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躺平》 楔子 包子恩人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楔子 包子恩人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楔子 包子恩人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楔子 包子恩人 北朔的冬天格外冷,大雪弥漫整个视线。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屋檐躲雪,黑乎乎的一团身影哆嗦着蜷到墙角,将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睡着。 一路北行以来还没有好好睡过觉,刚一闭上眼,上下眼皮就像是粘住一般,亲热得再也分不开。 “马惊了,前面的人快让开啊!让开!” 等她听到街上人的惊呼,看到马儿高高扬起的蹄,已经是躲闪不及。紧紧闭上眼,只痛一下就好,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从南楚到北朔,那么远的路途她都走过来了,不会死的。可是还是怕得浑身都哆嗦,十指紧紧攥着差点把掌心都戳破。 电光火石之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将北朔铺天盖地的风雪都阻挡在那双臂弯以外。 不要睁开眼,睁开眼就会发现这一切只是幻觉,会发现自己已经葬身在马蹄之下。可还是忍不住想看看抱住自己的人是哪般模样。 于是一张玉白无双的脸落入眼中,抱着她这团又脏又臭的小不点,他竟然不怕自己弄脏他素色的衣服,也不怕她身上散发的阵阵馊臭,还低头问她,“你怎么样了?” 从来没有人用那样温和的声音同她讲话,如果有也是在很多年前她还做小姐的时候。 “没……没事。” 她开口才发现因为很久没有水喝,声音干涩得跟乌鸦一般。 “王爷,马已经制住,不愧是西陌进贡的烈马,子真难驯!” 被称呼成王爷的人只是略略点一下头,拨弄着她的衣裳确定下来她没有受伤,眼眸中稍稍宽心一些。 她掀了眼皮看旁边恭敬的下人,连下人也是缎子着身,他唤他王爷来着吧。本来还紧紧抓着他衣裳的小手怯生生松开,挣扎出他的怀抱。 “多谢王爷搭救,我现在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等我长大一定会报答王爷。”她鼓足了勇气才终于挤出几句话。 “哎哟,泥团姑娘还想报答我们王爷呢,不如以身相许好了。”下人的腔调明显带着笑意。 “她还只是个孩子,你逗她干嘛,去买八个包子过来,让你驯马驯到大道上来,没有伤到人是万幸,还有心思玩笑。” “我真的会报答你。”脆生生的声音忽然大起来,吼得半条街都能听见,似乎是怕他不相信。 安王爷眼睛里荡漾着的都是笑意,手上一方帕子把她的脸稍微擦了擦,稍微不那么黑了。他左右看看,捏着那只小小的下巴,“等你再长大些,现在还太小。如果那时候你还活着的话。”  说罢把被她的脸弄得脏兮兮的手帕塞在她手里,回转到马车上。 从窗户口看到田冲把包子交给她,她却似乎不饿,只顾着看那方手帕。 旁边的小乞丐一拥而上,她无力地被他们推倒在地上,一忽儿功夫孩子们散了,她手中空空,显然包子已经被抢走。 独独攥着他的帕子。 安王爷摩挲着手上的绿玉扳指,心道大概是没有机会和这小乞儿再见面。吩咐下人打道回府,不再去看那团缩在雪地上的小人。 阮千千贴在地上的耳朵听着马蹄声远去,咬了咬嘴皮,攥紧他的手帕宝贝一般揣在怀中,她一定会活着,活到再来找他报恩。 楔子 包子恩人在线阅读 楔子 包子恩人 肉文屋 / 楔子 包子恩人 楔子 包子恩人 第一章 蛇大仙饶命!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一章 蛇大仙饶命!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一章 蛇大仙饶命!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一章 蛇大仙饶命! 六年后也是一个冬天。 一身白梅红底冬袄的姑娘家梳着小辫儿欢脱地在长街上到处乱跑,可急坏了丫鬟,这不一转眼的功夫,她家小姐是又蹦跶到哪儿去了,她可不想回去又被老爷狠狠训斥啊。 正在着急的当上,两串红亮的冰糖葫芦儿出现在碧珠眼前,阮千千的眼睛亮晶晶地冲她直眨,“接着,一人一串。” 绿珠接过来无言地看着自家小姐津津有味的样子,“每次上街都要吃这个,小姐你什么时候才吃得够啊?”阮家的银子不知白送多少给天桥冰糖葫芦家。 “人家买一赠一诶,不吃白不吃,看小姐我多疼你,还给你留一串,快吃啦,不然回去爹爹看见又要怪我不给他留。” 说起来阮家父女是一双怪人,女儿爱吃甜就算了,连阮老爷也是,而且阮家老爷是个十分缠女儿的爹爹,只要下朝回家,半盏茶的功夫里见不到女儿就又吼又叫的,脾气上来还摔桌扔古董,丝毫不心疼那些都是御赐的宝贝。 “阮小姐又出门啦,今日想买个什么?看见没,这个梅花胭脂可是最近从中传出的,很流行哟,只要轻轻一抹,脸色红润可爱不说,还有一股子淡淡梅花香,包管那些公子们一看再一嗅,就再也逃不出小姐的手掌心。” 阮千千手上正捏着一盒梅花胭脂在研究,红色盒子上一枝白梅幽幽盛放,她掉头看着碧珠,“这盒子和我的衣裳正好一对,就买这个啦。” 胭脂铺老板笑眯眯地看着喜色洋洋的阮千千,阮家小姐是出了名的大方,已经光顾他家很多次了,不如卖个好消息给她。 “听说这月十五安王爷班师回朝,安亲王妃也就是安王爷的亲娘会去白马寺替王爷祈福,到时候王爷也会去呢。” 阮千千的眼珠子打个转,“这个安王爷我听说过,听说桀骜不驯的在沙场上被称为‘冷面王爷’,名声比那些个将军更胜,只要念出这位安王爷的名头,就能吓得敌军将领屁滚尿流地爬回老家去。能混到这份上,安王爷岁数不小了吧?” “也不算年轻了,今年该有二十八,当今圣上一直想把东明郡主指给他,偏偏安王爷说替北朔平定边关那么多年,就换一个娶亲自由。皇上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啊,这次安王爷陪老王妃去上香是个百年难遇的机会呢,京城中好多姑娘家都会去的。” “皇家去上香,不会封锁寺庙吗?万一出个什么事情,谁担待得起。”阮千千不以为然地蘸了点胭脂,深嗅之下果然是清涩的梅花香味,她喜欢得很的那种。 老板哧了一声笑,“有安王爷陪同,还有谁敢去白云寺闹事,谁无缘无故会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阮千千点点头,说得也是,随即又笑,“那还去白云寺凑什么热闹,安王爷肯定满心满眼都是盯着她娘,哪里有闲情逸致去看别的莺莺燕燕。” 话是这么说着,刚走出胭脂铺,阮千千忽然顿住脚步。 碧珠一个不防撞在阮千千的“铁背”上,吃痛地捂着鼻子,“小姐,你停下来好歹也说一声。” “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阮千千摩拳擦掌,“安王爷的功夫一定很不错吧,你说,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碧珠傻了眼,伸手阮千千的额头,嘟囔着,“小姐没发烧啊,安王爷可是叱咤沙场很多年了,小姐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让老爷高兴高兴还成,想和安王爷动拳脚,没可能的。” 阮千千忽然有了一计,测测地对着碧珠笑,“小姐有事你一定会奉陪的是吧,我跟你讲,这样这样……” 碧珠越听脑袋越大,小姐不要命就算了,她这个小小丫鬟就算不能长命百岁她至少也想活到五十岁,难道真的要在十五岁的当口上就一命呜呼吗? 她怎么会知道自家小姐心里转的是什么心思,阮千千只是想去瞅瞅,此“王爷”是不是彼“王爷”,然而记忆里面那个人影已经很模糊,她也不能担保一定见面就能认出来,但总要试试呀。 她可是一直记挂着呢。 *                  *                  * 白云寺座落在山中,常年白云缭绕,后山封锁不让人进。 “安王爷又没有让人封山,为何我们一定要从这面爬上来啊,小姐!” “你快点啦,再晚太阳都下山了,还怎么看安亲王妃啊。”阮千千一手攀着岩,一手往领子里猛扇风,奈何手太小,还是大汗淋漓的。“昨晚我问爹爹打听过了,安亲王妃当年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这么多年风韵不减。咱们走前门进去,人那么多,还没见到这对母子就被人踩死了。” 碧珠可怜巴巴地看一眼已经磨得出血的手,“小姐你是练家子,我怎么和你比啊,手都磨破了,好痛喔。” 阮千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趴在石块上不想动弹的懒丫头,“那你在这儿呆着,趴在石头上不要动,等我回来再来找你。” 碧珠往上一看,翻过眼前巨石,是郁郁葱葱一片树丛探出来,“小姐,我听说白云寺的后山是不让人进的,这北面翻上去可就是后山了,那些和尚不让人去不会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吧。” “可怕的东西?我还从没见过什么可怕的东西,此番见见也好。你放心啦,再不济还有师兄嘛,你忘记了,我戴着保命竹哨呢。”说着她从领子里出那红线,她的保命线。下端坠着一只绿莹莹的竹哨,只要吹动,师兄就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所以她这个三脚猫也敢在外面乱晃荡,哪个京城姑娘家有她自由。 说着再不管丫鬟在石头上趴着喘完气还有话要说,阮千千已经扒着石头往上面爬去。碧珠嗫嚅了半天终于找了块可以落脚的石头坐好,“可是我听说是有会吃人的猛兽,恐怕还来不及吹哨叫你师兄就已经被扑倒了啊,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人家说的可是很要紧的事。” 碧珠抬头一看,顿时吓得一声惨叫,岩壁上哪里还有阮千千,空荡荡地垂着一绿藤,摇摇晃晃告诉她一个事实。她家小姐已经上去会这个吃人猛兽了。 翻过石头壁,在头顶上了半天,终于逮到一个带着凉意,充满韧的东西,阮千千扯了扯,嗯,挺有弹,大概不会断掉,可以支撑到她爬上去。虽然她是好吃一点,可还是公认的身轻如燕。 就是有些滑。 她想一想从衣服上扯下半幅布来,裹住滑溜溜的像绳子一样的事物,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一声窸窣之下,她平安着陆,两脚重新蹬到地的感觉真踏实。