对烟罗的影响都不大吧,不过,拾风已有妻室了,正妻兰如若,另有一房小妾名讳柳飘飘。” 和宇拾风的谈话还算很有意思,白蔷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把宇拾风的身家籍贯旁侧敲击的打听了差不多。蝉庄是一直就有的,七年前被宇拾风买下,他本是云游商人,正妻一直随行,后因在此结识了二房柳飘飘加上贪恋云州美景山色就留了下来。 宇拾风慷慨大方,为人彼有豪气,白蔷很是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往,特别嘱咐他明日参加宴席,大有相见恨晚意欲深交之意。 两人还约好,待桃花开时,就约了去城外桃林一同赏花。 到了蝉庄门口,梁非池早就一脸黑面站在门口,小男孩林林也站在旁边,看见拾风下车,奔上去看姐姐。白蔷并未下车,隔着门帘和梁非池打了招呼,就让嫪立赶回馆内。 刚下车,就有丫鬟上来说,董双成寻她半天了,让她一回来就赶紧去清风小筑,白蔷刚迈进门,董双成就迎了上来,接过她的披风说道: “你上次和我说的事情,我已经寻了,眼下正有一个,等你来瞧瞧。” “你还没定下来?” “没有,我本来计划是采买些小的,慢慢教养起,哪知你那么急,不过,这一个,倒真是少 见。”董双成一边嗔怪白蔷一边犹豫说道。 “少见什么?”白蔷打趣,“是颜色绝代,还是才识过人,难道真有那么风华绝代的人肯卖身为妓吗?哦,错了,是鸭!”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董双成不多说,将门打开。 这个方向正逆光,日已偏斜,一个男子在桌旁站起,白蔷不过扫了两眼,心里就惊呼: “果然绝色!” 她悄声问道一旁的董双成:“这样的绝色,你哪里找来的?” 董双成低低答道:“还是老吴那条线上的,据说,是京里哪个大官家里私养的,因犯了事,被关押了,这就被放了出来,好像也是从小养大,那大官到很舍得花钱栽培。” 白蔷点点头,慢慢走近,径自坐到桌前,董双成跟随来奉茶,白蔷抬手理理云鬓,语笑嫣然: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男子身高七尺,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身形修长,但是脸有些过分苍白,可能是常年为奴,气质干净,倒也有几分低眉顺眼。 “回夫人的话,苏卿怜。” 白蔷沉思道:“年岁呢,都会些什么?” “咳咳……今年二十有四了,诗歌对对倒也能应付。” “会丝竹声管吗?” “会点笛子。” “你又痼疾?”白蔷问道,说话这会,他就咳嗽了好几次,看起来身体确实不太好。 “几年前大病了一场,所以体质虚寒了许多,不过倒也不碍事。” “知道你来是做什么的吧?”白蔷最后一个问题。 苏卿怜低头又抬头,声音细细:“知道。” “把头抬起来!”白蔷突然放下杯子,走到他面前。 苏卿怜似被惊吓,惴惴的抬起脸,就被一只涂满朱红的指甲的手托住下巴,白蔷仔细的看了一下,放下手,拿过罗帕细细擦拭, “还不错,你可愿意留在这?你若自己有本事想大红大紫也不难,赎身钱积攒的也快,男妓之风,目前烟罗还是接客卖笑,至于卖身或是赎去,都由你自己决定,烟罗绝不相逼,这点可以写在卖身契里。” “但凭夫人做主。”苏卿怜一副小媳妇样的唯唯诺诺。 白蔷按住太阳,“你当真不用再考虑?这要是签了,可就是……” 白蔷有时候真不像个老鸨,这样风格到和商人更多些。 苏卿怜无限哀怨楚楚的抬起脸来:“夫人,小怜除了这里也无处可去,但求夫人收留,能容身,就是扫地焚香,我也情愿的。” 白蔷点点头,“那么,具体的你就和董嬷嬷详谈吧,双成,就交与你了。”白蔷起身,看着一旁的苏卿怜,补上一句: “不管是为妓为商,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董嬷嬷很于此道,你……” 苏卿怜突然抬起脸桃花飞眼,媚态横生,声音尖细甜腻: “夫人,小怜的房中之术可是通,不信,夫人可以一试便知。” 纵是白蔷见惯风月,也不禁红了脸,这个苏卿怜,委实生的容色惊人。 董双成很快与苏卿怜将契约谈好,签的是终生契,由于苏卿怜是家奴出身,官府已经交了银子, 所以奴籍已脱,苏卿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自由人,所以苏卿怜的卖身银子应该都归他所有,但是苏卿怜提出不要身银,只求能有一个安静的院落居住和不错的膳食。 