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把男主虐哭了》 -魔王攻 文案: 韩冽要去完成人生最后一次任务。 韩冽带着剧本穿越了。 剧本要他做贱受,韩冽却终成渣攻。男主不干了,纷纷抗议。 霸总:韩冽,我都是你心上人了,你就不能为爱做受? 王爷:冽冽,你是小王的童养媳,理当在下,为何总想反天! 竹马:小冽,小时说好做老婆,长大怎么反悔了? 韩冽:爱做做,不做滚!男主:做受好,万受无疆! 所以,这大约是一个贱受成渣攻,渣攻变贱受的故事? ps:本文主攻 分类:快穿 甜文 第001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1) 【亲爱的玩家您好,欢迎来到贱受无双登陆界面,我是1号接待员,我将为您作简单的内容讲解在这个渣攻贱受泛滥横行的耽美世界里,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完美贱受,也成了一种最风靡时尚的修行,万千小受们对此趋之若鹜最后,请问18006号玩家,您确定要绑定《贱受修行系统》吗】 什么贱受无双,什么贱受系统。 老子又不是受! 与我何干? 正在睡梦中的韩冽,被梦中这扰人的声音吵得心烦。 不耐烦的一翻身挥手:滚,别扰老子清梦! 他这一挥手,却误触到了巨大淡蓝界面上的接受二字。 【叮!恭喜玩家绑定成功!感谢您的支持!我是您的系统君小贱贱,我将帮助您完成攻略任务,一路呵护您的成长,是您成为贱受路上不可缺少的贴心小保姆哦】 什么小贱贱? 这声音听着确实是挺贱的! 还有,老子什么时候答应绑定了?现在玩个游戏还兴强买强卖了? 都什么跟什么! 韩冽正心中吐槽。 突然一道充满金属质感的冰冷声音自头上传来。 叶枫,这就是你服务金主的态度?男人的语气带着嘲讽,我还没碰你,就开始恃宠而骄了? 这话说完时,韩冽感觉肩头被人推了下。 这一推,他彻底惊醒。 一睁眼,就发现是在陌生的房间。 自己正赤身在床。 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五官深邃冷峻,气质冷淡,腰间围着大浴巾的俊美男人。 这个男人,正用着凌厉眼神盯着他。 韩冽没被这男人的目光吓住,与他大眼瞪小眼,不见畏惧,只是一脸蒙逼。 【亲爱的宿主大人,这就是你即将要攻略的男主陆少辰,你是他的白月光替身,今晚,是宿主大人第一次献身,被男主宠幸哦】 系统小贱贱适时的出声,给正怀疑人生的韩冽解释。 献身,宠幸?你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吧?看见这个男人,韩冽本来觉得这人长得很对味口,结果听见小贱贱的话,一时瞬间只觉一股恶气直冲胸膛。 一定有人在搞他。 否则他怎么会这样莫明的进入了这个反人类游戏之中? 还是,自己只是在做梦? 【不是在做梦哦,宿主大人只有走完剧情,完成攻略男主的任务,才能彻底离开哦!现在,请宿主大人配合剧情,发挥身娇体软的小受特性,勇敢推倒男主,献上你纯洁的第一次吧】 小贱贱贴心的给他解答。 听到小贱贱的话,韩冽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心情更恶劣了。 不完成任务,就不能离开是吧。 韩冽怒极反笑。 我可以配合做任务,但是,我可不会去做见鬼的贱受!他冷冷的与系统对话,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极限了! 【宿主大人,你怎么能这样不配合?】 小贱贱声音有些委屈,他历经十几任贱受玩家,他们都玩得很嗨皮,为什么这个玩家却一点不配合,还这样凶他。 难道是哪里出了错。 莫非,莫非是错把攻君放进了主受系统来了? 迟钝意识到这点,小贱贱恐慌了起来,若果真如此,他被放进来,那那便是自己的疏忽,可一旦绑定,就无法解绑,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完剧情。 滚!再废话,我杀了这男主! 韩冽这冷酷的话一出,彻底震慑到小贱贱。 【宿主大人万万不能杀男主,否则,世界会崩溃掉!因为贱受的世界就是围绕渣攻转的,如果男主攻死了,你也会消失的】 小贱贱声音带着颤抖和哀求。 他以为自己只是冲业绩误放了一只小攻进来,没想到,这小攻竟如此可怕,脾气如此不好! 消失又如何? 韩冽一声冷笑。 他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受就算了,竟然还让他去做贱受,还围着渣攻转?这他妈是人能想出的事儿吗,系统真要来强迫他,那他就杀了男主给自己陪葬。 毕竟这男主长得还挺顺眼。 【宿主大人息怒,我不强你所难你只要配合走剧情,攻略男主,行吗】 小贱贱声音快哭了。 他只能这样退而求其次了。 很好,成交。 韩冽满意笑了。 与系统君达成了合作共识。 第002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2) 叶枫,看够了没有? 陆少辰薄怒的声音传来,大掌钳住韩冽下巴,签合同的时候,你可不像这样蠢钝之人,难道都是装出来的?既然收了钱,就摆好你的姿态,别找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这小子竟然这样盯着他在发呆! 敢当面忽视他! 韩冽刚与小贱贱达成共识,那吵人的声音终于圆润的消失。 结果一个更恼人的声音又传来。 下巴上的压迫,让韩冽迅速回神。 他明显感觉到,陆少辰说的话,使他心在微微刺痛。 这应该是原主对陆少辰残留的反应。果真是,谁先动心谁先输,原主也是傻,单纯的金钱关系不好么,非要对包他的出资人动什么情呢 老板这样的大帅哥,自然是看不够的。韩冽勾唇一笑,抓开男人捏在下巴上的手,一转势将人带上床,使得陆少辰用着趴睡的姿势面对自己。 陆少辰微怒,刚要挣扎。 韩冽手掌往他肩一压,笑眯眯道:我看你全身肌肉紧崩,似乎有点紧张,需要放松放松,我先帮老板按摩按摩,放心,我会让老板舒舒服服的 陆少辰本以为他是想对自己不敬。 听见这话,才停了动作。 声音依然冷冷的:很好,还不算太蠢。 又暗忖,自己看着很紧张么。 或许吧,毕竟他那么像另一个人。他放在心尖,想用一辈子去珍惜,不忍心伤害,更不敢叫他察觉自己有这些龌龊欲望的人 才会面对相似之人,都有些不自然。 幸好,他只是个替身。 他不用对替身小心翼翼。 老板,你放心,叶枫有自知之明。韩冽双掌暗含劲力,开始在陆少辰肩头做着按摩,又暗暗欣赏着男主的裸背美色。 身为霸总,男主的外形和身材都是满分合格的。 实在挑不出毛病。 除了说话让人不爽之外。 不过他不是原主,他休想伤到自己心分毫。 想到这,韩冽嘴角露出丝冷笑。 