阮千千满意地笑笑,头顶是遮天蔽日的树叶,斑驳的阳光漏下来那么一星两点的,她拨弄拨弄树叶找让自己攀爬上来的“恩人”。 “啊——” 一声激烈的惨叫顿时穿透后山,一群乌鸦受惊一般扑棱棱冲上天去。 阮千千被眼前所见吓得跌坐在地,原来刚才她抓着当救命稻草的“事物”是条足有她手腕的蛇。她抓住的是尾巴,现在蛇头正昂扬着对她吐信子。 “咝咝”的声音好像透骨凉气。 阮千千随手捡起一树枝在手上当武器,大眼惊恐地瞪着,往后慢慢地退,一面尽量控制住声音不要颤抖。 “蛇大仙,大冬天的你怎么还不躲回洞中困觉,爬出来是很危险的,一个不慎就被路过的人烤掉吃了可不划算。呐,既然你救我一命,等我回家以后让我爹爹烤一只香酥酥的猪来给你做吃食可好?” 蛇大仙眼角余光分明说着不信,更快地吐信子,细长柔软的身体在地上滑行几米,露出一对尖牙。 阮千千吓得慌忙闭眼,树杈没有方向感地在空中乱划。 只听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阮千千颊边被什么东西划过,血湿润了脸颊,她又是惊又是怕,到脖子上的竹哨,还没来得及吹,就被一只手拦腰捞起来。 阮千千急忙睁眼,她是被一个人扛在肩上飞奔的,两只小手使劲敲打身下的人,那双肩膀竟然坚硬得跟铁一样,她的手都敲红了,那个人依然在飞奔,身体都没有多颤动一下。 “放我下来啊!你是什么人啊,要带我去哪里啊?你都不问人家同意不同意就带着人家走,你这个人……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啊!” “别动。”又冷又硬的声音传出,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阮千千屁股上。 他!他竟然打她屁股!她爹爹都没有一指头碰过她的尊臀。阮千千一张小脸顿时红了个透,再说不出话来。 等到心跳稍微慢下去一点,阮千千认命地趴在“铁人”肩头,忍不住又问了一次,“这不是白云寺后山吗?后山是不准人进入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不是人吧?” “你话太多,问我也不会回答你的,再问我不介意把你的舌头拔下来烤着吃。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了。”说着那声音低低地笑一声,笑得阮千千一背都是冷汗。 像甩麻袋一般,阮千千被重重丢在地上,要不是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怕是着陆的背全都会被擦得血模糊吧。阮千千按压着不幸还是扭到的手掌,气鼓鼓地瞪着铁人,“你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 “你不是说我不知道礼义廉耻吗?又怎会懂得怜香惜玉,何况你这模样,还不足以让我怜香惜玉。” 阮千千撇撇嘴,盯着铁人的面具看,他戴着一张黒木头的面具,两耳尖尖,一张脸上只看得出眼睛,眼瞳很深,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怪怕人的。 他们所在的山洞里有篝火,稻草上摆着致的盘子,盘子里几样瓜果点心,倒不像是山中随手可得。 “嘁,我道你为何要戴面具呢。”阮千千一声轻蔑地冷笑,“原来是做贼见不得人。” “哦?”面具下的人抬起了眉,当然她看不到。 “盘子这么致,点心也做得很好,”她拈起一块来往口中一放,“甜而不腻,又香又滑,比我府中的大厨手艺还好,而我爹是当朝尚书。你仗着一身武艺,偷东西偷到大户人家去了,说不定还偷过我家。好一个贼,躲在白云寺后山逍遥快活,你要是不摘下面具给我看上一看,我就出去告诉别人这儿住着一个江洋大盗!”她就是不服气,被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人救了就算了,他竟然说她还不够格让他怜香惜玉,他到底懂不懂什么是香什么是玉?越想一张脸就越是涨得红。 “‘偷’两盘点心就算是江洋大盗?”他确实很难理解面前的小女子得意洋洋的论调,况且这些点心是让下人光明正大地送来的。 “我看到的是只有点心,但能偷到这么高级的点心,没道理不偷别的好东西,只是我还没看到罢了。”说着阮千千想往洞中搜查赃物,站起来才发现两条腿都是麻的,一头要栽倒在地上。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面具人扶住她,语气里透露出些气急败坏,“你再休息一会儿,我送你去白云寺,你家住在哪儿?我找人来接你。” “我有胳膊有腿,干嘛要找人接我。”阮千千不服气地喊,小脑袋还是忍不住要往洞里探,“你洞里到底藏着什么不让我看?” 他顿时失语,“这是我住的地方,让不让你看随我乐意。” 阮千千生气地嘟起嘴,抱臂坐着,假装闭目养神,其实偷偷瞟着对面打坐凝气的男人。 这是她见过最奇怪的男人了。 看身量气势应该是红岑姐姐说过的那种“优质”男人,为什么要戴着一个丑死人的面具,住在又脏又乱的山里呢。 那身月白的衫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合身,哪怕刚刚在林子里沾上了一些杂草,还是难掩他出尘的气质。 “你干什么?”他忽然睁开眼,逮住正在自己喉结上作乱的小手。 阮千千甜甜一笑,“让我看一眼嘛,就一眼,你没听过好奇害死猫吗?我只是单纯好奇你的模样,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要不信我可以跟你打钩。” 他冷冷推开她的手,站起身走出洞口,抛下一句,“现在就下山去,不要再来后山,这片林子里有食人怪兽,刚才你怕蛇怕成那样,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要遇见真正的怪兽怕是你连个尸体都没机会剩下。” 说着自顾自在前头大步走开,领着阮千千往白云寺方向而去。 人声鼎沸冠盖云集之处就是白云寺,面具人冷笑一声,“那么多人都是来看安王爷的吧,要是见了他的真面目,恐怕一个人也不敢上山来。” 阮千千好不容易才追上他,大口喘着气,问他,“什么真面目?你想通了愿意给我看一眼吗?好歹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大嘴巴说出去的。” 那双眼睛里复杂的情绪是阮千千看不懂的,她咬着殷红的嘴唇,整张脸又是汗又是泥,狼狈得很。 “脏死了。”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出帕子来在她脸上胡乱擦擦,一张娇小姣好的花容显露出来,他在心中赞许她的样貌,嘴上却是不会说的。擦干净以后顺手把帕子塞在她手中,面具人转身就走。 阮千千一句留步没有喊出来。 因为她刚刚走神走得很厉害。 这个替她擦脸还顺手把帕子塞在她手中的动作实在是在她心上狠狠撞了一下,颤得她的心都勾在那个男人身上跑掉了。难道北朔京城中的男人都有这个习惯?她嗅嗅手帕上的气味,连熏的香都出奇的相似。 阮家老爷从工部回来顺道从“六味居”买了阮千千最爱的酱肘子和酱猪手回家,谁料让管家找遍府中上下,半只女儿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正在前厅走来走去不得安生,陪着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二夫人忽然想起一事来,“昨天千千不是问老爷安亲王妃的事吗?听说今日安亲王妃带着儿子去白云寺上香,城中的姑娘家都去白云寺上香顺便一睹安亲王妃和小王爷的风采,会不会千千也是去那儿了。” 阮尚书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一定是,千千最爱两样,一是美食,一是美人。我昨天跟她说安亲王妃是北朔第一美人,她肯定经不住诱惑跑去白云寺看热闹了。”两道花白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早知道我就私底下带她去拜见了,那么多人去白云寺,要是把我的千千挤扁了可怎么办,我家千千本就生得不够圆润。说来也怪我,让她流落在外那么多年,跟着她娘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基太差。这么多年就算是燕窝漱口鱼翅开胃也没能养回来,青花,我对不住你的在天之灵啊。”说着阮尚书忍不住老泪纵横,二夫人在一旁又是抚背又是递茶的,仍然不能阻止老爷的□。 “老爷,碧珠回来了!”下人匆匆来报,这个信儿大抵能让他家老爷收住泪水,跑得太急,在阮尚书脚下跌了个跟头。 “还不快把那个死丫鬟带过来,跟小姐出去也不知会一声。”阮尚书气得有点发抖,偏偏他还不能罚这个丫鬟。上一回这死丫鬟和千千出去看灯会,也是一个人就跑回来,着急得他心肝脾胃胆都冻住一般生疼,不打那丫鬟一回不足以泄愤。结果阮千千回来看见碧珠挨了打,又是哭又是闹,说她没爹没娘的是没的草,天下最可怜就是她。 弄得本就内疚得不得了的阮尚书恨不得一裤腰带搭在横梁上,以死谢罪算了。谁知还没蹬板凳就被阮千千逮个正着,直直指着自家爹爹—— “你还想丢掉我,一定是嫌千千麻烦,跟娘一样不要我,你们都是坏人,我再也不回来了。” 阮尚书看到阮千千气冲冲直往府外冲,顿时吓得忘记了要悬梁,命人火速去找,还好在府门口就截住半天解不开马缰的阮千千,千般宠万般疼地才说服她回转来。请京中名医给碧珠看外伤,还把阮尚书准备老来延年益寿的御赐百年老参炖给她的丫鬟吃了,这才安分下来呆在府里。 足足赌气一个月,才肯开口叫他爹爹。 阮尚书现在想想依旧后怕,生生收住就要蹿出口的训斥,温言软语地对碧珠说,“今日你和小姐去哪里玩了?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小姐呢?” 碧珠哆哆嗦嗦看着老爷纠结的一张脸,“小姐大概在回府的路上吧,老爷您不要太担心,小姐是练家子啊,这天还没黑,黑了再着急不迟。老爷您是想哭吗?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忍着啊,容易内伤。” 阮尚书一口气没顺上来,喉咙里卡了一下直直向后栽去。 特地赶在晚饭时间回来的阮千千进府就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怎么整个阮府都死气沉沉的。 一路上一个下人都没遇见。 阮千千看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是男装,被爹看见肯定会气个半死,她好心地回自己房间梳洗干净,捋着小辫悠悠然走出来,还没走到她爹房间门口就看见一大堆下人黑麻麻地跪着。 阮千千拉住一个哭哭啼啼的下人,“怎么了,你先别哭呀,我爹这是怎么了,你们哭什么啊?” “小姐!