董双成在请示了白蔷后,将清风小筑拨给了他,还配备了专门的厨子奴仆,除此之外,对于其它条件,苏卿怜都全盘接受,欣然签字画押。 董双成收好契约,起身离去,苏卿怜细声细气的送她出门,董双成没看到的,是关门后,苏卿怜一双媚态横飞的桃花凤眼里闪过的犀利和狠。 男妓在线阅读 男妓 肉文屋 / 男妓 男妓 番外 初(上)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番外 初(上)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番外 初(上)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番外 初(上) 若说薇影在这个世界上,最嫉妒最无奈的人要是谁,那就是楼萤无疑了。 论出身,一个是总管继女,一个是母之女,两人倒也半斤八两。论相貌,薇影恰似那一抹白的无暇,红的潋滟的蔷薇花,层层叠叠,繁复含华。而楼萤则纤弱似灵,恰似那最柔美的萤火之光。 不过楼萤从小就和冷君临一起长大,同进同出,同吃同住,这青梅竹马的感情倒不是别的可比的。 薇影一开始就很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个婢仆,而楼萤,庄里早就议论,现在已经是半个主子,将来迟早是主子的。 甚至,是主子的母亲。 所以,薇影一直很知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易安待她也不薄,让她随着雷师父一起习练武功,冷山,冷君临的父亲也很喜欢这个九岁的小女孩,倔强,又骄傲。即使低着头,也没人能轻视她。所以又让她跟着冷君临楼萤一起习字读书。 时光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三年,薇影尽职尽责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低眉顺眼,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让人更多的觉得她只是一抹影子,永远为了需要而存在。三年里,薇影和冷君临楼萤的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尤其是楼萤,总是跟着后面像个小尾巴,“影儿姐姐,影儿姐姐的叫。”冷君临还是一直对她不咸不淡,但是两人的默契却在不经意间培养起来。 薇影本来就是慧心之人,她知道冷君临脾胃不好,不喜喝茶,但老爷很喜欢,所以膳食时,薇影总是会另外奉上茶水给冷少主,里面不过是飘上两三片装装样子,她知道冷君临不喜欢甜食,但楼萤很喜欢,所以她会另外从厨房准备偏咸的薄饼以备冷君临挑灯夜读用。 她还知道,冷君临最喜欢的女子是楼萤,他总会每天哄着她入睡然后温柔的抚楼萤的额发,冷君临最不喜欢的女子是他的表姐廖九九。 廖九九是冷君临生母姐姐的女儿,北方有名的富商廖王孙的掌上明珠,比冷君临还大上两岁,大小姐就是有着大小姐的脾气,最喜欢拿着特地为她打造的抽出的蛇筋打造缠成的小鞭子挥呀挥,在空中炸出响亮的花。 冷君临和这个表姐的关系很不好,一个冷淡若面瘫,一个十足是个火爆美人,常常在一起三句不合,廖九九就甩了鞭子要抽他,廖九九的鞭子是冷家庄打造的庆贺她十岁之礼,凡是被抽中了,必定很快就浮起红红的印痕,月余难消。而冷君临的功夫不错,练得是敏捷沉稳的路子,总是很快的抽下他表姐的鞭子,将它摔的远远,不过他十四岁后,就不在如此,每次在廖九九的脾气将要临界点的时候,带着楼萤飞身而过,将气个半死的廖九九丢在原处。 可是薇影知道廖九九的秘密,廖九九她,喜欢自己的表弟。 廖九九喜欢冷君临。 现在的白蔷回头想想,那时,只不过是,廖大小姐不懂得怎么亲近自己喜欢的男子罢了。 主子发脾气了,倒霉的永远都是下人,廖九九常为了楼萤和冷君临吵架,在她看来,母之女出身的楼萤不折不扣就是个小婢仆,凭什么能和冷君临同进同出,同吃同住,甚至吃穿用度都不比寻常大户家的小姐差,当然,是不能和她廖九九的骄奢相比。 