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江风记》 -D大卫 飞来横祸 撂下李可儿的电话,江风终于明白了,原来他已经戴了绿帽子,从十八岁那年正式与李可儿交往,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十年了。 之前江风在心里曾问过自己无数次,你真的爱李可儿吗?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对李可儿的那种感情算不得是爱,因为刚才李可儿在电话里和他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心中并没有失恋的那种酸痛。 真是可笑,才刚还打算在这个城市为李可儿建一爱巢,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不光有人替他做了这事儿,而且人家还一步到位,让李可儿开上了车。 什么车来着?江风模糊记着李可儿刚才说的话,好像是大众CC 。江风知道那款车,而且他还知道那款车价值不菲,这个价格对他来说已算豪车级别。 接下来该去哪儿呢?工地那边已经辞职,这几天江风都是在小旅店过的夜,此刻他感到阵阵茫然。 望着手指间那颗燃烧的香烟,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可这颗烟抽完以后又该做些什么呢?江风现在很担心手机突然会响,他担心老妈在电话里问他工地上的事情,同时他还担心老妈会问他房子的事儿,现在房子已经有人给李可儿买了,而且不光买了房子,还给李可儿买了车。 说到车子,江风更加觉得恼火,要知道李可儿以前可是没有驾驶证的,按照如此推算的话,李可儿劈腿他人至少也是几个月以前的事儿了,因为李可儿就是这几个月才不向江风要零花钱的。 挺好的,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缺那么几个愿意助人为乐的人,按照江现在对李可儿的理解,她只适合放在金丝笼里边儿养着,而江风心里明白,自己永远也成不了那个养金丝雀的人。 唉,盲人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他们会不会因为看不到这个世界而少了一些烦恼呢?眼不见心不烦,这话到底是出自盲人还是正常人之口,这个江风还真不知道。江风脑子里面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完全是来自一个等候在人行道上的白发盲人。 人行道马上就要变成绿灯了,江风不想看那绿灯,因为那是他现在最讨厌的颜色。 看着已经燃到过滤嘴的烟头儿,江风感觉自己活的还不如这只烟,起码一只烟的生命从开始到结束,它的一生都是火热 啪,望着手指间即将燃尽的烟蒂,江风最后又送它一程,这个举动让这颗烟的生命不光是有了热度,而且还让它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了高度。 一阵劲风拂面,江风嘴里呼出的最后一口烟马上随风遁形。风,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却让思绪纷乱的江风有了一丝清爽。 谁,是谁这么缺德 哼!现在人都怎么了?竟然对一个盲人下手,简直就是卑鄙无耻,江风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招惹是非。 妈的,这是谁他妈扔的烟头儿,白发盲人此刻已经处在盛怒之下,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对他搞了恶作剧,总之他现在很愤怒。 我打死你们这帮坏人 白发盲人突然轮起手中的导盲杖,可能是对自己刚才被人戏谑心有不甘,又或许是出于对刚才戏谑他的那个人想给一些警告。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巧合的事吗?答案是有。 砰的一声闷响,白发盲人手中的导盲杖脱手而出,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玫瑰红色的路虎揽胜在距离老人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谁,是哪个王八蛋抢了我的拐棍儿?,没有了导盲杖的盲人此刻他的情绪变得更加暴躁。 导盲杖?呵呵,很快就有人把导盲杖送到他的手上,但送拐杖的人可不是冲着助人为乐,风挡玻璃被导盲杖砸得粉碎,他是来向盲人讨要说法的。 这导盲杖是你的?,语气很冷,让一旁的江风都感觉有些刺骨。 快把拐杖还我,你们这群人渣,白发盲人说着话就要出手抢夺自己的导盲杖,实际上这是徒劳,他根本就不知道导盲杖此刻到底在哪儿。 老先生,我觉得你现在应该马上联系家人,让他们马上带五十万过来,说话的这个人此刻已经把导盲杖拄在自己的手里,但是这根拐杖根本就不适合他,这画面太过违和。 你说什么?,白发盲人感觉自己的听力似乎有了问题。 看到一脸茫然的白发盲人,从路虎揽胜上走下来的这个人觉得很有必要给他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 您知道您这导盲杖为什么会到了我的手上吗?,从这个人的语气中能够感受得出来,他已经在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老人说着话用手指着面前的人,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站在他的对面,我就知道是有人往我的头上扔烟头儿,还有人抢我的拐杖,哼,赶紧还我拐杖! 烟头儿?这事儿不会有那么巧吧?江风本能的看了老人一眼,虽然离着有个七八米的距离,但是老人手指上捏着的那个烟头儿江风却清清楚楚的认得,这,怎么会这么巧。 老先生,这个人说着话把导盲杖还给了白发盲人,虽然这个拐杖算是一个物证,但他并不担心盲人会就此跑掉,我不知道刚才你为什么会突然向我的车子抡导盲杖,但是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毕竟是你的导盲杖击碎了我的风挡玻璃,所以你最好通知家人过来一下,这个人的言语间并没有要特意难为白发盲人的意思。 白发盲人此时明白了,刚才他手里的导盲杖不是别人抢去的,而是被车子刮出去的。 但即使是我的导盲杖碰碎了你的风挡玻璃又能怎样?那还不是你们正常人戏谑我这个老瞎子在先吗? 你说的我听不懂,请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白发盲人说着话用导盲杖四处探寻着,他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没有谁想让自己真的吃上这倒霉官司。 老头儿,你这样可就不好了吧?,开路虎的那个人突然语气骤变,白发盲人这胡搅蛮缠的态度让他彻底失去耐心,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的话,你认为自己能离开这里吗? 完了完了,这事儿看来不妙啊?围观的人群都躲得远远的,因为他们刚才已经清楚了事情的起因,那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烟头儿,具体什么牌子的烟头儿会产生这么大的威力还很难说,但是兜里有烟的人还是尽量躲远一些的好,千万不要被这个老瞎子再给讹上。 哼哼,你真是在说笑话,难道你们一群健全人耍戏一个老瞎子很好玩儿是吗?,白发盲人说着话把刚才手里的那个烟头儿狠狠地丢在地上,从丢烟头儿的手势可以看得出来,如若他能看见那人的话,他定要把烟头丢在那人的脸上。 算了,还是报警吧,开路虎的人感觉再和他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如此还是报警的好。 随便你怎么办,就算是警察来了又能把我怎样,白发盲人很是不以为然。 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报警才是最好的办法,一个盲人挥着导盲杖砸碎了正常行驶的汽车风挡,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终究是你给人家造成了损失,要说一分钱不赔,好像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吧? 实际上还没等报警电话打出去,交警就已经到了。 路虎揽胜确实是正常行驶,而且也不超速,这起事故的主要起因就是因为突然轮起的导盲杖,这一切在监控视频里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是白发盲人为什么突然无端发飙就无从而知了。 大爷,从监控上来看,这起事故确实是您的责任,所以具体怎么赔偿。还是您和车主进行协商,交警担心老人家会听不懂,他尽量把语气放的很慢很轻,当然,您如果要是对他提出来的数额有异议的话,您还可以通过法律程序进行 行了行了,别和我啰嗦了,白发盲人说着话激动的从裤兜里掏出了钱夹儿,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想让我赔钱吗?给你们就是了,你们不就是想讹人吗,他说着话从钱夹里摸出来了仅有的五张百元钞票在面前晃了晃,五百块钱,这足够了吧 老人的这个举动让两名交警看傻了眼,当然也让开路虎揽胜的那个人看上去更是哭笑不得,五百块钱你居然还喊得那么大声,幸亏你手里攥着的是人民币,如果你手里现在攥的是美元的话,那你是不是能直接甩在我的脸上啊。 我说爷们儿,,开路虎揽胜的人直接走到了白发盲人的跟前,您知道刚才砸的那个是什么车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发盲人听到面前这个人的语气充满了对自己的不屑,他干脆把这五张百元钞票又放回了自己的钱夹儿。 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就知道你现在已经挡着我的路了,,白发盲人说到这里不耐烦的一挥手里的导盲杖,让开 老人家说着话用导盲杖在身边胡乱的一扫,他这个动作和刚才砸车时候一样突然,这让他面前的两名交警和开路虎的人突然往后一退,如果不是他们三个躲避的及时这一棍子就直接扫在他们的腿上了。 得,警察同志,这事儿还是你们处理吧,开路虎的人彻底没辙了,毕竟面前这是一个盲人,和他看不见说不明的。 大爷,既然这样,那您就得和我们回交警队接受处理了,回头具体赔偿多少您让您的家人过来 我不去,我没有家人,我要走了,白发盲人突然迈开了步子,他想离开这里,他此刻感觉自己非常的无助,他感觉现在身边所有的人都要算计他,他甚至感觉自己完全就是陷入一场阴谋当中,而且这些人的胃口貌似还不小,五百块钱居然还没放在眼里。也是,三个人瓜分五百块钱确实是有些少点儿。 要走?这肯定不行啊,当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离开,这当交警的定然是不会答应了。 大爷,您听我说,您不能走,两名交警情急之下赶紧上前劝阻着慌不择路的白发盲人。 放开我,你们弄疼我了,哎呦,警察打人啦,白发盲人慌乱之中突然冲着两名警察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他做出来的样子仿佛自己真的被警察虐待了一般。当然,他这一切都是装的,因为一旁的江风看的清清楚楚。 大爷,您别激动,我们可是戴着执法记录仪呢 警察的话让原本打算撒泼耍赖的白发盲人顿时停了下来,是啊,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执法记录仪这个东西他确实是听说过,而且从这两名警察对他的态度来看,他俩不像是冒牌货。 小同志,我刚才都说了,我砸坏了他的车我愿意赔他五百块钱,可是他不同意,这你们可都看见了,他这是想讹人,白发盲人说话间仿佛感觉自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嘿,我倒成讹人的了,艾玛,这回轮到开路虎的人有些哭笑不得了,爷们儿,你是盲人我可不想欺负你,但是我必须得让你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说着话给自己点上了一颗烟,因为他确实很生气,我这车是全球限量版,顶级的私人订制,算了,我不跟你说那么多,我现在告诉你吧,这块玻璃在国外再发一块的话就得五十万,这还不算运费和安装费,我也就是看你是个盲人,你就给我五十万好了,如果你要是个正常人的话,我非让你把车给我修到满意为止不可,开路虎的人说到这里他直接把抽了几口的半截儿烟直接丢在了地上,他觉得今天出门可真是忘了看看家里的黄历。 滚犊子吧你,,白发盲人觉得自己今天确实是遇到了恶人,这是什么社会啊,这不是在青天白日下故意讹人钱财吗?一块风挡玻璃居然敢要价五十万,你一辆车才多少钱啊?我说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你有这讹人的胆子干嘛不直接把我的肾取出来到黑市卖了岂不更好?,白发盲人说话间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 嘿,我这,我这和他真是说不明白了,开路虎的人此刻觉得自己也是百口莫辩,这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由于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此刻这个路口已经变得异常拥堵了,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了,两名交警面对这个年迈的盲人肇事者他们也显得有些无奈,这种情况也只能是带双方当事人回去协商解决了。 大爷,您还是跟我们回去接受处理吧,两名交警说着话就要动手带白发盲人上他们的警车。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白发盲人说着话就再次轮起了手里的导盲杖,他可不想让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带走,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给他带到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带到的那个地方之后会不会再有别的事情发生,总之,他此刻真的是心生恐惧了。 白发盲人的心里觉得恐惧,江风当然更加觉得恐惧,随手向天空之中弹了一下烟头儿,居然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改变了它的飞行轨迹,风啊,你为什么不能晚一点儿吹,要不你早一点儿也行,或者你再大一点儿,要不你小一点儿也行,可你为什么吹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不偏不倚的力度,风啊,你这个分寸是怎么计算的?你到底是想害死谁?难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有意的吗? 江风不想再看下去了,他想逃离。对,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惹祸的烟头儿,江风想到这里他决定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感觉自己脚下踩得就是霉运开始的地方。 虽然江风已经迈开了步子,但是他的耳朵里依旧能够听见白发盲人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确切的说白发盲人的喊叫声现在已经变成了呼救声,白发盲人已经在呼救了,他似乎已经感觉得到自己被带走以后真的可能会被人卖肾赔车,因为他真的没有五十万。 这呼救声变得越来越弱,可是江风的脑子里却有一种声音变得越来越大,都怪你,就是你那个自以为是的烟头儿,你才是罪魁祸首,这回你高兴了吧,你跑吧 白发盲人已经被带上了警车,四周围观的人群也都自觉散去,只有少数围观的人还有些因为看得意犹未尽而仍未散去,因为这个故事似乎是只进行了一半 江风忍不住回头向那个正要驶离事故现场的警车看了一眼,白发盲人上了警车之后他变得更加狂躁不安,虽然有那个耐心的交警对他进行安抚 不知道白发盲人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头突然有一瞬间是对着江风的,那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就是那短短的一瞬间,却让江风整个人都如触电一般。 其实盲人是看不到他的,但是江风感觉他已经看到自己了,而且他似乎听到了白发盲人在心里对自己说话的那个声音,你,对了,我说的就是你,就是你扔的那个烟头儿,我做鬼那天也不会放过你的 恋耽美 -D大卫(2) 江风脑子里的这个声音变得越来越凄厉,他似乎看到车里的白发盲人已经从车里飞了过来,而且他的手指似乎已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江风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 停车 江风是跑着过去拦下警车的,他的突然出现让这辆警车上的司机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妈的,司机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 你想干什么,这是马路,不是你家自留地,警车上的司机趴在车窗上向江风呵斥到,他已经从江风的穿戴上看出来了这个人绝对是个农民工,突然出现在他车前的这个老帽儿显然把他吓得不轻。 江风并没有理会这个愤怒的司机,既然已经拦下了警车,那么接下来总该对车里的人说点儿什么吧,具体该对他们说点儿什么江风还真没想好 你不想活了,车里的交警显然对突然拦车的江风有些不解,看他年纪轻轻的样子好像没有撞车自杀的倾向,那他这马路拦车又是为了那般呢? 放了车里那个老头儿,江风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自己都觉得一愣,我这是在和谁说话?这车里可是交警,交警也算是警察。 你说什么?,交警似乎没听清楚江风说的话,他很想再次确认一下江风刚才说的话。 我说,我要你们放了车里的老头儿,此刻江风清楚的知道了自己说的是什么,刚才说的那句他自己都没听清楚。 呦呵,看来这应该是肇事者的家属到了,车里的交警相互对视了一眼,笑了。 上车吧,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去再说,交警吃定了江风肯定是肇事盲人的家属,刚才那会儿不出来承担责任,看到老人家马上被带去交警队接受处理了,你终于安耐不住了,这都没关系,一会儿你们双方协商好了赔偿数额赔钱修车就好了,这都简单,只不过这次车祸的赔偿数额有些巨大而已。 我不上车,我要你们下车,江风说完之后他都没想到自己会敢用这么粗暴的语气面对交警,我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会儿刮的不是什么邪风吧? 面对这个执拗的农民工,两名交警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心有不爽也不好发作,他俩无奈之下也只能按照江风说的那样,下车。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静一静 我要你们马上放了车里的老头儿,刚才的事儿和他没有关系, 江风的话让车上下来的两名交警再次确定了刚才的想法,这个民工千真万确是肇事者的家属,只是你这又是什么态度,我们又没有暴力执法,你犯不着用这种语气对我们说话吧? 请问,你和这位肇事者是什么关系?,交警说着话上下打量着江风,他从江风的这一身穿戴上看不出来一点儿能够拿出来五十万的样子,今天的这场车祸看来在赔偿数额上肯定少不了扯皮拉锯,但是这一点和他并没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江风说着话用手一指警车后面的那辆风挡严重受损的路虎说到,我和他有关系 啊?这算是什么话?江风的话让这两名交警听的一头雾水,既然你和肇事者没有关系你拦我们的警车搞的什么鬼。 不过江风的话已经被警车后面紧跟其后那路虎上的人听到了,他透过蜘蛛网状的风挡玻璃看过去,貌似拦住警车的这个年轻人他并不认识,但是他还是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认识我吗?,开路虎的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江风说到,他脑子的记忆中确实是没有江风的影子。 说说吧,你这风挡到底该赔多少钱? 江风说话倒是干脆,不过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却像是凭空响了一个炸雷,两名交警更是被直接惊掉了下巴,我靠,你这得是多大的口气啊?你的老子砸坏了人家的风挡,就算是你这个当儿子的给他强出头,那怎么也得先和人家说声对不起,然后再好好跟人家商量一下赔偿数额吧,可你倒好,直接给了人家一个干脆,等一下人家说出来数额的时候看看到底能不能吓死你。 你是他什么人?呵呵,开路虎的人看着眼前的这个愣头青他觉得有些好笑,他和那两名交警分析的一样,这个小民工肯定是这个肇事盲人的家属,你终于按耐不住自己跳出来了,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谈赔偿,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显然有些不爽。 江风听到这里他并没有理会开路虎的人用的是什么语气,这和他并没有关系,他现在只想做他自己的事儿。 烟头儿,对!就是那个自己用牙齿咬过的烟头儿,这上边儿还清楚的能看到自己咬过的牙印儿,江风缓缓的走过去捡起了这个惹祸的烟头儿。 放了这个老头儿,这个祸是我闯的,江风说着话来到了开路虎那人的面前,我不想让一个瞎子来替我背锅,江风说着话把手里的烟头儿当着那人的面再次丢到了地上。 哦?有点儿意思,呵呵,开路虎的人一脸探究的看着江风,此刻他看江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外星怪物一般,这年头儿还真是什么怪人都有,可为什么却偏偏能够让自己碰上呢? 听你说话的意思,你是想替他出那五十万喽? 开路虎的人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香烟,那是一盒价值不菲的流金岁月,江风虽然没有抽过但是他在百度上面可是看过,能抽这种烟的人自然不会简单。 五十万,江风听到这里他突然心生悔意,完了,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明明自己可以若无其事的走掉,可是为什么却鬼使神差的过来和他们说这些话呢?此刻江风的脑子里闪过了一大堆后悔的念头,现在逃跑?当然,这些念头最后被一个声音彻底的给赶跑了 我问你话呢?你马路拦车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重要?嗯?,开路虎的人已经失去了耐心,因为江风面对他的沉默让他感觉这个穷小子只是一个怂货而已。 我只是想赔你的车,我只是想让你们放开这个老头儿,这事儿是我扔烟头儿引起的,这回你听懂了吗?,江风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的那么大的火气,他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接下来自己的银行卡可能很快就会要清零了。 呵呵,有点儿意思了,,开路虎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然后一脸玩味的把烟吐在了江风的脸上,你是说你现在准备替他赔我五十万?呵呵 虽然这口烟闻起来很香,而且要比江风兜里的红塔山要香过几倍,但是江风此刻却感到很呛。风呢,这时候怎么没有风刮过来呢?江风在心里不由得一阵暗骂。 少废话,告诉我你的卡号,我现在就把五十万转给你,江风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我的时间也是用分秒计算的 既然已经决定赔给他五十万,那江风也不想再和他啰嗦,五十万就这么没了难道自己就不能说一句硬气一点儿的话吗? 哦?,江风的话让开路虎的人有些将信将疑,这小子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虽然他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这个剧情,但是他还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简直是让他大跌眼镜,不光是他,还有一旁看戏的两个交警,这是什么情况? 江风操作的很快,因为他的这一番动作是和他的心跳一起完成的。五十万已经转入了对方的账户,江风的账户瞬间从六位数直接跌到了五位数,这一切好像是应该都结束了。 这回他没事儿了吧?,江风现在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有些虚脱。对了,是虚脱,他不知道现在是靠什么东西支撑自己站在这里的。 行吧,你们可以走了,开路虎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五十万确确实实的已经进了自己的账户,可是这怎么又不像是真的呢! 想要离开的江风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突然围了好多的人,而且他们都在用手机围着他拍摄,看来现在凑热闹的人还真多。拍吧,自己做的龌龊事儿,江风知道自己现在丢人已经丢到家了 看到已经从警车上下来的白发盲人,江风不想再看到他,虽然是自己的烟头儿烫到了他的头,但是如果他靠左或是靠右一些,或是再靠前后一些,这场离奇的车祸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江风现在只想离他远一点儿。 一切都过去了,江风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李可儿飞了,五十万也没了,这回房子更不用买了 兜里的红塔山还剩半包,江风坐到旁边的绿化带上,他现在感到浑身无力,这种感觉让他根本就无法走路,他想歇会儿,他想再抽颗烟 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发盲人已经来到了江风的身边,他突然间的一声招呼让江风吓了一跳,刚才那是个什么车啊,一块风挡居然要了咱们五十万? 咱们?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和你成一伙儿的了?江风看了白发盲人一眼他没吱声,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对他说些什么。 刚才我头上的那个烟头儿是你扔的?,老人的语气很平和,听上去好像并没有责怪江风的意思。听到江风并没有回答自己,他接着对江风说到,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因为我记得刚才那个烟头儿的味道 我靠,这老头儿居然是捋着烟味儿找到江风的,他这功夫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江风虽然感到神奇但是他依旧没有做声。 车是我砸的,盲人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钱夹,然后他把那五张百元钞票再次取出来递给了江风,拿着吧,虽然钱不多,但是 江风不想再听他和自己啰嗦,他感觉自己如果再和老头儿纠缠下去,待会儿可能又会生出什么倒霉的事儿来。就在江风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盲人似乎像是能看到一样, 小伙子,谢谢你 谢我?谢我干嘛?我和你都是倒霉催的,把钱收起来吧,眼神不好就别瞎溜达了,江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说出来这么一句,这算是什么?是对他带着歉意的一种关心吗? 五百块和五十万相比是少了点儿,,盲人说着话把五张钞票又塞回了钱夹儿,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却从里边抽出了一张老旧的照片和一张崭新的彩票。 既然你不肯接我的钱,那这张照片和彩票就送给你做个纪念行吗?,盲人说着话把拿着照片和彩票的手停在了半空,虽然江风没有用手去接,但是他似乎感受到了江风在看他手里的这两样东西。 照片上的人是我和老伴儿,彩票的号码是我俩的生日,,盲人说到这里他显得有些伤感,老伴儿去世十几年了,我每天都买上一注,,盲人说到这里他哑然失笑道,小伙子你别笑我,我买它可不是为了中奖,你应该懂得,呵呵 这其中的意义江风自然能懂,没想到盲人的情感世界比正常人更加细腻,这个礼物倒是可以让江风接受。 看着老人手中已经泛黄的照片,江风不禁在心里有了异样的触动,他感觉面前的这个盲人比他幸福,起码他还有一个相知相爱的人陪伴一生,而自己呢?江风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算是一个失败者。 江风小心翼翼的从盲人的手中接过了照片和彩票,但是他不想再和他说些什么了,他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 小伙子,我姓白,我家住在 到底是看上我哪儿了? 江风闲逛了几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一片城中村,光顾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打工者,当然这里也是这座城市中消费最低的地方。 厕所都是室外带粪坑的那种,隔着很远就能闻到农家肥那浓烈的味道!泥土路两侧脏水横流,只要是你一不小心就能惊飞一群正在聚餐的苍蝇,看着很是恶心。 江风原来卡里攒下来的五十多万,就是靠平时节衣缩食,口挪肚攒省出来的,所以这样的地方他平时经常光顾。 往前走了不远,人越来越多了,视线当中逐渐的出现了一个小菜市场,各种街边熟食与旁边的臭水沟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但凡讲究一点儿的人都走不到这里。买东西的和卖东西的口音天南海北,大家操着各自的方言在讨价还价,声音甚是嘈杂。 江风的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他来到了一个熟食摊儿跟前,摊位上摆了几块儿猪头肉,江风凑近了闻闻,不错,这味道还真是不赖。 算了吧,江风最后还是来一卷儿鸡汁干豆腐,一个鸡骨架儿,两个馒头,一共十一块钱就搞定了晚饭。一块儿猪头肉少说也得十七八块钱,还是省着点儿花钱吧,自己的兜里可就剩下几万块钱了。 拎着这些吃的,江风找到了几家挨着的小旅馆儿,窗户上都贴着免费淋浴,住宿二十,明码标价!这样的旅店江风还能接受,价格比较便宜。像什么快捷酒店一类的地方和江风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贵! 江风随便进了一家,吧台里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一件紧身低胸的白色小衫,加上一件勉强能包裹住屁股的短裙,脚上踩着一双店里客人穿的那种拖鞋,一双雪白的36码小脚丫踩在大拖鞋里,十个红色的脚趾甲真是够水嫩嫩的!本来不错的五官,被她拙劣的化妆技术搞的大大降低了颜值! 江风掏出了身份证,老板,给我开一个二十的房间,江风也不等老板娘回答他有还是没有,就直接用手机对着吧台上摆放的二维码把钱扫了过去。老板娘的手机滴的一声提示,支付宝到账二十元。 兄弟,加个褥子不,便宜,老板娘妩媚的抛来一个媚眼儿,同时对着江风扭动了一下她那性感妩媚的腰肢,她这赤luo luo 的挑逗可真是有些直接。 褥子?这大热的天儿,加个空调还行,嘿嘿,,江风悻悻的看着老板娘说道,他的脑袋现在还嗡嗡响呢,这时候还加哪门子的褥子,就是放在平时江风也没在这方面扯过啊。 放心,累不着你,玩玩儿吧小哥,只要两百块哦,老板娘还在极力争取拿下江风,同时又风情万种冲着江风整理了一下额头上的刘海儿。 江风这么多年在外面,为了给李可儿买房子交首付款,除了生活必须消费的,他从不乱花一分钱!江风能省下来钱的秘诀就是,能不花的钱就坚决不花!只要赶紧回到房间,不和她纠缠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洁身自好、自无事端! 我住哪间房,房间门卡给我,我自己过去就好了,江风不想和她墨迹,他现在只想赶紧到房间里一个人静一会儿,最好谁也不要打扰他。 老板娘还想继续抛媚眼儿,可是看到江风根本就不在意她,气的她把门卡直接丢给江风,205,上楼左转。 江风拎着吃的直接上楼,老板娘看着江风手上方便袋里装的那些吃的,冷哼的一声,穷鬼! 恋耽美 -D大卫(3) 来到房间,江风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从头到脚用免费的沐浴露连打了三遍沫沫,他恨不得把自己打上沐浴露用鞋刷子狠狠的刷一遍。这一身的晦气到底是从哪儿来的?真是倒霉死了! 洗完了澡,江风三下五除二的吃光了馒头和鸡汁干豆腐,在他刚刚要啃鸡骨架子的时候电话响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尾号三个三! 你好,你是哪位?,江风接通了电话。 江大傻,你真他妈的是个纯粹的窝囊废!老娘做了你十几年的女朋友,到今天我才明白,你真是狗屁不是,,李可儿在电话那头儿连珠炮一样的骂着江风! 什么情况?怎么一上来就骂人呢,李可儿这没头没脑的一顿骂让江风彻底摸不清头脑,都已经分手了你怎么还要追着骂我? 这么多年你特么请我吃饭,不是麻辣烫就特么是过桥米线,一次像样的馆子都没进去过,, ? 我喜欢的阿迪达斯,你都特么给我买地摊上的假货, ? 你白白的浪费了我的青春,傻子一样等了你十几年,我后悔死了, ? 原来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欺负我李可儿是个老实人,不给我花钱!老娘现在离开你以后,有的是人抢着给我花钱, ? 老娘现在住的是公寓,衣服包包都是香奈儿,出门开大众CC ,老娘现在才知道离开你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 而你呢?天天攥着你那五十多万省着攒着,像命似的,今天被人家一吓唬你就赶紧赔给你人家五十万,一个瞎子你都摆不平,我要是跟了你,你特么不得把我也赔进去啊! 我白天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可儿的话让江风好生奇怪,这事儿她怎么可能知道的? 江风刚刚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被李可儿又给弄的一团糟! 我怎么会知道?你现在火了!你现在就是新一代傻子的代言人,你给人家刷五十万的视频已经被人家发到了朋友圈,甚至他们现在更是拿你做了表情包,李可儿估计在电话那头儿骂的酣畅淋漓! 听到这里江风有些明白了,原来还真是刚才围观看热闹的人发出去的!当今社会看热闹的人还真是不怕乱子大。 江风把电话放在了床头柜上,电话那头儿的李可儿还在无休无止的继续对他谩骂。江风不想再理睬李可儿,但是又不敢直接挂断她的电话,因为如果江风要是敢先挂断李可儿的电话,就李可儿那火爆的小脾气,非得把他的电话打到亏电关机不可,算了,还是让她自己骂去吧,她一个人骂累了自己就挂了。 说来也怪,明明是李可儿把自己给甩了,可是为什么她骂起人来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呢?自己现在和她明明已经没有了恋人关系,可是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挂了她的电话呢?江风看着床头柜上不停传出谩骂声的手机,他想通了,原来自己是一直把李可儿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你在听我说话吗,你个大傻缺, , 电话滴,滴,滴的微信提示,江风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名字叫妖娆可儿姐的在加他好友提示!一连三条好友认证。 我是妖娆可儿姐 通过一下 让你知道老娘现在是什么生活 李可儿和江风分手时把江风拉黑了,这应该是李可儿的新微信,而且应该是用这个尾号333的新号码注册的! 江风点开她的朋友圈,里面的内容有开大众CC 的自拍,有在游艇上穿着比基尼的写真,还有在公寓雪白的床单上各种衣着暴露的摆拍,风骚劲儿一点儿也不输给岛国小妹。 江风看到这些内容,把电话调到静音,把妖娆可儿姐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然后把电话屏幕扣在了床上! 本来就很郁闷的江风,现在彻底的要郁闷死了!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小哥哥开门呗,,门外传来了老板娘那带着五个加号声音,这含糖量高的都甜到骨头里了。 小哥哥,人家给你送啤酒来啦, 江风穿着三角裤衩儿把房门开了一个小缝儿,门外的老板娘还是刚才的那身装扮,只是浑身上下飘着一种让人迷离恍惚香味儿,她上来之前应该是特意喷了香水儿。最后江风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那是两个大绿玻璃瓶儿,一种最廉价的啤酒。 小哥哥,人家给你送来两瓶啤酒,我看你买了鸡骨架儿,我最喜欢吃鸡骨架儿喝啤酒了,你陪我喝一瓶好吗,嘻嘻 小哥哥,你这不是瞪眼说瞎话呢嘛,虽然老板娘看上去是显得有些年轻,但就算是你真的年轻又能怎样?江风可不想招惹她这种人,事实上他也不敢。 想到这里江风赶紧用脚顶住房门,回手他把那只剩下鸡骨架子的方便袋抓过来之后顺着门缝儿直接塞给了老板娘,然后迅速的接过了她手中的啤酒,紧接着江风赶紧反手带上了房门,这一连串儿的动作真的好快,还没等老板娘反应过来呢房门就已经关上了。 老板娘,鸡骨架儿你喜欢就送你吃了,这两瓶啤酒的钱我一会儿下楼扫码给你, 看着手里的这两瓶啤酒,江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妈的,这老板娘到底是看上我哪儿了 真的好怕怕 老板娘手里拿着鸡骨架子,气的一双杏眼狠狠的瞪着江风的房门,狠狠的呸了一口,妈的,老娘白白为了你喷的迷狼香水,这尼玛的都不来电,你小子肯定是特么有病! 老板娘趿拉着大拖鞋,拧着她那圆圆的小屁股走到了走廊尽头,她把鸡骨架儿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 江风在屋里听着老板娘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取出来一颗红塔山给自己点上,然后用打火机起开了一瓶啤酒,咕咚咚咚的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想想刚才老板娘那出儿,江风长叹一口气 江风啊江风,把你自己看好吧,别再烧香引鬼了,你现在可是已经够倒霉的了! 江风一口气喝光了瓶子里剩下的啤酒,又把房门反锁了,这才又躺回床上。 今天的倒霉事儿,再加上刚才李可儿对自己劈头盖脸的这一顿臭骂,彻底让江风累到骨子里了。 现在的江风就想早点睡着,最好一觉醒来得个失忆症,干脆把以前的事儿全都忘干净才是最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风感觉身上越来越沉,压的江风喘不过气来,一股熟悉的香味儿进入了江风的鼻子里。 是刚才老板娘身上的香水味儿,江风吓得浑身发麻,我记得刚才明明反锁了门啊,她是怎么进来的? 江风睁开眼睛,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吓炸了。老板娘□□裸的趴在江风的身上,还不时的伸出她那猩红的舌头,整个人盘绕在江风的身上像聊斋里的女鬼,江风极力的想把老板娘从身上推下去,可是怎么使劲儿也推不动,老板娘这个小身板儿怎么这么沉啊? 老板娘像蛇精一样缠住江风,而江风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要被她掏空一样! 江风的脑子里乱作一团,今天自己的五十万刚刚打了水漂,而现在这个老板娘又要对自己打的什么主意呢? 我卡里可就剩下几万块钱了,这要是再被这个老板娘给骗去,我可就身无分文了! 老板娘粉白细长的玉手从江风的胸口轻轻的往下移,江风感受到那种刺激,他再也无法把持了! 老板娘把猩红的的舌头从江风的胸上慢慢上移,划过他的脖子、下巴,然后对着江风的嘴,猩红的舌尖落在江风的唇上,眼看着就要和江风的舌头搅在了一起,,我的天呐! 江风怎么也反抗不了,这老板娘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啊? 江风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感觉右侧胳膊一阵阵剧烈的麻木,江风从梦里醒过来了,原来是春梦一场啊! 吓死我了,奶奶的! 江风用左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又揉了揉压麻了的胳膊,自己不由得一声苦笑。 连李可儿都看不上我,刚才的事儿要是真的,这个老板娘她又图我什么呢? 江风起来擦了擦浑身上下的汗水,感觉右胳膊也不那么麻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江风的困意也被赶走了,他翻身下床又点着了一颗红塔山,然后又启开了另一瓶啤酒,举起酒瓶江风就喝了一大口。 隔壁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这小旅店的隔音效果确实是不怎么样,就连放屁打呼噜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江风狠抽了几口烟,又把剩下的啤酒一口气都喝个精光!然后用冷水把自己又淋了一遍,经过这番折腾他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不然隔壁猫叫春的声音那简直是让他受尽折磨! 突然,走廊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啪啪啪,隔壁的房门被敲的山响,里面的人把门打开,接到群众举报,你们涉嫌piao娼。 屋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话声音很低,但是隔音不好,江风还是能隐约听得清楚! 老板娘,你不是说你这里很安全吗,怎么会有这事啊?,听那男的声音吓得不轻。 我我也不知道啊,今晚怎么会碰到枪口上啊,说话的正是老板娘! 砰砰砰,开门!再不出来就把门踹开了! 别踹别踹,我开门,马上就开 老板娘慌乱的把门打开,三个身着制服的人冲进屋里! 老板娘身上没来的急穿衣服,胡乱的套着一条丁字裤衩儿,上面一个D 罩杯的胸罩,后面由于着急还没扣好! 床上一片狼藉,显然刚才折腾不轻!犯罪实施现场,犯罪事实清楚! 中间带头儿的中年警察一米八的大个儿,身材魁梧,脸上一道很深的刀疤,从左眼角直接经过半个鼻子,达右嘴角上面,这一刀挺狠!眼神凶狠狠的扫视了一番,对老板娘和中年男人喝到, 你俩赶紧把衣服都给我穿好喽,把身份证拿出来! 两个人匆忙的把衣服套上,都耷拉着脑袋站在床边!哆哆嗦嗦的不敢出声! 刀疤脸警察严厉的问他俩,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男的哆哆嗦嗦的说,她她是我女朋友, 你的女朋友?我来问你,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刀疤脸问到! 额额,这个 旁边一个制服男喝到,自己的女朋友的名字你都不知道吗?难倒你们是刚刚认识的吗 啊对对对对,确实是刚刚认识的,您说的对,中年男人赶紧捋着杆儿接着说! 人赃俱获,犯罪事实清楚,还是带回所里处理吧 哥们儿,哥们儿,求求你千万别带我回派出所,求求你,我要是被处理了我就完了。 中年男子哆哆嗦嗦的拉住刀疤脸,苦苦哀求着! 谁特么是你哥们儿!该怎么处理必须按照程序,事实清楚你还狡辩什么,必须带回所里接受处理。 ,刀疤脸一脸的严肃。 警察同志,千万别带我回所里,求求你了,您看罚我多少钱,只要我能拿的出,我一定拿,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老板娘的在一边儿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着真挺可怜。 就是,就是,多少钱您说话,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事儿,中年男人也是一再的苦苦哀求。 少废话,全部带走, 说话间另两个警察亮出来手铐子,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中年男人一看扑通就跪下了,各位大哥,我求求您,如论如何放我一马,我一定重谢啊,我出三万,哥几个买盒烟抽 刀疤脸看到中年男人吓得孙子一样,缓缓的坐在床边,挥手让靠近门口的同事把门关上。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这事儿虽然是犯法,但是毕竟是你情我愿的金钱交易,拘留罚款教育一下而已,看把你吓得这个熊样儿 说完,他冲着门口的同事伸出来两根手指,同事从兜里掏出来一盒软包中华,抽出来递给了刀疤脸,双手毕恭毕敬的给他点上。 这位领导,您不知道,我来这里出差,我看老板娘人挺好的,她确实是对我很有那个意思,我俩确实是你情我愿的 我老婆她就是个吃人的母老虎啊!我俩基本上就是名誉夫妻,有名无实,我真的是喜欢老板娘,只要您今天放过我,我愿意多出钱,, 回去以后,我和老婆离婚了,我再回来娶老板娘,你们就是我的恩人 你还他妈敢胡说,带走,刀疤脸有点儿听不下去了,他直接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苦苦哀求。 警察同志,千万别带走我啊,求求您,我出十万 旁边两个警察一怔,看了一眼刀疤脸,刀疤脸义正言辞站起身,把中华烟头儿丢到地上,用脚撵的粉碎!带走! 中年男人一看,今天这个主儿也太难搞定了,我出十五万! 旁边那两个穿制服的人和老板娘都惊呆了! 刀疤脸走到门口,手搭在了门把手上。中年男人突然冲上来紧紧的按住刀疤脸的手说,二十万,二十万总可以了吧 你以为天下什么事儿都可以用钱来摆平的吗?,刀疤脸回头看着中年男子,眼神冷冽! 我求求您,只要不让我去警局,条件随便你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中年男人浑身瘫软的跪在了刀疤脸的脚下! 刀疤脸松开了按在门锁上的手,缓缓的坐回到了床边,伸出来两根手指眼前一晃,一个同事马上递上来一只软包中华,另一个则马上毕恭毕敬的帮他把烟点上! 刀疤脸狠吸了一口,一口浓浓的烟喷到中年男子的脸上,呛的他直咳嗽,鼻涕眼泪也下来了! 刀疤脸用凶狠如刀子一样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两个同事和老板娘,他们三个不由得一哆嗦! 刀疤脸又抽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在了中年男子的脸上,然后用另一只手伸出了食指和中指,眼前一晃,对着中年男人缓缓的说出来一句,五十万! 两名同事和老板娘同时惊呼,五十万!,同时他们脸上那惊讶的表情都僵住了,而且久久不能平复。 中年男子面如死鱼,两眼空洞无物的看着地面,缓缓的说,我认栽,只要不让我去警局 刀疤脸的眼神像是喷出了火一样的炙烤,而他那两个同事和老板娘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刀疤脸又伸出两根手指,这回半天也没有人给他递烟。刀疤脸回头一看,这两个同事还在恍惚中没回过来神儿呢!刀疤脸照着同事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他妈的想什么呢? 恋耽美 -D大卫(4) 哦哦,老大,给您烟 另一个也恍然间回过神来,赶紧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刀疤脸点上! 刀疤脸蹲下身来,他左手掐着烟,右手掐着中年男人的下巴,恶狠狠的对他说到:老子一世英名,两袖清风,想不到今晚为了帮你这么个玩意儿,区区的两千万,竟然让我为了你而断送这一世清白,也罢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今天为了你光明的仕途,就自甘堕落一回,刀疤脸说完之后,他把手机的支付宝打开交给了中年男人, 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必须让我的支付宝上有五十万到账,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否则你懂得 中年男人拿起来自己的手机,他表情复杂的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拿着自己的手机对着刀疤脸的手机一扫,支付宝到账五十万元! 旁边的两个同事满脸的难以置信,表情瞬间石化了,老板娘也是无比惊羡的表情,我就是陪了他十几分钟,他就消费了五十万!尼玛,要认识他早几年,老娘直接嫁给他那该有多好啊! 你下楼拿纸和笔来,快去,刀疤脸对老板娘呵斥到。 哎哎,老板娘一路小跑的到楼下吧台把纸笔取来。 我这可是违背原则来帮你,你知道吗?, 刀疤脸伸手拍拍中年男人的肩膀冷笑着说到。 中年男人什么表情也没有,他也没有回答刀疤脸。五十万瞬间这就没了,估计他的内心现在应该是无比崩溃才是。 现在你写一张五十万的借条给我,日期要在一年以前的,听懂了吗?,刀疤脸瞟了一眼中年男人继续说道: 我再给你写一个收条,把你身份证给我,把证件号码也写上,这样看上去显得比较正式一些,你还款日期就写今天吧! 不到五分钟,借条和收条都写好了,两个人都按好了手印! 刀疤脸扭头对同事说到,把你兜里的烟都给他留下吧,这大半夜的省的他出去买了 那个同事听话的把半盒软中华直接丢给了中年男子! 刀疤脸随即脸色一沉,用手一指身后的老板娘,对两名同事厉声喝到,把她拷起来,带回警局处理! 两名同事动作麻利的把老板娘带出了房间,四人前后走出旅店。 旅店外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警车,就一台五菱宏光,四个人上车之后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警开五菱宏光,而且还没有警灯号牌,难道现在的警察出警已经都这么低调了吗? 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昨晚半夜隔壁一顿闹腾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这让江风也是跟着一阵阵的后怕,本来老板娘也是上门和自己推销来着,幸亏是在关键时刻自己还能把保持着理智,要不然可能倒霉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 醒来后的江风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不少,窗外天色已经蒙蒙见亮,但是从窗户往外看去路上依旧是看不到什么行人。江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再一个经过昨晚隔壁的那一番闹腾,江风现在也正想出去透透气。 江风用水洗了一把脸,冷水洗漱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备感清爽。拿好了充电器和手机,江风穿戴整齐来到了楼下吧台。 吧台里边没人,旅店的门也是四敞大开,江风四处看了看,寂静无声的走廊没有一丝动静,就连平时旅客睡觉的呼噜声都听不到一声,江风对这种安静觉得有些不太习惯,因为这种安静似乎不属于这种小旅店。江风顺着吧台又往走廊里面走了几步,安静的走廊里此刻只能听到自己那轻微的脚步声。看着走廊两侧紧闭着的房门,江风也不知道老板娘应该是睡在哪个房间。 算了,还是不要喊她了。想想昨晚老板娘那个风骚的样子,还是别招惹她最好,江风觉得自己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吧台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张价格表,那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明啤酒两元。江风打开手机扫了一下吧台上的收款码,支付了昨晚上的那四元啤酒钱,但是之后他没有听到老板娘那手机收款的提示音。不管她,反正自己的啤酒钱已经是付完了,这样江风的心里也就踏实了。江风从小就是这样,他就是再穷这种小便宜也不能去占。 为了这事儿,李可儿骂过他无数次,她说江风这种死心眼儿就是活八辈子也不可能发财,但是江风却不那么认为。当然,每次李可儿在骂他的时候他也不去反驳,他感觉自己也和她说不明白什么道理。 江风走出了旅店,此刻路上依旧是看不到什么行人,这会儿或许还是时间太早,大家可能还都没有起床呢。 顺着昨天从市场那面走过来的路,现在又按照原路再次折返回去,江风觉得那边应该有路边摊儿出来卖早餐。 随着天色大亮起来江风看清楚了,这路两边儿商铺的墙上都写着大大的拆字,拆字外边是一个醒目的红色圆圈儿,原来自己住的那家旅店也很快就要拆迁了。 昨晚江风过来的时候,因为五十万那事儿他的脑袋被搞得头昏脑涨的,他压根儿就没注意这些事儿,事实上这些事压根儿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向前走了不远,在前面看到了一个馄饨摊儿,老板娘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她手脚利落的已经包好了一帘儿馄饨。 大姐,来碗混沌,江风上前打着招呼。 大碗十块,小碗八块,来哪样塞,大姐说话带着纯正的四川口音。 来个大碗滴,多搞些辣子塞,江风用蹩脚的四川口音学着大姐说话,不过他这个八级四川话却给这个馄饨大姐逗乐了。 哈哈哈,你学滴很像我们四川人哦,老板儿是做哪儿行发财滴呀从她说话的语气来看,这个大姐应该是很开朗的一个人。 我哪里是什么老板,我就是一个打工的,那些老板估计这个时间都在搂媳妇儿睡觉呢,穷人才起五更爬半夜呢,对不对大姐,哈哈哈, 江风不再学大姐的四川口音,蹩脚,说着太累。 现在的大老板儿哪个还搂自己的婆娘睡觉,他们恨不得被窝里天天都睡着别人的媳妇儿,要不说人人都想做大老板儿撒,大姐说完之后她自己也哈哈大笑,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这貌似简单的几句玩笑,可却把江风又给整郁闷了,李可儿现在可不就躺在别人的被窝里睡觉呢吗。 江风听完大姐的这几句玩笑话,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绿了!毕竟是李可儿跟别人睡觉的时候还没有和他分手,江风算是被绿的足够彻底。 看着江风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馄饨大姐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别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馄饨摊儿,用沙家浜里那句唱词就是,这个女人不寻常,每天经历的事儿和形形色色的人,她这阅历自然也不会比阿庆嫂少到哪儿去。 馄饨好了,桌上有辣子和胡椒粉,你随意撒 大姐麻利的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馄饨,江风只是用鼻子一闻,好香啊,这手艺绝对够地道。 大姐,你家馄饨的味道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了,好吃, 江风被热气腾腾的馄饨烫得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利索了。 不是和你吹哈,俺这个手艺是祖传滴,俺太爷爷那辈儿都到宫里做给慈禧老佛爷吃过,老佛爷吃得那叫一个香,她老人家还亲自给俺太爷爷写了牌牌,难得馄饨!, 大姐说到这里,她浑身上下都透着自豪。 大姐看江风吃得开心,她这话匣子又打开了, 兄弟,我看你有些面生,你好像不是常住这里的吧? 我昨晚在前面那个旅店住的,昨晚我隔壁房间还有人扯蛋,被几个派出所的人给处理了,江风边吃边说昨晚上的事儿。 是不是三个男的,说是派出所的?,馄饨大姐一脸神秘的看着江风问到,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好像是应该知道点什么。 是啊,确实是三个人!他们就是管这片儿的呗?,江风感觉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拉倒吧,他们哪里是公家的人啊,那就是一群无赖,专门玩那个仙人跳,那家旅店老板娘是不是三十多岁,像个狐狸精似的? 老板娘的话让江风感觉有些不太对头,他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探究的看着老板娘说到, 算是吧,怎么了? 那个老板娘专门勾搭外地人,她男人就是那个刀疤脸儿,他们还有两个同伙儿,你可千万别招惹他们,粘上了你就得被他们拔掉一层皮,女人的嘴还真是天生的八卦,你不用问她自己就往外说了。 那就没人管他们吗,这么嚣张,江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和谐的社会怎么居然还有人敢玩儿这个,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那几家店还有几天就都拆迁了,店主收到开发商的赔偿款,人家十几天前就都走了。可他们不知道怎么就接过来了,而且就在那里专门玩儿仙人跳,这里的老人儿当然都心知肚明,大家都绕着走 馄饨大姐果然是对这条街上的情况了如指掌。 哦,原来是这样啊,昨晚隔壁那个家伙真是够倒霉的,呵呵,,江风想着昨晚老板娘敲开他房门的样子,现在想想他还真挺后怕,好在倒霉的不是自己。 老板娘,来两个大碗的混沌,人还离着挺远呢,声音就传过来了。走来的是两个个子不高但很壮实的中年人,一看穿戴就知道都是出力的,两个人的腰上分别挎着一个系腰上的帆布钱包。 来啦兄弟,几分钟马上就好啦,大姐热情的打着招呼,别说,她还真有阿庆嫂的那股劲头儿。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跟前,他们直接挨着江风旁边的小桌子就坐下了。 你说这白瞎子是不是真特娘的会算啊,嗯?这二十四个亿可特娘的咋花呀,其中的一个人说到。 你得服气,人家一个瞎子,一个号码能跟着一买就是十几年,光就是买彩票的钱也一万多了吧,他可真是够任性的 他好像还无儿无女的 你们在那里说的啥子鬼话,哪个中了大奖了,大姐边下馄饨边回头和这两个老乡插话儿唠嗑儿。 哎呀珍姐,就是以前在前道街开盲人按摩的那个老瞎子,老白,就是他嘛,每天去市场边上那个彩站买彩票的那个老瞎子,我今早起来翻朋友圈,在彩票站老板儿的朋友圈里看到滴塞,说话间他又打开了自己微信的朋友圈,点开之后他递给了馄饨珍姐。 不得了啊,是真的塞!二十四个亿,老瞎子运气真是好的不得了塞 馄饨珍姐看着那个手机里的朋友圈,她的眼睛都要放出绿光了,这个大奖要是她中的就好了。 两位大哥,你们说有人彩票中了二十四个亿?,江风凑上前和他俩搭着讪。 对头,一个瞎老头儿昨晚开奖中了头等大奖,我记得这么多年也只有人中了几次五百万而已哦,他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塞 大哥,你说的那个老头儿姓白?是个盲人?六十多岁了? 你问这个啥子意思?难道你想找到他去抢他的彩票?那可是犯法,是坐班房儿滴,年轻人我劝你一句,不是你滴莫要胡思乱想,人家买这个号码十几年喽,他可是花了一万多块钱塞 说话的这个人用很不屑一顾的表情看着江风。 馄饨好啦 馄饨珍姐给他俩端上来了馄饨,两个人不再闲聊,他俩就此打住这个与自己无关的话题,现在和他们两个有关系的只剩下他们碗里的馄饨。 江风从兜里掏出来手机,对着桌子上的二维码付了账,随后和馄饨大姐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 老白?二十四个亿?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你又救了我一次 江风一路小跑的出了城中村,气喘吁吁的他在路边找了一块儿石头坐了下来,此刻他的心跳已经快的让他无法承受,他感觉自己的血压都在一路飙升。 经过一番平复之后,江风颤抖的打开了手机,这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手好像已经不再听他的使唤。在一番哆哆嗦嗦的操作之后,江风终于看到了那个令他激动不已的页面。 江风刚才在馄饨摊儿听那两个人的谈话,再加上现在手机上自己亲眼看到的彩站官网公示,昨天盲人老白送给他的那张彩票,这就是让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特等奖! 江风从兜里颤抖着掏出了自己的驾驶证,他打开之后认真的看着那张崭新的彩票,一个、一个、一个,我滴乖乖! 这张彩票居然真的全部都对上了号码,没错儿!这就是二十四亿巨奖的唯一领取凭证,也就是说江风仅凭着这张彩票,然后他再手持本人身份证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兑奖中心领走这比巨额奖金。 现在的江风真是激动不已,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二十四个亿啊!先别说江风之前干活的那个工地的包工头儿了,就算是那个工地的开发商又能如何,他也未必能拿出来二十四个亿的现金吧,但是接下来江风就会有了 此时的江风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生中的大喜大悲会来得如此之快,这一切居然还就这么真实,你说意外不意外,你说惊喜不惊喜? 江风坐在路边一连气儿抽了四五颗烟,现在他的心情简直是爽翻了天。 什么叫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做了错事儿敢与担当,五十万怎么了?老子就敢站出来担了自己的责任,这就是担当,原来冥冥中确实是自有定数,看来我江风才是上天为它指定的真正主人。 巨额奖金随时可以收入囊中,江风想着今后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尤其是李可儿,你不是要我为你全款买个七八十平方米的婚房吗?这回老子有的是钱,我就是买七八百平米的别墅也照样买得起,什么大众CC ,只要老子高兴随时也可以买辆和昨天那款一模一样的路虎,当然只要是我乐意。 想到这儿,江风在心里暗骂自己没有出息,你怎么还想着李可儿呢?你在工地搬砖睡工棚的时候,她却在钻别人的被窝儿开别人给她买的大众CC,你和李可儿早就已经结束了,李可儿不是你江风的菜。 江风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有些懊恼,真他妈的!他一想到自己这个亿万富豪曾经被别人给戴过绿,他此刻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我他妈的曾经也只是□□丝。 算了,不要再想他们,太扫兴了!还是想点儿什么高兴的事儿吧 恋耽美 -D大卫(5) 江风的思绪不自觉的又回到了昨天的车祸,,昨天车祸现场的画面他脑海中依然清晰,过马路,路虎,盲人老头儿,拐杖, 唉,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还老想它做什么?难道,不行,我得去找老白,我必须得找到这个老瞎子, 最后江风告诉自己,这二十四个亿是盲人老白的,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现在,对,就是现在,我必须给人家送回去! 这绝对不是江风有什么高尚的情怀,什么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的巨大心胸。而是江风从小到大,他老妈就告诉他,别人的东西就是别人的,比如说这张暗藏二十四个亿的彩票。 虽然这张彩票是老白最后送给江风的,如果没有其他的含义,江风可能会留到不知道哪天他不经意的丢掉为止,但是现在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二十四个亿啊! 江风起身走到路边的烟摊儿,他又买了一盒红塔山,点上之后他狠吸了一口,唉,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啊,我不用有二十四个亿,我哪怕能全款把房子买了,李可儿可能也不至于离开我啊 不对,就算是我全款买了房,那我还买不起大众CC 呢,对于贪婪的人,多少钱都不够多! 江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人就是什么人,李可儿说的对,江风你就是窝囊废,狗屁不是,送到手心儿的二十四亿,到手的鸭子你都可能让它飞了 江风此刻在想,老白现在知不知道他那买了十几年的号码中了大奖呢?他如若是知道他送出去的彩票中了二十四个亿,老白现在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江风打开高德地图,输入宏盛街,长征路,116号,选择步行,导航开始!江风清楚的记得昨天老白对他说的那个地址。 七拐八拐的走了近三十分钟,江风来到了一片老城区,这里的房屋街道看上去已经都很破旧,多数房屋也已经不为人居。江风按照导航提示走近之后他听到了一片嘈杂的声音,随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导航语音播报,本次导航结束! 只见一个小院子里有几个人围着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儿,七嘴八舌的,老白根本插不上嘴! 我说白爷,您的彩票到底哪儿去了? 那可是二十四亿的大奖啊 您说您天天都买,刮风下雨您不方便过去,我都想着替您打一张,我就算是没有功劳,那也得有点儿苦劳吧,对不对?哦,现在您中了大奖,您说您彩票弄丢了,这事儿谁爱信就信,但是我可不信!您老吃肉怎么着也得给我们哥们儿喝一口汤吧,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彩票站的老板,我不求您别的,您说您这么大岁数了,眼睛也看不见,我们大家这些年风里雨里的可没少照顾您吧,哦,现在您中了大奖,您这就六亲不认啦,您说您这是人干的事吗 就是,白爷您这么大岁数了,您一个人独吞这二十四个亿的奖金,您说您一个人可怎么能花得完啊 这么滴,您把彩票拿出来,我们代您把奖金领了,然后我给您买台房车,我亲自给您开车,咱们也环游世界,我们给您养老送终还不行吗?您无儿无女的,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的亲儿子,这几个人都是彩票站老板带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想逼盲人老白把彩票给交出来。 彩票站老板叫高升,他开彩站十几年了第一次出来这么一个大奖,这老白孤身一人而且又是个瞎子,所以高升领了这两个帮手过来,他今天就是准备要吃定老白。 盲人老白不停的挥着双手,我要怎么和你们说才能信啊,彩票我确实是丢了,老白苦苦哀求的说道。 您说,您到底把彩票藏哪儿了?,此时的高升有些气急败坏, 不说是吧,好!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高升扭头对另外两个人目露凶光的一使眼色,动手! 老东西,真是不识好歹,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动手了 两个人说完之后上去就把老白的嘴捂住,然后架起来就推到了屋里。被捂住嘴的老白乌鲁乌鲁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随后高升也跟着进了屋。 江风悄悄的来到院子大门前,他顺着门缝往里一看,里面是个三十多平米的小院子,大门到屋子也就六七米的距离,隔着窗户看屋里的情况那是一清二楚,旁边的几户人家可能是动迁的原因都已经搬走了,附近没人,所以高升他们才敢如此的肆意妄为。 屋里,高升他们把老白浑身扒了个溜光,而且还把老白的钱夹儿里的东西全部都倒出来了。还是昨天的那五张百元钞票、身份证、医保卡,除了这些东西还真的没发现那张诱人的彩票。 其他两个人把床上的被褥翻了一个底朝天,老白的家里其实特别的简单,一个盲人,他的屋里几乎是家徒四壁,好像还真找不到什么可以藏彩票的地方。 我说老白,平时可是真看不出来,你他妈的还真狡猾,动作挺快啊!昨天晚上中的大奖,我一大早的过来还是赶了一个晚集,高升说完话啪的给了老白一个大嘴巴子。 老白直接就被打蒙了,高升你他妈的还是人吗,平时看你挺好的一个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老白的嘴角都流血了,他的样子让大门外的江风看着都觉得可怜。 老白,我看你是让我平时给惯坏了,平时对你太好你就以为我好欺负是吧,说,彩票到底藏哪儿了 我真的丢了 啪啪啪,屋里又是传来一连串的狂扇嘴巴子的声音。 江风悄悄的走到胡同口,他拿出手机播出了110,他想不出来什么其他的办法,这时候报警可能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十几分等后,警笛声由远而近,屋里盲人老白的脸都已经被打肿了,高升听见警笛声一愣,这是谁他妈报的警 高哥,听声音好像是朝咱们这边儿过来了 把老白绑起来堵上他的嘴,晚一会儿再过来收拾他,咱们现在赶紧走 高升说完之后吩咐那两个人把盲人老白绑好后塞进被窝里藏好,然后三个人若无其事的出了屋子。 三个人打开院门,往外伸头一看警车远远的过来了,高升回手带上了大门,然后带着那两个人一溜烟儿的跑了!警车随即在后面也追了上去。 没出多远他们三个就被警车撵上了,警车上下来三个民警,他们都认识高升,毕竟他在这里开了十几年的彩站。 有人匿名报警,说你们寻衅滋事,怎么回事?,说话的是街道的片儿警和两名辅警。 警官,我们没有,我们 你们没有寻衅滋事,那你们身上的血迹是哪里来的?看到我们就跑,没事儿你们慌什么啊?你们都已经被人举报了,还敢胡说八道,难道还非得把你们拷起来才说实话吗,其中一名辅警严厉的对他们三个呵斥到。 警官,我们那个,三个人还想再和警察狡辩。 带走 高升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人报的警,两个同伙也是不敢再乱说话,三个人相互间使了个眼色。 高升此时心里在想,一会儿你们两个可千万别把咱们逼老白拿出大奖彩票这事儿给整穿帮了啊 大奖是白爷的 江风躲在一旁,他亲眼看到高升他们三人被带上警车以后,江风才返身回到了老白家的大门口。 大门只是被高升随手带上,所以江风直接推开门就可以走进院子。他走到窗前往里一看,此时屋里已是一片狼藉,床上的被窝里不停挣扎的那肯定就是老白了。 刚才高升他们听到警笛声,慌乱之中他们没有锁里面的房门,这使得江风可以直接进入屋中。 掀开被子的那一刻让江风心里一揪,这老白刚才被打的可是不轻。 此刻他的脸上都是巴掌印儿,嘴角上满是血迹,就连那干瘪的眼眶居然也充满了水肿。 虽然江风和老白是在那种情况下相识,但江风原本就是个善良的人,昨天的是非恩怨暂且不说,江风此刻真是发自内心的怜悯老白。 老白被高升他们给捆住了手脚,就连嘴巴也被高升用手巾给他堵住了。此刻的老白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究竟是谁,他只当是高升又返回来了。 江风把老白嘴里的手巾掏了出来,顺手给擦了擦血迹。 高老板,彩票我真的丢了,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老白因为看不见,他以为又是高升他们回来了,所以老白对面前的这个人苦苦哀求到。 他们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江风边说边给老白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你你是,你是昨天救我的那个小伙子? 盲人的听力和记忆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好!老白瞬间就分辨出来了这是江风的声音。此时的老白再次面对江风,万千感慨的他竟黯然落泪。 小伙子,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你又救了大爷一回,老白说完之后略微一想又对江风说到:小伙子,你赶紧走吧,我这里你今天就不该来快走吧,,老白一个劲儿的撵江风走。 老白的举动让江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自己回来还是对的,江风下决心一定要帮助老白。 大爷,刚才那三个人是怎么回事儿?,江风这简直就是在明知故问。 小伙子,听我一句劝,你还是赶紧从我家出去吧,不然我今天还得再连累你一次 老白现在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和江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昨天他们第一次相遇,江风因为老白稀里糊涂的赔了人家五十万,而今天江风又再次主动找上门来,如果一但高升他们折返回来,自己送给江风的那张大奖彩票岂不成了他的催命符? 江风没有搭理老白,他很快帮老白把脸上的血迹擦洗干净。然后在地上找了干净的衣服裤子给老白换上。 白大爷,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江风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地上拾起老白的钱夹儿,医保卡、身份证还在里边,只是昨天那五张百元钞票全被高升那几个滚蛋抢走了。 这是你的钱夹儿,身份证和医保卡都还在,不过里边儿的钱应该是被刚才那几个家伙给抢走了,说话间江风背着老白走出了房门。 小伙子,你为什么要回来救我?彩票我都已经送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惹这个麻烦呢,老白现在从心里佩服江风的人品,但他还是想听听江风会怎么说。 白大爷,你趴在我肩上不要抬头,毕竟你在这里熟人太多了,咱俩现在万万不能再惹上什么新的麻烦了,江风嘱咐着老白。 嗯嗯,我不说话,我不说话了,现在的老白打心里感激着江风,自己是个盲人看不到这个世界,不然他真想好好看看这个善良的小伙子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虽然老白看不见江风的模样,但是他已经确定这小伙子绝对是一个良善之人。 此时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也没人在意江风和他背后的老白。离开老白家有一段距离之后,江风在路边的长椅上把老白放了下来,安顿老白坐下之后江风给他点上了一颗烟。 白大爷,你坐这儿等我千万可别乱走,等我回来,说完之后江风转身离开。 听着江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老白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他从昨天到现在真是感慨万千。 老白有些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江风拿着自己送给他的大奖彩票,然后又回来再次救了自己,老白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其实他的心里什么都明白。 平日里高升看起来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但是在巨额奖金面前,他的人格瞬间扭曲的像从地狱里冲出来的魔鬼。 人啊,只有在真正大的利益面前,那时候表现出来的才是真实的自己。 老白啊老白,你都黄土埋颈的人了,居然还能在你生命中会遇到这么奇葩的事儿,老白继续在他黑暗的世界里,天马行空间抒发着他的感慨。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老白知道这是那个小伙子又回来了。老白把脸转向江风的方向,红肿的脸硬是挤出来了一丝笑容。 江风递给老白一根拐杖,白大爷,你先对付用这根拐杖吧,刚才没敢拿你的那根拐杖,我是怕路上遇到你的邻居,咱们再惹上什么麻烦 江风说完继续拿出来一个黑色的棒球帽和蓝黑色的遮阳镜,给老白戴上后的效果还真是不错:白大爷,别说你这一捯饬,还真是正经的挺帅呢,呵呵,说话间江风和老白都笑了。 白大爷,你早上还没有吃东西吧 一大早上高升就领着人来了,后来你就都知道了, 老白说完之后他伸手捏着帽沿儿往下压了压,他尽量不让江风看到自己伤感难过的表情。 江风继续从方便袋里拿出来面包和牛奶,然后打开包装递到老白的手里。 白大爷,你先吃点东西吧 江风这时候脑子有点儿乱,眼前的事儿和他之前想的根本就不一样。本来在他心里想的是在他找到老白之后两个人先彼此寒暄一番,然后自己简单直接的说明来意,或者江风干脆把彩票直接塞给老白,然后转身就走。 彩票是老白的,奖金也应该是老白的。虽然彩票如今在江风的手上,而且还是老白亲自送给的江风,但是当时老白是作为纪念意义的情况下送给江风的,当时根本就没体现出来什么其他的价值。 自己现在是过来还彩票的,刚才那三个人是过来抢彩票的,老白作为彩票的实际购买人他的手中却没有彩票 江风现在的脑子更乱了,他甚至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如果自己要是先那三个人一步把彩票送还到老白的手里,江风现在越发的不敢往下想了。 沉思了一会儿的江风打开手机,他在同城汽车租赁平台迅速的定下来一辆大众宝来,江风此刻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江风把押金、租金、身份证和驾驶证照片一并传了过去,并且发送了他的位置,这一切两分钟就全部搞定,老白这面包也吃的差不多了。 白大爷,我刚刚在网上租了车,估计他们马上就该送到了,完事儿咱们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我再带你去领奖 江风说完之后不等老白说什么,他已经把原本就属于老白的大奖彩票递到他的手上。 老白颤抖着双手接过了彩票,然后轻轻的把彩票送到了自己鼻子前面轻轻的嗅着,这淡淡的油墨味儿就是来自那大奖的气息。 恋耽美 -D大卫(6) 良久,老白把彩票摸索着又递给了江风:小伙子,这张彩票从昨天你替我赔偿那五十万起,它就是你的了,你拿着它赶紧走吧,老白说完把头扭到了一旁。 白大爷,昨天的事儿我也说不好,我回去以后也想了很多。反正如果我不是因为我随手扔的那个烟头儿,你那拐杖也就不会砸坏人家的路虎,所以那五十万就该我来出,做错事儿我就该受到惩罚,要不然将来我还不得吃更大的亏啊,呵呵 老白把头转过来冲着江风,虽然他看不见,但他还是面对面的冲着江风。 小伙子,昨天你救了我,彩票我送给你那大奖自然也是你的,你现在赶紧去领奖吧,二十四个亿呢,夜长梦多啊!你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儿了。 老白现在可真的不敢再想彩票的事儿了,经过早上的事他决定这辈子都不再触碰这个东西。 不远处停下了一辆银灰色宝来,在司机播出电话后的几秒,江风的电话也响了起来,相互确定以后,江风起身过去接过了车钥匙,司机从后备箱取出来折叠自行车骑着走了。 白大爷,我现在就领你去兑奖说完江风搀扶着老白上了车。 此时的老白面对江风的这份诚恳,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大奖他是万万不敢去想,本来彩票昨天也是已经送给了江风, 一张价值二十四亿大奖的彩票,险些让老白送了性命。如果没有这个大奖的出现,老白本来还可以像往常一样平平淡淡的度过每一天,看来平淡确实是一种福气,但是人们却往往又总是厌倦这种平淡。 此时的老白面对江风的这份诚恳,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大奖他是万万不敢去想了,本来彩票昨天也是已经送给了江风。家,现在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一会儿自己又该去哪儿呢? 富豪诞生记 老白这一辈子活动的圈子很小,他从小上了几年盲校,然后学习盲人按摩从业至今,其实他的生活很简单。 二十几岁在盲人按摩诊所相识了他的妻子,两个人婚后有了一个男孩儿,但是因为夫妻二人对孩子照顾不周,孩子在三岁的时候就走丢了。 老白的妻子开始四处托人寻找,但是一直也没有什么消息。从那以后老白妻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还是早早的离开了老白,就在她临终前还是一直念念不忘他们走丢的儿子。 这就是老白的一生。 老白这一生,除了年轻时候丢过儿子,再就是昨天的车祸和今天彩票招来的祸事,抛开这三件事儿,老白这辈子活的比白开水还白,每天都活的非常平淡。 你好,福彩中心吗?请你马上为昨天的大奖得主准备一下,我们半小时后就到了,江风用免提拨打着客服电话。 请问您是昨晚开奖的大奖得主是吗?您说的是半小时后来福彩中心兑奖是吗?您 请你马上给我安排兑奖,我要越快越好,还有,请不要通知记者,我们不接受采访、不接受捐款,程序尽量简单快捷一些,江风说话简单明了,干净利落的挂断电话。 小伙子,你开的车坐着可真舒服啊,老白十分享受的说道,此刻就连他那红肿的脸好像都不感觉那么疼了。老白这辈子干脆就没坐过轿车,他几乎就是从家到盲人按摩店、彩票站、买菜,偶尔感冒买点药,他就这么大的生活圈子,所以他用不着坐车。 客服给兑奖中心郑主任打去电话。 郑主任,刚刚昨晚大奖得主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面说半小时后到兑奖中心兑奖,而且特别嘱咐不接受采访,不接受捐款 好了,明白郑主任挂掉电话也跟着一阵兴奋,二十四亿大奖一出来,很快彩票业绩马上又要进入下一个销售巅峰期。每天的销售额最少会增加两百倍,彩民们都会借着大奖的热度疯狂购买的。 保安部,马上联系附近的派出所来兑奖中心组织安保,力度要大,二十分钟必须到位。 保安部明白 财务部,请你们马上开启绿色兑奖通道,确保在最短的时间,提供最周到便捷的服务 财务部明白 公关部,你们马上组织迎宾到贵宾接待室两面列队,二十分钟到位 公关部明白 不接受采访,不接受捐款,这毕竟是二十四亿的巨额大奖啊,大奖得主肯定是想着要万无一失,毕竟财不露白嘛。 虽然大奖得主再三嘱咐不要张扬,但是媒体还是必须得通知,声势必须得浩大,这是为了伟大的福彩事业啊。 马上给我安排媒体,大奖得主半小时后到兑奖中心。,郑主任给他的秘书打去了电话。 明白,柳秘书撂下电话,马上忙了起来。 派出所里一个警察正在教育着高升,你说你们一大早的瞎闹腾什么,有人报警,说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儿醉酒闹事儿,两个打一个,你们到底是什么回事儿? 高升的脑子一转他瞬间明白了,警察不是冲他们打老白这事儿来的,这可太好了。于是他马上把话接了过来,警察同志,是这么回事儿,我们三个认识、好朋友,呵呵,开个玩笑结果急眼了,自己哥们儿闹呢,没深没浅的可能把旁人吓得报警了,结果还麻烦您跑一趟嘿嘿, 另两个人一听赶紧捋着说,啊,对呀,我们是发小儿,总这么闹着玩儿,没事儿,我们深浅都不记仇儿,呵呵, 那怎么行啊?酒后滋事,然后你们哥们儿哈哈一乐就完了?那群众怎么受得了啊?按照治安处罚条例呢,酒后滋事罚款两百,拘留七天 别呀同志,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改了还不成吗,高升不停的求饶作揖,他可不想在这里带上七天,着七天下来他估计被窝里的老白该饿死了。 嗯,念你们相互都认识,而且态度良好,我这次放你们回去,如敢再有下次定当严惩不贷!,民警指着他们三个严厉的教育到。 是是是,现在就改,现在就改,高升连忙点头感谢。 是是是,我们回去一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另外两个也一唱一和的。 行了,既然你们都认识,开玩笑也是有点急了,都是男人嘛,这事儿我也能够理解,但是无辜群众他们可接受不了啊!这不,热心群众就打电话报警了吧,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我们还忙着呢,民警了解完情况之后把他们教育了一顿就给放了。 彩票兑奖中心,组织警力安保,嗯嗯,明白,明白 高升他们三个从审讯室出来,在走廊里隐约听见,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他们已经听清楚了。 三个人急匆匆的出了派出所,他们赶紧来到了没人的地方,高升气急败坏的问他俩,刚才听清楚了吗,有人领老白去兑奖去了,完了,咱们偷鸡不成还差点儿进了局子 高哥,老白身边什么时候有高人了?他这是调虎离山哪,咱们哥们儿是不是让人家给涮了 你,现在赶紧打车到老白家看看,那边要是有情况你赶紧打电话告诉我,,高升说完之后对另一个人继续说道,你跟我走,咱俩赶紧去福彩中心看看去,,说完高升一伸手,出租车 兑奖中心门口,十六名美女迎宾都穿着绸缎紧身旗袍,手捧鲜花,分成两队站立。 郑主任一身藏蓝色的西装,白衬衫红领带,配一双黑色的老人头,他看上去很有点儿新郎官的意思。 旁边站立着柳秘书,身材高挑五官清秀,但是看上去显得很是高冷,虽然同样也是穿着旗袍,但是水粉色的旗袍再加上她的高冷,这气质直接甩那十六名女迎宾几条街远。 在柳秘书高效率的工作下,全市的各大报社记者、电视台记者纷纷到场,他们都站在了女迎宾和郑主任的身后翘首以待。 公安局已经派出了近百名警力在兑奖中心周围严密布控,以此确保大奖得主的人身安全。 白大爷,好多人都在等你呢,你现在激动不激动,呵呵,江风笑着搂着老白的肩膀戏谑的说道。 哎呦,疼,老白疼的五官都移位了。 不好意思啊白大爷,我忘了你身上有伤,江风说完轻轻的给老白揉了揉。 小伙子,我都说了几次了?这彩票从昨天送给你起,它就已经不是我的了 白大爷,您别这么说,这个彩票是您和您家人的生日号码,这是您老伴儿和您儿子带给您带来的福气,这个我万万不能接受 我一个老瞎子要它干嘛,我能吃多少喝多少,我有那一千多的退休金就已经很舒服了,再说了,老白说着话眼泪又流了出来, 没有你,我不光是享受不到这份大奖,而且可能这会儿,我老瞎子可承受不起这福气,你就去领奖吧,老白说完之后他闭上眼睛靠在副驾驶上不再理会江风。 江风看到老白这副架势,他干脆下车把老白给架了出来,来吧白大爷,让我陪您一起享受这个历史的时刻 江风搀扶着老白缓缓的走向兑奖中心,老白慢点走路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个盲人,头戴棒球帽,蓝黑色遮阳镜看起来非常的时尚有活力。脸上虽然红肿,但是刚才的手指印都已经看不出来了,这样看上去倒觉得挺富态的。 兑奖中心的人都聚集在两侧,郑主任和柳秘书站在红地毯前面翘首启盼,这位神秘的大奖得主究竟会以什么形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呢? 老白在江风的搀扶下,踏上了红地毯,脚下突然一萱这让他突然迟疑了一下。 白大爷,您脚下踩的是地毯,你尽管往前走就是了,江风趴在老白的耳朵上悄悄的说到。 人群中开始不再安静了。 看啊,来了,来了 这两个人一定就是幸运得主 看看人家这手气,简直就是幸运之神降临了 不远处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高升看到这一幕,气得他血压都升高了。 老白在江风搀扶下,已经走到红地毯的中间。郑主任赶紧移步走了过来,他上身略微前倾, 请问,二位谁是大奖的得主? 我们是来领奖的,请带我们去办手续,江风面无表情的说道,老白没有说话,他看不着,自然也不多嘴! 二位请跟我来,郑主任侧身用左手打出请的手势。 就江风和老白的这一身穿戴,在郑主任的朋友圈里一个这样的人都没有。但是作为中奖的人来说,那可就不一定了,因为这二十四个亿的原始投资只需要两元,任何人都投资的起! 来到贵宾厅,郑主任又一次问到,请问二位,谁是一等奖得主?请出示一下你的中奖彩票 麻烦您尽快办理,越快越好,江风说话间把彩票交给了郑主任。 看到江风拿出了彩票,郑主任也就认定江风就是即将出现的土豪了!他随手把彩票交给了柳秘书,送去验票!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柳秘书微笑着对江风说到。 老白,把你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给我, 等一下,你们两个到底谁是大奖得主?,郑主任认真的看着江风问到。 是他,,江风用手一指老白。 郑主任听江风这么说,那这大奖肯定就是这位老先生的了,不然谁会拿这二十四个亿让来让去的,这又不是二十四块! 请问您是哪家银行的卡,您是要转账,还是开支票?,郑主任毕恭毕敬的问老白。 兔崽子,你胡闹什么,彩票是你的,奖金就是你的 老白说着话气的用拐棍一直不停敲地,江风这么让来让去的让他感觉有些墨迹。 老白做了一辈子的老实人,他从不招惹麻烦。自从买彩票那天起他就没想过会中奖,十几年了只是每天不间断的买而已,他只是把这种行为当成是一种寄托,要不然怎么会十几年只买这一注号码? 可是这十几年不中的号码却偏偏在老白把彩票送给江风之后意外中奖,而且一中还是二十四个亿!这更让老白相信他这辈子与好运无缘。现在虽然是中奖了,但是彩票却已经送人了!即使是彩票已经送人,可是自己却依旧麻烦不断,这让老白很不开心! 登登登,随着清脆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柳秘书回来了, 郑主任,彩票通过验证准确无误,核对中奖人身份信息之后,即可兑现奖金了,,柳秘书一扫之前的高冷,现在她面对亿万富豪必须要面带笑容才行。 彩票是他的,他跟你们去领奖就行了,老白有些坐不住了,看上去好像有些烦躁不安, 这里可以抽烟吗,老白问到。 没问题的,,柳秘书礼貌的回答! 老白,你真的不去吗,二十四个亿,江风趴在老白的耳朵上小声说。 我求求你快点儿去把奖兑了,我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儿,老白趴在江风的耳朵上说道! 兑奖其实很简单,只要彩票和身份证都是真的,那就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了。 当柳秘书再次来到江风和老白的面前,她的手里拿了一堆票子。 江先生,您中奖金额为二十四亿,其中扣除个人所得税 江风左手夹着红塔山,右手冲着柳秘书一挥,你就直接说税后一共剩多少钱就行了,说完他又抽了一口手里的红塔山。 柳秘书在心里暗自笑着江风,这不就是一个暴发户的形象吗!通常这种人有了钱无非就是买房买车买买买而已。 柳秘书虽然在心里鄙视江风,但是脸上依旧是面带微笑,她把手里的一堆票据递给了江风, 您中奖金额为二十四亿,扣除各种费用,个人所得税,打入您卡里十九点二亿, 叮铃一声信息提示,江风的手机一条转账信息提示,192后面查不过来的0!江风打开信息仔细核对后,对郑 主任和柳秘书礼貌的说,非常感谢你们周到的服务,因为今天的特殊情况,还是请为我们的隐私做些保护。 没问题,您尽管吩咐, 我们不接受任何采访,拍照!媒体你们尽管招呼,我们不想让他们影响我们正常平静的生活,,江风对郑主任说道! 没问题!柳秘书,给他们准备口罩, 恋耽美 -D大卫(7) 不用,我们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你把所有媒体招呼进来,继续你们的媒体招待就好 你们赶紧招呼吧,,江风说完搀扶着老白就往外走。 外面媒体听说里面兑奖已经结束了,他们一窝蜂涌进来,江风搀着老白加快脚步来到车前,上车启动赶紧离开。老白浑身是汗,他要虚脱了! 是该换个地方了 江风搀扶着老白坐进宝来,启动之后他迅速的离开了福彩中心。 远处两道贪婪的目光正一直注视着江风和老白,看着他俩驾车离开这个人也随手拦住一辆出租车随即跟上,这个人正是从派出所里刚刚出来不久的高升。 江风边开车边笑着对老白说:白爷,你现在已经是亿万富豪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呵呵 小伙子,还是那句话,钱是你的,这笔钱你拿着当之无愧,大爷现在终于轻松了,老白说完之后终于把昨天的事儿彻底释怀了。 江风看到老白一直都没有拿回奖金的意思,也就不再做声。 接下来该去哪里,江风还没有打算,在一条不是很兴旺的街道上江风看到一家很小的羊汤馆儿,从外面看上去还算干净。距离中午饭口还有一会儿,店里现在只有老板一个人。 白爷,你喜欢喝羊汤吗?,老白一早上也没吃口热乎儿的东西,江风想给老白整点可口儿的饭菜。 啥都行啊,就咱俩简单吃一口儿就行,别太浪费了,老白嘱咐道。 白大爷,你都亿万富豪了,吃这东西已经很低调啦,哈哈哈,江风又和老白开起了玩笑。 小伙子,你可别富豪富豪的,大爷还是你大爷。倒是你,你可别因为这事儿膨胀啊,大爷是过来人,虽然没富过,但是听过的可也不少,老白对江风说话的语气很像是一位家长。 从昨天你救我到现在,大爷看好你,你心眼儿好,有能力,又细心,将来你就用这钱做点儿大事情,大爷感觉你能行,老白说着话使劲儿的握了握江风的手,他对江风信心满满。 站住,放开老白,还没等出租车停稳,高升他们两个就从出租车上急不迭的跳下来。 高升一把推开江风,他上去一把拽住老白生怕他跑了,其实他这种担心不是多余吗?老白是个瞎子。高升吃不准奖金在谁的手里,所以先控制住老白再说。 我要是说,奖金都在我的卡里,你俩信么,呵呵,江风一脸不屑的看着高升说道。江风心里明白,这家伙是闻着味儿一路追过来的。 老白,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把彩票给了他?,高升一脸狐疑的看着老白。他无法相信江风的话,但是老白默不作声,这让高升有些半信半疑。但是这怎么可能啊?二十四个亿随便就送人,这也太大方一点了吧。 老白对你们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你更别指望老白会送给你们一分钱,钱真的都在我的卡里,,江风依旧用那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高升说道。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对老白做了什么?我们和老白街坊邻居住了十几年了,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骗了老白的彩票,此时高升的两眼已经在喷火了,既然彩票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上,那手里的老白岂不就是一个废物?想到这里高升随即把老白往旁边一丢,然后恶狠狠的瞪着江风。 我劝你一句,你赶紧把老白恭恭敬敬的扶起来,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江风冷冽的看着高升说到。 你他么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土鳖,我劝你还是赶紧见面分一半儿,只要是老子高兴我就饶了你,不然哼,高升干脆和江风摊牌。 不然怎样?不然你就准备动手抢是吗?可你就是抢去了没有密码,你也取不出来啊?难道你知道我的密码?呵呵,江风说完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夹在手指上晃了晃,他的表情可真是气人。 我会让你说出密码的。,高升话音未落他挥起拳头就轰向江风,江风身子一侧就势躲过迎面一拳,右手顺势抓住高升的手脖子往怀里一带一压,高升身子前倾,江风右膝盖用力猛提,直接点在了高升的脸上,顿时高升鼻口喷血,他的鼻梁骨直接就折了,这么凶狠的一击,放在以前江风可是万万不敢。 接着江风用肘狠狠的猛击高升的后背,啊的一声,高升像吃了耗子药的耗子一样,身子缩成一团,两只手不知道该捂脸还是该揉背。 你他妈的倒是帮忙啊,一脸痛苦的高升看着愣在一旁的同伙儿艰难的说到,他没想到老白身边的这个小子出手会如此狠辣,看来他自己肯定是无法摆平了。 这时候又一辆出租车刷的开了过来,跳下来的这家伙就是高升派去老白家那个人,刚才高升追江风和老白的时候顺便打电话给他也调过来助阵。 这个家伙一看高升已经倒地彻底丧失了战斗力,他狠狠一挥手中的棒球棍,一起上! 小伙子加小心哪,老白说完赶紧往旁边爬了几步,他担心打架的这几个人会踩到自己。 呼的一声,棒球棍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江风没躲没闪,彭的一把稳稳得接住了棒球棍,然后用力一把夺到了自己的手中,江风反手一击棒球棍狠狠的砸在了对方的头上。 啊的一声惨叫,这个家伙倒地不起直接晕了过去,另一个吓得直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大哥,饶了兄弟吧,兄弟也是一时糊涂 江风不想与他啰嗦,此时认错似乎有些晚了。想起来老白被他们三个狂虐江风就恨得不行,盛怒之下的江风轮起手中的棒球棍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没等他喊出声来,江风上去又是一顿狠踢,这家伙被江风虐得连连讨饶, 大哥饶命,爷爷饶命啊,白大爷求求您给说句话,饶了我吧,江风活脱脱的把这个家伙给打哭了。 小伙子,咱们可千万别闹出人命来,你就饶了他们吧,老白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听得明白,江风一个人把他们三个都给揍了。 意犹未尽的江风听完老白的话停下手来,他对这两个家伙怒斥到, 把你们的裤腰带和鞋都给我脱了,快点 两个家伙麻溜儿的脱完放在了地上,远远看热闹的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吓得羊汤馆老板更是关上了店门,他躲在吧台里不敢出声,生怕自己再惹上什么麻烦。 江风划拉划拉把两个人的裤腰带和鞋子都扔在羊汤馆的门口,然后扶起倒在地上的老白,老白吓得不轻,他浑身被汗湿透了,江风头也不回的对那两个家伙说到,我早就对你们说过,你们这样对待老白会后悔的,江风说完之后搀着老白推开羊汤馆的店门。 老板,来两碗羊汤,两碗米饭,葱爆羊肉,炒羊杂 小伙子,够了够了,咱俩吃不了,多了浪费,老白听江风点这么多的菜他有些心疼,这么多的菜可要花不少的钱呢。 再来一杯纯良的小烧,一瓶啤酒,越快做好!,江风看着被吓傻的老板面带微笑的说道。 哎哎,马上就好,老板看江风很是和气,他马上从吧台里来到后厨,叮叮当当一顿操作,东西都是熟的,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喂110,我要报警,有人涉嫌非法拘禁他人、抢劫,江风再次拨通了报警电话。 菜好了,老板麻溜的一股脑儿全部上齐了点的所有菜品,还额外赠送的一个老虎菜。 二位,一个爽口小菜,您慢用,说完回到吧台,偷偷的上下打量着江风,这家伙可真是个狠人啊,惹不起。 白大爷,你的白酒和啤酒,能喝就喝,喝不了咱就剩着,没关系,江风说完把爆炒羊肉夹到一个空碗里递给了老白。 你吃你的小伙子,我自己来,老白小口儿咬了一块儿羊肉,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这味道他很喜欢。 江风把白酒递给了老白,您尝尝这酒怎么样,我闻着还不错,说完江风自己端起来自己的米饭,米饭就着羊肉,味道还真是不错。 小伙子,你把他们打了,你会不会有麻烦啊?,老白不无担心的问到。 放心吧,大爷,我不会有麻烦,倒是他们麻烦大了去了,一大早到您那儿逼您交出彩票,您交不出来他们就毒打您,用绳子绑您,他们已经触犯法律了知道吗,一会儿就有专人专车来请他们,他们不是喜欢钱吗,一会儿还免费送给他们每人一副银手镯呢 老白听完瞬间全懂了,江风早上回来给自己送彩票,目睹了一切,打电话报警把他们吓跑,然后再次出手救了自己,领自己去领奖,然后 门口,高升已经能够坐起来了,他被打的不轻,现在能坐着就不错了,晕倒那位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警车响着警报到了羊汤馆儿的门口,警车上下来的还是早上那三个民警,是谁报的警?,说话的这名警察这时候已经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高升,只是这么一会儿不见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说,怎么又是你们三个?早上从所里走的时候不是已经说的好好的了吗,怎么又闹急眼了?好像是还动家伙了?,早上亲自教育高升的那个警官一脸不解的瞪着高升他们三个 您好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真正的受害人在屋里吃饭呢,咱们还是进来说吧,江风把民警三人请进了羊汤馆, 今早上也是我报的警,他们三个不是寻衅滋事,而是抢白大爷中大奖的彩票不成之后还对他进行了殴打,这事儿刚好被我遇到,江风把所有的经过,全部都学了一变,警察听的目瞪口呆,这怎么像是小说一样,太离奇了吧? 白大爷吃饱喝足之后他的状态也恢复不少,他又把所有的过程全学了一变,这让带头儿的警察彻底怒了,见财起意的人渣,居然对一个盲人下黑手,把他们三个都拷起来带走 喂,醒醒,该换个地方睡觉了 这实力似乎有点儿弱吧? 警察叫醒了昏倒在地上的那个家伙,这个家伙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顿时再次又晕了过去,这回算是完了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江风搀扶着老白坐上宝来刚要启动离开,出警的那个警察跑了过来,此刻他的手里握着一张纸条。 等一下,这个警察几步跑到江风的车前,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既然你和白大爷这事儿半个城市都已经知道了,那么接下来你俩可能还会遇到什么麻烦,如果你们真有事儿那就赶紧给我打电话,说完之后他并没有等江风说什么就转身回去了。 毕成,这名字听起来不错,凡事毕达,必须成功!江风把电话号码存进了他的手机通讯录。 白大爷,我送您回家吧,无处可去的江风征询着老白的意思。 也好,回去吧,这两天真是多亏了你,谢谢你小伙子,老白又陷入失落与无助的思绪当中,现在那一片人基本都知道老白那张中奖的消息,那么接下来还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奇葩事情! 江风也看出来了老白的顾虑,白爷,从现在开始我照顾你,大富豪身边怎么能没有跟班呢,呵呵,江风又开起了玩笑,他一脚油门儿宝来刷的冲了出去。 小伙子 叫我江风 我说小江风啊,,老白刚开始叫江风的名字有些别扭,江风,我都说了,那钱 白爷,您有什么吩咐,呵呵 我说江风啊,老白欲言又止。 白爷,您今晚想吃点儿什么? 我说江风啊,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白爷白爷的 是的,白爷 哎呀,哈哈哈,你这小伙子 白爷,叫我江风 哈哈哈,老白六十七岁了,他从小到老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白爷,您今晚吃点儿什么? 随便 随便这东西我可买不到,您点些能买的到的东西,江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风儿,你随便买点东西,对付一口就行了 什么也不买了,直接回家。江风打开导航输入老白家的地址,按照提示他很快来到了老白家的附近。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但是还不需要打开大灯。前面四五个人在围殴一个中年人,他们在路上呜呜渣渣的。江风对这个环境根本不熟悉,他可不想招惹是非。 江风把车慢慢的停靠在了路边,他按下来了车窗掏出红塔山和老白一起悠然自得的抽起了烟。 风儿,前面是不是有人打架? 白爷,前面四五个人在围殴一个,原因不详,江风打趣的回着老白。 你个臭小子,还白爷白爷的,呵呵,老白虽然嘴上嗔怪着江风,但是他心里还真是无比享受这一时刻。 如果不是昨天阴错阳差的把彩票转到了江风的手里,此刻老白的命何止剩下半条,没命都很难说了! 妈的,平白无故的那两千万你到底转给谁了,工程还没开工,你特么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支出,这小子说着话啪啪又给了那个中年男人两个大嘴巴子。 我,我我,中年男人惧怕的捂着脸不敢抬头。 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姐养小三儿啦,说不清楚我弄死你,原来是姐夫和小舅子,这姐夫可是被小舅子欺负的够惨! 这么多年,我赚的钱都给你姐了,我做了这么多年工程,出门都是打车,兄弟,姐夫对你姐可真是毫无二心啊,呜呜 好巧啊,这声音一听就是昨晚旅店隔壁房间的那个人,江风对这个声音熟悉的很。这个人到底是走的什么霉运?江风坐在车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妈的,你给老子小心点,如果让我抓住你什么把柄的话,老子废了你!然后让我姐把你净身出户。,小舅子骂完之后一脚踹了过去。 啊的一声,中年男人咕咚咚倒着退了几步,跌倒在马路中间! 你尽快把两千万的事儿给我姐解释清楚,不然下次老子就来掰折你的狗腿。小舅子说完手一挥,上车!几个人一起上了一台军绿色的普拉多! 看到普拉多已经走远,这时候江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老白在车里压低声音喊,风儿啊,你赶紧回来 恋耽美 -D大卫(8) 老白的胆子很小,他今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可不想再让江风招惹上什么是非。 江风头也没回的向身后摆了摆手,然后他想了想又赶紧回到车里,因为老白根本看不见他冲自己摆手! 白爷,这个人我好像认识,我过去打个招呼,,江风回到车里拍拍老白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为自己担心。 老白因为自己看不见,他可真是现实版的瞎着急! 不好意思大哥,请问您昨晚是不是住在城中村的那个小旅店,江风很直接的和他打着招呼。 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中年男人努力的回想在哪里见过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但是他脑子里面似乎丁点儿的印象也找不到! 不用想了,咱俩根本就没见过面,我只是记得你的声音,江风干脆的告诉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中年男人搞不清江风到底怀揣着什么意图。 昨天晚上,我就住在你的隔壁,你着了人家的仙人跳,也就是说你被人家敲诈了。 你说什么?这群可恶的骗子,骗得我好惨,中年男子听到这里气的顿足捶胸! 我叫江风,请问您贵姓? 贵姓不敢当,贱姓钱,玉松,钱玉松,中年男人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您现在住哪儿,要不我送你,江风热心的对他说到。 唉,这不昨晚出那事儿以后,天亮我小舅子就过来不依不饶的对我,你都看见了,我银行卡是绑的我媳妇儿的电话,每一次资金来往她都知道,她们娘家人每天都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总想抓住我什么把柄然后给我扫地出门,太恶毒了,唉!家门不幸啊 钱玉松说到这里他自己还觉得委屈,就你这智商出门在外的还真是不能让家里人省心,江风心里感觉有些好笑,但这时候要是笑出来那肯定是不合适。 钱老板,如果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咱们倒是可以试一下,没准儿你昨晚损失的那两千万可以失而复得,江风说完之后一脸认真的看着钱玉松。 江风的话让钱玉松感觉好笑,你是什么人啊?咱们两个可是素昧平生,你凭什么要出手帮我?再说了你有什么能力?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那昨晚怎么不出手替我力挽狂澜?扯蛋! 钱玉松不想再搭理江风,现在这个社会真的是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鬼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走对自己心怀什么鬼胎,想到这里钱玉松想要转身离开。 看到钱玉松要走,江风在心里有些替他不甘,那可是两千万啊,难道就这么说不要就不要啦? 如果我说我有八成的把握能帮你追回那比钱,你想不想试一试? 江风的话顿时让钱玉松停下了脚步,这句话确实让他有了兴趣。八成的把握,这个口气是不是有些大了一点儿? 你说的是真的?,钱玉松对江风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即使我说的是假话,难道你就不想尝试一下吗? 江风无所谓他信与不信,他只是想再为钱玉松争取一次,如果他要是还不相信的话,江风就决定送老白回家,这事儿本来就和自己扯不上丝毫的关系。 什么条件?,钱玉松开门见山的问到,毕竟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免费的午餐。 条件?哼!你平时和别人谈条件的时候太多了吧,不相信就算了,我还有事儿呢,钱玉松的质疑让江风失去了耐心,干嘛呢这是?我好心好意的要帮你,可是你却对我充满质疑,还是算了吧。江风说完之后转身就要上车,老白说不定已经在车里等着急了。 看到江风要走,这回钱玉松不干了,你这话里话外的把我整的云里雾里,干嘛?你想拿老子开涮啊? 等一下,你叫江风是吧?兄弟,如果你要是能帮我追回那笔钱,那我,,钱玉松犹豫了一下,他现在真的不敢再胡乱许诺,管他这事儿成与不成,说句软话又不丢人,想到这里钱玉松一改之前的态度,他谦恭的对江风说到:如果您真的能帮我追回那笔钱,我将感激不尽 呵呵,两千万能够失而复得,你将感激不尽,难道你这感谢的话里把你变成了一个您就显示出来你的诚意了吗,这个钱玉松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钱玉松的态度让江风感觉很不舒服,这倒不是因为他没有对自己许诺什么,江风也不需要他的许诺,江风只是想尝试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办成这件事情。 什么谢不谢的,你要是相信我那就一起上车,不相信的话咱们就各走各的路,江风不想再和他墨迹,这人没劲! 看到江风真的要走,钱玉松这回可不敢再胡乱猜疑了,毕竟死马当作活马还尚有一线希望,钱玉松在最后时刻想为自己争取这个机会。 兄弟,我相信你,我跟你走,等等我,钱玉松向江风追了过去。 看见这辆银灰色的大众宝来,钱玉松不免有些泄气,就他这实力能帮我追回那两千万?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虽然钱玉松没有车,但是论他挣的家业如果要是买个路虎那还真跟玩儿似的,无奈他家里那母老虎挥金如土,领着一群娘家人胡花乱造,钱玉松赚的多,她们娘家人造的也快,钱玉松也就是个过路财神。 江风注意到了钱玉松的表情,自己以前就是个民工,察言观色的本事那还是有一些的,特别是对李可儿那小暴脾气,所以江风以前每天都看着她的脸色呢。 来到车上之后,钱玉松很自觉的坐到了后排,江风也没有给他和老白相互介绍,钱玉松给他俩递上来芙蓉王。 不用,我们抽这个,江风说完之后掏出来红塔山给老白点上。 钱玉松看到江风手上的红塔山,他的信心顿时又减少了一半。昨晚遇到仙人跳,没了两千万,今晚这两个货又会是什么鬼? 那什么,那个,我还有点事儿,我先,,钱玉松说着话想下车开溜,他看江风和老白怎么看都不像能平事儿的人! 昨晚的事儿,我是唯一的证人,只有我能证明你被人敲诈五十万,你走吧,江风说话头都没回。 这句话还真好使,钱玉松听到之后马上又乖乖的坐了下来。 江风继续按照导航一路行驶,宝来很快开到了老白的家门口。 慢点儿白爷,咱们到家了,江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老白走进了院子。 进来吧,钱老板,江风招呼着钱玉松。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江风早上背老白出门的时候大门没锁,他们直接推开大门走进了院子。 老白熟悉的迈着步子,黑天白天对老白来说都一个样儿,倒是两个明眼人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 来到屋里打开灯,眼前的场景可把钱玉松吓了一跳,他十分不解的看你着江风问到,你们家这是遭贼了吗? 江风笑着对钱玉松说到:让你说对了,这家里还真是来过贼了。 安顿好老白坐下之后,江风对钱玉松说到:麻烦钱老板帮帮忙收拾一下,我给你们订几份外卖,今晚咱们爷只能吃这个了。,江风说完之后回到车里打电话去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江风再次回到了屋子里。还别说,钱玉松还真是个过日子的好手儿。短短的十几分钟,屋子里已经让他收拾的干净利落,老白也用电磁炉烧好了开水,泡好的猴王茶叶已经倒进了茶杯,他们两个人已经在对饮了! 您这房子已经签字了吗,下个月就要开始动工了,,钱玉松和老白扯起了家常,看来他对这里的情况应该有些了解。 我还没想好怎么做,要房子得等两年,要钱我也,老白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从外面回来的江风给打断了。 收拾的挺快嘛,没有饭桌子,一会儿就在这茶几上吃吧。,江风在屋子里面没看到有饭桌子。 叮铃,江风接听电话,嗯嗯,对对,送进来吧。,听江风说话的语气应该是他点的外卖到了。 随后,一名快递小哥拿了一大堆东西进来,都是荤素搭配,茶几上摆的满满的,两瓶白酒,两提啤酒! 谢谢小哥,江风客气的说道。 不客气,如果您感到满意,麻烦您给个好评吧,再见,话没说完人已经到了大门口,送餐员需要的就是速度。 兄弟,你这服务咱必须得给五星好评,呵呵,江风笑着说完之后打开了手机。 我不喝酒,我吃饭,你俩先整点儿白的,然后再来啤的,,江风大口的吃着米饭,他中午在羊汤馆那会儿吃的东西早就消化光了。 风儿啊,中午你就没吃好,晚上没事儿,陪大爷喝一口儿吧。,老白心疼的对江风说道,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从面前飘过的香味儿判断,这菜应该是不少,这么美味的饭菜要是不喝上两口的话着实可惜。 就是就是,都晚上了,不开车喝一口儿呗,钱玉松也劝江风喝点儿白酒! 说不准,没准儿过一会儿真的得出去一趟,呵呵。,江风说完之后继续往嘴里划拉着米饭。 钱老板,你跟大爷整一个,反正你俩走没什么事儿。,江风虽然自己不喝酒,但是这丝毫不耽误他劝酒。 来,干了,钱玉松和老白两个人滋喽滋喽的,慢慢的他们两个的脸都红了。 钱老板,你刚才说白爷这片儿要动迁了,你还说你在这片儿有工程,那你肯定是大老板了,呵呵。,江风笑着对钱玉松说到。 啥大老板啊,我钱是没少赚,可是都让我那败家娘们儿给造了,这不你都看见了,小舅子都骑我脖子拉屎,老钱一说到这些他就感到憋屈。 干啥呢钱老板,咱们吃饭呢,你怎么还提到吃屎了,不说那些扫兴的话,你赶紧陪白爷喝酒。,江风不想让钱玉松坏了气氛,这好端端的吃饭喝酒扯你家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嘛。 对不起白爷,我自罚一杯,我干了,您随意,钱玉松说完之后滋喽一口又干了! 钱老板,您做的项目在这个工程里面可是不小了啊,江风试探着问到。 你可拉倒吧,老子就是没有钱,老子要是有钱的话那工程有的是,唉,我那个败家的娘们儿啊,老钱说完之后滋喽一声又把杯中的酒干了。 钱老板,钱不是最大的问题,关键还是人最重要,你说呢?,江风把筷子放在茶几上,他吃饱了。 钱玉松有点儿醉意了,但是不影响分析思考问题,他冷静下来看着江风说到:兄弟,你说的对,你是好样的,好,将来有机会哥哥一定带着你发财,说到这里钱玉松没有瞧不起江风的意思,就他这一身打扮加上开个宝来,应该可能会干点什么工地的活儿,甚至手里还能有几个工人跟着混生活,钱玉松把江风给定位成了一个小工头一类的人物。 叮铃,江风电话又响了: 您好,嗯嗯,嗯嗯,嗯嗯,马上就到,谢谢毕警官,马上就到。 钱老板,拿好你的东西,白爷咱们走,说完之后江风站起来穿好了外衣。 风儿啊,快半夜了,咱们去哪儿啊,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晚上不安全啊,老白可不敢让江风这么晚出门,他本来胆子就小,现在他的胆子更小。 白爷,钱老板和我说,您这里的条件不好,他要请您去五星级酒店去住呢,江风说着话从凳子上扶起了老白。 江风的话让钱玉松一头雾水。妈的,老子能住的起五星级酒店就好了,自己在外面住的都是小旅馆,家里的那个败家娘们儿看的贼紧! 江风没头没脑的这句话钱玉松并不当真,因为自己根本就没说过,他不知道江风到底要带自己出去干什么,但是老白也跟着呢,所以他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反正自己身上又没钱。 出门上车之后,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派出所,这下可把钱玉松给整毛了。 兄弟,你怎么带我们来派出所了?,昨晚的事儿不管是真是假,钱玉松都有点儿怕警察,起码他对老板娘起邪念这事儿是洗不白的。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进入再说。我请你来的,你就放心进去吧,说完之后江风馋着老白就往里走,来来来,白爷,您老慢移步跟我来 江风到门卫室打听清楚,然后搀着老白往审讯室走,一脑子问号的钱玉松也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 审讯室里的毕成听到脚步声打开房门,看到江风和老白带来的这个人,毕成心里也就有了数,就是他了。 毕成和江风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之后, 把他们三个带进了审讯室。隔着隐形墙壁看过去,刀疤脸和老板娘,还有那两个团伙,四个人在里面摇头晃脑,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殊不知他们四个即将会被绳之以法。 你仔细看看,这四个人是不是昨晚敲诈你的人,看仔细一点儿,毕成严肃的对钱玉松说道。 对,就是那个刀疤脸,他说自己是派出所的,钱玉松此刻已经气的咬牙切齿! 你确定?,毕成再次问到。 我肯定是他们三个,没错儿。,钱玉松很肯定的对毕成说道。 是他们四个,本来他们就是团伙作案。,毕成瞥了一眼钱玉松,他有些看不起面前这个男人,你昨晚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苍蝇怎会叮上一个无缝的蛋。 啊?这句话给钱玉松惊的羞愧难当,他还想今年藏点儿私房钱,带着善解人意的老板娘远走高飞过日子呢,没想到这还是个吃人的狐狸精。 两个小时之后,已经是半夜了,钱玉松的卡里终于又转回了失而复得的五十万,这简直是让钱玉松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开宝来的小工头还真是有本事儿。 辛亏是江风晚上及时给毕成打电话,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加上自己又是第一人证,所以这个案子才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得以了结。 至于毕成他早就接到一些举报说最近有四个人在他的辖区内玩儿仙人跳,但他只是一直苦于证据不足而无法对这几个犯罪分子进行抓捕,这回有了江风的指证终于可以让这几个家伙绳之以法。但是毕成高兴之余在心里不禁也画了一个问号,这个江风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地方我就不能来吗? 江风一天进了两次派出所,白天那次是为了老白,晚上这次是为了钱玉松,他印象当中自己以前一共就去了两次派出所,但那两次都是为了去给自己办身份证。 恋耽美 -D大卫(9) 坐在后排的钱玉松这时候心情大好,他万万没想到这开宝来的人居然还真有些本事。 老钱,你还跟着我们回白爷家吗? 江风的话算是给钱玉松提了个醒,刚才出门的时候江风可是对白爷说过让自己请客住五星级酒店,当时他还以为这只是句玩笑,但现在看来他必须让这句玩笑变成现实了。 兄弟,你临出门的时候不是说了嘛,五星酒店咱们必须走起啊,哈哈,钱玉松爽快的对江风说到。 今天的事儿让钱玉松的脑袋开了窍,从今往后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窝窝囊囊的活着了,他要像江风学习,他也要像江风一样活的洒脱。 老白现在很依赖江风,他已经不敢再回自己的家独住,只要是有江风的地方他就觉得安全。 白爷,那咱们今天就听钱老板的去五星酒店如何,呵呵,江风笑着对老白说到,他想听听老白什么意思。 我听你的,只要是和你住在一起就成,呵呵,老白这回彻底黏上江风了。 五星级酒店,江风从来也没进去过,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江风毫无概念。你要是说三五十块钱一宿的小旅店,那种画面江风的脑子里倒是不缺。 具体去哪家酒店钱玉松也没有什么概念,他随口说出了几个名字然后让江风去选,江风随便挑了一家,然后导航的引导下他们很快来到了这家酒店。 江风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前的停车位上,面对从车上下来的江风,保安只是简单的对他说了一句先生晚上好,因为这辆宝来和江风的一身穿戴实在是让保安提不起来什么热情。 你,给这位老先生推个轮椅过来,钱玉松对保安说话很不客气,因为他刚才和江风打招呼的语气让钱玉松觉得打脸,现在无论是谁不给江风面子那就是不给他钱玉松的面子。 钱玉松的语气倒是挺有气场,保安确实很吃他这一套,他对钱玉松痛快的应了一句马上就去找轮椅去了。钱玉松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像这种酒店虽然他也不是常来,但是他对这里的服务还是很了解的,轮椅这个东西必须得有。 看着保安推过来的轮椅,江风感觉自己还真是个土包子,他的脑子里面可没有这些概念,因为他对高品质服务的认知几乎为零。 白爷,您坐,钱玉松这会儿对老白的照顾用无微不至来形容都不为过,他这态度是冲着江风。 啊?不用吧,我自己能走,老白对轮椅这个东西可不习惯,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只有行动不便或者不能行动的病人才坐这个东西。 白爷,既然推来了那您就坐吧,这有人伺候总比没人伺候好吧,呵呵,江风说着话把老白按在了轮椅上。 您还别说,老白虽然穿的寒酸,但是他在轮椅上这么一坐还真挺有范儿,特别是那副墨镜让他看上去很有社会大佬的感觉。 我说你们两个,这不是胡扯嘛,诶呦喂,老白坐在轮椅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坐车还行,倒是这坐轮椅却让他有种晕车的感觉。 钱玉松和江风推着老白来到酒店的大厅,轮椅上的老白只是感觉自己又到了一个新环境,倒是江风的眼神有些不够用了。 面对服务员那一声声先生晚上好、欢迎光临,江风感觉有些压抑,这种感觉他真不认为比那些小旅店舒服,他的心里确实是这种感觉。 怎么样兄弟?这里的环境不错吧,呵呵,钱玉松看出了江风的心思,虽然他对江风已经很尊重,但是江风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他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嘲笑。 唉,这地方,江风想说这地方可真够奢侈的,他还想说这地方真够纸醉金迷的,反正对这里没有一丝好感,想到最后他随口敷衍了一句,这地方确实高档,江风总感觉这里就不是踏实本分的农村人应该来的地方,其实他这么想是对的。 等我一下,我去开房,钱玉松说着话自己走向了前台。 酒店大厅的穹顶很高,上面吊灯的直径江风估计会超过九米,这么大的灯是怎么安装上去的呢?牢固吗?会不会突然掉下来?这要是掉下来灯下面的人还等有好吗?江风抬头看着吊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行,我得赶紧和老白离这里远点儿,想到这里江风一边抬头看着穹顶那硕大无比的吊灯,一边推着老白慢慢的往大厅的边上靠去。 哎呀,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你撞到我了 听到这一声貌似熟悉的尖叫,江风回过神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用手去掸她那并没有沾染灰尘的裙子,江风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对不起又咽了回去。 江风不想理会面前这个人,他转身推着老白就要离开这里,虽然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她,但是江风很吝啬嘴里的这句对不起。 你是哑巴吗,我说你撞到我了,你没有听到吗?,被撞的人上去一把拽住了江风,我说你,江风?大傻缺,真他妈的是你,你他妈的怎么老跟着我,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咱们两个已经结束了,发飙的这个人确实是李可儿。 放开我,我是来住店的,不是来找你的,江风说着话想把李可儿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拨开,因为他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衣服的袖子可能快要掉下来了。 住店?,李可儿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很荒唐的笑话,她感觉自己肯定是听错了,要么就是江风说错了,你说你到这里住店?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 李可儿这笑声让江风感觉很刺耳,他不想再和李可儿继续纠缠,虽然两个人已经不是恋人关系,但是江风觉得也不至于把关系搞的像仇人一样。想到这里江风再次推着老白想要离开。 风儿,这个人是谁啊?,老白说话的语气也很不示弱,他感觉江风好像有些惧怕面前这个人,但是按照他对江风今天的表现来看,江风根本不该这般软弱。 老白此刻已经自己脑补了一下画面,事情的经过他也大概清楚,撞一下不疼不痒的,无非就是张嘴赔个不是、道个歉的事儿,但是对方的态度也太蛮横了吧。 呦,老瞎子,我是谁和你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想为了这个傻缺出头不成?哈哈,李可儿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起来了,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瞎老头儿,我就搞不懂了,,李可儿说到这里她用手指着江风的鼻子说道,大傻缺,你他妈的把五十万首付款能替他赔给人家,我特么陪了你十几年你给姑奶奶我什么了,就你这样的我离开你就对了,李可儿越骂越激动。 谁惹我的可儿不开心了?,随着一声怒斥一个中年男人从卫生间的方向冲着这里走了过来。 李可儿看到了这个中年男人,她马上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丢开了江风,然后哭哭啼啼的扑到了他的怀里,江风看到李可儿这嘤嘤怯怯的样子,他的心瞬间碎成无数个碎片。 老公,咱们快走吧,他就是白白浪费我青春那个傻缺,你赶紧带我离开这里,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李可儿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显得那么楚楚可怜。 李可儿的样子让江风感觉到一阵反胃,什么他妈的青梅竹马,都是骗人的鬼话,这世上哪儿有什么所谓的爱情? 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这个傻缺他到底长成什么样子?,这个中年男人说完之后用他那放肆的眼神在江风身上扫了一下,这不就是个土包子吗。 其实李可儿的新男友也就是手里有十几台挖掘机,一年百八十万的收入而已。上五星级酒店也只是偶尔应酬才来,李可儿也是第一次跟着他见到这个排面儿而已。 大强子,你今年那几台挖掘机的活都接上流儿啦 谁他妈敢这么和老子说话,找死呢吧,大强子的话刚说出了一半他就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脏话又全给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了从前台走过来的钱玉松,诶呦喂,我怎么把他给骂了,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吗?想到这儿大强子赶紧满脸堆笑的对钱玉松说到, 钱老板,您怎么会在这里啊?呵呵,大强子的笑容里满是讨好的意味。 大强子这么巴结钱玉松,并不是因为钱玉松是多么大的大佬儿,而是因为他在业内的口碑非常好,工程款每次都能准时结清,这社会工程好做,但是按时结款的主儿可不多,所以大强子可不想得罪江风。 怎么,这地方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我往哪儿滚啊? 说白了这个大强子端的就是钱玉松给他的饭碗,看着眼前走过来的财神爷,大强子赶紧嬉皮笑脸的迎上去和钱玉松打招呼,钱老板,您怎么也来了? 这个大强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他这句话根本就没过脑子,你能来人家钱玉松怎么就来不得呢? 怎么着大强子,这种地方难道我不能来吗?看来你最近应该是混的不错啊,你看你说话都变得硬气多了,钱玉松说着话用眼睛冷冷的瞥了大强子一眼。 瞧瞧钱老板这话说的,这还不是仰仗着您赏口饭吃吗,嘿嘿 哼哼,靠我赏你饭吃,你的话说反了吧,钱玉松此刻的表情已然有了怒气。 大强子此刻心里很是纳闷儿,钱老板平时对自己挺客气的呀,今天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面他就开始找我的麻烦呢?,难道是我哪儿做的不到位啊?,奥,明白了,嘿嘿,大强子终于找到了钱玉松对自己动怒的原因。 这位是令尊大人吧,大强子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老白的身上,他感觉钱玉松肯定是因为自己怠慢了他家里面老爷子。 他是你爷爷!,钱玉松听到大强子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这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面对一脸怒火的钱玉松,这让大强子更加纳闷儿了,就我这见风使舵的眼睛什么时候出过错儿啊?可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让钱老板开心了呢? 奥,对了!一定是这个土包子把钱老板惹着了,想到这里大强子把一肚子的邪火全都发泄在了江风的身上。 我说傻缺,你他妈碍着钱老板的眼了不知道吗?赶紧给我滚开,大强子用手指着江风骂到。 对,就是这两个傻缺惹得大家都不高兴了,这两个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李可儿也跟着大强子一起骂到。 看到李可儿跟在别人的身后一起骂着自己,江风的心里觉得一阵阵的难过。江风心里的这种难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面前骂得正欢的李可儿。因为江风觉得一套小公寓和一辆大众CC 就能摆平李可儿,现在看来她似乎有些廉价,但这一切只是她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艾玛,这回总算是找到钱老板不开心的原因了,这么高档的酒店里有这么个民工在这里,我的可儿都不开心,那钱老板当然就更不开心了,我终于找到病根儿了,干他。 我干死你这个大傻缺,大强子说着话轰的一拳砸向江风的鼻子,他感觉自己这一拳既快又狠,这家伙只要是老老实实的站那儿别动,接下来他马上马上就要鼻口流血了。事实上他脑子里想的这事儿没有一丁点儿能够实现的可能。 江风看都没看,直接抬起一脚踹到了大强子的胸口上,大强子妈呀一声就飞了出去。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李可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挨打的不是江风。 老公,李可儿一声惊呼之后,马上跑过去搀扶倒在地上的大强子,她这关心的样子更是让江风感觉自己的心里感到一阵绞痛。 以前李可儿和江风在一起的时候,她要吃树上的柿子,江风就会爬上去摘给她吃,如果江风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屁股摔得疼了七八天她也不会关心一句,可如今李可儿对这个男人却 大强子现在可没功夫理会李可儿,他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的又向江风冲了过去。 跪下,他是你大爷,钱玉松冷冰冰的看着他,用手指着江风说道。 大强子彻底蒙了,老子今天不会是真的看走眼了吧?这个瞎子和土包子到底和钱老板是什么关系呢?跪下?这未免也太没面子了吧?想到这里大强子回头一把拽过来那正在幸灾乐祸的李可儿,这时候就别管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跪下,都是你这个多事儿的贱娘们儿,你到底怎么惹着这位大爷不开心了?说,大强子说着话一脚踹到了李可儿的膝盖上,李可儿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江风的面前。 剧情反转的也太快了吧,这让李可儿可实在是接受不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昨天江风千真万确是替轮椅上的老瞎子赔了人家五十万,朋友圈里有图有真相啊,可今天怎么会有这么一位大老板会为他出头呢?李可儿实在是想不通。 更可气的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大强子还信誓旦旦的承诺给她从头到脚的换香奈儿,可这酒店的门没出呢,他就让自己给前男友下跪,这又让李可儿可怎么接受得了。让姑奶奶给这个傻缺下跪,你想什么美事儿呢,姑奶奶还不至于混的如此落魄。 我去你妈的大强子,原来你也是个怂货,老娘今天和你拼了,李可儿嘴里骂着她上去就动手挠大强子,但是李可儿这套除了对付江风有用,对付别人貌似根本无效,因为这社会能吃她这一套的只有江风。 大强子根本就不可能把李可儿放在眼里,什么玩意儿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敢和老子动手,我不敢得罪钱老板,我不敢得罪钱老板罩着的这个土包子,揍你李可儿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大强子这顿大嘴巴子把李可儿抽的满地打滚,她打不过别人的时候通常就是玩儿这一套,但是她这一套今天到底会不会管用那就不知道了。 钱老板,这样您满意了吧?嘿嘿,大强子指着地上撒泼打滚的李可儿冲着钱玉松一脸jian 笑的说到。 别问我,你问他,钱玉松指着江风说道。 啊?钱老板居然让我去问这个土包子,妈的,就他这一身穿戴你让我大强子低三下四的去问他?唉,问就问吧,谁让自己端人家的饭碗呢。 大爷,您看这样行吗,您要是说不行的话咱们再接着来,大强子表面上一脸贱笑,实际上他在心里已经把江风骂了无数遍,为了能继续端钱玉松的饭碗,大强子现在只能选择忍耐。 江风,你害死我了,老娘和你没完,李可儿哭喊着从地上爬起来又冲向了江风,她惹不起大强子那就干脆拿江风撒气,在她的脑子里江风一直就是她的撒气筒。 看我不撕烂你这臭嘴,你居然还惹这位大爷生气,大强子上去照着李可儿的脸又是一顿狂扇,只是几秒的功夫李可儿就被打的就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恋耽美 -D大卫(10) 江风,求求你,我求求你让他放过我吧,我错了,饶了我吧呜呜,李可儿终于被大强子打得跪地求饶了,她这种人就得有大强子这种人来对付,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江风本来就不曾想过要难为李可儿,面前发生的一切他并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李可儿,江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啊?,李可儿听到江风的话随之一愣,傻缺就是傻缺,他的意思这是饶过我了,李可儿赶紧忙不迭的对江风连连点头,可以,当然可以,你当然可以走了 看着地上的李可儿,江风突然很为自己难过,自己怎么会和李可儿这样的女孩儿以恋人的关系相处十年,江风不想再多看李可儿一眼,他推着老白向电梯走去。 看着离开的江风,大强子在身后讨好的喊道,大爷,今晚我做东,你们尽管消费哦 给他们两个开个总统套房,我嘛,随便开一间就好了,钱玉松对着大强子说道。钱玉松本没有这个想法,既然大强子有这份心意,那还是接受的好,况且他这几年跟着自己又没少挣钱。 钱玉松的话让大强子的心里一阵绞痛,妈的,总统套房,老子自己都没住过,这钱老板太特么狠了。 这社会有钱人都这么低调了吗? 民工一样的人,住总统套房,太不可思议了吧,一夜的消费他搬砖一个月都挣不来 你不是看到了吗,是别人买单,自己花钱肯定不舍的 也不一定哦,你看人家管他叫风哥的,这个人来头不小哦 一旁远远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纷纷,他们也很纳闷儿这里面的人物关系。 坐在地上的李可儿心里直骂,他江风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李可儿最清楚,他就是一个窝囊废,一个舍不得给我花钱买衣服、买包包的农民工,哎吆,疼死我了 吧台里买完单的大强子从李可儿身边走过,看都没看李可儿一眼! 强哥,扶我起来,李可儿被大强子抽成这样还没忘了叫他一声强哥,看来还是打的有点儿轻。 笤把星,你今天可把老子给害惨了,滚吧,说完大强子狠踹了李可儿一脚。 这回李可儿彻底傻眼了,强哥让我滚,我往哪儿滚啊? 老钱要反天了! 早上十点钟,总统套房的客厅里,钱玉松和江风喝着咖啡品尝着西点。 老白还没有睡醒,这么大岁数了,昨天一顿折腾,他睡的有些晚。大强子这一顿消费,给他们三个整得相当的舒服! 叮铃,钱玉松的电话响了,本来乐呵呵的钱玉松脸色一下子又难看起来。 不好意思风哥,我出去接个电话 钱玉松躲进了卫生间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儿的态度听起来应该不太友好,钱玉松一个劲儿的回答,是,嗯,明白,好嗯嗯 江风和钱玉松认识时间毕竟太短,所以钱玉松不说什么江风也不好意思打听。 钱玉松回到客厅递给了江风一颗烟,然后他终于对江风说出了他的疑问,风哥,冒昧的问一句,白爷和您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我说,我认识他只比你多十几个小时而已,这事儿你相信吗?呵呵,说完之后江风定定的看着钱玉松,他很想知道钱玉松知道这种关系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您说的我都信,因为您有这个城府,钱玉松听江风说完之后居然依旧淡定,他的反应倒很让江风感到意外。 钱老板,您太过奖了,我过去看看白爷,他对这环境不熟悉,回头别再有什么麻烦,江风说完之后起身来到老白住的主卧。 这个大套房给老白住着实是有一点儿暴殄天物,这种万般尊崇的感觉,只可惜老白他根本就享受不到。 江风蹑手蹑脚的来到老白的床前,纵是江风的动作很轻,但老白还是醒了,盲人的听力确实灵敏, 风儿,是你吧 白爷,是我,江风轻声回答。 您醒了,抽烟吗?,江风面对醒来的老白,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随便的说了一句。 不抽了,老白刚刚醒来,他还不是太精神,风啊,昨天晚上那个女孩子干嘛和你不依不饶的,老白已经猜到了些许,但他还是明知故问,他想让江风亲口对自己说。 白爷,我俩十几岁就在一起玩儿,可能是我以前太宠她,给她宠出了坏脾气,江风不想在李可儿的背后说她坏话。 嗯,小孩子一起过家家,谁小的时候没有个好伙伴儿,或许是她对你期望的太高了,老白听到这里,他心里也就明白了一二,江风不想揭开自己心里那块伤疤。 小时候农村也没有什么玩儿的,她就总是粘着我陪她玩儿,后来她接触了网络,看到喜欢的东西就让我买给她,后来她让我在城里买一套房子,房子还没买成呢,可能是她已经等不及了,说到这里江风又点了一颗烟。 听到江风抽烟,老白终于忍不住了, 风儿啊,这是什么烟,好香啊 芙蓉王,江风说着话把烟送到老白的嘴里,然后亲手给他点上。 这人生啊,就比方是抽烟,你一直抽红塔山,这样的人生就是在原地踏步。但是如果你想每天都抽好的吃好的,那就得多赚钱才行,那个女孩子和你不是一路人,你俩的心越走越远了,老白说到这里他貌似自己也在感悟人生,只是他此刻想的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白爷,我陪您去洗脸刷牙去,江风说着话扶起了床上的老白。 风儿啊,人生中经历逆境是好事儿,让你有机会能看清楚身边的人,只有在你人生低谷还能依旧陪伴你的人,那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呢。 白爷,您心里亮堂着呢,老白的话让江风感到钦佩,没想到盲人的情感比正常人更加细腻。 钱玉松让服务员送来了早点,趁着吃早点的时间江风想和钱玉松打听一下房子的事儿,江风觉得他应该在这方面比较了解。 钱老板,这附近哪个小区比较好一些呢?,江风这么问其实他对房子没有任何概念,什么地段啊、学区啊、升值空间等等,他统统不懂。 这附近倒是有个小区不错,但是住的都是非富即贵,我不知道你想入手的是哪一种房源,江风问的太过笼统,这让钱玉松很是不好回答。 钱老板,您今天能陪我和白爷出去转转吗,我对房子真的不懂,呵呵,江风干脆对钱玉松实话实说,这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行,没问题,咱们吃完早点马上就去,不就是选套房子嘛,容易。,钱玉松说着话给老白的杯子里又满了牛奶,老白看上去很喜欢喝。 来到酒店的门口,江风和钱玉松照顾老白坐上了车,在钱玉松的指引下,江风开着宝来向另一片繁华的街区驶去。 宝来还没有驶出多远,随后赶上的一辆军绿色普拉多蛮横的别停了江风的宝来,江风的车速幸亏不是很快,不然很有可能撞到这辆普拉多。 哎呦,怎么回事儿,老白被这突然的急刹车吓了一跳,幸亏江风给他系着安全带,不然他的头上现在肯定已经被撞起了包。 下车,都给我下车 从普拉多上下来的几个人江风认识,带头嚣张喊话的正是钱玉松的小舅子,而身后跟着的还是昨天那几个混混。 完了,他们怎么又找来了,钱玉松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小舅子,这小舅子收拾起姐夫来是真不含糊。 下去吧钱老板,你小舅子是来接你的,呵呵 后排座椅上已近瘫软的钱玉松看到江风这一脸笑容,他感觉这是对自己的一种嘲讽,可自己面对嘲讽又能怎样? 车外的人可没有时间让他坐在车里感悟人生,钱玉松的小舅子伸手打开车门,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 老钱,你好好给我解释,这两千万莫名其妙的转来转去,你到底在我姐背后搞的什么鬼?这笔钱进出是不是和他俩有关系? 钱玉松的小舅子感觉这两千万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一天,肯定和车内的两个人有关系,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儿,这两千万还真的和这两个人有关系。 泉子,这事儿和他们真的没有关系,钱玉松赶紧解释。 老钱,我看你真是揍的轻了,要不是把你手机定位了,我姐还真还知道你他妈昨晚住的五星级酒店,妈的,这家里的钱都让你给败光了,泉子说完啪的给了钱玉松一个大嘴巴。 钱玉松被打的不敢再胡乱说话,自己的小舅子他太了解,自己顶嘴只会换来更加猛烈毒打。 泉子身后的几个小弟也嘚瑟的跟了上来,几个人一脸鄙夷的看着钱玉松。 江风以前虽然也经常被别人瞧不起,但是也不至于每天让人家用嘴巴子打招呼吧,看到这里江风下了车,他冷冷的看着泉子说到,你是他的小舅子 你是哪儿冒出来的土鳖,是不是你妹勾引了老钱这个色炮,我姐家的钱都是让你们给骗光了,泉子上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给江风扣了一个帽子。 你姐夫这么败家,那你姐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是不是因为钱老板的血吸的还不够干净吧,江风上来就没惯着他。 妈的,看我不打死你,泉子骄横跋扈惯了,看到江风这种货色居然也敢这么冒犯自己,这让他感觉简直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泉子轮起来沙包一样的拳头对着江风就是一顿猛轰,他这套路都是健身房里打固定沙袋的那种打法儿,一个大活人岂能站稳了让你随便轰啊。 江风只是随便的用胳膊挡了几下,泉子的胳膊就疼的受不了啦,眼看着自己占不到江风的便宜,他回头冲着那几个混混喊到,你们他妈给我一起上啊 打他,这几个混混呼啦一下把江风围在了中间,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直接就来群殴。 老白在车里听到江风又和别人打起来了,他听出来了,对方的人还不少,风啊,加点儿小心啊 钱玉松看到江风因为自己被泉子的人群殴,他赶紧上去拉架,其中一个混混上来就是一脚,我去你妈的,把钱玉松给踢飞了! 江风看其他人一起上来,他也不敢大意,左手直接从泉子的拳头下穿过,顺势搂着他的脖子往怀里用力一按,泉子的整个身子都弯了下来,江风猛抬膝盖,直接把泉子鼻骨给干骨折,泉子妈呀一声惨叫,整个身子直接飞起来砸在身后的那人身上,泉子疼的捂着脸嚎叫不已! 打他,给我打他,一起上,泉子鬼哭狼嚎的指挥着这几个混混,呼啦,这回他们一下子全都招呼上来了。 有种你们单挑,以多胜少胜之不武啊,老白看不见,他心里替江风干着急,生怕江风被人家群殴了! 江风猛的抓住身边最近的一只胳膊,就势往怀里一带,一转身把这个混混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啪的一声,他重重的摔到了泉子身上,两个人同时嗷的一声惨叫。 上上上,你们给我一起上,给我废了他,可任凭泉子再怎么鼓动,剩下的几个混混也不敢上前了,怕挨揍啊。 你再狂一个给我看看啊,江风缓缓的走过去,照着泉子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脚! 过肩摔那个混混一看江风没理他,赶紧麻溜儿滴爬起来,和其他几个混混躲得老远,再也不敢靠近。 妈的,你敢动手打老子你就死定了,泉子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嘴硬。 是吗?你确定是我死定了,江风回头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被吓懵的钱玉松说到, 钱老板,你敢不敢过来打他 啊?我,我我不敢,钱玉松哪敢动手打他啊,他在家里就是个活阎王。 行了老钱,我不参与你的家务事,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江风就要上车。 这哪能行啊,江风走了泉子不得打死我啊,钱玉松可不想让江风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风哥,别走 我让你去打他,你去是不去?,江风又对钱玉松说了一遍。 我,钱玉松哆哆嗦嗦的走向泉子,他现在脑子都大了,江风要是走了自己还得继续挨揍,可是自己要是真对小舅子动了手,那以后 老钱,你敢动我一手指头,我就废了你,泉子虽然不敢再碰江风,但是对钱玉松仍然不放在眼里。 啪的一声,一个嘴巴打在的泉子的脸上,钱玉松终于反击了,他这一巴掌打过去他自己都感觉难以置信。 妈的,反天了,我让我姐给你净身出户, 老钱,你好像没有什么力气啊 啊,还打啊风哥?,钱玉松回头看着江风。 我没说停,你就不要停,江风说完之后把老白从车里请出来,白爷,您要不要方便一下 江风已经摆平了这伙人,老白也就放了心,他一脸神秘的趴在江风的耳朵上说到,用不着去方便了,我刚才已经被吓尿了,呵呵,老白居然也懂得幽默。 钱玉松打了泉子十几个嘴巴子以后,渐渐的对泉子的恐惧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亢奋。 老钱,你他妈的狗仗人势,你给我 等着,泉子现在已经满脸是血,语气也没有之前那般强硬了。 老钱,手打疼了可以换脚踢,江风和老白一边抽烟一边给钱玉松出着损招儿。 对,用脚踢!钱玉松用皮鞋对着泉子开始猛踢,最后干脆把外衣也脱了,捋胳膊挽袖子打的那叫一个卖力。 恋耽美 -D大卫(11) 妈的,让你欺负我,咚的一脚,让你们家人瞧不起我,,又来一脚,今天我非踢死你不可,这一轮飞踹下来泉子被踢的浑身也不知道哪儿疼了,反正全身都疼! 姐夫,饶了我吧,我是你小舅子啊,不来这句还好,钱玉松听完这句踢的更狠了! 姐夫,我马上就要被你打死了 你也爱吃这一口儿 你妈的老钱,你要把我打死了,泉子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老钱啊,别踢了,再踢可就真的出人命了,江风叫停了钱玉松,可能是他也不忍心看到泉子的惨状。 钱玉松从来就没对别人下过这样的黑手,他不敢想象再继续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你们给我等着,老子回去找人弄死你们三个鳖孙,泉子才缓了一口气而已,这嘴又开始各种不服。 老钱,你把他裤腰带解下来,用裤腰带接着抽他,江风说完之后干脆搀着老白走远一点儿,他估计接下来的哭声不会太小了。 你他妈的太损了,我日你八辈祖宗,泉子接着又嚎起来了。 啪啪啪的一顿皮带响,旁边那几个小混混吓得直接抱头蹲下,谁也不敢看了。这还是泉哥那个窝囊姐夫吗?这发起狠来简直是不要命啊, 姐夫,姐夫我服了,泉子现在说话都有些费劲儿了。 钱玉松根本就不理会他那套,这回泉子看到钱玉松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他冲着远处的江风苦苦哀求到, 大哥,求求你让我姐夫停手吧,我姐夫他听你的 你求求姐夫,你姐夫原谅你了我也就原谅你了,呵呵,江风可不管他们两个的闲事儿,他们两个自己商量着办。 姐夫,以前都是我混蛋,我姐也滚蛋,我们一家都是混蛋,求求您放我一马,泉子这会儿再也不想要面子的事儿了,他直接跪在钱玉松的面前,他这一跪不要紧,倒给钱玉松整不会了。 以后我再也不参与你们家的事儿了,我保证 还有,钱玉松听到这里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还有就是他想花钱就自己去赚,不要像个吸血鬼,江风说完之后抬手又给了泉子一个嘴巴子,他就怕泉子回头把今天的事儿给忘了。 这个嘴巴子把泉子直接给抽出了老远,他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赶紧跑,生怕江风又改了主意,他现在真知道自己半斤八两了。 普拉多,呵呵,这玩意儿可比宝来强得多。 白爷,您坐这个,咱们中午去涮羊肉,钱玉松说着话扶着老白坐上了普拉多。 风哥,把宝来还了吧,有普拉多谁还开那玩意儿,钱玉松这会儿简直是豪气冲天。 有了普拉多这辆宝来确实显得多余,怎么送来的就让他们怎么取回去,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儿。 这是什么车啊,坐起来真的好舒服啊,老白时不时的用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白爷,这就是人家常说的霸道,江风边一边儿开车一边儿说。 我坐在霸道里了,哎呀,真是想不到啊,我老白能坐上这么高级的车,老白万千感慨! 白爷,你别这么说,您要是喜欢,路虎也可以买的,江风笑着跟老白说! 白爷,风哥说的是真的,您房子那路段,赔偿金下来,买两台都用不了,到时候一台风哥和您开,另一台配给保姆买菜用,好不好,钱玉松坐在后排轻松的和老白开着玩笑。 额额,可是不敢想啊,我哪有那福气哦,哈哈,我和你们在一起这两天,比我之前的六十七年的所有日子都快乐,哈哈哈,可不敢不奢求太多了! 在钱玉松的指引下,很快来到了一家很有排面儿的大馆子,这地儿钱玉松常来,口味好,装修气派,消费不高价格亲民,所以顾客是络绎不绝! 在门口泊好了车,钱玉松和江风一起,众星捧月一般搀扶着老白走进饭店, 您来啦,钱老板,前厅经理热情的过来打着招呼。 生意兴隆啊王经理,哈哈,今天我有贵客,VIP给我安排一下, 王经理看到钱玉松心情很好,明明知道VIP没有房间,但是尽量周旋着,虽然江风和老白穿戴稀松平常,毕竟钱老板不可能坐卡台大厅吃饭吧?要不王经理怎么能干的这么长久呢,办事儿圆滑着呢! 钱老板,您来也不提前吩咐一声,我帮您尽快安排,您先小坐,我给您上茶, 二楼,VIP福地洞天准备接待贵宾三位 VIP福地洞天,准备完毕 钱老板,准备好了,请,王经理用手打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家店王经理管理的特别好,所有员工都非常有素质,礼貌热情,从不以貌取人! 叮铃,钱玉松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来电,脸色涨的通红,江风心里偷偷一笑,老钱八成是后院起火了! 喂,,,,, 钱玉松,马上从饭店里给老娘滚出来,电话那面的怒火,感觉能从电话的送话器里喷出来!声音大到半个饭店都能听见,所有人看了钱玉松一眼,该干嘛的干嘛! 老钱,没事儿吧,江风回头问。 王经理,帮我照顾好我的贵客,我马上回来,说完冲江风挥一挥手转身出去了! 在霸道旁边,鼻青脸肿的泉子,紧紧的躲在一个母夜叉一样的女人身后,身边还跟着她的两个女闺蜜,一脸懵逼横肉,看到钱玉松走过来,这个女人上去就是一巴掌。 这要是以前,钱玉松肯定不敢还手,但是今天,钱玉松要对她说,不! 够了,收起你这一套,从今天开始,老子不接受,! 反了天你个窝囊废,泉子说是你打了他,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确实是我打的!钱玉松在老婆面前从来都没这么理直气壮过! 泉子,过去打他,他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来,我倒是要看看他钱玉松敢还手吗? 泉子躲在她身后哆哆嗦嗦的直躲,姐姐姐,千万别让我过去,我姐夫能打死我,泉子早上被钱玉松嘴巴子,大脚踢,皮带抽,就差辣椒水儿,老虎凳了,各种酸爽都尝了一遍,更何况他猜到江风和老白肯定在饭店里呢,这要是动起手来,江风再帮钱玉松出了什么阴招儿,他可能都回不去家啦! 泉子,看你姐我怎么收拾他,还没家法了,说完冲着钱玉松亮开架势,施展她的九鹰白骨爪, 这要是以前钱玉松直接就得下跪,但是钱玉松被江风教育的,已经有了在家里从新做人的勇气。 够了,别逼我动手,你能不能给我留一点儿尊严, 你他妈的跟老娘谈尊严,当年你个穷小子在我面前求爱的时候,怎么不谈尊严,现在翅膀硬了,连泉子都敢打,你是活腻歪了,我今天一定要题泉子讨回公道,说完又往前冲! 姐,小心,泉子小心的嘱咐了一句,却不敢上去,早上挨的打现在还都疼的要命,不是他姐听说他挨打了,要为他出头而且非拽他来,他才不敢来呢! 一看弟弟这出儿,这早上得被虐成什么样儿,现在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钱玉松老婆恶狠狠的冲跟来那两个夜叉一挥手,给我打他 这两个是钱玉松老婆的损友,钱玉松赚的钱,她们帮着挥霍不少,没事儿就设个局儿,骗她点儿钱花花,所以平时在她面前就像她养的两只恶狗! 看我们两个怎么替咱弟出气,说完一前一后的冲了上来,上来对着钱玉松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钱玉松没打老婆,可是不代表不打恶女人,他一把挡开挥过来的巴掌,回手就给了这个夜叉一个响亮的耳光, 啊的一声惨叫,她被这个嘴巴子抽的发型都凌乱了。 另一个也冲了上来准备招呼着,钱玉松很干脆的一脚,直接给她踹倒, 钱玉松老婆这下可不干了,打狗你得看主人面啊, 你他妈真敢动手打我的人,两手冲上来就开挠! 这可不行,让自己婆娘给破了像,一会儿回饭桌上见风哥和老白多没面子。 钱玉松没有动手打老婆,尽量躲闪,那两个夜叉相互一看,上!干他娘的,不能白挨打,报仇! 打死他,打死他,两个夜叉爬起来又像恶狗一样扑过来, 真他妈找死,钱玉松躲闪着老婆的攻击,正没地方发泄邪火呢,对着这两个夜叉,不是大嘴巴子,就是大扁踹,一直踹! 你他妈的打女人,你他妈的不是男人,这两个夜叉疼的嗷嗷直叫! 住手,敢打我老婆,一辆N手破速腾上冲下来两个家伙,都剃个转圈光的茶壶盖儿,他们都认识钱玉松,也知道他很窝囊废,怕老婆都出名!他俩这些年就靠自己老婆骗钱玉松老婆的钱混日子! 看到自己老婆被这个窝囊废打了,两个人冲上来质问, 钱老板,你凭什么打我老婆 你俩废他么什么话,自己老婆都被打了,还不动手,这两个夜叉鬼哭狼嚎的喊! 给我打他,打服了一人五万,钱玉松老婆在一边儿叫嚣! 钱玉松被自己老婆气的都要得肺气肿了,拿我赚的钱,雇人打我,打服我再赚钱养你们这群吸血鬼! 这两个家伙一听,打人还给五万块,相互一笑,上! 两个家伙一前一后奔着钱玉松柳冲了过来,前面那个挥拳砸向钱玉松的脑袋,钱玉松挥起左手挡开他的拳头,右拳攥紧用尽全力一个下勾拳,砰的一声巨响,这个家伙直接被打的一个后空翻落地,当场休克,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呢,同伙就被KO了, 那也得上啊,不能出拳了,改脚踹吧,这家伙心里想着,就狠狠地照着钱玉松的胸口踹了过来! 钱玉松直接用手接住踹过来的脚,往头顶一举,像后一拉,咔嚓一声,这家伙一个大劈叉落在地上,钱玉松一脚就踢在了他的下巴上,这个家伙在地上斜着飞出去五米远,倒地不动了! 钱玉松之所以出手凶狠,是因为老白和江风肯定菜上的差不多了,怕他们等久了! 泉子一瘸一拐的跑到钱玉松老婆身后,吓得不成人形儿,姐姐姐,我没骗你吧,看到我姐夫多狠了吧,两下子就KO俩,要不是看在我是她小舅子的面子上,我可能就看不到你了,泉子以前对钱玉松太过分,所以他真的怕钱玉松加倍的给他还回来,这就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晚上肯定睡不着觉! 我从认识你那一天起,我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对你好!我无条件的尽可能满足你任何要求,但是我错了,是我一味地对你宠爱,才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钱玉松老婆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说不出话来! 老婆,请你相信我,我心里还是有你的,难道,你真的想把我从你身边撵走,难道,我真的让你那么不堪吗,难道,你真的想把我从这个家逼走吗 姐,快跟姐夫认个错儿吧,姐夫,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泉子爬到钱玉松的面前,替姐姐求情。 泉子,带你姐回家 唉,放心吧姐夫,泉子拉走还在呆的姐姐! 不许走,姓钱的,打坏了人你得陪我们医药费,一个夜叉上来就挠钱玉松,不依不饶的不让他走。 钱玉松回身反手一巴掌,狠狠的呼了过去,打在了她肉乎乎的腮帮子上,又休克一个, 地上那个夜叉吓傻了,看着钱玉松吓得直往后退,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吓得鬼哭狼嚎满地爬! 你找点儿凉水把他们浇醒,带他们赶紧滚,你在我老婆那里钱已经骗的不少了,不要再靠近她, 否则,后果你看到了,钱玉松用手指了指地上那三个人! VIP福地洞天 不好意思啊,风哥,白爷,让您二位久等了,我自罚三杯,哈哈哈说话间,钱玉松三杯酒下肚,感觉超爽,钱玉松啊钱玉松,你前半辈子白活了!钱玉松无尽感慨! 老钱,别说,他家的羊肉真是地道,哈哈哈,江风边吃边赞不绝口! 你也爱吃这一口儿?哈哈哈 老钱,你来录像 风哥,白爷,我知道一家盲人按摩会所很不错,咱们再去那儿消费一下如何?钱玉松开心的提议,现在的老钱出去消费不再担心老婆和小舅子监管,这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钱老板,不能再让你破费了,要说按摩,我最拿手,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按就是了,呵呵,老白呵呵的笑着说到。 拉倒吧白爷,您是爷,您以后就是让别人伺候的爷。,江风笑着说。 就是,就是,您这么说那是在折我的寿哪,哈哈。,钱玉松也哈哈笑着一起迎合着江风说道。 你俩可别拿我老瞎子当笑话好不好,我一辈子伺候人都习惯了,唉,这就是我的命啊。,老白深深的感叹着。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今天我高兴,咱们马上去商场,我给二位选套衣服,然后咱们再去按摩,钱玉松说完之后也不管老白再怎么推辞,就这样强拉硬拽的把老白从饭店里面给搀了出来,江风没喝酒还是他来开车。 下午四点左右,江风开着普拉多出现在了一家盲人按摩会所的门口,江风在车里往外一看,很豪华的会所门口一个人也没有,难道这就是老钱说的那家会所?江风从车里看上去这家会所怎么也不像是在营业的状态。 老钱,他家生意好像不咋样啊,这儿不会是,江风开起了玩笑,他的意思是这里会不会是干地下色情的场所,挂羊头卖狗肉。 风哥,这里绝对不是那种地方,我保证啊,钱玉松说到这里他一脸的正经,我上个月来这儿他家的生意还很火爆呢,今天难道不营业吗?,钱玉松说话间下了车,他一脸懵懂的先走了进去。 江风搀扶着老白也慢慢的跟着走了进去。这里的装修确实不错,中式装修古风古色,江风感觉如果技师手法好的话那这里的利润肯定是相当可观的。 钱玉松先进去的,前台接待区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清一色都剃的锅盖头,穿的都是流里流气,这打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其中一个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钱玉松,他随手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儿,然后用眼神儿不屑的瞟了一眼钱玉松。 我说这位老板,这家店我们哥三个已经接了,如果你们要是按摩的话那就请另寻别处吧,这小子说完之后从沙发上站起身很不耐烦的就要推钱玉松出去。 我说你们怎么还往里进呢,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其他两个混混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江风和老白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 恋耽美 -D大卫(12) 要不是钱玉松给他俩都买了新衣服,估计这两个混混现在直接就准备把老白和江风给踢出去了。 什么情况,你是干什么的?,钱玉松很不屑一顾的瞪了混混一眼。 你耳朵聋了吗,我说这家店我接手了,听不懂人话吗,他的话只说出了一半,啪的一声,他的脸上瞬间多了五个手指印儿。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钱玉松已经脱胎换骨,他现在小脾气正火爆着呢,要说发作那马上就来。 妈的,你敢打老子,兄弟们一起上,把他们给我打出去,这个小子说完之后直接对着钱玉松就是一拳。 啪的一声,一个满瓶儿的矿泉水直接飞过来,再看对钱玉松动手的这家伙头上瞬间就起了一个拳头大的血包。 老白中午喝酒了,江风怕老白路上口渴,手里一直给他拿着矿泉水,可老白怕他喝水多了上厕所太麻烦就一直没喝,没想到这瓶水用到这儿了。 这个混混顿时被砸蒙了,其他两个家伙看着江风和钱玉松,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对谁下手。 江风和钱玉松自然不用商量,他俩上去对着三个混混就是一顿爆打,没用十分钟,这三个家伙就被打得直接集体求饶了。 吧台里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别打了,别打了,三十万我兑给你们就是了 谁,江风停下了挥舞的拳头,他一脸警惕的看着吧台,但是他并没有看到吧台里面有什么人。 各位道儿上的英雄,我就是一个瞎子,我谁也得罪不起,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三十万我兑了,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盲人,他颤颤巍巍的从吧台里边露出头来。 张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儿?,钱玉松看到吧台后面狼狈不堪的张老板,他很是不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是钱老板来了吗?对不起,我这个店开不下去了,您想按摩就另寻别处吧,张老板说着话冲着钱玉松的方向拱了拱手,从他脸上的表情能够看得出来,他心里对钱玉松愧疚的很,钱玉松怎么说也是他的老主道了。 哦?您这生意开不下去不会是因为这三个怂货吧?,江风说到这里狠狠的踹了一脚被他用矿泉水爆头的那个家伙,这小子好像是个头儿。 这位先生是钱老板的朋友吗,对不起,今天让您白跑一趟,这店我是真的开不下去了,张老板说完之后冲着江风说话的方向深鞠一躬。 江风看他也是盲人,就把老白和张老板都请到沙发上坐下来说话,从进屋到现在江风一直都是满头雾水,自己明明是被老钱带来按摩的,可现在怎么稀里糊涂的和别人打起架来了。 张老板,刚才我听得稀里糊涂的,什么三十万,怎么回事儿?,江风一脸懵懂的看着张老板问到。 唉,这位老板啊,我张瞎子光有做老板的心,可是却没有做老板的命啊,张老板说完之后伤心的叹了口气。 江风觉得张老板身上应该大有故事,他回头对钱玉松说到,你把他们三个绑起来带到别的房间去 这三个混混让钱玉松和江风打的服服帖帖的一点儿也不敢反抗,他们乖乖的被老钱用胶带捆上双手之后被带到了别的房间。 张老板,他们三个不在,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不妨说出来,江风说着话给张老板和老白递上了烟。 是啊张老板,我也是盲人按摩技师,我姓白,咱们全是同行,老白说着话摸索着握了握张老板的手。 您不会是宏盛街的老白吧,从您手上的力道我感觉的出,您肯定是白松先生,咱这行儿您可是首屈一指啊,没想到您能来到我的店里,只是,这唉,说道这里张老板又叹了口气。 没关系张老板,这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啊,您不妨说说看,或许我们大家还能帮上您什么忙,江风看着张老板宽慰着说道。 是啊张老板,这位是我的小友江风,他人品没得说,咱们又都是残疾人,你但说无妨,老白也在一旁宽慰着张老板。 听到老白和江风对自己的一再鼓励,张老板觉得自己如若是再遮遮掩掩的就不好了,人家帮不帮忙的倒不重要,出于礼貌自己也要说一下才好。 是这么回事儿,我老伴儿前几个月得了尿毒症,因为透析很费钱所以我才想到兑店,说道这里张老板落泪了, 我就想啊,我俩无儿无女的,她走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干脆把店兑了,陪她走完最后一程,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张老板,我最懂你现在的心情,老白说着话也跟着落泪了。 江风从吧台里找到一包纸巾,分别递给了老白和张老板,他继续听张老板说他的故事。 可是,这三个混蛋听说我兑店的消息之后他们就来这里捣乱,别人来兑店他们就恐吓人家,最后吓得人家谁也不敢接手。要是看到客人来了他们就在外面报假警,说我们搞色情服务,来我店的客人都是很尊贵的客人,都很在意舆论,一个月之内我的生意一落千丈,唉,说道这里张老板顿足捶胸。 您为什么不报警啊?,江风纳闷儿的插了一句。 我报警了啊,可是抓不到他们的证据,警察来了也是爱莫能助啊,张老板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老白听到这里,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张老板才好,自己也是个盲人,要说帮也只能是说几句宽慰的话而已,但这种精神上的支持也不管用啊。 张老板,您的店正常能兑多少钱呢?,江风看着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张老板听江风这么问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是个盲人可是他依旧用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目光把整个大厅扫视了一遍,这种目光里面满满的都是不舍。 八十万!我的店曾经有人给我八十万,可就因为这三个败类,唉,张老板说到这里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张老板,我出一百万兑您的店行吗?这多出来的二十万,算我预付给您的工资,您办完您的事儿再回来继续操持这个店,您同意吗?,江风试探着看着张老板问到。 你说什么?,张老板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是不是这段时间由于上火而产生了错觉。 张老板你没听错,咱老哥俩儿遇到好人了,老白兴奋的搂着张老板说道,他觉得江风这个主意不错。 我张晨生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我给您磕头了,张老板说完之后就要给江风下跪。 张老板您这可万万使不得,江风和老白忙乎了半天,才把张晨生从地上拽到了沙发上。 老钱,把他们三个带过来,江风冲着里面的房间喊道。 这三个混混这会儿缓过来不少,钱玉松刚才下手也是太狠了一点儿。从昨天到现在,钱玉松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爱打架,因为打人很爽。 跪下,钱玉松照着他们三个的膝盖狠踹了过去,扑通通三个人毫无争议的都跪下了。 钱玉松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可给坐在一旁的张晨生吓得够呛,这还是我平时认识的那个钱老板吗? 刺啦,江风一把扯下了他们三个嘴上的胶带,然后上去就是又一顿爆打,无论他们怎么惨叫求饶,江风就是不停手, 张晨生吓得直哆嗦,他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而老白则像个老江湖一样从容自若。其实,今天早上老白也曾被吓尿了裤子。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江风终于打累了,他停下来揉着拳头冷冷的看着他们问到。 洪义 德子 小凯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江风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三个继续问道。 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惹您 我们有眼无珠 我们不该冲撞了您 你们是不该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江风厉声对他们呵斥到。 是是是,都是我们不对,求求大哥放了我们吧 张老板的老伴儿患病透析,这事儿你们知不知道? 额,知道 人家等着这钱去给老伴儿透析活命,这种便宜你们也敢来占,你们难道不是人养的吗?,江风说着话就又要动手,可是还没等他的拳头过去,早已按捺不住的钱玉松却抢先了一步。 没人性的畜生,钱玉松已经听明白一些,他上去又是一顿大嘴巴子,直到这三个家伙眼睛肿得都挣不开了老钱才停手。 张老板兑店开价八十万,你们三个就给三十万,有没有这事儿?,江风看着这三个混混继续问道。 有,带头的那个混混他说话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小。 老钱,你来录像 不服?干就完了 好嘞,老钱兴奋的应了一声,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这种事情钱玉松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干,今天他不光是动手打了人,而且还要亲手再给他们录一个视频,钱玉松想一想就觉得有些刺激。 你们强行逼迫张老板低价转让按摩会所,人家不同意,结果你们就打电话报假警,说这里搞色情服务,有没有这事儿?,江风开始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有,看到老钱在给他们三个录制视频,他们三个回答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了。 你们刚才的嚣张劲儿都跑哪儿去了,给我大点儿声,江风厉声呵斥着上去就给了洪义一个嘴巴子。 有有有,洪义这回可不敢再像蚊子那样嗡嗡了,他害怕自己要是再不痛快回答江风的问题的话,接下来还要多挨几个嘴巴子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很好!有人兑张老板的店,你们对人家恐吓威胁,这事儿有还是没有?,江风继续冷着脸问到。 有有有,这事儿是我们干的,我们不是人,这回洪义回答的声音干脆响亮,他可不敢再惹面前的这位老大不开心了。 洪义的回答令江风很是满意,这小子心里到底服不服江风是不清楚,但是起码表面看上去这态度还算是端正。 你对他人威胁恐吓,这算不算是在犯罪,江风说着话蹲下身子定定的看着洪义。 犯罪?这事儿洪义在心里还真从没想过,这老大到底是在哪条道儿上混的啊?难道你这么打我这就不是在犯罪了吗?当然这种话洪义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要是让他从嘴里亲口对着江风说出来那他还真没这个胆量。我犯罪?你说算那就算吧,想到这里洪义大声对江风说到:算算算,我这就是在犯罪,,洪义说着话用一种示弱的眼神看着江风:这位老大,我和你无冤无仇,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弟一马 洪义觉得自己这时候确实是该对江风说几句软话,因为老祖宗都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样的怂话,况且现在他们三个确实是处于劣势,洪义现在只希望自己赶紧走出这个会所的大门,至于今天和江风结下的这个梁子,哼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然这句话也是老祖宗说的。老祖宗真不错,他们在几千年前就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啪,洪义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才挺溜的社会嗑儿又给自己换来了一个嘴巴子,我特么今天招惹的到底是个什么鬼啊? 无冤无仇,江风揉了揉自己那火辣辣的五个手指,他这一巴掌扇的有点儿狠了,他自己的手都感觉到疼了。这家会所和你有仇吗?,此刻江风的眼神就像两把锋利无比的刀子。 我说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有点儿过了,洪义被江风这一巴掌打的再次变得暴躁,他看到自己对江风示弱并没有带来丝毫的缓和,那要是这样下去的话还不如再拼一次呢,洪义想到这里他突然身影爆起,他想给江风来个出其不意。 令洪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动作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呢这一切又结束了,江风根本就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洪义根本就没看清楚江风是怎么出拳的,他现在只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同时都在一阵阵的剧痛,具体痛在哪里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小子,打架这事儿你根本就不在行儿,自己的本事还没练成呢你出来瞎混个什么劲儿啊,江风说到这里他向倒在地上的洪义伸出了手,起来吧,刚才这一下咱们不算数,既然你心有不服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江风说完之后一脸不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洪义。 妈的,老子不服 ,这个声音是从那个叫德子的混混嘴里发出来的,他看着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洪义,他也觉得今天这是躲不过去了,既然认怂不行,那就干脆和这个家伙拼个鱼死网破又能如何。 对!大不了就让你打死,老子也不服,叫小凯的那个混混也叫嚣着站起来怒视着江风,此刻他心里和洪义、德子是一种想法。 哦? ,江风看着这两个再次和自己叫嚣的混混,他除了感到好笑之外心里却有了一份对他们的欣赏,这样还不错,起码看上去他们还算是有点儿血性,江风喜欢碰到这样的对手,和一打就怂的货交手那确实是没什么意思。 既然你们两个不服,那你俩就把你们的老大从地上扶起来一起上,这样打就不算是我欺负小孩儿了,哼哼,江风冷笑着对他们三个说到。 说起打架这个事儿江风的心里就不胜恼火。为什么呢?江风从小就身手灵活,打架摔跤他还真不曾惧怕过谁,但是由于家里的条件不好,江风每次和别人动手打架的时候只能选择自保,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江风那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实在是赔不起医药费。但是今天可不同以往了,他面对的是三个地痞无赖,往高尚了说江风今天这一架算是见义勇为,也可以说是除暴安良。刚才说的这些还不算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此刻的江风根本就不在乎医药费。 干他 小凯和德子此刻也不想再和江风讲什么道儿上的规矩,和江风也没法儿去讲规矩,刚才三对二就已经输了,此刻他们两个也就指望着一旁正在录制视频的钱玉松不要插手,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两个还可能多一分胜算。事实上正在录制视频的钱玉松还真没打算插手,他虽然不清楚江风到底有多大的实力,但是他心里清楚江风收拾这两个混混应该是轻松愉快。 恋耽美 -D大卫(13) 面对同时扑上来的小凯和德子,原地未动的江风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压力,就他俩这小孩子一样的把戏江风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刚一出手就又被江风给再次撂倒,倒在地上的小凯和德子并不认为自己的身手有什么问题,他们两个只是认为这又是让江风侥幸得手,两个人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再次恶狠狠的扑向了江风。 呵呵,看来这打不疼的拳头确实是教训不了你俩,江风说话间一拳轰在了德子的下巴上,同时他对着小凯的肚子又是一脚,这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小凯和德子他俩同时出手竟然都没靠近江风一步。 德子和小凯此时已经被江风打红了眼,倒在地上的德子挣扎着爬起来准备再次向江风发起攻击。 德子,别打了,洪义一把拉住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德子。旁观者清,洪义此刻已经看得明明白白,面前的这个人哪怕是他们三个同时联手也未必能有胜算。当然他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个人的这两番拳脚根本就没用什么力气,否则德子和小凯又岂能还能够站得起来? 洪义,你看不出来吗,今天咱们哥们儿肯定是走不出去了,德子说着话猛的挣脱了洪义的手,他决定和江风拼了。 完了,眼看着已经拦不住的德子再次冲向了江风,洪义闭上了他的眼睛,因为他估计面前的这个狠人应该不会再给德子什么机会了。 伴随着一声惨叫,德子这一次真的倒地不起了,看来洪义估计的不错,江风刚才确实是给了小凯和德子两次机会,这次德子是第三次向江风出手,当然这一切都在第三次交手中全部结束了。 看着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德子,又看看紧闭双眼一脸绝望的洪义,这让正在准备发起第三次攻击的小凯一时间没了主意,这仗还能继续打下去吗? 你叫小凯是吗?,江风看着犹豫不决的小凯首先发了问。 啊?,小凯听到江风对自己的突然一问,他想不明白面前的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自己,他接下来又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呢? 其实你的身手还不错,呵呵,江风笑着对小凯说到。 什么情况?我的身手还不错?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他这是对我的肯定还是鼓励?难道他这是鼓励我赶紧向他出拳?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像啊?此刻小凯的脑子里面在飞快的转,但是他实在还是想不明白面前的这个人他在想什么。 看着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小凯,江风再次笑着对他说到:其实你这个年龄能有这样的身手已经很不错了,我说的是真的,呵呵 呃我,小凯面对江风对他的再次肯定这让他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面前这个人脸上的表情已经表现的人畜无害,那我这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了? 少废话,小凯猛然间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是在瓦解他的意志,这样下去那还得了?小凯说话间对着江风的面门就是虚晃一拳。 看着小凯那呼呼带风的拳头,江风笑了 难道你俩是来看戏的吗? 这次江风并不着急把小凯直接撂倒,而是像陪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把他溜的团团转,几个回合之后小凯就已经被江风累的气喘吁吁,但是丝毫没有占到便宜的小凯却没有一点儿停手的意思。 大厅里的打斗声早就惊动了楼上的六名盲人按摩师,她们看不见楼下的场面,她们更不知道在她们会所里打架的又是什么人,但是她们纳闷儿的是这些人已经打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停手?还有就是张老板为什么还不赶紧打电话报警? 六个盲人躲在二楼的楼梯口在看热闹,不对,她们是躲在那里听热闹。虽然大厅里之前的打斗声听起来很是激烈,而且还有人不停的发出那种痛苦的惨叫声,可是这会儿虽然依旧有打斗的声音,可是却听不到了之前的惨叫,难道之前的打斗现在变成了杂耍不成?别说,她们还真猜对了,江风现在确实是用小凯玩儿起了杂耍。 我看你这回还怎么打,嘿嘿,江风笑着对小凯说到。 此刻小凯的胳膊已经被江风拧到了背后,他越是挣扎江风就越是把他的胳膊提的高高,江风现在对付小凯已经不需要再用什么力气。 小凯越是挣扎他的胳膊就越是疼的厉害,以至于他头上的汗珠儿已经淌成了河,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不再求饶。江风有些搞不懂,这小子他现在这会儿的骨气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为什么刚才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他们那么轻易就认怂了呢?这里边儿不会还有什么别的猫腻吧?想到这里江风把小凯原本已经提得很高的胳膊又往上提了一下。 啊,这一次小凯终于扛不住了那种分筋错骨般的剧痛,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小凯是吧?,江风看着疼的浑身发抖的小凯不以为然的对他说到,只要你乖乖求饶,我就会考虑放过你,怎么样? 真是不知道小凯这一会儿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小混混而已你至于这么死扛到底吗? 一旁的洪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位老大,今天这事儿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这位兄弟吧 挨打的依旧在死扛,可是一边儿的人却看不下去了,这还真是有点儿意思。江风觉得这事儿貌似应该更加有趣了。 哦?,江风听了洪义的话之后用一种十分不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说今天的事儿与他们无关?,江风说着话放开了因为剧痛而已经近乎虚脱的小凯。 啊 就在江风放开小凯的那一刻,他再次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惨叫,而伴随着惨叫声的还有一个从他肩胛部位发出来的清脆声,这声音听起来好像可有些不太妙啊。 你胳膊怎么了?,洪义和德子看到已经被江风放开的小凯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对头,他刚才被江风一直拧在背后的那条胳膊似乎已经不能动了 疼,小凯试着想抬起自己的那条胳膊,但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他这种徒劳的举动让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撕心裂肺般的剧痛。 你,,洪义此刻看着江风的眼神已经像是在喷火,你把他的胳膊给弄断了,洪义愤怒的指着江风喝到。打不过归打不过,但既然是你亲手拧断了小凯的胳膊,那自然就必须得别当另论了。 他没那么娇贵,那只是脱臼而已,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出声的老白在那里悠悠的说到。 我靠,你一个瞎子连看都没看就知道这胳膊是脱臼了,这真是让洪义和德子感觉着有点儿好笑,但这事儿再好笑这时候他俩也不敢笑出声来,说别的没用现在最要紧的是小凯的胳膊。 我说这位老大,你弄断了我兄弟的胳膊,这笔账咱们怎么算?,洪义想要借机威胁江风一把,但是接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快就会落空了。 让他过来,丁点儿个事还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真是的,老白说到这里他摆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因为他从刚才的那一声脆响中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脱臼错环儿的声音老白岂能听错。 看着满脸痛苦的小凯,再看看一旁端坐在沙发上的老瞎子,洪义清楚的知道他们三个今天是不会那么轻易离开这里的,事情已然搞成了这种局面,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小凯现在的样子那只能说是被自己害的。想到这里洪义和德子扶着小凯来到了老白的面前。 您说他的胳膊是脱臼?,洪义将信将疑的看着老白问到。 我说你和我废什么话啊?你是不是嫌他遭得罪还少啊?,老白说着话他不耐烦的伸出了手,赶紧麻溜的让他过来吧 看到老白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洪义此刻还真怕把他惹恼了之后不管小凯,想到这里他赶紧对老白毕恭毕敬的央求到,老先生,如果你真能 我说你这个人的废话还真是多,老白说着话他的手已经探到了小凯的胳膊,只听着嘎巴一声脆响,还没等到小凯叫出声来老白的手就已经撤了回去,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又能挥着拳头欺负人了 小凯听完老白的话,他试着抬了一下刚才那已经不听使唤的胳膊,嘿,好了,小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恢复如初的胳膊,他一时间竟然像忘了自己刚才发生的事一般,洪义,你别说这老头儿还真是有两下子,嘿嘿 小凯啊小凯,我说你的心可是真大,脱臼的胳膊好了是应该值得高兴,但是你高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我说你今天还想不想回家吃你老妈做的晚饭了?洪义想到这儿他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小凯。 哦,对了,我的胳膊是这个老瞎子给我治好的,不管怎么说咱得谢谢人家才是啊,看着洪义的眼神小凯自然是心领神会,他冲着沙发上的老白拱手说道:爷们儿,小凯谢谢您出手救我,只是,小凯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江风给打断了。 只是,只是你我之间的恩怨还未了结对不对,呵呵,江风直接说出了小凯的下半句,没关系,你的胳膊现在已经好了,不服你再从新来过 呃 面对江风如此的直白,这倒让心有不服的小凯一时间再次没了主意,他现在心里完全明白了,他和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 这位老大,今天我们认栽了,,洪义说到这里他拉着一瘸一拐的小凯和德子来到了江风的面前,这时候的他看上去完全和之前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既没有之前摇尾乞饶的下作相,也没有了刚才第二次和江风的动手前的那种阴狠,今天遇到你我们哥们儿心服口服,要打要罚随便你了 看到洪义现在这个状态,这倒让江风感到有些意外,这个小混混原来也会说人话,而且他说起人话来看着还真挺像个人,但就是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是装的他又能装到什么时候。 要打要罚? ,面对已经没有了一身痞气的洪义,江风的身上也没有了之间的那种冷戾,好好说话多舒服,要说这打罚,其实我还真没有对你们三个打罚的这个权利,我觉得你们三个只是还欠张老板一声对不起 啊?就这么简单?我会不会是听错了?洪义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江风。 老大,您说的,洪义这次居然对江风称呼的是您。 我说,你们三个应该诚挚的对张老板说一声对不起,这句话你们三个该听清楚了吧?,江风和颜悦色的看着他们三个说到,他的表情仿佛就像他们之间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洪义看了一眼德子和小凯,按理来说犯了错对人家说一声对不起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可他们还在犹豫什么?这一切江风看在眼里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今天他有的是时间,因为既然已经接手了会所,那他今晚也就打算住在这儿了。 张老板,我对不起你,我给您陪不是了,洪义说着话接连给张晨生连鞠了三个躬。 鞠躬?张晨生根本就看不见,江风突然觉得这样的道歉没什么实质上的意义,但是听到道歉的张晨生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已经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行了,都过去了,今天这事儿本就是个误会而已,大家今后总还是要再见面的,张晨生赶紧见好就收,他做梦也没想到祸害了他三十多天每天让他睡觉都做噩梦的小阎王会给他赔礼道歉,这简直就像是噩梦一场,还好这场噩梦最终的结局算是完美。 他道歉了,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去?难道你们两个是陪他来看戏的吗? 这小子还真是长颗玲珑心 呃 小凯和德子听到江风的话他俩不由得一愣,因为江风现在说话的语气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虽然这语气里面依旧是带着质问,但是听上去却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这样的语气他俩还能再执拗下去吗?答案是当然不能,因为这种语气很快就瓦解了他们心中的那种倔强。 张老板,对不起了 小凯和德子说完之后对着张晨生也要像洪义之前那样给来个三鞠躬,但是还没等他俩把腰弯下呢一旁的江风再次开了口, 哎,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整那些没用的,你俩给盲人鞠躬他能看得见吗? 什么意思?道歉不鞠躬?那怎么道歉算是有诚意?难不成你还想用什么损招儿来耍戏我们兄弟?小凯和德子再次用那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江风。 你们知道张老板为什么要兑他这个赖以维生的店吗?,江风说到这里他来到了张晨生的面前,因为他看到张晨生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墨黑的镜片后流出了眼泪,江风掏出了香烟给张晨生点上,同时也给了坐在张晨生身边的老白。 行了钱老板,别再录了,你把刚才录得那些视频都删了吧,江风说到这里他招呼正在录制视频的钱玉松也一起过来陪张晨生和老白抽烟。 啊?删了?,钱玉松放下手机之后晃了晃他那已经有些酸痛的胳膊,他刚才录制视频的时候实在是太过投入了,为什么删啊风哥?,钱玉松不解的看着江风问到。 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还真至于为这点事儿和他们三个小屁孩儿较真儿啊,删了吧,江风说着话他弄出了一副不屑与他们计较的样子。 钱玉松似乎是有些明白了江风的意思,他马上也跟着摆出了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对洪义说到:就凭你们这几个小屁孩儿居然还想玩儿□□这一套,诶呦喂,钱玉松说着话随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洪义,看看你们刚才的表现吧,要是想留个纪念的话就传到你们自己的手机里,要是想彻底忘了的话那你就亲手删了他,钱玉松说完之后晃着他那又酸又痛的胳膊也跟着抽烟去了。 看着手捧手机愣在那里的洪义,德子和小凯也跟着凑了过去。这个手机里面录的就是刚才他们三个亲口招认的证据,现在只要是洪义的手指轻轻的再上面点上几点,那些东西马上就会不复存在了。 刚才三个人和江风拼命无非就是想找个机会制服江风,然后再以此要挟钱玉松删除视频,可是他们设想的那些一样也没有实现不说,反过来他们又挨了江风的一顿毒打,唉,今天这办得都是一些什么事儿啊,洪义想一想就觉得磕碜。 我刚才问你们知不知道张老板为什么兑店,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江风说着话把茶几上的烟冲着他们三个丢了过去。 面对江风丢过来的香烟,小凯踉跄着上前一步接到了手里,他这一瘸一拐的险些跌倒。 恋耽美 -D大卫(14) 要不刚才我说你身手不错呢,呵呵,都打成这样儿了你居然还能接住我扔给你的烟,呵呵,江风说到这里他走到了小凯的面前。 啪,怎么了?你想什么呢?,江风举着手里已经冒着火苗儿的打火机歪着头看着小凯说到,我给你点烟难道你不敢抽吗?,江风说着话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愣在那里的小凯。 老大,我来,德子赶紧毕恭毕敬的从江风的手里接过了打火机,但是他并没有给小凯点烟,而是从小凯手中的烟盒里抽出来一支烟双手递给了江风:老大,您抽烟 这是什么情况?老白和张晨生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们两个也已经感受到了这个画面,看来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到了现在为止真的是可以画个休止符号了。 别老大老大的这么叫,我听着不习惯,我有名字,我的名字叫江风,江风说着话从德子的手里接过了烟。 老大,江老板,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称呼江风什么好,反正他觉得称呼江风为老大还比较顺口,不管称呼什么这都不耽误他给江风点烟。 吸了一口烟的江风此刻就和他们三个面对面的站着,此刻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三个对自己再次偷袭,因为他们三个已经没有了那种必要,录制视频的手机此刻就在洪义的手上,想怎么做洪义说的算,因为删除视频这话是江风亲口说的。 对不起江老板,张老板兑店的具体原因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着他是个盲人,洪义说着话他终于低下了他那颗倔强的头,张老板兑店的原因他确实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如果低价兑下来之后再高价兑出去他们三个会轻松赚上一比,至于他们给出的三十万其实他们兜里一万块钱也没有,他们想着只要是张晨生扛不住他们三个的压力,到时候三十万自然会兑下张晨生的会所,像他们做的这种事情以前别人也这样做过,而且还真的得手了,所以三个人借着张晨生兑店的这个机会他们也想证明一下自己的那种能力。 不知道?呵呵,江风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三个人的脸,当江风从三个人的表情上确定他们没有撒谎之后他继续说道,张老板开价八十万兑店他是为了用这笔钱给他那病床上的老伴儿透析,透析你们懂吧?就是尿毒症,,江风说到这里眼神定定的看着他们三个继续说道:你说你们用三十万逼着张老板把他开价八十万的店兑给你们,合适吗? ,江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啜泣声,这声音是张老板发出来的。 听江风说到这里三个人顿时感到羞愧难当,他们只是觉得有机会低进高出能赚钱就行,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曲折感人的故事,如果他们事先真的知道其中缘由的话,那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们是万万不敢用在张老板身上的,缺德。 其实他们三个没有意识到的是,他们对张老板用的这种手段用在谁的身上那都叫缺德。 江老板,您看我们能为张老板做点儿什么?,洪义满怀愧疚的看着江风说到,他现在不想再说什么片汤儿话,错了就是错了,如果接下来真的能为张老板做点儿什么,那将比任何好听的道歉话都来的实际。 哦?,江风没想到洪义突然在思想上会有如此大的转变,这倒是个不小的收获。你说你想为张老板做点儿什么?,江风说话间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柔和。 洪义说的对,我们哥三个确实是该为张老板做点儿什么?具体怎么做您说的算,德子也随着洪义的语气对江风说到。 看到德子的口中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江风的心中更是一阵暗喜,看来这一下午还真是不白忙乎。 你俩说的都是心里话?,江风用一种将信将疑的语气看着洪义和德子说到。 江老板,还有我呢,我们三个都心甘情愿,只要是张老板能够原谅我们,您让我们为他做什么都行,小凯这时候也不甘示弱,三个人犯的错儿那当然就得三个人一起去赎罪才行。 看着小凯也跟着一起信誓旦旦的表了态,这回江风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儿确实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但是没想到意外当中却又暗藏着一份惊喜。江风虽然在心里已经美得不行,但是他脸上却依旧表现的平淡无奇 。 你们三个说要为张老板做点事儿?,江风定定的看着他们三个人说到。 江老板,您就安排吧,只要是我们兄弟三个能做到的,做什么都行,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对江风说到。 你们去帮张老板,那他兑给我的这个半死不活的会所,这笔账咱们又该怎么算呢?嗯,江风的一番话让刚才还热血沸腾的三个人顿时又蔫了,是啊,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生意被他们三个硬生生的搅和了一个多月,现在想让它在短时间内恢复到之前的那种红火程度看来是不可能了 看着低头不语的三个人江风忍不住在心里想笑,这帮小子还真是不禁吓,自己这还没说什么呢。 德子 哎 ,听到江风在叫自己的名字,德子马上抬头木讷的看着江风,他不知道江风接下来会对他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跟着张老板去医院,我跟你说的这事儿你能办吗?,江风看着德子问到。 行,,德子回答的非常干脆有力,您放心吧江老板,楼上楼下出力跑腿儿的事儿我全包了,您就放心吧。 德子的回答令江风还算满意,看来这小子还确实是心有玲珑,自己还没交代他具体该怎么做,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行,一会儿你就跟张老板去医院帮着照顾他的老伴儿,只要你做的好我肯定不会亏待你,江风对德子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他的眼睛,他想更多的了解一下德子。 啊?一会儿就去? 这个老板是结巴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江风看着一脸懵懂的德子问到。 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德子说着话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离开,江风对他说的话他都听明白了,但是,他走了洪义和小凯怎么办?他现在很想知道江风接下来会怎么对待他的这两个哥们儿,不过接下来他马上就知道了。 现在该说说你们两个了,,江风再次把目光落在了洪义和德子的身上,生意是你们三个搅和黄的,对不对?,江风看着他们两个问到。 洪义和小凯听到江风的话再次又低下了头,两个人在喉咙里艰难的嗯了一声。 既然是你们把原本红火的生意糟蹋成这个样子,那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来这里帮忙,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你们必须得帮我把生意再做回到以前的那个状态,你俩能做到吗?,江风的这番话顿时让洪义和小凯的头上冒出了汗珠,他俩这一个月在会所里里外外的坏事做尽,如今再让他俩来会所帮忙,这生意还能有好?此时的洪义和小凯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江老板,您看我俩能不能为您干点儿别的,我怕我俩明天来了会耽误您做生意,我们,还没等洪义说完呢江风就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你俩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就你们两个这副熊样也就是欺负几个老实人,要是真来了像样的大人物那你们还不得吓得尿裤子啊,哼,你就说你俩明天能不能来吧?,江风说完之后他一脸不屑的看着洪义和小凯。 来倒是能来,我只是担心,洪义说完之后面露难色,他现在倒不担心别的,他只担心他心里想的那些事儿。 行了,只要你们两个明天能来就行,多余的废话你俩就别说了。 江风说完之后就没再给他俩发言的机会,而是径直来到了老白的面前,白爷,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得,你用不着和我商量,钱都在你的卡里呢,想怎么安排那都是你的事儿,只要是你让我跟着你就成,呵呵,老白不等江风说完他就直接怼了回去。 我勒个去,白爷你可真是不简单啊,我只是说要和你商量个事儿,你连问都不问居然就能猜出来是关于钱的事儿,还是白爷你行,你真行! 那既然是这样,江风也就不再和老白客气了,至于今天兑店的这一百万江风心里想着算是暂时借用老白的,等到日后会所走上正轨真的有了进账再还他就是了。 张老板,兑店八十万再加上我预付您二十万的工资,一共是一百万,现在我得给您兑现承诺了,江风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银行卡,您看是不是现在我就给您转过去 不用不用,我现在得称呼您为江老板了,呵呵,张晨生笑着对江风说到,有白松白老先生在我信得着您,只是我一个盲人卡里一下子存进来这么多的钱这,张晨生想说他一个盲人卡里存那么多的钱太容易遭到贼人的惦记,毕竟这笔钱的数目实在是太大了。再说了,跟前的这三个小阎王闹腾他这一个多月不就是为了钱吗,张晨生觉得这钱还是暂时放在江风的手里比较安全。 江风听完张晨生的话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其实这种担心他也是有的,只是自己和张老板也是素昧平生,这红嘴白牙的说一百万兑店,结果却一分钱也不掏这似乎显得太没诚意了。 钱老板,麻烦你送张老板去趟医院吧,,江风说着话从洪义的手里拿回了钱玉松的手机,你这视频删完了没有?,江风打开手机看到的是满屏幕的屏保密码。 江老板,我没删,洪义说话的时候不敢再看江风的眼睛。 面对洪义的囧态江风只当是什么也没看到,他冲着倒在沙发上的钱玉松直接把电话丢了过去,老钱,帮我解下你的屏保 钱玉松没想到江风会把手机给他扔过来,他正准备要告诉江风屏保的密码呢,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的他差点儿被自己的手机砸了自己的头。 咋整?都删了还是留一个半个的?,钱玉松打开屏保之后看着江风问到,他的话再一次让洪义他们三个囧上加囧。 说什么呢老钱,咱们不能老是揪着这几个孩子的小辫子总是不松手吧,人家不是都对张老板认错了嘛,江风的话可是让他好人做尽,他这么一说倒显得钱玉松有些不够大气了,快把电话给我,江风说着话来到钱玉松的跟前夺过了手机。 啪啪啪的几下操作之后,钱玉松之前精心拍摄的二十几段视频就全部删除干净了,江风把已经清理干净的手机递给了洪义:你再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我漏下没删的 看到江风递过来的手机,这洪义哪里敢看。既然你不敢看那就让德子看,德子,洪义不看那你看,江风这不依不饶的劲儿简直就像个孩子。 老大,您删了就是删了,德子面对江风递过来的手机他也连连摆手。 我说让你们看你们还不看,哎,江风说着话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对着钱玉松的电话一扫,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整。 一百万?老大给这个叫老钱的人转了一百万,他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啊?既能打还有钱,他到底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啊?江风这么一个随意的举动可让洪义他们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风哥,你干嘛给我转钱啊?,钱玉松听到自己手机里传出来的提示音他终于在沙发上坐不住了,他从沙发上蹦起来从江风的手里夺回了自己的手机。嘿,你还真给我转了一百万,钱玉松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不解的对江风说到。 这一百万是给张老板的,你想多了,呵呵,江风笑着对钱玉松说到,一会儿你送张老板到医院,这一百万你都给他存到医院的账户里 江风这话一出口,首先惊到的是洪义、德子和小凯,原来老大刚才说的话不是虚的,人家说到哪儿就是做到哪儿,这才是真仗义。 沙发上张晨生也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这小伙子办事儿确实靠谱。 你们几个都下来吧,张晨生这话让江风和钱玉松感到有些纳闷儿,他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但是接下来江风明白了 张晨生的话音刚落,在通往二楼楼梯的尽头现出了七八个身影,他们都是清一水儿的盲人,江风在楼下忙活了小半天他居然不知道楼上还猫着这么多的人呢。不用问,这些人肯定就是按摩会所的员工了。不对,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江风的员工了。 小鱼儿,你们都下来了吗?,张晨生听着楼梯上那轻微的脚步声,他知道走在前面的一定是江小鱼。 张老板,我们都在 这个甜美的声音是从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盲人女孩儿口中传出来的,这个美妙的声音让江风听得心里一醉。由于女孩儿低着头,她那垂坠在胸前的乌黑长发几乎是遮住了她整张脸,这让江风根本就无法看清她的容貌。但是江风从女孩儿说话的声音中就可以断定她肯定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儿。 被张老板称呼为小鱼儿的女孩儿脚步轻盈的下了楼梯,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但可能是由于她对这个环境太过熟悉的缘故,所以走在前面的她看上去竟然让人感觉有些飘逸,而随后那几位盲人按摩师的脚步和她相比之下就略显笨拙了。因为这是在自己熟悉的工作环境中,所以大家下楼的时候谁也没拿导盲杖。 小鱼儿来到沙发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就不再往前走了,看来她对会所的布局非常熟悉,张老板,大家都下楼了 咦?为什么只有她不戴墨镜呢?难道她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吗?小鱼儿的头依旧埋的很低,虽然江风仍旧看不清她的五官,但是起码也已经看清了大概,小鱼儿的身高至少不会低于一米七的样子,这样的身高在女孩子里面应该算是很高的了。 张老板,我们大家都下楼了,说话的这位是小鱼儿身后紧跟着的一位肉肉的女孩儿,和前面的小鱼儿相比之下大家只要是看上她一眼就会知道这就是个盲人,因为她脸上那深色的墨镜和走起路来的小碎步把盲人的几个特征尽显无疑。 那就好,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跟你们说个事儿,从现在开始咱们会所的法人就是江风江老板了,大家相互认识一下吧,张晨生说着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着江风的方向说到,江老板,您给大家讲两句吧 听完张晨生的这番话,江风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伤感,张晨生因为给身患绝症的老伴儿治病如今要放弃这一辈子心血,他心里这会儿该是有多么的不舍啊,想到这里江风对面前的这几位盲人按摩师说到:大家好,我叫江风,我不是什么你们的新老板,我我我没做过老板 恋耽美 -D大卫(15) 噗嗤,叫小凤的那个按摩师听着新老板这结结巴巴的自我介绍,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按摩居然还能治疗口吃? 小凤这忍不住的一笑让本来就已经紧张的江风变得更加窘迫难堪了,他在女人面前本来就很木讷,结果现在却要让他今后每天要面对这么一大堆的女员工,这个老板可怎么当?此刻的江风有些后悔了,他后悔刚才为了帮张老板而鲁莽的接下了这家会所,这事儿自己真是做的有些欠考虑。 呃,这个,坐在沙发上的老白此刻有些安耐不住了,他没想到江风会在这个时候怯场,按照他对江风这两天的了解这完全不应该是他正常的表现,打打杀杀的场面他都没有怕过,难道这时候还能让几个盲人女孩子给他逼得掉了链子?想到这里老白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大家好,我也是盲人按摩师,我叫白松,从今往后我就和大家一起工作了,老白的话还没说完呢叫小凤的那个盲人女孩子给打断了,您是宏盛街的白松老师吗? 老白听到小凤的声音他眨了眨墨镜后面的眼睛,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第二个人叫出来他的名字,本来老白是想替江风把这个场面给撑下来的,如今他突然又被别人给点了名儿这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对啊,我就是宏盛街的白松,请问您是,盲人老白因为看不见对方到底是何许人也,他一时间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白老师,我叫小凤,您不可能认识我的,但是我们大家可都知道您,因为我们张老板和我们不止一次的提起过您呢,咯咯,小凤开心的笑着对老白说到,看来她对老白应该是仰慕已久了。 原来是这样啊,老白听小凤这么一说他肚子里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把年纪了居然还能有个粉丝。 惭愧惭愧,我和大家一样都是盲人按摩师,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们大家一样,咱们就都是江风江老板的员工了,呵呵,老白说到这里他摸索着探到了张晨生的手继续说道:张老板,还是您和大家再说几句吧,老白再次把话题交给了张晨生,因为他觉得张老板在即将离开会所之际他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说。 说点儿什么呢?张晨生此刻他的心里真是有着千言万语,但是他又不知道先说哪一句。面对的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员工,与其说是员工不如说是家人,每天吃的是一个锅里的饭菜,住的是楼上楼下,这和一家人又有什么区别?而另一面是他躺在病床上不久于世的老伴儿,人到暮年却不能和亲人尽享天伦,唉,说是满目的凄凉可是他的眼睛却连凄凉都看不到。 我的事儿你们大家也都知道,所以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张晨生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 张老板您慢慢说,别着急,老白拉着张晨生的手在一旁安慰到。 大家从明天开始,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干,咱们还要把会所的生意再重新做起来,等我把家事处理完了我还回来和大伙儿,,张晨生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他已经不是会所的老板了:等我回来我和大伙儿一起跟着江老板好好干,张晨生说到这里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想马上离开这里,他现在只有无尽的伤感、伤心,他现在只想去医院,因为他知道饱受病痛折磨的老伴儿正在病床上等着他呢,钱,现在已经有了,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能来到医生跟前,然后让他们给老伴儿用最好最贵的药。 老钱,你现在就送张老板和德子去医院,医生那边儿你帮着沟通一下,记住,一定让他们给张老板老伴儿用最好的药,人就活这么一辈子,江风说完之后他发现自己又正常了,刚才那会儿结结巴巴的又是怎么回事儿呢?太打脸了。 放心吧风哥,这事儿我老钱会办,,钱玉松对江风说完之后冲着情绪低落的张晨生说到:张老板,您要是没什么事儿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吧 听到钱玉松的话张晨生冲着江风和老白的方向连连拱手说到:江老板、白大哥,我张晨生在这里谢过了 这个场面真的有些像生死离别的感觉,江风真是有点儿受不了这种感受,别看他刚才和洪义他们三人动起手来像狠人一个,其实他内心脆弱起来依旧像个孩子。 老白更是如此,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和张晨生接触,但是同样作为盲人的他自然懂得张晨生心中的苦,一切都是来日方长。 看着钱玉松的普拉多载着张晨生和德子一路远去,江风搀扶着老白回到了大厅。呵呵,这八个人依旧是站在原地未动,只是洪义和小凯却忙个不停。 之前因为在打斗中碰乱的东西他俩已经重新归置回原位,这个是很有必要的,盲人生活工作的地方所有的东西必须要放在固定的位置,不然她们用起来会很不方便。 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五点多了,看着面前这八个盲女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头大,因为这八张嘴可等着他给准备晚饭呢。 你,你们,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江风结巴的毛病说话间又犯了,江风恍惚间记得好像是什么鱼啊凤啊什么的,反正那会儿他没记清楚。 我叫吴小凤 我叫江小鱼 我叫 江风问这一句可倒好,八个人同时对他报起了名字,这一下可让江风的脑子开了锅,人名太多了这一时间也根本就记不住啊。 诸诸位,咱们能一个一个的来吗,我我的记性不太好,江风被她们七嘴八舌的一顿介绍整的说起话来彻底的不利索了。 嘻嘻,江老板,您口吃的毛病我会治,等吃完晚饭之后我给您按摩几个穴位保证一星期见效,嘻嘻,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叫吴小凤的那个女孩儿,说她是女孩儿可能是有点儿不太合适,因为她看上去已经有三十几岁了,但是也只能称呼为女孩儿,因为没结婚的女孩儿总不能因为年龄大一点儿而被称呼为女人。 口吃?我怎么就成了口吃了?江风在心里暗自嘀咕到,但是自己确实是当着她们的面说话不太利索,这事儿现在还是别解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吃晚饭,江风想知道她们八个人每天这一日三餐是如何解决的。 谢谢你,我这口吃的毛病,,江风说到这里暗自骂了自己一声,你这口吃的毛病怎么还时好时坏的,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江风一会儿的功夫又忘了她的名字。 江老板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嘻嘻,我叫吴...小...凤,咯咯,吴小凤被江风逗的咯咯直笑,因为她从江风结结巴巴的语气中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这个新老板应该是个很实在的人,而且不光是实在还很仗义,江风从下午来到会所到现在所说所做的一切,楼上的她们八个姐妹都听得一清二楚。最开始的时候她们也是为这三个陌生人很是担心,直到江风把那三个混蛋制服之后,(她们八个姐妹一直都是称呼洪义三个为混蛋的),被压在她们心头的这块大石头才算是被彻底的搬了下去。 吴吴小凤是吧,,江风来到了吴小凤的面前微笑的对她说到:我想知道你们平时这晚饭都吃得什么啊? 江风问这话其实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他只是想知道她们平日里是什么伙食标准,江风生平第一次自己当老板,而且今晚又是第一次为自己的员工准备员工餐,所以江风想从吴小凤的嘴里多了解一些关于员工餐的事儿。 听到江老板这么一问,原本还兴致蛮高的吴小凤她的情绪突然变得低落了起来,她满脸委屈的冲着江风说到:江老板,我们都快一个月没吃过肉了 啊?为什么啊?那你们平时都吃的什么饭菜啊?张老板平时对你们很苛刻吗?,江风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一大堆的疑问,如果张晨生要是还在跟前的话江风一定要当着这八个盲女的面质问他。 还不是因为,吴小凤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说话的声量变得越来越小,还不是因为那三个混蛋,他们搅和的会所都没了客人,我们没生意张老板哪来的钱给我们改善伙食、哪儿来的钱给我们发工资,实话跟您说吧,张老板上个月的工资都没钱给我们发了 吴小凤的这番话都是趴在江风的耳朵上说的,她很怕自己发的这些牢骚被洪义和小凯听到,万一这些话要是让这两个混蛋听到的话,吴小凤怕给自己再惹来什么麻烦。 江风听完吴小凤的话他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走廊的洪义和小凯,因为吴小凤说话的声音很小,他们两个似乎根本也不在意江风和吴小凤说些什么。 那你们为什么不管张老板要这个月的工资呢? 江老板,您看看菜谱 诶呦我的江老板,张老板家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伴儿得了那么严重的病,每天要花那么多的钱,这种情况下我们大家哪里还张得开口哦 哦,原来是这样啊,要是如果真的按吴小凤说的这样张晨生之前应该对大家还不错,不然他的这些员工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顶着压力陪他耗下去的,这样善解人意的员工江风也挺喜欢。既然这样,那今晚的第一顿饭那还是吃顿好的吧。 想到这里江风对吴小凤说到:你带大家先回楼上歇着吧,过一会儿晚饭准备好了我招呼你们下楼吃饭。 啊?,吴小凤听着江风说的话似乎有些感到意外,江老板,平时的晚饭都是我们大家抽时间做的,要不还是像往常一样您买菜回来,我们自己动手做吧,吴小凤说到这里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江老板,您不是结巴啊? 哦,这个,我是结巴,我是间歇性结巴,有的时候不用治也能好,呵呵,江风笑着对吴小凤说到,结巴这毛病犯不着和她们八个解释,也没法儿解释。 咱们江老板可真有趣,八个盲女说笑着又是脚前脚后的上了楼梯,这回她们上楼的时候都是扶着墙壁上的导盲梯。 江老板给大家准备晚饭,而且还是准备好了之后再招呼大家一起下楼吃饭,这让八个盲女感到有些意外。听江老板说话的声音貌似应该年纪不大,但是像他这个年纪的富二代不光是会做饭,而且还是亲自做给他的员工吃,看来这个老板应该是个暖男哦。 做饭这事儿当然是难不倒江风,但今天他肯定是不可能动手做了,这倒不是他对自己的厨艺没有信心,而是现在出去买菜做饭在时间上也确实是有些来不及。 风儿,你给这几个孩子整点儿好吃的吧,刚才叫小凤那孩子不是说了吗,她们都一个多月没见荤腥了,一直没说话的老白听到她们八个已经上了楼,他这时候才开口和江风说话。 白爷,要不咱们借着晚上的这几个硬菜你再整二两儿咋样?呵呵,江风半开玩笑的对老白说完之后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屋里现在加上洪义和小凯一共是十二个人,再加上一会儿从医院赶回来的钱玉松那就是十三个人,十几个人吃什么好呢! 喝二两倒行,我就怕到时候我喝多了自己走不回家,呵呵,老白这本是一句玩笑的话,可江风听罢却较起真来:白爷,咱们干嘛还回家呀,楼上楼下这么多的房间,哪一间咱们不能住啊 其实江风心里在最开始萌生兑下会所这个打算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巨额奖金老白肯定是万万不敢再想了,但是总不能因为自己替他保管奖金就让老白每天跟在自己屁股后头一辈子吧?这样肯定不行,江风怎么说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才行,而老白这把年纪了也应该安定一些才行,江风觉得这家会所就很好,老白每天既可以干点活解闷儿,每天闲下来还有那八个盲女可以陪他聊天儿,江风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更适合老白。 江老板,卫生打扫完了,您要不要检查一下,洪义小心翼翼的看着江风对他说到。 哦?,江风这会儿还真是把他俩给忘了,你俩,你俩知道厨房在哪儿吗?,江风这时候才想起来,他这店兑得确实是稀里糊涂,因为刚才根本就没和张晨生顾得上交接,这也难怪,江风根本就没做过生意,这方面他就是外行一个。 厨房就在楼下走廊的尽头,,洪义说着话向里边用手一指对江风说到:就是最里边儿刚才关我们的那间,洪义说完之后就不好意思了,我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听洪义又提这茬儿,小凯的脸上都有点儿挂不住了,他在心里暗自埋怨洪义这嘴少了一个把门儿的。 哦?,江风顺着洪义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这都来一下午了他还不知道这会所里边到底是什么布局呢。但是就冲着洪义他们死皮赖脸的逼迫张老板要三十万兑下这家会所,那这儿肯定就错不了。 走,你俩带我们去看看,江风说着话要搀扶老白也一起去厨房转一圈儿,毕竟这兑会所的钱按理来说算是老白出的,所以在江风的心里他把老白当做了会所的大老板。 哎呀,我去干嘛我又看不见,不去不去,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叫我一声就行了,老白说着话往沙发上一躺干脆不起来了,怎么说老白也是奔七十的人,奔波了一整天的他此刻太需要休息了。 江风也很能理解老白,既然他已经累了那干脆就让他好好歇会儿。 洪义和小凯把江风引到了走廊的尽头,这里就是厨房了。看到厨房里的摆设这让江风的强迫症都要发作了,盲人的厨房竟然会比正常人的厨房还要规整,因为她们的油盐酱醋摆放的实在是太有仪式感了。 你们刚才没碰她们的东西吧?,江风说的东西指的是灶台上的油盐酱醋和锅碗瓢盆。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动,洪义和小凯的表情告诉江风他们并没有撒谎。 大家在这里聚餐是不可能了,因为江风在厨房根本就没看到能容得下十几个人的大桌子,那她们平时吃饭到底是怎么吃的呢?分餐制?每个人打了饭之后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吃?这样过着这种单一而又重复的日子,江风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洪义,你俩能不能帮我弄到一个大一点儿的桌面儿?,江风若有所思的看着洪义问到。 能,我现在就出去给您弄一个回来,您稍等我一会儿江老板,洪义说着话拽着小凯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喂,你俩上哪儿给我去弄大桌面儿?,现在说话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这个时间买肯定是买不到了,那他俩能到哪里去弄?该不会是到临街的饭店里边去借吧,不过江风这回还真是猜对了。 恋耽美 -D大卫(16) 江老板,您这个点儿借大桌子是不是想让她们下楼一起吃饭?,洪义看着江风说到,他知道自己不会猜错。他也大概猜的出来江风接下来要干什么。 嗯,对,就是这个意思,怎么了?,江风有些喜欢洪义了,看来这小子的悟性还不错。 哦,那就对了江老板,呵呵,小凯笑着对江风说到,由于脸肿的原因,他的脸容看起来有点像哭,我俩出去直接弄它十几个菜,然后让他们连桌子带凳子都给咱们送过来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这听起来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好主意,但是江风现在可不敢肯定他们两个出去之后会不会又玩儿那一套,如果要是那样的话江风宁可不让他俩去做这件事情。 行吧,只不过你们可千万别再玩儿以前的那一套,多丢人啊,江风说着话打开了自己微信的二维码,你加我一下,一会儿买菜的钱我从微信转给你 老大,您就放心吧,我洪义 打住,这种话光靠嘴说可没什么用,说的好可不如做的好,去吧 ,洪义一肚子起誓保证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江风给打断了,还有,我不是什么老大,我也不想听别人叫我老大,记住了吗?,江风对洪义和小凯说的都是心里话。 是是是,我刚才叫错了,洪义说着话偷着看了一眼江风,从江老板的脸色来看他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只要不生气那就怎么都行,江老板,我俩得赶紧去了,不然咱们楼上的八位师傅该给饿坏了,洪义说完之后拉着小凯撒腿就往会所外面跑。 这小子他说得到底是人话还是鬼话啊?中午之前他们还不管会所里这些人的死活呢,可是这会儿他俩却表现的如此暖心,一切都得用时间来证明它的真伪,江风这会儿甚至都不能确定他俩从会所的大门跑出去之后还能不能够再回来。 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老白就已经睡着了,他甚至是发出了很大的鼾声,看来他确实累了,而且看样子还睡得很沉很香。 唉,江风看着熟睡中的老白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感,这种伤感到底是从何而来呢?这个江风自己也有些说不清楚。 和老白虽然是在那种情况下相识的,而且他俩从见第一面开始到现在一共也不过三天的时间而已,可就是这么短短的三天时间自己居然会心疼老白,该不会是因为那比巨额奖金在手我就因此而变得龌龊了吧?江风有些怀疑自己对老白的这份感情不够纯洁。这么想好像也不太对吧?彩票在我自己的手里,那我明明随时可以自己去领奖,要是按照这么理解的话,这是不是和钱就没关系了?微信的提示音打乱了江风的思绪, 江老板,您看看菜谱 这个老板是瘸子 看到洪义发来的微信,江风脑子里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一扫而空,看来这两个小子还算靠谱,起码他俩还没借着这个机会逃跑。 尖椒土豆片、醋溜豆芽、豆芽炒韭菜,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都是素菜啊,江风随口骂了一句,吴小凤刚才那委屈的表情他还记得很清楚,八位盲女都一个月没吃肉了,自己这个新老板怎么着也得让她们八个吃的开心才行。 江风接着往下翻看,牙签肉、辣爆里脊、回勺牛肉、锅包肉、香酥茧蛹、大虾,妈的,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这才是老子想要点的菜。 嗡,会所门口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江风看都不看就知道是钱玉松回来了。 我回来了,钱玉松说着话从会所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沙发上正在熟睡中的老白钱玉松把自己说话的音量压到了最低,风哥,白爷什么时候睡着的?,钱玉松说话间里里外外的瞅了一遍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儿,:那两个小子呢?你都让他们滚蛋了是吗? 钱老板,要说吃您最在行,,江风说着话随手把手机递给了钱玉松:你回来的正好,这菜还是你点吧,江风说着话打了一个哈欠,此时他也觉得有些累了:刚才那几个妞儿说张晨生不光是欠了她们一个月的工资,而且还一个多月没给她们吃肉了,所以你把这菜谱上的所有荤菜都点一份儿得了,省得到时候不够吃再让她们舔了盘子 风哥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一个吃货呗,,钱玉松一边翻看着菜谱一边和江风耍贫,呵呵,你让这小子出去点外卖去了,钱玉松从头像上认出了和江风聊天的是下午挨揍的洪义,看到这个对话框钱玉松感觉有些搞笑,今天遇到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哦,我让他俩出去整个大一点的桌面儿回来,然后 我勒个去,呵呵,钱玉松听到这里他基本上就已经全明白了,这两个家伙不能给你闯什么祸吧,回头给人家来个霸王餐,然后再抢一大堆的桌子椅子回来,呵呵 老钱,这三个小子我看他们不像是那种没底线的混混,你忘了第二次他们和咱们反抗的时候,江风提醒着钱玉松。 嗯,那会儿我也觉得奇怪,刚开始一打就怂了,可为什么我录他们视频的时候 先别说这事儿,你赶紧把菜先点了再说,楼上的那八个妞儿还都饿着肚子呢,呵呵,江风笑着催促钱玉松。 哦对对对,呵呵,快七点了,钱玉松说着话噼里啪啦的一顿狂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黑椒牛柳,还有这个,钱玉松很快就点了十几个菜,然后他把手机递给了江风。 还别说,这点菜的活儿还是钱玉松最拿手,江风看着洪义用微信传过来的那密密麻麻的菜名就感到头疼,但是当钱玉松编辑好了菜单江风看着就不乱了,这十几个荤菜足可以让她们吃个沟满壕平了,江风看完之后直接把编辑好的信息直接发送给了手机那头儿的洪义。 风哥,我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儿,你说这三个小子后来为什么又要和你死磕呢?他们明明开始已经认了怂,钱玉松一直很奇怪这个事情,但是他苦于身边一直都有人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请教江风。 开始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江风说着话把茶几上的烟拿起来递给了钱玉松,然后他自己也点上了一支,在吸了一口烟以后江风沉思了片刻看着钱玉松说到:我感觉他们第二次动手的动机是想把我制服之后,然后趁机要挟你删除掉手机里所有关于他们的视频,除了这个那就再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解释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说他们三个小屁孩儿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钱玉松说到这里他很有些不解,因为在他的眼里这只是三个默默无闻的混混。 名声!他们想的是将来的名声,江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些懊恼,这三个小混混都能想到自己将来的名声,可是自己的名声呢?自己到任何时候也洗不白自己曾经被绿的名声,这是李可儿送给他的。 老钱,我想喝酒,一会儿你能陪我喝点儿吗?,江风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半截香烟,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有点失落。 行,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儿了,我现在出去给你买去,钱玉松说着话起身就往会所外面走去。 看到起身离开的钱玉松江风并没有和他过多的废话,至于他买什么酒买几瓶那都是他的事儿,关于自己接下来该做的的事儿,那只有喝酒,然后喝得昏昏糊糊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当然要是能一觉睡到大天亮那就更好了。 钱玉松走了之后会所的大厅里又是只剩下老白的鼾声,这鼾声似乎是能够传染一般,江风不知不觉中他感到自己的眼皮越发的沉重,最后他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楼上静的有些可怕,这八个人此刻也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太安静了,这要不是有老白和江风的鼾声,这么大的会所真的俨然就是鬼屋一座,瘆人。 来来来,先把菜都放在吧台上,,小凯招呼着随行过来送菜的服务员,往他身后看还真的就有人给送来了一张大桌面儿。 江老板 听到有人在召唤自己,江风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我刚才怎么就睡着了呢?睡了这么一会儿的江风此刻感到浑身酸痛。 多少钱?,江风没有搭理面前的洪义,而是冲着送菜过来的服务生大声喊道,同时他挥手示意服务生到他的身边来。江风做出的这个举动他可不是想在这几个人面前摆谱儿装社会大哥范儿,而是他感觉自己的腿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麻木的厉害,许是刚才那个姿势把腿压的太久了。 江老板,我们老板说了冲着您是洪义哥的老大,这一单免了,服务员说完之后不等江风说什么就跑出去拿桌子腿儿去了。 我靠,他这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怎么听着怪怪的呢。江风用眼睛斜瞟着洪义说到:你怎么和人家说的,什么就又老大老大的,我不是对你说了吗,别叫我老大,和别人说我是你的老大那就更不行了,真是的,搞得我好像是领着你们一起吃霸王餐的似的 江老板,这事儿它真不怪我,我刚才真是诚心诚意的给,可这老板死活不收,我刚才就差和他们动手发脾气了,后来我还是努力克制住了,呵呵 ,洪义当着江风的面可是一句谎言也不敢再有,他说的都是实情。 江老板,洪义和您说的都是实话,而且他们老板还说了 他们老板还说什么了?,江风瞪着小凯恶狠狠的说到,其实小凯就是不说江风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听到江风的语气突变,小凯支支吾吾的也有些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他猜接下来的话可能会给自己再次换来一个大嘴巴子。 他们说这一顿算是请江老板的,而且,洪义说到这里他也不敢把饭店老板的原话再学下去了。 而且什么?,江风的语气再一次变得冷冽,他似乎从这次点餐的事情当中看到了些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免费的晚餐,这顿饭如果真的要是红嘴白牙不管不顾的吃了下去,那他这一百万可能就真的打了水漂儿了。 而且他们老板说,这桌子凳子也送给咱们了,洪义说到这里他已经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下场,但是他不想再躲,因为从刚才出门之前江老板对自己的嘱咐当中和出门后饭店老板对自己的反应,洪义和小凯他们两个突然明白了,他们三个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人们眼中的无赖、或者说是人渣,总之大家对他们都避之不及。 你,江风气的站起身来就要狠狠的踹洪义一脚,可是他的腿还未抬起整个人就重重的又坐到了沙发上,他的腿实在是太麻了:你把人家服务生给我叫过来,江风最终还是放过了洪义,他觉得当着服务生的面对他动粗不太合适。 看到最终又坐回到沙发上的江风,洪义只当是江老板是当着外人给他留了面子,他并没有看出来江风的腿有什么不对。 兄弟,你别忙了,我们江老板找你有话要说,洪义满脸笑意的招呼着正在整理桌椅的服务生。 洪义哥,这大桌子摆在哪儿,服务员没听清洪义刚才说的话,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洪义。 洪义,你扶我起来,江风说着话一使劲儿从沙发上再次站了起来。 我勒个去,原来这幕后的老大居然是个瘸子啊? 美女?江老板这是在叫谁? 江风在洪义和小凯的搀扶下来到了服务生的面前,他这一瘸一拐的样子属实是让这个服务生有些吃惊不小,看来这个老大还确实是有些手段,要不然像洪义他们这种人又怎么会对他俯首是瞻呢。 看到一瘸一拐来到自己面前的江风,这让楞在那里的小服务生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菜钱老板已经再三嘱咐给免单了,而且还免费送了桌椅板凳,难道这位跛脚老大还有别的要求不成? 老大,小服务生来到江风面前怯怯的应了一声。 看到小服务生这一副胆怯的样子,江风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看来洪义他们三个最近确实是让这条街上的商家感到头疼了,不过此刻的江风感觉这似乎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他觉得自己倒可以利用这事儿做些文章。 今天这菜一共是多少钱?,江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婉平和。 老大,我们老板说了,今晚的这几个小菜算是我们请客,小服务生面对江风说起话来显得有些怯懦,而且他甚至是不敢直视江风的眼睛。 这孩子又说免单,这怎么行!江风见他依旧不敢提及菜钱索性他直接问洪义:洪义,这些菜钱你算过没有? 江老板,这些菜我算过了,一共是八百三十块钱整,可我要付账他们老板坚决不肯,所以我想着给他们送盘子的时候再买单,反正这钱我是必须要付的,洪义站在江风身边毕恭毕敬的回到。 江风听洪义说话的语气里透着诚恳,看来他这话应该不是说说而已。既然这样那是最好,起码他们如今在思想上已经开始有了转变。 把你的电话给我,江风说着话礼貌客气的向小服务生伸出了手。 啊?这,小服务生明白江风的意思,但是他可不敢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面前的这位老大,这要是真的把菜钱转到了自己的手机上,那万一将来这三个祖宗真得去饭店胡闹一番的话,那他这个服务生离着挨炒可就不远了。 兄弟,吃饭给钱天经地义的事儿,以前我洪义要是有什么对你们冒犯的话那我现在就给你们赔不是了,洪义说着话对小服务生深深的一抱拳。 啊?小服务生看到昔日嚣张跋扈的洪义竟然对他如此客气,这又是让他感到吃惊不小,他们这都是玩儿的什么套路啊?他有些看不懂。 既然你不敢收钱,那我干脆就主动一点儿,想到这里江风迈开步子来到了他的跟前:把手机给我吧,这菜钱你不收的话那我吃起来可不踏实,呵呵,江风说完之后一脸悦色的看着小服务生。 啊?这位老大他原来不是瘸子啊,那刚才他走路的时候为什么一瘸一拐的呢?小服务生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的思绪就被门口传来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呦呵,这菜送来的挺快嘛,钱玉松说着话从门外走了进来,此刻他的手里已经多了四瓶茅台:风哥,四瓶茅台够咱们今晚喝的了吧?不够的话车里还有两瓶,我这手实在是有点儿拿不过来了,哈哈,听钱玉松说话得语气看来他今晚的心情确实不错,他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居然买了六瓶茅台回来。 恋耽美 -D大卫(17) 老钱,你这是想把我给喝懵的节奏啊,这家伙可五十多度呢,哈哈,江风笑着对钱玉松打趣的说到。 看到这位一脸悦色的老大对谁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这让心怀紧张的小服务生多少放松了一些,但是他对江风说话的语气依然拘谨:老大,您看这桌子我摆在哪儿比较合适?,小服务生说完之后木讷的看着江风。 这个你不用管,我这里干活儿的人可不缺,,江风说着话让洪义和小凯把桌子摆在了大厅的中间,然后他继续看着小服务生微笑着说到:你赶紧把钱收了吧,不然,呵呵 不然?不然怎样?此刻小服务生总感觉面前这位和颜悦色的老大像是在难为自己,但是好像如果不收这钱的话他又不能放自己走出会所的大门,怎么办呢?哎,不管那么多了,既然这位老大非得给钱那收着就是了,想到这里他把手机微信的收款码亮给了江风, 老大,一共是,还没等他把钱数儿说出来呢,江风就直接给他转过去了一千元整。 老大,您给我转多了,小服务生已经实实在在得看到了自己手机里的转账金额。 行了,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多出来的算是餐具和桌椅的押金,现在没你什么事儿了,付完菜钱的江风此刻感到一身轻松,他知道很快附近的商家就会知道这条街上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原本打算把桌椅摆放整齐之后再走的小服务生此刻却感觉自己根本就搭不上手,既然这样那他也就赶紧千恩万谢的和屋里的所有人一一道别。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吃饭花钱怎么还搞得像他们欠了我什么似的,江风这酒还没喝到嘴里呢此刻他就已经觉得变了味道。 楼上的,那个,小凤,招呼大家下来吃饭了,江风看着已经摆好的菜冲着楼上喊道。别说,这家饭店的菜品还真是不错,这菜还没吃到嘴里呢这菜的香味儿就已经把人的食欲给勾出来了。 来啦,随着江风的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了吴小凤那脆脆的一声回应。 大厅里摆放桌椅菜品和说话的嘈杂声丝毫没有影响到老白,他依旧在睡他的美觉儿,看来奔波了一天的老白确实是累着了。 楼上走下来的这八个盲女依旧是上回下楼的顺序,走在前面的仍是那个叫江小鱼的盲女,她踩在楼梯上的脚步看上去依旧是轻盈曼妙。 哇,好香啊!,刚刚走到楼梯一半的吴小凤此刻就已经嗅到了桌上菜品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我已经闻到肉的香味儿了,看来我们今晚真得有肉吃啦,吴小凤说话的表情很是夸张。 小凤,你不要说得那么可怜好不好,今晚咱们大家不光是有肉吃,而且吃完饭之后我就给大家结清张老板拖欠你们的工资,江风说到这里他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豪迈,他居然也能给别人发工资了。 啊?真的假的?,江风的话顿时让这八个盲女兴奋的一阵低呼脱口而出。而快言快语的吴小风似乎有些为江风感到不平,她兴奋之余有些不甘的对江风说到:江老板,张老板他临走之前有没有把拖欠我们工资的事儿和您交代清楚啊?。既然江老板接手了会所,那也就意味着将来自己是跟着他继续在这里讨生活,吴小凤感觉自己的这个新老板人品应该不错,所以她不想让江老板闷头吃亏,因为这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儿冤大头。 呃,这个,吴小凤的话让江风一时间有些不好回答,事实上他早就已经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确实是有些鲁莽,他当时只想着一心帮助困境之中的张老板,所以这些兑店必须问清楚的具体事宜他完全都忽略了,他很清楚善良根本掩饰不了自己的无知。 张老板对拖欠你们工资的事儿一直心怀愧疚,所以他在医院里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让江老板把拖欠的工资全部按照双倍发给你们,你们张老板的确是个好人,钱玉松对八个盲女说完之后他趴在江风的耳朵上接着耳语了几句,由于他说话的声音太小,其他人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对江风说的是什么。 啊?这,首先感到羞愧难当的人是吴小凤,她觉得自己刚才说的想的都有些过分,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误会张老板了。 大家不要再说了,赶紧坐下来吃饭吧,江风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不太好,他说完之后转身去唤醒沙发上熟睡中的老白。江风此刻脸上表情的变化这八位盲女当然是不知道的。 七嘴八舌的八位盲女这时候并没有因为双倍工资的事儿而感到兴奋,相反大家都变得沉默不语了,因为大家心里清楚此刻张老板的老伴儿比她们更需要钱。 什么味儿?,被江风唤醒的老白抽了抽鼻子,看样子他肚子里的馋虫似乎早就被这满满的一桌子菜给勾出来了。 白爷,您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您都没醒,呵呵,江风说着话扶起了沙发上的老白,咱们该吃饭了。 有人给准备晚饭,而且还有人亲自扶着自己上餐桌,这种待遇老白这辈子都不曾敢想,他感觉自己这两天一直都是活在梦里,这个美梦他很喜欢,只是这个梦到底什么时候能醒他不知道,此刻的老白只想认真得享受这个美梦给他带来的快乐。 老白在江风的搀扶下坐到了餐桌前,此刻偌大的餐桌上孤零零的只坐着他们两个,而其他的人却都在大厅里七零八落的站着默不出声,这情况看起来似乎有些尴尬。 哎,你们大家怎么都不赶紧坐过来啊,难道咱们这菜都是摆着看的吗?,江风的话刚一出口他立马就感觉自己口误了,当着矬子不说矮话,当着八位盲女和老白说这话似乎是有些刺痛他们,江风赶忙改口继续说到:各位美女,你们要是再不抓紧上桌儿的话这菜可就凉了 美女?江老板这是在叫谁? 这个面子你俩不打算接吗? 八位盲女听到江风的话依旧原地未动,因为她们不知道江老板这是在和谁说话,美女这个词貌似和自己这个盲女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联系。 看到她们八个盲女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这可让江风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根本就没和盲人打过交道,而且还是冷不丁一下子面对九个盲人。 我说八位美女,难道你们还得让我亲自请你们上桌吗?,江风冲着她们八个人笑着说到。 啊?八位美女?这回她们八个盲女可听明白了,原来江老板刚才嘴里说的美女是在叫我们呢,我们也算是美女吗?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美女,但毕竟这是从江老板的嘴里亲口说出来的,此刻八个盲女的脸上现出了八种表情,有的羞涩,有的则是更加羞涩 现在依旧是只有吴小凤还能说出话来,但是她的脸上也是泛起了阵阵红晕:江老板,您刚才那句美女是在叫我们吗?咯咯 对呀,这屋里现在就你们八个人是女生,这美女当然是在叫你们喽,难道你们不算是美女吗,呵呵,江风说完之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怪怪的,他以前可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女孩子说过话。 咯咯,,吴小凤虽然知道自己长得并不漂亮,而且她的体重还有些严重超标,但是有人称呼自己为美女她自然会感到高兴:江老板,原来您不是结巴啊,咯咯 结巴?哈哈,我有好吃的就不接吧啦,,江风说着话招呼钱玉松坐到老白的另一侧,钱老板,您不上桌她们八位美女可都不好意思坐上来呢,呵呵 风哥,您可别叫我钱老板,我可担不起您这么如此抬举,呵呵,钱玉松说着话挨个招呼吴小凤她们八位盲女挨个坐下,风哥,今天这酒怎么喝?,钱玉松说着话撕开了第一瓶茅台酒的包装,然后他把拧开瓶盖儿的酒瓶递给了江风。 哎,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坐?,捧着酒瓶的江风斜着眼睛看着洪义和小凯说到。 啊?,江风的话让洪义和小凯感到很是意外,这饭我们能吃吗?这,:江老板,我俩不饿,洪义说着话咽了一下口水,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这个时间说自己不饿洪义自己都觉得这句话有些可笑。 江老板,我俩真的不饿,,小凯也在一旁附和着洪义说到,话说得够硬气可就是肚子偏偏不争气,咕噜咕噜,妈的,你叫唤一声就得了呗,可你为什么还非得叫两声,小凯在心里暗暗的骂着自己这不看时宜的肚子。 可是这嗷嗷叫的咕噜声偏偏就让这八位盲女听得一个真真切切,她们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这听力却比正常人要好上几倍。听到小凯的肚子一阵阵的在叫,这八位盲女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小凯的这一副囧状让她们八个人感到很出气,因为她们已经忍受这三个混混已经太久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也会有今天。 干嘛?记仇啊?,钱玉松说着话也用眼神儿瞟了一眼他们两个:都是大小伙子了,咱们哪能为了下午这点事儿就过不去了?快点儿上桌,现在大家就等着你们两个开席呢 我俩不饿,洪义和小凯说着话又相互对视了一眼,说真心话他俩也很想坐到桌子跟前和这八位盲女一样,可是他俩真的不好意思。 对不起打扰了,请问哪位是江老板?,门口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江老板?我这才来到会所一个下午,谁会称呼我为江老板呢?江风好奇的向门口看去,虽然说话的人他不认识,但是他身后跟着的人江风可不陌生,那是刚刚从这里离开不久的小服务生。那走在前面的这个人不会就是饭店老板吧?他们这时候来到会所又是为了什么呢?这么短的时间不会是为了来收盘子餐具的吧?我们这儿可还没动筷子呢。 刘老板快快请进,这位就是我们江老板,洪义看到门口的饭店老板他赶忙迎了过去,不过他的这番热情倒像是让刘老板似乎不敢接受。 这一切江风当然都已经看在了眼里,原来他真的是因为惧怕洪义而不敢收刚才的菜钱,想到这里江风赶紧从座位上起身来到他的跟前。 我叫江风,也就是这家会所的新老板,请问您是?,江风看着刘老板谦卑的介绍着自己。 哦您就是江老板,果然是一表人才,失敬失敬,刘老板说着话冲着江风连连抱拳,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江风,但是他的目光中却不敢有丝毫的冒犯。 江风面对刘老板对他的这份恭敬可显得很不适应,他什么时候让一个饭店老板如此的待见过啊,他只记得自己曾经被饭店老板鄙夷不屑的眼神看过,而且多数还不是正眼看得,但是那些过去的事儿和现在没有丝毫关系。 请问您来我的会所有什么事儿吗?,江风耐着性子看着刘老板问到,他很想知道刘老板到底是抱有何种来意。 哦,是这样的,,刘老板看到江风并不想和他过多的寒暄,他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本来今晚贵店点的这些菜我是不打算收钱的,可是江老板坚持要付,这个事情他回去都跟我说了,刘老板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小服务生一眼,看到刘老板看着自己的眼神儿小服务生连忙点头称是。 吃饭给钱这没什么错儿,可您无缘无故的给我免单这我可万万不敢接受,呵呵,江风继续耐着性子等着听他的下文。 听到这里刘老板再一次认真的打量了江风一眼,从江风的脸上刘老板看到了一股真诚,看来这事儿好像真的不像是他开始想象的那个样子,既然如此这钱许是可以安心的接了。想到这里刘老板谦卑的笑着对江风继续说到:江老板,既然您已经付了菜钱,那我店免费赠送的啤酒您总该可以接受吧? 我勒个去,点菜送啤酒这个当然可以接受,江风对饭店这种常用的促销手段当然并不陌生,他们对到店消费的顾客赠送的一般也就是那种普通啤酒。当然,既然是免费的那还管它好坏贵贱,有的喝总比没得喝要好的多吧,况且正好现在桌上正缺着啤酒呢。 那就太感谢刘老板了,客套的话我江风就不多说了,咱们来日方长。,江风说着话向刘老板伸出了手,这时候他觉得很有必要和刘老板握一握手了。 没等刘老板发话小服务生就已经跑出门外搬进两箱啤酒进来,江风看到小服务生放在地上的啤酒就是一愣,这哪里是免费促销的那种啤酒,这明明就是进口的高档啤酒,看着地上的啤酒江风心里明白了,刘老板今天这是带着诚意来拜邻居的,来而不往,这可不是邻里之间的处世之道。 江老板,您和大家慢用,我就不打扰大家了。,刘老板说着话冲着江风和桌上的所有人连连抱拳,然后他带着小服务生识趣儿的离开了会所。 虽然由于刘老板的突然出现让晚宴多了一个插曲,但是结果却是让酒宴变得更加完美,因为现在桌上有了可以让八位盲女可以喝的啤酒,而且还是进口的。 大家都别愣着了,赶紧动筷子吃饭吧,,这晚饭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晚饭了,只是这八位盲女依旧矜持着不动筷子。哦,江风明白了:来来来,我给大家夹菜,江风说着话他站起身来把菜逐一夹到八位盲女和老白面前的餐具中。 洪义、小凯你俩别愣着啊,麻溜儿点儿给你们这八位姐姐启啤酒啊,此刻江风不想让洪义和小凯感到他俩在这里受了冷落,既然是一起吃饭那大家当然也要一起开开心心的。 啊?,洪义和小凯听到江风的话先是一愣,但随后他俩马上反应过来了。 姐,这声姐让洪义和小凯叫得很是别扭,姐,喝酒,洪义和小凯挨个给她们八个递上了啤酒。 看着递完啤酒之后又重新站到一旁的洪义和小凯,江风实在有些不忍,他俩现在这算什么?说到底还不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吗。 洪义、小凯,你俩能不能坐上来陪我整点儿白的?,江风说着话直接倒满了五杯白酒,他根本就没等他俩做出回答。 看着江风已经倒好的白酒,洪义和小凯两个人的眼眶中顿时噙满了泪水,江老板这是诚心诚意的想让自己和大家坐到一起,坐还是不坐?两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纠结了。 我靠,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如这八个美女大方了,,钱玉松说着话站起身来直接走过去把洪义和小凯给按到了凳子上:怎么滴?江老板亲自给你俩倒酒,难道这个面子你俩不打算接吗? 我俩都姓一个江 是啊,这酒不接着,洪义和小凯面对两杯酒还在犹豫,可这八位盲女却已经是等不及了。 恋耽美 -D大卫(18) 哇奥,好美味的菜哦,吴小凤这回可真是吃嗨了,因为她吃到嘴里的全部都是她朝思暮想的肉肉,而且这肉肉的味道也远远超出了她的期望值。 好吃,真好吃,其他的几个盲女也跟着不由得一起夸赞菜的美味,而且还不时的小口抿着易拉罐中的啤酒,有酒有肉的饭菜吃起来确实让人感到倍爽儿。 白爷,咱们爷几个也小喝一口儿吧。 ,江风说着话把老白的酒杯拿起来递到他的手上。 握着手中的酒杯,老白已经嗅到了杯中茅台酒散发出来的那种醇香,他并不急着喝酒,而是把江风递到他手中的这杯酒又放回了桌子上面,看来他似乎是有话要说。 大家先停一下好不好,让咱们德高望重的白爷给咱们讲两句,江风看着老白好像是有话要说,他这时候才想起来今晚的这顿饭真得像是在吃家常便饭了,开席之前讲话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就给忽略了呢,想到这里江风暗自骂着自己。 大家用掌声欢迎白老师给咱们讲话,江风的话果然管用,吃得正欢的吴小凤第一个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由于她嘴里的东西正嚼了一半,所以她说起话来乌鲁乌鲁的。 这个吴小凤还真是一个会煽动的料,在她鼓动下八位盲女大家一起鼓起了掌,别说这阵势还真有些欢迎领导莅临讲话的意味。 安静了,面对安静的老白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说点儿什么呢?现在会所的老板是江风,按理来说应该是他讲两句才对,可既然江风让自己这个老瞎子站出来讲话,那索性就讲两句好了。想到这里老白清了清嗓子说到:嗯,今天我老白能和诸位坐在一起我感到非常荣幸,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你们都是孩子,将来的人生道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下去,老白说到这里不知道他是说到了什么动情之处,亦或是他感到自己有些词穷,但是大家依旧是很安静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老白这句话停下来足有七八秒的功夫了,江风感觉老白刚才说的话好像没有结束的意思,那他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这时候出声打断他可不太礼貌,但是就这么不出声一直看着他也不行啊,一时间没了主意的江风把桌上老白的酒杯捏起来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上。 捏着江风递给自己的酒杯,不知道老白是从刚才的思绪中走了出来,还是受到这杯酒的启发让他又重新找到了话题,他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白酒然后冲着自己的前方继续说到:咱们大家喝了这杯酒,这不开心的事儿就把它全给忘了吧,从今往后只当是你的身边又多了一个朋友 白爷,您说的好,为了您的这句话我干了。,江风说话间一扬脖儿这二两半一杯的茅台酒就一口喝了个干干净净。这酒度数实在是太高了,一杯酒下肚江风就后悔了,他感觉此刻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一般的难受。 我勒个去,风哥,我不心疼酒但是我可心疼你的胃啊,,钱玉松说着话赶紧给江风连着夹了几口菜放到他的餐具里,快吃口菜压一压 老钱说的对,什么也没有自己的胃重要,吃点儿东西才是真格的,谢谢钱老板,说实话你给我夹菜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呵呵,江风边吃边打趣的和钱玉松调侃到。 江老板,我洪义陪您干一个。,洪义说着话一口干了自己手中的白酒,这一口酒下肚他那原本红肿的脸被酒精涨得更红了。 江老板,我小凯也陪您干 别别别,你俩哎呀,江风出手制止他们两个的速度并不慢,可是他俩根本就没有因为江风的制止而停下来,再看他俩的手上都已经变成了空杯子,快吃点儿菜,这酒干拉儿可不行,江风说着话站起身亲手给他俩面前的餐具中夹了几块排骨,但是他这个看起平常的举动却让洪义和小凯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谢谢江老板,,洪义和小凯一杯酒下肚他俩也逐渐进入了状态,既然江老板能为我们亲手夹菜,那我们哥俩儿为什么不能帮着他照顾这九个盲人呢。想到这里他俩变得异常的主动热情,十几秒的功夫这九个盲人的餐具里全都被洪义和小凯给夹满了菜。 江老板,我代表我们八个姐妹敬你和白老师一杯酒,祝您生意兴隆,祝白老师身体健康,咯咯,吴小凤的性格比较开朗,而且她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也很自信,看来她应该是这八个人当中的核心。 小凤是吧,呵呵,江风说笑着把自己的酒杯主动的撞到了吴小凤的易拉罐上,你今天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今天就是咱们喝酒的日子,江风说着话又干了一杯白酒。 他的这个举动可让这个盲女感到开心无比,要知道这个主动和自己撞杯的可是江老板哦,帅不帅的吴小凤看不到,但是江老板很能打而且善良又仗义,这已经完全符合吴小凤心中完美男神的标准了。 江老板,我陪您喝一大口,吴小凤说着话她双手豪迈的把易拉罐送到了嘴边,但是她这酒喝的并不是她嘴里说的那样,易拉罐举得挺高但是喝到嘴里的却很少。这样挺好,盲女出门在外凡事有个尺度这是好事儿。 洪义和小凯这回可不敢再陪江风干杯了,这样下去可没完没了,虽然他俩酒量不错,但是那玩意儿一杯就百十块钱,他俩可不好意思在这里胡吃海喝。 我说你们哥俩儿还能不能继续喝?,钱玉松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洪义和小凯问到,他看着那两个空杯子有些不爽。 喝,不能喝,洪义和小凯相互对视了一个,支吾了半天他俩也没说明白能喝还是不能喝,他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说心里话,别看这酒是五十多度,就洪义和小凯他俩只要是放开了喝,那一瓶酒肯定还真有点儿不太够,这两个小子,不对,是他们三个,这三个小子平时还真把喝酒当成本事练过。 撒谎,钱玉松说着话把酒瓶子随手递给了洪义,你们哥俩儿能不能喝我还看不出来,哼 啊?能不能喝酒这都能看得出来?洪义接过了钱玉松递过来的酒瓶儿,他面露难色的看了看小凯,还喝吗? 钱老板都说了,你们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今天大家就敞开了吃喝,江风说着话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江小鱼身上。 江风的右边是老白,从落座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照顾老白和稍微远一点儿的人,这一大桌子上的人江风似乎都照顾的很好,可偏偏左边的江小鱼因为不在他的视线当中而有些忽视。 江小鱼依旧是没戴盲人的那种墨镜,她为什么不戴墨镜呢?由于江小鱼一直低着头,而且她那垂坠的秀发几乎是挡住了她整张脸,所以江风虽然紧挨着她,但是他依旧看不清她的容貌。 长成什么样子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小鱼的餐具中已经没有了吃的,此刻她手中只有一个空的餐具和一双筷子,而拿着筷子的手看上去似乎有些惨白,这种肤色不用说就是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的。 你你好像叫什么,什么鱼来着,江风说着话给江小鱼的餐具中夹了一些菜,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江风给她夹的居然都是一个盘子里的菜。 我叫 江老板,她叫江小鱼、长江的江,您又是哪个江(姜)?,还没等江小鱼自己说出名字一旁快言快语的吴小凤就已经替她说了出来。 听到吴小凤已经为自己报出了名字,江小鱼索性把已经来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用筷子探索着夹起来一丢丢菜送到了嘴里,在菜刚刚送入口中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怔了一下,因为这个菜刚才并没有人给她夹过,而且在她的记忆中自己肯定也从没吃过这道菜。 哦?,江风在听到吴小凤报出江小鱼姓氏的时候他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兴奋:居然会这么巧,我也是长江的江。 江风话里透出的这种兴奋大家都能听得出来,但是江小鱼可并没有因此表现出来什么,而且让旁人看上去似乎她的头压的更低了,好像此刻屋子里和她有关系的只有她手中餐具里的菜。 江小鱼的这种不亢不卑似乎显得有些冷江风的场,这让江风和多嘴的吴小凤看起来可有些尴尬,这时候坐在白爷另一侧的钱玉松冲着江风开口说了话:我说风哥,吴小凤说江小鱼是姓长江的江你说自己也姓那个江,我说你是不是在和人家套近乎啊,哈哈,钱玉松为了打破餐桌上这尴尬的气氛他索性拿江风开起了玩笑。 我骗你们干嘛,你看看我这身份证还能是假的吗? 请教你一个问题 江风说着话从钱夹儿里抽出了身份证递给钱玉松,怎么样钱老板,这回你该信了吧?哈哈,江风得意的看着钱玉松说到。 嘿,还真是长江的江,我一直都以为你姓的是姜子牙的姜呢,哈哈,钱玉松说笑着把身份证还给了江风。 开个玩笑搞个插曲顿时让酒桌上的气氛活跃了不少,只是江小鱼依旧在吃她的东西,依旧是低着头,依旧是不紧不慢,依旧是餐具中有什么她就吃什么,江风依旧看不清她的模样。 江小鱼还是默不作声,而挨着她坐的盲女吃光了别人夹给她们的菜之后都是自己主动试着去夹盘子里的其他菜,可江小鱼却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等。 这个江小鱼是不是智商有什么问题?这样吃饭如果能吃饱那才奇怪呢,要不怎么单单就她的气色最不好呢,想到这里江风再次偷偷的看了一眼江小鱼的手,由于她一手握着餐具,而另一只手又是紧握着筷子,所以江风也只能是看到她的手背而已,虽然她手背的皮肤很是苍白但是却出奇的细腻。 现在桌子上有香酥茧蛹、糖醋排骨、大虾、辣爆龙虾尾,江风把桌子上的菜一样不落的都给身边的江小鱼报了一遍,最后他看着手捧空餐具的江小鱼问到:江小鱼,我刚才和你说的这些菜,你想吃哪一道我夹给你 江老板,我要吃糖醋排骨,快言快语的吴小凤又在一旁忙不迭的跟着起哄,她这一嚷嚷其他的几个盲女也跟着叫了起来: 江老板,我也要吃糖醋排骨 江老板,我要是大虾 江老板,我要吃 我滴个娘啊,你们几个小妞这是要干嘛,人家江小鱼自己的餐具里可是什么也没有,你们的餐具里可都还有着肉肉呢,这回江风可总算是见识了什么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了。 你们要吃什么我夹给你们,洪义说着话赶紧起身按照她们的要求给这几个盲女挨个夹菜,这一下子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顿时高涨到爆棚。 再看江小鱼,她似乎不太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江风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她握筷子的姿势上能够看得出她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江小鱼,我给你夹排骨好吗?,江风说着话夹了一块儿排骨送到了江小鱼的餐具里,这回江风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低到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到。 谢谢江老板,江小鱼用筷子夹起来餐具中的那块排骨,可是就在排骨快要送进嘴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筷子没有夹稳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这即将送入口中的排骨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这突发的小意外顿时又让江小鱼感到一阵窘迫。 对不起江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江小鱼放下手中的筷子忙不迭的向江风道歉。 这在正常人的眼中简直就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可是为什么发生在江小鱼的身上她却会如此紧张呢?江风感觉这个江小鱼活的好像太过小心翼翼了。 没事儿,掉了就掉了,你那么紧张干嘛,,江风说着话把半盘儿黑椒牛柳直接端到了江小鱼的面前柔声细语的对她说到:江小鱼,刚才那个排骨确实不好夹,这回你再试着吃吃这个 听到盘子放到面前的声音,江小鱼摸索着找到了江老板端给她的那个盘子,这个盘子的形状她能够想象得出来,这是饭店用的那种盘子,江老板直接把盘子端给我了。这样的大盘子即使是吃的再从筷子上掉落下来也不怕了,大不了直接掉在盘子里头 谢谢江老板,,江小鱼用筷子摸索着夹起盘子中的牛柳,这一次她准确无误的送到嘴里,这个是,这个是江老板刚才夹给我的那个菜,这个味道我记得 老钱,你看我干嘛?,江风看着一旁一直端看着自己的钱玉松笑着说到:咋滴,你也等着我给你夹菜呢,嘿嘿 我可受不起,嘿嘿,钱玉松一脸诡笑的冲着老白撞了一下酒杯说到:白爷,咱爷俩再走一个可好,呵呵 钱老板,你们几个慢慢喝吧,我有些累了,老白已经酒足饭饱了,他此刻只想着这饭局能早一点儿结束,这种热闹的场面他也只能坚持一会儿而已。 风哥,我送白爷去张老板的房间吧,他不在这儿那房间也是空着。,钱玉松说着话从凳子上扶起了老白。 这洪义和小凯看到被钱玉松扶起来的老白,他们两个也赶紧绕过桌子跑到老白的身边殷勤的对钱玉松说到:钱老板,您喝您的,照顾白爷这事儿有我们哥俩儿就行了 你俩?呵呵,钱玉松看着洪义和小凯那被酒精烧红的脸笑着说道:你俩可要小心斥候着这位爷,你俩愿意给白爷端洗脚水吗 哎,钱老板,您可别和孩子开这样的玩笑,我老白可没那么金贵,您这么说和骂我简直没什么区别,呵呵,老白笑着打断了钱玉松的话,他觉得虽然钱玉松和这两个孩子说的是玩笑话,但这个玩笑对于老白来说可是有点儿过了。 白爷,我们两个小屁孩儿给您端洗脚水这有什么磕碜的,您就擎好吧,您留神脚下咱们走着。,洪义说着话和小凯从钱玉松的手里接过了五爷。 看着被洪义和小凯搀走的老白,钱玉松一脸神秘的看着江风说到:风哥,你说他们两个现在心里应该想什么呢?他们会不会,钱玉松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突然变得一凛,然后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锁喉的手势。 啪,江风照着钱玉松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他笑着对钱玉松说到:老钱,你是不是古惑仔看得太多了,这可是在大陆,你可真是逗,嘿嘿 其实钱玉松对洪义和小凯还真是有些不太放心,在外面行走的太久了自然也就没那么天真了,钱玉松真的有些为江风担忧。 江老板、钱老板,我吃饱了您二位慢用 恋耽美 -D大卫(19) 江小鱼说着话从凳子上站起身,由于江风和钱玉松是坐着的,所以站起身的江小鱼感觉很高挑,而且她那瘦削的身体把工服显得更加肥大。两只纤细苍白的手低垂着握在一起,这样让人看到的依旧是她那毫无半点血色的手背。 你你不再吃一点儿吗?,江风看着江小鱼那苍白的手背突然感到有些心疼,她吃得太少了,如此下去她的身体怎么会受得了:你你的啤酒还一口都没喝呢,你要不要再坐下来多吃一点东西?,完了,这结巴的毛病怎么又要发作了。 江风不知道该怎么挽留江小鱼才好,他只是觉得像江小鱼这样的女孩子在外面会很吃亏,别的不说,就单单说吃饭,她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吃的七八分饱而已。 不了江老板,我从小到大就从来没喝过酒,不好意思,,江小鱼说着话冲着江风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先回楼上休息去了,江小鱼说完之后没等江风再说什么她就要摸索着离开了。 等一下 听到江风的话江小鱼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她并没有转身更没有回头,因为即使是回头她也看不到江老板。江老板,您还有事儿吗?,江小鱼悠悠的对江风说到。 你前面有两个凳子 江风说话间两步来到了江小鱼的跟前,塑料凳子从地上拿起来的声音让江小鱼知道江老板确实是出于对她的关心,这让江小鱼的心里突然感到一暖,她明白了,这两个凳子是洪义和小凯刚才起身离开时放在那里的。 谢谢您江老板 江小鱼甜美的语气里透着对江风的感谢之意,但是她并没有停下她的脚步,从她那轻盈的步子里依旧是看不出半点儿盲女的模样,江风看着她的背景不禁有些奇怪,她身上的这份自信是从哪儿来的呢? 眼看着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尽头的江小鱼,江风一直傻傻的愣在那里,这时候钱玉松用酒杯轻轻的敲击盘子对江风说到:我说风哥,人家已经安全上楼了,咱们是不是该坐下来喝酒了 我靠,我这是干嘛呢?钱玉松的话让江风的脸感到一阵发烧,就是啊,你老盯着人家大姑娘的背影看个没完这算是怎么回事儿,还好她们都是盲女,江风想到这里赶紧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那已经发烫的脸,可偏偏就有人揪着这事过不去。 江老板,您是不是被我们小鱼儿给迷上啦,她可是我们会所里的大美女哦,哈哈,吴小凤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她这个人可是猴精猴精的,她听明白了钱玉松话里的意思,咱们江老板刚才是一直看着江小鱼的背影上楼的。 吴小凤,我请教你一个问题好吗? 我们姐妹的啤酒呢? 您先回答我,您刚才是不是在江小鱼的背后偷窥她了,咯咯,这个吴小凤简直是看热闹的不怕乱子大,她依旧是揪着这个话题不松口,可能是她感觉这个话题更适合这个气氛。 我说吴小凤,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你说她江小鱼一个人上楼我目送一下这还有错吗?如果要是你们八个人脚前脚后挨着一起上楼那我当然就不会担心喽,,江风说着话又给吴小凤的餐具里夹满了肉,看来这个家伙的嘴你不给堵上接下来她还指不定冒出什么不咸不淡的话来呢。 哈哈,姐妹们,咱们江老板心虚了,他想用好吃的堵上我的嘴,你们说我能屈服吗?咯咯,吴小凤一边儿吃东西一边儿不停的营造着酒桌上的气氛,在她的带动下其他的六位盲女异口同声的笑着符合到:不答应,坚决不答应,咯咯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七个女孩子坐在一个酒桌上那还得了,江风被她们搞得有些头晕脑胀,如果平时工作的时候她们也是这个状态那可如何应付,江风真得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 我说吴小凤,你作为咱们会所的领班,你不想着怎么管理你的员工,你却想着恶搞你的老板,你你就,你这个领班是不是不想干了?,江风说着话站起身来用筷子不轻不重的在吴小凤的头上连敲了两下。 啊?我那个,江老板,吴小凤嘴里的连珠炮突然在江风这一番话以后哑了火儿,显然她对这突如其来的升职加薪有些搞的措手不及,我这随便和江老板开了几句玩笑怎么就突然走上仕途了呢。 小凤姐,恭喜你啊,江老板这是给你升职加薪了,你可得想着请我们吃好吃的,咯咯,这六名盲女兴奋的样子就像是她们当了领班一样。 我说小凤同志,你呢你也不要在思想上面有什么压力,既然是在会所里面当了领导,那咱们今后凡事都要做到以会所的利益为最高,啊这个是不是啊小凤同志?,钱玉松本来还想再说几句更加场面的官话,可是他又怕这几个女孩子可能会听不懂。 其实吴小凤还真不知道领班具体要干些什么,以前忙的时候她每天除了接待老顾客就是再接待新顾客,干好自己的活儿就可以了。 钱老板,这领班每天都干些什么啊?我可没干过,我不知道怎么干,吴小凤这会儿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欢实劲儿,她现在看上去还真有点儿女孩儿的那种矜持。 领班都干什么?呵呵,江风在心里不由得一阵暗笑,实话告诉你吧吴小凤,领班到底干些什么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又没在按摩会所工作过,你要是不知道领班干什么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当然这些话江风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说说。 你现在带头儿领着大家把罐儿里的啤酒干了,干完之后我就告诉你。,江风说完之后笑嘻嘻的看着一脸懵懂的吴小凤。 啊?我,吴小凤听完江风的话她感觉有些为难,要说喝一罐啤酒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还有其他的姐妹呢,她们平时根本就没在一起喝过酒,谁能喝多少吴小凤也不清楚。 风哥,这吴小凤好像是不想做这个领班,那你干脆也别再为难人家,关于任命领班这事儿,钱玉松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装出了一副很难抉择的样子: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钱玉松的这番话果然管用,吴小凤毅然决然的举起了自己的易拉罐,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这形象看上去哪里像是在喝酒,这看上去倒有些像是准备喝赶赴刑场的断头酒。 姐妹们,我想听江老板给我讲关于领班的事儿,你们想听吗?,吴小凤这豪迈的语气再加上她鼻梁上的大墨镜,你别说看上去还真挺有气场。 小凤姐,不就是一罐啤酒嘛,我干了 就是,我也干了 还没等吴小凤再说什么呢,六个盲女手中的啤酒已经交了瓶儿,她们都已经喝光了自己易拉罐中的啤酒,只是偶尔有人不时的发出两声轻咳,她们喝的有些急了。 哎,我说吴小凤,你怎么还哭了?你不想喝就算了,快别哭了,我可不逼你,江风说着话装出了一副要抢下吴小凤手中啤酒的架势。 谁说我不想喝了,吴小凤一把推开江风已经触碰到了易拉罐的手,她一扬脖儿咕咚咚毫不停歇的把易拉罐喝了个精光:江老板咳咳,钱老板,姐妹们,咳咳,我喝完了咳咳,下面咱们大家给江老板鼓掌,让他给咱们讲讲怎么做领班的那些事儿 好啊,欢迎欢迎 江老板,您慢一点儿讲哦,您要是讲的太快了我会记不住的 六名盲女在吴小凤的带领下她们的情绪还真是异常亢奋,这场面如果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的话,那他们肯定会误以为走进了传销组织的洗脑现场。 大家都安静一下好不好呀?,钱玉松真不愧是个建筑商,他说起话来老总味道十足,下面,就请咱们江老板给大家讲一下领班的工作内容与职权范围 钱玉松说完之后用鼓励的眼神儿看着江风,这时候洪义和小凯也回到了座位上,他俩并不知道刚才酒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俩坐在这里接着听下去。 此刻,整个大厅里安静得像是空气凝固了一般,从她们脸上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她们七个人的态度是认真的。 吴小凤,刚才那一罐啤酒就诠释了如何做一个优秀的领班,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们大家做的都很好,有人领导也有人跟着响应,这很不错,江风说完之后他自己真是一愣,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啊,这些话和领班根本也不沾分毫啊。 哇奥,江老板果然是江老板,他对领班的意义诠释的太有高度了,钱玉松说着话冲着江风竖起了大拇指,风哥,你说的太好了,这话我老钱可想不出来,真的! 洪义和小凯听得是半截话,他俩根本就听不懂。而这七个盲女更是听得云里雾里,我们都想听领班的事儿,可江老板说的是喝酒,难道咱们江老板兑下会所准备开酒楼吗?他总不会是想让我们八个盲女陪人家喝酒吧,那可真是瞎喝一气。 看到她们七个一脸懵懂的表情,这不禁让江风感到有些头大,刚才说的这几句话已经让他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江郎才尽,再接着说下去自己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江老板刚才说的多好啊,而且小凤的领悟力也超棒,她马上就悟出了一个领班的职业所在,而且在小凤的身上我看到了她强大感召力、凝聚力,所以她将来一定会是咱们会所的中流砥柱,大家说对不对呀?,钱玉松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他的额头都冒汗了,这么说话换做是谁都得觉着累。 七个姐妹只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她们这时候谁也不好再问些什么,但是就在这尴尬的瞬间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盲女率先喊了一句:对 对,零距离 什么零距离,钱老板说的是凝聚力,意思是小凤姐身上有凝聚力 我勒个去,总算是把领班这茬儿算是给糊弄过去了。钱玉松和江风看着对面的七个女孩儿嘁嘁喳喳的争论不休,他俩不由得相视一笑。当然了,洪义和小凯并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可笑,因为他俩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笑点儿在哪儿。 江风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冲着钱玉松举起了酒杯,然后用眼神儿暗示洪义和小凯他们两个的杯子已经空了。 酒喝到这个份上洪义也跟着放开了很多,他现在对江风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惧怕,现在他对江风是满满的敬畏,面前这个大自己七八岁的大哥确实厉害,他具体是怎样的一个人暂且不说,单就说他这种亲和力,洪义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欠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江老板,我可以敬您一杯吗?,洪义端起了自己刚刚倒满的白酒含胸低首的对江风说到。 哦?,看到洪义这副谦卑的样子,江风心里感到一阵欣喜,看来这事儿还真是按照自己预期的那样发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太好了,好啊,其实我这个人很喜欢喝酒,当然我更喜欢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喝酒,这样的酒喝起来才更有味道,呵呵 唰,还没等江风把话说完呢,洪义一口就干了他杯中的白酒,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五十三度啊。 谢谢江老板,今天我借钱老板的酒,我敬您三杯,洪义说着话拿起酒瓶儿就给自己满了第二杯。 干嘛呢?你们左一杯右一杯的,我们姐妹的啤酒呢? 江小鱼的秘密 啤酒来了,小凯赶忙给吴小凤递上了啤酒,各位姐姐,想喝您说话,今天凯爷,啪的一声,小凯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然后他垂头搔脑的对江风说到:对不起江老板,我刚才口误了 想当爷这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你得慢慢来,等到哪一天你真的成功了自然会有人心甘情愿的称呼你为凯爷,你说对吗小凯,呵呵 江风的这番话让小凯一时间感到有些无地自容,这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小凯现在还有点儿搞不太懂。 江老板,您还是骂我两句吧,我错了,小凯低着头喏喏的说到,他刚才冒出来的兴奋劲儿一下子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行了,大家现在都有酒了吧?,江风说着话不再理睬小凯,吴小凤,你们七位美女还能再喝几罐儿? 江老板,您让我们喝多少我们姐妹就喝多少,咯咯,吴小凤现在美得不行,她听到江老板今晚不止一次的喊自己为美女,这让她感到兴奋不已,因为从出生到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而且她从有了记忆开始就没有人用这两个字称呼过自己。现在喝酒就是吴小凤今晚唯一想做的事情,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一点儿也没有错。 你们七位美女有谁喝醉过没有?呵呵,江风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她们一句。 啊?江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想和我们一醉方休吗?七个盲女的心里有了七种想法,但是大家谁也没好意思回答江老板的这个问题。 看到这七位盲女都笑而不语,江风笑了笑继续说到:从今天开始,咱们可就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亲人了,至于拿我当哥哥还是当老板那是你们的事儿,从今往后只要是你们想喝酒我就管够,只要是你们能喝 江风的话突然让这七位盲女顿时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的表情有的变得失落,有的则是变得怅然,这又是为何?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吴小凤,你们怎么了?,江风小心翼翼的看着吴小凤问到,他感觉这些女孩子的身上都应该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江老板,您真好,吴小凤说着话低声缀泣起来,她现在的样子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吴小凤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伤感,这让江风一时间也不知所措,接下来怎么办?这酒到底是喝还是不喝了?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将近晚上九点钟了。 我我其实,江风面对吴小凤对自己的这句褒奖他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接下来该对她们七个女孩子说什么呢?说我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刚刚辞职的农民工,说我曾经也是一个打工仔,然后再说我其实根本就没当过老板,而且也不会做老板,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做你们老板的心里准备,这时候说这些好像都不合适,最后他还是把求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钱玉松。可是这一次钱玉松可没有及时出来救火,他只是从兜里掏出了烟递给了江风,接着又递给了洪义和小凯。 恋耽美 -D大卫(20) 面对钱玉松递过来的烟洪义和小凯赶紧双手接过来,他俩很自然的分别给江风和钱玉松把烟点着,此刻洪义和小凯感觉在这个场合里已经能够融入。 江老板,您知道江小鱼为什么早早的就上楼了吗?,吴小凤说到这里她有些欲言又止。 就是啊,为什么啊?我刚才也觉得有些奇怪呢,江风终于听到了一个他好奇的问题,对呀,江小鱼根本就没有吃饱,而且她可能现在还饿着肚子呢,这一点江风紧挨着她坐当然看得清楚,就是最后那半盘儿黑椒牛柳还是江风亲手送到她手上的呢。 她是我们八个姐妹当中最惨的一个了,她老爸,吴小凤说到关键时刻突然说不下去了,她冲着江风的方向举起了手中的易拉罐一脸悲仓的说到:江老板,我祝您生意兴隆、日进斗金,我干了。 吴小凤说完之后一口气喝光了易拉罐中的啤酒,本就酒量不大的她接着又是一阵干咳,江风感觉这酒不能再喝下去了。 其他六位盲女听到吴小凤已经喝完,她们也都默默的喝光了自己易拉罐中的啤酒,紧接着她们几个人也是跟着一阵干咳,看来她们七个人根本就没什么酒量,喝酒对于她们来说也只是今晚高兴而已。 那什么钱老板,张老板说双倍工资那事儿咱们现在就给她们八个兑现了吧,江风不想再让她们继续喝下去,如果她们七个情绪上来真要是醉倒的话,江风觉得自己肯定招架不住。 噢,对对对,钱玉松也已经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儿,喝酒这事儿和开工资比起来那必须得让道靠边儿,你们要现金还是转账,我这面都没有问题的,张老板特意嘱咐让我代他向你们大家说声对不起,他说拖欠你们的工资而且没有照顾好你们他感到很内疚 钱老板,这双倍工资是张老板让你代他发给我们的?,吴小凤说到这里她感到很惭愧,因为张老板下午离开会所的时候没和大家提工资的事儿,所以吴小凤对这事儿一直耿耿于怀,她以为张老板拿着江老板给的兑店那一百万之后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小凤,张老板处理完家事之后还会和你们大家一起工作的,而且他还特意委托我和江老板要照顾好你们大家,其实,钱玉松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其实,张老板他一直都是拿你们当成他自己的孩子 听到这里,吴小凤和那七个盲女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嘤嘤切切的抽泣声,钱玉松看了一眼江风,他不再往下说了。 吴经理,今天钱老板给你们结清工资之后,今后工资等等的账目就由你来负责。,江风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间又冒出了这么一句,刚才自己让吴小凤做个领班她就已经兴奋无比,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吴小凤摇身一变又成了经理了,既然自己让她做经理,那他自己又是什么?江总经理吗? 小凤姐,江老板让你做经理啦 太好了,今天张老板给咱们结清了上个月的工资,而且还是双倍,小凤姐又当了经理 小凤姐,你真的要请客才行呢 这六位盲女的兴奋劲儿就像是她们自己当经理般的开心,她们六个人围着吴小凤不停的欢呼,她们的这种亢奋或许是在这一个多月里个人情感被压抑太久的缘故,今天总算是通过各种原因最终可以得到释放。 楼梯上出现了江小鱼的身影,她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听着那几个姐妹的欢呼声,江风已经注意到了楼梯尽头的江小鱼,她依旧是没戴墨镜,但是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却不再是垂放到胸前,而是用一根水粉色的发带把它束的高高,这样她的五官就全部呈现了出来,看江小鱼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洗漱完毕,而她来到这里则可能是被姐妹们刚才的欢呼声所吸引。 楼上走廊的灯没有开,所以江小鱼所站的地方很是昏暗,纵是江风那两只远视眼的视力再好,可没有足够的光线他一样无法看清江小鱼那真实的模样。 江老板,钱老板,时间不早了,我想回楼上休息去了,吴小凤低声说到,此刻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表情。 你你不想现在发工资吗?,钱玉松纳闷儿的看着吴小凤问到。 明天再说吧,谢谢江老板,谢谢钱老板,我先上楼了 吴小凤说完之后只身摸索着挪动步子,她没有招呼其他几位姐妹一起上楼,就好像她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关系,这吴小凤她又是搭错了哪根神经? 这,钱玉松看着转身离开的吴小凤,这让他一时间没了主意,新任命的经理已经上楼了,那开资这事儿还是明天再说吧,毕竟八个人此刻有两个人不在场。哦,对了,吴小凤的离开是不是就因为这里少了一个江小鱼啊?看来这吴经理办事儿还真挺靠谱儿,关于工资的事儿那必须得公开公正,这没错儿。 那咱们大家就听吴经理的,明天一早咱们大家吃完早饭就发工资,呵呵,此刻江风特意把语气提高了一些,因为他担心站在楼梯尽头的江小鱼会听不清,现在大家都早点儿洗漱休息吧,晚安了 今晚没有把双倍工资转到自己的账户上,这多少会让几位盲女有些不开心,这可是双倍工资啊。但是工资没开成的根本原因不在老板这里,而是因为吴小凤的离开,当然吴小凤的离开又可能是因为提前离场的江小鱼,哎呀,不管它,反正最迟也就是明早,双倍工资马上就要到手了,这事儿想想就让人开心。 风哥,要不要让他俩先回去? 喝风也能活吗? 我,听到江老板的问话,这让江小鱼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刚才确实是坐在这里不声不响的听了好一会儿。 江风和江小鱼他们两个人中间虽然隔着楼梯,而且楼梯尽头江小鱼站立的地方几乎满是黑暗,但是江风已经感觉得到此刻江小鱼肯定是满面羞涩,因为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当场被俘的小偷,偷听别人谈话这可太不礼貌了,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老板。 江小鱼,你刚才你是不是说你睡不着? ,江风担心江小鱼会怕自己,所以他尽量把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 对不起,江小鱼的嘴里依旧在喃喃的重复着刚才那句对不起。 听着黑暗中这声柔弱的对不起,再看那噤若寒蝉的瘦弱身影,江风的心头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心痛,到底是什么事儿能使得一个盲人女孩儿愁的夜不能寐呢? 江小鱼,你认识盲文吗?,江风说着话不由自主的向前小迈了一步,似乎是近了一步他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再减轻一点儿。 盲文?这怎么可能不认识,江小鱼虽然上盲校的时间不长,但是日用的平常字大多数她还都是认识的。 盲文我多少还认识一些,怎么?,江小鱼听到了刚才江风和钱玉松的对话,但是她绝对不是有意的,所以她从刚才的对话中已经知道了江老板想要她做什么。 哦哦,那简直是太好了,你可以帮我翻译一下张老板的这些本子吗?,江风此刻的语气里透着兴奋。 嗯,江小鱼听到张老板这三个字的时候她似乎有些犹豫,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张老板的,江小鱼感到自己如果去翻译那些东西,那是否会触及张老板的个人隐私呢?这样做真的好么?可是江小鱼转念一想,既然现在会所已经是江老板的,而且这些账目张老板又没有亲自带走,那也就是说,这里面就不存在什么张老板的个人隐私,如果按照这么理解的话,那我倒是可以为江老板翻译一下。 哦,要不然改天也行,江风从江小鱼那一瞬间的犹豫当中马上猜到了她的心思,他不想为难这个可怜的女孩儿,你早点儿休息吧江小鱼。 江小鱼本来也只是犹豫一下而已,可是当她听江老板说到改天也行,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帮一下江老板。总之,只要不涉及张老板个人隐私的问题她当然都可以如实翻译。 江老板,您稍等一下 江风听到黑暗中传来的这句话他感到一愣,但是随后他看到那个影子越来越清晰,江小鱼真的下楼为他翻译盲文来了。 此刻的江小鱼还是把头发顺在胸前,还是依旧低着头,还是没戴盲人的那种墨镜,而且她下楼的步伐依旧是曼妙轻盈。江风看着越来越近的江小鱼,他那种好奇心越发的强烈了,她为什么不戴墨镜?她为什么走路会那么轻盈稳健,难道她的眼睛还有着些许的光感? 江老板,麻烦您把那些本子拿给我。,江小鱼从楼梯上走下来之后就不再往前走了。 哦,江小鱼的话让江风从他自己那十万个为什么当中走了出来,那个那个什么,江小鱼,你到吧台里边坐吧,你说我听着。,江风虽是嘴上这么说,但他依旧是站在原地未动。 江小鱼听到江老板让她到吧台那里去翻译本子,她想了想也对,许是江老板想着边听边用笔记录下来也有可能,既然这样那确实应该去吧台。想到这里她很自然的迈开步子向吧台走去 奇怪,她到底是不是盲人啊?这步子走起来比正常的女孩子都好看,她怎么会是一个盲人,她不会是装的吧?挺正常的一个女孩子干点什么不好啊,装瞎子做按摩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呢? 江老板,您怎么还在那儿,您让我翻译的是哪个本子?,江小鱼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小,因为她已经感觉得到江老板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这使得她现在浑身上下很不自在。 我的天呐,她到底是不是盲人啊?我怎么感觉她比正常人还正常呢?江风看着江小鱼那瘦削的身影一时间竟然又忘了回答。 江老板?,您在干嘛?,吧台旁的江小鱼没有听到江风的回应,她此刻的语气里似乎有了些紧张。 哦哦,我拿给你,江风说着话赶紧快步向江小鱼走了过去,江小鱼,你走路的样子和她们几个可真不一样,我刚才恍惚间以为你就是个正常人,江风说着话从吧台里拿出了刚才钱玉松看过的那个账本交给了江小鱼,你坐在里边儿 江风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他想对江小鱼说你坐在里边儿看,他感觉幸亏自己把看字给咽了回去,江小鱼一个盲女她能看到什么呀,但也总不能对她说你坐在里边儿摸吧,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句话。 江小鱼似乎听出了江老板话里的顾虑,她很不介意的随口对江风说到:江老板,吧台那个位置以前是张老板坐的,我坐可不合适,我站着就行 江小鱼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温婉,因为她是背对着江风,而且又是低垂着头,所以江风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语气里能够感觉得到,她刚才说话的时候应该是面带微笑。 这个江小鱼和吴小凤还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但是江风更喜欢她这种柔弱文静的样子。 那怎么可以呢,你还是坐下来更方便一些,江风说话间把账本儿交到了江小鱼的手中。 就在江小鱼伸手接过账本的那一瞬间,一双嫩白修长的手映入了江风的眼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十指如葱如笋,哦对了,应该是嫩白如笋。江风这会儿把自己所知道的词全想了一遍。 不用的,我趴在吧台上,轱辘,江小鱼肚子里传来的这一声突然让她变得有些尴尬,我趴在吧台上帮您读,您要是有什么想记下来的那就准备一只笔吧 呃,笔,,江风在吧台里面胡乱的翻了几下,这里边还真找不到正常人写字用的那种笔。 算了江老板,您别找了,张老板这里应该没准备能写字的笔,江小鱼在一旁很肯定的对江风说到。 那?,江风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对江小鱼说到:那你先看着,然后我现在让外卖给我送一只笔来,这就是十分八分的事儿,,江风说完之后他把吧台里面的老板椅拖出来轻轻的靠在江小鱼的腿边:你坐在这里慢慢看着,我现在马上弄一只笔回来,江风说着话拿着手机去了一边儿。 听着江老板的脚步声,江小鱼知道他此刻距离自己应该超过了十米以外,她是通过步子的数量计算出距离来的。 这个江老板还真挺体贴员工的,嘻嘻,坐在老板椅上的江小鱼在心里暗自说到,坐在椅子上读本子当然比站着要舒服多了。 吴小凤,,江小鱼,,江小鱼用手轻抚着本子上的那些盲文,她喃喃的念出声来。 这个本子上还真没记录什么其他的东西,上面清楚的记载着大家的工作量、提成等等的相关信息,这也是大家开资的参照凭据。 你读得怎么样了?,江风说着话从门口拎着一大包东西向江小鱼走了过来。 江老板,这就是我们的工资台账,,江小鱼说话间抬起了头,然后她不经意间转了转脖子,她可能是这个姿势不太舒服导致脖子有些酸痛了。可就是这个不经意间的偶然动作却让江风把她这张神秘的脸颊看了个清楚。 她怎么会长成这样?我的天呐,江风在心里一阵惊诧之后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他再一次愣在了那里 江老板?,听到突然停下的脚步声江小鱼她也随之一愣。 此刻江风满脑子里面闪过的都是刚才那个瞬间,江小鱼的眼睛,她的眼睛怎么会是那个样子呢? 江老板,您找到笔了吗?,江小鱼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羞涩,因为她知道面前的江老板此刻正在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却只能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的让他这么看着,想到这里的江小鱼此刻有些手足无措。 呃,外卖帮我送来了,,听到江小鱼的话江风腾出手来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他感觉自己的脸变的好烫:那个那个什么,我有点儿饿了,要不咱们一起一起吃点东西再,结结巴巴的江风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平时说话也没这个毛病啊。 江老板,我晚饭之后从来不吃东西的,江小鱼说着话她的肚子里又是轱辘一声,这回的声音听起来比上一回更加清楚。 啊?明明肚子都已经饿的咕咕叫了你还说不吃东西,难道你每天靠喝风不成? 恋耽美 -D大卫(21) 你为什么不睡觉? 看着六位盲女也跟着吴小凤的身后上了楼,钱玉松觉得今晚的饭局到此也应该彻底的结束了。 江风看了一眼洪义和小凯,还行,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他俩的脸上居然还看不出来有什么不耐烦,有耐心这就是好事儿。 你俩回去吧,回去之后如果睡不着觉的话就好好想一想,想想怎么才能把这会所的生意给它再做起来,江风对洪义说话的语气很平淡,这里边听不出半点儿命令的语气。 呃,江老板,我已经想好了,一会儿我俩就给身边的朋友打电话,然后明天让他们过来给咱们会所捧场 洪义的一番话让江风觉得他刚才确实是用心去想这件事情了,至于他想的这些办法到底奏不奏效江风也不知道,但是起码有洪义刚才这句话明天开张肯定是没问题,不就是人多人少的事儿 嘛,这一点江风还能想得开。 行,时间不早了那你俩就先回吧,江风说完之后打了一个哈欠,他也觉得有些累了。 江老板,我俩把桌子收拾完了再走,您歇着吧,小凯说完之后直接动手开始收拾碗筷,你别说他这勤快劲儿还真是招人稀罕。 看着忙个不停的小凯和洪义江风此刻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他俩这算是什么?算是服务生还是算保安?真是滑稽,想到这里江风看了一眼钱玉松。 钱老板,你说咱们明天怎么办?,江风这会儿有些犯愁了,开店这一套他真的不懂,这兑过来的店还用再放点儿鞭炮吗? 怎么办?呵呵,钱玉松看到眉头紧蹙的江风笑着悄声说到:我说风哥,您之前到底是在哪条道儿上混的啊? 江风瞥了一眼笑嘻嘻的钱玉松说到:老钱,你不会是想看我的笑话吧,我现在可是向你认真的请教呢 江老板、钱老板,桌椅收拾完了,碗筷也洗完了,剩菜我倒垃圾桶了,小凯去倒垃圾去了,要是没什么事我俩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俩把剩菜都倒垃圾桶了?,江风想着之前盘子里面剩下的回勺牛肉、糖醋排骨等等他就感到一阵心疼,这两个败家玩意儿,那可都是好东西啊,他俩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扔了。江风刚才一个劲儿的照顾八位盲女和老白,他肚子里面除了那几杯茅台酒就没什么其他玩意儿,他本来还想着一会儿再吃一点儿呢,这回可倒好,等他俩走了之后直接关门睡觉吧。 哦哦,我俩在厨房没找到冰箱,这剩菜放到明早肯定得坏掉,所以我俩直接就给倒掉了,洪义看到江风那一脸心痛的表情他赶紧解释了一下。 对!放一宿那肯定得馊了,你俩干得漂亮,那要是放到明早上哪位美女吃坏了肚子,不值当,江风说到这里他转过头去咽了一下口水,尼玛剩下的那点儿玩意儿我还能让它们放到天亮,老子一杯白酒下肚肯定就盘子光光了。 看着从门外回来的小凯手里那空空如也的垃圾桶,江风彻底不再想那盘子里的几口剩菜,他感觉自己和它们的缘分是彻底的尽了。 我这是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几口剩菜怎么还心疼够呛,江风啊江风,你骨子里面就是个农民,就你这思想格局能做好这个会所吗?人家八位盲女今后可是要跟着你讨生活呢。 江老板、钱老板,我们哥俩儿先撤了,明儿一大早我们哥俩儿就到位,两位老板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洪义现在对江风说话的样子还真有些俯首是瞻的意味。 你俩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江风说着话从钱玉松的包里掏出了两盒烟看也不看得直接丢给了洪义和小凯。 江风丢出这两盒烟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不知道钱玉松的包里居然还装着中华,给都给了总不能再开口要回来吧,江风努力让自己做出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呦,洪义和小凯接到江老板丢给自己的中华就是一愣,这江老板实在是太有大哥范儿了,随后两个人赶紧连声对江风和钱玉松忙不迭的到谢:谢谢江老板,谢谢钱老板谢谢 不能再啰嗦了,再这么婆婆妈妈下去一会儿天都要亮了,送洪义和小凯出了会所之后江风锁好了大门,当他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好熟悉的味道啊。 碗面儿?,江风看到吧台上已经泡了开水的方便面不由得叫出声来,这老钱居然还有翻箱倒柜的习惯,不过这习惯确实不错,起码可以让自己在这时候吃上方便面。 风哥,你认识盲文吗?,吧台里的钱玉松此刻正在低头看着张晨生的一些东西,可是那些本子上的盲文看上去还不如天书呢,因为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凸起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什么文字。 钱老板,我和你说实话,新华字典上的字儿我连一小半还没认全呢,这个,江风说着话来到了钱玉松的身后,他虽然不认识盲文,而且连见都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但是江风觉得盲人真是很了不起,他们居然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文化。 钱老板,你拿着这个就是盲文吗?,江风说着话不由自主的把手伸了过去。 这是张老板的账本儿和一些关于会所的其他资料,在医院的时候张老板告诉我这些东西都在吧台里面呢。,钱玉松说着话把账本递给了江风。 账本儿?,江风接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在了吧台上,老钱,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嘿嘿嘿,江风说着话他已经把那热气腾腾的碗面端在了手里。 说实话,虽然会所的账本就摆在眼前,可那比天书还难看懂的盲文让江风一眼也看不下去,这时候浪费那功夫还不如吃面来的实在。 你今晚根本就没怎么吃东西,我估计这会儿你肚子里那三杯茅台已经开始闹腾了,呵呵,钱玉松说着话他继续用手抚着账本上的那些盲文,而且可能是为了能有更深刻的体会钱玉松还闭上了眼睛。 老钱,我感觉我感觉你这个人还真不错,江风被方便面烫的说话有些不太利索。 给你泡碗方便面我就成了好人了?呵呵,钱玉松说着话他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儿,说实话他真的看不懂,他看账本儿只是出于对盲文的好奇,你慢慢吃吧,我得找张床睡觉去了,钱玉松说着话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 喂,你你半夜没有梦游的习惯吧?,江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钱玉松说才好。 这楼上的八位盲女怎么说也是女生吧,她们虽然看不见别人,但是钱玉松可是一个明眼人啊,这万一要是她们半夜起来穿着睡衣内衣什么的去卫生间,江风可不能让钱玉松半夜三更的去二楼的按摩床过夜,他担心万一钱玉松兽性大发然后再来一个饥不择食,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啊。 你睡觉之前别闭灯,我担心她们半夜起来梦游会踩着我,钱玉松说着话咕咚一声躺在了沙发上,然后随手一把扯过了沙发垫儿盖在肚子上,看他这架势今晚就是准备睡在这儿了。 老钱,你等会儿再睡呗,我这,还没等江风说完呢钱玉松的呼噜声就响起来了,听他的呼噜声倒不像是装出来的,许是他真的困了。 沙发钱玉松已经给占领了,这楼下一眼已经能够看得到底,能睡觉的地方也就只能去楼上的按摩床了,想到这里江风有些后悔了,他后悔刚才不应该对钱玉松说那种话,不然他俩一起去楼上按摩床睡觉还算是有个伴儿。 算了,我小声一点儿悄悄上去随便找一张按摩床睡了谁能知道,只要是我不吵醒她们那这一切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想到这里江风胡乱的抹了一把嘴,他已经被钱玉松的呼噜声给折磨的眼皮发沉。 从楼梯向二楼看去是一片漆黑,楼上住的那几位根本也不需要灯光,她们只有在有顾客的时候才开灯。 谁?,江风的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几秒之后他发现楼梯的尽头有一个模糊的小身影,从那姿势上看她应该是坐在台阶上的,谁在那里?,江风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但是这个音量已经足以让楼梯上的这个盲女能够听得清楚。 江老板,是我,女孩儿说着话就要起身往回走。 江小鱼 听到江老板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本来已经准备打算回到房间的江小鱼停下了脚步,她在黑暗中悠悠的把身子转向了江风。 对不起江老板,我不是有意躲在这里听您和钱老板说话,我我只是我只是睡不着 不知道为什么江小鱼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但是那声对不起江风却听得清清楚楚。 江小鱼,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睡觉呢? 我在门口呢! 那个江小鱼,我刚才那会儿光顾着喝酒也没怎么吃东西,,江风说着话把方便袋里的餐盒放在了吧台上:我看你晚上吃的也不是很多,这会儿你也该是饿了吧? 江老板,我,江小鱼还想再说出来几个拒绝江老板的理由,可是接下来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手里已经有了筷子,是江老板塞到她手里的,而且她的老板也并没有借着这个机会碰她一下。 吃吧,吃完了你就早一点儿休息,,江风说着话启开了一个易拉罐递给了江小鱼:喝点儿这个,它很好喝的 不不不,,江小鱼把江老板送到手边的易拉罐给推了回去:江老板,我真的不喝酒的,刚才那会儿您不是看到了 江风看到江小鱼对啤酒那般抵触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他把易拉罐举起来轻轻放在了江小鱼的鼻子前面笑而不语,只是短短的两秒而已江小鱼也笑了。 对不起江老板,我以为嘻嘻,江小鱼很不好意思的对江风说到,同时她抬起手把一侧的头发轻轻的往耳后拢了一下,这回她那绯红的脸颊完全的暴露在了江风的面前。 你你 我?江老板您是在说我吗?,江小鱼一脸探究表情看着江风,她不知道接下来江老板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江小鱼,我想知道你的眼睛,江风对江小鱼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好奇。 江风的这句话似乎是说到了江小鱼内心的痛处,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就是这短短了一会儿功夫她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但是她努力把持着不让她流下来。 对不起江老板,我吓到你了,江小鱼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江小鱼的情绪变得有些突然,这让江风真是有些措手不及,怎么办?哄女孩子开心这事儿江风可不拿手,如果他要是有这两下子的话那他可能早就当爹了。 不不不,我刚才是想说,你你实在是太漂亮了,江风不会夸人,特别还是当面夸赞女孩儿,这让他感到有些语无伦次。 算了,您别说了江老板,我虽然看不到自己长成什么样子,但是从我有了记忆的那一天起,大家就都说我是个怪物,我眼睛瞎也就算了,可偏偏眼睛看上去还那么吓人,江小鱼说到这里她又深深的低垂下了她的头:对不起江老板,我要回去睡觉了,江小鱼说着话就要从老板椅上站起来,看来她真的不打算和江老板面对面的再继续坐下去了。 江小鱼,谁说你吓人了,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我一点儿也没有骗你 不知道江小鱼是信了江风的谎话,还是江风话语中的那份诚挚打动了她,江小鱼站在老板椅的跟前沉默了几秒之后最终她还是又坐了下来。 看着老板椅上的江小鱼江风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言语而伤害了面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儿。 江小鱼,我知道你饿了,,江风说着话把筷子和餐盒再次送到她的手上,可能是因为江小鱼不够配合,江风无奈之下只能手把手的把餐盒塞到江小鱼的手里。 快吃吧,肚子里没有东西你这身体的热量从哪儿来啊,你瞅瞅你那小手冷的,从刚才碰到江小鱼手指的那一刻江风感觉自己浑身都跟着要凉透了,她的手指好冰啊。 不知道为什么,江风越是劝江小鱼吃东西似乎她越抵触,这人抵触什么都没关系,你抵触吃东西这算是怎么回事儿,你这不光是和别人过不去,这简直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嘛。 江风想不明白,我这不就是好心好意的让你吃点儿东西吗,你这哭哭唧唧的样子万一要是让旁人起夜听到或是看到的话,那他江风浑身就是长一万张嘴那可能也说不清了。 江老板,我吃不下,江小鱼把餐盒摸索着递到了江风的手里:谢谢您的关心,要是您今晚不想让我读本子的话,那我就上楼了 她的脾气怎么如此怪癖呢?其他的女孩儿都有说有笑的,可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忧郁呢?难道她真的会是一个抑郁症患者? 不对啊,我给她饮料的时候她明明还对我笑来着,哦,对了,好像是我说她眼睛的时候!你说我好端端的夸盲人眼睛漂亮干什么,我可以夸她身材好、皮肤好,总之夸盲人的眼睛漂亮那肯定是犯了忌讳。 看着再次起身要上楼的江小鱼,这回江风没再和她客气,江风默默的把那罐饮料和餐盒再次递到她的手上:不想吃你就把它们丢进垃圾桶,反正这两样东西都是给你点的 谢谢江老板,江小鱼说话的语气里再次透着哭腔,她双手捧着餐盒和饮料凄然的上了楼梯。 看着江小鱼再次消失在那黑暗的尽头,江风啪的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他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江风啊江风,你他妈的到底会不会说话啊?就你这样的能当好这个老板吗? 看着装外卖那个空空荡荡的塑料袋,江风狠狠的把它揉成一团之后冲着大门那里就用力的丢了过去。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只是看她饿了而已,我只是好心好意的给她点了一份儿外卖,而且我夸她眼睛漂亮也是诚心诚意的,我也没骗她什么呀 一颗烟抽到一半之后江风冷静了不少,我和江小鱼较什么劲儿啊,她不过就是八名员工当中的一员而已。再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这天亮之后还有九位祖宗等着我给他们准备早饭呢,我得找个地方睡一会儿了。 看看沙发上的钱玉松,他此刻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看来睡沙发好像也不是很舒服。 恋耽美 -D大卫(22) 江风看了看那黑乎乎的楼梯尽头,算了!老板椅也一样能睡,这玩意儿怎么说也比火车上的硬座强多了,想到这里江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嗯,不错不错,确实是舒服,再把腿放到吧台里的桌面上,这个姿势更舒服了 风哥,你怎么睡在这儿了,楼上按摩床多的是你遭这份儿罪干嘛 江风知道这是钱玉松的声音,但是他不想睁开眼睛,他太困了。浑身酸痛的江风此刻很想翻个身,因为他这个姿势已经几个小时没变了。 咕咚, 哎呀我去,江风可能是睡糊涂了,他这一翻身可不打紧,整个人咕咚一声就掉到了地上,本来就迷迷糊糊的江风这下子摔得更晕了。 哈哈哈,风哥,你睡懵了吧,钱玉松哈哈笑着伸手去拉地上的江风:我说你怎么不到楼上睡去呢,哈哈 江风可能根本就没摔疼,或者说还是太困了,他好不容易才把眼睛睁开。 老钱,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难道你还真的梦游啊你,江风说着话又把眼睛给闭上了,看样子他说话间又要睡过去。 看着江风这副耍赖相儿钱玉松真是哭笑不得,他趴在江风的耳朵边儿上悄声的说到:江老板,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你再不起来 钱玉松的这句话果然管用,江风听完之后猛的从地上翻身坐了起来,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窗外喃喃自语到:这天又亮了 行了,你是再睡会儿还是怎么滴,我现在可是要出去了,钱玉松说完之后他不再管地上的江风,而是从茶几上拿起了自己的包和车钥匙,看他的样子这是准备要出门了。 看到钱玉松要走,这回江风一下子就精神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钱玉松喊道:老钱,你这是要干嘛去? 干嘛?哼哼 ,钱玉松头也不回的对江风说到:现在都七点多了,咱们还不该干嘛干嘛去啊 喂,你到底,没等江风把话说完呢钱玉松就已经走出了会所的大门,老钱这是到底要干嘛去啊?,江风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嘟囔着说到。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江风这会儿彻底没了困意,接下来这买卖到底该怎么做呢?这会所的大门还没打开呢,江风这会儿在心里就已经发愁了。昨天的万丈豪情今天一早也不知道都跑哪儿去了,啥也别说了,还是先把大门打开再说吧。 江风推开了会所的大门,门口的景象顿时让他刚才的顾虑一扫而空,因为现在才早上七点半左右,这门口的车辆看上去就已经是车水马龙了,这么繁华的商业金区生意要是做不火爆的话那才是出了鬼呢,想到这里江风的心情又是随之变得一阵大好。 怪不得这三个小子拼了命也要拿下张老板的店,这不明摆着就是一颗摇钱树嘛,嘿嘿,江风笑着在心里对自己说到。 江老板、钱老板,你们在门口吗?,这是吴小凤的声音。 我在门口呢,,听到吴小凤在大厅里招呼自己江风赶紧从大门口又跑进了会所, 你们大家都起床了没有? 诱人的味道 大家都在洗漱呢,我就是想问问您和钱老板吃面条儿不,咯咯,吴小凤笑着对江风说到。 同样都是盲人,可为什么吴小凤就能有这么好的心态呢?而且她这种乐观的心态似乎还有超强的感染力,起码江风觉得自己已经被她给感染了。但是她的这种感染力为什么就不能影响到江小鱼呢?难道是因为她们朝夕相处之下江小鱼已经对吴小凤产生了免疫力? 面条儿?,江风说着话来到了吴小凤的面前,吴小凤看起来气色不错,而且还把额头上的碎发梳的光光的,这让她看上去显得更加自信。你想吃面条儿是吗? 咯咯,吴小凤不笑不说话,而且每次说话之前她都是先笑上两声,这不知道是她平日里的习惯还是只对自己的老板这样儿:江老板,我是问您想吃面条吗?您如果和钱老板也吃的话我就多煮一些,咯咯 啊?这小妮子居然一大早的想着给大家准备早餐,她这是平日里的习惯使然还是因为自己刚刚当了经理呢?这一点江风很想知道。 小凤那个,吴经理,江风觉得叫她小凤或者吴小凤都不太合适,因为她看上去肯定比自己要大上几岁,干脆还是叫她吴经理算了:那个,你会煮面条儿,呵呵,江风说完之后笑盈盈的看着她。 煮面条儿那还不简单,我还会炒菜、蒸包子、包饺子 我勒个去,你居然会做这么多,了不起了不起,江风虽然不太相信吴小凤说得这些,但他还是故作夸张对吴小凤大肆表扬了一番。 面对江老板的赞扬吴小凤的心情自然是变得更加美美,此刻她恨不得马上就在江老板的面前秀上一番自己的厨艺。 江老板,我现在就去给大家煮面去喽,咯咯,吴小凤笑着说完之后就移动着她的碎步向厨房走去。 看着吴小凤的小碎步江风的脑子里面又浮现出了江小鱼走路的样子,她俩之间的区别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吴小凤的步子只要是用眼睛随便的一瞥马上就会让人知道她是个盲女,而江小鱼则不然,她浑身上下就找不出来丝毫盲人的样子,而且她也不佩戴盲人的那种墨镜。不过这一点江风现在倒很能理解,因为江小鱼那双眼睛如果要是能看见东西的话那绝对是堪称完美,江小鱼的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 江老板 ,这是洪义的声音。 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洪义,这让江风的心里再一次又多了几分底气,看来自己昨天的那一番怀柔策略确实是起了作用。 洪义,你吃饭没呢,没吃的话让凤姐给你多煮一碗,江风说着话往洪义身后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看到小凯的身影,这小子怎么没和洪义一起来呢?江风在心里犯嘀咕的同时又感到一阵失落。 江老板,小凯在前面的早点摊儿等我回话儿呢,油条豆腐脑儿,您看看咱们这些人 听洪义说到这里江风笑了,原来小凯在早点摊儿那等着店里报数呢,看来他俩办事儿果然是挺有默契,难得。 吴经理,面条咱们中午再吃,早餐咱们改油条豆腐脑儿了,,江风冲着厨房里的吴小凤喊道。 啊?江老板您不想吃我给您煮的面条啦,吴小凤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失落,因为她的面条儿输给了油条,当然还有豆腐脑儿。 中午吃,中午我一定要吃吴经理亲手煮的面条儿,,江风说着话冲着洪义眨了眨眼睛悄声笑着说到:按照昨晚的人数让小凯看着买吧,回头我给他报销,嘿嘿 洪义给小凯发了语音之后笑着对江风说到:这钱不用您给报销,我俩请不起大家吃好的,这早餐偶尔请几顿我俩还没问题,呵呵,洪义说话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诚恳。 门口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江风知道是钱玉松回来了,还没等他说什么呢洪义就已经跑了出去。 钱老板,这么早您去哪儿了?,洪义热情的和钱玉松打着招呼。 你来的正好,这后备箱里的鞭炮条幅,钱玉松说着话打开了后备箱。 听到这儿江风在会所里可实在是坐不住了,原来老钱这一大早出去是给自己买这些东西去了,当江风看到洪义怀抱着□□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江风居然感动的想掉眼泪,因为这玩意儿他还真见过,只是每次见到的时候他都是远远的看着。而今天则不同了,这□□是为他燃放的,而且还可能是他亲手把它点燃 老钱,你这,江风看着怀抱□□的钱玉松他感动的一时语噎,他想对他说声谢谢之类的话可是却张不开口。 什么这那的,今天要干的事儿可是不少呢,哈哈,钱玉松说着话把□□轻轻的放在了大厅的角落里,然后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看着钱玉松和洪义左一趟又一趟的,他这是买了多少啊?江风看着墙角里堆得越来越多的□□,他不由得想起了老妈,这么多礼花一起燃放那场面必定是漫天华彩,唉,如此难得的场面可惜老妈她不能亲眼看到。 能想到老妈江风当然也就能不自觉的想起李可儿,她以前每当看到别人婚礼上鸣放礼花的时候就会对江风说,等她结婚的时候要如何如何,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她想要一个梦幻十足的婚礼。当然,从那天开始她的婚礼与江风无关了。 兑会所的钱算是自己暂时向老白借的,会所的生意到底会不会在短时间内好起来,江风的心里现在可是没谱儿,所以这事儿现在还真不能让老妈知道。 还有多少啊?,江风看着已经满头大汗的洪义问到。 按理说洪义干这点活儿根本不至于冒汗,但是他浑身上下全是伤,所以他的汗多半是疼出来的。 江老板,我和钱老板搬了一半儿了,洪义说着话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也可能是汗水已经淌到了眼角的缘故,洪义不停的眨着眼睛。 艾玛,还有一半儿?,江风说着话从吧台里面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洪义:快擦擦眼睛 老钱,车里那一半儿别往屋里卸了,省着一会儿放的时候还得再往外搬,,江风说着话给钱玉松递上了烟:来,抽颗烟歇会儿 拉倒吧,,钱玉松说着话推开了江风递过来的烟:咱们会所现在都快成军火库了,咱们这会儿还想着抽烟,哈哈,你现在给我整瓶水喝这算是真格的,钱玉松说着话转身又出去了。 水,饮水机里边有,可是瓶装的矿泉水还真没有,江风现在可是什么也没预备。 钱老板,这点活儿我和洪义干就行了,您和江老板先吃早饭吧,小凯买早餐回来了,他的两只手上挂满了方便袋儿,那里边装的是十三份豆腐脑儿和几十根油条。说话间小凯走进了大厅,他这两只手上的东西这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好。 来来来,我帮你,江风说着话把小凯手上的油条先接了下来,但是这剩下的十三份豆腐脑儿可得找十三个碗来装了。 楼上的几位,咱们下楼吃饭啦,江风冲着楼梯向上喊完之后他突然感觉这个画面有些好笑,因为一会儿他又能看到一串儿身影从楼梯上下来,而且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很久,而自己就是她们的头儿。 更让江风受不了的画面出现了,因为这回的队伍最后是白爷,现在白爷是这个队伍里的头儿。 走在前面的仍旧是迈着轻盈步子的江小鱼,这回只是她的手上多了一个饭盒,她还是穿着昨天的那套工服,还是低垂着头,还是把头发垂顺在胸前,看上去还是昨天的那副老样子。她身后的几位盲女则是一手拿着饭盒,而另一只手都扶着墙壁上的导盲扶手。 吴小凤则是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刚才面条没有煮成她索性就等着吃现成饭了。 那个那,我还是把桌子再摆上吧,江风说着话就要把昨天借来的桌子再重新摆上。 江老板,您别麻烦了,我们大家把饭打到饭盒里回楼上吃就行了,吴小凤说着话已经端着饭盒来到了江风的跟前。 看着来到跟前的吴小凤,江风更加觉得好笑,你说她们两只眼睛看不见吧,可是在这屋里走来走去的就和明眼人没什么区别,此刻江风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们会不会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偷窥着自己。 别了,今天咱们再特殊一次,,江风说着话已经把桌子又重新摆了起来:好了,大家还是像昨天一样坐下,咱们慢慢吃 哇奥,我好像是闻到了油条和豆腐脑儿的味道了 两个特种兵 吴小凤说完之后她第一个坐到了桌子旁边,其他的几位盲女也都跟着围坐在了桌子旁边,这回空空荡荡的桌面上只摆放着八个饭盒,和昨晚的那个画面相比之下就显出天壤了。 老钱、洪义,先过来吃饭吧,那些东西吃完饭再说,江风说着话把装豆腐脑儿的食品袋逐个的分放到了这八位盲女的饭盒里。 洪义放下□□之后他跑到厨房里面又取过来一些碗筷放到桌上,放下碗筷之后他继续去搬车上剩下的□□,这一会儿里里外外忙的他浑身上下全都是汗。 白爷,您昨晚睡得可好啊?呵呵,江风说话间把豆腐脑儿端到了老白的面前,同时又递给了他一根油条。 哎呀,这一夜我这梦做的啊,呵呵 老白说笑间摇了摇头,他说自己做了一夜的梦,但他既没说这梦好也没说不好,看他的表情这梦做得应该是很荒诞离奇。 来来来,大家吃油条,小凯的手这回已经彻底的解放出来,他把油条挨个分发到这几位盲女的手上,然后他就跑过去帮着钱玉松去搬剩下的□□去了。 这场面看着有些乱,一帮盲人坐着吃饭而健全的人还在干活儿,江风看了一眼桌上的人,大家吃得都挺香,唯独江小鱼还是昨天的样子,这小妮子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呢? 完事儿了,呵呵,钱玉松说着话来到了饭桌上,他手也不洗直接就抓起了一根油条:江老板,一会儿礼仪公司的人就到,咱们大家都收拾收拾,咱们也搞他个庆典 什么玩意儿?庆典?,江风听到这里他突然一愣,庆典这事儿虽然他没搞过,但是看过可是不止一次,只是这钱玉松他什么时候联系的呢,这个老钱,呵呵。 钱玉松三两口就把一根油条塞进了嘴里,他很想马上回答江风,但这油条可不是别的东西,想要一口把它咽下去老钱可真没那个本事。 庆典呃,我昨天呃我打电话呃,钱玉松让这根油条给噎得够呛,本来他刚才就热的满头大汗,这一噎他额头上的汗冒的更厉害了。 行了老钱,你快喝两口豆腐脑儿顺顺吧,呵呵,钱玉松嘴里这不利不索的几句话已经让江风明白了,他昨天送张老板去医院的这一路上已经为自己做了很多事。 钱老板,一会儿咱们会所还有庆典活动呢,吴小凤歪着头一脸天真的冲着钱玉松好奇的问到。 哦哦,呃吴经理呃,你一会儿呃,你得呃你得上去讲话呃 恋耽美 -D大卫(23) 钱玉松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这吴小凤可全部都当成真的听了,她放下了手里的油条兴奋的冲着钱玉松说到:钱老板,那我都该说些什么啊,我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您现在能不能教我两句啊? 哈哈哈,听到吴小凤的话,屋里的人除了江小鱼之外大家全都笑喷了。 你们笑什么嘛?,吴小凤感觉大家似乎是都在笑话她,她尴尬的拿起了刚才放下的那半根油条冲着钱玉松嘟着嘴巴说到:钱老板,不带您这样逗人玩儿的 小凤,钱老板他不会用这种玩笑耍戏你的,呵呵,老白虽然刚才也笑了,但他还是认真的宽慰着吴小凤。 江小鱼吃东西依旧很慢,昨晚餐盒里的饭菜也不知道她吃了没有,这回江风没有和她说话,而是拿起来一根油条直接塞到她的手里。 突然塞到手里的油条使得江小鱼愣了一下,她心里明白这是江老板塞给她的,江小鱼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喃喃的说了一声谢谢,她这声谢谢看上去就像是对自己说的,江风看在眼里但是他并不在意,他只在乎江小鱼最后能不能把这根油条完整的吃下去。 我吃完了呃,你们呃大家慢慢吃呃,钱玉松这顿饭只吃了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 干嘛啊老钱,咱们吃饭又不是比赛,你这也太快了点儿吧,呵呵,江风笑着对钱玉松说到。 不快呃不行啊,一会儿咱们还得呃唱大戏呢,呵呵呃,钱玉松被噎的说话很是费劲,他直接走到了饮水机跟前一连气喝了几杯水。 叮铃,钱玉松的手机响了。 喂,对,你直接把车开到会所门口,哎,没错儿,,钱玉松一边说一边向门口走去:看见我了吧这呢!,撂下电话之后钱玉松冲着江风摆手说到:江老板您慢慢吃,我吃完了,钱玉松接完这个电话他居然不再打嗝儿了。 我去,这老钱到底是搞得什么名堂?这回江风可真坐不住了,他必须得跟着钱玉松到门口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会所门前的停车位上停着一辆大箱货车,车上的七八个人在不停的往下搬东西,从这些东西江风能够看得出来这是搭建临时舞台用的架子。 钱总,您看看这台子搭在哪儿比较合适?,箱货司机礼貌的冲着钱玉松问到。 周老板,这方面你们是专业的,你们看着办就是了,这一点我还信不过你嘛,哈哈,钱玉松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一盒中华甩给了箱货司机,原来他就是礼仪公司的老板,看来这周老板对钱玉松的事儿还真是足够重视。 谢谢钱总,您就擎好吧,呵呵,周老板接过了烟他感到自己面子十足,钱玉松在他的面前那可算是个人物,这钱总都赏中华了那这活儿必须得干的麻溜漂亮。 老钱,他们这是,江风来到了钱玉松的身后好奇的问到。 昨晚一直也没时间和你说,我想着,钱玉松一边说一边拉着江风坐进了他的车里,今天的温度实在是有点儿高,这才早上八点多就已经让人感到燥热难耐了,还是车里的空调吹起来比较舒服。 我想着,这会所的生意如果想让它在短时间内好起来的话,那就得让这条街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家会所已经重打锣鼓另开张了,不然的话 老钱,我真是太谢谢你了,做生意这方面我可是一窍不通啊。,江风感激的对钱玉松说到:说实话,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江风说着话他突然用手指着会所里走出来的两个身影对钱玉松说到:老钱,你看那不是洪义和小凯吗,他俩怎么? 洪义和小凯从会所里走出来这至于让江风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吗?还真是,他俩现在这形象确实是把江风给雷的不轻,一身黑色的综训服再加脚上蹬的高腰作战靴,头上黑色帽子的帽檐儿几乎是盖住了他俩的半张脸,好家伙,刚才还是一身混混的打扮呢,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整得跟特种兵王似的。 好看吗,嘿嘿,钱玉松笑着对江风说到:我给他俩买的,别说这大小还挺合身儿,哈哈 你?,江风看到钱玉松那副得意的样子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大哥,我说你这 看着江风脸上这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钱玉松也笑了:你是不是想说这衣服我买错了,我应该给他俩买保安服? 啊,对呀,江风一本正经的看着钱玉松说到:他俩这副装扮是不是有点儿太吓人了?这形象一般人看着也不敢靠前啊 哈哈哈,听到这儿钱玉松笑了:我说江老板,咱这可是正规的盲人按摩会所,咱们就整它个和别人家不一样的,要不然人家怎么会过目不忘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吧? 理儿倒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我总觉得他俩这副装扮看上去有些怪怪的,江风嘴里嘟嘟囔囔的对钱玉松说到,看着门口两侧站立的洪义和小凯,虽然看着他俩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如果真要是让江风说出个一二的话,那江风还真说不出来什么来。 钱玉松看到江风这副百思不解的样子他有些忍不住想笑,看来这江风也有他不明白的事情,想到这里钱玉松打开手机给江风发过去一段文字。 你给我发的是什么?,江风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钱玉松那段文字是发给自己的。 你先看看吧,我让他们给你编的词儿,要不省着你一会儿上台没得说,呵呵,钱玉松笑着对江风说到,同时他用眼神儿示意江风赶紧打开手机。 我说老钱,你这,江风无奈的打开了微信,他看着微信里面的那段文字随口念了起来:各位领导,各位来宾,这典礼致词一句还没念完呢江风就念不下去了。 老钱,这玩意儿我可来不了,要不你上去讲两句得了,你让我上去致辞那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江风一脸难色的看着钱玉松说到。 啊?你开业,你让我上去讲? 老大你可真牛! 你行,我是真的不行,咱哥俩儿谁行谁上吧,江风说着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老钱,你说你说咱这会所这就算是又开了一回张呗? 啊,对啊,您想说什么江老板?,钱玉松听不明白江风话里的意思。 江风看着会所门口已经搭好的临时舞台和已经充气的彩虹门,他默默的在嘴里念着:资深按摩专家白松先生坐诊,江风念到这里他歪着脑袋用眼睛瞥着钱玉松说到:老钱,你这算不算是虚假宣传?嘿嘿 我说大哥,咱这可不算是虚假宣传,要说白爷在咱们这座城里面那可绝对算是泰斗,现在年轻人学会的那两下子在白爷面前屁都不是,白爷在他们面前那就是专家,钱玉松说的很认真,因为他毕竟是这家盲人按摩会所的常客,而且从张老板对老白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老白按摩的技术肯定是非常了得,所以他这样大肆包装白爷自有他的道理。 听完钱玉松的话江风闭上眼睛靠在了座椅里,既然事情已经赶到了这里,那也只能是顺其自然了,但愿这事儿能够如老钱预期的那样。 哎,我说江老板,你倒是看看发言稿啊,你,钱玉松说着话推了一把闭眼装睡的江风:你现在不准备,到时候 到时候你就上去讲,你就说你是这家按摩会所的名誉董事长,江风闭着眼睛悠悠对钱玉松说到。 我去,这是什么话?这家伙还真有一套,他这真是要把我给硬推到台上去啊,看到江风这副耍赖的样子钱玉松也真是没了辙,他这火上房都不着急的态度钱玉松可受不了,因为接下来的事儿还真有一大堆在等着钱玉松去做呢。 钱总,周老板站在车外和钱玉松打着招呼,他的工人已经把临时舞台、彩虹门、条幅等等全都布置妥当,现在只等着钱玉松下车验收了。 干的不错周老板,钱玉松说着话从车里走了下来:一会儿咱们 听着钱玉松和那个叫周老板的说着话离开了,江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会儿看到会所门前这气派的场面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相反他的心情还越加沉重了。 门口又来了三辆车,江风看着从车里下来的男男女女,他们不停的从车里往下搬着东西,江风看得出来那些都是音响设备,看来这场大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此刻江风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烦躁,车内空调虽然凉爽,但是江风感觉很闷,他不想再待在车里,但他也不想回到会所,他更不想看钱玉松和那些即将登台演绎的男女艺人,此刻江风感觉到一阵接着一阵的无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而且他甚至感觉自己站在这里根本就不合适。 江风漫无目的的向马路走了过去,身后钱玉松和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很大,江风能够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是马路上的车流声和身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江风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堵车,又是堵车,一辆雷克萨斯570降下了风挡,车里面的人随口抱怨了一句,同时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颈椎。 站在车旁的江风看了一眼车里的中年男人,这个人的面相看着很是面熟,似乎像是在哪儿见过,但是江风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专家坐诊?现在的狗屁专家可是真多,是个人就能叫专家,按摩也能叫个专家,哼!,车里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彩虹门上的条幅一脸不屑的说了一句。 是啊陈董,什么按摩专家,不过就是一群混饭吃的瞎子,司机在一旁附和着说到。 他俩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声音却足以让车旁的江风听得一清二楚。是啊,本来这会所里面就没什么专家,所谓的专家那都是钱玉松编出来的,江风在心里暗自说到。 哎?,被称为陈董的那个人说着话眉头一蹙:那不是钱玉松吗?他在这儿干什么呢? 钱玉松?他居然认识钱玉松?江风听到这里他不由得一愣,看来老钱这个建筑商还真不是吹牛,他果然还真是认识几个有钱人,江风在心里暗自说到,同时他又打量了一下这个被称为陈董的人。 哦?,司机听陈董说完之后他顺着陈董的目光看了过去,在一番找寻之后他谄媚的对陈董说到:陈董,您的眼力可真好,这么远我都有些看不清,那个人确实是钱总,呵呵 妈的,难怪能够给老总当司机,他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是炉火纯青,江风在心里随口骂了一句,因为他平时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你把车开过去,陈董说着话又扭了扭他的脖子,然后随手升起了风挡。 车旁的江风只听到他说你把车开过去这最后一句,在车窗关上之后他就再也听不到他们之间的交谈了。 热,真的好热,看着雷克萨斯570缓缓驶离了马路,江风知道他们可能真的去找老钱去了。本来这天儿就很热,可这雷克萨斯喷出来的尾气却让一旁的江风感到更热了。 江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雷克萨斯,只是这车还没开到会所门口呢,钱玉松就已经冲着这辆雷克萨斯跑了过来。 陈董,钱玉松跑到了车的跟前异常热情的和车里的人打着招呼:真的是您啊陈董,呵呵,钱玉松打招呼的样子就像是下级见到了领导一般恭敬。 老钱啊老钱,你要是不做买卖那可真是瞎了你这块料了,不过你这一套我可真是学不来,江风看着钱玉松这俯首逢迎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对自己说到。 雷克萨斯并没有因为迎上来的钱玉松而停下来,而是径直得开到了会所门口的停车位。但是钱玉松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什么尴尬,他马上又紧跑几步追了过去。 这时候舞台上已经有女歌手开始了演绎,音响中传出来的巨大音浪已经完全的掩盖住了钱玉松说话的声音,江风现在只能看到钱玉松和车上下来的那位陈董说话,具体说些什么江风那就不得而知了。 钱玉松和陈董说话的时候还不停的四下张望,他一番找寻之后最终把目光落在了马路边的江风身上,从钱玉松的手势上能够看得出来,他这是让江风赶紧过去。 叫我过去干嘛?老钱这是让我过去说几句客套话?然后大家相互认识一下,认识了又能怎样,和这样的人如何交往我又不懂,你让我过去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想到这里江风的两只脚就好似灌铅一样的沉重。 钱玉松看到江风这一副反应迟钝的样子,无奈之下他干脆把陈董亲自给迎进了会所。 江风啊江风,你到底这是怎么了?会所是你自己张罗着兑下来的,可你这副熊样儿也不是一个老板应有的姿态啊,此时的江风心里很是矛盾。 叮铃,钱玉松看到江风这么久还没回到会所,他干脆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喂,江老板,您忙什么呢?,钱玉松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江风手握着电话眼瞅着会所的大门,他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什么事儿老钱? 诶呦喂我的江老板,你可真能沉得住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能跟我玩深沉,但是这种话钱玉松只能在心里对江风抱怨一下。 江老板,您赶紧回来一趟呗,您的会所现在可是来了贵客了,钱玉松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很是重视。 呃,江风的语气显得有些迟疑:老钱,我 什么?您就在路边儿呢?,钱玉松说着话装模作样的来到了会所门口四下张望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江风的身上:哎哎,我看到您了,您快回来吧,哈哈,钱玉松说笑着用手指着路边儿的江风喊到:江老板,这儿呢,您往会所的门口看 尼玛老钱,这回我想躲也躲不过去了,想到这里江风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走了。 这做买卖的嗑儿我可是一回也没唠过,况且这店里来的人还是开雷克萨斯的人物,看样子他的身份肯定是比钱玉松要尊贵百倍,这一点从钱玉松对他的态度当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面对这样的人我一会儿开口和他说些什么呢?想到这里江风这会儿真的想跑,干脆把钱玉松和老白他们都扔在这里算了,当然这种想法也只能是想一想。 从马路边到会所大门不过也就百米不到的距离,可是江风硬是磨磨蹭蹭的走了足有五六分钟,他这个状态把门口两侧站着的洪义和小凯都给急懵了,咱们老大怎么能如此沉得住气,要知道这店里来的可是开雷克萨斯的主儿啊! 恋耽美 -D大卫(24) 老大,难道您比屋里这位大爷还牛逼吗? 您喜欢喝红茶还是绿茶? 江老板好! 看到不紧不慢走过来的江风,洪义和小凯啪的敬了一个军礼,他俩这冷不丁的这一下子可把江风给吓了一跳。 干什么玩意儿,瞅瞅你俩这一惊一乍的,江风说着话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其实这汗水并不是洪义和小凯刚才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问侯给吓出来的,他刚才站在路边儿的时候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对不起江老板,我俩没吓着您吧?,洪义说着话赶紧给江风赔着不是,一旁的小凯也跟着连声对他说对不起。 算了算了,你俩别整那么严肃,你说咱这会所又不是军营,回头儿你俩可别再把顾客给吓着,江风说着话把洪义和小凯领口上的扣子给解开两个:这样让人看上去就显得随和多了,多少他也能凉快点儿不是 是是是,是呢江老板,这样确实是凉快点儿,嘿嘿嘿,洪义说着话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他的汗都已经淌成流儿了。小凯的眼睛一个劲儿的眨,看样子好像已经顺着眼角流进了汗水。 小凯,你去洗把脸凉快一会儿,这大热的天两个人换着值班就行了,不然中午都熬不到你俩就有可能会中暑,江风说着话挥手示意小凯先去休息一下,因为他心里清楚小凯昨天受伤不轻,这大热的天就让他这么站着很容易虚脱。 江老板,您可回来了,钱玉松在大厅里面听到门口江风的说话声他赶紧跑了出来:我说您这是上哪儿去了,钱玉松对江风一口一个您的称呼着,这让江风感到他整个身子都很不自在。但是江风心里明白,钱玉松这是特意用他的那种方式来向别人介绍自己。 对不起钱老板,我我刚才在路边,江风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因为刚才坐在雷克萨斯上的那位陈董正用一脸探究的表情看着他呢,这这接下来可怎么继续往下说啊?我刚才确实是在马路边上站着来着,而且还就站在他的面前,江风看着沙发上的陈董突然眼睛一亮,然后他装作一脸惊讶的看着钱玉松问到:钱老板,这位不会就是您经常和我提起的陈董吧? 啊?江风的话让钱玉松和沙发上的陈董同时都是一愣,当然最吃惊的还是钱玉松,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就从来没和江风提起过陈董这个人。但钱玉松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只是瞬间的一怔之后马上拉着江风笑着说到:江老板您果然是好眼力,这位确实就是大名鼎鼎的玉庭地产董事长陈玉庭,刚才他刚好看到我在这儿,所以,钱玉松说到这里他拉着江风来到陈董的跟前面带微笑的说到:陈董,这位就是这家会所的江风江老板,虽然他看上去很年轻,但是他这个人聪明干练 陈董您好,我叫江风,很荣幸能在我的会所见到您,江风说着话礼貌热情的向陈董伸出了双手。 陈董微咪着双眼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并没有理睬江风伸过来的双手,这让伸出双手的江风一时间陷入了尴尬。妈的,这有钱人也太牛逼了吧,你来到了我的会所,我作为老板向你礼貌问候你竟然不理不睬,就你这样不懂礼数的人居然还想让人尊重? 想到这里江风强压着心里对他的不满,他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沙发上的陈董说到:陈董,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让我们白爷给您按按颈椎吧,我感觉您的颈椎似乎是有点儿问题,呵呵 什么?,陈董听完江风的这句话他可有些坐不住了,他一脸狐疑的看着钱玉松问到:老钱,我颈椎不好的这个毛病是不是对你说过吧? 陈董的话让一旁的钱玉松听得一头雾水,他努力的想了一下,但是在他的记忆当中似乎陈董从来就没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啊。 陈董,您好像从来就没对我说过您的颈椎有什么问题吧,怎么了?,钱玉松一脸无辜的看着陈董说到,陈董的颈椎有没有问题这事儿他还真不清楚。 这就奇怪了,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小子啊,况且我有颈椎病这事儿就连我的司机都不知道,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想到这里陈董的脸上很勉强的对江风挤出了一丝笑容问到:江老板,你做这个行当有多久了? 嘿嘿,你个老狐狸居然想摸我的底,你说我能告诉你这家会所是我昨天稀里糊涂接过来的吗?而且我对按摩这个行业还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如果我要是对你这个家伙实话实说,说我是因为刚才看你在车里自己用手按颈椎的时候看出来你颈椎有问题的,而且也是那时候知道你这个家伙姓陈的,那你会不会认为我现在是想耍戏你一下呢? 想到这里江风的脸上依旧面带微笑的对陈董说到:陈董,我对中医按摩这个行业只能算是一个门外汉,要说在这个行业里面的杏林高手,江风说到这里他自己在心里都想乐上几声,他也不知道这么形容老白到底对是不对,江风故作深沉的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钱玉松,然后语重深长的对陈董说到:那这个人就非我们的白松白老爷子莫属了,如果他敢说自己在这个行业里面排第二,那么就绝对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江风说完之后看了一眼钱玉松,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相互的点了点头。 哦?陈董听到这里他感觉面前这位年轻的江老板说起话来倒还算是谦虚,但他提到的这位白老爷子又会是何许人也呢?想到这里陈董的心里有了一丝好奇。 江老板,你说的这位白老爷子,陈董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钱玉松,但是他从钱玉松的眼神儿里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其他,然后他继续看着江风说到:这位白老爷子多大年纪了? 