您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啊,老爷一口气没顺过来,活活噎死了。” 阮千千心里咯哒一下,“有多久了?” “没多久,可能半个时辰吧,一口参汤吊着呢,大夫还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到,小姐您快进去见老爷最后一面吧。” 她一双眼一亮,挤过一地跪着的下人。二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闪,已经被人从床边挤出来,阮千千小巧的身子蹲在自家爹爹床头,使足力气掐阮尚书的人中,阮尚书的眉头无意识地蹙起,她加大力气直掐得阮尚书人中渗出血迹来,那双眉头也皱得不能再皱。 阮千千才扶起阮老爷,在他耳边扯着嗓子一声大吼。 “阮暮秋,你还欠我家一张烧饼的钱,你忘记了吗?!” 阮尚书身子一凛,手脚一抽搐,面皮皱了皱,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醒转。 “如花你等着,我说过给你买一百张烧饼的!” 阮千千大喜,抱着阮尚书的脖子热泪盈眶,甜甜叫了一声,“爹爹!” 阮尚书这才看清,眼前的是阮千千,他和如花的千千已经二八年华了啊,和她娘长得一般玉致无双,顿觉安慰得很,什么气都顺了。 她见阮尚书一时之间灰白的面色也恢复红润,呼吸平顺,大概是没什么事了,撒娇地将脸贴在阮尚书耳畔,悄声言语一句话。 “爹爹什么时候带我求见求见安亲王妃吧。” 阮尚书倒抽一口气,干巴巴地笑,“好歹也等安小王爷回边关去的时候再作打算吧。”安小王爷是出了名地爱护安亲王妃,尤其是安亲王过世以后,每每回京恨不得把自己娘揣在口袋里似的。 上回安小王爷回京,皇帝在中设宴,席间一位大臣多看了安亲王妃一眼,当天晚上回家竟然在路上栽倒在门前沟里,直到天亮才被下人挖出来。阮府门口有一条又深又黑的沟,他不想被塞进去。 可是如果不让阮千千如意,恐怕现在就可以去门口钻沟。 “等安小王爷离京,爹就去和安亲王妃说,让你过去小住几日好吧?” 阮千千嘴一撇,“不要,本来今天我就是去见安亲王妃的,结果人好多,我都被挤成饼了,爹爹同意的话我可以宽限到安亲王妃回府,不然我就不定时夜探安亲王府。” 碧珠咽了口唾沫,她隐约记得小姐是要去找安小王爷切磋切磋的,怎么这么快转移目标了,不过安亲王妃确实比安小王爷安全很多。 阮尚书眼珠子转来转去,一脑门都是冷汗,安小王爷在朝堂上他是见过的,与人针锋相对不说,偏偏他还总是占理的,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私底下也不与任何朝中大臣结交,连皇帝想指婚都能被他生生挡回。 可是阮千千这样坚定。 阮尚书吩咐一屋子人都出去,独留下阮千千一人,父女俩就着烛火在屋里耗上整整一晚,终于拿出完整的作战方案。 与此同时,白云寺中的安王爷打出第十个喷嚏,守在门口的田冲问,“王爷今夜好像身体欠佳,要不要叫随行的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安王爷眯了眯眼,翻转身子,强迫自己再度入睡。不养蓄锐怎么能抵挡每年一次的病发,好在一切已经部署完全。只要那人不来。 他略微苦笑一下,总这样死里逃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第二天天不亮安王爷就被院子里的吵嚷声闹醒,白云寺虽然每日上香的人多,但不至于这么早就来香客。 安王爷披衣下榻,一面向外询问,“是什么人在院中喧哗?不是跟主持说过后院不许放人进来吗?” “好像是进来一个小贼,不知死活闯到娘娘屋里,已经被侍卫拿下。” 一听是闯进自己娘亲屋中,安王爷利索地扣好衣服走出门,凌厉之势让门口回话的侍卫吓得后退两步。 “拿我的佩剑来。” “王……王爷……是个小贼,娘娘已经在审问了。” 安王爷睨他一眼,侍卫哆哆嗦嗦地退下,不一会儿带来安王爷的佩剑。那是皇帝御赐的“轩天剑”,管他来者是谁,只要不是皇帝,谁都可以先斩后奏。 那哭声好分辨得很,听得出是个女声,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简直是嚎啕大哭,可以想象出那张涕泪横流的斑驳的脸。 安王爷略略蹙眉,加快脚步冲到安亲王妃屋里。 “哇,小女只是仰慕王妃姿容,从小听爹爹说娘娘当年是北朔第一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忍不住才翻墙过来的。” “想见娘娘你不知道从正门好好求见进来吗?” 诶,讯问的人好像换了,阮千千哭得泪眼朦胧的什么都看不到了,方向感也没有几许,转过头扑到那人脚下抱着他的腿。 安王爷一怔,本来按在剑上的手略略一松。心道,怎么会是她? 第一章 蛇大仙饶命!在线阅读 第一章 蛇大仙饶命! 肉文屋 / 第一章 蛇大仙饶命! 第一章 蛇大仙饶命! 第二章 花山派有花山公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二章 花山派有花山公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二章 花山派有花山公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二章 花山派有花山公 “爹爹说安王爷很凶的,怕我从正门进来还没见到娘娘就被砍死在院子里。” “你爹爹是谁?” “我不说,此事全是我一人的主意,不许你们找我爹爹麻烦。”阮千千脖子一硬,脸一扬竟然是朝安王爷剑上撞去,安王爷迫不得已伸手抓住她一双肩。 “把眼泪鼻涕擦干净再说。”在怀里了一转,忽然想起自己那张帕子好像是将将给出去。 阮千千已经从袖子里出一方帕子胡乱擦擦眼睛,总算看清楚面前就有一把未出鞘的剑距离她的脸只有一张薄纸的距离,杀气扑面而来。 她迅速后退两步,规规矩矩跪在安亲王妃脚下,拽拽王妃华丽丽的衣摆,“娘娘,小女再也不敢了,娘娘人生得美,必定菩萨心肠,小女能见娘娘这一眼也算死而无憾,不管娘娘打算怎么处置我,我都没有怨言。” 安亲王妃伸手将阮千千揽进怀里,“朝华,你吓到她了。” 北朔王朝的国姓是“端木”,安小王爷的名字正是“朝华,”一双眼犀利地像鹰盯上猎物一般。她那模样也像是被吓到?缩在安亲王妃的臂弯里还能偷偷冲他做鬼脸。 “这来路不明的女子,还是应该带下去好好审问一下,出门在外,居心叵测之人居多。” 阮千千不满地撅起嘴,“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光明磊落得很,没有那些蛐蛐心思。” 端木朝华皱起眉,“蛐蛐心思”?是她发明的新词? “连自己家门都不肯报,还说没有居心叵测?” “你凶神恶煞的,我是一片孝心怕你对我爹爹不利,娘娘,他是谁啊?为什么跟在娘娘身边,好凶喔,娘娘慈眉善目的,怎么带着这样的人在身边?” 安亲王妃目中含笑,揉揉阮千千的发顶,没有说话。 端木朝华唇角扯出一丝冷笑,拂袖而去。在母妃面前和个小女子吵起来实在有失他的尊严,她总不能一直躲在母亲屋里。 在安亲王妃屋里蹭够了吃的,也看够了美人。阮千千兜着一纸袋的各色小吃,晒干的红枣、花生、龙眼,一样包起一大把在纸袋里,她闭着眼睛在里头,到什么吃什么。 刚告别安亲王妃走出来,没走几步。 阮千千觉得十分不对劲。 不至于得了一包干果就被贼盯上了吧。阮千千觉得头皮发麻,步伐也快了些,阮老爷说好在白云寺门口与她接应的,这么想着她稍微安心些许。 门坎就在眼前,粉红色的绣鞋就要踩上去。 忽然后领子被人捉住,阮千千张口就要大喊,那人料到她会这么做,三颗大枣一股脑地塞进她嘴巴里。 阮千千欲哭无泪,口中的枣儿一时间也吃不完。 短短的一个瞬间,她已是被人捉入房中,二人眼睛都不小眼神也互不相让地瞪着。 端木朝华率先放弃和她幼稚地对视,给自己倒一杯茶,等着她将三个枣核依次吐出。 阮千千抢过他倒好的茶,一口灌下去,小脸红扑扑地对着他,“王妃娘娘都说不追究了,你这个侍卫凭什么要追究啊?” 端木朝华眯起眼,她以为他是侍卫? “侍卫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娘娘,娘娘是被你天真无邪的外表骗了,我没有那么好心肠。” “我知道你没有好心肠,你有的是一黑到底的肠子,还爱多管闲事!” 端木朝华也不动气,“你跑到白云寺来翻墙见安亲王妃,有什么企图?” “凭什么我要告诉你?你是天王老子吗?我就不告诉你。”阮千千的倔脾气涌上脑袋,背转身去不想搭理他。 阮千千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瞧,竟然是之前没有机会出鞘的剑就搭在她脖子上,只需端木朝华稍一用力她的小命就没有了。 端木朝华轻轻巧巧地持剑,“不说的话,我有一万种死法供你选择。” 忽然之间,阮千千挺起脖子,不但没有按照端木朝华的吩咐回答他自己的来历,反而往剑锋上一撞。 还好端木朝华反应够快,将她一把推开,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气急败坏的表情。 “你不要命了吗?” 阮千千拍着手上的灰从地上爬起来,“你不是说有一万种死法供我选择吗?我选这一种不可以吗?”清澈的眼中刹那夺目的光让端木朝华挪不开眼睛。 脑袋里有一个小小人影与眼前的重迭,她也是说着幼稚可笑的话,眼神却坚毅让人不能忽视,只是那个人更加柔弱,怕早已经死在北朔严寒的冬天里,被大雪掩埋。 她脸上嫣然一抹笑,凑近端木朝华眼前,一点事都没有的脖子,得意地扬起唇角,“我叫做阮千千,是阮尚书的女儿,告诉你也无妨,想你一个小小侍卫也吃罪不起。我对你家王妃没有一点居心,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我就不去找王妃告状了。”她说着向门口走去,又回头骄傲地说,“而且,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活着。因为我还有想见的人。” 端木朝华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抹纤细的背影已经不见了,该死的,她还说什么一定会活着,昨天面对毒蛇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么豪气干云地和蛇对战,要不是因为他!她昨天就已经是死人一个。 他无端端地拂落一桌茶杯发火,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怎么能教他这样生气! “千千啊,你接近安亲王妃做什么呢?安王爷真的不是个好惹的,一点就着,到时候说不定把我们整个阮府都炸焦了不划算啊。”阮尚书腆着脸笑,夹一只油亮亮的猪手放到阮千千碗中。 