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移》 我是没开外挂的男主角!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我是没开外挂的男主角!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我是没开外挂的男主角!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我是没开外挂的男主角! 认识他的那天,我正坐在paris sorbonne(巴黎第四大学)古典院楼下的秋千上喝橙汁。所谓的秋千架,其实只是块锈迹斑斑的破铁板,一侧吊一条麻绳就成了秋千。 我的小师兄坐在这里喝咖啡喝着喝着泡到了法国最佳女魅力模特大奖的三联得主。 二师兄坐在上面同样也喝咖啡忽然被远处的足球一脚砸中,从此成了国家女足队长的homme au foyer(家庭主男)。 我的大师兄还是坐在这里喝咖啡,喝了三年眼看就要平淡无奇的收场,却在最后一年被跑来我们学校开讲座女教授恋上,风风火火惊天动地来了场异校生死师生恋,现在混在g大做教授。 最后一个出场并不是最不猛的。皮埃尔·居里泡到了居里夫人,据说也是在这儿……不过有没有喝咖啡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坐在这块破铁板上锲而不舍的等,总会有好处! 古典院楼正对着学校大门口,这个时间段来来往往都是人。今天从身旁穿过的男男女女与往日里稍有些不同,不是唏嘘着窃窃私语,就是频频回头娇羞一笑。我猜想无非是校园哪位帅哥被樱桃小丸子似的马子给甩了,或者暗恋花伦同学的“美女”追到了朽木白哉样的王子,诸如此类的闹剧。 我讨厌悲剧,更讨厌喜剧,但是我爱闹剧,每个人都卯足劲儿的闹,到头来却狗屁什么也不是,多美好!可万万没料到,抱着这样幸灾乐祸想法的我下一秒居然成了喜剧的主角。噢不,是滑稽剧。 双肩猛地被扣住,不及回头,又被迅速地扳转过身体。 毫无预兆地,突如其来的黑色漩涡淹没我的视线。一双极美极冷的绿眸闯入我的眼帘,也几乎是同时,唇被覆上两片薄薄的冰凉。所有的动作如流水般一气呵成,行动力一向不迟钝的我甚至还来不及反抗,那人就直起身离开,竟还以颇为潇洒的姿态朝大门口慢慢地晃。他脚步踢踏,双手随意地在裤子口袋。他的背影□,却意外的——虚弱? 我形容不出,耳边只剩一浪高过一浪的唏嘘。 见鬼!难道哪出肥皂剧把开拍据点设在了本校?还设定我做男1号?为什么不事先通知?而且,对方是足以匹配我迷倒众生气质的vibsp;secret广告女郎才合情合理吧?就算是仰慕本少帅比天神风流成不惜冒着被群殴的生命危险跑来献吻的恐龙,至少也该是条母的吧,为什么那是个,是个男人?有没有搞错,还是个长相俊美,姿色直飙黄金圣斗士的男人?! 怎么可能瞒住八卦的室友文森?他翘起魔鬼般的双下巴耻笑我:因为你喝的不是咖啡,是橙汁! 老子愤懑而起。 “接吻是要给钱的,知道吗?”三天后,沐浴了无数爱慕者心碎悲痛的目光以及那群狐朋狗友的冷嘲讥讽,忍无可忍的我终于在综合楼与教学楼相连接的安全出口截住他。 天下没有免费的kiss,何况还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和男人接吻! “没有钱,不过我可以还给你。”他眉眼弯弯地笑,丝毫不理会我的凶神恶煞,抬起手无不自然地点了点自己的唇,竟令人生出一股柔软温和的感觉——某种阳光下舒展身体的柔软植物。 “没问题呀。”我假装镇定自若的说。 我把身体压向他,闻到“植物”身上淡淡的体香。他不动,我再逼近,直到四目相对,鼻尖触碰鼻尖,他轻轻颤了颤睫毛,嘴角微扬,依然没有后退的意图。我却有十足该死的把握:他不敢玩真的!而当我的唇触碰到他的,感受到真真切切的柔软与冰凉时,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merde!(同shit)”我用手背一抹嘴,恶狠狠地瞪对面那个笑得极具嘲讽意味的男人。 他有一副显然得到上帝以歇斯底里的方式偏爱着的皮囊。此刻,被他弯成弧度的美目里浸满了细碎的光点。 从没见过谁可以把讽刺笑得这样阳光灿烂,我的心微微一怔。 再晃回神时,他早已若无其事地走开。像上次一样,脚步踢踏,背影□,还有我不能名状的东西。 说不清,究竟是影子正在慢慢膨胀成身体,还是实体孤零零融化成了影子?这种强烈的不存在感,是什么? 【学生宿舍】 “狗娘养的!你做春梦的时候梦到的他有女朋友吧!”我一个爆栗打得文森七窍流可乐。要不是这该死的臭小子所谓的“亲眼目睹”,我又怎么可能再次失去贞!(虽然我早就没了) “噗,你怎么没把我打死!”文森满脸哀怨地拎起可乐威下的作业,“我花了整整两个月搞出来的杰作!” 文森是法国文学专业的学士,至今“泡马子”无能的他每次只得以:“本人是满身书香气,将来注定‘学’震八方的文化英!不屑与你们这些俗不可耐的家伙同流合污!”的措辞抵制我们的调侃。 而就像是为了验证“上帝关上一扇门,必为你打开一扇窗”的真理,他的“包打听”本领无人能及,连看似神圣不可侵犯的系主任p教授最新交往的情人今天穿了什么款式的比基尼都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活该!你这专业暗恋老女人的猥琐男。”我白他一眼,“我看你那“包打听”的牌坊应该加个定义域:“只限老女人!” “我说你怎么跟吃了弹似地,想必是偷**不成撒把米,撞了一鼻子灰?”文森转瞬从被害者的身份一跃居上,趾高气扬地俯视起我,只差没挥三色国旗。 “我看你是一鼻子可乐没喝够吧?” “冷静冷静!我发誓没骗你,不信你去问强尼呀,那天我可是和强尼一起撞见他和他女朋友勾肩搭背的!那女孩还长得超正点!”文森见我举起可乐瓶,马上又佯装可怜,灰蓝的眼珠骨碌骨碌转着,好似拉长了他那张加强版的苦瓜脸,“所以他肯定不是基佬!” “坦白说我现在只想看你演绎‘一鼻子可乐。’”我继续不怀好意地逼近。 “好吧好吧,我把你这学期公共课的作业全包了总行吧?” “成交!”我欢天喜地拍了他一掌,害他条件反赶紧捂住大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低声咒骂:“你这只“刻录机”还是给我赶紧报废了好去回收站捡垃圾再泡个哥斯拉似的马子做新娘!” 向来有“刻录机”之称的本天才虽然人品恶劣拐卖威逼小孩替我卖命做作业,考试成绩却是“门门不倒,彩旗飘飘”,连奖学金年年都能被我稳稳上一脚。并不是因为我有主角光环,当然,我也没开外挂,托老妈的福,拜她以非人的手段训练所赐,练就了我刻录机般的脑袋。5岁那年看完格林童话,就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具体哪页王子上了公主。 paris sorbonne(ps)语言文学院楼下有一家颇受欢迎的的cafe,名字也很和谐:和平快车。 午餐时间教授们总喜欢三五成群聚在那里喝一两杯咖啡兼学术交流。而男学生喜欢去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有廉价美味的咖啡供应。 据文森的八卦:和平快车里卖咖啡的女孩正点到迫使u大校园30%的女孩们都不得不另地寻觅伴侣的地步。虽然我承认她的确有几分姿色,金发碧眼□还颇有几分奥黛丽赫本的气质,但让我经常光顾的理由显然不仅如此:我喜欢和平快车门外的秋千大过卖咖啡的女孩! 做人目光要长远,做帅哥目光更要长远,绝佳的地理位置能让我在最大程度上享受另外70%的视觉盛宴。 ps大的特色教育分两块:语言研究及经济分析。据伟大的自然法则,95%的女孩选择语言研究,而和平快车所在的位置又正巧是所有语言楼系美女们下课通往u大正门的必经之路。 正当我暗自得意就差没手舞足蹈的时候,眼角瞥到一条熟悉的人影,真是活该!不往校门口看拍拍屁股走人不就没事了吗! 这一看,我又看到了他,身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红格子衬衣背靠着大门正和另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子交谈。那名男子很快也看到了我。紧接着,他也回过头,神色有一瞬间的惊讶,更像是做贼心虚,然而显然,他是个经验老道的“贼”,很快就恢复镇定,甚至故作轻松地摆出温和的笑容,迈开步子向我走来。 “你好,我能吻你吗?”这家伙!居然这么直白? “怎么?又想占我便宜?”好歹也算有了几面之交,我戒备着调侃他,心里却暗暗想:该不是非法交易被发现打算杀人灭口吧?可哪有这么胆大的人,光天化日之下选在校门口? “我说是呢?”他笑,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湖泊般清澈的眼底晕染开一圈圈水漾,噬人心魂的美。 我的心里微微一怔,他伸手温和地搭上我的肩。校园里到处是树,他站在光里,我陷入树影。阳光是镁光灯,从他的头顶洒下,将他映照得耀人眼目的炫光异彩,有一刹那我甚至怀疑起他才是那个开了外挂的主角。 “啪”拍开他搭在肩上的手,差点又要重蹈之前的覆辙。这个人是妖怪,没错!迷惑人然后吃掉的妖怪!我心里扑腾扑腾直跳,前所未有过的恐慌。 据说人的本能就是在异常危险的状况下选择逃跑,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的英雄!我转身想跑,被他一把抓过手腕,虽然瘦,他的力气却出奇的大。 “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我恶狠狠地瞪他,既然逃不了我也要拼死挣扎一下。 谁知他竟然“扑哧”一声笑了,不同我所知道的温和笑容,他笑得并非肆无忌惮,但绝对算不上礼貌。 该死的笑。 “hey,别这样,好像遇上色狼的小女孩一样!”他笑,轻轻咳了一声,松了手:“我只想让你帮点小忙,relaxez!”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不下三次地瞥了校门口依然站着的男人,回神过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眼里竟有一丝淡的化不开的忧郁。 “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了吧?我要你跟我embrasser(打个k),只要装个样子就行。”他眉眼弯弯笑着说,不等我回答,又重新故作亲密地把手搭上我的肩,而之前的镇定自若只是一层冰,碎了,就是他脸上,属于少年特有的迷茫。 “如果我同意,之后要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成交。”他只犹豫了会,便轻轻将鼻尖碰上我的,能感受到扑在脸上的他的气息,温存迟缓。 或许:“凭什么?”或:“变态!”抑直接一个拳头招呼过去更合乎情理,我却没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萌发,是一种让我无法言喻的情愫。 那一刻,我想抓住他,牢牢抓住,抓住他不放,是什么? 我是没开外挂的男主角!在线阅读 我是没开外挂的男主角! 肉文屋 / 我是没开外挂的男主角! 我是没开外挂的男主角! 温柔的夜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温柔的夜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温柔的夜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温柔的夜 “我告诉他你是我的男朋友。”他耸耸肩,自嘲地笑,手指松松地环住白色的陶瓷咖啡杯,骨节苍白,指尖纤细。 “为什么?对我一见钟情?顿悟我才是你人生的另一半?丘比特给你下迷药了?”我故意夸张地手舞足蹈,视线从他的手上移开,他的侧面如少女般柔美,睫毛长而浓密地覆盖住眼。 和平快车正放着古典音乐大师莫扎特的《秘密的爱情》,咖啡杯冒着热气,然而这么美的画面我却总感到别扭。 “对啊,对啊,所以我要跟他分手!”他也配合地笑,低头喝了口咖啡,“总之,kan,真对不起!”他抬起头来看我,眼神闪过孩子似的狡黠。 “真像三流的肥皂剧才有的剧情。”我哈哈大笑,震得桌子晃琅琅响,我不看他,拿手指戳透明的烟缸,更像是自言自语:“不如,咳咳……我们就试试看?” 也许,那时的我就已经迷恋上他了吧,迷恋上这个人。可是,仅仅是因为他的美貌吗?还是他身上的什么吸引了我?好奇?莫名的恐惧?我想不明白。从没料到这句话会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但我不曾为此后悔。我记得那时他绿色眼眸里迅速汇聚起来的诧异,诧异得让我毫无理由怀疑他刚才只是说了一出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然而,他居然接受了。 a,1/2奥地利血统的法国第二代移民。法国第四大学斯拉夫语系学生。家庭成员:爸爸。喜欢的食物:baguette(法棍),讨厌的食物:洋葱。喜欢做的事情:看书,擅长的事情:读书,不擅长的事情:除读书以外的其他。 在众人惊得舌头都要掉下来的十月,我们搞在了一起。 他是我见过最不喜欢说自己的男人。而我,高中时代就逃出来寄宿男校,纵横泡马场数年,恋爱经验虽不缺乏,但是和男人交往还是第一次。而且,对方还是个感情史未知的家伙。这看似不妨碍什么,白天我们各自在师生一片惊叹中维持好学生的嘴脸(至少我是这样),晚上我则拖着他到处疯玩。 托老爸老妈的福,资金充裕的我像所有好命的男主角一样,有资本对女朋友做所有想做的事。比如开着全球限量版的宝马飙车,在拥挤的马路上张狂地按喇叭,唯恐它还不够招摇过市。比如领着他吃遍巴黎所有的美食,大餐从法式烛光晚宴到中国满汉全席,小餐从印度薄饼吃到日本生鱼片,再或者泡gay吧,尝试不同酒的威,玩转各种极具刺激的club,搭讪细挑妖娆外貌美好的男人,也不拒绝对向我抛媚眼的vibsp;secret广告级别的女郎回赠口哨。 任凭我怎样折腾,他都是一副依然我行我素的样子,完全不是吃醋或者闹分手,期待我哄着说‘那些不过都是表面现象,我对你的感情才是真的’的无趣情节,他始终什么都没有说。慵懒的,温和的,迟钝的,总是笑着的,好脾气的,都是让我捉不透的他。 11月末,开始每天幻想得到他的身体。 巴黎秋天的夜晚,如果不下雨,气温平均降达3°—6°,92省人们正聚集着庆祝一年一度的万圣节。 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能听到电话那头阿拉伯人高声唱歌和喧哗,像一场盛大的夏虫晚会。我约他来我家后院。当他穿一件宽松的浅灰毛线衫,浅蓝的牛仔裤,温和地笑着从我家后院最大的那棵梧桐树下走出来时,我的心为之一怔。 这家伙无论怎样的不修边幅,都难以掩饰色彩本身的气象,浅灰浅蓝,两种孤零零的颜色搭配在一起更像是奢侈如金的油画。我几乎是飞奔过去抱住他的,他显然没料到我的举动,向后不大不小退了一步,却伸手来扶我,让人不觉得他在大惊小怪。我顺势拉过他的手,开始狂烈地吻他,他的舌尖微苦,牙齿冰凉,虽没有明显的反抗,消沉的气味却是溢于言表。 “kan,kan——”燥乱中,他隐忍着出声叫我。 “嗯?”我依然忘情地吻他,追索着他的舌。 “等一等……等等……”他有些慌乱地逃避着,尽力吐字清晰。 “等什么?” 【此段按晋江要求已删节】 我鼻子一酸,差点要掉下泪来,我弯下腰抱住他,贴着他冰冷的脊背:“可以了。”我说:“已经可以了。” “从上小学,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爸长什么样都快记不起来了,他常年在外忙着赚钱,我妈是律师,常常为了一起案子要出好几个月的差,通宵加班更是司空见惯,所以我很小就会照顾自己。”背着他上楼梯的时候,我尽量的脚步轻柔。 他刚刚及肩的黑色长发扑扑簌簌地落在我的脖颈处,有点痒,我扭头,于是闻到和他一样柔软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他没有答话,从一楼到二楼卧室的路变得格外漫长。 “喂,你死了吗?”我只听到自己金属质的声音在偌大的楼道里徘徊。 “没有。”他轻轻笑起来。我转过头去看他的脑袋,发现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很认真地回答我。壁灯的昏黄不深不浅地为他镀上一层柔美的金沙,如油画般美好。 他坚持不肯让我帮他洗澡。 “你全身哪块我没见过?”我笑他,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决定听他的。当他趴在床上的时候,安静的像个睡着了的孩子。 伤口如意料中的狰狞,外翻,血已经大片大片凝结在一起,如红色的海藻,我打来热水,轻轻地替他擦拭,这时,和我的动作一样小心翼翼的,是心跳,郁结成迅速膨胀起来的心疼。 大约是下半夜,雨来了。先是一滴滴,紧接着,雨声开始急促,最后,随着一道能照亮半个房间的雷闪,磅礴的大雨如雷而至。 巴黎进入漫长的冬季。 温柔的夜在线阅读 温柔的夜 肉文屋 / 温柔的夜 温柔的夜 恋父情节?(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恋父情节?(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恋父情节?(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恋父情节?(图) 星期三一上午系主任p教授的心理辅导课,学生们通常用这三小时自修或咬笔杆呈冥想状。 文森用胳膊肘用力推我,显然因为我已陷入后者状态无限接近三小时。连着三天没有见到a,第一天好歹通了电话,他的神听起来不错,强调着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虽然看不到他本人,但我能确定他在笑。可第二天事情就不对了,我甚至在临睡前都不忘按下拨号键,却始终转入laisser un message(语音留言)状态,第三天亦是如此。 我记得他家的大概方位,却不知道具体位置,可我居然开始期盼抓住奇迹的尾巴,荒唐地从93省一路跑向94省,难道我指望在长达120公里的街区跟他来个不期而遇?还是指望他从哪栋屋子的窗户突然探出头,说声:“&bsp;fait longtemps on n'a pas vu!(嗨,好久不见!)” 文森为他泡马子无能的借口新添了神圣而简明扼要的一条:陷入爱情的人智商都足以媲美智障。我深信不疑,那是我带给他的灵感。 克里什街道的房子从24号开始整个由深灰色系转为明亮的色系,穿过16区,视野也跟着开阔起来,我数了数,大约有八成以上红色砖块铺成的屋顶,就连邮箱都被清一色漆成红色。 9世纪初这里曾一度成为各国移民的聚居地,特别是阿拉伯人。至今亦是如此,我这么说当然是有依据的,短短几十米的路,已经碰上好几个翘首弄姿风情万种的阿拉伯胖女人从我身边走过,还不时回头伴以痴笑状看看我。拜托“美女们”,难道生平没见过吾等天王级别的帅哥? 我翻了两个白眼予以回报,傲娇地继续往前蹦,却见有人低头捏着皱巴巴的报纸开门从院子里走出。是个一眼看去就让人感到累的人呢。他的身上静静散发着一种很孤苦的凄凉感,就好像旧俄时代的小说里默默忍受着巨大苦难的劳动人民。 我“啊”了一声,接着又感到明显的闷气短极度不爽,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a的老相好!我顿了几秒,理智终于占上了风,我咬着牙决定从他那里问出具体地址,“刻录机”过目不忘的本领怎能只适用读书! 那男人愣了一下,转过身同样吃惊地张大嘴巴看着我,那样子像是能吞掉一头羊!我猜他也认出了我。虽然身材高大,英俊逼人,看起来也还算年轻,可无论怎样也是为人父母的年纪了,就算他说他是a的老爸我也毫无理由会相信,而他居然真的这么说了。 “我认识你,kan,我儿子向我提到过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英俊男人显然有些心力憔悴的样,“我叫奥凯尔,a的父亲。” 这回轮到我张成能吃了羊的嘴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见到a的,那个男人虽然万般不情愿,却是极有礼貌修养的男子,他把我领到三条街外所谓a的住所,说他已经发了三天的高烧。我又气又急,一路蹬蹬蹬地跑上阁楼,留a他爹向给我们开门的阿拉伯妇女解释我的不请自入。 a的房间原来是个9平方米不到的阁楼,楼梯潮湿而黑暗,内部却朴素整洁,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张椅子,一个矮柜,和占据了半面墙的书橱。他头也没抬地蜷缩在被窝里应了一声,显然没想到是我。看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火气又不自觉地冒了出来,像丢进热油锅里的废弃电池,“砰”地一声炸开。 “motherfuck,你怎么还没烧死?是不是等着我捧了花来给你上坟?” 闻声他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短短三天,他白皙的脸色变得苍白不已,眼眶深陷,嘴唇开裂,而我丝毫不理会他的虚弱,心底被愤怒焚烧着,想起他平静地说:‘因为要跟他分手啊。’我就遏制不住地恶心,甚至当场就想把胆汁给全数呕出来的欲望。 “你这个骗子,混蛋!要不是在路上碰到你老子,哦,不,你的旧相好,我这辈子都会被你蒙在鼓里!” 笑,又笑,又笑,他费力地撑起身体,只管低着头,笑,虚弱而陌生的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他声音嘶哑,嘴唇干裂。 “为了给你上坟!”我暴跳如雷,克制着全身被震的滋滋作响的骨头。 “对不起,”他忽然抬起头真诚地望着我,额前的碎发杂乱地散在眼前,绿色的眼眸亮的发光,清澈得让人心痛。 我不知道他是对不起他还没死还是对不起他骗了我,但似曾相识即将要被吞没的恐惧感再次油然而升,我踉跄地推门落跑,我害怕,害怕听他的解释。 整整一星期,又是整整一星期的课他没有现身。虽然还在耿耿于怀,我依然碾转着通过各种渠道打听他的消息。a和我搞在一起之前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惯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动向,在学校也没有和他关系特别亲密的朋友,和谁都保持着一定距离,但一旦被同学托付了什么事,即使这件事力所不能及,他也都会以近乎虔诚的态度全力完成。 事到如今,我只好求助于包打听的文森,因为a的导师是个中年妇女。其实只要打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我干嘛绕这么多圈子?原因很简单:劣作祟,我死要这张老脸。 文森一听就哈哈大笑,笑得我开始怀疑他那张苦瓜脸会不会脱臼,为了不让他受伤,我很好心的帮助他适可而止。文森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寝室的时候,伴随着不堪入耳的咒骂,无非就是我摧残祖国栋梁啦,扼杀祖国花朵啦,诅咒我今后找个哥斯拉做老婆啦,再生个和柯南一样畸形的侏儒啦等等。 虽然文森天生欠抽,但我有时不得不佩服他的包打听效率,“你家小情人发高烧引起了肺炎,住进医院啦。”古典文学课进行到一半,文森从后门猫着腰溜进来:“不过j导师也不知道具体哪家医院。” 我心一沉,油然升腾起的是歉意,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我对他说的那些话。说穿了如果不是那晚我搞了他,如果不是因为受伤睡我家,如果不是睡我家而不得不第二天一大早就无不勉强地赶回家拿论文,如果不是大清早赶回家因此着了凉……我愤恨地用胳膊肘猛敲书桌,声音大的引来全班兼教授齐刷刷地向我行注目礼,所幸就在这当下不知哪位仁兄及时放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屁,帮我转移了大部分注意力。 古典文学课理所当然被我放了鸽子。踩着浅灰的大理石沿着走廊跑,一边听着每间教室里教授们高亢激昂的说教,一边回忆着那个阿拉伯老妇女纠结苦难的脸,顺便猜测着可能出现的任何拒绝理由,并已经酝酿起即使play cute也要博得其好感的台词的我,就在这时,被裤袋手机突然传出的凄厉铃声吓得差点滚下楼梯。 恋父情节?(图)在线阅读 恋父情节?(图) 肉文屋 / 恋父情节?(图) 恋父情节?(图) 洪水找不到出路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洪水找不到出路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洪水找不到出路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洪水找不到出路 电话通了,是老妈。 “kan你老爸从昨晚开始打你手机就不通?你去和老师请个假现在赶回家半小时后他去接你其实是要把你介绍给史瑞克老头!”老妈没有停顿的飞快语速一如既往的难听。 “哪个史瑞克?怪物史瑞克?”我跟她打着马虎眼,脚步一刻不停地朝着目的地。 还有哪个史瑞克?华尔街巨子史瑞克,据说打个喷嚏华尔街股市就要震三震的老家伙。老爸跟他合作了将近二十年,一向自命清高的他在生意场上打滚了三十多年,各路门道的家伙都不放在眼里,却惟独对史瑞克做生意的手段称赞有佳,那老头膝下无子,最近突然放出风声要收个养子重点栽培,意在等他挂了好继续发扬光大其宏业,我当然知道老爸打的是什么主意,把我推出去献殷勤,这样一来父子联手称霸华尔街就指日可待了? “kan你老爸是为你将来好!至于你同意与否自己找他说去但你今天必须去史瑞克在巴黎就逗留一天还是你老爸心安排的helen把电话接到办公室来好了我有事先挂了!” 一看手表,2:29 p:m,当下决定先用10米冲刺的速度赶去a家打探清楚,再在3:00以前赶到家,应付了老爸的“心安排”就去医院! 可谁知事不如人意,a家门铃大作了足足两分钟也不见有人应门,我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家,路上还好死不死地踩上一坨巨型的狗屎!生在巴黎,长在巴黎,二十多年来我第一次憎恶起巴黎所谓的“三多”:美女多关我屁事,本少爷好上男人了!花多又怎样,大爷我不是花痴!狗屎多!!老子日后开的就是狗火锅店,立志吃光巴黎所有的狗! 坐在老爸的兰博基尼里,我一路扑克脸,一套休闲装扮的老爸一改平日不可一世威严谨慎的作风,竟揣测着我的心思,用开玩笑的口气:“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 “怎么可能!”我冷冷的口气。 “女人都是可怕的生物,千万别让这种生物阻扰了你的前程。”说这话时的老爸就像化身成生物实验室里对着某具尸体笑的怪博士,冰冷地让人不由自主打寒颤。 “说了不为这个。”我反感地翻了他一个白眼,不料正好被撞个正着,倒霉。 “你说话怎么这么冲?礼貌呢?我不在你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等会见到史瑞克也打算这幅臭脸?”果然是无趣的人,马上恢复了往日的姿态,一本正经地教训起我来。 我一听“史瑞克”就来气,把自己的儿子送给人家当养子,美其名曰为了我的将来,其实就是想实现自己称霸华尔街的野心吧!多自私的人!他问过我的理想吗?凭什么总是擅自替我做出所谓的最好的决定?当初也许就是为了和他走相反的道路,高中毕业考入名校后,我毅然选择了古典文学这种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专业,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不让自己沾染上浑身的铜臭味。然而讽刺的是,花钱不眨眼睛的我,打着视金钱如粪土的旗帜却早已无形中成了金钱的奴隶,多可笑! 所谓的“介绍给史瑞克老头”其实就是几个人在家x星级的酒店坐下来吃顿饭。虽然知道此史瑞克非彼史瑞克,然而当史瑞克本人坐在我眼前时,我还是迷茫了很久为什么好莱坞不找他参演真人版《怪物史瑞克》,绝对会是好莱坞的巨大损失! 这家伙比我想象中还要臃肿丑陋,矮胖的身躯塞进一套不相符的高级西装,肥硕的双下巴一笑就抖动个不停,满脸横的圆脸镶崁着一对生意人特有的明细眼,说一句话灰蓝的眼珠就要骨碌碌转上三圈。我忍着厌恶埋头只管吃饭,心想唯一的收获就是这家酒店的烤羊排真是不错,多汁嫩,呕……jesus,当下还是别提到为妙,眼角瞥到史瑞克滚圆堪比孕妇的肚子,嘴里的羊差点一口气喷出来。 好在史瑞克热衷于赞美我出众的外貌,如此热烈的态度让我很真诚地一阵头皮发麻,他滔滔不绝的同时还宠溺地了我的头发,我想着搭在脑袋上的也许是史瑞克绿幽幽的触角时,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正当我忍受到极限打算拍案而起时,服务员小姐及时上了菜,这家酒店的服务员难道还被培训过如何化险为夷? 一餐将尽,史瑞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挺着滚圆的肚子,着美腔的法语继续折磨我的耳朵:“听你父亲说,你修的专业是经济分析?我很看好你这个年轻人,我和你父亲是深交,如果你父亲放心把你托付给我,你也愿意的话,是不是下个月就来美国为我做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老爸投来的热切眼神,像那个夜晚的闪电,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 我清了清喉咙,听到自己金属质感的声音:“感谢史瑞克先生的厚爱,但是我有两个问题想澄清,第一:我的专业是古典文学,和经济没有任何关系。第二:我对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今后也不会有,希望您明白,我需要有自己的人生,第三不是最不重要的一点:您的法语真的很蹩脚。”一口气说完,我心里爽快的不得了,如同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我几乎可以想象老爸那张气绿了的脸。 世界上没有哪个孩子恶作剧完了还会乖乖留在现场坐以待毙,所以我决定撤退,“感谢您的盛情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我几乎是哼着小曲离开的,走到门口,我往里最后瞧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大厅和两个发绿的脸遥相呼应,一个史瑞克一个阿凡达,好个绝妙的搭配! 我发现好心情的人做什么事都会很顺利,站在街边不久就搭上好心人的顺风车,我神清气爽地蹦去a家。然而直到下半夜,窗户也没有任何有人在的迹象。这期间我蹲在台阶前抽完了两包圣罗兰,感到喉咙发涩,舌微苦,起身想要寻找水源时,头晕得厉害,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我暗暗感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头却痛的无法再深一步思考。 洪水找不到出路在线阅读 洪水找不到出路 肉文屋 / 洪水找不到出路 洪水找不到出路 显露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显露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显露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显露 我没有回家,一直走回宿舍,从17区到学校所在的15区,十二公里的路花了整整三个小时。等我到达学校,天空已经发白,我想着今天是个好天气,也许能见到a,甚至已经闻到了扑鼻而来的属于他身上独有的体香,然后我就睡着了,睡了个昏天地暗,直到中午—— “kan,你那家财万贯的老爸登场了!连同你那感迷人的老妈!黑白双煞二人传!”叽叽喳喳的像只麻雀,谁这么讨厌? “唔……”我支吾了一声打算翻个身接着睡,梦境里鹅绒色泛着爱心状的泡泡咕嘟嘟升腾,a感迷人别有意味地朝我笑着,连气氛也瞬间漂成了粉红色。啊,多么美好!可惜理智永远要比身体更早清醒。 “你刚才说什么?”我猛地坐起身。 “不是不是,我开玩笑啦,因为你爸和你妈正好穿了一黑一白嘛,所以我——”文森被我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上一句。”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噢,我说你那帅比天神的老爸和堪比维纳斯的老妈齐齐粉墨亮相啦!就是来学校啦!”文森特意在我耳边大声地喊,我脑袋“嗡”地一下,像被人打了一棍子。果然,学校的广播没过多久就以5秒/频的速度传我去院长室报道,广播员声音凄厉,如泣如诉,活像个女鬼在招魂。 院长会客厅 高档法式真皮沙发里正襟危坐着四个人,中间的院长r教授,靠左手边是我们系的主任s教授,右手边就是我那两个脸色惨淡的爹妈了,还真是一黑一白的装扮。 “kan,你在老师心中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但这次的事情……老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个很好的孩子,老师相信你不会撒谎。”系主任s教授笑容可掬的声音响起,镜片寒光一闪,威胁的意味自在其中。 “什么事情?”我确实不知道,眼角瞄到老爸的脸色又变了变,s教授正要开口,门却在这时被敲响,进来的是a的系主任j女士,我暗叫不好。 “kan,你知道吗?同恋在这个社会是不被接受的,遭人鄙夷的,他们被禁忌的爱情将永远得不到家人,师长,朋友的祝福,就像老鼠,kan你愿意做见不得天日的老鼠吗——”s教授绘声绘色道,语调抑扬顿挫,标准的好老师语重心长的样。 “对不起打断一下,请问我在这里能帮助你们一些什么吗?”感谢j女士适时的打断,s教授的镜片又是飞快地一闪。 “j导师,”s教授的语气顿时变得刻薄起来,“我想你对班上那位名叫a的男学生有所印象吧?” “当然。” “那孩子是个令人作呕的同恋!你身为他的导师肯定有所察觉吧?你不但没有将他引上正路,还放他出来祸害我们这么优秀的男孩子,”说到这时,s教授又微笑着看向我,再迅速地掠过我爹妈,继续道:“这简直就是我校的耻辱!”也许是自认为这句话格外的锵锵有力,s教授又重复了一遍:“他是我们这么优秀的学校的耻辱!”说得好一个热血澎湃。 “闭嘴,你这眼屎都没擦干净的家伙,别以为和够辈分做你爷爷的老男人上床就是猫了!”我腾地站起来,终于将文森事先准备给我的杀手锏使出来了!十六年来正规的教育统统被我抛到脑后,什么尊敬师长,什么礼貌,全去见鬼吧! “坐下!你给我闭嘴!”一直沉默的老爸突然出声,声音不到却俨然有力,一时整个会客厅都安静下来。 “总,总而言之,a被开除的处分是毋庸置疑的。”s教授扶了抚金丝框眼镜,有些尴尬地坚持着,气息如斯。 “请允许我发言,”j女士优雅地示意:“首先,a这个孩子由于家庭背景比较特殊,从他入学开始,我就对他格外关注,据我所了解的,他同样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具备任何好学生应有的素质。明年我已经准备正式推荐他作为莫斯科大学的交换生,赴俄罗斯留学。至于从话题开始就提到的“同恋”这一说法,s教授,你的舆论已经足以按人生攻击被告上法庭,何况请问你掌握了怎样的证据以至于这样攻击一个孩子呢?” “j女士,你的师德何在?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过失感到耻辱,还反唇相讥——” “对不起,请你正视我的问题,你的证据呢?” “我当然有证据!他们混在一起都快一个月了!学生间的流言早就炸开了——”s教授情绪激动地说。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流言,我想大家都不必再说什么了。”j女士再次优雅地打断,我开始后悔怎么没选j女士的课,生平第一次对老师生出了好感。 “尊敬的院长先生s女士j教授,今天我和丈夫的冒昧来访实在有失礼貌,请见谅,鉴于kan最近不太正常的表现,我们为人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和丈夫只是想了解孩子在学校的表现,并没有想责怪谁的意图。”老妈开口说了我进场以来的第一句话,一头瀑布般的金发在黑色西服的衬托下更加炫目,她和老爸眼神稍一交流,保镖立即上前将黑色手提箱打开,不出所料的一叠叠欧元,“这是我们夫妻对学校建设的一点点贡献,希望学校今后再创佳绩。”老爸不再看我一眼,沉声道。 “老爸什么时候记起我这个儿子了?”校门外,老爸开着牛叉闪闪的兰博基尼飘远,我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看老妈华丽丽地吐出一个烟圈,一头金发风中飞扬。 “还不是你!昨天把你爸气的就差没七窍流血你爸想知道你在学校到底混的什么样放肆又嚣张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还缺乏志向!还有为什么这个穷乡僻囊连个车都拦不到!”老妈的声音真的很难听,做律师的后遗症就是语气急速的像公鸭子在吵架。 “什么叫没志向?一定要像老爸那样365天只有圣诞节在家,丢下老婆孩子成天想着赚钱赚钱才叫有志向?”我说的是事实。 “你老爸赚的钱还不是给你用不过你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你这次就是和你老爸来学校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没想到你们系的s教授一口气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你爸在听到同恋的的一瞬间气的差点脑溢血!”老妈点了支烟,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我得走了,去前面的大马路拦车!你赶紧回去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显露在线阅读 显露 肉文屋 / 显露 显露 无法抵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无法抵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无法抵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无法抵达 自从会客厅事件过后,我对j教授的好感急剧猛增,向来不亲近老师的我当天傍晚就决定再去找她的惊人之举。当然我没那么无聊只是去表达钦佩之情。 “您知道他住在哪家医院吗?”我端过她递上来的咖啡道谢。 j教授的办公室不同于其他教授,简单而整洁的小小空间,没有任何个人色彩,不像其他教授都喜欢在门廊上贴自家孩子的照片或剪报。 “a的父亲昨天打来电话说那孩子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好转,可能还要住上一段时间医院,就在16区的中心医院。” 时隔一个多星期,我终于得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答案,内心却出奇的平静.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句话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身体情况没有好转是什么意思?那个混蛋不是只是肺炎而已吗? “你喜欢他对吗?”j教授突然问我,吓了我一跳。 “我看的出来,你喜欢他,”j教授继续说,“可是这条路会走得很艰难,你们两个孩子都不容易……” “这么说来,您是故意帮我们隐瞒——”等我反应过来时,j教授已经自顾自走到了窗台边。 “我什么都不知道哦。”她突然转过头,调皮地冲我眨眨眼睛,“快去吧,不是已经把你想知道的套出来了吗,还有闲情雅致跟我扯下去?” 其实您是百合吧?是这样的吧,没错就是这样的!我真挚地仰望了她许久,最后才花了很大力气把到嘴的话咽进肚子。恐怕只有我这种坏心眼的孩子才会以怨报德吧。 医院是个可恶的地方,一共分了8个区。光是找就让我费了不少时间。a所在的病房在c区,穿过架在两栋病房楼之间的空中走廊,c区的主色调为浅绿色。靠楼道走廊坐着两三个病人家属,眉头间都有着相同的锁节。这是我不熟悉且无法驾驭的情感,所以我开始紧张。当我路过电梯时“滴”的一声又有病人被送上来,我的心突突跳了好久。 终于走到房门贴有a名片的房间,我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敲门,没人应,我轻轻地拧把手,门开,一转把手就迅速打开一条长缝。 ——我再次看到了他,熟悉的睡颜,削弱的脸颊以及和床单一样苍白的脸色。他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只留有左手臂在外输着,被子下身体的轮廓几乎瘦的萎靡不振。