但是冷君临不管,对楼萤一直是娇宠般怜惜,所以每到这时,薇影一向很能自保的远远躲开,和雷石头一起习武或者溜进刀场看着一把把刀剑成型。 日子就在这小打小闹中度过,一过就是三年。 冷君临十四岁那年,冷家庄发生变故,冷家庄庄主冷山,因病过世了。 冷家庄偌大的家业就交由尚未束发的冷君临继承,薇影清晰的记得,几乎是一夜之间,冷君临就脱离了稚气的天真变得内敛深沉。 一双眼里,总有若隐非隐的嘲讽和深深的凝重,直到那一夜,薇影才明白,为什么。 庄主年幼,很多大小事就压在了薇影的继父冷家庄的总管易安的身上,薇影一直很喜欢也很敬畏她的继父,她和母亲自幼就不亲密,倒是继父待她如同己出,悉心教导栽培,总是在母亲的谩骂指责中替她圆场并递来糖果糕点。 可怜的是,几天前,易安才提出要归老辞去,才短短几天,就今是昨非,易安怎么也不忍心丢下年幼的少主一个人面对。 变故发生后,冷家庄白幡雾惨,薇影跟随着扶灵迎客,又要分神照顾楼萤和关切冷君临,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这日,易安突然把她找去。 “义父。”薇影恭敬的行礼,抬头看见椅子上的易安,易安的疲惫劳让人一眼可看。 “影儿,不用如此多礼,义父今日找你来,是有话想和你说。” “义父请讲。” “义父想请你,以后随侍在少主身边,关切照顾。” “义父,女儿不是已经和少主一起习字用膳了吗?”这倒是,每当有课业的日子,薇影几乎一天都和他二人在一起,同进同出。 “不是这样。”易安摆手,“你也看到了,庄主突然离世,少庄主还年少,我很担心他,何况,冷家庄这么大的产业,族里总有宵小嫉妒,你学习功夫这么多年,义父希望,以后你能作为护卫,无时不刻的随侍在他身边。” “义父……”薇影下意识想拒绝,可是抬眼看见易安一脸憔悴,想吐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影儿知道了。” 从那天起,薇影当着全庄的面被宣布成为冷君临的贴身侍女,站在冷君临一旁的薇影,清晰看到记得了当时冷君临嘴角扯出的一丝嘲讽的微笑。 又是忙乱了一天,晚上,薇影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自己的寝室,自从她成为冷君临的侍女那天起,她就搬到了冷君临的寝居旁边,方便随时起来服侍。 当她推开房门,一室黑暗,她想索着点着火折子,哪知房内有人。 坐在桌前的一个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薇影走进,薇影下意识的要拔出随身的剑,却被来人的身手快一步的抓住了手腕,顺势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薇影正待挣扎,却闻到了熟悉的清香,她不在挣扎,一动不动,那人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不抵抗,略略松开了本来擒住她脖颈的手,薇影喘喘气,低低叫出: “少主,很好玩吗?” “啪啪啪……”冷君临轻轻拍手,却并不放松对薇影的挟制, “影儿真是聪颖过人,这么快就猜出是我了。” 男子低低伏在她耳边说道,麻麻热热的气息吹着少女娇俏的耳垂,薇影庆幸,幸好屋里够黑,她很快涨红的脸,无人能瞧见。 她凝神聚气:“少主夜里至此,不知有何吩咐。” 冷君临寂静片刻,开口道:“薇影,自从你成为我的专属侍女后,你好像更加疏离我了?” 薇影无奈,难道大半夜的他少主夜游至此,就是为了指责她一个小小侍女的态度问题。薇影很快答道: “薇影不敢,只不过以后少主和萤小姐的安危交由薇影负责,薇影不得不更心些,若是冲撞了少主你,薇影道歉。” “哦……?”冷君临拖着尾音表达了质疑和不信。 “少主,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样的姿势,我很不舒服。”薇影几乎被他压贴在门板上,黑暗中传来暧昧的氤氲,薇影的心有些惶恐和不安。 “我的小影儿,你难道害怕了不成?”低低的沉声,却做了恶魔般的举动。 冷君临低首,吻住了薇影,薇影感觉到男子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薇影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小影儿”,这个亲昵的称呼,只有在他们二人独处或者只有他二人听到时才会响起。 