阮千千正啃得起劲,“呐似过很米粒滴银啊……”爹一把年纪和她横跨几个年龄层,不能理解她的高尚理想是可以原谅的,嗯,她不与他计较,乖乖把猪手塞进嘴里。 “慢点吃,别噎着。”二夫人替阮千千盛一碗小米粥,“喝点小米粥润润肠。” 阮千千猛点头,快要把脸点到碗里去,鼻子上沾上些白粥,二夫人立刻拿手绢替她擦去。 “哇——”阮千千嘴里还汪着小米粥没咽下去,嘴巴一撇忽然哭起来。 阮尚书和二夫人顿时手忙脚乱地一个帮她挪开碗,一个拿手绢替她擦眼泪柔声哄着,“怎么啦怎么啦,哭什么,有什么事情给爹爹说,回来的时候还开开心心的,不是平安见过安亲王妃了吗?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还有什么好哭的。你再哭!爹也要哭啦……” 阮千千猛地扑上去搂住阮尚书的脖子,吊着不肯下来,阮尚书哭丧着脸,“是不是二娘对你不好,还是府中上下有谁欺负你了?给爹爹说,爹一定严惩不贷,你回来那天爹就发誓这辈子不让我的宝贝受一点苦!” “没有,二娘待我太好了啦,”阮千千反手抹一把热泪,抽抽搭搭的,嘴上还挂着油亮的光,“爹,您要真的疼女儿,就答应女儿一件事,您答应我我再不哭了!”阮千千坚决地说。 “好,你说什么爹爹都答应你,要天上的星星爹这就搭梯子去。”阮尚书老泪纵横,实在是他家女儿很久没说过这么感的话了。 “真的?” “比珍珠都真。” “那好,”阮千千收起泪眼,两只眼睛闪着光,“我想去安亲王府小住几天,想请爹爹去疏通疏通。” “不行。”阮尚书顿时变脸,斩钉截铁地拒绝。 “哇!爹爹不疼我!”阮千千的眼睛像水龙头似的,说开就开,毫不含糊。 “这个绝对不行,”阮尚书试图把阮千千从脖子上扒拉下来,他脆弱的脖子,再勒下去就活生生折断了,他尽量缓和神色,温言软语说服她,“乖女儿,别的都行,就这一件不行,别的,你换十件都成。” 阮千千越哭越厉害,哭得阮尚书心肝脾胃胆都颤了,哭得二夫人手帕都湿透了。 阮千千死缠烂打地在阮尚书面前又是撒娇又是打滚又是哭闹上吊的,阮尚书就是不松口,阮千千只能可怜巴巴地撇撇嘴,“那好,我换成了吧……这回、这回爹要是还不答应人家,人家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头十年我和娘一块过不也好好的吗?娘就从没让我这么哭过,怪不得娘不让我来找你,爹爹是坏人!” 一句一句都像刀剑一样砍在阮尚书心上,当年确实是他负了阮千千她娘,此刻也只能一肚子苦水仍由它在肚子里乱打转。 “好好,你说,说什么爹都答应!” 这句话一出,阮千千两只灵活的眼顿时就亮了,看得阮尚书一杯冷汗。 “我要去和安王爷认识认识。” 轻松的语气让阮尚书下巴都快要跌到地上,如果要做这件事,还不如答应她安排她去安亲王府小住几天!正要一票否决,阮千千苦大仇深的眼神,让阮尚书脑子里只剩下四字回音——离家出走。 阮尚书咬咬牙,豁出老命去答应道,“好,爹爹三日内让你和安王爷认识。” “老爷……”二夫人欲言又止,安王爷可是出了名的不好吃罪。 阮尚书拍拍袍子,端正了一张脸,颇有壮士断腕的气度,“我正大光明地介绍我家女儿给他认识,他总不能无端端砍了我这个工部尚书吧?让皇上再找一个比我更懂治水建坝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阮千千刺啦溜下地去,不再缠着阮尚书,瞬间跑得没了影子。 二夫人盯着空荡荡的门边,结结巴巴道出一句话来,“老爷……千千该不是看上安王爷了吧?” 阮尚书如临大敌地瞪着绿豆大的眼,“不会吧……传闻虽然说安王爷俊秀又勇猛,但是我不是已经把□剖析给她听过了吗?要是我家进来这么个女婿……”阮尚书想到自己被扫地出门的凄楚晚景,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    * “千千,你怎么了?” 阮千千坐在院中亭子里,悠悠然把玩着她的救命竹哨,腮帮子鼓鼓的包着个龙眼甜嘴巴,见到师兄着急得满脸苍白地落在面前,着急着开口说话,一不小心把龙眼核咽到肚子里去了。 “哇,师兄,我把龙眼整个吞到肚子里了,呜呜,你快帮我看看能不能有法子吐出来,我不想嘴巴里长一棵龙眼树出来啊。” 林少庭在阮千千背上猛拍一记,运足内力。贴着她的背脊往上,阮千千一声咳嗽,生生将龙眼核卡了出来。 “我不是让你危险的时候才吹哨子吗?”林少庭一面帮她顺气,一面挑眉问道。 阮千千委屈地鼓了鼓腮帮,“这难道不是危险吗?如果肚子里长一棵龙眼树出来,我就完蛋了啊。”旋即又甜甜地笑,“不过还是师兄可靠,一吹哨子就能赶到。” 林少庭故意板起脸,“你没听过‘放羊小孩’的故事吗?你上上次吹哨子让我来帮你买梅花糕,上次吹哨子因为鞋子掉进河里,这一次本就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下一次说不定我可以考虑考虑不那么着急。刚刚我正在和白崂山第一名剑比试,下次还要跑那么远去找他比试,鞋子都会磨破好几双。” “什么嘛,师兄轻功那么好,本脚不沾尘的。”阮千千不服气地嘟囔,不过她确实用这救命竹哨用得不那么救命,“大不了我让二娘给做两双布鞋送你好了。” 林少庭笑笑不说话,其实他心里是很开心可以又见到她,可是怎么能让她知道呢?他的小师妹,永远天真活泼不长大就好,因为有他护着。 阮千千看着林少庭随手递过来的龙眼,心有余悸地不去接,林少庭换成苹果递给她,她开心地捧着大嚼起来。眼中全是这位师兄。 说起和林少庭的相识,阮千千还是有几分自得的,毕竟京中小姐有几个能像她一样学一身高强武功,踏遍江湖行侠仗义,她阮千千可不是养在深闺的名门小姐,而是一位兼具贤德与义气的奇女子。 以上,纯属阮千千内心独白。 这片大陆上除了北朔国,还有三个国家,分别是南楚、西陌和东夷。阮千千的老家在南楚,从南楚一路走到北朔,运气好可以搭在别人的马车后面像吊货物一般被运走,运气不好就只能徒步。从家中出发的时候春花刚败,走到北朔已经是隆冬,而且北朔比阮千千想象中冷多了,南楚的冬天从不下雪,哪里像北朔,积雪可以没过膝盖。 那天早晨阮尚书推门去上朝,一个小乞儿坐在他家门口睡着,直端端歪倒在他鞋面上。阮尚书是个心软的老头,吩咐管家将乞儿捡了进去,结果下朝回来的时候,阮千千不但没有半分感激,反而提着他老人家的领子,瞪着一双铃儿一样的大眼,狠狠问他—— “阮暮秋,你还欠我家一张烧饼的钱,你忘记了吗?!” 阮尚书顿时吓得胳膊腿都软了,阮千千那时只有十岁,凶起来却和她娘如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阮暮秋这一生栽在两个女人手上,一个是虽然没过门但一直留著名分的烧饼西施如花,一个是他流落在外的独女——阮千千。 十岁的小女娃在路上耽搁了将近一年,身体自然不会好,大夫来看诊,摇头丧气地对阮尚书说,“寒气入体甚深,一路上饥寒不定,吃的东西也不好说。身子弱得很。这么单薄的体质,不适合呆在北朔,若不赶紧送走,这个冬天都耗不过去。” 阮尚书急啊,在书房里来来回回踱步,半个时辰里不知道捻掉多少华发,终于一拍脑袋想起一个人来,立刻修书一封,将阮千千连带书信白银送到花山派掌门花山公的房门外。 从此阮千千拜入花山派门下,成为花山公的关门弟子,头顶上还有一位二师姐叫做红岑。 眼前的这位,一身白衫,面部清俊线条柔和,加上对阮千千极好的师兄,就是花山公的大弟子,阮千千的大师兄,林少庭了。 “其实我找师兄来,是有事相求啦。”阮千千瞪着一双眼,可怜巴巴地瞅着林少庭。 “什么事?不会是让我帮你去偷什么你看上眼的东西吧?”林少庭白她一眼,花山派的功夫好歹也算是正大光明的招数,到了阮千千这里基本上就只能用来偷东西,而非惩恶扬善。不过她的功夫也着实不怎样,能自保已经要念一句“阿弥陀佛”了。 “师兄可不可以……”阮千千一副十分难以启齿的样子。 “可以什么?” “可以……”阮千千盯着师兄那一张俊美的脸,心里在打鼓,他不同意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强留他下来? “我的时间十分宝贵,再不说我可就走了。”林少庭作势要走。 袖子被小师妹拉住,没有人看到他唇角略带得意的那抹笑意。 阮千千闷着脑袋,“我想请师兄当几天保镖……” 林少庭回转身来看着她低垂的小脑袋,还没来得及说话,阮千千已经自顾自地念叨不停,生怕他不答应。 “我知道以花山派的功夫自保应该完全没有问题啦,可是你也知道的,师父讲内功心法的时候人家都在打瞌睡,师父讲招式的时候人家都在发呆,师父让练功的时候人家都在挖洞烤地瓜。那这次的对手非同一般,人家才找师兄的。作为花山派的大弟子,师兄你应该要帮我保护我的对不对,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再也不找你不回花山派去看你们啦,师兄……”阮千千越说越悲从中来,难道以后真的不能回花山派了吗?师父那老头也就罢了,还有可以听她讲心事的红岑师姐,最重要的还有师兄疼她。 “我说过不帮了吗?” 脑门忽然被一句话砸中,哈?阮千千猛然心花怒放起来,将将还泫然欲泣的模样立刻消失无踪,“那师兄就是答应要做我的保镖了?” “嗯。”林少庭无奈地她的头,这么大好的机会可以守在她身边,他怎么会放掉。 阮千千还在握拳暗喜,本不会知道师兄的心意,他也没打算让她知道。 **   * “阮千千是工部尚书阮暮秋的独女,属下等一路到南楚去打听过,此女是阮尚书的已故的正室所出,阮尚书本是南楚人,当时南楚闹饥荒,阮尚书从老家赶来北朔,还没走出南楚地界就饿晕在地。阮千千的娘是做烧饼的,对阮尚书有一饭之恩,所以虽然没有过门名分上仍然是阮尚书的正妻。” “那阮千千的娘现在何处?”端木朝华着扳指。 “已经过世了。”下人的脸湮没在影里。 “哦?” “阮千千六年前来北朔投奔阮尚书,是因为她娘过世,无依无靠。”说完田冲直起身,瞅着自家主子晴不定的脸,“我看阮千千不过是寻常尚书家千金,王妃娘娘美丽慈善,阮千千自小没有娘亲,跟娘娘亲近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田冲,你丝毫不觉此事古怪吗?自从父王走后,母妃只在每年十一月十五陪我出府一趟去白云寺,何以她偏偏挑在守卫最薄弱的这时候来找母妃,而且还是翻墙找到的。再派人去探,她十岁以后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向我汇报。”端木朝华一脸冷意,他不信有他查不出的事情,想要对他的母妃不利,等下辈子吧。 “是。”田冲低下头去,自己主子的吩咐是不容置疑的,可是—— “王爷,您不觉得一个小丫头不可能出什么危及王妃娘娘的事情来吗?” 端木朝华冷眼一睨。 田冲感到自己脖子上缠绕着一股凉意,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退下。 这一天下朝的时候,端木朝华听见一句—— “安王爷留步。” 却见是阮尚书一张笑笑的老脸,拎着稍嫌宽大的袍子奔到他面前,恭敬地行过礼,方才说出让他“留步”的原因。 “想请安王爷借一步说话,可否?”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此刻端木朝华心情算不上好,实际上他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仍然和阮尚书借了n步说话。 “今年修建河堤的费用不是应该由阮尚书和户部江尚书商量着办吗?没有本王什么事情吧?”安王爷冷冷地看阮尚书,看得阮尚书一脖子汗,拿巾子擦了。 “我找王爷不是为了此事,朝堂上的事朝堂上说,下了朝堂自然是要和王爷说些朝堂外的事情。” “哦?”他不记得和阮尚书有什么朝堂外的事情可以说。 “既然话已经说开,老夫就不拐弯抹角了。”阮尚书继续拿巾子擦冷汗,“老夫家中有一独女,十五上香的时候曾远远得见王爷母妃一面,小女对娘娘的风姿倾倒得很,想请王爷代为引荐引荐。” “引荐什么?” “小女希望日后有机会常常和娘娘吃个茶陪着说个话什么的,娘娘常年难得出一次亲王府,自然要王爷首肯,小女才能常来。”终于把话说完了,阮尚书顿时觉得一口气终于能喘匀了。 端木朝华深蹙的眉头和严肃的神情,分明写着两个字:不准。 然而—— 他冷冷横睨了满脑门都是汗地阮尚书半晌,丢下来的话却是,“明日清晨,让她来我府上报到。我见过以后再说同意不同意。” 阮尚书在朝房门口站到安王爷的背影已经变成个芝麻点,才缓过神来,他好像是说要见自家闺女吧?他终于不用手忙脚乱地面对阮千千的眼泪鼻涕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   * 阮千千带着林少庭大摇大摆摇进安亲王府的时候,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好像还在沉睡中。 管家只把二人引到庭院里,点头哈腰地说,“奴才去跟王爷说一声,二位在此处等等吧。” 管家前脚走,阮千千就不满起来,“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师兄你冷不冷?”她今日穿着冬袄不说,脖子上还圈着雪白的围脖,手上的暖手捂也是软软的。林少庭就不同了,素白的长衫不变,里面虽看不到穿了什么,但也不会厚到哪里去。 阮千千有些过意不去,“我以为至少会有杯热茶暖暖手的,不然这个给你。”说着她把暖手捂递过去,脸红扑扑的,手指脱离开温暖,自然有一些些哆嗦。 林少庭帮她把两只手都塞回到暖手捂里,“我有内功护体,不像你那么娇弱。谁让你不好好学功夫,现在知道苦头了吧?”说的话是有些责备的,但林少庭温存的眼光却是满满的关心。 二人在院中站着,一站就是两个时辰,天从将将亮变成大亮,安亲王和他的管家都没有露面。 “王爷,是不是可以请阮小姐进来了。” 端木朝华正在书房里看折子,阮千千到的时候他正好有正事,不过一会儿就忙完了,却忘记还有人在等着。 “不用,我去见她。”端木朝华放下手中的折子,从架子上取大氅披上,忽然想起下属报告的,阮家小姐是个身子骨不大好的,虽然他从没看出来过。多拿一件大氅,走出门去。 白雪在温柔的冬日阳光之下反着和煦的光。 “再加一顶红帽子,就像二师姐了!” 阮千千兴奋的声音老远就传到端木朝华耳朵里,他听得皱起了眉。他假设过千万种场景,都是阮千千等得不耐烦甚至在雪地里等得生病的场景,可是那个正在堆雪人,玩得一脸灿烂笑容的女子是谁? 端木朝华有种脸上被扇了一耳光的感觉。 林少庭摊手站着,“哪里去找帽子,你就将就着吧,这个脸皱成一团的表情和红岑有几分相像,她每次骂人就是这副模样。神似已是难得,不要那么严苛。”说完以后林少庭看到阮千千小腿以下的裤子全湿了,走过去毫无预警地把她抱起来。 阮千千大惊失色,嘴唇嗫嚅着,“师兄,怎么了?” 林少庭以目示意,“裤子全湿了,还好穿着鹿皮靴,袜子可有打湿?” 小脸上一抹娇俏的笑容,她松一口气,“没有啦,待会儿回家换掉就好了,袜子好像,有一点点湿,可能是顺着裤子浸进去的。不过不冷,人家玩得很开心,待会儿再打一场雪仗如何?”阮千千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安亲王府地盘比自家的宽,打起雪仗一定过瘾。 不料那抹笑落到端木朝华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意味。他攥紧手上大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狠狠将大氅往桌子上一拍,手劲太大,桌子应声而垮。 田冲快哭出来了,“王爷怎么生这么大气?就算生气也不要拿东西发泄,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 说话之间又有两件珍贵古董遭殃。 “不拿东西撒气,拿人撒气如何?”端木朝华眉梢滑出一些杀气。 田冲慌忙摆手,哭丧着一张脸,“您还是拿东西撒气吧。”东西坏了可以买,人被王爷咔嚓掉就不好办了,到时候还不是他这个做下人的把尸首拿到乱葬岗去丢。 端木朝华却停手不摔东西了,横睨田冲一眼,“让阮千千给我滚回去,本王爷今天公事繁忙,不见人。” “可是……公事不是早已处理完了吗?” “本王让你去说就去说,废话怎么那么多。” 田冲迅速跳出门去,险险地看着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一尊瓷器,再也没有异议,跑出去通知。 端木朝华坐下来还是不能平复心情,狠狠几杯茶灌下去,脑海里全是阮千千娇俏的笑意,他当时把她从蛇口救下,也没见她那么妩媚的笑。和她在一起的男子是谁?她那么温柔地瞧他,是对他有意思吗? 脆弱的茶杯碎成一片一片,端木朝华愤然地丢掉茶杯。他要看看这个阮千千到底是何方妖孽,硬要闯进他的世界来,就别怪他不肯开门再放她出去。 第二章 花山派有花山公在线阅读 第二章 花山派有花山公 肉文屋 / 第二章 花山派有花山公 第二章 花山派有花山公 第三章 卖身做丫鬟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三章 卖身做丫鬟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三章 卖身做丫鬟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三章 卖身做丫鬟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三章 卖身做丫鬟在线阅读 第三章 卖身做丫鬟 肉文屋 / 第三章 卖身做丫鬟 第三章 卖身做丫鬟 第四章 泻药超给力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四章 泻药超给力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四章 泻药超给力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四章 泻药超给力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四章 泻药超给力在线阅读 第四章 泻药超给力 肉文屋 / 第四章 泻药超给力 第四章 泻药超给力 第五章 以身相许是也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五章 以身相许是也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五章 以身相许是也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五章 以身相许是也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五章 以身相许是也在线阅读 第五章 以身相许是也 肉文屋 / 第五章 以身相许是也 第五章 以身相许是也 第六章 王爷来试药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六章 王爷来试药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六章 王爷来试药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六章 王爷来试药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六章 王爷来试药在线阅读 第六章 王爷来试药 肉文屋 / 第六章 王爷来试药 第六章 王爷来试药 第七章 王爷你醉了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七章 王爷你醉了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七章 王爷你醉了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七章 王爷你醉了 “王爷,喝茶。”阮千千笑眯眯地把茶盏奉到端木朝华手边。 “放着吧。”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看折子,认真的表情让阮千千有一些失神。 “王爷,茶凉了就不好喝了。”失神是一回事,她绝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的! “凉了你再热一回不就好了,本王正在忙,好的丫鬟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保持安静。”端木朝华眼都不抬一下。 阮千千撇撇嘴,她亟不可待地想见识见识“神仙醉”,于是将杯盖一揭,茶香顿时四溢。 “今天泡的这是什么茶?好像与平时的味道不大相同,”端木朝华终于被成功吸引到茶水上,凑近闻一闻,满心舒畅,“好像有一些花香。” “王爷的鼻子真好使,还是王爷最爱的碧潭飘雪,不过我给加了点料,嘿嘿,王爷快尝尝看,很好喝哟!” 她略带诱哄的语气让端木朝华忍不住弯起唇角,“既然你这么费心,那我就常常。” 瞪着一双大眼,看端木朝华小嘬一口,她急急忙忙问,“好喝吗?” “嗯。”确实和平时的茶味道不同,除了茉莉花还有别的花香,“你加的是什么?” “神仙……呵呵,我加了些百花酿。”差点就说漏嘴,阮千千掩饰地笑笑,催促端木朝华把剩下的茶水喝干净。 端木朝华放下茶杯以后,看着她兴奋地要去再加茶的背影,眼睛里溢满了光泽,她已经习惯好好伺候他,这是个好兆头,趁着那件事还没有解决好,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也好。 他可不想她只是为了报恩而要呆在他身边。 