我的心一阵泛楚,就想要去抱他,恨不得把自己牢牢钉到他身体里去,想把力量分给他,可我又担心着他的虚弱,就像是玻璃,我的逼近只会迫使他更快的碎掉。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他轻轻颤了颤睫毛,挣扎着醒了过来,看见是我,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于是只好笑。 他又笑了,眼睛眯起,嘴角上扬,笑的那么令人心痛。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莫名其妙的怒意,气他的虚弱,为什么这么久不给我打电话?病成这样也本想不到要见我?我又算是什么?他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我! 我想大声朝他吼,话到嘴边却突然变成了巨大的沮丧,迸发成无数细小的针,扎进喉咙。 他有些疲惫地望着我,耐心而温和的,我还能怎样呢?我想起那个夜晚的黑暗与温暖,甚至闻到了院子里混杂青草和泥土腥味的空气,还有他隐忍的表情,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热! 想去握他的手,想要找回失去了太久的踏实感,哪怕是冰冷的。他的手果然意料之中的冰冷呢,我把额头抵着他的胳膊,有太多话想说,最后我只说:我一直陪着你,你再睡一会吧,再睡会儿……什么都过去了。 “啊——你是谁?”a睡着不久,背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口音上辨认,并非本地人。我立即认出了她,那天的阿拉伯妇人,正提着一篮兰花站在门口。 我揣测着她对我的印象应该糟糕透了,于是试着主动出击:“真抱歉,上次唐突地闯入您家,我是a的朋友,您可以叫我kan。” 老妇人先是“哦”了一声,接着踏进房间,咕哝了一句,我确信那并非法语或英语。 老妇人原来叫梅斯,利用照顾a的间隙在医院门口卖兰花赚点小钱。我理所当然地过上三点一线的生活。利用学校,家和医院的路程打个瞌睡,每天使出全身解数变着花样煲各式各样的汤。a的身体在渐渐好转,这些天,虽然声音嘶哑,但已经可以说上一两句完整的话,有时甚至会和我开上一两句玩笑。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不快,就像它从不曾发生过,那个男人也没再出现。 周末没有课的时候,我会趁着a睡着的间隙跑去院门口帮梅斯卖花,她很乐意我帮助她,因为花的销售量会远比平时翻上好几番。但天下没有白吃的馅饼,我当然会索求报酬,丰盛的报酬:回答每一件我想知道的事,比如:“他的肺炎怎么会那么严重?” “是小孩的老病啦,这次大夫给他用了新药,副作用会让身体特别虚!真遭罪!亲爱的夫人兰花要吗?” “您认识他很久?” “可不,那小孩是我看着他长大的,他父亲教穷人工子弟读书,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半夜2点多钟回来都是常事!起初他父亲还委托我去他家照顾小孩,后来就干脆把小孩寄养到我家啦,2生丁一朵,谢谢小姐!” “他妈呢?吃狗屎去了?” “唉唉,别提啦,她狠心的妈,扔下他们父子半夜跟个台湾老板跑了,小孩生下来就没母喂,抵抗力弱,一有个温差变化就得病!肺炎六岁也不知七岁就有了!这次又犯!好在你来啦,他可比前些时候神的多!刚进来那会,三四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我觉得闷,于是索着口袋找烟。 “我自己家有个小女孩,今年也快二十的年纪了,以前丈夫拉皮条,家里没什么经济基础,那小孩到了我家实在受了不少委屈。我丈夫隔三差五喝醉酒了就拿他撒脾气,皮带抽,拳打脚踢,都是家常便饭,我要上去阻止,他就越发打得厉害。那小孩倒也乖巧,不吵不闹,也没跟他父亲告状。” “你丈夫现在还打他?”我被烟呛了一大口。 “不啦,小孩初中开始住校,周末回去给我家姑娘补课,免不了要挨打,到了高中,还是这样,直到前年,我丈夫酗酒过度,丧了命,临终前老惦记着对不住他,要我说什么也得把那孩子喊回家来住,说是怎么着也得比学校的床睡的暖和,所以那孩子现在都不住校啦!” 像我这样的冷血动物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a愿意原谅他?我忿忿地吐出一口烟,难道那家伙脑袋被打坏了?imbécile(笨蛋),换做是我早想法弄死那个男人了,就是死了也要挖出来鞭尸!当然,这些话我没有对梅斯讲。 无法抵达在线阅读 无法抵达 肉文屋 / 无法抵达 无法抵达 “提拉米苏”横行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提拉米苏”横行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提拉米苏”横行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提拉米苏”横行 a出院那天,万里晴空,白云徐徐,真是个适合人类生存的好天气。风经历雨季的洗礼早已褪去了干旱,拂在人脸上温温湿湿的。梅斯更早一些打电话说家里会有客人来访,a就拜托给我了。何必这么客气,我还求之不得呢。我把他本来就不多的行李扔到后备箱,一路狂飙,目标x星级酒店烤羊排。 这些天以来,我心里的疑问已经堆积的快要能出版十万个为什么,却不知从哪里开始问,而且对方还是个病人,我是有素质人家的孩子,善待病人并不难,所以才更要坚守。而现在……他倒好,我不提,他就干脆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把头靠在车玻璃上只管看路边的风景,看吧看吧,都是狗屎砌成的,可恶的家伙! 十二月初,整个巴黎都忙碌起来,为了即将到来的圣诞。 俗话说,再难看的人看久了就不觉得难看了,再好看的人看多自然也不觉得好看,可这家伙为什么让我产生越看越美丽的感觉!真是见鬼,无论他穿着怎样随便甚至寒酸的衣服,都毫无办法遮掩色彩本身的气象,如此令人沉沦的色彩。我坐在二手沙发上死死盯住那件我看了不知多少回的旧灰色毛线衫,上的线头。这时a洗完澡走出来,穿黑色的紧身背心,深蓝牛仔裤,齐肩的长发顺滑地贴着耳朵,灯光下还冒着热气,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向沙发走来,眼看着就要一把抓衣服,我眼明手快地一把将旧毛线衫往身后一塞,“难道你就没有第二件毛线衫可以换了?”他好笑地看着我。“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看它看的眼睛都快长眼屎了!” “长眼屎就去洗脸,真抱歉我不是每天穿不同花裙子想着怎么取悦你的花姑娘。”他嘲笑我,俯下身把毛线衫从我身后拎出来,我被他说得一时语塞,眼睁睁地看着他又把那件旧灰色毛线衫套到身上。其实我大可以跑去名牌男装店大手一挥买上个几百件高档毛线衫再派人专程送到家,但——那是两星期前!a出院的第二天就被梅斯很客气地赶了出来,与此同时,我的资金被宣告全部冻结,只剩下能维持生计的生活费,还是以学校食堂的价单为标准!也就是说,本少爷现在连和平快车也吃不起了! 只要大脑稍作思考就能猜出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在梅斯家的神秘来客拜访以后,神秘来客还能有谁?我黑白双煞的爹妈!“你这死小子这下惨了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演《断背山》还这么不小心被发现你老爸派人跟踪了你两星期看你跟猴子似的跳上跳下把你那小情人托在掌心怕摔死捂在心口怕热死煲这汤煎那鱼这辈子也没见你对你老爸老妈这么体贴连口你端的水也没喝到嘴里你这没良心的兔崽子!”一通电话彻底确定了我的噩梦。 a从梅斯家搬出来,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单人公寓,虽然小但至少不潮湿暗,在他的打理下井然有序,我干脆也从学校宿舍搬了过来。a一星期打三份工,三个重点高中小孩的家教,我虽成绩不差,却不擅长教人读书,只好往酒吧之类的地方找门路。 真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呢,一旦断了经济来源,生活的重担就□裸地压到了肩上。好在我天生乐观,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何况还有他,两个人的生活简单又充满情趣。而情趣又建立在“”趣之上。 比方说—— “你不举了么?需要靠这东西?”他好奇又好笑地拿着色橡胶制的某人体部位挥来挥去,看上去就像在演唱会上挥舞荧光的辣妹,噢,不,一定比辣妹更辣,因为辣妹也不至于如此感。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我还买了别的。”白了他一眼,屁颠屁颠将下了狠心高价买回来的情趣用品全部摊在床上一一展示给他看。人工的,震动的,润滑的等等。 被他当场笑得人仰马翻,脸都笑红了,随即鄙夷味道十足地打了个哈欠:“滚开,我要睡觉!”就转过屁股对着我,这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么?眼看着他身子往毯子里一溜,整只脑袋也跟着要严严实实藏进去。 好吧,闷骚受大爷我就配合你一下! “想得美,今天就算不能一一实践,也要八九不离十哦!”我以园中少女扑蝶状的姿态扑了上去,企图掀起他的盖头来,没想到他还真用上劲了,不得已我只好抓住毯子一角猛扯,就像在拨柚子皮一样凶残,这时我不情愿地想起一个成语:辣手摧花。 “放开我,虫溢脑的禽兽!”他力气虽大,还不至于大过我,激烈地扑腾了一阵后,被我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暗雅的床头灯照下,他的脸微微发红,喘着气,给人羞涩的幻觉,再配上刚才被强x的柔弱少女必备的台词,害我忍不住笑场,结果还真是伏倒在他身上笑得气绝身亡。而他看好的就是这个瞬间,原本被我压在身下的左腿不知什么时候屈起,胳膊肘突然一发力,我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后一仰,随后就被狠狠踹下了床,据说倒地姿势优美的可以披靡蛤蟆,只不过一个往上一个往下跳。 原来不是欲擒故纵,是我自作多情。只好作罢,悻悻地按照正常步骤办事,又想想实在不甘心的很,于是往他屁股上抹了整瓶的润滑油以此慰藉自己,也算是没白费我高昂的情趣道具。 半夜醒来撒尿,又看到那堆孤零零的情趣道具被冷落在角落。心里不免隐隐作痛,本少爷是真的很想试一下耶,那个家伙倒好,被满足后睡的安详又甜蜜,完全不顾我的壮志难酬。 哼哼,巴赫金烟瘾犯了的时候拿书稿卷烟,老子被惹得不爽的时候,拿你脸皮开刷! 早晨,我还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门铃的“嗡嗡”声,当我揉着眼睛穿着三角裤起床时,a已经穿过客厅跑去开门。“这是阿伊莎.宾特.提拉美苏,我妹妹。”a微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室友,kan。”我“啊”了一声,假装不记得这件事(昨晚a的确提到他妹妹也就是梅斯的女儿今天会来做客)“啊提拉米苏好”我“呵呵”地傻笑着,被提拉米苏飞快地扫了一眼,随即我听到了人耳难以分辨但天才耳例外的微小分贝:“bug。” “啊?”这是本少爷一个早晨第三次发出这样的感叹,本想着以“ahlan we sahlan(你好)作为友好的开场白,没想到居然听到一句日语,还是骂人话?!我不禁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啧啧,好一个尤物!曼妙的身材,麦色的肌肤,□有致,还有一张致小巧的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樱唇微启,只可惜是只披了大美女皮的哥斯拉! “呀!这是什么呀!”刚踏进客厅的提拉米苏高分贝尖叫起来,a正忙着关门,我则故意磨蹭着走在她的身后,为了演绎所谓的“不明就以”。听到尖叫的a急忙跟着踏进卧室,随后我看到了想要的喜剧效果。从没见过一个人的脸能红到这种程度,a毛线衫露出来的部位清一色涂上一层番茄酱,脸上还敷了加厚的柿子面膜,手足无措半个字都愣不出来的他看上去可爱极了。 我当然不是只为了看他可爱的样,大快人心的简直无以言表,哈哈哈。 “哥!这东西属于你吗?简直难以置信!真的是你在用吗?用它来——?”提拉米苏高音鸣叫后声音继续高出八度地说,我也被震的不由打寒颤。她手握橡胶状酷似某人体部位的东西一脸惊讶地盯着仍傻愣在原地的某人。 玩笑要有适度,更何况报复已经得逞。我清了清喉咙扮起好心人帮他圆谎。夺过那令人脸红心跳的道具,“这是邻居家的东西,昨天ups送货到家,邻居在国外旅游事先打过电话让我们帮忙接收。” “噢,原来是这样!可是你的邻居买的是二手货吗?为什么上面滑滑的?像被用过了的样子耶,而且邻居有委托你拆包装现场验货吗?” “……”我一时语塞。 “原来是你的!我就想嘛,那么纯洁善良的哥哥才不会偏好这东西!我看你人长得挺帅,本质原来如此猥琐,你用这东西是来满足自己的吗?啧啧,好大耶,真的可以进去吗?”我丝毫看不出提拉米苏脸上有任何女人应有的羞涩,恰恰相反,她自然的神情让人发指。 “有你这样问问题的吗?”99%的愤怒加1%的心虚让我懊恼地想急切甩掉这只烫手山芋。 “哈哈哈哈——咳咳——”意识到我和提拉米苏一致的目光,他赶忙连连干咳隐藏那该死的得意,更令我愤怒的是,a居然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我去厨房准备早餐。”他欢快地不疾不徐潇洒离去,看样子是想去厨房泡了咖啡好再来围观。 必须结束这个话题,我咬牙切齿地想。“刚才听你说了句日语?”我忍耐着瞅她继续在我眼前毫无廉耻地拨弄情趣道具,然后看准一个机会“啪”地夺了过来。 “你居然听得懂?”她反问,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好在她不算太介意我的“偷袭”,总算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这是我先问你的,没礼貌的提拉米苏。”我一边忙着找地方藏这不和谐的烫手山芋,一边抛送白眼,另一边在心里暗骂这女人真讨厌,笑话,本天才天文地理什么不会?托我老爸周游世界各地生意的福,别人家孩子还拿着米老鼠唐老鸭到处显摆的时候,我已经有了第一本原创日本漫画《圣斗士星矢》,从沙发一端高喊“天马流星拳”然后从容就义地扑到地上。 “连别人名字都记不住的家伙才没礼貌吧。”提拉米苏也不甘示弱地白了我一眼。 有没有搞错?这是白眼大比拼现场吗? “真主会鄙视你的。”我恨恨地诅咒她,“小心出门踩到巴黎最大号的狗屎!” “真不好意思,我不信伊斯兰教!”她得意地哈哈大笑道,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骨碌换了个正经的坐姿,严肃地说了句让人想吐血的话:“喂,你是小攻吧?” “喂,你是可恶的腐女吧?”我学着她的语气故意用娇柔做作的声音回敬道。 “哈哈,你这家伙有点意思,我喜欢!不过你可不能欺负我哥哥哦!那玩意儿绝对不准对我哥哥用!”她意有所指地打量了我一番,又神秘地朝厨房正准备着咖啡早点的a望去。 欺负?我本想反驳她,‘哼哼,你哥哥享受的很呢,’却看见a已经端了盘子走过来,看我的眼神充满好奇,甚至有故作天真的嫌疑,而隐藏在美丽眼眸下的,是杀机吧,我猜他已经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于是只好暂时退兵。 “提拉米苏”那张嘴虽然让人讨厌,格倒还算爽气,a的话比往常多,笑得也舒坦,看得出他们很熟。完全不是我曾读到过的报纸,某位牛b教授所谓的调查研究:被寄养的孩子往往在寄养家庭的孩子面前感到弱势,于是造就了被寄养的孩子格扭曲等等歪魔邪道。这样也就不难想象文森曾经看到的所谓的“勾肩搭背”其实只是正常的兄妹关爱而已。 “提拉米苏”横行在线阅读 “提拉米苏”横行 肉文屋 / “提拉米苏”横行 “提拉米苏”横行 两个人的圣诞(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两个人的圣诞(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两个人的圣诞(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两个人的圣诞(图) 巴黎的圣诞节,随处可见闪耀着的圣诞灯饰及路边装饰,也有专为节日而设的溜冰场,摩天轮及餐厅。 因为家里的缘故,每年圣诞我只能提前和女友庆祝节日。在烛光的摇曳下,送上当前最受女追捧又有其中70%的男感到望尘莫及囊中羞涩的礼物,轻而易举博得佳人一笑。然而今年,对方是他,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似乎任何礼物都显得庸俗。 早餐前,他在厨房烤吐司,我悄声无息地溜到他背后,猛地扑上去,“a!圣诞快乐!”不由分说的来了个大熊抱。 因为紧挨着身体的缘故,他的后背压到我前的硬物,是我未曾谋面的祖母托我老爸送给她同样未曾谋面的孙子的礼物:一条陪伴祖母一生的挂坠。做工良的银链顶端系一只小而致的绿松石戒指,年代越久远,绿松石就绿得越清澈澄明。据说当年曾是拿破仑皇室的宝物,后来流传到民间,又莫名其妙到了祖母手里,确实带给她不少好运气。 我把它戴到a的脖子上,低声说:“你是我的。” 忽然发现,绿松石的绿像极了a眼底的颜色,似乎带有魔力,盯得时间一久,就会被深深吸进去,无法自拔。 a正要说什么,手机铃就突兀地在客厅响起,我跑去接电话,不出意料是老妈:“你爸今天回来全家就差你们父子俩都齐了你二叔连他三个月的小儿子jimmy也抱来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别想什么歪门邪道。” 我做贼心虚地看了眼a,害怕老妈的大嗓门遮盖不住我的惊慌,好在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我跑去厕所,轻声说:“我不——” “你也知道你老爸把一年里圣诞看得有多重宁可错过一大笔生意也要赶回来全家团聚圣诞不只是圣诞更是你祖母的诞辰你这兔崽子敢不回来小心你老爸掀掉屋顶!”我心一沉。 早餐时,我坐在寒酸的小客厅里背对着窗,我想说话。他和往常一样边喝牛边读报纸,窗外的云层浮动,光掠影,绿松石魔幻地变化着不同的绿,空气间流淌着一丝不安。 “我妈叫我回去过圣诞。”说完,捏着杯身的手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嗯,”他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绿的发空的眼睛清澈见底,因为光线的缘故,略缩成黑色的两点,美得那么惊心动魄。然后他笑了,“我也正想跟你说,今天要回家过圣诞。” 从有记忆开始,圣诞节就是如此。 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偌大客厅,一家人围在一起,享用法国最高档的料理。男人们偶尔沉声交流最新金融行情,女人们则负责照顾好身边的孩子,一顿饭吃的死气沉沉,毫无节日气氛可言。 小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这是因为圣诞也是我未曾谋面的祖母的诞辰,所以大家才会这么不开心,可是长大后发现,上流社会的男人女人们其实都是这般的无趣。 今年也不例外,好不容易一餐将尽,我起身要走,又被三姑六婆抓住,“kan都长这么高啦,越大越像她妈,高鼻梁,蓝眼睛,尖下巴,真俊俏!” “kan以后有接手父亲公司的打算吗?叔叔一定助你一臂之力。”诸如此类。 好几次想要脱身,都被老爸狠狠瞪回去,不得已只好坐下继续装乖孩子。 可我哪是装的料,心里早就不知道把这些烦人的家伙的妈问候了多少遍,等到人去房空,又意料之中的被老爸喊去洗脑子,真是疲力竭的一天! 老爸一听冻结了一个月的资金我仍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勃然大怒。他的脸色因为气愤而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你只要跟那个勾搭人的妖怪混在一起一天,我就不给你钱一天,看你这个只知道花老子的钱,没老子的钱早就饿死了的废物怎么活!” 我一听也怒了,“钱钱钱,你除了知道钱还知道什么?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靠着你罩才没沦落到喝西北风?”我伸长了脖子吼回去。 老爸显然没想到我的反应如此激烈,呆了一下:“你给我滚出去!我没你这种不要脸的儿子!你给我滚!”果然。 “伟大的陛下,悉听尊便!”我“啪”地甩上门,欢快地往前蹦,这下终于自由了! 我哼着小调走回家,老远就看见一条街上几乎每户人家都灯火通明其乐融融,只有转角处的屋子黑漆漆的一片——a租的小公寓。 这时候他应该还在家里过圣诞吧,跟他爸!想到这里,我心里又疙瘩了一下,忿忿吐出口气,从屁股后面的口袋掏出钥匙,开门,开灯。 “唔——”沙发半梦半醒地揉着眼,沙发会说话?我弯腰仔细一看,a侧身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你怎么回来了”他的惊讶绝不亚于我的。 “这么冷的天不盖个毯子就睡,小心感冒!”我没好气地看着他慢慢坐起身,揉着因为侧睡太久而酸胀的肩膀。 “你不是说回家过圣诞去了吗?”我问。 “圣诞节快乐。”他忽地自顾自地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盒子,眉眼弯弯地笑着递给我,“本来想明天再给你的。” 好吧,我承认到现在对他的笑还是没有抵抗力。“是什么?”打开盒子,我顿时眼睛一亮,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全集!天!单看包装良的外壳就知道价值有多不菲,而且目前无论黑白市场都已经很难再看到塔可夫斯基作品的影子,更何况眼前摆着的是还是全套! 我惊喜的说不出话,半天才反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塔可夫斯基的电影?” “感觉,”他轻描淡写地说,“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你时。” “第一次看到我是什么感觉?”我的兴奋大于好奇。 “我饿了,搞点东西来吃。”可恶的家伙,又转移话题! “快说!” “什么?” “什么感觉?” “吃东西的感觉。” “好,我让你吃,让你吃!”我扑上去准备以武力迫使他屈打成招,他敏捷往落地台灯一闪,又侧身顺势将我压下。好吧,我知道你图谋不轨想要换体位很久了,不过——想都别想! 俩人扭打在一起以:“今天不把你压倒我就不是男人”开始,再以“算了只要没被压倒我还是你男人。”告终。 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的我一肚子火挤在厨房切土豆。“咚咚咚”!可怜的土豆炖牛临时变成了土豆酱蜗牛,被我毫不留情地挥舞菜刀戳成了个土豆泥。 这个圣诞节,我们在一起。 两个人的圣诞(图)在线阅读 两个人的圣诞(图) 肉文屋 / 两个人的圣诞(图) 两个人的圣诞(图) 噩梦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噩梦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噩梦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噩梦 午夜,雨又回来了,席卷着黑暗前来。我睁着眼仰躺着看天花板,听窗外的雨声,雨滴是赋有节奏的,听多了竟能在脑海里画格律符。然后,我就听到了细碎的呻吟,a侧着身体睡的并不安稳,两条好看的眉紧紧蹙起,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a!a!醒一醒!喂!a!”我拿胳膊摇他,惊醒的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透明体。 “小时候,还没上学的年纪吧……”他终于开口讲自己,竟是在如此脆弱的情况下。“父亲在一所劳工子弟学校教书,不是我们现在读的这种英学校,那种学校出来的大多不是拉皮条就是吸毒,好几次开会都要跑去监狱给那些家伙洗脑,因为留不住老婆,父亲上课的时候也把我带在身边,我学写字画画,背诗。一次,他忘记带学生们练习用的题册,让我去办公室给他找。当我抱着练习册,踩着水泥做的台阶往回跑时,不知怎么,就看到教室一楼爬满爬山虎的阳台站着一只大白鸽,咕咕叫着,它的腿上系着一条红色绒线,因此飞不起来,我搬了两块砖头,再拿习题册垫在上面,爬上去,手勉强能够到鸽子的腿,我现在还记得它肚子下的羽毛温热,双腿瑟瑟发着抖,我费力地解它脚上的死结,解也解不开,然后……”a如同睡梦中的低语忽然止住,他深深埋着脑袋侧躺,因此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到他在极力隐忍,“然后……呯”一声巨响,鸽子飞出阳台,没有掉到地上,因为绳子,它大张着还在扑腾的翅膀,倒悬在我面前……羽毛甚至碰到了我的鼻尖,再后来,我看到两张不以为然的脸,从窗台后面冒出,互相赞赏着枪法犀准,走过来取死鸽子,他们甚至还对我打招呼,说‘hey boy,you ok?'就像在和街坊邻居问好。” “这不是你的错。”我说。 他呵呵苦笑着,“那只死鸽子,我……” “说了,那不是你的错。”打断他令人不安的自我沉浸,“听着,那不是你的错,我5岁的时候连鞋带也不会系!”我张开双臂紧抱住他,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却还在“呵呵”自嘲地笑着。 “你老爸呢?”我哄孩子似地拍着他的后背。 “他?他后来听到□响声就赶来了,一把抱起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我,一声不吭就往教室跑。我听到那两个家伙调侃:‘尊敬的奥凯尔老师中午好啊,这只鸽子才刚死,新鲜着呢,我们可是特意打来奉承你的,噢,差点忘记这个小家伙是你的儿子,哈哈哈,别走得那么急啊,带上鸽子!'呵呵,窝囊吧?吭都不敢吭一声就走了。我实在无法理解他那种人呢,名校毕业后,拒绝所有同名校的聘请,坚持要去劳工子弟执教,说什么人人平等,都有用知识武装自己的权利,还坚持能够感化他们不去犯罪,走上人生的正轨,自己一辈子穷的叮当响,连老婆也留不住,那件事发生后,他就干脆把我扔给了梅斯抚养,说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他了吧。” 忽然意识到,那天突如其来的强吻,所谓的勾搭,演戏般的接吻,所谓的男朋友,其实都是他向父亲挑衅的方式,而我居然一度想到了“乱伦”这个词……我这么老脸皮厚的人,居然感觉到脸像发烧一样热,还有那晚他疼痛难耐的表情,□裸外翻着的伤口,以及沿着腿不断汹涌而出的血。要说我没有经验鲁莽“行事”还算勉强讲得过去,如果他真的和他父亲搞在一起,又怎么会没常识地容忍我把他弄得那么痛苦不堪? 我早该这么想到,可事实上,我却因为自己龌龊的想法(父子间不正常的关系)闷了这么久时间!真是活该!可是没等我心里的石头落到地上,另一个问题又好死不死地跳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么在这条姑且称作“叛逆”的路上,我又充当着什么角色?a向他父亲挑衅的筹码? 这次还来不及让我考虑太久,重磅级炸弹从天而降:老妈在电话里的语调意外的平缓苍白:“你父亲在自家湖的船上拿猎枪爆头了。” …… …… …… 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冷早晨,父亲独自划船至湖中央,举起他最爱的猎枪“沙漠之鹰”。匆匆结束了短短五十四年的生命,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于是除了我妈以外,大家都理所应当地推我出来做替罪羊羔。 “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你爸是被你给害的!”我记得姑母攥着绸缎手帕坐在我家的沙发上嘤嘤啜气,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擦拭眼角,尽管如此,崁了厚粉的脸还是可笑的变为黑一块白一块,三个月的小jimmy全程跟着配合地大哭,叔父则以杀父仇人似的眼神一眼不发地瞪着我。可笑的是,他们连悲剧也演得漏洞百出,还等不及父亲下葬就匆匆找来了律师,缴纳遗产税后的财产像一块鲜血淋淋的肥,只一刻就被撕的四分五裂。 我被很自然地赶了出来,简单整理了一些衣物和证件,提着箱子往外走,我想更可能地感到悲壮,毕竟他是我的父亲。然而记忆却越发变得模糊,我只记得大把大把的钱,小时候的日本漫画书,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他因愤怒而青白的脸。 还有什么?哦,还有他留给我和妈妈的大房子,我停下脚步回头去望那幢住了十九个年头的豪华别墅,却看见老妈站在落地玻璃窗后,一手遮盖住下半边脸,想必是在抽烟。 印象里的老妈从未流过一滴泪,她是个格过于强硬的女人。即使遇上事业中灭顶的不顺,仿佛也只是抽两支烟就能轻易解决的小case。小时候的自己总喜欢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妄图追上她。就像在追赶太阳。老妈的金发如太阳般耀眼,随着她轻快的脚步一闪一闪。只要太阳出现,就会安稳,还小的时候一直这么坚信着。她代替了老子应有的位置,坚强,独自撑起这个家。而如今我从这个角度望去,却发现窗后的她身材早已不复记忆,是我长壮了,还是她老了? 我忽然觉得难过,我发誓那是因为我妈。 噩梦在线阅读 噩梦 肉文屋 / 噩梦 噩梦 不屈服于当代的英雄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不屈服于当代的英雄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不屈服于当代的英雄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不屈服于当代的英雄 “我老子在自家湖上拿猎枪爆头了。”黑暗里忽明忽暗的烟头飘忽不定的让人心烦,我猛地掐灭烟头,转而盯向a一言不发的背影。 整个公寓一片漆黑,谁都没想起来开灯。从我把行李箱塞进这个小客厅,空间似乎就小的再也挪不开一步,我们一个窗台一个沙发的坐着,直到昏天黑地。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难过。”反倒是我先冷哼着安慰起他来了,“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只有在意识到我还有所谓的利用价值的时候才把我挖起来。”我说,“而且我绝对,绝对不会相信他自杀是为了我!像我这样从小到大没人管的野孩子,少一个是一个,他本不稀罕!现在只不过是没人知道原因,才推我出来做替罪羔羊!因为想来想去,只有我的约会有点不合时宜!” “呵……”他竟发出一声苦笑。 “怎么?你现在才后悔跟我在一起?受不了了吗?”我也笑:“然后?像肥皂剧里那些蠢女人一样,自认为是为了我好,趁我睡着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默默收拾行李还时不时梨花带雨地望一眼熟睡中的我,最后心灵千疮百孔的挑一个飘着落叶的凄冷早晨一言不发的走人?”我点烟,“扑哧”冷笑一声,“motherfuck,告诉你晚了!” 像是不辜负迟钝的美名,他好半天才两手撑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就像电影慢动作,然后,转过身体,笑,黑暗中绿莹莹的眼睛一如既往让人沉迷,却绿得快要溢出水来,嘴角不明所以地扯出一个弧度,“好像…是甩不掉你了。”他耸肩,看似无奈的笑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奇异的光。 那一刻,我只想要他。 冲上去抱住他,死死抱住,他的骨架大而冰凉,瘦而坚硬,他小心翼翼地将下巴搭在我的肩胛骨,诚恳又不泛沮丧:“对不起……我是说……对不起……”再没说下去,黑暗中,他只是回抱我,用力的。 我们是不屈服于当代的英雄,在年轻的路上义无反顾地向前跑,让所谓的伦理去做踏脚石吧! 看,你多么的新鲜,我怎么忍心你被打垮,再大的风波也只会更加坚定我们在一起的决心,而这时,彼此的深入就像是为了将对方深深铸烙进自己的身体。 和我一起下沉吧,沉吧,就连太阳都不再升起,黑暗中只有我们,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几乎每晚都做,贴着他冰凉的脊背,我曾深信不疑,温度是很好传导的东西,可无论海的咆哮有多汹涌,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温度都会快速散尽于空气,为此,他歉意地吻我。 他很少提到自己,除非我主动问,即使和我睡在一块,他也绝不是那种仰望天花板细数心事的人选,他热衷的只是和我抱在一起睡觉,肩挨着肩。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还能抱在一起就好。 临近期末的某天,我突然决定做好奇心的奴隶,想悄悄溜回家,从后面抱住他,闻他身体特有的体香,看他在我不在的时候做些什么。却在站到门口掏钥匙的时候听到来自里面剧烈的争吵。 我想我又听到了那个憨厚老实的男人的声音,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从未见过说话语速如此快的a,一口流利的奥地利地方语飞速地与另一个男人争吵着。 因为小时候老妈接手过维也纳的一起官司,我也因此在那停留过一段时间,所以飞速的话语听懂全部是假,50%有余是真的。就像站在正忙着迁移的大马哈鱼的中间的熊,一巴掌拍下去虽不是百分百中也能收获几条。 “你到底懂不懂文学?亏你教了一辈子的书!在这个有陀斯妥耶夫斯基的世界上,车尔尼雪夫斯基难道不是一个笑话?我为什么要读列宁?我就爱读巴枯宁!” …… “读列宁?噢,对,好像你一样毕业了跑去垃圾学校教一辈子破书是吧?好啊,真好,我可不怕连个女人也留不住,反正我就爱男人!我只爱男人!” …… 门不久被“砰”地摔开,准确来说是从里被砸开,我看到一张因为过度愤怒而憋得通红的脸——a的父亲,就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和我面对面玩起了大眼瞪小眼。 普通人早已为自己偷听又被抓个正着而面红耳赤,可惜我向来老脸皮厚。据我老妈说,因为当年生我算是高龄产妇,很费力气,她叫的撕心裂肺,我老子急得爬东墙挖南角,谁知我生出来时不但没有嚎啕大哭,还光着屁股镇定自若地环视一周。吓得抱我的护士以为接生了个et,一失手差点把我摔成了个智障。 正当我好心地认真考虑怎样做开场白时,却发现他的脸从看到我后猪肝红直直飙升至酱紫色,于是决定闭嘴。好在他终于有所反应,既没有一拳头招呼过来,当然也没有说“嗨!你好吗?”一声不吭地转头就走。 a也和平时有很大的距离,脸色难得的因为激动而显得不那么苍白,“你怎么回来了?”他几乎都在微微喘息。 “想看看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忙些什么,”我实话实说,“没想到赶得不巧。” “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我还在偷偷约会脱衣兔女郎?”a一脸不爽地拾起一本书,又踢开另一本。我这才发现客厅一片狼藉,原本好好待在a书橱的书至少有一半和大马哈鱼一起迁移,而最为显眼的,则是位于茶几《列宁在十月》封面上一巨大且明显刚刚被吃掉的**腿骨头。 “你拿碟片垫骨头?”我好笑地戳了戳那滑稽的**骨头。 “没找到垃圾桶!”他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 我使劲憋住笑,尽量不让自己去关注茶几正下方的硕大垃圾桶。连撒谎都不会,显然和老爸搞不好关系的儿子不只我一个,当然,我不是在幸灾乐祸,只是看到平日一直不温不火的家伙忽然活得有点“食人间烟火”的意味时忍不住高兴。 “你一个人傻乐什么?被**骨头噎着了?”a歪着脑袋好奇地看我,脸色又恢复了先前,“觉得这戏看得挺过瘾是吧,我很乐意提供你半价的门票,就像演唱会一样换了场地还是这么几个人唱的这么几首滥调。”a笑着摇头为自己解嘲,一手将垂至眼前的发抚开。 “a……你的头发?” “嗯?” “你染发了?” “哦,这个?应该说我忘了染。”他抓着一撮垂至肩头的长发看,又拖着脚步去厕所照镜子,“真麻烦啊,又长了。” “你的毛原来是黯红色的?” “这值得很吃惊吗?像一只青蛙。”a笑着从镜子里看我。 “有什么好笑的。”我恼怒地瞪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乱糟糟的金色卷毛,蓝的发黑的眼睛,张成o字型的嘴,的确有几分滑稽,怪不得最近都没靓妹向我表白!“你没事染个什么毛?” “初中就染了。” “为什么不染个金毛而染黑的?” “个人隐私不得公布。” “为了和某条恐龙配成情侣毛?” “那是你做过的事吧。” “可……可恶……你不说我今晚就把它剃成一片荒瘠!” “你敢。” “本少爷有什么不敢的?等你睡得和死猪一样我就敢!” “好吧,告诉你。” “嗯?这么老实?” “时尚。” “时你个大头尚,就你这种不修边幅的样还时尚那他妈流行杂志早倒闭卖红薯去了!”我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为他同样不修边幅的谎。 “早就不想染了,本来打算最后几瓶染发膏用完就不染的。”他不打算再和我深究下去,拖着脚步又回来客厅收拾残局,顺便嘱咐我:“去学校时顺手把这些垃圾丢出去,还有你手边的**骨头和《列宁在十月》。” 不屈服于当代的英雄在线阅读 不屈服于当代的英雄 肉文屋 / 不屈服于当代的英雄 不屈服于当代的英雄 远征的号角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远征的号角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远征的号角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远征的号角 新一批“祖国未来的花朵”带着兴高采烈又无比自豪的欠扁表情踏入校园的时候,正是我和a认识整整十一个月。 他果然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呢,即使你以为已牢牢锁住了他,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在一个转身就摆脱你所有的羁绊,这样的感觉令人不爽。有时他安静地睡在你身边,很近的距离,近的几乎可以听到他呼吸的频率,却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脸上略微带有笑意的他,就像明净的一方水。而我,深陷于他的温和,只有在紧紧抱住彼此的时候才是真实的,热的。 “想什么呢?”他笑着敲我的脑袋。 “猜你还有多少不能说的秘密。”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还想知道什么呢?”他眨巴着眼睛反问。 “有什么能说呢?如果不是科莱特突然空降,我还不知道有这号人物。”我忿忿地说。 “我认识的人多如天上繁星,难道要一一介绍?”他嘲笑我。 “好啊,如果你愿意的话。” 对他这种人,千万不能被唬到,老实巴交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是啊,我的意思不是要全部认识过来啊,我,我只是想了解你啊。”只会被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憋笑憋到痛。 “那你别睡了,我可以从今晚连着讲六个月。”他倒是也毫不退缩。 “洗耳恭听,指不准又出现哪位重量级boss不容错过呢。说不定还有a和某兔郎女王不得不说的故事。”我决定抗争到底。 “重量级boss?你以为通关打游戏?”他慵懒地拿胳膊肘顶了我一下,冷嘲:“兔郎女王不认识,s.m女王边上倒有一只。” “我才不是s.m女王!哼哼,等等,别转移话题,你跟那个什么科莱特上过床吗?” “fubsp;you!”看来这个回合我占了上风,他极其鄙夷地投来一瞥,翻了个身。 “你忘记刚才是谁上谁了?还是现在在暗示我某人欲求不满?” “我不是你,虫充脑。”他模糊地哼唧了一声,像是困了。 可恶,居然使出“诈尸”的招数,真厉害! 半个月前。 “今天你先回去,我去机场接一个朋友。”他一手捧着纸杯咖啡,一手撑在绿色的椅座上,这个时节简直是爬山虎的王朝,大片的绿在风中挥舞着小手。 “哪位大牌何等荣幸?光耀祖宗十八代唷。”我双手叉腰故意嗲着嗓子喊。 他不出所料地白了我一眼:“读书那会他很照顾我,后来他去了美国……” “你是缺胳膊还是断腿了要他照顾?”我一听就来气,“他为什么照顾你?现在为什么要你接?既然他那么会照顾人为什么还来麻烦你?” “为什么你这么啰嗦?”他丝毫未发现我的不满,真挚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仰头看我,然后在数秒后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点着头说:“嗯,我把他安顿好就回来。” shit,这算是公平交易? 要不是那位英明神武的科莱特大人誓死都要见上我——a所谓的室友一面,也许某些秘密这辈子都无见光之日。 “你是个好人。”英明神武的科莱特大人饭饱茶凉后悠闲地评价道,还打了个巨响的嗝。 “谢谢夸奖,可惜,我是不是个好人,与你无关!”反正我就是看他不爽,当然也就没什么好气跟他胡扯,抽口咽,我不温不火地打量他。这种一看身材就知道gym没少跑的男人会是a喜欢的类型?难道a从小发育不良因此特别迷恋能给他安全感的猛男先生? 暗暗回想和a的那些限制级小粉红,然后咬着下唇恶狠狠推翻先前假想的就是我。他虽然瘦,能力却完全不受影响!虽然次次扑腾乃至扭打想上老子未遂,可——那家伙还是想在top的吧?! “你和他不只是室友这么简单吧。”科莱特大人察言观色后一语道破天机,害我一口烟呛进肺里,猛的咳嗽起来。 果然这家伙和他有一腿?难道是来审查我这个新情人够不够格?哼,我看是来送死的,我暗暗磨牙,正面当然撂不倒,趁其不备冲上去给他一下倒是有希望。 “我看得出来,”科莱特又说,“我认识的那个孩子从来不会和人保持这么近的距离,更不会和别人同吃一个盘子。(他指的是我和a同吃一盘意大利通心粉,因为两个人吃不掉,分两个盘子又要多洗一个碗。)唉,如果不是放心不下他现在的生活,执意要过来看看,我现在八成在宾馆睡死了,哈哈。”他咧着嘴大笑,手指轻快地敲着跛了条腿的餐桌,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锐利的眸光豹一般犀利。 这家伙虽然体魄魁梧,身型巨尺,却长着一张实在不算难看的脸,而且扭动起来的手指也意外的没有与之庞大的身躯任何不协调感。 “a刚上小学那一年,红发绿眼这样的搭配,再加上混淆别的长相,不引人瞩目也难,在学校倒也勉强凑合。他脑残的老子总算做了件好事,因为注重教育,把他扔进维也纳教育质量最好的小学。小孩子们只管排斥他,还不至于欺负,可出了校门就难说了。据我所知,他老子从未在学校露过面,更别说去接孩子放学,而学校到家的路上又乱的很。我那时二十来岁,整天忙着混帮派,第一次见到他时,小家伙吓坏了,脸灰戚戚的,额角还淌血,剧烈地颤着身体抱成一团缩在垃圾桶边上,空洞的绿色眼睛淌着泪水,就那么不发一言的缩着,几个小混混笑得□又恶心,逼他做猥琐的事,裤链半开。也许是喜欢看他楚楚可怜的像只小猫的表情,他们迟迟没有动手,正好被我发现,说什么路过不平拔刀相助实在太假,我甚至没看清他们团团围在中间的是人是鬼就冲上去开打,因为那些小啰啰是敌对势力的爪牙!等我收拾完最后一个屁股尿流满地找牙的东西,回过神才看清那个小家伙,说实话我也曾有一刹那的歪主意,他长得实在太过美丽,可只是一瞬间,哦,我发誓,就那么一会会,我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我把那团还在瑟瑟发抖的小东西拽起来,拖到不远的花园水管,给他洗脸,顺便就认了他做弟弟。” “感谢科莱特先生独到的演说,很彩的戏。”我差点想鼓掌,“我得赶紧记下来,说不定卖给好莱坞当剧本还能赚上一大笔!” “只有啤酒了吗?不如我们开瓶香槟庆贺?”科莱特对我不友善的冷嘲热讽倒是置若罔闻,只管翘着屁股翻冰箱,看似随意的姿势,却毫无弱点可以偷袭。“话说回来,虽然我也算是救了他,但后来我却做了件很后悔的事,我给他清洗头部的伤口,揉着那个小家伙的发,他的发在阳光下意外地耀眼,丝毫不比金发黯然,我揉着揉着,忽然觉得,如果他身上的颜色不再那么鲜明,受到的伤害或许也就不会这么多,所以我又把他拎回家,胡乱地帮他染了一头黑发,只是想试一下效果,没想到黑发的他看起来english风极了,我开玩笑说,也许黑发绿眼看起来比较协调,没想到那孩子一染就染了这么多年,长出新的就会去染,今天我在机场又看到了他那头黯红的头发,怎么也忍不住好奇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伙能让他挥去多年不散的影。”科莱特大人做结论陈词,因为我们都听到老爷式的热水器熄了,也就意味着某人洗澡完毕。 motherfuck,都在演感人肺腑的手足之情吗?歌颂伟大的兄弟之爱?见鬼的表演,我看到a沐浴后还半湿的黯红色长发垂在肩头,心里微微一怔,有什么东西碎了。 “虽然常年定居新西兰,好像还是占了美国芝加哥黑帮的第一把交椅。”a平淡无奇地说,就像在陈述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轻描淡写,然后他指了指冰箱:“没有牛了。” …… 就像是专程从美国坐飞机来讲这不得不说的故事似的,科莱特坐第二天的飞机奔新西兰。而我们的旅途也在不久后开启。新学期开始没多久,a作为巴黎大学的交换生,开始了莫科斯大学为期三年的生活,我当然随行。 申请——考试——审核——办理护照——入学。 莫斯科大学没有我的专业,只好选离它不远的k大,申请就读的专业依然是希腊古典学。 不管怎么说好歹之前也打过基础,每周有至少三个下午的时光被我纯粹消磨在打折的娱乐场所而成绩最糟也有a—水准曾一度让我下巴翘到比额头还高的海拔。 我用空闲的时间泡吧,打游戏,健身,打桌球,鉴赏美女,卯足劲准备一顿晚餐,或者只是光着脚抽我的烟,看他在我身边。 我喜欢a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样子,像一只好脾气的大猫满足地伸着懒腰,或者像一株绿色的植物慢慢舒展身体,我喜欢等他看书看着看着睡着以后,悄悄溜到他身边,看他熟睡的侧脸,温和又美好,我也喜欢看他躺在地板某一块有阳光笼罩的地方,纯粹发着呆的他,呆着呆着,一抹笑容就会爬上嘴角。 我每次都想问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感到幸福,却在多年后发现我从不曾那样问过。 远征的号角在线阅读 远征的号角 肉文屋 / 远征的号角 远征的号角 困兽之搏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困兽之搏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困兽之搏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困兽之搏 &re temps购物回来,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边从裤子口袋钥匙。无非是些琐碎的生活用品。以前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做惯了,现在身处异乡,一切要靠自己。虽然还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靠打工和老妈偶尔寄来的生活费),但毕竟不比自己的狗窝,诸多不便。 每周在银行换多少卢比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有些商店虽然接受欧元但却存在差价,碰到满腔黑血满肠黑屎的老板你甚至可以直接从他脸上读懂:“这小子是欧洲来的冤大头”。 更可恶莫斯科女郎与巴黎女郎比风骚不足比闷骚有余,多看几眼还会被故作矜持的瞪回来。如果是美女倒也算了,凭什么哥斯拉女王级别的女人也要如此傲慢不可一视?! 我习惯在周末进门的时候恶作剧般的大叫一声,或者只是悄悄绕到他身后看他在干什么。只有一次例外,因为某人不在。 留声机没有留言,桌上也没有小纸条,我搅拌着番茄酱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忍不住打电话call他,那头出乎意料的关机。于是干脆开了啤酒坐在沙发上等,电视剧是这样的吧。 大众版:“叮铃铃”电话铃响。 “喂?”“a在我手上,把100万美元准备好在xx点之前汇到xx账户,不然他就没命了!” 腐女版:“叮铃铃”“喂?” “你是milo吧?我这里有只camus,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和你配种的那只,请速速认领,带好鉴别用的现金100万btw不接受支票。” 肥皂剧版(又称琼瑶版):“kan,我被绑架了,你别管我快跑吧,为了地球的爱与正义!” fuck!难道我天生就是滥情三流男主角的命?可我有时不得不相信命运,电话铃真的响了,如此恰到坏处,就像在看《午夜凶灵》贞子登场时忽然被发春的野猫“喵”了一声而吓得屁股尿流的柔弱少女。 我虽没有如此不堪倒也真的浑身颤栗,哆嗦着跑去接电话,却只是他。 “我父亲下午死了……”停顿了一下,“我在巴黎机场,刚下飞机。”电话的背景里是飞机场特有的“磁磁”杂音。他的声音被扭曲成奇怪的钢筋色泽,陌生而坚固着。 我觉得烦躁,耳朵像被看不见的钩子戳到不知什么地方,浑身都痛。他的声音丝毫没有泄露半分感情,我在这头却只感到一波又一波黑色的死水化作巨浪拍打过来,愈来愈沉重,最后变成浇注在骨子里的铅。 “过两天回来,晚点再说……”紧接着是忙音。 当然不会放心。 我从巴黎下机,坐机场巴士,转车,步行,累得像一条狗。偏偏天气还不争气,当我转进西区,准备打车直奔主题,天竟开始下起雨来,而且出乎意料的大,等车的短短几分钟,我已经被淋得浑身湿透,像条落水狗。 出租车司机很耐心地打量了我很久,衡量着是洗车位花的钱多还是这笔生意带给他的收益多。 “老子付你两倍的钱!”我敲着玻璃窗冲他喊,车窗上尽是白花花的雨水,雨下得让人烦闷不已。 a家的房子原来是一栋典型的中产阶级公寓,朴实却不寒酸,年代久远却不破旧,层层白色主格调的瓦砖,楼顶戳着一个小尖顶。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这么多,我把行李包扔进门廊,按牛信箱上的白色门铃。 他来开门,原以为看到的会是一张满脸泪痕满下巴胡渣长发乱糟糟打着结的潦倒样,我还费了心思想好了开场白怎样安慰。可这家伙看起来真是省事极了。光着脚丫,松垮垮的蓝色睡裤,干净的圆领t恤,黯红色的长发安静地垂在肩头,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但是没有泪痕,呆呆的样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爱,而且还会笑,“你怎么来了?都淋湿了。”他笑得有点勉强,闪身让我进去的时候,我确定他在笑。 他手忙脚乱地找来大毛巾给我擦,又找来他的衣服让我换上,我做这些事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来意,抬头,他已经钻进了厨房。 我绕到他的身后,他微微佝偻着身子洗水池里的杯子,那一瞬间,我忽然感到痛,心居然会痛,我死按着口,看他整个人由外向内的崩塌。这才发现,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刻意保持着正面朝我,因为他的身后,空空如也,只有死水一般的平静。 “我陪着你。”我说,“我一直陪着你。” 他一愣,慢慢转过身,眼神还是呆呆的,眼眶却闪着晶亮的光,他开口,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他走过来拥抱我,是那种抱,温暖而不安。 没有月光的夜,我们紧拥着彼此深入。 他说,他喜欢海,波涛汹涌的大海,像极了现在的心跳,孤注一掷,亡命之徒般,一下又一下,绝望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而我们都是身陷其中的人,昏昏沉沉却无比安详地享受着溺水,意识越来越模糊,看不见彼此,仿佛不屑于分辨方向的困兽。那些海水,就像长满了水草的小手,被水泡的时间太长,惨白而肥大,彼此紧紧抓住对方。 黑暗,沉沦,肮脏。 a父亲带的班,年龄最小的一个孩子不过才10岁,因为家里穷跑去贩卖毒品,得罪了地皮头蛇。某个下午当那群流氓决定给那孩子一点教训的时候,奥凯尔恰巧路过那里,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可以想象的群殴画面,因为极力保护着自己的学生,双手紧紧护住身下的孩子,所以才无法自保吧,当啤酒瓶从太阳砸上去的时候。 葬礼很简单,他的父亲是老实且内敛的男人,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也很少,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里,我认出了梅斯和她的女儿“提拉米苏”。“提拉米苏”也看到了我们,眼角的泪痕尚未擦拭,只是点头有些惨然地朝我们笑笑,算是打过了招呼。a的父亲教的学生虽多,却尽是些人渣,这会儿正忙着吸毒或是拉皮条吧,我想。 庄严肃穆的牧师主持完仪式,人就散了。我大大喘了口气,实在很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多呆一分钟都有窒息的危险。死人与活人,永远隔着一层深透骨子里的无奈。父亲的葬礼……也是这样的吗? 我们穿过空荡荡的大厅,天气出奇的好。门口徘徊着几十来个和我们年龄相仿,发色各异的男男女女或蹲或站,或抽烟或踢着腿来回走,尽管如此,却清一色穿着很是整齐的黑色西服。“他们,都是奥凯尔生平教过的最头痛的学生,也是他花了最多心血力图将他们拉回正轨的孩子。”a父亲的老挚友随我们一同走出,声音哽咽,“没想到,他们,他们居然……都来了……” 始终没有看到那个10岁的孩子。因为被保护而活下来的孩子,因为被保护而害死了另一个孩子的父亲的孩子。 坐飞机返程的路上,他一路沉默着,单手撑下巴,另一只手扒着椅子,支撑身体。可惜我不是心理学家,不然,该做怎样的分析呢? 可我还是不用揣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无能为力。“别伤心啦,别难过啦。”这才是真正的混账话吧,我再混账,也不至于虚伪到把这些话说的有板有眼。于是和他一起发呆。透过他的视线从机舱窗口往外望,我们的飞机早已被厚厚的云层包裹住,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以前很爱这种视觉体验,就像被吃不完的棉花糖包裹住的孩子。只是现在的我完全没有闲情雅致欣赏,甜蜜的棉花糖摇身一变,瞬间成了烂掉的破棉絮。 其实我小时候很怕坐飞机,说得好听点,我是太爱超人了。每当和老妈一起坐飞机,就幻想飞机忽然折翼坠毁,好让正义的超人先生有机会粉墨登场“英雄救机”,隔着机舱玻璃对我露出樱桃小嘴羞涩一笑。 “闭嘴你这只小乌鸦,难道你以为超人像环保工人一样多?每架飞机屁股后面都飘着一个,好等着坠机了来救你?”我妈撕了张便条纸就往嘴里塞,动作优美得像只黄鸭子而不是黄天鹅,显然是烟瘾犯了,正拿气往我身上撒,可那时我单纯的像只冤大头。 “超人要是来了,我就让他先救妈妈!因为妈妈最漂亮!kan最爱妈妈了!”我不要脸地不失时机挥动着小手要投入她的怀。 被一巴掌打开。“小色鬼这是当然的!异相吸这个真理连超人也不例外!当然优先救美女!”这就是我妈从小灌输给我的教育。 看着紧挨着我睡得昏沉沉的a,我不觉好笑,谁保证伟大的超人先生不是同恋呢?没有人保证,所以飞机也没有坠机。谁保证伟大的流感病毒不偏爱a呢?他身上的两人外套外加机上专为旅人准备的毯子三重保证,可他还是gagner le premier(中头彩)。 后半夜我睡得模模糊糊之际听到他低低的压抑着的咳嗽,起先传来的还是微微震动,到后来他干脆把脑袋移开我的臂膀,趴到桌上剧烈地咳嗽起来。也许是担心打扰到别人,他始终苦苦压抑着声音。我得说这是漫漫人生的n多次选择中,又一大打着红叉叉的答案。我居然继续装睡,既然他怕打扰别人,然后我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被空姐甲优美的嗓音唤醒,脑袋沉沉地跟着醒来,然后被告知同座的某人本连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下了飞机直奔医院的滋味真不好受,在候诊室坐了一晚上被迫闻酒的滋味也不好受,在禁烟标志下明目张胆吸烟以至被骂的狗血喷头的滋味那叫活该!fuck#¥%……&*(@#¥%,可是***……最不好受的还是那个家伙吧。 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扎满了各种针头的痛楚,以及心里,最致命的伤。 失去了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那个a从懂事起就奉献了所有的叛逆的男人,他憎恨着的男人,就那么义正言辞地死了。会痛吧,我是说心。即便那个男人从未履行过身为父亲的责任,即便那个男人连母亲也不能为他保留,始终还是恨不起来的,对那个人。而他所有的反叛,在父亲死掉的一刻轰然崩塌,曾经特意树立起的敌对也瞬间变得毫无意义。 这是一本青春疼痛小说吗?父辈们都觉得很酷?请自己吃颗弹子抑role—play拯救世界的英雄? 困兽之搏在线阅读 困兽之搏 肉文屋 / 困兽之搏 困兽之搏 狗·日当道(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狗·日当道(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狗·日当道(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狗·日当道(图) 人总要死,生活总要继续。 a住了十五天的医院,然后我们回来继续修余下两年的课业。 我始终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做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不明白奥凯尔为什么倾注一生的心血花在渣滓学生身上也不分出哪怕一点点的力回头看一眼自己同样需要关爱的儿子。为了不有愧于“老师”这个神圣的名号? 事实上,我连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自杀也浑然不知。难道真的是对自己的儿子彻底绝望了?可是我和他,又在各自的父辈那里,占据了怎样的地位?是我们误解了父亲吗?其实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轻的青春疼痛系内情?我不知道。我只是没心没肺地希望:轻生不是家族遗传神病。 下面的故事,别指望是历经坎坷从此幸幸福福生活下去的狗血剧情。我的脾气太暴躁,而他的格又过于固执,为很小的生活琐事发生剧烈争吵,我们已经见怪不怪。那家伙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可惜这一点我很久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但是在当时,似乎妥协的那一个,已经是我了,虽然它需要代价。 比如他总也记不住洗澡的时候要把浴帘拉上,每天洗完澡都把卫生间弄得发洪水,害我多次一个踉跄摔的狗□(一起洗不算); 比如我从不介意“一刀多用”,慷慨地用剃须刀刮腿毛毛腋毛,而他对此的态度是厌恶,恶心,无法容忍,很长一段时间卫生间几乎每隔两天出现一把新剃须刀; 再比如意大利通心粉他总也不会放洋葱,而我认为没有洋葱的意大利通心粉简直就是番茄酱面疙瘩, 再再比如他抗议我睡到后半夜常常忍不住又发情,搞得他第二天加倍的腰酸腿软浑身无力,而我认为这是正值年轻力壮的健康男再正常不过的生理需要。 更有甚者,某天,我上完课回家,一眼就看到了几乎让人想掀屋顶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指着一团白绒绒的东西恶狠狠地说。 “你明知故问。”和我搞在一起多年后,他终于练就出一副厚颜无耻兵来将挡的样。 “人都快养不活了,你还养兔子?”我继续恶狠狠地瞪,只不过对象改成了那团在我论文周围放肆挪动的白毛。 “不用你养,”他的语气也变得固执起来,“btw,那是条狗!” “什么?!”我屈辱地瞪着那团辱没我智商的生物,随即,那团该死的东西就像电影慢回放一般,屁股对着我,优雅从容地翘起后腿。然后——我看到了一条软哒哒褐色状的东西落到了我的作业正中央。 “噢,shit!你真是堆狗屎!”我惊恐地从狗屁股下面抢救我的作业。已经晚了,以硬币为底面积,打火机为高度的圆锥体砌成完毕。 “快把这尊造屎机器撵走!”我三只手指捏着白毛的后颈半悬到空中,小家伙终于呜咽般地哀鸣起来,完全不是刚才的神气凌然。 “你想让我把它撵去哪?”阳光充足的窗台下,他窝着沙发,把腿搁在茶几上,终于放下书,侧着头有些无奈地看我,好像我才是那尊让他头痛的造屎机器! “送爷爷,送,送姐姐,送哥哥,送亲人,送朋友,送宠物领养所!实在不行就扔垃——大街上!”我瞥了一眼仍在使劲晃动着四肢的白毛,可惜它实在太小了,即使拼命挣扎也逃不过我的手掌,是手掌不是魔爪! a给它洗了澡,雪白的毛在阳光下松蓬蓬的,看起来更加像团球,杏仁状的乌黑眼眸湿漉漉且无辜地瞅着我,两只耳朵乖巧地拖拉着,兔子般的短尾巴紧贴着屁股,就差没把自己塞进印满粉红色星星的大盒子再配上粉红色丝带来讨我欢心!可是这招的确有用,于是我一时心软把“扔垃圾桶”及时改为“扔大街上!” “它就是我大街上捡来的,”a把《列宁在十月》扔在茶几,自从他父亲死后,他曾发誓一辈子不会碰的书又回来了,《艺术对现实的审美关系》、《俄国文学果戈理时期概观》、《哲学中的人本主义原理》、《生活与美学》《怎么办?》等等。 “别折腾它了,你这坏心眼的小孩。”a抱过被我悬在空中大半天的白毛,温柔地抚它的脑袋的a,让我的心为之一怔,语气也软了下来,而白毛居然装出一副无比幸福的样子,眯着眼睛享受,还不时睁开狗眼挑衅地看我一眼,好像在说:“我才是他的最爱!你这团金毛!” 什么?!坏,坏心眼的小孩?!金,金毛?这家伙!有了狗,就开始嫌弃我了? “小心我趁你睡着把狗做了吃白切狗!” 即将毕业的一年,欧元忽然贬值,莫斯科物价上涨,别说是,连卷心菜也比往年翻了两番,害我已经连着n天啃干巴巴的三明治。 而他居然直接无视我,笑眯眯地抱着白毛跑去厨房找吃的。 “fuck,别以为我在开玩笑!”但是显然,他俩已经浑然把我当成了耳边风。 白毛故作天真地摇着尾巴,纯真的眸子深情地望着a的一举一动,而a居然问心无愧地打开冰箱,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我忍了很久舍不得吃的火腿肠温和地一截截喂进狗嘴,厨房一副合家幸福其乐融融的画面,motherfuck! 原来狗是如此会记仇的动物。我不得不悔恨由于自己的天善良,错过了手刃狗头,赏星月吃白切狗的美好体验!白毛比我想象中长得要快很多,短短半年,它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半悬在空中摇尾乞怜,需要夹着尾巴为生存堪忧的小畜生,而是毅然长成50斤有余,头大腿,肥臀窄腰的大畜生! 更令人沉痛的事实是,据某次带这只畜生去体检时的兽医说,这是一条俄版纯种萨摩耶,成年后体重将高达80斤,也就意味着这只畜生还要继续长膘。 我当下就立誓以除白毛为人生近期目标,以吃白毛为人生近期的宏伟梦想。原因很简单,我承认a很宠它,几乎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但是这不是让我不快的主要原因,我还不至于沦落为和狗竞相吃醋!可自从这只狗有了护主信念后,它居然为了颠覆狗史而创下惊天地泣鬼神的神话!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50斤有余的大畜生误把某人因为快感而发出的低低呻吟当成了痛苦的求助暗号,于是悄悄潜进卧室,奋不顾身扑向了处在上位忙着做事的我,在又一次用力的挺进后,忽然,我露在床单外的一节脚趾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然后我们一起惊恐地看到这条畜生闪着保护大地保护地球的正义眼神理所当然地死死咬住我的大脚趾不放。 这只该死的狗!日! 莫斯科医院似乎很擅长接待因“狗 日当道”而被咬的“顾客”。只打了一针破伤风,拿纱布在脚趾头上缠了两圈就匆匆打发我回去。 我看着他忙里忙外,打车挂号配药兼道谢,心里早已“歇火”。可谁知目光与他对上的一刹,那家伙居然是一副又好笑又充满歉意的样子,气得我直翻他白眼,再次哀叹自己单纯如乡下妹。 狗·日当道(图)在线阅读 狗·日当道(图) 肉文屋 / 狗·日当道(图) 狗·日当道(图) 蛰伏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蛰伏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蛰伏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蛰伏 毕业仪式竟然长达四个小时,我几乎从头睡到尾。昏昏欲睡地想,排位老二的k大都这样,身为莫斯科最牛x的莫大又是怎样的光景?八个小时?每个人都激动亢奋地洒着热泪听校长大人做最枯燥的音质分析?忽然联想到a,笑出声来,哈哈……哈哈……那家伙带着“牛津帽”热泪盈眶的样子,可是比“big brother”搞笑 n+1倍的。然后就模模糊糊跟着前面的人上了台,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嘎吱嘎吱响,也算是这所年代久远的名校一大特色了吧,我捧着毕业证书接受闪光灯咔嚓咔嚓的赞美。脑袋里无数老照片排着队幻灯片模式回放,教授讲台上课,考试的奋笔疾书,需要看的书摊的到处都是,台灯下的论文稿子,每张照片上熟悉的人影,还有——嗯,是谁?那是谁?光与暗重叠交错,一头瀑布般灿烂的金发潇洒地披肩直下,又如太阳般耀眼。忽然就惊醒过来,站在台上的我觉得莫名其妙。 这是在哪里,我在做什么?究竟过去了多久? …… …… 回家把这事跟a说,不知为什么,我隐去了记忆中的太阳。他躺在沙发上笑得差点背过气去,白毛把它的大狗头搭在a露在沙发外的胳膊上,“的确八小时,算上下午本科毕业生家长的接待会,而且,真的有人热泪盈眶哦,不过都是女人。” “真可惜没有你。” “真抱歉这么让你失望。对了,毕业旅行你们要去哪?”他懒懒地伸直了胳膊去狗头。 比起毕业后继续深造还是找份工作安定下来,大多数毕业生更关心毕业旅行这个话题。平时几个走的近的几乎刚出毕业会堂就喋喋不休地争论起来。 矮个子托比因为有个削尖脑袋,每隔几分钟都要抬手摆弄摇摇欲坠的“牛津帽”,“我们应该花光所有积蓄来次震惊全球的世界旅行!” “你欠我的126卢比还没还,谈积蓄之前先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我毫不留情地泼了他一头冷水。 “等环游世界一圈早就成老太婆了,到时候嫁不出去怎么办!除非kan答应娶我。”系花嗲状地挽着我的胳膊,美女果然第一时间为终身大事着想。 “即使成功环游地球一周也不能震惊全球吧,早有人开先例了,想出名倒不如‘某非洲克拉拉今日凌晨发现k大本科毕业生四人全体暴毙撒哈拉沙漠’更有料。”同专业的犹太人马森冷地开了口,顿时让我们浑身打颤,彻底打消了环游世界的白日梦。 “不如,去阿尔卑斯山滑雪?” “oh!” “wow!” “woops!” 目的地:阿尔卑斯山滑雪。 “你呢?”我开了罐啤酒坐在沙发另一端。 “美国西部七日游。” “cool,满身牛粪味的小a。” “担心你自己吧,小心碰到高山雪人吃掉你。” “我皮糙厚它咬不动我。” “really?那天是谁被咬了脚趾头哭得天崩地陷的?” “再次申明!我可没哭!” 怀着兴奋的心情吹着小调整理登山包,没想到又为小事争吵了起来。 吃过晚饭a带狗出去散步,回来时我简直在开门的一瞬间就狂吐不止,白毛不知从哪里沾染上令人作呕的臭鼬尿骚味,连同a。 “呕……呕……”我铁青着脸干呕着飞奔去厕所,“你想恶心死我吗?”这是继榴莲后又一大地球上我无法与之共生存的味道。 “散步时狗忽然对一只臭鼬发生了兴趣,没想到那只臭鼬很不给面子,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就撒了它一身尿。”a耸肩好脾气地解释。 “那为什么你也一股尿骚臭?” “我安慰了沮丧的狗。”他倒是说得义正言辞。 而最令我接受不了的是,为了去除臭鼬强力的污染后遗症,a不但成功地使整个卫生间弥漫了臭鼬的“香气”还洒光了我整整一瓶名贵香水。 …… …… “shit!你让我怎么洗澡?!”几乎刚一推卫生间门就被难以忍受的恶臭呛了昏天黑地,我拿起浴巾冲去客厅冲着正为狗擦毛的a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昨天怎么洗今天还怎么洗,难道你也要我帮你洗?”他居然头也不回地回答。 “fubsp;you !我的香水呢?”我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只一次口罩,想借香水勉强完成沐浴任务。 “沐浴露用光了,我洒了几滴香水代替,也没了。” “什么?你他妈脑子长蛆了?那是香水不是自来水!” “我说了用的时候已经没剩多少了,听不懂英语?”然后他又好死不死耐心极致地用法文复述了一遍。 “老子今天不洗了!”我气得脑子一片刷白,把门从身后狠狠砸上:“明天就宰了这头畜生给你当午餐!” 莫斯科→圣彼得堡→赫尔辛基→阿尔卑斯山。 我背着硕大饱满的登山包踏上阿尔卑斯山脉,已是冷战一星期后的事了。狗当然没吃着,又忍受了整整一星期久久挥散不去的恶臭,那恶臭居然顽固地与三大瓶空气清洁剂斗争还丝毫没有处于劣势。 落脚点选在萨斯费度假胜地,听说这里的温泉有“有病治病,无病防病,健康更靓”的神奇功效,当然,价格也很神奇。我们各自怀着“健康更靓”的信念泡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接着参观田园风光。当我们的观光车开过一小片覆雪的灌木丛,忽然有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冲出来朝我们喊:“salut bel& bel home!”瑞士女孩真开放!我高兴地回应她,转过头,其他三人却完全是冷漠的样子。这才想起小女孩了一口流利的法语,而我亲爱的同伴分别来自俄罗斯本土,德国,加拿大。 “那小孩说的意思是,你好啊,帅哥。”我得意洋洋地解释给他们听,忽然发现小女孩真曼妙,法语真美妙,世界真奇妙。 矮个子托比飞快地白了我一眼:“吹吧,反正知道我们是法盲。” 高个子马森则热衷于探究“你”还是“你们”的咬文嚼字。 而系花小芭比干脆就当没听到。 车子再向前开,两道高大矗立的雪松慢慢铺开,视野也跟着逐渐开阔起来。欢迎光临,著名的维毕尔滑道巨龙般盘旋跟前。 马森毫无疑问是位滑雪场高手,也是这次旅行的主谋。中级道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热身不久,他完美地秀了一把犁式制动滑法,成功诱骗了小芭比的少女心。只见他上身略微向前,雪仗垂在身后,双膝与裸关节呈“v”字,轻而易举错开深埋雪地的岩石后,“腾”地临空一跃,稳稳落在下个滑坡。他的身线敏捷如海鸥自然穿梭于雪间,几个轮回下来,就连经常光顾与此的滑雪玩家也不由驻足称赞,小芭比更是愉快地一脚踏进设好的圈套,满眼粉红星星,拼死也要马森收下她为徒。 另一边的托比又是一番景象了。也许是旅途劳累,水土不服,一大早他看起来就有些萎靡不振。只是停在初级道拿雪仗戳雪堆,我从高级道玩到疲力竭,在中级道滑了几圈算是休息后,他仍停在那里。 “hey,还在为辫子女孩的事伤心吗?”我调侃他,放松上身,双脚呈八字型双膝微屈稳稳滑下,停在他跟前。 “才没有那么小心眼。”他无力地垂着脑袋辩解,“我想休息一会,一块?” 商人的势利眼怎么可能放过这里绝佳的赚钱机会呢!当然有专为滑雪玩家,旅人设计的休闲场所。这是一家白砖白瓦小烟囱冒着热气的咖啡馆,浓郁的瑞士文化氛围,内部设计复古,全靠木头扔进火篝运作,就是一不小心烧着了也不要紧,外边冰天冻地。 我扶托比靠窗坐下,要了一杯冰水和伏特加。 不知什么时候,霾的天气泛起深灰的铅,背后多坐了一个人,是个女人,还是个说话语速异常快的女人。我背对着她,听她着一口飞快的英法混杂语。也许刚才着法国语言叫我帅哥的辫子女孩给了我美好的回忆,又或者这个女人的声音实在太引人瞩目,我一边假装安慰着难受的托比,一边竖起耳朵偷听。 她在打电话,口气极度不爽,尖锐的喉嗓,金属质感。 “我的车全被fuck的雪埋了!” “你以为我是来阿尔卑斯欣赏雪景的吗?尽快派一架直升机来,对!” “我敢保证米莉亚的口供绝对不属实!凭什么?凭女人的第六感!” “对,对!尽快!我敢保证这次掌握的证据会令玛丽莲大吃一惊!实足的把握!” 这女人是和老妈一样的律师?我禁不住回头寻找声音源。 天!这是怎样的视觉盛宴!女人原来有着一头异常灿烂的金黄色波浪长发,致的五官玫瑰花般绽放,一双蓝如宝石的美眸咄咄逼人,透着寒气,薄而感的丰唇优雅地一合一启,丰满的脯傲人挺立。要不是因为大天,她该怎样的夺人眼目! 我一定是看傻眼了,尤其是那头金黄色如太阳般耀眼的长发,记忆里的金色以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破土而出,迅速占据我的心。就在这时,她也发现了我。 “hi,美女。”话一出口,立即后悔。如此俗气的问候方式,也许我该跳一支艳舞打开彼此的空间。 “hi,帅哥,你瞪了我很久,可是我不记得欠了你钱。”她打趣地说,顺势将腿翘在了另一条腿上,纤长且曲线美好的大腿让我的下腹一阵躁动。 “你很像我的妈妈,我是说,你的金发。不过她在我离开家后,就剪了。”我只好窘迫地实话实说,一边侧过身体掩饰下身让人尴尬的变化。 “看不出来你还有恋母癖。”她优美地甩了一把长发,看得我眼睛又是一阵发愣。 “我可没打算再找第二个妈。” “嘎嘎嘎嘎……”这女人居然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而且完全不是野女人撒泼的样子,她笑起来的姿态依然尊贵如女王,金发随着肩头一颤一颤,看得人晃眼。 “我叫贝尔摩德。莫斯科赛威尔事务所实习律师,今年刚大学毕业。”她优美地伸出手,并特意突出了后面几个咬字。 “kan·antares。莫斯科j大新鲜出炉的毕业生。”我心领神会,正想扑通一声跪倒吻她的手背, “托比·威特坎夫斯基。”原本趴在桌前睡死了的托比忽然被雷劈醒横刀入。贝尔摩德的反应绝对敏捷,只见她将原本安稳搭在腿上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果然女王做派。可惜托比被我一巴掌打回了老家。 蛰伏在线阅读 蛰伏 肉文屋 / 蛰伏 蛰伏 肥皂剧版“凋零”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肥皂剧版“凋零”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肥皂剧版“凋零”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肥皂剧版“凋零” 作者有话要说:</br>小k这只万恶的痞子攻渣滓攻。 另:效率很低的状态下更文,欢迎筒子们抓bug @_@<hr size=1 />  阿尔卑斯山那年雪下得格外大,我们离开的当天,天气预报甚至拉响了暴雪警报。 我泡马子的历史悠久,从初中上了校花至今,也算阅女人无数,但从没尝过像贝尔摩德或者说像我妈这样强势又具备女王高贵气质的女人。何况这女人还如此主动。 飞机刚到莫斯科,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阿尔巴特1314街,我想你愿意明天晚上约我喝咖啡。 女王的措辞虽然婉转,细想之下却很难让人回绝。更何况作为一个绅士,我怎么能如此失态! 我回到家的时候他正在做晚饭,开着水哗哗地洗菜,听到开门声,那人竟然头也不回一下。白毛看见我回来,摇着尾巴热情地扑了过来。我笑笑,进书房,这个冷战后才会被我临幸的屋子。门在身后“砰”地撞上。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吵架后先低头的那个永远是我,那家伙真是固执呢,不光固执,简直薄情。 这时,屁股后又传来震动,我出手机,打开新信息:7点不见不散。蓝色的屏幕亮的戳人眼。 然后就睡着了,一代风华绝伦的帅哥穿着衣服窝在沙发变形的床上,待遇何等丰厚,直到听到窗外麻雀小姐们喜笑颜开的嘲弄,我才勉强醒来,窗外的天已经半亮,染着瑰丽的红。 于是头晕脑胀爬去卫生间刷牙,开花洒冲凉,抬眼看到大瓶的沐浴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去冰箱拿啤酒,路过客厅时不禁愣了愣。餐桌上,法式羊排,三文鱼周打汤,酪玉米,酱汁鸽,这些我曾不惜花费好几个下午茶的时光毅然献身厨房,激昂地上跳下蹦,翻菜谱到处讨教经验,历经无数磨难忍受失败的亲吻爱抚,只为做出这几道我人生最爱的美味佳肴。而现在,它们正以落魄贵族的姿态昂首在我前面。果然抵制不住美味,放下面子拉开椅子厚颜无耻就吃了个上吐下泻的人就是我,虽然它们放了一夜早就冷了,而且咸淡不均外焦内血淋淋的品质很明显就是某人笨手笨脚做出来的。 晚上6点半某贵族餐厅 女王不愧是女王,大手一挥选了家简直称得上皇的巨豪华型贵族餐厅接见我。踩着高级羊毛毯铺成的地板,柔软的就像在踩一堆棉花,和我以前的家比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是死了多少头羊的杰作!我捂着为暴饮暴食而买单的肚子狠狠拿皮鞋碾地毯。丝毫不被窗外高耸入云的建筑大厦与莫斯科夜晚特有的灯火璀璨吸引。 女王驾到。 一头瀑布般顺滑的金发耀人眼目,红宝石的耳环与项链配上高贵典雅的黑色低晚礼服,美的我一时说不出话,只好一脸痴呆状地愣着。 “嘎嘎嘎嘎噶。”女王又笑了,而且和形象又是天壤之别,“看什么?小心流口水!”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 贝尔摩德匀称的呼吸在我耳边起伏,有些痒,转头,她已经醒了,微微眯起的双目被高翘浓密的睫毛所覆,透人心澈的蓝眸美得仿佛能将我的影子吸入,致小巧的五官,白皙修长的脖颈,感的锁骨,丰满感的身体半裸在毯子外,细挑白嫩的双臂紧紧圈着我的颈,任何男人都无法抵触这种噬人的美丽,我又是忍不住一阵下腹骚动。 “嗯哼,宝贝你真的好厉害,老实交代,多少女人拜倒在你的下半身了嗯?”她像是睡梦中的呓语,又明明醒着,环绕我脖颈的手悄声无息地滑进毯子。 “呵呵,唔……我只知道你拜倒就够了。”充满欲望的舌头探索身下美人的舌,一股电流般的酥麻再次流窜至全身,引发最直接的刺激。一时间呻吟喘,糜烂的气息充满整个卧室。 久违了的感觉,不仅仅指取向,下半身最默契的配合难道不是神灵创造人类最巧夺天工的杰作吗?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中,沉睡于内心最深处的本能苏醒,我想要占有这个女人,只属于我的这个女人。 我想要牢牢抓住实实在在的心安,就像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像我和贝尔摩德在一起。 …… …… 天气好好坏坏,坏坏好好,太阳一分钟前还高照,下一秒就可能乌云密布,这就是莫斯科的夏天,干闷炎热的不得了,连知了都知道消停。 打开一罐冰啤,一屁股坐上沙发,白毛蹲在沙发边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盯着电视,一群人追着一只足球跑的场景看得它心花怒放。我则动手拆不在家的几天里错过的所有信函,此刻被某人醒目地放在茶几的中央,还拿了只苹果压着。第一封——来自我已毕业的k大!莫非请我去给未来的学弟学妹上一堂“男人上床必备技巧”的讲座?还是“如何令女人臣服自己的身下”?又或者:“咆哮吧,男人们!”? 都不是。红底黑字不折不扣假一罚百的k大保研推优信,真是无趣。大致意思本大爷品学兼优光宗耀祖牛x闪闪淘汰考试四场后经学校高层脑残鉴定我被保送研究生院深造。我当然不会拒绝,反正本科毕业没事干,更没工作,得到推优名额不仅可以申请奖学金还能优先得到ta的工作。第二封——销魂好消息!凡本年度购买我司情趣用品达白金级会员者,即可带购买凭证换取出浴美女全新写真藏集! woops! 光灿灿的前景,香飘飘的艳遇,人心情一好果然就犯贱,说得好听点那是心宽广。我主动找他求和,而且当晚就不负众望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死去活来恢复了滚床单政策,睡到深更半夜还不忘与刚理完案子下班的贝尔摩德你侬我侬电话传情当然地点选在所有小说与电视剧偷情的最佳场所——卫生间,这样的混蛋就是我。 一个月后的晚上,我在洗澡,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铃响,a跑去接电话。这本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据说“做贼心虚”这是亘古不变古今中外的真理。