白爷他现已年近古稀之年,所以他一般也不轻易接诊,平时他也就是给行内的人做些指导什么的,江风说到这里他真的有些编不下去了,因为他不知道这行内的话到底该怎么说。 哦?,陈董听到这里他的表情似乎显得有些失望:这么高的医术却不接诊,可惜了,陈董说到这里他又扭了扭脖子,这会儿他的颈椎似乎显得越发的沉重了。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一旁的钱玉松也听明白了江风话里的意思,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鬼才,他几句话把陈董还真给忽悠出病来了。听陈董话里的意思他好像还真有要亲身体验的想法,只不过这老白的手法到底能不能征服陈董这事儿钱玉松的心里可是没底。 江老板,您看陈董第一次来到您这儿,您是不是请白爷,呵呵,钱玉松对江风说完之后笑了笑,因为他也只能说到这儿了。 听到钱玉松这么说江风面带微笑的看了一眼陈董:陈董是您钱老板的朋友,那这个面子当然还是要给的,只不过陈董贵人贵体,他是否能信得过我这,江风说到这里又说不下去了,他再次把眼神投向了钱玉松。 贵人贵体,这个词陈董倒是挺喜欢,想到这里陈玉庭从沙发上欠起了身子,事实上他的身体确实是不太舒服,但是来自医院的各项检查却又看不出来什么毛病,这样的情况让陈董觉得他活着有些痛苦,他现在最不缺的是钱,他最缺的是健康。 什么贵人贵体的,你这话我可不爱听,,陈玉庭说到这里用眼神瞥了一下江风,但是紧接着他的话锋又是一转:不管他什么人,在医生面前统称那就只有一个,这个称呼就是,陈董说到这里他看着江风和钱玉松抑扬顿挫的音调说出了最后两个字:病人! 听到这里江风的心里简直就是乐开了花,这个老小子你终于上我的道儿啦,嘿嘿。江风虽然心里有些得意,但是他表面上依旧是显得云淡风轻。 陈董您可真是谦虚低调,那那 那我陪陈董上去就行了,您就在楼下招呼着吧 ,钱玉松赶紧把江风的话给接了过来,此刻他的额头上都已经有些冒汗了,这倒不是因为热,会所里的空调凉快着呢。钱玉松冒汗那是因为江风的话实在是有些让他难接,他现在真不知道江风下一句能说出什么来。 小江老板,有让老钱赔我上去就行了,看来他对你们这里熟得很嘛,呵呵,陈董说着话费劲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旁的随身司机见状马上伸手去扶:陈董,您慢一点儿 你在楼下等我就行了。,陈董冲着司机一摆手拒绝了他的搀扶:你在这儿等我就行了,陈董说完之后在钱玉松的陪伴下上了二楼。 陈董,您喜欢喝红茶还是绿茶? 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陈董平时喝的是英红九号。,陈董的司机对江风说到,他说话的时候也是上下打量了江风一眼,他的眼神中明显的流露出了不屑。 英红九号?这家伙说的是茶叶的名字吗?说实话江风还真没听过这个名字,吧台里面有两个透明的玻璃罐儿,里面的茶叶明显能看出来是两种颜色,从颜色上江风倒是能够分辨出来它们哪个是红茶,哪个是绿茶,但是这两种茶叶的名字江风也不知道,这接下来可怎么办呢? 还没等江风想出来怎么回答呢,一旁已经凉快过来的小凯笑嘻嘻的冲着陈董的司机说到:这位大哥,我们江老板刚才是想问陈董喝红茶还是绿茶,冰镇还是常温,他说的是康师傅,呵呵 我去你个鬼,你们这店里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没有英红九号也就算了,你们用这种方法来打马虎眼也真是没谁了,想到这里陈董的司机白了一眼笑嘻嘻的小凯,此刻他真的不想再看江风和小凯那副无知的样子,他宁可到会所的门口站在烈日炎炎之下去看美女帅哥的表演。想到这里,他冷傲的瞥了一眼江风然后转身走出了会所。 你可真行,呵呵,江风笑着拍了一把还在暗自得意小凯,这小子的机灵劲儿完全超乎了江风的想象。 哎呦,江老板您忘了,小凯被江风刚才在他肩膀上拍的那一下疼的直咧嘴,他这表情绝对是有些夸张,但这一巴掌打在昨天的旧伤上面疼一点儿那是肯定的。 忘了忘了,呵呵,江风刚才还真忘了昨天那茬儿了:对不住了,嘿嘿,,江风说着话从钱夹儿里抽出来两张百元钞票递给了小凯说到:你现在就去买二百块钱的红茶、绿茶,全要冰镇的,越凉越好,买回来之后直接给他们送过去一些。,江风说着话用手指了指舞台上的那些人。 江老板,买两百块钱的是不是太多了点儿?,小凯看着江风手里的两张百元钞票为难的说到。 多什么呀?咱们楼上不是还有八仙女呢嘛,放心吧,到时候一瓶也剩不下。,江风心里清楚,这些冰镇饮料够喝就不错了。 江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凯说到这里他还跟江风扮起了可怜相儿:我的意思是这么多饮料我根本就拿不回来,我现在浑身上下可都是伤啊 江风根本就不吃小凯这一套,他装出凶巴巴的样子把两百块钱直接怼到了小凯的手里说到:十分钟后我要是看不到两百块钱的红茶、绿茶,,江风说着话冲着小凯晃了晃手里的拳头:后果很严重哦 小凯装作一副悻悻的样子看着江风说到:江老板,您知道什么是英红九号吗?,小凯说完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 滚蛋!,江风冲着小凯恶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正巧这一幕被刚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钱玉松撞个正着。 小凯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钱玉松嬉笑着说到:钱老板,江老板让我去买两百块钱的红茶、绿茶,您喝冰镇的还是常温的? 你还是先别去了,,钱玉松叫住了正要出门的小凯,他正要对江风说些什么,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喂对对对,没错儿都卸在会所舞台的门口,对对对好嘞! 听到钱玉松电话里提到会所门口,江风和小凯同时往门外舞台那边儿看了一眼,这一眼可不紧,江风和小凯同时都被外面的情景给吓了一跳,就在他们两个因为红茶绿茶争论的这一会儿,舞台的前面不知道是从哪儿突然围过来了好多的人。 走吧江老板,咱们就别再这儿猫着了,,钱玉松说着话冲着楼上喊到:吴经理,我和江老板都到舞台那边儿去了,你赶紧下楼到吧台接待一下客户 听到钱玉松这一番大呼小叫,江风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泛酸,接待客户,这大厅里哪儿来的客户可接待啊,外面看热闹的人倒是挺多,可咱们总不能出去到大街上往屋里硬拽吧,想到这里江风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做生意可比工地上出力干活可难多了。 小凯从江风这一声叹息中也看出了他的顾虑,如今会所这冷清的样子怪谁?这不都是他们三个给造成的吗?想到这里小凯内疚的对江风说到:江老板,您别着急,一会儿咱们就有客人上门了 吴小凤已经从楼上挪着她的小碎步下来了,江风看到吴小凤他紧接着又是一愣,好家伙,她这是什么装扮啊? 旗袍,挺好看的,就是瘦了点儿,呵呵,钱玉松趴着江风的耳朵上说到,他把自己的语气已经压到了最低,不然要是让吴小凤听到的话她可能立马回楼上换回原来的工服。 江风看着不伦不类的吴小凤他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钱玉松的鼻子,此刻他真不想对钱玉松再多说什么,穿都已经穿了好不好看又能怎么样?反正吴小凤又看不着,无论怎样这好歹也算是一件新衣服不是。 小凯,你就别出去了,你在这帮吴经理照看一下前台。,钱玉松说着话拉着江风就往外走。 啊?我和吴经理照看前台?我这,钱老板,您这您哪怕让我到大门口站岗也好啊,我这儿和吴经理看前台是不是有些尴尬啊,小凯总觉得吴小凤那墨镜后面有两把刀子一样的眼神儿在瞪着他,他怕吴小凤,特别是她现在穿旗袍戴墨镜的样子。 门口的洪义已经热成了狗,此刻他已经浑身湿透,看着从会所里面走出来的钱玉松和江风他啪的又是一个军礼: 江老板好、钱老板好 江风看着汗流浃背的洪义他心里感到一阵阵的不忍,这大热天的给他们捂的这么严实,而且这门口还没个遮阳的地方。 洪义,赶紧到大门里面去,在那儿站着也是一样 没事儿江老板,一会儿小凯就出来换我了,嘿嘿,洪义傻笑着对江风说到。 恋耽美 -D大卫(25) 洪义还不知道呢,小凯已经被钱玉松安排在大厅协助吴经理不能出来换防了,呵呵,如果今天他真等小凯出来换班儿的话,那他今天肯定能站到中暑。 洪义,你也别在这站着了,过来给我帮个忙,钱玉松说话间冲着洪义一挥手,然后他走向了人群后面的一辆箱货。 当江风走到箱货跟前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有些让他蒙圈,这里面竟然是满满的一车厢饮料,老钱他这又是要出的什么幺蛾子? 给我,钱玉松冲着箱货上的人一伸手,一个地摊常用的那种喇叭就递到了他的手里,钱玉松用嘴对着喇叭噗噗的吹了两口,这喇叭里顿时传出了刺耳的鸣啸声。 老钱,你这是干嘛呢,江风不解的看着钱玉松问到。 看着江风这一脸的疑惑,钱玉松神秘的趴着他的耳朵上嘀咕了几句:您就擎好吧江老板,嘿嘿 江风真的没想到钱玉松竟然在背后为自己默默的做了这么多,此刻他真得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钱玉松是好,这一点和会所将来能不能赚到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噗噗在场的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钱玉松的高音喇叭顿时压过了舞台的音响:首先感谢前来为我们会所助阵的歌手,你们辛苦了,钱玉松说话间冲着舞台深鞠一躬,舞台上的歌手顿时停了下来。 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钱玉松的口才可真是不错,他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竟然连发言稿都不用,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现场围观的这几百个陌生人竟然全都被他调动起来。 江风不停的给向他围过来的人分发着饮料,接到饮料的每一个人都会对江风说一声恭喜发财,这样的场面江风别说是亲身经历了,就是见他都没有见过。 大家听我说,此刻江风在这种气氛下他也进入了一种亢奋的状态,他从钱玉松的手里接过了高音喇叭:噗噗,大家听我说,今天这车里的饮料只要是大家能喝下去,那么大家就能喝几瓶喝几瓶,只要是大家高兴就好! 哇的一阵欢呼声,几百人把箱货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这么热的天喝饮料居然不花钱,而且还是随便喝,简直就是美爆了。 钱玉松和洪义好不容易才把江风从人堆里给扒拉出来,他们可没工夫理会这些近乎疯狂的人们,他们接下来还要上演更加嗨皮的节目。 砰砰砰 之前在会所门口的围观群众此刻都已经聚集在了路边的箱货跟前,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响彻了整个街区,那一缕缕色彩斑斓的烟雾顿时让会所的上空变得彩云萦绕,远远看去尽是祥瑞之气。 这钱玉松和这家会所的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POS 机有问题了吗? 陈董的司机看着会所门前和江风忙个不停的钱玉松他心里很是好奇,一个堂堂的建筑商他怎么会为了一个盲人按摩会所的事儿如此这般的上心呢?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钱老板江老板,单单从他们相互之间的称呼上来看这两个人应该不是亲属关系,要说是朋友关系他们两个人的年龄似乎又有些相差悬殊,而且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种态度似乎也不像朋友之间那么随意。既不是亲戚又不是朋友,那他们到底会是什么关系呢?陈董的司机有些想不通。 礼花已经燃放了接近一半,钱玉松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他把江风拉进了会所,这个距离即使没有礼花炸响的声音陈董的司机也一样听不到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老钱,这样能行得通吗?,江风有些举棋不定,但是他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 行了我的江老板,这都什么时候了,行不行咱们也得试一下,好了,我得出去了,钱玉松说完之后也不等江风再说什么,他出了会所之后直接跳上了那个临时搭建的舞台。 钱玉松刚才对江风说先让顾客进店免费体验十五分钟,江风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楼上的那几位女技师,江风觉得这简直就是在胡闹。 但是外面的场面弄的再花哨,这楼上的技师都这么闲着这也不是回事儿啊,江风的心里感到矛盾重重。 欢迎光临,洪义迎进来了第一批免费体验的顾客,吴经理,这七位顾客您帮着安排一下 吴小凤还真是个人才,她的表现很是出乎江风的预想,在简单的交流之后她用吧台里的对讲机很快就和楼上的七位盲女技师交代的清清楚楚。小凯的机灵劲儿这时候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他把这七位体验者送到楼上之后马上又返回了大厅。 还没等楼上的七位体验者下楼呢,第二轮免费体验者就又被洪义请进来了,同样还是吴小凤这个当经理的亲自接待。 昨晚江风只是觉得这个吴小凤性格开朗,现在再看吴小凤俨然也是一个行家里手,她在等候之余也让其中的一个人提前做了腰椎按摩体验。但是,接下来居然发生了意外 吴经理,就冲您给我捏的这几下子,我不体验了,说话的这个人看样子应该六十岁左右,看他的穿戴应该条件不错:这还体验什么呀 他的话除了吴小凤以外,其他六位免费体验者的脸色就是一变,什么情况?这位被称为吴经理的盲女怎么才随便给人家按了几下而已,人家就嚷着不做了,这免费体验根本就是骗人的。 完了,这吴小凤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江风觉得今天这事儿确实是做的过于冒失,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八位盲女技师到底是什么业务水平,既然人家体验者已经不满意这会所的服务,那当老板的怎么也该在第一时间站出来说点儿什么吧 对不起,,江风说着话快步来到体验者的面前:我是这家会所的 您是这家会所的江老板,刚才在外面给大家发饮料的那位,,体验者看着江风笑着说到:我今天就不体验了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满意还能笑着对我说话,这个人到底是身体有毛病还是心理有毛病,如果他要是在心理上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他应该去看的是心理医生,他来这儿还真是走错了地方。当然这话江风可不敢说,但是洪义和小凯可不能惯着他毛病,这免费体验你还能对江老板和吴经理发脾气,看来你这一身的皮肉这是想让我们哥俩儿给你亲自松一松了,想到这里洪义和小凯看着他的眼神儿已经有了敌意,接下来他俩只等着江老板的一声招呼了。 对不起,吴经理要是哪里做的不好 哦?,体验者看着江风一个劲儿的对他说着对不起,他似乎明白了江风已经曲解了他的意思,想到这里他赶紧抱歉的对江风说到: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看来是我刚才把气氛搞紧张了,对不住各位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江风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洪义和小凯看到他既然亲口对江老板说了对不起,这时候他俩的眼神也缓和了许多。 吴经理这技术我今天真是体验到了,但是这十五分钟的体验实在是不能治病啊,所以,体验者说着话他直接掏出了手机:还是直接给我冲个会员算了 啊?怎么会是这么个剧情?这剧情反转的实在是太快了,江风可是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 谢谢您的支持,吴小凤面带微笑的冲着体验者颔首说到。 这一幕恰巧被楼上下来的七位体验者看到,大家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吴小凤的面前,纷纷询问如何注册会员以及注册会员的诸多福利细节。 既然已经看到体验者已经很能认可技师的专业技术,那剩下的体验者也都纷纷表示这场十五分钟的免费体验不做也罢,毕竟这种体验就像是美味吃了一半突然被夺走的感觉,不爽,想做的话那就充值会员以后认真来做。 白爷,您这手艺我可是真服了,哈哈,来来来,您小心脚下,陈董说着话满面春风的扶着老白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他这表情心情很是不错。 呦,这不是玉庭地产的陈玉庭吗 是啊,这么大的人物居然也是这里的常客 十几个体验者虽然相互并不认识,但这时候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认出来玉庭地产的董事长陈玉庭那就说明自己也算是有些见识。 小江老板,你这会所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堂堂的建筑商给你当司仪放礼炮,还有白爷这样的杏林高手给你坐堂,这生意岂有不火的道理?哈哈 陈玉庭扶着老白坐到了沙发上,这时候已经等候在门外的司机赶紧开门走了进来,他宁可站在门外忍受酷热也不愿意和这些占便宜的体验者待在一起。 陈董,司机进门之后毕恭毕敬的和陈玉庭打了招呼,然后他依旧不急不躁的站到了一边儿。虽然他已经感到有些口渴难忍,但他宁可忍着回去喝他的什么英红九号,红茶绿茶那都是穷人喝的玩意儿,他和陈董在一起当然也把自己当成了上等人。 陈董,您喝红茶还是绿茶?,江风微笑着对陈玉庭说到,这回他的手里真的拿着两瓶康师傅红茶绿茶。 你,陈董的司机低声警告着江风:我们陈董不喝这种东西 司机的话让陈玉庭感到有失颜面,虽然他平时真的不喝这些东西,但那是平时,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已经有普通市民群众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这时候要是再摆什么地产富豪的谱儿那就太过高调了。陈玉庭现在可不想再继续高调,因为他的面前还有个小江老板呢,他现在感觉小江老板这个人就很低调。 你怎么知道我不喝,陈玉庭说到这里他硬生生的把后面的那几个字给咽了下去,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自己那个多嘴的司机,这么热的天不喝饮料喝什么,陈玉庭说着话从江风的手里接过了红茶和绿茶,然后他客气的对老白说到:白爷,您喝红茶还是绿茶? 哦哦,我平时喝的就是茉莉花茶,我对茶叶没什么讲究 老白的这一番大实话把整个屋里的人全给逗乐了,当然不乐的人也有两个,那就是老白自己和吴经理吴小凤,因为他俩一直以为大家说的红茶绿茶就是那种泡起来喝的那种茶叶,他俩根本就没往康师傅那方面去想。 白爷,我和您说的是饮料,陈玉庭止住了笑,他把手里的饮料分别塞到了老白的两只手里:您左手拿着的是红茶,您右手拿着的是绿茶,您喝哪一瓶? 老白握着手里的这两瓶饮料,他微微怔了一下之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他举起了左手的红茶说到:红茶,我还是喝红茶吧,今天是个好日子,喝红茶红红火火,哈哈,老白说完之后笑着把绿茶还给了陈玉庭,其实他满心想着喝的是绿茶。 江老板,咱们的新账号?,吴小凤已经用盲文给顾客登记了会员信息,这开张的第一位会员充值马上就要进账了。 江风想不通张老板以前都是怎么管理这家会所的,清一色的盲人,难道他们都是用盲文记录这些顾客信息的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今天能有收入这一点江风真是没敢想过,因为在两个小时之前他还忧心忡忡呢,现在怎么办?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江风的面前,可是他却连POS 机的系统还没来得及切换呢。 吴经理,POS 机不好用了吗? 你真的明白了? 从门外走进来的钱玉松又带进来了十几位体验者,他说着话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江风。 钱老板,这个账户还是 没错儿,就是这个,吴经理你做的非常好。,钱玉松很肯定的对吴小凤说到。 吴小凤一个盲女她居然会想的如此周到,这一点不光是江风和钱玉松感到意外,就连坐在白爷身旁的陈玉庭也看得明白,这丫头要是个明眼人的话那她一定会更加优秀。 小江老板,第一个会员可不可以让给我陈玉庭啊?,陈玉庭说着话冲着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马上从包里掏出了银行卡递给了他。 这?,江风为难的看了一眼钱玉松,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会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哪懂啊。但是他这一犹豫陈玉庭可有些不开心了。 我说小江老板,这做生意讲的可是亲兄弟明算账,你可别冲着老钱的面子给我办个什么免费的VIP ,那种事儿我陈玉庭可不能接受。,陈玉庭说着话他把银行卡再次又递给了司机:去,给我在这儿先存个五十万 江风这一犹豫可倒好,陈玉庭却以为他这是在顾及钱玉松的面子,既然大家都估计面子那就好说了,你给我陈玉庭一尺面子,那我就还你一丈。 陈董事长可真是豪横啊 确实,这才是有钱人呢 这些免费体验者看到陈玉庭一出手就随随便便的充值了五十万,这让他们也感觉今天很开眼界,毕竟如果没有今天的这场免费体验的话,他们还真没有机会亲身体验这种电视剧中才有的刺激场面。 司机接过了陈董递给他的银行卡,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去找吴小凤办理会员充值,首先他根本就看不起以江风为首的这群乌合之众。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作为老板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为商该有的气场与风度,就连最起码的寒暄他都不懂,充值会员那就更有意思了,弄个经理居然还是个瞎子,你不用现代社会工具也就算了,会员信息还都是手写,不光是手写而且还都是盲文,你说你们写的这玩意儿谁能看得懂啊,搞不好这家会所就是一群骗子。 陈董,她这她这办理会员用的都是盲文,司机小声提醒着陈玉庭。 陈玉庭对司机这种善意的提醒很不以为然,他从兜里掏出了流金岁月先敬给了老白。 白爷,您抽烟 谢谢陈董,老白接过了烟。 陈玉庭亲手给老白点上烟之后慢悠悠的回头对司机说到:你知道人这一生最宝贵的是什么吗? 面对陈董对自己提出的问题司机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关于人生哲理的话题貌似不适合在这里探讨,他现在只想提醒陈董在这里充值五十万是个非常愚蠢的决定,而且他还觉得陈董有可能在楼上被这个老瞎子给洗脑了,或者他们给陈董下了什么迷药。 陈董,我这个人才疏学浅,所以这关于人生哲理的问题 还没等司机把话说完陈董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他站起身扫视了一眼屋里的所有人,然后他感慨万千的说到:诸位,我是玉庭地产的陈玉庭,刚才我也听到大家有人说出了我的名字,这让我感到万分之荣幸 陈玉庭说完之后冲着在场的所有人微微俯身鞠躬示意,他的这个举动令在场的人可都吃惊不小,要知道向他们俯首示好的可是大名鼎鼎的亿万富豪陈玉庭啊!如此成功的大人物居然会在这里用这种语气在自己的面前说话,估计这个牛他们回去可以吹上一阵子了。有的人竟然干脆还掏出了手机,因为这种场面太值得录制一个小视频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了。 恋耽美 -D大卫(26) 今天我也是被这家会所的这次活动吸引进来的,当然开始我也对他们的所谓专家产生过质疑,但是,陈玉庭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江风:当白爷为我调理了一番之后,我现在感觉健康对我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所以我想对大家说的是,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你们大家觉得呢? 司机听完之后他不再说什么了,看来陈董已经彻底被人家洗脑成功了,反正你有的是钱,有钱干嘛不花?想到这里他径直来到了吴小凤的面前 陈董事长说的太对了 是啊,人这辈子失去了健康就是等于白忙 对呀,我这腰椎的毛病困扰了我很多年,但是,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吴小凤接待的那位体验者,吴经理,我现在已经是你们会所的正式会员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上楼正常消费了?,他说完之后用一种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吴小凤。 赵先生,我这就为您安排,感谢您对我们会所的信任与支持,吴小凤真的很进入状态,面对这些新会员的加入她表现的从容不迫。 司机已经为陈玉庭办好了会员,五十万就这样毫无疑义的进入了会所的账户。其他的体验者在陈董的带动下也纷纷慷慨充值,这火爆的场面不禁有些让一旁的江风感到一阵阵的窒息,他感觉这大厅里的人似乎太多了点儿,好像这空气的氧都有些不够用了,他现在很想出去到外面透透气 老钱,明早八点之前你去玉庭地产找我,我现在还有些事情等着去处理,陈玉庭对钱玉松说完之后也不等钱玉松回答,他接着对老白说到:白爷,那我就先回去了,您老歇歇吧 陈玉庭每天都很忙,那他到底能忙到什么程度呢?他忙到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 陈董,这马上就该吃午饭了,钱玉松很想挽留陈玉庭,至于他能否给自己这个面子暂且不提,但这话是一定要说出来的。 算了,以后再说吧,陈玉庭说着话他晃了晃脖子,他这会儿就像是卸下了一块儿背负多年的大石头,这种感觉让他轻松无比。 那我送您,钱玉松说着话马上跟在了陈玉庭的身后。 陈董要走,江风这个当老板的自然也要送一下才行,毕竟这位可是自己会所的至尊VIP 。 江风这会儿真的不敢再和陈董随便说话了,因为他实实在在的看到了陈玉庭的实力,而且此刻他感到一阵阵的后怕。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最开始对陈玉庭说他颈椎有问题的时候纯属就是出于调侃,但是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可万万想不出来。 陈董,对不起,看到马上就要上车的陈董,江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冒出了这么无厘头的一句,这句对不起到底代表着什么他可不敢实话实说,如果他要是真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他可不敢保证陈玉庭会不会痛扁他一顿。 哪里来的对不起,这句对不起其实应该我对你说才是,还请小江老板恕我有眼无瞳,,陈玉庭说着话冲着江风微微颔首。 啊?江风面对陈玉庭的这种态度他感到有些羞愧,看来自己的心胸还是过于狭隘了。 陈董,您下次再来提前让司机给我打个电话,我一定沏好了英红九号等着您 江风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自己都感觉到有些意外,因为他感觉这句话才像是从江老板的嘴里说出来的。 陈玉庭似乎真的很钟情于英红九号,他冲着江风竖起了大拇指,雷克萨斯570轰的一声发出了澎湃的音浪,陈玉庭就这样走了,他留下的那不是五十万会员充值,而是给江风留下向前继续走下去的信心。 舞台撤了,人也已经走了,箱货车也没了,会所的门前现在只剩下了一名环卫工人在打扫地上的那一片凌乱 老钱,这些,江风说着话用手在会所门前胡乱的指了一下: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他们的? 钱玉松明白江风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不想和他说这些,因为这些小事儿对他来说都容易的很,无非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儿。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看样子这八个女孩子是吃不上这中午饭了,呵呵,钱玉松看着会所的大门笑着说到。 屋里的那些免费体验者现在十有八九都已经成了充值会员,既然是会员那就得给予正常的服务,现在会所已经算是进入正常营业的状态了。 老钱,他们能马上充值办理会员这事儿你之前想到了吗?,江风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向钱玉松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钱玉松用一种狡黠的眼神看了看江风,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江风刚才的问题,相反他又问了江风一个问题:如果让你每天什么也不干,除了吃就是睡,你会待的住吗?呵呵 那样的话估计我得疯,那样的日子,江风说到这里他突然明白了,他想起来了钱玉松找的这些体验者都是已经退休闲赋在家的人,这人到了这个年纪颈椎、腰椎有些问题都很正常,但是你如果没有专业的方法调理的话那可能就会变成实实在在的病,陈玉庭不就是例子吗。 你真的明白了?呵呵 您觉得我懂吗? 老钱,这人只要是一闲下来那肯定浑身上下全是病,呵呵,还是你厉害。 江风这会儿当然全都明白了,他说着话冲着钱玉松竖起了大拇指。钱玉松找的这些体验者全都是退休的人,他们收入稳定养生保健的意识都比较高,这老钱的智商可确实是不低啊。可老钱这么聪明的人他怎么还会吃仙人跳的亏呢?江风想不通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但是这种事儿他又不好开口细问。 老钱,今天早上这些,江风说着话用手向会所门前比划了一下:这一共是多少钱啊!你算清楚了我转给你,陈董刚才说了,这亲兄弟得明算账才行。 钱玉松心里清楚江风这话里的意思,看着江风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钱玉松笑了。 小江老板,你知道今早这些都是谁委托我做的吗?,钱玉松看着江风笑着问到。 这话江风听着可有些奇怪,你老钱一大早神神秘秘的出去一趟,结果回来就热热闹闹的唱了一台大戏,这事儿不是你做的难道还能找出来第二个人? 老钱,这事儿不会是张老板的意思吧?,江风说着话从兜里拿出了钱玉松刚才递给他的那张银行卡。 钱玉松指着江风手中的银行卡笑着说到:小江老板确实聪明,今天这一切确实都是张老板昨晚在医院委托我做的,看来你们两个都是好人 钱玉松认识张晨生的时间比较久一点,昨天钱玉松当着他俩的面没说一句和兑店有关系的话,因为他觉得那个价格对于甲乙双方都很公道,所以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而且张晨生的情况又比较特殊。 原来是这样啊。江风没想到张晨生一副懦弱中庸的外表之下居然还暗藏着一颗仗义之心。 老钱,这卡咱们拿着合适吗?,江风说着话冲着钱玉松晃了晃手里的银行卡。 钱玉松看着江风手中的银行卡想了一下,其实在张晨生让他把银行卡交给江风的时候他就想过这个问题,后来钱玉松想通了,张晨生相信江风,他心甘情愿把银行卡交给江风,这也就意味着张晨生把后半生也一并托付给了他。 嗯,钱玉松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要是按理说呢,你俩本来这场交易就是漏洞百出,可能是张老板看出来你江风为人质朴,所以他才敢把这银行卡让我拿回来交给你,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小江老板 走吧,咱们还是回屋看看吧 江风说着话收起了张晨生的那张银行卡,今早上的这些事儿让他有太多的不适应,他现在得回到沙发上慢慢静一会儿 钱玉松却不太能理解此刻的江风,江风给他的第一印象成熟、稳重、干练,这一会儿他是怎么了?接手会所的第一天能有如此骄人的业绩这还不够让人高兴一阵子的吗?反正这事儿如若换做是别人的话,那肯定是得高兴的三天合不拢嘴了。 大厅里吴小凤还在整理客户资料,洪义和小凯站在门里面的位置,他俩看到走过来的江风和钱玉松马上打开了大门。 来到门口的江风和钱玉松顿时感到扑面而来的一股清新,而门里面的洪义和小凯感到的却是一股随着江风和钱玉松带进来的热浪。 白爷呢? ,江风进来之后没看到老白,他估计这老爷子肯定是又闲不住了。 江老板,白爷这个专家实在是太给力了,嘿嘿,洪义这句话是趴在江风的耳朵上说的。 江风对洪义说的这些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兴趣,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刻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今天这生意做的确实红火,但也总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干活儿吧? 洪义,按照昨晚的标准再定一桌吧,我估计大家干完手里的活儿还不得三四点钟了,江风说的时间只是他自己在心里大概估计的,实际上这时间还远远不够。 嗯嗯,洪义痛快的答应着江风,然后把手机里的菜谱再次拿给江风去选:江老板,您看看 江风冲着钱玉松一努嘴,这要说到吃那还得说是老钱。 江风现在没什么心情点菜,从早上到现在他除了和陈玉庭说了几句话,好像再就没做过什么和会所有关的事情,他感觉自己待在这里特别无聊,这要是能有什么事儿让自己做一做就好了。 钱玉松在吃的方面他到底是个行家,点菜对他来说无非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儿,但是江风可不行,有些菜他没见过也没吃过,所以点菜对他来说有些麻烦。 吴经理,你,江风想问一下吴小凤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江风看她有条不紊的样子好像自己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您有事儿吗江老板?,吴小凤说着话她放下了手里的盲文笔,可能是因为这一会儿她写的字比较多的缘故,她的脖子也有些酸痛了。 哦,我我就是想问一问你饿了没有?呵呵 ,江风结巴的老毛病又犯了。 咯咯,江老板,您这口吃的毛病怎么还时好时坏的呀,咯咯,吴小凤说着话她再次拿起了盲文笔,她明白江老板想要开口说的事儿肯定和吃饭没什么关系。 那个我想知道咱们会所之前最忙的时候,我是说,江风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他也没说明白。 咯咯咯,吴小凤只要是一听到江风口吃她就会笑上几声,她一点儿也不惧怕自己的这位新老板,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她从说话的声音能够感觉得出来江老板绝对是个厚道人。 江老板,咱们会所在一个多月前有员工十五人呢,那时候真的很忙,吴小凤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顿了一下:后来事儿您就全都知道了,吴小凤说话点到为止,她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得有些够多了。 听到这儿,江风看了一眼洪义和小凯,他俩也清楚的听到了吴小凤的话。没错儿,会所原本火爆的生意确实是被他们三个给搅和的乱七八糟。 原本兴致正高的洪义和小凯听到吴小凤的这几句话,他俩顿时都像那霜打的茄子一般。 谢谢白爷,您这手艺可真是地道 您过奖了,呵呵,老白在新会员的搀扶下说笑着一起走下了楼梯,看来老白这手艺确实是征服了他们。 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老白,江风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情,他马上把老白迎到了沙发上,看到老白额头上冒出来的微微细汗,江风的心里有了一种愧疚感,他感觉自己给白爷找了个麻烦。 白爷,我去给您泡茶,江风说着话起身去给忙了一个上午的老白泡茶。 这回泡茶江风可没有之前的那么多废话了,白爷刚才说过他平时只喝茉莉花茶,他可没那么多的挑剔,是茶叶就行,没有茶叶的话白开水也一样喝得下去。 白爷,今儿您受累了,赶明儿我再来,,说话的这位会员其实也就比老白小个五六岁,但是身子骨儿可绝对没有老白硬朗。 回见了您内,您路上慢着点儿 嘿,这老白感情会说京腔儿,不光会说而且说的这味儿还很纯正。 回见,回见了诸位 洪义和小凯赶忙给这位会员开了门,这位先生看了看一身综训服的洪义和小凯,他感觉这两张面孔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虽然看上去有些面熟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先生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洪义和小凯说着话为他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大弯腰,得,这回您想看他俩的脸儿也看不成了。 送走了客人之后,洪义和小凯再一次感到愧疚难当,这叫什么事儿啊?如果刚才不是他们两个反应够快的话,那这会儿刚才的那位先生就很有可能认出他们两个来 白爷,您饿了吗?,江风说话间给老白递过了茶水。 这说话间可就是下午两点多了,按照平时的作息规律此刻老白应该是在睡午觉,可现在倒好,老白到了这个点儿他的午饭还没着落呢。 江风啊,你对中医按摩正骨也有研究吗?,老白突然对江风冒出了这么一句,看来他应该是早晨的油条豆腐脑儿吃的有点儿多,这会儿他还没觉得饿呢。 白爷的这句话让吧台上一直写个不停的吴小凤突然停住了手中的盲文笔,还有门口的洪义和小凯,他俩的目光也投向了江风,他们三个人能看见的和不能看见的都很好奇老白说得这个事儿,唯独一旁的钱玉松没表现出来什么,他似乎是在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江风已经感觉到这三个人在注视着自己,这好奇心嘛,当然人人都会有的,但是江风这会儿还不能够满足他们三个,他这么做自有他自己的道理。毕竟这些准会员当中有几位可是认识陈玉庭的,这将来如果要是有人告诉陈玉庭说会所老板说他颈椎有毛病是胡说八道,那估计陈玉庭非得带人把这家会所给拆了不可。 白爷,您觉得我懂吗?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江风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会儿当着其他人的面又不好细做解释。 白爷,我那是跟陈董胡说八道呢,嘿嘿,江风趴在老白的耳朵上悄声说到。 由于江风对老白说话的声音很小,所以洪义和小凯根本就听不到他对老白说些什么,这人通常都有这个毛病,越是不知道的事儿他往往就越是好奇。 既然江风已经这么说了,那老白也只好就此作罢,但他可不相信江风只是随便的对陈玉庭信口开河。 恋耽美 -D大卫(27) 会员们陆陆续续的都已经下楼了,江风看到吴小凤和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他不禁想起了射雕英雄传,想起了江南七怪的大哥柯镇恶,每次江风看到柯镇恶装出一副狠人的样子他心里就觉得好笑,盲人怎么可以混社会呢?但是今天江风不光是见识到堂堂的地产大咖被老白的技术所折服,吴小凤这迎来送往的能力也让江风同样感到由衷的钦佩,江风感觉自己作为一个健全人站在老白和吴小凤的面前都感到有些自卑。 江老板,饭店那边儿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送菜过来? 洪义的话让江风从刚才那无尽的感慨中走了出来,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楼上的那七位盲女估计现在都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倒是这吴小凤看上去依旧精力充沛,少吃一顿中午饭她这紧绷绷的旗袍愣是没看出瘦来。 送送送,让他们马上送,洪义的话让江风突然也感觉到了那种难以忍受的饥饿感:来来来,咱们赶紧把大桌面儿给它支起来。 江风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件自己能做的事儿,事实上他看到忙碌的吴小凤和老白他们,江风这一天当中在心里骂过自己很多次无用,他甚至感觉自己还不如洪义和小凯,因为起码他们两个还可以给顾客开个门引个路什么的。 大桌面儿支起来了,这菜送来的也快,还是昨天的那位小服务生,走在他身后的是他的老板。 江老板,恭喜恭喜,刘老板说着话他冲着江风连连拱手。 您来了刘老板,呵呵,江风在说出这句之后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老板说场面上的寒暄话儿,到现在江风也没做好这个思想准备呢。 那个刘老板,今天咱们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吧,呵呵,江风笑着和刘老板客气道,刚才想了半天他觉得这句话最合适,一来这是第二次和刘老板见面,这次邀请他坐下来喝酒应该不算唐突。这二来嘛,如果刘老板单单就是为了送菜过来,那他大可不必亲自过来一趟,因为昨晚大家就已经是相互认识了。 江老板,说心里话我真得很想坐下来和您喝一杯,但是这店里的事情又实在是脱离不开,刘老板说着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份红包双手递给了江风:江老板,今天没能赶上您的开业庆典我很抱歉,这一点儿心意 看到刘老板递过来的红包江风可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他在一愣之后马上冲着刘老板连连摆手拒绝到:这个不行,我这这不算什么开业不开业的,完了,江风被刘老板这个突然出现的红包给搞的有些语无伦次。 这,刘老板没想到江风对他亮出红包以后会是这个反应,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嫌我来晚了?还是嫌我这红包里装少了?也是难怪,人家玉庭地产董事长都是他的坐上宾,我这个小小的饭店老板这不是来自讨没趣吗?想到这里他尴尬的收回了手。 江老板,人家刘老板今天是亲自上门为你道贺的,你怎么还能把人家的红包往外推呢,这可不吉利,钱玉松在一旁提醒着江风,因为他都已经觉得尴尬了。 啊?钱玉松的话让江风觉得很有道理,就是嘛,既然人家上门祝贺这世上哪有给挡回去的道理啊?但是这事儿江风就干出来了。 刘老板,既然来都来了,小酌一杯应该误不了你的事儿,钱玉松说着话热情的向刘老板伸出了手。 那这个,刘老板让江风整得也有些不会应付了。 一条街道上做生意有个礼尚往来这不是很正常不过的事儿吗?但是这家会所的老板可不一样,因为不光是他的手下非比寻常,而且他背后还有玉庭地产陈玉庭那样的人脉,看来和他交往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哎呀,什么这个那个的,老钱不是说了吗?小酌几杯不会误事儿的,江风说着话伸手把刘老板就给按到了凳子上:小兄弟,你到吧台和吴经理先把今天的账给结了。,江风冲着一旁的小服务生说到。 这这,,凳子上的刘老板一时间不知道了进退,这位江老板果然是和别人不太一样。罢了,不就是几杯酒的事儿嘛,这又不是什么鸿门宴,想到这里他把红包放到了桌子上。 刘老板的突然加入让江风感到有些不适应,但是既然自己都已经把人家按在凳子上了,那接下来也就只能是喝就完了。 洪义和小凯把大家各自安排就坐之后他俩又是站在了一旁,江风可看不了这个,既然昨晚大家都已经坐在一起喝酒了,那今天自然就更不能例外。 你俩怎么回事儿?赶紧坐上来吧,还没等江风把话说完呢,刘老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诸位,刘老板在简单的和电话那头儿交流了几句之后抱歉的对江风说到:江老板,我这小店确实有些忙 忙好忙好,这说明您的生意红火。,江风说着话他首先站起身来做出了送客的架势,这回他可不敢再多说一句客气话了。 看到江风不再挽留自己,刘老板也感觉这样比较轻松随意,毕竟他们相互之间认识的时间太短,即使坐下来也不可能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刘老板临走之前并没有再提红包的事儿,他也没有再看那个红包一眼,这回倒是江风主动提了一嘴。 刘老板,感谢您心里惦记着我,这份心意我记在心里了 江风说着话冲刘老板抱了抱拳,然后亲自把刘老板和他的小服务生给送出了会所,当江风再次回到餐桌上的时候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当然,离开会所的刘老板也是和江风同样的感觉,他今天亲自来会所道贺本就没想着喝酒。 这座位还是第一次的顺序,大家好像在心里已经默认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江风的左边依旧是寡言少语的江小鱼,右边坐着的仍还是老白。 江小鱼仍是低垂着头,但是她今天的头发却是束起来的,坐下来的江风本没有特别注意身旁的江小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眼角的余光总会不自觉去注意身边的江小鱼。 白爷,还是老规矩,您给大家讲两句吧,呵呵,江风说着话把老白面前的酒杯递到了他的手上。 老白接过来江风递给他的酒杯,他想了想然后又放到了桌子上,说实话老白到现在他也感觉这一切不太真实,起码陈玉庭存在会所的这五十万他就觉得令他难以置信。 五十万 老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来这三个字,江风从他墨镜后面的眼睛眨那几下能够看得出来,这老爷子这时候应该是有着万千的感慨。 小凤,今天的账目你都整理清楚了吗?,老白冲着吴小凤的方向问到。 白爷,今天的账目我全部都整理清楚了,您看要不要,吴小凤清楚老白话里的意思。 嗯,账目还是公开的好,那就麻烦你给大家公布一下今天的业绩吧。 老白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其实他并不在乎这钱的多少,按正常来说陈玉庭预存的这五十万可是应该给老白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但是老白可不需要这个,他现在只是想通过这事儿给大家鼓舞一下士气。 今天的第一位会员是陈玉庭,他是由白爷接待,会员首次充值五十万,吴小凤的话刚一开口,这其他的六位盲女顿时发出了一阵欢呼。 天呐,小凤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咱们会所居然也有了六位数充值,天呐,太棒了 白爷,您好厉害哦 这欢呼声中唯独少了江小鱼的声音,大家对这事儿倒也没人在意,但是江风却感到更加好奇了,难道江小鱼今天没有业绩吗? 江小鱼,接待体验者三位,会员充值六万 江小鱼的名字是最后念出来的,当然她的业绩除了老白之外也是七个人当中最高的一个了。 哇奥,小鱼儿你太棒了 小鱼儿,你的业绩做得这么高,你得请客哦 江风听到这里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疑惑,这江小鱼今天既然做了这么好的业绩,那她为什么还会不开心呢?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真的有男寝吗? 白爷,今天的这第一杯酒,江风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钱玉松,刚巧他的目光和钱玉松碰了个正着。 今天这第一杯酒咱们大家还是一起敬钱老板吧。,老白说着话他首先端起了酒杯:钱老板,今天这会所能有这么好的开始,这最大的功臣可就是你了,所以这第一杯酒 白爷,您要是再接着说下去的话我这酒可没法喝了,哈哈,钱玉松打断了老白的话,这时候他可不想听老白带头儿给自己唱什么赞歌,来来来,咱们还是为了会所,为了咱们大家能够聚在一起的这个缘分 老钱说的好,咱们大家就为了缘分干了这杯酒吧。,江风说着话他最先干了杯中的白酒。 干杯! 除了江小鱼其他的人都纷纷举起了自己酒杯,洪义和小凯他俩一直在看着江风,当江风的酒杯干了之后他俩的酒杯也随着一起见了底儿。老白因为高兴他也把杯中的白酒干了一半儿,钱玉松更是不甘示弱,他举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来来来,大家赶紧动筷子吃菜吧,江风说着话率先起身给这八位盲女和老白一一夹菜。 和盲人在一起吃饭其实还真是挺有意思,你得不时的照顾他们才行,但这似乎算不上什么问题,因为这饭桌上九个盲人有四个健全人照顾这就足够了。 江老板,我想敬您一杯酒。,说话的人是吴小凤吴经理,她今天的心情可是格外的好。 好啊吴经理,咱们确实是应该干一杯,江风说着话站起身来到了吴小凤的跟前,然后他用自己的杯子和吴小凤的易拉罐轻轻碰了一下。 哇,我们也要和江老板干一杯,剩下的六位盲女听到江风和吴小凤碰杯的声音她们也纷纷跟着起哄:江老板,您可不许偏心哦,咯咯 我的天呐,这幸亏是一群盲人女孩子,如果她们要是正常人的话这会儿主动上来和江风碰杯这都说不定。 好啊,那咱们大家就一起干一杯吧 江风说着话用酒杯和这几位盲女的易拉罐逐一碰了一下,他这个举动可是让几位盲女感到兴奋不已,要知道这个主动和自己碰杯的男人那可是她们的老板啊。 但是当江风最后走到江小鱼跟前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因为江小鱼并没有去碰她面前的那罐啤酒,从开始到现在她根本就一口也没喝。 碰杯之后的盲女此刻都已经处在了兴奋之中,这啤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却足以让她们打开自己的话匣子,因为她们平日里已经被生活压抑的久了,而今天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们的情绪终于得以放纵。 钱玉松挨着老白,当然他把老白也照顾的细微周到,而且还时不时的和老白碰一下酒杯。 洪义和小凯基本上就顾着给这几位盲女夹菜了,他俩根本就顾不上自己的这张嘴。 这一大桌子的人有说有笑,可是唯独却听不到江小鱼的声音,虽然她的头发是束起来的,但是由于她还是一直低着头,所以江风仍旧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谢谢江老板 江小鱼很小声的对江风说了一句谢谢,虽然江风给她夹菜的时候并没有出声,但是江小鱼心里明白,她碗里那各种各样的菜都是江老板夹给她的。 哈,江老板您偏心 就是嘛,我们大家都在喝酒,可您却让江小鱼一个人吃菜 对呀,您为什么不让江小鱼喝酒,这不公平 我的天呐,喝酒不是你们几个哭着嚷着自己要喝的吗?我又没逼着你们几个喝酒,我只是给江小鱼多夹了几口菜而已,难道这就体现出不公平了? 对不起姐妹们,我真的不想喝酒,江小鱼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小。 小鱼儿,难得今天大家这么高兴,你就一起喝一点嘛,吴小凤在一旁也劝着江小鱼。 听吴小凤这么一说,其他几位盲女变得更加兴奋了,她们纷纷嚷着让江小鱼喝下面前的那罐啤酒。 来吧各位姐姐,我洪义陪你们喝一杯 还有我,凯爷,啪,小凯狠狠的给自己抽了一个嘴巴子,他又顺嘴把凯爷这两个字给秃噜出来了,对不起江老板,我我又 哈哈哈,这一桌子的人全被他给逗笑了。现在没有谁在意什么凯爷不凯爷的,大家都知道小凯说的这声凯爷是纯属无心,所以只当是个玩笑就好了。 小凯,你有当爷的心这没什么不好,好好干将来肯定会有人称呼你为爷的,但是这个爷可不是自己叫出来的,你说对吗?呵呵,江风说着话冲着小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对不起 江风的话让小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刚才确实是因为自己一时兴起才顺嘴溜出了这么一句。 小凯,江老板刚才那话根本不是在责怪你,他的意思是让你好好干,将来你和洪义肯定都错不了。,老白在一旁为小凯开脱到。 谢谢白爷,那那我自罚一杯行么?,小凯端着酒杯可怜兮兮的看着老白问到。 小凯,喝酒就是喝酒,你那么认真干嘛,江风说着话冲着老白的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白爷,您今天受累了 凯爷这两个字根本就没人在意,而且大家似乎因为这个插曲而感到酒兴愈加浓烈了。 谢谢,我谢谢,江小鱼想要推开递到手边的瓶子,但是她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马上接了过来,因为她那灵敏的嗅觉告诉自己,江老板递给她的不再是啤酒,而是一瓶沁人心脾的爽口饮料。 黑椒牛柳,江小鱼只是吃光了碗里的黑椒牛柳,看来其他的菜真得不是很适合她的口味,难道这江小鱼平时也这么挑食吗?怪不得她看起来这么清瘦。 江小鱼喝饮料的样子看上去显得小心翼翼的,但是随着她的头慢慢抬起,她整个脸颊的侧面就完全展现在了江风的面前。江小鱼微闭着双眼,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种清新的味道。 半盘儿黑椒牛柳再一次端到了江小鱼的面前,既然喜欢那就让她多吃一点儿,江风的这个举动七位盲女和老白当然不知道,他们有吃有喝有得唠就已经很开心了。 恋耽美 -D大卫(28) 大家慢慢吃,我吃饱了 第一个离开饭桌的人又是江小鱼,她说着话用手在桌子上轻轻的探摸着,江风知道她是想找到手里那瓶饮料的瓶盖儿,因为她手里握着的那个瓶子里面还剩着一多半儿呢。可能是因为喜欢,所以她不舍得一口气把它喝完。 这儿呢,江风找到那个瓶盖儿送到了江小鱼的手里,她的手还是像昨晚一样的冰冷。你不再吃一点儿了吗?,江风试着挽留江小鱼。 小鱼儿,我说你不要老是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好不好嘛,这么可口的饭菜你还是坐下来多吃一点喽,听到江小鱼要上楼,坐在对面的吴小凤不再和其他姐妹嬉笑,她也想劝江小鱼坐下来多吃一点儿。 谢谢小凤姐,我真的吃饱了,谢谢江老板,谢谢大家 江小鱼说着话她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冲着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直接转身向楼上走去,而刚才那大半瓶儿喝剩的饮料却被她当做宝贝一样的搂在胸前。 唉,喝酒,吴小凤叹了一口气,江小鱼的提前离开似乎让她感到有些郁闷,姐妹们,咱们七个干一个吧。 吴小凤的提议居然没有得到其他六位盲女的口头儿回应,但是她们却默默的喝光了易拉罐中的啤酒,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江风对刚刚离开的江小鱼越发的好奇了,她的身上一定是大有故事。 看到江老板投过来的眼神儿,洪义和小凯立刻心领神会,他俩马上给这七位盲女又递上了啤酒。 吴经理,我有个事儿想求您帮帮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钱玉松冲着吴小凤开了口。 哎呦钱老板,您不要开我的玩笑好不好嘛,只要是我吴小凤能做到的事儿我绝无二话,吴小凤这豪爽的性格在酒精的作用□□现的淋漓尽致,只是这身旗袍好像和她不是很配,因为吴小凤可能是因为热,又或者是因为她平时穿惯了宽松的工服,所以她把旗袍领口的几个扣子全都解开了,端庄高雅这事儿和她真的没什么关系。 小凤,我今晚不想睡沙发了,钱玉松装出了一种很可怜的声音对吴小凤说到。 哎呀妈呀,您和江老板昨晚?哈哈,吴小凤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咱们楼上那么多的房间,我以为您和江老板昨晚就是睡在楼上男寝室睡的呢。 说起来这事儿确实像个笑话,楼上不光有女寝,其实还有一间独立的男寝呢,因为之前这里同样还有男盲人按摩师呢。 吴经理,咱们这真的有男寝吗? 预感 江老板,咱们会所曾经还有几位男按摩师呢,只不过,吴小凤说到这里她不往下说了,因为洪义和小凯也在酒桌上呢。 吴小凤就是不往下说江风也能猜出个大概,男技师的离职十有八九也是与洪义他们三个有关,而洪义和小凯听到这里则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愧疚。 你们大家慢慢吃吧,我先回去歇着了。,老白说着话喝光了杯中最后一小口儿白酒,他今天真得感觉到累了: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白爷,我送您回去,江风说着话站起身去搀扶老白。 老白这一下桌儿,钱玉松也要送,洪义和小凯也跑过去要送,这前呼后拥的一帮人让老白感到很不自在,他干脆谁也不用,自己这么多年没有人伺候不是一样活的挺好。 行了,你们年轻人继续喝吧,我可是不行了,老白的嘴里嘟嘟囔囔絮叨着往回走去。 这盲人的方向感可不是一般的好,老白在会所里一共也就待了一天一夜而已,但是他已经完全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小凤姐,你们七位美女可真是好酒量,洪义说着话用白酒杯撞了一下吴小凤的易拉罐:咱们再干一个吧 小凯在一旁也跟着招呼着那几位盲女,不过她们几个的状态看上去已经有了醉意,如果要是再让她们继续喝下去的话明天会所不放假才怪。 你们两个少来灌我,吴小凤借着酒劲儿突然呵斥起洪义和小凯:要不是因为你们三个,吴小凤说到这里她把已经到了嘴边儿的话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她直接干了易拉罐里的啤酒。 欺负盲人,你说你们三个算什么本事,吴小凤说着话她的情绪突然上来了,她骂完之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又缀泣了起来,江老板,昨天要不是您和钱老板,我们大家还不知道被这三个混蛋欺负到什么时候,呜呜 看来这酒还真是个好东西,借着酒劲儿把心中的委屈发泄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坏事儿,这八位盲女如果一直不提这事儿江风倒是觉得不太正常。 小凤姐说的对,要不是江老板和钱老板,我们姐妹可真得被他们三个给欺负惨了 ,其他的几位盲女也随着吴小凤一起声讨洪义和小凯。 江风和钱玉松相互会心的一笑,这时候他俩还是不插嘴的好,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小凤姐,各位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们啊?,说到这里洪义感到有些委屈。 江老板,我们可是一指头也没动过她们,天地良心啊,小凯信誓旦旦的看着江风说到:我们只是想兑店来着 洪义和小凯现在看上去有些狼狈,江风觉得这时候如果再不说话那他们双方可就真是无台阶可下了。 吴经理,洪义和小凯可是诚心诚意的向你敬酒,你就大人大量,钱玉松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把手机的屏幕冲着江风晃了一下,上面显示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陈董陈玉庭,随后钱玉松拿着手机走出了会所。 好啦好啦,这事儿咱们以后不许再提了,谁要是再提那就是不给钱老板面子了,江风接着钱玉松的话给他们双方和了稀泥。 有江风和钱玉松在中间做调解吴小凤自然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如此发泄一下她的心情自然也好受了许多。 江老板,我有个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对您说,看吴小凤说话的样子好像是有些难以起齿。 哦?,看到吴小凤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风觉得这酒还真是起了作用,但就是不知道吴小凤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或许我可能帮到你。 江老板,我说的这个事儿不是关于我的,这个事儿,吴小凤说到这里她咬了咬嘴唇,看来如果让她接着说下去似乎需要很大的勇气。 吴小凤这一犹豫可倒好,一旁的洪义和小凯可有些坐不住了,难不成这吴经理接下来还要继续对他们血泪声讨? 江风并没有催促吴小凤,既然说得如此犹豫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江老板,您知道江小鱼的事儿吗? 江小鱼?吴小凤要说的事儿果然是关于江小鱼的,这件事江风还真是很有兴趣,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对吴小凤做出回应呢,这段谈话就被从门外回来的钱玉松给打断了。 陈董打电话来说让我明早八点之前必须到他的办公室,陈董可真是个急性子,呵呵,钱玉松说话的样子透着兴奋,他根本没觉得此刻这酒桌上的气氛有什么不对。 钱玉松的话彻底打消了吴小凤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她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盲人的生物钟要比健全人的更准一些。 江老板、钱老板,今天姐妹们都累了,我们先上楼休息去了。,吴小凤说着话准备带着六位盲女姐妹上楼,她从钱玉松那兴奋的语气中能够感觉得出来,钱老板应该有话要对江老板说。 哦哦,那个,看着已经起身要走的吴小凤,江风真想让她坐下来把刚才的话说完再走,这老钱也真是的,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可偏偏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你回来了。 那个大家早点儿休息吧。,最后江风只能无奈的对她们七个说了这么一句。 吴小凤她们七个一走,这酒局上的人顿时少了一大半,看来这酒喝到现在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 洪义和小凯看到吴小凤带着那几位姐妹上了楼,这时候他俩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吴小凤突然发飙可是给他俩吓得不轻,虽然最后她把话题转向了江小鱼。现在洪义和小凯只盼着江风早点儿让他俩收拾桌子,因为收拾利索之后他俩也可以回家了。 陈董这么晚给你打电话,看来肯定是好事儿了,江风说着话和钱玉松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从钱玉松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陈玉庭告诉他的这个好消息一定是非比寻常。 陈董刚才打电话说,我的竞标书已经通过了他们玉庭地产其中的一个项目,陈董让我明早八点钟准时去签合同,钱玉松说到这儿的时候他显得有些激动。 呦,那我可不能再老钱老钱的叫了,呵呵,江风说着话起身拿了两罐啤酒过来,他启开之后双手递到了钱玉松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对他说到:钱总,我恭喜您 得得得,您还是叫我老钱吧,钱总这两个字从您的嘴里说出来我听着别扭,钱玉松说着话赶紧把啤酒接了过来。 竞标书?签合同?好家伙,这钱老板果真是个人物,听到这里正在收拾桌椅的洪义和小凯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不知道钱玉松竞标下来的是什么项目,但是玉庭地产的董事长亲自打来电话,他总不能是为了盖个公厕、仓库吧。竞标?既然说到竞标,那这个工程自然就不会太小,估计最少也得是几栋楼的工程吧。 不行不行,我都叫了你好几天老钱了,借着今天的喜气儿我必须得把这个称呼改过来,钱总,江风说着话把手里的易拉罐冲着钱玉松举了起来。 钱总,呵呵,钱玉松看着江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举起手中的易拉罐豪情万丈的对他说到:这杯酒,咱们就为了明天合同的顺利通过干杯吧。 洪义和小凯已经收拾好了桌椅碗筷,他俩还真是够乖,江风和钱玉松不发话他俩就这么一直站着,虽然他俩已经累了一整天。 你俩明天还来吗?,江风看着洪义和小凯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啊?,洪义和小凯被江风这么突然一问显得有些发懵,他俩搞不清楚江老板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老板,是我们哥俩儿做错什么了吗?,洪义低着头问到。 哦,呵呵,看到洪义和小凯那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江风起身拿了两罐啤酒亲自递到他俩的手上,然后语重心长的看着他们两个说到:今天我谢谢你们哥俩儿,从明天开始,店里店外这一块儿我就全交给你们两个了,当然,这是在你俩能来的情况下 江老板,您刚才要说的就是这事儿?,洪义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俩被江风刚才那句话给吓了一跳。 江老板,您不是说了吗,这买卖是我们哥俩儿给搅和凉的 江风挥手制止了小凯的话,经过一整天的接触江风觉得再把这句话挂在嘴边那就太无趣了。 明早八点,咱们还是一起吃油条豆腐脑儿,你俩请客我买单 江风说着话把啤酒塞到他俩的手上,然后搂着洪义和小凯的肩膀亲亲热热的把他俩送了出去,这情景如果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的话,那一定会以为他们三个是相处多年的亲兄热弟呢。 当江风再次回到沙发上的时候,钱玉松不光是喝完了啤酒,而且他已经把易拉罐捏得扁扁。 江老板,我有一种预感 莫名其妙的位置 预感?,看到钱玉松手里捏扁的易拉罐江风有些不解,他不知道钱玉松说的预感指的是什么,老钱,你的意思是明天的合同会有问题? 江风说完之后对着地上就连呸了三口,这是什么话啊?人家明天一大早要去签合同,而自己却在这儿诅咒人家,自己这嘴也太不给力了。 我说的是刚才你送出门的那两个小子,呵呵,钱玉松笑着对江风说到:我有一种预感,这两个兽儿将来可能真会帮到你 钱玉松说完之后也不等江风说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上了楼梯,他要回男寝室睡觉去了。 老钱,你睡觉老实点儿,还没等江风把话说完呢,刚刚走上楼梯钱玉松就发出了一声尖叫。不用问,楼上的走廊肯定没开灯,钱玉松肯定是自己撞到什么东西了。 对不起,江小鱼?你怎么不在房间里睡觉啊?,钱玉松纳闷儿的看着黑暗中的江小鱼问到。 怎么又是江小鱼,难道她真的不用睡觉的吗?想到这里江风赶忙跑上了楼梯,不过眼前的景象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因为江小鱼并没有被钱玉松撞到,因为她站在楼梯的另一侧,钱玉松根本碰不到她的,但是她静悄悄的站在黑暗中确实有些吓人。 对不起钱老板,是我吓到你了,江小鱼说话的声音依旧是柔柔弱弱的,但是这种柔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过来多少会让人感到有些浑身发冷。 没没没关系,你你怎么不睡觉啊,钱玉松还是被江小鱼给吓着了,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至于他一会儿到了寝室能不能睡着,睡着之后会不会做噩梦,这就无从知晓了。 我还不困,我 江小鱼,你要是不困的话可不可以继续帮我翻译盲文啊?,江风看着黑暗中的江小鱼轻声说到,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因为两天的接触让江风感觉江小鱼有些让他心生怜意。 呃,江小鱼在黑暗中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了江风:好啊,江小鱼清楚的记得自己昨晚答应过帮江老板翻译那个本子。 一旁的钱玉松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横空多出的,大半夜的还翻译什么本子,真是有毛病。钱玉松现在最想做的事儿就是躺在床上睡觉,因为昨晚在沙发上睡得一点儿也不舒服。 看着从黑暗中走过来的江小鱼,随着光线她的样子愈发清晰了,她抱在胸前的双手中依旧紧紧的攥着之前江风给她的那大半瓶饮料,从瓶子外面看过去这饮料她似乎就没有再喝。 江小鱼,你不喜欢喝这种口味的饮料吗?,江风看着江小鱼小心翼翼的问到。 江小鱼并没有回答江风的问题,她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而且这句话似乎是有些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心。 江老板,我,江小鱼说着话两只手把饮料瓶子握的更紧了,而且那瓶子已经被她捏出了声响,对不起江老板,这本子还是让吴经理明天给您翻译吧,我现在有些困了,江小鱼说着话转身走向了寝室。 恋耽美 -D大卫(29) 哎 看着江小鱼转身离开的背影,江风恨不得狠抽自己两个响亮的嘴巴,你这说得都是些什么混账话啊,这话听起来不让人家江小鱼误会才怪呢。 砰,江风的心随着这个声响就是一揪,他知道江小鱼已经把这大半瓶饮料丢进了垃圾桶里,她彻底不喝了。 江小鱼,我不是想笑话你,我是想对你说如果你喜欢喝的话我再拿几瓶给你,我不是有意想笑话你的,江风在一顿自责之后他一点儿心情也没有了。 睡觉?现在这觉还能睡得着吗?此刻江风彻底没了困意。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大街上依旧有车不时的飞驰而过,车上的人这时候还能去忙些什么呢?江风很想知道黑夜中这些人到底在忙些什么。 明天早上怎么办呢?我还是像今天这样在会所里无所事事吗?江风的脑子就这么胡乱的想着,慢慢的他靠在沙发上面睡着了 我说江老板,你怎么在沙发上睡了一夜?,钱玉松推醒了睡梦中的江风。 哦,江风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的钱玉松,这时候窗外已经是天色大亮了,现在几点了?,江风说着话打了一个哈欠,看来他在沙发上睡得确实不是很舒服。 现在都七点多了,我一会儿就去玉庭地产找陈董,要不然你上楼去再睡一会儿去吧。,钱玉松说着话转身去了卫生间。 七点多了?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刚闭上眼睛这天就亮了呢?我到底是几点睡着的呢?江风感到自己浑身酸痛无力,几经挣扎过后他还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开门吧 早上好江老板,早早等在门外的洪义隔着玻璃门和江风打着招呼,他还是穿着昨天的那套综训服,但是江风今天看着感觉比昨天顺眼多了。 你在门口等多久了?,江风推开大门之后睡眼惺忪的看着洪义问到。 我刚刚到门口您就开门了,呵呵 说话间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小凯的身影,他手上拎的还是昨天的那几样东西,油条豆腐脑儿。 我说你个死心眼儿,你就不能换换口味吗?,洪义说着话走过去帮小凯接过了几个方便袋,难道他家麻花、麻团儿不香吗? 我说哥哥,我这不是想着白爷和那八位姐姐吃着方便点儿吗,小凯说着话冲着江风嘿嘿笑着打了招呼,他脸上的伤恢复的基本差不多了,所以这笑起来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挺招人稀罕。 天天有人给买早餐就已经很不错了,还什么麻花麻团儿的,呵呵,江风也跟着一起打趣的说到。 有江风说话给小凯撑腰,这小凯说起话来可就硬气多了,他用眼睛白了一眼洪义说到:愿意吃麻花麻团儿自己买去。 小凯,你这油条来的太及时了,,钱玉松说着话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已经洗漱完了,给我两根油条,我的时间有些来不及了,钱玉松说着话从小凯手上的方便袋里抽出了两根油条,看他这架势今天的早餐肯定是要在路上解决了。 钱总,您坐下来慢慢吃呗,我这就把桌子摆上,洪义说着话放下手里的方便袋然后去摆放桌椅:这豆腐脑儿还带着您的份儿呢 洪义这声钱总叫的挺顺口,昨晚他和小凯才知道钱玉松原来是个建筑商,既然如此那再称呼他为钱老板显然就不合适了,而且江老板也是这么称呼钱总的。 来不了,你们哥俩儿替我喝了吧,呵呵,钱玉松说着话来到江风的面前:江老板,店里要是有什么事儿您随时微我,我得赶紧过去了,钱玉松说着话用手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腕表,这说话间就已经到了七点四十了。 行了老钱,你那边是大事儿,咱们快别墨迹了,别再让陈董那边等着急了,江风说着话把钱玉松给推出了会所。 沉睡了一夜的普拉多在钱玉松的一脚油门儿之后轰的一声驶离了会所,看着普拉多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不知道为什么江风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怅然,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了什么江风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后江风给自己一个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对钱玉松这两天给与的帮助产生了一种依赖。 老白和八位盲女也都先后下了楼,吴小凤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心,不过她今天可没有再穿昨天的那件旗袍,而是平时穿的那种工服。 油条,还是油条,吴小凤还没走到桌子跟前她就已经知道桌子上面摆的是什么了。 吴小凤的话让洪义再次有了打击小凯的理由,他冲着正在摆放碗筷的小凯数落到: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再好的东西你也不能每天都吃吧,这到底把吴经理给吃顶住了 谁说的,吴小凤说话间摸索着来到了桌子旁边,坐下以后她装出了一副陶醉的样子说到:油条,豆腐脑儿,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爱你们一辈子 我勒个去,这个吴小凤还真是够搞笑的,知道的她这是爱吃油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要向炸油条的深情表白呢。 哈哈哈 吴小凤确实很搞笑,大家能有热气腾腾的早点吃自然都很开心,但是江小鱼依旧是个例外,她依旧是低埋着头,但是这并不影响其他姐妹的用餐心情,因为她们根本就看不到江小鱼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才是地地道道的眼不见心不烦。 今天这饭桌上只是少了一个钱玉松,所以大家围在饭桌上的位置照旧,江风的身旁依旧是浑身上下透着冰冷的江小鱼。 谢谢,江小鱼在接到油条的那一刻对江风到了一声谢,她知道递给她油条的人是江老板。 江风还没来得及对江小鱼说声不客气,这时候他的手机微信的提示音想了一下,这大清早的谁能给我发微信呢?江风在心里嘀咕到,难道是老妈想我了?江风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微信里面根本就没几个人,就连钱玉松、洪义、小凯和德子这几个人也是昨天加进去的。 奇怪,老钱给我发位置干嘛? 损鬼的手里有家伙 江风看着手机屏幕上钱玉松发来的位置随口嘟囔了一句,他想不明白老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给他发来这个位置。 既然想不明白,那干脆直接打电话过去问个清楚好了,想到这里江风随即拨通了钱玉松的电话号码,但是电话拨通之后却是一直无人接听的状态。 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忙音江风挂断了电话,当他把钱玉松发来那个位置打开之后,江风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烦躁,因为这个9.8公里的位置貌似是公路上的某点。老钱突然莫名其妙的给我发来位置,可是我打电话过去他又不接,这前前后后一共都不到一分钟的事儿,难不成是老钱开车在路上出了意外?如果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必须是分秒必争才行,想到这里江风收起了手机。 你们大家慢慢吃,咱们钱总给我发微信说是让我也过去一趟,江风说着话又随手拿起一根油条塞到江小鱼的手里,他真担心这个瞎妹子又吃个半饥不饱的。 这个江小鱼今天早上似乎又没什么胃口,她接到江风塞给她的油条呆滞木讷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谢谢,从她说话的声音里很容易就能让人听出来她昨晚肯定休息的不好。 风儿,你吃完饭再去呗,老白感觉江风根本就没吃东西,这吃喝都是热乎现成儿的,所以老白不想让江风饿着肚子出门儿。 白爷,老钱那面儿催的有些急,我就不吃了 江风从老白说完之后冲着洪义和小凯使了个眼色,因为一会儿他出门之后这会所里十一个人当中只有洪义和小凯是健全人,所以剩下的事儿就得他俩多多操心了。 江老板,您忙您的,家里有我和小凯呢。,洪义说着话用食品袋装好了两根油条递给了江风,他明白江老板刚才眼神里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江风已经没有心情再吃东西,但是面对洪义递过来的油条他还是接了过来,因为他不想再因为这两根油条而再多说一句废话,他现在只想知道钱玉松给他发来这个位置到底是什么意思。 出租车来来往往的过去了十几辆,但是远远望去都已经载着乘客,眼瞅着五分钟已经过去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却让江风感到无尽的煎熬。 妈的,怎么越着急还就越是打不到出租车呢,江风不由得在心里一阵暗骂。钱玉松的手机始终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老钱啊老钱,你到底是有事儿没事儿啊? 焦急的江风终于等来了一辆没有乘客的出租车,只是这个车看上去却是慢慢悠悠的,江风干脆直接冲着它跑了过去,车子还没挺稳他就伸手拉开了出租车的车门。 按照这个位置,你能开多快开多快,江风没工夫和司机废话,他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老钱发给他的这个位置。 出租车司机确实是个慢性子,他看了一眼江风,然后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导航,他刚想开口对江风说点儿什么,可是接下来他马上把刚到嘴边儿的那句话又给咽了回去,因为江风已经把一张百元钞票直接甩到了他面前的仪表盘上。 五分钟之内给我送到地方,这钱就不用找了,江风干脆利落的对司机说到。 慢性子就是慢性子,从他加油增档江风能够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尽力了,但是按照他这个开法江风感觉六分钟也到不了手机上的那个位置。 老板,您这么急 少废话,赶紧开你的车!,江风厉声呵斥着这个慢性子司机,同时他又从兜里抽出了一百元钞票丢到刚才那张钞票的上面,五分钟之内你要是能给我送到地方的话,这一张也是你的,现在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啊? 江风的话让出租车司机感到一征,这位爷到底是该有多急啊?就是再急这快慢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儿,你犯得着在这拿一百两百的跟我臭显摆吗?想到这里出租车司机猛轰了一脚油门儿 9.8公里不堵车的话其实很快就能赶到,事实上这个司机确实是已经竭尽全力了。 钱玉松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导航的语音提示让江风知道他和这个位置已经越来越近了。 开过去!,江风厉声呵斥着想要停车的出租车司机:快点儿,你赶紧给我开过去! 眼前的景象已经把出租车司机给吓懵了,他本能的降低了车速,看样子他是已经不打算再往前开了。 这位兄弟,前面肯定是不能过去了,你没看到他们正打的热闹着呢,出租车司机为难的看着江风说到。 江风哪有时间坐在车上听他废话啊,前面钱玉松的普拉多一看就是被那两台横在路上的面包车给逼停的,十几个人在一起围殴钱玉松一个,而老钱的手里也不知道在哪儿弄了一把方向盘锁,即使是有这个家伙在手,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而老钱一个人终究是人单力孤,而且对方的手上也都拿着家伙,这里面不乏有片刀、铁棍。江风已经能够清楚的听见这些武器格斗在一起的声音,如此这般惨烈的格斗场面出租车司机要是敢把车开过去那才是见了鬼。 现场情况如此紧急,这根本也容不得江风再去多想了,既然出租车不敢靠近现场,那剩下的这几百多米也就只能是靠自己解决了。 兄弟你看咱们是不是,不等出租车司机把话说完,江风已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但是他临下车之前顺手拿走了车上的一瓶矿泉水。 出租车司机眼看着江风向人群飞跑了过去,他一把舵把车调过了头,这时候不跑还等什么呢,一大早上就这么妥妥的把两百块钱给挣到手了。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个傻□□,花两百块钱打车过来就是为了打一仗,看来他这脑袋是该让医生给看看了。 对方十几个人,接下来我该怎么对付才是啊?他们的手上不是片刀就是铁棍,人家老钱的手里好歹还有一把方向盘锁,我靠什么啊?江风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的头瞬间就大了一圈儿。 没家伙那就自己解决吧,这几百米的路边儿总不会一点儿可用的东西也没有吧?别说,这老天爷还真是挺眷顾江风,没超过百米的距离竟然让江风捡到了大大小小几十块石子儿。 老钱啊老钱,幸亏你给哥们儿买的这件体恤衫质量不错,不然的话还真的兜不住这么多的石子儿,江风在心里暗自感叹道。 江风目测前面已经进入了他的有效攻击范围,那么下面就是体恤衫兜住的这些石子儿开始发挥作用了,但是这第一炮该送给谁才好呢? 擒贼先擒王,江风锁定了其中的一个人,既然他是这十几个人的头儿,那么就把这瓶从出租车上顺来的矿泉水送给他吧。 砰 奔跑中的江风一点儿也没失了他的准头儿,这瓶矿泉水准确的命中目标,而且它的打击效果还令江风相当满意,因为它在打爆那个家伙脑袋的同时也确实是起到了对其他人意想不到的威慑,就在他们把目光转移的瞬间,钱玉松的方向盘锁毫不客气的打在了距离他最近的那个人身上,顿时现场又多了一声惨叫。 妈的,给我干他!,被矿泉水瓶爆头的那个家伙此刻已经是满脸是血,泉涌般的鲜血已经让他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而且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令他爆头的暗器到底是为何物。 干他,咱们兄弟到底是该干谁?是接着干开普拉多的这个家伙还是干扔暗器的那位?这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明白那个神秘的暗器是怎么回事儿了,因为已经有第二个人的头上在流血了,紧接着就是第三个,第四个 钱玉松顿时感到自己身边的压力骤减,随即他把手里的方向盘锁舞的更加凌厉生风了。 我说你们这群废物,最先爆头的那个家伙叫嚣着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你们赶紧把这个家伙给我剁了 其实从这个家伙刚才被爆头到现在也就是短短的几秒而已,但是整个场面已经完全逆转,钱玉松已经不再被这十几个人合围,而且他们已经有七八个人的脑袋接连被爆流血,而剩下的人虽然没有头破血流,但是他们的脑袋也已经被江风丟掷过来的石子儿砸的不轻。 江风转眼间已经飞奔到了钱玉松的跟前,当这些人想再次拦住钱玉松的时候这似乎是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江风刚才这一顿石子儿已经彻底把这十几个家伙给吓破了胆子,现在只要是江风随便的一抬手,那些已经吃过石子儿苦头的家伙们就赶紧弯腰抱头,因为他们生怕江风的手里再抛出什么,而抛出来的那玩意儿也最好是与自己无关。 江风可管不了许多,这时候能把老钱赶紧救走才是真格的,他冲进人群高举着右手大声厉喝到:都他妈的给我蹲下,谁他妈不听话老子就爆谁的头! 江风的这一声厉喝果然管用,就连刚才那个嚣张跋扈的头头儿也都乖乖蹲地抱头,不老实点儿不行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损鬼手里握着家伙呢。 老钱,你先上车 恋耽美 -D大卫(30) 可是、然而、但是 风哥,你先走 钱玉松这句话说的很豪气、很仗义,但是江风听完之后差点儿没把他的鼻子给气歪了,他在心里暗骂着钱玉松,你他娘的让我先走?我走了你怎么办?难道你给老子发位置就是让我花两百块钱打车过来看看你是如何挨扁的吗?当然这些话江风这时候可不敢当着这十几个人的面大声说出来,他现在能做的只剩下用眼神儿和钱玉松来进行交流了。 这时候的钱玉松虽然已经狼狈不堪,而且他的后背和胳膊上已经有了多处刀伤,但是他的意识依旧清醒,江风向他射过来的那两道眼神让他清楚的明白,他确实该撤了。 其实钱玉松早就巴不得逃离这个鬼地方了,在江风没有出现的时候他甚至都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今天可能是被人家打断了双腿,或者是被他们打成残废,无论怎样今天的结果肯定都不会太乐观了。 先上车再说,想到这里钱玉松一狠心独自丢下了江风,他可不敢再浪费江风为他争取的每一秒了。 满脸是血的那个头头儿看到已经跑进普拉多的钱玉松,这回他可按耐不住了,今天早上的任务就是拿下钱玉松,他要是跑了这一大早上的努力可就付诸东流了。 兄弟们,千万别放走了那个家伙,咱们大家一起上,这个头头儿说着话首先从地上站起来冲向了钱玉松驾驶的普拉多,他可不想等钱玉松把车发动起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接下来无论再做什么也就都来不及了。 他分析的一点儿也没错儿,钱玉松一旦发动了普拉多,他们这十几个人将再也没有靠近钱玉松的机会,他现在如论如何也要把车里的人给再次揪出来。但是这一点江风比他更清楚,所以江风肯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江风那个糊弄小孩儿的伎俩也就是能为钱玉松争取几秒而已,总举着那个空拳头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现在江风只能是见好就收了。 眼看着那个头头儿起身冲向了普拉多,江风对着地上的石子儿就是狠狠的一脚,他这个姿势实在是帅爆了,那枚石子儿随着他飞起的一脚凌厉的射到了那个头头儿的小腿肚子上,只听到那个家伙哎呦一声尖叫,他知道自己又中标了。 其他人刚刚要站直身子过来围攻落单的江风,可是这个家伙只是随便的一脚就能让地上的石子儿变成他的伤人利器,况且他手里握的什么还尚不知晓,这万一他手里的东西要是再次砸在自己的脑袋上,算了,还是等他把手里那玩意儿扔出去再说吧。 普拉多轰的一声发动了引擎,可能是由于紧张的缘故,钱玉松的这脚油门儿似乎是想一踩到底,这发动机澎湃巨大的音浪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里感到一阵巨骇,因为这台车万一要是用这个发动机转数启动车子的话,那挡在车前的人接下来一定会变成渣渣儿。 轰,钱玉松接着又是狠轰了一脚油门儿,江风心里明白老钱这是等着他上车一起撤退呢。 撤退?老钱啊老钱,你想的可真美,要是能如此容易脱身的话你给我发位置干嘛?想到这里江风感到自己一阵阵的揪心,因为接下来被围殴的人就换成他了。 那个头头儿虽然被江风踢过来的石子儿击中了小腿,但那只是受到一个小小的惊吓,那枚石子儿并没有用手抛掷的那种力度。 孙子,你敢坏爷爷的好事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没等那个头头儿把话说完,江风已然冲到了他的跟前,他对着这个头头儿的脑袋狠狠的把右手里面那个神秘的暗器甩了过去,从江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这回已经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啊,这个头头儿面对江风那用力一击本能的用双手抱住了头,因为本来额头上的伤口就血流不止,如果要是再次被江风击中的话,估计两个伤口一起流血的话用不了多久他就应该测不到血压了。 但是这一次江风令他失望了,因为江风的手里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空的,假的。但有一样是真的,那就是把他打翻在地,然后和钱玉松全身而退,这些想法都是真的。 不能等他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一切皆晚,江风右手做了一个假的抛掷动作之后,趁着这个头头儿双手抱头的空当,他把全身的洪荒之力全部凝聚在了左手,然后一记凌厉的下勾拳从那个头头儿的胳膊中间顺利破防,重重的击打在了他的下颚骨上,这个家伙直到自己被这一记下勾拳打晕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向他丢过来的是什么。 江风可没时间想那么多,一击即中这是他想要做到的,但是能一击致晕他可没想到,因为他以前从来也没敢用这种力度去打过别人。 轰,钱玉松又是狠狠的轰了一脚油门儿,他已经等不及了 这个家伙刚才手里根本就什么也没有,他把咱们都给耍了,干他娘的 十几个人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其实他就是不喊大家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小子还真是个阴损坏啊。 再不跑可真是没机会了,钱玉松能轰了一脚油门儿,普拉多轰的一声冲到了江风的一侧,钱玉松直接把副驾驶那面的车门直接甩向了江风,这一点江风可真没想到,老钱这种人居然还会玩漂移。 当江风跳进普拉多的时候,那十几个人轮着铁棍、片刀也跟着冲了过来 倒倒倒,倒,江风看着冲过来的那些人他一连气对钱玉松说了十几个倒,不倒车不行啊,这车的正前方可是十几个活生生的人啊,这总不能从他们的身上直接碾压过去吧,江风觉得自己和他们还没到生死相博的那种程度。 吱吱吱,钱玉松这一脚油门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狠,以至于普拉多的轮胎都冒起了淡淡的蓝烟儿,这一把舵钱玉松把车笔直的倒出了几十米,而那十几个人和路上停着的那两台面包车随着距离也变得越来越小。 普拉多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终于摆正了方向,这时候江风突然感到肩头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原来刚才在冲进人群的那一刻他也中刀了,但是索性伤口不深,江风觉得把体恤衫脱下来捂一会这血就能止住。 风哥,谢谢你,钱玉松说话的语气里能够听得出来,他现在的心跳依旧很快,要是想让心跳完全平复到正常状态的话,估计得需要个把小时的时间。 老钱,你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孽啊,整得人家追杀你都搞的如此隆重,嘿嘿,江风说着话用他那已经沾了血污的体恤衫在钱玉松的脸上擦了擦:这衣服还是你买给我的呢,呵呵,你不嫌弃吧? 钱玉松的身上脸上也同样沾满血污,但是又没看到哪里有明显的伤口,这时候也根本没时间估计这么多了,因为后面的面包车已经追杀过来了。 嫌弃?,钱玉松扭头看了一眼江风苦笑着说到:嘿嘿,别说是体恤衫儿了,现在我觉得你脚上的袜子都是香的 我说老钱,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人家还不得误会咱俩是对儿玻璃啊,江风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烟,他想在车里就地取材搞一点儿止血的药,因为他感觉自己肩头的伤口似乎还在渗血。 风哥,你别忙乎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钱玉松从江风的动作中已经猜出了□□。 去什么医院啊,你不是说陈董昨晚在电话里让你今早八点到他的办公室吗?,江风说着话用手指了指钱玉松手上的腕表: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是啊,陈董昨晚确实说的是早上八点,可是自己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怎么去见陈董啊,就这副德行还能去签合同? 算了,合同的事儿回头再说吧,我先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再说,陈董那里 那怎么行啊,既然是昨晚说好的事儿,那咱们就必须得去,而且按照昨晚约定的时间你现在已经迟到了,钱玉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风给打断了。 可是 什么可是、然而、但是的,现在等你去签约的是人家陈董,难道人家的工程还没有人去做不成?你赶紧麻溜的过去吧,江风说着话把烟头儿的碳火直接烫在了那个伤口上,整个车内顿时弥漫着皮焦肉烂的味道,但是这个方法确实管用,被烟头烫过的地方顿时就结痂止血了。 钱玉松只是听说有人用过这样的方法进行止血,但是亲眼所见还是头一遭,他没想到江风对自己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对不起风哥,那咱们 咱们现在赶紧去见陈董,只要是能顺顺利利的签了你的合同,我就是多挨几刀又能怎样,江风一脸无所谓的看着钱玉松说到。 钱玉松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上边的时间让他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确实是迟到了,陈董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他现在还会在办公室等我吗? 真想干一杯 真是奇怪?,刚才的事情钱玉松一点儿也想不通,因为刚才的那十几个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他们对我下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行了老钱,咱俩今天能活着跑出来已经算是万幸了,今天这事儿早早晚晚你都会明白的,江风说着话靠在座椅里面闭上了眼睛,他想静一会儿。 就这样衣冠不整的去见陈董真的好吗?钱玉松真的很犹豫。十几分钟之后钱玉松驾车来到了玉庭地产总公司的停车场,钱玉松还没下车就已经看到了正要上车的陈玉庭,看来陈董真的不打算再等自己了,想到这里钱玉松的心里又是一阵懊恼。妈的,挺好个事儿愣是让这帮孙子给搅和了。 不管怎样,爽约的人总归是自己,既然没有按时到陈董的办公室去如约签下合同,那总该到陈董的跟前满怀诚意的对他说声对不起吧,想到这里钱玉松赶忙下车向陈董跑了过去。 陈董 正要准备上车的陈玉庭听到钱玉松的声音微微的一怔,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向他一路小跑过来的钱玉松,当他看到钱玉松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他居然笑了。 这时候车里的司机也听到了钱玉松声音,当然他也同样看到了钱玉松的惨状,但是他可没有陈董那般淡定,他下车之后一脸惊讶无比的表情看着钱玉松问到:不是你你这是 不好意思啊,这事儿待会儿我再和你慢慢解释,钱玉松当着陈董的面自然不能和他的司机在那儿扯闲篇儿,他赶紧绕过司机来到陈董的面前:陈董,真对不起,刚才我在来时的路上出了一点儿小意外 意外?,陈玉庭依旧是面含笑意的看着钱玉松,他似乎并不在意钱玉松嘴里说的什么意外,因为那是钱玉松的事儿,这和他好像没什么关系。 现在已经九点整了,陈玉庭说着话用手指了指手上的腕表,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钱玉松说到:你是不是以为玉庭地产的工程谁都可以做的吗?,陈玉庭说到这儿的时候一丝怒意已经呈现在了脸上。 陈董,您看我这一身伤,钱玉松说着话特意把身子转过去让陈玉庭看了一下,然后他转正了身子继续对陈玉庭说到:要不是江风江老板及时赶来救我,我这会儿可能就被他们砍成废人了 老钱说的没错儿,十多个人围着他一个人砍,要不是他命大这会儿可能都已经是废人一个了,江风从车上走下来悠悠的对陈玉庭说到。 小江老板?,看到钱玉松受伤陈玉庭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但是当他看到江风这一身血渍的时候可有些不太淡定了,因为江风身上的这件体恤衫看上去着实有些骇人,这上面满满的血渍让人分不清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 陈董,老钱跑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想当面向您说声对不起 哦?向我说对不起?,陈玉庭似乎有些听不明白江风话里的意思, 是啊,老钱刚才念叨了一路,他说要是真的因为这场意外而错失了和玉庭地产合作的机会,那他将遗憾终生。,江风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钱玉松,钱玉松脸上的表情确实满是愧疚。~\(≧▽≦)/~ 江风的话让陈玉庭的内心深处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就是啊,堂堂玉庭地产的项目哪个建筑公司不是垂涎欲滴,但是想入陈玉庭的法眼那你可要有些道行才行。至于钱玉松能够上榜玉庭地产项目的理由,这事儿也只有陈玉庭自己能够说得清楚了。 你在车上等我。,陈玉庭对司机说完之后他冲着江风和钱玉松一摆手,然后他转身走在了前面。 我勒个去,拍马屁这么管用吗?江风以前可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过话, 陈董这是让我跟他去办公室吗?按照他昨晚约定的时候我可是迟到了足足一个小时,迟疑中的钱玉松突然被江风推了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 你还不赶紧随陈董过去,江风说着话用眼神鼓励着钱玉松。 还没等钱玉松对江风的话做出反应,走在前面的陈玉庭似乎是听到了江风的话,他转回身冲着江风说到:小江老板,你也一起上来吧,我的英红九号很不错的。 哎,江风万万没想到陈玉庭会让他一起去办公室,这种事情他可从来都未曾敢想,江风痛快的应了陈玉庭一声,他很好奇这地产大咖的办公室会是个什么样子。 陈董好,门口的保安毕恭毕敬的和陈玉庭打着招呼,但是当他看到衣衫不整的钱玉松和江风的时候,他不由得微微一怔,但这是陈董亲自带过来的他作为一名保安又不敢多问,所以也只能用充满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俩随着陈董进入了。 公司内部看上去一派井然有序的样子,大家看到陈董的时候毕恭毕敬对他打招呼的同时都没忘了好奇的看他俩一眼,按理说他俩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先去医院看看医生才对,大家的心里都是这么觉得的。 陈董的办公室果然让江风感到有些震撼,平时在电影电视剧中看到的那些镜头不算数,这亲身来到这里感受奢华的那种感觉自不必说。 陈董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了钱玉松,然后他亲自来到茶台洗起了茶,这茶台上的各种玩意儿江风可没见过,但是他觉得那些东西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般有趣。 精茗蕴香,借水而发,无水不可论茶也。茶人独重水,因水是茶的载体,品茶时悠远的回味,陈玉庭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各种茶具,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有点置身世外的意味,仿佛此刻这世上只剩下面前的茶台,这种感觉看上去好有意境。 陈玉庭念叨了几句之后好像是突然想起了站在一旁的江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江风摆摆手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怠慢了小江老板,陈玉庭说着话伸手对江风做出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谢谢陈董,江风说着话拘束的来到了陈玉庭的身边坐下,他感觉自己在这个办公室里呼吸都不自由,陈董,您这办公室可真气派。 恋耽美 -D大卫(31) 陈玉庭把茶盅轻轻的放到了江风面前,然后给他斟上了刚刚泡好的茶水,小江老板,这是当年的春茶,你品品看味道如何? 谢谢陈董,我对品茶是个门外汉,我喝这么好的茶简直就是糟蹋 小江老板,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陈玉庭说着话举起面前的茶盅陶醉的小抿一口,然后把茶盅放下之后笑盈盈的看着江风说到:小江老板如此年轻就能拥有颇深的修为,这区区的一盅茶水怎能谈到糟蹋 陈玉庭口中说的修为二字意指江风昨天在会所对他说得那些话,他颈椎不好的毛病到了医院也没有什么简单有效的办法,去了很多地方又没什么明显的效果,可是江风昨天只是看了一眼就说出了他的病灶,所以陈玉庭从会所回来之后一直对江风和老白念念不忘,他甚至觉得江风的医道应该不在白爷之下。 陈董,我哪里有什么修为,我 陈董,合同我看完了,钱玉松手捧着合同来到了陈玉庭的面前,他如果再不过来江风可能就要把大实话给说出来了。 陈玉庭示意钱玉松把合同放在茶台上,但是他并没有请钱玉松坐下品茶,更没有给钱玉松倒茶的意思,这倒让一旁的江风感到有些坐立不安了。 你考虑好了吗?,陈玉庭说话的时候没有看钱玉松,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茶台,而且他这句话像是说给茶台听的。 陈董,谢谢您能给我这次合作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钱玉松的话里充满了对陈玉庭的感激。 想好了你就签字,陈玉庭说着话又给江风续上了茶水,然后慢悠悠的看着钱玉松说到:这个工程看上去是块肥肉,但是想把它嚼烂了咽到肚子里那得有副好牙口儿才行,丑话我已经对你说了,你如果想好了,陈玉庭说着话用手挠了两下本就一丝不乱的头发,看来和钱玉松合作他也有很多的利弊权衡:你如果想好了就签字,这个工程按照合同上的日期如约启动,你签完字以后回去就可以准备了。 陈玉庭的话让一旁的江风都感觉心跳不已,虽然江风并不知道这合同上具体写的是什么,但是他从陈玉庭和钱玉松脸上那种谨慎的态度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不是个简单的合同。 看到钱玉松毫不犹豫的签上了他的名字,江风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这时候如果有酒的话他真想为陈玉庭和钱玉松干上一杯,就在这时候江风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下,江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洪义发过来了一条语音,这小子不会是为我担心呢吧,呵呵。 江老板赶快回来,有人砸店 你说胜算有几分? 什么情况?,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陈玉庭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青天白日的居然有人敢耍流氓? 对不起陈董,我得回去看一眼了,江风说完之后不等陈玉庭再说什么,他飞也似的跑出了陈玉庭的办公室。 洪义,怎么回事儿? 小凯,砸店的是什么人? 洪义,对方几个人? 江风接连给洪义和小凯发过去十几条微信,但是接下来江风一直接不到他俩的任何回复,而且电话打过去也是一直无人接听的状态,这样的情况今天江风是第二次遇到,接下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他的心头。 这接手会所的第二天怎么就会有人去砸店?这砸店的人到底是什么动机呢?他们是冲着之前的张老板还是另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呢?江风带着一脑子的疑问跑向了电梯,这怎么越是着急这电梯来的越慢呢?快点快点 风哥,等等我,钱玉松手握着刚刚签好的合同从陈玉庭的办公室里跑出来,江风刚才帮着自己虎口脱险,这会儿他可不能让江风一个人回去,既然是有人砸店,那肯定是又少不了动手。 风哥,您别太急,我估么着也就是三两个醉鬼,可能咱们两个到了会所洪义和小凯就已经摆平了,钱玉松在一旁安慰着江风。 老钱,车钥匙给我,江风没有回答钱玉松的话,他现在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今天这一大早怎么会遇到这么多奇葩的事儿,难不成是触了什么霉头? 电梯来了,看到电梯门缓缓的打开江风恨不得用手给它直接一掰到位,太慢了。 钱玉松紧跟着江风也进了电梯,看着江风烦躁不安的接连按着楼层按钮,钱玉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是好。 从电梯里出来之后江风是一直跑着冲出去的,以至于门口的保安误以为他们两个是贼,或者是和玉庭地产的人发生了什么冲突,因为他俩这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不让别人产生一点儿误会这似乎有点难。 面对保安的询问江风和钱玉松可没功夫和他们解释,两个人一路火急火燎的跑出了玉庭地产的大楼,这情景看上去还真容易让别人误以为他俩在大楼里偷了什么东西,因为门口的保安还真的不依不饶的跟着追出来了,但是他可没有江风和钱玉松的速度。 看着江风和钱玉松逃命一般的钻进了普拉多,陈玉庭司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这两个土鳖狼狈的开车来了,如今又狼狈不堪的走了,就这样的人能做成什么大事儿?他们简直就不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呸 风哥,您慢点儿,我估计,钱玉松想宽慰江风两句,可是当他看到江风那一脸铁青的表情,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普拉多愣是让江风开出了赛车的感觉,见车就超,这样的速度车子很快就到了会所的门口。 会所的门口看不到洪义和小凯的影子,难道砸店的人已经走了?还是洪义和小凯已经摆平了砸店的人? 老钱,把方向盘锁给我,江风说着话轻轻的打开了车门,他觉得会所门口的这种安静绝对没那么简单。 风哥,要不要报警?,钱玉松悄声对江风说话的同时把方向盘锁递到他的手上。 你车里还有什么称手的东西赶紧找出来,省得一会儿真要是动起手来你没家伙,江风低声对钱玉松嘱咐到,同时他已经悄悄的向会所靠了过去。 当江风靠近会所大门的时候,大厅里的景象让他不禁一惊,怪不得洪义和小凯一直不回复他的电话,原来他俩不光是被对方捆住了手脚,而且嘴上又被粘上了胶带,这他妈是谁用了我的招儿? 这时候钱玉松也已经来到了江风的身后,此刻他的手上多了一副三角架,虽然还套着包装,但是江风从外面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 呜呜呜呜,洪义和小凯看到从门口蹑手蹑脚走进来的江风和钱玉松,他俩不停的扭动着身子,由于嘴上粘着胶带,所以他俩什么也说不出来,最让江风觉得可恨的是他俩的脸好不容易才消的肿,这会儿因为红肿又大了一圈儿。不光是这,洪义和小凯这回还多了两只熊猫眼。 楼上传来了凄惨的呼救声,江风熟悉这个声音,虽然这个声音由于惊恐绝望已经变了腔调,但是江风还是能够立刻分辨出来,这个求救的声音来自江小鱼。 江风没有理会地上的洪义和小凯,而是只身一人悄悄的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走廊里的四个人笑的非常开心,因为房间里即将出现的场面将会是刺激无比,虽然他们只是旁观,但是那画面想想都觉得过瘾。 放开我,你这个人渣,救命啊,江老板救命 这一声救命把江风的心都给喊碎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小鱼在最后时刻能够想到的人竟然是自己,看着门口围观那四个人□□不羁的样子,江风拎着方向盘锁悄无声息的靠了过去 嘿嘿,没想到这小瞎子竟然这么有料,真不错,已经骑到江小鱼身上的那个家伙正在准备用手剥去她最后一件衣服 啊,好凄厉的一声惨叫,但这声惨叫不是江小鱼喊出来的。 骑在江小鱼身上的那个家伙也听到了这一声惨叫,他愣了一下马上从江小鱼的身上爬了下来,因为他已经感到了哪里有些不对。 事实上他分析的很正确,因为他回头看到的一幕完全验证了他刚才的推断,他带来的人已经倒下了一个,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他想趁着现在心情不错再把刚才的激情进行到底,想到这里他再次爬到江小鱼的身上 江风的方向盘锁打在第一个人头上的同时,其他三人马上就做出了反应,不然骑在江小鱼身上的那个家伙是不可能对江风放任不理的,他对自己带来的那几个人很有信心。 确实,江风在打倒第一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而且马上就被这三个人围起来圈踢,如果不是江风有方向盘锁在手的话,估计他现在已经也和洪义和小凯一个下场了。 小宝贝儿,你就乖乖的,你他妈的敢咬我我!,骑在江小鱼身上的那个家伙显然是被江小鱼咬到了哪里,恼羞成怒的他随后给了江小鱼一个响亮的嘴巴:行,你他妈敢咬我,看五爷我怎么搞定你,五爷说着话啪啪啪接连给了江小鱼几个大嘴巴 救命啊,江小鱼真的绝望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遮羞布被面前的这个人渣给撕去了。 救命?你的命就在五爷的手里,看谁能救得去,嘿嘿,五爷说话间狞笑着解开了他的裤腰带,他觉得此刻只差那临门一脚了 啊!,这一声惨叫居然是五爷喊出来的,他这是又被江小鱼咬到哪里了吗?没有,这回让他惨叫的不是因为江小鱼的牙齿,而是江风的拳头 江风没想给这个自称五爷的人第二次机会,如果这一拳不能把他击晕的话江风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事实上他做的很好,因为五爷不光是被他一拳打晕,而且还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房间里惨叫声不绝于耳,江小鱼已经听不出这里面到底是谁的声音,但是她知道这些声音里面没有她的江老板。 按摩床上面□□的江小鱼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江风面对这一片雪白顿时感到心里一阵绞痛。当江风用床单把江小鱼包裹起来的时候他才知道,江小鱼已经晕了过去 放开已经晕厥过去了江小鱼,江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一片混乱,钱玉松带领着洪义和小凯已经和他们三个打的不分胜负。 江风看了一眼被他打晕在地的五爷,然后缓缓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方向盘锁 看着走过来的江风,这三对三的场面顿时被打破了平衡,其中的一个家伙冲着向他走过去的江风迎面就是一刀 面对迎面刺过来的匕首,江风并没有躲闪,而是微微侧身直接把刀锋从胸前让了过去,当这个家伙想收力撤刀的时候他觉得没有机会了,因为江风的方向盘锁已经从下面击打在了他的小腹上,由于剧痛这个家伙脸上的表情已经疼得扭曲,但是江风并不会因为他的痛苦而手下留情,这一次方向盘锁被江风高高轮起之后狠狠的落在了他的头上,一声闷哼以后,这个家伙彻底在这次较量中被淘汰出局了。 江风这次出手不光是让钱玉松开了眼界,洪义和小凯也不由得暗自佩服,江老板出手果然是又快又狠。 他们五个人被江风淘汰了三个,现在双方的比例是四比二,剩下的那两个家伙相互对视了一眼,就剩咱俩了,你说这还能有几分胜算呢? 什么后果? 都到这时候了他俩还能想着有几分胜算,看来他俩的心态还挺乐观,但是接下来他俩乐观不起来了,因为江风不再给他们机会了。 这位朋友,你知不知道你惹大祸了?,其中的一个人用刀指着江风说到,他一边说一边向楼梯的方向靠了过去,他这是已经准备跑路了。 老钱,你们三个把他给我打成哑巴,我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江风的话音未落,这个家伙已经转身向楼梯跑去,三个人过来干他一个那还能有好吗?这时候如果再不选择逃跑那就是个傻子。 还没等钱玉松他们三个反应过来,江风手里的方向盘锁就飞了过去,这半米多长的家伙在空中夹带着劲风直接击打在了他的背上,这回他在晕过去之前确实没有出声。 完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这仗还怎么打?剩下的这个人看了一眼被打晕在地的那个同伙儿,这时候他已经彻底没有继续对抗的念头儿,因为这样下去很快他也得倒在地上。 这位朋友,我劝你还是赶紧停手,不然等一会儿五爷醒过来的话 五爷?哪个五爷?,钱玉松听到这个人说到五爷的时候感觉很有底气,他不由得一愣,这事儿不会有那么巧吧? 看到钱玉松对五爷这个名头有了兴趣,这个家伙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看来五爷这块招牌比五爷这个真人好使。 哪个五爷?规划局的局长柳成你们总听说过吧?,这个家伙提到柳成的时候他更加得意了,在这个城市谁要是罪了这位官爷爷那他可真是嫌好日子过得长了。 你是说地上那位就是柳局长的大舅哥,五爷?,钱玉松说到这里他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五爷怎么会来到这里呢?这完全就是巧合吗?这也太巧了吧? 想到这里钱玉松将信将疑的来到五爷的跟前,当看清地上这张脸的时候,一声五爷脱口而出,风哥,他真的是五爷 江风并没有在意钱玉松认出五爷之后是什么反应,不管你是谁,今天你无缘无故砸了我的店,打伤了我的人,而且还敢当众糟蹋我的盲人女员工,如果我要是因为什么狗屁局长,什么五爷六爷就怕了怂了,那我还顶什么门头?那我还开什么买卖?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个作恶多端的狗屁五爷当着江小鱼的面给打出屎来。 想到这里江风来到那个家伙面前,当这个家伙看到表情平静的江风就是一笑,想豪横那你得想一想自己有没有值得豪横的资本,不是吗? 算你识相,不然的话五爷 砰,还没等这个家伙把话说完,江风一拳就轰在了他的下巴上,当然,江风给他的这一拳肯定不会有偏有向,他也直接晕了过去。 把他们全都绑了,江风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走向了大厅的角落,因为吴小凤那帮姐妹和老白都在那里绑着呢。 哇,吴小凤嘴上的胶带撕下来的那一刻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已经被吓坏了,之前的那些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小凤姐,你们姐妹回到寝室照顾好江小鱼,这件事儿我就拜托你了。 江风说着话把其他六位盲女和老白手上的胶带一一打开,当这六位盲女嘴上的胶带撕开之后,这楼上的大厅里顿时乱做一团,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惊悚了。 风啊,幸亏你回来了,不然的话,老白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这次受到的刺激绝不亚于高升爆打他的那一次。 恋耽美 -D大卫(32) 对不起白爷,我回来晚了,江风说着话搀扶着老白来到了楼下。 被绑住手脚的五爷很快就醒了过来,当看到钱玉松的时候他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冷戾,随后他又满不在乎的闭上了眼睛。 五爷是吧?,江风随便拿了个凳子坐在了五爷的面前,他尽量压着心头的怒火用冷冽的眼神看着地上闭眼装死的五爷说到:咱们就先说说你为什么来砸我的店? 听到江风的话,五爷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他嘿嘿笑了两声慢悠悠的对江风说到: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老子放了,再给五爷我磕三个头,然后让刚才那个瞎妞儿把爷给伺候舒服了,爷一高兴,今天这事儿兴许就算是过去了,五爷说话的时候依旧是微闭着双眼,他这态度就是摆明了没把江风放在眼里。 啪,江风可没工夫听他在这儿废话,他一巴掌呼在了五爷的脸上,在五爷的惨叫声中钱玉松突然上前拦住了江风。 老钱,你这是干嘛?,面对钱玉松的突然阻止江风十分不解,难道钱玉松还真信了刚才那个家伙的鬼话? 钱玉松看了一眼闭口流血的五爷,刚好五爷也满眼喷火似的怒视着江风和钱玉松,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钱玉松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可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细节却被江风的目光捕捉到了。 老钱,你去门口给我守着,要是来了会员你就对他们说今天休息,明天正常营业,去吧,江风说着话一把甩开了钱玉松伸过来的手,同时看向他的眼神也同样变得冰冷,这已经不是对待朋友该有的目光。 完了,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解释才好啊,钱玉松很想把五爷的背景对江风讲个清楚,可是盛怒之下的江风又哪里能够听得进去呢。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钱玉松?,江风用这种冷冽的语气直接喊出了钱玉松的名字,这也就是让他心里明白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江风去把天捅了?钱玉松认识江风一共也没有几天,这江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身后到底又有什么样的背景,这些事儿钱玉松的心里可真是没底。 想着江风之前只身犯险,从十几个暴徒的手里把自己从危难中解救出来,钱玉松最终还是把已经到了嗓子眼的那些话统统的又咽了下去。听风哥的,到大门口放风去 看着被江老板下放到大门口去放风的钱总,洪义和小凯相互对视了一下那淤青肿胀的熊猫眼,他们一时间也有些摸不清这江老板的脉门在哪儿了,因为在他俩的眼中这江钱二位老板那可是手足情深的兄弟啊,这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江老板这翻脸的速度太快了。 你俩过来,江风说着话冲洪义和小凯摆了摆手。 江老板 洪义和小凯应了一声赶忙来到江风的跟前,这时候他俩可不敢再惹江老板不开心了,毕竟他俩和门口把风的钱总比起来更没分量。 刚才地上这位爷说的话你俩听清楚了吗?,江风说着话把身子转了过去,他这个举动也许是不想再看到五爷那张猥琐的脸。 洪义看了一眼小凯,他拿不准江老板接下来到底想说什么,当然小凯和洪义也是一个想法,既然不知道江老板想什么,那就老老实实听他安排就完了。 江老板,您让我们哥俩干什么就直接吩咐,干就完了,洪义回答的简单干脆。 这位爷刚才说了,他让我给他磕三个头,然后再让楼上的江小鱼给他 我去你妈的,这回洪义明白江老板的意思了,他不等江老板把话说完对着地上的五爷就是狠狠的一脚。 被捆住手脚的五爷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敢对他动手,不光是这,关键动手打他的人竟然还是几个连混混都算不上的人,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有种你们就打死我,只要是老子还有一口气在 把他的嘴用胶带封上,江风说着话搀扶着老白往楼梯那边走去,他不想听五爷那些絮絮叨叨的废话,他想着老白应该也不喜欢听。 你们敢呜呜呜呜 五爷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但是他这回可没机会再说下去了,因为洪义和小凯真得给他的嘴贴上了胶带,这回五爷想发脾气也就只能靠瞪眼睛了。 对付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根本就费不上什么功夫,五爷毕竟不是健身房里的沙包,十几分钟下来他彻底没了动静。 洪义,这家伙会不会是让你给打死了?,小凯说着话用手指在五爷的鼻子下面试了一下气息。 你这话什么意思?刚才就特么你踢的最狠,这人怎么就成我给打死的了呢?,洪义说着话他也要用手指去试试五爷的鼻息。 我说你们两个孙子,你俩这么对待五爷你们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墙角的那四个家伙这时候也渐渐苏醒过来了,看到五爷被这两个小子虐成这个惨状,他们四个很想利用五爷的名气再和这两个人斡旋一番,万一要是对方在知道五爷的背景后真得害怕了呢? 后果?什么后果? 你可别胡来 看到洪义和小凯那副懵懵懂懂的表情,说话的这个家伙以为自己的话确实是起了作用,既然如此打铁必须得趁热才行,想到这里他努力的冲洪义和小凯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说兄弟,咱们之间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五爷他 误会?,小凯说着话一扫之前那懵懂无知的表情,他冲着刚才说话那个家伙的眼睛就是一拳,我让你他妈的误会 啊 小凯这一拳下去这个家伙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再看他的眼睛顿时也变成了和小凯一样同款的熊猫眼。 妈的,什么五爷六爷,今天这里只有你凯爷,小凯一边说一边对这个家伙左右开弓,顿时这大厅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楼下能不能消停点儿,江风说着话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你俩能不能把他们的嘴上贴了封条再动手,这家伙整得跟屠宰场似的 不好意思江老板,这事儿是我疏忽了,嘿嘿,洪义坏笑着找到了胶带,他万万没想到跟着江老板打仗这种事情都变得充满乐趣。 呲拉几声之后,这四个家伙彻底失去了说话的机会,那么接下来他们就只剩下被虐的份儿了。 风哥,你快到楼上去看看,江小鱼要跳楼了,钱玉松在门口冲着大厅里的江风慌慌张张的喊完之后又掉头跑了回去。 什么?江小鱼跳楼?钱玉松这一嗓子不光是让江风吓了一跳,就连躺在地上的五爷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如果要是真闹出人命的话那他可是难辞其咎。 情急之下的江风一个箭步冲上了楼梯,这几十级台阶他三两步就冲了上去。 江小鱼跳楼?这老钱刚才急三火四的也没说明白,她是在哪层楼的哪个窗户啊? 实际上江风想多了,因为整个会所除了一层就是二层,江小鱼当然是在二层的窗户往下跳了。 楼上其他的盲女根本就不知道江小鱼在做什么,她们都各自坐在自己的按摩床边习惯性的坐着,哪怕是没有顾客她们也一直保持着那种状态,不然又能怎样?因为她们现在也确实是无事可做。 已经爬出窗外的江小鱼此刻才发现原来跳楼对她一个盲人来说并不简单,因为窗外还有会所的牌匾,要不是她跳出来卡在牌匾缝隙里发出来的声音钱玉松还发现不了她。 江小鱼,你别动,前面很危险,江风轻声提醒着卡在缝隙中的江小鱼,因为她稍有不慎就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但是这些隐藏的凶险她并不知道。 江小鱼并没有理会江风。江老板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但是现在她根本就不惧怕危险,相反她非常想靠近危险,因为她觉得那危险的一刻能够给她带来解脱,二十二年的黑暗本来就已经让她感到厌倦,今天的屈辱更是让她对本就处于黑暗中的生活变得更加黑暗,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变得冰冷。 江小鱼摸索着想要从牌匾和墙壁的缝隙中爬上来,她想尽量爬的高一些,然后狠狠的一头扎下去,她觉得这样做她一生中的苦难也就剩下了最后几秒 看到江小鱼对自己并不理睬,江风心里明白此刻的江小鱼已经去意已决,江风此刻仿佛对江小鱼有了一种了解,他感觉即使没有今天的事情江小鱼也同样会寻找机会了结自己,因为她似乎白天黑夜都在想着这个事情 首先不淡定的是吴小凤,她从江老板那简单的话语中已经猜到了眼前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情急之下的她居然哭出声来:小鱼儿,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呜呜,其他的几位盲女听到吴小凤的哭声她们也哭成一片,因为她们除了痛哭之外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江风也爬出了窗户,眼前的状况虽然凶险但是对他来说还有机会,因为江小鱼想跳楼就必须得再次爬上牌匾,然后她才能站在上面带着自己最后那份尊严潇洒的跳下去 江风透过牌匾的缝隙能够看到下面的钱玉松,而钱玉松的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牌匾与墙壁缝隙中的江小鱼。 洪义和小凯也暂时扔下了大厅里那几个家伙,他俩趴在江风的身后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仿佛他俩喘气的声音都会惊吓到窗外的江小鱼。 江小鱼的右腿已经跨过牌匾,现在她只要再用一点儿力气她的愿望就会很快实现了 放开我,江小鱼感觉自己的整条胳膊都疼得麻木,她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无法从这只大手里抽回那条胳膊:江老板,我求你放开我呜呜 江小鱼说着话她挣扎的更加厉害了,这使得江风的处境也变得同样危险,因为他也跳进了牌匾后面的那个缝隙之中,这两个大活人在牌匾缝隙中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 江小鱼,我求你不要乱动好不好,不然你会拉着我陪你一起上路的 江风的这句话果然管用,挣扎中的江小鱼听到这里她突然安静了下来。死对她来说是为了摆脱黑暗,但是她可没想着连累江老板,因为这一刻她想起了黑椒牛柳和昨晚自己丢到垃圾桶里的那大半瓶饮料。 那瓶饮料的口味她很喜欢,因为喜欢所以她不舍得把它喝掉,因为瓶子里面还有一半所以她就可以在心里永远的记住那个味道 江老板,对不起,江小鱼说着话对着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她不想让自己已经走了一半的归路因此而停下来。 这个江小鱼,江风感到自己的手背传来一阵剧痛,但是他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既然这只手已然无法用力,江风干脆用另一只手再次抓到了江小鱼,但是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就变得和江小鱼同样危险了,因为他的整个身子也悬在了固定牌匾的那几根角铁上面。 江老板小心,洪义一声惊呼之后半个身子也探出了窗户,然后随手把小凯递过来的床单交给了江风。 床单?这条救命的床单来的真是刚刚好,江风随手用床单在江小鱼的腋下胸前来了一个缠绕,这回江小鱼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放开我,此刻江小鱼的挣扎变得毫无用处,这回有了洪义和小凯的帮忙江小鱼十几秒后就又回到了屋里。 江风回到屋里之后他的双腿已经变得发颤,刚才要说是一点也不害怕那可是瞎话,听着这大厅里弥漫的哭声江风突然变得烦躁不已。 小鱼儿,你可要想开些,呜呜,吴小凤搂着呆呆傻傻的江小鱼说到,她这会儿哭的比任何人都伤心。 江小鱼似乎已经看透了生死,面对众姐妹的这番劝慰她表现的无动于衷,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没有完成的夙愿,她现在只是缺那么一个合适的机会 还好还好,幸亏你们两个都安然无恙,钱玉松从楼下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来,看到江风和江小鱼都有惊无险,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这楼上大厅里的哭声确实让人听着有些凄惨,钱玉松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窗前的江风身上。 风哥,接下来怎么办?,钱玉松说着话给江风递上了烟。 江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钱玉松,他并没有去接面前递过来的那颗烟,他现在突然变得异常冷静。 老钱,我感觉今天这事儿好像有些邪门儿 我现在这肚子里面也装着一大堆的疑问想和你说呢,只是刚才一直没倒出来功夫,钱玉松说着话再次把烟递给了江风。 此刻钱玉松很想知道在江风这里是否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接下来江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他丢在了一旁。 江小鱼,你跟我走,江风说着话一把拉起了吴小凤怀里的江小鱼。 江老板,您这是要干嘛,小鱼儿她已经很可怜了,我求求您千万不要再难为她,吴小凤说着话哭喊着上去要夺下江风手里的江小鱼,她很担心可怜的江小鱼再次受到什么伤害,毕竟江小鱼如果真的要是跳楼成功的话那肯定会给江老板带来天大的麻烦,她担心江老板会难为可怜的江小鱼。 此刻的江小鱼宛如一个失去魂魄的躯体一般,她任由江老板随便把她带到哪里,一个已经对死亡都无畏无惧的人又能再惧怕什么呢。 江老板,我求求您千万不要难为江小鱼,吴小凤和其他姐妹的哀求声听着让人好生凄怜。 事实上江风对江小鱼没有表现出一丝鲁莽,相反的是他拉着江小鱼下楼的时候还表现的异常呵护。 虽然江小鱼并不知道江老板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但是她知道一直想让她多吃东西的人肯定不是坏人。 风啊,你可别对江小鱼胡来啊 五爷变成了木乃伊 放心吧白爷,咱们一定要还给江小鱼一个公道,江风回头对老白说到。 什么?还给我一个公道?江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小鱼听到这里她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江小鱼,你干嘛不走了?,江风说着话又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听到江老板的话江小鱼屈辱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挣开了江风的手往回走去,失去方向感的她脚步已经不再像平日里那般的轻盈,就在她即将跌倒的那一刻,江风再次扶住了她那瘦削柔弱的身体。 江老板,我求您不要再让我面对那个禽兽好吗?呜呜,江小鱼说着话掩面痛哭。 恋耽美 -D大卫(33) 江小鱼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五爷,因为无论他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但是自己被他羞辱的那一幕也将挥之不去,而江老板现在拉着她下楼去面对五爷,所以她心中立时又浮现出了之前那令她惊悚耻辱的一刻 江小鱼,我要让他们永远记住,你可不是好欺负的 江风说着话直接伸出双臂不由分说的把江小鱼从地上抱了起来,他这一抱可是让一旁的钱玉松简直看傻了眼,当然洪义和小凯也无一例外,江老板这是要干什么? 江老板,放开我你把我放下来 江风怀里的江小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惊的不知所措,但是在一番挣扎之后她选择了放弃,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最终她不光是放弃了挣扎,而且还不由自主的用双手搂住了江老板的脖子,最后她直接把脸埋在了江老板那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因为这样那个混蛋就再也看不到她的脸了。 我的天哪,江老板不光要为江小鱼讨回公道,而且还抱起了江小鱼,这到底该是个什么样的画面啊?吴小凤和其他姐妹们顿时自己脑补了一下。 江小鱼不是好欺负的!可是江小鱼从小到大就是被别人欺负的,江老板的话听起来真的令江小鱼感觉好暖,无论这话真假与否但终归让江小鱼这颗冰冷的心暖了一回。 江风就这样抱着江小鱼来到了楼下,此刻楼下只能听到五爷他们几个呜呜的声音。 洪义和小凯干脆不等江风吩咐,他俩直接降下了卷帘门,因为按照他们两个对江老板的了解,接下来应该是有大戏登场了。 洪义,你俩关门干什么?,江风不解的看着洪义问到。 啊?江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刚才那话不是想继续收拾五爷这几个混蛋吗?如果要是那样的话关门打狗岂不是更好,省得被人撞见再打电话给报了警。 江老板,那我再把门升起来,洪义说着话就准备用遥控器再把卷帘门给升上去。 算了算了,你们两个还是先到楼上给我找几条破床单吧,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小心的放在了沙发上,可是接下来的事让他感到有些尴尬,因为江小鱼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似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那灵敏的听觉告诉自己,才刚企图羞辱她的那个混蛋此刻就躺在她的脚下,听到五爷嘴里发出来的那呜呜声,江小鱼再次被吓得浑身颤抖个不停。 破床单?到哪里找破床单?管他呢。洪义和小凯飞快的从楼上扯下了几条床单下来丢到了五爷的面前。 江老板,您看这玩意儿行不行?,洪义手指着地上的那几条床单看着江风问到。 江风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可是他身上的江小鱼却把他抱得紧紧,江风试了一下之后又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洪义,你把他们五个给我用床单裹严实点儿,一会儿天黑之后全部把他们给我扔到江里去,江风说着话用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五爷。 啊?江老板不会是开玩笑吧?但是他说的这么认真看起来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怎么办?如果要是真的按照江老板说的去做这可是犯罪啊?想到这里洪义有些犹豫了 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五爷却显得不淡定了,他的脸色突然涨得通红,而且额头上青筋暴起,由于他嘴上粘着胶带,所以即使他现在有一肚子的话但也说不出来。 风哥,您可要考虑清楚,他可是五爷,此时钱玉松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他不确定江风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江风真的敢把五爷沉江的话,那他自然也摆脱不了干系。 钱玉松和洪义他们的顾虑江风在心里一清二楚,但是面对五爷这样的滚刀肉江风觉得不用些手段肯定是不行的,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又能怎样?难道报警吗?警察来了之后又能怎样?打架?拘留?然后呢? 堂堂规划局局长的大舅哥无缘无故带人砸一家盲人按摩会所,而且最后还要糟蹋一个柔弱的盲人女孩儿,这不符合常理啊? 江风看了一眼钱玉松,而钱玉松此刻也正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江风,看来这个五爷还真是个难送走的瘟神。 洪义,把他嘴上的胶带撕开,让他上路之前留下几句遗言吧,江风说着话闭上了眼睛,他不想让五爷看到自己的眼神。 哎,洪义回答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看来江老板这是要动真格的了,想到这里洪义捏住五爷嘴上的胶带用力一扯 啊,五爷嘴上胶带被撕开的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同时一口污血喷了出来,钱玉松,你死定了 等等,五爷嘴上胶带撕开的这一刻骂的人居然是钱玉松,这可有点儿意思,呵呵,江风听到这句话他心里乐了,五爷,你不会是被打傻了吧,哈哈,江风说着话顺势把怀里的江小鱼放在了沙发上,但是江小鱼只是把两只手从江风的脖子上又移到了他的胳膊上,她现在不敢离开江风寸步。 江风,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我放了,否则 呦呦呦,我说五爷,我的名字你竟然也知道,看来你还真是冲着我们来的,呵呵,江风说着话很自然的反手搂过了江小鱼,因为他不这样做的话就无法带着江小鱼走到五爷的跟前。 江小鱼虽然对五爷的声音依旧心怀恐惧,但是她现在已经感受到了从江老板身上得到的那种安全感,以至于江风走到哪里她的安全感就跟随到了哪里。 我说江风,怪不得你对我不依不饶的,原来这个瞎妞儿是你的菜啊,哈哈,五爷说着话一脸不屑的看着江风,只要是你把爷给放了,就这样的货色我立马送你十个八个的,哈哈 五爷的话让江小鱼的情绪再次变得失控,羞辱、愤怒、恐惧,天啊,如果刚才我要是真的从楼上跳下去可能就再也听不到这世上最最龌龊无耻的声音了 江小鱼江小鱼,江风感觉江小鱼的身子一软,她晕过去了。 洪义,你赶紧把这个无赖给我打包装好,他已经活腻歪了,江风说着话用双手托起了江小鱼那知觉全无的身子,然后快步走上了楼梯。 打包?怎么打包啊?这种事儿洪义真的没干过,这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洪义看着一脸嚣张的五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下手。 让我来,看着犹豫不决的洪义,小凯有些按耐不住了,既然江老板已经说得明白,那还墨迹什么? 小凯说着话上去不由分说对着五爷的眼睛就是一拳,因为他看五爷浑身上下最最不爽的地方就是这双眼睛,这一拳下去五爷的一只眼眶顿时也变得淤青,伴随着一声惨叫之后五爷再次倒在了地上。 你他妈 没等五爷把这句骂人的话说完,小凯紧接着就把胶带又贴到了他的嘴上,这回五爷的话语权又被取消了。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小凯已经动了手,那洪义也就不再犹豫了,这么一个大活人让小凯自己打包那肯定不合适。 小凯,你按紧一点儿 这玩意儿不老实,不是我不使劲儿 洪义和小凯把五爷包的还真挺不错,而且这雪白的床单也很给力,因为这样裹起来让五爷看上去还真像个木乃伊。 我靠,洪义随口骂了一句之后回手就给了五爷一个嘴巴子:你他妈尿裤子也不言语一声 尼玛,真他娘的骚,这时候小凯也看到了五爷□□那里已经淌出了一汪尿渍,这骚味儿顿时让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幕让钱玉松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因为他感觉用不了多久可能自己也会被别人裹成木乃伊。 五爷啊五爷,没想到你这么牛的人物到了关键时刻居然也一样会吓得尿裤子,江风说着话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来他已经安顿好了江小鱼。 五爷不光是被吓得小便失禁,而且他现在的脸色也已经变得惨白,看来他是真的知道害怕了。 洪义,接着打包 把这个败类给我放出来 啊?接着打包?听到江老板的话吃惊的不光是洪义和小凯,更加吃惊的还有钱玉松和一旁同五爷随行的那四个家伙,难道这个家伙他已经疯了吗? 风哥,难道你真的想,钱玉松真的看不下去了,因为江风的举动已经近似疯狂。 不然又能怎样?难道你让他们五个活着将来继续再找我的麻烦不成?,江风说着话冲一旁的洪义和小凯一摆手,示意他俩打包继续。 完了,五爷都已经被吓尿了裤子,看来今天算是彻底栽了,不对,应该是阳间的米饭吃到头儿了。想到这里这四个家伙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由于胶带已经堵上了嘴,所以他们这时候想留几句遗言的机会也没有了。 洪义和小凯打包五爷的时候已经总结出了一套经验,所以第二个木乃伊他俩包的又好又快,紧接着就可以再打包第三个了。 尼玛,又尿了一个,洪义说着话捂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 再牛逼的人又能怎样,面对死亡的时候还不是同样被吓尿了裤子?江风看了一眼尿裤子的那个家伙,这小子之前不是挺能说狠话的吗?原来也不过就是怂包一个。 想到这里江风来到了他的面前,这个家伙看到前面的江风他显得异常激动,由于嘴上贴着胶带不能说话的缘故,他冲着江风不停的扭动着脑袋,同时眼眶中流出来的泪水让他看上去更像个已经知错的孩子。 想留几句遗言吗?,江风蹲下身子看着他声音冷冽的问到。 听到江风的话这个家伙狠狠的点了点头,但是随后他眼神突然变得更加惊悚,然后不停的冲着江风连连摇头。 你不想留遗言是吗?,江风看着他继续问到。 呜呜,这个家伙喉咙里发出呜呜声音的同时连连冲着江风点头。 行,既然你没什么遗言想留给你的家人,江风说着话站起身来,洪义、小凯,你俩给他包利索点儿 还没等江风把话说完,这个家伙呜呜的声音变得更大了,同时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反正看上去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点头还是摇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风说着话不耐烦的一把撕掉了他嘴上的胶带。 哇,这个家伙嘴上胶带被撕开之后顿时嚎啕大哭,看来他这回是真的被吓破了胆子,江老板,我真的不想死,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 哦?,江风再次蹲下身子好奇的看着他,让我放过你可以,但是你总该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吧? 理由?理由他当然有一个,但就是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他也得试上一试了。 江老板,今天早上暗算钱总和砸会所的事儿都是五爷的主意,我们只是个跑腿的 这个家伙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钱玉松顿时脸色大变,原来今天的事儿全都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 当然吃惊不小的还有洪义和小凯,原来早上钱总给江老板发位置是向他寻求外援,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江湖,现在想想他们三个以前办的那些事儿简直就像是幼儿园里的孩子。 可你说得这些我根本就不感兴趣,江风说着话冲着洪义使了一个眼色,洪义,手脚麻利点儿,这个家伙废话太多了,江风说着话就要起身离开,现在他看上去已经显得很不耐烦。 江老板,早上对钱总下手的那些人是想阻止钱总去玉庭地产签合同,可是因为你的出现钱总顺利的签了合同,所以五爷就带人来你的会所进行报复,江老板,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您放过我吧呜呜 在这个家伙一口气把话说完之后,江风扭头看了一眼钱玉松,这时候的钱玉松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原来今天他才是江风的灾星。 老钱,你现在就不想对五爷说点儿什么吗?,江风说着话又坐到了沙发上,因为这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所以接下来的恩怨他想让钱玉松自己解决。今天自己完全是躺着中枪的,所以他现在应该抽颗烟歇一会儿了。 五爷,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今早会去玉庭地产的?,钱玉松怒视着地上的五爷问到。 呜呜 洪义上去一把撕掉五爷嘴上的胶带,这嘴上贴着封条五爷有话也说不出来啊。 钱总,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是今天饶了我,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五爷这回再也没有了之前嚣张跋扈的气焰,他的嘴里终于说出了一句软话。 老钱,你说他是不是被吓傻了?一个死人还可能会找活人的麻烦吗?,江风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悠悠的说到,看来他并没有一丝放过五爷的打算。 江老板,我求求您,只要您放过我,多少钱您说个数,五爷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命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他昔日的大佬形象了。 钱钱钱,你他妈的满脑子都是钱,江风说着话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看着洪义说到,洪义,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声音了 我说我说,我全说,五爷这回可不想再让胶带贴到嘴上了,他感觉如果自己再啰嗦下去可能就真的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玉庭地产的大部分项目一直都是我和陈董合作的,可是最近的一个项目陈董却一直迟迟不和我签 这回五爷终于在生死关头选择了生,这时候江风肯定不会就此错过,五爷这是给自己一个生的机会,而江风也要给自己将来一个生的机会,所以江风一定要把五爷这段话用手机给拍摄的声情并茂。 五爷与玉庭地产的合作是从他妹夫柳成做了规划局一把手的那时候开始的,这些年他所签的合同根本不需要投标竞标,有局长妹夫亲自坐镇所以每个工程签的必须都是天价,如今钱玉松的介入当然触动了五爷的利益,这样理解五爷对钱玉松下手就不足为怪了。 江老板、钱总,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其实,五爷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其实这些工程名义上是我和玉庭地产在合作,实际上背后操纵的是我妹夫柳成,所以这些工程的利益最后也都进了他的腰包,我 你只是你妹夫养的一条狗,江风说着话举着手机来到了五爷的面前,你不过是狗仗人势,我说的对吗? 恋耽美 -D大卫(34) 呃江老板说的对,我确实就是他的一条狗,五爷说话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小。 那我问你,老钱今早上去玉庭地产的路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就是你怎么会找到我的会所?,江风说着话用手里的打火机托起了五爷那张淌满汗水的脸,他这会儿估计已经是要虚脱了,这床单把他裹的浑身燥热难耐。 其实,陈董的司机早就是我妹夫柳成的人了,所以 妈的,怪不得刚才在玉庭地产遇到陈董司机的时候他眼神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原来他竟然是陈董身边的内鬼,可这事儿陈董他心里清楚吗?不过五爷的回答让江风感觉还算满意,他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钱玉松,而钱玉松听完五爷这一番话之后也已经流汗不止,此刻他已经感到一阵阵的后怕。 老钱,你说五爷的表现怎么样?,江风说着话掏出了烟塞到了五爷的嘴里,然后亲手给他点燃了烟。 呃,江风的话让钱玉松无法回答,这让他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看到钱玉松一时间不知如何进退,江风看着已经被嘴里的烟呛的泪眼朦胧的五爷说到,你和钱玉松的事儿我可以不管,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江风说着话把五爷嘴里的烟取下来丢在了地上,然后用脚狠狠的把它碾碎之后冷戾的看着他继续说到:楼上的那位你打算怎么办? 啊?五爷想起来了,对啊,楼上那个瞎妞儿 江老板,这事儿都怪我一时糊涂,您看这事儿,五爷说到这里他眼珠一转:要不多少钱您说个数?,五爷说完之后冲着江风猥琐的一笑。 砰,五爷的话音刚落,江风抬起一脚直接踢到了他的小腹上面,这一脚把五爷踢的愣是没有叫出声来,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肠子好像是被江风踢断了一般。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和你那腐败的妹夫那样爱钱吗? 江风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面已经在喷火,他不在理睬五爷而是直接到楼上把已经苏醒过来的江小鱼抱到了楼下。 此刻江小鱼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由于今天受到的刺激她的表情已经变得呆滞。 洪义、小凯,你俩把这个败类给我放出来 你是不是有病? 从床单里面解脱出来的五爷就好比如获重生一般,他这回可不敢再胡乱说话激怒江风,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从这里尽快离开。 江老板,您说吧,只要是能让您和,五爷说到这里他感觉有些犯难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瞎妞才好,只要是只要能求得二位的原谅,您二位让我怎样都行,五爷这次总算是学乖了。 江小鱼,你听到了吗?这个混蛋说现在只要是你高兴,他怎样都行,江风说着话推了推趴在怀里的江小鱼,而江小鱼则一直把脸埋在江风的胸口里依旧默不作声。 既然江小鱼不说话,那我就替她说一句吧, 江风说着话瞥了一眼地上的五爷,而五爷此刻也正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江风,这四目相对之下五爷浑身上下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五爷,至于赔偿这块儿呢,江风说着话又看了一眼怀里的江小鱼,而此刻的江小鱼好像是想让自己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绝,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全世界的人忽略她刚才受到的侮辱。 我觉得我觉得吧 江老板,您就说吧,只要是您和,五爷说到这里他知道自己欠嘴的毛病又犯了,他用眼神喵了一眼江风怀里的江小鱼,然后讨好的看着江风说到:只要是您二位能够原谅我,要打要罚您说的算,五爷这回说话总算是知道了什么是谦卑。 哦?,江风听完五爷的话之后又低头沉思了一下,他觉得这个惩罚对江小鱼和钱玉松来说显得至关重要。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江风一旦说出这个惩罚,只要五爷按照江风提出的要求兑现的话,那么接下来江风就得立刻履行承诺放了五爷和他的四个手下,今天的事情也算是就此翻篇儿了。 像五爷之前说用钱赔偿江小鱼,这一条江风觉得江小鱼肯定不会接受,因为江小鱼跳楼就足以说明她把清白视为生命,用钱来赔偿江小鱼这一点江风也不接受。 而钱玉松那方面呢?五爷今天的行为就是明目张胆的到钱玉松手里去抢他的合同,而如今钱玉松要想顺利完成玉庭地产的项目,又肯定少不了和柳成这样的角色交集,这一点混迹工地多年的江风还是略闻一二的。 洪义、小凯,你俩给五爷送开吧,江风看着洪义和小凯面无表情的说到。 重获自由的五爷看着显得有些狼狈不堪,此刻他从头到脚形同一只落水狗,汗水和尿液已经让他的衣服裤子完全湿透,而汗酸味儿和尿骚味儿参杂在一起则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谢谢江老板,谢谢 等等,,江风立刻伸手制止了连连作揖到谢的五爷,他依旧目光冷戾的看着五爷说到,五爷,你先别忙着到谢啊,我这边儿话还没说完呢 啊?还有话要说?手脚已经自由的五爷看上去已经显得有些不太耐烦,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赶紧洗个澡,然后从头到脚再换身衣服,但是从江风刚才说话的语气里好像能够听得出来,他的愿望还要再等一会才能实现。 江老板,您接着说,嘿嘿 嗯,江风沉思了一下,最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江小鱼,他感觉江小鱼此刻浑身上下似乎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而且她整个人的情绪看上去已经趋于稳定。 五爷,你干脆自剜双目吧,这样咱们的恩怨就算是两清了 啊?,五爷听到江风的话吓得一声惨叫脱口而出,剜眼睛这样的事儿他居然都能想的出来,而且还是让我自己对自己下手,这个家伙怎么会如此阴险狠毒?想到这里五爷吓得连连后退 江老板,我不敢我不敢,五爷边说边退,最后退到门口的时候他终于吓到崩溃了,因为他从卷帘门的下面向外看去已经是一片漆黑,如此月黑风高的夜晚,好像干什么事儿都挺方便,江老板,我真的不敢了,五爷说着话他整个人已经吓得堆靠在了卷帘门的下面。 小凯,江风看着已经吓得堆靠在卷帘门上的五爷嘴里却叫了一声小凯。 江老板,小凯痛快的应了一声,听到江老板冷不丁招呼自己小凯一时间不知是何用意,他赶紧来到了江老板的面前。 江风看了一眼小凯然后脸上一扫之前的冷戾之气,他笑着对小凯说到:你说门口的那一位算爷吗? 呃,江风的话顿时让小凯陷入了沉默,门口那位已经吓破胆子的五爷到底算不算爷,这个小凯可不敢妄言,他略微想了一下对江风说到:江老板,他算不算爷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算不上是个爷们儿。,小凯说完之后不屑的瞟了一眼卷帘门下的五爷。 说得好小凯,想当爷那必须得先当好一个爷们儿。 江风说完之后冲着洪义和小凯一摆手,示意他俩把那四个家伙也都放了。到现在为止五爷已经是一只还剩半口气的耗子,如若是再逗下去的话他还真有可能扛不住,到此为止吧。 这四个家伙在被打开床单的那一刻,这会所里面顿时感到骚气冲天,四个家伙无一例外全都被吓尿裤子了。 开门开门,太骚了,,江风一边说着话一边儿用手掩住了口鼻:快让这五个家伙滚蛋,好家伙,这味儿 嗡,就在卷帘门向上升起的那一刻,蜷缩在卷帘门下面的五爷就势滚了出去,这个地方他已经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五爷跑了,其他的四个人也一股脑儿的随着缓缓升起的卷帘门夺路而逃,其实他们就是不跑也没有关系,因为会所里的人是不可能再追赶他们的。 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浓,五爷最先没了踪影,而那四个家伙也很快随之消失不见,小凯和洪义虽然没去追赶,但是他俩却一直注视着那五个身影消失到最后。 五爷和他的四个手下都被赶走了,那么对于江小鱼来说是否意味着噩梦也就此结束了呢? 江风感觉胸口传来一阵滚烫,他知道这是江小鱼的泪水,看她现在的状态江风感觉想要让她完全从这个阴影下面走出来的话 对不起江老板,今天他们完全都是冲着我来的,是我害了大家,害了江小 行了老钱,大家都围着一个桌子吃了两顿饭了,既然有难咱们大家一起扛着就是了,什么你的我的,江风的话只说了一半,他感觉怀里的江小鱼似乎哭的更凶了,什么情况?我这是又说错什么了吗?想到这里,江风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钱玉松。 眼前的情况钱玉松当然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身心皆伤的江小鱼,毕竟人家一个女孩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而她受到伤害的起因居然还是因为自己。 江老板,要不,钱玉松的心里也想给江小鱼在经济上做出一些补偿,但是想到江风连五爷那儿都没提到赔偿的事儿,算了,这种话还是千万不要说了。 要不,你带江小鱼出去散散心吧,钱玉松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车钥匙。 开车带着身心俱伤的江小鱼出去散散心,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好主意,江风也感觉现在确实是应该让江小鱼换一个环境。 江小鱼,要不然,江风的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和江小鱼说什么她现在都不可能回答他。 想到这里,江风从钱玉松的手里接过了车钥匙,他抱着江小鱼从沙发上一路来到了会所门口的普拉多。 江老板,一会儿麻烦您给江小鱼多买几套衣服,千万不要给我省钱,钱玉松跟在江风的身后小声讷讷的说到,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对江风说些什么好了。 开车门 哎哎,钱玉松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之后赶忙绕到江风的前面为江小鱼打开了车门。 被江风放到副驾驶上的江小鱼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因为她对车内真皮座椅和车载香水混杂不清的味道太过陌生,现在她只习惯江老板身上传来的那种味道,因为只有那种味道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 江小鱼别怕,我马上坐到你的旁边 江风说着话飞快的钻进了驾驶室,可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江小鱼的脸颊又因为紧张而变得惨白。 江小鱼别怕,我在呢,江风说着话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江小鱼那瘦削的肩膀。 此刻江小鱼的双臂紧紧得抱在了胸前,她似乎是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那黑暗冰冷的世界中获得一丝温暖。 江老板,一会儿随便刷,钱玉松说着话把银行卡丢进了车里。 老钱,你是不是有病? 都姓一个江 江风说着话把钱玉松丢进车内的银行卡顺着车窗又递了出去,老钱,你能不能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咱俩再这么推来搡去的江小鱼又该害怕了 事实上江小鱼真的很害怕,因为在她黑暗的世界中只有安安静静的地方才是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钱玉松看到江风执意不肯接受自己递过去的银行卡,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就此作罢,有道是来日方长。 老钱,时候不早了,今晚咱们这一大家子的晚饭我就拜托你了,江风说着话在车内冲着钱玉松摆了摆手,然后一脚油门之后普拉多驶离了会所。 看着江风驾驶着普拉多在自己的视线中渐渐消失,此刻钱玉松的内心感到无比愧疚,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江风的真正用意,有了江风手里的视频,估计五爷和他那位局长妹夫就再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了。 愧疚也好、感动也罢,江风刚才的嘱咐万万不能忘记,给这一大家子的人准备晚饭,然后再陪白爷喝二两,想到这里钱玉松掏出了手机 江小鱼那瘦弱的身子靠在副驾驶里面看着很是可怜,而且她那套工服看上去也有些过于肥大,江风心里想着的第一件事是给江小鱼买两套可身的衣服。 坐在副驾驶上的江小鱼时不时的发出轻微的缀泣声,这让江风听着总是感到自己的心也跟着在痛。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虽然已是不同时空,还是可以迎着风,随你说说心里的梦,音响里传出了张学友的歌。 这首歌江风很喜欢听,当年他和李可儿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用手机来听这首歌的,那时候的李可儿每次听歌都会对江风说一些和歌曲无关的事情,总之听到最后都是江风一个人在听,而李可儿总是听到半路就不知道干嘛去了。 江小鱼,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你你的老家住在哪里啊? 你平时每顿饭都吃的那么少吗? 面对江风的问题江小鱼一个也没有回答,她只是坐在副驾驶里面嘤嘤泣泣的哭,她这个样子让本来对女孩子就天生木讷的江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风开着普拉多在城市中漫无目的的行驶着,他现在只想找一家商场,而且是那种很大很豪华的那种,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家。 把车泊好之后江风下了车,江小鱼这会儿虽然还有些缀泣,但是相比之前的情绪还是要好上许多。 江小鱼,你,江风想对她说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但是江风想了一下这么说好像不太合适,哎,江风轻轻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江小鱼可能是听到了江风的那声叹息,她止住了缀泣。 江小鱼,这里是商场,我想,江风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状况,他感觉自己今天面对五爷那会儿不光是思路清晰,而且口齿也够伶俐,可怎么面对这个江小鱼就又一时词穷了呢。 江老板,我想回会所,我想回家 江小鱼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可怜,说起来这也难怪,她本来就是一个盲女,逛商场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本就是个讽刺。 我我只是想给你买两套衣服,我觉得你的工服穿起来过于肥大了,江风感觉自己这个理由说得还不错,起码听起来不是很牵强。 恋耽美 -D大卫(35) 对不起江老板,我不想买衣服,我现在只想回会所我,江小鱼说着话她的情绪似乎又开始有了波动。 可是可是你的衣服已经破了,破了还怎么穿啊 啊?,江小鱼听完江风的话她忙不迭的用手在肥大的工服上胡乱摸了几下,她似乎想亲自验证一下衣服上的破洞,但是一番找寻之后她最终还是没能找到江老板说得那个破洞,这让她显得更加窘迫难堪了。 江老板,我的衣服,江小鱼说着话脸红了,因为既然自己刚才胡乱找寻了一番不曾找到,那就说明这个破洞可能是自己触及不到的尴尬位置,既然如此那这衣服还是尽快买来换上的好。 江老板,麻烦您帮我买一套好吗?多少钱回头您从我工资里扣,江小鱼说着话还是依旧不肯下车。 这个江小鱼怎么就不下车呢?怎么能让江小鱼下车呢?江风想到这里他感觉有些头大。 额,我从来没给女孩子买过衣服,所以我不知道怎么买,我 江小鱼从江老板的语气中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窘态,她突然变得安静,而且整个人的情绪也似乎是在这一刻突然有了转变,因为她感受到了江老板的这份真诚,面对这份毫无敷衍的态度,江小鱼最终摸索着从副驾驶上探起了身子 江老板,我,江小鱼说话的样子似乎像是下了很大勇气:我跟你去,她说完之后把脸转向了一侧,然后用手背偷偷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 太好了,这个江小鱼终于不再哭鼻子了。看着江小鱼那修长苍白的手摸索着向车外探去,江风赶忙把自己的胳膊送了过去 迎着商场门庭那炫丽耀眼的霓虹灯,江小鱼在江风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下了车,可是她的脚步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轻盈,因为江小鱼对面前的环境完全陌生,所以她现在走路的样子看上去已经全然是一副盲人的状态。 看到江小鱼小心谨慎的移动着脚下的步子,江风对她也随之变得更加呵护。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是商场里的人流量依旧很大,这种嘈杂的声音让江小鱼一时间难以适应,但是一想到自己衣服上的那个破洞她还是尽量让自己去适应这个环境,毕竟江老板只是带自己进来买一件能够遮体的衣服而已,她估计用不了几分钟江老板就可以带着自己离开这里。 哎,你看那个女孩儿的眼睛 哇奥,太漂亮了,银灰色的瞳孔哦 她会是个盲人吗?看着不像啊 是啊,你看她的身材,好棒哦 江小鱼的身边传来了一片赞美与质疑声,但是这些赞美声并不能让江小鱼的心情变得更好,相反江小鱼听完这些声音之后她的情绪似乎又要变得烦躁,因为她似乎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些什么,她讨厌这些陌生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江老板,我,您带我回去吧,求求您了,江小鱼的语气里已经再次有了明显的哭腔。 面对身边人对江小鱼的指指点点江风也感到十分反感,但这里是商场,商场里面当然就是人流密集的地方,想要尽量避开这些人的围观那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乘坐电梯直奔四楼的服装区。 电梯这个东西对于江小鱼来说也是一种危险,江风自然不能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让她走上去。 江小鱼,我背你上电梯吧 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居然还有电梯?这电梯又是什么样子呢?江小鱼不禁对江老板嘴里说的这个电梯有些好奇。 江老板,我自己不可以上电梯吗?,江小鱼歪着头天真的冲着江风问到。 呃,看着江小鱼那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子,江风的心中感到一阵欣喜,看来江小鱼终于对新鲜事物产生了兴趣,只要是有兴趣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江小鱼,这个电梯呢,江风说到这里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因为他可不想再因为自己说错了哪句话而影响到江小鱼的兴致:这个电梯它它是在脚下跑的 哦?,江小鱼听到这里她将信将疑的四处张望一遍,其实她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举动,但是她想用这个举动来验证一下江老板说得是否真实。 江老板,我不想坐这个会跑的电梯,您还是带我走楼梯吧。 江小鱼说着话脸色突然变得绯红,因为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江老板就这么明晃晃的背着她,她可害羞的狠呢,至于之前在会所自己主动搂着江老板那是因为自己害怕。 江小鱼,你用不着害羞的,既然咱们两个都姓一个江,那你就当是哥哥背着妹妹上电梯好了 面对满面含羞的江小鱼,江风说出这番话之后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到底是哪一种含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江小鱼在听完江老板的这番话之后她怔怔的愣在了那里,她不停的在心里问着自己,江老板刚才对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接下来江小鱼并没有对江风的举动表现出什么抵触,相反她趴在江风的后背上还很配合,虽然她并不知道这电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她趴在江老板的背上依旧能够感受到电梯上升为她带来的那种美妙 江小鱼,咱们到了 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到了?当江小鱼的双脚再次落到地面的时候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方向感,晕头转向的她此时看上去与周围那些穿着时尚的男女相比显得更加格格不入,但是这种来自时尚的差距江小鱼并不知晓。 围观江小鱼的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况且盲人逛商场的这种事情并不多见,面对围观人那些七嘴八舌的声音江风并不想理会,他现在只想尽快给江小鱼买几套合身的衣服,然后尽快带她离开这里。 叮铃手机响了,是钱玉松打来的电话。呵呵,你老钱还算有心,吃饱喝足的时候还没忘了我和江小鱼。 是老钱打来的电话,你稍等我一下,江风对江小鱼说着接通了钱玉松的电话:老钱,会所没什么事儿吧? 哦,会所这边什么事儿也没有,倒是陈董刚才给我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他现在想见你 钱玉松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毕竟空穴不来风,经过白天的事情之后钱玉松觉得陈董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出约见江风,而如果陈董真要是给江风带来什么麻烦的话,那么这个麻烦的起因肯定是由自己而起,所以一想到这些钱玉松的心里就更加过意不去。 钱玉松在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江小鱼听得一清二楚,陈董这时候要见江老板又是为了什么呢?该不会是为了白天在会所里发生的事吧?想到这里江小鱼不由得抱紧了江老板的胳膊。 陈董想见我?,江风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同时他也感到了江小鱼身上的那份紧张。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时候陈董见我能为了什么事呢?有什么事非得亲自见面才能说呢? 他该不会是为了给那个什么叫五爷的讨个公道吧? 我把位置发给你,陈董他想见我就按照位置过来找我吧,江风说着话不等钱玉松再说什么他就挂断了手机。 是福不是祸,如果是祸的话那么想躲也无处可逃,看着江小鱼那副紧张的神情江风反手搀过了她那消瘦的胳膊,现在江风一心想做的事情就是为江小鱼尽快换掉那肥大的工服,因为他觉得这套曾经被五爷那脏爪子碰过的工服再穿在江小鱼的身上他都觉得恶心。 江老板,他们会不会来找你的麻烦?,江小鱼担忧的说道。 呵呵,陈董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找我的麻烦呢,江风说着话搀扶着江小鱼向一家空无一人的专柜走去。 江风这番轻描淡写的话并不能打消江小鱼心中的顾虑,忧心忡忡的她迈出步子显得更加凌乱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专柜只针对会员以及会员家属服务,非会员及会员家属是不可以进入我们专柜区的,请问您是否是我们专柜的会员或者,服务员礼貌的冲着江风说道,同时对他甜甜的一笑。 什么情况?服务员的这番话让江小鱼又是一阵紧张,江老板这是带我来的什么地方?他不是说带我来买衣服的吗?什么会员、会员家属的,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江老板,您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您不是说带我买衣服的吗?,江小鱼说着话把脸冲着刚才服务员说话的那个方向转了过去,她很想知道那位服务员嘴里说的专柜到底是卖什么的。 没事的江小鱼,咱们就是来买衣服的,江风说着话就要扶着江小鱼走进专柜区。 看到江风说话间就要带着江小鱼走进专柜区,这时候刚才说话还彬彬有礼的那位服务员可有些急了,她立刻闪身挡在了江风的面前,同时她脸上刚才那甜美的微笑也挥之不见。 这位先生,您没有看到我们专柜的温馨提示吗?,服务员说着话冷眼一瞥江风,同时她用手一指专柜入口的提示牌。 服务员这鄙夷不屑的态度已经令江风感到十分不悦,可是当他看到提示牌的时候他再也不能把控自己的情绪,因为那上面的内容对他来说已经成了莫大的侮辱,那么这提示牌上到底写的什么内容能让江风感到如此愤怒呢? 衣冠不整者禁止入内,江风念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冷得有些令人彻骨,他目光冷冽的看着服务员说到:难道我今□□冠不整就不可以买走你们专柜的衣服吗? 江风这冷冽的语气并没有吓到服务员,但是却令他身旁的江小鱼感到窘迫不安,她可不想让江老板为了给自己买件衣服而再惹上什么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件衣服宁可不买,反正自己穿成什么样都是一样。 江老板,我们走吧,我不想买衣服,江小鱼说着话抱紧了江风的胳膊,此刻她已经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 呦,这不是江风吗?咯咯,一声浪笑从江风的身后传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出门前还真得看看黄历不成?江风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后悔,这一路人那么多的商场我怎么偏偏就选中了这一家呢? 我说江风,几天不见你这农民工都成了江老板了,咯咯,李可儿说着话来到了江风的面前。 从酒店那晚见到李可儿到现在也没几天的工夫,可是她现在挎着的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大成子了,现在这位看上去似乎比之前那个大成子能更有城府一些,因为他起码看上去还算是有些风度。 可儿,这孙子是谁啊?,李可儿挎着的那位绅士用眼睛漫不经心的扫了一下江风,最后他那色眯眯的眼神落在了江小鱼的脸上。 我去你大爷的,原来这也是个衣冠禽兽啊,李可儿啊李可儿,原来他们才是你想要的菜,想到这里江风把目光直接落在了那位绅士的脸上。 不好意思,您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呵呵,江风看着那位绅士满脸带笑的说到。 我说江风,几天不见你这耳朵怎么还不好使了呢,李可儿说话间扭动着腰肢来到了江小鱼的面前,当她看清江小鱼身上穿的是按摩会所工服的那一刻,她顿时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我说江大傻子,你是怎么把盲人按摩院的瞎子给骗出来的,李可儿说着话居然伸手想要去捏江小鱼的下巴:别说这小妞儿长得还 还没等李可儿的手碰到江小鱼,啪的一声,江风一巴掌打在了她的手背上。 你他妈敢打我,李可儿用那只被江风打过的手指着他骂到。 孙子,你这手是不是不想要了,李可儿之前挎着的那位绅士说着话冷冷的看着江风,他并没有像大成子那种人表现出的那种浮躁。 江小鱼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两个人到底想对江老板做什么,但是她心里清楚江老板肯定又遇到了什么新的麻烦,怎么办?此刻的江小鱼感到自己的心好乱。 孙子?江风从小到大就没有人叫过他孙子,因为当年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都是叫他小风,既然爷爷奶奶都不曾叫自己为孙子,那这个家伙 砰的一声之后,李可儿的绅士老公一声惨叫之后被江风踢出了很远,江风这一脚几乎是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因为他觉得如果不这样对待这位绅士似乎有些对不起自己的爷爷奶奶。 江风,你敢踢我老公,你死定了知道吗?,李可儿恶狠狠的对江风说完之后表情夸张的跑到那位绅士面前,老公,你赶紧打电话找人来教训教训这个混蛋 江小鱼从李可儿的语气中已经听得出来受伤的人肯定不是江老板,这样的结果总算是让她松了一口气。但是对方那个女的口口声声说要打电话叫人过来,想到这里江小鱼不由得再次紧张了起来。 江老板,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江小鱼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对江风说道。 看到江小鱼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江风内心深处的那种想法愈发强烈了,离开这里倒是可以,但绝不是现在,因为江风已经下定决心一会儿带江小鱼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定要让她穿上这家专柜里最耀眼的那一款。 江小鱼,你的衣服还没买呢,等一会儿我帮你买完衣服之后咱们就走,江风说着话表情温柔的搀着江小鱼的手再次向专柜里面走去,此刻的他看上去真得很像个风度儒雅的绅士,现在的他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面对再次想要走进专柜的江风,这回服务员又一次把甜甜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因为江风刚才的那一脚让她觉得面前的这位似乎并不像她之前想得那般简单,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让江风带着江小鱼走进专柜区,因为 对不起先生,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哇奥,好低调哦 服务员的行为真得令江风感到讨厌,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江风心中之前的那个想法,想到这里江风的脸上一扫之前的那种冷冽,转而换成了一副礼貌随和的表情对服务员说道:请问,你们专柜的衣服是这个商场里面最贵的吗? 啊?服务员听到江风的话就是一愣,但是她面对此刻的江风却不敢再用之前那种傲慢的态度,因为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面前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大气场。 先生您好,我们专柜是国际品牌连锁,所以 恋耽美 -D大卫(36) 你他妈的和他废什么话啊,他就是一个民工 李可儿在一旁打断了服务员的话,她觉得服务员根本就是和江风浪费口舌,江风什么情况她最清楚,而这家专柜的情况她比这位服务员还清楚,因为李可儿已经把能穿上这家专柜的衣服当成了一种荣耀,而今晚她用尽了甜言蜜语才哄得这位刚刚结识的绅士老公来到这里,当然她的目的也是想成为这家专柜的会员之一。 小子,你今天走不了,身受内伤的这位绅士在李可儿的搀扶下说话间缓缓的向江风走近了几步,这回他可没敢再称呼江风为孙子,而且这回他在距离江风三米之外就停下了脚步,因为江风刚才猝不及防的一脚已经让他长了记性。 面对绅士的叫嚣江小鱼再次为江老板捏了一把汗,但是她除了抱紧江老板的胳膊以外再也不能做出其他。 江风对李可儿和她那位绅士老公说的话没有半点儿兴趣,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想到这里他用眼神儿示意服务员把刚才的话继续下去。 是这样的,我们的会员首次充值最低为十万,当然这是最低折扣 那么最高级别的呢?,江风面带微笑的打断了服务员的话,因为服务员的话已经让他有了兴趣,首冲十万那就证明这家专柜的服饰确实价值不菲,想到这里江风感觉自己还真是带江小鱼来对了地方。 啊?最高级别的会员?想到这里服务员的眼神里飘过了一丝不屑,因为在她的印象当中这里的最高级别会员只有一位,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地产大亨陈玉庭。但是这种眼神她可不敢让面前的这个人捕捉得到,因为她觉得即使这个人没有能力办理最高级别的会员,哪怕是能够办理一个最低级别的十万首冲也好啊,要知道这个十万首充也有上万的提成呢,有了这比提成那她这个月的生活可就滋润多了。 先生,我们品牌最顶级的钻石会员首充为五百万 服务员的话让李可儿一声惊呼,因为她只知道十万首充,而这十万充值她觉得也够她在这里选上十几套心仪已久的衣服了。 绅士瞥了一眼一脸惊羡的李可儿,原本今晚他是不想来这家专柜的。可他又禁不住李可儿的软磨硬泡,这回倒好,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孙子踹了一脚不说,现在看来李可儿一会儿还指不定能玩儿出什么幺蛾子呢,他现在只盼着刚才在电话里喊的那几个人赶紧出现。 别废话了,江风听到这里他直接挥手打断了服务员的话,然后从兜里的驾驶证中取出了银行卡抛给了服务员说道:你现在就给我办理最高级别的那种 啊?真的假的?服务员面对江风突然冲她抛来的银行卡一时间慌了手脚,以至于这张银行卡直接掉落在了地上,这回服务员可再也无法淡定了,她手忙脚乱的弯腰去捡那掉落在地上的银行卡。 沙总,我们来了,随着瓮声瓮气的一声招呼,电梯那边一路小跑的过来四个人。 看到自己在电话里喊来的这四个人,绅士一时间又变得底气十足,打架这事儿虽然不是他的强项,但是这四位动起手来可绝不含糊。 老雷,你们四个三分钟之内必须把这个孙子给我打得跪地叫爷,听见没有?,绅士冲着老雷吩咐完了以后恶狠狠的瞪着江风,从他的眼神中仿佛是已经看到了三分钟后江风被打倒跪地叫爷的样子。 听到命令不问理由,看来这四个家伙应该是绅士的私人打手,可能是出于对职业的尊重老雷并没有和江风废话,而是对着江风上来就是一拳。 什么玩意儿!面对老雷迎面轰来的一拳江风压抑了一天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迸发出来,他向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了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江小鱼,然后用左臂格开拳头的同时他运足全力一记右摆重重的轰在了老雷那肉乎乎的脑袋上 啊,老雷一声惨叫之后踉踉跄跄的连退了几步,此时的他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面对他的拳头反应竟然会如此迅速。 上啊,你们三个看什么热闹啊 一旁的李可儿看到老雷刚一出手就遭到江风的重创,这让她感到更加难以心甘,这江风打起架来怎么竟然如此火爆,这一点李可儿以前可从未发现。看来单挑江风的话似乎一时间很难将他打倒,要是这样的话那她担心这四个家伙会被江风逐一放倒,这可不是李可儿想看到的,她还指望着今晚上出宾馆的那口恶气呢。 干他 其他的三个人在一声厉喝以后宛如恶狼一般扑向了江风,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洪亮而又威严的声音从电梯那边传来。 住手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同时一愣,因为这个声音的威慑力实在是非比寻常,这三头恶狼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立刻放下了挥舞在半空中的拳头。 陈董,李可儿身边的那位绅士在看到陈董的那一刻马上甩开了李可儿,他满面堆笑的冲着陈玉庭跑了过去,他人还没到陈玉庭的身边可是就已经做好了握手的准备,从这个举动上来看他应该对陈玉庭无比敬畏。 陈玉庭对 绅士的这番热情似乎并不在意,而是径直的从他身边走过最后来到了江风的跟前,面前的这一幕让陈董有些不解,江风怎么会和这些人也有恩怨? 江风,这是怎么回事儿?,陈玉庭面无表情的看着江风问到。 陈董,您找我有事儿?,江风并没有回答陈玉庭的问题,而是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陈玉庭反问道。 这个臭小子,大庭广众之下和我说话居然一点也不客气,但是陈玉庭终归是陈玉庭,他当然不可能会与江风计较这些,因为他找江风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你这边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马上跟我走,我有事儿想要问你,陈玉庭简单干脆的对江风说道,同时他用眼神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 陈玉庭脸上的表情平静得让江风读不出丝毫信息,但他既然是一个人来找自己那一定是有事要说,而且这个事情肯定是与五爷有关,因为他的身边没带那个内鬼司机。 陈董,您稍等一下,我现在得办个会员,这地方不办会员还 扯蛋,陈玉庭听到这里他已经明白了江风的意思,在随口嘟囔了一句之后走进了专柜区。 陈董晚上好,服务员手里握着江风的那张银行卡,看到走进专柜区的陈玉庭她那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你帮这位先生选几套衣服,越快越好,我找他还有事儿要谈呢!,陈玉庭冲着服务员极不耐烦的说道:今后这位先生无论什么时候来消费他的单都走我的钻石会员,听清楚了吗? 啊?,这一声惊呼是从李可儿的嘴里发出来的,钻石会员!而且还无论什么时候,说话的这个人会不会是个傻子?江大傻子最近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怎么他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呢?他这般厉害又怎么会和一个瞎妞儿泡在一起?这一连串儿的疑问顿时让李可儿感到心口一阵阵的绞痛,此刻她恨不得真想抛开她的绅士老公重新扑到江风的怀抱,要说论姿色她觉得自己可不输给江风身边的这位瞎妞儿。 好的陈董,嘻嘻,这时候服务员可不不再管什么狗屁店规,那些玩意儿都是给穷人制定的,既然陈董这个钻石会员开了金口,那她尽管照办就是,衣服这玩意儿卖谁不是卖,反正只要是你有钱就行。 先生,请收好您的银行卡,服务员小步碎跑满面含笑的来到江风的面前,她现在就连还给江风银行卡的姿势都里外透着殷勤。 看着服务员那一脸惊羡的表情,江风并没有去接回自己的银行卡,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服务员说到:你还是给我办一张钻石卡吧,我无缘无故消费陈董的卡这算怎么回事儿 啊?,面对江风这决绝的态度服务员可有些傻眼,原来这位领着破衣烂衫的瞎妞儿逛专柜的大帅哥他竟然是一位名不见经转的有钱人,而且他竟然与大名鼎鼎的地产大咖陈玉庭还有着不浅的交集,哇奥,好低调哦! 陈董 解脱 此时的服务员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个甜蜜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为难相儿。面前的这位大帅哥执意不肯接受陈董的好意,最后她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陈玉庭。 我说江老弟,几件衣服而已,你我之间还用分得这般清楚吗?,陈玉庭说着话冲着江风装作一副嗔怒的模样。 看到陈玉庭态度如此坚决,江风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如果再这样坚持下去似乎又显得让陈玉庭的面子有些过意不去,想到这里江风从服务员的手里取回了他的银行卡。 陈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风说着话冲着陈玉庭笑了笑。 我勒个去,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买衣服堂堂的玉庭地产老总陈玉庭为他买单,完了。想到这里,李可儿那位绅士老公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溜了,而挨了江风一记重拳的老雷和随他同行的三个兄弟当然也不例外。 现在只剩下李可儿还愣在那里,她两眼空洞无神的看着专柜区里的江小鱼 陈董,谢谢您,江风拉着靓丽可人的江小鱼来到了陈董的面前。 这是江小鱼吗?,陈玉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面前江小鱼简直就是三分钟就完成了人生的蜕变,此时的她哪里还是之前那个盲女,这俨然就是一位走在时尚前沿的靓妹子。 陈董惊讶的同时不禁为江小鱼感到有些惋惜,如此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怎么就是个盲人呢?如果她的眼睛能够看到光明该有多好,要是那样的话这两个年轻人还真是般配。 好漂亮的眼睛啊,陈玉庭看着江风身边的江小鱼由衷的赞了一句,但是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自己有些口误,我怎么能当着一个盲人的面如此直白的夸她眼睛漂亮呢?陈玉庭想到这里真得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这哪里是完美,这话让江小鱼听上去明明就是讽刺啊,可是她的这双眼睛确实是太漂亮了 服务员,按照她身上的码数再包几套,我看你们专柜这衣服好像都是为她定做的,陈玉庭大声对服务员说道,他想赶紧把刚才口误这个尴尬给掩盖过去。 陈董,一套就够了,以后我有时间再带她过来,江风说着话赶紧挥手制止了想要转身去打包衣服的服务员。 这回服务员再次让面前这两个人给难住了,这到底包还是不包啊?我现在该听谁的啊? 陈董,我有一套衣服就够了,买衣服的钱我会让江老板从我的工资里扣给您的,江小鱼站在那里诺诺的对陈玉庭说到。 穿上新衣服的江小鱼显得很不自然,因为她根本就没买过什么衣服,也从来没人为她买过衣服,要说新衣服的话她刚才换下来的那套工服曾经是新的。她从小到大穿的所有衣服基本都是旧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衣服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反正穿在身上自己又看不见,管它是谁穿过的,管它是从哪儿来的,反正在她的记忆中她爸妈从来就没给她买过新衣服。 这个这个,陈董一连气儿用手点了十几套模特身上的款式:赶快都给她包了,动作麻溜点儿 哎哎,服务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她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这些衣服陈董全要了。不对,是陈董全都送给了这位瞎眼睛的盲女。这么说好像也不对,这不应该算是陈董送给盲女的,他是冲着大帅哥的面子,管他谁送的,管他送给谁,我只管赶紧把衣服包好就是了,想到这里服务员忙的更起劲了。 他们这边忙乎的热火朝天,一旁的江小鱼却无法淡定了,虽然她看不到眼前的一切,但是她听得明白,陈董刚才好像是又点了十几套衣服。 江老板,您快帮我劝劝陈董吧,这么多衣服我买不起的,江小鱼说话的声音里不光是透着窘迫,而且还带着哭腔,因为她真的不敢买下这么多的衣服,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衣服的账单,我怕是要被陈董搞得破产了,这个陈董不会是在帮这家专柜卖衣服吧? 为难了!原本就是想带着江小鱼过来买衣服,但是江风真得没想过要为江小鱼一次买这么多 陈董,江风叫了一声陈董之后他却没能再说出话来,因为他觉得这时候自己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 搀着江小鱼,咱们下楼,陈董对江风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在了前面。 此时的服务员这一会儿已经累的娇喘嘘嘘,她怀里抱着那十几套衣服看上去很是吃力,但是她累并快乐着,因为陈董选的衣服鞋子全是专柜里最名贵的款式,这一单下来已经不止三十万了。 后面的两个服务员也跟着倾巢而出,这么多的盒子没有三两个人还真拿不过来。 江老板,这么多的衣服我真得付不起钱,求求您和陈董说说 看着江小鱼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江风一时间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陈玉庭已经乘坐电梯下了楼,这时候再搀扶着江小鱼慢慢走就显得不太合适了,想到这里江风直接把江小鱼再次背了起来。 江老板,一会儿您帮我求求陈董好吗?我没有钱 好啦江小鱼,这些衣服一分钱也不用你付,这是我和陈董之间的事儿好吗,你就乖乖的让我背你下楼,江风说话间已经背着江小鱼再次坐上了下楼的电梯。 电梯向上爬升的时候江小鱼感觉很好,但是当她在下落的过程中却感到有些不适,但是又不敢说,无奈之中的她只能用双臂紧紧的缠住江风的脖子。 几番转折之后终于来到了楼下,没有了那种下坠失重的感觉江小鱼终于深呼了一口气,同时她那紧紧缠绕在江风脖子上的双臂也松开了一些,此时的江小鱼才感到自己刚才居然被吓得冒汗,现在她的两个手心都是湿漉漉的。 几位服务员把衣服鞋子全都放进普拉多之后却一直不舍得离开,她们既羡慕江小鱼的身材容貌,又对江风对她的这般细心呵护感到一阵阵的嫉妒,按理来说她们的身材容貌也都说得过去,而且还都是四肢健全眼明心亮的健康女孩儿,为什么她们就遇不到这样的贴心暖男呢?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陈玉庭的雷克萨斯570亮了几下双闪之后缓缓的离开了停车位,江风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江小鱼,她这会儿还在想着她那十几套衣服,因为这件事情她有很多的想不通。 江小鱼,你饿了没有?,江风说着话启动了车子。 恋耽美 -D大卫(37) 江老板,一会儿您帮我和陈董说说,那些衣服鞋子都退了吧,我买不起,江小鱼说着话再一次低下了头。 我说江小鱼,按摩这方面你是行家,你说你老这么低着头,江风说着话看了江小鱼一眼:你老这么低头你的颈椎能受得了吗? 我,江风的话让江小鱼真的抬起了头,她定定的面向前方说道:江老板,我身上的这套衣服是不是很贵?,江小鱼说完之后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看来她现在满脑子都在为身上的这套衣服而发愁。 江小鱼,这些衣服的事儿我会和陈董交代清楚的,你穿着漂亮就足够了 漂亮?,江小鱼说着话把脸扭向了另一侧:我自己长成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还在乎我穿成什么样子吗? 完了,江小鱼又哭了,这可怎么办?江风这会儿感觉自己真得好难,和这样的女孩儿在一起到底该说些什么啊?想到这里江风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江风的沉默让驾驶室里只剩下了江小鱼的抽泣声,这种空气让江风感到有些窒息。 爱是不夜城 回忆像星辰 热泪越沸腾 我越感觉有点冷 变了心的人 越想越伤人 枯坐到清晨 阳光替房间开了灯 解脱,看到江小鱼听到这首歌之后慢慢的停止了抽泣,这让江风的心情终于舒缓了许多。 陈玉庭的车子把江风带到了江岸大桥上,江风没想到陈玉庭居然会开车带他来到这种地方,按理说在电视剧的画面上只要出现两辆车同时出现在这个场景的话,通常接下来都会谈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是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说男女主人公 江小鱼,你坐在车里等我,我现在下车去和陈董谈一谈衣服的事情 江风一本正经的对江小鱼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想笑,因为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把瞎话说得如此认真。虽然是一句瞎话,但是坐在副驾驶上的江小鱼却真的信了。 江老板,麻烦您好好和陈董说说,我有身上这一套就足够了,那些衣服就麻烦他给退了吧 江小鱼的面子可真大 不知道为什么,江风看着江小鱼突然很想哭,但是他又哭不出来,江风举起了手在空中停留了几秒之后最终拍了拍江小鱼的肩膀,其实他心里知道,他的手原本是想去为江小鱼擦掉眼角的泪痕,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鼓起勇气。 乖乖等我,别怕,我就在车外,江风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他隔着风挡玻璃看到江小鱼的身子随着关门声抖了一下,这个画面让江风的心跟着又是一痛。 陈玉庭已经把一颗烟抽到了尽头,看到走过来的江风他把手里的烟蒂随手丢进了江中。 烟头儿,江风看着在黑暗中划过的那个红点儿,他不禁苦笑了一声,因为他此刻能够和陈董站在这座大桥上面,这一切也是源自一个烟头儿 说说吧,你到底是谁?,陈玉庭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这种平静听起来简直有些像是在读散文。 陈玉庭的话让江风有些不解,他不明白陈玉庭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董,我我就是我,怎么了?,江风对陈玉庭说话的语气也是同样的平静。 你没有和我说实话,这样可不太好,呵呵,陈玉庭说着话笑了笑,虽然他不相信江风说的话,但是从他的语气中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 陈董,我和您说得都是实话,而且而且我在十几天之前还曾经是个民工,江风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烟,然后抽出来一颗递给了陈玉庭。 看着江风递过来的烟陈玉庭犹豫了一下,但最终他还是接了过去,陈玉庭从来不抽别人递给他的烟,因为他只抽流金岁月。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玉庭地产的五号项目交给钱玉松吗?,陈玉庭吸了一口烟之后缓缓的对江风说道。 这个嘛,呵呵,江风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十几米外普拉多,此刻副驾驶上的江小鱼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而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好似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一样,从这个角度去看江小鱼她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盲女。 钱玉松今早在玉庭地产签的五号项目其实是五爷的,呵呵,江风说到这里把脸扭向了江面的一侧:而五爷呢,他之前每次在您这儿签的项目其实都是为他那局长妹夫柳成签的,陈董,我说的对吗? 江风的话让陈玉庭感到意外,但是意外的同时他又觉得这似乎又是在情理之中,总之这个江风现在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 你说的没错儿,其实这个项目我犹豫了很久,钱玉松这个人,陈玉庭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知道他有一定的能力,但是,但是这个项目最终他是做不下来的 江风听到这里他突然觉得钱玉松真得有些可怜,因为他虽然长着一双眼睛,但是他这双眼睛看问题还真不是那么透彻,陈董说得很对,他这个人确实是有一定的能力。 陈董,如果没有今天这些意外的话,您说钱玉松会不会因为五号项目而死的很难看?,江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转过了身子,这样的话陈董就再也看不到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了。 江风的这句话说得有些过于直白,他显然是想从陈玉庭的嘴里直接找出答案,但是陈玉庭似乎也并不想对他隐瞒什么,既然是聊天,那大家当然就得坦诚一些。 但是,现在因为由于你的出现,你刚才说得那些似乎就没有可能了,而且而且我觉得钱玉松的身边因为有了你,那他就很有可能把五号项目顺利完成。 面对陈玉庭的坦诚江风有些不知所措。确实如陈董所言,钱玉松签下的这个项目看似真的算是排除了一大障碍,但是接下来难道就不会再出现什么六爷七爷、这局那局的吗?江风觉得钱玉松接下来的路不会是一帆风顺。 陈董,您找我来这儿不会就是为了聊钱玉松的吧,呵呵,江风笑着对陈玉庭说完之后转过了身子,因为他觉得和陈董聊天真得很愉快。 江风的话像是突然给陈玉庭提了个醒,他哑然失笑道:你不提醒我倒是把正事儿给忘了,哈哈,陈玉庭说到这里他显得很开心,而且他还用手拍了拍额头,看来他还真是把正经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五爷的妹夫柳成柳局长,他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我的人,哈哈,陈玉庭笑着说完之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江风。 那您怎么说? 我还能怎么说,我和你才认识两天,这事儿他又不是不知道,嘿嘿 陈玉庭的话让江风明白原来他早就清楚自己的身边有了柳成买通的内鬼,但他只是装作全然不知,原来看透不说透果然是一种境界,今天江风在陈玉庭的身上总算是见识到了。 后来呢? 后来他干脆开门见山的和我做起了交易,他说,陈玉庭说到这里他把脸仰向黝黑的夜空,在沉思几秒之后陈玉庭表情严肃的看着江风说到:他说,只要是我能说服你删除五爷下午在你那里胡说八道的那个视频,他将退出之前参与玉庭地产的所有项目,而且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会让钱玉松的五号项目一路绿灯 您答应他了吗?呵呵,江风笑着又递给了陈玉庭一颗烟,而且还双手为陈玉庭把香烟点燃。 哈哈哈,陈玉庭吸了一口烟之后哈哈大笑,他转身来到桥边手扶着桥栏,他没有直接回答江风的问题说明他也很难做出抉择。 陈董,这事儿,江风说着话来到了陈玉庭的身后 当陈玉庭转身看到江风的时候他怔住了,因为江风冲他递过来的手机上正播放着那段视频,而且画面相当清晰 陈玉庭定定的看着手机上的画面,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显得有些陶醉,但是他并没有去碰江风的手机,因为这部手机里的视频实在是太重要了。 陈董,这事儿您决定吧,江风说着话把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塞到了陈玉庭的手里。 江风的这个举动让陈玉庭简直难以置信,这意味着什么?普通人可能会对这个视频不以为然,但是对于陈玉庭、柳成和钱玉松来说那意义可就非比寻常了,因为这个视频随时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同时也可以救了一个人的命。 陈玉庭并没有急着去点击那个画面,手机是江风的,视频是江风亲自拍摄的,所以对于陈玉庭来说他觉得自己无权处置。 你真得想好了?,陈玉庭再次看着江风问到。 这回江风不再回答陈玉庭,他伸手为陈玉庭做出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然后转身走向了普拉多。 隔着风挡玻璃看过去副驾驶上的江小鱼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虽然她一直活在黑暗的世界里,而且她也不惧怕那无尽的黑暗,但是由于五爷打破了她那平静多年的黑暗,这让一直处在黑暗之中的江小鱼感到面对危险可却无处可逃。 陈董,您这是干什么,江风看着陈董递过来的手机他有些局促不安了,因为手机屏幕上一条刺眼的转账记录赫然在目,那是陈玉庭刚刚转账给他的两个亿。 视频你好好的保存着,这两个亿权当是我雇你为我保存着这个视频,你能做到吗?,陈玉庭说着话再次把手机塞给了江风,然后一脸玩味的看着江风说到:你确实不够诚实,一个农民工的账户上面怎么可能会有十九个亿的余额,哈哈哈 陈玉庭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雷克萨斯,当他启动车子经过江风身边的时候他缓缓的降下了风挡玻璃 记住江风,这个视频就是你和钱玉松的保命符,你好自为之吧,陈玉庭话音未落雷克萨斯发出了一阵澎湃的音浪之后冲了出去。 到底该如何评价陈董这个人呢?看着雷克萨斯消失不见,江风这一会儿想了很多,自己居然一不小心卷入了一场错综复杂的商业暗战,我这命算好还是算坏呢?看着手机账户上凭空多出来的那两个亿,江风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福气享受这两个亿。 咕噜,肚子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江风猛然间回过神来,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一整天自己只吃了洪义塞给他的那两根油条,而江小鱼这一天也没吃过东西,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都快十点半了。 江小鱼,一会儿你想吃点儿什么?,江风说着话启动了车子。 陈董同意了吗? ,江小鱼现在只关心那十几套衣服鞋子的事儿。 呃陈董他陈董开始不同意,后来我说你因为衣服的事都已经不开心了,然后陈董就同意了。 这瞎话编的简直是太有水平了,陈董因为江小鱼不开心,这江小鱼的面子可真大啊 银灰色的美瞳 江小鱼听完江老板的话终于长吁了口气,看来衣服这件事儿确实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一会儿吃点儿什么呢?江小鱼平时吃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她是饭量太小还是没有胃口呢?要不然要不然给她买汉堡、鸡腿、薯条?江风想着这些洋快餐江小鱼兴许能有些兴趣。 副驾驶上的江小鱼仍是一脸忧郁,但是从侧面看上去她却显得玲珑可人,而且她那银灰色的瞳孔让江风感到很是迷醉,现在一身国际大牌在身的江小鱼看上去很像是童话故事中的芭比。 车子十几分钟后再次行驶到了繁华的街区,虽然此时已经接近午夜,但是这里的夜生活貌似刚刚开始。 江风这回不想再让疲惫的江小鱼随他下车,所以江风最后把车停在了一家大型快餐店的门口,看着店内那些衣着时尚的青年男女,江风感觉这家店的口味应该不错。 江小鱼,我现在下车去给你买些吃的,你安心坐在车里等我,别怕,江风对江小鱼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安抚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江老板,我不想吃东西,江小鱼说着话用舌头抿了一下嘴唇,其实她早已经饥肠辘辘了:我想回去了 江小鱼不想让江老板再为她破费,因为她感觉让别人为她花钱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 乖乖等我五分钟,江风说着话打开车门下了车,他的离开让副驾驶上的江小鱼又是感到一阵不安,因为她所需要的安全感全部来自江风的身上。 这城市中的青年男女难道都是这样生活的吗?看着街上那些脸上写满甜蜜的情侣,江风感觉自己和江小鱼好像和他们生活的不是同一个世界。 当江风走进快餐店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知道自己五分钟后根本就不可能回到江小鱼的身边,因为这里排号取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五分钟对于黑暗世界中的江小鱼来说实在有些漫长,而且大街上熙攘的人流与川流不息的车辆带来的噪音让她感到不安。 咔嚓、咔嚓,这是什么声音? 江老板?是你吗?,听不到任何回应的江小鱼再次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在黑暗中向她袭来,江老板,我怕 江小鱼已经被这种奇怪的声音吓得哭出声来,但是随着她那歇斯底里的哭喊声车窗外那个奇怪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了,咔嚓、咔嚓 江老板,我怕,江 江小鱼在这个奇怪的声音面前彻底崩溃了,脆弱无助的她已经无力去抵抗这种恐惧,她晕了过去 但是车外的那个声音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咔嚓、咔嚓 住手! 眼前的一幕让从快餐店里刚刚出来的江风顿时怒火满腔,因为透过风挡玻璃他已经看到了副驾驶上的江小鱼似乎情况不妙,而车外那个人却并没有因此停下他手中的相机,咔嚓,咔嚓 我去你妈的 江风隔着很远就把手中刚买的快餐向那个家伙抛了过去,而刚刚买来的热奶也溅了这个家伙一身。 江风的出现让对着江小鱼不停拍摄的这个家伙顿时一惊,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手中的单反相机已经被江风抢了过去。 别,这个家伙嘴里在刚刚吐出一个字的时候只听着咔嚓一声脆响,刚才还在他手里咔嚓,咔嚓闪烁个不停的单反相机此刻已经被江风夺过去摔成废品。 你,这个家伙看到自己那心爱的单反相机被摔成废品顿时让他感到心痛不已,他万万没想到今晚的街拍会让他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我去你妈的,江风在一声暴喝中飞起一脚直接踢中了他的小腹,这个家伙踉踉跄跄的连退几步之后最终跌倒在了地上。 恋耽美 -D大卫(38) 江小鱼,醒醒,江风打开副驾驶车门的那一刻,已经毫无意识的江小鱼直接倒了下来,要不是江风早有准备江小鱼险些跌出车外。 江小鱼,你别吓我 无论江风如何呼喊,倒在他怀里的江小鱼宛如熟睡一般,透过蒙蒙街灯的光亮看上去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你赔我的单反,那个家伙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手捂肚子强忍着剧痛来到了江风的跟前:你 你现在最好祈祷她不要有什么意外,否则今天我就打折你的双腿,江风说着话把昏迷中的江小鱼小心翼翼的扶回了副驾驶,然后随手关上车门。 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我只是对她拍几张照片而已,而你摔坏了我的单反相机,那个家伙用手指着江风愤愤的说到。 江风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小鱼,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把昏迷不醒的江小鱼放到医院急诊室的病床上,他现在可没时间和他纠缠。 你赔我的单反,那个家伙手举着残破的单反镜头不依不饶的挡在车前对江风歇斯底里的喊到,看来他这个单反相机应该价值不菲。 妈的,你的单反相机竟然比一个人的安危还重要,想到这里江风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已经极力压制的怒火,盛怒之下的他再次从车上跳了出来 你你想干什么,当那个家伙的目光和江风再次触碰到一起的时候,他被江风那两道冷戾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 如果你再敢挡住我的车,我现在就打折你的双腿,滚开,江风说着话转身上了车,他不想再浪费接下来的任何一秒。 轰,江风这一脚油门儿下去发动机的转数直接飙到了五千,普拉多的发动机顿时迸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周围的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四下避让,当然这也包括刚才让江风赔偿他单反相机的那个家伙,因为江风的眼神已经让他感到恐惧。 轰,普拉多的四轮同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巨大的爆发力让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的冲了出去。 妈的,你赔老子的相机 看到普拉多疾驰而去,这个家伙顿时来了精神,他在围观人群的目光中把已经摔成废品的单反相机冲着普拉多的背影狠狠的丢了过去 妈的,红灯,怎么又是红灯,江风看着路口的红灯沮丧的骂到。 趁着等候红灯的间歇江风扭头看了一眼仍处于昏迷中的江小鱼,此时她的额头已经冒出很多细汗,看到此情此景江风的心里感到更加焦急不安了。 还好接下来都是一路绿灯,江风驾驶着普拉多终于赶到了医院。 大夫,急诊室在哪儿?有人昏迷了,江风抱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江小鱼直接冲进了门诊。 患者什么情况?,大夫说着话已经为昏迷中的江小鱼测起了心率、血压。 大夫,她,面对医生的询问江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本来江小鱼的身体就很虚弱,这一点江风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已经很清楚,但这终究不是导致她昏迷的直接原因,更何况刚才他下车之前江小鱼神智还都很正常,所以她的昏迷一定是与刚才那台单反相机的快门声有关。 大夫,她可能是刚才受了惊吓,大夫,求求您赶紧帮我把她救醒吧,江风说着话神情恳切的看着大夫。 惊吓?,大夫听完江风的简单介绍之后她随口嘀咕了一句,然后她把听诊器放到了江小鱼的胸前。 她的心率不齐,而且血压偏低,一会儿再给她测一下血糖 这名大夫三十几岁的样子,但是看她这副沉着干练的样子江风的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底,惊吓肯定是江小鱼发生昏厥的起因,但是江小鱼那虚弱的体质肯定也占有很大因素。 啊,当这名女大夫在翻开江小鱼眼睑的时候她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她被江小鱼那双银灰色的瞳孔给吓到了。 怎么了? 怎么了,凌大夫? 急诊室里的其他几位大夫在听到凌大夫的这声低呼之后她们纷纷围了过来,凌大夫在她们的眼中已经是一位临床经验丰富的老手,难道病床上的这位美女还能是什么疑难杂症不成? 对不起大家,我没想到这位美女会佩戴一副银灰色的美瞳,对不起,凌大夫冲着围过来的几位同事连连道歉。 大夫,她是个盲人,而且那也不是什么美瞳,我恳求您为她检查的仔细一些。,江风的语气里面已经透着不悦,江小鱼情况不明,可是她们几位大夫却在因为江小鱼瞳孔的颜色而在这里大惊小怪。 放心吧,病人问题不大,她昏厥的主要原因是低血糖,当然了,受到惊吓只是诱因,输液之后一会儿她就会苏醒的。 大夫的话江风觉得很有道理,因为他从认识江小鱼开始就一直想让她多吃点儿东西,可江小鱼就是吃不下去,这回可倒好,低血糖、低血压全找上门儿来了。 大夫,她这种情况是不是住院治疗会恢复的更好一些? 我要回去了 她的情况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输液之后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明天留院观察一天如果没什么事儿你就可以带她回去了,凌大夫说着话来到办公桌前很快就写了几笺处方交给了江风,你现在赶紧拿着它去给患者挂号交费去吧。 其实江风很想让江小鱼在这里住院修养几天,可是既然大夫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也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看着江风拿着处方急匆匆的去了挂号处,刚才那一幕仍在凌大夫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银灰色的瞳孔 这么漂亮的眼睛怎么会是盲的呢?她的眼睛看起来除了瞳孔的颜色有些特殊之外其他与正常人无异,而且说起来她的眼睛看上去简直比正常人还要漂亮 出于职业的敏感,凌大夫终于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她对其他几位值班医生交代了几句之后转身去了眼科手术室,她要把这个奇怪的病例介绍给正在做眼科手术的权威专家钟教授。 江风为江小鱼选了一间条件最好的病房,他想让江小鱼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睡上一觉。而这间病房也确实很符合他的要求,有床有沙发还有独立的卫生间,这样的病房等一会儿江小鱼苏醒过来的时候会很方便。 江小鱼,你好些了吗? 看着江小鱼的手微微一动,江风马上轻轻按住了她那插着针头的手,他可不想让江小鱼因此而滚了针。 江老板,江小鱼听到江老板的声音她语气微弱的应了一句:我怕,江小鱼说话间接着又委屈的哭出声来。 经过输液之后的江小鱼面色已经开始有了血色,而且额头上的细汗也已经逐渐的消退下去,看来她的病情确实如凌大夫所诊断的那样,只是她现在仍旧是对刚才的那一幕心怀恐惧。 江小鱼不怕,刚才那个猥琐的家伙只是对你拍了几张照片而已,不过我已经教训他了,而且还摔碎了他对你拍照的那个相机,江风说着话把床头向上摇高了一些,这个角度让病床上的江小鱼能够更加舒适。 对不起江老板,我,江小鱼说着话已经变得哽咽:我我总是给您惹麻烦对不起 江小鱼,你别这么说好吗?今天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和钱大哥,五爷今天来会所其实想报复我和钱大哥,江风说到这儿他的心里感到更加自责了。 呜呜呜,江小鱼听到这儿她哭得更加委屈了,以至于她整个身子都一伏一伏的,此刻她感觉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就是自己。 江老板,您能帮我个忙吗?,江小鱼说着话把脸扭向了另一侧,她似乎是不想让江老板看到她悲伤的样子。 帮忙?,江风说着话起身来到卫生间浸湿了手巾: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江风说着话再次回到江小鱼的病床前。 听到江老板爽快的答应了自己,这让本就处在悲痛中的江小鱼哭得更加凄惨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明明已经答应了她的请求,可是她怎么却哭的越发的伤心了呢?本来打算想用湿毛巾为江小鱼擦干泪水的江风一时间慌了手脚,现在病房中除了病床上的江小鱼再就是自己,可他面对病床上悲痛欲绝的江小鱼却束手无策。 江小鱼,你你别这样啊,江风情急之下他口吃的毛病又发作了。 江老板,您能不能帮我去死,江小鱼说到这里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她想让江老板知道自己刚才说得这句话是认真的,我真得不想再活下去了,呜呜 江小鱼,你说什么胡话,那点儿事儿算什么,大不了我娶你,江风说着话一把搂过了痛哭失声的江小鱼。 江风觉得江小鱼想不开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五爷企图对她施暴,但是最终不是没有得逞吗,江风没想到看似柔弱的江小鱼性格会如此刚烈。 江老板,江小鱼听到江老板的话突然愣住了,随后她止住了哭声冲着江风凄然说到:这样取笑我您觉得有意思吗?,江小鱼说着话突然一把拔下了手上的针头,然后对着自己脖颈上的动脉狠狠的扎了下去。 不要,江小鱼这个举动着实有些突然,反应不及的江风一把夺下了她手里的针头:江小鱼,你怎么会这么傻 江风说完之后心疼的把江小鱼搂在了怀里,这一刻在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顾及,他喜欢江小鱼,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从早上救她的那一刻江风的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那就是他要保护江小鱼,但是江小鱼刚才这个疯狂的举动让江风彻底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江老板,我知道您是个好老板,您是个好人,我知道,面对江老板这宽阔温暖的胸怀江小鱼并没有反抗挣扎,因为这里面确实有她所需要的安全感:我知道您想安慰我,但是我真得不能再活下去了,我这个想法已经有了很久,只是我一直苦于找不到结束生命的机会 江小鱼的话让江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一直情绪古怪,原来她早就有了厌世轻生的念头,既然如此,那江小鱼的身上一定还有其他鲜为人知的故事。 江小鱼,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 开开心心的活着?呵呵,江小鱼听到这里她冲着江风一声苦笑:江老板,您说一个即将嫁给傻子的女人她会开心吗? 啊?嫁给傻子?江小鱼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以为我刚才说得是傻话?确实,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决定娶一个盲女这看上去他的脑子似乎是有些问题。 江小鱼,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愿听了,就因为我娶了你我就变成傻子了,你开什么玩笑,真是的,江风说着话拿起了湿毛巾温柔的为江小鱼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江老板,我说的傻子不是您,我说的那个是真的傻子,江小鱼说着话从江风的怀里挣脱出来,她知道自己刚才说得话让江老板误会了。 行,你说我真傻就真傻,真傻假傻你说得算,反正你知道将来我一定会娶你就足够了,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脸上的泪痕擦洗干净:现在我叫医生过来再给你扎针,一会儿医生来了以后你不许再乱发脾气,听见没有?,江风装出一副生气的语气虎着脸对她说到,当江风说完之后他心里不禁苦笑,我虎着脸有什么用,我的虎脸儿扮得再好可惜她也看不到。 对不起江老板,您误会我了,江小鱼说着话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爸妈已经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江风从房门的玻璃看过去,门外站着的是凌大夫,而且她身后好像还跟着几位大夫。 好了江小鱼,记住我说的话,一会儿不许再乱发脾气,江风说着话疾走两步来到了门口。 凌大夫,她早就醒了,只是刚才不小心碰掉了针,我刚想按铃请您过来帮忙的 江风说着话打开了房门,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江风有些感动,因为在凌大夫的身后竟然跟着十几位大夫,而且其中的一位是满头银发的老大夫,他立于人群当中宛如众星捧月一般 不会吧?既然凌大夫说江小鱼只是低血糖和惊吓过度引起的昏厥,而且江小鱼现在看上去确实再无大碍,那这番劳师动众的前来会诊这也太让人感动了吧?就在江风胡想乱猜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凌大夫率先开了口 这小美女还真是调皮,到医院输液还不老实,看我再给她补上一针,呵呵,凌大夫说着话冲着江风笑了笑,然后她带着身后这十几名大夫走进了病房。 江小鱼听到门口的说话声她把耳朵冲向了那里,因为她感觉得到门口绝对不止是江老板和这位说话的大夫,总之她感觉门口的人好多。 小美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还晕不晕啦,凌大夫说着话亲热的握过了江小鱼的手:哎呦,你看看人家这小手儿长的多嫩,凌大夫说着话冲着身后那位满头银发的老大夫使了一个眼色。 谢谢大夫,我现在已经好了,我要回去了,江小鱼说着话固执的缩回了她的手,她现在的模样还真像个固执的孩子。 但凌大夫对她的举动并没有丝毫的介意,她语气温柔的看着江小鱼说到:小美女,我们司马教授听说你的情况,他放心不下所以要亲自过来看看你,咱们乖乖听话好不好?呵呵,凌大夫对江小鱼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幼儿园里的小班阿姨。 可是大夫,我真的好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司马教授?凌大夫的话顿时让江风心生感动,看着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司马教授,江风赶紧迎上前去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但是司马教授面对江风的热情他只是略微点头,然后径直来到了江小鱼的病床前。 小美女,你手上的针是怎么碰掉的呀?,凌大夫语气柔美的说着话然后亲自为江小鱼再次准备扎针。 大夫,我不要扎针,我已经好了,江小鱼说着话把自己的手挣脱了回去,并且像个宝贝似的把凌大夫刚才握着的那只手抱在了胸前,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开接下来的这一针,江老板,我求您带我回去吧 恋耽美 -D大卫(39) 江小鱼别怕,现在大夫只是想把这针再扎回去 看着江小鱼那银灰色的瞳孔司马教授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在凌大夫和江风的连哄带劝下江小鱼最后终于伸出了她那可怜的小手 江小鱼,你今年多大了?呵呵,司马教授微笑着说完之后用一只眼科手电对准了江小鱼的眼睛 我,江小鱼听到面前这个陌生而又和蔼的声音之后她略微愣了一下:我我二十二岁了。 我帮你看看眼睛好不好呀?呵呵,司马教授这满是征询的语气中不带一丝强迫。 哦?看眼睛?我的眼睛难道还能再有什么问题?想到这里江小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但是一旁的江风可不这么觉得,他隐约感觉司马教授在病房的出现似乎没有凌大夫嘴上说得那样简单,一个教授级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亲自来为一个普通病情的患者会诊呢? 司马教授,那就麻烦您帮她检查一下吧,只是江小鱼的胆子比较小,江风说着话拍了拍江小鱼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 有了江老板的陪伴与鼓励江小鱼面对司马教授的检查也很配合,但是她对这样的检查并不抱有任何希望,因为这种事情她早已经历了很多,她知道接下来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既然如此索性让他们这些明眼人折腾去吧 司马教授为江小鱼检查的很是仔细,而随着检查的不断深入司马教授脸上那凝重的表情也逐渐变得舒展,当关掉眼科专用手电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自信的笑容。 司马教授的眼神让江风明白他有话要对自己说,看着他转身出了病房江风也随后跟了出去,而凌大夫和其他随行医生则继续留在病房里陪着江小鱼。 请问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来到走廊的尽头司马教授看着江风开口问到,同时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江风。 呃,我是她的老板,她是我盲人按摩会所的员工,江风礼貌的对司马教授说到,此时他已经很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位绝不是内科教授,而他应该是一位极具权威的眼科专家,想到这里江风看着司马教授继续说到:司马教授,既然您是眼科专家,我相信您说得话,您觉得江小鱼的眼睛还有几分,江风说到这里他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因为他担心自己曲解了司马教授的意思。 哦?,司马教授没想到江风说起话来倒是爽快,小伙子,没想到你竟然呵呵,司马教授想对江风说没想到你竟然猜到了我是一位眼科专家,但最终他还是把这后半句咽了回去。 小伙子,这位患者的眼睛确实还有复明的机会,只是,司马教授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面露惋惜之色。 司马教授,您别总是话说半句啊,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别看她只是我的员工,但是我能做得了她的主,江风说着话顺手从兜里掏出了香烟,但是就在他准备为司马教授递烟的那一刻他又赶紧放了回去:对不起司马教授,这里不让抽烟,呵呵 江风这个不经意间的举动却让司马教授看出了他那性情的直爽,虽然这个小伙子不是患者的监护人或者说是直系亲属,但是这话现如今也只能说与他听。 患者江小鱼的这双眼睛有百分之之六十的复明机会,我希望你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家人,虽然手术的费用有些昂贵,但是我觉得这昂贵的手术费用和一个女孩儿将来的幸福对比起来 司马教授,您的意思是说,江风听到这里他已经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惊喜,这个好消息完全超乎了他预期的那样,他刚才原本想着江小鱼哪怕能够略微有一丝光感也好,这样起码能够感受到黑夜与白天,但是司马教授嘴里说的这百分之六十,这岂不是说江小鱼的视力能够恢复一半以上? 没错儿,她眼睛复明的概率完全取决于她那没有萎缩病变的银灰色瞳孔,而且她的手术我感觉也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让你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她的家人 司马教授,这个主我就能做,当然手术时间是越快越好,江风说着话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司马教授,他恨不得这场能为江小鱼带来光明的手术就在今早的日出之前。 你先别急,有些话我得提前对你说明才好,她的这次复明手术,司马教授说到这里他再次审视了一下满怀期待的江风,因为他觉得接下来的话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来说似乎有些残酷。 司马教授,您别老说半截话啊,有什么话您就一口气都对我说完吧,江风对司马教授说话的语气就像个急不可遏的孩子,因为司马教授的话实在是太吊他的胃口。 两百万,她这场手术一共需要两百万才行,这比高昂的手术费我不知道她的家庭是否能承受的了? 司马教授小心翼翼的看着江风说完之后把脸扭向了一边,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到江风接下来那一脸近乎绝望的表情。患者江小鱼的眼睛并不是无法治愈,而且这个手术的成功概率也绝对要远远高出他刚才所说的百分之六十,以他眼科临床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位患者不能治愈的关键原因首先取决于她家庭的经济状况,但凡有强大的经济支撑这位患者的眼睛早就复明了。 我的天哪,两百万! 听到江风脱口而出的这声惊呼司马教授的心情也随意沉入了谷底,看来这个事情果然与他之前所预想的无异,看来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在高昂的手术费面前也就只能选择继续可怜下去了,这也许应该就是她的命。 司马教授,我这就去门诊给她预存两百万,手术的事儿就多多拜托给您了,江风说着话从钱夹里抽出了银行卡,他已经等不及了。 什么情况?江风的举动让本已经心灰意冷的司马教授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面对这高昂的手术费用竟然会毫不犹豫,这个结局倒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你的意思是?,司马教授说着话仍旧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江风,因为他从江风这一身穿戴上实在是看不出来他能具备这样的经济实力,可这个年轻人刚才确实是言之凿凿。 司马教授,我相信您的医术,您就放心为江小鱼做这个手术吧,手术的费用我这就去门诊给她存上。 江风说着话准备再次转身去门诊为江小鱼去预存手术费,但是却被司马教授把他给叫住了,手术最快也得安排在明天早上,司马教授想着让面前这个有些近乎鲁莽的年轻人再考虑一下,毕竟这两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毕竟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但是江风可不这么认为,两百万与江小鱼的未来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况且今天江小鱼的遭遇有一半的原因皆是因自己而起,所以江风可不想让江小鱼错失了这个盲而复明的机会,况且提前去存手术费也是向司马教授表明自己对他极其信任的一种态度。 呵呵,好耿直率真的性格啊,这小伙子还真是个性情中人,一个老板居然能为自己的盲人女员工爽快的一次负担两百万医疗费,有点意思。看着江风匆匆离去的背影,司马教授感觉今晚的事儿很是耐人寻味。 当江风从门诊回来的时候,他还没到病房门口就已经听到了凌大夫她们几位大夫和江小鱼的谈话声,而且这谈话中还对江小鱼开起了玩笑。 小美女,你老板肯定是喜欢你,不然他怎么舍得给你买这么贵的衣服呢,咯咯,这是凌大夫说话的声音。 大夫,您别乱说,我只是他的员工,事情真不是你们想得那样,江小鱼忙不迭的向凌大夫解释到。 此刻病床上的江小鱼脸色看上去有些绯红,不知道是因为凌大夫刚才那句玩笑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总之江小鱼现在的状态感觉不错。 凌大夫,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呵呵 一尺远的距离 你回来了帅哥,咯咯,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江风凌大夫说笑着放开了江小鱼那只插着针头的小手,这小美女的手简直是太嫩了,我这儿还没摸够呢你就回来了,咯咯 谢谢凌大夫,她她一会儿可以吃东西吗?她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江风说着话来到了江小鱼的病床前。 哦?一整天没吃东西?,凌大夫听完江风的话她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解,然后心疼的伸出了手在江小鱼的脸颊上轻抚了一下喃喃说到,小美女,你一定要多吃些东西才行知道吗?不然长期以往下去你会贫血的。,凌大夫对江小鱼说完之后转身看着江风郑重其事的说到:一会儿你可以买些有营养的东西给她吃哦,我看你浓眉大眼的可不像个黑心的资本家,咯咯,凌大夫说笑着冲着江风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离开了病房,当她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江小鱼,这女孩儿实在是太漂亮了。 凌大夫的这个眼色让江风明白司马教授应该把刚才的那个事情已经告诉她了,既然江小鱼明天准备做手术,那么现在真应该让她提前补充一□□力才行。 黑心资本家,呵呵,看着凌大夫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江风笑着随口念叨了一句,江小鱼,你以后一定要多吃东西才行哦,不然人家看你这么瘦都以为是我剥削了你,我可不想让他们说我是是一个黑心资本家,呵呵 江风说话间掏出了手机,可是现在到底该给江小鱼吃些什么呢?一想到这些江风又有些犯难,为江小鱼点餐他可得认真一些才行。 江老板,我我就是饭量小,我您不是黑心资本家,您是好人,您是一个好老板,江小鱼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而且她的脸颊也变得更加绯红,江老板,我我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江风说着话收起了手机,然后他转身来到卫生间把刚才用过的那条湿毛巾又重新洗了一遍。 江小鱼,你爸妈多久来看你一次?,江风说着话回到了江小鱼的病床前,然后用手里这条刚刚投洗干净的湿毛巾再次为江小鱼擦了擦脸颊。 江老板,我我困了 江小鱼说着话把脸扭向了一侧,而她那刚刚被江风擦洗干净的脸颊再一次又有了两行清晰的泪痕,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是她因为我刚才的话又思念她的父母了吗?该死,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小鱼,我点的餐应该很快就送到了,等一会儿你吃完了再睡,江风说着话再次擦去她脸上那两条清晰的泪痕,肚子里面没有东西怎么能睡得着,人们不是都经常说嘛,吃得饱才能睡得香 江小鱼似乎对江老板的话并不感兴趣,她把脸直接埋在了枕头里,而且从她身子那有节奏的起伏能够看得出来,她又哭了 看着埋头抽泣涟涟的江小鱼,这让江风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这时候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病床前的尴尬。 您好,是您点的外卖吧?,送餐的快递小哥说着话从门外走进来把四个餐盒递到了江风的手上。 此刻的江风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再对他说谢谢二字,但是从餐盒接到手上的那一刻他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因为从那滚烫的餐盒中溢出的香气让他感到舒服,可当他这时候想对送餐小哥说声谢谢的时候,那人已经转身出了病房不见一丝踪影。 好香啊,江风说着话自顾自的把餐盒摆在了病床的餐台上,江小鱼,咱们该起来吃饭了 饭菜的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病房,但是这并不能为江小鱼带来半点食欲,她把整张脸全部都埋在了枕头里,似乎这样做就可以把来自食物的香气完全阻隔在她的身体之外。 这江小鱼到底是怎么了?才刚自己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她看上去明明已经好多了,这会儿她不会是真得想念她的爸妈了吧?想到这里江风轻轻的拍了拍江小鱼的肩膀说到: 江小鱼,等过两天你的身体恢复好了我亲自送你回家好不好? 江风说到这里病床上的江小鱼哭得更加伤心了,仿佛刚才的这段话真得说到了她内心深处的痛。 这样下去可万万不行,要是一直照这样哭下去的话那明天的江小鱼还不哭肿了眼睛?这眼睛如果真得肿了那司马教授的手术还能成功吗?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想到这里,一时情急的江风直接把病床上的江小鱼从枕头上扶了起来,可是当他看到江小鱼那满是泪痕的脸,这一刻江风心里充满愧疚的同时他对五爷和那个龌龊的街拍者又是一阵暗自咒骂。 江老板,您帮不了我的,也许我的命本该如此,您用不着自责的,江小鱼说着话再次粗暴的拔下了她手上的针头。 你别,江风刚想出手对江小鱼进行制止,可是当他看到点滴架上的药瓶里已经所剩无几,江风索性也就没有去干涉她这个举动。 江小鱼,你这样下去,江风说着话用脱脂棉轻轻的按在了她那正在渗血的针孔上,你再这样哭下去真得会伤了身子 江老板,我死都不怕的人还能在意一个身子吗?我现在倒是巴不得自己缺条胳膊或是少条腿,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沿街要饭,直到等我哪天走不动了,要不到饭了,我就躺在一个阴暗冰冷的角落里默默的死去,江小鱼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那银灰色的瞳孔仿佛闪过了一片光芒,似乎只有生命的终结对她来说那才是一种解脱。 江小鱼,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话,活着比什么都强,江风说着话把手里的脱脂棉丢进了垃圾桶,此刻江小鱼手上针孔的血已经完全止住了。 现在你给我好好吃饭,听见没有?,江风这会儿对江小鱼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严厉,这种命令的语气简直容不得江小鱼有半点儿反抗。 乖乖坐好,听话 不知道江小鱼是因为怕了江风还是怎么的,她微微怔了一下之后就乖乖的侧身坐在了病床上。 张开嘴巴 此刻的江小鱼真的成了一个任由江风摆布的乖孩子,她顺从的张开了嘴巴 乳鸽冬瓜,江风说着话把撕下来的鸽子肉轻轻的送进了江小鱼的嘴巴里,看着江小鱼嚼鸽子肉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这时候江风的心中终于有了些许的欣慰,好吃吗? 江老板,这是鸽鸽子的肉吗?,江小鱼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很心疼的样子,我听说鸽子是一种很可爱的小动物,它会飞,而且它还长着很漂亮羽毛,它它是我说的那个样子吗?,江小鱼说到这儿的时候她显得有些动容,因为她觉得一个会飞而且能用眼睛看到五颜六色的小生命就这么没了着实令她惋惜。 恋耽美 -D大卫(40) 呃,鸽子鸽子是它是一种很丑陋的小动物,因为大家不喜欢它的样子所以才吃它,江风说着话再次用筷子夹了口菜送到了江小鱼的嘴边,张开嘴巴,看看这道菜怎么样? 是黑椒牛柳吗?,江小鱼说着话她脸色又是一抹红晕袭来,黑椒牛柳的味道她确实喜欢,但这不是她脸红的原因,她脸红是因为江老板接连两次把黑椒牛柳连盘子都端给了自己 江小鱼真聪明,这道菜果然让你说对了,快张开你的嘴巴,江风说着话把黑椒牛柳送入了江小鱼的口中。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而已,此刻的江小鱼似乎很享受现在的这种氛围,或者说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其他,总之现在的她看上去起码是被幸福围绕着的,因为她很享受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 在江风的精心照顾下江小鱼今晚吃的东西可不算少,既然已经吃饱喝足那么接下来就该让她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收拾利落的江风给江小鱼整理好了枕头被褥,然后让她躺进了柔软舒适的被窝。 江老板,您您一会儿睡哪儿?,江小鱼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羞涩,但是流露出更多的是紧张,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让她一个人过夜她确实感到害怕。 放心吧,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坐在你的床边,江风说着话把凳子拉到了江小鱼的床前,你就安心的睡吧,我保证你在需要我的时候随时都能摸到我,因为现在我和你之间只保留一尺远的距离 听江老板的这番话说完之后,江小鱼用她那银灰色的瞳孔对着刚才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凝视了很久,此刻她也很想对江老板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尺远的距离,江小鱼很清楚一尺有多远,她只是随手一摸之后,江老板那温暖有力的大手就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我陪你一起去 可能是喝了乳鸽冬瓜汤的缘故,江小鱼那原本冰冷的小手此刻已经有了温度,已近凌晨的走廊此刻安静的有些让人感到发瘆,但是江小鱼却不那么觉得,温暖舒适的被窝和来自江老板手上的那份安全感很快让她见到了周公。 当当当,几声轻微的敲门声让浑身酸痛的江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感到一阵目眩,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让他清楚的知道时间已经不早。 敲门声并没有吵醒睡梦中的江小鱼,她的手一直还放在江风的手背上,而且也一直没再变得冰凉。 怎么样?她睡得挺好?,凌大夫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病床前,看着江风嘴角上的口水凌大夫不禁一笑,随后她拿过了昨晚江小鱼用过的那条毛巾递给江风,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善良的老板,呵呵 谢谢凌大夫,做一个黑心的资本家那是需要资本的,我现在还不具备那样的能力,呵呵,江风说着话用毛巾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 凌大夫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江小鱼,然后又看了看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低声笑着对江风说到:能为一名漂亮的盲人女员工出两百万做复明手术,这个资本家的心应该不会黑到哪儿去,呵呵 谢谢凌大夫,您这么说我真觉得自己挺高尚的,呵呵,江风笑着说完之后看了一眼被窝里的江小鱼,当确认她仍处在熟睡状态之后江风看着凌大夫认真的问到:凌大夫,司马教授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司马教授准备九点钟为患者江小鱼手术,凌大夫说到这里她表情凝重的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江小鱼:其实,我也很为她担心,因为我昨晚出于职业的敏感,才把她的情况介绍给了司马教授,因为我当时只是感觉她的眼睛是个很罕见的病例,所以我只是想让司马教授过来看一下,结果事情发展到现在,凌大夫说到这里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到:没想到你这个红心资本家居然这么舍得大出血,呵呵 算了吧凌大夫,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如果她的眼睛真能复明的话,那您和司马教授才是她的再造父母啊,我江风在这儿先替江小鱼跟您说声谢谢了,江风说着话用另一只手向凌大夫郑重其事的敬了一个礼,可没想到江风身子就是这么微微的一动,江小鱼却醒了 江老板,我怕,江老板 江小鱼醒来之后的第一句竟然就是嚷着找江风,这一点江风倒是不觉得奇怪,因为昨晚睡觉之前江小鱼整个人就处在恐惧之中,但是江小鱼接下来的举动就让江风觉得尴尬无比了 江老板,我怕,呜呜,我不要嫁给傻子,江老板救我,呜呜,江小鱼哭喊着从被窝里爬出来顺着江风的手扑进了他的怀里:江老板救我,呜呜呜 什么情况?难不成是江小鱼做噩梦了吧?怎么一觉醒来又是昨晚受到惊吓的那副样子?想到这里江风丝毫也没有顾及身边凌大夫,他把惊恐万状的江小鱼温柔的搂在怀里 江小鱼乖,不怕不怕,有风哥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乖乖的不怕,江风说着话用手轻轻的拍着江小鱼后背,这一幕让一旁的凌大夫看上去他俩宛如一对儿热恋中的情侣。 江老板,呜呜我爸妈马上就要来了呜呜,他们要带我回去嫁给村里的傻子呜呜我怕 随着哭喊声江小鱼的胳膊把江风抱的更紧了,仿佛只要她的手一松别人就会立刻把她虏走。 这到底是噩梦还是真的?这如果是真的那实在是太可怕了?难道这世上还能真有如此狠心的父母吗?江风此刻心里已经明白了□□,江小鱼嘴里说的不是梦话,这是真的,这就是她整日茶饭不思的原因所在,试问天下哪个女孩儿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还能吃得下睡得香呢?想到这里江风把怀里的江小鱼搂得更紧了,他很想让黑暗中的江小鱼在自己的怀中得到依靠。 江小鱼,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也休想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否则我会掰折他的爪子,江风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冷戾,他无法想象江小鱼的内心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呜呜呜,江老板,我怕,我真得好怕呜呜呜 凌大夫听到这里此刻也已经明白了大概,如此凄惨的现实让她也感到惊悚,看来这个苦命的农村女孩儿还真够幸运,如此说来她身上穿的这一身国际名牌肯定也是江老板买给她的了。 江老板,您记住了,九点钟哦,凌大夫说着话轻轻的抚了一下江小鱼的头发,小美女,你的江老板对你可真好,我都嫉妒你了,你将来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孩儿哦。,凌大夫这回称呼江风为江老板,而且她居然还称呼了一声您,看来此刻凌大夫在心中对江风也有了几分敬佩。 凌大夫说完之后把手脖上的腕表送到江风的面前,此刻距离司马教授精心准备的这场手术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谢谢凌大夫,麻烦您转告司马教授一声,我江风跪求他一定要做好这场手术,我 凌大夫用眼神打断了江风的话,她会心的看着江风笑了笑,然后再次用手指了指她手上的腕表。 留给江风的时间真得不多了,他必须让江小鱼在这十几分钟内把情绪平复下来,想到这里江风用眼神回复了凌大夫。 江老板呜呜怎么办,今天就是他们约定的日子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嫁给傻子呜呜 江小鱼,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休想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我说的话你相信吗?,江风说着话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江小鱼的额头。 江老板呜呜,他们是坏人呜呜他们你斗不过他们的呜呜 江小鱼说到他们的时候江风感觉她整个身子都在战栗,他们又是谁?难道这件事情当中还有其他人?看来这件事情似乎还不像江小鱼刚才说得那般简单。管它呢,现在什么事也大不过江小鱼的复明手术,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江小鱼刚才说的他们能搞出什么鬼来。 江小鱼,我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我吗?,江风说着话轻轻的推开怀里了江小鱼,然后用手温柔的为江小鱼擦去脸颊上的泪痕。 哦?我一个盲人女孩子除了会按摩之外还能再做些什么?江小鱼想到这里她并没有回答江老板的话,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为江老板做些什么 答应我好吗,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哭,而且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再把你惹哭,如果真得把你惹哭的话,那我一定要让他跪在你的面前哭,就像昨天那位五爷那样,我说的话你信不信?,江风说完之后定定的看着江小鱼。 江老板,这就是您刚才对我说得那件事情吗?,江小鱼说着话她眼角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只是这回流出来的泪水与以往截然不同,以前的泪水是苦涩是心酸,而现在的泪水流到嘴角江小鱼觉得有些甘甜,她很想知道此刻是不是人们口中说得那种幸福,而这种幸福又能在自己的身边逗留多久?想到这里江小鱼再次把自己柔软的身子拥进了江老板的怀里,她想尽量挽留住这短暂的幸福 咚咚咚,门口的敲门声打破了江小鱼的幸福,凌大夫又回来了,只是这回随她一起来到病房的还有昨晚那十几名大夫,这十几个人推着一张病床看着很有仪式感,因为这样的小事儿对他们来说可是不常做,但是今天可是非比寻常。 小美女,凌姐姐来找你玩儿啦,咯咯 ,凌大夫说笑着来到了病床前,她伸出手帮江小鱼理了一下鬓角的长发,呦,还没抱够啊,你再这么抱着江大帅哥我们这些女生可都嫉妒你啦,咯咯 凌大夫的话让江风怀里的江小鱼顿时感到羞涩无比,她立刻把自己的身子从江老板的怀里挣脱出来,满面红霞的她低垂着头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但是却不再哭。 江老板,我想带小美女去检查一下身体,您舍不舍得让我们把她带走啊?咯咯 ,凌大夫这番透满亲和力的语言顿时让江小鱼的情绪好了许多,医者仁心这句话让她诠释的简直是淋漓尽致。 江老板,凌姐姐带我去检查身体,我一个人能行的,我不怕,我不会有事的,等一会儿我检查完身体就和您一起回会所 江小鱼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原本已经好好的心情此刻忽然又跌落到了谷底,因为她一想到会所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个声音 没事的江小鱼,我陪你一起去 不会是个货真价实的傻子吧? 江老板,您还是先出去回避一下吧,我先帮小美女换下衣服,咯咯 凌大夫说笑着把江风给推出了病房,就在江风刚刚走出病房门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电话是钱玉松打来的,呵呵,这个老钱,我带着江小鱼一夜未归他居然不闻不问,这个家伙倒是真能沉得住气。 我的风哥,你和江小鱼在哪儿呢?,电话刚刚接通钱玉松就迫不及待在电话里问到。 我说老钱,你这算是对我的关心吗?我和江小鱼可是一夜未归啊,你到这时候才想起我们两个来,什么情况?是让我俩回去吃早点吗?呵呵,江风在电话这头儿不急不躁的和钱玉松调侃着。 哎呀我的风哥,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呢?江小鱼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钱玉松在电话里的语气明显有些焦急。 在哪儿?我俩在病房呢,怎么了?,江风此刻说话的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钱玉松打来的这个电话。 什么?你俩在开房?,钱玉松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显然是压低的声音,我说风哥,你现在赶紧把江小鱼带回来吧,她爸妈一大早到会所接她来了,说是要让她回家嫁人 呸!,江风听到这里在电话里随口吐了一个脏字,什么就开房啊,我刚才明明对你说的是病房好不好?病房,医院里的病房,这回你听明白了吧?哎你刚才说江小鱼的爸妈来会所了?,江风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而且他同样也是把语气压得很低,因为这些话他可不想让病房里的江小鱼听到。 是啊,江小鱼的爸妈一大早就来到会所,他们说什么江小鱼的婆家那头儿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还听他们两个嘀咕说只要是江小鱼嫁给傻虎,那么江家欠董家的账就一笔勾销 听到这里江风完全明白了,江小鱼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她的心里却是一片雪亮,正如她之前所说,他们终于来了。 老钱,我和江小鱼这一个月内都不可能回到会所,那边的事儿你就看着安排吧。,江风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因为换好病号服的江小鱼此刻已经被凌大夫她们几位女大夫簇拥着推出了病房。 钱玉松听着手机里面传来的嘟嘟声,他面露难色的扭头向会所门口看了一眼,此刻江小鱼的父母好像正在向洪义和小凯打听些什么。 怎么办?江小鱼被江风带出去一夜未归不说,刚才还明明确确的说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他们两个人这是搞得什么名堂?你这可让我怎么向江小鱼的父母解释才好啊。 看到撂下电话的钱玉松走出了会所,江小鱼的父亲赶忙满面堆笑的向他迎了过去, 钱总,我家江小鱼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嘿嘿 回来?哼,钱玉松说着话用手背在额头上接连拍打了几下,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江小鱼的父亲质问道:我说你女儿是怎么搞的,她作为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人还参加什么培训啊,这可倒好,一个月之后她培训结束直接回家结婚,你说这唉!,钱玉松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显得有些痛心疾首,仿佛这个事情已经给他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什么?一个月之后?,江小鱼的父亲似乎不太相信钱玉松说的话,不可能吧?我和我家江小鱼已经说好了的,今天接她回去和傻虎结婚,她怎么可能再去参加什么培训,你你你、你再给她打个电话我要亲自跟她说说,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亲自和江小鱼通话?我要是让你亲自和江小鱼通了电话那刚才的谎言不就穿帮了吗?想到这里钱玉松的脸上流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对江小鱼的父亲说到:我说江、江大哥,我们会所送江小鱼参加的这个培训是全封闭的,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没机会接电话,现在就连我们会所都联系不上她,要不怎么说是封闭式培训呢! 恋耽美 -D大卫(41) 我不管,我们今天一定要接走江小鱼,你少在这里骗我们农村人没见识,哼!,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江小鱼母亲突然恶狠狠的冲着钱玉松吼道,她这完全是一副和钱玉松随时开撕的架势。什么封闭式培训,老娘才不管你说得是真是假。 我说你怎么和我们钱总说话呢?,洪义说着话他又摆出了一副之前的痞子相儿,不过江小鱼母亲似乎很吃这一套。 江小鱼母亲可不想招惹洪义这种人,毕竟她的目的只是接江小鱼回家嫁人,如果事情真像这个什么钱总说得那样,无非就是晚一个月接江小鱼回去,这对他们来说本倒也没什么,顶多回去再和亲家那方面解释解释。 行,今天我就信你一回,一个月后我要是再接不走俺家江小鱼的话,我我、我就报案,江小鱼母亲恶狠狠的瞪着钱玉松咬牙切齿的说到。 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话还没说上几句怎么就已经结仇了呀。不过冲着江小鱼的面子钱玉松可不能和他们计较这些。 呵呵,您二位就放心吧,一个月之后您二位肯定能把江小鱼接回家,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二位保证,而且我还保证亲自派人派车送江小鱼回家,这回您满意了吧?呵呵 为了让江小鱼的父母尽快离开会所,钱玉松尽量挑一些他们喜欢听的话来说,反正只要他们老两口现在赶紧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就行。 虽然今天没能接回江小鱼,可是既然这位新来的钱总已经亲口承诺了,那还能怎样,想到这里江小鱼母亲把目光投向了老伴儿, 小鱼儿他爸,你看这事儿咋办才好? 咋办?咱家小鱼儿出去进修培训去了,这事儿还能咋办?那就让傻子家再等一个月呗?咋整咋整,天天问我咋整,江小鱼她爸嘟嘟囔囔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干瘪的烟盒,可是打开之后他才想起来最后那棵烟在早上六点多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抽完了。 来来来,抽我的,我这有烟有火儿,钱玉松说着话赶紧把刚刚打开只抽了一颗的烟连同火机全都递到江小鱼父亲的手上。 接到烟的这一刻江小鱼父亲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他把烟点燃叼在嘴上之后又赶紧用双手还给了钱玉松。 谢谢钱总,您这烟高级,好抽好抽,江小鱼父亲此刻表现的就像一个刚刚过完瘾的大烟鬼,他眼角的鱼尾纹里似乎都能看到来自这颗香烟为他带来的那种享受。 喜欢这口儿你就揣着,这抽烟的人兜里断了烟怎么能行,拿着拿着,钱玉松说着话把江小鱼父亲递回来的烟又态度坚决的硬推了回去。 这这、这多不好,嘿嘿,江小鱼父亲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他拿着烟的手却已经缩了回去,钱总,您看我这来的急两手空空,这样,下个月我来接江小鱼的时候我一定给您带些农家菜过来,我江九年可不能白抽您这么贵的烟 行了行了,既然今天接不着江小鱼那咱俩赶紧回去吧,再磨蹭一会儿咱俩就赶不上十点半的那趟火车了,江小鱼母亲说着话用眼睛白了一眼江九年,她担心这颗烟抽完之前江九年的嘴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来,反正这一盒烟现在已经换成了农家菜。 呀,对呀,小鱼儿妈说的对,再磨蹭一会儿还真赶不上火车了,嘿嘿,江九年嘿嘿笑着把烟揣进了裤兜,然后热情的向钱玉松伸出了那双黑皱的手:钱总,你看今天我实在是太急了,不然就冲您送我这盒烟,我说啥也得请您喝顿羊汤 还没等江九年把话说完,江小鱼母亲一把打在了他的手上,她太了解自己爷们儿的这张嘴,这要是让他和钱总握了手,那就不是喝羊汤那么简单了,没准唠高兴了他下一句就能整出羊排出来。 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喝喝喝,喝死你得了,人家钱总哪能稀罕喝那玩意儿,江小鱼母亲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把江九年拽出了五六米远,你赶紧给我消停消停吧,晚上到家还不知道怎么和傻子爸解释呢 我管他呢,江小鱼嫁给傻子是早早晚晚的事儿,只要是她进了傻子家的门儿,那以前的旧账我也就不用还了,两万块钱的彩礼 闭嘴吧你,那两万块钱我不许你乱动,那是卖姑娘换来的钱 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看着江九年夫妇的背影渐行渐远,洪义随口嘟囔了一句,他此刻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钱总,刚才这两个老家伙说得不会是真的吧? 是啊钱总,他们刚才说的那个傻子不会是个真的傻子吧? 快乐才是康复的最佳良方 我说你们两个小子是真不会说话,,钱玉松说着话照着洪义和小凯的脑门儿就一人赏了一个脑瓜嘣儿,他们两个好歹也是你们小鱼儿姐的父母,所以咱们冲江小鱼的面子怎么着也得对这老二位客气点儿,懂了吗? 不好意思钱总,我们知道错了,只是我俩刚才听说他们要把小鱼儿姐嫁给傻子,那会儿我俩忍不住都想冲上去踹他们两脚,这样的父母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呸,洪义说着话朝着江九年夫妇离去的方向吐了一下口水。 是啊钱总,洪义说得没错儿,他们要是真敢把小鱼儿姐嫁给傻子我小凯第一个不答应 行了行了,第一个不答应的是江老板,你顶多能排个第三,,钱玉松说着话冲着洪义伸出了两根手指,他那盒烟连同打火机刚才一并都送给了江九年了。 三个人点燃烟之后钱玉松看着他俩再次叮嘱道:你们江老板刚才在电话里说他和江小鱼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所以咱们三个最近可都得精神着点儿,明白吗? 钱总,我们老大不会是带着小鱼儿姐特意玩失踪呢吧,嘿嘿,别说小凯这想象力还挺丰富。 说实话,事到如今我也明白了,难怪这江小鱼看上去总是怪怪的,可是咱们江老板能帮江小鱼躲得过初一,那十五也躲不过去啊,唉,钱玉松说着话叹气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进了会所。 看着钱玉松走进了会所,洪义趴在小凯的耳朵上悄声说道:德子昨天半夜在微信里边对我说,他那边儿应该用不了几天了 咋整?会所这边儿咱俩也离不开,要不然让小跟班儿和鹞子去帮帮德子?要不然真有点儿啥事德子一个人也不行啊,小凯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又显得很愧疚。 我看行,这时候可不嫌乎人多,有人干啥都方便,洪义说着话拨通了小跟班儿手机 手术进行中,江风看着这五个字显得格外刺眼,江小鱼已经被凌大夫推进去快一个小时了,此刻江风感觉自己有些发慌,因为他的心已经随着江小鱼一同进了手术室,所以他现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空的。 手里的这颗香烟拿起来又放下,可是放下不久还得再次送到鼻子下面,江风不敢躲出去抽烟,因为他担心自己走远了手术室里的江小鱼会害怕,因为她能感受到他的距离。 凌大夫说这个手术全程下来大概要三个小时,当然这个时间是司马教授说的,凌大夫只是一名内科大夫,她对眼科手术可是一窍不通,所以此刻她在手术室里完全是为了替江风陪伴江小鱼。 也不知道老钱那边儿现在怎么样了?江小鱼的爸妈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呢?虽然江小鱼患有眼疾,但是她的思维正常啊,让一个盲人和一个傻子结合在一起,想到这里江风感到胸口一阵阵的发闷。 手术进行中 也不知道手术中的江小鱼此刻是否神智清醒,也不知道手术台上的她这会儿是不是更加恐惧?唉,但愿这场恐惧过后她能够迎来惊喜。 啪,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灭了,但是江风的心也随之一紧,他想站起来到门口迎接江小鱼,可是一番努力过后他的腿似乎是不再听他的使唤,六个小时的静坐让他的腿已经麻木了。 手术室的门开了,被凌大夫推出来的江小鱼此刻看上去显得很安静,如果不是看到她眼睛上那条雪白的纱布还真很难让人联想到她是刚刚做完手术。 凌大夫,江小鱼的手术顺利吗?,江风说着话一瘸一拐的扑到江小鱼的跟前。 司马教授亲自为江小鱼做的手术,她很幸运哦!,凌大夫说着话把病床交到了江风的手上,她的麻药劲儿一时半会儿还过不了,你先推她回病房等着,过一会儿司马教授会去病房看江小鱼的,凌大夫说着话打了一个哈欠,此时的她也已经感到疲惫不堪,从昨晚值班到现在她已经近二十个小时没合眼睛了。 凌大夫,江小鱼她她的手术这就算是做完了吗? 放心吧小江老板,三天之后她的视力绝对不输给你,呵呵,司马教授说着话来到了江风的跟前,这孩子的情况凌大夫和我简单的聊了几句,最近一年你可千万要照顾好她,不能让她情绪激动,尽量不要哭,因为这次手术可是她这一生唯一一次重获光明的机会,你懂了吗? 司马教授语重心长的说完之后伸手拍了拍江风的肩膀,因为他觉得接下来能够照顾好这位特殊病人的人也只有这个小伙子了。按理说患者重获光明见到的第一个人应该是最亲近的人才是,但是决定把她嫁给傻子的父母绝不能算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最亲近的人。 谢谢司马教授,万分感谢,我,江风握着司马教授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丘主任,你们几个帮小江老板把患者推回病房去,病人的术后恢复情况你们认真的做下笔录,我有些累了,司马教授说完之后揉了揉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六个小时的手术已经让他感到疲惫。 我的天哪,原来司马教授这场手术的助手竟然都是主任医师,看来江小鱼还真是遇到了贵人。 这回为江小鱼安排的病房变得更加安静,当丘医师他们把江小鱼安顿好了离开之后江风才突然发现,这么宽敞舒适的病房为什么居然没有窗户,而且灯光也很幽暗,这样的环境让江风感到有些压抑。 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病房,想到这里江风来到了门口,他想到走廊去透一口气,可是当他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病房的房门居然是反锁着的。 咦?这门?,情急之下的江风又连续压了几下门把手,可是当他一番努力之后他才发现这门锁居然是反的,也就是说这间病房里的人是不可以随便出入的。 怎么回事儿啊?连续试着开了几次无果的江风顿时心生恐惧,这哪里是病房,这明明就是一间牢房嘛,想到这里江风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了响动,江风想着可能是自己刚才开门时弄出来的声音惊动了走廊路过的医生。 门开了,但是不知为什么走廊里的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和房间内同样昏暗。 你这会儿是不是感到有些紧张,呵呵,门口昏暗处的司马教授看着江风笑问道。 江风看了一眼司马教授身后随行的那几位医师,看来他们对这样的环境倒很适应。 司马教授,这房间里的光线确实让人感到紧张,呵呵,江风说着话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儿。 呵呵,知道紧张就好,,司马教授说着话走进了病房,他来到病床前伸出两根手指在江小鱼的额头上探了一下,随即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 小江老板,一般情况下正常人来到这里几乎都会感到紧张压抑,可是你反过来想想,一个一直处于黑暗世界中的人她的内心世界又会是怎样的呢?难道我们作为正常人不该去体验一下吗?呵呵 司马教授的话让江风感到似懂非懂,但是他觉得很有道理,按照司马教授说的江风倒很想让自己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体验一下。 司马教授,我明白了,,江风说着话突然一拍脑门儿,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小江老板果然有悟性,你说对了,现在对于江小鱼来说确实是黎明前的黑暗,这个在心理上逐渐接受的过程很重要,但是,这一点有你在她身边我不担心,呵呵,司马教授说完之后用一脸赞赏的表情看着江风。 谢谢司马教授,我,江风被司马教授夸的有些难为情了,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多高的悟性,司马教授,那这江小鱼一会儿吃点儿什么好啊,她今天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吃呢 她一天没吃东西,你不是也没吃呢吗,呵呵 司马教授微笑着和江风开了一句玩笑,但是不经意间的一句玩笑却让这昏暗中的压抑顿时变得荡然无存,丘主任和其他几位医师也都跟着笑了。 我、我一个大小伙子,我两天不吃也没事儿,我身体好啊,嘿嘿 两天不吃饭可不行,江小鱼这段时间的术后恢复可都指望着你呢,你可责任重大哦,呵呵,司马教授说着话拍了拍江风的肩膀,随之他一脸严肃的对江风叮嘱道:从现在开始,她吃什么都不重要,但是你必须得保证她每时每刻都要开心,一个快乐的心情才是保证她走向完全康复的最佳良方,记住了吗? 司马教授,您说得话我记下了 又是三天后 江风的回答令司马教授感到满意,一番详细的交待之后司马教授带着丘主任一行人离开了这间特殊的病房。 必须让江小鱼快乐,如何才能让她快乐呢?江风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他觉得如果能够让江小鱼忘记过去,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快乐 怕我怕我不要嫁给傻子求求你们,放过我呜呜 我滴妈呀,这江小鱼怎么一睡着就会做这样的噩梦呢?哭可不行,司马教授才刚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不能让江小鱼再掉眼泪,这可是她能够看到光明的最后一次机会啊。 江小鱼别怕,那只是个噩梦,有风哥今后再也不可能有人欺负你的 江风说着话赶忙握住了她的双手,江小鱼这双小手那凌厉无比的速度可算是让江风涨了见识,要说拔针头这种事情她做了也就做了,大不了咱们让大夫给她重扎一针,这万一她要是一把扯下眼睛上的纱布,江风可不敢再往下想。 江老板,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我我这是怎么了?,江小鱼说着话她脸上的表情突然一阵痉挛,头痛,我我的头好痛,江小鱼说着话努力的扭动着双臂,她想用自己的双手去缓解来自大脑的那种剧痛。 不要动,江小鱼乖,江风说着话轻轻的放开了自己的双手,他担心被限制了自由的江小鱼会变得更加恐惧,江小鱼别怕,你刚刚做了手术,现在麻药的劲儿刚刚消退,有点儿痛是正常的,但是我保证过一会儿你肯定会好的,你乖乖听话好吗? 恋耽美 -D大卫(42) 听到江风的话江小鱼真得停下了挣扎,虽然那种莫名的疼痛依旧让她感到恐惧。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凌大夫明明说是为我检查身体,可是为什么无端的为我做了手术?难道我的脑子也出了什么问题?一想到这一连串儿的问题江小鱼的头疼的更加剧烈了 看到江小鱼的手再一次伸向了裹着纱布的头,江风这一次并没有再去强硬制止,他伸出双臂把痛苦不堪的江小鱼缓缓的拥入怀中 江小鱼,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江风把脸颊贴在江小鱼的耳边喃喃说到。 江小鱼并不想知道江老板想问她的是什么问题,当然她更不想回答,因为她觉得自己即将面临的问题会很残酷。 江老板,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是不是也像张老板的老伴儿一样得了绝症,,江小鱼的语气中已经充满了绝望,如果是绝症的话那可太好了,二十二年的黑暗生活终于可以结束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江小鱼,你只是做了一个小手术而已,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证。 听到这里江小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用你的生命向我保证?你要向我保证什么?你又能向我保证什么? 我爸妈今天是不是去会所接我了? 听到江小鱼的这句话,虽然江小鱼的眼睛上蒙着纱布,可是江风依然能够感受到她眼角流出的那两行热泪,江小鱼不可以哭,绝对不可以。 江小鱼,有件事情我必须很严肃的告诉你,因为因为这关系到你的幸福,江风说话的语气虽然依旧温柔,但是这温柔的语气中却透着一种让江小鱼不可抗拒的力量。 呵呵幸福?,江小鱼说到这里她凄然一笑,看来他们今天确实是去了会所 江小鱼,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再想那些人那些事,因为从现在开始你和那些人统统没有任何关系,而我现在想对你说的事是关于你的眼睛,因为 因为我是个瞎子,所以我没有享受幸福的资格与权利,所以我只能嫁给一个傻子,呜呜,江小鱼说着话突然放声痛哭。 别哭啊,我求你千万别哭,江风说着话赶紧伸手去捧住江小鱼的脸颊,因为江小鱼的眼泪已经顺着她鼻翼的两侧流下来了,江小鱼,你的眼睛刚刚做完复明手术,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三天之后你的视力可能恢复的比我还好呢,你相信我好吗?,我求求你别哭,因为这对你的眼睛很重要,江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已经带着哭腔,此刻他心疼的觉不是自己那两百万手术费,他只想看到一个从黑暗中解脱出来的江小鱼。 复明手术?,听完江老板的这番话江小鱼愣了许久,您说我的眼睛刚刚做了手术?呵呵,江小鱼的笑声中满是凄凉,江老板,您上当了,他们可能只是把我当成了一只小白鼠而已,我的眼睛根本就不可能有复明的机会,但是,我还是要谢谢您。 江小鱼,我求你不要那么伤感好不好,这次为你做手术的可是顶级的眼科教授,就连他手术中的副手也都是主任医师呢,我这么说你还不相信吗? 听到这里,江小鱼悠悠的长叹了口气,她觉得面前的江老板这个人似乎很有趣,当然也很幼稚,想到这里江小鱼觉得自己再说什么江老板也不会相信,索性她也就不再说什么,至于手术嘛,既然已经做了,那么接下来也就只能等着它慢慢恢复了,反正已经在黑暗中度过了漫长的二十二年,江小鱼无所谓再待在医院里熬过这漫长的三天,反正三天过后等待她的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看着默不作声的江小鱼,虽然她已经不再哭泣,但是江风却不敢离开她半步,他可不敢保证这个江小鱼会这么一直安静下去,因为毕竟她冲动起来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 江风觉得在昏暗中的时间同样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现在居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想让江小鱼说出一个饿字来那可比让五爷说出个服字难多了,江风可熬不下去了,因为他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基本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他只要一想到昨晚砸向街拍者的那两份鸡腿汉堡他的肚子就越发饿的厉害。现在必须得好好吃点儿东西了,不然接下来自己真的可能被饿晕。 江风一边用手机点餐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注视着靠在病床上的江小鱼,她这会儿已经安静了不少,但是江风却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江小鱼,你在想些什么?,江风说着话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我没想什么 江小鱼的语气显得很平静,这平静的语气让江风感觉她似乎真得没有再想那些乌七八糟的烦心事,但到底她想是没想这只有她自己知道。 江小鱼,你想不想知道我长的是什么样子? 哦?听到江老板的话江小鱼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她伸出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的探寻过去 您是方脸您的眉毛很浓 江小鱼的手已经不再冰冷,她的手指很暖很柔很修长,这种感觉让江风感到有些怦然心动,而且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是在加快,他刚才说得那句话可不是这个意思。 您的鼻梁很高 江小鱼,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风说着话把游弋在脸上的这双小手轻轻的握在手中,我是想说,如果你亲眼看到我的时候我你明白了吗? 知道自己误会了江老板的意思,江小鱼显得有些难堪,她想抽回自己那双被江老板握着的手,可是那双手却不再听她的使唤。 江老板,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有很多事情想不通,因为,江小鱼说到这里她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接下来的话让她很难说出口。 因为咱们两个都姓一个江,这个理由你觉得不够充分吗,呵呵,咚咚咚,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江风。 江小鱼,你不许乱动哦,可能是咱们的晚饭送到了 还没等江风把话说完,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了,但是送餐的并不是外卖小哥,而是一名身穿护士服的小护士,江小鱼的病房属于绝对的特殊病区,其他人是绝对不可以进入的。 您好,您点的餐我帮您送过来,小护士说着话把手里的一大包餐盒递给了江风,然后她来到病床前语气温柔的看着江小鱼说到,呦,我刚刚接班的时候就听说我的病区来了一位绝色美女,你果然很漂亮呢 小护士的语气甜美中透着些许稚嫩,这声音让江小鱼感到舒服,面对小护士的赞美江小鱼凄然回到,谢谢,但愿我真的是您说得那个样子 呦,这手好白好嫩哦,,小护士说着话已经把江小鱼的手握在了她的手里,美女,我说的是真是假三天后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可别被自己的美艳惊到哦,嘻嘻 三天后,又是三天后 两个好朋友 江小鱼说着话把脸扭向了一边,她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三天后,在她的下意识里三天后当打开纱布的时候,迎接她的还是那无尽的黑暗,一群明眼人围着一个瞎子,你们的游戏你们自己玩儿吧,三天后到时候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感到失望。 美女,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哦,因为为你做手术的司马教授从医四十多年,经他做过的手术就没有一次失败的案例,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而且你身边还有这么一位暖心的帅哥照顾你,现在我们护士站的姐妹可都嫉妒你呢 小护士这番话让江小鱼感到温暖,江老板到底有多帅她不知道,但是暖心这一点小护士可是言之不虚,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江老板身上的那个温度。至于小护士说的那位司马教授,江小鱼感到她们似乎在有意过度神化。 好了,我不打扰帅哥美女用餐了,有什么事儿你们按铃叫我哦,嘻嘻,小护士笑着说完之后用手一指床头上的那个按键,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听着小护士离开病房的脚步声,江小鱼脸上的表情有些患得患失,她很羡慕小护士能够这样快乐的活着,而且从小护士那甜美的声音中能够听得出来,她应该和自己的年龄仿佛,可是她却可以享受快乐,而我却不能 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虽然江风已经适应了这种光线,但是这愈发昏暗的光线却让江风更加难以适应。没事儿,这光线还不至于把饭吃到鼻子里,想到这里,江风在心里不停的宽慰着自己。 江小鱼,咱们该吃饭喽,江风说着话把餐盒摆在了床尾上的餐台,然后温柔的扶起江小鱼坐到了餐台前,来,张开嘴巴,尝尝今天的菜是什么,江风说着话把夹起来的菜已经送到了江小鱼的嘴边。 江风的体贴入微让江小鱼感到有些沉重,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这是什么,这是亲情吗?不是,她和江老板非亲非故。这是友情吗?江小鱼觉得更不是,他们相识不过才几天而已。那到底是什么?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如果这样理解的话那江老板绝对是个好老板,想到这里江小鱼张开了嘴巴,无论眼睛三天之后是何结果,江小鱼想着自己将来一定要做江老板最好的员工。 江小鱼今晚吃的确实很饱,但这绝对不是因为饭菜有多么的美味可口,江小鱼现在只想让自己的身体尽快好起来,因为她不想给她的江老板再添麻烦。 吃饱之后的江小鱼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而且她也不再去想那些事情,这一点江风倒是能够看得出来。 听到江风吃饭的声音江小鱼感到很难为情,因为江老板现在吃的已经是自己吃剩下的残羹剩饭了。 江老板,对不起 好端端的怎么对我说对不起,怪怪的,江风说着话又往嘴里连扒了几口饭菜,这人要是饿到了极点的话吃什么都香,江风现在就是这种感受。 江老板,以后以后您吃完之后再喂我吃饭好吗?您这样我真得很过意不去 你是病号,我是照顾病号的,我怎么能让病号饿肚子,江风说着话扒光了餐盒里的最后一口饭菜,他现在可真不舍得浪费,今天的这种饥饿感让江风更加懂得了什么是珍惜。 江小鱼,三天之后你第一眼想见到的那个人是谁? ,江风说着话把吃剩的餐盒送到了卫生间的垃圾桶,然后随手浸湿了一条新毛巾回到了病床前。 面对江老板提出的这个问题江小鱼不知如何回答,她对三天后根本就不抱有任何希望,她觉得这三天只是一场闹剧,而自己在这场闹剧中不过只是一个提线木偶,她感觉江老板极有可能是被这些黑心医生给洗脑了。 江老板,无论三天后结果如何,这些费用将来我都会还给你的 江小鱼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话伤害到江老板,毕竟江老板未经过自己的允许就擅自主张为自己做了这场手术,无论结果如何江老板的动机肯定是好的,这一点江小鱼真的很受感动。 看来她还是对这场手术没有信心,既然这样干脆唠点儿别的吧,想到这里江风话锋一转, 江小鱼,你你最好的朋友是谁呀?我的意思是说你从小到大的,江风觉得这个话题应该比较轻松。 江小鱼听到这里她沉默了几秒,虽然此刻病房的光线很是昏暗,但是江风还是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江小鱼的两只小手在不停的揉搓,在一阵沉默之后江小鱼喃喃说到:其实,要说到我最好的朋友,那可能就是我邻居家的虎子了 江小鱼说到虎子的时候她似乎有些难过,但是江风并没有打断她,他坐在病床边默默的等着她讲接下来的故事。 江小鱼在沉默了十几秒之后继续开口讲述她与这位好朋友的故事,只是这时候的她语气中满是伤感。 从小到大我走到哪儿都有一些小坏蛋欺负我、取笑我,而且他们甚至会伸手撕扯我的头发、衣服,有的时候他们甚至会把我推倒,当我面对他们的恶作剧我却只能默默的忍受,直到虎子在我身边的出现,江小鱼说到旺财的时候江风感到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奕奕:每当我走出家门的时候,虎子它总是会跟在我的身后,而当那些调皮鬼再次出手欺负我的时候,虎子总是对着他们狂吠不止,不光是这样,江小鱼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表情随之又是一阵忧伤。 听到这里江风已经知道了虎子是谁,原来虎子是江小鱼邻居家里养的一条狗。 后来后来它终于对一个大孩子下了口,虽然我不知道它最后把那个人咬成什么样子,但是我从那个孩子痛苦的哭喊声中能够听得出来,它肯定把那个人咬的很惨,江小鱼说到这里她已经为之动容。 不行,绝对不能再让她把故事继续下去,此刻江风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故事的结局,虎子为了保护孱弱无助的江小鱼,为了捍卫这份弥足珍贵的人狗情,最终它付出了自己那条宝贵的狗命。 江小鱼不许哭哦,如果虎子知道你为它哭鼻子它一定会不开心的,它那么爱你那它一定是希望你每天都能把笑容挂在脸上,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轻轻的拥入怀中。 一番宽慰的话语让江小鱼暂时走出了这段悲伤往事,但她的脸上依旧满是悲戚的神情。 江小鱼,等你的眼睛好了以后,我一定买一条和虎子一样懂事的狗狗送给你 真的吗?,江小鱼的语气中充满了欣喜,但是随后她马上又是一阵伤感失落:江老板,我知道您不会骗我,但是我不能自己骗自己,因为因为我的眼睛根本就没有那种可能 江小鱼说着话轻轻的把身体从江风的怀里挣脱出来,看来这会儿她的头痛已经得到了彻底的缓解,她把身子慢慢的蜷缩成了一团,江风感觉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像小时候家里热炕头上那只熟睡中的花猫。 江老板,我觉得您应该有很多好朋友,躺在床上的江小鱼慵懒的说到,她的声音小的像个蚊子,看上去她应该有些累了。 嗯?,我的好朋友?嘿嘿,江风说到这里他干笑了两声:要说好朋友嘛,我的意思是说能说心里话那种,江风说到这里他认真的为江小鱼解释了一下,那种好朋友我还真得不曾有过,所以我和你一样 恋耽美 -D大卫(43) 江小鱼听到这里她好像是睡着了似的,但是江风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尽量放轻自己的语气,这种语气听起来很像是在哄临睡前的小孩子。 江小鱼,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做好朋友吧,我的意思是说就是那种可以说心里话的那种好朋友 昏暗处的那只小手缓缓的落在了江风的手背上,江小鱼并没有睡着,原来她一直在很认真的听江风说话,或许是江风的这番话让她在心灵上有了触动,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并不具备做江老板好朋友的资格,她不敢让自己在心里有这样的奢求。 此刻的病房变得异常安静,这种安静似乎让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听得更加清楚。 疲惫的江小鱼很快又见到了周公,这一次她睡得很快很沉,而且略带潮红的脸看上去让江风能够感受得到她睡得很香甜。 江风昨晚就没怎么休息,经过一天的劳累此刻他也是感到一阵困意袭来,但是他却不敢睡,他担心睡梦中的江小鱼会突然醒来。 当江风苦苦捱到凌晨三点的时候,疲惫不堪的他最终还是输给了不断向他袭来的浓浓睡意 江老板,睡梦中的江风听到江小鱼的呼唤他马上醒了过来。 江小鱼,我在呢 江小鱼与猫头鹰 醒来之后的江风突然感到自己的那份尿意,他想着江小鱼肯定是想去厕所了。 你是不是想去卫生间啊?,江风说着话赶忙为已经从病床上坐起来的江小鱼穿好了拖鞋 等江风扶着江小鱼从卫生间再次回到病床的时候他已经要忍不住了,江小鱼听着江老板那急匆匆的脚步声她的心里不禁又是一阵过意不去 五六分钟之后,江风打着哈欠走出了卫生间,当他还未走到病床前江小鱼就已经嗅到了那股浓烈的烟味儿。 江老板,您到床上睡会儿吧,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您都 ,江小鱼说着话从病床上站起来,然后摸索着把仍旧带有她体温的被褥略微整理了一下,江老板,床褥我已经为您整理好了,您赶紧躺下来休息吧 我不困,我精神的很呢,江风说着话又打了一个哈欠,你继续躺下休息吧 江老板,我总不能老是躺着啊,您也总不能老趴在床边睡觉,这样下去您会熬垮的,江小鱼说着话再次用手铺了铺床褥。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江风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原地未动,因为门是从里面是打不开的,房门打开之后司马教授在十几位主任医师的簇拥下走进了病房。 怎么样?头痛的症状消失了吧?呵呵,司马教授看着江小鱼笑着问到。 听到司马教授这么问江小鱼仔细回想了一下,她清楚的记得头痛的症状在临睡前就已经完全消失了,想到这里她轻声嗯了一下。 不错不错,再坚持四十几个小时你们两个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呵呵,司马教授说着话让身后随行的丘医师递给了江风两副眼镜。 小江老板,这副是你的,司马教授用手指着其中的一副眼镜说到,你现在就把它戴上 司马教授的话音未落,丘医师和身后的其他人都纷纷从上衣兜里取出了与江风同款的眼睛戴上,看到江风略显迟疑司马教授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自己也从口袋里取出了眼睛戴上。 红外线夜视镜啊,呵呵,江风戴上之后笑着对司马教授说到,现在这光线我好不容易才刚刚适应,您让我戴这个我还真不适应,江风说着话就要取下鼻梁上的红外线夜视镜。 别摘下来,它马上就有用处了 司马教授说着话一挥手,随后整条走廊和病房之内顿时黑了下来,此时的江风如果不借助红外线夜视镜,那他就完全和一旁的江小鱼是同处于黑暗世界的人了。 这就对了,呵呵,司马教授说着话冲着丘医师一挥手,丘医师马上来到了江小鱼的身边。 江小鱼,我现在准备为你取下眼睛前面的纱布,你不要紧张哦,丘医师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说起话来儒声儒气,他这种语气很容易让他面前的病人放松下来。 江风透过红外线夜视镜能够清晰的看见病床上的江小鱼,随着丘医师把她头上的纱布一层层的打开,江风终于看到了江小鱼那手术后的眼睛 这眼睛术前术后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啊?江风看着病床上那个安安静静的江小鱼他多少有些失望,难道结局真如江小鱼所说的那样吗。 司马教授来到江小鱼的面前,他的眼睛隔着红外线夜视镜与江小鱼对视了几秒,然后拉着江风来到走廊里郑重其事的叮嘱了一番,随后丘医师他们跟在司马教授的身后离开了这个神秘的病区。 江老板,现在咱们病房里是什么颜色?,江小鱼的语气中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她内心的那种兴奋,我的意思是说,现在房间里是有没有开灯,或者说现在是不是白天? 听到江小鱼的嘴里突然说出来这莫名其妙的话,江风缓缓的摘下了鼻梁上的红外线夜视镜,当红外线夜视镜摘下来之后江风的眼前一片漆黑,这哪里来的光感?这会不会是江小鱼受了什么刺激而说的胡话呢? 对不起江小鱼,现在房间里是黑的,而且一点儿光线也没有,是很黑很黑的那种环境,我现在必须依靠红外线夜视镜才能看到你 江风说到这里他突然愣住了,因为他透过红外线夜视镜清楚的看到了江小鱼很准确的向他伸出了手,没错儿,这只手不再是像往常那般在黑暗中探索,而是很准确的向他伸过来 江小鱼,你你,江风说着话狠咽了两口唾液,他感到自己从所未有的紧张,这怎么可能?我一个视力正常的人离开红外线夜视镜的帮助简直就是一个瞎子,而一个盲人刚刚摘下复明手术后的纱布居然就会在黑暗中找到光感?江风在黑暗中透过红外线夜视镜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江小鱼。 江小鱼小心翼翼的从病床上走下来,她和江风本就是一步的距离,当她从病床上站起来之后她那两只纤手准确无误的搭在了江风的脖子上 江老板,虽然我看不清你长成什么模样,但是我能看到你的轮廓,你是我的江老板,江小鱼说着话用两只胳膊紧紧的搂住了江风,她的语气中满是激动。 江小鱼,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因为咱们两个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江风的语气不敢过于温柔,因为他担心江小鱼的情感会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放心吧江老板,我不会哭的,江小鱼在一阵兴奋过后她慢慢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在黑暗中定定的看着江风脸上红外线夜视镜片后的眼睛幽幽的说到:同样都是黑暗,为什么你们的黑暗会比我们世界中的黑暗要浅一些呢? 江小鱼的举动和她说出来的话让江风清楚的知道,江小鱼确实已经拥有了光感,不光如此,江小鱼居然能够适应这种黑暗,怪不得之前司马教授信心满满的承诺说术后的江小鱼视力有可能会好过江风,看来此刻江小鱼的视力在黑暗中应该和猫头鹰有得一拼。 江小鱼,现在这只是黑暗的颜色,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那么将来我可以陪你一起看到很多很多漂亮的颜色 我要看红色,我听说日出日落都是红彤彤的颜色,所以,如果我的眼睛真得能够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日出日落,江小鱼说到这里她那银灰色的瞳孔中流露出无尽的期待,她很期待那美轮美奂的画面 江风腾出手臂轻轻的将江小鱼双手抱起,然后缓缓的把她放在了病床上:江小鱼,接下来你的世界将会有更多的光明、更多的色彩,江风说着话将司马教授交给他的另一副眼镜小心翼翼的卡在了江小鱼那小巧的鼻翼上:戴着它,接下来它会保护你的 好黑啊,江小鱼戴上眼镜之后很本能的把它摘了下来:我不戴,我害黑,我再也不想面对黑暗了 江小鱼,不许胡闹 ,江风语气严厉的低声命令道:你不赶紧戴上它,一会儿病房里的光线亮度增加以后会灼伤你的眼角膜,那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江风这番话果然管用,江小鱼听到这里她马上变得异常安静,此刻她对江老板的话坚信不疑,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不一样的黑暗,她相信眼前的黑暗很快就会过去 看着床上安静下来的江小鱼,江风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一向报时准确的生物钟让江风知道现在应该是早上九点多钟了。 此刻江小鱼已经有了光感,那么再用手机点餐那就必须要躲着她了,想到这里江风来到卫生间之后随后把门关上 江小鱼对现在的世界充满了新奇,因为躲在镜片后瞳孔再一次捕捉到了光感,当江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江小鱼的心中感到一种抑制不住的欣喜,因为她再次从黑暗中找到了江风 江老板,我又能看到你了,你是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江小鱼那欣喜若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这确实是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此刻江风真想把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告诉老白,告诉钱玉松,告诉吴小凤那七位姐妹,但是江风觉得现在太早。 江小鱼,既然你能看到我,那么你可以自己下床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吗? 当江风的话音刚落,病床上的江小鱼立刻爬了起来,她再也不想躺在病床上,那是病人呆的地方,而她则是一个即将康复出院的健康人,她本来没有病。 江风透过红外线夜视镜看着行动自如的江小鱼有些无法理解,他试着把红外线夜视镜反复摘下来几次,可是在没有红外线夜视镜的帮助下江风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瞎子,这江小鱼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这似乎不太科学吧? 你们的世界真得好美 咚咚咚,在一阵敲门声过后司马教授和丘医师拎着外卖走进了病房。 小江老板,你点的外卖,呵呵,丘医师微笑着把手里的外卖递给了江风。 不好意思丘医师,麻烦您和司马教授亲自过来,江风说着话接过了外卖放到了床头柜上。 司马教授透过红外线夜视镜已经看到了正在卫生间洗漱的江小鱼,眼前的一幕已经让他心中有数,看来现在的结果完全是他之前预期的那样。 不错不错,丘医师,你可以把这里的光线再调高一度了,司马教授满意的看着丘医师吩咐道。 洗漱之后的江小鱼脚步轻盈的站到了江风的身后,她虽然从声音上已经辨别出司马教授和丘医师,但是她依旧保持着那份矜持不敢做声。 病房与走廊里的光线在调高一度之后已经让正常人即使不借助红外线夜视镜的帮助下也能依稀分辨出眼前的景象,但是不知道此刻的江小鱼会是什么感受。 江小鱼,你现在能看到我吗?,司马教授说话间冲着江小鱼摆了摆手,然后满面春风的看着江风身后的江小鱼。 您、您是司马教授,我记得您的声音,江小鱼说着话把身子从江风的身后闪了出来,然后深深的对着司马教授深鞠一躬:司马教授,我、我 好了好了,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咱们应该一起感谢的是你的小江老板,因为是他给了你我一个共同成就的机会,司马教授说着话向江风伸出了手:小江老板,接下来的工作还是你的,她这双眼睛可离不开你的悉心呵护啊,司马教授语重心长的握着江风的手说到。 江风万万没想到司马教授居然会如此谦逊,他刚想开口再对司马教授说些感谢客气的话,可是却被司马教授挥手打断了。 这对于江小鱼来说确实是个好的结果,但是现在的结果可不是最好的,咱们大家都期待在她的身上看到最好的结果出现,司马教授说到这里他用手一指床头柜上的外卖:你赶紧照顾江小鱼吃早饭吧,时间不早了,司马教授说着话转身带着丘医师离开了病房。 谢谢司马教授,谢谢丘,江风这番感谢的话只说了一半,病房的门就已经被司马教授身后的丘医师给随手带上了。 病房里又是一阵安静,江小鱼静静的站在那里,此刻江风的心里突然感慨万千,司马教授说的对,接下来自己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应该把江小鱼的早饭摆上病床的餐台了 当江风正在摆放餐盒的时候,江小鱼的两只纤纤细手轻柔的从他的身后环抱过来 江小鱼,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哭,江风说着话轻轻的抚摸着胸前的那两只纤细白嫩的小手:因为因为你这双明亮的眼睛从你走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它就已经是咱们两个人的了,接下来的日子我要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它 江风感到自己的背后传来一阵温暖,那是江小鱼身上的温度,江风知道江小鱼这回真的没哭 吃饭吧,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的手从胸前轻轻的分开 房间里的光线似乎又调高了一些,这让餐台对面的江小鱼愣在了那里,因为 江老板,我看到你了,江小鱼说着话动情的看着江风:我看的很清楚,您是江老板,江小鱼说着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听到江小鱼的话这一刻江风突然想哭,因为他突然感到了自己之前压力的那种巨大,可是这种压力他却找不到任何人与之分担,他也曾对司马教授的医术有过怀疑,但是为了江小鱼一生的幸福他想为之冒险,当然,现在看来他和江小鱼已经成功在望了。 江小鱼,你想不想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嗯 江小鱼说着话已经红霞满面,看到自己,这曾经是一个多么奢侈却又无法实现的愿望啊,可是现在这个曾经无法实现的奢求终于变成了现实。 江风搀着江小鱼的手慢慢的来到了卫生间,当江小鱼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她愣住了,这里面的人是我吗? 江小鱼的手小心翼翼的伸向了那面镜子,她不舍得去用力触碰,她怕一不小心会碰坏了镜子里面的自己。 恋耽美 -D大卫(44) 好看吗?这镜子里面的人就是江小鱼,江风说着话为江小鱼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病号服,这样让她看起来更加端庄一些。 江老板,这世上的女孩儿是不是都长成我这个样子,江小鱼说着话把手伸向了鼻翼上卡着的那副墨镜,她觉得如果把这副墨镜摘下来的话应该能把自己看得更加清晰一些。 别动,眼疾手快的江风马上把她那已经触碰到了墨镜的手拉了下来:墨镜会摘下来的,但绝不是现在,没有它的保护你这双眼睛会很危险的,江风的话把梦幻中的江小鱼着实吓得不轻,她马上乖乖的放下了她那惹祸的小手。 江小鱼显然没有看够镜子里面的自己,但是江风却不让她再继续看下去,因为接下来江小鱼需要更多的休息。 吃饱之后的江小鱼再次被江风逼着躺在了病床上,听着江老板哈欠连天江小鱼不由得心生不忍,但是江风依旧执拗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叮铃,江风的手机响了,嗡嗡的震动声让江风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江小鱼现在虽然对任何事物都很好奇,但是没有江老板的允许她可不敢再擅自做任何事,所以她只能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看着江老板手持手机去了卫生间。 老钱,什么?,就在刚才?,我和江小鱼现在还不能回去,那边儿的事你就多费心了 看着从卫生间接完电话再次回到床边的江老板,江小鱼已经从他刚才那只言片语中猜出了大概。 是张老板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哦?,江风坐在凳子上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江小鱼居然能想到这个电话与张老板有关,看来江小鱼还真是聪明。 您要不要去看一下,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江小鱼的话让江风有些感动,他轻轻的握过了江小鱼的手,然后把这只小手缓缓的贴在了脸上, 老钱在电话里说,那边已经结束了 江风说完之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把江小鱼的那只小手贴在了脸上,此刻的他感到一阵阵的疲惫,他想安静一会儿。 房间里的光线又明显的亮了一度,这样的光线已经让江小鱼能够完全看清病房中所有的一切,但是江小鱼不敢再贪恋这份宝贵的光明,她轻轻的合上了她的眼睛。 江风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趴在病床边睡了很久,当他醒来的时候江小鱼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您醒了江老板,江小鱼躺在病床上喃喃说到:您已经睡了很久了 哦,江风应了一声之后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胳膊,啪的一声有东西滑落在他的脚下,那是前天晚上为江小鱼买的新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小鱼披在了他的身上。 谢谢江小鱼,江风说着话把衣服捡起来重新挂到了衣服挂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有您的允许我不敢睁开眼睛,我一直闭着眼睛呢,江小鱼说话的样子很是乖巧。 此刻病房中的光线已经接近日出前,按照司马教授之前所说江小鱼现在完全可以尝试着去适应了。 真不错,听话的孩子有糖吃哦,江风笑着说完之后用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江小鱼那小巧的鼻子。 听到江老板这哄小孩子般的夸奖江小鱼的脸颊又是一阵绯红,虽然面前这个人是她的江老板,但是她在心里却已经把他当做了最亲近最信赖的人。 江老板,现在这样的光线算是白天吗?我感觉它好美,江小鱼的语气中流露出满满的幸福。 听到江小鱼的话江风把房间四下打量了一番,他并没有看到任何光源,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一盏灯,这种光源他也不知道来自何处。 这呵呵,这样的光线只能算是黎明,这种光线不久后就是日出了,然后红彤彤的太阳就会从东方的天际慢慢的爬上天空,然后它会变得刺眼,它的光芒根本就无法让人直视 好美哦,江小鱼说着话她的脸上已经浮现出无比幸福的表情,江老板,我出院以后您可以带我去看日出吗?,江小鱼说完之后她的脸仿佛是被朝霞映红了一般。 当然可以,只要是你高兴我可以天天陪你去看日出 江风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敲门声打断了,随着房门打开之后江小鱼脸上的表情一阵惊羡 天哪,那是什么? 最美的颜色 祝贺小美女呦,凌大夫手捧鲜花走在了前面,而小护士则推着一个大大的蛋糕跟在了她的身后,司马教授、丘医师他们一行人也都手捧鲜花,这场面看起来很是隆重。 江小鱼,大家都来看你了,江风深情激动的把江小鱼从病床上扶了起来。 小美女,你能看到我吗?我是凌医生你的小凌姐姐,嘻嘻,凌大夫说话间把一大束康乃馨递到了江小鱼的手上。 康乃馨?它是康乃馨吗?,江小鱼手捧着鲜花,从那芬芳中她恍惚中想起了这个味道,她看了看怀中的康乃馨,然后又看了看凌大夫,她想起来了,这位小凌姐姐就是她迎接光明的第一位贵人,想到这里她放下鲜花展开双臂紧紧的拥住了凌大夫 小美女,你怎样抱我都没关系,但是咱们说好了你绝对不可以激动落泪哦,嘻嘻,凌大夫说着话拍了拍江小鱼的肩头,然后轻轻的推开了她。 小美女,我是昨天来看过你的小护士,你记得我吗?我们大家每人送你一只向日葵,希望你每天都能像它一样去追逐太阳哦 小护士美滋滋的说完之后把她手里的向日葵顽皮的插在蛋糕上面,然后大家也都跟着把手里的向日葵纷纷摆放在了蛋糕的周围。 谢谢、谢谢大家,我看到你们了,江小鱼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时候要说不激动确实很难,但是江小鱼还是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的眼睛看得很清楚,小凌姐姐、护士小姐姐、司马教授、丘医师,谢谢你们,江小鱼逐一认出了他们,并且面对他们深鞠一躬。 司马教授满面春风,他享受这种成就感。看着这感人至深的场面他对丘医师打了一个手势,丘医师心领神会的按动了手中的遥控器 哇,这是什么颜色,好美哦! 江小鱼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她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种她说不出的颜色,那场景美轮美奂 江小鱼,你现在看到了什么?,司马教授笑吟吟的弯着腰问她,他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慈祥的爷爷。 司马教授,这个颜色好美,它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颜色?,江小鱼说着话情不自禁的走向了那面色彩梦幻的墙,她很想把自己融入其中。 江小鱼,这就是日出的颜色,朝阳红,它是送走黑暗迎接光明的颜色 小江老板好意境啊,司马教授说着话带头为江风这句话鼓起了掌:本来我们大家只是想用颜色来测试一下患者对颜色的敏感度,但是你这句话说得好,说得妙啊,送走黑暗迎接光明的确实是朝阳红! 江老板,这它就是朝阳红,江小鱼说着话动情的扑进了江风的怀里,朝阳红,这是她见到的第一抹颜色,太美了 江小鱼,大家都来为你祝贺,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该让大家一起分享这美味的蛋糕了 江风的话让江小鱼终于理智下来,但是她看着这精美的蛋糕却不忍心去触碰,因为在她的眼中这就是一种完美,那些精美的造型具体代表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那蛋糕上面有红色,那种朝阳红,她不忍心去触碰蛋糕上那抹红色 小鱼儿,大家为了你的眼睛付出了这么多努力,所以你觉得这最美的一块儿蛋糕应该送给谁呢?,江风说着话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江小鱼,他这次没再称呼她为江小鱼,而是叫了一声小鱼儿。 小鱼儿,江老板他叫我小鱼儿,江小鱼的心里除了感动瞬间又多了一份幸福,这声小鱼儿让江小鱼感到无比陶醉。 江风把那片塑料长刀递到了江小鱼的手中,然后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切向了那精美的蛋糕,随着那长刀切开蛋糕的那一刻,病房中顿时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墙面上的那抹朝阳红随着室内光线的逐渐增强最后它终于消失不见,伴随着墙面上的隐形窗帘随之升起,窗外那抹浓浓夜色也映入了江小鱼的眼帘 黑色,黑夜的颜色,江小鱼看着窗外的浓浓夜色她喃喃自语:原来黑色也可以这么美 江小鱼的话让病房里所有人的眼睛都感到湿润,因为此时他们心里承载的不是自己的成就感,而更多的是感动。 黑暗曾经陪伴了江小鱼二十二个岁月,但是她第一次感觉黑暗原来也可以美的如此梦幻 江小鱼仿佛被那窗外的夜色迷倒,她不由自主的来到了窗边 那一闪一闪的就是星星吗?,江小鱼说着话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幽深的夜空好多的星星,它们好美 江风感觉自己的嘴唇已经有些麻木,因为他只能通过这样才能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流淌出来 小鱼儿,大家还等你为他们分蛋糕呢,江风说着话轻轻的拍了拍江小鱼的肩头。 司马教授竟然成了最不守原则的人,当蛋糕送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的眼眶已经发红 江小鱼,我这个老家伙可以为你感动的落泪,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呦,我不在乎你这时候铁石心肠 哈哈哈,司马教授这番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大家没想到德高望重的司马教授居然也会冷幽默。 本来就是一场复明手术的术后色彩检测,没想到最后搞得像派对一样热烈感人,这种场面大家在进入病房之前没有谁能想象得到。 小江老板,江小鱼的眼睛虽然对光感和色彩都已经能够适应,但是三个月内她仍处在康复阶段,所以接下来她这双眼睛还是需要精心呵护才行,我之前嘱咐你的话你可要牢记于心才行。 司马教授说着话示意大家离开病房,这时候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司马教授您放心,我用我的眼睛向您保证,我 好了好了,这种毒誓你还是对着江小鱼发吧,你们将来把我忘了那是最好,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再看到你们,呵呵 是啊,医院这种地方当然是不来最好,但是来到这里的人哪个又是心甘情愿的呢?不过司马教授这番话却让一旁的江小鱼羞红了脸。 司马教授,那我再想见您的时候咱们换个地方,将来咱们不见面哪成啊,我请您喝酒 哦,对了,咱们还真得在这个地方再见一次面,因为我要为江小鱼量身制作一个黑色的瞳孔,时间么,司马教授说到这里略微思考了一下:大概在一个月左右,到时候我让丘医师打电话通知你。 谢谢司马教授,江小鱼说着话感激的又给他鞠了一躬。 那就这样,明早你就给江小鱼办理出院手续吧,她在这既不打针也不吃药,按照我说的回家精心养护就行了 谢谢司马教授,明晚我请您和凌大夫,江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教授挥手制止了。 看着司马教授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的电梯口,江小鱼把身子深深的拥入了江风的怀里,明早就可以出院了,这对于拥抱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彼此间拥抱了多久,直到走廊里的光线再次暗了下来他们两个才放开了彼此。 好奇怪的病房,整条走廊和病房居然没有灯源的开关,对了,这个病房根本就没有灯,也就是说这里的光线都是后台人为控制的。 放开江小鱼之后江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觉得自己真该到沙发上去睡一会儿了,他没想到江小鱼的眼睛会恢复的这么快,效果会这么好。 江老板,我求您到床上去睡好吗?,江小鱼说着话温情脉脉的把俏脸缓缓的贴在了江风背上:这几天真的太辛苦您了,我的眼睛现在已经好了,您就让我睡沙发吧 小鱼儿,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俩再这样推来让去的,一会儿天就亮了,江风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的从沙发上翻身坐了起来,他这个举动让趴在他背上的江小鱼吓了一跳,江小鱼,你现在困不困? 呃,江小鱼不明白江老板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点儿也不困,因为我睡的已经够多了 听到江小鱼的回答江风突然变得更加兴奋,他一翻身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江小鱼不知所以的站在沙发旁边。 当江风从衣服架上取来江小鱼衣服的那一刻,江小鱼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确定,因为如果真是她猜测的那样,那么江老板的这个举动绝对有些疯狂。 江小鱼,你现在把衣服换了,我现在带你去江边,江风说着话转身出了病房,现在的门锁已经正常了。 去江边?江老板您说的是现在吗? 江老板很会哄小孩子 对,你赶紧换衣服吧,就是床边衣服挂上的那套,换好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江边 去江边,这时候江小鱼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那个令她心驰神往的画面,那一定很美 江老板,我换好了,病房中的江小鱼语气有些亢奋。 一身国际大牌儿在身顿时令江小鱼的气质彰显无疑,仿佛这款衣服专门就是为她私人订制,江风的目光从头到脚把江小鱼足足看了有三遍,虽然江小鱼的气质和这套衣服确实很搭,但是江风就是感觉貌似哪里出了问题 江老板,我、我穿这套衣服不好看吗?,江小鱼的语气中已经明显失去了自信,因为她真不确定自己穿成这样到底给别人何种感受。 衣服倒是没什么问题,江风慢吞吞的看着江小鱼说到,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江小鱼的脚上,这脚上无鞋人穷半截呦 恋耽美 -D大卫(45) 呃,我的鞋子,江小鱼看着自己脚上那双拖鞋她顿时感到尴尬,但同时她也被自己那十根雪白剔透的脚趾所迷倒,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脚丫居然能把自己迷倒 江老板,您送我来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说,我是穿它来的吗?,江小鱼说着话冲着江风尴尬的笑了笑。 你的衣服鞋子不都是新买的吗,江风说着话弯下腰去,这才是你的鞋子呢,抬脚、小心,扶着我的肩膀 天呐,好漂亮的鞋子,伴随着江小鱼这声惊呼,江风已经把之前在商场买的那双鞋子穿在了她的脚上,江小鱼的两只脚丫儿让这双鞋子上的钻石变得更加闪亮耀眼。 江小鱼,如果有一天你真得当了名模,甚至是国际名模,江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鼻子一酸险些落泪,我是说,假、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还会记得我吗? 江小鱼虽然在黑暗中度过了二十二年,但是处在黑暗世界中的她心思更加细腻,她清楚江老板话里的意思,当然她也清楚的知道了为什么自己比别的盲人姐妹经历了更多的磨难,原因就是她比别人漂亮,甚至比正常的健康女孩儿还要漂亮,这些欺负她、嘲笑她的人似乎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在她的面前找到快感,但是,这样的机会他(她)们再也不会有了。 江老板,只要您愿意我愿意给您打一辈子的工 江小鱼说着话微闭着双眼,虽然她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但是透过镜片江风依然看得明白,现在必须得走出这间病房了,想到这里江风用手指在江小鱼那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傻小鱼儿,你将来可是当国际名模的料,还给我打一辈子工,江风说着话嬉笑着拉过了江小鱼的手:快走吧,再磨蹭咱俩可真来不及了 江小鱼的鞋子走起路来非常合脚,当时服务员顾及她是个盲人,所以为她选的五六双都是平底鞋,不过江风喜欢穿平底鞋的女生,他讨厌高跟鞋踩在地面上那种嘎达嘎达的声音,因为江风觉得自己和穿那种鞋子的人好像呼吸的不是一种空气,所以每当她们的目光落在江风身上的时候他总感觉那目光中带着鄙视和不屑,而且还不带一毫隐瞒。 小江老板,您这是带小美女下楼散步吗?,电梯里的小护士一脸惊羡的看着江小鱼:哇,小美女这也太靓了吧 江小鱼被小护士夸的有些害羞,在她的印象当中除了有顾客夸她按摩技术之外,好像就没有谁在其他的方面再夸过她,漂亮这个事儿她之前一点儿也不知道,而且也没有谁认真的告诉过她,当然之前江老板说过自己漂亮,但是那会儿自己根本就不会相信,不过现在江小鱼相信了,这些赞美她的人说得都是实话、真话。 我正想找您问一下,患者江小鱼她现在可以都楼下散步吗?,江风看着小护士一本正经的问到,他只说是楼下转转,至于开车拉着江小鱼去江边看日出这种浪漫的事儿那可不能让她知道。 没问题,只是患者不要把墨镜摘下来,有墨镜为她挡灯光、日光就没什么问题,她的状态只会越来越好的 小护士这番话让江小鱼对自己的未来更是充满了信心,越来越好,江小鱼希望这句话是真的。 您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我 人总躺着病房里肯定不行,凌晨这时候空气这么好,您真该带她出去透透气,嘻嘻,小护士说笑着下了电梯,当她看着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她诡笑着嘟囔到,净瞎说,明明就是带着江小鱼出去兜风的嘛,不然穿那么漂亮干嘛,人家明明看到你手里的车钥匙,只是不屑揭穿你而已 小护士这番说给自己听的话明显嗅到了一股陈醋的味道,这也难怪,都是妙龄女孩儿,看到人家穿着一身名牌要说自己一点都不羡慕,这话说出来恐怕鬼都不信。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门诊部的大厅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看来今晚是大同世界天下安好。 江小鱼的眼神儿明显已经不够用了,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像贼,可是她这一身名牌傍身又有哪个敢把这样一位贵人当做是贼。 小鱼儿,你只管向前看好了,不然你这样东张西望的大家看你感觉有些怪怪哦,江风说着话把胳膊从江小鱼的手里抽出来搭在了她的肩上,这样的背影让别人远远看上去更像是一对儿热恋中的情侣。 江风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大勇气,按理说他可没有这种胆量在大庭广众之下,最后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与江小鱼是患难见真情,两个人是在特殊情况下无法避免的有了肢体接触,当然了,两个人接触多了自然就会对这种行为产生免疫力,所以他现在面对臂弯里的江小鱼再也不会脸红心跳,因为他把她当成了哥们儿。 天啊,没想到夜空居然可以这么美,坐在副驾驶上的江小鱼不由得又是一阵感叹。 嗡,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江风感觉超棒,凌晨街道上的车辆不过是三三两两,昏暗的街灯下偶尔也能依稀听到几声短促的车鸣。 江小鱼,其实,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感觉这凌晨的夜空居然可以这么美,江风说着话缓缓的收了油门儿,他现在不想把车子开得太快,因为他觉得如果太快了就会让这美景与自己擦肩而过。车速慢了,车外的景象也就看得更加清晰了 现在是凌晨,黑暗世界中的江小鱼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她已经几个月夜不能寐了,每当黎明即将来到的时候她总是万般煎熬,为什么你们都可以睡的那么香? 江老板,谢谢您,江小鱼感觉自己好像除了能说声谢谢之外还真不能再为江老板做点儿什么。 江小鱼,你往远处看,江风说着话把车缓缓的停靠在了桥边,这个地方还是之前陈玉庭带他来过。 顺着江风手指的方向,江小鱼看到在那暗黑的天际,江小鱼只是看出了那里的变化,但是她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江小鱼再就一直没有说话,她默默的看着暗黑天际渐渐变成了鱼肚白,随着一抹红晕 不知为什么,这会儿的江小鱼看着天边那冉冉升起的红日她表现的异常冷静,江风不知道此刻的江小鱼在想些什么,但是江风知道自己现在迫切的需要什么,那就是抽烟。 砰,江风下车把烟点燃后站在了车子的侧前方,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恍惚,他自己也突然感觉这一切似乎不太真实。 砰,听到车门声江风扭过了头,朝阳映照下的江小鱼显得更加美艳,而她脸上那副大大的墨镜则令她看起来更是给人带来一种神秘感。 它是你以前幻想过的颜色吗? ,江风用手指着那已经跃出江面的太阳问到。 盲人的想象力匮乏到根本就无法想象,因为我们的世界唯有黑暗刚才它还是漂亮的朝阳红,可是现在,江小鱼说到这里她又表现出一阵感伤。 江风虽然不知道江小鱼接下来会说什么,但是他很能理解此刻江小鱼的心情,一阵复明的喜悦感过后就是伤感了,因为她想完全融入这个世界除了时间之外,更多的则是要改变自己。 它刚才它是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现在它要爬得更高一点儿,然后看看还有谁在睡懒觉,如果有人继续睡懒觉的话它就会晒他们的屁股 噗嗤江小鱼被江老板这番话给逗笑了,现在她很想抱着江老板的胳膊,可是在自己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之后,她这种勇气却没有了。 江老板,您应该很会哄小孩子吧? 咱们现在去哪儿? 这个嘛,呵呵,江风冲着江小鱼笑了笑:我真的不会哄人,如果会哄人的话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女朋友都哄不好,在商场的时候你不是都看到了嘛,呵呵。 江风倒是实话实说,但江小鱼却不这么认为,在她的眼中江老板聪明能干、侠骨柔肠,他即是一位优秀的老板,同时也更像是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大哥哥。 那是她不懂您,或者说是您对她太好了,她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珍惜 看着眼前的江小鱼江风突然感到有些陌生,起码她现在和几个小时前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现在的她突然变得成熟这倒让江风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要说李可儿不懂得珍惜,这一点江风倒是无以反驳。 日出很美,但是美好的东西往往都很短暂,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每个人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基本上都是被平庸所占据,既然是个平庸的人,那就应该继续平庸人该做的平庸事 江小鱼,我现在带你去一家小馆子 江风说话间拉着江小鱼的手不由分说的把她推到了副驾驶,他现在的举动就像是个毛手毛脚的孩子,但是江小鱼很享受这种感觉。 江老板 干嘛?,听到江小鱼欲言又止,江风扭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你尽管说,今天是你大喜之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好漂亮的红色,江小鱼看着斜对面那个红色的点点有些如醉如痴。 傻小鱼儿,那是红灯,开车行驶在路上的人没有谁会喜欢这个颜色,呵呵,江风说着话摸了一下江小鱼的头发。 江风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说话就说话,为什么无端的总是想着要去碰她一下呢?江风觉得自己的手是不是太欠儿了? 轰,当绿灯亮起,普拉多轰的一声冲过了斑马线 为什么美好总是那么短暂,红色又没有了 江风并不觉得江小鱼的话有多么可笑,相反他很喜欢她这种稚嫩中透着天真,江风觉得全世界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只有副驾驶上的江小鱼。 世界是五颜六色的,每一种颜色都很漂亮,如果没有其他颜色的衬托,那么红色也会变得孤独 前面突然没有了高楼大厦,映入江小鱼眼帘的是一片破烂不堪的棚户区,这种来自视觉上的落差让她极不适应,都是同一个太阳映照下的城市,为什么两者前后高低会尽显不同呢? 江老板,这是哪儿? 这儿?呵呵,江风小心的握着方向盘,前面的路已经变得污水横流,如若不是普拉多的封闭够好,车外那股刺鼻的味道怕是早就溢进车内了。 江小鱼,这里有一家很好吃的混沌摊儿,刚才我突然想起来,所以我想带你来一起尝尝 听到这里江小鱼已经很受感动,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老板的心里无论想什么总是有她 江小鱼,前面就是了,江风说着话把车停在了一个比较干净清爽的地方,然后下车后很绅士的走到副驾驶 车子虽然停在了混沌摊儿十米远的地方,但还是引起了老板娘珍姐的注意,虽然她知道这样的人基本没有多大概率来光顾她的生意,但她还是好奇的多看了一眼,这么随便的一眼可不得了,她居然认出了江风 喂,老板儿,今天你还吃不吃馄饨塞,珍姐离着很远就热情的和江风打着招呼,她这满口地道的四川普通话听着就让人感到亲切十足。 珍姐,我们今天就是专门儿过来品尝你的手艺滴,我现在做梦都是你的馄饨塞,给我们两个大碗 一旁的江小鱼楞楞的看着江老板的嘴巴,她很好奇江老板是怎么会四川话的,江老板到底是哪里的人呢? 老板儿,你可这是低调塞,上次看到你我就说嘛,你肯定是老板儿,珍姐说着话把才刚已经烧沸的水再次让它沸腾,然后把已经包好的馄饨下到了锅里。 上次你还说你是打工滴,哪个打工仔能开这么贵的车哦,哪个打工仔能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哦,你低调就是低调塞 珍姐咬准了她的眼光不会看错,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个老板,至于上次的那身打扮?微服私访也不一定哦。 既然老板娘珍姐咬定自己是个老板,那就把自己当做老板好了,况且自己现在确实是江小鱼的老板,这一点还真没什么好解释的。 江小鱼隔着墨镜好奇的看着珍姐,她现在对任何进入眼中的事物都感觉新鲜,江风看着江小鱼那眼神甚至想给她再起一个名字,江小猫!因为这种新鲜好奇的眼神只是猫的专属。 珍姐,两碗混沌塞,老规矩 人还未到那洪亮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江风看都不用看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但是江小鱼可控制不住她那份好奇心,以前每当听到有人说话的时候她都是极认真的去听,而现在她总想看看这声音是从什么样的人嘴里发出来的。当看到那两个人之后她马上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因为这世界简直太奇妙了,原来人还可以长成这个样子 江老板,我今天可以看到钱总和白爷吗?我好想见到凤姐姐她们,江小鱼说的都是心里话,她很想看看这些人又会是什么样子。 老板儿,您的馄饨 老板娘对江风说话很热情,但是当她把另一碗馄饨端给江小鱼的时候看着就有些谨小慎微了,当她把馄饨摆放在江小鱼面前的时候她只是低头笑了一下,她甚至不敢直视江小鱼的脸,因为虽然她并不认识什么名牌,但凭借她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她感觉面前这个女娃儿身价不低。 你要不要来点辣椒油?,江风说着话把辣椒油拿过来在江小鱼的面前晃了晃。 这就是辣椒油吗?,江小鱼说着话一脸探究的看着那装满辣椒油的小碗:好漂亮啊,它居然也是红色的 我滴那个乖乖,这女娃儿不会是从小吃牛奶面包长大的吧,辣椒油这么常见的玩意儿她居然都不认识,她不会是在装模作样呢吧?想到这里老板娘偷偷的瞥了一眼江小鱼,那两个四川老乡当然也不例外。 胡椒粉要不要?,江风为江小鱼的碗里放了一勺辣椒油之后又向她举起了胡椒粉,没有胡椒粉的馄饨当然也就没有灵魂,这一点江风是这么认为的。 这就是胡椒粉?,江小鱼说着话把江风手里的胡椒粉接了过去:好精致的小瓶子,江小鱼说话间已经嗅到了瓶子里那股熟悉的味道,但是她从来没想到胡椒粉居然也会这么可爱,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把胡椒粉送向了鼻子下面 恋耽美 -D大卫(46) 别 江风还是说晚了一步,江小鱼在胡椒粉那股辛辣的气味刺激下已经打出了喷嚏,江风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江小鱼鼻梁上的眼镜,只要是眼睛没有问题其他一切概不重要。 小鱼儿,还是风哥帮你调口儿吧,呵呵 江风说笑着从江小鱼的手里取回了胡椒粉,当他把自己这碗调好口儿的馄饨端给江小鱼的时候,这个细节让老板娘和那两个四川老乡把目光收了回去,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们可做不出来。 江老板,那碗馄饨还是我来吃吧,江小鱼说着话就要端回之前的那碗馄饨,让江老板吃下那碗馄饨她可于心不忍。 为了证明自己很能享受这一口儿,江风根本不顾及馄饨的滚烫 呦好好吃,江风说着话又往嘴里放了一个馄饨:小鱼儿,我就爱吃口儿重的,重口味重口味嘛,那就是说我呢,嘿嘿,江风说得是真是假这只有他自己知道,倒是他这满头大汗看着让人感觉挺爽。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而且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江风这一碗重口味儿的馄饨都已经吃光了,而且后来的那两个四川老乡也都吃完买单走人了,江小鱼碗里的馄饨还剩下一少半,江风看着江小鱼慢条斯理的吃馄饨他并不着急,只要是她能吃下去江风就能一直等下去。 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多,馄饨摊儿的生意也越来越忙,老板娘珍姐的吆喝声响彻了半条街。 当江风和江小鱼从馄饨摊儿的凳子上站起身的那一刻,整条街的嘈杂声似乎都为之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们两个和这条街上的人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街上行人那片充满炙烤的目光让江小鱼感到很不自在,她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看来看去的,难道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吗?还好从馄饨摊到车子的距离也就是十几米而已。 帮江小鱼打开车门后,江风像服侍主子一样的照顾江小鱼坐进了副驾驶,然后他才坐到驾驶位上启动了车子 江老板,咱们现在去哪儿? 她是谁? 江风看了一眼导航上的时间,现在还不到早上六点钟,这时候回医院为江小鱼办理出院手续还为时尚早,这段时间干点儿什么好呢?想到这里江风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去哪里才好。 看着馄饨摊儿那三三两两的客人,江风突然有了主意,他掏出手机给钱玉松拨了过去 风哥,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钱玉松在电话里的声音听着很精神,看起来他并不是刚刚起床的样子。 老钱,我听你说话好像不是在被窝里呢吧,江风说着话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江小鱼。 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咱们会所可是十几张嘴等着吃饭呢,就我们四个眼神儿好使的,你说我们 等会儿,江风打断了钱玉松的话: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现在都在会所呢? 嗯,那边的事儿处理好以后张老板和德子就回来了,这不,自从那晚你离开之后,洪义和小凯就再也没回过家,这事儿我就是不说你也懂 听到这里江风确实心生感动,没想到这三个小子还真是义气,好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且这不幸之中还存有万幸,想到这里江风不禁对着手机一声长叹。 风哥,你怎么了?什么事儿让你唉声叹气的,钱玉松听到江风在电话里的那声叹息他很是担心,这时候他只是祈祷江小鱼可不要再有什么闪失。 老钱,我拜托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风哥,是不是江小鱼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是,不行我和他们拼了,钱玉松的语气中已经有些透着些许的不安,因为他觉得江风和江小鱼无端消失的这些天肯定是另有缘故,既然江风这时候能开口求他,那这事儿看来可能会有些棘手。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江风说着话对着窗外连呸了三口:我说老钱,你就不能盼咱们小鱼儿妹妹得点儿好啊,咱们小鱼儿妹妹就不能时来运转了吗?你,江风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江小鱼已经把半个身子靠在了他的胳膊上:你你你、你赶紧麻溜儿滴把上次剩下的那些玩意儿全都摆在咱们会所大门口,我和咱们小鱼儿妹妹十几分钟就到家了。,江风说完之后也不等钱玉松能不能理会他的意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说这个老钱,他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大清早的怎么就不会说点儿好听的呢,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从自己的胳膊上轻轻的推回到副驾驶,然后装作一脸严肃的看着江小鱼说到:小鱼儿,你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老钱这张臭嘴,还还还、还就老出事儿了,这要是出事儿也是好事儿、大事儿、大喜事儿 江风嘴里一边不停的嘟嘟囔囔一边熟练的操控着方向盘,车子在人群中缓缓的驶出了棚户区,江小鱼看着车子旁边来往穿梭的人们感到有些害怕,因为她感觉这些人和车子几乎就是挨着的,这样的场景她不敢看,可是闭上眼睛之后她忍不住好奇再睁开眼睛 江老板和钱总打电话可真有意思,他俩说话就像是在吵架,可江小鱼知道那就是他们之间很正常的交流,江小鱼很羡慕他们能够拥有这样的朋友关系,因为这样的好朋友她从来不曾有过。 哇,好多的车,太漂亮了,街道上已经车水马龙,江小鱼没想到原来汽车还有这么多种,而且是很多种颜色。 小鱼儿,从现在开始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也是你的 我的?这世界真的好美,江小鱼感觉这个世界让她眼花缭乱,她用手胡乱指着街道两旁的那些建筑物,然后嘴里喃喃自语着,大楼、大桥 江老板,那些是树吗?它们有好多种颜色哦,江小鱼看到路边的那些树她感觉这个世界虽然好看,但同时她也感觉好累,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要多久才能把它们逐一记个清楚哦,江小鱼没想到突然面对这个花花世界竟然也会心生烦恼。 呵呵,用不了多久它们都会变成你的朋友,而且你能记住它们的名字、它们的颜色,江风看出了江小鱼脸上表情的变化,毕竟他们俩个朝夕相处的日子已经有几天时间了。 啊?它们会成为我的朋友?,江小鱼扭过头开心的看着江风:它们会认识我吗?,江小鱼的语气中充满着童真,她感觉江老板像是在给她讲童话故事一样。 没错儿,如果你把它们当成是你的朋友,那它们就会很开心,而且它们还会长的更加茁壮茂盛。,江风说完这些话之后他自己都云里雾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到底对是不对,但是面对江小鱼的问题他又不得不回答,他感觉自己现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全是江小鱼给逼得。 那、那我把它们当做是我的朋友,它们会知道吗?,江小鱼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已经完全进入了江老板故事中的逻辑。 我的天呐,接下来我该怎么说?此刻江风真是后悔当年书读的太少,如果当年多读几本安徒生童话故事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会,它们会知道的,但是但是前提是我必须要先找时间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才行,此刻江风已经远远的看到了会所,我的妈呀,终于快到家门口了。 叮铃,钱玉松的电话终于打进来了,江风迫不及待点开了车载蓝牙 风哥,你到哪儿了,说好的十几分钟,现在都快二十分钟了,接通电话后钱玉松的语气已经有些焦急,因为之前江风明明说要一个月才能带着江小鱼回到会所,可是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突然说马上到家,他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不过从他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中感觉江小鱼现在的状态应该不错。 堵车堵车,你没看到咱们门口堵车吗?,江风在电话里冲着钱玉松不耐烦的说到:我让你准备的那玩意儿 砰,江风的话音未落,会所的门□□起了一声闷响,随后一条七彩烟雾腾空而起咔嚓 哇哦,好漂亮哦,江小鱼被远处的景象惊呆了,虽然她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但是这个声音她很熟悉,因为在几天前会所庆典的时候她听了很久,这是鸣放焰火的声音。 谁?谁在你的身边?,钱玉松的语气中已经透着焦急:江风,江小鱼呢?我的车上怎么会有别的女孩儿? 钱玉松这回不再称呼江风为风哥,而是直接喊了江风的名字,因为他觉得江风如果让他把前几天剩的那些玩意儿拿出来放给江小鱼听响儿,作为老大哥的他为了庆祝江小鱼回家这都无所谓,哪怕就是不够、或者说听着不够过瘾,那他自掏腰包马上去买都没问题,可现在这算什么?烽火戏诸侯吗?好漂亮?哼,等一会儿我倒要看看这话是从哪个小丫头片子嘴里喊出来的! 江小鱼说你干的漂亮,江风说着话把手机对准了江小鱼:小鱼儿,你和钱大哥说句话吧,他很担心你 钱大哥?江小鱼隔着那特殊的墨镜看着江风,她有些张不开口,但是江老板那鼓励的眼神让她无法抗拒 钱大哥,我、我是江小鱼,我回来了 江小鱼?你是江小鱼,我记得你的声音,钱玉松的话音未落,砰又一束焰火腾空而起咔嚓 天呐,江老板,您快看 电话那头儿的钱玉松已经清楚的听到了江小鱼的声音,可是他想不通这江小鱼为什么会这样说话?难道她真是因为几天前那事儿受了刺激?那她现在的状况算是什么?狂想症?惨了 再远的距离也有尽头,况且不过千米而已,即使再拥堵的路况又能如何?七八分钟后普拉多终于从拥堵的车流中拐了出来 砰咔嚓,彩色的焰火让很多行人驻足围观,有的人更是拿出手机拍照发到自己的朋友圈,出门就能碰到焰火这应该算是一个好彩头。 小鱼儿,这就是咱们的会所,江风用手指着门头上的招牌对江小鱼说到,但就在这一刻他的心里突然一揪,因为他看到了门头上的那个窗户,几天前江小鱼就是想从那里跳下来的。 天呐,原来咱们的会所这么气派 小鱼儿,现在冲咱们走过来的就是老钱,咱们的钱大哥,江风说着话在车里一直用手指着向他们大步走来的钱玉松。 江小鱼的目光顺着江风手指的方向一路看去,由远而近的这个人表情很是凝重,虽然江小鱼现在还没有真正见识到喜怒哀乐,但是她知道钱大哥的表情可不好看。 江风,她是谁? 团圆的时刻吃饺子 看到车里只有一男一女,男的是不用说肯定是江风,钱玉松当然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可副驾驶上的女孩儿却不是江小鱼,那么刚才自称是江小鱼的那个女孩儿这会儿在哪儿? 我说老钱,小鱼儿只是换了一套衣服而已,你这个做大哥的老这么盯着一直看又是几个意思? 江风说着话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钱玉松一时间还是没有转过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副驾驶上的女孩儿到底是不是江小鱼他可说不清楚,因为自从他见到江小鱼的那一天起,江小鱼一直穿着肥大的工服,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身材钱玉松可不知道。至于五官嘛,那时候江小鱼可都是一直低垂着头,所以钱玉松对江小鱼的模样更是没有太深的印象,可面前副驾驶上这位嘴角挂着微笑的女孩儿 看到愣在那里的钱总洪义也感觉出了哪里有些不对,他对小凯和德子嘱咐了一声之后也紧跑几步来到了车前 看到江风对车里这位美女呵护备至,洪义感觉这位应该就是会所的老板娘了,这从上到下的这身穿戴可是够牌面儿。 钱大哥,江小鱼回来了,江小鱼终于当着钱玉松的面喊出了这声钱大哥,一声大哥之后江小鱼冲着钱玉松深深的鞠了一躬。 江小鱼,你真的是江小鱼?,钱玉松简直难以置信,面前这位亭亭玉立的时尚女郎竟然真的是江小鱼,而且看她从车上走下来的这几步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盲人的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江小鱼,你,钱玉松说着话伸出两根手指在江小鱼的面前晃了一下,他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了幻觉。 你整两根手指头在那瞎晃悠什么呢,江风说着话一把打在了钱玉松的手背上:人家小鱼儿的眼睛看得真真儿的呢,我说你这个当大哥的能不能在小妹面前规矩一点儿 虽然江风的语气很不客气,但是江小鱼知道这是江老板和钱总在开玩笑,她满面含笑的冲着钱玉松说到:对不起钱大哥,小鱼儿害您为我担心了,江小鱼说着话再次冲着钱玉松礼貌的微鞠一躬。 你、你是江小鱼,钱玉松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他转身对洪义忙不迭的说到:快去告诉白爷和张老板,江小鱼回来了,我说,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赶紧放炮啊,全都给我放喽 砰砰砰,会所的门前顿时礼炮齐鸣,江小鱼可没想到礼炮除了惊天动地之外还可以如此美丽,看着半空中那一道道彩色的烟雾如同梦幻一般,江小鱼不由自主的又抱紧了江风的胳膊 这一幕让钱玉松这个当大哥的感到有些为难,他们两个现在这算什么?当着我的面这就就这,你俩打算就这样一直下去吗? 风哥,咱们是不是带江小鱼去给白爷和张老板去报个平安啊,他们老哥俩儿可都惦记着呢,咳咳,钱玉松说着话轻咳了两声,虽然他不知道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觉得江风现在做的有些不妥。 小鱼儿,钱大哥说的对,咱们确实该去给白爷和张老板报个平安,江风说着话和江小鱼手挽手走向了会所的大门 钱大哥,您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滴那个亲娘,她这是在和我说话吗?她明明是回头看着我说的,钱玉松使劲儿揉了揉他的双眼,没错儿,江小鱼挎着江风的胳膊,而且他俩从背影看上去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恋耽美 -D大卫(47) 德子和小凯还在不停的燃放焰火,他俩离着很远根本就听不到江老板和钱总在交谈什么,至于江老板带回来的这个美妞儿,不用说那肯定是江老板的女朋友,这一点从他俩的亲密程度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听说江小鱼回来了,这个消息可让会所里的人都感到激动,不光是白爷和张老板换好衣服端坐在沙发上等候,吴小凤她们七位盲女姐妹也都换好衣服先后下楼来到大厅,这场面可真是令江小鱼为之感动。 看到旁边站着的几位盲人姐妹江小鱼的鼻子一酸,江小鱼马上联想到自己曾经也是她们现在这般模样 是你们两个回来了吗?,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坐在沙发上的白爷率先开了口。 这是白爷的声音,江小鱼的目光顺着说话的声音望过去,满头银发的白爷正一脸慈祥的端坐在沙发上期待着她的回答。 白爷、张老板,我回来了 江小鱼的语气有些激动,她说着话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但是她的肩头却被江风一把按住了,江风对江小鱼使了个眼色。 江老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使眼色?江小鱼正想揣摩这眼神上的学问,对面的白爷又开口说了话 风儿,你怎么不说话?你这几天和江小鱼去哪儿了,害得大家都为你们两个担心,老白不无心疼的埋怨着江风。 呃对不住白爷,对不住张老板,对不住大家了,江风说着话冲着白爷、张老板和那七位盲人姐妹,还有身后的钱玉松,就连趴在门口一直偷看的那三个家伙也没落下,除了江小鱼,江风把在场的所有人逐一都拜了一遍。 这几天我和江小鱼回了一趟老家,我回去一趟不容易,这不身边又带着江小鱼,所以我老妈就一直不舍得让我走,所以就耽搁了几天,江风说着话也不管大厅里的人看见的看不见的,他再次又鞠起了躬:对不住大家,对不住,让大家跟着担心了 江小鱼张大了嘴巴看着江老板,他这说得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什么时候和他回过老家啊?我不是和他一直住在医院呢吗?这不是明晃晃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看到江小鱼被自己这番谎话把她嘴巴惊得大大,江风赶紧冲着她把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下,江小鱼终归智商还没什么问题,这个手势的含义她还能够解读出来。只是她想不明白,江老板到底要对他们隐瞒什么呢?难道她和江老板这几天在一起做的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江小鱼好些没有?,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张老板在一旁开了口。 张老板原来这么瘦,看到他回到会所也在为自己担心江小鱼的心里感到很暖,毕竟他已经关照了自己五年有余。 张老板,我 江小鱼还得再修养一段时间,她的腰,江风说到这里他不敢再继续胡编乱造了,因为对面的那九位个个都是行家,当然也包括江小鱼。 我的腰没什么 江小鱼,你的腰什么时候好的?,江风说着话冲着江小鱼连眨了几下眼睛,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谎言这么快就被揭穿。 江小鱼,既然江老板如此关心你,那你就应该多修养几天才是,钱玉松说着话用手在江风的腰上掐了一把:江老板,您看我说的对吗?嘿嘿 行了行了,他俩一大早赶回来也不容易,那什么,咱们是不是该吃早饭了?,老白打断了他们的话,他现在总感觉这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怪,但是到底奇怪在哪里他也说不明白,所幸两个人都安然无恙的回到会所,这已经就是最好。 江老板,咱们还是麻花油条豆腐脑呗?,门口的小凯接着白爷的话冲着江风喊到。 