又笑眯眯道:我出身体,你出钱,你我其实和普通的老板员工没差别,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要把您老给伺候高兴了,对吧 他的手劲恰到好处。 丝毫不输专业的按摩技师,陆少辰身心都确实有所放松。 听见韩冽的话,他满意的发出一个嗯字。 是了,这是自己花钱包的男人,现在是他来讨好自己,而不是像那个人一样,是自己总费尽心思去讨好他 陆少辰满意的同时,嘴角又带着一丝轻蔑的笑。 果然这放了真心,和花钱买的人,就是不一样的。 老板,你觉得在下服务得怎么样?韩冽的双掌,从肩头慢慢往下到腰背,一边施力,也想得到点反馈,毕竟他有多年没有做过这种事了。 韩冽生在古武世家,从小武修,穴位掌握是基本技能,力道上自然是不会比专业技师差,曾经他也只在老爸和两个兄长身上练习过 所以这家伙敢要说个不好。 他肯定得翻脸。 还行。发现他似乎想讨赏,陆少辰莫明觉得好笑。 嘴里敷衍的回了句。 既然舒服了,那就睡吧。韩冽嘴角一扬。 不给陆少辰说话的机会,指腹在他后颈某个穴位一压,陆少辰瞬间昏睡过去。 你倒是爽了!韩冽双手还胸,看着失去意识的男人,一脸不满,俯下身去凑陆少辰耳边,充满恶意的道:再敢对我指手划脚,小心爷把你给奸了! 第003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3) 昏睡的陆少辰,自然没有回应。 韩冽又将陆少辰翻了个身,将他全身细细打量。 这人脸庞如刀削斧刻,模样盘靓条顺,帅是十分帅的,就是脾气好像跟自己一样不太好,而且好像也不太好惹的样子。 不过,这才有趣呐。 要是太容易征服,那就没意思了。 渣攻是吧,看把你能的,等着吧,老子让你变贱受!莫明的要呆在这世界,还得要陪男主玩游戏,韩冽自然就把气儿也撒男主身上了。 说着,低头在陆少辰嘴上用力咬了口。 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下床。 去了洗手间,在锃亮大镜子前看了看,发现顶着的还是自己的脸,这才满意点头,要让他顶着别人的样子,那还真不习惯。 回到床上,与陆少辰睡同一大床,却故意将被子从陆少辰身上扯走,全卷到了自己身上,略带着几分遗憾的心情,也准备入睡。 不是他对身边的裸男没兴趣。 而是他不能对一个现在还把自己当替身的男人下手。 现在的陆少辰,看着他的脸,想着的一定是白月光,这时候发生什么,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所以就算要睡他,也得等他爱上自己后。 所以,来日方长吧。 陆少辰是被冻醒的。 外面的天色很黑,时间正凌晨两点。 房间里平常舒适的冷气温度,此刻却让他浑身冰冷,透体发凉。 壁灯橘黄的光下,陆少辰看见了自己着凉的原凶,隔壁睡着的韩冽,一个人将被子抢走,把自己裹得像毛毛虫一样,竟不给他留一点遮掩物。 陆少辰脸色发黑,生气的将韩冽摇醒。 半夜冷醒,任谁的心情也好不了,陆少辰瞪着醒来的韩冽:你让我吹冷风?你就是这么伺候我的? 韩冽眨眨眼。 眼神先是露出迷茫,听见他的话后,脸色一慌,摸了摸陆少辰手臂,果然十分冰凉。 韩冽表情十分懊恼的道:对不起老板,我平时可能睡相不太好,加上没和别人一起同床过,所以才不小心抢了你的被子,你身体好冰,快进来一起睡吧,别感冒了 陆少辰恶狠狠看着他,本来想生气,结果看韩冽认错态度不错。 心里那火也消了些。 不悦的皱眉:下次,别再犯蠢! 知道错了。韩冽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老板别生气了。 橘黄灯光照射下,韩冽脸上的笑过分耀眼,陆少辰总觉得这小子哪里不太一样,但这时也懒得去想,确实是冷得受不了。 钻进了韩冽暖烘烘的被中。 老板,我身上很暖,你可以抱着我睡。韩冽小计得逞,脸上笑更迷人,故意主动的挪近,看着陆少辰还臭着脸,微微笑道:我卖身给你,差不多就是个人肉抱枕 陆少辰哼了声,伸手不打笑脸人。 心情也终于好了点。 也认同韩冽说的话。 不错,他是自己花了不少钱包的人,任期内,他的整个人所有权都是自己的。 他自然想抱就抱。 于是他毫不客气的抱住了韩冽。 人体暖炉,果然十分舒服。 陆少辰满足叹息。 韩冽在他贴上来时,感觉到一阵凉意,不过也还能接受。 嘴角则勾起抹算计的笑。 次日醒来,陆少辰还是感冒了。 一起床就喷嚏咳嗽鼻水发烧,各个症状齐全。看向始作俑者的韩冽,脸色又黑成了锅底。 老板对不起,全赖我害你病了!韩冽一脸愧疚的向他道歉,又摸摸他额头,你好像发烧了,我马上去买药,你就在家休息吧 陆少辰人不舒服,心情烦,也没力气骂人。 只无奈的点头。 第004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4) 韩冽去买药的时候,顺便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菜。 回来时,陆少辰正在看早间新闻。 韩冽用了十五分钟,做好了一个简单的生滚粥。原本他是不会做饭的,这些技能都是原主会的,记忆还在,他便也跟着会了点简单的。 老板,先吃早餐,再吃药吧。韩冽将粥放上茶几。 又贴心的将药和一杯水放上。 陆少辰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这家伙,自己怎么会生病!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 他是不太平易近人,但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等到陆少辰喝完粥又吃了药,韩冽面上舒了口气,这才有些踌躇的出声:老板,我能不能先走?店里还需要我帮忙 原主在接受男主包养后,将其父的餐厅关门了。 心甘情愿做只金丝雀。 在他看来,这是个错误决定。 陆少辰眉头一挑,脸上看不出喜怒。 只是问:我给你的钱不够用么,就你家那小破饭馆,还要留着? 让他做自己的替身情人。 陆少辰自然早就将他家庭调查清楚。 老板,餐厅虽小,却是我父亲的精神支撑。韩冽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又很快露出笑:所以不管生意如何,我也要帮他撑下去,我想等他从医院出院后,应该会很高兴吧 叶枫其实并不姓叶。 原主本名叫陈仁。 叶枫是陆少辰包养他的条件之一。 非要他改名。 因为陆少辰的白月光,就叫叶风。 一个是潇洒的,代表自由的,让人无法抓住的风,一个是到了时间就会飘零,落地腐烂的枫叶。 两人,真云泥之别呢。 原主,还真是个悲催货啊。 老板,你是大忙人,应该不会二十四小时想看到我。