被贝尔摩德女王一次次锲而不舍的追问下,我不得不老老实实交代了固定号码,一边心虚地找借口推辞拨打固话可能引起的一系列不便一边掩饰脸上的不自然,从此以后,家里固定电话一响我就头皮发麻浑身哆嗦如临大敌地抢去接。 “刚才是谁?”我抹了几下沐浴露光着身子匆匆跑出卫生间。 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贝尔摩德,让你迅速回个电话。”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如一潭深水。 完了!女士们,先生们,此刻正在上演□被揭露的闪耀一瞬,请注意渣滓k终于得到命运的惩罚,而a的状态就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短暂的平静则绝对是为了更猛烈的暴风雨埋下的伏笔! 我一言不发地转身跑去卧室找衣服套,等待他穷追猛打的逼问,得到我视死如归般的守口如瓶后,山洪暴发的一瞬间。 可是我忘了,他始终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甚至开始回避我的视线。 肥皂剧版“凋零”在线阅读 肥皂剧版“凋零” 肉文屋 / 肥皂剧版“凋零” 肥皂剧版“凋零” 两拍四散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两拍四散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两拍四散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两拍四散 我不断从银行卡提现,那些和a一起存起来的钱。因为我唯一不太猥琐的梦想就是等老到一只脚踏进棺材的时候和他周游世界。可是现在,这些钱全部被用来支付额外的高档约会。 几乎做着亡命之徒的打算。起先还妄图他会表现出应有的愤怒,谁知那人完全不具备质疑的能力,其实是他本懒得质疑,我干脆也不遮掩了,贝尔摩德成为一纸之隔的秘密。 我一直憎恨的,就是他始终的无动于衷吧。跟我在一起的三年,别说表白类的情话,就是出现了所谓的第三者,他也依然无所谓的样子。我简直怀疑,三年前难道不是因为凑巧我向他表白,他也凑巧觉得我不坏而和我混在一起吗?他真的爱我,为什么甚至连应有的情绪都不曾有过。 他不在乎了,我何必在乎?反正贝尔摩德又风骚又美貌还能下崽,功能比他多,就不信离开他老子不能活! 一年多以后,我顺利拿到硕士学位,准备升入博士部。 那天骄阳似艳,万里无云,天空蓝的就要撕裂开来。替教授老板批改好弱智儿童的作业,出了教学大楼就接到贝尔摩德的电话。 “亲爱的,你敢相信吗?你要做爸爸了!我简直等不及回家告诉你这个惊喜!” “我……我要做爸爸了?”也许是太激动了吧,竟然结巴起来。 “爸爸”这个词真是陌生,自家老子爆头的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而我,居然要为人父了。多戏剧化的一幕。 “宝贝你怎么了?”贝尔摩德意识到电话这头的不对劲,“身体不舒服?” “怎么会,太shock了而已,恭喜你,女王。” “嘎嘎嘎,同样恭喜你,总之回来再说,我去忙了再见!”。 我一直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和a共租的小公寓。贝尔摩德没有出现以前,我和a在这里住了整整三年。直到有一天搬去贝尔摩德的律师公寓,打着“学校太忙。”的幌子,有必要吗? 偶尔回家和他做的事也只是滚床单,只要我去,他就不会拒绝。有时我本不到天亮就要回去陪贝尔摩德,即使这样,他也在默默忍受着。 就像是一直冷笑着看着这出漏洞百出的戏,直到看到了最肮脏不堪的丑陋,于是远远地宽恕了,然后无动于衷地离开。 接到贝尔摩德电话的晚上,我拨通了老妈的电话,为了筹备婚礼。 时间过得很快,就像被人打了一棍子却连凶手都没看清楚的感觉。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个不折不扣的凶手。 记得有谁说过,生活是蛋房客。想来,比我的比喻更贴切。 分家的那天我对他说要拿什么尽管拿,因为我不打算带走任何一样东西。谁知他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肯拿。狗不明就以地拖拉着舌头蹲坐在门口,紧紧盯住我看,直到a帮它带上项圈,仍然不走,破天荒不理睬a,只是蹲坐在门口看着我。事实上,我不想对它的行为做任何猜想。 一个月后,我将与贝尔摩德在海德堡也就是那位美丽的女王诞生的地方进行婚礼,半个月前又恰好收到那里学校的offer,离开更是必然。“再见啦,白毛。”我坐在沙发上冲它挥挥手。 “汪!”狗愤怒地吠了一声,“汪!”这下站起来摇着尾巴怒。 走到门口穿鞋的a不得不蹲下身子安慰它,低低说着什么,苍白的手指隐没白毛间,宠溺地抚大狗头。 白毛终于被他带走,出门前,我叫住他,“等一等”。 他停在门口。 “给你”我说,我拿了心包装的婚礼请帖塞到他没有□裤袋的那只手,潇洒自如地说: “记得要来啊,分手了还是朋友嘛。”为了演好最后这场戏。 他笑,甚至还对我晃了晃手中的请贴,绿色的眼眸一如多年前初识,美得让人倒吸冷气。然后他就转身走了。 结束了。只是可惜。 我一直留到房东来,天已经黑了。为了挖出塔可夫斯基的全套电影,当然在,只是落了层灰,房东来取钥匙的时候,我正锁门。 “屋子里的东西都不要了吗,小伙子。”房东太太是个慈善的老妇人,“别忘了贵重的物品。”她好心地提醒我。 “贵重的东西,都在手上呢!我举起沉重的铁盒冲她摆了摆。” “那就最好啦,再见,如果以后还有回来继续租房子的打算,欢迎再来。” “好,再见。”我说。心里清楚本不可能再见。 在开始的地方结束一段回忆,为了在结束的地方开始一段记忆。 开往巴黎的航班 “这是什么?”飞机上,贝尔摩德好奇地凑过来看我唯一的家当:塔可夫斯基电影,“你只有这个吗?像被老婆发现了婚外恋后赶出家门似的。” “咳咳,这碟可是原版珍藏哦,现在估计都看不到了吧,大学的时候……同学送的。”我尴尬地笑笑,搂她柔软不着丝毫赘的柳腰,为了掩饰。 “看不出来你还挺文艺,我以为你只爱找刺激玩,什么深海潜水啦,高空跳伞啦之类的。”她竟然有兴趣,来回翻着铁盒思忖着打开。 “好歹你老公也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j大研究生,亲爱的。”接过她手上的盒子,“别看一个铁盒,这是有小机关的。”我变魔术般绕到铁盒正下方,到一个凸起的扣子一拉:“塔可夫斯基全套珍藏秀!” “……这一点也不好玩。” “……” 盒子是空的,只有几包圣罗兰烟盒孤零零地躺着,其中一只还被香烟烧穿了个洞。想起来了,我看电影的恶习,看了绝对不会放回去,那时a总是抱怨我把碟到处放,有的夹在书里有的夹在茶几下各类杂志有的干脆散在dvd周围。 “好电影就要反复看,放回去干嘛,麻烦,没准我明天又重看!” 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回答他的。如今,铁盒在,那些碟片不在了,连同某段时光,一起跌进了时光的黑窟中。不会浮起。 和盒子一起空掉的,还有自己吧,如同密封的水闸被猛然戳了个洞,空虚与难受并存疯狂涌出,一会儿就空了。我只好低头捂自己的口,没想到会这么难受,不是已经离开很久了吗? 我带着未过门的媳妇去见我妈。老妈早已从老房子搬出来,新买了套豪华装修的复式公寓。她站在窗口探出半个身体热情地摆手笑着冲我们喊,“hi,美女帅哥们你们好吗我等了好久差点以为飞机误班!”一头金发在风中飞扬,迷人的风姿不减,只是真的老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刺得我到处痛。 大女王和小女王坐在高级真皮沙发攀谈的样子真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又恰好是同行,声音尖锐语速急促,一时间整个客厅嘎嘎嘎嘎嘎嘎嘎噶个没完没了,简直就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母鸭演唱会。 意识到自己不但被沙发二人组彻底驱逐出境,中午的饭还打了泡影。只好悻悻地开啤酒罐去书房打发时间,老妈真是个会享受的人,连书房也布置的温暖舒适落落大方,整齐划一的红木壁橱高贵庄重,里面的书更是清一色分类清楚种类齐全,生活类,语言类,工具类,专业类,等等等。随便翻了本,真巧,是魏尔伦的《三年以后》: 推开那扇狭小坏朽的门, 我一个人在花园里徜徉。 早晨的阳光甜美、明亮, 露水闪烁,把花朵滋润。 一切如旧,仿佛时光停止: 葡萄藤缠绕的棚架和熟悉的 藤椅……喷泉仍喃喃低语, 老杨树的声音也依然悲戚。 玫瑰颤动,恍若昔日;恍若 昔日,骄傲的百合随风摇曳; 每只往来的云雀都是我故知。 甚至,残破的薇莉达*雕像 也仍在走道尽头,消瘦的 身影,在木犀草的微香中。 “儿子,我和你老婆去超市买东西准备午餐,你先休息会!”老妈探了半个脑袋进来,脸上洋溢着幸福,她真的高兴极了。 然后不等我回答又是嘻嘻笑笑的砰门声,就这么过吧。男人本来就有传宗接代的义务,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我妈,再说了那家伙本不把我当回事,我何必一个人郁闷,而且我是真心爱贝尔摩德的,我是真心的! 我习惯赤着脚丫满屋游荡,当游荡至宽敞明亮的客厅时,电话铃突然响了,下意识地急忙奔去接电话,又担心这是律师老妈工作上的case,正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自动留言机响了:我知道你在家,逃不了的,别以为临时租了公寓我就找不到你!2000w欧元再过一个月不还来的话,小心我在你儿子的婚礼上给他开个洞!别以为他父亲欠了一屁股债吃枪子我就会放过你们!” …… 似曾相识的口音……蹩脚俗的法语……还有谁!怪物史瑞克! 两拍四散在线阅读 两拍四散 肉文屋 / 两拍四散 两拍四散 流亡者的冬天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流亡者的冬天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流亡者的冬天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流亡者的冬天 趁贝尔摩德洗澡,我终于按耐不住冲进厨房,开了罐啤酒,再狠狠用脚把门踹上。 “你拆房顶啊?”老妈刷着碗,头也不回地说。我想象着漩涡般的水流蜿蜒进水槽。 “反正不是你的。”突然变软了口气。 “恶劣。”她笑笑,水龙头一拧,双手擦干毛巾:“早晚要知道的事,唉,本来想等你结完婚再告诉你的。”她竟叹了口气。 我等着她的下文,前所未有的冷静。厨房流光溢彩的灯光衬托下,她看上去那样的美,却憔悴不堪。 她了烟,“你老爸其实不是为了你泡了个男人去死的。” “我知道。”我也出烟,点上:“从来都知道。” “儿子,别恨你爸,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赢家。最后一笔生意你老爸花了整整十年策划八年打通人脉路线倾尽了全部财力物力想把华尔街最后那家维特尔公司吞并掉结果进行得很不顺利你老爸利用后台纵股市结果没料到他最信任的的亲信半路倒戈不但将纵股盘的证据直接交给了司法部还把公司所有的财力一并卷走眼看着美国证劵和交易委员会就要起诉他逼不得已才向史瑞克借高利贷免了牢狱之灾那天带你去见史瑞克就是为了向他借钱。” “……”我只有猛吸烟的份。 “史瑞克这个老不死的真不是个东西,所以说生意场哪来什么朋友,你老爸就是被那个老家伙绊倒的借钱的第二天就说什么紧急调动资金需要用钱要你老爸连本带利一次还清所有账务不然就请他坐牢还威胁要好好“照顾照顾”我们母子。” “为什么三年前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一个屁小孩,告诉你好让你中途缀学去饭店刷盘子替父还债?” “刷盘子有什么!也是一份收入啊!”我嘲她吼。 “anyway,还债的事你老妈会想办法解决,你管你结婚生崽好让我早点抱到孙子就行,老妈帮你结婚的钱留出来了,你老爸还有一栋私人别墅留给你结婚用,那栋房子谁也不知道除了我和你老爸。” “2000w,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这个巨额数据。” “律师事务所最近在拍卖上个星期我刚签了新的事务所薪水不错另外累计了这几年的工资又找熟人把你老爸结婚送我的家当卖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那么做好歹也是从你祖宗那辈传下来的啊这样全部加起来差不多还剩债务的一半。” 我想起在莫斯科的日子甚至还抱怨过老妈寄来的生活费太少,心里就愧疚的头皮一阵发麻,“反正我也不小了,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吧,我谁也不怨,真的。” 不出意料的失眠了,头痛欲裂,将近天亮才勉强睡着。我做了一个梦: 寒冷的某个清晨,天微微发光,是那种疲倦的亮,好像睡意朦胧睁不开眼的人。浑浊不堪的湖泊上一条小舟由远及近,看不清划桨人,只听见木桨与水发出的“哗哗”声,“哗哗”,“哗哗”……四周静谧极了,连风也停止吹拂,只有水声越来越大,我花了好大力气才辨认出这是自家的湖,因为湖边大片大片绿的发蓝的芦苇一如既往开得茂盛诡异。小舟渐渐划近,笔挺黑西服穿着的陌生男人有一副健硕的骨架,却微微向前佝偻着,希腊式轮廓鲜明的脸上镶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宝蓝色眼睛却不着一丝生气,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傀儡,只有双手麻木机械地摆着渡,充斥了满世界的水声,我不认得他,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到小舟划至湖中央,面向我,停住。男人不紧不徐地摆好木浆,然后他笑了!冲我咧开嘴,笑了,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就像被看不见的手向两侧硬生生拉开唇角,面目狰狞,笑的恐怖又凄凉,随即,那张微微向上的嘴开始扭曲,张成一个黑洞,闭紧,又张开,闭紧,又张开。 “不!”我尖叫起来,已经晚了,电光火石间,“砰”的一声,子弹穿过他的太阳,又飞速带着脑浆冲破头的另一侧,顿时血模糊。 …… …… “老公!醒一醒!老公!老公!”我是被贝尔摩德的高分贝尖叫吵醒的,睁开眼睛一张感美丽的脸放大一倍紧贴着我的鼻子,才感叹原来那是一场梦。 眼角被柔软的纸摩擦,才意识到有眼泪出来了,那张变化扭动的黑洞说的不是别的,正是我的名字啊,“kan……kan……kan……” …… …… 我们结婚的那天,海德堡并不怎么灿烂,连续一周的好天气忽然就变脸。去圣灵大教堂的途中,天空正下着冷的小雨,给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拂上了一层惆怅的秘纱。 好在不用担心有人搅局,经过前一阵激烈的交涉,史瑞克同意暂时拖延剩余600w的债务至第一个休息日,当然依旧放了狠话,再拖就连贝尔摩德也一并做掉。 1400w,有贝尔摩德的400w才临时凑了出来,那女人果然不好打发,没过几天就被发现了家有负债,“我连你身上的毛都记得长度,还想瞒我?”那女人趾高气扬地大笑道。 圣灵教堂外观看似朴素,内部却有着无法想象的庄严肃穆。穿着la sposa婚纱的贝尔摩德神情看起来就像虔诚的基督教徒,又圣洁如天使,意外地不像往日里的我行我素。 各类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作品目不暇接,穿过祭坛就是传说中米开朗基罗的耶稣受难像壁画,再来便是中央礼堂,牧师已经满脸和蔼地等着我们了。 宾客很多,我却一眼看到了他。除了牧师以外,笑得最和蔼可亲的就是那家伙了吧。 搞什么?雪白笔挺的衬衫中规中矩打着领带,甚至还忘记摘标签,就像是刻意提醒别人这是刚买来的似的,崭新高档的西服穿的人模狗样。好吧我承认视觉效果的确很不错,以至于一度宾客把我当成了伴郎而他才是男主。 妈的,这家伙是来跟我抢风头的吗? 牧师在上面读圣经,他就一脸笑嘻嘻地挨着贝尔摩德边上怎么赶都不走。 “坦诚相对,无论顺境逆境,互相扶持,无论疾病与健康,痛苦和快乐。并从今日,至死方分离。”牧师念完,尴尬地看看我又看看他,一时弄不清谁才是那个新郎。“新郎……哪位是kan?”这位敬爱的牧师居然在婚礼□念出如此戏剧化的台词!宾客一阵哄堂大笑。 他也跟着笑,笑得极为好看的那种,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跳动着细碎的光点,又把极具嘲讽意味的笑笑成了个阳光灿烂。 “玩得高兴吗?很好玩是不是?你报复够了没有?!”晚宴中我溜出来在喷泉池边找到他。像是醉了,他的脸微微泛红,眼神朦胧,带着笑意,坐在水池边的他看起来既忧郁又漂亮,让我想起了希腊神话的特洛伊王子。 “贺礼……给你……”他文不对题地伸手索西装口袋,真的醉了,他揉了很久的眼睛。 难道也是一张婚礼请帖? “你毁了我可能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婚礼!就拿这个信封补偿我?”我以为那是一张结婚请帖用来以牙还牙,没想到却是一张支票,赫然写着700w欧元的支票。 “你开银行了?被富婆包养了?娶了总统千金?”这是脑子首先跳出来的问题,接着又是一个巨大的疑问,“你怎么知道我缺钱?” 因为喝醉了的缘故吧,才会感到浑身发热,因为热,才会衬衫敞着领口,因为敞着领口,我像被雷击到般猛地跳了起来:“你……我送你的戒指扣项链呢?你……哪去了?混蛋你说啊!” 他简直在挑战我的耐心,水汪汪的眼睛透着莫名的光亮,仰着头看我。 他怎么可以…… 被我一拳揍进喷水池的时候,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怎么可以…… 水池里拖出来,还呛着水,我拼尽全身力气再次揍上他的口。 他知不知道那条项链对我来说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他知不知道我把它寄托给他的时候怎样的真心诚意,他知不知道走到今天这步就是他对我完全的无所谓,他知不知道那是我唯一还对他抱有希望的证明,他知不知道我爱他爱的已经崩溃。 他怎么可以…… 拳头火辣辣的疼,恶狠狠的疼,脸上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泉水,也不知揍了多少拳,他像是终于醒过来猛地推开我,我向后踉跄退了好几步,浑身力气抽干了似的跌坐在地上,看他整个人往后仰,重新摔进池子,而且再也没有站起来。 这下是真的空了,什么也没有了。 贝尔摩德的尖叫,救护车的呼啸,那天晚上的天空真是很灰很灰呀,什么星都看不到。 …… 流亡者的冬天在线阅读 流亡者的冬天 肉文屋 / 流亡者的冬天 流亡者的冬天 哭泣的石头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哭泣的石头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哭泣的石头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哭泣的石头 于是东窗事发。 急诊室门口洋溢着三种色彩。黑着脸的老妈,红着脸的贝尔摩德,白着脸的我。 我妈黑着脸保持一言不发,贝尔摩德劈头盖脸冲我吼,“骗我说什么大学同学,大学同学你那么激动干嘛揍得人家半条命都没了!”白着脸的我浑身冰凉双手发抖头脑空白。我揍了他。那些完全没有加以控制力度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直到emergency的标志熄灭。 谁知走出来的老医生误以为我们是土著,着一口德语叽叽呱呱样子很是不满。 “您能说英语吗?”我们之中的确有一个土著,可是这只女王居然半句德语都不会。 “#¥%&*@#¥%”这次甚至还手舞足蹈起来。 废话什么,直接闯进去自己看不是更好,却被三人同时抓住。据说当时我看起来就像个失魂落魄的亡命之徒。 “现在知道急了你这兔崽子当初干嘛去了?”老妈紧紧拽着我的衬衫袖口骂。 “你冷静点好不好!这是急诊室!你还嫌我的婚礼没被糟蹋够跑来这里接着折腾是不是是不是?”贝尔摩德紧紧抱着我的腰,低下头,我还踩住了她婚纱的下摆。 “&……¥#¥%@^”老医生也不失时机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配合一口叽叽咕咕的德语。 这是怎样一副不堪的画面。好,我再冷静。 “您能说法语吗?” “¥%……&*(#¥%……#” “……” 就在我忍无可忍打算再次强行破门而入的时候急诊室门口及时出现一位相对年轻的医生,戴金丝边眼镜,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听不懂。 坐飞机回莫斯科,那个来的城市。原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踏上。 房东太太抱着爱猫尼古拉痛心疾首地告诉我,就在不久前两天,一伙美国佬洗劫了屋子,把值钱的东西全卷走不说,还差点放火烧了屋子,他们在浇汽油的时候,邻居老伊万正巧出门取报纸,幸亏他及时报了警,为首的黑人大个儿听到警笛留下张条子就跑了。” “条子上写的什么?” “不识呀,都是英文。” “那张纸条呢?” “被小a拿走了。诶诶,就是那个跟你合租房子的男孩。” “我知道他,”我说,心里一沉,“他不是比我先走吗?” “又折回来了,问我你走了没有,走了又去了哪里,他有话想告诉你啊。” “说什么?” “不知呀,那孩子话不多,后来他听说房子被洗劫了,看到了那张纸条,就走啦,走之前,还急急忙忙帮我修好了花园的栅栏。我年纪大了,栅栏一坏,睡觉心里总不踏实。他真是帮了我大忙啦。” “房东太太,虽然要麻烦您,但是我想租回那间屋子……”我不敢再听下去,事实上我害怕。 “当然可以了。”房东太太高兴地答应下来,如果她知道这一切起因都是为了我呢? 尼古拉“喵”了一长声,伸展开黑色的四肢,重新换了个舒服的睡姿。 …… 又搬回住了三年的地方。屋子很空,只剩下几件必要的家具,有一只椅子还跛了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垂死挣扎的人喃喃地呻吟。墙头也被重新粉刷,象牙白被取代为灰白。 我记得很清楚,记得三年前刚来到这里的情景,整整欢快地蹦跶了一夜。身处异乡,语言不通,水土不服,相依为命的恋人开始崭新的生活难道不是世界上最值得期待的故事吗? 事实上,我记得发生在这里的每一件事,哪怕它微不足道。我记得每一件事背后那双默默含笑的眼睛,记得那双眼睛的主人每一个可爱的小动作;记得他趴在桌上写论文写睡着的侧脸;记得他在阳光下微微眯起眼睛满足的神情;记得他做的意大利通心粉总也不记得放洋葱;记得他替狗洗澡而被刚出浴的狗甩了一身湿的狼狈,记得他不说话,把脑袋枕在我的胳膊,记得……记得这样一个人此刻躺在医院。 失去意识的黑洞里,溺水般昏睡着的他,是憎恨?失望?绝望?还是彻底的不在乎? 我无从所知。 天气出奇的好,这在莫斯科的冬天并不常见。白天混迹于人群盲目地寻找那样东西的下落,坚持不懈地,我甚至真诚地停在路边问正刷着围墙的工人,“你好请问你看到一条绿松石项链吗?”其实只有自己最清楚吧,强迫症作祟罢了。我不是做事没有计划的人,可心已经空了,如果他不在了,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缅怀曾经的时光? 不,我不要,我要的只有他这个人。 只是想离开海德堡,逃避可能面对的灭顶之灾,另一种奇妙的想法是,我走的越远,他是不是就会愿意越快地醒过来? 每天和贝尔摩德保持一通电话,确定那人还在呼吸。晚上整夜整夜的失眠,坐在沙发上空洞地望窗外的天色变化,抽很多烟,直到天亮才睡着,做同一个噩梦。 “肋骨折断两,肺出血休克,不排除生命危险。”年轻医师云淡风轻地说,甚至还拍了拍衣袖,补上一句:“就算醒过来,也极可能留有终生后遗症。” “什么不排除生命危险?什么叫终生后遗症?merde听不懂mother fucker听得懂吗?”我狠狠地一拳砸向他耳边的墙声嘶力竭地吼。 “终生后遗症啊……”金丝边眼镜的年轻医生诡异地笑起来,视线慢慢从脚裸爬上我的眼睛,“呵呵……就像这样——!”下一秒,他“哇”地张开大嘴猛地向我扑来。吸血鬼的尖牙咬穿我的脖子,毒素迅速渗进血。 奇怪的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噩梦我被吓得浑身湿透,第二次我就像事先被串通好的演员,默默等着吸血鬼先生露出狰狞的面目。 我看见自己慢慢变得四肢无力,血色从我的脸上渐渐褪去,变成漂浮在河里时间过久的尸白,直到整个身体滑向冰冷的地面,这时我听见有人叫我:“kan……kan……kan……”一遍遍温和耐心地,我试了很多办法想听那个声音说下去,可是无论如何都只会在下刻从梦中醒来。然后重复这样的梦。 疲力竭。 冬季的黄昏总是提前到来。 “对不起,请问最近这里有没有一条绿松石质的项链被当?年代大约在1800年。”推开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家典行,我疲惫不堪地从门外伸进一只脑袋问。 与莫斯科其他历史久远的典行相比,这显然是家新开不久的店铺。店内装修致,灯光幽暗而柔和,古老的雕塑和油画静静地发着深远而安静的光,和它现代化的外观建设相差甚远。 听到我说话,一个长相干净的男人从柜台一排的仙人掌后探出脑袋,然后微笑着向我问好,露出他洁白的牙齿,让我想起冬天的某种兽类,温和而凛冽。 “是它吧?”熟练地开启身后众多密码箱的其中一层,绿的透明的戒指项链以一种亮得让人双眼发涩的光彩重新回到我面前。 “就是它没错!”我强忍着一波波汹涌而来的感伤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遍遍反复地摩挲。 “我记得这条项链的主人,”男人说,“有很漂亮的绿色眼眸,就像它一样璀璨呢。”男人一边不失礼貌地打量着我,一边沉浸在回忆中。 “多少钱?我要赎回来。”我不想问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其实不问也知道的差不多。这个男人是gay,而a恰好碰到了他,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说好感也不过分。 “直觉告诉我,你认识这条链子的主人,是吗?虽然这是私人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男人最后还是沉不住气地发问,声音友好。 “直觉也告诉我,回答与不回答的差价是惊人的,不是吗?”我干脆地说。 “你很聪明。”男人又笑了。“其实你知道,就算不说我也猜得到。你们是一对,从我看到你的一刻起。” “那么,你打算给一对情侣多少折扣?”我潦草地问。 “呵呵,他抵押这条项链的时候,看得出很急需钱,我告诉他其实可以向我开更高的价,可是他没有。”男人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 “为什么?” “你一定说了类似:‘再开高一点也可以,只要你同意跟我在一起’之类的话吧。” “哈哈,你很有趣,700w,手续费保管费免除,这个情侣折扣怎么样?” “成交。” 我推开店门,男人在身后叫住我,“其实你猜对了,我的确说了那么不堪的话。” 我冲他摆摆手,觉得莫名的烦躁,我该以怎样的身份斥责他?他前男友?甩了他去结婚的前男友?甩了他去结婚顺便在婚礼上揍了他一顿的前男友?这个不错。 “有空请你喝一杯吧,再见!”最后我这样说。 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一架巨大的飞机从头顶飞过。是时候该离开了。我钝钝地想。 哭泣的石头在线阅读 哭泣的石头 肉文屋 / 哭泣的石头 哭泣的石头 置之死地而后生(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置之死地而后生(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置之死地而后生(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置之死地而后生(图) 从raulle(戴高乐)机场到墓区那天,离最后期限还剩两天。 我抱着大束的花一声不吭地往前走,花在寒风中瑟瑟发着抖,顶着头上清冷的阳光。我穿过各式各样的墓碑,最后来到一块白色大理石雕刻的墓碑前,底纹镶着天使图案。 花“哗”地一声倾洒在碑石上,我蹲下身,点烟,然后死死盯住墓碑上的天使。 “你是——加尼德亚(我父亲)的儿子?”身后忽然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在这肃穆庄严的墓园区,他的声音苍老的就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 “是。你是——?” 男人沧桑的简直不像话。一头褐色过长的卷发被风吹得遮盖住一边眼睛,脸上的皱纹就像雕刻在墓碑上深深的纹路,纵横交错,络腮胡杂乱地卷曲着,一只眼睛无神地望着我。 “我是让·保罗,你父亲的老朋友。”他沙哑着声音朝前走了一步,并下意识地用手掌擦了擦肮脏的西裤:“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看他,在他去世后。”男人有些呆愣地说。 “我也是。”我笑,“要来一口烟吗?” 他轻轻摇摇头算是拒绝,然后和我一起蹲下来,喃喃自语道:“老兄弟,我对不起你,我马上就要去那个世界了,我马上就要去了,请你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我继续看天使,抽我的烟。 “你知道吗?我对不起你父亲。”他缓缓转过头,黄褐色的眸子凝视着我。 “知道。”我答。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加尼德亚告诉你的,是吗?”他幽幽地问。 “不是,刚才你自己说的。”我打了个哈欠,觉得很无趣,于是准备走人。 “三年前,我作为你父亲手下权利最大的财政主管兼副董事,应约前往加拉加斯和邦德.史瑞克洽谈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好几十年的心血啊。没想到,那是场谋,史瑞克绑架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还利用商业间谍盗买了我走私枪支的全部证据,够我在牢狱蹲一辈子的数量。我当时怕极了。”让—保罗痛苦地将手遮盖住自己的脸,他的指甲又长又脏,像一只野兽。“我求他别那么干,噢,天呐,这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罪过,为了自保,我协同史瑞克,暗中阻碍你父亲的吞并计划,并利用你父亲的信任,一夜之间卷走了他的全部资产,迫使他不得不利用幕后纵股市来力挽狂澜,再趁机抓住证据一并转交给美国司法部,他不得已只好向史瑞克借钱。” “你是在忏悔吗?抱歉我不是神父,你也来错了地方。”我冷哼一声。 “我没有想到史瑞克.邦德会把你父亲逼上绝路,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是加拉加斯的愚人节吗?还是三岁小孩的恶作剧?” “三年来我没有一天过着安定的日子,我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他啊。” “那是你活该。早说了我不是什么神父,要忏悔别跟我说,对着那边,”我戳了戳墓碑,用脚。“我老子要是听得到,现在一定在坟墓那头捶着地咆哮自己用人不善看上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渣,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闭嘴,大家都闭嘴不说。” “最后一句,我打算自首。”让—保罗慢慢盘坐下来,换了个全身舒服的坐姿,我从站着的角度看到他头顶花白与褐色纠缠的发,盘错枝地混杂在一起。我知道他终于解放了。 老爸,你也放下吧。 海德堡没有机场。只好从法兰克福机场转车过去,下了车直奔医院,时间不多。 这些天以来a全靠贝尔摩德和老妈交替照顾。我推开病房看到贝尔摩德的时候,她正小心翼翼地将半流质的食物慢慢注入透明的胃管,另一端连着a的口腔。 “你终于鼓足勇气回来面对了?她一开口就嘲讽我,我知道她心里不可能没有气。 “事情都解决了,钱也凑到了。他怎么样?”我避开她灼灼的眼神,将行李扔在椅子上,凑过去看a。 “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一直没有醒。” “我来吧,我说。“你去休息,孩子怎么样?” “你还知道孩子?”贝尔摩德压低声飞快地瞪了我一眼,“你想让孩子有两个爸爸是不是?大爸爸小爸爸?还是一爸爸二爸爸?或者黄毛爸爸红毛爸爸?” “看在病人的份上,我申请和解。”我举手投降,真是活该,这一切难道不是自找的? 于是闭嘴。贝尔摩德无疑是个善良的女人,远没有嘴上那样恶毒,尽管她和床上的某人关系甚是尴尬,依然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毫无怨言。 和史瑞克这只杂碎约定的时间在早晨7点。我抬腕看了眼表,6:08分。整个医院还在沉睡,病房里只有仪器奇怪且规律的“滴滴”声。 天气持续转热,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洋洋洒洒地透过玻璃窗映进来,他的脸在明亮却不刺眼的光线下明朗流畅,睫毛安静地合在眼睑上,时而轻微地颤动,非常动人的一种漂亮。 我弯腰轻轻将嘴唇覆上他的额头,他的额头冰凉,于是我一遍遍地吻他。用很柔和的声音在他耳畔轻声说我要走了。就在这时,他明显地动了一下,并且喉咙发出混浊的单音节。 “你想说什么?”我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他开始焦躁起来,不安地扭动脑袋,却什么完整的词语也说不出,碍于口腔里长长的导管,他在用不同的声调重复一个“唔”字。 我离开的时候,他仍在苦苦重复着那些音节,而且,越来越剧烈。贝尔摩德和老妈都陪在他身边。 “事情办完就赶紧来接手你家小情人,我们两个也比不上你一个哄呀。”老妈看似漫不经心地吐槽,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我知道她在担心我。 “当然。”我说。 等我想明白原来他要表达的意思是:“不要走。”的时候,摩托已经呼啸着驶向比里尔街区。我一边心里嘲笑着这剧情有够狗血,一边狠狠地暖和了一下,人真是矛盾的生物。 我把车直接开进废弃工厂内,准确来说那是个潮湿黑暗的地下室,地面的阳光灿烂,地下却透不进一丝阳光,真是完美的行凶现场。 轧过几断裂横倒在眼前的柱子,几只老鼠慌张地逃窜。再往前,眼前的人为光亮从一点迅速扩散成一片。不远处的几十辆车灯同时打开,搞个毛,以为在捉奸? 我熄火,下车,依然有些适应不了光亮,然而就在这当下,脑袋忽然传来一阵生生的剧痛,不用回头也知道,我被人偷袭了。后脑勺狠狠挨了一棍子。 胳膊肘撑地,腿用力扑腾了几次,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而且无法分辨方向,眼前模模糊糊的。 “欢迎来到我的城堡,kan。”我过了很久才想起那是史瑞克的声音。 “尊敬的老鼠陛下,刚才,我好像踩死了您的两个儿子,真对不起!”我奋力地吐出这几个字,放弃挣扎,半躺在湿冷的地上,面朝声音的方向。 “史瑞克先生,这小子空手来的!”一个打手紧跟着踹了我一脚。 “哼哼,我很赏识你的胆量,凑不到钱还敢来见我。”他森地笑。 感到有人架着我的胳膊,一人一条,开始拖。 然后我闻到了生鱼片的腥味,夹杂着特制玫瑰花香,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忍不住地呕吐起来,一边吐一边咬牙切齿:“老子还准备问你要债呢,,别以为就你他妈会用商业间谍!r级的商业间谍最多只能盗副董事等级的资料吧,如果是s级的呢?您请不起吗?还是怕他反咬你一口?” “这么说来你手头已经掌握了我的商业机密咯?”史瑞克声音一变。 “拭目以待。”我回以他阳光又灿烂的笑容。 腹部一阵绞痛,一口腥甜的体从喉咙喷出,这还只是序曲,四五个打手一拥而上,把我打翻在地,一脚一脚以踢残我为乐,踢死我为目标。皮鞋踩在身上的时候真他妈疼,还能听到自己骨头嘎吱嘎吱的作响,让我记起莫斯科小屋的跛脚椅子。 “再问你一次,你找了s级的商业间谍来调查我?” “……” 踢累了,换拳头砸。我发现自己原来是受虐狂,就当我想起不久之前的某个夜晚,自己也干过和这些杂碎一样混账的事,我居然放弃了挣扎,只管象征地卷成一团,任凭五脏六腑扭曲起来的疼痛。火辣辣的痛……那时,他也是这样疼着的吗? “啊——!!!”左眼猛然感到一阵无法忍受的刺痛,痛的一时竟忘记呼吸,我大口大口的吸气,为了确定这痛到不真实的感觉是否真的发生了。然后,恐惧紧随湿冷的空气疯狂涌进我的口鼻,冷撤骨髓,身体却燃烧起来。 “即使死也不打算开口?那么你的老婆孩子呢?还在医院等你吧,不如,把她们接——” “史瑞克先生!派去监视医院的兄弟全被警察抓起来了!”紧接着又有人喊:“警察来了!快跑!快跑!警察!” 我终于失去知觉。让·保罗这家伙,难道是用爬的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图)在线阅读 置之死地而后生(图) 肉文屋 / 置之死地而后生(图) 置之死地而后生(图) 左瞳之殇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左瞳之殇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左瞳之殇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左瞳之殇 冷,冷,好冷,仿佛来自地底最深处的寒冷,难道我穿越到西伯利亚冰原了? 尝试了很多次,终于勉强撑开了眼睛,身体抽搐着厉害。不知自己身处哪里,冰冷的空气中混淆着诡异妖娆的红绿色,有妖在跳舞。 陌生的大型机器隆隆作响。 只有头部可以动,环顾四周,然后发现自己穿越的原来不是西伯利亚冰原,而是牲畜冷冻室。 吐着舌头的冻气露出尖锐的牙,耳畔回旋着“滋滋”的断裂声就像要被空气生生咬碎。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后,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血腥气,我看到声音的始作俑者正将巨大的铁钩垂入血池。 然后,一只开膛剖肚的死猪倒挂着脱离水面,冒着热气。 它面目狰狞,圆目怒睁,死死瞪视着前方,它的嘴蠕动,像是妖魔在低咒:穿着花衣裳的人啊,他们踏遍世界的每个角落找寻亡灵,对它们微笑说你好,愚蠢啊呀愚蠢,世俗羞耻的烙印,恶魔的盘中餐。就是这样,我再也不会死去,就是这样,我再也不会死去!欢乐地举起手中的刀叉,奉献宽恕之爱的恋人啊…… 它的嘴里不断有像被缩小了十倍的蛇一样的蛆倾泻而出,落到地上扭动着,夹杂紫色的烂苹果花。糜烂的气息让我一阵阵恶心,却只感到胃部翻腾,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哪怕是空气。 渐渐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脑袋昏沉沉的,像是受了该死的猪的诅咒。 好冷,冷,冷,透入骨髓的寒冷占据了我所有的意识,连听觉也开始模糊,以至于过了很久才辨析出有人的声音在空气里流动。 “你明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熟悉的低沉嗓音,透着些许疲惫,却让人感到丝丝暖意,仿佛暖春过境。 我费力地重新睁开眼睛,无神地寻找他的身影。 “不该来的。”他的声音又响起,我终于在入口处找到他,披着件类似医院里的病号服,□着脚,靠在门上,他的眼睛里一片死寂的暗绿。失去焦距,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从远方而来的旅人。 我想说话,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停顿了会,终于迈开脚步向我走来,脚步蹒跚,举步艰难,像是刚学步的孩子。然后,慢慢的,在我身边半跪下来,索着向我伸出手。 全身早已经因为寒冷麻痹的动缠不得,却在他的手触及之后,重新恢复痛觉,钝刀子一样的痛感蔓延身体。被冷气冻住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我的身体逐渐温热,是因为他的眼泪。 红色的血水从他一边的眼眶里不断溢出,滴落在我的衣衫,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我觉得眼眶发热,喉咙干涩,想要抬手替他擦拭触目惊心的血泪。他好奇地看着我,血色的泪水还在不断流淌,仿佛那不是他的眼泪。