又是麻花油条豆腐脑,这小子不会是每天早上都给大家吃这老三样吧?还没等江风开口钱玉松就对小凯发了话: 老三样今天咱们是肯定不吃了,今天咱们大家好不容易一个不落的吃个团圆饭,那咱们就吃饺子,吃饺子多好啊 钱总,您问问大家喜欢吃什么馅儿的,我们哥们儿现在就去买,门口的小凯殷勤劲儿十足,跑腿儿遛街的事儿他最喜欢。 进来进来,江风冲着他们三个摆了摆手,这几天不见还真有点儿想他们:你们三个把桌椅摆好就行,咱们直接点外卖 得嘞,江老板的话就是命令,三兄弟马上捋胳膊挽袖子摆起了桌子。 江小鱼突然觉得自己很不自在,之前知道自己要回到会所时的那种兴奋再也感觉不到分毫,她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疲惫。 江老板,我想回楼上休息一会儿,我有些累了 累了就赶紧歇歇,千万别逞强,江风说着话轻轻的拍了一下江小鱼的肩头,然后用眼神示意她马上回到楼上休息。 看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一时间让江小鱼无法迈动步子,楼上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但如果要是闭上眼睛的话,江小鱼肯定能够找到自己那张床铺,而且绝对不差分厘。 当江小鱼再次把眼睛闭上的时候,她在这个大厅里的方向感终于找回来了。 江小鱼,你没事儿吧? 霉运当头如何破? 吴小凤听到身边的脚步声她知道江小鱼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 谢谢小凤姐,我没事儿,让你们大家为我担心了,江小鱼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闭着眼睛,这种感觉她更熟悉,但这一刻她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看着江小鱼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江风终于松了口气,他回头让洪义他们三个把车里为江小鱼买的那些衣服鞋子通通拿到楼上,这些事情安排完毕之后他终于有时间陪两位老爷子唠上两句了。 风啊,这些天你怎么也不给我们打电话报个平安,你知道我们大家多担心你,老白再一次埋怨着江风,因为这事儿几天来他确实有些睡不踏实。 白爷,我家那边儿是大山沟,那儿的信号时有时无的,所以我也懒得打这个电话,对不起了白爷,江风说着话给老白和张晨生递上了烟,然后关切的看着张晨生说到:对不起张老板,伯母那边我没能过去,实在是太抱歉了 张晨生听到江风的话连连摆手:江老板,我真该感谢您才对,要不是您帮我的话,我老伴儿真不能走的这么从容,而且她知道您让我继续回到会所,所以她也对我少了一些牵挂,张晨生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尽量把控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眼泪最终还是从那墨黑的镜片后面潸然滑落,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银行卡递向江风:小江老板,剩下的钱都在这张卡里,这钱还是您拿着吧 这怎么能行,江风连忙把张晨生递过来的银行卡又推了回去:张老板,这是您养老的钱,您好好收着 张晨生捏着这张被江风推回来的银行卡轻叹了口气,然后他把银行卡摸索着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这存有巨款的银行卡对他来说仿佛就像是一包香烟般随意,这也难怪,既然老伴儿不在了那么这钱对他来说也就失去了意义,这一点张晨生看得很开。 饺子送的很快,洪义他们三个把吴小凤她们照顾的很周到,这一大早就有刚出锅的饺子吃这可是件很让人感到开心的事儿。江风把茶几上的银行卡又放回了张晨生的裤兜里,并且一再叮嘱他要精心保管,然后他和钱玉松搀扶着这老哥俩儿来到了饭桌旁。 张晨生和德子是昨天傍晚才回到会所的,当他再次回到会所之后整个人都感到恍惚,还好有老白陪他聊了半宿,不然他一时间还真是很难走出老年丧偶的阴影,看来少年夫妻老来伴儿这话还真是不假。 风哥,江小鱼她 江小鱼昨晚没睡好,让她在楼上多睡会儿吧,回头等她起床的时候把饺子给她热热就行了,江风说话间冲着钱玉松使了个眼色,他不确定钱玉松接下来到底能说些什么,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江风还是打断了他的话,这样钱玉松接着他的话头继续往下说就行了。 哦哦,那行那行,钱玉松随便应付了一句之后继续低头吃他盘子里的饺子。 人多吃饭就是香,可能是因为有人照顾的原因,这没几天的工夫吴小凤看着好像更胖了,其他六位盲女的气色明显也好了许多。 风哥,你说我今年是不是流年不顺,钱玉松一边低头吃着饺子一边抱怨着。 哦?你说的是前几天五爷那事儿?,江风说着话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对钱玉松充满了关心,实际上他根本就吃不下这盘子里面的饺子,因为刚才和江小鱼在馄饨摊儿那里真的没少吃。 我说的不是那事儿,钱玉松说着话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你看哦,之前签合同虽然是出了麻烦,但是有你的帮忙这些事儿也都顺利解决了,可是吧,这工人马上就要进入场地了,可就在这当口工长冷青松的媳妇儿昨晚给我打电话说老冷昨晚被几个酒鬼把腿给打折了,你说我这是不是诸事不顺? 听到这里大家都默默的吃着盘子里的饺子,整得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闷。 被酒蒙子打折了腿?,江风说着话把盘子往桌子里边推了推,然后他眯着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钱玉松说到:这酒蒙子得喝成啥样啊,再说了,他们如果要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酒蒙子能对你的工长下这么狠的黑手?哼哼,这事儿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江风说到这里冷笑了两声:那打人的酒蒙子抓住了吗? 上哪儿抓去啊,老冷的腿都被打折了他还哪儿来的本事抓人,钱玉松说到这里干脆推开了面前的盘子,说到这事儿他也没了胃口。 洪义他们三个听到这里相互看了一眼各自识趣的端着盘子蹲到门口去吃了。 江风扭头看了一眼门口的那三个小子,然后用手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几下,钱玉松说的这事让他感到有些上头。 但愿这只是个意外,你现在 ,叮铃,钱玉松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江风的话,他把目光再次落在了面前的那盘饺子上面。 喂,我是钱玉松什么?酒蒙子?那就好行,老冷躺在医院不能动,这事儿就得你多张罗张罗了行。,当钱玉松撂下电话的时候他发现江风正用一种愕然的眼神儿盯着他呢。 看到钱玉松撂下了电话,江风幽幽的看着钱玉松说到:钱总,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看来你近日必定是霉运当头诸事不利呀! 钱玉松被江风的这番话给气乐了,我说风哥,你这风凉话说的可真是有水平,怎么滴?就我这霉运你看看还能有得破吗? 这一桌子上除了他俩剩下的都是盲人,这完全是个两极世界,老白只知道五爷带人到会所砸场子是为了报复钱玉松抢了他的项目,但是关于什么酒蒙子打折腿一类的事儿他可就不知道了,知道的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自己就是一个老瞎子,就是人家真有什么事的话他也帮不上忙,所以他索性闷头儿吃自己盘子里面的饺子。 而张晨生更是如此,虽然他之前知道钱玉松是做工程,但只要是涉及到工程的敏感话题他从不打听,况且他现在是寄人篱下,这家会所已经不再是他的主场了。 钱总,我劝你还是赶紧把盘子里的饺子吃了吧,不然再过一会儿它们就真的要破了 噗嗤,七位盲女当中不知道是谁带头儿笑出了声,既然有人开了头,那接下来的场面自然也就无法把控,这回大家干脆就放开大笑,反正有江老板在家的日子就有笑声。 破了?,钱玉松斜瞟了一眼江风: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你赶紧吃饭,门口那哥三个还等着收拾桌子呢。,江风说着话把自己面前的那盘饺子也推给了钱玉松:你快点儿吃,最好一个也别剩。 喂,这是你吃剩下的 江风没搭理钱玉松,因为老白和张晨生已经吃完了,江风把这老哥俩儿各自安排到沙发上坐下,然后里里外外的把会所巡视了一遍,别说,离开会所的这几天他还真挺惦记这个地方。 吴经理,咱们这几天的效益怎么样?新客源有没有增加?,转了一圈儿之后江风来到了吧台,吴小凤记录的盲文他可是一窍不通,既然看不明白那就莫不如明问。 江老板,吴小凤胡乱的把最后一个饺子囫囵咽了下去,这一下子让她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江、江老板,咱们会、会嗝会嗝 行了行了吴经理,我还是给你倒杯水顺顺吧,你等着,江风说着话接了一杯纯净水亲自递到了吴小凤的手里:你快喝点儿水吧,这家伙把你噎的 谢嗝,谢谢江嗝江老板,打嗝这个事儿真挺奇怪,好端端的一个人因为一口吃的就变成了语言障碍,但是这种的尴尬又会在不经意间渐渐的消失:江老板,您不在的这几天咱们会所的生意空前火爆,会员带动新会员加入,所以我想问问您咱们会所是不是再招回几位以前的老员工?嗝,吴小凤一口气说完之后又打了一个饱嗝儿。 看到老白坐在沙发上微笑不语,江风相信作为经理的吴小凤一定是所言不虚,但是他有些想不明白,难道开店做生意真得如此简单吗? 这个,江风对会所的生意可是一窍不通,虽然眼前的生意是日渐看好,但是具体能好到何种程度他心里可是丁点儿的谱都没有,所以他觉得这事儿还是听听张老板的意见再说,毕竟这会所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 张老板,咱们会所技师最多的时候有多少人啊? 看得见的差距 听到江风这么问张晨生略微沉思了一下,这一刻他仿佛像是在努力的回忆,其实江风问到的这个问题也是他心里的痛,因为现在会所里的员工其实只是原来鼎盛时期的半数。 风哥,这车今天你还用吗?我是说 不用不用,江风说着话从兜里把车钥匙还给了钱玉松:我这都耽误你好几天了,你赶紧干你的正事儿吧。 恋耽美 -D大卫(48) 好了,大家都各就各位吧,吧台这边儿还是张老板来亲自坐镇,吴经理你帮着张老板协调楼上楼下的业务 江老板,听到江风的话张晨生忙不迭的连连摆手道:我已经不是什么张老板了,所以我在吧台继续做下去也不合适,我到楼上做个技师就行,再说了我再不干点活儿这手艺也都忘的差不多了 张老板您可太小瞧自己了,您往吧台里面这么一坐那就是咱们会所的金字招牌,要我说您可比那浑身镀金的招财猫可管用多了 江风这话一出口会所里面人再次忍不住发笑,江老板这话糙理可不糙,有张老板回来亲自操持那会所的生意自然会越来越好。 这、这多不好 张老板,你不坐吧台这才不好,一直没有发声的老白打断了张晨生的话:风儿是诚心诚意请您再度出山坐镇,就冲他那股子仁义劲儿,你作为前辈这时候不出来搭把手的话那可就是你不仗义了,呵呵 本来张晨生还想继续推辞,可是老白的话还真是让他无法再拒绝江风,想到这里张晨生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摸索着从裤兜里面掏出了那张银行卡 白爷,我倒是可以答应您去坐这个吧台,但是您得帮我劝劝江老板收下这张银行卡,不然,张晨生说着话摸索着把银行卡交给了老白。 您看这事儿邪不邪性,要说钱可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确实能为自己带来很多好处,但是老白和张晨生却都不喜欢这个东西,老白因为钱差点儿让自己送了命,而张晨生在最需要钱的时候却看到了它的两面性,张晨生现在明白了钞票为什么要分成正反面,因为贪婪背后的那一面承载着人性。 老白捏着张晨生递给他的这张银行卡不禁一阵苦笑,这让世人每天为它忙个不停的好东西在他们的手里居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风啊,你都看到了吧,呵呵,老白说着话把银行卡轻轻的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要不然你就当是张老板拿这钱回来入个股,这样不就齐活儿了,老白说着话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他这架势是要准备上楼了。 江风看着茶几上的银行卡想想也是,人家张老板回来本没有再坐回原来位置的想法,自己刚才的想法的确是一厢情愿,而且之前也没和张老板有过沟通,想到这里江风来到茶几跟前拿起了银行卡 张老板,要不然您这钱权当是回来入一股,这样您看行吗?,江风看着张晨生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到,他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 听到江风这么说张晨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江老板,我能在您这儿吃口安心的饭就心满意足了,还什么入股不入股的,钱对我这个老瞎子来说还有什么意义,你说呢?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江风心里也就全明白了,自己之前对张老板说到的返聘,而且还提前预付他二十万的薪水,这些事儿已经能够完全让张晨生觉得江风是个值得依靠的人。老伴儿已经不在了,而自己又是孑然一人,现在张晨生觉得自己能去的唯一去处就是回到会所。 呵呵,江风微笑着把张晨生从沙发上扶了起来,然后扫视一眼大厅,张老板曾经的员工现在只是少了一个江小鱼,江风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大家听我说,你们的张老板刚刚又重新入股会所,所以从现在开始他依旧是你们的老板 江风的话音未落吴小凤带头鼓起了掌,毕竟她们七个盲人姐妹跟随张老板这么多年,要说彼此之间的感情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深厚。当张老板最开始离开会所的时候她们姐妹也曾经私下唠过,不过那时候她们觉得这辈子和张老板缘分可能是走到尽头了。 叮铃钱玉松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当看到来电号码的时候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钱总,你怎么不接人家的电话?万一人家那边儿,江风从钱玉松脸上的表情已经猜得出来,这个电话八成是他老婆打来的,可是还没等江风把话说完钱玉松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看到这个讨厌的来电钱玉松铁青着脸把手机调到了静音模式,原本他真打算把江风剩下的那盘饺子也都吃光,这回可好,他现在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了。 钱玉松把筷子直接丢在了桌子上,那筷子落在桌面上发出的声音让旁边人明显能感觉出钱总的心情有些烦躁。 洪义他们三个可不管那么多,既然丢下筷子那就是吃饱了,他们三个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收拾饭桌子。 钱玉松的电话一直闪烁不停,看来电话那头儿的人如果打不通这个号码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风觉得这个电话似乎没那么简单,这段时间钱玉松身边的意外一桩接着一桩,江风觉得钱玉松应该接通这个电话,总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电话那面儿真是祸事,那还不如让它早点儿来的好,因为祸事过去了就能把福迎进来了。 看着钱玉松拿着手机出了会所,江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又是何苦呢,早接晚接早早晚晚都要接,如果这样莫不如在电话响第一声的时候就接,这前前后后十几分钟什么好事坏事也都该唠清楚了。 张晨生被江风搀扶着送到吧台,这里的一切都未曾改变过,所有的摆放依旧是原来的位置。 陈董早上好 会所门口传来了洪义和小凯的声音,江风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石英钟,现在才早上八点半,江风记得第一次见到陈董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时间。 我说钱总,后天你的人员必须进入场地,咱们项目的工期可不能有半点儿延误,所以说你得抓紧办了,陈玉庭说着话从外面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刚才出去打电话的钱玉松,而非上次随他同行的那位司机。 陈董,二百多工人就等您这边奠基仪式呢,只要是您这第一锹土一动,他们随后就进入场地,钱玉松跟在陈玉庭的身后信誓旦旦的一再保证。 听到钱玉松这番话江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你老钱刚才这张脸看着比苦瓜还苦,可这一转身的工夫你就能笑成一朵花,老钱啊老钱,看来你这辈子还真是冲着钱活的。 您来了陈董,快请坐,呵呵,江风说着话赶紧来到沙发边上象征性的整理了一下沙发垫,这会他突然感觉自己和钱玉松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他的脸上也是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张老板,我给您介绍一下,江风说着话搀扶着张晨生来到沙发上坐下:张老板,您对面坐的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玉庭地产懂事长陈玉庭陈董。 陈董,玉庭地产的陈董,了不起的大人物,能在这里遇到您张某人真是三生有幸,张晨生说着话双手合十冲着陈玉庭的方向微微的鞠了一躬。 只是一句简单的交流就让江风看出了他与老白的差距,老白的按摩技术能得到陈玉庭的认可那已经就是业内高手,但是他可不一定适合做老板,而张晨生能够开一家规模不小的盲人按摩会所,那他的技术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但就是刚才张晨生和陈董这几句简单的交流让江风认识到,作为一个老板真是要有内在的修养才行。 张老板?,陈玉庭看着面前这位一身儒气的盲人老者他有点儿乱,为他按摩的技师白爷就已经让他无法理解这个行业了,技师居然可以称爷,可这位?这里的老板不是小江老板吗? 钱玉松已经为陈玉庭泡好了英红九号,他给大家逐一敬茶之后像个服务生似的候在一边儿。 陈董,是这么回事儿,张老板他 陈董,我是这家会所之前的老板,我现在回到会所是来报恩的,至于江老板还能称呼我一声张老板那是他仁义宽泽,张晨生打断了江风的话,他想把事情尽量和陈董解释清楚,因为会所终归已经是江风的了。 张老板,您别这么说,您在这个行儿里德高望重,我还指望着您 江老板,您小小年纪就能结识此等优秀的人脉,况且您身边还有白爷这样的高人,说到德高望重这四个字张某人愧受了 当张晨生简单扼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给陈玉庭听完之后,陈玉庭笑眯眯的盯着江风看了好一会儿 我说小江老板,你还真是让我小瞧了 我感觉你好像是冲着什么了 陈玉庭说着话用手去捏了几下颈椎,看来今天他是专门来找白爷按摩的。 陈董,我那个什么您楼上请吧,刚好白爷这会儿没事儿,江风说着话请陈玉庭移步上楼。 我昨晚半夜颈椎就难受的厉害,那会儿我恨不得想直接过来让白爷给我捏两下来着,陈玉庭说着话和江风走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您是陈董?,楼梯的尽头传来了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是来自江小鱼。 陈玉庭听到了江小鱼的声音猛的抬起了头,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一身国际大牌的江小鱼整个人显得更加高挑,这身衣服陈玉庭可忘不了,江小鱼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就是穿的这一套。 陈董看着楼梯尽头的江小鱼感觉她今天好像是哪里不对,可是他一时间又看不出来江小鱼和几天前有什么区别,最后他一拍自己的脑门儿,终于找到区别了 小江老板,江小鱼的大墨镜是你给她选的?,陈玉庭说着话冲着江风瞥了瞥嘴,因为他感觉这副硕大无比的墨镜把江小鱼的鼻梁都快要给压塌了,江小鱼这修长高挑的身材再配上时尚性感的时装,就冲这一身像样儿的行头这副眼镜总不能如此随便的敷衍过去吧? 回头你还去那家店,陈玉庭很认真的看着江风说到:告诉服务员按照江小鱼的脸型给她搭配一款,这款实在太out了,不搭,实在是不搭。 谢谢陈董的好意,但是这款眼睛真得是为我量身打造,所以说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江小鱼说话间冲着陈玉庭微微的一鞠躬,这礼貌得体落落大方的仪态再一次让陈玉庭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才几天的工夫江小鱼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想到这里陈玉庭冲着江风惋惜的摇了摇头低声说到:可惜了,要不是你俩该真般配! 陈董,您中午就别走了呗,江小鱼因为衣服的事儿这两天总提起您,中午想吃什么您说话,呵呵,江风说着话用手为陈玉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江小鱼看到从楼梯走上来的陈玉庭她微微的向后退了两步。 江小鱼看着来到跟前的陈玉庭再次礼貌的一笑,她这一笑陈玉庭这回真得感到有些发毛了,因为他感觉江小鱼那墨镜后面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您说被一个盲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会是什么感觉呢?反正这回陈玉庭算是体验到了。 那什么、江风,我自己过去找白爷就行了,你、你多陪陪江小鱼吧,陈玉庭说着话赶紧加快了脚步,总之 他感觉今天会所里的空气有些怪异,一想到这里他都有一种夺路而逃的想法。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江风把江小鱼拉到了走廊的拐角处,这里距离大厅远一些,他这样小声说话其他人是听不到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想下楼找你,江小鱼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褶褶皱皱的钞票,她再次看了一眼之后万分不舍的递向了江风:一会儿麻烦您交给陈董好吗?我知道这点儿钱还差的很远 江小鱼的这个举动让江风更加感到心疼,那叠钞票应该是放在她的床下已经很久了,因为最外面那张钞票的边缘已经磨褪了色。看来这几百块钱江小鱼已经攒了很久,要知道江小鱼她们平时的工资可不算低。 江小鱼,钱的事儿你就不要再提了,几件衣服而已,等过段时间你彻底康复的时候,那时候咱们墨镜也不戴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咱俩请陈董下最贵的馆子,请他吃最贵的菜,请一顿不行咱们就请他吃两顿、三顿、十顿八顿总可以了吧 江老板,这么请客我可没钱,我每个月的工资都被我老爸给拿走了,所以我没钱,江小鱼说到这里她感到很难为情。 没关系,你请客我买单,这样总可以了吧,嘻嘻,咚咚咚楼梯上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江风,这脚步声是钱玉松的,他这时候来到二楼莫不是找陈董有什么事儿? 钱玉松来到二楼的走廊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就注意到了走廊尽头的江风和江小鱼,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一脸神秘的冲着江风和江小鱼勾了勾手指,看来他有话想对江风说,可又不想让这会所里的其他人知道。 老钱有话要说,江风趴在江小鱼的耳朵上悄声说到:你跟我一起下去吧,没准儿他要说的事和你有关。 江小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她随着江风的脚步跟着钱玉松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会所的门口。 此时会所已经是顾客盈门,洪义、小凯和德子他们三个帮顾客泊车、里外接待,吧台那边张晨生和吴小凤上下协调,生意做得忙而不乱。 车上说话 钱玉松说着话打开了后排车门,然后他直接坐到了后排座椅上。江风为江小鱼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啥事儿啊钱总,你看你整这么神秘,怪吓人的,呵呵,江风说着话冲着副驾驶上的江小鱼笑着说到:你说咱们钱大哥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嘿嘿 ,江风说着话冲着江小鱼做了个鬼脸儿。 江小鱼转过身子看着后排座椅上这两个男人微笑不语,她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说话那种略带调侃的口吻,她感觉听他俩说话就像是在听对口相声。 说说吧,钱玉松说着话用手一指副驾驶上的江小鱼:你这两天带她去哪儿了?还有,她这眼睛是怎么回事儿?,钱玉松说着话冲着江小鱼满含善意的笑了笑,他想让江小鱼知道自己的问题对她来说没有丝毫的恶意。 这事儿,江风说着话挠了挠后脑勺儿,看他这架势江小鱼眼睛这事儿绝对简单不了:钱总,江小鱼眼睛这事儿吧,等将来我想好了再找机会说给你听,因为吧 因为什么?,钱玉松听到这里有些着急,可是看到江风这不紧不慢的架势他不由得追了一句。 江风看到钱玉松那一脸猴急的样子,他诡笑着看了一眼江小鱼,而江小鱼听他说话的样子可是认真的很,因为她接下来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我要把江小鱼眼睛盲而复明的故事整理成册,然后分上中下三集给你慢慢道来 你快给我打住吧你,你和江小鱼一共才出去几天功夫,还、还上中下三集,小鱼儿你可别听他在那忽悠你,钱玉松坐在那里愤愤的说到,他感觉江风拿自己太不当朋友了。 恋耽美 -D大卫(49) 看到钱玉松居然和自己耍了脾气,江风终于收起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态度,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钱玉松说到:江小鱼眼睛复明这事儿暂时不要让屋里那些人知道,这事儿得嘱咐好那三个小子。 嗯嗯,我开始在饭桌上就想问你来着,当时你跟我打岔的时候我还纳闷儿呢,本来江小鱼复明这是件大好事儿,可你为什么不让我在饭桌上说出来呢? 江风看了一眼江小鱼,然后笑着问钱玉松:就是啊,我打断你的话头儿这是为了什么呀? 钱玉松听到这里他感慨万千的看了看江小鱼,然后冲着江风拱了拱手说到:还是你仁义啊,不是假仁义,钱玉松说到这里他看着江小鱼问到:小鱼儿,你明白风哥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吗? 钱玉松的话让江小鱼略微沉思了一下:风哥,江小鱼被钱玉松给带沟里去了,一声风哥喊出口之后江小鱼的俏脸顿时羞得绯红:风哥他不想让其他姐妹在为我高兴过后再为自己而伤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我这样幸运 嘿!,听到这里钱玉松照着自己的脑门儿就是一巴掌:哦,合着你们两个都明白,就我一个大傻子 钱总,您可别这么说,其实我在上楼之前也误会过风哥的,只是后来躺在宿舍的床上我才明白,所以说咱们三个最聪明的人是风哥。,江小鱼说完之后感激的看着江风。 江小鱼的话终于让江风松了一口气,和她讲道理不如让她自己悟道理,自己能够理解其中那是最好,当然这也说明江小鱼同样也是心存善念之人。 老钱,现在说说你的事儿吧,江风倒是开门见山。 看到江风如此直接了当,钱玉松也就不再像早晨在饭桌上那般遮掩,他把早上最后的那个电话的内容完完整整的给江风学了一遍。 早上那个被钱玉松拒接的那个电话是他小舅子打来的,开始钱玉松以为他又是像平时那样胡搅蛮缠,可是当接通电话后钱玉松才从他小舅子的口中得知,他老婆居然也遭到了暗算,所幸他小舅子无意间撞见,即使是这样钱玉松老婆还是被打得不轻。小舅子以为是他们两口子赌气钱玉松找人动手打了他姐,所以他一大早打电话和姐夫算账。 老钱,我感觉你确实是冲着什么了! 三根老油条 钱玉松的额头慢慢的渗满了汗珠,江风的话在他自己的心里也已经想了无数遍,两名工长遭到黑手暗算这已经不再是警告,他们这是明晃晃的想拔掉钱玉松的爪子和牙齿,至于他们对钱玉松的老婆下手就是想让她们转告钱玉松一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风哥,那天晚上陈董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你想说这些事和柳成和五爷有关?,江风笑着摇了摇头:柳成让陈董劝我删除那个视频,条件是他从此不再参与玉庭地产的项目,而且正在进行中的项目也正准备向玉庭地产进行清算移交,现在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又不止你我,所以他们想一下子把嘴封住肯定会有很大的难度,按着这么理解的话柳成他们这时候不应该对你下手才对,反正这事儿我是这么认为的。 江风的这番话让钱玉松陷入了沉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钱玉松这个当局者已经真得扑朔迷离了。 老钱,我感觉你不用管身后这些事,他们想干什么那是他们的事儿,这个你管不了人家,你现在该做的事就是赶紧把你的工人组织起来进入场地,工长的腿虽然被打折了,但是他不是还没被打傻吗,让他赶紧给工人打电话集结,不然的话可能过两天这干活儿的人都找不着了 江风说这些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既然人家能找到钱玉松的工长,而且还能摸到他的家门口,那就证明这些人已经在钱玉松的背后做足了功课,既然防不胜防那就只能处处设防了。 你说得对!,听完江风的话钱玉松立马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看着一脸凝重的钱玉松,江风冲着安安静静的江小鱼笑了笑,这一大早上过得可真快。 钱总,您这车能不能再借我用一下? 江风歪着脑袋看着正在打电话的钱玉松说到,老钱现在可没心情和他逗闷子,他把车钥匙丢给江风随即下了车接着打他的电话。 钱总,江风在驾驶室位上用手指了指副驾驶上的江小鱼:我带她去办出院手续,他们三个那边你嘱咐着点儿 钱玉松冲着江风摆了摆手这就算是对他做了回答,电话那头儿响了五六遍才接通,看来这手机应该不在冷青松的身边。 钱总,不好意思了,我的腿刚刚又拍了片子,电话那头儿的冷青松说话还是那么精神,看来他的脑子确实没出什么问题。 老冷,你现在怎么样?那些玩意儿抓住没有? 上哪儿抓去啊,报案到现在也没个结果,自认倒霉吧,呵呵,冷青松说着话干笑了两声:钱总,我可能帮不上您什么忙了 冷青松的话让电话这头儿的钱玉松感到一愣,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没开口说准备让冷青松为他办什么事儿呢吧?这老冷怎么上来就准备封他的口啊? 老冷,我还没和你说什么事呢 嘟嘟,电话里面传出来的忙音让钱玉松彻底明白了,江风说的和自己心里想的都对,但正确的方法只是晚了一步,怎么办?只能想办法再争取一下冷青松了,这下面的工人可都听他的呢。 当电话再次播出去的时候钱玉松的心彻底凉了,冷青松的电话已经关机。妈的,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啊,他们不光是在关键时刻撤了我的火,而且还顺手砸了我的锅啊。 钱总,我说怎么半天看不到你人影儿,陈董说着话从会所里走了出来,他这会儿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后天工人进入场地,你这边没什么问题吧? 没、没问题 钱玉松说着话额头上的汗珠再次冒了出来,后天工人进入场地,此刻钱玉松真想告诉陈董他的工人已经反水,可他知道这句话一说出口将意味着什么。 我说老钱,你这气色看着可不大对头啊?,陈玉庭说着话来到了钱玉松的跟前。 陈董,我好像是胃肠感冒,江风去给我买藿香正气水去了,我一会儿就好,钱玉松说着话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陈董,我得赶紧去卫生间,来劲儿了,钱玉松说着话狼狈不堪的冲进了会所。 看着钱玉松一溜烟的跑进了会所,陈玉庭的心里不禁又是一阵纳闷儿,这钱玉松才刚见到的时候明明气色不错,这不过才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些人今天怎么变得一个比一个诡异。 陈董慢走,洪义和小凯已经早早的候在了陈董的车门前,陈董驾车离开之后德子那羡慕的眼神儿尾随着雷克萨斯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我勒个去,咱们会所竟然能来这样的大人物 德子,这再大的人物来到这儿他也得老老实实趴下,洪义说着话瞥了一眼德子,这几天他在会所还真是长了见识。 如果想让这些城市大佬在咱们面前顺从的低下头颅,那摆在咱们面前的唯有这条路,小凯说着话眼神冷冽的看着会所的大门。 啪,小凯的话音刚落,德子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门儿上:想让他老实低头你得去学美发,这你都不懂,你这个棒槌 行了行了,你俩别闹了,洪义说着话率先迎向径直奔会所飞驰而来的普拉多,这辆车他当然熟悉的很。 出院手续并不繁琐,所以他们两个没用多久就回来了。 您回来了江老板 这哥三个一窝蜂的涌到了江风的一侧,而副驾驶那边儿的江小鱼也就只能自己开门下车了,这让江小鱼看上去显得很受冷落。 我说你们都围着我干什么,你们三个人就不能有一个为你们小鱼儿姐开车门的,江风这一番数落还没等洪义他们说些什么,副驾驶上的江小鱼已经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江老板,您千万不要责怪他们,我、我先进去了,江小鱼说着话径直走进了会所,这会儿她真得感觉累了,因为眼睛看到的那些陌生事物她的大脑真的反应不来。 江小鱼回来了,咱们风哥呢?,从会所里出来的钱玉松正好和她走个碰头儿。 江小鱼冲着钱玉松只是应付的笑了一下,然后随手向身后一指,这时候钱玉松也已经看到了江风。 看到钱总找江老板有事要说,这哥三个准备识趣的离开,但是却被走过来的钱玉松给喊住了。 钱总,哥三个应了一声之后向钱玉松的跟前凑了两步。 钱玉松用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江风,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在确定了周边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冲着他们三个压低了声音说到:你们发现什么了? 看着神神秘秘的钱玉松三兄弟面面相觑,钱总这大白天的怎么会突然整出这么一句?发现什么了?要说是一点儿发现也没有那根本是不可能,咱们兄弟就说说这突然回来的江小鱼吧,她走的时候是啥样?那天晚上被江老板带走的时候那是一身旧工服,可现在你再看看人家,从头到脚一身名牌儿,花多少钱咱们无从知晓,但是看他俩那股子亲热劲儿这两天貌似不会像江老板说的那么简单。还回农村老家了,你农村老家的小卖部里面能买到名牌时装啊?再说了,那普拉多明显是离开时候的那个状态,轮毂里面也没有农村的那种尘土,从这些细节来看江老板早上对白爷说的那些全是谎话。但是钱总现在当着江老板的面这么问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想到这里洪义回了钱玉松三个字,不知道。 是啊钱总,我们什么没发现,咱们会所今天来的都是些老会员进进出出的,这也没啥发展啊?,小凯说着话还特意用眼睛四下瞄了一圈儿。 洪义和小凯的话让江风和钱玉松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二十左右岁孩子该有的状态吗?这简直就是热油锅里炸出来的老油条啊,他俩这回答也太油了。最后钱玉松把目光落在了德子的身上 德子,他俩的眼神儿明显不好使,你说说你发现什么没有?,钱玉松说着话掏出烟递给了德子。 谢谢钱总,嘿嘿,德子笑嘻嘻的接过了烟,然后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钱玉松殷勤的点上:钱总,我发现,德子说到这里故作神秘的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趴在钱玉松耳边说到:钱总,我发现咱们会所里边来的都是有钱人,你就说早上那台570吧,那牌照多牛逼啊,五个八 钱玉松听到这里抬手对着德子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滚蛋,没正行儿的玩意儿 哈哈哈,德子叼着烟嬉笑着跑向会所门口,洪义和小凯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偷笑。 江风在旁边看得明白,他和钱玉松明显低估了这三个年轻人的智商,看来他的担心还真是的多余。 风哥,看来这事儿比我之前预想的还要糟啊 看我怎么找到你 哦?你指的是?,江风不确定钱玉松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钱玉松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仰天一声长叹:唉,老冷关机了 江风明白了,钱玉松接下来要说的是他项目上的事儿:怎么?出了什么差头儿?说来听听。 你带江小鱼去医院之后,我给工长冷青松打电话,结果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呢他就一口回绝了我,然后我再把电话打过去他就关机了。,钱玉松说到这里感到万分懊恼。 江风听到这里他也感到有些头大,这事儿做的绝对是赶尽杀绝啊,做这事儿的人不光是心狠手辣,而且还必须是手眼通天才行。 老冷腿折住院,但这并不耽误他帮你联系工人啊,江风说着话打了一个哈欠,这几天本来就没休息好,他的困意突然感觉很浓:老钱啊,中午吃饭的时候别招呼我,我想到楼上找个房间睡一觉儿。,江风说着话不管不顾的进了会所。 钱玉松看着江风的背影儿心里感到一阵悲凉,他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玉庭地产的项目对他来说确实能够名利双收,但是他现在才看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实力,能让千间广厦拔地而起这固然是一种本事,但是,能废掉他这一身本事的人更是魔高一丈。 怎么办?如今老冷受伤躺在医院,没有他挑头儿那两百多名工人任谁也调动不起来啊,一想到这些钱玉松就感到胸闷得上不来气儿。 叮江风发来的一条微信,你想的怎么样了?没再联系联系老冷? 联系老冷?联系个球啊,人家那边关机,我倒是想联系他,这个冷青松做事儿也真是够绝的。 叮电话打不通是吗?电话不通你直接到医院找他不就完了,江风又发来了第二条。 唉,电话打不通我上哪去找他去?你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哦对了,你现在舒服的很,想到这里钱玉松往二楼的那排窗户上扫了一眼,他想看看江风是不是正趴在二楼的窗户上看着自己。 风哥啊风哥,我要是知道他住在哪家医院就好了,他可是离我三百多里地远呢。嗖,钱玉松的手指一松,这条语音直接给江风发了过去。 轻松话谁都会说,他电话关机人我都联系不上,一想到这里钱玉松就觉得心堵,自己平时对冷青松可是不薄啊,这么多年无论甲方的工程款怎样拖欠,但是钱玉松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力量让冷青松的工人如期拿到工资,也就是冲着这一点冷青松也放弃了与其他建筑商的很多合作。 钱玉松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开始对冷青松提起这个项目的时候他也跟着兴奋来着,而且他还信誓旦旦的在电话里向自己保证说一定要保质量抓进度,可这才几天的功夫啊,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因为他的腿意外受伤? 你们三个在家机灵着点儿,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咦?这家伙刚才不是说困得要死吗?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起来了,钱玉松看着走过来的江风和江小鱼心里暗自嘀咕着。 江老板、小鱼儿姐慢走 这三个小子身上到底是一股什么劲儿呢?看到他们殷勤热情的对江风和江小鱼打着招呼,钱玉松不禁再次联想到了自己。想当初冷青松和手下的那些人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语气,可如今他冷青松却连自己的电话都不想接,一想到这里钱玉松就感到世态炎凉 恋耽美 -D大卫(50) 看到走过来的江风和江小鱼,钱玉松什么也没问直接把车钥匙隔着几步远就抛给了江风。 呵呵,你算好了我要出门是吧?,江风说笑着把江小鱼扶进了后排座椅,然后冲着一旁的钱玉松诡笑着说到:走吧,我现在带你去找你的大工长,呵呵 啥?,钱玉松觉得江风这话说的可太幼稚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冷青松的家在哪儿,也不知道他在哪座城市,这茫茫人海何年何月才能找得到他,况且这接下来的时间也只剩下两天了。 哎呦喂我的风哥,您还是回楼上睡觉去吧,我一会儿再让业内的朋友帮我想想办法吧,钱玉松说到这里的时候显得有些很没耐心,虽然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知道江风是有一些手段,但是建筑行业毕竟江风不懂。 行了老钱,你把冷青松的电话号码发给我吧,江风说着话帮江小鱼打开了副驾驶,江小鱼自己也已经能够熟练的上下车了。 赶紧发啊,江风坐在驾驶位上眼睛紧盯着钱玉松的微信。 看着江风那副执着的样子钱玉松却一点儿也感动不起来,这不就是无用功吗?但是一看到江风向他投来的那束催促的眼神儿,钱玉松又怂了 看到钱玉松发来的这个电话号码,江风再次把这个号码又转发给了毕成,有事儿打电话这是毕成亲口对江风说的,现在这不就是有事儿了吗。 既然冷青松能够直接挂断自己的电话,那也就是说他已经想好了这么做的后果,既然他已经放弃了与自己的合作,那为什么就不能在两天之内重新再找到一个合作伙伴呢?想到这里钱玉松走到一边儿再次翻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 毕成办事儿干脆利落,锁定一个电话号码只是分分钟就可以做到的事儿,江风按照这个位置马上启动了车子,按照导航测算的距离大概有一百五十公里。 江老板,钱大哥是不是遇到困难了?,副驾驶上的江小鱼终于开了口。 算是吧,不过如果咱俩能够帮钱大哥把困难解决了,你开不开心?,江风说着话看了一眼江小鱼。 江小鱼看着江风笑了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老板,帮助钱大哥她有心无力,不过既然江老板说能够帮到钱大哥那他就一定有办法,在江小鱼的眼里江老板就是一个拥有巨大能量的超人。 江小鱼,如果累了你就闭上眼睛歇歇,江风说着话轻轻的探身为她翻下了头上的那遮阳板,这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江风不确定江小鱼是否能够适应。 谢谢江老板,我感觉很好,江小鱼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她很陶醉,当然她也很贪恋,她有些不舍得闭上眼睛:这世界居然可以这么美 江小鱼 江小鱼的头歪向了一侧,听不到她的回答江风知道她该是睡着了,睡着了好啊,江风现在只担心她的眼睛。 一个多小时之后普拉多在导航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五线小城,看着街道两侧林立的那些商铺,江风不禁感到了一阵躁意,如果冷青松受伤只是一个意外那还好说,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而为,那这股力量绝不是钱玉松这种人所能抗衡的。 这个地方说它是五线小城其实都有些言过其实,因为它也就算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县城而已,当车子在住院部停稳的那一刻江小鱼醒了。 咱们到了吗?,江小鱼看着窗外慵懒的问了一句。 到了,这一路你睡的好香,江风说着话并没有急着下车,他想等江小鱼精神一会儿再下车。 江小鱼似乎有些昏昏沉沉,她坐直了身子默默的看着车窗外那一片陌生。 江风掏出手机找出了冷青松的电话话号码再次播了出去,关机,冷青松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江老板,这个人为什么总是关机?,江小鱼好奇的看着江风问到。 看着江小鱼那一脸的天真江风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下车来到副驾驶帮江小鱼打开车门 谢谢江老板,这些小事我能行的,江小鱼说着话自己轻松的从车上跳下来:江老板,咱们在这里可以找到钱大哥要找的那个人吗? 听到江小鱼这么问江风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成发来的位置应该不会错,因为这里确实是一家医院,按照钱玉松说的那样冷青松现在百分之百就在这家医院里躺着呢,可是,一会儿见到他之后又该怎么说呢?想到这里江风挎起了江小鱼的胳膊 当江小鱼随着江风来到六楼骨科住院部的时候她的眼神又不够用了,这里的场景她以前听说过也在黑暗中想象过,但是真实的场面和现实中却是差着天壤。 这么多的病房和患者,江老板又不认识他要找的人,这怎么找啊?江小鱼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患者家属她显得不知所措,但是她看到身边的江老板可是一脸的镇定,接下来江老板会怎么做呢?她满心的疑虑但是却不敢问。 您好,患者冷青松住几号病房?,江风带着江小鱼来到了护士站,他觉得如果冷青松如果真得住在这家医院,那这护士站里的小护士就一定会帮忙查得到。 讲礼貌的人到哪里都会得到尊重,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当小护士抬头看到江小鱼的时候眼神都变得闪亮,她被江小鱼的妩媚彻底惊到了。 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查一下,患者冷青松 法兰西的那抹红 患者冷青松6013,6013病房,左手边您一直向前走就是了,小护士说完之后还不忘用羡慕的眼神又瞄了江小鱼一眼。 谢谢大夫,江风礼貌的回了小护士一声然后冲着江小鱼会心一笑,谢天谢地,人算是找到了,可接下来的事情能发展到何种程度这就看钱玉松的造化了。 走出了几步之后江小鱼回头向护士站张望了一眼,她确定小护士听不到她的声音之后悄悄的对江风说到:江老板,您很像个,江小鱼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因为她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江老板比较恰当。 哦?你看我像什么?呵呵,江风说着话用眼神来回注视着走廊里的人,当他前后左右扫视了一遍之后并没有发现周围的人有什么特殊,但是他依旧没有放松警觉。 江风这警觉的神情让江小鱼再次被那种强烈的安全感所包围,她不自觉的把自己抱着江风胳膊的手臂又用力紧了一下:我感觉您像个您像个大侦探,嘻嘻 哦?呵呵,江风感觉江小鱼天真的像个孩子,但是他喜欢她这种天真:那以后就让大侦探来保护你吧。 江风的话让江小鱼顿时感到浑身酥软绵绵,她不知道江老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句话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江老板虽然是个好人,但是他却经常说慌,因为她已经亲眼见过江老板和白爷撒谎了,还有就是在医院和自己说话的时候 嘘 这个手势江小鱼认识,她立刻神情紧张的屏住了呼吸,难道大侦探又发现了什么? 虽然病房的门牌号上清楚的写着6013,但江小鱼可不认识那几个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东西在她的眼睛里根本就不具备什么意义。 江风很随意的一把搂过了江小鱼,这动作就像是搂着自己热恋中的女友一般自然,但江小鱼一时间可有些无法适应,要知道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走廊 江老板,您别这样,江小鱼的语气中已经明显的听出了她心跳加速,接下来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她害羞了。 嘘,这回江风是趴在江小鱼的耳朵上说的:别紧张,咱们听听他们能说些什么 哇,江老板果然是个大侦探,听到这里江小鱼从刚才的娇羞转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此刻她并不在意屋里的人到底说些什么,她只在意把她搂在怀里的江老板,看到江老板那张棱角鲜明的脸,江小鱼觉得这个人好帅。 我说刚子,人家说了,如果我敢接钱玉松的活儿,那就不是一条腿的事儿了 你听我说,这个工程钱玉松他做不下来,即使他就是做了,你说万一工程做到一半刚子,我中午已经把老钱那边儿给推了你别过来了,用不着哎哎 听这语气对方好像是要马上过来,江风从电话中那两声钱玉松和一声老钱当中可以断定,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石膏腿就是冷青松,但是电话那头儿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跟你说,你干脆以后就不要再联系那个姓钱的,这回整不好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话的这个女人应该是冷青松的老婆。 你能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我电话不是让你没收了吗,我现在想给老钱打电话也打不了啊,冷青松的语气明显对他老婆很不耐烦。 咣啷,病房里传出了一个声音,好像是冷青松的老婆踢了一脚地上的洗脸盆,这一脚隔着房门也能听出来冷青松的老婆带着很浓的情绪,随后病房的门开了,走出来的这个中年农村女人正是冷青松的老婆,满脸愁容的她并没有在意病房门口的江风和江小鱼,而是径直走向了楼梯口。 江老板,咱们进去吗?,江小鱼趴在门口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冷青松,然后悄悄的趴在江风的耳朵上说到。 江风被江小鱼这可爱的样子给萌住了,接下来进不进病房江风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这种事儿江风可没什么经验,但是看望病人就这么两手空空的总不大好吧,这一点江风倒是心中有数。 走,咱们去给冷大哥买点儿礼物去,呵呵,江风说着话搂着江小鱼向走廊的另一侧楼梯口走去。 看望病人买礼物,这种事情江小鱼也懂,但她可从来没这么做过,而且从小到大她也没去医院看望过谁,此刻她感觉这个世界虽然纷争复杂,但也确实能体验到各种乐趣。 当江小鱼看到那些精美的果篮和鲜花的时候,令她感到惊艳的不光是它们那精美的包装与炫目的色彩,还有那不菲的价格,这些东西对于江小鱼来说太过奢侈。 喜欢吗?,江风看出了江小鱼的心思。 江小鱼的目光中满是留恋,因为如此美艳芬芳的鲜花却只是在她的手上稍作停留,此时她的心中更多的是不舍。 看到江小鱼默不作声,江风用手指着面前这宛如花海一般的展柜对江小鱼温柔的说到:江小鱼,这里边的花你感觉那一束最漂亮? 哦?,听到江老板这么问江小鱼的目光从手上的那束康乃馨移到了那片花海之中,这些五颜六色的鲜花她都喜欢,但是要是说到最喜欢这里面的颜色江小鱼只认识那一抹红 看到江小鱼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那团火红上面江风懂了:老板,那个红色的,江风说着话随手向那团火红一指,他对鲜花并没有研究,当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所以江风根本叫不出那花的名字。 这是法兰西红玫瑰,花店的女老板从花丛中取出了那团娇艳欲滴的火红递到了江风的面前。 法兰西玫瑰红,这个名字和这束花还真是般配,江风没想到江小鱼居然一眼就能相中这象征爱情的红玫瑰,不过这花和花的名字江风也很喜欢。 江小鱼的目光一直都没从那束法兰西红玫瑰上面离开过一秒,直至江风把这束花递到了她的手中 送你的,喜欢吗? 送我的?,江小鱼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那束法兰西红玫瑰她愣住了,她虽然喜欢手里的这抹红,但是她也知道红玫瑰代表着什么,她之前从没想过这辈子会有人送花给她,而且还是代表着浪漫爱情的法兰西红玫瑰,就在江小鱼手捧玫瑰无限遐想的时候江风再次付了款,也就是说江小鱼现在已经成了它新的主人。 江老板,这花太贵了,我不要,江小鱼说着话态度决绝的就要把手里那束法兰西红玫瑰放回原来的地方,虽然她很喜欢,但是她觉得太贵,甚至她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她这个举动让花店的老板娘看上去有些尴尬,当然最尴尬的要属江风,送女孩子鲜花这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退掉它这似乎不太可能,江风霸道的拉着江小鱼从花店里走了出来。 江老板,太贵了,江小鱼走出花店之后还念念不忘江老板付钱的样子,虽然花的是江老板的钱,但是她一样会心疼。 任凭江小鱼不停的念叨,江风一路走在前面只是不停在笑,当走到普拉多跟前的时候江风打开了车门 江小鱼,这个世界已经亏欠了你二十二年,其实,江风说着话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还是把已经想好的话又咽了回去,然后把江小鱼手里的法兰西红玫瑰接过去放在了副驾驶前面的仪表台上。 你感觉它放在这里好看吗? 江风的话让江小鱼刚才那番喋喋不休悠然停了下来,这里就是自己来时坐过的地方,她没想到江老板会把法兰西红玫瑰放在这个地方,这个她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江老板,此刻的江小鱼看上去有些动容。 香车美女夺目映人,身边来往的人任他们再忙也都会驻足一瞥,但是江小鱼已经无视身边的一切,她只当是她的世界中多了一个他 别呀,江风说着话随手关上了车门,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江小鱼那发烫的脸颊:咱们还要去楼上看病人呢,呵呵,江风说着话晃了晃手里的果篮。 意犹未尽的江小鱼把江风的胳膊抱的紧紧,她似乎已经品尝到了那种甜蜜,虽然她不确定这是不是电影里说的那个东西。 从6013离开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江风觉得冷青松电话那头儿的人应该到了,想到这里他拉着江小鱼紧走了几步。 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走廊里那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儿中又参杂了一种能勾起食欲的味道,这时候江风才想起来自己该有多么粗心,江小鱼从早上那碗馄饨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 对不起小鱼儿,我忘了吃饭这茬儿了,害你跟着我一起饿肚子 我一点儿也不饿,我早上吃的好饱,江小鱼说着话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她那瘦削的肚子:我嘴巴里现在还有那股馄饨的味道呢,嘻嘻 嘘 最后一句 刚子,我不许你再劝我家老冷,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现在被打断腿的人是你的话你还能这么唠吗? 江小鱼顺着说话的声音向前望去,说话的人正是刚才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女人,她顽皮的冲着江老板一吐舌头,然后恋恋不舍的放下了他的胳膊。 恋耽美 -D大卫(51) 嘘别吱声,咱们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江风说着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把搂过江小鱼,然后很自然的坐在了几步远的凳子上。 江小鱼觉得这样真的很刺激,她靠在江风的怀里很认真的欣赏着手里那束康乃馨,红色她已经认识了,但是现在手里这束康乃馨的颜色她还不知道,这个只能等以后有时间再请教江老板,现在不行。 嫂子,你说咱们也不能因为这事儿就一辈子不出门儿了吧,再说了,如果冷哥今年真在家养个一年半载的,那这些兄弟也跟着耗不起呀,这样下去用不了两个月冷哥的工程队那就散了 刚子的话似乎让冷青松的老婆有了触动,是啊,这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工程队,十里八乡的二百多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凝聚到一起的。 之前大家都是十几个人凑到一起出门打工,拖欠工资那是常有的事儿,但是自从冷青松带着十几个人去了钱玉松的工地之后,冷青松的老婆在家里总是能按月接到汇款,这让本不富裕的冷家开始有了热呼气儿。不光是这,几年光景下来冷青松的家里也是焕然一新,原来破旧的老三间如今也翻盖成了村里的屈指可数二层小楼,就这也让冷青松的老婆在人前赚足了面子。 再后来大家听说老冷背后有这么个靠得住的老板,于是他们三三两两的陆续找到了冷青松,也就是这样让冷青松从民工一步一步的成了二百多人的工长。 可是刚子,冷青松的老婆说着话变得有些哽咽:不是嫂子不通情达理,我也知道你冷哥他这些年不容易,只是 嫂子,咱们老百姓过日子凭的就是力气,你说咱们兄弟二百多人聚在一起还怕谁,那天晚上要不是警察来的巧,我就是拼了命也得干翻他两个 刚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因为那天晚上冷青松约他和另几位兄弟谈的就是钱玉松拿下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事儿,当听说接下来要干的项目是来自玉庭地产的时候,他们这几位兄弟由于兴奋当时都没少喝酒,而喝的最多的人肯定是冷青松,要不然他怎么会被人打折了腿,就他们的体格不说打架能有多么厉害,但是打不过逃跑的本事还总是有的,想到这里刚子很是 后悔,如果当时他坚持送老冷回家的话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儿了。 刚子,我求求你别再为难嫂子了,那些人已经给你冷哥撂下狠话,如果你冷哥敢带人去干老钱的工程,他们就 他们还敢杀人放火不成?,江风说着话来到了冷青松老婆的面前:您是冷哥家的嫂子吧,呵呵,江风说着话把手里的果篮递到了她的面前:嫂子,我是来看望冷大哥的 冷青松老婆看着江风很是面生,她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这么个人,而且老冷被人打了之后根本也没人来医院探望,面前的刚子算是第一个,可他作为老冷的熟人来到医院都是两手空空,而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却送了这么一个果篮 你是?,冷青松老婆愣愣的问了一句。 嫂子,您不认识我,咱们还是进屋看看冷大哥吧,呵呵,江风说着话用手为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时候江小鱼手捧着康乃馨也来到了江风的身边。 你、你俩是一起的?,冷青松的老婆看着江小鱼纳闷儿的问到,虽然她不认识什么名牌,但她也能看得出来这女孩儿的穿戴可不便宜,看到这样穿戴的一对儿青年男女来看望自己的男人,冷青松老婆更加感到疑惑了。 嫂子,这是送给冷大哥的,我们大家祝他早日康复。,江小鱼说着话把手里的康乃馨递到了冷青松老婆的手里。 手捧果篮鲜花的她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两个年轻人的来意,但是从他俩的言语中能够听得出来,这两个人对他们冷家并无恶意,经过这事儿之后冷青松老婆对陌生人警惕的很。 刚子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江风和江小鱼心里感到一阵不爽,因为他俩的出现打断了他和冷家嫂子的谈话,既然老冷的病房里来了客人,刚子想着等这两个人走了之后再继续做冷家嫂子的思想工作,想到这里他干脆去了卫生间。 青松啊,你看看这是谁来看你了,冷青松老婆说着话把果篮和鲜花放在了床头柜上:哎呀,你说来就来呗,还花这钱干啥,冷青松老婆随口又习惯性的客气了一句。 你是?,病床上的冷青松怎么也想不起来面前的这两个人是谁,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他俩这样的朋友。由于回想的太过努力,冷青松的两个眉头都已经触到了一起。 看到冷青松也不认识面前的这两个年轻人,这让冷青松老婆再次紧张起来,看来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儿确实蹊跷。 冷大哥,您甭想了,您不认识我,呵呵,江风说着话自己拿了凳子在冷青松的病床前悠然坐下:我是钱玉松钱老板的朋友,是他委托我过来看望你的,江风说着话把手伸向了冷青松。 钱玉松? 当冷青松老婆听到面前这个年轻人提到钱玉松的时候,她不由得喊了出来,她万万没想到这两个衣着讲究的年轻人居然和钱玉松这种搞工程的人能扯上联系,但是随后她被冷青松的一个眼神把她要说的话给打断了。 冷青松用一脸狐疑的表情看着江风,一番打量之后他终于开了口:我的电话中午就已经关机了,钱玉松都联系不上我,冷青松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寒意:你说你是钱玉松的朋友,既然他都联系不上我那么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冷青松显然不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说的话,因为他家距离县城的这家医院还有五十多公里,他想着即使是钱玉松亲自过来找他的话,那也未必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 冷大哥,你说的都对,我来之前就连老钱他都不相信我能这么快找到你,江风说着话回头看着江小鱼说到:小鱼儿,我说的没错儿吧?呵呵 听到江老板的话江小鱼很配合的用力点了点头,由于用力过猛江风都担心她的墨镜会掉下来。 钱总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所以你的事儿我也略知一二,你用关机的方式来拒绝钱总,我想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生意嘛,江风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既然大家能够合作多年那就说明彼此间还有这个缘分,但是当你关机之后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难道那个姓钱的还敢找人来打断我家老冷的另一条腿不成?,冷青松的老婆说着话恶狠狠的看着江风,她现在真是后悔刚才把这两个年轻人放进病房,这算什么?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 嫂子,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肯定不是为了惹你生气来的,既然来了我就是想代钱总过来看看冷大哥,仅此而已。,江风说着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他这架势似乎随时都能拂袖而去,既然人家不待见那他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这位请问您怎么称呼?,冷青松刚想称呼面前的这位年轻人为老弟,但是他一想到这位是钱总的朋友,所以他想着还是不要称兄道弟为好。 我叫江风。 江老板,钱总让您大老远过来不会就是为了送果篮鲜花吧?,冷青松说着话警惕的用眼神瞄着江风。 听到这里江风深呼了口气,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已经酝酿了一路,如果冷青松继续油盐不进的话,那接下来也只能和江小鱼找个馆子吃上一口热饭,然后打道回府了。 你和钱总虽然是合作关系,但是钱总念你这个人的人品还算不错,钱总知道你有伤不便,所以他让我来的意思是,江风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他想看看冷青松接下来会是什么态度。 钱总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冷青松紧接着江风的话头儿问了一句。 嘿嘿,问得好,你要是不想知道下面的话那可就真的没戏了,想到这里江风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想在钱总手下混饭吃的人可是大有人在,但是你冷青松仍是第一人选,钱总的意思是如果你还有继续与他合作的打算,那么他就把合同传过来,你签字生效后把工人集结起来,后天进入玉庭地产的五号项目工地,如果你没有这个意向的话 那又怎样? 钱总,我是刚子 看到冷青松那极力掩饰的紧张神情江风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的,江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这个动作看上去是准备起身告辞了。 钱总说如果你真的打算放弃与他的这次合作,那么明早他就与千宇建筑公司签下这个合同,,江风说着话冲着冷青松微微一笑:既然你已经主动放弃了与钱总的合作,那么钱总也就不用再顾及以往的情面,明天一早他与千宇公司签字之后一个新的合作关系就可以开始了,江风说完之后回头看着江小鱼说到:小鱼儿,钱总的话咱们已经帮他代到,现在咱们可以回去交差了 啊?这就走了?咱们大老远的赶过来就是为了给这个背叛钱大哥的送果篮鲜花的吗?江小鱼突然来了情绪,她觉得这个冷青松简直就是不近人情,就在这个时候刚子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冷哥,刚才你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您就真得不想再考虑一下?,刚子说着话冲着江风嘿嘿笑了两声,这就算是打了招呼,他现在可不敢对江风再有丝毫的冒犯。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刚子,江风觉得确实已经到了适时离开的时候了,他冲着病床上的冷青松淡然一笑说到: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多保重。,江风说完之后随即拉着江小鱼就要离开病房。 冷大哥,您赶紧表个态啊,这,刚子的话还没说完江风已经拉着江小鱼走出了病房,看着病床上冷青松那一脸的纠结与无奈,刚子知道再劝下去也是徒劳,想到这里刚子转身跑出了病房。 江老板,这个冷青松这么不知好歹啊,您刚才和他说了那么多,还给他买了那么贵的果篮和鲜花 小鱼儿,一会儿有人请咱俩吃饭,你现在想想你最喜欢吃的是什么?,江风打断了江小鱼的话。 啊?江老板的心怎么那么大,买了那么贵重的礼物去探望人家,可人家在他离开病房的时候却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这 这样的人还能请他吃饭?江小鱼想到这里她还想继续对江风说些什么,可是却被江风用眼神制止住了。 既然江老板不让说话那就索性不说,江小鱼之前的那些兴奋这会儿一点儿也没有了,什么大侦探小侦探的,统统都是徒劳无功,想到这儿失望透顶的江小鱼这会儿连走路都没了力气 这一切江风当然全都看在眼里,但是江小鱼越是这样江风越是喜欢,江小鱼虽然看似柔弱但是心底却藏着一股子意气。 当江风为江小鱼打开车门的时候一股芬芳扑面而来,江小鱼那一脸的不快顿时被这沁人心脾的花香瞬间驱散。 等一下 这个声音对于一直用耳朵了解世界的江小鱼来说并不陌生,她知道这个人是谁,而江风也更是心知肚明,他终于追过来了。 哦?,江风装作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看着气喘吁吁的刚子:你是? 刚子一路跑的很急,因为江风带着江小鱼走的是另一个楼梯出口,当刚子从病房里随后撵出来看不到他们身影的时候他确实急的不轻,这要是把他们追丢了那他心里残存的这丝希望也就随之破灭了。 您好,我叫刚子,之前一直都是在冷青松的工程队里干活儿,刚才您在病房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刚子说着话用胳膊胡乱的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他这会儿看上去有些紧张。 哦,是这样,江风随便的应付了一句之后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的天空已经有些灰暗,天际尽头的夕阳也只剩下一抹余晖:我现在急着赶回去见钱总,既然冷青松这边已经放弃了合作,那么今晚我和钱总就要商榷一下和千宇建筑公司合作的事了,江风说着话就要扶江小鱼上车。 别别别,您听我说,一时情急的刚子用汗渍渍的大手拦下了江风,可是由于他用力的幅度过大,他那满是汗渍的大手最终还是碰到了江风的胳膊。 江风对刚才这粗鲁的举动表现的很是不悦,他皱了皱眉头之后还是把江小鱼扶进了副驾驶。 看着江风把江小鱼扶上了车刚子显得越发着急了,他脸上的五官全都因为着急而挤在了一起。 您能听我说两句吗?就两句,刚子说着话信誓旦旦的伸出了他那汗渍满满的两根手指。 看着刚子那急切的表情江风的心里不禁一阵窃喜,看来他想要的终于来了。 你说吧,给你五分钟,江风说着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是这么回事儿 刚子说着话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他把关于冷青松前天晚上打电话约他谈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事原原本本的又学了一遍,其实这些事儿江风都已了解,但他还是认真的听刚子说完。 听完刚子的话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他说的简单扼要但是叙述清晰,而且这些话他用时不到三分钟,这一点倒很令江风感到满意。 可是,既然冷青松已经放弃了和钱总的合作,那么你们就是有心想干这个项目不也是做不成吗?,江风说完之后很是无奈的看着刚子,他的样子看起来对刚子满是同情。 看到江风的态度有所缓和这让刚子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随后满脸堆笑的对江风说到:您还没吃饭呢吧?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好不好? 边吃边聊?嘿嘿,这个刚子倒还真是个有发展的料,江风满心想听他继续再说些什么,但也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他这个请求,想到这里江风突然决然的看着他说到:我看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反正你也做不了冷青松的主,大家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别介呀,我们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工程冷青松不接我们接呀,他冷青松到了工地能干什么?这大楼还不是我们大家一砖一瓦盖起来的,他冷青松如果领着大家一起去钱总的工地,那我们大家仍旧把他当做是我们的工长,但如今他被人家吓唬两句、打折条腿就怂了,就这样的人他都对不起钱总对他的这份情意 刚子越说越激动,说到亢奋的时候他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对江风的那种敬畏,不过江风喜欢他这种率真。事到如今管他是冷青松还是刚子,但凡是三天后的早晨能让二百多名工人进入玉庭地产的工地,那今天老钱也就能够睡个安稳觉了,江风正在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和刚子周旋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钱玉松打来的。 恋耽美 -D大卫(52) 江风拿起手机给刚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那上面清清楚楚的显示着钱玉松三个字,看到钱玉松给江风打来了电话刚子更是紧张不已,他现在就担心钱总那边是不是已经有了变化。 看到刚子的额头再次挂满了汗珠江风的心里暗笑不已,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在脸上,这种感受让他这个曾经的民工很难驾驭。 老钱,我是江风,什么?,江风说着话看了一眼刚要抽烟的刚子,他这一眼让刚子把刚刚塞到嘴里的烟又拿了出来,江风一脸无所谓的拿着手机向前走了几步,电话那头儿应该是钱玉松一直在对他说着什么。 对,不行千宇建筑公司那边你就答应了吧,冷青松这边儿我见到人了,他的腿确实是打着石膏,是啊老钱,既然人家不想干咱们的工程那也不能勉强啊,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儿,那行,那行那行,老钱,要我说你下午就应该和千宇建筑公司把合同给签了,做生意这个东西光看交情那可不行 江风说着话拿着手机越走越远,这个距离他对着手机说些什么刚子就已经听不清了,此时刚子的心如同放进热油中煎熬一般。 哦,是,您想和刚子说两句,江风说着话又闲庭信步的踱了回来,这个距离刚子又可以听清他的声音了:刚子这个人不错,说话也挺仗义 刚子听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他没想到面前这个把钱总称呼为老钱的人竟然在电话里夸赞自己,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把脸微微的侧了一下,仿佛这样可以能够听得更加清楚一些。 和刚子聊两句,行,我这就让刚子接电话 啊?让我接电话?刚子听到这里他的嘴巴已经张的老大,他虽然认识钱总,可平时根本就没什么和他说话的机会,如今钱总让我接电话 钱总等你说话呢,江风说着话冲着刚子晃了晃手机。 哎,刚子忙不迭的应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接过了江风的手机:钱总,我是刚子 江总和我做朋友? 看着刚子接电话的那股子兴奋劲儿江风感觉好累,刚才他对着手机胡说八道那一通让钱玉松足足反应了好一阵子。钱玉松给他打电话就是想问一下用不用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至于联系工程队的事儿他已经托朋友四下联系,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当他听到江风在电话里的那一番话之后他瞬间明白了,江风已经找到了冷青松,但让他更加感到意外的是刚子。 饿坏了吧,江风看着副驾驶上的江小鱼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现在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我一点儿也不饿呢,江小鱼说着话从车上走了下来,此刻她似乎很享受这种黑暗,江小鱼仰头看着幽深的夜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江风顺着江小鱼的目光向那无尽的黑暗望去,那里除了黑暗还是无尽的黑暗,今晚的月亮也不知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就连平时那一闪一闪的星星也捕捉不到一颗,这天空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层薄薄的阴云。 江总,钱总让您接电话,嘿嘿,刚子喜笑颜开的跑过来把手机还给了江风:江总,钱总找您 也不知道钱玉松在电话里对刚子说了些什么,这时候的刚子一口一个江总叫的贼甜,江风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钱玉松的事儿十有八九是成了。 老钱,我是江风,江风接过手机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他接钱玉松的电话只是闲唠几句家常。 风哥,今天这事儿我钱玉松又欠你一个人情,钱玉松在电话里的声音压得很低:刚子保证后天把工程队里的所有人一个不少的全带到咱们工地 老钱,你可想好了,如果你想让刚子带人过去那是你的事儿,江风打断了钱玉松的话,他故弄玄虚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刚子:明天千宇建筑公司那边儿你怎么处理?人家腾总那边可是诚意满满的等着你的合同呢。,江风说着话仰天叹了口气,看来这事儿他也有些左右为难。 听到江风这么说刚子的神情再次变得紧张,刚才他已经费尽了力气才使得钱总勉强同意由他带队进入工地,这江总万一要是三言两语再让钱总改变了主意,想到这里刚子可沉不住气了。 江总,您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再聊吧,刚子说着话赶紧把手里的烟亲自塞到江风的嘴里,他不想让这位江总再对手机那头儿的钱总多说一句。 你、你这是干嘛,我这儿和老钱正唠嗑儿呢,江风说着话就要推开刚子那冒着火苗的打火机。 江总,我给您点上,呵呵,刚子满脸堆笑的把打火机送到江风的面前,他现在不担心电话那头儿的钱总,既然钱总刚才在电话里已经答应让他带人进入工地,那么接下来也就差江总这一关了。 既然和自己同龄的江总可以直呼钱总为老钱,那就足以证明他们的关系绝对是非比寻常,或者说江总的身份地位要远高于钱总,否则就他这个年纪又怎能直呼钱总为老钱,想到这里刚子决定开始公关。 江总,您喜欢吃海鲜吗,我知道个地方非常不错,不如咱们到那儿去边说边聊吧 噗江风直接吹灭了刚子的打火机,他根本就没卖这个面子给他:我看没这个必要吧,你我之间还没熟到这个份儿上,再说了,我还要赶回去和老钱有些事情要谈 啊?江总要赶着回去和钱总谈事情?听到这里刚子感觉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走江风,这时候让他赶回去那不正好是宵夜时间吗?万一江总的嘴一歪那刚才和钱总已经说好的事儿没准儿就泡汤了,想到这里刚子决定改变一下策略。 江总,我求您了,您就给我这个机会吧,在这里我替二百多名民工兄弟谢谢您了,刚子说着话冲着江风深深的鞠了一躬。 可以了,这回真的可以了!江风从刚子的身上看到了满满的诚意,再好的戏也该有落幕的时候,况且一旁的江小鱼还饿着肚子呢。 你这是干嘛,工程的事儿你和钱总商量,你这 江总,我看出来了,你和钱总那绝不是一般关系,所以只要是您帮我们这两百多民工兄弟,叮铃电话铃声打断了刚子,他看了一眼之后气哼哼的果断拒接,然后把卡一直接设置成了飞行模式。 冷青松打来的电话,他怎么对待钱总那我就怎么对待他,不仗义的人我刚子可没法和他在一起混。,刚子说着话把手机放进了裤兜。 刚子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江风在心里还真有了不小的触动,如果不是碍着现在自己这种特殊的身份,江风倒还真想诚心诚意的交下这个朋友。但是今天过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争取冷青松,要说刚子开始追过来找江风那会儿,江风觉得他只是帮冷青松找个台阶而已,但是现在看来剧情完全反转了。 你这样做就不担心冷青松将来找你的麻烦?,江风冷冷的看着刚子说到。 找我麻烦?呵呵,刚子说到这里冷笑了两声:他现在为了躲麻烦让二百多兄弟赚不到钱,二百多兄弟要是有钱赚,谁要是敢找我麻烦那得问问他们答不答应!,刚子说到这里眼睛瞪的溜圆。 说的好兄弟,这话说的我爱听,江风说着话由衷的为刚子竖起了大拇指。 兄弟?我没听错吧?江总居然叫了我一声兄弟?这一声兄弟简直让刚子受宠若惊,要知道这位可是敢称呼钱总为老钱的人。既然如此,打铁那必须得趁热才行。 江总,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咱们是不是?,刚子再次苦着脸央求着江风。 看着刚子的那张苦脸江风也做出了同样的表情,他也为难啊!吃海鲜?也不知道江小鱼爱不爱吃这一口儿,说实话他自己都没到海鲜酒店消费过,一会儿到了海鲜酒店万一闹出笑话可该如何是好?不行,吃海鲜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想到这里江风的心里有了主意。 想不到你刚才说了这么半天居然是为了那两百多位兄弟,就冲这一点我江风还真是想交你这么个朋友 我滴天呐,和你江总交朋友我可不敢想,现在只要是你能端起我的酒杯那就阿弥陀佛了,想到这里刚子万分激动的握住了江风的手 江总,啥也别说了,咱们海鲜 不不不,海鲜那玩意儿我过敏,江风说着话把手从刚子那满是汗渍的大手中挣脱出来。 那,刚子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我请您二位吃烤羊腿,这玩意儿爽口下酒还温补,您看这样行吗?,刚子说完之后用满怀期待的眼神儿偷瞄了一眼江小鱼,他觉得江总刚才说海鲜过敏的人应该是她。 轰轰隆,随着一道闪电刺破夜空耳边瞬间传来了一阵闷雷,看来这雨说话间就要来了。 看这样子我还真是走不成了,呵呵,江风说着话让刚子上了普拉多,他们刚刚上车这风挡玻璃上就已经落满了雨点儿。 在刚子的引领下江风驾车很快来到了一家老鞑子蒙古烤羊腿,门面不大但是生意很火,而且门前根本就没有停车位。车外的雨已经下得很大,如果把车停到别处再走回来的话那这烤羊腿也就不用吃了,接下来也就只能烤衣服了! 车内的刚子并没有因为车外的大雨而感到沮丧,他掏出手机按照门头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简单明了的几句话就已经点完了菜品,喂好料的羊腿也要烤上十几分钟,估计那时候停车位也就有了。 江风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江小鱼,她依旧是看着什么都感到新鲜,但是由于车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她虽然好奇却不敢问。 江总,我现在就给您订个宾馆,今晚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刚子说着话再次播了出去,看来他今天是下定决心和江总一耗到底了。 刚子,你别给我定宾馆,我半夜之前必须要赶回去呢 江风说着话回头想要用手去拉住正在打电话的刚子,可是后排的空间那么大刚子岂能那么轻易让他拦住,最终几句话下来宾馆也定完了。 看着刚子笑嘻嘻的挂断了电话,可是江风却在心里一阵阵的喊娘,我滴那个亲娘啊,吃顿饭也就算了,你还给我开什么房啊?想到这里江风偷眼看了一下江小鱼,但愿这单纯的江小鱼经历了今晚之后还能依旧保持着她那份单纯。 嘿嘿,有了有了,刚子说着话从后排座椅上向前探了一下身子:江总,盯着那辆汉兰达,他马上要走了。 顺着刚子手指的方向江风看到汉兰达的大灯突然一亮,看来车里的人应该是刚才冒着雨跑上车的,江风觉得好笑的同时在心里也暗自佩服刚子的细心,你说同样都是坐在车里,而且我还是坐在前面,那为什么我就没注意到呢? 三杯通往仕途的酒 汉兰达刚刚启动江风紧跟着就把普拉多停了进去,这么大的雨虽然有服务员帮忙给撑着伞,但还是浸湿了江小鱼那镶着砖石的鞋子。 江小鱼终于把她那充满好奇的目光收了回来,她很担心这雨水会不会淋坏他脚上这双漂亮的鞋子。 擦一下它还是新的,江风说着话把纸巾递给了江小鱼。 江小鱼对江老板说的话深信不已,虽然刚刚看到他对别人说了很多假话,但是她知道江老板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不然又能怎样?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钱大哥落难不管吧?总之说假话也是一种本事,一想到这些江小鱼在心里就对江老板感到万分崇拜。 看到擦干雨渍的鞋子再次完美如新江小鱼的脸上瞬间又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虽然心情很美但是江小鱼却不知该和江老板聊些什么,因为她知道那个叫什么刚子的人马上该回来了。 江老板,这里没有茅台,现在这么大的雨又无处可买,所以今天有些委屈您了,刚子说着话把一盒刚刚打封的软中华毕恭毕敬的递到江风的面前:江老板,您抽烟 江风笑着用手指了指墙上的温馨提示,【为了您和他人的健康请勿吸烟】,然后把烟又推到刚子的面前。 哦,不好意思江总,是我没素质了,呵呵,刚子说着话不好意思的把手里的打火机放到了烟盒上:江老板,这位我该怎么称呼? 刚子说着话神情卑微的冲着江小鱼干笑了两声,因为他刚刚上车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仪表台上那些火红的玫瑰花,不用说那肯定是江老板买给这位美女的,至于该称呼江夫人还是什么他现在可不敢贸然乱说。 江风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江小鱼,她也正用一脸拘谨的神情在看着自己,江风看得出来江小鱼有些紧张。 是啊,该怎么介绍江小鱼才好呢?江小鱼现在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盲女,按摩这种工作江风肯定不能让她继续去做,但是将来她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她是我的妹妹江小鱼,我们家里人都叫她小鱼儿 江风说话的神情自然而又亲切,仿佛面前的江小鱼就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妹妹一般。而江小鱼听到江老板如此介绍自己她却感到有些莫名的失落,而且这种失落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江总,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了听到江风这么说刚子顿时连声道歉,他马上掏出手机再次播了出去:您好,我是刚才定的房间,对,麻烦您和我再定一间,对,再定一个房间,要一模一样的,好嘞!,撂下电话刚子面带愧色的看着江小鱼连声道歉,这个刚子虽然聪明但是倒也实诚。 烤羊腿上来了,这对江小鱼来说又是一个新鲜事物,看着滋滋流油的一整条羊腿江小鱼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么大的东西要怎么才能下口啊? 看着服务员端来的那一铲通红的碳火,江风赶忙让江小鱼侧过身子,这明火烤羊腿虽然好吃但是江风也担心会伤到江小鱼。 芝麻孜然那些蘸料江小鱼一样也不认识,当然她也不知道面前这些奇怪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虽然烤羊腿飘出的香味儿已经让她流了口水,但是她却不敢下咽,她担心自己不经意间的小举动会给江老板丢人。 当然,这些事情江风自然心中有数,他不光为江小鱼调好了蘸料,而且还用刀叉把已经烤好的羊腿片下来切成小块儿放到江小鱼的盘子里面,他做这些的时候江小鱼只能默默的看着却不能插手,因为她现在真的什么也不会。 恋耽美 -D大卫(53) 江风对江小鱼这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坐在对面的刚子看傻了眼,这哥哥做的也太到位了吧,这样的兄妹情意简直是天下难寻啊,看着这一幕刚子手持酒瓶竟然一时间忘记了为江风倒酒。 好吃吗?,江风看着江小鱼把第一块儿烤羊腿放进嘴里,他只当现在是照顾一个孩子。 江小鱼很享受的冲着江风点了点头,她不敢说话,她担心自己这初见世事的模样会毁了江老板的形象。 江老板,您这个哥哥当的绝对称职,我算是服您了,刚子说着话把手里的酒瓶放到了桌上,然后他熟练的拿起了刀叉,既然江老板如此在乎他的妹妹,那我是不是也该帮他照顾一下才对?想到这里刚子把他面前那一侧的羊腿也片好之后送到江小鱼的盘子里 谢谢,我饭量很小的吃不了这么多,面对刚子给她送过来的羊腿江小鱼连连到谢。 谢谢刚子,我妹妹她平时饭量确实很小,江风说着话把目光从江小鱼那里转向了对面的刚子。 没错儿,现在的女孩子哪个愿意把自己吃的那么肥腻,何况是江总的妹妹,看人家这身材平时肯定是很注意饮食,刚子在心里是这么认为的。想到这里刚子把桌上的那瓶白酒拿了起来 江总,我代表那二百多名民工兄弟敬您一杯,刚子说着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想为对面的江总满上这杯酒。 但是江风却并不配合,他直接把手按在了自己的那只酒杯上面,然后用一种不温不冷的语气看着刚子说到:今天这酒我就不喝了,无功受禄这酒喝着也没什么意思,况且我又没为你做什么。 听到江风这么说刚子可有些急了,江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这会儿又有了什么想法不成?或许他嫌弃这烤羊腿吃起来过于寒酸敷衍?想到这里刚子的脸色再次又苦了起来。 江总,您要是不喜欢吃烤羊腿咱们现在马上换个地方,今天无论如何您得喝上一杯,不然我这心里可真是过意不去,刚子说到这儿把瓶里的白酒直接给自己倒得满满,然后一口干了下去:江总,我连干三杯,您什么时候觉得行了我就什么时候停下来 江小鱼被刚子的举动给吓到了,她愣愣的看着江风,她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用这样的方式喝酒,难道这个瓶子里的白酒不醉人吗? 刚子,你别这样 刚子并不理睬江风,他把满上的白酒再次一饮而尽,接着他又满上了第三杯 刚子,你今晚要是喝多了明天还怎么带队?都要当工长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冲动 江风的话让刚子的眼眶瞬间变得发红,这话的意思他当然能听得明白,今晚这么大费周章的不就是为了让江总点个头吗?至于工长不工长的刚子倒没曾奢望过,既然江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手里的这第三杯酒到底喝还是不喝? 江总,就冲您刚才对我说的这话,这杯酒我必须干了,刚子说完之后豪气冲天的把这杯酒倒进了喉咙里。 看着刚子连干三杯江风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这戏已经进行到了高潮部分江风也无法让它停下来,商场如战场它的潜规则就是残酷,为了拿下一个项目连干几杯酒算得了什么?有多少人卑躬屈膝趋炎附势,而最后却因为拜错了庙门而白忙一场,如若按照这样理解的话刚子今晚绝对算是幸运的。 刚子,吃点儿东西吧,你都连干三杯了,江风说着话把亲手片下来的一块儿羊腿送到刚子面前的盘子里:将来我可不想让老钱说我背后欺负他的人,呵呵 谢谢江总,这句话让刚子听得更明白了,他激动的掏出了手机,然后找出号码当着江总的面用手机里面的另一个号码打了出去。刚子现在根本就吃不下任何东西,他现在要做的事儿就是把玉庭地产五号项目成功入驻的消息告诉其他几位小工头儿,而且还要让他们把这个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扩散到每一个人,总之一句话,后天早上这二百多人必须出现在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工地上。 刚子这会儿太忙了,他已经一连气儿播出了四五个电话,这期间他的手一直按在那包软中华上面没有离开过,他中间几次想拿起来抽,但是最终还是按捺住了。 江小鱼的大墨镜实在是太引人注意,大晚上带墨镜要么是明星一类的公众人物,要么就是刚刚割了双眼皮还处在尴尬期间,要么就是盲人了。 不远处的小服务生一直用眼神偷瞄着江小鱼,早就心知肚明的江风之前只当做是没看见,但是这会儿必须得让他过来一下了,因为刚子居然一直也没想起来为江小鱼点饮料。 当着刚子的面儿江风不好问江小鱼喜欢喝什么饮料,因为江小鱼可不认识菜单上面的那些奇奇怪怪,红茶、绿茶、柚子茶,橙汁、桃汁、蓝莓汁,还是喝蓝莓汁吧。 江小鱼今晚吃的很饱,现在她只差这一瓶蓝莓汁 江老板 一个人的夜 江小鱼突然感觉自己搞错了称呼,江老板刚才介绍自己的时候明明对人家说是他的妹妹,既然是妹妹又怎么可能称呼自己的哥哥为老板呢?想到这里江小鱼看了一眼仍在不停拨打电话的刚子,处在兴奋之中的他根本没在意江总妹妹对江总说的是什么。 看着一脸窘状的江小鱼江风又是一阵心疼,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句称呼而已,而对江小鱼来说却像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这个蓝莓汁的口感还合你的口味吧?,江风说着话用手指了指江小鱼面前的那个蓝莓汁饮料瓶。 蓝莓汁?这个东西很久以前江小鱼就知道它的存在,但要说它是什么味道江小鱼可不知晓,因为之前从来就没人给江小鱼买过。 江小鱼一脸探究的看着那个蓝莓汁瓶儿,上面的图片非常精美,不用说那漂亮的图案应该就是蓝莓果实,而果实的颜色应该就是蓝色,蓝莓这瓶子上面哪两个字是蓝莓呢?想不出答案的江小鱼最终闭上了眼睛,她努力想象盲文中蓝莓那两个字如果书写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江总,您家小妹是不是困了?,撂下手机的刚子这时候才注意到闭着眼睛的江小鱼,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虽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半,但这个时间对于年轻人来说似乎不太晚吧?要么就是因为刚才这通电话打的时间太长而冷落了江总兄妹二人。女孩子嘛,不喜欢应酬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对不起江总,我刚才一时兴奋竟然忘了给您妹妹点饮料,刚子说着话抬手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因为他的诚意实在太足所以这个巴掌打的很响,以至于附近那几桌客人把目光全都投在了他的身上,刚子也马上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可不想让江总兄妹二人因此而感到尴尬,所以他立刻压低了自己的语调 江总,要不您喝点儿啤酒?您这一口酒不喝我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看着满嘴酒气的刚子江风真有些坐不住了,大戏演绎到这里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了,江小鱼吃饱之后就绝不贪嘴,既然如此多说无益、言多必失,刚才江小鱼无意间的那句江老板就是证明。 今晚我就不喝了,你我二人能坐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个意外,但是为了你和钱总之间的这次合作我劝你今晚还是少喝的好,江风说着话用手轻轻掸了掸衣服,他这个举动很明显的告诉刚子我要走了。 刚子从心里佩服江风的人品,都说酒品看人品,虽然江总今晚一口酒也没喝,但是从他的人品更能彰显酒品。 既然江总发话不让喝酒那就不喝,醉酒误事这个道理刚子自然懂得,那病床上的冷青松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想到这里刚子冲着小服务生一摆手,买单。 外面的雨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的大雨让原本繁华的街道变得空旷清冷。 刚子给江风订的应该是这个县城里最豪华的酒店了,但是和钱玉松带他和老白去过的那家比起来当然还差着档次。 刚子把江风和江小鱼在酒店安顿好之后就识趣的离开了,他累了,他现在必须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开嗓子吼上几声,工长,那是工地上多么牛掰的一个角色啊。 刚子走了,这也让江风终于松了口气,但愿接下来一切都能按照预期的那样发展下去。 江小鱼站在一旁看着沙发上的江风,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但她知道江老板累了一天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江小鱼,你怎么不坐?,江风说着话用手指了一下自己对面那个独立的沙发,他并没有让江小鱼坐到他的身边。 哦 江小鱼应了一声之后坐到了那个沙发上,硕大的真皮座椅把江小鱼包裹的很严,这样看上去江小鱼的身材显得更加玲珑有致了。 江老板,那个蓝莓汁,江小鱼看着江风面带羞涩的说到。 哦?你喜欢喝吗,喜欢的话我让服务员再送两瓶过来,江风说着话把茶几上的座机电话拿了起来 不不,不是的,江小鱼说着话连连摆手,今晚已经吃的很饱了,提到蓝莓汁只是出于她心中的那份好奇。 江风并没有因为江小鱼的劝阻而停下来,其实房间里面就备有啤酒、饮料和方便面,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当然一样也不缺,但是江小鱼刚刚说的是蓝莓汁。 撂下电话江风来到了卫生间,这家宾馆的档次和上次钱玉松安排的那家相比当然要差着几个档次,但和江风以前常住的小旅店比起来的话那只能用豪华来形容了。 就在他调试水温的时候服务员送来了两瓶蓝莓汁。要说到江风刚才打电话让前台送来两瓶蓝莓汁,其实他也好奇这蓝莓汁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实话实说江风也没喝过。 江小鱼接过江风递给她的蓝莓汁后脸上的表情随之一愣,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刚才喝过的那瓶和现在手上的这瓶可完全不是一个样子,现在手上的这个瓶子看上去更加精美一些。 江小鱼的反应江风全都看在眼里,他很喜欢江小鱼的这种好奇心,这说明她对现在的世界有着强烈的融入欲望。 尝一尝它们的味道有什么区别?,江风说着话把他手里的那瓶蓝莓汁拧开之后递给了江小鱼。 手捧蓝莓汁的江小鱼冲江风笑着摇了摇头,她现在并不想喝,她只想认识一下图案上的蓝莓,包括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江老板,我想认识一下这上面的字,江小鱼说到这儿的时候她显得很难为情,毕竟已是二十二岁的人了,可现在却是目不识丁,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个明亮世界中唯一的文盲。 江小鱼这种迫切的求知欲望江风自有体会,不过江风觉得自己的见识同样也少的可怜。 蓝莓 江风弯下腰用手指着瓶子上面的那些字一板一眼的念着,他念一句江小鱼就学一句,您别说,他们两个倒还真有学生和老师的样子。 两遍下来之后江小鱼真的记住了这些字,看她这架势好像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江风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昨天这个时间他们两个还在医院的病房呢。 江小鱼,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一点了,你洗个澡早点儿睡吧。,江风说着话打了一个哈欠,他现在可真是困了。 洗澡? 江小鱼听到洗澡这两个字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把手里的那瓶蓝莓汁紧紧的抱在了胸前,她这副模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江小鱼的反应让江风顿时感到整张脸变得滚烫,他觉得自己的话让江小鱼对自己产生了不小的误会,这事儿可必须好好解释一下才行。 我是说,你这几天在医院也没能洗个热水澡,正好这里可以 江风说到这里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觉得江小鱼那墨镜后面透过来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蔑视。现在江小鱼的眼睛已经好了,自己再这样殷勤照顾似乎是有些不妥,想到这里江风站起身来到门口 那个,江风语无伦次的也不知该对江小鱼再嘱咐些什么,他用手胡乱的指了一下卫生间,最后他把手指向了套房里面的卧室:一会儿你就睡里面那个房间的大床,明早我过来叫你 江风说着话就准备开门回到隔壁的那个套房休息,此刻他已经把门卡从裤兜里面掏了出来 一直没说话的江小鱼有些懵了,她不明白江老板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江老板这是让她一个人住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江小鱼可没这个胆量,没有江老板在身边她可不敢睡,她宁可坐到天亮。 本来想回到自己房间睡觉的江风看着江小鱼似乎有些不对,她这会儿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早点儿休息,现在已经太晚了,江风说着话伸手打开了房门,就在房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他看到沙发里的江小鱼紧紧的缩成了一团,她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很冷。 这个江小鱼,江风轻叹了口气再次转了回来,就江小鱼目前这个状态她的身边还真得有人陪伴才行。 困了到床上去睡,江风说着话把卫生间里的浴袍拿过来丢给了江小鱼:快去吧。 江风说着话把房间里的主灯全都关了,只留下了几盏昏暗的壁灯,这样的光线更能让人感到放松。 江小鱼坐在沙发里一动未动,仿佛刚才江风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未曾听到,她只是默默的看着江风。 干嘛,你现在还不敢一个人睡?呵呵 听到江风的话江小鱼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她不敢闭上眼睛,因为这是她复明之后的第一夜,她担心自己一觉醒来面对的又是那无尽的黑暗 咱们该回家了 江小鱼轻轻对江风嗯了一声之后她可怜巴巴的嘟起了嘴,曾经熟悉了二十二年黑暗的江小鱼可如今她却不敢再靠近那片黑暗。 走吧,你现在必须得睡觉了。,江风的语气容不得江小鱼有半点儿商量。 有了江风的陪伴江小鱼再次又找回了那种安全感,此刻她觉得自己在江老板身上已经产生了孩子对妈妈的那种依赖,她甚至对这种依赖感到苦恼,昨晚今晚江老板可以陪伴自己,但是明晚呢?将来呢?没有江老板呵护的日子又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江小鱼转瞬间又变得无限感伤。 偌大的席梦思让江小鱼感到一种从所未有的温暖,可是接下来她再次陷入了尴尬,席梦思虽然宽敞,可、可是 江风看出了江小鱼的心思,他既没有去触碰席梦思,但也没看出来他有离开这个房间的打算,他只是站在床前静静的看着江小鱼,而江小鱼也默默的从镜片后面一直看着江风,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对视了很久。 睡觉吧,不然的话你会累坏它的 我不敢睡,我害怕一觉醒来又回到过去,我不敢闭上眼睛 恋耽美 -D大卫(54) 哎,这可如何是好,治好了眼病却又多了一份心病,江风可不具备哄小孩子睡觉的经验,更何况是二十二岁的江小鱼。 放心吧,我保证你明天一早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能看到我,我守着你,江风说着话弯下腰蹲在了江小鱼的床前,此时一股浓浓的睡意已经向他袭来,但是他更不敢闭上眼睛。 江小鱼,你还记得今早的朝阳红吗? 江风的话让江小鱼的脸上顿时绽满了幸福,她怎么会不记得自己人生中见到的第一抹红。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抹红,江小鱼说到这里她脸上洋溢出的除了幸福更多的却是感动。 那你现在把眼睛闭上那抹红就可以浮现在你的脑海中了 江风说着话轻轻的握住了江小鱼的手,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江风能感觉到江小鱼镜片后的眼睛在微微的闭合,而且从她脸上的笑容能够看得出来,那绚烂无比的朝阳红已驱散了她心中的那片黑暗 朝阳红法兰西红玫瑰蓝莓果的紫罗兰色,江风说话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弱,最后这声音小的连他自己用心都听不到 雨是接近凌晨时分才停下来的,江小鱼睡的很沉很香,而且在睡梦中她的脸上一直都挂着那甜蜜幸福的笑容,因为她的梦里终于有了色彩。 当清晨那第一米阳光照在江小鱼脸上的时候她立刻睁开了眼睛,阳光,好明媚的阳光,这是我看到的第二个黎明,好美 当江小鱼想用手把自己的身体从松软的席梦思上撑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居然被江老板就这样握了一夜,而这一夜江老板竟然是趴在床边度过的,看到这一幕江小鱼的内心漾着一种无比沉重的感动。 看着熟睡中的江风江小鱼很想让他到床上来睡,可是看他睡得香甜江小鱼又不舍得把他叫醒。 醒来的江小鱼再也不舍得闭上双眼,她现在只想趁着眼前这个男人熟睡的时候把他看个清楚,因为这个时候她可以看得肆无忌惮,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小鱼的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她想亲吻面前这个肯为她守候的男人 你醒了 江风醒了,睡梦中的他突然感到扑面而来的一阵温暖,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得是江小鱼那宛如桃花般的俏脸。 面对突然醒来的江老板江小鱼立刻羞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脸几乎贴到了江老板的脸上,如果不是江老板突然醒来的话,她可能就成功了。 对不起江老板,我又害得你没休息好,江小鱼说着话把手从江风的手里抽了回来,此时她只觉得整个脸颊在发烫,而且心脏也突然跳的厉害。 胡说什么呢,哎吆,江风说话间想扶着床边站起来,可是他的腿却不听他的使唤,由于这个姿势保持的时间太久,江风的腿已经变得麻木。 别动,江小鱼说着话从被窝里翻身跳到了床下,江老板为什么发生这个状况她比谁都明白:对不起江老板,为了我害您跟着遭这份儿罪 按摩对江小鱼来说是件很轻松的事情,虽然她的手看上去清瘦柔弱但却有力,只是十几秒的功夫江风那条麻木无力的腿就又能舒展自如了。 江老板,您躺下来我再帮您按摩一下,这经络不通的话,江小鱼说着话把江风扶起坐在了床边,她想给江风科普一下关于按摩方面的知识。 江风可不好意思接受江小鱼的这番心意,在他的眼中江小鱼可是大病初愈的人,所以面对江小鱼的好意他能做的只有拒绝。 躺在席梦思上舒展一下筋骨这个倒是可以,江风这是第二次躺在席梦思上,这种感觉确实让人享受。 叮铃来电话了,看到老妈打来的电话江风之前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看来老妈又想儿子了。 老妈,又想儿子了吧,呵呵 电话刚一接通江风就和手机那头儿的老妈撒起了娇,看到江老板和老妈在电话里的这股子亲热劲儿江小鱼变得有些黯然,触景生情的她也想起了自己的老妈,虽然她不知道江老板的母亲在电话里会说些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母子情深,这种感觉在她身上从未有过。她有些看不下去这个场面,因为再继续听下去的话她会哭,想到这里江小鱼默默去了卫生间 儿子,这几天妈做的梦一点儿也不吉利,可是妈又不敢催你,你卡里那五十多万可是你爸卖命的钱,所以你 妈,买房子这事儿咱们急什么呀,这钱 兔崽子,你一天天的怎么那么贫啊,你不买房子怎么结婚啊?难不成还能让人家李可儿和你睡大道上去啊,再说了,就算李可儿同意和你睡大道我还不干呢,我就是不心疼李可儿那我得还心疼我那大孙子呢。 我的天,这来不来的已经惦记上她那没影儿的大孙子了,听到这里江风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老妈还不知道她那没过门儿的儿媳妇劈腿的事儿,既然这样那谎话还得继续往下编。 妈,工地这边太忙了,就算我想买房子那也得等工地放假以后才有时间啊,说到这里江风的心里突然感到了一阵酸楚,因为他清楚老妈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天定会为自己感到难过:妈,改时间我再陪您聊,我们工长过来了。 这个工长真是的,怎么每次我给儿子打电话的时候他都来,难道他天天看着我儿子不成,江风老妈听着手机里面传出来的忙音在嘴里嘀咕着。 一晃几个月没见到儿子了,当初儿子离家的时候和她说的可是挺好,买了房子就把李可儿给她娶回家,可是几个月下来她却等不到任何消息,而且李可儿她爸妈也在一旁催的紧,毕竟李可儿也离家几个月没有消息,所以两家人都一致猜测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已经住在了一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买房结婚还是趁早的好。 撂下老妈的电话江风一头扎进了被窝,此刻他再也感受不到席梦思给他带来的那份柔软。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江小鱼已经洗漱完毕,看到被窝里蜷成一团的江老板她没有做声,她知道刚才打电话给江老板的人是他的妈妈,虽然她猜不出电话里阿姨对江老板说了些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江老板现在很不开心。 叮铃江风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会儿又该是谁?江风想着现在能给自己打电话的人要么是钱玉松,要么就是刚子,事实上他猜的没错儿。 刚子,当江风接通电话的时候他再次来了精神。 江总,我这边儿全都安排利索了,您看钱总那边儿,刚子说话的语气有些沙哑,看来他昨晚应该是把那盒中华全抽光了。 江风一翻身从席梦思上跳了下来,然后来到客厅打开了窗帘,今天的天气看起来非常不错 刚子,钱总那边儿我保证一点儿问题也没有,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哈哈,江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笑声居然也可以变得爽朗,而且这爽朗的笑声中他能感受到那种气场,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江总,那咱们这二百多兄弟今天可就过去了 江风能够感受到电话那头儿的刚子是在尽量掩饰着内心深处的那种激动,他很能理解刚子此刻的心情,不要说刚子心情激动,江风的心情亦是如此。 刚子,机会难得,你要好好把握知道吗?,江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稳重老成: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钱总为你们安排一下,咱们晚上见。 撂下电话的那一刻,江风胸中压抑了一天一夜的情绪终于可以得到释放,此刻他想马上见到钱玉松。 江小鱼,咱们该回家了 我想请你喝羊汤 回家?如果那里真是能为江小鱼遮风挡雨的家该有多好,可惜不是,她只记得她家住的地方叫上河村,顾名思义这个村子当然坐落在河的上游。 江小鱼觉得自己距离回到上河村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如果不是几天前的事情阴错阳差的话,估计这会儿董家的傻儿子正在撕扯她的头发,一想到这里江小鱼顿时有了一种想逃的感觉,可是放眼望去这大千世界她却不知自己该逃向哪里 江小鱼,你不舒服吗? 江小鱼情绪的变化自然逃不过江风的眼睛,昨天决定把江小鱼带在身边就是为了让她得到更好的照顾,当然了,他最担心的还是江小鱼那对儿混蛋父母。 没有,我、我,江小鱼吞吞吐吐的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她无法对江老板说出心中的那种苦闷,虽然江老板对她很好。 放心吧,今后有我和钱大哥在你身边,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别想欺负你 江风的话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在江小鱼的心中他只是自己的老板,而最终决定自己命运的还是父母,在黑暗中成长的江小鱼当然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当江风带着江小鱼来到前台结账的时候他才知道,刚子已经提前预存了足够的押金,看来这刚子确实把江风当成了江总。 江小鱼一直紧紧的握着昨晚的那两瓶蓝莓汁,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舍得喝,喝下去和看着它江小鱼选择了后者,她似乎更享受把它捧在手心里的那种感觉。 叮铃钱玉松终于打来了电话,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八点整。 钱总,恭喜你了,嘿嘿嘿,江风接通电话后直接和钱玉松打了一句哈哈。 风哥,你现在可是威名鼎鼎的江总,刚子刚才给我打电话,他已经把你当成了大老总,风哥你可真有本事儿 行了钱总,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赶紧去工地给那两百多人的住处安排一下,两百多人的吃喝拉撒睡,江风和钱玉松通电话的同时也没忘了照顾江小鱼,他拉着江小鱼的时候还真像是在照顾自己的亲妹妹:钱总,你要是没什么要说的我就挂了,这都八点多了咱们鱼儿妹妹还饿着肚子呢 江风说着话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小鱼,而江小鱼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却显得有些超乎寻常的平静,虽然她在心里也在为江老板和钱大哥感到高兴,但是这事儿毕竟和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毕竟整个事情都是江老板一个人做的。 哦,对了,冷青松今天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因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在医院具体都和他谈了什么 你不接?那他岂不是要给你打五六遍?呵呵,江风说到这里的时候显得有些得意,虽然他不确定冷青松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他能主动给钱玉松打电话就说明他已经后悔昨晚做出的决定,或者是在这一夜的时间内他已经听到了什么,但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风哥,我说你还真是背后长了眼睛,这事儿又让你说着了,他还真是打了五六遍,我感觉再继续下去他可能就该换个号码打给我了 老钱,现在你什么也不用想,你就想着把刚子一个人整明白就妥了。行了,我和江小鱼随便吃一口然后赶紧回去,咱俩就别在这儿浪费功夫了。 撂下钱玉松的电话江风伸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扑面而来的玫瑰花香简直让人来不及嗅便自入口鼻,而枝头上的花朵也变得更加火红娇艳。 每次看到鲜花的时候江小鱼都会把笑容挂在脸上,当她坐进副驾驶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那小巧的鼻子去嗅那些美丽的花朵。 到哪儿去早餐呢?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着街边那几家早点铺面江风不禁骂了自己一句,刚子给他订的那家酒店好像就提供免费的早餐。既然已经退房如今再想那些也只剩下后悔了,可是这种念头只是在江风的脑子里瞬间一闪,接着他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江老板,您笑什么?,江小鱼听到江风的笑声她终于把一直停留在玫瑰花的目光转移到了江风的脸上:您是在笑我吗? 别胡说,江风说着话举起右手在江小鱼的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我刚才笑话我自己呢,呵呵,江风说着话再次摇了摇头。 哦?江老板这么优秀的人居然还能笑话自己,江小鱼想不通却又不敢问,她觉得江老板做的都是大事儿,即使他真得对自己说了,那么自己也未必能够听得明白。 前面这个地方看着不错,这一点是江风在心里自己认为的,农贸市场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摆摊卖菜的也有不少附近农村的农民。 坐在车里的江小鱼此刻她的眼神又不够用了,这市场里的各种叫卖吆喝她并不陌生,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画面,看到菜摊儿旁那面带沧桑的农村老汉江小鱼感到一阵心酸,她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自己的父母,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沧桑,想到这里她在心中对父母的那份怨恨居然减轻许多,或许他们真得是太难了,所以他们才做出那个残忍的决定,当初如果没有自己这个瞎女儿或许他们应该生活的更加惬意。 江小鱼,我带你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爱吃的东西。,江风说着话把车停靠在了路边儿,然后再次走到副驾驶为江小鱼打开了车门。 为江小鱼开车门好像已经成了江风的一个习惯,而江小鱼似乎在这种习惯下也逐渐适应,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为一位时尚貌美的女孩儿开车门当然会吸引很多羡慕的目光。 如果不是有江老板陪在身边的话江小鱼一定会逃,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对抗来自那些眼神的炙烤,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已经发烧。 麻花油条豆腐脑儿,这些东西江小鱼已经连续吃好几天了。馄饨摊儿,不行不行,昨天早上刚刚吃过的馄饨,这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接着吃 逛市场对江小鱼来说确实是件很有趣的事儿,她根本就不在意吃什么,她在意的是映入眼帘的那些东西。其实这些东西如果放在江小鱼的手上,让她闭上眼睛确认一下的话,有些东西江小鱼还是能够叫出它们的名字。 羊好香 虽然这句话的声音只是从江小鱼唇齿间轻轻念出来的,但是江风却已经听清楚了,而且他也闻到了混杂在空气中的那股味道,大清早来碗热乎乎的羊汤也不错。 江小鱼的目光已经直接投向了前面的羊汤摊儿,她觉得空气中的那股味道一定是来自那里。 哇,好香的羊汤啊,江风表情夸张的看着江小鱼说到:江小鱼,我好像闻到了羊汤的味道,你闻到了吗?,江风说着话还踮起脚尖四下张望。 江小鱼可不信江老板没看到那个羊汤摊儿,她已经猜出来江老板又在哄她开心,所以她只是站在那里满面含笑的默默看着江风。 微笑不语的江小鱼让江风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总之她这会儿和之前好像是判若两人。 江、江小鱼,咱俩喝羊汤好吗?,江小鱼的突然改变让江风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很想知道此刻江小鱼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却无法像以前那样一眼把她看透。 恋耽美 -D大卫(55) 听到江风的话江小鱼犹豫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卷儿钞票,这卷儿钞票江风当然认识,看到这儿江风的心里已经明白了□□。 江老板,这顿羊汤让我请你好吗?我的钱太少了,请你吃好的我请不起 江小鱼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因为她真得很想请江老板吃顿好的,可是她兜里确实没有多少钱。 江风可受不了江小鱼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为江小鱼无论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现在江风最看不得的就是江小鱼不开心。 将来等你赚大钱的时候再请我,到时候我不和你抢,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手里的那卷儿钞票接过来又放进她的口袋里:你就当现在是亲哥哥请你 亲哥哥!江小鱼倒是曾经梦想哪天有一个像哥哥一样的人来保护自己,但她没想到这个像哥哥一样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老板 农贸市场这种地方是很难看到江小鱼这种穿戴的,原本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那儿喝羊汤,可是由于江风和江小鱼的到来,剩下的几张小桌儿转眼间也坐满了人,这些人的心思就连做羊汤的老板都看得真切。 两碗羊肉汤,两笼羊肉萝卜馅儿的包子,两蝶小菜,江小鱼吃得很香,旁边的人看得也很投入,仿佛他们来到这个摊儿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眼江小鱼。 江风并不在意他们的目光,他只在意江小鱼能不能吃饱吃好,而江小鱼也是一样,她也一个劲儿的给江风夹包子,而且时不时的还称呼江风一声哥 白爷怎么说? 江小鱼现在已经能够无视那些向她身上投过来的眼神,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人们曾经说的那种怪物,当初说她是怪物的那些人完全是出于嫉妒,人性说来也真是丑恶。 这顿羊汤到底还是江风用手机扫的付款码,现在时间真的不早了,不过中午十一点之前肯定能赶回会所。 江小鱼上车之后她的目光就再也没离开过那束法兰西红玫瑰,而手里则再次紧握着那瓶蓝莓汁,至于另一瓶嘛,早就被江风在喝羊汤的时候一口气把它喝光了。 江风不知道江小鱼一直盯着玫瑰花在想些什么,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倒很恬静,似乎她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这玫瑰花上面。 江小鱼是安静了,可江风的脑子现在却静不下来,回去之后该怎么安排江小鱼才好呢?唉 您怎么了江哥,您是累了吗?,听到江风在一旁叹气江小鱼把目光从玫瑰花上移到了江风的脸上,她本来是习惯性的想称呼江风为江老板来着,可后来她还是改成了哥。 江小鱼的细心让江风视为是一种幸福,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我不累,我是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呵呵,江风说着话挠了挠头,他当然不能把刚才想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给江小鱼听,但是又不想再对她胡说八道,因为这两天瞎话说得实在太多了,江风现在自己都感觉着累。 哥,您没对我说实话,江小鱼说着话嘟起嘴巴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因为您说真话的时候是、是那种样子,江小鱼说着话两只手在半空中舞个不停,但她最终还是没能把江风说真话的样子形容出来。 江小鱼,回去以后我教你学习认字怎么样? 真的吗?,江小鱼面带惊喜的看着江风,她知道江老板说的这句话绝对是真的,但她还是又确认了一遍。 当然是真的喽,我总不能让我鱼儿妹妹连字都不认识吧,呵呵,江风说着话扭头看了一眼面带感动的江小鱼:哥哥初中毕业,不过教你认字写字,认颜色、认识眼前的这些东西,这个哥绝没问题,相信我。 哥,我感觉您好厉害,江小鱼说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对江风那满满的崇拜,但是随后她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有些黯然:哥,你说我能行吗?我都二十二岁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 小鱼儿,其实我觉得人这一辈子最不该信的就是命,在这一点上你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觉得呢? 是啊,我怎么可以对自己没有信心呢?江老板说得对,我不可以看扁自己,我一定要做的比正常人还好才行。想到这里江小鱼咬了一下嘴唇,她把誓言在心里说给了自己。 看到江小鱼的自信又重新挂在脸上江风终于松了口气,江小鱼的成长一定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一点江风在心里已有准备。 江小鱼的事情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现在该替钱玉松操一下心了。钱玉松今早没接冷青松的电话,江风觉得他这个事儿做的有些过于小家子气,你堂堂的一名建筑商就接他电话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少二两肉不成? 江风很好奇冷青松给钱玉松打电话的意图,电话未接通那一切也就只能是猜测,如果冷青松这个电话是要向钱玉松赔礼道歉或是解释什么,那样当然最好,不过似乎没那种可能。如果这个电话是因为刚子在他背后反水,对不起,这是刚子和他冷青松之间的个人恩怨,不过他冷青松也未必能兴起什么风浪来。 上面的几种可能性江风倒是都不担心,江风最担心的是自己无法预知那些的事情,想到这里江风有些心烦意乱,最终他拨通了洪义的电话 江老板,我是洪义,电话一通洪义语气干脆的应到,他这声音听着让人再也感不到一丝痞子气息。 洪义,钱总在会所吗? 江小鱼知道电话的那边是洪义,当然她也知道钱大哥现在肯定已经去了工地,江老板这么问洪义又是什么意思呢?听到这里江小鱼越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她感觉自己的智商肯定有问题。 江老板,钱总早上给您打完电话之后就出去了,他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我们三个要帮您照顾好会所,江老板,我听钱总的语气好像短时间内他不会回来了。 别说,洪义这小子还真是块料,老钱简单交代两句他就能听出来话里有话,还行!想到这里江风对洪义暗自赞赏。 但是,接下来的事儿他们能成吗?江风在心里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洪义他们三个人的身上。 洪义,我想拜托你替我做一件事情? 江老板,您有事儿尽管吩咐,您一句话的事儿,洪义干脆利落的回着江风,虽然和江老板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他知道江老板肯定不会让他们三个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坏事儿,江老板可不是那种人。 一句话的事儿!听到洪义回答的如此爽快江风的心里美了,接下来的事情会不会是自己预想的那样他不知道,如果事情真如心中料想的那样,那仅凭他们三个的实力能否摆平江风也不知道,这一切完全都是在赌。 洪义,你现在认真听我说,江风说到这里他把车开进服务区停了下来,他的语气开始变得缓慢有力:你们三个最多能找到多少人?我说的人是手脚麻利、能打能跑的那种,这一点你肯定明白。 呃,洪义听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但是他马上步入了正题,因为江老板在电话那头儿正等着他回话呢。 江老板,您需要多少? 噗,江风听到洪义的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他听明白了,这小子的手里果然有货,看来接下来的事儿似乎已经成了一半。 你给我找二十几个人三十也行,不过他们必须身手得好,你现在就赶紧找吧,我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 江风说完之后挂断了电话,当看到副驾驶上的江小鱼他忍不住笑了,江小鱼那原本娇小的嘴巴此时却张得老大,看来他打电话的时候把江小鱼给吓到了。 洗手间卫生间去嘘嘘,你去不去啊小鱼儿?嘻嘻,江风看着一脸惊恐状的江小鱼嬉笑着问到。 哥,你这是要和谁打架啊?,江小鱼终于回过神来,不过她说话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有些急促,看来她的心跳已经加速。 打架?哪有的事儿,呵呵 江风说笑着下车想绕过去为江小鱼打开车门,可是江小鱼却已经自己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她站在江风的面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对他说到:哥,您答应我好吗,千万不要和人家打架 打什么架打架,咱俩就停车上个厕所而已,就这还不至于和人家打架吧 江风说着话拉着江小鱼的手一路跑进了洗手间,这事儿江风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靠谱儿,所以自然也就没法儿和江小鱼去解释。 当江小鱼再次回到车上的时候她依旧苦着脸,她知道江老板和自己说的不是实话,二三十人一起去打架这场面肯定不小,万一,江小鱼在心里不禁为江老板担心。 呵呵,江风看着江小鱼那张苦脸他在心里一阵暗笑,没想到这个江小鱼居然还为自己操起了心,还是让她听听音乐吧,相到这儿江风打开了交广音乐频道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时而宁静时而疯狂,现实就像一把枷锁,把我捆住无法挣脱,这谜一样的生活锋利如刀,一次次将我重伤,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飞得更高,汪峰的歌真好听 江小鱼听得有些入迷,以前她从未感受过歌曲给人带来的力量与遐想,今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看着车外那些美景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江小鱼感觉自己确实在飞,当然只不过是现在飞得低了一些。 有音乐陪伴江小鱼她不再感到无聊,交广台播放的这些歌曲她都会唱,她不光会唱而且唱的还很好听,当江小鱼唱到高潮部分的时候江风还会把右手竖起的大拇指送到她的面前,而每当这个时候江小鱼都会把声音飙的很高,她很享受这种毫无拘束的自由。 中午十一点之前普拉多停在了会所门口,江风刚刚下车就看到了从会所里走出来的陈玉庭,看来他这是要走了。 陈董,您这是要回去啊? 江风说话间赶紧拉着江小鱼的手热情的迎了过去,江小鱼这是第二次见到陈董,所以她也随着江老板向陈玉庭礼貌的问候了一声。 是啊,我过来让白爷给我松松筋骨,白爷才刚向我打听你和江小鱼来着,陈玉庭说到这里不光压低了声音,而且还神神秘秘的向身后看了一眼。 哦?白爷怎么说?呵呵 你这瞎话怎么张嘴就来呢? 陈玉庭这副故弄玄虚的表情真得勾起了江风的兴致,白爷向陈玉庭打听江风和江小鱼的事情这说明他在钱玉松那里没听到什么,这钱玉松的嘴还真挺严。 白爷说,陈玉庭说着话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他说你和江小鱼不在家,所以就不留我在这吃午饭了,所以我得回去了,呵呵 陈董不光对江风和江小鱼卖了个关子,而且顺便还和他俩开了一句玩笑,这个玩笑以江小鱼的智商还是能听出来。虽然这只是陈董的一句玩笑而已,但是江小鱼却不这么认为,要知道自己可欠着陈董的人情呢,虽然衣服的事儿陈董是冲着江风的面子。 陈董,上次衣服的事儿我一直没有机会谢您,如果您现在要是方便的话我想请您和风哥一起吃个饭。,江小鱼这番话是看着陈玉庭说的。 虽然隔着墨黑的镜片,但是陈玉庭仍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江小鱼那种诚恳的目光,这江小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陈玉庭上次就觉得江小鱼看上去有些怪怪的,这回他终于在江小鱼的身上看出了端倪,原来 陈玉庭伸出了两根手指在江小鱼的面前晃了晃,他想听江小鱼亲口对他说点儿什么。 而江小鱼看着陈玉庭递过来的两根手指她把目光转向了身旁的江风,而江风则微笑着用眼神鼓励了一下江小鱼。 陈董,这是您的两根手指,我看得很清楚,江小鱼说着话又冲着陈玉庭微微的鞠了一躬。 这,陈玉庭简直被江小鱼惊掉了下巴,昨天他觉得江小鱼看上去有些怪怪,但他又说不出和江小鱼平时有哪里不同,最后他给自己的解释就是江小鱼被身上的那套衣服提高了颜值,可现在 江风,你给我解释一下,江小鱼这是,陈玉庭说着话他的手却悬在半空撤不回来,而且他那两根手指由原来的剪刀手变成了伸开的巴掌,然后再由巴掌又握成了拳头,再后来他现在不知道该摆成什么姿势才好。 陈董,江小鱼现在和咱们大家一样,她已经是个正常人了,江风说到这里也极力的安耐着内心的激动,他趴在陈董的耳边悄声嘱咐到:陈董,这事儿还请您暂时为江小鱼保密一下。 哦?,听到江风这么说陈董有些纳闷儿,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江小鱼然后不解的望着江风问到:这明明是件好事儿,可你为什么不让大家知道呢? 陈玉庭说完之后收回了自己悬在半空的拳头,他现在很想听听江风这么做又是为了哪般。 陈董,我相信您现在肯定很为江小鱼能见到光明而感到高兴,可是楼上其他的女孩儿呢?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所以这对她们来说太过残忍,所以这事儿还是慢慢来吧。 江风的话让陈玉庭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没错儿,这件事情对于楼上那几位女孩儿来讲确实是有些残忍,她们可是朝夕相处的盲人姐妹。 江风,你怎么总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呢,今天这事儿你让我居然有了一种肤浅的感觉,肤浅,肤浅了 陈玉庭说着话拍了拍江风的肩膀,而且走的时候还没忘拍了拍江小鱼的头,看来江风的这番话对他确实有了触动。 陈董,您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吃饭了吗?,江风看着陈玉庭的背影问到。 改天吧,改天让江小鱼请我,到时候吃什么让江小鱼来定,她请客你买单,陈玉庭说着话登上了他的雷克萨斯,那边洪义早就为他打开了车门。 陈玉庭自从和钱玉松签下玉庭地产项目之后就再也没带他的司机来过会所,每次他来会所都是自己亲自驾车,而且他的车技看起来还很不错。 目视着陈玉庭驾车离开了会所,洪义一路小跑来到了江风的跟前:江老板,您让我办的事儿已经办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聚了二十多人,不够的话我们三个还可以再找 洪义的话让江风感到有些意外,要知道这可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不过江风想想也有些后怕,就他们三个这感召力要是当初选择和自己继续作对的话,那这会所的生意还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继续下去。 听完洪义的话江风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下,现在人倒是有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安排呢? 会所门口的德子和小凯时不时的往这里扫上一眼,但是江老板正在和洪义说话所以他俩也不好跑过来打招呼。 恋耽美 -D大卫(56) 哥,您是不是累了,要不您先回楼上歇一会儿吧,江小鱼看着闭目沉思的江风有些心疼。 哥?这是在叫江老板呢吗?想到这里洪义偷着看了一眼江老板的反应,他想不出江老板和江小鱼现在该是什么关系,他俩到底什么关系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说到底江老板还是江老板,小鱼姐还是小鱼姐,呵呵。 江风睁开眼睛冲着江小鱼略显疲惫的一笑,他这时候绝不能停下来,因为他觉得一场残酷的赛跑已经开始了,而他的队员却连赛场的起点在哪都无从得知。 德子、小凯,江风冲着门口的两个人喊了一声。 江老板,听到江老板的召唤两个人飞快的跑到江风的跟前,其实他俩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看着眼前这三个小子,江风再次又把刚才的思绪捋了一遍,行不行那得试过之后才能知晓,想到这里江风最终还是把任务各自派到了他们三个人的身上。 一旁的江小鱼听到江风对他们三个说的话虽然有些害怕,但同时又感到十分刺激,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江老板、不对,是哥、风哥,风哥到底是做什么的呢?他怎么好像什么都懂。 有些事情必须得用钱才行,这一点江风自有体会,所以江风给他们每个人都转了些钱,俗话说有钱才能让鬼来给人推磨。 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惧怕,相反他们三个还感到一阵刺激。 记住我说的话,如果事情真如我说的那样,我不管你们三个用什么办法,嘿嘿,江风说着话冲着他们三个笑了笑,话他只说了半截儿。 江老板,咱们电话联系,中午饭我们就不在家吃了。,洪义说话间拉了一把德子和小凯,按江老板刚才所说洪义觉得他们三个的时间也所剩无几。 看着三个人上了出租车,意犹未尽的江小鱼面带兴奋的望着江风说到:哥,你刚才的样子真帅! 你这会儿不害怕了?呵呵,江风说笑着和江小鱼走进了会所。 会所大厅里只有张晨生一个人坐在吧台,听到门口传来的说话声张晨生知道是江风和江小鱼回来了。 江老板您回来了,张晨生说着话从吧台里面迎了出来:小鱼儿你挺好的吧? 作为江小鱼的前任老板张晨生对她还是很牵挂的,这几天老白把会所里发生的事儿前前后后都给张晨生学了一遍,当张晨生听说江小鱼的遭遇时很是同情,特别是当他听说江小鱼因此而有了跳楼轻生的念头时更是感到牵挂无比。 张老板,我很好 额,江小鱼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她的状况还不是很好,江风赶紧打断了江小鱼的话。 哎 ,江小鱼幸亏是遇到您这样的好老板,不然的话,张晨生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如果这事儿放在他身上的话他真是无能为力。 这时候楼上有客人走了下来,听到脚步声张晨生赶忙和他们搭讪招呼着,当江小鱼再次遇到顾客时竟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的江小鱼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现在和以前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知道自己真的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老白忙完了手里的顾客也从楼上走了下来,当江风看到他的时候立刻迎了上去:白爷,我回来了。 江小鱼呢?你昨晚又带她去哪儿了?,老白抓着江风的手压低了声音问到。 江小鱼江小鱼她、她身体不舒服,我昨晚陪她在医院来着,呵呵,江风说着话把老白扶到了大厅的沙发上。 看到江风又一次撒谎江小鱼不禁在心中暗自说到,我的哥呀,你这瞎话怎么张嘴就来呢? 虽然对江老板的谎话心知肚明,但怎么说江老板这么做也都是为了自己,江小鱼知道现在自己对江老板说的做的还不能完全领悟,但这并不重要,终归会有一天能读懂江老板的。 白爷,让您为我担心了 江小鱼说着话步履轻盈的向白爷这边走来,当她走了一半的时间她突然感觉这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首先觉察出这种异样的当然老白和张晨生。 这脚步声肯定不是江小鱼的 白爷,您别这样啊 江小鱼,你,老白已经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其实昨天他就已经有了觉察:小鱼儿,坐到白爷身边来,老白说着话用手在自己身子的另一侧轻轻拍了拍。 哦 江小鱼轻轻的应了一声,但是她脚下却迈不动步子,因为白爷此刻的表情她看得清清楚楚,老人家似乎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江小鱼,白爷让你过来坐呢, 江风的这句提醒让江小鱼更加为难了,现在自己和白爷之间的距离只有四五步远,直接走过去的话可能只用两秒 小鱼儿,白爷叫你呢,江风语气温柔的再一次鼓励着江小鱼。 一步两步三步 白爷,对不起,我 看到白爷挥在自己面前那只布满沧桑的手,这个手势江小鱼懂得,白爷不想让自己再继续说下去,可自己的话随着白爷的手势戛然而止这又说明了什么? 那个白爷,中午您和张老板喝两口儿吧,我这就给大家点外卖,江风赶紧插话为江小鱼打了圆场。 江小鱼突然感觉自己明白了很多,盲而复明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确实是个天大的喜事,而对于其他的盲人来说确实是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喜讯,想到这里江小鱼的心里一时间真是百味杂陈。 喝两口儿,今天中午咱们必须喝两口儿,我老白今天真是高兴 白爷,什么事儿让您这么高兴,这工作时间居然也喝起酒来了,嘻嘻,吴小凤听到楼下的谈话声她摸索着导盲扶手下了楼梯。 小凤姐,我回来了,江小鱼站在大厅里看着楼梯上的吴小凤亲切的打着招呼,但是这一回她却原地未动,而且她还闭上眼睛再次回味了一下曾经的那种黑暗。 江小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吴小凤说着话把手向前探寻着伸了过去,其实她从江小鱼说话的声音能够判断出来彼此间的这段距离,但这只是她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看到吴小凤伸向自己的那只手,江小鱼的心这回真得感觉痛了,这不正是曾经的自己吗。 外卖送来的很快,吴小凤隔着餐盒就已经嗅到了的味道,而且她还能知道这盒饭里面是鸡肉米饭。 小鱼儿,姐妹们都想你了,吴小凤还像往常一样热情的拉着江小鱼的手,她想让江小鱼一起随她到楼上和姐妹们边吃边聊,女孩子就是这样,她们总是有没完没了的悄悄话。 面对吴小凤那一如既往的热情江小鱼看了一眼江风,她担心自己万一又哪里做的不对。 江小鱼,你和吴经理上楼去吧,吃完之后早点儿歇着,你这身体还得养上几个月才行。,江风说着话拎着八份外卖去了楼上。 还得养几个月才行?江小鱼这一场惊吓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听完江老板的话吴小凤感到有些无法理解,可是当挽着江小鱼的时候细心的她顿时感到一怔,虽然她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这衣服的质感,江小鱼居然会穿这么好的衣服。 江风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老白和张晨生已经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呢,而且张晨生早已经准备好了一瓶白酒。 风儿,怎么不见洪义他们三个过来吃饭?,从江风和江小鱼回到会所到现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老白一直没听到他们三个人的声音。 哦,钱玉松的工地第一天启动,他人手暂时不够所以我让洪义他们过去帮帮忙,那边可能要忙上几天,江风说着话给老白和张晨生分别倒满了酒。 老白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的耳朵可听得清楚,明明是三个人为什么却只倒了两杯酒呢。 风儿,你不喝一杯吗?,老白说着话他并不急着去端自己的酒杯。 白爷,我就不喝了,我怕下午万一有事儿的话我开不了车,您喝,您和张老板喝,江风说着话把酒杯亲自送到了老白和张晨生的手上。 张晨生已经对江风说过多次让他称呼自己老张,或者张叔也行,可江风依旧是一口一个张老板的叫着,没办法他只能这么应着。 白爷,江老板他忙,再说了白天喝酒确实误事儿,所以我陪您少喝一点儿,呵呵 听到张晨生这么说老白把手里的酒杯又放下了,他用耳朵静静的听了一下,当确定大厅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的时候老白终于万分感慨的一声长叹。 风儿,现在就咱们三个人,你和我们两个老瞎子说说,这江小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白的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江风觉得和他们两位老人家必须得实话实说才行,想到这里江风把那天和江小鱼从会所里离开之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当然钱玉松的事儿他可只字未提,这事儿他可不想让老白和张晨生再跟着担心。 其实张晨生和老白一样也都早有察觉,但是他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不该过多打听,如果江风一直不说的话他就一直糊涂下去。而老白就不同了,以他和江风的关系来说怎么问都不为过。 风儿啊,你做的对,小鱼儿这事儿猛的一下子让另外那七个女孩子知道了确实不妥,毕竟这复明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这不单单是钱的事儿,所以说这事处理不好确实会伤着那七个孩子,瞎子这一辈子过得苦啊!,老白说着话一仰脖子干了杯中的酒,作为盲人的苦他自有体会。 江老板,其实这事儿也就是我们老哥俩儿这一把年纪的人能够理解,如果现在我也二十几岁的话,同样都是盲人,她江小鱼能从把眼睛治好而我却不能,那我这心里,张晨生说到这里他的手颤颤巍巍的举到了胸前,从他手指间的那种变化就能看得出来张晨生心中那种复杂的情感。 白爷、张老板,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没在第一时间告诉您二老这事儿是我的不对,在这儿我给您二位赔不是了,江风说着话给老白和张晨生再次倒满了酒。 张老板,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这事儿如果要是搁在我二十几岁的时候,那我还不得满世界的显摆去啊,风儿这孩子确实有城府、有心气儿。,老白说着话冲着江风又竖起了大拇指,他这番感慨是发自内心的。 白爷,我求您别这么说行吗?您老这么说我指不定哪天就真的骄傲了,吃菜吃菜,您多吃两口 面对老白和张晨生的连番赞赏江风确实有些难以招架,从小到大江风还不曾记得有谁这样不依不饶的夸赞自己,吃饭聊家常本该就是一个轻松愉快的事儿,江风真想听他们老哥俩儿聊点儿别的什么,但是接下来白爷还真随了他的心意。 风儿,就在你和小鱼儿离开会所的第二天,她爸妈过来接她回家,这事儿你知道吗?,老白说着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听到这里江风向楼梯上看了一眼,他想着楼上的这八个姐妹这时候没准儿也在聊这个话题,看来人活着还真是离不开油盐酱醋是是非非。 这事儿我听江小鱼说了一些,她之前情绪不好就是这个原因,再一个就是她跳楼轻生也和这事脱不开关系,因为她爸妈让她嫁的那人是个傻子 听到这里老白和张晨生同时叹了口气,这事听起来确实有些残酷,可这毕竟是江小鱼的家务事,况且他俩又是盲人,纵是想帮江小鱼那也是有心无力。 白爷、张老板,您二老放心吧,即使江小鱼现在还是盲人那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傻子的,况且她现在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有了江风这句话老白和张晨生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江小鱼父母逼着江小鱼嫁给傻子的事儿张晨生早就知晓,可是他劝过之后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为这事儿张晨生也一直很是为江小鱼的未来担忧。 风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江小鱼?,老白说到这里他用手指冲着江风点了点:你跟我老瞎子说句实话,我知道你小子爱撒谎,呵呵 这?呵呵,看着老白那副认真八卦的模样江风挠了挠头,这让他怎么说才好啊?要说自己从见到江小鱼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她,那时候她可是个盲人啊,这么说老白和张晨生会信吗?可那时候他为江小鱼夹菜的时候心脏明明跳得厉害。 白爷,我说真话假话您能听得出来吗?嘿嘿,江风嬉皮笑脸的看着老白随便应付了一句。 不说拉倒,你现在想说我还不想听了呢,老白居然也卖起了关子,他轻轻的在茶几上摸起了自己的酒杯,然后冲着张晨生举杯说到:张老板,既然他不和咱俩说实话,那咱俩今后也甭理他,来来来,喝酒。 张晨生从江风的语气中早已听出了一二,江风对江小鱼说话的语气已然不是老板对待员工的那种态度,虽然他心里明白但却不能明说。 白爷,您别这样呀 原来是虚惊一场 叮铃洪义打来了电话,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洪义他们三个打车从会所离开到现在一共才两个多小时,这时候他打来电话能有什么事儿呢? 洪义,吃饭没有呢? 江风接通电话之后随口问了一句,这会儿他可不敢再躲着老白接电话了,省着这老爷子回头还得挑他的理。 江老板,您现在说话方便吗?,洪义在电话那头把声音压的很低,别说这小子整得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没事儿,我正陪白爷和张老板吃午饭呢,你说吧。 江风说着话看了一眼老白和张晨生,而老白和张晨生此刻也撂下了手里的酒杯,看来这老哥俩儿的好奇心还真挺强。 我在钱总工地附近发现有四个人鬼鬼祟祟的,其中有个家伙我之前在游戏厅见过,而且这家伙平时花钱挺冲,我现在知道的只有这些。 哦,江风听到这里他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平日里经常混迹于游戏厅的人怎么会去工地这种地方呢?难道他们也有搬砖挣钱的想法不成?这一点倒是有些可疑。 他认识你吗? 他应该对我没什么印象吧,因为他平时好像根本就没正眼看过我们。,洪义说到这里他也含糊其辞,这一点他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 行,好好干活儿吧,回头等钱总的项目挣了大钱我让他给你们发红包。,江风说完之后挂断了洪义的电话。 听到江风挂断了电话,老白把话题马上又切换到了钱玉松的身上,看来他还真是挺操心。 恋耽美 -D大卫(57) 钱玉松的工地第一天开工你怎么不过去看看?人家这些日子可没少帮咱们会所的忙,你不过去露个面儿这不合适,吃完饭你和小鱼儿过去看看吧,哪怕不搭把手坐坐也是个意思。,老白在一旁对江风嘱咐着,他现在对江风说话的语气真像是在说自己的孩子。 叮铃江风的手机再一次有电话打了进来,是刚子打来的电话,看到这个电话江风把想对老白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刚子 江总您好,我是刚子,咱们工程队的两百多位兄弟都到工地了,我现在刚从钱总的办公室出来 刚子说话的嗓门儿很大,以至于对面沙发上的老白和张晨生也都听得一清二楚,电话那头儿说的钱总和江总听上去让这老哥俩的心里感到舒服,同时他们心中也冒出了一个疑问,钱玉松工地上的工人怎么会给江风这个开按摩会所的老板打来电话,而且还毕恭毕敬的称呼江风为江总。 到了就好,你赶紧把大家安顿妥当,今晚是兄弟们到工地上的第一顿饭,告诉大家一声不要走远,一会儿我和钱总给大家准备一场接风宴。 听到这儿不光是电话那头儿的刚子感动万分,就连沙发上的老白和张晨生也连连点头,江风这事儿办的很让钱玉松的脸上有光。 谢谢、谢谢江总,我替大家在这儿谢谢江总钱总了,昨晚您这酒也没喝上一口,所以今晚说什么我也得敬您一杯 好,今晚大家敞开了喝个痛快,这酒喝透亮了咱们这活儿才能干的爽快,那就这样,一会见。 当江风撂下刚子电话的时候他才发现,老白和张晨生正面带不解的面对着他呢,听到江风挂断了电话老白终于开了口: 风儿,这电话里怎么称呼你江总呢?你到底是干嘛的?还有就是钱玉松的工人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这话怎么说?谎话还得接着编下去,想到这里江风笑着把酒杯送到老白和张晨生的手里 是这么回事儿,这刚子嘛,他是我以前一个要好的兄弟,我想着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我就给他们两面搭个桥,这不就成了,嘿嘿,江风说到这里他轻轻的呼了口气,这谎话他觉得自己编的不错。 楼梯上传来了江小鱼的脚步声,这回她迈步的时候和以前一样,这脚步声听上去感觉不出什么异样。 江小鱼,你怎么没歇一会儿,江风走过去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那些空着的餐盒。 我我想下来走走 是啊,江小鱼现在是个明眼人,如今再让她一直和那七位盲人姐妹待在一起的话早早晚晚会憋出抑郁症来。 江风把那些已经变成垃圾的餐盒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指着茶几上的饭菜想让江小鱼再吃上几口,但是江小鱼却已经吃不下去了,一份鸡肉米饭她已经吃得很饱。 江老板,你和小鱼儿去忙吧,钱总那边你去晚了不好。,张晨生说着话干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这顿饭吃的时间已经够久,他估计一会儿又该有顾客登门了。 不急,我等您和白爷吃完之后我收拾利索再走 走吧,这点事儿我们自己能行。,张晨生说着话不由分说的撵江风和江小鱼出门,他很不习惯这种饭来张口被人照顾的日子,因为这样下去会让他对身边的环境逐渐变得不再适应。 江风虽然很惦记钱玉松,但是他更放心不下的却是会所,白爷,张晨生张老板,吴小凤那七位盲人姐妹,江风担心自己会不会遇到和上次同样的事情,他前脚和江小鱼踏出会所的大门,然后回头就有人来端他的老窝儿。 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江风感到一阵茫然,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会不会就藏匿于这来往的人流之中,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以不变应万变,江风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带着江小鱼去钱玉松的工地,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最好再划上几拳那才显得惬意,想到这里他带着江小鱼坐进了普拉多。 叮铃钱玉松终于给江风打来了电话,看来他应该是忙出些了眉目。 钱总,你忙的怎么样了?我和小鱼儿正准备过去看你呢 我说江总,您不是闻着羊肉的味道了吧,我工地这边儿的羊可是刚刚放血扒皮 我勒个去,又是羊?昨晚江小鱼可是刚刚才吃了烤羊腿,这两天怎么就和羊过不去了。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小鱼,他担心江小鱼接连吃羊肉会伤了胃口,但当看到江小鱼脸上那温婉可人的笑容他放心了。 吃羊好啊,羊羊得意,喜气洋洋,吃羊肉发羊财,三羊开泰,江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词穷了,初中毕业的他也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谢谢江总,您还是赶紧开车过来吧,我这还得再准备准备,哈哈哈,钱玉松说笑着挂断了江风的电话。 看着江风和钱玉松在电话里谈笑风生江小鱼在一旁暗自感慨,以前作为一个盲女的时候她从未敢想这个世界上的快乐会哪一天和自己扯上关系。 小鱼儿,今晚还吃烤羊你会不会腻,要不然我买些鱼来烤,江风说到这里他突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他平时确实喜欢吃烤鲫鱼、烤鳕鱼、烤明太鱼,但是当着江小鱼说吃烤鱼这简直是混账话,想到这里江风连呸了三声,而且还打了自己一个嘴巴:不好意思小鱼儿,我说错了,我怎么能说这话,真是的 江小鱼倒不觉得身边这个男人说错了什么,虽然她不想让那鲜活的小生命架在火上去烤,但是她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为了自己,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 哥,你真好 江小鱼说着话把头轻轻的依偎在了江风的肩膀上,她感觉自己现在与幸福的距离很近,或者说她已经走进了幸福。 叮铃 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这个电话是洪义打来的,难道这一会儿他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当电话接通的时候洪义说话的语气比刚才压的更低,似乎他现在说话很不方便。 江老板,刚才我说的那四个家伙去了江边的鑫源沙场,他们那边儿人太多我们现在靠近不了,那个沙场好大,光是采沙船就足足有几十条。 鑫源沙场?他们是鑫源沙场的人?,江风对着手机随口说了一句。 这个我不知道,我现在也不敢贸然过去打听,这会儿我只能是站在路边远远的看着他们四个 轰,电话里传来一阵轰鸣,江风听得出来这是拉沙子的大车经过洪义身边的声音。 行,你自己多留神,有事儿咱俩再联系。 挂断洪义的电话江风的心里再次乱了思绪,鑫源沙场的人?难道他们是想和钱玉松洽谈业务?如果按照这么理解的话也很符合常理,毕竟玉庭地产五号项目可不是几栋楼那么简单,这一单从头到尾做下来的利润足可以让一个人普通人作为膨胀的资本。 看来洪义那边儿肯定是虚惊一场,但是事情已然到了这个份上江风又不好开口让他撤回来,这样的话无疑是给洪义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没事儿当然最好,就让他在那守着吧。 德子和小凯在干嘛呢?他俩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工地烤全羊 哥,它们这是怎么了? 江小鱼把仪表盘上的法兰西红玫瑰捧在怀里,虽然那玫瑰花瓣看上去依旧娇艳似火,可是却已经显得无精打采,再也看不到它们昨日的风采。 哦,江风随口应了一句,其实他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那束打蔫儿的玫瑰花,当时他就有把它们丢弃的想法,可一想到江小鱼还是算了吧。 小鱼儿,它们 它们是不是要凋谢了,江小鱼说着话面露伤感,如此美丽的生命却又这般短暂,她为它们感到不舍。 说实话,江小鱼的问题也确实让他无法回答,如何诠释玫瑰花的一生他不记得自己在哪本书上看过。 小鱼儿,那边就是钱大哥的工地了。 还好还好,看到了工地大门上玉庭地产那几个大字江风的心里顿时豁然一亮,总算是可以把玫瑰花这个话题给岔过去了。 江小鱼顺着江风手指的方向远远望去,这工地上的场景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因为她看到的是遍地瓦砾沙石,说是一片狼藉也不为过。 哥,钱大哥就是在这里盖房子吗?,江小鱼好奇的看着车外问到。 呃这个,应该是在这里盖楼吧 说话间江风已经看到了几栋搭建完毕的民工宿舍,还有两栋也即将封顶完工,这种简易工棚组装起来方便快捷,江风在这种工棚里可是住了足有七八年,而且就在一个月之前他还在这种房子里面做过梦呢。 普拉多距离宿舍越来越近,车内的江风和江小鱼已经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宿舍门前那些人的模样,那些人也远远的注意到了由远而近的这辆普拉多。 当刚子看清车子的那一刻他马上丢下了手里的刀子,车里坐着的可是江总兄妹,这可无论如何怠慢不得。 兄弟们,手上抓点紧啊,江总到了 刚子嘴里吆喝着迎到了江风的车前,可当来到车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帮江总打开车门,因为他那两只手上全都沾满了血污,看来这几只羊应该全是他给放的血。 对不起江总,我这手不敢给您开车门,太脏了,嘿嘿,刚子说着话把那两只满是血污的大手往裤子上蹭了蹭,他不蹭还好,这一蹭手上的血污不见干净,可裤子看上去看着更加血腥了。 钱总这是给你们准备了几只羊啊,够不够咱们这两百多位兄弟吃的?哈哈 江风下车之后随口先和刚子开了句玩笑,可就是这随口的一句玩笑却让刚子有了面子,因为只冲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刚子和江总的关系熟络得很呢。 钱总让人送来五只羊,我说吃不了他不干,非让我把它们全都放血,嘿嘿,刚子说着话回头嘱咐着门口的那几位民工:兄弟们,咱们江总已经到了,你们一个小时之后能不能让江总兄妹吃上烤羊? 放心吧刚子,一个小时之内保证让江总钱总吃上烤羊 江风很熟悉这种腔调,他以前也曾经用这种腔调向他的工长下过保证,这一幕都是如此熟悉,只不过这次的位置做了个调换。 您来了风哥,我这边儿刚刚收拾利索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 看着钱总称呼江总为风哥,而且他们两个人的年龄还相差甚多,这不禁让江风的身份变得更加神秘,大家在心里都暗自揣摩着江风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对不起钱总,你这边这么忙我却啥忙也没帮上,你可别挑我理,江风和钱玉松寒暄的同时依旧没忘了照顾江小鱼,这磕磕绊绊的瓦砾砂石江风真担心会硌了江小鱼的脚。 钱大哥 江小鱼在江风的搀扶下来到钱玉松的面前,她这一声钱大哥可不要紧,不光是钱玉松,就这工地上只要是能听得见的人顿时浑身一酥,江小鱼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甜了。 这一声钱大哥叫的那是一个美,钱玉松看着江风挽着江小鱼突然恍惚间冒出个想法,这江风如果哪一天要是把江小鱼娶了该有多好,这一对儿可真是般配。 在钱玉松的引领下江风和江小鱼来到了他的工程临时指挥部,虽说是收拾利落了但是看着仍很简陋。 小鱼儿,大哥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好吃的,钱玉松说着话在办公桌里居然拿出来了几袋膨化食品薯片和饮料,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预备的。 谢谢钱大哥,我不饿,江小鱼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连连摆手拒绝着钱玉松,同时她把眼神看向了江风。 这一幕让钱玉松忍不住笑了,他没想到江小鱼已经把江风当成了自己的家长,这是没有家长的默许她不敢接受的架势。 你看他干嘛呀,这是钱大哥买给你的钱玉松说着话把那几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全都塞到了江小鱼的手里:喜欢吃钱大哥还给你买 小鱼儿,钱大哥有的是钱,今后你想吃什么尽管对他说,你就把他当做是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风哥您这么说话不合适,我这和小鱼儿她爸可差不几岁,钱玉松说着话用开水煲给江风沏好了茶:来吧风哥,尝尝我中午刚买的铁观音 钱玉松的铁观音味道很是不错,但是那入口的醇厚甘鲜并没能让江风去顾及回味,他的目光落在了里间的铁床上面,看来钱玉松今晚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钱总,你今晚不回会所吗? 江风自从来到工地之后就没再叫过他老钱,现在钱玉松可是一名堂堂的建筑商,这要是再老钱老钱的挂在嘴边那太不合适。 是啊,工地这边开工了,钱玉松说着话把烟递给了江风:其实这几天和白爷他们相处的真挺有意思,我这一想着晚上自己睡这冷床冷铺的,心里还真有点儿酸,呵呵,钱玉松说到这儿他居然感慨起来。 钱总,车钥匙还给你,这些天它都成我的专车了,呵呵 江风说着话把车钥匙丢给了钱玉松,看着江风向他抛掷过来的车钥匙钱玉松不得不接,如果江风要是把车钥匙放在桌上的话,钱玉松还真不打算接着。 拿回去,工地上有的是车,我想用车哪儿还整不到一辆车开,钱玉松说着话把车钥匙又丢给了江风。 这事儿闹的,诚心诚意的还车人家还诚心诚意的拒绝,这天下的人如果都像他俩这个样子那可就和谐了。 钱总江总,烤羊好了,我端过来还是您几位过去? 刚子跑过来趴在门口问到,这会儿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裤,而且脸上手上的血污也都清洗干净了。 去前面,咱们大家一起去前面吃,江风说着话给刚子亲自倒了茶水,刚子这会儿忙的肯定是口干舌燥的。 刚子对江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喝了茶水他对江风道谢之后又赶紧回到前面去忙,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五点半,如果正常工作的话这个点儿是吃不上晚饭的。 两百多人一起吃烤羊是什么感受?工地上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办法,碳火被分成了二十多堆,工人们十几个人围着一堆碳火,自己烤来自己吃,这香味儿顺着傍晚的微风飘出很远。 刚子仍旧抱有为江风敬酒的想法,但是江风却不想喝,他还是以开车为理由。可钱玉松却不同意,这场合不喝几杯怎么能行?况且江风在大家的心里可是威名鼎鼎的江总。 风哥,您就放开喝吧,完事儿我给您找代驾,钱玉松说着话把倒满白酒的酒杯已经递到了江风的手上,这酒如何拒绝? 恋耽美 -D大卫(58) 这酒杯已经端到了手上,躲是躲不过去了,江风也不想躲,但是这第一杯酒总该有人说点儿什么才对吧? 老钱,这是你的地盘儿,喝酒之前还是你讲两句吧。,江风趴在钱玉松的耳朵上悄声说到,这声老钱叫的舒坦,钱总钱总的叫得太生硬了。 是啊,江风说的对,这时候确实是该讲两句,钱玉松没想到自己会面对二百多个工人一起喝酒,一时间他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看,还是让咱们的刚子工长讲两句吧,钱玉松说着话冲着刚子举了举杯。 这个提议好,刚子工长,名正言顺的工长,冷青松工长已经成为过去。 刚子还想推辞,但是看到江总对自己那鼓励的眼神,他终于鼓起了勇气,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感谢钱总,感谢江总,我们二百多位兄弟保证把项目保质保量如期完工 刚子看来应该是提前酝酿了发言稿,江风感觉他说的这番话自己可说不上来,看来他的准备真很充分。 江风觉得自己杯中的白酒没有任何味道,而且吃到嘴里的羊肉也不感觉香,江小鱼看出了他的心事。 哥 后来呢? 江小鱼看到江风没什么胃口,她亲自烤了一串羊排送给江风,第一次烤羊排她没想到原来自己也可以烤的这么好,那羊排烤的色泽金黄外焦里嫩。 干嘛?烤得这么好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吃?,江风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手上却已经把烤好的羊排接了过来。 看着江风吃的开心江小鱼显得很有成就感,她现在想做的事只有不停的帮大家烤肉,而江风蹲在她的身边既不帮忙也不打扰,刚子和钱玉松过来找他喝酒的时候他就陪他们喝上一口。 夜色已浓,工人们酒足饭饱后识趣的回到宿舍,江风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半,该走了,钱玉松累了一天也该歇歇了。 钱总,今天晚上 你能不能还像以前一样叫我老钱,钱总钱总的你不别扭啊。,钱玉松瞪着江风一脸的不高兴,看来这情绪借着酒劲儿马上要发作了。 江风想对钱玉松说今晚要多加小心,毕竟是二百多人来到工地的第一天,防火防盗至关重要,而且大家也都喝了酒。 老钱,还是老钱叫着舒服,呵呵,今晚酒喝的高兴 是啊,今晚这酒真是多亏了风哥你啊,钱玉松说着话冲着江风抱了抱拳,今晚的场面昨晚他真未曾敢想。 叮铃洪义的第三次电话打断了钱玉松,当江风接电话的时候他回到办公室把那些小食品统统拿到了车上。 小鱼儿,今天钱大哥就这么把你给对付了,这个改时间我一定给你补上,,钱玉松说着话把一大口袋小食品放到了车上。 钱大哥,您别这么说,您和风哥对我都很好,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江小鱼说着话两只手握在一起揉搓个不停,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法兰西红玫瑰,呵呵,钱玉松手把着车门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接电话的江风,然后轻轻的把车门关上,年近半百的人了这点儿事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倒是心甘情愿把车送给他们俩个。 老钱,洪义说过来给我代驾,他 还没等江风把话说完,顺着工地的大门口一辆旋风般的普拉多向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这瓦砾遍地的路面顿时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这他妈是谁呀?,钱玉松说着话迎着车头走了过去,这可是他的地盘,而且那宿舍里面还住着二百多名跟他混饭吃的工人,钱玉松现在谁也不怕。 江风下意识的把江小鱼挡在了身后,既然这车连钱玉松都不熟悉,那这车上坐的会是什么人呢?要知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砰砰,随着两声车门响,洪义和一个瘦高的小伙子从普拉多上蹦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人怎么会是洪义?难道这家伙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工地门口?还没等江风反应过来洪义已经对率先来到车前的钱玉松开了口。 钱总好,我是来接江老板回会所的。,洪义说着话让身边那个瘦高个的小伙子也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钱总。 嘿,几个意思?开一辆和我一模一样的款,一模一样的颜色,除了车牌不一样其他地方完全一样,他们这是干嘛?想到这儿钱玉松的心里突然感到很不舒服。 洪义,这是你朋友的车吗? 江风说着话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瘦高的小伙子,但是一番打量之后江风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一位能拥有普拉多的人,就他从头到脚的那一身行头能有个驾驶证也就算是最高配置了。 江老板,这车是,洪义说着话冲着江风挤了挤眼睛,虽然夜色已经很黑,但是借着疝气大灯的光亮江风还是能够看清洪义的口型,租~来~的! 租车啊?租车你就租车,干嘛你要租一辆和钱总一模一样的车呢?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钱总误会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开一辆和人家一样的车子就可以平起平坐了吗?想到这里江风虽然有些生气,但他还是把疑问放到了心里。 行,怪不得你开的镗克似的,,江风随口和洪义开了一句玩笑,在事情没搞清原委之前他也不好埋怨洪义什么。 老钱,那我先回了,省着回去晚了那俩老头儿又跟着担心 江风说着话就要拉着江小鱼坐上洪义开来的那辆普拉多,但却被洪义给拦下,看到这里江风又不明白了。 钱总,您这车今晚还能借我们江老板再用一晚吗?嘿嘿。 听洪义说到还要借车,这回钱玉松的脸色顿时舒展了,原来这小子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嘿嘿,看来是我误会他了。 没事儿,开多久都行,刚才你们江老板非要把车还我,我还说他来着。,钱玉松说着话把车钥匙丢给了洪义。 看着江风和江小鱼再次坐进自己的普拉多,钱玉松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奇怪感觉,按理来说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车子借给别人,当然这肯定也包括他,可是他看着江风和江小鱼要踏上另一辆普拉多的时候他居然会吃醋,这算不算是一种病? 洪义,你怎么租了一辆和钱总一模一样的车,你注意到没有,当时老钱的脸色有多难看?,江风坐在副驾驶上铁青着脸对洪义说到。 我的江老板啊,现在开啥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洪义说着话一把舵把车子靠在了路边,然后随手关掉了车灯。 江小鱼被洪义这近似疯狂的举动感到有些害怕,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她又看不懂了,因为洪义半路突然停车只是想让风哥看一段视频。 当江风看完整段视频之后他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社会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险恶无比,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杀人放火、强取豪夺,接下来怎么办? 简单的打打杀杀江风倒是能够对付,毕竟抛开洪义找来的这二十多人不说,钱玉松的手里还有二百多人,可是,对方可是官啊! 钱玉松这个项目到底能有多大的利润啊?怎么天上地下的各路大神都抢红了眼睛呢。 江风掏出了手机,他很想把这一切告诉钱玉松,可是一番思量之后他把钱玉松的电话号码划了过去 毕成?毕成啊毕成,你敢动他吗?如果搬不动这个大老虎的话你可能也会粉身碎骨。江风不确定毕成会不会帮自己这个忙,但留给自己的时间真得不多了。 江风给毕成打电话的时候洪义下了车,该做的他已经做了,不该自己听的那就躲远一点儿,这时候下车抽烟不错。 洪义点着烟之后冲着后面车里的小跟班儿摆摆手,这半夜三更的在路边抽烟感觉格外的香。 洪义,你这老大能行吗?那边可是正厅级的大人物,搞不好咱们再跟着惹一身骚 啪洪义一巴掌打在了小跟班儿的脑门儿上:胡说什么呢,你个乌鸦嘴,他们为什么嚣张跋扈,就是因为这世界上像你这样的怂货太多了给他们惯的,你要是怂了现在就滚,听见没有? 谁他妈怂了,我这不就是闲唠嗑吗? 没等小跟班儿把话说完,江风已经摆手让他俩各自上车,洪义从江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他有何进展,但他又不好开口打听。 洪义,咱们现在去买灭火器。,江风说完之后把身子往座椅里一蜷,看样子他这是要睡了。 灭火器?消防器材商店难道还能二十四小时营业吗?现在可是晚上十点多了。管它呢,听江老板的话,开好钱总的车。 事实上这个时间所有的消防器材商店确实都已打烊了,但一次购买二十个灭火器而且还不用打折,这样的买卖就是从被窝里爬起来又能怎样?毕竟那红彤彤的票子又不会咬手。 这个时间送江小鱼回会所显然已不合适,这个点儿大家肯定都已经睡了,而后排座椅上的江小鱼看上去也显得精神十足,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困倦,只是她脸上那副大大的墨镜让人看着有些无法理解,这大半夜的带墨镜难道是为了遮挡月光吗? 德子和小凯他们一直在那儿守着吗? 听江老板问到德子和小凯,洪义忍不住想笑,因为他俩带着十几个人一直潜伏了整整一个下午,面包矿泉水倒是准备了不少,可就不知道他们这帮小子敢不敢拿出来吃。 我们下午一直在视频,他俩带着十几个人一直趴着呢,噗嗤,洪义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事儿让他无法严肃起来,但是随后他说的话却不得不严肃了。 江老板,我下午给你打完电话之后我突然有个想法,我就想到沙场里面去看看 江风没有打断洪义,他用眼神儿示意洪义接着说下去,他想听听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后来我就让小跟班儿,,洪义说到这里他看着江风解释到:就是后边儿那小子,我让他帮我租一辆普拉多,然后我就拉着他大摇大摆的进了沙场 然后呢? 你终于来了 后来,我就以玉庭地产的项目为由,说是有意向采购他们的混合沙,结果我发现了一个细节 哦?,听到这儿江风顿时有了兴趣。 这个沙场肯定是个贼窝,因为他对我说采购混合沙的事儿根本就没什么兴趣,既然没兴趣他们去钱总的工地干嘛?这不是摆明了他们心里藏着猫腻呢吗? 再后来你就让小跟班儿在沙场里潜伏下来,然后 江老板,剩下的事儿我只是知道个大概,所以等会儿有时间还是让小跟班儿亲自讲给您听吧。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绝不道听途说,别说这洪义还真挺有原则。 叮铃洪义的手机有电话打了进来。 鹞子 鹞子?江风不确定这个电话和今晚的事情是否能扯上关系,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可这后排座椅上的江小鱼却还是没有丝毫困意,难道她这是打算准备和自己熬到天亮吗? 小鱼儿,你困了就睡一会儿,千万别和我们这么熬着。 江小鱼好像是一直在等着江风和她说话,听到风哥对自己关切的话语她更加没有困意了。 哥,我不困,我不想睡。 江小鱼说着话把身子从座椅上向前探了探,她不想睡觉,她只想多看多听多去了解一些事情,她很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像洪义他们这样的人,这样的话就可以为风哥做一些别的事情,现在的自己好像除了会给人按摩之外,剩下的也就是吃饭睡觉了。 江老板,鹞子说沙场那边好像是有了动静,十几个人都拎着满满的油桶,而且他们好像都带着家伙,鹞子说看他们这架势这是准备动手了。 十几桶汽油?这群败类还真是敢说敢做啊,钱玉松啊钱玉松,你难道是得罪了阎王爷不成?这特娘的拉着二百多人跟着你陪葬,你这命可真是够金贵的。 洪义,咱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进入工地,赶快! 江风说着话找出小凯的电话号码播了出去,时间不等人,还是让小凯和德子带人提前进入工地埋伏下来的好。 老钱算了,这钓鱼没有鱼饵怎么行,人家半夜三更兴师动众的过去不就是为了钱玉松吗?想到这里,江风决定还是让钱玉松继续睡吧。 江小鱼怎么办?一会儿到底是个什么场面江风想象不到,万一要是动起手来的话最危险的可就是江小鱼了,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江风犹豫不定的时候洪义已经把车开到了工地的另一侧,而且他远远的就已经熄了大灯。 江老板,小鱼姐怎么办?,洪义说着话回头看了看坐在后排的江小鱼。 还没等江风想好如何回答洪义,黑暗处两个红点儿射进了车里,不用说江风就已经猜得出来,这又是德子和小凯玩的小孩子把戏。 跑在前面的是小凯和德子,他们一共七个人。,江小鱼顺着红外线射来的光源已经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他们的身影,虽然她已经看清了远处的景象,但是为了能看得更远更清楚一些,她把身子整个靠在了副驾驶座椅的后面,这个距离她和江风两个人彼此间的呼吸声都能听得真切。 哦? 江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视力还算可以,两只眼睛的视力都是一点五,可怎么在夜间的视力居然和江小鱼会相差如此悬殊?当然觉得诧异的还有一旁的洪义,他根本不相信江小鱼说的话,因为他的眼睛里除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两个红点之外,其余的又是一片黑暗了。 小鱼儿,你说你已经看到了小凯和德子?,江风说着话他使劲儿揉了揉自己那双曾经引以为豪的远视眼,但是眼前仍是漆黑一片。 江老板,前面过来的人肯定是小凯和德子,这暗号是我们之前约好了的,可是这个距离,洪义说到这里他也使劲儿眨了眨眼睛,但依旧是毫无所获。 坏了,小凯前面有个坑,江小鱼说着话紧张的一把抱住了江风的左肩,她的话让正副驾驶上的江风和洪义感到后背阴风阵阵,这江小鱼不会是中邪了吧? 还好,幸亏他没事儿。,江小鱼说着话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哎,你干嘛去? 江风紧跟着打开车门,但是他却没能拉住江小鱼,因为黑暗中的江小鱼根本就不需要留意脚下,而当她回头看到江风在黑暗中寸步难移的时候,没办法她又折返了回来。 哥,小凯和德子他们离咱们不远,他们好像看不清路。,江小鱼说完之后又焦急的向黑暗中望去。 咱俩一起过去,江风说着话把手递给了江小鱼。 江老板,您和小鱼姐慢点儿,洪义看着江风和江小鱼的背影悄声喊道,看着很快消失在黑暗中的两个人,这回洪义对江小鱼视力的这种特异功能深信不疑,毕竟在黑暗中能够看清事物的又不止是江小鱼,还有猫头鹰。 恋耽美 -D大卫(59) 身边有了江小鱼,走起夜路来就是不一样,虽然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但总不至于再崴脚摔跟头了。 洪义,小跟班儿,是你俩吗? 说话的人是小凯,听他说话那气喘吁吁的样子应该是刚才崴了脚,而且这会儿应该疼的厉害,这是江小鱼从他的语气中判断出来的。 小凯,留神脚下 江小鱼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小凯又是一声闷哼,完了,他那只受伤的脚又崴了一下。 小鱼姐 小凯听出了江小鱼的声音,但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对面过来的会是江小鱼,不用问她旁边的人一定是江老板了。 自古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这些家伙干坏事儿之前是不是也先看看黄历啊?想到这儿江风的心里又是一紧,要知道那些家伙可是有备而来啊。 小凯,你的脚没事儿吧?,江小鱼来到小凯身边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检查他的脚,她这也算是职业病的一种表现。 小鱼姐,我没事儿,小凯受伤的那只脚虽然疼痛剧烈,但依旧嘴硬得很,让江小鱼为他疗伤小凯可不好意思,因为她现在可是江老板的人,万一哪天他俩的关系向前一步的话,这可不好说。 行了小凯,你这脚已经踝关节错位,再挺个把小时的话你不躺床上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江小鱼说话间让小凯坐在地上,然后她单膝跪地把小凯的那只伤脚轻轻托起,黑暗中江风看不太清小凯的脚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但他只是觉得现在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江风觉得他现在应该带着德子和其他人赶紧回车里去取灭火器。 嗯!,小凯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声音,听上去并不显得有多么痛苦,但是他那已经错位的踝关节却奇迹般的好了。 站起来试试。,江小鱼说着话把小凯从地上扶了起来。 天色太黑,即使是面对面都很难看清对方的五官,所以大家谁也没看清江小鱼如何为小凯医好的脚伤,但是小凯确实是好了。 这时候客气的话还是别说了,江小鱼依旧是走在前面,有了她在前面做向导这段路走起来就容易多了。 江小鱼的眼睛居然还有这种夜视功能,这一点江风可万万没想到,这回江风倒是觉得自己有些离不开她了。 漆黑一片的工地静的让人感到发瘆,因为方圆千米之内全部都是瓦砾砂石,所以什么蟋蟀青蛙之类夜间鸣叫的小动物都还没来得及到这里安家落户。 前面不远处就是工人宿舍了,宿舍里面倒有几盏方便工人起夜用的灯,但是那灯光看着都很孱弱昏暗。 脚下的这个地点还不错,江风在吃烤羊腿的时候注意过这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话说给谁听都挺适合,江风在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洪义刚才又清点了一遍人数,算江风和江小鱼一共是二十七个人,如果一会儿要是真动起手来的话,可能至少需要两个人在一旁照顾江小鱼。 注意,有人来了,江小鱼说话的声音不算太大,这个音量只有江风和洪义他们几个人能听清楚。 一,二,三一共十二个人,他们手里拿着的好像是刀,还有桶,而且好像很沉,江小鱼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江风,因为她感觉身边的这些人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哥,你能看到吗, 江小鱼说着话把手指向了那片黑暗,可是江风顺着江小鱼手指的方向望去,打脸了,还是看不到啊。 嘿嘿,这挺好,我方二十七人,敌方十二人,虽然敌方手上持有凶器,但是咱们有千里眼啊,而且在人数上也占有绝对优势,只要你们这把火烧不起来,嘿嘿,老子要是不能让你们这群败类把牢底坐穿的话,那就算我没本事。 小鱼儿,你把这群王八蛋给我盯紧了 你们贪上大事儿了 哥,您就放心吧,我看的清楚着呢。 江小鱼虽然嘴上说的风轻云淡,但是江风能够感觉出她的身子有些发抖,她的心已经揪的紧紧,要说一点儿也不害怕那绝对是假话,想到这儿江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哥,他们已经绕到钱大哥的办公室那边去了,怎么办? 什么?这些家伙果然门清儿啊,这黑咕隆咚的他们居然能直接摸到钱玉松的老窝,看来他们真是想置钱玉松于死地啊。 洪义,听见没有?江小鱼说那帮玩意儿摸到老钱那去了。 江风说着话悄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努力向前望了一下,可依旧是什么也看不见,既然他看不到对方,那么对方肯定也看不到自己,既然如此那还得借助江小鱼这双猫头鹰般的眼睛。 江老板,我带几个人从侧面包抄过去行吗?,洪义悄声问到。 容不得多想了,那帮家伙手里拿的可是汽油,再不过去的话没准儿钱玉松一会儿也变成外焦里嫩的烤全羊了。 洪义,你带五个人从左侧过去,德子,你带五个人从右侧包抄,小凯和剩下的人随我一起正面过去,记住了他们手里有刀。 刺激,太刺激了!除了江小鱼,其他人都感觉兴奋无比,今晚可能要玩儿大了。 德子和洪义分别带了人手持灭火器悄悄的左右靠了过去,而江小鱼则颤抖着主动走在了前面,她的表现很让江风感动,但让她走在前面江风可放心不下,所以江风和小凯马上把她夹在了中间。 汽油,他们往钱大哥办公室的门口浇的是汽油,江小鱼不禁脱口一声惊呼:宿舍,还有宿舍 江小鱼这一声惊呼不要紧,不光是她身边的这十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就连对面的那十二个人也听得真切,这工地上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随着江小鱼的这一声惊呼,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十几个诡异的火苗,江风心里清楚那是打火机,看来这些家伙真的动手了。 轰,随着黑暗中出现的这十几个诡异的火苗,整个工地顿时火焰冲天,这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工地顿时变成了一个骇人的火场,而这耀眼的光芒也让工地上的人顿时看清了彼此,原来双方的距离一共也不过三十余米。 兄弟们,给我灭了他们,还没等江风开口,小凯带着人已经冲了上去,这时候再等江老板发话那可来不及了,要知道这大火焚毁这几幢简易工棚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灭了他们,兄弟们上啊! 呐喊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工地,而那已经原本已经腾空而起的烈火随着呐喊声瞬间又没了气焰,在二十几团浓烈的白雾冲击下整个工地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点啊,再点一下试试,江风站在黑暗处冷冽的冲着那十几个人说到。 什么情况?这些人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这不可能啊?带头的这个家伙实在是想不通,可想不通又能怎样?这大火已经被人家给团灭了,而且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到底准备了多少灭火器也不清楚,这火还怎么放?既然放火不成那就得赶紧跑路了,想到这里带头的那个家伙大喊了一声跑! 跑?黑咕隆咚的你们往哪儿跑啊,来的时候你们都是磕磕绊绊来的,没让你们崴了脚就已经万幸了。 打?这十二个家伙手里倒是有刀,但是人家又没贴近到你的身边,你这刀再快又有何用? 跪下,赶紧给我跪下,这是洪义的声音。 跪下 跪下,全都给我跪下 二十多人同时发出了呐喊,这庞大的气场顿时让这十二个人不约而同的靠在了一起,跪下是不可能了,如果这些人若敢靠近的话,那他们这十二把刀可绝不会轻易认输。 当然这只是他们心中的想法,接下来的事儿他们说得可不算,而且江风说得也不算,那么谁说得算呢?呵呵,当然是那两百多名民工兄弟说得算喽。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任凭被窝再舒服那二百多人也不可能躺在里面继续做梦了,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可不知道,那火焰虽然凶猛但也只是一瞬,所以他们此刻完全都是懵的状态。 跪下?谁让谁跪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这是哪个不着调的喝多了?简直是丢人现眼。 嗯?不对呀,哪里来的汽油味儿?这回大家可在被窝里躺不住了 当二百多人穿着短裤打着赤膊来到门外,所有宿舍的灯全都打开之后,这回无需解释也瞬间明白了,被烈火熏黑的房子,手持凶器的十二个歹徒,二十多个手持灭火器的小伙子,这场面还用再解释什么吗? 江总,您没事儿吧? 刚子穿着三角短裤趿拉着拖鞋跑到了江风的跟前,他这幅形象顿时让江小鱼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没事儿,你们钱总有没有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江风的话音未落,钱玉松办公室的玻璃砰的一声爆响,紧接着钱玉松从里面跳了出来,原来他办公室的门已经打不开了,情理之下的他只能破窗而出。 刚子,你给我狠狠打,打死了算我的。,钱玉松指着那紧靠在一起的十二个人恶狠狠的说到。 手里有刀又能如何,纵然他们是十二头饿狼又能如何,要知道他们面对的可是二百多个民工啊,虽然他们不是天生打架的料。 十二把明晃晃的片刀在铁锹镐把面前立刻变得毫无用处,工地上这玩意儿可是不缺,事实上对付他们根本就用不上二百多人,有的人抡起镐把却根本靠不到跟前。 工地上刹那间变得狼哭鬼嚎,只是江小鱼有些受不了这个血腥暴力的场面,她能做的只有紧紧得抱住江风,然后把脸深深的埋进江风的怀里,她怕是要几天几夜都睡不着了。 我劝你们赶紧停手,不然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在一顿暴风骤雨般的铁锹镐把之下,居然还能有人说出这样硬气的话来,这倒挺让大家感到意外,当然大家也都担心万一哪下子不留意真得会打死了人,所以大家逐渐也收起了手里的铁锹和镐把。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纵火杀人蓄意行凶,这样的人打死两个又能怎样?自古道法不责众,给我接着打! 江风的话让大家本来已经停下来的铁锹镐把再一次落在了那十二个人的头上,江总发话当然比钱总更有力度,干就完了。反正大家也都亲眼看到了,如果不是江总带人前来救场的话,那这会儿葬身火海的人说不定就是自己。 在一片求饶声中钱玉松来到了江风的面前,他的手已经被那破碎的玻璃割出了血,但是此刻的他已经毫不在意。 兄弟,你怎么会料到今晚会有这么一出?,钱玉松说话的语气有些颤抖,看来他这会儿依旧是有些惊魂未定。 大哥,你差点儿让这二百多人给你陪葬,记住了,今后对你这二百多个兄弟好点儿,他们可都是你的贵人。 江风的话可是深深的触动了钱玉松,是啊,贵人,二百多名民工兄弟,二百多个贵人,我钱玉松这辈子值了。 钱玉松把血流不止的手在短裤上胡乱的蹭了一把,这时候已经有工人从宿舍里取来了创可贴,可是钱玉松手上的伤口根本就看不清到底伤在何处,整个手上全都是血,索性他干脆不再理会这只满是伤口的手。 兄弟,,钱玉松这会儿已经连着称呼江风好几声兄弟,他觉得这时候除了兄弟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称呼。 你说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他们到底是谁的人? 谁的人?这一点江风也不清楚,但是想一时间搞清楚来龙去脉貌似也没那么容易,现在表面上看来这一切也就是为了阻止钱玉松项目的进行,具体还有没有其他目的那江风就不得而知了。 报警?江风觉得有些不妥,既然他们已经有了规模庞大的采沙场,而且还敢前后几次暗算钱玉松,那就说明他们背后的靠山一定很硬,如果按照这么理解的话,即使报警的话,他们前脚进去后脚出来也不一定。 这事儿,江风前后思量了一番之后觉得这事儿只能找到毕成,如果毕成不能全力以赴的话,那将来有麻烦的人就不光是钱玉松,还有自己和洪义他们这些弟兄。想到这里,江风觉得自己也已经踏进了这齐腰深的一潭浑水之中。 老钱,接下来的事儿还是交给毕成吧。,江风说着话掏出了手机。 钱玉松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他虽然和毕成不熟,但是他相信江风。 这十二个人当中还真有一个硬骨头,其他的人在铁锹镐把面前都已经屈服求饶,可就是这个家伙依旧嚣张,好像他浑身上下就没长什么痛觉神经。 你、你们贪上大事儿了 干嘛?这是想打劫公安局吗? 哦?,撂下毕成的电话江风面带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个满嘴硬话的家伙,看来他还真是一副硬骨头,这样的人放在社会上还真是个祸害。 你倒是给我说说,我们怎么就贪上大事儿了呢?呵呵,江风说话间挽着江小鱼走向了那个硬骨头。 看到江总走过来民工兄弟们自觉的闪开了一条路,而江小鱼因为恐惧却不敢迈动脚下的步子,虽然她身边有江风陪着。 硬骨头就是硬骨头,没有了民工兄弟的那般招呼他的嘴变得更加强硬了,看来这种场面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这也证明他确实是见过些大场面。 小子,我劝你乖乖的把我放了,这个工程就凭姓钱这孙子根本就吃不下,你这是白费功夫,嘿嘿,想吃这碗饭可你们却没长一副好牙口。,硬骨头说到这里他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流下来的鲜血,他笑起来的样子看得更加狰狞了。 哦?是吗? 硬骨头的话让江风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工地上的潜规则江风倒是听说一些,但是用杀人放火的方式来强取豪夺他可万万没有想到,难道他们的后台还真能大过法吗? 想到这里江风尽量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放开了江小鱼然后缓缓的蹲在了硬骨头的面前,然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这样的他看起来显得很有修养。 那你的牙口怎么样?你能吃得下吗? 江风说着话把手轻轻的伸向了硬骨头的下巴,他这个举动可吓坏了身后的江小鱼,而硬骨头当然也知道面前这个人要对他做什么,这种行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他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暂时的,可能用不了几个小时他依旧是爷,而面前的这些人也终究会为他们此刻鲁莽的行为最终付出惨痛的代价。 啪,硬骨头一把打在江风的手上。 啊 随着一声惨叫,硬骨头已经不再是硬骨头,因为他那几颗能啃骨头的门牙一颗不剩的全被江风打掉了,只是一拳,江风用的就是硬骨头刚刚打掉的那只拳头。 江风的这一拳打得实在太快,以至于大家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楚,而这一切却被江风身后的江小鱼看得明白。 风哥确实打过人,但江小鱼却不曾亲眼见过,这是她复明以来第一次看到风哥打人,她怎么也想不到风哥打人的时候居然是面带微笑,她甚至觉得风哥比地上躺着的那些家伙更加可怕,因为她不知道风哥会在什么时候翻脸。 恋耽美 -D大卫(60) 江风的这个举动除了洪义、小凯、德子和钱玉松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打人还能打得让自己心情愉悦,这可真是没谁了。 你这辈子也啃不了骨头了,不过我给你留下的那些牙也足够你吃牢饭用的,怎么样?呵呵,江风说着话再次把手伸向了硬骨头那满是鲜血的下巴。 这回硬骨头的骨头却不敢再硬了,他已经感到了面前这个人的恐怖,没有了门牙确实让他很不舒服,这舌头直接舔到了牙床子上他感觉心里一阵阵的发痒。 毕成来的很快,他接到江风电话的时候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总能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要知道他遇到的事情可能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一回,他甚至怀疑江风会不会是潜伏在社会中的革命同志,说不定哪天摇身一变他就成了自己人。 警笛声由远而近,这声音对于普通人来说清脆悦耳,而对于硬骨头和他的兄弟来说似乎就没那么动听了。 看到警车民工们自觉的闪在了两旁,这十二个饱受摧残难兄难弟终于可以缓了一口气,虽然到了局子里面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起码可以不再遭受这皮肉之苦了,起码警察叔叔可不会像这些人任性胡来。 怎么回事儿?谁打电话报的警? 警车刚刚挺稳毕成就从警车上跳了下来,这场面实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当他的目光看到江风之后瞬间就扫了过去,好像他和江风从来就不曾见过。 纵火案,被大火熏黑的简易工棚,空气中弥漫的汽油味道,上百名打着赤膊的民工,地上浑身血迹的不法分子,如此清晰的案发现场,所有当事人一个不拉的站在面前,这案子似乎是太简单不过了。 长官,是我报的警。,江风说着话来到了毕成的面前。 哪来的长官,这又不是民国,你给我好好说话。,毕成一脸严肃的瞪着江风厉声呵斥道。 本来挺严肃的一个案发现场,可是让江风这一声长官叫的大家都忍不住要笑,长官?这个称呼好像只在电视剧中听过,在现实生活中好像应该叫警察同志吧?当然这里面也有笑不出来的,那就是躺在地上的十几个人。 是,长官,是我报的警,,江风随口应了毕成一句,但是他称呼的依旧是长官,这十二个人半夜三更的拎着汽油桶到工地纵火杀人,,江风用手指着硬骨头愤愤的对毕成说到,这不,要不是我们的民工兄弟有着超强的消防意识,恐怕现在来的就是消防队了。 江风的话彻底让这二百多个民工兄弟彻底不能再保持严肃,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们可都是稀里糊涂从梦里过来的,还消防意识,从昨天来到工地咱们就不知道这灭火器在哪儿。 哦?,毕成上下打量了一眼江风,他这副表情除了钱玉松之外,其他人都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是互不相识,你是干什么的? 毕成啊毕成,你这话可让我怎么接啊?这可是钱玉松的工地,当着老钱的面,我总不能说自己是工地的法人吧?正在江风想着如何回答毕成的时候,一旁的钱玉松终于开口说了话。 警察同志,这位是我们工地的名誉顾问江总,他是来我们工地进行指导工作的,,钱玉松说着话向毕成谦逊的笑了笑,我是这个工地的法人代表钱玉松,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我。 名誉顾问?好你个钱玉松,你这来不来就给我挂了一个空职,你真行,这工地基础还没开始呢,我这就可以按月找你领薪水了,这可不错。 哦?工地法人钱玉松?名誉顾问江风?真的假的?假的真不了,真的当然也假不了,既然如此那就统统带回局里再说。 这火是你们放的?,毕成指着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十几人厉声问道。 面对毕成的问话这十二个人谁也没有回答,这话根本没法接,二百多双眼睛盯着呢,说这火不是他们放的难道还能是它自己无缘无故自燃的? 没有人回答那就算是默认,既然如此那就取证拍照给嫌犯戴上手铐收队,这事儿都很简单。 你俩谁跟我回去配合做下笔录?,毕成说着话用眼睛扫了一下江风和钱玉松。 长官,我和你去吧,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比钱总了解的多一些,呵呵 江风的话又让毕成感到有些意外,他跟着回去做笔录?名誉顾问了解的事情居然比工地法人还多?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既然是他报的案,想必他真得了解这案件的始末,这样也好。 江小鱼可放心不下被请上警车的江风,紧跟着她也坐到了车里。 什么情况?这到公安局做笔录又不是去商场购物消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积极做什么? 你是干什么的?你和这案件有关系吗?,一名小警察指着江小鱼一脸疑惑的问到,他已经对江小鱼好奇很久了,半夜三更的戴副墨镜这妹子是不是精神有什么问题?她能看见路吗? 长官,这是我妹妹,她胆子小,您通融通融就让她跟我一起去吧。 江风说完之后还特意把江小鱼搂在了怀里,不过他这种亲密怎么看也不像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这一点除了刚子感到有些纳闷儿之外,其他人可都能看得出来。 钱玉松根本不可能让江风和江小鱼就这么去了公安局,这事儿可全是因他而起,他怎么可能在工地呆的住。 眼看着五辆警车响着警笛出了工地,钱玉松立刻和刚子慎重的交代了一番,工人来到工地的第一夜就遭遇了让人惊悚的纵火案,这可不是闹着玩儿。 江风这个月是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了,而江小鱼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警察叔叔,她虽然并不感到害怕,但是却不敢离开江风半步,她只能紧紧的抱着江风的胳膊。 吱吱吱,江风的身后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从这刹车声就能感觉出来这车开得很快。 砰砰砰,紧接着又是一阵开关车门的声音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说话的人是公安局的门卫,看着这飞驰而来的两辆普拉多和两辆捷达,他的神情立刻变得警觉起来,这四辆车上居然下来了二十五个人,这风风火火的架势想干嘛?难道他们这是想来公安局打劫的吗? 杨大人换新床了 警察同志,我们是来配合你们办案的,我们手里有很重要的证据 你们?,门卫警觉的看着洪义,然后又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洪义身后的这些人,他似乎对面前这些人没什么好感,凭他职业的直觉这些人身上都暗藏着痞气。 怎么回事儿?,毕成说着话向门卫这边走了过来,这刺耳的刹车声他当然也听得一清二楚,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大门口竟然来了这么多人,看来今晚还真挺热闹。 警察同志,我们都是江老板的员工,我们的手里有刚才工地纵火案的重要证据,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洪义说着话就要越过门卫冲进去,但还是被眼疾手快的门卫一把给揪住了脖领子,他要是再使劲儿的话这身上的半袖立刻就能变成坎肩儿。 说话间毕成已经来到了洪义的跟前,他用眼神示意门卫放开洪义,这会儿他已经认出了洪义,刚才在工地上的时候出于职业的敏感他还真注意过这二十几个年轻人,因为刚才工地上的人虽然不少,但是穿衣服的人却不多。其中十二名穿衣服的嫌犯已经带进了公安局,而剩下穿衣服的其他人这回也全都聚齐了。 我只能让你们进来一个人,你看看让谁进来?,毕成说完之后很严肃的看着洪义。 警察同志,这事儿一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洪义说着话一把拉过了身后的小跟班儿,他,他、我 毕成看着洪义急得语无伦次的样子一摆手,然后用手一指洪义和小跟班儿:你们两个跟我来,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谢天谢地,总算是让进去两个,洪义刚想对小凯和德子嘱咐两句,这时候本来已经转身走了两步的毕成又折了回来,他不耐烦的用手指着小凯和德子说到:赶紧把车开一边儿去,整一大帮人呼呼啦啦在这儿像什么样子,我说你们是不是古惑仔看多了?真是的,毕成说着话嘟嘟囔囔的向里面走去。 毕成最后这几句话让门口的这帮小子忍不住想笑,古惑仔看多了,呵呵,事实上这些小子看古惑仔的时候确实一集也没落下,而且他们最喜欢的是山鸡和大飞哥,本来他们以为今晚那块硬骨头会是乌鸦,可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一点他们可没想到。 硬骨头确实不是白叫的,没有了民工兄弟的铁锹镐把招呼着他这会儿惬意的很,面对警察叔叔的询问他一问三不知,只说是自己喝多了耍酒疯,而且其他人的身上也确实是带着酒气。 这统一的口径充分表明他们确实不是一般的歹徒,而且心里素质也很过硬,审讯进行了半个小时可却毫无收获。但这并不代表案情到此就终止不前了,因为毕成那里已经有了重大收获。 你们是怎么得到的视频? 毕成说着话他的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手机屏幕,他已经把小跟班儿手机里的视频看了不下十遍,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个视频只要早上八点钟往局长那里一交,估计用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整个城市的天气都会瞬间变得电闪雷鸣,它的威力该不会比一颗核弹小到哪儿去。 这是昨天下午,接着小跟班儿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对毕成讲述了一遍。 昨天下午那四个人从工地离开之后,洪义和小跟班儿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尾随着他们来到了沙场附近,可是由于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也未见那四个人从沙场出来,所以洪义干脆就打电话让汽车租赁公司送辆普拉多过来,只有这样他和小跟班儿才能光明正大的靠近沙场,靠近那四个人走进的那间办公室。 当时接待洪义的是另外一个人,而那四个人当时正在里间品茶闲聊,摆弄茶台上的茶宠,而当他们听到外间来人是为玉庭地产五号项目来谈采购混合沙的时候,其中一个叫大坎儿的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这个大坎儿就是那个硬骨头。 洪义对建筑本来就一窍不通,所以他也说不明白什么子午卯酉,几句话下来就让人看出来他专业不足了。 这一点倒也没什么,玉庭地产的项目之前都是柳局的大舅哥五爷在做,他手下的那帮人一样也是狗屁不懂,但不一样也是高楼大厦平地起吗? 陈玉庭不惜开罪柳局把这个项目交给了钱玉松,当时杨厅还当这个钱玉松有多高的本事,通过今天的事不难看出,这个钱玉松以及他下面团队的这些人同样也是一群酒囊饭袋而已。 洪义被人家问的丢盔卸甲语无伦次,最后他只能实话实说自己对建筑确实一窍不通,他只是通过私人关系能往玉庭地产的工地送沙子而已,这都是关系托关系的事儿,听到这里大坎儿显得很不耐烦,他用眼神暗示手下的人尽快把洪义支走,什么玉庭地产五号项目采购,这统统都是扯犊子,因为按他估计用不了多久陈玉庭就会再为玉庭地产五号项目再重新找一位合作人,而这个项目的合同书上就会签上他大坎儿的名字。 洪义临走的时候显得很不甘心,他一再表示回去以后一定把工地每天每月的用量,还有沙子的等级标准全部整理好了再来,合作他可是认真的。 他这采购的诚意可真是满满,但是人家沙场这边似乎完全没把玉庭地产这个项目放在眼里,仿佛在他们的眼里即使真的谈成采购也不过就是多赚几盒烟钱那么简单。 洪义灰头土脸的开车走了,可小跟班儿却早就趁着洪义洽谈业务的时候悄悄潜伏了下来。 晚上八点钟左右一辆很普通的奥迪A6来到了办公室,而这时候小跟班儿早已趁着夜色摸到了那间办公室的后窗。 大坎儿他们四个称呼奥迪A6下来的人为杨厅,而且态度显得毕恭毕敬,当时小跟班儿以为这个杨厅不过是一个能管到沙场的人,可是接下来的事儿可让他见了世面,因为杨厅听完大坎儿汇报完下午去过玉庭地产工地的事之后,他直接指使大坎儿找人后半夜去工地纵火,而当时大坎儿的态度也犹豫了一下,因为一下子对两百多人的宿舍纵火会是什么后果他很清楚,这不出事怎么都好,如果万一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那他大坎儿就是真长两百多个脑袋也不够毙的。 杨厅这个人很会收买人心,大坎儿心里犹豫的那一瞬间杨厅直接就画了个饼丢给他。杨厅说,只要大坎儿今晚带人去工地成功的放了这把火,那么第二天马上就会有人去封了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工地,而理由则可以给他冠上很多,当然这第一条就是工地的消防严重不达标。 睡梦中突遇大火当然应该会死人,这十几个人带去的五六百斤汽油绝不会让人轻易逃生,所以这死的人绝不会是几个,应该是十几个或者是几十个,甚至会更多一些。 这种出过恶性消防事故的项目让它永久下马觉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下马之后让它再次启动的可能性却把握在杨厅的手里,既然如此,那今晚就干脆让它下马吧。 而项目重新上马的那一天,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法人就是大坎儿,这都是之前说好的事儿,那么杨厅这回为大坎画的是什么饼呢? 杨厅说这次行动成功之后,大坎儿将不再是鑫源沙场名义上的法人,而是可以拿到沙场的两成股份和年底分红,当然也包括玉庭地产五号项目重新启动之后的那两成。 这个饼的诱惑力实在是让人无法抵制,因为杨厅刚才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一旦兑现的话,那么那些话每个字的价值都会超过六位数字。 小跟班儿说的句句属实,他讲述的和视频中基本一致,杨厅离开沙场后小跟班儿马上也跑出沙场找到了洪义。 接下来的事儿那就看毕成毕警官的了,毕成握着小跟班儿的手机表情凝重的看着小跟班儿说到:这个视频很重要,所以 毕成想对小跟班儿说的是,既然这个视频是个很重要的证据,那么这部手机也就理所应当的暂时由他来保管,但是小跟班儿接下来说的话简直让毕成无语到崩溃。 毕警官,这个视频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因为我在几个小时前发了朋友圈,门外那些人的手机里面都有这个视频,,小跟班儿说到这里他用手指了指着毕成的手机提醒到:毕警官,要不您打开手机看下朋友圈,没准儿您的微信好友可能也已经转发了。 小跟班儿说的很认真,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样子。虽然毕成平时根本不怎么看朋友圈,但是他可知道网络力量的庞大,并且这视频中的人物可是关系着整个城市天空的阴晴。 杨厅啊杨厅,看来你今晚怕是要换一张床睡觉了 那灯真好看 毕成打开自己微信的朋友圈,还真有那条视频,而且转载的还不止是一个人,现在可是凌晨五点钟啊,难道这些人半夜三更的都不睡觉吗? 既然杨厅现在已经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那这个手机也就不是此案的唯一证据,这时候再不还给它的主人可就说不过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毕成说着话把手机还给了小跟班儿。 我叫小跟班儿,小跟班儿随口说了一半赶紧把剩下的半句咽了下去,他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继续说道:不好意思毕警官,我叫韩露,韩信的韩露水的露。 恋耽美 -D大卫(61) 小跟班儿?毕成对韩露这个名字并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相反他对小跟班儿这个绰号倒是有着一番寻味。 江风的工人?江风的小弟?江风的小跟班儿?这个江风看来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不管怎样,报案人是他,即使人家手下有几个跟班儿又能怎样?况且人家可是那工地上的名誉顾问,想到这里毕成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这时候吃早饭还太早,可让他们这么多人继续待在这里也不合适,最后毕成干脆让江风把所有人都带回去,案情需要的时候随传随到就行了。 小跟班儿这个朋友圈是江风让大家相互转发的,当江风看到那个视频第一眼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只要是工地大火一起人赃俱获的时候,那就马上让这个视频迅速曝光,这个绝对不能等,要知道面对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觉不能犹豫,就凭他的势力只要是有半口气在,那么接下来就不一定会使出什么阴损恶毒的办法,江风可不想让自己和钱玉松死的难看。 听到警察叔叔说风哥可以回家了,这让江小鱼像重获自由般的快乐,一夜不曾合眼的江小鱼竟然还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困意。 江小鱼挽着江风的胳膊从公安局大楼里走出来的样子很酷,特别是她那副惹眼的大墨镜。而洪义和小跟班儿跟在他俩的身后也显得很拉风,就连迈开来的脚步和平时看上去都不一样,光明正大从公安局里走出来的感觉那叫一个舒坦。 口哨声,隔着老远就响起了一阵阵的口哨声,德义吹口哨的样子显得很骚气,他把手指放进嘴里的时候腰是弯下来的,不光是这样,而且每次用力吸气的时候还要大幅度的把右侧膝盖提到胸前,在他的带动下身后那二十多人摆出什么姿势的都有,就这一出儿想不让别人把他们往古惑仔方面联想都难。 这又是江小鱼不曾见过的场面,她知道这些人是在用他们的方式为风哥喝彩,而她为风哥喝彩的方式就是让自己把腰板儿挺的更直,她想让风哥在这些人面前的形象变得更高大一些。 干什么呢你们?,门卫从岗亭里冲出来用手指着那群正在吹口哨的人,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一群混混,说你们呢,听见没有?这是公安局的大门口 听到警察叔叔的呵斥,德义用力的完成了他最后一个姿势,这一声凝聚了他胸腔中所有的洪荒之力,以至于这口哨声震得人耳朵都嗡嗡作响。 对不起警察同志,我们一时高兴忘了这是公安局,对不起了呵呵。 德子说着话嬉皮笑脸的从警察叔叔身边跑了过去,他跑到江风跟前的时候居然是递上一颗烟。 江老板,我给您点颗去晦气的烟 胡说八道些什么?从公安局里出来怎么就晦气了,,警察叔叔说着话瞪了德子一眼,出去之后别惹事儿,要是惹了事儿再进来那才是真的晦气呢。 你说晦气不晦气?本来德子兴冲冲的跑过来想对江老板说句吉利话,可是偏偏碰上这么一位伶牙俐齿嘴不饶人的主儿。 你,德子的暴脾气已经上了头,他的眼睛已经在喷火,因为面前这人的嘴巴实在是太毒了,此刻德子已经没了刚才给江老板敬烟的兴致,他把手里的那根烟狠狠的碾碎之后丢到了那人的脚下,他觉得那人根本配不起那套庄严的衣服。 你马上把它给我拾到垃圾桶去,听见没有?,那人的表情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他这架势看着肯定是不能轻易放过德子。 我不捡你能把我怎么样?,德子说着话走到那人的跟前,然后一脚把那只本就残破的烟碾成了粉末,这下你满意了吧,嘿嘿,德子说着话用眼神斜瞟着那个人。 眼看着脚下那只残破不全的烟瞬间变成了粉末,是啊,这还算是垃圾吗?它现在和尘土还有什么区别? 你,这回恼羞成怒的人可不是德子了,他被气的整张脸都变得发紫,在自己单位的门口竟然被一个社会混混如此奚落,这让他觉得自己已经颜面扫地。 警察叔叔,我觉得您这态度有问题,,说话的人是江小鱼,她说话的时候放开了江风,然后两只手很自然的垂放在两侧,我们来公安局是配合警察叔叔办案子的,所以我觉得您刚才说的那话确实有问题,而且您从一开始就对他们有成见 行啊江小鱼,你这不说话就不说话,这一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呢,对啊,他从一开始就对门外的这二十几个人有成见,他这绝对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江风虽然在心里很佩服江小鱼的这份勇气,可这时候为她叫好显然不太合适。 老刘,人家可都是来给咱们提供线索的,年轻人情绪上来了吹两声口哨,这个理解一下嘛,呵呵 毕成说着话向门口走了过来,门口发生的事儿他看得一清二楚,老刘这话说的确实难听,难怪江风的人会和他急眼。 毕成从第一次见到江风就很有好感,面对巨额奖金坐怀不乱,试问当今社会还能有几个人做到?那可是十九个亿,这一点江风就做到了。 毕成说话老刘马上熄火,四十大几的人了每天守着门卫,说实话每天和进进出出的同事打招呼他笑的都不自然,穿同样的衣服可工作的性质却大不一样。 还是毕警官说的话听着耳顺,德子这满肚子的火气顿时变得顺畅无比,本来他也不想给江老板惹麻烦。 江呵呵,毕成刚想直呼江风的名字,可是一想到钱玉松说的名誉顾问,再看看门口一直等江风出来的这二十多个热血沸腾的工人弟兄,毕成很为江风感到高兴,他感觉这次见到江风和上次见面的时候很不一样,气质,这次江风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内在都有很大的提升,现在浑身上下已经散发出大老板的那种气场了。 江老板,白老爷子他还好吧?,毕成最终还是称呼了江风一声江老板。这里不是办公室,而是他单位的大门外,所以在这里称呼一声江老板并不过分。 老爷子挺好的,他每天还帮病人按按摩,晚上闲来没事儿的时候还喝上两口儿,,江风说到这儿他笑着用手怼了一下毕成,然后半开玩笑的对他说到:哎,这事儿完了之后我请你喝两口咋样?在这个城市里你可是第一个关照过我的人,嘿嘿,这我可记着呢。 喝酒就算了,我想和你了解点儿情况倒是真的,呵呵,毕成倒也不和江风兜圈子,他干脆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好啊,你去开辆车出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正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你说呢。 江风说着话连推带搡的把毕成推进了大门,他这个举动可让门卫老刘有些傻眼,看来人家还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怪不得自己四十大几的人了还一直看大门,就这眼神确实不能上街去抓坏人,起码这好赖人现在还分不清楚呢。 除了门卫老刘看着傻眼,其他人也跟着发懵,这位警官之前不是不认识江老板吗?哦,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公安局一进一出两个人就熟络了?这江老板的亲和力也太强大了一点吧? 洪义,大家都跟着辛苦了一夜,你也别亏待了弟兄们,钱在你手里,你帮我把大家伙都安排好了。 江风有些事情真的不懂,比方说昨晚这事儿,他不知道该给这些人多少钱合适,干脆多了少了的由洪义他们三个自己商量着决定。 江老板,这些都是哥们儿,用不着 既然是兄弟,那就更不能亏待了,你们三个现在带他们出去吃饭,然后把他们挨个送回家睡觉,既然是兄弟那咱们就得敬着,别整天老想着为我省钱。 江老板,我们真不用 小跟班儿,韩露,这两天我找你。江风一摆手打断了小跟班儿的话,这小伙子绝对是个好样儿的,江风觉得自己和钱玉松这次真是多亏了这小子。 二十五个人再次挤进了那四辆车,轰,四辆车撒着欢儿的驶离了公安局。 哥,那警灯闪的时候真好看。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嗯,那灯闪起来确实好看,因为它闪的时候坏人就要倒霉了,呵呵。,江风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对江小鱼说道:小鱼儿,你刚才的表现简直太帅了,我真是为你由衷的感到高兴。 哥,我、我不记得我刚才做了什么 江小鱼被风哥赞的有些难为情,不过她在心里早已经把自己美美的夸了几遍,因为这是她从有记忆开始到现在第一次与人理论,而且居然还理直气壮,这种感觉真好。 一辆黑色朗逸飞快的向江风这边驶来,江风已经辨认出来这是一辆网约车,可江小鱼却被这飞速驶来的朗逸给吓了一跳,情急之下的她不由自主的又抱紧了江风。 我说兄弟,你这车开的也太猛一点儿了吧?,江风对朗逸司机说话的腔调很不客气,因为这车的速度确实是让人感到害怕,这不江小鱼就已经被吓到了。 对不住对不住,,朗逸司机嘴里连声道歉,他一边道歉一边下车殷勤的为江风打开了后排座椅的车门:对不住了二位,毕队打电话说您二位在他单位大门口这儿侯着呢,这我哪敢怠慢啊,对不住二位,让您久等了。 这位司机说话可真是个老油条,面对江风的指责他不住的赔礼道歉,道歉的原因却是因为自己车开的太慢,结果让乘客久等,面对这样的道歉纵然你胸中有再盛的怒火也同样被熄灭。 是毕成打电话约你来的?,江风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啊?,毕成?他居然直接称呼毕队的名字,看来这个人和毕队的关系绝对是非同一般啊,啊、对,毕队应该是换衣服呢吧 来了,这会儿功夫毕成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这让他看上去显得随和很多。 毕队,这儿呢,朗逸司机表情夸张的冲着毕成挥了挥手,这大门口就一辆车三个人,毕成岂会看不到? 你来得可是够快的,这速度都赶上曹操了,呵呵,毕成说着话坐进了副驾驶,这绝对是一个买单的位置。 毕队,我这不是怕您和朋友着急嘛,那个、咱们去哪儿?,司机说着话把车子开向了前面的路口。 港岛早茶 哎,师傅,你听我的,江风说着话客气的拍了一下司机的肩膀。 江风虽然不知道港岛早茶是什么地方,但是江风觉得那里应该是个人多嘴杂的地方,一夜没睡的江风还想去吃珍姐的馄饨,因为坐在那儿视野宽阔通风良好。 毕成一听江风说的那个地方他就知道了,珍姐的馄饨他也吃过,那一口儿确实是让人值得回味,只是那玩意儿虽然好吃,但作为请客的话却显得太过寒酸,不过那种地方谈话倒很随意。 江老板,您身边的这位美女是,毕成说着话回头冲着江小鱼礼貌的一笑。 我妹妹江小鱼,平时很粘人的,所以她时常跟在我的身边。,江风说着话又为毕成做起了介绍。 小鱼儿,这位是毕,江风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门儿抱歉的说到:毕队,您现在是毕队了,你看我这还毕警官毕警官的 毕成可受不了江风这套,实际上任何人在他面前这么客套他都受不了,况且旁边还坐着一位网约司机,这种客套的场面让人家看到了不好。 毕队好,江小鱼冲着毕成微微欠身礼貌的一笑,然后她把目光继续看向了窗外。 江老板,你家小妹可是够时尚的,半夜那会儿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好奇,这半夜三更带着墨镜能看清脚下吗,呵呵 毕成的话让江小鱼无法回答,她不想和这位毕队解释自己的墨镜,但是接下来风哥为自己墨镜做出的解释又让江小鱼觉得好笑。 小鱼儿她哎,,江风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她刚割的双眼皮,这两天看着有些尴尬,所以她一直带着墨镜,呵呵 江风说着话瞟了一眼身旁的江小鱼,虽然江小鱼并没有回头对风哥的这番解释做出回应,但江风依旧能从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处看到脸上的笑容。 江风的这个解释堪称完美,眼下微整形已经不是明星贵族的专利,只要是稍微对时尚敏感些的女孩子哪个不想对自己下手?所以说到割双眼皮毕成完全能够理解。 毕成的单位距离那片城中村本就十几分钟的车程,而且这时候路上的车辆也很少,所以朗逸很快就来到了珍姐的馄饨摊儿。 毕成在扫码付款的时候江风和江小鱼已经下车,珍姐看到江风和江小鱼就是一愣,虽然她对车没什么研究,但是她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朗逸和普拉多的差距。 江风已经捕捉到了珍姐的这个眼神,但是他并不以为然,因为他今天只是想和江小鱼来这儿吃一碗珍姐的馄饨,至于毕成毕队长嘛,他是话赶话才和自己凑到一起的。 珍姐,三个大碗儿,江风说着话用桌上的纸巾为江小鱼擦了擦桌子。 哎哎,,珍姐应了一声之后马上反应过来,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来到桌上的毕成毕队长,虽然她平时话很多,但她只是和社会底层的人有话可说,至于像毕队这样的人她可不敢胡说,因为她生怕自己哪句说错了嘴。 今天馄饨摊儿上的人还不多,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以至于老板娘珍姐做事的时候也很难提起兴致,所以她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有些萎靡。 珍姐的馄饨味道不错,江老板您很会选地方,呵呵。,毕成随口对江风和老板娘珍姐同时恭维了一句,其实他作为刑警队长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客套,但这也足以证明这是他高情商的一种表现,因为他营造的氛围会让自己更舒服。 毕队,爱吃我滴馄饨你就多来几趟哈,再不吃您就吃不到喽。,珍姐说着话面带神伤的向桌上那三人望了一眼,因为她的馄饨摊儿真的摆不了几天了,东面前两道街已经拆成了一片废墟,而她租住的那个房子也只有四天的期限了。 唉!,毕成轻轻的叹了口气,珍姐这样的情况不是个例,这城中村当中像她这样的太多了,根本就同情不过来。 江老板,您和钱玉松钱总认识很久了吗?,毕成说着话给江风递上了一只烟。 谢谢毕队,,江风接过烟之后先给毕成点燃,然后略微沉思了一下。 其实我和钱总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我俩也不止是合作关系 接着,江风把陈玉庭如何把玉庭地产的项目给了钱玉松,而钱玉松在去签合同的时候又怎么遭到袭击暗算,自己在接到钱玉松的求救之后又是如何救他脱险,而在合同顺利签下之后自己的会所又如何遭到五爷等人的恶意报复 当然,五爷对江小鱼下手的肮脏事儿他可只字不提,还有陈玉庭约自己江边大桥上说的话,还有转给自己的那比巨款,这些事儿他都没说,从那往后的事儿,什么冷青松半夜遇袭等等,再到今晚火灾,这些话说完之后珍姐的两碗热馄饨都已经坨了。 恋耽美 -D大卫(62) 吃馄饨吧毕队,就剩咱俩了,呵呵。,江风说着话把辣椒油胡椒粉通通倒进自己的碗里,他从不挑嘴,还是那句话,这大清早的能吃口热汤热饭那就是幸福。 毕成有些吃不下去,这和馄饨坨不坨的没有丝毫关系,按照江风提供的情况来说,这起纵火案的背后一定牵扯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叮铃毕成的手机来电话了,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然后赶紧从兜里取出钱夹儿,这时候江风当然不能再让毕成买单,他用手势告诉毕成赶紧接听电话。可就在这当口儿江小鱼却从她兜里那为数不多的几张百元钞票中抽出一张递给老板娘珍姐,两个大男人争来抢去的最后却是美女买了单,这确实让人感到有些打脸,三碗馄饨加小咸菜老板娘珍姐一共才收了三十元,钱倒是不多。 毕成实在是着急,他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向江风摆手告辞,这当然也落不下替他买单的江小鱼。 毕成的这碗馄饨他一口都没来得及吃,珍姐看着有些心疼,虽然这碗馄饨人家已经为它买了单。 通知,从明天早上开始,这条街道开始 明天?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你个短命龟儿,说好滴四天这又改到明天,我搬你个锤子呦,老板娘珍姐听到广播后懊恼的一摔手里的抹布,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上火。 本来打算带着江小鱼离开的江风听到珍姐嘴里的这几句牢骚楞了一下,这里如果拆迁了那是不是珍姐的馄饨就再也吃不着了?想到这里他觉得有些可惜。 珍姐,您这馄饨摊儿打算搬家啊? 你俩我昨晚又去哪儿了? 搬个锤子呦,哪儿还能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一年到头又攒不到啥子钱,还不如回老家养母猪 珍姐嘟嘟囔囔的说着话她开始收拾家什,拆迁提前了可她却还没有准备,这会儿她可没有心情再卖她的馄饨。 哥,这里要拆迁了吗?,江小鱼这会不光听得明白,她看得也明白,从老板娘那沮丧的神情中她看出了什么叫无奈。 江小鱼的脸上此时已经布满了同情,以前自己看不到听听也就算了,可是看到了之后居然还会为她感到难过。 嗯,这大姐说再也租不到这么便宜的房子,所以她打算回老家养猪 江风的话音未落,不远处出现了几个人影儿,他们离着老远就冲着老板娘珍姐嚷了起来。 我不是告诉你不许摆摊了吗?你这四川婆娘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哦?本来打算带着江小鱼离开的江风本能的转回了身,他这时候可不想再惹什么是非,但是这话让他听着有些刺耳。 老板儿,我这些天一直在找便宜滴房子,可这一时间又找不到,求你发发慈悲再给我两天时间,珍姐说着话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她还想和拆迁的人再好好商量一下,毕竟在城中村里生活了好几年,所以她出租屋里的盆盆罐罐攒了不少,虽然那里面没什么好东西,可是对于她这个过日子的人来说那可都是有用的东西,正所谓破家值万贯。 搬不搬那是你的事儿,我们只是告诉你一声,人家房东都已经把房子交了,让你住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其中一个人嘟嘟囔囔的对珍姐说完之后他们拐去了另外一条街,因为这里除了珍姐的馄饨摊儿就再也没了别的生意,这拆迁的动作可是真快,前天早上这里还是一派繁华的景象。 珍姐好像哭了,江风觉得她现在这会儿和自己当初刚见到她的时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那时候她忙起来的样子好像是个永远也停不下来的陀螺,可这会儿,外表坚强干练的珍姐原来内心也很脆弱。 大姐,你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啊? 江风说着话还是和江小鱼站在那里,他俩现在和老板娘珍姐的距离不是太远,所以江风说的话珍姐应该听得很清楚,但是她却把脸扭到一边没有回答。 这时候她收拾东西好像也没了力气,自己既然租不到便宜的房子,那收拾这些东西又有何用?自己都无处安身立命了,如今又如何顾得上它们。 这种悲情很容易传染,江小鱼就是易感人群中的之一,她的嘴脸已经有些下撇,如果此时不离开这里的话她很快就会入戏太深。 大姐,工地上有免费的地方你去不去? 哦?江风这句话果然管用,珍姐转过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江风,她知道这句话是这个小伙子对自己说的,而且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你要是没有合适的地方那就过去先对付一下,房子慢慢找。 老板,我不白住你们的房子,我帮你们做饭。,珍姐说着话破涕而笑,她没想到面前这个小伙子居然能帮自己这么大的忙,当然她也不想白占别人的便宜。 你帮我们做饭?那可是两百多人的饭,你如果决定给他们做饭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做他们的厨师长。 江风的话把珍姐吓了一跳,两百多人的饭?我滴乖乖,那得是多大的一个工地? 让我做那么多人的饭,那你给我多少钱? 这珍姐的脑袋可不白给,她这会儿住处有了着落马上开始打起了她的算盘,叮铃钱玉松的电话打断了珍姐。 钱总,江风接通钱玉松的电话,然后挽着江小鱼的手向身后的方向走去。 兄弟,你在哪儿呢?我到公安局他们说你们早就走了。,钱玉松的语气显得有些焦急,看不到江风他很是放心不下。 我这就回去了,,江风说着话四下看了一眼,这里即将拆迁所以出租车也已经很少出现了,安公局这边眼下没咱们什么事儿,你放心吧,我和小鱼儿现在先回会所。 老板儿,你说的那事儿还算不算数撒?,老板娘看到江风打算要走,她这会儿有些着急了。 听到这儿江风犹豫了一下,他刚才确实想随手帮一下珍姐,当然他也确实想给钱玉庭解决一下后勤,可是这珍姐开口就和他谈钱这让他立刻就没了兴致,因为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已经足够透彻,两百多人的伙食听起来这工作量确实不小,但是厨师长还能事事都去亲力亲为吗?江风觉得自己承诺的太快了,看来珍姐也不过会煮几碗馄饨而已。 钱总,咱们工地缺做饭的吗?我是说 兄弟,你有合适的人选吗?一会儿还真有几个来面试的。 钱玉松对江风的话很上心,他觉得既然江风提到了这事儿,那一定是已经帮自己物色到了合适的人选。 哦,我明白了钱总,那就让这位四川大姐去你那儿面试,谁合适就用谁呗,那就这样,咱们有事儿再联系。 江风聊下电话冲着老板娘珍姐摆了摆手,这回他可没再上赶着过去。 老板儿,您刚才说的那个呵呵。,珍姐说着话满脸堆笑的紧跑几步来到了江风的跟前,她清楚的记得刚才那个厨师长的事儿。 玉庭地产五号项目工地,那地方你晓得不?,江风面无表情的看着珍姐说道,珍姐刚才已经给他上了一课,生意就是生意,这里边根本就掺杂不了别的东西,自己也只是到她的摊儿上吃过几次馄饨而已,况且这工地还是人家钱玉松的。 显得显得,您是让我去那里 对,一会儿你收拾完了去那儿找钱总,那里不缺住的地方,今天他那儿正好赶上面试几个做饭的,你要是有这个意思的话就试试,如果只想住在那里过渡一下也没关系,到时候提我江风的名字就成了。,江风说着话头也没回的拉着江小鱼就走了。 珍姐现在恨不得狠抽自己两巴掌,这算什么事儿啊?人家刚才清清楚楚许诺自己的是厨师长,可这一转身的功夫就又变成做饭的伙夫了,看来我这辈子就是给人家做饭的命。 事情的整个经过江小鱼看得清清楚楚,她此刻也不再同情这位老板娘珍姐,可怜之人还真是有她可恨的地方,起码她不知道感恩。 走出城中村之后江风才拦下来一辆出租车,这段距离也走了足有五六分钟,在这短距离当中根本就看不到几个人影儿,江风估计珍姐的馄饨今早可能也就是卖了他们三碗,白瞎这么好吃的馄饨了。 江小鱼虽然嘴上一直说她不困,可上车之后她的头就靠在了江风的怀里,看着江小鱼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江风轻声嘱咐出租车司机尽量开慢一些。 江风的眼皮也开始打起了架,但是他不敢睡,而且还不敢动,他担心自己哪怕轻微的一动就会弄醒熟睡中的江小鱼。 会所门口停着钱玉松的普拉多,洪义则无精打采的靠在会所门口抽着烟,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害了瘾的大烟鬼,就连他的眼圈看上去都是黑的。 小凯和德子蹲在旁边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小凯双手抱头屁股已经坐到了地上,而德子则是把头像天仰起,而且嘴巴还张开老大,看样子已经打起了呼噜。 江风坐在出租车上看得真切,这一刻他感到一阵慢慢的愧疚,昨天晚上的事儿与他们三个本无半点纠葛,可是他们三个却无端的跟着自己担了风险,想到这里江风觉得内心当中有了一份沉甸甸的亏欠。 洪义并没有看清后排座椅上的江风和江小鱼,他只当是会所来了客人。看到出租车停到了会所门前,洪义急忙掐灭了手里的半截烟跑了过来 先生您江老板回来了,嘿嘿。,洪义说着话帮江风打开了车门,此时他已经看清了车里的江老板和熟睡中的江小鱼。 看着江老板怀里睡睡中的江小鱼,洪义想帮忙却又无从下手,这?买单,既然江老板腾不出手来,师傅,多钱? 江风不想弄醒江小鱼,他小心翼翼的把江小鱼从座椅上轻轻托起 江小鱼可是困到了极点,这回她在江风的怀里任由摆布却没有丝毫知觉,整个人看上去都是软绵绵的。 砰,出租车的关门声倒是把德子和小凯惊醒了,他俩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江老板抱着的好像是江小鱼,于是两个人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想要出手帮忙,可是两个人的四只手伸出来之后结果和洪义一样,插不上手。 你们三个上楼找地方睡一会儿去,江风双手环抱着浑身绵软的江小鱼回头对跟在身后的三个人说到。 风儿,你和小鱼儿昨晚又去哪儿了? 哥,你发烧了 这是老白的声音,江风顺着说话的声音往大厅里一看,好家伙,会所里这一大家子的人正聚在一起上吃早饭呢。 白爷,我那什么,江小鱼她犯病了,我现在送她到楼上睡一觉,你们大家慢慢吃 江风说着话回头冲着跟在身后的三个人吐了吐舌头,这回自己撒谎可是有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小鱼儿又犯病了?,老白从江风的脚步声中听得出来,这急促沉重的脚步声说明江小鱼确实是被江风抱回来的。 昨天下午两个人从会所离开的时候也没什么问题啊?怎么这一夜之间江小鱼又犯病了?什么意思?难道是江小鱼的眼睛又出了什么问题?想到这里老白嘴里的麻花吃不下去了,吃不下饭的当然还有张晨生。 这江小鱼到底怎么了? 是啊,她可真是够可怜的 大家赶紧吃饭,江小鱼手里的顾客你们帮她接待好这就算帮她了,吴小凤打断了这些姐妹的话,她这个经理说话还真是有些力度,其他姐妹听她这么一说果然不再议论。 把江小鱼安顿好了之后江风再次回到楼下,早饭不用说肯定又是小凯买的,因为小凯准备的饭就是那老三样,况且今早的情况又与往日不同,这有的吃就不错了。 吴小凤吃完早餐之后带着其他姐妹回楼上侯着去了,老白和张晨生已经从饭桌挪到了沙发,而洪义他们三个则继续收拾桌子。 经过刚才一通折腾江风之前的困意此时又不知跑哪儿去了,他从吧台里找出了茶叶给两位老爷子沏好了茶水。 这三个小子可不好意思到楼上去睡,面对江老板的眼神他们三个只当是看不明白,才一宿没睡而已,这和当初游戏厅网吧通宵夜战的时候相比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困,那是刚才有点儿闲,等一会儿会所忙起来就精神了。 听到大厅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这会儿老白才悄声向江风问到:风儿,小鱼儿到底怎么了? 我滴爷啊,我这儿都困了一宿了,说实话我还真怕您这心脏承受不了,要说撒谎吧,我也真是够了。 想到这儿,江风从茶几上拿起了烟递到两位老人家的手里,给他俩点燃之后江风可怜兮兮的靠在老白的肩膀上说到,白爷,我现在太困了,我想靠您肩膀上睡一会儿行吗?,江风说到一半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这一会儿他的困意真得上头了,而且这突如其来的困意很是浓烈。 哎,我说,老白想把江风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可推了一下之后他马上感觉出这江风许是真得困了,而且他能感受出来那种疲惫不堪。 这一宿他们到底干什么去了,这身上怎么还有股汽油味儿? 其实老白就是不说一旁的张晨生也已经嗅到了,盲人的嗅觉在清晨是最灵敏的。 白爷,我去给江老板拿枕头被子过来,张晨生说着话摸索着去了楼上,他现在把自己只当是会所里的员工,而江风则是自己的老板,这老板的事儿自然也轮不到员工打听,至于白爷么,那是人家爷俩儿的事儿。 老白把江风从自己的身上扶下去的时候他睡得很沉,他现在的状态和刚才的江小鱼一样,一模一样。 有了枕头和被子江风睡的舒服多了,可能是因为舒服的原因江风居然打起了呼噜,而且这呼噜声还很猛烈,这楼上门外全都听得清楚。 张老板,您说他俩昨天到底去没去钱玉松的工地,这一大早上回来整得一身烟熏火燎的味儿。,老白悄声说着话和张晨生来到了吧台,虽然他已经压低了声音,但他还是担心自己说话的声音会吵醒江风。 白爷,不管他俩昨晚去了哪儿,我相信江老板,他办事儿有数,这个您真不用为他担心,而且他想对您的时候自然就对您说了,呵呵。 得,张晨生这话对于老白来讲就等于没说一样。其实张晨生对于江风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气味早就抱有疑问,但这疑问他只能放在心里。从江风回来怀抱着熟睡中的江小鱼上楼,再到江风靠在老白身上倒头便睡,这都足以证明这一夜肯定发生了什么故事。 哎,你说他俩老这么一宿一宿的不回来,这多让人担心啊? 白爷,您不用担心,门外那三个小子昨晚肯定和他俩在一起了,您想知道什么过去问问他们不就完了 还没等张晨生把话说完,门口的洪义已经迎进来了三位客人,这是老会员带了两位朋友过来,最近几天会所的口碑在外面传的很好,按摩确实治病,而且这盲人按摩又不同于社会上其他那些养生会所,所以来这里消费的人并不是纯粹消遣,而是带有治疗保健的目的。 恋耽美 -D大卫(63) 会所整整忙了一天,门口这三个小子忙起来还真挺精神,只是这楼上楼下的两位睡神一直不醒让人有些着急,可是却又不敢去叫醒他们,这一整天会所里的人也只能听着江风的呼噜声。 估摸着最后一位顾客也该快走了,洪义来到吧台向张晨生请示晚饭如何预备,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陈董好 嗯?陈董来了,噗通,也不知道江风是梦里喊出来的还是刚好醒了听见的,反正他一声陈董来了之后一翻身摔到了地上,而这一幕刚好被从门外走进来的陈玉庭撞了个正着。 江风似乎是被摔懵了还是怎么着,他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把身子半靠在沙发上,而两只眼睛仍旧是禁闭着,而且他脸上的表情看着好像还挺难受。 江老板,陈董来了,洪义赶紧跑到沙发跟前小声提醒着江风,江老板这个样子洪义担心他马上又睡过去。 呦,小江老板的架子不小啊,看来我陈玉庭现在的分量已经不够大了是吗?,陈玉庭说话的语气显然已经有些不悦,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江风的跟前,而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白白胖胖的人,今晚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陈玉庭说话的语气让在场的人浑身都感到一阵发冷,因为他这段时间来到会所可一直都很随和,难道真的是江老板在什么地方冒犯了他不成? 陈、陈董,不好意思,我、我有点儿难受,江风说着话把手无力的伸张了陈玉庭,可这手才刚刚抬起他整个身子就痉挛蜷缩成了一团,呕,紧接着江风一阵干呕,他这是要吐。 江老板,洪义眼疾手快,他一声江老板喊出口之后随即把垃圾桶送到了江风的面前。 哇,一阵排山倒海之后江风趴到了洪义的背上,这时候的他已经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灵动之气,这完全就是一个病人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早上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吧台前的张晨生有些理解不了,可他却无计可施。 噔噔噔,还没等大厅里的人做出反应,楼梯上急匆匆的跑下一个人来,由于她跑的太急所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 哥,你怎么了?,这呼喊声中明显透着哭腔,没错儿,这就是江小鱼,她是被陈董那个大嗓门儿给吵醒的,当在楼上依稀听到风哥说难受的时候她就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听到风哥的呕吐声时她可吓坏了,这时候她哪儿还能顾得上穿鞋啊。 陈董看着江风皱了皱眉,这令人作呕的气味让他不自觉的用手捂住了口鼻,但他却没有离开。而随他一同前来的那个白胖子却用一脸探究的表情认真的打量着江风。 哥,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吧,呜呜,江小鱼哭喊着用她那粉嫩的小手把江风嘴边的污秽擦去。 不、不许哭,你要是哭、哭坏了眼睛就不漂、漂亮了,江风说话已经显得有气无力,他把身子从洪义的背上努力的直了起来,然后把胳膊搭在了江小鱼的肩膀上,仿佛江小鱼这瘦削高挑的身材比洪义的肩膀更能依靠。 江风,有病了别硬撑,,陈玉庭说着话回头对身后的那个白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玉杰,打电话给他叫个120过来。 哎。 白胖子简单应了一声之后从包里掏出来手机,可还没等他把电话号码播出去江风在一旁说了话。 别、别打,我就是普通的感冒,几、几片药的事儿,江风说完之后挣扎着把身子往沙发里侧挪了挪,这样江小鱼就可以坐到他的身边了。 这时候会所里的所有人都聚在了一楼大厅,江老板生病这对会所的人来说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儿,虽然吴小凤和那几位盲人姐妹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关心总是有的。 哥,你都发烧了,我必须送你去医院,江小鱼说着话从江风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固执的抓过了他的胳膊,看她的架势这是打算要背着江风去医院,而且还是光着脚。 我要喝水 江老板,我真没想到 水,快倒水,一旁的老白马上忙不迭的吩咐着,他知道江风的身边围了很多人,而且人家都是明眼人,所以他没往跟前凑热闹,他知道这时候过去只能给人家裹乱。 倒水这活儿还得说是德子,他和小凯站在最外围,所以行动起来也就最方便。 江小鱼接过了德子递过来的水,她把杯子轻轻送到了江风的嘴边,面对江小鱼这番悉心呵护他感到一阵温暖,仿佛这杯水经过江小鱼的小手之后就变成了一杯灵药。 江风轻抿了一口之后感觉整个人的状态瞬间好了许多,他腾出手摸索着从裤兜里翻出了几片药来,就好像这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一样。 他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明眼人都有些纳闷儿,这正常人谁又能把感冒药随时带在身上? 几片药喝下去之后江风的精神好了许多,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陈董身后跟来的那个白胖子,当他那混沌灰暗的目光落在白胖子脸上的时候,江风感觉自己的头突然疼的厉害,他恍惚记得自己的记忆当中肯定有这个人的存在,可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可是那白胖子此时却已经认出了江风,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难道这真的仅仅就是机缘巧合吗,想到这里他趴在陈董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由于他的语气压的很低,所以除了陈玉庭以外其他人谁也听不见说的是什么。 哥,咱们还是去医院看医生吧,让小凌大夫帮你看一看,你这样我不放心,江小鱼趴在江风的膝盖上苦苦哀求着江风。 陈玉庭听完白胖子的话表情诧异的看了一眼江风,此时他已经忘了今晚来会所的本意,因为白胖子刚才对他说的那事儿也足够离奇。 江风,你前段时间经历过一次车祸对吗?,陈玉庭说着话放下了一直捂在口鼻前面的手,他此时已经对那些污秽气味并不在意。 车祸?陈玉庭的话让江风的头痛更加剧烈了,车祸?烟头儿,老白然后是,江风猛的想起来了,白胖子就是那个开路虎揽胜的人,可他和陈董又是什么关系?陈董带他来这干嘛?该不会是让白爷为他按摩治病的吧?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如果要是让白爷知道这个人就是讹去自己五十万的家伙,那还按个鬼,老白干脆就能免费送他一套分筋错骨术。 陈董,这位是? 江风此时虽然已经认出了那个白胖子,但他依旧装出一副素不相识的模样,因为他不知道陈董带他来会所的真正意图。如今自己开门做的是生意,既然是生意那就该笑迎八方客,况且那次车祸的起因本来就是因为自己的过失。 哦,这位是我的胞弟陈玉杰,,陈玉庭说着话回头向白胖子摆手说道:玉杰,这位就是把杨厅拉下马的江风小江老板,同时他也是大哥的好朋友。,陈玉庭说到这里的时候洋溢着满脸的自豪,仿佛江风就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般。 小江老板,幸会幸会,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 缘?呵呵,,江风听到这里打断了陈玉杰,他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道:是啊,确实有缘,这得感谢陈董给了咱们这个缘分,要不然咱们也不可能在这里见面,呵呵。 江风这话一语双关,在场的其他人当然听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当然这话只要对面的陈玉杰一个人能体会其中的含义就足够了。 行了江风,别给你二两染料你就觉得自己能开染坊了,玉杰刚才都跟我说了,上次车祸那事儿你小子够仗义,所以他很想交你这个朋友,,陈玉庭说着话走过去拍了拍江风的肩膀,他根本就没把江风当个病人,怎么样?自古道不打不相识,这也更说明你们之间缘分非浅嘛。,陈玉庭说完之后趴在江风的耳边悄声说道:行了,给大哥个面子,这可是我的亲弟弟。 陈董,我第一次见到您弟弟,您今晚说的话我真听不懂。,江风说着话一脸无辜的看着陈氏兄弟。 江风不想再提车祸的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提到车祸当然就不能不提此刻站在人群后面的老白,他可是那次车祸当中的关键人物,五十万赔给陈玉杰作为事故的赔偿江风是心甘情愿的,可如今当着老白的面再提这事儿,至于老白在心中如何理解那场车祸,这一点江风还真是不得而知。虽然江风方方面好想的周到,但有些事情就是防不胜防,因为人群后面的老白已经嗅出了味道。 风儿,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他是谁?,老白说话间摸索着分开面前的人,他已经十分肯定那个声音到底是谁,只是这声音会出现在会所让他感到意外。 白爷,他是陈董的亲弟弟,那个,江风说话间冲着洪义一使眼色:洪义,你赶紧给刘老板打电话,告诉他整一桌拿手菜送来,抓紧点儿。 洪义虽然看不懂面前的这个局,但是他隐约觉得陈董的弟弟一定与白爷和江老板之间有着鲜为人知的故事,江老板这时候让自己订餐明显是和白爷打马虎眼,但这并不关他的事儿,一切听江老板的。 呀,你俩还真认识啊?,陈玉杰说着话把眼睛瞪得老大,他在心里有些瞧不起面前这位江老板了,面前的一切足以说明他俩的关系非同一般,怎么就无儿无女?那不就是摆明了仰仗自己是个盲人想耍无赖,而最终逃避赔偿吗? 玉杰,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白爷和江风就是从那次车祸认识的,,陈玉庭说着话把老白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语重心长的看着陈玉杰继续说道:玉杰啊,这段时间白爷和我说了很多掏心掏肺的话,别看咱们兄弟在人前站直了像个人物,可是在做人方面需要和江老弟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 陈董,您可别千万这么说,我从小到大就没谁这么夸过我,您今晚不会就是为了给我唱赞歌的吧?呵呵 江风说着话把身子往旁边让了让,这样陈玉庭就也能并排坐在沙发上了,而且他和江小鱼肩并肩靠在一起的样子也显得更加亲昵。 江风的话让陈董终于想起了今晚此行的目的,他带着陈玉杰大晚上来到会所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给江风大唱赞歌,他带来的可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城市头条,而且这个消息也只是圈内的人才知道,思虑再三之后他觉得此刻最应该与他分享这个消息的人就是江风和玉杰。 江风,你知道你昨晚动的是谁的人吗?,陈玉庭面带神秘的看着江风问道。 风儿,你昨晚不会是又和人家打架了吧?,老白对江风说话的语气很有家长的味道,陈玉庭刚才的这句话让他恍惚明白了那些不明缘由的汽油味儿。 白爷,我没有,江风对老白说话的语气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可不敢亲口对老白讲述昨晚的那些事情,当然老白知道这些事情后也不可能用扫帚疙瘩去打江风的屁股,江风不想让老白为自己后怕。 白爷,江风干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大事儿,接着陈玉庭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老白和张晨生讲了一遍。 昨晚的视频在公众视野当中曝光之后,作为杨厅头上的那些保护伞顿时藏匿无形,在这个强有力的证据面前杨厅终于露出了他丑陋贪婪的嘴脸,曾经让他不可一世的那些权利今天居然变成了斩杀他的利剑。 今天一早杨厅还没出门就接到了一份令他莫名其妙的逮捕令,而且为他出具逮捕令的还都是往日再熟悉不过的那些老面孔,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些熟悉的面孔上再也没有了熟悉的笑容。 鑫源沙场的幕后老板就是杨厅,当初杨厅为了霸占沙场,他利用手中的职权指使黑恶势力充当他的爪牙,沙场的原场主在他的欺凌之下最终家破人亡,最终沙场易主而原来的法人至今下落不明。 在证据面前硬骨头最终也变成了一块软骨头,据大坎儿交代,当初沙场的法人已经沉江遇害,做这件事情的人大家称他为豹哥,而杨厅指使他做完这件事情之后豹哥也随之人间蒸发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杨厅这回真的栽在了江风的手里。 话说这事儿和陈玉杰又有什么关系呢?要说这关系可就大了去了,陈玉杰做的是大型水泥铸件,而他每年消耗最大的材料就是混合沙,杨厅当然也不能轻易放过这块肥肉,鑫源沙场理所应当的就成了陈玉杰的指定采购单位,强买强卖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每年陈玉杰必须得面带微笑的去采购他的天价沙子,这让陈玉杰的产品无形中增加了高昂的成本。 江老板,我真没想到 兄弟如手足 陈玉杰说到这里他面带愧色的向江风抱了抱拳,他说的没想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江风,还是没想到扳倒杨厅这只大老虎的人竟然是他。 菜来了,果然是上档次的硬菜,有陈董在场洪义自然不敢给江老板省钱,摆上桌椅之后洪义他们三个直接把老白请到了主位,旁边临坐的自然就是张晨生,这样安排谁也挑不出来毛病,但是接下来他们三个可不敢再继续做主了。 陈,江风看着陈玉杰不知该如何称呼,叫陈哥肯定不合适,想了一下之后他开了口:杰总,您刚才说的想不到是什么意思? 陈玉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江风,然后又看了看饭桌主位上的老白。如今他们两个都是坐着,可是自己从一开始进入会所到现在,却没有任何人对他说一声请坐,哎,堂堂的陈玉杰在这儿居然连个坐冷板凳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他说的想不到可绝不是为了这个,杰总可没那么小气。 江老板,上回那事儿,呵呵,陈玉杰说着话干笑了两声,提到那事儿他有些尴尬,因为那块风挡玻璃从国外发来再加上手工费五十万根本没够,他当时真的没冲老白多要,可如今冤家路窄碰到一起他也真担心江风为了那事儿再耿耿于怀,毕竟江风可是连杨厅那种人物都敢触碰的猛料。 杰总,虽然我不懂车,但是我知道您那辆车是私人定制版,我在网上见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车的价值好像是超过了千万,所以在这里我还是得和您说声对不起。 江风说着话从沙发上站起身冲着陈玉杰深深的鞠了一躬,他这个举动可让陈玉杰很是意外,干嘛?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羞辱我吗?碰坏我风挡玻璃的是那个盲人老头儿,而你是替那老头儿赔钱给我的人,你这声对不起说的可是好无道理,这哪里是在道歉?这分明是拐弯抹角的说我小气,想到这里陈玉杰真后悔当初向老白索要那五十万的赔偿,况且他根本也不缺那五十万。 玉杰,你对江风还不了解,他这个人绝对仗义,等将来和他相处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陈玉庭说完之后用眼神暗示陈玉杰不要胡思乱想,因为他了解江风。 仗义?他这事儿确实比我做的仗义,走马路上随随便便就能为素不相识的盲人老头赔五十万给人家,他这不就是仗义吗?而我堂堂杰总在马路上威风八面的为难盲人老头儿赔款五十万,这人可是丢大了。不行,这个面子我必须得找回来,我可是杰总。 恋耽美 -D大卫(64) 江老板,既然咱们不打不相识,一切都是源于这辆车,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陈玉杰说到这里的时候略微犹豫了一下,虽然他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但他确实还有很多的不舍,毕竟这是一款为数不多的销量版,但如果用这车和杨厅的事儿比较起来的话,那就微不足道了,因为每年被杨厅榨取的价值可以买它三五辆回来。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车就当是作为咱们兄弟的见面礼。陈玉杰说着话从包里翻出了车钥匙,他这性格也是个急脾气,虽然这车是他的心爱之物,但是如果想和江风有更深层的交往,那么这台车在这时候送给江风那就最恰当不过,如果江风接受了这台车的话,那么之前的是是非非似乎也就算是到此为止了,大家彼此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陈玉杰这话刚一出口,第一个感到吃惊的人是桌上的老白,他作为那次车祸的第一当事人,那车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钱他也不知道,但是他想着既然江风能主动站出来赔偿那五十万,那这台车的价值肯定不菲。而如今再次遇到这个人他居然主动把车送给江风,这个世界他还真是不懂。 会所的人除了老白以外,其他人当然更是难以置信,这说说话就能随便送一辆车,这车不会是用五号南孚电池的玩具车吧? 杰总,您这是干嘛,您要是再提这茬儿的话那咱们可没法坐在一个桌上喝酒了,,江风说着话把目光投向了陈玉庭,他希望当大哥的陈董这时候能站出来劝劝他的弟弟,今晚如果一直围绕这个话题的话,那未免太尴尬了。 陈玉杰想送车给江风这一点当大哥的陈玉庭也没料到,玉杰虽然很喜欢这台限量版的路虎揽胜,但是那玩意儿终究是花钱可以买到的东西,况且弟弟玉杰又不缺车开,而江风就不同了,陈玉庭知道他现在开的是钱玉松的普拉多,这终归不是一个长远的事儿,况且他还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这台车无论如何也要替玉杰送出去。 江风,你老开钱玉松的车也不合适,况且玉杰家里又不止这一台车,他说送你那你就开着,况且他这个车牌圈里的人多数也都认识,所以你将来开它出去办事儿也能方便一些。 陈玉庭这话说的委婉有力,是啊,你江风一直开人家钱玉松的车,而且还开的很仗义,可人家钱玉松出门办事儿还得开别人的车,而现在冲着陈玉庭的面子,你要是不接这台车的话,那是不是就分出了远近亲疏? 陈董,我真得开不了那么贵重的车,杰总的心意我领了,可是 什么可是那是的,陈玉庭根本不听江风解释,堂堂的玉庭地产董事长连这个主都做不了的话那还怎么管理那么大的企业。 陈家兄弟那可是一对急脾气,说好的事儿那就不能更改,陈玉杰干脆把路虎揽胜的车钥匙直接塞到江风的手里。 不是,江风眼看着推脱不过,这时候的他本就浑身没劲儿,再让陈玉杰这么一闹腾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虚汗:杰总,这么贵重的车子,你看我要是磕了碰了的 车是你的,别说磕了碰了,你要是高兴的话就是把它砸了烧了,那也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嘿嘿 陈玉杰说着话还搓了搓手,仿佛刚才那把路虎揽胜的车钥匙在他手上的时候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这回他总算是打开了自己的心结。 江风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硬生生的让陈玉庭给挡了回去。 江风,你几个意思,你让洪义整这一大桌子菜难道是让大家杵在这儿看的吗?,陈玉庭用少有的表情看着江风开玩笑的说到,看来他今晚的兴致确实很高,而且今晚他和陈玉杰也确实没吃晚饭,今天陈玉庭太忙了。 是啊,车的事儿确实是应该暂且放到一边,现在吃饭才应该是头等大事儿,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要是再磨蹭一会儿的话这晚饭就变成宵夜了,开饭! 说到吃饭,陈玉杰毫不客气的坐到了老白的另一侧,而且他还主动的和老白介绍了自己,而老白呢?老白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听得真切,那辆被他打破风挡玻璃的所谓豪车如今却被人家当成礼物送给江风,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他一时间还想不明白,自古道无功不受禄,他们这么迫切的想送车给江风一定有什么意图才对,老白觉得自己的想法不会有错。 陈玉杰让洪义到自己的车上去取茅台,哦对了,那已经不是自己的车,况且那车钥匙刚才已经送给了江风。 那个小兄弟,你到你们江老板的车上去拿茅台过来,我今晚不开车所以我得喝酒,哈哈,陈玉杰看着洪义自嘲的笑着说到,同时他一指江风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 洪义不知该如何进退,这取与不取那得看江老板的意思,面前这个人虽然是陈董的弟弟,但是他的老板可是江风。 既然人家点名要喝自己车里的酒,那么江风只好主随客便,况且这有钱有身份的人吃什么喝什么都讲究品质,想到这里江风转身从茶几上拿起那车钥匙,然后小心翼翼的交到洪义的手上,这车钥匙不小心可不行,因为它不光是握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就那小巧奢华的外观你不得不对它加着几分小心。 洪义倒真够实在,他带着小凯和德子硬是把陈玉杰后备箱里的酒都搬进来了,他才不顾虑那么多呢,既然人家能把私人订制的限量版送给江老板,那这几瓶酒又算得了什么呢,事实上他想的没错儿,陈玉杰根本就不会把这几瓶酒放在眼里。 陈玉杰打开包装之后首先给老白的杯子先斟满了酒,然后才把酒瓶儿交给江风,这毕竟是江风的主场,但是他为老白刚才倒的这杯酒自有他的道理。 江小鱼仍是坐在江风的身边,这个位置从最开始就不曾有过改变。 除了洪义他们三个其他人都已落座,看着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的三个人江风很是心疼,经过昨晚的事儿之后江风早已经视他们三个为自己的手足兄弟。 你们三个赶紧坐过来啊 打烊还是打杨? 不好吧,这三个小子还不至于那么不知深浅,这会所里其他人坐上去也就算了,他们都是盲人,而江小鱼更是一种例外,现在坐在桌上的可是地产大亨级别的陈董,江老板的贵客,所以他们三个这时候可不敢往前凑合,权当自己是服务生好了。当然,这只是他们三个心中的想法,陈玉庭陈董可不这么认为。 来来来,你们三个小兄弟一起坐过来,快点儿,陈玉庭说着话笑容可掬的冲着他们三个连连摆手,此时的他可没有半点儿地产大亨的架子。 面对陈玉庭的一再邀请他们就像是三个矜持的大姑娘,这扭捏不前的样子让陈玉庭干脆站起身把他们三个生拉硬拽的按到桌前。 我说你们三个这时候怎么怂了,昨天晚上不都挺厉害的吗?,陈玉庭说着话干脆用小碗给他们三个挨个倒满了白酒,然后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他们说到:今晚你们三个谁要是不喝趴下,那,陈玉庭想说的是,今晚如果你们三个谁要是不喝趴下,那就是看不起我陈玉庭,他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因为他根本就用不着这三个小子瞧得起,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可不合适,想到这里陈玉庭用手一指手里的酒瓶严肃的说到:今晚你们要是不给我喝趴下,那就证明我手里拿的这是假酒 哈哈哈,陈玉庭的话顿时让整个会所大厅里笑声爆起,这陈董可真幽默,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如果要是再不举杯不对,要是再不举碗的话,那就太不识抬举了,想到这里三个小子嘿嘿傻笑着端起了面前装满白酒的小碗。 来吧,大家为了你们的江老板,咱们共同干一杯!,陈玉庭说着话一口干了手中的白酒。 既然陈董已经干了,那其他人哪有不随的道理,江风虽然刚刚吃了药,但他觉得以这为理由而拒绝喝酒可不合适,所以他也站起身干了手中的白酒。 张晨生只是举杯微微碰了一下嘴唇,今晚他可不敢多喝,因为这酒还没送到嘴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酒的浓烈,这酒就得小口慢喝。 而老白呢?他干脆就没碰自己面前的酒杯,这并不是他找不到自己的酒杯,而是他不想喝这没有名头的酒,他觉得喝酒倒是可以,但是这喝酒之前必须得把话先说明白,想到这儿一直没有做声的老白在一旁开了口。 陈董,您今晚来这儿不光是为了喝酒吧? 老白的话令陈玉庭感到一愣,他没想到老白会在这时候问这个问题,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弟弟玉杰,然后把目光又落在江风的脸上。 江风啊,老爷子说的对,我今天带着玉杰确实是找你确实是有件很重要的事儿要和你商量 陈玉庭的话让桌子上的人都吃惊不小,当然老白和陈玉杰除外,这姜还真是老的辣。 陈董,您有事儿吩咐一声就行,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江风看着陈玉庭爽快的说到。 看到江风回答的干脆利落,但是陈玉庭还是犹豫了一下,因为这件事情他也不确定江风是否能驾驭得了,思虑再三之后陈玉庭终于开了口。 江风,来会所之前我和玉杰商量了一下,据纵火的嫌疑人交代,鑫源沙场之前的法人已经遇害,那么这个被杨厅利用黑恶势力霸占的沙场最终结果就是拍卖,所以,说到这里陈玉庭的两只大手用力的握了一下,从关节处发出的清脆声中能够感觉出来,陈玉庭应该是在下最后的决心。 听到这里洪义他们三个已经紧张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因为他们三个已经猜出了大半,当然他们三个倒是希望陈董说的不是玩笑。 所以,我和玉杰想帮你在拍卖会上把沙场拿下,但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陈玉庭说完之后定定的看着江风,他很在意江风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因为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在场的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屋子里静的有些吓人,这时候只能偶尔听到马路上路过车辆的鸣笛声。 .com 陈董,你这是让江风去送命,江风他不是你们心里想象的那种人。,老白激动的冲着陈玉庭嚷到,他必须阻止这件事情,因为他不想让江风卷入那暗黑深处的惊涛骇浪,老白觉得那就是白送性命。 陈董话里的意思江风只能品出三成意思,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鑫源沙场的幕后老大是杨厅,而且他是通过自己给他扳下马的,如果自己此时去拍卖会竞拍,那么也就是说自己所做的一切动机就是为了得到沙场,这是其一。 其二嘛,如果自己顺利的通过竞拍拿下沙场的话,那么陈董的弟弟陈玉杰自然就会理所应当的享受低于市场价格的混合沙,这一点也至关重要。 那么其三呢?江风觉得陈董是想凭借竞拍沙场的事情之后才能更好的驾驭自己,而自己因为手里的视频又可以很巧妙的让柳成对陈玉庭有所顾忌。当然了,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按摩会所的老板,这个社会角色看起来分量还远远不够,但如果是一个拥有几十条采沙船的人呢?江风觉得这个身份比较够用。 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但是还有很多想不通的,既然杨厅已经倒了,那么凭借陈家兄弟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去竞拍沙场啊?为什么这么大的一块肥肉非要塞进我的嘴里?这倒是江风心里的一个疑问。 陈董,这沙场您和杰总拍下来多好啊,您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的,江风这话刚一出口陈家兄弟就忍不住笑了。 傻兄弟,这事儿我们哥俩儿要是能办的话还能轮到你,哈哈哈,陈玉杰说着话用手抹了抹眼角儿,他居然能被江风这句话把他笑出了眼泪。 玉杰说的对,这事儿如果我俩方便的话还真是轮不到你,呵呵,陈玉庭说着话认真详细的把整个事情的利害得失又给江风讲了一遍。 其实这个沙场的前任老板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他当年为了拿个这个项目也曾经用了很多手段,但最终他还是没斗过杨厅,一番较量下来沙场仍没逃过易主的命运,而他也是人财两空命丧黄泉。 当时窥视鑫源沙场的可并非杨厅一人,杨厅他只不过是黑白两面斡旋的比较成功而已,这次他下马之后曾经的那些竞争者一定会伺机而动,而像陈氏兄弟这样的正经生意人自然就不好入手了,做生意赚钱这固然重要,但可不是什么钱都能赚,说白了陈家兄弟不想引鬼上身。 但是为什么说江风是竞拍沙场的最佳人选呢?首先他与柳成之间那种关系就不必说了,最重要的一点杨厅那如日中天的仕途可是毁在了他的手上,这样的人去竞拍沙场你猜会是什么结局?不用说,那肯定是流拍,反复流拍几次又会是什么结局?当然了,这些也是陈家兄弟背地里的分析,事实到底会如何发展这谁也无法说得清楚。 com 话听到这里,江风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间还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信息,他需要考虑,而且他也需要找个人商量一下,他现在只想早点休息,一切事情必须要等到明天睡醒再说,这本来就不是着急的事儿。 陈家兄弟因为杨厅的落马而感到无比畅快,当然最高兴的还是陈玉庭,因为如果昨晚的事儿一旦要是让杨厅得逞的话,那玉庭地产五号项目要么是永久的搁置,要么就是自己主动去找杨厅寻求合作,这回可好了,但就是不知道今晚看守所的晚饭会不会合杨厅的口味,陈董知道杨厅这个人可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临走的时候江风让洪义为陈玉杰打电话叫代驾,并且把车钥匙还给了陈玉杰,可是陈玉庭却一把抢过去丢到了沙发上,并且一再交代江风这两天出门一定要开陈玉杰的路虎揽胜,这让江风再次想不明白,陈玉庭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这是想让大家误以为自己是陈家兄弟的人吗?那么这样对他们兄弟又有什么好处呢? 陈玉杰到底把他的路虎揽胜留在了会所,他是被陈玉庭的雷克萨斯送回家的,看着会所门口的那辆玫瑰红色的路虎揽胜,江风感到未来一阵阵的茫然。 江老板,咱们是不是该打烊了? 打杨?江风听到身后洪义说的话他愣了一下,然后他猛然间才回味过来,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唉,真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打烊居然也能和那个杨联系到一起。 眼看着这三个小子已经疲惫不堪,江风干脆让他们到楼上找房间去睡,这时候老白和张晨生早就睡了,而吴小凤她们七位盲女姐妹也都吃饱喝足后早早洗漱休息了,这时候江风的身边只剩下了江小鱼。 哥,你累了吧? 那玩意儿叫塔吊 我不累 江风看着江小鱼那一脸关切的表情,他的心情瞬间平复了许多,这些事情应该先放一放了。 今晚的夜色好美,那半弦明月就像是被小孩子咬了一大口的月饼,看上去它的腰身显得很是苗条,可能是因为它比较纤瘦的缘故,这样却把夜空中那些闪烁的繁星显得更加耀眼夺目了。 哥,我感觉陈董他们让你去做的事会很危险。,江小鱼在一旁诺诺的提醒着江风,这回她没再称呼您。 危险?这里面的凶险江风岂能感觉不到?但是江风觉得此时的他好像身不由己,因为他已经卷进了这场飓风的风眼,而且他很想看清眼前的景象,可是眼前满是乌黑翻滚的云团,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窒息。 恋耽美 -D大卫(65) 小鱼儿,你的眼睛感觉怎么样?,江风关切的看着江小鱼说到,他没有回答江小鱼的话,而是用关心江小鱼的方式岔开了话题。 眼睛?,江小鱼听到风哥突然这么问,她下意识的用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如果不是风哥提到眼睛的话,江小鱼倒是忘了自己曾经是在黑暗中生活了二十二年的盲人。 哥,我感觉我的视力越来越清晰,只是我现在很想知道摘下墨镜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江小鱼说着话她那俏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无限遐想的神情,这是她对美好未来的一种渴望。 江小鱼这个样子看起来很是清纯,江风也很想看到她没有墨镜的样子,此时江风甚至更怀念江小鱼当初那银色瞳孔的样子,因为那时候的她更像是来自某个童话故事里的女孩儿。 在医院的时候司马教授好像说要给江小鱼做什么瞳孔,那个词太饶舌江风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叫什么,反正到了那个时候江小鱼就可以摘下这幅硕大无比的墨镜了。 那就好,这说明司马教授为你做的手术很成功,,江风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明天我给你买些字贴,你得学习写字认字了。 好啊,,江小鱼很幸福的喊了一声之后随即又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她看着江风悻悻的说到:哥,这两天会所很忙,从明天开始我要像以前一样好好工作了,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我怎么赚钱还陈董的衣服钱,还有你为我眼睛手术的钱,江小鱼一想到钱她就顿时感觉压力山大,因为她知道老爸江九年应该快来了。 放心吧,地球离开谁都一样照转,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认字,而且将来有机会还要再去上学,这些都是你那二十二年欠缺的,如今咱们得把它找补回来。 江风说的风轻云淡,可是江小鱼听的却是感到沉重无比。她哪来的机会去过那样的日子,风哥为自己设计的美好未来她何曾不想?但是哎,江小鱼觉得自己的童话日子很快就会到了尽头,想到这里她决定回楼上寝室去睡,虽然睡了一整天的她此刻并无困意。 哥,我困了,江小鱼说着话凄然转身进了会所。 这个江小鱼又怎么了?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江风觉得自己此刻满头全是雾水,可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走进会所的江小鱼又折了回来,这小妮子又想起什么来了?江风心里正在胡乱猜测的时候江小鱼开了口。 哥,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儿,要不我现在陪你去医院看看医生吧? 呦,原来她这会儿还惦记着我呢,想到这儿江风的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甜蜜,看医生就算了,因为江风感觉自己就是半个医生,照顾自己他从十几岁就会了。 不用,我现在和好人一样,小感冒而已,几片药就过去了。 感冒?风哥可真有意思,他平时兜里还随时带着感冒药,不过这样真挺好,人吃五谷杂粮,谁还能保证没个感冒发烧头疼脑热的,风哥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那我先去睡了,江小鱼觉得自己一番好意而风哥却不领情,她感觉有些悻悻然,这回真得可以上楼安心的睡了。 这一整天睡的昏昏沉沉,困意毫无的江风不相信江小鱼这会儿会困,可他却真的想让她早些上床休息,这些天她跟着自己身体不累这心也该疲惫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想起的人就是妈妈,可是江风却不敢随便给老妈发微信,他觉得每个月给老妈转生活费的时候说上几句就正好,因为老妈每次接到转款以后都是那些话,什么你房子买的怎么样了?赶紧把房子买了好把李可儿娶了等等,这些话江风的耳朵已经塞的满满。 还是那句话,江风不想拿老爸用命换来的钱来博取李可儿一笑,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周幽王,更不拥有周幽王那至高无上的权利,那种事情寻常百姓的儿子可做不得。 当这比作为首付款的五十万赔偿给陈玉杰的时候,江风的心里也在流血,那时候他想到了父亲平时那一脸怒气的样子,要知道平时家里超过五百块钱的支出他和老妈都要讨论几天,甚至有时候要讨论半个月,可这用命换来的钱就因为自己一个疏忽瞬间随风而去了。 想到这里江风来到了那辆路虎揽胜的面前,月光下的它看上去更显得熠熠生辉,尤其是那块刚刚更换上去的风挡玻璃,江风觉得那是对自己的莫大讽刺。 按照陈玉庭之前给自己透露的信息来看,如果自己真能竞拍成功的话,那陈玉杰送给自己这台车也就不算贵重,虽然它价值千万。 拍卖会?竞拍?这些江风可是一窍不通,江风打开手机在里边查询一番之后,最终他还是没查到有价值的相关信息,看来这事得明天去找钱玉松商量商量才行,现在江风觉得真正能给自己一些正确建议的人只有老钱。 越想越多,越想越没有困意,半夜睡不着觉那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江风第一次有了深切的体会。 哥 江风睡梦中朦朦胧胧的听见有人叫他,这是江小鱼的声音。当江风睁开眼睛的时候江小鱼正蹲在他的面前,江风又是在大厅的沙发上睡着的。 哥,你怎么不回寝室去睡? 江小鱼说的寝室指的是男寝,就是当初他和钱玉松睡的那间,而江风也确实打算去了,可还没走到寝室门口他就被里面传来的呼噜声给震慑住了,这时候进去那还得了,本来自己脑子里面的那几条瞌睡虫就精神的很呢。 哦,,江风随口懒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天色放亮,而其他人依旧处在睡梦当中。 一不小心又坐这儿睡着了,呵呵,江风说着话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使劲儿的舒展了一下浑身酸痛的身子。 你起这么早干嘛?大家都在睡呢,呵呵。 江风说笑着用手指轻轻的捏了捏江小鱼那小巧的鼻子,而江小鱼也乖巧听话的俏脸微扬,她这迎合的动作让江风恍惚间有一种错觉,她就是小时候家里养过的那只猫咪。 小鱼儿,哥带你去钱大哥,江风说着话从沙发上蹦起来,他实在不想继续睡了,说实话这一宿他根本就没睡踏实。 现在吗?,江小鱼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已经透出了兴奋,其实她在寝室里早就醒了,苦于无处可去的她一直等到天色放亮才起身下楼。 咱们现在去找钱大哥会不会太早了,他能起床吗?,江小鱼一脸天真的看着江风问到。 嘿嘿,我带你去堵钱大哥的被窝 江风说着话从吧台里拿起了普拉多的车钥匙,然后拉起江小鱼蹑手蹑脚的走出了会所。 普拉多上已经满是灰尘,仪表盘上的那些玫瑰花仍然静静的睡在那里,虽然那红色依旧艳丽夺目,但却已凋殒香消,如此美丽却又那么短暂,江小鱼不忍心再用手去触碰它们,因为她想让那些花瓣永远的留在上面,她觉得让它们静静的睡在那里才是它们最后的尊严。 轰,沉睡了一天的普拉多再次被江风唤醒,一脚油门儿之后它缓缓的驶离了会所。 哥,那是什么? 江风顺着江小鱼手指的方向望去,灰蒙蒙的一片天空中并没有什么能让目光聚焦的东西,难道江小鱼还真是被司马教授开了天眼不成。 你看到什么了小鱼儿,哥什么也没看到,江风说着话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他现在觉得在视力这方面已经完败给了江小鱼,昨晚上已经输的心服口服。 哥,你没看到吗?,江小鱼说话间着急的用手再次指给江风,她不相信风哥的视力居然连自己还不如。 随着距离越来越进,这回江风终于看清楚了,这老钱的动作还真是够可以的,才一天的功夫工地已经初具规模。 小鱼儿,那玩意儿叫塔吊 兄弟,你说什么? 塔吊,我听说过呢,原来它居然长得是这个样子。 虽然还没看到太阳的影子,可是在天际已经看到了万道霞光,那塔吊在如火般的霞光映照下更是显得生机勃勃,随着车子距离那片工地越来越近,那塔吊渐渐的在江小鱼的眼中变成了一个个钢铁巨兽,这场面已经让江小鱼看得热血沸腾。 小鱼儿,那东西就是工地上的主力,如果没了它这偌大的工地可玩不转了,呵呵。,江风说笑间看了一眼江小鱼,要说这江小鱼也真是可爱,她那肉嘟嘟的小嘴巴到现在还张的老大,这时候塞进去一个肉包子都没问题。 哥,它那么高,江小鱼说着话她的手还做出了一些奇怪的姿势:它们是怎么立起来的? 哈哈,这小鱼儿的好奇心真不亚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但是江风觉得有好奇心这可是件好事儿,工地上的事儿当然难不倒他,这回他也算是有了一个忠实的粉丝,在他的一番讲解下江小鱼对江风更是崇拜到了骨子里。 工地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昨天虽然是瓦砾砂石遍地,但看上去还算平坦,可今天却是沟壑纵横,整个工地上弥漫着挖掘机排除的浓浓尾气,这气味让江小鱼一下车就感到阵阵窒息。 来了江总 江总来了 民工们不时的和江风打着招呼,那已经挖掘好的地槽里已经有钢筋工开始绑接龙骨,这些完成后就可以支模浇筑主体了。 江总来了,钱总在C区工地呢, 刚子离着老远就冲江风打招呼,别说这刚子还真挺有工长的派头,一身崭新的工服虽有尘土但还算整洁,头上那顶红色的安全帽显得格外扎眼。 C区工地?呵呵,老实说A区在哪儿江风也不知道,江风只知道这一大片工地的名字叫玉庭地产五号项目工地。 没事儿,我先带着小鱼儿随便转转,你不用告诉钱总我来了。,江风说着话从刚子的手里接过了安全帽。 施工重地、闲人免进,这八个严肃醒目的大字就矗立在工地大门两侧,进入工地必须佩戴安全帽,这点常识江风作为一名资深民工岂能不懂?刚子就是专门跑过来给江风和江小鱼送安全帽的。 邱工,咱们B区地槽水有点儿大,刚子的对讲机里有工人汇报工作。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刚子姓邱,名字叫邱刚,江风现在才知道他的全名,他对着对讲机应了一声之后抱歉的对江风说到:对不起江总,我现在得赶紧去B区,您有什么要嘱咐的没有? 我没事儿,你嘱咐工人一声,这水大可容易片帮,告诉大家注意安全。 别说,江风这两句话还真对得起名誉顾问这个头衔,水大地槽容易片帮这是工地常识,如果严重的话就必须采取降低地下水位的方法,当然这些措施都要视情况而定。 刚子应了一声之后一路小跑去了B区,这时候江小鱼对江风更是崇拜不已,看来面前这个男人简直是文武双全。 江小鱼很喜欢这顶红色的安全帽,这让她看起来很有女监理的味道,特别是那副遮挡了她半张俏脸的大号墨镜,这时候看起来格外有技术范儿。 工地上那些挖掘机塔吊对于江风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可不想带江小鱼去工地纵深的地方,那里没什么好看的。 哥,那些大坑是在给大楼准备做地基吗? ,江小鱼好奇的指着那坑悄声趴在江风的耳边问到,她不敢大声说话是怕给风哥丢人。 对着呢,,江风也同样趴在江小鱼的耳边一脸神秘的悄声回答:小鱼儿就是聪明,这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江风的赞赏对江小鱼来说那绝对是一种鼓励,虽然她知道风哥对自己的夸奖和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可工地的工人却已经全都进入了工地,难道钱玉松是当代周扒皮吗?他不会也学半夜鸡叫吧? 江风带着疑问拉着江小鱼手去了钱玉松的办公室,他想在那里去等钱玉松,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鼻子嗅到了一股米饭的味道,对,就是大米饭刚刚开锅飘出来的香味儿。 白米饭,好香哦,江小鱼说着话调皮的咪上了眼睛,她这幅陶醉的样子像是已经爱上了白米饭。 说到白米饭江风的好奇心不禁也泛滥起来,也不知道那个老板娘珍姐来没来这里应聘,昨天自己和钱玉松一直也没通过电话,看来昨天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伙房就设在宿舍的后面,还没走到跟前江风和江小鱼就已经听到了当当当的切菜声,而且从这纷乱的声音中能够听得出来,此刻至少有五六把菜刀在同时进行。 这回江风又猜对了,六个背影像是比赛般的切着手中的包菜,那旁若无人的样子绝对是已经完全投入其中。 风,你看 江小鱼说着话用手往六个人当中一指,江风这时候也已经认出了那个背影,这回还真有些让他意外,因为珍姐这回真得放下了自己老板娘的身段。 看来她到工地应聘还真没提自己的名字,这样挺好,凭本事出力赚钱这样最好,想到这儿江风在心里又高看了珍姐一眼。 我说你们几个都麻溜些哈,这些老表马上就要歇工吃饭喽,咱们觉不能耽搁塞 说话的人就是老板娘珍姐,别说她的话好像还真起作用,其他五个人听完以后果然又加快了些手上的速度,这两百多人的饭菜可不好做。 切成丝的包菜已经堆成了小山,而另一侧的大锅也已经准备起锅烧油,珍姐对她们督促一番之后把切好的包菜丝一盆一盆的装好,然后她看着那些菜开始调配佐料。 江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悄悄的拉着江小鱼准备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这一下子可把江风和江小鱼给吓了一跳,被吓一跳的还有那六个人,而最恼火的人却是珍姐,因为她被刚才那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得手上失了准头儿,这手里的半袋精盐一粒不剩的全倒进了包菜丝里。可当她怒气冲冲的扭头看到身后这两个人,她那本来已经被气走形的脸立刻又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江风不好意思的冲着她们六个笑了笑,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江风说着话四下看了一眼:我就在伙房跟前呢,邱工说的? 兄弟,你和小鱼妹妹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真是的,钱玉松说话间大步流星的冲着江风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挂断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他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听邱刚在对讲机里说江风和江小鱼来了。 我和小鱼儿一大早上没什么事儿,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钱总,没想到你这儿动作这么快,呵呵 钱大哥,您可真厉害,才一天的功夫工地就有这么大的变化,我都认不出了呢。 钱玉松可受不起他俩这番赞扬,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行,此刻钱玉松有一肚子的关心话要说给他俩听,因为这事儿钱玉松也是一夜没休息好,现在他的眼睛还肿着呢。 走走走,咱们哥们儿办公室里说话 恋耽美 -D大卫(66) 看着堂堂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负责人钱总居然对这个年轻人如此热情,珍姐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这多倒出来的半袋精盐怎么办? 这回钱玉松的办公室里可没什么好吃的给江小鱼,上回已经一次性全给了她。现在办公室里只有茶叶,可这一大早上喝茶还是算了吧,这时候两个人都憋着一肚子的话要说呢。 老钱,昨晚陈董带着他弟弟陈玉杰去会所了,他说暗算你的人是杨厅,这个你听说了吗? 听到这里钱玉松自顾自的点着了烟叼在嘴上,他狠吸了一口之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许久 兄弟,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傻子,这么大一块蛋糕它怎么可能会落在我的头上呢?现在我明白了,我特么就是陈玉庭扔到狼群里的一块肉,随便它们撕,随便它们咬,反正这块肉最终谁抢去算谁的,陈玉庭谁也不用得罪。 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事儿,呵呵,江风被钱玉松这顿足捶胸的样子给逗乐了,虽然钱玉松曾经身处险境,可是他的危机现在已经全部化解了,倒是现在自己这一关该如何面对呢? 哦?那还能有什么事儿?,钱玉松说着话赶紧给江风点了一颗烟,他刚才由于激动居然忘了给江风拿烟。 陈玉庭昨晚说让我去拍卖会竞拍鑫源沙场,你觉得这事儿靠谱吗? 啊?江风的话刚一出口,钱玉松差点把刚刚送到嘴边的那半截香烟一口吞到肚子里,他被这口烟呛的连连咳嗽。 兄弟,你说什么? 你躲那么远干嘛? 钱大哥,风哥说他想竞拍沙场,您觉得这事儿可行吗!,江小鱼在一旁又重复了一遍。 这事儿听着可有些乱,钱玉松正儿八经得反应一会儿,陈玉庭让江风去竞拍沙场,他这又是搞得哪样呢? 陈董的弟弟陈玉杰你听说过吗?,江风在一旁提提示着钱玉松。 听说过没见过,他好像是做什么来着?反正生意做的很大,钱玉松说着话挠了挠头,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他是做大型水泥铸件的,买卖确实做的不小,他开的车还是路虎揽胜私人订制的限量版,呵呵,江风说到这里笑了笑:不过他这款限量版却被白爷一拐杖把风挡玻璃给打碎了。 啊?这是昨天的事儿啊?,钱玉松听到这里他吓了一跳,:白爷砸他的车干什么?是因为你说的这事儿吗? 白爷砸陈玉杰的车那会儿我还不认识他呢 . 接着,江风把自己如何认识白爷和陈玉杰的经过又给钱玉松讲了一遍,江小鱼在一旁简直听傻了眼,风哥可真够豪气,按照风哥说的他为自己做的一切也就不奇怪了,风哥是个好人。 江风只是说了如何认识白爷和陈玉杰的经过,至于彩票的事儿他可只字未提,因为那笔钱至今他还当是白爷的,所以这涉及到老爷子的个人隐私。 陈玉杰要把这台限量版的私人订制送给你?,钱玉松说着话把烟递给了江风,然后他自己点燃之后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圈。 江小鱼有些受不了这两个男人的烟味儿,虽然这办公室还算宽敞,可是两只烟一会儿的功夫就让屋子里面变得烟雾缭绕,无奈之下江小鱼只能来到门外透口新鲜空气。 这事儿来得突然,我如何拒绝都没用,临走的时候他把车留在了会所,,说到这里江风的眼神一凛:老钱,我决定了,这个沙场我一定要把它拿下。 啊? 江风最终的这个决定让江小鱼和钱玉松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拿下沙场?且不说能否竞争过那些狼虎般的对手,那可是一个沙场的经营权,这得多少钱才能启动得了啊?起码钱玉松觉得自己可没有这个实力。 你、你真的想好了?,钱玉松有些难以置信,此刻他觉得面前的江风简直是深不可测,他愈发的看不懂了。 我想好了,这没什么难的,要么站着,要么躺着,呵呵 江风说到这里他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彻了,陈玉庭让自己去竞拍沙场无非是想让自己快速成长起来,而自己如果真的能够通过竞拍的话,怎么说在外界看起来他也是和陈玉庭有关系的人。 既然江风因为钱玉松而扳倒了杨厅,这件事情无论他有意还是无意,在外界看来玉庭地产五号项目和江风都有着扯不清的关系,这就够了。还是那句话,无论这事儿朝着哪个方向发展,最终陈玉庭都不会因此而受到任何损失。 行,既然你想做,那我就支持你,,钱玉松说着话一脸豪迈的看着江风:从现在开始我就帮你制造点儿气氛,竞拍沙场势在必得,如果他们不想落得前任沙场老板和杨厅一样的下场,那就赶紧给我兄弟让道,鬼当杀鬼魔挡杀魔。 钱玉松这话说得很有气势,也很到位,有钱怎么了?有钱就很了不起吗?前任老板倒是有钱,可他的沙场最终还是易主。杨厅有钱有势又如何?钱玉松也觉得江风这时候竞拍沙场机会难得,事儿是不错,可这比数额巨大的资金江风又如何解决?钱玉松现在可帮不上忙,这时候三五十万对江风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行了老钱,我和小鱼儿该回去了,那台限量版我得研究研究它了。,江风说着话把普拉多的车钥匙还给了钱玉松,这车早就该物归原主了。 钱玉松赶紧追着送了出来,既然是江风决定好的事儿,那他也只能竭尽所能鼎力相助。 工地这边很难拦到出租车,最后还是钱玉松开普拉多送江风和江小鱼回的会所。 洪义他们三个也早就起来了,而且也已经给大家准备了早饭,老白和张晨生听到钱玉松来了都放下筷子招呼他坐下一起吃早饭,只是吴小凤她们这些人的兴致不是很高,因为她们昨晚已经隐约感觉出了不对,江小鱼好像和她们七个盲女已经不一样了,这让她们感觉心里有些发酸,这些情感上的变化老白和张晨生也感觉到了,可他俩却只能继续装作不知情。 白爷、张老板,你们大家都挺好的,呵呵,钱玉松说着话拿了凳子坐到老白的旁边,他来到会所比回家都随意。 钱总啊,你的事儿我昨晚都听说了,你凡事儿可要多多留神啊 江老板,您偏心,哇,老白对钱玉松那番叮嘱的话才说了一半,吴小凤就哭着打断了他,她哭的很委屈,这么一闹腾其他六位盲女也跟着哭了,同样都是盲女,同样都是员工,为什么偏偏只给江小鱼治好了眼睛,这就是江老板偏心。 小凤姐,我、我和你们不一样,,江小鱼说着话连忙跑到了吴小凤的跟前,看着满脸泪水的七位姐妹,江小鱼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们,情急之下的她随口说了一句:我是白内障 啊?白内障啊?这确实和人家不一样,我说呢。你说咱们也不私下向江小鱼打听清楚,这事儿闹的,太尴尬了。 江小鱼,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吴小凤说着话用她那肉肉的手背擦了一下两腮的泪水,这时候她只能给自己找个台阶缓和一下气氛。 你们姐妹朝夕相处,难道你们没觉察到她走路比你们快吗?这是因为她的眼睛还有部分光感 嗯嗯。,江小鱼听到这里连连点头称是,风哥的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不得不信了,这个解释简直堪称完美。 钱玉松冲着江风和江小鱼双手竖起了大拇指,你们两个简直就是一对儿鬼才,鬼灵鬼灵的,要不说怎么都姓一个江呢? 对不起江老板,我们错怪你了,我们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偏心?怎么可能嘛,但凡要是有一丝能够治愈的机会我一定会为大家争取的,这一点我向白爷保证,,江风说着话碰了碰老白的肩膀说道:白爷,您说对不对? 对不对可都让你小子说了,江小鱼到底是先天致盲还是白内障我可不知道,你这简直就是欺负我老瞎子,让我瞪眼说瞎话。 好了,大家吃饭吧,小鱼儿眼睛好了咱们大家该为她高兴才是,这一大早上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 老白嘟嘟囔囔的把这个话题算是给岔了过去,既然白爷都这样说了,大家要是再继续拿江小鱼的眼睛说事儿的话,那就是摆明了不给白爷面子。 洪义,前天晚上的事儿我得谢谢你,回头你把那些兄弟找齐了,我必须当面谢谢他们。 这些话钱玉松本来打算一会儿吃完饭到门口去说的,可是让吴小凤她们七个这么一闹腾,钱玉松干脆就在饭桌上把话提前说了。 钱总,您可别这么客气,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小事儿,嘿嘿 小事儿?这还算小事儿?,钱玉松扭头看向江风:江老板,你的人做事儿都这么低调吗? 嘿嘿,江风看着钱玉松傻笑了两声,这事儿他还真不好说什么,因为整件事情当中前期都是洪义他们三个带着人做,自己根本就没插上手,特别是那个叫什么小跟班儿的小子,江风还想着这两天有时间见一见他呢。 我和你说认真的呢,你别笑啊你,钱玉松这话好像没有谁理会,大家都埋头吃自己的饭,江小鱼不时的往江风的碗里夹菜,这一幕终于让钱玉松闭上了嘴,因为他猛然间想起了嘴除了说话还可以用来吃饭。 吃完早饭之后,江风把路虎揽胜的车钥匙递给了钱玉松,说实话,钱玉松也是第一次见到私人订制版的汽车,具体这车到底和4s 店里卖的那些常规版本有何不同,钱玉松可不知道,钱玉松只知道私人订制版的车齁贵。 钱玉松看了一眼那车钥匙,嚯,真不错,就单单这把车钥匙看上去就值几两银子。 无钥匙进入系统,当钱玉松拿着车钥匙来到车跟前的时候,那辆玫瑰红色大家伙的一圈警示灯顿时闪起,仿佛它已经知道自己的新主人已经来了。 江小鱼站在会所门口远远的看着,她不想去凑热闹,经过刚才饭桌上的那一幕之后,她现在也不想去楼上,因为这时候她不知道该和她们说些什么,当然她也真怕吴小凤再问些什么别的,撒谎她可不擅长。 小鱼儿,你躲那么远干嘛? 怎么会是你? 江小鱼看到江风冲她连连摆手,一时间她把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绪暂时丢到一旁,这个车子的颜色和那束枯萎的法兰西红玫瑰简直一模一样,她很喜欢。 方向盘右侧的金色按钮就是一键启动,钱玉松伸出手指轻轻一按,轰的一声,引擎盖下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 真是一部好车啊 钱玉松看着这车里豪华的内饰不禁由衷的发出一阵感慨,这么好的车子陈玉杰居然舍得送给江风,看来他这真是一场豪赌。 老钱,说实话这车我真不敢碰, 兄弟,是福不是祸,陈家兄弟又不是傻子,这事儿他们哥俩儿肯定已经酝酿的相当成熟了,,钱玉松说着话把钥匙还给了江风:开着吧,开着它就说明你已经接受了玉庭地产向你抛出的橄榄枝,要知道一般人可入不了陈玉庭的法眼。,钱玉松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他现在必须得回工地了。 钱玉松的这番话江风也是这么理解的,只不过这话从钱玉松的嘴里说出来江风就更能肯定自己的想法。江风从小到大就没赌过,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赌竟然就赌一把大的。 钱玉松的普拉多刚刚离开会所,陈玉庭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一大早的他不会还是为了竞拍沙场的事吧? 陈董早上好,江风接通电话热情的和陈玉庭打着招呼。 江风啊,昨晚那事儿,陈玉庭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似乎他想说的事情在电话里面不方便说,又或是他确实是有难言之隐。 陈董,要不我去您办公室一趟?,江风在电话里试探着问到。 呵呵,,陈玉庭听到江风这么说他笑了,看来这小子果然是个人精,嗯,你现在过来吧,我确实是有些话想对你说。,陈玉庭说完之后挂断了电话。 陈董刚才在电话里提到了昨晚那事儿,可是他又什么也没说,难道这事儿又有了新的变化?管他呢,到了再说。 小鱼儿,你换套衣服吧,咱们现在去陈董办公室。 啊?我也去?,江小鱼感到有些意外,哥,我就不去了吧,我该留在会所干活了。 虽然江小鱼很喜欢和江风在一起,但是她惦记着会所,惦记着自己的顾客,就这么一直跟着风哥跑来跑去的,到了月底没有工资可拿又该怎么办?她估计用不了多久老爸江九年又该找她要钱了。 去把衣服换了,咱们买那么多衣服可不是摆着看的 江风不由分说的拉着江小鱼去楼上换衣服,她身上的这套衣服虽然好看,可是从商场那晚到现在,江小鱼可是一直都没换过衣服,江风觉得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当江小鱼看到江风撕掉那衣服上标签的时候,她的心都跟着一阵阵的痛,这标签撕了也就意味着退不回去了。可是当她想到那七位姐妹身穿工服的样子,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那就是曾经的自己,江小鱼真得不想再回到过去,想到这些她的内心又是一阵纠结。 此时的江小鱼心里感到纠结,江风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和江小鱼同样纠结,但他可不是纠结穿什么衣服去见陈董,他纠结的是门口那辆车。 看到江风带着江小鱼走向了那辆路虎揽胜,洪义他们三个也远远的凑了过来,这一大早上他们三个已经围着转了好几圈儿了,只是隔着深褐色的车膜看不清那尊贵豪华的内饰,这使得他们三个的好奇心愈发强烈了。 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瞅你们三个扭扭捏捏的样儿,江风说着话打开了正副驾驶的车门,说实话他虽然是第二次打开车门,但他还是感到震撼,因为这车的内饰充满了科技感。 江老板,这车实在是太帅了,我感觉您和小鱼姐坐里面最合适,呵呵,德子笑嘻嘻的凑到跟前拍了一句马屁。 就是就是,那白胖子哪有咱们江老板帅,这豪车就得配帅哥,嘿嘿嘿,小凯跟着也附和着德子说到。 小凯,别瞎说,这车是人家杰总的,我这就给人家送回去。,江风说着话让江小鱼坐进副驾驶,你们三个看够没有,看够了我就给人家还回去了。 江老板,人家昨晚说的明明白白,这车就是送您了,您再还回去多不给人家面子啊。,德子说着话摆出了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虽然这车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江老板,您真打算还给杰总啊?,洪义小心翼翼的看着江风说到,他的样子倒是一本正经。 这车到底该如何处理还真是个敏感的话题,江风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洪义才好,现在凡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况且他还不知道陈玉庭找他到底所为何事。 洪义,你抽空把昨天的那些兄弟联系一下,不能让人家跟着咱们白忙一场,江风说到这儿又略微想了一下:嗯,今晚吧,今晚你把他们都找齐了,地点嘛?地点就定在刘老板的饭店。 恋耽美 -D大卫(67) 江风交代完之后抬腿上了车,当他的手指第一次触碰电子升降档杆的时候,他的心脏都跳的厉害。说实话,这一切对他来说简直太戏剧化了。 虽然车里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按钮很多江风并不认识,但是江风只要认清档杆上那几个字母就足够了。 副驾驶上的江小鱼显得更加娇小妩媚了,那宽阔舒适的座椅让她的身子整个都包裹进去,这座椅虽然舒适无比,可是江小鱼却显得更加拘束,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回到会所,回到会所为顾客按摩赚钱,像现在这样梦一般的日子终究会醒,既然是梦,江小鱼想尽快让自己从梦里醒来。 江小鱼看着街边飞快闪过的站牌和行人,她心中有了想法,这将是她最后一次陪风哥出门,她应该留在会所努力赚钱,赚多多的钱,然后还给风哥和陈董,她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小鱼儿,你想什么呢?,江风在等红灯的时候看着发呆的江小鱼轻声细语的问到,他感觉江小鱼好像在想心事,因为突然没有了好奇心的江小鱼看着有些怪怪。 哦?不好意思,,江小鱼仓促的应了一声,然后抱歉的看着江风说到:哥,你刚才说什么? 呵呵,这江小鱼刚才果然在想心事,怪不得她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不过江风也不想问,因为他觉得江小鱼如果想说的话早就对自己说了,既然她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的想,那就说明她不想把心里想的事情对自己说,所以江风干脆不问。 小鱼儿,一会儿抽时间我带你去买字帖、字典,从现在开始我要教你写字认字了,你开心吗?,江风说着话轻点油门儿,对面的绿灯亮了。 哥,我现在不想学认字了,我今天这是最后一次陪你出来,以后我该好好留在会所干活了。,江小鱼说完之后把脸扭向了窗外,本来这些话她是打算晚上找时间说给江风的,可是刚才话赶话就随口说出来了,江小鱼说完之后感觉胸口畅快了许多。 傻小鱼儿,呵呵,江风说笑着抬起右手在江小鱼的头上轻抚了一下,你的手怎么可以去做那些事情,将来你一定是个非常优秀、非常了不起的人,所以你必须学写字、认字,我为你治好眼睛可不是为了让你看清那些顾客长什么样子,你懂吗? 江风的这番话突然把江小鱼心里之前的那些想法击的粉碎,是啊,风哥说得对,难道我这来之不易的光明就为了看清那些顾客的模样吗?江小鱼啊江小鱼,你就是个糊涂蛋,想到这里江小鱼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体无完肤。 哥,对不起,,江小鱼说着话再次把迷失的自信重新挂在了脸上: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不是一直都很听我的话吗,呵呵,小鱼儿最乖了,江风随口赞了一句江小鱼,他已经猜到了江小鱼之前那话是什么意思,这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在为江小鱼撕衣服上的标签那会儿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心事。 玉庭地产,好气派的大厦,这是江小鱼想象不到的那种恢宏,而第二次来到这里的江风就显得从容多了。 陈玉杰的路虎揽胜到了玉庭地产绝对就像是到了家,本来江风还想把风挡玻璃降下来和门卫打声招呼来着,那电动伸缩门就已经为他打开了,要知道这可是陈董弟弟的座驾,这要是让二爷开车窗打招呼那得是多么不开眼啊。 路虎揽胜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开进了玉庭地产,江风离着老远就已经看到了陈玉庭的雷克萨斯,他直接把车开了过去。 雷克萨斯旁边的那人看到这辆玫瑰红色的路虎揽胜,他赶忙丢了手里的半截儿香烟向路虎揽胜跑了过来,车子刚刚停稳他就毕恭毕敬的伸手拉开了车门 怎么是你? 你喝我这杯吧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呵呵,江风说着话对陈董的司机轻蔑的一笑,然后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陈董的司机面带怒意的看着江风,他感觉自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司机,只有陈家兄弟这样的人物才配得起他给开车门,而江风这个开按摩会所的又算什么东西。 我?,江风看着他愣了一下,然后一拍脑门儿像是猛然间悟透了什么,他两只手忙不迭的在裤兜里胡乱翻了一通,最后他怕陈董的司机不信,干脆他把裤兜的里子都翻出来了,两只裤兜里面真的是干干净净,最后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江小鱼:小鱼儿,你带零钱了吗? 啊?要钱干嘛?难道这个人是收停车费的吗?这下子可尴尬了,想到这里江小鱼随之而来的是一脸的窘态。 哥,我的零钱都在那件衣服兜里呢,江小鱼说着话当着陈董司机的面也把衣服兜翻了个底儿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说的不是谎话,她希望面前这个收停车费的人能够通融一下。 那完了,,江风看到江小鱼那两只空空如也的衣服兜,他失望的看着陈董司机一耸肩膀:不好意思了哥们儿,今天我可不是诚心不给你小费,你看我们兜里这确实没带零钱 江风这番话让陈董的司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感觉面前的江风就是一个无赖,盛怒之下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记得前面这个人是开按摩会所的,而他却忽略了这个开按摩会所的人为什么会开着杰总的车来到玉庭地产?不过他冲动当然有他冲动的资本,那就是他不光是陈玉庭的司机,而且他还是柳成柳局长的人,这样的双重身份动他江风够不够? 啪的一声,一个嘴巴子重重的打在了陈董司机的左脸上,还没等他喊出声来,一旁的江小鱼却吓得发出一声尖叫。这陈董司机他真不是打架的料,他抬手给江风的那一巴掌动作实在太过拖拉,所以江风只是随便的用右手一格就挡住了,可江风接下来用左手还给他的那一巴掌可不随便,这一巴掌江风可没想给陈玉庭留什么面子。 你敢打我?,陈董司机捂着挨打的那一侧脸恶狠狠的对江风喝到,同时他抬起左腿对着江风就是一脚,刚才他的手被江风格挡那一下痛彻骨髓,所以他这次改为出脚。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今天非替陈董教育教育他不可,还有一旁的江小鱼。如果不是这条恶狗给柳成通风报信的话,那五爷又怎么会找到会所?不到会所的话江小鱼当然也不可能受到伤害。想到这儿,江风直接用手接住了面前踹过来的那只臭脚,接着他顺势往怀里一拉,失去重心的陈董司机直接一个劈叉落在了地上,这个姿势估计也就是 江风能够帮他完成,他那老胳膊老腿的,搁在平时的话他还真坐不下去。江风正要再出手教育他的时候,大厦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住手,打狗也不看看主人,你小子这眼里还有我陈玉庭吗? 陈董啊陈董,你来得可真是时候,你要是再晚一秒钟的话,我这一脚下去如果不能把他踢的满地找牙,那我就给他当一辈子的孙子。既然陈董开口了,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那可就太不识好歹了,这里可是玉庭地产。 陈董,他 好了,,陈玉庭不想让他的司机继续说下去,事情的经过刚才他在大厦里面看得很清楚,虽然他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单凭江风开着玉杰的路虎揽胜,就凭这一点你一个小小的司机还敢出手冒犯江风,这简直是太不开眼了。 你去财务部把工资结了吧,这份工作早就不适合你了。,陈玉庭冷冷的说完之后伸手从那人兜里取回了雷克萨斯的车钥匙,从这一刻开始那人将不再是他的司机。 陈董,是他先动得手,那人从地上爬起来后歇斯底里的冲着陈玉庭嚷到,他不甘心往日的陈董居然这样对待自己。 唉,这人简直没有底线,就算不是众目睽睽之下,那监控总还有吧?这社会再玩儿胡搅蛮缠那一套可有些行不通了。 保安,把他拉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他。,陈玉庭说完之后转身走进了大厦, 陈玉庭,你嚣张什么啊,老子 这时候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用啊,人家陈董已经把你解雇了,保安可管不了那么多,老大发的话岂能不听? 看着那人被保安粗暴的架出了玉庭地产,江小鱼觉得有些不忍心,虽然是那人对风哥先动的手,但最终挨打的人不还是他吗?挨了打如今又丢了工作,这样对他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哥,你劝劝陈董吧,他挨了打又丢了工作,江小鱼说话的声音像蚊子似的,她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风哥的脸色,因为她不知道风哥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些话而生气,毕竟是那人惹了风哥。 小鱼儿,我刚才是故意激怒他的,他就是藏在陈家身边的一头恶狼,,江风说完之后冲着江小鱼骄傲的一甩脑袋:这回好了,我这算是为陈董清理了门户,呵呵。 啊?清理门户?这人是恶狼?江小鱼回头像大门外张望了一下,那人早已看不到踪影。 哥,他也是坏人吗?,江小鱼一脸懵懂的看着江小鱼问到,她搞不明白,这好人和坏人到底是如何区分的。 这事儿江风可不想对她多做解释,因为说到这事儿那就得提到柳成和五爷,江风可不想去揭江小鱼心中那块刚刚结痂的伤疤。 陈董还在楼上等着呢,江风不知道一会儿见到陈董他会不会怪罪自己,但他不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起码已经出了心头的那口恶气,这就足够了。 陈董,您等的客人到了。,陈玉庭的女秘书把江风和江小鱼带到了办公室门口。 陈玉庭面无表情的冲着女秘书挥了挥手,这是示意她出去回避,一旁的江小鱼却理解成陈董还在为刚才的事而余怒未消,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加忐忑不安了。 英红九号?办公室门口的江风已经嗅到了空气中那股宛如花果般的浓郁茶香,看来陈董这会儿的兴致不错。 那东西刚才对你说什么了?呵呵,陈玉庭说笑着摆手示意江风关上办公室的房门,我看你和江小鱼都在那儿翻兜儿,难不成他想对你们两个打劫? 可不嘛,他说让我留下买路钱,我说没有他不信,所以我和小鱼儿就把兜翻过来给他看喽,嘿嘿 江风这番骗人的鬼话陈玉庭当然不信,但也不再往下追问,他从档案柜里找出了一个档案袋放到了办公桌上,他一边翻阅里边的资料,一边漫不经心的对江风说道:昨晚我对你说的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听到陈玉庭直入主题,江风想了一下反问道:陈董,您觉得我能行吗? 嘿,我说你个臭小子,,陈玉庭说着话把手里的资料重重的摔在了办公桌上,我是在问你话呢,你倒反问起我来了,真是没规矩,陈玉庭说着话嘴里嘟嘟囔囔的从办公桌来到了茶台这边,他的功夫茶已经泡好了。 陈玉庭这番话并没有吓到江风,可是一旁的江小鱼却被吓得不轻,她生怕风哥哪句话说错了惹恼了陈董,由于紧张的缘故江小鱼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 江小鱼,我们两个大男人唠嗑,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紧张什么,,陈玉庭说话间冲着江小鱼摆了摆手,他把已经倒了半杯热茶的精致紫砂茶杯放到了茶台的一角:过来陪我喝茶啊,这么一大壶茶水,我一个人怎么喝得完 谢谢陈董,我不渴,您别客气了,江小鱼站在门口唯唯诺诺的冲着陈玉庭连连摆手说到。 江风可不忍看着江小鱼为自己担心,他清楚陈玉庭想听自己说什么,但是这话江风却不好说出口。 小鱼儿,陈董的茶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喝哦,,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拉到了茶台边。 这茶台上满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江小鱼可不认识那些东西,她看得有些入迷,以至于她忽略了刚才心里的那份紧张。 什么话都让你小子说了,可就是正经话不说,,陈玉庭说着话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用手一指茶台上的紫砂壶闷声闷气的对江风说道:既然知道我陈玉庭的茶不能随便喝,那你喝还是不喝? 这话里玄机可是够江风揣摩一阵的,刚才陈玉庭说的话江风一直没有回答,而如今陈玉庭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什么意思?这杯茶自己倒了是不是就算是应了陈玉庭刚才那话? 风哥,你喝我这杯吧 连这你都知道? 江小鱼说着话就要把陈玉庭为她倒得那杯茶递给江风,她这个举动可让一旁的陈玉庭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是干嘛,你们两个这是合起伙来给我演双簧吗。 江小鱼,陈玉庭说着话用手一指江小鱼手中的茶杯继续说道:江风如果是个男人的话,这茶他想喝就自己动手。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江风顿悟了,今天带江小鱼来到这里就是想坦荡荡的做人,刚才自己在车上的时候不是还曾想着为人师表吗? 想到这里,江风小心谨慎的从茶台上拿起了那把紫砂壶,喝茶这事儿江风从来没想过会有什么学问,但是今天到了这里,他觉得自己居然连喝茶这种事情都搞不明白。 心中有道,倒茶就是茶道,而心中无道的人啊,呵呵 这心中无道的人就像我这样,好端端的茶道如今却变成了倒茶了,,江风说着话双手举起了那只满了一半的茶杯,当着陈董的面他可不敢掩饰自己的无知,陈董,这杯茶我敬您,满杯酒半杯茶我懂的只有这些了。,江风说完之后冲着陈玉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行,呵呵,陈玉庭举起自己的茶杯轻抿了一口:事到如今你还知道自己半斤八两这就不错。这人啊,最可怕的就是无知,但无知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无知者无畏嘛,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让柳局最近总是神经衰弱,呵呵。 陈董,再老实的人也同样有自己的底线,江风说着话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茶台上,他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小,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的。 那你的底线又是什么?,陈玉庭满含意味的看着江风问到。 呵呵,陈董,我们农村人的底线就是犯轴,也就犟,,江风怕陈玉庭听不懂还特意为他解释一下,如果那天他们只针对我和钱玉松的话,可能我这辈子也没机会喝上您的茶。 江风说着话摸起紫砂壶再次为陈玉庭的茶杯点了茶水,要说也怪,明明自己嘱咐洪义去靠谱的茶庄买得最贵的英红九号,可泡出来的味道却相差甚远,这到底是茶叶的问题还是水的问题?亦或是泡茶的方法有问题呢? 这世间万物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字,你看它,陈玉庭说着话用手一指那把紫砂壶,表面上他只是一把壶,可就因为它的存在,茶和水才有机会聚在一起,陈玉庭说着话把面前的茶杯送到鼻下轻嗅,他很喜欢茶杯里飘出来的那股清香。 陈玉庭这番话江风似懂非懂,而江小鱼却似乎从中得到了感悟,她觉得自己和风哥现在能站在这里就是缘。 恋耽美 -D大卫(68) 陈董,我想好了,这事儿我一定会努力去争取的。 江风的态度一点儿都不让陈玉庭感到意外,似乎这完全都在他意料之中。听到这儿,陈玉庭把刚才看过的那个档案袋递给了江风 你看一下 哦?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江风看到档案袋里装得像是一些类似文件的东西,这些东西拿在手上江风的心里可敲开了鼓,他担心陈玉庭突然让他念那上面的东西,如果那样的话今天可就糗大了,初中毕业的他保不齐会念出几个错别字来。 采沙经营许可,环保审批,江风轻声念了出来,看到上面这些字都还熟悉,这回江风的心里多少有了底,以至于他也有信心敢念出声来。 这档案袋里边是江道采沙的申请手续,陈董这又是什么意思?江风看着这些手续他脑子有些乱。 能看明白吗?,陈玉庭说着话把办公桌上的半盒流金岁月丢给了江风。 陈董,这上面的字我认识,但是这些事情我不懂 没关系,当年我也是什么都不懂,呵呵,陈玉庭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笑着继续说道:到现在我依旧什么也不懂。 陈董可真够幽默风趣,他这么了不起的人居然说自己什么也不懂,江小鱼觉得自己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而且风哥手上的那东西它一个字也不认识。 叮铃,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陈玉庭走过去拿起了电话, 玉杰,电话是陈玉杰打来的,陈玉庭基本没怎么说话,他只是嗯嗯的简单回应着电话那头的陈玉杰,只是到了后来他说了一句,江风这会儿就在我的办公室呢。 这个电话不会是和自己有关系吧?江风正在胡乱猜想的时候,撂下手机的陈玉庭看着江风开了口:玉杰给你联系好了一家已经停产两年的沙场,说是停产,其实就是干不下去了,因为它的位置在鑫源沙场的上游,杨厅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陈玉庭的话江风也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或是不对,上游是不是有些压下游财运的意思?反正农村人盖房子倒是有这么个说法儿,高人一等,像杨厅这样的人物讲究这些江风很能理解。 杨厅是不是想当这条江里的龙王啊?,江风随口开了一句玩笑,同时他的心里又犯起了轴劲儿,要是如陈玉庭所说,那这条江岂不是成了江湖之地? 不错,他确实想当龙王爷来着,只不过他运气不好,你和他的八字犯冲,哈哈,陈玉庭说着话去了里侧的卫生间。 看到陈玉庭去了卫生间,一直没有出声的江小鱼赶忙趴在江风的耳边悄声说道:哥,陈董说你是哪吒,嘻嘻。,这小鱼儿确实有些意思。 哥要真有三头六臂就好了,那样的话看谁敢欺负你。,江风觉得自己和江小鱼说话的时候也像一个孩子,这让他感到放松,不过他只能放松这一会儿,因为陈玉庭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这茶不错,你俩怎么不喝?,陈玉庭说着话又给紫砂壶里添了开水,他这模样仿佛今天找江风过来就是陪他喝茶聊天的。 陈董,您刚才说杰总 没错儿,要是我没估计错的话,玉杰他们马上就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陈玉庭说到这里他用手托起了自己的下巴,他觉得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江风,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杨厅是着了你小子的道儿,我说这话你明白吗? 陈玉庭这话江风又要用心分析一下了,要说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个江风可不好说,但要说杨厅是着了自己的道儿,巧合也好有意也罢,这件事情要说自己没用心机的话,这一点就连江风自己都不相信。但是话说回来了,江风感谢杨厅,如果没他这个胸怀大志的龙王爷,那自己怎么会得到成长呢? 陈董,我这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呵呵,江风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因为他提到了瞎猫,他偷眼看了一下江小鱼,而江小鱼也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她根本不在意什么风哥说的那是什么猫,风哥的这种在意让她感到幸福。 当当当,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进来。,陈玉庭随口应了一声,然后他从茶台上又洗好了两个茶杯。 门开之后走在前面的人是陈玉杰,虽然他是陈董的亲弟弟,他也知道这办公室里的客人就是江风,但贸然开门这种事情他绝不会做。 尾随他身后进来的人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他进屋之后那双色眼就落在了江小鱼的身上,他这种眼神顿时让江风的目光变得冷戾无比,同时他的心里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大哥,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了。,陈玉杰很随意的和陈玉庭打了招呼,可当他和江风打招呼的时候却显得很是激动,仿佛他面前这位真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江老板,您一大早就来了,陈玉杰说着话热情的向江风伸出了大手。 看到陈玉杰竟然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尊敬,这让那个人和陈玉庭打完招呼之后不由得也客客气气的向江风连连点头。 蔡老板,你这好端端的沙场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陈玉庭说着话往自己刚刚洗好的紫砂茶杯里面倒了茶,然后用眼神示意陈玉杰和那人喝茶,他这就算是礼到了。 陈玉庭的话像是一把捅进蔡老板心口的刀子一般,他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陈董啊,这事儿还用我说嘛,唉。,蔡老板说着话偷眼看了一下江风,有些话他可不想说给局外人听。 看到老蔡这幅德行,陈玉庭不屑的和陈玉杰对视了一眼,就老蔡这副怂样儿还想在鑫源沙场的上游挣饭吃? 鑫源沙场的事儿你听说了吧?,陈玉庭说着话来到了老蔡的跟前。 听说了,说是一个叫江风的人,他好像是前任沙场老板的什么人,这次扳倒杨厅就是为了夺回沙场,蔡老板煞有其事的讲着那些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哦?连这你都知道?蔡老板,看来你最近没闲着啊? 让我说话什么好! 陈玉庭说完之后瞟了一眼江风,他很想看看江风在听完这番话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但是结果有些令他失望,因为江风和江小鱼真的是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好像他们两个来这儿就是为了看热闹的。 蔡老板之所以对陈玉庭说这些,那是因为他以前沙场正常经营的时候曾经与陈氏家族有过合作,而且合作还算愉快。可当鑫源沙场被杨厅控制之后,曾经的一切在一觉醒来之后完全变了风向,多年的客户无端流失,家人出门的时候会在监控盲区遭遇车祸,种种迹象表明,他必须得收手了。退一步果然是海阔天空,起码他还有沙场经营权,相比之下,鑫源沙场的前任老板就没那么幸运了。 蔡老板这个人说不上好或是不好,对陈家兄弟和气那是他心有所图,而实际上他这个人好色酗赌,为人苛刻刁钻,坐地起价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常有,如果不是碍于生意方面的关系,陈玉庭一眼都不想见他。 陈董,这不杰总私下里和我说过很多次了,既然不干那就早点儿出手,可是鑫源沙场被杨厅控制着呢,江面上有这么一个阎王爷,我这沙场哪怕就是一个现成儿的金元宝,那也没人敢伸手不是,也不知道陈玉杰在背后和他说了什么,这个蔡老板在陈玉庭的办公室里一个劲儿的卖可怜,我在两年前就求杰总帮我联系下家,这不杰总昨天给我打电话 你东西带来了吗?,陈玉庭不想听他啰嗦,这样絮叨下去没完没了。 哦?,蔡老板楞了一下之后马上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档案袋,他陪着笑脸毕恭毕敬的把袋子递到陈玉庭的手上。 陈董,东西都在这里呢,你看看,蔡老板说着话眼神一直没离开陈玉庭的脸,他很想在陈玉庭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陈玉庭接过蔡老板递给他的档案袋,他把那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之后全部都摆在了办公桌上,一番查验之后陈玉庭摆手叫江风过去。 那东西江风刚才见过一次了,只不过那些东西都是没有签字盖章的范本,这回江风有些明白陈玉庭刚才的用意了。 这些手续没有问题,即使这样江风也足足看了三遍,他这谨慎劲儿把一旁的蔡老板都搞紧张了。 陈董,这位小兄弟是?,蔡老板指着江风纳闷儿的问到,他不明白陈玉庭为什么把自己的沙场手续交给这个年轻人去验看。 看到蔡老板这么一问,陈玉庭像是猛然间才想起这事儿,他很随意的指着江风对蔡老板说到:他就是你刚才说的江风,也就是玉杰帮你找的下家儿。 啊?他就是江,蔡老板想说出江风的名字,可他赶紧把那个已经到了嘴边的风字又咽了回去。他这也太年轻了吧?不管怎样,人家可是能把杨厅扳倒的人物,蔡老板清楚的记得陈玉杰刚才称呼江风为江老板,想到这里他马上改了口。 江老板果然是一表人才,难得难得。,蔡老板说着话冲江风一抱拳,这客套话他说得很溜。 怎么办?这话该怎么接才好?江风看了一眼陈玉庭,他怕自己万一说错了话,无奈之下江风只是冲着蔡老板面无表情的微微点了点头,这就算是对他打了招呼。 坐吧坐吧,大家都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拘束,,陈玉庭很是随意的冲着江风和蔡老板摆了摆手,你们既然来到我这儿,那也就不用掖着藏着了,情况呢,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你们有什么话就敞开了说吧。 敞开了说?江风可没什么好说的,这陈家兄弟事先只是说让他竞拍鑫源沙场,这无端的又整出来一个蔡老板,这话江风可不会接。 蔡老板看到江风并不做声,无奈之下他只能主动开口,但是蔡老板毕竟是个混迹生意场上的老油条,他说话当然会给自己留有余地。 江老板,我这个沙场的位置相当优越,每年的汛情对它影响是最小的,所以 哦?,江风听到这里用眼神瞟了一眼蔡老板,这话他用不着过脑子也能听个明白,蔡老板这是想显示一下他沙场的优势,不过这就算了,虽然江风没谈过买卖,但是农村人卖个牲口卖个粮,哪样也少不了这套吹嘘。 既然你的沙场这么好,那还是自己留着吧,,江风说完之后拿起自己的紫砂茶杯小抿了一口,然后抱歉的冲着陈玉庭说到:不好意思陈董,看来我该走了,今天您这儿有贵客,我就不再叨扰了。 哦?你真得不想考虑一下蔡老板的沙场?,陈玉庭说着话微微摇了摇头,人家蔡老板今天来到这儿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啊。 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蔡老板那么看好自己的沙场,那将来我们做个好邻居也不错,,江风说完之后冷冷的看了一眼蔡老板说到:蔡老板,这样的话,咱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没事儿的时候还可以串门儿喝喝喝聊聊天,你说呢蔡老板?,江风说这话的架势仿佛鑫源沙场早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啊?江风的话让蔡老板心里不禁一阵暗骂,这个姓江的王八蛋到底是什么来头?当着陈家兄弟讲话竟然也不留丝毫情面,看他虽然长得面目良善,没想到其内心和杨厅竟然同样恶毒,难道他想白白吞并了我的沙场不成?这可不行,如今好在陈家兄弟在场,莫不如让他们兄弟为我说上两句好话,说不定这姓江的小子会忌惮陈家兄弟的情面。 陈董,刚才我在来的路上和杰总说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愿意按照现在的行情把沙场的价格降到五成。,蔡老板说着话偷瞄了一眼江风。 什么? 蔡老板的话刚一出口,陈家兄弟和江风同时一声惊呼,江风并不知道这五成的价格到底是什么标准,他只是下意识的随口来这么一句。 而陈家兄弟事先早已经知道蔡老板的底价,他说的行情是按照之前被杨厅打压过的行价,这个价格早已经没了水分,按理说这个价格的沙场已经如同白捡。 蔡老板,你这个价格,呵呵,陈玉庭说话欲言又止,他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很难让人揣摩。 陈董,我并不好看蔡老板的沙场,虽然五成价格已经是给了您和杰总的面子,,江风说着话站起身冲江小鱼说道:小鱼儿,咱们走吧。 江风这会儿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很想带着江小鱼找个地方透透气,而江小鱼看到江风起身要走,她马上也站起身摆出一副要走的架势。 这?看到江风的态度决绝,情急之下的蔡老板只好把求救的目光又转向了陈玉杰,今天他可是被陈玉杰带来的。 看到蔡老板那可怜兮兮的眼神,陈玉杰觉得这时候不说点儿什么确实尴尬,但他可不是冲着蔡老板的面子。 江老板,一只羊是赶,这一群羊也是放,你既然已经打算拿下鑫源沙场,那索性也就不差这几百万,权当是冲着我们哥俩儿的面子好不好?,陈玉杰说着话把办公桌上的流金岁月拿起来递给江风,这面子可是给足了江风。 几百万?听到陈玉杰这话江风的脑子里马上有了概念,几百万还不值陈玉杰送给自己那车一半的价值,要是按照这么理解的话,那这个沙场倒是可以拿来尝试一下。 杰总,您说的几百万是多少啊?,蔡老板说着话他的脑门儿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珠,他之前对陈家兄弟说的底价可是八百万,而如今陈玉杰说的这几百万到底又是什么概念?三百万两百万那可都是几百万,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不是说,陈玉杰想说出蔡老板在路上和他报的底价,可是却被一旁的江风给打断了。 算了杰总,您别难为人家蔡老板了,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江风说着话冲陈玉庭抱拳说到:陈董,今天的事儿就这样吧,我和小鱼儿手上还真有事情等着要办呢,您先忙着。,江风说完之后拉着江小鱼态度决绝的走出了陈玉庭的办公室。 这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蔡老板指着江风的背影悄声问陈玉庭,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江风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什么意思?,陈玉庭说着话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无奈的对蔡老板说到:老蔡啊老蔡,这你还看不明白吗?一个连杨厅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你问我他什么意思?哼!,陈玉庭一声冷哼之后连连摆手:我要是能看懂他什么意思的话,估计他就不是江风了,唉。 完了,这回蔡老板连陈玉庭的话也听不懂了,他彻底懵了。这个江风到底想干什么?当初杨厅想兼并他沙场的时候还开价两百万呢,这家伙不会是想着要白捡一个沙场吧? 蔡老板,这事儿都怪你,,陈玉杰说着话用手连连指着蔡老板的脑门儿埋怨道:你说你刚才插什么嘴啊,人家江老板肯定是生你的气了,真是的 啊?那怎么办啊? 恋耽美 -D大卫(69) 你说得是真的吗? 此时蔡老板真得后悔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沙场最初办理开采手续的时候他确实是没花多少钱,但是经过最近几年的通货膨胀,这价格已经翻了十几倍,所以他觉得八百万已经很低了。 沙场是你的,想怎么办那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说想处理沙场,我这边就帮你联系了买家,至于成与不成那是你们之间缘分的事儿,依我看哪,陈玉杰说着话透过落地窗向停车场看了一眼,他眼看着江风和江小鱼上了那辆曾经属于自己的玫瑰红色路虎揽胜。 杰总,那不是您的车吗?,蔡老板觉得眼前的事情已经变得有些蹊跷了,这陈玉杰的私人订制版座驾如今怎么会借给江风? 唉!,陈玉杰看着已经缓缓启动的路虎揽胜轻叹了口气,他脸上流露出了一副无奈与不甘,似乎这里边暗藏的故事令他难以启齿。 蔡老板,那辆路虎已经不是玉杰的了,他也很无奈啊!,陈玉庭说到这里也随之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啊?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蔡老板这回心里真得打鼓了,看来这个江风还真是一个恐怖至极的人物。这时候的蔡老板觉得杨厅这个人相比之下还真是不错,倒是这个江风,此时的蔡老板满脑子都是鑫源沙场之前那位人间蒸发的前任老板,他可不想也落得同样凄惨的下场,即使没有这个沙场他也同样衣食无忧,毕竟前些年他已经通过这个沙场挣得盆满钵满。 陈董,您觉得这位江老板能出多少钱拿下我的沙场?,蔡老板说着话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此时他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想着如果能破财免灾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毕竟这事儿对他来说还谈不上破财,即使是当初杨厅给出的那两百万价格,这也算是干赚。 陈玉庭仰天长叹了一口气,他看着之前路虎揽胜停过的那个停车位语气凄冷的说道:蔡老板啊,自古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杨厅已经拍在了江滩之上,你说这江风会比杨厅开价还高吗? 陈玉庭的话让蔡老板明白了,这个江风早已对这条江上的事情了然于胸,不然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对杨厅悍然一击呢?如此说来,那自己在他的面前也只能算是一只蝼蚁。 陈董,杨厅之前给我开价是两百万 杨厅杨厅,你这时候还提杨厅,,陈玉庭说着话用手连连指着蔡老板:我说你怎么这般的冥顽不灵呢? 我? 杨厅在江风的面前那就是个渣渣,要不然他怎么会被扳倒?你这个脑袋啊!,陈玉杰说到这里也随之摆出了一副对牛弹琴的样子,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似乎他也急着有事要办。 两百万这只是杨厅第一次给出的价格,他后来,蔡老板一脸苦相的念叨着。 他后来不是进去了吗?,陈玉庭说着话用手指着陈玉杰的脑门儿对蔡老板说到:你就说玉杰吧唉 陈玉庭说到这里面带不甘的叹了口气,但是最终他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陈玉杰的路虎揽胜是主动送给江风的,这让陈玉庭再接着编瞎话他可说不出口了。 陈董,我那沙场里还停着十几艘采沙船呢,那可是我当初花了五百多万买来的,蔡老板说到这儿他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剜他的心头肉一般。 蔡老板,你那用了十几年的破铜烂铁,你觉得江风的脑子里面装的是浆糊?,陈玉庭说着话用不屑的眼神瞟着蔡老板。 要说这蔡老板也是真逗,十几年的采沙船,那玩意儿从外表看上去确实唬人,但用起来实在是不太给力,所以在他沙场出来的船工最后都成了资深的机修。 听陈玉庭这么一说,蔡老板干脆一咬牙,这回他彻底想通了,这沙场如果重新启动的话确实还需要继续投入,起码那十几条采沙船是必须换掉的,算了吧!有那功夫还不如喝喝花酒打打牌过的惬意。 陈董,要不然您再帮我问问,如果他肯出两百万接手我的沙场,那我就把那十三艘采沙船送给他 我说蔡老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你那些破玩意儿还用得着特意提一嘴吗?我要是按你教的说,那简直就是把脸伸过去找打。,陈玉庭说着话来到茶台把壶里的茶水倒了出去,刚才光顾着说话,这会儿紫砂壶里的茶水早就凉了。 那?那就两百万,那些破铜烂铁算是白送的,您看这样说行吗?,蔡老板说着话满脸堆笑的看着陈玉庭,这回他的心结算是彻底打开了。 听到这儿,陈玉庭的脸上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看来打这个电话他很不情愿,毕竟这不关乎他的事儿。 要不,陈玉庭说到这里他沉思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电话不该自己打给江风,蔡老板,我把江风的电话号码给你,还是你自己和他亲自谈吧。,陈玉庭说着话起身来到办公桌上拿起了手机 从玉庭地产的停车场离开之后,江风一路驾车漫无目的,最后他载着江小鱼在一个花园广场停了下来。这个地方他从未来过,那广场上三三两两的人们看上去很是安逸,可是江风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他满脑子全是刚才办公室里的那一幕。 哥,陈董他们到底想干嘛?,江小鱼说着话安安静静的看着江风,她知道风哥这会儿的心情一定很乱,可是自己却丝毫帮不上忙。 没事儿,随便他们怎么想,,江风说着话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他转到副驾驶为江小鱼打开了车门,现在什么事都和咱俩没有关系,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陪着小鱼儿逛花园儿。 本来刚才还在为风哥的事烦心,可是这会儿风哥却说要陪着自己逛公园,江小鱼忽然觉得风哥说得没错,事情该来的总该会来,胡思乱想劳心费神的确实没用。想到这里,江小鱼的脸上重新绽放出了灿烂如花般的笑容。 这两个年轻人从那玫瑰红色的豪车里边走下来,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羡慕的目光,当然这眼神中绝不乏有嫉妒,因为江小鱼那曼妙玲珑的身材在那时尚名贵的服饰衬托下,顿时让身边那些都市靓妹在她面前变得黯然无光。 江风和江小鱼对来自身边的那些眼神并不理睬,他俩纯粹就是为了逛花园而逛花园的,至于别人到底什么心态,这对他俩来说并不重要,他们两个人的目光中只有花池里那五颜六色的花草。 哥,它们好漂亮 江小鱼说着话紧紧的拥着江风的胳膊,她表现出的亲昵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且这两个人看着还如此的般配,真是气煞旁人,为什么他们两个又帅又靓又有那么好的车开?老天爷怎么如此钟爱他们俩个?这太不公平了。 这是郁金香,他是水粉色的,,江风用手指着面前那一池怒放的鲜花语气轻柔的对江小鱼说道:郁金香被视为胜利和美好的象征,同时它还代表着爱的表白和永恒的祝福,郁金香花色繁多,不同的颜色也代表着不同含义 哥,你懂的可真多。,江小鱼说着话小鸟依人般把头依偎在了江风的肩膀上,她没想到风哥居然对花也有如此深入的了解。 哪有啊,嘻嘻,江风嬉笑着用手一指对面的花语牌:我是照着上面的字念出来的,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它叫郁金香,我说得是真的。 啊?,江小鱼再次被自己的无知搞的难堪,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对江风的崇拜,哥,那你也厉害,你看你不光懂得如何做生意,而且还认识那么多的字,反正你在我心中就是厉害。 好吧,你说厉害就厉害,有人欣赏有人崇拜,这让江风的心里感到很是甜蜜,这么好的景致确实让人心情感到愉悦。 往前走满眼都是一池池的郁金香,而且还是很多种颜色,白色、红色、粉色、黄色、紫色、蓝色,还有双色的,其中白底镶着红边的那种郁金香确实把江小鱼给迷到了,以至于她伸出了粉嫩的小手忍不住上前去触摸。 哎,江小鱼轻抚着那娇艳欲滴的郁金香深深叹了口气,她这样子看上去真有些林黛玉的韵味。 怎么了?,听见江小鱼的这声叹息,江风弯下腰蹲在了她的身旁,是哪里不舒服吗?,江风看着江小鱼那略带感伤的俏脸关切的问到。 没有不舒服,我只是,江小鱼说着话轻轻摇了摇头,她看着江风面带忧郁的说到:哥,这么美的郁金香,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它们会在什么时候 江小鱼说着话把刚才触碰过郁金香的那只手轻轻送到鼻子下面去嗅,她想知道自己这只手是否已经有了花香。 傻小鱼儿,,江风说着话轻轻的把江小鱼拥进怀中,然后用满是怜爱的语气对她说到:以后只要是你喜欢,我每天早上都可以陪你来看郁金香。 哥,你说得是真的吗? 看不懂的合同 江小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恍惚间感觉到了什么是浪漫,这种感觉让她如同梦幻一般,可就在这个时候,江风的手机却不恰适宜的响了起来。 谁打来的电话?江风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连串儿的陌生号码,他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接通电话之后江风礼貌的问了一句。 您好江老板,我是蔡友来,就是刚才您在陈董办公室见过的那位,嘿嘿,蔡老板在电话里满是讨好的语气。 哦?,江风看似随意的应了一声,可他的心里却已经不能淡定,这个蔡老板竟然主动打电话给他,那这个电话号码一定是陈家兄弟给他的,他打这个电话的时候陈家兄弟在不在他的身边呢?这一连串的疑问瞬间在江风的脑海中闪过。 听到电话中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了下文,蔡友来只好继续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呵呵,江老板,是这么回事儿,您走了之后陈董和我说了,您是他的好朋友,所以我决定两百万把沙场转给您,而且原有的十三艘采沙船也一并赠送,虽然那些船旧是旧了点儿,但是修修补补的都不耽误出货,您看? 江风一直没有打断蔡友来的话,他已经懵了,虽然他不懂沙场这生意里面的门道儿,但是刚才那档案袋里的东西他可没有一个不认识的字,这沙场怎么可能会是两百万?该不会有什么蹊跷吧?江风觉得这便宜可没那么好占。 江老板,您能听见我说话吗,喂喂?,蔡友来在电话那头听不到江风的回应,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难道这沙场两百万的转让费他还嫌贵不成?他到底想干嘛? 蔡蔡老板,你这个电话是在陈董的办公室打给我的?,江风谨慎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啊,对呀,陈董和杰总都在呢,我还在陈董的办公室,,蔡友来说着话眼珠一转,他马上改口说到:要不这样,您找个地儿,我做东,咱们边吃边聊您看怎么样? 吃饭?还我选地儿?想到这里江风不禁一阵暗笑,自己还真是吃饭都找不到门儿呢,他在这个城市一共也没去过几次饭店。 嗯,江风在电话里沉思了一下:你把电话交给陈董吧,我想和陈董聊两句。 此刻江风感觉自己的手心儿已经满是汗水,蔡友来的报价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现在的心情和接手按摩会所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 陈董,江老板要和您说两句,蔡友来这句话江风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几秒钟的功夫,电话那头传来的陈玉庭那宏亮的声音:江风,你去哪儿了? 听到陈玉庭的声音,江风在电话这头又迟疑了一下,他此时真不知该对电话那头的陈董说些什么,思量再三江风终于开了口:陈董,他刚才说得是真的吗?他该不会暗地里给我下什么绊子吧?我总觉得,江风把自己的语气压得很低,他感觉这个音量只有陈玉庭和自己能听得清楚。 开采权?哦,这个场子是二十年的开采权,蔡老板才经营了十二年,这剩下八年挣的钱也足够你买架飞机的,哈哈,陈玉庭在电话里说得颠三倒四,但是这话江风听得可是明白,蔡友来和陈玉杰也听得明白,的确,蔡友来这沙场的开采权确实还有八年,这绝对没错儿。 陈董,两百万拿下这个沙场倒是不贵,我只是担心,江风的话只说了一半,他确实有些担心,因为一旦他拿下这个沙场的话,那他可就站在了明处,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江风不想在价格上太为难这个蔡友来,他之所以能报出这么低的价格,江风觉得一定是陈家兄弟背后对蔡友来说了什么,做生意四处树敌那可是大忌。 我说江风,两百万已经是蔡老板的底线了,,陈玉庭说着话为难的看了一眼蔡友来:人家蔡老板冲着我陈玉庭的面子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你这你这让我好为难啊,唉。 陈玉庭啊陈玉庭,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你们兄弟一心为了我的利益着想,这其中该不会还隐藏着什么别的意图吧?这一会江风想了很多,可他还是想不明白。算了,不亲自走进去永远也看不到真相,想到这里江风的心一横。 陈董,麻烦您让秘书帮我打一份合同吧,我这就过去。 江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恍惚间又觉得陈董和杰总是对的,自己好像就是穷人的惯性思维,这生意场上不就是尔虞我诈吗?才刚那个蔡友来不还想着多赚自己的钱来着吗?或许陈家兄弟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上一课。 啥也不说了兄弟,中午让蔡老板请客,我知道你这是冲我陈玉庭的面子,不说了,一会儿见面聊。 陈玉庭说着话挂断了手机,然后如释重负般的长吁了口气,他让陈玉杰出去找秘书打印转让协议。 蔡友来其实也不是傻瓜,他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的江风说些什么,但是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这电话中的些许猫腻,可是他却没胆量点破,这条江上的饭碗凭自己的能力已经端不住了,这一点他也心知肚明。 哥,他们打电话还是为了刚才那事儿吗?,江小鱼说着话小心翼翼的看着江风,他感觉风哥的脸色不是很好,这会儿和刚才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小鱼儿,哥信你说的话,你用你那双慧眼看看哥,你说哥长得像老板吗?,江风说着话伸出两手轻轻托住了江小鱼那白皙的脸颊,他把自己的脸和江小鱼的脸靠得很近,因为江风担心他们两个人中间隔着那副大墨镜,江小鱼会看不清楚他的脸。 哥,你现在就是大老板,,江小鱼说着话同样也伸出了她的小手,不过她的手可比江风的手小了许多,所以她的手在江风脸上显得更加纤细修长。 我、我是说,像,江风有些不会表达了,他真不知该怎么对江小鱼说才好:我的意思你滴明白?,情急之下,江风干脆说了一句大板口音的普通话。 恋耽美 -D大卫(70) 哈哈,,江小鱼被江风彻底给逗笑了,这是江风从见到江小鱼那天到现在,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哥,你太逗了,我、我哈哈,江小鱼笑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小鱼儿,你笑起来的样子好美,江风看着江小鱼由衷的说道。 啊?,江小鱼突然止住了笑声,她怔住了,这时候她才忽然间想起来,原来她从小到大还真没这样开心的笑过,以至于身边的人都以为她不会笑。 哥,我,江小鱼竟然一时语噎,江小鱼害羞了,不过她这绯红的俏脸却和花池中那水粉色的郁金香显得很配。 