见他冷眼不语,韩冽又说:但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为你而开,只要老板需要,我肯定随传随到! 只要你记着,谁是你第一要服务的人就行。既然他现在是自己情人,陆少辰便觉得不能太没人情味,总算是点头答应了。 韩冽欣喜道,多谢老板理解! 陆少辰摆摆手让他走。 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韩冽到门边时,陆少辰突然想起哪里不对劲。 喊住了他:等等! 韩冽转头看来。 陆少辰狐疑道:昨晚,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韩冽别有意味的一笑:昨晚什么也没发生,我给老板按了会背,你就睡着了,应该是上班太累了 恋耽美 -魔王攻(2) 是么。陆少辰喃喃了句。 叶枫家的饭馆开在西街区,名字叫陈家饭店。 说是饭店,其实只是个小快餐店,店面不到二十平方,平时来的客人多是些底层务工人员,门店附近人流量其实也并不多,但好在量大实惠,所以生意也还行。 只是两年前,叶枫父亲遭遇一场车祸。 其父几十年积蓄,不到一年就耗光,正大三的叶枫被迫退学。 一个人撑起了父亲的老店。 到现在,叶枫父亲还在医院,餐厅挣的钱,很吃力的应付着医院高昂的医药费和请护工费用。 一个月前,在他快撑不下去时,遇见了陆少辰。 陆少辰说要包他。 叶枫却对他一见钟情,更觉得他的出现是送来了急时雨。所以他面对陆少辰,其实是带着些感恩和卑微,才会这样一味容忍付出。 不过这些,韩冽是有些不以为然。 两人公平交易,各有所取,叶枫实在不需要对陆少辰报着什么感恩心态。 不过,他确实要好好适应下原主这身份。 第005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5) 两天后。 之前在国外跟团演出的叶风,回国了。 陆少辰第一时间去机场接人。 到场才看见,除了叶风,跟着的还有他女朋友纪嫣然。尽管内心翻腾,但陆少辰面上还是保持着相当的冷静,甚至朝纪嫣然微微笑了笑。 叶风是直男。 有女朋友是正常的。 陆少辰别无所求,只觉得如叶风所希望的那样,两人当一辈子的好兄弟。 也挺好。 只是,心里那些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平常他明明都能忍受的。 但不知为何,今天却觉得格外煎熬。 尤其看见纪嫣然在叶风面前笑得花枝乱颤,叶风则一脸温柔望着她的神情,陆少辰越来越觉得难以忍受 叶风,你今天回国,我本来应该多陪你一会儿的,只是突然想起公司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陆少辰越来越觉得自己在这对情侣之间,有些如坐针毡。 忍不住的找借口起了身。 叶风听了,脸上有点失望。 但没强留,也只是微笑道:你公司有事,那你快回吧,过两天我再找你! 陆少辰点点头。 看了若有所思的纪嫣然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本来今晚这个聚餐是自己精心准备的,但这时却没心情再吃下去,尤其叶风没有挽留的态度,更让他觉得心中烦闷。 以前没有纪嫣然的时候,两人确实如兄弟,无话不谈。 现在有了女友,叶风放在他身上的精力自是被分去了大半,他现在正在热恋之中,自己大概偶尔才会被他想起吧。 出了餐厅,陆少辰却并没打算去公司。 在叶风这里得到的冷落,他需要在另一个人那里得到弥补。 这一拿起手机,才想起,那小子似乎这两天连一个电话也没打给他,这让陆少辰心情有点不快,自己对叶风小心翼翼就罢了,难道这小子还要自己事事主动? 简直岂有此理。 看来自己应该好好敲打他。 本来想打电话,想了想,却突然收回手机。 直接开车亲自去找人了。 韩冽现在所呆的陈家饭店,除了自己,还有一位大厨师父和一个帮工小哥,原本以前是没有厨子的,叶枫父亲就是厨子,其父出事后,叶枫才请了一个师傅。 不到二十平方的小店,三个人足够应付了。 这时晚上九点多,店里只有三两个客人在用餐,并不忙碌。韩冽闲得无聊,正捧着书在看,原主被迫扔下的学业,他觉得应该捡起来。 韩冽正抱着晦涩的专业书啃。 突然一阵喇叭声响。 韩冽抬头看去,透过餐厅玻璃大门,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豪车,在周围的一辆辆破旧摩托车映衬下,显得格格不入。 陆少辰看见这老旧的小店,实在不想踏足。 于是又鸣笛。 在韩冽跑出来时,他才降下车窗。 果然一大股饭菜的味道飘进了鼻中。 老板,你怎么来了?韩冽还以为看错了,见果真是他,还真有点吃惊。 我不来找你,你就不会想起给我主动打电话,是吧?陆少辰盯着他,冷冷哼了声,又催促了句:上车,陪我去喝两杯 韩冽看出他心情不太好。 却笑道:老板,我身上有味道,要不,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去你那? 现在,马上!听见他竟还想讨价还价,陆少辰脸色沉了下来。少废话!上车。 第006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6) 韩冽再没多说。 直接把围裙一解,扔回餐厅桌上,去洗了个手就出来。 上车后,离得近了,陆少辰果然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厨房味,嫌弃的将一瓶香水扔给了他,韩冽微挑眉,给自己全身上下四处喷了喷。 老板,你心情不好?韩冽明知故问。 陆少辰瞥了他一眼,揪着将人拉近,嗅了嗅又皱眉,还是有味道 韩冽耸肩一笑:白牙在灯下闪着光,劳动人民就这样,身上不是混合着汗水味,就是别的味,老板多多包涵。 看见他的笑,陆少辰恍惚了下。 他摇摇头,对司机道:老陈,去找家男装店 老陈楞了下,很快应了声。 韩冽看着陆少辰,表情复杂。 你现在是我的人,穿着不能太寒酸。陆少辰淡淡说了句。 心情却是有些微妙。 叶风和他,确实是不一样的。 叶风身上永远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味道,叶风是高雅和高贵的,生来就是个音乐小王子,有着几分白莲般的脆弱感,让人想要保护。 叶枫却是太接地气,就像路边的杂草野花。 两人,根本不能相比。 可这时,自己却只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慰藉。 几分钟后,司机将车停在了一间精品时装店门外,陆少辰揪着韩冽进了店,让店长亲自给他挑选适合的衣服 出来时,韩冽身上终于换了身行头。 