他端木朝华不需要一个为了报恩留下的女子,他身边的女子,必然要与他两情相悦才好。 阮千千这一去故意在门外磨磨蹭蹭,蹑手蹑脚走近书房,把耳朵贴在窗户纸上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什么,她嘟嘟嘴,决定还是亲自进去看看“神仙醉”的功效。 结果—— 安王爷还是端端坐在椅中。 “王爷,茶来了。”压抑着心脏扑腾腾的跳动,阮千千端着茶走近了。 端木朝华一动不动。 “王爷?” 食指伸出去戳一下。 他还是一动不动。 阮千千稍微用力一推面前的肩膀,他的身体歪向另一边,双目沉沉闭着,没有一点动静。 她成功了!阮千千激动地捂着嘴巴,惊喜地扑过去,端木朝华的脉门,探探他的额头,听一听他的心跳。 检查完毕,各项生命指标正常。 甚至能听到端木朝华平稳的呼吸和细细的鼾声。 原来“神仙醉”是种类似蒙汗药的药物,可以让人沉睡。阮千千大大舒了一口气,她只是想捉弄捉弄安王爷,还好给她猜中了,这“神仙醉”不是什么猛烈的毒药。 把端木朝华搬上床,阮千千跨坐在他身上,盯着那张俊脸,又开始出神。 王爷的鼻子真是好挺,想着小手索上他的鼻子,捏一捏,嗯,弹十足。 王爷的眼睫毛好长,长到让姑娘家都嫉妒,她坏心眼地拨弄掉几眼睫毛。 王爷的嘴唇,前两次她都没能好好尝尝,每一次都被他的动作吓到心要从腔里跳出来,现在眼前的人睡着了,正是大好机会。阮千千坏笑着把嘴唇贴上去,左啃啃,右咬咬。又绵又软的,带着温热的气息,不像他亲她的时候带着侵占一切的灼热。她心底有一种甜甜的,软软的,温暖的感觉扩散开。 眼睛一眨一眨地,看清面前的人。 小手不舍地在他下巴上一转,胡子渣有一点扎手,但又透着说不出的成熟诱惑。 这个人就是自己想要报恩的王爷,就是她从小想要以身相许的那个人,阮千千忽然觉得,还好当初救她的是这个人,感谢上天,赐给她的恩人是这一个。 这么想着,她心满意足地又在他唇上一吻,才跳下床去,哼着小调满足地走出房门,还好心帮他关好房门。 对着门外守着的田冲笑嘻嘻地说,“王爷说,处理一上午的公事有点累了,午膳就不用摆啦,等他睡醒自然会叫传膳的,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王爷休息哟。” 田冲盯着阮千千兴高采烈的背影,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但是没有什么比打扰到王爷睡觉而被当场扭断脖子不祥的,他还是规规矩矩守着吧。 直到傍晚,田冲才被王爷喊进书房。 然后带出一个消息,吩咐全府上下把阮千千刨出来,带到王爷面前去。 从端木朝华屋里出来的时候,凉月已经西沉,阮千千一张脸红红的也没有人能看到。 她十分气闷地把面前挡道的石块踢飞,脚尖却疼得让她几乎跳起来,连石头都欺负她!她有这么好欺负吗? 想到刚刚的屈辱,阮千千的脸更热了,耳朵红得要滴下血来。 他怎么可以!把她拎到膝盖上打屁股啊! 想到端木朝华刚才十分暗的眸子,她就觉得心里直哆嗦,下一次想要再整到他就没那么容易了吧?真是小气,早知道就放五花散功粉了,看他变成一只软脚虾还怎么教训她! 可惜现在后悔已是来不及,阮千千着还有点痛的屁股,那人还趁机坏心地在她的尊臀上搓了好几把。 越想她的脸越热,热到心里去了,都快喘不过气。 端木朝华,你要是敢不娶我,不要我报恩的话,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第二天天没亮,端木朝华在阮千千门上敲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应门。 小家伙难道生气了。 敢在他的茶里下毒,还好下的是“神仙醉”,加上他内力深厚,黄昏就醒来,要是换成平常人,估计一睡得七天七夜。 他还说她转了忽然对他那么好,肯好好泡茶给他喝,手艺还大长。结果被她气得,狠狠揍了她一顿屁股,让她长长记。 “阮千千,起床了,做奴才的比主子还起得晚,太不像话。”端木朝华说着推门而入。 床上那人手在脑袋上乱抓一气,嘴里还嘟囔着,“不要吵,我还没睡醒呢。” “阮千千!”端木朝华沉声一喝。 “到!”阮千千顿时清醒过来,直直坐起,撞到端木朝华的额头,两个人都弹开。 同时额上一片红。 “睡醒了?”他脸色很不好,这种脸色通常意味着会被扣工资。 “没……还有一点迷糊,所以王爷原谅小人的无心之过吧。”她讨好地笑笑。 “那要不要再撞一次,让你清醒清醒。”他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瞟着一边的床柱,明显是在说:不过不是撞我,是撞这个。 “不……不用了,小人看见王爷这张帅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脸,立刻就清醒了,比什么还管用。”倒是她的脑门好痛啊,王爷的脑袋是铁块做的吗?阮千千揉揉自己的脑门心,还好心地给端木朝华也揉揉。 小手软软着他脑门的感觉,还不错。 见端木朝华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下来,阮千千问,“不知王爷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王爷身边那么多随侍,我不在的时候可以找别人先顶一顶嘛,比如田冲什么的,就不错。” 他斜睨她一眼,冷冰冰的让她忍不住手哆嗦着缩回去。 “过两日母妃生辰,我想带你去见见,你好好准备一下。” “哈?终于可以见到安亲王妃啦!”阮千千兴奋起来,“意思是我不用做王爷的贴身丫鬟,可以做王妃娘娘的丫鬟了是不是?王爷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看着阮千千几乎要跳起来转个圈的反应,端木朝华冷冷一笑。等她的高兴劲过去得差不多,他才好心地告知—— “我只是打算带你去母妃的生辰宴而已,到时候你要表演一个像样的节目让母妃和本王开心开心,如果表演得不好,这个月还有下个月的工钱就会飞走。还有,接下来这两日你白天还是要照常伺候本王我,晚上的话就特地放假给你准备节目吧。本王是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主子?” “是……”她敢说不是吗,那张活生生的恶魔脸,分明在说她说不是就要让她再吃苦头。 她为什么兜上这样的主子! 可是她竟然还是厚脸皮地想赖在他府上。 阮千千,你真的没救了。 等到生辰宴这一天,阮千千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从房间里摇摇晃晃晃出来。 田冲一脸着急地正等着她,“我的小姑,你怎么这副模样,昨晚是出去偷牛偷了一夜吗?还不快去换衣服打扮打扮,丫鬟们都等着呢。” 她只看见田冲的嘴巴在不停变幻,由着他把自己扔进一间房间,一群花里胡哨的丫鬟们跑过来她的头发,扒她的衣服,还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难道是做梦梦到进了青楼做姑娘? 等大功告成之时,阮千千对着菱花镜里的一张猴子屁股,终于忍无可忍,“你们为什么把我变成这个丑八怪?去给本姑娘找男装来,还有,通通给我滚出去,不许进来!” 阮千千的雷霆之势让一屋子丫鬟都傻了眼,丫鬟甲硬着头皮迎上去,“王爷吩咐过,要好好打扮小姐,不然王妃娘娘会生气的,到时候我们都会被王爷处罚的。” “你们懂什么!”她气呼呼地看着自己这身累赘的绫罗绸缎,及地的裙子呀,她还怎么表演节目啊,这么长的裙子是要让她在众人面前摔个大马趴吗? 更可气的是,自己面前这些婢女怎么还站着不去拿衣服啊,阮千千眼珠子一转,都听王爷的是吧?要把她打扮漂亮是吧? 只听“嘶——”一声,阮千千身上的长裙应声而破,无视婢女的惊叫,直把身上的裙子撕得七零八落地挂着,她得意地看着一屋子婢女。 “本姑娘的衣裳坏了,还不快去给我备男装,记得一定要是男装哟,不然我保证它和我身上这件一个下场。” 说完阮千千龇着森森牙,得意洋洋地笑了。 第七章 王爷你醉了在线阅读 第七章 王爷你醉了 肉文屋 / 第七章 王爷你醉了 第七章 王爷你醉了 第八章 起舞千秋宴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八章 起舞千秋宴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八章 起舞千秋宴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八章 起舞千秋宴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八章 起舞千秋宴在线阅读 第八章 起舞千秋宴 肉文屋 / 第八章 起舞千秋宴 第八章 起舞千秋宴 第九章 王爷之初恋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九章 王爷之初恋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九章 王爷之初恋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九章 王爷之初恋 五年以前,安亲王妃身边有一名十分得宠的大丫鬟,名为婉玉。为人温婉,做事进退有度,颇得安亲王妃赏识。 加上婉玉生得玲珑娇俏,端木朝华看她的眼光难免也会有所不同。 安亲王妃一直说,要把婉玉许给端木朝华,哪怕做不得正妃,以丫头的身份做王爷侧妃也是好的。 婉玉对着端木朝华的神情总是风情万种的,一双眼含秋波,似乎对他有诉不尽的千言万语一般。 那一年也是在家宴的时候,婉玉准备好要在家宴上献丑一支舞,这支舞是端木朝华亲自教的。 端木朝华哪里通什么舞蹈,但舞剑却是上乘的。 软玉温香在怀,端木朝华哪里还去想为何婉玉的手上带着一层薄茧,不似普通文弱姑娘家的手滑腻。 婉玉握剑的姿势熟练无比,剑招也是一点就会,趁着月色大好,二人似乎并非在练剑,而是在练“情”。 一场剑舞教下来,端木朝华浑身淋漓大汗,婉玉也是羞答答地红着一张脸。 软软唤一声“王爷”,扬起一双美眸,那么定定地瞅着端木朝华。 他顿时觉得满院子的花都在这一刹那盛开了。忍不住抱起婉玉往房中去,欲望在鼓噪,他并不想生生打断这欲望。 拉开婉玉的衣服带子,大掌滑入她怀中,一触难忘的柔软让端木朝华脑中顿时就炸开了。 第二日清晨婉玉推窗让阳光照进来,端木朝华的眼睛给阳光一刺,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婉玉着一身单衣立在窗前,对他一笑。 “王爷,婉玉的心愿,只差一件了。” 端木朝华起身将她拉入怀中,攫住红唇又是一记深吻,将脸埋在她颈窝中,“不管你有什么心愿,本王一定帮你达成。” 他那时候就该看出的,婉玉的笑凄惨得好似一个容易破碎的梦,好似昨夜都只是一个梦。 