然后,他钝炖地咧开嘴。我能清楚地辨析他在笑,和过去的任何时候一样,并不仅仅因为眼睛眯起,嘴角上扬的动作。 “和我一起,死吧……”他轻笑起来。 这时,该死的猪又开始哼唱起来:穿着花衣裳的人啊,他们踏遍世界的每个角落寻找亡灵…… 不知什么时候,它已经从铁钩下挣脱出来,锵锵有力地摩挲着刀具,一步步像我们走来,“就是这样,欢乐地举起手中的刀叉……。” 我来不及诧异更多,掉转头就冲他吼,“快跑!” 他不动。 “快跑!你快跑!想被猪吃了吗?快跑啊!”却发现所有的声音都被锁在了喉头,全身依然像被钉住了一样一动不能动。 我闻到越来越重的血腥气,像被放在高温里煮沸,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我锲而不舍地奋力摇着头瞪他,一边焦急地用口型告诉他快跑,可是他就像看不见了似的木木地回视着我,微笑,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奉献宽恕之爱的恋人啊,我的上帝——” “死肥猪别过来!噢shit——” “死肥猪个毛!诶!别乱动!” 好不容易挣扎着抬起头,却被一个巴掌重新打回地上。很软,很暖,咦?不再是冰冷的水泥地,等等—— “啊——”我高呼一声,原来是一场梦!其实仔细想想,哪有人会被猪吃掉!虽然那头死猪长得挺像那怪物——史瑞克! “我亲爱的儿子,这就是你回到人间后对你老妈要说的全部吗?”老妈翻了我一个白眼,天气似乎不错,她的金发在半边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发白,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看上去又瘦了一大圈,两额深陷,眼圈黑重,就像大病了一场。 “我是不死族吸血鬼维克多他老子!”我大大打了个哈欠,还想伸个大懒腰。 “难怪长得这么丑。”老妈嘲笑我,俯下身帮我把毯子往下拉了拉,“丑杂种,别神来了就折腾别人好不好,你老婆还在睡觉。” “哥斯拉在哪?”我偏着头好奇地问。病房里难道不是只有我和老妈两个人吗? 老妈的脸瞬间一沉。 “怎么了?”从醒过来起就暗暗感到哪里不对,这一刻已经颤抖着充分意识到。 “左眼的晶体碎了医生尽全力保住了眼球但是视力不会再恢复。”老妈的语气刻意维持着冷静,却透着前所未有的悲伤。 即使是一流的演员也无法在第一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吧。 世界“轰”地一声崩塌,灭顶之灾以另一种我无法预料的方式降临。忽然感到世界比我左眼的前方还要黑暗。 贝尔摩德就趴在床的左侧,我甚至可以感到她匀称的鼻息。 却因为视角被切割到普通人的一半, 看不见。 我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了被苦苦压抑的哭声,委屈无助的像个孩子。 我当即决定使劲全身力气拉扯毯子盖住头,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像娇羞害臊的小女孩。但当时我的确想不出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老妈。于是干脆模仿到极致,以嗲声嗲气的语气抱怨:“老妈真是一位凶残的女啊,居然不加掩饰的打击人家受伤的稚嫩心灵。” 却被一把掀开毯子,老妈哭红了的双眼第一次直直进我的右眼,那么刺痛。 “你始终是我儿子,”她说:“想哭就哭出来,这么做你安慰得了谁?” “等以后我儿子出世了,就说他老子在与恶势力搏斗的时候以一抗百,撂倒了九十九个敌人却不幸被最后一个奸诈的恶人偷袭,牺牲了他的左眼。”我依然没恢复体力,嚼着贝尔摩德心熬制的**粥,一边费力地大言不惭。像我这种冷血外加皮糙厚的家伙,不可能花费太多时间用去追悼,无论对象是谁。 “据我所知,你一个没撂倒就over了。”贝尔摩德淡淡地吐槽,一边把药剂掺和进粥里,“我亲眼看到的史瑞克的口供。” “……”只好闷闷地嚼**,耻辱,这真是耻辱!“为什么把药剂掺和进饭里?当我小狗吗?我自己能单独吃吧!”只好寻找另一个出口发泄。 因为白毛对药剂的味道很过敏,所以唯一一次感冒以后a不得不费尽心思把药掺和进各种狗爱吃的点心里骗它。 一想到a我心里又是一沉,只有半个太阳的日子本来假装无所谓就很辛苦,特别是刚开始的几个星期,现在又提及他,心情简直坠落谷底。 “习惯了,你昏迷了两个月,那段时期一闻到这股药味就吐,还真像小狗一样。”贝尔摩德依然淡淡的表情,一边抬手把勺子往我嘴里戳。 “他就那么走了?”我吃饱了撑的没话找话。 “伤愈后出院沿着西欧海岸读书去了。” “他走得时候是怎样的?” “in high spirits(兴高采烈的)。” “……!老子听不懂英文!”我更狠,“跑去哪深造了?英国?爱尔兰?荷兰?比利时?卢森堡?摩纳哥?还是滚回法国了?”**真的很老,我一边恨恨地嚼,一边默背世界地图。 “没——说!。” “纸条呢?”为毛我那么贱,简直就是在一步一步地自取其辱,自己给自己找难堪!明知道那人完全就是个薄情寡义的混蛋,否则怎么会和我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呢!正所谓“物以类聚”。可我还是喜欢犯贱,又怎样。 “什么都没有留!连你的名字也没有提到!”贝尔摩德难得的好耐心。 “嗯哼,难道不是‘我的宝贝去哪里了,醒过来找不到他我好寂寞,好空虚,我好想他’之类的?”我承认我真的很欠扁,要贱就贱到底! “做梦还没有做够吗?事实恰恰相反,他的原话是你他妈就整一匹虫溢脑的大种马!还让我小心提防你欲求不满趁我怀孕出去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 “贝尔摩德!”我终于忍受不了她持续用那种没有任何起伏声调的话一锤锤扁我! “有屁快放!” “你想笑话老子就笑!” “笑话你怎么了我笑话的就是你!脚踏两条船好玩吗?你折腾够了没有!折腾够了没有!” “闭嘴!老子要睡觉!”于是气得不肯吃饭,卷起毯子睡了个昏天黑地。 是,我不是个东西! 我所有奇怪诡异的梦总喜欢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而那天的梦却再也没有回来。 左瞳之殇在线阅读 左瞳之殇 肉文屋 / 左瞳之殇 左瞳之殇 要渣就要渣到底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要渣就要渣到底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要渣就要渣到底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要渣就要渣到底 别指望我会打电话给他,更绝的还在后头,我——换了两个手机号码!既然当初选择不辞而别,走时也没缺胳膊少腿了的,我有什么好内疚的! 于是安心扮演起身残志不残的好公民。穿西服打领带按时上下班,磨着牙故作耐心地教一群小白痴希腊语,大多数时间则用来抄书写论文啃博士学位。 不出意外的话三十岁混上教授,四十岁成为学术英,五十岁威震八方,六十岁儿孙满堂,七十岁带着老婆孩子环游世界,八十岁领便当。 什么搞基啊,和男人爱得死去活来啊,都不过是主流文化的牺牲品,或者归类于青春的冲动? 最后摇着头叹着气抚着花白的胡子做总结陈词:唉,闹吧闹吧,谁没有年轻过? 我知道此时我和任何一个好丈夫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有一份稳定不薄的收入和令人尊敬的职业,深爱着自己的妻子。 女王不愧是女王,从没见过这么强势的女人,我无数次发扬好男不与恶女斗的光辉品质却仍然克制不住的诅咒她生出来的小杂种比我还渣! 尽管如此我依然是爱她的。无比真诚地准备每一顿丰盛的晚餐,小心翼翼呵护着爱人饭后散步,甜蜜幸福地设想未曾谋面的孩子的一切,一切的一切,我努力扮演着爱的行为,尽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刻意。 当然,也会在陪贝尔摩德去医院产检时像每一个激动盼望自己孩子出世的父亲一样,趴在贝尔摩德的肚子前捕捉小生命的动态。 这样很好,只是不再有他。 海德堡大学古典语言系有位教授颇具传奇色彩。 经常被手底下的学生当成捡破烂的,此人不但穿着异常邋遢寒酸——据说毛线衣被老鼠咬了十来个洞还在穿,更名副其实的喜爱收集各种废品,不下百次被自己的学生在垃圾回收站中发现身影,起初还以为这位教授有个双胞胎兄弟,直到教授先认出了那些倒霉蛋…… 虽然如此,这位牛人教授的学术知识却强悍的令人生畏,新书一出必成为学术界焦点,国家优秀图书奖提名更是数不胜数,开课必讲究排场,容不下百人的演讲厅绝对不入眼。不要说学生,就是同行看到他都要绕道走。 天知道为毛我那么走运,别的学生都急得焦头烂额地遍地求导师,他倒好,自己先找上门来。 “你就是那个从莫斯科k大转来的独眼种马小子?听说你的老婆很漂亮!哈,哈,哈!” 独眼?种马?漂亮?shit!此教授果然非同凡响,一开口就放屁,猥琐程度大大超过我所想。莫非捡破烂时间一久,修炼到了心口归一的境界?! 别以为你是教授我就不敢骂你!!你没过吗?你敢说你他妈从来没过!你儿子是你拾破烂时捡来的吗?我心里暗暗骂了他个狗血喷头。 “我没有儿子。”教授神人定定地看着我说。 shit!难道他会读心术?我脸色一青,暗叫不好,这老家伙果然不好对付。 “小子,你想学《奥德赛》吗?索福克勒斯?埃斯库罗斯悲剧?阿里士多芬喜剧?那就跟我混吧。”教授神人拍拍我的肩,架势就像要拖我去喝酒。 当然不会拒绝。我是说喝酒。 “奥德赛我可以整本背下来,您是想讨论《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蛙》?还是《安提戈涅》?《俄狄浦斯王》?我倒是很乐意与您谈论不久将来希腊闹剧家kan!” 我承认我很喜欢显摆,特别是有资本显摆的时候。几乎每本书都能十之八九的背诵下来,在我这个年龄段就达成,无论如何都是值得骄傲的,谁让我是刻录机呢! “果然是年轻人啊,年轻气盛,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吧,也是,的确不错,不过请允许我提醒一句,老子在大学本科的时候就能把这些玩意倒背如流!你试试看,你能把《奥德赛》倒背看看吗?先跟我去捡破烂吧!”教授牛人扯着他的头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与其说是轻蔑,更像是挑衅,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牛b闪闪的大教授而是信心满满准备撩起袖子大干一番的航海家同伴。 从来不是什么仰慕老师学识渊博的好孩子。小时候把讲台上的老师当成自告奋勇表演杂技的猴子,再大些就发现那不过是群自作多情模仿人类的猩猩,等到了不得不和学术扯上边的时候,每只暂时爬在我头上的家伙又都毫不例外地被当成终有一天要打倒的狒狒王,直到有一天我当上那个头头,再被人狠狠扯下尾巴。 所谓的老师,就是猴子到狒狒王的演变吧。 没课的时候要赶三条大街去另一所学校教语言,虽然得走着去!(残疾人的驾照已注销。)好不容易等来的周末又会被时不时跑来我家蹲点的某牛b教授抓去做壮丁——陪他一起捡破烂。当然,说得好听点就是:“不要整天做书房客!小心瞎光all eyes!捡破烂是为你好,呼吸新鲜空气!”牛人教授一口流利的希腊语加上土著意大利语以及勉强放得上台面的德语不够,偏偏喜爱卖弄他那稚嫩的英语。 “教授您语无伦次!我一共才两只眼睛!”我用那只仅剩的眼睛忙着翻他白眼,一不小心就会一头栽倒摔个狗□。 狭窄的视线给我带来不少麻烦,比如走路不平衡,看书速度放慢,写字经常跳行,或者撒尿对不准马桶诸如此类。 可是习惯毕竟是个可怕的东西,时间一长,我就慢慢适应了失去半边视力的生活,从家到回收站的一路上翻着白眼哼着小调还能轻松跨越每堆隐藏的狗屎堆! 贝尔摩德怀孕第八个月,a离开四个月零九天。 “真不知道我看上你什么了!读书读傻了的臭男人!”贝尔摩德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酪,一边哗哗翻妇婴保健手册。虽然挺着个大肚子,她的姿态看起来依然那么优美,只可惜我无暇欣赏。 “女王殿下,您是不是患有产前恐慌症?”我烦躁地撕扯掉第n张书稿,跑去卫生间找烟。 海德堡大学不愧是中欧排名第三的名校,博士部不是那么好混的,何况还在一个古怪的老头底下混日子更是难上加难!寄去学术界著名杂志社的稿子第二次被退了回来,这大大影响了平时成绩不说,还意味着老子不久将来的博士资格考也要被牵连。 烟瘾是戒不了了,家里又有个金子堆成的女王等着下崽,只好跑去厕所吞云土雾。 贝尔摩德喜欢琉璃制品,那种一有光线投就会闪现出奇幻色彩的玻璃。家里的窗户几乎清一色那样的材质,连厕所的天窗也是如此,和别的窗户不同的是,卫生间的琉璃板上还镶有一副圣母抱着尚在襁褓中的耶稣的油画像。 我坐在合盖的马桶上仰着头吐烟圈,看它们慢慢向彩色玻璃铺成的天堂飞去,直到被吞噬掉所有的声音和色彩,在圣母闪着诡异光芒的慈爱面容下灰飞湮灭。 忽然觉得可怕,害怕的浑身颤栗,抖得不能控制的时候,我将腿间迅速涨大的兽掏出来抚慰,我就要死了吧,在时间漫漫无边的荒野里死去,脱落头发,牙齿,指甲,直到褪去表情,体,乃至灵魂,平静下来吧,这该死的平静,平静下来,一切都会结束的,在这时间的荒芜里。 躲在厕所打手枪几乎是青春期常干的事了,我自嘲地笑,洗手,掐灭烟头。就算是虫溢脑欲求强烈不满了吧,这样安慰自己也很合理,毕竟少爷我自从贝尔摩德女王怀孕以后就再也没有动过别的家伙的屁股了耶! 午后的阳光温暖过水色的碧空,只是太匆匆。 究竟是午后的阳光温暖过那一方水,还是水色的碧空曾被那片阳光笼罩,已经搞不清楚了。靠着 列车的窗玻璃,孤零零的电线杆瘦骨嶙峋地矗立着,然后被飞速抛到脑后。 “风景好看吗?”教授神人斜着眼睛看我,光线将他浅褐色的瞳孔缩放成两个黑色的小点。头发乱糟糟地贴着脑门,他穿黑棉衣搭配破深牛仔裤,为了掩饰肮脏。 “好看,不觉得那一电线杆就像坟墓吗?”我恶趣味地回瞪教授神人,期待他如意料之中的那样闪现出惊恐的神色。 谁知对方竟然饶有趣味地凑到窗前仔细打量起来,“辟!果然很像!看那边!那歪掉的杆子,简直就像是耶稣的十字架!” “说到耶稣,前几天我还对着他妈打手枪呢。” “原来你好那口!” “这是教授该说的话吗?基督教徒一人喷你一口也够把你淹死!” “嗯哼?这就是学生该说的话了吗?” “教授如此失职,我为什么不能说!” “休战!出于我们此行的目的,我劝你马上去刷牙!” “不就是参加某牛b教授的二婚吗?我诅咒他三婚四婚五六婚!” “他踩着你尾巴啦!” “我就是看不惯别人幸福又怎样!” “忘记说我正准备把你推荐给他,等你过了资格考,让他带你做论文!”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我立即做出小猫咪的样子往他胳膊蹭。 “谢谢!深感荣幸!”他哈哈一笑。 shit!为什么我觉得有谋! 要渣就要渣到底在线阅读 要渣就要渣到底 肉文屋 / 要渣就要渣到底 要渣就要渣到底 欲望的冲突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欲望的冲突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欲望的冲突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欲望的冲突 某牛b教授是研究“悲剧之父”埃斯库罗斯的专家里最牛b的一个。就连我那个盛气凌人同样牛叉闪闪的老头子导师提到他也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不就是读书读多一点了么?用得着如此迷恋他吗?”特意用了“迷恋”两个字,顿时两个老头惺惺相惜深情款款的场面呈现在面前,最好还有两条尾巴交融在一起的艺术效果。我抽着烟看好戏似地等着看他恶心到不行的囧样。 虽然现在手头上抄的一本书《奠酒人》就是出自那位牛b教授之手。 谁知这家伙一脸从容。“你小子就没一句好话!别以为我英语不好就把“fancy”当佩服的意思理解!”此牛b教授一脸鄙视的神情看着我,下了车你提包!” “为什么?” “你妈养得你年轻力壮就是让你多干点活!别沦落成个废物!” “我妈养得我年轻力壮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好好体现在泡妞优势上?” “要不要我替你老婆好好管教你?”说着开始卷起黑漆漆的袖子。 “救命啊!快成立委员会调查教授殴打学生事件!” “委员会要是知道有你这样的学生混迹博士部,一定主动提供菜刀!”教授气哼哼地跨出站台。 阳光从巨大的玻璃顶洒下来,florence(弗罗伦萨)的红色站牌赫然眼前。 趁着某牛b教授寻找厕所的空挡,我开始漫无目的地转悠。出了站台迎风而立的是一座中世纪的教堂,外表看来朴实无华甚至有些破旧,内部却金碧辉煌的令人乍舌。天主教徒都那么虚伪,表面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虔诚,实际难道不都是些拜金主义的家伙吗!从他们的教堂建设就能体现出来了吧。 与其沉溺于看似庄严肃穆的教堂,我更愿意待在马路吹冷风! 沿路有许多中式风格的小铺子吸引了我,中国结,纸花,灯笼,鞭放眼望去就像连成一片的红海,这是我在任何国家都看不到的奇特风景线。头戴红花身穿旗袍,笑容质朴的中国妹子真美好! “我撒泡尿的功夫你小子跑了那么远?”牛b教授横冲直撞从街对面跑来,以炸碉堡之姿二话不说就拿大包小包砸了过来。 谁叫老子天生善良,于是气喘吁吁任劳任怨身背一只健硕的登山包,两手各提一只小登山包没好气地连跑带跳跟在老头子身后,这绝对是打击报复!打击报复! “包里装的都是什么?你杀人碎尸啦?”实在是很沉,况且我只有一只眼睛,走的真是艰难。 “你老子怎么训练你的?这样就不行啦?” “他又不是赫拉克勒斯(希腊神话中的大力士)的化身!况且他从来不管我!还是你做我老子吧,反正我老子也死了,你又没儿子。”我很诚恳地说。 “现在才知道崇拜我?”他眉毛一挑,停下脚步得意洋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其实不过是为了早点在圈子里混出个头!”厚脸皮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多。 弗罗伦萨是文艺复兴的摇篮。“每一栋石头砌成的房子都有一个故事。”牛b教授感慨万千的说,他欣赏每一座风景如画的建筑乃至从他身边走过的每一个风骚骨干的女人时,眼神都流露出仿佛相遇了旧情人似的恋眷。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弗罗伦萨正是此位牛叉闪闪的教授如假包换的故乡! “随便你滚去哪里鬼混,明天晚上6点,我在annunmziata广场等你!”牛叉教授冷冷甩下一句话把我留在了一座未知名的教堂前,说是事前约了别的朋友。 弗罗伦萨的教堂真不是一般的多。好在我天生擅长索路线,坚信即使被扔进原始森林也能存活下来的我不负重望很快就住进了一家离约定地点最近的小旅馆。 接待小姐是个长相很正点的白种女人,不光正点,还妩媚。笑时微微发颤,让人想起春天的花园和摇篮。房间里有暖气,她只身穿一条深蓝色的紧身绸丝镶边裙,黑色如丝般顺滑的秀发安静地搭在肩上,更加显现出她那修长曼妙的美好身材。 不得不说这在某一程度上让我下定了决心结束继续探路的脚步。 弗罗伦萨风情小旅店早已久仰大名,等我切身体会时,更是不失所望。先不说房中心的布置有多甜蜜,简直可以滴出汁来,让人禁不住萌发浓浓爱意。就连那雕塑画像副副都充满了□的欲望,令人浮想联翩欲罢不能,更何况它的客人还是个禁欲良久年轻力壮的男人。 我躺在床上尽情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房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弥漫起浓浓的花香油,很快我便意识到,这是种催人投入爱欲的危险气味,因为下腹紧随着花香传来一阵阵骚动。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去卫生间冲凉,可就在这时,脑袋里又好死不死地浮现出刚才接待小姐□裸的酥肩,丰满高挺的脯,以及—— 我的身体越来越热,仿佛在□中焚烧,冰凉的冷水也无法褪去我汹涌而来的激昂,脑袋不仅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愈来愈昏沉,浑身燥热的只想宣泄。热,好热,我喘着气胡乱地开大花洒往身上冲,世界都在摇晃,脚下的水流漩涡般打着滚,我仅剩下的一只眼睛也开始模糊,力气正在慢慢从身体抽干,就要倒下去,就要倒下去!直到接待员小姐捧着红酒,换上一件低感的洁白睡裙出现在浴室门口,我知道最后的一丝理智也已经彻底被吞没。 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醒来。屋子里依然漆黑一片,厚重的玫瑰色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只隐隐约约透出一丝光亮,天也许刚亮,也许就快要黑了。 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感到浑身酸痛,脚一抬就触到一具不着寸缕的身体,我慌张地坐起身,胳膊肘因此又撞上另一具光滑的肌肤。等我明白过来时,两位小姐也如梦初醒。她们出人意料地有着一张近乎一一样致的脸,并意味不明地对我笑。 也许勃然大怒的“滚出去!”更像是我该背的台词,可我居然被眼前强烈的视觉效果冲击的再一次热血沸腾静脉怒涨。 什么狗屁纯洁无暇的爱情,能抱在一起取暖才是真的。 我向来遵从体的意识,并从不勉强它。天雷干动地火的呻吟声不绝于耳,每一个瞬间都是诱人投身的深渊。究竟是第几次□的释放过后,手机以一种拉响警报的刺耳尖叫将我拉回现实。 天原来快黑了。 某牛b教授居然租了一整个校园作为他们婚庆的场所,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二婚对象竟然是小了他二十余岁快要赶上他女儿年纪的威尼斯姑娘。 “肆无忌惮难道是牛b—ers的特权吗?”我翻了个白眼一脚踩烂装饰用的假玫瑰。 婚礼的过程实在太长,吃饱喝足后我干脆跑去场吹冷风,怀里揣了两整瓶透明体。 “据我所知某些人现在还称不上牛b,同样也很无所顾忌。”不知什么时候,老头子出现在我身后,像个幽灵似的。 他身穿一套中规中矩的墨绿色西装,歪歪打着领带,乱糟糟的卷发难得的被梳理整齐,乍一看倒也是副人模狗样的老帅哥。 我知道他在意有所指。 “那个女人要么就是攀附他有钱有身份,要么——就是个脑残!”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伏特加,火一般的刺激充斥喉头。 “跟我回去,皮特森教授(二婚的主角)还在等我的推荐呢。” “小心我砸了你的场子。”酒也许真的喝多了,让我表现的面色涨红,走路不稳,心里却沉静的比谁都清醒。这种感觉很好,表面装疯卖傻,实际要表达的语言早已经心策划。 晚宴过后,客人纷纷散场。一轮黯黄不清的月亮懒懒地躲在融入了黑暗的云朵中,只偶尔露出个头。 借着淡淡的月光远远看过去,笑的得体又大方的新娘手脚麻利地收拾着露天餐桌上的杯具,时不时还在爱人凑上来的嘴唇上印上一吻,看得我心里发毛。 “hi,皮特森,这就是我要向你推荐的学生!kan!”一个大大张开的拥抱。 “oh,威尔德(我的导师)我是在做梦吗?心高气傲的你居然会为我推荐学生?” 客套的寒暄真是令人作呕,我胃里不安分的翻腾不是假的。 “你就是kan?听说年纪轻轻就能把整本《奥德赛》背出来?” “不仅如此,请允许我向您和您的伴侣奉上两首最真诚的诗!” 他们显然没料到我还有这一手,特别是我的导师。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噙住嘴边的笑,对着新娘的方向,大声背诵: 「人出生两次吗?」 是的。 头一次是在人开始生活的那一天; 第二次则是在萌发爱情的那一天。 如果你是石头,便应当做磁石; 如果你是植物,便应当做含羞草; 如果你是人,便应当做意中人。 美丽开在你的脸上, 爱情开在你心中。 爱情从回顾过去与憧憬未来中汲取养份。 爱人而不被人爱是最大的不幸。 天生万物中, 放出最大的光明的是人心, 不幸的是, 制造最深的黑暗的也是人心。 女人是非常完美的恶魔。 只要有了仇恨, 一个女人就抵得上十个男人。 纯洁的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把宇宙缩减到唯一的一个人, 把唯一的一个人扩张到上帝, 这才是爱! 偷来的果最甜, 躲起来吃的面包最美味。 爱人受到的威胁愈大愈是矢志不渝。 热恋中的恋人如果不善於控制自己的激情, 那他的受苦是咎由自取。 一个女人的痴情爱恋, 它的特徵是--无穷的顺从。 我爱你爱了一世之久。 你是我唯一想吐露心事的人。 看上去太相爱的一对男女, 不会是夫妻! 不健康的爱是一个深渊, 那张著的大口会吞没你。 第一个在少女眼中点燃爱火的男人, 他是再快乐不过了; 但也是再危险不过了。 别去爱那身体健康、 充满自信、情高傲、心情愉快、高高兴兴的人, 他们不需要别人的爱! 别人的倾心相爱,在他们看来不过是锦上添花, 就像头上戴的一件首饰,套在胳膊上的一个手镯..... 而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意义和幸福。 瞬间黑下脸的威尔德教授几乎是把我拖走的,一路拽到后场。新郎新娘则故作不明就以的微笑。 “啊!杀人啦!碎——啊!”腹部被某发飙的教授一脚踏下,肠子都好像绞在了一起,我痛的两眼冒金心,本能地扯着喉咙叫唤。 这样的剧痛不知维持了多久,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头顶夜空,鼻尖有扑鼻的青草气味,觉得安稳,甚至幸福,我干脆懒得再叫救命,卷成一团。 “知道为什么揍你吗?”他踢累了,开始拿脚拨拉我。 教授牛人不光学术牛b,揍人也很牛b,专挑痛得人死去活来又不至于会死的部位下手。 “看我不爽!” “答对了!别以为你背的什么别人听不懂,不就是雨果和斯蒂芬·茨威格的诗吗?你想听多少我就背给你多少!” “失误!我不知道你会法文!!啊!”他又来了神,这回口也实足挨了一脚,正巧踢中我前挂着的硬物,生生疼痛,仿佛刺进心脏的一柄剑。 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它,紧紧握在手里。真的很疼。 “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爱情就有资格去肆意摧残别人的?别以为你在那风情小旅店干了什么别人不知道!这一脚就是替怀了你种的女人踢的!” 说是一脚,其实是一串猛踢,他这么做,除了检验“我果然很抗打”的真理以外,别无它用。 “这算什么?正义的惩罚?替广大受害女出一口恶气?别以为自己套着狗娘养的上帝光环!我就是渣,我就是要渣到底!”我喘着气骂。 “闭嘴!你懂个屁!知道我昨天约朋友去哪儿了吗?去看我老婆!知道我老婆在哪里吗?在棺材里躺着!知道她怎么死的吗?被我气死的!”教授一口气说完,在我身边一屁股坐下。 “你是个聪明的小孩,我不想指责你的私生活,而且,在课业上,你也的确优秀的近乎完美。所以,我更没有理由指责你。” “开始走温情路线了?” “知道为什么当初我执意要带你吗?” “别知道知道知道的,你想说自己自然会说,不说我也不想听!”暴力教授施残完毕,我侥幸还苟活着。 “因为从你身上看到了自己渣滓的几乎不像话的影子!我的初恋就是我老婆,我在这里完成了本科,然后娶了她。却在婚后三年爱上别的女人。那个女人叫琳娜,美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她是个□,和每个愿意为她花钱的男人上床,在床上的技术我敢说更是令每个拜倒过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流连忘返。坦白说我也被她征服了,分开的每一秒几乎都在想她。我发誓要给她一个名份,还要在爱情海举行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婚礼。”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终于忍耐不住地问。 拜托,教育小孩子引以为鉴,吸取前人的教训,要从一而终不可以违背道德伦理荒唐爱上一个“小姐”?噢,不,是两个。 教授神人并不理会我的不满,“那天我终于下定决心,半夜三更收拾了行李往楼下扔,琳娜在后花园等我,我撕了床单做成布条系在窗架打算滑下去,像每一个荧幕上的英雄一样。” “有没有施瓦辛格酷?” “坦白说没有,布条断了女佣醒了老婆发现了,没跑成我还折了条腿!” “哈……哈哈…咳咳…捉奸在床!哈哈……” “是啊,笑吧,你小子很得意?看来教训的还不够。”教授神人拍了我一掌,“谁没有年轻过呢,我要死要活的闹上了好一阵子,上吊,服毒,割脉或者试图在浴缸里溺死自己,威胁她一天不同意离婚我就绝食一天……后来有一天,我老婆突然不管我了,走上街,直直撞上了出租车。” “woops!” “呵呵……而最具讽刺意味的是,我老婆死掉以后才知道,她怀了我的种,我抱着她的尸体,哭也哭不出来,心里平静的可怕,接着,又非常可悲地发现,我对琳娜本该感到终于自由了的爱,似乎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强烈,甚至,甚至,还有些窃喜,当初选择摆脱了她。”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故事讲完,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心却嗖嗖发冷。 “折腾够了就回来生活,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把你老婆往绝路上逼!” “这就是本节课的中心思想?” “没错。我当年折腾够了,想要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曾经的故乡再也不会向我敞开。前路,也没有邻邦。” “想知道我的故乡是什么样子吗?” “嗯?” “呵呵,同样也已经没有人在等我了。” 他才知道个屁,贝尔摩德本就不是什么故乡!前的绿松石隐隐发光,让我难受的,只好别过头去。 “听起来还有故事?你想在这里头枕星空掏心掏肺诉说一个晚上?” “才没那么恶心,”我吸吸鼻子,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快被你揍成猪头了,我要回家睡觉!” 该感到庆幸吗?身后是回不去的故乡,前面却勉强有邻邦敞开。 “最后作总结陈词:第一,我老婆绝对不像你老婆那么脆弱。第二:我对那两个□没兴趣,纯粹生理需要。第三:我本没打算让我老婆知道。” 最后的月光也彻底被云层倾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后来的事实证明,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话违背了我的意愿。 欲望的冲突在线阅读 欲望的冲突 肉文屋 / 欲望的冲突 欲望的冲突 来自巴黎的电话(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来自巴黎的电话(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来自巴黎的电话(图)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来自巴黎的电话(图) “砸,你再砸,再砸!”这头疯子!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从客厅砸到卧室,厨房砸到卫生间,书房砸到阳台,龙卷风过境般,甚至连洗衣机脚下的盆栽都不能幸免。 “我就砸!这房子是我买的,想怎么砸就怎么砸,想砸什么就砸什么!你这motherfucker的穷光蛋!”哪里还有什么碟子和碗,她干脆拿刀叉当飞镖。我左躲右闪,右躲左闪,试图靠近她,真恨不得自己有白哉小朋友的瞬移能力。 “哗啦”一声,主卧房最大的一副结婚照也被那头哥斯拉扯下来砸了个粉碎。无数细碎的玻璃裂痕下,是曾经对幸福的所有渴望。 “我瞎了眼看上你这头蛋房客!”贝尔摩德果然气得失去理智,她竟不顾身孕一脚踩上矮柜,一脚腾空,猛的拉出置于阁楼内的保险柜。 “喂——你爬那么高干嘛,拆屋顶吗?”我赶忙跑上去抱住她。 “放开我!拆屋顶算什么?我还想拆了你的脑袋!” “不就是拿结婚证书吗,下来,我帮你拿,离婚就离婚,bsp;dht?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可好歹也等把孩子先生下来再——” “go to hell,等孩子生下来再离?你打算让孩子喝几个妈的?那两个bitch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还嫌这剧不够彩?” “妈的,我都答应离了你还要怎么样!孩子马上就要生了你现在离的什么婚,等生下来再离不行吗?再说孩子也是我的孩——” “跟你的意大利女郎见鬼去吧!”她利索地打开保险柜,翻出结婚证书,劈头盖脸砸过来,“房子和孩子归我,钱归你,如果你哪天尽人亡还差一口气垂死挣扎我会考虑去见你最后一面偶尔再给你上个坟除此以外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和我的宝宝都不想再看到你!如你所愿以后就告诉孩子他爹和流氓英勇搏斗最后被一棍子砸破脑门死了!” “喂喂,好歹先撂倒几个再牺牲吧!”我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贝尔摩德一天都不愿多等,当晚就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书。 “看清楚签完字法院见,在那之前别来骚扰我。”她抱着一堆婴儿用品站在门口,穿堂风吹乱她的金发,心切割的碎宝石蓝眸在昏黄的灯光中亮的仿佛燃烧起来。 “我走,你留在这里,我保证不会打扰你。”我企图做最后的努力。 为什么这个女人倔的跟头驴似的,为什么跟我有关系的人各个都是臭驴的脾气。 “谢谢不麻烦了你那风情万种的意大利女郎还在等你回电话呢我就不防碍你们的好事了法院见!” “你这头哥斯拉,非要做的那么绝吗?一定要走的话,让我开车送你。” 跟着她下楼,公寓没有电梯,贝尔摩德艰难地扶着楼梯一格格往下,坚决不让我搀扶。 “不用,我爸爸在门口等我!英俊的种马先生再见。”她抬手抹汗,显然走得很不轻松。 我把抢来的婴儿用品往车的后备箱一塞,抬头就瞥到贝尔摩德的老爸神炯炯地白了我一眼,自知理亏,只好闭嘴。 银色捷豹“呜”一声发动,只一下,便消失在转弯路口。 星斗让夜发空,水槽里的滴水声响彻整个夜晚。 屋子里一片狼藉,懒得收拾。我抽完第二包烟,终于感到口中发苦。 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客厅的电话铃声突然没了命的疯响,铃声刺耳。我还没来得及做梦,跌跌撞撞跑去接。 “这里是atou医院,是kan·antares吗?”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维持着礼貌的尺度。 “是的,我是。”我只觉得另一只没握听筒的手把自己捏的生疼。 “您好,是这样的,您的妻子所乘坐的银色捷豹今天凌晨撞上……”电话的背景很嘈杂,像是急诊室之类的地方,我突然觉得什么都听不清楚。 “对不起,您的意思是?” “孩子流产了。”她的声音就像划破黑夜的一道闪电,瞬间在耳边炸开,为了将随后的黑推入更深的渊。 “……” …… …… 银色捷豹下了高速,停在十字路口边,被紧随其后的法拉利刹车不及追了尾。九个月的小生命胎死腹中。 据说救护车赶到将贝尔摩德抬上担架时,那个坚强到不像话的女人脸上分明还淌有未干的泪痕。 那一刻,我渴望天崩地陷世界毁灭,2012年的预言是真的。 四月。海德堡摆脱了冬的严寒,春季就在不远。 贝尔摩德远比我了解的她更为坚强。短短一个月,她又重新回到律师事务所,尽管对她赞赏有加的上司先生送给她的假期足够她生第二个孩子。 再见到她时,那女人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神采奕奕,至少表面是如此。 “你以为呢一蹶不振跑进疯人院装神病人还是上吊跳河割动脉陪宝宝一起死?”她白了我一眼,点烟,“咬咬牙还不是该干嘛干嘛,这就是生活。” 爬山虎的王国再度来临,法院的外墙也被绿色的植物占领,风一来,它们就大片大片地摇摆起来。 和贝尔摩德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分手。她走出几步,又突然回头冲我眨眨眼睛。 “怎么了女王殿下?后悔离婚了吗?趁现在还来得及。”我打趣地说。 “e on,你知道这不可能,kan,我不会原谅你的,就像我深爱着你一样,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那好吧,看来我注定孤老终生了。”我耸肩,朝她摊手。 也许我看起来就像一只好脾气的小丑,路过三三俩俩的人时不时停下来看我。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贝尔摩德笑着走回来,踮脚在我唇上印上一吻,她的指甲触到我的喉,温热的触感。“真想就这样把你领回家,不管怎么说都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身体有身体的男人谁不喜欢呢?可惜你实在太渣。” “谢谢,这是对我最高的褒奖吗?” “真是爱自我膨胀啊”她停住笑,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有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说。其实a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你就躺在隔壁的病房,我对他说你还在莫斯科办转学手续,你想要恨我就恨我吧反正我们都离婚了。” “我更恨你毁了我们的孩子。那家伙才不会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这都得怪那辆超速行驶的法拉利!另外请允许我说实话你那后半句台词听起来就像扭捏作态争风吃醋的小女孩。” “贝尔摩德你可以和高中小女生比一比谁更八卦。” “你是指我看起来像高中小女生那样年轻?”她“嘎嘎嘎”大笑起来。 “天知道我的话完全没有这层含义。” “好吧,天,你的格真的很坏,有人告诉过你很难有人能接受得了你这样坏心眼的小孩吗?恐怕只有那位可以忍受了吧,他人不坏,本来我以为我会恨他入骨,可是没想到我们居然相处的非常默契,不明真相的医生甚至把我和他当成了夫妻而你只是一只路人甲!说真的我对他很有好感。” “可惜那家伙对女人没有兴趣。” “是吗?可是我们从未断过联系你敢相信吗?如果你想要他的联系方式我很愿意提供。” “不用了,谢谢。”我挥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看着她钻进车,“再见。”我说。 在时间无涯的漫长等待中,谁能预料到和谁的相遇呢? 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快上帝就为我安排了见面会。 人物:我和他,时间:两星期以后,地点:法兰克福。 天气晴不定,清晨才下过雨,这会又出了太阳。我坐在办公室批改一群小白痴的作业,忍受着各式各样畸形怪异的语法错误,最后我唯一仅剩的眼睛也开始抱怨如此强大的视觉冲击不堪正视,而斜着眼改作业的误差又实在太大,我干脆罢工,扔下笔头看风景。 窗外多了一盆盆栽,不知哪位教授忘记带走的,是开得很漂亮的一盆小白花。每朵粉色的花蕊都长着两对白色轻盈的翅膀,透明的仿佛时刻都会被风吹破,说晶莹剔透都不过分。它们还在滴水,一边承载着巨大的仿佛时刻就会被拖垮的力量,一边却傲慢地迎风展翅,简直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我还在沉迷于赞叹这些小生命的坚强,电话就在这时响了。 “海德堡大学古典学系,威尔德教授现在不在。”我打了个无声的哈欠,已经做好了挂电话的准备。“hey?有人在吗?”半天只听到满耳朵的喘气,我禁不住怀疑是谁的恶作剧,只是这喘气的声音…… “我……在巴黎饭店……订了房间……你……过来……现在……带上你老婆……”来自肺腔呼呼的喘息和他用音节拼凑的句子,都使我感到事情的异常。 “是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喘的那么厉害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还是快死了?”我承认和谁在一起久了就会沾染上谁的恶习,说话语速飞快居然没有停顿。 “喂你死了吗还在那里吗?”我的心“怦怦”直跳,每一秒都像高空跳伞时脱离飞机的那一瞬间。 他的呼吸至少也有35次/分,就算我不是医生也知道这呼吸绝对不正常。 “闭嘴……现在快……嘟——” “喂?喂!喂!”那端电话突然被人强制挂断似的。 难道被绑架了?