见他还提着旧衣,陆少辰恼得直接抢过,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老板,你这样扔了多可惜,就算不穿了,去捐了也好啊。韩冽说着可惜,却是面带微笑,我过惯了穷日子,没习惯大手大脚花钱呢。 你最好早点习惯。上车后,陆少辰哼了声,让你再穿这些破烂,带出去好丢我的人? 韩冽眉头一挑,只笑而不语。 韩冽沉默,陆少辰却忍不住在盯着他看。 越在正主那缺失的,无法拥有的东西,他发现自己越渴望在这个替代品身上索取回来,在韩冽换上了他买的名牌新衣后,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差距好像没这么大了。 昨晚,让你逃过了。陆少辰薄唇微扬,扳过韩冽脸庞,知道怎么补偿么? 韩冽故意装傻:老板,要小的做什么? 陆少辰脸一沉:还要我来教你? 遵命,老板!小的马上好好补偿你!韩冽坏坏一笑,抱住陆少辰一旋身,将他压倒在了汽车座椅上,陆少辰心中一惊,对方炽热的唇就贴了上来。 陆少辰期待的是他像少女一样来吻他。 结果韩冽用的这样霸道的姿势,他本想推开,后来却不知为何放纵了他。 他只是想到叶风今天半冷半热的态度,心中带了些负气似的,拽住韩冽头发,狠狠将他往下压,主动的开始回应起他猛烈激狂的吻。 头皮上传来的痛感。 让韩冽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韩冽微眯眸,托在他后脑勺的右掌,五指也插进发中揪住狠狠一拽,心中冷笑,他绝不允许,陆少辰在这时候想起另一人 第007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7) 陆少辰没想到他居然敢揪自己头发。 怒火也被挑起。 却并没推开,反而搂紧韩冽,两人互扯头皮,像死仇一样凶狠啃噬着彼此双唇,互相闯入对方口腔之中霸道的攻城掠池。 不知谁咬破了谁的嘴唇。 还有舌尖。 只是在血腥漫延中,都感受到了淡淡的咸腥味。 如两只相博的凶兽,互战之中,竟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酣畅,并毫不意外挑起了身体的火焰。 直到司机的声音传来:老板,到了。 激战结束。 两人气喘吁吁分开。 韩冽并不看他,低头似笑非笑,手指轻抹了抹嘴角。 破皮出血了。 这家伙,果然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嗯,这才是男人之间的战斗。 陆少辰也没说话,表情喜怒难辩。 他嘴唇倒没出血,但刺痛的舌尖,和嘴里的淡淡铁腥气,便知自己叫这只小狗崽咬伤了。 他默默的瞥了韩冽一眼。 这家伙有没有点服务意识,一点不温柔,竟敢咬伤他。 偏偏,刚刚的吻,却并不让他讨厌,甚至有种令人颤栗的愉悦刺激,以至于,陆少辰对韩冽吻技谙练这件事,突然颇有微词。 明明调查过他过去,他是没有过情史的。 难道还有没查到的? 他按捺下了这些疑问,在韩冽去开车门时抓住了他。 韩冽转头含笑:老板? 这家伙,前一秒和他亲得浑然忘我,下一秒就一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情绪转变之快,让陆少辰心里那丝不悦,更一步放大,但他没说什么。却是拿起香水,往他身上喷了喷,冷冷道:我喜欢这个味道,我觉得你适合你 叶风喜欢这款香水。 淡雅的竹香。 捕捉到他眸中那一丝异样柔情,韩冽脸色沉了沉。 他抬袖闻了闻。 这是白月光喜欢的香水吧。 很好! 车停的地方,是一间清吧。 很安静,环境氛围不错。 各有心思的两人,挑了个最偏的桌位。侍者送来酒后,陆少辰面色阴沉的道:我今天确实心情不太痛快,我不管你会不会喝酒,酒量如何,也得陪我喝到底。 情人,不就是做这些么。 哄他高兴了。 韩冽看了他一眼,没废话。 直接拿起加冰的威士忌一杯饮下。 陆少辰这才满意。 自己也一杯饮下。 叶枫,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却求而不得两杯下肚后,陆少辰终于向他倾泻心事,他不可向外人道的心事,他只能对这人说。 韩冽从拼盘中吃了两颗草莓。 闻言耸耸肩,一脸遗憾的道:不好意思老板,我至今还没体验过暗恋,不管是被追还是追人,从来没失过手,所以目前还没机会感受过。 听着他带着炫耀的语气。 陆少辰心中颇气闷。 并不相信这小子嘴里的话。只觉得他是在夸大其词。 哼,这就是你吻技那么纯熟的原因?即使觉得这小子在吹牛,陆少辰还是感到一丝不快,他目光微沉,手伸过桌捏着韩冽下巴,冷冷道:叶枫,我得提醒你,在我没说结束之前,你全身上下,一根头发,一块皮肤都是属于我的,可别让我知道你在外背着我搞三捻四! 他得敲打敲打这小子。 第008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8) 放心老板,我很有职业道德的。韩冽表情微冷,很快又笑得灿烂。 说完,看了看四周,忽的起身,反抬起陆少辰下巴,精准的攫住他薄唇,并带了点恼意的,狠狠在他唇角一咬 你疯了!陆少辰痛得嘶嘶一声,猛然将他推开。 老板,你嘴上带了伤,才能感受到我对你多热情忠诚了,对吧。韩冽无视他铁青脸色,笑眯眯的拿起酒瓶倒上酒,执杯与他敬了敬。 陆少辰眸中闪烁着火光。 手指轻碰了碰唇角,手指上果然沾了点血迹。 他黑着脸用纸擦掉。 你表达热情,就不能温柔点?陆少辰其实并不反感。 他只是惊于这小子的胆大包天,明明当初找上他时,他给自己的印象,不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调查资料上的信息,也并未显示出这小子有跳脱孟浪的一面。 老板,我又不是女人,也不是小绵羊,对一个男人温柔,对我来说有点困难。他的抱怨让韩冽乐了,他无奈一笑,再次与他干杯,而且,我看你也不讨厌么。 陆少辰脸色一僵。 又看了韩冽一眼,沉默了一会儿。 只是心想,那是因为叶枫,心里没有自己吧。 心再冷再硬,面对喜欢的人,都会不自觉变得温柔,就像在叶风面前的他,总有些不太像自己,即使他已经十分克制了。 想到叶风,陆少辰心中又泛起一丝苦意。 他不再言语,只一杯接一杯。 烈酒在胸腹里燃烧。 他却痛快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终究是醉倒了。 韩冽扶着他出了清吧,一路送他回家,见时间也挺晚,干脆准备在陆少辰家借住一宿,洗澡上床时,听见醉晕晕的韩冽嘴里,一句一句呢喃着叶风二字。 韩冽知道这叫的肯定不是自己。 听得便心烦。 干脆低头狠狠封住男人的唇。 陆少辰难受的蹙眉,紧闭双眸,脸上带了点少见的脆弱感。 韩冽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骤升起一股施虐欲来,生生压下了这黑暗想法,只将他亲到快窒息时才放开,吻一路往下,在陆少辰脖颈,锁骨,胸口 一路印下自己的痕迹。 