走吧,陈董让咱俩现在过去呢。,江风说着话深呼了口气,他必须得让自己的心脏在进入陈董办公室之前得到充分放松。 江小鱼依旧是挽着江风的胳膊,刚才电话那头说的话她全都听得一清二楚,陈玉庭那大嗓门儿跟开了免提似的。虽然江小鱼什么也不问,但这并不代表她什么也不想,从今天一进入陈玉庭的办公室,她的目光就没离开陈玉庭半寸。 她明白风哥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江小鱼一点儿也不傻,直觉告诉她陈董对风哥并无恶意,单凭这一点江小鱼觉得已经足够,至于其他,江小鱼不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花园广场距离玉庭地产大厦不过三公里的车程,十分钟过后,江风带着江小鱼再次出现在陈玉庭的办公室。 江老板,请坐请坐,呵呵,蔡友来这回的热情程度如同在他的办公室一般,看着有些喧宾夺主了。 面对蔡友来的这份热情,江风一时间却不知该用何种语气对他,幸亏这时候陈玉杰从办公室门外走了进来。 江老板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我这转让协议刚刚打印出来,呵呵。,陈玉杰说着话把刚刚打印好的转让协议分别递给了江风和蔡友来。 您受累了杰总。,江风说着话伸手接过了陈玉杰递给他的那份转让协议,当这份协议拿到手上的时候,江风的心跳再次剧烈起来。 哪儿的话啊,陈玉杰和江风客气了一句之后就和陈玉庭到办公桌前抽烟去了,这时候他俩可不参与其中。 江风拉着江小鱼坐在自己的身边,在审阅转让协议的时候,江风把那几张纸端放在了他们两个中间,只有这样,身边的江小鱼才能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但身旁的江小鱼却不识字,也不知道江风这会儿是不是忘了。 而江小鱼呢?虽然面前这纸上的字她一个也不认识,但她的样子看上去却显得比江风还要认真,仿佛这就是一张应届高考的试卷,而她就是一名考生。 谁是宝妈? 陈家兄弟相互对视会心的一笑,他俩继续抽着手里的香烟。而蔡友来把那转让协议简单的看了一遍之后就放到了茶几上,他没什么可看的,只要是协议上面把转让数额写清楚了,其他细节随意,现在他只需要耐心等着,江风如果对协议没什么补充的话,那就一手转款一手签字,然后到沙场做个现场交接就完事儿了。 想到沙场马上就要转手易主,蔡友来突然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这多好,只要是一会儿把沙场转让出去,那今后老子还用再顾忌你们陈家兄弟的脸色吗?想到这里,蔡友来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全神贯注审阅协议的江风。 其实,江风第一遍就已经看明白了协议上面的那些条款,上面的内容清晰易懂一目了然,协议没有丝毫问题,但是江风信不过的不是协议,而是他自己。 江风这已经是在看第五遍了,但陈家兄弟可没表现出什么不耐烦,倒是蔡友来在一旁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把手里那一式两份的协议放在茶几上,然后从茶几上的笔筒里随意找出了一只碳素笔,行云流水般的署上了他自己的名字,蔡友来。 江风啊,这协议看得怎么样了?你看着哪儿不对那就再和蔡老板商量商量。 听到陈玉庭这句话,江风总算把目光从转让协议上面收了回来,说实话,江风后来看那几遍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乱的,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不知道什么原因,江风现在很想知道江小鱼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可是他转念一想,江小鱼作为一个在按摩会所上班的女孩子,而且她大字不识半个,她又能懂什么呢?但这只是江风自己心里的想法,可当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他却发现,江小鱼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满满的自信,这是江小鱼从未有过的表情,她这是干嘛?这算是对我的鼓励吗?想到这儿,江风顿时抛开了心中之前的那些杂念,江小鱼说的对,我已经是大老板了,这种小事情岂能难倒我江风? 江风冲着江小鱼微笑了一下,然后挺胸抬头的来到陈玉庭的办公桌前,当江风在协议书签上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间,江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条江的画面 陈董,我签完了。,江风说着话把转让协议递到了陈玉庭的手上,他想让陈玉庭看过之后再交给蔡友来,说到底江风还是想更加稳妥一些。 陈玉庭接过协议只是用眼神略微扫了一眼,然后就把这份签有江风名字的协议递给了蔡友来。其实,这转让协议上面写得什么他早就了然于胸。 既然双方都已经在转让协议书上郑重的签了字,那么接下来就是转款了,既然要转款,那么这回江风可有话要说。 蔡老板,既然咱们是买卖,那咱们就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对,你的货我还没见到呢。,江风说着话面无表情的看着蔡友来。 对对对,江老板办事果然谨慎稳妥,这货再好那也必须要验一下才是,,蔡友来说着话讨好的看着陈玉庭说道:陈董,这江老板果然是年少老成啊!,蔡友来说着话冲着陈玉庭竖起了大拇指。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夸江风就夸江风,冲我竖大拇指算怎么回事儿?陈玉庭心里想着但嘴上却不能说。 江风,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看,陈玉庭没有理会蔡友来,他把目光转向了江风。 陈玉庭的意思是,既然是现场交接,那肯定少不了一些繁琐的程序,所以陈董的意思是吃过午饭再去,这样的话也可以给江风更多准备的时间。 陈家兄弟当着蔡友来的面不可能再给江风任何提示,所以一切只能靠江风自己去领悟,江风明白陈董话里的意思。 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他必须要回会所一趟,想到这里江风看着陈玉庭说道:陈董,下午吧,下午我带人去交接沙场,如果您和杰总方便的话,烦劳您二位一同过去为我和蔡老板做个见证。 这没问题,我和玉杰也很久没去江边了,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那里走走 陈董,那咱们还是先吃饭吧,您看咱们去吃点儿什么?,蔡友来赶紧接着陈玉庭的话往下说,他觉得今天这事儿只差最后一步了,所以他的视线一刻也不想离开陈家兄弟。 陈董,那我和小鱼儿先回去了,咱们一会儿江边见。,江风说完之后带着江小鱼离开了陈玉庭的办公室。 蔡友来尾随在江风和江小鱼的身后一再挽留,江风马上挥手挡住了蔡友来,因为江风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眼神,虽然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已经一再收敛。 江小鱼脸上一直洋溢着之前那个自信的笑容,从办公室里出来一直到坐进副驾驶,这一路上江小鱼没和江风说过一句话,这让江风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他平时对江小鱼的了解,她出了办公室之后最少也该问三两个问题才对啊,可是江小鱼这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小鱼儿,你现在就没什么问题想问我吗?,这回江风倒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说着话启动了车子。 江小鱼看着车窗外面的街景美滋滋的说道:哥,我真为你开心,真的。 哦?,听江小鱼这么说,江风的心里瞬间感到一丝畅快,虽然还没看到沙场是什么样子,但江小鱼的话怎么说也算是他接到的第一份祝福。 小鱼儿,你说哥接受这个沙场能行!,江风说着话扭过头看了一眼江小鱼。 江小鱼舒展了一下胳膊,然后一脸认真的对江风说道:哥,我感觉陈董哥俩儿是在处处帮你,不过 不过什么?,江风见江小鱼欲言又止,他追问了一句。 江小鱼用手拢了一下额头上的头发想了想继续说道:哥,我感觉陈董兄弟两个好像还有别的目的,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直觉。 行啊小鱼儿,你这脑子很灵光嘛,呵呵。,江风这句话是从心里说出来的,他没想到江小鱼居然在一旁也动了脑子,而且才一上午的功夫而已,江小鱼现在的状态显然成长了许多。 哥,我是随口说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你可别笑话我。,江小鱼看着江风认真的说道,当然这也是她的心里话。 路边就是一家文具用品商店,江风把车停在了店的门口,由于还没到中午放学的时间,所以店里面还没什么顾客。 哥,这是文具店?,江小鱼说着话趴在仪表盘上向江风好奇的问到,她已经认出了那些摆在柜台里面的书本文具,她感觉这柜台的每一样小玩意儿她都喜欢。 对,我得给小鱼儿买些书本,咱们要开始学习了,江风说着话把车停稳,然后下车带着一脸好奇的江小鱼走进了这家文具店。 您好,二位买些什么?,说话的是位年龄和江小鱼相仿的年轻女孩儿,她的目光从江小鱼下车到现在,就一刻也没离开过江小鱼,她除了羡慕江小鱼的身材和那套名牌套装之外,当然她最好奇的却是江小鱼鼻梁上那副遮挡住半张脸的墨镜。 哦,江风听到小营业员的话愣了一下,给江小鱼到底买些什么他还真没想清楚,江小鱼可是一个字也不认识呢。 字帖,江风随口说了一句。 字帖?,小营业员犹豫了一下,然后把目光从江小鱼的脸上收了回来,她看着江风继续问道:您是给多大的孩子买字帖?是幼儿还是小学生? 小营业员试探着问到,她感觉面前这对小夫妻年龄不大,他俩的孩子多说也就是两三岁吧,所以她断定面前这两位顾客一定是买给他俩的孩子用的。想到这儿,她更加羡慕面前这位美貌如花的小妈妈了,这有钱人倒是讲究保养,生了孩子的身材都比自己苗条。 呃,一年级,,江风说着话用手一指墙上挂着的那副钢笔字帖说道:就这个吧。 啊?不会吧?他们两个看着这么年轻,居然孩子都已经上了一年级?一脸艳羡的小营业员赶紧转身进柜台去取没开封的字帖。 这是铅笔吗?,江小鱼用手指着笔筒里面那些五颜六色的铅笔看着江风问到。 对,这是铅笔,,江风随手把那只笔筒拿过来交到江小鱼的手上,然后让小营业员把那卡通自动铅笔刀、本子、新华字典等等,通通都拿给了江小鱼,最后江风还给江小鱼挑了一只精致的钢笔。 老板,您太太保养的可真年轻,要不是您带着她来买这些文具,我可不敢想象她是位年轻的宝妈。,小营业员一边打包一边满嘴抹蜜般的恭维着。 宝妈? 小凯的仕途 江小鱼害羞了,她知道这完全是个误会,可是她却羞于启口解释,不过这个误会却让她感到甜蜜。 江风看了一眼满面红霞的江小鱼,她那娇羞可爱的模样让江风更是心生怜爱,书本有了,可是她还没有书包,江小鱼要有个卡哇伊的书包才行,想到这儿江风又看了一眼展柜上的那些书包。 心思灵光的小营业员马上捕捉到了江风这个眼神,她知道这位年轻的宝爸一定是又相中了墙上的那些宝贝。 老板,您相中了哪个背包?这都咱们刚刚上架的新款,小营业员说着话把两款很酷炫的背包取了过来:这时 这两款背包看起来确实时尚,说心里话江风确实打心里喜欢,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两款背包绝对不符合江小鱼的审美,江小鱼的背包当然要让她自己选才行。 小鱼儿,去选一个你喜欢的背包吧。,江风说着话用眼神鼓励着江小鱼,同时他对小营业员礼貌的笑了笑。 面对风哥的鼓励江小鱼却显得有些腼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选什么了,因为她心疼花钱,虽然有几款书包确实让她感到心动。 哥,我不要,咱们回吧,江小鱼趴在江风的耳边喃喃的说道,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眼神还是忍不住向那书包扫了一眼。 江风追着江小鱼的眼神望去,这才是江小鱼心仪的书包,那白红相间的颜色宛如之前在花园里见过的郁金香,看上去确实是格外清新。 那款,就要那款。,江风说着话用手一指江小鱼刚刚看过的那款,小营业员顺着江风手指的方向马上也锁定了那款可爱的背包。 老板,您家的宝贝是女儿吧,,小营业员说着话把刚刚取来的书包交给了江风:这款背包昨天刚刚到货,我保证别人家绝对没有上架呢。,小营业员一脸自信的向江风保证,她的意思就是这款书包价格肯定小贵。 江小鱼扭捏的想要把这个书包从江风的手里接过来还给小营业员,可是江风却不同意,他直接撕掉了标签,然后把那些书书本本的整齐的摆放进去。 当江小鱼看到江风扫码付款的时候又是一阵心疼,看到风哥为她花钱她总是心里过意不去,当江风把双肩背包帮她背上之后,江小鱼对着镜子的时候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感动,她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背上这么漂亮的背包。 太太,您先生可真是一位暖男,您和您家宝贝可真幸福,小营业员看着江小鱼不停的恭维,说心里话她还真是挺佩服江小鱼的眼光。 小营业员左一个先生、右一个太太,这令江小鱼有些招架不住,她恨不得马上逃进车里,这会儿她觉得风哥走得太慢,叮铃,这时候洪义打来了电话。 洪义,江风接通电话之后帮江小鱼打开了车门,他这体贴入微的照顾更是让文具店门口的小营业员又是一阵羡慕。 江老板,白爷让我问您和小鱼姐中午回不回来吃饭,就这事儿。,接通电话之后洪义说的简单明了,他怕电话那头的江老板着急。 嗯,江风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他现在确实有话想对洪义要说,洪义,早上交代你的事儿办了没有?,江风说的是晚上请那二十几个人吃饭的事儿。 江老板,电话我打了,他们这帮小子给脸不要 洪义,你帮我把人找齐了,下午一点咱们去江边,我有正事儿要办,,江风说着话打断了洪义,他没工夫听他胡扯:你顺便帮他们租几辆车,嗯,江风想了想继续说道:普拉多,对,你就租普拉多,租他个五六辆 恋耽美 -D大卫(71) 江老板,到底五辆还是六辆啊?,洪义想确定一下,毕竟在他看来一辆普拉多的日租金就是几大百,虽然江老板把钱交给了自己,但他也得谨慎着花。 这事儿你看人数来吧,如果二十多位兄弟都齐了的话,那还不得六辆啊?,江风说着话在心里暗自算了一下,二十多人还是六辆坐着比较宽松,再一个江风想图个吉利,六六大顺。 江老板,让他们带家伙吗?,洪义在电话那头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这么低的声音还是隐藏不住他内心的兴奋,因为他觉得江老板肯定是有大动作。 我说你小子没完了是吧,咱们哪儿能天天去捉鬼,呵呵,江风被洪义刚才的话给逗笑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咱们下午去干的是正事儿。 哦哦,懂了 等会儿,,江风以为洪义要撂他的电话,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这事儿你悄悄去办,千万先别让白爷知道,要不然老爷子又该担心了。 挂断了洪义的电话,江风这会儿才发现江小鱼正用双手杵着下巴在看着自己,别说,这双肩背包确实让江小鱼看起来显得很卡哇伊,但这么背着它坐在副驾驶上可不舒服。 哥,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好帅,江小鱼说着话把背包从肩上顺了下来,然后像个宝贝似的把它搂在怀里。 事情安排完了,江风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许多,他伸出手在江小鱼的俏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而江小鱼也十分配合的把她那俏脸向前配合的一扬,这会儿她的脸已经不再满面红霞。 十几分钟后,江风驾驶着路虎揽胜停在了会所门前,车子刚刚停稳,德子和小凯就赶紧跑了过来。 江老板回来了,嘿嘿,德子帮江风打开车门的时候顺便又向车里瞄了一眼,车里那豪华尊贵的内饰确实很吸引他。 小鱼姐,你这背包可真够潮的,好看。,小凯帮江小鱼打开车门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怀里的背包。 江小鱼让小凯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只能微笑着对小凯说声谢谢,然后转身跑进会所。 上午生意怎么样?,江风说着话往会所门前看了一眼,从门口停的这些车来看,现在会所里面生意应该不错。 七个人都忙着呢,白爷也才闲下来。,小凯的语气里透着兴奋,会所这火爆的生意令他感到充实。 哦,听完小凯的话江风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他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然后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德子和小凯,会所门口看不到洪义,江风估计他这是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看着眼前的德子和小凯,江风觉得再继续让他们三个当服务生看大门已经不合适了,江风想了一下看着他们俩个人说道:你俩对现在的工作还满意吗? 啊?江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嘴里叼着香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两个不知该如何回答。要说对看大门这活儿很满意的话,那可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可要说不满意呢?江老板这是打算要炒咱们哥三个的鱿鱼吗? 看到德子和小凯面面相觑默不作声,江风在心里不禁想笑,看来这两个家伙是不敢实话实说啊。 说吧,我想听你俩的心里话。,江风说着话一口烟吐在了德子的脸上,他看出来了德子有话想说。 这一口烟果然让德子有了勇气,他抬起头看着江风说到:老大,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们兄弟三个给您看一辈子大门,您有话就直说吧。 呦呵,这臭小子的脑瓜果然灵光,他居然已经看出了门道,江风听着德子这话心里舒服,干事情就得有一腔血性才行,还没等江风开口,一旁的小凯也跟着开了腔。 老大,是不是陈董那边有了好消息?嘿嘿。,小凯说着话他的眼睛已经有了亮光,看来他的脑子也已经开了窍。 回来了江老板。,洪义说着话从远处跑了过来。 看着从远处跑过来的洪义,江风明白洪义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和这哥俩儿说下午的事儿,他笑着对小凯说到:你去复印社打个招保安的广告回来,等招到人这看大门的工作你就别干了。 啊?,小凯愣住了,他急得满脸通红磕磕巴巴的和江风解释到:江、江老板,我这、我也没说什么啊 你个没出息的货,你看大门还看上瘾了是不是?,洪义说着话抬手照着小凯的脑门儿就是一巴掌:行,你就在这给江老板看一辈子大门吧,只要你好好看着,江老板绝对提拔你当保安队长,而且还给你配警棍交五险一金。 洪义的话可把小凯彻底整懵了,可德子和江风却被洪义的话给逗笑了,德子一把搂过了小凯,然后趴在他的耳朵上悄悄的说了一句,当小凯听完之后顿时一拍脑门儿,他明白了,这个广告必须跑着去打。 洪义,下午能来多少人?,江风说着话给洪义递了颗烟。 昨晚的人全到,六台普拉多,全是军绿色的 会所来了新保安 这可是个不错的好消息,万事俱备,现在只等着下午一手交货一手转款了。 德子,一会儿吃完饭你就去想办法联系鑫源沙场的老船工,他们现在都在家闲着呢,这鑫源沙场一封,他们也就没了收入,所以趁着他们刚闲下来,你赶紧把他们都给我请过来,这事儿你能办到吗? 啊?这事儿怎么办?德子听完江风的话张大了嘴巴,鑫源沙场的船工,这让我一时间到哪儿去找啊?德子无奈之下看了一眼洪义。 说实话,洪义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要说让他们打电话找人这没问题,那得看要找是的什么人,江风并不急着催促德子。 要说想尽快找到鑫源沙场的老船工,办法江风倒是有一个现成的,那就是去派出所找大坎儿,船工他可没有一个联系不上的,可是不行啊,他现在正享受单间的待遇呢。 老大 德子,咱们能不能别老大老大的,好好说话,咱们又不是混社会抢码头,哪来的什么老大。,江风打断了德子,刚才他忍了好一会儿了,他可从来没想过当谁的老大。 嘿嘿,江老板,,德子嬉皮笑脸的纠正了一下对江风的称呼,那我现在就去了,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看着德子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江风没想到他这么快心里就有了主意,这是好事儿,但江风很想知道他打算如何去联系鑫源沙场的那些老船工,于是江风看着德子问到:你打算怎么去联系他们?, 那还不简单,我直接去鑫源沙场不就完了,这沙场突然被查封,那些船工怎么还不得有几个回去看看情况的? 别说,德子说得这种可能性还真是不小,如果德子下午哪怕在那儿碰上一个鑫源沙场的老员工,这道题也算是有解了。 你小子真行,还直接端他们老窝儿去了,呵呵。,江风打趣的冲着德子说道。 德子看样子是一分钟也不想待在会所了,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他干脆连会所的午饭也不吃了,他走得时候正好和小凯走了个碰头。 小凯回来了,看样子这会所的大门他是一天也不想再看了,招工启事他竟然做了一个彩色的喷绘。他一路小跑进了会所,不到两分钟的功夫,这高两米的喷绘广告就贴在了会所的窗户上。 江风和洪义看着小凯这猴急的样子忍不住笑,这幅比小凯高出一头的广告看着真是显眼,上面的内容就连马路对面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江老板,白爷找您吃饭呢。,贴完广告的小凯跑到江风的跟前,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看来刚才这会儿他跑得挺急。 吃饭!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剩下的时间应该抓紧了。 中午还是外卖,但却是按照每个人喜欢的口味点的盒饭。大厅的沙发上只有老白和张晨生,茶几上摆放着六份盒饭,德子去了鑫源沙场,所以就多出了他的一份。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老白在沙发上开口问了一句:风儿,是你回来了吗? 白爷,我回来了。,江风回完白爷的话四下看了一眼,他却看不到江小鱼,她该不会是回寝室摆弄那些书本文具去了吧,江风在心里猜测。 听到江风的回答,老白脸上的皱纹里立刻布满的笑容,他摸索着从桌上拿起了酒瓶,然后摸到事先准备好的杯子往里倒酒,老爷子这是又想和江风喝上两口儿。 白爷,陈董那边找我有事儿,一会儿我还得出去一趟,开车就不喝酒了,,江风说着话从白爷手里接过了酒瓶,他随手给张晨生面前的酒杯斟满,张老板,您和白爷喝两口儿。 看不到江小鱼,江风的心里有些空唠唠的,她这会儿在干嘛?是不是已经吃完了盒饭? 洪义从桌上拿起两份盒饭,然后拽着小凯去了门口,洪义想趁着吃午饭的功夫和小凯商量一下。 风儿,你上午一直都和陈董在一起吗?,老白说着话小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酒。 哦,陈董找我还是为了昨晚那事儿 风儿,那车?,老白说着话欲言又止,他的眼睛看不见,所以这事儿他又不好多说。 白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爷俩说话您还放不开吗,呵呵。,江风说着话在自己盒饭里挑了一块瘦肉送到老白的嘴里。 老白并没有被江风夹给他的这块肉堵上嘴,而且还很开心,他美美的吃完这块肉之后对江风继续说道:风儿,那人真的是陈董的亲弟弟? 嗯,没错儿,陈玉庭、陈玉杰,他们确实是亲哥俩儿。,江风说完之后静静的等着听老白的下文,他觉得老白应该还有话要说。 哦,照这么说,陈董早就知道收你五十万赔款的人就是他的亲弟弟,老白说着话蛮有意味的用手触摸他下巴的胡茬儿,他想捋清这事件中所有错综复杂的关系。 白爷,那事儿您和陈董说过?,江风说的事儿是那起车祸,当着张晨生的面他没有直说,这事儿他不想向别人提起。 哦,我给他按摩的时候,他问我咱们两个的关系,所以我就,老白想说,所以我就一五一十的把车祸的经过,再后来你站出来主动为我承担了五十万赔款,当然,老白和陈玉庭说这些事的时候他也说了陈玉杰很多,比如说一个风挡玻璃居然讹了五十万等等,反正陈玉杰和江风相比之下,这做人方面绝对是相差天地之类的话,老白现在感觉很纠结,他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对陈玉庭讲这些。 白爷,您多吃菜,不然菜都要凉了,江风说着话又把自己餐盒里的肉喂给老白,他不想让老白再为这事儿继续纠结,况且他说的也没有添油加醋。不过话说回来了,人家陈玉杰做的也不算过分,做人嘛,凡事总不能用你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吧? 请问,这里招工吗? 听见门口的说话声,江风放下筷子扭头向门口望去,这时候小凯已经把门口那个一身书生气的小伙子带了过来。 老大,来人应聘,小凯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因为看到江老板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哪儿错了:江老板,他是来应聘保安的。,小凯后面说的话听起来就显得规矩多了。 白爷、张老板,您老二位先慢慢喝着,我和这小伙子聊两句。,江风说着话让小凯把前来应聘的小伙子带到了门口,他不想打扰老白他俩吃饭。 小伙子的形象真挺不错,一米八的大个子,高挑魁梧的身材只是显得有些偏瘦,鼻梁上的那副眼睛更是让他显得书生气十足。 江风看着面前这位帅气十足的小伙子,心中不禁有些替他惋惜,看他的气质应该是受过很好的教育。 你你什么学历?,江风这是第一次正式应聘员工,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不过这句却是他的心里话,他很想知道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学历,虽然保安这个工作对学历没什么要求。 啊?,小伙子显然对面前这位江老板的问话感到意外,但他随后还是回答了江风的问题,我我高中毕业。,小伙子说着话深深的埋下了头,他好像被这个问题给刺痛了。 你叫什么名字。,江风岔开了刚才的话题。 我叫刘文宇,,刘文宇说着话把头抬起看着江风干脆利落的说道:老板,我看您这刚贴的招工广告,所以我就过来了。 明白了,他是想来句痛快话,江风很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是双向选择,当然作为应聘者他也有拒绝的权利。 咱们保安工作的内容可能和别人家的不太一样,因为这是盲人按摩会所,所以 没关系,屋里屋外我都可以,只是,刘文宇说到这儿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干活多少无所谓,他只想知道在这里当保安到底月薪能给多少钱? 要说小凯打这广告也是够有创意,那广告词上写得是招兵买马,薪金面议,上不封顶,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但就是这些让人充满无限遐想的广告词才把刘文宇吸引来的。 你是想问月薪是吗?,江风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小凯,而小凯却把目光转向了那副广告,面对江老板的目光他只当是看不见。 对,我想知道每个月多少钱,还有就是要扣多少抵押金?,刘文宇一口气说出了他关心的问题。 工资嘛?,江风说到这里想了想,这工资可不能直接给得太高,不过抵押金就免了,因为江风清楚会所这潭浅水绝养不了这条大鱼,想到这里江风对刘文宇说到:试用期月薪三千,离职前三天打招呼就行,抵押金嘛算了吧。 啊?咱们会所不用扣抵押金啊? 小鱼儿好怕怕 看着刘文宇惊诧的表情江风笑了,他倒不是笑话刘文宇,而是因为刘文宇刚才说了一句咱们会所,这说明刘文宇已经决定留在了会所。 你要是愿意留下来的话,那现在就可以上岗工作了,反正保安的工作你也不可能做长久,所以到时候即使有押金的话也同样留不住你。 啊?刘文宇听到这话他怔怔的看着江风,这位不比自己年长多少的江老板真是令他从心里感到敬佩,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不争气的肠胃偏偏让他丢了自尊,呼噜,刘文宇尴尬的用手按了一下他那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 小凯,去把桌上的盒饭拿给文宇,顺便你和他交代一下工作。,江风说着话转身进了会所。 交代工作?嘿嘿,凯爷这看大门的工作总算是干到头儿了。小凯听明白了江风这话里意思,他痛快的答应了一声,然后飞快的跑在了江风的前面。他不急不行啊,因为他要把自己身上这套综训服脱下来套在刘文宇的身上,在他眼里看来这也是工作交接的一部分。 恋耽美 -D大卫(72) 老白和张晨生没有江风陪着他俩也没有了酒兴,这酒喝得索然无趣干脆吃饭算了,当江风来到他俩跟前的时候,他俩的午饭已经吃完了,而且张晨生正在摸索着收拾桌上的餐盒。 您歇着张老板,这事儿我来做就成。,江风说着话从张晨生的手里接过了那两个空空的餐盒,这时候他已经彻底没了胃口,索性他把自己那份没吃完的餐盒也一股脑儿的丢进了垃圾桶。当他返身回来的时候,老白和张晨生的嘴上已经叼上了点燃的香烟,这段时间两位老爷子的生活过得十分惬意。听到江风再次返回来的脚步声,老白摸索着把茶几上的香烟递给了江风。 风儿,刚才又招了一个保安?,老白说着话用手在身边拍了拍,他这是想让江风坐到他的身边。 嗯,新来一个小伙子,老实巴交的,我把他就留下了。,江风说着话紧挨着老白的身边坐了下来。 哦,老白随口应了一声,然后他摸过江风的手亲昵地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这架势仿佛就是在溺爱自己的孩子。 白爷,咱们会所您年龄最长,所以如果我哪儿做的不对,您千万得告诉我,江风说着话把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老白的手背上,他很在意老爷子的想法,毕竟刚才招刘文宇这事先前可没和老爷子有过商量,所以江风担心老爷子会心有芥蒂。 听完江风的话,老白把脸转向张晨生说到:张老板,这事儿还是你亲口和风儿说吧,他心眼儿好使着呢,没事儿。 哦?老白的话让江风感到一愣,看来这两位老爷子果然怀揣心事,我说今天说话怎么老是吞吞吐吐的。 江老板,我前几天就想跟您说了,可这事儿我张不开口,因为我现在只是您会所里面一个打工的。,张晨生怯怯的对江风说道,看来这事儿好像确实是有些令他为难。 张晨生这副为难的样子让江风又是感到一愣,难不成他又遇到了什么困难?既然大家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那和一家人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江风对张晨生说道:张老板,我之所以称呼您张老板,那就是从来没把您当成外人,所以您这样含含糊糊说话那就太和我见外了。 听听,老张啊老张,我就说嘛,风儿这孩子绝对仁义,你有话直说,用不着憋在心里。,老白接着江风的话一起数落着张晨生。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张晨生干脆也豁出去这张老脸,他鼓足勇气对江风说道:是这么回事儿,之前的八位盲人师傅至今没找到工作,他们托人给我打电话,可我怕给您添麻烦,所以就,张晨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说得已经不少了。 就这事儿啊,,江风说着话笑了,张老板,您抽空联系他们吧,咱们会所可不嫌人多,我从小就喜欢热闹 邹老您慢走 小江师傅,还是你的手艺好啊,我这老腰也就是你能给治得好,呵呵。 听到楼梯口传来的说话声,江风抬头向上望去,不看还好,这眼前的一幕简直让江风哭笑不得,江小鱼尾随在一位姓邹的老先生身后下了楼。关键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江小鱼又换上了之前那种肥肥大大的工服,再配上她脸上那副夸张的大墨镜,这形象活脱脱的又变成了一位盲女,这小妮子她想干嘛? 怎么样邹先生?您的腰痛缓解没有?,张晨生听到楼上的声音他赶忙从沙发上站起身。 这位邹老先生是江小鱼以前的老顾客,今天来到会所一直在排号,他没看到江小鱼的时候有些失望。而江小鱼来到楼上本来打算是回寝室的,可当她听到邹老说话声音的时候,她有些按耐不住了,毕竟邹老是她的老顾客,而每个顾客来到这里的时候不是带着病痛?所以江小鱼躲着不见实在于心不忍。 张老板,我和小江师傅还真是有缘,本来我还以为今天等不到她呢。,邹老说着话习惯性的来到POS机跟前,会所的老顾客已经自觉的养成了习惯。 听到POS机收款的提示音,张老板赶忙摸索着迎上去和邹老打招呼,可邹老却连忙摆手制止张老板说道:张老板您就别客气了,家里都等着我回去吃午饭呢,今天我就不在您这喝茶了,改天我再过来小坐。 欢迎下次光临,先生慢走。 随着一声标准礼貌的迎宾语,江风向门口望去,这一看江风更是憋不住想笑,这小凯到底想干什么? 呦,邹老看到面前这位帅气的保安顿时楞住了,他刚才来的时候可没见过有这样的一个人,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穿上这套衣服看着就不顺眼了呢?邹老从刘文宇身边走过的时候还没忘了又瞅了他一眼。 一边是身穿肥大工服的江小鱼,一边是被小号综训服包裹成线条毕露的刘文宇,江风气的闭着眼睛冲他俩连连摆手。 江老板这表情分明是对自己不满意,可刘文宇却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客人我毕恭毕敬的给送出去了,这做的还有哪里不对?想到这儿刘文宇紧跑两步来到江风的跟前,他一头雾水的问到:什么事江老板? 江风眯着眼睛趴在刘文宇的耳边悄声说道:你赶紧把你的衣服换回来,赶明儿我让人给你定做一套合身的,这套衣服太辣眼睛了。,江风说完之后狠狠剜了一眼正在门口偷笑的小凯。 哎。,刘文宇痛快的答应一声,然后赶紧跑着去换回自己的衣服,这套衣服是从小凯身上换下来的,小凯一米七四,而刘文宇一米八一,这套衣服要是能合身才怪。 哥,我这就去把衣服换回来,江小鱼可不傻,她知道风哥最不想看自己穿的就是这套工服,所以她一路小跑的逃回了寝室。 气死我了,江风看着江小鱼一溜烟的消失在楼梯拐角,他在心里暗自嘟囔了一句。 叮铃,江风掏出手机一看,这蔡友来打这电话还真是时候,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闪烁不停,江风的心中不由得暗自祈祷,但愿下午迈出得这一步是对的。 江老板,我是蔡友来,呵呵。,电话刚一接通,蔡友来就忙着自报家门,其实他不说江风也认识他的电话号码。 蔡老板,你那边没什么变化吧?,江风尽量把控着自己的语气,这越是到了关键时刻,江风越是感到紧张,但他不敢让别人看出他的怯意,所有人。 啊?,蔡友来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冲着手机这头儿的江风连连说道:没有没有,咱们上午说好的事儿哪能有变?我和陈董、杰总吃完饭正聊你呢,我看现在时间不早了,所以赶紧给您打个电话,嘿嘿。 蔡友来这热情的态度让江风心情轻松了些许,还是自己的经历太少了,此刻他倒挺佩服蔡友来这种能屈能伸的性格,或许这才是真丈夫。 蔡老板,我十分钟后过去,咱们一会儿沙场见吧。,江风说完之后挂断了蔡友来的电话。 听到江风打电话说马上要去沙场,老白又开始为他担心了,可这时候他又不敢多问,因为他什么忙也帮不上,既然这样那就索性不问,省着江风分心。 换了衣服的江小鱼看起来正常多了,她不敢再凑到江风的跟前,因为刚才风哥的眼神好吓人,她觉得自己惹风哥生气了,所以江小鱼来到楼下就一直躲在吧台那里乖乖的站着。 江风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江小鱼,而江小鱼也正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似的看着江风,唉,我刚才那算是什么态度啊,算了,还是一会儿上车再哄她吧。 白爷,一会儿我想让洪义他们三个跟我出去一趟,您看行吗? 蔡老板,你说什么? 老白听完江风的话用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刚才他听到江风在电话里提到了一个陌生的蔡老板,而且还说是要去沙场,江风这会儿说要带洪义他们三个出去,可刚才吃饭的时候却明明没听到德子的声音,他怎么又说是三个人呢?老白觉得江风肯定是有事瞒着自己,既然江风不说,那肯定是他不想让自己跟着担心。 风儿,遇到什么千万别着急,凡事你要多留个心眼儿才行,记住了吗?,老白对江风叮嘱道。 白爷,您放心好了,我一会儿就回来了,,江风对老白说完之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张晨生:张老板,刚才那事儿您就能做主,况且咱们会所也正缺少人手呢。 张晨生这会儿和老白也是同样的心情,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明显跟不上江风的节奏,刚才说得那事儿和江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似乎太小一点儿了,所以他也像老白一样嘱咐江风出门多加小心,在他心里江风就是会所的主心骨儿。 看着换回衣服的刘文宇,这形象就显得正常多了,江风对他又交代了一遍,然后带着江小鱼和洪义、小凯上了车。 坐在后排座椅的小凯眼神很不安分,他这这瞧瞧那看看,反正这车里的一切他都感到新鲜。 而洪义看上去就显得沉稳许多,他从一上车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这会儿他不停的摆弄着微信。 洪义,你安排的怎么样了?,江风从后视镜里看着洪义问到。 听到江老板的话,洪义马上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收了起来,他语气沉稳的对江风说道:江老板,六辆霸道二十二个人都到齐了,他们在江边大桥侯着呢。 洪义的回答令江风感到满意,有这些人跟在身边这场面就算是撑起来了。 江小鱼不明白霸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当着洪义和小凯的面她可不想给风哥丢脸,这样的疑问还是等着没人的时候单独问风哥的好,风哥什么都知道。 这个时间不算是出行高峰,所以路上还算通畅,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现在已经能够看到江桥的影子,对江小鱼来说又是一次心灵上的震撼,这种雄伟已经完全出乎她的想象。 六辆军绿色的普拉多依次停在桥头,而且还都打着双闪,江风问都没问就把车同样也打开了双闪,叭叭两声鸣笛之后,路虎揽胜刷的一声从普拉多车队旁边飞驰而过,而后排座椅上的洪义则早就降下了风挡玻璃,他冲着车队摆了一下手,虽然路虎揽胜的车速很快,但他还是看清了普拉多车上的人,头车驾驶位上的是小跟班儿,而后面紧跟着的那位兄弟则是鹞子。 江小鱼实在是按捺不住她那如猫一般的好奇心,她从倒后镜里看着一路紧随的六辆车,这种心情用激动两字已经不足以形容。 车子过了大桥之后马上就驶离了公路,大约开了三公里左右,江风看到了停在路边的三辆车,其中一台牌照为五个八的雷克萨斯570江风再熟悉不过,那是陈董的座驾,看来他们应该也是刚到不久。 看到后面那七辆车裹挟着龙卷风般的尘土,陈玉庭马上启动了车子,这种情况还是别下车招呼了。 前后十辆车在越来越糟糕的路况面前都逐渐放缓了速度,这路面如果放在往日的话,那一定是被来往运送沙子的那些巨无霸搞得乌烟瘴气,由于鑫源沙场今天被封停产,所以整条路上除了这十辆车以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车辆。 路面上坑洼不平,但车内的人并感受不到崎岖难行所带来的颠簸,江风第一次感受到这款车卓越的越野性能。 而后排座椅上的洪义和小凯则没有了之前的兴奋,他俩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因为他们不清楚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蔡友来的沙场从外表看起来已经很是凄凉,停工两年的工作面上已经满是齐腰深的杂草,而原来办公室的玻璃也不知被谁砸的七零八落,甚至屋里窗根下长出的小树还顺那破碎的玻璃探出了枝叶,这场景令江风看着很是心生惋惜,好端端的一个聚宝盆竟然被杨厅活生生的给砸成了破锅。 砰砰砰,一连串儿的开关车门声顿时让沉寂破败的沙场变得有了一丝生机,而这声音更是把办公室里那些已经筑巢安家的燕子惊得四下飞散,这好在也就是青天白日,如果要是晚上来到这里的话,这画面想必一定会令人感到惊悚。 蔡老板,这就是你的沙场?哼哼,江风下车之后看到眼前这片破败不堪冷笑着对蔡友来说到,其实他心里清楚,沙场的价值绝不是用眼前这几栋破败的办公室来衡量,脚下江滩上那些金灿灿的沙子才是能换成钞票的宝贝。 江老板,这房子已经空两年多了,换换玻璃就能用,关键是咱们那些采沙船,我保证每艘都能嗷嗷叫,呵呵。,蔡友来满面堆笑的向江风拍着胸脯保证道。 哦?,听完蔡友来的话江风四下看了一眼,但他并没有看到半艘采沙船的影子:你说的采沙船在哪儿呢? 陈玉庭哥俩儿来到这儿像是只为了看一眼江景,他们哥俩下车后就一前一后踩着杂草去了江边,他俩仿佛已经忘了来到这里的目的。 看着不远处从普拉多下来的那二十多人,这六辆车居然都是今年刚刚上市的新款,再想想自己那辆白色的老款霸道,蔡友来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意,但他还是满脸堆笑的对江风说道:江老板,咱们那十三艘采沙船都在葫芦湾里停着呢,我这就带你过去。 蔡友来说着话锁好了自己的车,然后在前面不远处的杂草丛里找到了一条小路,他率先走在了前面。 洪义和小凯见状赶忙来到江风的身边,直到现在他俩也不清楚江老板来到这里的真正意图,虽然昨晚陈董和江老板说过沙场的事儿,但他们说的是鑫源沙场,这话说完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功夫,怎么又带着他们来到这个废弃的沙场,难道江老板有意接下这个烂摊子? 江老板,让兄弟们都跟你过去吧?,洪义说着话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蔡友来,这时候蔡友来已经只能看到半截身子,这荒郊野外杂草丛生,洪义担心别在发生什么意外。 让小凯带几个人留在这儿,你带着其他人一同随我过去。,江风说完之后打开路虎揽胜的车门,他让江小鱼坐在车里等他回来,这崎岖难行的路面他担心会崴了江小鱼的脚。 可江小鱼却不肯离开江风半步,她只想跟在风哥的身边,至于其他事情她完全不在乎,而且她很想体验那种完全融入大自然的感觉。面对执拗的江小鱼,江风只能把她带在身边,说实话让她留在车上江风更不安心。 小凯和鹞子两个人留下,其余人都跟在江风和江小鱼的身后,就这样二十多人很快就融进了眼前的那一片翠绿。 蔡友来一路走走停停,这条路他也已经有两年没走过了,所以他只能按照记忆慢慢的摸索前行。就这样一路磕磕绊绊的走了近十五分钟左右,江风的眼前终于看到了那十三艘采沙船的影子,那真不是一般的小型采沙船,从那外形看来这采沙船的吨位绝不会小。 江老板,前面就到了,你们慢点儿走,蔡友来说着话加快了脚步。 眼前的景象江小鱼看得更加清晰,虽然她没见过船是什么样子,但她也猜到了那片庞然大物一定就是风哥的采沙船。 洪义,你们老大不会是要拿下这个场子吧?,小跟班儿惊诧的看着已经浮现在眼前的那十三艘大吨位采沙船,他的语气中透着难以置信。 不知道,老大什么也没对我说,本来今早他出门的时候说是让我找你们晚上聚一下,他想感谢一下你们,可中午又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马上把你们都聚齐了,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洪义趴在小跟班儿的耳边悄悄说到。 恋耽美 -D大卫(73) 蔡友来已经顺着岸边提前搭好的跳板登上了采沙船,他站在船头面带得意的笑着对江风说道:怎么样江老板,这些船你看着有些破旧,其实我一直都安排人维护的很好。,蔡友来说着话冲着驾驶仓一挥手,只听得吱扭扭一阵马达启动的声音,采沙船发出隆隆巨响之后排气管处冒出了一股浓烟,很快这股浓烟又变的很淡。 你们两个把所有的船全部启动,蔡友来指着驾驶仓那两个人吩咐着。 沙场虽然停工两年有余,但蔡友来却一直安排人在此留守看管,而且时隔一段日子就启动一下,所以这些船依旧状态良好,不过从现在开始,他就再也不用为这种事情操心了。 轰轰隆隆,十三艘采沙船一起启动的巨大音浪让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嗡嗡作响,这时候蔡友来站在船头说些什么江风一句也听不清了。 蔡老板,你说什么?,江风冲着蔡友来喊到,同时他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人生如戏 看到江风的手势,蔡友来赶紧从采沙船上回到岸边,他抱歉的笑着对江风说道:对不住江老板,我忘了这茬儿,这儿噪音太大了,呵呵。 蔡老板,他们两个是老船工吗?,江风这话的意思是他们会操作采沙船吗。 蔡友来当然懂得江风话中的意思,他摇了摇头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对江风说道:这两个人就是给我看船的,所以他俩也就会拧钥匙门儿启动一下。,蔡友来说完之后冲着江风撇撇嘴,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江风明白了,蔡友来只是把沙场和这些老掉牙的采沙船一并转给自己,至于如何让这些家伙运转起来,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这倒难为不了江风,只要是想让采沙船运转起来,那办法总比困难多,这世上就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儿。 蔡老板,你这沙场开采权上标明的五公里,它是从哪儿开始算起,有什么明显的标界吗?,江风说着话向江边望了望,这江滩上除了齐腰身的杂草就是望不到头的江岸,他不明白这可开采的界限是如何划分的。 呵呵,,蔡友来话未出口先笑了两声:咱们这五公里的开采权就是从葫芦湾为起点,从这里往上游五公里处那里也有一个避风塘,这就是咱们的可开采的范围。 其实这些细节江风早已在开采权限条例规定中了解过,但他还是想听蔡友来亲口对他再说一遍。江风听完蔡友来的话没再做声,他闭上眼睛想了许久,一番盘算过后,江风怎么算他都觉得这个便宜赚的有些容易,难道陈家兄弟真有这天大的面子不成? 蔡老板,这船工的事儿你是不是得帮我想想办法? 江风这话一出口,蔡友来连连摆手对江风说道:江老板,这我可帮不上您的忙,我之前的船工都被杨厅手下的人给挖走了,所以呵呵。,蔡友来说着话冲着江风尴尬的笑了笑。 叮铃,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是德子打来的。他冲着蔡友来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拉着江小鱼去一边接听德子的电话。 德子 江老板,我在鑫源沙场附近遇到了一位船工,他想进沙场取回自己的东西,但是整个鑫源沙场都封着呢,所以他根本进不去,我现在和他在一起呢。,德子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是兴奋。 这个臭小子的办法还挺奏效,江风真想夸他两句,但现在可不是时候,江风继续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对德子说道:德子,你现在让那位船工接下电话。 您稍等一会儿,,德子说完后拿着手机一溜烟儿的追上了那位船工。 电话这头儿的江风听着话筒里面的声音一片杂乱,那是德子匆忙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过了不到一分钟的功夫,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哪位?,电话那头的船工纳闷儿的问到。 我叫江风,请问您贵姓?,江风在电话里客气的对他说到。 江风?,船工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昨天已经传遍了整个鑫源沙场,大坎儿就是被这个叫江风的人送进公安局的,可他想不明白,这个江风为什么会让他接电话?心怀疑问的船工讷讷的问到:江老板,您找我有什么事儿?我就是鑫源沙场里面一个开采沙船的船工,大坎儿他们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当船工知道电话这头的人就是江风,他马上变了语气,他可不敢冒犯这位把杨厅扳倒的狠角色。 我听说您采沙船开的不错,所以我想请您帮我打理采沙船,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江风在电话里一口一个您,听起来很是客气,但是电话那头儿的船工却觉得这声音听着很冷,他觉得这事情绝不会像开船那么简单,他想挂断电话却又没那个勇气,此刻他看到德子那嬉皮笑脸的样子都像笑里藏刀,他觉得今天这关好像不太好过。 江老板,我们大家都是给大坎儿、不不不,我们大家都是给杨厅打工的, ,船工说到这里他积极的想洗清自己:他们干的事儿真的与我们大家没有任何关系,其实我们以前都是上游蔡友来沙场的船工,是大坎儿他们逼我们跳槽过去的,您就饶了我吧 蔡友来?,江老板听到这里他纳闷儿的问了一句?你说你原来是蔡友来的船工?,江风说完之后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一眼蔡友来,而蔡友来也正好在远处看着江风,他的样子有些焦急。 啊、对呀,我们鑫源沙场十几个船工原来都是给蔡友来打工的,江老板您认识他?,船工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更加谨慎了,他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 哦,原来是这样啊,,江风听到这里他又了解了一些事情:蔡友来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呃,船工听到电话那头的江老板突然问到蔡友来,这下子他更不敢说了,如果实话实说那万一传到蔡友来的耳朵里那还得了?想到这里他嘿嘿笑着敷衍着对江风说道:挺好,挺好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 江风随口也打着哈哈回了一句,但他心中大概已经有了谱儿,这个蔡友来人品应该也不怎么样,我现在想聘请您重新回到蔡老板的沙场开采沙船,您愿意回来吗? 蔡老板的沙场?他不是停了两年多了吗?,船工有些听不懂了,这位江老板到底想干什么?江老板,您刚才不是说让我给您开采沙船吗?怎么这会儿您又说是让我继续回去给蔡老板 好吧,是我请你回蔡友来的沙场开采沙船,因为他的沙场已经是我的了,这回你听明白了吗?,江风这回把话说得可足够通透。 怎么?您不愿意?,江风听到电话那头儿没了回应,但他知道那位船工一直在听,因为德子可在旁边一直盯着他呢。 蔡友来的沙场现在是我的,鑫源沙场过段时间也会是我的,所以你想在这条江面上混饭吃的话,江风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他感觉自己这牛吹的太大的话可能会吓到这位船工。 蔡友来算什么东西,他和杨厅能比得了吗?杨厅那样的人都没在这条江面上立住,何况你这个曾经被杨厅踩在脚下的蔡友来?这位江老板说的话绝不会有假,他既然能搞垮鑫源沙场,那他拿下蔡友来的沙场也不奇怪,虽然蔡友来的靠山据说也很硬,但和杨厅相比之下却相判云泥。 船工再三思量之后对江风说道:江老板,感谢您这么看得起我,您什么时候让我去,我就 您贵姓?咱们聊了这么半天了,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船工这回真得不好意思了,从电话接通到现在,对面的江老板可一直称呼自己为您,这让他这个平时被大坎儿吆来喝去的船工一时间感动的不知所以。 江老板,我叫刘永来 刘师傅,您现在愿意来我的沙场上班吗?我说的是现在。,江风用一种很舒缓平和的语气和电话那头儿的刘永来商量着。 江老板,您说的是现在吗?现在都快,刘永来的意思是说,现在可是下午三点钟了,这时候过去算是白班还是夜班啊?再说了,据他所知蔡友来的沙场可完全是废弃停产的状态。 对呀,只要您愿意,我现在马上派车过去接您,咱们现在的距离我估计,江风说着话翘起脚尖向下游的江面看了一眼,江面上根本看不到什么参照物,但是由于葫芦湾的下游就是鑫源沙场,江风估摸着刘永来和德子现在的位置应该很近,您和那位小兄弟等着就是了,咱们的车用不上十分钟就到了。 江老板,这、这多不好意思 刘师傅,既然咱们大家今后一起在这江面上讨生活,那就别说外道的话,您把电话交给那位小兄弟,江风说完之后他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爽过,六六大顺果然是个好兆头,但就是不知道蔡友来一会儿看到刘永来会是何感想。 江风对德子嘱咐完了之后,他又打电话让小凯前去鑫源沙场接德子和刘永来,当撂下电话的那一刻,他看到的是江小鱼那张绽满笑容的俏脸,刚才风哥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德子那边的事儿成了。 江老板,时间不早了,您看是不是呵呵,看到江风终于撂下了电话,蔡友来赶忙离着老远冲江风催促道。 不好意思蔡老板,我这个电话接的时间有些长了,对不住。,江风说话间挽着江小鱼向蔡友来走了过去。 原来人生真是如戏,这回江风彻底信了,他觉得自己算是一个不错的演员,而且十分入戏。 我说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这个船工也姓刘 大家顺着远处传来的声音望去,只见陈玉庭兄弟二人从齐腰的草丛深处向这里走了过来,他俩是沿着江岸找到这里的。 陈董、杰总,,蔡友来看到陈家兄弟那股子热情劲儿就像是分别许久一般,这边太难走了,您留神脚下,蔡友来说着话赶忙伸出手去帮陈玉庭拨开脚下的杂草,他这背弓屈膝的样子真像宫里的宦官。 小跟班儿他们那班兄弟虽然不认识陈家兄弟,但从蔡友来的态度也能看得出来,这两位肯定是非官即富的了得人物,所以他们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你这些船还能发动起来可真挺奇迹,哈哈。,陈玉庭说着话从蔡友来的身边走了过去,原来他们兄弟是听着声音找过来的,江风,相中没有?相中了就给蔡老板打款,相不中你就走人,大家都挺忙的,咱们可别在这儿瞎耽误功夫。,陈玉庭说话间冲着江风使了一下眼色。 陈玉庭的意思江风明白,沙场的地段和这十三艘破船江风都相中了,至于心中的那些疑问暂且先放到一边,现在首要的事情是签合同打款。 陈董,这场子我决定接了 江老板果然好眼力,这场子绝对是个聚宝盆,,蔡友来说着话从包里取出了那两份他已经签字的转让协议递给江风,江老板,您签字打款之后,我脚下这片江岸就是您说的算了,呵呵。 江风忽然觉得蔡友来这副笑脸怎么有些阴险呢?他接过了蔡友来递过来的转让协议,但却迟迟没接蔡友来递给他的那只笔。 怎么了江老板?您要是没相中的话咱们就算了,这事儿可强求不得,呵呵。,蔡友来这时候突然变了口气。 这算是欲擒故纵吗?虽然江风看不透蔡友来到底玩儿的什么把戏,但江风觉得如果不亲自涉身其中的话,那就永远也没资格知道这局中的谜底,签!想到这里,江风接过蔡友来手中的笔,在两份转让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刻江风的心情顿时明朗。 好啊,陈玉庭恭喜二位了,呵呵。,陈玉庭说着话带头鼓起了掌。 江风不再含糊,他要了蔡友来的账号,两百万当着陈家兄弟的面打到了蔡友来的账户 蔡友来听到手机转款到账提示音的时候,他的笑容立刻变得有些阴险,这一切当然逃不过江风的眼睛,他表情变化微妙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此刻江风的心随之一紧,看来这姓蔡的老家伙果然是打算给我下什么绊子。 江老板,这么有钱景的沙场你可得用心干哦,我是不行了,能不能让它给你吐出黄金,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哈哈。,蔡友来刚刚收到江风的转款立刻就变了语气,称呼中的您也马上换成了你:那就这样,时间不早了,我就恕不奉陪了,等你方便的时候咱们把沙场的过户手续给办了,告辞。 蔡友来说着话冲着江风一抱拳,然后和陈家兄弟打过招呼,他美颠颠儿的带着那两个看船的工人走了。 江风,你脚下这可是风水宝地啊,恭喜你了,呵呵。,陈玉庭说笑着拍了拍江风的肩膀。 江风,你预计多久能让沙场恢复生产,如今鑫源沙场已经停产,我可已经断炊停产两天了。,陈玉杰说得是实话,这些年他一直用的都是鑫源沙场供应的高价混合沙,别看他买卖做的风生水起,但是杨厅他可得罪不起。 杰总,您再坚持一天,后天一早我肯定让您用上我江风沙场供应的混合沙,当着陈董的面我向您保证。 江风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愣,当然江小鱼除外,她相信风哥一定说到做到。 江风,大话可别说得太早,我知道你有能力,但你对经营沙场可是一窍不通,这事儿急不来,所以你凡事还是稳妥一些,需要帮忙的地方你随时给我打电话。,陈玉庭在一旁提醒着江风。 陈董,您放心吧,如果您后天有时间的话就亲自和杰总过来看看,因为那可是江风沙场运出去的第一车沙。,江风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满的全是自信。 看到江风这话说的胸有成竹,一时间陈董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觉得面前的江风似乎不太谦虚,这破烂不堪的沙场要想立刻启动岂是儿戏?先不说蔡友来留下的这十三个老爷船能不能用,就是能正常下江采沙的话,船工呢?就凭你身后这群打打杀杀的愣头青吗?这不是对付大坎儿、五爷那会儿了,现在做的是正事儿。 行吧,既然你心里已经有谱儿,那我就先给你道喜了,,陈玉庭说着话回头阴沉着脸对陈玉杰说到:玉杰,咱们就别在这耽误江风的功夫了,他答应后天早上把沙子送到你的工地,咱们快让他忙吧。,陈玉庭说着话面带不悦的按照原路走进了那片杂草。 陈玉杰却对大哥的话不以为然,相反他却对江风的话深信不疑,因为在见到江风第一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江风的身上看到了信用二字。 江风,大哥对你不放心,刚才他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陈玉杰趴在江风的耳边悄声说到。 恋耽美 -D大卫(74) 杰总,后天早上我一定把沙子给您送去,您告诉我您需要什么标准的沙子就行 混合沙,我就要混合沙,走了,嘿嘿。,陈玉杰嬉笑着用手掌向江风一击,啪的一声脆响,这就算是后天早上的约定,大哥,你等我一会儿,陈玉杰呼喊着迈开长腿跳进草丛去追赶已经走远的陈玉庭。 江老板,您真得把这个沙场拿下来了?,看着已经走远的陈玉杰,洪义带着小跟班儿一众兄弟马上把江风和江小鱼围在了中间,这场面充满了江湖的味道。 洪义,帮我问问你身后这些兄弟,他们有没有想来这个场子一起混饭吃的,江风的话音未落,小跟班儿第一个抢在洪义的面前发了声:江老板,我愿意,我会开铲车,我有证儿 江老板,我愿意 面对身后这些人近乎亢奋的状态,洪义显得有些激动,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时候要是让眼眶中那份感动流在脸上的话那可显得太不吉利。 江老板,我们三个一直等您带我们做点儿事呢,如今机会来了,让我们干什么您尽管吩咐。,洪义的话让小跟班儿他们顿时安静下来。 干什么?听完洪义的话江风转身看了一眼那十三艘破旧的采沙场,身边的人看到江风的眼神立刻给他闪出一条路来,江风拉着江小鱼的手走向了那搭在船舷的跳板 虽然那跳板踩上去有些晃悠,但江小鱼却不感到害怕,两个人上船之后手挽手站在了船头,这温馨浪漫的气息顿时弥漫了葫芦湾的每一个角落。 江老板,这呢,我们来了 顺着声音望去,德子和刘永来一前一后从远处那片翠绿中向这里走来。德子,你小子真是好样儿的!江风在心里暗自夸赞着德子,看到远处的刘永来江风心里就更加有底了。 说话间德子和刘永来到了跟前,江风摆手招呼刘永来上船说话,当刘永来见到江风的时候,他感觉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他心中想象的模样,这样的人居然能撼动杨厅那种人物?他有些看不透江风。 您就是江老板吗?,刘永来登上船后怯怯的问了一句。 对,刚才和您通话的人就是我,我叫江风。,江风说着话小心翼翼的挽着江小鱼走下了船头。 江老板,我这个人嘴笨,我除了会开船别的什么也不会,刘永来刚一开口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虽然我答应给您开采沙船,但是您最好什么也不要向我打听,因为我这个人嘴笨。 这话的意思江风还能听得出来,这话听起来并不可笑,相反江风倒很欣赏他这种态度,只干活不谈论与工作之外的是非,江风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人。 嘴笨的人八成都是心灵手巧,我感觉刘师傅您就是这样的人,,江风说话间冲着刘永来伸出了手,然后满面和悦的看着他说到:刘师傅,您能让我后天早上把沙子从这里运出去吗? 江老板,这个我,刘永来看着伸向自己的那只手,他有些迟疑不敢直面回答。后天出沙?这对他来说倒算不得什么难事。 刘师傅,您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江风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我觉不是小气的人 不不不,江老板您误会了,,刘永来觉得江风说的小气指的是薪酬,江老板,我可没有和您谈条件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沙场除了这十几艘采沙船之外,还得有其他的配套设施 呵呵,所以我把您请来了,有您这位行家出手,那我还用为这事儿犯愁吗? 放了它吧 听完江风的话刘永来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刘永来虽然听懂了江风话里的意思,但他可不敢接着往下说。 江老板,沙场上的事情我虽然懂得一些,可那终归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得事儿 听到这里,江风挥手打断了刘永来的话, 如今鑫源沙场已经停产了,难道其他人还能在家闲着不成?您给他们打个电话不就结了?有您在这儿他们肯定都能过来,您说呢? 您的意思是?,刘永来真没想到,江风居然让他把鑫源沙场的原班人马全都带到这儿来,这可行吗?按理说这倒没什么问题,可万一杨厅一个没按住再卷土重来的话,那大坎儿他们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天又会如何?刘永来估计他们会撕碎了自己,想到这儿他后背就一阵阵的冒凉风。 我的意思是让你把他们全找过来,不然的话你这个副场长没有人手怎么行?总不能让我的刘场长当个光杆司令吧?呵呵。 啊?这回刘永来真听明白了,原来江风不光是让他找来鑫源沙场的那批船工,而且还任命他当沙场的副场长,这岂不是说自己马上就可以变成大坎儿的那种角色? 江老板,您说得这是真的吗?,刘永来看着江风试探着问到。 您看我说话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江风对刘永来说话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和气,仿佛他面前的刘永来已经就是他沙场的副场长,当然了,您到底是刘师傅还是刘副场长,这决定权最终还是在你自己的手里。 江风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下午四点,这时间还算尚早,如果抓紧的话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话已然说到这个份上,至于刘永来到底如何选择那是他自己的事儿,江风不想再过多的浪费时间,他觉得接下来必须让刘永来好好反应一会儿。 洪义,既然兄弟们有心陪着咱们一起挑起这个场子,那咱们现在就抓紧时间动起来吧,江风说完之后让洪义安排人去收拾那破烂不堪的办公室,置一些办公用品、座椅等等,看样子今晚这是要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了。 安排完这些之后江风想起了钱玉松,这时候如果不麻烦他一下那就太体现不出哥们儿之间的感情深厚了。 江总,我刚闲下来想给你打个电话,想着想着你这电话就打过来了,哈哈。,电话刚一接通,钱玉松就和江风开起了玩笑,看来今天他工地上的进展一切顺利。 钱总,我现在没工夫和你扯闲篇儿,哥们儿捞干的和你说,你现在能不能帮我张罗几台铲车,我马上就用。,江风这会儿真没功夫和钱玉松闲扯,天黑之前还有四个多小时,这要是抓紧时间的话肯定能赶出不少活儿来。 铲车?你要那玩意儿干嘛?,电话那头儿的钱玉松听得一头雾水。 就在刚才,陈董哥俩儿帮我牵线接了一家沙场,地点在鑫源沙场的上游,那个沙场废弃两年多了 你说什么?你把蔡友来的沙场给接了?,电话那头的钱玉松听到这个消息好不惊讶。 怎么了?难道你认识蔡友来?,江风纳闷儿的问到,如果钱玉松真的认识蔡友来的话那就好办了,起码可以从他这里了解一些之前的情况。 这个人我不认识,我是白天和别人聊鑫源沙场的时候听说这个人的,,钱玉松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兄弟,你需要几台铲车,我现在就带他们过去。,钱玉松已经按耐不住,他必须要亲眼看一看江风接手的沙场。 你看着办吧,我这边还有事儿,咱们一会儿见面再聊吧。,江风说完之后挂断了钱玉松的电话,因为他看到刘永来站在他的面前好像有话要说。 看到江风挂了电话,刘永来的脸上一改之前的怯意,他变得不再唯唯诺诺。 江老板,您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刘永来定定的看着江风问到。 刘永来的变化让江风的心里不禁一阵窃喜,看来这事儿十有八九算是成了,他一脸严肃的对刘永来说道:当然算数,做人言而无信那还做什么生意,您说对不对? 好,既然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刘永来也不是那种给脸不要的人,半个小时以后我肯定让您看到人,天黑之前咱们的采沙船保证下江定锚。,刘永来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哎哎,等一下 怎么了?,刘永来听到江风的话就是一愣,难道江老板反悔了不成,他面带疑惑的看着江风。 你替我告诉大家一声,只要是能让我后天早上看到这里运出去沙子,今天能来的船工都按照三倍工资,你的工资嘛,江风想了一下:你的工资将来就按照他们最高工资的一倍计算,而且这两天的工资日结。 江风这番话彻底征服了刘永来,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倍工资?摆弄这十三艘采沙船对于普通人来讲,你就是给三十倍工资他们也拿不出丁点儿办法,但对于刘永来他们这些老船工来说,昼夜不停三十多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 江老板,我保证后天凌晨一点正式生产,早上八点钟您肯定能看到三万方混合沙!,刘永来这话说得很是豪迈,他对江风说完之后随即拨通了第一个电话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着打电话的刘永来,江风的脑子依旧静不下来,五公里江岸线,这时候身边要是有一辆皮卡就好了,江风现在很想沿着葫芦湾向上把这五公里全看一遍。 江老板,接下来我们大家还能做点什么?,洪义清楚江老板这会儿的脑子里肯定已经开了锅,他凑到跟前小声问了一句。 是啊,时间紧任务重,这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但具体怎么做江风觉得自己也没有一个合理的安排,他只是想到哪儿做到哪儿。 洪义,你带几个人在这儿给刘师傅帮帮忙,等会儿他找的人来了之后,你一定嘱咐大家记得称呼他刘场长,我的意思你明白吗?,江风趴在洪义的耳边悄声说到。 记住了,我一会儿就挨个嘱咐他们一遍,还有别的事儿吗江老板?,洪义之所以说一声记住了,他不敢说自己完全听懂江老板话里的意思,江老板怎么说他和兄弟们照办就是。 别的,江风想了一下,然后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他这会儿脑子有点儿疼,而且感觉发胀,江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急火攻心了,就这样吧,咱们随时电话联系就行了,有事儿打电话。 洪义这边算他一共留下五个人,现在看着应该是足够了,这样江风和江小鱼的身边只剩下德子和小跟班儿,其他人都让洪义刚才安排出去了。 江小鱼有些着急,她并不是急着想回会所,而是她看着江风用手揉太阳穴的时候就已经着急了,她这时候很想帮风哥分担一点儿,哪怕一丁点儿也行,事实上自己却任何忙也帮不上,她这会儿觉得自己跟在风哥的身旁就是一个累赘。 小鱼儿,还能走动吗?走不动你就和哥说,哥背你。,江风对江小鱼说话的语气依旧像平日那般温柔,仿佛他身边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哥,我一点儿不累,倒是你,江小鱼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因为德子和小跟班儿向他俩凑过来了。 老大,我俩干点儿啥,人家都有事儿做,就我俩闲着 德子看着江风嘟嘟囔囔的抱怨,小跟班儿则老老实实的跟在德子的身后,他这是第二次见到江老板,所以略显拘谨。 放心吧,到了后天早上你要是还能这么说话,我就服了你,呵呵。,江风说完之后摆手让他俩走在前面,这是回那几栋破房子的路。 下午的江边很美,徐徐微风中总是能嗅到阵阵野花的香味儿,但江小鱼这会儿可没了兴致,她关心的只有身边挽着自己手臂的那个人。 小鱼儿,你看那蝴蝶多漂亮 江风指着草丛中被惊飞的蝴蝶对江小鱼说到,那蝴蝶确实很美,而且随后飞起来的越来越多,这画面实在太美,就连德子和小跟班儿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也不知是小跟班儿的身手敏捷,还是那只蝴蝶不够灵巧,它居然被小跟班儿那迅疾而出的两根手指捉住了翅膀,这回它只能在绝望的挣扎中看着其他伙伴翩翩起舞了。 小鱼姐,你看小跟班儿给你捉了一只蝴蝶,真好看,嘿嘿。,德子用手指着小跟班儿手里的蝴蝶嬉笑着对江小鱼说到,他说话的同时也伸手到半空中去捉,不过他的运气却不如小跟班儿,他的动作在蝴蝶那轻盈曼妙的舞姿面前却显得十分笨拙。 哥,你让他俩放了它吧 被唤醒的采沙船 还没等江风说什么,小跟班儿就已经放开了手,那只蝴蝶在重获自由之后再也不敢卖弄那曼妙销魂的舞姿,它一溜烟儿的逃走了,其他蝴蝶很快也都随之消失不见。 小跟班儿随手捉住蝴蝶,他只是出于男孩子天生好动的本质,而江小鱼则不忍心看到那美丽的蝴蝶在她面前失去自由。蝴蝶全部飞走了,四个人又是两前两后一路向前,这件事情当中没有谁对谁错。但江风从这件小事儿更能清楚的看到江小鱼内心深处的那种善良。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江风冲着小跟班儿喊了一声,这时候他很想和这位身手敏捷的小伙子聊上几句,因为江风不想让那只蝴蝶搅了小跟班儿的兴致。 啊?这是在叫谁?不会是在叫我吧?小跟班儿听见声音没敢回头,他觉得这句话和自己肯定没有关系。而旁边的德子在听到江老板这句话之后四下看了一眼,他清楚的知道这是老大在问小跟班儿。 喂,老大问你话呢,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忘了自己姓啥叫啥了?,德子说着话用手扒拉一下小跟班儿。 啊?真是在和我说话啊?小跟班儿转过身望着江风,然后张大嘴巴用手指着自己说到:老大,您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说你脑袋没毛病吧,我叫德子,那是小鱼姐,老大不是问你还能问谁,应该是德子和小跟班儿之间相处的太熟了,所以德子和他说起话来毫不客气,这语气让一旁的江小鱼很是难以接受。 德子,朋友之间关系再好说话也要有个分寸,你今后要是再这么欺负小跟班儿我可生气了。,江风说着话把脸阴了下来,其实他这只是装装样子。 哦哦,老大,您说的话我记住了,德子对江风说完之后又嬉皮笑脸的对小跟班儿说到:不好意思啊,嘿嘿。,德子说着话用肩膀撞了一下小跟班儿,德子心里清楚的很,既然江老板开了口,那他今后在人前的时候怎么也要收敛一些,德子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老大,我姓般,我叫般龙,所以大家老拿我的姓氏开玩笑,我从记事儿那天起身边的人就都叫我小跟班儿 般龙,好名字,够响亮!,江风随口赞了一句,然后接着问到:般龙,我刚才记得你说你会开铲车? 嗯嗯,,小跟班儿一边走一边回头和江风说着话:我的驾驶证是B2,而且我还有特种行业上岗证,所以铲车、叉车、我都能开 ,轰轰,远处隐约传来的轰鸣声四个人都听到了,小跟班儿兴奋的用手向前面一指自信的说到:前面过来的肯定是50大铲 恋耽美 -D大卫(75) 好样儿的般龙,你的判断绝对正确,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柳工50。,江风十分肯定的对小跟班儿说到,从声音上判断前面过来的铲车应该是两台或者是三台,而且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或者说他们应该已经到了那几栋破房子的跟前。 江小鱼根本听不懂江风和小跟班儿说的是什么,但她却能听得出来那声音是来自四部发动机分别发出的声音,她趴在江风的耳边悄声说到:哥,前面来的四辆铲车会不会是钱大哥派来的? 四辆?,江风看着江小鱼的表情有些吃惊,但他对江小鱼的话却毫不怀疑,他只是从声音上大概判断一下,而江小鱼却和他不同,二十二年的听声辩位那绝不是吹的。 叮铃,当江风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他觉得江小鱼说对了,前面的四台铲车肯定是钱玉松派来的。 钱总 兄弟,我是不是搞错地方了,我跟前就几栋破房子,钱玉松说着话手持电话爬上了铲车,他想在这个高度向远处眺望一下。 没错儿钱总,我已经听到铲车的声音了,你让司机轰两脚油门儿,江风的话音刚落,轰轰,这回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钱玉松了,他摸得很准,对,你就在我前面,咱们距离绝对不超过三百米。 好家伙,三百多米居然彼此看不到对方,这荒草丛生的地方如若不是原路返回的话,那分分钟就会辨不清方向。 轰轰轰,钱玉松让铲车司机不停的轰着油门儿,有了方向感德子和小跟班儿在前面走得就更快了,他俩跑在前面率先看到了铲车上的钱玉松。 钱总,您往这儿看,德子冲着钱玉松一个劲儿的挥手。 轰,铲车在钱玉松的指引下冲进了齐腰深的草丛,这用眼睛看上去几百米的距离,在铲车面前也就是短短的一瞬就到了江风的跟前,铲车前面的大铲落到地面之后又立刻挂了倒挡,轰的一声,随着铲车一路倒去,原来齐腰深的杂草中顿时趟出一条宽阔的路来。 哥,你看它好厉害!,江小鱼看着眼前这条宽阔的草路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这片翠绿在倒伏之后更像是一条崭新的绿地毯。 喜欢吗?喜欢的话回头哥也给你买一台,然后你也可以把它开的很威风。,江风说话间挽着江小鱼的手很快走到了铲车的跟前。 此刻的江小鱼对江风的话可毫不怀疑,她知道风哥说的话有八分是玩笑,但如果这时候自己要是说一声喜欢,那风哥肯定就会让刚才这句话变成真的,所以江小鱼可不敢再接着风哥的话继续说下去,有这份甜蜜装在心里就已经足够。 兄弟,你没开车吗?我怎么没看到你的车?,钱玉松说着话从铲车上跳了下来,他口中说的车指得就是陈玉杰送给江风的那台路虎揽胜。 就停在房子后面呢,转过去就看到了,,江风说着话用手向房子后面一指,这时候远处已经有两辆军绿色的普拉多开回来了,而且后面还远远的跟着一辆箱货,从那慢吞吞的行进速度来看,车箱里肯定装了不少东西。 兄弟,才一上午的功夫,你这就把沙场拿下了?,钱玉松到现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他对江风的能力毫不怀疑。 和你说实话老钱,到现在我也觉得这不是真的,要不你打我两拳,我看看这是不是在白日做梦,哈哈。 江风说笑间冲着钱玉松的胸脯就是两拳,而钱玉松也不躲闪,他硬生生的把胸膛挺了上去,砰砰两声过后,钱玉松装模作样的用手捂着胸口惨叫道:疼,真疼!这不是梦!小鱼儿,你替我打咱们江总两拳,告诉他这不是梦,哈哈。,钱玉松说笑着张开双臂把江风搂了个结结实实,他由衷的为江风感到高兴。 江小鱼可舍不得伸手去打她的风哥,她心疼还来不及呢。看着眼前热烈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优秀男人,江小鱼两只手抱在胸前一直甜甜的咯咯笑个不停。 呜,两辆普拉多停到了那栋破房子跟前,从车上下来的是小凯和几个叫不出名字的小伙子。 钱总您来了,,小凯率先和钱玉松打了招呼,然后他来到江风的跟前小声汇报了一下,他们买回来的是一些工具和桌椅板凳,这都是按照洪义安排去买回来的。 所有人按部就班的运作起来,只是片刻的功夫而已,这破旧不堪的房子立刻就焕发了生机,而且不知是谁已经找到了配电盘,这屋子里有了灯光之后,整栋房子看上去也不再显得破败了。 兄弟,,钱玉松一口一个兄弟显得很是亲昵,他不再称呼江风为风哥,因为那是江小鱼的专属,当然也不再称呼江风为江老板或是江总,那显得生分。 兄弟,你让大哥帮你干点儿什么?,钱玉松的话音未落,一声宏亢的汽笛从江面传来,紧接着洪义打来了电话。 洪义,接通电话的江风还没忘向江面远眺一眼,但江面上除了波涛汹涌的江水就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江风很想知道这声汽笛是从哪儿传过来的。 江老板,第一艘采沙船已经起锚,您很快就能看到我和刘场长了。,洪义的语气已经在极力克制,如果身边没有刘永来的话,估计他这会儿已经喊出了声,这事儿确实让人感到振奋。 洪义,江风低声叫了一声洪义之后,接着半天就再也没说出话来,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这确实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这结果按照他预期中的已经提前到来。 江老板,刘场长有话要和您说,洪义半天没听到江风的回应,他小声提醒着江风,同时他的语气也有些哽咽,洪义已经猜到了江老板此刻的心情,这一切看似来得简单,但他知道江老板背后肯定独自一人承受了很多。 江老板,我是刘永来。,刘永来接过电话兴冲冲的对江风说到。 刘场长,洪义说咱们的采沙船已经起锚了? 哦?这你也料到了? 江风说着话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时候的他说起话来已经能够听到重重的鼻音,仿佛是这会儿突然犯了鼻炎。 江老板,我想向您请示一下,咱们这十三艘采沙船如何布位? 刘永来的意思是,这十三艘采沙船的落锚位置定在哪里,因为这里面可是大有讲究的,这水域的深浅,江水的流速等等的诸多因素都要考虑在先。 刘场长,正所谓用人不疑,如今您是场长,那您就尽管放开手脚,需要岸上的人怎么配合您说话就是了。,江风这话一出口,也就是把江面上一些调度大权直接交给了刘永来,事实上也只能如此。 呃,刘永来犹豫了一下,他没想到江风居然一点儿也不参与排列采沙船的具体事宜,这事儿如果放在蔡友来的身上,那他非得站在岸边指手画脚一番不可,而且弄不好还得请个风水大师,什么选个龙头啊、龙脊啊,不过他那么注重风水又如何?最终还不是强龙反被强按头? 江老板,您用不用找个风水先生帮您选一下定锚的位置?,刘永来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刘场长,你们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老船工,随便哪位站出来不比风水先生懂的多?我现在最相信的人就是您,干就完了。,说话间江风已经看到了采沙船上的龙门吊。 在场的人看到远处驶来的采沙船纷纷围了过来,而江小鱼这时候更是紧紧的挽着江风的胳膊,她已经兴奋的不能所以。 兄弟,这家伙说来它就来了,钱玉松看着江面上驶过来的采沙船无限感慨的说到:好家伙,这么大个玩意儿,嘿嘿。 那东西与其说它是船,还不如说它就是一部干活儿的机器比较形象,在它的中间部位有一个高高竖起的龙门吊,而且还有传送带,反正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有些张牙舞爪的。 那什么、那个、你们也别看着了,,钱玉松回头对身后的铲车司机说到:看见没有?你们顺着江岸线先给它清理出一条路来 钱总,这路是推向上游还是下游啊?,其中一位铲车司机为难的看着钱玉松问到,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江岸线,这活儿不问清楚可没法干。 两台铲车一组,东西两个方向各自推出两公里再说,,钱玉松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现在已经是傍晚五点半了:我说你们四个可得抓紧,不然这活儿整不好就得干到天亮。 啊?两公里?这活儿抓紧干的话到天亮能推完都算快的,钱总您不会是和我们开玩笑吧?虽然大家心中有数,但是这话谁也不能这么说,这可真是干就完了。 江面上陆续传来声声汽笛,剩下的十二艘采沙船也都驶出了葫芦湾,在刘永来的指挥下,这些采沙船逐一进入了预定位置。站在江岸远远望去,此刻这里已经有了沙场的样子。 机器倒是可以正常运转,但要让这沉睡了两年多的旧家伙再次焕发活力那还有很多工作,重新调试保养,这一套程序下来可比新采沙船要繁琐的多,两年多的风吹雨打有些部位已经生锈。虽然刘永来已经打电话找来了二十多位有经验的船工,但是这些人手远远不够,刘永来还是缺人手,因为江风给他的时间只有那么多。 江老板,小鱼姐、钱总,办公室收拾出来了,你们要不要过来歇歇?,小凯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喊着,他的半袖上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去了,从胸前那一道道的灰尘看上去他刚才肯定是卖了力气。 当江风转身看向小凯的时候他才发现,德子和小跟班儿已经把办公室门口的杂草清理干净。 兄弟,这三个货跟着你可是没少学东西,你看他们三个越来越有人样儿了。,钱玉松说着话自顾自的走向了那间已经收拾干净的办公室,他这会儿真得有些累了。 唉,江风听完钱玉松的话轻轻叹了口气,他不觉得这三个人是和他学了什么,相反他倒觉得自己对他们三个有了亏欠,或许事情并不是一开始看到的那样,因为通过这段日子的深入接触,江风觉得他们的本质根本不坏。 哥,你是不是累了?,江小鱼听到江风的这声叹息关切的问到。 没有,我只是,江风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小鱼儿,让德子送你回去吧,跟我跑了一整天,你太累了。 听到风哥这时候还在关心自己,江小鱼的心里除了甜蜜之外更多的是感动,哥,我哪儿也不去,今晚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要一直陪着你,我要一直陪你看着沙场运出第一车沙子 我去,在这儿居然还能喝到茶水,,钱玉松在办公室里很是惬意的自言自语:兄弟,我说你的人可真是贴心,就这舒服的日子我都不想回去了,哈哈。,钱玉松站在门口笑着说到,他一手捏着茶杯,另一只手拎着茶壶,他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很享受其中。 小鱼儿,听哥的话,回去吧,,江风说着话弯腰想摘下江小鱼裤脚上的杂草,刚才那一去一回让江小鱼的裤脚上早已满是棘刺。 哥,钱大哥等你喝茶呢,江小鱼说着话赶紧伸手拉起江风,她可不能让风哥在人前失了形象,况且这举动她也真得承受不起。可这明晃晃的举动却全都落入钱玉松的眼里,况且这时候天又不黑,钱玉松玩笑着对他俩说道:怎么着兄弟,这就舍不得啦?哈哈,你要是真心疼小鱼妹子,那就下个决心疼她一辈子不就完了。 钱玉松这话让江小鱼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岂能听不懂这话里的含义?一辈子她可不敢奢望,有风哥疼她这一阵子江小鱼已经无悔此生了。 我说老钱,你喝那茶是不是用酒泡出来的?怎么来不来就说醉话了,,江风这话一出口江小鱼的脸色就是一变,难道风哥生钱大哥的气了吗?但江风接下来的话彻底让江小鱼感到心醉了,我刚才让小鱼儿回会所,可她却说要一直在这儿陪我,而且还说要陪我亲眼看到第一车沙子运出沙场,让你这当大哥的说说,这心疼是不是不能光挂在嘴上?心疼你得有行动才行。,江风说着话继续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摘江小鱼裤脚那些棘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破窗户后面凑了一排小脑瓜儿,他们听到这说话声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干活倒不差这这三分两分,但是这虐狗的场面要是不看的话一会儿可就没了。 江小鱼不再执拗,她默默蹲下后也伸手去为江风清理裤脚,风哥的话她听懂了,这回他是当着钱大哥的面说的。 德子,江风随口喊了一声,这时候他已经为江小鱼清理干净了裤脚,而且还用手背为江小鱼擦了擦鞋面。 这儿呢,德子应了一声之后立刻从房子里面跑了出来。 江风顺着德子的声音望去,他差点儿没让这帮家伙给气乐了,这破窗户后面那一群笑脸也不躲闪,好似这虐狗的画面时长太短而意犹未尽一般。 德子,你回去给白爷他们准备一下晚饭 回江老板的话,晚饭刚才小凯回来的时候已经送回去了,咱们的晚饭在车里。,德子说着话脚下寸步未动:今晚刘文宇在会所值班,会所如果有事儿的他可以随时打电话。 嘿,这个臭小子,他这是铁了心不想再回会所,江风从德子的话里听出来了。既然会所那边已经安排妥当,那江风也就真是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行吧,你赢了!,江风说着话冲着德子竖起了大拇指:让大家伙先吃饭吧,这活儿再急也得干完了再吃不是 哈哈哈,窗户后面传出来一阵开心的笑声,这帮小子没想到江老大居然也会幽默,江小鱼也忍不住笑了,她不知道风哥这话到底是怎么说的。 兄弟,这饭到底是干完活再吃,还是吃了饭再干?,钱玉松在一旁笑着提醒江风。 哦?江风愣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没说错什么吧?吃完饭再干活儿这有什么不对吗?咱们又不是旧社会的资本家吸血鬼,总不能让人家光干活不吃饭吧?事实上江风这时候脑子确实有些乱,他记不得刚才自己说错了话。 又一辆普拉多回来了,后面跟着的是拉玻璃的小卡,小凯和德子他们马上迎了过去 兄弟,咱们还是坐下喝茶吧,钱玉松倚在门框上再次摆手招呼着江风。 看着这群小伙子叮叮当当的拆着残破的碎玻璃,江风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此刻江风倒有些羡慕他们,还是听钱玉松的话,进屋陪他喝茶吧。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十几个摞在一起的塑料凳子,还有十几桶纯净水和一个开水煲,不过屋子里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兄弟,明天市里的搅拌站十有八九都要停产了,这事儿你听说了吗?,钱玉松说着话给江风和江小鱼分别倒了茶水。 恋耽美 -D大卫(76) 这事儿我倒没听说,不过我已经料到了,所以我才决定后天早上一定要从这里运出去沙子,呵呵。 哦?,钱玉松听到江风的话楞了一下:这你也早就意料到了? 他叫行行好儿 老钱,给颗烟抽,我没烟了,江风的话音未落,洪义的电话打了进来,看到洪义打来的电话,江风的烟瘾愈发难耐了。 洪义,江风说着话狠吸了一口烟,仿佛这一口烟吐出之后就能马上释放出他心头的压力。 江老板,刘场长这边还是缺人,发动机部分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有些部位锈的严重,所以他找来的二十多人还是不够,现在刘场长的手已经磕破了好几个口子 知道了洪义,现在所有人都过去支援你们,告诉刘永来,咱们的人马上就到,你告诉他让大家先歇一会儿,,江风说话间冲着门外喊到:德子,你过来一趟 来啦老大,德子答应的很脆生,他整个人好像是随着话音一起冲进办公室的,随他一起跑过来的还有小跟班儿。 德子,你今后要是再当着别人的面喊我一声老大,我就、我,江风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句温柔点儿的狠话,他瞪着德子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说到:再喊我一声老大,我就扣你半月工资,看我有没有办法治你!老大老大,什么老大?咱们这又不是混社会,真是的 行,我听您的老大,我记着叫您江老板,嘿嘿。,德子不叫不叫他又叫了一声老大,其实他是特意的,这是他自己特有的和江老板的沟通方式,他就喜欢这种感觉,当然他也喜欢让江老板这样训他,只有听到江老板训他的时候他才感到舒服。 其实德子这副滚刀肉的样子很是讨喜,江风在心里也很喜欢,不过这人前人后的总该避讳一些,毕竟这开的可是正经生意。 德子,洪义打电话说船上缺人,你带着大家去配合一下,这事儿你能办好吗?,江风说着话已经把语气缓和下来,想着窗外那些二十几岁的孩子如今要跟着自己挑灯夜战,江风的心里又是一阵过意不去。 放心吧江老板,我正打算带人过去送饭呢,,德子说到心里一脸神秘的凑到江风的耳边说到:江老板,我跟您说实话吧,其实他们刚才早就想蹬船了,只是您那会儿没发话,他们都想学开船,嘿嘿嘿。 这话听起来真让江风感到舒服,年轻人知道学门手艺可是好事儿,总比那些混迹游戏厅网吧的二流子强多了。 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你和洪义千万要照顾好大家,记住了安全才是第一,还没等江风把话说完,德子一句放心吧就算回了他。 江老板,洪义在电话那头儿听得清清楚楚,他一直在电话那头儿等着江风。 洪义,你都听到了吧,人马上就到,告诉大家停一下,马上吃饭。 看着德子领着一帮兄弟从车上拎出了一包包的盒饭,钱玉松感慨万千的一声长叹。 .com 老钱,你这是替我发愁呢吗?,江风说着话也随着钱玉松叹了口气。 小凯一路小跑送过来三份盒饭,此刻这里除了他们四个人,再就是几位安装玻璃的师傅了。此时小凯浑身上下已经满是汗酸味儿,他捧着自己的盒饭躲出老远。 小凯,铲车师傅那儿,江风突然想起了那四位铲车司机,这吃饭可别忘了人家。 放心吧江老板,一个也差不了,小凯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菜,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着江风。 说话间天真的黑下来了,这天黑之后的江面看起来更是壮观,十三艘采沙船灯火通明,机器的轰鸣声中夹杂着钢铁敲击的脆响。 看着钱玉松的盒饭已经拔进肚子里面一半儿,而江小鱼则手捧着盒饭静静的看着江风,她既不吃饭也不做声,她就这么一直等着江风,风哥不吃当然她也吃不下去。 小鱼儿,你赶紧吃饭,江风说着话伸手帮江小鱼打开餐盒,然后从包装袋里取出筷子递到江小鱼的手上,这体贴入微的照顾也就差往嘴里位了。 哥,你怎么不吃?,江小鱼说着话取过了江风的那份盒饭,然后照着江风刚才的样子把动作又重复了一遍:哥,吃饭,江小鱼说着话用筷子把盒饭里面的肉送到江风的嘴边,这这服务显然比江风显得更加到位。 这到了嘴边儿肥肉你还没有胃口?你江风也不是这样的人啊?,钱玉松头不抬眼不睁的来了一句。 听到这话江小鱼的脸又红了,钱大哥这是在说我吗?她的筷子微微抖了一下,随之悻悻的落了下来。 江风却不干了,他随着下落的筷子一口吃掉那口瘦肉,然后把江小鱼那份盒饭里的筷子拿到手中,他在自己这份盒饭里最大的一块肉夹起来送到江小鱼的嘴边说到:钱大哥说的对,到了嘴边的肥肉咱就得吃的开开心心,小鱼儿张嘴,哥喂你。 江小鱼听不懂这两个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总之她觉得这话里有话,如今想不通彻这入嘴的肉吃起来也没了味道。 兄弟,我猜到不了明天中午,你这手机就得让人家打到爆。,钱玉松说着话把手里的空饭盒往窗台一撂,他吃完了。 钱大哥,您把这份盒饭也吃了吧,我一点儿也不饿呢。,江小鱼说着话把自己那份一筷未动的盒饭送到钱玉松的面前。 哎呀,说真的我确实没吃饱,,钱玉松说着话拍了拍他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可我要是把你的盒饭吃了,那你风哥还不打爆我的头?呵呵。 这,江小鱼听完钱玉松的话为难的回头看了一眼江风,钱大哥没吃饱这怎么能行。 老钱,你和小鱼儿别说话别阴阳怪气的,人家一片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江风说着话用不满的眼神瞥了一下钱玉松:小鱼儿,快过来吃饭。 哦,江小鱼悻悻的应了一声,可她脚下却挪不动步子,这手上的盒饭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候钱玉松却一把接过了江小鱼手上的盒饭,他从窗台上那个餐盒里取回了之前用过的那副筷子。 谢谢小鱼儿,钱大哥今天吃你这份盒饭,回头哥请你吃顿好的,到时候想吃啥你说得算。,钱玉松说着话一脸坏笑的看着江风。 小鱼儿,快过来吃饭,,江风说着话又夹起来一口菜等着江小鱼。 这回倒好,一份盒饭两人吃,而且还是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钱玉松对这画面倒不介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和江风兄弟情深,这种成人之美的小忙岂能不帮?况且举手之劳还能多蹭一份盒饭,岂不美哉。 兄弟,我刚才说,你这电话 叮铃,钱玉松说到电话,江风的手机果然就响了起来,看来他这嘴还真挺灵验。看到风哥又要接电话,江小鱼赶紧收回了已经送到风哥嘴边的筷子。 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陌生来电,他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这号码后面那一连串的豹子号让江风感觉对面的人绝非一般,想到这里他并不急着接通电话,而是把手机的屏幕朝向了钱玉松。 而当钱玉松看到这个电话号码之后顿时两眼放光,他兴奋的对江风说道:兄弟,这回可真是财神爷把肥肉送到你的嘴边来了,他可是咱们市里规模最大的商混搅拌站的老板,刑昊刑老板,由于他人品不错,所以大家背后都叫他行好儿,钱玉松这话说得有些长,电话铃声断了。 既然电话断了,钱玉松继续对江风说到:这个刑昊的商混搅拌站之前也是鑫源沙场为他供应沙子,当然了,姓杨那家伙肯定也饶不了他,反正江沙价格这一块儿被姓杨这混蛋炒的挺高,钱玉松这会儿说得兴致正高,可偏偏刑昊再次打来了电话。 江风用手指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问钱玉松:怎么办老钱?这肉包子还没出锅呢,这吃包子的人等不及了,呵呵。 不急不行啊,你这锅里的包子根本不够分,狼多肉少手慢可就没有啦,哈哈。,钱玉松说到这里他笑得真是开心到不行,为什么呢?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就可以用到平价的商砼了。 这回一旁江小鱼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刚才钱大哥说的肥肉根本指得不是自己,原来是自己领悟错了,想到这儿江小鱼只恨自己的智商太低。 江风和钱玉松这会儿聊得确实开心,可电话那头儿的刑昊却没了耐心,第二次来电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老钱,你教教我,一会儿这个行行好儿要是再给我打电话,那我该如何回他?,江风一本正经的看着钱玉松问到,可还等到钱玉松说话,江风的手机又响起了第三遍。 哥,这回不是上次那个人了,江小鱼用手指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提醒着江风。 哥,我想去江边走一走 江小鱼虽然不识字,但前两次手机上出现的字符和这次明显不一样,上回是一连串的数字,而这次来电显示除了那些数字以外又多了三个醒目的汉字,江小鱼可不知道那三个字念陈玉庭。 看到陈玉庭打来的电话,这回江风可不敢再怠慢,他把手机屏幕冲着钱玉松晃了一眼之后迅速接通了电话。 陈董,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江风接通电话之后赶紧热情的问候一下。 我说江风,刚才你在干嘛?刑总给你打了两遍你都不接,什么情况? 听到陈玉庭的话江风明白了,原来陈玉庭此时就在刑昊的身边,他尴尬的看了一眼江小鱼和钱玉松用抱歉的语气对陈玉庭说到:陈董,我刚才在船上呢,手机在江小鱼的手里,,江风说着话冲着江小鱼眨了一下眼睛:这不,我才从船上下来您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您刚才说的那位,江风说到这里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到:刑、刑总是吧?他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你说你刚才在船上?,陈玉庭纳闷儿的问了一句,估计他这会儿应该是向窗外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这么黑的天他很想知道江风这会儿在船上还能干些什么。 是啊陈董,下午我不是向您保证过吗?后天早上一定要从这里运出第一车沙子,所以我只能昼夜不停的让工人抓紧调校采沙船,我,江风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再次被电话那头儿的陈玉庭给打断了。 工人?你说的工人不会是下午跟在你身边的那二十多个楞小子吧?,陈玉庭听到这里再次质疑的问到。 他们、他们也在船上帮忙呢,不过也只是帮着打打下手,真正有技术的船工我倒是找了十几个。,江风说着话向江岸边那片灯火处望了一眼。 你说你现在有十几个船工?,陈玉庭再次用充满质疑的语气问了一遍。 听到这里江风的心情顿时一美,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电话那头陈玉庭那副面带惊讶的表情,不过他继续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语气对陈玉庭说到:是啊陈董,现在确实是有十几个老船工在调校采沙船,那些破玩意儿锈的太严重了,不过修修补补的肯定能用。 刑总刚才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够出沙,就这事儿,还是你俩亲自聊吧,陈玉庭说着话把手机递给了刑昊。 听到这里江风冲着江小鱼和钱玉松会心一笑,陈董这边儿算是马马虎虎应付过去了。 喂,是江老板吗?我是陈董的好朋友刑昊。,刑昊接过电话主动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而且他还着重强调了一下自己和陈玉庭的关系。 您好刑总,我是江风。,江风简单的回了一句就没再过多说话。 是这样,现在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简单扼要的说两句,呵呵,,刑昊说话很是爽快,他略带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对江风说到:我的昊宇商混搅拌站今天下午停产了,当着明人我也不能再说暗话,什么原因您肯定清楚,我刚才找到陈董就是想寻求一下帮助,这不陈董就提到了您,所以呵呵。 哦,是这样啊,江风迟疑着随口应了一句,他的语气显得很是为难,他这为难的语气可让一旁的江小鱼又是一阵担心,她觉得风哥可能真得遇到了难处。而钱玉松却对江风的表现很不以为然,相反还显得风轻云淡。 是啊,要不然我也不会麻烦陈董,现在我就想知道您这儿什么时候可以正常出沙,我想和您找个时间进一步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刑昊直接了当对江风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刑总,能和您昊宇集团合作我真是无比荣幸,只不过,江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时候他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沙场后天恢复生产肯定没有问题,但是第一个保证供应的人是陈玉杰,至于其他人嘛,那得看沙场到底有多大的产能了。 这样吧江老板,这事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等明天陈董方便的时候我俩亲自过去一趟,说实话我很想交您这位朋友,呵呵。,刑昊语气柔缓的对江风说道,他这番话顿时打破了话筒两面的尴尬气氛。 太好了刑总,那我就恭候您和陈董大驾光临了 江风,你准备点儿上好的铁观音,刑总爱喝那一口儿。,陈玉庭在旁边冲着话筒对江风喊到。 江老板,您和陈董聊两句吧,呵呵。,刑昊说着话把手机还给了陈玉庭。 江风,这时候也不早了,你自己做事要有个分寸,我的话你明白吗?,陈玉庭在电话里提醒着江风,他担心江风急功近利别再出了岔子。 谢谢陈董关心,我,还没等江风把话说完,电话里传出了不急不躁的嘟嘟声,陈玉庭已经在对面挂断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面穿出来的忙音,钱玉松兴奋的给江风再次递上了香烟,这电话的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刑昊明天要让陈董陪他一起来沙场洽谈合作的事儿。 话说回来了,这么长的江岸线难道就非得来江风的沙场采购吗?事实上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这个行业本身倒不难做,但是有了少数几个人从中垄断的话,那这江中的沙子自然也就变成炙手可热的金子了。 兄弟,明天早上你可就算是咱们市里的大人物了,所有和沙子有关的行业老大都得带着高香来亲自拜拜你的庙门,哈哈。,钱玉松说笑着双手把打火机送到江风的面前。 不至于吧老钱?,江风说着话从钱玉松的手里接过了打火机,然后反过来又给钱玉松把烟点燃,难道这么长的江面还能就咱们一家沙场不成? 兄弟,这江面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沙场早被那姓杨的砍光了,人家长得可是一张吃独食的嘴,哎呦喂,钱玉松说着话连连摆手,看来他这两天真是听说了不少。 恋耽美 -D大卫(77) 远远的看见四台铲车陆续回来了,看样子他们是已经推好了路,钱玉松见状站起身迎了出去。 钱总,您和江老板开车过去验收一下吧,这上下我们足足推了有五公里。,铲车司机说着话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此时驾驶室里已经变得闷热,就连头上的小风扇吹出来的也是热风,一旁的小凯见状赶紧从车上取出矿泉水递给四位铲车司机。 算了算了,这半夜三更的也看不清楚,哪儿不行明天再说,今晚到此为止,你们四个赶紧回去歇了吧。,钱玉松说着话冲着他们摆手说到。 啊?钱总,明天还来啊?,铲车司机说着话在脖子肩膀上啪啪连拍了几下,这会儿他们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蚊子叮咬的大包。 受累了师傅,明天过来是我请你们喝酒,,江风说着话掏出了手机,今晚你们受累了,咱们先发个红包 听江风说要发红包,钱玉松赶紧伸手把他挡了下来,铲车司机当然不能白忙,不过这是钱玉松自己的事儿。 兄弟,今晚就这么地,铲车今晚就先停在这儿,明早他们四个再过来帮你整理场地,,钱玉松说着话把腕表举起来递到江风的面前,那夜光表盘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兄弟,哥先撤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看着满头大汗的铲车司机江风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但目前条件也就如此,客气话这时候还是不要说了。 眼看着四位铲车司机上了钱玉松的普拉多,江风还是想让小凯把江小鱼送回会所,现在这里连张能躺下的小床都没有,而且屋里的灯光还聚集了一片一片的蚊子。 江小鱼虽然也已经被蚊子咬了十几个大包,但她依旧态度坚决,风哥在哪儿小鱼儿就在哪儿,此刻的她依旧看不到一丝困意。 玻璃已经快镶完了,那几个师傅也已经被蚊子叮的没了脾气,他们能做的只有加快手上的速度,早完活儿早回家。 哥,我想去江边走走,江小鱼的话音未落,又是一片刺眼的灯光从远处射来,江小鱼在看到这片灯光之后,她下意识的用手挡在了墨镜的前面。 而江风更是直接用身体挡住了江小鱼,即使这样疝气大灯射出的光芒依然把他俩包裹的严严实实。那灯光是来自三辆普拉多,前面那辆车下来的人是鹞子,江风认识。 江老板,我们回来了。,鹞子说着话来到江风的跟前。 回来了?这话让江风听得有些糊涂,还没等江风说什么,小凯就迎上去语气焦急的看着鹞子问到:怎么样了鹞子,你这事儿到底靠不靠谱? 小凯,我这边肯定是没问题,关键是江老板这边儿 那是流星吗? 鹞子低声趴在小凯的耳边说到,他说着话偷偷的看了一眼江风,不过这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还是被江风看到了。 兄弟,好话不背人,你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你这么说话可不够爽快。 江风这番话顿时让鹞子把头垂了下去,他还从来没有和江风正面说过一句话,听到江风这么说他感到有些紧张。 倒是小凯,毕竟他和江风接触的时间比较长一些,洪义和德子不在身边,所以这事儿轮到他的头上也只能不得不说,况且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商量。 江老板,我们哥儿几个想贷款整几台车,小凯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了,他觉得江老板应该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沙场已经忙着复产复工,那也就是说百废待兴,这么大的沙场没有铲车和自卸翻斗那怎么运行?所以他们哥们儿背后盘算着想搭上这辆能让自己咸鱼翻身的顺风车。 这话听着舒坦,虽然江风之前心里毫无准备,但他却很为自己高兴,因为这几个家伙还真是遇事走心之人,有这样的人与他同行沙场岂能不见辉煌?江风心里虽喜,但他依旧表现的平淡如初。 小凯,你现在带兄弟们赶紧去船上支援一下洪义,这采沙船采不出沙子你们把车买来也是摆设不是 哎,我这就去带他们过去,您就擎好吧江老板。,小凯美滋滋的应了一声,这话他可领悟的丝毫不差,兄弟们,今晚咱们就死磕到底,这采沙船不给咱们吐出沙子来咱们这两天就不睡觉了。 小凯这话可真有些悲壮,在他这番豪言壮语的感召之下,鹞子一班兄弟纷纷发声响应,这阵势可把一旁安装玻璃的师傅吓得不轻。 哪位老板给我们算下账,我们的活儿快干完了。,镶玻璃的师傅赶忙跑过来问到,这么多人要是都去了江边,那这账一会儿该找谁去结。 我说你们干完活儿了吗?那边儿还有两扇窗户没镶,算账急什么?,小凯说着话又露出了他的痞子劲儿。 不是、我们马上就干完了,镶玻璃的师傅显然有些着急了,这会儿已经是半夜了,他们可不想一会儿找不到人结账。 你什么意思?这天底下还有没干完活儿就先结账的吗?你干嘛不直接去抢?,鹞子说着话用手指着那人的鼻子,他的态度同样也很不客气。 好了好了,你们把那两扇窗户镶完之后过来找我结账,快去吧。,江风说着话打发走了镶玻璃的师傅。 小凯和鹞子的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那位镶玻璃师傅,没干完活儿就追着算账,这算什么事儿?这不是摆明了找打吗? 面前这个插曲确实让江风的心中感到有些不悦,但江风却不是冲着小凯和鹞子,他俩虽然语气有些偏激,但他们的话也占着道理。 小凯带着鹞子和那几个兄弟去了江边,这回办公室这里只剩下了江风和江小鱼,刚才的场景让江小鱼感到有些害怕,虽然她知道有风哥在小凯他们并不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已经半夜了,可是江小鱼依旧像猫一样的粘着江风,而且此刻她真得有些像猫,因为只有猫这种动物才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显得如此精神。 哥,小凯他们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好凶哦。,江小鱼说着话扮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小凯他们做得没什么错,镶玻璃师傅做的也没错,只是他们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江风说完之后暗自发出了一声轻叹,其实他在心里很能理解那几位师傅的心情,那点活儿也就是十分八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儿,这钱就是现在付了又有什么问题?但是这话他可不能当着小凯他们的面说。 老板,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活儿,这些窗户已经镶完了。,镶玻璃师傅说着话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了江风,同时他扫了一眼夜色下那六辆军绿色的普拉多,房后那辆玫瑰红色的路虎揽胜他早就看到了,从刚才小凯和鹞子说话的语气当中他早就领教过了,这帮人他招惹不起,所以这回他对江风说话的态度更是加着小心。 江风接过单子就着屋里射出的灯光一看,这价格可是真心不贵,二十几个窗户足足有八十平方,总价合计三千两百元,可是最下面实收数额却写着三千元整,这足足给抹掉了两百元。 我给你转账吧。,江风说着话打开了微信,当江风按完支付密码,对面手机提示音清楚的报出三千两百元整。 老板,您给多了,我在下面写的是,那师傅听到收款提示音后立刻提醒着江风,他以为这位老板应该是由于光线昏暗的缘故没看清最下面的实收数额,他用手指着收据下面那字对江风说道。 收着吧,刚才那几位小兄弟脾气不好,这两百块钱权当是我代他们向你陪个不是。,江风说着话挽着江小鱼的手向房后走去。 谢谢老板啦,赶明儿要是有什么小活儿您尽管言语一声,那师傅在江风身后心怀感激的喊到。 当江风和江小鱼从其他几位师傅身边路过的时候,他们纷纷对江风道谢,这种场面让江小鱼的心情顿时变得晴朗起来,在这之前江小鱼的心里一直在同情这几个老实巴交的镶玻璃师傅。 坐进车子之后,和蚊子斗争了半宿的江小鱼终于松了口气,这车里凉爽的空调让她倍感惬意。 哥,你真是个好人。,江小鱼说着话把头轻轻靠在了江风的肩膀上,这会儿没了蚊子的袭扰江小鱼有些困了,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江风从江小鱼那软绵绵的状态中能够感受得到,她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所以江风干脆不再回应江小鱼的话,让她睡吧。 镶玻璃的师傅走了之后,办公室周围只剩下一阵阵蛙鸣和蟋蟀的叫声,一些飞蛾满怀好奇的飞进办公室,然后又失望的再飞出来,仿佛它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啊嚏,江小鱼在半梦半醒之间打了一个喷嚏,但她却没有醒,许是空调让她有些着了凉,她不由得把身子蜷缩着又向江风这边靠了靠,江小鱼肯定是感觉冷了。 江风不敢动,他怕惊醒睡梦中的江小鱼,他能做的只有轻轻去调高空调的温度,可只是这么轻微的动作,江小鱼还是醒了。 哥,我怎么睡着了?,江小鱼说着话用手揉了揉她那小巧玲珑的鼻尖儿,从她那略显浓重的鼻音当中能够听得出来,她好像要感冒。 我把你弄醒了,不好意思小鱼儿。,江风说着话转回头向后排座望了一眼,他清楚的记得那里有两个毛茸茸的抱枕,有那东西给江小鱼抱在怀里肯定会好一些。 找到了,那两只抱枕此时正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江风从座椅上转过身一把将那抱枕取过来交给江小鱼。 其实江小鱼早就看到了那两只可爱的抱枕,但她却不好意思伸手去触碰,因为这车上任何东西都与她无关。 谢谢哥。,江小鱼把那抱枕轻轻揽入怀中,毛茸茸的面料让她感到舒服,但从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上去,她虽然满心喜欢却又不敢过分贪恋。 鱼儿,你睡吧,再不休息它会受不了的。,江风说着话用手指了一下江小鱼的眼睛,同时他伸手把空调的温度再次调高了一些。 哥,我不困,我就想和你去江边走走。,江小鱼执拗的对江风说道,她觉得刚才睡着纯属是个意外,她不想睡,而且她更不想让风哥就这样陪在她的身边,因为她也牵挂江边那些采沙船,还有船上的那些人。 你不听我的话?,江风说着话把脸阴了下来,他想吓唬一下江小鱼,可他这个表情却对江小鱼不起丝毫作用,因为江小鱼接下来的举动让他顿时没了脾气。 哥,求求你带小鱼儿去江边吧,我想去看星星、看月亮、看萤火虫,我想去看萤火虫,江小鱼说着话两手抱着江风的胳膊摇个不停,她这可是第一次和江风撒娇。 好啦好啦,我服了你,,江风说着话启动了车子,说实话他的心早已经飞到了江边,而他此刻留在这里也完全是因为江小鱼。 江风继续板着脸对江小鱼说道:咱俩可说好了,一会儿到江边转完之后你必须回到车里睡觉,你要是再不听话我、我就,江风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来,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狠话来对付江小鱼,狠话脏话江风倒也会说,但说给江小鱼他可舍不得。 好啦哥,你赶紧开车啊,我听你的就是了,,江小鱼说着话赶紧收回自己的双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真的。 车子缓缓动了起来,那刺眼的疝气大灯把车前照得一片雪亮,幽深黑暗的夜空中一道耀眼的银线划过 哥,那是不是流星? 哪儿来的沙子? 是流星,江风的话音未落,又一道银光把幽深的夜空撕开了一道口子,随后又很快闭合,黑暗夜空的那种神秘让人充满无限遐想。 它好漂亮,江小鱼自言自语般的在那儿喃喃说到,仿佛这时候大声说话就会吓到那流星,可当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刚才那流星出现的地方,而流星却像猜透她心思般的躲在黑暗中不再露面。 唉,这个江小鱼,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睡啊?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困吗?江风虽然心疼江小鱼,但是煞风景的话江风却说不出口。 前面已经看到了最近的那艘采沙船,船上那四五个忙碌的身影在看到路虎揽胜射过来的灯光之后,他们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去接着忙他们手里的活儿。 哥,我想和你一起去船上看看。,江小鱼说着话用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江风。 你乖乖坐在车上看着就行了,这黑灯瞎火的,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的座椅调到了半卧的状态,他只期望着江小鱼赶快睡觉,可江小鱼的样子好像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 呃,好吧,,江小鱼说着话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哥,你去吧,我要睡了 天啊,你终于困了,看着江小鱼蜷缩在副驾驶那团娇小玲珑的背影,江风把另一只抱枕垫在了江小鱼的腰上,然后下车轻轻关上了车门。 一、二、三,顺着江岸放眼望去,十三艘采沙船上一片繁忙的景象,而且有个别的船已经开始试着开动机器,那从江底吸出的沙子通过皮带也断断续续的运送到了岸边,虽然这只是试运行,但这场面也总算是让江风看到了希望。 迎面那艘采沙船上的人就是洪义和刘永来,一起忙碌的还有其他几位小伙子,刘永来手上裹着的也不知是纱布还是白手巾,但这并不影响他指挥别人维修调校机器。 采沙船的轰鸣已经足以掩盖江风的脚步声,但就在他踏上跳板登船的那一刻,刘永来还是感觉到了。 江老板,这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刘永来转过头的那一刻已经就着灯光认出了江风,他说着话用裹在手上的白毛巾擦了一下额头。 刘场长,我听洪义说您这手受伤了?,江风指着刘永来那只受伤的右手关切的问到。 哦,没事儿,都是些皮外伤,收拾这些生锈的铁玩意儿哪能一点皮儿都不破,这几个兄弟的手现在也没一个是好的,嘿嘿。,刘永来满不在乎的傻笑着对江风说到。 这时候洪义和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江风,他们只是简单的和江风打了招呼,而且没有一个人停下手里的活儿。 洪义,让兄弟们先歇歇吧,大家都累了半宿了。 江老板,您送小鱼姐回去歇着吧,这么熬夜她眼睛可不行。,洪义说着话用眼神示意江风。 顺着洪义的眼神望去,这下可真是把江风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了,江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来了,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的,她远远的蹲在那里向船上凝望着,这个江小鱼可真是粘人,江风看着江小鱼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老板,您回去睡吧,早上八点之前我保证这十三艘采沙船全部正常运行。,刘永来说着话用手对着江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就算是下了逐客令。 这可倒好,江风本来还打算和刘永来再聊上几句,可现在不行了,江小鱼又追过来了。 洪义,帮我照顾好刘场长,你们大家注意安全,这 江风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永来强行打断了,他嗓音沙哑的对江风说到:江老板,既然您一口一个刘场长的叫我,那这船上的事就我说了算,您养足了精神早上再过来,请请请,刘永来说着话把江风强行推下了采沙船。 恋耽美 -D大卫(78) 看到江风被刘永来推下了采沙船,江小鱼马上站起身向江风跑了过来。 你慢点儿跑,留神脚下,江风远远的冲着江小鱼喊到。 看着远远跑来的江小鱼,刘永来忍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他问洪义这个女孩儿是不是江老板的女朋友?因为从两个人亲昵的程度来看他们应该是处在热恋当中。 洪义也不多言,他只说这位女孩儿名字叫江小鱼,平时他们都是称呼她小鱼姐,至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说。 看着来到身边的江小鱼,江风并没有对她埋怨半句,他清楚江小鱼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因为她的心思完全随着自己,而自己的心思又全放在了江边。 既然你不困,那咱俩就在江边一起走走,江风说着话忘情的拉着江小鱼的手。 看到江风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江小鱼倒显得有些难为情了,她默默的随着江风。 你怎么不说话了?,江风说着话扭过头看了一眼江小鱼,这时候他才发现江小鱼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你老盯着我干嘛?我这张脸又不是黑椒牛柳,呵呵。 听到江风这么说,江小鱼面带羞涩的垂下了头,她嘴里喃喃的轻声说到:哥,我一直在想 哦?,江风好奇的应了一声,他这会儿倒真想听听江小鱼的心里话,小鱼儿心里在想什么,说来听听? 我、我在想,风哥为什么会懂这么多?而每次想到这个问题,我都不好意思站在你的身边。,江小鱼说着话轻轻地放开了江风的手,她这时候的表情变得有些凄然。 还有吗?除了这些你还想些什么?,江风说着话再次握过江小鱼的手。 还有还有就是,风哥这么辛苦,可我却帮不上你的忙,而且在这个时候还让你为我担心 净说胡话,我看你八成是困迷糊了,,江风说着话把脸阴沉了下来,现在赶紧上车睡觉去,我也困了。 这回江风说的话可是真的,他必须得回去睡一会儿了,采沙船上有刘永来指挥已经足够,现在要做的只有养足精神,因为明天的事情肯定少不了。 听到风哥说他自己困了,江小鱼赶紧顺从的拉过江风的手,她当然希望风哥早些休息。而她呢?她真得不困,她的心中装满了自己的心事,风哥的事业蒸蒸日上,而自己呢?她感觉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即将走到尽头了。 来到车上之后,江风让江小鱼躺在后排宽敞的座椅去睡,可江小鱼却死活不肯,当江风再次对她阴沉了脸,无奈之下江小鱼只好顺从的躺在后排座椅上。 侧卧在后排座椅上的江小鱼一动不动,江风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可却又不敢问,江风担心万一江小鱼已经熟睡再被自己吵醒。 最后江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他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他是被清晨日出的那一抹朝霞唤醒的。 半卧在驾驶位上的江风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他清楚这是自己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缘故。江风用手揉了揉红肿酸涩的眼睛,这时候他更加关心的是江小鱼,也不知昨晚熬得那么久江小鱼的眼睛能否忍受得了?想到这里,江风轻轻扭头看了一眼后排座椅上的江小鱼。 熟睡中的江小鱼看起来好美,她那微微蜷缩的身子还真有几分人鱼的模样,江风就这么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她。 可能是由于朝霞射到后排座椅的缘故,熟睡中的江小鱼下意识的用手去挡那车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可当她手指触碰到了副驾驶靠背的那一刻,她还是醒了。 哥,江小鱼面带倦容的看着江风说到:你什么时候醒的? 江小鱼说着话闭上了双眼,然后她把墨镜摘下后用手轻轻的揉了揉,不用说江风也明白,此刻江小鱼的眼睛肯定比他的眼睛还要难受,想到这儿江风的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我只是比你早醒了几秒而已,你是被我弄出来的声音吵醒的。 哦。,江小鱼应了一声之后再次把墨镜架在了她那高挺的鼻梁上,那鼻翼两侧已经被镜框压出了清晰的淤痕,不过这都不是她在意的,她现在只在意江岸边那些采沙船到底修好没有。 你再睡一会儿吧,现在时间还早呢。,江风说着话看了一眼手机,现在五点钟都不到,时间尚早。 哥,你看,你快看,江小鱼看着车窗外两手拍着车窗兴奋的喊着:哥,你快看啊! 哦,那是江面上起了雾,江风看了一眼江岸随口对江小鱼说到,刚才醒来之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片浓雾,这种自然现象对正常人来说并不稀奇。 可江小鱼此刻却淡定不了,她打开车门跳下车,然后瞪大了眼睛向江岸极力望去,此时江风也下了车。 哥,快看啊,沙子,好大好大的一堆沙子。,江小鱼说着话整个人的状态都已经变得亢奋,她激动万分的搂住了江风的胳膊不停的摇晃,这举动分明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哪儿来的沙子? 你怎么没有办公桌? 江风倒希望江小鱼说得话是真的,可眼前江雾弥漫,自己这个视力正常的人都看不清江岸,这个江小鱼一定是刚才做了黄沙美梦。 看到风哥居然不相信自己的话,这回江小鱼可有些急了,她干脆甩开江风的手,然后一个人冲进那浓浓的江雾。 小鱼儿,你慢点儿跑,江风说着话顺着江小鱼奔跑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前面的江小鱼终于停下了脚步,而气喘吁吁的江风可没想到江小鱼居然会跑得这么快。 小鱼儿,你,江风愣住了,眼前的景象简直令他难以置信,现在才早上五点而已,而远处真得出现了一座沙山,没错儿,那位置应该是最下游的二号采沙船。 小鱼儿,这、这太不科学了,江风面带诧异的看着江小鱼说到。 嗯嗯,我也觉得这不真实,可那像小山一样的沙堆就矗在那呢,江小鱼说到这里也显得激动万分。 我说得是你的眼睛,太神奇了,这简直赶上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了,,江风说着话用手轻轻撩了一下江小鱼额头上的那绺碎发,我简直爱上它了。 啊?风哥刚才说得是我的眼睛?而且还爱上它了?听到这里江小鱼整个人都感到一阵失落,难道风哥只喜欢我的眼睛吗?没错,风哥如此优秀他怎么可能爱上我呢。 你怎么了?是不是没休息好啊?,江风已经感到江小鱼的脸色有些不对,他还想对江小鱼再说两句关心的话,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洪义打来了电话。 江老板,我在您车跟前呢,接通电话之后洪义对江风说到。 哦,我在江边靠近下游的地方,那边有一艘船已经出沙,这事儿你知道吗洪义?,江风说着话向上游看了一眼,反正以他的视力来看,估计在上游是看不见下游的。 我只是听刘永来一个劲儿念叨,说是下游二号船已经出了不少,不过上游的最后这几艘船也已经在出沙了,洪义和江风单独说话的时候就不再称呼刘永来为刘场长。 洪义,你在车那儿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回去。,撂下洪义的电话,江风拉着江小鱼的手撒欢儿般的往回跑,他很想听听洪义还有什么其他好消息。 看到江风开心的样子,江小鱼的心情也跟着无限放飞,这会儿她已经把眼睛那事儿忘在了脑后。江风虽然跑的很快,可江小鱼跑的也并不慢,甚至几次都赶超在了江风的前面,一路跑去,江岸上撒下了两人欢快的笑声 江老板,小鱼姐,洪义远远听见两个人的欢笑声赶忙打了招呼,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居然靠在车上打了个盹儿,看来这一夜他累的不轻。 洪义,船上的情况怎么样?,江风说话间拉着江小鱼已经跑到了洪义的跟前,当他看到洪义的时候可是吃惊不小,不过才一夜的功夫而已,洪义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深陷的眼窝透着满满的疲惫,而且眼框中布满了血丝,不过这样的洪义倒显得很有男人味道。 江老板,十三艘采沙船已经全部出沙,您刚才说的应该是第一艘出沙的二号船,它每小时抽沙三百方,现在,洪义说着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仰头闭着眼睛估算了一下对江风说到:那艘船现在应该出了一千三百多方沙子了。 没错儿,江小鱼刚才说给我听我还不信,这不她非拽着我到跟前看看不可,那一堆沙子足有一千多方。,江风十分肯定的对洪义说到。 江老板,一会儿要不要去给您整套像样儿的办公用品,我是说,洪义说到这里怕江风听不明白,他用手比划着,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霸道总裁那种,很有范儿的那种 江风明白了,洪义是想为他包装一下,这生意将来怎么样还很难说,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想到这里江风也用手大概比量了一下。 洪义,办公桌班台选两米的来两套,选套白色的 白色的?,洪义听着一愣,随后他又迟疑着问了一遍,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被机器震出了幻觉,两套都选白色的? 一套白色的给江小鱼,你那套随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 我的? 江风这话一出口,江小鱼和洪义两个人同时都张大了嘴巴,他俩谁也没想到江风居然会给自己配办公室,特别是江小鱼,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江风说道:哥,我又不认识字,你给我买办公桌干嘛?我不要 傻妹妹,,江风嗔怒着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江小鱼的头:你昨天不识字,明天后天还能永远都不识字?给你买了书本桌椅就要好好学习才行,知道吗? 哥,我好好学习认字就是了,办公桌你还是给自己选一个,江小鱼说着话又嘟起嘴巴和江风撒起了娇,她不想要办公桌是真的,她极力劝江风给他自己准备一个体面气派的办公桌也是真的。 对呀江老板,还是给您自己选个大气点儿的班台吧,我觉得小鱼姐说得对,我帮小鱼姐选套白色的,您这套,洪义说着话翻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想了想继续说到:江老板,给您选套实木红怎么样? 洪义,我不要,你和风哥一人一套,我要办公桌又没用,江小鱼说着话一张俏脸已经急的通红。 好了好了,你俩都别吵了,就这么定了,洪义必须得有一套,江小鱼也必须有一套。,江风说着话冲她俩一摆手,他不想为这件事情再费脑筋。 好吧,看到江风态度如此坚决,洪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作为沙场老大的江老板为什么不给自己选一张办公班台呢?没有班台他怎么谈业务签合同呢?难道他平时不在沙场吗?洪义把心里这些疑问暂且放到一旁,因为现在他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准备请示江风。 江老板,咱们沙场如今已经启动,可是铲车、大车却一台没有,昨天鹞子他们几个商量着想贷款弄几台车干干,您看这事儿?,洪义说着话小心翼翼得看着江风的脸色,他不敢说得太多,可却又不得不说,这话即是为身后那班兄弟说的,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因为这个脱贫致富的主意就是他想出来的。 哦这个事儿嘛?,江风听到这里用手在颈椎的位置捋了两下,事实上他这里确实不大舒服,那座椅再舒服终究也比不上床。 看到江风犹豫不决,洪义决定赶紧把话兜回来,他觉得这时候说这些确实不合事宜,可还没等他开口,江风在一旁接着又说了话。 这事儿这都是些比较严肃的事儿,所以必须得到洪经理的办公桌上去谈,你说呢洪经理?呵呵。 啊?江老板,您、您这是在和我说话吗?,洪义说着话张大嘴巴用手指着自己,他再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 行了洪义,既然你已经是洪经理了,那么今后做事儿就要认真严谨,该签合同的时候眼睛瞪大点儿,脑子机灵点儿,明白吗?,江风阴沉着脸对洪义说到。 这回洪义彻底相信了,他的耳朵没有问题,江老板千真万确的指定自己做沙场的经理,而且江老板把刚才说得那事儿也完全交给了自己决定,这个权利可只在江老板一人之下了。 江老板,我、我能行吗?,洪义说着话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虽然心里已经美开了花,可他依旧没忘了谦虚一下。 哦?没关系,你要是觉得自己干不了这个经理,那可以让小凯和德子试试,他俩的能力也不错。 江风这话一出口,一旁的江小鱼噗嗤一声笑了,她觉得风哥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幽默。 洪义,你还不赶紧谢谢江老板,嘻嘻。,江小鱼在一旁嬉笑着提醒道。 江老板,我、我太谢谢您了,我,洪义感动的一时间有些语噎,原本他只是想着利用这次机会贷款买两台大车挣些运费,可没想到这一夜之间居然还走了仕途。 好了洪义,从今往后说话之前一定要先过过脑子,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话不要说得太满,记得给自己多留余地,记住了吗?,江风认真的看着洪义叮嘱道,他这些担心可不多余,工地上摸爬滚打这些年让他见识了不少,别说是一个沙场的经理了,就连工地上的小工长要是膨胀起来的话同样也找不到北。 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洪义再次看着江风问到。 还有,江风想了想掏出了手机,他给洪义的账户转过去二十万,还有就是你现在把所有的人都调动起来,今天中午之前把办公室、食堂部分全部安排到位,大车、铲车你看着安排,只要是那晚上一起来过的兄弟,谁想干都有机会,不过你可给我记住了,利益面前可别想着自己吃独食儿呦。 您放心江老板,这件事儿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洪义说话的样子越来越有经理的样子了。 你现在去把刘场长找来的那些人工资给清了,说好了日结咱们得兑现,记住了是三倍工资,刘永来的工资是其他工人三倍工资的三倍,你能算清楚吧? 三倍,三倍的三倍,三三得九,这回洪义真得懂了,他应了一声马上跑着去了岸边,这时候江上的雾已经消散,远处的十三座沙山全部尽收眼底,甚是壮观。 哥,你怎么没有办公桌? 大家辛苦了 看着洪义一路跑去的背影,江小鱼不甘的看着江风问到,她觉得沙场最有资格用办公桌的人只有风哥,而且她觉得风哥坐在那办公桌后面的样子一定很帅。 恋耽美 -D大卫(79) 我才不想坐在那桌子后面,有什么事情面对面说说不好吗?呵呵。,江风说着话两手插在裤兜里风轻云淡的摇了摇头,他感慨的同时更多的是顾虑,他的顾虑可不是多余的,一个月得罪了两只老虎,虽然一只已经被关进了笼子,可另一只仍然在盯着他呢,而且还是虎视眈眈。 哥,我总觉得你和别人做事很不一样,真的。,江小鱼一脸探究的看着江风说到。 哪儿不一样?我也是两只手两只脚,难道我屁股长了尾巴不成,哈哈。 听到这话江小鱼连连点头,她表情神秘的四下张望了一眼,然后趴在江风的耳边悄声说到:哥,怪不得你这么聪明,原来你是一只长尾猴儿 好啊江小鱼,你竟然说我是一只猴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救命啊,占了便宜的江小鱼被江风追的落荒而逃。 江风很感激江小鱼在江边陪他度过的这一晚,刚才这句玩笑也让他感到无比开心。猴子?猴子有什么不好?猴子多聪明,江风倒想让自己拥有孙猴子那七十二般变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绝世本领,可自己偏偏就是一个凡胎俗人。 洪义让鹞子带人去给大家买了早饭,然后打发德子先回会所看看,这事儿千万忘记不得。 刘永来那边已经把昨晚的工资结清了,可让谁回去谁都不肯,这一天三倍的工资谁也不想放弃,洪义没想到这刚刚走马上任就遇到了难题。 不过这也难不倒洪义,之前说好的是明早八点出沙之前三倍工资,现在到明早不正好还剩黑白两班吗?干脆把工人分成两组,这样大家都有三倍工资可拿,谁也没有亏吃。 江小鱼最终还是没逃出孙猴子的手心,但是孙猴子对她可是呵护有加,两个人依旧是手腕着手,就这样沿着昨晚铲车推好的路一直来到了葫芦湾。 今早再看到葫芦湾已经完全换了模样,空空如也的湖面宛如镜子一般,偶尔有几只蜻蜓拂过会让平静的湖面出现轻微的涟漪,然后又马上再恢复平静。 想想昨天下午,江风依旧觉得这是场梦境,此刻他眼前还能浮现出昨天下午初见葫芦湾的情景,那时候十三艘采沙船还一直在沉睡。 江风和江小鱼肩并肩坐在湖边的一块青石上面,可能是他俩刚才真得跑累了,又或是静下来的两个人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反正两个人都用双手杵着下巴,就这样静静的盯着湖面 扑棱,平静的湖面突然水花四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把沉思中的江小鱼惊得不轻,她一声尖叫之后整个身子都扑进江风的怀里,以至于那湖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敢去看。 小鱼儿被小鱼儿给吓到了,它是不是好坏?,江风说着话用手轻轻拍了拍江小鱼的背。 小鱼儿?,江小鱼嘴里喃喃细语道:那是什么样的鱼?好看吗?,江小鱼说着话把脸从江风的怀里探了出来,可是身子依旧软绵绵的靠在江风的怀里不肯出来。 那鱼儿倒是不丑,但是 但是什么?,江小鱼听到这里一愣,她不知道鱼儿到底是什么样子,复明这些日子她还没见过鱼儿,她听说有的鱼很漂亮,比如说金鱼。风哥欲言又止,是不是刚才的那只鱼不够漂亮? 你知道它为什么见到你就躲在水里不敢出来了吗?,江风说着话笑吟吟的看着江小鱼。 ,江小鱼懵懂的看着江风摇了摇头。 其实它很漂亮,可当它见到你的时候,它都不好意思再说自己是鱼儿了 为什么?难道鱼儿之间也会说话吗?,江小鱼继续天真的问着江风。 嗯,江风顿了一下,江小鱼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最让他喜欢,他看不够,刚才那鱼儿回去就会对其他鱼儿说,气死我了,湖边那个小鱼儿居然比我还漂亮,哼! 江风的话让怀里的江小鱼变得安静,她希望风哥刚才说得话都是真的,当然她更喜欢被风哥就这么一直抱着、宠着,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别人嘴里说的那种小金鱼。 叮铃,这刺耳的电话铃声实在是来得不合时宜,江风掏出手机一看,陈玉庭。不会吧?这会儿可不到八点钟呢。 听到电话铃声,江小鱼不舍的从江风怀里挺直了身子,她继续一个人静静的盯着湖面 陈董早。 你在哪儿呢? 陈玉庭这大嗓门儿简直让江风有些猝不及防,才一夜的功夫江风就忘了这茬儿,这音量让江风不由得把手机离开耳边半寸。 我在沙场呢,您 胡说,我就在沙场呢,我和刑总已经到了,你的铁观音呢?,陈玉庭在电话那头虎着脸很不客气的说到。 呦,陈董这是来真格的了,嘿嘿,铁观音!江风一拍脑门儿,刚才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不行,一会儿得赶紧给洪义打电话。 哎呦喂,我没想到陈董和刑总会来这么早,我这就从葫芦湾往回走,您,又挂电话了,这个陈董,嘿嘿。 挂了好啊,你不挂电话我怎么打给洪义?江风美滋滋的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给洪义打去电话,不就是上好的铁观音吗?买上一斤还不够喝上十天半月的? 看到江风给洪义打完了电话,江小鱼催促江风赶紧回去,可江风却像没事儿人一样,思毫看不出他有半点着急的样子。 哥,咱们快点儿回去吧,不然陈董又要打电话催你了。,江小鱼拉着江风的手在一旁催促道,她想不明白,明明风哥刚才和陈董说话的时候已经急得不行,可这会他怎么又不着急了? 不要着急,陈董和刑总他俩不是来看我的,当然也不是为了来喝两口铁观音,他们来这儿是为了沙子,,江风说到这里他举起手缓缓向江岸边挥去,然后看向远方语气悠然的说道:看吧,江岸边那巍然伫立的十三座沙山还不够他们看吗?这时候咱俩跑回去有什么用?咱们两个人的脸上又没有沙子,哈哈哈。 江小鱼听明白了,想想昨晚那个电话,江小鱼觉得风哥说得就是道理,既然江岸上已经有了十三座沙山,那就让他们看个够好了,想通之后的江小鱼也就不再为江风着急了。 就这样,两公里的江边他俩手挽手慢悠悠的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期间陈玉庭果然没再给江风打过一次电话。倒是洪义,他打电话说办公室里已经沏好了铁观音,可是他却看不到陈董他们的影子,所以洪义以为江风已经和陈董走到了一起。 当江风和江小鱼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小跟班儿和几位兄弟正在往办公室里组装办公桌,当那实木红班台的台面摆放完成之后,那原本破败的办公室顿时有了气场。 江老板、小鱼姐,我们给您留着早饭呢。,小跟班儿看到远处走过来的江风和江小鱼,他马上拿起窗台上的小笼包和豆浆迎了上去。 小跟班儿,不不不,江风叫了一声小跟班儿之后突然感觉有些不妥,他马上抱歉的对小跟班儿说到:不好意思般龙,我刚才又失口了,对不住。 江老板,您还是叫我小跟班儿吧,这冷不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还不习惯呢。,小跟班儿说着话把包子递给了江风。 这不好,既然有名字还是叫名字的好 江老板,您还是坐在桌上吃饭吧,小跟班儿说着话不由分说的把江风推进了办公室。 其他兄弟见状也纷纷把江风团团围住,这下江风想不坐在班台后面也不行了,江小鱼倚着门框远远的看着老板椅上的江风,屋里人太多了,她不想进去。 一旁的小跟班儿却不敢冷落江小鱼,在他的眼里这位小鱼姐姐迟早该是江老板的女人,这种情况下可万万怠慢不得,所以小跟班儿赶紧让大家闪到两旁给江小鱼让路,但江小鱼依旧不肯进屋,而且她索性转身去了隔壁那间办公室。 嗯嗯,江风清了清嗓子,这是他第一次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和人说话,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居然会有些紧张。 江风嗯嗯两声之后,屋里顿时安静的要命,大家都在认真的听江老板讲话。 大家昨晚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这一来一回的两句话虽然俗套,但确实管用,要不然多年来这句话都无法替代呢,办公室里随着这句俗套的开场白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不辛苦?那咱们接着再来一次如何? 陈董,您要干嘛? 哈哈哈 江风这句话把大家逗的忍不住阵阵大笑,再来一次?上哪儿还能再找到十三艘老爷船来修啊,江老板说话可真是幽默。 看到大家也都放松下来,江风也笑了,这笑声传到了隔壁办公室,这让江小鱼忍不住又悄悄的来到了办公室门口,不过她可没进屋,她只是蹲在门口静静的听,她想听听风哥坐在老板椅上讲些什么。 洪义早上和我说了,你们大家有想贷款买铲车、大车的想法,江风说到这儿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这个话题可是重点,这是好事儿,年轻人就得有些魄力才行,在这一点上你们各位谁也不缺,江风说到这儿,小跟班儿立刻带头鼓起了掌,这掌声让办公室的气氛顿时高涨。 行吧,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回头洪经理回来你们找他登记一下,这事儿就算定了 行啊江风,我才一转身的功夫,你这办公桌都摆上了 大家顺着声音向门外望去,陈玉庭和刑昊从对面走了过来,陈玉庭大家昨天下午已经见过,当然也从洪义和小凯他们的口中得知他就是玉庭地产的陈董,而他身边同行的人那就不认识了。 看到江老板有客人来到,其他人赶紧退了出去,只有小跟班儿仍然留在办公室,他把窗台上已经沏好的铁观音摆在了茶几上,这些事情都是洪义在电话里嘱咐好的。 陈董,江风说着话从老板椅上站起身立刻迎了出去,他满面春风的冲着陈玉庭说到:抱歉啊陈董,刚才没能亲自迎接,恕罪恕罪。 行了行了,知道你忙,,陈玉庭说着话白了一眼江风,他用手往江风的身后一指冷声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欺负人家小鱼儿啦? 啊?,江风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当他顺着陈玉庭手指的方向看到门口的江小鱼,这一幕差点儿没把他的鼻子给气歪了,怪不得陈玉庭会这么说,原来江小鱼躲在门外手捧着小笼包和豆浆,这副样子看上去确实像是受了委屈。 陈董,我只是等风哥一起吃早饭,风哥他从来也不会欺负我,江小鱼诺诺的说着话来到江风的身后,她刚才只顾着听风哥在办公室里讲话,所以她也没看到远处走来的陈董和刑昊。 哦?,陈玉庭听完江小鱼的话皱了皱眉,他指着江小鱼手里的小笼包和豆浆阴阳怪气的对她说道:你跟着他鞍前马后的,可他就给你吃这个,这还不算委屈? 听完陈玉庭的话,江小鱼把手里的小笼包和豆浆捧得更紧了,她一脸自豪的对陈玉庭说道:这是我最爱吃的小笼包,风哥知道我爱吃,所以他特意让别人给我买回来的。 嘿,到底你俩是一家人,合着我陈玉庭里外不是人了,哈哈哈。,陈玉庭说着话哈哈大笑,这江小鱼确实有趣得很呢。 陈董,您身边这位就是刑总吧?,江风说着话冲着刑昊友好的伸出了手:您好,我叫江风。 刑昊在握住江风手的那一刻微微冷了一下,因为在他印象当中,和他刑昊握手之人还没有哪位的手上会布满老茧,这位江老板到底是何种出身? 我叫刑昊,,刑昊说着话撤回了手,江老板果真是年轻有为、气度不凡啊,呵呵。 惭愧惭愧,刑总您不挑我怠慢您就成,请请请,咱们屋里说话,江风说话间赶紧把陈玉庭和刑昊请进办公室。 小跟班儿根本不懂茶道,但是泡茶倒茶他还是会的,江风和陈董他们刚一进屋,小跟班儿就像酒店的服务生一样为他们倒好了茶。 江风说得对,陈玉庭和刑昊来到这儿不是为了喝茶,所以再好的茶现在也是摆设,但是没有礼节上还说不过去。 江老板,刚才我和陈董在江边转了转,您这儿每天的日产量可不小啊,按照现在的产能保守说也能日产八万方啊,恭喜您要发大财了,呵呵,,刑昊说着话举起面前的茶杯春风和悦的对江风说道:我这里以茶代酒,祝江老板生意兴隆,先干为敬了。 感谢刑总。,江风举起茶杯的时候发现刑昊身旁的陈玉庭正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这个角度刑昊看不到陈玉庭。 办公室外陆续回来两辆普拉多,车上下来的人是德子和小凯,看到办公室里有客人,他们都去了旁边办公室看热闹,因为那里正在组装一套白色的办公桌,这白色的大班台确实漂亮! 江老板,您是陈董的朋友,您沙场开工我也没什么可送的,,刑昊说着话从手包里取出了一个很是精致的小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那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对儿做工精湛的情侣表,刑昊把那表端起来递到陈玉庭的面前,两个人相视一笑之后刑昊把盒子双手送到江风的面前:作为朋友,这是我刑昊的一点儿心意,意在江老板时来运转、财达三江。 这怎么能行,初次见面我怎么能 收着吧江老板,刑总这位老大哥你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我们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陈玉庭说着话用眼神暗示江风接过刑昊手中的表。 刑总,我求您别这样,咱们有事说事儿好不好,江风说着话伸出双手想去婉拒刑昊,可他没推动刑昊的手,由此看来刑昊的态度有多么坚决。 怎么?江老板不想交我刑昊这个朋友?,刑昊的眼神中透着些许的失望,不过他这会儿还没想过放弃,唐唐刑总居然会送礼无门,他可不想让自己在这个地方丢了面子,何况旁边还有陈董。 刑总,昨晚我没答应您是有原因的,那会儿咱们的采沙船全部都在调试当中,不过现在您看到了,一天八万方沙子还不够您和杰总用的吗?,江风说着话双手缓缓的绕过了那装有腕表的盒子,然后紧紧的握住了刑昊的双手 江老板,您说这话是真的?,刑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江风说得不假,那现在能有沙子可用的人也就只有陈玉杰和他刑昊两个人了,如此说来,江风给他什么价格都无所谓,随行就市贵来高走,难不成这些工地还能不用?反正他是中间商。 什么价?,陈玉庭在一旁悠悠的来了一句。 啊?,陈玉庭这话一下子把江风给问住了,是啊?什么价格合适呢?总不能按照陈玉杰的价格吧?那样还能看得出来远近吗?正在江风犹豫不决的时候,陈玉庭在一旁又开口说了话。 恋耽美 -D大卫(80) 按照之前鑫源沙场的供应价格,嗯,陈玉庭说到这里他沉思了一下继续说到:江风啊,刑总作为我的老朋友,你能不能按照鑫源沙场的价格给他降两成?,陈玉庭说着话把语气也变得柔和许多,他只是在和江风商量,或者说他在帮着刑昊讨价还价。 刑昊没敢说话,这时候能按照鑫源沙场的价格有沙子供应就已经不错了,他可不想得寸进尺,毕竟其他同行还无沙可用呢,他不担心价格,他担心的是沙子落入其他同行的手里。 陈董,您说两成就两成,我得感谢您 你谢我干嘛?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那我陈玉庭也没办法,沙场是你的,陈玉庭说着话赶忙从包里取出了流金岁月,然后给江风和刑昊一一递了过去,他不敢再让江风接着说下去,虽然他知道江风不傻。 江风接过陈玉庭递过来的烟笑着对他说到,我当然得感谢您了,您刚才幸亏没说减三成,不然的话哈哈哈。, 江老板果真仗义豪气,您这个朋友我刑昊一定要交,,刑昊说着话再次把手中的情侣表推给江风,这回他可不再像刚才那般儒雅,事情已经办到这个份上,一对儿腕表又算得了什么。 江风执意不肯收,刑昊这边却非送不可,一旁的陈玉庭一把抢过了那个盒子 小鱼儿过来一下,我知道你蹲在门口偷听呢,陈玉庭说着话头也不抬的从盒子里边取出了那个女款 陈董,您喊我有事?,随着陈玉庭的话音刚落,江小鱼果然立刻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只是她的手里还捧着刚才的小笼包和豆浆,从外表看上去那食品袋里的小笼包一个也没少。 小鱼儿,你过来一下,陈玉庭说着话眼睛依旧没离开手中那块女款腕表,那黑色的表盘上镶嵌着十二把银色的利剑作为时针,而作为分针的那把利剑则视那十二把利剑如无物,整个表盘不过拇指盖大小,可这表盘之上却蕴藏着强大气场。 陈董,江小鱼应了一声赶忙来到陈玉庭的身边,她对陈玉庭可不敢有丝毫怠慢,可接下来江小鱼却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 陈董,您要干嘛? 疯病居然也传染? 陈董,您别,江风说着话赶忙跑过去阻止,可他还是晚了一步,陈玉庭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江老板 江老板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办公室门口顿时让一群小伙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最前面的人是洪义,他的身后是小凯和德子,再后面是小跟班儿和鹞子,这七七八八的十几个人此时满脸杀气,一身匪气彰显无疑,大有随时一触即发之势。 陈玉庭这下可有些尴尬了,他看了一眼门口的那些人,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江风说到:江风,我今天要是出了意外的话,那可都是你害的,陈玉庭说着话又把目光看向了刑昊:刑总,看到没有?,陈玉庭说着话用眼神示意刑昊:老杨就是他们给送进入的,这帮玩意儿能耐大着呢,我今天要是因为帮你送礼挨了打,那我 陈董,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刑总是和我谈生意的,我怎么能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呢?,江风说着话用眼神示意门口的洪义,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门口的洪义也该明白了。 我说江风,你这话就不对了吧,陈玉庭这番语气让原本打算带人离开的洪义转身又折返回来,他们不知道这办公室里又发生了什么情况? 人家刑总好心好意把表送给你,可你却偏偏不领情,如今我把表戴在小鱼儿的手上,可你还说你不能收?什么意思?,陈玉庭说着话一脸玩味的看着江风继续说到:江小鱼如果是你的人,那你就亲手把表摘下来还给刑总,如果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你和江小鱼没有关系,那人家江小鱼要不要这块表就是她自己的事了,,陈玉庭说着话用眼神一瞟门口的那帮小伙子: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热闹谁还敢再接着看下去啊,场子里边还有不少活儿呢,江老板早上可给下了命令,中午之前必须把办公室和食堂安排到位,散了吧,抓紧干活儿。 这回尴尬的人换成了江风和江小鱼,本来屋里的事情和她没有半点儿关系,可就是这么一块表却硬生生的把自己和他们扯上了关系,这表我不能要,想到这里江小鱼默默的摘下手上的那块腕表,可就在这个时候,江风的手却伸了过来 戴着吧,这表你戴着好看,江风趴在江小鱼的耳边轻声说到,他细心的帮江小鱼整理好表链。 哥,我不喜欢戴表,咱们还是还给人家吧 江小鱼说着话想再次伸手去解开表链,可江风却大方的把盒子里的另一只男款腕表戴在了手上 唉,这就对了,一对儿情侣表嘛就得两个人一起戴才行,我说刚才江小鱼一个人戴的时候怎么看着不对劲儿,这回明白了。,陈玉庭说着话冲着刑昊一拍大腿,好像这一会儿他明白了很多问题。 陈董啊陈董,可真有你的,哈哈哈。,刑昊说笑着用手指着陈玉庭,这礼物居然就这么让人家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看来陈玉庭果然有他自己的一套啊。 既然陈董刚才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直白,那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了,江风干脆让江小鱼坐在自己的身边。 刑总,您这份礼物我很喜欢,我由衷的感谢,,江风说着话向刑昊伸出了手:您看咱们从什么时候开始 江风啊,我说你就痛快点儿吧,我五号工地那边可都等不及了,陈玉庭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着江风,这一早上他自己什么事儿也没干,现在陈玉庭已经急的不行了。 江老板,陈董这边还有事儿,那么咱俩就长话短说,每天您保证杰总的供应以外,剩下的您一粒不剩的全给我送去 刑总,不行啊,陈董他们玉庭地产五号项目,话说到这儿,江风不得不提一下钱玉松了。 哦,那个项目陈董不是交给小钱子去做了吗,他那里的商混都是我供应的,没什么问题。,刑昊说到这儿蛮有自信的冲着陈玉庭点点头。 刑总,您说的那个小钱子是我朋友,您能帮我关照一下吗? 刑昊听到这里眼珠一转,他听明白了,陈玉庭确实是把玉庭地产五号项目交给了钱玉松,但是工料也都是钱玉松的,有了江风这句话他刑昊当然得特别关照了。 陈董这边儿着急,我先预付五百万给你,回头您尽快安排车给我送过去,刑昊说着话从包里掏出了手机:你们沙场的账户 刚开张他哪来的账户,你直接手机银行转给他就完了,这两天抽空我还得陪他去办过户、工商、税务、水务局哎呀,一想这些事儿我头都大了,陈玉庭说着话嘟嘟囔囔的走出了办公室。 陈董说得对,沙场是从蔡友来手里接过来的,我刚才怎么给忘了?想到这儿,刑昊赶紧问了江风的手机银行号码,然后马上给他转了五百万,他估摸着如果陈玉杰那边要是减量的话,这五百万都挺不上一个星期,他手里的工地实在太多了。 陈玉庭等不及已经先上了车,刑昊不好再和江风多做寒暄,他赶紧起身告辞,临出门时他还没忘和江小鱼摆摆手,因为他送出的腕表就戴在人家的手腕上呢。 送走了陈玉庭和刑昊,江风拉着江小鱼来到办公室门前的空地上,此时大家该抬的抬,该搬的搬,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距离江老板早上规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大家听我说,江风双手括在嘴边高声喊道:所有人现在马上停下手中的活儿,我有话要说 大家听到江风的喊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家一窝蜂的从四下围了过来,江风转了一圈没看到洪义和小凯,他问德子,德子说他俩去江边了,随后德子马上给他俩打了电话。 洪义和小凯不在,没关系,我现在对大家说,咱们沙场出沙的时间改了 啊?怎么回事?不知道啊?为什么啊?人群中开始有了躁动的声音,昨晚忙了一宿,谁都不想让沙场有什么意外。 你们胡说什么,江老板说话的时候你们都消停点儿。,德子愤愤的呵斥着那些暗自嘀咕的人。 江风和江小鱼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江风继续大声说到:原定的明早八点,现在改为今天下午的两点 噢耶,奥利给,这些家伙听到这儿可按捺不住了,一夜,不对,是两夜。两夜的辛苦终于没有白忙,还能有什么听起来比这更让人激动的消息。 江老板,我们回来了,洪义和小凯接到德子的电话风风火火的往回跑,德子在电话里只是告诉他俩赶紧回来,说是江老板找他俩有事儿,什么事儿德子又不说,所以他俩这一溜烟跑回来腿都打颤了。 洪经理,还是你来安排吧,江风说着话把刚才的事情又给洪义讲了一遍,这回洪义听明白了。 下午两点就要运出去沙子,目的地昊宇商混搅拌站,杰总的水泥铸件基地,铲车、自卸翻斗,还有司机,我的天呐,江老板这是要干嘛啊? 鹞子,你昨天谈贷款购车那事儿行不行?江老板 江老板早上和大家说了,我这边没问题,兄弟这边儿也没问题,现在不到十点,咱们现在过去办手续,四个小时车就到家干活了。,鹞子拍着胸脯信心满满的冲洪义说到。 我再问你一次,你那利息到底高不高啊?回头可别再 洪义,这事儿让杰总带着鹞子去办,他应该门清儿。,江风挥手打断了洪义:你们大家谁要买,想买铲车还是自卸翻斗,现在去办公室登记,去吧。 江风的话音刚落,大家一哄而上把洪义抬起来一路跑着去了办公室。 哥,他们就像一群疯子。,江小鱼看着那群疯狂的家伙有些害怕,她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场面。 没事儿,这群疯子既不用打针,也不用吃药,不过这种疯病可能会传染,江风说着话给陈玉杰拨通了电话。 传染?,江小鱼随口念叨了一句,她倒是听说过传染性的疾病,比如说流感,但是疯病传染可真没听人说起过,疯狗咬人会得狂犬病,江小鱼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她知道了,这次风哥又是把自己当小孩子耍了。 杰总,电话呼叫了足足三遍,陈玉杰才接听江风的电话,看来刚才他真得很忙。 江老板,你忙的怎么样了?我今天早上实在太忙,所以一直也没倒出时间来给你打电话,怎么样?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陈玉杰在电话里说了一堆,江风只记住了最后一句,因为这句话最有用。 杰总,我现在还真有事情求您帮忙? 江风累了 说说吧,让我帮你做点儿什么?,陈玉杰在电话那头儿爽快的问到。 杰总,咱们沙场拉沙子用什么牌子的自卸翻兜好一些,这个我想请教一下您 哦,这事儿啊,陈玉杰想了一下试探着问到:你打算买新的还是二手的?全款还是贷款,零首付? 呵呵,这个杰总说话可真够具体,对,他问的没错儿,这里面的事儿可就多了,首先关系到前期投入,后续保养等等,别说给杰总打这个电话还真是问对人了。 杰总,是这么回事儿,昨天你看到的那些小子,他们想通过零贷款购车,这会儿他们二十多人就要去办手续提车,这事儿我两眼一抹黑,我怕他们什么也不懂,别再让人家给忽悠了 江风啊,谢谢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你相信我就好,这点小事儿我帮他们联系,东风欧曼都行,这两家老总我都熟悉,,陈玉杰说到这儿他把语气压低了一些:工地运输这块儿你打算全部交出去了? 陈玉杰在提醒江风,工地运输这块儿可小瞧不得,一台车想进入工地拉活儿,你走关系拖人情的钱都刨除在外,少说也有一万五的收入,而且这还是最保守的说,如果那二十多个小伙子一人买上个三五辆车,嘿嘿嘿,你江风这一年下来小一千万可就从手指缝儿里溜出去了。 谢谢杰总,您是为了我好,我明白。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洪义早上跟我提这事儿的时候还有些张不开嘴,我看出来了,,江风说着话仰天长长叹了口气,说到这儿他心中的感慨颇多,他倒真想把心里话说给陈玉杰听听,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杰总,我欠这帮家伙的人情太大,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还还人情,那我这一辈子都喘不过气来,唉 陈玉杰听明白了,这一瞬间他仿佛突然看清了江风,而且直接看透了他那颗心,这江风果然不是孬种。 行,我明白了,你现在就让洪义给我打电话吧 等等杰总,江风赶忙打断了陈玉杰,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江风已经摸透了陈家兄弟的脾气,杰总这是又要挂电话了,杰总,现在去办,下午两点钟能把车开到沙场吗? 能倒是能,不过你这也太着急了,呵呵。,陈玉杰觉得江风这性格有点儿意思,按理说买车办理各种手续正常也就是两天而已,快一点儿一天也能完事儿,现在到下午两点就要把车开到沙场,呵呵,这就得特事特办了。 陈玉杰觉得江风无非就是想通过这事儿让自己在人前赚个面子而已,这么说江风倒还真是有些孩子气。 杰总,这事儿不急不行啊,您不是等着沙子开工嘛,下午两点钟我要给您工地供应沙子了,所以 啊?真的假的?,陈玉杰听到这语气突然提高到了极点,不过江风早有防备,他已经提前把手机离开耳边很远,即使这样手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还是有些刺耳。 骗您干嘛?昨天您和陈董从沙场离开之后,船工们忙了一夜,这会儿江边估计得有三万方混合沙了 我信你,行了行了,不唠了,赶紧让洪义给我打电话。,陈玉杰这会儿可无法淡定了,现在他不是帮别人,他这完全是在帮自己,工地上有了混合沙明早就能开工,他这会儿比洪义那帮小子还急。 恋耽美 -D大卫(81) 江小鱼一直在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江风打电话,谈话的内容从头到尾她听得明白,当江风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小鱼儿知道风哥的事这回又办成了。 恭喜的话没有,这时候江小鱼只想让风哥吃个包子,现在是早上十点多钟,虽然江小鱼的手上戴着腕表,但她却不认识那上面的时间,她对时间的判断完全取决于自己的生物钟。 面对江小鱼送到嘴边的包子,江风不想吃,也不能吃,因为江小鱼这一早上可是水米未进,而自己刚才还陪陈玉庭和刑昊喝了几杯茶水,所以这个包子江风一定要亲手喂给江小鱼。 可是江风怎么也抢不下江小鱼手中的包子,已经送到江风嘴边的这个包子几次触碰了他的嘴唇,这包子无法喂给江小鱼了。 当江风从江小鱼手里的食品袋中拿出包子送到江小鱼嘴里的时候,这时候他才张开了自己的嘴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这个小笼包吃在嘴里比世间任何美味珍馐都有味道,你一个我一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办公室的窗户和门口挤着一群人在向这里偷窥,也不知是他们当中谁第一个发现这一幕的,反正大家把登记这事儿已经暂且放在一边,他们只知道江老板今天在办公室门前大撒狗粮。 都过来,,江风看到躲在门口和窗后的那些人,他高声冲着他们喊到:我说你们离那么远能看清楚吗?要看就大大方方的到跟前来。 嘿,江风这一番话不知道是吓到他们还是怎的,那些家伙哗的一下又闪回了办公室,这下把江风给气乐了,我这要和你们说正事儿,你们这帮家伙怎么还闪人了。 哥,他们好有趣。,江小鱼说着话把豆浆插上吸管,这第一口当然她还是想让给风哥。 是啊,有他们在跟前儿,咱俩走到哪儿都得跟防贼似的,呵呵。,江风说笑着咬住了江小鱼送到嘴边的吸管,不过他只是小抿一口,随后又赶紧推给了江小鱼,而江小鱼更不嫌弃,两个人喝一杯豆浆很是亲热。 屋里那帮家伙果然没再回到门口偷窥,以至于江风和江小鱼手挽着手走到办公室门口他们都丝毫不觉 哪个鸡?瞅你爹给你起的名字什么玩意儿?,洪义歪着头问身边的一个小子,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还真不知道你是火鸡的鸡,还是野鸡的鸡。 靠,你才野鸡呢,你们全家都是野鸡,这小子说着话照着洪义的脑袋狠狠抽了一下,那声音跟脆,绝对是用了力气,这一下子把门口的江小鱼又吓一跳,这是又要打架了吗?她怯怯的看了一眼江风,而江风却也跟着大家一起笑,而且一点儿也没有劝阻的意思。 洪义挨打之后却也不急眼,他嘴上已经占了便宜,所以挨打他也就认了,兄弟之间嘴上来手上还的事儿多了去了,所以彼此之间都不介意,这就是哥们儿。 那到底是哪个鸡啊,你说清楚点儿,我文化不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嘿嘿。,洪义仰着脸意犹未尽的问到。 地基的基,古巨基的基,,那小子干脆从洪义的手里抢过了笔,唰唰两笔写完了自己的名字。 洪义看着纸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字摇了摇头,他撇了撇嘴摇头说到:我当是哪个基,原来是基友的基啊 啪,洪义脑袋上又结结实实了挨了一下,不过洪义还是不恼,他嬉皮笑脸的双手抱拳冲着那小子说到:好兄弟,今天你不光让我对鸡有了了解,更重要的是你把我打精神了,要不然我真写不下去了。,洪义说着话打了一个哈欠。 洪义说得确实是心里话,他这会儿脑子确实很乱,其他人都有机会小憩一会儿,但他不行,他这一夜连续多眨几回眼睛也就算是休息了。 好了好了,大家静一下 听到门口的说话声,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办公室门口的江老板和小鱼姐,洪义赶紧放下笔从办公桌前站起来,他没坐那把老板椅,而是坐了一个昨晚买回来的塑料凳子。 洪义,你现在给杰总打电话,估计这会儿他应该给你们安排完了,,江风说着话把陈玉杰的号码发给了洪义,德子,你马上安排人准备午饭,吃完饭你们就去提车。 江老板,船上的柴油撑不到晚上了,我和洪义刚才去船上的时候刘场长说的,小凯突然想起了这事儿,那会儿他和洪义跑回来的时候急三火四,一着急把这事儿都忘在脑后了。 哦,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听到这里江风一拍脑门儿,这事儿得给钱玉松打电话,他那四台铲车还在岸边忙着给平场地呢。 哎呀,这老板做的可真不容易,江风现在开始打心里佩服陈家兄弟、刑昊,当然他也佩服进去的那位杨老虎,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人家的脑子里边可真有东西,这沙场接手不过一天一夜而已,却已经感到力不从心,这么看来自己的能力和人家相比之下确实相差甚远。 小凯,你上船去找刘永来,让他马上联系鑫源沙场的那些司机,下午得干活儿了。 小凯应了一声之后跑着去了江边,闲下来的时候这眼皮就总想着打仗,这一有事儿马上就精神了。 江风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儿就是说话,而且今天一上午说得话让他感到很累,他现在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会儿,可是不行,这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 哥,你要了我吧! 钱玉松打来的电话,老钱啊老钱,你这电话打来的还真是时候,江风看到钱玉松的电话顿时又来了精神。 大哥,我正有事儿想找你帮忙呢,呵呵。,江风说话间拉着江小鱼出了办公室,这一上午他的腿已经感觉酸痛麻木,对他来说这倒无所谓,关键是江小鱼,这妹子累了饿了可从来不说,江风必须得让她上车去休息一会儿了。 兄弟,铲车司机打电话说让我安排人给他们送柴油,我想问问你,你那船上用不用油? 艾玛,这真是缺啥来啥,老钱这话听着暖心,江风一高兴直接把胳膊搭在了江小鱼肩上 大哥,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这电话就给我打过来了,,江风由于兴奋,他完全忘了胳膊下面搂着的是江小鱼,他一边说话一边拍着江小鱼的肩膀,大哥,你马上帮我联系一下,先来五吨应个急 虽然风哥的手有些重,但江小鱼却不觉得,只要风哥开心就好,江小鱼笑嘻嘻的任由江风的手拍着自己的肩,这会儿她似乎体会到洪义刚才挨的那两巴掌的感受,挺好玩儿。 五吨柴油没有问题,钱玉松关心的倒不是这事儿,他关心的是那十三艘采沙船现在到底是不是给力?想到这里钱玉松试探着问到:兄弟,现在有几个能干活儿的,我是说,钱玉松这话问的很谨慎,他帮不上江风什么忙,万一有的船经过调校仍旧不能投产的话,他想安慰江风两句,反正时间还来得及。 大哥,铲车司机在电话里没和你说啊?,江风在电话里反问了一句。 没说什么啊,怎么了?,钱玉松在电话里的语气变得更加小心。 大哥,咱们十三艘采沙船全都干活儿呢,现在江边儿估计已经有四万方沙子了,怎么样?这算不算好消息?哈哈哈 哎呦,江小鱼这下子可忍不住了,风哥在她肩头上拍这一下实在太重。 听到江小鱼一声娇呼,江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呐,我刚才这是干嘛呢? 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江风语无伦次的看着江小鱼,这回他的手可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 什么情况?喂,钱玉松在电话那边儿急切的喊到,他已经听到了那是江小鱼的声音,这声音听着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喂,怎么回事儿? 大哥,你赶紧帮我联系一下,五吨。 江风说完之后赶紧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刚才肯定是把江小鱼给弄疼了,怎么会这样啊?丢死人了。 对不起小鱼儿,我这手太重了,嘿嘿。,江风说着话想伸手去给江小鱼揉揉肩膀,可他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无比尴尬的他偷偷向身后望了一眼,那群家伙这会儿正围着洪经理呢,所幸这次没有第三者看到,不然可糗大了。 江小鱼才不在乎这些,风哥刚才这一巴掌又不是真打,疼又能疼到哪儿去?相反,这会儿肩头那火燎燎的感觉让江小鱼感到舒服的很呢。 哥,我才没那么娇气呢。,江小鱼说着话很大方的搂过了江风的胳膊,风哥刚才那是因为开心,哥开心小鱼儿就更开心。 经过刚才这个插曲,江风对江小鱼更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欢,总之,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让江风感到轻松愉悦,江风心中的那种感觉愈发强烈,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离不开江小鱼。 如果不是身后随时可能冒出人来,江风真想把江小鱼抱起来,然后一直把她像抱新娘一样的抱上车。 小鱼儿,我真得要感谢你一直陪我,江风说着话缓缓伸出了手,虽然江小鱼的肩膀并感觉不到痛,但江风还是要去抚慰一下 江小鱼把头轻轻依偎在江风的肩膀上,只有靠在这里她才感觉到踏实,没有为什么 叮铃,江风的电话又响了,不想说话的江风这会还得说话,他觉得这个电话应该是陈玉杰,可当他掏出手机的时候心里一紧,因为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刘文宇,唉,沙场这边已经够忙的了,佛祖保佑会所那边儿可就别再出什么事了。 文宇,我是江风。,江风接通电话沉声说到,不知为什么,当接通电话那一刻他的心情突然感觉异常烦躁,江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他感觉或许是这几天的压力太大了。 江老板,小鱼姐的爸妈来要人了,白爷让我去一边儿给您打的电话,他们说话可难听了,刘文宇虽然是在会所外面打的电话,但他依旧把语气压得很低,看来小伙子做事确实加着小心。 虽然他说话加着小心,可依偎在江风肩膀上的江小鱼依旧能够听得清楚,她默默的把头从江风的肩膀上移开,然后表情凄婉的伸手去摘那块亚瑟王腕表,她知道自己一生中最浪漫的日子随着这个电话已到尽头,这块表虽然她已经戴过,但这终归不属于她,她要走了 文宇,告诉白爷一声,二十分钟之内我肯定回到会所。,江风说完之后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江小鱼已经来到车旁,她不敢再看已经来到身后的风哥,因为她承受不起风哥看她的那种眼神,风哥给她的已经太多,可她没有机会、更没有能力去还了 哥,送我回去吧,江小鱼说着话已经泣不成声,这不是她的心里话,如果她能够自己选择的话,那么她绝对会选择今生来世永远和风哥在一起,可她无法做出这样的选择。 洪义、小凯、德子,你们三个过来一下,江风喊出的这句话传出了很远,不夸张的说就连岸边的船工都能听得到,他这声音中透着熊熊怒火,该来的终于来了。也好,希望从今天开始,江小鱼二十二年的噩梦就此终结。 江风把江小鱼紧紧的搂在怀里,这时候他居然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面对匆忙跑来的一群人江风面无表情,他搂着江小鱼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江老板,这、怎么回事儿?,洪义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他从那个不停抽泣的背影中已经看得出来,小鱼姐哭了,而且还哭得很伤心,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啊? 洪义,你小鱼姐有些家事需要处理,下午的事儿你多上点儿心,没什么问题吧? 江风说话的语气已经冷的要命,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江小鱼,虽然江小鱼就在他的怀里,可他却无法让她再绽笑容。 江老板,让小凯和德子陪您回去,我和大家伙儿在这儿肯定没问题。,洪义拍着胸脯向江老板说到。 江老板,我们陪您回去,德子和小凯也齐声说到,此时他们三个已经明白了眼前的一切,既然他们已经来了,而且还惹得小鱼姐不开心,那咱们这帮兄弟还等什么,干他丫的。 三兄弟说话间眼睛已经冒出了火,如果让小鱼姐不开心的那个人就在眼前的话,他们肯定能打他个满地找牙。 我替小鱼儿谢谢你们兄弟,这是你们小鱼姐的家事,你们兄弟三个心中有数就行了,江风说着话一把抱起了江小鱼,刚才那会儿就想抱,可却怕人看到,而如今兄弟们就在眼前,江风倒不怕了,这就是我江风的女人。 看到江老板已经抱着小鱼姐走向了副驾驶,三个人同时跑过去开那车门 眼看着放进副驾驶的江小鱼,小凯和德子站在车窗外冲车内喊到:小鱼姐,我们等你回来,咱们晚上就在你的办公室门口烤全羊,我们等你 听到车外小凯和德子的这番话,江小鱼哭得更加悲伤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这个地方,更没有机会和他们一起吃烤全羊,这一去将是永别,江小鱼把脸深深埋了下去,她不想让车外的人再看到她的样子,干脆就这样把她忘了吧,只当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洪义和江风一直在低声耳语,谁也听不到他俩在说些什么,直到陈玉杰给洪义打来电话,这时候江风才打开车门上了车。 路虎已经沉睡了太久,随着轰的一声,四个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同时扬起一阵尘土飘在半空 把它戴上,江风说着话把仪表盘上的那块亚瑟王腕表再次递给江小鱼,他语气虽然温柔但却不容抗拒。 江小鱼没有说话,她依旧在不停的啜泣,看着风哥递到她手上的这块表,江小鱼伸出手指轻轻去触表盘上那把旋转的亚瑟王剑,如果能摸到那把利剑,江小鱼就会毫不犹豫的用那剑结束自己,她觉得自己的余生即将回到之前那无尽的黑暗。 哥,你、你停车好吗?,江小鱼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且从她说话的语气中能够感觉到她此时心跳的厉害。 小鱼儿,你哪里不舒服?,江风说着话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哥,你要了我吧!求求你,现在。 江小鱼的家里来了人 江小鱼说完之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做出这个决定她真得很难,虽然面前是她心里深深爱着的男人。 小鱼儿,你别这样,江风说着话赶紧按住了江小鱼的手,此时江小鱼已经解开了胸前的第二颗扣子,那一片雪白已经呼之欲出,江风虽然在心里已经深深的爱上了江小鱼,但此刻江小鱼的心在流血,江风又怎么忍心任由那流血的伤口肆意流淌。 小鱼儿,有哥在谁也别想欺负你,,江风说着话伸手帮江小鱼把扣子重新扣上,求你相信哥好吗?, 江小鱼愣住了,她想不通,为什么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风哥还是不肯要了自己,此时的她感觉自己错了,原来风哥对她好只是出于怜悯,风哥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他对自己主动献出的第一次根本不屑,江小鱼啊江小鱼,你太自作多情了。 恋耽美 -D大卫(82) 江老板,送我回去吧,傻子家在等我回去入洞房呢。,江小鱼说着话把脸转向了窗外,此时她说话的语气中已经不带一丝生机,仿佛就在这瞬间,她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完了,这个江小鱼,江风这一刻很想打人,可这车上只有江小鱼一个人,这种无处发泄的情绪让江风感到压抑 江小鱼,你如果再说一次自暴自弃了话,那我就,江风说着话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轰 江风不再理会一旁的江小鱼,玫瑰红色的路虎揽胜就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所过之处全部卷起雾霾一般的沙尘,这生死时速可真把一旁的江小鱼给吓坏了,她对自己的生死早已无谓,可风哥不行,她可不想让风哥有什么意外 风哥,你慢一点儿,小鱼儿求你,呜呜。,江小鱼转过身趴在江风的胳膊上痛哭着 江风依旧没有理会江小鱼,前面就是丁字路口,拐过这个弯就是平坦的柏油公路,眼看着车速越来越快,江小鱼惊悚的瞪大了眼睛 刹车的吱吱声在车内听着都觉得让耳膜有些刺痛,方向盘在江风的手中连续转了几圈之后,路虎揽胜那硕大沉重的车身顿时来了一个九十度的漂移,轰,车子摆正方向后瞬间又疯狂的向前冲去。 哥,你斗不过他们的,他们家背后有人 听到江小鱼再次称呼了哥,江风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而且脚下的油门也轻了许多,刚才已经飙到近两百迈的车速缓缓的变成了八十。但江风依旧没有说话,他腾出右手摸索着搂过了江小鱼。 看到风哥的情绪有了缓和,江小鱼也止住了哭泣,她依偎在江风的肩头嘤嘤说道:哥,好好经营你的沙场,我 那是咱们的沙场,咱们的,我的,你的,洪义的,小凯的,德子的,,江风说着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自己的眼眶不争气。小鱼儿,难道你忘了小凯和德子刚才在车外对你说了什么?嗯?,江风说到这里,他眼眶中已经转了不知多少圈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他、他们、他们说,他们等你晚上回来吃、吃烤全羊,江风说着话已经哽咽难言。 哥,你别哭,小鱼儿听你的,哥,江小鱼说着话也哭得如同泪人一般,她伸出手去给江风擦拭两腮的泪水。 叮铃,刘文宇再次打来了电话,不用问,江小鱼的爸妈肯定是等不及了。 文宇,江风说话间把车子停靠在了路边。 江老板,小鱼儿她爸妈着急了,白爷和张老板有些招架不住了,刘文宇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更加焦急。 你告诉他们,路上堵车,一会儿就到了。,江风说完之后挂断了刘文宇的电话,然后找出面巾纸为江小鱼擦干了泪痕,小鱼儿,记住哥说的话,你这辈子谁的也不欠,你活着是为了自己,明白吗? 江小鱼愣住了,她在品味江风说得这句话,谁的也不欠?活着为了自己?是啊,我活着为了什么?我刚才说了什么?想到这里,她终于明白了,她心里一直装着那份债。她想用自己去给父母还债,她想用自己的第一次偿还风哥的情债,明白了,终于明白了,风哥不要自己并非出于嫌弃,而是他不想让自己在绝望之中再受伤害,江小鱼觉得自己已经亵渎了她和风哥那份纯挚的感情。 哥,我刚才对不起。,江小鱼说着话惭愧的低下了头,她没有勇气再看风哥的眼睛。 好了,别再说什么对不起,我是你哥,呵呵。,江风说着话把整包面巾纸都塞给了江小鱼:擦干净点儿,心里委屈咱们背地里可以哭两声,但是人前咱们两个必须得笑,而且还得笑得开心,笑得春风得意,笑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咱们,江风说着话豪情万丈的一挥手:小鱼儿,哥现在就带你向快乐出发! 江风的这番话无疑是喂给江小鱼一粒超浓缩的高钙片,江小鱼不再觉得自己脆弱无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了骨气,这时候的江小鱼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骨骼都充满了力量。 你们赶紧给我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就报官了,我女儿 车子还没开到会所门口,车内的江小鱼就已经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她不敢相信,这个声音居然是从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口中发出来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江小鱼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小鱼儿,你在车上等我,江风说着话冲着江小鱼扮了一个笑脸,然后拿起面巾纸再次交到江小鱼的手上,临下车前江风把仪表盘上那块亚瑟王腕表再次戴在了江小鱼的手上。 大爷,您别急,江小鱼出去办事了,刘文宇一个劲儿的和那个男人解释着。 江风看着刘文宇不禁有些琢磨不透,他明明看到了自己的车,可他为什么不对江小鱼的父母明说呢?而且他还在积极的和那两个人周旋。 少废话,我看你们肯定没干好事儿,说,你们是不是把我闺女送那地方挣脏钱去了,那个农村装扮的妇女咄咄逼人的质问着刘文宇。 听到这话,会所门口的老白和张晨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两位老人家实在拿这两个人没有办法,虽然张晨生认识江小鱼的父母多年,可现在却也插不上嘴。 你们二位就是江小鱼的父母吗?,江风说着话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哦?听到一旁有人提到江小鱼三个字,而且这个人还是开着豪车,一时间江小鱼父母那机关枪般的嘴巴立刻哑了火,他俩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这个年轻人顿时心生怯意,穷了一辈子的老两口子有个共同的毛病,要么怕官儿,要么怕有钱人,而从车上下来的这个人就占了一条,虽然老两口子不认识车,但是路虎揽胜那霸气的前脸儿已经对他们有了震慑。 你是谁?,江小鱼的父亲歪着头诺诺的问了一句,同时他的两只手也乖乖的垂了下去,刚才对保安刘文宇张牙舞爪那一套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是江九年,你是孙玉兰,对不对?呵呵。,江风用手指着江小鱼的父母和颜悦色的说到。 你、你到底是谁?,江九年有些懵了,他想不明白这个城市里会有谁认识自己。 我?,江风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愕然的看着江九年:哦,我是江小鱼的一个朋友,呵呵。 俺家江小鱼朋友?,江九年听到这话他的声音立刻飙高了两度,既然面前这个年轻人提到了江小鱼,那他肯定就和江小鱼能扯上关系。想到这里,江九年满面狐疑的向车里望了一眼,当他看到副驾驶上那位时髦漂亮的美女之后,他对之前的想法更加坚定不移了。 我不信你的鬼话,我家江小鱼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江九年说着话把刚刚飙起的那两度高音又降回原位,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但他知道这开豪车的家伙他惹不起。 江叔叔,我听江小鱼说,您接她回去是打算让她嫁人?是这么回事儿吗? 江九年听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称呼他江叔叔,他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下来,因为这声江叔叔让他的内心已经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所以不管这个人到底什么意图,反正他又骗不了自己什么,因为他家徒四壁没什么可以值得一骗。 江小鱼真和你说了?,江九年说着话将信将疑的看着江风:我不信。 哼哼,江风鄙夷不屑的看了一眼江九年,就凭这几句简单的对话,江风现在已经完全看透了他,这老头儿根本就没什么心眼儿,难怪他肯把江小鱼嫁给一个傻子。 江叔叔,你给江小鱼找婆家,那她自己同意吗? 妈,我真是小鱼儿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江九年听到这儿他可不乐意了,他平日里确实胆小怕事,但做父亲的给女儿找婆家还轮得着一个外人指指点点的吗?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可犯不着和你废话,想到这里他偷偷白了一眼江风,然后转身向会所门口的张晨生走去,江小鱼这事儿还是和他能说得清楚,他才是江小鱼的老板。 别走啊江叔叔,我问你的事儿你还没回答我呢,江风说着话一把抓住了江九年的肩膀。 放开我,你,江九年说着话反手抓住了江风的手脖子,别说这老头儿的动作还挺利索,说他是老头儿,其实年纪也就五十几岁,只不过多年的风雨操劳让他看上去显得有些苍老。江九年其实想给江风两句狠话,但当他和江风对视了一眼之后,那句狠话竟然变成了哀求:小兄弟,我是来这儿接孩子回家结婚的,求求你别在这添乱行吗? 呵呵,,看到江九年的嘴上已经换了口气,江风那冷厉的眼神也逐渐缓和下来:江叔叔,我只想问问你,你给江小鱼找婆家,江小鱼她本人同意吗? 我说你算老几,我们家姑娘嫁人轮得着你管?,江小鱼妈妈说着话冲过来挡在江九年的面前,她满脸怒气的瞪着江风,然后凶巴巴的一把扳开江风的手。 刚开始她初见这个小伙子的时候还挺有好感,年纪轻轻人长得也帅气,而且看他开这车家境应该不错,说起话来也有模有样,可是怎么两句话不来就和老头子动起了手呢?她可不能让老头子吃了亏。 您是江小鱼的妈妈?,江风说着话礼貌的冲着她鞠了一躬:江伯母您好,我是江小鱼的好朋友,我叫江风。 面对江小鱼的母亲,江风当然得收敛一点,这可是他未来的岳母,这样的重量级人物江风当然得罪不起。 面对江风这番礼貌温和的自我介绍,江小鱼妈妈心中刚刚燃起的那团怒火也渐渐熄了下去,毕竟他们老两口子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接江小鱼。不过这个小伙子口口声声说是江小鱼的朋友,难道他真知道江小鱼的事情?想到这儿江小鱼妈妈同样用那种充满疑惑的口气冲着江风问到:你知道我家江小鱼在哪儿吗? 呵呵,江小鱼是我的好朋友,她在哪儿我当然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江小鱼妈妈的眼睛里再次充满了敌意,她终于明白了,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年轻人果然不是好人,看来江小鱼十有八九是被他送去了那种地方,我家江小鱼是不是被你送到那种地方去了?说!,江小鱼妈妈说着话发疯般的抓住了江风的脖领子,此刻她已经认准了江风肯定就是那种人贩子。 我问你们的话你们还没回答我呢,江风说着话一把扳开江小鱼妈妈的手,好好说话已经行不通了,何况本来他就没有多少耐心,刚才的风度翩翩那可完全是装出来的。 啊!,江小鱼妈妈发出了一声惨叫,江风刚才真的把她的手弄疼了,这回江小鱼妈妈彻底发了飙,打又打不过,无奈之下她终于拿出了看家本领,骂街。 我家姑娘嫁谁用得着你管,她嫁给傻子那是她的命,嫁给傻子也比当窑姐强百倍,起码不用千人骑万人压,傻子也比你这人模狗样的强百倍,呸!,江小鱼妈妈越骂越激动,最后一口黄痰吐在了江风的脚下。 虽说是骂人无好话,可能是江小鱼妈妈盛怒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但江风还是听明白了,江小鱼说得没错儿,她确实是被她爸妈给嫁给了傻子,不过江风还想再知道一些事情。 江伯母,那傻子家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不是把江小鱼往火坑里推吗?嗯?,江风说着话他的眼中已经射出了两道寒光。 傻子怎么了?那起码算是个好人家,一个瞎姑娘能有男人不嫌弃还求什么?,江小鱼妈妈不想再和面前这个年轻人纠缠下去,她觉得今天要想接回江小鱼,那还得接着向张晨生要人,气急败坏的她冲着江九年嚷道:老不死的,你发什么呆啊?当初你把姑娘送来的时候交给的是张晨生,你还不赶紧找他要人去 一旁的江九年突然反应过来,对呀,当初是张晨生招工托人找到的他,然后他亲自把江小鱼送到会所上班的,可如今张晨生就凭几句瞎话就把他忽悠的团团转,这个张瞎子良心大大的坏了,正当江九年转身想找张晨生算账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车里传来 你们真打算让江小鱼嫁给傻子吗? 江九年夫妇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同时把目光看向那车,说话的这位姑娘声音听起来好熟,可是这声音实在太冷,如果这声音再稍微甜美一点儿的话,那就和我家江小鱼太像了。可是看她搭在车窗上的那手,老两口子知道车里这位美貌的姑娘不是他家江小鱼,因为江小鱼不可能戴那么贵的表,再一个江小鱼是个瞎子,而车里这位漂亮的姑娘也只是和江小鱼有几分神似而已。 你们真忍心打算把江小鱼嫁给董傻子吗?,车里的姑娘再次开口说了话,只是这次的冰冷的语气似乎有些颤抖。 江九年夫妇怔住了,老两口儿被这个声音惊得张大了嘴,这时候他俩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这声音听起来更像我家江小鱼了。 啪,车门开了,那个漂亮的女孩儿从车上缓缓走了下来,一步两步,这步子迈得像电视上的模特一般轻盈,这身段儿、这衣服,真好看。 唉,如果我家江小鱼不是瞎子,那这套衣服她穿上肯定也不比她差哪儿去,老两口儿看着走到面前的这姑娘暗自感慨,感慨的同时老两口儿又不禁纳闷儿,这姑娘为什么也打听江小鱼的事情呢?难不成她也认识我家江小鱼? 江小鱼已经来到了她父母的面前,她把自己的父母从上往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为什么,这会儿江九年夫妇却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不敢做声,仿佛他俩已经忘了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爸、妈,求求你不要把我嫁给傻子好吗?小鱼儿好怕,呜呜,江小鱼呜咽着噗通一声跪在了江九年夫妇的面前,这时候的她已经泣不成声。 啊?,江九年夫妇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夫妇二人居然吓得抱成一团,江九年撞着胆子开口问了一句:你、你到底是谁? 爸,我真是江小鱼,呜呜,江小鱼说着话在地上向江九年跪爬了两步,可她越是解释,江九年夫妇就越是吓得厉害,后来干脆老两口儿把脸扭向了一旁。 天呐,这人得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才能把自己吓成这样啊?江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伸手要扶江小鱼起来,可执拗的江小鱼却不肯起来,她只是跪在地上一直在哭。 小鱼儿,你不想要你的眼睛了吗?复明的机会可只有一次,难道你忘了吗?,江风单膝跪在江小鱼的身边沉声说到,这可不是开玩笑,司马教授当初说得明白,江小鱼的眼睛经受不起这种刺激,之所以江风每天都把她带在身边,就是想让江小鱼每天都能保持愉快的心情,从而让她的眼睛顺利度过康复期。 恋耽美 -D大卫(83) 哥,我,江小鱼感到为难,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见到现在的自己竟然没有一丝惊喜。 小鱼儿,你确定这两个人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吗?,江风说着话冷冷的瞥了一眼江九年夫妇。 江小鱼没有回答江风,对面这两个人的声音她听了二十二年,仅凭这一点江小鱼就确信无疑,这两个人肯定就是自己的父母,可从他们两个人的容貌来看,自己的容貌却没有半点从他们身上遗传下来了基因,妈妈的容貌暂且不说,爸爸的容貌好像是太说不过去了。 江小鱼第一次面对镜子的时候,她确实对自己的容貌感到意外,瓜子脸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但鼻梁却很挺直,而父亲江九年的眼睛很小,咋一看就像是一个大圆盘子上面放了两粒小黑枣。 要说从容貌上来看,打死江小鱼她也不会相信自己和这个人会是父女关系,可事实就是事实,江小鱼必须接受。 江九年夫妇彻底被吓到了,这绝对不是他们家的江小鱼,这一定是个精心设计的阴谋,这个人一定是个江小鱼长相接近而已,而真的江小鱼肯定是被他们送到了别的地方,或者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老头子,咱们别听他们这骗人的鬼话,小鱼儿瞎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看得见,他们肯定是不想让咱们把孩子带走,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烂主意,,江小鱼妈妈说着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小鱼:呸,不要脸。 啊?,看着老妈那一脸愤然的表情,江小鱼百口莫辩,一时间她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妈,我真是小鱼儿 江小鱼的身世 江老弟,你自己的女儿怎么还不认识?她的眼睛已经治好了。,张晨生说着话和老白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江九年一时间顿足捶胸号啕大哭。 他这又是来的哪一出啊?按理说作为江小鱼的父亲,你的女儿从盲人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你难道不该为她感到高兴吗?江九年是不是被这从天而降的喜悦给烧坏了脑子,或者说他这脑子根本就有问题。 其实,江九年的脑子这时候灵光的很,看到已经复明的江小鱼他还真是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呢?说到这还得从江小鱼的眼睛说起 江小鱼刚出生的时候,她原本是个健康漂亮的女婴,而且可以说她比其他的婴儿看起来更水灵儿,可是江小鱼的奶奶却不那么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这种传统观念下,江小鱼母女就一直不招人待见,而作为父亲的江九年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 江小鱼妈妈的肚子倒也争气,一年之后她再次身怀六甲,老家人看江小鱼妈妈的肚子都说这回一准儿是个大胖小子,这对江家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 一家人本想着这次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可就在第二胎即将临产的时候,江小鱼却突然高烧不止,那天刚好赶上江九年偏偏不在家,眼看着刚满周岁的江小鱼高烧不退,无奈之下江小鱼妈妈只能抱着刚满周岁的江小鱼去了镇上的医院。 有些事情就是赶的巧,江小鱼妈妈刚走到公路边上就赶上了公交车,下车之后一路到了医院门口都很顺利。说来也怪,当大夫为江小鱼做完检查,然后在她额头上插上针头输液之后,江小鱼妈妈却毫无征兆的早产了。 不足月的弟弟就这样出生了,得到消息的江九年兴冲冲的赶到了医院,这回大家的心思自然也就全都落在了这个弟弟身上。 至于江小鱼,她被奶奶抱走以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至于那场发烧到底是因为感冒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大家发现她失明的时候,那已经是几个月以后的事儿了。 而江小鱼的那个弟弟,从满月开始他就成了镇医院的常客,本就经济拮据的江家更如雪上加霜,为了给儿子看病江老板四处举债,当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最终把手伸向了高利贷。 江九年这份爱子之心并没有打动上苍,就这样折腾一年之后,最终还是人财两空,弟弟的到来只为江家人带来为数不多的几天笑声,而他走了之后江家就负债累累了。 最终精疲力尽的江家人把所有责任全都推在了江小鱼的身上,要怪那只能怪这个女儿命太毒,她的眼里容不下这个弟弟。 接下来江家人总是霉运连连,这高利贷也越欠越多,任凭江九年怎么努力,这债就像冬月的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所以五十岁出头的江九年看着却像七十,他是被那些债给逼的。 江小鱼通过学习按摩到张晨生的会所上班之后,江九年夫妇似乎还能把气儿喘匀一些,江小鱼每月几千元的收入总算是让老两口儿看到了一丝希望。 但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这几年同村的债主董良却突然催得紧了。他找到江九年,然后把当年的欠条一笔笔的和江九年清算,结果江九年这些年来还给他的钱只是利息中的一部分,当董良用计算器把欠条上所有的钱全都算完之后,江九年这回彻底傻了眼,二十多年来利滚利他一共欠了董良一百多万。 江九年怎么也没想到董良会如此不顾情面,可是当他和董良理论的时候,一旁的村民却纷纷指责江九年,因为农村确实存在民间借贷,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实在倒不开,一时间举债无门的情况下,无奈之下那就得寻求一些长腿儿的钱来应急,事情缓过去慢慢连本带利还清就是了。 而江九年呢?他那些年基本上都是靠举债过日子,所以他向董良借钱基本上是借多还少,这也就难怪利滚利越滚越多了。所以在大家眼中,江九年就是一个借钱不还的老赖,而董良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每天面对董良到家逼债,江九年无奈之下只能低三下四的说软话,那董良只是催债却也不恼,三番五次之后他干脆给给江九年指了一条明路,怎么办呢?那就是把江九年的家的瞎姑娘嫁给自己的傻儿子,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至于同意与否江九年自己看着办。要么还钱,要么把江小鱼嫁给董家傻子。 这事儿江九年想都没想,他直接就同意了,为什么呀?江九年觉得,虽然董家儿子是个傻子,但是这病未必遗传,江小鱼一个瞎子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好人家?况且这本乡本土还知道底细,而且董家的家境在村里也算是数一数二,这门亲事儿也算是美满了,这是江九年心里的想法,当然江小鱼妈妈听完之后也觉得不错。 当董良得到这个答复之后果然爽快,他不仅兑现之前的承诺不再像江九年索债,而且还大方的甩给江九年两万元彩礼,这一切做的很是通情达理。 既然已经敲定了这门婚事,那么作为男方家长的董良也就找人定了日子,也就是上次江九年来会所接江小鱼回家的后两天。 江九年夫妇来到会所接江小鱼不成,回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董良,董良听了之后不但不恼,而且还很高兴,毕竟这儿媳妇还有赚钱的本事,而他那傻儿子却连钱都不认识。既然是由于工作的原因,那么日子就再往后拖上几天,反正他不担心,江九年两口子跑不了,江小鱼那个瞎儿媳妇更是无处可跑,这就是早一天晚三天的事儿。 江家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这样,当江九年告诉江小鱼这个事情的时候,江小鱼的心情直接跌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完了 董傻子那人她是知道的,那是江小鱼在上河村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江小鱼平日里并不怎么出门,但董傻子却总是趁着江九年夫妇不在家的时候悄悄跳进江家的院子, 有些事情说起来就是气人,这个董傻子要说智商的话他连狗都不如,可他偏偏对那事儿却不用教,而且他那玩意儿还发育的出奇优秀,可能是原本该供给大脑的营养全都集中到了这儿。 那是一个很热的午后,十二岁的江小鱼一个人在家里午睡,恍惚间她听到村子东边儿有一个女人在骂,那骂声很大也很难听,那时候的江小鱼虽然不懂男女之事,但她听出来了,董傻子又趁着哪家媳妇儿上厕所的功夫去偷看了。 那骂声渐行渐远,应该是董傻子被人家发现之后一路给打跑了,江小鱼由于当时年纪还小,她想到董傻子心里就不禁哆嗦起来,于是她摸索着去了厨房,当她把菜刀握在手里的时候才敢躺回床上。 那天由于天气很热,江小鱼很快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但睡梦中的江小鱼却警惕的很,虽然她没听到什么声音,可她却嗅到了那股令她最最讨厌的气味儿,那是董傻子身上特有的味道 谁?,江小鱼尖叫了一声,然后她想起那把放在枕边的菜刀,可还没等她把菜刀握在手里,令她恐怖的一幕发生了,董傻子已经一把扯掉了她的裤子 救命啊,惊恐万分的江小鱼抓起菜刀拼命乱舞,当然她的叫声也对懂傻子起了震慑,董傻子吓得慌不择路,就在他逃跑的时候一头撞到了门框,看来他的智商确实不够。 董傻子平日里从不穿鞋,所以从他翻进院子至今,撞门框这是他发出的唯一的声音,第二声当然就是他杀猪般的惨叫。 江小鱼的呼救声对人来说是没有用的,没谁愿意管江家的闲事儿,但虎子对江小鱼的呼救声却不能坐视不管,从江小鱼喊出第一声不过几秒,虎子在很远的地方马上就开始声援江小鱼了。 汪、汪汪汪、汪,一连串的叫声越来越近,虎子平时奔跑的速度就快,这时候更快。 董傻子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冲,可是来不及了,虎子的半截儿身子已经从院门下挤进来一大半,当它看到董傻子的时候两眼凶光爆射,阴深深的獠牙更是让董傻子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了那里 你说他到底傻不傻?要说傻他却有防范意识,要说他不傻吧,浑身上下他却只顾着那儿。虎子可管不了许多,手在哪它就咬哪儿 爸,救命啊,董傻子到底被虎子咬了,可是他就这么犟,被虎子咬住的手一直捂着那里,以至于董良拎着□□跑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血肉模糊 砰,董良手里的□□对着虎子的脑袋开了火,它就这么死了,而且死的很壮烈。 您胡说些什么呢? 九年老弟,你别激动了,江小鱼眼睛复明这是好事儿,咱们大家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啊。,张晨生在一旁动容的说到,作为江小鱼的前任老板,张晨生在心里是这么想的。 听到张晨生的话,江小鱼妈妈也哭了,而且她哭的比江九年还要凄惨,陪着他俩一起落泪的除了江小鱼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昨天新来的保安刘文宇,不明真相的他只当这是一场人间传奇,小伙子还真挺感性。 不能让江小鱼再这么哭下去了,这样下去那还得了?既然江小鱼跪地不起,那么江风也就不再对她迁就,他干脆伸出双臂直接从地上霸气的抱起了江小鱼,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会所。 看到江老板已经把江小鱼抱进了会所,刘文宇也赶忙去搀扶老白和张晨生,他万万没想到江老板的女朋友曾经是个盲人,而且她的眼睛复明了亲生父母居然还不知道,更可气的是小鱼姐那牲畜一样的父母居然早把她嫁给了傻子,傻子那么好你们老两口儿怎么不和人家过日子呢?呸!刘文宇临进会所的那一刻还不忘回头狠狠的剜了江九年夫妇一眼。 老头子,怎么办呢?咱家小鱼儿要是看到董傻子长成那样,那打死她也不可能同意啊,呜呜,作孽呦,江小鱼妈妈边说边哭,哭着哭着她干脆坐在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把她绑也得绑回去啊,要不董良能饶得了咱们吗?,江九年说着话懊恼的蹲在了地上,他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儿。 老头子,小鱼儿肯定不能跟咱们回去嫁给董家傻子,要不咱俩随便找个地方要饭算了,呜呜我不回去了 老两口儿一时间没了主意,他俩也没有了面对江小鱼的勇气,如果当年小鱼儿生病的时候他们多用些心思,可能也不会让她遭受这二十几年的痛苦,如今小鱼儿的眼睛好了,而且这事儿和他俩还没有半点儿关系。 小鱼儿,你能和白爷说说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老白说着话叹了口气,今天这事儿可是让他开了眼界,他万万没想到,普天下还有这样的父母,简直是糊涂啊。 会所已经暂停营业,吴小凤她们早就在楼上听到了江小鱼的事情,这时候她们对江小鱼的态度已经从嫉妒变成了同情,七个姐妹一起宽慰着江小鱼。 就是嘛,盲人怎么了?盲人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吗?包办婚姻也就算了,干嘛要嫁给一个傻子啊?这明明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嘛。 白爷,我爸妈欠了董家的钱,他们还不起,那钱太多了,呜呜。,江小鱼说着话忍不住又哭了,虽然她对自己父母做的事心有怨恨,可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亲人,血脉相连的那种牵挂也总是有的。 钱钱钱,又是钱,唉!,老白说着话又是连连叹气,什么事儿都离不开钱,要说钱它就不是个好东西,看看,为了钱有的人竟然把如花似玉的姑娘硬生生得塞给一个傻子,唉。 风儿,你去问问小鱼儿他爸欠人家多少钱,回头你替他们还上就是了,咱们不冲门外那两个糊涂蛋,咱们是冲着小鱼儿。,老白对江风说道。 老白这话说得轻松仗义,那是因为江风当时兑奖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要把奖金让给自己,虽然这钱最终让给了江风,那么多钱呢,为江小鱼花一点儿怎么了?再说了,你江风不喜欢人家江小鱼,那你每天带着她在外面瞎转什么? 小鱼儿,你听见没有?这话是白爷亲口说的,他让我替你老爸还钱呢,你说我该不该替你老爸还这个钱?,江风说着话用手碰了碰江小鱼的胳膊,同时用眼神向她暗示了一下。 不不不,,江小鱼冲着老白连连摆手,白爷,这钱不能让风哥还,我现在欠风哥的这辈子已经还不清了,江小鱼说着话起身就要向会所门口走去,她要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老爸欠董家多少钱白爷还不知道,江小鱼虽然不知道欠款的准确数目,但她也知道个大概,老爸和她说话大概是一百多万吧?这么大的一笔钱,江小鱼不敢再给江风添麻烦了。 坐下,你干嘛去?,眼急手快的江风一把拉住了江小鱼,他那个眼神的意思是让江小鱼对老白说声谢谢,可是江小鱼的脑子这会儿又不灵光了。 哥,我现在就和他们回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我老爸欠人家钱,父债子还我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说法?,江风听到这里吓了一跳,他伸出手在江小鱼的额头上摸了摸,这温度还算正常,看来她不是发烧说的胡话,你真打算把自己卖给人家抵债吗?, 哥,如果我要是那么做的话那就太对不起你了,我的光明是你给的,给你丢人的事我不能做。,江小鱼说着话甩开江风的手又要往外走,大义凛然的她样子很是决绝。 江小鱼的改变只是在这一瞬间,她成熟了,这种成熟使得江风看她都感到陌生,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江小鱼吗? 风儿,你干嘛不拦住她?,听到江小鱼离开的脚步声,老白催促江风赶紧去制止江小鱼,她担心这孩子头脑发热再做出什么傻事儿。 放心吧白爷,小鱼儿刚才说了,给我丢人的事儿她不做,她长大了,呵呵。,江风说着话不慌不急的去吧台里取了盒烟,这一早上他竟然一颗没抽,门外的事情他并不关心,三口人聚在一起怎么也得唠唠家常,这时候过去人家说话可不方便。 恋耽美 -D大卫(84) 白爷,我给您点一颗,江风说着话把烟送到老白的手上。 这时候吴小凤在一旁开了口:江老板,求您帮帮小鱼儿吧,之前我没好意思和您说,江小鱼因为这门婚事她已经寻了几次短见,要不是姐妹们发现的早 其他姐妹们也跟着一起为江小鱼说话,吴小凤所言不虚,江小鱼跳楼那次,表面上看是因为五爷对她的侵犯所致,实际上却不是事件发生的根本。 风儿,你心可真大,,老白说着话把江风递给他的烟丢在茶几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能坐得这么稳当,唉!,老白说完之后连连叹气,他感觉这不是江风一贯的性格,这小子今天到底怎么了? 看到老白真心为江小鱼担心着急,这回江风可真有些坐不住了,他要是再继续坐这儿抽烟的话,白爷倒是不能打他骂他,他只能在心里更加为江小鱼着急上火。 行,那今天下午大家都休息吧,,江风说着话把吴小凤她们打发回了楼上,经过这番闹腾她们也没了心情再接待顾客。 白爷,那我这儿可就跟江小鱼去了?,江风趴在老白耳边悄声说到。 听到这话,老白佯装生气的模样对着江风的耳朵伸手拧了下去,哎呦,江风赶紧挣脱了跑向门口,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哀嚎:这老头儿下手太狠了,哎呦 江风这身孩子气感染了老白和张晨生,他们恍惚间觉得江风就是自己的孩子,而江风刚才那充满孩子气的叫声,更是让他俩感到了儿孙绕膝的感觉。 白爷,我觉得江老板应该已经想好怎么做了,不然他刚才不可能还坐在这里那么轻松。,张晨生说着话在茶几上摸到烟递给了老白,刚才他一直没开口,他只是认真在听,江小鱼的变化他感觉到了,而且变化还不小,说话不再唯唯诺诺,而且还显得很有骨气,这很不错。 张老板啊,你说的对,我也是那么觉得,可咱们眼睛看不见,这不是跟他们着急嘛 老白说的对,遇到事情的时候,盲人肯定比正常人还要着急上火,看不见摸不着的,浑身满是力气却无处可用。 江风让刘文宇把会所落下大门,下午干脆自由活动,沙场那边儿忙的已经开了锅,可自己却什么事也做不了,现在江风只能祈祷会所这边儿可别给他再添乱子。 爸,我这就跟你们回去 江小鱼的话让江九年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难道女儿真得想通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董傻子虽然不懂人事,但董家在村子里面的实力可真是不容小觑,人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镇派出所的所长刘明那可是董良的姑舅表弟,傻子又是他们家的独子,这么大的一份儿家业将来还不都是江小鱼的吗?想到这儿,江九年的心里此时已经乐开了花儿,为什么呢?他觉得董良一家人忙了一辈子,原来全是在为他江九年打工,如此说来江九年的心情岂能不美? 小鱼儿,你终于想通了,,江九年说着话激动的上前握住了女儿的手:太好了,我就说嘛,女儿怎么能看爹妈的笑话,哈哈哈。 爸,您胡说些什么呢? 谁是傻大个儿? 江小鱼说着话一把甩开了父亲的手,那是一双布满沧桑的手,手掌间的老茧透着一股蛮劲儿,手背上的皱纹也宛如枯树一般。 江小鱼甩开父亲的手并非是她薄情,相反她很在意自己的父母,只是刚才那话实在难听,什么叫想通了?江小鱼为了这门强加给自己的婚事已经想到了死,想通?老爸说这话的时候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爸,我这就和你们一起回去,让我嫁给董傻子,哼!,江小鱼说着话一声冷哼: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心吧,这事儿我要自己和董家人当面说个清楚。 哎呦我的祖宗啊,这事儿仅凭你一张嘴就能说得清楚?董家人如果真能轻易放过江家那就没这事儿了。也好,管他呢,既然江小鱼亲口答应随他们一同回去,那这事儿就好办了,起码今天晚上总算是给董家人一个交代,至于江小鱼嘛,慢慢来吧,或许当她看到董家的产业后也就慢慢改变了现在的想法,这也难说。 此刻江九年满脑子都是董良家的财产,他甚至臆想出自己已经成了董家的座上宾,而且董良毕恭毕敬的给他敬烟,然后满面陪笑的双手捧着打火机 爸,你在想什么呢?,江小鱼看着两眼发直的父亲关切的问到,看到父亲两眼发直怔在那里,江小鱼以为父亲听到自己刚才那番话已经改变了之前的主意,这不禁让她对父亲的语气变得缓和,如今自己已经不是盲女,父亲又怎能再让她受那委屈。 回家,咱们回家。,小鱼妈妈两眼含泪哽咽的对江小鱼说到:小鱼儿,跟妈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这话听起来确实很是打动江小鱼,妈妈说回家给她做好吃的,可江小鱼努力回忆了一下,可在她的印象中家里最好吃的东西也就是辣椒炒鸡蛋,江小鱼吃不了那种辣的东西,所以妈妈嘴里说得好吃的她每次吃不上几口,那辣椒里的鸡蛋最后也都是进了江九年的肚子。不过这不重要,江小鱼很想看看家是什么样子,村子又是什么样子。 江九年现在一刻也不想的多做耽搁,女儿答应跟他回家这不容易,前几次他和江小鱼说到董家那事儿的时候,江小鱼虽然嘴上没有反对,可却总是一拖再拖,这回好了,回家这话可是她亲口说的。 小鱼儿,你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江九年满脸堆笑讨好的对江小鱼说到,虽然他着急赶回去,但他还没忘这茬儿,江小鱼随身物品可得带着,不然那些东西回去再买也要花钱,江九年生活上的那种仔细已经成了习惯。 我的东西?听到父亲的话,江小鱼确实想到了那些东西,风哥给她买的,而最终是陈董买的单。剩下那些新衣服的标签还没有撕掉,江小鱼不舍得再撕那些标签,而且她一直想着找机会让风哥把那几套衣服送回去退掉。 回头看到会所门口的江风,江小鱼突然心中感到万般不舍,她想着这次回去和董家把事情替爸妈讲个清楚,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明晚也就回来了?可这期间又怎么办?现在她的心里全是风哥,即使是短暂的分别,但对江小鱼来说这也是难舍难分,想到这里江小鱼走向了江风,她必须和风哥道别。 看着来到面前的江小鱼,江风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他还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哥,我这就回去和他们解释清楚,你等我回来,江小鱼说着话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可一想到身后正眼巴巴盯着自己的父母,迟疑中她把手又缩了回来,当着父母的面她可不敢这么做。 呵呵,江风笑了。无论怎样,江小鱼话说得挺有骨气,这对她来讲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 江风可管不了那么多,江小鱼想做的事儿别人岂能干涉得了?不就是想拉个手吗? 干嘛要我一个人在这儿等你回来? 江风这话一出口,江小鱼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的心里刹那间感到一阵绞痛,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已经和江风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回去? 这句话江小鱼听明白了,可她不敢让风哥一同陪她回去,董家人没那么好惹,在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董家就是土皇帝,江风的脾气江小鱼可放心不下,他要是去了这事情恐怕只会弄得越发不可收拾,搞不好他还会吃了董家人的亏。 哥,小鱼儿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小鱼儿,你和他啰嗦些什么?,江九年说着话快步走过来蛮横的一把甩开了江风的手,从江风对待江小鱼的态度他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八成是喜欢上了小鱼儿,而小鱼儿肯定也喜欢上了他,这可绝对不行,江小鱼已经是有婆家的人了,这般拉拉扯扯被外人看见岂不坏了他江九年的家风? 走,跟爸回家。,江九年扯过江小鱼的手恶狠狠的瞪了江风一眼,女儿是他的,没经过他的同意当然不能让这家伙无端的占了便宜,哪怕是扯手那也不行。 哥,等我回来 ,江小鱼临走之前还恋恋不舍的同江风说了一句。 江九年,你打算怎么处理江小鱼的事情?,江风看着江九年的背影厉声喊道,他已经不再称呼江九年为江叔叔,这个老家伙的表现江风已经不能容忍,江风看出来了,他吃硬不吃软,这种人可尊重不得。 果然,江风这句质问让江九年走得更快了,他不敢回头去看江风,更不敢回江风的问话,江九年心里清楚的很,身后这个年轻人他肯定得罪不起,不过惹不起他还是躲得起的。 呦呵,这个老乌龟居然和我装怂,你以为这样连哄带骗就可以把江小鱼送进火坑了吗?真是白日做梦,江小鱼可以顾及你们父女间的情分,但我江风和你江九年可没什么好说的。 哎哎哎,你想干什么?,江九年被江风的举动给吓到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会蛮横到如此地步,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敢从自己的手里抢走江小鱼,要知道这可是他江九年的女儿。 江小鱼妈妈见状也冲了上来,她可管不了那么多,江小鱼好不容易才答应与他们一同回家,而这个年轻人又算得上老几。 你放开江小鱼,我姑娘已经是有了婆家的人,你算什么东西,呸!,江小鱼妈妈说着话又是一口黄痰直接冲着江风吐了过去,如果不是江风躲得够快,他这条裤子恐怕就不能再穿了。 哥,你别这样,让我随他们回去,放心,江小鱼一边柔声安慰着已经面带不悦的江风,一边在江风的臂弯下挣扎着。虽然是挣扎,但她却也不怎么用力,所以最终她还是没从江风的胳膊下面把身子挣脱出来,而这番挣扎却使得两个人的身子最终越靠越紧。 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家塞进车里,江九年夫妇如疯了一般尾随着来到车旁,但他们却不敢再去拉副驾驶上的江小鱼,这个年轻人的火爆脾气让这夫妇二人感到畏惧。 你、你想干什么?,江九年壮着胆子色厉内荏的瞪着江风质问道。 江风不想再和江九年继续啰嗦,他随手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这个举动更是吓坏了江九年夫妇,这怎么能行?他们当然不能眼巴巴的看着女儿就这么被人再次抢走,情急之下的江九年伸手就要去拉那车门,可他的手还没触碰到车门就被江风一把甩到了一边。 你不是想带江小鱼回家吗?我这就成全你们。,江风不由分说的把江九年夫妇连推带搡的丢进了车里,对待他俩江风可不会像照顾江小鱼那般周到。 会所门口的刘文宇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认识江风也不过是第二天,所以江老板到底是什么脾气他不清楚。可怎么说那两位老人也是小鱼姐的亲生父母,江老板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得罪他们?这样下去他和小鱼姐还怎么继续相处?看来有钱人的处世之道确实和寻常百姓太不一样。 就在江风把车子刚刚启动的那一刻,一辆军绿色的普拉多向刘文宇疾驰而来,这速度可把刘文宇给吓了一跳,他赶紧向身后接连退了几步。 傻大个儿,怎么回事儿?,车上的人降下风挡急匆匆的向刘文宇喝问道。 刘文宇听到车里传出来的声音四下望了一眼,可会所门前除了自己就再无别人,难不成这句傻大个儿说得就是自己?想到这儿,刘文宇纳闷儿的向车里望了一眼,当他看清车里那人之后,刘文宇的鼻子差点儿没给气出了血,原来冲他说话那人竟然是给他穿小号综训服的小凯。 你叫谁傻大个儿?,刘文宇说着话气哼哼的来到车旁,不过他没再继续纠结那个称呼,因为他的目光被小凯驾驶的这辆普拉多给吸引住了。 书呆子,我问你话呢? 你居然知道我家怎么走? 既然傻大个儿人家不愿听,那小凯干脆就再给刘文宇换个文雅些的名字,这名字总算能对得起他鼻梁上那副近视镜了吧? 这车是江老板配给你的?,刘文宇趴在风挡玻璃上一脸惊羡的望着小凯说到。他想不明白,江老板到底有多大产业,他自己开的是一辆路虎揽胜,而手下人居然还能开普拉多,江老板这个人确实是深不可测。 我问你话呢,会所怎么关门了?,小凯说着话一把揪住了刘文宇的脖领子,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啰嗦个没完。 放开我,刘文宇也没惯着小凯,此刻会所门口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论单挑的话,他还真没把比自己矮上半头的小凯放在眼里,况且昨天小凯逼他穿小号综训服那事儿一直令他感到不爽,如今小凯若是再敢对他不敬的话,那刘文宇心中还真有借这个机会扳回一局的打算。 你给我滚上来说话,小凯说着话松开了刘文宇,然后极不耐烦的对他一甩头 坐在后排座椅上的江九年夫妇此刻心中万分忐忑,车内的豪华程度已经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这时候的江九年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那些不快,他那粗糙干裂的手掌抚摸着真皮座椅发出了难听的沙沙声。 我说,你这个车,江九年说到这里抬头怯怯的看了一眼江风,虽然他不是聪明人,不过在说话之前他也知道先过过脑子,起码他觉得这话已经问的足够委婉。看到江风一直在神情专注的开着车,完全没有半点儿搭理他的意思,江九年尴尬的笑了两声继续问到:我说,你这个车多少钱买的? 听到江九年这话,江风冷漠的扫了一眼后视镜,他本不想搭理身后这个糊涂蛋,可是想了一下江风还是开了口。 老板花多少钱买车还能告诉我一个小小的司机吗?不知道。,江风说完之后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副驾驶上的江小鱼,而江小鱼听完父亲的话之后脸色也变得更加难堪了。 这句话倒让后排座椅的江九年变的得意起来,好,这太好了!我就说嘛,他年纪轻轻的怎么能买得起这么豪华的车?既然你是老板的司机,那这事儿可就好办多了。 那,江九年犹豫一下又问了第二个他关心的问题:那你当司机,老板每个月给你开多少钱? 江九年啊江九年,怎么你的问题个个都离不开钱呢?从上车到现在,你这个当爹的可没问过江小鱼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难道江小鱼的眼睛是如何复明这件事情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想到这里江风没好气儿的怼了江九年一句:老板爱给多少我就接多少,我这个人很好答对,多少无所谓,只要老板高兴我也开心,这就够了,哼! 江风说着话气哼哼突然掰了一把舵,这毫无征兆的突然刹车让紧随其后的普拉多差点儿追了他的尾。 他把车直接停到了快餐店的门口,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钟了,而江小鱼从早上到现在却只吃了三个鸡蛋大小的小笼包,虽然此时江风并没什么胃口,但他可舍不得江小鱼跟着自己一起挨饿,至于后面那两个糊涂蛋嘛,没办法,他俩完全是借着江小鱼的光。 恋耽美 -D大卫(85) 卧槽,差点儿给江老板的屁股给拱了,嘿嘿。,小凯说着话再次轻点油门儿把车速提了起来,这一路追来他好不容易才搭上路虎揽胜的影子。要说这车的颜色特殊确实很有优点,这不,小凯一路赶来很快就在车流中锁定了那团飞驰中的玫瑰红。 老大这是给小鱼姐买全家桶去了,嘿嘿嘿。,小凯说着话打了转向把车靠到了路边,他眼都不眨一下紧紧的盯着快餐店门口。 中午小凯也没吃饭,江风带着江小鱼离开之后,他跟着洪义把沙场的事儿安顿下来之后,洪义就催促着小凯赶紧回了会所,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小凯,咱们老大和小鱼姐到底是啥关系啊?,刘文宇说着话在副驾驶上松了松安全带,他想转过身去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显然这副近视镜片后面的两只眼睛看得还不是十分给力。 老实点儿行不行?,小凯说着话冲着刘文宇的脑门儿就是一巴掌:你是不是怕江老板不知道咱们俩在盯他的梢儿。 这回刘文宇却没敢再反驳小凯,他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属实大意,电影里边演的盯梢儿不都是这样的吗? 小鱼儿,这个人咱们以后千万要离他远一点儿,,江九年眼看着江风下车进了快餐店,这时候他才敢放开了语气和江小鱼说话:你说他一个司机有什么啊?你瞅她刚才说话牛哄哄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呸。,江九年说着话一口吐沫啐在了一尘不染的脚垫上面。 就是啊小鱼儿,这小子的人品可不行,你看他刚才对你爸那个态度?,江小鱼妈妈也在一旁随着江九年附和着:什么玩意儿?还江九年?江九年也是他一个司机能叫出口的?没家教的东西?,江小鱼妈妈说着话本想着习惯性的再啐一口,可当她低头看到脚垫上那幅精致的图案,最终这口吐沫还是咽进了肚子。 爸妈说出的这些话让江小鱼感到丢人,她不想理会他们,况且从小到大她和父母间几乎就没什么交流,而父母平日里也很少搭理她,所以这二十二年江小鱼几乎全是在黑暗与孤独中度过的。在没有董良家这门亲事之前,江小鱼觉得自己的父母几乎就是两个哑巴,一家人几乎都是有残疾的。 身后的爸妈依旧在喋喋不休,江小鱼的耳朵自动开启了静音模式,这样果然好了许多。江小鱼眼巴巴的望着快餐店的大门,她只盼着风哥赶紧出来,可快餐店门口出来进去的那些人当中唯独不见风哥的影子。哥,你快点儿出来救救小鱼儿吧 你看看,这孩子算是完了,油盐不进的败家玩意儿,,江九年说了那么多却不见女儿理会自己,气急败坏的他又露出了之前的那副嘴脸。 他爸,到家之后赶紧打发这小子走,我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江小鱼妈妈说着话双手抱膀愤愤的看着车外,现在车还没开出城市,这会儿她已经有了卸磨杀驴的打算。 江风终于出来了,他手上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食品袋,从外表上看就知道他买了很多,这些吃的肯定不是买给江小鱼一个人的,她吃不了。 呸,买了我也不吃!,江九年斜瞟着从快餐店里走出来的江风酸酸的来了一句。 谁吃那玩意儿,都是些垃圾食品。,江小鱼妈妈又随着江九年再次附和着,虽然她嘴上说得硬气,可她肚子却偏偏不给她长脸,嘟噜,江小鱼妈妈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头子面露窘态,不过没关系,江九年的眼睛已经离不开江风手里拎着的全家桶,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一会儿他该说些什么。比方说江叔叔,您吃点儿东西吧。不对,他不可能叫我江叔叔,反正不管他怎么称呼我,我不能轻易给他这个面子,冲着我家小鱼儿,反正他肯定不会不给我面子的。 江九年心里已经想了很多种场景,可江风上车之后却完全没按照他想象中的去做。当江风从那一大袋子里面取出一个全家桶递到江小鱼的手上之后,他把那袋子就直接放在了正副驾驶座位中间的扶手箱上。袋子里面的味道更是气死个人,江九年夫妇眼看着那袋子垃圾食品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可却没人开口劝他俩一起跟着堕落,这种事情简直比逼着他们一起吃垃圾食品更让人感到可气。 小鱼儿,先对付一口儿吧,到你家可能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呢。,江风说着话在导航上设定了目的地,那地方他清楚的记得,江小鱼在医院的时候对他说过。 我家?你知道去我家怎么走吗?,江九年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同时把那不屑的目光转向车窗外面,这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像是说给江风听的,可他的话音未落,让他打脸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GPS信号正常,距离目的地198公里 什么玩意儿?这家伙居然能说出我家的地名方位?而且还能算出来多少里地?江九年的好奇心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不由得把目光转回到导航的屏幕上,可这目光偏偏就和他过不去,他脑子里面好奇的明明是那块会说话的导航,而眼神却远没有脑子那般争气 谁饿了谁吃哦,这玩意儿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吃得惯,所以我就不一一让了。,江风说着话启动了车子,轰 江小鱼趁着车速还没有提起来的空当,她赶紧把汉堡举起风哥的嘴边,这第一口如若不是喂给风哥,那么她绝不会开口吃的。 丢人现眼啊 你看那人是谁? 听到江九年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这么一句,江风毫不客气的在汉堡上咬了一口,然后把那带着月牙儿的汉堡又推给了江小鱼 你吃。,江风说完之后驾驶着车子再次上路,江小鱼喂给他的汉堡他必须得吃,如果这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那这第一口汉堡他绝对会让给江小鱼,而现在吃这第一口他完全就是要气一下后面的江九年。 江小鱼看到风哥已经吃了第一口,可她却不敢再接着吃第二口,身后那两个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父母,况且风哥买了这么多明明就是给他们的,只是风哥不想和他们开口说话罢了。既然如此,那这话也就得自己来说,她知道风哥也没那般小气。 妈,风哥给你们买的,快拿去趁热吃吧,江小鱼说着话把袋子里面的全家桶拿出来递给她的妈妈,她可不敢递给她老爸江九年,万一老头儿这嘴再不饶人,这汉堡还真是没法儿吃了。 拿一边儿去,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面包里边夹菜叶子,真是没见过这种吃法,真是的,江九年说着话语气已经明显没了底气,饥肠辘辘的他也很想尝尝那垃圾到底是什么味道,可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把垃圾送到他的手上。 小鱼妈妈已经不想再做无谓的坚持,犯不着用自己的肚子和他置气,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自己,道理想通了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我就吃了它又能怎样? 我倒要看看这夹生菜的面包是什么滋味儿?,小鱼妈妈说着话口不由心的接过了那份汉堡,其实这东西她是知道的,她不光猜到了这个东西叫汉堡,而且还知道它比食杂店里卖的面包贵了不少。 当小鱼妈妈一口咬下去之后愣住了,这洋面包里面果然大有文章,那种极具诱惑的味道让她已经顾不上说话,她在咬了第二口之后用胳膊怼了一下江九年 江九年的肚子早已经被这味道勾引的七荤八素,他早就想吃可现在却只差一个台阶。这小子太恶毒了,你买这么多吃的不就是带着我的份儿吗?既然买都买了,难道你就不能做个顺水人情好言好语的再让让我?就你这智商还给老板开车,我看你们老板八成是眼睛瞎了,他怎么会用你这样的倔种。哎呀,说到眼睛瞎了,江九年冷不丁的想起一个问题来。 我说,你的老板是张 没错儿,你说对了,我的老板就是张晨生,呵呵。,江风顺着江九年的话往下说道,这次他不光回答了江九年的问题,而且他还很和气的笑了笑。 这么说,,江九年说着话顺手拿起本就属于他的那份汉堡,因为那袋子里面只剩下一份了,女儿和老伴儿都已经吃了,所以这一份肯定是他的喽,至于开车这小子嘛,刚才在店里磨蹭那么久,他肯定把自己那份已经吃完了。 这么说,你和小鱼儿是同事关系对吧?,江九年说着话理直气壮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汉堡,当他咬进嘴里的那一刻已经顾不上说话,因为汉堡中间的那块牛肉饼不允许他再开口说话,反正他吃汉堡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气吞山河之势。 江小鱼对父亲问的问题已经不是讨厌,而是厌恶,而且是厌恶至极,以至于她看着手里的汉堡已经没了胃口。她现在想想以前做盲人的时候倒还算开心,起码那时候不会听到这种声音,她觉得从记事儿那天到现在,父亲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说得多。 对,我俩算是同事,反正都是给人家打工的。 江九年听完之后满不在乎的把汉堡的包装丢进了袋子,他吃完了,该问的也问完了,他现在终于可以了无牵挂的美美睡上一觉了。 听完江风的话,小鱼妈妈和江九年也是同样的心情,如此说来小鱼儿和董家的婚事还是有很大的成功机会,一个小小的司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想到这儿,她安心的把头靠在了江九年的肩上 听到身后渐渐传来的酣睡声,江小鱼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的耳朵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了。 赶紧把它吃了,江风亲昵的对江小鱼说到,说实话他早已经受够了江九年,可是没办法,这是小鱼儿的亲爸,江风拿他们老两口儿没有办法。 哥,你吃吧,我吃不下,江小鱼说着话小心翼翼的把汉堡送到江风的嘴边,她不敢弄出声响,不然把睡梦中的老爸吵醒他再说出什么令人反胃的话来。 全吃掉,不然我会生气的。,江风表情夸张的悄声对江小鱼说道,他说话的时候比江小鱼还要加着小心,身后这位爷他打不得骂不得,如今坐在一个车上想躲都无处可躲,所以现在能做的事就是让他安安静静的睡,睡得越久越好,最好让他一觉睡到家门口。 无论什么话从风哥的嘴里说出来江小鱼都觉得动听,风哥让她吃她必须得吃,只不过她吃的时候只是吃了面包和生菜,当中间的肉饼裸露出来她又送到江风的嘴边 你、是、一、个、调皮鬼!,江风趴在江小鱼的耳边一字一顿的悄声说道:哥开车,吃饱了犯困,你吃。,这个理由可真牛,江小鱼听完之后果然顺从的吃光了手中的那半个月牙儿。 吃完汉堡的江小鱼不再说话,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车外,这时候的她已经不再关心车外那些东西是什么,什么颜色,这些事情已经统统不能再勾起她的任何兴致,忧心忡忡的她此刻感觉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可却又没有丝毫困意,而身后那鼾声似乎偏偏与她作对,她越是不想听就越觉得那声音刺耳。 江风很想和江小鱼唠点儿什么,他很能体会江小鱼此刻的心情,一想到身后那两个胡吃傻睡的糊涂蛋,江风什么暖心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他默默的把手搭在江小鱼的手上 这是一条省级公路,不足两百公里的路程江风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开到了江小鱼的家乡。 一座石桥横跨在小河之上,那河面不是很宽,水流也很平缓,坐在车里看过去波澜不惊,这情景让人感到舒适安逸 您已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到此结束。 这就是那条河吗?,江小鱼望着眼前的这条小河嘴里轻声说着,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然后摸索着打开车门下了车 自己在这里出生、长大,可却不认识,但是没关系,江小鱼可以用耳朵去听,这小河的声音她很熟悉,那哗哗啦啦的流水声已经烙在了她的心里,没错儿,脑海中那个清晰的回忆告诉江小鱼,她的家就在这里。 江九年夫妇不知道从哪儿来得那么大觉,可能这车确实让他俩坐舒服了,江风和江小鱼都已经下了车,可后面这两个人居然还是没有醒。 江风没有打扰江小鱼,他只是默默尾随在江小鱼的身后,这地方百分之百就是江小鱼的家,江风不忍心去触碰江小鱼对家乡的那份回忆。 桥,江小鱼的脚步开始变得有些蹒跚,此刻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这样江小鱼才能找寻到那些烙在心里的脚印,也只有找寻到那些脚印,江小鱼才能踩在它们的上面一路寻着回家 是你,我找到你了,江小鱼说着话两手在桥栏上摩挲个不停,这个青石的桥栏看来该是有些年头,那本不细腻的材质竟然因触摸得久了而有了玉的质感。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钟,所以这村口并没有人经过,河边的蛙鸣,草丛里蟋蟀的叫声,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鸟鸣,这些声音让江小鱼脑海中那些黑色记忆逐步清晰起来 二十七步到桥头,江小鱼手扶桥栏小心翼翼的踱着步子,这是她在脑子里面自己画的地图。村口的小桥,桥下的小河,这些地方都清晰的画在上面,而且精确到不差分毫。 下桥右前直走一百三十三步 江小鱼完全找到了她心中的那些脚印,闭上眼这就是她熟悉的村路,可睁开眼又是一片陌生 江风仿佛又看到了初见到江小鱼的模样,那时候的江小鱼和现在一样,让人怜让人疼。 我说你怎么停车了? 江九年这一嗓子不合时宜的从江风身后传来,但江风没有回头,他不想看到江九年那张令他生恶的嘴脸。可江九年却自我感觉良好,他的嗓门儿更是又高了几度,因为他怕的就是村里人听不到,如今他能坐这么好的车回到村子,那必然要在村里人面前显摆一番。 我说江风,你一个司机不好好开车瞎转悠什么?我家在村东头,这儿离家还有二里地呢,你赶紧开车把我送回去 江风依旧没搭理身后那个趾高气扬的江九年,可江九年的声音确实起了作用,村子里面确实晃出了几个人影儿 老慕,你看那人是谁? 给我一起打! 对面说话那人的声音不大,但江小鱼还是听得真切,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这个声音她很熟悉。当江小鱼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就站在她前面的不远处。刚才说话的人是老慕家的婶子,而她身边的男人自然就是老慕了,在农村如果不是这种关系谁又敢光天白日靠得太近? 老慕家是村子里面的老好人,无论是什么情况人家都能让自己置身事外,要说这也是一种本事。 呀,那不是老江大哥吗?,老慕说着话像是才认出来江九年似的,其实他最先认出的江小鱼,这个村子里面平时过往的外人不多,所以江风和江小鱼被老慕夫妇多看几眼也就不奇怪了。 老慕,我家小鱼儿回来了,她眼睛好了,现在不是瞎子了,嘿嘿。,江九年放开了嗓门儿冲着老慕喊到,如果放在平时,江九年早就一路小跑儿陪着笑脸迎上去了,但今天绝对不行,为什么?因为江九年就想让大家知道他是坐豪车回到村子的,这种感觉不亚于衣锦还乡。 恋耽美 -D大卫(86) 啊?,老慕媳妇儿听到江九年的话就是一愣,她清楚的看出了江小鱼和平日里的区别,而且江九年还是被一辆红色大越野车亲自给送回来的,老慕媳妇儿眼珠一转心中暗自说了一声不好,今晚村子里面非出乱子不可,想到这里老慕媳妇儿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老慕。 老江大哥,回头家里坐啊,我锅里还蒸着馒头呢,呵呵。,老慕说着话赶紧拽着老伴儿的胳膊回了院子,然后随手插上了门栓,面对是非之人能躲就躲,谨记这一点儿绝错不了。 老慕夫妇对这件事情敏感绝对事出有因,江家和董家的这门亲事儿已经是村里的头条新闻,而且还上了他们的热搜,只要是回家关上门没有外人的时候,那家家户户就能把这个门当户对的婚事分成几集来说,傻子娶瞎子这事儿确实般配,况且傻子家里有钱,江小鱼这孩子长得也不丑,这是一门两头儿都不吃亏的姻缘。 董家傻子即将迎娶江九年家的瞎闺女,这个消息可让村里的那些小媳妇儿背地里乐开了花儿,董傻子的被窝儿里一但有了美娇娘,那她们今后蹲茅房就再也不用担心被傻子偷窥了。 哥,陪我再走一次盲路好吗?,江小鱼神情凄婉的对江风说完之后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她只想找回那种记忆,她想凭借着记忆一路回家,而且她要把自己留在村路上二十二年的脚印全部都捡拾起来 大胆向前走吧,有哥陪你。 江风说着话把手递给了江小鱼,而江小鱼手里有了这根盲杖,她脚下步子也变得更加轻盈。 嘿,这小子他居然把我给半路卸车了,江九年看到前面的女儿和人家已经手挽了手,这回他可不敢再声张了,二里地倒是没有多远,关键是这事儿他办得让人生气,你一个司机把人送到家赶紧滚蛋不就完了,可这算怎么回事儿嘛 老头子,这小子把咱俩撂这儿不管了?,江九年老伴儿说着话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当她随手关上车门的时候,车子里边刷的发出一个声响,当她再伸手去拉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法打开车门了。完了,江九年老伴儿似乎在车上坐的还不够过瘾。 .com 走两步吧,二里地又累不死人,真是,江九年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在了前面。 说来也怪,走过二里地经过了几十户人家,偶有几个人影,可当他们看到江小鱼被江风搀扶的那般亲热,这些人或是转身进了院子,或是去了别的地方,反正他们只当是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办老头子?小丫头片子这是打算要带他回咱家,江九年老伴儿拉着江九年鬼鬼祟祟的躲到了老槐树下,她已经没有勇气去追赶女儿,女儿被男人搂抱着回家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估计这事儿用不了多大一会儿董家人就会知道,说不定董家人得到消息正带人赶往家里去堵,这也没准儿。 怎么办呢?,江九年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当中的两个人,最终他把心一横,这门亲事必须得成,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女儿好,小鱼儿虽然现在想不通,但将来她一定会感谢亲爹这个睿智的决定。 走,咱们现在就去找董良,江九年说完之后冲着老伴儿龌龊的一笑,然后拽着老伴儿的手急匆匆得跑向了村南边的董家 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江小鱼挽着江风的手终于寻到了家门口。那是村子的最东边,两间土坯房已经破败不堪,江风虽然也是来自农村,但在他的生活中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房子,如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样的房子里面竟然依旧在住着人。 从这里走进去,直走三十一步就是门口,进门左转五步就是我的房间了,江小鱼说完这话之后,两行热泪如同珍珠般顺着鼻翼落了下来 这是家,可江小鱼却没有勇气睁眼去看,在她印象当中,这家不曾给她带来过丝毫温暖,即使这样,这里也是她唯一可以藏匿的地方。 院门上那冷冰冰的铁锁把江小鱼隔在了家门外,江小鱼没有钥匙,近在咫尺的家门她却不可僭越。 小鱼儿不哭,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揽在怀中,她内心深处的那种凄苦他懂,可他这时候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可怜的小鱼儿。 呼啦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江风听得很清楚,但他并不理会,他只知道江小鱼现在最需要他的呵护。 放开江小鱼,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那声音愤怒中透着霸气:我说你聋了吗?放开江小鱼。 这声音江风听得真切,但他依旧把江小鱼搂得愈发紧紧的,放开江小鱼?难道江小鱼是你的私人物品?江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让江小鱼处在梦魇之中的那人终于来了 我让你放开江小鱼,难道你聋了吗?,那人来到江风跟前恶狠狠的吼道,他已经在积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如若不是顾忌江小鱼搂在江风的怀里,恐怕这会儿他已经让同来的人用拳脚招呼这个不知深浅的年轻人了。 江九年夫妇不敢上前,有了董良带来的这些人,老两口儿当然不再畏惧江风,可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场面,他俩觉得还是离这些人远一点儿的好。 小鱼儿,我好像听到有条狗在叫,你听到了吗?,江风说着话竟然当着身边这些人的面用手托起江小鱼的脸颊,仿佛这世界上此刻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哥,我听到了,是有条狗在叫,江小鱼说到这儿竟然破涕而笑,她笑得很开心,虽然她清楚这番话会给风哥带来什么,但是她已经做到无畏,如果董良胆敢对风哥动手的话,那么她就陪着风哥同他们拼了。 江小鱼,我说你还要不要脸?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董良的儿媳妇?呸!,董良说着话再也顾不了许多,他这个公公必须要给儿媳妇些颜色看看才行,想到这里董良伸手就去拽江小鱼的头发 啊, 江风万万没想到,董良更没想到,在场的其他人更是没想到,江九年夫妇更是吓得直接尿了裤子,因为江小鱼惹祸了,这简直是惹下了滔天大祸,因为江小鱼直接抱住了董良的胳膊,这一口下去也不知道江小鱼用了多大的力气,董良的胳膊被江小鱼硬生生的咬出了血 董良啊董良,你这个老东西居然敢动手撕扯江小鱼的头发,这个举动可是犯了江风的大忌。面对董良另一只挥舞过来的拳头,江风冲着董良的面门就是一记重拳,砰 还没等其他人回过神来,董良已经鼻口穿血,直到这个时候,江小鱼才心满意足的松了口。 董良居然被打了,而且打他的竟然是江九年家的瞎姑娘和一个外村人,难道他们两个这是活腻了吗!其他人见状纷纷冲着江风举起了拳头,五个正值壮年的大老爷们儿还能摆不平这区区小事儿,如若传出去的话岂不让全村人笑掉大牙? 面对其他五人如同恶狼般的扑来,江风一把将小鱼儿护在了身后,可就在这瞬间,对方的拳头已经轰在了江风的脸上,这一拳下去江风的眼前顿时变得模糊不清,他心里明白,用不上几秒自己肯定就是熊猫了。 你们给我往死里打,打死这个偷人的东西,我董家儿媳妇的主意你也敢打,你真是活腻歪了,董良恶狠狠的叫嚣着也随后冲了上来。 助手,你们这群混蛋,江小鱼嘶喊着用身体护住了江风。 给我一起打 一万块钱你还嫌少? 江风把江小鱼再次紧紧的搂在怀里,这一刻他觉得今天算是彻底栽了,本来还打算拼尽洪荒之力与之一搏,可小鱼儿偏偏在这时候挡在他的前面裹了乱 还手的机会彻底没有了,此刻江风觉得浑身上下一阵阵的剧痛,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让江风感到揪心的是小鱼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雨点儿的拳脚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虽然是打在江风的身上,可却痛在小鱼儿的心里 助手,你们这是在犯罪 江小鱼的话把董良给气乐了,犯罪?老子在家门口教训两个不懂事儿的狗男女,这也叫犯罪?江小鱼的呼喊声越急促,董良笑得就越开心,以至于这种兴奋让他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痛。 打,把这小子的腿给我打折,然后让他趴在地上看我是如何娶儿媳妇的,哈哈 江九年夫妇听到这话终于深深的吁了口气,如今董良被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咬了一口,他这时候还能再认这门亲事儿,还是董家人有度量啊。 轰,一辆军绿色的普拉多呼啸而来,所过之处尽是车轮驶过扬起的满天尘土,这车速实在是太快了,而且看它这架势完全没有打算减速的迹象。 五个人的拳脚虽然挥舞得正酣,可面对飞驰而来的越野车他们还是赶紧四下躲闪,这车是怎么开的?难道他们的驾照可以撞死人不用偿命? 事情发生的突然,当所有人全部闪开之后,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江风完全暴露在了越野车的正前方,从那车速来看,抱在一起的江风和小鱼儿已经再无一线生机,他们两个能做的事只有静静等待死神的降临。江小鱼妈妈更是吓得惊呼一声之后用双手捂住了脸,她不敢看,这时候她的心中懊悔不已,这等于是她自己亲手把女儿送上了黄泉路。 呵呵,既然躲不掉从容接着就是了,江风强忍剧痛在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因为这是小鱼儿看他的最后一眼,他想让小鱼儿记住自己生命中最后的笑容。可无论江风怎样努力,这笑容看起来都有些像哭,他脸上的伤已经让表情完全走了样儿。 而江小鱼更是直接,她干脆把压在身上的风哥搂抱的更紧了,死神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她怕的是一会儿被撞了之后自己的身体会和风哥分开,她不要那样,她要一直抱着风哥,只有这样死了收尸的人才会知道他们两个是一对儿。 轰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之后,满天尘土遮天蔽日,一股轮胎摩擦地面的味道令人作呕,咳咳 妈的,这车是怎么开的,咳咳。,董良用手捂着口鼻愤愤的说到,这车突然一个漂移横在面前令他大失所望,这不是董良想看到的结果,董良想看到的那小子被撞飞之后横尸街头,这结局多好,他董良心中的恶气出了,而且还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军绿色的普拉多一个完美的漂移刚好横在江风跟前,轰轰,两脚油门儿更是一轰到底,澎湃巨大的音浪让人简直不敢靠近,这架势随时可能再次启动 对不起江老板,我们来晚了 跳下车的刘文宇赶紧伸手去扶紧护在小鱼姐身上的江老板,他可是一米八的大个子,自认为力气还行的他居然没能拽起地上的江老板,什么情况? 咳咳,你、你们再晚踩一秒刹车,咳咳 ,江风说着话发出了剧烈的咳嗽,不知道是被轮胎和尘土熏着了,还是被刚才那顿拳脚伤及了五脏。 这、这车开的,我以为你、你们是阎王爷派来接我上路的,嘿嘿嘿。,江风说着话艰难的从江小鱼身上爬了起来,得到机会喘息的他状态瞬间好转不少。 轰轰,车上的小凯一直在猛轰油门儿,江风心里明白,抓紧时间上车,否则董良这帮家伙再围上来的话,想脱身都难了。 他想去扶地上的江小鱼,可是江小鱼的状态比他要好的多,一直有风哥护在身上,所以江小鱼毫发无损。 哥,你怎么样? ,江小鱼站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检查一下风哥的伤情,可风哥浑身上下布满血污,江小鱼一时间看不出风哥伤在哪里。 轰轰,这两脚油门更是轰到了极限,但是这已经不能再震慑董良这一群人,他们围上来的同时已经有人拨通了电话,如果这样的话,用不上五分钟出村的路口就会有拖拉机把路拦上,这一套作为农村走出来的江风自然门儿清的很。 卿卿我我的事儿还是出村再说吧,既然没被撞死,那将来说话的机会有的是,不过现在肯定不行,再不离开的话没被撞死也会被打死了。 上车上车 江风的反应并不慢,他打开车门把江小鱼推进去之后,刘文宇已经和来到跟前的第一个人接了火儿 我去你妈的,江风怒喝一声,一把拉住了那人的胳膊拽到自己的面前,刚才因为小鱼儿在身边江风无法施展拳脚,如今江小鱼已经上车,那江风现在可要把刚才身上挨的那些拳脚统统还回去了。 那人被江风拉到身边之后就是一愣,因为这不是他平日里见过的套路,村里人打架一般都是巴掌撇子,拳打腿踢,面对面太近了怎么打?这属于近距离格斗,怎么接招儿他没想好。 其实江风也没想好,盛怒之下他只想着攻击,当然越简单越直接,给对方造成的痛苦越强烈越好,这就是江风心中的想法。 江风右手拽过那人的胳膊,左拳抡圆了直接一记重重的下勾拳,砰的一声,这一拳轰在那人的下巴上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一口鲜血直接喷向半空,然后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江风的面前 跪下就完了吗?这不是江风想要的效果,江风双手捧住那人的头,然后膝盖猛提,那人的身子直挺挺的飞了出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太快,董良万万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身手竟然如此狠辣老道,眼看着人家已经来了救兵,董良马上也掏出了手机 上车,快上车,江风呼喊着赶紧拉了刘文宇一把,这时候不跑还等人家围殴不成? 轰,江风和刘文宇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小凯猛轰了一脚油门儿,手脚并用之下普拉多竟然原地漂移,这一番操作顿时让江风和刘文宇看傻了眼,小凯怎么能会这个技能? 轰,四条轮胎又是一阵刺耳的吱吱声,呜,普拉多呼啸着绝尘而去。 老慕,赶紧把你家四轮子开到路上,快点儿,千万别把放走了那台绿色的霸道。,董良冲着电话那头儿的老慕气急败坏的叫嚣着。 普拉多的速度瞬间提到了一百多迈,这种情况下小凯不敢回头去看江老板,幸亏这条村路是东西贯穿,小凯已经看到了前方正要驶出院门的拖拉机,妈的!,小凯随口骂了一声之后再次把油门儿轰到了底,轰 眼看着那军绿色的霸道已然再次加速,本就无心拦截的老慕马上踩下了刹车,这事儿和他并无关系,他只是把四轮子开出来做做样子。既然董良打了电话,一点动作也没有怎么能行?但是,外村人咱也不能轻易得罪,老慕要过的是自家的小日子。 老慕留下的路面很宽裕,霸道从他身边驶过的气浪竟然让拖拉机感到一晃,早有准备的老慕虽然已经握紧了方向盘,但他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刚才如若是把四轮子开到路上,那估计今晚就会唢呐声四起,全村人拉家带口的来吃他老慕的送行饭了。 恋耽美 -D大卫(87) 董哥,那家伙太快了,我这边儿刚打着火儿,人家就冲过去了,要不我先追他们去了?,老慕拨通了董良的手机大声嚷到,同时脚下也轰了两脚油门儿,突突突 他这戏份儿做的可真足,电话那头儿的董良虽然气的要死,可他拿老慕也没有办法,你让人家用四轮子开到路上,人家只是动作慢了一点而已,这可挑不出什么理来。 老慕,你给我追,只要你能把他们拦住,我,董良说到这咬了咬牙,虽然他清楚四轮子肯定追不上霸道,但这气势上绝不能输,我给你一万块钱。,董良说出这句话之后感到一阵阵的肉疼,这笔钱肯定花不出去,那他也心疼的要命。 董哥,要不,老慕说着话语气软了下来,他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自己,我刚才怎么那么欠嘴呢?追?不用追了,人家一辆霸道一辆路虎都停在桥头,我在家门口就看得清清楚楚,我追上去和他们说什么啊?告诉他们是董良让我追你们的?这里面可不关我事儿。 墨迹什么?一万块钱你还嫌少?,董良听到老慕在电话里一阵犹豫,他心里不禁暗骂老慕不知深浅,一万块你还嫌少,我就是给你一百万你也同样追不上。 董哥,他们没跑 谁稀罕你替我还债 老慕觉得自己刚才那话说大了,董良要是再让自己去追又该怎么说?可董良接下来的话可把老慕给美坏了。 老慕,你赶紧过来接我,快点儿!,董良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冲老慕喊到。 老慕这回可不敢再怠慢,他撂下董良的电话一脚油门儿,突突突,那两个前轮儿直接腾空半米多高,四轮子居然也能让老慕开出越野车的气势。 风哥,让小凯送你去医院吧?,江小鱼小心翼翼的给江风擦拭着唇边的血渍,看着风哥那已经红肿的脸颊,小鱼儿心痛愈碎。 没事儿,这点儿伤,江风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到小凯已经在车外拨通了洪义的手机,这小子好像把刚才这事儿已经告诉了洪义。 小凯,你干嘛呢?,江风说着话推开江小鱼的手,这事儿他不想让其他人再参与进来,江小鱼的事情他想自己亲自解决。 小凯听到江老板的话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拿着手机去了一边,这小子居然对江老板的话不理不睬,看来他心中肯定是打定了主意。 这可不行,沙场那边肯定已经忙开了锅,江风不想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一个村霸而已,不就是高利贷那点事儿嘛,江风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够摆平。 小凯,你怎么不听话了?,江风下车之后阴沉着脸呵斥着小凯。 江风这语气对小凯丝毫不起作用,他嬉皮笑脸的来到江风跟前说道:老大,您和小鱼姐先回去,这边的事情交给我,放心吧,嘿嘿。 这小子果然是打电话回去搬了救兵,江风一时间真不知该夸他还是训他,小凯虽然不听话,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况且刚才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这会儿自己的腿可能真被那几个家伙打折了也说不定。 事情是因江小鱼而起的,而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想帮助江小鱼,如今自己怎么能半路撤了,这说不过去。 不管小凯的救兵能不能来,也不论江风会不会半路撤退,这些想法完全由不得他们,因为董良已带着一班人马气势汹汹的赶来了 这回不是董良和之前那五个人,而是浩浩荡荡的五六十人,看来董良的动员能力确实很强,这也足以证明董家人在村子里影响力绝非一般。 老大,这回咱们谁也别走了,嘿嘿。,小凯说着话打开了普拉多的后箱,他得找件趁手的家伙才行,一番找寻之后他递给刘文宇一个手摇的千斤顶,而自己则选了三脚架,这玩意儿他觉得比较顺手。 鱼儿,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事儿,你不许下车,明白吗?,江风转身回到车上温情脉脉的望着江小鱼说道。 哥,我陪你 还没等江小鱼把话说完,江风一把搂过江小鱼,有她这句贴心的话足矣,江风不等江小鱼再说什么,他放开江小鱼之后反手锁了车门。 哥,江小鱼看着车外江风的背影,她叫了一声哥之后就不再做声,风哥能行,风哥一定能行,江小鱼在心里不由得对自己反复重复着这句话,风哥一定能行! 你是董傻子?,看着已经走到桥上的董良,江风说完之后抱歉的对董良说到:对不起,我忘了,呵呵,董傻子是你儿子,你是,江风低头想了想突然望着董良失笑道:你叫董良,对不对?嘿嘿嘿。 江风一番充满挑衅的话语这回似乎并没有激怒董良,倒不是董良本身的修养有多深厚,而是他看到了那辆玫瑰红色的路虎揽胜。 之前江九年夫妇急匆匆跑去他家的时候,老两口儿说这小子只是按摩会所的一个司机,那会儿他想着一个盲人按摩会所能有什么实力?无非也就是五菱宏光、哈飞民意一类的面包车,平时买买菜拉个货什么的,可现在到了跟前一看,董良立刻觉察出了不对,这事儿绝不可能像江老板夫妇说得那么简单,他们两个土包子又能懂些什么。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董良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烟,他抽出一支点上之后随手把烟丢给了江风。 这举动已经明显是在向江风示弱,但江风并不领情,啪,那盒烟轻飘飘的落在了江风的脚下。 董良,我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找你,你应该清楚是为了什么,哼哼。,江风说着话用蔑视的眼神不屑的瞥着董良。 哦?我听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咱俩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董良虽然已经对江风的身份有了忌惮,但面对自己抛过去的烟直接掉在对方的脚下,这让董良压在心头的怒火再次燃了起来。 看到董良脸上的怒意再次浮现,江风感到满意,因为这事儿心平气和的还真没法说。 我问你,让江小鱼嫁给你的傻儿子,这种事儿你是怎么想的?难道就因为你傻儿子对那事儿很行是吗? 江风这番话一出口,人群后面突然笑炸了锅,二三十个小媳妇已经笑得不行,试问她们的屁股哪个没被董家傻子偷窥过,不过是碍于董家人在村子里的势力,她们家的爷们儿也就忍了,换句话说那傻子如果不姓董,这些娘们儿的男人非把他打到智力恢复正常不可。 小伙子,这做人总得讲理吧?江九年同意把江小鱼嫁给我儿子,他们江家那是心甘情愿,你问问我董良逼他们了吗?,董良说完之后转回身冲着同来的那些人大声喊道:这事儿我说的有毛病吗?你们大家伙给评评这个理,江家是不是自愿的? 可不是嘛,瞎子配傻子不吃亏 可不嘛,江九年家那么穷,小鱼儿眼睛还有毛病,嫁给董家就不错了 人群中开始有了声援董良的声音,这让董良看上去很是得意,这么多人跟在他的身后,江小鱼今天必须得进了他董家的门。 董良,你这话我听着有些耳熟,江风说着话装模作样的挠了一下后脑勺儿,可这一下子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夸张了,后脑勺儿上的血包顿时提醒他那里已经触碰不得。 什么意思?,董良说着话丢掉了手里的烟头儿。 你刚才说得那话当年黄世仁也对杨白劳说过,你仔细想想,江风的话音刚落,这回整个村头儿已经全被笑声包围了,不过董良笑不出来,还有笑不出来的人就是蹲在人群后面的江九年夫妇。 此刻老两口儿只感到脸上一阵阵的发烧,他们老两口儿最懂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就这么回事儿,只不过欠董家钱这事儿确实是有的,至于,他们没有胆量和董良理论,今天江九年夫妇只是一心想着把小鱼儿推进董家的大门,这样江家和董家多年的旧债就可以就此两清了。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董良说着话仰天大笑,他必须得笑,不然身后那些笑声还会继续下去。果不其然,当董良那冷厉的笑声过后,身后的人群再次静了下来,他们想起自己是随董良来这儿干嘛的了。 我觉得这事儿也是笑话,呵呵,江风说着话语气突然变得平和,他一本正经的看着董良说道:董叔,我今天就是来替江家还钱的,你把江家当年给你打的欠条全部都给我拿出来,咱们有一笔算一笔,如果我说半个不字儿,我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一头跳进这河,你看怎么样? 啊?人群中开始有了质疑声。其实江小鱼刚才一路走回家村里人是知道的,只是人们不想参与江家和董家的是非,所以村里人才躲在家里装作没看见,这时候所有人还只当江小鱼依旧是个瞎子。而面前这个小伙儿看上去五官端正一表人才,而且人家还开着那么好的车,那么他肯替江家出头来还董家的陈年旧债,这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当然最吃惊的人还是人群后面的江九年夫妇,老两口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肯替我们家还钱?他知道我们欠董家多少钱吗?唉,想到这里江九年夫妇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替江九年还钱?他们家的债凭什么你还?,董良恶狠狠的看着江风质问道。 董良这句话让江风再次印证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看来董良和江九年之间的这笔陈年旧债果然暗藏猫腻,看来是时候给江小鱼一个说法了。想到这儿,江风冲着人群的后面大喊了一声:江九年,你过来一下。 啊?这小子怎么叫我啊?胆小怕事的江九年想溜,刚才的对话他听得真切,他担心今天嫁女不成,反倒会惹恼了董良,如此一来他江九年就真得没法在村里继续生活下去了。 想到这里,江九年突然在人群后面冲着江风怒喊了一句:滚,谁稀罕你替我还债 一亿违约金 江九年这一嗓子让董良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看来这老江还不糊涂,如若我家儿子是个正常人,我董良又怎能和你江九年这种人做成亲家。 听见没有?人家可说了,用不着你来到这儿献殷勤,哈哈哈。,董良说着话冲身后的人一挥手,他已经做好了随时抢人的架势。 这可是在自己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而且有了江九年刚才喊出来的那句话,这回董良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不为过,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江九年。 董良身后的村民这时候也纷纷摩拳擦掌,对啊,咱们村子里的事儿岂容外人染指,他算什么东西。 江九年的话让江小鱼的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她彻底看清了父亲,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担当,试问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江小鱼这颗心彻底寒了。 江九年的话直接激怒了小凯,他从话里已经听出来那个长相猥琐的人就是小鱼姐的父亲,这种话他居然也能说得出来,妈的!小凯已经忍无可忍,他轮起手中的三脚架就要冲进人群去揪住那个老混蛋,江风眼急手快一把揪住了小凯。 江老板,您放开我,今天我要是不把他打出屎来,我就 胡说什么呢?,江风趴在小凯的耳边低声喝斥到:那是你小鱼姐他爸。 江风的话让盛怒之下的小凯暂时平息下来,不过这不算完,小凯心中有数,就洪义和德子那脾气听到这事儿肯定消停不了,他估计再有二十分钟肯定到了,到那时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对了,还有那个傻子。 董叔,既然江家的钱不用我还,那江小鱼我可就带走了,哼哼。,江风说着话把小凯拽到了身后。 哈哈哈,我说你这个年轻人真是不讲道理,江小鱼他爸刚才说得明明白白,他家欠我的钱不用你还,他只想做我董良的亲家,难道你耳朵聋了吗?哈哈哈。 ,董良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 哈哈哈 听完董良的话江风也笑了,而且他笑得比董良还开心。不过他的笑声倒是让对面的董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子不会是被我身后这六十多人给吓傻了吧? 我说小伙子,我董家娶儿媳妇你高兴什么?怎么,难不成你也要留下来喝上一杯?,董良说到这里再次得意的放声大笑,他吃定了对面这小子已经在故意和他周旋,不过没关系,他董良大家大业倒也不差这多出来的三副碗筷。 董叔,我问你个事儿 随便问,你说吧,嘿嘿,董良此刻心情无比舒畅,虽然他之前挨了这小子一记重拳,而且现在笑起来腮帮子还感觉痛得不行,不过没关系,毕竟儿媳妇是人家亲自开车给送回来的,而且人家还一口一个董叔,冲这咱要是再绷着脸那就太小气了。 你儿子和江小鱼登记了吗?,江风一脸坏笑的看着董良问到。 江风这句话更是让村民们偷偷忍不住笑,登记?怎么登记?让傻子和江小鱼去民政局?简直是开玩笑。江小鱼倒没问题,虽然她是个瞎子,但起码她会盲文,而且也能说出个道理。那傻子呢?那傻子除了吃饭睡觉,再就是天天惦记那点事儿,让他去民政局?简直是胡闹。 这事儿和你就没什么关系了吧?只要是我们两家人高兴,登不登记的谁能管得着,哼!,董良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他在心里暗骂,这小子简直是坏到了极致,哪壶不开他提哪壶。 是啊董叔,你说的对,你们董家和江家这事儿我确实管不着,,江风说着话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江小鱼,然后转过头看着董良脸色为之一变冷声问到:董叔,你听说过违约金吗? 什么意思?,董良被江风的话给问懵了,这里说得是江家和董家的事情,江九年嫁女我董良娶儿媳妇,这违约金一说又是冲着什么?董良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越看越不简单,他觉得自己说话得加着十分小心。 哦,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这事儿我得给你慢慢的讲,,江风说着话按了钥匙打开车锁,然后从容不迫的来到了车旁。 董良见状立刻贼头贼脑的准备带人跟上去,他不想再和江风啰嗦,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一哄而上,干脆从车里抢回江小鱼。 但他这点伎俩岂能逃过小凯的眼睛,看到董良脚下的步子一动,小凯抡起三脚架一声爆喝:站住,我看你们谁敢过来! 后退,往后退!,刘文宇见状也举起了手中的千斤顶,不过这书呆子到底是书呆子,小凯给他起的这个名字还真挺合适,他居然举着千斤顶一步步的走向董良。 刘文宇的举动可吓坏了一旁的小凯,妈的,你一个人冲上去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惊出一身冷汗的小凯一把拽住了刘文宇,而刘文宇这时候也缓过神来,刚才一时冲动确实大意了。 啪,车门开了,江风很绅士的向车内的江小鱼一伸手,而江小鱼也很优雅的配合着江风。小鱼儿已经没有任何顾及,从刚才江九年那句话开始,她已经决定要彻底忘了这个村子,忘了这个曾经的家,还有那两个给了她生命,却狠心把自己推向噩梦深渊的人,今天就是和往事诀别的日子。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时刻,小鱼儿想着一定要让这一刻变得庄严而又充满仪式感。 恋耽美 -D大卫(88) 好,鱼儿小心一点,慢一点,江风说着话,万般怜爱的搀着小鱼儿的手下了车,这声鱼儿顿时融化了江小鱼那颗冰冷的心。 哎,这是江九年家的姑娘吗? 像,不过比江小鱼好看多了。 你们啥眼神啊,那不就是江九年他姑娘吗?和江九年老两口子坐一个车回来的还能有错儿?,老慕煞有其事的对身边的人说到。 你可拉倒吧,这是个能看见路的明眼人,你看不出来吗老慕? 这句话让老慕彻底没音儿,他也搞不明白了。是啊,刚才江九年家的闺女确实是从他家门前摸着路回家的,那会儿看上去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啊,可现在?老慕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大家好,我是小鱼儿 江小鱼这句话让议论纷纷的人群顿时变得异常安静,就连董良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面前这个女孩子确实很像江小鱼,可这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姓江,当然江九年、孙玉兰和我也不再有任何关系,我和村子、和你们大家都不再有任何关系,你们曾经认识的那个江小鱼,江小鱼说着话仰天长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当她死了吧。 江小鱼这番话一出口,人群里面顿时沸腾了,江九年夫妇听到女儿的这番决绝的话顿时昏厥过去,完了,彻底完了。 江小鱼,我不管你和江九年怎么样,今天你走不了啦,气急败坏的董良万万没想到江小鱼能说出这番话来,什么意思?她江小鱼这是要和江九年断绝父女关系吗?如此说来岂不是让我董良鸡飞蛋打?他江九年除了这个女儿还有什么?妈的,他家连个下蛋的母鸡都不曾养过。 董叔,江小鱼可是我江风签约的员工,如今哪怕是她自己想留下做你董家的儿媳,你也一样娶不起。因为你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她的违约金,你信不信?呵呵。 你说什么?她是你的员工?呸。,董良这回可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早就听江九年说过,江小鱼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瞎子,而你只是一个司机,董良想到这儿突然感觉不对,这台路虎揽胜可不便宜,这小子不可能是按摩会所的司机,更不可能是江小鱼的同事,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凯在一旁开了口: 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我特么忍你很久了,要不是我们江老板拦着,现在我分分钟都能灭了你, 对,要不是我们江老板拦着,我们早就对你们不客气了。,刘文宇也在一旁附和着小凯,他虽然语气也很强硬,但是书生气过重,就连生气都显得文绉绉的。 怎么董叔,让江小鱼留下来可以,不过一个亿的违约金你拿得出来吗?哼哼。,江风说着话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亚瑟王表,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 董良明白了,什么老板?面前这个小子摆明了就是一个无赖,还一个亿的违约金?他分明是在和自己拖延时间,说不定他找的人马上就到。不行,得马上动手了,可就在这时候,董良的手机响了,谁这么会挑时间啊?当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刻董良乐了,原来打电话给他的人是镇派出所的所长刘明,董良的姑舅表弟,这个电话打来的可真是时候。 明子,我是大哥,董良故意把嗓门儿提得老高,他就怕身边的人听不清电话那头儿的人是他表弟刘明, 你说什么? 老爸老妈,我来救你! 董良那张脸突然胀成猪肝色,表弟刘明这话让他感觉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大哥,我、我问你到底打、打没打那个江风,你给我说、说实话?,刘明说话有些模糊不清,看来他喝了不少的酒,这舌头明显已经有些发硬。 明子,你不知道,这小子他 电话那头儿的刘明虽然已经是醉酒的状态,但他的脑子依旧清醒的很,大哥董良这话他听明白了,人肯定是打了,要不然他不可能在电话里回避他的问题,想到这儿刘明的酒劲儿立刻醒了大半。 大哥,你、你完了,这回老弟可、可保不了你了,哗啦,刘明在电话里传出了杯盘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看来这酒他是喝不下去了。 怎么样董叔?一个亿的违约金你能替江小鱼拿出来吗?,江风见董良的脸色变得难看,他在一旁再次逼问到。 面对咄咄逼人的江风,董良的脑子彻底乱了,表弟刘明怎么会在电话里对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是不是喝懵了? 全村人可都在身后看着自己,怎么办?难道就因为表弟一句醉话就让我董良在全村人面前颜面扫地?不行,这绝对不行,今天如论如何也要把这口气争回来。想到这里,董良转身向村民们高声吼道:大家听明白了吧?他就是一个骗子、无赖,他这是看江九年一家老实可欺,咱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热闹啊,这可是在打咱们全村人的脸啊,大家跟我上,打死他们 董良这些话好像没起多大作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今天这事儿可不同以往。农村人怎么了?农村人的脑子也不傻,刚才刘明在电话里具体说了什么他们不知道,可董良的话大家可听明白了,他这是想让大家替他出头。拉倒吧,这人你都得罪不起,我们还是跟在你身后喊两嗓子得了,想到这儿大家也都纷纷随着董良一起喊着口号,可却没人动手。 这下董良可难堪了,不行,我可不能让你们这些家伙看我董良的热闹,想到这里董良一声怒吼之后挥舞着拳头冲向江风 哈哈,老家伙你终于压不住火儿了,这可是好事儿,小鱼儿你看着,哥现在就为你出了心头的那口恶气,江风在心里暗自说到。 眼看着董良的拳头裹挟的风声向江风面门砸来,江风正准备举起胳膊去格,啪的一声,董良一声惨叫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他不是被江风打倒在地的,踹他的人是一旁的小凯,这小子已经憋疯了,好不容易有了出手的机会他岂能错过。 上一次小凯想要冲进人群打江九年的时候被江风制止了,这回可是人家先出手的,我小凯这回动手没毛病了吧,想到这里小凯丢掉了手中的三脚架,一个饿虎扑食骑在了董良的身上,不等董良做出反应,小凯的拳头雨点儿般的倾泻在了董良的脸上 这一下村民们终于不能再无动于衷了,这么一直打下去岂不要了董良的老命,大家纷纷冲了上来,但却不是为了动手袭击小凯,他们只是想把董良从小凯的□□救出来。 去你妈的,我看你们谁敢动?,刘文宇的血性终于被这混乱的场面给彻底激发出来了,他抡起千斤顶一声大吼挡在了小凯和村民中间 要说江风停车的位置选得真是不错,这石桥的宽度仅容一辆车通过还略有剩余,所以刘文宇这一米八的大个子挥舞着千斤顶,那可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任他六十多个村民硬是不能靠前,大家也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董良挨揍却无计可施。 住手,人群后面一个很泼辣的声音远远传来,大家听到这个声音后很自觉的给闪出一条路来,来人是谁?她就是董良的老婆。 放开我家老董,你们这群畜生,董良老婆由于一路跑的太急,本就泼辣的她此刻披头散发的样子看起来更如泼妇一般。 看着董良被一个比自家儿子还小了不少的毛孩子骑在身下暴打,董良老婆顾不上数落这些围观的村民不够仗义,她疯了一般的冲向小凯。 母老虎出面果然有虎啸山林之势,要说小凯动手单挑董良他不含糊,可让他动手打女人,况且这女人比他妈年纪还大,这种事儿他做不出来。小凯卯足力气给了董良最后一拳,然后赶紧抽身跳回原地再次捡起三角架,当他看清董良老婆那副由于狰狞而扭曲的老脸,小凯不由得暗自庆幸,如若不是刚才闪得及时,那现在肯定已经惨遭破相。 我说你们怎么能眼看着我家老董被外人骑在身下打,我董家对你们不够意思吗?你们倒是给我上啊!,董良老婆说起话来果然和董良一个套路,她说着话扶起了已经鼻口流血的董良。 嫂子,人家拿着家伙卡在桥上,咱们人多也没用啊 就是,这几个小子太坏了,他们特意选这么个地方 那可不,要是换个宽敞的地方看我不锤死他。,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但手上却不见行动。 我说你们还要不要脸,江小鱼明明就是我家的儿媳妇,你们这群无赖还敢到我们村里来偷人,呸。,董良老婆冲着江小鱼指桑骂槐的吼道,她刚才接到电话已经听了个大概,由于她每天得在家陪着傻儿子,所以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不敢出门,她就这么每天眼盯盯的看着儿子都看不住,毕竟那是个长腿的大活人,她眨下眼皮的功夫傻子都能给她惹出事儿来。 说实话江风拿这样的人真是没辙,吵架这方面他本就不是强项,何况还是和女人吵架,正当江风头疼之际,江小鱼在他身后开了口。 江小鱼不是你们能叫的,你们不配,听见了吗?,江小鱼说着话从江风的身后走到了跟前,她很自然的挽着江风的胳膊,从声音上她已经断出这个人就是傻子他妈,董良的老婆,江小鱼在心里已经恨透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呦呦呦,你们大家伙听听,,董良老婆由于怒火烧昏了头,她居然没有理会江小鱼身体上的变化,一个瞎子居然敢说这话,还我们不配,真是笑死人了,呸,瞎子居然也会偷汉子 嫂子,江小鱼的眼睛好了,她不是瞎子了 就是就是,一旁的人赶紧小声提醒着董良老婆。 其实他们已经在私下里揣摩出了一二,不用问,江小鱼肯定是遇到了贵人,而这位贵人肯定就是这个年轻人,你看人家开来那车,你看人家说话那气质、那底气多足,还有你看人家手腕上戴那表,对了,江小鱼手上也有一块儿一模一样的,那分明就是一对儿情侣表嘛,还有你看人家江小鱼搂着那人的亲热劲儿,这还说什么呀,人家才是一对儿。 哎,你说江九年是不是傻,他怎么看不出门道儿呢?人家小伙子刚才说替他还老董家的债,你说他不知好歹还骂人家 那可不,你没看那两个保镖叫那小子江老板吗?人家保镖出门开得都是霸道,就这 我看江九年的智商还不如董傻子呢,嘿嘿嘿。 人们在背地里已经开始讲起了笑话,他们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可董良夫妇也多少听到了一些,可这又能怎样?事情说到底还是他董家的。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瞎子,如果你再敢骂我,我就撕烂你的嘴,江小鱼说着话脸色已经冷若冰霜。 呦呦呦,你们大家伙儿听听,她说我敢叫她瞎子,她就敢撕我的嘴,哼哼,,董良老婆说着话拿出了她的看家本事,要说骂街她在村里从来不曾服过谁: 瞎子瞎子贱瞎子 你,江小鱼终于忍不住了,她放下江风的胳膊就要冲上去,可她身形未动却被江风一把给拽住了。 啪啪啪,董良老婆的两腮顿时满是暗红的手印,小凯这回终于打破了他不打女人的规矩,打架就是打架,那还分什么男女?无论男女,欠揍的时候你就得对他教育教育,不然他这毛病将来也是危害别人。 住手!,董良这话说晚了一步,这怪不得他,两只眼睛已经由红肿又变成淤青,他的眼神明显不太够用。但这毕竟不是理由,老婆挨打董良得往上冲啊。 刘文宇可没惯着董良,本就体力不支的董良哪是刘文宇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董良就再次被打倒在地 突然,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被打倒在地的董良阴不由得森森的一阵冷笑,他觉得自己的救兵到了,我就说嘛,表弟明子怎么会袖手旁观看大哥的热闹。 老爸老妈,我来救你 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瓮声瓮气的声音,大家顺着声音一看,顿时有一大半的人抱头伏在地上,原来是董家傻子跑来了。 傻子,快把那玩意儿放下! 你这伤势可不轻啊? 董良真得怕了,眼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已经端起了土chong,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家伙有多大威力董良心里清楚得很。 但董傻子可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鬼,他只是稀罕,而且稀罕的要命。每次他嚷着要玩这个东西,董良总是把这个东西放在柜子里面锁得严严实实,傻子毕竟是傻子,他觉得这个东西一定很有意思,要不然他爸绝不能把这东西看得那么紧。 刚才董良老婆撂下电话跑的匆忙,一时间就忘带了钥匙,而那锁柜子的那把钥匙当然也在那串钥匙上面,这样一来傻子就如愿以偿摸到了这个家伙。 我靠,动真格的了 ,小凯说着话脖子后面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眼看着董傻子端着土chong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这回小凯傻眼了,他放开了董良老婆,然后缓缓的举起了手,没办法,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这时候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董良老婆总算有了机会,她管不了那么多,这时候她更觉得自己的儿子有大用处,看看,他要是早点儿把家伙亮出来,老娘又何至于吃刚才的苦头。有了儿子撑腰,这回董良老婆可是神鬼不惧,她现在不想对付小凯,也不想对付刘文宇,她现在最想对付的人是江小鱼,因为小凯打在她身上的伤终究会好,而江小鱼给她造成的伤害却会伤她一辈子。 整座桥上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董良老婆恶狠狠的瞪着江小鱼,她清楚的记得江小鱼刚才对自己说了什么,撕嘴。对了,现在就撕开这贱丫头的嘴 面对董良老婆夜叉一样的嘴脸,江风用自己的身体把小鱼儿遮挡的严严实实,不就是一把老掉牙的土chong吗?难道这东西还能真伤到我不成?江风不信。 躲开,今天江小鱼必须和我儿子入洞房,识相点儿你就赶紧滚吧,否则别怪我儿子手里那东西不长眼睛。,董良老婆说着话用眼神斜瞟着江风,她说的是心里话,杀人放火的事儿她当然做不得,不过有人做了就没问题,这个人就是她的傻儿子,只要自己和这小子动起手来,傻子肯定就会冲上来,那时候这桥上到底会发生什么只有傻子说的算。 难怪你儿子是个傻子,就你这智商没生出头毛驴来就不错,你们这一家人挺好,呵呵。 哈哈哈,本来挺紧张的场面,就因为江风这句话,大家又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其实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不是江风,大家背地里都说过类似的话,董良老婆那驴脾气没生出一头驴,这事儿当初大家都觉得蹊跷,直到后来董家儿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家才觉察出这孩子的智商有些问题,直到后来越来越傻大家终于放心了,好在村霸家里养个傻子,这要是董良两口子再加上一个完全继承他俩基因的儿子,得,这村子的日子没法过了。 恋耽美 -D大卫(89) 呸!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董良老婆被江风说到了痛处,虽然她平日里也把儿子叫成傻子,可是当别人喊她儿子为傻子的时候她却觉得特别难听,特别是江风喊这声傻子她更觉得刺耳,更让她无法容忍的是今天还和驴扯上关系。 董良老婆有些忙不过来了,江小鱼的事儿必须先放一放,现在必须得先收拾她的野男人,当她挥舞着肉乎乎的胖手挠向江风的时候,江风身后的江小鱼不干了 小鱼儿发疯一般的揪住了董良老婆的头发,由于她的身高接近一米七,居高临下优势占尽,但她毕竟对打架没什么经验,之前一直都是被别人欺负,所以她把董良老婆的头发扯下一绺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便宜可占了。 江风一把推开董良老婆,然后再次把江小鱼闪在身后,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鱼儿吃亏。 妈妈,我来救你, 这瓮声瓮气的一嗓子把村民们吓坏了,大家自动自觉的捂住了耳朵,可接下来的事情简直让大家伙实在是忍不住了,今天这是干嘛?演大戏吗? 董傻子喊了一声之后,他猫着腰双手捧着土chong,嘴里不停发出射击的声音,哒哒、哒哒哒,估计他这些本事都是在电视里面学到的。 看到儿子这副已经傻到家的样子,董良夫妇万般无奈之下叹了口气,特别是董良老婆,她刚才还指望傻儿子给她办一回长脸的事儿,可现在 哈哈哈哈哈哈,村民们的笑声让董傻子更开心了,没想到大家会这么喜欢自己,哒哒哒哒哒哒哒 立正!,一声立正过后,董傻子果然乖乖的立定不动,天呐,原来傻子也能听懂口令,这太神奇了。 大家纷纷顺着口令发出的声音望去,我的天呐,董家真得来人了,董良的姑舅表弟,镇派出所的所长刘明,他从警车上下来了。 立正就是立正,立正了你手里还捧那破玩意干什么?把它扔了。,刘明说着话赶紧挤进人群 砰,这一声过后,整座桥面上只有江风和江小鱼搂在一起,而其他人全都双手抱头趴在地上,怎么回事儿? 原来傻子最听表叔刘明的话,当他听到表叔刘明让他放下双手立正的时候,他立刻丢掉手里的土chong,可万万没想到,就这么随便的一丢,土chong就这么意外的走了火儿,傻子 傻子被这会喷火的家伙吓破了胆子,他妈呀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估计这三天他不会再闹着出门儿了。 我的天呐,这玩意儿还真让傻子鼓捣响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好大家都相安无事,谁也没伤到筋骨,这就不错,幸亏刚才这一下子轰天上去了。 刘明也下了一跳,这回他的酒劲儿算是彻底醒了,他来到跟前捡起刚才那只走火儿的土chong,然后随手扔进桥下的河里,这就算过去了,大家只当是什么也没发生。 明子,你总算来了,我正准备打电话办案呢,董良说着话赶紧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其实不用装也看得出来,董良已经被打得不轻,而在场的其他人却都毫发无损,这现场看起来似乎有些诡异,难道是这几十人一起围殴董良一人的吗? 谁是江风?,刘明看了一圈随口问了一句:江风在不在?请问谁是江风?,刘明问完之后又踮起脚尖向人群中扫视了一遍,他只想确定一下江风在不在这里,至于和他打招呼的表哥董良,还是一会儿再说吧。 我叫江风,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江风,怎么,有事吗?,江风说着话冲着小凯和刘文宇使了个眼色,警察叔叔都来了,你俩手里还拎那玩意儿干嘛。 你就是江风?,刘明说着话愣住了,他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江风一番,这举动把江风看得有些发毛,那是江小鱼?江九年家姑娘? 刘明以前是见过江小鱼的,不过那时候江小鱼还小,而且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合体,如今这一身行头换上,刘明可不敢再认了。 对啊,您都说对了,我是江风她是江小鱼,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江风彻底乱了,这警察叔叔到底是想干嘛?听董良和他说话的口气应该熟识得很。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刘明说着话轻描淡写的冲着大家挥挥手,散了,没事了 啊?这就散了?大家有的人意犹未尽,有的人却早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个人就是老慕。知道那么多是非干嘛,一问三不知糊里糊涂最好,特别是关于江家和董家的是非,更要离远一些。 董良夫妇眼巴巴看着散去的人们,这时候夫妇二人彻底懵了,表弟干嘛来了?他这举动好像没有要帮咱的意思啊。 明、刘所长,,董良老婆毕竟也是一块儿滚刀肉,她刚想喊出平日里的称呼,后来脑袋一转觉得不行,这时候可不能和表弟套什么亲戚,刘所长,你看我家董良被那四个无赖打的,还有我,我也被他们打了,董良老婆边说边哭,可能是嫌自己不够惨,她在头上随便捋了一把,嘿,你还别说,那上面还真有江小鱼揪下来的头发,你看你看,这都是江九年家那小瞎子给我揪的,呜呜。 行了行了,别说了。,刘明说着话不耐烦的瞪了一眼董良老婆,他虽是所长,但平时对哥嫂也是尊卑有分。 倒是董良还算见过些世面,他回想起之前表弟打给自己的那个电话,如今表弟对自己又是这个态度,董良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冒了下来,就连表弟刘明都要对他顾忌三分,这小子到底是干嘛的啊?董良心中虽然疑惑,但此时也只能静观其变。 江风,你头上这伤势可不轻啊? 你说我是个傻子? 刘明的话让江风感到蹊跷,他作为一名警察无端的对我嘘寒问暖又是为了什么?这不符合常理啊? 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咱们有事说事好不好?,江风再次反问刘明。 呵呵,刘明干笑了两声,江风的话他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江风来到村子无端遭到表哥董良带人围殴,这事儿居然惊动了县长,而县长又把电话打到他这个镇派出所所长这里,这事儿我能告诉你江风吗?不能。刘明现在只盼着自己能借所长的身份让江风息事宁人,让这件普通的殴斗尽快平息下来,最好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对了,就像刚才被自己丢进河中的□□那样,激起几片浪花之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朋友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特意过来看看,就这么回事儿,呵呵,刘明说完之后从兜里掏出烟要递给江风继续说到:既然你受了伤,那就该看病看病,多少医药费让董良赔你就是了。 哦?怎么又是一个不符合常理的说法,按理说警察处理这样的现场是不是该对殴斗双方做个问询才是?就算你想在中间做个调解,你这么做也不问问人家董良是否接受?江风觉得这其中的事情更不简单了,我朋友给你打电话?我上哪儿有这种神通的朋友。 麻烦你让我那位朋友给我打个电话行吗?我想当面谢谢他。,江风说着话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刘明,他推掉了刘明递给他的烟。 这?刘明看着江风递过来的手机脸上已经有了愠怒之色,这小子怎么如此难缠,简直是给脸不要。 江风,他们老两口子身上的伤是你们打的吧?人家的伤势比你们严重都不追究,你还想怎么样?,刘明说着话收回了手中的烟,在这一片土地上能让他亲自敬烟的人可没几个,如今自己递出去的烟竟然让人推了回来,这已经让他很没面子,叮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刘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兜里的手机,不过这个细微的举动让他顿时感到尴尬,那是江风的电话响了。 陈玉杰?他打电话干什么?江风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如果家里一切顺利的话,估计这会儿洪义已经安排车把混合沙送到陈玉杰的工地了。 江风,你在哪儿呢? ,电话刚一接通,陈玉杰就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我,听到陈玉杰的话江风四下望了一眼,这个地方说了陈玉杰可能也不知道,杰总,中午那事儿办妥了吧? 我问你这会儿是在镇医院,还是在 啊?这事儿陈玉杰怎么也知道了?洪义告诉他做什么,难道还嫌江小鱼这事儿不够乱吗?江风在心里暗自埋怨洪义多事。 杰总,我没事儿 哎呀,你真墨迹。,陈玉杰说完之后很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这个陈玉杰,来不来就挂电话这毛病可真不太好,江风苦笑着放下了手机。不管他,这事儿一两句话又说不清楚,何况现在也不是唠家常的时候。 您是所长?,江风放下手机继续问到,他刚才清楚的记得董良老婆这样称呼过他。 对,我是镇派出所的所长刘明,今天这事儿依我看大家各让一步 刘明的话音未落,公路上一前一后三辆车裹挟着尘土拐下了村路,这个路口直行十几公里就是镇里,路口拐下来就是江小鱼家所在的村子。 大家的目光不由得同时向那路口望了一眼,这个距离江风只能隐约从车型上分辨出那是三辆黑色的雷克萨斯570,由于距离太远其他细节他就看不到了。而江小鱼看到前面那辆车时,她竟然抱着江风的胳膊发出一声惊呼 哥,那是陈董的车,陈董来了,江小鱼这时候简直就像个孩子,她恨不得拽着江风一路迎过去。 刚才杰总打来电话,不过几分钟而已就看到了陈董的车,他们肯定是为风哥而来的,不然这么远的路程,他们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干嘛?江小鱼的脑子可是灵光着呢。 江小鱼的话让小凯瞪大了眼睛,他也是只能看出来那是三辆雷克萨斯570,至于看清牌照他可没那本事,小鱼儿姐难道真是千里眼不成? 五个八,江小鱼这眼睛可真是神了,这确实是陈玉庭的车,江风已经看清了那副牌照,开车的人正是陈玉庭,说话间三辆车已经到了跟前 江风看着到了跟前的雷克萨斯显得有些木讷,一时间他竟然忘了去迎已经开门下车的陈玉庭,或者说他不敢相信陈玉庭驱车两百公里来倒是为了自己,这份自信他没有。 我说江老板,你这么大的人物出门怎么不多带几个保镖?,陈玉庭说着话来到了跟前。 砰砰一阵关门声,陈玉杰、刑昊,还有一个江风不认识的人也跟着下了车。 江老板,谁把你打成这样?,陈玉杰说着话紧走几步来到江风的跟前:呀呀呀,这伤势不轻啊。 杰总,是他带人打的风哥。,江小鱼叫陈玉杰对江风的伤势如此上心,她赶紧用手指着董良。 看到车上下来的这几个人纷纷对这个叫江风的人嘘寒问暖,再加上表弟对江风之前的态度,董良心里彻底慌了,原来这小子可能真是一个人物,试问没见过世面的人刚才对峙五六十个村民怎会波澜不惊?董良啊董良,这么明显的细节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表弟刘明已经赔着笑脸迎上去了。 呦,不错不错,打的好打的好,呵呵,,陈玉杰这话可把董良夫妇给搞糊涂了,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他不是冲江风来得吗?刚才他们唠得那么亲热,而且江小鱼那个贱丫头还一个劲儿的和人家套近乎,感情这些人是冲着刘明来的,这就好办了。想到这里董良夫妇赶紧冲着陈玉杰满脸堆笑的点了点头,可是陈玉杰接下来的话直接把这夫妇二人吓得瘫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江风能把杨厅长送进看守所,这位大哥能把江风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陈玉杰说着话冲着董良竖起了大拇指:你很牛啊哥哥,好样的,我陈玉杰敬你是条汉子,有种! 董良夫妇在这个小山村里根本不可能听说两百公里以外的事儿,但是厅长是多大的官儿他们夫妇二人能不清楚吗?一个能管着他们的镇长就已经不小了,这个江风居然能把厅长送进去,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啊? 误会,这都是误会,是,董良惊恐万分的望着陈玉杰解释道:是江九年那个老东西让我带人去找江老板麻烦的,我一时糊涂上了他的当,我、我糊涂啊,董良说着话干脆自己动手扇起了嘴巴子,他一边扇一边不断的忏悔,这董良也真是无赖到了极致,这时候他居然把所有的罪过全部甩给了江九年。 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当着武县长的面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刘明大声呵斥着董良,原来随同陈玉庭他们三个一起来的人是县长武建军,刘明紧走几步来到武县长面前满脸陪笑的说到: 武县长,没想到这事儿把您也给惊动了 刘所长,在你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村霸这种事情,你这个所长的工作是怎么干的?,武县长铁青着脸训斥着刘明。 说实话,当武县长在电话里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开始他还不相信,当知道被打的人是某市的企业家,而且是位很重要的人物,这回他不得不信了。 武县长,这只是普通的纠纷,不存在村霸 这还不是村霸?,刘文宇说着话从桥下光着脚跑了上来,他手里举着刚才被刘明丢进河里的土chong,原来这小子下河摸这东西去了,你们大家看看,寻常百姓家里准备这东西干什么?难道用它来镇宅吗? 刘文宇这番话直接把江风和小凯给逗乐了,这家伙可真是会给董良收集材料,对呀,管制刀具出门都不可以携带,和谐社会你家居然还能私藏火器,这回我倒要看你怎能说得清楚。 董良夫妇彻底绝望了,有它的存在确实给了董良很大的底气,村民们也因此而更畏惧董家。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武县长指着这把湿漉漉的土chong厉声质问刘明,情况似乎更加严重了,事实证明刘所长在有意掩盖真相。 它、它就是个哄傻子的玩具,刘明情急之下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哄傻子的玩具?难道武县长是傻子吗?情急之下的刘明竟然口不择言。 当然,这句话更是激怒了武县长,他如果不顾及自己的身份,此刻他恨不得踹刘明两脚。 刘所长,你在说我是个傻子吗? 这钱你必须接着 刘明本想把土chong这事儿直接推到傻子身上,不过他这个想法比傻子聪明不了多少。傻子倒是可以不负法律责任,但是这东西最终从哪儿来的?难道傻子自己会做不成?他如果真能做出来这个东西,那他还能算个傻子吗? 武县长,您听我解释,这玩意儿是董良家平时哄傻儿子的,刘明说着话低声下气的凑近了武县长,他想尽力为表哥董良一家开脱。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着急犯的错误就越是低级。 恋耽美 -D大卫(90) 刘所,公职人员工作时间可以饮酒吗?,武县长说着话一脸厌恶的用手掩住了口鼻,刘明这一身酒气显然触怒了武县长。 武县长这边儿训斥着刘明,这事和江风可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想知道陈家兄弟和刑昊怎么来了,而且他们还搬来了武县长,难道他们其中谁又和武县长私下有什么交集?江风之前一直以为小凯打电话搬来的救兵应该是洪义。 江风,你现在要不要去医院?,陈玉庭对江风说到。 不用,没伤到筋骨,呵呵。,江风轻描淡写的对陈玉庭说到:陈董,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不来难道让洪义带着那帮楞小子来吗?他们真要是来了这事儿岂不是越闹越大?,陈玉庭说着话瞥了江风一眼。 事实上小凯打电话通知洪义的时候,洪义和陈玉杰刚刚办完购车手续,听完小凯说完事情的经过,洪义当时就按捺不住了,老大被人踢了他们岂能窝在家里坐视不管,这当然也不是他的性格。 陈玉杰对洪义的反应确实感到赞赏,但他觉得洪义这些人去了之后,事态将有可能变得不可控制,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打打杀杀倒是能让人出气,可自古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他按住洪义之后,第一时间给大哥陈玉庭打了电话。 陈玉庭当时正和刑昊在办公室喝茶聊天,当他听到这事儿就是一愣,早上在沙场的时候还好好的,那会儿也没见江风和江小鱼有什么异常,这不过四五个小时的功夫,江风和江小鱼怎么突然就到了两百公里以外的地方,而且还被人家群殴,这个江风可真是不让人省心。怎么办?距离两百公里,现在就是带人去了又能怎样,两百公里最快也要一个小时,超速罚款这都次要,关键是这一个小时之内能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撂下陈玉杰的电话,两分钟之内陈玉庭和刑昊商量出一个方案,那就是打县长热线电话寻求帮助,这绝对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当然了,单凭一个热线电话县长就会重视这种事情吗?陈玉庭自有他的办法。一个某市的青年企业家到你县考察投资,可是却遭到村民们的无端围殴,就你县这样的营商环境还投资个屁。 武县长听到这话他只能相信这是真的,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招商引资一直是他上任以来所奉行的。陈玉庭的电话号码是个很老的号段,这个老号段的五个八武县长自然不敢轻视,所以他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了镇派出所的所长刘明,而且他在电话里再三强调了江风的身份,并嘱咐刘明一定是要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 而刘明呢?最开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和自己扯上关系,打电话给董良的时候他也只是想先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听到表哥董良那支支吾吾的语气,刘明知道完了,这回表哥董良八成是惹了一个他刘明都未必惹得起的人,最后结果还真如他所料。而这个开570的人说还有个叫洪义的打算带人来,而且还说江风出门为什么不多带几个保镖,这么说江风手下岂不是有很多人?这小子到底是做哪行的? 对不起陈董,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江老板,你这话说的外道,大家都是朋友,如今你有事了大家岂能坐在家里看你的热闹。,刑昊在一旁替江风打着圆场,这话说得圆润。 刑总,我、我真是,江风看着刑昊一时间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要说陈家兄弟来了说声感谢的话,江风的心里最终还能过意得去,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也算有过交往,而刑昊呢?人家和自己认识可不过一天的时间,送了礼物不说,而且还给自己带来了生意,这份情义可真是有些重了。 不说这些,江老板,眼下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咱们按照正常程序经官还是?,刑昊对江风说完之后,又用征求的眼光看了看陈家兄弟,陈玉庭和陈玉杰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江风看了一眼身旁的江小鱼,今天来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处理江小鱼的家事,与董家会产生摩擦也完全都在意料之中。当然了,这里边肯定也包括自己挨打,如果整个事情不激化到这种程度,那江风还真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而陈家兄弟和刑昊的到来只是一个意外。 经官就算了,我今天陪江小鱼回家只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了给她还债,,江风说着话拍了拍江小鱼的肩,然后意味深长的继续说到:之前小鱼儿曾对我说过,家里的债都是为了给她治病才欠下的,所以我不想让小鱼儿因为还债而委身嫁给傻子。 江风说完之后把目光投向了仍旧瘫坐在地上的董良夫妇,这老两口儿看到江风的眼神已经不敢直视,这时候他们已经彻底放弃了之前的念头,娶江小鱼给儿子做媳妇儿,他们现在才知道这事儿有多么不现实。 董叔,今天的事儿我可以不计较,,江风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之后都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江风,他这话什么意思?被人打成这样居然就这么算了?难道他还有别的附加条件不成?当然,这些人当中最感到意外的还是董良夫妇。 江风说着话来到董良夫妇的跟前,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大家再次感到无法理解,江风竟然伸手去搀那瘫坐在地上的董良夫妇,董良夫妇见到江风伸过来的手更是吓得颤抖不已。江风见状回头无奈的看了大家一眼,然后附身对董良夫妇继续说到:董叔,无论怎样,当年江家在最困难的时候是你向他们伸出了援手,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或许江小鱼的眼睛就真的没有这次复明的机会了,所以,我要代表江小鱼谢谢你。 啊?这?董良夫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居然是真的,他代表江小鱼谢谢咱们?董良夫妇听到这话终于缓了口气。 而陈玉庭听完这话仰天长叹一声,江小鱼和江风的事情他都知道,江小鱼的身世他也知道,还有江小鱼的父母要把她嫁给傻子这事儿,白爷为他按摩闲聊的时候早就说过了。陈玉庭虽然和这两个年轻人非亲非故,倒也不是说非得看着他俩成就姻缘,哪怕江小鱼还是之前那个盲女,让陈玉庭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傻子,他这个血性男人也同样看不过去。而今天他硬生生给江小鱼带上的那块腕表,其实也是在暗示江风。 董良夫妇刚想对江风客气两句,什么不用客气,乡里乡亲,远亲不如近邻之类的话,不过还没等他们夫妇开口,这时候江风再次对他们说道:董叔,如今你也看到了,江小鱼现在是个正常人,而且她是我的员工,一个前途无限光明的女孩儿,你说让他嫁给你的傻儿子,这合适吗? 不合适、不合适,我们错了,我们董家高攀不起 董良倒挺会说话,而且认错的态度也好,可这不对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总不能因为娶不成江小鱼就把之前的债也一并免了吧?董良夫妇好像不是那么仗义的人。 董叔,还是那句话,欠下的人情江小鱼一定要还,所以,,江风说着话直起了身,然后冲着身后的人继续说到:感谢大家今天能为江小鱼做个见证,下面就让董叔把之前江家写的欠条拿出来晒晒,咱们有一笔算一笔,今天我江风就为江小鱼清了这笔陈年旧账,不为别的,只为我和江小鱼都姓一个江,所以我认这个妹妹。 好,说得好!,陈玉庭听到这里竟然在一旁喊起了好,江风这话说得有气魄,在场的人谁也挑不出毛病,而且还维护了江小鱼在家乡人面前的尊严,臭小子这口才真是不错。 不要了不要了,你这个当老板的都能想着替小鱼儿还钱,我这个当叔的哪还好意思让江家还钱,小鱼儿眼睛好了,这事儿大家都跟着高兴,董良说到这儿赶紧用胳膊怼了一下老伴儿,他老婆也赶忙满面堆笑的附和着说到:对对对,这钱我们不能要,小鱼儿眼睛好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董叔,这钱你必须接着 妈妈,对不起 按理说董良夫妇听到这话应该高兴才是,虽然夫妇二人也挨了打,而且董良的伤势比江风还重一些,可事件的起因毕竟他才是始作俑者。如今作为受害人的江风主动息事宁人不说,而且还一再表明态度要帮他家清账,试问天下到哪儿去寻这样的美事,难道董良夫妇真是刚才被打坏了脑子? 不不不,这钱我们真的不要了,董良说着话赶紧拉着老伴儿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他现在只盼着能赶紧从这儿离开,不过他这个愿望倒是很容易就实现了。 董叔,咱们现在就去你家好不好?,江风说着话转身对在场的人高声说道:麻烦大家随我一起走一趟,咱们今天就看看江家和董良这一百多万的欠条到底是什么样的。 江风这话一出口,武县长就是一惊,一百多万的欠债?一个农村人居然欠下一百多万的欠债?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竟然能有人借出去一百多万,这么小的村子竟然藏有这样富庶的人家?听江风的语气这笔欠账绝非是普通的民间借贷。 想到这儿,武县长开口说到:既然江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咱们大家就随他一同去做个见证,欠账还钱天经地义,自古有言好借好还嘛。 走走走,一起过去看看,陈玉庭说着话率先上了车,陈玉杰和刑昊见状也纷纷称是。 这回董良夫妇彻底傻眼了,老两口儿面面相觑,怎么办?董良老婆看着董良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欠条?江家的欠条倒是有,而且就锁在家中的柜子里面,可是 江老板,这欠条,董良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诺诺说到:这欠条我早就撕了,他说完之后用手背颤抖着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啊?撕了?那可是一百多万欠款的凭证,你一个农村人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凭证给撕了?你干脆直接说用它卷烟抽了多好听,这分明就是在耍无赖嘛。 撕了? ,江风说着话仰起头深深的吁了口气,这老东西果然心中有鬼,看来这欠条还真是不能见光。怎么办? 对,撕了,江九年答应把江小鱼嫁给我儿子那天,,董良说着话突然得意起来,这回他突然佩服起自己的智商,既然江九年想和我做亲家,那这欠条我当然留不得了,嘿嘿嘿。 对呀,既然想做亲家,没点儿诚意怎么行?我们董家可是要脸面的人。,董良老婆说着话得意的仰了头,这回她终于又可以挺直了腰杆儿,想整倒我们董家,就凭你?你小子还嫩着呢。 艾玛我的妈,这老两口子还真是无赖到家了,这到底该怎么办啊?江风现在恨不得狠踹这两个老混蛋一顿,可是不行啊,县长和所长可都看着呢。 着火啦,大家快去救火啊,村子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喊声,这时候大家顺着声音望去,村东头确实已经冒起了滚滚浓烟,就这说话的功夫,那浓烟中已经看到了肆虐的火蛇。 我说今天怎么这么乱啊,陈玉庭说着话打开车门又下了车。 这把火烧的可真是时候,董良夫妇回头看到那团火焰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的一起喊到:着火啦,大家赶紧出来救火啊,老两口儿话音未落甩开两条腿撒欢儿的往村子里跑去,水火无情,我们跑去救火这谁也管不着吧。 武县长被眼前这一幕气得说不出来话来,他冲着刘明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带人前去组织灭火,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儿啊。 江老板,既然他们说没有欠条,那这事儿接下来你打算处理?,武县长说着话来到江风的跟前,这事儿属实让他感到挠头,这可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武县长,害您亲自跑一趟,我给您添麻烦了。,江风说着话给武县长深鞠一躬。 武县长见状赶紧伸手制止,他面带歉意的对江风说到:江老板快别这么说,难得您有这样的度量,我应该感谢您才是,当然了,如果有机会儿的话,我真希望您和各位来我县投资 哦?武县长的话让江风感到一愣,投资?当他看到陈玉庭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江风明白了,一定是陈玉庭在背后对武县长说了什么。 武县长,有您在这儿当县长,我不来都不行啊,哈哈哈。 江风说着话赶紧向武县长伸出了手,人家都提到招商引资了,那自己不拿出点儿民营企业家的气度出来哪能说得过去。 江小鱼,你快去看看吧,你妈要上吊,她寻死觅活的谁也拦不住啊。 那人离着老远就扯开了嗓子冲着江小鱼喊到,江小鱼从那声音已经听得出来,说话的人是慕叔叔。 虽然江小鱼之前在村民们面前言之凿凿的说了绝情的话,可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依旧是惊慌失措,血脉相连的母女亲情仅凭几句决绝的话又岂能割断。 妈,江小鱼凄厉的喊出了一声妈之后,她把之前那些事情全然抛在脑后,妈妈纵有再多的不是那终究是妈,试问普天下哪有无不是的父母?再试问这普天下能摊上盲人儿女的父母又有几人?爸妈的凄苦人生还不是皆因自己。江小鱼可不是那绝情之人,这一刻她只想看到一个毫发无损的妈妈,健健康康的妈妈。 江小鱼哭喊着向村里跑去,她怕自己跑得慢了,她要妈妈,她不想让妈妈与她阴阳永隔,妈妈想不开也是因为自己,江小鱼这时候觉得自己就是罪人,她对不起爸妈,她对不起风哥,其实最该死的人就是自己,如果二十年前死掉的那个孩子是自己,那现在的世界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是非。 小鱼儿,一声小鱼儿喊出口之后,江风紧跟着也追了过去,一旁的小凯和刘文宇赶紧再次从车里找出家伙,老大这可是只身犯险,他俩不带上家伙跟上去哪行。 你看看这事儿闹的。,陈玉庭说着话冲着陈玉杰和刑昊摆手说到:走吧,今天这大戏一场接着一场,咱们接着看吧。 武县长到底是武县长,第一反应他想到的消防队,这么大的火势仅凭几只脸盆水桶岂能灭火,想到这里他拨通了119。 妈,江小鱼跟在老慕的身后一路紧追快跑,前面火光冲天的地方竟然就是她的家,那个住了二十二年却才第一次见到模样的家,江小鱼想不到自己刚刚见到它的第一眼,竟然也是见它的最后一眼,如今那个家已经完全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那肆虐的火焰让人离着很远就感到了它的炙烤,而那些前来救火的村民纷纷端着脸盆水桶只能远远的看着,不得靠近。 小鱼儿,你妈在村头老槐树下呢,快点儿,老慕边跑边回头对江小鱼喊道,在他的引领下,江风和江小鱼很快就看到了围在树下的一群人。 小鱼妈,你想开点儿 是啊小鱼妈,如今小鱼儿眼睛也好了,你享福的日子可在后头呢 小鱼妈,慕嫂说的对,你看那孩子对咱家小鱼儿那么好,你将来可有大福享了 一群中年妇女围在一起纷纷劝慰着小鱼妈,这么多年来小鱼妈还从来没被这么多人如此重视过,就连她坐那两次月子算上也没有这般隆重。 恋耽美 -D大卫(91) 哇,小鱼妈听到众人的劝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些邻居说得没错儿,小鱼儿的眼睛好了,那孩子对她也好,有情有义不说,而且还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大老板,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至于小伙子在车上说他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司机,那完全是对她和老伴儿江九年的一种考验,自古都是老丈人丈母娘考验女婿,可如今却反过来了,女婿考验老丈人和丈母娘,而她和老伴儿在这考验面前统统考了零分。 女儿在桥头已经当着全村人的面说了那话,如今女儿再不是她的女儿,那桥就是见证,一座恩断情绝的桥 女儿没了,可是董家的债怎么办?曾经是家徒四壁,可如今就连那唯一能够栖身苟活之地也不复存在,试问这生活如何还能继续下去?死了好,只有死了这一切才能得到解脱,小鱼妈感觉累了 妈,江小鱼哭喊着向人群奔了过去,而这些婶子大娘当看到哭成泪人一般的江小鱼赶紧为之闪出路来。 小鱼妈,你看谁来了,大家说着话赶紧从地上扶起了悲痛欲绝的小鱼妈。 妈妈,江小鱼在距离妈妈三四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一声妈妈之后江小鱼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的江小鱼伏地不起 妈妈,对不起,是小鱼儿不好,让您受了二十二年的委屈,妈呜呜呜 村子里的两把火 江小鱼这番话更是让在场的人为之感动,我就说嘛,小鱼儿这孩子怎么可能会如此绝情,和亲生父母断绝关系哪会那么轻松呦,小孩子在气头上说得话那算不得数。 小鱼妈,你听听这孩子说的啥?这孩子心眼儿好使着呢。,老慕媳妇儿说着话赶紧推了一下小鱼妈妈,老慕到村口随便嚷了一句,江小鱼就能火急火燎的来到她妈妈的面前,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母女二人之间本就没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鱼儿,不要再哭了,小心你的眼睛。,江风说着话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江小鱼,可江小鱼却依旧执拗的跪在地上,无奈之下江风只能单膝跪在江小鱼的身旁 小鱼妈,你快看哪,你家姑爷给你跪了,,老慕媳妇儿不敢真假直接嚷了出来,她这话一出口大家纷纷起哄道:小鱼妈,你还不赶紧把红包拿出来,人家小两口儿可不是给你白跪的 江风单膝跪在地上只是为了安慰悲伤的江小鱼,原本他是想扶起跪在地上的小鱼儿,可当他听到这话却突然不想了 妈,小鱼儿求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的,答应我好吗? 小鱼儿说什么?她在求我?她肯原谅我了?小鱼妈颤抖的迈开了步子,这一会儿她很想仔细摸摸自己的小鱼儿,恍惚间她感觉这么多年来从未如此正式的看过女儿一眼。 鱼儿,妈对不起你,妈糊涂啊,哇,小鱼妈说着话再次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俯下身子紧紧的把女儿搂在怀里,她不敢再松手了,她怕手一松女儿会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这一幕足以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人们做梦也没想不到江家居然会发生如此变故,虽然这事儿和他们每家人的生活没什么关系,但作为同吃一口井水的乡里乡亲,谁又真心想看到小鱼儿嫁给傻子。 阿姨,既然我已经答应替你们还清董良的债,那您怎么还想不开?好端端的房子您烧它做什么?,江风说着话搀起了悲痛中的小鱼妈,而且他也换了语气,不为别的,这完全是冲着她对小鱼儿态度的转变。 听到江风的话小鱼妈哭得更加伤心了,烧房子?这房子虽然破旧,但总还是个栖身立命之所,她在这个房子里虽然从没有感受过什么是幸福,但让她亲手毁了它又怎会舍得。 是傻子放的火,是傻子,呜呜,小鱼妈哭诉着双手掩面又蹲在了地上。 傻子,又是傻子,这傻子今天可是过足了瘾,估计这会儿他不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偷偷看着热闹呢。 着火啦,董良家着火啦,快看哪,远处不知道是谁又喊了一嗓子,大家赶紧把目光转向了董良家的方向 嚯,好家伙,那火头比江家的那把火可大了去了,这会儿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渐暗,原本江家的那把火已经烧过了头,可董家的这把火却使得原本已经被夜幕笼罩的村落再次明亮起来,这把火烧的确实很旺。 小鱼妈已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不过这一切已经算是过去了,如今有女儿女婿陪在身边,当然也就不需要这些婶子大娘再继续陪着,她们现在可真是看完江家再看董家。远远的已经听到了消防车的警笛声,村民们活了大半辈子还不曾见过这阵势,走,咱们大家现在赶紧去见识见识。 恶有恶报,报应啊,小鱼妈神情黯然的看着那已经被火焰染红的夜空,她如着魔般的念叨着:原来老话儿说的都是真的,看来真是时辰到了 妈,您、您怎么了?,已经魔魔怔怔的母亲让江小鱼心痛不已,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她担心母亲会经受不起今天的打击。 鱼儿,你走吧,他是个好孩子,小鱼妈嘴里喃喃的念叨着转身又走向了老槐树 小鱼儿不能没有妈妈,呜呜呜,江小鱼哭喊着再次跪了下去,这是她的心里话,见了第一眼的家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如今母亲又,此刻的小鱼儿只感到自己的心在一阵阵的绞痛,这种痛让她窒息。 听到女儿的话小鱼妈怔在了那里,女儿的话深深的触动了她,一直在贫困中苟活的她第一次感受了亲人间那种细腻的情感,这种感觉虽然来得稍晚了一些,可毕竟终归是来了。 阿姨,您不能让小鱼儿再哭了,她复明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她现在可是完全处在康复期间,江风在一旁大声提醒着小鱼妈妈。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我这个当妈的为女儿做了什么?人家小伙子从开始到现在,他满脑子想的事情都是为了小鱼儿,可我这个当妈的呢?我想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用女儿的未来去还自己前半生欠下的债,我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做小鱼儿的妈妈,想到这里小鱼妈妈的头感到一阵阵的晕眩,眼前那老槐树似乎也跟着摇晃起来 阿姨,江风最先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小鱼妈妈的身子已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妈,你别吓我,妈妈醒醒,呜呜呜,小鱼儿哭喊着把已经晕倒的母亲搂在怀里,可任由她怎样摇晃,母亲丝毫没有反应,或许是她真得累了 小凯,快把车门打开,江风说话间从江小鱼手中接过了她的妈妈,鱼儿别怕,你妈妈不会有事,咱们这就送她去医院。,江风说着话抱起小鱼妈妈向早已停在一旁的普拉多跑去 陈家兄弟和刑昊一直站在远远的地方聊着什么,老槐树下发生的事情他们只是知道个大概,他们三个不想靠的太近是因为他们不想知道的太多,反正这种事情内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轰,小凯迅速发动了车子,距离太远,他根本没听清江老板对自己说了什么,他的反应就是江老板肯定是准备把这老混蛋放到他的车上,明白这一点就够了。 我去,老家伙这是作累了,嘿嘿。,小凯看着小鱼妈妈晕过去有些幸灾乐祸,刚才在桥上的时候如果不是江老板拦着,小凯早就冲过去收拾这两个老混蛋了,你瞅瞅他们那会儿都说了些啥话。 小凯,你说话注意点儿,她再怎么也是江老板的丈母娘。,刘文宇坐在副驾驶上善意的提醒着小凯。 江风已经把小鱼妈妈抱上了小凯的车,陈家兄弟和刑昊见状也纷纷上了自己的车子,这会儿他们三个人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种情况只能送医院,而且还是越快越好。 乱了,整个村子全乱了,才刚聚在江家救火的人们这会儿全去了董家,所以村东头只有江风他们这些人和那颗老槐树,而村南董家那边儿这会可热闹的不行,烈火燃烧劈啪作响的声音不绝于耳,普拉多在烟雾弥漫的村路上前行宛如上了战场一般,三辆雷克萨斯在后面一路尾随。 哈哈哈,我们董家娶儿媳妇啦,啊哈哈哈,今晚都去我家喝酒去吧,哈哈哈 随着声音由远而近,一个身影从胡同里猛的蹿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远远的跟着很多看热闹的人。这个疯疯癫癫的人仿佛是从火堆里钻出来一般,通身上下的衣服已经变得残破不堪,而且他那张脸看上去和煤窑里的工人就没什么区别。 江小鱼是我儿媳妇,我懂家的儿媳妇,哈哈哈,疯疯癫癫的董良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他扭头向普拉多冲了过来, 都给我下车,听见没有,下车!,董良横在村路的中间冲着迎面驶来的普拉多咆哮着,车里的人听好了,我命令你们双手抱头,马上下车,下车! 我靠,这老家伙真得疯了,哇塞,小凯看明白了,这家伙还哪有半点正常人的样子,他彻底疯了。看到这种情况小凯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一个疯子如今还怎么和他计较? 老大,怎么办?这老家伙已经疯了。,小凯一脸晦气的回头对江风说到。 后排座椅上的江风早已看清了眼前的状况,来到这里之前他设想过很多种办法来整治这个行为龌蹉的村霸,可如今看到董良落得这个下场,按理说这不正是江风想看到的结果吗?可此时的江风却乐不起来。 江风看看夹在中间的小鱼妈妈,她依旧昏迷不醒,而另一侧的江小鱼早已心急如焚。 小凯,你和文宇把她们娘俩送到镇里医院,这事儿就拜托你们哥俩儿了。,江风说着话不等小凯回答就开门闷头下了车,就在他即将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江小鱼喊出的那一声哥让再次他转过了头 小鱼儿,你一定要照顾好妈妈 江老板,您就饶了我吧 江风说完之后随手关上了车门,此刻他的思绪杂乱无章。横在路上的董良依旧满嘴冒着不着边际的疯话,江风缓缓的向他走了过去 傻大个儿,你去把那疯子给我拉一边儿去,快点儿!,小凯极不耐烦的对刘文宇吼到。 刘文宇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但是碍于坐在后面的小鱼姐,而且此时又是特殊情况,不然他非得和小凯理论一番不可,满心无奈的刘文宇只好赌气囊腮的下了车 双手抱头,放下武器,快点儿! 啊?董良的话让刚刚下车的刘文宇摸不着头脑,自己两手空空哪来的武器?这老家伙到底是在和谁讲话?管他呢,先把他扔一边去再说,想到这里刘文宇奔着董良就冲了过去 文宇!,江风一声厉喝制止了刘文宇,而董良却被这突然间的一嗓子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愣了一下之后他马上又换了一种嘴脸 嘿嘿嘿,我就说嘛,我董良娶儿媳妇你们怎么能走 董良说话间傻笑着向江风张开双臂跑了过来,他这疯疯癫癫的举动可吓坏了刘文宇,这是要干嘛?他不会是想对江老板使那欲擒故纵的诡计吧? 江老板,小心有诈!,刘文宇低声伏在江风的耳边说到,臭小子肯定是平日里武侠小说看多了,这话让他说得满嘴都是江湖的味道。 江风看着疯疯癫癫的董良没有躲闪,这一刻他仿佛已经完完全全读懂了面前的董良,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疯了,他到底是可怜还是可恨?一时间江风也说不清楚。 兄弟,别走了,到家喝一杯,我董良不差你这一杯酒,不差你这一双筷子,大哥要的是面儿,懂吗?,董良紧紧的搂着江风,他这语气分明是把江风当做了自己的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臂弯里搂着的这个年轻人最懂他。 是啊,董良要强了一辈子,在村民的面前争了一辈子,可争来争去偏偏天意难违,老天爷竟然给他送来了这个傻儿子。董良又岂肯就此善罢甘休,但任凭他使尽洪荒之力,老婆的肚子却再也没了动静。 事事都想胜过别人的董良人格开始变得极度扭曲,他暗自怨恨老天不公的同时,对待其他村民的态度也开始有了转变。他觉得自己每天睁开眼睛面对的都是村民们的嘲笑,嘲笑他董良没能种出一个健康的儿子,嘲笑他董良后继无人,嘲笑他董良百年之后就是一个绝户,试问这口气他董良怎么可能咽得下去?不能,这绝对不能。 董良表面上不动声色,平日里对待邻里乡亲似乎比以前更加上心了,而背地里却经常里挑外撅暗下绊子,每次阴谋得逞之后他总是关起门来暗自得意。 但这并不能让他那扭曲的人格完全得到满足,因为他还有一个智商为零的傻儿子,他想得更加久远,甚至他想到了百年以后,他必须得给自己留下香火。 可谁又舍得把一个健康的闺女嫁给傻子呢?董良一番找寻之后,最终把目光锁定了江家的小瞎子、江小鱼的身上,江小鱼的婚姻至头至尾就是一个精心营造的局。 江风面无表情的看着董良,那诚恳且又期盼的目光让江风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拒绝 怎么,连你也不给大哥面子? ,董良说着话突然变得神情黯然起来,就连搂在江风肩膀上的臂弯也渐渐变得无力,他缓缓的收回了胳膊,嘴里说出的话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你也瞧不起我了,他们都瞧不起我,你们大家都瞧不起我,就因为我儿子是个傻子,你们都瞧不起我,瞧不起我,董良魔魔怔怔的念叨着,他脚下的步子也开始变得踉跄,村民们还是远远的跟在董良的身后,谁也不知道董良接下来会去哪儿。 路,就这么让开了,江风拉着刘文宇默默的站在路边,小凯一脚油门儿把车提到了江风的跟前,他按下风挡玻璃冲着江风问到:老大,您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还想在村子里转转,你和文宇帮我照顾好她们娘俩。,江风说着话打开车门把刘文宇给推了上去,然后又打开后面的车门 江小鱼由于双手搂着昏迷不醒的母亲,所以她不能动。 哥,你一个人留下来太危险了,让文宇留下来陪你吧。,江小鱼不无担心的望着江风说到,风哥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心里很是放心不下。 有江小鱼这句暖心的话已经足够,江风伸出手轻轻为江小鱼擦拭了一下脸颊那依稀可见的泪痕,他很想陪着江小鱼一起去医院,可村子里现在一片混乱,而且江九年那老混蛋现在也不知在哪儿,此刻他必须得留下来。 鱼儿,你刚才说得对,无论怎样,人到什么时候都得有个妈,照顾好她。,江风说完之后随手关上了车门,然后闪到一旁目送着普拉多载走了江小鱼。 恋耽美 -D大卫(92) 这一刻江风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瞬间掏空,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难道自己的心也随着江小鱼一起走了吗? 陈玉庭把车停在了江风的跟前,他降下风挡玻璃挥手让陈玉杰和刑昊跟上前面的普拉多。 他疯了么?,陈玉庭坐在车上望着董良的背影问到,说完之后他冲着江风摆摆手,示意他上车说话。 嗯,看样子今天把他刺激的不轻,鸡飞蛋打,人财两空,唉。,江风说完之后无限感慨的仰天叹了口气。 陈玉庭听完这番话他也随之长叹一声,事情的始末曲直他也都清楚,这世间万物本无对错,只是各自站的角度不同罢了。董良的所作所为固然可恨,但他所做的一切也完全是出于一个父亲的本能。 现在去哪儿?,陈玉庭说着话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江风。 江风闭上眼睛想了一下,是啊,现在去哪儿?江家的房子已经烧成了断壁残垣,而江九年从着火那一刻就没看到他的人影儿,好像那把火烧的就不是他家的房子。 现在董家的火势已经完全得到控制,但那孱弱的火光仍就依稀可见,江风想了想睁开眼睛对陈玉庭说到:陈董,咱们去董家看看吧。 去董家?陈玉庭听完江风的话沉思片刻,他想不通江风这时候去董家又是为了什么,总之他绝不会是为了看董家的热闹。之前董良说江家的欠条已经撕毁,虽然那肯定是骗人的鬼话,可如今这鬼话居然也成了真话,那不明不白的糊涂账彻底没了依据。 陈玉庭启动了车子,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透,由于村里人全都聚在了董家,所以整个村子的人家没有一户的灯是亮着的,这让陈玉庭有了更加准确的方向感。 董家确实热闹的很,两辆消防车中的一辆已经准备掉头离开,另一辆正在肃清残火,董家的大火已经完全进入了尾声。 作孽呀,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呜呜呜 江风坐在车里远远的就能听到董良老婆的哭嚎声,人有好坏善恶之分,这哭声嘛,好人和坏人的哭声是分辨不出来的,只要是到了伤心之处这哭声同样让人恻隐。 陈董,您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江风说着话独自一人下了车。 众人看到远处独自一人走来的江风纷纷交头接耳,他怎么来了? 是啊,他怎么还没走? 看来今天这事儿不算完 那可不,你看人家开来那车,还有后面跟来那几个人,可不好惹 谁说不是,董家这回可倒了大霉 别说了,来了来了,其中一个人见江风已经走到近前,他赶紧善意提醒大家,董家和江家的是非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当着江家姑爷的面还是少说为妙。 看到只身走来的江风,武县长和刘明拉着江九年也一起迎了上来,而不经事的江九年此刻就像犯了罪一样,他见到江风把头压得更低,如果不是被刘明按着,估计江九年这会儿早跑没影儿了。 江老板,你来的正好,,武县长说着话来到江风的面前,江家和董家的这比债务已经问清楚了。 哦?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大火也灭了,债务也搞清楚了,看来武县长这个父母官确实很有能力。 真是辛苦武县长了。,江风对武县长说完之后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江九年,江叔,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听见没有? 一声江叔让江九年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自打今天见到这个年轻人起,他就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或者说这小子从来就没正眼瞧过自己。 虽然江风的语气已经缓和,而且对江九年说话也改了称呼,但江九年对江风仍旧很是忌惮。 江老板,我求求您了,您就饶了我吧 兄弟,你们别走啊 这个江九年可真是糊涂,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饶了他?怎么做算是饶了他?难道对他的事儿不管不问就对了吗?江风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为了江小鱼,江风真是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江叔,你仔细想想,从最开始到现在,你一共向董家借过多少钱?又还了他家多少钱?,江风和颜悦色的看着江九年问到。 这,江九年听到江风的话显得更加窘迫难言了,如今董良虽然疯了,可他表弟刘明可是清醒的很,而且这家伙可就在一旁盯着他呢,所以他不敢随便开口。 江叔,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如果你照实说出来,我今天一定给你解决个明白,如果你不说,今晚江小鱼肯定会随我一同回去,而剩下的事儿也就只能你自己解决了,我的话你能听明白吧? 老江啊,既然江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要是再遮遮掩掩,那江老板也真是无能为力了,你再好好想想。,武县长也在一旁鼓励着江九年。 一旁看热闹的村民听到这里也纷纷四下窃语,这个江九年可真是窝囊。人家有钱有势,如今冲着江小鱼的面子才帮他江九年来清这笔烂债,他是不是不识好歹? 你话说得倒是不错,可他们两家的账哪有那么好算 少说两句吧,小心刘明听到 这些话虽然声音不大,可是武县长和江风也或多或少的听到了些,江九年虽然胆小懦弱,但道理他还是能想清楚的,他现在心里顾忌的依旧是董良,鬼知道他这疯病一觉醒来会不会好,万一将来他神智正常那天再找自己的毛病,那又该怎么办。 看到江九年依旧顾虑重重,江风彻底没了耐心,话已经说到仁至义尽,他不领情那只能就此作罢,想到这里江风对江九年说到:江叔,既然这样,那我就把小鱼儿和阿姨接走了,家里这个烂摊子你就自己收拾吧。 啊?江风的这番话在最后时刻惊醒了混沌中的江九年,这小子真的要走了,他说不光要带走江小鱼,而且还要带走自己的老伴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看上了自己的女儿江小鱼不成?这么说那我岂不是他的岳父?如果这样的话那他替我还债岂不是天经地义?想到这里江九年终于壮着胆子开口问到:你说,你、你要把我老伴儿也一起带走? 不带走怎么办?难道让阿姨陪你继续住那露天的房子里面一起数星星吗!,江风这番话一出口,所有在场的村民都被逗得大笑不止,没想到江家姑爷不光为人仗义,而且说起话来也很幽默。 嘿嘿,看来我江九年果然要时来运转,既然他能带走我的老伴儿,那还能丢下我江九年一个人不管吗?江九年啊江九年,你不能再错过这最后的机会了。想到这里江九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小本儿 这就是我和董家的账,,江九年哆哆嗦嗦的把本子递给了江风,都在这上面记着呢。,江九年说完之后偷偷瞄了一眼江风脸上的表情。 江九年虽然没什么文化,可这本子上的账记得一清二楚,从二十一年前的第一笔帐记到了九年前的最后一笔,也就是说江九年向董家借第一笔账的时候江小鱼才满周岁,也就是她致盲的时间前后,最后一笔借款是在江小鱼十三岁的时候,如此看来这笔钱确实是大半用在了江小鱼的身上,那时候她应该是在上盲校学习盲文。 在这十二年时间内,江九年一共向董家伸手借款四万三千元整,而江九年这期间就一次没向董家还过欠款吗?事情当然不是这样。 江九年在这期间陆续向董家还了两万八千元整,也就是说江家还欠董家一万五千元,那么这区区的一万五千元欠款为什么变成了一百多万呢?这事儿那也就只有董良一个人能说得清楚了,可如今疯疯癫癫的董良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清楚,怎么办? 江风虽然只是初中文化程度,可这简单的加减法他还是能看得明白,但利率这个东西他可不懂,所以江风干脆把这个暗藏百万欠款的账本又递给了武县长。 武县长接过账本仔细看了一遍,账目清楚详细一目了然,怎么看都是还还有一万五千元的缺口,这倒没什么好说的,就这么区区一万五千元至于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吗?武县长看着手中的账本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老江,董良当初借钱给你的时候说没说过利息的事儿?,武县长说着话把手中的账本还给了江九年。 江九年接过账本把头压得更低了,他憋了许久在唇齿缝隙中挤出了几个字来:当时他说二分利,可后来 后来他又怎么说?,武县长说着话拍了拍江九年的肩膀,语气和缓的他示意江九年抛开心中的顾虑。 江九年这回真是为难了,他心知肚明董良那种利滚利的算法不够仁义,可那钱确实是董良在他江九年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借给的自己,当初两下说得明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事儿也赖不到人家董良的头上。 江叔,黄世仁那种算法在当今社会那可是犯罪,难道你就心甘情愿让自己做那杨白劳吗? 江风的话让江九年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当中,他现在真后悔当初把女儿江小鱼送出去打工还债,还了这么多年依旧是烂债缠身,不如当初就把江小鱼嫁给傻子,要是那样的话也就没有今天的烦心事儿了,反正在江九年看来,他如果不还清董家这笔利滚利的长腿债,那他江九年就是一个不讲信誉的人了,江九年彻底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江九年的再次沉默让事情再次陷入僵局,说好的替他还债,而且是有一笔还一笔,如今他认死理的轴劲儿真是让人毫无办法,江风总不能稀里糊涂的把钱往窟窿里丢吧?反正这世上有一个江九年这样的冤大头就已经不少了,江风可不陪着,欠款有一笔还一笔这是事先说好的。 江叔,你还欠董家一万五,如今董家傻子放火烧了你家的房子,这笔账我看也就算是两清了,董良作为傻子的监护人,实际他是有义务向你做出赔偿的。 没错儿,江老板说得在理,这事儿董良作为监护人确实有这个义务,如果评估损失下来,董家应该赔偿你才是呢。,武县长说着话很是赞赏的看着江风笑了笑,这一点他刚才还真是忽略了。 对呀,人群中再次沸腾起来,看来江家的姑爷确实厉害,你看看人家说的头头是道,如果董家儿子是个正常人的话,那今天这事儿肯定得算是一个故意纵火,那可是要进局子的。 武县长,我看今天的事儿就到此为止吧,江小鱼妈妈由于昏迷刚刚送去了医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过去了。,江风对武县长说完之后就不再理睬一旁的江九年,好话说尽能不能听懂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既然江风这么说,武县长也就不好多言,放贷的人已经精神失常,纵火者还是一个不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傻子,看来今晚的事情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看到江风这回真得要走,一旁的江九年可有些急了,如今老伴儿送去了医院,而家里的房子也不能再为他遮风挡雨,如今这小子走了他江九年怎么办?难道还回那仅剩四面残墙的家吗?万一疯疯癫癫的董良半夜拱了去,疯子杀人可不用偿命,江九年一想到这儿他就感到万分恐惧。不行,他必须得离开这里。 看到走过来的江风,陈玉庭笑了,刚才的事情他听得清楚,当然这个结果也在他意料之中,如果江风连这点儿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他还干什么沙场。 他怎么办?,陈玉庭说着话用眼神示意江风。 哦?看到陈玉庭这个眼神,江风立刻就明白了,他不想再理随在身面的那根尾巴,这个老东西他真是招惹不起。 不好意思陈董,今天我给您添大麻烦了,江风说着话打开车门上了车,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如今江家的债也搞清楚了,本来就没多大的事儿,江九年想还钱那谁也拦不住,谁让他是一个讲究人呢。 轰陈玉庭发动了车子,说实话这会儿他已经饿了,他现在不想再和江风多说一句废话,但是不说还不行,因为江九年已经可怜兮兮的挡在了车前。 江风,这老家伙现在想跟你混了,呵呵。,陈玉庭和江风开起了玩笑。 唉,还能咋整,只能带他走了,江风不想再搭理江九年,只是简单的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上车坐到后面,这个手势江九年自然一看就懂,这时候不走还等什么 兄弟,你们别走啊 累了 我的天呐,疯疯癫癫的董良又转回来了啦,虽说他已经神志不清,可江风他却清醒的很,看到车子已经启动,董良踉跄着冲这里跑了过来。 江九年在心里本就惧怕董良,如今的董良更是让江九年感觉见到阎王一般,他必须得尽快逃离这里,就这样江九年连滚带爬的钻进了陈董的车。 别走,你们别走啊,呜呜呜,你们全都瞧不起我,呜呜呜 轰,随着陈玉庭一脚油门儿,车子向村西头儿的小桥驶去,董良那悲苍的呼喊声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前面就是那台停在桥头的路虎了,陈玉庭把车停到了跟前。 下车。,江风头也不回的对江九年说了一句,随后他打开车门下了车,而后排座椅上的江九年却不敢下车,他担心江风会把他丢在这里。 眼看着江九年和自己又耍起了赖皮,江风心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干脆伸手把江九年直接拽下了车。 江老板,求求你带我走吧,不然董良清醒过来他绝饶不了我,眼看着江风强行把他拉下了车,江九年赶忙再次苦苦哀求着江风。 我也求求你,你能不能把嘴给我闭上?,江风说着话打开路虎揽胜的后排车门直接把江九年塞了进去,江风说的确实是自己的心里话,他实在不想听到江九年的声音。 坐在后排的江九年这回总算把肚子里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把我拉走别说是让我闭嘴,哪怕让我变成哑巴一辈子不说话我都愿意,谢天谢地,我江九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江风给小凯打电话要了镇医院的位置,然后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陈玉庭一路尾随其后,这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钟了。 江九年这回坐在后排座椅上果然一句话也没说,可他的脑子却一刻也没停。之前他总惦记把瞎女儿江小鱼嫁给董家傻子,那是因为他原本还指望在那个破房子里继续苟活余生,这回好了,房子在董傻子点的那把大火中付之一炬,这回让他彻底断了那个念想。既然不能在村子里继续生活,他也就完全认同了江风说得道理,董家的傻儿子放火烧了我的房子,那我江九年和你董家的旧债就此相抵,这总不过分吧。一想到这儿,江九年倒有些感谢傻子放的这把大火,这把火要是早几年烧起来该有多好。 十几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镇医院门口远远的就能看到那并排停在一旁的三辆车,陈玉杰和刑昊不知道在唠些什么,反正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不亦乐乎,而小凯和刘文宇则靠在普拉多的车门上远远看着他俩,江风看到这一幕他也就更无担忧,想必病房里的小鱼妈妈肯定已无大碍。 恋耽美 -D大卫(93) 杰总、刑总,对不起了,为了我害得二位老总这么晚了还没吃饭,罪过罪过,江风说完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变了,这种变化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反正这样的寒暄他以前可说不出口。 你又说那话,难得有一次减肥的机会,我和刑总应该感谢你江风才是,嘿嘿。,陈玉杰说着话丢掉了手里的半截香烟,其实他早就饿了,他和刑昊一直在等着大哥和江风,刚才他已经去旁边的饭店点好了饭菜。 陈玉杰这番话让江风在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话已然说到这个份儿上,再继续客套也就没了意义,现在吃饭这事儿比什么都来得实惠。 不过江风现在有些为难,一面是陈家兄弟和刑昊,而另一面是病房里的江小鱼母女,江风此刻只是苦于分shen无术,他很惦记病房里的江小鱼。 小凯,你赶紧帮我在附近找一家好点儿的饭店,我 江风,饭店已经订好了,你赶紧去把江小鱼接来咱们一起吃饭。,陈玉杰打断了江风的话。 听到陈玉杰的这番话,江风再次被感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既然如此这份心意也只能暂且记在心里。 小凯和刘文宇在前面带路,三个人前后走进了镇医院的门诊,而江九年则垂头蔫脑的跟在他们身后。 江小鱼妈妈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之前她只是一时间气滞郁结导致的晕厥,这会儿她看着女儿的眼神一刻也不舍得离开,但却不知该对女儿起说些什么。 听到病房外传来的脚步声,江小鱼本能的向门口望了一眼,这个脚步声已经深深的烙在她的心上,随后的一幕果然没有令她失望,风哥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 哥,随着江小鱼喊了一声哥,她整个人直接扑到了江风的怀里,病房里那明亮的灯光让江风脸上的伤看得更加清楚,这令江小鱼感到心痛不已。 病床上的小鱼妈妈听到女儿口中喊出的这声哥如此情深意切,不光如此,女儿还当着她和外人的面直接扑到人家的怀里,这举动让她实在不能接受,可面对这一切她又不敢多说什么,无奈之下她只能把脸扭向一边。 小鱼儿,阿姨好些没有?,江风说着话轻轻推开了怀里的江小鱼,他心里清楚,两个人刚刚分开一个多小时而已,可江小鱼却已经为他担心得不行。 医生说妈妈只是受了刺激导致的晕厥,点完这几瓶药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江小鱼说完之后突然一阵神伤,回家休息?家在哪儿?哪儿还有家?以前的自己是有家难回,可如今却是无家可回,更让她感到揪心的是自己的父母,他俩两个今后怎么办?出了医院的大门他俩又能去哪儿安身? 哦,没事儿当然最好,,江风说着话回头向门口喊了一声:江叔,你怎么不进来? 木讷寡言的江九年一直躲在门口,他不敢直面自己的女儿,可听到江风的召唤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病房。 爸,您没事儿吧?,江小鱼看着来到跟前的父亲不由得一阵心酸,原本年纪不大的他看上去却比张老板和白爷还要沧桑衰老,由于父亲一直低着头,所以江小鱼很清楚的看到了父亲那稀疏发亮的头顶,他真得很老。 听到女儿那充满关切的话语,江九年嘴里诺诺的回了一句我没事儿,然后像个犯错孩子似的站在那里,依旧默不作声。 江叔,门外那三位老总在等着江小鱼一起吃饭,你留下来照顾阿姨,没问题吧? 听到江风的话江九年依旧没有做声,可能是他真得长了记性,因为江风之前在车上曾经对他说过让他闭嘴的话,所以现在他干脆不说话了,只是微微冲着江风点了点头,这就算是回答了江风。 哥,你赶紧带着小凯和文宇过去吧,可别让人家等得太久,我就不去了,江小鱼说着话把手伸进兜里很麻利的取出了那几百块钱:这钱你拿着,替我请陈董他们吃点儿好的。,江小鱼说着话把钱硬生生的塞到江风的手里。 江小鱼的举动让门口的小凯和刘文宇不禁想笑,他俩并不是有意笑话江小鱼,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小鱼姐这份率真的性情,江小鱼如若没有这份率真,江老板又怎么会对她如此在意。 杰总专门为你定的压惊宴,这钱你留着回去以后再请他们可好?,江风说着话把钱又塞回了她的兜里。 这,江小鱼显得有些尴尬,杰总请客让她感到不合时宜,先不说他们三位老总一路风尘赶来为自己做了什么,单说为了尽地主之谊这顿饭也该由她请了才是。 小鱼姐,陈董他们都在门口等着你呢。,小凯也在一旁劝着江小鱼。 是啊,无论这顿饭是谁买单,再让人家站在门口侯着可不合适,江小鱼无奈的望着病床上的母亲问到:妈,您想吃点儿什么可口的?告诉我,我一会儿给您买回来。 听到女儿的话小鱼妈依旧没有回头,她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说到吃饭她没有一丝胃口,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着。 鱼儿,这点小事儿我来安排,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拉出了病房。 看到门诊里面走出来的江风和江小鱼,陈家兄弟和刑昊止住了交谈,看到随在江风身后的小凯和刘文宇放慢了脚步,陈玉杰大声催促他俩紧走几步,可小凯和刘文宇却连连摆手推辞,这饭他俩可不敢吃,还是两个人随便找个地方简单对付一口比较随意。 我说你们两个现在怎么像个娘们儿,之前动手的时候不是挺猛的吗?咱们这又不是鸿门宴。,陈玉庭这番话让小凯和刘文宇一时间不知进退。 这一切江风自然看在眼里,既然陈董已经亲自开口,那也就不用再避讳什么,大家来到这里目的只有一个,既然事情办得圆满,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又算的了什么。 小凯、文宇,你俩还不赶紧谢谢陈董。