婉玉为安亲王妃献舞的时候,乐声正酣的时候,忽然剑光一寒,向安亲王妃刺去。 端木朝华反应极快,迅速用手隔开,大呼“婉玉”的名字。 向来温柔的婉玉,眼中却全是冷漠肃杀,再回手挥出一支袖箭,直直向安亲王妃口。他不能忍受自己的母妃遭受任何危险,因为他早已失去父亲,拔剑将婉玉刺死。 至于那只袖箭,也没能如愿刺入安亲王妃口,而是打入端木朝华臂中。 他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是温柔地在他怀里低吟的娇俏女子,后一刻就变成仇人,对他母妃毫不客气地下手。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端木朝华红着一双眼,将婉玉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血都流在一处。 “我终于……做完师父吩咐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没办法下手,没办法。”婉玉说着话,嘴角的血不住流出来。 “婉玉,你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谁是你师父,他要你做什么?”他知道他的婉玉不会是真心要刺杀母妃的,他的婉玉那样温柔那样美丽,一定是什么人在强迫她。 婉玉一张脸惨白,嘴唇都在颤抖。却只是笑笑,没有更多的话要说,手抬起来,端木朝华立刻握住,按压在口处。 “我知道你会替王妃挡箭,我将见血封喉换成了‘望月销魂散’,朝华,你要记住我。我要你记住我,这世间你忘记谁都可以,但永远不要忘记我……” 婉玉说完这句话就断了气,端木朝华一连三个月不能安然成眠,总能梦见自己满手是血,婉玉满手是血的模样。 每次“望月销魂散”发作前夕,他就躲到白云寺中,命白云寺将后山封锁。 他心里的痛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从未因为毒发而痛,也从未因为恨婉玉而痛,他只是心疼那个女子。他不清楚对那个女子朦胧的感觉是不是爱,但好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于是命人去查。 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婉玉是花山派弟子。 前因后果一串,婉玉说的“做完师父吩咐的事”,当时花山派的掌门正是花山公,也就是说在端木朝华眼前上演的这一出,都是花山公安排的。安亲王当年的遗言让端木朝华千万不要与花山派中人扯上干系,而端木朝华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终于铸成大错。 让她走是吧?不用继续留在安亲王府受气,很好! 可是为什么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流? 她使手背擦了又擦,还是不停落泪。收拾了一半的行李被阮千千丢在一边,她弯腰从床下刨出那几瓶花雕酒,一把抓开泥封子,咕噜咕噜就喝起来。 是夜,安亲王府闹鬼,还是一只女鬼,坐在阮千千住的那间屋子的屋顶上,唱着没人听得懂的歌。时不时还咒骂一句,不信的话,你且听听—— “端木朝华是大混蛋!” “没良心。” “坏的透顶。” “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阮千千的豪情壮志还没抒发完,已经被人盯上了,她摇晃着手上的酒瓶子,一点水声都没有,索把眼睛对上瓶口,黑乎乎的一片。 她随手往后面一丢,一声怪叫从身后传来。 阮千千回头一看,没有人,继续扯泥封子。 “王爷危险,上面有不明物体扔下来。”打头阵的田冲捂着脑袋上拳头大的包,满眶热泪地制止想要跃上屋顶的端木朝华。 他手上捏着的圆滚滚的玩意儿,正是所谓“不明物体”,斜睨田冲一眼,“这酒好像是地窖里的那几瓶陈酿之一。”上面有安亲王府出产的泥印。 田冲嘿嘿笑两声,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这几瓶陈酿正是他在阮千千的威逼利诱之下交出去的。 “你就在这下面守着,本王没有下来之前,给我站好了。”端木朝华说完一个飞身跃上屋顶。 “大混蛋,再没有比你更大的混蛋了!”阮千千越想这段时间在安亲王府,端木朝华五更天要起来练剑,就要把她喊起来随身伺候毛巾。 有美男看是很好啦,可是她更爱睡觉啊。 端木朝华看折子,她就在旁边伺候笔墨茶水,茶凉一点就要扣工钱。 他还让她去厨房做帮手,天知道她只要进了厨房,就不会有活物出来,尚书府的厨房还被她烧去过一大半,为了他!她也忍了。抓过猪也杀过**,她堂堂一个千金小姐,来他府上就是做这些的。 还有! 端木朝华特别喜欢在她面前享用美食!却不让她吃。 独独待她好了那么一次,结果还让她头晕晕地宿醉,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点都回味不起的味道。 “我好开心啊!端木朝华!我终于要回尚书府做我的千金小姐啦,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和你的名字扯上一点点关系!不然就让我变成大笨猪!”她摇摇晃晃地坐在屋顶上,单薄的身影甩来甩去,没有重心的样子,看得端木朝华一阵阵心慌。 能在屋顶上坐大半夜,还没掉下去,真是难为她了。 “千千……” 谁在叫她?她正在抒发对端木朝华的各种怨怼,不要打扰她!手一晃,大半瓶酒顿时抖出去一大半。 “要不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才不会这么厚脸皮,谁要缠着你。”阮千千越说声音越低,在脑子里搜索端木朝华总是脾气不好的臭脸,“脾气坏到要死,又凶巴巴的,又多疑,尤其对我,简直是坏透了!” 想起他的亲吻,阮千千用力抹抹嘴巴,嘀嘀咕咕,“我就当被狗咬了!谁家的大狼狗不管好,实在是太坏了!” 果然她是因为报恩才要来自己身边的,他心上被什么狠狠揪了一把,虽然说如他所料,亲耳听见还是有一些不舒服。 有力的大手触及她的腰,阮千千在屋顶上摇摇晃晃了大半天,此一刻就好像找到依靠一样扑上去。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但还是稳稳抱住她,还可以放柔声音,“我们下去好不好?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都好了。”他想说不会赶她走,却又生生止住,她本不喜欢他的,他这么恶劣,还留着做什么。 “不要!不下去!”阮千千坚决否定!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好好好,不下去。”虽然说她功夫不怎么样,但要挣扎起来还是挺难按住的,按住了腿按不住胳膊,小脑袋也是钻来钻去。他还真怕她掉下去。 “你是谁?”她警惕地眯起眼。 “你说我是谁?”他无奈地问。 “一定不是端木朝华那个大坏蛋,我在这儿唱一整夜的歌,看他来不来找我。” 原来她在房顶上乱嚷是为了引他来,好吧,算她赢了。 阮千千忽然拉住端木朝华的衣襟,一张小脸蹭到他膛口,语气是十足的可怜兮兮,“他怎么还不来找我啊,你说他怎么还不来找我?就算不在乎我,难道我没有打扰到他睡觉吗?他脾气那么坏,被我吵到不能睡觉应该要来找我算账才对啊。” 端木朝华按住在自己口一点都不安分的小脑袋,低哑着声音,“他大概去你房间找你,没有找到吧,或许还在那儿等着呢。” “真的吗?”阮千千眨巴眨巴眼,“他也太笨了吧,习武之人,竟然不能判断出我在房顶上,看来他这个‘冷面王爷’功夫不怎么样嘛。” 端木朝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惜此刻无论如何也是笑不出来。 “你要见他,直接回房就能见到了,怎样?要不要回房看看?” “我不要。”又是坚决否定。 “为什么不要?” “要是我回去,发现他没在我房里等我,会失望会难过的,我不下去,就可以假装他一直在房间里等我!”她越发理直气壮起来,理直气壮得他的心都有一些痛。 “我跟你保证他在你房间里,好不好?”他低声哄她。 阮千千斜眼看他,摇头晃脑地思考了半天,实在不能怪她,喝醉的人脑子比较笨。半晌之后,阮千千用力点点头,“好吧,我相信你一次,如果他不在的话,你再陪我上来。” 端木朝华两手环住怀中女子,目光复杂地包含了太多情绪,最明显的一种叫做疼惜。在他自己都还不是很明白的时候,他疼惜着阮千千。 第九章 王爷之初恋在线阅读 第九章 王爷之初恋 肉文屋 / 第九章 王爷之初恋 第九章 王爷之初恋 第十章 太女选皇夫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十章 太女选皇夫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十章 太女选皇夫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十章 太女选皇夫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十章 太女选皇夫在线阅读 第十章 太女选皇夫 肉文屋 / 第十章 太女选皇夫 第十章 太女选皇夫 第十一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十一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十一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 王爷你躺平 作者:轻微崽子 第十一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 一顿晚宴阮千千吃得十分不痛快,阮尚书给她剥好的虾被她用筷子戳得七零八落。 “千千,你怎么了?” “没怎么。” 阮尚书又给她夹一块东坡。 “多吃一些,晚上还要看戏赏烟花,不多吃一些会饿的。”他的乖女儿回府这些日子瘦了很多,瘦得他这个做爹的都快要内疚而死了。 “我不想吃。”阮千千继续戳虾子,这虾子就是端木朝华,她要戳得他千疮百孔。 “乖女儿,再吃一些嘛,你看,还有你爱的蟹,爹爹给你剥好。”阮尚书低着声音,继续伺候自己女儿用膳。 阮千千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瞟一眼端木朝华,她不想的,可惜管不住眼睛。哼,谁让他坐在阁台上的,坐在阁台上不就是给人瞧的吗? 晚宴快结束的时候,皇帝站起来让众臣安静一下。 终于要到正题了,不知道将要远嫁西陌的那位皇子会是谁,不过不管是谁也和她没有关系。