这些痕迹,在第二天,还依然清晰可见。 陆少辰次日醒来,不见韩冽,只看见餐厅桌上放着新鲜早餐,他也没多想,直到去洗手间洗漱时,才发现自己脖颈,胸膛,甚至小腹,都布满了吻痕和咬痕。 这人是属狗的么。陆少辰又气又好笑。 换了件白衬衫,但领口还有些痕迹清晰可见。 陆少辰手指轻抚了抚那痕迹,心情复杂,一方面生气叶枫不经同意的冒犯,另一方面,想到叶枫趁着自己醉酒失去意识,在他身上一处处留下吻的画面,莫明觉得血脉贲张 他甩甩头,用冷水洗了把脸。 这才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用早餐时,才看见厨房餐桌上贴了张便条纸:老板,先喝解酒汤,再吃早餐,这样不伤肠胃,还有,想我了,就打电话给我。 上面还画了个笑脸表情符号。 陆少辰瞪着纸,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宿醉后,现在还有点头痛。 这人缺乏情人的温柔,但又适时的知道表达贴心,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 作为自己花钱包的情人。 竟然还要自己主动打电话给他? 他哪来的信心,觉得自己会想他? 第009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9) 早餐后,陆少辰去了公司,虽然他极力装作平常,但嘴唇上的伤,还有耳根下脖颈上遮不住的痕迹,还是惹来了许多员玉髓工的火热注视。 好在,他们都畏惧于他的淫威。 也只心中惊奇,没人敢来打探他隐私。 但进了办公室后,自己的特助兼好友张子然,则是毫不掩饰眼中的兴味,盯着他看了半天,摸着下巴一脸淫笑道:老板,你这是遇上小野猫了么,还真是热情如火啊。 陆少辰板着脸,又给了他一个冷眼。 恋耽美 -魔王攻(3) 希望这家伙能闭嘴。 张子然却不配合,兴奋的坐他办公桌对面,煞有其事的分析:让我猜猜,这是谁留下的,肯定不是那个刚回国的叶先生,那就一定是你金屋藏娇的那个小帅哥了? 作为老板的好朋友,张子然自然是知道他对叶风的感情。 费尽心思找到的那个替身,他也出了不少力呢。 陆少辰烦躁的拍桌:你是没事可做?没事就滚! 张子然见他真的动怒,也不敢再调侃。 讪笑离开。 走到门口,又转头说了句:老板,我总觉得这小野猫一般人招架不住。身为朋友,我可得提醒你,你在真品上就已吃了苦头,可别在赝品上也栽了跟头才好 话没说完就收到陆少辰杀气腾腾的目光。 张子然在嘴边作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终于滚了出去。 陆少辰却是脸色难看。 虽然韩冽在他心中的定位,就是如此,可听见张子然这样直白的叫他赝品时,他却有丝怒意涌上心头。虽然,张子然的担忧,在他看来这么可笑。 而另一头的韩冽,没时间伤春悲秋,正在店子里和帮工小哥一起忙碌。毕竟他占了原主的身体,原主的这些生存技能,他也得熟练起来才行。 一切都是新鲜的。 对他来说,就当是体验人生。 到中午用餐时间,整个小店,十来张桌子都叫一群工地的大老爷们儿给占满了。 店里就全留给了帮工小哥应付。 韩冽则骑着摩托,开始大街小巷的送着外卖单子。 等到去送最后一单,拎着外卖进了某栋大楼,韩冽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这个地址这么熟悉,原来果真是男主所在的公司总部大楼。 一时心下奇怪。 一般这种大公司,都有自己的职工食堂。 怎么还会在外叫外卖呢,价钱未必更便宜。 不过也就疑惑了一下。 等上了三十楼营销部,将外卖送到叫姚小姐的短发女孩手上,看见她脸上过分灿烂的笑,还带着几分惊喜,他心中疑惑更深了些。 姚小姐见他这反应,神情颇有些受玉石打击。 在他肩头一拍,又抚额道:陈仁,不过才几年而已,你不会连我也记不得了吧? 不好意思,你是?我们认识么? 韩冽是觉得她有点眼熟,但搜寻记忆,却没太大印象。 我,姚聂儿啊!你高中同学!她一个拳头在韩冽胸口顶了下,微带着嗔意瞪了他一眼,亏得我从其它同学口中打听到你家店地址,好心照顾你的生意,想给你个惊喜呢,你竟然认不出我来了,我变化有那么大吗? 原来是你。听见这个名字,久远的记忆一下清晰。 但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叫姚聂儿的是个胖胖的女孩,可不像现在这么一幅胸大腰细魔鬼身材样,所以没认出来也情有可原吧。 第010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10) 总算记起了吧?姚聂儿看见他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才觉得受伤的心灵得到了补救。 又热情的扑上来,给了韩冽一个拥抱,从高三我出国读书,今年才回来,现在正在陆氏总部工作,我打听了很久,才找到你的消息,陈仁,你竟然退学了,真的好可惜啊 韩冽心想,是啊,挺可惜。 只是世事无常。 正感慨时,眼角余光,却瞥见有人正盯着自己。 他也回了个眼神,看见是个高挑的西装男人,正倚在墙边看着他,韩冽不认识这人,便也没理会。 只轻拍了拍这激动的女孩,改天,约个时间聚聚吧。 好啊好啊。姚聂儿满口答应,却并不急着让他走,非要他多呆一会儿,看她如此热情,韩冽实在不忍心打断。 从原主记忆中知道,这个女孩在高中时因为长得胖,所以没少受到男同学的嘲笑,起过各种难听的外号,只有原主给过她帮助和鼓励。 看来这是个记恩的女孩。 能记恩的人,心肠都不会太坏。所以哪怕觉得她有点聒噪,韩冽也笑眯眯在听着。 倚在墙边的张子然,看这两人聊得热火朝天,默默的走开,到了外面走廊,才不怀好意的拿出手机,给陆少辰发了张刚拍的图片。 发完后,他撩起袖子看着手表数着数。 等到过了十秒钟后,手机响起,他心想,这算快还是慢? 不过也算进步了。 你发的图片,什么意思?陆少辰语气不快的问。 我看见你的小野猫,和公司新进的女职员正亲亲我我,作为你的称职助手,当仁不让要第一时间向你汇报,又怕你不相信,这才偷拍了一张作证据。张子然好心解释。 还没说完,对方直接断了电话。 张子然摸摸下巴,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坏了? 谁叫自己刚好对那魔鬼身材的姚聂儿感兴趣呢,当然要搞搞小破坏了。 陆少辰看着好友刚发来的图片,韩冽确实正在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职员说话,两人其实并没做什么暧昧的举动,但看见他脸上对别人露出的灿烂笑容时,他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这家伙,就这么爱笑么。 