,江风说着话示意小凯和刘文宇别再推辞,毕竟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谢谢陈董、杰总、刑总 雪碧不是酒 陈玉杰订的饭店就在镇医院住院部后门对面,距离很近,七个人溜溜达达的就走过去了。 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数生意已经打烊歇业,由于陈玉杰提前点餐预付定金,所以饭店老板已经让厨师提前把饭菜准备出来,当陈玉杰走进饭店的时候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大圆桌上摆放着整齐的饭菜和碗筷。 听到有人进来,吧台里已经打盹儿的老板赶紧起身招呼,劳累了一天下来他也是身心疲惫。 不好意思各位,饭菜已经凉了,我这就用微波炉加热一下。,饭店老板说着话赶紧从吧台里走了出来。 这倒不必,麻烦你拿几个餐盒过来,陈玉杰说着话径直来到桌前坐下,半夜三更饥肠辘辘,这时候也不需要顾及什么主宾副位的礼数,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如果搞得太严肃了那两个小子就更没法坐下吃这顿饭了。 饭店老板应了一声马上取来了一摞餐盒,由于饭店位置正对住院部的后门,所以经常有吃不惯医院食堂伙食的病人家属为患者过来点些可口的饭菜,这是常有的事儿。 小鱼儿,咱们大家还没动筷子,你看看哪样是你爸妈喜欢吃的。 ,陈玉杰说着话把餐盒和筷子递向了江风。 杰总,这,望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江小鱼感动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大家为了她的事忙到现在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如今又,这不好吧? 面对陈玉杰递过来的餐盒江风也没了主意,接过来吧,陈家兄弟和刑昊可一口未动,这时候打包礼节上肯定说不过去。不接吧,再怎么说那两位也是江小鱼的父母,这时候陈玉庭干脆也开口说了话。 江风,能来到这儿的那就都不是外人,你客气什么,陈玉庭说着话干脆自己动手拿起了餐盒。 是啊江老板,大家都不是外人,刑昊说着话也伸出手来帮陈玉庭往餐盒里面夹菜。 一旁的小凯和刘文宇也赶紧走上前去帮着一起打包,江小鱼看到大家纷纷帮忙,她更是不知该如何劝阻,万分感动之下她只能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大家,谢谢 两个人的饭菜而已,现在看这些打包起来的饭菜已经足够四个人吃,他们恨不能把一桌子菜全都打包过去,江风觉得再不说话可不行了:陈董,这些饭菜真得够吃了,江风在一旁劝阻到。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些饭菜已经足够,可这话只能从江风的嘴里说出来才最合适,听到这里大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说江风,这可是给你老丈人、丈母娘夹菜,多了少了的我们心里可没分寸,你说行那就行。,陈玉庭说着话用手中的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嗯嗯,不错不错,刑总啊,你快尝尝,这菜凉着吃更是别有一番味道,好吃。 陈玉庭这番话让江风的脸感到一阵阵的发烧,农村出来的他并不介意未来老丈人是何种身份,只是眼下他和江小鱼的关系还未发展到陈玉庭说得那种地步。而江小鱼的脸更是如同熟透的桃子,这种玩笑陈董今天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和她开过两次了。 刑昊听到陈玉庭的话也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他吃完之后眉头一展不无赞赏的说到:嗯嗯,这菜确实好吃,地道。,刑昊说着话冲着一旁的饭店老板竖起了大拇指。 这饭菜的味道果真如陈玉庭和刑昊所言那般美味吗?当然不能。陈玉杰虽说没能尝遍天下美味,但世面他可是见识过的,大哥和刑昊这话什么意思他又岂能不知?不过陈玉杰还是装模作样的也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一番品尝过后他也故作夸张的对饭店老板赞赏到:老板,你家这菜味道真是不错,看来这地方我们今后还真是得常来光顾才行。 饭店老板被陈家兄弟和刑昊的这番美誉夸得一时间分不清南北,饭菜味道具体好到何种程度他也说不清楚,反正这种赞赏他平日里也是听过一些,有人夸赞就是好事儿。既然这几位老板吃得开心,那这送餐的事儿自然也就不能让客人去送,不然的话岂不扫了大家用餐的雅兴。想到这里,饭店老板赶忙连声称谢,而且一再叮嘱大家吧台上的酒水饮料随便去拿,反正人家已经押了足够的现金。然后问清病房的门牌号美滋滋的拎着餐盒出了门。 陈董、杰总、刑总,你们喝什么样的酒,我去拿给你们。,江小鱼指着吧台上那些不知名称的酒水开口问道。 行了小鱼儿,一会儿我们还得开车,你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陈玉庭说完之后陈玉杰和刑昊也纷纷劝江小鱼赶紧坐下,可江小鱼却依旧不肯,半夜三更的让三位大哥开车回去她怎能放心得下,情急之下她干脆去了吧台,她现在只琢磨着如何能把兜里那几百块钱全部花掉,这钱花在酒水上面她不心疼。 陈董,既然小鱼儿有这片心意,要不咱们大家干脆就喝上一杯,明天咱们大家起早回去也不迟。,江风也在一旁帮江小鱼劝道。 江风的话音未落,江小鱼已经从吧台上取下两个大包装的雪碧跑了回来,目不识丁的她只是看好了这个漂亮的绿色瓶子,这漂亮瓶子里面装的酒水肯定是玉液琼浆,江小鱼在心里是如此理解的。 哈哈哈,陈家兄弟和刑昊看到江小鱼怀中抱着的那两瓶雪碧顿时乐出声来,而小凯和刘文宇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小鱼姐实在是太有趣了。 这爽朗的笑声让江小鱼感到些许欣慰,看来自己精心选的这两瓶酒还真是随了陈董的心意。 鱼儿,你拿来的这两瓶不是酒,是雪碧。,江风趴在江小鱼的耳边悄声说到。 啊?这是雪碧?江小鱼无比尴尬的看了一眼江风,然后把目光再次投向了琳琅满目的吧台,那些瓶子里面哪个才是装酒的瓶子啊? 小鱼儿,大哥我就喜欢喝你拿来的这瓶酒,哈哈哈。,陈玉庭说笑着从江小鱼的手中拿过了那瓶雪碧,说实话他已经想不起来上次喝它是在什么时候,平日里杯觥交错那是不得不喝,如今又不是生意应酬,陈玉庭也难得让自己轻松一回。 嗤的一声,陈玉庭拧开了雪碧,当江小鱼看到杯中雪碧泛起的气泡,面露难堪的江小鱼把求助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江风,她想让风哥帮她选出一瓶好酒出来。 小伙子,想喝自己动手,喝酒这事儿可勉强不得,哈哈哈。,陈玉庭说着话把剩下大半瓶的雪碧递给了小凯,然后三个人自顾自的开始大口朵颐。 谢谢陈董。,小凯双手接过陈玉庭递过来的雪碧连声称谢,然后给江风和江小鱼的杯子一一倒满,看到陈家兄弟和刑总吃的如此随兴,小凯和刘文宇也放松了许多,原来和大老板坐在一起吃饭竟然也可以如此放松。 鱼儿,你也赶紧吃饭吧。,江风说着话把面前的菜逐一夹到江小鱼的碗里,而江小鱼却吃不下,这瓶酒在她的心里已经成了一个结,没能为大家选出一瓶好酒江小鱼很是过意不去。 来来来,咱们大家为江小鱼干一杯,嗝儿,陈玉庭说着话打了一个饱嗝儿,刚才一阵猛搂之后此刻他已经有了满满的饱胀感,这时候他必须要用雪碧来顺上一顺。 对对对,咱们祝贺江小鱼,陈玉杰说着话把杯子举向江风说到:咱们大家就祝贺江小鱼重获新生如何? 今天对江小鱼来说的确有着脱胎换骨般的深刻含义,其中辛酸也只有她自己最能体会,陈玉杰的话让江小鱼更是激动不已。 谢谢,谢谢在座的各位,今天这份情义我和江小鱼一定铭记在心,今天我以茶代酒 行了江风,我们大家要祝贺的人是江小鱼,,陈玉杰说笑着打断了江风:今天说到底你和我们大家一样也是配角,赶紧端杯陪你家小鱼儿喝一个吧,哈哈哈。 这话经陈玉杰的嘴如此一说,江风那些感谢的话立刻失去了意义,对呗,脱离苦海的是人家江小鱼,不是你江风。 谢谢大家,谢谢,江小鱼赶紧站起身双眼噙泪的举了杯,而陈家兄弟和刑昊则纷纷把手中的杯子主动递过来与她碰杯,之后小凯和刘文宇也不例外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空前高涨,送餐回来的饭店老板看到这一幕识趣儿的回了吧台。 江小鱼看到吧台里面的饭店老板,她又想起了酒的事情,今天如果不给大家亲自敬上一杯酒江小鱼总感觉缺点儿什么,想到这里她站起身再次来到吧台。 老板,您看看我这些钱能买瓶什么样的酒?,江小鱼说着话把兜里那钱掏出来放在了吧台上面,她这个举动很像一个八十年代去供销社买糖块儿的小孩子。 江风,赶紧把你家江小鱼给我拽回来 散了 陈玉庭瞪着眼睛对江风继续说到:这江小鱼简直就是胡闹,饭都吃完了还喝什么酒,你快让她给我打住。 恋耽美 -D大卫(94) 陈董,既然小鱼儿有这份心意,您就给她这个机会吧,再说了,半夜三更的您开车回去我也不放心啊,您干脆喝杯酒解解乏,明早再回也不迟。,江风还在尽量帮江小鱼做陈玉庭的工作。 老板,您就按照这些钱选瓶酒给我,江小鱼说着话两只小手焦急不安的拍着吧台,她想在饭店老板把酒递给她的时候第一时间打开包装,那样这酒就退不回去了。 饭店老板倒是很能看出些门道,如果猜得不错,医院里面的那对老两口儿应该是这位带墨镜女孩子的家人,而帮忙劝说买酒的人肯定和这女孩子是一对儿,而那三位气质不俗的人肯定是他们的老板,或者是领导。陈董肯定是董事长,而压钱给自己的那位杰总肯定是公司副总一类的人物,至于那位刑总嘛?反正人家都是公司高层领导一级的人物。既然董事长不想喝酒,那这酒绝不能卖,万一董事长不开心的话,那可真就没有下一回了。想到这儿,饭店老板尴尬的在脸上挤出了一堆笑容对江小鱼说到: 这位小妹,咱们饭店平时就是大众消费,所以这五百多块钱一瓶的酒我真没有。,饭店老板说着话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他只是用眼睛随便一扫就已经猜出了钱的数目。 不过这倒也是真话,一个镇里的饭店,而且位置还开在住院部的后门,这样的饭店基本不会来那种专门请客应酬的客人,所以偶尔卖一两瓶百元左右的白酒饭店老板都觉得稀奇。 老板,买单。 陈玉杰这句话直接打消了江小鱼的念头,饭店老板听到这话赶紧从吧台里跑过去把已经算好的单子和剩余的押金一并递给了陈玉杰。 看到杰总买了单,江小鱼的心里彻底感到一阵失落,她太想给自己维护一丝体面,可是没有机会。 小鱼儿,今晚就算了,江风说着话赶紧来到吧台,江小鱼脸上那委屈的表情直白白的像个孩子。没办法,既然是孩子,就得按照哄孩子的方法。江风把吧台上那摞钞票再次收起来塞进江小鱼的兜里,他已经记不清江小鱼把这钱拿出了多少次。 既然风哥都这样说了,一脸孩子气的江小鱼只能就此作罢,她悻悻然的随着江风回到了饭桌前。 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陈玉庭已经略显疲惫,昨晚他和刑昊好像也是聊到这个时间才分开的。这时候他已经有了困意。 江风这边儿也没什么事儿,那咱们现在回去,还是?,陈玉庭用商量的语气对刑昊说到,他虽然已经有些困了,但如果方向盘握在手里他马上就会精神起来。但他没问题并不代表不了刑昊也没问题,怎么说那也是两百公里的小长途。 陈玉杰显得很无所谓,刑昊倒也不急不慌,毕竟和江风相识不过一天而已。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对陈玉庭说到:陈董,我没事儿,接下来怎么安排我听您的就是了。 既然如此,陈玉庭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舒展了一下胳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刑昊和陈玉杰见状也纷纷起身。 谢谢陈董、杰总、刑总,,江小鱼道谢的同时对着他们逐一鞠躬,今晚这杯感谢的酒江小鱼一定找时间补上 好了好了,你们江家的酒我一定得喝,不过今晚我们真得回了 ,陈玉庭打断了江小鱼那无休无尽的感谢话,对他来说这种话就是啰嗦,如果不是今晚的情况特殊,他才不会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个苍蝇馆子里面。 江风很了解陈家兄弟的脾气,既然是陈董决定的事,那谁也改变不了,况且江小鱼一天下来也已经疲惫不堪,她也该休息了。 小凯,你和文宇随陈董他们一起回去,没问题吧? 江老板,刘文宇也能开车,让他随同陈董一起回去,我留下来陪您,,小凯说着话还没等江风回答,他就自作主张的把车钥匙塞给了一旁的刘文宇,然后趴在刘文宇的耳边低声叮嘱道:书呆子,一会儿上路机灵着点儿,听见没有? 知道,跟在后面别超车,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刘文宇满脸不屑的低声回怼着小凯。 我去,连这你都明白,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行了小凯,别开玩笑了,你俩一起回去,怎么说开夜车路上也得相互有个照应,听话。,江风说着话拍了拍小凯和刘文宇的肩膀,示意他俩不要再继续胡闹,这时候走在前面的陈玉庭已经上了车。 小凯还想坚持自己的想法,可看到江老板态度坚决,无奈之下他也只能选择服从,毕竟三位老总可是开夜车走高速,护送他们安全到家这份责任也不轻松。 就这样吧,这边如果再有什么事儿直接给武县长打电话,陈玉庭降下风挡玻璃对江风叮嘱到,话音刚落,他的车子已经弹射起步冲了出去,轰 轰轰,陈玉杰和刑昊的车子也随后发动起来,陈玉杰没和江风墨迹,车子路过江风和江小鱼身边的时候,他只是用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相比之下刑昊可显得客气的多,起码他在江风的跟前还踩了刹车,而且还礼貌的冲江风和江小鱼摆了摆手。 刑总,路上小心 滴刑昊一声鸣笛之后也疾驰而去,就这么瞬间的功夫,陈家兄弟的车已经没了踪迹。 滴,普拉多经过的时候只是鸣了一声笛,然后嗖的一声就冲了过去。刘文宇的车技丝毫不比小凯差到哪儿去,要说差也就差在车的排量上,要知道前面那三辆车可是名副其实的油老虎。 该走的都走了,子夜时分的空气已经有些微凉,不过这份凉意却让人感到沁人心脾般的清爽,当然也更能驱走悄悄袭来的阵阵困意。 两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拥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就这样相互拥着过了多久,江风一动也不敢动,他不知道怀里的江小鱼是不是睡着了 江小鱼一个机灵之后两腿膝盖一软,好在江风早有提防,他就势一把将半梦半醒中的江小鱼抱了起来。 你睡着了? 江小鱼只是嘤嘤的嗯了一声,许是她已经困到了极点,昨晚她就没怎么休息,这会儿她真得挺不住了。 怎么办?说话间江小鱼又睡了过去。江小鱼啊江小鱼,我说你可真行,难不成你打算在我怀里睡到天亮?好在车子就停在十几米远的地方。 当江风打开车门,江小鱼被放进后排座椅这一番动作下来之后,这个江小鱼居然还没有醒来,江小鱼是真的困了。 当江风看到扶手箱上那个袋子的时候,他顿时感到一阵反胃,因为他眼前已经浮现出江九年吃汉堡时的那副嘴脸。 唉,江风轻轻的叹了口气,江九年那副德行怎么会有如此福气,小鱼儿从头到脚好像和他们夫妇没有半点关系。 江小鱼接近一米七的身高,身材高挑且又修长有致,而她爸的身高好像只有一米六五。她妈妈更是困难,穿上鞋子能凑合着有一米六,这遗传基因是不是有些紊乱? 唉,想到这里江风再次叹了口气,想那么多干嘛?好歹都是江小鱼的亲爹亲妈,冲着江小鱼的面子现在必须得进去看上一眼。 江风轻轻拎起扶手箱上的那个袋子,虽然江小鱼已经睡得很沉,而且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可江风依旧怕这纸袋的声音会吵醒她。 江小鱼果然睡得很沉,就连关车门的声音都没能把她吵醒,隔着风挡玻璃依旧能看清熟睡中的江小鱼。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门诊大厅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江风的脚步声几乎可以传到大厅的每一个角落,而且还荡着回音,这不禁让人感到有些瘆得慌。 江风小时候的胆子不大,父亲临走之前他一直都是躲在那个影子里面,那时候这个影子可以把他完全包裹起来。而父亲走了以后,那个影子没了,一时间没有了影子庇护的江风难以适应,他甚至对外界感到有些恐惧。 成长,或许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做不成男孩的江风只能选择做一个男人。从那以后,曾经依靠父亲做的重活儿累活儿,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小江风的肩膀上。 病房里面闭着灯,但是隔着门中间的玻璃望去,病房里的一切依然清楚,辗转反侧的江小鱼妈妈已经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楞了一下之后她翻身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这时候江风已经站在病房门口。 江小鱼妈妈看到门外的江风有些不知所措,这五更半夜的他怎么来了?我家江小鱼此刻又在哪儿呢? 从哪儿又冒出来五十万? 本想着看一眼就打算离开的江风也怔了一下,他轻轻按了一下门把手,那门并没有从里面反锁,房门就这样缓缓的被推开了。 小鱼妈看着门口的江风,由于逆光的缘故,她举起手在额头上遮了一下,这样多少会让她的视线看起来更加清楚一些。 阿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江风说着话来到了小鱼妈妈的病床前。 小鱼儿呢?她在哪儿?,小鱼妈妈答非所问的低声问到,面对来到近前的江风,她依旧不敢与他对视。 这样的对话让江风实在无法继续下去,他看了一眼蜷缩在陪护床上的江九年,这老头儿倒是吃得饱睡得香,真不知道他是心大还是干脆就没长这个东西。 如果你这边没什么事儿,明天一早我就带江小鱼回去了。,江风说完之后转身走出了病房,就在他伸手去关房门的时候,病房里隐约传出了一阵缀泣声,江风知道这哭声是小鱼妈妈发出来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明早可以跟江小鱼一起走,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吧。,江风低声对小鱼妈妈说完之后随手带上房门。 当房门带上的那一刻,小鱼妈妈的哭声彻底从喉咙里面释放出来,她不想再压抑自己,江风的话她听明白了。 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还没死呢你就在这儿嚎丧,真是够了,江九年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句,然后他干脆把枕头捂在了头上。 睡睡睡,你干脆一觉睡过去吧,你个窝囊废,呜呜呜 两个人的吵骂声隔着房门都能传出很远,但江风可不想听到这个声音,不喜欢这个声音的人还有护士站的小护士,病房里吵架这还是病人吗?我看你八成是想提前出院了。 叮铃,一阵电话铃声把江风和江小鱼同时吵醒了,睡眼惺忪的江小鱼看到半卧在驾驶位上的江风就是一愣,风哥怎么光着膀子?但是接下来她马上明白了,风哥的上衣竟然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江风打着哈欠拿起了手机,是陈玉庭打来的电话,这时候已经天色大亮。 陈董早上好啊嚏,江风的话音未落一个喷嚏打了出来,他着凉了。 怎么搞的,还着凉了?,陈玉庭说着话打了一个哈欠,到家之后他也没睡多久,这一会儿也是头晕脑胀的。 哦哦,我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那我就接着睡会儿。,陈玉庭说着话挂断了电话。 这个陈董可真有意思,就在江风放下手机的那一刻,他的眼前突然一黑,不过江风倒很是配合,他马上乖乖的举起了双手,这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自然。 谢谢哥,江小鱼为江风穿好衣服之后紧紧的拥住了他,然后小鸟依人般的把脸贴在了江风的肩上。 鱼儿,眼睛有没有感到不舒服?你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江风关切的柔声问到。 哥,小鱼儿的眼睛好着呢,,江小鱼说着话抽出手来在江风的额头上轻抚了一下,还疼吗? 一夜过后,昨天下午的伤势已经由红肿开始变得淤青。不过还好,那些拳脚没有伤到眼睛,否则今天江风肯定会变成熊猫。 没事儿,好久没挨揍了,这顿拳头还挺舒服,嘿嘿嘿。 江风这番自嘲让江小鱼很是心疼,她想不通风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反正她知道这个男人凶起来的时候就像个吃人的猛兽,而对她这份耐心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哎,别别别,嘻嘻,你碰到我的痒痒肉了,哈哈 江小鱼柔情蜜意的一番按摩,竟然令江风无法招架,他确实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而江小鱼却被江风的笑声感染的不能自己,本来打算为风哥按摩,可最后竟然变成了嬉戏。 江风彻底没了困意,驾驶室里已经无处躲闪,无奈之下江风只能选择逃出车外。而江小鱼自然不能就此罢手,她也打开车门追了出去。 镇医院门诊前已经不再是昨晚那般冷清,看到身旁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江小鱼顿时有所收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可不敢再和江风继续嬉闹下去。 江小鱼的身材本就高挑,再配上那一身时尚的国际大牌,这让她在人群中显得很是格格不入。倒是江风脸上的那几块淤青,他看起来倒像是一位来这里求医问病的患者。 走进医院的江小鱼脸色立刻变得忧郁,她不知道一会儿见了父母该说些什么,她也猜不到病房里那两个人会对自己怎么说。 我不管,他要是想把江小鱼带走,那今天就必须拿出五十万来,否则 说话的声音是江九年,江小鱼听到这个声音她立刻停下了脚步,这又是怎么了?这五十万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江九年,我说你是不是疯了,老董家的事儿刚刚利索,你能不能先消停一会儿 ,小鱼妈妈低声呵斥着江九年,接下来说的话由于声音压的太低,门口的江风和江小鱼就听不清了。 江小鱼不想进去了,她拉着江风转身就走,这样的父母她真得不想再见。可江风却一把拉住了她。 哥,要不然你先回去吧,回头我去找你。,江小鱼说着话试图把手挣脱出来。 鱼儿,有事说事儿,遇事就躲那要躲到什么时候,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推进了病房。 病房里的江九年夫妇已经听到了门口的说话声,此刻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江风和江小鱼,夫妇二人立刻低头不语了。 哦?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不是说得挺热闹的吗?五十万带走江小鱼,难道刚才那是在开玩笑?既然你们两个绝口不提,那江风也就不问。 阿姨,看你气色不错,应该可以出院了,呵呵。 小鱼妈妈依旧低着头,她不敢轻易开口去接江风的话。江九年也是一样,此刻丝毫也看不出刚才那番话是出自他口,这老头儿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江风一时间还真无法看透。 江叔,你刚才说的那五十万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还不止董良这一个债主不成? 听到江风的话江九年把脸扭向窗外,他干脆和江风耍起了赖皮。呵呵,江风笑了,看来这老头儿果然是嘴上功夫。既然如此,这五十万的话就暂且当他没说。 江叔,既然家里没什么事,那江小鱼我就带走了,临走之前你这当父亲的用不用再嘱咐两句? 这句话果然有用,江九年就像猛然间才魂归□□一般,他本想鼓起勇气对江风说出心中已经酝酿许久的那番话,可当他看到江风那犀利的目光,这一刻他又怂了,那些话他只敢背后说说。 小鱼儿,临走之前和爸妈说两句吧,毕竟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 恋耽美 -D大卫(95) 你说什么?,江风这话可把江九年夫妇给吓到了,夫妇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江九年更是直接冲到了江小鱼的面前,江风他得罪不起,但江小鱼好歹是他江九年的女儿。 小鱼儿,我不能让他把你带走,他就是一个骗子。,江九年说着话就要伸手去拉江小鱼。 这回推开江九年的人是江小鱼,她表情冷漠的对江九年说到:爸,我之所以还能称呼您一声爸,那是我还念这份亲情。当然,我也求求您,您如果还当我是您的女儿,那么请您说话的时候尽量像一个父亲,如果不会的话哪怕在人前装装样子也好。 江小鱼这番话让江风不由得为她竖起了大拇指,这话说得有劲儿。江九年万万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还是我家的江小鱼吗?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副伶牙俐齿? 小鱼儿,爸妈这么多年为你受了这么多苦,你以前眼睛看不见也就算了,可如今你眼睛已经好了,家里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但凡你是个健全人,我能欠下那么多的高利贷吗? 江九年这番话一出口,江小鱼顿时愣住了,这话她无以为驳。是啊,父亲说的没错儿,家里如今的窘境确实是因为自己这双不争气的眼睛。 江叔,董家高利贷的事儿已经过去了,这事儿请你不要再提。还有,你家房子是董傻子放火烧的,这事儿不追究董家也算对他们仁至义尽,你听明白了吗? 江九年心知辩不过江风,当然他也知道这话都占在理上,可如今又能怎样,如果今天放走了女儿江小鱼,那他江九年可纯粹是家徒四壁了,因为那房子已经被大火烧的只剩下四面残墙。 看到江九年不再做声,江风的语气逐渐缓和下来,毕竟江九年刚才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怎么说这三个人聚在一起那才是个家。 江叔,如今家已经烧成那个样子,就算江小鱼答应留下来,你打算让她住哪儿? 江风这番话让江九年顿时傻了眼,是啊,我自己现在都无家可归,把女儿留下来让她住哪儿啊? 你喜欢吃烧麦吗? 小鱼妈妈听到这里把脸扭向了一旁,昨晚江风说的那句话她想了很久,但有很多事情她始终想不明白,比方说女儿的眼睛是如何治好的?这小伙子到底和女儿江小鱼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插手她江家的事情?等等。 家已经回不去了,而江九年刚才异想天开说的那五十万,也不过是想个办法让生活重新开始而已。而人家小伙子凭什么给你江家五十万?难道就因为他喜欢你家的江小鱼?江小鱼虽然眼睛已经治好了,可谁又敢保证她会不会再次病发致盲?仅冲这一点,这个小伙子跟江小鱼是不可能谈婚论嫁的,还五十万彩礼,我看你江九年八成是想钱想疯了。 看到江九年夫妇不再言语,江风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无论怎样,这早饭还是要吃的。 阿姨,之前我说的话你和江叔商量过了吗? 啊?小鱼妈妈愣了一下,小伙子说的是那句话吗?那句话我还真没敢对老头子说,难道? 江九年听得有些糊涂,哪句话?他偷偷看了一眼江风,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病床上的老伴儿。 阿姨,你和江叔商量一下,如果你们愿意随江小鱼一同跟我回去,那咱们一会儿就走,,江风说着话从床头柜上拿起那一摞病例小票儿,然后拉着江小鱼走出了病房。 眼看着江风带走了江小鱼,江九年忙不迭的跟过去关上房门。 小鱼妈,这小子和你说什么了?你怎么没和我说? 小鱼妈实在不想搭理江九年,这事儿她还没想通,所以也就懒得搭理江九年,索性她又躺在了病床上。 我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这小子到底和你说什么了?,江九年说着话一把将小鱼妈从病床上拉了起来。 滚,你给我滚出去!,小鱼妈一时间也来了脾气,她根本不想理会江九年。 简直是反天了,江九年被小鱼妈这一反常态的举动搞得摸不清头脑,她平日里可不是这个样子,老太婆今天这是哪来的这么大火气?不理我拉倒,老子还不愿搭理你呢,哼! 江九年也懒得和病床上的老伴儿一般见识,这时候他的肚子呼噜叫了一声,这都快九点了,昨晚剩下的饭菜还摆在窗台上,还是吃饭来的实在。 哎,起来吃饭吧,江九年说着话把窗台上的剩饭拿了过来。 滚,滚外面吃去,我不想听你吧唧嘴的声音,滚!,小鱼妈说着话随手拿起枕头向江九年狠狠的丢了过去。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江九年不屑的瞪了一眼小鱼妈,然后嘴里唧唧歪歪的嘟囔着回到了窗台。 饭菜虽然已经凉了,但这丝毫不影响江九年的食欲,而且他觉得这道菜没有二两酒下肚属实有些可惜,有鸡有鱼还有肉,就这么吃进肚子简直有些糟蹋。 难怪小鱼妈刚才生气,江九年吃东西发出来的声音确实难听,也许是他很难吃到这些美味可口的饭菜,所以他把入口的饭菜尽量反复咀嚼,以至于让那些味道全部享受于唇齿之间。 这声音让小鱼妈感到扎心般的刺耳,无奈之下她只能翻身下床,当她打开房门走出病房的那一刻,还不忘用那满是厌恶的目光瞪了一眼江九年。 看着走廊里来往的人们,小鱼妈满目茫然,同样是病人,可人家的家属脸上却都挂着充满关爱的笑容,而自己 女儿的身影再次映入小鱼妈妈的视线当中,那容貌身材足以让整个走廊的小护士变得黯然失色。女儿确实漂亮,可她这个粗心的妈以前怎么就从没注意过。 看着女儿亲昵的搂着小伙子的胳膊,那股子亲热劲儿让小鱼妈妈瞬间明白,女儿已经彻底爱上了这个男孩子,而且那男孩子对江小鱼也很是体贴恩爱,没错儿,这孩子确实是喜欢我家江小鱼,他俩真是很般配的一对儿。想到这里小鱼妈妈心里感到一阵愧疚,这么漂亮的女儿她竟然差点儿亲手送进火坑。 妈,你又不舒服了吗?,已经来到近前的江小鱼关切的问道,她感觉母亲的脸色不是很好。 阿姨,要不然我再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江风说着话就要转身去找大夫,可却被小鱼妈妈给叫住了。 孩子,小鱼妈妈喊出这个称呼之后她瞬间一愣,江风和江小鱼也对这个称呼感到有些意外。 阿姨没事儿,我挺好的,,小鱼妈妈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望着江风继续说到:孩子,你 小鱼妈妈想问江风,你和我家江小鱼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是他的,可是这话她问不出口。 哦,我已经给你办好了手续,咱们现在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江风说着话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了小鱼妈妈。 回家,又是回家,家在哪儿啊?小鱼妈妈满怀失落的看着手里那几张已经结清的票据,不知所以。 妈,哥说了,他要带你和爸一起回去,咱们走吧。,江小鱼说着话放下江风的胳膊,然后搂着母亲的胳膊走进了病房。 女儿的体贴入微顿时让小鱼妈妈感到倍加温暖,她这回彻底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而且那声哥叫的亲昵,这也足以证明他俩之间的关系已经绝非一般。 江九年,我和女儿走了,你自己回家吧。,小鱼妈妈望着已经打着饱嗝儿的江九年冷冷的说到,这语气很是决绝。 江九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么就是老伴儿精神方面又出了什么问题,她居然要跟着女儿一起走?这是怎么回事儿?情急之下江九年丢下了手里的餐盒,就连掉落在地上的筷子他也顾不上去拾。 怎么回事儿?你给我再说一遍?嗝儿,情急之下的江九年说话间还打了一个饱嗝儿,他一把拉过了小鱼妈妈厉声质问道。 阿姨和江小鱼随我一同回去,如果你愿意去的话,那我也不差多一双筷子。,江风说完之后感到一阵好笑,因为这句话昨晚董良就曾对自己说过。 这回江九年听明白了,原来老伴儿的精神没有问题,她说得千真万确。只是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他把女儿骗了不说,如今把老伴儿又弄得神魂颠倒,他到底给这娘俩儿灌了什么迷药? 不行,我不许你跟他走。,江九年说着话就要伸手去拉小鱼妈,此刻的他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爸,你,江小鱼刚想上前开口和江九年理论,却被一旁的江风出手拦住了。 江叔、阿姨,你俩慢慢聊,我和小鱼儿去车上等你们回信,,江风说着话指着手上的腕表继续说到:十分钟之后,如果不愿意随我和小鱼儿一起走,那我俩就回去了。 听到这话江九年顿时愣住了,眼看着女儿头也不回的跟着江风走出了病房,江九年浑身无力的坐在了病床上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微风徐徐中略带一丝燥热,江小鱼的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她相信风哥说的话,用不上十分钟病房中的父母肯定会来到车上。 鱼儿,一会儿你想吃点儿什么?,江风半靠在座椅里望着江小鱼问道。 哥吃什么鱼儿就吃什么,鱼儿不挑嘴。,江小鱼坐在副驾驶上乖巧的对江风说道。 江风还想再对江小鱼说些什么,可是已经没有了机会,江九年夫妇已经一前一后的来到了车前。江九年垂头丧气的站在车后,而小鱼妈妈则站在他的身后依旧默不作声。 江小鱼想下车说话,江风微笑着示意她坐在车上,然后下车伸手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这场景有些滑稽,三个人都不说话,江风打开车门之后只是一脸笑容的看着江九年夫妇,这种事情他不强求。 江九年夫妇相互默默对视了一眼,万般无奈之下江九年只能选择上车。 往里坐坐,挺大个人一点儿也不懂事儿,小鱼妈妈说着话用力的推了一把坐在门口的江九年。 你不会从那个门上车,你个老东西,江九年虽然嘴上不依不饶,可最终还是坐到了副驾驶的后面。 老两口儿这嘴炮应该打了二十多年,农村人说话也就是这个样子,谁也不会把客气话天天挂在嘴上。无论怎样,正如江风之前所说,按照之前约定的十分钟,现在时间整整提前了一半。江九年想明白了,也想通了,衡量权宜只能随江风走了才是上策。 砰砰两声之后,江风再次坐到了车里,轰的一声,车子驶离了镇医院。 幼年时的江小鱼就少有和父母之间的交流,如今也是如此,身后的父母就与她同坐在一辆车上,可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前面就是一个热闹的大集,江小鱼降下了风挡,阵阵吆喝声掺杂着浓郁的香气一股脑儿涌进车内,江小鱼不由得说了一声好香。 小鱼儿,你喜欢吃烧麦吗? 一个也不能少 烧麦?,江小鱼四下望了一眼,烧麦她听说过,但是却从没吃过,当然更不知道那东西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她听说过那东西和包子是近亲,都是有皮有馅儿的东西,而且那东西据说比包子长的更加漂亮。 哥,那是不是烧麦?,江小鱼趴在江风的肩膀上用手指着路边的笼屉说到,她感觉鼻子里嗅到的香味儿就是从那飘过来的,而且那花儿一样的东西肯定就是烧麦。 鱼儿好聪明,,江风说着话用手指在江小鱼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他只当身后的那两个人不存在。然后指着摊儿前幌子上面那四个字对江小鱼说到:老牛烧麦,记住了哦,回家我 就教你把这四个字写下来。 嗯嗯,老牛烧麦,我记住了。 江小鱼一板一眼的念出了老牛烧麦这四个字,她这副认真好学的样子很是让江风喜欢。爱学□□该不算什么坏事儿吧?可偏偏就有人看不惯,这个人就是坐在她身后的亲生父亲江九年。 会写那几个字有什么用,还不是,江九年坐在后面阴阳怪气的才说了一半,结果就把后面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因为江风那刀子一样的眼神让他必须把嘴闭上。 小鱼妈妈也狠狠的剜了一眼江九年,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我看你是真不想混了。人家外人拿你女儿当个宝贝儿,你这个当爹的却里外不知,太寒碜人了。 江九年的这句话让江小鱼感觉自己像掉进冰窖,她现在开始怀疑坐在身后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爹,或者说当年在产房的时候是不是阴错阳差的抱错了孩子。 江风把车子直接停在了烧麦摊儿前,江九年这句没味儿的话当然影响不到他的心情,下车和小鱼儿吃烧麦去喽。 鱼儿,下车,哥现在就教你写老牛烧麦。,江风对江小鱼说完之后特意回头冲着江九年撇了撇嘴,然后下车亲自为江小鱼打开了车门。 看到这么一辆耀眼的路虎停在摊儿前,烧麦摊儿上吃饭的几位有些吃不下去了,他们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这么好的车,而且车上还下来的这么一对儿,这老天爷岂不是把所有的好事儿都给了他俩,太不公平了。 老板,您这有纸笔吗?我借下用用,,江风说着话让江小鱼在一张有人的桌前坐下,这张桌子上坐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而其他桌上坐的就都是中青年了。 摊主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愣了一下,在镇里摆摊儿做烧麦的生意多年,来他摊儿上借纸笔的事倒是头一次遇见,这生意正处于忙的不可开交之际,你却把车横在人家摊儿前,老板虽不情愿,却也低头打开腰包去为江风找寻纸笔。 老板,羊肉大葱馅儿两屉,三鲜馅儿两屉,这羊杂汤嘛,江风说着话把目光看向了江小鱼。 谢谢老板。,江小鱼接过摊主递过来的纸笔连声道谢,江小鱼的表现始终令江风说不出所以然,在她身上可找寻不到她父母的半点影子。 羊肉大葱馅儿的烧麦十五一屉,三鲜馅儿的十三块钱一屉,羊杂汤十五块钱一碗,如果来四碗羊汤岂不成了这里的大客户? 老板,再加四碗羊汤。,江风说完之后用手机扫码,滴的一声,语音提示收款一百一十六元,在这小烧麦摊儿上确实算个大客户。 妥嘞。,摊主儿爽快的答应一声,然后手脚麻利的端上了四笼屉烧麦,接着又端上两碗羊杂汤,由于桌面太小,江风点的这些东西把桌面占用了大半,剩下的那两碗也就无处安放了。 小伙子,这两碗汤放在这张桌上行吗?,摊主指着另一张桌子对江风说道,他透过风挡玻璃已经看到了车内的江九年夫妇,所以这四碗羊汤和四屉烧麦也就正合适了。 江风毫不介意的冲摊主摆了摆手,在街边小摊儿吃饭拼桌是常有的事儿,这不稀奇。何况江风也根本不想在吃饭的时候看到江九年,这样安排最合适不过。 老牛烧麦的老,江风一边给江小鱼做着示范,一边耐心的悄声为她讲解,一横、一竖再一横,看看,这就是老字,老牛的老,老师的老,比方说我,,江风说着话用手指着自己对江小鱼说到:我是你的老师 恋耽美 -D大卫(96) 江小鱼并不觉得江风的话里带有一丝玩笑,对待学习她是认真的。有过盲文基础的她对写字并不陌生,在江风的指导下她很快就写成了老牛烧麦这四个字,虽然字迹不算工整,但也算有模有样。 哥,你看。,江小鱼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这可是她第一次执笔写下的字,此刻她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成就感。 鱼儿真棒。,江风说着话把这张纸小心翼翼的从本子上撕了下来,江小鱼有些意犹未尽,她还想再写,这回江风却把纸笔还给了摊主。 阿姨,下车吃饭了。,江风冲着车里的小鱼妈妈摆了摆手,然后把两屉烧麦给端到那张桌子上。 看到小鱼妈妈下了车,车里的江九年也坐不住了,烧麦的香味儿早已经勾出他肚子里的馋虫,早上吃剩饭的时候他就想喝上二两,这回总算来了机会。 老板,给我来一杯小烧儿。,江九年坐到桌上很不客气的对摊主说到。 整个烧麦摊儿前一共十几个人吃饭,但却没有一人喝酒,江九年算是个例外。 不好意思,我这早点摊儿不卖白酒,呵呵,摊主说着话用手指了指身后的超市,示意江九年想喝酒可以到那里去买。 这新出锅的烧麦加上滚烫飘香的羊杂汤,没有酒可怎么吃得下去,可惜可惜,这么好的东西有些美中不足了。 江风对江九年说的话只当没听见,这事儿和他来说没有半点关系,而江小鱼的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她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自己装钱的衣兜。 鱼儿,烧麦要蘸着陈醋才好吃。,江风说着话把筷子递到江小鱼的手中,小鱼儿的举动他看得清楚。父亲想喝酒,女儿给买酒,这本没有错,而江九年错就错在车上多的那一嘴。 很美味的烧麦,可此时的江小鱼却没了胃口。没关系,江风岂能让这区区小事影响到江小鱼的心情。 鱼儿,你第一次写字就这么好,这字送给哥好吗?哥收藏了。,江风说着话把刚才撕下的那张纸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放进手机壳,透过那手机壳可以清晰的看见老牛烧麦那四个字。 手机就摆在江小鱼的面前,这还不算,一个蘸了陈醋的烧麦也送到了江小鱼的唇边。 啊,张大嘴巴。,江风说着话自己张大嘴巴为江小鱼做着示范,而江小鱼更是有趣,她夹起一个烧麦按照江风的样子蘸了陈醋,然后就势送进江风的嘴里。 江风装作很迟钝的样子来不及躲闪,任凭江小鱼把烧麦准确无误的送进口中。 好吃,真好吃!,江风含糊不清的对江小鱼说到,快张嘴,这烧麦实在太好吃了。 这回江小鱼不再躲闪,她并不在乎周围人向自己投来的是何种目光,风哥喂给自己的烧麦一定要吃,而且还要吃得兴高采烈,现在只要她和风哥开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这个本就不大的镇上很少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的大秀恩爱,这被小镇上的人视为不雅。 叮铃,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江风拿起手机一看,这回是洪义打来的电话,看来这家伙又沉不住气了。 洪义 江老板,您那边怎么样了?用不用再过去几个人?,洪义在电话那头儿关切的问到。 告诉大家不用担心,我两个小时之后就到沙场。,说到沙场,江风扭头看了一眼旁边桌上的江九年,他可真是个十足的吃货,羊肉馅儿的烧麦他一个没剩,直接对着笼屉吃个精光。他这么好的胃口到底是如何养成的呢?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明明看到他已经吃的饱饱,可这一笼屉烧麦还能塞进肚子,厉害。 小凯把那边儿的事和我说了,兄弟们咽不下这口气 好了洪义,那事儿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过去了。,江风打断了洪义的话,当着江小鱼还是不提那些事情为好,省着她想起那些事情又不开心。 哦,,洪义心有不甘的应了一声之后再次开口问道:小鱼姐没事儿吧,德子在旁边说,如果您和小鱼姐今天回来的话,晚上咱们大家一起在沙场烤全羊。 一起在沙场烤全羊,这句话江小鱼听得真切,沙场办公室门前,小凯和德子昨天与她约好的,等她回去之后一起烤全羊,这回江小鱼真得吃不下了,这是一种感动。 告诉德子一声,今晚大家一个也不能少。 闹着玩儿下死手 撂下洪义的电话,江风看了一眼江小鱼,不吃就不吃吧,江风同样也没了胃口。 两碗一口没动的羊杂汤,羊肉馅儿的烧麦也只吃了两个,算了。江风冲着江九年指了指面前的羊杂汤和烧麦,然后拉着江小鱼回到了车上。 江九年对吃这方面的心眼儿倒是一点不缺,心领神会的他马上又拉着小鱼妈妈来到了江风和江小鱼坐过的位置上。 江小鱼看到这一切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对将来充满了忧虑,父亲这样的品性又如何能和风哥融洽相处? 鱼儿,这字我越看越喜欢,真的。 听到江风的话江小鱼冲着江风凄然一笑,她明白风哥这是有意在宽慰自己,自己写的字又如何能与招牌上那四个字相提并论。 看到江小鱼依旧默不作声,江风再次下车向摊主借来刚才江小鱼用过的那只笔,回到车上江风小心翼翼的取出了手机壳里的那张纸。这回江风什么也没说,他把这支笔递到江小鱼的手中,然后手把手的在老牛烧麦下面又添了三个字。有了江风帮着执笔,这回写出的那字就显得很是清秀工整,江小鱼看着那字嘴里喃喃念到:江~小~鱼。 鱼儿,你好聪明,这就是你的名字,,江风说着话把那纸上的三个字送到唇边满含爱意的亲吻了一下,有了签名的老牛烧麦这回确实可以永久收藏了。 车里顿时弥漫起一种浪漫无比的气氛,风哥喜欢自己写的那字,江小鱼自然更是万分珍惜,她定要把自己的亲吻叠在风哥吻过的地方。 眼看着江小鱼在那三个字上又深情覆了一吻,江风想要伸手去触碰那刚刚吻过的地方,但却被江小鱼伸手挡下了,她把那纸又郑重其事的放回手机壳中 江九年的战斗力果然令人惊叹,笼屉中那些烧麦再次被他尽数团灭,汤足饭饱的他挺着滚瓜溜圆的肚子站起了身,一连串儿的饱嗝儿已经全是烧麦和羊杂汤的味道,这令他十分惬意,他记不起自己何时有过这样的满足。 看到晃晃悠悠向车子走来的江九年,江风降下风挡把笔递了过去,吃饱喝足的江九年倒也懂事,他接过那只笔转身还给了摊主。 这一路上江九年睡得很香,直至江风把车停到了沙场办公室的门口他都没醒过一次。而小鱼妈妈看到这陌生的地方在心里已经感到不安,她搞不懂这小伙子为什么会拉她来到这种地方,这明明就是荒郊野外,而且江边那些铁家伙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不是沙场吗?他拉我们来到这里干什么? 江老板和小鱼姐回来啦 也不知是谁隔空喊了一嗓子,办公室里的洪义顿时丢下笔跑了出来,一直精心整理账目的他竟然没注意到已经停在门前的路虎,本就没什么学历的他如今对手上的事情可不敢有丝毫马虎。 随后呼啦啦又从四面八方跑来了十几个人,他们就像是从树林里穿出来的一群猴子。这里面小鱼妈妈只认得昨晚见过的小凯。 江老板、小鱼姐,在一片欢呼声中,走下车的江风和江小鱼有如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了中间。 看到江风脸上那几块淤青,洪义和德子的脸上顿时有了怒意,其他人也是如此。 江老板,谁对你下的黑手,这狗日的是不是活腻歪了。,德子望着江风咬牙切齿的说到。 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看你从头到脚哪有一点儿生意人的样子,呵呵。,江风说笑着一把搂过了德子。 这举动可把车里的江九年给吓得不轻,他刚刚被小鱼妈妈推醒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江老板?这群人称呼他为江老板,这小子不是老板的司机,原来他是老板,而且他手下还有这么多兄弟,想到这里江九年感到一阵尿急,他跳下车一溜烟儿的跑进了附近的灌木丛。 江老板,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德子低下头哽咽着说到,不知是因为见到江风和江小鱼的欣喜,还是由于江风把他搂在怀里的这份感动,一直油腔滑调的滚刀肉居然也会落泪。不过其他人可没谁陪他一起潸然,相反大家还一窝疯的哄笑起来。 好了好了,咱们大家办公室里说,走。,江风说着话使劲儿搂了搂怀里的德子继续说到:好了好了,我和你小鱼姐浑身上下不是没缺什么零件吗,都挺好的,哈哈哈。,江风说笑着在大家的簇拥下走进了办公室。 任凭女儿江小鱼如何劝说,小鱼妈妈就是不肯下车,她很是害怕,因为那群小子身上都透着一股子邪劲儿,在她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小鱼儿,妈想回家,你和妈一起回去吧。,小鱼妈妈说着话紧紧的握住了女儿的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手心里已经渗满了汗。 妈,他们都是好人,江小鱼极力要把这件事情说个清楚,可这事儿一两句话又岂能说得明白。 好人?好人能对你董叔下那么狠心手?,小鱼妈妈说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因为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小凯痛扁董良的那一幕。 母亲的话让江小鱼也不由得想起了昨天的场景,要不是小凯和刘文宇的突然出现,自己怎么样她不敢说,风哥现在肯定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之上,当然这个结果还是往最乐观去想。 妈,您确定您这双眼睛能分清好人还是坏人?,江小鱼说着话努力挣脱了母亲的手,看来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和她解释的必要。 小鱼姐,快过来看看你的办公室。,小凯站在办公室门前冲着江小鱼连连摆手喊到,这话他是故意说给江小鱼父母听的。还把小鱼姐嫁给傻子,我看你俩就是一对儿老傻子,哼。 这小子刚才说什么?江小鱼的办公室?灌木丛里的江九年听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尿颤,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刚才那群土匪一般的人竟然把女儿围在了中间,而且对女儿江小鱼还表现的十分尊敬。 小鱼姐,按照江老板嘱咐的,象牙白的大班台、老板椅,这套桌椅和你老配了,嘿嘿嘿。,德子的脸上早已没了泪水,这会儿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现在的他才是德子。 这话小鱼妈妈可是听得真切,而且那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就在眼前,虽然这房子的外表看着有些破旧,可那里面的桌椅确实都是新的。这会是女儿的办公室?这怎么可能? 妈,您还不打算下车看看吗?,江小鱼说完之后定定的看着一脸狐疑的母亲。 小鱼姐,你快来看看,小凯在一旁忙不迭的催促道,他可管不了许多。车上这老太太对小凯来说可没有丁点儿的好感,如若她不是小鱼姐的母亲,小凯肯定会一把将她从车上揪出来,然后直接丢进江里。对了,还有那个刚提上裤子走出灌木丛的老东西。 谢谢小凯,谢谢德子,谢谢大家,你们辛苦了。 江小鱼说着话不再理会车上的母亲,说完这番话她冲着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时候的江小鱼身上已经再也找不到半点儿从前的影子,她彻底站起来了。 江小鱼这个举动可不打紧,小凯和德子顿时打起了口哨,而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不会打口哨的干脆就一阵阵的欢呼,江小鱼在一片口哨和欢呼声中簇拥着走进了办公室。 昨天从这里离开的时候江小鱼就见过这套班台,不过今天再见她的心中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象牙白?这是德子刚才说的,江小鱼看着象牙白的班台上摆的那花,那花的颜色和班台的颜色很是接近,这花儿也是白色的,而且摆放在明亮的台面上显得那么冰清玉洁。 这花,江小鱼说着话举起肤如凝脂的手指伸向了那洁白剔透的花蕾。 洁白的百合,象征着忠贞与纯洁,德子的话只说了一半,他接下来想说,这是江老板特意嘱咐为小鱼姐准备的,这时候啪的一声,小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头上。 这话是你该说的吗?你都说了一会儿江老板还说什么?,小凯指着德子一脸严肃的厉声呵斥道。 哈哈哈,大家顿时又是一阵爆笑,谁都能看得出来,小凯这是和德子在闹。而且不光如此,小凯在经历过昨天的事情之后,他的手一直很痒,因为昨天那事儿他确实不够尽兴。 虽然江小鱼已经对他们这种玩笑司空见惯,可刚才那一下还是令江小鱼心里一揪。她一方面心疼德子,可令一方面又不忍心责怪小凯。 闹着玩儿你小子下死手,你等着,德子斜瞟了一眼小凯,突然冷不防的冲着小凯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 这孩子啥也不懂 德子这一巴掌出其不意,一旁的江小鱼吓得一声尖叫脱口而出。而小凯在心里似乎早有防备,他不闪不躲,直接举起双手护住了面门,德子这一巴掌直接抽在了小凯的手上。 哈哈哈,这回咱俩互不相欠了,小凯不无得意的对德子笑着说道。 这帮家伙怎么还不知深浅,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儿街溜子那一套,江老板正在阅看账目,你们这帮家伙还有没有点儿规矩?洪义想要过去阻止德子和小凯,但却被江风伸手拦住了。 规矩制度在个人情感面前还是要暂且让路,大家这不是在胡闹,江风心里清楚,隔壁办公室发生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江小鱼。 洪义,这账目是你自己做的?,江风说着话合起了账本,那上面账目记录明细清晰,让人一看便懂,这东西初中毕业的江风可做不出来。 是杰总派他们公司的会计过来帮我做的,从昨天下午购车开始,会计陈姐一直帮我制表,晚上九点多才送她回去。 哦,原来是有专业人士帮忙指点,这就难怪了。哒、哒、哒,江风微闭着双眼,两只手的手指均匀有秩的叩在账本上。 江老板,要不要我陪您去江边转转,洪义毕恭毕敬的轻声问到。 此刻办公室里确实有了企业的那种氛围,面对老板椅上的江风,洪义也表现的更像一个经理。 那哒哒的叩指声随着洪义的这句话顿时戛然而止,江风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眼白上已经是布满了血丝。 走,你陪我去江边转转。,江风说着话双手扶着班台缓缓起身,这时的他突然感到身心疲惫,他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美美睡上一觉,但他知道眼下这完全是一种奢望。 看到江风和洪义走出了办公室,小凯和德子识趣的让大家各自散去,热闹一会儿就完了,现在这可都是工作时间。 看到来到身边的江小鱼,江风劝她留在办公室里暂且休息一下,可江小鱼却死活不肯,她只想时刻跟在江风的身边,无奈之下江风也就只能任由着她的性子。 恋耽美 -D大卫(97) 刚才还死活不肯下车的小鱼妈妈这会儿也下了车,江小鱼对远远随在身后的父母只当是没看见,有些事情让他们两个亲自见识一下也好,省得自己还要亲自解释。 江老板,会所那边儿早饭是德子安排人送过去的,白爷和张老板一个劲儿的打听您和小鱼姐的事儿 哦?,江风回头看了洪义一眼,他们怎么对这两个老爷子说的? 我嘱咐他们了,老爷子要是问起来,就说江老板那边儿事情已经办妥,许是今晚就能到家。 是啊,一会儿抽空得回去看看这两个老爷子,特别是白爷,这亿万身家之躯还要为自己劳神劳心,一想到这些江风就心生愧疚。 十三艘采沙船全部正常出沙,八台崭新的铲车在不停的忙碌,钱玉松派来的铲车昨晚就已经回去了。 这些大车都是你们昨天贷款买来的?,江风指着岸边那几辆车向洪义问到,正在装沙的是欧曼自卸翻兜车。 洪义轻轻应了一声,嗯,零首付,大家都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所以,虽然这事儿已经事先和江风打了招呼,而且江风答应的也很爽快,可洪义还是偷偷看了一眼江风的脸色。 知道赚钱就是好事儿,告诉大家好好干,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事做,这多让人自豪,你说是不是?呵呵。,江风说着话回头拍了拍洪义的肩膀,这次回来之后江风发现洪义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些变了。之前他对自己也是尊重,可现在却是尊重中透着拘谨,江风不喜欢也不习惯这样的态度,起码目前他接受不了。 是是是,江老板您说得对,大家背后也都说过这样的话,所以他们说今晚要给您和小鱼姐接风 哦?,江风回头瞪了洪义一眼,简直是胡闹,我答应请大家伙儿吃饭都几天了,今晚要是再不兑现那成什么事儿了。 无论江风怎样说,洪义都是满口称是,这样的态度让江风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洪义这两天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沙场有了自己的铲车就方便多了,场地已经平整有模有样,而且已经重新又休整出了一条新路,这样那些运输沙子的大车就不需再从办公室门前经过,办公室这边儿也就没了灰尘,这一点洪义考虑的很是周全。 洪义把沙场检尺的工作交给了鹞子,小跟班儿眼下正开着铲车,这台铲车也是通过零首付购买,他想着自己顶一个白班司机,这样省出的工资可以尽快还清车贷。 其他人被洪义分成黑白两班,沙场刚刚接手,眼下具体怎么安排他也没有方向,所以很多事情他也只能等着江风回来再做安排。 江风和洪义聊的火热,一旁的江小鱼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父母,江九年夫妇见状也随之停了下来。 唉,江小鱼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父母做事虽然有不到之处,可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父母,就这么一直冷着他们也不是个办法,何况无家可归的他们怎么说也是投奔了自己。想到这里,江小鱼缓缓的来到父母的身边。 江九年夫妇怔怔的看着来到近前的女儿,不知为何,如今的女儿让这夫妇二人感到陌生。 江小鱼也不说话,她默默的来到父母的中间,然后左右两边挎起了父母的胳膊,这举动让江九年夫妇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江小鱼从小到大从未这样亲昵的挎过自己的父母,以前作为盲人的时候走路她只靠一个棍子。而江九年夫妇也从未挎过女儿江小鱼,那时候的他们一直认为这个瞎女儿会是牵绊终生的累赘。 此刻的江九年夫妇说不清内心深处的个中滋味,一家人手挽手走在一起的心情唯有自知。 小鱼儿,这小子 爸,他有名字,他叫江风,不过您最好称呼他为江老板。,江小鱼打断了父亲江九年的话,她觉得这个提醒很有必要,毕竟风哥从一开始就看不上自己的父亲。 江九年对女儿的话很是不满,可他又不敢把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无奈之下他只能按照女儿提醒的那样继续说到:这个江,江九年感到这个称呼很难开口,可这又能怎样? 这个江老板,,江九年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到: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江小鱼扭头看了一眼父亲江九年,父亲心里想的什么她又岂能不知,只不过他不希望这一切是真的罢了。 您看到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员工,当然也包括我,,江小鱼说到这儿把挎着江九年的手收了回来,然后指着江里那正在扬沙的采沙船继续说到:看到了吗,那些采沙船都是他的。 啊?江小鱼的话让江九年惊的张大了嘴,女儿应该不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这一定是真的。这小子如果没有这样的实力又怎么会言之凿凿的说替他还债的话?如果没有这样的实力,昨晚那三个大老板又怎能亲自驱车赶去支援?如果没有这样的实力,想到这里江九年冲着江风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妈的,这小子简直就是个人精,还什么老板的司机,这兔崽子明明是在耍戏老子。 倒是小鱼妈妈还算识些时务,既然女儿口口声声称呼这位江老板为哥,而且江老板对女儿还一口一个鱼儿叫的亲昵,这么看女儿还真是交了好运,现在就连她这个当妈的也跟着一起沾光,想到这儿她的心里顿时一阵欣喜。 鱼儿,小鱼妈妈也学着江风的语气称呼着女儿江小鱼,不过这声鱼儿听着可没有江风叫的那般随意,鱼儿二字可不是任谁都能叫出那种感觉来的。 江小鱼看了一眼母亲没有应声,母亲接下来要说什么她在心里也能猜个大概,无非离不开自己和风哥男女间的那点儿事情。 鱼儿,江老板是不是看上你了?,小鱼妈妈犹豫了一番之后终于开了口。 这个话题果然无聊透顶,江小鱼干脆也放开了挎着母亲的手,这话让她一个女儿家如何回答? 妈,您觉得您的女儿能配得上江老板这样如此优秀的人吗?,江小鱼面无表情的望着母亲冷言反问道。 怎么就配不上,我女儿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他如果看不上你哪能对你那么好?傻孩子。,小鱼妈妈说到这儿再次美滋滋的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儿。别说,女儿现在打扮的可不比明星差到哪儿去。也可以这么说,以前见过的女孩子就没有一个长相能盖过江小鱼的。 妈,您没听见我怎么称呼他吗?哥,那是我哥。,江小鱼说完之后干脆把脸扭向了一边,她不想再和母亲多说一句。 这孩子,啥也不懂 应景的鱼儿 小鱼妈妈说完之后轻叹了口气,她觉得女儿太过单纯,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如此密切,那为什么就不能趁热打铁?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好奇,昨晚女儿又是在哪儿过的夜?这两个年轻人会不会是睡在一张床上? 一想到这儿,小鱼妈妈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她觉得自己自己简直是看三国掉眼泪,多余替古人担忧。这两个年轻人天天黏在一起,发生那种事情不过是时间早晚,或许已经发生了也不一定。 对呀,这事儿肯定已经发生了,要不然江老板怎么会如此仗义的替江家出头,如此说来我可是他的丈母娘啊,嘿嘿。想通了,全想通了。这回小鱼妈妈彻底挺直了腰杆儿,什么江老板?一会儿我再见到他的时候直呼他的名字江风,看他敢把我这个丈母娘怎么样? 鱼儿,你领妈四下转转吧。,大彻大悟的小鱼妈妈再次说出鱼儿二字的时候就显得亲切多了。 四下转转?如今的沙场已经不是昨天的样子,芦苇杂草已经被尽数清除,光溜溜的场地上已经看不出昨天走过的路,能看到的只有几行反复碾压过的车辙。 风哥和洪义已经登上了采沙船,江小鱼想着尽量让父母离开江风的视线,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同样也省着父母看到风哥的时候浑身不自在。 铲车装沙子挺有趣的,江小鱼很想到跟前去看一看,这个位置刚刚好,既能让风哥看到自己,又能让父母和风哥保持一定距离。 采沙船上的刘永来正和江风汇报工作,几天下来他这个场长也足足瘦了一圈儿,好在一切都已步入正轨。 江风的目光一直留意着远处的江小鱼,她父母的事儿也得尽快安排一下,今晚让这老两口子住哪儿呢?办公室那边的房间倒是现成儿就有,可江风不想每天一抬头就看到他们。 既不想见到他们,可又不能让他们彻底脱离自己的视线,这样的话也就只能就近临时安排一个简易的住所,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江风仔细看了一眼江岸,一番考量之后还是葫芦湾那里比较好一些,两公里的距离不远不近,而且那里风景优美恬静,安排一个吊装房放在那里还真是不错,想到这里江风拨通了钱玉松的电话。 兄弟,忙的咋样了?,钱玉松接通电话之后关切的问到,我刚想给你打个电话,你这电话就打进来了。 钱玉松说得倒是实话,他原本想让这几台铲车再帮江风几天,怎么说这么大的沙场复工复产也要有个过渡。可当铲车司机对他说,沙场这边已经完全步入正轨,钱玉松在心里也就替江风缓了口气。 哪都挺好,就是接不到你的电话我不开心,你老钱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呵呵。,江风随口和钱玉松开起了玩笑。 兄弟,这确实是哥的错,哥这边儿一忙起来就把你忘了 和你开玩笑呢,嘿嘿嘿,,江风说笑着把话题转了回来,老钱,帮我联系一下吊装房,尽量大一点儿,江风说着话仔细回想了一下,他见过的吊装房确实有很漂亮的那种,雕花板材质的外墙,看上去很有田园风格。还没等江风说出对房子的具体要求,钱玉松就像猜透他的心思般的把话接了过去。 二十多平方,有厨房、有卧室,最好再有个洗手间,住起来很方便的那种对不对? 嘿,我说老钱这个鬼东西,他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不过江风现在可懒得与他解释,那标准他说的没错儿。 你说得都对,就是这个标准,今晚就要住进去,最好把床上用品你也帮我配齐了,呵呵。 听明白了兄弟,,钱玉松说到这里故意压低了声音:哥保证把这房子给你布置的和新房一个模样 那兄弟就替鱼儿妹妹先谢谢钱大哥了,有你这个大哥可真是贴心。就这样,你抓点儿紧,江小鱼这边可急着呢。 既然江风说得如此明白,钱玉松岂能再不行动,他早就想为江小鱼做些什么,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这回机会终于来了。 小鱼姐,你回来了。,小跟班儿说着话从铲车上跳了下来,刚才他在驾驶室里远远的就已经看到了江小鱼,现在终于把大车装满沙子打发走了。 单龙,你真棒!,江小鱼说着话冲来到近前的小跟班儿竖起了大拇指。 小鱼姐,还是叫我小跟班儿吧,叫名字我还真不习惯,嘻嘻。,小跟班儿说着话看了一眼跟在江小鱼身后的江九年夫妇,他已经猜出了大概,这两位很可能就是小鱼姐的家里人,不过他不想多嘴。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洪义给他打来的电话。 洪领导,什么事儿?,接通电话小跟班儿扯着嗓子来了一句,哦哦哦,明白。 撂下洪义的电话,小跟班儿抱歉的笑着对江小鱼说到:小鱼姐,洪义让我去葫芦湾平整场地,这家伙现在说话好使,他指哪儿我们就得打到哪儿,我先过去了。,小跟班儿说完之后调皮的给江小鱼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又手脚麻利的爬上了铲车。 轰,随着小跟班儿的一脚油门儿,铲车调过方向一路驶向了葫芦湾。 这也是江风的人?,江九年望着已经渐行渐远的铲车不无惊讶的问道。 江风,又是江风,难道称呼一声江老板有那么难吗?满心无奈的江小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年纪轻轻就能摆弄这玩意儿,了不得啊,江九年的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由于声音太小,谁也听不清他接下来具体说了些什么。 唉,江小鱼很是无语,父亲的眼神到底有没有问题?风哥如此优秀他看不到眼里,而小跟班儿会开铲车居然会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价值观来审视世界的? 此刻的江小鱼真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可身后的父母却一步不离的黏着自己,如果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江小鱼真想一头扎进面前那波涛汹涌的江里。 风哥来了,看着远处走来的江风和洪义,江小鱼的心里顿时又揪了起来,她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父亲这张嘴 江叔、婶子,我带你们去休息一会儿,跟我走吧。,洪义不亢不卑的望着江九年夫妇说到。 啊?听到洪义的话江九年夫妇把目光同时投向了女儿江小鱼,此刻的他们才更像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爸、妈,这位是沙场的洪经理,你们随他一起去好了。 洪经理?江九年夫妇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和女儿年纪相仿的小伙子,他居然是经理?那么经理和老板相比谁的权利又更大一些?是老板听经理的,还是经理该听老板的呢?这老两口子有些搞不清楚。 洪义,给他俩弄点吃的喝的,好生伺候着。,江风说着话冲江小鱼一摆手,然后只身走向了葫芦湾。 放心吧江老板。,洪义答应一声之后冲着江九年夫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一幕江九年看明白了,经理听老板的,还是老板说话好使。想到这里江九年乐颠颠的冲着小鱼妈妈一使眼色。听到没有,好吃好喝伺候着,我就说嘛,这小子绝不敢把我怎么样。 看到已经跟随洪义走远的父母二人,江小鱼的心里暂时舒了口气,前面的风哥早已停下脚步在那里侯着自已。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感觉真好,来到近前的江小鱼再次挎起江风的胳膊,她真想和风哥就这样风轻云淡的一直走下去。 小跟班儿早就到了葫芦湾,连续几天下来他难得清净,既然来早了索性先小憩一会儿。 这么片刻的功夫,小跟班儿已经睡得很沉,而且还鼾声连连,看来他真是累了。 江风不忍心打扰疲惫不堪的小跟班儿,眼下他还没想好具体位置,一番审视之后,他和江小鱼又来到了昨天早上坐过的那块大青石旁。 哥,这是昨天咱俩坐过的那块石头,,江小鱼说着话弯下腰用手再次轻轻去摸,哇,好热好舒服,江小鱼的话音未落,水面上哗的一声,一条鱼儿从水面上一跃而起,很是应景。 哥,你看,一时兴奋的江小鱼竟然迈步走下湖湾,她全然忘记了脚上还有鞋子,随后她又是一声尖叫,这时候她才想起脚上的这双鞋子。还好,这鞋子只是湿了半个鞋面。 鞋子湿了,江小鱼说着话心疼的用手去擦拭鞋面上的水渍。 恋耽美 -D大卫(98) 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干了。,江风说着话让江小鱼坐在那块青石上面,然后干脆亲手为江小鱼脱掉了脚上的鞋子。 小跟班儿被江小鱼刚才那声尖叫吵醒了,当他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江老板为小鱼姐脱下鞋子的这一幕,他们两个可真是恩爱。 怎么办?这时候我到底该不该上前打个招呼? 江九年居然还会这一手儿 鞋子的边缘已经沾上了泥土,这令江小鱼心疼不已,她想亲自用手去擦,可江风却已经拎着鞋子到了湖边。 鞋子在江风的手里很快清洗如新,江小鱼的心中又是一阵暖流涌过,此刻她望向江风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爱意。 叮铃,钱玉松的电话打破了这短暂的温馨,江风回头把已经洗净的鞋子放到了江小鱼的身旁。 兄弟,房子联系好了,现成儿的样板房,现在就吊过去吗? 房子,听到钱玉松的话江风四下忘了一眼,直到现在他也没选出个合适的位置。 怎么?场地还没平整出来?,钱玉松随口问了一句,不急,你准备吧,提前一个小时打电话给我就行。 撂下钱玉松的电话,江风站起身再次四下审视了一番,要说现成儿的地方一时间还真选不出来,看来只能人为在这里填造一个了。 单龙,睡醒了没有? 江老板,您什么时候到的?,小跟班儿迷迷糊糊的在驾驶室里应了一声,他还在和江老板装着迷糊。 下来帮我参谋参谋 来喽。小跟班儿干脆的应了一声从车上跳了下来。 青石后面就是无尽的芦苇荡,再往后就是灌木丛,要说在这里想平整一块合适的宅基地,那只有一个办法,推! 有了方案,小跟班儿也就有了方向,当他再次上车之后,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在距离湖边三十几米远的地方就硬生生的推出了一个宅基地。这回江风觉得差不多了,随后给钱玉松打去了电话。 当江风打完电话的那一刻他才发现,江小鱼在铲车的轰鸣声中已经睡着了,她整个身子就那么蜷缩在青石上面,这怎么能行?无奈之下江风只能再给洪义打去电话。 当江风把江小鱼的身子轻轻托起的时候,她醒了,不过醒来之后的江小鱼只是尽量挪了挪身子,然后倒在江风的怀里继续睡去。 几分钟过后,小凯开着昨天那辆普拉多来到了近前,看到小跟班儿推起的那个土方他感到一愣,这玩意儿还真看不明白。 江老板,,小凯看到江风怀里昏昏沉沉的江小鱼没敢放声说话,小鱼姐睡着了? 江风用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示意小凯打开车门,就在江风把江小鱼的身子双手托起的时候,朦胧中的江小鱼再次有了意识。 哥,咱们要回去了吗? 江小鱼说着话挣扎着要坚持自己走,可江风却坚持要把她抱进车内。无奈之下她只能顺从的抱紧江风。 鱼儿,回去帮我给白爷他们报个平安,听话。,江风柔声命令着江小鱼。 江小鱼本还想坚持,可江风的话让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无奈之下她只能乖乖的靠在座椅里面,然后可怜兮兮的冲着江风勾了勾嫩白的脚丫 哦,对了。江风一拍脑门儿,小鱼儿的鞋子还在青石上面放着呢。 砰,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江小鱼双手扒在风挡玻璃上,这情景仿佛像是一个生死离别的瞬间,车里车外都弥漫着无限伤感。 当车子经过办公室门前的时候,那场景让江小鱼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父亲江九年居然还会这一手儿。 五六个围着父亲江九年,而他手里正熟练的挥舞着剔骨刀,那沾着点点血污的羊皮正渐渐向下褪去,仿佛这一切只是为它剥去身上的衣服。血腥的场面她不敢再看,江小鱼只好催促小凯赶紧加速离开这里。 小鱼姐,没想到老爷子还会这个手艺。,小凯说完之后从倒后镜看了一眼江小鱼。 唉,江小鱼轻叹了口气,她没有回答小凯的话。父亲到底会不会杀羊她不清楚。看到父亲和沙场的兄弟们很快能打得火热,这让江小鱼的心情多少能轻松一些。 从沙场出来之后,一路上不时能看见来往的大车,要么是送沙的重车,要么是回来拉沙的空车,总之那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小凯还想再对江小鱼说点什么,可当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蜷缩在座椅里的江小鱼,他不再说话,江小鱼好像又睡着了。 会所今天下午好像不忙,门口只停着三三两两的几辆车,其中一辆雷克萨斯,那是陈玉庭的车,小凯已经看到了。 刘文宇离着老远就认出了这辆普拉多,当看到车内只有小凯一人的时候,他马上冲过来准备和他侃上两句。说实话,他现在很羡慕小凯。 看到刘文宇兴冲冲的向自己跑来,小凯马上神情严肃的用手指了一下后座,他清楚傻大个儿跑过来要干什么。 陈董在楼上?,小凯下车之后悄声问了一句,然后随手轻轻关上了车门。 刘文宇向后座望了一眼,当他看到后座上那熟睡中的江小鱼,随后又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不光如此,一身书生气的刘文宇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陈董刚到不久,这会儿和白爷在大厅喝茶聊天呢 给我进屋拿瓶水来,我渴了。,小凯很不客气的命令着刘文宇。 这话让刘文宇感到不爽,可碍于车内仍在熟睡中的江小鱼,刘文宇也就不再和小凯计较,这瓶水他可完全是冲着江小鱼的面子。 看着刘文宇走进会所,小凯脸上露出了满满的坏笑,他就喜欢看刘文宇这副气哼哼的样子,甚至他脑子里这时候还能浮现出自己那套小码综训服套在刘文宇身上的一幕,有意思。 不过接下来小凯笑不出来了,因为小凯没看到自己想要的那瓶水,他看到的是在陈玉庭搀扶下走出会所的白爷,而随后跟着的是刘文宇搀扶着的张老板,看到这一幕小凯顿时感觉不到渴了。 白爷、陈董,小凯赶紧从车旁迎上去打了招呼。 文宇刚才说,江小鱼在车上睡着呢?,白爷关切的问到,江风呢?江风怎么没亲自送她回来?,白爷的语气很是着急。 江老板他、他还有些事儿没忙完,估计再有两个小时也该回来了。,小凯含含糊糊的对白爷说到。 你现在就给江老板打个电话,我要亲自和他唠两句 老白和小凯这边不依不饶,陈玉庭干脆直接走向了普拉多,看到车内熟睡中的江小鱼,陈玉庭可管不了许多,车里再好还能比会所的床还舒服? 江小鱼,到站了,该下车了嘿,到了嘿 陈玉庭说着话用手指当当当连敲了几下车窗,被敲击声吵醒的江小鱼疲惫的睁开了双眼,当看到车外的陈董她马上感到一阵过意不去,于是赶紧拖着酸软无力的身子下了车。 回楼上好好睡去,在车里睡觉能解乏吗?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陈玉庭说完之后不等江小鱼回答什么,然后转身回了会所。 白爷、张老板,我回来了。 只是这一路上的功夫而已,江小鱼的声音已经透着些许嘶哑,这时候的她还是感到昏昏沉沉的,脑子里面也很不清醒,接连多日的疲惫一齐涌遍全身。 小鱼儿,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了吗?,白爷已经从江小鱼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江小鱼现在的状况貌似有些糟糕。 白爷,我困,我想睡觉 江小鱼说话间已经感到有些难以支撑,她不能再多说一句,一旁的小凯见状赶紧把话接了过来。 白爷,江老板刚才让我送小鱼姐回来休息,她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怎么睡觉了。,小凯说完之后示意江小鱼赶紧上楼,白爷和张老板这边儿他先答对着。 疲惫不堪的江小鱼脚下步子虽然有些踉跄,倒也还能自己走进会所,这一点倒不需让人为她担心。 小凯,江小鱼的事儿到底处理怎么样了?你给我说句实话。 实话?实话还是等江老板自己说给你听吧,我可没法儿和你说个详细。再说了,屋里那位他什么都清楚,你想知道什么一会儿问他不就完了。这都是小凯的心里话,但这话他可不敢说给老爷子听。 白爷,江老板一会儿回来他就告诉你了,我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再说了,让陈董一个人晒在那里多尴尬,好歹人家也是咱们会所的客人不是 好家伙,小凯的嘴彻底让一旁的刘文宇长了见识,这嘴上的功夫他还真是自愧不如。怪不得人家兄弟几个能和江老板成天黏在一起,原来人家不光只会几下拳脚。 就这样,老白和张晨生急急忙忙的从会所里出来,现在又忽忽悠悠的被搀回了会所。 陈董,你是不知道,江小鱼这两天唉。,老白说着话欲言又止,这话他真是难以启齿,虽然江小鱼的事情他之前和陈玉庭说了不少,可如今,他不想再提江小鱼的家丑,那老两口子昨天在会所门前的表现算是丑到了家。 白爷,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何况江小鱼的身边已经有了江风,您就别跟着操心了。 总算回来了 陈玉庭来到会所的本意是想找白爷帮他舒展一下颈椎,可这么一来他也不好再麻烦老爷子了。 江风这家伙也真是够可以的,出门在外也不说给老爷子打电话报个平安,这事儿他做得确实有些不妥之处。 不过另一方面陈玉庭倒也能够理解江风,沙场刚刚启动,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江小鱼的事情又不得不让把精力用到那一边。这事儿怎么说呢?要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用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显然不合适,江小鱼还是盲女的时候,江风就已经对她呵护有加,要说也只能说这两个人前世也许就是一对儿恩爱鸳鸯。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我这眼皮子总是跳的厉害 唉,听到白爷这话,这回陈玉庭可有些看不过去了,沙场的事情白爷和张老板应该还不知晓。 也是,江风做事自有他的道理,那时候陈玉庭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恢复生产,这些事情没做好之前告诉老白也只能让他更加担心。而如今刑昊中午又打电话给陈玉庭,说他公司各个搅拌站的混合沙在供应上都已经得到了保证。等等事情叠加在一起,江风不可能事事都能顾个周全。 看来是时候让白爷知道谜底了,陈玉庭想了想,然后拨通了江风的电话,他也很想知道江风这家伙此时此刻在忙些什么。 陈董好,电话刚一接通,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简直要刺痛陈玉庭的耳膜,周围的声音很是嘈杂,而且还不时听到其他人指挥的声音,什么靠左偏移,提升十公分,看来这场面还挺热闹。听到这里,陈玉庭又后悔打这个电话了,这分明是在给江风添乱。 白爷说想你了,你小子现在能和老爷子唠两句吗? 白爷?陈董去了会所?还没等江风反应过来,电话里已经传出了白爷的声音。 风儿,你在哪儿呢?小凯刚才送小鱼儿回来,她怎么困成那个样子?她的事儿到底办的怎么样了,白爷接过陈玉庭递给他的电话,劈头盖脸的就问了江风一大堆问题。 白爷,小鱼儿的事儿已经解决了,我现在正准备给她庆祝一下,您耐心等待两个小时,一会儿咱们大家要好好喝上一杯,你和张老板、杰总,还有,江风差点儿说出刑昊的名字,他突然响起来白爷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然后马上改口说成了钱玉松,还有钱玉松,咱们大家一个都不能少,今天是个好日子。白爷,您就等着喝小鱼儿亲手为您倒满的酒吧。 江风那兴冲冲的语气中不带一丝虚假,老白能够听得出来,虽然他不知道江风和江小鱼从会所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但这次江风肯定没对自己撒谎。 风儿,小鱼儿的事多亏了你,好孩子 白爷,瞧您这话说的,不都是咱们自己家的事儿嘛,嘿嘿嘿,,江风虽然嘴上说的轻描淡写,可心里却早已有了一份对白爷的亏欠,白爷,咱爷俩儿一会儿见面再聊,您现在把电话给陈董,我还有事儿想和他说 当江风撂下陈玉庭电话的那一刻,雕花板的吊装房已经四平八稳的落在刚才平整过的地基上面。 这房子确实漂亮,江风没想到钱玉松果真是按照年轻人的喜好为他定的,换句话说钱玉松完全是按照江小鱼的眼光,不过江风觉得有些可惜,这么漂亮的房子住的人却不是江小鱼。 几车沙子垫在房子的周围,一个微型湖边别墅立刻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钱玉松说到做到,崭新的家具随后也已送达,这房子片刻间变得有了生机,新房子只等着新人入住。不对,入住这房子的是一对儿老人。 这一切到现在为止也就已经算是圆满,江风不想知道江九年夫妇见到这个房子会是什么心情,他在乎的只是江小鱼。 洪义现在忙的像个陀螺,他一刻也停不下来,无奈之下他只能派德子和几个兄弟过来帮忙。 老大,今晚您是不是和小鱼姐嘿嘿嘿。 德子,说你多少次了,不许再叫我老大,记住了没有?,江风可没心情在这里陪德子胡扯,一大堆的事儿还等着他呢。说归说,江风现在还真不忍心太责怪德子,年轻人开几句不荤不素的玩笑这很正常,况且自己对江小鱼的这种态度,大家开这样的玩笑也很正常。 办公室门前已经早早的升起了几堆碳火,在江九年的带领下那几只羊已经只剩下了羊头,其他的已经看不出半点儿羊的模样,江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情和江小鱼没什么两样,这确实让人感到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谁给江九年准备的烟,他一边抽烟一边用心烤制着碳火上的羊排,而且还时不时的撕下一块放进嘴里,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胃口,看来早上那几笼烧麦估计早已消化干净。 小鱼妈妈还算矜持一些,虽然她也在一旁帮忙,可还没见她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倒还算规矩。 看到江风在德子和其他兄弟的簇拥下从远处走来,其他兄弟赶紧丢下手里的事情迎上去打着招呼。 江九年却不然,他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兄弟们的态度已经让他底气十足,这沙场绝对已经有了女儿的一半,不然他们又岂能对自己如此孝敬?有人送烟给他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什么江老板?总有一天他得毕恭毕敬跪在我的脚下喊爹,到那时候俺还懒得搭理他呢。 洪义还在办公室里忙着整理他的账目,听到门外的嘈杂声他抬头张望了一眼,当看到江风的时候他马上放下手中的笔迎了出去。 江老板,我这边手上有些小忙,所以也没顾上过去看看,那边都利索了吗?,洪义这番话顿时遭到了德子的讥讽。 我说洪经理,你居然和咱们老大讲官话,还手上小忙?呦呦呦, 德子的话顿时让大家发出一阵爆笑,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一句玩笑。江风也不例外,笑一笑没什么不好,何况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兄弟。 恋耽美 -D大卫(99) 来到办公室,洪义向江风再次汇报了下午的工作。午后已经有了新的客户,可十三艘采沙船已经是满负荷生产,而现在的产能根本无法拓展新的客户。 对于江风来说,这确实是个好消息,看来沙场确实要大干一番才行。扩大规模,引进新型采沙设备,这一切都迫在眉睫。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要暂且搁置一旁,今晚的事情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和洪义交代一番之后,江风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也不知道江小鱼回到会所休息的怎么样了。 德子给江风送来了一块滋滋冒油的羊排,闻到那股扑鼻而来的诱人香气,这时候江风才想起来,江小鱼今天只吃了一个烧麦,她回到会所有没有吃些东西呢?想到这儿,江风把这块羊排递给了洪义,他得等着和江小鱼一起吃的时候才有味道。 上车之后,江风从后视镜里再次向身后望了一眼,这一切他还是觉得太过虚幻,总不像是真的。他很想录制一个视频发给老妈看看,但他不敢,他不知道这个梦会不会随时会醒,如果是昙花一现那还是不要让老妈知道的好,所以现在自己也只能暂且活在梦里。 轰,发动机的轰鸣声让江风觉得亢奋,这声音让整个梦境变得更加丰润。 沙场至公路之间的这段距离还是有大车不时往来,而且那些车卷起来阵阵尘土让江风的视线变得混沌不清,很好,这样的风景江风喜欢。相比之下,鑫源沙场的方向就显得冷清寂落了。 当江风再次开车来到市区的时候,他突然在心里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才一天而已,这个城市在他的眼中仿佛变了模样,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可他一时间又描述不出。这回江风把车子开的很慢,他要用心去品味一下这城市的繁华。 当江风把车子开到会所门口的时候,陈玉杰和刑昊的车子也刚好前后驶来,三辆车并排停在了一起。 江老板,您来的好巧,陈董这是什么意思?吃饭之前先按摩,这事儿我还是头回听说,呵呵。,刑昊幽默风趣的笑着对江风说到,看来陈玉庭并没有和他说起江风和会所之间的关系。可当他看到会所门口的刘文宇,这回可有些不解了,这小伙子不是?他怎么会是这家会所的保安?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伙子,那不是江老板的人吗?昨天上午在沙场见过的,而且半夜还在一个桌上吃过饭来着。 刑总,这事儿咱们得进屋之后慢慢聊,里边请。,江风可不好意思和刑昊再开玩笑,毕竟相识的时间还短。 江老板,您回来了,,刘文宇和小凯赶紧上前和江风打着招呼,杰总晚上好,刑总晚上好,欢迎光临。 陈玉杰觉得这事情有些搞笑,但他却不解释,一会儿刑昊自然明白。 白爷、张老板,我回来了,江风人还没走进会所,这声音早就传进了两位老人家的耳朵。 风儿,你总算回来了 同饮一杯酒 听到江风走进会所的脚步声,老白表现的有些激动,张晨生也是如此。 白爷,我中午就回来了,只是外面还有些事情等着处理,所以有些耽搁了,让大家为我担心了,罪过罪过。,江风说着话赶紧上前轻轻抱了一下白爷,以此表示一下慰藉。 江老板,江小鱼的事儿 张老板,小鱼儿的事儿彻底办利索了,而且她的父母现在也一同接过来了,这回您放心了吧?,江风再次对张晨生又补充了一遍。 啊?那两个老糊涂蛋也一并接来了?江风可真是有点儿意思,这事儿有些出乎陈家兄弟和刑昊的意料。不过想想也对,江小鱼家的房子已经在那把大火中付之一炬,对待两个无家可归之人又能怎样?反正江风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通过这个举动,这也更加验证了江风对待江小鱼的态度。 不过老白和张晨生对待这件事情的看法可不太乐观,他们眼睛看不见,所以对待一切事物只能权衡于心,这两个糊涂蛋之前能做出那种行为,足以说明他们的人品可见一斑。但当着陈家兄弟和那位刑总的面,有些话老白不好再问江风,既然事情如江风所说那样已然了结,那权当是皆大欢喜。 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十五分,这时候可不能再闲聊家常,昨晚陈家兄弟和刑昊为了自己已经吃了宵夜,而且还滴酒未沾,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杯酒为人家补上。当然,这可是江小鱼在心中对三位大哥的一份亏欠。 江风去楼上去看他的小鱼儿,楼下陈玉庭在和白爷的闲聊中介绍了刑昊,而且也对沙场的事情不再为江风隐瞒,反正这是大家迟早都要知道的事情。不过他把整个事情说的也是粗枝大叶,大概上让白爷和张晨生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就可以了,点到为止。 听到这里,老白和张晨生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天江风和这几个小子行为怪异,原来他领着这三个小子居然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好事儿,这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今晚确实值得庆贺一番。老白觉得今天的事情就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事成双。 见江小鱼睡得正香,江风不忍心立刻把她唤醒,于是在之前那些新衣服中又给江小鱼选中了一套,再配上新鞋子,左看右看江风都觉得中意。 当江风用浸湿的手巾为江小鱼擦拭脸颊的时候,江小鱼醒了。睡熟之中她的额头已经有了细汗,而且俏脸看上去也是微微潮红,甚是显得娇艳。 哥 江小鱼睁开眼睛看到江风之后嘤嘤的叫了一声哥,这声音简直像满月猫咪般的撩人心魂。 陈董、杰总和刑总都来了,现在大家都在楼下等你,今晚你可以亲手把他们的酒杯倒满了 他们都在楼下?听到这话江小鱼顿时变得困意全无,她下意识的把手又伸向了那个衣兜,不过这手却被江风给抓住了,江小鱼总想着用兜里的几百块钱为陈家兄弟和刑昊买上一瓶好酒。 酒买了,肉买了,现在就差你梳洗打扮一下了,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把选好的那套衣服鞋子摆在江小鱼的面前。 当江小鱼和江风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众人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当然了,老白和张晨生除外。 般配,确实般配,好一对才子佳人啊。,陈玉庭毫不掩饰的直言夸赞道,特别是江小鱼从头到脚的那套衣服,他记得很清楚,而且他的脑海中完全记得江小鱼之前的模样,如今的她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江风,你小子的眼光确实不比常人,江小鱼这妹子绝差不了,陈玉杰也在一旁由衷的赞道。 自从见到江风的那一刻起,陈玉杰对江风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五十万,江风本可以完全让那事儿和自己搭不上半点关系,这事儿在常人看来绝对是傻到了家。但江风就那么做了,结果呢?事实证明江风做的没错儿,那是骨子里的一种责任与担当。现在再回头看看眼前的江小鱼,他俩走到今天又说明了什么? 江小鱼被陈家兄弟夸的满面绯红,她不敢与大家对视,低垂的目光中只有自己脚上那双崭新的鞋子。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江小鱼刚刚睡醒 哈哈哈,刚刚睡醒?明明是你把人家给叫醒的,陈玉庭的话让大厅里立刻荡起一阵笑声。 时间不早了,会所的楼上还有顾客,江风安排小凯在这里陪着刘文宇,等会所忙完之后他俩再一起去沙场。 江老板,我一个人能照顾过来,让小凯随你们一起去吧,白爷和张老板身边也好多个照应。 刘文宇这番话引起了陈玉庭的注意,小伙子说话文质彬彬,大方得体,这样的人在会所当保安看大门着实可惜。 小伙子,高中毕业?,陈玉庭望着刘文宇随口问了一句。 陈董,我是应届高考生,本来,刘文宇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凄婉,他埋着头继续低声说到:本来,父亲出了车祸,我把录取通知书给,刘文宇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那声音小的只能自己听见,撕了。 这两个字他说的很艰难,因为这将是他一生中永远无法磨灭的痛。这就是生活,再坚强又能怎样?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刘文宇只能选择低头。 虽然那两个字含糊不清,可是江风和陈玉庭还是从唇齿间读出了那两个字的意义。 撕了?,江风一脸惊愕的望着刘文宇,你怎么那么傻?今年不行不是还有明年吗?你,江风说到这儿很替刘文宇感到惋惜。 江风,高学历固然重要,但最终步入社会需要的还是能力,比方说你,呵呵,陈玉庭说着话冲江风笑了笑,江风的学历不高,这一点陈玉庭当然知道,不过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这话不好乱说。 江风,小伙子车开的不错,让他给我开车怎么样? 陈玉庭这话一出口,还没等江风说什么,刘文宇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己,先不说江老板能不能同意,单说陈董的玉庭地产公司,这一点昨晚他已经听小凯讲过,那可是这座城市地产界的龙头企业。 陈董,从见到文宇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这潭浅水养不了这条大鱼,,江风说着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刘文宇:文宇,你还不赶快谢谢陈董? 激动不已的刘文宇刚要开口,陈玉庭马上挥手制止住了,文宇,我一会儿要和你前任老板喝上几杯,记得过去接我。 哈哈哈,陈玉庭确实幽默,从现在开始,刘文宇就是他陈玉庭的人了,他这也太快些了吧。 凡事皆是如此,既不能一直好下去,当然也不能一直坏下去,不是么?刘文宇从会所的保安一步跨越,成了玉庭地产董事长陈玉庭的司机,这回小凯可不敢再对他调侃。 洪义打来电话,沙场那边儿已经准备就绪,万事俱备只等嘉宾入场了。 白爷和张晨生很被这气氛感染,两位老爷子在小凯和刘文宇的搀扶下上了江风的路虎。 白爷虽然看不见这车,但想着初遇江风时皆因它结缘,一时间内心中又是无限感慨,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坐在这辆车上。 按照江风吩咐的,洪义准备的白酒全是茅台,今天在沙场喝酒的人没有身份贵贱之分。 当江九年再次看到昨晚那三辆黑色大吉普,原本找到的那点儿感觉瞬间又荡然无存。他怕有钱人,他怕当官儿的,惧富惧官的本性让他拉着老伴儿远远的躲在一旁,不敢再靠近。 不错嘛,这地方好!,陈玉庭坐在凳子上不由得一番赞叹。 这地方确实很好,坐在这里晚风徐徐,不禁让人感到一阵惬意。这酒还未喝到嘴里,就已经让桌上的人感到了三分醉意。 陈玉庭没有过多的抒发内心的感慨,因为这江边美景有人看不到,那就是桌上的白爷和张老板。 陈董,我先敬您一杯,江小鱼手握着江风递给她的那瓶白酒,然后郑重其事的把瓶中的白酒缓缓倒进陈董的杯子。 茅台,江小鱼敬我的茅台必须得喝,不过,陈玉庭说着话举起了酒杯:江风,你们两个是不是派个代表出来,这敬酒怎么也得有个人陪我走一个不是? 应该应该。,还没等江小鱼和江风表明态度,白爷在一旁应了声。今晚敬的这杯酒无论出于何种意义,江风和江小鱼必须得有一个人陪陈董一杯。 陈董,我陪您,江风的话音未落,江小鱼也开口说到:陈董,我和风哥一起敬您,感谢 哎,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陈玉庭挥手打断了江小鱼,然后转头对陈玉杰和刑昊说到:既然人家小两口儿一起敬酒,那咱们大家同饮一杯如何? 酒桌上的意外 这个提议好,陈玉庭的提议马上得到了大家的回应。 既然如此,江风也取过酒瓶与江小鱼为大家一一斟满,刹那间整个桌上酒香四溢,随着一声干杯,江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江小鱼竟然也一口干了杯中的白酒,那可是五十三度见火儿就着的茅台,接下来江小鱼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干咳不止。 快,江风想说快喝点儿水,可桌上根本就没预备水,甚至饮料也没预备一瓶,这可真是疏忽了。 快给江小鱼吃口羊肉,陈玉杰说着话赶紧把桌上的羊肉递给了江风。 来吧,人家江小鱼都干了,咱们三个当大哥的是不是得赶紧随了?,陈玉庭说完之后一扬脖子,他也干了杯中的白酒。 陈玉杰和刑昊也不含糊,特别是今天这酒与往日更是不同,他们两个喝的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刑昊的商混搅拌站用到了比杨厅时代低两成的混合沙,而陈玉杰的价格更是低到近乎跳水的价格,您说这酒喝的能不叫一个美吗? 白爷和张晨生可干不了这杯中的白酒,一来是年纪大了,二来他俩是从心里不舍得,这么贵的酒他俩自然要小口慢品。 江小鱼吃了羊肉之后好了许多,可胸中依旧是感到火烧火燎,不过她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她有了想把自己灌醉的想法。总之,她还要再喝。 江小鱼,女孩子家家的可不能这么喝酒,你多吃肉。,陈玉庭阴沉着脸对江小鱼说到。 陈董,我、我还没敬杰总和刑总,昨天晚上说好的,江小鱼说着说着不知为什么就委屈的哭了。 大家的心里都清楚,江小鱼心里难受,可越是这样越不能让她喝,陈玉庭不让她喝酒就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让你喝,,江风说着话拿过酒瓶再次给江小鱼倒满了酒,陈董不是不让你喝酒,他是让你像白爷和张老板那样,小口小口的慢慢喝,来,像哥这样。,江风说着话举起杯子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看到没有,就这样喝。 哈哈哈,江风的举动把一桌子的人逗得哈哈直笑,这小子可真有耐心。陈家兄弟和刑昊分别在想,这种事情如果放在他们年轻的时候,他们可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毕竟时代也不能同日而语。 可能是江风的话起了作用,或是江小鱼的酒劲儿褪去了一些,又或是江小鱼从刚才那情绪中走了出来,反正她听江风的话,风哥让她小口喝她就小口喝,慢慢的江小鱼的情绪也就平复下来。 不再抢酒喝的江小鱼也闲不下来,她不停的照顾着桌上的每一个人,仿佛她就是一个服务员,不,她就像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生怕照顾不周怠慢了哪位客人。 既然江小鱼不再抢酒,江风也就放开了酒量,小口慢品可不是他的性格,何况陈家兄弟和刑昊在此,不干个三杯五杯的又怎能尽兴? 果然,一连三杯白酒下肚,就连刑昊的话也多了起来,什么鑫源沙场啦,关于杨厅啦,什么鑫源沙场的前任老板等等。 说到鑫源沙场的前任老板,陈玉杰吧话接了过来。这个鑫源沙场的前任老板本身是很有实力的,而且生意做的也不错,可错就错在他沙场的位置太过特殊,这话怎么说呢?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由于政府有了一项计划,这个计划是准备在鑫源沙场经营权的范围内建一个大坝,沿江两岸配有景观工程,这本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嘿,可杨厅却觉得发财的机会来了,于是他开始打起了大坝的主意。 恋耽美 -D大卫(100) 老话怎么说来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最终这沙场稀里糊涂的法人就变成了大坎儿,也就是带头去钱玉松工地纵火的那个人。也正因如此,杨厅躺在家里床上做梦的时候翻了车,不知道杨厅最后是怎么想的,这次马失前蹄算不算是个意外。 那前任老板现在何处?难道,江风想问,难道那前任老板就这么轻易让出自己苦心经营的沙场不成。 哎呀,人都找不到了,,陈玉杰说到这里酒杯一端:来来来,咱们杯中有酒的,干了。 我的天,原来这沙场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故事,听到这里老白和张晨生这酒可喝不下去了,他们感觉自己像是坐在刀尖儿上喝酒一般。 江风却不那么觉得,今晚这酒喝的有点儿意思。他在想,既然对面这三个人知道鑫源沙场充满了血雨腥风,那陈家兄弟为什么还一再怂恿自己去竞标鑫源沙场,难道他们其中还另有什么其他意图不成? 虽然江风的心中充满疑惑,但他表面上依旧是谈笑风生。竞标鑫源沙场那事儿和今天喝酒没有半点关系,今天说到这些也不过是酒桌上的谈资而已。 说话的人本是无心,可是旁边的人却听者有意,谁呀?那就是躲在一旁的江九年。 现在他明白了,什么董良,什么刘明,现在想想他们屁都不是,眼前桌上的人那才算是真正的人物。当然,江老板也是。现在的江九年觉得江风确实是一位老板,而且他比那三位更加深不可测。 江叔,能喝酒吗?,江风冲着蹲在黑暗中的江九年喊到:能喝就过来一起喝上一杯。 其实,江风早就注意到了躲在那里的江九年,无论他行事对错与否,毕竟他是江小鱼的父亲,整个沙场上的人都在喝酒吃肉,单独冷落了他江风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有道是落一群不落一人。 我?,江风的话让江九年心里一惊,他直接应了一声。 对对对,说得就是你,你不是江小鱼的父亲吗?,陈玉庭也冲着江九年再次说到。 妈呀,这位大老总也和我说话了?看来我江九年也不是没有面子的人,嘿嘿嘿。想到这儿,江九年心中暗美,原来大老板说话居然也可以这般和气。 能喝点儿,多喝不行,呵呵呵。,江九年说着话起身来到了陈玉庭的跟前,他现在不太敢靠近江风。 .com 看到父亲来到近前,江小鱼赶紧把自己的凳子递给父亲,陈玉庭指了指白爷的身边,示意江九年坐到那里。 这个位置江九年也很能接受,挨着两个老瞎子毕竟会远离那种无形的压力。 父亲的加入让江小鱼感到很不自在,总之,父亲出现在这里看上去显得格格不入。江小鱼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现在她的两只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江九年冲着陈家兄弟和刑昊傻笑个不停,这让江小鱼感到尴尬,如果不是碍于礼貌,江小鱼真想一个人躲去江边静静。 看着江风亲自给自己倒满的酒杯,江九年趴在杯子上面嗅了一下,然后连声称赞好酒,而且还冲着陈玉庭竖起了大拇指。他看出来了,这三个人当中,陈玉庭应该是最有分量的人。 来吧,与江小鱼的父亲初次喝酒,咱们怎么也得陪人家干一杯吧? 陈玉庭这话显然让江九年赚足了面子,要说喝酒他可不行,半斤酒小口慢喝他还勉强对付,要是一口干下去的话,两杯五十三度的白酒绝对让江九年找不到北,要知道那可是茅台。 结果真是那样,江九年的酒量岂能与陈家兄弟、刑昊这样的人相提并论,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八分醉意,如若再给他喝上一杯,估计他马上就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爸,您不能再喝了,站在江风身后的江小鱼小声提醒着父亲。 听到女儿说的话,江九年呼呼悠悠的站起身来,如若不是一直暗暗守在他身后的小凯眼疾手快,已经手脚不听使唤的江九年险些掀翻了桌子。 对、对、对不住,我今天这、这酒,嗝儿,江九年说着话一阵干呕,完了,他这是要吐。 爸 看到父亲醉酒呕吐,还没等江小鱼来到近前,小凯已经扯下一块铺垫在桌上的塑料台布捂在江九年的嘴上,这要是让他吐在三位老总面前,且不说江老板没了面子,最主要的是小鱼儿姐,估计她今晚又要失眠了。 小凯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江九年愣是被他连拖带拽的弄去一边。不过这个插曲并未影响到其他的人酒兴,这时候刑昊开口说了话。 江老板,今晚这酒喝的痛快,我刑昊想借江小鱼的酒敬您一杯,,刑昊说着话就要起身去取江风面前的酒瓶,但却一把被陈玉庭给拦住了,陈董,我与江老板初次合作,他就给足了我刑某人的面子,所以这杯酒我敬得。 刑总,您千万别这么说,论起做生意,您和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前辈,我江风还有很多需要向各位学习的地方,今后如有不惑还请诸位不吝赐教。 江风说着话主动拿起了酒瓶,然后给大家逐一斟满。 感谢大家看得起我,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迷失的亲情 江风这番话瞬间把酒桌上的气氛推向高潮,陈家兄弟和刑昊再次干了杯中的白酒,这是第六杯。 白爷和张晨生的白酒始终是之前的那一杯,只剩下杯底的些许白酒在干杯声中也随之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半夜,老白和张晨生虽然一直处在兴奋当中,可毕竟他们年纪大了,这时候必须得派人送他们回去休息。 让江风想不到的是,洪义、小凯、德子、小跟班儿和鹞子他们五个居然滴酒未沾,这一点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回倒好,代驾公司那边也就不需要了,面前有五个随时候命的代驾。 随小凯同来的刘文宇一直在不远处站着,他不知道陈董说的那话到底算不算数,或者那只是玩笑,所以现在他只能在不远处静静的侯着。 看见没有,我陈玉庭的司机早就来了,你们两个谁行?哈哈哈。,陈玉庭说笑着把车钥匙随手丢给了刘文宇。 真的,这确实是真的。刘文宇瞅准了那半空中飞向自己的车钥匙,两只大手准确无误的接个正着,这动作看着漂亮洒脱。 陈董的话让洪义和其他人感到一愣,他们并不知晓其中缘由。这刘文宇来到会所才不过几天时间而已,什么时候他和陈董的关系会相处的如此熟络,莫非他们之前就已经认识?不可能啊,如果之前就与陈董相识,那他也就不必来会所应聘保安。就在大家满腹狐疑之际,江风对刘文宇开了口。 文宇,明早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让他过来接你的班吧,总之在哪里都是一样养病,何况当个保安又累不着。 江老板,我爸他,刘文宇真是不敢再给江风徒增麻烦,父亲走路倒是没有问题,但他那副病歪歪的样子,反正换句话说,如果他出门应聘,但凡不是特意关照的情况下,肯定是不会有人聘用他的。 你爸他能走吧? 能,刘文宇垂首应了一声,江老板的意图他很清楚,这是有意在帮他们父子二人过渡这段难熬的日子。 那不就完了,就这么定了。,江风的一句话让刘文宇再次感动,堂堂的七尺男儿,差点儿当着众人的面落下泪来。 众人皆看得明白,虽然只是举手之劳,但却让人瞬间走出生活的窘迫,这也足以证明江风的仁义之处。 小凯送刑昊,德子送陈玉杰,鹞子开小凯之前开过的那辆普拉多送白爷和张晨生,这回总算是曲终人散了。 醉酒之后的江九年靠在小鱼妈妈身上已经呼呼酣睡,而小鱼妈妈拿他却没有丝毫办法,现在已经是半夜,她不知道今晚会睡在哪里? 妈,我爸喝醉了,江小鱼说着话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江风,风哥正在忙着送客,她不知道今晚风哥会如何安排自己的父母。 鱼儿,妈今晚住哪儿啊?,小鱼妈妈一脸倦容的望着女儿问道。此时已是半夜,她现在很想找个地方躺一会儿,这时候她甚至想到了女儿的办公室,因为白天她曾留意过,办公室里有一个很豪华的沙发,那上面倒可以对付一夜。不过,那是女儿的办公室,女儿没有开口,她可不敢冒然进去。 母亲的话让江小鱼再次犯起了愁,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在这时候江风已经和洪义带人走了过来,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酣睡中的江九年抬到了车上。 阿姨,你随我们一起上车,江老板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住处。,洪义对小鱼妈妈说到。 小鱼妈妈有些害怕,她怯怯的看着女儿江小鱼,而江小鱼也不知道洪义会把她的父母带去何处,随后她又把目光投向了江风, 哥,这是让他们去哪儿? 放心吧,我已经给你爸妈准备好了住处。,江风说着话拍了拍江小鱼的肩膀让她安心,然后示意洪义他们把小鱼妈妈也一同拉上车。 江小鱼还想再问,却被江风摆手止住了,他拉着江小鱼的手走向了江边,子夜的微风中已经透着些许凉意,这让人感到一阵舒服。 说好的不落一人,可是今晚钱玉松却没来,不知道这个老钱又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不过想想也对,今晚他来到这儿确实不太合适。以后吧,来日方长,哪天有时间再单独和钱玉松喝个痛快。 鱼儿,还困吗? 刚才在会所睡了,现在一点儿也不困呢,哥,你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江小鱼说到这里很是心疼江风,她感觉风哥现在应该很难受,可从外表上看,却看不出半点儿醉酒的样子,她看不透面前的风哥。 前面驶来的车灯很是刺眼,看到江风和江小鱼之后车子马上变成了近光,那是洪义刚才开走的那辆车。 江老板,这么晚了,我送您和小鱼姐回会所吧?,洪义说着话下了车,副驾驶上的小跟班儿跟着也走了下来。 不用,我想在江边走走,有事儿我会给你打电话。,说到这里江风用手指着采沙船继续问到:他们都吃了吗?,江风说的是烤羊,他想知道洪义有没有派人给他们送来。 每条船都送到了,不过工作时间,我只给他们送的烤羊,没敢让他们喝酒。 洪义的回答令江风满意,是啊,他在工地上当民工的时候也是如此,工作时间禁止酒后上岗。不过,那时候倒是经常看到包工头喝的红光满面,如今自己也变成了他们的样子。本来江风还想亲自上采沙船看看,此刻他改变了主意,今天自己身上已经酒气熏天,这时候还是不要去丢人现眼了。 洪义,你送我爸妈他们去哪儿了?,江小鱼看到车里已经空无一人,距离刚才父母上车到现在没有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想到这里江小鱼很是害怕,因为顺着洪义车开过来的方向看,前面应该是葫芦湾,那个方向根本看不到可以住人的地方。 按照江老板吩咐的,我们已经把他们送到家了。 洪义这番话更是让江小鱼感到害怕,什么叫送到家了?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儿?难道他们趁着月黑风高对自己的父母做了什么不成? 哥,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们,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父母 谁也没想到江小鱼竟然会曲解刚才话里的意思,江风刚要开口对江小鱼解释,这时候洪义开口说了话。 江老板,要不然这段路我开车送您过去吧,走着过去得十几分钟呢。,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洪义也就猜到了江老板的意思,他是想和小鱼姐一起去葫芦湾看看,而没对小鱼姐说出实情,或许江老板想给小鱼姐一份惊喜也不一定。 回去吧洪义,我只是想和你小鱼姐走一走,你回去让大家早点儿歇歇,都累了几天了。 既然江老板这么说了,洪义也只好带着小跟班儿回了办公室,那边儿一大堆烂摊子确实等着收拾。 哥,你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 看到江小鱼急成这副样子,江风不忍心再继续与她卖关子了。 鱼儿,我给他们在葫芦湾弄了一个简易的房子,不过住人倒没问题,那地方你知道的,小跟班儿下午那会儿就是在给房子平场地。 这话江小鱼相信,原来风哥那会儿带自己去葫芦湾居然是为了这事儿,恍然大悟的江小鱼感觉有些羞愧,刚才确实误会了风哥,他怎么会是那种龌龊之人。 江小鱼现在很想看到那个房子,虽然那只是一个简易的临时安身立命之所,可也总比家里那残垣断壁强上百倍,在江小鱼的心中期望不高,只要是能够为父母遮风挡雨就行。 真不知道江小鱼这眼睛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江风的视线中远处还是一片黑暗,可江小鱼那异于常人的目光已经在黑暗中捕捉到了那个房子,这时候她知道风哥再一次骗了自己。 那怎么会是一个简易的房子,江小鱼叫不出那房子的名字,她只知道那房子很漂亮,看上去很像是童话故事里面描述的那种,很梦幻一般的存在。 哥,你对我真好,江小鱼彻底被江风感动了。 鱼儿,这房子是钱大哥帮你选的,要想说感动的话,那还是明天早上你亲自对他说去吧,呵呵。 讨厌,江小鱼娇嗔一声之后紧紧拥住了江风,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那房子看起来确实漂亮,虽然房子不大。门前的雨搭下面亮着门灯,透过灯光可以看到,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从身影上可以分辨得出来,那是小鱼妈妈,她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 鱼儿,你不打算过去和阿姨聊两句吗?,看到迟滞不前的江小鱼,江风在一旁鼓励道。 江小鱼默默的看着台阶上的母亲,没有做声,她能清楚的看到灯光下的母亲,而母亲却看不到黑暗中的她,母女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可是两个人的心却天水之隔。 沉默些许之后,江小鱼神情黯然的对江风说到: 哥,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她,可每次到了她的身边,我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谁都不容易 鱼儿,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可以试着让生活重新开始,我不相信他们从来就没有用心去爱过你。 江风这番话深深打动了江小鱼,事实或许是这样的吧。不过,到目前为止,江小鱼还从未感受到一丝一毫来自父母对她的那种爱。 哥,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咱们回去吧。,江小鱼说完之后毅然转身走在来时的路上。 采沙船依旧在忙个不停,连续两天的开采已经让江面泛起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漩涡,那是江底已经被采沙船吸出了深坑,看来明天这十三艘采沙船应该调整位置了。干什么吆喝什么,现在的江风满脑子已经全是沙场的生意经。 洪义的办公室门前依旧是烟雾缭绕,十几个人继续围坐在一起唠着什么,年轻人到底是精力旺盛,都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半了,他们还看不出困意。看到远处走过来的江风和江小鱼,十几个人赶忙站起身上前打招呼。 这时候还不睡觉,准备当夜猫子啊,呵呵。 恋耽美 -D大卫(101) 哈哈哈,一群人又是一阵笑声,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们此刻在江风的面前状态都很放松。 江老板,您这酒量可真行,足足干了六杯啊。,其中的一个小伙子由衷的赞道。 我就是一个大酒蒙子,这不是什么优点,你们喝酒可千万别像我似的,不是什么好事,呵呵。 江老板,您要是没这酒量,那今天这场面也撑不住啊,我看后来陈董他们走路也有点儿发飘,您要是再陪他们喝一杯,说不定他们也得扶墙,哈哈哈。 人群中这个声音让大家的笑声变得更加热烈了,虽然这只是个玩笑,但也有一半道理。 行啦,人家陈董他们可是千杯不醉,咱们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说话间鹞子开车回来了,车上坐着小凯和德子,三个人挨个和江风汇报了一番,得知陈玉杰和刑昊都已安全到家,江风也就放心了。 大家积力劝江风和江小鱼到就近的宾馆去休息,江风虽然感到周身乏力,可是却不肯离开沙场,而让江小鱼一个人去宾馆,她又死活不肯。江小鱼和江风的心情一样,两个人似乎是得了同样的病,那就是入睡困难。 其实,大家现在的状态都是一样的,困,但睡不着,其中原因不需解释。这种状态打针吃药肯定起不了根本作用,过了这段时间自然也就好了。 不能再这样一直陪着他们耗下去,江风看出来了,这帮小子纯粹是一群黑白颠倒的主儿。 到天亮的还有几个小时,江风和江小鱼一直坐在车里,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他俩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 天亮之后江风送江小鱼回了会所,而他之后和陈玉庭约了蔡友来去办了沙场的过户手续。 两个月的时间说来不长,但对有的人来说却像是两年,甚至十年,这个人就是江风。 当然,蔡友来也不好过。在与江风办理完沙场的过户手续之后的一个月,当他再次找到柳城的时候,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打错了算盘,原来柳局根本动不了这个江风。不光如此,他还眼睁睁的看着江风在竞拍中拿下了让无数人馋涎欲垂的鑫源沙场。 如今江风的沙场经营权已经是沿江十五公里,而采沙船也由原来的十三艘变成了如今的三十六艘,巨大的产能也使得整个混合沙市场的价格很快恢复到正常状态,行业垄断的时代也就此打破。 如今的江小鱼已经能够独立看书认字,和江风朝夕相处的两个月让她学会了很多东西,江小鱼的成长也让江风的压力得到一些分担。 江九年夫妇这两个月过得也很惬意,每天有人给他俩风雨无阻的按时送上一日三餐,这样的日子令江九年夫妇好不快活。 不过,人吃饱了之后总会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江九年自然不会是个例外。有吃有穿的生活并不能令江九年得到最终的满足,因为他的兜里始终没钱,这令江九年感到他的生活总是缺点儿什么。 开始的时候小鱼妈妈还积力劝说江九年,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有吃有喝的日子不是已经很好?房子虽说不是自己的,可和自己之前的那个家相比之下,岂不是有着天渊之别? 想法归想法,小鱼妈妈最终 架不住老头子天天在耳边絮叨,慢慢的她也逐渐认同了老头子的想法。这个江风那么有钱,让他拿出五十万出来娶了江小鱼也确实便宜,如今的女儿站在人前那可是朵鲜花儿。 江小鱼平日里从未主动去看望过她的父母,这倒不是她心中不在意那份亲情,因为她对自己的父母了解的很,她清楚父母在心里对自己打的是什么主意。 江九年虽然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可他却不敢主动去找江风。平日里沙场来人送饭的时候,他每次都想从这些人的嘴里打听出什么来,可这帮家伙每次都是叔长婶短,其他的一概不说,这令江九年有些抓狂。 终于有一天,江九年实在按捺不住了,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会疯。干嘛,天天好吃好喝的养着我,这就完了?江九年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他决定和江风摊牌。 小鱼妈,你说咱们来了多少日子了? 小鱼妈妈躺在床上没搭理江九年,现在的她对时间已经没了概念,既不用下地种田,又不用想着哪天收割,每天过着有吃有喝的日子,谁还想着时令啊。 有话就说,别没话找话儿,我困着呢。,小鱼妈妈很不耐烦的对江九年说到。 小鱼妈妈的态度让江九年更加郁闷,这老娘们儿吃饱了饭什么也不想,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江九年被老伴儿这态度气的转身出了屋,他现在很想抽烟,可如今已经没人再给他烟抽,越是这样,江九年这烟瘾就越是犯的厉害。 妈的,老子的兜里但凡有几十块钱,是不是也不用这般煎熬?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找姓江的小子说个明白。对了,还有江小鱼那个白眼狼,老子这都已经来了两个多月,可她倒好,知道亲爹亲妈就在沙场住着,可她却只知道腻着江风吃香喝辣每天快活,我这姑娘算是白养了。 江九年这边儿不停的打着各种各样的主意,其实江小鱼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风哥为自己治眼睛已经花了很多的钱,到底花了多少钱虽然风哥不说,可江小鱼心中有数。 白爷背后也曾问过江风多次,老爷子搞不明白江风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两个年轻人的事儿就这么不瘟不火的一直这么耗着?按理说江风喜欢江小鱼,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如此,江风应该和江小鱼的父母把关系再加深一下才是,但江风并没有按照常人的思维去做。 洪经理,小鱼姐他爸点名道姓的要见江老板,这话他已经说过五六次了,老东西这段时间有点儿惯出毛病来了。 知道了。,洪义随口应了小跟班一句,然后随手合上了台账,明天早上不用你送了,江老板刚才说他要和小鱼姐亲自过去看看,这都两个多月了,哎。,洪义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一说到那两个人他也感到头疼,甚至他都不愿意往葫芦湾那边去。 小跟班儿早就不想去给江九年夫妇送饭了,可其他人又都不愿去送,小跟班儿这么一直坚持送饭完全是看在江老板和小鱼姐的面子。这回好了,人家不是一直念叨着要见见江老板吗?明天一早江老板就主动送上门儿去了。 洪义,你当经理都两个月了,不是哥们儿说你,你有些不地道了 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大家还是各自称呼彼此的名字,这一点至今从未改变,但小跟班儿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洪义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搞不懂小跟班儿话里的意思。 我怎么不地道了?小跟班儿,你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洪义对小跟班儿说话也不客气。 我说你当经理已经两个月了吧?以前没钱的时候也就算了,如今你自己五辆大车,日入过万,是不是该请哥几个去趟蓬莱阁了? 我去,原来小跟班儿说得是这事儿。确实,之前沙场成立之初,兄弟几个确实有过这样的约定,无论是谁到了日入过万的那一天,他一定要拿出这一天的收入请大家爆撮一顿海鲜,而且地点一定要选在曾经让兄弟们仰视的海鲜酒店蓬莱阁。 单龙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唉,洪义万千感慨的望着小跟班儿说到,你只看到了我日入过万,但你可曾想过我身上还背负着多少尚未还清的银行贷款?唉,难啊 小跟班儿,洪经理又跟你念什么歪经呢?,正好从门口经过的德子趴在门口问了一句。 你来的正好,洪经理刚才说他要单独请我去蓬莱阁 爸、妈,你们在家吗? 还真是,小跟班儿不说我倒给忘了,洪义你也该请一顿了,德子越说越起劲儿,最后干脆给小凯也打了电话,今晚这顿海鲜洪义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 面对这三个人对自己不依不饶,洪义对他们好话说尽,最终的结果是点了东方明火的外卖,反正好歹算是让洪义请了一顿。 两个月的时间,好多人和事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就连东方明火烧烤吃到嘴里也不是从前的那番滋味儿。 才凌晨三点钟而已,江风已经睡不着了,最近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失眠。母亲最近又打电话催问他和李可儿的事了,还有就是房子到底有没有买,老妈着急抱孙子了。 江风依旧没有告诉老妈实情,他按月给老妈转去生活费,和从前一样,在工地上班的时候转多少,现在还转多少,所以身在家中的老妈感受不到任何异常。 那次和江小鱼说好的约定,只要是她喜欢,江风每天早上都可以陪她去看郁金香,可是两个月过去了,江风一直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所以江风昨晚再次和江小鱼约好,两个人今早一定要再去看郁金香。 当江风把车子里里外外擦洗干净,这时候时间还不过凌晨三点半,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自从拍下鑫源沙场之后,江风就一直住在鑫源沙场的办公室,也就是那次杨厅和大坎儿他们密谋火烧钱玉松工人宿舍的那个房间。这也是江风当初为什么不在蔡友来沙场办公的原因,竞拍鑫源沙场势在必得,现在看来江风算是如愿以偿了。 失眠确实让人痛苦,江风睡不着,那么江小鱼就能睡得安然吗?当然不能。 江小鱼失眠的症状比江风更加严重,之前她就有严重的神经衰弱,那时候是因为自己和董傻子的婚事每天夜里睡不踏实,而如今那事儿过去之后,江小鱼纠结的是自己和父母间的关系,父母对风哥的态度,风哥对待自己父母的态度,面对这种局面江小鱼却无力改变。 三点半了,距离昨晚和风哥约好的时间还早,昨晚风哥说的是四点钟到会所门口接她,辗转反侧的江小鱼终于躺不住了,这床上像是长满了刺,扎的她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 当一把冷水撩在脸颊,江小鱼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一番洗漱过后,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江小鱼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许多。 楼上的姐妹们睡得正香,这令江小鱼心生羡慕,为什么人家就可以活的轻松坦然,而自己却不可以,难道自己的命本该如此? 江小鱼感觉自己应该快要疯了,如今如果不是为了风哥,她宁愿再去死一次,死了就再也没有烦恼了。 唉,我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小鱼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风哥应该快要到了,说不定他已经在来的路上,我还是早些出门侯着吧。 当江小鱼推开会所大门的时候,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江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早早的侯在了门口,而他的车停在很远的地方,所以江小鱼在会所里没有听到车子驶来的声音。 哥,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江小鱼说着话扑到江风的怀里。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所以我不想吵你。 江风这话让江小鱼瞬间从刚才的情绪中解脱出来,风哥总是把自己装在心里,这令江小鱼心生感动,有风哥陪伴的时光总是让江小鱼感觉自己活在梦里。 时间尚早,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街道显得空旷寂寥,偶有几辆车从对向车道驶过,整座城市安静无比。 牛奶,一盒儿温热适中的牛奶,江小鱼接过江风递给她的这盒儿牛奶,风哥每次都把自己照顾的都像孩子一样。江小鱼把牛奶的吸管送到江风的唇边,每次第一口她总是想着让给江风,而江风却说自己在沙场的时候已经喝过了。 虽然路上没有行人,可是公园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晨练的人们已经早早的来到了公园,晨跑、太极拳、羽毛球对打,这场面充满了祥和。 挂着露珠儿的郁金香静静的站在那里,人们似乎已经遗忘了它们,好像它们只是为了江小鱼一人而绽放。 哥,这么美的郁金香,那些人怎么对它毫不在意?,江小鱼神情黯然的对江风说到。 那是他们不懂得珍惜,因为他们的幸福来的或许太容易了,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被人轻视,你觉得呢? 没错儿,风哥说得很有道理。公园里的那些人或许就是如此,他们可以享受的东西太多,一池池的郁金香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特殊含义,那只是一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花草而已。 哥,江小鱼喊了一声哥之后,就再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江风也不追问。 鱼儿,一会儿咱俩去看看你爸妈吧,顺便给他俩买点儿早餐。 江风的话令江小鱼提不起半点兴趣,两个多月了,她倒是牵挂着自己的父母,可要说到去看望他们,江小鱼现在就觉得脚下的步子愈发沉重,她很担心父亲那嘴里能说出什么,反正招人听的话父亲可不会说。 哥,你打算一直这么养着他们吗?我父亲的性格你受不了的,过段日子等董家那边平静了,你还是让他们回去吧,或许那样的生活更适合他们。 江小鱼说得没错儿,江九年什么德行江风心里自然清楚,虽然两个月来江风从未接触过他们,可他们的一言一行全都逃不过江风的耳目,什么五十万娶了江小鱼等等,江风想想这话就觉得恶心。 这事儿,江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再说吧。 这两个月是江风给江九年的时间,六七十天的时间已经不短,但凡江九年夫妇心中有份良知,哪怕是到沙场的食堂帮忙择择菜、刷刷碗也好,他们没有做过丁点儿,那架势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爷。 不知感恩江风倒也能忍,最让江风无法忍受的还是那五十万。江九年夫妇这两个月期间一次也没打听过女儿的眼睛是如何复明的,好像这事儿和他们毫无关系,反正在他们看来,瞎姑娘就应该嫁给傻子,而眼睛好了之后就应该给他们换来五十万,这就是江小鱼的价值,反正无论他们怎么想似乎都顺理成章。 公园那么大,好玩儿好看的东西绝不止这一池池的郁金香,不过只要是提到江九年,江小鱼就再也没了心情。 人生啊,沟沟坎坎横在面前,该淌得淌,该过还得过。总这么躲着能躲到何年何月?有毛病给他扳扳就是了,江风不信自己扳不过来江九年这个毛病。 鱼儿,好久没吃油条豆浆了,咱俩现在去买,今早你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走。 团圆饭?江小鱼可不觉得三口人坐在一起吃饭有多幸福,父亲那嘴,有油条他想吃麻花儿,有麻花儿他又该说麻团才好吃,反正他绝不会说出一句中听的话来。 既然江风已经说了,江小鱼也只能默默的随着,她总不能去扫风哥的兴,至于父亲会不会扫风哥的兴,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路上江小鱼再也没有说话,江风买完油条豆浆也不让她去碰,直至上车之后才把那两个袋子交到江小鱼的手上。 葫芦湾这边的采沙船已经调到下游五公里处,连续两个月的采掘已经令江底出现深坑,如果继续原地开采那将对江岸造成破坏,所以开采的地点需要定期的调整。 这样一来,葫芦湾附近也就只剩下了江九年夫妇二人,与他们作伴的只有天空的飞鸟与无尽的蛙鸣,按理来说这种生活倒也安静,况且每日还三餐无忧。 来到葫芦湾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可那房门还是禁闭,不知道江九年夫妇是不是早起遛弯儿去了。 哥,他们好像还没起床,我去敲门,江小鱼说着话拎着手上的袋子下了车。 六点多了,这把年纪的人哪能睡到这个时候,江风觉得江小鱼判断的不对,他甚至还顺着江岸上下望了一眼,但是看不到江九年的影子。 恋耽美 -D大卫(102) 爸、妈,我和哥来看你们来了,你们在家吗?,江小鱼说话间轻轻敲了敲房门,爸、妈 谁?小鱼儿回来了?对,没错儿,门外确是女儿江小鱼的声音。被窝儿里的小鱼妈妈赶紧踹了一脚身旁的江九年,老头子,小鱼儿回来了,你赶紧去开门 江九年睡的正香,他根本没听到半点儿声音,老伴儿那一脚他只当是发了癔症,大清早的她怎么会来? 爸、妈,你们在家吗? 干什么这是,这大清早的还真回来了,江九年对女儿的到来很不耐烦,因为这个时间确实扰了他的回笼觉。 开门去,真是的,江九年迷迷糊糊的对老伴儿说了一句。 江小鱼你好傻 鱼儿回来啦,等妈一会儿,妈这就下地给你开门。 此刻女儿就在门外侯着,而且她身边还站着江风,小鱼妈妈虽然很不满意江九年的行为,可这时候又不好再说什么,无奈之下她赶紧穿好衣服下床为江小鱼开门。 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江小鱼愣住了,这还是她的妈妈吗?从头到脚已经再也见不到当初农村人的样子,如今母亲的穿戴和公园里那些健身的城市老年人已经没有区别。不光如此,母亲的气色看上去也很红润,两个月来她确实修养的不错。 妈,哥一大早就说要过来看看你们,这不,江小鱼说着话把手里的食品袋递给了母亲,风哥还专门为你们买了早餐。 阿姨早上好。,江风礼貌的和小鱼妈妈打着招呼。 一大早?这话是什么意思?小鱼妈妈用眼神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儿,看来老头子说得没错儿,女儿确实已经和这姓江的小子住在了一起。既然你们两个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手里有了钱我们爱怎么花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儿。 老头子,闺女把人给你领回来了,你赶紧出来吧。,小鱼妈妈说着话把豆浆油条随手放在了身后的桌上,然后转身又走进了卧室。 母亲的态度让江小鱼心里感到一阵凉意,看来自己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如果父亲接下来再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江小鱼的心肯定会凉的透透了。 哪有你们这样处事儿的,看人也不会挑个时间,这才几点啊,江九年在被窝里极不耐烦的嚷到。 完了,父亲的话江小鱼感到脸上一阵阵的发烧,这顿早饭还用吃吗?江小鱼在屋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现在必须到屋外去透口气。 哥,咱俩到外面去吧,我感觉屋里面有点儿闷,江小鱼说着话拉着江风走出了屋子。 这句话直接惹恼了正在穿衣服的江九年,他正犯愁找不到发火的把柄呢,这回总算找到话把儿了。 江九年连鞋子也顾不上穿,直接光着脚从床上一溜烟儿的追出了门外,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两个月前的江九年,现在的他可是底气十足。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还要不要脸?,江九年用手指着江小鱼的鼻子气急败坏的吼道,他和小鱼妈妈的想法同出一辙,这么早两个人一起登上他江九年的家门,那还用问?这两个人昨晚肯定睡在一个被窝儿。这是什么?这是伤风败俗!这是你江风直接冲我江九年挑衅,这口气我能忍吗?不能,我绝对不能。 父亲的话让江小鱼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丢人现眼?江小鱼真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 爸,您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的女儿,我,江小鱼感到一阵莫名的委屈,她想和父亲理论,可是被江风挥手止住了。 江九年,你自己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吗?,江风望着江九年语气冰冷的说到。 你们两个做的腌臜事儿就是丢人现眼,伤风败俗!呸。 听到老头子在门口骂的热闹,小鱼妈妈在床上也躺不住了,打铁必须趁热,干脆一鼓作气把事情闹大,让这姓江的小子直接拿出五十万来。 天天白睡人家的姑娘,你说你要不要脸?人模狗样的东西,呸!,小鱼妈妈怒吼着冲到江风的面前,然后凶巴巴的把一口黄痰吐在了江风的脚下。 父母二人连珠炮般的叫骂声让江小鱼感到无地自容,虽然之前她确曾有过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风哥的想法,可那是在什么情况?况且风哥并不接受自己,这样的侮辱令江小鱼无法忍受。 你们骂够了没有?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风哥从来就没有碰过我,呜呜呜 ,江小鱼的哭喊声极近疯狂,现在的她已经百口莫辩,江小鱼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母总会想尽办法和自己过不去? 你少替他打掩护,你当我俩是老糊涂吗?呸,老子还没糊涂到那个份儿上,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现在你们必须给我拿出五十,江九年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五十万?五十万是不是有些便宜了这小子?他这么大的沙场一年得挣多少钱啊!五十万绝对不行,想到这里江九年干脆冲着江风大手一挥继续吼道:一百万!今天要是不给我一百万,我就去、去、去法院告你! 江九年确实有点儿意思,这时候他还能想着坐地起价,看来这两个月他确实在沙场见了世面,不过即使这样,话一出口还是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被吓到的人还有小鱼妈妈,五十万这个数字可是他俩在背后商量好的,老头子可真敢开口。不过这样也好,万一这小子要是脑子发热同意了呢,这也说不定。 对,一百万,少一个大子儿也不行!,小鱼妈妈也在江九年的身旁叫嚣着。 此时的小鱼妈妈感觉自己的头脑之前从未有过这般清醒,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个结果出来。这小子喜欢江小鱼肯定没错儿,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娶了她呢?因为这小子太聪明了。 江小鱼从小致盲二十多年,如今虽说和正常人无异,可那又怎样?谁知道哪天她会不会再次复发致盲?这小子迟迟不肯和江小鱼谈婚论嫁,一定是在这个问题上有所顾忌,对,定是这个原因。 父母的一番话让江小鱼犹如掉进了万丈深渊,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就不应该苟活于世,现在只有自己死了这世界才方可安静下来,万念俱灰的江小鱼心里再次萌生了那个念头,死! 江九年,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且不说我现在还没有娶江小鱼的念头,就是娶,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因为你不配! 江风只顾着舌战面前的江九年夫妇,江小鱼的默默离去他只当是上了车,可当他转头望向江小鱼的时候,远处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江小鱼已经走到了江边,水没膝盖的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江小鱼,不要 完了,江面上瞬间没有了江小鱼的半点儿身影,那是漩涡急流,在湍急的江水面前,江小鱼那柔弱的身躯犹如一片树叶。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后,江风再也顾不得身后的江九年夫妇,他一把扯下了自己的上衣,不过百米的江岸居然变成了生死间的距离。 眼看着女儿消失在涛涛江水之中,这回江九年夫妇彻底安静下来,他们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柔弱的女儿性情竟然如此刚烈,这时候老两口儿方知自己刚才的言语已经酿成大祸。 幼年时期的江风就已经玩耍于河岔之中,要说水性如何他自己都不清楚,可现在沉入江中的人是江小鱼,此情此景容不得江风有丝毫犹豫,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那是江小鱼的命,也是自己的命。 江小鱼,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一定要让你活着,已经跳入江中的江风不停的在心中呼喊,可残酷的现实对江风毫不理会,水下的暗流让江风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浑浊的江底根本看不到江小鱼的身影,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漩涡卷过的深坑。 当江风浮上水面的时候,身后的房子已经没了踪影,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江岸,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江水中潜出了多远。 江小鱼,你到底在哪儿?我是不是错过了江小鱼?不对,江小鱼一定是随着暗流飘去了更远的地方,一定是!江风不停的给自己树立着信心。 江小鱼肯定不会游泳,即使会游泳,只求一死的她也早已放弃了生的欲望,随波逐流,任那湍急的江水随便把自己带去哪里。 几分钟过去,浑浊的江低突然出现了一个挂满水草的铁笼,看到那摇曳诡异的水草,江风的心中不由得燃起一丝希望,如果那水草能够缠住江小鱼的手脚该有多好。 江风定了定神,然后尽力让自己的身子向那铁笼靠近,当他扒开水草的时候,眼前的景象顿时令他感到毛骨悚然,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铁笼之中竟然是一具阴森森的白骨,虽然身上的绳索已经松垮,可江风看过一眼之后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那是一具被人捆绑之后沉入江底的白骨,或者说他很有可能是活着的时候被人沉江的,这得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啊?江风来不及多想,他急需浮上水面再透一口气。 水草,这是一个好的信息,有水草,江小鱼就可能有更多生的希望,江风现在只祈求哪颗水草能够缠绕在江小鱼的腿上。 江底的水草越来越茂盛,而且已经时不时的会缠绕在江风的腿上,这实在太好了。 江小鱼 最后一次吻 惊喜之中的江风竟然忘了自己是潜在水下,脱口而出的三个字顿时让他喝了一大口浑浊腥涩的江水。靠近她,那就是江小鱼。 没错儿,那就是江小鱼,她的腿已经被旺盛的水草缠绕的结结实实,失去意识的她已经与水草浑然一体,仿佛她本来就是那水草中的一部分。 妈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任凭江风怎样撕扯,那水草似乎是有意在与江风争夺这嘴边的猎物,这样一来那些触手般的水草竟然把江小鱼抓的更牢了。 硬来不行,这样下去不仅让江小鱼一时间难以获救,而且还会伤了她的腿。无奈之下江风只能耐着性子,将那幽灵一般的水草从江小鱼的腿上慢慢褪去。 这完全就是一场较量,江风不再对水草蛮横,而那水草似乎也对江风客气了许多,慢慢的轻轻的,江小鱼的腿终于从那簇水草中解脱出来。 这一刻,江小鱼的身子瞬间又随着暗流飘去,这可吓坏了江风,这要是再抓不住江小鱼,那她可能就再也没有生的机会了。 踩水,拼命的踩,江风这回真是拼了命,可这回水草像是对江风展开了报复,它不再理会重获自由的江小鱼,那触手般的藤蔓一齐伸向了江风。 江风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老天爷,难道你就不肯放过江小鱼吗?这么苦命的女孩儿您就不能放她一马? 或许是江风心中的祈祷感动了上苍,江中的暗流瞬间变了方向,虽然只是瞬间,但对于江风来说已经足够。 脚下的水草随着暗流偏向了一侧,仿佛为江风闪出一条路来,面前就是江小鱼那已经失了血色的脚踝,抓住它,抓住这脚踝。 江小鱼的脚踝已经变得冰冷,失去了意识的身体更像是一条游走在水的人鱼,轻飘飘的。 哗,水面上溅起一片浪花,沉入江中已经近半个小时的江小鱼终于被江风托出了水面,距离岸边目测还有五十几米,而江风却已经感到精疲力竭。 踩水,踩!江风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听使唤。妈的,你怎么了?关键时刻你就不能给力一些吗?刺激,刺激一下绝对管用,想到这里江风对准自己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痛,真的很痛,江风这一口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胳膊咬出了血,那鲜血让身边的江水顿时泛成了红色。 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要对自己狠一些才行,来自胳膊的阵阵剧痛让江风一扫之前的疲惫,踩水,再踩 江小鱼依旧没有知觉,她像是睡着了,对,她绝对是睡着了,她只是睡的沉一些而已,江风在心里不停的念叨着。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江风的脚下已经踩到了江底,失去了水的浮力,江小鱼那本不很重的身体,如今江风却再难以托起。 不争气的东西,是不是要再咬你一口才行,此时的江风已经红了眼睛,江小鱼生命垂危,分秒必争的时候岂容自己的身体懈怠。 嗯哼,一声闷哼过后胳膊上再次多了一个伤口,犹如困兽一般的江风再次积聚了身体里最后残余的气力,江小鱼那软绵绵的身子再次被江风托举到了胸前 江风,你要挺住,你不是孬种,江小鱼还等着你去救她,江风嘴里不停的对自己说到,这些话他即是说给自己,同时也是说给怀里的江小鱼。 江小鱼依旧像是熟睡一般,她睡得太沉了,江风这么大的说话声硬是吵不醒她。 鱼儿,醒醒,我是江风 千呼万唤,但是江小鱼没有任何反应,沿江上下也看不到一个人影,裤兜里的手机还在,可它现在已经彻头彻尾的成了水货,指望它救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现在能救江小鱼的只有自己了。 连续十几分钟的心脏复苏并未能给江小鱼带来丝毫的转变,她的脸色苍白,周身上下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鱼儿,醒醒 人工呼吸,心脏复苏,人工呼吸,心脏复苏,不能停,坚决不敢停下来,停手,就意味着江小鱼永远失去了再次看到世界的机会。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江风眼眶中那滚烫的泪水不停的滴落在江小鱼的脸上,可能是江风的诚意感动了命运之神,江小鱼一声闷咳之后终于给了江风一声回应。 小鱼儿,我是江风,哥在呢,你快醒醒 江小鱼听不到江风的声音,她脑子里反复想起那些刺痛她的话,你们两个做的腌臜事儿,丢人现眼,伤风败俗。,天天白睡人家的姑娘,不要脸。,一百万,我没有娶江小鱼的念头,没有娶江小鱼的念头 这句话反复回响在江小鱼的脑子里,没有娶江小鱼的念头,原来他一直没有想过要娶我,这是他的心里话,他当着我的面亲口说的。 我是一个盲女,是他帮我治好眼睛,没错儿,可他从未有过打算娶我的念头,因为我不配。 江小鱼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明白,这才是她的世界,她又回到了从前,天意果然弄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个世界?苍天啊,这是在怜悯我吗?如果这样的话,我宁可不要这三个月。连死亡我江小鱼都已经无惧,我需要你的怜悯吗?老天爷,你也太儿戏了吧? 我是不是已经走在黄泉路上?刚才那水好凉,现在身上却感到很暖,我这是到了哪儿? 瞎子,我到了阴间居然还是瞎子,呵呵,江小鱼心里的笑声充满了凄凉,原来我的世界本该就是无尽的黑暗。 小鱼儿,醒醒,快醒醒啊 刚才江小鱼明明有了生命的迹象,江风知道那不是幻觉,鱼儿咳嗽了,没错儿。可她怎么还是不能恢复意识?人工呼吸! 江风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用手指捏住了江小鱼的鼻子,一口温热缓缓送入江小鱼的口中,一口,再一口 恋耽美 -D大卫(103) 疼 疼?没错儿,这声疼千真万确是从江小鱼的口中发出来的,她有意识了,鱼儿,我是哥,我在呢,你快醒醒 江风呼喊着,同时手上也加大了力气,当江小鱼的胸口被江风再次按压的同时,一声闷哼之后她吐出了一口浑浊的江水。 鱼儿,哥在呢,你快醒醒,你不要吓我,呜呜呜,哥在呢,呜呜呜 激动,难以抑制的激动,江风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鬼门关里兜兜转转走了一遭,江小鱼终于回来了。 哥的哭声?他哭了?难道他也随我一同到了黄泉路上?江小鱼来不及多想,她感到胸膛内一阵翻滚 哇,接连几口污水不停的从江小鱼喉咙中涌出,看到这一幕,江风更加激动不已,他终于把江小鱼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鱼儿,我是江风,哥在呢,呜呜呜 江风?哥?江小鱼听得真切,这声音就在耳边,他哭了,而且他哭泣时喘出的气息很暖,很舒服,这气息我感觉得到,我在他的怀里。我怎么会在他的怀里?我明明记得自己沉入了漩涡之中 是哥把我从江底救上来的吗?那么深的江,那么汹涌的漩涡,哥,你好傻,为了我这个瞎妹子,你做这些值吗?想到这里,江小鱼下意识的搂住了江风,那团气息就在耳边,江小鱼很渴望那份温暖 黑暗,江小鱼并不惧怕,她已经成为习惯。况且她现在还是躺在哥的怀里,被哥搂着、宠着,亲吻着 哥不想娶我?他不想娶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难道真是应了母亲的那句话?他只是把我当成了玩具?不是吧?风哥绝不是那种人。 为什么救我?,江小鱼的唇齿间嘤嘤喃喃的说了一句,那声音充满了幽怨。 因为我爱你。,江风说着话再次寻到了江小鱼的嘴唇,这时候他不想再多说一句,他的嗓音已经嘶哑,之前那呼喊声已经伤到了他的喉咙。他太累了,此时的他浑身已经瘫软无力,身体里仅存的那点儿能量现在也只能够做这件事情。 热吻之下,江小鱼把江风的身体缠绕的更紧了,她恨不能化成风哥身体的一部分,可已经恢复神智的她告诉自己,这已经没有可能。想到这里,江小鱼胸膛中燃起的熊熊□□逐渐消退下来。 哥,对不起,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 你说吧,哥听着呢。 风哥的语气充满了柔情,这令江小鱼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无限愧疚,她觉得现在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哥。 这话怎么说?哥如果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他还会再搂着自己、宠着自己吗?这第一次亲吻会不会也是最后一次?不过江小鱼不后悔,毕竟已经拥有。 哥,我、我的眼睛,对不起,它又看不到你了,呜呜呜,江小鱼说着话已经泣不成声。 傻鱼儿 小鱼姐穿多大码的鞋? 江风明白江小鱼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当江小鱼眼前又是一片黑暗的时候,此刻她的心中肯定是无尽的失落与自责。 江小鱼的光明来之不易,江风岂敢大意?把江小鱼抱上岸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绷带护住她的眼睛,因为江小鱼那副特制的墨镜早已没了踪影。那么,荒郊野外又哪来的绷带呢?这一点倒难不住江风,找不到绷带没有关系,身上不是还穿着裤子呢吗?想办法从裤子上扯下几条,绷带不就有了嘛。 放心吧鱼儿,眼睛不会有事的,就算是它真的有事,我这儿不是还有一双眼睛吗?大不了哥送你一个。 江风这番话估计可以感动普天下所有的女孩儿,何况怀里的人是江小鱼。能不能看到光明,江小鱼已经无所谓,不过这份真情她会永生永世铭记于心。 哥,我们这是在哪儿? 这是哪儿?是啊,江风上下望了一眼,这里根本看不到任何参照物,面前是奔流不息的涛涛江水,身后是比人还高的芦苇荡,上下不见人迹,这就是荒郊野外。 这是咱们沙场的地界,再往前就能看到咱们的采沙船了 江风说的简单,采沙船最近全都调到了鑫源沙场的下游,而且还是他亲自调动的,所以说,他和江小鱼现在所处的位置很尴尬。 如果前段时间不对采沙段位进行调整,估计眼前这个地方还真有可能看到采沙船的影子,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腕表上的时针显示现在是早上八点半,这会儿大家都在忙,谁又能想到他俩会落到荒郊野滩呢,坐等绝对不是办法,走吧。 两个人居然都是光脚的,江小鱼看上去还好一些,虽然脚上没有鞋子,可也算是衣衫整齐,除了她眼睛上缠裹的那纱布看上去有些奇怪以外,其他都还正常。 江风则不同,赤Luo的上身布满了一道道的划痕,像是刚刚被用过了刑。再往下看就更惨了,要说他不是从大堂上下来的犯人都没人相信,那裤子但凡不是经受了酷刑,又岂能变得那般褴褛不堪。至于胳膊嘛,还算说得过去,起码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都说背着抱着一边沉,看来这话说的可没道理。虽然江风的体力恢复了大半,但如果让他继续用双手抱着江小鱼,那他连托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小鱼伏在江风的背上,这样为江风省了很多力气,纵是这般,江风脚下的步伐也是蹒跚难行。滩头可不比沙滩,硌脚的不光有沙石,时不时还会有枯枝突然从沙石的缝隙中支出来,这可真是难为了江风。 已经走出十几米远的江风停下了脚步,前后辨了一下方向之后,最终还是选择掉头往回走,那方向才是葫芦湾。 现在江风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那两个老混蛋,可那又怎样?银行卡、身份证都在车上,总不能为了不见他们连车也不要了吧。 哥,小的时候,我总幻想着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做我哥哥,没想到,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哦?梦想成真了,恭喜你。那你想没想过,某一天自己会看到这个世界? 江小鱼沉默了,风哥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曾经是个奢望,之前从未敢想。当三个月前初见光明的时候,那份欣喜着实令她对未来有过很多美好的憧憬,可如今 鱼儿,知道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江小鱼依旧没有做声,但她很想知道自己给风哥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感觉。 不知为什么,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心跳特别厉害 这句话让江小鱼不禁感到浑身一阵,风哥这话不是在哄小孩子吧?那时候我还是个盲女,他看到我会心跳的厉害?无论这话真假与否,此刻江小鱼的心可是比刚才跳的厉害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为什么我会鬼使神差的接手会所,为什么呢?,江风回头望着背上的江小鱼问到:你说为什么? 不知道。,江小鱼不知道风哥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她从声音上能够听得出来,风哥正回头望着自己。 后来,我懂了,原来你已经在这里等了我很久,是我迟到了 天呐,江小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浪漫的话居然是说给我的? 江风能够感觉得到,背上的江小鱼把自己搂的更紧了。 以前,我从来没相信过缘分,那些花前月下的浪漫,与你我这样的平常人怎么会扯上关系 哥,你可不是平常人,我感觉你丝毫不比陈董他们逊色,而且,江小鱼说到这里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接着说,别停,我还想接着听呢。,江风想听,可江小鱼却不说了。 哥,我想听你说话。 本来江风真想在这个时候对江小鱼说说心里话,可当他看到远处的葫芦湾,这一刻他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江风很想知道此刻的江九年夫妇在想什么,他们在做什么,反正从平静的江岸来看,这两个老混蛋肯定没找人报警,否则现在早就有人前来救援了,哪还用遭这份儿罪。 更令江风郁闷的是横在面前的葫芦湾,笔直的江岸突然冒出一个大湖,想要到达葫芦湾的对岸,那就得环湖一周,而这一圈儿下来至少还要三公里,真够晕的! 哥,放我下来吧,我可以的 ,江小鱼不忍心让江风一直这样背着自己。 下来?下来你怎么走啊?就你那双细皮嫩肉的小脚丫儿,还是算了吧, 江风宁可自己再多挨点儿累。 小鱼儿听话,乖乖的别乱动,这滩头上尽是沙石,难走的很 其实江小鱼早以从江风的步伐中感觉到了崎岖难行,自己的鞋子早已被江水冲走,那么风哥呢?风哥岂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赤着脚?想到这里,江小鱼感到自己的眼眶周围一阵滚热,那是夺眶而出的泪水。 哥,好像是小凯在喊你 江风对江小鱼的话可不怀疑,她的听觉本就异于常人,江风的耳边现在只有蟋蟀与青蛙的鸣叫声,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鱼儿,小凯的声音在什么方向? 江小鱼屏住了呼吸,静静的听了几秒之后,她很确定的告诉江风,小凯的声音来自左手边的芦苇荡。 不会吧?小凯的声音怎么会出在芦苇荡?江风对此很是不解,可他又不能告诉江小鱼,那芦苇荡里更是无从下脚。 小凯,是你吗?我是江风,我在这呢,江风一边儿喊,一边儿背着江小鱼沿着江岸继续向葫芦湾的入口走去。 哥,你走错方向了,小凯的方向在左边,江小鱼再次提醒着江风。 鱼儿,左边是芦苇荡,前面是葫芦湾的入口,小凯的位置应该在葫芦底儿,咱们现在只能走到葫芦嘴儿,然后沿着湖边向后迂回,不然很难和小凯汇合 前面就是葫芦湾,看来这回真的快了,江小鱼再次陷入了沉默,她和江风是同样的心情,想起早上的那一幕,她感觉自己简直是做了噩梦一场。 他们在干嘛?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跳了江,他们两个现在会是什么心情?江小鱼的耳边不时的回响着那些让她心头滴血的话,不要脸,腌臜 死,居然也没那么容易,可活着就容易吗?生与死对江小鱼来说,同样都是煎熬。 小凯听到了江风的声音,同样江风也听到了小凯的喊声,两面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终于,在葫芦湾的湖腰,江风看到了小凯的身影。 疼,这一刻江风感觉脚上火烧火燎的疼,见到远处跑来的小凯,江风停下了脚步,但他仍然不舍得放下背上的江小鱼。 江老板,您和小鱼儿姐怎么到这儿 跑到跟前的小凯已经被面前的江风吓了一跳,江老板没了上衣不说,那裤子,那还是裤子吗?而且就连脚上的鞋子也没了踪影。 江老板,您这是咋了?,小凯一脸惊诧的望着江风问道,您、小鱼姐她咋啦? 江风不想和小凯多做解释,这事儿怎么说?这事儿江风可说不出口。 小凯,把你的鞋子借我穿穿 哎哎,小凯忙不迭的答应着,然后赶紧把鞋子脱下来亲手为江风穿上。 脚上有了鞋子,这走起路来就轻松多了,江风和江小鱼依旧默不作声,小凯也不敢再开口多问,不过,鬼灵精怪的他已经猜出了□□。 德子,我是你凯爷,,小凯一瘸一拐的跟在江风身后给德子打着电话,他的语气显得很不耐烦,你现在赶紧去给江老板和小鱼姐买两套勾牌运动回来你少特么废话从头到脚,还有鞋,我说话你听不明白吗?江老板和小鱼姐的电话都进水了,你上哪儿打得通?,对了,再买两部手机,就买新上市的那款什么?,小凯说着话抬头忘了一眼江风背后的江小鱼 江老板,小鱼姐穿多大码的鞋? 江老板是不是被仇家追杀了? 三十八码。 听到江老板报出的鞋码,小凯马上告诉了电话那头儿的德子,而德子还是一头雾水,小凯这是抽的哪门子邪风。 不过,为江老板和小鱼姐买衣服、买手机,这事儿德子倒是心甘情愿,所以他也就对小凯刚才的语气不再计较。 半个小时之后 ,三个人终于到了房子跟前,但却看不到江九年夫妇的人影,也不知道他俩此刻是不是还在房中。 直到把江小鱼放在座椅上的那一刻,江风才算是彻底从心里松了口气,好累。 江小鱼依旧默不作声,这是风哥的车,她熟悉这车上的味道。一想到随时可能出现的父母,江小鱼不由得双手掩面 看到江小鱼这幅悲伤的模样,江风心底的怒火不由得再次升腾起来,他倒要看看屋里的那两个老混蛋此刻在干些什么。 腾腾腾,江风快步来到屋内,可屋里哪里还有江九年夫妇的影子,床上仿佛是遭过贼人洗劫一般,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 江风明白了,这两个老混蛋已经预感大事不好,所以趁着这个功夫把屋里的东西收拾干净,看来他俩这是已经跑路了。 让江风感到更客气的是,就连早上他买的豆浆油条也不见了,江九年匆忙中居然还没忘了这茬儿,真是一对儿十足的吃货。 小凯,你来的时候见到他们了吗?,江风说话的时候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没有,,小凯说着话弯腰往床下看了一眼,嘿,妈的!小凯在嘴边低声骂了一句,声音虽然不大,可江风依旧听得清楚。 只见小凯随手从床下拽出两双鞋来,那是江九年夫妇来时穿的两双旧鞋,两个月未穿的鞋子已经翘起了头,这让原本就皱皱巴巴的鞋子看上去变得更加令人作呕。 小凯原本想在床下找双鞋子来暂时应付一下,可现在,我去你大爷的,小凯一来气随口骂了一句,然后把手里的这两双鞋子又狠狠的丢到了床下,他明明记得买了两双新拖鞋放到床下。 这两个老东西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真他妈的令人费解。管他呢,这时候江小鱼可不能再有差池,想到这里江风转身回到了车上。 听到江风来到车上,江小鱼对此刻的安静既感到意外,又好像是在情理之中,可同时她也在想,这两个人现在躲哪儿去了?躲一时,难道还能躲过一世?难道他们这辈子再也不见自己的女儿?或许,他们两个认为自己的女儿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淹死了。 小凯,打电话告诉洪义,马上安排人去火车站、客运站,找到他们之后给你回个话。 江风说着话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还给了小凯,然后把头靠在江小鱼的肩膀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现在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只想安静一会儿。 恋耽美 -D大卫(104) 五十万,一百万,白睡人家的姑娘,不要脸,腌臜货,这些话不停的在江风耳边萦绕,而且脑海中还时不时冒出江九年那副龌龊的嘴脸。 江小鱼像是能够洞穿江风的心事一般,她微微侧身让江风就势躺在自己的怀里,这一刻两个人的位置好像瞬间颠倒。 小凯回到自己的皮卡上去给洪义打了电话,洪义听到小凯的话感到很是意外,他在电话里一再追问小凯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小凯哪里说得清楚,总之江老板安排的事情,你洪经理照做就是了。 两个老东西卷铺盖跑路,江老板又狼狈不堪,小鱼姐眼睛上,我去,那不是江老板的裤子吗?小凯突然想明白了,那竟然是江老板的裤子。只是,小鱼姐那副墨镜哪儿去了? 江老板身上那一道道的划痕,而且还跑丢了鞋子,难道他遇到了仇家追杀不成?可这和那两个老混蛋又有什么关系?他俩犯得上跑路吗?哎妈呀,头疼!想到这里,小凯连拍自己的后脑勺儿,太乱了。 我来干嘛来了?我是来找江老板的,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小凯突然想起来,早上去给白爷准备早点的时候,白爷感觉一早上就少了江小鱼的声音,小凯当时告诉白爷说,昨晚江老板和小鱼姐约好了,今早一起去看望她的父母,本来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可白爷却不知为何总是放心不下,所以他一再让小凯给江风打个电话,结果江风的手机就是一直无法接通的状态,这就不对了,江风的手机可从未有过这样的状态,就这样,小凯直接开车来到了葫芦湾。 看到江老板的车子,小凯开始没觉得会有什么问题,他最初先是在门口喊了两声,在无人应答之后,小凯又想,江老板会不会是和小鱼姐一家三口愉快的吃过早饭,然后沿着江边散步也不一定。可当他打电话的时候,江老板的电话还是一直无法接通。再后来,就是他沿着葫芦湾的一侧遇到了江风背着江小鱼。最终人是见到了,可剧情与他之前心里想象实在是有太大的出入。 看来白爷的预感还真是灵验的很呢,这老爷子简直是神了。不过,今天这事儿将来老爷子要是再问起我来又该怎么说?难道就这么照直说?还是帮江老板他们两个继续编个谎话?妈呀,和江老板这样的人在一起可真是锻炼智商。正在小凯胡思乱想之际,德子的皮卡从远处驶了过来。 我靠,这家伙动作还真够快的。,小凯的话音刚落,一路尘土飞扬之后,德子的皮卡也就到了跟前,这家伙开车果然够猛。 砰,车子刚刚停稳,德子就迫不及待的从车里钻了出来,他实在好奇小凯这个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江老板和小鱼姐买衣服,别说买一套,就算是买上三套五套,德子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关键是这件事情不太符合常理。 江老板,小 德子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车还是江老板的车,这绝对错不了,可车上这两个人,这是谁啊?德子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双布满伤口的脚底板儿,随后又看到了江小鱼头上那不知缠绕了多少圈的,那是什么玩意儿?那算是绷带吗?小鱼姐的墨镜哪儿去了? 江老板,我是德子,看到躺在小鱼姐怀里的江老板昏昏沉沉的,德子没敢大声说话。 小凯见状一把拉过了德子,然后冲他一使眼色来到了车上。不错,这衣服鞋子选的还算有些品味,手机嘛,一黑一白倒也算情侣款式。 怎么了小凯?江老板咋能造成这幅模样儿? 想知道吗?,小凯斜瞟着德子对他说到。 想,你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德子压低了声音趴在小凯的耳边说到。 小凯见状也故作神秘的趴在德子的耳边悄声说到:你现在就去把江老板扒拉醒,问问他,哪位大神把他打成这副熊样儿,而且鞋还跑丢了 妈的,我去大爷的,知道自己被小凯耍戏,德子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他刚要伸手去教训小凯,早有防备的小凯膝盖猛提,直接把德子顶进了车里,然后转身来到江风的跟前,有江老板在,我看你德子能把凯爷如何 如果在平时,小凯今天的举动肯定会遭到德子外科手术般的报复,可当着江老板的面他必须保持克制,况且江老板如今又是这般模样。 江老板,德子给您送衣服和手机来了,你看看是不是先把衣服换了?江老板 平日里相处非常融洽的小鱼姐一直默不作声,这让德子和小凯两个人面面相觑,直觉告诉他俩,江老板的事情绝对与那两个老混蛋有关,难道?坏了 小凯,是不是那个叫董良的派人来报复咱们老大?不行,我的赶紧告诉洪义早做准备才行,德子说着话赶忙去掏手机。 如若不是当着江老板的面儿,小凯真想给德子的屁股再踢上一脚,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董良那老混蛋都他么疯了,难道他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真是的 德子,谢谢你,我没事儿、没事儿,江风嘴里说着话,可是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他知道自己只是之前的疲惫与恐惧在这一时间涌遍全身,此刻的他才知道后怕。不光如此,刚才恍惚间还梦到了那具阴森森的白骨,好怕 这这怎么办才好?江老板这状态看着可有些不对,怎么魔魔怔症的? 要不还是给洪义打个电话吧?我感觉江老板这状态不对,还有小鱼姐,你看看她,德子趴在小凯的耳边悄声说道,这声音被他压的不能再低。 小凯不想搭理德子,相反,他倒觉得德子有些神神叨叨的。江老板现在的样子肯定是累的,你就看他脚底板上那些伤口吧,那得走出多远才能,想到这里,小凯突然间明白了全部,小鱼姐跳江,江老板下水救她,然后 再吃全家桶 德子,你记不记得那两个王八蛋最近总嚷嚷着要见小鱼姐? 小凯的话把德子的思路引了回来,没错儿,这事儿肯定和那两个老混蛋有直接关系。我说呢,来了这么半天怎么不见那两个老混蛋露面儿。 想到这儿德子直接冲进屋里,他想进入亲自看个究竟。当他再次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小凯面带不屑的对他说到:怎么样?这回你信了吧?老家伙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跑路了。 妈的,都是一起混的,我这智商怎么就比人家差了那么一大截儿,太打脸了。这时候德子从心里有些佩服小凯。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就此便宜了那两个老混蛋吧? 听了德子的话,小凯望向他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不屑。 你不甘心又能怎样?那可是江老板的家务事儿,他刚才那股难受劲儿你看不出来吗? 那怎么会看不出来?江老板脚上、身上,对了,我看到他胳膊上还有两个伤口,像是被咬的,不会是那两个王八蛋一人咬一口吧? 谁咬的我不知道,反正江老板现在肯定是左右为难,有小鱼姐这层关系在,你说江老板对这两个老东西怎么下得去手? 是哈,德子觉得小凯说的话蛮有道理。那怎么办?难道兄弟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江老板一个人煎熬?小鱼姐也不说句话,她对待这件事情又是什么态度呢?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从头到脚的一套勾牌服饰让江风看上去显得活力十足,这时候的他再也看不到刚才的一身疲惫。 德子,你这眼光可真不错,这衣服我喜欢,谢谢你啊,呵呵 啊?这是刚才的江老板吗?刚才他还,小凯和德子望着面前的江老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小凯、德子,今天的事儿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记住了吗?包括洪义在内。 啊?德子不禁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凯,看来这次又被他说中了,江老板这是在为小鱼姐兜着脸呢。既然江老板都这么说了,小凯和德子虽然对这件事情心有不甘,可他俩又能怎样? 江老板,该怎么做,我们听您的 两个人的语气听起来虽然牵强,不过这也就算是答应了江风。其实,刚才江风在心里也很纠结,本来还打算见到江九年的时候再替江小鱼讨个公道,可如今这两个老糊涂已经跑了,难不成还能再把他们抓回来教训一番不成?算了吧,这样彼此不见也好。 小凯、德子,你俩现在继续沿着沙场周边帮我找寻一下,如果找到他们就给我来个电话,记住,千万不要难为他们,怎么说那也是你们小鱼姐的父母,懂了吗? 这话能听不懂吗?两个人这回真的懂了,之前的猜测果然不差。既然江老板在心里早有安排,两个人赶紧答应一声之后转身上了车。 此刻,火车站和客运站已经被沙场派出去的人里里外外寻了个遍,可是依旧不见江九年夫妇的身影,那么他俩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亲眼看到女儿被汹涌的江水卷入江底,那一刻江九年彻底懵了,女儿根本不识水性,江九年又岂能不知?女儿能否毫发无损的获救他不知道,但他却记住了江风对自己是什么嘴脸,那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他根本没有娶江小鱼的打算,和女儿在一起他只是图个一时新鲜,看来这话全被老伴儿说中了。 如今怎么办?眼看着江风跳进江中也不见了踪影,江九年一刻也不敢耽搁,但他想到的不是第一时间寻人报警,而是赶紧和老伴儿收拾行李跑路。 不跑不行啊,在江九年的心里想的是,江风如果狠起来相比董良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自己已经得罪了他,这地方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话又说回来,如果江风和女儿一起溺水身亡,那么他手下那群亡命徒会放过自己吗?还不活活的把他们老两口儿给生吞活剥了才怪。 小鱼妈妈当时也被吓懵了,江九年的话她只能言听计从,跑绝对没错儿,但绝对不能在路上跑,因为这路上全都是沙场的人,万一遇到了想跑也跑不成了。既然如此,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不走路走庄稼地里不就遇不到人了吗?神不知鬼不觉,老两口儿背着两个床单被罩裹起来的大包袱还有些洋洋自得,他俩觉得那些年轻人与他俩的智商相比到底还是嫩了一些。 有的人天生就不是享福的命,这人说的就是江九年老两口子。如今逃难一般的两个人走进了庄稼地,吃着早上女儿送给他们的豆浆油条,这样的感觉居然还乐在其中。 小鱼她爸,你说姑娘会不会有事儿?那姓江的小子到底行不行啊? 怎么?他不行难道让我跳江去救?舍命不舍财的东西,淹死他我都不解气,活该,江九年恶狠狠的说完之后吸净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豆浆,然后把那塑料杯子使劲儿拧了几圈,仿佛那杯子就是江风,直到把那杯子拧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才用尽全力抛了出去,直到那杯子落入远处的庄稼地消失不见,江九年才感到自己总算舒了一口心中的恶气。 你兜里还有多少钱? 听到这话,小鱼妈妈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藏钱的那个地方,自从答应董家婚事以后,江小鱼这两个月的工资就不再还给董家,这样算来小鱼妈妈兜里也就有了些钱。可这钱她不敢乱花一分,所以留出几百作为日常家用之后,其余的全放了内裤上专门缝制的口袋,唯有这样,小鱼妈妈才能睡得踏实。 五千多吧,具体多钱我也没拿出来数过,小鱼妈妈含糊其辞的应付了一句,其实那里到底藏有多少钱她记得比自己的生辰八字都清楚。 当初江小鱼初见光明的时候心中也曾有过再次失明的顾虑,但以这样的方式,这的确令她万万没有想到。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为什么自己直到现在还能活着,如果当初第一次自杀成功的话,就不会为身边这个男人徒增这些麻烦,而且也看不到父亲那张让猥琐掩盖了沧桑的嘴脸。 风哥这是带我去哪儿?回会所吗?如果再次回到会所我能干嘛?还像从前那样每天为患者按摩? 其实每天干活的日子也不错,每天让工作带来的疲惫麻醉自己,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如水,但也快乐。 江小鱼,你在想什么?你不该胡思乱想的,你本来就是一只丑小鸭,命运眷顾你,让你做了三个月的天鹅,你也该醒醒了。江小鱼在心里不停的宽慰着自己。 董家高利贷的问题解决了,而自己也不用以身抵债嫁给傻子,这不是已经很好了吗?想通了也就释怀了,江小鱼逐渐把身子放松,尽量让自己半卧在副驾驶上的身子能更舒适一些,因为从此以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坐到这里。 早餐硬是变成了午餐,或者说两顿饭变成了一顿,江小鱼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为止,肚子里只灌过浑浊的江水。 还是那家快餐店,不过这次江风站在这里却是另一番感受。人生想来也很戏剧,如若不是遇到那人偷拍江小鱼,那么也不可能在医院遇到司马教授,当然江小鱼也就有可能做一辈子的盲女,如果按照这样理解的话,那个偷拍的家伙应该算是江小鱼的贵人才对。想到这里江风不禁一番感慨。三个月过去了,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夜晚,而这次是白天。时间变了,很多事情都变了,他和江小鱼也变了,咦?那不是?他怎么跟来了? 来都来了,进入买两套全家桶出来吧,你小鱼姐从早上到现在水米还没打牙呢。,江风拨通电话号码冲着对面的人说到。 江老板,小鱼姐喝点儿什么? 当然喝热的了,灌了一肚子水饱儿,难道还能给她喝冰茶加冰块儿,江风没好气儿的说完之后挂断了电话。 怎么就让江老板发现了呢?小凯随口嘟囔了一句,他觉得自己一直和江老板的车保持着距离,可他却忘了,这一路上根本看不到几台皮卡,所以想不发现他的车实在太难了。 全家桶?谁跟来了?小凯还是德子?说起全家桶,江小鱼不由得再次想起自己的父母,上次吃全家桶的时候父母就坐在自己的身后,如今他们去哪儿了?他们到底有没有想办法去救自己的女儿? 要跟你就跟近一点儿,这么远跟着你不怕把我跟丢了,江风揶揄的对小凯说到。 江老板,关键是我车太破,您一脚油门儿我就得追半天,嘿嘿嘿,小凯装疯卖傻的对江风笑着说道,全家桶、热奶茶来喽,小鱼姐,吃饭啦 即使小凯实话实说,江风也不可能责怪他,这是放心不下才偷偷的在后面玩儿起了跟踪,真是一群有心的家伙。 原来是这样 汉堡,又是汉堡,那味道闻起来很是诱人,可江小鱼却没有胃口,面对江风递到手中的汉堡,江小鱼虽未拒绝,但她也只是拿在手上迟迟不肯送入口中。 鱼儿,你快点儿吃,一会儿哥还有事急着去办,你抓点紧 就是啊小鱼姐,你不吃东西哪行,你不吃江老板怎么吃啊,他就等着你先吃呢,小凯也在一旁帮江风劝着江小鱼。 恋耽美 -D大卫(105) 面对江风和小凯的一再劝慰,黑暗世界中的江小鱼想的更加通彻了,我不能死,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活着,复盲算什么?难道我不比那些同病相怜的人要幸运的多?起码我还看过三个月的日出日落,蓝天白云,一簇簇的郁金香,对了,还有那娇艳无比的法兰西红玫瑰,想到这里,江小鱼的情绪再次低落起来, 哥,我再也看不到法兰西红玫瑰了 胡说八道,谁说的?你眼睛根本就没事儿,那是我给你缠上的绷带,哈哈哈,江风说笑着把江小鱼手中的汉堡推送到江小鱼的唇边,可眼中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了。 小鱼姐,你赶紧吃,不就是法兰西红玫瑰吗,我这就替江老板去给你带回来,你好好吃东西,小凯的语气中也已经透着哭腔,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如果再不去为江小鱼买法兰西红玫瑰,他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小凯回来,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江小鱼想要叫住小凯,可是小凯的脚步声让她知道,人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汉堡终于吃到嘴里,可却是在江小鱼的哽咽声中吃下去的,一面是来自亲情的冷漠,一面却是 风哥又撒谎,不过我喜欢,眼睛看不到没有关系,我能感受到他对我好就已经足够,江小鱼此刻已经不再奢求什么。 哥,你也吃,江小鱼把江风送到嘴边的汉堡推到了他的唇边。 江小鱼推到嘴边的汉堡,江风当然要吃,不光要吃,而且还要吃的兴高采烈才行,就像平时那样,只当今天和往常一样,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 司马教授给江风打来了电话,刚才江风在车外给他打过去的时候一直无人接听,这会儿司马教授给他回了过来。江风一面叮嘱着江小鱼认真吃东西,一面接起了司马教授的电话。 司马教授刚刚为患者做完手术,当他看到未接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江风,司马教授不顾连续工作给他带来的疲惫,第一时间给江风打了过来。 当他在电话里听到江风要带患者江小鱼前来复诊的时候,司马教授很爽快的就给江风预留了时间。 当然,江风在电话里只字未提江小鱼落水的事情,如果司马教授要是问起眼镜的事儿,那只能随便再编个瞎话。 哥,你还要带我去医院?我不想去,江小鱼诺诺的对江风说道。 一听说要去医院找司马教授复诊,江小鱼的耳边马上响起了司马教授之前说过的那句话,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复明的机会,可自己却偏偏在冲动中让最后一次机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是啊,司马教授之前不是说了嘛,两个月之后咱们再去复诊,反正今天咱俩又没什么事 小凯回来了,他手上多了一大束粉红色的玫瑰,没有买到法兰西红玫瑰,这让小凯感到有些懊恼。妈的,挺大的一个花店,竟然偏偏没有法兰西红玫瑰,这生意到底是怎么做的。 其实,小凯去的那家花店里面不光只有这一种玫瑰花,卡罗拉、新娘玫瑰、珍爱玫瑰、传奇、黑魔术、自由女神,这些都是红玫瑰。听了一番介绍之后,小凯都不想选,既然没有红色的法兰西,那干脆就为江小鱼选一束幸运女神吧,这个名字对江小鱼来说显得更有意义。 颜色对于江风来说无所谓,反正都是玫瑰花,况且江小鱼又看不到花的颜色,只要是花就好,江小鱼绝不会纠结这花到底是不是法兰西。 江老板,我去的那家花店没有 小鱼儿,小凯还真给你买到玫瑰花了,,江风说着话冲小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小凯,我替你小鱼姐谢谢你了 玫瑰花,好香哦,当江小鱼把这束玫瑰花送到面前去嗅,那沁人心脾的芳香顿时让她感到幸福无比,虽然敏锐的嗅觉告诉她这玫瑰花不是法兰西。 谢谢哥,谢谢小凯 小鱼姐,我没能给你买到法兰西红玫瑰,不过我觉得这束花你会更喜欢,因为她叫幸运女神 虽然江小鱼看不到手上这束花是粉红色的,可小凯却不忍心骗她。况且这名字听起来不比法兰西好吗?小鱼姐遇到江老板难道不够幸运吗?小凯觉得自己这辈子遇到江老板这样的人都很幸运。 幸运女神,这个名字真好听,遇到你们就是我一生的幸运,这花我喜欢,谢谢小凯 幸运女神,这个名字确实好听。说起幸运两个字,一时间江风也是感触万千,遇到老白他觉得也很幸运,如果不是自己那个烟头儿,那盒烟是白盒的红塔山,江风已经三个月没再抽那个牌子的烟 时间已经不早,和司马教授约好的时间已经临近,幸运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江风拿不准今天幸运之神会不会再次眷顾江小鱼,但愿江小鱼仍旧幸运。 小凯,那边儿一直都没有消息吗? 我刚才给洪义和德子都打过电话,火车站、客运站,沙场附近都寻遍了,没看到他们的人影儿?,小凯附在江风的耳边低声回到。 找不到他们的人影儿?是不是我判断错了,他们两个根本就没离开葫芦湾,或者说老两口眼看着女儿跳江,之后悲痛欲绝的他们也跟着一起跳入江中 不对,没有这种可能,回想起床上那片狼藉不堪的场景,江风马上推翻了这个想法,酗财如命的两个老东西早就没了良知,他们的命金贵着呢,让他们一起与女儿跳江,等着吧。 现在医好江小鱼的眼睛才是当务之急,江风没时间再理会江九年的闲事儿,反正他肯定有办法让自己活的好好的。 去医院,江风发动了车子。这次小凯直接大大方方跟随在江风的后面。 副驾驶上的江小鱼一直把幸运女神紧紧的抱在胸前,粉红色的玫瑰花在阳光映照下让江小鱼的脸色看起来更加娇媚可人,再也不见之前的一丝苍白。 二十几分钟之后,小凯手拿着江小鱼的挂号单随在江风的身后,而江风的胸前却是一大束粉红色的幸运女神。这束花自从到了江小鱼的手上,她就再也没能把它放下。 江小鱼想要自己走的,可江风却坚持不肯,几公里的江堤都能赤脚走过,如今有了鞋子穿在脚上又怎么背不得了?江风就喜欢背着江小鱼,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司马教授,患者江小鱼来了,江风立在司马教授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透过门上的玻璃,办公室里的情形他看得清楚,七八位主任医师正侧身围在司马教授的身后,好像在听司马教授对他们讲些什么,而司马教授则对着手上的那个片子一番指点。 屋里屋外的人都不陌生,司马教授和其他主任医师听到敲门声马上认出了门口的江风,可当他们看到江风背后的江小鱼,大家脸上的表情同时感到一怔,此刻司马教授带领大家讨论的就是江小鱼的病历。还没等司马教授说什么,丘医师已经跑过去为江风打开了房门。 她这是怎么了?眼镜哪儿去了?,丘医师关切的望着江风背后的江小鱼问到。 哦,她、她的眼镜,她的眼镜被小流氓给抢去了,我没顾得上追,所以就把裤子撕成了绷带给她处理一下,这不我赶紧给司马教授打了电话,嘿嘿嘿。 这话一听就是编出来的,司马教授和其他医师岂能听不出来?背上的江小鱼听到这番谎话顿时心里一暖,恍惚间她感觉背着自己的人就是亲哥。 不用再问了,司马教授心里清楚,既然人家不肯实说,那么其中定有隐情。 江小鱼的眼睛现在情况不明,时间紧迫,司马教授现在急于知道患者现在的状况,于是司马教授让丘医师马上带江风和江小鱼去了手术室。 小伙子,患者江小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马教授叫住了小凯,既然小伙子手里拿着患者江小鱼的挂号单,想必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面对司马教授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小凯只能实话实说,患者江小鱼是失足落入江中,是江老板跳入江中把她救起,眼镜就是这样遗失在江中的,至于其他的小凯一概不知。 哦,原来是这样 老头子,你还敢回家? 江小鱼已经送进手术室将近两个小时,江风端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微闭着双眼,这个姿势他保持了很久,不知道他现在到底睡还是没睡。 相反,小凯倒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手术室门上的灯一直显示着手术进行中,这么久了仍旧没有消息,难道小鱼姐的眼睛真的出了问题?小凯不敢问。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洪义和德子那边依旧音信全无,那两个老东西又能跑到哪儿去呢?一想到这些事情,小凯的心里越发感觉烦躁。 手术进行中的门灯是在五点半的时候灭掉的,就在那瞬间,江风的眼睛也随之睁开了,原来他眼缝中透出的余光一直在盯着那里,至始至终一刻也没有离开。 终于结束了。 江风说着话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近三个小时的沉默之后,他的嗓音显得更加嘶哑干裂。 江老板,小鱼姐的手术结束了,小凯的语气中同样也是充满了忐忑。 手术室里传来一阵欢呼声,这一刻江风再也止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司马教授和丘医师的笑声,其他医师对江小鱼的祝福声,江风知道江小鱼果然再次得到了幸运女神的垂怜。 门开了,江小鱼的眼睛上没有了之前用裤子缠绕的绷带,也没有那种用来防护的墨镜。面色红润的江小鱼星眸带露,那目光清澈的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清泉,黝黑明亮的眸子让她看起来更加清纯可人。 哥 看到一直守在门外等候自己的江风,江小鱼的情绪再也不能自已,一门之隔不过三小时而已,而两个人却感觉恍如隔世般的分离,三个小时已经太久,太久 江小鱼紧紧的拥住了江风,幸福的泪水中掺杂着无尽的委屈,江小鱼只想哭 鱼儿不哭,你刚刚做完手术,这样对眼睛不好,江风虽然嘴上一再劝慰着江小鱼,可他自己却在一阵嘶哑的言语间泣不成声。 当江风的手轻抚在江小鱼背上的时候,感觉已经不同以往,他想说出更多温暖慰藉的话来,可他却再也说不出口,他不知道羁绊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司马教授已经累了,他不忍心打破这个令人感动的瞬间,这痛彻心扉的哭声中一定含着令人心碎的故事。 叮铃,洪义给小凯打来了电话,江小鱼的哭声终于在电话铃声中逐渐弱了下来。 什么?没结果你乱打什么电话,什么?吃饭?你就知道吃,什么?给小鱼姐压惊?哦,你等一下 小凯接过洪义的电话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怼,当他听到最后,语气顿时缓和下来,原来洪义晚上有安排,小凯把电话递给了江风。 江风接过了小凯递给他的手机,只言片语间他已经听个大概。 洪义,帮我定个好一点儿的馆子,我今晚有贵客 司马教授本来还想和江风交代几句,可看到江风在接电话,他带着其他医师转身准备打算离开,江风见状赶紧把手机还给了小凯。 司马教授您留步,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我代江小鱼谢谢您,谢谢大家了,江风说话间拉着江小鱼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这是搞的哪一出儿啊,司马教授说着话,赶紧让一旁的丘医师搀扶起了跪在地上两个年轻人。 司马教授,江小鱼的恩人就是我江风的恩人,今晚如论如何请您务必给江小鱼一个报答的机会,这杯感谢的酒您一定要喝 贵客,感情他在电话里说的贵客竟然是自己,呵呵,司马教授微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个江风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江风,江小鱼的手术完全结束了,她的视力已经与正常人无异,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吃饭就算了,不过我送你一句话,我不希望在这个地方再看到你们两个,明白吗? 司马教授说完之后冲着江小鱼面带慈爱的摆了摆手,江小鱼,好好善待自己,好好过日子,光明来之不易,要懂得珍惜呦。 司马教授的话让江小鱼的内心触动不已,联想到这几个月来的种种遭遇,江小鱼不禁感慨万千,她感觉生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为了风哥,为了司马教授,为了邱医师,为了众多帮助过自己的人,我必须让生命得到绽放,只有这样我才能对得起他们。 江小鱼一再恳求司马教授今晚喝上一杯感谢的酒,但最终还是被婉言谢绝了。 人生,你真的说不清意外和惊喜哪一个会来,这就是生活。一天下来之后,江小鱼经历了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过的经历,但最终结局总算完美,如同今晚天际那抹夕阳般的绚丽。 幸运女神,这花不仅名字好听,而且水灵灵儿的花朵和江小鱼的肤色也很搭配,宛如这花就是为她而生。 谢谢哥 谢我干嘛?要说谢谢,那我得感谢你 江小鱼愣了一下,她听不懂风哥话里的意思。看到江小鱼面带不惑的表情,江风故作感慨的长吁了口气。 我现在还能用两只眼睛看着你,这不该谢你吗?嘿嘿。 明白了,江小鱼清晰的记得风哥说过的那句话,风哥宁可送给自己一只眼睛,这话江小鱼相信,从风哥拉着自己给司马教授跪地道谢的那一刻,江小鱼更是对那话深信不疑。 公交站牌下面,偶有一对对热恋中的情侣,坐在副驾驶上的江小鱼看得很真切,他们有的手挽着手,有的肩并着肩,江小鱼并不感到羡慕,相反,她觉得全世界的女孩儿都应该羡慕自己,因为她身边的人是风哥。 为什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江小鱼依旧默不作声,她累了,她只想靠在风哥的肩膀上休息,那里不光能让江小鱼感到温暖舒适,而且还有一种莫大的安全感。 尾随其后的小凯给江风打来了电话,洪义这回真的在蓬莱阁海鲜酒店定了位置,人也不多,那边只有洪义、德子和小跟班儿。 简直是胡扯,自己人搞什么排场?又不是生意应酬非得要壮个脸面,江风直接了当的给洪义打去电话,嘱咐他简简单单找个地方就行了。 洪义还想坚持,可江老板的语气容不得他有半点儿商量。其中道理洪义懂得,江老板不想让自己糟蹋这钱。 眼瞅着天已经黑了下来,可江老板交代下来的事情依旧不见半点眉目,这令洪义感到有些懊恼,这两个人还能上天入地了不成? 江小鱼的沉默令江风的心中再次起了波澜,眼瞅着天已经黑了,可洪义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一点儿消息,那两个老东西说话虽然着实可恨,可他们毕竟是江小鱼的双亲,想到这里江风无奈之下想到了毕成,看来这事儿只能找他帮忙,不是说有事儿就找警察吗。 失踪?两位老人一大早从沙场走出,直至天黑未归,这事儿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毕成感觉江风有些小题大做,因为江风只是在电话中说了江九年夫妇的体貌特征,其他的事情都未提及。 恋耽美 -D大卫(106) 一听到风哥报警寻找父母二人,江小鱼的心再次揪了起来,此时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去了哪里,可一方面又不想听到他们的消息。 话说江九年夫妇,二人头顶烈日沿着庄稼地一路向北,江九年知道这个方向绝不会错。直至下午三点多,两个人在庄稼地里穿行了十几公里,这才爬上了公路。 老头子,接下来咱们去哪儿?,小鱼妈妈说着话把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眼看着一双新鞋沾满了泥土,这令她心痛不已,早知如此,之前就该带上那双旧鞋才是。 去哪儿?还能去哪儿啊,回家呗 江九年也感到累了,索性他直接躺在了路上,然后头枕着包袱。之前在庄稼地里穿行的时候江九年就已然后悔,他一直在回想今天早上的事情,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呢? 妈的,难道那话我不该说吗?我自己的女儿怎么就说不得了?明明是她和人家成天腻在一起,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不明不白?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 要说,那只能说自己的孩子不争气,她怎么就不明白爹妈的一片苦心呢?万一哪天她的眼睛如果再瞎了的话,那她的下场绝对和我扔在床下的破鞋子一样,姓江的小子觉不会再看她一眼。 老头子,你敢回家?你就不怕董良他找你还钱?,小鱼妈妈怯怯的提醒着江九年,她觉得自己的担心可不无道理,按照董良那性格他绝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小鱼妈妈的这番提醒让江九年顿时蔫儿了,是啊,回家倒容易得很,可董良那边又如何答对?这时候的江九年才知道什么叫进退两难。 老头子,要不然 居然有人喝马尿? 要不然怎样?难道让我回去给姓江那小子磕头认错?呸 江九年这话让小鱼妈妈直接闭上了嘴,早上那些话除了一百万这三个字,其余的话都是他俩关起门来商量好的,如今事情发展到这副田地,沙场那边儿肯定是回不去了。不光如此,此刻女儿到底是死是活她都无从知晓,甚至她都没有勇气去想。 前边来车了,江九年一眼就认出了那辆长途汽车,没错儿。他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小鱼妈,赶紧准备好钱,车来了 东方明火,一晃几个月的时间没来光顾,这里生意依旧火爆。这里曾经他们哥们几个的据点儿,撸串儿喝啤酒就来这地儿。 不过今晚洪义不想再喝啤酒,哥几个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和江老板痛痛快快的喝一回白酒,而且这白酒都已经准备好了,除了上回陈玉庭他们那次喝剩的几瓶,这回洪义又专门自己买了两箱。 两个月下来,哥几个除去车贷,每个人的卡上都有了六位数的存款,既然江老板不去蓬莱阁,在东方明火这地方咱们兄弟也同样要做足面子。 小凯的皮卡在前面带路,二十几分钟后江风的车子随着皮卡来到了一家烧烤店。 说是烧烤店,其实这家烧烤店的规模可是不小,光是门前排挡那三十几张桌就已经爆满,楼上楼下自不必说。幸亏洪义提前打电话预留了位置,否则,那就得眼巴巴的在旁边排号。 这样的场面令江风万万没有想到,生意居然还能做到这种程度,难道他家卖的是龙肝凤胆?让人趋之若鹜的致胜法宝难道仅凭的是他家独特的味道? 江老板,就是这儿,呵呵。 小凯停好车子赶紧过来给江风打开了车门。门前的车位已经停的满满,所以小凯只能引着江风把车子停到了烧烤店的另一侧。即使这样,玫瑰红色的路虎还是显得扎眼,看到它的人不光只有洪义、德子和小凯,排挡上的其他食客同样也用好奇的目光扫了几眼。 路虎揽胜并不稀奇,但玫瑰红色的路虎并不多见,而且这款私人定制版的很多细节之处都与其他不同,整车完全采取手工打造,不用说发动机的机舱,就连四轮的轮毂上都刻有设计师的名字。试问这样的一台精品豪车,还拿不出让爱车发烧友多看几眼的理由吗? 江老板,小鱼姐,小跟班儿和德子离着很远就打了招呼,这呢 两个人说着话干脆冲江风这里跑了过来,那架势看上去甚是亲热。当两个人看到江小鱼之后就是一愣,一天不见而已,小鱼姐怎么变了样子?那副形影不离的大墨镜哪儿去了? 小鱼姐,您这是 江小鱼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只能默默的冲着小跟班儿和德子微笑一下。 小凯的一个眼神让德子和小跟班儿顿时闭上了嘴,德子对洪义和小跟班儿倒是说了早上在沙场看到的情况,那会儿江小鱼的眼睛上缠的是用江老板的裤子做的纱布,可这会儿,居然瞳孔也变成了黑色,不光如此,那瞳孔看起来比美瞳还要漂亮。 这么火爆的生意,看来他家的味道应该不错 江风的一句话打破了僵局,小跟班儿和德子连连称是,两个人赶紧闪在江风和江小鱼的两侧,五个人一同走向了那个最靠边的位置。 排挡就是这样,吃起来很爽,无拘无束,所以声音听起来也很嘈杂。 不好意思江老板,按照您的吩咐,我这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洪义说着话毕恭毕敬的把靠里侧的椅子稍微侧了一下,这个位置看起来视野比较宽阔,可以一边喝酒一边享受城市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洪义的这句话本是对江风说的,可偏偏就有人不愿意听,这算什么屁话?随便找个地方?难道这地方来的人都很随便是吗?还他妈的江老板 当今社会也不知是怎么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也能称呼个老板,哼。 说话的这人一脸的鄙夷之色,不光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而且还摆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就是啊豹哥,想当年你和杨厅 哎哎哎,不提往事,,那位被称做豹哥的家伙立刻用眼神制止了那人,喝酒。 看来洪义做得对,今天真是来错了地方,本来吃饭挺开心的一件事儿,江风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是非,江小鱼今天幸亏有惊无险,否则,想到这里江风尽量克制着心头的怒火,但愿这只是一个插曲。 小鱼姐,您坐这儿,小跟班儿赶紧把挨着江风的椅子随之向后侧了一下。 谢谢单龙。,江小鱼客气的和小跟班儿应了一句,随后挨着江风飘然坐下,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可这看似正常的一幕却又被邻桌的这些人觉得不正常了。 豹哥,你说如今这好白菜是不是都喂了猪,我靠 这话如果再听不明白,那除非就和董家傻子一个智商,洪义听得出来,小凯、德子和小跟班儿也听得出来,江风更听得出来。 江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个劲儿的涌向后脑,他感觉自己脑门儿上的青筋现在肯定已经爆起,怎么办?这饭到底还吃是不吃? 小凯、德子和小跟班儿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们三个把目光同时看向了洪义。 洪义,把酒启开,一人一瓶,今天必须喝个高兴。,江风说着话头也不抬的摆弄着手机。 江老板,我听您的,今天您让我们喝多少,我们就喝多少,洪义说着话用眼神扫了一眼德子。 妈的,老子就等着你这个犀利的眼神儿呢,心领神会的德子瞥了一眼不可一世的豹哥,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这一切自然也逃不过小凯和小跟班儿的眼睛。 江老板,我们兄弟敬您一杯,洪义说着话端起了酒杯,小凯和小跟班儿也都不甘落后,两个人各自纷纷端起了自己的杯子,三两三一杯的国窖茅台就这样一口下了肚子。 眼看着他们兄弟三个一口干了杯中的白酒,江风让洪义为江小鱼点上一瓶蓝莓汁,如果今天不是顾忌江小鱼的眼睛,江风真想看江小鱼再喝一次白酒,她微醉时候的肤色最迷人。 小辫子,拿瓶蓝莓汁过来。,洪义挥手冲着一个辫子束得高高的女孩儿喊了一声。 那女孩儿也是来自农村,性格泼辣直爽,由于洪义他们常来这里,一来二去彼此之间说话也不客气。有时候德子和小凯还经常开洪义和小辫子的玩笑。 洪哥,几个月都看不到你的人影儿,是不是把这地儿给忘了,嘻嘻嘻。,小辫子把蓝莓汁递给洪义的时候还没忘开句玩笑,同时她一脸惊羡的望了一眼江小鱼,洪哥,这位小姐姐可真漂亮。 休得多言,还不赶紧给我退下。 洪义板着脸低声对小辫子呵斥道,这句话一半是玩笑,另一半则是暗示。他现在真没功夫和小辫子啰嗦,在德子回来之前他不想再招惹邻桌那八个缺货。 小辫子只当是桌上有了外人,洪哥不方便与她闲聊,于是和小跟班儿、小凯打了招呼之后转身离开。 这么简单的事情总不会再让邻桌说出什么来吧?不行,邻桌有人又开始说话了。 什么玩意儿,说话跟他妈的窑姐儿似的,这地方以后咱们是不能再陪豹哥来了 刚才这几句话临近挨着的几桌客人都听得真切,这不就是明摆着找茬儿吗?看来今晚东方明火这地方肯定得发生点儿什么了。 不好意思,我去了趟卫生间,嘿嘿嘿。,德子紧跑几步来到了桌前,然后冲着面色铁青的洪义使了个眼色。 德子,来晚了赶紧补上,我们大家已经陪江老板干一杯了。 德子当然不差这杯酒,他马上把自己面前的那瓶茅台拿过来,可这时候一旁的豹哥再次开口说了话 妈的,他们喝的不会是假酒吧,一口一杯,哈哈哈 假酒?哼哼,这句充满挑衅的话已经足够直白,豹哥今天就是不爽,不为什么,让他感到不爽的就是这摆了一桌子的茅台。再回头看看他们桌上的酒,啧啧啧,真是没法喝了。 这位朋友,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对酒的鉴别一定很在行喽?哼哼。 ,江风说着话把自己的杯子再次倒满,然后望着豹哥把杯子举到鼻子下面去嗅,不光如此,江风还微闭着双眼摆出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样。 江风不咸不淡的这句话彻底让豹哥抓住了机会,面对这几个装聋作哑的窝囊废,豹哥正犯愁没有理由对他们下手,这回好了 我说你喝的是假酒,那你喝的就一定是假酒,我说你喝的是马尿 坐车的感觉真好 豹哥这话只说了一半,三辆满是尘土的面包车呼啸着疾驰而来,路边的行人见状纷纷躲闪,唯恐避之不及。 卧槽,这车特么是怎么开的?丫的活腻歪了吧?,豹哥说着话装模作样的用手捂了一下口鼻,面包车确实卷起了一阵尘土,但却没有豹哥表现的那么夸张。 妈的,真特么欠揍 还没等桌上的其他人把话说完,吱的一声急刹车,三辆车已经呈包围的态势把两张桌子围了起来,砰砰砰,紧接着一阵打开车门的声音,车上跳下来二十多个年轻力壮的民工。 你们,洪义见状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当德子和小凯回头看到车上的人,他俩刚要开口说话,一旁的小跟班儿已经随手抄起了桌上的酒瓶子 这些人气势汹汹,看来定是来者不善,无论怎样,小跟班儿已经提前做好了应战的准备,省得一会儿被人家打个措手不及。 江小鱼刚要起身开口对来人说话,却被江风用眼神儿制止住了。不光如此,江风还不紧不慢的递给江小鱼几串不温不热的烤鱿鱼,面前这一幕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今晚来到东方明火,他只为了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 你最好给我闭嘴,坐下。,领头的民工恶狠狠的用手指着洪义喝到,而洪义听到这话居然真的乖乖坐回到椅子上。 这个反应可让一旁的豹哥得意的不行,看来这几个装腔作态的小子肯定是遇到了仇家,还什么江老板,还一人一瓶茅台,呸,今晚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儿。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周围临近的几桌客人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杯筷,大家纷纷侧目窥视,谁也猜不出车上下来的人会对酒桌上这几个人做些什么。 那人见洪义听到自己的呵斥果然乖乖坐下,而德子和小凯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顿时也默默坐下垂头不语,仿佛他们这一桌人就是六只偷嘴的耗子,而车上下来的这二十多人都是体格健硕的大猫,耗子遇到猫,跑又跑不掉,那么明智的做法就是老老实实的坐着,反正已经被人家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跑是跑不掉了。 洪义、小凯和德子的表现简直令小跟班儿感到太过意外,这还是他们三个的性格吗?虽然他不认识面前的这些人,但他觉得这些人肯定和江老板有关系,既然是针对江老板的人,那就不能说和自己没有关系,因为自己是江老板的人。想到这里,小跟班儿继续用警惕的眼神儿扫视着面前的每一个人,而且手里的酒瓶儿完全是一派蓄势待发的架势。 那人与小跟班儿对视了一眼,随后突然把目光锁定在了豹哥的脸上,把他们都给我绑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着实令东方明火的众多食客们反应不及,这些人敢情不是冲着喝茅台那几个家伙来的。 豹哥万万没想到这把火居然会烧到自己的头上,但是冲自己来的这一点肯定没错儿。这样的事情豹哥当然能想的通,看来今晚肯定是自己遇到了仇家,至于拖欠工程款那只是在人前随便给个托词。 豹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抓面前的酒瓶儿,可他的速度还是比这些身手敏捷的民工慢了半拍,而其他人也是同样如此。 三对一让民工这方明显占尽了优势,豹哥想喊,其他人也想再说几句唬人的狠话,可他们已经没有了机会,因为这些民工完全是有备而来,他们用事先准备好的胶带马上封住了这八个人的嘴。 豹哥,你让大家好为难啊,今晚只要你把咱们之间的事儿能说个清楚,我就放了你,听见没有?,带头的民工说着话,随后对远远不敢靠近的服务员喊到,买单! 豹哥在挣扎中已经踢翻了面前的桌子,这场面已经令周围的几桌客人躲出了老远,这饭还怎么吃?这酒还能再喝下去吗? 把这些摔坏的东西全都算上,豹哥是做大买卖的,他不差这几个小钱儿 民工们已经把积力挣扎的豹哥强行塞进面包车,其他的人也不例外,既然是豹哥的朋友,那就一同去说个明白。 你看看人家民工兄弟的素质,讨薪归讨薪,买单归买单,冤有头债有主,讲究人,太讲究了,江风说着话再次给自己的杯子里面倒满了酒。 是啊江老板,欺负民工兄弟的人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们绝对是罪有应得,,洪义说着话也为自己倒满了酒,江老板,您和他们就不一样,有您这样的老板那就是我们的福气 江老板,我们大家敬您一杯 恋耽美 -D大卫(107) 小凯和德子说话间也纷纷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一旁的小跟班儿总感觉刚才的事情哪里不对,满面狐疑的他也随着大家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邻桌上发生的变故前后不过几分钟而已,此刻三辆面包车已经带着豹哥等人绝尘而去,被豹哥踢翻的桌子很快被手脚麻利的服务员收拾干净,一张整洁如新的桌子又重新摆在那里,等待它下一桌客人。 江小鱼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蓝莓汁,她望着身旁的风哥,眼中充满了无限柔情。此刻她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今晚风哥忍受委屈完全是为了让她安安静静的吃一顿晚饭。 好你个江总,喝茅台撸串儿居然不招呼我一声,真不够意思,嘿嘿嘿。 众人寻着声音远远望去,一个中年男人从普拉多上跳了下来,那车应该是早早就停在了那里,因为大家谁也没有听到车子驶过来的声音。 呦,钱总,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江风的话音未落,六辆皮卡远远的呼啸着向排挡的方向驶来,桌上的几个人都认识,这是沙场的车,车上的人自不必说,自己人来了。 德子见状气哼哼的低声骂了一句,随后起身冲那飞驰而来的皮卡一挥手,直接让那六辆皮卡远远的停到了一边。 钱总,您坐我这里,,洪义说着话让小辫子又拿来了餐具,然后拉着德子去了一边儿。 今晚的事情让洪义感觉打脸,他很想知道德子到底和大家怎么说的。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事儿,结果就因为迟来了十几分钟,这个出气的机会愣是让钱玉松的人给抢了先机。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告诉你们接到信儿马上打车过来吗? 德子,咱们的人四面八方哪儿都有,大家都放在外面找那两个人,所以一时间凑起来有点儿费劲,现在怎么办?咱们什么时候动手?,鹞子说着话向排挡那里望了一眼,江老板身后的桌子空无一人,邻桌那几个男女看着怎么也不像是能搞出事情的人,德子这么大费周章的集结兄弟,他是不是高射炮打蚊子有些小题大做了?就现在隔壁桌上的那几个怂包软货,你们四个还搞不定吗? 行了鹞子,找几个兄弟过去点些外卖,你们车上吃一口儿得了,让大家今晚都精神着点儿,路边待命。 那那两个老东西还找不找了? 听到鹞子的话,洪义心里这个来气,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那事儿。 让大家歇歇吧,这边儿的事情还没解决呢,哪还有时间去管那事儿 酒桌上钱玉松已经和江风开始对饮,喝酒撸串儿一时间好不惬意。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及额外的话题,只说东方明火的食材味道都很不错。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左右,排挡的生意依旧火爆,仿佛这些人有了美食与酒陪伴可以彻夜不眠一般。 酒过三巡,钱玉松的电话响了,当接完电话之后,钱玉松与江风喝光了杯中的酒,两个人放下酒杯会心一笑,现在该去看看他们了。 豹哥,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如果他真是喝多了随口说几句醉话,那倒也没什么,反正他最终没有影响到江风的酒兴,说到底江风只想让江小鱼消消停停的吃一顿晚饭。不过他之前提过杨厅两个字,那么这事儿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鹞子开着江风的路虎,钱玉松坐在副驾驶上,江风和江小鱼一同坐在了后排座椅,这还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 坐车的感觉真好,以前江风的心中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成功人士都要雇佣一名司机,自己开车难道不好吗?现在看来还是坐车比较享受。 在洪义的安排下,钱玉松的车也有了代驾,沙场的二十多位兄弟一直在路边候命,找几个开车的人容易的很。 今晚去排挡把豹哥带走的人是刚子,当钱玉松对他说江风遇到了麻烦,刚子立马召集了二十多位身手利落的兄弟,和江老板找麻烦,那和找自己的麻烦有何不同。 按照刚子发给钱玉松的位置,十几辆车一路向江边驶去,眼看着车子离市区渐行渐远,江风的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刚子居然把人带到了这种地方,他们不会真想对豹哥下手吧? 我真的不想见他 车队一行驶过了大桥,鹞子在钱玉松的指引下,把车子开到了桥下不远处的一片树林,月黑风高,刚子是怎么选的这个地方? 车灯远远的已经照到了那三辆面包车,不过那三辆车的灯光都是关闭的状态,而且车跟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儿,这场面着实有些瘆人。 看着由远而近的车队,刚子一眼就认出了江风的路虎,那颜色在夜间同样也很显眼。 江总、钱总,你们来了,车子刚刚停稳,刚子就只身上前和江风、钱玉松打着招呼。 其他人呢?我说的是咱们的人。,钱玉松说着话四下望了一眼。 车上的兄弟们都睡了,其他人都去陪着豹哥了。,刚子说完之后用手向树林深处一指,由于今晚的夜色实在太浓,而且又是身处树林之中,前面别说是看个人影儿了,现在如果没有车灯,跟前就连落脚的地方都看不到。 刚子,今晚谢谢你,明后天我请你们大家伙儿吃饭 江总,您可别这么说,大家伙听说是您找人过来,还有很多兄弟想来呢,真的。,刚子说的真切,如果不是今晚工地上只有三辆面包车,钱玉松还真想再派几十个兄弟过来,民工找包工头讨薪,人少了太没气势。当然了,刚子之前对豹哥说的那些话都是钱玉松教的。 直到这时候,小跟班儿才明白怎么回事儿,原来他们居然是钱总的人,怪不得洪义他们,合着整个桌上就自己这么一个傻子。 时间已经不早,客气话说多了也没什么意义,况且让豹哥这样的大人物一直等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豹哥现在看上去显得很安静,或许是他也想通了,既然人家已经把他绑在了树上,继续挣扎反抗也是徒劳,所以豹哥干脆睡起了觉。 倒是那七个家伙,他们确实被吓得不轻,虽然嘴上被贴了封条,可他们还是呜呜的啰嗦个没完,不过谁也听不出来他们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看着十几道刺眼的光亮,这七个绑在树上的家伙挣扎的更凶了,借着光亮,他们已经看清了走在前面那人的模样,这、这、这不是喝茅台的那个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道今晚这些人?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想通了整个经过,原来祸从口出这句话是真的。人家果然是个喝得起茅台的人物。就因为几句酒话就这样大动干戈,这脾气未免也太大些了吧? 德子,你去把豹哥给我弄醒。 德子答应一声,随后来到豹哥面前,豹哥是吧,别说心还挺大,这时候你居然还能睡的着,行,我算你是个人物。 啪啪两声,豹哥在睡梦中感到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刺痛,他想开口骂人,但是嘴上的胶带让他开不了口。啪啪,又是两声脆响,豹哥这回彻底被打精神了。唰的一下,豹哥嘴上的胶带被德子一把给扯了下来。 噗,豹哥一口污血啐在了地上。还行,这声音听着还不太令人感到反感,因为豹哥似乎没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其中,如此看来他还算识相。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江风望着豹哥冷冷的说到,同时他把手机射出的亮光直接照在了豹哥的脸上。 兄弟,你是不是玩的有点儿过了?酒桌上的几句玩笑而已,你至于这样吗? 我问你的不是这事儿,你懂的,别给我装糊涂。,江风说着话随手在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拇指粗的树枝,然后一段一段的折成巴掌宽的小段儿。 江风这个举动令身后的人有些莫名其妙,既然人都一个不少的绑到了江边,想要出气巴掌撇子抽他们一顿也就算了,实在不行再打断他一条腿还不够吗?大半夜的和他们啰嗦什么。 兄弟,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嘿嘿。,豹哥到底是豹哥,虽然面对的是五十多人,二十多个民工加上二十多个愣头青,可那又怎样?自己如今虽被捆绑在树上动弹不得,就凭你们还真敢要了老子的命不成?我不信。 听不懂?难道他在排挡上提到杨厅的时候只是吹牛?江风冷冽如刀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豹哥的眼睛,他很想在豹哥的眼神中找到自己的答案。 豹哥面对江风的眼神也不躲闪,两个人就这么相互僵持着,这种寂静令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到窒息。几十秒过去了,有些按捺不住的钱玉松在一旁开了口。 我说江风,你和他啰嗦什么?既然他敢对你不敬,那让兄弟们尽管招呼他就是了 不知何故,钱玉松这句话令豹哥脸上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不易被常人觉察的变化,随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虽然这微妙的变化只是瞬间,可江风依旧在他眼神中觉察出了端倪。 豹哥,你觉得我把你带到这里,难道就因为马尿那点事儿吗? 哦?不为那事儿还能为什么?我和你又不认识,哼。,豹哥说完之后面带不屑的冲着江风撇了撇嘴,然后把脸扭向了一旁,目光不再与江风对视。 妈的,不敢看我?原来这家伙心中果然有鬼,看来还真可以再对他试上一试。想到这里,江风的心里再次有了主意。 豹哥,鑫源沙场你不陌生吧? 你不是?我不知道。,豹哥知道自己已经说错了话,他马上改口,可已经来不及了。 鑫源沙场的事情他岂能不知,杨厅因为在鑫源沙场和大坎儿密谋纵火,随后因此而翻车落马,这么大的事情已经不是道儿上的秘密。而且最近鑫源沙场拍卖到了江风的手里,而杨厅那件事情的始末也是因为江风参与其中,这前后的经过早就经过渲染传到了豹哥的耳朵。 至于扳倒杨厅的江风是何许人也,道儿上的人也传的神乎其神。据说这个江风很是神秘,不光他手下狠人无数,而且他本人也是能力滔天,就连玉庭地产董事长陈玉庭都要敬他三分,不光如此,陈玉庭的胞弟陈玉杰,更是把自己那款私人订制版的路虎揽胜送给他示好。 豹哥越想越后悔,那款玫瑰红色的路虎揽胜不就是私人订制版吗?那应该就是陈玉杰送给他的,你说我今天怎么就那么不开眼,偏偏惹脑了他呢? 可眼前这个人与传闻中的江风太不相符,江风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这么大的人物怎么会去排挡和几个小屁孩儿一起撸串儿?而且从头到脚一身运动套装,妈的,难道他平时总是一副扮猪吃虎的模样吗?豹哥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传闻中的江风。 算了,既然你不想和我说,那就去江底和死人去说吧。,江风说完之后把手里剩下的半截树枝一把折断,然后直接丢在了豹哥的脚下。 你、你什么意思?,豹哥一脸惊悚的望着江风问到,此时他的语气已经有些颤抖,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江风没有理会豹哥,他回头对钱玉松说到,钱总,马上安排人给我焊八个一米五见方的铁笼子,我要送豹哥一程。 什么意思?你不会,钱玉松已经听明白了江风话里的意思,八个铁龙,送豹哥一程,江风是不是疯了?难道就因为排挡上的几句醉话?这可是八条鲜活的人命啊! 钱总,一个小时焊八个铁龙出来有难度吗?,江风说着话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亚瑟王腕表的剑形时针显示此刻时间为午夜。 兄弟,再劝你一句,这可是八条人命 难道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杨厅他们把别人沉江的时候可曾这样想过?,江风打断了钱玉松的话,那语气听起来咄咄逼人,以至于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江小鱼都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 哥,你不可以这样,否则会出大事的,哥,鱼儿求你,江小鱼的语气中已经有了哭腔。 江、江总,今晚我确实是喝多了,还请您高抬贵手,那只是几句醉话,我只是想和您开个玩笑,豹哥虽然心中已经对江风充满恐惧,可是面对众人依旧理智的态度,他感觉江风只是在人前做做样子,无非是想给自己树立一个江湖大哥的形象而已。至于沉江?他刚才那话是不是在有意诈我?江底下的死人?那事儿只有我和杨厅知道,其他两个人也都见了阎王,难道杨厅还能,不能,绝不可能,这姓江的小子绝对是在诈我。 我看你喝的还是太少,葫芦湾那片儿的水足够你喝的,到了那儿你可以一次喝个够。 江风说完之后不再理睬豹哥,然后让刚子派人回车上取回胶带,他不想再听豹哥继续啰嗦。 姓江的,你,还没等豹哥把肚子里的狠话说完,他的嘴已经再次封上了胶带。 这个场景豹哥可不陌生,三年前夏天的一个午夜,也是这个时候,那晚同样也是没有月亮,往日场景仍旧历历在目,那人也这样对自己说过同样的狠话,而自己也是同样不给那人机会。葫芦湾,那人确实是在葫芦湾附近的江底等着我呢,可我真的不想去江底见他 妈的,他拉裤里子了 就是这么巧 豹哥居然被吓得大小便失禁,这还是豹哥吗? 一时间树林里臭气熏天,这回还真没谁再敢去招惹豹哥,大家纷纷唯恐自己沾上豹哥身上的屎尿。 江风倒不那么觉得,这时候他很想听听豹哥对自己的这个表现有何感想。当江风撕下豹哥嘴上胶带的那一刻,豹哥的嘴里已经再也说不出半句狠话。 江总,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上有七十岁的老母,下有还上初中的儿子,求求您饶了我吧,条件您随便开,只要您肯饶我一命 哦?这就怂了?江风觉得豹哥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似曾在哪里听过?哦,对了,水浒传里面有这么一段话,那是真假李逵的那一集,李鬼对李逵说的。如此说来,豹哥现在这番话也同样不足以为信。 说说吧,当年为什么把他沉江,实话实说我就放了你,这一点我可以向天发誓,不过 江总,只要是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我徐豹日后甘愿为您唯首是瞻,肝脑涂地 徐豹?原来豹哥姓徐,呵呵。江风对豹哥现在的表现还算满意,不过接下来么,那可就真得看他的表现了。 十五分钟,,江风说着话把手腕上的亚瑟王表冲着豹哥晃了一下,给你十五分钟,如果你实话实说,今晚我就饶了你。 十五分钟?这回豹哥可不敢再胡说八道了,如果想在十五分钟之内简单扼要的叙述一件事情已经足够。 话说事情发生在五年前,杨厅获悉一条绝对可靠的消息,那就是政府为了治理水患,经过研究再三,最终决定在鑫源沙场的经营范围内,选择一段江堤建一座大坝,同时这座大坝也将成为这个城市的地标性建筑,这原本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千秋伟业,但杨厅却不这认为。 杨厅觉得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鑫源沙场要是落到自己手里的话,那比高昂的赔偿款他们杨家可就十辈人都花不完了。 恋耽美 -D大卫(108) 打定主意的杨厅开始派人去和鑫源沙场老板洽谈收购的事宜,可这个老板并没有转让沙场的意向,况且对方给出的价格根本就低的离谱儿,所以当时他就一口回绝了对方。 但接下来他的噩运就已经开始了,几次意外之后,他的家人接连在蹊跷的车祸中离他而去,痛失亲人的他隐约感觉出了什么,他也想还击那些隐藏在阴暗处的人,可他连个人影儿都找不到。 这时候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们不就是想得到我的沙场吗?好吧,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从我的手里得到它。 结果,他的话很快得到了兑现。几个人带着事先拟好的合同,然后再次找到了他。转让一个经营权,变更一个法人,这事儿在有些人的眼里简直小到不能再小,不就是签个名的事儿嘛,然后再把你的手指蘸了鲜红的印泥,往自己签好的字上面轻轻一按,这事儿就算完了。 说的这么简单,那么这次他会同意吗?当然不会。但这次和他谈判的人是豹哥,一顿威逼利诱之下,他最终同意在转让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了手印。他心里只想着尽快摆脱眼前这几个恶人,然后再去报警。 手拿着签了名字的转让合同,豹哥感到十分满意,他终于可以拿着这份合同去杨厅那里领赏去了。可面前这人怎么处理才好呢? 杨厅说了,事成之后必须得让这人永远闭上嘴巴,以豹哥的智商这话他绝对能听得懂。让他闭嘴还不简单,他不是舍不得自己的沙场吗?那就让他在自己沙场的江底呆一辈子吧。不,是下辈子,下辈子一直待在那里。 鑫源沙场拿下之后,杨厅果然按照之前的约定兑现了酬金,不菲的酬金令豹哥很是满意,这笔钱足够豹哥舒舒服服的过上几年了。 时间过去没几天,豹哥也感觉出了不对,他总感觉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有人用阴深深的眼神儿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逐渐心生恐惧。豹哥虽然不是唯物主义者,但他也绝不信邪,他知道那些眼神儿绝不是来自江底的邪灵。 不久,身边发生的事果然再次印证了他的想法,随他一同去签合同的两个人也莫名其妙的在车祸中离奇死去,这让豹哥猛然幡醒,杨厅这是准备对他灭口了。 从此以后,大家的视线里真的再也看不到豹哥的影子,他和鑫源沙场的前任老板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逐渐也就把他们两个淡忘了。 那么豹哥到底去了哪里呢?手里有钱当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这样,豹哥在外面潇洒的生活了五年。直到三个月之前,他听说昔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杨厅居然也能翻车,这对豹哥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终于可以回家看一眼刚才口中牵挂的老母了,不过那老母可不是七十岁的古稀老人,而是他三十七岁的情妇。 至于今晚这些人嘛,按照他情人说的都是一群昔日牌友,反正豹哥五年的漂泊之后,也不想突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当中,索性每天和这些人打打牌、喝喝酒,这样的日子不是同样也很快活。 至于今晚豹哥对江风他们说那些找揍的话,其实豹哥确实是在找茬儿,他根本没把这几个□□丝放在眼里,在他的眼里这几瓶茅台要么是假的,他们只是装装样子。要么就是这几个小子得了什么横财,所以豹哥想借机摆平他们之后,最好再来个黑吃黑,让他们也知道什么是孝敬。 说到孝敬二字,今晚这顿饭本该是豹哥买单,因为豹哥今天的手气实在是太顺了,八个人推了一天的牌九,结果七归一,只有豹哥一个赢家。七个人对豹哥的牌技那是心服口服,而且他们还从豹哥姘头的口中获悉,原来豹哥曾经可是杨厅身边的红人,虽然杨厅翻车了,可豹哥在道儿上依旧过的风生水起。 豹哥其实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这几个小子敢接自己的话,那他马上一酒瓶子砸过去,对他们一番教育之后,再让他们五个男□□丝跪地叫爷,至于那个两眼水灵灵儿的妞儿嘛,今晚肯定是我豹哥被窝儿里的人了,当然,这些想法豹哥可不敢说出口,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豹哥不敢再对江风撒谎,人家既然知道自己的事儿,而且还能叫准那具沉尸的地点,试问这样的人你如何骗得?别说你一个小小的豹哥,杨厅又能如何?他还不是乖乖的被人家送了进去? 江总,我该说的都说了,求求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豹哥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豹哥的身上居然能有这么多故事。那么江老板之前就已经知晓了吗?望着沉默不语的江风,大家觉得他更加深不可测,甚至可以说江老板这人太过神秘。 江风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然后把表盘递到了豹哥的面前 这、这,江总,我只是想对您说得详细一些,真的,十五分钟确实不够啊江总,看在我实话实说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吧 我告诉你简单扼要,你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难道我的时间不够宝贵是吗?,江风说完之后再次冲着豹哥指了指表盘上的时间,豹哥确实超时三分钟。 豹哥感到自己实在是冤枉,他已经把语言尽量做到精炼,如果再往简单了说,他怕江风听不明白,豹哥真的还没活够,他银行卡里的钱还没花完呢。 江风不想再听到豹哥的声音,他让德子用胶带再次封了豹哥的嘴,这回豹哥的身子彻底瘫软了,原来这个姓江的家伙和自己是一样的人,豹哥知道自己这回彻底要去江底见那个人去了。 你真打算把他们八个人沉江? 江风望着钱玉松冷笑了一下,有些话当着豹哥的面还真不好说出口。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让大家陪在这里也就没了意义。 散了吧,明天工地和沙场两头儿都等着开工呢,一番好说歹说,刚子才肯带着人回了工地,大家此刻根本毫无困意,他们只是感觉今晚的事儿好不刺激。 沙场的兄弟们当然更不想离开这里,事情搞到这个地步,让江老板和钱总留在这里怎么弄?而且再加上一个粘人的江小鱼。 明天沙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寻人的事儿也不能耽搁,大家都耗在这里终归不是办法。无奈之下,洪义只好让鹞子和另一位兄弟继续留在这里。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钱玉松说着话递给了江风一只香烟。 怎么想的?江风当然想了很多,反正这些想法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可完全没有想过。江底那具白骨居然真会是他,今天这事儿简直比中奖的概率都小,可就这么阴错阳差的碰上了。 是啊,这八个人到底该怎么办呢? 一个抓八个 鱼儿,你上车睡一会儿吧,我和钱大哥还有事要说。 一旁的江小鱼显得有些木讷,眼前的风哥令她很是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鱼儿,听风哥的话,时间不早了,钱玉松说到这儿,他突然觉得江小鱼看着好像与平时哪里不对,是哪儿不对呢?哦,墨镜!那副她平时从不摘下的墨镜没了。 江风,咱妹子的墨镜怎么没了?,钱玉松提醒着江风,那副墨镜他可知道是干嘛用的,没有墨镜保护江小鱼的眼睛怎么能行。 老钱啊老钱,我说你这个当大哥该有多粗心,你只看到江小鱼没了墨镜,难道你就没看到她的瞳孔都已经变成黑色了吗?,江风说话间上前把江小鱼拉上了车。 此时的江小鱼就像一只提现木偶,江风拉她上车,她就乖乖的坐进车里,总之,她一句话也没说。 放心吧,我就在车下,别怕 不怕?可是江小鱼真的很害怕,但她不敢对风哥说,甚至她现在不敢直视风哥的眼睛。江风见状不禁心中泛起一阵爱怜,他心中清楚,今晚自己的举动一定是吓坏了小鱼儿。 轻轻的拥了一下江小鱼之后,江风随手关上了车门,这一幕完全被一旁的钱玉松看在眼里。 情侣表,什么时候买的?,钱玉松说着话扫了一眼江风的手腕,之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两块同款的腕表,只是今晚的事情让他一直无暇问这个话题。 老钱,工地那面怎么样了,最近太忙了,我一直也没能抽空过去看看你,江风一句话把手表的事情给岔了过去。 唉,说到工地,我和刚子都要谢谢你,如果当时不是你帮我力挽狂澜,工地怎么会有今天,呵呵,钱玉松说着话万千感慨的笑了笑,这不,刚子的表现你都看到了,他的能力远远超过冷青松,良驹遇伯乐,你就是我俩的贵人 江风没有打断钱玉松的话,倒不是他有多喜欢听,其实钱玉松后来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关于杨厅、鑫源沙场前任老板,还有陈家兄弟,蔡友来等等,江风的脑子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钱玉松说了很多,有关于玉庭地产的,关于陈家兄弟的,当然还有关于按摩会所的,说到会所自然就提到了白爷等等。后来不知怎的,钱玉松把话题又转到了江小鱼的身上 我看你最近对小鱼儿有点儿 听到小鱼儿三个字,江风猛然间回过神来,他回头向车里望了一眼,是啊,小鱼儿现在怎么样了?不行,我得过去看看她睡了没有。 望着江风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奔向他的路虎,作为过来人的钱玉松不禁觉得想笑,江风真是把江小鱼当成了心肝宝贝儿。 钱玉松当年追求他老婆的时候同样也是爱的死去活来,海誓山盟的话也说了一堆,后来怎样?随着岁月流逝,那份似火般的激情逐渐也就没有了之前的温度。 怎么样?睡了没有? 还好,这会儿她睡得挺香,这小妮子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江小鱼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今晚的事情令她很为风哥感到担心,她听不懂豹哥说的话,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他们杀了人,而且还是风哥沙场的前任老板。江小鱼听到这些还怎么能睡得下,如此说来风哥岂不是招惹了那些人吗?风哥该怎么办啊? 我说,你将来怎么打算,我是说,钱玉松的意思是想问江风,将来是不是真的会娶江小鱼。 怎么打算?,江风说着话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把手机里那段十八分钟的录音点开,别说,这录音听起来还挺清楚。 复制、转发,随着江风手指再次碰到那个语音文件,屏幕上的字让他的脑子立刻闪出了一个念头,转发给毕成,随着手指轻点两下之后,那个文件就这样发过去了。 是啊,这人总不能老这么捆在树上吧,咱们这可是非法拘禁 非法拘禁?呵呵,这话得看怎么说,去马路上随便捆一个人来,那叫非法拘禁。就他们这样的人,你不捆着他,那还不分分钟要了你我的小命儿?哼。 天色已经没有先前那般黑了,但现在身处树林之中,这地方也不可能看到日出,估计再有十几分钟天色应该开始放亮了。 叮铃,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江风笑了,看来毕成对这段录音还真有兴趣,从音频文件发过去到现在为止,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看来毕成已经把录音听完了。 毕队,早啊,呵呵 江风,你刚才发给我的这段录音是哪儿来的?,毕成的语气很是严肃。 呃我现在和徐豹在江边呢,他刚才咕噜咕噜说了一堆,我也不知道真假,所以就发给你 什么?你和他在一起?就你们两个人吗?,毕成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 江风和徐豹在一起?徐豹还亲口对江风说,如何逼迫鑫源沙场的前任老板签下合同,而且事后还亲手将他沉入江中,我的天呐,原来失踪的鑫源沙场前任老板就在江底。 这江风和徐豹到底是什么关系?徐豹又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给江风?而江风把这个语音文件发给自己又是什么意思?短短的瞬间之内,毕成竟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江风会不会是自己的革命同志,组织上秘密派出去的卧底,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处处帮着自己? 徐豹在哪儿?他在你身边吗? 徐豹被我捆在树上了,不然我怕他跑了 我的天,总算听到一句像样的话,徐豹被江风捆在树上?那就好,看来我猜的没错儿,江风同志果然是我的革命战友。 你马上给我发个位置,我现在立刻带人过去 那麻烦你多派几辆车来,他们八个人呢,车少了装不下 江风的话险些让毕成晕了过去,你一个人,对方八个人,一个人捆八个?他们可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不是放在圈舍里面的猪。就算是猪,捆好八头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撂下江风的电话,毕成马上集结队伍,这可是抓捕要犯,大意不得。 钱玉松终于舒了口气,把人交给毕成当然最好,既然毕成马上就到,钱玉松也就不想陪江风继续坐下去,他可真是有些困了。 老钱,我要是再和你说谢谢,你是不是就该生我气了? 已经打开车门的钱玉松没搭理江风,他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这就算是回答了江风。不能再唠下去了,再唠一会儿都到吃早饭的时间了。 不搭理我,嘿嘿,不搭理我拉倒,这一会儿净听你说话了,我还是陪陪江小鱼去吧。 你醒了?是我和钱大哥说话把你吵醒了吧 副驾驶上江小鱼依旧没有说话,此刻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最终江小鱼还是鼓起勇气拥住了江风。江小鱼真的很困,可她只有拥在风哥的怀里才敢入睡。 天色已经放亮,江风就这样紧紧的拥着怀里的江小鱼,借着车外的光亮,江风这才看清身边的环境,如果没有昨晚那些事情,这个地方可以说真的好美,翠林间清脆的鸟鸣不绝于耳,却又看不到它们半点影子。 毕成来得好快,当他们看到守在路口的皮卡,一番询问之后,干脆把鹞子二人也带上了车,反正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不能随意放过。 你们俩个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毕成看着鹞子有些面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被带上警车的鹞子可不敢轻易开口,面对毕成他只能选择装聋作哑。这些警察来这里为了什么他不知道,反正一会儿见了江老板也就清楚了。 我想起来了,上次玉庭地产五号工地纵火案的时候,我见过你,你是江风的人 完了,到底让毕队给认出来了,上次二十多人呢,他怎么偏偏记得我啊?既然被人家认出来了,鹞子索性和毕成扯起了闲篇儿。 毕队您真是好记性,上回那么多人您还能记得我长什么样儿,您这眼力可真是绝了。 你们一共出动了多少人,我的意思是说,每个路口都有人把守吗? 啊?敢情毕队知道这事儿?不用说,他肯定是接了江老板的电话才来的。妈呀,刚才可吓死我了。 没、没有,就我俩和江老板,再就没谁了 毕成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阵暗笑,他明白了,这小子刚才守在路口,他俩肯定不知道江风给我打电话的事儿,所以他还在这儿和我编故事呢。我说呢,江风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八个人,原来他果然在这里提前做了埋伏。 恋耽美 -D大卫(109) 丛林深处已经看到了一辆玫瑰红色的路虎揽胜,而且隔着不远还有一辆军绿色的普拉多,除了这两辆车以外,现场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奇怪,刚才江风在电话里说的那八个人在哪儿呢? 江九年居然也能创业? 江小鱼趴在江风的怀里睡着了,江风只是微微的一动,伴随着一个激灵之后,江小鱼再次醒了,她根本睡不踏实。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五辆警车把路虎揽胜和普拉多干脆给围了起来,这架势看上去确实有些吓人。 鱼儿不怕,是我给毕队打的电话,一会儿咱俩就可以回家了。,江风说着话把仪表盘上那束幸运女神又递给了江小鱼,有它的陪伴江小鱼会安心一些。 回家?我哪儿来的家?或许风哥把会所说成了家。这样说也好,白爷、张老板、小凤姐和那些姐妹们,他们确实像我的亲人一样。 说到亲人,我的亲人到底怎么样了?又是一个清晨,昨天早上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和风哥在看郁金香,那一簇簇的郁金香真好看 豹哥,这回总算是看到你的真面目了,带走!,毕成仔细和照片上的人比对了一下,面前这个如同粪坑里打捞出来的家伙就是徐豹无误,那么其他七个家伙 毕队,搂草打兔子,您就一起带回去研究研究吧,和豹哥混在一起的人能有什么好鸟?没准儿您就弄点儿意外收获出来,嘿嘿嘿。 江风的话让毕成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面前这人十有八九就是组织上派出的卧底,这语气神态俨然就是一位久经考验的老战士,想到这里毕成不禁对江风肃然起敬。碍于组织上严格的纪律,毕成不再与江风过多交谈。 抓捕重要在逃嫌犯,荷枪实弹来了二十余名公安干警,结果人家把嫌犯绑成大闸蟹的样子等你去抓,你说回头我这工作报告该怎么写。 怎么写工作报告,那是毕成的事儿。钱玉松可得回工地了,这一夜他折腾的不轻,江风让他安排人焊铁笼子那会儿,他着实被吓到了,好在后来整个事件最终峰回路转。 江风让鹞子给钱玉松代驾,而钱玉松死活不肯,反过来他嘱咐鹞子照顾好江风和江小鱼。不知为什么,钱玉松在心里也开始有些惧怕江风,好像这小子随时随地都能惹出事端来,反正昨晚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事情有些邪门儿。 最终江风把鹞子他们也打发回去了,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江风想和江小鱼安静的躺一会儿,而这片树林自然就是最理想的地方。 哥,你在想什么? 靠在江风肩上的江小鱼听到了一声轻叹,她知道风哥也没睡着。 唉,江小鱼的话让江风又是一声叹息,那两个老东西确实不懂事,可冲着江小鱼这方面,有些事情该做还是得做。 寻人这事儿一刻不能耽搁,而且必须得找到,至于找到以后怎么安排呢?反正肯定不能再让他们回沙场了。 不行,还得给小凯打个电话,这事儿只能让他去办,那地方毕竟他去过一次。正好让他趁机打听一下董家人的情况,也不知董良的疯病好了没有。 当小凯听到江风这个电话,他差点儿没疯了。江老板啊江老板,您可真行,咱们沙场几十个兄弟,您怎么就偏偏派我去干这事儿呢?太憋屈了。 出力跑腿的事儿小凯倒不打怵,关键江风让他办的事儿是为了江九年,这活儿可怎么干?没办法,这事儿是江老板安排的。 哥,这时候你还能为他们着想,谢谢你。 鱼儿,怎么说他们两个也是你的父母,他们无论做什么,其实都是为了你好,只不过咱们与他们所处的角度不同罢了。 哥,江小鱼感动的哽咽着说不出话。 鱼儿,哥求你不要再哭了好吗?难道你还真想让我有一天变成独眼龙吗? 听到这话,江小鱼果然不哭了,她万万没想到风哥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他肯原谅自己的父母,要知道,现在让她从心里原谅自己的父母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看见江小鱼止住了哭声,江风不再说话,他是真的困了。 车内的两个人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如果不是小凯打来电话,还真说不好他们两个会睡到什么时候。 小凯按照江风电话里安排的那样,先是让沙场的兄弟联系好了吊车。那房子原本就是为江九年夫妇买的,既然他们人不在沙场了,干脆把房子吊到他们原来的家中。 其实江风一直在分析江九年,这老家伙既然在这里惹了祸,那么他绝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怂包。他能去哪儿呢?马上回到老家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董家那边儿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管他呢,反正江风不想再看到那个房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房子立刻送到江九年的老宅。 江老板,我真是见到鬼了 你不会是遇到董良了吧?他疯病好了没有? 江老板,我刚才寻思带兄弟们去镇上吃口饭,嘿,您说得有多寸,那两个老东西在镇上捡破烂儿呢 小凯说话的声音很小,不知道他是怕惊着不远处的江九年夫妇,还是担心江小鱼会在江老板的身旁,反正他说话的语气上加着小心。 两个老东西可真行,他俩这是得长了一颗多大的心啊,女儿的生死弃之不管,他俩倒想着回乡创业来了。 看到董家人了吗? 江老板,您可别提了,哈哈哈,,小凯说到这里突然放开了嗓门儿,听村里的老慕说,自打那晚以后,董良就疯的更厉害了,家里本来就有一个傻子,如今再加上一个疯子,董良老婆后来找到刘明,就是那天晚上去的那个所长,董良送进了精神病医院,他老婆带着傻儿子投奔亲戚去了 江风一直没打断小凯的话,小凯在电话那头儿眉飞色舞的说个不停,大有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 董良疯了以后,一直被这个村霸领导的村子自然又有了新的村长,他就是村里的混合人儿老慕。 老慕当然不知道村子外面的事情,看到吊车开进了村子,他这个村长见识这种世面也是头一遭。 这房子到底是谁家的?大家谁也猜不到,可当他们看到开着皮卡的小凯,这回大家全明白了,房子肯定是江家姑爷送给江九年的。 等吊车在皮卡的带领下来到江家老宅门前的时候,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老江家真是时来运转了,村里人谁也没想到,昔日江家的小瞎子竟然会在哪一天变成凤凰。 雪中送炭的人不一定有,锦上添花的人在任何时候也不会缺,众村邻纷纷回家拿来了锹镐,有他们帮忙这活儿可就好干多了。 几面残墙推翻之后,别墅般的吊装房四平八稳的落在上面,而且很快通上了水电,老慕这个一村之长相比董良强的可不是点滴。 老慕向小凯打听江风,他很想知道江家的姑爷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反正从那晚的阵势来看,江家姑爷肯定来头不小。 小凯只说自己是个打工的,老板的项目有很多,具体情况他也说不清楚,老板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这不,老板让他把房子送到江家,他马上就给送过来了。 我勒个去,江家姑爷手里有很多项目,那他岂不是个大企业家?我滴乖乖,怪不得那晚武县长对人家那么客气,原来人家确实大有来头。如此说来江小鱼岂不是掉进了福窝窝儿? 既然江家姑爷有钱有势,那江九年老两口子还不跟着在城里享福?如今又弄个房子回来作甚?难不成是特意让村里人看着眼红? 编瞎话小凯也会,他说老两口子闲来没事儿的时候总会想起家里的老邻居,在城里人生地不熟的,想聊天儿都找不到个人,所以过阵子老两口儿打算搬回村里来住。 江老板,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小凯终于把村里的事情向江风汇报完毕。 人找到了,是在两百公里以外的老家,这两个老东西可真行啊!江风想了想,他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江小鱼。 鱼儿,你爸妈找到了,小凯在老家镇上遇到的他们。 江小鱼早就听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这时候她还能再说什么?既然他们两个已经回了家,这件事情只能让它赶紧过去吧。 小凯,我再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儿 江老板,您千万别这么说,有事儿您尽管吩咐。 麻烦你再帮他们置办些东西,尽量让他们做出一副衣锦还乡的样子,这事儿算是我替你们小鱼姐求你。 江风这话令小凯顿时没了脾气,只要提到小鱼姐这三个字,小凯再是满心的不情愿,那也得笑着把这事儿做完。 小凯明白江老板这么做的目的,他这是给江九年回到村子之前先铺平了道路。江家多年来囧困的处境自然没什么近邻,如此一来,江九年夫妇自然就可以融进大家的圈子。 你等一下 西餐厅里的阿狄丽娜 江风又想起了什么,他得再嘱咐一下小凯。经过两个月的接触,江九年到底有多大本事江风说不清楚,可这老头儿作妖的能耐江风倒是已经见识过了。狗肚子装不下二两香油,这话用在江九年的身上最合适不过,他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当着江小鱼的面,江风还是把心里想的那些话说给了小凯,送房子归送房子,买东西归买东西,但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不然江九年有可能真找不到北。 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虽然这事情的始作俑是江九年夫妇,但结局还算是好的。江小鱼的墨镜总算是摘下去了,而且现在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还透着灵气,如此这般安慰一下自己也好。 哥,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又说胡话,哥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债,所以这辈子注定要还给你,江风说着话发动了车子。 这个时间去哪儿能混口饭吃呢?无论是沙场还是会所,此刻都不是吃饭的时间,晚饭时间尚早。 江风每次问江小鱼想吃什么,得到的回答总是一句随意。这个回答令江风感到头疼,女孩子怎么可能没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相比之下,李可儿就真是随意多了,每次只要她一开口,江风总是感到一阵阵的肉疼,李可儿的胃口似乎总是那么好。江风为了省钱,每次出去吃饭的时候总说自己不饿,所以点的东西足够李可儿一人吃就可以了。这样一来李可儿还是不高兴,因为点的东西少了看着寒酸,这令她感到很没面子。 拮据的日子确实令人难熬,但大多数社会底层的人谁不是这样生活?总不能把赚到手的钱都挥霍了吧?何况那时候江风一直在努力攒房子的首付款。 攒钱?李可儿觉得江风对自己太抠门儿了,结果李可儿最终找到了一个肯为她花钱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不会和她结婚,不过李可儿倒不介意这些,只要你肯为我花钱就好。 唉,我怎么会想起她呢?吃点儿东西而已,犯得上这般触景生情吗? 哥,送我回会所吧,我不想出去吃东西,再过一会儿咱们会所也该吃晚饭了。,江小鱼嘴里喃喃的对江风说道,听到江风刚才的那声叹息,江小鱼觉得风哥肯定在想着什么,可她又不敢问。 哥饿了,难道你不想陪哥去吃东西?,江风说着话腾出右手轻抚了一下江小鱼的额头。 江小鱼不再言语,风哥这句话她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见江小鱼不再言语,江风锁定了一家西餐厅。不知为何,江风觉得今天的自己总是有些奇怪,他越是不想让自己去想李可儿,可耳边却越是响起当初李可儿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由于现在不是正餐时间,所以餐厅门前的停车位很是空旷,当玫瑰红色的车子停在那里的时候,迎宾马上赶过去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这是江风第一次带江小鱼来到这种地方,当然了,这样高档的西餐厅他也是头一回来。 江小鱼被眼前的奢华震撼到了,以至于她走路都显得很不自然。而女招待们的眼神则离不开江小鱼,这修长高挑的身材怎么穿了一套运动装?没有时装高跟鞋搭配实在是可惜了这个身材。 先生小姐下午好,欢迎二位光临夏威夷西餐厅,女招待说着话再次向餐桌上的两个人分别鞠躬,然后礼貌的把菜谱儿递给了男士。 江小鱼默默的看着对面的风哥,两米四五长的餐台让她感觉与风哥有些疏远,这么大的桌子一会儿怎么吃东西?要点多少东西才能摆满这张桌子? 餐台中间放的是一束白百合,好奇怪,为什么不是纸抽、调料盒?江小鱼看着这些感到新鲜。 两份巴伐利亚牛排,两份至尊牛肉披萨,两份榛果拿铁,两份挪威银鳕鱼,两份 哥,你点的太多了,咱们吃不了的,江小鱼赶紧提醒着江风,她觉得风哥点这么多东西肯定吃不完,太浪费了。 再来两份金枪鱼三明治,就这些。江风说完之后礼貌的一笑,然后把菜谱合上递给了女招待。 当女招待拿着菜谱转身离开之后,江小鱼再次提醒江风,她清楚的记得风哥一共点了五样东西,而且还是每样两份,两个人如何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江风温情脉脉的望着对面的江小鱼,西餐厅里面就该说些有情调的话,显然江小鱼现在说这些不合时宜,想省钱当然不应该来这样的地方。 叮铃,江风伸手碰了一下台铃儿,江小鱼被这清脆悦耳的铃声吓了一跳,风哥又要干嘛? 先生您好,请问您还有什么其他需求?,女招待听到台铃声响,她立刻赶了过来。 麻烦帮我为这位美丽的小姐点一首曲子,曲子嘛,理查德的水边的阿狄丽娜,献给爱丽丝 让琴师为您先演奏这两首好吗?,女招待说着话用羡慕的眼神儿望了一眼江小鱼,这位先生还真是浪漫。 呃,告诉琴师,一直弹下去,我用餐的时候喜欢听着音乐,OK? 女招待有些想笑,这人可真有意思,既然你是这么有格调的男人,那么下次再来这里的时候可不可以穿衣正式一些。 江小鱼想不到风哥会有这样的表现,不过这不难理解,像风哥如此优秀的男人,他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不为过。 伴随着钢琴缓缓升起的节奏,江小鱼渐渐的融入其中,理查德克莱德曼这个名字她早就听说过,而且水边的阿狄丽娜她也听过,但现场聆听这美妙抒情的音乐,自然又是一番别样的感受,而且这钢琴声声还是专门为她而起。 不知为何,往日那优美的旋律今天却是另一种味道,当整个西餐厅被钢琴的旋律荡满那一刻,两个人的眼角处各自溢出了泪水。 走菜铃声响起,这时候江风才睁开了眼睛,望着对面泪眼婆娑的江小鱼,江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菜品摆上餐台之后,江小鱼明白了,风哥点的菜品刚刚够吃,那盘子当中摆的东西简直太少了,用可怜二字形容都不为过,不过看上去倒很精致。 左手叉右手刀,江小鱼学着江风的样子,她吃西餐的姿势很是优雅,虽然这是第一次。 餐厅里面只有悠扬悦耳的钢琴声,一直都很安静,直到江风的手机铃声响起,这个恬静舒适的氛围才被打破。 恋耽美 -D大卫(110) 江风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号码就是一愣,已经送到嘴边的榛果拿铁他也没心情去喝了。 那是李可儿的电话号码,尾号是三个三,江风之前接过这个电话号码,那次是在城中村的小旅店。 她给我打电话能有什么事情?江风随手挂断了来电,可这个号码依旧不屈不挠的再次打了进来 哥,你赶紧接啊,或许人家找你真得有事呢 没事儿,推销产品的骚扰电话,不用管她,江风说着话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然后依旧面带微笑的望着江小鱼,饭已经快吃完了,这时候江风可不能让李可儿毁了他和江小鱼用餐的心情。 听到风哥的解释,江小鱼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她也知道智能手机上的一些功能,如果风哥不想接听对方的电话,方法当然很多,拉黑、拦截等等。 或许风哥想等吃完之后再接对方电话也不迟,想通之后的江小鱼于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虽然江风手机屏幕是扣在餐台上的,可江小鱼依旧知道那个号码在不间断的打进风哥的电话。这样怎么能行?别人如果这时候打电话给风哥,那岂不是一直占线的状态? 哥,我吃完了。,江小鱼说着话把刀叉搭在盘子的边上,然后轻轻捏起手边的咖啡杯,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榛果拿铁,那微苦的味道令她眉头一皱。 鱼儿,你吃好了吗? 哥,我吃好了,谢谢你的牛排,谢谢你的美国黑牛肉,谢谢你为我点的音乐 叮铃,江风轻轻按下的台铃儿,然后依旧面带微笑的听江小鱼说个不停。 当江风买单之后,江小鱼再也说不下去了,没想到这一餐竟然吃掉了她一整月的工资,这也太贵了吧?这些钱虽说买不了一头美国黑牛,但也足够买一头中国的小牛犊儿了。 江小鱼在心里暗自发誓,这地方打死她也不会再来第二次,早知道来这里会花这么多钱,当初还不如自己为风哥选个地方呢。 江风看出了江小鱼的心思,他很喜欢江小鱼这副为他心疼的样子,这没什么不好,总比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子要强过千倍万倍。 高消费确实能为人带来高品质的享受,今天这顿西餐令江风第一次有了切身体会,同时他也从另一个角度看清了李可儿,怪不得她选择了自己的生活。 哥,你现在还不打算接那个电话吗? 这事儿我可说不好 车子已经来到了会所门前,那个电话号码再次倔强的打了进来,江小鱼再次提醒着江风。出于女孩子心中的那份敏感,江小鱼说完之后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李可儿这是到底想干什么?分开这么久了,她为什么要给我打这个电话?江风清楚的记得上次在小旅馆里接听李可儿电话的场景,整个电话里她好像骂了他十几遍傻缺。 傻缺,你特么怎么才接电话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江风后悔了,这个电话就不应该接,李可儿还是以前那个德行。江风刚想挂断李可儿的电话,可他突然感觉电话中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 傻子,救救我吧,我快快要死了,电话那头儿的李可儿突然变了语气,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急促,你听到没有,我快要死了,哇,李可儿说到这里突然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江风终于开口对李可儿说了一句。 我我求求你,我求你给我点儿钱,我我要死了 听到这里江风的脑子嗡的一声,他明白了,李可儿已经犯了毒瘾,她什么时候染上了那个东西?这不是作死呢吗? 老天爷啊,你就不能让我消停几天吗?哪怕让我消停一天也好啊,这边刚刚摆平了江九年,回头你又给我送来个李可儿,我江风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们多大的债啊? 江风,风哥,我、我求你快点儿,我实在难受,你赶紧给、给我点儿钱,卡号你知道的,李可儿说话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急促,而且说话也愈发变得语无伦次。 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 你特么废什么话啊,转账,转账,像以前一样,你快一点儿,呜呜呜 怎么办?李可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唉,江风没有挂断电话,对面的李可儿语气已经变得歇斯底里。 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我我要死了呜呜呜 李可儿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江风知道再问下去,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怎么办?李可儿在哪她都说不清楚,如何帮她? 看来,李可儿吸毒已经成为事实,这时候当然不能汇款给她,一旦让她有了钱,她只能在那条路上越陷越深。 电话里面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弱,但李可儿依旧没有挂断江风的电话,看来她应该是水尽山穷,不然她绝不会想到给江风打这个电话。那么她身边那个有钱的大叔去哪儿了呢?她为什么不去找他要钱? 江风心里清楚,现在能找到李可儿的人只有毕成。挂断了李可儿的电话,江风找到毕成的电话号码播了出去 这事儿在普通人眼中确实很难办到,但放在毕成的身上那就简单了,有李可儿的电话号码就已经足够。 毕成刚刚接通江风电话的时候,他以为江风打电话给自己是为了早上的事儿,当他听江风说明了情况,这回他对江风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在佩服的同时他又很羡慕江风,这样的工作真是充满了刺激。 江小鱼说得对,有李可儿这么一直占线,别人谁也打不进电话。老妈已经急的不行,儿子的电话为何一直占线。看到老妈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江风赶紧播了回去。 你这电话怎么回事儿?我都要急死了,电话刚刚接通,老妈的大嗓门儿就传了过来。 妈,家里有什么事吗?刚才工长给我交代工作,他一直啰嗦个没完,我也不敢撂他的电话啊。,江风又一次对老妈撒了谎。 儿子,你和李可儿在一起吗?她的电话为什么总是打不通啊? 啊?老妈也在找李可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李可儿劈腿江风的这件事情,远在一百多公里以外的两家老人都不知晓,他们一直以为这两个人仍在一起,同村的老人还经常问江风老妈,江风在城里买房了没有,什么时候喝江风和李可儿的喜酒。而老妈每次在电话中问起房子的事儿,江风总是说快了。 大概在一个月以前,李可儿突然向家里打电话要钱,父母问她要钱何用,她说自己已经有了生意,而且生意也很稳定,所以急需一笔资金继续扩大规模。 李可儿的父母对女儿的话深信不疑,孩子走出农村能有一番作为,这可是令父母脸上有光的好事儿,这时候不支持女儿那就太不通情理了。 李可儿父母连夜帮女儿四下筹款,第二天一早,按照女儿在电话里说的数额,老两口儿兴冲冲的赶到县城为女儿汇去了十万元整。 当然,这些事情李可儿的父母一直都瞒着江风老妈,而且态度上也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 早些年江风的家庭实在普通,村里人根本就没谁把他家看在眼里,那时候江风的父亲还没有去世。 按理说家里早早就没了男人,这样的家庭处境应该更加艰难才对,可偏偏不然,因为江风父亲在煤矿的意外工亡,一笔四十多万的赔偿让村里人顿时对江家的孤儿寡母令眼相看,江家可是村里的有钱人了。 这话李家人当然也就放在了心上,眼看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嫁人那是迟早的事情,放眼村里的年轻后生,唯独老江的儿子江风,这小伙子的综合条件最为合适。 江风父亲工亡之后,年幼的江风懂事懵干,他直接从一个半大小子一夜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人,这让村里的老人都对他赏识有加。可这偏偏为江风招来了麻烦,因为每次老人家聚在一起夸他的时候,自然会引起同龄人的一番嫉妒,以至于江风在村子里经常会被同龄人孤立。 这时候李可儿出现了,当其他男孩子对江风冷嘲热讽的时候,泼辣漂亮的李可儿总是挡在江风的前面,这副美女救英雄的架势自然就成了一段恋爱的开始。 如果说来,李可儿对江风应该是一片真心才对,其实不然,她接触江风也是冲着那比赔款,父母说的话她都听进脑子里了。 至于后来嘛,网络让李可儿明白了,几十万根本算不得什么,那些城市大佬为小三买的车都不止几十万,这时候李可儿有了另一个想法,她不想在江风这颗树上吊死,于是就有了故事开始的那一幕。 妈,是可儿家里出事了吗? 儿子,可儿他爸脑出血,现在刚刚送到医院 好嘛,这回可真是够热闹的,李可儿那边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她爸这边脑出血住院,这日子还能有好吗?真是祸不单行啊。 儿子,你在听妈说话呢吗? 妈,我听着呢,可儿她太忙了,我在工地也走不开,我俩也有日子没联系了 啊?这两个孩子没在一起?而且很久也不联系?难道村子里那些风言风语会是真的? 儿子,你和可儿到底怎么了?你和妈说句实话 妈,我俩没事儿,李叔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江风的这句话可是问到了点子上,老妈给他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儿。李家多年的积蓄全都给了李可儿,而且还在亲戚朋友的手中借了个遍,这回到了关键时刻,李家确实再也拿不出救命的钱了。 儿子,妈刚才不是对你说了吗,你李叔家里拿不出钱来,钱都给可儿了,这会儿又联系不上她 江风明白了,李家的钱全被李可儿给挥霍一空了,李可儿哪里会做什么生意,她只会败家。 妈,您别着急,房子我还没买,咱们家里那五十多万还在手上,您看我给您汇过去多少合适?十万行吗? 儿子,现在只能这样了,怎么说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是你老丈人,先把他救过来再说吧,老妈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一阵心疼,儿子手里那五十多万可是他爸卖命的钱,如今一旦为李家交了手术费,今后人家能不能再还可就不一定了,那可是亲家公。 儿子,不说了,你现在赶紧给妈把钱汇过来吧。 江小鱼手捧着热茶一直等在车外,看到江风放下电话,这时候江小鱼才微笑着示意江风下车喝茶。 到了这个时候,江风也不想再对江小鱼隐瞒什么,江风降下风挡玻璃接过了江小鱼手里的茶,那茶已经变得温热可口,看来江小鱼在车外已经等了有好一会儿。 谢谢你。 看到江风接过茶水,江小鱼看出江风没有下车的意思,她也不问,只静静的站在车外等着江风喝完茶水。 把钱给老妈汇过去之后,江风示意江小鱼上车,他很想听听江小鱼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江小鱼对李可儿这个人倒是有些印象,那时候江小鱼还是盲女,所以她只记得李可儿的声音。 虽然江小鱼之后再未向江风打听过有关于李可儿的事,但她心里明白,感情的事儿哪有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哥,这事儿我说不好 绿化你也懂? 江小鱼的回答倒也在江风的意料之中,这种事情确实令她不好回答。 白爷刚才还向我问起你,我说你在车上接电话呢。 唉,是该进去给老爷子请个安了。这会所如果不是白爷帮着操持,恐怕生意早该关张大吉了。 和老白和张晨生打过招呼之后,心事重重的江风说话总是心不在焉,老白只当江风白天在沙场累了,于是赶紧嚷着早点儿吃饭。 白爷,晚饭我就不在家吃了,白天约好了客户,这不,他们刚刚还给我打了电话 江小鱼和江风一整天寸步不离,哪有客户给他打过电话,江小鱼知道风哥又在撒谎。 老白只把江风的话当成真的,那么大的生意肯定少不了应酬,这也是正经事儿,当然耽误不得,能为江风做的也就是嘱咐他尽量少喝一点儿。 这时候毕成给江风打来了电话,李可儿已经找到了,那是在一个出租屋,接下来李可儿只能送戒毒所强制戒毒了。至于她有没有参与贩卖,这一点还要进一步核实。 再有就是豹哥的事儿,有了江风发给毕成的那段录音,徐豹对他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而其他人经过审讯以后,确定与徐豹并无其他瓜葛,他们只是聚众赌博,这点小事都是微不足道。 既然徐豹已经说出了沉尸地点,毕成的意思是尽快到现场打捞罪证,这一点他已经请示了市局的焦局长。当焦局长得知此事的时候非常重视,打捞的时间就定在明早八点。 看到江风一直忙着接电话,老白和张晨生只能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抽烟,如果没有会所把这两个老人家聚在一起,那他俩的日子将会更加寂寞无聊。 白爷、张老板,一会儿让小鱼儿陪你们喝一杯,我就先出去了。 风儿,能不喝就不喝,身体要紧 是啊江老板,喝酒了咱们千万别开车 两位老人家对江风千叮万嘱,三个月的相处,他们彻底把江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江小鱼送走江风,当她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白爷就像往日一样和江小鱼话起了家常。 小鱼儿,你爸妈在沙场挺好的吧? 呃,他们,江小鱼迟疑了一下,论起撒谎的本事她可不行,风哥那套至今她也没能学会,他们已经回家了。 老白和张晨生听到这话就是一愣,回家?家里的房子不是已经被大火烧毁了吗?回去以后他们住哪儿啊?再有,听说他们在沙场有吃有住,柴米油盐凡事不需操心,难道? 江小鱼不想替父母隐瞒这些事情,既然做都做了,难道还说不得了吗?总不能让风哥一个人把委屈都抗了吧。 这个江九年,简直太不像话了,他这是干什么啊,老白听江小鱼把昨天的事情始末讲过之后,他气的两只手把大腿拍的啪啪响。 倒是张晨生还算冷静,当过老板的人对待问题的态度也不一样。按照他对江风这几个月的了解,一百万的彩礼对于江风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钱让江风花的不是心甘情愿。 江九年这老头儿也真是够无耻至极,满脑子除了钱就装不下别的东西,一定是他的态度令江风难以接受,因此才把事情搞成这种地步。 婚姻大事当然应该是两情相悦,那是人家两个年轻人的事儿,当老人的跟着瞎掺和什么劲儿,或许人家江老板真拿江小鱼当妹妹看呢?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这事儿又该怎么说? 白爷,您消消气,好在江小鱼平安无事,这就挺好 会所这边张晨生尽量委婉的劝着白爷,而江风却一直漫无目的开着车。哪来的什么客户,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恋耽美 -D大卫(111) 小凯来电话说,他再有一个小时就到家了,江九年那边已经摆平。别看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柴米油盐、锅碗瓢盆样样俱全,但小凯把话说得明白,如果江九年再敢作妖,看到董良那天晚上的下场没有?凯爷的拳头可不饶人。 江九年不怕江风,那是因为有女儿江小鱼给他壮胆,可江风后来那句话让他感到没了底气。江风说他没有娶江小鱼的打算,人家要是没有这个打算,那还谈什么彩礼啊? 难道他俩之间真是清白如水?如江小鱼所说只是兄妹感情?这世上有这样的感情吗?江九年的脑子已经乱了。 江风让洪义提前去东方明火定了位置,昨晚沙场的那班兄弟,还有刚子带去的那些人,今晚大家一个也不能少,还去东方明火,还坐那个位置,大家还喝茅台,让这些人看看农民兄弟喝的到底是不是假酒。 想找刚子那些人喝酒,那得他们的主子同意才行,江风这回终于有了去处。 玉庭地产五号项目进行的很快,估计用不上一个月,一期工程的四十多栋很快就要封顶了。 当江风的车子刚刚驶入工地,刚子远远的就跑过来和他打招呼。 来了江总,钱总这会儿在办公室呢,呵呵 钱总在办公室,那太好了,我给你们大家请个假 啊?江总,您可别这样,呵呵,刚子知道江风想要干什么,昨晚江风和他说好的,明后天请大家喝酒,这不,今晚他真就来了。 咱们说好的事儿怎么能改?我不信你们钱总不给我这个面子,呵呵。 江风说着话按了一下喇叭,然后驱车向钱玉松的办公室驶去。 这个江老板还真是有趣,刚子望着车子远去的背影一阵傻笑,也不知昨晚那事儿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钱玉松的办公室里坐着三个人,他们应该是和钱玉松再谈事情,当钱玉松看到江风的车子停到门口,他起身做好了送客的架势, 就这样吧,这事儿我再考虑一下,你们回去等我答复。 谢谢钱总,这事儿就拜托您了,,其中一人说话间指着茶几上的礼盒压低声音对钱玉松继续说到,钱总,这是明前龙井,正经的好茶,您品品 别别别,无功不受禄,这事儿我真做不了主,钱玉松话没说完,三个人忙不迭的从办公室里跑了出去,生怕已经送出去的礼物再被推到手上。 那三人匆忙间瞄了一眼停在门前的路虎揽胜,紧接着又瞄了一眼门口的江风,然后赶紧灰溜溜的坐进了紧挨着路虎揽胜的汉兰达,感情这三个人是来钱玉松工地洽谈项目的。 工地这点事儿江风明白,想拿项目那就必须真刀真枪的搞点事情,请客送礼这套,呵呵。 看到没有,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简直愁死我了,钱玉松说着话把江风迎进了办公室。 自古道,当官不打送礼的,有人送礼给你证明你钱玉松还有利可图,要不然他们怎么不把这茶叶送给刚子呢,呵呵。 兄弟,你笑话我是不是?哈哈哈,钱玉松说笑间为江风沏好了茶水。 沙盘,这沙盘做的漂亮啊,整个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沙盘,好家伙,这效果看上去确实不俗。 法国梧桐、常绿大乔,江风仔细定睛一瞧,我的天呐,这里边居然还有更加名贵的树种,他不无惊讶的回头望着钱玉松问到,钱总,你们不会真打算用木棉树来绿化吧?我去,还有银杏 这事儿我管不着,陈董定下来的事儿,我就是一个出力跑腿的,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反正最后是人家拿钱,钱玉松说着话把倒好的茶水递给江风,兄弟,你怎么对绿化也很在行?要知道这些苗木很多内行人都认不全呢。 老钱,要说起识别苗木,我可不是和你吹,这方面我应该算是半个行家吧 江风这话说的可真不是吹牛,离他家十公里不到,那里有一家大型苗木养殖基地,父亲去世之后,江风每年寒暑假都会去苗圃去打工,几年功夫下来,江风自然也就变成了行家。别说叫出它们的名字,就连树上的哪根纸条该剪该留,有些老工人都会请教江风。 这么说,这方面你有渠道?,钱玉松说到这里目光一闪。 什么渠道不渠道的,不就是买几棵树嘛 嘿嘿,兄弟呀,这话让你说的,这哪是几棵树那么简单,钱玉松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起身打开了靠墙的档案柜 你看看,这上面有几棵树,你好好查一下,钱玉松说着话把档案袋递给了江风。 江风接过了档案袋一看,这里边竟然是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绿化案的招标书,再仔细一看,这回江风可不淡定了,光是银杏树就要二百颗,高度径粗都写得明明白白,按照这样的标准每株市值都要十万左右,这可不是普通的绿化。 银杏虽然名贵,但招标书上的价格还是虚高,这价格又是谁定出来的呢? 昨晚谁买的单? 钱总,这可真是大手笔啊,整个工程做下来的话,嘿嘿嘿。,有些话江风不好直言,他继续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招标书。 钱玉松只顾着喝茶,他没有打断江风,直到江风把招标书从头到尾详细看完之后,钱玉松才再次对江风开了口,怎么样?这个绿化工程你有没有兴趣? 我?,江风愣了一下,说实话,他刚才看完招标书之后,内心已经澎湃不已,可他又不好和钱玉松明说。如今江风虽然有了自己的生意,而且收益已经令大多数人羡慕不已,可那不是江风自己喜欢的,他在工地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所以对这个行业还是有一定的情感,而且他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何时能做一个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工程出来。 兄弟,我觉得你肯定行,咱们别的不说,就凭你把这两个沙场干的风生水起,试问别人谁能有这个能力?再说昨晚,本来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事儿,你硬是能把徐豹和杨厅扯上关系,就凭这,你肯定行! 钱玉松有些话还是不能和江风说得太透,这个工程真是非江风莫属,为什么呢? 玉庭地产五号项目预计两个月后封顶,可按照如今施工进度来看,整个工程进度即使在天气等诸多因素影响下,至少也能比预期提前二十多天。这样一来,后续工程也将陆续开启,刚才江风在办公室遇到的那三个人,他们来找钱玉松,目的就是洽谈绿化工程。这些人都是人找人、人托人,方方面面的关系托关系,有的人甚至已经托人找到了陈董,可陈董又能怎样?一家女百家求,工程只有一个,总不能一女许下几个婆家吧? 这事儿令钱玉松感到头疼,如今好了,有江风在此,其他人都可以自觉让路了。江风虽然在工程这个圈子里面没什么存在感,可他现在的势头如日中天,柳成那边自不必说,就连杨厅那样的人物都已经栽在他的脚下,试问谁敢与他再竞争这个工程? 江风望着茶几上的招标书,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感慨,以前总以为拿一个项目下来会有多难,如今谈笑风生中就可以一语定乾坤,再回头想想刚才那三人对钱玉松毕恭毕敬的态度,以及他们灰溜溜钻进汉兰达的那副模样 钱总,谢谢你,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这个绿化工程,江风说着话郑重其事的向钱玉松伸出了手,我想接下它。 谢我什么呀,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你算是帮我大忙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儿让我该有多么为难,钱玉松说着话从班台下面取出了十几罐茶叶,还有香烟,兄弟,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为了这个项目送来的,现在赶紧放你车里,我一眼也不想再看到它们,一会儿咱俩就签下合同,这回终于可以让他们统统死心了 本来绿化工程该是陈董亲自招标的,可一想到其中纷杂的人际关系,干脆陈董直接把球踢给了钱玉松。 不是,这、这多不合适啊,怎么你还给我送上礼了,这,情急之下,江风和钱玉松开起了玩笑,老钱,今晚来你这儿我真是有事儿求你 说,钱玉松没时间和江风废话,他把东西放进路虎揽胜的后备箱,然后开始起草绿化工程的合同。 刚子他们的施工速度保质保量,这才使得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施工速度能得以保证,即使今晚江风不来,钱玉松也有让刚子他们放松一晚的打算,今晚正好借着这个机会。 合同、招标书,江风在上面签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真的有些恍惚,不过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刻,江风真想让老妈也能看到这一幕,但他觉得这会惊着自己的老妈。 还是东方明火,今晚可不比昨晚,由于洪义定位电话打的早,今晚东方明火门前的排挡直接包场了。 不过今晚江风和钱玉松谁也没有喝酒,他俩一直都在喝茶。钱玉松今晚和江风聊了很多,关于工程方面的,还有关于冷青松的。 杨厅落马之后,冷青松酒后被袭的真相也随之浮出了水面,这些事情都是杨厅授意大坎儿他们做的。冷青松被袭遭到恐吓之后,他不敢在那种情况下力挺钱玉松,这让他不仅仅丢了气节,而且还失去了在民工中的威望。后来得知真相后,冷青松不止一次给钱玉松打来电话,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说到这里,那就不得不说江风那事儿做的堪称完美。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 身为民工的江风从未低看过自己,从去苗圃打工那一天起,他把工作只当成是历练自己的一次机会,这和工资扯不上丁点儿关系。江风觉得,只有工作才能让自己得到真正的成长,也正是内心深处的这种潜意识,支撑着江风逐渐变得更有韧性。 江风去找冷青松之前,他就已经断定,冷青松被袭之后,他手下的四梁八柱肯定会去看望,如果冷青松迫于恐吓不敢再与钱玉松合作,那么就干脆策反他的四梁八柱,不就是一个工长吗?能胜任这个角色的绝不止你冷青松一人。 万丈红尘一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人生如酒可豪情万丈,人生如茶甘苦自知。自从工地辞职至今已经三月有余,此时的江风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两家沙场合为一处,如今又拿下了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绿化项目,面对曾经鄙视自己的那些眼神,现在总该扬眉吐气了吧?江风在自己身上找不到那种感觉。 叮铃,老妈的电话又打进来了,现在是晚上十点钟,估计这时候李可儿父亲的手术该做完了。 确实,老妈打电话告诉江风,可儿爸的手术做得很成功,明天一早应该就能恢复神智,反正医生是这么说的。 老妈在电话里还问,为什么联系不上李可儿?她的电话为什么一直关机?李可儿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电话号码? 老妈的问题令江风不知该如何回答,反正这时候绝不能实话实说,且不说老妈能不能受得了,单说病床上躺着的李可儿她爸,如果真相传到他的耳朵里,那老爷子的脑袋不立马第二次出血才是怪事儿。 江风只说他此刻仍在工地加班,现在不方便说话,明天早上再试着联系李可儿。老妈听说儿子这时候仍在加班,她只好嘱咐儿子在工地上注意安全,下班之后给自己吃点儿好的补补身子。 兄弟,是你母亲打来的电话? 江风接听电话的时候并未背着钱玉松,因此钱玉庭从电话里已经听出了大概,李可儿她父亲?这个李可儿不是绿我兄弟的那个女孩儿吗?她家有事儿怎么还好意思找我兄弟?这样的人真是活该她家倒霉。 嗯,你见过的,那晚和大强子混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儿,今天下午她爸脑出血手术,结果家里找不到她 哼,坑我兄弟的人,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他们这是罪有应得。 钱玉松这话听着虽然舒服,但江风对这件事情依旧放心不下,先不说李家人如何,就凭老妈的为人,她今晚肯定会陪着可儿妈在医院护理到天明。 这茶也喝不下去了,时间已经不早,钱玉松昨晚也是一夜未眠,今晚必须得早点儿回去休息了。 看到两位老总准备打道回府,洪义和刚子为了买单这事儿争执不下,两家兄弟喝酒都不含糊,买单这事儿当然也不能落在后面。 钱玉松和江风都没喝酒,所以两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因为买单也能争个面红耳赤,这事儿他俩当老总的可管不了,你们兄弟客套去吧。 江风这一夜睡的很不踏实,一会儿想到的是江九年,一会儿又想到了徐豹,一会儿又想到了江底那具阴深深的白骨,想到这儿,仿佛窗外夜色中正有无数双贪婪凶狠的目光随时准备吞噬自己,这种感觉令江风感到不寒而栗。 老妈在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又给江风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可儿她爸已经醒了,告诉江风不要牵挂家里,另一方面她再次叮嘱儿子,今天如论如何一定要帮李家人联系上李可儿。 联系李可儿?这事儿还不简单,可是李可儿应该是回不去了,江风估计李可儿至少要在三年以后才能再次看到她的父母,但愿她老爸能平安度过这三年。 撂下老妈的电话,江风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这一觉醒来身体感觉更加酸痛无比,前天在水下那会儿他的体力确实透支到了极限,说不好已经伤及了韧带。 办公室门口的车已经被洪义刷的鲜亮如新,这小子昨晚买了单之后也回了沙场,这段时间他都是在自己的办公室睡的。 您醒了江老板,食堂那边饭已经好了,您是过去吃,还是我帮您打回来?,洪义说着话打开了车门,然后把车内的脚垫拿出来准备清洗。 昨晚是咱们买的单吧? 按照您事先嘱咐的,最后咱们买的单 还记得刻舟求剑吗 洪义这事儿办的漂亮,昨晚刚子那帮兄弟喝的都很尽兴,如此就好。 江风让洪义帮他打来了早饭,望着江岸上那些采沙船忙碌不停,江风的心情也逐渐明朗起来。 一大早,葫芦湾那边已经聚满了人,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纷纷提前赶到,这么大的新闻谁不想蹭个热度。 不过两天的时间而已,徐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瘦了一圈儿,看守所里的饭菜应该不太适合他的口味。 按照徐豹交代,沉尸地点就在葫芦湾的入口处,可蛙人下水打捞了近两个小时,仍旧一无所获,难道是徐豹自己记错了地方? 徐豹记得很清楚,不过那晚他沉入江中的可不是尸体,而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只不过是被他捆绑了手脚,试问普天下还能不能找出比这更加令人发指的死法? 首先,这个装有活人的铁笼不可能垂直沉入江底,这一点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会明白,铁笼一定会随着江流漂行一段距离,具体能够漂行多远,这就无从知晓了。 要想印证这一点倒也不难,那就应该现场做个实验,再重新焊一个一模一样的铁笼,然后把豹哥捆好之后塞进去,这样肯定就能顺着漂行的轨迹找到那个铁笼了,不过这只能当个笑话说说,事实上绝对不能这么做。 说好八点到葫芦湾打捞尸体,江风心中当然记得那事儿。这会儿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在沙场忙碌了一早的江风决定去葫芦湾转转,也不知道毕成那边忙的怎么样了。 恋耽美 -D大卫(112) 你俩谁陪我去葫芦湾转转?,江风这话刚一出口,小凯和德子同时嚷着要去。 德子,沙场离不开你,你对于沙场来说很重要 滚犊子,少来这套,开车你不如我,就你那车开的,德子话还没说完呢,小凯已经上了车 江老板,咱们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嘿嘿嘿。 小凯这脑子似乎总比德子要快上半拍,方向盘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上,这回德子想去也去不成了。 德子气的站在车外大骂小凯有病,而小凯觉得自己已经占了便宜,所以他不和德子计较。有病就有病呗,他对德子说,等自己病好之后再让德子找他玩耍,你说这小凯有多气人。 德子,咱俩给小凯找个地方治治他的毛病,走。 德子这回高兴了,你不让我去,江老板偏偏就让我去,这回你可管不着了,哈哈。本以为江风会开他的路虎,德子嬉笑着一屁股坐进了皮卡的副驾驶,可当知道江老板与他们同乘一辆车的时候,德子又赶紧下车坐到了后面,这不禁让小凯又看了他一次笑话。 小凯的车技并不像德子说得那般不堪,只是他开车的风格比较奔放,这皮卡在他的手里很有硬塞越野的感受。 过段时间鑫源沙场那边的采沙船又该调回来了,现在这边的办公室已经空置,所以从旁边经过的时候显得很是冷清。不过用不了多久,这边依旧会再次焕发出新的生机。 远远的就能看到葫芦湾那里停着很多车,江岸上有水警船在配合蛙人打捞,看这架势他们应该还没什么收获。 这辆皮卡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人们的目光依旧盯着江面,仿佛眨一眨眼睛的功夫就会错过什么。 我去,真是一群榆木脑袋。按照豹哥那晚的交代,沉尸地点确实是在葫芦湾,可三年时间过去了,那铁笼子难道就不会随着江底的暗流移动吗?这不禁让江风想起了小学课本上的一个故事。 徐豹,地点你会不会记错?,毕成再次提醒徐豹。 已经打捞了两个小时,别说水下的铁笼,现在就连江底上长了多少颗水草都已经能够数得清楚。 毕警官,这事儿我不可能记错,当初我特意选了这么个地方,徐豹说着话很想用手挠两下自己的后脑勺儿,可他的手铐和脚镣连在一起,想挠后脑勺儿这可不太容易。 砰砰砰,关车门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众人纷纷回头向来人望去,当看清来人之后,人们把目光再次盯向了江面,因为江风他们三个人的身上实在没有特别之处,所以大家只当是又来了三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江老板,你来了,毕成赶紧向人群后面的江风打着招呼。 这回众人不敢再小瞧江风了,能让毕队如此打招呼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物,此时大家方知刚才是自己看走了眼。 毕队,您这儿进行的怎么样了?,江风说话间顺着人们侧身闪开的缝隙来到毕成的跟前。 两个小时了,仍旧一无所获。,毕成说着话扫了一眼面前的徐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江风不好和毕成多说什么,本来这事儿就与他无关,况且水警船和蛙人都正忙的起劲儿,这时候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江老板,你们工地那边不忙吗? 毕成只知道江风表面的身份是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名誉顾问,或者说像之前猜测的那样,他极有可能是自己的革命同志,至于其他,毕成就不知道了。比方说,他脚下踩着的这片江岸,这就是江风的沙场。 毕队,您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我们江老板的沙场 小凯的话不光让毕成感到惊讶,人群中也变得无法安静了,这片江岸是他的沙场?吹牛呢吧?既然是他的沙场,为何看不到一艘采沙船? 江老板,他说的这、这片江岸不是蔡友来的吗?,毕成很清楚这片江岸,葫芦湾曾经集结着蔡友来的采沙船,而且蔡友来为什么停产他也知道,这算不得秘密。以葫芦湾为界,下游是鑫源沙场,自从杨厅暗中操纵鑫源沙场之后,蔡友来的沙场就逐渐停产了。 毕队,蔡友来的沙场早就转给了我们江老板,还有鑫源沙场,现在两家沙场已经合为一家了,都是我们江老板的。 小凯这番话说完之后,德子这回才明白人家为什么非要跟着江老板来葫芦湾,原来自己这嘴可真是跟不上节奏。 我的天,这话让毕成感到惊讶,不过转念想来,这也没什么。毕成知道江风手上有巨额奖金傍身,就这雄厚的经济实力,拿下两家沙场确实没有难度,江风不差钱儿。 江老板,您对徐豹这事怎么看,毕成的语气突然变了,他感觉出来了,江风来到这里绝不是为了看看热闹,他肯定是想帮自己做点儿什么,或者说他想给自己点个方向。 既然毕成都这么说了,江风也就不打算和他再卖关子,况且自己下午还有事情等着去办。 毕队,我可不可借你们的水警船用一下。 江风这句话顿时引起了身边人的议论,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有钱就很了不起吗?虽然沙场是你的,可水警船可是公家的,况且人家这是在执行任务,你当这是景区的观光船吗?这人可真会开玩笑。 而毕成却不这么认为,这个江风肯定是想为自己提供些不为人知的线索,但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明言,也好,反正眼下搜寻工作又无进展。想到这里毕成答应了江风。 眼看着江风带着小凯和德子登上了水警船,众人的眼珠子顿时跌落了一地,这是什么情况啊? 毕队,刻舟求剑的故事您还想得起来吗?,江风伏在毕成的耳边低声说道。 江风这话一出口,毕成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折腾一早上毫无收获,这要是能有收获才见了鬼呢。 暂且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就算是昨晚沉入江中又能如何,那东西又不会垂直落入江底,妈的,一大群人都被徐豹的猪脑子给带跑偏了。下游,目标一定在下游。 江老板,江总,毕成感动的一连换了两个称呼,他就差一点称呼江风为江同志了,谢谢您,您分析的太对了,我们这一大早可不就在那刻舟求剑呢嘛,愚蠢,太愚蠢了。 说归说,那个东西到底能顺着江流漂出多远呢?江风既然要登上水警船,那么他肯定知道线索,或者说他早就锁定了目标的位置,这都说不定,因为沙场是人家的地盘儿。 江老板,您就别和我卖关子了,回头我请你喝酒,怎么样?,这回毕成干脆和江风直接了当,既然江风肯和他一起登船,那还客气个什么劲儿。 小凯和德子见状也跟着神气起来,江老板前天在江底一定是见到了那个宝贝,没有把握他又怎能登上水警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江风没有回答毕成,他只是神情凝重的盯着江岸,水警船顺着江流一直向下游飘行了近五公里,这回小凯可不淡定了 好家伙,江老板前天就那么赤着脚,而且还是背着小鱼姐,他光脚走过的地方可是江滩妈呀,现在想想自己的脚底板儿都跟着疼。 江老板,您抽烟,,小凯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江风,毕队,您抽烟。 看到了,就是在这登的岸,江风再次想起前天江岸上的一幕,现在看看胳膊上那两个自己咬过的伤口,它们已经结痂了。 毕队,让船停下吧 怎么是你? 毕成叫停了水警船,回头望去,现在根本看不到葫芦湾的影子,如果铁笼真的漂行了近五公里之外,那寻找起来的难度真是无异于大海捞针。 毕队,由此向上游大概一公里的地方,你让蛙人到那段水域去探寻一下试试,江风没有把话说的那么肯定,虽然他已经胸有成竹。 毕成对江风的话深信不疑,刚才他也认真分析了一下,按照江水的流速来看,铁笼十有八九已经漂行到了那片水域。 这时候除了豹哥想不通以外,其他人都想明白了,人家分析的绝对没错儿。 整个打捞方案重新调整,葫芦湾的水警船带着蛙人全部奔向了下游,而岸边那群记者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其实铁笼并不难寻,一旦找对了地方,让它重见天日只是分分钟的事儿。十几个蛙人带着专业的潜水设备,二十几分钟之后,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笼被吊出了江面。 江总,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如若不是您帮忙指点,这么大的江面可真够我们搜上几天的 毕队,这点儿小事用不着客气。 江风这话说得真是风轻云淡,难道这真是小事儿吗?如果不是那天在水下无意间发现这个铁笼,这事儿可能会是一个永远的秘密。或者可以这样说,即使有一天有人发现了这个铁笼,没有徐豹这番供词,铁笼中这副白骨是谁,当然也没人说得清楚。 打捞工作有了结果,毕成这边回到局里也有了交代,接下来江风就想打听一下李可儿的事了。 李可儿吸毒已成事实,强制戒毒三年这一点是定了,具体她有没有参与贩卖,这一点还有待调查取证。 李可儿啊李可儿,让我说你什么才好?爱慕虚荣倒也能够让人理解,可毒品这个东西你也有胆量去碰,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为了兑现之前的承诺,毕成力邀江风,今晚如论如何一定要给自己这个面子。其实江风早有和毕成喝上一杯的想法,不为别的,就为当初毕成给自己留下他电话号码的那一刻 毕成的话让江风一辈子都不会忘,那时候江风从头到脚都透着民工的气质,毕成说,有事儿就给他打电话,那话暖心。 江风对毕成也不隐瞒,李可儿的父亲突发重病,如今是自己的母亲在医院帮忙照看,所以他现在必须回去一趟,至于喝酒嘛,这是迟早的事儿。 当江风回到会所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陈玉庭的车,门前刘文宇父子正在聊天,看到江风的车子,刘文宇赶紧跑过去为江风打开车门。 江老板,您回来了。 文宇,这套衣服不错,很配你的气质 刘文宇身上这套天蓝色的西装,确实让他的气质得到彰显,小伙子看上去精明干练。 早上陈玉庭去玉庭地产五号项目视察,钱玉松提起了绿化工程的事儿,但他说的不是原话。钱玉松说,江风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个绿化项目,昨晚他亲自来工地找到了自己,而且他给出的报价最低,再三权衡之下,钱玉松最终与他签订了这个绿化合同。 陈玉庭听了倒没觉得有什么意外,江风能做那是最好,这令他最为放心不过。二十四小时之内,就可以令一家停产两年的沙场再次上马恢复生产,这样雷厉风行的性格试问谁有? 当老白听陈玉庭说到这个事情,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江风在事情没做成之前从不会让自己知道,白爷已经很了解江风的性格。 陈董您来了,江风进入大厅赶紧和陈玉庭打着招呼。 我说江风,你家江小鱼可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你不在家,她把我们招呼的很好 江小鱼被陈玉庭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这句你家江小鱼已经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硬是绑在了一起。 我家江小鱼这些天老嚷着找机会请陈董喝酒,可我这边儿硬是挤不出时间来 哈哈哈,大家都听出了这话纯属是个玩笑,不过玩笑也好,这话听着让人轻松。 陈玉庭直接向江风问起了绿化工程的事儿,既然他已知晓,那么江风也就直接和他说了心中的打算,下午他就去百公里之外的苗木基地,尽快联系货源把这事儿定下来。 江风就是江风,昨晚签订的合同,今天就开始亲自去基地联系货源,亲力亲为事无巨细,这才是做事的态度。 陈玉庭倒觉得这事不急于一时,合同虽然签了,执行合同却在半年以后,但他不知道江风此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风儿,小鱼儿昨天把她爸妈的事都对我们说了,要我说,你干脆把钱给了他们,不然你和小鱼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是啊江老板,我这还有些钱,算我的一点心意,张晨生说着话又从兜里拿出了那张银行卡。 这是干什么呀,怎么来不来又开始逼宫?难道上了年纪的人心里只装着这事儿?面对白爷和张晨生的一番好意,江风真不知该如何拒绝,一旁的江小鱼也觉得有些尴尬无措。 张老板,我谢谢您,不过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我和小鱼儿还都年轻,事情不像你们想的那样,真的。 不唠点儿别的肯定是过不去这关了,江风干脆用李可儿的事儿岔开了话题,这招儿果然灵验,两位老爷子的思绪马上跟着江风去了那儿 当听说江风要去医院看望李可儿父亲的时候,两位老爷子不说话了,病床上躺着的可是江风前女友的父亲,当着江小鱼的面,两位老爷子可不再随意发表意见。 陈玉庭说他的颈椎有些难受,白爷临上楼的时候嘱咐了一句,他让江风把江小鱼也一同带走,两人路上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刚才还唠得好好的呢,怎么一提李可儿还把人给整没了呢?哈哈哈,你们两个老爷子倒是接着唠啊? 江风嘱咐江小鱼多带两套衣服,这回出门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仓促,得有些准备才行,想想以前带着江小鱼出门的时候,每次都搞得像出差一样。 会所这边真用不到江小鱼,最近张晨生又找回了几个盲人技师,楼上楼下的人手绰绰有余。 没有了墨镜,这天空看起来更蓝了,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那云彩更像是一团团松软的棉花糖。 当车子上了高速的那一刻,江风的心中真是别有一番滋味,这是家的方向,半年前他就是从这条路走出来的。 鱼儿,你怎么不吃东西,那都是给你买的 我不饿。 傻妹子,零食不就是解闷儿的吗?它又不是饭,呵呵 我不闷。 这话让江小鱼说的,江风没法儿接了,没办法他只能说自己想吃,这样江小鱼就把小食品的包装打开了。 江风觉得今天的江小鱼有些怪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难道是因为自己去看的那人是李可儿她爸? 不应该吧?要不就是因为白爷和张晨生的那些话,肯定是那些话让江小鱼有了心事,江风自己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儿。 江小鱼确实有她自己的心事,而且这个心事已经困扰了她很久,她很想知道自己和风哥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天风哥当着她的面亲口说过,他没有娶自己的打算,这话江小鱼记得很清楚,选择用跳江来结束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当自己被风哥从江底救起,紧紧拥在怀里的那一刻,想到这些,江小鱼终于释怀了。 江小鱼啊江小鱼,你可真不愧是江九年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像江九年一样贪婪,风哥已经对你很好,你不要再奢求他为你做什么了。 哥,你吃,江小鱼把牛肉干儿撕成小块儿送到江风的唇边。 恋耽美 -D大卫(113) 这才是江小鱼该有的状态,没有了那些想法,江小鱼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纯净起来。 一百多公里而已,曾经这段距离让江风觉得很远,几十块钱的长途车票,两个半小时的路程,这足以让江风昏昏沉沉的睡上一路,而如今这段距离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按照老妈在电话里说的,李可儿的父亲是在市医院,这也是这座城市里唯一的一家三甲医院,这地方江风来过。 老妈就在住院部的楼上,怎么办?就这样上去吗?江风甚至已经想到了那个画面,当自己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自己被两个老太太缠住胳膊,然后不停的追问李可儿在哪儿? 江风真担心自己一时控制不住,然后再把实话告诉她们,如果那样的话,有可能就直接再躺下一个,然后老妈就两个病号一起伺候着 一想到这些,江风更不敢去病房探望李可儿的父亲了,具体怎么办还是安顿好了江小鱼再说吧。 医院斜对面就是一家很不错的宾馆,虽然和大城市的星级宾馆不能相提并论,但对于这座城市而言,它已经算是很有档次的酒店了,起码在几个月前江风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车子刚刚驶入酒店门前的停车位,酒店的两个门童赶紧热情的跑了过来,路虎揽胜他们倒是见过,但这辆车与之前见过的那些不太一样,具体有什么区别他们说不出来,反正这车看上去显得更有气派。 欢迎光临,先生你、怎么是你? 这果然是一张破嘴 可真是巧了,江风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老同学,这个门童不是别人,他正是江风的冤家对头韩冬冬。 前面已经说过了,江风是全村年轻后生的头号公敌,没有谁愿意听自己的父母嘴边总是夸赞别人家的孩子,韩冬冬当然也不例外。 老同学,真没想到,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江风本想和韩冬冬寒暄几句,他可不想让老同学背后再对他说三道四,什么有钱了就瞧不起人等等的酸话,他这番话还未说完,可韩冬冬倒好,他把以前在村子里的那一套又搬出来了。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最见不得你好的人,往往就是你身边的人。韩冬冬也不知道长没长脑子,眼看着江风从路虎揽胜上走下来,他也不脑补一下眼前的状况,即使江风还是以前那副模样又能如何?他可是这家酒店的客人,而你韩冬冬不过是这家酒店的一个门童。 我说江风,你小子怎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背着李可儿找女人,这回可让我逮着了 你,江小鱼已经听明白了,这个门童竟然是风哥的同学,而且他对风哥和李可儿的事儿还了解的很多。可那又怎样?是李可儿早就背叛了风哥。 鱼儿上车,咱们换一家酒店 江风说着话就要把正欲与韩冬冬理论的江小鱼推上车,倒是另一个门童明白事理,如果要是因为韩冬冬而走失了客人,回头自己都得跟着韩冬冬一起倒霉,头上的监控可照的一清二楚。 韩冬冬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另一个门童一把推过韩冬冬,然后满脸陪笑的对江风说到,对不起先生,新来的服务生不懂规矩,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真不知韩冬冬是怎么想的,他居然还要继续和江风犯浑,而江风面对门童的热情,他也就没再拒绝,既然已经遇到了韩冬冬,那么今晚去哪家酒店住下结果都是一样,就韩冬冬鼻子下面那张破嘴。 你们酒店有套房吗? 江风这句话又让一旁的韩冬冬觉得恶心,还他妈的套房,有套房你住的起吗? 有有有,这个必须有,,门童担心韩冬冬再多嘴惹出事来,他赶紧热情的回应着江风,先生,您二位跟我来,咱们酒店有套房,而且 眼看着江风被美妞儿挎着胳膊进了酒店,韩冬冬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要说韩冬冬对的江风这个态度,这里边的故事还真不是只言片语能说得清楚,要说这事儿,那还得从李可儿说起。 当年李可儿在小时候就很让同村的男孩子喜欢,其中就有韩冬冬一个。那时候大家经常为了李可儿打架,但不是争风吃醋的那种,他们年龄尚小,对情情爱爱这些东西还没有意识,大家只是都想和李可儿一起玩耍。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可儿突然冷落了往日的玩伴儿,仿佛她的变化只在一夜之间,因为她的眼中只有江风一人,这其中为了什么,故事的前面已经说过了。 江风有什么好?不就是他爸工亡之后赔偿了几个臭钱吗?难道这就了不起啦?这么想的不止韩冬冬一人,其他男孩子都是这么想的。 如今可倒好,江风不仅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抢走了李可儿,他又背着李可儿找了别人,关键这个女孩儿家里还这么有钱,人居然长得比李可儿还要漂亮,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行,我绝不能就这么忍了,既然江风背着李可儿吃了软饭,那我怎么也得让他把李可儿交出来,韩冬冬突然感觉心情无比舒畅,我何不借机告他江风一记黑状? 对,这事儿必须得让李可儿她妈知道,就她妈那火爆脾气一上来,那肯定得麻溜儿的打车赶过来,太好玩儿了,今晚就来一个捉奸在床,哈哈哈。 婶子,我是老韩家的冬冬,江风背着李可儿和别人开房呢,就在我上班的酒店,此刻韩冬冬实在是兴奋的不知所以,电话刚一接通就直接报出了酒店的位置,他生怕李可儿她妈挂断自己的电话。 你是韩冬冬?你说你看到江风和别的女孩子开房 婶子,你赶紧打车过来吧,我这边儿给您看着,这小子绝跑不了。,韩冬冬说完之后赶紧挂断了电话,他不怕江风,但他有怕的人,那就是他们的经理,工作时间打私人电话,这被经理看到可是要罚款的。 太好了,韩冬冬看了一眼手机,李可儿她爸妈估计有四十分钟肯定到了。江风啊江风,我看你今晚如何收场,你小子就老老实实的给我等着吧。 这时候的韩冬冬根本不知道李可儿的父母此刻就在斜对面的医院,而且李可儿她爸刚刚做完开颅手术不久。 这间套房虽然不比大城市的星级酒店的豪华,可也说得过去。八十多平的客厅,二十多平的餐厅,里外两个卧室,很不错的一个商务套房。 酒店服务员刚刚把江风和江小鱼送进房间,江风的手机就响了,老妈给他打来的电话,这电话来得可真是够快。 妈 你在哪儿呢?,电话里的语气显得有些冰冷,这回老妈开口没说那句常挂在嘴边的那声儿子? 妈,我在我一会儿去医院找你,江风的话说了半截儿,老妈在电话那头儿已经挂断了电话。 看来韩冬冬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儿子此刻果然就在医院斜对面的酒店,怪不得李家人迟迟联系不到李可儿,原来是儿子做了对不起李可儿的事,李可儿的电话一直关机,看来是儿子把人家伤的不轻。 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败类儿子,江家的脸真是让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丢尽了 怎么办才好?幸亏刚才可儿妈去了洗手间,如果刚才接韩冬冬电话的人是她,那可怎么办啊?但愿韩冬冬不要再打来电话。 哥,是阿姨给你打来的电话吗? 嗯,老妈知道我回来了,肯定是刚才那个猪头给李可儿她妈打的电话 那接下来怎么办?咱们现在是不是过去看看? 怎么办?具体怎么办江风一时间也没主意,既然韩冬冬已经放风出去,现在自己即使窝在酒店,该来的人还是同样会找上门来。 是疖子早晚都得冒头儿,迟早都要摊牌的事儿,这种事情只能往开了想,顺其自然吧。 鱼儿,你在酒店等我,我现在去医院看看 见江风准备把自己一人留在酒店,江小鱼不肯,一方面她不敢自己留在酒店,另一方面也担心风哥一人出门,临行前白爷说了,出门在外两个人要彼此有个照应,如今分开了还哪有彼此? 无奈之下,江风也只能把江小鱼带在身边,其实让她一人待在酒店江风也不放心。 当江风走出酒店的大堂,两个陌生的面孔和江风问候了一句晚上好,听到这声问候,江风的心情确实好了些许,看来韩冬冬应该是下班了。 韩冬冬确实是下班了,不过他可没去宿舍,而是换了一套平时的衣服一直守在江风的车旁,他担心江风带着那个美妞儿换了窝儿,那样的话他可没地儿找去。按照他的打算,今晚无论如何要和李家人一个交代,给李可儿一个交代。韩冬冬觉得自己今晚要干的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江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车旁的韩冬冬,自己要去的是斜对面的医院,这么近的距离当然用不着开车。 而韩冬冬却不那么认为,按他估算的,李家人早该到了才对,可现在距离自己打电话那会儿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李家人怎么还不来啊? 不行,千万不能让李家人扑了空,万一江风带着这妞儿今晚不回来怎么办?那岂不是让李家人白跑?到那时候我韩冬冬还说得明白吗? 江风,你这是准备干嘛去?嘿嘿嘿。 听到这声音江风一愣,韩冬冬怎么还阴魂未散?顺着说话的声音望去,眼前的一幕不禁又让江风感到一阵恶心,韩冬冬的身子正斜靠在他的车上。 韩冬冬?,江风愣了一下,虽然他对韩冬冬的行为感到恶心,但人家只是靠了一下你的车,这时候如果说了过分的话,传到村里人耳朵里不知又会变成什么版本的谣言,诸如什么江风有钱以后瞧不起人一类的话马上就会被传的沸沸扬扬。 没错儿,是我,,韩冬冬说着话把身子从车上挪开,然后满不在乎的斜瞟着江风,眼神中依旧像从前那样充满了不屑,有种你别走,一会儿李可儿家人就到,今天这事儿我看你如何解释。 韩冬冬说话倒也直接,他分明是没把江风放在眼里,不过这话可是激怒了江风,韩冬冬果然是长了一张破嘴。 听他这话的意思,刚才肯定是把电话打给了李可儿她妈,不然老妈刚才在电话里肯定不会用那种语气。 韩冬冬,你的意思是说,你给李可儿她家人打过电话是吗?,江风说着话缓缓的走向车旁的韩冬冬,现在他很后悔把江小鱼带在身边。 没错儿,你能把我怎么着 原来世界还可以这样 你韩冬冬有这么大的本事,我能把你怎么着?,江风话一出口,韩冬冬顿时得意的笑了,不过他高兴的实在太早,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挺好个酒店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员工,鱼儿,跟我回去退房,你看这破酒店的员工都是什么素质 韩冬冬听明白了,江风准备退房,这怎么能行?先不说李可儿爸妈一会儿见不到江风如何解释,如果让酒店大堂经理知道了客人退房的原因,那他可就惨了。 江风,你不能退房,我不许你走,韩冬冬这话听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玩笑,你不许江风退房?作为酒店的一个小小门童,这事儿岂能为你左右。 啪,面对扑向江风的韩冬冬,江小鱼实在忍无可忍,她抬手就给了韩冬冬一记耳光,滚开,一个小小的酒店服务生,你有什么权利对客人指指点点,今天我们退房也是因为你,有你这样的无赖在这里,就算酒店免费倒贴我们也不住了,你等着,我们这就找经理投诉你。 这一耳光可把韩冬冬给抽懵了,他万万没想到,江风身边这个富家女居然会动手打人,不光如此,而且那看似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还力道十足。 当然了,这一点江风也没想到,为了谨防韩冬冬对江小鱼施手报复,江风紧忙上前一步护住江小鱼。 江风,你给我躲开,今天看我不撕烂她的嘴,啪,韩冬冬的脸上顿时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耳光。 你说这个韩冬冬到底长没长脑子?他让江风闪开,难道他忘了江风和这个女孩子是一伙的了吗? 韩冬冬,难道你就不用脑子想一想,为什么你二十八岁还在酒店当服务生?嗯? 滚开,你少给我废话,韩冬冬恼羞成怒,虽然他智商堪忧,但这句羞辱性极强的话他还是能听得出来,韩冬冬叫嚣着向江风恶狠狠的挥出了拳头。 面对韩冬冬挥过来的拳头,江风也不躲闪,他顺势让过这来势凶猛的一拳,随后脚下一个绊子,再回头看那韩冬冬,噗通通踉跄了几步之后,一个狗吃屎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住手,快住手,怎么回事儿? 酒店的七八个保安呼啦啦赶了过来,看到被打的人是酒店白班的服务生韩冬冬,这些保安顿时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队长,他俩合伙欺负人,你看我被他俩打的,韩冬冬恶人先告状,看到保安队长就像是看到了自家的亲人。 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动手打我们酒店的员工?,保安队长虽然语气强硬,但他却也未敢说出过格的话来,毕竟这是酒店。 轮不到你跟我废话,赶紧给我退房,你们这破酒店真是没法儿住了,江风说着话从兜里掏出门卡直接丢在保安队长的脚下。 退房?难道他俩是酒店的客人?不光如此,人家还是贵宾部的客人,酒店员工哪有不认识这张门卡的?住这种商务套房的岂是寻常之人? 对、对、对不起先生,您消消气,您能和我说说情况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保安队长说着话赶紧弯腰拾起地上的门卡,由于紧张过度,他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了。 我们跟你说不着,就你们酒店员工这素质,我们一刻也待不了,赶紧给我们退房。,江小鱼理直气壮的冲保安队长呵斥道,这语气大有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韩冬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面对江小鱼的这番斥责,保安队长一时间也摸不清具体情况,贵宾部的客人要求退房,而且是因为与白班的门童起了争执,这具体原因只能责问自家的员工了。 江风和江小鱼可管不了这些,退房是定了。不光是退房这么简单,江风还要去大堂经理那里投诉韩冬冬,理由就是酒店员工骚扰客人,而且还泄露客人隐私。 酒店门前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难道大堂经理就一点儿也不知道吗?这当然不会,早有人用对讲机通知了大堂经理梁龙。 经理梁龙急匆匆的赶到江风的面前,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这位先生,您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如果是我们员工冒犯了二位,那我们绝不姑息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如果不是你们员工的问题,那就报警让警察把我们带走?,江风不等梁龙把话说完,直接硬生生的怼了回去,这事儿我一句也不想解释,你还是问问和韩冬冬一起当班的那个服务生吧。 退房是定了,想让江风改变主意?对不起,这酒店里的人还没谁有这个面子。既然说好了退房,那么江风干脆都懒得回房间去取江小鱼的行李,他让梁龙赶紧安排服务员把行李取下来,而且刚刚交的钱一分不少的退了不说,江风还打算去消协投诉这家酒店,这事儿可是闹的有些让梁龙无法收场了。 恋耽美 -D大卫(114) 贵宾部商务套房的客人退房,原因是酒店门童冒犯了客人,这种事情如果传将出去酒店岂不失了声誉?今后生意还有得做吗?贵宾部那可是酒店的重中之重。 梁龙一边安抚着盛怒之下的江风,一边让人打电话联系与韩冬冬一同当班的门童,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而此时韩冬冬早已不知去向,打电话问宿舍那边,得到的回复说没看到韩冬冬回寝。 搞明情况之后的梁龙再次向江风道歉,但江风并不理睬,不过这点小事儿还难不倒梁龙这个大堂经理,试问没有能力的人又如何做得了酒店的大堂经理? 江先生,出现今天的事情,真是很对不起,作为经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代表酒店、代表所有员工,向我们最为尊贵的客人道歉,梁龙说着话面向江风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梁龙三十四五岁,这个年纪当上酒店大堂经理实属不易,面对这份体面的工作他可是认真的,每月的房贷车贷可都等着工资去还呢,如果因为今晚这事儿影响了工作,那梁龙可就亏大了。 韩冬冬那个蠢货到底是谁招进酒店的,这事儿梁龙暂且先放在一边,等把客人安抚之后,梁龙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几个不开眼的东西。 人事部,马上给我开除韩冬冬,梁龙气哼哼的给人事部打去了电话。 开除韩冬冬?哼,恐怕韩冬冬早已经把你们开除了,就你还当经理?江风听到梁龙给人事部打去的这个电话,不由得心中一阵冷笑。 韩冬冬与江风同岁,二十八岁的大小伙子来酒店当门童,一个月拿着两千左右的工资,正常人能干这样的工作吗?韩冬冬能来这里工作,无非是看好了酒店的哪个女服务员,除了这个原因以为,这份工作可吸引不了他。 江先生,您看,梁龙的五官已经凑到了一起,他不记得自己从小到大曾经如此低三下四的求过谁,今晚这是第一次,为了自己这份体面的工作,他豁出去了,毕竟身后那群人随时都想将他取而代之。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今晚这事儿与其他人毫无关系,关键人物韩冬冬不知去向,而且梁龙刚才也言之凿凿的下了保证,酒店现在已经开除了韩冬冬。唉,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自己与韩冬冬的个人恩怨, 这事真犯不着难为梁龙这个经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如果就这么轻易的选择了原谅,那是不是显得太好通融了?不行,趁此机会正好可以让梁龙顺便帮我一个小忙儿。想到这儿,江风的心里有了主意。 梁经理,今天晚上的事情令我很不愉快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这事儿原因错在我们对员工 停停停,我没工夫和你废话,我累了,我要回房间休息,江风不耐烦的打断了梁龙,他越是这样,梁龙的心里越是没底。 虽说江风的举动说明他已经选择在酒店继续住下,难道不退房间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吗?还真不是这样,那可是酒店的贵宾部,人家一个不满意,这整层楼员工的奖金可就悬了。 江先生,我送您回 对,你必须送我们回房间,因为我还真有事要你帮忙。 我的天,求人帮忙居然还能说得如此仗义,这可真是少见。不过梁龙可不这么觉得,他正巴不得能为这位江先生做点儿什么呢。 江先生,您是我们酒店的客人,只要是我们能为您做到的,我定当竭尽全力 此刻江小鱼感觉好爽,今天是自己第一次动手打人,不光如此,还有人追在身后赔礼道歉,原来世界还可以是这个样子。 梁经理确实经过些世面,他陪同江风和江小鱼刚刚回到房间,服务员马上就送来了热饮、果盘,他们不敢再怠慢这两位客人。 江风倒也直来直去,与梁龙打交道不需要遮遮掩掩,这对梁龙来说简直就是小事一桩,况且江风给出的价钱也很到位。 江先生,这事儿您尽管放心 老妈不哭 梁龙没想到江风交代他做的事情竟然如此简单。那么,江风让梁龙帮他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医院那边江风已经不打算去了,他让梁龙帮他找两个护工。要说到找护工,江风直接去医院找两个不就完了吗?这事儿还犯得着和梁龙开口?其实不然,江风自有他的打算。 江风对这两个护工的形象是有要求的,必须年轻貌美气质有佳,刚才接待他和江小鱼的那两位女服务员就很符合要求。 这个忙可不白帮,只要她俩能按照江风要求的那样圆满完成任务,那么江风将按照酒店的日工资标准付给她们三倍,不光如此,江风还会对她们酒店的服务点五星好评,今晚的事情就此一笔勾销。 三倍工资?这钱有这么好赚吗?两个服务员有些将信将疑。去医院当护工,这工作可没那么简单,虽然这两个女孩子没去医院照顾过病人,但一联想到医院的那个环境,万一那病人是个半身不遂,端屎端尿等等,一想到这些,两个女孩子纷纷摇头拒绝。 如果她俩不情愿,作为经理的梁龙也无能为力,他只能和江风商量,这事儿是不是再找其他服务员试试,反正酒店上上下下几十名女服务员呢,可江风偏偏就认准了她俩,这令梁龙感到很是为难。 你俩想拍戏吗?,江风望着两位女服务员面带微笑的问到。 啊?演戏?这位江先生不会是星探吧?江风的这句话顿时让两个女服务员有了兴趣,演戏?他说的是不是拍电影那种? 原来江先生是看好了我俩的气质,怪不得整个酒店他偏偏看好了我俩,原来是这样啊。想到这儿,两个女孩子冲江风纷纷点头,拍戏当明星,这种事情哪个女孩子会不愿意。 江风说,病床上躺着的那位老人,他是某部正在拍摄的都市情感大戏女一号的父亲,为了不影响演员的工作情绪,所以剧组把她父亲病重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可这事儿和这两个女服务员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风交代这两个女服务员,到了医院以后,如果女明星的父母问起为什么打不通女儿的手机,那么就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拍摄期间不方便接听电话。 如果他们问起女儿男朋友江风的时候,那么就这么回答,可儿姐姐如今已经是大明星,她和江风早就分手了。 如果李可儿的父母再问,他们的女儿何时能够拍完这部大戏?嗯,江风想了想继续对她俩说道,你们就说剧组的事情说不清楚,你俩就是剧组派来看望他们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事儿你俩能做吗?如果能做好的话,等李可儿大戏结束之后,我一定让她来酒店找你们。,江风说完之后冲着梁龙笑着说道,梁经理,如果人家真相中了她俩,到时候你可要成人之美呦,哈哈哈。 放心吧江先生,我怎么敢耽误她们两个的前途,李雪、肖雅,这么好的事儿,你俩还用再考虑吗? 李雪和肖雅此刻早已融入了剧情,面前这位江先生没准儿就是某大导演,只是她们眼拙认不出而已,你看人家刚才说起话来的那副神态,导演和演员讲剧本的时候不都这样吗?此时她俩已经彻底相信了江风,什么钱不钱的,那都无所谓,这次去医院权当是走向演艺生涯的一次历练,既然已经想通,李雪和肖雅立刻爽快的答应了江风。 来吧,现在开始给你俩发工资,咱们工资上岗之前日结。,江风说着话掏出了手机 哇,这就开始了,李雪和肖雅顿时欢喜的不行,人家说到做到,江先生不不不,应该称呼江导,江导真是爽快。 梁龙对江风钦佩不已,他觉得面前这位江先生简直深不可测,随后又嘱咐了李雪和肖雅一番,之后打发她俩去了医院。 梁经理,帮我准备一下晚饭,一会儿有客人要来。 江先生,我把菜谱拿给您看一下 不用,我累了,你自己帮我掂量吧,十个八个都行,再准备两瓶茅台,江风说着话打了一个哈欠。 梁龙见状赶紧应声出门,这位江先生可真是行事另类,点菜这种事情都觉得烦,看来人家山珍海味肯定都已经吃腻了。梁龙临走的时候蹑手蹑脚的带上了房门,完全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江风和江小鱼两个人,江风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那样子看起来很是疲惫。 江小鱼有很多话想问江风,可看到风哥晕晕沉沉的,这时候吵他又于心不忍,江小鱼只好为江风盖上毛巾被,以免他睡熟之后着凉。 就在江小鱼为江风盖上毛巾被的那一刻,江风一把拉过了江小鱼的手,然后顺势把她搂在怀里,江小鱼也不挣扎,原来风哥根本没睡。 哥,你可真有才,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当真了,江小鱼躺在江风的怀里喃喃说道。 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是活在戏中,有的戏演着演着就变成了真的,江风说着话用力的拥了一下怀里的江小鱼,而有些戏,本来是真的,可演着演着就凄凉落幕了。 江风说的话太过深奥,江小鱼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江小鱼爱听,只要风哥说的话肯定就有道理。 后厨动作很快,梁龙为江风点了八道菜,荤素搭配有凉有热,当服务员按下门铃的时候,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江风和江小鱼还真睡着了。 江风让服务员把菜摆在餐厅的餐桌上,然后带着江小鱼出了酒店,这回门口的服务生再次看到他们的时候无不毕恭毕敬。 江风挽着江小鱼的手,两个人悠然走在街灯之下,夜色阑珊中好不浪漫。 哥,我想钻进你的心里去看一看 钻我心里去干嘛?你直接把我吃进肚子里多好,那样我就永远都是你的人了,呵呵。 讨厌,江小鱼撒娇的轻嗔了一声,同时把江风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哥,你的脑子反应真快,我现在想来,你这事儿做的真是替李可儿想得周全。 鱼儿,夫妻不成是有缘无分,缘分这个东西呵呵,江风说到这里凄然干笑了一声,乡里乡亲的,闭上眼睡一觉,凡事儿也就都过去了 哥,李可儿肯定后悔了,不然她不能在那时候给你打电话,说明她的心中还给你留着位置。,江小鱼说完之后偷眼瞄了一下江风。 鱼儿,今晚你得陪我喝一杯酒,我说的是白酒。 嗯,哥让我喝什么,鱼儿就喝什么,江小鱼随口应了一句。 从酒店到医院本就是路南路北,过了红绿灯就是医院的住院部。这时候是晚上九点多钟,此时的天气比较清爽,三三两两的家属陪同病人在楼下散步。 住院部楼下有个很大的花坛,坛中央是一颗百年古树,那繁茂的树冠更是把枝干伸出了花坛,远远的看着就很有气势。 江风和江小鱼坐的这个位置正好面对住院部的后门,人来人往尽收眼底,此时江风已经看到了老妈的身影,她在住院部的阳光大厅,身上穿的还是江风去年为她买的那件短袖,历经一年衣服已经有些褪色,颜色也不再那么光鲜,这使得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先是韩冬冬打来的那个电话,后来是突然出现在病房中的两个女孩儿,老妈的脑子一片纷乱,她理不清思绪,儿子和李可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冬冬在电话里说,儿子与别的女孩儿去宾馆开房。而刚才那两个女孩儿却说,李可儿已经成了一线明星,而且还和儿子断了关系,看到可儿妈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老妈在病房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这里已经不再需要她。 李可儿已经和儿子断了关系,可儿子为什么还瞒着自己?不光如此,他还让自己给可儿妈送去十万元救急,难道他还做着与李可儿重归于好的美梦?乱了,一想到这些,老妈的脑子彻底乱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里 一个失魂落魄的中年妇人从江小鱼的面前走过,那神情显然是受到了来自生活的打击,以至于她的脚步都显得有些踉跄,不知为什么,江小鱼看到她的样子有些莫名的心疼。 顺着江小鱼的目光,江风的眼神也捕捉到了那个中年妇人,而那个中年妇人的目光中只有自己的脚尖,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风哥,你看那人多可怜 江小鱼望着那个中年妇人,无比感伤的对江风说到,此时她庆幸自己的身边有风哥可以依靠。想想从前,自己遇到难处的时候又何曾不是这个样子 望着那个中年妇人,江风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黯然,他默默的掏出手机,然后拨通了老妈的电话号码 嘟嘟,随着话筒里传出的等待音,身旁一阵彩铃声响起,那位中年妇人默默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儿子,呜呜呜,那妇人接通电话之后动情的哭出声来。 妈,儿子就在你的身边,别哭 这姑娘还不如李可儿 儿子,妈想你,呜呜呜,中年妇人在一旁哭的更厉害了,儿子,你在哪儿?呜呜呜 妈,不哭,江风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可那泪水偏偏不争气,硬是一串串的争抢着涌了出来,妈,儿子来了 幻觉?这绝对是幻觉?老妈望着眼前的江风,她戛然止住了哭声,在定定的望了江风两秒之后,老妈才缓过神来。哇,老妈一把搂紧了面前的儿子,同时她哭的更加伤心了。 老妈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衣着名贵,皮肤白皙的小伙子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是这样的打扮?之前他不是还说自己在工地加班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为了证明眼前这一切不是梦,老妈在儿子的背上狠狠的掐了两把 老妈,这不是做梦,您犯不着对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是我儿子,说话的声音像,就连说话这劲儿也像 行了我的亲妈,还什么像您儿子,我就是您如假包换的亲儿子,您要是再不相信的话,用不用我脱裤子给您看看屁股上的胎记? 啪,老妈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背上,这是把老妈高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儿子,你吃饭没?,老妈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跟妈回家,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手擀面,半年没见到儿子,老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亲近才好,如今儿子大了,如果这还是十几岁的孩子,老妈一定搂过来亲他几口。 妈,我和江小鱼一直坐在这儿等您呢,咱们娘三个一起吃个团圆饭。,江风说完之后这才想起身后的江小鱼,当他看到江小鱼的时候不禁愣住了,此时江小鱼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儿子,这姑娘是谁?,老妈明白了,面前这个身材高挑面容俏丽的姑娘,定是韩冬冬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女孩儿。 恋耽美 -D大卫(115) 老妈在看了一眼之后,顿时眼神中飘过一丝冷意,这姑娘还不如李可儿靠谱呢。 李可儿怎么说也算知根知底儿,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背叛了儿子?这姑娘看着漂亮,那又怎样?俺农村人娶媳妇儿可不是为了摆在家里看的,就她那副瘦削的身板能干什么?下地锄田就不用指望了,就这城里的姑娘恐怕哪是庄稼哪是草都分不清楚。 儿子啊儿子,你怎么如此糊涂?人家和你在一起只是一时新鲜,玩腻了之后,将来她翻脸肯定比李可儿还要快。 鱼儿,快叫妈啊,情急之下江风一时口语,他马上改口对江小鱼说到,鱼儿,这就是我妈,快叫阿姨 阿姨好,我叫江小鱼。,江小鱼说着话怯怯诺诺的来到老妈的面前。 老妈没有做声,她只是用眼神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孩儿,当她的目光与江小鱼对视的时候,老妈不由得一愣,这孩子的黑眼球儿看着怎会那么精神?老妈嘴上未说,心里对面前这个女孩儿已经有了三分喜欢。 妈,儿子今晚请你吃顿好的,咱们走! 江风说着话挎起老妈的胳膊,然后又抬起另一只胳膊,江小鱼乖巧的把江风抱的紧紧。 奇怪,这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我儿子和李可儿处了十年的对象,这么多年都没见他对李可儿有过这样的举动,如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李可儿那里受了刺激? 有老妈在跟前,江小鱼不再贸然开口说话,她开始变得矜持起来。而老妈也是如此,她满肚子的疑问,可当着江小鱼的面,这些话她只能暂且憋在心里。 当江风带老妈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老妈坚决不肯进去,虽然这种地方她从未来过,但她知道,这地方不是寻常百姓能来的地方。 最后,江风只能把老妈生拉硬拽的请进了大厅,当服务生和江风热情的打着招呼,那一声声先生晚上好,这令老妈变得愈加恍惚。 看到儿子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老妈的情绪逐渐安静下来,她脚下的步子也随之找到了节奏,说心里话,刚才她真不知道该先迈哪只脚才是,人家这地面也太干净了。 当江风用门卡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老妈彻底惊呆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老妈的意思是说,这是普通人能住得起的地方吗? 老妈的眼神让江风感到一阵阵的心酸,她从未来过这种地方,所以做出这样的反应自然也不奇怪,自己第一次随钱玉松去星级酒店的时候,大厅的穹顶不是也抬头瞅了半天吗?一想到那家酒店,江风又想起了李可儿,唉,这会儿挺好的心情,想她干什么。 鱼儿,你帮我给老妈洗个澡,然后换上这套睡衣 江小鱼答应了一声之后,立刻亲热的拉着老妈的手去了卫生间。 从出发到现在不过七八个小时而已,事态发展到这种程度,江风万万想不到。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韩冬冬,也没想到韩冬冬会给李可儿父母打去电话,后来能与韩冬冬动手,这一点他也没想到,不过这些事情连贯起来就有意思了,不是么?现在看来,今晚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没想到韩冬冬这个蠢货最终还成了今晚的关键人物。 卫生间里传出了水流的哗哗声,渐渐的也听到了老妈的说话声,江小鱼为她搓背之后,她也要为江小鱼搓背,听到这娘俩儿在卫生间里有商有量,江风的心里总算是舒了口气。 梁龙准备的八道菜还真是费了心思,看着养眼吃得顺口,价格应该也不是很贵,没有生猛海鲜那些花哨的东西,这个梁经理还真有些意思。 老妈能喝白酒,但她平时不喝,每到过年的时候,老爸只要高兴,他就会逼着母亲陪他喝上半斤,每到这个时候母亲也不会令父亲扫兴,直到父亲工亡之后,母亲便滴酒不沾。 今晚,江风一定要让老妈再喝半斤,只要老妈高兴,那么就让她一直喝个痛快,最好喝得能让脑子断片儿,然后把心中的那些烦心事儿全部忘掉。 洗一个热水澡,这件小事儿居然就可以拉近两人彼此间的距离,老妈没想到城里姑娘居然也会照顾别人,而且还很体贴,这让她万万没想到。 让老妈没想到的事情不止这些,这个城里姑娘身材看似瘦削。可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老妈摆弄了一辈子的农家活儿,这点儿眼力她可是有的。 江小鱼不光十指有力,而且为老妈搓澡的时候那力道还收放自如,老妈哪曾有过这般享受,一个澡洗完之后,她对江小鱼又多了三分喜欢,儿子与李可儿相处十年,那孩子可从未这样对待过自己。 恭请二位主子,请入席吧,小的已经为二位主子倒满了酒 嘚瑟,老妈瞥了一眼江风,然后不自然的紧了紧身上的睡衣,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她很不习惯,虽然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阿姨,风哥早就为您预备好了酒菜,他惦记着您呢。 呦,这姑娘可真会说话,怪不得我儿子被他哄得神魂颠倒呢。老妈这时候才再次认真打量着面前的江小鱼,虽然老妈也没什么文化,不过她终于明白什么是出水芙蓉了,这姑娘洗完澡之后看着更是水灵儿。 妈,小鱼儿的脸上又没有菜,您往这边儿瞧,锵锵锵,江风说话间就亮起了范儿,脚下一溜台步直奔餐厅而去,锵锵锵锵! 江小鱼不知道此刻该笑还是该哭,她从未见过风哥有过这样的表现,在妈妈的面前,风哥又变成了一个浑身透着童贞的孩子,面对这样的场面,江小鱼心中更多的是感动。 这孩子整天没个正形儿,都二十八了,整天也不知道愁,真是的 阿姨,哥见到您特别高兴 老妈很爱听江小鱼说话,这孩子每次都能把话说到她的心里。是啊,儿子半年没见到妈,当然会高兴的忘乎所以,这时候就算儿子在她面前翻两个跟头,躺在地上打两个滚儿,老妈也不会介意。 三米多长的餐台上摆了八个菜,虽然看上去显得空旷,但在老妈的眼里已经很是丰盛,特别是那两瓶酒,老妈认识瓶子上的那几个字。我的儿呀,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日子可不是一天过的呀。 妈,您愣着干什么,快坐啊。 老妈硬是被儿子给按在了主位上,江小鱼更是把菜全都摆在了老妈的面前,老妈看了一眼右手边上的儿子,又转过头看了一下左手边上的江小鱼,顷刻间这位母亲感到百味杂陈,多年来的辛酸苦辣一齐涌上心头。 妈,这么多年,为了我您受苦受累,儿子让您操心了 江风这句体贴的话语更是让老妈为之动容,儿子历来懂事,这一点当妈的心中有数,只不过今晚经历的事情太多,老妈一时间还反应不来。 阿姨,哥一直对我说,您的酒量好着呢 这床居然比炕大 江小鱼说着话把酒杯轻轻送到老妈的手上,望着江小鱼送到自己手上的那只酒杯,老妈突然感觉流到唇边的泪水不再是那种苦涩的味道,这泪水居然也有甜的 孩子,你叫 阿姨,我叫江小鱼,三滴水加一个工的江,和你们家姓一个江。 是吗?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儿?老妈越看面前的江小鱼越是喜欢,难道这才是我儿子命中注定的缘分? 妈,鱼儿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我给您找回来了 你就嘚瑟吧你,老妈腾出手来在儿子的耳朵上装模作样的拧了一把,她觉得儿子变了,老妈说不清楚这算不算是油腔滑调,反正半年前的儿子可不是这个模样。 老妈没喝过茅台,她也没想过自己哪天也能喝上一杯这样的酒,看见儿子一口一杯,老妈觉得儿子太过浪费,在这种地方,这种酒肯定贵的离谱。 江风一个劲儿的劝老妈喝酒,而江小鱼则一再劝老妈多吃菜,这小两口儿左右夹击,一番猛烈的攻势实在令老妈招架不住,无奈之下老妈只好以攻为守,她也不停的为江小鱼夹菜。 当江风准备打开第二瓶酒的时候,老妈有些不开心了,可她又拗不过儿子那强壮有力的大手,眼看着自己的酒杯再次倒满,老妈轻叹了口气之后再次端起了酒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儿子,你爸一辈子都没喝过这么贵的酒 妈,回头我去爸的坟头为他摆上一箱,肯定让他在那边儿喝个够,江风感觉老妈又要触景生情,他马上岔开了话题,妈,这次回来我还有事儿要办 哦?,老妈应了一声之后望了儿子一眼,当着江小鱼的面她没敢多问。 明天回家之前,我得去郑老九的苗圃一趟,领导让我去打听一下苗木的事儿,单位准备采购一批绿化用的苗木。,江风再次对老妈撒了谎,采购苗木确实不假,但这可是他自己的事儿。 单位领导让你去采购苗木?这么大的事儿领导能信得过你?,老妈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已经为儿子高兴。 原来我儿子确实干的不错,怪不得他舍得搞这么大的排场,但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挥霍啊。 儿子,既然领导信得着咱们,那咱们得想办法给人家省钱才是,你这,老妈说着话用手指了指餐台上的那两瓶酒,你这样不好,你这、这都是花的公款吧? 妈,您教育出来的儿子怎么能干那事儿,那不是打您的脸嘛,儿子不干那事儿,,江风说着话举起了酒杯,妈,咱娘俩儿走一个。,江风说着话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虽然老妈对今晚的事情满是疑问,但儿子说话的语气令她不得不信,毕竟儿子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 五十三度的茅台,江小鱼硬着头皮陪这娘俩儿喝了一杯,之前江小鱼就说过那话,今晚哥让我喝什么,鱼儿就喝什么,此时江小鱼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见江小鱼已经有了醉意,江风准备扶她去卧室休息,而江小鱼却觉得提前离席有些失礼。老妈眼看着儿子把江小鱼送进卧室,她的心中真说不清是何种滋味。 江小鱼穿的那么少,儿子搀她的时候却丝毫没有顾忌,看来他俩的关系肯定已经发展到了那种程度,唉,今晚我只能睡沙发了。 望着再次回到座位上的儿子,老妈回头望了一眼卧室,那门已经被江风带上,这回好了,她终于可以开口说出自己的疑问了。这第一件事嘛,那肯定是关于儿子和李可儿。 这回江风对老妈可没撒谎,他原原本本的把李可儿的事情说了一遍,也包括病房中老妈见到的那两个女孩儿,她俩其实就是宾馆的服务员,根本和李可儿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江风只是如实回答了老妈的问题,至于与李可儿分手,之后遇到白爷、车祸、五十万赔款等等,这些话他可不敢说,老妈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这些事情他只需讲到一半,老妈肯定就得心脏病发送去医院。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那就更没有说的必要了,即使说了老妈也未必能信。就眼前说的这些事情,就足以让老妈的酒劲儿醒去大半。 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此刻已经是子夜,但老妈看上去却睡意全无,这也难怪,半年未见,如今见面后才知道儿子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试问老妈又如何能睡得下? 妈,咱俩去被窝儿里躺着唠可好?,江风说着话就去搀扶老妈。 不去不去,妈今晚就睡沙发,你,老妈有些话没法说出口,如今儿子大了,她觉得今晚如果自己不在这里,儿子八成已经早早的和江小鱼钻了被窝儿。儿子大了果然由不得娘,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走走走,您跟我走 老妈恨不得想给儿子的屁股来上两巴掌,这孩子怎么没羞没臊,你和江小鱼一个被窝儿也就算了,让我这个当妈的也躺在一张床上,这丢不丢人? 可接下来老妈知道自己错了,原来客厅东面那门还是一个房间,而且这房间大的出奇。 我的妈呀,咱们农村三间大瓦房也就□□十平方,这一个卧室都赶上三间房了。哎呦喂,原来宾馆里还有这么大的房间,这回老妈可是见到世面了。 儿子,这就是人们说的总统套房吧,好家伙,这也太大了 老妈望着卧室里那张豪华的大床,嘴里不住的发着感叹,这床看上去比家里的火炕还大上一圈儿。 妈,您躺上去试试,看看这床舒服不?嘿嘿嘿。 这床还能不舒服?当然了,今晚儿子兜里的钱肯定是遭罪了,这是老妈的心里话。 酒柜上摆着啤酒饮品,江风随手拿下来几罐来到床边,和老妈唠嗑没有啤酒怎么能行,今晚非把老妈给灌迷糊不可,省得她一会儿睡不着觉又该胡思乱想。 两罐啤酒下肚,老妈的眼睛渐渐有些睁不开了,江风也不再说话,他静静的守在床边望着睡意朦胧的老妈。 渐渐的老妈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时江风才蹑手蹑脚的来到客厅,忙碌了一整天,江风感到周身已经疲惫不堪,他直挺挺的趴在之前和江小鱼躺过的那张沙发上面 夜,并不都是那么漫长,三个人当中首先醒来的是江小鱼,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江风,她只记得昨晚是风哥把她送到床上的。 看到沙发上的风哥竟然没盖被子,江小鱼又是一阵心疼,面前这个男人只会照顾别人,可他偏偏不会照顾自己。 也许是江风睡的很沉,又或是江小鱼为他盖被子的时候太过轻柔,反正江风这回没有做出丝毫反应。 风哥昨天说他屁股上有块胎记,江小鱼清楚的记得那句话,想起这句话她就想笑,风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他简直有趣的像个孩子。 第二个睡醒的人是老妈,昨晚临睡前被儿子又灌了两听啤酒,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 说起卫生间,她那间卧室就有,江风昨晚和她说过的,许是那会儿她脑子里正在想着别的事情,所以这话她根本没听进去,她只记得与江小鱼洗澡的那个卫生间。 匆忙走出房间的老妈第一眼看到的是江小鱼,而后才看到睡在沙发上的儿子,老妈顾不得与江小鱼多说 儿子怎么会只身睡在沙发?他们俩个不是应该睡在一张床上才对吗?这会儿坐便器上的老妈心中又开始泛起了嘀咕。 你说怪不怪?老妈昨晚心里明明是不赞成他俩睡在一起的,没结婚的男女睡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儿?可当她看到只身睡在沙发上的儿子,这时候她的心里却又泛起了酸,这前后是不是有些矛盾? 当老妈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江小鱼已经换好了衣服,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风哥醒来。 老妈见状,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她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回房间换上。 江风这一觉睡得真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 老妈见儿子已经醒了,她问儿子餐台上的剩菜如何能热一下,这么多剩菜,不吃实在可惜,对付一口这就是早饭了。 剩饭谁没吃过?这屋里的三个人无一例外,寻常百姓如果天天都能吃上这样的剩菜,那日子还真是美开了花儿。 恋耽美 -D大卫(116) 妈,一会儿我想喝碗粥,大清早的,我吃不下这些油腻的东西 老妈觉得儿子的话也有道理,只是这样一来就可惜了桌上的剩菜。当着江小鱼的面,老妈也不好说打包之类的话,这让儿子的脸上多没面子。 洗漱之后,江风带着老妈和江小鱼来到楼下退房,已经下班的梁龙却已经早早的等在了这里,看来他对昨晚的事儿真是放心不下啊。 江先生早上好 江小鱼的礼物 梁经理,你怎么还没下班?,江风明知故问,看到梁龙面对自己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江风心里暗自觉得好笑。 江先生,我一直在等您呢,李雪和肖雅给我回话儿了,按照您交代的那样,李可儿父母那边安抚的很好,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梁龙用了一句咱们,这个词把自己和江风的关系顿时拉得很近。 听到面前这个人提到了李可儿,老妈上下打量了一眼梁龙,原来这小子也是陪儿子一起演戏的。 那就好,如果你这边儿方便的话,那就让她俩再去两天,江风说完之后给梁龙转过去这两天的工资。 江风估计再有两天时间,李可儿的父亲应该能够自理了。 眼看着江风退了房,而且还给贵宾部点了五星好评,这时候梁龙才彻底松了口气,眼看着这场风波烟消云散,梁龙把早已备好的两盒铁观音双手递给了江风。 江先生,相识就是缘分,昨晚您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什么才可以称之为格局,受教了。,梁龙说的是李可儿那事儿,他还真把李可儿当成了一线明星。 哎,梁经理,你这是干什么,这不好,江风执意不肯接下梁龙送给他的茶叶,这样一来梁龙脸上可有些挂不住了,经理送出礼物遭到拒绝,这不是啪啪打脸吗?难道是你的礼物根本就入不了人家的眼? 无奈之下,梁龙只能伏在江风耳边说,这是不可多得的极品铁观音,如若不是碍于昨晚江风的房间有客,他早就送过去了。 话已然说到这个份上,江风只好勉为其难。眼看着江风接过了茶叶,这回梁龙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梁龙昨晚已经围着那台路虎揽胜转了几圈儿,而且还拍照让身边的车友帮忙鉴定,虽然这些车友对车都颇有研究,但这辆车大家从细节上仔细甄别过后,这绝不是一辆普通的路虎揽胜。 为了弄个究竟,梁龙不光把江风送到车旁,而且还亲自为江风打开了车门,当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梁龙顿时感到无比震撼,就连车内的把手都是金属雕刻的花纹,这千真万确不是普通的路虎揽胜。 江先生,请恕我眼拙,您这车是路虎家族的哪一款啊?这一款我真没见过。 这可让江风不好回答了,难道你们不会去查百度吗?当初白爷砸坏这辆车风挡玻璃的时候,江风第一时间就是查的百度,不过这话江风可不能告诉梁龙,他只说这是一辆私人订制版。 一句私人订制版,这已经足够让梁龙领会一阵子,路虎揽胜已经价值不菲,那私人订制版岂不是?此刻梁龙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再与这位江先生对话,他识趣的帮江风关上了车门。 江小鱼请老妈坐到副驾驶,而老妈却识趣的坐到了后边,她说后边宽敞。 儿子,这么好的车,你们领导交给你开他也放心?,车子驶离了酒店,老妈这才开口说话,她这话里并没有瞧不起儿子的意思,她是想说,领导没必要让儿子开这么好的车出门,万一路上有个磕磕碰碰,回去怎好向人家交代。 妈,这您就不懂了,呵呵 ,江风回头冲老妈笑了笑,咱这可是代表单位出门办事儿,我倒无所谓开什么车,关键领导不干啊,你、你、你开个破车出去 嗯,倒是这么个理儿。,老妈说完之后不再说话了,她回头想想刚才的一幕,那个什么梁经理,又给儿子送茶叶,又给儿子开车门,还打听这是什么车,如果儿子还是以前那副穿戴,他可能对儿子有那番热情吗?现在的人都势力着呢。 从昨晚离开医院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了,李可儿她妈都没说给自己打个电话,看来真是世态炎凉啊。再就是那十万块钱,也不知道可儿妈什么时候能还给自己。 江风带老妈和江小鱼吃过早饭之后,他又要给老妈再买几套应季的衣服,而老妈却执意不肯,一年到头她总是待在农村家里,买新衣服又能穿给谁看?还是给儿子省些钱吧,将来娶媳妇儿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江风可不管那些,没钱的时候还时不时的为老妈买几件衣服,如今又不比从前,你不下车难道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眼看着儿子下了车,老妈拿儿子也没有办法,这样一来也好,她正好可以向江小鱼打听一下儿子的情况。 小鱼儿,你和我家江风认识多久了?,老妈打开了话匣子。 阿姨,我和风哥认识三个多月了,江小鱼答完老妈的问话之后赶紧推说自己口渴,然后飞也似的逃下车,她说自己去买饮料。 江小鱼的脑子可不笨,再不走的话,老妈接下来的问题可就无法回答了,比如说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就这个问题怎么说?江小鱼能如实回答吗?肯定不能,风哥一直都在和老妈撒谎,江小鱼可不想因为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而让风哥穿了帮。 这丫头,鬼灵鬼灵的,望着江小鱼走向商超的背影,老妈随口嘟囔了一句,她看得明白,江小鱼这是有意在回避自己。 他俩到底相处到什么程度了?儿子昨晚一人独睡沙发,他不会是装样子给我看吧?这也说不定。哎呀,这个江小鱼会不会是,想到这里,老妈突然感觉自己理出了思绪,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啊,怪不得呢。不行,一会儿我的亲口问问儿子。 是江风先回来的,他不想让老妈和江小鱼等自己太久,所以他到专卖店很快为老妈选好了两套运动装,这事儿对他来说简单的很,老妈穿多大码数的衣服鞋子,江风清楚的很。 妈,江小鱼呢?,江风把衣服鞋子递给老妈,随后向车外四下看了一圈儿,周围不见江小鱼的身影。 这孩子刚才说口渴,然后就下车去那个超市买水去了,,老妈说着话用手向那家商超一指,你说这孩子,买个水也要这么半天,城里的姑娘就是矫情 江小鱼下车买水?而且去了半天?这可不太对劲儿。江风赶紧嘱咐老妈换上衣服鞋子试一试,不合适还来得及调换,然后赶紧去了那家商超。 江小鱼哪里是来买水这么简单,初次见到风哥的母亲,她很想用兜里那几百块钱买些礼物,风哥不光对自己很好,而且对自己那胡搅蛮缠的父母还百般包容,所以,这个见面礼是必须要买的。 可江小鱼偏偏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看着柜台上那些令她眼花缭乱的礼盒,江小鱼不知该选什么才好,而且那上面标明的价格也令她咋舌,自己手心里握着的那些钞票一共才四百多块钱,这点钱还真买不了什么像样的礼物。 正在江小鱼犯难之际,江风已经悄悄来到了她的身后,而江小鱼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盒,江风悄然来到身后她却全然不知。 唉,江小鱼望着那礼盒神情黯然的叹了口气,两个礼盒就要把手里的钱花去大半,这礼物接下来还怎么买? 顺着江小鱼的目光望去,江风的目光也锁定了那个礼盒,小鱼儿的眼光不错,这东西送给老妈确实合适。 哥 江小鱼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江风,他已经把那两个礼盒从货架上取了下来,不光如此,江风随手又取下另外几个礼盒,这回江小鱼可彻底尴尬了,她手里的钱买这些礼盒远远不够。 