被陌生的吻触惊吓到的薇影,并没有意识到,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 番外 初(上)在线阅读 番外 初(上) 肉文屋 / 番外 初(上) 番外 初(上) 合苞宴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合苞宴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合苞宴 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合苞宴 月亮刚刚爬上才吐芽的柳梢头,一盏接一盏的红纱笼罩的灯笼就亮起来,冷君临来的不早也不晚,倒是和别扭的雷臻费了些功夫,他先是说不去,后来临出门前又匆匆挤上车说要一路去,冷君临不管他,摔了门帘就下车,丹朱画碧的门口正有四个丫鬟相迎,递上请柬,就被簇着往里行去,刚至二门,就看见白蔷一身粉黛飘然行来。 “冷爷,雷爷二位可让白蔷久候了,快里面请。”白蔷甩着红罗帕笑道,白蔷今日极其费心思的妆扮了一番,将发盘起,拿一支钗子别在脑后,眉间点着水晶钿,从左眼角延伸到左耳细细描了一只蔷薇花,眼线画深,眉目流转处,看起来妖娆诱惑。 一下就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只愿献上所有,为博眼前佳人一笑,哪怕是眷顾一分也是好的。 可是冷君临很快就清醒过来,一边嘲笑自己的心神不宁,一边凝聚心神和白蔷见礼。 “烟尘,快将贵客迎到柳浪台上去,白蔷还要去前面,二位爷自己尽兴,有什么和烟尘说是一样的。”白蔷笑笑匆匆往前走去。 烟尘是以前见过的,总是寂静的跟着白蔷身旁,看的出训练有素,不用白蔷吩咐,只消一个眼神就自动的准备递上白蔷需要的东西,看起来不苟言笑,冷君临试探的寒暄也只得到廖廖的单字回答。 烟罗占地极广,亭台楼榭一应俱全,雕栏画栋沉香藕榭,夜风中送来丝竹之声,冷君临随着烟尘一步步登上柳浪台。 柳浪台取自柳浪闻莺之意,半立素尺,对面就是搭在水上的云台,这个位置看的一清二楚,加之四处垂曼,也给观看者极大的隐蔽。 柳浪台上已经有几人,入目就是血染般朱红的长衣,染成这样的纯正的丹红是极其难得,穿衣着却不爱惜,拖落在地上大半,躺在软榻上,凤目微阖,细长斜飞入鬓,面庞致如玉,红唇洌艳,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美人卧眠在此,可是前敞开的衣襟却透露了这位“美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 在往里面去,有一个一身青衣,身形瘦小的几乎掩映在灯火的影处,只有清亮的笑声让人不能忽略,看见有人上了,躺椅上的沈适闲闲的睁开眼睛,丢下手中的一串果子,慢慢支坐起来。 据后来拾风的夸张表情回忆,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刀剑相鸣之声。是啊,一个新欢,一个旧爱,二人皆是人中龙凤,自然少不得心下比较一番。 白蔷登时很心疼自己怎么不在那里看着。 “沈兄。”冷君临先拱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毫不客气坐在台上的第一排,沈适就躺在他身旁,早就坐了最中央的位置,旁边是那个青衣的男子,突然凑近过来说: “沈兄……” “嗯?”沈适侧过身子,眸光流转。 “我突然觉得,有沈兄坐在这里,这台下的莺莺燕燕,都不及你万一啊……” 看着沈适一张似醒非醒,似醉非醉的眸子,流转千千,宇拾风心里大喊: “妖孽啊,妖孽......” 沈适转过脑袋,看见突然凑近的小脑袋,穿着一身松垮垮的像麻袋一样的衣服,脚上蹬着一双不合时宜的皮靴,头上戴着一顶…… 沈适几乎要把刚刚吞下的一口酒吐出来,方才进来时并未仔细打量过这人,也是现在才看清,这 个传闻中的蝉庄庄主头上竟然戴着一顶绿颜色的帽子。 额,沈适心里泛起了狐疑,这个叫宇拾风的人,看起来似乎很有意思。对我胃口,沈适心里立刻 拍板,将本应好好寒暄的冷家庄主晾在一边,从两人共同喜欢的声色犬马谈起,喋喋不休。 