对着谁都笑得这么开心?上辈子是弥勒佛吧 他也不明为何会突然觉得烦躁,但却知道这令人不快的感觉,是韩冽带来的,于是阴沉着脸立刻给韩冽打了个电话:叶枫,你现在在哪? 韩冽正被女孩拉着叙旧。 接到陆少辰电话,有点意外,还挺开心的。 心情不错的笑问:老板,有事么,还是想我了? 我问你现在在哪?陆少辰冷哼了声。 鬼才想他! 呃,我在送外卖犹豫了下,韩冽还是说了实话,在陆氏集团总部大楼。 见他没有撒谎,陆少辰脸上的阴云总算散去。 语气变好了些,又命令了句,马上,到三十五楼,来办公室见我。 韩冽微挑眉头。 嘴角扬了扬。 跟姚聂儿告别后,搭上了直奔总裁办公室的电梯。 进了陆少辰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似乎并未看见他脸色的不佳,嘴角依然噙着微笑,真巧啊,竟送到了这里,早知道,我也给老板你送一份,不过估计你是看不上小店的东西。 第011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11) 我需要个解释。陆少辰将手机往他面前一扔。 韩冽拿起看了眼,是被偷拍的自己与姚聂儿说话的画面,应该是刚刚那个男人干的好事儿吧。 姚小姐是我的高中同学,多年不见,有幸偶遇,所以多说了几句,有什么问题么,老板?韩冽随意的坐下,又笑问了句,你不太高兴? 他的解释,让陆少辰心中怒火消了些。 但那点不快,依然存在。 只是,他能去命令韩冽,不准对女人笑吗,这种要求未免太过奇怪。 他只能拐弯抹角的表达不悦:我只是提醒你,别忘记自己身份,拿了钱就办好事,守好规矩,别做些蠢事来惹怒我 韩冽脸上的笑敛了敛。 很快又笑了,双手交握看着他,你是老板你最大,自然是听你的。 看见他这轻松神情,陆少辰就知他心中无鬼,本是想要敲打他,这时却反而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只得装着不在意的样子,手上钢笔转了圈。 清咳了声问:你店里很忙么。 嗯,小本经营的店就这样。韩冽抬手,闻了闻袖子,摊手笑道,我这身上,又沾满了老板不喜欢的厨房味道 算了,你也是因为工作,不是故意。陆少辰心情似乎也变轻松了。 面前这个与叶风有八分相似的青年,到底不是一样的,叶风是安静内敛的性子,没有这么爱笑,韩冽却总是脸上笑眯眯的,多数时候看着,都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爱笑的人,总都带着些感染力。 何况他笑起来,还很好看。 盯着他时,陆少辰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韩冽唇上,厚薄适中的下唇微肿着的,是昨晚自己与他在车上的杰作,当时他只是因为在叶风那受了冷落 这时头脑清醒。 当时与他厮杀似的激吻,那些从未有过的感觉全涌上了心头。 他一时却分不清,这感觉,到底是因为他长得像自己放心上的人,还是只是单纯对他的感觉,这种分辨不清,让陆少辰突感烦躁。 他正想说点什么,办公室门却被推开。 老板,听说你来了客人,我送了两杯咖啡过来。张子然在门外偷听半天,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实在压不住好奇,心痒痒的想知道。 他将咖啡放办公桌上。 又歪着头,看向韩冽,咧着大嘴笑:嗨,小帅哥! 一看这人的笑,韩冽就知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冷着脸,懒得理会。 张子然撑着桌面,幽怨的看着陆少辰,老板,你家的这个小野猫,有点冷淡啊,你没告诉他,我是你的好朋友吗? 陆少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冷冷道:没事杵这干什么,滚。 张子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手绢,在窗上擦了起来。 一边装作没看见老板脸上的不耐烦,你这的窗脏了,宝洁阿姨肯定是偷懒了,我帮忙擦擦,你们不用管我,继续聊 说着,却竖起了耳朵。 陆少辰再有想说的话,也被这家伙破坏了气氛。 韩冽则起身,老板,我店里也挺忙,这时候又正是午餐时候,我该回去了 陆少辰没吭声。 但只有他知道,心情正不爽。 韩冽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转头看来,道:老板,晚上我会打电话给你你说得没错,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是应该主动约你 第012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12) 陆少辰看着迅速合上的门。 嘴角奇怪的扬起,又慢慢的绷紧。 装着擦玻璃的张子然,这时坐到了他对面,十足兴奋的道:老板,你家这只小野猫,倒真有点意思呢,还有,他那嘴上的伤,是你弄的吧 说着嘿嘿嘿一脸姨母笑。 陆少辰瞥了他一眼。 他还在想着刚刚韩冽说的话。 叶枫是因为钱,才说要主动约他,他听着怎么这么想生气呢。 有事么?陆少辰不想与他谈韩冽,因为知道这家伙纯粹就是想看戏,他才不会满足他的八卦欲,语气冷冷问了句。 啊,还真有!张子然一拍脑袋,刚刚叶先生打电话来,想晚上约个时间请你吃饭,说是有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说到叶风,张子然脸上嘻皮笑脸收起。 带着点同情看着上司。 在他看来,这老板在感情事上挺不爽利的,一个劲的演苦逼暗恋有什么意思,喜欢谁就去告白呗,就算失败也没啥可怕的,净在这感动自己了。 他没这样爱过人。 所以可能对他这种小心翼翼,这种纠结,无法感同身受吧。 他找我,怎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陆少辰眉头紧得快夹死蚊子,以前无话不谈的两人,现在这是越来越要生疏了吗。 张子然摊手道,我问了,叶先生说怕打扰你,还是通过我告诉你比较好。 行了,我知道了。陆少辰心情跌到了谷底,摆摆手让他离开。 看他这脸色,张子然就知触到了雷区。 不敢多留,迅速离开。 叶风要主动约见自己,要放在以前,陆少辰一定很开心,但今天却直觉知道,叶风要说的事,自己绝不想听,但他却没有拒绝 他不知自己什么心理。 只是冲动的给韩冽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穿上正式点的衣服来公司等自己。 