她现在只想快点看完烟花回府闷头睡大觉,连想跟端木朝华说话的念头都消失无踪,她懒得和他说话。 皇帝尚未开口,西陌公主让身边随侍的太监上去传了句什么话,皇帝竟然露出松了一大口气的表情。说出来的和往年一样都是些吉祥话,无非是祈祷一下来年风调雨顺,除旧迎新,让众臣举杯同庆之类的。 终于熬到琼花宴的最后一个环节,也就是放烟花的时候。 阮千千终于忍不住拉拉阮尚书的袖子,“爹爹,我要去出恭。” “你认识路吗?要不要爹爹领你去?” “不用,我都来皇好多次了,不会走丢的,我直接去门口等你,还是老地方。”话一说完阮千千就一副等不及的模样跑远了。 阮千千舒舒服服地出完恭打算慢慢地晃去门处,路过一堆矮树丛,隐隐约约听到说话的人声。她要去门口的话,正好必须打断二人说话,算算放烟花的时间,阮千千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 抬步要往回走。 忽然听见一个名字—— “端木朝华!你给我站住。” 有人站住了,不过不是端木朝华,是阮千千,她掉转身,拨开树丛。 树丛背后的人影,一个是端木朝华,而另一个,竟然是刚才在“琼花宴”上大出风头的西陌公主。 她决定,正大光明地蹲下来偷听。 端木朝华皱皱眉,转身过去,“请公主殿下自重,如果约在下来这里见面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还请公主当做您什么也没讲过,本王也什么都没听到过。” “本明明就是说了,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要不是想着你可能会难堪,方才晚宴上就让你们皇帝宣布婚讯算了。” 婚讯?! 阮千千一张嘴张开就合不上来。 原来端木朝华和西陌公主有一腿,一个倩儿,一个西陌公主,算上自己一个。安王爷的风流债还真是不少。 “本王感激公主没有冲动,不然的话……”他低下头,一道弧度在唇边拉开,不然他可会让皇帝下不来台。 “你要是真的感激本,就和我回西陌去,我已经禀明母皇,这一趟是专程来北朔接你的。” 端木朝华没有说话,他和西陌这位公主只是在战场上匆匆见过一面,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万里追到北朔来,还要娶他? 正要答话的时候,不知道哪里跳出一只他朝思暮想的野猫来。 “我不准。” “你又是谁?” “你先说你是谁!”阮千千这个偷听的人反而十分理直气壮。 “你不知道我?西陌太女朝颜。你可以说你是谁了吧?”朝颜傲气逼人地俯视阮千千,她足足高出阮千千一个头,眼中的轻蔑之色毫不掩饰。 “我……我是……”不能丢爹爹的脸,那就丢别人的脸,“我是安亲王府的侍女阮千千,你要娶我的主子,我不同意。” “你就是为了这个小丫头不愿意和我回去?”朝颜一声冷哼,几乎是从鼻腔深处发出。 端木朝华扬一扬眉,还没有说话,就被阮千千接过去。 “我跟他除了主仆关系什么都没有,我对他一两银子的心思都没有,可是我的主子要是远嫁西陌做太女夫,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朝颜拧着眉,她不能理解眼前小丫头的逻辑,“做我西陌的太女夫很丢人吗?日后本会继承西陌大统,他就是一国皇夫,母仪天下。” “堂堂男人,母仪天下,在我们北朔是个天大的笑话,要是别人知道我阮千千曾经在这么丢人的男人手下做丫头,岂不是再也没有人肯用我了吗?” “是这样吗?”朝颜将信将疑地看向端木朝华。 端木朝华袖手不管眼前两个女子,幽深的眼盯着地面,唇角却是忍不住弯了弯,她急得通红的脸,是为他吃醋吗? “就是这样,西陌太女殿下,我听说你们西陌是个好武的国度,你敢不敢与我比试一场,你胜,你带安王爷走,我没有任何异议。如果我胜,就不许你带他回西陌。” 阮千千身量小小的,朝颜垂头打量她纤弱的身姿,脸上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好啊,比赛规则由我来定如何?算是你尽地主之谊。” “你定就你定。”话刚刚说出去,阮千千就后悔了,因为那个身为二人争议中心的人,正在一旁窃窃地笑,笑声她都听到了,于是掉头狠狠瞪他一眼。 从“琼花宴”回府以后,阮千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林少庭从房间里拖出来。 此时已是大半夜,林少庭的声音带着重重鼻音,“小师妹,你又有什么事情啊?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以后你找我有什么事,尽量放在我醒着的时候。” “师兄,你教我习武吧。”阮千千斩钉截铁地说。 “有人欺负你了?师兄可以帮你欺负回来。”师妹要习武,他可是没有忘记阮千千在花山派的各种所为,总之是不会在习武的时候认真就对了。 “没有,这一次只有师兄能帮我了,不然我就要让花山派大大丢脸了,师父知道的话,会剥掉我的皮。”她故意说得很严重,果然林少庭之前还迷迷瞪瞪的一双眼,顿时明起来。 “你在外面又惹什么祸了?” “我和西陌公主定下比试,赢的那个人可以得到一个人。”说起这个,阮千千的眼光柔和许多,“所以我一定要赢!” “谁?不会是安亲王府那个门神吧?” “门神?” “对啊,安王爷好像从来就没有笑过,不是门神是什么。” “咳咳,”这个绰号比“冷面王爷”还要贴切,阮千千拼命忍住笑,“奖品就是安王爷,师兄一定要帮我,我现在的水准,怎么可能赢过那个公主啊,她比我高出一个头,随便伸出一只大掌就把我捏死掉了。” 听着阮千千的抱怨,林少庭叹一口气,“既然这样你还逞什么强啊?” “可是我是安亲王府的下人啊,主子远嫁的话,还是男人,我会很没面子的。” “安亲王府那么多下人,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好吧?在师兄面前还不说实话?你以前不是有什么心事都会跟我讲吗?下山以后,生分不少,还是说要像小时候那样教训你几次才会把师兄当做师兄?”说着林少庭曲起手指。 阮千千飞快抱头。她可没有忘记林少庭厉害的“爆栗”,每次都让她脑门心红好多天才能散,下手一点都不留情的。 “我就是……就是……就是不想他嫁给别人,要嫁也可以,只能嫁给我!” 林少庭深蹙起眉,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他就是安王爷端木朝华了。不由被阮千千的话震动得往后退两步。 “你喜欢上了安王爷?”他说着这句话,脚步有一些些虚浮,隐隐期待她否认掉,或者,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以前我和你说过,我有一个恩人,长大以后我一定要找他报恩的。”阮千千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将衣服绞来绞去,只有这么做心才不会那么慌乱。 他怎么会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会脸色苍白,后退两步,坐在石凳上,“可是,我以为人海茫茫,他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你不可能会找到的。” 阮千千丝毫没发现师兄的不对劲,看着还没有沉下去的月亮,满脸的庆幸,“也不算没有线索啊,我至少知道他是个王爷,而且当时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模样。” “你确定了吗?就是这个安王爷?不是瑞王爷?不是靖王爷?或者说,他当时只是骗你呢?说不定他的身份本不是王爷……”林少庭的语气变得慌乱。 “怎么会,我已经确定过啦,我这么聪明伶俐的,哪那么容易被人骗。而且,他还记得当时和我说过的话,还说没想过我会活下来呢。”阮千千兴奋地看着林少庭,“那时候我还是个泥团呢,黑乎乎的脸都看不出是什么模样,他竟然能记得我。” “千千,其实我……”林少庭心中难受,他埋在心底多年的心事,他以为只要他守着,迟早有一天,小丫头会开窍的,可是,还没有等到这颗小脑袋开窍,她竟然就动起别人的心思来。这么多年的守候。 林少庭热切的眼在看清阮千千脸上的表情以后,忽然冷下来。他见过这种表情,在江湖中行走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见过些女子,这种夹杂着甜蜜和痛楚,思念一个人又无法让对方知道,隐隐期待着幸福又害怕被拒绝的表情,仿佛是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将他满腔的热血都浇灭。 于是他临时改口。 “好。我教你习武,师兄也算你半个师父,你和西陌公主要比试的内容是什么?” 阮千千丝毫没听出林少庭语音里的颤抖,他花了多少力气才压抑下去的情感,阮千千从来不曾知道,他也不会让她有机会知道。 “一共有三项,第一项是骑术,就是比骑马,会设置路障,双方也可以出手,谁先从马背上掉下来就算输。第二项比百步穿杨,也就是箭,谁出的箭更接近靶心,就算赢。最后一项是互搏斗,也就是要和西陌公主对台比武,规则和江湖中的擂台类似。”阮千千一面说,一面不满地噘起嘴,“三项都不是我的强项,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了。” “明明知道自己做不到,还是要答应,师妹,你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 “大不了把一条命还给他。那么师兄,我们明日就开始练习吧,我们约好十日以后比试。这十天,你一定要尽全力教我。”阮千千扬起头,“我小时候都是没有认真,如果用心做的话,一定会进步神速,到时候赢得王爷不说,还可以让花山派名扬天下,一举两得。我是不是很聪明?” 林少庭苦笑着她的脑袋瓜。 “师兄你不开心吗?”她好奇地眨眨眼。 “我在想明天早上怎么叫你起床,你赖床的功夫太一流,那时候师父让习武,随便用设么法子也不可能让你五更天准时出现在训练场上。”林少庭小心地掩饰过去。 “这次不会啦,我一定会很努力的,师兄,你这个代理师父可不要偷懒哟。”说着阮千千开开心心跑下石梯,冲林少庭挥挥手,一面嚷嚷,“早点歇息就不会起不来了,师兄谢谢你。” 那一天晚上林少庭在亭中一直坐到身上被夜风吹得冰凉,才回房歇息。 第十一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在线阅读 第十一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 肉文屋 / 第十一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 第十一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