这么一想简直自己吓自己。手忙脚乱地按回拨键,shit!该死的电话居然没有这项功能?真他妈先进!按照来电显示回拨过去,我敢说一个下午的三分之一时间被用来怒气冲冲地重复劳动,而电话那头,是和我一样坚韧不屈的——忙音。 早就试过那个熟的不能再熟的手机号码了,意料之中转入voicemail状态。甚至失去理智地尝试拨打110,被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你小子有没有常识?要打也是打巴黎的警局电话! 走投无路,只好靠自己的双腿。 来自巴黎的电话(图)在线阅读 来自巴黎的电话(图) 肉文屋 / 来自巴黎的电话(图) 来自巴黎的电话(图) 宇宙星人大扫荡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宇宙星人大扫荡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宇宙星人大扫荡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宇宙星人大扫荡 被不明就以拽上车的贝尔摩德两只脚刚塞进车子,司机就发弹似地启动车冲了出去。 “对对,就是这样!加速!加速!”我一边帮贝尔摩德系安全带,一边扯着嗓门冲司机喊。“r u crazy?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这么急是要赶谁的火葬场吗?”贝尔摩德显然还没回过神。于是我冲司机喊,她冲我喊,一时间整个车厢“哇哇”大叫。 果然不是夫妻不进一家门,跟我想的一样。 “我老爹……为了养活我们一大家子,死了……”反正也死透了,拿来客串吧。“大哥jack脑瘫在家,二哥tom智障在神病院,三妹mary被甩了八次还等着堕胎,四弟peter在拉斯维加斯赌博欠人100w美元,我又是个残疾人,前不久惨遭你的抛弃……刚才接,接到电话,我老爹……在工厂搬砖头的时候猝死了……你有没有纸巾?”我这辈子从没干过这么下三滥的事,假装抽泣着拿袖口蹭眼皮,一边双肩做不规则抽动,看起来就好像悲伤过度生不如死时刻都会昏过去。 “噢,我可怜的丈夫!”贝尔摩德配合地一把抱住我的头:“你演的是哪出?”她显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没有马上揭穿我。意识到事情异常,只是凑到我耳边低声问。 不想发丝拂过我鼻子,我觉得痒,下一秒就“阿嚏”一个喷嚏打得刚才好不容聚集起来的悲伤烟消云散。 “赶时间,抄近路!”我飞快地瞪她一眼。连忙继续掩面哭泣,顺便“哀痛”地瞥了眼前座。善良的司机先生正全心全意狂踩油门猛打方向盘,那架势就像要逼迫别克活脱脱变成玛莎拉蒂。 到达巴黎已经晚上8点多,昨天或者今天白天应该下过雨,脚下的路湿湿的。我踩着脚下的小水塘,有点头痛地想a说的话,这算不算现在赶到? “别太伤心伙计,节哀!”满头大汗的司机拍了我一掌,挤出一丝笑,笑容和善,接着就满脸悲伤地开后备箱,抢救已经冒了烟的引擎。 因为要赶时间,多付了两倍的小费后,我拉着贝尔摩德就往星型广场跑,一边由衷地感谢司机先生的善良。原来七小时的车程缩减到五小时,别克自然很不好受。五小时前它停在医学系楼前,被我二话不说勒令拼命开,随后又莫名其妙上演了一场“奔丧记”,而始终没有一句怨言。 以后要买小别克开! “你那悲情五兄妹的剧本演完了?而且为什么你兄弟姐妹的名字都清一色那么俗气!现在不会是拉我去歌剧院听命运交响曲吧?”贝尔摩德扔给我一罐冰啤,自己也咕嘟嘟灌下一大口。 巴黎正是盛夏,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活像在蒸馒头。贝尔摩德只身穿一条质地良的深蓝天鹅丝绒裙,还是嫌热,又一脚脱掉大红高跟鞋,赤着脚跟在我身后跑。 “那么有情趣的事我在婚前就做尽了,女王殿下,很遗憾地告诉您,现在我们要去做俗气又不得不做的事——填饱肚子!今晚请不要怜惜您的身材,有多少吃多少,反正不是我请客!”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正忙着找a口中所提到的酒店。 应该就在这附近呀,可是直到走到协和广场,也没见到什么狗屁酒店。 贝尔摩德跟着我跑了一圈又一圈,已经失去了耐心,她干脆提着能戳死人的高跟鞋坐在水池边看我东奔西跑时不时咬牙切齿地低咒。 难道我被耍了?今天是哪国的愚人节?就算这样,光耍我不够吗为什么连我前妻也不放过? 说不愤怒是假的,谁被放了鸽子还能笑嘻嘻地说“噢!没关系!下次再见!”?何况是两个国家间的飞越!再何况——本没有人给我机会这么说。 可是除了怒,更多的是焦虑吧。 我茫然地在两个广场间穿梭,如果让我背一遍协和广场到星型广场之间究竟有多少繁华的世界名牌店,我背出声的,一定是:突如其来的电话,凭空消失的酒店,再也打不通的号码,和灭顶而来的不安。 衬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贴在后背黏黏糊糊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里的恐慌一浪高过一浪。 那个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还活着吗?为什么要喘不过气来似的说话呢?就好像,就好像在交代遗言?mother fucker,我为毛要自己恐吓自己? a你这混蛋快给老子滚出来!!! 心里这么想着,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一不留神就撞上了凯旋门侧面的拱门,因为撞的太厉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地是湿的。我被撞的眼冒金星,一时间怎么也爬不起来。 终于是放弃了。 巴黎最富盛名的十二条街道在星型广场交汇,现在已是深夜,人群退散,商铺的繁华也渐渐消融在夜色中。 等到lacoste(鳄鱼)店铺也打烊,我决定回头找贝尔摩德。幸好今天没有下雨,否则我看起来一定像一条落水狗。 “我们去哪儿?”贝尔摩德被我二话不说一头推进了出租车。 “去最近的宾馆。”我已经累了,头往后一仰决定闭嘴睡觉。什么都不想去想。 谁知司机和贝尔摩德都不肯放过我。 “你是来这里找哪个怀了你种的野女人吗?顺便向我炫耀一下那妞比我更感丰满?”贝尔摩德从一开始的哇哇抗议到不屑理睬的坐在喷水池边摆弄手机再到现在的冷冷讥讽,我知道她的心情不坏才出鬼了。 “找野男人还差不多,”我打着哈哈,“司机先生,巴黎酒店在哪里?以前不就在星型广场吗?” “被鳄鱼公司吞并啦,原来的巴黎酒店就是现在的鳄鱼商铺啊。” “啊?什么?什么时候没的?” “大约四年前。” 大约四年前?四年前我和a还在莫斯科念书,显然他也并不知道巴黎酒店被吞并的事,这么急着把我拐到巴黎,既然没有在巴黎发生点什么,那么就是急于让我离开海德堡? “司机,去海德堡!我付你四倍的钱!” “什么?”一个紧急刹车。“顾客先生您确定吗?”我知道他不是为我开出的价格感到惊讶,而是看似荒谬的提议。 “……刚……刚才接到电话……我,我老子死了!为了养活我们一大家子……我大哥jack脑瘫在家,二哥——”正准备旧戏重演。 “二哥tom智障在神病院……呜呜……三妹mary……呜呜……被甩了八次还在等着堕胎……”这次不等我说完,贝尔摩德就把话接了上去。 大美女对于取向正常的男人来说诱惑力远远大于帅哥的,显然此司机先生取向普遍。于是又是小别克飙成玛莎拉蒂mc12的传奇故事。 凌晨四点,海德堡仍然在沉睡。 “去你家。”我一脸忧容地瞅着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关键时刻还是帮了我不少忙的,我知道她累了,但是现在本没办法休息。 “好。”她出人意料地赞同。 “噢!天!宇宙星人大扫荡吗?这是怎么一回事?”贝尔摩德冲着被洗劫一空的房子抱头大叫。 我的惊讶绝对不亚于她的,“宇宙星人和你当年比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客厅早已惨不忍睹,真皮沙发被人泄恨似的戳了几百个洞,电视的晶屏碎了满地,桌椅七倒八歪没有一条腿还是完整的,窗子被硬物砸了个粉碎,卧室的床铺软垫橱柜里的衣服,凡是布料皮革制品都无一幸免地被锋利的刀子戳了个底朝天。 更惊悚的是墙上用红色药水涂成的我和贝尔摩德?每个都七窍流血不说还被刀剑戳了个千疮百孔,“酷!看这里,我被阉割了!哈哈哈!”我指着那把横穿胯部的弓箭笑嘻嘻地对贝尔摩德说,可惜后者已经忙着拨打求救电话。 看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破坏痕迹,每一道刀痕都渗透了仿佛刻入骨髓的恨意,巴不得把这间屋子的主人捅上个一万刀再挂到凯旋门示众! 如果不是今晚恰好不在这里,我和贝尔摩德谁也不能担保还能看到今天的日出。 等等……恰好? 这么说来,a一早就知道今晚会有这场闹剧?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察看了现场,又互相交头接耳嘀咕起来。 我尝试拨打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依然没人接。 已经累得几乎再也抬不起一手指,于是干脆躺在沙发上装尸体,被贝尔摩德看到,气的直翻白眼。 谁知装着装着竟真的睡着了。 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打算沉了。贝尔摩德弯腰清扫着战场,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捷。 “警察呢?” “那群bitch刚才走了!” “刚才?”我看了眼摇摇欲坠挂在墙上的钟,“费了不少时间呢,调查结果?” “当地恶少入室抢劫而已。” “抢劫?怎么可能?你的昂贵高跟鞋可是一双都没少吧,虽然部断了。”我戳了戳门口的鞋柜,“比基尼也还在啊。” “你还不明白吗?那帮son of&ch已经被买通了!” “普通恶少怎么可能买通警察?” “除此以外你有别的线索吗?早打过电话给让·保罗了,他担保史瑞克一伙正在监狱销魂地吃牢饭呢!” “那么替我向威尔德教授问好吧!”我抓着干净的t恤往门口冲。 “你发的什么疯!”贝尔摩德在我身后大叫。 我要是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早就去看神病医生了! 想搞明白这一切,还不是得去巴黎! 抱着把巴黎戳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他的决心。我当然不会遗漏任何跟他有关的一切。老家早就被翻新成了商业楼,梅斯家也迁走了,一起住过的公寓租借给了别人,a父亲的坟墓孤零零得矗立着,好几年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我甚至想方设法恢复了和文森的联系。 这家伙真不赖! 找到他的时候,文森正准备动身去波士顿,意气奋发,志在必得,还交了女朋友!哪像我,镜子里一照简直就是沧桑潦倒的猥琐大叔。 “还记得u大那会儿吗?你爱那个小子爱得真所谓死去活来啊,一副最好世界毁灭就剩你们俩相依为命的架势,后来还不是和女人结婚了!”文森见到我是真的很高兴,一向吝啬的他竟不惜拿祖传1951年的葡萄酒招待我。 我实在没有兴趣听他讲述酷似一个男人如何回头是岸的故事,于是打断:“结婚怎么了,现在还不是离了?你这家伙当初不是视女人为洪水猛兽阻碍前程的第一绊脚石吗?” 屋子里的气氛骤然下降,文森和他娇滴滴的女朋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一时间全都呆愣着。我本没打算多呆,匆匆告了别直奔下一站。 地址显示就在这儿。这是套典型的阿拉伯式住宅。 一个年轻陌生的男子招待了我。他先用不加以修饰的怀疑目光横竖打量了我一遍,才没好气地招呼他的妻子。 不多久,楼上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个成熟女人用阿拉伯语骂骂咧咧了几句,应声出现在楼梯转角,“kan!” “提拉米苏!”我露出久别重逢的激动神情。 “你是kan渣攻!” “……”如此专业的腐女用语……提拉米苏! 她高兴极了,要不是手上还抱着孩子,指不准就会从楼上跳下来。 “好久不见,大美女!”褪去年轻时的青春豪迈,已为人母的她更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身材微微发福,五官还是一样致,她站在我面前,就像一瓶年代久远的葡萄美酒。 刚才的阿拉伯男人,自然就是她的丈夫了。 “你把我哥哥弄丢了?”听完简单的陈述,她不出所料地冲我大呼小叫,小孩显然被她妈一叫吓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于是提拉米苏改为一手抱婴孩喂,一手拍孩子的背。 “除了我,他有没有走的比较近的朋友?”我直接忽视她的惊讶, “没有。”提拉米苏毫不犹豫地回答我。 这让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痛。明明知道的答案,为什么还要问?他以前就是这样,和谁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却不失礼貌,见人就躲却在被抓住时表现出适当的热情,无论被老师同学拜托了什么事都会全力以赴的完成。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却从来不曾敞开心扉对谁倾诉过。即使我是那个唯一,也只是曾经。 “科莱特呢?你有他的联系方法吗?”我觉得头有些晕。 “三年前我和阿卡特刚结婚的时候,科莱特来参加过我们的婚礼,听说马上要去部队当兵,签了四年的合同!现在还在部队吧!”小孩不哭了,“吧唧吧唧”喝着。 “提拉美苏!提拉美苏!快点开饭!该死的我要饿死了!”刻意换成了生疏的法语,阿拉伯男子从卧室探出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再转而怒斥提拉米苏,用的都是法语。 本着这是别人家务事我这个外人最好不要手的理念以及看在无辜小孩的面子上不想对他老子动,我忍下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作结束语。 “我想我得走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联系到a,打电话给我right?” 两天没有睡的直接后果就是金星缭绕,头重脚轻,我伸手想要抓茶几上的笔,却抓了个空,右眼也许是使用过度的关系?最近总是时不时忽然罢工。 “你,你的左眼怎么了?” “戴了隐形眼镜!” “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和右眼的颜色不一样啊,是浅灰的!” “哈哈,鸳鸯眼呀!”我不想让更多人无辜的心,打着哈哈混过去,“替我向梅斯夫人问好,再见!” 最后一站,我记得很清楚,是巴黎警察署。不知道第几个白昼,矮个子警官反复打量着我的笔录,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询问那几个相同的问题,好像我才是凶手。最后他终于郑重地上传了人口失踪案,让我签上名。 我竟松了一口气,又立马感到很可耻,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关心他的人,所以履行了责任就可以感到轻松? 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无果而终。 我悻悻地坐车回海德堡,累的像条狗,却使劲不让自己悲伤起来。无论怎样都不相信他会发生什么不测的我,反复寻找一些几近荒谬的借口搪塞自己。就算是发病昏倒在路边,广大善良的路人难道没有一个伸手援手?至于家里惨遭洗劫?就恶少呗,没错就是恶少干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心灵感应好了。 我有这么混账吗?事实上,我就是这么混账,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生活却总要继续。 宇宙星人大扫荡在线阅读 宇宙星人大扫荡 肉文屋 / 宇宙星人大扫荡 宇宙星人大扫荡 患难见真情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患难见真情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患难见真情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患难见真情 四年后。 我从西欧海岸一路南下,最后在希腊雅典拿了博士。博士答辩论会上,教授们很和气,我也很卖乖,一片和谐。 于是就有了我戴着博士帽,乐呵呵地同秃顶狐臭导师留影合照的情景。 因为是夏天,每个人的出汗量本来就大,再加上我那学识非凡的导师天生体臭,我故作亲密地挨着他的肩,忍受着刺鼻的臭味,想着要早早留影完回公寓收拾东西开始毕业旅行!谁知—— “kan!再往左边来一些!”为我们拍照的摄影师是我的大大师兄,此人专搞苏格拉底研究,论文大大小小发表了几百篇,其中被退回的概率为67.9%(这是我和大小师兄饭饱茶余后闲着没事算出来的确数据),大师兄毕业的时候他在,我小师兄毕业的时候他还在。 “搂住导师腰啊,头再靠近一点啦!”那边还在大呼急喊,神情兴奋。好吧,我知道你想整我,我摆出一脸招牌笑容,假装殷勤地配合他的所有要求。 “123,‘咔嚓’!拍好啦!”摄影师兴高采烈地跑来祝贺我,“gratulations!从此以后世间少了一位mr,多了一位dr!” 我连忙也感激涕零地握住他的手:“谢谢!谢谢!也祝您明年第十三个年头可以顺利从这里毕业!” 可怜的摄影师先生,当即就是一副被戳到痛楚的尴尬面孔,我则在心里笑了个底朝天。 感谢完最后一个帮助过我的导师,太阳已近正午。希腊的夏天在室外多呆一秒都会有成为人干的危险,特别对我这种不是土著的人来说。我当即决定溜。从聚会用的花园后门溜出去,顺便拨通了威尔德教授的电话:“教授先生您好,我很遗憾地告诉您,马上,我就要成为您亲爱的同行啦!” “噢,噢,果然很不幸。”威尔德教授像是刚刚起床的样子,“你小子现在又要去哪里做蛋房客了?赶紧给我回来吧,野出去四年还不想回来看看?” “毕业旅行完了就回去嘛,要不要我先捎一个大波辣妹作为礼物送给你?” “咳咳,一个就想喂饱我?忘记告诉你我已经升任为古典学系主任了,你小子想造反还早着呢!” 什么?shit!老子辛辛苦苦了四年,最后还要被那只老猴子压在屁股下面? 要说这四年里没有拼命往死里读书是假的。而同样真实的是,我的床伴几乎和我发表的论文一样漫天飞,而且各个都很有料,反正早就被骂了虫溢脑。 出钥匙打开公寓门,一身非主流打扮的小靓妹立即欢呼雀跃地朝我扑来,“kan,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法式羊排!” 小靓妹无疑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否则我怎么会准许她自由进出我的公寓)。但也仅限于体。大脑原始直接,依靠年轻的资本和高超的床技征服男人,这就是她的职业。作为一个做台女,她拥有同行业的女人无法比拟的美貌和身材,以及最难能可贵的纯天然体香。 我喜欢有天然体香的人。 一年前。 “你叫什么名字?”舞池里的男女摇摆,歌舞升平,我灌下两大口伏特加,点燃一支烟。 “el。”她简单地回答,也许还有身为坐台女当家花旦的骄傲? “香奈儿?” “是,因为我身上有纯天然香奈儿的味道。”她依然高傲地说。 我喜欢征服一切高傲难懂的事物,然后踏在脚下蹂躏,最后扔下一句:“原来也不过如此。” 就像现在。 “我最爱吃的不是法式羊排!”冷冷的甩开她的胳膊,埋头开始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儿?”el立即意识到不妙。 “印度尼西亚旅行!” “带上我一起走!” “绝不。房子已经退了,你回自己的老本行去吧。” “kan!我爱你!可你本就不爱我!你迷恋的只是我的体!”她见我不是开玩笑,立马花容失色地揪着我的衣服不放,“不要抛下我!” “我本就没有说过我爱你,不是吗?”我冷笑着看她,嘲笑她也不知道是我的,自作多情。 像这样戏剧化的台词在这四年里没少上演过,只不过地点换成了不同国家的不同公寓。 “kan,我怀了你的孩子!”杀手锏终于使出来了? “好啊,我们可以去做dna鉴定。”回以她的终极杀手锏,这个女人就算搞定了。 什么爱情,什么爱的死去活来,都他妈见鬼去吧。只有身体的需要才是真的。 老子要赶着没缺胳膊少腿的时候环游世界,泡遍天下所有美女!抱着这样欢愉想法的我踏上了最后一班前往印度尼西亚的客轮。 海水与天空一线。我没有晕船症,于是一连好几个星期的上午都呆在甲板上吹海风。 脸上沾满油渍的大胡子水手吐出一口唾沫,高举泛着白色泡沫的大杯啤酒,然后咕嘟咕嘟灌进胃里。众人一声哄笑。 我从瞌睡里醒来。蓝天白云,空气腥咸,偶尔有几只海鸥飞过,匆匆在脸上浮光掠影。我迷迷糊糊的设想。二十八年的一生啊,也许a从未出现过?也许打从一开始我就准备一个人环游世界?随即又觉得好笑,这样的想法太过煽情,明明,他就清晰的站在我面前,就好像,伸出手,就能触及他的脖颈。可是他又去了哪里? 整整四年。 发生海啸的时候,我正坐在亚齐的高级小旅店里看辣妹打沙滩排球。 澳大利亚队3号女球员一个袋鼠式跃起,啊!扣杀!法国队能接下这个球吗?解说适时响起,就在这时,忽然,电视影像一闪,黑屏…… 定胜负的紧急时刻断电?我已经气的懒得怒了,干脆四仰八叉向后一躺,紧接着就感到整张床都在剧烈摇晃。 “%……&*(&!@#死人啦”一连串的印度尼西亚语里我只听懂这句,听懂这句就足够了,我赶忙一个激灵跳起来就往门外跑。 “(*&*()——)(*死人啦%……&!”又是一连串的大呼急叫,脚下的地板愤怒的震动着,天花板摇摇欲坠,一大群人惊慌失措地朝着一个出口跑,妇女尖叫,孩童嚎哭,男人争先恐后往门外扒,就像疯人院解放。我也跟着他们没头没尾地跑,跑着跑着忽然停下来,透过走廊的窗户往外看,旅馆周围稍低一些的建筑全部漂浮在水里,就像一座孤岛,无数浮尸半浮尸活人半活人都在力图朝我们的旅馆移动,令人毛骨悚然。 唯独注意到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黯红发,半截身体浮在将沉不沉的轮胎上,一只手还抱着个浑身湿透的小猫,他表情呆呆的,既不哭喊,也不慌张,一次次被从后面游上来的人拖到身后,也不挣扎,只是拼命托举着小猫。 我心里微微一颤。 “不要开窗户,开了窗户水一进来我们也要淹死了!”一个黑人对着我大吼,“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 “滚开,”我一把推开他,打开窗户就往水里跳,我清楚自己并不想做什么英雄。 该死的海啸,来势愈发凶猛,这时的风向也转为对我不利。 “小孩,抓住轮胎别被水流冲掉了!”下了水才知道,水面起伏的相当厉害,海面下一股蕴藏的巨大力量如一条盘龙,每挪动一寸身躯就有一股新的浪涛打来。 “先生,猫,猫。” “猫和你都不会死的!”我拉着轮胎皮艰难地往回游,说不害怕是假的,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在新一轮浪涛过去后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我屏住呼吸奋力往旅馆方向游,时不时看看小孩还在不在,“你确定还活着?” “是的先生,我很好,猫也很好!”他大声地回答我。 好个p,真是的,又是一个固执的臭小孩。 只剩下充斥于耳的波涛拍打声和溺水时肺腔涌进水的痛楚提醒着我,我仍然活着,过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轻轻对我说:谢谢。 睁开眼,依然很吵,这是间类似临时搭建起来的医疗帐篷,地上清一色躺着因溺水而昏迷不醒或者已经死了的人。几个印度尼西亚人站在不远处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电视里正在现场直播史上最大的海啸。 真***幸运,比中□的概率还要低的倒霉事被老子撞上了。 “先生……”这小子怎么还没走?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知道他英语不可能会太好,还是尝试了一下。 小孩指指那些白衣大褂的人,再指指警察,然后就冲我笑了,“先生,猫,谢谢。” “kaares?”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出头的女人掀开帐子冲我们喊。 “我是,我是!”感谢国家感谢人民,莫非驻印大使馆的人亲自现身来表彰我了? “有你的电话!”女人不耐烦地喊,“快跟我来!”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你还活着吗?”电话那头劈头盖脸问。 “有你念着我怎么舍得去死?”明明有说不完的话一开口却是这样的语气。 “你在哪?”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 “先告诉我你在哪。”这次绝对不由他。 “莫大job talk,你呢?” “我在看轮船慢慢往下沉呢,刚才救了个和你小时候一样呆的可爱的毛孩子差点自己就挂了,没想到现在还能接到你电话,你说我俩是不是患难见真情?” “轮船下沉有什么好看的,想办法回来吧。” “轮船下沉好看极了,哇塞,那么大一艘船冒着烟慢慢往下沉,我真恨不得自己是jabsp;dawson(泰坦尼克号男主演),而你是rose& bukater(泰坦尼克号女主演)!” “闭嘴,死了那么多人不是给你说着玩的!” “你这个mother fucker假情假意的卫道士少来教育我!” “好,再见!”电话应声挂断。 四年前莫名其妙的电话骚扰事件还没问个明白,这家伙日子倒过得销魂,屁颠颠悠哉哉混进莫斯科大学做教授? 我当即决心去莫大找他。 患难见真情在线阅读 患难见真情 肉文屋 / 患难见真情 患难见真情 【番外】之插播时间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番外】之插播时间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番外】之插播时间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番外】之插播时间 我们租的房子位于谢尔盖耶夫的小镇上,莫斯科北面。邻居虽然和蔼,却不可亲,个个都是矜持的样,所以除了房东太太,平时很少有人会来按响我们家的门铃。 但是来这里观光的旅人和推销员却是缕缕不绝。 特别是推销员。推销的东西无奇不有(人头骨都有!)推销员也是千奇百怪,其中,给我留下最不可磨灭的痛苦回忆的,还要算那位酒糟鼻的大胡子老头。 某一个周末的上午,门铃再次被按响。a去学校教小孩俄语,我在厨房喂白毛。 “先生,买剃须刀吗?一刀多用哦!”一个脸上打着无数皱皮的老头头顶皮箱,赫然眼前。 一刀多用?简直一句话戳中我的萌点!我毫不设防甚至迫不及待地问:“多少钱?” “这把吗?5400卢布。”说罢,他很自然地从皮箱里将一把剃须刀放在桌上。 “为什么这么贵?你抢钱吗?市场上才1680卢布!”我拿起来看了一通没发现与普通贴面浮动刀头有什么区别,忙送回他的箱子,“太贵了不要,你走吧。” “不贵不贵,这样吧,看你诚心诚意的,”老男人弯下腰了一会,又变戏法般变出两把,“两把10500卢布,一口价,便宜好多哩!”脸上还浮现出受了很大委屈的神情。 “一口价个毛,说了不要,带着你的剃须刀出去!”我拉开门,不想再跟他胡搅蛮缠,要知道,5400卢布够我们过一个星期! “先生,这已经很便宜了!请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他忽然换了一副神情,脸孔狰狞地凑到我前面,“你快买,买了我好去下家推销!” “你他妈脑子有毛病!是谁耽误谁的时间!我马上还要去学校!给我滚出去!”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想来强的?我彻底对这个老男人同情不起来了。 “你去不去学校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买不买下来?”他丝毫不退让,还逼近一步,表情更像魔鬼。 “不。”我把门又拉大一点,“,给我滚出去!” “看看,你住这么好的房子,吃这么有营养的食物,有电视看,还有漂亮的女朋友相伴,身强力壮,英俊潇洒,却要在这里和我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人纠缠不清,况且,我为了卖个你一把剃须刀,脚都磨出泡了,看看!”说罢,他一屁股坐下,开始脱鞋。 “,我住这么好的房子是租来的,吃这么有营养的食物?我比狗吃的都差!电视昨天刚因为付不起信号费断了,漂亮女朋友?哈哈!老子爱的是男人!你他妈给老子滚,身强力壮英俊潇洒又不是你养我的,关你毛事!”我气急,要去拽他,这该死的老头居然死命抱住了桌子的一条腿。 “你——哇……你,你这个年轻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我看你一脸有文化的样子,没想到心这么狠,忍心对一个老人这么残忍,我顶着能烤死人的大太阳步行三十公里路来到这里,你却一把剃须刀都不买,呜呜呜……” “咦咦?我有拜托你要步行三十公里来这里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眼泪说洒就洒,鼻涕要流就流,惊得我语气也放软不少。而对面那个老脸皮厚的,看准这个机会,哭诉的更加委屈了。 “当然有关系啦!我是受神的指引才来到这里的。神说你可以帮助我们。我的三个孙子,在家里嗷嗷待哺,没有钱喝,只好凑合着喝玉米汤,整日里面白饥瘦,贫血营养不良,呜呜呜……我的老母亲——” “stop it!”转身回去数钞票,“拿去,5400卢布,快走吧!” “先生,5400卢布一把 ,10500卢布两把,哪个划得来?”他脸上象征苦难的泪水顷刻间化为乌有,接过钱,转而神抖擞地对我微笑。 “你不要得寸进尺,滚!”我上去再次拽他。 “好吧,那好吧,我会再来的,谢谢你,先生。”他从容地站起身,笑眯眯地走人。 “别再来了!”我气的呯上门,忿忿然瞅着那把一刀多用的剃须刀生气,下一秒我就咬牙切齿地抓起它往卫生间跑,不把它用烂难解我心头怒火。 撕开包装,按上两节电池,打开开关,传动轴发动,嘎——吱——嘎—— 这是什么声音? 嘎——吱——嘎——噗,忽然,弹簧在电光火石间冲破罩网,以n圈360度空翻后,姿态优美地稳稳着陆——马桶。 噢,shit! 等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后,剃须刀已经以断头尸的形态昂首挺立。我气的转身就往门外跑,拔腿追那个该死的老男人,可哪里还有影子!徒留下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白毛远远地眯着眼嗷呜了一声,如此愉悦。 晚上回到家,a正在厨房煎**蛋。这是他做的最好的一道菜。 “亲爱的,我回来啦!”我喜欢在进门的时候大叫一声,以看到他脸色被吓得煞白为乐。后来他慢慢习惯,修炼到了即使跑去他耳边大喝,也能镇定自若,坦然处之。 “唔。”他难得地没有无视我,从门后伸出脑袋,“今天你的朋友t(意为风筝)来过,我说你晚饭的时候就会回来,可他有事先走了。” &?”我飞快地转动脑子,也没想出有叫t的人。 “咦?你不认识吗?推销男士爽肤水的t,我买了他两瓶。”a的话出奇的比平时多,我猜他也很好奇我那位朋友,事实上,我更好奇。 “我没有营销领域的朋友!”一想到上午悲惨的遭遇我就火大,等等——“fuck!是那个酒糟鼻的大胡子老头吗?” “你的形容力有问题。”他笑着摇头,重新摆弄**蛋。 “天,他是个骗子,居然还有脸皮来!”我气的差点跳起来,“看看,这就是5400卢布的产物!”转身从卫生间搜出罪证给a看,“爽肤水多少钱?” “520卢布,友情价。” “友情***毛,不是友情价难道要5200卢布?而且东西不光是贵,还劣质!”我拧开瓶盖,往鼻子下面一凑,果然……没有任何味道,分明是自来水! “这是自来水。”我淡定地说,“又被摆了一道。” a不可置信地瞪大他那双极为漂亮的绿色眼眸,过了几秒也去掀开另一瓶的瓶盖,脸色转为更加销魂的呆。 对此,我一点都不奇怪。 蹲点在厨房的白毛又是嗷呜一声叫,神似哀怜。 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厚颜无耻的老男人居然还敢卷土重来。 就在我们打算吃速食食品吃到死的第三天,老男人摆了个圣母玛利亚的表情降临在我们门口。 “hi,先生们,早上好!”他优雅地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也跟着被剧烈地扯动。 我顿感眼前一片黑暗,“滚,还想再骗?以为我们是傻瓜?再来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卖的可都是好东西。你自己不会用罢了,对了,今天我要向你们推荐的是,哇,你干嘛?” 我卷着袖口就准备冲上去给他一拳头。却看见那该死的老头目光远远地落在我的身后。 “hi,a!a!你不记得我啦?”老男人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冲进客厅。 a显然也看到了他,令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并对我意味深长地投来一瞥。我当即感动的痛哭流涕,原来他早想好对付这个王八蛋的绝招了!于是我也马上含情脉脉地回以一视,用口型对他说:拜托你了。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客厅早就没了人影,转了一圈回到书房,a已经一如既往坐在桌前数着拍子画格律图,他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这么快就打发走了?”我的好奇不是假的。 “今天有吃,在水池里。”他简短的回答我。 我心下一喜,三步并两步地往厨房蹦,果然,两天扁鱼翻着白眼横尸水池,死状惨烈。 “woops!终于有吃了!”忽然又想到什么,“不会又是天价买来的吧?” “16卢布,应该和超市差不多?” “16卢布?比超市还便宜!他良心发现,改邪归正啦!这要感谢你呀,不辞辛劳将他引入正途。”我兴奋地跑去厨房搂住a的脖子,被他毫不掩饰地白了一眼。 想想自己也真是没出息。 这天,a照例去学校给教授做ta(助教)。 我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一瞬间好似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希望。把鱼切成四块,煎鱼,烧汤,白煮,糖醋,乐得合不拢嘴,不一会,鱼香味满溢,连白毛也忍不住兴奋地直摇尾巴。 我当然不会理睬它,双手颤抖着夹起一块,老子不去考厨师太可惜啦!又忍不住尝了一口,白毛眼见着我丝毫没有与它分享的意图,愤恨的朝我叫,叫你个毛,又不是猫,吃个毛的鱼! 半小时后。 a从外面打开门,一定是在下雨,他浑身上下湿透,黯红色的长发湿哒哒地垂在肩头,乍一看,是一种非常寂寞的美,像一朵盛开在黑暗的红莲。 可惜我完全无暇欣赏。 “你怎么了?”他丢下书,慌忙跑来扶横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我。 “鱼……”我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神似幽怨,“有毒……” “怎么会这样?”他笨拙地把我拽上沙发,又跑去打电话。 “老子……拉的……快死啦……”要不是当即决定打电话向他求助,估计等他自然回家时我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诶唷,肚子***疼死了!”我痛苦地呻吟着,目光乞怜地追逐着a,一说话就感觉嗓音酸涩,肚子翻腾,忍不住第n次飞奔去厕所。 白毛兴奋地打了个喷嚏,嗷呜嗷呜叫。 那天晚上的新闻是这样的。 位于莫斯科北面谢尔盖耶夫小镇的私人鱼塘,今天上午遭人恶意投泻药,导致大量鱼群死亡。不法商人趁机捞取暴力,以低廉价格将有毒的鱼贩卖给周围民众…… 【番外】之插播时间在线阅读 【番外】之插播时间 肉文屋 / 【番外】之插播时间 【番外】之插播时间 一直缺席的国王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一直缺席的国王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一直缺席的国王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一直缺席的国王 月亮在海上颤抖,风在帆布上呻吟 用柔和的动荡 掀起白银和蓝色的波浪。 ——埃斯普龙塞达 到达dme机场的时候(dme是莫斯科其中的一个机场),外面正下着大雨。整片整片铅灰色的天空,浓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在免税店买了一包烟,然后坐在环机场的走廊隔着巨大的窗户抽烟发呆。时隔四年,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不是故乡的故乡,心里并没有兀自以为的百感交集,甚至泛不起一丝涟漪。 等到第七烟头被掐灭,我拨通了a的手机。 那边听到我到了,只低低嗯了一声。 掀开雨帘,大踏步迈出机场,天气真***糟。 然而出乎意料的,雨就在这时停了,就像是一出心安排好的戏,结束的时候导演喊cut。 莫斯科机场外的小路并不宽敞,却停满了等待载客的出租车。摆摆手谢绝又一个司机先生的好意,我决定徒步走去见那家伙,反正一点都不着急。 雷雨过后,常有人匆匆换回t恤。广场上的巨大横幅滴着水,一群滑板小孩哄散着从我身边而过。 路过车站时,一个女人拼命追赶着车,口中叫着:“Нунеплохойах!Нунеплохойах!(惨了!惨了!)”她的脸上有歇斯底里的表情,而公车发动,我与任何一个路人无异,看着她,眼神冰冷,然后移开。 上帝热衷于闹剧,人类不过是他荧幕上的路人甲乙丙。 和他的再次见面,是很简单的故事。 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波澜壮阔的情绪,四个小时后,我见到了他。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俄文系楼只有一扇窗户还亮着灯,我走上去,开门,四年前不辞而别的人就这样出现在我前面。 伏在桌上打瞌睡的a闻声抬起头,绿色的眼眸还没有完全适应周遭的光线而微微眯起,依旧美的那样摄人心魂,黯红色的长发扑扑朔朔往下垂,他微笑,眼神里满满的笑意,却没有温度,只有淡漠和疲惫。他抬起手把及肩的长发拨到耳后,苍白的手指隐没发间,然后站起身:“你来了。” 我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褪去了少年时代的纤细,他的身形已然透出一股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味道,却依然消瘦。 “亲爱的,我回来啦,我和贝尔摩德离婚了!”我故意扯高嗓音说,为了看他的表情。 哼哼,老子不辞辛劳跨了一个大洋跑来这里,难道是来求和的?老子是来冷战的!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 下一秒我就被狠狠砸进了地板,他果然怒了。 “呵呵,又来扮演卫道士?替我前妻教训我?”我发笑,牵扯到右边肌的时候一阵火辣的疼痛。 ,这家伙,揍的这么狠? “还有你儿子的份。”他淡淡地说。 “……”我呲牙裂嘴地瞪着他,很好,这个见面礼真不错,不过老子也有回礼,既然动不了嘴,就用拳头代替吧。 ¥%……&*()(*&¥(—@)(*&…… 天知道打了多久,shit!贝尔摩德又不是雅典娜!他也不是星矢呀!我他妈更不是破坏地球的邪恶势力!他这么拼命往死里打为哪般!! 直到两个人都疲力竭地躺倒在地,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 我却满足的不得了,心想,这下好了,打完了是不是就可以平静了?纠缠了十几年的两个人,当该耗尽的都耗尽,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爱,也许可以找一个地方,互相依靠着活下去? 可惜,没有。 然而我依然感谢万恶的上帝,至少这一刻,记忆如此清晰。 我记的很清楚,记得头顶那盏薄而凉的日光灯,记得夜色中的其他系楼铁塔一般矗立在黑暗中,记得被橙色灯光笼罩下的草坪和停车场,记得他在我身旁呼吸。 我想要大笑,却终究没有出声。 深夜,被揍的跟个猪头似的我理所当然跟着他回家。有点类似于小流浪狗得了点好心人施舍的便宜就要追随他到天涯海角的感觉。不过这个“好心人”可是一点便宜都没给我,跟着他回家倒也许会有便宜往我头上砸。 坐在匀速前行的小破车里开窗吹冷风听音乐,看公路的白线往眼前一条条飞过来。这时我倒百感交集起来了。怎能不感叹?