快到八点的时候,韩冽换上了陆少辰之前送的名牌服装,骑着与着装不相配的旧摩托车来到了公司楼下,在路边等着。 陆少辰其实在下午给他打电话约见后。 心中就有些后悔了。 自己为什么想带他去见叶风呢。 只是想看看叶风的反应吗,还是想报复叶风呢。 他不知道。 他想这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只是在下楼看见韩冽时,那丝摇摆突然坚定起来。 你这小破车,骑出来也不怕丢我的脸?看见他倚坐在旧摩托车上,这大方方的姿态,倒是令陆少辰笑了,这有伙哪来的这么好的心态? 四周一圈名车,他坐个农民工才开的破摩托,还摆出这么潇洒的姿态来。 有钱人就算骑自行车,别人也只会觉得你是低调浪漫,穷人就算开好车,也会被笑在装阔,所以不用担心,就算丢面儿,也只会丢我的,绝丢不到大老板你。韩冽哈哈一笑,并将手上的安全帽扔给了陆少辰,大老板,你打算去哪? 陆少辰拿着安全帽,表情炸裂。 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让我坐你这破车? 不乐意啊,那没办法,我就只有这破车可供驱使。韩冽自然看见他脸上的嫌弃,装没看见,又似笑非笑道,要不,老板你坐你的豪车,我骑着摩托后面跟着你? 陆少辰犹豫了下。 最终将安全帽一戴,坐上了韩冽的旧摩托。 第013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13) 韩冽嘴角一勾,发动引擎瞬间飚了出去。 一边加速,又大声道:其实我挺喜欢玩摩托的,将来有钱了,一定要买辆好的,我喜欢风在身上吹的感觉,自由 我不是给了你张卡?陆少辰不客气的抱住了韩冽的腰。 风果然太大。 你给的钱,那是给老头子治病救急用的!韩冽大声回他,低头看了眼他环在腰间的手臂,嘴角挑了挑,又问:老板,你不会是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吧? 陆少辰脸色微僵。 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一时只能沉默。 不想说?算啦。韩冽耸耸肩,无所谓的道:我也不该打听老板的私事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尽量配合就是了 陆少辰蹙了蹙眉。 隔了一会儿,突然说了句:是,我是准备带你去见朋友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是吗?他这不自然的语气,韩冽就隐约猜到了。 不会是让他去见白月光吧。 这家伙脑子没毛病? 今晚之后有些事大概会有所不同吧陆少辰喃喃了声。 安全帽遮住了彼此脸上的表情,陆少辰突然有些庆幸,否则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 毕竟一会儿,他会就见到叶风。 他也一定会聪明的发现某些真相吧,叶枫见了叶风后,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陆少辰竟有些期待。 既是老板很看重的人,那还真是我的荣幸!韩冽怒极反笑。 安全帽下的嘴角却是绷紧了。 他没说话,只是俯下身再次加速。 恋耽美 -魔王攻(4) 三十分钟后。 两人到了约定的餐厅。 餐厅名字叫韵竹记。 这家私厨餐厅装潢颇有特色,古色古香的气韵,从大门进入,里面就是一片小型的苏式园林,从竹林小路进入,路上都挂着摇曳的灯笼,小桥流水,曲径通幽,仿佛有种走入了古代世家府坻的错觉。 前去的路上,很安静。 偶尔会传来蝉鸣鸟叫之声。 这种清幽环境,在这样钢铁城市里,确实不显多见。 所以来得起这种地方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老板,你这朋友还真不怕破费,吃个饭而已,还搞得这么有格调。韩冽与他走在小径上,听着竹声阵阵,半嘲弄的说了句。 我这朋友,确实喜好风雅。陆少辰淡淡道。 他低垂着头,微暗的灯光下,他脸上神情看得不甚清楚。 走了几步。 陆少辰忽的又说了句:你觉得这里如何?你要是喜欢,也可以经常来,我可以给你一张特惠贵宾卡 毕竟他也算这里的老板。 当初就是知道叶风是个风雅之人,所以这里装潢也按着他喜好来的。 这时,却不知为何,竟对韩冽说了这话。 我叶枫只是一介俗人。就不附庸风雅了。韩冽语气不屑的摆摆手,声音冷了几分:何况,我也不喜欢与人用同样的东西 他这话,让陆少辰脸色微变。 总觉得韩冽话中有话。 走到了小径尽头,前面的包房大厅已在面前。 陆少辰却停了脚步:叶枫,你在气什么? 韩冽微挑眉。 不错,还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你可是我的金主,我怎么敢对您老生气。韩冽面上不显怒色,反而笑容比起平常显得温柔,他微微贴近了些,手指在陆少辰胸前戳了下,我不过是个过客,最多也就算个看客。倒是你,老板你看着好像有点紧张,眼里还有点退缩,里面不是你的朋友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猛虎呢 第014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14) 陆少辰心神一震。 这家伙整日笑眯眯的,却没想到看人却一针见血。 陆少辰自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脸色微沉,哼了声,推开他就大步前去,韩冽在后面耸了耸肩,脸上带着看戏的笑 虽暂时不清楚他为什么把自己带来。 但是,他敢肯定,这里最难受的不是自己就是了。 叶先生,您等的朋友到了。走在最前的两位漂亮女服务生,推开了门,甜美的嗓音也惊动了里面正听着小曲等候的两人。 少辰,你可算来了!叶风疾步而来。 本来他正一脸沉醉的听着古筝乐手演奏,这个韵竹记里的演奏者,水平都很不错,虽然他是西洋乐器表演者,但对传统的乐器也有涉猎和喜欢。 就是,叶风都叨念你一小时了,我耳朵都快长茧了。纪嫣然站在他身边,手挽着叶风胳膊,笑得甜甜的,正噘着红唇抱怨。 抱歉,我也才下班。陆少辰脱下了西装外套放一边。 没关系,我知道你工作忙。叶风毫不生气,又朝女服务生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上菜了,邀请陆少辰入内室,才看见后面跟上来的韩冽。 叶风在看见韩冽的脸时,表情一下僵住。 纪嫣然也看见了,好奇的摇着叶风胳膊,娇笑问:陆先生身边这位帅哥是谁,怎么跟你这么像,叶风,难道这是你的兄弟么,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兄弟 叶风表情尴尬。 