白蔷引着杜仲年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混乱又诡异的场景,沈适和拾风在一起叽叽喳喳,冷君临坐在榻上,雷臻摆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站在后面。 一边冷零下几度,一边热火朝天,莫忧莫愁齐齐互看一眼,做了个鬼脸。然后上前讨好的叫: “庄主……” 黄鹂般细嫩甜滑的嗓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沈适很喜欢这两个女娃儿,纵使纵容她们没大没小的骑上爬下。拾风是第一次见到这对双胞胎姐妹,很是新奇, “竟然真的一模一样,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来,让我捏捏……” 拾风毫不客气的伸出魔手蹂躏这双姐妹,“连反应都一样哦!” “痛……”两个孩子龇牙咧嘴,心里苦哈哈,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看沈适,看看白蔷。 “庄主……”“夫人……” 白蔷上前搂过二人,“是白夫人!”说了多少次了,真是没记。 沈适突然从后方搂住她脖颈,亲昵的蹭蹭,含混不清的说: “没什么,都准备好了?” 白蔷顺势依偎上他,“差不多了,不过,今晚有个特别节目……” “哦?”沈适挑眉,白蔷笑的和猫儿一样,看的让人恨不得立即将她辗进怀里,生吞入腹。 白蔷推开他: “夫君大人稍安勿躁,静待片刻便知!” 沈适扑了个空,只好扯过佳人的柔手,轻轻抚弄, “蔷儿今天画了什么胭脂?颜色这般艳丽勾魂……” 白蔷扯不回被他玩弄的坐手左,右手食指触唇,一双杏眼无辜盛满了疑惑和挑逗, “今日这胭脂是宇公子送的,怎么,夫君大人也喜欢?”说罢,在猩红色的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沈适眸光忽然转暗,看着身边笑语盈盈的佳人,低首: “当然喜欢,喜欢的不得了,竟然如此,让我也尝尝吧……” 说着,白蔷突然手上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天地旋转,就被沈适拉倒在他怀里翻折在榻上,唇被堵了个结结实实。 旁边传来拾风尖锐的吸气和莫忧莫愁的叫声,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舌吻,白蔷有些惊慌失措的想,这下,真是玩的有点过火。 当然,她稍稍用眼角扫了一下一旁正襟危坐,仿若坐于自家书房的冷君临,没有错过他抽动僵硬的嘴角和面庞轮廓,心里暗想还是很值得的。 合苞宴很彩,冷君临心服口服的承认,丝竹声起,对面云台垂着曼曼青纱里面忽然点起了幽光,本来四处水榭的嘈杂声渐渐消失,全场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上去,突然悠悠传来一阵琴 音,然后是琵琶拨弦,三两声。 随着箫管悠悠,轻柔婉转清丽的歌声慢慢想起,隔着水波和帘蔓,隐隐从纱面上透出一个剪影,身姿妖娆动人,虽然只是个投影,但是舞姿曼妙,相比起直接见到真人,还要勾的人浮想联翩。 歌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去的,只觉得意犹未尽,每个人都匆忙翻看手中进门时候就发放的牌子,上 面金绣了第一位新娘的艺名任朝歌。 一旁的杜仲年突然激动的拍掌:“太彩了,连我这个声乐盲痴的人都如此入迷,这必定是位佳人,佳人啊!” 倚靠在沈适旁边的白蔷见缝针的说:“杜爷若是欣赏朝歌,旁边自有碟子,朝歌对您的捧场自会感激涕零的……” 杜仲年毫不犹豫挥手,随身的小厮将银票放入台外候着的侍女托着的玉盘中,合苞宴老规矩,每个新娘以自己最擅长的形式表演卖艺,恩客们若是喜欢就可将赏银丢入一旁候着的侍女手中的盘内,最后,哪个新娘盘中的银票金额最多,就迅速挂牌出头。若是客人看上了新娘后,新娘还有选择,愿不愿意与客人绣房内小酌聊谈。 白蔷一向很乐见给她们最大的自由,因为会回报她最大的银两。 何乐而不为? 合苞宴在线阅读 合苞宴 肉文屋 / 合苞宴 合苞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