哥,我这些钱买不了这么多东西 哥有钱,你买礼物哥买单,走吧,老妈见你半天不回,她都担心你了。 哥,这不好吧,我想用我的钱为阿姨买礼物 哥的钱就是你的钱,一样的 望着江风用手机支付了账单,江小鱼总感觉这份礼物有些变了味道,明明是自己想为阿姨买礼物,怎么最后会是这个结果。 老妈穿上运动套装看上去果然很有活力,特别是脚上那鞋,那气垫令老妈感到舒服,大小穿着也合适。 老妈看到从商超出来儿子和江小鱼感到一愣,而江风和江小鱼看到车旁的老妈也是如此。老妈明白了,怪不得江小鱼去了那么久,原来 阿姨,您穿这套衣服真年轻 妈,你说这个江小鱼,我要是不拦着,她非把人家货架搬空不可,就这,江风说着话晃了晃手中的礼盒,我好说歹说,她才肯罢手 哎呀,你说你、你这孩子,你、你说你,你买这么东西干什么,家里什么也不缺 老妈这结结巴巴的样子让江风想笑,她被江小鱼买的这些礼物给征服了,人与人相比之下就看出高低之分了,在这个环节上江小鱼完胜李可儿。 十年来,李可儿从未给老妈买过礼物。倒是江风,每逢年节总是买些礼物去看望李可儿的父母。 阿姨,这些礼物是哥, 对,要不是我拦着,嘿嘿,鱼儿刚才一直怪我,她说送您这点儿礼物实在拿不出手 江小鱼真想实话实说,可是 姑奶奶别打了 不能再唠下去了,不然哪句话不对非露馅儿不可,江风打开了车的后翻,然后一股脑儿的把东西都放了进去。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老妈又发现了儿子的一个秘密,原来这车里已经装了一大推东西,而且还有几条好烟,老妈虽然不抽烟,但她知道那是中华。 儿子的车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贵重的东西,难道都是像刚才在宾馆里看到的那样,别人送的? 从市里回到农村的家还有五十多公里,那边儿的路况可不是太好,虽然路虎揽胜的性能很好,不过江风还是降下了车速,不为别的,江风只为享受一下车外的美景。 远处的青山重峦叠嶂,映入眼帘的苍松翠柏更像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庄稼,让人不剩喜欢。远离城市的喧嚣,这里除了虫鸣鸟啼,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让人仿佛置身画卷之中。 由于江风这会儿的车速不快,一辆尾随其后的出租车很快与他首尾相连,江风并不急着赶路,于是他打了右侧转向让车子靠边,那出租车鸣笛之后瞬间就超了过去,然后很快又消失在视线当中 忙忙碌碌,也许生活本该如此,每天不停的奔赶,就像刚才那辆急着赶路的出租车,从起点奔向终点,而到了终点之后,那终点随后又变成了起点 正在江风无限感慨之际,刚刚超车过去不久的出租车又折了回来,不过这回司机可没像刚才那样匆忙,而是不紧不慢的减速让江风先过,出门在外谁还没个缓急,他把乘客送到地方之后也就不再急着赶路。 相互礼让,这一幕让人感到温馨,两车相互鸣笛示意,然后又各自奔向前方 就在这一刹那,江风突然感到有些奇怪,这地方前后十公里之内不曾记得有什么人家,刚才那出租车会把乘客送到哪里呢?要知道,这地方说它是荒郊野岭都不为过。 很快江风就有了答案,因为前面路中央横着一辆五菱宏光,这车停的可够霸道,本就不宽的山间公路,愣是让它搞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坐在后面的老妈此时也感觉出了异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小鱼已经看清了前面的状况。 哥,韩冬冬,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人是韩冬冬。,江小鱼指着那辆五菱宏光一声惊呼。 没事儿,韩冬冬肯定是良心发现,过来给咱们赔礼道歉来了,呵呵。,江风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可心还是不由得揪了起来。 韩冬冬定是来者不善,江风想起来了,刚才出租车后排座椅上的那个背影,正是此刻坐在五菱宏光上面的韩冬冬,原来他一直尾随着自己,看来小人还真是招惹不得。 韩冬冬?这小子该不会是想找咱们麻烦吧?,老妈在后面提醒着儿子,昨晚她接了韩冬冬打给可儿妈的那个电话,除此之外,别的事情她就一概不知了,比方说江小鱼打了韩冬冬一个耳光,然后江风又给他补上一个,而且还附送他一记无影脚,直至后来酒店开除了韩冬冬等等。 妈,怎么会呢?韩冬冬是我同学,我又曾经给郑旭家打过工,他们怎么可能难为我,呵呵。 此时车子已经在距离五菱宏光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江风叮嘱江小鱼在车上陪着老妈,然后只身一人下了车。 这不是郑旭吗?呵呵,我正想去你们家苗圃找你爸谈点儿事情,没想到你还亲自过来接我, 江风这句话令郑旭感到十分不爽,郑旭也是你能叫的?你当初不过就是我家的一个临时工,如今穿套像样的衣服,开个好车就觉得自己像个人了?韩冬冬昨天晚上在电话里对郑旭说了,江风不仅背叛了李可儿,而且还吃了软饭,那车就是他身边那个富家女送给他的。 这个消息简直让郑旭一夜没睡,江风那副德行居然能让李可儿看得上眼,这还有说理的地方吗?郑旭一直都想找机会让江风知道,李可儿最终肯定不是他的菜,可谁曾想到,江风这头猪却拱了更好的白菜,你说郑旭如何能咽得下这口酸气? 江风,我不管你这软饭吃的有多香,回到家了,咱们就得说家里的话,你说我这话有毛病吗? 江风明白了,这是郑旭准备为韩冬冬出头,他们什么时候穿了一条裤子,这事儿江风也想不通。 软饭?这话从哪儿说起?江风听到这话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如果没记错的话,郑旭比自己还年长一岁,试问这样的年龄,而且家境优越,你郑旭怎么还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郑旭,我再告诉你一遍,我现在要去找你爸 什么?你找我爸!哈哈哈,郑旭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什么意思?你当大家还是小孩子呢?动不动就找家长,我说江风,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儿,咱们可都是成年人了,哈哈哈。 韩冬冬和另外两个人已经跃跃欲试,他们得意的摆弄着手里的棒球棍,这时候只等郑旭一声令下,然后用棒球棍把江风打翻在地,不然韩冬冬真无法咽下昨晚的那口恶气。 江风算是彻底看明白了,郑旭根本就没长脑子,但凡有点儿智商的人肯定也不会和韩冬冬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看来郑重九这些年真是一心扑在了苗圃上,完全忽视了对儿子的管教。 人啊,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有这样不争气的儿子,你就是为他挣下金山银山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让他给你败个精光。 郑旭,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给你父亲打电话 哎呀我去,这孙子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今天我还治不服你了不成?没等郑旭发话,韩冬冬已经按捺不住了。 旭哥,咱们跟他废什么话啊,直接让他跪地叫爷不就完了嘛 恋耽美 -D大卫(117) 韩冬冬这话让郑旭的情绪完全失控,今天干嘛来了?咱们不就是准备让这孙子跪地叫爷吗? 乡里乡亲的,你们三个把他两条腿打断就行了,千万别给他破了相,人家将来还靠这张脸混饭吃呢。,郑旭说完之后转身上了车。 郑旭这话没把江风给气乐了,就这待遇还是看在往日乡亲的面子,那如果不是乡亲呢?难道你还敢把我挫骨扬灰不成? 首先动手的是韩冬冬,他觉得昨晚挨的两巴掌那是自己没有防备,至于后来江风踢他的那一脚,那是自己不小心,今天可不同昨晚,老子现在手里可握着棒球棍呢。 就在韩冬冬轮起棒球棍的那一刻,车内的老妈可再也坐不住了,她一声尖叫之后冲下了车,母子连心,如今儿子被人围殴,当妈的岂能坐视不管? 江小鱼随后赶紧下车抱住了老妈,虽然现在风哥处境危险,可老妈过去又能如何,这只能令风哥分心。 面对韩冬冬的迎头一棍,江风不敢轻易去接,这时他只能避其锋芒侧身躲过一击,随后顺着惯性一把抓住韩冬冬紧握棒球棍的手 韩冬冬只感到自己的手腕突然一麻,那只棒球棍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紧接着江风对着韩冬冬的屁股又是狠狠的一脚,接下来这家伙把昨晚的动作又准确无误的重复了一遍。 别打了,快别打了,老妈的哭喊声起不到任何作用,几个年轻人已经混战在一起。 韩冬冬被江风踹倒之后,令一个家伙的棒球棍随后就到,纵是江风躲闪的够快,那只夹带着风声的棒球棍依旧是打在了他的背上,砰的一声,一棒下去江风被打的一个趔趄。 望着儿子已经挨打吃亏,老妈呼喊着要冲上去救下自己的儿子,她恨不得刚才那一棍子打在自己身上。 看到江风在混战当中吃了大亏,江小鱼可忍不下去了,她丢下怀里积力挣扎的老妈,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捡起韩冬冬掉落在地上的那只棒球棍 江风已经被那两个人的棒球棍逼得连连后退,而韩冬冬此时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冲向江风。 啊,韩冬冬一声惨叫之后再次倒在地上,江小鱼一击命中之后再次轮起了手中的棒球棍,砰,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黄头发的高个被江小鱼撂倒在地。 这个江小鱼,她轮起棒球棍打的都是对方脑袋,三个人愣是被她放倒了两个,而且还都是头破血流,这使得现场局势瞬间改变。 这回剩下的那个人有些懵了,他万万没想到美女也会动手打人,而且下手还如此毒辣,不过现实往往太过残酷,根本容不得谁在这时候抒发感慨。 就在他把目光望向江小鱼的时候,江风运足了右臂的洪荒之力,一记重拳轰在了那人的下巴上,那人一声惨叫之后身体直挺挺的飞了出去。 江小鱼已经红了眼睛,她挥舞着棒球棍对着那个家伙又是一顿猛击 饶命啊,别打了 你小子该不会要结婚了吧? 妈的,怎么会是这样?三个人居然搞不定一个江风?更可恨的是,有两个居然是被这小妞儿撂倒的,这事儿如果传到外人的耳朵里该有多么打脸。 郑旭瞟了一眼被江小鱼暴打的那个人,那个家伙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此时他只能寄希望于郑旭的身上。 旭哥,救命啊 郑旭没理会那个家伙,韩冬冬和黄毛满脸是血,根本看不出他俩到底伤在何处,两个怂货连滚带爬的躲到了郑旭的身后,他俩已经没了斗志。 行啊江风,没想到这妞儿还是个暴脾气,嘿嘿嘿。 江风喊住了盛怒之下的江小鱼,然后让她赶紧把老妈扶进车内,受到惊吓的老妈面色惨白,恐怕这会儿她心脏病也要犯了。 郑旭,是韩冬冬请你们过来的? 江风,你和李可儿那些烂事儿,我管不着,至于你和这个妞儿怎么回事,我也管不着。可韩冬冬怎么说也是我的兄弟,你动了我的人,我郑旭要是不替他说句话,这总说不过去吧? 哦?韩冬冬是你的人?这么说那家酒店是你郑旭的喽?厉害厉害!,江风说着话装模作样的冲郑旭竖起了大拇指。 江风,你用不着跟我犯贫,今天你不跪地磕头,这一关恐怕是说不过去了 郑旭这话说得底气十足,难道他单挑江风很有把握吗?其实不然,论打架郑旭不行,论装逼他可不服谁,刚才眼看着自己带来的三个人已被撂倒,郑旭知道自己确实大意了,他完全低估了江风,按照郑旭设想的那样,江风肯定不敢动自己带来的人。不过这没关系,随便再找十个八个人来,分分钟钟就能办到的事儿,这只需要打一个电话。 郑旭,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今天我来是找你爹郑重九谈生意的,如果你再跟我胡扯 没等江风把话说完,郑旭出其不意,对准江风的面门就是一拳,江风的话简直让他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就凭你这副德行能和我们郑家谈哪门子生意? 呦呵,好你个郑旭,三句话不来你竟然对我搞偷袭,嘿嘿,江风在心里一阵暗笑。既然如此,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今天定要借这个机会让你对我重新有个认识才行。 一拳轰出之后,郑旭在心中暗自得意,看来天下武功真是唯快不破,眼看着自己的拳头马上就要击中江风的面门,郑旭心中暗自叫爽,他甚至已经想像到了那种鼻梁骨被打断的声音。 啊,一声惨叫脱口而出,随后郑旭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这又是为什么呢?刚才不是已经眼看着偷袭得手了吗?难道郑旭这一拳打在了钢板上面? 其实江风这张脸可不具备钢板的那种强度,如果被郑旭一拳命中的话,那江风的鼻梁骨肯定就保不住了。 面对郑旭突如其来的蓄势一击,江风上身微侧,脚下步子迅速前移,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别说郑旭能不能反应得过来,就连一旁看热闹的那三位都没能看个明白,江风已经一拳轰在了郑旭的脸上。 郑旭从小到大真没挨过揍,在家里老爸如果对他说话声音大了,他都要到爷爷奶奶的面前去告上一状,郑重九拿一家老小都没办法,面对亲爹亲妈的训斥,他只能暗自劝慰自己,凡事少说两句吧。对儿子郑旭的所作所为,郑重九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只要他不放火烧自家的房子就行了。 郑旭彻底感受到了之前脑海中幻想过的那个画面,而且还亲自体验了一下,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之后,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郑旭顿时变得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他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冲向五菱宏光,当他打开后翻之后,此时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日本鬼子用的那种战刀,那刀刃足有一米多长 啊,郑旭咆哮着挥刀冲向江风,这一幕可吓坏了车内的老妈,她再次准备下车去救自己的儿子,可江小鱼一句阿姨,您不要过去给风哥添乱,老妈果真乖乖的坐在车上不敢动弹,无奈之下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求着菩萨,千万不要让她的儿子有什么意外。 啊,郑旭手中那把战刀舞的虎虎生风,看来这家伙平日里肯定没少操练,不过动作虽然看起来力道十足,可十几个回合下来依旧不能奈何江风,这样一来,平日缺乏锻炼的郑旭显得有些体力不支了。 空手入白刃,这玩意儿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现实版的还真没见过,这回韩冬冬和身边那两个兄弟可开了眼界,不过郑旭手中的战刀很快被江风夺在手里 郑旭,赶紧把车给我挪开,我这就去苗圃找你爸 江风,这话可是你说的,有种你去苗圃等我,你打电话约人吧,郑旭说完之后赶紧连滚带爬的上了车,连续两把舵之后,五菱宏光摆正了方向,韩冬冬眼看着大势已去,如今郑旭都已经和自己落得同样的下场,那还不赶紧上车?反正旭哥刚才说了,他还要打电话约人与江风再战,既然如此,今天必须让江风跪在地上对大家有个交代才行,不然郑旭今后真没脸在家门口混下去了。 被江小鱼狂虐的那个家伙最惨,如果不是被身边那人扶着,他都追不上郑旭的五菱宏光,好在最后郑旭为他俩点了一脚刹车,这对儿难兄难弟才没被丢下。 郑重九啊郑重九,枉你在这地界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你说你怎么就能养出这样的儿子来呢?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富真的传不过三代? 儿子,你赶紧和江小鱼走吧,家你就不要再回去了,眼看着郑旭开的那车没了踪影,老妈紧忙下车催促儿子快逃,不然一会儿郑旭再带人折返回来的话,那肯定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妈,我不是和您说了吗?咱们现在是去和郑重九谈生意,郑旭是郑旭,郑重九是郑重九 可你也看到了,韩冬冬和郑旭他们根本听不进人话 老妈的反应没什么不对,寻常百姓谁想无故去招惹是非?每天过着太平日子难道不好?如今儿子不光惹恼了韩冬冬这样的无赖,而且还得罪了富二代郑旭,你说如果他继续留下来的话,还能有好果子吃吗?郑旭打电话找的那些人,现在肯定正从四面八方赶往苗圃呢。 妈,放心吧,郑重九可不是郑旭,这爷俩根本不是一路人 老妈可听不进儿子口中说的这些话,她极力劝说着儿子,江小鱼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只听风哥的话,风哥说的话肯定没错儿。 我这儿子到底是怎么了?他打了人家的儿子不说,如今还去找人家的老子,难道他还嫌这祸惹得不大?完了,他这是要往火坑里蹦啊。 也好,既然儿子要去苗圃,老妈想着正好借此机会和郑重九赔个不是,兴许郑重九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没准儿能原谅儿子也说不定。 还有江小鱼,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刚才她打架的样子简直就像个疯子,那么粗的棍子轮起来也不分人家的头还是屁股,万一要是打坏了人家的脑子怎么办?这乱摊子还不是儿子来收拾吗?这样的姑娘能把日子过好?老妈不信。 江小鱼这时候才感觉自己的手脚都有些突突的麻木,而且心脏也跳的厉害,不过这不是害怕,相反她觉得和风哥在一起总是那么新鲜刺激,原来打架居然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从这里到郑重九的苗圃已经没有多远的距离,二十几分钟之后,江风的车子已经来到了苗圃。 十几年没来郑重九的苗圃,这里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二层办公小楼只是外墙看着有些破旧,好似不像曾经的那般辉煌。 江风一眼就认出了郑重九的车,还是那款军绿色的普拉多,江风把车子并排与它停在了一起。 看到苗圃来了外人,远处几个老林工放下手里的活计,随后抬头向这里望了一眼。 江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曾经带过自己的老林工蒋焕清,十几年未见,曾经风华正茂的他如今也年过半百,黝黑的面孔上已经布满皱纹。 那不是蒋叔吗?,江风下车后望着蒋焕清喊道,蒋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江风。 江风?好家伙,这小子如今真是出息,不光人瞅着精神,这从头到脚的穿戴,还有这车 江风,你啥时候回来的?,蒋焕清说着话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然后紧走几步来到江风的跟前,好家伙,江风,你小子发财了,哈哈哈。 哪有的事儿啊蒋叔,来来来,抽烟 江风说着话把手里的中华递给了蒋焕清,而随后赶到的那些老林工也是如此,他们嘴里同样重复着刚才蒋焕清说过的那些话,说话间大家的手上都多了一颗中华。 你小子不会是要结婚了吧? 再让一个点 蒋焕清这句话顿时让身旁的其他林工纷纷也打开了话匣子,就是啊,十年未见,江风如今来到苗圃不是为了这事儿,还能为了什么? 江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不光顺着大家的话题做了回应,而且还让江小鱼下车和大家逐一打了招呼,这使得江小鱼的脸羞成了苹果,结婚?风哥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儿?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 而车上的老妈听到这话更是没有半点思想准备,我儿子的心可真是够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一会儿郑旭带人来了还不知如何答对呢。 寒暄过后,江风得知郑重九此刻正在办公室,于是招呼老妈下车一起上楼去见郑重九,而老妈却推说自己累了,她想在车上休息一会儿。 既然如此,江风也就不再坚持,他心中明白,老妈不肯上楼自有她的想法,她肯定是想一个人在楼下等着郑旭。这一点江风倒不担心,朗朗乾坤,况且又是在郑重九的苗圃,量郑旭也搞不出什么事情来,一会儿自己多多留意楼下就是了。 郑重九的办公室在二楼走廊的尽头,而旁边是原秘书的办公室,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郑重九的秘书还是不是她。 办公室的门开着,郑重九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并没有抬头去看,他只当是自己苗圃的林工找他有事儿。 当当当,来到办公室门口,江风轻轻敲了敲房门,郑重九依旧埋头伏案在看着什么东西,仿佛那东西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对门口的敲门声只是简单回了一声,进来。 这情景如果放在十几年前,江风一定会怯怯生生的走进去,然后毕恭毕敬的叫一声郑总,可如今却与往日大不相同。 郑总,别来无恙啊,呵呵呵。,江风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对郑重九打着招呼,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走进郑重九的办公室。 听到门口的说话声,郑重九有些意外,门口这人是谁?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可他一时间又想不起这声音是谁,迟疑中郑重九抬起了头。 当他看到江风的时候首先一愣,这不是江风吗?十多年前在苗圃干活儿的那个假期工,他怎么来了?一愣之后,郑重九想起来了,自己母亲七十大寿的时候江风也随了郑家的礼,如今人家带女朋友来到这里那还用问?人家肯定是来给自己下请柬的。 江风?来来来,快进来,,郑重九虽然嘴上连连和江风打着招呼,可屁股仍旧没离开他的老板椅。 郑老板,十多年不见,您看上去还是那么精神,呵呵。 江风嘴上和郑重九寒暄着,可脚上依旧没有看出准备走进办公室的意思,这让办公桌后面的郑重九可有些坐不住了,他微微欠了欠身子对江风说到,进来坐啊,你客气什么 听到这个坐字,江风这才拉着江小鱼的手走进办公室,不过他没有马上坐下,因为他在等郑重九口中说出那个请 字。 而郑重九却不那么认为,他觉得面前的江风依旧是像从前那般拘谨,这倒不必,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已经不是我苗圃的工人,况且身边还带着自己的女朋友。 江风,你今天来?,郑重九倒是开门见山,他觉得和江风说话用不着兜兜转转,反正不就那点事儿嘛,赶紧说完赶紧走人,告诉我哪天是正日子不就完了,实在不行我再帮你找几台接亲的婚车。说到婚车,郑重九扫了一眼江小鱼,别说,江风找的这个对象还真是很拿得出手。 恋耽美 -D大卫(118) 郑重九这话终于让江风步入了正题,他没有急着回答郑重九,而是不急不躁的打开了手上的包 唉,郑重九见状轻轻的叹了口气,如今的年轻人啊,来不来胳膊下面就夹一个包,装模作样的有什么用。但是随后郑重九的眼神突然一愣,因为江风从包里拿出的那个东西并不是红色的请柬,而是白色的,这是什么东西?郑重九抬头看了一眼江风,而江风的目光也正好在看着他,就在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郑重九突然感到一愣 郑老板,我想在您这儿采购一些苗木,您看看这上面的清单 郑重九万万没想到,江风递给他的竟然是一份采购清单,而他随后只是用眼扫了一遍之后,态度突然出现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接下来赶紧请江风坐下。 原秘书 郑重九马上拨通了原秘书的电话,这么大的一笔订单,他一时间可无法把详细数目计算清楚。还有一点就是,这么大的一笔订单,江风是如何拿到手的?撂下电话之后,郑重九马上亲手为江风沏好了茶水,而且还嘘寒问暖的问江风吃过午饭没有? 江风懒得和郑重九废话,楼下老妈还等着自己呢,他只催促郑重九赶紧让原秘书给他统计一个具体数字出来。 本来原秘书在苗圃的基地还有些事情尚未处理,可现在不行了,郑总在电话里催促的急,于是她撂下手中的事情马上赶回了办公室。 郑总,您找我,原秘书见办公室里坐着客户,想必郑总打电话找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想到这儿,原秘书没敢直接走进办公室,而是像江风之前那样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你来的正好,现在你马上把这笔订单统计一下,然后尽快给我报个底价出来,江总在这儿等着呢。 听到这话原秘书自然不敢怠慢,她马上从门口来到郑重九的办公桌前,当她望向江风的那一刻,诧异间不由得叫出了江风的名字。 咦?你、你不是江风吗? 没规矩,这位是江总,他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 原秘书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郑重九顿时语气严厉的把她呵斥了一番。江风倒显得很无所谓,原秘书待人和气,江风对她的印象向来不错。 郑重九的态度把原秘书给吓了一跳,这个江风什么时候在郑总的嘴里变成江总?看看江风身上的穿戴,再看看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儿,哎呦,十几年的功夫,当年在苗圃打工的小屁孩儿,如今竟然成了江总,而且还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是厉害。 江总,呵呵呵,郑重九说着话从办公桌里拿烟敬给了江风,这批苗木 郑总,有什么话您直说,咱们之间用不着兜圈子。 听到江风把话说得如此直白,郑重九也就不再顾忌什么,他干脆很直接的问江风,这笔订单对公还是对私?付款方式如何?乃至于中间回扣能给江风几个点位等等。看看,郑总这个人够实在吧。 这回江风与郑重九可没撒谎,订单就是自己的,所以,这笔订单不存在回扣这一说。至于今天能把这么一大笔订单交给郑重九的苗圃,那是江风完全冲着郑重九的人品,至于价格能否令江风满意,这就坐等原秘书的报价单了。 原秘书很快把这些账目整理出来,当郑重九仔细看过之后,然后又用笔在这张清单上面做了一番修改,这才把报价单交到江风的手上。 江风接过郑重九递过来的报价单,原秘书给出的都是市场上的正常报价,这没什么问题。郑重九在原秘书给出报价的基础上又做出了下调,这更没问题,这不是已经很好了吗?但江风望着这张报价单还是变了脸色。 鱼儿,看来咱们要无功而返了,走吧。 江风说着话拉起江小鱼就要离开办公室,这下郑重九可端不住架子了,他赶紧放低身段追上了江风。 江总,您别走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做生意嘛,不就得有商有量 郑总,我看你是真不想做我这笔单子,你看看你给我这价位,,江风说着话从包里取出了一摞报价单,然后甩给了郑重九,你看看吧,你看看别人给我的报价。 郑重九望着江风递到他手上的那些报价单,那上面的价格确实很低,那么这个价格他能不能接受呢?能倒是能,只是这个价格对他来说风险太大。 郑重九所说的风险又在哪里呢?一说到工程这个东西,郑重九就感到头疼,因为如今他手上就有一笔四千万的苗木至今资金不能到账,怎么回事儿呢?苗木被人家拉走三年了,愣是要不回钱来,以至于郑重九的苗圃现在员工开资都不能按月保证。 江总,这个价格我倒也能给,哪怕是再低半个点都行,只不过 郑总,有话直说。 郑重九面露难色的看了看江风,然后试探着对江风说到,如果是百分之百现金结算的话,我就按照他们的价格再让半个点 听完这话,江风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一个点,你再让一个点,我百分之百现金结算,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今天可以预付全款的百分之五十 啊?真的假的? 我看还是算了吧 郑重九简直难以置信,即使再给江风让一个点,这一单的总额算下来也要超过四千万以上,而江风却说今天能预付总额的百分之五十,难道江风真有这个实力? 而接下来江风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郑重九必须严格按照合同拟定的条件提供绿植,如有不符必需按照双倍赔偿等等。 当然,这些对于郑重九来说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江风在合同上签字之后,郑重九会不会按照合同上注明的那样,如期拿到百分之五十的预付款。 望着已经签好的合同,江风想了一下,这么重要的时刻是不是还应该再找两个人来才是? 郑总,我很荣幸能与您合作 是是是,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开始我还以为,郑重九说到这里尴尬的笑了两声,呵呵,我以为你今天来,是给我送请柬的 请柬?什么请柬? 我以为你要结婚了,不好意思,是我理解错了,对不起,郑重九倒也诚实,不过这样也好,如此更能化解之前的那番尴尬。 放心吧郑总,我这杯喜酒您早晚能喝得上,呵呵,江风说着话把合同递给了江小鱼,其实这真是多此一举,江小鱼这两个月来确实认识了不少字,可要说到审阅这份合同,她储备的那点儿知识还远远不够,但江小鱼接过合同还是很认真的看了一遍。 那我可得提前祝贺江总了,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江风可不感兴趣,此刻他最想在办公室里见到的人是老妈和郑旭。 郑总,在给您转款之前,我想见见您儿子郑旭,可以吗? 哦?,郑重九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舒展,江风居然在这时候还能想起我儿子郑旭,这可是好事儿,到底还是年轻人在一起容易沟通,想到这里郑重九马上拨通了儿子的电话,他为了给儿子一个惊喜,在电话里他只说是郑旭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来了。 听到郑重九也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江风和江小鱼会心的一笑,两个人心里清楚,一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郑总,我到楼下去看看我母亲,刚才来的路上她受了点儿惊吓,所以她心脏不太舒服 哎呦,您瞧瞧这事儿闹的?江风,不不不,是江总,江总母亲一个人在楼下怎么能行?怠慢,太怠慢了。 郑重九赶紧叫上原秘书,这会儿他表现的比江风都急,以至于从楼上到楼下他都是一直走在江风的前面。 当看到与普拉多并排停在一起的路虎揽胜,郑重九和原秘书同时愣住了,而车里的老妈则是紧张的要命,她在楼下一直为儿子等着郑旭,可最终郑旭没等来,等来的却是他老子郑重九。 管他是老子还是儿子,自古有言,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儿子闯了祸,当妈的也有管教不力之过,唉,赶紧下车向人家道歉吧。 江风老妈想要开门下车,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木的不行,也许是因为刚才在车里久坐不动 老姐姐恕罪,郑重九怠慢您了 郑重九说着话亲手为江风老妈打开了车门,老妈一时间有些反应不来,郑重九她倒是早知其人,不过可从没与他有过交集,甚至是这样面对面的打过招呼。 郑总,我妈心脏不舒服,所以这会儿她不想说话,江风直接把话头截了过来,妈,我背您去郑总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下,咱们去喝口热茶 原本老妈已经酝酿好了一肚子道歉的话,她甚至已经有了磕头作揖的准备,反正只要郑家父子不去难为儿子就行,可郑重九的表现让老妈瞬间明白,儿子的事儿应该是办成了。 想到这里,伏在儿子背上的老妈只是冲着郑重九点头笑笑,这就算是打了招呼,至于说话那就免了,省得自己哪句话说错再给儿子惹了麻烦。 郑旭撂下老爸电话之后想了半天,他刚刚把韩冬冬三人送到医院包扎完毕,这会儿他打电话找的人马还未聚齐,所以他仍旧在等。 江风这家伙居然如此能打,之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刚才他是如何夺去我手中的刀?郑旭一直在琢磨这事儿。 我同学到苗圃找我?我哪个同学敢去我爸苗圃的办公室找我?会是谁呢?冥思苦想了一番之后,韩冬冬突然一拍大腿,我老爸真是太有才了,他肯定是想办法替我稳住江风,哈哈,这回江风肯定跑不了啦。 老爸是如何知道我挨打的消息?还有谁能为我通风报信呢?郑旭管不了许多,他要马上赶去老爸的办公室,说不定江风这会儿已经被林工们给五花大绑,郑旭想到这里已经美的哼起了小曲儿。 不行,这时候可不能再让老爸小瞧了我。郑旭赶紧打电话又联系了一下,加上身边韩冬冬这三个伤兵,现在能笼络起来的一共有十几个人,这样的声势已经足够。 此刻郑重九的办公室里谈笑风生,气氛好不热闹,合同就摆在办公桌上,一式两份,上面已经签好了郑重九和江风的名字,只要儿子郑旭一到,两个小朋友彼此亲近一番过后,那笔百分之五十的预付款就马上到账了,郑重九想到这些心情就无比舒畅。 老妈是第一次来到郑重九的办公室,如果这事儿放在以前,她的眼神儿肯定不够用,如今可不同以往,这间办公室与昨晚那间商务套房相比就显得寒酸多了。 嫂子,你家儿子如今可真是发达了,他这时候还能想着我郑重九 应该的,应该的,老妈说着话冲郑重九微微一笑,然后就不再多说一个字。 江总,您母亲这气色真不错 江风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不由得再次升腾起来,我老妈都这样了,你居然还夸她的气色好?她刚才没让你儿子郑旭给吓个半死,江风虽然心中有气,可他的脸上却未表现出来。 呜吱,楼下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江风知道这肯定是郑旭来了,从那刹车声能够听得出来,这家伙恨不得从楼下直接飞到楼上,然后再一口一口把自己给吃掉。 如果放在平时,郑重九肯定会说几句措辞严厉的话,可眼下的情形与往日不同,儿子火急火燎的来见同学,说明他心中念着同学情分。 你看看,我一说他同学在办公室等他,他恨不得把车开成飞机,哈哈哈。 是啊郑总,郑旭为人热情,有求必应,我也很喜欢他这样的性格,江风的话音未落,走廊里已经传来了一阵纷乱无章的脚步声。 爸,是不是江风来了?,郑旭明知故问,他已经看到了那辆令他垂涎的路虎揽胜。 儿子还没见到江风的人影儿,就已经说出了江风的名字,原来两个年轻人之前就有默契,只是之前为何从未听儿子提起过江风?原来我儿子也知道什么叫低调,照这么说,江风送我这笔大单应该是看在郑旭的面子。唉,想到这里郑重九万分感慨,儿子终于长大了。 郑旭,你快看看,谁来了 郑重九冲着门口喊了一声,这时候沙发上的老妈脸色骤变,一脸怒气的郑旭已经带着人冲进了办公室。 江风,你他妈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算你有种 住口,郑重九已经觉察出了情况有异,不光是儿子郑旭,还有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他们的手里都拎着家伙,这哪里是来会同学,他们分明是过来打架。 郑旭,他是江风,人家刚才可是点名道姓的说想见你 郑重九说话间冲儿子使了个眼色,可郑旭的脑袋此时偏偏进了水,他再次曲解了父亲话里的意思。 爸,就是他,他刚才不光打了我的人,而且连我也没放过,现在他又跑到你这里撒野,郑旭说着话用片刀恶狠狠的指向江风喝道,江风,你给我跪下。 跪下?听到这话老妈脑门儿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而江风和江小鱼则同时望着郑旭不屑的一笑,接下来啪的一声,郑旭的脸上已经被郑重九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 跪下 啊,郑旭冷不防的挨了父亲一记耳光,他想不通,为什么父亲会当着自己众多兄弟的面偏袒外人,这可让郑旭丢尽了颜面。 爸,你打我 看到郑旭被他父亲郑重九扇了耳光,韩冬冬也跟着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看来今天的情况不妙啊,这时韩冬冬方知自己惹了大祸,可事已至此,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我打的就是你,人家江总是给我送订单来的,而且还要当着你的面付我一半的货款,可你倒好 郑重九这话说得已经足够明白,不要说郑旭,就连韩冬冬这种没脑子的猪头都听懂了,怪不得江风能住的起商务套房,原来这家伙还真是在外面走了狗屎运。 郑总,我看,江风说着话看了一眼手上的亚瑟王腕表,然后皱了皱眉头,要不这笔订单还是算了吧。 什么是格局? 郑重九终于明白了,原来今天还真是故事多多,为什么江风在转款的时候要让儿子郑旭到场,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可郑重九还是想不通,郑旭怎么会无端的招惹江风呢?这其中必有蹊跷。生意归生意,郑重九确实很想做成江风这单生意,可如今这种情况,唉,郑重九决定先把郑旭和江风之间的恩怨搞清楚再说。 郑旭,今天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你如果敢有半句谎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郑重九今天确实发了脾气,如今儿子不仅和一群社会混混搅在一起,而且手上还拿着明晃晃的凶器,这还得了?再不对他严加管教,日后定会惹出祸来。 恋耽美 -D大卫(119) 见到父亲郑重九已经处在盛怒之下,郑旭知道今天就算爷爷奶奶亲自到场,也未必能救了自己。可说到事情的起因,郑旭真说不出口,今天事情的起因只因为韩冬冬那张破嘴,郑旭不过是被人家叫了几声旭哥就晕了头。 爸,今天这事儿真不怪我,是韩冬冬,韩冬冬说江风背着李可儿和别的女人开房 啪,郑旭的脸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个嘴巴,郑重九用手指着韩冬冬气急败坏的吼道,韩冬冬,江总的事情凭什么由你们来指手画脚,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韩冬冬闻言,顿时跑的比兔子都快,这时候不跑还待何时,难不成还等郑重九改了主意? 其他人见状也一溜烟儿的跑下了楼,这时候谁还惦记旭哥的死活,没准儿他都得被自家老爷子剥皮抽筋,何况他们这些无名小弟。 郑旭也想跑,可在郑重九的一声厉喝之后,郑旭只能乖乖的立在门口,不敢做声。 跪下,听到没有? 这么大的吼声,郑旭岂能听不清楚,恐怕这声音连楼下远处的林工都听到了,但郑旭依旧倔强的低头不语,让他下跪可没那么容易,而且江风就在自己的面前。 郑总,您就别难为郑旭了,他还是个孩子 江风老妈不劝还好,这一劝更如同火上浇油,孩子?郑旭已经二十九岁了,而江风比郑旭还小了一岁,难道江风不是孩子?可再回头看看江风,十年不见人家是何种出息?而郑旭呢,他会什么?他除了在外面与人鬼混,还能做些什么? 嫂子,今天这事儿如果不是遇到江风,换第二个人他早就吃大亏了 郑重九这话说得不假,如果江风不是想着与郑重九做成这单生意,就凭他郑旭?嘿嘿嘿。 郑旭愤愤的瞥了一眼江风老妈,我家的事儿你跟着掺和什么?多嘴。 不过这一眼偏偏被江风看到,郑旭啊郑旭,你个好赖不知的东西,看来我不让你老爹再给你两个嘴巴,恐怕你小子还不老实。 郑总,我江风做生意有个习惯,什么习惯呢?,江风说着话从包里取出了流金岁月,这烟江风平时根本不抽,不过他时有准备,因为陈玉庭平时只抽这个牌子,咱们中国人凡事都要讲个顺字,我从打算来找您谈这笔生意开始,就经历了诸多不顺,您说说,这生意还能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吗?呵呵。,江风说完之后把烟递给了郑重九。 这,面对江风递过来的这颗香烟,郑重九顿时感到尴尬无比,这烟他认识,但凡抽这种烟的人没有一个能是他郑重九高攀得起,更别说递烟给他了,这种事情想都不要去想。这盒烟说明了什么?人家江风来找你郑重九,就说明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随便从包里就能拿出一盒价值千元的香烟,这事儿你还是好好用脑子想想吧! 此刻郑重九已经不再想着办公桌上的合同,那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能够获得江风的原谅,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好好教训郑旭一番,这肯定是说不过去了,郑重九没敢去接江风递给他的流金岁月,他缓缓的走向了自己的儿子 你要干嘛?,郑旭已经觉查出了不对,不行,我得赶紧跑,看样子老爷子这是准备对我下狠手了。郑旭对这个眼神儿印象颇深,每次父亲用这个眼神看他的时候,就是万钧雷霆到来之时。 干嘛?看我不打死你 完了,果真被我猜重了,好你个郑重九,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你等着,我这就回家找爷爷去,郑旭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可万万没想到,慌不择路的他竟然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只听得咣的一声,郑旭被巨大的反作用力弹了回来,登登登连退几步之后,他一屁股瘫坐在了江风的脚下。 哇,还没等郑重九再说什么,郑旭已经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这算什么?这是小孩子撒泼耍赖吗?江小鱼不由得转过脸去一旁偷笑,而老妈见状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样一来郑重九倒下不去手了,地上坐着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古有云,养不教父之过,儿子今天这幅德行,难道做父亲的就没有责任吗?事已至此,做父亲的还是代儿向人家致歉吧。 江总,实在是对不起,我郑重九无德,没能管教好自己的儿子 郑重九的一番言行让江风可招架不住,他这套刚刚老妈还打算用在自己身上呢,不过还好,自己最终没给老妈丢人现眼。 郑总,您这就大可不必了吧,咱们中国还有句老话儿,叫什么来着?,江风说着话扶起了郑重九,他抬手在后脑勺上想了想,说道,好事多磨,对,好事多磨。 啊?郑重九怔住了,这话他能听得明白,这事儿看来是要峰回路转了。不过郑重九并没有喜形于色,在他看来,今天通过这件事情,郑重九输了,他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最终他输给了沙发上的那个农村大姐,她才是人生赢家。 原秘书,麻烦你把财务账号给我,我这就给你们打款 原秘书怔怔的看着郑重九,她在等郑总给她下达最后的指令,而郑重九已经被江风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喜大悲实在是来的太快。 郑总,干嘛呀?您不打算和我做这笔生意了吗?,江风说着话再次把烟递给了郑重九。 郑重九望着江风久久没有做声,也没去接过江风递给自己的那颗烟,而是最后紧紧的抱住了江风,这时候还说什么啊,这时候千万言语不如化作一杯酒。对,办完这事儿就去喝酒,今天必须要喝个痛快。 当原秘书告诉郑重九,江风转来的两千万已经到账,听到原秘书的话,郑重九紧紧的握住了江风的手,此刻他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老妈望着眼前的一幕,看上去她显得更加恍惚,我是不是昨晚的酒劲儿还没有醒?他们几个人都干了些什么? 江小鱼只是搂着老妈的胳膊甜滋滋的笑,仿佛面前发生的一切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该说说瘫坐在地上的郑旭了,虽说他也算是一个富二代,但一个开着五菱宏光的富二代,他的层次又能高到哪儿去?两千万预付款到账?我没听错吧?就他江风,给我爸一次转了两千万?我不信。 郑旭信不信没有关系,郑重九相信就成。此刻郑重九也懒得搭理郑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现在真怀疑郑旭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从头到脚,或者说从骨子里流露出的那些东西,就看不出有属于自己的基因。 原秘书,你马上帮我在度假村定一桌特色菜 郑重九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些年来,来他苗圃采购的人形形色色,可江风行事风格却与他人迥然不同。反过来想想,如果今天的事换在自己身上,那自己会轻易选择原谅吗? 吃饭就算了,江风倒很想去基地转转,顺便看看自己采购的那些苗木。 在郑重九看来,陪好江风就是他接下来的工作,饭肯定要吃,这酒也必须得喝,原秘书马上按照郑总的意思做了安排。 相比城市公园里那一池池的郁金香,山坡上一畦畦的苗木看着又是一种景象,它没有郁金香的芬芳,但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奔放,林间清香伴随着微风从面前拂过,这种静谧恬适令人陶醉其中。 这一瞬间江风突然懂了,怪不得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绿化标准制订的如此之高,看来陈玉庭真不愧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江风最初只是感叹这些绿植的价格,但却忽视了它们的魅力,现在想来,是自己太过肤浅了。 红枫、木棉,丽人桃花,面前是一片接着一片的火红,这风景实在是美不胜收,江风和江小鱼走在前面,郑重九和江风老妈一直随在身后唠着家常,而郑旭则远远的跟在后面,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 郑总,度假村那边儿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五爷 原秘书已经到了度假村,那边儿安排妥当之后,她给郑重九打了电话。 今天这顿午饭吃的可有些晚,这事儿说来也只能怪郑旭一人,二十九岁的人了,居然不能明辨是非,你说这事儿能怪到韩冬冬的头上吗? 郑旭为什么一直跟在后面呢?他倒不是想跟在后面蹭这顿午饭,他想听听父亲和江风在酒桌上能说些什么,现在江风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了一个谜。这家伙居然还真能很随便的拿出两千万来,还有那车,到底是那妞儿送他的呢,还是他自己买的?再就是这批数量巨大的苗木,这么大的项目他是如何搞到手的? 韩冬冬半路逃跑,难道郑旭会就此放过他吗?当然不能,眼下郑旭没时间搭理这个搬弄是非的猪头,这笔账暂且先给他记下,日后再与他一笔笔的清算。 这个时间度假村没有其他客人,清净的很,加上郑旭一共才六个人。当着众人的面,郑重九没再难为儿子,好在郑旭这会儿看上去还算懂事,这多少让郑重九能感到些许欣慰。 由于郑重九经常光顾这家度假村,所以自备酒水也就成了例外,反正他要喝的酒这里也没有。 五粮液还是茅台?还有剑南春,喝什么酒这得征求江风的意见,今天江风才是主角。 江风一会儿还要开车,所以直接拒绝了郑重九,这样一来郑旭可不干了,他又拿出了自己那套混劲儿。 江风,你这可就 郑旭!,郑重九冲着儿子一声厉喝。 嘿嘿嘿,对不起江总,你看你都来到家了,虽说这酒不是家乡产的,可倒酒的人总是家乡人吧,郑旭这嘴倒是挺会说话。 郑重九听到儿子口中居然能说出这样话来,顿时脸上露出了三分赞许之色,看来我儿子还不是一无是处。 江总,郑旭虽混,但他这话不无道理,您看 郑总,我今晚真有事儿,喝酒就算了,我喝茶 一听到江风说喝茶,郑旭又来了精神,他马上喊来度假村的老板,嘱咐他把家里压箱底儿的好茶为江风泡上一壶。 江总,您喝茶,我用酒来陪您,您喝一杯茶,我就喝一杯酒,您看这样行吗? 这是干嘛?虽然今早与郑旭之间有过不快,但江风还不至于就此难为郑旭,他赶紧让郑旭打住,今天只是吃顿便饭而已,用不着搞江湖那套。 江风越是好言相劝,郑旭越是来劲,最后干脆自己连干三倍,而且还是站起身对着江风毕恭毕敬,说这三杯是自己向江风赔罪的酒。郑重九也不拦着,他没觉得儿子做的有什么不对,有过改之善莫大焉。 孩子,你赶紧吃口菜,这酒喝的太急了,江风老妈赶紧为郑旭夹菜过去,说实话,老妈对郑旭并没有成见,就连韩冬冬都是一样,那孩子除了缺点心眼儿,其他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乡里乡亲的,谁还能揪着人家小辫子过日子?说到底老妈是个实诚人。 如此一来,江风连茶水都不敢喝了,他担心郑旭挺不了半个小时,就得钻到桌子下面,这可不好。 既然江风不喝酒,郑重九只能和儿子一样,今天他不干几杯,同样也说不过去,三杯酒下肚,郑重九的话也多了起来。 这些年苗圃的生意确实不错,而且郑重九还有扩大规模的打算,可偏偏天不遂人意。 四年前,在一次战友聚会当中,一个多年未见的战友与他谈到绿化工程,他说自己有这方面的路子,当时可能是因为彼此之间都喝了酒,郑重九就相信了他。 战友嘛,还有什么能比得过这样的情义?事后他就和这位战友签了合同。那笔苗木的数额可不小,总额也达到了五千万之多,开始这位战友零零散散的还付给郑重九一千多万,可后来,郑重九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后来怎么了?,江风很想听郑重九继续说下去。 后来,这位战友信誓旦旦的一再向郑重九承诺,工程结束之后一定分毫不差的结清余款。郑重九心中也曾有过犹豫,虽说是战友,可毕竟多年来少有联系,就这样轻易让人家拉走苗木,万一有个闪失又该如何?这批苗木可是他大半个家当啊!说到这里,郑重九深深的叹了口气。 当时郑重九也是一时贪念作祟,人一旦有了贪念,欲望的大门也就由此洞开。他开始有了豪赌一把的打算,万一这事儿要是成了呢?那岂不是既赚到了钱,又拓展了人脉。 工程上的事情郑重九也略懂一些,前期垫资后期结清,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总不能签了合同就如约付款吧?就这样,郑重九开始放心大胆的支持那位昔日战友。 一年之后,山上培育多年的苗木被人家尽数拉走,而郑重九也满怀期待的等着战友的好消息。开始这位战友还接听自己的电话,后来电话那边就无人接听了,再后来就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直至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这时候郑重九傻了眼,原来美梦与噩梦只在一字之间。 不说了,喝酒,郑重九说着话用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落下泪来。 爸,你别难过,等我找到五爷,我非把他打成残废不可,郑旭说着话一把夺下父亲手里的酒杯,爸,他不是和咱们玩儿阴的吗,那咱们也用不着跟他客气,你看我那帮兄弟 本来江风还想和郑旭一起安慰郑重九两句,可当郑旭说到他那帮兄弟,江风顿时噗嗤一声,掩嘴笑了起来,就那帮怂货还能拿得出手?就韩冬冬那熊样,笑死人了。不过想想郑旭也够可以,他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行了儿子,爸知道你想为家里做点事情,不然你也不能整日与那些人鬼混,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喝酒吧 望着郑家父子能够彼此理解,江风忽然感觉自己今天还真是来对了,没想到郑重九身上居然还有这么多故事。 郑总,你那位战友把你的苗木拉到什么地方,这事您知道吗? 当时他说,可能是时间久了,也可能是郑重九已经有了醉意,他仔细回忆了一下。 哦?难道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听完郑重九的话,江风心里一沉,他马上想到了郑旭刚才口中提到的那个五爷,这个五爷与自己打过交道的五爷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郑总,你那个战友长得是什么样子? 郑重九不想再提那些事情,今天本来挺高兴个事儿,这种场合我说这些干什么,这多容易让江风误会啊?好像一再提醒人家如约履行合同似的。 对不起江风,啪的一声,郑重九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对不起江总,我喝多了 行了郑叔,您就叫我江风吧,你看我都已经改口了 这,郑重九迟疑了一下,最终鼓足勇气喊了一声江风,这多好,本来就是乡里乡亲的,哪来的郑总和江总。 我那个战友叫黄力武,身高嘛一米七二、三的个子,方脸儿,眼睛挺大,笑起来两颗门牙挺明显,平时花钱挺大方的,所以大家开玩笑叫他武爷 恋耽美 -D大卫(120) 郑重九口中说的武爷是武松的武 ,而江风脑子里想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五爷,不过这没关系,在江风心里想着,这两个五爷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按照郑重九描述的样子,这就是活脱脱的五爷。 再就是,除了五爷,谁还能吃得下这么大的一笔苗木?换做普通人,你就是给他拉去这些苗木,他有地方栽吗?不用问,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柳城。 郑叔,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看看能不能帮您联系上这位五爷,江风说着话拿起了手机。 郑重九见状面带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相信江风的实力已经不同以往,可这茫茫人海到哪儿去找寻五爷,如果要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他也不至于难成这个样子。 陈董,我是江风,江风拨通了陈玉庭的电话。 江风,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电话里传出了陈玉庭的大嗓门儿。 陈董,我向您打听个事儿,咱们市里四年前是不是采购了一批苗木? 哦,你说的是那事儿啊,那不是五爷承包的吗,其实背后还是他妹夫柳城,怎么了? 我的天哪,陈玉庭这话一出口,郑家父子顿时惊的对视了一眼,没想到江风现在居然能有这样的神通,这还是江风吗? 老妈也愣住了,特别是原秘书,她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这个昔日的小破孩儿,江小鱼倒没表现出什么,她只是对原秘书这个眼神儿有些吃醋,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已经青春不再。 陈董,五爷至今都没给人家苗圃结清货款,那可是四千多万呢 兄弟?这是什么辈分 哦?竟然有这事儿?,陈玉庭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中已经气愤难耐,柳城啊柳城,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渣,不行,这事儿我必须得给你添个恶心,江风,你等一下,我这就给于市长打个电话。 不管江风这个电话能不能帮到自己,可毕竟人家知道五爷的下落,这不是已经很好了吗?此刻郑重九对江风更是刮目相看。 接着他又开始讲述这批苗木的故事,在五爷失联之后,郑重九访遍了身边的战友,但最终一无所获。其实郑重九也曾有过这样的分析,即使身边这些战友能够联系上黄力武,可那又怎样?这里边和人家又不发生利益关系,谁犯得着去得罪那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后来郑重九干脆对那些战友放出狠话,谁能帮他找到黄力武,他就出资一百万作为感谢,但没有收到大家的回应,再后来郑重九干脆说,谁能帮他追回这笔陈年旧债,他情愿分出两千万来,重赏之下仍旧得不到任何关于黄力武的消息,不光如此,渐渐的大家还疏远了郑重九。这样一来郑重九更加恼火,苦心培育的苗木没了,战友也没了,最终他落得个人财两空。 郑叔,人在做天在看,您信不信? 江风这话令郑重九神情一震,对啊,江风说的没错儿,黄力武背信弃义,他迟早会遭到上天的报应。再看看我郑重九,今天老天爷不就让江风来帮我跳出火坑了吗。 江风,你说的对,骗人的事咱们不做,骗来的钱也花不长远 郑重九的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的那个陌生来电,郑重九直接挂断了这个电话,之前说好了的,今天下午只陪江风。 郑叔,你怎么不接电话?万一人家有事儿找你 有事儿明天再说,今天下午,郑重九的话音未落,那个号码再次打了进来,这回郑重九干脆关掉手机,今天下午我谁的电话也不接,现在的人啊,像江风这样的孩子可不多见,郑重九说着话冲江风老妈竖起了大拇指。 郑总,江风这孩子 哎,嫂子,咱们说好了的,这酒桌上没有郑总,你可以叫我重九,也可以叫我九弟,反正你不能叫我郑总,郑重九可能是真喝多了,他醉眼朦胧的指着江小鱼继续说道,还有你,你、你得叫我郑叔,你叫我郑总我不乐意。 郑叔,我给您夹口菜,您光顾的喝酒了。,江小鱼说着话礼貌的微微一笑,然后把菜送到郑重九面前的碟子里。 嫂子,江风有眼光,这姑娘漂亮、懂事儿 这时候原秘书的电话铃声响了,郑总不接电话没有问题,人家是老总,而原秘书可不敢不接,许是对方找不到郑总,人家把电话打到原秘书这里也说不定。为了不扫郑总的酒兴,原秘书去一旁接了电话。 郑总,我儿子脾气酸着呢,他上来劲儿就是一头活驴,老妈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她的心里已经像是抹了蜜糖,这会儿她越看江小鱼就越是喜欢。 郑总、郑总,黄力武给您打来的电话,原秘书大呼小叫的举着手机冲郑重九跑了过来,郑总,您快接电话 慌什么,你没看我这儿和江风聊天呢吗?真是的 可是,这,如果放在平时,原秘书肯定识趣的拿着手机去了一旁,可今天这个电话不比寻常,电话那头儿的这个人对郑重九来说可是重要得很。没办法,原秘书只能一个劲儿冲郑重九使着眼色。 说好了不接电话,那就不接,大男人顶天立地,说话当然算数。郑重九不耐烦的冲着原秘书摆了摆手。 郑重九不接电话,原秘书着急,电话那头儿的人比原秘书还要着急,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打电话给郑重九能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吗?这话真说对了,这事儿还真是挺急,不光如此,刚才在电话里听到江风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脑门儿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江风?此刻郑重九和江风在一起?他俩怎么能扯上关系?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刚才五爷突然接到妹夫柳城给他打来的电话,当五爷听柳城问起苗木款的事儿,他感到很突然,那笔款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给他结清,这事儿柳城能不知道?但后来他听明白了,妹夫柳城之所以给他打这个电话,是问他有没有给苗圃那边儿结清尾款。五爷开始还想和柳城打马虎眼,可他刚说完已经结清这句话,柳城顿时对他破口大骂,再也没顾及这位大舅哥的面子,他对五爷说就在刚才,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情捅到了于市长那里,五爷听到这话还想再与妹夫柳城解释,可柳城这回没惯着他这位大舅哥,这算什么事儿?玩儿灯下黑的事情柳城见得多了,就你五爷身上这点儿本事还是和我学的呢,居然和我玩儿这套? 妹夫柳城挂断电话之后,五爷的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这事儿是谁干的的呢?郑重九能托谁找到于市长那里呢?妈的,这个电话真是蹊跷的很哪! 如今五爷听到郑重九不光拒接自己的电话,而且还提到了江风,这回五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不接电话是什么意思?当初郑重九可是一天到晚的给自己打电话,那时候是自己不接,如今倒反过来了,这又说明什么?这说明郑重九已经底气十足,他现在根本不屑接自己的电话,人家现在拽得很。 对不起黄总,我们郑总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要不我帮您和他约个时间? 原秘书这句话更是验证了五爷的猜测,郑重九果然傍上了大腿。不过五爷还是想不通,这个江风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这么大的神通开什么按摩会所呢?这不是纯粹在扮猪吃虎吗?妈的,早知道这样我招惹他干嘛? 原秘书,你替我对郑总说声对不起,他那笔款子我这两天刚刚结清,一会儿你查一下 黄总,您说什么我没听清,原秘书说着话按下了录音键,黄总,这边太吵了,原秘书说的没错儿,郑重九说话的嗓门儿很大,而且不时的提到五爷的名字,不过提到他的时候没有一句好话,五爷在电话那头儿听得清清楚楚。 原秘书,那笔款子我这就打到你们财务账号,代我向郑总说句对不起,就说这笔苗木款这两天刚刚结清,过两天我会亲自带礼物去看望他。 原秘书听到这里,她兴奋的嘴里差点儿没喊出那句英文,黄总放心,话我一定帮您带到,您还有别的事情吗?,原秘书的语气听着轻松,其实心里已经像是有只小兔子乱蹦了,不过她还能保持镇定。 没有了 再见黄总。,妈的,没事儿你不赶紧撂下电话滚蛋,原秘书说完之后在心里暗骂一句,老色鬼、老混蛋,呸! 见郑重九情绪依旧激动,原秘书撂下电话之后深呼了口气,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时候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江风,他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这小屁孩儿如何能练成这般城府。 原秘书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黄力武刚才说的不该有假,看到酒桌上的郑总与江风正交谈甚欢,原秘书默默的转身回到车上 今天美中不足,那就是没能与江风喝上一杯 郑叔,咱们之间差的不是一杯酒,今天您能与我说这么多,说明您没拿我当成外人,冲这,茶水我也喝得尽兴。 嫂子,您听听江风这话,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感情到了喝什么都是一样,郑重九话没说完,原秘书又冲他走了过来。 郑重九扫了一眼原秘书,示意她不要多事,可原秘书对此偏偏不做理会,她来到郑重九的身边悄声耳语了几句 趁此空挡,江风赶紧为老妈和江小鱼夹菜过去,从坐上酒桌至今,江风一直在听郑重九讲述他自己的故事,所以一直不方便照顾她们娘俩儿。 妈,您尝尝这个,鱼儿,你也尝尝 老妈和江小鱼一直都很拘谨,桌上的很多菜她俩都没动过筷子,江风逐一把这些菜夹到她们面前的盘子里,既然是吃饭,那就要吃饱吃好,犯不着看谁脸色。 你说什么?,郑重九听完原秘书的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郑总,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您看,原秘书把手机上的转账截图递给郑重九去看,然后打开了之前电话的那段录音 千真万确,这就是黄力武的声音,这就是五爷的声音,苍天啊,这回您老人家总算是站到了我这一面 江风打电话前后不过半个多小时,黄力武随后就给自己结清了四千多万的尾款,而且还有零有整分毫不差,这绝不会是巧合。 兄弟,你可帮郑叔大忙了 终于到家了 郑重九真是高兴的过了头,一时间他竟然激动的不知所以,以至于失口称呼江风为兄弟,你说这算是什么辈分? 郑叔,我可没帮您做什么,您肯定是搞错了,呵呵。,江风说笑间冲郑重九摆了摆手。 江风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更是令郑重九钦佩不已,举手投足间翻云覆雨,却不透一丝锋芒,这是何等胸襟?正所谓虚怀若谷自在人心。 说过的话就如铁板订钉,之前郑重九说过,无论谁人帮他追回这笔死债,他定将分出一半作为回报,这回他必须兑现,大丈夫自当一诺千金。 但江风一再推说自己与这事扯不上关系,兴许那位武爷确实是刚刚结清了款子,毕竟这笔钱是人家亲自送回来的,不光如此,人家电话里不是说了吗,过几天还会亲自探望郑重九。 今天的事儿说来都巧,这时候陈玉庭把电话又打了回来,他在电话里对江风说,于市长已经亲自过问此事,至于这笔苗木款到底落在谁手,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江风自然不可能和陈玉庭再做隐瞒,他如实告诉陈玉庭,就在刚才,五爷已经如数结清了苗圃的那笔欠款。既然如此,陈玉庭也就放心了,不过他还有话要对江风说。 江风,刚才于市长和我谈到了江堤大坝选址的事儿,经过研究决定,最终决定,地点定在葫芦湾附近。 陈董,这事儿您说的算。 什么就我说的算?沙场是你的 陈董,这事儿您说就算,您告诉于市长一声,今天的事儿我江风回去后一定会亲自拜谢。 行了行了,回来赶紧给我打个电话,于市长还等着见你呢。,陈玉庭最听不得这样的客套话,能让他陈玉庭亲自打电话的人不需要客气,想说客气话的人未必能打通他的电话。 陈玉庭的这个电话终于让事情真相大白,这回江风想低调都不行,实力都不允许了。 兄弟,这回你还怎么说?今天这钱必须有一半是你的 郑叔,您别再和我提钱的事儿 这回郑旭彻底傻眼了,傻眼的不光是他,还有江风老妈,她真无法想像自己的儿子,先是从自己手里拿出两千万转给人家,如今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轻轻松松帮人家讨回四千多万的欠款,而且人家还不依不饶的追着送一半给他,可儿子拒绝起来就像是往门外泼水一样 儿子,妈想喝酒,你给妈倒一杯酒,妈要喝酒 哎,江风正与郑重九推辞那笔酬金的事儿,他根本没在意老妈刚才说了什么,回过神来他啊?了一声,妈,您刚才说什么? 阿姨要喝酒。,江小鱼说着话伸手去拿郑旭面前的酒瓶,回过神来的郑旭赶紧抢过酒瓶,然后把倒满白酒的杯子毕恭毕敬的送到江风老妈的手里,婶子,郑旭敬您一杯。 哎呦我的妈呀,饭都吃到这个时候了,您这酒兴怎么才上来啊?不管怎样,老妈想喝酒,那江风怎么能扫她的雅兴,这不能够。 看到老妈端起了酒杯,除了江风一人,其他人都纷纷鼓掌,就连江小鱼也算在内,大家纷纷为老妈叫好。 老妈为什么突然有了喝酒的念头,这一点在场的人没谁看不出来,试问天下所有母亲,在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之后,谁不想为自己的儿子喝上一杯? 不行,今天江风老妈都端起了酒杯,那原秘书怎么能落下?郑重九让郑旭为原秘书也倒上一杯,作为苗圃这边唯一作陪的女士,她不喝酒可失了礼数。 原秘书当然不会推辞,她欣然接过郑旭为自己倒满的这杯白酒,可中途却被江风挡下了,众人不解是为何意。 原姐,这酒您就别喝了。 啊?原秘书有些尴尬,为何今天这酒我喝不得?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江风挑理不成?不光是原秘书一时间不知进退,就连郑重九都紧张的不敢言语,酒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甚至有些压抑。 原姐,这杯酒我替您喝了可好?一会儿您给我代驾,这样行吗? 我的天呐,你这个小屁孩儿可吓死姐姐了,一时间原秘书感动的差点儿没落下泪来。 江总,您信得过我?,原秘书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手上却已经把自己的杯子送到江风面前,您那款车我怕是开不好 恋耽美 -D大卫(121) 原姐,那车就是个玩具,只要是有驾照的人都能开。,江风说着话接过了原秘书递过来的酒杯。 郑叔,今天您双喜临门,我必须敬您一杯才是,先干为敬了。,江风说完之后干了杯中的白酒。 天呐,江风敬我的酒,这酒必须要喝,郑重九赶紧陪上一杯。他心里清楚,凭他郑重九可没有这个面子,江风这是在陪老妈喝酒,说白了这位母亲才是今天的主角。 郑旭在江风面前彻底臣服,几次他想开口和江风说话,可是又总觉得自己开口要说的那些话太过幼稚,最后他能做的事只有不停的为大家斟酒。 两杯酒下肚之后,江风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天色见晚,想到陈董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事儿,江风在这里有些坐不住了。 郑重九见江风执意要走,再做挽留也不合适,虽然他已经有了七分醉意,可却仍觉得这酒喝的不够畅快。 老妈虽然喝了酒,但却没再说过一句话,她和郑旭是同样的感受,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知道江风今晚要回农村的家,郑重九嚷着要去讨杯茶水,江风也不介意,他知道郑重九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 原秘书开的车是大众速腾,在她眼里,郑重九的普拉多已经算是豪车级别,可当她坐进江风的路虎揽胜,这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是差距,以至于她都不敢去触碰那功能遍布的方向盘。 在江风的鼓励下,原秘书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按了一键启动,轰,发动机发出的澎湃音浪令她激动不已,这车我能开得好吗?轻点油门之后,车子缓缓的动了起来。 郑重九确实挺有意思,他已经兴奋的像个孩子,打发郑旭回家之后,他让度假村的老板开上他的普拉多,然后一路追赶前面的路虎。 郑总,刚才那位江总看着面熟,他家以前是不是住在前面那个村子?,度假村老板当然认识江风,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虽说不是一个村子,可大家彼此之间都有印象。只是这小子为何能突然发达成这样,度假村老板当然也是一肚子的好奇。 哎,不可同日而语了,如今人家现在可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人才啊!,郑重九说着话又是一阵感慨,然后随手在扶手箱里取出了烟。看到手里的这盒香烟,郑重九又想起了江风从包里拿出的那盒流金岁月,如此一来,这烟抽在嘴里也失去了往日的味道。 哦,原来这小子还真是发达了,能让郑重九这样的人物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人家还真是成了气候。 路虎揽胜的性能确实很好,但原秘书可不敢把车子开得过快,这么贵重的车子她可不敢出什么闪失。如此一来,度假村老板驾驶着普拉多很快赶了上来。 十几公里本来就没有多远,纵是车速不快,十五六分钟之后也赶到了村子。 一条村路贯穿南北,将为数不多的人家一分为二,江风的家坐落在道南,而且是村子的最西头。 当两辆车前后驶过村路,黑暗中顿时想起了几声狗吠,伴随着主人的呵斥声,那狗吠声又渐渐的平息下去。 车子最终在一个禁闭的院门跟前停了下来,透过院墙可以模糊的看到三间砖房的瓦顶,这里就是江风的家了。 江风早已从包里取出那半年未曾用过的家门钥匙,咣啷啷一阵声响过后,两扇铁门随之洞开,一路风尘过后,江风终于回到了自己久违的家。 雪亮的车灯让原本冷清的院子再次焕发了生机,这团耀眼的玫瑰红更是为之增添了光彩。 大家快进屋坐,我这就给你们泡茶,老妈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说实话,自从江风父亲工亡之后,家里就没再来过什么客人,虽然老妈嘴里说为大家泡茶,可家里的茶罐到底还有没有茶叶,她都不记得了。不过这没关系,早上在酒店那个小梁经理送了儿子两盒铁观音,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郑叔、原姐,咱们屋里坐 哦哦,不错不错,家里收拾的真规整,干净利落,来到屋里之后,郑重九四下打量了一眼,这房子除了干净利落之外,还真说不出别的,这就是一个已经普通到极致的农家民居。 是啊郑叔,我妈这勤快利落的劲儿,没谁能比得上,呵呵,江风说的是心里话,在他心中老妈可是一个要强的女人。 香,真香 儿媳妇给我买了新衣服 茶水还没喝到嘴里,郑重九已经赞不绝口,真不愧是铁观音中的极品,梁龙确实没说大话。 家里没有像样的茶具,只有透明的玻璃杯,虽然看上去不太讲究,但这样喝起来更能让人感到酣畅淋漓。 郑重九的心中对江风有很多好奇之处,比方说他已经有了呼风唤雨的能力,为什么还让母亲一人独自留在农村的家中?再就是,十几年的光景,他是如何做到如今这个高度的?这些问题郑重九只能在心里想想,这时候问江风这些还不是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还没近到这种程度。随便几句家常,既轻松又惬意,好不自在。 郑重九本就不打算在江风家里逗留太久,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之前说是到江风家里讨杯茶喝,其实那只是托词,主要的目的就是想送江风回家,一来是郑重九有意在向江风示好,这二来嘛,如果江风不在家,郑重九则可以派原秘书时常过来看看,毕竟江风母亲独自一人在家。 当然,这其中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今天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儿子郑旭肯定不可能再找江风母子的麻烦,可韩冬冬呢?他这样的无赖泼皮可说不好。回头江风走了,这小子明里不行,但保不齐哪天再搞点儿阴的,比如说半夜过来砸块玻璃,这种损事儿他绝对能干得出来。 所以郑重九必须亲自到江家走一趟,他相信自己还有这个分量,村里人如果知道郑重九对江家人都要礼让三分,将来自然没人再找江风母亲的麻烦,这就叫强龙难压地头蛇,况且郑重九在这十里八乡还是条龙。 邻居们也没令郑重九失望,就在屋里人品茶聊天的时候,附近几家邻居的灯确实又亮了起来,而且还有人趴在自家的墙头向江家张望,他们搞不清楚江家为何在这个时候会有人来,但他们知道,江家儿子和李家姑娘的婚事已经没戏,而且李家姑娘如今是大明星,你说牛不牛? 你说这事儿村里人怎么会知道呢?要说这事儿,那当然是李可儿她妈亲口对人家说的呗,她不说别人又如何知晓。 在农村就是这样,无论穷富贵贱,凡事都要讲究一下礼尚往来。李可儿父亲突发脑出血住进市里的医院。这事情已经过去几天时间,邻居们有的给可儿妈打去电话,而有的人家则直接去医院看望,像这种情况肯定是去还之前欠李家的人情。 李家女儿混的如此风光,而江家儿子呢?他不过还是工地上的民工。这时候还是少去江家露面的好,免得传到李家人的耳中再惹来闲话。 但有的人家可不这么想,他们就是对面路北的随玉福和赵宗勋,这两个老爷子可是江风父亲的老大哥,虽说江风父亲已经过世多年,但这两家人对江家还是一如既往。 李家和江家的事情当然也传进了他们的耳朵,作为外人他俩也不好说些什么,人各有志,李可儿如今出息了,看不上江风这在情理之中,谁还不是想让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好。 其实两个老爷子最开始就觉得这对儿姻缘不够般配,要说这话,那可和李家姑娘当明星没有半点儿关系。他们觉得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一种品性,江家儿子勤快能干,而且为人处事都讲究礼数,可再回头看看李家姑娘呢? 李家的条件一般,但他家的姑娘却是娇生惯养,十指不沾春泥,这样的姑娘又怎能配得上踏实肯干的江家儿子,不般配。 江家回来人了,而且还是人家开车送回来的,这事儿令两家人感到好奇。和江家住了几十年的邻居,以前也没听说他们家有什么阔亲戚啊? 随玉福老两口儿想去江家看看,可黑灯瞎火的他们又不好意思过去,于是就打电话约了赵宗勋。而赵宗勋老两口儿也正有此意,于是这事儿一拍即合。 当他们来到江家门口的时候,两家人相互对视之后感到一愣,门口停的这辆车他们认识,这不是苗圃老板郑重九的车吗?而车上的人更让他们感到好奇,度假村老板怎么会开着郑重九的车? 而院子里面停的这辆车就更让人琢磨不透了,先不说这车的好坏,看样子这车今晚应该是不打算开走了。 站在门口向屋里观瞧,江家的炕沿儿上坐着三个女的,中间那位不用仔细打量也能认得出来,那是江风他妈,而旁边那两个人就不认识了。 那靠窗坐的两个男人又会是谁呢?不用问,其中头发少的那个背影肯定是郑重九,他的车就停在门口,这背影不是他又会是谁。而旁边那个年轻人的背影自不必说,虽然他们老眼昏花,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又岂能认错?只是郑重九怎么会来到江家?这一点确实让人难以琢磨。 江总,您家门外来客人了。,度假村老板走下车向屋里喊了一句,见郑重九一时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借此机会他赶紧催促一下郑重九。 听到门口的喊声,屋里人同时向大门口望了一眼,随后江风老妈赶紧起身迎了出去。 大哥、嫂子,你们啥时候来的?咋不屋里坐,快快快,快进屋,江风老妈忙不迭的伸手去拉两位老嫂子。 淑英,你啥时候回来的?你大哥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赵宗勋老伴儿随即和江风老妈唠起了家常,可儿她爸咋样了? 咳咳咳,赵宗勋赶紧咳嗽了两声,然后狠狠的瞪了老伴儿一眼,如果不是当着外人的面,老爷子真想骂老婆子两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儿爸挺好,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该出院了。,老妈说着话便像往常一样拉起两位老嫂子就走,大哥,你俩还愣着干啥,俺家儿子回来了。,老妈说到儿子的时候嗓门儿提得老高,恨不得这声音让全村的老少爷们儿都能听到。 郑叔,您坐您的,他们和您一样,都不是外人 江风和江小鱼跟在郑重九的身后,此时原秘书已经率先来到屋外,面对江风执意挽留,郑重九感觉自己在人前已经赚足了面子。 江总啊,今天我能与您合作真是荣幸之至,酒喝得痛快,这茶喝的也畅快,既然您家里来了客人,那我就改天再来专程拜访,郑重九突然又改口称呼江风为江总,这纯粹是故意为之。 郑叔,您还是叫我江风吧,江总听起来太外道了,说话间,江风已经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婶子大娘,随大娘、赵婶儿来啦,随大爷、赵叔儿,你俩愣着干啥,快屋里坐啊 这下子可把江风弄得不知该顾哪头儿才好了,不送郑重九和原秘书吧,这样太失礼数,可这样一来又会冷落门口的两位叔叔大爷,此时江风只恨自己□□无术。 还得说人家郑重九,虽然他不认识江风家的四位老邻居,但他还是逐一和这四个人打了招呼,并且一再让江风留步。 郑重九不认识江风家里来的这四位高邻,可他们却都认识郑重九,这么大的人物十里八乡谁人不知。 眼看着郑重九带着原秘书上了车,随玉福和赵宗勋真是一时间反应不来,刚才郑重九和他俩打招呼的时候,他俩只是表情木讷的点头笑笑,和这样的人物面对面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目送着普拉多调头驶去,江风带着江小鱼赶紧返回到屋里,此时随大娘和赵婶儿已经在炕沿上端坐,而随玉福和赵宗勋则坐在了靠窗的沙发上,就是刚才江风和郑重九坐过的地方。 鱼儿,这是随大爷 江风把屋里这四位老人家逐一给江小鱼做了介绍,而快言快语的赵婶儿又禁不住好奇心随口问了一句,这姑娘是谁?长得可真是俊俏。不过这回赵宗勋可没再怪她多嘴,因为他也好奇。 还没等江风做出回答,在厨房洗涮茶杯的老妈随口搭了一句,嫂子,这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城里人,老妈说话间喜笑颜开的拿着茶杯回到了屋里,鱼儿这孩子可乖巧了,你看了没有,刚见面就给我买了新衣服 新衣服是江风女朋友买的?看来这两个孩子相处时间应该不短了,靠窗那老哥俩儿对视了一眼仍旧没有言语。 有女人的地方就绝对不可能安静,老妈拽着江小鱼和这两位嫂子聊个没完,反正言外之意就是江家儿媳妇有了更好的人选,全然是一副扬眉吐气的架势。 炕上一堆女人唧唧喳喳,那地上的男人们该做点儿什么呢?男人们坐在一起当然是喝茶抽烟喽。 铁观音并不稀奇,但要说品质上的区别那肯定是有,当随玉福品了第一口茶之后,他和郑重九做出的反应一样,顿时对这茶赞不绝口。 随大爷,如果您不嫌弃的话,那我就送您一罐儿 江小鱼是个文化人 随玉福闻言赶紧摆手制止江风,可江风已经转身来到院子,屋里的老哥俩见状顿时也坐不住了,心照不宣之下二人也跟着出了屋。 江风,这车 哦,这车是我们单位的。 单位?随玉福听了就是一愣,江风会开车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他在单位开车,这事儿怎么从未听江风妈提起过。 随大爷、赵叔,这茶叶你们拿回去,还有这烟 这回两位老爷子可无法淡定了,茶叶到底值多少钱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江风递过来的那烟可不便宜,中华谁不认识。 见两位老爷子一再推辞,江风干脆又把他俩让回屋里,烟和茶叶暂且放在桌上,一会儿临走之时送与他们就是了。 说起江风对这两位老爷子的感情,只言片语又怎能说得清楚,从江风记事儿那天起,随赵两家就如同亲人无异,不然今晚他们两家人又怎会造访?这也足以说明三家人关系非比寻常。 江风,刚才走的那人是苗圃的郑重九吧?,随玉福明知故问,故意把话引入了正题。 对,他是郑重九,接着,江风又开始胡乱的说了一通。 院子里停着的那辆车是路虎揽胜,那是单位的,至于他怎么去开车了呢?这事吧,江风得喝口茶水慢慢与他们道来 人家李可儿如今已经是明星了,当然,咱们也就不能在工地继续瞎混日子,因此江风索性辞了工地的活儿,决定重新换个活法儿。 说来也巧,他去职业介绍所应聘司机的工作,偏偏时来运转就遇到了现在的老总,面试过后,最终江风在几十个应聘者中脱颖而出,凭借着纯熟过硬的驾驶技术,江风成了老总的贴身司机。 如何成为司机这关算是蒙混过去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说说他和郑重九的事儿了。 编瞎话也不容易,因为这也需要动脑子,江风用茶水润润喉咙,之后与两位老爷子继续讲述他与郑重九的故事。 前不久,老总突然准备组织采购一批苗木,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好家伙,老总的手机每天响个不停,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亲戚同学外加各种社会关系,这些人都想拿下这个采购项目。 按理说这倒也没什么,想要拿下采购项目,那就报个底价吧,可这些人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们报出的价格根本无法通过竞标,为此老总被他们烦的要命。 恋耽美 -D大卫(122) 不就是采购苗木嘛,这事儿还不简单,于是江风自告奋勇,说他能够联系到质优价廉的优质货源。开始老总还将信将疑,可后来见江风如此自信,于是就让江风尝试着去做这个项目。 就在今天中午,江风在郑重九的办公室顺利签下合同,老总对自己的报价非常满意,而郑重九得到这笔订单之后也为之感动,欣喜之余他执意宴请江风,而现在桌上的茶叶和烟,也是他送给自己以示感谢的。本来江风还犯愁这些东西无法处理,如今这些东西总算是派上用场。 听江风这么一说,随玉福和赵宗勋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按江风如此说来,他们两个收下这些东西反倒是帮了江风,不然他带这些东西回去还有受贿的嫌疑,不行,这个忙当叔叔大爷的一定要帮。 既然车子和郑重九的事情搞清楚了,那么这个江小鱼呢?他俩又是怎么回事儿?不等两位老爷子用言语暗示,江风又开始编起了第三段瞎话。 江小鱼嘛,她这个事情还真不好说,不过不好说也得说,否则这第三关还真说不过去,编筐编篓可全在收口呢,编完了他们就可以安心回家睡觉了。 江小鱼是单位里的一名普通文员,平时干的都是一些写写算算的事情,由于江风平日可以经常出入公司,所以两个人可以经常碰面,如此一来两个人逐渐暗生情愫,后来事情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哎妈呀,这一番谎话下来,编瞎话的人累得要死,而老妈和江小鱼也紧张的要命,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老妈真是看不透自己的儿子,他今晚与昨晚说的话截然不同,当着两家邻居的面,她只能面带笑容的把假话当成真话来听。 而江小鱼则不然,虽然风哥又当她的面说了谎话,可她听得却津津有味,甚至她还一度在脑海中寻找自己当成文员的样子,那一幕如果是真的一定很美。 随大娘和赵婶儿不时的低声向老妈夸赞江风聪明能干,而且还时不时的去摸江小鱼的手,我说这孩子的手怎会生得如此白嫩细润,原来人家是大城市的白领,这手是用来写字的。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十一点,如果是平日,这时候四位老人家早与周公有约了。可今天他们却精神的很,一年中除了年三十儿半夜吃饺子能熬到这时候,再就是今晚了。 我看咱们还是回吧,孩子们累了一天,赶紧让他们一家人休息吧,随玉福的话马上得到赵宗勋的响应,时间真的不早了。 望着江风执意塞到手上的烟和茶叶,随玉福可有些过意不去,这东西可是人家郑重九送给江风的,我这么接了可不合适。 而赵宗勋却不然,他欣然接受了江风送给他的烟和茶叶,随后一再嘱咐江风老妈,明天中午一定要带这两个孩子去家里吃饭,人家江小鱼第一次登门,咱这个当叔儿的可不能没有表示。 大哥,你赶紧把东西拿着,如今大侄子出息了,咱们也跟着借借光 哈哈哈,赵宗勋这番话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江风老妈也连声称是,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但送给这两位大哥,她不心疼。 随玉福被赵宗勋一番开导也想通了,礼物虽然贵重,但明天咱们有个表示也就不差礼数,赵宗勋决定明天中午在家里宴请,那么我随玉福就定在晚上。 就这样,江风和江小鱼送随玉福老两口儿回家,老妈要送赵宗勋老两口儿,但却被他们强行推回了屋里,赵宗勋老伴儿伏在江风老妈耳边说,人家城里孩子娇气,是不是赶紧把以前做好的新被褥拿出来盖? 老妈连声称是,如果这事儿放在以前,她肯定不会同意,可昨晚在酒店的经历让她明白,自己与当今社会已经完全脱轨。箱子里那两套被褥本来是为李可儿准备的,可用它为新儿媳妇做洞房的铺盖却不合适,不为别的,就冲江小鱼今天冲下车救了儿子。 送走了赵宗勋夫妇,老妈赶紧翻箱倒柜找出了那套崭新的铺盖,望着大红的背面儿,那上面的凤凰落入眼中依旧是一团喜气 小鱼儿,这名字多好听,随大娘一边说一边摩挲着江小鱼的嫩手,她真是稀罕不够,你喜欢吃啥和大娘说,大娘明晚做给你吃。 大娘,您做的我都爱吃 哎呦,你说这孩子,呵呵呵,这孩子太讨人喜欢了,随大娘被江小鱼刚才这话哄得开心,这人就怕放在一起比较,那李家姑娘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那是,江小鱼可是文化人,人家这素质可高着呢。,随玉福跟着也附和了一句。 说话间就到了随玉福的家门口,老两口儿又不住的和江小鱼客套,这半夜三更还搞得难舍难别。直至看到老两口进屋开灯之后,江风才挽着江小鱼离开了随玉福的家门。 两个人在一起的夜已经不再陌生,今晚的月亮好圆好亮,以至于它的周围很难看到一颗星星,月色下的两个人好不浪漫。 忙碌了一天,江风终于可以让自己的嘴巴停了下来,说实话他真得累了。 江小鱼真得很懂事儿,虽然一整天都陪在江风的身边,可她却没有机会和江风说上一句,此刻她真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给江风,但不忍心,她想让风哥的耳边清净一会儿。事实上江小鱼想的没错儿,江风到家之后又是面对老妈的一顿絮叨。 儿子,大门你锁好没有? 锁好了。 儿子,咱们今晚怎么睡? 你和江小鱼躺着睡,我站着睡,江风随口应付了老妈一句,然后带着江小鱼去了厨房。 噗嗤,江小鱼捂着嘴忍不住笑,站着睡,嘻嘻,风哥可真逗。 臭小子,和妈说话没一句正行儿。我只当他这话没说。唉,老妈望着炕上铺好的那一片火红,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去了对面的小屋 这是江风的房间,虽然儿子已经出门半年有余,可房间里却是一尘不染,望着那整齐的被褥,老妈突然泛起一阵心酸,孩子他爸,如果你在天有灵,那么就多多保佑你的儿子吧,我这个当妈的可是一点儿也帮不上他 厨房里传来一阵哗哗声,那是儿子在为江小鱼准备洗脚水,她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了,两个孩子甜蜜的很。 你们两个玩儿吧,老妈可要睡了 孩子他爸,我该怎么办才好 妈,洗脚。 江风这句话让老妈的心里感到一酸,望着已经来到床前的儿子,她脑海中又浮现出儿子第一次说这句话时的模样。 那时候江风才五六岁,看着母亲为父亲打来洗脚水,他就有模有样的学起了母亲。由于他年龄太小,端不起太重的水盆,索性他在盆里只盛了三碗凉水,然后端着盆蹒跚着送到妈妈面前,当时他就是说的这句话,妈妈,洗脚 那时候儿子说话的声音充满童稚,听起来很是讨人喜欢,如今他已经成了一个大小伙子。 今天的洗脚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三碗凉水,两脚放进去之后,水面恰好接近盆沿儿,而且水温也令人感到舒适。 儿子,妈自己来,你回屋陪江小鱼去吧。 妈,我都半年没为您洗脚了 儿子这话令老妈心里感到温暖,孩子懂事儿、体贴,这令她感到欣慰,可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了,这样做让江小鱼撞见了不好。 儿子,江小鱼第一次来咱家,你去多陪陪人家,要说也真是怕啥来啥,老妈越是不想让江小鱼看到这一幕,可这时候江小鱼偏偏走进屋来。 儿子,快回去,老妈忙不迭的撵儿子回到那屋,可她脚下又不敢乱动,不然盆里的水就溢出去了。 阿姨,我也来帮您洗脚 别别别,你俩赶紧回去,我自己来 这回好了,两个孩子一人一只脚,老妈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等待遇,如今哪还听说过儿媳妇给婆婆洗脚,能天天给你露个笑脸就已经不错了。 多年来,老妈一直以为儿子为她洗脚就是最享受的事情,可今天看来是她见识浅薄,江小鱼那小手抚在她的脚上,可她的身子却感觉酥了半边儿。 本以为两个孩子为她洗完脚之后就会回到那屋休息,可儿子却对老妈下达了逐客令,说她现在已经侵占了他的领地。 儿子这样做当然最好,你们两个毕竟没有结婚,虽然咱们只是普通人家,但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还是要放在心里的。 老妈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经过这一番下来,此刻她已经困意全无,望着被窝儿里的江小鱼,老妈越看越是喜欢的不行,看来我儿子还真是有眼光。 鱼儿,你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 反正这会儿也没了困意,老妈索性和江小鱼唠起了家常,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对她加深一下了解。 他们,江小鱼望着老妈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她迟疑了一下,虽然这两天经常听到风哥在说谎话,可说到撒谎这事儿,这不是江小鱼的强项。 阿姨,我家也是农村的,我爸妈他们他们也是农民 江小鱼说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的,倒不是因为她对自己农民的身份感到自卑,而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老妈介绍自己。 你不是城里人?,老妈的语气中透着疑惑。 嗯,阿姨,其实,江小鱼说到这里再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情况对老妈说了一遍。但她没有提及父母逼着自己嫁给傻子的事情,即使这样,老妈也已经被江小鱼的身世惊得不轻。 天啊,这么漂亮的孩子以前竟然是个小瞎子,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城里人,她没有显赫富足的家庭,儿子不是靠着她家的背景发展起来的,原来是我看错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个小瞎子,这样的姑娘怎么能做我江家的儿媳,不行,这绝对不行。 一想到这些,老妈一句话也不想说了,这事儿怨不得人家江小鱼,要怪那只能怪自己的儿子,是他自己被美色蒙住了双眼。 鱼儿,阿姨困了,老妈说着话随手关上了屋里的灯。 老妈的语气中没有了之前的温度,从她口中说出的那几个字透着冰冷,月光下江小鱼看得真切,躺在被窝里的阿姨是背对着自己,她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这一刻,江小鱼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丢进了沸腾的油锅,那种滋味无以言表,但她不后悔自己刚才说出的那些话,自己之前明明就是一个盲女,这没什么必要隐瞒。 风哥喜欢自己,这已经足够。虽然江小鱼不止一次的梦见自己嫁给风哥,甚至还憧憬着某一天能为他生个可爱健康的孩子,不过这些想法都是她一厢情愿,她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风哥,他太优秀。 唉,江小鱼怎么会是一个瞎子呢?看她说话的语气可不像撒谎,如此看来这孩子的品性倒是不错,可光是人品好也不行啊,我江家的儿媳妇怎么可能娶一个瞎子,这如果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岂不成了笑话? 想想早上发生的那一幕,儿子被人家打了之后,江小鱼像疯了一样,她对儿子能有这份心意也实属难得,可婚姻大事毕竟不是儿戏,小鱼儿,阿姨只能对不住你了! 听到了枕边传来的那声轻叹,江小鱼知道阿姨也同样寝不能眠,唉,这一宿该怎么过啊。 江小鱼第一次感到了夜的漫长,她现在只盼着黎明能够早一点儿到来,身下这个松软的床褥让她感到如卧针毡,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 对面屋里传来了的鼾声,此时江风倒是睡得正香,临睡前他还在回想为老妈洗脚的一幕,老妈喜欢江小鱼,这一点可以从她的眼神儿中看得出来,这就挺好。 瞎子,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会是个瞎子呢?她不会是在考验我吧?想到这儿,老妈轻轻转过了身,面前的江小鱼蜷缩着身子,这样看起来她更显消瘦,老妈突然觉得这孩子也着实可怜。 从窗外倾泻进来的月光尽数洒在地上,鞋子上,那月光好美,若不是怕惊动了身后的阿姨,江小鱼真想独自一人去院子里看看这夜空中的月亮。 再漫长的夜也有尽头,最终黎明的曙光逐渐驱散了黑暗,一夜未眠的江小鱼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她悄悄的转过头向身后望了一眼,虽然没有听到鼾声,可她觉得阿姨应该是睡熟了。 从炕上到院子里这段距离,她仿佛是踩着棉花走过来的,没有弄出一丝声响。整个村子都在沉睡之中,鸣叫了一夜的蟋蟀仿佛都感觉到了疲惫,那声音听起来变得不再清脆。 那团玫瑰红静静的卧在那里,这时候只有它在忠实的陪伴着江小鱼,清晨的露珠布满了整个车身,看上去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唉,江小鱼望着那团玫瑰红又是一声长叹,这次她终于叹出声来,胸口的污浊之气呼出之后,她整个人的情绪顿时轻松了许多。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我根本就不可能与风哥有什么未来,我岂能配得起风哥?放手吧江小鱼,春梦了无痕,既然已经曾经拥有,那就不要再有奢求,江小鱼不停的在心中宽慰着自己。 鱼儿,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身后传来的说话声并没有惊动江小鱼,或许是江风说话的声音太过轻柔,又或是江小鱼在沉思中太过专心。 鱼儿,你怎么起这么早?,江风说着话俯下身子蹲在了江小鱼的面前。 这时候江小鱼才猛然间缓过神来,她的目光显得有些呆滞无神,看上去已经不再清澈有神。 哥,你醒了 江小鱼一开口,江风立刻觉察出了不对,才几个小时的功夫而已,她的嗓音已经透着沙哑,这不正常。 昨晚临睡前她和老妈还有说有笑,那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自己睡着之后老妈又对江小鱼说了什么? 鱼儿,你怎么起这么早,是睡火炕不习惯吗? 没有,我只是醒的早,睡不着,然后出来透透气。 撒谎当然不是江小鱼的强项,她话一出口,江风就更是印证了心中的想法,看来问题还真是出在老妈的身上。 老妈啊老妈,早年丧夫的你该更懂得生活不易才对,江小鱼已经对您百般讨好,您这又何苦呢?你俩本都是苦命的女人。 鱼儿,哥带你去看看妈伺候的菜园子,走。,江风说完之后起身去拉蹲在地上的江小鱼,可他一拉之后江小鱼却纹丝未动,这就更是一反常态了。 若在平时,江小鱼肯定会兴奋的像个孩子。 哥,我想 你又想让哥抱你是吗,,江风说着话俯下身子一把将小鱼儿用力托起,走喽,哥抱你去 江小鱼刚才想说,她想一个人在院子里静一会儿,可当江风把她抱在怀里之后,她把刚才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能让哥抱着自己,这样的机会可能是最后一次。 房后的菜园子被老妈拾掇的井井有条,一垄垄一畦畦,满眼尽是绿油油的叶子 鱼儿,你看 虽然已经看到了眼前的一片油绿,可江小鱼还是紧紧的搂着江风的脖子,不肯放手 恋耽美 -D大卫(123) 菜园子里的一幕令老妈愁肠百结,看到两个孩子是那般的亲昵,躲在窗后的她不由得长叹一声,孩子他爸,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江家祖上有宝贝 原来它们生来是这个样子,望着挂在枝丫上那些红红绿绿的果实,江小鱼不忍用手去摘。 烧菜做饭对于江风来说是一件极其享受的事情,因为这饭菜是做给老妈吃的,特别是当看到老妈每次吃到口中那心满意足的样子,这时候江风就会开心的像个孩子。而今天更是与往日不同,因为饭桌上又多了一个江小鱼。 在一起相处了百天有余,但江小鱼却从未见过江风亲自下厨,不过江风会做饭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 两个人从房后菜园儿回到屋内的时候,老妈依旧躺在被窝里面,看样子像是睡得很沉,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笑,然后蹑手蹑脚的去了厨房。 沉寂了几天的厨房顿时又有了烟火气息,饭菜飘香这才是家的味道。江小鱼其中几次想伸手帮忙,可都被江风笑着拒绝,全程下来,她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乖乖的跟在江风身后。 厨房里面传来的声音很是微弱轻盈,看来切菜的人肯定是加了小心,老妈在被窝里面听得真切,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回想起刚才趴在后窗看到了一幕,老妈的心中愁肠百结,作为母亲,她要为儿子掌好这个舵,江小鱼这孩子看上去倒是不错,只可惜她这双眼睛 唉,我这双眼睛是怎么看人的?明明是一个农村孩子,可我开始却误将她看成了一个富家女,还想着儿子是靠着她家的能力才得此发展,想到这里老妈又叹了口气,她想起了江小鱼说过的那句话,是儿子花钱为她治好了眼睛。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通百通,想到江小鱼的眼睛是儿子花钱为她治好的,这又说明了什么?李可儿她爸一场手术下来,老妈已经长了见识,那高昂的手术费已经令她瞠舌,那么江小鱼这笔手术费呢?说不定儿子早已经把卡里那五十多万花了个精光。儿子,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院门外已经聚集了二十几个村民,昨晚他们听到狗叫声的时候知道江家回来了人,而且也知道江家门口停了车,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一辆车停在江家没走,那么这车又是谁的呢?反正这么好的一辆豪车肯定不会是江家的。 听到院子外面的邻居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江风来到门口向外面望了一眼,嚯好家伙,这大门外面来得人还真挺齐全,既然人家大清早的来到自家的门口,自己要是不亲自迎出去打个招呼恐不合适,于是江风赶紧拉着江小鱼来到了大门口。 王叔、丁叔,呦韩叔,江风在人群中居然看到了韩冬冬的父亲,这多少令他感到有些意外,从他脸上的笑容不难看出,韩冬冬这两天应该一直还没回家,否则韩冬冬他爸肯定不会是现在的表情。 咣,一声闷响过后,生锈的门轴发出了极不情愿的吱吱声,两扇大门随之洞开。 江风回来了 江风,你家来客了? 大家纷纷和江风打着招呼,而且他们的目光还不时在江小鱼的身上扫来扫去,有的人干脆直接了当的问江小鱼是谁,他们很想知道,这个衣着时尚的女孩儿和江风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风的回答倒也直接,李可儿与他分手的事情肯定已经不是村里的秘密,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再做隐瞒。 原来是这样啊,李可儿甩了江风,而人家江风也不含糊,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找到了新女朋友,而且这女孩儿看着比李可儿还要漂亮,更重要的是人家可是城里人。 当然,大家心里还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这个想法和老妈最初猜测的无异,那就是江家的儿子肯定是傍身于富家,说不定已经入赘豪门,要不然他怎么能从头到脚穿的如此体面。 江风,这车不错,谁开来的?,大家把话题再次引到了车上。 关于车的事情,昨晚江风已经和随赵两家说了一遍谎话,所以今天再说就更显得轻松。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家相互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件事情与大家事先在心中所猜想的并没有太大出入。 老妈睡眼惺忪的也来到门外与大家打着招呼,这时候竟然有不开眼的人向她打听起了医院的事情,一提到李可儿的父亲,老妈的脸上顿时闪过了几分不悦之色,她只是随口应付几句了事。 妈,鱼儿给您做了早饭,刚才看您睡得正香,我想叫您起来吃饭,鱼儿不让,她说让您多睡一会儿 江风一席话顿时把话题变了方向,邻居们纷纷开始夸赞江风妈有福气,竟然能有如此体贴的儿媳。既然人家已经说了要吃早饭,那再这么唠下去就是不知深浅了,众邻居虽然意犹未尽,可也只能就此散去。 江小鱼早已回到屋里收拾好了被褥,而且还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她的所作所为还真像个乖巧的小媳妇儿。 妈,鱼儿忙了一早晨,您快尝尝她的手艺。 饭菜明明是风哥做的,可他却把功劳全都让给了自己,这不禁让江小鱼感到脸红,如此一来她看上去却更是妩媚可人。 老妈从回到屋里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令江小鱼显得更加尴尬,想到昨晚阿姨对自己说的那些,江小鱼把碗筷为老妈摆放好了之后,自己默默的坐在那里。 妈,您赶紧尝尝这菜,您不动筷子小鱼儿可不敢先吃 唉,老妈抬头望了一眼儿子,她懂了,儿子的心里已经全是江小鱼,她不知道儿子为自己还留下多大位置。 儿子,吃饭之前妈想对你和小鱼儿说一句,你们两个 妈,我们两个一大早就为您做了早饭,您再不吃就真得凉了。,江风赶紧打断了老妈的话,然后把碗筷硬生生的塞到她的手里,快吃快吃,一会儿咱们还得赶早上路呢。 哦?上路?昨晚刚刚到家,这一大早又要急着去哪儿?没等老妈开口,江风接着又说,江小鱼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了打算,她不想让老妈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村子,这次回来已经做好了把您接走的打算。 儿子这两天谎话连篇,老妈已经早有见识,不过老妈对儿子的这番话深信不疑,经过两天的朝夕相处,江小鱼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不感到意外。 怎么办,难道我这个当妈的真忍心棒打鸳鸯吗?老妈有些于心不忍了。 当年媒人介绍自己和江风他爸认识以后,两家人见面唠了唠,接着就定了结婚的日子,老妈可以说根本就没谈过恋爱,至于有没有爱情这个东西,她不知道。 阿姨,您快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老妈抬头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江小鱼,而江小鱼手捧着饭碗也在凝望着她,原本热气腾腾的饭菜也逐渐失去了温度,这两个孩子都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动筷子呢。 此刻屋子里面静的让人感到压抑,江风刚要开口劝说老妈,可老妈却紧紧的咬了一下嘴唇,她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把已经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老妈推开碗筷起身来到炕上 妈,面对老妈的一反常态,江风搞不清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望着老妈用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箱子上的锁头,江小鱼紧张到连呼吸都屏住了,而江风更是从凳子上直起了身,箱子里面到底锁了什么他不知道,那钥匙多年来一直都挂在老妈的腰上。 看来那箱子里面的东西并不是很多,打开箱子之后,老妈立刻从里边取出了她想要拿到的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的红布包儿,由于年头儿太过久远,外层红布早已褪色。 饭桌前的两个人面带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此时老妈已经返身回到了桌前,她没有说话,只是很小心的打开了那个红色的布包儿,一层、又一层 老妈这是在搞什么名堂,难道这包里还装着什么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不成?直至那包裹全部打开之后,一只做工精细的银镯儿现了出来。 妈,您这是?,江风望着卧在红布中央的那只银镯儿,一时间感动的语噎,儿子岂能猜不透当妈的心思。 老妈没有理会江风,她神情黯然的望着红布上的那只银镯儿,她想伸手去碰,可那只马上就可以触碰到银镯儿的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 鱼儿,这是当年我嫁到江家的时候,你风哥他奶奶送给我的,虽说这东西不值什么钱,可毕竟是江家一辈一辈传下来的东西,如今我年纪也大了,我真担心哪天再把它给弄丢了,老妈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只银镯儿,她清楚的记得,婆婆为她戴上银镯儿那会儿,她和面前的江小鱼同龄。时间过得真快啊,就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为她带上镯子的那个人没了,与她拜堂生子的人也没了,如今身边的亲人只有面前这个年满二十八岁的儿子。 妈,您这是干嘛啊,您还年轻着呢 其实不想走 一时间江风竟然不知该如何劝慰老妈,情急之下他竟然落下泪来,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多年,两颗心是系在一起的。 老妈依旧没有理会江风,她用双手把面前的红布轻轻推到江小鱼的面前,鱼儿,你能替我继续保管好它吗?,老妈说话的时候目光仍是停留在镯子上面,似乎是她觉得这东西很快就不再属于自己,她想再多看它几眼。 我的天啊,老妈这是在干嘛,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也没和她说过要娶江小鱼啊,她怎么急成了这个样子?这会儿江风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一圈儿。 妈 阿姨,我 吃饭,饭菜都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老妈说完之后率先端起了饭碗,一口菜送入口中之后,她只是简单咀嚼了一下,接着眉头一展不无赞赏的说到,好吃,鱼儿烧的菜确实好吃 偷眼望去,老妈的眼角已经噙着泪花儿,就在这一刻,江风突然感觉母亲真的老了。 三个人默默的各自吃着碗中的饭,而那块儿红布中央的镯子,它摆在桌子上面看起来更像是一道菜。 老妈的态度前后转变实在太快,这令江小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镯子的意义她清楚的很,甚至她不止一次的幻想着能有这么一天。昨晚老妈的态度让她感到绝望,可谁曾想到,几个小时过后竟然,难道是我误会了? 滑落到唇边的泪水让口中的饭菜变得咸涩,江小鱼再也吃不下去了,阿姨,呜呜呜,江小鱼丢下手中的碗筷,一头扑进老妈的怀里哭出声来。 鱼儿不哭,老妈虽然嘴上劝着江小鱼,可她的眼角也随着落下泪来,这一刻她把怀里的江小鱼搂得更紧了。 老妈既然拿出了传家宝,说明她已经认可了江小鱼,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可以令江风高兴的事了。 说来也怪,当人出生的时候,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哭,悲伤的时候会哭,激动的时候也会哭,对于江风来说也不例外。 鱼儿,你喜欢这镯子吗? 听到江风的话,江小鱼缓缓的放开了老妈,嘤嘤缀泣间她把目光望向了红布上面的那只银镯儿,她喜欢,那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渴望。 鱼儿,如果你喜欢,阿姨这就给你戴上可好? 老妈这话一出口,江小鱼再次动容的扑进她的怀里,她没想到幸福会来的如此突然。 在老妈眼神儿的示意下,江风从红布上面拿起了那只银镯儿,江小鱼只感到手腕上一阵微凉滑过,顷刻间眼眶中的热泪流淌的更加汹涌了。 鱼儿,大清早就哭天抹泪的,这可不吉利,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多好 妈说的对,鱼儿,咱们吃饭 江家屋里大清早就上演了一部情感大戏,对面随家老两口儿也没闲着,昨晚说好了让江赵两家人过来吃饭,随玉福一睁眼睛就去了鸡圈。 一番折腾下来鸡没杀成,最终这大公鸡从老爷子的手里侥幸逃脱不说,它还一溜烟儿飞越过随赵两家中间的院墙,逃到赵宗勋家去了,你说有多气人。 随大娘站在院子里不住的数落着随大爷,一把年纪了还逞能,杀鸡这事儿他本来就不在行,如今好了,这鸡还怎么抓? 还得说赵宗勋,毕竟他比随玉福年轻,这手脚自然比他要利落一些,眼看着一只芦花大公鸡飞进自己的院子,再听到随家嫂子对老随的一番数落,他顿时明白东院发生了什么。 老头子,你说你是不是逞能?一辈子你都没杀过鸡 行了,算它命大,我再抓一只老母鸡不就完了 那母鸡可都在下蛋呢 老两口儿正在为了鸡的事儿争论不休,这时候赵宗勋已经拎着那只脱逃的大公鸡进了随家的院子。 大哥、嫂子,我说你们家怎么养了一只飞鸡,哈哈哈。 这小兔崽子,我一大早寻思着赶紧把它剁了,可没想到这家伙还真能耐,嘿嘿嘿。 宗勋,你想吃啥跟嫂子说说,今天你们哥俩儿和江风好好喝两盅儿,呵呵呵。 随大娘见赵宗勋已经给她送回了芦花大公鸡,脸上也就有了笑容,既然鸡已经送回来了,好歹没耽误她的事儿。 嫂子,我不挑嘴,我和大哥啥菜都能下酒,主要是他们,说到他们,赵宗勋也就不再和老随夫妇多说,他想去江家坐坐。 农村生活就是这样,反正也不是农忙,吃过饭没什么事谁不是到门口转转,看到对脾气的邻居就彼此卷上一颗老旱烟儿,东聊西聊的消遣一会儿。 自从江风父亲工亡以后,随玉福和赵宗勋去江家的次数明显减少,不为别的,老话儿不是说了吗,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老哥俩儿不想为江风妈惹来流言蜚语,村里人那张嘴随便一张,就能编出个故事来。 江家此时已经吃完了早饭,老妈和江小鱼抢着收拾桌子,可最后两个人谁也没拗过江风,这活儿到底还是他一个人干了。 妈,您把家里重要的东西都收拾收拾,一会儿咱们去前院打个招呼,完事儿咱们就走。 啊,怎么说走就走,这是不是太突然了?老妈可舍不得家里的菜园子,那黄瓜、辣椒,茄子、豆角儿,那些小菜长势正旺,这时候走了谁去打理?太可惜了。 儿子,我不和你走,咱家房前屋后这么多事儿,我走了这家怎么办?不去不去 妈,您说得都是小事儿,过几天李叔出院了你怎么办? 说到李家人,梁龙又给江风打来了电话,派去的两个卧底传回了消息,医院一切正常,李可儿她爸已经完全能够自理,梁龙在电话里问,这戏是否还继续下去。 江风想了想告诉梁龙,让肖雅和李雪再次到医院的时候这样说,李可儿的片场最近进度很快,所以她俩必须马上赶回拍摄现场。 望着接电话的儿子,老妈明白了,看来这村子她还真不能继续住下去了。唉,这个李可儿平时虽然有些刁蛮,可总不至于去吸毒吧?老妈想想这事儿就感到后背发凉,辛亏是她甩了儿子,不然江家可就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恋耽美 -D大卫(124) 人与人就怕放在一起比较,如此看来,李可儿和江小鱼顿时立判高下。李家姑娘有什么好?这么多年了,来江家吃饭无数次,可何曾见她收拾过桌子?更不用说去洗过碗筷。当然,这些事情江小鱼也没做过,可人家刚才毕竟是抢着要做,那是咱家儿子不给机会。对了,她昨晚可给我洗脚来着,而且还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一想到这些,老妈就愈加感觉江小鱼的身上全是优点。 唉,只是可惜了我这几个月付出的辛苦,那豆角可刚刚才结了一茬儿,还有那辣椒、茄子,老妈一想到这些就感到心疼的要命。 妈,那箱子里面还有没有宝贝,您可别忘了拿。,江风撂下梁龙的电话之后提醒老妈。 唉,儿子昨晚才到家,可今天就嚷着要走,难道是他单位领导催的急?这也没准儿,端人家的饭碗当然得听人家吆喝。可中午老随大哥那边儿怎么办?那可是昨晚已经说好了的,不行,我现在得过去告诉一声,免得人家提前做了准备。 儿子,我得去前院你随大爷家去一趟,老妈的话没说完,从随家过来的赵宗勋已经走进了院子。 淑英,你们吃饭没有啊 呦,赵哥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去随哥家一趟呢,老妈趁此机会把自己打算去城里的事儿对赵宗勋说了一遍,由于江风单位领导在电话里催的急,所以他们一家三口收拾一下马上就走,这样一来,中午那饭就吃不成了。 赵宗勋闻言顿时脸色一变,这算什么话,再急咱们也不差这一时吧?老随大嫂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让那芦花公鸡见了阎王,如果你们三个走了,那这鸡岂不是死的冤枉。 老妈一听这话,她紧忙撂下院里的赵宗勋,然后一溜小跑儿去了前院的随家,这大公鸡可万万杀不得。 江风,今天别走,你听赵叔的话 赵叔,要按我的意思,我真想一天三顿都能陪您喝上二两,可是不行啊,这次回家我是顺路 哦,是这样啊。这回赵宗勋可没辙了,原来人家江风是代表单位出来办事的,这倒可以理解。只是这样一来,不光中午老随大哥家那顿酒喝不上了,就连晚上自家那顿不是也就此泡汤?这多过意不去,江风昨晚送我那条烟就得几百块钱,还有那茶叶。 江风,一会儿你真打算要走?,赵宗勋说着话手已经伸进了裤兜。 赵叔,还是那句话,其实我不想走,我太想和您喝酒,真的,做梦都想。 走什么走,我看你往哪儿走 可怜的芦花鸡 随大爷在大门口阴沉着脸说了一句,然后迈步走进了院子。 随大爷您来了,江风赶紧拉着江小鱼迎了上去。 老爷子一脸的不高兴,他瞪了江风一眼,显然是已经听江风老妈说了他们三个要走的事情。 这怎么能行,随大爷刚磨完了菜刀,又给那芦花大公鸡掰开嘴灌下一匙白酒,就连鸡脖子上的毛儿,都已经被随大娘给揪干净了,可眼看着手起刀落,江风妈却跑过来说,小两口儿马上就走,而且还要把她一同带上,你说这事儿气不气人? 江风,你小子瞧不起大爷是不是? 随大爷,瞧您说的,您不就是我亲大爷嘛 江风这话可一点儿不假,随玉福、赵宗勋,加上江风的父亲,这三人可是村里的铁三角儿,随玉福年龄最长,所以他是三个人当中的大哥。那时候江家和赵家遇到什么大事小情都会让他出出主意。 要说江风能把小时候的事情记得真切,其中当然另有原因,有些事情真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当然也不敢忘记。 那年冬天特别的冷,江风父亲大清早就独自一人出了家门,临出门的时候他铁青着脸,母亲嘱咐了他很多江风听不懂的话。 腊月里天黑的早,母亲不时的出门向外张望,晚饭时间都已经过了,可始终不见父亲归家的身影。 直至晚上八点多钟,随玉福和赵宗勋二人才合力把父亲抬回了家,那时候父亲已经神智不轻,而且还满身污秽,他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随玉福那天和老伴儿拌了两句嘴,原本他是想来找江风父亲发几句牢骚,也正因如此,老爷子在路边发现了人事不省的父亲。纵是老爷子当年还很年轻,可他一己之力仍旧拉不动烂醉如泥的父亲,无奈之下他只能找来赵宗勋。如果那天不是被他遇见,恐怕父亲那天晚上就已经冻死在路边了。 其实父亲并不是一个酗酒如命的人,那天一大早出门他是去追讨自己被拖欠的工资,可一天下来也找不到人,眼看着年关将至,一年的血汗钱却讨要无门,情绪低落至谷底的父亲在一整天水米未进的情况下,空腹喝下了一整瓶白酒,最终醉倒在自家的门外。 第二天随玉福和赵宗勋再次来到江家,得知父亲的情况之后,两个本不富裕的家庭硬着头皮向江家伸出了援手,就这样,江家勉强算是过了这个不寻常的年关。那时候江风虽然年幼懵懂,可这些事情他已经印在心里,永生不忘。 江风,大爷的话你都不听了? 随大爷,我单位那边确实有事儿,不然我怎会不识抬举 院子里面正说的热闹,江风老妈回来了,陪她一同回来的还有随大娘和赵家婶子。听说江风要走,婶子大娘也都不高兴了。 最后还是赵宗勋给江风打了圆场,他把兜里事先准备好的两百块钱塞给江风,说是江小鱼第一次到家的见面礼,还说只给这第一次,第二次见面就绝对不给了。 随大爷见状也赶紧让老伴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张百元钞钱,本来这钱他是打算吃饭时候再给的,可如今饭也吃不成了,那这钱也就趁此机会给了江风。 兄弟不在了,可兄弟感情犹存,眼看着江风出落成人,叔叔大爷很为江风父亲感到欣慰,通过昨晚短时间的接触,阅人无数的老哥俩儿一眼就认准了江家的这个儿媳。 这钱江风可必须得接,不然两位老爷子的脸面可挂不住,老妈则不停的和两个老姐妹说起了客气话。 时间已经不早,江风觉得必须要抓紧才行,不然一会儿家里还指不定会来些什么人,江风不想再对他们说那些没滋没味的谎话。 江风一边打发老妈回屋收拾东西,另一边他打开了后备箱,昨天买的那些礼盒,现在他要全部分给随赵两家,当时以江小鱼的名义买来这些东西,其实就是哄老妈开心的一个幌子,如今冲着人家对咱们的这份热情,这时候把东西拿出来正合时宜。 眼看着江风从车里搬出来一堆礼物,两家人也不知其为何意,可当知道这些礼物也是江风准备送与他们,这四位老人手摇的像拨浪鼓,这如何使得。 江风管不了那么多,他和江小鱼大包小裹的拿起那些东西,然后分别送到随赵两家,这礼物就算是送出去了。 这时候两位老爷子心里更加感到过意不去,这么一看,他们事先准备的两百块钱实在有些拿不出手,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来日方长。 当江风和江小鱼再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果不其然,家里果然又七七八八的来了几位邻居,刚才的一幕幸好没让他们撞到。 这些人都是来看江家热闹的,他们也都知道了李家女儿甩了江家儿子,可他们还不知道江家儿子又有了新女友,这个消息传的还没那么快。 这回江风可真是懒得搭理他们,从眼神里江风就能看透,这种人江风不想敷衍。几句简单的寒暄之后,江风让江小鱼赶紧进屋去帮帮老妈,若是再不离家上路的话,一会儿整个村子的人怕是全来江家开会了。 有的人已经开始对路虎揽胜动手动脚,东摸摸西瞧瞧,不光如此,有的人还厚着脸皮打开了车门,若不是刚才看见外人江小鱼,他们很有可能一屁股坐进车里。这些人只当车是江小鱼的,所以心里还有着几分顾忌。 看来老妈是真有出去多过一段日子的打算,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居然整理出来两个大包,当然,这包里尽数都是儿子的东西,什么衣服啦,鞋子啦,反正是儿子能用上的东西,她尽量都带全了。 哎呦我的妈,您带这些东西干嘛?我让您收拾东西可不是为了带上这些,您把户口本身份证随身带上就行了,如果箱子里面要是还有咱家祖传的宝贝,那就一起带着,这些旧衣服旧鞋子,带它干嘛。 老妈显然不愿听儿子这话,这都说了些什么呀,你不过就是单位的一名司机,虽然眼下老板对你器重,可这些衣服鞋子平时没事儿的时候还得穿啊,横不能把它们随便扔了吧。 江风可惹不起老妈,在家里她说得全是道理,反正现在后备箱已经空出来了,把包裹放进去就是。 见儿子顺从的放好了包裹,这回老妈的脸上才现出笑容,他把家里家外的钥匙全都交给了随玉福,并且一再嘱咐两家人记得去园子里看看,那些菜让这两家人吃进肚子她高兴,如果烂在地里她一定心疼的睡不着觉。 眼看着江家的便宜让给了随赵两家,这回众人都感觉像是吃了一粒五月青杏儿,心里酸的要命。 随玉福和赵宗勋也不想搭理这些人,既然江风已经决定要走,那便让他们赶紧上路就是,两位老爷子也想回家落个清净。 虽然江风已经让老妈和江小鱼上了车,可后来的这些邻居仍不知趣,他们还想继续打听关于这台豪车的事情,江风只好继续说着之前的那些谎话。 随大爷、赵叔,家里就拜托你们帮忙照看了 两位老爷子连连摆手,示意江风别再客气,不然这些人非在这儿纠缠到中午不可,他们都是吃饱了撑得。 轰,车子启动之后,随玉福和赵宗勋摆手让众人闪出路来,江风这才轻点油门儿把车子倒出了院子。 大家散了吧,人都走了,咱们还是赶紧把门锁了,不然这院子里的东西多了少了可说不清楚,随玉福说着话让众人出了院子,然后和赵宗勋一同给大门落了锁。 这时候仍旧有三三两两的人们走向江家,只是他们晚了一步,江家的热闹已经结束了。 哎,你们都听说了吗?江家儿子被李家姑娘给甩了 咋没听说,李可儿如今可是一线明星 我昨天在电话里听可儿她妈说,李可儿如今可是当红明星,人家厉害着呢 这些人聚在江家门口唧唧喳喳的说个不休,没有一点儿打算散去的意思,他们来江家目的只是为了探探虚实,而江风急着开车出门,这就更是验证了李可儿她妈所言不虚,江家人这是自知颜面无光,他们躲了。 老婆子,回去把咱家那只芦花公鸡剁了,中午我要和宗勋喝一杯。 随玉福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向家门走去,江家人走了,老爷子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失落。自从江风父亲离世以后,老爷子就已经感到自己的生活中缺点儿什么,如今再想想江家的空房子,老爷子可不傻,他感觉江家的房子今后可能不会再有人住了。 现在最可怜的还是那只芦花公鸡,躲过了初一,可最终它还是没能躲过十五,这就是它的命。无论怎样,它最终的结局都是和蘑菇聚在一个锅里。 父爱如山 老妈坐在车里不时的和邻居打着招呼,从家里到村外的这段距离不过千米有余,江风把车速控制的很慢,路上偶尔遇到了散养鸡鸭鹅狗,他也静静的等着它们过去,反正全程他没按响一下喇叭。 直至车子驶出了村外,老妈还不时回头望着身后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子,目光中流露出太多的不舍。不知何时,老妈的眼角又流出泪来。 妈,我给爸送几瓶酒过去。 老妈闻言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默默的转过了身子,在转过这个弯道之后,村子就再也望不到了。 父亲下葬的那个山头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这地方是随玉福帮忙选的。那时候风水先生选的地方在令一座山,可随玉福偏偏给拦了下来,当时按他的意思,兄弟在山头上可以远远的望着村子,守护着江风母子。 那山路崎岖陡峭,老妈几次让江风停车,如此危险难行的山路,万一车子有个闪失怎么办,回去怎么向单位领导交代。 这次江风没听老妈的话,而老妈见车在儿子的操控下稳稳的爬上山坡,慢慢的她也就放下心来。 江风太想把车子开到父亲的坟前,他想让父亲看看儿子的这辆车,看看他未来的儿媳妇,这算是给父亲一份交代,一份安心。 唉,如今父亲要是活着该有多好,母亲今年五十二岁,父亲要是活着今年就六十二了,他比老妈大了整整十岁。 父亲从小家境不好,那年月没钱没房更是找不到媳妇。在父亲三十二岁那年,终于有媒人找到了父亲,那是她眼看着父亲盖起了两间房子。 当时母亲没有太多想法,一个男人能自己亲手盖起两间房子,那过日子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母亲就这样嫁给了父亲。 第二年母亲生下了江风,父亲高兴之余又有了新的盘算,他不想让儿子走他的老路,那就是他得多多赚钱,可不能再让儿子像自己一样,三十大几才能娶上老婆。 从此以后,只要是庄稼地里挂了锄,父亲就在外边四处打工,反正是挣钱的活儿他就能干,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无所谓,他的梦想就是能早些让儿子娶上媳妇,他也好早一点儿抱上孙子。 再后来他听说下煤窑儿赚钱比较快,干脆他又转身去了煤窑儿,当时母亲积极反对,甚至为这事儿还找来随玉福和赵宗勋,可父亲已经拿定了主意,所以大家最终还是没能改变他的决定。 煤窑儿赚钱是挺快,最终父亲在一次矿难中未能侥幸,不到半年的功夫,父亲用自己这条命为家里换来的四十多万,他的愿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得以实现。 一条人命换来四十多万,值吗?这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反正父亲去世以后,村里人没谁谈论父亲的死活,他们只知道江家母子的手里有了四十多万,他家是有钱人,而江风通过这样的方式居然成了村里的富二代,这算不算讽刺? 当时江风用这笔钱赔偿陈玉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父亲,那五十万可是父亲的一条命,可就因为自己随手丢的一个烟头儿,五十万就这么轻飘飘的没了。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江风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他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父亲保佑自己,每次绝处逢生那都是父亲在天有灵。 前面就是父亲的坟头了,这里不是坟茔地,所以山坡上只有父亲孤零零的独自躺在那里。 妈,您在车上坐着,我和鱼儿去给爸磕三个头,见老妈也要跟着下车,江风赶紧制止老妈。 已经来到坟前,老妈岂能不到坟前看上一眼,她没有理会儿子,然后打开车门默默的下了车 望着老妈走向坟头的背影,江风感到心里一酸,一家人近在咫尺,却是阴阳两隔,这就是人世间最远的距离。 车上还有一整箱茅台,这是江风专门为父亲准备的,还有香纸火烛。江小鱼从未见过这些东西,她只是小心翼翼把它们捧在手上。 母亲跪拜在父亲的坟前,虽然双眼掩面,可那紧闭的十指依旧没能掩住她的缀泣声 孩子他爸,我来了,儿子也来了,他还带来了咱们的儿媳妇。他爸,你看到了吗?你能听见我对你说的话吗?老妈在心里不停的念着这些话。 恋耽美 -D大卫(125) 此情此景,江小鱼无法不为之动容,静静睡在面前的人是哥的父亲,当然也就是她江小鱼的亲人,不觉中她已经泪落衣襟。 焚香墓前,袅袅青烟化作相思,酹酒在坟头,不知九泉下的父亲你可安好? 爸,儿子来了 爸,鱼儿也来了 江小鱼本意想叫的是叔叔,可不知怎的,嘴里喊出的竟然是爸,不过江风母子谁也没有在意这个称呼,这声爸叫的真切,但愿对面的人能九泉有知。 老妈眼看着一箱茅台酒尽数洒在丈夫的坟头,那酒香飘遍整个山林,这会儿恐怕枝头上的鸟儿都要跟着醉了。 儿子长大了,他没有食言,今天他兑现了前晚在酒店里的承诺,孩子他爸果然喝上了茅台,而且还是整整一箱,孩子他爸,今天你喝醉了吗? 三个人默默的望着纸钱燃起的火焰,它燃烧的安静且又轻盈,不带一丝狂虐,看来父亲今天的心情不错,若是放在以前,那火焰早已扑向江风的膝盖,老妈每次见到这样的情形都会说父亲几句,孩子还小,你这个当爸的总吓唬孩子干什么。这次许是父亲顾及初次见面的江小鱼,他担心自己太过热情会吓到儿媳妇。 儿子,今天你爸是真高兴了。 嗯,我爸喜欢鱼儿,他这会儿肯定在开心的笑,而且还笑得合不拢嘴。 这话令江小鱼感到害羞,那本就被火焰烤得发红的脸颊,这会儿感觉愈加发烫了。 有些事情真是说不清楚,祭拜完毕三人上车之后,原本树叶都不动一下的山林,这会儿却突然在父亲的坟前刮起一阵旋风,那簇已经逐渐冷却的纸灰随风而起,看起来就像一条拔地而起的苍龙 爸,您多保重,江风在心里默默的和父亲道别,他知道那是父亲舍不得自己,他想目送自己的亲人下山。 老妈累了,心累。多年来,她觉得是自己一人在苦苦支撑着这个家,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原来是儿子与她共同在支撑这个家,不然凭她一己之力又怎能抗得下来? 老妈困了,昨晚彻夜未眠,这会儿她只想安下心来睡上一觉,有儿子在身边,她现在什么也不想,随便儿子带她去哪儿。 江小鱼的眼眶中依旧布满血丝,但她不想睡,她要陪着风哥,一个人的旅途太过寂寞。 鱼儿,你睡一会儿吧。 哥,我不困,我陪你开车。 你不听哥的话是吗? 江风故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可这根本吓不到江小鱼,如果不是碍于老妈也在车上,她肯定会把头靠在江风的肩上。 我、不、困,江小鱼一字一顿,而且说话的时候还甩起了头发,这神态只有几岁的小孩子才可以做得出来,她好可爱。 行,你不困是吧?听几分钟音乐之后我看你困不困。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哥,我是鱼儿,我不是白狐 妈呀,搞错了,哥给你换一曲,嘿嘿嘿。 不用,我喜欢听,随着歌曲的旋律,江小鱼动情的把头靠在江风的肩上,然后微微合上了双眼。 傻鱼儿,还说自己不困,你都困成什么样子了。一首歌曲还没唱完,江风就觉得小鱼儿的身子变得绵软无力,她睡着了。 睡吧,肩膀上一个,身后一个,你俩睡了我也好安静一会儿。江风想的挺美,江小鱼刚刚睡着,后面的老妈昏睡中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儿子,你过年买的猪肉还没吃完,都在冰箱里呢,老妈趴在儿子的耳边悄声说道。 哎呦我的妈呀,你怎么还没吃完呢,,江风无奈的忘了一眼老妈,我一共就给您买了十几斤肉,合着您一直没吃啊? 妈不是打算等你回来一起吃吗,我一个人吃着不香 老妈的语气里透着委屈,这令江风的鼻子感到一酸,她的心里只装着自己的儿子。 妈,放心吧,那肉放到年底也坏不了,到时候咱就用那肉包饺子,您领着我俩一起包 江风说话间泪水已经顺着鼻翼滑落至嘴角,儿子的话让老妈感到欣慰。心事已了,她靠在座椅上又昏昏睡去。 一个人吃肉不香,这句话深深触动了江风,是啊,他何曾不是这样的感受。这回把母亲接到身边,江风就再也不打算和母亲分开了。 车子载着三个人一路前行,身后的家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谁是江总? 江小鱼睡得很香,自从她把头靠在江风的肩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换过姿势,两个小时下来江风的胳膊都感觉有些麻了。时间以至晌午,前面不远就是服务区,江风把车子停了下来。 好累,本来还打算伸个懒腰放松一下,可一看到靠在肩上的江小鱼,江风只能忍了。 此时就连抽烟这个小小的愿望都难以实现,也不知道这娘俩儿会睡到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江风逐渐也感到眼皮一阵阵发沉 儿子,儿子 哦,朦胧中听到老妈在耳边轻呼自己,江风赶紧随口应了一声,妈,您醒了。 听到母子二人的对话,江小鱼也醒了,这一觉她睡的真香,不觉间嘴角上竟然流出了口水,这让江小鱼情何以堪。 妈想解个手 有有有,这里就有卫生间 可不嘛,车子行驶了一路,一家人从早上离开至今,谁也没去过厕所呢,江风赶紧下车带着母亲和江小鱼走进餐厅。 老妈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笔直的公路上面居然还有饭店,这生意竟然都做到这种地方来了,而且吃饭的人还不少,眼前的景象令老妈大开眼界。 老妈和江小鱼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江风已经点好了饭菜,可老妈并不知晓,她以为上完厕所之后接着赶路。 妈,饿了吧? 不饿,我早上吃的挺饱?,老妈嘴上说着不饿,可肚子却不会撒谎,这时候它可不乐意了,呼噜,虽然声音不大,可老妈的脸上还是现出了尴尬之色。 妈,您不饿,我们两个可饿了,呵呵。 江风说话间把老妈和江小鱼带到了靠窗的位置,此时服务员已经摆好了饭菜,这么快,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啊? 儿子,你多余在这吃饭。,老妈说着话瞥了一眼江风。 哦?为什么?呵呵。,江风知道老妈心里在想什么。 不说了,这饭菜都已经摆上了桌,难道还能退掉不成?老妈虽然节俭,但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有道是穷家富路,反正又不是经常出门。再说了,如今不是还有人家江小鱼呢嘛。 鱼儿,你多吃点儿,早上你就没吃好 桌上摆了三碗米饭,两个炝拌菜,这饭菜虽然不多,却也够吃。老妈趁着自己的筷子还没放进嘴里,她接连往江小鱼面前的碗里夹了几筷子菜,可江风却伸手制止了她。 谢谢阿姨,您也多吃点儿。 见江小鱼又要为老妈夹菜,这回江风可沉不住气了,干嘛呢这是?你们娘俩儿客气一下也就算了,可咱们菜没上齐这就开吃,那接下来的菜怎么办?难不成还打包啊? 我说你们娘俩儿能忍忍不?咱们的菜还没上齐呢 还没上齐?这话老妈可有些不愿听了,我真想问问你要干嘛?这地方的饭菜是随便点的吗?老妈虽然没有见识,但她心里明白。 儿子,这两个菜就足够咱们吃的,你赶紧告诉他们一声,剩下的菜咱不要了,太浪费,真是的,老妈嘀嘀咕咕的小声念叨个不停,她也怕被邻桌的人听到引来笑话。 退?那肯定是不可能了,服务员已经把菜送到了桌上,老妈看到这些菜直感到一阵阵的肉疼,三个人吃六道菜,儿子啊儿子,你怎么还学会败家了。 妈,您吃这个 阿姨,您尝尝这个 眼看着自己的饭碗被堆成了山,老妈这心揪得要命,唉,吃吧!反正就这一回。老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随后拿起了筷子 别说,这菜还真挺可口,你说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他们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味道,实属难得。 思维的改变往往只在瞬间,这顿饭贵贱暂且不说,三个人吃六道菜,老妈逐渐不再感到心疼,而是从中感受到了一种自信,这种感觉让她扬眉吐气。 是啊,身上穿着儿子买给自己的新衣服,嘴里吃着儿子为自己点的可口饭菜,我比谁还矮半头吗?不,我不比谁差,我有资格吃六道菜一顿的午饭。老妈想通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舒展起来。 当着老妈的面,江风不再为江小鱼夹菜,但江小鱼丝毫未受到冷落,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不时用眼神交流,没想到这也能成为一种语言。看来眉目传情这句话也是真的。 吃饭之余,老妈问江风还要多久能到地方,去了住哪儿之类的话,她只差问儿子是不是已经和江小鱼住在了一起,这话她这个当妈的可不好意思开口。 其实路上只剩五十公里的距离而已,如果不吃这顿饭,他们此刻不在会所,就应该是去了沙场。江风之所以停车,他也在打算如何安顿母亲。 这次带母亲过来确实有些仓促,他原本没有这个打算,起码不是现在。会所那边的生意倒还稳定,至于沙场嘛,目前江风还不敢往乐观里说。 先是前任老板遇害沉江,后来杨厅阴错阳差的被自己拉下了马,现在轮到了自己,难道我江风就能撑得住这艘大船吗?万一哪天我要是,呸呸呸,我怎么能这么想,太不吉利了。 江风只对母亲说有住的地方,而且还很宽敞,吃过饭再有半个多小时就能到达,接着就把话题往别的地方闲扯了。 江小鱼不敢多嘴,她除了吃饭就是看着江风痴痴的笑,她在等着看风哥如何去圆曾经说过的那些谎话,反正她没这个本事。 老妈已经吃得很饱,可望着盘中那七七八八的剩菜,她觉得就这么留下实在可惜,还不如让它们进了腹中实在。 鱼儿,你多吃点儿,你看你多瘦,这边劝完了江小鱼,回头她再鼓动江风,儿子,你也多吃点儿,回头你还得开车呢 哎呦我的妈呀,您还记得我要开车,这吃多了还能开车吗?江风拿老妈实在没有办法。 妈,晚上有人请咱们吃饭,您现在吃这么饱,晚上那些好吃的您还吃得下吗? 啊,晚上有人请客?儿子说得如此认真,老妈这回可不敢再贪嘴了,只是这样一来真是糟蹋了这些东西。 吃饱喝足之后,老妈上车之后要做的事情还是睡觉,毕竟她昨晚一夜没睡,而且在车上睡觉根本也不解乏。 五十公里说到就到,这段距离只用了半个小时。接下来怎么办?到底让老妈去会所还是沙场,前面就是岔路了,现在已经进了市区。略微思考了一下,江风决定还是先回会所。 车水马龙的声响令老妈神情一震,她知道应该是到了儿子所在的城市,看来应该是离儿子的单位不远了。 而江小鱼的嘴角更是露出了笑意,她不时的望望江风,大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的哥呀,这回我倒要好好和你学些本事。 儿子,这路上平时也这么多车吗? 嗯,差不多吧,后半夜的时候会少一点 屁话,老妈没好气的怼了儿子一句,后半夜谁还开车出来?这会儿她没工夫搭理儿子,街道两旁的高楼令她眼花缭乱,这时候两只眼睛已经不太够用了。 离着很远就看到了陈玉庭的雷克萨斯,原来陈董也在会所,还有刘文宇,他正用毛巾在擦着后视镜,小伙子可真是干净利落。 这时候刘文宇也看到江风的车子,他丢下毛巾赶紧迎了上来,车子还没停稳,刘文宇的手就已经伸了过去 老妈坐在后排看得真切,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不会是儿子的同事吧?看他那热情劲儿肯定和儿子关系非同一般,不错不错,我儿子在这地方还真有几个朋友,难怪他说晚上有人请他吃饭。 江总,您回来了,,啪的一声,刘文宇打开车门之后兴冲冲的喊了一声江总,小鱼姐 文宇,陈董什么时候来的? 江总?谁是江总?他不会是在称呼我儿子江总吧?陈董?哪个陈董?不会是昨天我儿子打电话那个陈董吧?这就是他们单位吗?不会吧?老妈可认识字,这不是按摩会所吗,儿子带我来这种地方干嘛? 陈董来找白爷,他颈椎不太舒服 白爷?这里边还有老头儿?听到这儿,老妈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既然有老头儿,那这个地方看来应该不是那种地方。 妈,咱们到家了 听到江总如此称呼这位女士,刘文宇赶紧上前热情的称呼了一声阿姨好,而老妈面对这样的热情可无法适应,一把年纪了还没谁对自己如此热情过,这是第一次。老妈表情僵硬的冲刘文宇笑了笑,这就算是给了回应。 江小鱼和刘文宇很随意的打了招呼,然后挎着老妈的胳膊跟在江风的身后,此刻一脸轻松的她令老妈感到陌生,面前这个世界她看不懂。 江总,您回来了。 江总?他也称呼我儿子为江总?他穿这套衣服是警察还是保安?老妈望着刘文宇的父亲感到一阵阵的纳闷儿。 陈董,您什么时候来的?呵呵 市长要见我儿子 望着儿子大步流星奔向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老妈一时间反应不来,纵是她没见过世面,但一眼也能够看得出来,那绝非凡人。 呦,你回来的挺快嘛,听白爷说,你这次回家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办吗? 是啊风儿,你的事儿都办利索了?,听到江风走进会所,白爷也关切的问了一句。 都挺好,一切顺利,而且我还把老妈也接过来了。 听说江风接来了老妈,最激动的人还得说是白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种感受唯有江小鱼能够体会。 原来面前这人果然是陈董,不光如此,看起来他和儿子还显得相当熟络,儿子什么时候攀上了这等权贵之人? 妈,这位就是昨天帮郑总追回旧债的陈董。 陈董您好,我是江风的母亲,我叫张淑英。,老妈倒是把自己介绍的足够详细,就连自己的姓名都一并说个明白。 大姐,您可养个好儿子,他优秀着呢,呵呵。 哎呦,我儿子不懂事,那驴脾气倔的要命,还是你们不稀罕和他一般见识 我的亲妈呀,这嗑儿让您唠的,再说下去我都成农村傻小子了,接着江风赶紧介绍白爷和张晨生给老妈认识。 直等到江风为母亲把屋里人逐一介绍之后,陈玉庭这才开口说话,他直入主题简单明了。 恋耽美 -D大卫(126) 江风给他打过电话之后,他立刻拨通了于市长的电话,当时于市长还以为陈玉庭是不是搞错了,四年前的那个项目早已结束,专款专用的项目怎会出现拖欠问题。当时他也立刻想到了柳城,可这事儿无凭无据,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后来干脆给柳城去了电话,就说人家已经把这事儿捅到了□□办,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没想到问题还真出在柳城的身上。 无论怎样,郑重九的事情最终得到解决,这就挺好。当陈玉庭从江风这里获悉这个消息之后,他又第一时间把这事儿汇报给了于市长。这次两个人在电话里交谈甚久,其中就谈到了江提大坝选址的事情。 之前已经说过,市里关于这个项目已经讨论多年,关于大坝选址、征地补偿等等,所以这个项目一直迟迟定不下来。 后来陈玉庭就提到了鑫源沙场,于市长当然知道那个地段,而且市里也认真仔细的做过讨论,可是鑫源沙场提出的赔偿远远超出预算范围,所以这个项目因此再次搁置下来。 陈玉庭在电话提醒于市长说,鑫源沙场早已易主,现今沙场法人又是他陈玉庭的挚交,如果于市长有心在自己任期内做成这个项目,那他倒可以为于市长引荐这位朋友。 于市长当时听了非常高兴,当下对陈玉庭表示感谢,如果这个项目真能顺利启动的话,那可真是造福两岸惠及民生。 事情始末就是这样,陈玉庭说完之后当下就问江风,对待这个项目到底是什么态度。陈玉庭就是这么个脾气,有话直说,行与不行,当面来句痛快话。 陈董,我都和您说过了,这事儿您就能做主 别别别,沙场是你的,这事儿必须由你自己决定。,陈玉庭说罢连连摆手,事关重大,他可不替江风拿这个主意。 陈玉庭到底是什么意思?江风一时间也看不明白,沙场是陈家兄弟帮忙竞拍的,而江堤大坝项目他们又事先知晓,那他们为什么让我竞拍鑫源沙场,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到如今江风只能静观其变。 江风看了一眼老妈,而老妈也正神情凝重的望着江风,能看得出来,她现在紧张的要命。 陈董,要不然这样,麻烦您告诉于市长,我一定会无条件的配合他的工作,您看这样行吗? 无条件?陈玉庭听了江风的话楞了一下,随后面含深意的呵呵一笑,跟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于市长的电话,至于他在电话里对于市长说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拿着手机去了门外。 这时候白爷才有机会开口说话,沙场的事情他不懂,这事儿和他也没有关系,他只问江风这次事情办的可否顺利,老妈身体可好等等,说的都是一些轻松的话题。张晨生也时不时的会插上一句,他每次开口说话之前都是称呼江风为江老板。 老妈虽然有江小鱼陪在身边,可她仍是感到浑身不自在,我儿子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位白爷称呼儿子为风儿,听起来咋那么别扭,把我儿子搞得像他儿子似的。再有那个老头儿,他怎么称呼我儿子为江老板,我儿子在这儿怎么有这么多称呼? 这里人多嘴杂,现在还不能问这些事情,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再向儿子问个明白吧。接下来江小鱼的举动更让老妈感到意外,她直接去吧台后面取饮料递给老妈,而且还表现的很随意,仿佛这店就像她家开的一样。 这个举动令老妈有些反感,江小鱼你这是干嘛,虽然人家张老板是个盲人,可你也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而且连招呼也不打一个,难道你忘了自己曾经不也是盲人吗?丢人现眼,这东西我可不喝。就这么定点儿小事,却让老妈对江小鱼有了成见。 楼上不时有客人下来,江小鱼只能暂且放下老妈,然后帮张晨生一起打理吧台那边的事情。 乱了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江小鱼你去凑什么热闹,人家的事情你弄得明白吗?净给人家添乱。老妈真想过去一把拉回江小鱼,这孩子怎么不知深浅。 儿子也真是的,他怎么和那个白爷唠得如此热乎,难道他忘了我这个老妈?整个屋子里就我一个人被这么孤零零的晒着,老妈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回家。 江风,于市长问你现在方不方便,他想见你。,陈玉庭的手机仍然放在耳边,显然他和于市长一直在保持着通话。 江风见状想都没想,抬手冲着陈玉庭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他这边没有问题。陈玉庭心领神会,马上回复了于市长。 儿子去见于市长?不对,是于市长要见我儿子,我滴乖乖,这小子确实已经不是我儿子了。 妈,我和陈董出去一趟,您和白爷先慢慢聊着 儿子,我想和你一起去 我的妈呀,如果是出去吃饭,您不去我都要背着您去,如今又不是和市长拉家常,所以说您还是别去了。 妈,您就安心在家等我,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听到风哥又要出门,江小鱼赶忙来到老妈的身旁,然后像小媳妇一样嘱咐江风慢点儿开车。 虽然有江小鱼陪伴身边,可老妈仍旧放心不下,她想不明白,儿子到底在忙些什么。刚才陈董提到什么沙场,还说那沙场是儿子的,我儿子是不是被人家当枪使了?这种事情她可在电视剧里见过。 儿子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如今又开车走了,他不会每天都是这么度过的吧?老妈眼看着儿子的车在视线中消失,她又是一阵心疼,城市的生活虽好,但也确实忙碌,这样的生活哪有农村安逸,老妈愈发想念农村的老家了。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市长,江风的心里很是激动,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走进政府大楼。于市长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一会儿能问我什么,我又该如何回答,想到这些江风的心里又感到一阵阵的紧张。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大楼上面悬挂的国徽,江风知道已经到了地方。果不其然,前面刘文宇已经打了转向。 知道陈玉庭带着江风很快就会赶到,于市长安排秘书程旭提前在门卫室等候,这样一来就省些繁琐。 陈董您来了,于市长特意安排我在这里等你们呢。 程秘书,这位就是于市长点名要见的那位,鑫源沙场的江总。 江总您好,快请进 江风赶紧伸出手和程秘书打了招呼,两个人瞬间相互打量了一下对方。一眼过后,江风立刻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差距,程秘书大概三十四五岁的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却又透着成熟干练,这种气质他不具备。 于市长的办公室不是江风想象中的那样,既没有豪华的装修,也没有陈玉庭办公室那般雅致,一张办公班台加上沙发茶几,其他摆设就剩下身后的卷柜了。 于市长,陈董他们来了。,程秘书没有直接进屋,他在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然后只身留在了门外。 于市长,我把人给您带来了。 听到门口的说话声,于市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起身从班台后面迎了出来,江风从他的身上没看出一点儿市长的架子。如果不是听到陈玉庭亲口称呼了于市长这三个字,江风很可能把他误会成一位普通的政府职员。 哦?这位就是鑫源沙场的江总吗?小伙子年轻有为,难得难得。 于市长这谦卑贤德的态度令江风感到莫名的亲切,没想到初次见面竟然感受不到彼此间的距离。 于市长,我就是江风 真的不怪我 于市长万万没想到,鑫源沙场的江总竟然如此年轻,之前听陈玉庭说此人是他的挚交,那时于市长以为江风的年龄怎么也不会低于四十岁。 鑫源沙场可不是什么小生意,那需要雄厚的资金不说,还需要具备方方面面的能力,能让陈玉庭称之为挚友的人,那也绝非等闲之辈。 于市长几句简单的寒暄之后,他开门见山,直接问江风可曾知晓江提大坝项目,当然这句算是废话。 江风回答的倒也痛快,不光回答了于市长的问题,而且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你真的打算放弃补偿? 于市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弃补偿?十公里的江岸,那可是用真金白银竞拍到手的,你就这么拱手奉献出来了?要知道,在利益面前有的人已经变成了鬼,比方说此刻身陷囚笼的杨厅,本已位高权重功成名就,可在利益面前最终还是越过红线,这是大家知道的,还有那些大家不知道的呢? 于市长,您刚才不是说了吗,惠及民生造福百姓,这么有意义的项目为什么不做? 江风说完之后看了一眼陈玉庭,此时他说的都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毫无顾忌。虽然竞拍沙场是陈家兄弟暗中帮忙,可之前江风说过,这件事情陈玉庭完全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做决定,可陈玉庭几次三番把球踢给了自己,江风根本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听到江风说的慷慨激昂,陈玉庭的脸上仍是挂着满含深意的微笑,仿佛他在这里就是一名吃瓜群众,面前的两个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于市长望了陈玉庭一眼,这小伙子脑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陈玉庭望着于市长还是一直保持着微笑,那笑容从来到办公室就不曾有过变化,如果换做常人,可能这会儿都该感觉腮帮子发酸了。 江总,你说你,于市长迟疑了一下,望着面前这位年轻人,他觉得很有必要给他一个提示,毕竟事关重大,你说你放弃补偿,那,于市长说着话两只手在面前比划了两下,他都不知该用什么动作表达才好,那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听,比方说,对你沙场税收方面的减免 听到这里江风凄然一笑,他挥手打断了于市长的话。对于江风来说,钱当然是个好东西,如果当初家里有钱,父亲怎会罹难?如果当初有钱,李可儿又怎会背叛自己?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没钱,江小鱼又怎会得到重见天日的机会?说到钱这个东西,江风对它既恨又爱,这东西没有了不行,可是钱多了又能怎样?它无非是一种让人走向膨胀的工具。 于市长,我江风每天能看到日出日落,平平安安已经足够,相比沙场的前两任老总,我已算是幸运。既然刚才说到民生,那就尽快让项目上马吧,那江底的亡灵可一直在盼着呢。 江底的亡灵,这话可深深触动了于市长,他想不到江风能说出这番深明大义的话来。 小伙子,对不起,江总,于市长一时激动,竟然随口冒出这么一句称呼,但他随即又改了过来。 于市长,您就叫我小伙子吧,或者小江、江风,都行,呵呵。 呵呵,那好,那我就称呼你小江,呵呵,,于市长对刚才的口误感到不好意思,小江,敢问你读的是儒家还是道家? 啊?江风有些懵了,儒家、道家?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于市长,不好意思,您说的我听不懂。,江风倒也诚实,既然于市长这么问了,那人家肯定对这方面颇有研究,这话可不敢再乱说了。 哦?我的意思是说,你读的孔子还是老子 于市长,江风闻言赶紧向于市长连连摆手求饶,这话题可不能再继续下去,什么孔子、老子,再说下去江风肯定会变成孙子,于市长,我和您说句实话,我初二辍学,我根本就没碰过几本书 啊?这回轮到于市长懵了,他把目光转向了陈玉庭。初二辍学?这怎么可能?初二辍学的人能有此等修为?初二辍学的人能有这样的谈吐? 于市长,我这位小朋友到底什么学历我不知道,但他确实出身农村,就在刚才,我还见到了他的母亲,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他们母子二人很了不起。,陈玉庭说话间冲着江风竖起了大拇指,这回他终于收起了微笑。 农村人?了不起的农村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母亲才能养育出如此优秀的儿子?在当今这物欲横流的社会,谁又不是为了利益二字?试问在利益面前,哪个道貌岸然的人还能掩盖住自己那张贪婪的嘴脸?他做到了,这小伙子做到了,这个人就是江风。 如果这个项目能够因此而成,那将是于市长任期内能做的最后一个工程,也是他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情。如果在退休后的某一天,他和老伴儿带上自己的小孙子,在风和日丽的清晨,行走在这江堤景观大坝之上,这份天伦之乐是谁给的?是江风,是江风在他花甲之年,助他完成了多年的心愿。不行,我一定要见见这位优秀的母亲,才好当面向她请教驭子之术。 小江,呵呵,我这么称呼你不介意吧 于市长,还是您叫我小江听着舒服,呵呵。,江风的回答令于市长对他更加欣赏,如此谦逊实属难能可贵。 小江啊,我想见见你的母亲可以吗?如果方便的话,今晚我想请你们一家人吃顿便饭。 于市长,我昨天下午就盼着有机会向您当面道谢,今晚这顿饭必须让我来请 算了吧江风,你母亲一路风尘,这顿饭你安排不合适,还是我来吧。 这事儿闹的,不提吃饭还好,一提到吃饭,三个人还争起来了。不管谁来请这顿饭,这里毕竟不是饭店,况且还没到买单的时候。 晚上的饭局基本已定,具体吃什么,那就看江风母亲的口味了。反正于市长主意已定,虽然嘴上说的是便饭,可今晚的饭局绝不能太过随便。于市长平时很反感应酬这种事情,但今天的晚宴可与应酬二字无关。抛开市长的身份不说,他太想结识江风这样的忘年交。 距离于市长下班还有一会儿,既然该谈的事情都已经明了,陈玉庭和江风就此拜别了于市长。 老妈在会所里已经急的不行,儿子怎么还不回来,她几次都想播通儿子的电话,可又怕儿子为自己担心。 白爷和张晨生几次试着和老妈搭话,可老妈此时心里只装着儿子,她简单敷衍了一下之后,就一个人去了会所门口。 没办法,两位老爷子也只能各自回头去忙,虽然江风母亲初来乍到,可人家毕竟是明眼人,根本也不需要两个老瞎子对人家嘘寒问暖。 江小鱼抽空赶紧去门口找到老妈,她一再让老妈随她一起上楼休息,可老妈不肯,她不习惯这种地方,特别是从楼上传来的空气中还充斥着中药味道,本来一路上还好好的,特别是闻了那股味道以后,老妈感觉自己好像是晕车了。 鱼儿,江风单位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 阿姨,我、我不知道 老妈听了江小鱼的话又叹了口气,儿子啊儿子,你说你、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这江小鱼长得是不错,人品也挺好,可她眼睛有病不说,这脑子也不灵光,问她什么都说不明白。从早上到现在,一问三不知,我看你俩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唉 阿姨,平时出门我都是坐哥的车,所以我记不住路 得,这话还不如不说,江小鱼这话更是让老妈感到头疼,她又叹了口气。儿子,妈也认命了,傻媳妇有傻福,只要她听你的话就够了。 儿子、儿子回来了 恋耽美 -D大卫(127) 老妈看到了一辆红色的越野车从路边驶过,她赶忙起身去迎,可江小鱼却一把拉住了她 阿姨,那不是哥的车,你看,人家开过去了。 望着那辆火红色的越野车疾驰而去,老妈一脸的悻悻然,这明明就是儿子的车,他是不是把妈给忘了 江小鱼望着失魂落魄的老妈,不由得心中感到一阵不忍,她太想告诉老妈实情,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实话实说的勇气,她只能陪着老妈一起等哥回来。 阿姨,哥回来了,这才是他的车。 老妈也认出了儿子的车,还是儿子这车的颜色更好看。在老妈眼里,儿子从头到脚都是好的。 儿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见着市长了吗?,车子刚刚停稳,老妈赶紧拉着江风问个不停,儿子,妈都想你了 鱼儿,你怎么不带妈去楼上休息?,江风没有回答老妈的话,对江小鱼说话的语气中透着两分责怪。 我,江小鱼第一次在江风的面前受了委屈。 它真的来自澳洲? 江风话一出口就已后悔,可是已经迟了,江小鱼的眼眶中已经噙满了泪水。老妈见状赶忙伸手在儿子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儿子,鱼儿刚才一直让我去楼上休息,是我不想去,那味道妈闻不惯,她一直在照顾我呢。,老妈赶忙为江小鱼说了公道话。 哥,会所里正忙,我现在要过去招呼一下。,江小鱼说完之后转身进了会所。 如此一来,这里只剩下了母子二人,老妈终于有机会和儿子对话了,她第一个问题就是江小鱼怎么和会所里的人这么熟悉?而且还帮人家忙前忙后的。 这回江风不再对老妈隐瞒,他告诉老妈,自己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你说鱼儿该不该帮忙打理生意? 啊,不会吧,这会所居然是儿子的生意?哎呦,怪不得江小鱼,你说说我这个没见识的妈呦,我怎么长了个猪脑子,我早该想到的嘛,这会所如果和咱们没有关系,那小鱼儿管那闲事干嘛。 儿子,这生意做下来得不少钱吧?你是不是用了买房子的钱? 老妈这个问题又逼着江风撒了谎,他说这家会所低价转让,那天正好被他遇到,反正卡里那五十万闲着也是闲着,他就想着做个老板试试,没想到这生意还真挺赚钱,三个月下来车也买到手了。 撒谎还真是一门学问,和陈玉庭出门之前,那会儿江风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会所这事儿,去了于市长那里一趟,再次面对问题居然能想的更加通透,看看这瞎话说的多么圆滑,此刻江风自己都把谎话当成真的了。 我儿子可真有魄力,如果事先他要是和我商量一下,那这个生意恐怕就做不成了,老妈一直以为江家就没有会做生意的人,现在想来是自己错了。 陈玉杰打来电话,大哥陈玉庭把定酒店的事儿交给了他,说晚上宴请的人是江风的母亲,还有于市长,他在电话里问,老妈喜欢什么口味,川菜、粤菜、还是海鲜? 老妈哪有那么多讲究,十几斤猪肉都能吃上一年,但今晚毕竟有于市长在场,所以这吃饭的地方还真得讲究一些才行。于是江风告诉陈玉杰,哪个地方档次高,那就定在哪里,反正今晚这顿饭是自己买单。 望着儿子和人家在电话里说的风轻云淡,老妈不由得再次想起了江风的父亲。孩子他爸,如果你能看到儿子的今天,那该多好,如今咱儿子也是大老板了。 这两天沙场那边安静得很,没有电话打来那就是平安无事,洪义把沙场管理的井然有序,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德子和小凯的帮衬。 儿子,晚上咱们住哪儿?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老妈迟迟不见儿子带她去住的地方,她心里琢磨着,儿子该不会每天就住在会所吧。 妈,今晚咱们先找个宾馆住下,明天一早儿子就带您去买房子,到时候您随便挑 又住宾馆?还是算了吧,想到又要花钱在外边过夜,老妈再次为儿子感到心疼,虽说如今儿子赚钱容易一些,可有钱了也总要想想当初没钱的时候吧,当初没钱的日子有多煎熬。再说了,三穷三富过到老,谁又能保证自己会顺风顺水的过一辈子。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陈玉杰再次给江风打来电话,酒店已经定妥,蓬莱阁海鲜酒店。 这个酒店江风倒是听说过,小凯和德子已经念叨过多次,他俩一直想狠撮洪义一顿,可一直也没找到机会。这回好了,今晚正好借此机会带老妈和江小鱼去见识一下。 娘俩儿在会所门口聊了半天,马上又要出门了,这时候江风才想起来江小鱼。 会所那边这会儿正忙,江小鱼借此推说自己离不开,其实她还在为刚才那事儿闹情绪,和江风相处了这么久,初次受到冷落的她一时间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这纯粹是咎由自取,谁让自己刚才说起话来口不择言。无奈之下江风只好从楼上调来吴小凤,让她帮张晨生打理前台。 其实会所的生意再忙,少了江小鱼也没什么,只是她觉得刚才有些委屈罢了。这没什么,江风不相信江小鱼能扛过自己的两句软话儿。 鱼儿,对不起 这句话一出口,江小鱼原本已经擦干泪痕的俏脸再次有了泪痕,无端的就冤枉了人家,你当女孩子是那么好哄的吗? 江小鱼没有理会江风,她扭过脸径直去了楼上,这令江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小鱼儿还真生我的气了。 老妈在车上等着自己,而酒店那边陈家兄弟说不定已经到了,还有于市长 没办法,江小鱼不想去,可总不能硬绑着她去吧,今晚是去酒店吃饭,又不是去殡仪馆吊唁,回头江小鱼阴沉着脸坐在自己的身旁,如果那样倒不如不去。 和张晨生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江风向楼梯的尽头望了一眼,江小鱼怕是回到寝室躺着去了。唉,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当江风启动车子的那一刻,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从会所里跑出来的江小鱼,而江小鱼眼看着车子已经启动,她停下了脚步 干嘛,还打算让我抱你上车? 望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江风,江小鱼不禁破涕而笑,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居然掉了三次眼泪。 江风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如果谁让江小鱼掉眼泪,那他绝不轻饶这个人,可今天让江小鱼掉眼泪的人却是自己。 眼看着儿子挽着江小鱼亲昵的上了车,老妈恍惚间感受到了什么是爱情,通过一整天的相处,其实江小鱼这孩子真不错,要不然儿子怎会拿她当成宝贝儿。 江风的车子刚到蓬莱阁,跟着于市长也到了,他是自己乘坐出租车来的,看来他完全把今天的晚宴当成了朋友间的一次聚会。 于市长 小江 二人再次见面看起来显得更加亲热,在外人看来他们绝对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当江风为母亲和于市长相互介绍之后,二人彼此间皆感到有些在意料之外。 江风母亲浑身上下透着农村人的朴实无华,而于市长身上也找不出丝毫凌人的官威,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老邻居,老大哥。反正这么说吧,他看起来比村长都显得和气。 随后刘文宇驾驶着雷克萨斯也到了,望着门口正在寒暄的四个人,陈玉庭赶紧下车和于市长打了招呼。 酒店门前来了这么重要的人物,大堂经理欧阳哪能不出来亲自接驾,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还当什么经理。 于市长、陈董,哪阵风儿把您二位给吹来了 于市长虽然没光顾过几次蓬莱阁,可欧阳却深深的记住了他,至于陈家兄弟嘛,这可是蓬莱阁的VIP,欧阳经理自然熟悉的很。 欧阳只顾着招呼于市长和陈玉庭,这样一来明显就冷落了另外三人,陈玉庭顿时脸色一沉,欧阳,难道你没看见这三位客人吗? 哎呦,对不住对不住,我看到您二位一时高兴,不好意思,欢迎大家光临蓬莱阁,欧阳经理的脑子反应很快,能和陈玉庭、于市长一起出入蓬莱阁的人自然怠慢不得。 欧阳,这位可是鑫源沙场的江总,今后他少不了要经常光顾你的生意。,陈玉庭倒不是有意刁难欧阳,他只是想介绍一下江风。 果不其然,欧阳经理听到江风这个名字确实感到意外,现在谁不知道江风是谁,敢把杨厅拉下马的人,这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海阔天空,这个房间的名头听着就让人感到心情豁亮,再走进去一看,房间里面的格局确实对得起这个名字。 老妈好歹去过一次酒店,而且还是近三百平的商务套房,不然今天还真可能被吓得吃不进饭。 这服务员怎么还穿着旗袍,这、这大腿露出来的也太多了些吧,羞死人了,这饭可怎么吃。 陈玉庭把菜谱送到于市长面前,而于市长却把菜谱送到江风老妈的手里,就这样,菜谱就如同击鼓传花般的传来递去,江风见状索性接过了菜谱,反正今晚这单自己势必要买,好酒好菜尽管上来便是。 你们酒店的澳龙是新鲜的吗?,江风翻看着菜谱随口问了一句。 陈家兄弟听了噗嗤一笑,服务员也想笑,可她们不敢。站在江风身后那位服务员礼貌的对江风说,今天的澳龙是刚刚空运过来的,最大的那只整整八斤二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客人点它。 哦?是从澳大利亚空运过来的?,江风的语气有些质疑,接着他把澳龙那页翻了过去。 先生,我们酒店的澳龙百分之百来自澳洲,这一点我敢保证。 听到服务员回答的如此肯定,江风对她的话还是感到质疑。不行,这东西我得亲眼验证一下。 你带我过去看看,我要亲自选一只出来 这当然没问题,如此高端的食材,当然要客人亲眼过目才行,服务员立刻陪同江风去了楼下。 我听小江说,他初二就辍学了,这是真的吗? 农民的儿子早当家 于市长,孩子他爸死的早,所以他早早就辍学打工了。 原来是这样啊,江风不仅没有高学历,而且还没有显赫的背景,那就奇怪了,他是如何从一个农民的儿子成长起来的呢?于市长听了江风的身世之后深感同情。 那他辍学以后又从事过什么工作呢? 要说到江风从事过的工作,老妈可有些一言难尽了。江风没辍学之前就在寒暑假期间去了郑重九的苗圃,后来在十五岁的时候,他突然下定决心辍学打工。 当他对母亲说了心中的想法之后,第一时间就遭到了母亲的强烈反对,辍学打工?这是多么没出息的话。虽然老妈知道儿子的成绩一般,可怎么也不至于连个初中都念不下来吧? 江风当时也对老妈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父亲不在了,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想让老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十五岁已经长到一米七五的身高,江风觉得自己早已成人,这个家必须由他撑着,老妈不是铁人,她是一个女人,父亲不在了,爱她疼她的事情必然就轮到了自己。 听完儿子这个辍学的理由,老妈当时就落泪了,儿子心疼自己,这令当妈的感到十分欣慰,可他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可江风又说,十五岁到十八岁,这三年眨眨眼睛就过去了,与其在学校混过去三年光阴,还不如去社会上历练,明Tai祖朱元璋大字不识一个,人家还不是照样得了天下,我江风已经读书八年,比起明Tai祖来,我步入社会的门槛不知要比他高出多少。人这辈子,学历绝对不是决定成就的唯一标准。 说的好啊,有骨气,有志气,怪不得今天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于市长由衷的发出一声感叹。 于市长,什么有骨气、有志气,你们在说什么呢,呵呵。 从门外走进来的江风只听了一句半截话,他已经在楼下点完了菜。刚才他之所以去了楼下,那是因为自己并不认识海鲜,他担心自己点不明白,于是去楼下让服务员帮他参谋一下,并且在吧台提前付了足够的定金,把这些事情办完之后,这才安心回了楼上。 我正在听你母亲讲述你的故事,从小江一路成长为江总,不简单啊。 于市长,我哪里是什么江总,我不过就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屁孩儿 呦呦呦,陈玉庭刚才一直没开口,江风的话音未落,他马上半开玩笑的训起了江风,什么就未经人事?经过人事的人就会办人事吗?有些人道貌岸然,可他们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鬼,比方说,陈玉庭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于市长,您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呵呵。,陈玉庭的话里想要表达什么,除了江风老妈之外,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好你个小屁孩儿,小屁孩儿干的却是大事情,,于市长说罢又转头冲江风老妈竖起了大拇指,你的儿子非常优秀,了不起啊! 说话间开始走菜了,第一道菜可令老妈吃惊不小,这八斤二两的澳龙看起来有些吓人,这么大的东西可怎么下口? 待十二道精美的菜品全部上齐之后,一位菜品讲解员开始为大家详细介绍每一道菜。 欢迎大家光临蓬莱阁海鲜酒店,我是菜品讲解员小娜,很高兴与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下面我给大家讲解一下第一道菜品澳龙 随着小娜播音员般的讲解,那只硕大强健的澳龙瞬间肢解,老妈看这一幕有些心惊肉跳,那东西该如何下口? 其实并不是每一位来到蓬莱阁的人都是吃海鲜的行家,就算是经常光顾的客人,也会遇到不会吃的菜品,比如说同样的食材在经过烹饪方法改良之后,大家就不知该如何正确享用了,要么人们怎会把吃说成是一种文化呢。 于市长今晚确实收获颇丰,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有学历,但不一定学识精深。而没学历的人也同样可以通过社会的历练提高自身的修为,江风就是如此,人生本就是一场长路漫漫的修行。 酒过三巡,于市长在接了一个电话以后,打算提前离宴,陈家兄弟见状也不好再做挽留,今晚于市长已经给足了面子。 服务员,买单! 先生,单已经有人提前买过了。 啊,已经买过单了?于市长把目光望向了陈玉杰,房间是他定的,这单肯定是他买的喽,不过这可不行。 陈玉杰可是蓬莱阁的VIP,不过这单还真不是自己买的,他连忙冲于市长澄清,这单绝不是自己买的。 最后大家把目光都望向了江风,在座的诸位只有他一人中途离开过,就是之前去楼下挑选澳龙那会儿。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买单这事儿还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江风只说这顿饭是替郑重九感谢于市长,感谢他为民做主伸张正义,若不是郑总怕自己请不动于市长,他可能就亲自来了。 嘿,这瞎话可是张口就来,老妈在心中暗自佩服儿子,郑重九确实对江风说过感谢的话,但他可没提这码事儿,合着儿子替他还了一个人情。 于市长态度坚决,这单必须由他来买,否则大家就AA制,反正这事儿不能让他坏了自己的规矩。 嗯,这个提议真不错,江风当即第一个举手响应,反正吧台那边是自己留的押金,干脆还是由自己下楼去把□□打出来。 恋耽美 -D大卫(128) 于市长望着江风递给自己的□□,他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臭小子,让我说你什么才好。于市长伸手向江风要过了手机,他按照□□上的价值全额付了过去。 接下来,陈玉杰从于市长的手里接过了手机和□□,望着屏幕上面的转账页面,再看看□□上面的数额,陈玉杰有些哭笑不得。 大哥,咱们刚刚说好的AA制,可于市长偏偏破坏了游戏规则。 哦,玉杰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于市长真的全额付给了江风,这恐怕不妥吧?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江风就不该点那只八斤二两的澳龙,这事儿闹的。 于市长,怎么能让您破费 别说了,今天不是我破费,这顿饭再贵,也贵不过江风今天的义举,不多说了。,于市长打断了陈玉庭,楼下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他得赶紧下去了。 众人欲送于市长出门,可被他婉言拒绝,只道是来日方长,大家有机会再叙。 送走于市长之后,陈玉杰这才笑出声来,他把江风的手机和□□一并递给了大哥陈玉庭。而陈玉庭在看了一眼之后,他也不禁觉得好笑。 江风啊江风,你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怕是让人家给你少打个零吧? 陈董,我求您看透别说透行吗,就我这点儿道行也就玩点偷偷摸摸,您和杰总千万不要笑我。 拉倒吧,就你江风还道行浅薄?扯淡。就这事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也就你能有这一肚花花肠子,哈哈哈。 这话说得不假,刚才江风到了楼下吧台,他嘱咐欧阳经理在□□上面减去一位,如此一来,万元消费瞬间变成了千元。 就这障眼法岂能迷了于市长的火眼金睛,他马上就看透了江风的心思,既然如此,他索性按照□□上面的全额付给了江风,所以陈玉杰刚才大呼是于市长坏了之前定好的规矩。 陈玉庭虎着脸把手机□□一并还给了江风,并且说于市长刚才已经付了全款,所以他们兄弟就不需要再付给江风,这顿饭权当是于市长请客。 江风连连点头称是,今晚这饭确实是于市长请的。老妈却在心里过意不去,儿子刚才都干了些什么?这顿饭怎么能让于市长花钱,要知道人家可是一个电话就帮了郑重九。 说说笑笑间,陈玉庭把话题又转到了江风老妈的身上,他问江风,今晚如何安顿老妈,最近可曾买了房子? 说到房子,老妈顿时没了自信,之前儿子亲口承认接手会所用的就是买房的钱,如今他又买了车,谁知道他手里现在还能剩下多少。 可江风却说,自己最近确实有买房的打算,只是他对房产投资这方面没有研究,所以一直只是持观望态度。如今老妈来了,那么明天一早就去房产中介了解一下。 哎呦,买个房子还不简单,要么选学区,要么选小区,要么干脆选别墅,如今你江总又不差那几个小钱儿,这是陈玉杰对江风说的话。 玉杰,你手里不是闲着几套房子吗?今晚随便奉献一套出来,先让他们住着 大哥,关键我怕那房子委屈了江总娘俩儿,不然我都打算送他一套 得,这话江风听明白了,这是陈玉庭故意把话头往这上面引呢,看来今天自己的决定还真是顺了他的心意。 杰总,不然您就送我一套 这是不是梦? 江风话一出口,老妈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玩笑还有这么开的?那是房子,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用的玩具? 江风啊,我和玉杰刚才说的不是玩笑,今天你放弃沙场赔偿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一套房子算什么?如果鑫源沙场还在杨厅的手里,那他们开口要的补偿款恨不得能买下一个小区 大哥说的对,咱们生意人确实是为了赚钱,可赚钱也不能没了底线,特别是当你赚到钱之后,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你更应该清楚自己该为社会做些什么? 江风没有说话,他在仔细品析陈家兄弟话里的含义,这会儿他恍惚觉得好像有些理解了陈家兄弟。 不说了,我让文宇帮你俩联系代驾 他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明白?什么沙场的补偿款,居然能买下一个小区,那得是多大的沙场,老妈忘了一眼儿子身旁的江小鱼,这孩子怎么如此镇定?难道这些事情她都知道?这孩子一问三不知,该不会是儿子特意嘱咐的吧? 什么?行吧,我们这就下楼。 撂下电话,陈玉庭没好气的告诉江风,刘文宇虽然成了自己的司机,可背地里仍旧为江风工作,整个就是一个地下党员。这话让江风感到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就把自己和刘文宇扯上关系了呢,我在楼上喝酒,他在楼下看车,电话我俩都没通一个,你说说我有多冤。 闲着没事儿,刘文宇给小凯打去了电话,说江总和陈董在蓬莱阁,而且江总把母亲也接来了。刘文宇打这个电话的本意是让小凯过来为江风代驾,可小凯听到这个事儿后又告诉了洪义,这可倒好,德子和小跟班儿也一起嚷着要来,要说他们是群孩子这话一点儿不假。 楼上的人刚刚走出蓬莱阁,早早等候在门外的哥几个立刻迎了上来,老妈可不曾见过这样的阵势,他们和陈家兄弟打完招呼之后,不等江风为他们介绍,兄弟几个一起围上来和江风老妈打着招呼,阿姨好 妈,他们都是我的小朋友,听说您今天刚到,所以他们 得,风哥又开始撒谎,你到底打算把阿姨骗到什么时候,江小鱼在一旁看着都感到为江风心累。 这个江风到底在和他老妈搞什么名堂,明明是自己的员工,可他却偏偏说成是自己的兄弟,而她老妈又信以为真,这一家人可真有意思。 陈玉杰把车钥匙丢给了小凯,然后自己径直坐进了副驾驶,自从上次见识过小凯的车技之后,陈玉杰一直对小凯的印象不错。 作为江风的大管家,洪义心里想着,今晚江总应该少不了有很多事情等着安排,所以才带兄弟几个一直在楼下侯着,听说陈家兄弟要带江风去看房子,他们几个当然也想一起去见识一下。 江总,最近两天咱们沙场附近有些古怪,洪义一边开车,一边冲江风汇报沙场的情况,可当他侧过脸看到江风的眼神,眼明心亮的洪义顿时改了口风,今天晚上我们几个临出门的时候,有三只喜鹊在沙场附近一直转悠,您说都这么晚了,这喜鹊不回窝里睡觉,它们还出来瞎溜达什么? 哦?是不是它们看好了沙场的哪颗大树,准备在这安个窝吧,呵呵呵。 洪义点头笑笑,然后专心开车再也没有说话。 大早上喜鹊飞上枝头那是吉兆,可傍晚有喜鹊临门,这可不太吉利,有着农村生活经验多年的老妈对这种事情可是非常在意,她马上开口提醒儿子,这种事情还是小心的好,正所谓福祸相倚。 车子一路尾行,最终来到了市中心的一个豪华小区,虽然已是夜晚时分,但在路灯的映照下,里面的景观还是能够看得清楚。 这小区的绿化竟然比公园还要漂亮,那房价肯定不会便宜,老妈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这样房子咱们可买不起。 接下来的情形基本和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样,几辆车前后进入了地下停车场。如果这事儿放在他人身上,后面跟着的两辆皮卡是进不去地库的,不过眼下不是有陈家兄弟呢嘛。 老妈感到有些头晕,这地库里面居然会停着这么多的车,车子在里面七拐八绕,回头还能找到来时的路吗?反正老妈觉得自己肯定迷路了。 在众多车位当中,一个独立的车库看起来就显得格外显眼了,车子还没行到跟前,四个卷帘门就已经缓缓升起,这场面确实令人感到震撼。 整个楼盘都是玉庭地产开发的项目,所以能够拥有此等特权的人,也就莫过于陈家兄弟。 好家伙,房子还未见到,兄弟几个就先已爱上了这个霸气无比的车库,五辆车停进去之后,这车库居然还显得有些空旷。 儿子,这房子咱们可买不起 妈,咱们过来看看又不花钱,走吧。 房子还没看到什么样子,老妈就已经彻底对房子失去了信心,她只当陈家兄弟之前在酒桌上说了一句戏言。 两梯一户的房子实属罕见,这个房子就是一个例外,不得不说,这确实算是一户豪宅。 电梯里面一进一出,除了陈家兄弟,其他人顿时感到震撼无比,先不说室内装修会是何种奢华,门口那精美的水刀地拼已经足以显示主人身份的显赫。 再抬头看那百年铜门,罗马柱衬起双层门头,威严中却又不失典雅,正所谓铜门一开,福禄全来。 老妈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陈玉杰的家,这兄弟二人又是做什么生意的呢?人家可不愧是名副其实的有钱人。 怎么样,我这房子能入江总的法眼吗?呵呵。 陈总,这房子我不看了,今晚我还是带老妈去宾馆对付一宿算了 陈玉杰一把搂过了江风,然后径直入了铜门之内,啪啪啪,当客厅内所有的灯光点亮之后,整个客厅顿时金碧辉煌。 你们都别愣着了,赶紧进屋吧 虽然陈玉庭也开口说了话,可老妈和江小鱼还是不敢越过这扇铜门,至于后面的那四个小子,他们就更不敢贸然上前了,今晚光是看上一眼就已经算是见了世面。 妈,鱼儿,你们都进来看看吧,这可是杰总的豪宅 陈玉庭把门外的人全都推进了铜门之内,而这些人越过铜门之后却忘了该如何迈开步子,或者说他们已经忘了自己的双脚还会走路。 江风,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这房子 陈玉庭毫不隐瞒,眼前的这个楼层为十三层,当初为了避免十四这个数字,陈玉庭在项目设计之初,就直接把这两层并为一户,也就是说,这栋楼根本不存在十四这个数字,这只是为了图个吉利。而如此一来,上下两层就是五百多平,可这样的房子又很难遇到有实力的买主。 后来陈玉杰听说了这个房子,然后他就和大哥顺便提了一嘴。既然弟弟心有此意,那当哥的又岂能不予成全,于是这套房子就落在了陈玉杰的手里。 陈家兄弟最不缺的就是房子,这套房子装修已经超过三年,可陈玉杰一家人却从未住过,而且还得定期让家政定期过来打扫,如此一来这房子倒成了麻烦。 陈董,房子我很中意,不过丑话我也说在前面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江风与陈家兄弟相识不过百天,而且江风与陈玉杰初次相识又是在那种情形之下。之前陈家兄弟在酒桌上说的话,江风只当是句戏言。 既然陈家兄弟和自己提到这套房子,那么江风干脆直问陈玉杰,这房子他打算多少钱出手。 江风,说好了送你,你怎么还能再提到钱,提钱那还叫送吗?,接着,陈玉庭再次提到了江风放弃沙场补偿的事情,既然你能放弃补偿,那我陈家兄弟自然就能送你房子,此乃宝刀赠英雄,惺惺相惜。 陈董,您看这样可好,房子我不能白白接手,这就算是杰总预付我沙场的货款,您看如何? 不错不错,这话听起来耳顺,玉杰送房子给江风,而江风回头用混合沙回敬玉杰,这样最好不过,以房易沙,这才是皆大欢喜。 既然事情就这样说定了,陈家兄弟见时间已晚,玉杰把钥匙留给江风准备就此告辞。 眼看着陈家兄弟已经出了铜门,老妈却竟然忘了出门去送,她只当自己已经活在梦里。 江风欲带领大家送陈家兄弟到楼下地库,可陈玉庭却让江风留步楼上,有小凯他们下楼为玉杰代驾已经足矣。 洪义向江风请示,今晚阿姨初到,他现在是不是该去为阿姨采购些日常用品回来? 大管家到底是大管家,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人家每每都能看出火候来。 洪义,这事儿还真就得拜托你了 铁打的花木兰 江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您想起什么来,随时打电话给我。 最近洪义的话变得越来越少,或者说他在和江风说话的时候语言变得精炼,这样一来,他看起来更有经理的样子了。 妈,您怎么这样看着我? 此刻吸引老妈的不是屋里的金碧辉煌,而是站在她面前的儿子,距离上次分开才半年之久,老妈觉得儿子已经完全变成了陌生人,他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他又到底隐瞒了自己多少事情? 妈,这房子难道您不喜欢? 送我回家,马上送我回家。 不知怎的,老妈突然头也不回的径直向门口走去,她说不出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何种滋味。房子一直是她的心结,睡梦中无数次梦到儿子在城里买了房,而且她还会在梦里开心的笑,可现在她笑不出来,甚至想哭。 她说不清其中缘由,只是感到心中会有一种莫名的委屈,她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比方说自己农村的家,家里的土炕,那地方就很舒服,而且只有那里才适合自己。 妈,您别走啊 阿姨,哥想你,哥一直念叨着要让您住上大房子,每天能陪您吃饭,阿姨 或许是江小鱼的这番话打动了老妈,她定定的站在了门口,往前一步就是铜门之外,从老妈两个耸动的肩头可以看得出来,她哭了 妈,儿子不是有意骗您,江风缓缓走到老妈的身后,然后伸出双臂从后面紧紧拥住了她,妈,如果儿子之前对您说了实话,您也未必能信,会所那只是咱家的一个小买卖,咱家还有一个沙场呢 阿姨,哥对您说的都是实话,这事儿如果不是您亲眼所见,您肯定会以为哥在说疯话,阿姨,您就原谅哥、原谅鱼儿吧 江小鱼的这番话令老妈哭的更厉害了,不过这回可不是伤心,也没有怨气,她不怪儿子对她撒谎,她高兴着呢,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儿子和儿媳妇果然懂事,是啊,儿子说自己是领导的一名司机,这事儿她可以相信,儿子说领导派他去苗圃洽谈业务,这事儿当妈的也能相信。可如果儿子在刚见面的时候对自己说,他已经成了老板,这话当妈的肯定不信。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事事吃亏,这样的性格如何能经营买卖?可老妈却忘了还有两个字,那就是舍得。 你俩都是好孩子,妈不怪你 老妈说着话转过身来,然后反手把儿子抱了个结结实实,如果不是顾及儿子大了,顾及江小鱼在一旁看着,老妈真想在儿子的脸上亲他两口。 好啊,儿子好,儿媳妇也好,这大房子更好,将来我再抱上大胖孙子,那才是好上加好。 儿子,你带妈和鱼儿看看这房子吧 哎,江风痛快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赶紧从老妈的怀里挣脱出来。老妈不生自己的气了,这是令江风再开心不过的事情。 恋耽美 -D大卫(129) 楼下一层已经令老妈感到万分满足,可是竟然还有楼上,原来这就是人家传说中的楼中楼。 孩子他爸,你看到没有,你儿子多有本事,如今他竟然成了企业家,咱们家也住上了洋房,你看看这装修,简直和外国的宫殿没有区别。孩子他爸,你到底看到没有? 卧室,又是卧室,又是一间这不是卧室,这是书房,我们江家的房子里面竟然也有书房,这回好了,我的孙子再也不会因为家里穷而中途辍学,他可以在这间书房里面刻苦读书,上完初中上高中,然后再考大学,完了还有什么来着,对了,再考研究生,想到这些,老妈的眼泪干了又流,流了再干 或许这就是人生,谁也不知道明天一早会发生什么,或许眼前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这就是儿子的命。短短的两天时间而已,老妈觉得这两天已经把后半生的泪水全部流干,今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甜蜜了。 洪义回来了,他们看起来才有乔迁新居的样子,睡衣、袜子、毛巾,就连洗发水都买了两瓶,还有米面油粮、瓜菜水果,要说洪义比起后勤部长来也不逊色多少。 没有了陈家兄弟在场,小凯和德子也不再觉得拘束,他俩换了拖鞋打算仔细参观一下,而小跟班儿却仍旧觉得不好意思,洪义看在眼里却不好阻拦,毕竟这是江总的新家。 你俩愣着干嘛,赶紧进来啊 江总,时间不早了,您还得照顾阿姨和小鱼姐,我们这就回去了。,洪义说完之后喊了德子和小凯,这时候已经是半夜,就他俩这么没深没浅的闹腾,洪义瞅着都感到心烦。 不碍事儿,他俩高兴就随他们去吧,反正大家有日子没这么开心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江风离开沙场的日子,所有的事情全都落在这几个小子的身上,有时候大家一天也碰不上几次面,有事情也全是靠电话沟通的。 老大,您这宅子可真不小,就是咱们沙场几十个兄弟全来了 德子,定数你废话最多,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洪义赶紧打断了德子,江总母亲在场,你满嘴胡说什么。 今晚大家都在兴头上,说话深浅江风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这都无妨。倒是洪义说的对,老妈确实该休息了。 临出门的时候洪义对江风说,兄弟们之前在蓬莱阁已经商量妥了,明晚大家准备宴请老妈,算是为她老人家接风洗尘,今晚这就算是提前和江总约下了。 老妈悄悄问江小鱼,这四个孩子到底是谁?他们一口一个江总,而刚才叫德子那孩子还称呼儿子为老大,他们到底都是些干嘛的? 这回江小鱼对老妈可是实话实说,叫洪义的小伙儿是哥沙场的总经理,称呼哥为老大的小伙儿是德子,他这个人就是爱开玩笑,平时都是称呼哥为江总,偶尔会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老大出来,这声老大没有别的意思。和德子一起进屋看房子的小伙儿叫小凯,而门口那个高个子小伙儿叫单龙,大家都称呼他叫小跟班儿,还有一个叫鹞子的小伙儿没来,他在沙场负责检尺,所以基本不离开沙场。这五个人就是哥的四梁八柱,沙场平时就是他们在打理日常事务。 哦,他们五个毛头小子就能管理沙场?那我儿子平时都干什么?活儿岂不是都让他们五个干了? 阿姨,哥干的活儿别人可干不了,呵呵 送走了这哥们儿四个,江风这才回到母亲的身边,他只听到江小鱼说的最后一句,这句话他爱听,他喜欢干别人干不了的事儿。 妈,您相中哪个房间了,这回咱家房间够多,您可以换着住了 臭小子,一天到晚净和妈撒谎,看来还是小时候我没打疼你 鱼儿,看见没有,这老太太咱可招惹不起,拜托你帮我再给她洗个澡,哥上楼了 这才是家的味道,这才是幸福的味道,江小鱼已经被这种幸福融化了。 傍晚出现在沙场的三只喜鹊?它们是喜鹊还是乌鸦?洗过澡之后,江风来到了二楼的健身房,阵阵清爽赶走了周身疲惫,此时他已经困意全无,洪义之前说过的这句话一直在江风耳边回响。 哥 不知何时,江小鱼已经来到了江风的身后,她已经替江风安顿好了老妈,这才回头来到楼上。 鱼儿,过来坐 这是什么? 健身单车,江风起身把健身单车让给了江小鱼。 看起来好奇怪,给它加上两个轮子会不会就是自行车了? 鱼儿,你真聪明,明天我就找人给它装上两个轮子。 给健身单车装上轮子?那还叫健身单车吗?这番改造下来,那可比买一辆山地自行车贵多了,有那钱倒不如直接为江小鱼买辆山地自行车。不过江风就愿意这么说,这才应景儿。 哥,鱼儿求你,你今后不要再对阿姨撒谎了好吗!阿姨挺不容易的。 鱼儿,哥每次对妈撒谎的时候心里也是不忍,可我如果对她说了真话,她肯定会为我担心,哥没有办法,唉。 哥说的话可不无道理,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坎坷,江小鱼岂能不知,每每回想以往,江小鱼仍感到心有余悸。 哥,我想抱抱你 我想抱抱你?这明明就是江小鱼在求抱抱。一天了,江小鱼太需要在江风那宽阔的胸怀里温暖一下。 或许是江小鱼真的累了、困了,江风把她拥在怀里之后,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昨晚一夜未眠,接着又跟在江风的身后奔波了一天,就算她是铁打的花木兰,这会儿也该休息了。 从健身单车到房间这段距离是江风抱她过去的,其中她一直没有睁开双眼,她睡得很沉、很香,因为她在那结实宽阔的胸膛中得到了安全感。 衣服怎么办,我该不该为她脱下去? 鸡蛋的弟弟竟然是包子 犹豫之下,江风把熟睡中的江小鱼放进松软的床上,盖好被子后,江风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陈家兄弟竟然有意送我这么好的房子,理由竟然是因为我放弃了沙场的补偿款,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江风还在心中反复的画着问号,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夜过得好快,眼睛一闭一睁之后,天色已经大亮。 你在干嘛? 江风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之后,最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江小鱼,这可令江风有些措手不及,随后他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身上的被子。 江风这个举动顿时令江小鱼的俏脸为之一红,风哥这是在干嘛,他睡觉的时候明明穿着衣服,难道你还担心自己走光不成。 我醒来无事可做,所以就在这里一直等你。 苍天啊,江小鱼怎么和我家养的那只狸花猫一个习性?以前江风家里曾经养过一只狸花猫,那猫毛色长得就像一只小老虎,它几乎每天早上都会趴在江风的枕边,就像现在的江小鱼一样,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江风。 哦,江风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胳膊,如果我一直不醒的话,你会不会把我吃掉? 哦?吃你干嘛?我又不是螳螂,嘻嘻。,江小鱼说完之后望着江风痴痴的笑。 螳螂与猫的故事可不一样,猫咪每次趴在枕边等他醒来,那是它饿了,每天江风起床之后都会想办法弄点吃的给它。可江小鱼口中说的却是螳螂,雌螳螂吃掉伴侣那又是在什么情形之下?不行,江风真得不能再躺下去了。 没想到这一觉醒来竟然已是七点多钟,楼下的老妈再做什么,也不知她换了环境睡的可否习惯。 走吧小螳螂,咱们下楼看看妈在干嘛 我怎么还真成小螳螂了?它们到底长成什么样子?雌螳螂会不会长得很凶?一想到螳螂夫妻的故事,江小鱼就很讨厌螳螂这个称呼。 哥,我不想做小螳螂 那你就做哥的小猫咪。 什么螳螂猫咪的,这俩孩子在说什么呢?,望着两个孩子说笑着下了楼梯,老妈听得个云里雾里一般。 妈,昨晚您休息的可好? 江风岔开了话题,从老妈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昨晚她肯定没睡踏实。这不奇怪,昨天的事情足够她回味一个晚上。 老妈问江风,一会儿他和江小鱼是不是出门,那么她又该做些什么,是一个人待在这个家里,还是跟他俩一起出去。 江风回答老妈,一会儿当然是先出去找个地方解决早餐,至于具体怎么安排今天的事情,那要等吃过早餐再说。 听说儿子又要带她出去吃饭,老妈觉得这城市的生活真是浪费,处处都离不开花钱,昨晚那顿酒席具体花费多少她不清楚,就说在高速公路上那一顿饭吧,六个菜少说也得二百多块钱吧,这还得是她往少了说。如果要是在农村的家,这些钱完全没有花的必要。 临出门的时候,老妈的目光还不忘在客厅里扫上一眼,昨晚是不是黄粱一梦,她说不清楚,现在迈出这扇铜门之后,晚上能不能再回到昨晚躺过的那张床上,她也不知道。 自从昨天早上离家以后,老妈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风筝,而牵扯自己的那根线,就把握在儿子的手里,如今儿子去哪儿,她只能跟着去哪儿。 当老妈再次看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变了模样,昨天见到的那些高楼好像变矮了一些,就连街道上行驶的那些车,好像也没有那么拥挤了。 儿子,吃个早饭还要这么麻烦,随便买几个包子不行吗? 妈,这里面就是卖包子的地方 哎呦我的亲娘,卖包子还搞这么大的排场,那还不得卖出个天价出来?老妈坐在车上死活不肯下车,明明刚才看到路边就有卖小笼包子的,何必来这地方花冤枉钱。 江小鱼也不好插嘴,她只好随着老妈一起劝江风,阿姨说得在理,早餐简单吃一口就行,何况在路边吃饭还能看看热闹。 我说你江小鱼,你老想着给我省钱干嘛?难道你打算让我把钱省下来娶二房吗? 这话令江小鱼脸色顿时变得绯红,她哪里敢接这样的话?况且她现在还不是哥明媒正娶的大房。 臭小子,敢娶二房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老妈从未见过儿子说出这样不着调的话来,虽然她知道这是玩笑,但咱们毕竟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这样的玩笑可不好挂在嘴边,不然咱们岂不成了街边二流子,让人家听了惹来笑话。 鱼儿,今天咱娘俩儿就挑贵的吃,看把他烧包的 哎,这不就结了嘛,开开心心的吃顿早餐多好,何苦非得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来。 老妈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当她看到江风点来的六笼屉包子,她的心又开始疼了,那笼屉与正常笼屉大小无异,打开一看可就有了天壤之别,那包子虽然看上去精致,可一笼之中却只有四个,而且貌似鸡蛋都能当做它的哥哥,这个头儿小的可怜。 鱼儿,这哪里是包子?这分明就是饺子嘛 阿姨,反正咱们就来一次,下次哥要是再来这种地方,咱俩说什么也不奉陪了,,江小鱼把调好的蘸料递给老妈,阿姨,您赶紧尝尝,如果不好吃就让哥一个人都吃了。 什么情况,江小鱼这就成了妈的人了?行,可真有你的。还没等老妈和江小鱼尝到包子是何种滋味,江风的手机响了,是毕成打来的电话。 这个毕队,大清早给我打什么电话 毕队?昨晚一起吃饭的人是陈董、于市长,如今又来了一个毕队,这个毕队又是干什么的?他是哪里的队长?还有昨晚那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就成了我儿子手下的一名经理,看看我儿子如今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想到这儿,老妈的脸上写满了自豪。 江总,你在哪儿?,毕成的语气透着冰冷,让人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严肃。 哦?有事儿?,江风感到一愣,毕成怎么会用这种语气对我?不应该啊,前几天我为他送去追逃多年的豹哥,接着又协助他打捞江底的沉尸,按理说没有功劳也该有些苦劳吧。 我在你办公室呢,你赶紧过来一趟,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一下 你在我的办公室?毕队,你什么时候调到税务局去了?,江风说完之后不等毕成回答,就挂断了电话。此刻老妈就在面前,他不想因为这个电话而影响了一家三口用餐的心情。 江风想不通,毕成为什么大清早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难道昨晚那三只乌鸦当真是不祥之兆? 儿子,刚才打电话的人是税务局的? 妈,我和他开个玩笑,毕队是工商局的,我和他开个玩笑。 得,哥又开始撒谎了。江小鱼抬头看了一眼江风,但她在这张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因为哥从来不会把心事写在脸上。 儿子,这事儿真不能怪妈说你,接电话哪能不等人家说完,何况人家还是税务哦对了,他不是税务局的 老妈还想接着教导儿子,可望着已经送到面前的包子,老妈也明白此时说这些也不合适,古人云饭前不训子。 本来打算吃过饭先去的地方是会所,可毕成的这个电话打乱了江风的计划,如今只能带老妈一同改路先去沙场。 今天早上的天气有些闷热,这才早上八点多钟,可室外温度已经令人感到一些燥意,这种情况通常在午后会有阵雨,看来今天应该也不会是个例外。 有些时候往往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越是着急就越是堵车,原本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而今天却用了近四十分钟,当沙场进入视线的时候,这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真是奇怪,办公室门前怎么会停着四五辆警车,由于距离太远,江风还看得不太清楚。 哥,看到毕队了吗?他就在你办公室的门口,,江小鱼神情凝重的提醒着江风,洪义他们也在 嗯,我看到了。,距离越来越近,车子的速度也越来做快,江风也看清了办公室门口的情形。 儿子和江小鱼的对话虽然是只言片语,但老妈还是听得明白,前面那一栋彩钢房就是儿子的办公室所在,而刚才给儿子打电话那人,他既不是税务局的,更不是工商局的,人家是公安局的。哎呦,这个操蛋儿子怎么老是和我撒谎。 儿子,前面那是你的办公室? 哦,是吧,江风的回答有些勉强,由于事发突然,接下来他不知该如何应付老妈,反正他知道老妈的问题越来越难以回答。 你办公室门前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警车? 福兮祸所倚 这个嘛可能是昨晚我办公室遭了贼。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办公室门前,眼前的景象着实把江风给吓得不轻,更别说车上的江小鱼和老妈了,这两位女生更经不住事儿,以至于她们两个都惊得喊出声来 恋耽美 -D大卫(130) 妈,我就说嘛,果然是遭贼了吧,你看看这屋里让贼人给翻腾的不成样子 见江风的车子刚刚停稳,一群人呼啦啦把车子围在了中间,这其中除了洪义和小凯,其他人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察。 江总,您来了。,洪义说话间冲江风使了眼色。 什么情况? 你就是鑫源沙场的江风江总? 从对话中得知来人就是江风,为首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风。而毕成却远远的站在外围没有上前说话,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哦,请问你是哪位?,江风说着话也对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眼。 我是市局缉毒科的队长乔梁,昨晚接到举报,说你走私贩卖毒品,,乔梁说着话把手里的白纸举到江风的面前,这是收查令,看清楚了吗? 苍天啊,是谁这么缺德?我走私毒品?毒品到底是什么样子,那玩意儿多钱一斤,我都不曾听说过,何来的走私贩卖?我倒是听说那玩意儿在道上叫做□□,可我从小到大只吃过白米和白面,这问题可不是一般的严重,江风感觉事情不妙,如果这件事情一旦人赃俱获,这绝对能要了自己这条小命。 江风闻言轻轻哦了一声,乔队,您确定没有搞错? 对错这得用事实说话,除非你真是清白的。,乔梁这话说的没错儿,人家缉毒科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例行公事嘛。当然了,有收查令在手,谁人敢拒不配合。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接着搜吧。 江风这话一出口,好家伙,乔梁一个眼神之后,两名干警立刻伸手打开路虎揽胜的后备箱,这可是嫌疑人亲自驾驶的车辆,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 江总,你是刚刚来到沙场吗? 乔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风的语气有些不太好听了,看来乔梁肯定没有在办公室里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认为是江风把东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江总,但愿你是清白的。,乔梁说完之后,命令手下的其他干警回到办公室再次重新搜查。 这是怎么了,他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我儿子怎么会和那种事情扯上关系?难道真如他们所说,我儿子是通过那样的手段赚来的脏钱?一想到这些,老妈恨不能把早上吃的那些东西都吐出来,脏钱买来的东西吃着也不干净。 老妈把江风拽到的一边儿,她很想让儿子给她一个交代,明明白白的交代。如今儿子谎话连篇,看来他的心里确实有鬼。 妈,您要相信自己的儿子 啪,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了江风的脸上,老妈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相信你?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还有你,,老妈回头怒视着一直随在自己身后的江小鱼,我儿子做了什么你最清楚,你老实说,我儿子到底做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阿姨,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您一定要相信她,这件事情一定是他们搞错了,哥是冤枉的 一时间江小鱼感到自己已经百口莫辩,阿姨的眼神已经在告诉自己,警察的话不会有错,人家如果不是得到可靠的消息,又怎能如此兴师动众的大费周章?当然,这件事情和你江小鱼肯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我儿子就是被你拉下水的。 妈,您这是干嘛?他们说我贩毒我就贩毒了?凡事儿都要靠证据说话,对不对?咱们让人家搜就是了,人家警察同志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人家也不可能冤枉一个好人 江风让江小鱼把老妈搀去隔壁休息,那是洪义的办公室,自己办公室门口门前这会儿已经够乱的了。 洪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沙场的总经理,洪义居然电话都不给自己打来一个,他想干什么? 江总,他们来的突然,所以我一时间也没顾得上向您汇报。 这可不是洪义办事的风格,沙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说没顾得上给自己打电话,难道他被吓坏了脑子?这么说也不对呀,还有其他人呢,他们该不会也被吓傻了吧? 小凯一直随在那些干警的身后,他自始至终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这些人,两只眼睛一直警惕的留意着办公室里的一切。 报告乔队,车上没有发现异常。 报告乔队,室内已经搜查了两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屋里屋外的两伙干警均一无所获,乔梁的脸色可有些难看了,情报不可能有错,那东西就在这间办公室里,你们这群饭桶怎么会找不到,难道你们的脑子都是一根筋吗? 是吗?你们确定都搜查仔细了? 乔队,该搜的地方我们都搜遍了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该搜的地方,难道这间办公室里还有不该搜的地方吗?要搜查就必须彻底,绝不能放过每一个角落,你们这帮小子毕竟还是年轻了一些,犯罪分子可狡猾着呢。 这回乔梁亲自带人走进了办公室,再次搜查那可就是第三遍了,如果这次再搜不出结果来,那乔队可就糗大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隔壁办公室里,老妈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儿,江小鱼几次要用面巾纸为她去擦,可都被老妈冷冷的拒绝了。 乔梁亲自带人把办公室里又搜查了一遍,这回他命人把江风办公室里间的床褥都给拆了,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乔队,搜到什么了吗? 江总,好在没有搜出什么来,如果真如举报人说的那样,那你可真说不清楚了。,乔梁说着话冲干警们一挥手,看这意思他是准备收队了。 乔队,等一下,,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半天没有说话的洪义这时候突然开了腔儿,起大早来到我们鑫源沙场,折腾了一溜十三遭,总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就走了吧?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梁面带疑色的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洪义,他想不出接下来这小子会对他说些什么。 洪义,江风低声呵斥道,今天早上的事儿已经够乱了,既然乔梁想要带人离开,让他们走就是了,难道你还想把人家留下来吃顿午饭? 江总,既然人家认为举报属实,而且还带着搜查令来到您的办公室,那么就得把这事儿说个明白才行,您说呢? 洪义的话可不无道理,可自从下车至今,江风的脑子一直就是乱的,根本就捋不出半点头绪,所以他只想让乔梁尽快离开沙场,至于这件事情,只能等稍后大家静下来再做详细分析。 哦?那你什么意思? 得,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江风和乔梁都对洪义说了一句同样的话。就是啊洪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总,要不您给于市长打个电话吧,问问他还要多久才能到咱们鑫源沙场。 于市长要来鑫源沙场?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江风彻底搞不明白了,这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江风对洪义的话可不持有半点怀疑,只是这小子又是如何知道于市长会来鑫源沙场呢? 乔队,现在你也给你们焦局长打个电话吧,我估计他说话就到了。 你说什么?焦局会来,洪义这话令乔梁吃惊不小,显然他不相信这话会是真的,但无论洪义这话是真是假,乔梁都不会拨通焦局的电话。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说曹操、曹操就到,今天可是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还没等江风掏出手机,远处尘土飞扬中已经看到了陈玉庭的雷克萨斯,紧随其后的还有几辆车。今天这是怎么了,大清早陈玉庭怎么也来了沙场,难道他也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乔梁在看到由远而近的车队之后,他的额头瞬间冒出了细汗,今天早上的天气确实过于闷热。 雷克萨斯最先到达,陈玉庭的脚刚刚落地,后面的车子跟着也来到了办公室门前,这回江风办公室门前很像一个停车场。 江风刚想上前和陈玉庭打招呼,可随后就看到了后面车上下来的程秘书,接着程秘书打开后排车门,车上又下来了于市长,我的天,洪义说的居然都是真的。如此说来,后面那辆车上的人肯定就是焦局长了。 江风,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陈玉庭下车之后,劈头盖脸的呵斥道。 陈董,我也正纳闷儿呢 说话间于市长和焦局长也来到了近前,特别是于市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件事情他很想让江风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焦局,这件事情你们一定要彻查 好戏终该落幕了 于市长,您放心,这件事情我定会给您交代个明白。 焦局长万万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作为缉毒大队的大队长乔梁居然没向他请示一下,就擅自带人执行搜查任务,真不知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他这个队长简直是知法犯法。 焦局,我那个,他是这么回事儿,昨晚突然得到匿名举报,说鑫源沙场的法人江风走私贩卖毒品 你查到什么了吗?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举报人说的那些东西 闭嘴,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还不赶紧向江总道歉。 如果道歉能让自己马上离开这里,乔梁现在宁可放下自己大队长的颜面,向江风连说几十声对不起。现在他最担心的事情可不止这些,因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不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至于手里那张收查令 对不起江总,看来这件事情确实是个误会 误会?,江风冷哼了一声,乔队,就凭着一个举报电话,你就可以直接把我的办公室翻一个底朝天,难道你们平时都是这样办案子的吗? 江风,别以为你躲过了初一,就能躲得过十五,如果我不是证据确凿 乔梁,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丢人现眼。 焦局长一声厉喝打断了乔梁,江风到底有没有贩毒行为,焦局长也说不清楚,但现在起码没有搜到罪证吧?那你乔队长还继续胡说些什么。 收队。,乔梁回头冲着身后的干警也是一声厉喝,他把心中的不快全都发泄在了其他干警身上。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呢,这不应该啊。 其他干警见状赶紧准备收队上车,今天这是什么情况,竟然把焦局和于市长都给惊动了,看来这个江总果然来头不小。 慢着,乔队还不能走。 哦?大家听到这话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洪义,特别是江风,他更加有些难以理解,今天洪义到底想干什么。 江总,既然于市长和焦局都已经来了,那就应该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才对,乔队处心积虑想要搜查的那些东西,此刻就在鑫源沙场。 什么?洪义这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隔壁办公室里的老妈,当得知儿子办公室里并没有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刚刚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下,可如今,这个叫洪义的小子居然说那些东西就在沙场,难道他想害死儿子吗? 看看,我就说嘛,举报绝不会有假,,听到毒品此刻就在沙场,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乔梁顿时眼睛一亮,小兄弟,只要你能说出这些东西的下落,我保证 你能保证什么?保证我们江总能把牢底坐穿是吗。 呃,听到这话乔梁又是一愣,随后马上意识到情况完全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他好像又失算了。 小伙子,你了解这件事情的情况? 焦局,您稍等一下。,洪义说完之后随即播出了电话。 现场的气氛随即又开始变得紧张,焦局长感到有些头疼,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其中必有蹊跷。 于市长和陈玉庭并没有参与其中,他俩一直在远处低声耳语,其实这个距离就算他俩放声交谈,办公室门前的人们也同样听不清楚。 在看到洪义打出这个电话之后,江风的心中顿时感到一阵不安。洪义刚才对焦局说,那东西就在沙场,如果事实真如洪义所言,那这件事情可就严重了。 此刻现场最紧张的人不是江风,也不是隔壁办公室里的江小鱼和老妈,而是乔梁,这会儿他额头上的汗已经冒出了一层又一层。 洪义撂下电话不多时,一辆皮卡沿着江岸上运沙的土路向办公室驶来,虽然路况崎岖不平,但对皮卡的速度丝毫没有影响。当车子来到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大家这才看清皮卡后箱上面还有三个圆滚滚的麻袋,那麻袋蠕动的同时还不住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不用问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这麻袋里面装的是三个大活人,他们又会是谁呢?又是谁会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把人装进麻袋。 车上下来的人是德子和鹞子,随后下来的人是小跟班儿。江风看到他的时候随即感到一愣,才几个小时的功夫而已,这小子的脑袋怎么被包成了粽子,从纱布渗出的血迹来看,他肯定伤势不轻。 德子下车之后,怀里一直紧紧的搂着一个长方形的纸包,从外形上来看,那里面很像是包着两块红砖,反正看上去那东西重量不轻。他四下扫视了一眼,然后郑重其事的把那东西交给了洪义,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仿佛生怕面前这些人抢去他怀里的东西。 接过德子递给自己的方形纸包,洪义随即递到了江风的手上,随后表情神秘的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在听完洪义的话之后,江风的脸色顿时为之大变,手上那包东西的重量瞬间比红砖沉重百倍。 焦局,这就是乔队要找的东西。 哦?,焦局接过江风递到手上纸包,随后面露疑色的看了看皮卡上下来的三个年轻人,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话谁又能说的清楚,反正江风肯定不认识这些东西。 焦局,您还是让乔队亲自打开看看吧,兴许他能说得清楚。,洪义说完之后鄙夷的瞥了一眼乔梁。 焦局,就是这个,这就是举报人说的那个东西,乔梁突然指着焦局手上的纸包高声喊到。 东西找到了,不过不是从江风办公室里搜出来的,而是他的经理亲自交出来的,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东西确实存在于鑫源沙场。 乔梁啊乔梁,你这张脸皮该有多厚?事到如今,焦局已经明白,虽然这东西存在于鑫源沙场之中,但肯定不是江风的,当然也不可能是其他人的,反正这东西和鑫源沙场扯不上半点关系。 这时候乔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的那一刻,脸上顿时溢满得意的神情,随后接通了电话,喂 乔队,你电话接通的真快,哈哈哈 什么情况?乔梁听到电话里面传出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才刚在脸上浮现出的得意之色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悚,这电话里怎么会是这个人的声音? 大家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德子,他怎么会有乔队长的电话号,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恋耽美 -D大卫(131) 你、你,这个电话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乔梁不敢相信眼前竟然这一切会是真的,惊慌之下他已经语无伦次。 乔队长,你没想到的事儿还多着呢,哈哈哈,此刻德子的脸上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得意之色,他一直在车上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如今这一刻终于来了。 这、这不可能 此刻乔梁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牛,他咆哮着冲向德子,可现在做这些还有用吗?当着焦局和于市长的面,身后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干警,他想干什么?难道他还想当着众人的面抢下德子手里的手机? 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扑向德子的乔梁被洪义一拳轰倒在地,等到其他干警反应过来出手干预的时候,乔梁的口鼻已经喷出了鲜血。洪义这是干嘛?他这可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公然袭警啊,难道他是活腻歪了吗? 不许动,干警们冲着洪义厉声喝道,同时赶紧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乔梁,这可是他们的乔大队长。 江风想要阻止洪义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一拳实在太快,根本令人猝不及防。 德子、鹞子,你俩把那三个货给我放出来,该他们上场了。 听到洪义的话,德子和鹞子立刻翻身上了皮卡,在小跟班儿打开车厢之后,两个人提起麻袋就势丢在了地上,呜呜呜,随着麻袋落到地面的那一刻,里面顿时传出了一阵凄惨的呜咽声,不用看大家的心里就已经明白,里面的人被刚才这一下摔的不轻。 随着小跟班儿打开了三只麻袋,这回大家终于看清了麻袋里的东西,那是三个人,那阵呜咽声就是从他们的嘴里发出来的,要不是他们嘴上都粘了胶带,恐怕别人会误以为这里是在杀猪。 什么叫证据确凿?这才是证据确凿。洪义从德子手里拿过那个手机,然后亲自交到于市长的手上,于市长,这事儿您必须得为我们江总做主啊 戏看到这里,于市长终于也被带入了角色,作为一市之长,今天只能让他站出来主持公道。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于市长,您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小子不光参与走私贩毒,而且还涉嫌非法拘禁,公然袭警 乔梁啊乔梁,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像个疯狗一样胡乱咬人,难道非得逼着焦局当着于市长的面清理门户吗? 用屁股也能想问题? 焦局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乔梁的这番丑态,搞了大半辈子的刑侦工作,说他是火眼金睛都不为过,就乔梁这点儿哄小孩子的把戏,他岂能揣摩不透?只是有一点焦局长搞不明白,到底是谁给了乔梁这么大的胆子,凭乔梁这个队长的身份,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他这么做的动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就算他与江风私下里有着不可调和的过节,但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吧? 小伙子,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正好焦局也在。 思想负担?如果洪义心中真有思想负担的话,他刚才就不会炮轰乔梁,刚才那一炮说明他已经在极力克制,如果不是顾及于市长和焦局在场,恐怕洪义早就带人冲上去圈踢乔梁了。 于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的经过给您说个详细,洪义说罢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乔梁一眼,随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开始讲述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 昨晚从江风那里驱车离开之后,兄弟四人仍处在亢奋之中久久不能平复,虽然已是午夜时分,可大家却困意全无,当时好像是德子突然嚷着想要喝酒,由于大家余兴未尽,所以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其他三人的响应。 当时洪义是这样安排的,他和小凯去东方明火烤肉去点些外卖,德子和小跟班儿先回沙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接下来,德子和小跟班儿驾驶着皮卡提前一步先回了沙场,可皮卡行至距离沙场办公室大约四公里处,小跟班儿不经意间看到路边草丛中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这个情况当时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此地向前四公里左右是鑫源沙场,向后三公里才能行至公路,这可是荒郊野外,半夜三更的,突然看到一辆停在草丛中的黑色轿车,这情况难道不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吗? 当时德子坐在副驾驶上,所以这个情况他并不知晓,由于皮卡已经从那辆车旁驶过一段距离,随后小跟班儿靠边停车熄了车灯。 德子以为小跟班儿停车是想就地方便一下,可当他听小跟班儿说身后草丛中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德子脑袋里的那根弦儿顿时也跟着绷了起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正常人深更半夜谁会来到这种地方。 两个人下车之后蹑手蹑脚的靠近了那辆车子,这时他俩才看清那是一辆黑色的大众朗逸,两个人伏在草丛中仔细观察了一下,车内外均看不到半个人影儿,这就更加奇怪了。 小跟班儿问德子,是不是该给鹞子打个电话,当时鹞子就在沙场,问问他沙场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德子给鹞子打了电话,鹞子当时在江边采沙船附近,三十六艘采沙船都在正常工作,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这就奇怪了,刚才一路上也没看到人影儿,沙场那边又没看到陌生人,那这辆大众朗逸难道是无人驾驶?不可能啊,德子知道大众朗逸根本没有这个功能。 小跟班儿提醒德子,让鹞子现在马上去办公室那边巡视一下。几个月来办公室无论黑白都有人在,只是今晚算个例外。小跟班儿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呢?因为这种事情他就亲自干过。 那时候洪义开的普拉多还是租来的呢,由于时间过去太久,当时车子具体停在什么地方小跟班儿也记不清了,好像也是这个位置附近。 还没等德子撂下电话,小跟班儿已经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声音上判断,他们跑的很急,而且这脚步声能够听得出来,迎面跑过来的绝对不少于三个人。随后那杂乱的脚步声又为之一顿,小跟班儿明白,肯定是对面的人发现了自己停在路边的那辆皮卡。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好笑,皮卡上的人蹲在草丛中守着大众朗逸,而开大众朗逸的人又正在悄悄靠近皮卡,两伙人此刻同时都在揣摩着对方。 德子,我感觉这几个家伙不太对劲儿啊 哼,这事儿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如果放在平时,小跟班儿早就把一个大脖溜子送给了德子,可眼下前方情况不明,他倒不出闲工夫搭理德子。 紧接着对面的脚步声再次变得急促,不用问,定是他们发现皮卡上面没人,同样也感觉出情况有异。 德子,这些人肯定心里有鬼,否则他们不会跑的这么急。 用你说,傻子用屁股都能想明白的事儿。 这回小跟班儿可没惯着德子,但也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他用胳膊肘对着德子的肋下用力一击 啊,闹着玩儿下死手,你小子和哥们儿玩阴的,啊 疼,肯定是真的,但德子却不敢喊出声来,此刻已经能够看清对面跑来的三个人影儿,从身影上来看,这三个货体质绝对不弱,如果一会儿动起手来,他俩还未必能占到人家便宜,首先在人数上来说,二比三就失去了优势。 说话间三人已经跑至车前,由于他们的手中没有任何照明物,所以并没有发现潜伏在草丛中的德子和小跟班儿。 随着车灯一闪,三个人如同得手的贼人一般,拉开车门就急匆匆的钻了进去。 眼看着三个人已经上了车,德子立刻冲小跟班儿做了一个手势,这是兄弟间的默契,黑暗之中彼此只能靠意会交流。 已经准备驾车离开的三个人被吓了一跳,车子已经启动,司机只需挂上R 挡,一脚油门儿之后就可以将车子倒出草丛,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冲上来敲他们的风挡玻璃,你说吓不吓人。 兄弟,借个火儿 借火?亏你能想出来这骗人的谎话,借火是假,接火才是真的,虽然车外的人站在车的两侧,借助大灯的余光,车内的人已经看清了车外的状况,他们的手里没有香烟,而是紧攥在手的两块鹅卵石。车内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匆忙中司机挂了R 挡就是一脚油门儿 砰,黑暗中一声巨响划破整个夜空,之前鸣叫正欢的蟋蟀和青蛙仿佛都为止一顿,半天都不敢再弄出一丝声响。 本来还打算驾车离开,可现在想跑也已经来不及了,风挡玻璃被鹅卵石击穿了一个海碗大小的洞,而那石头更是直接打在了后排座椅上面。 从车内向前望去,满眼都是指甲盖儿大小的钻石,如果没有一些蜘蛛网状的线条让它们彼此相连,恐怕它们早已散落在了仪表台上。 风挡玻璃无端被人砸成这个样子,按理来说那肯定免不了下车一番理论才对,可事实并非如此,车内的人似乎疯了一般,档位瞬间从R 挡换成了N 挡,发动机轰的一声之后,车子立时又向前冲了过去 砰砰两声响过之后,本来被车灯照亮的草丛随之又是一片黑暗,车前那两只大灯也被鹅卵石砸个粉碎,没有大灯的朗逸顿时变成瞎子,任它有多么澎湃的动力也是徒然。 黑暗中,车内的人已经看清了车外的状况,那只是两个愣头青而已,这倒不难对付,凭他们的实力来讲,放倒车外这两个人也就是杀一只鸡的功夫而已。 时间对于车内的人来说相当紧迫,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而且走的时候还必须把这两个人一起带上,无论他们砸车到底出于何意。 之前就已经说过,双方并非势均力敌,而且当车内的人再次下车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的手里又多了一件称手的武器,那是三把寒光闪闪的砍刀。 不好意思啊,我们哥俩儿认错人了,嘿嘿嘿,误会了 德子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更是激怒了车上下来的这三个人,无端上来先是砸了他们的风挡玻璃,而后又砸碎了两个大灯,就凭这,他们两个倒是罪不当诛,但刚刚用来撇鹅卵石的那两只爪子,接下来那肯定是保不住了。 三个人同样没有任何交流,车子被人家砸成这副德行,还说什么废话,干就完了。 三把砍刀夹带着风声,迎头向德子和小跟班儿的头上砍去,动作迅速且携有万钧雷霆之力,如若这刀要是砍在人的头上,那华佗在世恐怕也无力回天,届时阎王爷的生死簿上又多了两笔。 啊,一声惨叫过后,接着又是当啷一声脆响,黑暗中响起这么凄惨的声音,难道是德子和小跟班儿的脑袋被砍落在地了吗?当然不是,他俩还没这么短命,那一声惨叫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喊出来的。 一块风挡玻璃外加两个大灯,砸碎这些东西用了三块鹅卵石,德子手里的家伙已经用完了,可小跟班儿手里还持有一块,这玩意儿当然不能浪费,所以小跟班儿送给了冲在前面的那个人。 想什么呢,赶紧跑啊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眼看着小跟班儿一击得手,德子不敢有丝毫犹豫,再不然可真来不及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家手里可拿着家伙呢。 有句话叫做慌不择路,德子喊完之后撒腿就往沙场跑,可小跟班儿却是相反的方向,这样一来,对面的两个人就不知该追谁是好了。 把那个小子给我剁了,快点儿,挨打的那个家伙已经盯死了小跟班儿,虽然鲜血已经遮住了他的双眼。 小跟班儿毕竟熟悉路况,一个箭步冲出去之后,已经和身后追来的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此时他已断定,这三个家伙肯定来沙场做了什么。 我滴那个亲娘啊,两把刀全奔着小跟班儿去了,这还得了,如果要是让他们得手,小跟班儿岂不成了肉馅儿?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把他俩给调回来。打架这事儿德子可是行家里手,他立刻反身再次向受伤的那人冲了回来 被小跟班儿砸破脑袋的那个家伙万万没想到,逃跑的人居然会在几十秒内杀了一个回马枪,这令他实在措手不及,黑暗中他想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砍刀,德子岂能容他。 砰,那人虽然头部受伤,可身手依旧敏捷,德子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冲到那人近前就势飞起一脚。 眼看着手指已经触及刀柄,一阵令人窒息的剧痛突然从小腹袭来,还没来得及他喊出一声,整个身子已经飞了出去。 一分钟之内,头破血流不说,如今又被人踢翻在地,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在道儿上混? 有想法当然是好事儿,可人家未必能让你遂了心愿,如今就是你死我活,谁能和你礼让客气。 没等他翻身爬起,德子的第二脚已经重重地踢在了他的下颌,这回他彻底没了想法,前后没有发出一丝呼喊,他就已经晕了过去。 洪义怎么还不回来,这家伙不会是和小凯坐在东方明火已经喝上了吧?不管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小跟班儿,他可千万别让人家给剁了。 作为朋友,德子这么为小跟班儿着想,足以说明他心存仗义,可他还是低估了小跟班儿的实力。那两个家伙虽然身手不凡,但这地方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黑暗中追了几步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人家的身影,无奈之下他俩只能就此作罢,况且他们的人已经负伤在身。 德子万万没想到,那两个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摆平了小跟班儿,而且没听到小跟班儿叫出一声。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虽然对面返回来的是两个人,可如今德子也有砍刀在手,况且德子为小跟班儿复仇心切,所以德子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挺身挥刀迎了上去。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划破夜空,黑暗中火花四溅,两把砍刀似乎都在此次撞击中卷了刀刃。 德子被这一击震得虎口感觉都要裂开,一阵剧痛从手腕瞬间传至肩甲,若不是他两手握刀,恐怕现在手中的刀已经被震落在地。 难怪人家这么快就摆平了小跟班儿,这实力确实令人感到恐怖至极,怎么办,现在还能再打下去吗?如果再硬接人家一招的话,手里的刀肯定就保不住了。 不等德子做出反应,对面来人的第二刀已经到了,这回德子再也不敢硬接,他虚晃一招转身就撤,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啪啪,德子一个箭步闪出去之后,身后随之发出两声惨叫,这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这两个家伙在黑暗中崴了脚? 闪到一旁的德子回头定睛观瞧,这两个家伙怎么同时双手抱头,接着又是惨叫声不绝于耳,这又是什么情况? 德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进退,事情进行到了这种地步,他觉得很有必要先给洪义打个电话,可还没等他掏出手机,远处射过来的车灯让他看到了小跟班儿的身影,原来他还活着,嘿嘿。 这回德子明白了,原来他们的脑袋是被小跟班儿给挨个开了瓢,借着车灯能够看清,他们脑袋上的伤势可不轻。 哥们儿,我就和你们借个火儿而已,至于发那么大的火气吗?还用砍刀剁我 妈的,还和老子提借火儿那茬儿,两个人顿时恼羞成怒,一时间他们忘记了头上的伤痛,也不再理会让他们脑袋受伤的小跟班儿,二人同时挥舞着砍刀向德子冲去。 妈的,给你们脑袋开瓢的人可不是我,这会儿怎么又冲我来了?你俩的脑袋是不是被打出了毛病。这回德子也不躲闪,但也不敢再去硬接对面那刀,虽然他们负伤在身,可力气却不受丝毫影响。 恋耽美 -D大卫(132) 这时候可不能再跑,洪义和小凯说话间马上就到,小跟班儿自己打破了他们三个的脑袋,我德子见刀就跑那岂不让他人耻笑。 那二人看到远处的车灯先是一怔,随后二人立刻扶起晕倒在地的同伴,看他们这架势怕是准备要跑。 站住。 听到身后这声厉喝,他们并不理会,而且干脆把昏迷那位扛在肩上,再不跑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迎面而来的这辆车已经越来越近,而且车上到底有几个人也无从知晓,慌乱中这两个家伙扛着昏迷那位逃进了荒草丛中。想跑?那可不行。小跟班儿随后抬腿就追了过去。 小跟班儿,他们手上可握着家伙呢,德子赶忙提醒小跟班儿,可为时已晚,只听得哎呦一声,小跟班儿好像已经着了人家的道儿。 看来老话说的没错儿,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不,小跟班儿现在就应了这句老话。前面的人脚下感到一硌,他弯下腰顺势拾起一块石头,抬手就还给了小跟班儿 小跟班儿,不要追了,他们跑不了 德子,你赶块给鹞子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这三个家伙肯定有猫腻,虽然小跟班儿遭到暗算心有不甘,但他清楚一点,这三个家伙肯定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往前跑,穿过这片两公里的荒草滩就是江岸,如果他们侥幸逃到了岸边,那就等同于死路一条。 洪义和小凯远远的就听到了说话声,当时他俩虽然听不清说了什么,但从声音上判断,对面的人就是德子和小跟班儿,只是他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洪义驾驶的皮卡,德子顿时来了精神,激动之余他竟然忘记自己手里还握着那把寒光闪闪的砍刀。 下车,快点儿 我靠,德子想要干嘛?他怎么会是这副德行,难道他还想劫持自己的兄弟? 德子,你受什么刺激了,没等洪义把话说完,德子已经打开了车门,然后不由分说将他从驾驶位上拉出车外,我说你怎么回事儿 德子,你中邪了吧,在哪儿整的这个玩意儿 洪义,赶紧上车,小跟班儿脑袋被人给开瓢了,快点儿 这回洪义和小凯听明白了,原来他俩果然发生了意外,小跟班儿的脑袋被别人给开了瓢,谁会如此大胆?要知道这可是咱们兄弟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八成是活腻歪了。 轰,一脚油门之后,皮卡咆哮着冲进齐腰深的荒草,这气势就如同一头发疯的野牛。 小跟班儿,上车。 在车灯的映照之下,小跟班儿那张脸看上去有些惊悚骇人,虽然是用手捂着额头,可指缝间仍有鲜血渗出。 前面两点钟方向,快追!,小跟班儿已经红了眼睛,他根本顾不上和洪义打声招呼,坐进车内之后两眼都不敢眨一下,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手指的那个方向,生怕一眨眼的功夫目标会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个轱辘,顺着小跟班儿手指的方向,德子立时捕捉到了前方荒草丛中的人影儿,妈的,老子今天非撞折你的狗腿不可 小跟班儿,前面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对你和德子下手? 他们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他们去了咱们沙场,可车子却停在前面路边的野草丛里 洪义听到这话心头一紧,他立刻嘱咐德子脚上加大油门儿,实际上德子已经把油门儿踩到了底。 洪义的判断和小跟班儿如出一辙,不用问,前面的人肯定心中有鬼,不然半夜三更摸到沙场能做什么。 一番折腾下来,被德子踢晕的那个家伙已经恢复了神智,与之前不同的只是手中缺了一把砍刀,他不明白两位同伴为什么要跑,之前被人家踢晕那只是自己一时大意,如果面对面单挑,就沙场那几个怂货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你俩慌什么?不就是那几个连毛都没长全的愣头青吗,来的正好,今晚干脆把他们一勺烩了。 辉哥,乔队让咱们兄弟尽量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样一来咱们可能会打乱他的计划 这事儿你们两个不用操心,只要一会儿把他们全部摆平,乔队那边儿自然就可以按原计划进行。 辉哥已经下定决心,今晚必定是一场血战! 送三位大哥上路吧 说说吧,你们三个来鑫源沙场到底为了什么?,洪义的语气冷冽如刀,车灯映在他的背上更是弥漫着无尽的杀气。 洪义洪经理,嘿嘿嘿,对面的人冷笑着用手一托才刚被德子踢过的下巴,下颌间发出清脆一响,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足以说明他绝非等闲之辈。 哦,你认识我? 哈哈哈,鑫源沙场的大管家,江风的四梁八柱之首,这谁又能不认识。 还真有点儿意思,这是干什么,唠家常话吗?洪义可没闲工夫和他胡扯。 我再问你一遍,你们三个为什么深夜造访我们鑫源沙场?,洪义的语气已经明显失去了耐心。 哈哈哈,,辉哥听罢又是一阵狂笑,为什么我就不能来这儿,难道这里还成了皇家禁地不成?真是好笑,哈哈哈 妈的,问了半天他也没说一句着调的话,这可气坏了洪义身旁的德子,他可没受过什么正经八百的教育,所以涵养这事儿与他无关,他只知道鹞子带人随后就到,任他再高的武功又能如何。 孙子,看来刚才那脚还是踢轻了,爷爷还得再让你好好回到娘胎里面回回炉。,德子说罢冲上去挥刀便砍,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德子可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算你有种,哈哈哈。,辉哥说罢又是一阵狂笑,面对迎头劈下的砍刀,辉哥并不躲闪,甚至脚下没有移动半步。 不好,这家伙肯定是要徒手夺刀,德子看出了辉哥的意图,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老家伙果然有绝技在身。 来得正好!,眼看着砍刀距离额头只有一尺的距离,辉哥突然身影一闪,同时探出大手直奔德子的胳膊。 哈哈,还真让爷爷猜着了,这孙子果然是想夺回自己的砍刀,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接下来就看孙子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德子心中暗自得意,面对辉哥突然探来的大手,他猛然把手中的砍刀向外一翻,原本力劈华山就势改为横江飞度。这回好了,就算辉哥的手碰到德子手腕又能如何,那时候他的脖子至少会被斩断一半。 呦呵,小子可以啊,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破解之术,看来今天确实是我大意了。辉哥自然不敢用脖子硬接斜劈过来的砍刀,他只能俯下身形躲过这致命一击,同时把之前徒手夺刀变为巴西柔术,下一步的攻击目标改为德子的腰。 德子小心,他要缠住你 洪义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辉哥的熊抱已经得逞,不过有些美中不足,就在他抱住德子的时候,德子的身影已经有了变化。 如果德子被辉哥正面拦腰熊抱,那么接下来德子肯定会仰面倒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肯定就不会太乐观了。可辉哥抱住德子的时候偏偏是侧身,由此一来,德子在身体落地之前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比方说可以把砍刀插入辉哥的腰椎,如果这一招能够奏效,那么辉哥下辈子肯定会在轮子上度过余生了。 好! 干得漂亮! 小凯和小跟班儿见状不由得喊出好来,德子这两招儿看似不咋地,可他用的都是鱼死网破的招数,自己兄弟就在身旁助阵呐威,老子怕你做甚。 眼看着辉哥即将被人腰斩,辉哥的两位兄弟再也按捺不住了,辉哥如果被人家拿下,那么接下来他俩的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事实上辉哥根本不需他人操心,作为一个老江湖,他自然更懂得取舍,一计不成放手便是。 辉哥放开德子就势向前滚了出去,噗嗤一声,德子凌空刺下的砍刀硬生生插入地下半尺有余,辉哥就此躲过一劫。 单挑顷刻间转为群殴,那两个人的身形一动,小凯和洪义立刻迎了上去,虽然他俩手中的武器不如人家的砍刀称手,但有得用总比没得用要好一些吧? 小凯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玩意儿,上次用千斤顶的时候,那可是面对五十多位村民,这玩意儿顺手、好用。 洪义可不敢用三角牌去硬接人家的砍刀,两样武器根本不是一个级别,面对迎面劈来的刀锋,他只能选择尽量避其锋芒。 辉哥躲过德子那致命一击之后,他起身扑向德子的后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要说辉哥这功夫也真属实了得。 辉哥的巴西柔术段位那可是正经的黑带,就是这样一位专家级别的柔术高手,今晚却被人家不经意间用鹅卵石给爆了头,这事儿说起来已经成了笑话。 现在辉哥要做的是,他必须亲手掰断德子的双手,因为这双手已经惹下滔天大祸,先是用鹅卵石打破了辉哥的脑袋,而现在居然还敢握着他的砍刀,你说这双手还能保得住吗? 有句话说得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儿。就在辉哥即将扑到德子的刹那间,眼前寒光一闪,自己那把砍刀竟然再次刺向他的前胸,如若再不收势,那刀可就把自己给开膛破肚了。 将计就计,辉哥侧身闪过之后,强有力的大手直探德子的肩头,只要这一袭能够得手,那么德子立刻就会变成他手中的玩物。 我勒个去,这爪子怎么像个黑乎乎的熊掌,德子心中暗自一惊,万万不可不能让他缠上。德子虽然不懂柔术,但他平时也早有耳闻。 惹不起咱躲得起,我闪!一个沉肩坠肘,德子再次从辉哥的手下逃脱,好险。随后德子一招横扫千军,砍刀裹携着风声直奔辉哥的下三路。 行啊小子,竟然能在我辉哥的手下走上三招,还真有两下子,看来是我小瞧了你。不行,我得速战速决,以免时间拖得太久再节外生枝。 辉哥想的没错儿,但已经迟了,鹞子已经带着沙场的人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夜班的七十多名员工将现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别说人想从这里逃走,现在就连一只蚊子也插翅难逃。 面对人海战术,黑带一段又能如何,有道是恶虎难敌群狼,不消片刻功夫,辉哥三人就被铺天盖地的镐把、铁锹打翻在地。 三人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辉哥知道大势已去,索性两眼一闭干脆装死。总之,任凭洪义问他什么,他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审问进行了一个小时,可却毫无进展,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此陷入僵局。如果这三个人没有什么犯罪事实,反过来说,洪义的罪过可就大了,非法拘禁、私设公堂,这罪名可是不小。 最先发现线索的人还是小跟班儿,他带人检查到江风办公室的时候,在这里终于发现了异常。 当用钥匙打开办公室门锁的那一刻,他明白了,这门锁刚刚有人动过。今晚临出门的时候,小跟班儿曾亲自检查过每一间办公室。 用钥匙反锁的房门,如今钥匙插入之后拧到半圈儿门就开了,说明来人技术开锁之后,临走时只能随手带上房门,这回他们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德子,他们三个肯定来过江总的办公室 废话,不是我说你,你总是用屁股思考问题 小跟班儿没心情和德子斗嘴,他只想尽快检查一下这里到底少了什么。办公桌上摆放的东西依旧整齐,看上去不曾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这就奇怪了,他们深夜潜入江总办公室到底为了什么呢? 在办公室里间的床单上,小跟班儿终于发现了可疑之处,那床单肯定有人动过手脚。 撩起床单之后,一个方方正正的纸包立刻进入了小跟班儿的视线,这是什么?这会不会是江老板当初放在这里的东西呢? 德子见小跟班定定的凝视着那个神秘纸包,他干脆直接俯下身子拿起了那包东西。一触之下,德子的表情顿时为之色变,这东西不看他也猜个□□,里面的粉状物肯定不是奶粉、白糖,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江总平时根本就不好那口东西。 小跟班儿,你真特么有才,这地方你都能想得到,嘿嘿嘿。 这话你说的不对,是人家能想得出来才是。,小跟班儿把纸包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从分量上判断,这里面应该足足有五公斤之多。我的神啊,他们为了江总可真是下了血本。 废话少说,还是赶紧把这玩意儿交给洪义吧,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儿犹豫,说不定一会儿警察就到,到那时候有理都说不清楚了。 当洪义接过纸包的一瞬间,他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心狠手辣他只是听说过,这回总算是让他涨了见识。 怎么?人赃俱获还不想说?呵呵呵,,洪义冷笑着用手拍了拍辉哥的脸,不说也好,能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那我也不能亏待了你们三个 辉哥闻言又是一声冷笑,然后把脸扭向了一侧。大风大浪他见识的多了,就这,嘿嘿嘿。辉哥心里有底,只要能在这里耗到天明,他依旧是赢家。 德子、小凯,送三位大哥上路吧 原来是这样 活埋还是沉江? 听了德子的话,辉哥终于睁开了双眼。干嘛,难道他们还真敢对我们下手? 埋了吧,把坑挖深一点儿,毕竟人家送了咱们这么贵重的礼物。,洪义说罢目光再次落在那包东西上面,似乎他对包里的东西真得很有兴趣。 德子和小凯闻言顿时目露寒光,想起之前这三人不可一世的样子,此刻不要说活埋,就是活剐了他们三个都不解气。 你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留你们活着我们可万万不敢,带走!,洪义说罢打开纸包,然后用手指捻起一丢丢□□送上舌尖,而且还煞有介事的品品滋味,这派头还真有些大毒枭的意味。 洪义,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闭嘴!,洪义指着辉哥一声厉喝,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谁,不然吓破我的胆子,回头再改了主意。 洪义,你不可以这样,其他二人这时候终于也开了口。 真是会开玩笑,我该怎么做还需要向你们请示吗?洪义看都不看他俩一眼,那眼神已经被手中的□□牢牢吸住,仿佛现在已经中了它们的毒。 眼看着辉哥三人被丢进皮卡后箱,小跟班儿可有些急了,这是干嘛,洪义该不会是要动真格的吧?这可是杀人,而且还是一次活埋三个。 洪义,你真打算把他们三个活埋 你傻呀,呵呵呵,洪义终于笑了,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回头别再感染了。 小跟班儿当然不傻,这话里的意思他听得出来,既然洪义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小跟班儿也就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一番折腾下来,原本热腾腾的烧烤此刻已经没有了温度,不过这丝毫也不影响洪义的胃口,剩菜剩饭谁没吃过,现在有得吃就不错了。 恋耽美 -D大卫(133) 船工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一切照旧,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明早正常出沙。 这事儿他俩到底能不能干明白,洪义有些担心,毕竟那是三条鲜活的人命,说两句狠话痛快一下倒还可以,动真格的洪义也没这个胆子。 等吧,按照时间推算,现在那坑的深度应该挖得够用了,不知道那三个狠人现在是不是还像之前那般硬气。洪义虽然好奇,但这个电话他可不敢轻易打过去,现在彼此双方都在守着心中那道最后的红线,谁先发声谁就输了。 辉哥也是这么想的,他一直认为自己分析的没错儿,洪义绝不敢轻易活埋了自己,在这个意念支撑下,辉哥依旧保持着心中那份强硬。 歇歇吧兄弟们,这坑已经够用了。 既然德子发了话,几名工人立刻从坑里爬了上来,其实他们早就觉得这坑的深度差不多了,但德子不发话,他们几个人只能继续深挖。 把他们推下去。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你们敢 哎呦,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能口放狂言,谁敢动你?动你怎么了?刚才动你是一下两下吗?德子冷笑了一声,随后飞起一脚将辉哥踹入坑内,接下来那两个家伙也被其他人给踹了进去。 辉哥有点儿惨,本来说话还很硬气,可被落入坑中的自己人先后砸了两下,他不得已发出了两声惨叫。 动手!,德子说罢从身边人手里一把夺过铁锹,哗哗哗,地面上那些刚刚挖出的浮土再次又重新填了回去。 你们呸你们会后悔的呸 坑里的三个人仍在不住的叫嚣,铺天盖地的泥土不时落入他们的口中,没一会儿的功夫,那土已经淹没他们的下身,看样子再有几分钟他们三个就是阎王爷的人了。 兄弟们加把劲儿,完事儿之后必有重赏,回头洪经理把东西卖了,那钱就是大家伙儿的红利。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听说红利二字,大家手里的铁锹挥舞的更加起劲了。 你、你们,眼看着浮土已经埋到了喉咙,辉哥不得不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人家确实是真阎王。 兄、兄弟 停!,德子闻声为之一愣,他扭头四下望了一眼,你们几个刚才听到什么东西在叫吗? 小凯一脸茫然的冲着德子摇了摇脑袋,其他人也是一脸懵懂。而坑里的三个人总算趁此机会连喘几口粗气。 妈的,难道是老子的耳朵出了问题?,德子说着话揉了揉耳朵,继续! 五六把铁锹顿时土屑飞扬,坑内三人顿时感到一阵恐惧袭遍全身,这回他们真的怕了,原来这不是玩笑。 兄、兄弟,饶、饶了我吧,我有话说 哦?德子闻言心中暗自一喜,大哥,幸亏你小子认怂服软,不然爷爷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让我亲手送你们三个上路,爷爷还真没有这个胆量。 饶了你?,德子把铁锹狠狠的插在地上,就这么个动作却吓得坑内三人同时尿了裤子,他们生怕这铁锹落在自己的头上。 兄弟,今晚这事儿我们兄弟是受人指使,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哼哼,本以为你是个人物,原来不过也是个纸老虎。行,认怂就好,省得爷爷我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德子俯下身子用手为辉哥拔了一下头上的泥土,这一刻他很想笑。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辉哥才好,汗水掺杂着泪水与泥土搅和在一起,如今已看不出他原来面目。 呵呵,,德子冷笑了一声,没活够是吧? 辉哥没敢做声,他只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见辉哥默不作声,德子从兜里掏出了烟,抽出一只送到辉哥的嘴边。烟,这时候有烟抽当然最好不过,辉哥早就想抽一口,可他兜里的烟、火,手机等物品都在洪义的办公桌上放着呢。 现在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走,,德子很严肃的提醒辉哥,一,在我抽完这颗烟之前,你把今晚的事情给我交代清楚。 这颗烟不是给我的,他要我在一颗烟的功夫交代清楚今晚的事情。今晚的事情倒也简单,几句话就可以把事情说个明白,只是,辉哥的心中充满顾虑。 呵呵,不说话?谅你小子也不可能交代的那么痛快,这么强的高手矜持一点也没毛病。德子冷笑了一声,随后把烟塞进辉哥的嘴里,啪的一声,德子亲手为辉哥点燃了嘴里的香烟。 抽吧,慢点儿抽,抽完这颗烟我就可以送你走了,这是你亲手选择的第二条路。,德子说完之后起身打算离开。 啊?这烟我绝不能抽,人家死刑犯喝的是断头酒,而我却是送行烟儿,我不抽,我想活着,我还没活够呢。 我说,我全说,我是受乔队指使才,辉哥彻底放弃了抵抗。 乔队?谁是乔队?,德子有点儿懵,认识江风时间已经不短,可平时从未听他提起过乔队这个人,这是什么时候与人家结下的梁子? 辉哥不敢再有丝毫犹豫,他一五一十的说出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辉哥姓孙,原名孙永辉,这名字起的响亮,孙家子孙永远散发着耀眼的光辉,父亲为他起名的时候是不是为了这个寓意,这一点不得而知,反正从字面上理解,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辉哥本人从事的就是毒品生意,而且生意做的还不错,他能顺风顺水把生意做到这种程度,当然平时也少不了烧香拜佛,以此寻求庇护。 十几年前的一次交易中,由于辉哥被线人举报,凭借着敏捷的身手,他硬是从几名干警的手下逃了出来。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乔梁的帮助。 从此以后,孙永辉与乔梁鱼水情深,两个人的事业也蒸蒸日上,一荣俱荣。乔梁在孙永辉强大的经济支撑下,逐渐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警察成长为缉毒科的大队长,而最终他也没令孙永辉失望,两个人狼狈为奸各取所需。 最近,乔梁找到了孙永辉,见面之后交给了他一包东西,就是今夜放在江风办公室里的那个纸包。 乔梁一再交代孙永辉,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孙永辉虽然在道上行走多年,可望着手里价值千万的纸包,他也不免感到心情沉重。事关重大,具体什么原因他不敢问,他能做的只有无条件实施乔梁的计划。 从那纸包拿到手中至今,时间整整过去了一月有余,可孙永辉迟迟找不到机会下手,这不免令他有些着急。 直到昨晚天黑之前,潜伏在附近的孙永辉突然看到洪义带人离开了沙场,日夜有人值守的办公室终于变成了一座空城。皇天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事情接下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电话那头的洪义陷入沉思当中。乔梁,乔大队,这个人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他为什么要陷害江总呢?难道他也在打沙场的主意? 他们都是兄弟 从辉哥交代事情经过开始,德子就把拨通的电话一直放在他的面前,洪义在电话里听得一清二楚。整人还真是整出了新花样,这种方式辉哥还真是头回见识,眼看着人家已经开启了通话录音,可辉哥却不敢再有丝毫隐瞒。 德子在电话里向洪义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办。洪义没有直接回答德子,事关整个沙场的命运,近百号兄弟都指望着从这里脱贫致富,这事儿必须妥善处之。 十几分钟过后,洪义和小跟班儿也来到了现场,这情形他俩也都头回见识,别说还真挺有趣。三个脑袋露在地面,看上去就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 孙老板,别来无恙啊,呵呵呵。,洪义冷笑着把辉哥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可以帮我联系一下乔队吗,就说事情已经办妥,这事儿有困难吗? 没、没没有困难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要紧,钱算什么?乔梁算什么?这两样东西和小命儿比起来屁都不是。 有了辉哥说出的密码,小跟班儿立马打开了他的手机,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货以送达,清晨速到。,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就这样轻轻松松发到了乔梁的手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只能看天意了,收队! 土埋脖颈的三个人已经严重失温,如果继续在地下埋上一个小时的话,他们的生命没准儿还真有危险。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这回他们老实多了。 洪义安排德子和小跟班儿把三人带去下游沙场,也就是蔡友来沙场的办公室,有些事情不得不防,谁知道乔梁还会使出什么手段。 那辆被砸坏的大众朗逸也被拖去别处,现场必须处理的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能想到的都已经做了,至于想不到的,那只能凭天由命。 小凯问洪义,什么时候向江总汇报此事。洪义没有马上回答小凯,他只是不停的抽烟,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脚下已经有了十几个烟头儿。 年纪轻轻就遇到这种事情,人家虽然成了自己的阶下囚,可那是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接下来呢?天明之后呢?那个乔队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如果他带人来到面前,我又该如何对付?.com 洪义,你不会真打算来个黑吃黑吧?,小凯有些担心,他猜不透洪义的心思。那么大一包□□,如果洪义真把它们卖了的话,我去,那离挨枪子儿也就不远了。 你傻呀。,洪义抬头瞪了小凯一眼。 小凯终于放下心来,那事儿可万万做不得,如今兄弟们干劲十足,勤劳致富虽说长路漫漫,可那钱挣得实在,花起来也踏实不是。 眼看着天色已经放亮,洪义还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案,身边这几位兄弟肚子里面能装几两香油洪义心中有数,他们都在等着自己拿主意呢。 如今能帮江风的人估计只有陈玉庭了,洪义思前虑后,最终拨通了刘文宇的电话,这事儿还是和他商量一下才更加稳妥。 刘文宇听说这事儿以后先是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他和洪义的想法如出一辙,这事儿必须请陈董出山不可。 至于陈玉庭获悉此事之后如何与于市长沟通,那就不得而知了,以上就是整个事件的全部经过。 如今已经真相大白,此刻最难受的人不是孙永辉,也不是乔梁乔队长,而是焦局焦万海,他现在已经感到自己外焦里嫩,他是被乔梁架到火堆上的。 丢人啊,自己的队伍里竟然出了这么一个败类,可他作为局长却一直不察,怎么办?当着于市长的面清理门户,这人可丢到姥姥家了。 把乔梁的装给我扒了。 焦局长看到乔梁那身警服心中感到一种莫大的讽刺,知法犯法,执法犯法,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对法律的玷污,这是对制度的践踏。 孙永辉,你这个小人! 焦局,我是被冤枉的 这时候甩锅还有用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乔梁啊乔梁,真不知你当初是怎么想的。真应了那句话,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用。 全部带走,这四个败类焦局不想再多看一眼。闹腾了一个上午下来,谁知道最后竟然落得这样一个结果,真是有人哭有人笑。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焦万海必须马上收拾残局,与于市长和陈玉庭打过招呼之后,焦万海不忘与江风郑重其事的致以诚挚的歉意。 毕成之前早已与焦万海提过江风,徐豹落网,沉尸案能够顺利得以破获,其中江风功不可没。焦万海作为局长早就有意与江风见上一面,如今人是见到了,可偏偏却是以这样尴尬的方式。 对不起江总,今天这事儿 焦局,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也是好事一件,不然乔梁也不可能露出尾巴,这是好事儿 见江风说话如此大度,焦万海更加过意不去了,既然人家对这件事既往不咎,那也就多说无益。 老焦,江总这个人你还不太了解,他有格局有气度,年轻人能有如此胸襟的人可不多见 于市长,您可别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您说的那人不是我 哈哈哈,江总不但精明干练,而且语言幽默,众人闻言皆开怀大笑,这响彻云霄的笑声一扫之前紧张尴尬的气氛。闹剧也好,乌龙也罢,这戏终该散场了。 阿姨,哥是清白的,您应该高兴才是,江小鱼在一旁懂事的劝慰着老妈,经她这么一劝,老妈哭的更加伤心了。 鱼儿,妈心里难受,呜呜呜,老妈已经泣不成声,她知道儿子离家在外打拼不易,可没曾想儿子承受的巨大压力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送走了于市长和局长焦万海,陈玉庭与江风再次回到办公室,今天的事情也令陈玉庭感到心有余悸,这一招太过狠毒了。 陈董,今天多亏您帮忙,要不然 今天这只是个开始,乔梁只是躲在暗处那些人的马前卒,还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使出什么手段,你要多加防范才行。,陈玉庭郑重的提醒江风。 陈董,我感觉今天这事儿,迟疑中江风望了陈玉庭一眼,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应该有更大的阴谋才对 哦?呵呵,,陈玉庭望着江风冷笑了一声,怕了吗? 要说不怕,这当然是在吹牛,江风在心里确实感到害怕。母亲来到自己身边第二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江风怕母亲为自己担心,这是江风心里最怕的事情。至于其他,江风倒不在乎。 陈董,既然人家已经打定了主意,我又能躲到哪儿去,接招就是了,呵呵。 这话陈玉庭爱听,江风到底是江风,没有点儿破釜沉舟的气魄,如何能成就大事。 那就这样,过两天听听焦局那边是什么处理结果,我先回了。 直到陈玉庭打算要走,江风才想起来刚才只顾得说话,竟然忘了给陈玉庭泡茶这事儿。 见陈玉庭走出办公室,蹲在门外的几个小子赶紧起身上前打着招呼,而司机刘文宇则紧忙去打开车门,早早在那里侯着他的陈董。 送走了陈玉庭,这回办公室里可全是自家人了,大家很想听听江总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或者说接下来弟兄们该采取什么措施。 江总,这件事情会不会与五爷他们有关?,洪义在一旁提醒着江风,认识江风至今,他觉得最有动机做这件事情的人就是五爷与柳城。当然这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洪义,一会儿你安排一下,今晚还吃烤羊,大家都放松一下,江风不想再提及此事,大家为此忙了一夜,自己却一觉至天明,一想到这些江风不免心中有愧,今天的事情大家不要再提,只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记住了吗? 大家应了一声,随后准备各自散去,这时江风又叫住了小凯和小跟班儿,他安排小凯送小跟班儿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免得伤口处理不当发生感染,顺便再把江小鱼送回会所,也不知那些人会不会再把心思用到哪里,现在真是防不胜防啊。 恋耽美 -D大卫(134) 小跟班儿执拗的很,石头砸坏的口子,几天也就好了,去医院完全没那个必要。 江总,您不用管他,这小子肉皮子很合,您看他那双小眼睛,那就是因为肉皮子太合,所以都快长到一块儿去了。 还不快滚!,小跟班儿抬腿就给了小凯一脚,他最听不得的就是这话,其实他眼睛并不是小,而是神似关二爷的那种丹凤眼。 哎呦,这些孩子怎么这样啊?,看到他们张口就怼,抬手就打,这活脱脱的就是一群小土匪啊。不过老妈喜欢他们这个样子,这说明他们彼此间的关系绝非一般。 阿姨,他们都是兄弟 洪峰要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兄弟情义,老妈恍惚间感觉自己来到了梁山水泊,呸呸呸,梁山开始还不错,可后来那些英雄的结局实在凄凉,我这么想岂不是在咒念自己的儿子?不好不好。 送江小鱼上车之前,江风还不忘嘱咐几句。两个人毕竟相处了这么久,江小鱼岂能猜不透江风的心思,同时她也叮嘱江风凡事要多加小心。 眼前的一切老妈全都看在眼里,小两口儿配合如此默契,这令当妈的感觉无比欣慰。特别是今天江小鱼镇定自若的那番表现,处变不惊,这一点她这个年过半百的人都不能及,由此看来儿子的眼光还真不错。 早上发生的变故打乱了江风的计划,不过还好,总算是有惊无险,只是把计划推迟而已,接下来江风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老妈来视察一下自己的沙场。 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大,虽说早上的事已经翻篇儿,可他就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感觉到后怕吗?这件事情绝非偶然,定是儿子平日里得罪了什么权贵之人,否则人家犯不着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栽赃于他。 儿子,原来沙子是这么采出来的,妈还是第一次见呢。,望着江里隆隆作响的机器喷出的沙浆,老妈心中不由得万分感慨。 妈,这就是采沙船,和您说实话吧,这东西以前我也没近距离接触过。 一、二、三,老妈坐在车里逐一数着那些采沙船,她觉得那东西看着新鲜。喷涌出的沙浆又被输送带运至岸边,然后再被铲车攒成一座座沙山,阳光下望去就像是一座座金字塔,黄橙橙金灿灿的。 儿子,好多的采沙船啊。 江风明白老妈话里的意思,她是想知道哪条船是儿子的,哪条船又是人家的。如果现在告诉她,江面上由远到近这三十六艘船都是咱家的,那她肯定不信。信不信由她,反正经过上午这件事情,江风不想再对老妈继续隐瞒。 妈,您现在看到的这些船,都是咱们家的。 这回倒是实话实说,结果老妈果然不信,那一艘船得不少钱呢!要说你租来的这些船,这话还勉强靠谱。 儿子,有句话妈想说给你听 您说就是,我听着呢。 老妈望着儿子叹了口气,虽说儿子如今把生意做的已经有了规模,可他还能像从前那样听自己说话,这还算令她感到欣慰,说明儿子还把这个没本事的老妈放在眼里。 儿啊,答应妈,从今往后千万不要再撒谎,说大话和贫穷比起来更让人家瞧不起,记住了吗? 完了,这句实话还不如不说,老妈到底又把真话听成了假话。 妈,您说得话我记下了。 见儿子语气诚恳,老妈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儿子已经是二十八岁的人了。 鹞子一直在打理江边的事务,检尺计量一直都是他在负责,除了昨晚特殊情况,他带所有人前去支援,平时鹞子几乎从不离开沙场。 江总,看到江风的车路过料场,鹞子紧忙迎上前和江风打了招呼。 怎么样?忙的过来吗?用不用让洪义给你再派个人手?,说话间江风下了车。 算了江总,我还能照顾过来,这事儿不像别的,每天来往这么多车,嘿嘿。,有些话鹞子不好明说,他冲江风诡笑着挤了挤眼睛。 你心中有数就行,我去前面看看。,江风说罢转身准备上车,随后他又抬头望向鹞子,鹞子,昨晚辛苦你们了。 江总,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嘿嘿嘿。,鹞子说罢赶紧上前为江风打开车门,然后不由分说将他推进车内,临关门时他还不忘冲老妈打个招呼。 没等老妈反应过来,鹞子已经关上了车门,她只好在车内冲着鹞子连连摆手。 这孩子也是你沙场的员工?,老妈说罢还不忘回头望望鹞子。 嗯,他叫黄尧,尧舜禹的尧,大家都习惯称呼他鹞子,这小子人很机灵,洪义安排他负责检尺计量,自己人。 哦,是这样啊。洪义是沙场的总经理,他手下的人有小凯、德子、小跟班儿,如今老妈又认识了鹞子。那么除了他们五个,沙场到底还有多少员工呢? 儿子,这么长的一溜江岸,哪里是你的沙场? 江风笑了,老妈的问题句句都令他难以回答。实话实说吧,她又会说自己吹牛。继续撒谎吧,可事实就摆在面前,我太难了。 你笑什么?实话实说呗。,老妈看穿了儿子的心思。 既然老妈都这么说了,那江风只好告诉母亲,现在只要是目所能及的江岸,那都是沙场的开采范围。要说沙场具体有多大,那她就得坐稳了,儿子现在就带她去沙场的源头。 车子沿着江边一路向西,足足行驶了十几分钟,期间还路过他和江小鱼那次上岸的地方,触景生情,真是令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好在江小鱼那天有惊无险。 想起这些,江风瞬间又想起两个人来,那就是江九年夫妇,事情过去已久,心中对他们的怨气早已不在,毕竟那是江小鱼的父母。 车子一直行至葫芦湾的入口处,绕过这片内陆湖,下游就是以前蔡友来的沙场了,这里此前曾是两家沙场的界碑。 儿子,你带妈来这么远的地方干嘛?,老妈望着冷清的江岸不免有些费解,刚才儿子说好带她参观沙场,可这又是哪里,前后不见人烟。 妈,绕过这片湖湾,向西五公里也是咱们沙场的开采范围,,江风的话果然令老妈一惊,不过江风这回没有理会,市里准备在这十五公里江段上选址建一座大坝,于市长昨天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 江风说到这儿,心中不免有些感伤,当初为了拿下两家沙场,其中大家费了多少心血他最清楚。流血、流汗,其中心酸自不必言,如今甚至还有人想让取了他的性命。 虽然儿子这番话令老妈感到震撼,但这话她必须得当成真话来听,于市长昨天下午约见儿子,老妈亲眼所见,我儿刚才所言一定不虚。 于市长在宴席上对儿子赞赏有加,今早又亲自来沙场为儿子主持公道,我儿如今真是出息了。 老妈又想哭,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感动?或是欣慰?她说不清楚。老妈动容的把儿子拥入怀中,整张脸全都埋在儿子的肩头,抽噎不止。 妈,您别动不动就哭鼻子成不成?好歹您也是快抱孙子的人了,总不能将来让我成天老的小的一起哄吧 妈就等着让你哄,我都哄了你二十多年了,你得还我 哎呦我的妈呀,行行行,我哄、我还,我连本带利还给您成吧? 江风万万没想到,作为铁娘子的老妈也会和儿子撒娇,这是江风头一回见。 洪义打来电话,食堂已经为他们母子二人专门备好了饭菜,问江风是否把饭菜送到办公室。 江风在电话里告诉洪义,不必特意麻烦灶房,倒是晚上定要准备的精心一些才是,昨晚大家一夜辛苦,今晚放松一下才好。 儿子,这事儿你办的对,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没有人家昨晚帮你,今天恐怕你已经说不清了。 妈,您说的在理,这事儿咱们记他们一辈子的好 中午的天气变得更加闷热,车内享受着凉爽的空调,倒感觉不出那番燥意,可打开车门再到车外,几十度的温差顿时令人有些措手不及,从额头至脊背,瞬间涌出豆粒儿大小的汗珠来,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桑拿天。 好在食堂内备有超大的电风扇,可面对如此高温,那风扇吹出的风也是热的,这酷暑像是非要把人逼得无处可藏。 洪义昨晚对大家有过交代,那件事情到此为止,任何人不许再向他人提及,所以白班工人只当是办公室失窃,警察来这里是勘察现场,具体江总办公室里到底丢了什么,大家谁也无从知晓。 令老妈没想到的是,食堂里竟然会有近百人用餐,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大食堂啊!一个字,大。 可不是嘛,三十六艘采沙船,船工和铲车司机,还有杂七杂八的人,坐齐了差不多百十来号。 洪义特意在靠近风扇的地方为江风母子留了位置,桌上荤素搭配,摆放着四菜一汤,这确是迎接检查团的标准。 见洪义束手站立桌边,老妈便挥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什么老总、经理的,犯不着这般拘束,在她眼里洪义只是个孩子。 洪义,坐下一起吃饭,咱们边吃边聊。,江风也开口让洪义坐下。 江总,我有事要向您请示,情况紧急,洪义不敢再浪费时间,他必须要和时间赛跑。 事情是这样的,作为总经理,洪义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沙场发展至今天的规模,自然少不了洪义的一番心血。 一周之前天气预报预测,近期来会有超强降雨出现,洪义倒是早有防范。可就在刚才忙完之后,反常的闷热立刻引起洪义的警觉,当他再次查看天气预报的时候,原来的橙色预警已经变成了红色,百年不遇的洪峰可能要来了 大家听我说 儿子,妈也觉得这天气闷的蹊跷,恐怕这场雨不会小了。,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老妈,洪义这孩子说得没错儿。 叮铃,江风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毕成给他打来的电话,这时候打电话又为何事,难道是乔梁那边审讯工作有了进展?他们的效率还蛮快的嘛。 江风,你现在听我说,,毕成的语气很急,他根本不容江风说话,暴雨橙色预警就在一个小时前更为红色,百年不遇的超□□雨,你马上组织船工起锚去葫芦湾躲避洪峰。 电话里说到一半的时候,又有电话同时打了进来,毕成那边儿电话刚撂,江风又接通了钱玉松的电话。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内容,同样不容江风在电话里多说,同样是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看来这场罕见的超□□雨也吓到了钱玉松,他同样也急着组织工人准备抗灾。这回是真的,江风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刘永来呢?刘副场长在哪儿? 刘永来此刻仍在船上,他没有心情吃什么午饭,他在盘算如何将三十六艘采沙船安全度过洪峰,这不是玩笑。 江风让洪义派人马上把刘永来接到食堂,抗灾自救迫在眉睫,此刻正好赶在午饭时间,几位沙场骨干赶紧商量一个对策出来才是。 沙场接手至今,大雨小雨倒是经历多次,但这是百年不遇的超□□雨,具体能造成多大危害谁也无法预测。 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鹞子驱车和刘永来同时到了食堂,江风环视一周,这里唯独缺了小凯,他送江小鱼回会所之后一直未归,那是江风上午亲自安排的。 刘副场长,超□□雨这事儿你听说了吧?,时间紧迫,江风直奔主题。 江总,我也是刚刚听说,我觉得这事儿必须重视起来,气象局发布的消息不会有误,刘永来也不废话,作为副场长,他直接了当说出了他的抗灾方案,三十六艘采沙船即刻起锚至葫芦湾躲避洪峰,刻不容缓。 刘永来的方案得到江风的认可,事不宜迟,食堂内所有船工十分钟后必须回到自己岗位,等候副场长刘永来调遣。 洪义,马上集结你们的车队,三个小时之内,江风话音未落,小凯急匆匆的跑进了食堂,大汗淋漓的他上身体恤已经黏在身上。见江风正在布置工作,小凯紧忙找个凳子坐在一旁。 回来的正好,从小凯离开沙场到现在一直没有电话打来,这就是最好的消息,看来会所平安无事。 现在,我再重复一遍,三个小时之内,咱们车队必须将岸边的存货转移至四公里处的高地,如果这场超□□雨真是百年不遇的话,,江风说到这里目光环视一周,不止是他,在座的所有人表情都变得凝重。 我的意思不说想必大家也都明白,,江风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时针指在中午十二点四十一分,洪义,你马上安排工作吧。 前后发言五分钟不到,工作已经安排完毕,具体如何细化那就看洪义和刘永来的本事了。 食堂内的人顿时分成几伙儿,船工们跟着刘永来最先出了门,随鹞子一同离开食堂的都是铲车司机,小凯在群里通知所有司机马上返回沙场,这阵势不亚于面对一场大型战役。 老妈已经看傻了眼,我的儿呀,你刚才的样子可真是威风八面,看来是我小瞧了儿子。 妈,您赶紧吃饭啊,吃完饭我让小跟班儿送您回会所,下午恐怕我没时间陪您。 儿啊,你忙你的,我陪着你 诶呦我的亲妈,一会儿暴雨就来了,您在这儿我如何带领大家共同抗灾啊,但这话江风可不敢说出口,他怕老妈误以为自己是儿子的累赘。 妈,您得回去帮鱼儿照顾一下会所,楼上十几个盲人师傅呢,一会儿下起雨来,万一咱们会所哪扇窗户再没关好 这个理由编得让老妈无以为拒,儿子说的对,我儿媳妇那边也得有人帮衬,老妈想都没想就连声答应。 马达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发颤,铲车、翻斗车来往穿梭不停,这场与上苍较量的战役正式打响。 小跟班儿送走了老妈,江风这才抽出身来,他必须提前赶到葫芦湾,亲眼看到采沙船进湾才能踏实。 这是今天江风第二次来到葫芦湾,一边是湍急汹涌的江水,一边是水波不兴的湖面,江风在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场超□□雨到底会有多大威力呢? 想到这儿,江风自然又联想到了市里规划的那座大坝,如果江道具备一定的抗洪能力,那么市里怎会多此一举呢?不行,一会儿看看刘永来如何安排,不行的话还得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才行。 风,一阵微风拂面,燥热中夹带着一丝凉爽,江风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明白,暴风雨用不上半个时辰就会来到。 抬头远眺,湛蓝的天空中依旧看不到一片乌云,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愈是这样的情况,暴雨就愈发猛烈,这一点江风心里清楚的很。 怎么来的这么慢?暴风雨的预兆已经凸显无疑,此刻拂面而来的风中已经燥意全无,可江面上仍是看不到采沙船的影子。 江风心中已经万分焦急,刘永来更是犹如被推上了火堆炙烤一般,再急又能如何?那可是三十六艘采沙船集体起锚,这不是过家家。 心中再急也无济于事,江风不敢打电话催促刘永来,现在能做的事只有一个字,等! 在经历二十几分钟的煎熬之后,江面上终于看到了第一艘采沙船,接着是第二艘、第三艘,船队浩浩荡荡的驶向葫芦湾。 恋耽美 -D大卫(135) 一阵劲风再次从背后袭来,风中夹带的冰冷,这是暴风雨的开路先锋。还没等江风回头,整个天空就已经变得暗淡,那翻滚的乌云像是一下子冒出来的。 快点儿,能不能再快一点儿,那船的速度实在太慢了一些,说话间天空中的乌云已经压顶,让人感觉透不过气。 这还不算什么,昏暗翻滚的乌云中突现一条银龙直插江面,江风只感到耳膜一阵嗡嗡作响,大地都被这雷声震得为之一颤,场面甚是恐怖。 哗哗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暴雨,这是龙王爷直接从天空中泼下的一盆冷水,所有人身上的衣服瞬间都被淋湿,让人措手不及。 采沙船并不理会这倾盆而泄的暴雨,依旧我行我素不紧不慢,它这慢腾腾的模样可急坏了岸上的江风,祖宗们啊,求求你们能不能再快一些? 事实证明,它们的速度确实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小跟班儿送老妈去会所都折回来了,它们头船才刚刚驶入葫芦湾。 洪义放心不下,他打电话给江风询问葫芦湾情况如何,这个电话来得正好,江风让洪义马上派人过来,看眼下这个情形,估计用不上半个小时,江水就得漫上岸来,到那时这车想回也回不去了。 天色已经变得漆黑一片,采沙船的灯光在暴风雨中也变得孱弱,就像一盏盏随时可能被吹灭的蜡烛,弱不经风。 车就在身旁,只要伸手拉开车门,江风就不必饱受这风雨之苦,但他不想,他甘愿这么淋着,唯有这样他才能体会到船工们的辛苦。 我勒个去,老天爷这是干嘛,小跟班儿随口抱怨了一句。 雨刷器已经拨到最高档位,可风挡玻璃上的雨幕刚被撕开,随后又再次合上,这种情况行车可是充满了危险。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赶紧换人,凯爷可不急着去江里见龙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小跟班儿没心情和小凯斗嘴。 沿着江岸一路前行,虽然车速比平时慢了许多,但和江中的那些大个儿蜗牛比较起来,这车依然是只奔跑的兔子。 江总这是干嘛?车就在眼前,可他却站在车外淋雨,他这脑袋是搭错了哪根筋。 江总,您、您赶紧开车回去,我我、在这儿盯着就行了。,小凯不由分说的去推江风,狂虐的风雨已经令他喘气都感到困难。 听、听我说,你帮我把、把车开到对面办、办公室接应他们,快去!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到底还是江总想得周全。葫芦湾下游办公室距这里十公里,而对面的办公室只有不足四公里,当然是在那里接应最好。 二人不敢耽搁,小凯随即接过江风递来的车钥匙,把手伸向车门的瞬间他再次犹豫,这车他能开好吗,万一有了闪失又该如何?要知道江总这车可是价值千万的私人订制版。 江风看穿了小凯的心思,他打开车门将小凯推进驾驶室,在他的眼中这就是一辆车而已。 把小凯和小跟班儿打发走了以后,江风的心里踏实不少,起码自己和船工们的退路已经有了。 大家听我说 风雨中这点痛上算什么 风雨肆虐,船工们根本听不清江风说了什么,之前平静的湖面此刻已经变成一口沸腾的大锅,采沙船在汹涌的浪涛中摇来晃去,场面甚是惊险。 刘场长,想办法把、把船用缆绳链、链在一起 江总,风浪太大了 是啊,风高浪险,船工们的安全都难以得到保证,能把船一个不少的泊进湾里就已经不错。 刘场长,你、你听我说,你让大家尽量把船靠、靠向左岸,那边有车接接、应咱们。 放心吧江总,我明白了。,刘永来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雨打在脸上、胳膊上,火辣辣的痛,不过这还算好的,幸亏没有冰雹出现,这已是万幸。 洪义再次给江风打来电话,办公室和食堂的房盖已经被风吹上了天,不过没有人因此受伤,现在他已经组织人员撤退。 这回好了,老窝都已经被暴风雨掀了房盖,想回去都不成了,现在就看蔡友来建的那几间办公室能不能经得起考验了。 按时间推算,小凯和小跟班儿应该在去的路上,他俩到地方之后肯定会给自己打个电话。 轰咔嚓 借着闪电的光亮,江风能清楚的看到湖中挤靠在一起的采沙船。真不错嘿,它们被风浪硬生生的给吹到了一起,从它们在水中起伏的姿态来看,应该是已经被缆绳链在一起了。 刘永来给江风打来电话,果不其然,三十六艘采沙船已经落锚,一切顺利,他准备带领大家泅渡登岸。 江风在电话里嘱咐刘永来,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有任何闪失。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这可是百年不遇的超□□雨。 其实江风的担心有些多余,风雨虽大,可船工们哪个不精通水性,没有两下子还能在江里混饭吃吗?现在江风倒是该好好想想自己了,如今风雨中的他才是孤家寡人。 亲眼看到采沙船安顿妥当,江风才能放下心来。一个人多好,不就是被淋点儿雨嘛,郑智化的歌词中早就说过,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湖边水位已经开始有了变化,不过还好,江风已经跌跌撞撞的到了葫芦湾的湖腰,这个位置离刘永来选择的登岸位置应该不远了。 一道耀眼的闪电顿时把黑暗劈为两半,江风眼前随之一亮,整个大地顿时亮如白昼,但这只是短短的瞬间,随之那片银白再次被黑暗吞噬。 江风的胆子并不小,可他还是不自觉的双手抱头伏在地上,这个雷肯定不小。 喀嚓轰,这个暴雷果然没令江风失望,大地随之又是一阵剧烈的颤动,雷助雨势,雨借雷威,那不可一世的势头仿佛要征服整个宇宙。 狂虐的风雨令江风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原本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竟然能被狂风吹得啪啪作响,这时候但凡从地上直起身子,那狂风定会把人吹成断线的风筝。 走不成就爬,反正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江风只祈祷船工们能够全部安全登岸。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风脚上的鞋子已经跑丢了一只,手机一直不停再响,打电话的人有老妈、江小鱼、洪义、小凯等等,还有刘永来。这电话没法儿再接了,能不能引来雷电暂且不说,就眼前这狂虐的风雨声,它根本不可能让对面的人听清江风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抓紧时间吧,不知道一会儿还能再发生什么。江风猫着腰手脚并用,短短的一公里,他竟然连滚带爬的用了半个多小时。 船上一共有船工七十二人,已经泅水安全登岸的有五十六人,刘永来仍在船上指挥善后。 江总,您怎么来了?,船工们借着闪电的光亮看清了来到面前的江风,这令他们心生感动。 大家都、都没事儿吧?,失温状态下的江风语气有些颤抖。 没事儿,大家都挺好的 都挺好?确实都挺好,只要没有意外发生,这就是万幸。 采沙船至岸边连着一条缆绳,这是刘永来亲自挑选的两名船工送至岸边的,如此一来大家在泅水的时候就少了风险,到底还是刘永来更有经验。 其他船工很快也捋着缆绳顺利登岸,刘永来终于完成了江风交给他的任务。 电话不接,小跟班儿给江风发了短信,办公室与葫芦湾之间有一段距离出现齐腰深的积水,前来接应的车辆已经受阻,不能抵达葫芦湾。 遇到这样的情况神仙也无能为力,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江风让刘永来清点人数,当再次确定所有船工全部安全登岸之后,江风这才让刘永来带领大家手持缆绳一字排列前行,他在队伍后面善后。 本就泥泞难行,可没过多久这样的路也到了尽头,面前一片汪洋,硕大的雨点儿打在水面上尽是鸡蛋大小的水泡,路没了。 怎么办?四周漆黑一片,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还怎么走?万一失足跌入深坑,这样的情况如何自救?刘永来不敢再往前走了,这可是玩命。 眼看着队伍停了下来,江风管不了许多,这些人都是自己的船工,大清早好好的来到沙场,咱可得让人家毫发无损的回到家中。这些人可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如果有了闪失,那他们家中的天可就塌了。 江总,您、您别过去,太、太危险了, 刘永来的话并不能阻止江风,此刻不能犹豫。看这架势上游的洪峰已至,如果现在停滞不前,齐腰深的水说不定就会淹到胸前、脖子,到那时想走也走不成了。 老刘,你把我捆结识点儿,我要是被水冲跑了,你们的工资可就泡汤了 船工们听到这话不禁想笑,江总可真幽默,这时候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大家同时都佩服他的胆识,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江总,还是我来探路吧 刘永来伸手去抢江风手中的缆绳,可被江风硬生生的推开,他没想到江总的手上竟然会有如此力道。 绳子已然捆在腰间,这是一条救命绳索,江风自不敢有丝毫大意。反复检查几次之后,他率先涉水走在了前面。 有人带路,涉水前行的队伍速度明显加快,其中几次江风真的滑下路基,如不是刘永来眼急手快,恐怕江风早已发生意外。 积水最深处已经漫道胸口,所幸那只是短短的几十米,而且现在已经能够看到远处的车灯,希望近在咫尺。 一阵飓风袭来,被风卷起的巨浪迎头而下,一行人无一幸免,全部被那浪扑倒在水中。 大家小心 风声、浪涛声已经把呼喊声完全淹没,倒入水中的人们想再站起身子可就难了。 不知是谁最先站起来的,可马上又被身边的人把他拉倒,就这样不停的反复,反正巨浪让本已疲惫不堪的队伍变得人仰马翻。 等到大家相互搀扶着站立起来,肚子里的污水已经不知喝了多少,反正每个人此刻都是一个感受,想吐!这滋味比坐船、晕车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对面的人借着车灯已经隐约看到了他们,最先发现情况的人依旧是小跟班儿,他率先下车冲进了风雨之中。 江总,是你们吗? 这么大的风雨,能在这里出现的人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小跟班儿在雨中向身后振臂一呼,车内的人一齐下车冲进风雨。 大家相互搀扶着走出那汪深水,话不多说,所有人都想着先去前面的食堂暂避风雨,可小跟班儿接下来说的话无疑又是一盆冷水浇头,前面办公室和食堂的房顶也不复存在了。我的天呐,老天爷这真是要赶尽杀绝。 怎么?过来接应的车就这么两辆皮卡?,江风望着这两辆皮卡有些恼火,沙场有多少车辆他心中有数,今天情况特殊,洪义那边肯定也是忙的火上了房,这事只能怪自己事先没有安排妥当。 江总,咱们来、来了一辆翻斗,路况不好,我让司机把车停、停在路边了。 听了小凯的话,江风心中焦躁的情绪缓和了些许,翻斗车好歹也算辆车,有车坐已经不错,况且坐在车斗里起码不再被狂风裹携。 大家坚持一下,翻斗车在、在路边,咱们再多走、走上几步,走!,说走就走,江风顶着风雨率先走在了前面。 江总,您上车吧 走在前头的江风没有理会,小凯和小跟班儿无奈的对视了一眼,江总什么脾气他俩清楚,现在他俩能做的事情只有用车灯为前面的人照亮脚下的路。 没有什么是抗不过去的,风雨肆虐又能如何,人们最终还是从风暴之中逃了出来。 又是一道闪电撕裂黑暗,轰咔,一个巨大的火球在车前方熊熊燃起,大家看得真切,那是一颗百年老树,整个树冠被雷电顷刻之间斩首。 我靠,这家伙脾气也太大了吧 胜利大逃亡 小凯被这个炸雷吓了一跳,他生平第一次亲眼看到闪电的威力,这要是劈在人的身上,那可能就没得救了。 雷电就像是有意在追着人走,那骇人的闪电宛如一道道夺命利剑,雨中的人们完全被它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众人顶风冒雨来到大车跟前,此时大家已经感到疲惫不堪,江风与刘永来招呼船工们先后爬进车厢。 江总,大家都、都安顿好了,您 你俩听我说,马上给洪义打电话 小凯和小跟班儿让江风坐进皮卡,可江风根本听不进去,车上的船工们哪个不是血肉之躯,难道人家就不冷吗?风里雨里一同走过,这时候还要分出身份高低?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已经对二人交代明白。 江风的手机再次彻底报废,他用小凯的手机告诉洪义,马上给钱玉松打电话请求支援,一会儿沙场的兄弟们要去他处休整,其他的事情让老钱看着办。 小跟班儿,你小子不要命了!,撂下电话,江风这时候才注意到小跟班儿头上的纱布又有鲜血渗出,之前还有个方便袋遮挡一下,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防护,不知什么时候也被狂风给掀了去。 赶紧上车,快点儿! 风雨无情人有情,车上车下的人无一不被江风感动,这样的老总真是少见。 开车!,江风爬进车斗,用力的拍打着驾驶室,一声令下,欧曼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前后三辆车晃晃悠悠的驶进了风雨中。 眼看着人们从自己的魔爪下逃脱,大地中的雷电变得愈发狰狞,左劈右砍却总是轰不到那三辆车上,气急败坏之下它只能让风雨更加猛烈。 洪义只感觉一阵阵的头大,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压力。未接到江风的电话之前,他还犯愁接下来如何安顿这些员工。如今好了,有钱玉松出手帮忙,起码大家总算有个喘息的地方。 狂风大作雷雨交加,从天色来看,已经分不清时辰,就算平时的夜色都没有这般暗黑,其实现在只是傍晚的七点钟而已,昨天这个时间天还是亮着的。 公交车已经停运,街道上也看不到来往的车辆,地势低洼的路段已经出现了内涝,被飓风刮断的树枝随处可见。 玉庭地产五号项目工地上空无一人,工人们难得遇到一个雨休,大家在食堂吃过晚饭后则三五成群的打起了牌,这是一份难得的惬意。 钱玉松忙完之后几次打电话给江风,可电话拨通后对方一直处在关机的状态,他料想今晚江风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他已经让刚子早早做好了准备,只等着江风来电话向他求援。 洪义在电话里也没和钱玉松客气,他把江风的话原原本本的学给了钱玉松,就凭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钱玉松应该知道怎么办。 让我看着办?江老弟可真有意思,这事儿当然得看着办。撂下电话,钱玉松马上安排刚子把事先准备好的车全部出动,目的地就是鑫源沙场。 在钱玉松看来,今晚来工地的可不止好朋友江风一个人,洪义、小凯、德子、鹞子,还有就是那个最最重要的小跟班儿,那次如果不是他潜入鑫源沙场录下杨厅的犯罪证据,他钱玉松说不定怎么回事儿了,这都是人情。 想到这些兄弟,钱玉松就很自然的想起了东方明火烤肉。年轻人嘛,聚在一起不就是喝酒撸串儿图个乐呵,钱玉松今晚很想再和他们年轻一回。 恋耽美 -D大卫(136) 东方明火烤肉那边今晚还真没生意,不光如此,他们门前排挡的桌椅还丢了大半,而且还没地方去找,老板只能在心里暗自咒骂,却不敢说出声来,老天爷他真得罪不起。 接到订餐电话,老板没想到这样的鬼天气还能接到如此大单,对方在电话里只说让他把店里的所有食材全部带上,地点是玉庭地产五号项目工地。 老板撂下电话之后还连掐了大腿两把,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疼,这不是在做梦,而且今天也不是愚人节,这是真的!玉庭地产的人不可能开这样的玩笑。 如今钱玉松的工地可成了最好的地方,不能遮风,但挡雨绝没问题,整个一层门市只有整齐排列的承重柱子,别说来百十号人,就算他工地那两百多人一起加入,这里都显得空旷。 大楼主体已经完工,用不了多少时日就可以全部封顶,刚子做起事来得心应手,钱玉松更显春风得意。 听说是去鑫源沙场支援,刚子一班人等二话不说,两家可是兄弟单位,况且江风对刚子可是有着知遇之恩。 现在的鑫源沙场可是惨不忍睹,两个场部的办公室都被飓风掀开了房顶,这一点刚子还不知道,他还想着到了办公室如何与洪义那般兄弟寒暄一番。可谁曾想,在距离鑫源沙场四公里的地方,他就看到了洪义的皮卡。这多不好意思,我就是过来支援一下,你洪经理犯不着迎出这么远吧,实在太客气了。 洪经理,去场部的路我认得,你顶风冒雨的迎出这么远,我都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刚子隔着风挡玻璃与洪义开起了玩笑。 风雨中洪义根本听不见刚子与他说了什么,他示意刚子尾随其后,随即调转车头向一处高地驶去。 哦?这好像是去往鑫源沙场的岔路,洪义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疑惑中刚子猛踩油门儿,无奈他的面包车可没有皮卡在泥泞崎岖的路上给力。 往前行进不远,刚子终于看清楚了,好家伙,鑫源沙场的半个家当都在这里停着呢。 几十台翻斗和铲车并排停列,百十号人靠在车旁站立,他们这是干嘛?难道上车里去避一避雨不好吗? 江风不上车,大家谁又好意思上车避雨,索性就这么集体在车外淋着。这样也好,连日高温让大家的五脏六腑饱受暑气,现在正好趁此机会败败火气。 看到刚子就看到了救星,大家一窝蜂的冲向面包车,这时候还客气什么,上车再说吧,反正这车就是接他们来的。 工地上一共就六辆面包车,百十来号人一趟根本就装不下,挤不上面包车的人开始有了抱怨。这很正常,大家谁不想早点儿摆脱风雨之苦。 大家听我说,挤不上面包的人挤皮卡,挤不上皮卡的就坐后箱,凡是坐后箱的人都有三天带薪休假,一会儿我就让洪义把坐后箱的人名都记下来 哈哈哈,这回倒好,已经坐进面包车的人开始后悔,三天带薪休假就这么一屁股给坐没了,江总这话怎么不早说一会儿。 提到带薪休假,这句话果然管用,大家开始有了礼让。这多好,大家都是一条江上混饭吃的伙计,为了些许小事儿就伤和气那多不好,回头想想刚才在葫芦湾那会儿,那才是患难见真情。 小凯把路虎揽胜的车钥匙还给江风,车子就停在不远处,他的皮卡里里外外都装满了人,这会儿他必须得送船工们先行一步了。 江风问洪义,沙场这边如何安排。洪义告诉江风,他早已派人接来了十几名夜班船工,不过今晚他还是会回来亲自值班。 如此最好,只是这样一来可就辛苦了洪义,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得到片刻休息。 刘永来死活也不肯坐进江风的车,江总的副驾驶只坐过江小鱼,他可不好意思坐那个位置。 江总,我也坐后箱,那可是三天带薪休假呢,呵呵呵。 哎哎哎,刘场长你可听好了,带薪休假这事儿工人才有,场长挣年薪,你只能休年假,你你你、你可别后悔,我跟你说 哈哈哈,风雨中又是一阵笑声,刘副场长也想占这种便宜,可他却没这个资格,哈哈哈。 刘永来可不是占便宜的人,他也不稀罕什么带薪休假,让他在家待上三天根本不可能。自从当了沙场的副场长,每天下班他都会把心留在场子上,丝毫不敢大意。虽然名义上是个副场长,可他依然受到沙场里所有人的尊重,这里面也包括江总,洪经理他们自不必说,刘永来从各个方面都很满足。 啊嚏,坐进车内,江风不禁打了一个喷嚏,刚才在车外淋雨的时候还未感觉到冷,可如今到了车里怎么还打了摆子,怕是要感冒了吧? 刚子的车在前面带路,内涝使得很多路段已经无法通过,他临来得时候也是七转八拐,方才到了沙场。 车内的人感觉像是在坐船,那车被飓风吹得时不时会晃,而车厢上的人则用双手抱住了头,不然那雨点儿打在脸上真是一阵阵的疼,要说这三天带薪休假也是来之不易。 今晚的经历可谓刻骨铭心,大家谁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生活嘛,磨难过后才会更加懂得珍惜。比如说,平时人们会抱怨午后的阳光毒辣似火,可现在呢?风雨中只会更加怀念那一刻,他们宁愿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着,也不愿被暴雨淋着。 唉,这场暴雨到底会下到什么时候? 喂不熟的白眼狼 江风对这场超qiang 暴雨充满了担忧,同时有这种想法的绝不止只他一人,其他船工哪个不是如此?家里家外那儿不需要用钱?暴雨使得沙场不能正常生产,员工们钱从何来? 说到这里,那就不得不说说洪义他们兄弟五个了。兄弟五个每人手里都有几辆翻斗车,而洪义手里最多,他一个人就有八辆之多。 八辆翻斗车?是洪义家里有钱吗?当然不是。兄弟五人的翻斗车都是通过零首付购买,而每辆车的月供也高的吓人,洪义并不担心这些,只要沙场正常生产,那月供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可眼下不同了,沙场在暴雨中损失惨重,想尽快恢复生产恐怕很难实现,那么高昂的月供从何而来?愁啊!一下午功夫,洪义的嘴上已经起满了水泡。 向来人们只看到贼吃肉,又有谁看到了贼挨揍?表面上风光无限,可背地里顶着多大压力谁会知道。一想到这个贼字,洪义猛然间又想到了昨晚的事 孙永辉受乔梁指使,深夜前来沙场投毒栽赃,那么乔梁的动机又是什么?难道凭他一个缉毒科大队长的身份也想打沙场的主意?他吃的可是公粮。洪义转念一想,杨厅不也是吃公粮的人吗?不对,这事儿绝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昨晚行动失利,那么今晚他们会不会采取更加疯狂的手段呢? 应该不会吧?据孙永辉交代,为了这次投毒栽赃,他已经在沙场附近潜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又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对沙场的人心有忌惮。 这件事情洪义想了整整一天一夜,他在分析这件事情的整个计划,如果昨晚不是被小跟班儿无意中撞到他们,那这个计划堪0里7称完美,从头到尾还真找不出破绽。 设计这个方案的人又会是谁呢?真是歹毒至极!从与乔梁的接触来看,他本人的城府不深,只是身份适合这个角色,所以说乔梁不具备操纵整个事件的能力。越想越头疼,越头疼就越想往深层去分析。 洪义的思想最近成熟很多,也变得更加睿智干练,总经理的身份逼着他不得不快速成长起来。 钱玉松今晚的心情真是不错,知道沙场的人马上就到,他安排人把整个一层燃起十几堆篝火,从外面向里望去显得气氛十足。 东方明火的人早已拉开架势,碳火上的牛羊肉被烤得滋滋冒油,香味儿已经随着风雨飘出很远。 来了来了,把车开进来,钱玉松站在大厅里连连向外摆手,往里面停,里面宽敞 本来挺好的心情,可看到皮卡后面的那些船工,钱玉松的心里感到一揪,看来沙场的情况远比他意料中的还要糟糕。这哪里是沙场的船工,这就是一群在战场上溃败下来的伤兵。啥也不说了,赶紧安排大家烤烤火吧。 大家自己动手,今晚敞开了吃,敞开了喝,来到这儿就是到家了,钱玉松大声招呼着这些特殊的客人。 有刚子和洪义在,如何安抚工人自然用不着钱玉松和江风担心。现在最让江风担心的是小跟班儿的伤口,这小子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了。 哎,小跟班儿,钱玉松一眼就注意到了小跟班儿,说你呢 小跟班儿听见钱玉松喊他,他赶紧从车旁跑了过去,钱总,您叫我?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让雨淋了可不行,回头再感染了,钱玉松心疼小跟班儿,他马上派人去取纱布和消炎药过来。 钱总,我就是蹭破点皮儿,不碍事儿。,小跟班儿不好意思给钱玉松添麻烦。 小跟班儿,还不赶快谢谢钱总。 看到江风那张阴沉的脸,小跟班儿不敢再做推辞,他立刻对钱玉松连声道谢。 这个臭小子,又精又灵的一个人,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好,就是对自己不上心。 钱玉松只当小跟班儿是刚才在风雨中受的伤,暴风骤雨之中有个磕碰在所难免,所以也就没再过问。不过这时候他倒想起另外一个人来,那就是江小鱼。 兄弟,大哥想你家江小鱼了,你是不是派人把她接来热闹热闹? 钱玉松的话提醒了江风,在葫芦湾那会儿,老妈和小鱼儿可是给自己打了十几遍电话,那时候雷电交加根本说不清楚,现在是时候接她们过来了。 江风掏出湿漉漉的手机递给钱玉松,说是让他这个当大哥的用这个手机亲自打给江小鱼。 什么情况?让我送你电话明说就是,跟我老钱还玩儿路子,钱玉松接过手机一个劲儿数落江风不实在。 手机车里就有,这玩意儿钱玉松可不缺,虽不高档但将就能用,只要江风不嫌弃就成。 这时候谁还能挑肥拣瘦,有得用就已经不错了,这不叫讲究,这叫雪中送炭,雨中送伞。 会所已经吃过了晚饭,暴雨到来之后就再没有顾客登门,白爷和张晨生特意嘱咐江小鱼多点几道好菜,可老妈见不到儿子没有胃口,她推说中午在儿子那里吃得太饱,这会儿还不饿。 大家心里明白,当妈的牵挂儿子,这是人之常情,白爷和张晨生同样为江风担心,因此他俩也吃不下饭,就连江小鱼为他俩亲手斟满的二两烧酒都一口没喝。 这孩子,电话怎么还关机了呢? 老妈望着窗外漆黑的雨幕嘀咕着,这声音虽小,可屋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阿姨,兴许是哥的手机没电了,您放心,哥绝不会有事的。,江小鱼语气肯定的安慰着老妈。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人是你们。这么大的雨,你们在屋里享受安逸,我儿子带人在沙场顶风冒雨,菩萨娘娘,求求您保佑我的儿子吧,他是个好孩子 其实现在倍受煎熬的人是江小鱼才对,无法拨通风哥的电话,她的心如同油煎。 其间江小鱼给洪义打去电话,洪义说江总去了葫芦湾,他只顾着安排场部这面的事情,所以一直还没与江总联系过。 随后江小鱼又给小凯打去电话,小凯告诉江小鱼,江总让他和小跟班儿去原来的办公室接应船工,他俩正在去的路上。 知道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江小鱼索性不再打电话询问江风的情况。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为什么别人的电话都能打通,唯独哥的手机处在关机状态,手机根本不可能没电。 来电铃声把江小鱼吓的一激灵,沉思中的她险些把手机丢在地上。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江小鱼万分欣喜的喊出声来 妈,是哥打来的电话! 这声妈一喊出口,整个大厅里的人都舒了口气,打来电话就好,看来沙场那边应该是安排妥当了。 我刚才到底喊了什么?是妈还是妈呀?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太激动了吗?真是羞死人了。就这么短短一秒之内,江小鱼的脸蛋儿已经羞成了苹果,她把接通的手机递给老妈,阿姨,是哥打来的电话。 看来老话说得没错儿,娶了媳妇忘了娘,真是一点儿不假,江小鱼还没娶进家门呢,儿子就把妈给忘了。 鱼儿,你 我是你妈!,听到电话里传来儿子的声音,老妈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你吃饭了没有? 妈,你吃饭了吗?,江风在电话里反问。 妈不饿,妈和鱼儿都等你一起吃饭呢,你啥时候回来? 这话令江风心中一酸,妈到底是妈,多年的习惯她一直没改,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妈,您把电话给鱼儿,我有话要对她说 嘿,你个臭小子,我这儿话还没说完,你就急忙的要和媳妇儿说话,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老妈的脸色顿时一沉,随后把手机还给了江小鱼。 哥 得知白爷和张晨生因为牵挂自己也茶饭不思,江风又在电话中与二位老人报了平安,安抚之后,江风让江小鱼和老妈准备一下,小凯应该说话间就到会所了。 得知儿子派车接她回家,老妈有些坐不住了,她只想尽快看到儿子。一整天了,她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白爷和张晨生还不知道房子的事情,只当江风把二人接去宾馆,楼上房间现成就有,去那儿住多不方便。 江小鱼也不多嘴,她只说既然江风已经有了安排,大家听他的就是了。 车已经到了会所门口,小凯冒雨跑进大厅,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而且鞋子都往外不住的淌水,怀里抱着两只雨伞却没有打开,他进屋是为二人送伞的。 白爷、张老板,江总手上还有些事情没有忙完,您二老先喝着,不用等他 小凯见饭桌上还摆放着几副整齐的碗筷,那杯中的酒已经倒满,不用问,两位老爷子肯定是在会所里侯着江总呢。 小凯,外面的雨是不是很大? 累了 白爷,这雨怕是要下上几天,这回好了,大家正好借此机会休息几天,嘿嘿。 小凯说罢让刘文宇的父亲赶紧关灯打烊,这么大的雨还搞得灯火通明做什么。 今天可是让小凯过足了瘾,路虎揽胜可比皮卡好玩儿多了,这才真正体验驾驶乐趣。 对城市生活本就难以适应,今天对于老妈来说更是永生难忘,投毒栽赃,接着又是暴风骤雨,现在她只想看到儿子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 江小鱼和老妈只当小凯接她俩回家,江风在电话里并没有提及其他,有老妈坐在身旁,江小鱼没向小凯打听沙场的情况。 老妈对小凯还不熟悉,所以她也不好开口打听儿子的事,况且车外风雨正急,她不敢令小凯分心。 从会所去钱玉松工地距离不远,如果在平时,十几公里的车程绝用不上十五分钟,可今晚不比往日,路上积水弥漫,小凯小心驾驶着路虎揽胜,不敢大意。 鱼儿,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吧?,老妈虽然不认得路,可工地上那种崎岖泥泞令她感到陌生,这既不是回家,更不是去往沙场,这孩子准备带她去哪儿?回想起早上那一幕,老妈顿时心生恐惧。 恋耽美 -D大卫(137) 阿姨,咱们沙场的人都在这儿呢,到这儿和到家一样。 听到小凯这么说,江小鱼也连声称是,到了钱玉松这里可不就是到了家吗。 再往前就已经看到了那片灯火通明,透过夜色中的雨幕,那十几堆篝火显得格外热烈,车子径直开进了大厅。 江风和钱玉松早早就已经等在那里,小凯下车后紧忙去后面帮老妈打开了车门 看到车上下来的这位中年女人,钱玉松显得有些尴尬,他刚才已经知道江风母亲要来,可怎么称呼对方可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要知道江风老妈比钱玉松可年长不了几岁。 妈,给您介绍一下,,江风一脸坏笑的指着钱玉松说,这位是钱玉松钱总,我和小鱼儿的大哥。 儿子和小鱼儿的大哥?他比自己可小不上几岁啊,这孩子怎么净结识这样的大哥,明明是做他俩叔叔的年龄嘛。 老妈虽然心里有些埋怨儿子,可嘴上还是很客气的与钱玉松打了招呼。 倒是钱玉松,江风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和小鱼儿的大哥,那面前这位同龄女人岂不成了他的长辈,辈分摆在那里,这没有办法,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喊一声阿姨,你说钱玉松的心里有多别扭。 哎,我说老钱,虽说你我之间兄弟相称,可你比我妈也小不了几岁,叫大姐就行,我不在乎你占我的便宜 这回钱玉松可没惯着江风,心有这话为何你不先说,害我当着大家的面窘态百出,他照着江风的胸口就是一拳,江风也不躲闪,众人见状纷纷大笑,这尴尬的场面就此别过。 其实这不算什么,陈家兄弟同样与江风兄弟相称,人家不也称呼江风母亲一声张大姐嘛,之间本就不存在血缘关系,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来来来,大家还是赶紧落座吧,钱玉松早已安排好了座椅,既来之则安之,坐下边喝边聊。 哥,你怎么连双鞋子也不穿? 江小鱼从下车那会儿就注意到了江风的脚,其他船工边吃边烤,人家身上原本湿漉漉的衣服都快干了,只有他的衣服还是湿的。 是啊儿子,这么凉的天,你这样也不怕肚子疼,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听了江小鱼的话,老妈方才注意到儿子那双满是泥污的脚,她还要数落儿子两句,可被钱玉松硬是给拉到了桌上。 面对钱玉松的热情,老妈只能回头望着那对冤家摇头叹气。人家钱总做的也对,当妈的怎么了,当妈的也不能什么闲心都操,如今儿子已经有人替她疼了。 钱玉松已经改口称呼江风母亲为大姐,这样说起话来就顺溜很多。一旁的江风本不想换下身上那套被雨水打透的衣服,可面对江小鱼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最终只能屈服,人家可在心疼你呢。 兄弟,人到齐了,你是不是该给哥哥一个面子了?,钱玉松说着话冲江风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老钱,你有什么好酒尽管拿来,我沙场这些兄弟已经说了,不喝光钱总家的酒,今晚我们决不收兵! 好家伙,原来人家有备而来,他们这是准备吃定了自己。钱玉松闻言豪爽一笑说道,只要外面的暴雨不停,他钱玉松的酒就永远也不会干,听听这话,堪比那暴风骤雨还有气势。 二人自从接手沙场那晚小酌后就再也未聚,要说今晚能坐在一起,终是要感谢暴雨给了他们这次把酒言欢的机会。 当着江风母亲的面,钱玉松对沙场的事情只字未提,只叙兄弟衷肠。 江风亦是如此,兄弟一场,他自然知道钱玉松心中想的是什么,这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喝酒,狂风骤雨只能令喝酒的人热血沸腾。 酒过三巡,在刚子和洪义的安排下,船工们已经被陆续送回了家,大厅内火热的气氛逐渐也淡了下来,篝火没有了火焰,也开始变得恬静。 喝酒之前,江风和钱玉松都说了不少豪言壮语,但真端起酒杯,二人却又是令一番表现,小口慢酌,时不时还附在耳边嘀咕几句,谁也听不见他们相互说了什么。 老妈看得出来,这位与自己年龄仿佛的钱总不光与儿子关系亲近,而且他还似乎有些俯首逢迎着儿子,要知道人家也是堂堂的老总。 江小鱼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个男人喝酒,眼神与江风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她会甜甜的浅笑,虽然时间已经临近午夜,她没有显出任何焦急之色,更没有去看腕上的手表,她不想扫了二人的酒兴。 刚子后来问钱玉松,如果没有什么其他需要,东方明火的人准备回去了,他们带来的食材已经全部烤光了。 钱玉松闻言四下忘了一眼,沙场的人只剩下洪义、小凯、德子和小跟班儿,酒足饭饱,东方明火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 老钱,大家都忙了一天,今晚到此为止,明晚咱们接着再聚可好? 兄弟,那可说好了,明晚我选地方为你老妈接风,这个机会你必须给我,咱们把白爷和张老板接出来热闹热闹,我也想他们了。 老妈忙不迭的婉言谢绝,她和钱玉松初次见面,儿子与对方到底是何种关系她都不清楚,这莫名其妙的接风宴可吃不得。 老妈一再推辞,可江风却满口替她应允,为什么呢?钱玉松说了,他想老白和张晨生,这份情感江风懂得。 见江风起身与钱玉松告别,洪义让小凯和小跟班儿送他们回去,自己与德子就先回沙场,那边的情况实在令他放心不下。 这雷电似乎真是长了眼睛,江风的屁股刚刚坐上副驾驶,整个工地突然被一道闪电照的如同白昼,紧接着又是一声炸雷凌空想起,所有人都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去,老天爷想干嘛?还让不让人活了,小凯随口嘀咕了一句,随后启动了车子。 是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大清早遇到人栽赃陷害,沙场的所有房盖在下午的暴风雨中又上了天,如今半夜出门又是炸雷开道,难道老天爷真是打算为难与我? 江风今晚算不上喝酒,按照他平时的酒量,刚才喝下那三两充其量算漱漱口。不过他现在感觉头有些晕沉沉的,而且脸颊开始变得越来越烫,他想尽量把眼睛睁大一些,可这并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神智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哥,坐在后排的江小鱼轻轻喊了一声,可是听不到江风有任何回应,哥,你是困了吗? 这孩子,吃得饱睡得香,这么一会儿功夫也能睡着 老妈坐在副驾驶后面,看不到儿子的脸,她只当儿子又累又困,这会儿已经睡熟了。 听不到江风的回应,江小鱼向前微微探过身子,定定的望了几秒之后,她把手伸向了江风那已经涨红的脸颊 小凯,赶紧掉头去医院,快点儿 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凯不敢多问,江总绝不是睡着了,这是晕厥。 儿子,你怎么了?儿子,你别吓妈,老妈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身旁的江小鱼早已发现苗头不对,人家不是与儿子故作矫情。 阿姨,哥可能染了风寒,您别着急,江小鱼一边安抚着老妈,一边用纸巾为江风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儿子,你醒醒,老妈撕心裂肺般的呼喊,同样得不到儿子的丝毫回应,他像是真的累了、困了,只想一个人静静的休息,世间任何人和事此刻都与他无关。 江小鱼与老妈的反应截然不同,她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冷静,她知道,这时候哥需要她的照顾 都是妈的错 前面这车是怎么开的,难道是江总临时改了路线?小跟班儿不敢多想,他只能猛踩油门儿,一路追赶着前面的路虎揽胜,无奈前后排量相差悬殊,两个红灯下来,路虎最终还是没了踪影。 小凯这是疯了吗,这么大的雨,他居然还敢与我飙车,江总也真是的,居然任由这家伙胡来。 小凯,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走了 闭嘴!你马上给我滚到市医院来,江总晕倒了。 啊?我说小凯怎么跟疯了似的,原来是江总突发状况,这怎么可能嘛,刚才上车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容不得多想,小跟班儿把油门儿一轰到底,那皮卡在积水中就像一只飞驰的快艇,水面被撕开后又卷起乌黑翻滚的巨浪,久久不得平息。 医院?小跟班儿一时间反应不来,他只想着尽快赶上前面的车,以至于忽视了路口的红灯,幸好暴雨中没有其他车辆,不然酿成大祸他也得住进医院,而且还是骨科住院部。 连闯几个红灯之后,小跟班儿果然撵上了路虎揽胜,他来的很是时候,小凯刚好从门诊里面推车出来。 儿子,你醒醒,儿子,你可别吓妈,呜呜 阿姨,让我来,小跟班儿冲上去拉开老妈,然后抓住江风的胳膊把他就势一托而起 要说小跟班儿的身高比江风还略高一些,可身体却很单薄,与江风比起来至少也要有三十几斤的差距,但就是这样一个瘦削的小伙子,硬是把江风从驾驶室抱到了单架车上。 儿子,你能听到妈在说话吗?儿子,老妈趴在车旁不停的呼喊着,可江风依旧如同沉睡一般。 大家为了江风忙作一团,为何唯独不见江小鱼的身影,此刻她又在做些什么呢? 如果像老妈那样痛哭有用的话,那么江小鱼情愿自己也与她一起哭个死去活来,但这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江小鱼感到喉咙在痛,嘴角上也起了水泡。她比任何人都着急,这份心情唯独人事不省的江风最能理解。 没等江风被推进门诊,江小鱼已经拉着凌大夫一路迎了过来,令凌大夫想不到的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江小鱼竟然出落得如此自信干练,再也看不到一丝当初那忧郁柔弱的影子。 得知送医救治的人是江风,凌大夫马上通知同事为江风准备抢救,同时让江小鱼带江风母亲去急诊室外安心等候。 儿子,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妈也不活了,呜呜 阿姨,哥绝不会有事的 听到江小鱼万分肯定的语气,泪眼婆娑的老妈像是刚刚想起有这么个人似的,她戛然止住了哭声,而后目光冷冽的瞪着江小鱼。 老妈很想知道,此刻江小鱼到底是何种心情,我儿子躺在病床上情况不明,作为他的女朋友,为何不见你为我儿落下一滴眼泪,难道你是铁石心肠吗? 阿姨,您、您为何这样看我? 老妈不想再理会江小鱼,她只求儿子能够平安无事,至于江小鱼刚才的表现,将来终有一天她会如实告诉儿子,她绝不接受这样冷血的儿媳妇。 小凯给洪义和德子分别打去电话,江总昏迷送医,他俩必须亲自过来一趟。 一番检查下来之后,凌大夫急匆匆的走出急诊室,患者竟然高烧四十点五度,幸亏送医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天呐,我儿居然高烧四十多度,难道之前他就一点症状也没有吗?老妈一时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凌大夫,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哥的病,求您了。 ,江小鱼说完之后,冲凌大夫一躬到地。 你这是干嘛,江先生可是我敬佩的人,你赶紧去缴费,我这边马上准备为他做头部和胸部的CT 。 凌大夫说罢把手里的一摞单子交给江小鱼,那单子还未送到江小鱼的手上,就被小凯和小跟班儿争抢着夺了过去。 凌大夫被二人的举动吓了一跳,在饭店里抢着买单的倒是常见,医院里遇到这样的情况可不是常有。 凌大夫告诉江小鱼,患者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下来,初步确诊结果是流感病毒引起的高烧不退,至于是否已经诱发了脑炎、肺炎,一会儿拍了CT 就清楚了。 听了凌医生的这番话,老妈的脑海中立时浮现出当年的那个画面,那还是二十三年前的一个冬夜 那年冬天冷的出奇,屋外的寒风吹到脸上如同刀割,临近年关还剩二十几天,可在外打工的父亲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老妈不敢打电话问,在外打工本就不易,而且还要看东家脸色,为了不让父亲为家里分心,家中的大事小情她一人都抗了下来。 腊月初八的晚上八点多钟,老妈已经熄灯打算哄年幼的江风早点儿入睡,可孩子还没睡踏实呢,院子的铁门被敲得山响。 爸爸回来了 黑暗中,小江风突然呓语,不知是因为听了敲门声,还是梦中随口的说了一句,紧接着小江风一骨碌从热腾腾的被窝里面爬了起来,妈妈,爸爸回来了,他在敲门呢,爸爸回来了 开始老妈被小江风吓了一跳,她刚想把儿子塞进被窝儿,甚至还想在他稚嫩的小屁股上打两巴掌,可这时候,她也隐约从窗外呼啸的寒风中听到了敲门声,儿子说的没错儿,果然是孩子他爸回家了。 老妈一把将儿子塞进被窝儿,还一再嘱咐他不许出来,然后才穿上棉袄去为父亲开院子的大门。 大门外果然是离家三月有余的父亲,他在刺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手脚都已被冻僵。 他爸,你怎么也不打个车,这么冷的天,真是的 打开大门的那一刻,老妈看到父亲不禁感到心疼,借着门灯可以清晰看到,父亲的眉毛全是白色的冰茬儿,那是他喘出的热气凝结成冰。 不说了淑英,赶紧帮我把东西拿进屋 这时候老妈才注意到父亲脚下的那堆东西,七七八八的袋子被麻绳绑在一起,加起来足足有一百五六十斤,真不知道父亲是如何把它们背回来的。 爸爸,爸爸回来啦 天呐,这孩子怎么从被窝里面跑出来了,就他身上穿的那套衬衣衬裤,被寒风一打与光屁股有何区别? 这孩子,你赶紧回屋里去 若是平时,老妈的话定如一道严旨,但今晚可万万不行,小江风已经百天未见自己的父亲,他哪里顾得上许多。 往屋里跑哪还来得及,小江风已经一路踉跄跑到父亲的膝下,父亲大笑着一把扯下身上的棉袄,小江风连头带脚被包裹个严严实实。 儿子想爸爸啦,哈哈哈,爸给你买了鞭炮,还有好吃的,父亲隔着满是寒气的棉袄又亲了两口,怀抱虎头虎脑的儿子,他已经忘记了周身的疲惫,也忘了自己正在高烧,这就是他对儿子那份沉甸甸的父爱。 你只顾着儿子,也不怕自己着凉,真是的,连老带小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老妈连托带拽把地上的袋子弄进院子,等她锁好大门回到屋里,炕上的爷俩玩耍的正疯。 父亲满嘴喷着酒气,老妈知道他已经在外吃过晚饭,看着面前那张粗糙红涨的脸,老妈只当父亲酒劲儿未消。 那天下午老板给父亲结了工资,一时高兴,父亲在城里片刻也不想停留,连续几天发烧都是靠药片挺过来的,他想儿子,想老婆,想家里的热炕头,他要为老婆买年货,他要为儿子买鞭炮,他要回家 直到躺进被窝,这时老妈才方知父亲正在高烧,她一面责备父亲不知道爱惜身体,一面起身为父亲找来感冒药服下,又用酒火擦洗前胸后背来为他退烧。 恋耽美 -D大卫(138) 病痛加之多日劳累,父亲躺在暖乎乎的被窝里渐渐睡去,可噩梦只是刚刚开始,一旁的小江风开始登场了 从入冬开始,小江风就从未有过头疼脑热,老妈不敢大意,冷添热减,儿子不曾冻着热着,今晚纯粹是个意外。 这个意外足以刻在老妈心里一辈子,至今令她无比自责,没能照顾好儿子,她只念是自己一人之错。 就是小江风跑到院子那一会儿,居然染了风寒,午夜时分高烧不退,那晚的情形与今晚无异,同样是神智不轻。 一面是老的,一面是小的,一家团圆本是好事儿一桩,老妈之前还曾在想,等天明用父亲背回来的猪肉包顿饺子,这回饺子是吃不成了。 凌晨两点,老妈实在挺不住内心这份煎熬,她把小江风裹了个严实,一个人骑着自行车,顶着刺骨的寒风去了县医院。医生说,若不是她把孩子送医及时,恐怕就不是肺炎这么简单了。 啊,肺炎?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得肺炎了呢?这个消息犹如晴空霹雳,老妈觉得对不起儿子,更对不起孩子他爸 江风患了失忆症 孩子他爸辛苦在外打工几个月,就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拿到手的血汗钱还未捂热,如今就要送到医院。 一想到这些,老妈感到心疼、肉疼、浑身都疼,花钱倒也无妨,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关键是孩子小小年纪就得了肺炎,将来怎么办?这病会不会有后遗症?这谁又能说得清楚。 住院吧,打针吧,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一番折腾下来,小江风直到腊月二十三那天才被爸妈抱回家中 阿姨,您别哭了,哥只是肺炎,凌医生说了,感冒好了肺炎也就好了 江小鱼把老妈从心酸往事中又拉回现实,老妈这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伏在江小鱼的肩头哭了很久。 阿姨,江总绝不会有事的,您放心 是啊阿姨,肺炎不算什么大病,我小时候也得过,如今这不是好好的嘛。 四个小伙子齐刷刷的站在自己面前,洪义和德子也赶来了,兄弟四人轮番劝慰着老妈。 四个孩子不紧精明能干,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人情味儿,老妈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回想起那晚,自己一人骑着自行车,磕磕绊绊夜行十几公里,再看看眼前,同样是发烧,同样是肺炎,同样是深夜,可与以往不同的是,儿子身边除了自己这个妈,还多了这么多肝胆相照的兄弟。 洪义,你们陪小跟班儿去处理一下伤口,回头找个宾馆休息去吧,本来昨晚就一夜没睡,这又累了一整天。 小跟班儿,你听见没有?别一天死犟死犟的。 洪义不想再与小跟班儿废话,这样的话他已经说烦了。德子和小凯干脆把小跟班儿拉去了门诊。 洪义,江总身体有恙,沙场那边就劳你多多费心。听我的,一会儿你带他们三个去休息。 小鱼姐,沙场那边有鹞子呢,夜班安排的人手也够,我们在这儿盯着,一会儿你陪阿姨先去休息。,洪义虽已是倦容满面,可他仍在死撑,江总不能主事,作为总经理自然要代他照顾好家人。 儿子仍处在昏迷之中,当妈的怎能安塌,她哪儿也不去。反倒是这些孩子,他们该去休息才是,江小鱼刚才说的对。 病人家属,患者醒了,你们去给他办个住院手续吧。 这个消息对于急诊室外的人来说,无疑就是一只兴奋剂、强心针,他们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几兄弟争抢着去为江风办理住院手续,洪义低声呵斥,你们三个慌什么,都去了谁来送江总去病房,那点儿事小凯去就够了,其他人留下来照顾江总。 虽然江风已经苏醒,可这会儿看上去却显得虚弱,高烧令他四肢瘫软无力,目光也变得黯然混沌。 望着围在床边的众人,几次江风想开口说话,可喉咙里却说不出话来,这可急坏了一旁的老妈。 儿子,你把妈吓坏了,呜呜 母亲的话令江风眼眶中噙满了热泪,他定定的望着母亲,不敢眨一下眼睛,只要眼皮轻微一动,那汪热泪就会夺眶而出。 阿姨,让他们送您回家吧,我一个人照顾哥就足够了。 这句话最终击败了江风,在双眼微合的瞬间,热泪顺着眼角滑落枕边。 阿姨,送您回去吧,您在这儿江总更放心不下,咱们大家都听小鱼姐的。 听洪义这么说,那哥三个也一同劝慰着老妈,这让老妈一时间没了主意,让江小鱼只身照顾儿子,她能照顾的好吗? 见老妈依旧放心不下,江小鱼也就不再多说,母子连心,人之常情,那就留下来好了。至于他们兄弟四人,现在必须该找地方休息去了。 洪义告诉江小鱼,他们四人就在车内侯着,有事儿打个电话就好,随叫随到。 疾病无情人有情,老妈今晚悲伤之余更多的是感动。床边这些话也不知江风是否听到,他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此时又是凌晨两点,窗上的玻璃被雨点儿打得沙沙作响,屋外那雨居然一刻也不停歇。 小护士又来为江风换药,这已经是第二组输液,江小鱼问,患者的情况是否已经有了好转? 小护士把体温计塞至江风的腋下,不多时,她拿过体温计仔细看了一下微笑着说,病人体温已经降至三十九度,按照现在的状态,天明时分可能恢复正常,这一点还说不准,看状况病情应该不会反复。 护士走了,病房内再次变得沉寂,老妈已经伏在江风的枕边睡着了,一天下来,她也被折腾的不轻。 可能是输液的缘故,江风额头上冒出的汗都散发出药液的味道,江小鱼忍不住俯下身子用鼻子去嗅,不知为何,当鼻子靠近江风脸颊的时候,她居然吻了下去,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混沌中的江风嘴唇突然动了两下,可能是因为他感到口渴,还是此刻想起了什么 已经吻到脸颊的唇顿了一下,江小鱼感觉心脏狂跳不止,那里就像藏着一只小兔子,它跳的实在太快,江小鱼感到心口一阵阵的难受。 迷乱中,四片滚烫的唇碰到了一起,江小鱼感到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胸口甚至有些窒息,仿佛体内的氧气都被病床上那人给吸了去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之后,江小鱼被吓得赶紧抬起了头,江风醒了,老妈也醒了 丢死人了,还好刚才自己反应够快,不然被老妈看到刚才一幕 阿姨,哥醒了。 儿子,你好些没有,老妈说着话语气中又流露出哭腔。 妈,我想撒尿。,虽然江风语气沙哑,可毕竟已经能够发出声来。 哦哦,是该撒尿了,已经输进身体几瓶药水,再不撒尿谁能受得了,估计这会儿江风的膀胱已经到了极限,八成他是被尿憋醒的。 老妈和江小鱼想要搀扶江风起床,可他却艰难的摆摆手,坚持要自己起来。 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我可是你妈!老妈可不惯着儿子,她不懂什么是温柔,一个病孩子还逞什么英雄。 江小鱼不敢多言,她只能默默配合老妈把江风从床上扶至卫生间,然后赶紧抽身出来。 心跳不止,江小鱼胸口那只小兔子依旧跳个不停,像是快要从里面跳出来了。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您能否回避一下 我是你妈 妈呀,这可真是亲妈!噗嗤,江小鱼在门口掩鼻而笑。 老妈虽然有些婆婆妈妈,可有人疼总比没人疼好,这时候江小鱼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何曾这样照顾过自己?当年自己可是在黑暗中度过了二十二个春秋。 跌跌撞撞,谁又曾扶过?想到这里自然情到伤处,江小鱼不禁潸然泪下。 看到老妈扶着江风走出了卫生间,江小鱼赶忙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可满面泪痕岂是一两下能够擦得干净。 鱼儿,哥已经好了。 看到江小鱼眼角依旧挂着泪花,江风想抬手为她去擦,可江小鱼就势把那手搭在肩上,就这样搀扶着江风又回到病床上。 老妈终于看到儿媳妇为儿子落泪,原来这孩子并非是自己最初想的那样,原来是误会人家了。 自己那会儿已经慌了手脚,医院里前前后后的手续还不都是人家江小鱼跑的,越是这样想,老妈的心里越是感到自责。 我怎么会在这儿?,江风像是患了失忆症一般,他只记得钱玉松送他上车,至于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反正越是想,头就越是痛得厉害。 还说呢,你上车之后 阿姨,让哥再睡会儿吧,睡醒之后他就全想起来了。 哦哦哦,儿媳妇说的对,儿子的确该休息,是我这个当妈的粗心了。 既然江风的身体已无大碍,江小鱼劝老妈到沙发上去睡,大家都这么耗下去总不是办法,不然天明之后又该怎么办。 病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老妈和江风听不到,江小鱼可听得真切,从脚步声她能断定,门外来人应该是小跟班儿,看来这小子还真是有心。 小跟班儿,进来吧,江总已经醒了。 江小鱼话音刚落,房门上传来轻微的叩击声,小鱼姐,我是小跟班儿,江总怎么样了? 我去,这小子怎么来了?随着房门洞开,江风看到小跟班儿,随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他恍惚记起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那会儿我上车之后,好像是小跟班儿开着皮卡 江总,您好些没有?洪义、小凯和德子都在楼下呢,大家都在呢。 这回江风彻底想起来了,小凯开车送他,小跟班儿开着皮卡一路尾随,可洪义和德子不是已经回沙场了吗?他们怎么又会来到这里?看来今晚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江风缓缓抬起左腕,时针指向四点二十分,这是凌晨还是傍晚?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你们大家都吃饭了吗? 儿子的脑袋有问题 完了,儿子真的被烧糊涂了,不是刚刚吃完饭没多大一会吗?而且你还与钱总喝了酒。 儿子,咱们不是刚刚在钱总工地吃的饭吗,吃的烤肉,你一点儿不记得了? 哦,想起来了,这么说现在是凌晨,江风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玻璃上满是雨水淋成的黑幕,那雨依然在下。 唉,一声叹息之后,江风凄然一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还真是经验得很,不过还有这么一句话,事不过三。栽赃陷害,暴风骤雨,高烧肺炎,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霉运总该到此为止了吧? 小跟班儿,告诉大家一声,我什么事儿也没有,都赶紧回去各自休息吧。 江总,有事儿随时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就在楼下侯着。 小跟班儿说完之后转身出了病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江风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帮家伙可真是一根筋。 老妈仍旧担心儿子的脑子是否出了问题,她找来护士,逼着人家再给儿子检查一下,只有这样方能放下心来。 护士又用体温计为江风测了一下,上面的刻度显示,体温三十八度,这个结果已经不错,患者已由高烧转为低烧,不过还是大意不得。 楼下的停车场上,顺着四扇风挡玻璃缝隙散发的烟雾,车内的四个人谁也不敢睁开眼睛,那味道实在太呛了。即使这样,他们嘴里依旧叼着正在燃烧的半截香烟。 你们都说说吧,这件事情到底会不会和柳成扯上关系?,这句话是洪义说的。 会不会?会或是不会,都让你说了。,德子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这事儿他们已经讨论有一会儿了。 凡事儿讲的是证据,如今我们在明,人家在暗,说不定现在正有狙击手瞄着咱们的脑袋呢。,小凯说到这儿,抬手做了一个八的动作,啪! 你们三个能不能别再说那些车轱辘话,要么说点儿有营养的,要么闭嘴睡觉,昨晚就一夜没睡 哎,你想睡就睡,没人拦着你,我们大人正谈事儿呢,你小孩子家家的少插嘴。,德子怼了小跟班儿一句。 你们三个回自己车里谈去,我车已经被你们搞成猪窝了。 就是啊,车是人家小跟班儿的,凭什么撵人家下车,容你们三个在车内喷云吐雾就已经给足了面子。 大家都睡吧,一会儿天该亮了。 洪义一句话大家都不吱声了,车内四个人哪一个不是困到了极限,可眼下就是入睡困难。四个人挤在一辆车里,狭小的空间肯定不会舒服,而他们各自的车就并排停着,可谁也不愿回自己的车上,外面的风雨依旧狂虐如初。 洪义刚才说,一会儿天就亮了,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多钟,若在平时,这时候早已天色大亮,可现在呢?车外依旧伸手不见五指,难道是暴风雨的风眼悬在头上不打算走了吗? 车内安静了十几分钟,大家各怀心事,谁也没有睡着。这样下去着实令人感到难受。 德子,你跟我回沙场转转,小凯和小跟班儿留在这儿就行了。,鹞子一直没来电话,看来这一夜平安无事,纵是这样,洪义也要亲自去看看才能安心。 小护士为江风换了第四组输液,这已经是最后一组,测试体温之后,小护士告诉江小鱼,患者病情已经趋于稳定,早饭的时候可以让他喝些稀粥。 小护士说话的声音不大,可蜷缩在沙发上的老妈还是醒了,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搭在身上的那件衣服滑落在脚下,那是江小鱼的外衣,肯定是儿媳妇怕她睡熟了着凉。 原来她真是个有心的孩子,照顾儿子,还兼顾着老妈,这样漂亮贤惠的儿媳妇,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得一觅。 鱼儿,睡会儿吧,真是辛苦你了。 阿姨,我不困。,嘴上说着不困,可眼白处却布满了血丝。 傻孩子,这么熬夜哪儿能行,你这双眼睛可是咱们家的宝贝,听妈的话,去沙发上睡一会儿。 听妈的话,这话听着就令江小鱼心中一暖,不过她不想躺那张沙发,她宁愿趴在病床边上,这里比沙发还要舒服。 老妈终于看清了爱情长成什么样子,儿子果然好福气。她拿起刚刚自己盖过的那件衣服,现在又搭在了江小鱼的身上。 走廊里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患者家属开始去走廊尽头打饭,老妈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她也盘算着为两个孩子准备些吃的。 不过老妈的想法已经有人为她做了,但这早餐并非来自餐车,小凯和小跟班儿二人手上提着外卖走出电梯。 这些孩子,唉,老妈轻叹一声,她一番感慨接着另一番感慨。如今的儿子可真是今非昔比,就连吃个病号饭居然也如此讲究。 阿姨,江总好些没有? 来到老妈近前,二人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惊扰了病房内的江风。 你们风哥高烧已经退了,江小鱼一直没合眼,这会儿才刚刚休息。 老妈连连数落这两个孩子太过客气,早饭医院就有,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而小凯却说,这家粥铺的粥最有营养,很适合为江总调理虚弱的身体。 恋耽美 -D大卫(139) 别人说话的时候,小跟班儿从不插嘴,其实去这家粥铺买早点是他提出来的,倒不是他嫌弃医院的伙食不好,而是在这样的环境他吃不下饭,他受不了医院那种特有的味道。 老妈把二人让进病房,小跟班儿打开塑封好的养生粥交到她的手上,那粥捧在手心依旧感到滚烫,与锅里刚刚盛出的粥没有区别。 昨天那顿早餐已经让老妈涨了见识,这些孩子可真是有心,粥只是用鼻子轻轻一嗅,浓郁的香气就已经令人感到食欲大振。 如此美味的粥,老妈真想与儿子儿媳一起享用,她只是轻抿一口就把粥从嘴边移开,两只手紧紧的把那粥握在手里,不让那温度流逝的太快。 二人见状也不好再劝,既然早饭已经送到,他俩就悄声去门外的长椅上侯着。 江风还是被尿憋醒的,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床边熟睡中的江小鱼,他不忍心有一点动作,相处这么久了,他知道,只要自己微微一动,江小鱼立刻就会从睡梦中醒来。 憋尿,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不憋着又能怎样,总不能把江小鱼吵醒吧,唉,再坚持一下,能坚持一秒就再坚持一秒 江小鱼的生物钟很准时,潜意识里她规定自己只睡半个小时,还没到半个小时,提前几分钟她就醒了。 四目相望之下,一句你醒了同时脱口而出,而后两人又是会心一笑,接着江小鱼很善解人意的问了江风,你是否想去厕所。 这话可拯救了江风,如果不是江小鱼及时醒来,恐怕再过几秒他就成了尿床郎。 老妈识趣的去了门外,儿子已经不再需要她的照顾,欣慰的同时,她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看到窗台上的早餐,江小鱼知道肯定是小跟班儿他们送来的,打开房门一看,果不其然。 大家都进来吧,江总已经醒了。,江小鱼在人前总是称呼江风为江总。 老妈感觉江总这个称呼有些冷冰冰的,她和这些孩子们说话的时候,总是把儿子称呼成他们的哥,这样称呼感觉亲切,孩子们对儿子这么好,也更像一群小兄弟。 早点是小跟班儿用心准备的,味道自不必说,可江风真的没有胃口,一杯热粥他只是应付着抿了几下。 刚才下床的时候仍是浑身乏力,头重脚轻,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像是踩了一团团的棉花。这样的情况不知要持续多久,想想窗外的大雨,江风心里感到万分焦急,也不知葫芦湾里的那些家当是否还完好无损。 哥,你怎么不吃早点,没胃口吗? 哦哦、那个、我昨晚吃的太饱,这会儿还不饿呢,你和妈替我多吃点儿,呵呵。,这番话说下来耗费了江风不少气力,连撒谎也变得不比从前那般自然流畅了。 江小鱼理解江风此刻的感受,没有食欲这很正常,不然小护士怎会特意嘱咐为患者准备稀粥呢。 老妈刚想劝儿子要多吃一些,话未出口,江风稍作喘息又再次开了口,他让小凯送老妈和江小鱼回家休息,顺便再去会所看看,这么大的雨,他不放心会所那一大家子人。 老妈和江小鱼都不想走,可江风一着急就显得气喘吁吁,没办法,这事儿只能听他的,谁让人家是江总呢。 简直是胡扯,不让妈和媳妇儿留下来照顾,却让小跟班儿这个病号在这里陪他,老妈再次觉得儿子的脑子在高烧时出了问题。 回家也好,这样一来,中午还可以做些可口的饭菜给儿子送来,反正如今儿子有车有司机,方便的很。 江小鱼舍不得离开江风,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当初为她治病的时候,江风在她身旁那可是寸步不离。 一年不回家 舍不得又能怎样,江小鱼又不忍心惹得江风不开心,何况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兴许哥把自己和妈支开还有其他用意,比方说和他们几个研究一下沙场方面的事情。 沙场已经看不到了,眼前只有翻滚咆哮的江洪,此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可天色依旧昏黑暗淡,看不出丝毫上午原本该有的生机。 洪义的几根手指已经被烟熏得发黄,他记不清自己已经抽了多少根烟,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愁。 办公室和食堂都被洪水吞没,没关系,房子可以再建,可沙场要想重新恢复生产,谈何容易,那需要时间,洪水要多久才能退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再过几天这个月的车贷又该到期了。 洪义,吃点儿东西吧,这是天灾,发愁有什么用啊,总不能把自己愁死吧。 德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同样也没有胃口,一个包子被他揪成了若干小块儿送入口中,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吃东西这么文雅。 德子,我心里难受 洪义说到这儿眼圈发红,当他闭上酸涩的双眼,眼眶中的热泪顺着鼻翼扑簌簌落满衣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番心血被洪水抹得不留痕迹,他感到难过,虽说他只是沙场的经理,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创业,无情的洪水对他没有一丝怜悯。 德子也不是无心之人,平日里大大咧咧,那只是他不善表达内心深处的细腻,面对洪水给沙场带来的灭顶之灾,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洪义,回医院吧,咱们去看看江总。,德子在洪义的车里坐不下去了,他打开车门一头扎进自己的车里。 病房内,江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老妈和江小鱼被小凯送走之后,江风把喝进肚子的几口粥又吐进了马桶,留它们在胃里只能让他感到不舒服。 小跟班儿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时不时的他会闭上眼睛,但用不多久又会睁开,反正他不敢睡。 病房里只安静了一会儿,白班的医生护士再次过来检查病情,患者高烧已经退了,可肺部感染引发的肺炎还不乐观。 新的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床头很快又挂上了今天的第一组输液,治疗继续。 唉,这一滴滴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干脆打开瓶盖喝下去算了,反正都是进入身体,江风望着头顶上的药瓶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没病该有多好,这么大的风雨,这么黑的白天,陪白爷和张老板喝茶聊天,中午再与他俩喝上二两,晚上再给大家亲手包顿饺子,唉,想法不错,可一场感冒全泡汤了。 昨晚亲口对钱玉松说的,今晚与白爷和张老板小聚,就这状态,晚上还能再聚吗? 要说江风这脑子可一点儿也没烧坏,昨晚说过的话都清楚的记着呢。 门中间的玻璃上闪出两张脸来,那是洪义和德子,二人趴在玻璃上悄无声息的向内张望,而屋里的人看到他俩也没做声,那静默的姿势如同被高手点穴。 四个大男人如同小孩子一般,房门被轻轻推开,二人手里分别捧着鲜花和果篮。 没看到老妈和江小鱼,洪义和德子不免有些失望,今天这束鲜花可是法兰西红玫瑰,二人专门为江风买来送给江小鱼的。 江总,路过花店,刚好看到有这花,知道小鱼姐喜欢,所以就帮您为她买了一束。 洪经理,你这种行为可算得上行贿,不过念你是送给江小鱼的,这次可以既往不咎,下不为例。 听江总说话的精神头儿,看情况身体应该好了,二人连忙称是,德子把玫瑰花摆在床头柜上,洪义转身去卫生间洗水果,而小跟班儿看到他俩,干脆闭上眼睛,有人来了,他想趁机小睡一会儿。 面对洪义递来的水蜜桃,江风依旧没有胃口,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伸出两根手指,大家心里明白,江总又要抽烟。 拉倒吧,这可是医院,先不说病房内严禁吸烟,就您现在这个情况,谁敢递烟给您。 江总,这个恐怕,洪义面露难色尴尬一笑,您吃个桃子润润嗓子,我们哥几个都戒烟了,身上没那玩意儿,嘿嘿。 论撒谎,这方面江风可是鼻祖,他没有理会洪义,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洪义的裤兜上面,那鼓囔囔的形状就是烟和火机。 这,洪义不敢再坚持了,他冲德子使了个眼色,德子心领神会,马上打开房门鬼鬼祟祟的望了一眼,然后用手做了一个OK 的手势,江总要抽烟,咱们给他把门望风,放心就是。 门外没有发现情况,洪义这才小心翼翼的掏出烟来,不过江风接过烟并没有送进嘴里,他只是用鼻子去嗅嗅烟草的味道。 我滴个天,原来江总并不是真的想抽,你看把我们兄弟给紧张的,嘿嘿嘿。 你们这两天都少抽点儿,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的身体是用来干正事儿的。 啊?原来江总是这个用意,洪义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听懂了话里的意思,他难堪的把那两根泛黄的手指在裤子上蹭了两下,江总,您说的对,我这就把烟火扔了 洪义没开玩笑,他掏出火机和烟,转身就进了卫生间,一旁的德子见状赶紧伸手拦下,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说扔就扔,戒个烟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吧,送我也好啊,我又没说戒烟。 这烟和火机到底进了德子的口袋,都是血汗钱买的,抽了它就不算浪费。 你俩干什么呢,叽哩哇啦的不影响江总休息吗?,小凯回来了,还没进门他就听到屋里的说话声。 小凯回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德子嬉笑着又把刚才的事情学了一遍,无端得了半包香烟,大清早就捡了个便宜,这令德子心情大好。 值班护士恰好路过,她推开房门表情严肃的给予警告,病房内禁止大声喧哗,德子的嗓门儿已经影响到了半个走廊。 德子不以为然,护士说的没错儿,声音太吵的确会影响到其他病人休息,可病床上的江总在笑,只要江总高兴,那德子就会忘乎所以的在他面前耍宝,这是他自创的快乐疗法。 经过一番闹腾,江风的心情果然好了许多,脸色看起来也变得红润,心情确实重要。 小跟班儿想睡也睡不成了,干脆起身拿过洪义洗好的水果,抽了一夜的烟,舌头都已经变得麻木。 说笑过后,江风问洪义,江面的水势如何,此刻他最关心的事情莫过如此。 这话令洪义难以回答,实话实说吧,担心病床上的江总上火。编瞎话,这方面又不是他的强项。洪义只是微微迟钝一下,江风马上就岔开了话头。 这雨下得好啊,要不是这场大雨,咱们还真是难得休息几天,呵呵,咳咳咳 这还好呢?咱们沙场水漫金山,房盖被吹飞了不说,就连那几面残墙在不在都很难说,江总您可真能开玩笑。 四兄弟没人会接这样的话,就连巧舌如簧的小凯,这时候也只能瞅着江风不住的傻笑,江总说好,那肯定就是好呗。 见没人搭话,江风让大家一起围坐在床边,这样看起来才更有探望病人的感觉。 兄弟四人不知江总接下来会说什么,他们觉得,既然江总让他们坐的这么近,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认真听着就是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远远出乎意料之外,江风再也没有提及暴雨和沙场的事情,而是与他们话起了家常,江风的第一句话是问大家最近回家没有。 这话听进耳里轻松,品在心里可就沉重了,先不说他们四人回没回家,就说说鹞子吧,四个多月了,一次家没回暂且不说,现在仍然顶着狂风骤雨坚守岗位,难道这话题不够辛酸吗? 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洪义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裤兜,那是他平时揣烟的地方。 给。,江风把之前那颗烟又还给了洪义,洪义赶紧连连摆手说,自己真的戒烟了。 凡事不要那么绝对,能够把握尺度就好,等我病好了,咱们大家喝酒聊天,不抽几口烟那多没意思,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呵呵呵。 洪义的眼眶再次发酸,这话听着暖心,不光是大家坐的位置近了,更主要的是彼此间心靠得更紧,或者说根本没有距离。 呦呦呦,洪大经理后悔了,后悔也不行,送出去的烟不许往回要,嘿嘿嘿。,德子不想让洪义把眼泪落在这个地方,都是兄弟,兄弟间见不得这个,这玩意儿具有超强的传染性。 洪义仰头望着天花板说,烟,将来只与江总喝酒的时候抽,至于其他场合么,洪义戒烟的决心已定。 既然如此,江风就收回了那颗烟,他又问,大家父母的身体怎样?