大爷我可是快饿死了,从学校到这里居然一家卖吃的店都没看到!脸又痛的要命,估计一星期出不了门。!打人不打脸,那个混蛋! 偏偏他家又住得那么远,我在心里骂着骂着就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等我醒来,车已经停在了停车场,熄了火,车窗也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驾驶座上的人不知所踪。 我把行李包往肩上一甩,砸上车门,欢快地往唯一半开着的屋门里蹦。 这是一套很典型的单人公寓,座落在偏僻的郊外,不过环境的确不错,树林幽怨,草木长青。 推开门,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那家伙,还有谁! 一只巨大的白色物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快”“狠”“准”地一把将我扑倒,两只大白胖的巨掌死死压着我的肩,温湿糙的舌头就热烈地吻了过来,我愤恨地一把将它推开,!英俊潇洒的老子还没沦落到需要一条狗垂怜的地步!我大喝一声:“白毛,小心老子今天就剁了你吃红烧狗头!” 没错就是白毛,四年不见它更加威武不屈了,前的毛像公狮子一样浓厚,一看就知道这几年没少吃好东西,啧啧,看它这身姿,胖的让我口水三千尺,可恶啊,居然还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可是连我都看得出来它是真心高兴着,尾巴在地上兴奋地扫来扫去,鼻子里呼哧呼哧的热气喷洒在我脸上,硬是被推出去几次都坚韧不拔地往我身上拱。 我和狗忙着亲热,这时a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碗从厨房里走出。 !又是没加洋葱的意大利通心粉!他吃的很慢,或者说吃的很少,等我把手里的意大利通心粉吃干抹尽后,毫不犹豫地解决了他的。 “没有洋葱的通心粉简直就是***——番茄酱面粉!”我气呼呼地一边吃一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被他白了一眼。 第一个夜晚当我贴向他的身体时,他并没有推开我。 屋内一片漆黑,四周寂静,只有闹钟清晰而漠然的走动。 深蓝色的床单褶皱,我认识它们滑翔出的每一只鸟。当指尖触碰冰凉的脊椎,虚弱与坚固并存。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他,感到臂中人微微一颤。他极美的绿色眼眸在黑夜中泛着透明的亮,沉静的笑颜缓缓展开,笼罩了一室的光华。这时,快速升腾起来的,是用彼此的呼吸传递出的渴望吧,在紧紧的拥抱中放纵幸福,每一次的冲撞都带来几近灭顶的快感。 当灵魂被吞噬的瞬间,耳边只剩下比波涛更为沉重的呐喊: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你! 巨大的空虚里潜伏着最原始的兽,看呀,看它的尾巴。 欲望与力比多同行。 我知道,只有脏东西才是热的。 只有热的东西才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体还是这样冷?我亲吻它,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亲吻,企图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没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热只一会儿就消散的毫无踪影。对此,他一遍遍亲吻我,低声说着抱歉。 第二天到来。 同年十一月初,得到莫大的offer,混进了古典学系做我的希腊文学教授。当然也另外找了公寓,为了避人耳目。俄罗斯人并不喜欢看一双同恋教授每天同出同进一个屋檐,还恰好混在不怎么透明的学术界做英。况且,即使他不赶我,我也要走。就像之前说的,不是求和,而是冷战,没有力气爱了,又不想放开,就冷战。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维持着几乎每隔两天就往他那里跑一次的记录,跑的那么勤,难道是为了爱?我们彼此都再清楚不过,轰轰烈烈过后,时光将激情榨干,再也没有什么感情可以投入了,只有身体的要求才是真实的。于是就滚床单,滚完床单就散。有时他要出去开学术会议,一去就是好几天,我就在家做免费的dog—sitter,平淡的生活就是如此了吧。 某次和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上正在演日本配音的anime,我一直都很爱anime。草帽海贼团更是其中翘楚,我知道并不仅仅因为它有jump当家花旦的美誉。 十年前草帽海贼团热血澎湃洋洋洒洒开启了伟大的航海路线的时候,我还是穿着印有路飞大头的t恤搂着漂亮女朋友边摇可乐边喊op万岁的高中小朋友,梦想有一天也能驾驶黄金梅利号乘风破浪踏遍全世界寻找自己的one piece。十年后,草帽海贼团还是一如既往顶着大无畏的年轻面孔锲而不舍的向着梦想前进,我却早就抛弃了盔甲安然于生命的现状。 我知道,伟大航海路上本没有什么神奇岛屿。 一直缺席的国王在线阅读 一直缺席的国王 肉文屋 / 一直缺席的国王 一直缺席的国王 迟来的钝痛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迟来的钝痛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迟来的钝痛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迟来的钝痛 如往常一样,□过后,他沉默,我沿床坐着吸烟。 透过时不时被风掀开的窗帘望出去,夜和雾已然连成一片,彼此纠缠,只有偶尔经过月亮时,才能依稀辨别出白蒙蒙的雾。 空气闷热。 “听说你又去坟地看我儿子了?” “对。”他低低的回答,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跑海德堡比我还勤快,胎死腹中的儿子对你来说有什么象征意义?” “想不明白就别想。” “孕育了半天的生命到头来却一场空,什么也没有,注定破灭的希望,是绝望的寓意吗?觉得mother fucker的已经没意思再活下去了?”我试图去揣测他的心思,却突然被自己的话吓了一大跳,一时俩人都静默。 我忽然很冷,浑身打着哆嗦去关窗。 这样的对话太过矫情,如果这就是事实,我又该如何表情? 屋子是凉的,空气却热着。 我趴在阳台使劲把头往外伸,汹涌袭来的空虚让我手足无措,我要闷热的空气填补此刻的虚无,不经意间瞥到楼下的草坪,夜色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 他那种人,每天都在想什么呢?伟大的诗歌?叶赛宁勃洛克 巴金蒲宁普希金洛尔迦?就像是一部心打造的机器,满脑子伟大的诗歌并以此为生。上课,按时上下班,批改作业,看书,数格律拍,睡觉,往复。 说得过且过的活着也不夸张吧。那个人,从来没有过梦想。 时间好似放慢了脚步,特意提醒我要牢牢看住眼前的所有,生怕一个不留心就会溜走。对于这样好心的提醒,我是绝不会感激的。 我看到的是某人越来越强烈的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并非畏惧,绝望,而是不再希望。难道是因为我曾经的伤害害的他已经不懂得要抓住自己想要抓住的东西了吗?还是已经本没有什么是他想要抓住了的? 春天的时候被人抢走了tenure(教授终生职位),夏日顶着大太阳天天往学校跑,作为一个满腹才华刚毕业就被名校强烈请求留校执教的教授却要和颜悦色每天跟在一群小鬼身后,从最基础的字母教起。秋天出差出的最勤,冬天的假期被压了又压,拖了又拖。 春去冬来,爬山虎的墙枯了又来,如此往复。 好吧,他不怒我怒,他不急我急,可又有什么用? 教授等级内部森严,作为一个年轻教授你他妈就是一个被理所当然压榨的人干,什么反抗,什么打倒工人剥削阶级,在这里统统不受用。资格老的教授踏一踏脚地板也能震个8级以上,刚起步的就只能跟在学生屁股后面,万一教学评估出现恶评,就等着在最底层干到死或者干脆回家种田。 这就是现实,在哪里都一样。何况作为一个研究俄国文学为职业的人,还有哪里比在莫斯科大学留教更令人向往的呢? 我由着他去,他的身体却始终与意识背道而驰。肺炎一直没有时间治,不停反复的发作,有时早晨去给他送早餐,看他在卫生间一手扶着墙一手撑着身体,咳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狗在一边吠叫的惊心动魄。 挖出急诊箱里的药递给他,无意间发现满满一瓶的止痛片缺了一半,我用力拍着卫生间的大门朝里吼:“痛就去看医生!少吃点止痛药!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谁知那边稍缓过气来还是该上班上班。 不久以后的某天,接到医院电话。当时我正在眉飞色舞地给学生大讲特讲奥德赛与海神波塞冬搏斗的场景,手机突兀响起来,我跑出去接。然后不要命的以最短时间冲进了医院。 他正躺在床上输,脸色像死人一样惨白,下唇一排深深的齿印,像是忍耐了很长时间的痛苦留下的痕迹。 知道我来了,他微微睁开眼,然后慢慢的,嘴角上扬,扯出一个虚弱又透明的笑容,“眼睛都红了,像只没长耳朵的兔子。”他笑着说。 我一声不响,俯下身就去抱他,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我大概太害怕了吧。慢慢的,感觉到他把手伸进了我的发间,他亲吻并揉着我的发,动作有力而温柔,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又好像——? 尽管医生和他一再的向我重申只是肺炎罢了,不要太担心,我还是紧张的不得了。 我天多疑,这时又不合时宜地联想起某肥皂剧,身患绝症的女主角为了怕男主角伤心于是和医生串通一气来隐瞒真实病情。 shit,为毛我这么狗血? 出院后没多久,他又开始发烧咳嗽,系里准许他请了假,我每天往他那里跑就看到他窝在沙发上没有表情地看千篇一律的新闻,睡衣的领子掖在口,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衰亡的气息灭顶似的将我吞没,又不好对病人发火,可我还是忍不住向他吼,“这种天气,居然就穿着睡衣躺沙发?你还嫌肺炎来的不够猛是不是?!” 对此,他从来都是淡淡地打发掉我,后来,干脆置若罔闻。 就像是为了鼓足勇气来对抗这种时不时跳出来的狗血念头,不久后接到系里委派去东京开讲座的任务,我就逃也似的跑了。 去了没几天,想想又觉得自己真幼稚,脆弱的连这种无聊的假想都抵抗不了,于是又乖乖滚回莫斯科。 因为误点,莫斯科的班机凌晨2点才到达目的地。天正下着大雨,候机大厅的灯光出了故障,一闪一闪跳跃。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正在重播新闻,恐怖组织再次发动袭击,一夜间血流成河,失去丈夫的寡妇抱着没有头的婴儿嘤嘤缀泣,看的我心里发麻。 这种天气,说狂风暴雨也不过分,就像是谁忘了关水龙头,水哗哗往下淌,连一辆出租车都找不到影子。而我却在这时,一眼看到了他的车,在无边无尽的黑夜中,竭尽全力地散发着光和热,尽管微弱却不容忽视。 “nuts,你他妈脑子长蛆从8点等到现在?”如果没有误点,班机8点就到。 “少啰嗦,爱上不上。”他不多见的蹙着眉头,不耐烦地催促我。 雨更大了。 沉默着开车的他一路蹙着眉头,像在勉力完成一件艰难的任务。我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被很不客气的拍开,他果然还在发烧。 火气又不自觉的向上窜。 “mother fucker,你不在家躺着出来扮什么恩爱啊?你爱死我了吗?舍不得我淋雨是吧,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说?说!你他妈说!说你爱我!”我冲他吼。 “闭嘴!” “我要你说!” “我说闭嘴!” 情绪的失控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刻,我渴望他的身体。 我要他。 我不顾一切扳过他的身体,狂烈地吻上他冰凉的唇,是那种吻,突如其来且暴。 我要他。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呼啸着从左边的巷口冲出,眼看着就要撞上我们,a一把推开我猛的向右打方向盘,在离电线杆不到半米的地方煞住了车。 一时间俩人静默,消沉的雨一直下到心里。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他趴在方向盘上低低地说,滞涩的口气在寒冷的夜晚异常明显起来,“因为不想骗你。” 我一言不发。 “满意了没有?”他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 “很公平,”我笑了,“反正我也没说过。” 车子重新发动,嗡嗡的震颤着开往更深的夜。 那天夜晚,我做了个梦。 长长望不到头的走廊,我穿着黑色的西装,肃穆庄严地跟在一个没有嘴的老女人后面走,仿佛要去迎接一件非常重要而且不得了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厚重的黑色窗帘遮盖住浓厚的天色,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哼着歌:“就是这样我再也不会天亮,就是这样我再也不会天亮!” 老女人领着我穿过一扇又一扇厚重的大门,每间屋子都是空的,而且一样的伸手不见五指。最后,她把我带到一张木桌前,桌上散着被剪得支离破碎的黑白旧纸片。 老女人没有嘴的部位轻轻扯动,像是在催促我拼完这张未知名的照片。 拼图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而这张图拼完的时候,我的心却更加空虚起来。没有嘴的老女人突然发出声音,她用手指反复戳着拼完的照片对我说:“这个人再来的时候,你就跟他走吧,这个人再来的时候,你就跟他走吧。” 惊醒时,我正躺在自己家的床上,看得见的那只眼睛不断有透明体往外涌。 洗脸,刷牙,穿戴整齐,然后照例打开留声机,有一条留言。 提拉米苏终于找到了从小为a治病的医生,在马赛,要我们尽快回法国。 那个无情无意的傻瓜,很好,从来没有爱过我。 可我还是决定请假跑去他家。 又不是当年那两个小鬼了,权衡轻重,还是治病比较重要,他不爱我就不爱,反正我也没少背叛过他。 不料,走到公寓门口就听到屋内不寻常的响动。打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鞋柜处陌生的男士高档皮鞋。 我深呼吸,握着拳无声无息地走向半开卧室的门。 眼前的情景几乎让我瞬间暴怒起来。 毛巾,衬衫,内衣散了一地,某人半裸着身体靠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嘴角却若有若无的挂着笑容,因高烧而微微发红的脸,黯红色的长发错节地散在肩头,美得那么让人刺痛,一旁的科莱特像大山一样矗立在床边擦着半湿的头发,全身除了底裤外□。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盛怒之下想也没想一拳揍向了科莱特,后者显然没料到这时杀出个人来,被我一下揍翻在地。 侧目转向a,他也正定定地看着我,而且——在笑!他居然还在笑?他笑得依然很好看,嘲讽的意味却不由分说的泄露出来。 “mother fucker!好看吗?看两个男人为你争宠很爽吗?!”我跑上去就要拽他,被不知何时站起来的科莱特一把抓住胳膊。着着实实挨了我一拳,他的左脸迅速红肿起来,却好像没事似的,“别碰他,kan。” 为什么要用这种天经地义的语气对我说话?为什么抓我的手臂越来越用力像是有源源不断的恨意涌入其中?为什么看我的眼神夹在着莫名的悲伤和无法言语的复杂? 我不知道,当时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愤怒。 “闭嘴,bitch!”一把甩开他,集中了全身气力朝他右脸砸去。 “住手,kan。”这时,a终于云淡风轻地开口了。 “哦?你舍不得了?”我浑身的血继续在往脑袋上冲。 “你走吧,”他忽然说,并不看我,甚至在刻意回避我的视线?他伸手穿起一边的睡衣, “我不回法国。”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几分钟里快速发生的一切,还有比这更戏剧化的一幕吗? “听不懂英语么?那么法语,你走吧。”他似乎有些疲惫,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你跟科莱特好上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继续暴怒。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依然不看我,只管把头很深地埋进臂腕。 “你——”对啊,为什么要告诉我?本来不是就说好不爱我的吗? “出去。”他把手移开,最后的温柔也消失。再看向我时,眼神转为空洞的冷漠,绿色的眼眸里透着我从不曾知道的东西,刺的我浑身发痛。 “son of&ch,提拉米苏已经预约好了医生!”真是苍白无力的借口。 “那又怎样?”果然。 我被他急转而下的态度搞的近乎疯狂,眼前的俩人又像在合演一出心安排好的戏,看不出任何破绽。我突然发现所有的语言都是徒劳,心痛的无法自拔,原来我还是会心痛。 “那又怎样?我拖也得把你打包拖回去,等你好了爱跟谁上床跟谁上,老子管不着,也不想管,满意了吗?”憋足气吼出这句话,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吼,我的嗓音疯一般扯痛。 “肺炎而已,不用这么麻烦。”他轻轻地说,很轻很轻。 “好吧,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再见,老情人!” 据说人在气到一个境界的时候反而会安静下来。我冲着他耸肩,摊手,然后把写有马赛医院地址的小纸条往床上一扔掉头准备走。 “等一等。”他在身后叫住我。 我僵直着身体,坚持不回头看他。 “祝你……”他依然带着微笑,像是在斟酌词句,因此停顿了好一会儿,而且再也没有下文。 我终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互相伤害了。 迟来的钝痛在线阅读 迟来的钝痛 肉文屋 / 迟来的钝痛 迟来的钝痛 落单的独角兽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落单的独角兽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落单的独角兽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落单的独角兽 又开始失眠,吞安眠药,勉强入睡。 梦中,总是一个小孩子在哭死鸽子。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看了眼矮柜上的时钟,指针还差几秒走向四,小孩要来了。 风就在这时经过,掀起一小片窗帘。我站起身,走到窗前,后院里的某棵树上开满了未知名的花,血一般绽放,风经过,花瓣便漫天飞舞起来,铺满了一天一地的鲜红。 那个孩子果然就站在窗台下,天气转凉,他衣衫单薄,小心翼翼地抱着胳膊。 我轻声对他说:“来,进来,小孩。”下意识地捏紧睡衣的下摆。 就像是施了魔法般,话音刚落,时空倒转,须臾即现,恍惚中望见,无处不在的蓝天。 蓝天,白云。欧式旧教堂的小尖顶戳着太阳。红砖瓦砌成的墙爬满了绿色植物,风一吹,它们就大片大片的摇摆起来,像是在妄想抓住注定不属于它们的东西。 小孩出现,由远及近走来。低着头,小小的身影沿墙走的飞快,他的手里抱着厚厚的一叠纸。 “咕咕……咕咕……”一楼窗台上准时响起一只鸟儿求助的叫声。 我绝望地闭起眼睛。 我知道这个被重演了无数次的梦的结局。 “咕咕……咕咕……”那只被麻绳捆绑在窗台的白鸽仍在坚持不懈地叫着。 我睁开眼。 这时,小男孩已经踩在了厚厚的一叠纸上,奋力地踮着脚趴在了窗台。“鸽子,鸽子,你不要急,我来帮你解开。”我听到小孩用稚气的奥地利语很认真地说着。 再次闭上眼。这只鸽子注定要死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解不开。我在心里对小孩无数次的喊,“放弃吧,放弃吧!”甚至想要跑到他耳边大声冲他吼,可我本动不了身体。 果然解不开。 “咕咕……咕咕……”大白鸽扑腾着翅膀,发出快乐的尖叫,不像是只垂死的小鸟,而是像魔鬼般期待看到小孩绝望的神情,叫的如此欢愉。 黯红发色的小孩忧心如焚,倔强地咬着下唇,含着泪,他的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泛青,崁进比他指头还的绳索里,使劲拧那该死的结。 依然是两分钟。不多不少。 “砰”的一声枪响,鸽子第n次飞出阳台,用同一个姿势,绝望地扑腾几阵翅膀后,面目狰狞地倒悬在小孩面前。 小孩终于哭泣了起来。 风吹动,日影浮动,溪水倒流,时空再次转变。 还是在梦中,回到了临时租的公寓。我累的瘫倒在床上。天还没有完全亮,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事真真切切。 “为什么非要去解那个死结?我昨晚不是说过,无论你怎样努力,都没用的。”我叹了口气,不忍去看那个小孩。 他就坐在我床边的空地上,脑袋埋在臂里,头发上黏着死鸽子凝固了的血。听到我说话,他抬起头来看我,安静地微笑着,和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说。 “为什么总是笑呢?为什么不说话?”这实在是个令人疼惜的小孩,不仅仅因为他的外表,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的,但我仍然忍不住要问。 小孩一直微笑地看着我,直到天亮。阳光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他彻底消失了。 我从来不想加深这个梦的含义。 把自己打包送回法国,老妈退了租来的房子远赴非洲,为了打一场没有胜算的官司。文森去了波士顿。提拉米苏举家搬迁到马赛。这个夏天只有我一个人,就像是命中注定般的。 心里不沮丧不怨当然是不可能的。莫名其妙被人抢了情人,我竟然就这么乖乖的滚蛋了? 怎么也想不明白某个独自闷了那么多年的家伙居然会去搞上别人,把我给甩了?算是对我以前不忠的报复?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这次离开莫斯科后,我吃抗抑郁药几乎吃成了白痴,不吃就连白天都要做噩梦。 梦里,太阳没有完全下山,天空仍然白花花的没有一丝色彩,风声却很响。在一潭死水般平静的湖水中央,一只巨大的黑,仿佛永远不知满足的张着嘴,空空茫茫地吞噬所有可以吞噬的。我逆着风往不知名的地方跑,只想快点离开,却是徒劳,风一吹,我就会毫无例外地被黑卷了去,洞很大,很深,而我却以异常缓慢的速度往下沉,先是双脚,小腿,腰,,直到淹没我的颈,才终于尖声呼叫起来:“噢,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血色夕阳最后的碎片里,是我慢慢坠落的生命。接下来便是无边无际庞大而豪华的黑夜了。 为了表达我不想就这么死去的愿望,我坚持每天看毛片,去酒吧带不同的雌雄尤物回家过夜,借着酒的作用企图来一场旷日已久的持续战,可下半身却怎么也争气不起来。 妈的,说到底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老子就该过得无比清心寡欲连该硬的都硬不起来!而他却能在那里天天跟别的男人厮混! 收拾好东西订了机票,老子要回莫斯科找他算账! 故事到这里再次被记忆中断,我曾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认真思考这样的问题:我和他半生的纠缠究竟应该停在哪里划上休止符,才是对谁都好的结局。想了很久,没错了,也许就该停在这里。 但事实上,我不但回到了莫斯科,还再一次找到了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竟是我最后一次踏上莫斯科的土地了。 学校早就辞职不干了,连公寓也退了,电话千篇一律转入voicemail状态。 我怒了!这家伙!居然又玩人间蒸发! 我甚至跑去警察局找科莱特的档案,结果被撞了个鼻青眼肿。 “我要报人口失踪!红发绿眼的白种男人!和一个黑手党老大私奔了!”我“啪啪”拍着桌子大声冲一个假装耳朵不好使的家伙吼。 “你是不是疯了?”灰制服的瘦子警察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原来是个长相很清秀的男人,可惜脑子蠢的跟猪头似的。 那边还在嚷嚷:“这里只负责真正的人口失踪!你被甩了我们警察不负责帮你追回老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谁被甩了!你他妈才被甩了!”被一脚戳中痛楚,我气的差点当场掀桌,“我要找的是白种男人!不是女人!mother fucker!” “这里是警察局!不是疯人院!你再吵就把你关了!”瘦子警察也怒了,他“嚯”地站起来要来拉扯我。 “你他妈才是疯子!”我卷起袖子也准备迎战,别以为自己是欠fuck的警察就能随便羞辱别人! “卡拉!你在干什么!”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温和沉稳嗓音,闻声,被叫做“考拉”的人立即住了手,转而换成一副娇羞的样?! “斯蒂夫,你来了。”考拉垂眸,神色堪比一个害羞的处女,不,比前者表现的更为羞涩,刚才凶猛的神情荡然无存。 “是你——?”斯蒂夫踱到考拉边上,看到是我,神色一闪而过的惊讶。 “你是——古董店老板!”难道他是警察局老板的儿子古董店老板?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温文尔雅地对我一笑,又露出某种冬日里兽类的表情。 “我在报人口失踪!你认识这只考拉?”鄙夷地投去一眼,那边果然也火药味十足的瞪着我。 “咳咳——他是我的恋人。” “……” “你才考拉,你怎么会认识我的斯蒂夫?”考拉一把将斯蒂夫藏到身后,危险地看着我。 原来又是一对。 反正上次就说要请喝酒,干脆这次一块去。 ————————————————我是在酒吧的分割线————————————————— 黄昏尽了。 窗外留过一片陌生的夜景。斯蒂夫说,这里的老板会调一种让人忘记忧伤的酒: холодныйфейерверк 我说不需要,我只喝伏特加。 四杯伏特加下肚,胃里开始沸腾。 我的脸是木的,眼是冷的。窗外又开始下雨,细细的雨横横地流淌着,下了一小时又一小时。隔壁桌子有人庆生,又撒花又吹喇叭,热闹的不行。眼前的俩人暧昧来暧昧去,你侬我侬。 “昨天列宁大街有个小子偷东西,我去逮他,没想到那小子还藏了把匕首……”这是考拉。 “亲爱的,你没受伤吧?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斯蒂夫怜爱又带些许责备地了考拉的头发。 “没事,有你爱我,我怎么舍得有事呢?”考拉抬手覆上斯蒂夫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眼里是说不出的温情。 “宝贝,晚上回家做法式鸽给你补补好吗?”嘴唇凑到耳边低语。 我趴倒:“拜托,真的很怕看别人调情。” 是,我承认自己嫉妒又郁闷。 为什么雨一直下,想走也走不了。 “唷,金毛小子,羡慕啦?”考拉当拍了我一掌,“啊——,你脖子挂的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 “这块石头你戴着……”斯蒂夫也看到了。 我不想旧事重提,反正酒也请了,站起来就往外走。 “kan,那个红头发的漂亮男孩子,前几天我在猎品大街看见过几次!” 猎品大街? 落单的独角兽在线阅读 落单的独角兽 肉文屋 / 落单的独角兽 落单的独角兽 秋歌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秋歌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秋歌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秋歌 Нежалею,незову,неплачу,我感觉不到遗憾,痛苦,与忧愁 Всепройдет,каксбелыхяблоньдым.花朵已被吹散,歌曲也终结了 Увяданьязолотомохваченный,金秋笼罩着大地,明天 Янебудубольшемолодым.来临,我不再年轻。 —СергейЕсенин, “Нежалею,незову,неплачу” 叶赛宁《我感觉不到遗憾,痛苦,与忧愁》 已经下了好几个星期的雨,每个人的指甲都嵌进了污泥。 猎品大街的两侧林立着本世纪初刚建成的哥特式商楼。红的砖,白的瓦,石头砌成的小尖顶一直戳进云里。 从咖啡厅的落地窗户望出去,街对面的喷泉池边总有一个身着卡其布衬衫的男人在弹吉他,从傍晚唱到天黑。 我捧着盛满热咖啡的纸杯经过男人身边,听见他忧伤而沉寂的歌唱: os'ya, iskazheniya ya zhe i ne ya kazhus u reki vo sne ogonki i sneg tayu i kruzhu kruzhus' i& reka i mel'kayut mosty i skol'zyat dva sver'ka v katafalkah pustyh ne svernyosh' sorry,&yorli a yemu vsyo ravno goluboigoluboi sharik&&' &ebya i s toboi ne vernyosh' sorry,&yorli i na vsyu katushku lovushku v psihushku kak volbsp;igrushku & igrushku vsya moya lyubov' osiya ya voobse ya ya kak sneg kruzhus' kazhus' i prisnyatsya vo sne ogon'ki v yanvarye apel'sinoviy sneg na tvoi fonari ne vernyosh', sorry styorli i sebya na nadyosh' v nelyubimyh domah i narvyosh'sya na strah kak na minu vpot'mah ne vernyosh', sorry styorli orbital'niy musor &eli, trusy myortvoye&'ye ih&,& vsya moya lyubov' 我不会再做忧愁的俘虏, 我不会让悲伤把我追赶, 我不会再为你哭泣。 永别了,永别了, 亲爱的,亲爱的。 逝去的永远不会回来, 你也找不到我眼中的温柔。 幸福一去不复返。 你孤单,我孤单, 亲爱的,亲爱的。 你和我找不到幸福, 不要破坏现有的一切, 我们的记忆永存曾经的爱情。 原谅我,理解我,我曾经爱过。 纸杯烫的发麻,而我的手掌一片冰凉。 并非刻意寻找,也不抱有希望,只是我还不绝望。 猎品大街espresso咖啡厅,人们总是看到一个金发的男人表情木讷地呆坐在靠近窗户的某个位置,从日出起一直坐到整座城市陷入豪华的黑夜。 这样大约过了两个多星期。 某天清晨,被急切的门铃声吵醒,我光着脚跑去客厅开门,撞倒了一只椅子。 雨停了,一丝微弱的晨曦静静流过天边。风把云层吹散,门一开,呼啸而来的冷风又迫不及待地淹没了我的整个身体。 我漠然地望着眼前的人,在昨天还是下着闷热大雨的记忆里讷讷地想起莫斯科已经入秋了。 大把大把的叶子声势浩大的开始飘落,漫长的等待终于落入了莫斯科秋季冰凉的池塘里。 “噢,我可怜的孩子……噢,kan,kan,你在听我说话吗?”房东老太太依然站在门口,她的嘴角抽搐,眼神哀伤。 我恍回神,赶忙侧身让她进屋,“抱歉,房东太太,来,快进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您感到苦恼的事?”我低声安慰她。 听到这话,房东太太哭得更加泣不成声,年过六十的容颜布满深刻的沟壑,将她的脸扭曲的就好像一个背负着深重苦难的可怜人。 她不进屋,只是颤抖着举起手,指指身后的纸箱,又马上掩住脸面痛哭。 我跑去看那个纸箱,一眼就认出了躺在里面的尼古拉,这只和房东太太朝夕相处了十二年的黑猫,此刻正四肢僵硬地侧卧在箱子里,它死了。 希伯来公园 车子将近开了一天,快到傍晚时,我们才到达目的地。 希伯来公园和莫斯科绝大多数公园一样,座落在城市郊外的小镇上。这里依山傍水,环境幽深,层层树荫淹没天地,交错的林荫小道铺着石板路一直通向山际,两侧姿态美好的绿荫慷慨地赏赐给每一个路人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 我几乎刚进入这块土地,就像被吸进了克劳德·莫奈画笔下的街心花园,完全沉醉了其中。走了好半天,才发现几乎一个人也没有碰到。 “这是环境那么好,为什么人这么少呢?”我问走在我身后几步的房东太太。她抱着死去的尼古拉,眼神仍然悲戚着。 “莫斯科人不喜欢这里。” “为什么?” “这条小路的尽头便是墓地,莫斯科人认为这个公园气太重,除了祭拜亲人,一般不会来这里。” “哦——”我应了一声,看着房东太太手中的死物,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我们埋了猫,坐在长凳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房东太太决定回家,而我,继续往前走。 “你眼睛不好,天黑了这里没有灯,下山会摔死。”房东太太好心的提醒我。 “不要紧,下不了山我便在顶上过夜吧。”我冲她摆摆手。 血色夕阳,一群鸟儿振翅着飞过,有几片树叶飘下来,仍能分辨出绿色。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往前走,前方的沉默之地并没有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更没有我的爱人,我为什么要去哪里? 那时候,仿佛有一股魔力般,驱使着我不断向前走,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是未知,未知的东西往往危险,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我不可能不懂,所以我应该停下脚步。 我下定了决心停下脚步,停在不知第几层的石板梯上。明明已是秋的天气,背后却莫名的汗湿。 有位哲人曾说: &al kommen nibsp;zusammen, wohl aber die mens. 山和山不相遇,人和人要相逢。 我懂得这个道理,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视线水平线所及的边缘,一个人影淡淡薄薄的微弓着身体靠在长椅上。他的红发在夕阳里火一般飞扬,仿佛盛世已过,赶在不可抗拒的衰亡之前最后一次绚丽的燃烧。 那么耀人的刺目,那么痛。 没有太多犹豫,也没有很多挣扎,我平静地走上前去,一屁股坐下,和他肩并肩靠着。 “今天天气真好啊。”我打了个哈欠,心情就像我的肢体语言一样感到轻松。 hi,我们又见面了,在数不清的伤害和分别后,再次相遇。 我的情人,我的恋人,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看尽了世上的喜剧悲剧闹剧,也许真该聊聊天气。 “是啊。”他眯着眼睛微笑,向前倾了倾身体。 风里有花的气息,花是残存的风迹。 我没有问“你在这里干什么”,更没有提及那日分别后的物是人非。我们只是依靠。 如果时间不存在,我们就再相爱。 好不好? 好不好? 可惜时间是存在的。科莱特从山顶下来的时候,看到我和a依然默默不语地紧紧靠着。也许我也是微笑着的,就像多年前看到的一组图片,两只缺胳膊少腿的猫互相依偎在一起,看城市夜幕坠落的花火,感到彼此幸福。 科莱特什么也没有说,甚至不看一眼a,他只是自顾自地走下了山,没有停顿地。 这时,我眯着眼睛仰头去看站起身的a,他停留在夕阳里,淡然地微笑着,眼神里细碎跳动的光点美得依然惊心动魄。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坐的那颗树下,一只鸟儿开始歌唱。 他说,“好,再见了。” 我点点头,“好,再见。” 他往山下走去,双手随意地在裤子口袋,夕阳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拖垮。已经说不清了,说不清是影子正在孤零零地膨胀成身体,还是身体慢慢消融了影子。 鸟儿还在唱。 唱过的声音漫过时间泣血飞扬。 我突然毫无预兆地记起很多年前,他从阳光里走来,校园里到处是树,熔金赤赤,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指尖锋芒一闪,他说:“你好,我能吻你吗?” 而我? 而我,在得到了他的身体,乃至他的感情以后,恶狠狠地践踏了一番,然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天晴,心安理得的,离开。 从感情到尊严,伤到他体无完肤。 一无所有,如此寂寞。 …… “等一等你好你吻过我,记得吗?”我下决定追上他的时候,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我知道这不类似于脑子一热,更不是一个人的愚蠢的反思弥补。他那么骄傲的人,本不需要什么怜悯。 我只是出于本能,我不想!我不想要他走! 他停下来,他停下来。 “在sp大学那会你跑过来……吻我……”我跑的简直快要喘不过去,只好豁出命的用尽剩下的力气冲他吼:“还—没—给—钱!”谁知刚吼出的声音就变了调,成了哽咽。 他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的惊讶不是假的,那时,比起惊讶,还有另一种情愫在他的眼神里显现。只是当时我已经什么也说不出了,以至于本来不及思考这样的挽留方式是不是可以评为世界他妈第一傻。 可是我怎么了,鼻子发酸眼眶发热心里痛得浑身发颤,但就是一动也动不了。 风吹起他的长发,黯红色的发丝被完全从山边跳跃的太阳点燃,霎时间明亮起来。他抬起手,他慢慢抬起手,不是去拂吹乱的发,而是将食指贴到唇前。 “我……”他停顿了很久,眼神里有奇异的光闪现。他想要说话,嗓音却哑了,“没有…钱……不过……我可以还给你。” …… 那一天,海水逆流,日月倒错,希伯来公园几千里山石崩塌。在紧紧的拥抱中索要彼此,脸上,是真真切切的火热,好热,是眼泪,肆意流淌在脸上的,是泪。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又回到原点,才发现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其实就在这里。 秋歌在线阅读 秋歌 肉文屋 / 秋歌 秋歌 三角形的第四条边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三角形的第四条边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三角形的第四条边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三角形的第四条边 九月的秋天在一场分外声势浩大的雨水中落入寒冷。 我们仍然没有自己的房子,搬了很多次家,每次可以带走的行李都是书和衣服,甚至没有一件完整的家具。 在莫大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我每天去学校教小孩希腊文,他的肺炎依然没有好转,整日里咳的就快要背过气去。 某天下了课在走廊过道里撞到从海德堡来的年轻学生,二十出头的混血小子,本科刚毕业。我对他印象极其深刻,绝非只是“海德堡有着两人说不完的故事”这个缘故。 早在我未回法国之前,系里有位研究《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老教授得到了“国家优秀教科书奖”。于是开party庆祝,我自然也被请了去。 一行人连燕尾服都穿来了,彼此行高级礼,提高用词难度,高脚水晶杯碰触,皮笑不笑。 而我那天却只穿了件黑色开领t恤,背后印有lady gaga狂野似火的大头。我心里一阵“愧疚”,自以为与眼前这幅文雅的高级文明人格格不入,于是很自觉地退居阳台。 混血小子恰好就站在那里。 “噢!k教授!真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f教授的派对!”混血小子冲我眨眨眼,用英文说。 他有一双极其令人深刻的黑眸。当他望着你的时候,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索要更多,看着你慢慢陷入这口没有底的深渊,直到被吞噬。 “为什么我不会来?”我死死盯住他前印有“fubsp;up and piss off”字迹的t恤,“你认识我?” “久闻大名!系里有位具传奇色彩于一身的独眼教授,脾气超级暴躁,他的爆口和英俊成正比,想来就是你啦!” “哈,我是不是为了更加英俊,现在得说fubsp;up and piss off?”我开玩笑的说。那时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呵呵,我还知道——”他忽然跨了一大步凑到我耳边,妖媚的气息吐在我的耳,“我们,是一样的人。” “都是男人,哈哈”我立即往后退开一步。 party□。 转入全体仰慕f教授模式。其实就是大家轮流上台fubsp;up. 等到主持人用拉丁文宣布现在有请f教授最为得意的学生发言时,刚才的混血小子就在这时走了上去,脸上淡淡的神秘笑容。 “我叫mammen,这学期在修f教授课上的修昔底德。”混血小子讲的很慢,咬字清晰,却仍避免不了某些德国口音。 我对他忽然来了兴趣:mammon,七原罪中犯了贪婪之罪的玛门? 谁知他接下去的发言更是超出众人的想象。 短短三分钟,除了必要的套词,他,这个今日主角最为得意的学生,居然毫不留情面的,当众质疑起尼基阿斯的愚蠢所带来的仅仅只是如书中所说的消极意义? 我乐得慌。幸亏只有三分钟,否则,这将是怎样遮云蔽雾的光辉啊!他的头脑清晰,思路敏捷,论据严谨,让人无法相信这竟是一位刚本科毕业的小孩所说出来的话。 一时间鸦雀无声。良久,倒是f教授先“哈哈哈”大笑着鼓起掌来。先前将老教授捧上了天的来宾们也跟着悻悻地鼓掌。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不泛尴尬意味的霹雳啪啦鼓掌声。 我因为没有看过那本获奖的书,也不好大快人心地上台蹦跶一圈,却对这小子独特的逻辑思维和胆大妄为留下了深刻印象。 谁料这次又在过道碰到,我突然来了兴致,当即拉他去喝酒。 “那件事后来怎么样?f教授可是狠狠被你踩了一下尾巴啊,哈哈。”我幸灾乐祸的大笑。 “并没有为难我,只不过ta(teabsp;assistant)是没得做了,呵呵。” “你不会说俄文?”我对他目前为止一直坚持用英文说话很好奇。 “我会英语,德语和希腊语。”他耸耸肩。 “也许,你可以过来帮我,反正批改小孩子作业不需要会俄文。” “这算是向我抛橄榄枝吗?”他举起酒杯晃了晃,漆黑的眼眸深深望着我。 “哈,小孩子果然是不可以夸赞的。”我摇了摇头,然后又笑:“谁让我们是一样的人呢。” “其实我会俄文,而且,是很正宗的俄国人,但我从小在德国长大,酷爱德国文化,憎恶俄国。” “哦?听起来有点像俄皇彼得三世?小心你的叶卡捷琳娜(弑夫篡位的德国姑娘)” “其实我修过a教授的课。”他转移话题,突兀地,“并且,他是我唯一不讨厌的俄文教授,我喜欢他上的课,并由此爱上了他所描绘的叶赛宁,我从未见过谁能够把叶赛宁剖析的如此漂亮。”他丝毫不忌讳地赞美a。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奇异地闪着光,眼神咄咄逼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正在狩猎。 我与他目光接触的一瞬间,他黑洞般的眼睛毫不忌讳地紧紧盯住我,丝毫不退让。 “你在期待我说谢谢吗?”忽然意识到,我已经陷入了一场角逐战。 “如果你可以。”mammen笑了,他深邃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流光,被酒吧琥珀色的灯光衬得略微生动起来,“可惜,a教授好像身体很不好,很久以前就辞职了,而我,也准备冬天回德国读书。” “放心吧,只是生了点小病,不是被你表白未遂吓跑的。”我乐呵呵地干笑,心中忽然一凉。 这家伙,已经病了半年了? 我回到公寓的时候,他正趴在桌子上写东西。很久没有见过他看书或者握笔,我不由好奇地凑上去看。 是一封推荐信,他写的很慢,好像连支笔也握不住了的样子。 “帮我寄出去。”他咳嗽了一声,把折好的信封轻轻拍我的脑袋。 “寄给谁?” “我以前的学生,准备去德国继续做叶赛宁,推荐能帮助他免去一笔经费。” “是不是叫mammen?”我心里立即有点不快。 “你认识他?”他侧过身来看我。 “今天刚喝过酒,他还向我提起你。”借着灯光,他的脸色微微泛出一种不正常的红,嘴唇干裂的没有一丝血色。 “是个有趣的小孩。”他耸肩,不置可否地笑。 “所以你打算搞那小子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打算上他吗?如果不是,为什么晚上拒绝和我做 爱?”我说的是真的,自从希伯来公园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他,准确来说,他本不让我碰。 “kan——”他不多见的蹙起眉,话未说完,又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all right?”我“啪”地狠拍了桌子,进了卧室,在身后狠狠摔上门。 直到过了晚饭时间,才想起我要抓住的重点:为什么他病了这么久? 我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用来吃饭的桌子上放着做好的三明治。 他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迟缓地呼吸着。客厅的电视机照着他的脸煞白。我一阵歉意,拿过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却还是把他弄醒了。 “醒了?”我半蹲在沙发前看着他。 他的眼眶深陷,布满血丝,只是轻轻应了声,又极疲惫地闭上眼。 “对不起。”我诚恳地说。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不再争吵,我甚至不再嘴硬,“好吧我承认嫉妒那个屁小子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望着被电视机屏幕的光漂白的他,越来越强烈地预感到我要失去他了,现在这样该死的感觉依然强烈,甚至更为强烈,只是我从过去的因为无法应对而逃避,激烈的抗议,学会了重重无能和无奈时,逆来顺受,不离不弃。 “我口渴”他沙哑着声音又说了一遍。 我赶忙跑去冰箱找牛,没有,只好换成了啤酒。 “有没有发现我像个服侍怀孕老婆的全能丈夫?”我坐在地上大大咧咧冲他笑。 他像是被呛到了,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眼里却侵染了化成一漾湖水的笑意。 天气持续转凉。 寒意在花朵凋零,和云的回想中伸展。 这学期我有两门课,班上五十多名学生,九成的女学生。 某天下了课在停车场附近的饭店扒烤鳗鱼饭,一抬头就看到同行的rose教授唉声叹气地向我走来。我当下心里大喊不妙,这家伙是研究“悲剧之父”埃斯库罗斯的专家,也许正是因为她实在是太敬业了,现实生活中这位令人同情的rose教授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 我刚收到莫大offer的时候,她已经开了三门课。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和埃斯库罗斯三位悲剧家的作品导读。学生人数加起来竟然不到二十个,这让伟大资本主义家的校长先生心里如何平衡!高薪聘你来居然只有这点学生听众?校长先生眼睛里喷着火的“解雇”望眼欲穿。 可怜的rose教授,天知道她怎样撑到了今天。 “hi,kan!”rose教授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在我面前拉开椅子,征询她是否可以坐下。 我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这顿饭吃的不会舒服了。 果然这位可怜的女士一开口便抱怨起来。我听得头晕眼花心想老子再听下去也得成悲剧了!于是主动扯开话题。 “你的新发型真不错!”我指她剪得比男人还短的平头。 “是吗?”rose教授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羞涩地垂眸一笑。我看她在包里翻着什么东西,心想也许是镜子,就作结束语打算撤退。 可就在这时—— “exbsp;me sir。”一副厚实沉着的嗓音响起。 我已经走了开去,听见声音又回头,却见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男子挺直了腰站在rose教授背后,显然他询问的对象不是我。 悲剧发生了。 “sir,去perekrestok超市的路怎么走?”男人不耐烦地又催促了一声rose教授。 我看见rose教授脸上唯一的欣喜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歇斯底里的悲恸,“去你妈的sir!看见我的大部了吗?”rose教授“嚯”地站起转身就朝中年男子咆哮,她的痛苦可想而知。 我暗暗咬牙心想这下毁了。 果然不出所料,rose教授咆哮过后愤然转向了我,转为被压抑了太久的哭泣。 shit!这女人真能哭,从下午1点断断续续哭到下午3点,又从3点唠唠叨叨至晚上8点,我多次眼看挣脱她成功,又被“我不如去死掉算了。”搞得重新滚回椅子。 …… 街角亮起土黄色的光,街心花园东侧唯一的一盏灯像是坏了,灯丝抖的厉害。我经过,灯终于灭了,然后陷入黑暗,沉寂。 “我回来了。”推开公寓门,把自己丢进沙发,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吃饭?”他正在厨房洗碗,连日来越来越剧烈的咳嗽将嗓音都咳哑了,听起来模模糊糊的。 “不想吃。”哪里还有什么食欲,“我去洗澡然后睡觉。”什么都不想说,我只想睡觉。 水龙头哗哗的响,夜晚带来更多让人惆怅的因子。 我疲惫地站起身,像一条老的快死的狗似的往浴室挪,却在经过餐桌前的一刻慕地停下来。 桌上放着一盘普通的意大利面条,和他平时做的没什么两样。千层面上淋着番茄酱,西红柿,火腿,香菇,青椒,还有——洋葱??? “啊——你放了洋葱!”我拉开椅子,顿时食欲大振,一屁股坐下来就吃。 “嗯……”他迟钝地回答着,撑着身体往外蹭了一步,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他倒下去。 我嘴里的意大利面还没下咽,眼睁睁看着他瘫倒在地上,竟忘了去扶他。 “你……”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浑身颤栗地抱起他。 他的脸色惨白,紧蹙着眉,额头有密密的一层细汗。 “你……”我不知所措地抱紧他。 “咳咳……咳咳……”幸好他很快就醒了,苦笑着看我,“喂……难得我记得在意大利面里放洋葱啊……” “不要放了,不要放了!我以后只吃没有洋葱的意大利面!你……你……”我把他抱得更紧,死死咬住下唇时的慌张,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你不会要死了吧? “对不起……”他轻轻抓着我的肩,然后,自以为温柔地推开。 “什么对不起嘛?”我张大了眼睛瞪着他,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 他竟叹了口气,一手扶着墙,试图把自己撑起来。 “你……不要动了嘛,我去找医生。”我坐在地上,竟也站不起来,手忙脚乱地翻口袋找电话。 “已经看过了,如果能治,我早跑去治了。”他叹了口气,微微笑着看着我的无措。 “你想把我搞哭吗?” “kan,现在走还来得及,趁没有被我完全拖下坑……”他忽然笑了,伸手拨开眼前的长发。 这句话倒是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我浑身颤抖的笑。 所以——? “我不会走的。”我冷笑,“在没有被彻底压垮之前,我哪里都不去。” 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停滞的风,在凌晨五点钟,鸟儿绝踪。 我趴在床边,数着他迟缓的呼吸,一下一下等待黎明。 我为什么还在这里? 另一个声音回答:为了彻底崩溃,而等候着黎明的缝隙。 等候着黎明的缝隙,薄而凉的天空后面会是什么? 恐怕,什么也没有吧。 我不能离开。 我想离开。 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可我不是圣人。 门铃响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我跑去开门,房东太太笑嘻嘻地递给我一份合同,“kan,今年的租房合同到期了,你准备好签下一年了吗?” 我要不要签下一年? 回到卧室时,他已经醒了,眼神定定地落在我身上,眸子绿的发空。 “是房东,租房合同的事。”我重新在他身边躺下来,“想什么呢?” “等我死了,你要不要回法国?”他转过身来面对我。 “回法国做什么……你不在,老妈不在,故乡这种东西,形同虚设。” “我准备下个月去医院住,你也走吧。与其在这里被迫看一个人怎么慢慢死掉……” 两个人沉默,沉默是冰,等不到第二年的春天。 “你死了我怎么办?”我突然问。 “死都死了,哪里管得了你。”他一眨不眨眼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望到心里去,“也许可以去卖洋葱?以后可以吃数不尽放了洋葱的意大利面……”他轻笑起来,抬起手来蹭我的脸。 “为什么要说这么讨厌的话?”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却找不到自己第一声哭泣的重音。 想好了绝对不被他惹哭的啊,可还是忍不住。 “开玩笑的。”他笑着来抱我,温柔地将我拥进怀里,温和如初。 他的温和,他的如初。 三角形的第四条边在线阅读 三角形的第四条边 肉文屋 / 三角形的第四条边 三角形的第四条边 放手啊!(上)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放手啊!(上)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放手啊!(上)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放手啊!(上) k的主题歌 他竭力留下痕迹,那些水纹里渐渐模糊的脚印 更疲惫的却是这海。呜咽声从不知名的远方而来, 被他拢在掌心,就像是旅人沉沉睡去, 把身子托付给陌生的床。再也,再也不要 醒来,就在这里,在这水凝结成沙石的夜晚, 曾经动荡的一切收紧它们自己,整个海洋结束在他 眼前。他收藏的钟表全都停在曾经的 某个时刻;他受伤的左眼再也不会有知觉; 他尝试过发疯,唾弃施舍的爱,因为那不够多; 他穿过树林,面对海,面对那场无可挽回的失败, 心中终于生出甜蜜没有人孤单,我们 都睡在一起,手指纠缠,就连太阳都不再升起。 《邂逅》——倪湛舸 黎明之前,黑夜依靠痛苦就会变得无边无际。 因为时常忍受着疼痛,他的身体抽搐的就像海面上的波浪。这时,我又该如何故作怜悯,用徒劳的话语或者动作安慰? 凌晨4点53分,剧痛伴随着黑暗声势浩大的前来。他费力地撑着身体爬起来,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的,跌跌撞撞跑去水池。我定定地躺在床上,双眼变空,凝视眼前一团团的黑色,想象血流怎样漫延过白瓷砖的水池。 那边吐完了,喘了好一会,才又轻手轻脚爬回床。 天已经微微亮了。 清晨被印象派的迷雾笼罩,有人在整个世界里哭。 我的一只眼中盛着世界全部的光芒,如今它黯然失色。只有一股股红殷从我受伤的左眼源源不断的涌出。 我侧过身,假装仍在睡。这时,我又看见了那只鸟,墓地里的那只鸟,它又来了,就停在窗口。 它正绘声绘色地诉说着秋天的凉薄,用颤抖的啼鸣。 我想我也要死了吧,被他拉去陪葬了。 那只鸟就在这时闯进了屋子,把衔着的种子撒在我失明的眼睛,我的眼睛长出一棵草,草发了疯似地开花,每朵花都有一个名字: 我要你活! 我要你活! 我要你活! “别怕,我在这里。”一双冰凉的手覆上我的左眼,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我闭上眼,任透明的泪水从另一边的眼角慢无声息的滑落。 这悲伤的空洞,咀嚼着彼此的影子。 他的指尖温柔地涂抹着我的眼泪,像惊慌失措的孩子,低声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 “你真恶毒,”我缓缓地睁开眼,却仍是什么也看不见,“知道自己病的快要死了,还拉我来跳坑。”我踢了他一脚。明知道我不可能往外爬,还要把我往坑里拽,真恶毒呀…… 他沉默着替我擦眼泪。 “算是对我的报复吗?气我甩了你跑去结婚?”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没你想得那么好。”他笑了,并亲吻我的泪痕。绿色的眼眸温柔如水,“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而且,也只能仅此而已……还记得吗?在希伯来公园,那个墓园,科莱特已经帮我选好了墓地,那个人……其实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不拉你的老相好来陪葬?” “kan,”他叹了口气,“如果你想往外爬,现在……还来得及。” “不啦,不啦,你去哪我就去哪,等埋了你,我就回来卖洋葱。”我想笑,竟然真的笑了,只是鼻子酸的难受。 “对不起……”很小声的,他闭上了眼睛。 微风中直立起来的阳光,竟变得歪歪扭扭,快要站不住了。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医生的diagnoses,巨大的ca(癌)红笔字迹痛的我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这已经是第几家医院了?我不知道,可是为什么,医生们的叹息如出一辙?就连眼神都浸染着同样的遗憾? 多么叫人绝望。 “早就说过了,这么做只是徒劳而已。”回到公寓,他正懒洋洋地斜躺在沙发上,看着街对面的公园出神,脸上竟没有一丝悲伤。 “明天去圣彼得堡,也许——” “你读过屠格涅夫的书没有?”他突然打断我,笑嘻嘻地问,苍白的脸被阳光映照的透明起来。 “没有,没有,”我顿时感到烦躁,死死捏着诊断书,“我的ph.d是希腊古典文学,不是俄国文学!我情愿读埃斯库罗斯的悲剧,也不要读屠格涅夫的虚无主义1我冲他吼,大声的吼。 我宁可自己陷落进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但是至少,它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悲剧,它存在。 “世界的存在没有意义,生存于这个世界的我们同样不含意义,无意义的我们思索这个无意义的世界,甚至连知晓此刻没有意义都没有任何意义。”他讥诮的声音响起,“所以,像我这样一事无成的loser,死掉,并不一定是件坏事。” “闭嘴,闭嘴1我捂住耳朵,不让这虚无主义如洪水般灌溉进耳朵。我更不能放手,若我败给了虚无主义,我又该如何故作充满勇气的样子救他? 可是另一种声音却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告诉我,该放弃了,徒劳的挣扎毫无意义。 这一刻,我蹲在地上,哭的像条无家可归的野狗,最后只剩下嘶吼的力气。 “对不起。”他沙哑着声音说,“不要原谅我。” 感到身体被抱住,他温柔的抱住我,用力的抱,仿佛要把我刻进骨子里的用力。他的下巴搭在我的肩上,脸深深埋进我的颈口。 我拼命颤抖,死死抓着他睡衣的下摆,不愿因此而放松,更不愿就这样妥协。 “对不起……”他也哭了,眼眶里的绿松石变硬,硬了,碎了,碎了一地,是他苦苦隐忍了许久的眼泪。 当呼吸和妄想一同散尽,如你所愿,留下更深的空洞。——这是谁的诗? 最后那次做/爱,没有欲望,没有高/潮,两个人依依不舍的纠缠着彼此,如同溺水的人,昏昏沉沉地想要抓住一切,却又那么悲伤,像是在准备有备而来的道别,急于将对方的气味永远记在心底。 可是,无谓的牵连不舍之后,终究——还是要分开的。 硬生生的——撕开。 整片天空的云被风吹散,天蓝的发黑,这是俄罗斯的深秋了。 家里的冰箱空了,我跑去超市购物。回来时,碰到邻居赫伯特先生在粉刷油漆。 “有什么新闻吗?”他冲我眨眨眼,吹了个长长的口哨。 有什么新闻吗?这几乎是俄罗斯人见面必说的一句话,算是他们的一种礼仪,就像法国人见面习惯行吻面礼,希腊人握手拥抱,德国人喜欢说“hallo,你好吗?”一样。 这本该是很普通的问候,我却为此特意停留了好几分钟,呆呆地思索着。 “是的,很大的新闻。”最后我想了想说,“我的男朋友就快病死了! 不等赫伯特礼貌地说上一句:“我很遗憾”,我就一溜烟跑了。是的,我的男朋友要死了,这算是新闻了吗? 我想大声地告诉街上的每一个人,我的恋人就要死了。 而且我真的这么做了。我拼命的跑啊跑,一边大声叫喊,“快,快来看新闻!我的恋人就要死了!他就要死了1 我跑了不知多久,直到夜色双倍地漆黑,我看了看手中的面包,想着肚子饿了,就又往回走,却怎么也走不动了,只好坐出租车。 屋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人开灯。只有书房,隐隐透着虚弱的亮光。 我轻轻推开门,月光静静地照在窗前。他躺在睡椅上,像是睡着了。一瓶止痛药打翻在桌上。书桌上零零落落散着几张纸,被风吹得不时翻滚起来。 “不要在这里睡,小心着凉。”我倾身打算抱起他,却发现他的身体冰凉,冰凉的就像——就像—— “a?”我的心里扑腾扑腾狂跳,喉咙就像堵住了似的疼痛,“a?” 他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无法确定他仍在呼吸,却也怎么都鼓足不了勇气去探他的鼻息。 黑暗中我就这样瑟瑟发抖地颤栗着,为巨大的惶恐所吞没。直到电话铃声响,我才记起要去打电话,对,我要去打电话! 当呼啸而来的救护车凄厉地划过宁静的天空,又飞也似的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时,我却忽然平静下来,想起很多年前在海德堡,我和贝尔摩德的婚礼上,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我揍了他,贝尔摩德尖叫起来,然后,呵呵,就连救护车都一样呢。 icu病房区的走廊上张贴了许多附近学校里孩子们的油画。那些纯洁美好的油画,有关明天,有关生命,有关希望。我却觉得这一切都来的不真实,至少,对于我来说,一无所有。 “kan……”他从昏迷中醒来,模模糊糊地唤我。 “我在。”我倦缩在地上的身体条件反地弹起来,兔子一样凑到他面前。 他绿色的眼眸无神地追逐着光线,直到看到我,灰绿从瞳孔里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美丽的绿色,被霎时间点亮,美得那样叫人心痛。 他望着我,轻轻地笑了,温存的笑容如呼吸一般虚弱。 “你想要说什么?”我把耳朵凑到他的唇前。 感觉到他的手揉进了我的发,宠溺的就像在抚一只猫。 “埋了我……就回去卖洋葱……”他很轻很轻的说。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的实在太厉害,以至于眼里全是泪。 “如果可以的话……和贝尔摩德复婚?她是个,好女人……”他有些疲惫,一句话停顿了很多次。 “现在就交待遗言了?”我心里痛的跟他一样难以呼吸,于是俯下身吻他,“慢慢来,我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恐怕没有人不知道是骗人的吧。我的眼泪克制不住地夺眶而出,他也哭了,流淌在他脸上的,分不清是谁的眼泪。。 “答应我……好好……活着。”他的手轻轻触着我的泪痕,耐心而温和的。 我坚决没有表示赞成。 最后那几天,他一直昏迷,呻吟,虚弱的不堪让人正视。即使止痛剂的药量越来越大,也丝毫减轻不了他的痛苦。 每当这时我就在想,这便是死亡了吧。来吧,我们都不要怕,来看看这个东西,这个叫做死亡的东西,究竟有多可怕。来吧,来看看它。 有什么好怕的?不要怕,不要怕,可我还是怕的不行,怕的直流眼泪,眼睛里的泪水一定不是我的,就要变凉,却还是热的。 我坐在病床边的空地上,嘴唇抵着膝盖,让它们粘上细沙。我哪儿都不去,我们一起来看看这最后的时刻吧。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只有我一个人,不停的往前走,走着走着,眼前的景物消失了,又走啊走,身后的景物也消失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不停的走。走着走着,看到一条河,河上漂浮着很多尸体,有老人的,有年轻女子的,有孩童的,他们面容安详,尸体在阳光下发着金灿灿的光。我一点也不害怕,游过河,对岸是树林。树林里有很多动物,没有鼻子的狮子,六条腿的兔子,长了蛇身体的熊,会笑的玫瑰花,还有三只脑袋的鸽子,它们热情地同我打招呼,“hi,你好吗伙计!”我很高兴地回应了它们。但是我很急,急着要去一个地方,所以我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穿过了树林,来到一片蔚蓝的大海面前,我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就在这里了。海从远方送来了谁的呜咽?然后我笑了,亲爱的a,没有人孤单,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光的沙漏完了。 是这样的,这天,天气很暗。上午还是个好天气,下午的时候,光,光一点点耗尽,黑暗开始比光明更让人无所适从。 我委身躲进黑暗,好奇地看着心电图上笔直又笔直的绿线旁边,那个数字,是怎样顽固地坚持在零,怎么也不肯动一下,它坚持了很久,以至于在场的人中没有谁的努力不会变得徒劳。 我听见人群喧哗,电击板“砰砰砰”响。 然后那群人中有人走过来对我说,“我很遗憾。”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遗憾,但是我看到了a像往常一样安详熟睡的脸。 我慢慢地爬过去,轻轻触了触他的手,没有回应。我又去握他的手,用了力的,依然没有任何回应,那双熟悉的手放空,里面什么也没有。我一次又一次握起他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唇前,耐心地一遍遍亲吻,再看着它是怎样完全遵从地有引力的掉下去,掉下去。 此刻的徒劳,无休止回旋。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手变得麻木了,以至于无法感觉到他的一切。你知道,过去发生的每次争吵,我总是把错误归结于他这一方,因为这样才得以让我在后来的日子肆无忌惮地过我自己的生活。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比如这次,我猜一定是我的感觉神经出了问题,那么,什么才能让我旷日已久的麻木重新恢复知觉? 这时候,我看到了输瓶下垂着的一针…… …… 放手啊!(上)在线阅读 放手啊!(上) 肉文屋 / 放手啊!(上) 放手啊!(上) 放手啊!(下)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放手啊!(下)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放手啊!(下)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放手啊!(下) 艰难的节制: 世界在寻觅一种洁白, 完美,永久的消失? ——豪尔赫纪廉 我在这里已经两个月了,这里没有日月交错。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袭白衣的年轻女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脚步尽可能轻地来到他的床前。像往常一样,女人俯下身,轻轻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像是在说着抚慰的话。然后,她撸起他的衣袖。 他感到手腕处一片冰凉,紧随而来的就是一股刺痛。这种熟悉的痛感在两个月来每天都会有好几次,所以他早就习惯了,他甚至在不经意间对那个女人笑了笑。 女人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差点打翻了托盘。他当然不会知道女人为何这般失态,因为在这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有了麻木以外的表情。 女人离开后,小房间又变空。他模模糊糊地想,这样的空会持续到下一次这个女人出现时吧。 但是显然,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 也许只有两分钟,或者一分钟?门又被从外部打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西装革履,穿着黑的发亮的皮鞋,径直走到他的床前。 “你……还记得我吗?”男人的声音高高远远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只是呆呆地望着男人。 “你……真的是k?”也许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男人稍稍弯下身,迅速地从头到脚扫了他一遍,然后一把捏住他的嘴,“出声说话。” 他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男人捏住他下巴的手指越发变白,他却连眉也不皱一下。 “看来真的变成傻子了。”男人冷笑一声,松了手。“如果我是你的话,宁可去死。”男人的眼光扫到了他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手,“你也是想死的吧,据说,他走的那天,你发了疯似的拿输针猛刺自己的动脉……”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他不记得,也不明白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这里,会痛吗?”男人点了点绷带覆盖的地方,“听说流了很多血,差点命都保不住呢。” 忽然,男人疯狂地撕扯起他的绷带来,“痛吗?会感到痛吗?为什么你没有死?为什么你没有跟他一起死?你本不配活着,更不配爱他,你不配!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说话!为什么?”男人的眼神里折出怕人的凶光。 他感到痛,因此皱了皱眉,他甚至想要挣扎,如果他没有被束缚在这张床上的话。 直到男人将他的胳膊抓出一条条血红,绷带重新染上血迹,狰狞的伤口赤/裸/裸地再次暴露在空气中,男人这才喘着气停下来,撇撇嘴,“哈哈哈,现在这样也好,你就成为要死不活的傻子一辈子呆在疯人院吧,哈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大笑起来,他笑得太厉害,以至于站都站不稳,只好坐下来,笑了很久很久。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他事先打了电话给你,你早就已经死了。”男人不笑了,又露出凶狠的目光;“他25岁生日那天,我找到他,本想为他庆生,却发现他正病着,病得很厉害,意识都有些不清,而奇怪的是,当我问到你的时候,他的思路倒是异常清晰,去旅行了。他坚持着说。旅行?你去旅行?鞋柜里只有一双鞋,他骗我你去旅行?我把他送去医院,再派人打听你的去想,才知道,呵呵,你,居然跑去结婚了?” 男人冷冷的笑着,伸出手慢慢卡住他的脖子,然后收紧,“你早该死了,我杀去你家打算灭口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坐在沙发上等你们回来,结果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没有等到你,他却来了,他就站在我面前,没错,差不多就是我们这样的距离,他为了你,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衣服,‘你不是很早就想上我了吗?’他说,‘来啊,来上我!’他揪住我的领口,身体却软软地倒了下去……”男人卡住他的脖子越来越用力,他的脸色渗出一种接近死人的白,可他这次竟没有挣扎。 男人终于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松开了手,“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就这样比死还要艰难地活着吧。” 后来的几天,男人天天出现在这里,每次都要自言自语很久,因为他从不回应。 他最后一次看到男人,男人还是一身整齐的深色西装。 “等我知道他的ca已经到了第四阶段无药可救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男人像往常一样坐在地上,目光定定地望着某个点,喃喃地说,“于是我就去陪他演戏,也就有了你后来看到的情景,哈哈,想起来那家伙欠的我可真多,从小时候第一次遇到我开始。” 男人沉默了很久又叹了口气:“现在一个死了,一个傻的什么都不懂,有时候我还真是嫉妒你们两个。”男人自嘲地笑了起来,“痛苦的回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背?连那条狗也不在了。那家伙死了以后,狗每天晚上都叫的和哭似的,就在我来这里找你的前一个晚上,狗也死了。” 又过了好一会,男人缓缓站起身,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似的,长长吁了口气,“嘿,傻瓜伙计,我要走了!去旧金山大干一场!我想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说罢,男人大踏步地朝门口走去。 “你就活着吧,像那家伙希望的一样。”男人说到这里,忽然又走了回来,“对了,圣诞节要到了呢,”男人缓缓地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这个,就送个你当圣诞礼物吧,我收拾你们的书房时找到的。”说罢,男人将纸扔到他的口,摆了摆手走出去,算是告了别。 他依然躺着,一脸的麻木。 这天中午,负责护理他的白衣女人像往常一样走了进来。“这是什么?”女人很快就发现了放在他口的白纸,拆开并轻声念了起来:“树木结疤的地方……正是它……最坚强的地方……?” 女人是俄国人,也许她曾经只是选修了德文,因此她读得非常艰难。女人显然不明白,偌大的一张白纸,只是用铅笔断断续续写了一句句子,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的这样一张纸有什么意义。所以她把纸重新叠好,放在他的枕下,便按往常那样给他注了一针镇定剂,然后准备离开。 女人正准备打开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持续不断的呜咽声,女人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再次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张大了嘴。 她看着晶莹剔透的泪水是怎样一滴又一滴滑过他的眼角。他难受的皱起眉,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他觉得口之左的部位正在以一种歇斯底里的方式狠狠抽痛着,以至于他痛的实在忍受不了,只好拼命的哭泣。哭出绝望的所向披靡,哭出一无所有时的自戕。 我从疗养院走出来的时候(好吧,其实那是疯人院),远远就看到贝尔摩德一手抓着栏杆一手热情地死命朝我挥——有点像一只发情的母猴子。 我看她有恨不得冲破铁栏杆向我扑来的架势,于是不由的加快了步伐。铁栅栏的门刚打开,贝尔摩德就紧紧将我拥抱住,抱的太紧,以至于她的身体有些颤抖。 “你怎么跑来了莫斯科?”我吻了她的面额,看着她消瘦了不止两倍的脸,喉咙有些发堵。 “好歹你也是我以前的老公好不好我再被你骂的没心没肺也不至于让你露宿大街活生生饿死!”贝尔摩德一副大义凌然的表情。 “多谢女王陛下关心。”我准备单膝跪下吻她的手。 然后我们都忍不住笑了。我这一笑,贝尔摩德却突然掉转头背对我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不要哭。”我走过去,也蹲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天气持续晴朗,整片天空蓝的正浓,浓的发黑,层层光影就快要被撕裂开来。我望着天空,心里想,生活又要周而复始了。 “你知道吗?在你的故乡有这样一句谚语:树木结疤的地方,也正是它最坚强的地方。”我轻轻地再一次念出这句话,心里疼痛的柔软。 树木结疤的地方,正是它最坚强的地方。而他,已经是那个最坚强的地方了。 六十年后 又一年的圣诞节来临。 我已经很老了。记忆就像水纹里的脚印,日趋的模糊起来。 屋子里传来孩子们的欢笑。我有两个聪明可爱的孙子,一个九岁,有一头漂亮的金发,一个六岁,一头黯红色的短发,还有一个美丽的小孙女,像贝尔摩德,又强势又霸道。现在三个小孩正围着圣诞树跳舞,而我的儿子决定今年亲手烤一个火**。 那天的圣诞大餐,大家都很高兴。火**吃到一半的时候,九岁的小孙子突然跳上了桌子学面包超人,然后我们一起惊讶地看到贝尔摩德也爬上了桌子扮起油妹妹……我想起自己童年时压抑的圣诞节,也忍不住大吼一声跳上桌role play果酱爷爷。 “爷爷,你猜我向圣诞老人许了什么愿?”临睡前,六岁的小杰米躺在床上,水汪汪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成为咸蛋超人?”我认真地思考片刻,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对,我以后要做俄罗斯文学家!”小杰米被我如此低级的趣味逗得“咯咯”直笑,他笑起来好看极了。 “爷爷向圣诞老人许了什么愿?”小杰米反问。 “做一个梦。”我又不假思索地回答。 对,做一个梦,六十年来我一直在做梦。梦中总有一个人,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微笑着,像是在鼓励着什么,黎明前,他又会静静的离开。 这六十年。 “什么梦?”小杰米好奇地追问。 “在黎明前一起离开。” “去什么地方?” “最想去的地方。” “我也要去!” “以后我们每个人都会去的。”我亲了亲小杰米,“好了小宝贝,晚安。”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有个声音对我说, 那个人再来的时候,你就跟他走吧。 【end】 放手啊!(下)在线阅读 放手啊!(下) 肉文屋 / 放手啊!(下) 放手啊!(下) 未完不续【完结章】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未完不续【完结章】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未完不续【完结章】 迁移 作者:阡陌开花 未完不续【完结章】 2010年6月6日 《the&io》(迁移)在法国各大影院上映。 你们在看“电影”的时候,我们正在夏威夷的风情小旅馆……现在是晚上了,你们懂的 v (天雷勾动地火大战十回合后) k:亲爱的,我们等会转移战线,去椰子树上做?(气喘吁吁) a:为什么去树上?我又不是猩猩(同气喘) k:咦?你不觉得在树上运动很刺激吗?顺便摇下几个椰子,等会下来了就可以喝椰汁xd a:……【一脸黑线】 k:去嘛,不要害羞(极力诱惑中……),要知道我们拍戏拿到的报酬足够买下这里所有的椰子树!【得瑟的表情】 a:除非我在上面…… k:你想在上面呻、吟,我没意见。 a:滚(闷骚地一甩头) k:刚才你不是在上面了吗?【回想起来很不快……】 a:你的次数更多|||【也很不快……】 k:你到底去不去?(耐心耗尽,气急败坏地去拽某人胳膊) a:不去。(摆出男版小龙女造型) k:那我明天就答应导演拍《迁移》续集,穿越埃及扮木乃伊!【言下之意按导演那个速,你小心半年都欲求不满,憋死你啊!,】 a:尽管去,反正我已经和导演签下《迁移》续集的男主角了xd k:什么?你、你还是男主角?为什么导演让我做木乃伊(暴怒,揭竿而起) a:rp问题。(温柔地笑) k:……【滚下床愤懑而去】 a:你去哪? k:老子去偷香蕉勾引母猩猩! 未完不续【完结章】在线阅读 未完不续【完结章】 肉文屋 / 未完不续【完结章】 未完不续【完结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