是否常有电话联系,每个月回家几趟等等。 江总,我已经一年没回家了 洪义的故事 洪义说完之后,其他人也随之深深的埋下了头,看来这三个小子也不例外。 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归,埋骨何须红土地,天涯处处有金山,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江风随口说了这首诗词。 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小凯立刻接了江风一句,这句话应景。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德子这词刚吟出口,顿时换来的一番毒打,怎么就征战几人回了,兄弟几个一起与江总创业,如今大家又是同坐一张病床,这话多不吉利。 行了行了,咱们都是大老粗,能吟出两句就已经不错了,德子那两句说得挺好,呵呵。 江总发话,大家自然不敢再难为德子,而德子也感觉出自己吟出那句不合时宜。 不好意思江总,我初二上学期就毕业了,书念得太少,对不起,嘿嘿嘿。,德子说罢冲江风连连拱手作揖。 呦,那还真是巧了,咱俩是同一个学历,哈哈哈。 江风说罢爽朗一笑,向德子伸出了手,同为初二辍学,这也是缘分一场。 与德子握手,这怎能使得,那手上还插着针头,万一滚针可就麻烦了。四个人同时按住了江风的手 江总,小心滚针! 滚针?江总身体没那么娇贵,只是你们都不知道,江总曾经在工地上摸爬滚打,咱不是万金之躯。 小凯和德子刚才吟出那两句诗词,其实透着两个人的性格,相比之下,江风更喜欢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字里行间更透着豪爽。 能把这样的诗词牢记于心,足以说明他们对生活充满激情,对成功充满向往,这不是坏事。 洪义,咱们认识以前,你们在做什么? 以前,这话从哪儿开始说起好呢,呵呵。,洪义苦笑了一下。 你随便说,反正今天闲着没事儿,大家把自己的故事都拿出来晒晒,不然这么大的雨,心事儿放久了还不发霉长毛了,呵呵呵。 既然江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洪义也就没了顾忌,他对江风说,只要您不嫌我絮叨就成。 洪义出生在城乡结合部,那里既不是城市,也不算农村,也就是说,他父亲既没有稳定的工作,也不像农民那样拥有自己的土地,父亲初中毕业后做的泥瓦匠。 由于父亲手艺不错,从小工到成手大工只用了半年功夫,收入在当时还算丰厚,养家糊口还略有盈余,按理来说,这日子过得算是不错。 其实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隐藏着一股豪情壮志,泥瓦匠也不例外,每每回家看到虎头虎脑的儿子,父亲一天的疲惫都被满满的幸福感所取替。望着儿子那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父亲不时在想,总不能让孩子将来也做泥瓦匠吧?这肯定不行。 靠着双手赚钱的确踏实,可这发不了财,发不了财怎么去城里读书?不能去城里读书,哪有机会享受优质的教育资源,这岂不是让我儿子输在了起跑线上?这绝对不行。 恋耽美 -D大卫(140) 洪义父亲的脑袋可不笨,他开始变得主动起来,以前心灵嘴拙的他开始变得话多起来,逢人变开始推销自己,皇天不负有心人,半年下来,他果然接下了不少家装工程,而且口碑还不错。 钱赚的多了,而且还不用自己亲力亲为,当老板的滋味真的很爽,那时候的父亲春风得意,他已经不满足于几万块钱的小工程,男人嘛,要做咱就做大的,只有大工程才能赚到更大的钱。 有了想法,父亲就不再理会主动送上门来的那些散户,他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哈飞民意也换成了帕萨特,抽烟由五六块钱的直接升级为几十块钱,偶尔也会买几盒中华来撑撑场面。 万事开头难,狠砸了几次酒店之后,他还真拿下了一个超百万级的工程,这令他在人前赚足了面子,家里的笑声也随之多了起来。 事实上,大工程并不是拿下了就稳赚不赔,甲方开始还能如约按进度打款,可工程做了一半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在父亲几次催款不成之后,甲方经理竟然说出了狠话,怎么?我不给钱你还敢误了我的工期?没这实力你干什么工程? 父亲转念一想,人家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的实力确实是装出来的。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父亲抵押了家中房子和车,四处举债,最终艰难的完成了这个项目,按理说,甲方应该无话可说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洪经理,你平时就这么做事的吗?就这质量你还好意思开口要钱? 父亲听到这话当时就懵了,他试图与甲方负责人理论,工程那可是阶段性验收的,如果期间哪里出了问题,甲方监理是干什么的?他们可以随时叫停整改啊,可是没有。既然没人提出问题,那就视为阶段验收合格。 人家根本不吃父亲那套,甚至经常找人威逼父亲赔偿他们的损失,这回倒好,家里的笑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的声音,父亲快要被人家给逼疯了。 这时候父亲方才明白,是自己主动跳进了火坑,人家已经摆明吃定了自己。他想起诉甲方,可合同拿到律师那里,您猜律师怎么说? 听到这里,江风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小凯,小跟班和德子已经气的额头青筋暴起,若是甲方站在面前,他们非把他打成残废不可。 继续说! 洪义平复了一下情绪,说到这里他很是激动。 律师让父亲仔细看清合同上的条款,说实话,父亲那张初中文凭就是废纸一张,他连合同上的字都认不全。 在律师逐条为他讲解之后,他方才明白什么是阴阳合同。 别去招惹他们了,你惹不起人家,虽然人家做的过分,但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就怕骗子有文化,这话你没听说过? 父亲彻底失望了,骗子不光有文化,而且人家的拳头也比自己的硬,人家才是文武兼备啊。 讨债不成反被追,这日子还有得过吗?父亲每天不停的被人家追债,昔日的好友见他都避之不及。 房子和车都被法院查封,,原本幸福美满的小家庭,最终在风雨飘摇中变得支离破碎。 为了不牵扯洪义母子,父亲逼着母亲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他一个人抗下了所有债务。 那时候洪义已经十岁,面对父亲的遭遇,年幼的洪义只能默默的看着,他知道这场家庭的变故是为了什么,父亲做的没有错,他只是为了让老婆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想法,洪义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好意思江总,您看我都说了些什么,尽是废话。 没有,你说的很好,我愿意听,接下来呢? 后来,后来,母亲带着洪义租了一个很小的房子,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苦,除了父亲偶尔过来看看他们,偶尔也会买些水果,这个租来的家就再也没有客人光顾。 这样的情况,洪义早就想辍学打工,可母亲死活不肯,她训斥洪义,难道你忘了父亲是怎么吃的亏了吗?没文化,人家摆明了骗你都看不出来。 母亲说的话就是道理,日子已经过成这样,洪义再也不敢惹母亲生气,努力学习没有错。 洪义通过自己的努力,从班里的倒数第五,一个学期下来进入班里前三,可是努力换来的进步却并没有换来老师和同学们的认可,相反大家一致嘲笑他作弊的本事炉火纯青。 这一切并没有让洪义变得消沉,相反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我要更加努力,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些嘲笑过我的人,为今天的行为汗颜。 第三,第二个学期就是班里的第一,然后是年组的第一,这时候你们谁还敢说我作弊,老师们看他的目光变了,同学们更是对他崇拜不已,可偏偏有几个官二代对他不服,你一个穷小子凭什么抢了我们的风头,就凭考了年组第一,所有班花校花就要对你唯首是瞻。 洪义的麻烦来了,他不想招惹麻烦,倒不是惧怕他们健身房里练出来的一身肌肉,而是怕打坏了他们没钱赔那高昂的医药费。 直至中考结束,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洪义当众把高校录取通知书撕了个粉碎,然后把手里那堆纸屑向天空一撒,在同学们惊诧的目光下,他满目沧然的离开了校园。 答应母亲的事情他做到了,不上学我可以自学,况且上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从现在开始,我要走自己的路了。 洪义迈出校园的时候,他没觉得这有什么可惜,因为已经有人开始仰视自己,甚至还有人嫉妒,这已经够了。 多年来,母亲没有一件新衣服上身,更没有带洪义出去吃过一回饭,他发誓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但这钱要多到什么程度呢? 夜总会里的缘分 洪义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终极目标,那就是将来可以痛痛快快的暴打那几个官二代,而且还不用担心高昂的医药费。 江总,我那时候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呵呵。 洪义说到这儿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想法确实已经变态。 江风没有插话,而是微笑着鼓励洪义继续说下去。 出了校门之后,我开始打第一份工,那是一家夜总会,就在那时候,我认识了小凯 和小凯的交往源于一次意外,那天小凯负责的包厢有人喝醉了酒,客人吐了一地的污秽,就连与他同去的朋友都捂住口鼻闪到了一旁,可小凯硬是顶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把客人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位客人也很豪爽,事后专门找到了小凯,而且还给了他两千块钱的小费作为感谢,这本来都是好事儿,可偏偏就这两千块钱惹人嫉妒。领班听说这事之后,他让小凯必须拿一千块钱出来,说这是夜总会的规矩。 按理说,小凯也本想着找机会请大家一顿,可偏偏就是领班这句话,小凯打消了最初的念头。请客可以,但这必须是我情我愿,可就冲你这态度,老子绝不吃你那套。 小凯的态度令领班很没面子,作为领班,他身边自然少不了几个捧臭脚的,上班时间自然不能把小凯怎么样,不过下班以后,就是他们自己说的算了。 这一切洪义都看在眼里,可他不想淌这汪浑水,他只想安安稳稳的赚几个月工资,所以小凯与领班之间的恩怨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 在下班去寝室的路上,洪义看到了小凯挨揍的一幕,领班带着五个服务生群殴小凯,最初洪义还是打算置身事外,可眼看着小凯寡不敌众,而且围上来的服务生越来越多,这时候洪义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遭遇。妈的,同是穷人,可偏偏穷人又难为穷人,洪义看不下去了。 当时围殴小凯的服务生已经超过十几个,小凯已经被他们踢成了球儿,洪义的突然出现令小凯有了片刻喘息之机。 二人平时只是在吃员工餐的时候经常见面,但彼此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有了外援,小凯如同疯了一般。 恶虎难敌群狼,最终二人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不过缘分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德子出现了。 德子与洪义和小凯本不是一个楼层,但他早就看着领班不爽,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我德子的朋友。 德子没惯着领班,别看他学习不怎么地,但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可领悟的挺透彻,他随手在垃圾箱里翻出了两个酒瓶,然后咆哮着冲进了人群 众人见来者也是夜总会的服务生,大伙儿只当是一同为领班助战呐威的,可不曾想那酒瓶子直接给领班爆了头。 我看你们谁特么再敢动手!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可领班被爆头后血流不止,而且对方手里还握着半截锋利的酒瓶,大家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回好了,洪义冲上去抢下德子手中的另一个酒瓶,领班本就血流不止的脑袋接着又挨了一炮。 群殴继续,不过挨打的人这回不是洪义和小凯,而是洪义、小凯和德子三人群殴领班。 其他服务生彻底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倒,这件事本就与他们无关,所以大家就傻傻的在一旁站着,所幸那酒瓶没有打在自己头上。 一战成名,领班在大家视线当中就此消失,三人在夜总会也立稳了脚跟,再也没人敢去惹他们的麻烦,那年他们十六岁。 四个月后,年关到了,洪义对他俩说,一直在这里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想出去练摊儿。 小凯和德子早就不想在夜总会干下去了,既然洪义有了想法,兄弟二人也愿意陪他走上一遭。 就这样,在洪义的带领下,三人开始混迹于早市、夜市,各种大小集会,反正投资小利润高的买卖他们都做,遇到行业垄断的主儿,一个字,干! 几年下来,洪义三人在这个圈子里有了名气,后来又结识了鹞子、小跟班儿等人,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可关系最铁的人还是他们五个。 这样赚钱还是太慢,洪义觉得实现自己的目标遥遥无期,直至他们看到了盲人按摩会所外兑,洪义又有了新的想法。 可打听之后,这家按摩会所的转让金竟然高达八十万之多,这令洪义不能淡定。 一个瞎老头儿,领着一群小瞎子,竟然能赚出这么多钱来,而我们兄弟三人风里来雨里去,几年下来一共才攒下多少钱啊,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不行,这会所只给他二十万,咱们兄弟今天也来个强出头,这个老瞎子,那可是八十万啊,你一个人花的完吗。 江总,再后来的事情,您就全知道了。,洪义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遭遇都讲述了一遍。 小护士又来换药,见四个大小伙子围坐在病床上,她俏脸一沉,警告你们一下,病房内严禁吸烟,听见没有?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抽烟了,拿出来闻一下不可以吗?,德子瞪了小护士一眼。 四人身上满是刺鼻的烟味儿,可病房内空气中只有消毒水的味道,确实没人在这里抽烟,小护士这话是说给患者听的,因为患者手上拿着一颗未点燃的香烟。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们江总高烧引发的肺炎,他不能抽烟。,自己善意的提醒没换来对方理解,小护士的语气里透着委屈。 你认识我?,江风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小护士怎么也称呼自己为江总。 您和江小鱼可是我们医院患者当中的名人,我们医院的医生护士哪有不认识您二位的。 不是吧?我带江小鱼来这里治好了眼睛,然后就成了这里的名人?呵呵,名人有这么好当?江风笑了笑,没再接茬往下唠。 换药就是两分钟的事儿,小护士出了病房之后,江风像是有些累了,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四人见状悄然转身到沙发上去座,洪义觉得刚才自己有些话多,江总只是想随便唠两句家常,我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不过刚才说到父亲的那段经历,洪义心中真是起了不小的波澜,当年父亲确实被人家黑的不善,可如今 洪义,当年你父亲合作的那人是谁? 岳宗泽!,此刻这个名字正在脑海中翻腾,经江风突然一问,洪义脱口而出。 岳宗泽?,听到这个名字,江风猛然间睁开双眼,他有些看不透面前的洪义。 洪义不敢与江风的目光对视,他开始后悔刚才说出的那些话,事到如今,江总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又怎么看待自己。 岳宗泽,这个人江风以前从不认识,但从接受鑫源沙场之后,岳宗泽这个人可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如今他也是鑫源沙场的客户,而且价格上还享受着与其他人同样的优厚待遇,从表面上来看,洪义与岳宗泽并无渊源啊。 难道洪义至今还惧怕岳宗泽吗?或者说那段经历已经在他的心中留下阴影?从洪义对待他的态度来看,似乎不太像。 岳宗泽认识你吗? 那年我才十岁,他早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呵呵。 哦,听完之后江风再次闭上眼睛,洪义一直记着岳宗泽,而岳宗泽却认不出当年的小洪义,嘿嘿,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洪义,这笔帐你打算什么时候与他清算? 江风这番话令其他三人感到一愣,这话听着如此熟悉,要知道兄弟几个背地里不知说过多少遍。 江总,我是鑫源沙场的总经理,现在说这事儿不合适,将来再说吧。,洪义说话的时候低垂着头,这话是他的真实想法,现在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等待。 好你个洪义,我猜的果然没错儿,既然如此,那我也借此机会还你前晚那个人情。 洪义刚才说的那些事儿,你们三个之前可都知道? 三个人精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敢言语。 明白了,江风深深的吁了口气,他仍在思考这件事情,洪义刚才对自己说这些故事,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江总,您这儿如果没什么事儿,那我和德子就先回沙场了。 江风依旧望着洪义没有回答,他仍旧在思考心中的这个疑惑,洪义父亲的这个事情 江总,我 你现在给岳宗泽打个电话。,江风的语气很干脆。 江总,这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现在给他打这个电话还不是时候 洪义,我让你给他打电话,这也是你的工作,明白吗? 江总,我现在不能打这个电话,这是洪义第一次与自己的老板顶嘴。 洪义,虽然咱们只是平头百姓,可做事也要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岳宗泽如能擦干净他自己的脏屁股,那么咱们还有可能考虑与他合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洪义,江总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打? 好沉重的一份人情 行了,你们别说了,让江总好好休息。,洪义低声呵斥德子。 话不投机,德子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上,然后气哼哼地转身出了病房。 洪义,江总是真心想帮你,你千万不要辜负了他的好意。,小跟班儿在一旁提醒洪义。 德子出去找地方抽烟,小凯也坐不住了,倒不是耐不住烟瘾,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洪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德子和小凯出去了,现在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洪义这回想走也走不成了。 江总,我不想给您添麻烦,咱们现在做的是生意 屁话,做生意做的六亲不认啦,咱们亲爹受了委屈都视而不见啦? 恋耽美 -D大卫(141) 这句话戳到了痛处,咱们亲爹,令人听起来不分彼此,洪义抬头望着江风,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江风不再理会洪义,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洪义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钱玉松给江风打来电话,反正下雨闲着没事儿,他问江风在不在会所,如果在的话,他想过去陪白爷和张老板一起喝茶。 这,江风谎称自己正陪老妈和江小鱼逛商场,老钱想喝茶就先去会所,这么大的雨,反正白爷他们也是闲来无事。 钱玉松又问江风,今晚吃什么想好了没有,他打算提前定个地方。 江风让钱玉松征求白爷的意思,毕竟老爷子不经常出去吃饭,吃什么随他心意就行了。 洪义见江总与钱总唠的火热,他悄悄的出了病房。刚走到走廊尽头,他就听到卫生间里传出了德子的说话声,言语中牢骚满腹。 你说洪义贱不贱,江总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可不嘛,要我说,咱们江总真挺厉害 嗯嗯,那会儿他突然问洪义那人叫什么名字,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 对呀,洪义就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好像他故意与江总玩煽情,打感情牌,其实不是这样 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江总要是很认真的问洪义那人是谁,洪义都未必能说 要不说江总厉害呢,洪义那会儿肯定在心里想着那个混蛋,所以随口就说出来了 要我说 接下来说些什么就听不清了,应该是二人开始密谋着什么,洪义担心他俩头脑一热,回头再搞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于是赶紧走进了卫生间。 二人听到脚步声随即停止了交谈,当看到来人是洪义,他俩像没事儿人似的扯起了闲篇儿 德子,刚才你对人家小护士那么凶干嘛,都把人家给吓到了,嘿嘿嘿。 她睁眼说瞎话,明明咱们没在病房抽烟 洪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俩胡诌八咧,一句话也不说。二人见状更是如同偶遇路人,然后若无其事的出了卫生间。 嘿,你说有多气人,感情我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就是一团空气,透明的。 回来! 啊?二人如同被隔空点穴一般定在那里,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言语。 你俩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德子,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话? 没有啊,我听到的好像是猫叫,而且还是一只病猫,它 德子这番话更是刺痛了洪义,自己已经被人家当成了病猫,而且说这话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手足兄弟。 走吧,都走吧!洪义不想再说什么,他想一个人静静,几个月下来,他第一次感觉到累,就是现在。 哗哗哗,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比暴雨更加冰冷刺骨,浇在头上令人神情一振,洪义低着头,任由那水一直流淌。 德子,你刚才那话有些重了,洪义可是咱们过命的兄弟。 德子自知言语间伤了洪义,可哄人的话却又说不出口,无奈他只能掏出那半包烟还给洪义,抽一颗吧,哥们儿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为你不甘,为咱爹不甘。 戒了!,洪义推开了德子递过来的那半包烟,然后依旧任由冷水淋头。 行,你就这么淋着吧,感冒了正好可以住院打针,这里方便的很 小凯这个气啊,你这张臭嘴怎么就说不出好听的话来,我让你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疯了?放开我,德子被小凯突然擒住了右手,毫无防备之下,他的手臂已经被小凯拧至背后高高抬起,哎哎哎,疼,你轻点儿 今天我要是不让你吃点儿苦头,你这张臭嘴就永远也没有记性。,小凯就这样拧着德子的胳膊,把他按在了水龙头下面,哗哗哗 兄弟,咱能不能别这么闹,我身子骨可不好,回头你可别让我讹上 洪义那边儿的水龙头停了,他不想搭理这两个疯子。闹,你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小凯,别闹了,你和小跟班儿好好照顾江总,我和德子回沙,洪义话未说完,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洪义愣住了,他怎么这时候给我打来电话,难道这是巧合吗? 岳总你好。,洪义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洪经理,呵呵,,岳宗泽在电话里尴尬的笑了两声,你是洪宇东的儿子? 洪义愣住了,岳宗泽怎么会这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扭头望了一眼水池旁的小凯和德子,那二人则是一脸的无辜,冲洪义连连摆手。 不应该是他俩告诉岳宗泽的,兄弟相处这么久了,虽然二人刚才说了一些过火的话,但分寸还是有的。 刚刚江总打电话说起这事儿,你竟然是洪宇东的儿子,这令我万万没有想到,呵呵呵。 岳总,你还有事儿吗?,洪义的语气依旧平静如初。 岳宗泽在电话里楞了一下,他也愈发看不透洪义了,按照常理来说,父仇子报,这也是天经地义,况且如今的洪经理也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他一直隐忍? 扳倒杨厅,作为鑫源沙场五虎上将之首,洪义自然功不可没,前晚又擒了巴西柔术黑带五段高手,昨天上午,当着于市长的面,焦局长当众清理门户,颜面大失,这都有洪义参与其中,如今的洪大经理,那可不是当年的洪宇东。 洪经理,有句老话说得好,自古以来,冤家易解不易结,当年我与你父亲之间,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后来我一直想找他解释这件事情,可有些事情忙起来,呵呵,,岳宗泽说到这里厚颜无耻的笑笑,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岳总说的对,人如果一旦忙起来,就会忘记很多事情,如果今天你不在电话里提起这件事儿,恐怕我得等到不当鑫源沙场总经理那天,才会再想起这件事来。 好一个伶牙俐齿,与他相处这么久,我怎么就没发现?他这张嘴可不像洪宇东的儿子,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刚才说什么?他说要等到不做鑫源沙场总经理那一天,看来这小子的确有些城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来他依旧在等。 不行,既然知道了他与洪宇东的关系,那这件事情就不能再拖。如今的洪义已经不亚于一只吃人的猛虎,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当,我又如何能得安心。 洪经理,你在生意上关照了我这么久,我还一直未表达谢意,不如趁此机会,咱们中午找个地方 岳总,这就不必了吧,你是鑫源沙场的客户,我是鑫源沙场的总经理,生意上的事,咱们可以到我办公室去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你就先挂了吧,我现在正与江总在谈着事情呢。 呸,你特么才挂了呢,就是你们全家都挂了,老子也挂不了,妈的,拽什么拽!岳宗泽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的忙音,他不由得一阵破口大骂。 一共黑了洪宇东多少钱,岳宗泽根本记不清楚,反正前后下来该有两百万了,这事儿想起来确实丢人。 这事儿也怨不得岳宗泽心黑,行业之间就是弱肉强食的法则,他如果不低价竞标,项目又怎能到了他的手里?没有项目又如何赚钱? 为了转嫁风险,岳宗泽只能用此等手段,不停的寻找合作伙伴,然后在他们身上不停的割着韭菜,其实这都是逼出来的办法。 如今岳宗泽傲立于众多竞争对手面前,他只知道无毒不丈夫,同情穷人永远当不了地主。 怎么办,鑫源沙场的沙子还得继续使用,抛开这点不说,那洪义真是招惹不起,关键是他就是一个吃生米的主儿。 有点儿意思,嘿嘿嘿。,德子一脸的賊笑,不管这事儿最终是否能随了大家的心愿,但起码眼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洪义深呼了口气,他在回想自己刚才说的每一句话,自己的家事都是小事,他只担心自己哪句话不当,那可就丢了江总的面子,丢了鑫源沙场的面子,丢了弟兄们的面子。 江总啊江总,这么大的人情,我可如何能还得清啊 不过是一只纸老虎 走吧,还不赶紧回去谢谢咱们江总,嘿嘿嘿。,小凯说罢拉着德子回了病房。 岳宗泽能够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就说明他一定是有所顾忌,小凯说的对,这事儿定要当面向江总表示感谢才行。 病房内,江风已经换好了衣服,上午的两组输液已经打完,江风自己拔下了针头,等小跟班儿看见的时候已经晚了,江总,下午还得继续点呢,您这 我已经好了,还点那玩意儿干嘛,现在咱们就去沙场转转,走! 这不是胡闹吗,可小跟班儿不敢顶撞自己的老板,他刚才亲眼看到江总给0558宗泽打了电话,所以说江总干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 小凯率先冲进了病房,他眉飞色舞的告诉江风,岳宗泽刚刚给洪义打了电话,而且还要约洪义见面,小凯原原本本的把电话的内容为江风学了一遍。随后进屋的德子几次想插话,小凯的语速根本让他插不进去话,无奈只有在一旁着急的份儿。 一个电话的事儿,只是举手之劳。说实话。江风对岳宗泽这个人并无好感,好在岳宗泽对江风也挺客气,二人只是介于生意间的往来,倒也井水不犯河水。 江总,岳 月底了,抽空你给大家算下工资,回头赶紧给大家发了,你说这场暴雨下的,市场上的蔬菜又要涨价了,这钱可真不禁花 见江总岔开了话题,一时间洪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江风只当没看见。 走吧,咱们现在一起去沙场。,江风说罢率先出了病房。 江总,您不能去,外面下着雨呢 四人追上前去挡住江风,可江风决定的事情谁能劝阻得了,只用一个眼神,四人乖乖站立两旁,为江风闪出路来。 下雨,哪怕是下刀子也挡不住江风,自己的病自己有数儿,江风觉得好了,那病自然也就好了。久病成医,不就是发烧引发的肺炎嘛,江风知道自己该吃什么药。 江总,您这是准备去哪儿?,电梯门开了,为江风换药的小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呃,我去拍个胸片儿。 拍胸片儿?小护士听着有些懵,好像主治医师没有这样的安排,而且他还换下了病号服,他不会是,没等她反应过来,电梯的门已经缓缓地合上。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钟,连续下了近十九个小时的暴雨已经成灾,小凯把路虎揽胜开到雨廊下面,可狂风卷起的雨雾依旧能打湿人的衣服。 见江总直接奔向副驾驶,小凯赶紧为他打开车门,路虎揽胜虽然开着劲爽,但小凯还是愿意开自己的皮卡,那车开起来才更随意。 这雨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没有护栏,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路,整个城市已经变成了泽国。 所有的街灯都是亮的,根本看不出白天该有的样子,街道两旁的商家皆是大门紧闭,而且有的牌匾已经被风卷上了天,再也看不出那些店铺做的是什么生意。 天灾啊 江总,您说什么?,车外的水声太大,小凯没听清江风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这是天灾啊。 江总,这么大的雨,我还真是头回见识,呵呵。 小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从江总的语气中已经感觉得到,为什么他顶风冒雨的非去沙场看看不行。 其实小凯的心里也早已长了草,自己的车停在风雨里,他怎能安心,江总说去沙场那会儿,他恨不能马上飞着过去。 一路上乘风破浪,这车硬是开出了船的感觉。风雨中,能见度只有几十米的样子,根本看不清远处到底是什么情况,除了风雨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了。 前面的皮卡渐行渐慢,看来应该是到了,小凯将车子缓缓地开到了前面,雨雾中隐约看到一堆钢铁巨兽。 在风雨面前,这些曾经生龙活虎的家伙只能乖乖地趴着,不敢再显露往日的张扬。 鹞子这身行头不错,雨衣雨裤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脚登一双齐膝的水靴,看到前后驶来的四辆车,他赶紧冲这里跑了过来。 江总,您怎么来了? 风雨太大,隔着风挡玻璃,江风根本听不到鹞子在车外说了什么,他示意鹞子上车说话。 鹞子浑身湿漉漉的,他哪好意思坐进江总的车,打电话!鹞子用手比划了一下,随后他上了洪义的皮卡。 这风雨确实大的吓人,拉开车门的瞬间,那风恨不得把鹞子连同车门一起吹上天去 使劲儿!,洪义大喝一声,可他有浑身的力气却帮不上鹞子,无奈只能把方向盘抱得紧紧,像是怕狂风从他的手里抢了去。 呜呜砰!风力稍微一缓,鹞子趁势用力关上了车门,哎呀我去,老天爷这是干嘛呢,还让不让人活了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能不能不都得坚持吗,如今就咱们脚下还没淹着,要不是咱们昨天提前有了准备,现在咱们哥们儿就对着哭吧!,纵是如此,鹞子的语气中依旧透着火气,他拿起仪表盘上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擦手,然后从雨衣里面掏出了手机,喂,江总,我鹞子 鹞子从未用这样的语气与江风说过话,特殊时期,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态度,现在与置身枪林弹雨没什么区别。 江总,刚才我去前面看了一下,全是水,铺天盖地的洪水,什么也看不到,江总,您听到我在说话吗? 江风一句话也没说,鹞子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雨刷器不停的摆动,风挡玻璃上那雨幕拨开了再合上,合上后又再次被拨开,彼此间都很倔强,谁也不向对方低头屈服。 江总江总,我是鹞子,能听到我在说话吗? 鹞子,你辛苦了。,江风说罢挂断了电话。 全是水,铺天盖地的洪水。鹞子说的很多,但江风只记得这一句,痛心啊!这洪水到底有多大?不行,我一定要到跟前亲眼看看。 江总,您不能下车,小凯想要伸手拉住江风,但为时已晚,江风已经打开车门站在风雨之中。 哎呦我的大哥呀,您是不是真烧糊涂了,万一要是再来了昏迷不醒,我可担待不起,回头那帮家伙非撕了我不可,给老大开车可真不容易。 江总,您快上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说话间小凯麻利的脱下外衣,他想用这件单薄的衣服为江风遮挡风雨,这根本就不可能,别说是衣服了,就连雨伞都难以撑开。 小凯,你回车上去吧,我想静一静。 恋耽美 -D大卫(142) 哎呦我的江总,您回车上不是一样可以静一静嘛,我又不去打扰您 小凯说的没错儿,在来的路上他可没说一句另江总烦心的话,江总这又是何必呢。 江总,鹞子率先跑了过来,随后是洪义、小跟班儿和德子,现在能够遮风挡雨的物件儿只有鹞子身上那件雨衣,他毫不犹豫的脱下来奉献给了江风。 雨衣被狂风吹成了一面旗帜,呼啦啦,发出一连串的脆响。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风雨中默默的看着江风,谁也猜不出接下来他要做些什么。 正常人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或许江风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正常人遇到老白那次车祸,唯恐避之不及,可他却顶上去了。所以说,江风至始至终就是一个疯子。 疯子走在前面,后面随着一群小疯子,那五个人原本思维都很正常,可这会儿都跟着疯了,他们有的是真疯了,有的人则是被疯子给逼疯的。 鹞子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没错儿,铺天盖地的洪水,根本看不出哪里是江,哪里是江岸。 洪水已经没过了膝盖,不能再继续前行了,江风停下了脚步。 水患猛如虎啊,怪不得要建那座大坝,如果有了那座大坝又会怎样?洪水还会如此泛滥吗?江风说不清楚。 两岸的庄稼肯定绝收,不知又会有多少个家庭因此负债,老天爷真是不怜悯穷苦之人啊。 触景生情,江风又想起了葫芦湾,那三十六艘采沙船境况如何,它们能否安然躲过这场浩劫? 前为人祸,此乃天灾,天灾人祸并至,苍天啊,若我有幸能够渡过此劫,定要让这江岸上矗起那座大坝来,看你还能张狂几时。 那风雨仿佛看透了江风的心思,一贯的为所欲为,它们岂能屈服于一个小小的江风,就凭你,简直是不知深浅。 昏暗翻滚的乌云突然一红,随即一条狰狞无比的银龙凌空而下,像是要撕碎刚才那个狂妄之人,在这里是它的天下,岂能容得他人冒犯。 咔嚓,银龙扭动着凌厉的身躯,一头扎入奔腾翻滚的激流之中,尾随而至的雷声更是把整条江都震得为止沸腾。 哈哈哈,纸老虎,你们不过是一只纸老虎 鱼儿等的花儿也谢了 江总说什么呢,谁是纸老虎?兄弟五人当中有人想不明白,但洪义懂得此话的含义所在。 江总,情况您已经看到了,咱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一切只能等雨过天晴,让小凯送您回医院吧。 洪义说得没错儿,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等待雨住天晴,等待洪水退去,那时候一切又是重头开始。 医院,江风是不打算回去了,任由大家如何好言相劝,可江风就是油盐不进。不管回不回医院,反正不能再继续淋雨了,五个人连拉带扯的把江风按进车内。 江总可真是个怪脾气,行事风格令人着摸不透,按说来就来吧,可你非下车转那一圈儿干嘛?这可到好,大家为了陪你,一个个又成了落汤鸡。 江风自有他的一番说辞,淋雨可是好处多多,既可以令人头脑清醒,又免去了浴池的门票钱,何乐而不为。 德子趴在小凯的耳边说,江总八成是已经烧坏了脑子,咱们管不了他,干脆找一个能管他的人来,赶紧给江小鱼打电话,如果她管不了江总,身后不是还有江总母亲呢吗。 小凯瞥了一眼德子问,为什么你不打这个电话,德子嘿嘿傻笑着说,自己嘴笨,怕说不清楚。瞧这高帽子给小凯戴的,想摘都摘不下来了。 白班员工都躲在大车的驾驶室里,看到江总冒雨前来视察,而且即没有打伞,也没穿雨衣,这让他们在车里都坐不下去了。 江风挥手制止了他们,自己只是想四处转转,没必要让他们下车跟着一起淋雨,而身后那几个人嘛,淋就淋着吧,谁让他们是这些铁家伙的主子呢。 当初大坎儿替杨厅管理鑫源沙场的时候,沙场那些铲车、大车,反正只要是能够出钱的地方,基本都被他们几个核心人物垄断,外人根本无缘涉足。 在接手蔡友来沙场之初,洪义代表大家提出心中想法的时候,当时江风欣然应允,如果当初没有这班人马,不要说后来竞标鑫源沙场,就连钱玉松现在是什么情况,都很难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话用到这里刚好合适。 江总,小鱼姐给您来电话啦,赶紧回车上接电话吧,江总 德子在车旁拼命的喊,风雨太大,不要说江风听不见,就连车内的小凯都听不清楚。 什么,去了沙场?他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老妈回到家中只睡了一小会儿,心中挂念儿子,她根本睡不踏实。回去的路上,她让小凯把车开去农贸市场,儿子病了,当妈的肯定少不了要为他做些可口的饭菜,可电磁炉上的粥还没熬到火候呢,儿子竟然,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阿姨,哥.哥只听您的话,大家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江小鱼说的倒是实话,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妈最了解,就他身上那股子邪劲儿,倔起来纯粹就是一头毛驴。 唉,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干些不靠谱的事儿,真是不让人省心 江风只顾得查看现场,他根本没注意身边少了德子和小凯,洪义、小跟班儿和鹞子紧跟身后,他只当大家都在一起。直到德子跌跌撞撞的跑到近前,这时他才发现身边少了两个人。 江总,大事不好了 德子惊慌失措的样子令江风心头一紧,难道哪里出了什么意外? 别慌,别着急,慢点说,咱们大家都在呢。 江总,您赶紧回医院吧,阿姨刚刚打了电话,她要小凯现在过去接她。,德子第一次把瞎话编排的这么溜。 我当何事,不就是老妈想儿子了吗,瞅把你吓成这个熊样儿,我都不怕,你慌什么,小凯不去接她,她又怎么会知道我不在医院。 回去让小凯这么说,就说江总病好了,刚刚办完出院手续,告诉老妈在家安心等着就是了。,江风说罢不再理会德子。 呃,江总连他老妈的话都不听了?我的天,到底谁能管得了他啊? 江风不是没有怕的人,其实他最怕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妈,老妈要是不开心,他的心情就会和现在的天气一样糟糕。 病,真的好了吗?高烧,连带肺炎发作,这病哪能说好就好,高烧刚刚才退,如今又在暴雨中淋了这么久,用老妈的话讲,这就是作死。 江风淋雨有瘾吗?鬼才会有这样的癖好,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百年不遇的强降雨,这是多么难得一见,既然在这条江面上讨饭,那么就得去深入了解它,江风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什么?你们江总要出院?,听到这话,老妈简直要疯,让你们江总接电话。 啊?这娘俩儿怎么都是难缠的主儿,小凯有些犯难,可他又不敢实话实说。 阿姨,江总手上还有些事情等待处理,要不等他忙完之后再给您回个电话,这样可好! 嘿,这些个臭小子,怎么还和老娘说起了官话,老妈气哼哼的挂断了电话,我怎么养了这么个滚蛋儿子,气死我了。 鱼儿,你帮妈打个车,咱俩现在就去医院,病还没好呢,怎么能说出院就出院,老妈气的一个劲儿嘟囔,连电磁炉上的粥都不煮了,她要马上去医院见到儿子。 阿姨,您还是别去了,哥根本在医院躺不住,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吗?,江小鱼委婉的劝慰着老妈。 江小鱼表现的如此淡定,那是因为出于她对江风的了解,如果换做是她,此刻她也绝不会躺在病床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妈的语气又开始变得冰冷。 阿姨,如果我猜的不错,哥现在已经去了沙场,,江小鱼的语气有些委屈,哥让小凯送咱们回家那会儿,我就已经猜到了。 嘿,江小鱼啊江小鱼,让我说你什么才好?既然已经想到这一点,那你怎么还与我一同回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气死我了,两个人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这样的人凑在一起过日子,还能过出个好来? 老妈不想再看江小鱼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索性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人躺着,她觉得这孩子心机太重,真看不透这颗心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哥的手机在小凯的手上,说明他不想接听电话,这时候打过去也没有用啊,只能令小凯他们感到更加为难。 无论怎样,哥现在肯定没事,如果有事的话,小凯不可能瞒着自己。惦记,那是肯定的,但江小鱼不想在这时候给江风添乱。 暴雨让所有的工作都按下了暂停键,包括这几天本该到位的各种款项,但银行那边可不休息,洪义他们的车贷马上到了还款的日子。 江风问大家,几个月下来,除去每月车贷,手里是不是已经有了积蓄。 听了这话,洪义和鹞子低头不语,小凯和德子倒是满不在乎,钱倒是赚了不少,不过都送到银行去了,现在他们是为银行打工。 唯有小跟班儿说话还有底气,虽然他也有四辆大车的月供,但他自己开着一辆铲车,少了一个司机的开销,所以他的手里还有富余。 呵呵呵,光想着手上车多了可以赚大钱,就没想想万一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办,不过这话江风可不能说出口,这几个小子正在火上烤着呢。 江风嘱咐洪义,特殊时期特殊处理,客户那边不要打电话去催,这几天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什么事情能放则放,能缓则缓,至于兄弟几个即将到期的车贷嘛,先从帐上帮他们支了再说。 我滴个乖乖,这可是雪中送炭,雨中送伞,兄弟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江总可真是及时雨啊!不对不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雨,江总这是什么来着!哦,对了,这叫扶危济困,风雨同舟。不管怎么说,反正江总真是太给力了。 江总,阿姨和小鱼姐那边电话催得紧,您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小凯再次催促江风。 该做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即使小凯不催,江风也要回去了,不过他不打算再回医院,他要回的地方是家,那个刚刚属于自己的家,家里有妈,还有江小鱼,她们已经等的花儿都快谢了。 江总,您还是回医院吧,咱们可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不然阿姨和小鱼姐也不会答应。,洪义说罢让小凯先送江风回医院,回头再去接老妈和江小鱼,反正只要江总还在医院,他们这边也就省着再做解释。 腿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里还不是自己说的算,江风答应洪义,现在即刻赶回医院,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江风心里想的依旧是回家,所以也就坚持不让小凯送他。 这可不行,大家都看穿了江总的心思,这哪里有老总的样子,这分明就是个孩子嘛,反正这样的事情他们兄弟可做不出来。 做不出来就对了,谁能和江总相提并论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 江总啊江总,您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既然不让小凯送他,洪义只好让小凯和小跟班儿在后面一路尾随,看看江总一会儿到底会去哪里。 你说这扯不扯,总经理派人跟踪老总,真不知江风如果知道的话,他会有如何感想。 手机上确实有未接来电,十几遍都是老妈打来的,再就没看到其他的电话号码,看来老妈真是担心我了,这时候还是尽量别去招惹,我还是给鱼儿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 爸,你还好吗? 洪义,你在哪儿呢,爸现在想见你。 现在?,洪义迟疑了一下,他马上联想到了早上岳宗泽那个电话,您有事吗?我现在走不开,您有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儿子,爸就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或许是父亲真的老了,他和儿子说话的语气变得慈祥柔和。 是啊,父亲的话提醒了洪义,这么恶劣的天气,母亲租住的那间小房子能经受起风雨吗? 爸,如果您现在有时间,那就去看看妈,她一个人挺苦的,电话那头儿传来的呜咽声,像是有人在哭,从声音能够听得出来,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爸,您身边的人是谁? 父亲再也没有做声,电话里传来的呜咽声越来越清晰,她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洪义顿时心生负疚,他知道,对面那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妈 这一声妈喊出口,电话那边的呜咽声变成了无尽的哭泣,母亲此时已经如同泪人一般。 儿子,把手里的事情放一下,回来吃顿团圆饭吧。,电话里再次传出父亲的声音。 爸,给妈买两套新衣服,带她吃顿好的,这些年她太苦了 哎哎,我知道,我懂 爸,我最近会忙,等忙完这段时间 儿子,爸刚刚知道,你现在是总经理了,爸知道你忙,你妈知道你当了总经理,她激动的跟什么似的,说到这里,父亲同样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他说不下去了。 爸,一切都过去了,咱家的日子只能越来越好,今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和妈了。 儿子,爸想,父亲迟疑了一下,这句话他很难说出口,爸想你。 一句爸想你,洪义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父亲想儿子,儿子又何曾不想念父亲。 洪经理,这边有我们三个盯着,你就回去看看吧, 副驾驶上的德子都听不下去了,鹞子和小跟班儿也跟着一起劝着洪义,这时候若不回去,父母双亲该有多么失落。 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江总一个电话,父亲多年的心结终于打开,可洪义却高兴不起来,这样的结局看似完美,可如此一来今后怎么办?洪家与岳宗泽的恩怨就此两清吗?洪义很不甘心,如果就此放下恩怨,那可真是便宜了岳宗泽。 爸,别再打工了,今后和妈好好过日子,儿子养你们。,洪义说罢赶紧挂断了电话,他不敢再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声音。 三兄弟一同发声埋怨洪义,既然家事处理的如此顺利,回去与父母庆祝一番也在情理之中,何况洪义已经一年没有看到母亲。 劝别人的时候都挺明事理,可他们呢?谁又不是如此。 不回就不回吧,反正今天对大家来说是个好日子,兄弟们为洪义高兴,岳宗泽这个混蛋总算在咱们兄弟面前低头了。 洪义虽仍然纠结他与岳宗泽的这段恩怨,可他也明白江总用心良苦,仇恨,只能在心中越种越深。 洪宇东万万没有想到,儿子竟然成了鑫源沙场的总经理,而且岳宗泽还对他有几分忌惮,看来儿子真的长大了,而自己确实是老了。 原想着一家人坐下来吃顿团圆饭,然后再用岳宗泽还给他的工程款去选套可心的房子,如论如何不能再让老婆继续住在水帘洞里,可这时候却偏偏缺了儿子,这不免另洪宇东心生遗憾。这些年来,他亏欠妻儿的实在太多了。 这边上演的人间悲情大戏,江风那边又怎么样了呢?小跟班儿给洪义打电话说,江总到底没回医院,从沙场驾车离开之后,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家。此刻他和小凯就在地下停车场的门口,接下来怎么办?是继续等在停车场门口侯着呢,还是直接返回沙场。 恋耽美 -D大卫(143) 既然江总已经安全回家,他俩在那里守着也没什么意义,干脆撤回来大家一起开个会,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会有很多,其中投毒栽赃那件事情,就是此次会议的讨论重点,这件事情关乎着沙场所有人的切身利益。 江风刚刚走出电梯,家里那扇百年铜门立刻洞开,江小鱼从门镜中已经看到了江风。 哥,一声哥喊出口,江小鱼直接扑到江风的怀里。 哎哎哎,别这样,江风赶紧试图推开缠在身上的江小鱼,自己身上的衣服可都湿着呢。 哥,你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咱们赶紧回到医院去吧,妈已经生你的气了。,江小鱼趴在江风耳边悄声提醒着他,恐怕这话被房间内的老妈听到。 哥的病已经好了,不信你摸摸,,江风嬉笑着把江小鱼的手搭在自己的脑门儿上,看看,退烧了吧? 江风的确不再发烧,只是现在浑身感觉不到一丝热度,与早上相比,那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哥,让我说你什么才好,真是的,江小鱼不敢再与江风多说废话,趁着老妈还不知道,她得赶紧帮江风换下这套湿淋淋的衣服,现在就给他洗了,回头老妈那边也好有个说辞。 鱼儿做得对,有你哥可真省心,嘿嘿嘿。两个人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能够瞒天过海,这不禁让他俩有些小得意。 奇怪,难道是我俩真的动作够轻,还是老妈真的生了我的气,按理说不可能啊,老妈的耳朵可灵着呢。或许是老妈昨晚没有休息好,这会儿睡的正香? 江小鱼把换下的衣服拿到了楼上的卫生间,而且还关上了房门,这样楼下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老妈如果再睡下去,那今晚肯定得追剧追个通宵了。不行,我得把她叫醒才行。 当当当,敲门的声音不大,按照平日里的经验,这足以唤醒沉睡的老妈,可三声响过之后,房间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这情况似乎有些反常啊。 当当当,江风再次连敲了三下,可房间内依旧静的出奇,而且也听不到老妈的鼾声,她平时睡觉可是打鼾的。 妈,我回来了。,当当当 咦?真是奇怪,老妈不会那么小气吧?应该不会。按照她的脾气,如果她知道儿子回来了,应该起来劈头盖脸的训斥一番,这才是她的性格。 此刻江风真怀疑这个房间是不是空的,老妈根本不在这个房间。 妈,您还睡着呢,嘿嘿嘿,儿子放学了,咱家饭做好了没有,儿子饿了 推开房门,床上果然躺着老妈,由于她侧身背对着江风,江风看不到老妈脸上的表情,不说话,嘿嘿嘿,原来老妈在生自己的闷气,哈哈哈。 妈,还不起床做饭啊,儿子放学,本来想趴在老妈的身上撒个娇,可当江风的手搭在老妈肩头的时候,他顿住了 什么情况,是自己的手太凉?还是老妈的身上太烫?这身上怎么摸着滚烫? 妈,您怎么也发烧了?,江风用手一搭老妈的额头,他心里一揪,同时在心里大骂自己一声,该死!都是你把老妈害成这个样子的。 老妈根本没睡着,浑身滚烫,可却冷得瑟瑟发抖,她在打摆子,以江风的经验断定,老妈定是和自己一样,不小心染了风寒。 来不及去叫楼上的江小鱼,江风鞋子都来不及穿,拿起钥匙赤着脚冲出了房门 别看江风昨天发烧昏迷那副德行,其实他车上备着各种应急的药呢,这是老妈平日里督促他的,出门在外,万一夜里有个头疼脑热,身边没有这些东西怎么能行。 阿姨,您醒醒啊,阿姨 江小鱼听到江风一溜烟跑出家门,她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反正这声音听着不对,于是她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赶忙来到楼下看个究竟。 家里的铜门四敞大开,老妈侧身躺在床上也不言语,而哥又不知去向,门口摆放着他那双湿漉漉的鞋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小鱼与江风一样,来到老妈近前只是随手往肩头一搭,立刻就觉察出了异常。 鱼儿,赶紧烧水,烧开水,给妈吃药,电梯叮的一响,江风咕咚咚冲进家门,他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这也怪不得他,母子可连着心呢,妈心疼儿子,儿子当然也心疼着妈 新家的团圆饭 哥,阿姨在高烧,咱们赶紧送她去医院吧。 鱼儿,听我的,你赶紧给我弄杯开水过来,头疼脑热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啊,高烧还是小事儿?哥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发烧那人可是你的母亲。 哎呦,真是的,开水煲就在厨房,难道你没看见?江风只当江小鱼对这个新家还不熟悉。 哥,咱们送阿姨去医院吧,她烧的这么厉害,你这样别再耽误 哎呦我的亲妹妹,如果再啰嗦下去,那才是真耽误功夫呢。江风嘱咐江小鱼,一会儿帮他把开水送过去,然后又拿了碗,找来毛巾。 再坚强的人患病之后都是一样,老妈也不例外,这会儿一句话也不想说,高烧另她浑身酸痛,一动也不能动。原本准备了一肚子埋怨儿子的话,现在全都想不起来了。 妈,醒一醒,咱们该吃药了 老妈听得很清楚,只是这会儿她连睁开眼皮都感到费劲,更别说动弹一下了。 疼,儿子并没有怎么用力,可老妈的身子骨就像是散了架,她感觉到儿子已经把药送至唇边,这几粒药不用看,老妈就知道是哪一种,儿子这点儿本事都是妈亲手教的。 茅台酒的香味儿很浓,老妈只在宾馆那晚喝过一次,但她记住了那个味道。用点燃的茅台酒火擦洗身子,老妈感觉自己活在梦里 老妈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发烧还可以这么幸福,儿子的手法比从前更加老道,那酒火在儿子的手上如同是施展的魔法,不多时,老妈体内的寒气终被驱散,她感觉不到冷了。 钱玉松一直在等江风的电话,眼看着已经到了晚饭时间,白爷和张晨生几次催促他联系江风,二位老爷子说了,如论如何也得请江风母亲吃顿饭才行,人家大老远来到这里,咱们可不能失了礼数。 您瞧瞧,今晚想请客的人还真不少,昨晚已经说好的,今晚带两位老爷子一起出去开心一下,这可倒好,他俩还动了请客的心思。 钱玉松看了一下时间,傍晚四点半了,他估摸着怎么也该差不多了,逛商场根本用不了这么久。 今天江风怎么如此沉得住气,这真不是他的性格,按照钱玉松对他的了解,应该是他主动打来电话才是。 歇会吧儿子,妈感觉好多了。,这会儿老妈终于开口说话了。 妈,都是我不好,要不然您也不可能染了风寒 说这些干嘛,娘俩儿之间哪用得着这般客气,倒是江小鱼刚才的表现,那会儿她急得不行,老妈都记在心里了。 儿子,你这就算是出院了吗? 嗯,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都怪我自己疏忽大意 还说呢,要不是咱家鱼儿细心,你现在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老妈说到这里,终于想起应该夸赞一下自己的儿媳妇。 江小鱼可禁不住夸,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而且这句咱家鱼儿,另她更是暖到了心里。 阿姨,电磁炉上那粥我再熬一会儿吧 一提到粥,江风猛然想起与钱玉松定好的事儿,可老妈现在这种情况,再出去吃饭恐不合时宜。 无论怎样,总该给老钱打个电话才是,没准儿白爷和张老板已经等的心急了。 果不其然,在拨通电话的那一刻,钱玉松开口就问江风,是不是已经买下了整个商场,逛街哪能用上整整一天,白爷和张老板已经急得不行。 信也好,不信也罢,江风只能实话实说,反正老妈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吃饭肯定是不行了。 什么,你母亲发烧了?去医院看大夫没有?,听到这个消息,钱玉松不免有些担心,看来情况应该有些严重,不然江风早就该带着老妈和江小鱼出现在会所。 她吃了药已经退烧,现在好多了,只是今晚出去吃饭这事儿 哎呦,这事儿可难办了,两位老爷子兴冲冲的等了一个下午,饭店那边刚才还打来电话再次确定,您瞅瞅这事儿闹的。 吃饭这事儿你就甭管了,告诉我你们在哪家医院,回头我过去找你们。 怎么就感冒了呢,真是不凑巧。这么一来,两位老爷子也没了兴致,他俩推说自己累了,只想在会所简单吃一口。再说了,会所里的伙食也不差,有酒有肉的,犯不着出去折腾,回头再淋雨染了风寒,犯不上。 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钱玉松也只能就此作罢。在家吃饭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会所里也一大家子人呢,这样一来反倒更加热闹。 老妈一个劲儿说自己的不是,都怪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就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高烧,把大家的计划都打乱了。 身子骨才舒展一些,老妈就闹着起床准备晚饭,这怎么能行,把儿子养这么大是用来看的吗,这事儿江风可不答应。 原本说好的吃火锅,那就还吃火锅。在钱玉松的安排下,按摩会所简直变成了火锅店。 吴小凤一个劲儿的夸赞钱玉松,说他心里一直还能惦记着这些按摩小妹,能用得起如此身价的服务生,这才算得上有排面儿。 钱玉松笑着问吴小凤,还有没有更加高端一些的赞人方法,这么夸人还真是头回见识。 老白觉得这酒喝在嘴里没有平常的味道,不够香醇,总觉得其中少了什么。他再次问钱玉松,江风他们到底在哪儿,是在医院,还是在宾馆? 钱玉松也一直在想,刚才自己还真问到了这个事儿,江风却没有回答自己,或许是江风怕给自己添麻烦。 白爷,您就别惦记这事儿了,江风这小子心里有数,来来来,您和张老板再喝一口 江小鱼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甚至一度觉得尴尬。她想帮哥去准备晚饭,可那样只能让阿姨一人躺在床上。而如果留在房间陪伴阿姨,厨房那边就只能让哥自己准备晚饭,江小鱼感觉这种场合很难融入。 老妈看出了江小鱼的心思,她让江小鱼坐到床边陪自己聊天,反正儿子那边她心中有数。 鱼儿,阿姨记得你曾说过,你家也是农村的?,老妈首先打破了房间内的尴尬。 嗯嗯,我出生在农村,听家里人说,我是一周岁左右开始失明的,那时候家里穷,江小鱼说到这里不禁凄然苦笑,我家现在依旧很穷,而且仅有的两间房子,在我见到它的第一眼之后,就在一场大火中变成断壁残垣了,说到这里,江小鱼又是一阵伤感,她说不下去了。 唉,老妈叹了口气 ,她并不觉得农村人有什么不好,也不觉得农村人就一定要比城里人低气,只是江小鱼这孩子的身世着实可怜。 鱼儿,咱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苦日子都熬过去了 老妈想再宽慰江小鱼两句,可江风已经做好晚饭,而且还亲自端到老妈的床头。 粥是老妈上午煮的,江风又拌了小菜,这晚饭看起来虽然清淡了些,可怎么说也是一顿团圆饭。 陈玉杰打来电话,他向江风打听昨天早上的事情,整个经过他在大哥那里已经了解一些,只是由于昨天实在太忙,所以这会儿才抽出时间给江风打个电话。 那事儿过去之后,江风还一直没闲出时间去仔细分析,所以他也说不出个一二,凡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谁也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江风在电话里问陈玉杰,他对这件事情可有线索。 陈玉杰听了在电话里大笑说,他不是警察,也不是私家侦探,这种事情他不在行。接下来他又问江风,雨停之后多久可以恢复生产,这才是今晚打电话的关键所在,他公司雨停之后必须得保证混合沙的正常供应。 杰总,这事儿您就放心吧,只要您有需要,即使沙场不能马上恢复生产,我就是跳进江里用筛子去捞,也要把沙子送到你的工地上去,怎么样? 行了兄弟,哥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痛快!,陈玉杰很满意江风对自己的答复,随后他马上提到了房子的事儿,兄弟,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要不明天一早咱们去房产局把户过了吧。 提到过户,正在喝粥的老妈表情一紧,儿子就坐在自己的身边,陈玉杰在电话里说的内容她听得真切。过户?如果明天真的过了户,那儿子可就成了这房子真正的户主。 好啊杰总,那我一会儿约下陈总,明天早上办完手续,中午咱们再去蓬莱阁小聚一下 电话我打就行,就这么定了。 陈玉杰挂断电话之后,江风若无其事的再次拿起了筷子,老妈对儿子越来越捉摸不透,还有江小鱼,你看她跟没事人似的,愣是没看出有多兴奋,要知道你可是这房子未来的女主人,这么大的事儿,难道你俩就一点儿也不兴奋? 我不是柳下惠 妈,您老盯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菜,呵呵。 儿子,给你打电话的人是 陈玉杰,杰总,就刚才那点事儿,您都听到了,呵呵,吃饭。 就那点事儿?诶呦我的儿子,你可真够淡定的。儿子说的对,可不就那点事儿嘛,横竖那只是一个房本而已,是自己这个当妈的见识浅薄了。 老妈的药方确实灵验,吃过饭后,她看上去已经和上午没什么两样,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趁着江小鱼去厨房洗碗的功夫,老妈又想嘱咐儿子两句,毕竟过户不是小事儿,当妈的生怕其中出什么纰漏。 儿子,明天早上去房产局用不用户口本,正好妈从家里带来了,老妈说着话打算去包里拿给江风,原本带来这户口可不是为了卖房这事儿,老妈也没想到能有这样的好事发生,她想的是,万一儿子如果和江小鱼结婚登记呢,那岂不是临时抓瞎,当妈的就是有着操不完的心。 妈,还是您想的周全,要不怎么说,人到什么时候都得有个妈呢。 儿子的赞扬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老妈浑身上下哪儿也不难受了,她喜滋滋的拿出来户口本,可当她翻开首页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随之又变得无限伤感 户主那页火红的注销二字显得格外刺眼,就这么一个长方形的小戳戳,让她再次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那时候他还那么年轻,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四十六岁。 妈,爸当年那么拼命赚钱,就是想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看到咱们每天脸上挂着笑容,如今他肯定在那边为咱们高兴呢 儿子这番话另老妈心里一酸,是啊,好日子是盼来了,这时候偏偏缺了孩子他爸。当家的,你要是活着该有多好,可惜你没这个福气啊。 儿啊,如今房子有了,那你答应妈,早点结婚吧,妈想抱孙子了,做梦都想 恋耽美 -D大卫(144) 妈,您放心吧,您一定会抱上孙子,而且绝对不止一个,到时候您别嫌他们烦就行 傻儿子,这天下哪有奶奶烦孙子的,我稀罕还来不及呢 娘俩儿在房间里说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可江小鱼依旧能够听得清楚,她的听力本就超乎常人。 说到生孙子,江小鱼的脸颊顿时变得绯红,而且一阵阵的发烫,一家三口人无一例外的都发烧了,只不过江小鱼发烧可用不着吃药。 江小鱼把碗筷收拾利落,然后回到房间问江风,老妈刚刚出了一身的汗,是不是该给她洗个热水澡才好。 洗热水澡当然最好,而且全家人都要洗洗才行,这热水澡不光可以驱除体内的湿寒,更重要的是去去一家人身上的晦气,让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都统统见鬼去吧! 两个卫生间真是方便,楼下卫生间不时传出来笑声,看来鱼儿和老妈亲热的很呢。 楼上卫生间里进行的很快,江风只是草草的冲洗了一下,然后就回到了楼下客厅。一天下来,这时候的他方才感到身心疲惫。 投毒、乔梁!那三个人倒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们只是受人指使,可乔梁又是受谁指使呢?他们的动机又是为了什么呢? 说起这事儿,江风自然又想起了沙场的那些兄弟,若不是小跟班儿足够警觉,自己如今早已大祸临头了。 雨依旧没有减弱的迹象,一直没有电话打来,看来沙场那边应该是平安无事,这就挺好,可别再出什么岔头了。 几次江风想拨通洪义的电话,可思量再三,最终江风还是放下了手机。 卫生间的门开了,老妈被江小鱼推了出来,收拾卫生的活儿哪能让她动手。 你说鱼儿可真是的 妈,鱼儿不是心疼您吗,再说了,您也是病号 江小鱼心里美的不行,老妈刚才洗澡的功夫不住夸赞她身材好,皮肤好,脸蛋儿好,反正从头到脚哪儿都好,总之好到不行。 没等江小鱼走出卫生间,老妈就推说自己困了,然后就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了门,这么一把年龄了,她懂得,夜晚是属于年轻人的。 阿姨,您不出来吃水果吗? 不吃了,晚上吃多了起夜,你俩吃吧。 江小鱼眼巴巴的瞅着江风,昨晚洪义他们买的水果,再不吃可就不新鲜了。 妈,出来一起吃水果吧,这又不是咱们农村的家,起夜又不用出去上茅房,江风把房门敲的山响,他知道老妈根本就不困,都睡了一下午了,这会儿躺下了,后半夜不失眠才怪。 老妈被儿子逼得没辙,无奈之下只能打开房门,她接过果盘随手又反锁了门,隔着门对儿子说,水果等她睡醒再吃。 嘿,您瞧瞧,这老妈可真有戏,您就这么躲着有用吗?合着把您就急成这样,这样您明天早上就抱上孙子啦?您可真逗。 哥,阿姨平时在家也睡这么早吗? 嗯嗯,妈是咱家的节电标兵,只要天黑就睡觉,这样省电、省灯、省电视,反正这样什么都省。 呸,你妈可不是你说的那样,要不是怕打扰到你们两个,老娘怎么也得看两集电视剧才能睡觉。说到电视剧,老妈已经很久没追剧了,那个电视剧不知剧情已经进行到了哪里。 说到电视剧,老妈不自觉的又想起了那家人,三天了,可儿爸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现在是否还在医院?老妈虽然惦记他们,可现在已经不想再拨通他们的电话号码,这倒不是因为如今儿子已经发达,而是李家人已经和她无话可说。 唉,我还想人家做什么,这不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么?想开了,自然也就有了胃口,儿媳妇给我洗好的水果,干嘛不吃? 哥,你这么说阿姨,难道不怕阿姨出来打你的屁股,江小鱼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已经被江风刚才那番话逗的忍不住笑,如今哪还有这般节省的。 放心吧,打人也浪费力气,她还是舍不得 哎呀你个兔崽子,我这个妈被你说成什么样子了,天下有这么节省的吗?老妈被儿子气的噗嗤一笑,他这油嘴滑舌的本领是何时练就的呢? 说话声渐行渐远,老妈知道儿子与江小鱼已经上了楼,她在心里暗暗祈求菩萨保佑儿子,让坏人都离儿子远一些吧,让雨赶紧小一些吧,让她尽快抱上孙子吧! 说到孙子,老妈的目光又落到户口本上,看来用不了多久,这本本上就可以又多一个人名了,到了明年,老妈越想越美,她开始盘算着哪天去会会亲家,顺便把两个孩子的事情定下来,再求人择个黄道吉日 哥,你晚上吃药没有? 吃过了,我这本来就是小毛病,不碍事儿。 江小鱼极不自然的往里面挪了挪身子,她躺在席梦思的中央,其实床边已经空出很大的空间。 江风当然懂得其中的含义,可他不敢去坐这床,如果一旦坐上去,下床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江风知道自己不是柳下惠。 哥,坐会儿歇歇吧,你都在外面跑一整天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真不该叫小鱼儿,呵呵。 那我该叫什么呢?哥该不会是想叫我小狐狸吧? 小鱼儿果然就是一只小狐狸,她马上猜出了下文。不过江风就喜欢她这冰雪聪明的样子。 小狐狸,早点休息吧,哥去门外给你把风,如果来了大老虎,我就三拳两脚把它打跑 江小鱼听了这话咯咯笑个不停,她觉得哥就是个充满童真的孩子,以至于她有了错觉,是否她与哥真的穿越回了童年时代,如果真是那样该有多好。 哥,你不打算把我哄睡了再走吗? 这,,江风感觉自己必须得回房间去了,心中的阵地已经沦陷大半,再不走的话,今晚注定会成了江小鱼的俘虏。 鱼儿,我回房间去给你讲故事,咱俩都开着门,你看这样好不好? 江小鱼微咪着双眼点了点头,那迷离恍惚的眼神像是已经有了困意,趁着江风还没有离开,她慵懒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说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江风只是坐在门口,两个人的距离依旧是咫尺之间 鱼儿,哥小时候就是个胆小鬼,那时候看不到妈妈就睡不着,每天躺在被窝里就找妈妈,可那时候老妈每天有很多干不完的活儿,她怎么可能天天哄我睡觉,她不哄我,我就哭鼻子,后来慢慢的我长大了 床上的江小鱼没有发出一点儿回应,可能她已经在梦中走进了江风的故事里。 而门口的江风却不觉,他语气温婉的继续着自己的故事,在故事里,他看到了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那时候母亲还是一头乌黑的长发,皮肤虽然被日头晒的黑了一些,可却紧致充满活力,现如今呢 这就怀上了? 提到老妈,江风又想起了明早过户的事情,这令江风感到有些头疼,老妈对这件事情可是在意的很呢。 唉,一声叹息之后,江风轻轻举步来到门口,被窝里的江小鱼看似已经睡熟,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她真的累了。 可能是由于昨晚睡得太多,江风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困意,为江小鱼关灯之后,江风转身又来到了楼下。 门下缝隙能够看到房间内的灯光,老妈这位节电标兵也不再节电了,她根本就一直没睡。 脚步很轻,老妈隔着房门根本听不到儿子的脚步声,娘俩儿门里门外,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妈,您千万别怪儿子,儿子真不是有意想欺骗您,只是,有些话江风真的说不出口,门里面的人可是自己的亲妈。 这场暴雨真不知积聚了多久的能量,已经早上五点多钟,窗外那雨依旧没有停歇,天色仍是昏黑暗沉,而且不时还能听到滚滚雷声。 被窝里的三个人已经醒了两个,老妈是第一个醒的,但她不敢弄出声响,生怕吵到楼上的两个孩子,年轻人都爱熬夜,老妈想让他俩再多睡一会儿。 江小鱼是第二个醒来的,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只记得哥一直守在门口,为自己讲述他过去的往事,而且那些往事还很有趣,我怎么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呢,真是的。 哥在哪儿?他还在门口吗?他会不会讲着讲着就坐在地上睡着了?江小鱼蹑手蹑脚的爬出被窝,那样子就像是怕吵醒门口的江风。 看到门口没人,不知为何,江小鱼心中突然会有种很奇怪的失落,哥不在门口,他该是回房间睡觉去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江风是最后一个醒的,当然他也是最后一个睡着的。 人的第六感总是那么奇怪,江风也不例外,睡梦中他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没错儿,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床边的江小鱼。 干嘛?,冷不丁看到床边的江小鱼,江风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 当然是在看你,,江小鱼见江风已然醒来,她俯身凑了过去,人家已经看你很久了,你睡得好香。 喂喂喂,你千万不要过来,,江风下意识的把被子捂得更加严实,我跟你讲,我可是裸睡的 好啊,正好我还没看过你光屁股的样子呢,江小鱼嬉笑着伸手去拉江风手中的被子。 还裸睡?说瞎话也不过下脑子,人家盯了你这么久,你穿没穿衣服我会不知道。 裸睡是假,怕痒才是真的,江风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可江小鱼这双手却偏偏不安分,刚刚触碰到江风的脖颈,江风就再也不敢躲在被窝里了,他直接翻身滚下了床。 骗人,有你这般裸睡的吗,嘻嘻 江风刚刚逃出被窝,江小鱼就以胜利者的身份霸占了那个地方,被窝里仍然有着江风留下的温度。 什么事儿都有巧合的时候,这一幕偏偏被楼下上来的老妈撞见,当然,她上楼可不是专门为了看热闹的。 儿子,那个、那啥、妈做好了早饭,老妈语无伦次的说了一通。 她哪里做了早饭,她是听到楼上的嬉闹声,过来问儿子早饭想吃些什么,谁曾想偏偏过来害了眼病。 妈,我和鱼儿做早饭就行,您歇着吧 老妈根本听不清儿子对自己说了什么,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画面,被窝里的江小鱼,刚刚起床的儿子,他俩昨晚肯定是睡在一个被窝里的。 哥,阿姨肯定是误会了,怎么办啊? 误会?那你现在赶紧下楼去和妈解释一下吧,呵呵。 哎呀,自己披头散发,而且睡衣还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个扣子,这个样子解释的清楚吗? 这事儿怪不得别人,如果刚才不和哥去疯闹,哪能会有现在的尴尬,还是赶紧回房间把睡衣换了吧。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江风心中无比甜蜜,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开心,那生活该有多美。 真不错,看来我的大孙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一定要给儿媳妇补充一下营养才行,就小鱼儿那单薄的身板,她实在是太瘦了。 老妈只当楼上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接下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个急不来。 昨天在农贸市场买的排骨,老妈赶紧把它们收拾出来,起锅烧油。 我的天啊,大清早就吃冬瓜排骨汤,先不说麻烦与否,这东西是早餐该吃的东西吗?谁能吃得下去啊,江风看到锅里这些东西,胃里顿时就有了饱胀感。 妈,您这是准备早饭还是晚饭啊? 老妈见身后来人只有儿子,江小鱼应该在楼上卫生间洗漱,于是美滋滋的趴在儿子耳边悄声说,儿子,妈得给咱家鱼儿补一补,不然可就亏待了我孙子。人不是常说嘛,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诶呦我的妈,您可真是高瞻远瞩,行,您就可劲儿给江小鱼补吧,这事儿我可干涉不着。 那、那行吧,您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招呼,在这儿我先替您的大孙子说声谢谢了,您可真成,连影儿都没有的事儿 呸呸呸,快三十大几的人了,还是学不会说话,你瞅你说的什么话,快赶紧呸几口 老妈特别信奉这一套,大清早的,本来挺好个心情,结果儿子这几句不着调的话,立刻令老妈感到不悦。 大清早啃排骨,这事儿也令江小鱼眼界大开,排骨虽好,可她的肠胃还真装不下如此油腻之物。 阿姨,我帮您做点什么?,江小鱼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多做事少说话绝对没错儿。 不用不用,你俩等着吃饭就行,一会儿妈再烙几张油饼 这完全是已经开启了养胎的节奏,老妈你可真行。江风笑吟吟的望着老妈,他不忍心再说些令她失望的话。 不就是烙几张油饼的事儿嘛,不用江小鱼,我来做总没问题吧? 嘿,老妈还真不惯着儿子,你要动手我绝不拦着,而且自己培养出来的徒弟,用起来也放心。 排骨冬瓜汤配上刚出锅的油饼,那味道吃起来可真叫一个香,可老妈自己却不吃,她只顾得招呼江小鱼多吃多喝,还说吃少了身体缺少营养等等的话。 老妈见江小鱼吃光了碗里的排骨,于是赶紧再给她盛了几块,总之她就想看江小鱼多吃东西。 阿姨,我真的吃不下这么多,看着碗里再次盛来的排骨,江小鱼面露难色,刚才吃下碗里的排骨,那是出于尊重,毕竟老妈忙了一个早上。可如果继续吃下碗里的排骨,恐怕 呕,江小鱼到底挺不住了,吃进胃里的东西居然顶到了喉咙。根本来不及解释,江小鱼丢下碗筷就飞也似的跑去了卫生间。 妈,您这是干嘛?鱼儿饭量很小的,她根本吃不下这么多,江风实在不好埋怨老妈,她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要怪只能怪江小鱼的肚子享受不了这份口福。 才几块排骨而已,妈怀你那会儿想吃都没得吃,如今有得吃了居然还说吃不下,我的傻儿子,江小鱼那是害口,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连这都看不出来。 卫生间里面,江小鱼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倒个干净,这架势还真像身怀六甲的有孕之人。 鱼儿,快漱漱口,江风俯下身子把水递到江小鱼的手上。 江小鱼被这番折腾搞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她现在看着杯里的凉水都感到一阵阵反胃,本身她就吃不得油腻的东西,再加之又是清晨,这一切多少也与她二十几年的饮食结构有关,平时她很少有肉吃的。 哥,谢谢你。,江小鱼说话的语气显得有气无力。 说什么呢,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什么也别说了,还是回楼上休息一下吧。江小鱼的脸色已经有些惨白,而且额头还冒出了细汗,这要是让老妈看到,她指不定又能说出什么话来。 望着儿子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老妈心中一再感谢菩萨,她没想到幸福说来就来,真是令人反应不来。 鱼儿,你要不要再喝点热水? 谢谢哥,我躺一会儿就好了,你下楼去陪阿姨吃饭去吧,不用管我。 恋耽美 -D大卫(145) 妈可真是的,大清早给你吃那么多排骨 哥,阿姨是看我太瘦了,她是一番好意,所以,你别这么说她。 听江小鱼能说出这番话来,江风心中感到很是欣慰,江小鱼最招人喜欢的地方就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那行吧,我现在去帮妈把碗筷收拾一下,回头再过来陪你。 江小鱼的体质确实差了一些,可并不娇贵,她不想让江风在自己身边耽搁太久,不然老妈指不定又想到哪儿去了。 见儿子从楼梯上一个人走下来,老妈把排骨冬瓜汤拿到电磁炉上又热一遍,她说这油腻的东西凉了就会油腻,合着她什么都懂。 妈,以后吃饭的时候千万别再给鱼儿添菜,她饭量很小的。 这话若是搁在往日,老妈非把儿子训斥一番不可,爱媳妇本没毛病,可她天天一副林黛玉的样子,这能行么? 活到老学到老 儿子,妈是过来人,有些事儿你不懂,所以妈就是说出大天来,你也听不明白。 哎呦我的妈,我都二十八了,什么事我看不明白呀,不就是地不肥长不出好庄稼嘛 这话可说到老妈的心里去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江小鱼没有好身体,那我孙子还不长的像个豆芽儿,到那时才惹人家笑话呢,大孙子大孙子嘛,白白胖胖的才讨人喜欢。 儿子,想想妈怀你的时候有多遭罪,那时候妈反应的厉害,吃一口吐一口,吐一口妈就吃两口,你想想妈这么做是为了谁?,老妈瞥了儿子一眼。 为了我呗,为了让我赢在起跑线上 这就对了嘛,你心里有数儿就行,这就不枉妈白疼你一场,,老妈把江小鱼碗里的排骨又端给了儿子,把你媳妇儿的剩饭都吃了,回头妈再给她做新的。 我的妈呀,您怎么和排骨还拼上了,难道这世上除了排骨就没有别的东西可吃了吗?江风不敢顶嘴,无论怎样,这是妈的一番心意。 妈,您怀我那会儿是不是吃了很多排骨? 唉,你想的倒美,,老妈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那时候哪有排骨吃啊,一个月能包两顿饺子就不错了,哪像现在这样,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唉 老妈叹气倒不是因为自己当年怀孕没有排骨可吃,她只是心生感慨,如今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了?好吃的送到面前,可人家却吃不下去。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这令老妈多少欣慰一些,她让儿子去楼上看看江小鱼好些没有,能不能下楼再吃点东西,刚才吃的东西可都吐进马桶了。 江风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楼上,看江小鱼是真,但他肯定不能按照老妈说的去做,人家江小鱼还是黄花鱼呢,用不着这番饿补。 江小鱼状态好了不少,但她还不想下楼,老妈那份热情另她难以招架。 鱼儿,好些没有? 江小鱼侧卧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窗外,以至于江风来到床前都不觉,不知此时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鱼儿,你在想什么呢? 江小鱼终于回过神来,她眼角的泪花依稀可见,看来她的确是一个人在楼上暗自神伤。 哥,我这就下楼收拾碗筷 江小鱼根本没听清江风对自己说了什么,总之她觉得这饭该吃完了。 你歇着,碗筷一会儿我下楼去收拾,我只是过来看你好些没有。 听到江风这么说,江小鱼在床上更躺不住了,排骨冬瓜汤是阿姨做的,油饼是哥烙出来的,自己怎么也该收拾一下碗筷才好。 她怎么了,怎么会一直再哭?江风默默的跟在江小鱼身后下了楼,就在这时,陈玉杰再次给他打来了电话。 这么大的雨,陈玉杰真是闲的浑身难受,吃过早饭,他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所以就打来电话催促江风,说是八点半准时到房产局大厅见面。 就在江风接听陈玉杰电话的空档,老妈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江小鱼,什么人是铁饭是钢,身强力不亏,你要多吃多喝才行。 无论老妈怎么说,江小鱼都微笑着说对,她问老妈吃好了没有,如果吃好了,她就开始收拾碗筷。 得,好话说了一箩筐,可人家就是油盐不进,算了。老妈也知道补充营养不是一顿饭就能解决的,反正这段日子她在江小鱼的身边,慢慢帮她调理就是了。 撂下陈玉杰的电话,江风见老妈已经迫不及待的从房间里取出了户口本,她生怕一会儿走的时候忘记带上。 儿子,是不是还得用身份证? 提到身份证,江风心里咯噔一下,是啊,身份证才是办理过户的关键,江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鞋柜上的手包,那东西就在包里放着呢。 呃,应该是吧,我也不懂过户的事儿,反正到了地方就清楚了,呵呵。 这算什么话嘛,到了地方缺东少西哪成啊,都二十八岁的人了,怎么说起话来还是没个准头儿。 儿子,你身份证在哪儿呢,赶紧找找,一会儿出门千万别忘了带上。 啊,这就开始要检查身份证了?看来老妈还真没老,她这心还真是操对了地方。行,不就是身份证嘛,我拿给您就是了,省着您总不放心。 鱼儿,上楼收拾一下,咱们该出门了。 哥,一会儿我想去会所,这么大的雨,会所那边总该有人去照顾一下。 江小鱼这话听起来可挑不出什么毛病,本来嘛,会所里的技师清一水儿都是盲人,这大雨天的,江小鱼去了会给她们带来很多便利,比方说女孩子们洗洗涮涮等等。 鱼儿,会所那边有人照顾,你还是陪我去房产局吧,,本来江风已经转身去鞋柜准备拿起手包,可听江小鱼说打算去会所,他转身又折了回来,中午咱们还要和陈董一起吃饭,你赶紧回房间换套衣服下来,会所那边洪义会安排的 这,江小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妈还是不依不饶,等江小鱼回了房间,她再次催促儿子找出身份证,不见到那东西她就难以心安。 身份证,不就是一张身份证嘛,给你拿来就是了,省着您总是放心不下。 见儿子从手包里拿出身份证,老妈一把夺在手中,当确认无误之后,她把这东西像宝贝一样的夹在了户口本里,然后心满意足的对儿子说,她先替儿子保管着,万一这东西掉在哪儿,回头再耽误了正事儿。 老妈的话令儿子哭笑不得,身份证这东西自己确实丢失过,而且那还是江风的第一张身份证,刚拿到手里几个小时的功夫,那东西就离奇的没了踪影,与它一同丢的还有钱包,里面装着几十块钱。 那次小偷的目标是江风的钱包,和身份证根本没有联系,就是里面没有身份证,那钱包也是同样的命运。 老妈把户口本放在自己贴身的衣兜里,而且还一再说江风的那个手包,那东西实在太危险,稍微大意一点儿,可能就会遗落在什么地方,这东西不好。 妈,您说的对着呢,我早就想买个大点的包了,能挎在肩上那种 哎,妈说的就是那种,大大方方的挎在肩上,东西放在那里面绝不会丢 妈说的确实很对,那么大的包挎在肩上,让人家远远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抄水表的,就是搞推销的,那包确实不错。 行了,户口身份证如今都在老妈的口袋里,那地方比银行的保险柜还要保险,这回肯定丢不了。 江小鱼收拾利落下了楼,时间也已经不早,这回可以出发了,与陈玉杰约定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句话没错儿,老妈就是家里这个主事之人。三个人出门之后,老妈把那门锁反复锁了几遍,直至她连钥匙都拔不下来,这回才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儿子 江风也不说话,只是一旁微笑着看,江小鱼看着这近乎滑稽的场面,既不敢笑,也不敢开口多言。 傻儿子,还不赶紧过来帮忙,人家杰总那边都该等着急了。 帮忙?那门根本就不需要用钥匙去反复的锁,您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可我说了您不听啊。这话江风还是不敢说给老妈,她也是出于担心,可能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这样吧。 鱼儿,你教教妈怎么锁门,呵呵。 江小鱼应了一声,这才敢靠上前去,她现在觉得,和老妈在一起相处真要处处多加小心才行。 没错儿,婆媳之间的关系确实是很微妙的,江小鱼现在真是深有体会。和老妈第一次见面至今,不过才短短几天功夫,老妈的脾气似乎有些古怪,有时候她就像个孩子。 开门锁门,这么简单的事儿还需要教吗?根本不需要。老妈不放心的是心头的那把锁,无论这锁有多坚固可靠,老妈还是担心家里会遭了贼,甚至她还会有这样的担心,贼人干脆把房子整个给搬了去。归根结底的说,这房子实在是太大了,老妈心里太穷了,穷怕了,如此奢华的家,她的精心照管才行。 阿姨,这回您明白了吗? 老妈试着提了一下门手,唰的一声,她还是觉得用钥匙锁的可靠。 哎呦我的妈呀,要不您干脆留下来看家得了,您在家比门锁可靠。,江风被老妈搞得哭笑不得,一个门锁居然也能研究了近五分钟,老妈这是怎么了?难道她真糊涂了?不可能啊,她可连六十岁都不到,老年痴呆和她还扯不上关系吧? 我只是想研究一下咱家的门锁,自己家的东西,不研究透了哪行,将来过日子时间长着呢 哈哈哈,老妈说的对,这话听起来不糊涂。是这么回事儿,什么东西不明白咱就研究研究,活到老学到老嘛。 过期的身份证 妈说的对,不懂的咱就学,妈这么聪明,别说是一个门锁了,如果要是高兴,就连开车,江风顺着话给老妈带了一顶高帽子。 整天就会胡说八道,赶紧下楼吧,别让人家杰总等着急了。 得,合着您还着急了,如果不是您在这儿研究门锁,咱家车早已在去往房产局的路上了。 今天早上的雨势稍有减弱,而且风也没有昨日那般狂劲,看来这场暴雨不久就会过去了。 副驾驶上的江小鱼一直没有说话,看上去显得心事重重,江风眼睛的余光能够看到,由于老妈坐在身后,江风也不好开口与江小鱼多说什么。 也不知那房子能不能扛得住这场暴雨,江风心里还真有些惦记,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江风已经不再讨厌江九年,甚至对他当初的举动还有些许理解,江九年当年确实很难,说白了这一切皆因为一个字,穷。 在贫穷面前,多少人选择了逆来顺受,不是每个人都有与命运抗争的能力,老爸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选择了抗争,结果残酷的现实让他临走时都没得到一具囫囵尸首。 唉,一想到父亲,江风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父亲真是命苦。 儿子,你怎么了? 哦哦,我没事儿,,江风赶紧转头回应老妈,妈,中午您想吃什么? 儿子,好好开车,这么大的雨,你别胡思乱想。 与儿子朝夕相处的这几天,老妈亲眼见识到了那些平日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子身上的压力已经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哦。,江风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从刚才的思绪中又回到了现实。 伤感的情绪通常都具备一定的传染性,江小鱼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她这时候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这么大的雨,他俩在做什么呢?也不知道董家有没有再找他们的麻烦,唉,江小鱼在心中也暗自叹了口气 陈玉杰真是在家里憋疯了,他给江风打过电话之后,就下楼开车来到了房产局,那时候工作人员还没上班呢。 看到陈玉杰的车,江风心知自己到底晚了一步,什么也别说了,赶紧照顾老妈和江小鱼下车吧。 不好意思杰总,我迟到了 不是你迟到了,是我来早了。,陈玉杰说着话看了一眼腕表,他说的没错儿,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提前了五分钟。 老妈和江小鱼也赶紧上前与陈玉杰打了招呼,在陈玉杰的引领下,大家先去第一个窗口提档。 连日暴雨让房产局大厅也同样受到冷落,整个大厅里空荡荡的,若在往日,这个时间大厅里面早已候满了办理业务的人。 虽然这是房产大厅,但老妈的心还是蹦蹦直跳,这种感觉对她来说与到了法院没有区别,老妈就是看不得身穿制服的人,常年居住在农村,她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回。 身份证。 在这儿呢,哎呀,终于用到身份证了,听到工作人员提到了身份证,老妈紧忙从户口本里取出儿子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接过老妈递来的身份证,她只是在上面扫了一眼,随后抬头一脸疑惑的望着老妈问到:这身份证上的人是谁? 这身份证当然是我了,怎么?看着不像吗? 听到江风在一旁开了口,工作人员又仔细看了看手上的那张身份证,随后表情严肃的把身份证递给了江风。 你还有其他的身份证吗? 什么意思?身份证我办那么多干嘛,这玩意儿又不是信用卡。,江风没好气的怼了工作人员一句,随后把身份证再次递给了工作人员。 你、你,这名工作人员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清秀,本来白皙的瓜子脸瞬间被气得通红,我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身份证! 姑、姑娘,这身份证上的人确实是我儿子,您再仔细看看 由于紧张,老妈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她万万没想到,原来房子过户居然这么麻烦,这与到了派出所有什么区别。 阿姨,咱先不说这身份证 什么意思?你要身份证,我们就提供了身份证,现在你又说不提身份证,你到底想要什么?是不是还想看看我家的户口本?,也不知怎么的,江风突然就对这名美女发起了脾气。 对对对,姑娘,户口本我们也带来了。,老妈听儿子这么说,她紧忙满脸陪笑的把户口本也递了过去。 姑娘,您瞧瞧,这上面有我儿子的名字,和身份证上的人名一模一样,您再仔细看看 这位美女感觉自己真是无语,面前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他们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能买得起三百多平米的房子,按理说智商不该有什么问题吧? 阿姨,我不是说身份证有问题,我是说 身份证没问题,那就是身份有问题了呗?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农村人就不可以买城里的房子?,江风一脸怒气的冲那美女吼道。 什么情况?这还是江风吗?他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今天出门之前他是不是吃错药了?陈玉杰感到纳闷儿,但事情没弄清缘由之前,陈玉杰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他只好奇面前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于是他伸手取过了那张充满问题的身份证 恋耽美 -D大卫(146) 你、你这人怎么说不明白,城里人、不是你这农村,完了,这位美女彻底被气的语无伦次,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农村人怎么了,我就问你,农村人 农村人、农村人,农村人就不上学了吗?农村人就不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了吗?农村人就可以用过期的身份证来办理过户了吗?谁给你的这个特权?,工作人员被江风气的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嘴里连珠炮般的涌出了一大堆话来,原来美女发起威来也很强悍。 姑娘,这身份证就是我儿子的,您外仔细瞧瞧,老妈的语气已经像在祈求,她只希望这姑娘能够通融一下。 阿姨,我没有难为您的意思,只是这身份证真的早就过期了,您让我怎么办啊 过期?过期怎么了,过期张三就能变成李四吗?,或许江风也是被这位美女气昏了头,他这话一出口,整个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一个点上。 这人不会是精神方面有什么问题吧?其他工作人员开始有了议论声。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换一张有效身份证来 姑娘,我们农村人不容易,求您通融通融,这身份证确实是我儿子的,老妈的语气听起来已经像是在祈求,如今出门办事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妈,您用不着求她 你这个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农村 这农村二字刚一出口,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江小鱼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闭口农村人,农村人到底怎么惹着你了? 这位美女,请你不要张口闭口的把农村二字挂在嘴边好不好?如果你再说农村人,我就必须让你给这位先生道歉!,江小鱼眼神冷冽的怒视着这名工作人员,虽然她也知道肯定事有蹊跷,但她已经无法忍受对方的语气。 你、你们到底懂不懂,我再说一次,这位先生的身份证已经过期了 江小鱼,你不要乱说,人家 阿姨,您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开口闭口农村人,江小鱼没想到阿姨居然会对自己横加指责,如今受到刁难的人可是风哥,阿姨的儿子。江小鱼感到满肚子的委屈。 我说你跟着参合什么,难道你觉得这事儿还不够乱吗?,老妈对江小鱼训斥起来可不含糊。 阿姨,我,她、她 得,如此一来江小鱼也被搅和进来了,看见江小鱼因为自己也受了委屈,这回江风的脾气可压不住了,他一把扯过江小鱼的背包,然后从里面翻出身份证丢给工作人员 你仔细看看这张身份证,这张有没有过期?看仔细一点儿。 哥,不要,这不可以 儿子,你怎么能 老妈和江小鱼同时惊呼,这好好的过户,最后怎么居然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这绝对不可以啊。 可不可以只有江风说的算,他说可以,当然谁也拦不住,除非这张身份证也有问题,可这张身份证它偏偏就没有问题。 儿子,我不同意!这个户咱不过了,这时候的老妈已经快要疯了。 妈,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咱农村人虽然没有文化,但咱们可有脾气,不就是给房子过个户嘛,没事儿 不行,我不同意! 老妈不同意,但是反对无效,现房主是陈玉杰,只要他主动配合,这过户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妈,要不这房本过在您的名下吧? 日子比房子更重要 胡说什么?还不赶紧跟我回家! 老妈真的生气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大清早满心欢喜的赶来过户,谁能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如果现在脚下能够找到一条裂缝的话,老妈恨不能马上一头钻进去。 妈,您别着急走啊 这时候老妈什么也不想听,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一把年纪的人了,她哪能经受得起这种场面。虽然穷日子过了一辈子,但老妈也是个要脸面的人。 见江风准备迈步追赶老妈,江小鱼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哥今天到底怎么了,这可不是他一贯行事的风格。 哥,你留下来陪杰总,我去陪阿姨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江风一把拉住江小鱼,然后趴在她的耳边悄声嘱咐了几句,江小鱼只听到一半的时候就连连摆手。 哥,这绝对不行,我 杰总,帮我照顾好江小鱼,这边就拜托你了!,江风说完之后急忙去追赶已经走出大厅的老妈。 哥! 一时间江小鱼热泪盈眶,怎么会这样?哥这么做岂不是要害死我吗?不行,我万万不能按他的意思去做。 江小鱼,别再难为江风了,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吗? 杰总,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吧,真对不起,麻烦您白跑一趟。 我说江小鱼,平时看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变成一条木鱼了? 杰总,我 有什么话回家和江风说去吧,现在麻溜儿和我办理过户,不然江风那边我无法交代。 陈玉杰不再理会江小鱼,反正她的身份证就摆在柜台上面,我就不信,你江小鱼能让我陈玉杰一个人独自去窗口办理业务? 今天房产局的职员可真是开了眼界,听说过强买强卖,但没见过到房产局来强行过户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新闻。三百多平的豪宅,白送居然还推三阻四的,她想干嘛?难道嫌弃这房子不够大吗? 过来呀,别胡思乱想了。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江小鱼的身上,她感到一阵阵的炙烤。 你们想好没有,这房子到底过在谁的名下?,那位工作人员显得有些不耐烦,而且语气中已经透着浓浓的醋味儿。 她不开口还好,江小鱼听她这般一说,顿时耳边又回响起了那三个字,农村人!就冲这三个字,今天这张房产证我办定了。 双方证件齐全有效,几个窗口走下来,江小鱼的手上最后擎着一张沉甸甸的收据,几个工作日之后,她就可以凭着这张收据来换回新的房产证了,届时那上面新的产权人就是江小鱼。 过期身份证只是一个插曲,自古有言,好事多磨嘛,今天早上的事情就应了这句老话。 这又不是卖身契,你老哭丧着脸干嘛? 卖身契?唉,我江小鱼就是拆开了卖器官,也抵不上这个房子的钱,江小鱼望着手上的收据苦笑了一下。 行,我真是服了你们江家的人。陈玉杰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然后打电话给江风,告诉他这边一切顺利。 陈玉杰这边一切顺利,江风那边的情况可有些棘手,老妈这关可没那么好过。 接到陈玉杰的电话,江风心中终于舒了口气,他让陈玉杰带着江小鱼一同到蓬莱阁,此刻陈董也在呢。 之前,老妈出了房产局之后死活不肯再上儿子的车,要不是江风央求再三,老妈宁可一路冒雨走着回去。 你老实说,这身份证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妈,我也不清楚啊,好端端的它怎么就过期了呢? 江风不敢再独自面对老妈,目前首要是得找个外援才行,这个强有力的外援当然非陈玉庭莫属了。 去蓬莱阁?这事儿昨晚弟弟陈玉杰已经打电话与他说好了的,当然陈玉杰也顺便说了房子过户的事儿。陈玉庭看了一下腕表,现在距离午饭时间还早着呢,他们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高效率不是坏事儿,正好陈玉庭也有话想说与江风,于是让司机刘文宇备车到楼下等他。 来到蓬莱阁,陈玉庭见到江风母子的瞬间顿时觉察出了异样,但他依旧如往常那般与江风母亲打了招呼,可这番热情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这令陈玉庭感到很是尴尬。 江风,是谁把你母亲惹生气了? 陈董,都怪我不好,本来挺好个事儿,可,江风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始末为陈玉庭叙述了一遍。 好你个江风,你可真行啊,这种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真不知还有什么事是你干不出来的。陈玉庭只听了开头,就已经知道了结尾,人家是什么人啊,人家可是堂堂玉庭地产的董事长,就你那点儿道行还嫩了些。既然木已成舟,陈玉庭也只能好言相劝。 大姐,鱼儿这孩子真不错,虽然我认识这两个孩子时间不久,但我很看好他们,将来你们家的日子绝错不了。 陈董,您说说这算怎么回事,别说他俩现在还没登记结婚,就是登记了又能怎样?这 这番话偏偏被已经走到门口的江小鱼听个真切,本来已经擦汗的泪水再次涌出了眼眶,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江小鱼真是进退两难。 唉,到底把这个当妈的给惹火了,一旁的陈玉杰也感到阵阵的尴尬,江风啊江风,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好事。 点菜没有啊?我肚子都饿了,呵呵。,陈玉杰就像没事儿人似的在门口说了一句,随后举步走进了包厢。 吆,你们回来了,回来就好,咱们现在就去楼下点菜,陈玉杰见江小鱼立在门口那副委屈的样子,他伸手去拉江风的母亲,大姐,无论怎样,今天对于你们江家来说都是个好日子 当着陈家兄弟的面,老妈闹肚子怨气也不好再继续发作,人家说的对,无论怎样,这房子已经过在了江小鱼的名下,这能怪得了谁?要怪只能怪自家儿子的心实在是太大了些。 阿姨,江小鱼凄凄切切的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把那张收据向老妈递了过去,房产证办完了。 老妈没有言语,她只是用眼神在江小鱼手上的那张小纸片儿上随意一瞥。 阿姨,现在我把它交给您。 哦?交给我?这时候你把它交给我又有何用?那上面还不是你江小鱼的名字,算了,还是你自己拿着吧。 老妈虽然对房产证的事情心生不满,可江小鱼已经是这个态度,况且这也怨不得人家,归根结底,这件事情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家儿子的身上。 老妈依旧没有言语,然后自顾自的走出了包厢,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独自安静一会儿。 陈家兄弟见此情景,他俩相互对视一眼,随后也识趣的跟了出去,这回包厢内就只剩下一对儿痴男怨女了。 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呜呜呜,江小鱼说罢哭着把手里那张收据塞给了江风。 鱼儿,当初因为我,让你受了莫大的委屈,哥这辈子都欠你的 哥,看你都说了些什么,过去的事情咱们不要再提好吗?我不许你再提 鱼儿,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可 哥,答应我,过几天房照下来之后,你必须把它改成你的名字, 鱼儿,这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套房,我必须要在这上面写上你的名字,因为我要把这宝贵的第一次留给你 天哪,第一次还可以用这样特殊的方式诠释?真是闻所未闻。望着面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江小鱼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鱼儿,希望你能懂我 哥,我懂你,从一开始就懂,但你也要懂我才行,对我来说,这世上什么都不重要,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江小鱼说到这儿动情的张开了双臂,哥,答应我,一定要把名字改回来,因为我只想做哥的小女人。 江风已经失去了回答的机会,因为江小鱼那火热的唇已经令他无法开口说话,此刻他能做的只有紧紧拥住怀里的江小鱼。 不必改了,谁的名字这不重要 老妈啊老妈,您可真会挑个时间,进门之前好歹敲两下门也好啊,江风赶忙放开了怀里的江小鱼,而江小鱼则用双手捂住了她那满面绯红的一张俏脸。 妈,您不生儿子的气了? 唉,我生哪门子气啊,我要是这么爱生气,恐怕已经早早就被你气死了,老妈没好气儿的奚落了儿子一番。 刚才包厢内的这番对白,老妈躲在门外听得一字不差,儿子到底亏欠了江小鱼什么,老妈不清楚,儿子之前从未向她说起,但老妈了解自己的儿子。 阿姨,这房产证上必须是哥的名字,改是一定要改的。 见江小鱼语气坚决,老妈更是打心里喜欢面前这个乖巧的儿媳,这可真是一对小冤家啊。 鱼儿,妈今天这态度可不是冲你,房子不房子的都无所谓,咱们老百姓最看中的是日子,懂吗? 到底玩现了吧! 老妈这番话可谓是语重心长,可不就是这样嘛,如果日子过得不能舒心,家有广厦千间又能如何。 行了行了,这事儿你们一家人还是回去再说吧,现在咱们边吃边聊,陈玉庭见气氛有所缓和,他连忙岔开话题。 陈玉杰拨通前台电话,让服务员马上开始走菜,这一页总算是翻篇儿过去了。 说实话,今天江风确实是害人不浅,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一张过期的身份证还留它作甚,看看,到底给大家惹麻烦了吧。 听到马上开始走菜,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江风来了精神,他问陈家兄弟今天准备喝什么酒? 没等陈家兄弟开口,老妈把矛头再次指向江风,说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吃货,听到吃饭就来精神,如果把这股精神头儿用到正事上面,今天肯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得,本来已经翻篇儿过去的事儿,结果老妈一句话,这话题又原路给岔回来了。 大姐,江风能吃能喝,人家也能干不是,不吃饱喝足,哪来的力气干事业,你说是不是这理?,陈玉庭再次为江风打着圆场。 老妈也感觉自己又是一时口误,这样翻来覆去的,先不说儿子在人前没有面子,就连陈家兄弟也无法在这里坐下去啊。可场面上的客套话她又说不上来,无奈她只能尴尬一笑。 大哥,要不咱们今天就喝状元红吧,也算是用这酒为江风去去这几天的晦气。 陈玉杰这个提议确实不错,大哥陈玉庭冲着弟弟一竖大拇指,说到前天早上的事情,今早这事儿就小到不能再小了。 喝酒确实是好事儿,小饮可以怡情,畅饮可以令人豪情万丈,几杯酒下肚,谁还把早上这点芝麻小事放在心上。 江小鱼的酒杯里同样是状元红,可每次她只是用嘴唇微微一碰,倒不是她惧怕那酒的浓烈,心事重重的她根本无心饮下那杯中的美酒。 恋耽美 -D大卫(147) 老妈也是如此,看着儿子与陈家兄弟推杯换盏,嘴上说着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老妈与江小鱼也是同样的心情。 好端端的身份证怎么就过期了呢?房产局过户都用不了,那别的部门就能用?人家别的部门就那么好说话?或者说,儿子最近根本就没用到身份证,因而才忽略了这件事情? 老妈的脑子一直在翻江倒海,她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最终还是被自己再逐一推翻。最后,老妈把目光重新落在儿子的手包上面 儿子,妈想看看你的手包。 啊?桌上的空气顿时如凝,陈家兄弟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江风面前的那个手包。 妈,您、您刚才说什么?,江风一时间有些反应不来,他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手包。 儿子,妈想看看你的手包。 其实,老妈在说第一遍的时候,江风就已经听清楚了。只是他不敢把手包拿给老妈去看。 妈,这就是个普通的手包,您要是喜欢,回头我给您买个好的 江风想随便打个马虎眼,但老妈既然已经想到了问题所在,她又怎能就此放过。 怎么,不敢拿给妈看?,老妈说罢哑然失笑,随后把脸扭向了一侧,儿子的行为彻底令她伤心,而且伤得很深,很痛。 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您的,江风知道真相已经无法掩盖,无奈只能与老妈实话实说。 阿姨,这事儿怨不得哥,是我鬼迷心窍,哥禁不住我再三央求,所以 老妈无力的抬起左手,冲着这对冤家挥了挥,示意二人不要再继续说下去,这事儿说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更何况是当着外人的面。 阿姨,是我错了,求您不要生哥的气,呜呜呜 哎呀,你看看今天这酒喝的,怎么这点事儿还没完了呢,真是的。陈玉庭感到有些挠头。 大姐,江风这事儿做的确实过了些,但念在两个孩子一片痴心,咱们当长辈的就不要和他俩一般见识了吧。 大姐,江风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他与江小鱼有特殊情结在里面,不然就凭江风这脑袋,他会傻到把几百平米的房子白送他人?这也就是江小鱼,换做二人想都甭想 陈玉庭劝完陈玉杰再接着劝,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老妈只是低垂着脸默默流泪,一言不发。 如此一来,这包厢内最最为难的人就是江小鱼了,她早早就已经料到,这么简单的小伎俩,被阿姨拆穿只是时间问题。 唉,大家都吃饭吧,我没事儿。,老妈说罢转过身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拿起筷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饭。 妈,今天早上的事确实是我错了,求您千万别再生我的气,江风想借此机会把事情与老妈说个清楚。 儿子,妈不生你的气,妈这不是好好的嘛,呵呵,,老妈抬头望着儿子,脸上挤出了一丝硬生生的笑容,吃饭吧儿子,吃完饭送妈回家,这么大的雨,恐怕咱家房后菜园子要涝了。 哦,啊?,江风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后他马上反应过来,老妈竟然要回自己的家,这怎么能行。 妈,这事确实是儿子错了,可您听我说 阿姨,求您别走,求您了,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哥这么做的,呜呜呜 唉,这酒看来确实是没法儿再喝了。陈玉庭坐也不是,走也不行,他索性伸手取过了江风的手包,那里面有什么,他当然清楚的很,这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而已。 撒谎成性,这回玩现了吧?江风啊江风,你小子就应该老老实实挨上一个大嘴巴,否则你总以为普天下唯有自己最最精明。 江风,你小子连自己的亲妈都敢欺骗,真是太不像话了。,陈玉庭虎着脸呵斥着江风,然后把手包里的另一张身份证递给江风老妈,大姐,要不是今天发生这事儿,我们大家还都以为这小子是个挺实诚的人呢,原来他就是一个驴粪蛋儿,外面光溜儿里面糟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人家可是娘俩儿,你这么说人家儿子可不合适,江风他顶多是个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陈家兄弟的一番调侃,似乎是真的起了作用,老妈听罢竟然破涕为笑,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没那么糟糕。刚才她也并不是想看两个孩子的难堪,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另一个是自己的未来儿媳,这一点她分得清楚。 陈董、杰总,您二位口口声声称我为大姐,那大姐今天就敬你们兄弟一杯 啊?这、这当妈的是不是被气糊涂了?陈家兄弟的两张嘴顿时哑火,二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产生了错觉,可是没错儿,江风老妈已经为他们的酒杯分别斟满了酒。 您二位也看到了,我儿子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想必这段日子也没少给您二位添麻烦,如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您兄弟二人多多包涵 妈呀,您什么时候学会了官话,这词儿您说得挺顺口啊,现在目瞪口呆的人又换成江风了。 大、大、大姐,江、江风这孩子吧,他浑身上下确实毛病不少 啊?杰总您什么意思?这就开始□□我了吗?江风没敢言语,可接下来陈玉杰说的话却立刻变了频道。 咱就说说他这脾气吧,整天弄江湖义气那一套,要不然也不可能整出今天这么一出来 是啊大姐,之前因为江风与他人之间的过节,江小鱼曾经受过牵连,挨打了不说,险些还遭到人家欺负,那时候他俩认识才没几天的功夫。所以江风在心里总觉得一辈子都欠江小鱼的 大姐,我哥说的话可一点儿不假,所以就冲这,我们哥俩儿都喜欢江风这性格,这才是爷们儿 话越说越是变了味道,这哪里是挑毛病,这明明是在晒优点嘛,老妈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儿子真是欠了人家江小鱼的。 一饮而尽! 老妈端起酒杯一口倒进了喉咙,她酒量一点儿也不差,不喝,那是兴致不到。 妈 阿姨,您别这样 大姐,你慢着点儿,哎呀,她这还干了 老妈这杯酒下肚,竟如同在煮沸的油锅里滴下了一颗水珠儿,整个桌上的人都沸腾了。江小鱼赶忙为她倒水,江风立刻夹菜送入老妈口中,陈家兄弟见此情景举杯对视一笑,咱们兄弟也来个哥俩好吧。 老妈这回觉得杯中之物确实很有味道,两位老总陪她喝酒,儿子喂她吃菜,儿媳妇还知冷知热的给她倒水,我一个农村女人,活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鱼儿,坐妈身边来 啊?江小鱼听了这话惊得眼睛大大,这几个字她听得很清楚,特别是那个妈字。 呦,大姐,您这就改口了,哈哈哈。 大姐,这声妈可不是白叫的,你得掏出改口钱来才行 江小鱼受不了陈家兄弟的这番嬉闹,她已经早早被羞红了脸,这声妈可真不是那么容易叫出口来的,她默默的坐到了老妈的身边, 鱼儿,刚才妈提到手包那会儿,其实 杰总也来挖墙脚儿 说到这儿,老妈的眼角再次泛起了泪花,但嘴角却挂着微笑。 鱼儿,阿姨也曾年轻过,但却不懂什么是情啊爱的,更不知道什么是浪漫,如今有这样的一个男人疼你、爱你,鱼儿,你真的不白做一回女人。,老妈的话说完了,这完全是她的心里话。 阿姨 妈,对不起,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我应该事先和您说清楚才是 傻儿子,如果你事先和妈说了,哪怕说破大天,妈也不可能同意你这么做,妈就是一个农村人,老妈说到这里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儿子,她突然感觉儿子真的大了,儿子,妈觉得你好帅,是个真正的男人。 妈!,一声妈喊出口,江风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原来妈什么都懂,只是她把这些话都深深的埋在心里。 阿姨,您真好,呜呜 这下可好,老妈的两条腿分别被儿子儿媳抱的紧紧,幸福啊,真是太幸福了。 这酒还能不能喝?陈家兄弟今天算是看了一场悲情大戏,但结局是出乎意料的完美,作为成功人士,他们体会不到的东西实在太多,其实普通百姓人家的生活才更透着烟火气息。 儿子,人家还等着与你喝酒呢,你别像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让人家笑话。 对,喝酒,今天必须要一醉方休。江风想的不错,但这酒却喝不成了,毕成突然打来的一个电话,让酒桌上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电话能够影响到大家的心情呢?毕成在电话里对江风说,乔梁死了。 就在几分钟之前,毕成刚刚得到的消息,乔梁死于心脏病,发病至死亡,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分钟,之前没有人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什么,乔梁死了!,陈玉庭得知这个消息随之一愣,他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坏人早就该死,不然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好人呢,呸! 老妈得知这个消息感到心中大快,想起这个人她恨的牙都直痒,真是罪有应得。 整个酒桌上能高兴起来的人只有她自己,老妈毕竟对儿子的事情了解甚微,她觉得人死了,这件事情也就算是一了百了。 当着江风母亲的面,陈玉庭有些话不好明说,他突然问江风可有兴致去泡泡温泉,就是现在。 泡温泉?江风觉得陈玉庭这个提议绝非这么简单。泡温泉好啊,既能舒筋活络,又能祛风散寒,这个提议好,江风马上发声响应。 说走就走,反正已经酒过三巡,这酒再喝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大家的酒兴全被乔梁给搅和了。 陈玉庭给刘文宇打了电话,让他马上联系代驾到楼下侯着,可刘文宇却告诉陈玉庭,楼下已经有四名代驾早早到位。 嘿,我说江风,你小子行啊,现在你人走到哪儿,保镖就一路追随到哪儿。 陈玉庭口中说的保镖,就是洪义他们几个。刘文宇在楼下闲来无事,他就给小凯打了电话,说三位老总又在蓬莱阁小聚。 听说江总在蓬莱阁喝酒,小凯就想着再开一次路虎揽胜,所以他与洪义打了招呼,然后就与小跟班儿驱车赶到了蓬莱阁。 既然是小凯和小跟班儿来到蓬莱阁等候代驾,那又怎么成了四个人呢? 乔梁心脏病突发暴毙,洪义得知这个消息还先于毕成一步,这绝不可能是个偶然,洪义想第一时间告诉江风。可一想到三位老总正在喝酒,洪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与鹞子交代一番之后,洪义和德子随后也赶到了蓬莱阁,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陈董,他们平时都野惯了,一天天的也没个规矩,您可别见笑。 江风说罢喊来服务员买单,可服务员却说,楼下已经有人买过单了。 好你个江风,可以嘛,这保镖给力,呵呵呵,赶明儿我陈玉庭得跟你混了。 陈董,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哪有这本事,肯定是您的哪位朋友顺手买的单,他们是冲您的面子 哈哈哈,陈玉庭知道江风说的都是假话,不过这话听起来确实舒服,再低调的人也不介意多戴几顶高帽子。 一行五人刚刚走出电梯,就见洪义已经早早的侯在大厅,不用问,楼上的单肯定是他买的。 陈董、杰总 ,洪义连忙上前逐一与大家打了招呼。 看看,我就说嘛,肯定是你的人买单,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洪大管家,哈哈哈。 让陈董见笑了,洪义说罢连忙垂首侧立在江风的身后,这架势还真有些保镖的意味,难怪陈玉庭总开这样的玩笑。 从洪义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欲言又止,当着陈家兄弟的面,江风不好多问,他只告诉洪义,一会儿大家跟随陈董去泡温泉,洪义安排代驾就是。 小凯当仁不让的上了路虎揽胜,而陈玉杰却偏偏看好德子,五辆车先后驶离了蓬莱阁。 连续三天的暴雨终于减了势头,狂风不再肆虐,只有那雨一直在不停的下,看样子这场风暴的中心已经转移了。 由于车上坐着阿姨和小鱼姐,小凯不好把车子开的过快,这样一来,路虎揽胜就落在了后面。 江总,还记得那个乔吗?,小凯说罢賊溜溜的侧目看了一眼江风,如果不是介于身后坐着阿姨,他肯定就直呼乔梁其名了。 记得,刚刚听说,他已经嘎嘣了。 啊?小凯闻言挠了挠后脑勺,原来他要说的事儿在江总面前已经算不得新闻了,既然江总早已获悉,那我还说个什么劲儿啊。 你又是从哪儿听说的? 我我、我听洪义他们刚才嘀咕,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嘿嘿。,小凯嬉皮笑脸的应付了一句,这个话题就算是岔过去了。 德子,你怎么不舍得踩油门儿呢,这车让你开的,我都快晕车了。 杰总,咱们超陈董的车好吗?前面车上坐的人可是你家大哥 得了吧,你车技就是不如刘文宇,你瞧瞧人家那车开的,陈玉杰坐在副驾驶上一路嘟嘟囔囔的。 杰总,您可别激我,就我这小暴脾气一上来,您这车加个翅膀我就能当飞机开,我跟您说 行了,别吹了,有种你就超了他! 嘿,德子真是受不了这份奚落,他那火爆脾气说来就来,就他刘文宇那车开的,那叫一个什么玩意儿,从外面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司机是个娘们儿呢。 轰,德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顿时爆发出强有力的推背感,路面上水花四溅,这车已经不再是车,它更像是一艘乘风破浪的快艇。 陈玉杰坐在副驾驶上直呼过瘾,他就喜欢雨天飙车的这种感觉,平日里根本看不出这辆车的性能,只有在这样极端的路况下,才能彰显它性能的卓越,这辆林肯领航员本算不得豪车系列,但经过陈玉杰精心改装之后,此车性能已经不输给之前的那辆路虎揽胜了。 杰总,您提醒着我点儿,我不知道去温泉酒店的路,回头咱再开过了头 哎呀,你尽管开就是了 他们两个只顾得一路狂飙,其他四辆车可就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几个路口下来,林肯领航员已经没了踪影。 谁也没打算飙车,你们这是干嘛?陈玉庭最了解弟弟的脾气,他肯定是老毛病又发作了,没他的授意,德子肯定不敢把车子开成那样。 恋耽美 -D大卫(148) 玉杰啊,路况不好,你让德子慢些开,咱不急着上京赶考。,陈玉庭拨通了弟弟的手机。 哥,车一慢我就晕,老毛病了,没事儿。,陈玉杰嘴上应付着大哥,而另一方面则滕出手示意德子继续加速,干就完了。 嘿,今儿这车开的够爽,德子万万没想到,林肯领航员的动力能有如此澎湃,真够可以的,等爷爷明年缓过劲儿来,咱高低也得搞它一辆。 德子,这车开的咋样?,陈玉杰一说到车就满脸的得意之色。 杰总,您这车可真够意思,比我那皮卡强多了,真的。 嘿,我说你小子会不会说话,这玩意儿能和皮卡相提并论吗?,陈玉杰望着德子一脸鄙夷,我改装的钱足够买二十几辆皮卡 我去,德子听罢吐了吐舌头,好家伙,感情这就是一只油老虎啊,这钱花的真叫一个值得。 德子,给我开车吧,回头我跟你们江总说一声,咋样? 啊?不是,你们兄弟什么毛病?怎么缺司机都到我们江总这儿找啊?我们江总是专门为你们兄弟培训司机的呗? 杰总,我这不是给您开着呢嘛,嘿嘿。,德子眼珠儿一转,随口搪塞了一句。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说的不是代驾,我让你做专职。 我去,这墙角儿挖的可够直接,德子心中暗笑,爷爷可不是刘文宇那种货色。 杰总,您真是太令我感动了 吆,这不是五爷吗? 你少在这儿与我废话,干脆点儿,给个痛快话吧! 嘿嘿,别说,杰总还真有点儿意思。德子面露难色的挠了挠头,他在反复琢磨陈玉杰这话到底是何用意,这老小子该不会是在拿我开涮呢吧? 杰总,您雇司机一个月能给多少钱啊? 你们江总给你多少钱啊?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杰总啊杰总,您可真行,我就说嘛,就我这幅熊样,您能看上我哪儿啊?感情您这是打听我们沙场的财务状况呢。这事儿我能说给你听吗,扯淡。 杰总,船工们每月开多少工资我不知道,这事儿归洪义管,我们几个的工资嘛,德子说到这儿撇了撇嘴,江总说是给我们开年薪,这离过年还早着呢,谁知到时候能开多少钱啊,咱又不能随便打听 年薪?一年一万那也叫年薪,陈玉杰没想到德子还真是块又臭又硬的滚刀肉。 好在德子把车开的够快,在陈玉杰的指引下,林肯领航员很快来到了盛世桃园。 如果不是有陈玉杰带路,德子还真找不到这里,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地方的存在。这个温泉酒店只是随便看一眼外观,就足以令人震撼,至于酒店内部,那种奢华程度定是令人无法想象。 说是温泉酒店,实际上更像是一片片建在山坳里的别墅群,这哪里是寻常人能够光顾的地方,来这里消遣的人非富即贵。 连日暴雨让这里同样也受到冷落,从停车场可以看的出来,今天的温泉酒店根本没什么生意。 德子,把车停好之后来大厅找我。 好咧杰总,我先去停车,随后就到。 随后就到?您自己先去前台喝茶去吧,我可得去没人的地方消停一会儿了。 德子心里是这么想的,一个人在雨廊下面抽颗烟,这多惬意消遣,他估计一颗烟的功夫,后面的人也就该到了。 停好车之后,德子一摸裤兜儿,这时候他才想起来,烟和手机都在洪义的车上呢,这回想抽也抽不成了。 犯了烟瘾的德子更显焦急,如此一来,等待变得更加漫长煎熬,他心中开始发起了牢骚,埋怨洪义他们车子开的实在太慢。 来了来了,德子远远望见一辆黑色雷克萨斯飞驰而来,这不免令他多少有些扫兴,因为刘文宇不吸烟,陈董吸烟,但德子又不好意思向他开口。 当德子看清车子牌照的时候,这一刻更加令他扫兴至极,因为这辆雷克萨斯虽然与陈玉庭那辆车同款,但却不是那副牌照,原来是别人的车。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本来烟瘾就已经令德子感到烦躁,雷克萨斯的行为更是激怒了德子,那车竟然径直朝他撞来,若不是德子身手矫健,恐怕他此刻浑身上下已经多处骨折。 把他给我绑了,动手! 车内传出一个冷冽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容不得德子多想,车上的人已经向他冲了过来。 妈的,真是邪门儿,爷爷我最近好像也没招惹过谁啊?他们这是准备群殴我啊! 去你妈的,孙子兵法咱早就研究过,上面说的明明白白,强敌来袭避之为上,战则全败,走则未败。好汉不吃眼前亏,抓紧跑吧! 走为上计,此乃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计谋虽好,但用在这里却不合适,因为车上下来的三个人已经把德子围在了中间,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我说,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哥们儿可不认识你们,一计不成,德子立刻心生二计,缓兵之计。他估摸着,如果对方能够给他几分钟的话,他的援兵也该到了。 你们磨蹭什么?还不赶紧把他绑了!,车内再次传出那个冷冽的声音,而且语气中已经显得很不耐烦。 妈的,冤家路窄啊!这回德子听出来了,车内坐着的那个孙子居然会是五爷!遇到他我还能落好吗?当初他被我们兄弟虐成了狗,而且还吓得拉了裤子,现在他口口声声令人动手绑我,绑我干嘛?这家伙肯定是不想在这里动手,他是想把我绑到没人的地方好好耍耍。 吆,我当是谁?这不是五爷吗?您最近挺好的,嘿嘿嘿。,德子的缓兵之计这就开始用上了。 你们少听他废话,赶紧动手! 我去,这孙子的脑袋果然被上次打开了窍,他居然看穿了爷爷的心思,缓兵之计对你居然不起作用。好吧,那爷爷只能启用另一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想以少胜多,这不仅需要身手矫健,最重要的就是靠战术了,这仗可不能随便乱打,万一被对手缠上,分分钟自己就能被人家绑了,到时候清蒸还是红烧,当然,只要是人家觉得高兴就行。 面对三个人围抄,德子冲对面来人虚晃一招,就在他躲避的功夫,这一拳硬生生的轰在右侧那人的脸上,那人惨叫过后,身子应声飞了出去。 一击即中,德子不敢大意,此刻对面那人的拳头已经到了德子的鼻尖儿,想躲,恐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出来混,迟早总是要还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才一个回合而已,自己就被人破了相,这回算是玩现了。 伴随一阵剧痛,德子感觉鼻孔里面已经涌出了血,不过还好,若不是他就势后撤,恐怕鼻梁骨已经被那拳头给轰塌了。 我去你妈的,此时的德子已经红了眼,他不再讲究兵法与战术,干就完了! 伴随着这声怒吼,德子顺势抓住那人的胳膊,这招擒拿江风就曾经对他用过,如今这绝技终于派上了用场。 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胳膊瞬间就被拧到背后,德子就势在他小腿上面踢了一脚,这家伙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不能放手,这就是手里的王牌,德子腾出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退后,不然我就掐死他! 放开他,今天你跑不掉的。 看到同伙已经被人钳制在手,这两个家伙同样放出狠话来威慑德子。 啊、呜呜 德子手上只是微微用力,那家伙已经发出极其痛苦的声音。管不了那么多,不给点颜色看看,这帮孙子总以为爷爷在陪他们过家家呢。 一群笨蛋,三个人居然搞不定一个 五爷在车里坐不下去了,他万万没想到德子竟然会来这一手,但又怎样?你不过是攥在我手心里的一只蚂蚱而已,看你还能蹦哒几时。 怎么着五爷,要不然您老人家也过来热闹热闹?嘿嘿嘿。 听五爷说话的语气,他肯定是想下车对自己亲自动手,德子还巴不得这样,只要是你敢下车,那我还真敢放了手上的这个家伙。 当啷 听到这声脆响,德子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听出来了,五爷的手里肯定是抄了家伙。 没错儿,五爷就是五爷,他与手下的三个混混肯定不一样,大人物出场,这气场能小的了吗? 吆,什么情况?怎么还拄起了拐棍儿?我记得上次好像没打你的腿吧 一听德子提到上回,五爷的脸立刻挂不住了,他就怕别人知道上次的事儿,如今他身边的人可是大换血,上次的人,他一个不剩全都换了。 德子口中说的拐棍儿,其实是一条寒光闪闪的钢管,目测其长度已经超过一米,这宝贝如果落在德子的手里,别说是三个混混,哪怕是再来三个,德子也令他们靠不到近前。 五爷铁青着脸二话不说,还没走到德子的近前,那钢管已经被他举到了半空。 被德子钳住喉咙的那个家伙被吓得闭上了眼,生怕五爷这钢管跑偏再落在自己头上。 德子可不敢闭眼,若是闭上眼睛,那接下来自己的脑袋肯定是万朵桃花开了,他相信五爷绝不会手下留情。 嗡的一声,钢管裹着劲风砸向德子的天灵盖,这一棍子若是挨个结实,德子肯定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儿了。 来的好!望着扑面而来的钢管,德子在心中暗自叫出好来,五爷啊五爷,这回可怪不得我了,你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啊,这声惨叫可真够凄厉,但是波长太短,因为只喊了一半人就昏过去了。 德子当然不能让砸过来的钢管落空,那样五爷岂不是太没面子?一个短短的瞬间,德子与手中的那个家伙乾坤互换,这钢管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这怪不得五爷,要怪,那只能怪德子动作太快。没等五爷反应过来,德子接下来的动作更快,他一把抓住了五爷手中的钢管 你 嘿嘿嘿,还什么你的我的,这东西你根本就玩不明白。要说五爷也真是够笨的,既然你夺不过人家,放手还不会吗?可五爷偏偏犯了轴劲,这时候他居然还攥着钢管死不放手。 过来吧你! 冤家路窄 没想到五爷还真乖乖的听了德子的话,顺着惯性,五爷身子瞬间前倾,两个人的身体来了个零距离亲密接触。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五爷根本来不及反应,接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头稀里糊涂的被人夹在了腋下,然后视线中看到对方膝盖猛提,他想躲闪,但头已经被人家夹得死死,根本无处可躲。 啊救命 这还是五爷吗?刚才的那股子嚣张跋扈的气焰此刻跑哪儿去了? 妈的,这就怂了?也不看看你带来的都是什么货色,他们救得了你吗? 德子膝盖连续猛提,五爷在这番猛烈的攻击下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你们倒是给我上啊! 住手,放开我们老大 扯淡,好不容易抓到手的,凭你们几个吓唬两句,爷爷就把这孙子给放了,想什么美事儿! 德子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定要把五爷的门牙打下几颗下来,否则这孙子不长记性。 既然几句狠话震慑不住人家,这三个混混干脆冲上来对着德子一顿猛打,他们的拳头越猛,德子的膝盖就越加用力,五个人立刻扭做一团,根本看不出来谁在打谁。 拉开他,快点儿 对对对,赶紧按住他的手脚,这样才能把五爷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还是五爷指挥有方,看人家这智商,在连续爆头的情况下思维还能保持清醒,确实厉害! 有了方向,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做多了,三个人若想按住一个人,那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吗。 德子虽然勇猛,但饿虎终究难敌群狼,被按住手脚,最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打,给我往死里打 五爷连滚带爬的从人堆里面挣脱出来,满脸是血的他叫嚣着夺回自己的钢管,他必须让德子付出代价,血债必须加倍偿还,五爷是你能动得起的人物吗? 躲开!,五爷一声厉喝之后,三个人顿时闪到一旁,这回五爷的钢管没有跑偏,啪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德子的背上 孙子,这回你知道爷的厉害了吧 被重击后的德子眼前发花,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还手的机会,现在能做的事只有双手抱头,只要不被人家破相就好,不然年底回家的时候,爹妈该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了。 盛怒之下的人往往会失去理智,这话一点儿不假。五爷本来想的是速战速决,只要是把人捆起来带到别处,要杀要剐还不是全由着自己高兴。结果完全忘记了初衷,现在他只想在德子身上通通快快的发泄一通。 机会这个东西,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五爷这次真是抓住了机会,这个机会令他出了心中积怨已久的那口恶气。 一条钢管,外加三个人的拳打脚踢,德子蜷缩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刺猬,如果真是刺猬倒还好了,起码有刺还能抵挡一阵,但德子身上只有单薄的外衣。 五爷手中那钢管挥舞的正酣,另一个机会再次来临,这回只要他手里的钢管给力,他真的可以一次性的痛雪前耻,因为上次虐他的人马上就到,而且一个不差。 刘文宇这车开的那叫一个稳当,后面尾随着路虎揽胜,再后面就是洪义和小跟班儿开着的皮卡了。 前面怎么回事儿?,陈玉庭离着老远就看到了前面的一幕。 陈董,前面在打架,咱们的车子要不要停过去? 打架?车子渐行渐近,陈玉庭已经认出了那辆车子的牌照号码,那是柳成的车,而旁边那辆车不就是弟弟玉杰的林肯领航员吗? 靠过去,快点儿,赶紧靠过去,陈玉庭不能再淡定了,他很想知道挨打那人到底是谁。 雷克萨斯猛然加速,后面的路虎揽胜接着也是一脚油门儿,后面的皮卡自然也不甘落后,四辆车与林肯领航员并排停在了一起。 这不是五爷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打人呢?虽然五爷满脸血迹,但陈玉庭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那锃明瓦亮的光头。 陈玉庭虽然认出了五爷,但他可不想多管闲事,他来这里一半可是为了消遣。 儿子,咱们把车停远一些吧,你没看到人家在打架,回头别碰到咱们的车 哥,挨打那人是德子!,江小鱼隔着风挡已经认出了德子的衣服,虽然德子已经蜷缩一团。 什么?,江风听罢一声惊呼,挨打的人会是德子? 挨打的人可不正是德子,可洪义、小凯和小跟班儿楞是没认出来,对方的□□脚相加,场面混乱不堪,这时候认不出德子实属正常。但他们已经认出了那个打人的光头,那孙子不是五爷吗,这又是谁犯到了他的手里? 恋耽美 -D大卫(149) 洪义,你们他妈的磨蹭什么?赶紧救我,德子声嘶力竭的吼道。 啊,挨打的人竟然是德子?这会儿除了小跟班儿,其他人全明白过来了,德子已经落在了五爷的手上,这还得了! 兄弟落难,这时候根本来不及向江总请示,就是请示了也是同样的结果,干他丫的! 兄弟间的默契都是平日里培养出来的,洪义率先打开车门冲了过去,紧接是小跟班儿 江总,我 你废什么话啊,还不赶紧给我上!,江风说着话一把将小凯推下了车,这时候还请示什么。 儿子,他们凭什么打那孩子,你赶紧下车去劝劝吧,回头可别再打出个好歹。 妈,这事儿他们几个会处理好的,您放心,不会出事儿的。,江风虽然已经怒火中烧,但安慰老妈的时候语气依旧平和如常。 车外的情况马上发生了逆转,突然出现的三个人令五爷猝不及防,他只顾着教训地上的德子,对身后来敌没做丝毫防范,说到底,五爷根本不是打架的料。 四对四,双方在人数上倒看不出优劣,但是心态上却有着天壤之别,洪义一方可是为了兄弟而战,还未交手就已经红了眼睛,胜败自然早已注定。 凭借助跑的惯性,洪义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五爷的背上,五爷没有丝毫防备,他一个狗啃屎直接出局,接下来倒霉的就是那三个混混了。 得到喘息的德子迅速从地上爬起,虽然刚才被人家圈踢,但思维依旧敏捷如初,他直接扑向倒在地上的五爷, 妈的,我让你狂!,德子咆哮着把沙包般的拳头轰在了五爷的脸上。 五爷虽然当过兵,但他服役期间根本就没想过如何锻炼搏击技能,从应征入伍直至复员,基本都是混下来的,所以他那稀松的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所以面对强敌他只有被动挨打求饶的份儿。 哥们儿,误会、误会,求求你,这就是五爷,整个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怂包软蛋!若不是身后有妹夫柳成罩着,就凭他这身武功也敢出来嘚瑟?呸! 饶了你?你是想多了,还是想少了呢?德子根本不去理会五爷,江总此刻就在车上坐着呢,若是想息事宁人,那他早就下车前来阻止了。干!江总不发话,咱们兄弟就干他丫的。 儿子,你快下车劝劝吧,这样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妈,他们几个心里有数,德子被人家打的那么惨,如今哥几个帮他出口气,这也在情理之中。 鱼儿,你倒是开口劝劝啊,真是的,老妈见儿子居然不听自己的话,她这时候才想到了身旁的江小鱼,兴许儿子能听儿媳妇的话。 哥,要不你就劝劝他们吧,阿姨不想看到他们惹出祸来 江小鱼的话音未落,酒店大厅那边呼啦啦跑过来一群人,有的人还手持着棒球棍,而且来势汹汹。 坏了坏了,人家的救兵来了,儿子,你赶紧让他们停手,老妈被车外的情形吓破了胆子,如果两方人真是一伙,那今天大家想跑都来不及了。 没事儿,您放心好了,江风虽然嘴上安慰着老妈,可是心里确实也跟着敲起了鼓,这两伙人到底有没有关系,这谁说得清楚。 鱼儿,你帮我照顾好老妈,江风对江小鱼嘱咐一番之后下了车。 那伙人的后面居然还跟着陈玉杰,他尾随其后闲庭信步,这不慌不忙的样子像是赶来看热闹的。 住手! 人群中响起了一个雄厚有力的声音,但这声呵斥根本没起任何作用,战斗仍在继续。 吆,这不是柳局吗?好巧啊,呵呵,看到了人群前面的柳成,陈玉庭这才如沐春风般的下了车,柳局,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 陈董?你怎么 看到车上下来的陈玉庭,柳成不禁有些感到意外,他有些想不明白,陈玉庭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场殴斗会不会与他扯上关系呢? 我和朋友过来泡泡温泉,还没下车就遇到这事儿,这不您也赶来了,真是巧了,呵呵。 他们不是你带来的人吗? 这儿媳妇可惹不起 柳局,他、他们是我朋友带来的,,陈玉庭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江风,怎么搞得嘛,看看你都带来些什么人啊,还不赶紧让他们住手,真是的 柳局,这人就是柳成?江风心中开始泛起了嘀咕,怎么会如此之巧? 与此同时,柳成心中也在画着同样的问号。江风?此人便是江风?这人如此年轻,他看起来与五舅哥描述的怎么不太一样,看来五舅哥这嘴是真不靠谱。 你是江风?鑫源沙场的江总!,柳成不急不慌的望着江风问到,这时他仿佛已经忘了正被圈踢在地的五舅哥。 妹夫救我,还没等江风做出回答,五爷那边已经招架不住了。 不好意思,恕我眼拙,您是?,江风望着柳成故作茫然。 哎呀,忘了给你们做个介绍,陈玉庭装作一副如梦方醒的模样,他急忙上前拉过江风,江风啊,这位就是咱们市规划局的柳局,快过来认识一下,大家都是朋友,呵呵呵。 柳局,您就是柳局?幸会幸会。,江风摆出一副万分景仰的架势向柳成伸出了手。 江风这举动可让柳成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但他依旧保持着风度,自己的小辫子被人家牢攥在手,虽有满腔怒火,可却又不能得以发作,万般无奈他只有选择隐忍。 没想到江总如此年轻,真是一表人才啊,呵呵。,柳成万分赞赏地握住了江风的手,那架势大有相见恨晚的意味,但他随后感到一愣,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他感觉到了这手掌间的老茧。 妹夫,你和他废什么话啊,还不赶快救我 闭嘴,都是你干的蠢事,还不赶紧向江总赔礼道歉! 见此情形,江风挥手制止了洪义等人,无论怎样,即使不给柳成面子,但陈玉庭的面子还总是要给的,毕竟陈玉庭才刚说了,自己是他带来的人,而动手打人的人又是自己的人。 要说五爷就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德行,这边人家刚刚停手,回头他马上就来了精神。 江风,你跑不了啦,今天我一定要废了你们这帮孙子,五爷叫嚣着从地上挣扎爬起,然后马上纠集他那帮残兵败将准备再战,他一方面是狗仗人势,另一方面也是做给妹夫柳成看的,事到如今,五爷无论怎样也要给自己找回些颜面才行。 还不赶快给我闭嘴,你还嫌这人丢的不够吗!,柳成再次呵斥着自己的五大舅哥。 五爷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平时他对自己的妹夫总是俯首是瞻,可今天却如同注射了鸡血一般,他不管不顾的呵斥着那三个混混,我说你们三个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动手! 那三个混混早在刚才就已经被虐的没了斗志,他们知道如果再冲过去,那只能被人家虐的更惨,所以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踌躇不前。 哈哈哈,德子见状不禁笑出声来,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三打一那时的嚣张气焰都去了哪里? 五哥,我求你不要在这里丢人了好不好?你妹妹刚才还说找你有事儿要说 柳成被这个没脑子的舅哥气的彻底没了脾气,无奈之下他只好搬出自己的老婆,但愿五哥能够知难而退,这样大家彼此间才能保留一些面子。 可五爷偏偏又与这次机会擦肩而过,一切皆为因果,这又能怪得了谁。 妹夫,咱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江风算个什么东西 既然妹夫柳成不想为自己出头,那五爷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找些面子回来,这时他已经放弃了与对方再战的念头,因为没有妹夫出面,再战一场还是没有胜算可言。既然如此,那就扯开嗓子痛快几句算了。 鱼儿回来,这句话说的已经晚了一步,江风万万没想到,江小鱼不知何时下了车,而且已经快步来到五爷的近前 鱼儿小心!,江风喝罢赶紧冲向江小鱼,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万一被五爷那货伤到了可如何是好。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其中当然也包括五爷,他一时间也反应不来,这靓妞儿的身材看上去确实惹火,但就是脸上的表情冷如冰霜,如果稍微带着微笑,那就堪称绝色佳人了。五爷就是五爷,直到这个时候,他依旧能够见色起意。 啪 你也打我?,五爷被这一耳光给抽的眼前金星直冒,甚至说话的语气中还流露着些许委屈,看来挨打的滋味也是各有不同。 啪啪啪,一连串儿的大嘴巴连续打在五爷的脸上,而且没有间歇,难道是江小鱼下手太轻,这力道不足以令五爷感到疼痛吗?当然不是,这是因为五爷骨子里面透着下贱,而且已经贱到家了,可能他觉得被这样的靓妞儿暴打都是一种幸福。 他们打我,你也打我,我又不认识你 五爷这句话让暴打直接升级,他不认识面前这位靓妞儿,靓妞儿当然也不认识他,而靓妞儿却清楚的记得这个充满龌龊的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人,没错儿! 砰砰两声过后,五爷捂着双眼痛苦不迭,不知为何,这时候他已经不再向妹夫柳成求救,而是跪地向这位靓妞儿连连求饶 美女,求你不要再打了,我都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你,你干嘛对我下这么狠的手啊 这句话再次让五爷惹祸上身,靓妞儿招呼他的便不再是巴掌撇子,而是再次升级为脚,连番爆踹之后,五爷哀求的声音都变得孱弱,美女,你为什么打我,我真的不认识你 砰,五爷被江小鱼一脚踢中了下巴,一声闷哼之后,五爷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纵是如此,江小鱼依旧在五爷那死猪般的身子上又接连踹了几脚,这才余怒未消的转身上了路虎揽胜。 我勒个去,这也是女人吗?这分明就是一只母老虎嘛!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想不到她竟然还是个火爆脾气。 见舅哥已经被人家打晕在地,作为妹夫的柳成却依旧显得镇定自若,脸上表情也比之前显得更加和颜悦色,他一脸无所谓的冲江风耸了耸肩膀。 怎么样江总,这回你满意了吧?呵呵。,柳成说罢大度的一笑,然后令人把五爷抬上车送医救治,仿佛地上晕倒的舅哥只是路边的一条野狗,与他柳成根本就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柳局,您说的话我听不懂,呵呵。 柳成闻言倒也不急不恼,他令身后随行的人都各自散去,陈家兄弟一直站在车旁吸烟聊天,目光根本就没望向这里。 江总,我的意思你全都明白,说不明白,呵呵,你只是装糊涂而已。,柳成言罢笑容可掬的望向江风,然后身子略向前倾,这样看起来二人就显得更加亲密了。 那东西你留着没用,提个条件吧,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呵呵呵,,柳成附在江风耳边继续悄声说道,这个世界太小了,兜兜转转的总会见面,不如大家做个朋友,今后彼此之间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不是,你说对吗?呵呵呵。 柳成说罢很是亲密的拥抱了江风,而且他那宽厚柔软的手掌还轻轻的拍了几下江风的后背,这行为确实是老朋友之间的那种举动,陈家兄弟与江风相处这么久,彼此间都没有过这般的亲密。看来柳成柳局长已经先人一步,他已经认定了面前这位小友。 江风的脑子乱了,他感受到了柳成笑声中夹杂的那丝寒意,没等他做出反应,柳成已经撤回身形,他不急着听到江风的回答,因为这儿根本不是谈那种事情的地方。 柳成没有与陈家兄弟打招呼,而是径直上了五爷开来的那辆雷克萨斯,临关车门的时候,柳成还没忘了冲江风摆手示意,这老大哥形象让他演绎的淋漓尽致,真是太暖心了。 柳局,您这就走啊?,陈家兄弟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哥俩儿紧忙跑过去与柳成寒暄,并且还挽留再三,柳局,您不一起进去坐坐 再说吧,今天肯定不合适,改天我做东,咱们叫上江风兄弟一起热闹热闹,小伙子人不错,呵呵呵。 柳成这番话是笑着说的,也可以理解成是嚷着说的,反正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江风已经是柳成柳局长的兄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兄弟情深,至于其他嘛,你品! 那是那是,改天柳局,您慢些开,雨天路滑 柳成根本不屑与陈家兄弟客套,他很随意的按了一下喇叭,之后驾驶着雷克萨斯驶离了盛世桃园。 哈哈哈,雨天路滑,社会复杂!,见柳成驾车行远,一旁的兄弟几个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直到这时,他们才顾得上检查德子的伤势。还好,德子皮糙肉厚,虽然受了些皮肉之苦,但与五爷相比,他这顶多算是皮毛。五爷那对儿熊猫眼,估计没有个十天半月肯定好不利索,这段日子他肯定得成天戴副墨镜出门了。 鱼儿,你刚才把阿姨吓坏了,万一人家要是动手伤到你怎么办? 阿姨,如若他胆敢还手,那我就亲手抠下他的眼珠子来,不还手那是算他识相! 咦,这是什么话?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整天打打杀杀的?老妈已经是第二次看到江小鱼与人家打架,而且还一次比一次暴戾,这样的儿媳妇我可真招惹不起。 陈董居然说梦话 德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江总,就凭他们这几个货还伤不到我 得了吧,一听这话,小凯立刻让德子马上打住,吹牛之前想好了再说,刚才是谁被打的哭爹喊娘? 呸,你说的是五爷那孙子,老子可没认怂!,德子对小凯这番话很不满意。 得了得了,没事儿最好,既然大家来都来了,那就一起进去见识见识。既然江总发了话,大家岂能不从,泡温泉,这是多美的事儿,大家已经连续几□□服没离身了。 贫穷确实可以限制人的想象力,说是温泉酒店,其实里面更是别有洞天。 连日暴雨令人感到浑身酸痛乏力,可刚刚走进酒店大厅,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意顿时令人如沐春风,这种感受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 江风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他总感觉来往的服务生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或者说这些人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监视着自己。 这一点洪义等人也觉察到了,几个人泡在距离江风不远的温泉池中,大家微闭双眼,一副享受其中的样子,其实每一个人都在眼缝中留意着身边的一切。 为何这些人的目光中隐藏着杀气,这家温泉酒店到底与柳成、五爷等人有何关系?看来今天的事情不简单啊。 恋耽美 -D大卫(150) 洪义,我总感觉陈玉庭这老家伙好像是有意带江总来到这里,你觉得呢?,小凯悄声对洪义说道。 静观其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洪义说罢继续做出万分享受的样子。 老妈从来没穿过泳衣,这副行头她只在电视机的画面中见识过,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也能亲身体验一回。 唉,年轻真好啊!望着江小鱼泡在水里那曼妙玲珑的身材,老妈突然觉得这孩子也不是太瘦,或者说这身材刚刚好,那水粉色的泳衣令江小鱼看起来水灵灵的,甚是好看。 这么漂亮的姑娘,她怎么好端端的瞎了二十几年呢?老妈一想到这儿,她豁然间理解了儿子的行为。是啊,这么苦命的孩子,是该有人加倍疼她才是,不然老天真是对她不公啊。 陈家兄弟自打进了温泉池,二人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看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泡泡温泉,就这么简单。 三伙人三个温泉池,大家彼此都在视线当中,江风一直留意着几十米外,那个温泉池中有老妈和江小鱼。 鱼儿,刚才那人是谁?你为什么动手打他?,老妈终于耐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 阿姨,我,江小鱼觉得有些为难,她不是撒谎的那种人,可这话又该如何说起,若是实话实说,那岂是一两句话能够说的清楚,唉 阿姨,我只是气不过,他们四个人欺负德子,天底下哪有这样不公平的事儿。 老妈闻言也觉得此番解释于情于理,是啊,德子那是多好的一个孩子,江小鱼做得对,但女孩子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好。 鱼儿,答应阿姨,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躲远一些,你哥会处理好的,万一你要是有个闪失,那可怎么得了。 阿姨,鱼儿记下了。 江小鱼虽然嘴上说的这般轻松,可一想到那天五爷对她施暴的情形,心头又是一阵挥之不去的阴霾,自己的身子曾被那无赖肆无忌惮的看了个遍。一想到这些,江小鱼总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江风,因为身子已经被他人用龌龊的目光玷污了。 老妈见江小鱼答应的乖巧,她只当儿媳妇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如此最好。 整个泡温泉的过程中,陈家兄弟没有睁开过一次眼睛,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温泉池中仿佛是三个偶遇的陌生人。 这个温泉泡的有些郁闷,江风心中一直在想,陈家兄弟他们此刻心中能想些什么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风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从踏进池中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了。 啊,陈玉庭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慵懒的挑开眼皮,看样子刚才他好像是睡着了,接着陈玉杰那边也有了动静,他像是被大哥这声哈欠给吵醒的。 哎呀,真舒坦,这天气没有比泡温泉再舒服不过的事儿了,呵呵呵。 是啊陈董,这天气确实适合泡温泉,呵呵呵。,江风随口接了一句,随后他四下环顾了一周继续说道,陈董,您经常来这里泡温泉吗? 呵呵,,陈玉庭干笑了两声,随后摇了摇头,这就算是回答了江风。 哦,江风似乎是看到了答案,但还不是十分确定,于是他继续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这可真是大买卖啊,这装修,这设施,这呵呵,光有钱还不行,这背后的人必须得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啊。 哦?陈玉庭闻言认认真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江风,这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陈董,您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是我说错了吗? 陈玉庭没有回答,他依旧面无表情的审视着江风,这可把江风看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感觉整个人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陈董,您别这样看着我啊,要不咱们上去喝杯茶吧? 江风,我刚才说梦话了吗? ,陈玉庭望着江风很奇怪的问了一句。 陈董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刚才睡着了吗?我看不像。那他为何会说出这样奇怪的话呢?陈玉庭目光如炙的看着自己,江风根本容不得思量,他笑着告诉陈玉庭,刚才睡着的时候确实说了梦话。 唉,我说梦话这毛病确实不好,有时候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出去了,看来今后还真不能在外面随便睡觉,哈哈哈。 陈玉庭说罢哈哈大笑,刚才睡没睡着自己最清楚,至于梦话嘛,呵呵,那是江风说的鬼话。 陈董,您真幽默,哈哈哈。,江风说罢也跟着陈玉庭一起开怀大笑。 江风啊,我真困了,你们继续,我这就回去了,不然一会儿睡着了指不定再说出什么 陈玉庭说罢嘟嘟囔囔的起身准备离开,看这架势好像真是困意来袭,陈玉杰见状也说自己有事儿,然后起身搀着大哥陈玉庭转身离开,这就算是散伙了。 陈董、杰总,我送送你们 不必,你赶紧去陪老妈和江小鱼去吧。 陈家兄弟的离开给江风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刚才陈玉庭明明没有睡着,可他为什么要说自己在梦里呓语,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含义吗? 望着陈家兄弟离去的背影,江风再次捕捉到了那种诡异的目光,这些目光来自四面八方,他明白了,这里根本就不是说话的地方。 老妈和江小鱼根本不习惯泡温泉,或者说她们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刚才没泡多大一会儿,她们就去了临近的一个鱼疗池,最终娘俩儿在这里找到了另一种乐趣,赏鱼。 妈,您和鱼儿怎么不再多泡一会儿? 老妈正看的入神,儿子来到身后她竟全然不知,看到儿子之身一人,她四下望了望,没见到陈家兄弟她觉得有些奇怪。 陈董他们呢?你怎么不去陪人家聊天? 陈董有事先走一步,今天他是忙里偷闲。 哦,是这样啊。老妈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高兴,她根本就不稀罕泡什么温泉,如果不是出于礼貌,在蓬莱阁那会儿她就打算回家休息去了,外面再好也不如家好。要说到家,老妈还是喜欢自己农村的家,房前屋后满眼绿色,那种生活才够惬意。 儿子,妈想回家,这里一点儿也不好,而且这里的人都贼眉鼠眼的,你注意到没有? 妈,让您这么一说,这里岂不成了杀人越货的黑店?呵呵。 说归说笑归笑,其实江风也不喜欢这种地方,来到这里完全是陈玉庭的主意。但江风现在已经不这么认为,他认为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把房产证上写了江小鱼的名字,而是听了陈玉庭的提议,见识到了盛世桃园,这个盛世桃园可真不简单啊! 说走就走,江风这边身形一动,不远处的四个人也跟着起身出了温泉池,他们警惕的与前面的人保持着距离。 梦话?大白天说梦话?呵呵,陈董可真有意思,明明没有睡着,可他竟然说自己在梦中说了梦话,呵呵,有点意思。 陈董确实没说过梦话,倒是有人说了梦话,而且是痴人说梦,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先生,你们的单已经有人买过了。,前台服务员热情的对江风说到。 哦?是玉庭地产的陈董买的单吗?就是高高的,大背头那位,江风担心服务员认错了人,他尽量把陈玉庭的体貌特征描述的详细一些。 服务员听罢噗嗤一声笑了,她告诉江风,为他买单的另有其人,而且还有特殊关照,今后只要江风来到这里,所有消费一律记在他的账上。 儿子,你知道这人是谁吗?咱们可不能随便占人家的便宜,咱们还是自己买单吧。 怎么会是他? 妈,您说的对,今后如果遇到这位朋友,我一定当面向他道谢。 老妈见儿子答应的爽快,她也就放心大半,这世上最难还清的就是人情,老妈希望儿子能够谨记这个道理。 服务员回答的遮遮掩掩,江风也就不再向她过多追问,因为自己心中早有答案。陈家兄弟很可能买单遭拒,他们当时应该理解为江风对前台早有嘱咐,或是洪义他们已做安排,但他们兄弟肯定想不到,今天同来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有机会买单,但江风对此番心意并不领情。 三辆车前后驶离了盛世桃园,此时天色已晚,不过雨势却有明显减弱,这令人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小凯问江风,接下来去哪儿?江风想了想,如果没有五爷的那场意外,他倒是想去会所再转一圈儿,可经过下午这番闹腾,此刻心情全无,还是先回家让脑子安静一下吧。 一路平安无事,不多时三辆车驶进了地库,老妈热情的邀请这四个孩子上楼,说是要亲手为他们做一锅手擀面。 四兄弟赶忙连声道谢,心意领了,但却不敢麻烦阿姨,他们推说沙场那边还有事情等着处理,这锅手擀面暂且留着,日后定会品尝阿姨的手艺。 江风让江小鱼与老妈先行回到家中,自己还有话与他们 四人要说,江小鱼见此情景,识趣的扶着老妈进了电梯,老妈在临进电梯的那一刻,还不忘告诉那四兄弟要时常来家中串门儿。 老妈身上这股子实在劲儿到任何时候也改不了,四兄弟也忙连声答应,串门儿那是一定的,直到电梯门完全关闭,四兄弟脸上的笑容才收了起来,年轻人根本不适应这种客套。 你们抽烟吗? 江总车里有好烟,我一路上早就闻到了,嘿嘿嘿。 小凯说的没错儿,那烟草的味道令他馋了一路,看来江总这是要给大家发福利了。 果不其然,江风打开车的后翻,翻了几下之后,他的手上多了五条流金岁月。 老大,今天我们这是要开洋荤了,哈哈哈。 看着德子那副兴奋的样子,江风拿出一条递给了德子 不是这,德子显然是受宠若惊,不是、老大江总,您这是干嘛 江风没有搭理德子,随后又把烟分给了小跟班儿和小凯,剩下的两条全都交给了洪义,并且嘱咐他把其中的一条回去交给鹞子。 江总,我们用不着这个,您还是备在车上吧,陈董就偏爱抽这口儿。 洪义,咱们不缺这几条烟,用钱能买到的东西都不重要,拿着吧,这几天大家辛苦了。 洪义还是不敢接下如此贵重的香烟,他又要推脱,可却被江风挥手制止了。 江总,昨天我父亲打来电话说,岳宗泽已经把那笔欠款结清了,我爸说如果有机会的话 这是好事儿,清了就好,看来岳总这个人还挺不错嘛,呵呵。 见江风打住了自己的话头,洪义赶忙就此打住,接下来的话他无法再说出口,父亲有意想宴请江总当面致谢,但江总可不是什么饭都能吃的,洪义当然识趣。 见大家手捧香烟如同尚方宝剑一般,江风笑了,这烟是用来吸的,不是用来看的,大家打开抽了便是。 既然江总已经发话,那还矜持什么,咱兄弟又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娘们儿,打开抽了便是,咱也品品这玩意儿到了口中是何味道。 哎,这就对了嘛,男子汉大丈夫,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咱们都未曾惧过,何况这几颗小小的烟卷儿,呵呵呵。 要说烟这个东西嘛,虽然有损身体健康,但有些时候它确实能够烘托一下气氛,就拿现在来说吧,五个人五颗烟,气氛顿时变得融合起来。 要说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这烟确实好抽 德子,你是不是下午被揍轻了?看来他们应该多抽你几个嘴巴子。 小凯的这番揶揄令德子更加恼火,他马上把矛头指向了小凯,都是手把方向盘,你竟然能把路虎开成了牛车,这车技可真是无人能敌。 与小凯耍嘴上功夫,德子肯定不是敌手,小凯说德子那脑袋就是该打,给人家代驾,你开那么快干什么?这是没发生什么意外,如果有了万一那又该怎么办?车上坐的人可是杰总,人家可是千金之躯,你担待的起吗? 直到这时,德子才方知后怕,小凯此言不虚,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当时若是能平心静气的与陈玉杰周旋,又哪能无端吃亏挨打,说来这事儿都是自己找到头上的。 江风问德子,到了盛世桃园之后,他为什么没与陈玉杰走在一起?如果当时与陈玉杰同行的话,那五爷他们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 当时我寻思在停车场等你们一会儿,所以杰总一个人进了大厅,谁知没多久那帮孙子就到了,他们好像是来这里接柳成的。 说到这儿,洪义打断了德子,自从柳成带人出现之后,洪义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柳成身后的那些人最终没有出手,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始终充满敌意,看来他们肯定与柳成有说不清的关系。 接着说。,江风示意洪义继续说下去。 江总,我隐约觉得,陈董好像是有意带您来这儿,或者说,他是特意让您知道些什么。,洪义这番话说的很含蓄,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有些话万万不可乱讲。 江风听罢点了点头,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三人,这时候大家尽可畅所欲言,想到什么就说些什么。 江总,我感觉咱们手里如果没有那个东西,柳成身后那些人今天能把咱们吃了,他们都是柳成的人,我看出来了。 行啊德子,你这脑子还没被打傻,而且比以前更加灵光了,这是好事儿,呵呵呵。,江风说罢又把目光投向小凯和小跟班儿,德子和洪义都已经说出了心中的看法,你们两个又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呢? 小凯没有急着回答江风,而是深情诡异的望着洪义和德子,问他们当时可曾留意到人群中的一个熟人,当年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二人听罢面面相觑,当时他们只顾得用拳脚来招呼五爷,哪里顾得上看什么熟人?德子最看不得小凯卖关子,他让小凯有屁快放。 小凯,你到底看到谁了? 洪义这语气还能令小凯接受,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只告诉他一个人算了,反正这事儿不能让德子听到,小凯就想治治他这嘴欠的毛病。 瞅你娘们儿吧唧的,老子不稀罕听你那点破事儿 德子话音未落,洪义已经发出了一声低呼,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儿,真是冤家路窄啊。 谁啊?你俩不会是遇见鬼了吧? 洪义没有搭理德子,听罢小凯的话,他认真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当时柳成身后不远处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但洪义只是觉得两者之间有些相似之处而已,由于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没有时间过多留意这些细节。 小凯,你确定看清楚了吗? 洪义,他只是换了发型装扮而已,里面装的还是当年那副皮囊,我绝对不能认错,,小凯说到这里突然把目光望向了德子。 瞅我干嘛,别告诉我那人是谁哦,老子不想听。 这回小凯没有与德子互怼,他轻轻的对德子说出了那人的名字,赵元。 我靠,怎么会是他?这还真是遇见鬼了,嘿嘿嘿。 江风问洪义,赵元是谁?他们与此人之前又有何交集? 江总,还记得昨天在医院时,我说过的那个领班吗? 恋耽美 -D大卫(151) 江风想都不想就连连点头,他当然记得洪义说过的那个领班,整个事件从头到尾,江风都记得非常清楚。 那个领班叫赵元,就是小凯说在盛世桃园见到的那个人。 哦,如此说来,这件事情还真是挺巧,江风微闭双眼沉思片刻,这时大家谁也不再言语。 夜总会领班,盛世桃园的马仔,这小子到底是人是鬼呢?江风思考片刻之后,他问小跟班儿可否认识赵元? 江总,我不认识这个人,洪义他们在夜总会上班的时候,那会儿我们还不认识呢。 哦,不认识最好,既然小跟班不认识赵元,那鹞子肯定也不认识,看来是该上演一场谍中谍了。 洪义、小凯和德子肯定不适合这项工作,而小跟班儿刚刚也在盛世桃园露了脸,这样一来他也不具备这个条件,现在看来,最适合这个工作的人只有鹞子。 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江风压低声音对他们讲述了心中的计划。 江总,您这招实在是太高了 啪,小凯照着德子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大哥,咱们小点声儿行吗?小心隔墙有耳。 行了,你俩别再闹了 傻孩子,你为什么不早说 洪义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果真管用,小凯和德子果然再次安静下来,看来洪经理说话还是有力度的。 江总,大家都听您的指挥,具体怎么做,您来安排就是。,洪义当即向江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其他三人也纷纷发声响应。 接下来怎么安排?方案倒是有了,具体该如何实施,这倒是个难题,因为大家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如果拿不出一个详细周密的计划出来,鹞子冒然接近赵元可就太危险了。 这时候江风突然想起小凯在车上说的那句话,他问小凯,乔梁心脏病突发暴毙的消息,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听到这里,三兄弟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洪义,乔梁在看守所里突发心脏病暴毙,这个消息最初是出自洪义之口。 江总,这事儿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昨晚我给他了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这方面的熟人,结果事有凑巧。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洪义对这件事情还真是走心。既然如此,江风也就不再多问,时间已经不早,他让大家先回沙场,这几天诸多不顺,大家要小心提防才是。 四人驾车离开之后,江风还是没急着上楼,烟不离手,才一会儿的功夫,大半盒香烟只剩下了最后一颗。 德子挨揍那会儿陈玉杰为什么没有出面制止,这件事情在江风心中总是挥之不去,一方面是心疼德子被人毒打,而另一方面嘛 难道陈玉杰不敢招惹五爷,因为五爷背后的人是柳成柳局长?这方面的因素肯定是占了八成。既然明知这伙人得罪不起,那为什么还要去盛世桃园呢? 不对,盛世桃园背后其人是不是柳成尚未知晓,这完全是自己的猜测,若是柳成与盛世桃园没有关系,这可就误会了陈家兄弟,或许今天的事情完全只是意外。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陈家兄弟惧怕柳成,这一点绝不会错。当初的合作伙伴,如今又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拒绝合作,陈玉庭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江风把点燃的最后一颗烟放进口中,他在认真回忆下午的每一个细节。陈玉杰跟在人群最后,那会儿他与柳成是否已经在大厅打过招呼? 从种种细节来看,这种可能性不大,若是二人事先已经见面,那陈玉杰定会与柳成并肩出现,可陈玉杰是躲在人群后面的,看来他是有意在躲着柳成,而最终还必须要让柳成知道他的存在,唉,这其中复杂的很啊。 老妈打来电话,问江风还要多久才能上楼,锅里的水已经开了,这手擀面到底下是不下? 江风连忙答应老妈,随后掐灭了手中的半截香烟,今晚这烟真是不能再抽了,此刻江风感觉嘴是苦的,舌头是麻的,刚才这烟抽的实在太多。 烟这个东西真的不能准备太过充足,毕竟它不是粮食。有道是家有余粮、心中不慌,这是指过日子来讲。可烟要是准备多了,那就一颗连着一颗,根本就抽不出个味道。所以,烟这个东西只能一盒一盒的买,一颗一颗的抽,这才能品出其中感觉。 刚刚走出电梯,隔着门就听到了家里的笑声。唉,还是家好,这才是家的样子。 没等江风掏出钥匙,那扇百年铜门就已经开了,江小鱼俏脸含笑的迎了出来,她听到电梯铃声就急忙跑了过来。 阿姨早已准备好了,我们就等你回来,才好把面下锅。 江小鱼贤惠的样子像个小媳妇儿,又像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反正她看起来令江风感到浑身舒服。 鱼儿,我自己来就行 江风很不适应被人照顾,特别是来自江小鱼的这种,他急忙弯腰去取鞋柜上的拖鞋,可还是晚了一步,江小鱼已经拿到手中,接下来就差给他亲手换上了。 鱼儿,咱甭惯着他,他又不是咱家的祖宗,到阿姨这儿来,阿姨教你怎么做手擀面。 哎呦我的妈,我怎么就成咱家的祖宗了,江风一把抢过江小鱼手中的拖鞋,老妈都说这话了,这鞋就更万万不敢让江小鱼为他换了。 江小鱼噗嗤一笑,然后蜻蜓点水般的在江风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飞一般的跑去了厨房。 江风感觉自己是否有病,按理说现在他应该怦然心动才对,可偏偏就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闹腾的。 唉,如果不发生这些事情该有多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老妈坐享天伦之乐,这样的生活岂不美哉。 老妈这做面的手艺可是闻名村里,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能品尝到她做出的美味,而吃过的人肯定又不止一顿,随大爷与赵叔就饱了口福,但这口福到了江风父亲罹难之后,老哥俩儿的口福也就到此为止了。 真香啊 我说儿子,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啊,浑身上下全是烟味儿 江风刚刚来到近前,老妈就被他这满身烟味儿熏的眉头直皱。 鱼儿,你也不管管他,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抽那么多干什么,真是的。 江小鱼只顾着往桌上摆放碗筷,阿姨与哥斗嘴,她只是看着痴痴的笑,虽然阿姨说得都对,可现在还轮不到自己与哥讲大道理,即使到了那个时候,江小鱼也不想每天像阿姨这般絮絮叨叨,她知道哥为什么在楼下抽了那么多烟,哥心烦,哥现在到底面对多少困难,又顶着多大的压力,她心中最能体会。刚才亲哥的那一口,就是想让哥先放下外面的一切,她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哥明白,你已经回到自己的家中。 行行行,现在我就把烟戒了,这样您总满意了吧? 拉到吧,就你?哼哼。 老妈根本不相信儿子的鬼话,这话她不知听了多少遍,没一次是真的。 还是妈了解儿子,嘿嘿嘿。 老妈瞥了儿子一眼,戒烟这事儿就算是翻篇儿过去了,因为老妈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问,她不想在抽烟这件小事上面浪费口舌。 在吃饭的过程中,她不再说江小鱼的饭量太小,吃的太少,因为今天下午在温泉池中,她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了江小鱼,其实这孩子身上有料。 老妈问儿子,下午打德子的那些人到底是谁?后来与江风交谈的那人又是谁?还有就是,帮他买单那人 老妈的问题可真多,这不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嘛,唉,这些问题让我如何解答啊?想要答好这几个问题,那还真要动一番脑筋才行,够累的。 妈,打德子那人吧,其实 你又跟我胡编乱造,说实话! 当妈的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说真话怎么会是这个德行。 妈,我这还没开口说话呢,您就说儿子撒谎,做您儿子真难,不说了。,江风说罢干脆与老妈耍起了无赖,他捧起饭碗唏哩呼噜的吃着面条。 儿子拒绝回答,老妈一时间拿他也没办法,于是她又转而把目标锁定了江小鱼,既然这丫头动手打了那人,那她肯定对这件事□□先有过了解。 阿姨,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得,这嗑儿没法唠了,合着我还没开口,您这儿就直接给我封门了?下午那会儿好歹还应付两句,这会儿到家了,你却一句也不说了。 老妈心中的满腔热血顿时又凉了下来,她原以为自己做了一顿热腾腾的手擀面,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边吃边聊,看来她还是想多了,人家根本不想把实话说与你听。既然如此,吃面吧。 见老妈手捧饭碗默不作声,江风心中真的于心不忍,可真相又不好说与她听 阿姨,下午德子挨打 鱼儿,吃饭,面凉了就不好吃了,快,江风给江小鱼递着眼色,示意她吃面就好,吃罢饭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江小鱼明白江风的意思,这个眼神她只当没看懂,阿姨只是想听个真话,说真话有那么难吗?只是这番真话若是说出了口,真不知阿姨这碗面还能不能再咽得下去。 老妈这回彻底沉默,她的目光全都沉在了碗里,根本不再理会桌上的那两个人。见此情形,江小鱼真的于心不忍了,她决定不再欺骗老妈。 阿姨,下午德子挨打,起因是因为我 鱼儿,你碗里的面要凉了 江风再次打断江小鱼,但江小鱼这次不再理会,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疯,她要说,与其把自己憋出病来,还不如说出来痛快,至于阿姨怎么看待自己,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于是,江小鱼就把江风如何来到会所,如何遇到了洪义他们,如何出手帮助张老板,如何接手会所,如何帮钱玉松拿下陈董的工程,如何触动了五爷等人的利益,这才招来五爷的报复,其中自己也惨遭欺凌,洪义、小凯与德子在反抗中遭到五爷他们的毒打,而江风与钱大哥赶回来之后,又带领洪义他们如何痛打五爷,这才为今天下午的事情埋下了祸根。 傻孩子,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阿姨 天意 听完江小鱼的讲述,老妈落泪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竟然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同时她也体会了两个孩子的用心良苦。 妈,鱼儿不想让您为我们担心,苦日子咬咬牙就过去了,对我和鱼儿来说,这没什么,江风说罢把筷子再次递到老妈的手中,妈,赶紧吃饭吧,什么事儿都没有吃饭来的实惠。 江小鱼拿起纸巾轻轻为老妈擦去脸颊的热泪,然后把老妈碗里已经发坨的面条拿去锅里再热,这番举动更是令老妈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老妈端起热气腾腾的手擀面,这回她再也不问了,就着泪水把面吃完之后,她一个人收拾了碗筷,不许两个孩子插上一手。 现在看来,平安是福还真是亘古不变的天道,原本老妈以为儿子如今有了事业,接下来好日子就摆在眼前,可现在她改变了这种看法,社会的残酷已经远超了她的认知。 碗筷收拾妥当,老妈推说自己累了,她要回房休息。江风明白,老妈是想独自安静一下,另一方面也是让儿子儿媳过他们自己的二人世界。 妈,您不想看会电视再睡? 不看了,几天没看电视,剧情已经接不上了,没意思。,老妈随口编了个理由,然后回到房间反锁了房门。 唉,这真不是老妈平日的性格,如果没有今天的种种意外,她肯定会拉着儿子唠个没完,今天的事情她需要消化几个晚上。 江风与老妈的想法如出一辙,他现在甚至很怀念农村的家,粗茶淡饭,袅袅炊烟,落日余晖,朝霞似火,没有喧嚣,没有压力,那种生活也着实是一番享受。 现如今呢?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目前的自己已经令很多世人羡慕,以车代步,身居豪宅,可这又能如何?江风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夜不能寐,因为不知道明早睁开眼睛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 哥,你不要总是皱着眉头,这样你会把心事写在脸上的。,江小鱼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了江风脸上的满面愁容。 哦?你说什么?,江风正站在落地窗前想的入神,没听清江小鱼对他说了什么。 见江风回过神来,江小鱼笑而不语,她伸出手去为江风舒展那紧皱的眉头 哥,有些事情或许就是天意。 天意?江风望着江小鱼足足楞了好一会儿,细思之后心情豁然开朗,好一个天意! 回想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变故,要说是奇遇,真的不如说是天意。 若不是李可儿背叛了这份感情,自己又怎能辞职离开工地?不离开工地,又怎能遇到白爷?如果不是因为白爷,自己又怎能意外得到那张暗藏巨奖的彩票?之后的等等,这不是皆由天意如此吗。 鱼儿,如果哥真的败给了他们 哥,他们不会赢的,邪不压正,从一开始他们就输了,我相信你。 望着江小鱼那自信而又肯定的目光,江风心中充满感动,一路走来,不知江小鱼给了自己多少精神上的鼓励,也正是因为这份支撑,才使得江风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现在。 鱼儿,万一我要是输了了?我说的是如果。 江小鱼愣了一下,她深知江风这话是心不由衷,输?江小鱼从没想过这个字眼,因为她面对死亡都没怕过。 哥,莫说你不会输,即使就算输了又能怎样?大不了我陪你回家种田,你耕田我织布,男耕女织,幸福田园,这岂不要感谢他们成全? 好一个男耕女织,幸福田园,这画面令江风好不向往,这种生活虽好,但如果要想过上这样的生活,前提是必须挺胸昂头的回去面对。 鱼儿,你觉得哥会赢吗? 哥,你已经赢了,他们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哦?见江小鱼的语气如此肯定,江风笑了,他很欣赏江小鱼这种乐观自信的态度。 手机响了,上面显示的是鹞子的手机号码,平时鹞子很少打电话给江风,这时候他打来电话,看样子洪义已经把计划与他交代清楚。 果不其然,鹞子在电话中对江风说,那个赵元此刻在电玩城已经输的一塌糊涂,鹞子向江风请示,这时是否可以找机会接近一下? 江风在电话中嘱咐鹞子,千万不要操之过急,接近可以,但切记要循序渐进,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切莫引起赵元的警惕,以免打草惊蛇。 哥,你打电话的样子真帅。,见江风已经挂断鹞子的电话,江小鱼万分崇拜的望着他说。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帅,倒是你,这些日子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经江风这般赞美,江小鱼的脸颊瞬间挂满朝霞,她嘴里莹莹喃喃的说了一句,可那声音实在太小,江风根本听不清她对自己说了什么。 鱼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听清就算了,我困了。,江小鱼说完之后低眉垂眼,在羞答答的瞥了一眼江风之后,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恋耽美 -D大卫(152) 鱼儿晚安。 ,江风望着江小鱼的背影说了一句。 难道你就不能跟来哄人家睡觉吗?哥真是块木头,江小鱼在心里暗自埋怨着江风。 江小鱼只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刚刚明明已经有了困意,可躺在床上却又困意全无,看来今晚恐怕又要失眠了。 一个人的时候,江风不自觉的又想起了烟,他还想再抽,可烟放在车里,如果要抽的话,那只能下楼。 算了,虽然烟瘾令江风感到阵阵煎熬,但眼下也实在是懒得动弹,无奈他只能让自己忍着,尽量不去想它也就是了。 乔梁怎么会无端暴毙呢?四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是多么健康的一个人啊。 他死了,那投毒案也就变成了断头案,这案子因此也就到了尽头。 他们会就此放手吗?他们这么做的动机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沙场?还是想要了我的小命?他们下一步又会对我做些什么呢? 我与乔梁素不相识,想要取我性命的人绝不可能是他,如果换做柳成,这种可能还说得过去,那么柳成又如何能够指使乔梁的呢?这两者到底有无联系呢? 回想起下午初见柳成的那一刻,江风怎么也不敢把柳成与坏人扯上关系,成熟稳健谈吐不俗,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若不是五爷亲口说出那番话来,江风肯定认为此人就是正人君子,可事实上他偏偏不是。 整个家里静的出奇,江小鱼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也不知她睡了没有?江风几次想过去帮她关灯,但最后还是悄然转身去了楼下。 老妈房间的门下透出亮来,屋内寂静无声,看来她也没有睡。 唉 没想到门外这声叹息,门内居然也发出同样的声音用来回应,接着就是翻身下床 门开了,老妈看到门口的儿子有些意外,但却又像在她意料之中。 老妈向儿子身后望了望,在确定门外只有儿子一人之后,她把儿子让进房间,随后随手轻轻掩上了房门。 儿子,你怎么不睡? 妈?您怎么也不睡?呵呵。,江风望着老妈发出孩子般的反问。 臭小子,都要娶媳妇的人了,说话还是没有正行,妈问你,你怎么不陪鱼儿睡觉去? 妈,已经捞进咱家缸里的鱼儿,她跑不了,先慢慢养着吧,呵呵。 唉,老妈听罢轻叹了口气,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可她现在却越来越看不透了。 儿子,妈没想到,你真的很有本事,以前妈只觉得你是一个勤快懂事的孩子,现在看来,是妈错了。,老妈说罢拉过了儿子的手,亲昵的在两掌之间摩挲,儿子手掌上的老茧犹在,不过比以前要细腻很多。 妈,无论我变成啥样,终究还是您的儿子,丢江家脸面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儿子说的好啊,这话说的有骨气、有志气,而且他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当妈的都看在眼里。 儿子,这几天你抽空安排一下,妈想去鱼儿家里看看,顺便把你俩的婚事定下来,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 老妈这话深深触动了江风,自己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说,他一定要让儿子早些结婚。当年三十二岁成家立业,那是他的一个心结,因为这事儿,那些年不知引来多少村民们的笑话。 可一想到江小鱼,江风又有些不忍,她还年轻,二十二年独自走过黑暗,如今她还没来得及领略这美好的大千世界,然后就是柴米油盐 妈,鱼儿还小,我想 儿子,你说鱼儿还小,可你都快三十了,她能等,你等不起啊,再说了,过几年妈都老了,老妈说到这里鼻尖儿一酸,眼角再次泛起了泪花。 见此情景,江风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理解老妈用心良苦,世上哪个当妈的不期望这一天能早些到来呢。 妈,您别这样,乖,江风说着话把老妈搂在怀里,我答应您,明天咱们就去鱼儿家。 儿子,你没骗妈? 哥是你的人了 妈,这回我真的没骗您,您早点儿休息吧。 老妈听罢喜极而泣,这回是真的去会亲家了,激动之余更是困意全无,她叮嘱儿子,明天一定要买些像样的礼物才好,这样江小鱼的脸上也有面子。 江风连声称赞老妈想得周全,可一想到江九年那张写满贪婪龌龊的嘴脸,他心里立刻塞满了不甘。 如果冲着江小鱼,哪怕买下整个超市都心甘情愿,可江九年,他这个父亲做的实在是失败至极。 若不是明天还要开车赶路,老妈真想拉着儿子聊个通宵,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给儿子。 顺着楼梯来到楼上,江风见那房间的灯依旧亮着,现在已经到了半夜时分,这会儿估计她应该是睡了。 江风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屋里面悠悠的传出了一个声音,哥,我想与你生个小孩儿。 啊?是江小鱼在梦中呓语吗?江风被这句话惊的浑身燥热难耐,这会儿他连进去闭灯的勇气都没有了。 哥,我很想给你生个娃,呜呜 啊?这不是梦话,江风听清楚了,江小鱼根本就没有睡着,她一直在床上等着自己 鱼儿,你刚才说梦话了是吗?,江风站在门口喃喃说到,声音很小很轻柔,他的语气倒挺像是在说梦话。 哥,我说的是真的 江小鱼说罢翻身从床上爬起,泪眼婆娑的望着江风,她哭了,看样子应该是躲在被窝里哭了很久。 这,江风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江小鱼的举动令他措手不及,因为她已经脱下了自己的睡衣 鱼儿,快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刚刚褪下的睡衣又提了上去。 天呐,这时候还能想到着凉?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江小鱼怔怔的望着江风,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yu火也渐渐熄灭。 太多的不解齐聚心头,为什么他几次三番的拒绝?难道还是因为我曾经是个瞎子?不会吧?如果他有这方面的顾虑,那今天又为何让房产证上写下我的名字? 哥,你是担心我眼盲的旧疾吗? 啊?完了,见江小鱼再次误会自己,江风忙不迭的连声解释,鱼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担心的是我自己 你?,江小鱼闻言吃惊不小,目光不停的在江风脸上游移,原来哥果真身有隐疾,怪不得,哥,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哦?去医院干嘛?我那就是一场感冒,早好利索了,不信你看。,江风说罢举起了胳膊,拳头猛攥,臂上那肱二头肌顿时透出一股力量。 哥,这没什么丢人的,,江小鱼说着话伸出纤手轻抚着臂膀上的那股力量,有病咱们就治,我眼睛都能治好,何况那病 啊?江风再次被江小鱼惊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这样误会自己,我怎么就成了房事不举啦? 就算是治不好也没关系,大不了我这辈子不做母亲,能陪伴哥开开心心过一辈子,我就很知足了。,江小鱼说罢不容江风解释,唇间的滚烫向江风倾斜而去 鱼、鱼儿,江风挣扎着想要推开江小鱼,可江小鱼已经缠在了他的身上,鱼儿,你、你听我、我说 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整个房间顿时弥漫起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息,江风后悔了,刚才就不该走进江小鱼的房间,这回坚守多年的阵地彻底沦陷了 江风心中一阵阵的后悔,早知今时,中午就不该喝酒!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令他猝不及防。 唉,万一今晚真的有了意外又该如何是好?他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 雨好像停了,窗户上听不到雨打玻璃的沙沙声,这令屋内的喘息声听起来更加急促 哥,你又撒谎了。 我好像没说什么吧? 江小鱼像猫儿一样的钻在江风的腋下,额头布满汗珠,可能由于处女的羞涩,她不敢让江风看到自己的表情。 你明明强壮的像个狮子,可刚刚还骗我说有病。 我明明说自己没病,是你非要给我检查,要说有病,那也是你给我治好的。 哥,你坏 雨彻底停了,窗外一片安静,仿佛暗藏在夜空中的精灵都支起耳朵偷听席梦思上的情话 一场春梦醒来,昨天早上的那副场景再次重现,不过这次江小鱼可不是伏在床边,她侧身卧在江风的身旁,脸上依旧红晕未退,看上去宛如芙蓉出水。 哥,你醒了。,江小鱼说着话纤指轻撩,轻轻在江风的脸颊拂过,好不温柔。 江风睡眼惺忪的望着江小鱼,这一刻恍如梦境,他在回想昨晚的甜蜜 你在想什么?,江小鱼的语气平静柔和,充满了温情蜜意。 想什么?江风可不敢把真实的想法说给她听,那话在心里对自己说说也就算了。 鱼儿,如今哥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会对哥好吗?,江风说话的时候更显娇羞之态,仿佛昨夜落红那人是他。 江小鱼闻言羞态横生,这话她酝酿了一个清晨,本心想着等江风醒来说与他听,岂料这话却出自他口。 这句话本是我想说给你的。,江小鱼说罢含情脉脉的把头靠在江风肩上,哥,谢谢你,鱼儿这条命都是哥的 老妈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虽然乌云依旧笼罩天空,但天色与昨日相比之下显然亮了许多,这不禁令人心情大好。 当然,还有比天气转好更加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老妈打开房门的瞬间,她嗅到了空气中那股洗衣液的淡淡清香,新房子才住了几天,床单被褥都是新的,总该没有洗的必要吧? 老妈心中已经猜得十有八九,高兴之余她竟然哼起了小曲儿,心情那叫一个美,我得给孩子们做饭去喽! 被窝里的两个人如胶似漆,可就因为江风的一句话,江小鱼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回家?那个破败不堪的家,江小鱼在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就被大火付之一炬,那个家对江小鱼来说,毫无温暖可言。 还有那家中的父母,自从上次分别之后,江小鱼尽量不再去想,每每记忆中闪过那两个面容,江小鱼心中就感到阵阵寒意。唉,江小鱼不想再见到他们。 鱼儿,不要再怪他们了,怎么说那也是你的父母。 江小鱼听到这话心中闪过阵阵感动,江风眼神和语气中充满了诚恳,心口如一,江小鱼看得出来。 哥,他们那样对你,你还 鱼儿,他们也苦了一辈子,有些事情不要计较,天下父母哪有十全十美的。 江小鱼万万没想到,江风对自己的父母竟然选择了原谅,可自己对父母做过的事情却始终还不能释怀,相比之下,自己这个女儿是怎么当的呢? 楼上的,下来吃饭喽! 随着一声吆喝,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老妈上楼了。这可吓坏了江风,他赶忙连滚带爬的出了被窝儿 事实上江风的紧张太过多余,老妈怎么可能去房间抓儿子现行,她往卫生间里扫了一眼,之后就转身下了楼。 看到晾在卫生间里的床单,老妈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回我大孙子肯定在来的路上了,感谢菩萨保佑,南无阿弥陀佛。 老妈可能是太过高兴,无论碗筷怎么摆放,她看着都不如意,横着摆了再竖着摆,反正看她这架势横竖要摆出花样才行,事实上那就是一副碗筷,根本就不可能摆出什么门道儿出来。 见儿子和江小鱼手拉手走下楼梯,老妈立刻丢下手中的碗筷迎上前去,妈也不再是妈,倒像个旧社会家中的老妈子。 今天妈起得早,给你们做了红烧排骨,还有 啊,又是排骨啊? 阿姨,我起来晚了,又让您一个人辛苦,江小鱼说话间用力握了一下江风的手,哥说出的这句话很容易引起阿姨的误会。 老妈懒得搭理儿子,这混球儿纯粹是惯坏了,连着两顿又怎么了?两顿排骨又不是一种做法。 鱼儿,快来尝尝阿姨的手艺,这排骨凉了可不好吃 老妈说着话从儿子的手中抢过了江小鱼,转而还不忘剜了儿子一眼。 得,这当妈的可真是小心眼儿,儿子这话很难听吗?江风随后连抢几步扑到桌前 哇,糖醋排骨,我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噗嗤,江小鱼最终还是没忍住,不禁笑出声来。阿姨刚才明明说的是红烧排骨,可哥硬是把它说成了糖醋排骨,你说你是不是找打? 臭小子,整天就知道贫嘴,看来你小时候还是打得轻了。 妈,要说您这排骨做的可真是绝了,看着像糖醋排骨,可味道却是红烧排骨,,江风说着话冲老妈竖起了大拇指,您这手艺可真是盖帽了! 哥们儿,你误会我了 这话真是令人无法分清好坏,老妈没好气儿的给儿子碗里夹了两块排骨,还说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老妈没有像昨天那样逼着江小鱼多吃东西,她看出来了,如今生活已经不比从前,江小鱼不缺营养。 老妈问江小鱼,江风可否对她说了今天去拜访其父母的事情。 老妈的话又令江小鱼心里一揪,阿姨为何急着去见她的父母,其中缘由她当然清楚,阿姨是想尽快定下自己与哥的婚期,本来她对这一时刻也期待已久,可这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江小鱼面露难色,犹豫再三之后,她编出了一个令人无以反驳的理由。 阿姨,沙场前几天刚刚出了事,而且雨停之后还要忙着恢复生产,去我家的事儿,江小鱼说到这儿看了一下老妈的脸色,过阵子再去行吗? 看看,我儿媳妇多么通情达理,人家还真是能看出轻重缓急来,老妈听到这话打心眼里高兴。不过这样一来,她更急着想见江小鱼的父母了。 鱼儿,雨停了洪水也不能马上退去,洪水不退,咱们也只能站在岸上眼睁睁的看着,,老妈说到这里给儿子递了个眼色,儿子,妈说的对吧? 江风专心致志的啃着碗里的排骨,面对老妈的眼神只当不懂其意,妈,您刚才说什么? 气死我了,儿子到底是真没听清我刚才说了什么,还是故意与我装糊涂?无奈老妈把刚才的话又耐着性子重复一遍。这回是用眼睛瞪着儿子一字一句说的,我看你能不能听得清楚。 江风翻着眼睛看向餐厅的吊灯,这表情像在沉思,片刻之后,他神情严肃的对江小鱼说,妈说的话很有道理。 恋耽美 -D大卫(153) 这回江小鱼没辙了,本以为江风能够为自己抵挡一下,可他却在其中推波助澜,真不知哥心里是怎么想的。三比二,少数服从多数,江小鱼只好点头答应老妈。 鹞子给江风打来电话,江风拿起手机去了楼上,老妈见状脸上又显不满之色,都是一家人,至于这样神秘兮兮的吗。 鹞子在电话里告诉江风,昨晚已经与赵元打的火热,而且两个人还一起吃了宵夜,而且吃饭还是赵元请的客。 呦呵,想不到这个赵元还挺豪爽。江风问鹞子,是如何接近赵元的,其中又用了何种手段?鹞子如实讲述了昨晚的经过。 洪义、小凯和德子曾经与赵元一起工作,所以对赵元多少有些了解,这人最大的癖好就是热衷于电玩赌博,所以洪义让小凯带鹞子到电玩城去碰碰运气。 想要找到赵元并不难,他最热衷的游戏是老虎机,这样一来,找他就变得简单多了。 锁定目标之后,鹞子只身靠近赵元,小凯则去车上等候。当时赵元的游戏币已经所剩无几,已经输红眼睛的他虽心有不甘,可无奈囊中羞涩,再也拿不出钱兑换游戏币。 如此一来赵元只能细水长流,不敢再贸然出手,可即使这样,他很快也要弹尽粮绝了。 鹞子的手气与他一样,五百块钱兑换的游戏币几把输得精光,气急败坏之下,他喊服务生再送五百块钱的游戏币过来。 当时赵元对鹞子的举动嫉妒不已,这家伙真是人傻钱多,老虎机哪有这样玩儿的? 就在这个空档,鹞子扫了一眼赵元的老虎机,他随口说了一句,你这把可以压木瓜,而且有多少压多少,我感觉这次肯定能中。 哥们儿,你到底会不会玩儿?,赵元对鹞子的话嗤之以鼻,你上来十几分钟就输光了五百,就凭你这呆瓜还敢对老子指指点点,你也配? 这时候服务生已经为鹞子送来了游戏币,鹞子毫不在意的抓了一把递给赵元,让他把这些游戏币全部压在木瓜上面,输了算他的,赢了二一添作五。 我去,这家伙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这明明就是肉包子打狗嘛。赵元可不管那套,既然这话是你说的,老子若不用事实让你啪啪打脸,你小子肯定长不了记性。 赵元不屑的瞥了一眼鹞子,随后把鹞子递给自己的游戏币尽数投入老虎机 别中,别中!,赵元选定木瓜之后,他在心中默默祈祷。 赵元认定鹞子就是天下第一傻,可他却忘了傻子对他说的话,若是不中,输了算人家的。但若是中了呢?那可是一人一半,这时候你又怎能期盼人家不中呢?你说这二人到底是谁傻? 接下来赵元傻了,怎么会这样啊?木瓜,真的是木瓜!爆机了! 轰隆隆,听到机器退币的隆隆声,几十个玩家纷纷跑来一旁围观,这手气真是没谁了,今晚这是第一次有人爆机。 鹞子兑现了承诺,这样一来赵元不光翻了本,而且还赢了钱,这回他方知是自己看错了人。 接下来赵元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用刚刚赢来的钱疯狂下注,但很快再次输个精光,无奈他只能厚着脸皮央求鹞子再指点一二。 大哥,你当哥们儿是赌神啊,呵呵呵。,鹞子拒绝了赵元的请求。 赵元被拒之后并没有离开,两手空空的他只好站在鹞子身后旁观,几分钟过后,他发现鹞子每次押注的时候确实与自己不同,如果每次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下注,估计机器里的游戏币肯定已经输光了。 鹞子的目光只在屏幕上面来回游移,对于身后的赵元只当是一团空气,连续吸了几颗烟之后,赵元有些耐不住了,他也犯起了烟瘾。 当鹞子再次点燃香烟之后,他随手把烟递给了身后的赵元。 谢了哥们儿,嘿嘿嘿。 客气啥,出来玩儿大家都是朋友,,鹞子说着话随手又抓了一把游戏币递给赵元,别看着了,输了算我的,赢了还是一人一半。 我去,今天这是遇到贵人了,赵元可不想与鹞子客气,生怕他一转身的功夫再改了主意。 哥们儿,我姓赵、赵元,你呢? 鹞子没有搭理赵元,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随后苹果再次被他压中,只不过倍数小了一些,这不免令他有些失望。 自己报了名号,可人家却不理不睬,这令赵元很没面子,不过没关系,在实力面前,赵元甘愿低头被强手碾压。 哥们儿,你说我这把压什么好?嘿嘿嘿。 鹞子扭头看了一眼赵元面前的屏幕,然后告诉他压注橘子、荔枝,而且还告诉赵元,这两注即使选了也未必能中,先少压一些养养手气。 不能中?明知不能中还告诉我下注?赵元不敢多问,游戏币是人家给的,人家让怎么压,咱压就是了,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赵元这会儿只当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东家。 事实证明鹞子说的没错儿,两样水果一样没中,幸亏下注不多,否则真的打了水漂。 连续几次之后,鹞子告诉赵元,这回压一把大的,中了当然最好,如果不中的话,干脆直接回家睡觉。 压芒果,全部压上! 芒果?行吗? 鹞子一把推开赵元,啪啪啪连按几健之后,屏幕上面开始闪烁不停,转转转 真不知赵元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然再次期望运气不要降临,他又忘了,这把如果幸运压中,里面赢的钱可有他的一半儿。 别中、别中 机器的转速越来越慢,赵元的心脏突突直跳,他感到口干舌燥,多年实战经验告诉他,按照这个速度,压中芒果的概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中了?真的中了!哈哈哈。 随着赵元的这声欢呼,机器再次轰隆隆响起了退币的声音,随后鹞子准备去吧台兑现。 哥们儿,再玩儿几把呗,就你今晚这手气,我跟你讲 赵元跟在鹞子身后屁颠屁颠的啰嗦没完,如果这会儿换做是他,他非得用这些游戏币玩个通宵不可,见好就收可不是他干的事儿。 赵元在一旁喋喋不休,鹞子即不搭茬儿,也不打断,这态度可令赵元显得有些着急。 刚才那话不知还是否算数?看这架势他是准备要拿钱走人了。不行,说过的话必须算数,赵元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哥们儿,刚才,呵呵。,赵元嬉皮笑脸的提醒鹞子。 刚才?刚才怎么了?,鹞子语气冰冷的反问赵元。 我擦,什么意思?想耍无赖?赵元脸色骤变,龌龊贪婪的本性彰显无疑。 我说哥们儿,你不会就这么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吧?刚才 啪,赵元的话只说了半截儿,一迭钞票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他一点儿也没生气,相反,那副狰狞的表情马上换成了笑脸,虽然脸被钞票抽的火辣辣的疼。 唉,别走啊哥们儿,你看你,赵元一边喊一边急着弯腰去拾散落在地上的百元红钞。 什么意思?嫌少?,本已走出几步的鹞子果真停了下来,他目光冷冽的瞥着赵元。 哥们儿,你误会我了 关于盛世桃园的故事 见钱眼开的赵元马上又把谄媚的笑容挂在脸上,散落在地的钞票尽数拾起之后,他紧忙来到鹞子的面前。 哥们儿,相识就是缘分,你看,赵元说罢面露难色的冲鹞子晃了晃手中的钞票,我总不能白拿你的钱吧?呵呵。 鹞子望着赵元冷哼一声,脸上尽显鄙夷不屑,但心中已经暗自窃喜,赵元很快就要上道儿了。 拿着吧,之前我不是说了吗,赢了一人一半,这是你该得的。 鹞子说罢又欲转身离开,赵元见状眼珠一转,心中立刻有了主意,忙上前拦住鹞子假惺惺的说,这钱拿着于心不安,他真的没帮鹞子做什么。 哥们儿,难道你不懂什么是热场吗?就这哼哼,我劝你以后还是别碰这玩意儿了。 鹞子这番话更是令赵元钦佩不已,遇到这样的高人,他又怎能轻易错过,于是他软磨硬泡,定要与鹞子小酌对饮几杯,还说希望鹞子能对他指点一二。 哎呀,鹞子显得有些为难,他看了一下时间,此刻已经是午夜时分。赵元见鹞子态度有了缓和,赶忙打铁趁热,于是不管不顾的拉着鹞子出了电玩城。 就这样,鹞子被赵元强行拽到了大排档,开始鹞子死活不肯喝酒,但禁不住赵元的再次软磨硬泡,喝了一杯又来一杯,赵元唯恐面前这位高人喝的不够尽兴。 几杯酒下肚之后,赵元言归正传,他把话题再次转移到了老虎机上。 呵呵,鹞子望着赵元笑了笑,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语,貌似这样的心得不会轻易传授他人,他说,经验都是花钱买来的,钱输的多了,心得自然也就有了。 赵元心中暗骂鹞子这人太过狡猾,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供坐上宾,可你他妈的却不实诚。也是,如果对面那人换做是我,同样,我也不可能随便把其中奥秘授与他人。 你做哪行的?,鹞子说罢举起杯一饮而尽。 赵元闻言惨淡一笑,他同样不想回答鹞子的问题,服务生的地位卑微,他怕说出来脸上无光。赵元冲鹞子摇了摇头,随后举杯一饮而尽。 鹞子见此情形轻叹了口气,随后发出一阵感叹,这世道,无论做哪行,想出人头地都不容易。 哥们儿,我赵元就是生不逢时,如果要是给我一次机会,赵元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然后再次把杯中倒满了酒,不说了,干! 小样儿,把老子灌多,然后趁着酒劲儿再从我口中套取老虎机的奥秘,你可真聪明。鹞子心中暗笑赵元不知深浅,可说话的语气却已经显出七分醉意,看样子再有两瓶啤酒下肚,他就招架不住了。 哥、哥们儿,咱、咱们无论做哪行,咯儿,鹞子看上去是真的醉了,想出人头地,那只有一个办法 什、什、什么办法?,虽然赵元的酒劲儿已经上头,但这话无异于醒酒药一般,他很想听听这位高人的见解。 若想人前显贵,老大有事儿的时候你、你、你得往上冲,而且一定要冲在最、最前面,不然老大又、又、又怎么能注意到你 鹞子这番话令赵元找到了共鸣,今天下午发生在盛世桃园的事,足以证明这句话就是真理。 哥们儿,要不说我赵元生不逢时呢,气死我了 哦?说说。,鹞子费劲儿的挑起眼皮,看样子他撑不多久了。 赵元警惕的四下望了一眼,然后故作神秘的附在鹞子耳边 你能不能像个爷们儿,瞅你磨磨唧唧这出儿,,鹞子极不耐烦的推开了赵元,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到,真是的。 这个举动令赵元的自尊心大大受挫,妈的,老子要不说些石破天惊的事来,恐怕还真镇不住你。接着,赵元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那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我跟你说,其实我老大是 什么!,鹞子听罢惊的嘴张的老大,你不是和我吹牛呢吧? 这回赵元乐了,鹞子整个就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算什么,老子要讲的故事才刚刚开头,下面的故事才更精彩呢。 赵元说,自己是盛世桃园的服务生,虽身份卑微,但却经常接触名贵之人,所以经常能了解一些上流社会的事情。 见鹞子将信将疑,赵元干脆说出了更大的秘密,以此来证明自己并非等闲之辈。 盛世桃园的董事长姓时,鼓上蚤时迁的时,时锦辉。这个时锦辉其实就是一个台前傀儡,真正的老总是规划局局长柳成。说到这里,赵元面露得意之色,他问鹞子可曾知道柳成这个人物。 鹞子显然是吃惊不小,他摇摇头装作不知柳成其人。赵元顿时找到了那种优越感,柳局长这样的大人物,你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存在。 接着赵元又说,柳局曾在盛世桃园的包厢内不止一次提起江风这个名字,貌似他与这个江风有很深的过节。 就在今天下午,柳局在包厢内再次与人提到江风,好像是对他要采取什么动作,当时说到这儿的时候,柳局的话音就压下去了,具体说些什么听不清楚。 你吹牛呢吧?柳局说这些话当着你的面? 那怎么可能?我是躲在门外听到的,人家怎么可能让我留在跟前。,赵元忙与鹞子解释当时的情况,这一点他倒没有吹牛。 后来,赵元说到这里面露不解之色,说来也巧,这个江风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说到这一点,赵元觉得这话真不好说,明明是在讲述自己老大有多厉害,可接下来偏偏老大被当众打脸,赵元偷眼望了一下鹞子,而鹞子正不眨眼的盯着他,当下正听得入迷。 赵元开始有些喜欢鹞子,若是面前换做他人,这嗑儿肯定是唠不下去,对方早就一万个不相信打断了他的讲述,有人听他说话,这令他找到了被尊重的感觉,同时赵元也把鹞子当成了知己。 既然是知己,说话定当坦诚布公敞开心扉,赵元举起酒杯,鹞子也很配合,两个杯子碰撞后发出清脆一响,二人再次各自干了杯中的酒,赵元用手背曾了一下腮边的酒水,大呼痛快。 哥们儿,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你能帮我分析分析吗? 兄弟,有事说、说话,咱们哥们儿有什么不、不能说的。,鹞子说话已经近显醉态。 不过赵元对此并不在意,他对鹞子说,柳局口口声声说准备对付江风,可见了江风之后却带着十分的客气,那架势根本也看不出二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啊?倒是江风,他对柳局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就这?这好像没什么吧?,鹞子不以为然的望着赵元,他没听出什么高潮出来。 还有呢,,赵元见鹞子对他的讲述不感兴趣,于是马上把故事推向了高潮,柳局下午让他五大舅哥去盛世桃园接他,哎,你听说过盛世桃园吗?,赵元面带鄙夷的问鹞子。 鹞子摇了摇头,说实话,盛世桃园这个地方真是头回听说,他示意赵元继续讲述盛世桃园的故事。 柳局的五大舅哥,平日里大家都称呼他一声五爷,在盛世桃园,除了柳局就是他了,什么董事长时锦辉,统统不好使 赵元的语气显然对柳成和五爷等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就在今天下午,有人当着柳局的面,硬是把五爷这神一般的人物打成了孙子。 我去,谁那么大的胆子?,鹞子随口愤愤的接了一句。 哥们儿,你说我今天真是见了鬼 什么意思?,鹞子脸色骤然一凛,因为他与赵元也是今天刚刚认识。 哥们儿,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他们,嘿嘿嘿。,赵元连声向鹞子解释,随后继续讲述下午发生的那些事情。 哥们儿,你说我今天真是撞见鬼了,,鹞子把这句话再次重复了一遍,妈的,动手打五爷的那几个人当中,竟然有三个是我当年的仇人 恋耽美 -D大卫(154) 哦,居然这么巧?,鹞子听了这话也跟着来劲,那你还等什么,冤家路窄,干他,鹞子说的一时兴起,差点儿脱口带出那两个脏字,这几个人可是自己过命的兄弟。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年,赵元被鹞子的情绪所感染,他差点儿说出自己的丑事,还好自己刹车够快,唉,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儿,咱就不提了,喝酒! 哈哈哈,鹞子豪爽一笑,赵元当年被德子酒瓶爆头,是够丢人的,这伤心事儿是不能再提,喝酒。 酒逢知己,二人这酒喝的痛快,可这时候偏偏有人不痛快,那么他又是何人呢? 这人便是坐在皮卡上面的小凯,看着鹞子与人家把酒言欢,他在车里已经气的不行,这个该死的鹞子,你和那货在胡聊些什么呢? 真想送他一瓶尿 赵元一直认为自己的酒量不错,本以为把鹞子灌醉后,就可以从他口中套出老虎机的奥秘,可没曾想最后醉酒的人竟是自己。 喝酒误事一点不假,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赵元一股脑儿全都说了,最后根本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哥们儿嘛,心里话说出来痛快。 这酒确实喝的痛快,鹞子也感觉这是他人生中最最酣畅淋漓的一次,该记得不该记得,鹞子都记在脑子里了,此刻他也感到了七分醉意,这是真的。 不能再喝下去了,赵元把心中的秘密说完之后,他开始说些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儿,鹞子不想再听下去了。 看了看表,此刻已是凌晨两点半,排挡老板早已经准备收摊儿打烊,于是鹞子准备起身买单。 哎,今晚我赵、赵元请客 赵元说话都不利索了,他起身晃晃悠悠的拉住鹞子,而鹞子也借着酒意与赵元假意推辞。 赵、赵元,好兄弟,今后咱们就是兄弟 这话令赵元感动的稀里哗啦,他觉得是自己的诚意打动了这位高人,人家已经开始与我称兄道弟,看来我赵元距离赌神只是一步之遥了。 大哥,既然咱们是兄、兄弟,你能否把那一手绝活嘿嘿嘿。,赵元想趁热打铁。 我去,你居然还没忘了这茬儿,鹞子故作玄虚的四下看了看,此刻除了他们两个,再就是排挡老板了。 鹞子趴在赵元的耳朵上悄声嘀咕了几句,赵元随后像被蝎子蛰了似的喊出声来 大哥,你可别、别害我,这不行 瞅你这怂、怂样,你也就配去老虎机上弄两个小、小钱儿。,鹞子说罢推开赵元,然后踉踉跄跄的去找老板买单。 就在鹞子准备掏钱买单的时候,赵元像刚刚回过神来似的冲了过去,然后不由分说推开鹞子,这架势分明就是兄弟情深。 大哥,我想好了,你说的对,咱干他丫的! 鹞子听罢心中暗喜,这纯属意外收获,真不知洪义他们知晓后会有何反应。 兄弟,这就对了嘛,人往高处走,咱们拼死拼活的为了什么?不说了,咱们电话联系。 鹞子说罢问了赵元的手机号码,然后掏出手机拨了过去,并且一再嘱咐赵元,这事儿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与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包括亲爹亲妈在内,因为事关二人的生死。 赵元听罢,已被酒精麻醉的大脑片刻间醒了一半,并且额头上冒出丝丝冷汗,说不怕肯定是假的。 望着鹞子上了出租车,赵元在心中反复琢磨着那几句话,险是险了一些,但富贵险中求嘛,万一要是成了呢? 眼看着赵元也上了出租车,小凯开着皮卡一路尾随其后,直至他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小凯这才打电话联系了鹞子。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鹞子把整个过程与江风详细叙述了一遍。 这事儿干得漂亮,江风嘱咐鹞子,沙场这边最近暂且不要去了,以免露了马脚,与这种人打交道可要加上一万个小心。 什么电话能接这么久?老妈在楼下已经等的心不耐烦,她让江小鱼上楼去催。 老妈的话如同圣旨,江小鱼不敢不从,见江风背对自己立足窗前,她没有上前打扰,然后反身回到楼下对老妈说,哥正与人家谈生意,这时打扰他不合时宜。 诶呦喂,瞧瞧人家这小嗑儿唠的,真不愧是一家人,两个人一个护着一个,合着是我这个当妈的多此一举。 唉,孩子还是小时候讨人喜欢,那小胳膊小腿儿,嫩嫩白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不敢顶嘴,更不敢撒谎骗人。 如今大了,该娶妻生子了,他也学会骗人了,而且妈说的话他也不往心里去了。你说说这都几点钟了,再磨蹭一会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我顺路随便买些就行,你回头抽空去会所看看,老爷子要是问起我来,你就实话实说。,江风对着手机说到。 洪义听说阿姨准备去会亲家,他想着马上派人为江总准备礼物,要说这份心意可不是冲着江九年,他没这个面子。 江风终于撂下电话,接完鹞子的电话,随后他又打给了洪义,方方面面都做了交代之后,这时江风才放下心来。 呵呵,有点意思了。江风反复琢磨着鹞子刚才说的那些话,其中说柳成是盛世桃园的幕后老大,这一点早在江风意料之中。 那么陈家兄弟到底想干什么呢?听说了乔梁的死,随后陈玉庭就嚷着要泡温泉,而且还特意去了盛世桃园,难道他们兄弟对此事先也不知情? 江风真想给陈玉庭去个电话,告诉他柳成与盛世桃园之间的关系,看他听这消息后会有何反应。当然这只是想想,如果真让江风给陈玉庭打这个电话,江风还真就不敢,他担心打草惊蛇。 老妈早已换好了衣服,见儿子来到跟前,她没好气的对儿子数落一通,这都几点钟了?什么事情也不分个轻重缓急。 妈,咱们现在走正合适,事先我掐算过了,此时出门恰逢吉时。 江风说的煞有其事,老妈明知儿子又在胡诌八咧,但却不去点破,无论怎样,这话虽假,可怎么说也是一句吉利话儿,说破倒不吉利了。 我当你忘了这事儿,知道是吉时还不快走。,老妈再次催促儿子。 越是着急,越是有人捣乱,江风的电话再次响起,老妈看着儿子一阵阵的恼火,这电话怎么没完没了。 电话是洪义打来的,他告诉江风,小跟班儿和德子已经去商超准备礼物,他问江风可有什么需要嘱咐? 既然洪义已经有了安排,江风也就不再过问礼物的事情,若是买给他人,江风肯定要在这上面花些心思,可如今礼物是送给江九年的,那就随洪义他们折腾去吧。 本来老妈对儿子早上的行为还心怀抱怨,可听儿子接完电话之后,心中的抱怨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限感慨,看来儿子果然不比当初,很多事情已不需亲力亲为。 上车之后,老妈问江小鱼其父可爱饮酒,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儿子再打电话过去嘱咐一下,送礼若是不准备几瓶像样的酒,那看起来显得不太正式。 江风只当听不出老妈话里的意思,他专心致志的只顾着开车。而副驾驶上的江小鱼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父亲见到不花钱的酒,随时都能喝的烂醉如泥,想想他初到沙场那次,江小鱼的脸就一阵阵发烫,太丢人了。 阿姨,我爸那人不会说话 啊,你爸他是哑巴?,老妈一声惊呼,这是什么人家?怎么父女两个都有残疾?她妈妈该不会也是哑巴吧? 我去,老妈可真有意思,这话让她接的,看来她也不会说话,江风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阿姨,我的意思是,我爸那人说话不好听,到时候无论他说出什么过格的话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江小鱼提前为老妈打了预防针,让她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老妈也感到自己一时口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就听不出那句话的意思呢,她忙向江小鱼解释,说自己同样也不会说话,这个话题就算岔过去了。 这个江小鱼,马上就要回家了,她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老妈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 德子和小跟班儿已经早早到了提前约好的地点,那是高速入口。德子还真是禁打,这会儿竟然还能站在车前伸懒腰,看来他真是皮糙肉厚。 说实话,听说礼物是买给江九年的,德子心中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洪义再三叮嘱,德子真想把瓶里的酒换成晨尿。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礼物是替阿姨买的,再说了,太过寒酸小鱼姐也脸上无光,算了,只当是让这个老东西又占回便宜。 江总,我俩随你一起去吧。,车子刚刚挺稳,德子就抢着上前为江风打开车门,而小跟班儿则规规矩矩的去打开后翻,然后忙着把皮卡上的礼物逐一搬到江风的车上。 老妈一面夸这两个孩子有心,一面认真打量着这些礼物,她看出来了,这礼物不薄。 单龙,谢谢你,又让你们跟着受累。 小鱼姐,你还是叫我小跟班儿吧,冷不丁有人叫我名字不习惯,呵呵。 这三个人忙着往车里摆放礼物,江风和德子又去了一旁,距离不是很远,但听不清二人之间相互说了什么。反正看德子的表情,他似乎对江风说的话很不赞同。 江总,我必须得去,那老东西不是省油灯,万一他再搞点儿事情出来,德子压低声音提醒着江风。 放心吧德子,咱们是去送礼,又不是抄家,你这话若是被江小鱼听到会怎么想? 江风理解德子的一番好意,但这样更加不妥,凡事要往好处想才行,万一江九年这几个月来改过自新了呢?这也没准儿。 德子想想也是,江九年那老东西也就是胡搅蛮缠,就算他借机发飙,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其实德子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德子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担忧,这完全来自昨天的那场意外。 德子还想力劝江风,可老妈已经再次催促,时间真的不早了。 这就是江小鱼的家? 见阿姨在车旁催促的紧,德子不敢再多说什么,最后只能祝江总一路顺风。 目送三人上车绝尘而去,德子不住的摇头叹气,小跟班儿问他这又是为何?德子说,你就等着好戏登场吧。 小跟班儿却不那么认为,既然德子已经预感会有不顺,那为什么不远远的跟着他们,没事当然最好,如果真有意外的话,他俩也好上前有个接应。江总不同意他俩一同前往,又没说不让他俩在后面跟着,你说对不对? 德子听罢连夸小跟班儿的脑子灵光,于是给洪义打去电话说明情况,洪义嘱咐德子路上多加小心,这段日子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确实应多做提防才是。 连日暴雨并没有影响到高速出行,但两侧的田地就没那么幸运了,要么是成片倒伏,要么是片片汪泽,这景象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多好的庄稼啊,一场暴雨让多少人的希望就此破灭,天不遂人愿。 老妈感伤之余又想起了家中的小院儿,没接到随赵两家打来的电话,心中不免有些牵挂。几次老妈想掏出手机打个电话回去,可想想还是算了,这两天接连发生的事情另她没了心思。 车子一路前行,远方的家越来越近,江小鱼的心却越发忐忑,唉,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车内安静的吓人,三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那么,与此同时,江九年夫妇又在做些什么呢? 连续几天的暴雨,江九年也随着醉了三天三夜,这日子对他来说,那叫一个美,现在让他去天上做神仙都不干,神仙有什么好?还要看玉皇大帝的脸色,如今他谁的脸色也不用看,而且大家与他说话的时候还要先看看他的脸色,江九年惬意的很呢。 今非昔比,江九年再也不是曾经的江九年了,人家女儿从当初的瞎眼麻雀,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金羽凤凰,瞧瞧人家那姑爷找的,不光有钱,而且有势,看看人家结交的那些人物,啧啧啧。 再回头说说董家吧,自古道人算不如天算,董良精明了一辈子,但唯独在江家小瞎子这件事情上令他阴沟翻船。 江董两家的事情已经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大家之前一致认为,江家的小瞎子已经是董家的儿媳,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可谁曾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奇事竟然就发生在这不起眼儿的村子里面。 那晚之后,董良便整日疯疯癫癫的,喜怒无常饥饱不知,这样一来大家对他都避之不及,可越是这样,董良的疯病就越发严重,而且还时常动手伤人,搞得村民们人心慌慌,特别是夜晚,即使反锁了房门,大家仍旧睡不踏实。 这可如何是好?董家一个傻儿子已经令村民们头疼不已,如今又无端出了一个疯子,这日子还有得过吗? 后来大家伙儿一合计,这事儿还是找武县长吧,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清楚,看看他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哎呀,说起这事儿,武县长也感到头疼,按理说董良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私藏管制qiang 支,聚众斗殴,仅凭这两条就可以对他采取拘留。再说说他那傻儿子吧,纵火烧毁江家的老宅,虽说他不具备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也不需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但家里不是还有一个正常人嘛,董良老婆。 董家人的行为确实可恶,但他们也算是遭到了天谴,如今房子也在大火中相继焚毁,居无定所,如果再对董家人进行制裁,似乎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怎么办才好呢?这时候武县长想到了镇派出所的所长刘明,既然他们是表亲兄弟,这事儿还是让他安排比较妥当。 就这样,武县长把球又传给了刘明,可作为表弟的刘明也感到头疼,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刘明干脆把表哥董良送去了精神病院,除此之外,也想不出什么其它办法。 老头子送进了精神病医院,董良老婆在村子里也待不下去了,无家可归的她只能带着傻儿子回了自己的娘家。 村里没有了董傻子,那些曾经被偷窥过的年轻女人可乐开了花,这回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上茅房了。 一天天就知道喝,干脆喝死算了 少废话,还不赶紧给我做饭去,这都几点了。 小鱼妈懒得搭理满嘴酒气的江九年,若是家里再有第二张床,她死活也不会和江九年睡在一起。 我说你耳朵聋了吗?赶紧去做饭,这都快晌午了,听到没有?,江九年对着老伴儿的背影又是一阵怒吼。 如今的江九年脾气见长,没有饥荒压身不说,而且月月还有固定的经济来源,这种富足安逸的生活,就是令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滚!雨停了,想吃什么自己到小卖铺买去,我又不是你的保姆。,小鱼妈同样也没惯着江九年。 见老伴儿死活不肯起床,无奈江九年只能骂骂咧咧的在床下翻出一袋方便面来,隔着袋子把面饼捏个稀碎,然后撕开袋子取出料包,将调料撒在碎面渣儿上,于是方便面就成了他下酒的美味佳肴。 别说,江九年这个懒人办法还真不错,有滋有味有咸有淡,这办法是被小鱼妈给硬逼出来的。 本来小鱼妈对江九年大清早喝酒就心生厌恶,如今再加上方便面塞入口中那大嚼特嚼的声音,小鱼妈彻底在床上躺不下去了,这声音对旁人来说着实是一种折磨。 赶紧给我做饭,听见没有? 见小鱼妈赌气曩腮的翻身下床,江九年随后又来了一句,他当小鱼妈是在被窝里面躺够了,终于下床准备刷锅做饭。 恋耽美 -D大卫(155) 哎,你倒是把夜壶拎出去啊,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江九年见小鱼妈急匆匆的出了屋,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婆娘是着急去茅房,并不是起床准备给他做饭。 如此一来,江九年在床上也躺不住了,本来膀胱就已经胀的难受,如不是夜壶已经到了上限,他早就下床解决了。 要说江九年穷了一辈子,其中定有他自身穷的原因,这是典型的窝吃窝拉,如今再有洪义每月派人给他送来的生活费,他真的把自己活成了猪。 妈的,这可怎么端啊?江九年后悔了,之前那泡尿真应该去茅房解决,可那会儿他偏偏犯懒。唉,这懒婆娘真是找打,她去茅房就不能把夜壶顺手倒了? 发牢骚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那夜壶可不会因为你说它两句,就自己生出腿来去了茅房,最后怎么着,还不是你毕恭毕敬的把它端出去倒掉? 江九年小心翼翼的端起了夜壶,唯恐那汪黄澄澄的宿尿起了波澜,脚步轻移慢慢来到门口,这时他眼睛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了大门口的几个人影 妈的,是哪个龟孙大清早来串门子?江九年不敢抬头去看,一来他担心夜壶中的宿尿碰到手上,二来嘛,我江九年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爷们儿,这倒夜壶的事儿岂是我能做的? 现在他只能三步并做两步走,可心一急躁,难免就会出错,夜壶里的宿尿随着脚步到底漾到了手上 妈的,真特娘的晦气!,江九年情急之下直接骂出声来。 爸 谁家的女娃在叫?声音听起来怎么如此耳熟?江九年随之一愣。 爸,我回来了。 当这个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江九年怔住了,他辨出了这个声音,是从大门口传过来的,女儿回来了! 她怎么回来了?江九年不敢回头去看,脑海中随即浮现出女儿跳江前的一幕,他害怕 爸,小鱼儿回来了。 天呐,她又在叫我,我该怎么办?江九年一时间手足无措,他不知是该去给女儿开门,还是先去茅房倒了夜壶。 江叔,你家江小鱼回来了。 咣当,随着一声脆响,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尿骚,江九年被吓到了,瑟瑟发抖的他再也无法端稳手中的夜壶,以至于那夜壶直接落在了脚下。 江叔,你慢着点儿,没砸到脚吧? 江九年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一脚踢飞了那个不争气的夜壶,然后像是撞见鬼似的,连滚带爬地窜进了屋。 爸、妈,江小鱼回来了,呜呜呜 怎么回事儿?这是江小鱼的家吗?刚才初见这房子的时候,老妈还觉得新鲜,整个村子里面就数这房子好看,本来想着见了亲家还要赞上几句,可现在来看,江家人做事确实是够新鲜的。 鱼儿,你爸是回屋拿钥匙去了,别哭。,江风体贴的安慰着江小鱼。 哥,带我回去吧,我想回去,江小鱼把脸埋进江风的怀里涕泪俱下,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她想在村民们到来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妈,您刚刚不是都亲眼看到了嘛 家有两个精神病 儿子又想隐瞒什么?直觉告诉老妈,这其中一定还有鲜为人知的秘密。江小鱼父亲见到女儿如同见到了鬼,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父女关系? 鱼儿,这人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面对老妈的质问,江小鱼只是趴在江风怀里不停的啜泣,嘴里时不时的对江风说,我要回去。 鱼儿,回来一趟不容易,你怎么着也得和爸妈说两句话再走不是,不哭不哭。 正在江风安慰江小鱼的时候,村里的各个路口都已站满了人,连日暴雨让村民们一直窝在家中没有出门,谁能想到,这暴雨刚一停歇,村里就有了新闻,江家的姑爷又来了。 咋回事儿?江家姑爷回来了,怎么不见老两口儿出来开门? 不知道啊,可能是没在家吧? 拉倒吧,江九年这些日子根本就没出门,他肯定在家呢。 那你说说,他在家怎么不出来给姑娘姑爷开门? 这我哪儿知道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躲在远处路口议论着江家的怪事儿,但没有人敢上前搭话,他们在心中都惧怕江风,虽然这回他又是单枪匹马来到村子。 呦,这不是江家小鱼儿吗,啥时候回来的? 说话的人是住在村头的老慕,村里的混和人,如今他已是一村之长,由于村支书还没有合适人选任职,老慕也就成了村里的最高领导。 要说老慕能够走上仕途之路,其中还要感谢江风,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村子仍旧是董良的天下,有这样的一个村霸存在,试问谁又敢当这个村长。 慕叔,您来了。 听到老慕的声音,江小鱼连忙应了一声,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老慕。 您来了慕叔。,江风随后也主动与老慕打了招呼,自上次接触之后,江风对老慕的印象不错,这人心眼儿不坏。 怎么回事儿?孩子都到家门口了,怎么还不见人出来开门?该不会是又喝多了吧? 老慕说着话看了一眼门锁,锁头是挂在里边的,江九年肯定在家。当然,他不敢出来开门肯定有他的原因,这事儿当然就得他这个村官出面调停,因为咱就是干这个的。 江九年,老江大哥,开门啊,我是老慕,你家江小鱼回来了。,老慕一边喊,一边用力怕打着铁门,他这是在为江九年壮胆,言外之意是说,有我慕村长在此,你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 有慕村长在场,村里人也就没了顾及,他们纷纷从远处路口来到近前,一些大姑娘小媳妇儿纷纷开始与江小鱼攀起交情。 而男人们感兴趣的只有那辆路虎揽胜,上次由于情况特殊,大家谁也没有顾得上仔细打量这车,这回好了,大家可以近距离的看个清楚。还有几个脸皮厚的人干脆趴在风挡玻璃上向里张望,恨不得拉开车门进去看个清楚。 儿子,那人到底是不是鱼儿的亲爸?,老妈已经面露愠色,这场面另她感到尴尬,要知道,她可是一路风尘赶来会亲家的,如今这算什么?被人家拒之门外不说,还被一群人围着看,我是什么?难道我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吗? 老慕明白了,既然这位大姐称呼江家姑爷为儿子,那她肯定是江小鱼的婆婆了,人家大清早来这里能干什么?当然是会亲家的呀,这是喜事儿啊,这可是村子里的大喜事儿。 这回老慕的语气更是官腔十足,他把铁门拍的山响,江九年,你亲家母来了,还不赶紧出来开门,小鱼妈,听到没有? 啊?亲家母?江九年的耳朵可不聋,他听得真真切切,还有一直躲在茅房不敢出来的小鱼妈,她知道不能再躲着不露面了。 老两口儿同时在思考一个问题,女儿今天带着江风母子回家,那肯定是来谈婚论嫁,这可太好了,当着村里人的面儿,还有村长老慕在场,看来今天江家的好日子真的到了。 哈哈哈,村民们一阵大笑,这是为什么呢?什么事情如此好笑? 这画面确实好笑,江家要么不见人影,要么就是老两口儿同时出现,屋里走出个江九年,从房头跑回屋里的是小鱼妈,原来你们都在家啊,哈哈哈。 嫂子,你这茅房去的时间可真够长的,哈哈哈 老江大哥,亲家母都来到门口了,你还捂被窝儿啊,哈哈哈 这就是农村人,看到江九年夫妇终于露了面,于是大家纷纷与他们二人开起了玩笑。 老慕板起脸呵斥着江九年,这都几点钟了,怎么才提着裤子下床?刚才发生夜壶事件的时候老慕并不在场,所以他只当江九年的回笼觉睡过了头。 江九年没有回答老慕的话,他偷眼瞅了一眼江风母子,随后转身又进了屋 哎,什么意思啊?客人都到家门口了,他这是 哈哈,老江大哥肯定是忘拿钥匙了,哈哈哈。 说话这人猜的没错儿,江九年还真是转身回屋去取钥匙,钥匙在刚才那条裤子里面放着呢。 大门开了,村民们不再嬉闹,眼前的情形有些不对,江九年脸上没有显现出见到女儿那种久违的亲情,更没有对姑爷和亲家母笑脸相迎,这是哪家的待客之道?就算是收电费的来到家门口,你也不该是这副嘴脸吧? 回来了。 面对站在门外的女儿,江九年嘴里只是淡淡的蹦出来简单的三个字,然后他低着头就没了下文。 爸,我回来了。 面对父亲的冷漠,江小鱼的语气中透着凄凉,还没走进家门,她就又感受到了家的冰冷,原来这个家只是房子变了,其他一切如故。 我说老江大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请亲家母到屋里坐坐?,老慕在一旁提醒着江九年,然后转身让大家各自散去,这热闹可看不得,太给村子丢人了。 那啥,屋里坐吧 江九年说着话侧身退了一步,他仍旧没有抬头,这表现更令村民们纳闷儿不已,这还是江九年吗?最近他与大家伙儿可牛气的很,不正是因为女儿找到一个有钱有势的姑爷吗?可见了面怎么 如此一来,大家伙儿更不想走了,他们想留在这里看个究竟。 阿姨,这就是我爸。 听完江小鱼的介绍,老妈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男人,由于江九年一直埋头不语,所以老妈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总的来说,这个男人给她的第一印象是太过木讷,除此之外,倒也感觉不出什么。农村人嘛,老老实实种田过日子也就够了。 江哥是吧?我是江风他妈,早就想让孩子们带我过来认个门儿,老妈早在心中把客气话编排好了,措辞流畅一气呵成,但这些话并没有收到对方的热情回应,这不免另她显得更加尴尬。 看来江小鱼所言不虚,她父亲是真的不会说话,不光如此,而且脑子还有问题。既然这样,客气话就别说了,干脆来点儿实惠的吧,正好大家伙儿都在。 儿子,快去车上把礼物给你江叔取来 江风答应一声,随后与江小鱼一同来到车旁打开后翻,东西还没拿到手上,眼尖的人就已经嚷出声来 好家伙,国窖啊,老江可真有福气! 瞧你大惊小怪的样子,人家姑爷有的是钱,几瓶国窖算什么 啧啧啧,看看人家的姑爷,一出手就给老丈人搞个房子,那时候就已经令大家伙儿羡慕不已,如今再看到这些贵重的礼物,你说谁人不心生嫉妒? 都散了吧,暴雨刚停,大家伙儿都抽空回自家地头转转 老慕这句话果然管用,大家像刚想起这茬儿似的。就是啊,这场暴雨可真是害人不浅,地里的庄稼全都涝了。 只要是涉及了自身利益,那谁还有闲工夫留在这里看别人家的热闹,人家江九年又用不着种田,一想到这些,人们胃里就像灌了一整瓶山西陈醋。 那啥,你进屋坐呗,江九年见老慕要走,他赶紧开口挽留,这话可是诚心诚意,发自肺腑。 老慕赶忙推脱,说是要去地里转转,他家的玉米大片倒伏,趁着雨停的功夫必须赶紧拾掇拾掇。 看到拿进院里的礼物,江九年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可仍旧不肯开口说话,尴尬的气氛从门口又转移到了院内。 妈,我回来了。,江小鱼见父亲一直不肯开口说话,母亲又躲在屋里避而不见,无奈她只能两下调和,不然又能怎样? 鱼儿回来了,你啥时候回来?,随着一声回应,小鱼妈像刚刚得知女儿回家似的迎出门来,呦,江风来了,这位是? 我的天啊,这家终于出来一个会说话的人了,但就是不说人话,还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刚才从房头跑回屋里那人不是你?就算你眼睛有问题,可耳朵也不聋啊。 他是不是疯了? 妈,这位是江总的母亲,她今天是专程来看望你们的。 这话令江风老妈感到一愣,我怎么成了江总的母亲?人物关系倒是没错,但这么介绍是不是太过严肃一些,我来这里可不是谈生意的。 小鱼妈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想想当初,他们两个非逼着江风拿出百万彩礼,结果几句话不来把女儿逼的跳了江。 这还不算什么,眼看着江风随后也跟着跳入江中,可江九年夫妇非但没有报警求救,而且还收拾行李选择跑路,你说这是为人父母所能做出的事么? 选择逃跑,夫妇二人是一错再错,当时江九年有两种担心,如果江风跳江溺亡,那他手下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这是其一。 其二嘛,如果江风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到岸上,那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江九年可不想等到那个时候。 当时江九年夫妇只知道大祸临头,所以,至于女儿的死活,那就随她去吧,反正这丫头的心也不在父母身上,淹死了最好,横竖用她也换不出钱来。 夫妇二人被小凯在镇上找到之后,看到矗立在自家老宅原址的吊装房,那一刻老两口儿真感到有些恍惚。 他们不敢开口说话,小凯也不想与他啰嗦,上行下派,我照做就是了。 于是江九年就这样又有了新房子、新家具、新的锅碗瓢盆,新的床上用品,反正这么说吧,现在屋里使的用的,全都比之前高出一个档次。 有了新的,旧的看着又不顺眼了,江九年开始后悔当初的举动,你说我大老远背你回来干嘛?望着地上这两大包行李,江九年一阵阵的懊恼,但他又说不清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所以,面对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三个人,江九年能不说就不说,缄默不语,这样一来就不会说错话了。 要不、要不咱们就在院儿里坐吧,屋里太小了。 小鱼妈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她脚下却没动地方,这不免令江小鱼更加尴尬,她想进屋给阿姨找个凳子出来,可这时候江风在一旁开口说了话,婶子,每月送来的钱还够花吧? 听到这话小鱼妈没敢言语,当着江风母亲的面,这话她可不好回答,所以干脆笑笑转身回屋去拿凳子,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江九年一人面对江风母子了。 江叔,上次走的时候你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害得江小鱼一直担心你们。 江风见小鱼妈不敢正面回自己的话,索性又与江九年唠起了家常。 江九年见江风语气平和,脸上还带着笑容,这令他放松不少,于是想了想对江风说到,上回上回走的匆忙,忘了、忘了,呵呵。 江九年说罢还不忘偷眼瞅了一眼女儿和江风老妈,他心里在想,那事儿江风母亲可否已经知晓。 小鱼妈从屋里拿了凳子,递给江风老妈时还不忘用袖子擦了擦,这本是一种对客人尊重热情的举动,老妈接过凳子的那瞬间却眉头一皱,可嘴上依旧对小鱼妈说了一声谢谢。 恋耽美 -D大卫(156) 从一个凳子不难看出,这绝不是勤勉持家之人,用来坐的凳子都满是污渍,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难道他家平时不来客人吗?来了客人就坐这脏兮兮的凳子?想到这里,老妈把院子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时候她发现更加奇怪的事情,农村人的家,竟然看不到任何农具,难道他家不用种田? 见江九年今天表现不错,江风索性不再提上次的事情,他打量了一眼房子,还不错,从沙场辗转几百公里运至这里,房子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江叔,这段时间江小鱼工作很忙,她实在抽不开身回来看望你们,我母亲听说江小鱼要回家探亲,所以就陪着江小鱼一起过来看看。 江小鱼听罢连忙点头称是,老妈也跟着微微点了点头,这时候她心中的热情已经荡然无存,儿子说的对,今天她就是陪江小鱼回家探亲的。 江九年夫妇听罢面露失望之色,二人原以为江风母子上门是谈婚论嫁的,不然他们送这些礼物又寓意何为? 你、你们,不是,江九年又耐不住性子了,今天江风母子来到家里无论抱有何种动机,他都不想错过眼前这个机会,当着江风母亲的面,他一定要把江小鱼的事情说个清楚。 我们怎么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们,你们过得挺好,这回江小鱼就可以安心地回去工作了。 爸、妈,江总就是这个意思,看到你们都挺好,我也就放心了。,江小鱼连忙接过江风的话头。 嘿,合着大老远带这些礼物过来,就是为了看看我们?你当我江九年是什么?我可是江小鱼她爸! 我说江风他妈,怎么说你也是过来人,你儿子不懂事儿,难道你做老人的也不懂事儿?,江九年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爸,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呀,难道阿姨带礼物过来看你这也有错吗?,从小到大,江小鱼还是第一次理直气壮的质问父亲。 没等江风母子说什么,江九年轮起巴掌就冲江小鱼的脸颊扇了过去,这是他自己的女儿,当然动手打得。 爸!,巴掌还没打到脸上,可却已经痛到江小鱼的心里,她早已体会过父亲的绝情,可另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时间未曾令他改变分毫,他还是原来的样子。 江九年,你敢! 随着一声厉喝,江九年的手果然停在了半空,虽然女儿是他江九年的,但如今也是江风的人,这一点他当然心中有数。想想他当年是怎么对待董家人的,再想想女儿跳江的那一刻,那时候他的举动就像个疯子,疯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江九年,这几个月的饱饭把你脑壳撑坏了吧? 你、你不要脸,情急之下,江九年的嘴里竟然冒出这么一句。 哈哈哈,江风看到江九年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是啊,确实不要脸!可归根结底,到底是谁不要脸呢? 江九年,如果要脸的话,那你就马上把这房子拆了,如果你要脸的话,每月给你送生活费的时候就别伸手去接,如果 凭什么?住这破房子又怎么了?你睡了我的女儿,难道就不该拿钱来孝敬我吗?实话跟你说吧,江九年越说越激动,他扯开了嗓门儿,恨不得让所有村民都能听到。 爸,你都说了些什么啊 江小鱼的呼喊没能打断江九年,这是在他自己的家里,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回他彻底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痛快。 老妈听明白了,面前的人纯粹是个无赖。自己作为客人的身份登门拜访,到现在为止,白开水都没给倒上一杯,然后就开始当面锣对面鼓的讨价还价,这是嫁女儿吗?这分明就是卖女儿。 还什么一百万的彩礼?就你也配?我儿子如今虽说不差这一百万,但也不能随便给了你这种人吧? 你说完了吗?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补充?,老妈见江九年一直说到词穷语尽,这时她方才开口说话。 哦?江九年望着对面这个女人,心中不由得暗自揣摩,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彩礼要多了?不应该啊,他们家的产业日进斗金,而这才区区一百万而已。 江九年翻楞着眼睛瞅瞅老伴儿,小鱼妈见状则可怜兮兮的望着女儿说,一百万真的不能再少了 我去,小鱼妈居然走起了感情路线,如此一来,剑拔弩张的场面似乎马上要发生扭转。就是嘛,孩子们情投意合,做老人的平心静气地把事儿唠唠,这不好吗? 当然不好!江九年一把推开老伴儿,女儿是自己的,想怎么嫁我说的算,凭什么与你们低声下气,要知道这社会可是有王法的。 你和他们说这些干嘛,今天要么拿出一百万来,要么就把江小鱼留下。,江九年吼罢转身冲进屋内,一眨眼的功夫又窜了出来,这时候他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爸,你这是干什么呀! 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今天这小子要是不拿钱给我,我、我、我就剁了你! 哈哈哈,院子外面顿时笑声一片,村里人听到江家的吵闹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又都聚到了门外。 江九年可真行,他得罪不起人家,结果反过来拿自家孩子撒气,瞧瞧他干的都是些什么龌龊事儿。 就是嘛,这江九年为人确实不够地道,你女儿眼病都是人家花钱治好的,而且还出头帮你摆平董家,如今又给你盖房,又每月派人给你送生活费,就这样对他还不知足,老江家这老两口儿可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江九年,如果你敢砍江小鱼的话,那么我就马上给你一百万,前提是你必须敢砍,怎么样? 江风话一出口,院里院外的人都吃了一惊,这小子想干什么?他是不是疯了?让江九年动手砍自己的女儿,难道他来江家是为了看热闹的? 一刀两百万,好贵! 江小鱼听罢眼眶中热泪翻滚,她微闭双目静静的站在那里,只等那冰冷绝情的刀锋砍向自己的头颅,她无所畏惧。 儿子,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老妈也明知江九年没有这个胆量,儿子只是想趁机对他羞辱一番,可这又有何意义?咱们娘俩儿大老远来到这里是为了结缘,不是为了结怨。 江风冲母亲笑笑,示意她无需担心,然后来到江九年的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江九年见江风与自己的距离已经不过尺余,他眼中顿时变得惊恐万分,就连手中的菜刀也跟着抖了起来。 怎么?砍自己的女儿下不去手是吗?,江风说着话把手伸向了菜刀,江九年见状更是浑身战栗不已,仿佛是突然染上风寒打起了摆子,刚才那嚣张跋扈的气焰此刻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既然对自己的女儿下不去手,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江风说着话把头送到江九年的胸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江九年搞不清江风是何意图,他被吓得接连退了两步。 江九年,这一刀算是我替江小鱼挨的,你尽管砍便是,只要你动手砍了,回头我马上拿钱给你,来吧。 哥,不要啊,江小鱼猛然间睁开双眼,她呼喊着冲过去用身体挡住了江风,爸,你砍我吧,只要你手起刀落,从今往后咱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这唉,江九年的脑袋彻底乱了,两个活生生的人头争先恐后地等他去砍,可他真的下不去手啊,江九年哪有这个胆量,他刚才不过是让嘴巴痛快一下而已。 院子外面已经是一片嘈杂,大家纷纷说起了江九年的不是,你说说他干的是什么事儿啊,姑娘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说你闹的是哪一出儿嘛。 就是啊,姑爷和亲家母带着重礼登门,居然热茶都没给端上一杯,不仅如此,江九年还挥刀相向,哪有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家?就他这脾气,和董良搭亲家就对了,就那种恶人骑在他的脖子上拉屎他才舒服。 可不嘛,人家可是对江小鱼不薄,给江小鱼治好眼睛已经是天大的恩情,江九年这人可真不是个东西 江风只当听不到这些声音,他不需要谁人对他赞赏,为江小鱼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现在他关心的只有那把菜刀,到底砍还是不砍,什么时候砍,想砍趁早,不想砍就赶紧送回厨房的案板上去。 怎么?还没想好怎么砍?,江风说着话把江小鱼拉到身后,然后又向江九年逼近两步,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一、二 没等江风喊出三来,江九年猛然间举起菜刀,院子外面那片嘈杂的议论声骤然停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惊呼。 江风见状岿然不动,他冷冽的望着江九年大喊了一声,三!。 啊,所有人都被这声厉喝吓得浑身一颤,仿佛这一刀是砍到了自己头上,随之而来的是大家手心里全都冒出了汗。 江九年终于体会到什么是骑虎难下,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被自己搞到这步田地,为什么身为岳父地位的自己,怎么就不能摆平一个姑爷。 其实江九年想错了,这辈子他就没能摆平过任何人,如果他有这个能力,董良早就被他摆平了,何至于被人家摆布了近二十余年。 就在江九年不知进退的当口,那菜刀竟然稀里糊涂的到了江风的手上,刚才江风伸手去夺的时候,他竟然不知躲闪。 院里院外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止不动,人们纷纷屏住了呼吸,如果不是树上的枝叶在随风摆动,这画面就像是被哪位神仙为它按下了暂停键。 江风用手指在刀锋上面轻轻拂过,随后不禁皱了皱眉头,江九年,这菜刀你多久没磨了? 哈哈哈,院子外面的人被江风这话给逗的笑声连片,原来不是江九年下不去手,而是他事先没有磨刀,哈哈哈,江家姑爷可真幽默。 我、我记不得了。,江九年唯唯诺诺的轻声应了一句,这会儿他仿佛是一个刚刚犯错的孩子。 抽空把刀磨磨,磨快了以后再去找我,我这话儿给你留着,只要你在我的脑袋上一刀下去,两百万就是你的。,江风说罢将菜刀又小心翼翼的还给了江九年。 江九年怔住了,这就算完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江风。一刀下去就是两百万,可江九年连杀鸡都是最近才干过的事情,让他用菜刀砍人?这事儿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见江九年已经像霜打的茄子,江风回头问老妈是否还有话说,如果没什么话,现在便可以打道回府了。 老妈已经看够了这场闹剧,她只盼着大戏早些落下帷幕。听儿子这么一说,她马上把目光又投向了江小鱼。 此刻院子当中饱受煎熬的人当属江小鱼,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早就有这么一句话,丢人丢到家了,江小鱼觉得这句话就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制。 江小鱼明白阿姨的眼神,可她很是为难,如果没有刚才这番闹腾,江小鱼本可以开开心心的与他们一同回去。可现如今呢,她感觉再回到那个地方也变了味道。 鱼儿,还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吗?,江风望着江小鱼,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柔情,仿佛刚才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 江小鱼摇了摇头,她不想多说一句,哪怕对面说话的人是江风。 既然无话要说,那就跟我一同回家吧。,江风说罢向江小鱼伸出了手 本来已经没了气焰的江九年突然再次冲了上来,也不知这会儿他哪来的勇气,竟然抢在江风前面一把钳住了江小鱼的手。 不行,女儿是我的,想带她走,哼哼,门儿也没有! 江九年的话音刚落,江小鱼奋力挣脱了被父亲钳住的那只手臂 够了!,江小鱼的眼神中已经满是怒火,江九年,枉你也是为人父母,张嘴钱闭嘴钱,难道你把我养大就是用来卖的吗? 好!说得好!看热闹的还真是不嫌乱子大,院子外面竟然有人喊出好来,大家纷纷跟着一同起哄。 是啊,江九年的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当初他打算把小鱼儿嫁给董傻子那会儿不就是为了钱吗?如今还是为了钱,人家不是说了嘛,你敢在人家脑袋上砍一刀,人家就给你两百万,可是你没那个胆子啊,这能怪得着人家吗? 行了鱼儿,咱不和他一般见识,回头动了胎气可犯不上。 江风这话一出口,院里院外瞬间像滚沸的油锅里面泼进了一碗凉水。我滴那个老天爷,人家江小鱼都已经是身怀六甲的人了,既然生米煮成熟饭,那你江九年还嘚瑟个什么劲儿。 老妈听了这话心中暗美,以至于脸上不禁绽放出胜利的笑容。儿子,你可真行,这么大的喜事儿,你竟然一直瞒着妈。 你、你、你,江九年被气的两手直抖,动手动嘴都不是他的强项,最后把他逼的又吐出了那四个字,你不要脸! 要不要脸这不重要,关键是人家江小鱼如今已经贵为人妇,你江九年还真是得罪不起。 回家了! 望着女儿就这样被江风带走,江九年夫妇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他们不敢再上前阻拦,而门口围观的村民也纷纷闪出路来,三个人宛如众星捧月般的上了车。 直到这时,村长老慕才急匆匆的赶到跟前,他刚才真的去了自家地里,靴子上的泥水就是最好的证明。 哎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老慕一路跑来已经气喘吁吁。 慕叔,我爸他 慕叔是吧?我们来的匆忙,也没能给您带什么礼物,,江风打断了江小鱼,然后起身下车去打开后翻,再反身回到老慕身旁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两个精致的礼盒。 慕叔,这两盒茶叶您别嫌弃。 不不不,这不好 对,这茶叶是不太好,但还能对付喝,慕叔您不嫌弃就成,呵呵。 哈哈哈,江家姑爷可真不是一般的幽默,这话让他接的,有水平!大家笑过之后又开始纷纷交头接耳,你说这小伙子多好的一个人,江九年怎么就总是和人家对着干呢? 老慕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他不再推脱,把茶叶接过来的那一刻,他把那精美的礼品举起来左看右看,然后意味深长的吁了口气 慕叔,这两盒茶叶您先对付着喝,回头我让人送两盒好的过来。 老慕听罢一脸探究的望着江风,稍后,他把礼盒像宝贝似的紧紧地搂在胸前。 慕叔喜欢! 承蒙慕叔不弃,那我就带江小鱼先走了 哎哎哎,就这么走了哪成啊?老慕一把拉住正欲上车的江风。 慕叔,您还有事儿吗? 小鱼妈怕是疯了吧? 江风扫了老慕一眼,随后脸上顿显不悦之色,被人突然攥住胳膊很不舒服。而老慕却不以为然,既然自己收了人家的礼物,作为一村之长,没有点儿表示怎么能说得过去。 小鱼儿,你们回来一趟不容易,帮叔劝劝他们娘俩儿,中午饭就在叔家吃了。 谢谢叔,哥真的有事急着回去处理 恋耽美 -D大卫(157) 老慕见江小鱼一口回绝,他干脆与江风直接对话,无论怎样,这饭必须得吃才行,礼尚往来嘛。 小江啊,跟叔回家,我让你婶子把老母鸡剁了,时间还来得及。 女儿带姑爷和亲家母回门,当爹妈的一点儿表示没有不说,而且还闹腾的鸡飞狗跳,最后人家村长老慕却嚷着杀鸡宰鹅,这算怎么档子事儿,围观的村民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谢谢慕叔,您的这番心意我和鱼儿领了,只是今天我们确实急着回去 哎呀,再着急也得吃饭不是?走吧,跟叔回家 好家伙,这到底是谁家来的客啊,大家议论的同时还不忘向江家的小院儿瞄上几眼,人们想知道那老两口儿看到这一幕会是个什么心情。 可江家的情况令人们感到失望,因为院里院外根本看不到人影,老两口儿都躲回屋里去了。 慕叔,您把那只老母鸡暂且养着,有道是好饭不怕晚,江风说话间用力挣脱了老慕的手,好家伙,才一会儿的功夫,老慕硬是给江风的腕上掐出一个手镯出来。 行啦,老母鸡咱家有的是,叔保证你每次回来都有得吃 这话听着让人心里痛快,就冲这,江风觉得两盒茶叶肯定是说不过去了,他索性再次打开车的后翻 不不不,这、这叔绝不能接,老慕一手抱住那两盒茶叶,另一只手则极力与江风推辞。 慕叔,两瓶酒而已,您要是再客气的话,不光是今天这顿饭,就连往后的饭我也不会去吃,接不接您就给个痛快话吧。 老慕没想到江风居然用这样的方法将了自己一军,人家这话都说出口了,老慕你还如何拒绝? 哎呀,这多不好 老慕觉得脸有些发烧,这确实让人看着不太体面,合着我老慕用一堆哄人的空话换了一堆实在东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慕叔,您就别再说客气话了,我和鱼儿不能经常回来,家里的大事小情,就劳烦您多多费心了。 老慕闻听这话,他一激动把茶叶与酒紧忙弯腰放在地上,随后把腾出来的两只手冲着江风伸了过去 啥也不说了,,老慕紧紧地握住了江风的手,江九年这个混球儿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话唠到这个份上,老慕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既然人家江风能说出这番宽宏大量的话来,说明人家根本不想与江九年一般见识。 是时候送人家上路了,老慕不再与江风过多寒暄,趁着现在的热乎劲儿,必须送他们赶紧出村,不然江九年的脑子哪根筋一时搭错,跑过来说上几句四六不着的混话,那他做的这番努力可就全都泡汤了。 是啊,啥也别说了,江小鱼确实不想再多说一句,她只盼着赶紧逃离这个村子。说实话,父亲的举动早在她的意料之中,这才是她印象中的父亲,这才是江九年。 眼看着江风与江小鱼再次坐进车内,村民们一哄而上,大家纷纷效仿老慕之前说话的语气,这番欢送的景象,倒有些像是在欢送某位来村视察工作的领导。 一声声熟悉的话语,一张张陌生的脸庞,江小鱼眼含热泪,坐在车内不住的与他们挥手告别 说实话,在江小鱼那黑色的记忆当中,这番欢送的场景还真是头一遭。虽说江小鱼在黑暗中孑然度过二十二年,但她耳聪心明,村里的大事小情她自然都装在心里。 车子渐行渐远,身后的声音能够听得出来,人们还在不停地挥手,热情倒是满满,但能有几人是真情实意,这就不得而知了。 正所谓富居深山有远亲,此话一点不假,如果江小鱼仍旧是个小瞎子,而且不是衣锦而归,那人们还会是这般热情吗?这不好说。 眼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当中,这时候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老慕,赶紧让你那口子把老母鸡炖了,今晚大伙儿都去你家喝茅台去,哈哈哈。 是啊,今晚咱们大伙儿都去村长家里吃老母鸡,哈哈哈。 行啦行啦,人走了你们来精神了,刚才人在这儿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老慕懒得与他们废话,都赶紧去地里看看去吧,庄稼都顾不过来,还有功夫看热闹,真是的 虽然江九年躲在屋子里,可人们那夸张的嬉闹声还是依稀能够听得清楚。茅台?江风那小子居然给了老慕两瓶茅台?他们不会是在故意气我的吧? 江九年猛然间想起来,去沙场的当晚,江风可是让人拿出几箱茅台出来,那时候他确实觉得异常震惊。虽然事情已经过去有些日子,可一听到茅台二字,他还是能够想起那晚的画面来,最后自己竟然还被那茅台给醉的人事不醒。 那晚是江九年这辈子第一次知道茅台是何种滋味,后来就再也没有喝过,因为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给他酒喝。 虽然每月都有人按时送生活费给他,可那些钱买鱼卖肉还算绰绰有余,买些土家烧酒也可以让自己尽情的喝个痛快,要是说买茅台嘛,呵呵,这些钱还真买不起,几瓶茅台买回家,就再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买米买肉了。 这混账东西怎么舍得把茅台送给老慕?那可是茅台啊!妈的,江九年一时激动,他竟然随口骂出声来。 有本事当着人家的面骂,那才算你有本事,如今人都走没影儿了,这会儿你逞什么能耐,小鱼妈纷纷的怼了江九年一句。 滚!这都几点了,还不下地做饭,我看你真是揍的轻了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小鱼妈可能也就懒得与他计较,可今天偏偏情况非比寻常,小鱼妈也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正无处可发,不知道怎的,她突然像邪灵附身般的霍然起身下地,咕咚咚的一溜烟跑去了厨房 妈的,连鞋都不知道穿,一把年纪的人了,不利不索的,江九年见小鱼妈忙三火四的去了厨房,而且连鞋子都不穿一只,他只当是婆娘与自己赌气。不过那又怎样,你还不是乖乖的给老子做饭? 事实上江九年想多了,也想简单了,小鱼妈根本不是去厨房做饭,她哪有那个心思。 当初她确实与江九年的想法如出一辙,既然女儿带着江风母子回到家中,那么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说个清楚,既然是谈婚论嫁,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慢慢谈嘛。 谁知江九年的脑袋怎么就像塞满了屎,几句话不来就抡起了菜刀,你这是谈的态度吗?好端端的一个机会,就被他白白葬送掉了。 一刀两百万,人家当着村里人说的明明白白,可你江九年有那胆量吗?既然没那胆量,你去厨房拿刀做什么?那江风岂是你用把破菜刀就能吓唬的住? 你干嘛?你疯了 江九年说的没错,小鱼妈这副模样看上去确实像疯了,她轮起菜刀冲着江九年劈头盖脸的砍了下去,这一刀若是被她砍个结实,估计江九年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喝酒了。 我剁了你,这日子没法过了 女人若是发起疯来,确实如下山猛虎,要么怎会有人用母老虎一词来形容女人呢,看来这种形容确有出处。 望着扑面而来的菜刀,江九年可不敢用头去接,虽然他知道那刀已经不够锋利,切肉是钝了一些,但如果要是砍在脑袋上,就小鱼妈那力道 人都说急中生智,此话一点不假,江九年急忙翻身向里侧一滚,小鱼妈这一刀裹挟着风声直接砍在了枕头上,刹那间枕头内的荞麦壳儿迸散四溅 由于用力过猛,小鱼妈的身子随着惯性也就趴在了床上,江九年见状,随手扯过被子将小鱼妈捂个严实,然后趁势一个饿虎扑食骑在了她的背上 我让你疯,你个臭婆娘,看老子今天怎么教训你!,江九年一边怒骂,一边挥舞着拳头,隔着被子,他根本不知道那拳头到底打在了小鱼妈的头上还是背上,因为被子里的小鱼妈在极力挣扎,大有把江九年从身上甩下去的架势。 江九年彻底被吓到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婆娘发起疯来简直比圈里的猪都难摆弄,算了,我还是赶紧跑吧,不然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酸儿辣女到底有没有科学依据 江家老两口儿打作一团,本来想去田里干活的乡亲们此时又没了那份心思,看来今天什么也不用干了,江家的热闹足可以看上一整天,正要离去的人们又纷纷转身来到了江家的门前。 快把菜刀放下,一把年纪的人了,知道丢人二字怎么写不? 到底还是领导的话有力度,小鱼妈虽然处在盛怒之下,可村长的话她怎敢不听。 见小鱼妈不再追赶,江九年顿时又来了能耐,他站在房头冲着小鱼妈破口大骂,臭婆娘,你平时就是揍得轻了 我说江九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老慕说着话来到小鱼妈的面前,然后用手中的茶叶和酒换下了她手中的那把菜刀,我说嫂子,有什么事儿咱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吗?万一这菜刀伤到老江大哥,你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村长,今天的事儿你都看到了,你说他还能好好说话吗?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着外人的面 行了行了,这菜刀得闲的时候是该磨磨了。,老慕说着话把菜刀又还给了小鱼妈,然后再次对院外围观的人说,大家赶紧散了吧,两口子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谁家没打过架啊。 众人一听这话,大家纷纷转身离开,老慕说的没错儿,谁家过日子勺子还没碰过锅沿儿,打打闹闹都少不了的。 见老慕也转身要走,小鱼妈连忙追上去把手中的茶叶与酒还给老慕,而老慕却头也不回的对她说,这些东西都是你家姑爷用来孝敬你们的,他可没那福气消受。 老慕这话可真是打脸的很,小鱼妈手捧着那些东西楞住了,她不知是继续追赶老慕去把东西还了,还是该心安理得的收下这些东西。 村长,到家吃了饭再走呗,这都晌午了 老慕头也不回的向身后摆了摆手,他不想再对江家老两口儿多说一句废话。 吃饭?你们江家的饭是那么容易吃的吗?姑爷和亲家母来了都没说一句这样的话,难道我老慕的面子比他们还大不成? 见小鱼妈手捧茶叶与酒站在那里默默发呆,江九年试探着来到她的身后,见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江九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小鱼妈,赶紧回屋做饭去吧,我饿了。 饿死拉到,想吃饭自己做去,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你江九年的保姆。 嘿,这个臭婆娘,今天这是怎么了?虽然江九年也是满肚子的火气,可现在却不敢随意发泄在小鱼妈的身上了。 车子刚刚驶离村子,江小鱼就已经看到了停在远处路口的皮卡,只是车上无人,不知德子和小跟班儿躲去了什么地方。 若是平时,江小鱼肯定会把这个事情说与江风,但今天江小鱼的心情真是糟糕透顶,说不定刚才家中发生的一幕已经被他们看到,太丢人了。 由于皮卡停靠的地方不是出村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个情况江风并不知晓,他依旧全神贯注的开车。 而坐在后排座椅的老妈根本不会留意这些,她在细细品味刚才发生的一幕幕。 江小鱼的父母怎会是这种德行?他们怎么可能会养出江小鱼这样的孩子?回想起他们的一言一行,再看看副驾驶上的江小鱼,两者稍加联系之下,真是细思极恐。 这亲家会的可真好,礼物人家照单全收,可人话却没说一句,唉,这一趟算是白白浪费感情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既然两个孩子情投意合,我这个当妈的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鱼儿这孩子是真不容易。 唉,我该怎么办才好?江小鱼的脑子也没闲着,她在想,回去之后该如何面对江风母子。 阿姨满怀期待的来会亲家,可自己那糊涂的父母却让会面变得无比难堪,如此一来,阿姨会怎么看我?我和哥的事情还有未来吗? 眼看着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江风决定先去镇上给老妈和江小鱼填饱肚子,至于其他的事情嘛,吃饱了再说。 从江小鱼家到镇上不过是十几公里的车程,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镇里,放眼望去,整条街的饭店大小林立,一时间江风也想不出吃什么才好。 天空忽的又暗了下来,一上午滴雨未落,过会儿怕是又要雷雨交加了。 见此情景,老妈有些慌了手脚,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要是暴雨倾盆,那还怎么开车上路?老妈降下风挡玻璃向天空望了望,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这雨应该马上就到,而且还不会太小。 儿子,这雨马上就要来了,咱们怎么办?,老妈提醒江风。 没事儿,如果雨下的太大,今天咱们就在镇上住上一晚 见儿子说话语气轻松,老妈也就不再胡思乱想,出门在外只能随遇而安,天气如此,谁又能想出什么好的法子出来?住一晚就住一晚吧,怎么也比雨天赶路要强得多,雨中行车实在是太危险了。 风挡玻璃上已经能够看到零星雨滴,这种情况已经容不得江风再思量该吃些什么,见前面饭店门口还有停车位,江风便把车停了过去。 要说也是运气够好,三人刚刚走进饭店大厅,紧接着一道闪电把昏暗地街道照的雪亮,随后就是一连串的炸雷,暴雨如期而至。 太吓人了,回头望着天空中的大雨如同瓢泼,老妈感到一阵阵的心悸,幸亏儿子把车开到了镇上,这会儿若是上了高速公路,那可太危险了。 面对雷电,服务员没时间抒发感慨,她得赶紧招呼好进店的三位客人。 吃点儿什么呢?这时候江风才注意到,原来这里是一家川菜馆,所有菜品全都偏辣。 老妈倒还好说,只是这江小鱼嘛,面对菜谱,江风感到有些棘手。俗话说,酸儿辣女,之前江风真不信这些东西,可现在不同以往,谁知道昨晚那次意外会不会带来惊喜,谁又敢说酸儿辣女没有科学依据?这都是保不齐的事儿。 哎呀,你们菜谱上的菜怎么全是辣的,这可让人怎么吃啊 服务员听了冲江风礼貌的一笑,先生,我们这里是川菜馆,所以菜品确实都偏辣一些,不好意思。 老妈听到这里看了看江小鱼,江小鱼的情绪一直低落,吃什么对她来说都无所谓,现在她没有丁点儿胃口,这午饭嘛,不吃都行。 儿子,要不咱们来三碗肉丝面吧,这个不辣。 肉丝面?还三碗?要不是服务员在一旁看着,江风还真想夸上老妈几句,这个建议确实不错,既实惠又省钱,可现在差的不是这个,江风很想陪江小鱼吃口酸的。 你们这儿有没有偏酸一些的菜,麻烦你帮我介绍几道。,江风说罢合上了菜谱。 偏酸的?服务员略微想了一下,随后给出了她的建议,酸菜牛肉面,酸菜鱼,酸辣牛肉 行行行,这些菜足够吃了,江风赶紧让服务员打住,他感觉舌头根儿都已经发酸,以至于嘴里不觉中流出了口水。 今天老妈没有抱怨儿子点菜太过浪费,经过早上的事情之后,她也很想把那些不愉快尽快淡忘。 恋耽美 -D大卫(158) 鱼儿,你哥一会儿还要开车,要不你陪阿姨喝一杯吧。 江小鱼正望着窗外的暴雨呆呆出神,她没听清老妈刚才说了什么,江风见状把老妈的话又为她重复了一遍。 阿姨,我、我不想喝酒,要不然我陪您少喝一点儿可以吗?,江小鱼回答的有些牵强。 算了,既然咱家鱼儿不想喝酒,那咱们就不喝,一会儿咱们多多吃饭,呵呵。,老妈赶忙顺着江小鱼的话改了口风。 喝酒?喝哪门子酒啊,老妈刚才纯粹是没话找话,亲家都没挽留她喝酒,难道为了这个还要专门喝酒庆祝一下? 江小鱼抱歉的冲老妈笑笑,随后再次把脸扭向了窗外,桌上的气氛随之又陷入了沉闷。 顺着江小鱼的目光向窗外望去,一辆黑色越野在暴雨中停了下来,车内四人隔着风挡玻璃向这里张望,可能是由于暴雨的缘故,他们迟迟没有下车。 那四人的目光令江小鱼很不舒服,于是江小鱼把脸转了回来,好在这时候服务员已经开始走菜,尴尬沉闷的气氛被扑鼻的菜香随之驱散。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昏暗的天空逐渐变得明朗,雨势也没有先前那般猛烈,看情形用不了多久许是能停。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雨中的那辆黑色越野一直停在那里,车上那四人时不时的就会向饭店里面张望,那架势看上去不像是来这里吃饭的,要说他们在等候什么人,这倒能说得过去。 鱼儿,别想他们了,乖乖吃饭。,见江小鱼总是魂不守舍的不时向外张望,江风以为她仍然放不下早上的事情。 这一点倒不难理解,谁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表现的风轻云淡?换做其他女孩儿放到江小鱼的位置上,她们未必能表现得比江小鱼出色。 不好意思,我吃饱了。 讲述江风小时候的故事 鱼儿,再吃点儿吧,咱们不急着赶路,听话。 这回劝江小鱼吃饭的人可不是老妈,一碗面只吃了几口,上面盖着的牛肉她一块也没动,这让江风都看不过去了。 哥,我真的不饿,要不、要不你帮我把面吃了吧。,江小鱼说罢偷眼看了下老妈。 唉,鱼儿这孩子一肚子的苦水,别说是牛肉面了,估计现在把龙肝凤胆摆在面前,她同样也品不出滋味。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孩子的确是好孩子,可就是摊上了这混账父母,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胡搅蛮缠?老妈越想越来气。 儿子,你现在就送我回去 啊?对啊,咱们马上就回去,这不是等鱼儿呢嘛。,江风被老妈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着急上路也不差这一两分钟的功夫吧? 老妈见儿子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她心头的怒火愈发难以克制,儿子,我不回家,我要去鱼儿她家,我要去教训教训那两个糊涂虫,我要让他们知道,鱼儿是咱们江家的人,是咱们江家的宝贝儿,他们凭什么敢对鱼儿吹胡子瞪眼,老妈越说越激动。 阿姨,您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江小鱼说话间两眼又是一汪热泪。 鱼儿,这事儿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们两家老人之间的事儿,今天我必须让他们明白,为人父母可不是这么做的。,嘿,老妈这暴脾气还真上来了,有点儿意思。 妈,我劝您还是别去了,真的。,江风终于开口说话了。 哦?,老妈愣了一下,儿子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惧怕那两个老糊涂蛋吗?从他上午的表现来看,不应该啊,他连脑袋都敢伸过去让人家用刀去砍,这会儿怎么又成了怂包软蛋? 妈,今天这事儿怨不得他们,要怪只能怪咱们自己心急,我和鱼儿就是瓜地里面那个没熟透的瓜,没熟透就急着伸手去摘,这瓜能好吃的了吗?您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兔崽子,这嗑儿让你说得一套一套的,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说话变得云山雾罩?不过仔细揣摩话中道理,老妈也觉得儿子说的没错儿,是自己过于心急,而小鱼爸妈那边还没做好思想准备。 儿子,我这不是心疼咱家鱼儿嘛,你也看见了,鱼儿现在茶饭不思,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憋出病来 阿姨,江小鱼被感动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一头扑进老妈的怀里失声痛哭。 这一幕好在有屏风隔着,否则肯定会招来其他客人围观,好端端的一顿午饭,结果却变成了一部人世间的悲情大戏。 鱼儿不哭,妈在心里已经认你是她的儿媳,其他事情就无需放在心上,日子是过给咱们自己的,咱们一家三口要把笑容挂在脸上才是。 江风说罢伸手去拉江小鱼,可手还没碰到江小鱼的肩头,就被老妈一巴掌结结实实地给打了回来。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嘛?媳妇儿可是我的,您这么霸占着可不合适 哼,这是我儿媳妇,我想抱就抱,我没抱够就不给你,你敢把我怎么着吧? 不是、您这还带抢的?哎呦我的妈呀,您可真成,江风说罢表情夸张的把手背送到嘴边去吹,老妈这一巴掌确实打得结实,现在手背开始火辣辣的疼。 江小鱼再一次感到了生活的甜蜜,媳妇儿,儿媳妇,这两个称呼另她心醉,世上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加动听的词汇了。 少废话,还不赶紧去把账结了,以后再敢惹我生气,我就和鱼儿一起收拾你。 这话听着舒坦,可江风脸上却挤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人家已经婆媳情深,儿子倒成了外人。也罢,既然老妈无情,那就休怪儿子无义。 妈,从今往后您就跟着儿媳一起过吧,今天这单我肯定不买,不光是今天,明天后天,大大后天,反正我再也不管你了,江风说罢起身就走,态度决绝,仿佛他与老妈真的恩断义尽,老死不相往来。 嘿,你个小畜生,你赶紧去买、买单!,老妈不习惯说买单这个词儿。 在母子二人唇枪舌战之下,江小鱼那颗冰冷的心逐渐变得暖酥酥的,原来吵架也可以如此幸福。 阿姨,我去买单,哥肯定是为咱们提车去了。 这对小冤家可真是般配,这个一走,那个就能揣摩出他的意思,两颗心彼此之间是通着的。唉,老妈这一声长叹,似是吁出了憋在心口的所有浊气,舒畅无比。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顿饭的功夫,或者说一顿饭后风停雨住,现在天空中飘着的是雾一样的雨,那是一种沁入心脾的清新。 回家! 暴雨过后的高速公路显得异常空旷,来往车辆或是泊进服务区休息,或是早在暴雨之前就下了高速,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这样良好的路况,两个小时候之后肯定能躺在自家的床上。 自打上车之后,江风就真的没再与老妈和江小鱼说过一句。这样一来,老妈可打开了话匣子,她开始给江小鱼讲述江风小时候的故事,说到高潮迭起之处还眉飞色舞。 有些事情江风之前早已对江小鱼讲过,但江小鱼仍旧饶有兴致的认真去听,听到江风的糗事她还与老妈一起开心的笑个不停。 老妈说,江风是在八岁那年上的小学,由于村子附近没有学校,最近的一所学校离家也有十几里地。你想想,那时候你哥才是个八岁的孩子,每天走路就要两个小时,要是遇到刮风下雨,比方说像今天这个情况,那他可就惨了。 结果还真有那么一天,老妈说到这儿用手拢了一下额头的碎发,由于时间太过久远,那天的记忆她得努力找寻一下。 那天的暴雨与今天一模一样,由于来的突然,事先大家谁也没有准备,如此可就惨了。 当时你哥和同学们一起走在路上,对了,当时和他一起走的还有韩东东,就是上次被你用棍子打到求饶的那个家伙。那个坏小子,他从小就一肚子坏心眼儿,哈哈哈 老妈说到这儿笑个不停,江小鱼虽然还没在老妈的故事中找到笑点,但她也在一旁开心的笑,这回她没再坐副驾驶。 笑过之后,老妈继续讲述儿子的故事。那天韩东东他舅正好开手扶拖拉机经过,韩东东可算看到了救星,他和其他五位同学一起上了拖拉机,可唯独把江风一人晒在了路边。他说,拖拉机上已经坐不下了。 你说他多能胡扯,一个拖拉机,别说拉五六个孩子,就是十几个大人上去也坐不满不是?要说韩东东这孩子就是坏。 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猜不到,呵呵。,江小鱼一脸期待的望着老妈,这个故事江风之前真没给她讲过。 结果就是拖拉机变成了拖拉机,江风随口接了一句。 闭嘴,好好开你的车,我们娘俩儿唠嗑,有你什么事儿啊? 得,这社会真是变了,一天功夫都不到,现在人家说话都插不上嘴了。 这一段是故事的高潮部分,老妈当然要留着自己来说,唯有这样,方能把其中快乐享受得淋漓尽致。 结果拖拉机没走出多远,不知什么原因就歇菜灭火,任凭韩东东他舅怎么折腾,这铁家伙就是干突突不着火,紧跟着暴雨也下来了。 鱼儿,你哥打小就比其他孩子聪明,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老妈说到这儿不无赞赏的话锋一转。 阿姨,哥确实聪明,我从乍一接触的时候就能感觉得到。 妈,讲故事就好好讲故事,我这儿听着正起劲呢,您继续。 这娘俩儿可真有意思,江小鱼几次想笑出声来,现在她早已把之前的那些不愉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鱼儿,你哥有个习惯,他平时会在书包里放一块塑料布,就是咱们家冬天订在窗户上的那种,老妈说到这儿还特意为江小鱼科普一下。 正因为这个习惯,让你哥在同学面前第一次露脸,也正因为这件小事儿,韩东东他们后来就更加排斥你哥了。 怎么回事呢?你哥眼看着暴雨将至,他把校服和鞋子脱下来装进书包,然后用那块塑料布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这样赤着脚,一跐一滑的从韩东东他们身旁走过去,你说是不是笑死个人?哈哈哈。 阿姨,哥那个样子肯定把韩东东气的要命,他们没有雨伞,没有塑料布,最后肯定都变成落汤鸡了。 那可不,哈哈哈,要说咱家鱼儿也聪明,你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们的下场。,老妈说着话亲昵的搂过江小鱼,不过还有更让韩东东生气的事儿呢 韩东东他舅几次打火不成之后,最后竟然让韩东东和那五位同学帮着推车,你说这不是胡闹嘛,六个八岁的毛头小子,他们身上哪有那个力气。 后来呢? 生死时速 后来,呵呵,要说韩东东他舅这个人也真不怎么样 韩东东他舅当时还是个不满二十的小伙子,说到家话,充其量他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最开始他还能耐住性子,后来见韩东东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拖拉机却纹丝不动,这时候你哥刚好从后面赶了上来,于是他就拦住你哥,让你哥和韩东东他们一起跟着推车。 哥帮他们推了吗? 我帮个鬼,坐车的时候没想着我,拖拉机趴窝了让我帮忙,他们把我当傻子了。,江风终于得机会插了一句。 就是,你哥又不傻,但他没有直说,你猜他怎么说?,老妈说到这儿又让江小鱼去猜。 江小鱼调皮的眨着眼睛想了想,她努力在脑海中还原当时的画面,拖拉机趴窝了,韩东东他舅让一群孩子帮忙推车,暴雨淋头,那画面确实无比刺激 哥说,我妈说了,小孩子不能乱碰别人家的东西 哈哈哈,鱼儿啊,你可真是太有才了,老妈忙问江风,这一段是否曾给江小鱼讲过,不然她怎会一字不落的说出原话? 妈,咱家鱼儿聪明着呢,她就是我肚里的,江风说到这儿赶紧就此打住,那两个字用在鱼儿的身上可不好听,鱼儿就是咱家的小机灵鬼儿,嘿嘿。 那是,鱼儿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小机灵鬼,老妈也这么觉得,能猜出儿子当年说过的话,从这一点来看,两个孩子实属是天作之合。 韩东东他舅听了这话气的半死,但他可不敢对你哥动手,当年咱家你叔活着那会儿,他也是个火爆脾气。 眼看着你哥身披塑料布越走越远,韩东东他们也嚷着要回家,可韩东东他舅死活不肯放过这几个孩子,后来不知怎的,韩东东他舅还动手打了韩东东。 这一巴掌可捅了马蜂窝,韩东东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当时他爸妈在庄稼地里也被浇成了落汤鸡,见儿子哭得委屈,于是韩东东父母就问其缘由。 要说韩家父母也真不是省油的灯,儿子被舅舅打了几巴掌又能怎样?一个是姐姐,另一个是姐夫,两下相互劝劝也就相安无事了,可他俩偏偏就咽不下这口气。 眼看着拖拉机变成了不中用的铁疙瘩,韩东东他舅越想越憋火,那时候农村人比较迷信,他舅把这次倒霉的原因都归咎在这几个孩子的身上。若不是他们几个搭车,这拖拉机绝不会突然间趴窝不走,定是那几个孩子其中谁与自己属相不合,你说这都是哪跟哪儿的事儿啊,呵呵呵。 妈,我和鱼儿的属相就很合,而且我俩还都姓一个江,将来咱家户口本上就你一个人是外姓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外姓怎么了?我外姓、我不姓江,我、我当年少喂你一口奶了吗?,老妈被儿子气的接连口痴,若不是儿子此刻手握方向盘,她说什么也得赏两巴掌过去。 妈,当年您一口也没亏我,不然我怎么能出息成这样?您是咱家第一功臣。 哎,这就对了嘛,一家人就得好好说话,没有妈哪有你,你小子乖乖开车好了。别看老妈一把年纪,顺耳的话她也爱听。 后来那五个孩子的父母也不干了,好家伙,最终十几个人凑到一块儿,这回韩东东他舅可真倒了八辈子大霉。 经过这番闹腾,韩东东身边那五个同学全都与他反目成仇,今后再也没谁搭理韩东东,而韩东东把这事儿又怪在你哥头上,你说韩东东到底是不是个东西? 阿姨,他们本来就是一群狗,狗咬狗没什么可奇怪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小鱼听明白了,上回韩东东之所以会找哥的麻烦,那是积怨已久,这不奇怪,优秀的人总是会惹来嫉妒。 奇怪,前面这大车是怎么开的?江风的车速一直保持百迈左右,目测前方车辆时速只有四十多迈,这倒没有什么,关键是这车 那车厢里的松木杆装得满满当当,本来大车一直保持右侧车道行驶,可当路虎揽胜准备超车的瞬间,那大车却猛然向左侧打舵 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江风采取了紧急制动,那大车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于是马上调整方向重新返回右侧车道,刚才这一幕真的好险。 坐在后排座椅的老妈和江小鱼并没有系安全带,顺着惯性,娘俩儿冷不防的趴在了正副驾驶座椅的靠背上面,老妈正准备开口训斥儿子,可不等老妈开口,江风大吼一声,安全带,快把安全带系好! 恋耽美 -D大卫(159) 老妈被儿子吓得一时间慌了手脚,安全带?安全带在哪儿呢? 阿姨,你坐好别动! 老妈倒不想动,可车子甩来甩去晃得厉害,想不动太难。 儿子,你慢一点儿,妈要晕车了 左摇右晃之下,江小鱼费尽力气帮老妈扣好了安全带,可她却被甩到了前面 这是一场现实版的生死时速,不知什么时候,那辆一直停在饭店门前的黑色越野冲了上来,前有阻截,后有追兵,这回真是插翅难逃了。 儿子小心!,老妈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惊呼连连。 坐稳,咱们要起飞了! 我的天哪,儿子想要干嘛?前面那大车左摇右晃,这是摆明了不想让后车通过,而后面的越野又紧追不舍,如果不加速的话,后面的越野车也会跟着撞上来,老妈明白了,这又是一场阴谋,看来他们是一心想把儿子置于死地。 前方大车见路虎揽胜准备强行加速通过,这恰好如其所愿,司机瞅准机会猛打方向盘,那沉重的车身骤然失去重心 儿子小心! 这一会儿功夫,老妈不知说了多少遍儿子小心,这种情况不加小心能行吗,三个人可是命悬一线。 眼看着前方大车面临倾覆,如果被它压在下面,车上的三人马上就可以去九泉之下找江风父亲阖家团圆了。 容不得多想,江风将方向盘向右侧猛打,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前后三辆车各自都已经没有了再次选择的机会,一场惨烈的交通事故在所难免。 路虎揽胜凭借优越的悬挂系统,在方向盘扣死的情况下连续向后方飘移,但大车和后方穷追不舍的越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越野车的本意是打狗入穷巷,他生怕路虎揽胜能得以逃脱,可万万没想到,最后时刻路虎揽胜竟然用了一招金蝉脱壳,结果就是,越野车上的四个人跳进了自己事先挖好的坑。 别说是车厢里面已经载满了松木杆,哪怕是一个空车,就凭它那庞大的体量,压扁一辆越野车还不是如同儿戏一般。 砰哗啦啦咣当 一连串的声音传出老远,当路虎揽胜挺稳之后,这时老妈再也忍不住了,她降下风挡开始呕个不停 鱼儿,快给妈拿水。,江风说罢赶紧跳下车奔向车祸现场。 哥快趴下,要爆炸了! 真不知江小鱼是怎么想的,话音未落,滚滚浓烟中突然火光四溅,轰,江风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翻在地,翻滚的热浪铺面袭来,令他感到阵阵窒息。 完了,这回全完了。本来江风还打算上前施救,这回不用麻烦了。 这回幕后黑手又会是谁?是柳成吗?没有证据,这话江风可不敢乱说,人命关天。 儿子,他们都死了?,不知何时,老妈在江小鱼的搀扶下已经来到江风身后。 这么大的火,想救,咱们都没法伸手,唉,真是玩火自焚啊。,江风说罢不由得一声叹息。 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总台通过监控探头,第一时间发现了这惨烈的一幕,附近高速巡警接到指令后火速赶往事故现场。 老妈感到一阵阵的晕眩,这时她更加感到后怕,若不是儿子临危不乱,说不定一家三口此时也已经葬身火海。 儿子,现在怎么办?一会儿警察来了你怎么说? 怎么说?能怎么说?照直说呗,咱们遵章行车,又没招谁惹谁。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赶紧把老妈和江小鱼送到安全的地方,这才是当前首要。 嘿,这也是巧合吗?三人刚刚翻越隔离带,一辆熟悉的皮卡远远驶来,江风瞬间明白,原来这两个兔崽子居然与自己玩起了跟踪。 德子,江总的车,看见了吗? 你特娘的真是废话,那么大个车,我能看不见。 驾驶皮卡的人是德子,由于担心被江风发现,所以皮卡始终与路虎揽胜保持着距离,看来担心真不是多余,路上果然出了意外。 我去,车上怎么会空无一人,人呢?德子把皮卡挺稳之后,二人急忙来到路虎跟前。 江总,江总,德子接连喊了几声,现场除了熊熊烈火燃烧的噼啪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笨蛋,你嚎什么 果然是个阴谋 我说小跟班儿,你还有没有人性?江总他们活不见人 你快闭嘴吧,,小跟班儿不耐烦地打断了德子,就怪你磨蹭,怎么样,出事了吧。 我开得慢?不是你让我保持距离的吗?,德子虽然脑子转的慢些,但这锅他可不能一人背着,哦,合着江总出事就怪我开慢了呗?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再开快一点儿的话 小跟班儿,你这话什么意思?江总的车被人跟踪,回头咱们跑人家前头去,你想说的是这意思吗? 哎,我说德子,你这个人怎么胡搅蛮缠没完没了啊,没时间搭理你,我现在得赶紧打电话联系江总 这哥俩儿面对惨烈的车祸现场没有表现出过多紧张,相反,从他俩刚才的对话中可以看得出来,虽然没有看到车上的人,但车子完好无损就已经谢天谢地。 如此说来,车子比人重要是吗?话倒不是这么说的。虽然它是一辆私人订制版,可怎么说也只是一辆车而已,任它有多么昂贵,终归有个定价不是?那么话说回来了,人命多钱一条? 江总,您在哪儿呢?,电话刚刚接通,小跟班儿迫不及待的率先发问。 你和德子在那儿磨叽什么,高速公路不是咱家炕头儿,快下来,我在你们右侧,翻越隔离带就能看到我了。 我就说嘛,江总怎么可能会有意外,嘿嘿。小跟班儿顾不上招呼德子,拔腿就跑,本就不高的隔离带对他根本就起不到隔离的作用,连续两个跨栏就翻过去了。 嘿,我怎么就没往这地方想呢?江总他们肯定是翻越护栏避嫌去了。得,你去你的,老子还是把反光锥、三角牌先立上吧。 江总,你们没事吧? 臭小子,居然学会盯梢了,呵呵。 望着急忙跑到跟前的小跟班儿,江风说罢在他胸膛上用力的轰了两拳,小跟班儿也不躲闪,砰砰两声,拳头打得那叫一个结实。 儿子,人家大老远的过来,你打他干嘛?,老妈看不惯这种打招呼的方式,电视剧里倒是见过,可那一般都是领导对下级,或是首长对士兵,而且还会附带一声小鬼。 阿姨,江总是跟我闹着玩呢,嘿嘿。,小跟班儿忙与老妈解释。 在江风的示意下,小跟班儿随他远走几步,不等询问,小跟班儿就一股脑儿的做了汇报。 那辆黑色越野其实一直跟在江风的身后,也就是说,江风一大早出门开始,就已经被人家盯梢,这一点小跟班儿和德子事先并不知晓。 江风进了高速入口之后,小跟班儿与德子并没有马上跟进,二人有怕被江风发现的顾虑,于是他俩先去加油站加油,随后才又上了高速继续跟进。 别看路虎揽胜先行一步,可江风一直保持百迈行驶,因此德子的皮卡很快就能搭上路虎揽胜的影子,况且那个玫瑰红色又很特殊,锁定它容易的很。 就这样,皮卡与路虎揽胜一直保持在不易被察觉的距离。当行驶几十公里以后,小跟班儿首先发现了端倪。 江总没有把车子开的过快,那是因为车上有阿姨和小鱼姐,这都正常。可后面那辆黑色越野就不对劲儿了,他们一路上尾随不超,这似乎大有盯梢的嫌疑。 德子对小跟班儿的话将信将疑,但基于这几天情况特殊,德子只能宁可信其有。 这回德子的目标不再是路虎揽胜,而是转而锁定了黑色越野。就这样,黑色越野一路尾随也到了江小鱼家所在的村子。 到了村口,黑色越野上只下了一人,而后车子便驶离了村子。于是小跟班儿与德子马上做出反应,德子把皮卡停在另一路口暗中守候,小跟班儿则尾随那人进了村子。 直至后来江风他们进了川菜馆,而黑色越野又在饭店门口再次盯梢,这时候二人对此确信无疑,江总真的被人盯上了。 后来二人在服务区上个厕所的功夫,皮卡与前方黑色越野拉开了距离,也就是这个时间差,再追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惨烈一幕。 看到江总的路虎揽胜完好无损,而那辆黑色越野却没了踪影,当时二人虽没来得急过多沟通,可他们也猜得个十之八九,只是有一点小跟班儿想不明白,他们明明是在暗中盯梢,那为什么又跑到了路虎揽胜的前头。 江风没时间与小跟班儿再去解释,高速巡警已经到了,而且同向车辆因为车祸现场停滞不前,很快路上便摆起了一条望不到尾的钢铁长龙。 小跟班儿的话令江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一切都是不幸中的万幸,这里也包括早上在江小鱼家的那场闹剧,若是两家人和颜悦色的坐在一起,谁能保证那些人日后会不会找老两口儿的麻烦,歪打正着,看来真是天意如此。 公路巡警和消防车都已经就位,火势迅速得到控制,这时大家方才看清被熊熊烈焰包裹住的是什么东西。 太惨了,大货车上只有一名司机,越野车上共有四人,五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变成了阴森的白骨,早上从家出门的时候还都好好的呢,可如今再也回不去了,说到底这又能怪谁? 交警队的人也到了,这是一场性质恶劣的交通事故,起因是大货车恶意阻止后方超车,从监控资料里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后方的路虎揽胜正常行驶,既没超速也没违章,而从后方那辆黑色越野的行为来看,前后两车似乎有着默契,当时如果不是路虎揽胜在关键时刻成功脱逃,那么压在大车下面的肯定就是它了。 现场疏通之后,滞停在高速公路的车辆开始有序的向前行驶,拥挤的道路再次变得空旷。 交警从视频资料获悉,两辆事故车辆有意针对路虎揽胜,所以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肇事,于是交警请江风驾车一同去交警队协助调查。 江风对此毫无异议,而老妈却极力反对,明明是那些人蓄意陷害,他们是罪有应得,死都死了,还去交警队浪费口舌干嘛?他们的死又不是我们造成的。 这事儿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江风只好嘱咐德子和小跟班儿,暂且送老妈和江小鱼先去会所,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就好。 阿姨,让哥随他们去吧,事情说清楚就回来了。 鱼儿,这事儿根本怨不得咱们,他们凭什么带你哥去交警队? 得,既然老妈担心儿子,那就让她一同随行好了,反正她看不到儿子就不安心,江风索性带老妈和江小鱼一同前往。 再次上车以后,老妈早已没了讲故事的心情。这回倒好,前后都是警车,坐在车里,老妈感觉自己怎么像是被押解的犯人呢。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进入市区,看到城市里的高楼广厦,老妈的心情略微轻松一些。 再继续行驶一段距离,一行车辆终于来到交警队,我滴个老天,他们怎么也来了? 交警队门前停着皮卡,车前站着的人是洪义和小凯。得到消息之后,二人便匆匆赶往交警队。 看到了洪义和小凯,老妈如同是看到了自己的娘家人一般,这让她心中增添了不少底气。 可儿子并没有停车与他们打招呼,而是径直把车开进了交警队。接下来老妈更是底气十足,因为她再次看到了老熟人,陈家兄弟已经早早等在那里,站在中间的人是于市长和焦局长,这阵容着实气派。只是老妈有一点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得知消息? 这么多熟人,到底先与谁打招呼才好呢?老妈一时间还没想好。事实上用不着多想,因为大家已经纷纷上前与她打起了招呼。 大姐,您受惊了。 这声问候令老妈找不到北,人家可是市长,而咱们不过是平头百姓,老妈忙说,没事没事。 看看,我早就说大姐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样,果然是处变不惊吧,呵呵呵。 啊?处变不惊?哎呦喂我的市长大人,我哪里是什么处变不惊啊,您是没看见,我那会儿心脏病都忘了发作,这也能叫做处变不惊?老妈不敢再随便开口,接下来她只有冲着大家微笑示意。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于市长令人将老妈和江小鱼安排别处,然后他们一行人去了会议室。 本来是一次交通事故,可最先询问江风的竟然不是交警队的人,而是市公安局的焦局长,他让江风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讲述一遍。 在听完江风的讲述,焦局长眉头紧锁,沉思片刻,他令人在大屏幕上打开了视频。 不得不说,当今工作效率真是如此之高。通过调阅监控资料显示,那辆黑色越野确实一直跟踪路虎揽胜,也就是说,这些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江风。 再往后看就是车祸发生的瞬间,这也是于市长为什么支开江风母亲的原因所在,那瞬间真是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简直就是猪队友 事态严峻,于市长陷入沉思当中,此刻他不得不将沙场投毒案与之联系在一起。 看来乔梁之死绝非心脏病发作那么简单,其中定另有隐情。那么幕后黑手到底会是谁呢?他们作案的动机又是为了什么呢? 于市长令人把车祸现场的视频又反复放了几遍,当看到第四遍的时候,于市长突然让工作人员按了暂停键。 对,疑点终于找到了。我就说嘛,两车装载的燃油怎可能引起如此剧烈的爆炸。 于市长令工作人员把播放速度调到最慢,这回视频看的更加清晰了。原来爆炸点源于越野车的尾部,也就是说,引起爆炸的关键所在是车内事先装载的燃油。 手段之毒辣真是令人发指,仅凭这一点,案件就可以向另一方向推理。 嫌疑人蓄意制造车祸,如果路虎揽胜被压在货车下方,那么就用越野车内事先备好的燃油将它付之一炬,如此一来,蓄谋杀人就变成了恶□□通事故,神不知鬼不觉,这个计划不可不说设计之周密。但人算不如天算,再周密的计划也有百密一疏。没想到江风在关键时刻竟能化险为夷,看来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于市长觉得可以让江风走了,当着他的面,有些话不方便说。 于市长、焦局长,我总是给你们添麻烦 这是什么话嘛,是别人找你的麻烦,而我们是专门找他们麻烦的,呵呵。 哈哈哈,没想到焦局长说话如此风趣诙谐,他说的没错儿,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人恶意制造这样的麻烦,那么焦局长恐怕就得面临失业了。 江风走了之后,会议室里面这回真的开起了临时会议。案情紧迫刻不容缓,谁也不知道幕后黑手的下一步计划会是什么。 沙场投毒案,乔梁在看守所里突发心脏病,精心设计车祸现场 不好意思,于市长,有个情况我不知该不该说。 哦?于市长看了一眼陈玉庭,相识多年,陈玉庭的为人他甚是了解,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老陈定不会贸然在这种场合轻易发声。 见于市长点头示意,陈玉庭就把昨天下午发生在盛世桃园的事情学了一遍。但他只是点到为止,至于江风与五爷和柳成之前的恩怨只字未提。 恋耽美 -D大卫(160) 于市长和焦局长听罢神情有些愕然,这个江风果然不简单嘞,好家伙,他居然连老虎屁股都要摸上两把,怪不得他接连遭到仇家算计。 陈玉庭说的这个情况太是时候,可又不是时候,这话怎么说呢?陈玉庭说的这个情况至关重要,对于案情来说,不可以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无论其中牵扯了谁。 既然陈玉庭说出的这个情况很有价值,那么为什么又说这话说的不合时宜呢? 说到这儿,那就不得不说说柳成其人了。柳成,规划局局长,在职期间任劳任怨,清正廉明,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但还有大家眼睛看不到的呢?比方说,利用职务之便为他舅哥黄力武承揽工程,其实说白了他柳成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大家看透不说透,彼此心照不宣。 焦局,案子的事儿你多多费心,谁让你是公安局长呢,我这几天得马上筹备大坝的事儿,这次洪峰过境造成的危害你也看到了。 于市长,我回局里马上成立专案组,您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必须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焦局,一个月时间是不是长了一些? 焦局长听罢面露苦笑,沙场投毒一案,关键人物乔梁心脏病暴毙,这案子已经陷入僵局。今天高速公路车祸一案,车上五人无一生还,这又是一条死胡同,至于陈玉庭刚才所言,昨天下午盛世桃园那场殴斗,那里面牵扯的人可是柳成柳大人,这案子确实棘手。不过既然于市长已经发话,那焦局长只能临危受命,把时间缩短为二十五天。 哎呀,都是老同志了,这件鸡毛小案难不倒你,你老焦什么实力我不清楚?呵呵,,于市长半开玩笑的给焦局长定了最后期限,十五天吧,我看以你老焦的能力,其实一个星期就足够了,呵呵。 哎呦我的于市长,这嗑儿可是不能再唠下去了,不然您一高兴,回头再给我定个三天 哈哈哈,大家听罢纷纷大笑,没想到焦局长也有焦头烂额的时候,于市长这是生怕他烤不焦啊。 最后于市长嘱咐交警队卢队长,从现在开始,你部必须无条件配合市局啃下这块硬骨头,从快从速,将两车的轨迹排查清楚。 交警队的会议室里面已经紧锣密鼓,按摩会所里却是欢声笑语,因为江总回来了。 没有谁提起江小鱼回家的事情,更没有谁说起高速公路那茬儿,一切只当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暴雨刚刚停歇,会所里马上又是顾客盈门,大家的筋骨都该放松一下了。 老白至今没忘给江风母亲接风的事儿,他让江风联系钱玉松,今晚如论如何要去那家涮羊肉,他已经为此馋了几天。 哎呀,这涮羊肉还真是欠了白爷的,若不是那晚自己发烧住院,这顿涮羊肉早该吃上了,江风爽快的答应了老白。 再次回到会所,老妈终于对楼上有了兴趣,她让江小鱼陪着一同去楼上见识一下,按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番折腾下来,转眼间又到了傍晚时分,虽说雨已经停了,可天空依旧乌云压顶,所以天色已经黑了,要说时间过得可是真快。一天又要过去了。 老钱都赶上曹孟德了,江风撂下电话没有多久,钱玉松就已经到了门口,为了喝酒,他干脆直接打了个出租车。 又要出去吃饭,老妈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些空虚,一天天的什么也没做,净跟着儿子身后往饭店跑了。这种生活另她很不适应,还是每天自己动手做饭,听着锅碗瓢盆的叮当声,那才叫日子。 与钱玉松打了招呼之后,洪义准备返回沙场,临行时他一再嘱咐德子和小跟班儿,务必照顾好江总一家三口,如发现异常随时沟通。 钱玉松对江风这两天的遭遇一无所知,他觉得洪义有些小题大做,大家伙儿出去吃顿火锅而已,能有什么异常发生。可他却偏偏忘了,当初工长冷青松就是酒后回家的路上遭人暗算,这事儿过去可不是太久。 会所这边有刘文宇父亲照应,大家搀扶着老白和张晨生坐上了车,两位老爷子终于如愿以偿,这顿饭若是不能请了江风母亲,那他们今晚睡觉都不能踏实。 这家火锅店对于江风、老白和钱玉松来说可有着特殊意义,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那时候的江风做梦都不曾想到,在吃了火锅几个小时之后,昔日民工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盲人按摩会所的老板,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宛如身处梦境一般。 看来这家火锅店就是好运开启的地方,那天自己喝了很多的酒,暴打洪义、德子和小凯 哎,这一切真是命啊!回想起当初对他们三人大打出手,后来他们为了会所,又惨遭五爷等人毒打,再后来他们反过来暴打五爷 唉,打来打去,打去打来,最终几兄弟与自己风雨同舟,荣辱与共,这份情意天地可鉴。 小跟班儿和德子执意要留在车上,不等其他人开口说话,老妈对此第一个不赞成。大家伙儿一起出来吃饭,怎能留下你们二人在车上候着,咱家可没这不通情理的规矩。 孩子,你俩中午就没吃饭,开了这么远的车,哪能晚饭也不吃啊,你们这样阿姨心里可过意不去。 阿姨,我俩饿不着,一会儿随便点个外卖就行了,嘿嘿。 行了德子,我老妈的面子你也不给是吧? 呦,江总这话可真没法接了,德子瞅了一眼小跟班儿,眼前这种情况,他不知该如何进退。 谢谢阿姨,我和德子在会所那会儿刚刚吃过外卖,现在还饱饱的呢,您不用担心我们。 嘿,你个臭小子,瞎话张嘴就来,德子不得不对小跟班儿心生敬佩,看人家这张嘴多会说话,唉,可惜这本事咱学不会。 哎,我说你俩再客气下去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没看见大家都在等你们两个,钱玉松对这兄弟俩个说话很不见外。 小跟班儿不敢再继续坚持下去,钱总说的对,这样下去耽误的是大家伙儿的时间,上楼吃这顿饭也没什么,反正白爷和张老板也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 见小跟班儿回头对自己一使眼色,德子愣了一下,随后再次推说自己早已点了外卖,恐怕说话的功夫外卖就到。嘿嘿,德子这番瞎话是顺着小跟班儿刚才那句捋下来的。 小跟班儿听罢心里这个气呀,德子啊德子,兄弟一场,你怎么就读不出我眼神中的意思呢,如果真是遇到突发状况,就倾你这悟性,那可真是太危险了,这不就是人们口中经常说的猪队友嘛。 戒酒真的太难了 德子,你自己在车上吃外卖吧,小跟班儿就与我们一起进去了。,钱玉松说罢拉过小跟班儿,随后嘱咐他照顾好张老板,自己则去搀了白爷。 哎哎哎,我也没说我不进去啊,等我一下,德子有些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老话不是说了嘛,落一群不落一人。 钱总,您前面走着,我来搀白爷 哈哈哈,众人皆开怀大笑,德子对此全然不放心上,本身他就是块煮不熟嚼不烂的滚刀肉。 老白与张晨生难得出来放松,再者今晚这顿饭意在为江风母亲接风,既然是接风宴,那肯定少不了得喝酒助兴。 钱玉松已经做好了不醉不归的准备,人家可是打车来的,这样一来,找代驾的钱都不用花了。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得表现一番才行。德子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了酒,然后从白爷面前的酒杯开始,接下来是张晨生、钱玉松,当为江风斟酒的时候,江风却伸出手按住了自己的杯子,德子对此十分不解,江总这是干嘛?难道是我斟酒的顺序错了吗? 不等德子开口,江风起身语气恭卑的对白爷说,今晚怕是要扫大家伙儿的酒兴了,因为他已经开始戒烟戒酒。 没等白爷开口说话,钱玉松第一个发声质疑江风戒烟戒酒的决心。这叫什么事儿啊,大家有日子没聚了,不喝酒这能说得过去吗? 是啊,白爷也顺着钱玉松的话劝江风,今晚戒烟倒还可以,可戒酒嘛,迟一天再戒也不迟啊。 张晨生这次与白爷唱起了反调,他说,年轻人知道节制自己,这实属难能可贵。江总若是想抽烟喝酒,多贵多好的烟酒都消费得起,关键是烟酒这东西确实伤身,他也想戒,可烟酒这两样东西毕竟陪了他大半辈子,如今想甩掉已经不可能了。 儿子,戒酒也不差今晚,先喝了这顿再说,大家都等你呢 大家本以为老妈开口说话,江风自然不敢不从,可万万没想到,江风今晚一反常态。 妈,我真的学好了 嘿,瞧瞧这话说的,学好了?合着这几个喝酒的都成了大恶之人不成? 胡说什么,喝杯酒就是坏人了?,老妈冲儿子连使眼色,再这样坚持下去,今晚这饭怕是没法再吃了。 无奈江风只能接过德子手中的酒瓶,老妈以为儿子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可接下来的事儿真是另她哭笑不得,儿子把倒满的白酒竟然端到她的面前 妈,这杯酒是我敬给您的,今晚您是咱家的代表 江风,你今天是怎么了?咱们哥们儿可不带这样玩的。,钱玉松说罢把已经高举了半天的酒杯又放回原处。 见钱玉松对自己的表现大为扫兴,江风面带歉意地站起了身,然后举起倒满矿泉水的酒杯郑重其事地开启了致酒词。 白爷、张老板、钱大哥,我江风在这里向你们郑重宣布,从现在开始,为了我那未曾谋面的儿子,我必须戒烟戒酒,科学育儿 好!这个理由说得好!,钱玉松听罢顿时再次端起酒杯,不过要孩子咱不也得循序渐进嘛,德子,给你们江总倒酒,赶紧麻溜儿滴啊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这是,我戒酒了 哈哈哈,老白和张晨生虽然看不到面前的一幕,但老哥俩儿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江风被德子和小跟班儿按住了手脚,钱玉松则端起酒杯硬生生地把酒灌进江风的嘴里,这回好了,刚才那段慷慨陈词全部作废,戒酒宣告失败。 哎哎哎,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喝 哈哈哈,瞧瞧这帮孩子,老白与张晨生被逗得笑出了眼泪,打酒官司他俩可不在行,既然戒酒的人已经破戒,咱们老哥俩儿也该喝上一口了。 连老妈也跟着一同笑出了眼泪,这场面早已另她把白天发生的那些事情抛至脑后,原来这也是一种活法。 江小鱼被江风刚才那番话羞红了脸,虽然昨晚她已经把身子完完整整的交给了江风,可这种事情怎好说给人听,二人可还没结婚呢。 说到结婚,不知怎的,江小鱼突然对自己昨晚的举动有些后悔,我怎么会如此冲动,万一昨晚有个意外,那可是未婚先孕了。 这酒一旦碰了嘴唇,局面立刻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就是喝酒嘛,要说这事儿,江风真就没惧过谁。 三杯酒下肚之后,老白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他清楚的记得江风刚才说过的话,备孕、生孩子。 说到这事儿,白爷就不自觉的想起了江九年,那老东西可不是善茬儿,他们离开沙场的具体原因,白爷背后早已经打听清楚了。 江风妈,孩子们的事儿你有何打算?,老白就此扯开了话题。 白爷这话可把老妈给难住了,作为母亲,她当然想尽快把婚事办了最好,如果没有这个心思,她今天也不可能急三火四的去会亲家。 白爷,江风今年已经二十八了,我这个当妈的也很为他着急,可结婚也不光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儿 来来来,喝酒。,见老妈这话已经到了褃节儿,江风赶紧举杯连连,哎呀,今晚这酒喝得痛快 是挺痛快,戒酒前的最后一顿,这种酒喝得最有滋味,但凡有过戒酒经历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受。 酒喝得确实痛快,可就是话唠得不够透彻,白爷心中的这种感受老妈也有。 江小鱼始终也没开口说话,这顿饭对她来说如同嚼蜡,没滋没味,举起筷子,可又不知该伸向哪里,夹些什么,她只盼着这一切能早些结束。 白爷和张晨生只喝两杯,这是一惯的规矩,当然也没谁敢劝他俩多喝,一来是老哥俩儿毕竟年岁已高,二来他俩都是盲人,醉酒对他俩来说只会带来诸多不便。 钱玉松的酒量可不比江风,一斤白酒下肚之后,他明显有了醉意,说话也不再遮遮掩掩。 兄弟,明天早上哥陪你去江小鱼家,不就是一百万的彩礼嘛,冲着我弟媳鱼儿的面,彩礼的事儿我做主了,一百万不多,这钱我出了,权当是大哥随你俩的份子 唉,这话题到底又扯回来了。江小鱼不等江风开口回答钱玉松,她马上面带歉意的对大家说去洗手间。 老钱,我得陪鱼儿出去一下,你们先喝着,不用特意等我。 嘿,您瞧瞧这小两口儿,一个去洗手间,另一个马上陪着,人家可真是恩爱啊。 关键人物已经离开包厢,这回白爷终于可以放开嗓子说话了,老生常谈,话题马上又回到正轨。 老妈向门口望了一眼,儿子和江小鱼已经走远,犹豫再三,她还是把已经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言片语根本说不清楚,还是不要说的好。 白爷,孩子们的事儿就随他们去吧,一辈人不管两辈人的事儿,您说是不?呵呵。 白爷虽然看不到江风母亲的表情,可他毕竟是一把年纪的人,听话听音,他听得出来,看来江九年这个老混蛋肯定是又从中作梗了。 鱼儿,不要把心事写在脸上,有哥在你身边,任何时候天也塌不下来,因为,江风说着话与江小鱼一同站在了镜子跟前,看到没有?哥比你高出这么多呢,所以哥能帮你撑起天来。 望着镜子中的江风,再看看眉头紧蹙的自己,瞬间又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是啊,这个世上只有哥最懂我、疼我。 鱼儿,回去好好吃饭,听到没有? 江小鱼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出来,可这不由衷的笑脸看起来令人感到有些怪怪,说她是在微笑莫不如说是哭笑不得。 江风感到一阵心疼,唉。其实江风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给江小鱼听,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二人手挽着手再次回到包厢,此时已经酒过三巡,白爷正与老妈交谈甚欢,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老妈已经有了决定,从明早开始,她也要去会所上班,具体的工作内容嘛,就是为会所上下二十多人做饭,厨房的事儿她全包了。 江风妈,你去会所我们举双手手赞成,不过做饭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白爷,二十几个人的饭没什么难的,除非您信不过我的手艺。,老妈给白爷用起了激将法。 妈,咱们娘俩儿丑话说在前头,我们会所可是有制度的,您要是违反了我绝不手软。,江风这就开始与老妈耍起了官腔。 嘿,你个臭小子,咱家规矩也立了不少,当年你违反家规的时候我怎么对你的?哦,如今你翅膀硬了,回头和你妈开始讲规矩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年我就应该用鞋底子抽你屁股 哈哈哈,老妈开始翻儿子的陈年旧账了,看来她这张嘴巴说起话来语言也很犀利嘛。 恋耽美 -D大卫(161) 我是不是该给毕成打个电话? 哎呦妈呀,我求您嘴下留情,明天您甭去做饭,干脆直接做总经理不就完了嘛 哈哈哈,大家听罢又是一阵开怀大笑,能不能做会所的总经理,那不就凭江风一句话嘛,这又不是正规体制单位。 说也说了,笑也笑了,但大家仍觉得意犹未尽,可时间已经不早,于是白爷掏出钱来让江小鱼帮他买单。 白爷,这可万万使不得,老妈赶忙按住白爷的手,然后冲儿子连使眼色,儿子,你还不赶紧找服务员买单? 大姐,今晚这单就让白爷买了吧,不然老爷子回去又该睡不着了。 这、这成什么了,一大堆健全人,却偏偏让一个盲人老大哥花钱买单,这说不过去啊。 自己的手被人家按着,买单不成,白爷的脸真有些挂不住了。 妈,白爷不是外人,您再这样撕扯下去白爷可真生气了。 啊?这、这样做真的合适吗?老妈还想与白爷再做推辞,可江小鱼在江风眼神的暗示下,她上前轻轻从白爷手中接过了那叠百元红钞。 白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让服务员为咱们买单。 哎,这就对了嘛,,知道手中的钞票被江小鱼尽数取走,这回白爷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连声夸赞小鱼儿这孩子懂事乖巧,说今生没能有一个这样的女儿真是遗憾。 白爷,只要您高兴,鱼儿肯定会愿意做您的女儿,江风话音未落,江小鱼带着服务员刚巧走进包厢,这句话只听到了后半句,所以她以为江风这句话是说给老妈听的。 江小鱼,白爷刚刚说了,他很想认你做干女儿,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看热闹的果然不怕乱子大,钱玉松趁热打铁,今晚大家酒兴正浓,所以这话既可当真,也可当做玩笑。 啊?怎么回事儿?我才走出包厢几分钟的功夫而已,这话又是怎么引起来的呢?江小鱼的脑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来,她诺诺的说了一句,我听哥的。 老白没想到钱玉松竟然当着江小鱼的面把话又重复了一遍,这令他一时间也陷入了尴尬。要说认江小鱼做干女儿,这想法在心中不知想过多少遍,他还想认江风做干儿子呢,可一想到自己只是个老瞎子,他只能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万一说出来被人家拒绝,彼此间失了脸面不说,日后也不好再像以往那般融洽相处了。 鱼儿,你愿意照顾白爷与张老板一辈子吗? 江小鱼明白江风接下来要说什么,她与张晨生相处几年,张晨生虽说也是盲人,可生活上对江小鱼却没少给予照顾,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 而江小鱼复明之后呢,她对张晨生的照顾更是体贴入微,从情感上来说,二人关系不亚于父女。 虽说后来认识的白爷,可老人家对自己也同样视如己出,江小鱼早已把他当做是自己的长辈,至于称呼白爷还是,这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无丝毫影响。 哥,怎么称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早已把二老当做了自己的亲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钱玉松一时兴起,他非让服务员再取瓶酒来,就冲江小鱼刚才这番深明大义的话,今晚不多喝几杯怎能说得过去,真是太高兴了。 风儿啊,明天抽空带我去鱼儿家一趟,随他江九年要多少彩礼,咱给他就是了。我现在只盼着你俩能早日结婚,如果我能再多活两年的话,兴许还能亲手抱抱你们的孩子 白爸爸,呜呜 哎呀,这话真是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江小鱼更是激动得直接改了称呼,她扑通一声跪在白爷的膝下。 鱼儿快起来,风儿啊,快把鱼儿搀起来,,白爷知道江小鱼就跪在自己的膝下,可他两只手却不敢去搀,老张啊,你听见了没有,我老白临走之前竟然有了女儿,我知足、我知足啊。 白爷,这声白爸爸可不能让孩子白叫的,你得给个大大的红包才行,你们大家伙儿说对不对呀? 张爸爸,鱼儿不要你们的红包,鱼儿只想要二老健健康康的。 啊?张晨生万万没想到,才眨眼之间,他竟然听到了一声脆脆甜甜的张爸爸。 鱼儿,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个老瞎子,鱼儿叫你张爸爸呢,你还不赶紧拿红包出来。 白爸爸、张爸爸,鱼儿说了,鱼儿不要你们的红包,鱼儿只想看到你们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不收红包?那肯定不行啊。一个无儿无女的老瞎子,临近暮年喜得爱女,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珍贵?钱财对于张晨生和白爷来说毫无意义。 鱼儿,张爸爸把它交给你,来来来,快接着,听张爸爸的话。,张晨生把那张随身携带的银行卡又递给了江小鱼,他曾经几次送给江风都遭到婉拒。 张爸爸,这卡您收好了 这,银行卡再次被江小鱼塞回衣兜,张晨生显得有些失落,为什么自己的钱总是送不出去?难道是自己的诚意不能打动这两个孩子吗? 张老板,既然 江风刚想开口对张晨生好言相劝,钱玉松在一旁又横插一嘴。 既然鱼儿妹妹都改口叫了张爸爸,那你也得跟着改吧,要知道你和江小鱼可是一家人。 我说老钱,你一口一个鱼儿妹妹,那你是不是也得跟着一起改口?这样咱们今后在一起的时候称呼一点儿也不乱。 江风这话里面有着八分玩笑,两分当真,让他改口那是迟早的事,可人家钱玉松确实只是个吃瓜群众,这改口的事可不能组团硬来。 不知钱玉松是真喝多了还是怎的,他根本不与白爷和张老板商量,直接开口冲着二人喊出了白爸爸、张爸爸。不光如此,他还装模作样的去张晨生兜里去摸刚才那张银行卡,说什么既然做了义子,那就得给红包才行。 大家被钱玉松逗得笑个不停,张晨生故作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口袋,说这张银行卡已经送给了小鱼儿,虽然钱玉松也叫了张爸爸,但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没办法,你这个当大哥的晚了一步,哈哈哈。 服务员也被包厢里的客人给逗得忍不住笑,她问,刚才说的那瓶白酒还要不要上? 还上什么上啊,没看见这几个人在耍酒疯呢嘛。江风赶忙让服务员准备轮椅过来,一会儿下楼可不能让老爷子走路了,真不知这老二位身上有着几分醉意。 没收到张爸爸的红包,但这并不影响钱玉松对两位爸爸的感情。下楼之后,钱玉松执意要独自送两位爸爸回会所,以表其赤子之心。 这怎么能行,两位老人家都是盲人,且又喝了不少的酒,在大家的再三劝说下,最终钱玉松才很勉强地坐上德子的皮卡。 哎,都是酒在肚子里面起得哄,不然钱玉松定不会这般固执。要说酒这个东西,装在瓶子里面它会一直保持安静,可一旦喝进肚子之后,它与喝酒的人都会变得异常亢奋。 现在老妈已经得了心病,只要一坐到车上,整个人就会变得异常警觉,她感觉路上奔行的每一辆车都有嫌疑,所幸的是,城市道路上没有那种超大的货车。 一路平安无事,路虎揽胜停进地库之后,小跟班儿问江风可有事需要嘱咐。 与上次一样,江风还是让老妈与江小鱼先行上楼,自己留下来与小跟班儿一同等待德子。 这回老妈答应得非常爽快,在她眼中,儿子与小跟班儿已经不是孩子,他们都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男人当然要谈些男人之间的事情。 确实,待老妈与江小鱼进了电梯,江风方才开口说话。他让小跟班儿把今天事情的经过再仔细叙述一遍,看看是否能够梳理出新的线索。 小跟班儿沉思片刻,稍后他说,坐在副驾驶那人尾随江风进了村子,后来看到他又打过几次电话,除此之外,再就没有做过什么了。 打电话?他会把电话打给谁呢?是他打电话给别人,还是他在接听别人的电话? 江风的话提醒了小跟班儿,他说,其中有几次是他接听别人的电话,从举动上可以看的出来。 小跟班儿,你觉得他是不是在与幕后那人保持联系,随时汇报咱们的行踪,然后根据情况再制定下一步方案。 江总,您分析的绝对没错儿,如果能知道那人的电话号码,幕后黑手想躲也无处可躲了。 德子打来电话,车上三人都已安全送达,此刻他在地库入口等着小跟班儿。江风在电话中嘱咐德子,回去的路上一定多加小心。 万万没想到,朗朗乾坤太平盛世之下,竟然暗流涌动血雨腥风,今天这场劫难算是躲过去了,说不定明早睁开双眼,就能看到那久违的朝阳。 电话号码?有没有人去查询此人的电话号码呢?幸运的是,今天于市长亲自给案件定了性质,不然的话,这起交通事故用不了几日就会平息,再过些时日,人们就会把它忘的一干二净。 我是不是该给毕成打个电话呢? 说梦话 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还是明早再给毕成打这个电话为好,这事虽然重要,但并不需急于一时。 满以为老妈会等到心急,没曾想二人坐在沙发上聊得正欢,全然忘了楼下的儿子。 鱼儿,你接着往下说。 老妈已经听入了迷,她生怕儿子过来插话打断。 张爸爸的老伴儿也是盲人,她人很好的,按摩正骨的技术绝不比白爷逊色多少 听到江小鱼在讲述张老板的故事,江风也不急着洗漱,于是他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故事。 江小鱼俏脸一扬,甩给江风一个甜蜜的笑脸,随后继续娓娓道来 其实,从一开始大家就是称呼张老板的老伴儿为张妈妈,老人家与人和善,她真是把这些盲人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女。 这么好的一个人,可苍天偏偏对她不公,在去年秋天的时候,张妈妈突然身感不适,到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她被确诊为尿毒症晚期。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江小鱼与姐妹们都为张妈妈感到难过,尿毒症晚期,留给老人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张爸爸开了这家会所之后已经没有太多积蓄,为了尽量延长张妈妈的生命,张爸爸倾其所有,最后,他还打算转让会所变现,以此为张妈妈尽可能地争取更多时间。 得知这个消息,张妈妈立刻制止了张爸爸,会所可是这老两口儿一生的心血所在,同时也是这些盲人孩子安身立命的地方,你把它转让出去,这些孩子怎么办?我走以后你又该怎么办?一把年纪的人了,两眼漆黑,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江风把纸巾分别递给了老妈和江小鱼,老妈已经哭成了泪人,原来张老板的肚子里面也是苦水满满。 这时候哥出现了,那天是钱大哥带哥和白爷来会所的,当哥听说张爸爸转让会所的缘由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接下了会所,而且还提前预付给张爸爸二十万工资,希望张爸爸送走张妈妈后再回会所。 哥,那时候我真的很敬佩你,如果不是你预付给张爸爸的二十万工资,他事后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那时候敬佩,现在是不是有些瞧不起我了?呵呵。,江风随口开了一句玩笑。 江小鱼听罢再次用纸巾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珠,哥,那时候是敬佩,现在是崇拜,无限崇拜。 时候已经不早,故事听到这里,老妈觉得自己该适时退场了。夜,只属于年轻人。 回到房间,老妈仍旧沉浸在刚才的故事当中,躺在松软的床上,转辗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胆子比天还大?一个农民的儿子,一出手就是几十万,如果当时我在现场,那这件事情如论如何我也不会同意。 救人于危难之中,这本无错,可你也不想想,卡里的钱是怎么来的?那也是你爸的一条命啊。 细思过后,老妈又觉得自己心胸太过狭隘,儿子如今能有这番成就,那足以说明其心胸豁达。 唉,江小鱼,江小鱼她爸,那老混蛋怎么狗屁不通?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难道就任由两个孩子这样下去? 人往往都是这样,越是胡思乱想,就越难以入睡。这样一来,原本松软舒适的床也变得像是长满了刺,老妈恐怕今夜又要失眠了。 失眠的人不止是老妈,楼上的两个人同样久久不能入睡。如果没有戒烟的打算,这一会儿的功夫,恐怕半盒烟都未必够江风抽的,这段时间他几乎烟不离手。 戒烟二字说起来轻松,只需嘴唇上下一碰,但若是执行起来可就难了,一天两包烟的大烟鬼,手上没了香烟总觉得少了什么。 说到戒烟,江风猛然间想到了李可儿,这会儿她怎么样了?烟瘾的煎熬都令人抓心挠肝,那么毒瘾发作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相比之下,江风竟不觉得烟瘾有多么煎熬了,相反,他还觉得自己比吸毒的人要幸运得多,起码戒烟不需要谁去强制。 戒毒所里面是什么样子呢?也需要劳动吗?还是像犯人那样关进牢房,然后每天定时出来放风? 无论是想象中的哪一种,对于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李可儿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唉,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知怎的,感慨中江风竟不自觉的把这句话说出口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楼上住的可不止江风一人,对面房间里面的江小鱼此刻同样也是睡意全无。寂静无声的房间突然有人开口说话,江小鱼当然听得真切。 什么意思?哥说的她是谁?是我吗?我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很讨厌吗?细细思量之后,江小鱼觉得一定是自己理解错了,哥说的这个她(他)肯定不是自己。 那哥说的那个他是我的父亲?好像也不对,自己父亲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脾气秉性从没好过,所以对他而言也谈不到变坏。 那么这个她(他)又会是谁呢?屏住呼吸等待几秒之后,黑暗中再次变得寂静无声,江小鱼明白了,哥睡着了,刚才那句话是他在梦中呓语。 呵呵呵,江小鱼不觉中痴痴的笑出声来。江小鱼啊江小鱼,你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睡不着就胡思乱想,哥怎会对你心有嫌弃,平日里的点滴之中,哥何时不是把你宠得像个宝贝? 想到这些,江小鱼在床上更躺不住了,她想去对面的房间转上一圈,看看哥有没有盖着被子。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特别想看看哥做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蹑手蹑脚,江小鱼的身子轻得像一片树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虽然房间内一片黑暗,但江小鱼那超乎常人的视觉依旧看得清楚,江风果然赤条条的侧卧在床上。 哼,这么大的人了,睡觉居然不盖被子,这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好?真是让人操心。 一切都要轻轻的,千万不能让他从睡梦中醒来,开车行了那么远的路,哥肯定累了。 当江小鱼把被子轻轻搭在江风身上的时候,或许是肌肤上的感知让他下意识地转过了身,然后两只手就势搭在了江小鱼的脖子上 不能动,千万不能动,等哥再睡熟一些。江小鱼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冰雕玉琢的少女雕像矗在那里。 恋耽美 -D大卫(162) 稍许,睡梦中的江风悠悠地说了一句,你打算把这个姿势一直保持到天明吗? 啊?到底是我把哥弄醒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深更半夜跑到他的房间,这会儿我说是来为他盖被子的,他会信么? 哥,我来看你有没有盖被子。 无论江风信与不信,江小鱼还是说出了缘由,然后把被子全都盖在了江风的身上,严严实实,这回肯定不会着凉了。 没用的。 为什么? 因为哥睡觉爱蹬被子。 啊?那怎么办啊? 怎么办?办法当然有了,把江风捆上手脚看他还怎么蹬?但这办法太过粗暴,且没有谁因为爱蹬被子就让人家给捆了手脚。 江风的办法简单有效,他就势把江小鱼拉进了被窝,这样一来二人谁也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被子蹬开之后江小鱼为他重新盖好就是了。 一切发生的都很自然,江小鱼睡得很沉、很香甜,当窗外那久违地阳光照进房间的瞬间,她醒了。 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沉?被子呢?被子老老实实地盖在身上。只是被窝里面已经没有了江风,他侧卧在床上依旧没盖被子。 你醒了鱼宝宝,呵呵。 哥,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江小鱼的语气不再像以往那般羞涩,听起来舒缓自然。 看你睡觉才更享受,你睡着的样子真迷人 江小鱼听罢又乖乖地闭上了双眼,然后像是梦中呓语般的问,哥,我是不是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迷人?,二人相处这么久,这是江小鱼第一次用女孩子通用的那种矫情与江风说话, 不是啊,你一直都很漂亮啊,我只是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哎,说不清楚了。说情话对江风来说是最大的弱项。 江小鱼在眼缝中瞄到了江风的窘态,她抿着嘴痴痴的笑,哥那么能言善辩的人,竟然也会被自己的问题难倒,这让江小鱼心中竟然生出一丝得意。 江小鱼以胜利者的姿态从床上坐起,然后把被子再次严严实实地盖在江风身上 哥,你再睡会儿,等鱼儿做好了早饭再来叫你,乖乖听话哦。 见江风在被窝里像小孩子似的连连点头,这让江小鱼更加得意,她飞一样地赤脚跑出了江风的房间,连拖鞋也忘了穿,跑到半路又折返回来踩上自己的拖鞋 这场景才是自己憧憬过无数次的,可爱、调皮、善解人意,明是非辨黑白,同甘共苦风雨与共,这才是江风心中的不二人选。 之前江风以为,这辈子也不可能遇到这样的人,那时候他甚至以为,这辈子与李可儿浑浑噩噩的结婚过日子算了,生孩子、过日子,大家不都是这么过的么 哎,我怎么又扯到李可儿身上去了呢? 五湖四海皆兄弟 连打几下脑门儿之后,江风在被窝里也躺不住了,为什么从昨晚到现在总是会接连想起李可儿呢?难道她在戒毒所里出了什么意外? 呸呸呸,瞅你这张乌鸦嘴,就算人家当初背叛了你,可也不至于这样在暗地里诅咒人家吧?起床,被窝里真不是好地方,继续躺下去只会胡思乱想。 静了一夜的手机又开始响了,是鹞子一大早又来汇报工作。他在电话里告诉江风,昨晚在赵元那里得到了一些线索。 赵元主动给鹞子打来电话,二人约定在一家酒吧见面。前晚与鹞子一别之后,赵元回到出租屋内想了很久,他觉得鹞子对自己说得话很有道理。 自己在盛世桃园上班已经一年多了,可如今连个领班的位置都没混上,一心想出人头地,可现实令他感到遥遥无期。 有了高人的指点,如今赵元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指路的明灯,这让他顿时找到了方向感。 跟谁混并不重要,关键是看跟谁能混出名堂,这么说有错吗?没错儿,今晚若是没有高人指点,恐怕接下来这半个月抽烟都得冲他人伸手,事实证明,接下来他应该跟这位高人继续混下去。 看过手机中的视频,鹞子不露声色的把手机还给了赵元。 怎么样?这些视频有价值吗? 哎呀,让我怎么说才好呢,鹞子故作深沉地押了一口杯中的啤酒。 哥们儿,你有话直说,咱哥俩儿有什么抹不开的,嘿嘿。 鹞子听罢饶有意味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小口轻押杯中的啤酒,这样一来,赵元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要知道收罗这些视频他可费了不少心思。 哥们儿,你别光顾着喝酒啊,有什么话照直了说嘛,要不然你干脆告诉我怎么做。 赵元,还记得我昨晚怎么对你说的吗? 那怎么会忘,别看我昨晚没少喝酒,但脑子却清醒得很,你让我收集柳,见鹞子的眼神突然一凛,赵元顿时警觉的四下张望了一圈,随后向前探身,压低声音继续对鹞子说,你让我收集柳局与盛世桃园的相关资料,这不,,赵元说罢一指桌上的手机,都在这儿呢,你可别说哥们儿没拿这当事儿办。,赵元一口气把心中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说实话,鹞子对桌上那部手机里的内容真得很满意,但这话能说与赵元听么?这万万不能。 哥们儿,你听说了吗? 见鹞子表情凝重,赵元立刻又向前探了探身子。 车祸,有人想利用车祸要了江风的命。 赵元听罢怔了一下,不过随后脸上又显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有人想要江风的命,这事儿对他来说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如果能够拿出与之相关的线索,那么他会得到多少好处呢?当然,空头支票可不算数,他需要红彤彤的票子。再有就是,手机中的资料也是让鹞子随便看看而已,真想从他这里拿走,呵呵,用票子来换。 哥们儿,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管不着,不过我赵元也是讲义气的住儿,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如果我能拿出这方面的证据出来,嘿嘿嘿。 赵元说罢诡笑着举起了酒杯,他清楚鹞子能够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 兄弟,只要你的货好,那就不愁卖不出个好价钱 行了哥们儿,我知道你有些道行,但我的规矩就是一手钱一手货,你明白我的意思,嘿嘿嘿。 怎么办?这家伙现在就开始坐地起价,现在与他讨价还价肯定不合时宜,万一引起他的警觉怎么办?不行,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 行吧,既然你有好货,那么就祝你卖个天价出来,我还有事儿,你自己慢慢喝吧。 鹞子说罢起身就走,这样一来赵元立刻绷不住了,手机里的视频对他来说一文不值,那只能平时与朋友们炫耀一下而已,这样的权贵我都能接触得上,你们看看我赵元多牛。 别走啊,咱们酒还没喝完呢 情急之下,赵元一把拉住了鹞子的胳膊,当看到鹞子目光如炬,随后又马上把手抽了回去。 我说赵元,你这个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鹞子说罢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他直接伸出手在赵元的脸上拍了两下,出来混,凡事都要讲个规矩,对吧? 赵元眼珠一转,随后马上嬉皮笑脸的再次拉住鹞子的胳膊,哥们儿,你别急嘛,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 不必了,咱们本来也不认识,你也犯不着与我商量什么。,鹞子说罢再次挣脱了赵元的手,随后态度决绝的出了酒吧。 完了,本来还想着借机要挟鹞子,这回赵元彻底明白了,根本没戏,人家不吃这套。 对呀,这事儿最初本是源于自己的一番酒话,当初说这些本意只是为了表明自己身份不俗,是人家听说之后给自己点拨了发财的路子,如今怎么几句话又自断财路了呢。 不行,今晚如果让他走掉的话,恐怕我将与机会失之交臂,失不再来啊。话又说回来了,手机里面的那些东西对于赵元来说毫无用处。 一打啤酒只喝了两罐,赵元来不及与服务员细算,从钱包内抽出几张钞票丢在桌上,这也算是让赵元潇洒了一回。 哥们儿,等等我 见赵元气喘吁吁的挡住了去路,鹞子对其鄙夷不屑的瞟了一眼。 赵元,我说你这个人脸皮该有多厚? 哥们儿,我是诚心诚意想交你这个朋友,真的。,赵元不在乎鹞子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赵元,你今晚约我来这儿到底想干嘛? 哎呦我的哥哥呀,瞧你说得什么话,我约你还能干嘛?还不是为了咱哥俩儿能聚在一起共谋大事。 鹞子被赵元这番话彻底给气乐了,这货显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说眼下是在利用他,可就他这样的人品,还真要多加小心才行。 赵元,这事儿你做不了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一听这话,赵元顿时急了,什么叫做不了啊?你该不会是拿我当傻小子耍呢吧。 我说哥们儿,你交代我做的事情我可都做了,怎么?合着你耍老子是吧?,赵元说罢凶相毕露。 耍你?你也配?,鹞子说到配字的时候唇齿间还随之喷出一些口水,而这些口水大部分都喷到了赵元的脸上,语气咄咄逼人。 哥们儿,你别急着走啊 见鹞子再次执意要走,赵元不敢伸手阻拦,于是他跟在鹞子身后不停地絮叨着 哥们儿,你说那事儿我可当真了,手机里面的内容你也看到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或许这东西真能换出钱来,那么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好嘛 赵元跟在鹞子身后已经走出很远,再往前走就离小凯那辆皮卡越来越远了,也不知小凯有没有跟着过来。 赵元,这么好的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吧 不是、关键是我留它屁用没有啊,我又与江风说不上话,他手下那几个人还,赵元说到这儿脑袋往下一耷,不再言语了。 见赵元的连珠炮竟然哑火,鹞子做出一副好生好奇的模样,江风手下那几个人你认识? 赵元见此情形心中暗自有了主意,看来还是得走煽情路线,说不定实话实说还能起到意外收获。于是赵元仰天长叹之后,把自己曾经与洪义、小凯和德子曾经交恶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鹞子没有插嘴,也正因如此,赵元把自己与三人的这场恩怨描述的声情并茂,剧情跌宕起伏,听起来甚是令人同情。故事虽好,可却与真相出入太大,在整个故事当中,赵元完全是一个正义的形象,而另外三人被他描述成了十恶不赦的无赖。若是鹞子对此并不知情,说不定还真能信了赵元的这番鬼话。 故事已经讲完,可鹞子却一直默不作声,这可急坏了一旁的赵元,接下来我又该怎么办,编出这么狗血的剧情已经令赵元语尽词穷。 妈的,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这三个家伙卑鄙龌龊,想必江风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听罢这话,赵元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看来我的口才还不错,打铁趁热,我再加把子力气卖卖惨,估计这事儿就有谱了。 是啊,我一个人势单力孤,整不过他们,不过你放心,只要让我得到机会,我绝饶不了那三个孙子! 好样的,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子血性。 鹞子说罢在赵元的胸膛上重重地轰了一拳,砰的一声,紧接着赵元发出一阵干咳,这一拳力道绝对够重,剧痛之下,赵元愣是在脸上挤出了哭一般的笑容。 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几头烂蒜而已,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他们跪在你的脚下。 你说的是真的? 你是孙猴子吗? 赵元,只要能干成这一票,江风肯定对咱们另眼相看,那时候你小子肯定是功不可没,没准儿江风一高兴,还能给你个经理的位置坐坐 这话令赵元顿时心花怒放,他在分析鹞子说出的每一句话。对呀,如今江风缺的是什么?他缺少的东西我手上不是现成就有吗。 权衡再三,可赵元心中仍有几分顾虑,话说的倒是不错,可万一事成之后这家伙把我一脚踢开怎么办?到了那时我可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鹞子见赵元又在犹豫,他索性不再废话,上赶着不是买卖,特别是面对赵元这种人。 赵元,如果你没胆量做这事儿,就别浪费咱们彼此的时间了,就这样吧。 见鹞子伸手拦停一辆迎面而来的出租车,赵元马上让司机滚蛋,你把人拉走了,我这边的事可就凉凉了。 不是、你到底想干嘛?,鹞子被赵元气的很是无语,我早就说过了,这种事情根本不适合你做,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做这种事情要当断立断,我劝你还是趁早放手吧,就当咱俩从未见过。 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哎呦,这样的评价可真够打脸,赵元万万不能接受。为了改变自己在鹞子心中的形象,赵元也是拼了,他干脆加了鹞子的微信,然后把手机里面的视频尽数发了过去,这态度总可以了吧,你小子还敢说我是个娘们儿吗? 你信得过我? 鹞子说罢并不急着接过自己的手机,这样一来,不高兴的人却成了赵元。 哥们儿,我的诚意你也看到了,既然你拿我当朋友,那我赵元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汉子,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就是,我要是眨眨眼睛,我、我就 行了兄弟,这点事儿还不至于起誓下咒 嘿嘿,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看看,一会儿功夫,赵元的改变该有多大,现在他突然变得文明起来。 哥们儿,我就是好奇,接下来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鹞子想了想,是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从赵元的角度来看,自己与江风毫无瓜葛,既然如此,我该怎么去接触这个江风呢? 困难确实是个好东西,它可以令人的大脑变得勤快起来,只要勤于思考,办法自然会比困难多。 鹞子告诉赵元,明天一早,他打算主动联系江风,理由就是采购沙子,他不是沙场的老总嘛,找他洽谈业务总该说得过去吧。 以此为切入点,至于接触之后,该在什么时机进行下一步渗透,那就得审时度势了,鬼知道那个江风嘴里会说出什么来,总之一句话,见风使舵、见缝插针,他说人言我有人语,他说鬼话,那我就吹阵阴风过去。 嘿,这话说的真够江湖,看看人家是什么心理素质,怪不得他总是能说出与常人不同的见解出来,有魄力有胆识,这一点我赵元真是自愧不如。 鹞子又说,要不明天一同去见江风如何?这样一来,赵元也可以近距离地接触一下江风,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赵元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去见江风?我看还是算了吧,万一碰到那三个爹可怎么办?曾经惹不起,现在仍是惹不起,至于将来事成之后嘛那都是后话。 行吧,那就这样,今晚可以到此为止了。鹞子要走,可赵元还是不依不饶,事情已然进行至这个地步,哪有不喝酒庆祝一番的道理。 恋耽美 -D大卫(163) 这回鹞子对赵元的态度缓和许多,他让赵元早些回家,明天继续收集柳成与盛世桃园的相关信息,同时他还嘱咐赵元,一切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且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露了马脚,前功尽弃不说,弄不好还会惹火上身,毕竟这里面涉及的人物可是柳成。 赵元岂能不知其中厉害,他满口答应鹞子,之后却一脸猥琐的对鹞子说,做这样的事情得需要投资才行,比方说请谁喝喝酒、聊聊天,不然怎有机会收集情报,这一切都需要钱来打点。 鹞子没有理会赵元提出的要求,当然他自有一番说辞。一个人突然有了钱请大家吃吃喝喝,难道这不会引来旁人注意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想在道儿上行走?我看你赵元真是狗肚子里面装不下二两香油。 得,一分钱经费也没讨来,结果还被人家骂成了狗,赵元心中有些憋气,不过鹞子最终也没完全令他失望。 面对递过来的两千块钱,赵元立刻眼放绿光,他要伸手去接,可鹞子却又把钱收了回去。 明天兜里揣两盒好烟,同事们若是问你,你怎么说? 呃,赵元翻楞着眼睛想了想,这个问题一定要回答的巧妙,不然眼看着到手的钱可就没了。 我、我就说,是我玩水果机赢的,老子这两天手气够好,嘿嘿嘿。 这样的回答很切合实际,鹞子满意地把钱递到了赵元的手上,并且一再嘱咐赵元,现在立刻回家。 拿了钱的赵元喜笑颜开,昨晚兜里的两千块钱刚才只剩了不足一千,如今兜里又多了两千,这日子简直忒舒坦了。 无论事情办成与否,那些毫无用处的视频已经变现,这令他感到满足。至于鹞子说的那事儿,能成最好,不成自己又没搭上什么,随他折腾去吧。 眼看着赵元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鹞子确定无人注意之后,方才闲庭信步地往回走去,这就是昨晚的整个经过。 江风在电话里嘱咐鹞子,无论他与赵元的事情有无引起旁人注意,平时都要多加防范才行,毕竟对方躲在暗处。 在反复看了鹞子发来的视频之后,江风竟然在里面看到了乔梁的身影,而且貌似与柳成的关系还异常亲热,这一点更加验证了之前的推断,乔梁之死肯定与柳成脱不了干系。 看来是时候给毕成打一个电话了,对待这种事情,人家才是最专业的。 儿子,饭早就好了,你在楼上磨蹭什么呢? 来了来了 婆媳二人有说有笑,当饭菜摆放妥当,老妈这才想起,一大早居然没看到儿子的人影。我就说嘛,今天早上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老妈在吃饭空档又提起去会所的事儿,整天无所事事的日子实在另她感到煎熬。 江风对此表示一万个同意,老妈这个人就是不能闲着。这样多好,两位老爷子身边还能多一个话家常的人。 这天气真是小孩子的脸,之前明明还朝阳如火,早饭过后天上却又不见了太阳,虽说不再下雨,可天空依旧混沌。 本来打算把老妈和江小鱼送到会所后再给毕成打电话来着,可毕成却等不及了,他主动给江风打来电话。在电话中只是告诉江风,让他早上抽空来市局一趟。 行啊毕队,感情你心里还真惦记着我呢,这是好事儿。撂下电话之后,江风觉得老妈变了,她不再对自己的事情问东问西。 其实老妈很惦记儿子,可惦记又能怎样?儿子面临的困难没有一样是妈能帮得上忙,索性老妈也就不再打听,自己好好的就是在帮儿子。 要么怎说毕成是专业的呢,才一天的功夫而已,他居然知道了江风与毕成之间的恩怨,所以二人见面之后开门见山。 江风也毫不隐晦,从钱玉松去玉庭地产的路上遭袭,他如何为钱玉庭解围脱困,再到五爷因钱玉松的出现而痛失玉庭地产五号项目,而后又纠集手下去会所进行报复,等等 口说无凭,这时候江风又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打算不再保留手中的那个视频,当初陈玉庭早就有言在先,视频在江风就在,而眼下的情形是,视频在与不在,柳成都想要了他的小命。 毕成看过视频之后随即向焦局做了汇总,在证据面前,柳成和五爷确实有对江风下手的动机,但关键的证据链还是不能形成,凡事都要靠证据说话。 焦局火速做出批示,高速车祸与沙场投毒并为一个案件,并且让毕成专门负责这个案子,至于期限嘛,焦局只给毕成一个星期。 啊?一个星期?江风望着毕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想笑,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于市长昨天给焦局破案的期限是半个月,焦局听完之后与毕成此刻是同一个表情。当时于市长还说,以焦局长的能力,半个月时间太长,一个星期就够了。这话于市长说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结果焦局就一字不落的送给了毕成。 江总,你看到了吧,这工作可怎么干?要说我可真羡慕你们这些当老总的 毕队,您可真会开玩笑,我这个老总可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呢,您确定不是在说我的风凉话?哈哈哈。 毕成听罢也觉得自己刚才一时口误,可不嘛,自己若是不能在焦局给出的时间内如期破案,焦局当然不能要了他的脑袋,顶多说他办案不利,会上再点名批评,如此而已。 可再反观江风,要说焦局是把自己架到火上去烤,那么烤江风的则是三昧真火,他有孙猴子那个本事吗? 你说谁不是人? 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毕成还急着去交警队调阅一些相关的视频资料,于是赶忙送走了江风。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天空逐渐变得明朗起来,最终乌云还是没能遮住太阳。 太阳也许是久不露脸的缘故,刚刚登场就热情似火,那股明媚让人感到刺眼。 大地被晒得热气蒸腾,路上行人手中的雨伞又变成了遮阳伞,无论怎样,它都是一把伞。天气预报说了,今天午后还会有阵雨出现,未雨绸缪总不会有错。 从市局出来之后,江风迫切的想去沙场看看,现在城市道路只是偶尔能看到些积水,但只是微乎其微,那点儿积水连脚面都不能漫过,内涝情况已经完全得到缓解。 如今被架到火上去烤的可不止毕成与江风二人,陪他们一起烤火的人还有洪义,由于暴雨来的突然,很多账本根本来不及转移,此刻那些本本已经随着洪峰去了千里之外,无奈他只能凭着记忆一点一点的慢慢整理。 没有了办公室,现在只能暂时在车上办公,条件虽然简陋一些,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有些东西凭借记忆真的想不起来,虽然洪义曾经也是学霸。 还是那句话,只要勤于动脑,办法终将会克服困难,无非是多打几个电话,多多与人沟通。 洪水渐渐退去,大地一片疮痍,往日绿油油的庄稼还抵不过野地里的杂草看着顺眼,此情此景令人触目揪心,庄稼绝收已成定局。 见江风的车子驶来,洪义撂下手里的工作迎上前去。来不及说客气话,端茶倒水就更没那个条件了,别看来人是江总,就算市长到场也是此等待遇,这就是特殊时期。 江总,这几份计划您看一下,都是关于咱们沙场灾后启动的。 其他人呢?这里怎么就你自己?,江风说罢接过洪义递过来的计划书。 我刚刚从葫芦湾回来没多大一会儿,那边情况还好,德子和刘副场长带人登船检修。由于洪水刚刚退去,道路泥泞铲车还开不到江边,所以小凯带人去前面看看路况 见江风一直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亲手起草了计划书,洪义干脆也就不再说话,他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江风,可江风头也不抬的对他说了两个字,戒了。 江总戒烟了?洪义愣了一下,随后把大半包烟连同打火机一同丢到不远处的水坑,见此情景,江风终于抬起了头。 你抽你的,我戒烟是为了备孕,说不定儿子出生的时候,我一时高兴又捡起来了,呵呵呵。 江总,您和小鱼姐结婚的事儿定下来了?太好了,我这儿先给您道喜了。 我倒是想定下来,可江九年那边算了,不说了。 只言片语间,洪义听明白了,问题还是出在江九年的身上。江总欲言又止,洪义也不好再开口过多打听。 见江风冲自己伸手,洪义赶忙把手里的笔递了上去,江总,您看看哪里需要改动,不行的话我就重新再写一份 洪义,这段日子大家都辛苦了,等熬过这些日子,我给你放十天长假 江总,放假就算了,我还是多加几个班吧,车贷还等着我挣钱还呢,呵呵?,洪义趁机与江风开了个玩笑。 带薪休假你不要?,江风说罢把签了字的计划书还给洪义。 不要,现在我离开沙场都不知该干些什么,,洪义态度坚决的一口回了江风,江总,我爸他还是想请您吃饭,您看? 不吃,转告你老爸一声,好意我心领了,等忙过这阵子我专门请他喝酒。 见江风同样也是一口回绝,洪义犹豫了一下,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其中缘由。 洪宇东最初确实想宴请江风表示谢意,可他也清楚,人家江总未必能赏给自己这个面子,遭到拒绝也在情理之中。可毕竟这份人情对他来说太过沉重,报答是肯定的,但这需要一个适当的机会。 最近几天父子二人沟通频繁,洪义对父亲也丝毫没有隐瞒,由于自己离不开沙场,他便委托父亲通过关系四下打探,看看是否能收集一些有用的线索。 洪宇东对儿子交给自己的任务时刻放在心上,于是他发动了身边所有的人脉,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他得到一个可靠消息,乔梁心脏病突发前的两个小时,柳成曾经去过看守所。 你说什么?柳成去过看守所?,江风听罢惊讶的喊出声来,规划局老大不会是去给看守所提规划建议的吧,这是巧合吗?这也太巧了吧。 没错儿江总,目击证人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当年他也是包工头,由于遭遇与我父亲相同,所以老哥俩儿同命相怜,二人私下里感情处得不错,他不可能说假话。 哎呀,江风终于按耐不住了,吃饭,必须吃饭,而且就是现在。江风一刻也不能等,他让洪义马上打电话。 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本来已经走进死胡同的案子,现在终于迎来新的转机,江风恨不得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毕成,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变不成真的,还是等见过洪义的父亲再说吧。 洪宇东更是个急性子,他问儿子,你们江总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忌讳,一顿饭被他搞得如同会见大国元首般的隆重。 江总,我爸问您喜欢吃什么,他现在要把饭店定下来。 不必,饭店你来定就好,饭菜嘛,就按照你爸平时喜欢的口味,他能吃的东西我肯定也能吃。 相处这么久了,洪义自然了解江风的脾气,他说过的话绝不会轻易更改。洪义有些为难,要说到江总喜欢吃什么,这确实不好定论,平日里他从不挑剔,甜的、辣的、酸的、凉的、热的,江总没有特别的喜好,通吃。 也罢,既然江总把定饭店的事情交给了我,那我尽管放手安排就是,反正两边都没有外人。 饭店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洪义还有话要说,今早已经有客户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能正常供应混合沙。洪义没敢给予确切时间,看眼下这个情形,采沙船倒是可以正常生产,关键是这段路已经毁了,即使江里能采出来沙子,可如何运输却成了难题。 是啊,江风虽然还没到现场去看,但也能猜出个大概,如何运输确实是个难题,那可是近五公里的路程啊,莫说是往外运送沙子,就是空车也未必能行至岸边。 难题一个接着一个,陈玉杰和邢昊那边催得又紧,钱玉松的工地今天也已经开工,没有沙子,你的工人能还干出个鸟来。 洪义,把大家都召集回来,十五分钟后在这里集合,咱们临时开个小会讨论一下。 啊?十五分钟后在这里集合?德子和刘副场长他们这会儿可在葫芦湾呢,若是平时给他们十五分钟的话,开车兴许能到,可现在是什么时候?要知道现在走的可是正经八百的水泥路。 江总,以目前的情况,德子和刘副场长他们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到,您看 哦,是哈,江风猛然间才想起这茬儿,刚才只顾着与大家抓紧时间碰个头,然后才好与洪义一同赴宴,看来一心还真是不能二用。 也罢,会议可以不开,那就让小凯带人回来留守,他们这班兄弟十五分钟后肯定能赶得回来。 江风突然感到有些奇怪,刚才洪义提到了德子和小凯,鹞子最近不来沙场,这一点他心中有数,那小跟班儿干嘛去了?洪义怎么一直没提到他呢? 说到小跟班儿,洪义这才告诉江风,从现在开始,小跟班儿随时与鹞子在一起,之前鹞子不认识赵元,那时候需要小凯在暗中配合,既然鹞子已经搭上了赵元这条线,那剩下的工作就交给小跟班儿吧,他们二人的脾气秉性比较合得来。因为这件事情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洪义还没来得及告诉江风。 不得不说,洪义这件事情确实想得周全,小跟班儿的表现一直都很优秀,废话没有,处理突发事件果断沉稳,他确实是配合鹞子的不二人选,江风对此番安排也表示赞同。 如果按照这么理解,小凯的能力肯定在小跟班儿之下了是吗?当然不是。论身手,小凯的战斗力超强,可洪义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有时候优势往往会演变成你的劣势,拳头大了脑容量就小了,匹夫之勇也正说明了这个道理。 事实上小凯也不愿意整天跟在鹞子身后,这几天他已经接近崩溃边缘。每天躲在暗处静静的看着鹞子尽情潇洒,特别是鹞子与赵元喝酒的那个晚上,他恨不得冲上去掀翻那张桌子。 一听说小跟班儿接替自己的工作,小凯连夸洪义英明,那种幕后工作根本就不是人干的,小凯说罢又赶紧改口说,那种幕后工作根本就不是他能干得了的,这样的工作非小跟班儿莫属。 小凯之所以把话圆回来,那是因为看到了小跟班儿那两道刀子般的眼神。 活着很难吗? 小凯带着大家回来了,他看上去像是刚从水田地里插秧上岸的农民,两条裤腿挽得高高,小腿上的淤泥已经被日头晒干,原本应该踩在脚上的鞋子现在却拎在手里。 见此情形,江风也就无需再问,既然人已经有了,那么还是简单讨论一下吧。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只能坐等老天保佑,这几天别再有雨,连续几个毒辣日头下来,五六天后兴许这条路就可以通车了,以上就是此次会议讨论的全部结果。 这是开会吗?会议目的是为了让大家集思广益,这个结果未免太消极些了吧。 洪义,你不想说两句吗?,江风把目光转向了洪义。 江总,早上我去葫芦湾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那里的情况,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咱们把船部署在葫芦湾上游会较好一些 看来洪经理还真是用了心思,他说上游江段的条件看起来还比较不错,也就是原蔡友来的那个沙场。由于地势较高,虽然目前看起来同样泥泞难行,可只要派人过去修整维护一番,估计不出三天,大车定能开至江岸。 恋耽美 -D大卫(164) 哎,这就对了嘛,起码算是动了脑子。说干就干,江风立刻让洪义安排下去。 洪宇东与那位落魄的司机朋友早早到了饭店,听说今天宴请的人是鑫源沙场的江总,而且洪义居然还是沙场的总经理,这个消息可不得了,要知道江风如今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既然儿子在电话里没有特别嘱咐,那就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洪宇东已经很久没有让自己放纵过了。 老洪,今天我算是跟你借光了,呵呵。 老纪,你这是什么话,今天是你在帮我们爷俩儿的忙 老纪全名叫纪文铎,他与洪宇东是偶然间相识的。当年洪宇东破产的时候他还在艰难挣扎,但努力并没有给自己换来转机。 纪文铎的运气比洪宇东还要糟糕,他与洪宇东虽然同样身负巨额债务,可洪宇东是逼迫老婆与自己离婚的,而他的婚姻是源于妻子的背叛。 在事业与家庭的双重打击下,纪文铎对自己的未来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这时候他想到了死,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在苦难中得到解脱。 要说世间万物皆讲究一个缘字,那段日子洪宇东已经走出了灰暗,虽然身背巨债,但每天手握方向盘的生活令他感到充实,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债务一分一毛地还,还债总比愚公移山要容易的多。 那晚是少有的闷热,开了一整天车的洪宇东实在没胆量回到出租屋,那房间就是一个狭小的蒸笼,他不想让自己变成热腾腾的人肉包子。 当时洪宇东一下车就跳进了江里,扑面而来的热浪令他感到鼻孔发烫,但江水令他周身上下的暑气顿消,这可比车内的空调舒服多了。 可能是洪宇东跳江的行为令纪文铎有了最后的勇气,他晃晃悠悠地翻身从江岸上爬起 唉,瞅瞅人家,再看看自己,一个出租车司机,这是当年令他不屑一顾的职业,可如今呢,自己的境遇还远不如他。 人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这样想,那种悲观厌世的情绪就越是挥之不去,纪文铎由一阵苦笑最终成了开怀大笑,他突然感到死亡是一种很美妙的事情,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洪宇东本来心情不错,可这阵笑声令他感到刺耳,身为出租车司机的他神经很是敏感,他甚至觉得这笑声是冲他来的,但接下来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对。 最初洪宇东根本没意识到江边有其他人的存在,如果有人的话,洪宇东肯定会把车开到更远的地方,他只想独自安静一会儿。 纪文铎才踉跄着走出几步,已经醉意发作的他就一头载倒在江岸上,在洪宇东看来,这人肯定是喝醉了酒,因为他半晌儿也没再发出一点儿动静。 洪宇东继续在江水里泡着,他不想给自己招惹是非,已经戒酒两年的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酒鬼,他闻到那种气味儿就感到恶心。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令他不能再无动于衷,纪文铎在岸上无声地趴了几分钟后,再次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一步、两步,踉跄着跌到,然后再挣扎着继续爬起,那涛涛江水仿佛有巨大的魔力在吸引着他。 喂,你喝多了! 对于洪宇东的善意提醒,纪文铎并不理睬,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他不想功亏一篑,那两瓶白酒已经用光了兜里仅有的几十块钱,如果这次再不能成功的话,他可没钱买酒为自己送上最后一程了。 喂,我说你这个人耳朵聋了吗?你不能下水,你 完了,这家伙到底一头扎倒在了岸边,整个上半身已经完全浸入江水,洪宇东被惊出了一头冷汗,虽然那水只能没过膝盖,但淹死一个醉鬼绝对毫无疑问。 妈的,真是晦气,怎么能遇到这样的事情。容不得多想,洪宇东迅速上岸奔了过去。 人们经常会说这样的话,死沉死沉的,这回洪宇东可是切身感受了一回,原来人要死的时候真得很沉。 任凭洪宇东使尽了力气,没有了意识的纪文铎硬是在江水中纹丝未动,无奈洪宇东只能将纪文铎的上身从水中托起 怎么办?打电话报警?还是打电话给120?算了,还是先为他控控肚子里的水吧。前后一共几十秒的功夫,这家伙肯定还没踏进鬼门关。 洪宇东在纪文铎的背上只是用力地拍了几下,哇的一声,纪文铎的口中如同井喷,江水与白酒倾泻而出,他再次恢复了神智。 我说你这个人,喝这么多的酒还想下江洗澡,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你、你管我干嘛,我、我眼看着就、就解脱了 纪文铎已经口齿不清,他用尽全力推开了身旁的洪宇东,一心求死的他已经不知何为感激,相反,他恨身边这个多事之人,是他毁了自己的好事。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要不是我刚才搭把手,估计明天你家就得摆上几桌了。 纪文铎虽然处在醉酒状态,手脚不听使唤但神智清醒,他听罢凄然望天,悲苍一笑 家?我、我哪来的家?我、我死了谁、谁又能为我摆酒送行,我没、没有亲人,我没、没有朋友 纪文铎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刚才被江水浸泡过后令他感到舒适,五脏六腑也不再火烧火燎,他借着醉意睡着了。 唉,这可咋整,就他目前这个状态,身边没人怎么能行?洪宇东突然对纪文铎心生恻隐,看来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相比之下,洪宇东心底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虽然他逼着老婆与自己离婚,可老婆至今孑然一身带着儿子,他心里清楚,老婆依旧把自己当成家人,而且还期待着某一天,自己的男人再次能回到家中。 上次给娘俩儿送生活费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老婆对他说,儿子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 洪宇东每次都赶在儿子上学的时候过去,他想儿子,可又不敢面对儿子,这令他矛盾且又煎熬,是他不小心毁了原本幸福的家,在儿子面前,他就是一个无法宽恕的家族罪人。 就这样,洪宇东坐在纪文铎的身旁到了天明,一夜下来他的身上不知被蚊子叮出了多少包,但相比纪文铎他还算好的。 清晨为大地悄悄带来阵阵凉意,纪文铎身上的酒劲渐渐退去,他醒了。 望着天际那一抹红霞,纪文铎百感交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又能看到朝阳徐徐升起,还是活着比死了好啊。 哥们儿,怎么称呼? 纪晓岚的纪,纪文铎。你呢? 洪七公的洪,洪宇东。 一番自我介绍过后,二人相互对视一笑,这就算是认识了。 现在我送你回家,顺便你帮我开开胡,走吧。,洪宇东说罢翻身站起。 家?我拿来的家?家已经散了,纪文铎这番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哎,看来今天我肯定不能出车了,就他现在这个状态,若是没人在身旁开导,说不定他还会再寻短见,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哥们儿,昨晚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请我喝酒? 纪文铎听罢两眼无神的望着涛涛江面,他又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请你喝酒?我兜里的几十块钱昨天都为自己买送行酒了,现在已经拿不出一分钱,我是个穷光蛋 唉,这话听起来透着无限伤感,洪宇东不再言语,他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那个失魂落魄的纪文铎,示意他跟随自己一同上车。 见纪文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洪宇东顿时没了耐心,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纪文铎的屁股上 瞅你这点儿出息,活着有那么难吗?谁还没落过难,按照你这想法,我洪宇东就是十条命也不够用的 这一脚令纪文铎感到阵阵剧痛,这一番话令纪文铎的心在流血,他想活着,而且要挺胸抬头的活,可残酷的现实让他知道,这个愿望根本不可能实现。 你说那人是个光头? 最终纪文铎还是跟随洪宇东一同去了出租屋,当他看到屋内的简陋与工棚不无二样,这时才感到洪宇东身上也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洪宇东在胡同口的杂货店买了些吃食,而且顺便还买了瓶白酒,说是让纪文铎借着昨天的酒劲再透上一透。 洪师傅,咱们素昧平生,你救了我不说,如今还让你为我破费,我纪文铎真不知该怎么还你这个天大的人情。 别叫我洪师傅,叫我老洪,,洪宇东说着话把面包递给了纪文铎,昨天你吐的不是酒就是水,如果我说的没错儿,你该是几天没吃东西了吧? 听了这话,纪文铎显得有些难堪,这话说得一点儿没错,他兜里剩下的钱都用来买酒喝了。 要死的人了,吃不吃东西无所谓,我只想把自己喝多了,然后晕飘飘的上路 净说些没用的屁话,你死了倒轻松,身后的事儿谁管?当初借给你钱的人又该怎么办?人家好心好意帮你,回头你拍拍屁股上路了,难道人家那钱不是大风刮来的?真是的 这话令纪文铎心头一震,说得对呀。这些日子他已经恨透了身边的人,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当他风光无限的时候,哪个不是口口声声地称呼一声纪老板,那时候每个人的嘴上都如同抹蜜。可后来自己投资失败以后呢?那些人如同商量好了一样,各个口径如出一辙,大家纷纷让纪文铎还钱。 老洪,你说的对,和你相比我就是个懦夫。 懦夫?我这个匹夫也不比你强在哪里,好好的一个家,有车有房,还有个虎头虎脑的大儿子,这不是挺好的日子嘛,唉,洪宇东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都是贪念惹得祸,如今老婆带着儿子也住这种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出租屋,家里的存款、房子、车子 洪宇东说到这里再次苦笑,没了,都没了,你看到门口那辆出租车没有?那是租的!,洪宇东说罢用手向门外一指。 开出租车?哼,当年这是我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如今怎样?我还不是把自己变成了祥子? 老洪,你别难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子只能苦一阵子,只要咱们好好干,房子、车子还会有的。 得,酒还没喝上一口,纪文铎倒反过来开始劝慰洪宇东了。这就不错,看来纪文铎的心结算是打开了。眼看着他一个面包吃进肚子,洪宇东这才端起面前的酒杯。 老纪,今天破戒喝酒我可是为了你,这东西是什么味道我都忘了,来,洪宇东说罢拿过纪文铎的酒杯相互一撞,两个杯子随之发出脆响 死,不用着急,你我早早晚晚都得经历的事儿,无论是谁,无论他有多少钱,最后怎么样?等到两眼一闭,什么都是假的、空的 洪哥,你说得太对了,人民币人民币,等人不在那天,多少钱都是特么寅币,哈哈哈,谁也带不走一分,哈哈哈 老纪,你说错话了,罚酒! 纪文铎听罢怔了一下,但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错在哪里,这辈酒确实该罚,谁让自己总是不长记性。 老洪,这杯酒我认罚,我罚的心甘情愿,你说我该罚一杯还是三杯? 行了吧你,我看你是逮着不花钱的酒喝起来没够。,洪宇东拿起酒瓶在纪文铎的面前一晃,倒满两杯以后,瓶子里的酒已经少了一半。 是我贪心,是我贪杯,我的错、我的错,哈哈哈。 小口慢酌,几口酒下肚之后,纪文铎的话就更多了,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毫无隐瞒,当然这些话也不值得隐瞒,如果没有洪宇东昨晚出手相救,这些话早就被他带去了阴曹地府,到了那头,说这些人话还有谁能听得明白,那边的通用语言可是鬼话。 纪文铎与洪宇东的遭遇虽各有不同,但结局没有太大出入,归根结底,只能说这哥俩儿太过善良,商场上尔虞我诈的那种残酷他们根本无法适应。 就这样,在洪宇东的帮助下,纪文铎暂时有了安身之所,几天后他也成了这个城市众多出租车司机当中的一员。 老洪,要不要再给你儿子打个电话,这菜眼瞅着可就要上齐了。 还是别打了吧,兴许江总那边的事情没有忙完,再等等看。 洪宇东虽是嘴上这么说,可他还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这说话功夫马上可就是下午一点钟了。 儿子也是的,来或是不来,什么时间来,你倒是打个电话知会一声,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处理事情想的还是不够周全。 爸,江总来了。 啊?这是儿子说话的声音,洪宇东顿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洪宇东一眼认出了自己十几年未曾见过的儿子。 洪义,这位就是江总吗? 您好洪叔,我是江风,早就听洪义提起过您,只是一直没能抽出时间登门拜访,失敬了。 江风说罢冲洪宇东深鞠一躬,这谦卑的举动太让洪宇东大感意外,首先是江风的形象,洪宇东虽说一辈子也没做出什么名堂,可怎么说也是阅人无数,若不是儿子亲口介绍,他怎么也不敢把面前这个年轻人与江总那种叱咤风云的人物联系在一起。 儿子,快、快请你们江总入座 洪叔,您别一口一个江总的叫我,咱们大家不是外人,您叫我江风,或者是小江都可以,但就是不要叫我江总,您和您的这位朋友可都是我的前辈。 哎呦,看看人家,这话说得可是滴水不漏啊。对呀,趁此机会赶紧为纪文铎做个介绍。 老纪啊,这位就是我与你说起的那位江总 洪叔,叫我江风,或者是小江,咱们家里人吃顿便饭,随便一些的好,呵呵呵。 这,这好吗?洪宇东把目光转而望向了儿子。 爸,我们江总很随和的,他不在乎那些俗套,您和纪叔听他的就行。 哎呀,这样真的好吗?直呼其名,这未免太冒失些了吧,人家可是儿子的老总。称呼小江,这更不妥啊,彼此间的身份相差悬殊,能叫出小江二字的人得是多大的老总啊。 二位叔叔千万不要客气,既然你们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与我吃这顿饭,那就是给了我小江天大的面子。 再不接茬儿,那可就太看不出火候了,洪宇东和纪文铎赶忙主动上前与江风握手,当然,称呼上只能用小江,不然人家江总真的会不开心呢。 小、小江总 洪叔叔,怎么称呼随您高兴,反正您今天就是叫我江总,我也没有合同与您可签,呵呵呵。 哈哈哈,这个江总可真幽默,简简单单的一句玩笑,足以看出其城府老道,果然不是普通的人物。 这就对了嘛,江风最喜欢听的不是江总这两个字,他喜欢听欢笑声,当然,笑声越开心越好,越坦荡越好,越真诚越好。 洪宇东问儿子,江总最喜欢喝哪种白酒,洪义听罢没有直接回答父亲,而是附在江风的耳边低声去征求意见,因为他知道江总已经打算戒烟戒酒。 恋耽美 -D大卫(165) 洪义,让服务员先上四瓶茅台,今天我特批你工作时间饮酒,特事特办,去安排吧。 啊?我也喝酒?还四瓶茅台?不用问,那肯定是人手一瓶了。洪义面露难色,江总怎么喝都没问题,人家是老总,可自己这个总经理就不同了,这是带头违反工作制度。 愣着干嘛,快去安排吧,难道我说话不好使吗? 见江风连推带搡的把洪义推出了包厢,洪宇东和纪文铎显得很是不可思议,这举动说明什么,说明这位总经理已经得到了江总的绝对器重。 小江总,几天前我就一直想找机会向您表示感谢,若不是 洪叔,洪义很优秀,那件事情就是我不给他打电话,日后洪义也完全有能力自己摆平。您放心,今后绝对不会再有谁让您忍受那么大的委屈。 本来洪宇东还想再说些感谢的话,可现在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要说,那只能说儿子交了好运,遇到了江总这样胸襟大度的好人。 酒上来了,刚刚说过戒酒的,已经戒酒多年的,工作时间不允许饮酒的,四人统统举杯豪饮,二两酒下肚之后,酒桌上的气氛不再拘谨,洪宇东的话渐渐开始多了起来,老纪,你把那天在看守所遇到的情况对小江总再说一遍。 老纪戒酒多年,兴许是现在已经不胜酒力,他努力把记忆在脑海中重新梳理了一遍 那天,有人打我的车,说是去看守所 开出租车,乘客打车去哪里都不足为奇,只要你愿意出车费,哪怕是去新疆西藏,钱到位车就到位,这本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人上车之后就一直不停地接打电话,看起来绝对是个忙人。由于他坐在老纪身后的位置。出于好奇,老纪几次想看看这人的脸,可由于他头上戴着遮阳帽,那帽遮盖住了他大半张脸,老纪最终还是没能看清他的五官。 但有一点老纪可以肯定,那人是个光头,体型微胖 你说那人是个光头? 老纪也会玩兵法 没错儿,虽然他戴着遮阳帽,但我可以肯定的说,他绝对是光头 江风与洪义相互对视过后,继续听纪文铎往下讲述。 光头在车里一共接打了足足有十几个电话,其中在电话里多次提到柳局 当时纪文铎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只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人家花钱打车,彼此间根本没什么利益关系。 但当纪文铎把十几个电话的内容穿插在一起,这时候他已经猜出了梗概。 到了看守所之后,光头并没有急着下车,当时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为三十六元,光头直接付了一张面额五十的钞票。 就是这张。 纪文铎说话间从钱夹内取出了一张面额为五十元的钞票,而且那张钱币还用塑料袋进行了严密的包裹。 纪叔,您要是不干刑侦工作真是屈材了,呵呵。 江风说罢接过了那张包裹严密的纸钞,它与世面上流通的众多纸钞无异,可如今却有着不同意义,那上面可是有着五爷的指纹。 小江总,您可别笑话我,我就是一个粗人,嘿嘿。,接着,纪文铎继续往下讲述当时的情况。 由于他多付了十几块钱的车费,所以我也不好急于撵他下车。他在车上打最后那个电话时说,柳局马上就到,具体怎么做,柳局会为你们详细安排。 你之前认识柳局这个人吗? 不认识,但我敢肯定,随后赶来那辆雷克萨斯上坐着的人,肯定是秃子在电话中多次提到的柳局。 纪文铎当时也是出于好奇,秃子下车之后,他特意把车往看守所门前开了一段距离,这时他又看到了一个情况,看守所侧门出来了一名狱警,他也急匆匆的上了那辆雷克萨斯。 纪文铎见状打算掉头驱车离开,还是出于好奇心的驱使,他驾车与雷克萨斯是迎面错过去的。 当时他还向车内扫了一眼,秃子坐在副驾驶,看守所里出来的那个狱警坐在驾驶员身后的位置,至于副驾驶后面坐着那位嘛,不用问,他肯定就是秃子在电话里多次提到的柳局了。 纪叔,你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吗? 有啊,这都是没过几天的事儿,那天的视频肯定都在。,纪文铎的语气十分肯定。 该说的都说完了,大家默默地望着江风,包厢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事关重大,这个情况是不是应该马上告诉毕成,这得让江风再仔细斟酌一下。 如果纪文铎刚才说的情况属实,那么乔梁的死肯定与心脏病无关,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真正让他死的人该是柳成。 柳局啊柳局,你可真不简单啊,就连看守所里面你都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柳成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真会神鬼不觉吗?还是某些人迫于他的势力只能垂首迎合,又或许这些人先前早已上了他的贼船,同流合污也说不定。 算了,还是喝酒吧,无论目前情况顺着哪个方向发展,眼下只能静观其变。 喝酒,继续喝酒,酒真是个好东西,一顿酒下来,居然知道了这么多秘密。 洪义不时地去一旁接打电话,而江风自从进了包厢电话就没响过,看来这个总经理比老总都忙。 没错儿,有什么事情直接请示总经理,只有总经理不能裁决的事情才会找老总,这是江风给予洪义的权利。 洪义,你瓶里的酒喝是不喝?我们大家可都杯中酒了。 江总,沙场那边还有事情等着处理,我不能再喝了。 行,不喝酒就找代驾送你回去,剩下的酒我们分了。 洪义早就等着江风这句话呢,他马上起身与父亲和纪文铎道别,江风却又再次叮嘱,让他下楼的时候顺便把单买了。 洪义,你走你的,今天是我请你们江总 洪叔,您儿子已经当了总经理,手下管着百十号人呢,吃他一顿怎么了?纪叔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江风伸手按住了洪宇东,纪文铎作为一个外人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反正今天的事情怎么做都有其中道理。 杯中酒干了之后,把洪义剩下的酒匀完,三个杯中再次成了最后的杯中酒。洪宇东和纪文铎看上去已经微醉,如果再来一杯的话,老哥俩儿恐怕得回家睡上一天了。 喝好不等于喝倒,喝倒之后万一脑子断片儿短路,一觉醒来曾经说过什么可能全都忘了,酒能助兴,当然也很误事。 当准备喝下最后一口酒的时候,洪宇东举起杯欲言又止,江风见状问他是不是喝得不够尽兴?洪宇东摇了摇头,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小江总,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问,按理说这事儿我不该打听。 洪叔,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问的,呵呵。 见江风话说得敞快,洪宇东也就放下了心中的顾忌,毕竟今天的事情儿子也牵扯其中。 小江总,您是不是在哪方面得罪了人,不然他们怎么会处处找您麻烦? 江风听罢一脸认真地想了想,而且还煞有其事的挠了挠头,一番斟酌过后他郑重地说,可能是柳成那老东西打小有欺负小孩儿的习惯,如今对他的行为只有这一种解释。 哈哈哈,这个回答看上去虽然敷衍,但却不失幽默。好啊,好个欺负小孩儿。 他总想着欺负小孩儿,可他却忘了,小孩儿会越长越大,他这老家伙却越来越老,按这么说,他就是个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哈哈哈。 老纪,你说这话我爱听,都已经闻到棺材味儿的人了,满脑子还想着做孽,你看老天爷来不来收拾他,哈哈哈。 干!这最后一口酒喝得痛快。酒逢知己,这话说得一点儿没错。 老哥俩儿抢着为江风联系代驾,可江风却说不急,兴许洪经理已经早做安排。洪宇东以为江风又再与他客套,找一个代驾又花不了多少钱,他担心的是江风酒驾。 事实证明江风说的没错儿,德子已经早早侯在车旁,看他那副样子已经热成了狗。江风骂他犯傻。那么多阴凉地方你不去躲着,这脑子是不是有病。 德子却也不开口解释,他只是傻笑着冲江风伸手过去,随便你怎么骂都成,赶紧把车钥匙交出来就行。 德子,这两位你该称呼洪叔、纪叔。,江风分别为二人做了介绍。 洪爸,洪义是我哥,所以我也是您儿子,嘿嘿。,德子的一番自我介绍简单达意,他还真不客气,两句话就一厢情愿的认了干亲。 洪宇东听明白了,这油头胖脑的小伙子是洪义的好朋友、好兄弟,不用问,这肯定也是小江总的得力干将。 小江总,他是?,无端面前竟然冒出个儿子,这可打了洪宇东一个措手不及。 洪叔,德子是洪义的兄弟,他喜欢怎么称呼,您随便应着便是。如今既然喊了您洪爸,那改日让他请您喝酒,这声洪爸可不是随便喊出口的,哈哈哈。 请洪爸喝酒,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德子对此当然不会含糊,他甚至当场就要定下晚上的饭局,要不是江风拦着,恐怕洪宇东和纪文铎今晚真可能喝到辨不清南北。喝酒急什么,来日方长。 既然洪义为小江总安排了司机,洪宇东和纪文铎也就想着各自打车回去。可德子却说,洪义已经为他们重新安排了住处,出租屋条件简陋,二位老爷子还是不要回去了。 这是干嘛,一顿酒过后家也换了地方,对此洪宇东和纪文铎死活不肯答应,出租屋条件虽然简陋,但多年来已经习惯了那种地方,犯不着让洪义再多花那份冤枉钱。 洪叔、纪叔,既然洪义已经有了安排,您二位既来之则安之,不然就枉费他的这番心意了 江风说罢见老哥俩儿仍然固执,于是他附在洪宇东的耳边悄声说,如今洪义可是他的贴身管家,他安排下来的事情,就连自己这个做老总的也要俯首听从。 哎呀,你说说这事儿可怎么办才好?儿子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做什么决定也不事先商量一下。自己倒还好说,可纪文铎呢,他会同意吗? 纪文铎当然不会同意,他不想给任何人平添麻烦,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多好,随性,无拘无束。 见纪文铎死活不肯接受,江风环顾四周之后请他们上车,现在有些话已经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有道是,路边说话草里面有人听,房檐下说话屋顶有人听。至于他们是否能听得到,那是他们的事情,但作为江风,他不得不防。 洪叔、纪叔,从现在开始,出租车你们就不要开了,原来的住处也不要再回去了 德子启动车子,江风在车上很严肃的对老哥俩儿说,你们二人恐怕已经被人家给盯梢了。为了以防万一,大家各自还是小心防范为妙,毕竟纪文铎如今的身份重要。 纪文铎听明白了,但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真让那帮人盯上才好呢,咱们正好借机给他们来了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最强盯梢 主意倒是不错,可让两位老爷子充当诱饵,这种事情江风可做不出来,万一其中有个闪失又该怎么办。 现在江风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毕成身上,他让德子把车直接开到市局,不是愿意盯梢吗,有种你们就跟着一起进来。 果不其然,尾随其后的那辆黑色奥德赛在不远的地方也停了下来,车内四人对此只当是什么也没看见。 听说江风来了,毕成立马撂下手头上的工作,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围绕着江风。 听完纪文铎的讲述,毕成觉得眼下当务之急是必须调取出租车上行车记录仪内的影像资料,如果没有它作为佐证,那么纪文铎将口说无凭。 由于今天是临时定下来的饭局,所以纪文铎提前把车交与了夜班司机,想得到那段视频倒也容易,打电话让夜班司机来市局一趟就是了。 这边的事情安排完毕,接下来就是看守所那边的事情了。凡事再急也要按照程序,现在只能期待行车记录仪内能发现重要线索,有了人证物证,方能采取下一步行动。 十几分钟过后,夜班司机驱车来到了市局,调取视频只需几分钟就能搞定,现在大家的心情都很忐忑,那视频中的内容是否会与纪文铎所描述的一致呢?大家都在拭目以待。 干警很快截取到了当天的那段视频,从车内的视角来看,副驾驶上那人果然是柳成的舅哥黄力武,而后面坐的那人五官看得不是太清晰。 毕成命令工作人员把视频放大,经过几次调整,后排座椅上那人的五官定格在了大屏幕上。 柳成!真的是他!,毕成一时兴奋竟然拍案而起,他必须马上向焦局汇报这一消息。 趁着这个间隙,毕成问江风是如何找到这位司机师傅的?在毕成眼中,他一直恍惚觉得江风就是组织上派去执行特殊任务的革命同志。 这种事情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江风说与纪文铎只是偶然相识,今天的一切皆是巧合。 巧合?这也太巧了吧!我去交警队调取一大堆视频,眼睛看得都花了,也没能看出个巧合出来,难道是你江风命比我好? 今天的事情可真是有点儿意思,毕成看了视频马上请示焦局,而焦局看过视频又马上请示于市长,看来今晚恐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焦局命令在场的人一律不许外出,视频中的内容要严格保密。时间变得异常煎熬,每个人的手心都已经渗出汗来。 于市长正在开会,会议的内容是关于抗灾自救总结,以及江边大坝选址的最后讨论议程。听程秘书说是焦局长打来的电话,于市长知道他肯定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说。 接完焦局长的电话,于市长立刻对会议时间重新做了调整,现在他必须立刻赶往市局。 于市长神情凝重地看完了这段视频,他命焦局长对视频内容要严密封锁,以防万一。同时令程秘书组织相关材料汇报给上一级部门。 老焦啊,形式严峻,你要负责江总以及证人的安全。 于市长,这一点请您放心,我现在马上派人去看守所进行调查,只要上级部门的批示一到,我局即刻展开下一步行动。 很好,于市长对焦局的态度表示满意。恰好江风也在,于市长正有话想说与他听。 今天会议的内容就是对大坝选址事宜做最后讨论,实际上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说是讨论,其实最终结果也不会有所变化,大坝选址征用的江段就在葫芦湾。届时,鑫源沙场将不复存在。 虽然此前江风在于市长面前已经明确表态,无偿献出沙场配合大坝落成,这确实是件好事,但会议讨论后最终结果是,置换。 为什么说到置换呢?难道有人愿意无偿奉献这不好吗?这当然不妥。没有了沙场,那么城市建设用沙暂且不提,只说说眼下这个即将上马的大坝,它也需要大量的水泥沙浆啊,所以说,沙场必须得有。 说到这里,自然就提到置换的问题了。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沙场的新址应该设在大坝的下游。这又是为什么?因为没有沙场合理开采江底的沙子,江床就会逐年抬高,对江道的容量以及泄洪等等产生不利因素,这次洪峰过境就是最好的证明。 大坝的事情这么快就定下来了,这一点江风没有想到,更没想到的是,政府居然会想到置换的方法。当然还有令江风想不到的,那就是政府还会为沙场搬家做出相应的经济补偿。 恋耽美 -D大卫(166) 这就不必了,一场洪水过后,沙场原有的十几间房都被洪水尽数冲走,要说补偿,这笔钱本该龙王爷出才对。 哈哈哈,于市长连说江风语言幽默,向龙王爷讨要补偿?这种事情真是闻所未闻,历来都是人们给龙王爷上香祭祀,以此来祈求风调雨顺。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现在已经是傍晚五点多钟了。又有消息传来,关押乔梁的房间没有设置监控,所以看守所方面提供不了视频资料。 妈的,这简直是在放屁 焦局听罢直气得口冒粗话,他马上令毕成组织人员一同前往看守所,对待这件事情一定要彻彻底底的查,今天若不查个结果出来,往后他都没脸再坐局长这个位置。 于市长让江风带大家回去等候消息,他则与焦局同去看守所一探究竟。 傍晚的燥热驱走了连日阴霾,路上行人如同走进蒸笼,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淌到脖颈,再由脖颈又流淌至肩甲,每个人的上衣都成了湿漉漉的汉衫。 江风问德子,接下来送洪宇东和纪文铎去哪儿?洪义是如何安排的?德子说,洪义只说让他把二位老爷子送到沙场,至于事后如何安排他也不知道。 江风明白了,洪义这是要把防范做到万无一失,只有让洪宇东和纪文铎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方能放下心来。 在德子驱车去往沙场的路上,江小鱼给江风打来电话,问他晚饭是否回会所吃,白爷和张老板想与江风喝上二两。 唉,时间过的可真快,一天转眼又要到了尽头。江风在电话中对江小鱼说,沙场这边还有事要忙,陪两位老爷子喝酒,这事儿交给老妈就行。 要说人这种动物可真有意思,每个人的脑子都有五花八门的思路,简单的人只想着吃饭睡觉,而复杂一些的人呢?他们脑子里面想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黑色奥德赛上的那几个家伙就很有意思,他们一路尾随着路虎揽胜去了沙场,殊不知他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就这么明晃晃的一前一后,难道你们生怕前车看不出这是在盯梢吗? 眼看着前方灯火通明,奥德赛渐渐放缓了车速,直至把车停在了路边。 一下午的时间而已,这里却是天地间的变化,几所简单的临时工棚已经拔地而起,锅碗瓢盆的叮当声中飘散着饭菜的香味儿,食堂已经开火做饭了。 这就是你们的沙场吗? 洪叔,这儿离沙场还有段距离,洪水冲毁了路,恐怕还得让日头晒上几天,大车才能开至江边。 哦,我就说嘛,这里连江的影子都看不到,如何采沙。洪宇东听了江风的一番解释,心中疑惑顿消。 有了临时工棚,洪经理好歹有了个办公的地方,虽说条件依旧艰苦,起码写写算算的时候不需再把本子放在腿上。 听说车上下来的人有洪义的父亲,小凯也忙不迭的跑来喊了一声洪爸,不等洪宇东应声,德子更是自作主张的把小凯说成了洪家老三。 哎呦,这样一来更是令洪宇东乐得合不上嘴,小江总说得没错儿,三个儿子再加上我,可不是已经凑成了一桌麻将。 小凯将洪宇东和纪文铎带去食堂,江风命德子等人把奥德赛上的那几位也一并请来,毕竟人家已经跟着自己辛苦了一个下午,没有功劳总还有苦劳吧?来都来了,哪能不请人家到工棚坐坐,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咱们说些什么他们也听不到,既然人家想听想看,那就请到跟前来嘛。 德子答应一声,随后马上招呼了身旁的七八位兄弟,两辆皮卡轰大油门儿向奥德赛飞一般驶去。 奥德赛上的人也真是不识抬举,面对人家的热情,他们居然掉头就跑。要说车上这几个人也是笨到了家,人家请你们去工棚做客,你们慌个什么劲儿? 开车那人也不知他是几年驾龄,一把猛舵再加上轰到底的油门儿,好家伙,奥德赛竟然直接甩进了沟,这回倒好,想跑也跑不成了。 哈哈哈,望着沟里四脚朝天的奥德赛,大家想不笑出声来都难,就这笨成猪一样的人,找个稳当工作干干不好吗?出来嘚瑟什么。 要说人家日本车的质量可真是属实不错,都已经四脚朝天了,可发动机还一直工作着呢,更可笑的是,被卡在座椅上的那位司机还一直轰着油门儿。 有事儿找警察 刚刚还说日本车的质量过硬,可这车还真是不禁夸,它呜咽一阵过后,最终还是熄了火,而且顺着油箱盖的位置已经渗出了汽油。 车内四人看上去有些可怜,狭小的空间令他们大头朝下动弹不得,可四人依旧没有放弃挣扎,浓烈的汽油味儿已经飘进车内,他们清楚车外发生了什么。 七八个人把奥德赛团团围住,车内被困的人更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猴子,特别是那挣扎扭动的样子更为形象,只是车外看猴儿的人可没为他们准备面包和香蕉。更今他们感到恐惧的是,车外竟然有人还掏出烟来 哥们儿,千万别抽烟啊,千万别 听到车内的人已经感到抓狂,车外的人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让抽烟?谁不让?就凭你们几头烂蒜吗?老子如果想抽烟,你们四个拦得住吗? 德子来到车前俯下身子,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令车内被困之人感到恐惧,四对惊悚的目光时刻盯着德子手中不停把玩的打火机,只要啪的一声 嘿嘿嘿,有点意思。德子以前从未去动物园里看过猴子,此刻他很能从中找到那种感觉。 啪、啪、啪 打火机不停地敲在风挡玻璃上面,那一声声脆响令车内的四人几乎同时心脏病发作。 大哥,行行好,救救我们吧,车内的呼救声已经乱作一团,根本分不清是谁发出的哀求。 虽然哀嚎声听起来纷乱嘈杂,可德子却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对他来说分明是一种享受。 这么享受的时刻,如果能吸上几口销魂的香烟,甚至吐几个烟圈儿翻滚着飘向风挡玻璃,嘿嘿嘿,这情景绝对美轮美奂 啪啪声终于停了下来,车内的呼救声也渐渐随之变弱,大头朝下已经令他们感到严重缺氧。 不要啊大哥,求求您了,不能抽烟啊 本来已经把打火机举到了面前,听到车内四人的这一通嚎叫,德子的脸色一沉,才刚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不见。 我要抽烟,你们不让我抽,怎么?你们哥们儿能管得了我? 大哥,求您千万不要抽烟,你手指头一动,我们哥四个可就交代了 车内的汽油味越来越浓,油箱内渗出的汽油已经淌到了德子的脚下,现在只要是有丁点儿的火花 啪、啪、啪,德子继续用打火机不紧不慢地敲打着风挡玻璃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手指不动,你们哥几个就不打算交代了是吗? 大、大、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什么这个意思那个意思,太没意思了。德子用手掩住了口鼻,汽油散发出的那股浓烈气味已经令他作呕。 兄弟们,一辆黑色奥德赛行驶途中失控翻车,并且引发自燃,车内驾乘四人无一生还 大哥,求您高抬贵手,我说我全说,是五爷黄力武派我们来的,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求您放过我们吧 哦?这句话听起来还算蛮有诚意,但对德子而言,其中营养甚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派来的。 五爷?你们说的是哪个五爷?我认识他吗? 哎呦,说这话气人不?五爷他会不认识?前几天是谁被五爷打成个孙子相?这才过去几天的事儿啊。 大哥,五爷就是前几天在盛世桃园被您爆踢的那个光头,您想起来没? 嘿嘿,这小子的嘴还真挺甜,会说话,爷爷爱听!对,说的没错儿,就是在盛世桃园被我爆踢的那个秃驴。德子的虚荣心顿时得到莫大满足,当时他被五爷带人圈踢的时候,亲眼目睹的人有洪义、小凯和小跟班儿,身后的兄弟那会儿都不在场,这回面子算是保住了。 这些日子倒是踢过几个自称是爷的,但你们说的这个五爷嘛 德子说罢用打火机在后脑勺上蹭了蹭,天气太热,汗水令他感到脖颈发痒。但这个举动可不得了,车内四人顿时炸了窝,前几天高速公路上的那把大火,车内也是四个人,最后烧的比火化炉还干净呢,这事儿他们全都知道。 对,就是那个光头,他让我们盯着江总,这些事情全是他安排我们做的 听到他们的提醒,德子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想了想,突然俯身趴在风挡玻璃上,这个举动可不得了,车内四人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是谁指使五爷这么做的? 是柳成,五爷的妹夫,盛世桃园你见过他,他才是盛世桃园的真正老板 说的好,竹筒倒豆子,一口气说了个干脆,男人嘛,说话就要痛快一些。行吧,估计这四个怂货能交代的也就这么多了。 怎么办?现在救他们出来吗?这可是四个长腿的玩意儿,用绳子捆了肯定不合适,咱们是守法公民,非法拘禁的错误绝不能犯。算了,还是让他们在里面老实呆会儿吧。 这么大的事儿,德子自然不敢擅自做主,他需要请示江总。当他起身准备给江风打电话的时候,方才注意到路边已经站满了自家兄弟,为首之人正是他的江总。 行啊德子,现在都会审案子了,真了不起,呵呵。 江总,您别当着大伙儿的面夸我,人家脸皮可薄着呢。 德子说罢还故作扭捏之态,这可把大家惹得哄堂大笑,油嘴滑舌的滚刀肉居然还会发嗲卖乖。 这又是毕成的另一个没想到,他没想到江风这边又有了新的收获,而且是在与他分开的几个小时之后。毕成这会儿仍与焦局在看守所,于市长也在。 听说江风这边有了新的进展,焦局马上令毕成火速带人奔赴沙场驰援。 于市长,你说这个江风到底是什么人啊,我这双眼睛真是看不透他。 老焦,江风这小子可不简单嘞,我看他都快成特工了,两位老搭档一唱一和,彼此间尽显对江风的赞赏之意。 德子这事儿干的漂亮,如若不是他把皮卡开出了万钧雷霆之势,奥德赛绝不可能在慌乱中失控翻车。 对于这样的有功之臣,兄弟们自有他们的庆祝方式,大家一齐动手,德子被一次次的抛上了天 洪宇东和纪文铎被眼前的情景所感动,开心大笑的同时眼角却闪出泪花,一群铁打的兄弟,激情燃烧的年华,看到他们,方知自己已经老了 有事儿找警察,这话说的没错儿。几十人围观四脚朝天的奥德赛,可竟然没有一个人对其伸出援手,难道人性都泯灭了吗? 还是警察叔叔好啊,人家到场之后马上组织人员展开施救,奥德赛内的四人很快成功脱困。 谢谢警察同志 客气什么,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的没错儿,大老远赶过来不就是为了你们嘛,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先送你们一人一副银手镯吧。 哎,别呀警察同志,我们可什么也没做啊,你们肯定搞错了 是啊,肯定是搞错了。发生了车祸,来的应该是交警,而你们是警察。错就错了吧,有什么话回局里慢慢说,事情总会说清楚的。 江总,关押乔梁的那个号确实没有监控,看来他们事先已经拟好了计划,不过没关系,现在咱们需要做的是,马上找出那天与柳成见面的人。 这个倒是不难,只要纪叔能记住那人的样子,看守所门里门外都是监控,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做手脚?呵呵。 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是啊,想找到当天与柳成碰头的人还不简单,即使有人胆敢对监控视频再做手脚,但咱们还有现场的目击证人,纪文铎。 情况紧急,毕成不敢延误,焦局给他的破案期限只有一个星期。他恳请纪文铎马上随他一同回到局里,今晚必须要让那个与柳成碰头的人浮出水面。 纪文铎爽快地应了毕成,洪宇东见状也要陪他一同前往,把纪文铎牵扯其中,洪宇东这回真是欠了老纪的人情。 说到人情,纪文铎的心口一直被这两个字压着,今天他感觉从所未有的轻松,多年来他总想找机会为洪宇东做些什么,可始终苦于寻不到机会,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江总,洪叔、纪叔和我在一起你还不放心啊?,见江风也要陪着纪文铎,毕成随口开了一句玩笑。 毕队,说实话,我还真不放心。一会儿纪叔帮你把事儿办利索了,回头你一高兴,再找个大馆子庆祝一下,纪叔、洪叔喝多了身边得有人照顾不是 哈哈哈,本来挺严肃的场面,让江风几句玩笑给搞得不严肃了。 放心吧江总,案子破了之后,我一定以个人的名义为两位叔叔庆功。 时间紧、任务重,江风不敢耽误毕成的时间。目送洪宇东和纪文铎上了警车,江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午夜的陌生来电 江总,让德子送您回去吧。 江风回头望了一眼洪义,其他人已经回了工棚,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二人。 大坝的事情定下来了,地点就在葫芦湾,咱们沙场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迁往下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洪义的回答简单明了,江总这是告诉他,如今已经不需要再往这里倾注太多的精力,徒劳无功。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会所那边也已经打烊休息,江小鱼再也没给江风打过电话,也不知她和老妈有没有回到家中。 今天老妈过得很充实,连续为大伙儿做了两顿饭,她从中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儿子一整天也没打电话过来,对此她并不担心,她相信儿子,相信儿子身边的那些孩子,没有谁能伤害到儿子。 买菜做饭,洗洗涮涮,一整天也不曾停歇,老妈感觉不到丝毫疲惫,相反她还感觉周身的筋骨松快不少。 儿子在外边风风火火地忙,儿媳在会所里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日子令老妈感觉舒坦、踏实、有奔头。 白爷和张晨生不知对老妈说了多少遍同样的话,歇歇吧,你已经忙了一天了,活不是一天干的,今天把活都干完了,明天还干什么。 老妈一边忙一边说,过日子嘛,活儿是干不完的,就比方说你们为顾客治病按摩,人家不舒服了过来调理,总不能按好了管一辈子吧?今天颈椎按好了,明天腰椎又出了毛病,对不对?过日子和按摩是一个道理。 得,这道理让她讲的真是没谁了,她竟然把洗洗涮涮的事情与按摩联系在一起,真是无以反驳。 江小鱼闲下来的时候想要为老妈帮忙,老妈不肯,当然她还有另外一番说辞。 老妈说,江小鱼是会所的形象代言,做这种洗洗涮涮的事情有失她的身份。 终于等来了江风的电话,听说儿子马上过来接她回家,老妈说自己今晚就睡在江小鱼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从今往后她就住在会所。 恋耽美 -D大卫(167) 阿姨,哥不会同意的,您还是随哥一同回家吧。 他不同意?我是他妈,他还能管得了我,真是笑话。 老白和张晨生听罢笑而不言,这是江风的家事,咱们可插不得嘴。两位老爷子推说困了,随后各自回房休息。 老妈这是有意为两个孩子创造二人世界,那个家宽敞舒适,但老妈总觉得住在那里有些别扭。住在会所多好,人多、热闹,而且还能随时随地帮儿子打理生意。 江小鱼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老妈的意图太过明显,如今自己与哥又不是合法夫妻,她不回去,自己怎么好意思独自与哥回去?算了,既然阿姨不回去,那我干脆也留在会所。 电话里不方便说的太多,还是一会儿见面再说吧,江小鱼挂断了江风的电话。 十几分钟过后,江风与德子一前一后走进会所,大厅里面一片昏暗,只有吧台灯还亮着,老妈端坐吧台正饶有兴致的用手辨别着盲文,江小鱼则耐心地为她讲解。 老妈可真有意思,好端端地你学什么盲文?这玩意儿学会了你能用得上吗?真是瞎耽误功夫,有这时间还不如躺在沙发上歇歇。 呦,我大儿子回来了,呵呵。,老妈说罢赶忙放下手里的本子。 妈,您对这新的工作环境还适应吗? 挺好的,妈喜欢这个地方,所以妈决定,从今往后妈就住在这里,哪也不去了。 什么情况?江风感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老妈这是想以店为家?才一天的功夫而已,她就与会所发生了如此深厚的感情,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妈,您已经累了一天,赶紧跟我回家吧。 江风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说会所的条件不如家里等等,这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特别是白爷,他老人家的心里肯定不会舒服。本来就是嘛,会所里面倒是什么都有,但这里的条件怎么能与家里相比,还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老妈态度坚决,而且连推带搡地把儿子和江小鱼一同推到门外,德子站在吧台前不知所措,处理这样的情况他没有经验。 德子,赶紧送他俩回家呀,时间已经不早,阿姨就不留你了。 哎呦喂,我亲爱的老妈,您还真把会所当成自己的家了。老妈根本不给儿子开口说话的机会,她冲德子连使眼色。 品过味儿来的德子赶紧跑出了会所,我可没资格开口参与你们的家事儿,咱是司机,好好开车才是咱的本分。 妈,您这是干嘛,妈,您开门嘛 德子手握方向盘忍不住笑,江总是不是傻?你老妈有意给你创造条件,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哈哈哈。 会所里面一片漆黑,吧台里面唯一亮着的灯也被老妈给按了开关,卷帘门在江风面前徐徐落下,这回会所是真的打烊了。 鱼儿,妈这是怎么了? 阿姨今天除了为大家做饭,她还把楼上楼下收拾个遍,就连马桶后面的犄角旮旯都收拾到了,不留任何死角 听了这话,江风心里踏实了,儿子的店就是妈的店,她在这里忙碌能够从中找到快乐,既然如此,那就随她去吧。 江风不断宽慰着自己,可一想到老妈躺在江小鱼曾经睡过的那张床铺,江风的心中就感到阵阵酸楚,那张小床又窄又硬 哥,阿姨干活的时候不让我插手,我要是硬来她就跟我生气 妈那是心疼你,楼上楼下也够你忙的。 江小鱼轻轻点了点头,有德子在场,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忙碌了一天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但每次闲下来的时候又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她想江风,她想让时间过的再快一些,这样哥可以早些回来。 如今哥就坐在身旁,江小鱼感觉今晚这车也开的太慢,不知为何,今晚她很想兜风,但江风身上的酒气让明白,今晚的愿望不可能实现。 哥又喝酒了,他昨晚不是说打算戒烟戒酒了吗?说话不算数,不喝不喝又喝了。 虽说心中有些埋怨,可江小鱼却不由自主的拥紧了江风,如此亲密的距离让酒气变得更加浓烈,这气味儿似乎掩盖了烟草的味道。 哥,今天我怎么没闻到你身上的烟味儿? 戒了。昨天戒的烟,今天下午戒的酒。 江小鱼也不多问,不知为何,虽然她明白吸烟有害健康的道理,可哥的身上失去那种味道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到家了,江风嘱咐德子,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鬼知道那些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在纪文铎的配合下,毕成这边很快有了进展,经过反复比对,最终锁定了目标。 焦局得知消息之后,马上令毕成展开下一步行动,现在完全是与时间赛跑。 望着老妈住过的那个房间,被褥铺得整整齐齐,江风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老妈,您这又是为何?难道日子非得这么过下去吗?这么大的家,难道就容不下您? 哥,明天咱俩必须把阿姨接回来,这屋里空落落的,我心里也很难受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江小鱼虽然口口声声的称呼阿姨,可心中却早已把阿姨当成了自己的婆婆、亲妈。 鱼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做,明天咱妈必须睡在这张床上,江风说着说着眼眶中竟然热泪翻滚,他又想到了什么呢? 江风突然感到一种恐惧向他袭来,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家中已经留有老妈身上的气息,那床已经留有老妈身上的温度,如今老妈不在这个家,那么此前留下的气息与温度就会渐渐变淡,直至永远消失。 哥,你放心吧,明晚妈肯定会回到家,这个被窝明晚肯定会是热的。 这话令江风的心情得到稍许平复,自己年龄已经不小,早年丧父的他深知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 夜已深,今晚怎么睡?江风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严重的恋母情结,今晚他要睡在老妈的这张床上。 待江小鱼从卫生间洗漱完毕,江风已经睡熟,空调带给他的清凉让他睡得很沉、很香,他累了。 哥就这么睡了,我用不用为他盖上被子?他会不会又像昨晚一样,趁着为他盖被子的时候再次抓住我的手 江小鱼想到昨夜的一幕就感到脸红心跳,她说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总之,那种欲望另她不由自主的走向江风 叮铃,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突然响起,偌大的客厅满是铃声荡起的回音,江风到底还是被吵醒了。 哥,我、我去帮你拿电话,江小鱼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她一阵风似的取来手机交到江风手上。 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江风有些头晕脑胀,这时候谁能打电话过来?难道是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尾数是一连串的豹子号,这号码的主人身份肯定非比寻常。 您好 难道他会金功罩? 话筒里面很安静,不带一丝杂音,江风顿时感到这个电话不比寻常,对面的人似乎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江风沉住气随后又问了一句。 你是江风?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容不得多想,江风简单的应了一声 我是江风,请问您是? 呵呵,,电话里传来一阵浑厚的笑声,江总,深夜叨扰真是抱歉,我只是闲来无事,突然想起您来。 柳成?对面的人居然是柳成?江风终于辨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柳成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他想说什么?这家伙不会是火烧屁股了吧? 谢谢柳局,能让您挂念,我江风深感荣幸。,江风不紧不慢的与柳成扯起了闲篇儿,仿佛对面的人就是一个多年知己。 见江风根本不问自己的来意,这令柳成感到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柳成毕竟是柳成,大场面他是见识过的。 江总,我想见见你,现在,不知你可否方便? 半夜三更不睡觉,找人聊天,这种事情一般人可干不出来。也是,柳成柳局长当然不是一般人,所以他做出什么举动都很正常。 柳成想见我?现在?他想对我说些什么?能被柳成柳局长如此器重,江风显然感到受宠若惊。 去?去了之后该与柳成说些什么?不去?在柳成看来这显然是认怂。江风不想让他瞧扁了自己,稍加迟疑,江风便爽快地答应了柳成。 哥,是柳成打来的电话? 江小鱼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柳成在电话里也说得明明白白,他要与江风单独聊聊。 鱼儿,你乖乖在家睡觉,哥去会会柳成,正好我也有话要说与他听。 哥,柳成这种卑鄙龌龊的人,他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你不能去 见江小鱼一副紧张的表情,江风感到阵阵暖流涌上心头,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鱼儿,难得柳成今夜有如此雅兴,我若是不去,那可是不识抬举,要知道人家可不是谁人都约。 江小鱼还想极力劝阻,可江风主意已定。把江小鱼从地上双手托起,然后径直上楼将她放在床上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不许给洪义他们打电话,否则哥回来会打你的屁股呦,呵呵。 唉,都什么时候了,哥怎么还有心情与我开玩笑?要知道他现在去见的人可是柳成。 哥,你一个人去太冒险了,不然 记住哥说的话,不许给任何人打电话,这是我与柳成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江风说罢脸色一沉,这是对江小鱼发出的最后警告。柳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一点江风并不清楚,想要全面的了解一个人,那只有通过面对面的接触才能知晓。 胡乱用冷水冲了一下头,江风的脑子顿时清醒不少,虽然中午的酒劲儿已经完全消退,可他还是选择打车前往。 按照柳成事先约好的地点,出租车准确地把江风送到了地方,这里已经到了绕城高速,前后毫无遮拦,看来柳成对江风也放心不下。 江风一眼认出了停在应急车道上的那辆车,之前在盛世桃园见过,那正是柳成的座驾。 在几十米的距离之外,出租车停了下来,江风并没有急着下车,他坐在副驾驶上定定的望着对面柳成。 江总,你果然是个守约之人,呵呵。 见柳成已经主动开口说话,江风起身缓缓地下了车,司机一脚油门儿,车子绝尘而去,这里只剩下两个人与一辆没有关闭引擎的车。 柳局,您经常深更半夜约人来这种地方吗? 柳成听罢微微一笑,接着他向前走了两步,如此一来车灯正好映射在他的背上,逆光令江风再也看不清柳成的面部表情。 这种事情我倒是不经常做,因为一般人不值得我去为此浪费时间。不过江总可不是一般人,呵呵。 柳局,能与您共度良宵美景,是江风三生有幸,我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所以撂下电话就急忙赶来,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哈哈哈,柳成听罢仰天大笑,江总,没想到您这张嘴可真会说话。 柳局,您位高权重,难道还有人敢当着您的面口放厥词不成?我估计人家在心里已经把你骂遍了祖宗十八代,可当他们看到您这副嘴脸,他们说话之前不得不在嘴上抹二两蜂蜜。 哈哈哈 柳成听罢又是一阵狂笑,原本垂立在两侧的双手此刻已经握成了拳头,说实在话,胆敢这么对他出言不逊,江风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江总,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幽默。老实讲,能令我柳某发自内心的赏识,这样的人没有几个,你算其中之一。 哈哈哈,江风听罢随之也大笑不止。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话很好笑吗?,柳成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柳局,您说咱俩是一种人吗? 什么意思?,柳成的语气变得愈发冷冽,紧握的拳头已经能够听到咯吱吱的脆响,这完全是一副蓄势待发之态。 柳局,您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扭掉我的脑袋,然后再挖坑深埋,但这样并不足以解了您的心头只恨,您还得在隆起的土包上面跺上几脚,让我永世不得翻身,我说错了吗? 哈哈哈,好一副伶牙俐齿啊,痛快!,柳成确是说得发自肺腑,江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不过他欣赏江风也是真的,欣赏归欣赏,但眼下他只想把江风挫骨扬灰,因为这小子已经影响了他的计划。 柳局,我对自己最欣赏的地方也是这副牙口儿,它吃起筋头巴脑的东西来特别给力。 哦,是吗?,柳成不由得发出一声反问,不过你这副引以为傲的牙口儿,恐怕今后再也没机会吃筋头巴脑了,呵呵。 哦?我不信。,江风耸了耸,语气坚定的否了柳成, 你为什么打车过来?是为了将来警察调查失踪案时多一个目击证人吗?,柳成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柳局,这您可真猜错了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开车过来? 江风打了一个哈欠,看来他对柳成的问题毫无半点儿兴趣,出于风度,他还是耐着性子如实回答了柳成。 柳局,我打车是因为中午喝了酒,现在开车仍然算是酒驾,作为一个守法公民,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听了江风给出的理由,柳成不禁发出一阵彻骨的冷笑,他觉得自己再次听到可笑的事情。一个将死之人,还用在乎这么多干嘛,阎王爷那边可没听说为哪个横死鬼检测酒精浓度。 江风啊,,柳成已经不再称呼江风为江总,按理说你我之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咱们根本犯不上彼此之间过不去,可你的行为实在太令我感到失望了。,柳成的语气透着惋惜。 柳局,您对我从来也没提过什么要求,我怎会令您感到失望?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嘛,呵呵。 哈哈哈。,柳成已经数不清自己今晚笑过了几次,不过他确实感到开心,至于开心的理由嘛,那是因为江风居然敢单枪匹马的来到自己面前。 柳局,您得加小心了。 哦?,听了江风的提醒,柳成顿时目露凶光,我小心什么?你不就是想说那个视频吗?我现在已经不在乎那东西了,哼。 哎呀,您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视频,瞧您都想哪儿去了。 见江风语气认真,柳成的语气稍做缓和,他很想知道江风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柳局,你总是狂笑不止,这样大脑会严重缺氧,往危险了说,您很可能由此引起脑中风,从而半身不遂等等。 妈的,这小兔崽子着实可恨,他从哪冒出来的这么多废话?柳成不想再与江风啰嗦,眼看着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恋耽美 -D大卫(168) 许是柳成听进了江风的劝告,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而后一步步地逼近了江风 您、您干嘛?柳局,您、您不会是要杀我灭口吧? 面对步步紧逼的柳成,江风的语气愈发战栗。可能是迫于恐惧的缘故,他竟然忘记了躲闪 江风,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到了那边好好做鬼,千万不要再多事了。 啊,鬼啊,救命啊,这凄厉的叫喊声恐怕真会吓坏了鬼,面对柳成的大手裹挟着劲风铺面而来,江风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躲闪。 去死吧! 随着这声暴喝,砰的一声,柳成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可江风却接连倒退了几步,而且还险些跌坐在地,这短短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成猛然右手爆出,本意是想锁住江风的喉咙,可江风在最后时刻侧身飞起一脚,躲过柳成一击之后,他还如愿的踢中了柳成的肚子 我去,什么情况,柳局该不会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吧? 原来柳局是个狠角色 江风,就凭你这下三滥的手段也想伤我?有种你就放马过来吧!,柳成说罢再次举步缓缓逼近江风。 刚才那一脚让江风明白,他与柳成的实力天差地别,如果再战无异于以卵击石。怎么办,逃跑?这个念头在江风脑海中只是一闪,随即就被即刻否决了。这又是为什么呢?既然明知自己并非柳成敌手,此时不跑难道还真等着对方捏碎自己的喉咙吗? 从柳成那稳健的步伐来看,江风知道自己肯定难以顺利脱逃,而且一旦选择逃跑。首先是动摇自己的信心,在这种敌我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选择尽量周旋才不失为上策。 柳局,您这身功夫是哪个师傅交出来的? 什么意思?,柳成听罢随之一愣,见江风面无惧色,而且还显得神情自若,这不禁令柳成感到疑惑,难道这小子真不怕死? 柳局,您肯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您功夫了得。就拿刚才我踹您那脚来说吧,好家伙,那哪是肚子啊,那就是一块钢板,,江风说罢还表情夸张地俯身揉揉那只刚才被震痛的脚掌,柳局,我估计它已经骨裂了,哎呦 哈哈哈,柳成听罢又是一阵狂笑,江风虽然可恨至极,但总算说出几句令柳成感到满意的话来。说到功夫,柳成感到无比自豪,因为多年来他还真是难逢对手。 江风,你知道我这身功夫是如何练就的吗? 不知道。 江风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大有小孩子听过来人讲故事的意味。柳成见状更显得意之色,此时他已经不急于让江风上路,自己这辈子有许多引以为傲的故事,让江风听上两段再赴黄泉也不迟。于是,柳成还真悠悠然地为江风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那年柳成高考失利,两分之差令他与心仪已久的大学校园失之交臂。父母对他没有责备之意,相反还给予鼓励与安慰,今年不行咱们复读一年,看看人家范进 范进?你们说我是范进?这番话对柳成来说简直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这是亲人之间该说的话吗?什么意思?他们这是已经对我不抱希望了吗?要知道范进这辈子不是赶考,就是走在进京赶考的路上,折腾一辈子,五十四岁中举,结果还疯了。 生性多疑的柳成在这时候人格开始扭曲,既然家人说他是范进,好吧,我这辈子绝不会再碰书本,我不想做范进,我一定要让你们为今天说过的话而后悔。 当时恰逢秋季征兵,柳成毅然决然的去了部队,他只想早点离开家,离开亲人,他不想再听那些带有讽刺意味的关心。 一切顺利,柳成就这样来到了部队。在新兵训练的格斗过程当中,柳成把每一名战友都当成了情绪发泄的对象,由于出手狠辣,大家在训练中吃尽了他的苦头。 一个月后,在新兵比武大赛当中,柳成没有令自己失望,最终以优异的成绩一举夺冠,由此也为他将来的仕途奠定了基础。 副班长到班长,班长又提拔至副排长,副排长再提至排长,柳成一路上披荆斩棘,不可不说顺风顺水 我滴那个老天,感情柳成这个王八蛋是部队里面摔打出来的,难怪他有着如此强悍的抗击打能力。江风啊江风,算你小子识相。要说到打,你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要说逃跑,嘿嘿,算了吧,人家在部队的时候可是负重越野,就凭你跑那几步,用不上百米,人家肯定能把你踩在脚下 柳成转业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正团级干部,凭借多年积攒的人脉,他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我怎么和你说这些,柳成突然感觉自己已经说得够多。 柳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听完柳成的故事,江风不再称呼他为柳局,称呼当中的您也换成了你。 问吧,你尽量简单扼要,天很快就要亮了,我得抓紧时间让你上路。 江风听罢嘿嘿一笑,抬起腕表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柳成让他简单扼要,这可有些难为江风,什么问题既简单又能令柳成上头呢?这可得让江风想一想。 见江风踌躇不决,对面的柳成逐渐失去了耐心,他准备再次举步逼近 柳成,你是党员吗? 哈哈哈,,柳成觉得自己再次听到了笑话,江风,我作为一个正团级别的转业干部,怎么可能不是党员? 哦,江风挠了挠头,刚才自己这个问题确实太过简单,而且幼稚,不过这简单幼稚的问题只是一个前期铺垫,重头戏可都在后面呢,接着江风又问 那那你入党是不是还要有入党介绍人? 哈哈哈,柳成再一次被江风的幼稚给逗乐了,这小子要说啥也不懂吧,他还能说出个一二。行,我不与将死之人一般见识,既然你马上就要去阎王殿报道,让你多明白些道理也好,帮你涨知识就算是为我自己积份阴德。 入党要写入党申请书,而且还要有入党介绍人,柳成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致,他再次滔滔不绝地为江风做了一番详细的讲解,真不愧是几十年的老革命,他生动详细地为江风上了一课。 江风像是听入了迷,他用万分崇拜的目光望着柳成,以至于柳成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想干什么。直至他感到口干舌燥,方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江风,虽然你动手打了我的舅哥,但皆是事出有因,所以那件事情我不怪你,可后来你太过分了 柳成,你的入党介绍人他知道你干的事吗?,江风见柳成打算步入正题,他赶忙岔开话头。 什么意思?这事儿与你有关系吗?,柳成听出了话里的讥讽之意,可他还是厉声反问江风。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入党介绍人如果知道你是革命队伍的败类,他会不会后悔当初自己瞎了眼睛 你 你说你作为一名党员,在党旗下面宣誓时是怎么说的?如今你又是怎么做的?我看你这张嘴就是屁股 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刚才你已经说得够多了,现在你最好给老子闭嘴,虽然我不是你的首长,但我作为一名普通的革命群众,我有权利教育你这个败类,江风不给柳成丁点儿插话的机会,他的嘴已经成了连珠炮 党和国家给你的荣誉还不够多吗?你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知法犯法,利用职务之便强取豪夺,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你的脑子里面只装着钱? 你、你 你什么你?你难道死了之后还能把钱一并带走?狗屁,你死之后你的钱只能换来冥币 你 你什么你?我说你呢,江风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柳成,老柳 发生了什么事情?江风正骂到酣畅淋漓之处,他为什么停了下来?而且还称呼柳成为老柳。 老柳,你别闹,我可胆小 你、我,柳成已经被江风刚才那番痛骂气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已经发紫,眼睛瞪得大大,痛 柳成感到呼吸困难,他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一只手艰难的捂着心口,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向江风,直至这时还不忘初心,他想在最后关头把江风一并带走。 老柳,你有心脏病啊?哎呦,你看看这事儿闹的 不知柳成还能否听到江风说话,那颤抖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噗通一声,柳成先是跪在江风的面前,随后整个身子瘫软成一团 老柳,我是先给你做心脏复苏,还是先打120? 瞧瞧人家江风,这时候还能与柳成有商有量,再回头看看柳成都做了些什么,他一上来就要江风的命,要说这人心长得可真不一样。 柳成已经失去了意识,江风根本没机会与他商量。虽然江风不是医生,可起码的急救知识还是略懂一些。给120打电话,这是迟早的事儿,眼下第一首要的事情是立刻为柳成做心脏复苏。 柳成柳局老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江风一边对柳成做心脏复苏,一边大声呼喊,以此来唤醒柳成已经失去的意识。 远处两柱灯光由远渐近,江风没有回头,此时无论来人是谁,他们抱有何种目的,这都与他无关,他必须把柳成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老柳,你可真不禁逗,我就是和你开几句玩笑,你怎么还 车子在江风身后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江风对此并不关心,他眼下关心的只有柳成。 砰砰两声,车门洞开,江风知道车上的人已经下车,他不想知道来人是谁,他清楚,这些人肯定是来接应柳成的。 哥,你没事儿吧? 师傅,他是不是心脏病犯了?要不要帮你打个120? 柳局果然有排面儿 鱼儿?你怎么来了? 江风头也没回,他明白了,刚才喊他师傅那人是出租车司机,师傅,麻烦您打个120,我朋友突发心脏病,拜托您了。 看到江风毫发无损,而柳成却因突发心脏病生死未卜,江小鱼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鱼儿,你不听哥的话,半夜三更跑出来干什么。 江风嘴上责备着江小鱼,可语气中却透着关心,江小鱼蹲在江风身旁也不解释,精通按摩正骨的她当然更懂得对突发心脏病的人如何施救,但她不想碰这个病人,因为这个人另她觉得恶心,她甚至有与江风相反的想法,那就是让这个人干脆一觉不醒,省的人世间再多一个祸害。 哥,他总想着害你,可你这会儿却还想着救他。 妹儿啊,柳成该判无期还是死刑,那是法官的事儿,让他这么痛快的死,你说是不是太便宜了他? 江小鱼听罢心结顿开,哥说得话总是充满道理,算了,今天算他走运,如果不是哥替他开口求情,我才懒得碰他。 哥,还是让我来吧。 妹儿啊,这事儿我可不敢与你争,有你出手,这王八蛋想死都找不到门儿 出租车给120打过电话之后,匆忙与江风算清车费,这种事情还是尽量躲远些好,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要知道人家可是开豪车的主儿,司机把雷克萨斯当成了江风的座驾。 说起做心脏复苏,江风这是第二次做,上一次是为了救江小鱼,这方面江风根本没有任何经验,情况危急,他只能凭着感觉去做,反正能按压在心脏部位就行了,当时江风就是这么理解的。 专业与业余终究会有区别,几分钟之后,柳成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如今他又回来了。 当眼睛微微睁开的瞬间,柳成觉得有些恍惚,刚才的经历令他大彻大悟。什么名利钱财,通通都是身外之物。 柳成努力回想着之前的最后瞬间,当时他颤抖着把手伸向江风,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宛如跌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渊,他想挣扎,可根本使不上丁点儿力气 不想死就别动! 恢复意识的柳成手臂微抬,在江小鱼一声厉喝之后,他果真乖乖的垂了下去。 哥,今天咱们救的可是一条毒蛇。 鱼儿,甭管他是蛇还是蚂蚱,既然人家处在危难关头,咱总不能落井下石吧,那可不是人干的事儿。 好一个毒蛇,好一个蚂蚱,柳成深深地吁了一口体内的污浊之气,乌紫的嘴唇已经有了血色。他在仔细品味这两句对话。毒蛇,自己被人家说成了毒蛇。蚂蚱,自己被人家说成是秋后的蚂蚱,对,这话说的没错儿,刚才死了也就死了,如今被人家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接下来可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柳成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刚才江风为什么对他说出了那些话?难道他不喜欢钱吗?他不喜欢钱为什么做沙场生意?把自己骂的体无完肤,难道他真的清高? 江风,你是党员吗? 啊?你说什么?,江风不明白柳成为什么会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 我说,你是党员吗?,柳成说罢试图挣扎着坐起身来,但病痛带来的不适让他最终选择了放弃。 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做我的入党介绍人吧? 柳成笑了,不过这回可不是像先前那般放声狂笑,而是一种无声的苦笑,从江风的话中已经听出了答案,他不是党员,他只是一个优秀的商人。 急救车终于来了,剩下的工作全都交给了他们,柳成突发心脏病确实由我言辞过激所致,但我第一时间对他施救,如今他上了急救车,若是中途发生意外,那与我可就没有关系了。江风望着准备推进车内的柳成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柳成,你的车怎么办?就让它一直着火儿吗? 没有听到任何回答,担架上的柳成累了,他不想再多说一句,他只想休息。 你说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好心好意想要对他关心一下,可他对此却并不买账,看来好人确实难做。没关系,就让这车的引擎一直工作下去吧,待油燃尽了它自动就熄火了,柳局有的是钱,他不会在乎这点儿汽油。 鱼儿,看到了吧,柳成这个人啊,我好心好意提醒他,你看看他爱答不理的样子,江风的连珠炮终于停了下来,他被江小鱼那定定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你、你老盯着我干嘛,我、我刚才救人来着你、你别哭啊,哥这不是好好的嘛 江风越是劝慰,江小鱼哭得愈发凄切,最终江风终于闭上了嘴巴,今晚他说的话实在太多了。张开双臂紧紧的把江小鱼拥进怀中,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慰藉。 恋耽美 -D大卫(169) 哥,如果不是柳成突发心脏病,或许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你了,今后你真的不可以这样 嗯嗯,从今往后哥听你的 黎明再次驱走了黑夜,天际又现出了鱼肚白,江小鱼最喜欢的颜色很快就要出现,那是充满希望与活力的朝阳红。 哥,你知道鱼儿心中最美的愿望是什么吗? 是什么? 哥,能与你携手看到火红的朝阳,看落日余晖,每天平平安安,这就是我心中最美的愿望 这确实是天地间最美的愿望,朴实无华却又寓意深长,鱼儿说得好啊。 鱼儿,哥答应你,今后无论多忙,我都要陪你看日出日落,而且还要抱着咱们的儿子、女儿 贴心的情话令刚刚露面的太阳都感到害羞,以至于半边天都被它那张害羞的脸颊给映红了。 回家,一路走着回去,连日来的诸多变故令江风想不起上次陪江小鱼清晨散步是什么时候,但有一次令他记忆犹新,那次也是清晨,他与江小鱼去城市花园看郁金香 那时候江小鱼刚刚复明不久,当看到一池池的郁金香,她为花朵的芬芳所迷醉,当时江风也说过与刚才同样的话,可至今却一直没有实现。 每天看日出日落,这愿望看似简单朴实,可芸芸众生能做到这一点的能有几人?谁又不是为了生活而每天忙于苟且? 走路真好,呼吸清晨最清新的空气,领略天地间最真实的美景,两个心灵彼此相通的人走在一起,这确实是常人无法体会的快乐。 黎明的曙光令雷克萨斯的车灯黯然失色,它那耀眼的锋芒只能存在于黑暗之中,如今天色就要大亮,可能它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很快就会辉煌不在,所以它的光芒中已经失去了在黑暗中的霸凌。 柳局长突发心肌梗塞,这事儿若是放在以前,他的病房肯定人满为患,可今天却与以往大相径庭,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在门前威立左右,柳局玩的排面越来越大了。 鱼儿,哥背你吧,再走下去你的脚会磨出水泡 哥,我一点儿也不累,难得能与你走这么远的路,我真的很开心。 此刻已经天色大亮,沉寂了一夜的城市道路再次变得喧嚣,人来人往车流穿梭,每一天都是周而复始,这就是生活。 离家还有不足两公里的路程,二人已经携手走了两个多小时,江风霸气的托起略显疲惫的江小鱼,她已经陪自己走了很远 哥,快把我放下,人家可都在看着咱们呢。 看吧,眼睛长在人家的脸上,他们想看,咱们管不着。 江小鱼把脸埋进江风的胸膛,她不想被街上的人看到自己害羞的模样。被哥抱着的感觉很舒服,也很幸福,她喜欢被哥这样抱着、宠着 困了、累了,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江小鱼在这双满是安全感的双臂上昏昏睡去,直至被放到那张松软的床上,她的眼睛也没有再睁开一次。 安顿好了江小鱼,江风这才感到两臂酸痛无力,最终回到床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如同一团烂泥。 回想起与柳成对峙的一幕,江风不由得一阵阵的后怕,柳成的实力实在恐怖至极,当时踢在他腹部那脚,江风可是运足了力气。 部队出身,无论是格斗技术,还是抗击打能力,自己与人家的实力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如今能躺在自己的床上,那只能说是运气使然。 呵呵,回想起自己对柳成说的那些话,江风不由得笑了出声,我怎么会对他说出那些话来?这个柳成也太不禁逗了,仅凭几句气人的话,他就能突发心脏病,这心里素质也太差些了吧。 昨晚柳成说得明明白白,他想让我死,看来他的鼻子已经嗅到了棺材的味道,他是想让我陪他一起上路。柳成啊柳成,看来你就是一个变态。 想着想着,江风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昏昏沉沉中手机铃声再次想起,他没有机会再睡觉了 柳局就是有排面儿 见是洪义打来的电话,江风顿时来了精神,突然心中有了一种预感,洪义带来的应该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果不其然,洪义在电话里说,在纪文铎的帮助下,案情的进展有了重大突破,铁证如山,他们想赖也赖不掉了。柳成果然是沙场投毒案的幕后黑手。乔梁之死也是他的杰作。如今警方已经下达了对柳成的拘捕令,这回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还有就是,在鹞子的努力下,赵元也同意交出柳成与盛世桃园的相关资料,当然,他是有条件的。 呵呵,这个赵元可真有意思。江风告诉洪义,赵元提出的任何条件都可以口头满足,回头让毕队奖励他就是。 还有就是,市里一大早已经来人去江边做进一步调研,看来大坝的事情已经开始运作,洪义问江风要不要亲自过来看一下。 现在?这么早?唉,去了能有什么用?已经和于市长说好的事情,随他们去吧。江风在电话里对洪义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由他尽量配合就是,自己就不亲自出面了。 大坝的事情利在千秋,这是好事儿。可江风心里对沙场已经有了感情,让他亲眼见证自己苦心经营的沙场变成大坝,他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其实洪义的心情也是如此,不光是洪义,其他人对沙场也都有着同样的感情。刚刚听说沙场即将被建坝征用的时候,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沙场干的好好的,怎么说征用就征用了?沙场没了大家怎么办?今后靠什么赚钱养家糊口? 洪义,告诉大伙儿一声,咱们沙场只会越来越好,越做越大,让他们安心工作吧。 这边与洪义正在通话,那边老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她已经做好了早饭,只等着儿子儿媳早点儿来会所一起吃饭。 哎呦,怎么办?江小鱼刚刚睡着,这会儿叫醒她肯定不合时宜,还是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 江风妈,我们老哥俩儿不饿,还是等两个孩子到了一起吃吧。 白爷,您和张老板甭等他们了,饭菜我给他们留着,回头热热就行了。 会所这边有老妈帮着操持,里里外外变得有了烟火气息,两位老爷子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虽然他们与江风母亲的年龄相差近十六七岁之多,但交流起来没有代沟。 在吴小凤的带动下,众姐妹也从开始称呼的张阿姨逐步变成了张妈妈,这称呼令老妈乐的合不拢嘴,猛然间身边涌出一大堆孩子出来,老妈开心的不行。 既然孩子们口口声声的称呼自己为妈妈,那自己就得有个当妈的样子,别的咱做不到,让孩子们吃饱吃好肯定没有问题。 老妈问大家中午吃什么,吴小凤第一个喊出了要吃饺子。嗯嗯,吃饺子好,有菜有肉,这些眼睛不得力的孩子们吃起来方便,中午咱们就吃饺子。 午饭定好了吃饺子,那么晚饭吃什么呢?吴小凤大声回答,晚饭还要吃饺子。 哈哈哈,一天三顿饭,中午晚上都吃饺子,怎么回事儿?难道饺子是你家亲戚,还是你的仇人?你怎么一天到晚与饺子拼上了。 吴小凤自有一番说辞,她说中午吃白菜猪肉馅儿,晚上吃韭菜鸡蛋馅儿,虽然两顿都是饺子,可饺子里面的馅儿可不一样。 小凤这孩子说的对,虽然两顿都是饺子,可里面的馅儿不一样啊,想吃咱就动手,反正时间咱有的是。 会所这边从所未有的热闹,医院那边也是同样如此,柳成的病房门前已经站满了人,不过他们手里可没有鲜花和果篮,柳局就是柳局,任何时候人家身旁都是前呼后拥。 江风想睡也睡不成了,于市长亲自给他打来电话,这回沙场不想去也得去了。 唉,该来的总该会来,想躲也躲不掉,可江小鱼怎么办?就把她一个人留在家中?鱼儿一觉醒来看不到自己怎么办?这时候江风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始终把江小鱼当成了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睡吧鱼儿,哥必须得离开一会儿了。望着床上熟睡中的江小鱼,江风很想去摸摸她那纤细嫩白的小手,或者轻抚一下她那凝脂如玉的俏脸,可又担心因此而扰醒了她 睡吧,哥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不对,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不光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咱俩的将来,为了老妈,为了咱们的孩子 昂首挺胸,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从头到脚哪里都好,只是眼瞳中布满的那些血丝看起来感觉不太精神。 这都不重要,精气神是自己给的,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才是江风该有的样子。 终于又可以手握方向盘了,戒酒,必须戒酒!从今往后,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场合,滴酒不沾。这回江风下了最后的决心。 一夜之间,通往沙场的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昨天还泥泞不堪的路面,今天已经铺满了沙石,看上去平整干爽,这样的路况小车就可以直达江岸,看来工人们肯定又是一夜未眠。 江总来了,见江风的车子由远而近,德子赶忙迎上前去。 德子,大家又是忙了一夜吧? 是呗,黑白两班连轴转,一大堆订单等着出货,咱们不加班加点也不行啊,客户可不管咱们有多大困难,人家只想看到沙子,嘿嘿嘿。 是啊,人家出钱买货就是爷,他们可不管咱们面临怎样的困难。 就是呗,洪义也与他们做了很多解释,可他们一催外催,这不,洪义满嘴都是水泡,他今天早饭都没吃,现在陪同那些什么专家、工程师去葫芦湾了,反正他们说得那些我也听不懂,都是和大坝有关的那些事儿。 行,你领着大伙儿忙吧,我去葫芦湾转转。 一夜之间,平整修复了近四公里的路面,工作量不可不说如此之大,纵是铁打的人也难以抗住这种工作强度,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江风没什么文化,什么砥砺前行、不负韶华,这话对他来说从未想过,他觉得这样的词语与自己扯不上丝毫关系。但今天不同以往,他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大家用昨晚的行动为这句话做了最易理解的诠释。 专家就是专家,看他们的架势好像马上就要动工一般,水平仪、测距仪统统派上用场,以于市长为首的一群人正在讨论着什么,时不时还会有个别专家与洪义交谈几句。 江风远远的就停下了车,望着葫芦湾那里人头攒动,还有涛涛翻滚的江水,江风的心感到阵阵酸楚,这里曾经给了自己太多的回忆,有酸的,有甜的,当然也有苦的 大坝建成之后,这里的一切将不复存在,那些充满酸甜苦辣的回忆将统统淹没在这一片汪泽之下 喂,江总江风,于市长望见了江风,远远的挥手打着招呼。 于市长,您来了。 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江风迈开腿紧忙跑了过去。刚才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抛到九霄云外,这种感觉像是卸下了一个压在背上的巨石一般,江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江风,无条件献出沙场你真得舍得?这里面可撒着你和大家的血汗呢! 于市长,您不是已经给我们沙场选好了新址吗,这还有什么舍不得,不过是搬个家而已嘛,呵呵。,哈哈哈,众人听罢皆哈哈大笑, 你小子是个好样儿的,,于市长说罢冲着江风竖起了大拇指,人啊,只有在大是大非面前才可以看清立场,只有在大的利益面前才能考验一个人的品行,这一点你可比某些人强多了。 于市长,您可别这么夸我,回头如果我骄傲了该怎么办? 哈哈哈,人们又是一阵大笑,江风啊江风,与你说话的人可是于市长,你这样说话可显得太不严肃。 一个人的品行注定了他的品质,如果你想骄傲,那还用等到回头?你现在完全有令自己骄傲的资本嘛,但你没有那样,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能坚持自己,恪守底线,你这种优秀的品质实属难能可贵 哎呦我的于市长,求您不要再夸我了,这样下去我想不骄傲都难了 哈哈哈,这个江总怎么一点儿老总的样子都没有?一旁的工作人员被逗的都无法安心工作了。 好吧,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说了,趁着大家都在,正好把沙场的新址也落实一下。接着,于市长对眼下的工作又进行了部署,随后带着程秘书等人与江风一同去了下游。 大坝项目的启动令江风感到阵阵兴奋,农村出身的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能与这样利国利民的工程扯上联系。 天空显得格外的蓝,洪峰过境后的江岸像是被人打扫过一样,原本挺立的芦苇都齐刷刷地顺着江流倒伏下去,不知它们是否还能站立起来。 捐献与置换的区别 生命力顽强的芦苇尚且如此,更何况地里的庄稼,它们的结局只会更加糟糕。于市长表情凝重,时而驻足凝望,感叹之余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水患猛如虎,这是多么惨痛的教训啊!两岸附近的大片庄稼绝产绝收,这难道只是天灾吗?不,天灾虽然不可避免,但也有人祸。百姓们口口声声把领导称之为父母官,可自己这个父母官却做的不称职啊。 于市长,这里就是为鑫源沙场选定的新址,以此为起点至下游十公里,这段江岸全部为鑫源沙场的开采范围。,程秘书说罢把随身携带的图纸递给了于市长。 于市长接过程秘书递过来的图纸点了点头,他在图纸上仔细的甄别对此了一下,没错儿,这里正是会议上为鑫源沙场定下的新址。 从葫芦湾出发,一干人等足足走出了近三个小时,总行程约为十五公里,也就是说,新址在鑫源沙场原有的位置向下游只推进了五公里之多,这貌似也没多大的区别吧? 其实不然,从地理位置上来讲,葫芦湾所处的位置较为开阔平坦,所以大坝设在那里可以对洪峰过境时能更好的加以控制,这是经过多年来的水文数据讨论出的最终结果。 江风啊,你对这段江岸还算满意吗?,于市长说罢把图纸又递给了江风。 江风接过图纸一看,上面几条七曲八弯的弧线,然后再就是数字与标点符号,这玩意儿他根本看不懂,怎么办?江风挠了挠头,随后把图纸又递给了洪义。 江总,新址上面的经营范围比原来可足足少了五公里,您看这里,洪义拿过图纸只是用眼睛扫了一眼,他立刻看出新旧沙场开采范围的区别。 顺着洪义手指的地方,江风终于看明白了这张图纸,代表公里的那几个字母他当然认得。 江风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结果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什么意思?征用鑫源沙场作为建坝所用,没问题,我可以无条件捐献。当然,既然是无条件献出沙场,也就意味着不指望你们对我有任何补偿。 置换是你们提出来的,如果要说是换,那么起码得讲个公平合理吧?我鑫源沙场原来的经营权可是十五公里,而你们却用十公里江段与我置换,什么意思?如果是这样的换法,对不起,还是别换了,我宁可白送,这样的置换说起来好听,其实摆明了是在欺负人。 于市长,今天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我早就做够了沙场生意,最近发生的事情您亲眼目睹了,,江风说罢将图纸还给了于市长,无偿捐出鑫源沙场,这是当初咱们说好的事情,如果现在我接受了图纸上这十公里江段,那我的行为从无偿就变成有偿,所以,江风苦笑着摇了摇头,于市长,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恋耽美 -D大卫(170) 江总,您不能放弃啊,您如果放弃,大家今后可怎么办啊?,小凯在一旁早就忍不住了,他这暴脾气上来可不管对面站着的人是谁。 于市长,拿十公里换人家的十五公里,你们算不算明抢?天下还有没有王法?我看你们当官的都一个德行,柳成完蛋了,你们也离着不远了 啪 闭嘴!,江风轮起胳膊就给了小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接着就是一声厉喝:还不赶快给于市长道歉,快啊! 老大,您让我给这老东西道歉,他配吗? 啪,又是一个嘴巴结结实实的打在小凯的另一边脸上,才短短几秒而已,小凯的两侧脸颊已经看到清晰的指印留在上面。 我让你给于市长道歉,你听见没有? 江风,你这是干什么?孩子说的没错儿,这样的置换确实不公平,这一点我也清楚,但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实属无奈之举啊。 哦,听了于市长的话江风愣住了,洪义和小凯也愣住了。接着于市长说出了其中缘由。 此前的鑫源与蔡友来经营的那一段江岸比较平缓,也比较适合开采,再加上脚下的这十公里,这都是较为理想的开采范围。除此之外呢,以脚下为起点至下游十公里以外,江道突然变得狭长,且又水流湍急,如果在那里开采,那么沿江两岸的耕地就会逐年被江水吞噬,其产生的严重后果将无法逆转。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话说开了误会也就随之解开,小凯虽说刚才言辞过于激动,但他还不至于混到无可救药的份上。 对不起于市长,我刚才确实有些冲动,可你们这种做法确实不妥,当初建坝征用鑫源沙场的时候,您看看之前的人给出的是什么条件?您再看看我们江总,他是怎么配合你们工作的? 小凯,没完了是吧? 江总,今天您就是开了我,我也一定要把话说完,小凯真是豁出去了,他把心里想了很久却不能说,也不敢说的话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对,我们江总确实是打算无偿捐献沙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但却做不了我们兄弟的主。 怎么回事儿呢?原来小凯和德子他们贷款买的大车与沙场都签有长期运输合同,如今既然江风把沙场无偿捐献,也罢,谁接手沙场谁就继续履行合同,否则就对其产生的损失给予赔付,话说完了,你们大家看着办吧! 哈哈哈,小凯见江总和于市长在听完自己的话后都笑出声来,这令他有些丈二和尚。 不是、他们,洪义,江总和于市长他们为什么笑啊? 小凯,不是我说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安排小跟班儿把你从鹞子身边替回来吗? 小凯望着洪义想了想,他有些明白了,难怪江总听了自己的话会笑出声来,得,这红脸黑脸都让自己一个人给扮了。这回小凯分析的没错儿,其实他满可以把这些话埋在心里,可惜他没有那个城府。 江风啊,这几个孩子真不错,虽说小凯这孩子刚才冲动了一些,可毕竟他是为了维护你们沙场的利益,你刚才对他出手实在是重了些。 得,看看人家于市长,几句话轻描淡写的把刚才的事情变成了沙场的内部矛盾,自己倒是推了个一干二净。 于市长,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好兄弟,这事儿他们说得确实没错儿,可我刚才说的话也是真心话。接手沙场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与我经历了很多,有些话我就不想再说了。事到如今,毕竟他们没有什么闪失,如果这其中要是谁有个差池,那我江风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话已然说到这个份儿上,小凯看上去显得有些感动,所以,无偿捐献沙场我并未事先知会他们,如果对他们说了,他们也绝不可能同意,孩子嘛,义气用事肯定在所难免。至于沙场捐献以后,我已经为将来做好了打算,这般兄弟我自有安排 啊,原来江总已经早就有了退路?小凯望了一眼洪义,洪义一脸懵懂的冲他摇了摇头,江总之前可从未对自己说起过什么。 江风啊,有些话事先之所以没与你说清楚,其实也是出于对你的考验。今天你的表现很令我满意,特别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捐献就是捐献,咱们不图汇报,置换就是置换,如果是换,那就一定要讲个公平,你说的没错儿。 于市长,我没有半点儿为难您的意思。开始我说无偿捐献的时候,完全是出自肺腑,既然是无偿捐献,就没打算接受任何补偿。谁知道你们又提到置换,我想这样也好,可没想到竟然是十公里置换十五公里,当时,江风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当时,我的心里也闹情绪了。 行了江风,也别想着给弟兄们再找出路了,沙场就是你们的出路,你若是不干沙场,那这行业还不得被谁再次来个行业垄断?好了,你这条过江龙就留在这里永远的镇住他们吧。 老大,干吧,十公里已经不少了 江风眼睛一瞪,小凯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低下了头。小凯说的没错儿,十公里的开采面已经足够,少了五公里只是心里不太舒服而已。 但江风自有江风的顾虑,他不想再让这些兄弟再冒风险,赚钱的路又何止一条,为什么非得淌这汪浑水。 江风啊,抛开包袱放手干吧,大坝的落成可少不了你,我还指望着你们鑫源沙场为大坝建设添砖加瓦呢。 于市长,您的意思是? 你这么聪明,能听不出来我的意思?呵呵 有点儿意思,江风当然明白于市长话里的意思。于市长经过对江风的重重考验,最终把大坝建设所需沙石的采购定在了鑫源沙场,定是定了,但价格一定要公道才行,于市长可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当家人。 于市长,您放心,如果我江风敢多赚一分昧良心的钱,您就 问题来了 我能把你怎么样? 本来江风就没想好往下说什么,经于市长这么一问,他更是急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如果、如果我要是黑了心,您就让焦局派人直接把我毙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个毒誓发得可够狠的,于市长用手指着江风的鼻子再次确定,这毒誓可否算数? 瞧这话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个不是将来的证人?普天下不是谁都与柳成一个德行。 不错,既然江风认可了两地置换,那么明天一早就可以签订相关合同,只要各种手续完善以后,采沙船就可以一路东下,届时鑫源沙场就可以重打锣鼓另开张了。 事情虽然中间发生了插曲,可最终仍是皆大欢喜,于市长与程秘书等人先行回了葫芦湾,江风则带着洪义和小凯继续向下游巡视。待于市长等人消失在江岸的尽头,这时江风才停下脚步。 小凯,刚才那两巴掌实属迫不得已,记住,从今往后说话要过过脑子,口无遮拦怎么能行。 小凯,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回家关起门来说,这说出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等你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其实,我当时、我就是觉得,小凯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委屈,他把脸扭向了一侧。 小凯,本来我打算把咱们的资源做个整合,咱们不开沙场,接下来做一个货运租赁公司不是也很有前景嘛。由于还没有运作成熟,所以这事儿就连洪义也不知道。放心吧,无论将来咱们做什么,日子只能一天比一天好。 江总,无论你做哪行,小凯永远跟着你 呦呦呦,都要做经理的人了,怎么动不动还哭鼻子,好了好了,大哥给你赔不是了,对不起,好不好啊? 江风不说还好,如今这么一番安慰下来,小凯的眼泪还止不住了。也是,本来他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离家在外这么久,靠的是什么?不就是靠着兄弟之间在精神上给予的相互支撑吗。 这是打个巴掌再往嘴里塞个甜枣吗?当然不是,小凯虽然这次行事有些冒失,但他初衷是好的,这一点江风看的明明白白。 虽说如今沙场迁往新址将会大有所为,但此前的计划也要一并实施,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小凯定能让自己从中完成蜕变,直觉告诉江风,这一点他不会看错。 江总,我、我没有洪义那两下子 行啦,洪义也是一路跌跌撞撞过来的,今后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就向他请教,不耻下问不跌份 连日来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昨夜还加班加点的带着工人忙了一夜,小凯的脑子彻底乱了 于市长,我每次看到这个江总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哦?,于市长笑吟吟地望着程秘书:说说看,你觉得江总这个人怎么样? 其他人走在前面,现在跟前只有他们二人,无论说什么,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 于市长,我只是对他有些好奇,但您如果让我正面去评价这个人,呵呵,,程秘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毕竟我对江总这个人了解甚少。 是啊,大坝项目已经立项多年,可就是因为征地补偿问题无法合理协调才迟迟不能上马,如今突然冒出个无偿捐献,这确实令我始料未及。事倒是好事儿,可平白冒出一个好事儿来 于市长,您觉得江总无偿捐献沙场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意图?,程秘书见于市长欲言又止,他趁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目前来看,江风这小伙子还真有点儿意思,按理来说,做沙场生意的人,他应该把柳大人奉做神明才对,可这小子偏偏就不买柳大人的面子,呵呵呵。 于市长,要不然,程秘书偷眼望了一下于市长。 有什么话直说就行,就咱们两个,吞吞吐吐的干嘛,你这人说话真不爽快,呵呵。 既然于市长已经这么说了,程秘书干脆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其实大家从沙场投毒一案就各自在心中画满了问号。直到今天早上从焦局长那里获悉,原来所有针对江风的事件,幕后操纵者竟然真是柳成。如果说柳成针对江风的所有行为只是觊觎他的沙场,可种种迹象表明,二人的积怨又貌似在江风接手沙场之前,眼下了解的情况有限,所以很多事情还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于市长,您看 程秘书,你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得磨磨唧唧,有话直说。 于市长,要不然咱们派人去江风的家乡了解一下情况吧,我总是对他的背景充满好奇,既然得到于市长的允许,程秘书干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当陈玉庭第一次带江风去于市长办公室的时候,程秘书对江风这个人就已经产生了兴趣。 其一,如此年纪能够事业有成,这已经令大多数人羡慕不已,关键是他与陈玉庭的关系,从陈玉庭对他的态度来看,二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其二,程秘书清楚的记得,那天在办公室提到吃饭的时候,陈玉庭与江风都不止一次提到了陈玉杰,从这一点来看,江风不仅只认识陈玉庭,他与陈玉杰也有私交,如果按照这么理解,江风背后很可能得到陈氏集团的力挺。 其三,江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是何等出身?他说自己只是初中文化,而且还是来自农村,那么问题来了,接手沙场的资金从何而来?他又是通过怎样的手段才完成的财富积累?以上等等问题疑云重重,不可不查。 再有就是,江风集团貌似带有团伙性质,因为那个叫小凯的人称呼江风为老大,而且刚才他还说过这样的话,老大,干吧! 程旭,你可别乱扣帽子,人家原话是这么说的,老大,干吧,十公里已经不少了,我们就事论事,可不能过分渲染。 是是是,那句原话确实是这么说的 程秘书见于市长已经对自己直呼其名,显然于市长对刚才那句话很不满意,没错儿,老大这个词他暗地里也经常挂在嘴上。比方说在家与妻子吃饭的时候,恰逢于市长打电话过来,他接电话之前会嘱咐妻子不要弄出声响,这时候他就会对妻子说,这是老大打来的电话。 于市长,不光是哪个叫小凯的人,上次 程秘书这回又提到了沙场投毒案,那天他陪同于市长一同见证了整个事件的始末。虽然那三个人犯罪事实清楚,最终人赃俱获,可如果再仔细想想,细思极恐啊,那天夜里整个就是一个□□的火拼现场。 我说程旭啊,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事儿我与你的观点不同,如果那晚没有这几个孩子力挽狂澜,也许现在江风的判决书都已经下来了,可能是二十年,也可能是无期,就那么大的分量,判死刑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于市长再次面露愠色,程秘书马上扭转了话锋,他向于市长请示,要不要马上派人去江风的家乡做个调查? 翻翻他的老底儿倒是可以,关键是怎么查,查出来的结果是否属实。 于市长,既然江风母子都在这里,那咱们就派人去他的家里,走亲戚总可以了吧,亲戚不在家,当然得去街坊四邻家里打听一下吧 于市长瞥了一眼程秘书,然后只管一路前行,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这可把程秘书搞得一头雾水,刚才我说错什么了吗?细思之后,程秘书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刚才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还走亲戚,亲戚不在家,如今的农村还走亲戚吗?谁家有事儿不是直接打个电话。 江总,您快过来看哪,路,水泥路,走在前面的小凯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 江风与洪义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马上明白了小凯话里的意思,二人随即向小凯奔了过去。 天啊,终于看到路了,看到路也就看到了希望。不过这条路看上去有些古怪,从路面的磨损程度可以断定,这条路极有可能是一条死路,或者说还没有修完。 带着种种好奇,三人一同踏上了这条崭新的路,不得不说,这条路修的确实不错,承载几十顿的重车肯定没有问题,这么好的路,是谁修过来的呢? 一路上没有见到人的影子,更没有看到一辆车,三个人不时的前后张望,这样的情况不免显得有些诡异。 大概走出了近四公里左右,眼前终于看到路的尽头,同时也看到了横在几百米外的公路,还有路上来往穿梭的车辆。 这条路到底意味着什么?说明早就有人之前打过这段江岸的主意,也可能是在获悉大坝选址的具体位置之后,最终他们选择了放弃,当然,这只是江风的猜测。 神秘的水泥路 望着眼前这几百米尚未竣工的路基,江风闭目垂首矗立在路的尽头,脑海中那些凌乱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 恋耽美 -D大卫(171) 洪义、小凯,你俩对这条路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哦?小凯听罢不敢贸然发言,江总刚才可对他说过,说话之前一定要先过过脑子才行。 江总,刚刚看到这条路的时候,我就对它产生了很多疑问,刚才咱们三人一路走来,我确实想了很多,当然,这些想法无凭无据,都是我主观的一些猜测。 嘿,洪义这家伙确实有一套,总经理可真不白给,看看人家,发言之前先做个铺垫,说对说错全都赖不到人家身上,猜测嘛,而且还是主观上的,小凯在心里默默的为洪义竖起了大拇指。 说说看。 得到江风的允许,洪义再次想了想,然后条理清晰地说出了他的推断 初见这条路的时候,洪义的第一想法就是要找出它的主人,他修路的动机所在。 从地理位置上分析,这条路所处位置在鑫源沙场下游的十公里处,一条尚未完工的路,而且还是按照省级公路的标准设计施工,这种事情谁能做到?所以说,这条路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他身上必定具有手眼通天的能力。 听到这里,江风对洪义不无赞赏的点了点头,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见江风一直没有打断自己,洪义便继续往下讲述自己的推理 当咱们走到这里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剩下这几百米路基已经完成,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把它修完呢?从这一点来看,当时一定发生了变故,所以这条即将竣工的路就此搁置下来。.com 江总,我觉得这条路的主人极可能是杨厅,因为普通人不具备这个条件与能力。 接着说,我觉得你分析的没错儿。 首先,咱们还是从鑫源沙场说起 当初杨厅不择手段的拿下鑫源沙场为了什么?因为他提前获得大坝选址的信息,所以他才提前布局。 第一步,拿下鑫源沙场,当初他可能只是为了建坝征地的赔偿款,但当他取得沙场的经营权后,行业垄断为之带来的巨大利润让他改变了最初的想法,于是,他有了新的决定,那就是等鑫源沙场被建坝征用之后,沙场迁至下游,也就是咱们脚下的这段江岸。所以说,这条路极有可能就是他提前做的铺垫。至于这条路为什么在最后几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洪义说到这里弯下了腰,他在路基旁边拔起几根野草 江总,您看 其实洪义即使不拔这几根野草,农村出身的江风也早就看出了端倪,从草的根系情况来看,它的生长周期大概在半年左右,这个时间恰巧与杨厅落马的时间吻合。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呵呵,人算不如天算,说到底杨厅是为他人做了一套嫁衣,呵呵。 江总,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如此一来整个工作部署就全部被打乱了,老沙场那边面临征用,可客户那边还急着等米下锅,现在只能兵分两路。 明天一早去办理有关新沙场的具体事宜,老场区还要尽快恢复生产,一切工作都不能停歇。 时间又到了傍晚时分,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话不宜说得太多,况且这里根本不是谈事的地方。 三人跨过这段路基,来到公路才辨清脚下的方位,原来这里距离鑫源沙场的路口也就不足十公里的车程,还用走路回去吗? 算了,虽然这段距离不是很远,但走路回去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洪义打电话给德子说清了目前的方位,有车来接的话,来回的时间算起来有半个小时也就够了。 德子的车开得很快,洪义撂下电话也就十几分钟,德子的皮卡就出现在视线当中。 这家伙把皮卡开的跟飞似的,如果给它安上翅膀,估计肯定能飞上天。开的快也不是坏事儿,如果不快的话,陈玉杰怎么能偏偏相中德子做自己的司机?如果不快的话,奥德赛又怎么能慌不择路翻车进沟?所以说,车该快的时候必须得快,这叫粗中有细。 江总,柳成那王八蛋已经被刑拘,他是在病床上带走的,哈哈哈 德子已经迫不及待,车子刚刚停稳,他就把这个喜人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江风,其实他也是刚刚听说的。 三人坐上皮卡后谁也没有吱声,只听德子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 柳成被刑拘之后,盛世桃园跟着也被依法查封,柳成这个幕后老板就此浮出水面。 五爷下落不明,警方已经下发了通缉令,现在对他进行全城缉捕,这孙子的好日子也过到头儿了。 盛世桃园被依法查封,赵元也没有了顾虑,他答应鹞子,愿意交出柳成与乔梁相关的更多资料,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到了沙场,德子仍没住口,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洪义对他连使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一路上江总可是一句话也没说。 江总,让德子和小凯去葫芦湾帮您取车吧,您到工棚里休息一会儿。 洪义,我想一个人走走。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你张罗着让他们吃顿好的,别为我省钱。 江总怎么了?柳成倒了,五爷跑了,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期盼的吗?为什么他听到这个消息却显得闷闷不乐?这两个人可是他的生死对头啊。 德子终于闭上了嘴,他问小凯,江总今天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小凯也显得比以往深沉,或者说他现在的表现是一种成熟,他没有回答德子,只是站在那里与洪义默默地看着江风远去的背影。 天已经黑了,江风很快消失在夜色当中,这时洪义才拉过小凯和德子悄悄耳语一番 柳成倒了,这与我有关系吗?我怎么会与他扯上关系?我原本只是一个民工啊!本来事情已经变得明朗,可江风此刻却变得异常迷茫。 他感觉自己稀里糊涂的被飓风卷入了漩涡激流,其中他挣扎过,但所有的努力是那么无力。当他感到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风停了,雨住了,天晴了,一切发生的又是那么自然。 发生了这么的事情,陈玉庭会不知道?直到目前为止,陈玉庭一直也没有电话打来,难道他听说柳成落马的消息竟然无动于衷?不会吧? 江风清楚的记得,当初陈玉庭约他去江边大桥见面那晚,那情景江风至今记忆犹新。那时候陈玉庭问过江风这样的话,你是谁? 我就是我,这就是江风当时的回答,不管陈玉庭信与不信。陈玉庭又说,保管好你手机里的视频,它在你的小命就在,它若不在,你的命也就没了。 如今视频已经交给了毕成,江风感到轻松,他不必在乎这个护身符,有它怎样,没有它又能如何? 我就是我,为什么我要在意这个东西?陈玉庭当初为了让自己保管好这个视频,他还,想到这里,江风掏出了手机,这件事情该做个了结了。片刻后,江风终于接到了陈玉庭的电话。 陈董 怎么?你小子想与我清账了是吗?,陈玉庭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复杂,江风猜不透这语气中包含些什么。 陈董,这钱本就不属于我,无功受禄当之有愧,如今视频已经到了他人之手,所以这钱应该物归原主了。 江风,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半年时间转瞬即逝,如今你我之间的关系岂是金钱所能衡量?所以,你刚才的举动令我很不开心,这不是朋友之间该做的事儿。 陈董,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半年来,我江风得到了您的诸多帮助,这更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您说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话筒里终于听到了陈玉庭的笑声:江风,事到如今,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 江风在电话中沉默了一下,电话那头的陈玉庭也没有说话,他并不急于江风做出回答,兴许江风稍后会说出令他更加满意的答案。 陈董,今后我不再是您的朋友了,电话那头还是异常安静,陈玉庭对这句话没有发出任何质疑,双方的静默令蛙鸣与蟋蟀的叫声变得更加清脆。 陈董,朋友与兄弟相比,我更愿意做您的弟弟,就像玉杰那样。 江风说完这话之后,沉默的人换成了陈玉庭,几秒过后,话筒里再次传出陈玉庭的声音:说得倒是好听,既然想做我陈玉庭的弟弟,为什么还叫我陈董? 因为我称呼您为陈董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我得再多叫几次才行 呸呸呸,说得什么丧气话,什么叫日子不多了,听起来多丧气 大哥,明天我去您的办公室,听到大哥这个称呼,这回陈玉庭高兴了, 很久没有一个人安静过了,远离都市喧嚣,这样的夜色令人陶醉其中,静静的聆听蛙鸣与蟋蟀的叫声,还有头顶那轮皓月 此情此景,要是江小鱼在就好了,两个人坐在草地上一起呼吸清新的空气,一起听蛙鸣,一起听蟋蟀唱歌,一起抬头仰望星空,江小鱼一定会靠在自己的肩头去数夜空中的繁星 一整天了,老妈和江小鱼谁也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老妈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江小鱼不会一觉睡到天黑吧? 原来那话真的不吉利 鱼儿,你在哪儿呢?哥想你了。 臭小子,我是你妈,打电话也不先搞清楚是谁再开口说话。 哎呦妈呀,您怎么总接江小鱼的电话呢?接通电话您就不能先说句话吗?真是的。 妈,鱼儿呢? 鱼儿鱼儿,整天到晚就知道鱼儿,怎么?不愿意听妈说话是不是? 妈,求您别这么说话好不好?娘俩儿可不带这样玩儿的。怎么,儿子心疼媳妇儿您还吃醋啊? 我可没工夫吃你俩的闲醋,鱼儿,过来接你哥的电话,快别忙乎了 话筒里传来江小鱼的声音,随后江小鱼接过了电话。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妈给大家包饺子呢,白爸和张爸刚刚还问起你呢。,江小鱼从那晚开始已经对两位老爷子改了称呼。 饺子?你和妈在包饺子?什么馅儿的? 小凤姐嚷着要吃饺子,这不,中午我和妈给她们包了白菜猪肉馅儿的,晚上包的是韭菜鸡蛋馅儿。哥,你想吃什么馅儿的?我做给你吃。 为我单独做一种馅儿?这待遇可不是一般的高。江风喜欢吃芹菜猪肉馅儿的饺子,不过他不能说,有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已经不错。 鱼儿,哥最喜欢吃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这可真是巧了,嘿嘿。 这样的谎话可骗不了江小鱼,刚才那话只是开个玩笑,相处这么久了,江小鱼岂会不知江风的喜好? 哥,那、那一会儿你回来吃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我和妈吃芹菜猪肉馅儿的,这样可好?嘻嘻嘻。 虽然江小鱼在电话中与江风开了玩笑,可江风还是心生感动,这不仅仅是一顿饺子那么简单,饺子里面包着的可是满满的牵挂。 鱼儿,我爱你。 说完之后江风立刻挂断了电话,屏保上面是江小鱼的照片,她在对屏幕面前的江风甜甜地笑。 回家,芹菜猪肉馅儿的饺子快要熟了,我得赶紧回去吃饺子。说到热气腾腾的饺子,江风不由得又想起了酒。吃饺子,然后再陪老爷子美美的喝上二两,这样的生活该有多么惬意。 江风啊江风,你怎么又想着喝酒?不是已经打算戒酒了吗?满脑子老想着喝酒,这样下去还能戒得了吗? 不要整天老想着喝酒,那玩意儿对身体不好,你看看那些整天酗酒如命的人,他们不是酒精肝就是肝硬化,儿子还没出生呢,为了你那不曾谋面的宝贝儿子,这酒你说该不该戒? 跑起来,这一刻江风感觉周身上下的疲惫顿消,腰不酸背不痛,腿脚也变得轻松有力。 已经远远的能够看到车的影子,那团玫瑰红在银色月光下熠熠生辉,它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来了,咱们这就一同回家。只剩下最后的几百米,江风三步并作两步,一鼓作气跑至车前 坐在车上的感觉真好,真皮包裹的方向盘充满了质感,握在手中仿佛天地间可以任它驰骋。 轰,沉寂许久的路虎揽胜发出一阵澎湃的轰鸣,它要载着主人回家了。 不许动! 好熟悉的声音,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是我的耳朵产生错觉了吗? 举起你的爪子,否则我立刻打爆你的脑袋,嘿嘿嘿。 一阵龌龊的笑声唤醒了江风的记忆,没错儿,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车前明明没有人啊。 我让你把爪子从方向盘上拿开,听到没有? 这回江风听得很清楚,声音来自左侧,他就站在车外。好啊,真是冤家路窄,想寻你还怕寻不到呢,如今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也好,柳成已经进了班房,你这个五舅哥正好去与他团圆。 紧握方向盘的手只是松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如五爷说的那样举过头顶。虽说江风从小并不是个叛逆的孩子,可也不是谁说的话都听,五爷算个什么东西,如果就此举起双手,那车里的人就绝不是江风。 五爷看到那双已经松开方向盘的手,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但江风接下来的举动令五爷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中指,冲下的中指,而且是冲我来的!都什么时候了,一个将死之人,居然还有心情跟我玩这一套,真是不知死活的鬼。 我让你举起手来,听到没有?,五爷冲着车内一声怒喝,随后更是把qiang 口直接顶在了风挡玻璃上面。 黄力武,你可以再大声一点儿吗,我听不清你说了什么。,江风终于收起了中指,他用食指在五爷的qiang 口前晃了晃。 嘿,这孙子已经死到临头,他怎么还敢与我这么拽?难道他不怕死吗?老子手里拿着的可是真家伙,你不会把这玩意儿当成打火机了吧? 江风,我数一二三,如果你再不下车,老子就一qiang 崩了你! 哈哈哈,江风也学着柳成的样子放声狂笑,在这封闭的空间之内,他自己都感到这笑声震得耳膜发痛。 一、二 不许动,黄力武,今天你跑不了啦,赶紧把qiang 放下! 随着一声声厉喝,十几道刺眼的光柱将路虎揽胜照得雪亮,这里宛如一个炫目的舞台。 哈哈哈,江风,老子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要让你死在我的前头。 黄力武,qiang就在你的手里,有种你就开qiang,千万别让我瞧不起你。 哎呀我去,这孙子是想把我往绝路上逼啊,开qiang,你当我不敢吗?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只是现在你还没到上路的时辰,时辰一到,你当老子会对你手软? 江风,命令他们马上后退,否则我现在 少废话,你现在就打死我,然后,江风说着话用手做了一个点射的手势:啪、啪、啪 说到这儿,江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只手骤然停在了半空:黄力武,你那玩意儿里面到底有多少发子dan ,够我们大伙儿分的吗? 恋耽美 -D大卫(172) 哎呦我去,这特么是人吗?他们怎么也不知道害怕?眼看着十几个人已经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这回五爷的光头上已经挂满了豆粒大的汗珠。 退后,不想死的赶紧给我退后 哈哈哈,黄力武,你这个怂包,没有你妹夫手里的那点儿权利罩着,你屁都不是! 不知五爷是过于紧张,还是想给面前的人一点威慑,他举qiang 对着空中扣动了扳机,啪 啊 随着一声惨叫,五爷被突然弹开的车门撞了一个趔趄,没等他反应过来,车内的江风身影爆射,五爷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已经来不及躲闪,这一切只在瞬间,早在会所的时候,五爷就已经领教过江风的厉害,如今手中若是没有qiang为他壮胆,那么就算打死他也万万不敢独自出现在江风的面前。 砰,又是一声qiang响。 江总小心 多么善意的提醒也已经晚了,只见江风的肩头一震,大家看得真切,他中弹了。 肩头的剧痛瞬间令江风的身子变得瘫软无力,整个身躯顺着惯性,重重地压在了五爷的身上 砰,又是一声刺耳的qiang响划破夜空 江总 兄弟们,给我冲啊,打死他,为江总报仇 一阵呐喊声顿时把葫芦湾变成了被鲜血染红的战场,他们疯了,五爷也疯了。剧痛之下,五爷的世界变成了无尽的黑暗,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拳脚向他袭来 打,给我往死里打!,这是小凯和德子的声音。 120,快打120啊,快点儿!,这是洪义的声音:江总,醒醒啊江总,您千万不能睡着! 鲜血已经把江风染红,根本看不清他伤在哪里,此刻他像睡着了一样,可能他是真的累了、困了,他只想休息,任凭洪义百般呼叫,江风只是躺在地上沉沉的睡着。 救命啊,我的眼睛瞎了,救命啊,五爷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雨点儿般的拳脚打在身上,可他已经毫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眼睛。 砰砰砰,剧痛之下的五爷一口气打光了dan 夹内所有的子dan ,此时的他与之前的江小鱼一样,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瞎子。 打,今天必须血债血还,让他为江总偿命! 德子,闭上你的臭嘴,江总不可能死!,洪义怒声呵斥着德子:江总,醒醒啊江总,您千万不能睡啊!江总,对不起,我就不该让您一个人来,是我害了您 这些话不知江风还能不能听到,整个葫芦湾乱了,怒吼声、叫骂声掺杂在一起,根本听不出是谁喊出来的。 五爷那把已经打空的qiang被小凯夺在手中,啪啪啪,qiang把暴风骤雨般的落在五爷的头上 鲜血如泉涌一般,五爷已经风光不再,他做梦也不曾想到,今晚一行自己竟然有血光之灾。 此刻能救五爷的人只有警察,不幸中的万幸,他的救星真的来了,如果再晚一点儿的话,五爷很可能就移步黄泉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 警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除了洪义跪在地上怀抱着人事不省的江风,其他人全部都在招呼着五爷。 砰,都给我住手! 风哥你在哪儿? 鸣qiang示警居然起不到任何震慑,看来这帮家伙真的疯了。 没完了是吧?你们还管不管江总的死活? 毕成这句话可是带有千钧之力,小凯和德子虽在暴怒之下已经理智尽失,可轻重缓急还是能够分得出来。 江总,赶紧抢救江总 小凯的一声高呼,大家顿时停下拳脚,丢下奄奄一息的五爷,又向江风围了过去。 赶紧为江总止血,急救车马上就到,你们这群疯子! 毕成被这帮家伙气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一方面指挥干警对五爷的伤口进行止血,一方面再次打电话联系急救车,这两个人的生死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洪义,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毕队,是我害了江总,我对不起他 原来洪义早已料到五爷会报复江风。当江风准备去葫芦湾取车的时候,当时洪义第一时间予以劝阻,而且他本意是想让小凯和德子代江总取车。 但江总说想一个人走走,而且一旦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也改变不了,洪义了解江总的脾气。 怎么办?让他一个人独行太过危险,从临时工棚至葫芦湾的这段距离,路的两侧尽是齐腰深的野草,谁知道里面会隐藏着什么危险。 待江风走远之后,洪义令小凯和德子在其身后一路尾随。一路上江总接打过两次电话 急救车终于来了,虽然比警车来的稍晚一些,但人家那车速也算得上是风驰电掣。 万幸的是,江风虽然身中两qiang,但均未击中要害,一qiang打中肩甲,另一qiang则打在了心脏的下方,两qiang均不致命,现在的昏迷状态是由于失血过多所致。 五爷虽然奄奄一息,可毕竟神智尚清,这更令他受尽折磨。沾满鲜血的手不停地在脸上摸来寻去,可却找不到他要找的东西,那东西没了 江风的电话响了,是江小鱼打来的电话,这一刻洪义再也止不住眼眶中饱噙着的热泪 怎么办,接还是不接?接通之后我怎么说?由于我的疏忽,江总身负重伤命悬一线,这样的忏悔有用吗?洪义恨不得让那两qiang都打在自己身上。如果真的可以互换,他情愿替江总多挨几qiang。 庆幸的是,电话铃声只响了一会儿,见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对面的江小鱼也就挂断了电话。 两名重患同时被抬上了车,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接下来他们还要进同一家医院,不可不说,这也是缘分。 毕成令人把所有涉事者全部带回局里,他让洪义上了自己的车。 你接着说。 毕队,江总在路上一共接打了两次电话,翻开手机的通话记录,第一个电话是陈董陈玉庭打来的,通话时长为八分四十三秒。第二个是播给江小鱼的电话,通话时长为三分钟。 具小凯描述,江总打完电话之后,他是跑着来到葫芦湾的,按照通话记录推算,江总应该是急着赶回会所与家人吃饭。 小凯和德子见江总跑的很急,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俩也一路小跑尾随至葫芦湾。 待江总上车之后,车下突然爬出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就是五爷黄力武。 小凯和德子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想冲过去制服五爷,可当看到五爷用枪顶在风挡玻璃上的时候,小凯立刻按住了德子,随后他马上给洪义打电话寻求支援。这就是此次事件的整个经过。 哦,原来是这样。毕成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江风,他还真是命运多舛。 洪义,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现在要不要通知江总的家属? 毕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当时我陪江总一起过来就没事了,我为什么偏偏听了他的话?我明知道黄力武可能对江总伺机报复,我、我罪孽深重啊,此刻的洪义追悔莫及。 洪义,江总的昏迷是由于失血过多所致,两个伤口均未伤到要害,所以你也别太自责,江总这个人生性执拗,你就是硬跟着他,他也不会同意的。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他用自己的鲜血换来嫌犯黄力武落网,虽然付出的代价有些沉重,但从结果来看,这已经很好了。现在咱们大家能做的事只有为他祈祷。 祈祷?把江风从黄力武身上扶起的那一刻至今,洪义在心中不知为江风祈祷过多少次,从不信命的他此刻开始迷信起来,他希望佛祖真的存在,他希望佛祖能够听到自己那虔诚的声音:佛祖,求您救救我的江总吧,他是个好人,他是与恶人搏斗中负伤的!佛祖啊,求求您了,江总刚刚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说到这件天大的好事儿,洪义突然相信了因果。江总说的对啊,捐献就是捐献,捐献怎么能谈到回报?妈的,好端端的偏偏搞什么置换,如果没有置换这件事情,江总就不会一早驱车来到葫芦湾。如果不谈置换,江总也不可能来到那条路上。如果不谈置换,江总这会儿肯定不会躺在冰冷的担架上。如果没有置换这件事情,江总这会儿可能与家人共享天伦,快乐的共进晚餐,品茶聊天 说什么都晚了,可能这就是命,江总命中该有此劫。那么我的命运又该如何?难道命里注定我会犯下这个滔天大错? 我该怎样面对江总的母亲?我该怎样面对小鱼姐?等江总醒来的时候,我又该如何面对他?这一切都是源于我的疏忽,我是罪人,我的罪过不可饶恕。 其他人都被带回局里去做笔录,毕成和洪义与急救车一行来到医院。 江风的手机再次想起,洪义没有勇气去接,他默默地站在手术室门前,目光一直停留在手术进行中那几个火红的字上。 洪义,要不、要不你就告诉江总的家人吧,这种事情瞒不住的。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屏幕上显出江小鱼的照片,任凭毕成经历过太多的场面,可此时他也无法不为之动容。 毕队,我、我说不口,呜呜呜,洪义说罢将手机递与毕成,自己则瘫坐在墙角抱头痛哭。 唉,这个电话确实不好开口,毕成见过江小鱼多次,这是江总的未婚妻,他们的感情经历毕成也都知道。接通电话我该怎么说,照实说?江小鱼能接受得了这残酷的现实吗? 喂,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毕成首先第一时间发声。 ,,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你是谁?风哥的电话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江小鱼的声音冷漠且又镇定。 我、那个、江总他,,毕成回头望了一眼地上的洪义,那痛哭声肯定已经传到江小鱼的耳中:是这么回事儿,电话的主人在开车途中与其他车辆发生剐蹭,对方车内有人受伤,所以他 您是交警? 啊、啊对,我是交警,是我出的现场,江总他没事儿,呵呵。 您认识江总? 毕成没想到江小鱼会如此警觉,刚才那句江总令自己的谎言露出了破绽,不过毕成很快反应过来。 我不认他,但能开这么好的车,我估计他肯定是个老总,呵呵。 善意的谎言终于完美到无懈可击,江小鱼也不得不信,对面的人语气真诚,态度和蔼谦卑,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他应该是 毕队,风哥和您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您能让他接电话吗?我想和他说两句。 哈哈哈,江小鱼,你果然不简单,难怪人家都说江总家里有个冰雪聪慧的贤内助,哈哈哈。,一番寒暄过后,毕成面对的仍旧是无尽的尴尬,让江风接电话,他可没这个本事。 毕队,风哥到底怎么了?我想听真话。,电话那头儿的江小鱼隐约感到一种不祥,她已经辨出了话筒里传出的哭声,那人正是洪义。洪义是不可能轻易流泪的,此刻他哭的如此伤心,这又说明了什么? 那个、这个 毕队,您对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在医院的走廊里面? 啊?江小鱼是怎么猜到的?是谁打电话告诉她了吗?不可能啊。难道她真的有第六感?这么解释倒还勉强说得过去。 江小鱼,江总现在不能接听电话,等他方便的时候 毕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小鱼的语气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请您告诉我,你们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必须要见到风哥。 江小鱼,我们不在医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失去耐心的江小鱼直接挂断了电话,紧接着洪义的手机响了起来,还是江小鱼打进来的。 怎么办?电话已经打过来了,不接?如果不接她的电话,那么接下来她肯定会打给小凯、德子,直至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为止。 唉,还是接吧。 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小鱼姐 洪义,到底怎么回事儿?江总的电话为什么会在毕队的手里?你有没有和江总在一起?,电话刚刚接通,江小鱼就迫不及待地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小鱼姐,我对不起江总,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电话那边变得沉默了,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儿,哥真的出了意外。刚刚自己与哥通话的时候还好好的呢,那时候他的语气都很正常,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发生怎样的事情才能令洪义情绪失控呢? 老妈把包好的饺子已经端去了厨房,芹菜猪肉馅儿的饺子整齐地码在盖帘儿上面,水已经开了,现在只等儿子回来呢。 洪义,江小鱼稳定了一下情绪:你说江总突然有了饭局?他不回来吃饺子了?,这句谎话刚刚出口,江小鱼的泪水就再也止不住了:什么?他还让你接我过去?我不去 这几句话江小鱼说得特别大声,她唯恐老妈听不真切。老妈怎么可能听不到,她在厨房可一直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呢。 鱼儿,你哥不回来吃饺子了?,老妈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失落。 唉,儿子当初多喜欢妈包的饺子啊,如今他事业有成,每天都可以吃那些美味珍馐,饺子已经不再是他的最爱了。 阿姨,哥、哥、哥他 见江小鱼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老妈只当儿媳妇受了委屈。唉,两个人都是还没长大的孩子啊,特别是江小鱼,听说儿子不回来吃她亲手包的饺子,你看她还委屈的哭了,别说,她这出儿还真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鱼儿,你哥他忙,咱们得理解他才是,如果不是要紧的应酬,他肯定会回来吃你亲手包的饺子。 老妈这番话令江小鱼哭得更加伤心了,白爷与张晨生也在一旁宽慰道:鱼儿,你哥没日没夜地在外打拼,他不都是为了你俩的将来嘛,别哭了,等明儿见了他,我一定让他当着大伙儿的面给你赔个不是。真是的,不回来吃饺子你折腾家里人干什么,江风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白爷说的对,明天妈见了你哥一定狠狠拧他的耳朵,看他今后还敢不敢做这种不靠谱儿的事。 阿姨、白爷,我、我得出去一趟,哥让洪义过来接我。 对对对,让洪义过来把鱼儿接去,咱们看看这小子到底和谁在一起呢 电话那头儿的洪义听得真切,幸亏小鱼姐足够机智,否则阿姨那边真的搪塞不过去了。 恋耽美 -D大卫(173) 为了把戏演绎的更加逼真,洪义决定开江风的路虎揽胜赶回会所,如此一来,大家就更不会往别的地方想了。 出发之前,洪义特别叮嘱毕成,江总负伤昏迷的消息一定要保密,如果此事若是传到阿姨和白爷的耳朵里,天肯定会塌下来。 还有小凯和德子,保密工作要做到每个人的身上,有了今晚的惨痛教训,洪义不允许自己今后做事再有任何纰漏。 手术室这边有毕成照应,洪义擦汗眼泪火速赶往会所。怎么办,一会儿小鱼姐若是问起江总,我是直接告知实情吗? 洪义,告诉你们江总一声,让他少喝点儿酒。,把江小鱼送出门口的时候,老妈还不忘嘱咐一句。 阿姨,您放心,江总已经戒酒了,今晚谁敬酒他也不喝。 那好那好,洪义这孩子向来说话靠谱儿,看来儿子戒酒这事儿不是随口说说的。 出乎洪义的意料,江小鱼坐进车内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不想令洪义为难,电话里已经听出来了,哥的情况肯定相当糟糕,否则洪义绝不会在电话中一反常态。 车内安静的吓人,一盏盏路灯和街牌被远远地甩在车后,一路无话,车子很快再次回到了医院。 哥果然出事了,否则他的手机绝不可能到了毕成的手里。江小鱼知道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刚才电话里带有走廊的回音。 两个人一前一后,还是没有一句交流,当江小鱼看到手术室门前的毕成,再抬头看看手术进行中那五个醒目的红字,江小鱼再也止不住眼眶中的泪水。 现在告诉我吧,江总到底怎么了? 江总他 江总他 洪义和毕成几乎同时发声,二人对视了一眼,毕成冲洪义一摆手 江总遭到五爷黄力武的暗算,身中两qiang,一qiang打在肩头,另一qiang打在心脏的下面,两qiang虽不足以致命,但江总由于失血过多,他陷入了昏迷。 那时候你们在哪儿?,江小鱼的声音冷得有些彻骨。 我们、我们就在一旁,当时黄力武用qiang顶着江总的头,我们没有办法靠近 别说了,呜呜呜,江小鱼听不下去了,她的脑子里已经想象出那个残酷的画面:洪义,那个王八蛋呢?他跑了吗? 黄力武对江总开qiang之后,江总倒在了他的身上,结果他又对着江总开了第二qiang,等兄弟们把江总从他身上拉起来的时候,他,洪义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旁边站着毕成。 后来呢? 面对江小鱼的一再逼问,洪义犹豫再三,最终他还是道出了实情:后来,当大家把江总从黄力武身上拉起来的时候,他接连又打了几qiang,一直到打光dan 夹内的所有子dan ,但这回大家却再没有一个人受伤,因为因为江总在失去意识前扣掉了黄力武的眼珠子。 听完洪义的讲述,江小鱼双手掩面,她瞬间明白了一切。哥,你好傻,这么做真的值吗?为了我,为了那个人渣,万一你若是有个闪失,你可让我怎么活?就算死,我到了九泉也无颜见你。 江小鱼,江总绝不会有事,这一点我像你保证,,毕成看了一眼腕表:差不多了,取两颗子dan 用不了多少功夫。 毕成的话音刚落,手术进行中那五个醒目的红字就像是在有意配合他一样,灯熄门开,几名大夫面带疲惫的走出了手术室。 邓主任,伤者的情况怎么样?手术还顺利吧? 这位被称之为邓主任的人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毕队,伤者如果再晚来十几分钟,恐怕你把华佗请来也无力回天了,太悬了。 大夫,我哥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他脱离危险了没有?,江小鱼不想听他与毕成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她只在乎结果,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邓主任,这位是伤者的未婚妻。,毕成赶紧为江小鱼做了介绍。 没事儿,算是有惊无险吧,两颗子dan 都贴着动脉,伤处看似无关紧要,可若是再微微偏上毫厘,情况可就很难说了。 如此说伤者还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呗,这样的结果已经最好。江小鱼不想再听他们啰嗦个没完,她只想看到她的风哥。 邓主任,有您出手 毕队,您千万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可不是什么神医圣手,你这 他们两个人在手术室门口彼此寒暄,其他人忙着把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江风推出了手术室。 哥,你怎么样了,呜呜呜 江总,我是洪义,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一旁的大夫赶紧对二人予以制止,这里可是医院,墙上温馨提示写得清清楚楚,禁止喧哗。 哗啦啦,电梯里跑出了一堆怪兽,他们周身上下满是血渍,看起来既像菜市场卖肉的屠夫,又有点儿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勇士。 洪义,江总怎么样了? 小鱼姐 不等大夫发声,洪义赶忙挥手示意,让大家不要大声喧哗,病床上躺着的人可是江总,咱们兄弟可不能给他丢了颜面。 十几个人分成两列,小小的病床恨不得被他们抬起来走,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走廊内的其他病患见此情形都唯恐避之不及,大家纷纷把身子紧贴在走廊的墙壁上面。 把江风送进病房之后,洪义命德子带人马上赶回沙场,父亲和纪文铎绝不可以再有闪失,虽说柳成和黄力武已经不再构成威胁,可万一呢?如今洪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医院这里有他和小凯留此照应已经足够,另一方面他通知鹞子和小跟班儿火速撤回,现在已经不需要在赵元的身上浪费时间。 病床前,江小鱼轻抚着江风那只紧握的拳头,直到现在,那只拳头仍旧紧紧的攥着,医生护士几次试图把它掰开,到最终只能放弃,这只拳头握得实在太紧,像是手心里面攥着的是绝世之宝。 要说江风手心里的东西,这玩意儿若是放在世人面前,恐怕大家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但对于黄力武来说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这玩意儿就是他的宝贝心肝儿,如今黄力武由于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宝贝已经落到江风手里。 哥,你一定要好好的,咱们孩子能有你这样的父亲,这是他(她)的骄傲,答应我 那王八蛋已经成了瞎子 这些话不知哥能否听到,但江小鱼要说,因为哥现在一定很孤单。 哥,我骗妈说,你今晚不能回来吃饺子是因为突然有了饭局,妈把包好的饺子放到冰箱里面冻上了,她说明天煮给你吃 说到这里,江小鱼已经泣不成声,门口的洪义再也忍不住了,他的头撞在墙上咚咚的响。 小凯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无声的哭泣令他的肩头颤抖不已,江总是为了这些兄弟才用身体去堵住qiang 口,弟兄们的命是他从黄力武的手中夺回来的。 哥,等你醒了,我一定包新鲜的饺子给你吃,芹菜猪肉馅儿的饺子,里面放上多多的肉,到时候我喂你,就像当初你喂我那样 不知何时,毕成领着焦局和于市长已经到了病房门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得不到消息。 于市长,焦局 于市长挥手制止了洪义,病房里不需要这些俗套,他现在只关心病床上的江风,才分开多大一会儿的功夫,这小子怎么就,唉。 小鱼姐,于市长和焦局来了。 悲痛中的江小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风的脸上,她要时刻望着江风,生怕错过他做出的哪个细微表情,这时候哥需要自己。 江小鱼,我刚刚问过大夫,江风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手术是成功的,明天一早他肯定会苏醒的,所以,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江风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大家对此都感到悲痛。 于市长,我哥累了,让他静静的休息一下吧。 这,本来焦局长还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家属已经下了逐客令,再说下去就是自讨没趣。 既然小鱼姐已经发话,洪义和小凯也不再客气,二人立刻做了送客的手势。 焦局,你马上赶回局里,两天之内,所有涉案人员必须全部抓捕归案,七天后我必须看到结果,无论案件涉及到谁,绝不姑息! 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这个局长干嘛吃的?难道你的人手里拿的是烧火棍吗?那可是国家赋予你们的权利! 是是是,可是 你不用跟我说理由,不就是柳成身后的保护伞吗?只要有完整的证据链,管他是谁,抓!咱们扳不动就让上面的人扳,还让他们翻天了不成?妈的! 于市长真的怒了,焦局可从未听他嘴里说过粗话。既然于市长已经表明态度,那还顾虑什么?说实在的,他早已经憋疯了。 于市长,有您这句话,我老焦七天后若不给您拿个结果出来,这个局长我不干了!,焦局的急脾气来的可真快。 天变了,这回是真的。不知江风能否听到这些话,这是于市长和焦局给他的交代。 干什么去?,洪义见小凯目光冷戾,他赶紧一把拉住了小凯:江总还未脱离危险,你可别给他添乱。 我去看看那个王八蛋,这犊子没人照顾太孤单了。 小凯说罢做了一个手势,洪义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这怎么能行? 小凯,黄力武活不成了,你急什么?就他做的那些事儿,算起来死几个来回都不够,如今你若是让他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话倒是说的没错儿,可小凯就是拗不过这个弯来,如今黄力武就在医院,不去照顾照顾他,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洪义,眼下多好的机会啊,咱可不能错失良机 小凯,几个小时前江总对你说了什么,难道这会儿你都忘了吗?,洪义说罢不留情面地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 这话小凯怎么能忘?江总白天曾当着洪义的面对他说,说话之前要过过脑子,可眼下这个主意也是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啊。 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凯一赌气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凯,经理就你这副德行?瞅瞅你刚才说的话,真不知道江总怎么就偏偏看好你。 经理?这话江总确实说过,他准备让我去开展新公司的业务。没错儿啊,江总能对我如此器重,我不该为他做点儿什么吗?,小凯说的理直气壮。 气死我了,这货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洪义对着小凯的屁股猛踢一脚 滚,赶紧给我滚!就你这德行当马仔正合适,当经理你不称职!快滚,当你的马仔去吧! 洪义说罢怒气冲冲的回到病房门口,他像小凯一样也坐在了地上 真疼啊!洪义,你是不是把老子当成黄力武那个王八蛋了?老子可是你的兄弟,跟兄弟闹着玩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揉了揉屁股,小凯偷眼望着洪义,不知为何,此刻他竟然觉得洪义有些可怜。 是啊,咱兄弟曾经就是走街串巷的混混,要说起来连做马仔的资格都没有,那时候谁正眼瞧过咱们兄弟? 如今不同了,咱们跟在江总身后,挺胸抬头的做人,这不好吗?是啊,既然江总器重我,那我就应该做出个样子才对。 拔针头,多么龌龊下流的手段,这事儿咱兄弟可不能做,要斗就光明正大的斗。想通了,心结也就打开了。 上一边儿去,别挨着我。,洪义像躲避瘟神一样的把屁股挪到小凯对面。 江总说了,不耻下问,有不明白的事儿让我问洪总经理。嘿嘿嘿。,小凯说罢嬉皮笑脸的又跟了过去。 我说你这个人啊,属驴的,牵着不走,就得用鞭子抽! 你抽、我让你抽,小凯说着话装模作样的去解裤腰带:来来来,眼下咱们没有鞭子,你用裤腰带抽吧。 唉,洪义一声叹息,随后闭上了疲惫的双眼,他也累了。 洪义,其实你说的话都是为了我好,只是你说的做的我想不到,也做不到,刚才我就是觉得憋屈,所以才 小凯说的是心里话,打打杀杀,这是他之前习惯的生活,自从跟了江风之后,有了约束的生活总觉得压抑,有些话不能说,有的事不能做。就在暴打黄力武的时候,小凯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突然得到爆发,之后就一发难收,所以他才萌发了去拔黄力武针头的想法。 小凯,其实最想拔黄力武针头的人是我才对,这人渣一直找咱们的麻烦,上次在盛世桃园,若不是江总让咱们住手,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那咱俩现在就去呗,这犊子如今眼珠子都没了,挨打了都不知道是谁对他动的手,太好玩了,哈哈哈。 洪义被小凯给逗笑了。这话说的一点不假,黄力武能有如此下场,纯属是上天对他的报应。 小凯,如果不是江总在最后关头抠了那货的眼珠子,接下来子dan 就会打在你我身上,那样的话 我不后悔,咱们兄弟一场,如果可能的话,我情愿挨qiang 子儿的人是我。 这话说的有气魄,小凯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对此洪义毫不怀疑,他们兄弟之间的情意确实亲如手足。 小凯,你愿意听我的话吗? 只听对的,如果你让我去拔黄力武的针头,对不起,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咱不干,嘿嘿嘿。 这才是真正的小凯,洪义的话他真的听进心里去了。 小凯,你说江总的病房里缺点儿什么? 江总的床头缺一束鲜花,最好是法兰西红玫瑰,火红火红的那种,你马上去买吧,等江总醒来的时候,我就对他说,这是洪义半夜三更去花店买的。然后江总一高兴,下午伤势大好,晚上就出院回家了 滚滚滚,赶紧下楼买去!,本来洪义还想着与小凯有商有量, 一番废话下来,洪义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哎,我说你这个人,你想的主意,凭什么让我去买?想做好人就自己动手 小凯,总经理管不了经理是不是?你想造反吗? 行,你小子真行!这时候你也能用总经理的头衔压我,老子怕了行不行。小凯对洪义也竖起了中指,就像江风对黄力武那样。 无所谓,两眼一闭,洪义只当什么也看不到,这可气坏了小凯。生气归生气,法兰西玫瑰还是得买,反正又不是买给他的。 已经几近凌晨,病房内有了花香,药水的味道不再难闻。床头上的玫瑰把江风的脸色映得红润,不再显得那么苍白。 恋耽美 -D大卫(174) 悄悄话不知对他说了多少,可江风却始终一言不发,更没有对江小鱼做出一点儿回应,哥,你真的听不到我在与你说话吗? 小鱼姐,你睡一会儿吧,我来陪着江总。 洪义,你和小凯先回去吧,都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沙场那边还指望着你们呢。回头江总醒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一夜时间,大家的嗓子都已经变得沙哑,这样的话不知说了多少遍,可谁也不舍得闭上眼睛。 咳咳 哥,你醒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鱼儿 江总,我是洪义 江总,我是小凯,我们大家都在呢,那王八蛋的眼睛已经瞎了 活着真好 两声干咳过后,江风的嘴角溢出一丝乌黑的淤血,随后他又没了声息。 大夫,病人吐血了,大夫,你赶紧过来看看吧,小凯跑到门口大声招呼护士。 虽然只是两声干咳,可总算是看到了希望,江小鱼并不担心江风嘴角上溢出的淤血,那肯定是哥当时在剧痛之下咬破了舌尖,我现在帮你擦干净就是了。 护士为江风检查过后,她给出的解释与江小鱼的想法相同,既然伤患已经自主发出了干咳,说明用不了多久,他就该苏醒了。 用不了多久?多久是多久?我说你能不能给个准确时间,我们江总从手术室出来已经快五个小时了,到现在仍旧昏迷不醒,我说你们这些大夫是干嘛吃的!,小凯的驴脾气又上来了。 小凯,你赶紧给我睡觉去,这是江总的病房,你驴叫什么。,洪义低声把小凯又训斥了一番,随后又赶紧给护士赔礼道歉。 临出门护士还不忘冷冷的对小凯剜上一眼,当今社会怎么还有这样的混人,简直是太没素质。 一物降一物,挨了洪义的这番训斥,小凯身上的邪气顿消。是啊,冲人家护士乱发脾气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当时就该直接冲向黄力武,这样的话,江总肯定也就没有此劫了。 小鱼姐,你赶紧去睡吧,这样熬下去你的眼睛会受不了的。 江小鱼摇了摇头,仍旧目不转睛的望着江风,她要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直到他从昏迷中醒来。她要看到他睁开双眼的瞬间,她要让他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 一夜之间,这座城市风云骤起,很多人的命运就此改写,可能昨日在入睡前还设想着明日的美好,锦衣玉食的他们盘算着再吃点儿什么没吃过的新鲜,这回没有机会了,直到戴上冰冷的手铐,他们还以为这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现实令他们明白,眼下才是残酷的现实,以往的荣华富贵只是黄粱一梦,他们在这场梦境中迷失了自己。 他们会感到后悔吗?这一点谁也不能为之回答,此刻的心情唯有他们自己最能体会。 一切皆是欲望惹的祸,近似疯狂的爆敛钱财,到头来竹篮打水,猴子捞月。 在盛世桃园的地下车库,里面的豪车就是一场视觉盛宴,很多顶级私人订制大家更是闻所未闻,全球限量版的豪车更是不在话下。 这个柳成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还想兼做车行的生意?简直疯狂的离谱。平时的座驾只是一辆雷克萨斯,如今看来,人家可真低调,那车与眼前的这些豪车相比,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代步工具。 豪车还不算什么,再看看人家的钱柜吧。与其说是钱柜,不如说是金库,就算是银行的金库,那里面的现金也未必能有人家的多,柳局可真是个有钱人啊! 由于金库的位置在地下负二层,虽然整体已经做了防水措施,但空气常年不能很好的流通,里面的现金有很多已经布满了霉斑,更有甚的是,其中一些现金霉变严重,已经不能放进点钞机了。 几十名荷枪实弹的武警里里外外的布控警戒,金库内,一排点钞机不停的清点着钞票,刷刷刷 妈的,这个柳成可真是好本事啊!,于市长再次爆出粗口。 于市长,看来柳成平时还真是给足了咱们面子,你看看人家这大家大业,咱们在人家面前充其量就是个要饭的乞丐。,焦局的言语间尽是对柳成的嘲讽。 于市长没心情看这些污秽,他令程秘书马上准备召开会议的材料,主题以柳成一案作为讨论内容,与会者如有与此案牵连的相关人员,如果主动坦白则可从宽,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心存侥幸,一经查实之后,定当严惩不贷。 在这期间,焦局接了几个电话,待于市长与程秘书交代完毕,焦局不无感慨对于市长说,就在刚刚得到的消息,几位涉案的相关领导已经畏罪自杀。 都睁开眼睛看看吧,一群见不得光的肮脏东西,他们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死亡对他们来说竟然比活着更容易。 哼,一死了之,他们这时候倒想起给国家节省资源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还差赏给他们的那几颗子dsn 吗。 于市长这话好笑吗?一点儿也不好笑,好笑的是他们自己。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人,最终他们以这样的方式为自己耻辱的人生画上句号。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咳,可能是那只紧握的拳头攥得太久而感到累了,五指微微一松,掌心里已经被攥干的东西落在了床下 哥,我是鱼儿,你能听到我在说话吗? 江总,我是洪义 江总 喉结轻轻的动了一下,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江风这回真的有了意识,他咽下了一口唾液。 哥,我是鱼儿,你能听到我在说话吗? 洪义和小凯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病房里静的要命,哪怕是绣花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嘴唇轻轻的蠕动了两下,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从唇形上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呼唤江小鱼,鱼儿。 哥,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江小鱼喜极而泣,激动之余,她把江风曾经一直紧攥的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 鱼儿不哭,嘴唇嗫嚅,又是无声的话语,气若游丝的江风仍在想着安慰悲痛中的江小鱼。 哥,鱼儿就在你的身边呢,洪义和小凯也在,他俩已经陪我守了你一夜。 由于身体虚弱的缘故,江风再次又陷入了昏迷,小凯急忙去喊护士过来,这回他再也不敢大呼小叫。 检查的结果令人满意,江风的血压已经趋于平稳,心跳也很正常,按照护士通过检查得出的结论,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天亮了,又是一轮曙光,江风终于可以再次看到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他醒了。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泪痕的江小鱼,洪义的小凯分别在两侧垂首站立,二人见到江总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眼眶中同样也是热泪翻滚。 别这样围着我看不吉利,呵呵。,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干裂的唇角渗出了不易被人察觉的血丝,直到现在江风仍没忘了与大家开句玩笑。 是啊,江总说的对,他已经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咱们大家应该为他感到高兴,高兴的时候应该开怀大笑,如今这算什么?这样子搞得与遗体告别仪式有什么区别。 笑,哈哈大笑,就像平时那样,可两个人的笑脸看起来还是像哭,说他们两个是在傻笑也很贴切。 江总,那王八蛋的眼睛已经瞎了。,小凯再次把这个令他振奋的消息告诉江风。 听完小凯的话,江风恍惚的目光定格在了天花板上,他在努力回想那个令他刻骨铭心的瞬间 江风并不清楚黄力武手中那把qiang内有多少子dan ,残酷的现实令他别无选择,黄力武既然专程找到自己,那说明他想把二人彼此间的恩怨做个了结。 也罢,既然黄力武主动找上门来,如果在qiang口下认怂服软,那将会令他更加瞧扁了自己,与其被动的让自己在qiang口下送命,不如主动出击放手一搏,即使没有机会夺下黄力武手中的qiang,但这样做只会给大家赢得更多生的机会。江风明白,自己被黄力武一qiang爆头之后,下一个人可能就是洪义、小凯、德子,他不能让黄力武得逞。 车门撞到黄力武的那一刻,江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扑向了黄力武,当听到qiang声响起的时候,江风心中顿时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自己中弹了 剧痛之下,江风凝聚周身所有的力气,决定在最后关头与黄力武放手一搏,赤手夺qiang根本就没有可能,于是江风把身体完全暴露在黄力武面前,qiang声再次响起,而江风也已经趴在了黄力武的身上 那一刻江风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眼前尽是光芒夺目的银色星星,他已经看不清黄力武的模样。 瞬间,一切尽在瞬间发生,在丧失意识之前,江风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摸到了那个东西,他下定决心,临走之前绝不能把这东西留给黄力武 那东西真是脆弱,江风觉得只是轻轻的用力,两个软软热热的东西就到了自己的手里 黄力武那凄厉的惨叫至今仍在江风的耳边回荡,这是江风陷入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不能还给黄力武,这东西是我用命换来的,我要紧紧攥着它 江风想起了自己的那只手,他要亲眼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离开了黄力武的身体,它还能发出充满邪恶的光吗? 当手缓缓举到面前的时候,江风感到了一阵失落,那东西怎么没了? 电梯里的鬼 大家看在眼里,谁也没有再说什么,那么肮脏的东西,早就被小凯顺着马桶冲进了下水道,这事儿如果被黄力武知道了,恐怕他做鬼也不会放过小凯。 鱼儿,答应我,这件事情千万要帮我保密,妈胆子小,回头可别吓坏了她。 哥,昨晚我骗妈说,你不回家吃饺子是因为临时有了重要的饭局,她信了。 这个谎话编的好,江小鱼确实很有默契,没有了顾虑,江风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显得不那么僵硬了。 洪义,你和小凯回去休息一下吧,告诉大家我没事,省着他们挂念。,这就是江风,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可他还是有操不完的心。 是该回去了,亲眼看到江总能够开口说话,洪义和小凯回到沙场也好给大家有个交代。 江总,现在我就让小跟班儿过来,小鱼姐一夜没合眼睛,这样熬着她受不了。 江风微微笑了一下,不做任何回答,相处时间久了,大家彼此间都了解各自的脾气,洪义尽管安排就是。况且几天没见到小跟班儿和鹞子,他正想了解一下关于赵元的事儿。 直到小跟班儿出现在病房,洪义和小凯才安心的回了沙场。一夜下来,二人眼圈儿发黑,这还算不上什么,回到沙场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想想这些洪义就感到头疼。 头疼的人还有江小鱼,老妈给江风打来电话,不用问,这个电话肯定是关于饺子的。求助的眼神望向江风,接还是不接?谁接?接了怎么和老妈说?在江风的示意下,江小鱼硬着头皮拿起了江风的手机 儿子,起床没有啊?昨晚的饺子都在冰箱里面冻着呢,你来会所之前言语一声,妈好给你准备下饺子。 江小鱼不敢犹豫,老妈在电话里能说些什么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阿姨,哥在卫生间呢,一会儿哥急着去沙场处理一些事情,我 再急也得吃饭啊,要不妈现在就煮,大清早怎么也得吃点儿东西才行。 阿姨,沙场在这次暴雨中损失惨重,很多设施都要从头再建,恐怕哥要连续忙上十天半月,电话对面一阵沉默:阿姨,这些日子我就不去会所了,哥太忙,他身边得有人照顾才行。 鱼儿,有你照顾他,妈就放心了。会所这边有妈照应,你俩就安下心来好好干你们的事业。那什么,妈得给大伙儿准备早饭了。 话筒里传出一阵忙音,老妈匆忙挂断了电话,此刻她一定在心疼儿子。 原来说谎话如此简单,老妈就这样被稀里糊涂地瞒了过去。心不跳脸不红,江小鱼觉得自己的脸皮也变厚了。 望着江风竖起的大拇指,江小鱼觉得自己当之无愧。谎言编排的顺理成章,不给个奖励肯定说不过去。 小跟班儿,讲讲赵元的事儿吧,我想听 声音嘶哑,可终究已经能够正常开口说话,说明江风的状况有了明显好转。 江总,这次赵元可是大功一件 为什么说赵元在柳成一案当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呢?他只是一名服务生,手中会掌握怎样的关键证据呢? 没错儿,赵元只是一名服务生,但终日里满脑子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使得他对盛世桃园充满了兴趣。 最初,赵元觉得能够为柳成这样的人端茶倒水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那可是上层社会里呼风唤雨的人物,如果哪天把柳局伺候舒服了,说不定他一高兴赏给自己一个美差,我赵元是不是也可以一步登天。 每次柳成来到盛世桃园的时候,只要赵元有机会靠近柳成,他一定要奴颜媚骨的上前表现一番。 可柳成对赵元的努力并不买账,赵元觉得肯定是自己的功夫下得不够,如果这点儿殷勤能入人家的法眼,那他就不是柳局了。 一方面赵元潜心钻研谄媚之术,令一方面赵元渐渐的开始憎恨柳成,这又是为什么呢,柳成在赵元心中不是偶像一样存在的吗?这事儿还得从柳成身边的人说起。 说到这里,首先提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黄力武了,也就是柳成柳局长的五大舅哥。 赵元对黄力武是一万个看不上,如果不是有局长妹夫在身后罩着,他算个什么东西,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特别是这个人生性好色,仅这一点,他给柳成丢尽了面子。 盛世桃园里面当然少不了特殊服务,要说美女如云绝不为过,这可令黄力武享尽艳福。 如果只是玩玩也就算了,黄力武是这样认为的,可有些人偏偏不这么想,她们是谁呢?当然就是想借此一步登天的人。 为了巩固自己在盛世桃园的地位,小姐们为了黄力武争风吃醋,更有甚者还偷偷破坏避孕措施,堂而皇之的为黄氏家族添丁进口,你说这还了得? 这当然不行,柳局也是要脸面的人,他总不能看着自己的舅哥抛妻弃子吧?为此,柳成回到家中又挨了老婆的数落。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啊,明明是你哥做的丑事儿,和我怎么能扯上关系。 赵元总是在想,如果自己是黄力武该有多好,有一个像柳成这样的妹夫,他定要把盛世桃园变得盛世空前,机会摆在面前黄力武他都不会把握。 在黄力武的身上,赵元既能分析出他的缺点,又看到了自身的不足,这社会玩的是人脉,拼的是圈子,可赵元偏偏就不具备这些东西。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这是铁人王进喜当年说过的话,赵元觉得这话就是说给自己的。不能抱怨,抱怨再多自己也成不了黄力武,人家有个好妹妹。 渐渐地,赵元把希望变成了两种。一种希望是,他盼着某一天突然得到柳成的赏识,如果那一天真得降临,他一定不会辜负柳成。 恋耽美 -D大卫(175) 而另一种希望嘛,让赵元亲口讲出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赵元最后还是对鹞子说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元逐渐发现了盛世桃园里面隐藏的秘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很偶然。 盛世桃园有地下停车场,这一点没有谁不知道,当然也算不得秘密。但是,地下停车场的下面还有一层,这个秘密就鲜为人知了。 那晚,一位客人由于醉酒,赵元也学起了小凯当年那一套,就这样,他搀扶着客人去了地下停车场。 可直到司机把客人扶进车内,也没有谁拿出小费赏给赵元,这样的结果不禁令他感到恼火。 妈的,怎么不喝死你呢,呸!由于心中有了情绪,因此赵元并不急着赶回包厢,那里面气味难闻,一想这些赵元就心中作呕。 停车场里到处都是监控,赵元也不敢在这里长时间逗留下去,于是无奈之下的他又走回了电梯。 妈的,这个该死的人渣,老子前前后后为你服务了这么久,你哪怕给个一百两百的也是个意思,结果这家伙拍拍屁股走人了事,这是有身份的人该做的事吗?我呸! 当时按钮显示电梯停在二楼,赵元把心中的怨气全都发泄在了按钮上面,在连续点了几次之后,电梯终于缓缓的落至负一层。 按理来说,电梯停下应该立刻开门才是,可今天的电梯却与以往不同,赵元在门口足足等了有近两分钟,那电梯门才缓缓打开。 嘿,今天可真是见鬼,就连电梯都与老子找不痛快,随后赵元嘟嘟囔囔的进了电梯。 回到包厢,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仍未完全消散,于是赵元拿起空气清新剂一通狂喷 赵元,你刚才看到柳局手里那个箱子了吗?,隔壁包厢的服务生凑过来一脸神秘的问。 我上哪儿能看到柳局,他今晚不是一直都在你的包厢吗?,赵元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 你快别逗了,就在刚刚,我亲眼看到柳局拎着行李箱进了电梯,当时我要上前帮忙,柳局说不用,其实他是不想让我碰行李箱,那里面,服务生小友子说到这里四下望了一眼,在确定现场只有他们二人之后,这才趴在赵元的耳边继续说道:那里边全是红彤彤的票子,一摞摞都是新的,妈呀,馋死我了! 啊?一箱子的钱,还都是红彤彤的票子,哎呦喂,要说人家柳局这官当的,啧啧啧。惊羡之后,赵元开始质疑小友子的话。 我说你小子眼睛没问题吧?我刚才一直在电梯门口守着,没看到柳局和你说的什么箱子啊? 哼,小友子神色鄙夷的瞥了赵元一眼,他觉得自己这话就不该说,瞧瞧人家赵元,看见了都说没看见,这才是聪明人。 赵元,我拿你当哥们儿才说这些,你小子可别把刚才的话拿出去四处乱讲,听到没有? 友子,我刚才确实没看见柳局,更别说什么箱子了,你让我说什么啊,面对小友子对自己的误会,赵元已经百口莫辩。 行了赵元,你见鬼了行吧?刚才我和你胡说八道呢。 原来它在这儿 赵元不再理会小友子,他知道这些话都是真的,可刚才在电梯里面为什么没有看到柳成?那两分钟内电梯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活生生的柳局还能人间蒸发不成? 友子,刚才你对我说这些话,说明拿哥们儿没当外人。放心吧,刚才这些话肯定烂在我的肚子里了。 赵元的话令小友子放下心来,不过最后他还是对赵元嘱咐再三,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起,就是亲爹亲妈也不行,并且还逼着赵元当面起了毒誓。 赵元也不含糊,为了让小友子放心,他当场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证,如果日后把刚才的事情讲给第三个人,那么就天打五雷轰,出门遇车祸等等。 这回小友子心中终于没了顾忌,接着他神神秘秘地又问赵元:你知道刚才那个行李箱是谁送来的吗? 这个赵元还真不清楚,之前他一直在伺候刚才送上车的那个醉鬼,所以柳局什么时候进的包厢,在包厢里又见了什么人,赵元一无所知。 小友子和赵元有着同样的毛病,二人如果知道些事情总是爱逢人显摆,并以此炫耀。 见赵元连连摇头,小友子顿时又找到了感觉,他趴在赵元的耳朵上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乔梁乔队长,他怎么会给柳局那么多的钱 啪,小友子一巴掌拍在赵元的头上,他差点儿没让赵元给吓死,之所以他趴在赵元耳朵上说,就是生怕这话被他人听到。 赵元,你胡说什么呢?我可什么也不知道 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来的人正是柳成,只是他两手空空,小友子口中说的那个行李箱已经不知去向。 柳局晚上好。 赵元和小友子连忙毕恭毕敬的向柳成打了招呼,而柳成视二人如空气一般,径直去了温泉区。 小友子恶狠狠的蹬了赵元一眼,随后赶紧回到自己的包厢,此刻他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的反应够快。 这些话赵元全都听进心里,从那晚之后,每次柳成来到盛世桃园,赵元都会用心留意,特别是他与乔梁单独见面的时候,所以他的手机里面才会有了那些视频。 电梯,这部电梯里面一定暗有玄机。那可是两分钟啊,要知道很多事情都可以在两分钟内发生。 从那天起,每次乘坐电梯的时候,赵元都会特别留意那些按键,他觉得秘密就隐藏在这些按键里面。.com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赵元在送客人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那天电梯到了负一层,也就是地下停车场,当时赵元隐约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发动声,虽然声音不大,但赵元从音浪声中能够听得出来,这车的价值绝对不菲,他当时很想亲眼看看这辆车到底是什么样子。 可出了电梯之后,地下停车场里却异常安静,没有一辆车的引擎是发动着的。由于当时客人就在身边,所以赵元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定。 除了赵元,没有任何人会对此放在心上,地下停车场嘛,有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实属正常。 送走客人之后,赵元再次回到电梯,这次他并没有急于回到二楼,而是把耳朵贴在电梯上面屏住呼吸静静的听 声音很小,如果不用心留意根本听不到,那是发动机怠速燃烧的声音,本还想着再听一会儿,可由于有人在四楼叫了电梯,于是赵元被电梯载去了四楼。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看上去这么差?,大堂经理面带狐疑的望着赵元问到。 胡经理,我、我胃病犯了,这、这几天一直在疼。没事儿,老毛病了,喝点热水一会儿就好了 赵元很快为自己编好了理由,而且看上去还真像是处在病态之中。电梯内设有监控,如果他不给自己刚才的行为解释清楚,恐怕接下来就有麻烦上身了。 胡经理定定的望着赵元,并没有想让他马上回到二楼的意思,如此一来,赵元额头上的冷汗更是淌成了流儿,再加上赵元做出一副痛苦难言之态,要说他不是犯了胃病,纵使对面的人是个医生,恐怕也不得不信这就是真的。 还能继续工作吗? 胡经理,我这、我这是老毛病了,您不用管我,胃病死不了人,挺一会儿就好了。 既然赵元不打算回家休息,可胡经理也不勉强,他告诉赵元,稍后会安排人把胃药送到二楼,如果病情得到缓解,那么就留下来继续工作,如果病情得不到好转的话,那可真得送赵元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这回倒好,赵元的戏不得不继续演下去了。这戏可不太容易拿捏,既不能演的太过,因为病情严重的话,胡经理肯定会派人把赵元送到医院,到那时候,赵元的胃病可就穿帮了。但又不能好的太快,胃病可不是感冒发烧。 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熬了,赵元知道自己处处被人监视,他再也不敢去想地下停车场的秘密,不过这也更加验证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电梯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看来胡经理这个人肯定不简单,电梯中的秘密他心知肚明,而且他就是柳局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看来盛世桃园的水真不是一般的深,柳局身边的人也不是各个都如黄力武之辈,胡经理就已经深不可测。 赵元的胃病持续了一个多月,在胡经理的悉心呵护下,赵元的病情逐步好转。 因病得福,赵元由此也欠下了胡经理的人情,到了月底发薪水的时候,赵元一狠心买了条中华送给胡经理,说是对他这一个多月的照顾表示感谢。 胡经理接受了赵元送来的香烟,同时也逐渐停止了对赵元的特殊关照,这时的赵元已经吓得只有半条命。 从此往后,每当赵元进入电梯的时候,即使他偶尔听到电梯外传来的奇怪声音,他也只当听不见,两个月的时间下来,他终于学会了装聋作哑。 小友子再也不敢在言语上对赵元有所冒犯,因为在他的眼中,赵元俨然已经成了胡经理的人,他得罪不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下停车场的秘密逐渐又让赵元夜不能寐,这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要知道,小友子可说了,那是整整一行李箱的票子,而且还是红彤彤的。 为什么柳局一得空就来盛世桃园?因为那些钱就放在他的脚底下,想想这事儿他心里就美。泡着温泉,品着茗茶,地下放着一大推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你说柳局会是什么心情? 每次看到柳成泡在温泉里面悠然自得的样子,赵元就会为他感到一阵阵的悲哀,要我说柳成这厮也不过如此,搞了那么多的钱,到头来却只能放在地下藏着,既然不敢拿出来花,那你弄那么多钱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看看? 不行,我必须得查个清楚,说不定将来有机会还能把这些钱从地下刨出来呢,到了那时,柳成忙了一辈子也不过是在为我打工。 从电梯里面下手肯定不行,胡经理肯定时刻用手机盯着监控呢,不然那天他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既然地下停车场还有负二层,那么将肯定还有其它出入口的存在,可赵元在几个月间留意了整个地下停车场,结果一无所获。 要说赵元的脑子可真不是一般的灵光,里面不行,随后他把视线转移到了外面。 一天凌晨,赵元在起夜的时候,他隐约看到一辆大型箱货开进了盛世桃园,这个情况可不太对劲儿。 进入盛世桃园地下停车场的车,起码都是几十万起步的车,半夜三更,这辆箱货能来干嘛?他肯定不是来泡温泉的。 赵元悄悄的躲在窗后,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生怕扰醒了其他人。 按照箱货驶过的轨迹来看,它应该是去了盛世桃园的后方。从行驶的状态分析,车厢内装载的物品不光很重,而且应该还很贵重。 赵元的脑子里猛然间闪出个念头,车!箱货里面很可能装载的是豪车,它一定是进了地下停车场的负二层,那个入口在盛世桃园的后面,怪不得我在负一层找不到它的入口。 由于兴奋过头,赵元险些尿了裤子,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有了方向。赵元恍惚觉得,那一行李箱的红票子已经整齐地摆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逢休息之余,赵元都会趁着夜色偷偷潜至后山,这个地方他从未来过。通过夜视望远镜,赵元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儿,在那里确实能看到一个地库大门,可却有人日夜看守,而且门前地势开阔,只要稍微靠近一点点,自己马上就会暴露在保安的视线当中。 怎么办,到此为止吗?从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半年有余,让赵元就此放弃确实心有不甘。 他坚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病房里有两位江总 直到柳成被刑拘落马,盛世桃园依法查封,隐藏在地下的秘密才被公之于众。 在赵元的印象当中,神秘的负二层里面无非就是一行李箱的红票子,或者是再多上几箱,可事实上那里面的钱是以吨为单位计算的。 唉,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宁可花高价雇几个盗墓贼过来,一条盗洞,在地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插过去,你说咱哥们儿是不是就和阿里巴巴一样了。 呵呵,这个赵元还真有点意思,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个有心机的人啊。 小跟班儿讲述的生情并茂,听起来很有意思。在聆听故事的同时,江风对赵元这个人还真产生了几分兴趣,虽然之前他对小凯做的有些过分,就事论事,抛开那件事情不说,其实赵元身上还是有些优点的。 江总,您和小鱼姐先歇着,我去给你们买早饭。,小跟班儿识趣的出了病房。 病房里没有了声音,疲惫的双眼中满是柔情,江小鱼一言不发,脸上也不见了往日的羞涩,为自己的男人端屎端尿这不丢人。 相反,感到难为情的人换成了江风,自己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如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就连撒尿这样的小事儿居然还得任人摆布,幸亏为他做这种事情的人是江小鱼,如果换做他人的话,江风日后可真是再也没脸见人了。 鱼儿,出院以后咱俩就结婚,我等不及了。 江小鱼浑身一震,这话她不知盼了多久,刚刚止住没有多久的热泪再次夺眶而出,颤抖的双手几乎端不住那个小小的便盆。 咬咬嘴唇,江小鱼想用疼痛来克制眼眶中翻滚的热泪,可根本做不到,泪水只会更加肆虐,它们不想再饱受压抑,这次定要流个痛快。 唉,一声叹息过后,病床上的江风也被泪水模糊了双眼,他不知自己做的到底对是不对,事实上,这其中只有小鱼儿在饱受煎熬。 算了,死过一次之后,江风终于想通了,一切随它去吧,江九年不就是喜欢钱嘛,给他就是,想怎么花随他高兴,他喜欢醉生梦死的生活,那就让他天天泡在酒缸里面算了。 江总,您的早饭。 小跟班儿把餐盒轻轻摆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默默地转身出了病房。眼前的情形有些不对,两个人都泪眼婆娑,小跟班儿不敢问,当然,这也不是他该问的事。 听到轻微的关门声,江风这才睁开了双眼,见江小鱼仍旧躲在卫生间里啜泣连连,江风挣扎着想要翻身坐起 嗯,伴随着一声痛苦的轻哼,江风刚刚挺直的上身又重重地跌回床上。 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江小鱼顾不上擦一擦脸颊上的泪水,飞快地来到病床前。 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令江风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这更令江小鱼心疼不已。 哥,我来喂你,你好生躺着就是。 在江小鱼看来,江风刚才起身只是为了吃小跟班儿刚刚送来的早饭,可冰雪聪慧的她这回真的理会错了。 剧痛之下,江风脸上仍旧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他把手颤抖着伸向床头柜上的那束玫瑰花,这回江小鱼终于明白了 江风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有可能,那么我愿意做你的眼睛,那是在江小鱼做复明手术的时候。如今,江小鱼愿意做江风的手,或者做他手中的拐杖,直至他从病床上生龙活虎地重新站立起来。 鲜花被江小鱼递到江风的手上,那花瓣红的耀眼,与其说它是花,不如说它是一团燃烧的爱情之火。 恋耽美 -D大卫(176) 鱼儿,嫁给我吧。 玫瑰的芬芳令病房内漾起浪漫的气息,这样的求婚仪式不知会不会发生在别人身上,但江风觉得,这里才是向江小鱼求婚的圣洁之地。 望着递至面前的玫瑰花,江小鱼激动的许久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江风重伤在身,她定会回应一个深深的拥抱。 哥,鱼儿爱你,鱼儿愿意嫁给你,鱼儿要给你生孩子,生多多的孩子 最为朴实的话语,可传递的却是最为真实的情感,除此之外,江小鱼再也说不出别的。 小跟班儿可不是有意偷听屋内的谈话,他没有这个癖好,在沙场偷听大坎儿和杨厅的谈话,那次实属形势所迫。 江总要娶小鱼姐的消息不胫而走,没过半个小时,整个沙场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大家在心中就盼望能早日喝上这杯喜酒,看来这回是真的快了。 晌午时分,于市长和程秘书来到病房,这回江小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江风啊,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昨晚大家伙儿可都为你捏把汗呢,你若是有个闪失,江小鱼可饶不了我,呵呵。 听了于市长的话,江小鱼俏脸顿时涨得绯红,昨晚当着于市长的面,她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于市长,我家江小鱼还是个孩子,如果她昨晚对您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您多多担待。 呦呦呦,瞧见没有,这就开始护上了,我跟你说吧江风,昨晚人家江小鱼可是为你忙前忙后,往后你小子可要对人家好一点才行,哈哈哈 一句玩笑过后,于市长马上步入正题,时间对于他来说太过宝贵,从昨晚到现在,于市长没有合过一次眼睛,甚至端到面前的早饭都没有闲暇吃上一口。 于市长此行的目的有二,一是来探望江风,这确实是发自内心。二是关于新旧沙场的相关事宜。 于市长,和您说心里话吧,昨晚我临闭眼睛的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您说如果我要是真得过去了 又开始胡说八道,我看你小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个堂堂老总,动不动就把死活挂在嘴上,你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于市长虎着脸把江风训斥了一番,这可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江风说话。 于市长,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身体什么情况您都看到了,现在让我去您的办公室也不行啊,我寻思着让我家鱼儿跟您回去,那些说好的事情无非就是在合同上签个名字,这事儿交给我媳妇儿江小鱼就行,今后我的事儿她全权负责。 话一出口,江小鱼顿时连连摆手,让她为江风代签,这么大的玩笑她可开不起。再有就是,虽说在半年时间内已经认识了不少的字,可要说到审阅合同为江风代签,她对自己可没有丝毫的信心。 江风,你小子这就想做甩手掌柜啦?江小鱼把你的事儿做了,今后你干嘛?你小子不会是想着每天偷闲去江边钓鱼去吧,呵呵呵。 于市长这又是一句玩笑,至于谁在合同上签字,那是人家小两口儿的事儿,别说自己这个市长无权干涉,就是省长来了也照样管不着。 于市长,您还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如果不借着这个机会让我媳妇儿历练历练,她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话说得倒是不错,但签合同毕竟不是儿戏,既然江风主意已定,于市长觉得自己多说无益,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儿。 特事特办,于市长马上把具体事宜向程秘书详细交代一番,所有材料下午务必送到江风的病房,待江风审阅过后,至于合同上到底签署谁的名字,那就是江风的家事了。 接下来,病房成了江风的办公室,小跟班儿送走了一批再迎来一批,有时候病房门口还排队等候接待,很多医患均躲在远处悄悄交头接耳,这病房内究竟住了一位多大的人物。 直到下午四点多,病房门口才逐渐安静下来,这回江风真的撑不下去了,已经昼夜未合双眼的江小鱼更是如此,她匐在江风床边睡着的时候,手中还紧紧握着刚才签字用过的那只笔。 每张合同的落款上都赫然签上了江小鱼这三个字,一天之中,江小鱼毫无准备地成了江风口中的媳妇儿,而后又稀里糊涂的成了新鑫源沙场的法人代表,这一切好像尽是发生在梦中。 江小鱼成了新鑫源沙场的法人,也就是说,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江总,病床上的江风充其量算是前任江总,但这并不重要,说到底人家是两口子,而且还都姓一个江,所以无论怎样说,肉还是烂在他们自家锅里了。 江总咋样了?他一直都这么睡吗? 德子,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一直这么睡,江总和小鱼姐不对,,小跟班儿赶紧纠正一下:两位江总忙了整整一个下午,这不,江总睡了,随后江总也跟着睡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江总和江总,病房内不就江总和小鱼姐两个人嘛,德子刚刚来到病房门口,被小跟班儿这通绕口令给搞糊涂了。 听不明白没有关系,反正话我已经说明白了,剩下的只能靠你日后慢慢领悟,至于一会儿你见了小鱼姐,该怎么称呼那是你的事了。 小跟班儿,你能不能把话说得直接一点儿,我脑子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怎么就不能来? 德爷,就您这脑子,掏出来晒干了都比正常人能多出二两,您还笨?您要说自己是笨蛋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傻子了。行了,我想睡会儿,您消停的在这儿站岗吧。,小跟班儿说罢蜷在长椅上倒头便睡。 哎,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如果我是笨蛋,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傻子了,这话的意思是说,随便提溜出来一个傻子就比我强呗 好你个小跟班儿,你竟然敢拿老子开涮,你小子等着,这里是江总的病房,我暂且不与你一般见识,等回到沙场看德爷怎么收拾你。 陈董、杰总,你们来了。 电梯里走出的陈家兄弟正在左右张望,德子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于是赶忙跑上前去打了招呼。 江总怎么样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人言语一声,当时你们这几个贴身保镖都干嘛去了? 陈玉庭这话令德子感到打脸,人家问的没错儿,关键时刻我在干嘛?既然陈董都这么问了,怎么说,说实话吗?说当时情况危急,江总担心大家的生命受到威胁,于是他奋不顾身地用身体为大家挡了子dan ,说这话可真是丢人丢到了家。 陈董,当时 陈董、杰总,你们也来了,还没有睡太实诚的小跟班儿醒了,如此一来,算是为德子解了围。 我们也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江总的病房我不能来?,陈玉庭这话说得可够刁钻。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您在百忙之中过来探望江总 陈玉庭哪有时间听小跟班儿说客套话,他直接来到病房门前。弟弟陈玉杰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二人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大哥得知江风受伤的消息之后心情一直很糟。 你们江总睡了多久? 江总忙了整整一天,这会儿它刚刚睡着。 江总忙了一天?什么意思?陈玉庭听不明白小跟班儿的话,负伤住院还能忙上一天,躺在病床上他还能忙些什么。 大哥,江风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只要还能喘一口气儿,他肯定就闲不下来。 陈玉杰的嗓门儿本来就大,如今又有意提高了几度,这是有意提醒江风不要再睡了,赶紧醒来聊两句吧,他们兄弟可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江风说呢。 果不其然,病房里的两个人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同时醒了,看都不用看上一眼,就已经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不等江风开口,江小鱼赶忙起身去为陈家兄弟开门。 陈董,杰总,你们也来了 玉杰,你说江风身边的人都什么毛病,连她江小鱼也说这样的话,什么叫我们也来了,这地方咱们兄弟不能来吗?,陈玉庭这是第一次冲江小鱼甩脸子。 陈董,您和杰总亲自过来看我,江小鱼心里都过意不去了。江风赶紧把话接了过去,这可不要紧,陈玉庭的那张冷脸马上又甩给了他。 我说江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给我们打个电话,难道我陈玉庭没资格做你的朋友? 哦,原来人家陈董挑的是这个理,德子和小跟班儿躲在陈玉杰的身后暗自偷笑,让江总给你打电话,他从醒来就一直在忙,想打电话也得有功夫才行啊。 陈董,瞧您这话说的,当时五爷的qiang 口就顶在我的脑门儿上,如果我说先给您打个电话,您说他会给咱们这个面子吗?呵呵。 江风理解陈玉庭此刻的心情,他刚才那番话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而江风之所以这么回答陈玉庭,自有他的一番道理,总之,这话说得可不太客气。 江风,我的意思是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洪义他们不告诉我也就算了,可、可江小鱼也不和我言语一声,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话终于说开了,这才是陈玉庭刚才那番话的本意。 陈董,我想知道,黄力武最终会是什么结果?,江小鱼问的直接干脆。 这个,江小鱼的问题还真把陈玉庭给问住了,至于黄力武最终会是什么结果,那得经过法律裁决而定,陈玉庭倒是希望直接枪毙黄力武,可这他说了不算。 小跟班儿,你和德子能不能想办法给二位老总泡壶茶来? 泡茶只是一个托词,况且病房也不是品茶的地方,虽然陈家兄弟已经说了不必如此,小跟班儿和德子还是识趣的出了病房。 如此一来,病房内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人,这回说话就方便多了。经历这些事情之后,江风觉得有些话很有必要对陈玉庭说,比方说关于柳成柳大人。 陈董 你小子称呼我什么?昨天你在电话里说过的话还记得吗?自打进了病房到现在,陈玉庭的脸色就一直阴沉沉的。 我说过什么吗?江风眯着两眼在努力的找寻那段回忆,可能是真得想不起来,他的表情还显得有些痛苦。 行了行了,你小子不当演员可真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我们问过医生了,你脑子没毛病。一直没说话的陈玉杰直接点破了江风。 见自己的把戏已经被人家识破,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江风还是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大哥、二哥,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咱们中午一起喝的酒,而且还拜了把子,江风疯疯癫癫的指着陈玉庭说:你是我大哥,他是我二哥,我是小老弟 胡说八道,昨天我什么时候与你喝酒了?我看你八成是喝懵了,陈玉庭被江风这番疯话气的自己都要疯了。 哥,你怎么了?他们是陈董和杰总江小鱼被江风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真是给吓得不轻,哥不会真是受了刺激而精神失常了吧。 江小鱼,我这就找大夫去,咱们必须得把这疯子送到精神病院才行。 还是陈玉庭这话管用,江风的神智马上恢复正常,称呼也从大哥二哥再次改回了陈董和杰总。 称呼大哥二哥有什么不好,本来就是昨晚在电话里说好的事,还是叫大哥吧,情义到了就是兄弟,不需要什么焚香歃血。 江风,既然你已经称呼我陈玉庭为大哥,那么大哥有件事情现在要告诉你 陈董,您别说出来,让我猜一猜 叫大哥!陈玉庭低声训斥着江风,他已经把江风当成了兄弟。 嘿嘿嘿,大哥,江风嬉皮笑脸的喊出了第一声大哥,这态度看上去可有些牵强。 江风,你傻嘿嘿个什么劲儿,又没伤到脑子,真是的陈玉杰在一旁都有些着急了。 好吧,既然杰总这个二哥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严肃一点儿,不笑就是了。江风翻着眼睛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望着陈玉庭 大哥,您不会是想给兄弟再介绍一个对象吧? 啊?这话一出口,江小鱼顿时惊得娇躯一震,陈玉杰更是被江风这话逗得笑出了声。江风啊江风,你可真不要脸,人家江小鱼可就在旁边站着呢。 玉杰,你替江小鱼扇他两个耳光,瞅瞅他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陈玉庭被江风气的彻底无语,这回他算是有了领教,怪不得柳成会心脏病突发,这小子气人简直没有底线。 大哥,我哪敢扇他嘴巴子,人家小两口的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两头儿不落好的事我可不干。陈玉杰煞有其事的连连摆手。 陈玉庭算看明白了,江风八成已经洞察到了自己的心思,这样也好,当着弟弟玉杰和江小鱼的面,这件事情说出来正合时宜。 自从昨晚陈玉庭接到江风转给自己的那笔汇款之后,当时他想了很多。按情理来说,听到柳成被刑拘的消息,陈玉庭应该第一时间给江风打个电话才是,可他并没有这样做。 那么,陈玉庭心中就压根儿没有给江风打电话的念头吗?如果这么说,那肯定就有些自欺欺人了。 陈玉庭几次想拨通江风的电话,可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手机。柳成刑拘落马,难道他陈玉庭不高兴吗?才不会呢。 这一天不知在心中盼了多久,陈玉庭甚至为此已经一度失去了信心,背地里匿名举报柳成,这样的事情到底做过多少次,陈玉庭自己都数不清了。 如今柳成倒了,又是因为江风,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陈玉庭心中感慨万千,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可江风这小子却做到了,是他运气够好吗?如果说这件事情是江风运气够好,那肯定说不过去。 最初,柳成指使舅哥黄力武去玉庭地产竞标项目的时候,那时陈玉庭就已经知道了结局,当时他心中即使有一万个不情愿,可最终也只能把项目交给黄力武。拒绝,对于陈玉庭来说,他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偷工减料!陈玉庭看着一栋栋豆腐渣堆起来的高楼大厦,他的心在流血,这可是用来给人住的房子,万一,陈玉庭不敢往下想,更没有勇气去看,那墙上写满了玉庭地产的耻辱。 更为可恨的是,就在年初,黄力武竟然代柳成提出更为过分的要求,他们准备出资买下玉庭地产的部分股权,这还得了,万一让他们进了董事会,玉庭地产可就真的完了。 怎么还扯上沙特富豪的千金了 收到江风转给自己的那笔汇款,陈玉庭几乎一夜未眠,这个人实在令他琢磨不透。 [space] 当初转给江风那笔汇款,本意是想利用他手中的视频,从而令柳成对玉庭地产掣肘。从那天开始,陈玉庭的春天真得来了,由于对视频的忌惮,柳成不光让舅哥黄力武终止了与玉庭地产的所有项目,而且事后再也不敢去有意刁难玉庭地产。 [space] 恋耽美 -D大卫(177) 思来虑后,陈玉庭一大早就给弟弟陈玉杰打去电话,当得知大哥的想法之后,陈玉杰便立刻去了大哥的办公室。 [space] 把玉庭地产的部分股份转给江风,这可不是一套房一辆车那么简单,陈玉杰劝大哥再慎重考虑一下。 [space] 陈玉庭一辈子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嘴脸他没有见过,但唯独江风令他涨了见识,这家伙行事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space] 柳成处心积虑地想要介入玉庭地产,而江风在柳成落马之后主动归还了当初转给他的那笔汇款,两者对此之下立判云泥。 [space] 陈家兄弟虽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可陈玉杰对大哥已经决定的事情也不好多说什么,况且自己与江风也颇有渊源。 [space] 如果让陈玉杰来评价江风的话,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这家伙没钱的时候都可以慷人之慨,仅凭这一点,陈玉杰对江风就早已另眼相看。 [space] 要说钱这个东西可是真好,它可以满足人的各种欲望,买豪宅名车,享受各种奢华,令自己人前显贵。 [space] 可话又说回来了,江风就像前世与这东西有着解不开的血海深仇,首先是那笔他父亲用命换来的死亡赔偿金,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他挺身而出还给白爷一个公道。 [space] 再说说陈玉庭转给他的这笔款吧,要说凡事都有凑巧,这件事简直要多巧有多巧。 [space] 柳成指派舅哥黄力武竞标玉庭地产的项目,这件事情本来就令陈玉庭像吃了苍蝇一样反胃,至于后来提出收购玉庭地产股份的事情,陈玉庭更是气愤难平,可生气又能怎样,人家你得罪不起。 [space] 直到那天路过会所,陈玉庭看到钱玉松的时候,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把玉庭地产的五号项目交给钱玉松。 [space] 当时这个项目已经公开招标,其实说白了也就是走个形式,这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当时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在柳成看来,玉庭地产五号项目已经是自家案板上的一块肥肉,吃掉它只是分分秒秒的事儿。 [space] 当时陈玉庭真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他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他最终还是做了。 [space] 这件事情当然逃不过柳成的耳目,陈玉庭的司机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向柳成做了汇报,然后也就有了钱玉松在去往玉庭地产半路遇袭这件事。 [space] 本来一切设计的都很完美,只要让钱玉松在路上耽搁半个多小时,黄力武就能赶到陈玉庭的办公室,然后顺利地在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标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space] 可谁又能料到,半路上偏偏杀出了一个叫江风的小子,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在十几个人手中救走了钱玉松,煮熟的鸭子还真得飞了。 [space] 得知五号项目易主他人,这还了得,黄力武得知消息勃然大怒,他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对江风展开报复,不然这狗东西还不晓得五爷的厉害。 [space] 可偏偏江风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五爷八爷,更不知道什么柳局柳大人,在江风的眼里,五爷不过就是一个长着人脸的癞皮狗。 [space] 最初江风只是把五爷当成了地痞无赖,至于动机嘛,也许同洪义他们一样,以同样的下流手段霸占会所而已。 [space] 当从钱玉松口中得知五爷的真实身份之后,江风方知已经惹火上身,想独善其身已经没有可能,怎么办?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江风想了很多,既然已经摸了老虎的屁股,那么在它头上再摸两下又能怎样,看看到底是它能吃了我,还是我能扒了它的皮,不试试又怎会知道。 [space] 就这样,一番暴打外加投江恐吓,五爷黄力武最终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为了保命,他一五一十的道出了原委,于是江风便成了柳成的眼中钉、肉中刺,所有麻烦也就此接踵而来。 [space] 柳成脑子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对陈玉庭司机说的那些话充满质疑,一个开按摩会所的小老板,身手不凡且又狠辣老道,他这样做难道就没考虑过后果有多严重吗? [space] 生性多疑的柳成想了几个小时,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什么开按摩院的小老板,这不过是陈玉庭的障眼法而已,他只不过是想编排个理由出来,然后顺理成章的将五号项目转与他人。 [space] 钱玉松这个人柳成是知道的,建筑行业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虽然他算不上行业中的翘楚,可也不至于帮一个小小的按摩会所张罗典礼仪式吧,难道他不怕丢人吗?在柳成看来,这些事情统统充满疑点。 [space] 后来柳成想通了,也看开了,既然陈玉庭已经把五号项目交给了钱玉松,而且自己那不争气的舅哥还让人家握住了自己的把柄,如今只能向陈玉庭低头求和方为权宜之计,待搞定视频这件事情之后,那个叫什么江风的小子,总有一天会让他跪在自己的脚下。.com [space] 看到柳成打来的电话,陈玉庭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后悔又能怎样?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苦打拼的地产公司被人家一点点蚕食吧。 [space] 接吧,反正项目已经签给了钱玉松,有本事你朝他使去,至于他能不能顶住你的压力,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space] 接通电话之后,陈玉庭并没有迎来暴风骤雨,这不禁令他大感意外,堂堂柳局竟然低声细语地对他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 [space] 在柳成看来,现在唯一能够帮他索回视频的人只有陈玉庭,因为这个江风既然能够为钱玉松出头,那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而陈玉庭在不顾及开罪自己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把项目交给钱玉松,说明他们三人事先早有默契,这一切柳成事先没有得到消息,只能说明陈玉庭计划足够周密,或者说自己养的那条狗鼻子还不够灵敏。 [space] 本来还盘算着怎样与柳成周旋一番,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人家这个电话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有求于自己,这不禁令陈玉庭大感意外,没想到柳局竟然也能很客气地与自己说话。 [space] 既然柳局有事求到自己的头上,陈玉庭当然不能予以拒绝,但又不能爽快的答应人家,毕竟做这件事情的人是江风,人家开的是盲人按摩会所,而自己只是他们会所的会员。 [space] 见陈玉庭答应的模棱两可,柳成干脆给出了自己的条件,从今往后,舅哥黄力武退出玉庭地产的所有项目,而且也不再考虑买下玉庭地产股权的事情,这是其一。那么其二呢,如果陈玉庭帮他索回那个视频,那么他将给予重酬表示感谢。 [space] 听到这里,陈玉庭转念一想,不对呀,既然柳成如此忌惮这个视频,那就更不能让他得到这个东西,和柳成相识多年,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有求于我,他会用这样的语气与我对话吗?想到这里,陈玉庭越来越觉得江风手中那个视频是个无价之宝,帮你柳成索要视频,我呸,从今往后,你就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吧,我倒要让你尝尝这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于是,后面才有了陈玉庭在桥头月下约见江风的一幕,这就是事情的整个经过。 [space] 大哥,刚才我和您开个玩笑,您可千万别当真,这辈子我只娶鱼儿,您就是把沙特富豪的千金介绍给我,我也不要。 [space] 江风说罢抬手示意江小鱼来到近前,然后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放于胸前,当着两位哥哥的面大秀恩爱,江小鱼则深深地埋下了头,那张由于娇羞而变得绯红的俏脸已经不敢示与人前。 [space] 江风,既然你已经开口叫我大哥,那么大哥说话你一定要听,否则我陈玉庭可不认你这个弟弟。陈玉庭依旧虎着脸,语气严肃。 [space] 大哥,只要不是让我去杀人放火、违法犯罪,您说得话我肯定都听,嘿嘿嘿。 [space] 玉杰,你说这小子哪有一点病人的样子,唉。陈玉庭说罢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江风的嘴里肯定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今晚兄弟二人来到病房可不是单单探望江风,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space] 在大哥陈玉庭的示意下,陈玉杰从包里取出一纸合同,陈玉庭接过合同后又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之后,然后才将这张合同郑重其事地递到江风面前 [space] 签个字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玉庭地产的总经理了,出院之后 [space] 不是、那个,完了,事情远比自己预料的还要糟糕,江风没有丝毫这方面的心里准备。 [space] 什么不是、那个的,咱们自家的生意不去帮忙打理,难道你想累死我这个当大哥的吗? [space] [space] [space] 病床上的委任书 这会儿江风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听说过逼债的,还听说有逼婚的,古时候还有逼宫的,如今自己居然也遇到了这样奇葩的事儿,陈玉庭竟然逼着自己做他玉庭地产的总经理,要知道这个位置可不知有多少人垂涎。 陈董 江风,既然你刚才已经改口叫我大哥,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大哥,今天是咱们兄弟处理家事,你这么想就对了。,陈玉庭说罢把那张纸直接塞到江风的手里。 可是您、您容我考虑一下好吗?等我出院之后再给您答复 大哥等不了那么久,你现在就签字,明天一早我就要在董事会上宣布这件事情。 一边是陈玉庭态度坚决目光笃定,一边是江风踌躇犹豫,他不敢与陈玉庭对视,更不敢看那张已经递到手上的委任状。 江风,这件事情大哥是认真的,你可不要辜负他对你的一片期望。,陈玉杰在一旁提醒着江风。 陈玉庭是认真的,我也没敢把这件事情当做儿戏啊,之所以不敢贸然接过这张委任状,江风就是在心中反复权衡这件事情。 病房内静的可怕,陈家兄弟二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江风脸上,江小鱼很能体会江风的心情,此事确实令他很难做出抉择。 陈董,我哥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他最需要的是休息,您看,江小鱼在一旁发声为江风解围。 鱼儿,你怎么还叫我陈董?江风都已经改口叫我大哥了,难道你和他不是一家人? 得,江小鱼这声陈董又让陈玉庭挑出了毛病。 我,江小鱼一时语噎,称呼陈玉庭为大哥,她有些不敢,况且自己和哥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 鱼儿,帮我一下 见江风终于接过了这纸委任状,陈玉庭那张阴沉的脸终于云开雾散,兄弟二人对视之后彼此会意一笑。 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可就是玉庭地产的江总了,呵呵。 望着陈玉杰把事先备好的印泥递到面前,江风说不出心中该是何种滋味,既然已经在委任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如今还差再按一个手印吗。 玉庭地产股份转让,总经理委任,在外人看来得是多大的事情,可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就在这小小的病房内草草解决了,没有掌声,没有祝贺,还好床头柜上有一束鲜花比较应景。 行了,好好养伤吧,等你出院之后,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就职仪式,鑫源沙场那汪水太浅,根本就装不下你这条大鱼。 陈玉庭说罢冲江风饱有深意的微微一笑,随后转身出了病房。而陈玉杰呢,他则来到病床前对江风诡笑着耳语一番,见江风听了自己的话表情木讷,没有丝毫波澜,陈玉杰甚是扫兴。 玉杰,你和他啰嗦什么,让他赶紧歇歇吧,好歹人家也是个病人。 见大哥在门口一再催促,陈玉杰不好再与江风多说,于是简单的交代了江小鱼两句之后,他赶忙起身与大哥陈玉庭离开了病房。 送走了陈家兄弟,德子和小跟班儿兴奋地相互在对方的胸膛上用力一击,刚才病房内那些对话他俩听得一清二楚,而且隔着门上的玻璃也看得真切,咱们江总现在不光是鑫源沙场的江总,从刚才那一刻开始,江总还是玉庭地产的江总,江总经理,这个消息实在太令人感到振奋,他俩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洪义,告诉小凯,告诉鹞子,然后让沙场所有的兄弟都知道这个好消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言果真不虚。 兴奋劲儿只持续了几秒,接下来他俩有点儿发懵,病床上的江总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而且连上下眼皮都很久不眨一下,江小鱼则默默的望着江风,虽然疲惫的双眼很是酸涩,可她也是不眨一下,二人像是睁着眼睛睡了一样。 德子心里原本已经想了很多祝贺的话,可见此情景他已经没了那种念头,就连病房都不敢再进去了,江总和小鱼姐的性格真是令人难以揣摩。 其实,真正难以揣摩的人岂止一个江风,如果与柳成之流相比,江风单纯的像个幼儿园里的孩子。明里暗里折腾了已经半年有余,如今终是有了结果。 江风已经不再去想柳成,现在满脑子里面已经全是陈玉庭,还有刚才那张自己签了名字的委任书。 想到陈玉庭,江风很自然地就想起了那天会所门前的热闹景象,如果不是钱玉松别出心裁搞什么庆典,也许这辈子也不可能与陈玉庭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当然,也就更不可能因为触动柳成集团的利益而遭到黄力武的报复,这些事情环环相扣。 想到这些,江风突然很见到钱玉松,就是现在,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给他听。 命运仿佛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那天本来是钱玉松让江风去台上讲话,而当时的江风根本就不知那种场合该说些什么,所以他才把钱玉松硬推上台,也正因如此,陈玉庭才下车进了会所。 如果那天上台讲话的人不是钱玉松,今天又会是怎样的局面呢?没有陈玉庭的出现,钱玉松肯定与玉庭地产五号项目毫无关系,黄力武也就不可能出现在会所,以此推论,江小鱼也不会在那次报复行动中惨遭毒手,更不可能有跳楼轻生的举动,起码不会是在那一天,如果没有那天发生的一切,江小鱼还是江小鱼,她仍旧独自活在黑暗的世界当中。 如果江小鱼仍旧是个盲女,我会像现在这样的宠爱她吗?这个问题突然出现在了江风的脑海当中。 鱼儿,去沙发上睡一会儿吧,你太累了。 哥,我不困,我只想这样静静的陪着你。 见江小鱼如此执拗,江风无奈的笑笑,用手轻轻示意一下,江小鱼顺从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这就是江小鱼,虽然有些执拗,但多数对江风还是顺从,比方说现在,江风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去轻抚她的秀发,她顺从的像只猫咪,而且不需多久,她就睡熟了。 那个问题仍旧不断地拷问着江风,如果江小鱼仍旧是个盲女,你会这样喜爱她吗?你会有娶她为妻的想法吗?你会与她执手偕老吗?江风,今天你必须要说实话,否则,老天爷就会像惩罚柳成和黄力武之流那样的惩罚你。 忆当初,第一次见到江小鱼的样子,她总是低垂着头,那套肥肥大大的工服,与其说是穿在身上,不如说是将她套在里面,那时的江小鱼实在太瘦了。 其他姐妹都戴着黑色的墨镜,大家下楼的时候纷纷摸索前行,让人一眼就可以辨出她们是盲人。而江小鱼则与她们不同,脚步轻盈自如,完全没有半点盲女的样子,由于没有佩戴墨镜,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娇羞腼腆的少女。 她居然也是盲人?虽然江小鱼看不到自己,可江风还是不敢与她对视,因为江小鱼那颗心是雪亮的。 每次偷眼瞄过江小鱼之后,江风的心会噗通噗通的跳,而且跳得厉害,这种感觉很是美妙,他与李可儿相处的那些年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恋耽美 -D大卫(178) 爱情来了,天哪!我爱的人居然会是一个盲人女孩儿,我可以爱她吗?我可以娶她吗?老妈会允许儿子娶一个盲人做自己的儿媳吗? 幸福的感觉被现实一次次击碎,然后这种感觉在江小鱼举手投足间又再次渐渐升腾,总之,这种感觉一直在二人之间萦绕,挥之不去。 那天深夜,江小鱼独自一人出现在楼梯尽头的黑暗之中,江风回忆到这里的时候,他觉得一切都是源于上天的安排。 就在江小鱼为他翻译盲文的时候,江风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那纤纤玉指在盲文上面轻轻拂过,仿佛账本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凸起不是盲文,而是谱写了人世间最为美妙的音符,那一刻江风真的醉了。 如果她答应嫁给我,我一定会娶了她,我喜欢她的冰清玉洁,可她会喜欢我吗? 江小鱼的语气至始至终都平淡如水,只在江风为她碗里夹满了黑椒牛柳的时候,语气才透出了羞涩。 我是不是对黄力武出手狠毒了一些,如果不是因为他,江小鱼也不会轻生跳楼,按照这么理解,黄力武也可以说成是江小鱼人生中的贵人。这又应了一句话,成就你的不一定是贵人,真正促你成长的,往往都是那些令你遍体鳞伤的龌龊小人。 呵呵,想到这些江风不禁又笑了笑,这时候他又想起江小鱼人生中更为关键的一位贵人,他就是那位街拍者。 唉,我当时的脾气怎么那般暴躁,人家只是想为江小鱼拍几张照片而已,结果 不对,那家伙就是欠揍,江小鱼已经被他吓到了,结果他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你说这家伙不就是找打吗。 其实不想走 江总怎么样了? 小跟班儿和德子回头看了洪义一眼,二人谁也没有应声,江总怎么样了?他人就躺在病床上面,你自己看一眼不就清楚了。 什么情况?一向口无遮拦的德子居然都成了哑巴,洪义感觉这情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隔着门上的玻璃望过去,一时间洪义也有些发懵,江总这是怎么了?洪义可从未见江风有过如此表情。 也是,刚刚从鬼门关里溜达回来,抒发些感慨这很正常。不过洪义可不是来看江总抒发感慨的,忙了整整一天,他要向江总做下汇报。 当当当,敲门声虽然不大,但足以让病房里的人听得清楚,可江风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当中,敲门声丝毫没有打乱他的思绪。 当当当 江总,您好些了吗? 好,真是太好了,呵呵。,江风望着熟睡中的江小鱼自言自语,脸上还挂着痴痴的笑:鱼儿,所有事情都是命中注定,老天爷已经安排好的。 咦,江总这是怎么了,是我敲门的声音太小了吗?不应该吧?敲门声虽然不大,但隔壁病房内都保证足以听得清楚。洪义刚要抬手再次敲门,德子一把将他从门口拉开。 你拉我干嘛? 拉你干嘛?你自己没长眼睛吗?江总正在睡觉,这时候你敲门进去合适吗? 哎?这是啥子情况?洪义被德子这句没头没脑儿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伏在江总肩头睡觉的人是小鱼姐,而且江总还笑着与她聊天,小鱼姐应该没睡着才对吧? 放手,我找江总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我没空与你胡扯 洪义懒得搭理德子,他想挣脱被德子紧紧攥住的那只手,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发生了爆炸一般,德子显然是被这爆炸声给惊得不轻,随之下意识的立刻松开了手。 什么情况? 三人口中几乎同时发出惊呼,由于爆炸声来的突然,一时间大家谁也没能辨出这声音来自哪里。 只是简单的犹豫了一下,洪义果断地推开房门,然后一个箭步冲到窗前 这恐怖的爆炸声发出不过才短短几秒,走廊内已经传出了嘈杂声,接着就是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大家纷纷想赶到楼下看个究竟,到底从天上掉下来个什么东西,能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其实人人心里都清楚得很,把车顶砸扁的那个东西不是别的,是人,是个活蹦乱跳的人。 什么东西砸在车上了?,江风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一句。 江总,离着太远看得不是太清,好像是有东西砸在车上,整个车顶都砸扁了,那东西应该挺有分量。 听了洪义的这番话,江风脸上方才那痴痴的笑容悠然不见,一声叹息过后,他面无表情的合上了双眼,看似他也真的累了。 洪义本来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见此情形,他只能悄悄退至门外。 有人跳楼了 是啊,好家伙,那么好的车,愣是被砸塌了顶棚 唉,车算什么?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唉,可不是么,但凡不是遇到难处,怎么可能会想不开? 可能是得了绝症,不想人财两空呗 走廊内已经有了一阵阵的同情怜悯之声,是啊,一条鲜活的生命,只是这么轻轻一跃,生命就走到了尽头,无论生前是欠下了多大的债务,还是留有多么令人羡慕的财富,现在统统与他没有了关系。 小跟班儿,要不你去楼下看看情况? 我去看他干嘛?难不成还想着最后送他一程?他想得倒美! 行了,别再废话了,你俩都精神着点儿,我去楼下看看。 还是洪义这个总经理说话管用,德子和小凯果然没再做声,经过刚才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二人已经困意全无。 不多时,洪义再次回到病房门口,身后随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七七八八的回了病房,这起跳楼事件来的突然,平息的也快。把车顶棚砸扁的那人果然是有眼无珠的黄力武,这家伙活着的时候总是想着与人找些麻烦,临走的时候仍是如此,只是那车主跟着无端倒霉了。 对于黄力武的死,洪义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确定其身份无误之后,洪义立刻漠然转身再次回到病房。黄力武使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洪义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这样有些便宜了他。 要说黄力武这个王八蛋跳楼自杀,说来他也是被自己逼上了绝路,眼珠子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种活法还真不如死了,不然等他恢复好了身体,面对的仍然是无尽无休的审判,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起码能少些折磨。 洪义想对小跟班儿和德子问些什么,可二人把目光分别看向走廊尽头,这分明是谁也没把洪总经理看在眼里。 哎,我说,江总今天吃饭了没有?洪义说罢见二人摇头晃脑谁也没有搭理自己,这回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我这儿跟你俩说话呢,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着? 见二人对自己不理不睬,依旧摇头晃脑,洪义心里的气真是不打一处来,他俩今晚是不是吃错了药。 得,犯不着与两个哑巴生气,这是江总病房的门口,有脾气这里也不是发作的地方,洪义只能暂且忍了。 隔着门玻璃向内望去,病床上的江总像是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看不出一时半会有醒来的样子。没办法,洪义纵是再急,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再等。 伤痛之下,江风会憨然入睡吗?当然不能。虽然他没有得到证实,但直觉告诉他,坠楼身亡的人肯定是黄力武,这家伙是带着满腔戾气纵身坠楼的,迫不及待的死去,无非是想早日化身厉鬼,这笔账他迟早是要与江风算清楚的。 唉,黄力武啊黄力武,端端正正的做人不好吗?为什么放着人不做,你却偏偏选择做鬼呢?得,这回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于市长、焦局长,我们江总刚刚睡着 听到门外的说话声,江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知道于市长和焦局长已经来到病房门口,江风暂且把黄力武从自己的思绪中请了出去。 你们江总好些没有?,这是于市长说话的声音,回他话的人是小跟班儿:于市长,自从早上你们从这里离开以后,江总的病房里就没断过人,这不,他才休息不到半个小时 隔着门中间的那块玻璃,四目相对之下,于市长轻轻推开房门举步走了进去。 江小鱼这样陪你熬下去可不行啊 这丫头执拗得很,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让她这么睡吧,呵呵。 于市长轻轻叹了口气,这种情形他真是不好多说什么,年轻人之间那种情呀爱的他已经不得体会,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那种感觉早就忘记是什么滋味了。 就在刚刚,黄力武畏罪自杀,他已经跳楼自杀,这事儿你听说了吗?咳咳,于市长说到这里接连几声轻咳。 听到这个消息,江风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虽然黄力武恶贯满盈,但跳楼自杀这事儿,自然与其脱不了干系,如果他的眼睛还在,以黄力武的性格来说,当然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让他跳楼?哼,他宁可被执行枪毙。 砰、砰砰砰 那一连串的枪声又在耳边再次响起,脑海中瞬间又浮现出那个画面。在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江风清楚地记得自己想了什么,一想起自己在人世间最后的那个念头,江风不觉间苦笑了两声,因为他那个念头很没出息。 你在想什么?,于市长很想知道江风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何种反应。 缓缓地举起了手,江风记得那东西就在这掌心里面牢牢地攥着,可自从恢复意识过后,那东西却不知去了哪里,他现在觉得自己的手都已经变得好脏,可能再也洗不干净了。怎么办?今后如果再用这只手去抓老妈为他包的饺子,肯定不会再是原来的味道。 于市长,昨晚遇到黄力武之前,我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她说,饺子已经包好了,只等我回去,说到这儿,江风的眼角闪出一汪泪花,因为那饺子是江小鱼和老妈一起为他包的:那时候我以为,吃了无数顿老妈为我包的饺子,没想到临上路之前,饺子已经为我包好,我却饿着肚子上路 瞅你都说了些什么,当着江小鱼的面,今后这话你可别再说了。 于市长赶忙打断了江风,如今自己也是儿孙满堂的人,他太懂得其中滋味,若是再让江风说下去,恐怕他的眼泪也止不住了。 江风,今天从你这儿回去之后,针对大坝奠基仪式的时间,我们又做了讨论,由于你因伤不能出席,所以奠基仪式的时间做了调整 于市长,这样万万不妥 祸不单行 情急之下,江风竟然试图挣扎着坐起身来,这怎么能行,立在床头的江小鱼连忙出手予以制止,可即便如此,一阵剧痛还是令江风的额头挂满了豆粒大的汗珠。 哥,你不要命了,江小鱼一声惊呼,随之额头上瞬间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江风,有话慢慢说,你急什么,都什么时候了,真是的,于市长也在一旁埋怨江风,由于二人之间隔着一个江小鱼,于市长只能急得立在一旁搓手。 于市长,就算我求您了,大坝奠基时间既然已经定好,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说改就改,这不是儿戏,咳咳咳,由于江风情绪激动,话未说完已经发出一阵干咳,由此引发的阵阵剧痛另他额头上瞬间涌出了豆粒大的汗珠,这更让江小鱼感到心痛不已。 哥,小心伤口,江小鱼说罢小心翼翼地为江风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这,于市长陷入了两难境地。江风说的没错,大坝奠基典礼仪式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万事俱备,谁知道横空竟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要说黄力武这个滚蛋也真是够可以的。 看到于市长望过来的眼神,焦局长一脸苦笑的耸了耸肩膀,这场合他不好随意发表意见,具体如何进退我老焦听你老于的便是。 嘿,好你个老焦,这时候都出来说上两句,真不愧是姓焦的,到底是个老油条,在油锅里都炸焦了。既然焦局长不变态,于市长稍做考量后最终做出了决定,原本定在两天后的奠基典礼仪式,如今向后再推迟两天,也就是说,时间定在四天后的早上九点。按常理来说,四天后江风应该能够出现在典礼仪式上,到时候哪怕江风不能下床走路,就是用八抬大轿抬,也要把这个楞小子给抬了去,反正这奠基典礼仪式上没有他可差点儿意思。 四天后?比原计划推迟两天,这个决定江风可以接受,反正以他的性格,那大坝奠基典礼仪式明早起来开始才好呢,至于能不能看到那个热火朝天的场面,这并不重要,关键是不能让这件事情停下来,而且停下来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如果这样的话,江风会倍感沉重。 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或许是江风真的感到累了,送走于市长和焦局长之后,江风那双满是疲惫的双眼闭上之后就再也没有睁开。江小鱼也是如此,那副瘦削的身子趴在床边宛如瘫了一般,她已经累到不能支撑,就连护士前来为江风换药,她都没有醒来。情况看来不是很好,护士为江风测过体温后皱了皱眉头,患者又开始发烧了。 大夫,我们江总怎么样了?,洪义看到护士的表情后也到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两处伤口,怎么可能好的那么快,打完这组输液患者体温该是能降下来。 见护士的语气中透着八分肯定,这令兄弟三人也略微松了口气,送走护士之后,德子和小跟班儿把门口的长椅占的满满,根本没给洪义留出丁点儿的位置。 见二人转眼间就发出了鼾声,洪义感到阵阵茫然,本想着有些事情说出来他们两个一起商量,这可倒好,原来自己是替他们两个换班放哨来的。 难道洪义就不感到困吗?其实就连洪义自己都说不清楚,连续几天都没怎么合眼,洪义感到眼睛又干又涩,可就是睡意全无,甚至他还想到了安眠药,可又不敢吃那种东西,他倒不是担心那东西会有什么副作用,他总是怕自己睡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会所的饭桌上还摆着饭菜,其他人早就吃罢晚饭去了楼上休息,张晨生因为白爷晚上没有吃饭,所以他也没有去动那已经摆放整齐的碗筷。 开始江风妈还以为饭菜不合二位老哥的口味,可后来唠着唠着,连她也忘记了吃饭这茬儿。三个人唠了很多,最开始的话题全是围绕着江风,再后来不知怎的又转向了江小鱼,再后来就是江九年,不唠江九年还好,一提起那老两口儿,本来三个人都没吃晚饭,可这会儿都想去卫生间去呕一下了,同样都是为人父母,可他们做出来的事儿实在令人反胃。大半夜的,如果再围绕江九年夫妇继续唠下去,估计今夜可是没法睡了,还是唠些开心的吧,于是,江风妈又把话题扯到张晨生的身上。 恋耽美 -D大卫(179) 此时的张晨生已经把会所当成了自己的家,江风和江小鱼自不必说,所以江风妈和白爷就是自己的家人,没有区别,这令张晨生感到很有依靠,所以此时的张晨生感到十分幸福。 当说到老伴儿患病离世的时候,江风妈听着听着不觉间已经潸然落泪,江风爸去世多年,她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如果江风爸现在要是活着该有多好,还有张大嫂、白大嫂,愿望是好的,可这世上偏偏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 白爷,你哪里不舒服,是胃疼吗? 一晚上了,江风妈留意白爷很多次,开始她只是以为白爷或许是胃口不好,人到了这把年纪,哪能一日三餐尽是油腻,她开始还在自责,是不是自己的晚饭准备的不够清淡,害得老白大哥伤了脾胃,可这会儿越看越是不对,白爷对张晨生说的话有些心不在焉,而且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虚汗。 哦哦,没事没事,都是些老毛病,一觉醒来就好了。 老白说罢试图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而那只抚在小腹上的手却一直没有离开那个位置,于是江风妈赶紧伸手过去搀扶,这一扶江风妈更是觉察出了不对,白爷的身子很沉,屁股像是订在凳子上似的,可他看上去明明是想要站起来,见此情形可把江风妈吓得不轻,白爷这个状况可绝不是伤胃口这么简单。 白爷,我这就给江风打电话,咱们现在必须得去医院,您千万不能这么硬撑着,身体可开不得玩笑 江风妈,千万别给江风打电话,他现在太忙了,我这把老骨头犯不着折腾大家白爷说着话额头上的冷汗冒的愈发汹涌了,纵是这样,他还是挣扎着想要自己起身走回房间,可现在腹部的阵阵剧痛已经另他动弹不得,要说白爷这人也真够坚强。 白爷,您可不能硬撑,有病咱们必须得去医院张晨生也在一旁连连劝着白爷,同是盲人的他虽然心急如焚,可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法出来。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江风妈管不了许多,儿子虽然忙了整整一天,可白爷的事儿自然也不是小事儿,这时候能想出办法来的只有儿子江风,况且能够说服白爷去医院就医的人也只有他了。 江风妈,你别折腾风儿,算我求你了行吗 江风妈不再理会白爷,她赶紧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号码,嘟嘟嘟,一声、两声、三声,电话里一直穿出等待中的忙音 怎么办?江总高烧不退,小鱼姐趴在病床边一直昏睡,洪义拿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面露难色,阿姨这时间给江总打来电话,我接通之后该怎么说呢?眼看着这个静音状态的手机再次响起,洪义犹豫再三,最后终于去走廊尽头接通了电话。 儿子,怎么才接通电话,你现在赶快来会所,白爷突然得了急病,额头直冒冷汗,现在都站不起来了,见电话已经接通,江风妈不容儿子开口,她生怕多耽搁了功夫,救人如救火。 阿姨,您别着急,我这就赶回会所。 天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祸不单行,容不得多想,洪义快步跑向病房,啪啪两声打醒了睡睡中的德子和小跟班儿。 怎么了,什么情况?德子被打醒后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小跟班儿则下意识的趴在门玻璃上向内望了一眼,房内一片安静,他不由得长长的吁了口气,啥事儿没有,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人家不就是倒在椅子上迷糊一会儿吗,犯得着这样对我,于是小跟班儿打了一个哈欠后准备重新躺下。 你俩都给我听好了,刚刚阿姨打来电话,白爷那边情况不是很好,我现在马上赶回会所,记住,这事儿不许让江总和小雨姐知道,听到没有? 洪义这番话也令德子和小跟班儿同是一惊,干嘛啊这是,江总这边还没利索呢,怎么?咱们家的后院这么快就着火了? 洪义,我随你一起回会所吧? 不用!洪义态度干脆的拒绝了小跟班儿,江总这边不能没有人照顾,你俩都精神着点儿,会所那边我自有安排,记住,这件事不许让江总和小鱼姐知道! 洪义说罢赶紧转身走向电梯,同时也拨通了120,阿姨这时候给江总打来电话,白爷的情况肯定不妙。 我滴爷啊,怎么会这样? 连日劳顿让洪义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零件都已经生锈,以至于几次都险些追尾,努力控制车速,此刻自己万万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可即便如此,洪义驾驶的车子还是几次险些闯了红灯,所幸皆有惊无险。 江风妈,我、我哪儿也不去,你、你不用管我,我睡一觉就咳咳咳 老白大哥,这时候还逞什么强啊,别说了,江风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唉,张晨生在一旁不住的叹气,他不清楚白爷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眼下他只盼着江风能够早些来到会所,这才是白爷唯一的希望。与白爷朝夕相处的日子久了,张晨生已经对白爷有了深厚的感情。 听到门口的刹车声,三位老人家同是把脸扭向门口,他们只当门外来的人肯定是江风和小鱼儿,可随后见走进会所的人竟然只有洪义,江风妈的脸色不免有些难看,儿子和儿媳妇怎么没来?现在生病的人可是白爷。 阿姨,白爷怎么了?说话间洪义已经快步来到白爷面前。 你们江总怎么没来?江风妈的语气中满是责备之意,白爷闻言艰难的挥了挥手,示意江风妈不要难为洪义。 阿姨,江总他、他这几天要忙上一阵子,听说白爷生病,江总和小鱼姐很是着急,这不,他马上派我回来了 说谎,这事儿洪义并不擅长,语气虽说有些喏喏怯怯,可江风妈只顾得白爷的病情,所以她也没听出有什么不对,甚至还以为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可能吓到了洪义,这也说不定,于是接下来她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 洪义,你们江总没回来,白爷这边你就得多多费心了 阿姨,撂下您的电话之后,江总就联系了120,估计再有几分钟 话音未落,120急救车的警铃声已经由远而近,不过一分钟的功夫,车子已经停到了会所的门前。 我、我不去,小毛病,睡、睡一觉就、就好了 虽说白爷已经疼痛难忍,可老人家依旧倔强,可这时候根本由不得他,各种仪器在他瘦弱的身子上纷纷派上用场,而且还为他戴上了氧气罩。 阿姨,您留在会所,白爷这边您不用担心,家里这边就全靠您操持了。 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哪儿行啊,我还是随你一同去吧,白爷身边不能离开人 阿姨,江总和小鱼姐已经去医院提前侯着了,您不用担心,咱们的人已经去了,肯定不缺人手。 这回洪义说的可是实打实的大实话,江风和江小鱼此刻就在医院,而且小两口儿还是提前了整整一天。江风妈听罢这话深深的舒了口气,看来儿子办事果然靠谱,洪义回会所接应,儿子提前去医院安排,兵分两路,不可不说,孩子办事果然缜密细致。 洪义,要不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江风妈趴在风挡玻璃上望着车内的洪义。 阿姨,您就放心吧,有江总和小鱼姐在,白爷不会有事的。 急救车可管不了那么多,病患上车分秒必争,一脚油门车子平稳启动,会所门口只剩下江风妈和张晨生怔怔的楞在那里,而门内呢?不知何时,一群身着睡衣的盲人女孩子已经来到门口,听到急救车来到会所楼下,她们这时候方知生病的人是白爷。 饱受病痛折磨的白爷嘴角微微搐动了一下,这个表情没有任何人注意得到,他很想找个人说话,可这个人却不在身旁,不过没关系,他知道很快就会与这个人见面了,而且今后再也不会分开,一想到这些,白爷居然会有些开心。 在黑暗中摸爬度日一辈子,白爷早已习惯了这种苦难,特别是遇到江风之后,白爷的世界突然被着的雪亮,他知足,而且很知足,他觉得上苍特别眷顾自己,遇到江风,是离开这个世界前上苍赐与自己最珍贵的一份礼物。 想到这些,腹部的痛也不觉得那么痛了,这种感觉令白爷感觉整个人的状态有些飘飘的,而且似乎眼前有了亮光,光芒中有人影向他走来,有的人认识,有的人陌生,其实,这些面孔他压根儿就从没见过,他想开口问问对面的人是谁,只有对方开口说话,他才能辨别出对方是谁。几次试着开口,可一番努力过后,白爷感到阵阵恐惧遍布全身,怎么回事儿,眼睛看不到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变成了哑巴,这可怎么办才好?试着想抬一抬胳膊,可胳膊像是被人按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几番挣扎过后,白爷渐渐的没了意识,原本轻飘飘的身子,这会儿又重重地沉在了担架上面。 白爷怎么了? 面对一张张焦急关切的面孔,洪义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白爷怎么了,这个问题就连在场的医护人员也回答不了,总之一句话,老爷子的情况似乎有些糟糕。 鹞子,你去挂号。小凯,你去 洪义让大家分头行动起来,自己则寸步不离的守着白爷,江总不在,小鱼姐不在,守护白爷的重担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呢?面无表情的洪义默默地跟在医生的身后,一张张化验单子,一项项检查,最终一番检查过后,终于等来了大夫的第一句问话。 你们谁是患者的家属? 大家闻言面面相觑,通常这句话后面跟着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洪义望着昏迷中的白爷略微迟疑了一下:大夫,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就是。 我是问你们谁是患者的直系亲属?大夫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有什么话直说,什么家属不家属的,我们兄弟都是白爷的家属。 小凯这番话令大夫感到反感,人命关天,这岂能儿戏,冷冷的扫了小凯一眼随后接着又问:你们到底谁是患者的家属? 你大夫的眼神令小凯感到不爽,他刚要开口,看到洪义投过来的眼神,他顿时把已经到了嘴边的狠话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回去。 大夫,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就是,您懂我的意思吧? 嗯?大夫上下打量了一下洪义,这回他明白了,患者身边确实没有亲人在场,怎么办?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总不能让患者就这么等死吧,于是大夫把检验报告递给了洪义。 大夫,我不懂这个,洪义没有接那张已经递到面前的检验报告,他不是看不懂,而是没有勇气去看:既然来到这里,白爷这条命就看您的了。洪义说罢冲着大夫一躬到底。 这话听得足够明白,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示意洪义随他来到办公室,当听完大夫的一番详尽诊断之后,洪义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虽然之前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大夫,手术不可以吗?我是说、或者有什么其他好的治疗方法,我的意思是说,多少钱没关系,您只要能让老爷子活下来就成 小伙子,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我不知道你和患者之间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他的时间真得不多了,已经到了晚期! 四目相对,大夫已经看到对面这个年轻人的眼眶中满是晶莹,这令原本布满血丝的瞳孔愈发红肿。摇了摇头,随后大夫又说了一句,这回像是自言自语:老人家的时间不多了,剩下的日子尽量随他心意,想吃什么就让她吃点儿什么吧。 谢谢大夫,这个洪义用手一指桌上的那张检验报告。 哦,这个你拿回去吧,患者虽然病情已经到了晚期,但这段时间神智还是清楚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呢大夫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告诉他病情,这对他接下来的日子还是有好处的。 拿过那张检验报告,洪义还是没敢去看,他直接把那纸翻折了几下塞进兜里,此刻他很是犯难,这件事情到底该不该告诉江总,江总如果知道后又会作何反应,先不说白爷这边情况如何,就江总现在的状态,他能接受得了吗? 怎么办,这事儿咱们就这么闷着?小凯一直靠在门口,方才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白爷怎么样?好些没有?洪义没有回答小凯的问话,脑子已经乱做一团,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听清小凯刚才对自己说了什么。 医生已经给白爷用了药,老爷子这会儿脸上也有了血色小凯接连小跑了两步,洪义的步子迈的实在太大了:洪义,老爷子到底是什么病啊? 洪义脚下的步子一缓,嘴巴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回答小凯,而是把手缓缓伸进裤兜,当小凯面带疑惑的接过那张纸之后,他顿时惊的喊出声来:我滴爷啊,怎么会这样 谁是更可怜的人? 怎么会这样?谁也不希望眼前这一切是真的,可残酷的事实就摆在大家面前,白爷病了,而且还是让医生束手无策的绝症,这让大家在情感上都难以接受,老爷子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 现在咱们咋办?江总他现在伤成那样,你说 说什么啊,现在洪义什么也不想说,看了一下时间,一番折腾下来,又到了凌晨时分,眼看着天又要亮了。 虽然白爷身患绝症,但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很快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而且此时也感觉不到之前的那般痛苦了,当然,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如果没有持续治疗,那种令人生不如死的痛很快就会袭遍全身,这段日子真不知老爷子是怎么挺过来的。 说到白爷的病,这话就得说到一个多月之前了,他早就预感到了不妙,可他偏偏把这事儿憋在心里,甚至就连老兄弟张晨生都没告诉,他总觉得这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不想给其他人增添麻烦,而且他甚至还在心里暗自祈求,如果这真的是一场要命的病该有多好,这样结束黑暗的一生倒也不错。 白爷,您喝水不喝?病床前的鹞子见白爷的嘴唇嗡动了一下,他连忙轻声发问。 你是鹞子,呵呵,白爷听出了鹞子的声音,虽然说话的声音虚弱无力,可听起来依旧清晰:这里是医院? 哦哦,大夫说您是急性阑尾炎,打几天消炎针咱们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们大家陪您喝酒,想喝什么酒您尽管说话,咱们买好酒 鹞子,你真是个好孩子你们大家都是好孩子,白爷说这些话已经感觉有些体力不支,语气有些断断续续,但他依旧在坚持,一把年纪的人了,阑尾在什么位置他当然清楚的很,自己的病绝不会是阑尾炎那么简单,略微顿了一个下,白爷的语气变得黯然:你们江总是个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一群好孩子,聚在一起干事业,干大事儿,白爷打心里佩服你们,你们大家千万记住我老瞎子说的话,人间正道是沧桑,走正路 恋耽美 -D大卫(180) 白爷,我们大家都听您的话,就连我们江总也是,我们大家都做您的好孩子 这些话令来到门外的洪义和小凯感到心如刀绞,这分明是老爷子在临行前交代遗言,试问大家谁能受得了这个场面。 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洪义让小凯留下来与鹞子一同照顾白爷,小凯见洪义转身离去也不多问,他去哪里小凯已经猜得□□,这种话他不会说。 低烧褪去,江风再次从昏睡中醒来,江小鱼始终趴在江风的床边,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半步,只要江风略微发出一声叹息,或是身体有个轻微的动作,江小鱼总会立马睁开双眼,如此一来,江风既不敢大口喘气,又不敢有任何动作,如此这般他感到周身上下更加酸乏。 没办法,为了让江小鱼能安安静静地多睡一会儿,江风开启了禅卧模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静卧入定。 病房门外的长椅子上,德子看上去也是禅坐模式,两眼微闭,小跟班儿整个人蜷卧成一团,看样子他俩应该是刚刚换班不久。听见脚步声,德子睁开了眼睛,斜瞟了一眼之后,他张开双臂尽情地打了一个哈欠。 洪经理,你来换班来了嘿嘿。 德子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分明是以为洪义找地方睡觉去了,洪义听罢也不解释,向病房内望了一眼,随后示意德子带小跟班儿去外面找地方休息。 呦呵,脾气大了洪经理,现在话都懒得和兄弟们说了 确实,洪义现在真的不想说话,特别是没用的废话,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不被任何人打扰,他也感到累了。 说话声到底扰醒了江小鱼,缓缓地睁开双眼,朦胧中目光刚好与江风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四目相对,二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久违的笑容,伤痛笼罩在他们头上的阴霾终于悄悄散去。 鱼儿,让他们进来吧。 江小鱼轻声应了一下,随后起身来到门外,见房门打开,本欲下楼休息的德子和小跟班儿赶紧与江小鱼打了招呼,此刻二人也不急着下楼了。 江总请你们三个一同进去呢。江小鱼说罢把房门推到洞开,而且还用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听到江总有请,德子嘿嘿笑着第一个冲进病房:江总,您感觉咋样?好些没有? 随后,小跟班儿也跟着进了病房,而洪义却纹丝未动,向病房内张望了一眼,见病房内三人交谈甚欢,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洪义,江总的状况好了不少,这都多亏有你们兄弟,我真的谢谢你们。江小鱼说罢还饱有诚意地给洪义鞠了一个躬,在她心里以为,洪义那声叹息还是出于对哥伤势的担心。 见江小鱼误会了自己,洪义赶忙忙不迭的出手阻止,接着示意江小鱼与他到走廊尽头说话,这样一来倒是又把江小鱼搞得有些紧张了,莫不是哥的伤势会落得什么后遗症不成? 洪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江总的伤势,刚刚来到走廊尽头,江小鱼就迫不及待的沉声发问。 小鱼姐,这回不是江总洪义说着话把脸扭向了另一侧,语气同时也随之变得有些含糊,他担心江小鱼听清楚了会喊出声来:这回是白爷。 白爷?一声低呼脱口而出,随后江小鱼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回头向病房的方向张望了一眼,她不确定刚才这声惊呼会不会被病床上的江风听到。 洪义没有做声,而是默默地从兜里取出了那张检验报告递到江小鱼的面前:小鱼姐,如果有不认识的字,你可以问我。 事实与洪义料想的一模一样,江小鱼复明不过才半年多的时间而已,虽说她学习认真刻苦,但毕竟学到的知识有限,那个字不认识也很正常。最后,江小鱼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了那个字的上面,怔怔地凝视了许久 小鱼姐,那个字念洪义说到最后并没有发声,他只是用口型很形象的做出了回答。 天呐,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这种事情会落在白爷的身上?苍天,你让白爷在黑暗中度过一生也就算了,怎么最后还要用如此痛苦的方式去折磨他呢?白爷可是好人啊! 两行热泪噗簌簌滴落在那张纸上,两只手开始不住的颤抖,一个小小的字,竟然有着如此恐怖的含义,随着不住的颤抖,那张纸已经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小鱼姐,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现在要不要告诉江总,就咱们江总那个脾气,如果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他肯定会立刻赶到白爷的床前 洪义说的绝对没错,江风什么脾气不光洪义心里有数,江小鱼更是看得明白,白爷身患绝症,得知噩耗江风还岂能在病床上躺得安稳?他就算是爬,也要爬到白爷的病床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头半夜我去江总的病房,阿姨给江总打电话,当时你和江总都睡着了,所以电话是我接的,当时阿姨的意思是想让江总回去,我骗她说江总已经去医院提前安排,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明天如果阿姨来医院的话,这个谎还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编呢。 头半夜的事儿?江小鱼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那会儿自己见哥已经睡沉,所以自己也跟着打起了盹儿,对,电话一定是那个时间打来的只是江小鱼搞不明白,白爷的身体一向很好,况且自己这段时间经常陪伴白爷左右,自己怎么就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呢?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把这个坏消息立刻告诉哥吗?不用猜,哥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会看望白爷,那时候该怎么办,哥的伤势根本不允许他乱走乱动啊,况且他直立坐起的本事都没有呢。 就这么瞒着?瞒他三天,还是五天?那同样躺在病床白爷该怎么办?老爷子现在最想见的人一定是哥,其他人根本无法代替,当然,包括自己。 这种病江小鱼早就有所耳闻,接下来留给白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时候其他人可以等,白爷等不起,耗不起,此刻他最最盼望陪在他左右的人一定是哥,江风。 必须告诉哥,虽然他身受重伤,可毕竟会有康复的那天,而白爷呢?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黑暗中走向尽头,这种事情江小鱼做不到,她不想让白爷做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人。 洪义,江总这边还找你有事要说呢。 见德子出来招呼,江小鱼胡乱地用手在脸颊上抹了两下,然后赶忙示意洪义随德子进入病房,而自己则去了洗手间,她不敢让江风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您是想打电话吗? 江总,您好些没有? 我没事,胳膊腿都还在呢,什么零件也不缺,挺好挺好,呵呵。病床上的江风语气轻松,与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臂膀和胸膛上绑着绷带,还真看不出他是一个有伤在身的重患。 那就好那就好,咱们沙场的同事们都嚷着要过来看您,我说您这两天需要静养,所以就没让他们过来 洪义说着话垂头立手地来到病床前,从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江风的目光就没有离开他半寸,虽然脸上的笑容依旧,可眼神却开始变得探究,江风能够隐约感觉得到,洪义一定心怀难事。 你从场子来的? 我、那个、我,哦对,我刚刚在场子睡醒,然后就想过来看看您,顺便让德子和小跟班儿找地方睡一觉,其实 论撒谎,江风可算得上是洪义的师傅,从进入病房的那一刻,江风就已经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有故意点破,江风眼下还猜不到洪义究竟遇到什么样的难题。 既然洪义刚才说过来到病房是换班,江风索性按照他的话让德子和小跟班儿去找地方休息,剩下他们两个说话也更方便些。 洪义的反常表现当然也逃不过德子和小跟班儿的眼睛,二人马上识趣的退了出去,毕竟能回到车上躺会儿可比躺在硬板凳上可舒服多了。 江总,昨天新场子那边的场地已经得到平整,临时办公的地方也已经一切就位,有些设备今天就可以从老场向新场迁移,这些工作都是刘场长负责的 江风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过洪义的脸,说这些话的时候洪义的语气就自然顺畅,这都是真话,江风能够听得出来。同时也可以说明沙场新址的部署工作一切顺利,既然如此,洪义还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呢?江风一直没有打断洪义的话,直到十几分钟后江小鱼回到病房,这时候先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充斥着整个病房,渐渐地江风的脸上终于没了笑容,此时窗外已经天色渐亮,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们这样下去迟早是想把我憋疯。 很突然的一句话,洪义和江小鱼有些反应不来,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都深深地埋下了头,整个就像是小学生犯错时的那个样子。 你俩倒是说话啊,洪义,你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总,您别着急 哎呦,洪义这句话更是令江风急得不行,按理说江风遇事还是很能沉得住气的,可现在是什么情况,整个人躺在病床上,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毫不知情,仿佛自己现在就像置身另外一个世界一般。既然洪义不说,那么干脆让江小鱼说,横不能江小鱼也憋着不说吧? 哥,你别着急,如今伤势没有痊愈,你 哎呦我的乖乖,好你个小鱼儿,怎么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也变得婆婆妈妈,这不是你的性格啊。一着急,江风用手一抓床沿儿 哥,你不能乱动,小心伤口 已经晚了,卧在床上的江风硬是一使劲儿让身子坐了起来,同时剧烈的疼痛也另他的五官瞬间移位,要说江风可真有股子狠劲儿,剧痛另他额头瞬间渗满汗珠,可愣是一声没吭,倒是牙齿被咬得咯吱吱的响。 哥,你这是干嘛,万一伤口 伤口伤口,你不要总是说我的伤口,就算我因此残废了,难不成你还不养我不成?真是的 生气归生气,这种情况下江风还没忘与小鱼儿开玩笑,要说生气还能气到哪儿去,他心里清楚得很,大家都是一片好心,能解决的事情尽量不来麻烦自己,可眼下这种情况,明明是你们遇到了不好解决的问题了嘛。 哥,快躺下,你的伤口到底渗血了 坐起不易,江风岂能轻易躺下,说实在的躺的太久了,还是坐起来更舒展一些,虽然这个姿势伤口痛得厉害,我就是不躺下,看你们两个拿我能有什么办法。 哥,呜呜 鱼儿,哥就是伤着个皮毛,放心吧,我残废不了,不哭不哭 见江小鱼把脸伏在自己的腿上哭的嘤嘤泣泣,江风强硬不下去了,见自己不能哄好伤心的小鱼儿,没办法,江风只能自动缴械投降,于是咬着牙又慢慢地将身子躺回去。 江总,我帮您洪义紧忙伸手去拖住江风的后背,一番折腾下来,江风的上半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你们两个可真行,趁着我现在不能动弹,竟然合起伙来欺负我,哎呦 江总,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吧、他那个洪义的语气又开启了谎言自爆模式:这不是嘛,头半夜我来病房,那时候您和小鱼姐睡着了,刚巧阿姨发来电话,然后我就接了洪义说罢把一直揣在自己兜里的手机掏出来放在床头柜上:阿姨说 她说什么?你小子没露馅儿吧? 那怎么会,我说您和小鱼儿提前来了医院 啊? 江风真的被洪义这话给吓得不轻,虽然洪义只说白爷是患了急性阑尾炎,而且用药后并无大碍,眼下状态一直稳定,此刻有小凯和鹞子在床前照应,大致情况基本就是这样。 江风听罢脸色顿时一凛,虽然洪义后来说的神情自若,而且整个事情原委合情合理,可他哪里知道,白爷与江风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几乎无话不谈,说老爷子急性阑尾炎发作,这话骗鬼倒是可以,但想骗江风根本门儿也没有,老爷子二十几年以前就因为急性阑尾炎已经彻底切干净了。 江总,您、您别这么看着我啊真的,白爷确实是急性阑尾炎洪义被江风投过来的眼神慑得没了底气:江总,白爷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大夫说、白爷 洪义,白爷的诊断书呢? 此刻江风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若不是白爷得了什么要命的病,洪义说话至于这样遮遮掩掩吗?还有就是江小鱼刚才出去干什么去了?从自己躺在病床上开始,小鱼儿根本就没离开病房,而且洪义说话的时候她的眼圈儿一直发红,那是在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来江风岂能看不出来?不用那么麻烦,还是自己亲自看下诊断书吧。 听见江总要看诊断书,洪把目光投向了江小鱼,那张纸在她的手上,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事情与他无关了,这终于令他暂时松了口气。 哥,白爷这病江小鱼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了那张沾有自己泪痕的检验报告:大夫说,白爷他 诊断书最终还是交到了江风的手上,太令人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呢?怎么突然就到了晚期,之前就一点儿前兆都没有吗?手在不住的颤抖,在江风眼眶涌出泪水的同时,小鱼儿再也控制不住了 哥,对不起,我在白爷身边的时间最多,是我太粗心了,白爷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没照顾好她,呜呜 鱼儿,别说了,这事儿怨不得任何人,要怪只能怪我一个人,天天把大家搞得手脚不停,风里来雨里去,心里没给白爷留个位置,是我对不起他! 责任就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此刻江风开始质疑自己,每天忙成陀螺一样的停不下来,这样的付出真的值得吗? 最初与白爷初遇之时,那时的自己正处在人生的低谷,直到后来自己再次主动找到白爷,那一幕就像刚刚发生过的事情,眼瞅着他被人毒打,后来自己带着老人家去领奖,再后来两个人因为巨奖的归属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你推我让之中,江风觉得自己后半生与老爷子注定分不开了,老爷子把馅饼砸在自己的头上,那么往后余生就要照顾老爷子一辈子,当时江风在心里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说好的是照顾一辈子,可眼下与白爷相处的时间全部算起来也没有三百天啊,其中自己每天能陪伴老爷子的时间更是屈指可数,自己食言了!不光如此,自己捅了马蜂窝,害得老人家跟着提心呆胆、寝食难安,要说白爷患上这病,和自己没有关系可说不过去,一想到这些,江风心中更加不安了。 不行,我现在必须要见到白爷,我要亲自到病床前去照顾他,他只有听到我的声音才会心情大好,我想听他嘱咐我出门慢点儿开车,与人应酬时少喝一点酒,还有就是,必须要让老爷子出席自己的婚礼,没他出现在主宾席上万万不能。 恋耽美 -D大卫(181) 下意识的想到那个东西,它在哪儿?那只好手胡乱地在枕边找寻了一下,枕边没有他想找寻的东西 江总,您是想打电话吗? 梦里终于见到了她 电话?这回洪义可没猜对江总的心思,面对递到面前的手机,江风看都没看一眼,他依旧用手胡乱地在枕头下摸索着什么 哥,你是想找你的手包吧? 江小鱼这句话顿时让江风的动作定格在了那里,没说对,也没说错,只是表情怔怔的一动不动地发呆,仿佛前天伤到的地方是脑袋,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迟钝,与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江风的脑子里面确实很乱,想要做的事情很多,他觉得自己到目前为止好像没有做好任何一件事,哪件事情都不是彻头彻尾的结束,不过现在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具体该怎么做,江风一时间还没想好。 面前有两样东西,一个是洪义递到面前的手机,一个是江小鱼从床头柜里取出来的手包,到底哪样东西才是江风心里想要的呢?洪义的手渐渐缩了回去,江小鱼的手依旧自信地托举着那个手包 见江风怔怔的望着手包默不作声,江小鱼缓缓地拉开拉链,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尽是一些不知明目的卡 洪义,帮我安排一下,我必须马上见到白爷,去吧。 江总,您现在 这个要求确实令洪义感到为难,上次发烧诱发肺炎发作住院,江风就是态度强硬的坚持出逃,这回又想再次上演,可两者之间根本不可放在一起比较。 哥,要不我去照顾白爷 你去?一声苦笑过后江风摇了摇头:鱼儿,有些事情必须要经历过后才能懂得,你有你的事情要做,别忘了,今天是你以鑫源集团董事长的身份第一天上班,千万不能迟到哦。 哥,你真的认为我可以胜任? 一句呵呵成了最好的回答,这个决定江风不知在心中到底酝酿了多久,具体怎么想的,只有他心里最为清楚。 洪义,从现在开始,江小鱼正式成为鑫源集团董事长,作为集团的总经理,你务必要全力配合江董的工作。 江总,这一点您尽管放心,大家一定会竭力配合江董的工作,如果,嘿嘿洪义诡笑了一下:如果我们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不是还有您这个太上皇呢嘛。 本想着江风躺在病床上节奏会因此而慢下来,可事实上并没有任何改变,节奏与时间同样不停歇一颗,整个机器的各个部位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转。 德子和小跟班儿顺路打来了早餐,车上小睡一会儿二人的状态好了不少。小凯那边给洪义打来电话说,白爷目前的状态还算稳定,可就是不吃东西,问了大夫,大夫只说尽量让病人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问了白爷老半天,白爷就是一句话:我不饿。,这可把小凯和鹞子给难为住了。 得知这个消息,江风在病床上更躺不住了,老爷子不吃东西怎么能行,本就虚弱的身体,没有营养摄入,老爷子的身体可撑不下去。 必须立刻见到白爷,大家不敢再劝,就连江小鱼都不敢再多说一句。大家想找个轮椅过来,江风却说,我伤到的地方又不是双腿,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你们扶我下床就是了。 你怎么还下床了?护士前来为江风换药,见到已经走到门口的江风赶紧予以制止。 大夫,我担心躺久了会生褥疮,适量运动肯定有益无害 面对护士的责令,你有来言我有去宇,积极配合工作就是,江风只希望在自己的配合下尽快把护士哄走,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才可以顺利实施。 半个小时过后,江风终于如愿滴出现在了白爷的面前,才几天功夫而已,白爷的面颊明显消瘦,以至于颧骨部分逗显出棱角,看来病情恶化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不敢言语的江小鱼偷偷抹去眼角溢出的热泪。 白爷,我是江风,风儿来迟了。 江风不敢附身,若不是有伤在身,他定要单膝跪在老爷子的床前说话,这会儿他只能立在病床前轻轻握住白爷的手。 风儿,你来了,鱼儿呢?她、她来了没有? 白爷,鱼儿在这儿呢。江小鱼积极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白爷,哥有事耽搁了,不然我俩应该早些时间过来。江小鱼说罢将白爷的另一只手捧起来贴在脸上,这一刻泪水瞬间润了白爷那干枯的手背。 忙好啊,你们年轻人就要忙、忙起来,你们忙,我老瞎子就、就为你们高兴才简单的说了几句,白爷就已经显得力不从心了。 白爷,您吃点东西吧,小凯说您从昨晚到现在一口东西也没吃呢。 听了江风的话白爷微微摇头,什么也没说,嘴角微微上扬,瘦削的面庞透着无尽幸福,吃东西对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稍许,老爷子像是攒足了一些气力 风儿,别、别再难为鱼儿她爸了,这样鱼儿夹在你们中间很难做人,答应我好吗?就算我老白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情了白爷生怕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又像是担心江风不肯答应自己的请求,他还想说得更明白一些,可是刚刚攒足的气力再次被耗尽。 白爷,呜呜江小鱼听罢心如刀绞,无以言表之下更是把那只写满沧桑的手紧紧地贴在脸颊。 白爷,我这就让人去把鱼儿的父母接来,今天是鱼儿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如今她已经是鑫源集团的董事长 白爷听懂了话里的所有含义,这样的结果另他万万没有想到,看来自己完全误会了江风,他不是孩子,或者说自己即将入土的人了,一辈子都没能活个明白。长长地吁了口气,白爷像是准备要沉沉睡去,刚才说了那么多,他感觉累了。 白爷,有件事想和您商量,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小心翼翼地说了这话之后,白爷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这可吓坏了一旁的江小鱼,她也附在白爷的耳边轻声地唤着,听不到回应,她万分惊恐的望向江风。 白爷累了,让他歇歇吧。江风说罢让洪义去请来主治医生,他很迫切地想听听医生怎么说。 情况果然都在意料之中,医生只说病人的情况十分糟糕,况且这种绝症事先确实没有任何明显的先兆,一旦发现就是晚期。特别是白爷这种情况,身为盲人,首先自身就有不给他人增添麻烦的习惯,所以最初有不适的反应也不会十分在意,这也就是为什么白爷直到这时才住进医院的具体原因。目前医生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尽量减轻患者的痛苦。除此之外只能说声抱歉。 大夫,您看老爷子还能撑多久? 具体情况不好说,还是那句话,老人家有什么愿望就尽量满足他吧,趁着他还算清醒。不然等他进入重度昏迷的状态,那时候说什么也听不见了。 简单的对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江风陷入了绝望之中,他觉得对白爷有着特别的亏欠,但又找不到任何方式予以弥补。 望着手中那张银行卡,那里面有着与白爷一同领取的巨额大奖,江风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场景,老爷子死活不肯接受这比奖金,那场景犹如刚刚发生过一般。 若是时间真得可以重来该有多好,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江风一定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或许那晚就不该带着白爷回到他的住处,这样一来就不会遇到钱语松、向老板张晨生等等,当然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烂事缠身。又或者可能带着白爷回到自己农村的家,用轮椅推着老人家乡间地头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享受自然。这样的日子江风也在心中憧憬过多次,他想着等到沙场生意全部走上正轨,到时候他和江小鱼一起陪白爷过几天这样舒心的日子,可谁又能料想的到,事情一桩桩字件件地轮番落在自己身上,要说白爷这场突如其来的恶疾,与自己没有关系真是说不过去,一想到这些,江风陷入无尽的自责。 江总,医生四处在找您呢,您该回病房输液了。 洪义,帮我安排一下,我要结婚,典礼就在咱们沙场的江边,去安排吧。 啊?大夫找你回病房输液,你却让我给您筹备婚礼?江总就是江总,洪义喜欢这样的江总,这样的事情普天下怕是也只有江总能够做得出来。 与洪义一起同去沙场的还有江小鱼,今天以董事长身份出现在沙场纯粹是江风逼的,这并没什么不对,人就是这样,如果不逼自己一下,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病人照顾病人,这样的情况可不常见,现在江风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不知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的目光中只有白爷。 白爷,您醒了?见老人家嘴唇蠕动,像是有话要说,江风紧忙抓住这个机会。 风儿,我、我刚才梦到她了 生命的意义 白爷这话令江风的心不禁感到一揪,二十八岁了,经历过的事情并不算少,特别是眼前这样的事情,用农村人的说法来解释的话,那边已经来人准备接应了,而这个人就是白爷的老伴儿,从他脸上那抹幸福可以看得出来,当初老倆口儿很是恩爱。 白爷,您说得那人是? 老伴儿来看我了,就在刚刚,她、她穿的红褂子,火红火红的,她说、她和儿子想我了 白爷,阿姨的意思是希望您健健康康的,她是在祝您早日康复。 白爷艰难地笑着摇了摇头,接下来再也没提梦里的事儿,几次张口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两个病人一个躺着,一个默默地在床前立着,沉默中其实他俩都憋着一肚子的话要说给对方倾听,但又不知该从哪儿说起为好。 白爷,我、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最终还是江风率先打破了沉默。 什么事,说来听听。 白爷说罢并没有听到江风的回答,手心里突然塞进的东西令他的胳膊顿时一颤,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一张足可以令人疯狂的银行卡,当初若是没有这个东西,说不定他与江风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会面。 白爷,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它放在我这里不合适,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应该把它还给您。 白爷听罢面容浮现一丝凄凉,简单地生活了一辈子,他对生活从未有过奢望,要说一点儿奢求没有也不对,老爷子曾经无数次地祈求上苍,自己在这个世界摸索着度过一生,能安安静静的在睡梦中去了那个世界,这便是老天对自己最大的恩赐。可如今他觉得自己的愿望简直就是最大的奢求。不过,虽然这个愿望老天没能予以成全,或许他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弥补自己。 风儿,这东西对于我这个老瞎子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当初不是说了嘛,它是你的。 江风很想俯下身去将白爷从病床上扶起,可这个简单的事情他根本做不到,他只能微微侧身用自己那只号手将白爷的手用力攥住 白爷,我想把它 尽管江风事前已经想了很久,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很难说出那些话来。 风儿,你是个好孩子,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在我老瞎子的眼里都是对的。也许是药物对病情起了作用,白爷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说起话来也开始变得流畅,而且思维也很清晰。 白爷,我说是如果,江风试探着给白爷打了一个预防针,毕竟事关重大,他担心老人家接受不了自己的这个决定:如果,把这笔钱捐给大坝建设,您愿意吗? 白爷听罢果然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虽然刚才言之凿凿地说那卡任由江风处置,自己与之没有任何关系,可那毕竟是天下人梦里都想的东西啊。 风儿,你真的想好了? 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江风便默不作声地等着老人家的回答。 风儿,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感到意外,从第一次遇到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唉最后的一声叹息,其中含义只有白爷自己知晓。 白爷,它放在我身上这么久了,一直把我压的透不过气来,因为它的存在,总是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我一直想找机会把它交到您的手上,可恰好大坝奠基典礼仪式即将启动,我觉得把它送去那里才最有意义。 听到江风的这番解释,白爷长吁了口气,握着卡的手缓缓地从江风的手中挣脱出来,随即又摸索着重新握住了江风的手,那卡再次落尽江风的掌心,而白爷的手也变得像平日里那般有力,仿佛像是要把那卡与江风的拳头永远地握在一起。 此时的江风感觉如释重负,他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白爷最好的交代,同时也是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交代。 本想着今天可以安安静静的陪伴白爷,但这根本就没有可能,电话接二连三不间断地打进江风的手机,有陈玉庭的,于市长的,焦局长,还有钱玉松的,等等、等等。 没多久钱玉松就赶到了病房,见到病房门外的小凯,钱玉松就迫不及待的问,你们江总到底伤在哪儿了,为什么不在受伤的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这些话都传进了白爷的耳朵。 风儿,你受伤了? 白爷,您甭听他胡说八道,他那张乌鸦嘴就知道咒我没等江风把话说完,钱玉松果然闭上了自己的那张乌鸦嘴,随后跟着小凯前后走进病房。 眼前的一幕太出乎钱玉松的意料之外,他是来探望江风不假,可谁曾想到病床上躺着的人竟是白爷,而被纱布缠成木乃伊般的江风则束手立在床边 老钱,来看望白爷就这么空着手吗?你这家伙太不孝顺了!江风说罢冲钱玉松连使眼色。 哦,你看看我,来的时候净想着早点儿见到白爷,结果礼物都忘记买了,罪过罪过。 听到钱玉松的声音,白爷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很努力的上扬嘴角,尽量把笑容绽放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面。 钱老板,你那么忙还想着过来,我可真是罪过 白爷,您说得是哪儿的话,什么事儿能大过您的事儿?兄弟,我说的没毛病吧?钱玉松嘴上说的世故圆滑,可目光却是惊愕不已,两只眼睛上下打量着江风,他听说江风意外受伤,而且伤势严重,可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居然?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白爷是什么时候住进医院的呢?他居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也太不拿他钱玉松当朋友了吧? 老钱说的没毛病,白爷就是咱们的大领导 臭小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拿我老头子开涮 哈哈哈,病房里笑声不断,仿佛这笑声有着比药物更加神奇的功效,江风和白爷这两位病人状态都出奇的好。不过白爷的状态只保持了不过半小时的功夫而已,接下来他又渐渐地显得有些萎靡,再后来就进入了昏睡的状态,与其说是昏睡,不如说是昏迷,这段时间他是没有精神意识的,纵使旁人趴在耳边大声呼唤,他也不可能做出任何回应。 恋耽美 -D大卫(182) 兄弟,白爷到底怎么了?他这情况看起来可不妙啊。 老钱,你看看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吗? 接过江风递过来的检验报告,钱玉松认真地看了一遍,上面的诊断结果写得明明白白,再看看白爷现在这个状态,两者结合在一起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留给白爷的时间真得不多了,同时留给大家的时间更是越来越少,在这宝贵的时间内,能为老爷子做些有意义的事呢? 兄弟,白爷本人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吗? 江风摇了摇头,虽然没有人亲口告诉老爷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但从他的状态来看,他肯定已经心知肚明,因为他自始至终就没有问过任何人,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老钱,回去忙吧,白爷身边有我陪着就够了 什么话,都这时候了,我还忙个屁呀,到底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这话说得确实中听,若是能被白爷听到那就更好了,可惜他根本听不到。钱玉松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 兄弟,你的事我刚刚听说,身中两枪,你小子可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胡说什么呢江风连忙暗示钱玉松去走廊说话,这话若是被白爷听到那还得了? 钱玉松也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大意,于是与江风去了走廊尽头,守在门外的小凯和鹞子紧忙进了病房,二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妈的,这个黄力武真是条癞皮狗,等你伤好了咱们找机会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江风也不解释,任由钱玉松愤愤地一直骂个不停。看来钱玉松还不知道黄力武跳楼身亡,他这信息量还真是有些狭窄。 见江风一直不接自己的话题,钱玉松骂着骂着渐渐地也就失去了兴致,最终话题又转回到江风的身上。 兄弟,你到底伤在哪儿了? 江风缓缓地举起了手,当举到胸前的时候他顿了下来,也不知他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是怎样,那手就一直停在胸口那个位置。 我靠,你可别吓我,这儿是心脏,这地方要是挨上一枪,你小子早去阎王爷那儿去领盒饭了。 老钱,你说咱们就让白爷这么一直躺下去吗?江风莫名的突然问了一句,他完全没在意刚才钱玉松对他说了什么。 白爷现在已经这样了,不让他躺着还能干嘛?要是他能走能动的话,我立马请他喝酒,甭管多贵的酒,甭管多贵的馆子 钱玉松这话倒是有情有义,也不枉白爷平日里惦总是记着他,喝酒吃肉这种事情就算了吧,太过俗套,江风心里在想,怎么可以让老爷子最后这些日子能够活得更有意义呢? 故事 喝酒?白爷再也没有机会喝酒了,话也可以这样讲,任何人也没有再请白爷喝酒的机会,其实这一点二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老钱,如果、我说是如果江风特别强调了一个语气,因为下面要说的话很可能令人感到晦气、不吉利,虽然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 说就完了,干嘛吞吞吐吐的。钱玉松依旧是往日里的那般爽快。 话是这么说,可江风仍就是迟疑了好一会儿,在钱玉松一再催促下,江风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问钱玉松:如果躺在病床上的人换做是他,那么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话一出口,钱玉松果然冲着脚下连呸三声,接着他板着脸质问江风,为什么不拿自己去打比方,那样的话岂不是更能找到感觉。 老钱,之所以想问你这个问题,那是因为我真的不敢替白爷做这个主,所以我才想听听你的建议,说到这儿,江风心里又是凄凉。 兄弟,其实刚才我也就是与你开个玩笑,咱们兄弟一场,你现在想什么我岂能不知?只是这种情况我也很难做出抉择 接着,钱玉松给江风讲了几位绝症患者的案例,看看他们的家人都是怎样与患者度过最后时刻的。 四年前的一个冬天,同学带岳母去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当时检查一切正常,大家对这个结果都感到高兴,毕竟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了。 老太太是腊月初四的生日,距离过生日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同学与妻子带着母亲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商场,过生日嘛,为老人家添几套新衣服还是要的。 当时只买了一套衣服,老太太就死活不肯再去试衣服了,因为女儿女婿每年都为自己买衣服,家中衣柜里的衣服有的根本就没穿几次,有的衣服干脆标签都没撕。 只买一套衣服怎么可以?这对于女婿来说可有些说不过去,因为钱玉松这位同学当初家境困难,大学期间半工半读,这样的情况咬咬牙熬过去也就算了,可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同学与妻子相识了。 两个年轻人一见钟情,这本应该是浪漫的开始,但他们两个走到一起却并非如此,那段日子同学像疯子一样的拼命赚钱,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妻子当时的境遇比他还惨。 三年前岳父突发脑出血,这对于一个原本就贫困的家庭来说犹如雪上加霜,没有了经济来源,再加上一个不能自理的病人卧床不起,这个家庭就像在风浪中摇摆的小船,随时面临着倾覆。 要说我那位同学确实很男人,可能也就是当时的压力激发出了他的更多潜能,他居然一个人抗下了所有。不光如此,两个人同时考研,而且同学还在研一的后半期直接被教授保博,这人生简直就像开挂一般。 岳父在卧床四年后再次病发离世,期间同学更是倾其所有,这也使得他与自己的父母争吵不断,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平白的替人家花那么多钱,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培养成人,你回报我们什么了?简直是里外不分的畜生,简直是书读的太多,变成了书呆子、傻子,这就是当时他父母对他说的话。 在读博第二年的时候,岳母主动提出让二人登记结婚,当时同学并不接受岳母大人的这番好意,当时他执笔的论文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他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更要给妻子一个完美的婚礼,因为两个人的恋情中已经缺少了浪漫。 岳母对此并不在意,她早已当自己又多了一个儿子,什么婚礼、什么房子、什么彩礼那些世俗的东西通通不要,我只想亲眼看到你们在一起 同学的父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们对儿子的态度才有些缓和,既然不要房子不要彩礼,这送上门的好事还等什么。 接下来同学的决定又让双方的关系将至冰点,二人只是民政局登记领证,婚礼却不打算举行,你说说当父母的岂能接受这样的决定?如此一来,家里多年间随出去的份子钱该怎么往回收?要说这孩子就是一个傻子。 就在这种情形下,同学最终还是坚持选择与妻子裸婚,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花掉家中存折里的一分钱,所以同学婚后做出的事也很仗义,可这更进一步地惹恼了他的父母。怎么回事儿呢?他把体弱多病的岳母接到家里去了。 自己的亲爹亲妈你不供养也就算了,如今你却养起了丈母娘,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可同学却说 老钱,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江风听得简直莫名其妙,这个故事与自己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嘿嘿钱玉松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故事确实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可有些事情真得不可以直接了当:兄弟,之所以讲这些,也就是为这个故事做个铺垫,不然你真的无法体会其中的道理。 回头向病房里面望去,白爷仍在昏睡,他已经睡了有好一会了,江风这会儿感觉整个身体都空落落的,心像是被贼掏走一样。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钱玉松的眼睛,伤心难过又能怎样?白爷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除非天上真的有老天爷,求求他放白爷这一码。 兄弟,刚才我对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钱玉松继续讲述他同学的故事,由于刚才做了些铺垫,这回讲起来故事就清晰易懂了。 买衣服过后的十几天后,岳母突然感到腹部有些不适,在坚持了两天过后,她感觉问题有些不妙,这才央求女儿带她再次去医院检查。 这个检查结果一出来,同学的妻子顿时就慌了手脚,同学得知消息也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你猜怎么着? 江风摇了摇头,故事听到了高潮部分,他示意钱玉松别卖关子。 要说这病可真够决的,十几天之前没有任何症状,就半个月不到的功夫,癌症晚期 不光如此,老太太患上的还是癌中之王,胰腺癌!这病没有半点治愈的可能,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尽量不要让患者知道病情,以免在心理上给她造成更大的压力,尽量让她开心,能快乐一天算一天吧。 宽慰的话谁都会说,那是病没落在他的身上,那可是胰腺癌啊。眼看着老太太的身体日渐憔悴,每天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同学每天四处求爷爷拜奶奶,总想着奇迹降临在岳母的身上。当他身心俱疲地回到病房的时候,岳母已经很难再说出话来,当时我也在他身边,哎呦钱玉松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布满了沧桑。 兄弟,我那同学做的真是没挑儿,他对岳母的感情,那可真是 江风点了点头,故事听明白了,姑爷确实尽了力,但江风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见江风望着病床上的白爷沉默不语,钱玉松索性又开始了他的第二个故事,虽然都是关于癌症晚期的病人,但绝对是孓然不同的两个版本。 还是在大约四年前的一个夏天,这是钱玉松的一个远方表哥,由于父母都是乙肝病毒携带者,所以从出生的那天起,表哥自然也就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表哥的父母最终在六十多岁的时候都转为肝癌,他们家根本就没有长寿的先例,在这种情况下,表哥对生死看得也比较开,反正就是短短几十年而已,及时行乐逼什么都重要,这就是他对生命的理解。 当时单位每年都有免费的体检,表哥还特别做了一个肝功,结果出来一切都是原来的指标,这对他来说便是最好的结果。 故事讲到这里,前后两个故事雷同的剧情再次发生了。大概在体检两个月后的一天,表哥突然感觉腹部右下方隐隐作痛,这顿时引起他的警觉, 一个小时过后,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但是大夫没有直接告诉他结果,而是让他找自己的家属过来。 看到大夫语气委婉,表哥也就猜出了□□,按照父母离世的年纪来看,自己应该也逃不过家族的规律,看来自己这条命也到头了。 表哥很干脆地告诉大夫,自己早就有心里准备,任何结果他都能坦然面对,横竖都是一个死,无非就是早晚。 医生坚持不过,最终只能对他告知详情,如果现在住院治疗的话,他的生命大概率的讲,最多也就只剩下两个月就时间。 表哥听了笑着问大夫,那么如果不住院治疗呢,那样的话还能活上多久? 大夫听罢惊讶地看着表哥,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样的问题还是头回听到,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有病哪有不治疗的?谁不想着多活几天,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听话乖巧的妻管严 唉,说的是啊,有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是呗,不过表哥这时候倒是看得挺开 当表哥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去超市买了一盒最贵的烟,之前他已经戒烟多年了,给表嫂打电话是在抽完这颗烟之后,他让表嫂请两个月长假,不要问为什么,随后他立刻定了两张飞往西安的机票。 表嫂当时很是不解,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到底是脑子里面的哪根筋搭错了地方?一清早出门的时候看着听正常的一个人啊。 无端请两个月长假,这在哪个单位好像也说不进去吧?表嫂撂下电话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只等着下班当面再与表哥问个明白。 要么怎么说是两口子呢,表哥对表嫂的性格也是太过了解,于是直接去了表嫂的单位,领导看过表哥的诊断书,当即也明白了表哥此行的来意,这时候若是不给行个方便,那难免也太不人道了。至于假期的理由嘛,就说是单位给当俄年假。当然,领导这番善意的谎言也是应表哥的要求。 旅游嘛,当然要开开心心的。别看表哥已经时日不多,但他心态超好,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由于机票是当天晚上的,所以可以利用的时间还有七八个小时,不可不说表哥把这些时间都利用到极致。 逛商场,专门挑高大上的地方去,平时看一眼都觉得肉疼的专柜挨个走上一遍。表嫂被表哥的反常举动气得不行,她死活不肯进去,更别说去试穿营业员递到面前的那些衣服了。 表哥对表嫂的反应很是不以为然,钱算什么东西,和生命比起来那就是一堆废纸,它可以换来柜台上的一切,可偏偏就是不能为自己换来生的机会,所以说钱没有任何用处,这就是表哥当时的想法,他已经彻底看开悟透了。 既然表嫂不肯配合,那表哥就自顾自的买,一身行头下来花了三万出头,这番操作下来可把表嫂 彻底给惹怒了。既然管不了你,那就请个能管得了你的人来,我就不信你还真能反了天不成? 见表嫂要给自己的母亲拨通电话,表哥顿时慌了手脚,若是让老太太参与其中,接下来的计划还怎么进行下去?无奈之下表哥只能悻悻地把已经穿在身上的衣服又退了回去。就这,表嫂依旧是满脸的不高兴。 表嫂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表哥工资每月也有九千多块,杂七杂八的算起来,年收入也有十五万之多,说多不多,要说少也不算少,可表哥平时对自己并不是跟大方,手上的腕表才一千块钱。既然想买衣服,那咱们买套运动套装不是也很不错嘛,况且旅游穿起来也舒服随意。 最后,表哥表嫂穿了同款的运动套装去了西餐厅,第二天一早,表哥带着表嫂如愿地出现在了西安兵马俑。 表嫂一路上懒得搭理表哥,因为表哥来这里已经不下三次了。儿子考去重点高中那会儿,一家三口来过一次,儿子考入重点大学那年全家又来一次,大学毕业那年,表哥再次张罗着全家去了西安,表嫂实在搞不明白,全国有数不尽的好山水,为什么表哥偏偏喜欢兵马俑?用表哥的花来说,山山水水都已经看够了,唯有兵马俑另他感到震撼。 好吧,一切随了你的心愿就好,反正两个月的长假呢,总不能只在兵马俑这地方耗下去吧?表嫂想的没错,表哥在兵马俑这里默默地坐了一个上午,期间一句话也没说,你想想一旁的表嫂该有多么郁闷,这哪里是来旅游,分明是来这里考古的嘛。 早餐吃得已经很是敷衍,表嫂的肚子不知已经响过几遍,本想着中午找个地方吃点儿地方特色,可表哥的一句话令表嫂当场就爆发了。 去乔家大院?而且就是现在,连午饭都不吃一口,这是旅游吗?这和出差有什么区别?表嫂的倔脾气一上来,说话也失去了理智。什么乔家大院李家大院的,姑奶奶没那兴致,你爱去哪去哪,我没那闲情逸致陪你胡闹,有那功夫还不如回单位上班去呢。 表嫂执意要走,表哥也没做挽留,这使得表嫂更是气到发疯,着还天杀的东西,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已经走出几十米远的表嫂越想越不对劲,就这么一个人回去算怎么回事呢? 恋耽美 -D大卫(183) 放表嫂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表哥的身子正在渐渐地向后倒去,此时表嫂隐约觉察出了什么,这时候表哥的身子已经蜷缩成一团,貌似他跟痛苦。 一溜烟儿地跑到表哥跟前,表嫂顿时慌了手脚。她忙问表哥到底哪儿不舒服,说着话她就准备打120。 表哥艰难地摇了摇头,然后挣扎着从兜里掏出强力镇痛药放进嘴里,待疼痛稍有缓解,表哥这才把诊断书递给表嫂。 表哥的家族病史表嫂是知道的,可她万万想不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突然,当即表嫂就要立刻把表哥送进医院,有病不去医院万万不行,如果继续拖下去,病情将更加难以控制。 表哥惨然一笑,今天的结果是早就注定了的,而且他也为自己提前做了安排,既然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那么就让这有限的生命得到尽情绽放吧。 表嫂已经泣不成声,此刻她对自己昨天在商场里面的举动感到万般懊悔,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要把那套衣服买了才是,也不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门前,门前有没有这个机会。 不订票了,西安至晋中大致六百公里的车程,干脆打车直接过去,表嫂这会儿已经把钱看做是身外之物。要说人这一辈子啊,步入社会的那一天起,睁开眼睛就是为了钱打转转,有的人为了它还不择手段,可到头来呢?任你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又能如何,你带不走一草一木,都头来一切都是空的。 一路上表哥的状态很不稳定,疼痛难耐的时候就接连吃强力镇痛的药物,六个多小时的车程,司机中途几次建议表嫂就近找个医院,这种情况他看着都有些害怕,万一人若是在车上有个意外,那可太不吉利了。 好歹到了乔家大院,表哥硬撑着来到近前,这地方他是第一次来,抬头望着门庭上的四个大字,他的面容同那字一样地布满沧桑 太迟了,他来得太迟了,大院就在眼前,可双脚如同灌铅一般,已经迈不过那道一尺高的门槛,这道门槛硬生生地把表哥拒在了门外。 表嫂想搀扶表哥迈过那道门槛,可却遭到表哥的拒绝,他不想让世人看到自己病入膏肓的样子,他心里依旧念着那份体面。 回家,现在马上回家!这是表哥对表嫂下达的命令。趁着现在还没倒下,赶紧回家!表哥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风中燃烧的残烛,那孱弱的火苗随时都面临着倾覆。 余下的时间里,表哥再也没有放开表嫂的手,就那么一直紧紧地握着,生怕一松开面前的人就会丢了似的,痛苦不堪的表情中时而会对表嫂流露出一丝笑,但这丝毫掩饰不住他的痛苦 表哥是个真男人! 唉钱玉松一声轻叹,故事讲了这么久,他的烟瘾不自觉地犯了:抽烟吗? 表哥最后撑了多久?江风示意钱玉松把烟收起来,禁止吸烟那几个字虽不明显,可公共场合禁止吸烟已经成为常识。 从晋中回去的第三天,表哥在清醒的时候嘱咐表嫂,他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儿子,如果问起来就说出差了,出远门儿了 唉这回叹气的人换成了江风,他被表哥的举动给震撼到了,与此同时不自觉地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也是一个响当当的男人。 小凯过来说,白爷醒了,问江风要不要过去看看?太好了,就等这句话呢,就算小凯此时不来,江风和钱玉松也打算回到病房了。 白爷,您醒了,小钱子开看您来了。 钱老板,你、我、我白爷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爷,小钱子工地那边没什么事儿,一早上去会所见不着您,所以他就追到这儿来了。 噢,对对对,我一早上去会所来着钱玉松紧忙顺着江风的话往下说。 洗好的水果端了过来,无论谁开口相劝,老爷子都说没有胃口,不光如此,就连话儿貌似也不想再说了。 白爷,要不咱们去楼下转转可好?外面的空气更好一些 白爷楞了一下,随后问江风:今天你不去场子吗? 白爷,我现在啥也不是了,现在江小鱼才是鑫源集团的董事长。 此话一出白爷又是一愣,更显惊讶的人是钱玉松,他一时间还看不懂江风摆的什么阵法,当着白爷的面也不好问个详细,也就一个劲地夸江风是个听话乖巧的妻管严,这就把家里的财政大权拱手交出去了! 我的心好乱 江小鱼成为鑫源集团的董事长,白爷听到这个消息,貌似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此刻他也很清楚江风心里想的是什么。 风儿,找个时间把事儿办了吧,鱼儿夹在中间挺难的。如今你让她去沙场挑大梁,我担心她扛不住这份压力,到头来再闹出别的什么 白爷,我听您的。这回让她出任鑫源集团董事长,这只是一个铺垫,不然鱼儿总是觉得欠我什么,我不想这样过一辈子。 话说透了,心情也明朗许多,白爷微微地点了下头,便不再做声,谁也看不出老人家心里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天,既不吃也不喝,直到江风回自己的病房换药,白爷这才开口说话,他央求钱玉松送他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会所?还是?钱玉松不敢轻易应允,也没敢问个详细,只把这事儿推给江风,说等江风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好了,回头大家一块儿回去。 白爷示意钱玉松俯下身来,然后用近乎央求的语气对他说:送我回家吧,我想回自己的家。而且还一再叮嘱钱玉松,此事万万不能等江风回来,等他回来这事儿就做不成了。 钱玉松听罢当即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这事儿他可做不了主,想回家必须江风同意才行,要不然您还是想想吃点什么吧。 唉,白爷不由得一声叹息,身为一个盲人,自己的事情却不能自己做主,目前能把自己送回老宅的人只有钱玉松,他不答应,自己真是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 回家已经成了白爷最后的愿望,老伴当年就是在那张床上走的,现在他只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躺在那里,唯有这样,他才能寻着老伴儿的脚步一路追过去 钱老板,您已经在这儿陪了我整整一天,为我耽误功夫犯不上,回去忙您的正事儿去吧 白爷,您别生气,不是我不送您回家,等过几天病好了咱们不就回去了嘛,到时候咱们还像以前那样喝酒 钱玉松这边与白爷周旋,江风那边也没闲着,一整天了。病房里总算有了人影儿,这么大的一个住院部,奇葩的患者怕是只有这么一个。 护士为江风换了药,又给他挂上了吊瓶,并且一再强调不许擅自离开病房,这是医院,不是商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算你可以无视医院的规定,可身体总还是你的吧?为了自己,这规矩还是要守的吧? 这一点江风可不敢与护士理论,受伤的地方不是脑袋,好赖话还是能够分得清的。所以,整个换药的过程江风积极配合,就算伤口有些疼痛也不言语,护士看在眼里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见是老妈打进来的电话,江风顿时感到头大,不用问,她肯定是把会所那边安顿妥当,这会儿应该是想着来医院看望白爷。 要怎么说母子连心呢,江风猜的一点都没错儿,老妈先是问白爷怎么样了,情况可好?到底是患上了什么急症?一整天也没个电话打来,害得她心里为这一直发慌,做饭也心神不宁的,炒菜的时候就连盐都放了两次,大家知道老妈肯定是为了白爷的事情分了心,所以他们只当盘子里盛着的是咸菜。 谎话还是一如既往地说,白爷就是阑尾炎发作,由于送医及时,目前已无大碍,用不上多久老人家就可以出院了。 既然连做手术的必要都没有,这个结果当然最好,接下来老妈又问,白爷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一会儿去医院的时候顺便带过去。 江风忙说老爷子刚刚吃过晚饭,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这时间看望病人多有不便,况且白爷这会儿已经睡了。 经儿子这般一说,老妈也缓过神来,是啊,会所打烊的时间就是九点,营业时间也真是抽不开身出去,这可如何是好?本想着再与儿子聊上几句,可电话那边已经说了拜拜,整个电话里就说了这么几句。 真是的,再忙也该让江小鱼回来照顾一下会所的生意才对吧,白爷不在,江小鱼也不在,张晨生一个人在楼下真是有些照顾不来,写写算算的都是盲文,老妈根本不认识那些小点点儿,她总是担心张晨生会不会记错那些账目。 谢天谢地,撂下电话江风故作紧张的连拍胸口,若是再不挂断老妈的电话,后面的谎话真不知该如何编排下去了。 哥,我回来了 我家董事长回来了,今儿累坏了吧? 我不累,倒是把洪总折腾够呛 没有的事儿,小鱼姐适应能力超强,今天的表现非常出色,归根结底我们大家都是您的徒弟 洪义这话说得太过职业,在肯定新任老总能力的同时,又不忘赞美旧任老总,这样的好话谁不爱听呢?江风自然也不是例外。反正总的来说,大家在这段时间内都得到了成长。 师傅?呵呵江风笑着摇了摇头,之前也有人这样称呼过他,工地上有人这样对他称呼过,帮人推车的时候,人家说谢谢师傅,那时候他对师傅这个称呼毫无感觉,如今再次有人称呼自己为师傅,这令他对师傅一词有了别样的体会。 哥,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江小鱼最关心的是江风的伤口。 没事儿,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洪义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随后识趣地去了门外侯着,病房内再次燃起阵阵温馨,才一天而已,江小鱼从头到脚尽显干练与成熟。 哥,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你是咱们鑫源集团的主心骨,大家可都指望着你呢,你要专心养好身体才是,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白爷 江小鱼说的没错,身体着实重要,可白爷更重要,不是么?看来江小鱼已经不简单了,话里话外听得出来,她背地里已经安排人随时给她做了汇报,所以江风白天所做的一切自然掌握的一清二楚。 鱼儿,等忙过这阵子,家里家外的所有大事小情,我都听你的,眼下嘛唉 江风这声叹息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含义,他不想做太多解释:让洪义送你回去吧,最近这些天你要忙上一阵子。 可是现在 没什么可是但是,别看江风已经把董事长的生杀大权交到江小鱼的手上,可他说话依旧掷地有声,洪义听后已经立在门口。江小鱼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离开病房,本来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与江风,其中不乏有关于生意上的问题准备向江风请教。见江风态度坚决,江小鱼突然感到这个世界都已经变了,变得有些陌生,或者说这个世界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只是她目前还有些适应不来。 可能看出了江小鱼的心思,随即江风的脸上绽出笑容,但眼神依旧可以看得出来之前那份执意,江小鱼无奈只能随着洪义离开病房。 一滴,又一滴,吊瓶里面的药水滴滴哒哒,江风感到心烦意乱,这样下去就是浪费时间,有了这样的想法,江风偷偷地把输液管上的小扭儿调到最大,如此一来那瓶里的水儿像漏了一样 真是胡闹,再急也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 护士一进病房就察觉出了不对,这瓶输液明显提前了十几分钟,十几分钟对于正常人来说可能是吸一支烟的功夫,可对待这种事情来说意义就完全不同了,搞不好会出大问题的。 不好意思,是我刚才一时好奇 好奇?好奇你会害死我,知道吗?护士的语气很不客气:这瓶完事儿还有一瓶,既然已经躺在病床上,着急有什么用啊 一面数落着江风,一面认真地把输液调到正常滴水状态,确认无误后,护士又再三叮嘱,方才离开病房。 完了,算上这瓶还有两瓶,这岂不是得滴到半夜,那会儿白爷是不是该睡了?一想到这儿,江风就不住地连声叹息,这样的日子实在难熬。 眼睛定定地盯着输液瓶,不觉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吊瓶已经不见了,趴在床边昏昏入睡的人依旧是江小鱼,这场景和昨晚一模一样,仿佛今晚就是昨晚。 什么情况?江小鱼怎么又回来了?小丫头是不是根本就没听自己的话?江风瞬间明白了,她根本就没回那个新家,之前应该是和洪义去了白爷那里才对。 家?什么是家?有父母的地方是家,有爱人在的地方是家,那个房子空荡荡的,它不是家,想到这些,江风心里一阵阵地发酸,他很想把江小鱼拥入怀里,可又怕扰醒了她的美梦。睡吧,我的鱼儿 计划再次打乱,本想着输液结束再偷偷溜出去陪伴白爷,可如今 白爸与他的孩子们 越是睡不着,就越会胡思乱想,望着酣睡中的江小鱼,却无端地想到了李可儿,江风心里一阵暗骂,没出息的东西,你想她做什么? 努力不让自己去想李可儿,这一点倒是暂时做到了,可脑子里却又浮现出了李可儿父亲的影子,反正这会儿与老李家的人算是拼上了。按李可儿母亲对老妈说话的语气来看,可儿父亲的病情肯定已经没有问题,这会儿应该出院回家了。 去年春节的时候,大年初二,江风还是按照惯例买了礼物去李家拜年,当时可儿父亲亲昵地称呼江风为儿子,那时候他在心里还是很认可这桩婚事的,这也是江风为什么在第一时间去求毕成帮忙的原因之一,总的来说,李家老人算不上坏人,即使李可儿母亲当时在医院对老妈说了一些不太入耳的话 能这样在心中理解李可儿的父母,江风不由得一丝苦笑,是自己真的大度容人吗?如果自己没有这番遭遇,身边没有江小鱼,还能大度地去理解李可儿的父母吗?心里这一句反问不由得另江风再次苦笑,凭良心说,应该不能。 万般皆是命,江风拿不准这句话到底对是不对,反正从父亲的身上来看,他是不信命的。如果他信命的话,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的日子肯定不错,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碌一天后盘坐炕头,逗着虎头虎脑的大胖儿子,用筷子蘸点儿烧刀子送进儿子的嘴里,望着儿子被辣的伸长了舌头,他前仰后合地笑个没完,然后再用带着酒气的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喂进儿子的嘴里,老妈从外屋冲过来一巴掌打在父亲的脖颈上,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父亲当然羡慕这样的日子,羡慕归羡慕,真若是让他每天过这样的日子,他不敢。这样的幸福不会长远,日子过得太快,用他的话来说,儿子就是五月地间的稻苗,白天长夜里长,一晃儿他就长大成人,到那娶妻生子的年龄了,他得赶紧想办法赚钱才行。如今想来,父亲所做的一切真可以用伟大二字形容都不为过,起码他在这个家里算是最伟大的人。 恋耽美 -D大卫(184) 伟大与平凡相比,江风又觉得父亲当年的举动不值,怎么说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一条命换来四十多万,这真的值吗? 有了这个念头,江风顿时感到整张脸像是被开水浇过一样的炽烫,如果没有父亲用生命换来的这比赔偿,自己凭什么被李可儿疯狂追求?就凭自己那近一米八的个头儿吗?当初李可儿只是提出让自己按揭一套大点的房子,反观江九年呢?他更是狮子大开口,彩礼直接开价两百万,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啊!这一切又说明了什么?不都是因为一个钱字吗! 唉,一想到江九年,江风不由得再次叹气苦笑,这老头竟然会是自己的岳父,他那一米六出头的身材,竟然会有江小鱼这样的女儿,要知道鱼儿的身高可是近一米七呢。 再看看鱼儿的容貌,白皙嫩滑的皮肤,玲珑精致的五官,硬是找不出丁点儿父母的影子,难道遗传基因学在江小鱼的身上愣是没发挥出任何作用?或者江小鱼根本就不是他们夫妇二人亲生的,不然他们为什么会像吸血鬼一样在江小鱼的身上一味索取?女儿幼年失明已是可怜,做为父母,没能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他们其责难逃。 本来在心中早已原谅了他们,可如今却是像走进了死胡同、牛角尖儿,江风恨不能马上见到江九年,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尖恨恨地教训一番 唉,越想越气,我这是怎么了?江风觉得自己怕是患上了什么心里疾病,之前明明在心里已经原谅了江九年,而且还说服自己要面带微笑地把两百万彩礼毕恭毕敬的送到江九年的面前,这会儿又怎么了?难道就因为他们当初待江小鱼不够周到体贴?算了吧,早早晚晚都得管他叫爹,再想那些不开心的过往真是与自己过不去,还是算了吧。 心灵相通也好,磁场感性也罢,就在江风原谅江九年的同时,睡梦中的江小鱼香肩微抖,随即禁闭的双眼闪出一条缝来,四目相对之下,二人的脸庞都溢出笑容。 你不是个乖孩子。 可你却是个好哥哥。 两句对话下来,江风觉得自己输给了江小鱼,自己的话语中透着责备,可人家的回答中却是满满地赞美,这让原本想好的下文只能咽回肚子内部消化。 白爷的状态怎么样?原本我打算输液后过去陪他的,可后来怎么就一觉睡到了现在 白爷身边不缺人,钱大哥一直没走,他说了,你不方便的时候,他可以一直替你值班。 那你呢?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来我这里加班,身体能不能吃得消不说 当初你在医院陪我的时候,不也是昼夜地守着,你那时候有想过身体会不会吃得消吗? 呃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而已,江小鱼的牙齿就得到了充分的武装,看来圈养和散养的区别确实明显:鱼儿,那时候我 你是不是想说,那时候你对我图谋不轨? 呃江风果真被问住了,他被江小鱼抢了台词,师傅明显的输给了徒弟,第二回合惨败:鱼儿,你怎么像是钻进我心里一样,我想说什么你都知道,呵呵。 知道为什么吗?江小鱼趴在江风的腿侧妩媚地莞尔一笑。 不知道,说来听听? 见江风答得干脆,江小鱼索性闭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微笑中唇齿间迸出几个字来:我不告诉你! 嘿,好你个江小鱼,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与我卖关子,江风很想用什么方法对她予以制裁,可又发现自己目前对她还真是做不了什么。这暂且不说,若是想要起床下地,就说穿鞋这种简单的事情吧,没有江小鱼帮忙还真不容易搞不定。 望着腿侧旁这个温柔可人的小无赖,江风硬是没有了往日的威风,有这样徒弟他感到无比自豪,江九年,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鱼儿,让他们去休息吧,总这么陪我耗下去不行的,最近大家都挺累的 你教出来的徒弟都随你,一个个的脾气都犟着呢,反正我说不听他们江小鱼闭着双眼,嘤嘤楠楠的说了一堆,听起来像是在告谁的黒状。 诚心气我不是?你还当我是病人不?看清楚了,你先生如今可是重伤在身,我跟你说 你跟谁说也没用,知道自己有伤就好,有伤你不老老实实地在病床上躺着,有伤你还不听大夫的话?有伤你还呜呜江小鱼一桩桩地数落着江风,最后竟然心痛到哽咽起来。 这回倒好,把人家彻底惹翻了,怎么哄才好?没有人帮忙想坐起来都很难办到,真不知昨天那股子猛劲儿都跑到哪儿去了。 鱼儿,让我去看看白爷吧,老爷子这会儿肯定在想我 白爷确实管用,这个面子一定是有的,在两声缀泣过后,江小鱼默默地揩干脸颊的泪痕,其实她也很想陪在白爷的身旁,只是如今的情况特殊,这令她很难取舍。 哥,我陪你一起去吧 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江风的想法,江小鱼只能一同去看望白爷,况且自己与老爷子的感情也很深厚。 扶我下床就成,你好好休息,听话。 江小鱼算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她轻手轻脚地扶起了江风,而且还弯腰为他穿好了鞋子,不过睡觉嘛,这个不能听,反正不听话的人又不止她一个,还有门口站岗那位。 想着是一个人走走,如果白爷状态好的话还可以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可身边这两个尾巴却怎么也甩不掉,这种感觉像是被人挟持,没有半点自由。 陪护病人真不是一般的辛苦,真是有些难为这几位大小伙子,尤其是看到洪义和德子守在白爷的床前,还有随在自己身后的小凯,这份感情真是用拳头打出来的。 白爷,江总和小鱼姐来看您了。 虽然洪义说话的声音不大,可白爷立刻有了回应,看来他这会儿的状态一直是清醒的,倒是钱玉松在一旁的陪护床上睡得很沉,那呼噜声时有时无,像是总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听着令人感到阵阵难受,看来他真是困到了极限。 风儿,这时候你来干嘛?都怪我这、这个该死不死的,害得你们大伙儿都、都受连累白爷的语气相比白天那会儿更显虚弱。 白爷,我和鱼儿想您想得睡不着觉,所以就找您聊天来了。江小鱼听罢丢开江风径直来到床前,将那枯树般的手掌轻轻托起贴近脸颊:白爸,让鱼儿再喂您吃些水果可好? 送别 风儿,我想回家,送、送我回去可好?我想、我想回家 这这可如何是好?老爷子这近乎央求的语气令大家心情感到无比沉重,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江风的脸上,这也使得江风一时间没了主意,虽然之前对此事与钱玉松也有过商量。 白爷,让鱼儿把这个桃子喂您吃了,只要您吃下这个桃子,咱们立马就回老宅子,您看这样行吗? 真的?我、我吃了桃子,咱们就回家?白爷的语气显得有些亢奋,甚至还想使尽力气让自己虚弱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其实这看似简单的举动他根本做不到。 白爸,不吃东西身子哪里来的力气,您一定要多吃东西才行,这样咱们的身体才能恢复的快 听了江小鱼的这番话,白爷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像是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鲜红的桃子被刮成了甜腻腻的酱,那股清香浸彻心脾,但这似乎并未能激起白爷的胃口,送入口中的果酱到底是甜的,或是算的,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钱玉松那时有时无的呼噜声听着很是令人心烦,江风倒是很能理解,毕竟累了整整一天,他确实也不容易。 老钱,醒醒吧,我有事求你。江风最终还是将钱玉松从美梦中拉了回来。 嗯嗯,什么情况?钱玉松被冷不丁的扰醒,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揉了揉眼睛见面前的人是江风,又看到病床前正在悉心照顾白爷的江小鱼,这才安心地舒展了一下懒腰。 见江风示意自己去走廊说话,钱玉松哈欠连天地尾随其后,二人再次来到昨日聊天的那个地方,这时江风才将白爷刚才说的话告诉钱玉松。 二人年龄相差甚多,人情世故这方面还是钱玉松更世故一些,毕竟人家走过的路比自己趟过的桥还长,吃过的盐也比自己吞入肚子的米还要多,况且父亲去世的时候自己年龄尚小,这种情况还是多多请教钱玉松的好。 兄弟,白爷的老宅我已经安排人过去收拾了,至于白爷这边到底该如何安排钱玉松黯然一笑:昨天我之所以对你讲那两个故事,你是聪明人,具体该怎么做,你心里肯定比我有数。认识你那天就认识老爷子,所以说,我对老爷子的感情不比你少到哪儿去。 钱玉松虽然没有明确说出自己的想法,但这也足以已经听得明明白白,有道是叶落归根,况且老爷子已经不止一次地提出这个请求,那就随了他最后的心愿吧。 兄弟,还是那句话,如果老爷子患得不是这种要命的病,换肝换肾,只要我钱玉松能用上的,只要是钱能解决的,老钱我要是说个不字 老钱,我不是那个意思江风见钱玉松显得有些激动,于是连忙开口解释:我只是觉得,白爷苦了一辈子,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他临了临了觉得凄凉 兄弟,要么咱俩怎么会是兄弟,哥和你想的一样,所以说,从昨天到现在,从现在到最后,哥保证一直陪着你,白爷这事儿是咱哥俩儿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江风由衷地为白爷感到高兴,起码老爷子这辈子算是没白在这世上走一遭,至少还有一两个人在心里惦记着他。 有了钱玉松的鼎力相助,白爷在几个小时后终于如期所愿,房子虽说看着老旧,经过一番修缮拾掇后可也算得上整洁,总之要比当初离开之时要好过百倍。 金窝银窝也赶不上自己的草窝,老话儿说的一点不假,白爷躺倒自己的床上以后,居然不知从哪儿又来了股子力气,甚至一再嚷着要下床亲自走上两步,任谁也说不听他,这可真是难为了钱玉松。若是平时也就算了,现在他抬腿迈步都很困难,万一有个闪失,江风那边可怎么说得清楚? 白爷,您要是嫌躺在床上闷得慌,咱们坐在轮椅上到门口晒太阳可好?钱玉松尽可能地拿出耐心去哄着白爷。 钱老板,我只是想、想到墙根儿去找点东西,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东西还在不在 哎呦喂我的老爷子,要不说您怎么一个劲儿地嚷着要回老宅子呢,感情这地方藏着宝贝呢 话已然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伙儿谁还敢在院子里面随便走动啊,万一宝贝不见了谁能解释清楚?所有人不自觉地聚在了白爷身旁。 这时候能把白爷逗笑也算钱玉松有本事,老爷子的脸上洋溢着难以名状的幸福,略微回忆了一下,然后让钱玉松扶他下了床 费尽周章要找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当白爷蹒跚着来到洗手盆所在的那个位置,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甚至可以说是一览无余,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难道是他记错了地方? 正在大家满怀疑惑之际,白爷颤抖着把手摸向洗手盆的底侧,兴许是那东西还在,老爷子的脸上绽出笑容开来,这一刻他幸福的像个孩子。 事实上白爷拿在手上的那并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把看似普通的牛角木梳,半月的形状毫无特别之处,倒是木梳上的包浆能让人感觉出它的年代足够久远 这一刻大家似乎都已经感觉到了什么,谁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垂手立在白爷两侧,这份恭敬不光是冲着白爷,而更多的是冲着那把牛角木梳,仿佛它就是某位神仙手里的开光宝物。 没想到会离开这么久,不然我、我该把你带在身边的白爷对着手中的牛角木梳楠楠倾诉,这种感觉像是见到了分别已久的情人一样:我知道你肯定想我了说罢,老爷子把那木梳颤动着举到面前,仿佛那包浆的梳齿上还曾留有那人秀发的芳香,令他能够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我走了你、你就找不到我了,我、我就躺在咱们家这张架子床上等你来、来接我 白爷说这些话的时候身子一直在抖,而且是抖个不停,他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如不是被人左右搀扶着,恐怕早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这回是钱玉松背他回到床上去的,老爷子没再推辞,整个身子软软的伏在钱玉松的背上,而手里的那把牛角木梳却攥得牢牢,任谁也不能从手里夺走。 可能是因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无牵挂之后的安稳让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且伴随着鼾声,那鼾声与钱玉松在病房里打出来的很像,时有时无的,偶尔还会变得急促。 所有人默默地垂手立在床前,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像是生怕吵醒了白爷,老爷子从送到医院至今,还从未睡过这般香甜 床前的人都已经眼含热泪,但哭出声来的人只有德子,当初被江风暴打后的第二天,是老爷子亲手帮他推拿,老爷子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呢。 江风和江小鱼来的并不算慢,只是老爷子睡的太快了,脚前脚后也就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而已,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老爷子就睡熟了 白爸、白爸爸,您还剩下半个桃子没有吃完呢,呜呜江小鱼呜噎着伏在白爷的腿上抽泣个不停:白爸爸,您醒醒啊,我是鱼儿,呜呜 老爷子睡得实在太熟了,也或者是这阵子实在是太累了,任凭江小鱼怎样千呼万唤,白爷依旧自顾自地睡着。 鱼儿,别再打扰白爸了,他困了,让他好好休息吧。话是这么说,可江风也已经二目发红,只是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滚落下来。 要说人的意志力该有多么强大,这谁也说不清楚,反正白爷这般的强大力量,实数世间少见,真不知这些日子他是如何挺过来的? 一桩桩、一幕幕,回想起当初第一次来到这个院子的时候,老爷子因为那张彩票惨遭毒手,第二次回这个院子的时候路上偶遇钱玉松,这是第三次回到这个院子,没想到 鱼儿,白爷他累了,让他好好歇歇吧钱玉松也学着江风的样子劝慰着江小鱼。 兴许是真的怕打扰了白爷,江小鱼伏在那里只是不停地缀泣,再也不敢哭出声来,这模样看起来更是惹人可怜。 艳阳高照,偶有微风拂过,这样的天气若是闲来无事,游山赏水真是惬意无比,白爷为自己选了这样一个良辰吉日,他走了 白爷走的很安详,面庞上没有留下一丝被病痛折磨过的痛苦,他感到幸福,最后的愿望实现了,这辈子从未敢奢求过的幸福也得到了,所以他走的很从容 恋耽美 -D大卫(185) 说来也怪,蔚蓝的天空只有零星的几朵云彩,无端地竟然落起雨来,那雨点儿不大不小、不疾不徐,院门口原本干燥的路面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一个人的错 又是老妈打来的电话,江风怔怔地望着手机屏幕一直发呆,铃声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最后变得安静。 江小鱼靠在江风的肩头不住的哭,放下手机,缓缓地抽出胳膊将她拥入怀里,顿时感受到一片滚烫,那是江小鱼涌出的泪水浸在了胸膛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还是老妈打来的电话,怎么办?接还是不接?让它一直响下去吗?接通后对老妈说些什么?难道她已知晓? 妈见江风已经接通电话,江小鱼紧忙掩面止住了哭泣。 儿子,怎么半天才接妈的电话?白爷怎么样了,你也不给家里报个平安,真是的 呃还能怎么样嘛,应该这几天就出院了吧,回头看看大夫怎么说。 行,没事就好,张老板一直很关心白爷,所以我打电话问问情况妈知道你忙,我哎,兔崽子,怎么脚我的电话老妈在电话里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只是急性阑尾炎而已,况且儿子那一大票人前后照应,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自然不会发生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当然最好,但现实中处处都存在问题,有的问题可以轻松化解,这就不是问题。那么面对不能解决的问题呢?时至今日,遇到的问题都一一解决,有白爷知道的,更有很多他不知道的,那时候江风总是在想,等到问题都解决了的时候,定会给老人家一个交代,可现实中却又没给江风这个机会。 哥,如果将来妈问起白爷,你又该怎么对她说? 唉江风没有回答,这一声叹息中满是无奈与怅然,如果真是刚才说的那样该有多好,白爷好好的,大家每天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一起喝茶,畅聊天地,那才是最幸福的日子。 鱼儿,帮我联系一下于市长,我想帮白爷做最后一件事情。 江风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或者说老爷子此刻就在某个地方远远地望着自己,他没有走远,现在所做的一切他都能感应得到。 不光是江风这么认为,陈家兄弟听说这个消息也感到震惊,平日里看上去是多么健硕的一个人啊,那手用起力来像一把钳子,陈玉庭再也没有机会享受老爷子的功夫了。 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震耳欲聋的汽笛声,使得整条江都被震得沸腾了一般,江风一手托着白爷的遗像,另一只胳膊被绷带挂在脖子上,看上去像是战场上的伤病,这场面更显肃穆了。 这个场面令于市长感到有些意外,江小鱼在电话里只是说江风找他有事要说,具体什么事情他并不知道,恰好他也有事要与江风面谈,所以撂下电话就赶到了江边。 逝者为大,虽然于市长并未见过遗像上面的这位逝者,但既然江风能够带伤挂孝执仪,想来必是他的长者。既然如此,以于市长为首的一行人等也对着白爷的遗像进行了拜祭。礼毕,于市长方才对江风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这一刻江风不再感到纠结,他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是对的,这个世界总算是用公平公正的方式对待白爷一回。 于市长,遗像上的这位老人姓白名松,我受他生前之托,将其生前遗留存款全部捐与大坝建设项目,总额度为十九亿。 什么?十九个亿?我的那个乖乖,是不是我的耳朵出了毛病?还是江总看错了余额的小数点儿,这是什么人物啊?在场的人顿时一片哗然。 于市长也楞住了,单从数额来说,这根本不足以令他惊讶,作为市一级超过亿万预算的项目倒是平常,但普通群众若是能够一次性捐款过亿,这得是何等境界? 咳咳于市长清了清嗓子:江总,您刚才说 于市长,我受白松老人家生前委托江风郑重其事地把刚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咳咳于市长再次清了清嗓子,面前的年轻人简直像迷一样,之前以为看明白了,现在又觉得根本就看不明白:江总,敢问您与白松先生是什么关系? 于市长,今天是老爷子的葬礼,之所以现在办这件事,我认为最合适不过,至于其他,日后我会给您讲个详细。江风说罢示意江小鱼将那金卡交到于市长的手上:于市长,老爷子不在了,所以这卡放在我的身上不合适,它应该放到属于它自己的地方。 江风的话说完了,可于市长在临来的路上想好的话却一句也没说出来,望着江风远去的背影,于市长手捧着金卡楞在那里 江总,后天早上九点,开庭提审柳成,你于市长突然想起了这一句。 没时间,后天老爷子三天圆坟。 哦,那就等着去看复审 我不想见他,要是能毙就直接毙了吧! 本来挺严肃的一个场合,这番对话听着貌似也没什毛病,江风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可听起来总是让人莫名其妙的想笑。 大哥,江风这小子肯定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 玉杰,这事儿八成让你给说对了,他做的事儿正常人都不会做,五十万!十九个亿!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话 视金钱如粪土? 玉杰,你最近脑子挺好使啊,这句又让你猜对了! 陈家兄弟二人远远地跟在队伍的后面,你一言我一语的。其实有这样想法的绝不止他们兄弟二人,只是大家没把这些话从嘴上说出来罢了。 在黑暗中挣扎了一辈子,有时候生活的卑微可能令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如今化作一缕清烟,当人们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可又有谁知道他生来是什么模样?这就是大多数人的一辈子。 都回去吧,有我和你们鱼姐陪着白爷就足够了。 江总 洪义,你和弟兄们都各自忙去吧,我想和白爷再聊一会儿。 终于安静下来了,苍松翠柏间只有偶尔的几声鸟啼,远处能看到三三两两前来祭扫的人,他们将手捧着的鲜花摆放至墓前,各自对着自己故去的亲人诉说着什么 鱼儿,你说他们这会儿能说些什么呢?江风目光迷茫地望着远处的那几个人。 嗯江小鱼略微想了一下:他们该是告诉自己的先人长辈,家里人过得很好,让他们不要牵挂 鱼儿说的对,应该告诉白爷,我和鱼儿一定会把日子过得美满,这件事情更应该告诉父亲,他不是一直盼望着早些见到自己的大胖孙子吗! 白爷,我听您的,您说的对,我这就去鱼儿家里求婚,之前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是滚蛋! 哥!江小鱼楞住了,她不敢相信这是从江风嘴里说出来的话,甚至更看不出他曾经做错过什么,他这是到底怎么了? 鱼儿,是我对不起你,说到底你才是最难的那个人,走 还真让陈玉杰说对了,江风现在的举动就像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不过这只是外人来看,其实江风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刚才那番话就是自己想要对白爷说的,老爷子不是也曾不止一次地对江风说过吗,两百万彩礼,你给他就是了嘛,你又不是真的给不起,那么较真又是何苦呢?打又打不散,拆又拆不开,最终到头来还不是要毕恭毕敬地喊人家一声爹。 错了,这个错误真是不可饶恕,若是之前听了白爷的话,起码老爷子还有可能见证他们的婚礼,现在呢?只能徒留遗憾。 哥,你慢些,小心动了伤口 江小鱼被江风拽得像个轻飘飘的风筝,二人飞一般地冲出陵园,那架势在外人看来分明是大白天被鬼撵了一样。 鱼儿,你说咱俩先去我爸那里报喜,还是先去你爸那里报喜? 当然是先给咱妈报喜 一句话让江风再次又回到现实,对呀,当然是第一时间回会所给老妈报喜,可白爷这事儿又怎么说?难道就这么一直瞒着老妈吗? 停下脚步的那一刻,伤口已经传来阵阵剧痛,当然,还有比伤口更痛的地方,那就是胸膛内那颗滚烫的心。 回首望向陵园深处,苍松翠柏的掩映下已经看不到那块墓碑,但江风能够感觉得到,白爷就在那里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他的眼睛亮了,明亮明亮的,老爷子在冲着自己微笑,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盲人,而且脸上洋溢出来的尽是幸福的笑 白爷,风儿要和鱼儿结婚了,我这里给您报喜了! 白爸爸,鱼儿给您报喜了,白爸爸,您听到了吗?呜呜 陵园内外回荡着这个充满幸福的声音,可能是这声音太过甜蜜,就连枝头正在尽情欢唱的鸟儿都屏住了呼吸,因为它们那清脆的歌喉此时也变得黯然失色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