他用着质问的眼神看向陆少辰。 陆少辰脸色也没好哪去,但既然已来了,那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他手一伸,铁臂圈住韩冽的劲腰,对叶风微笑解释:阿风,一直想把他介绍给你,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跟你一样震惊,没想到世上有跟你这样像的人,不过我跟他的关系,和跟你不一样 说这话时,陆少辰没看韩冽。 他知道韩冽是聪明人。 他相信,韩冽能陪他演好这场戏。 是不太一样。韩冽嘴角笑意放大,十分配合的勾住陆少辰脖子,在他脸颊上用力的亲了口,朝目瞪口呆的叶风二人笑道:我是陆老板的人,你们看看,他这脖子上,嘴巴上,全是我咬出的痕迹,他还给我起名叫小野猫,你们觉得这名字如何?是不是特别配我? 韩冽戏精上瘾。 说着,还一幅小鸟依人的姿势靠在陆少辰胸前。 握起拳头捶了他两下。 小辰辰,你也得学学人家,这小情侣手勾着手多亲热。哪像你整天板着棺材脸,好像谁欠钱不还似的。韩冽笑得花枝乱颤。 手掌在他胸膛上趁机摸了把,嗯,不错,手感好极。 陆少辰被他这做作的动作和假得不能再假的嗲声,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来,一时哭笑不得,心情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他知道他会配合自己。 只是没想到会配合到这种程度。 在看见叶风时,他就应该知道,他只是叶风的替代品了吧。 难道就不生气吗。 想着,却也配合的伸手在韩冽鼻尖上一点:叶枫,别调皮捣蛋 这话和动作。 让演戏的两人都心中一阵恶寒。 少辰,你是认真的么?叶风看着两人互动,脸色变得灰白一片,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还有,少辰你刚刚叫他什么? 第015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15) 纪嫣然抱着叶风的手,不知何时松开。 瞪圆眼看着两人。 本低头看着韩冽小动作的陆少辰,这时才抬头看来。 对上叶风眼神,他的脸色也实在不算好,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也叫叶枫,很巧合是吧,不过他的枫是枫叶的枫 叶风震动了下。 身体一阵踉跄,一手撑在大圆桌上,勉强定了定神。 僵硬的笑道:是么,这可真是巧合。 我饿了,能不能先吃东西?韩冽看着这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眼神交汇,这边一幅悲切切的样子,那边一幅天塌地陷样,实在觉得无聊无趣。 放开陆少辰,大刺刺往桌边位上一坐。 是,是,连吃边聊吧。叶风声音都在颤抖,朝陆少辰看了眼,抓着纪嫣然的手坐回位上,但几人却还是一脸僵木,各有心思。 韩冽不管这三人,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喝了口后,赞了句:好茶!这高档餐厅果然不一样,连茶叶也是最等级的大红袍!我可不能浪费,得多喝几杯好好品品 纪嫣然听得噗哧一声笑。 她看了眼沉默的二人,好奇对韩冽道:你可真有意思,你不是陆先生的人么,难道平时还喝不起一口好茶,陆先生看着也不像是吝啬之人,不该啊 说着,她用手肘撞了撞叶风。 笑得温温柔柔的问:阿风,你比我了解陆先生,你说是吧? 叶风面色僵硬。 嘴角抽搐了半天,却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实在没料到陆少辰会带个情人来,而且这情人还与自己长得相似,有些事,再怎么去装糊涂,最终还是有被戳破的一天。 只是,谁都没料到。 结局是不是能承受。 小辰辰他对我很大方的。韩冽又倒了一杯茶,别有意味的看了陆少辰一眼,只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怕他哪天变心了,我就喝不到这好茶了。 说着,他放下杯。 叹息一声,纪小姐,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我觉得你挺可爱呢。纪嫣然眯起了眸,脸上也荡出了笑,并举杯朝他碰了碰,有意无意的说了句,这世上找不到两片相同的叶子,陆先生却找到了一个相似的人,谁又敢说这不是缘呢,我倒觉得,你才是他心里那个真的心上人 说着,她一饮而下。 满嘴茶香,她却是心中一阵苦涩。 便也将叶枫,当作了与自己一般的可怜人,便有点同病相怜的怜惜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纪嫣然嘴里那个真字,让沉默的两个男人都心中震了下。 上菜了,我开吃了。韩冽在店里忙了一晚上,这时倒真是饿了,也不管其它人,自顾自的夹菜吃饭,一边吃一边品评:这水晶肴肉火候掌握到家这里的大厨师傅水平不错啊 他不会做,但品还是会的。 纪嫣然也学着他,不管其它两个男人,自己也吃了起来。 又倒了小杯酒,递他一杯。 喝酒吗小哥哥?纪嫣然举杯,冲他眨眨眼。 韩冽拿起杯,与她轻碰了下,看她喝下去了,才笑着道:小哥哥?你看起来不比我小,算了,你是美女,美女都是小妹妹 他正要喝下那小杯酒。 手却被人抓住。 他微微转头,陆少辰正看着他。 不许喝。际少辰瞪了他一眼,夺过他手中的酒,自己一口喝下。 第016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16) 今晚,自己可以醉。 但他不能。 喝了酒,但抓着韩冽的手并没放开,只是看向叶风道:阿风,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么,现在就说吧,我也想听听,你要说什么 叶风双眼无神,似未听见。 纪嫣然放下酒杯,嫣然一笑:叶风想告诉你,再过一个月就要和我订婚了,他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想找你一起商量着订个吉日 说着,伸手推了推叶风。 神态娇憨的问:叶风,我说的对吗? 叶风脸色惨白,身体颤抖得像风中落叶,他终于回了神,眼神却带着几分飘零破碎感,只是勉强的笑了笑,点点头,嗯,嫣然说得没错我们要订婚了 韩冽看着几人神情。 心想,其实人人都是演员啊。 叶风的订婚二字一出口,韩冽就感觉抓在腕上的那只手劲力大了许多。 是吗,那真恭喜你了。陆少辰盯着叶风久久,他始终面无表情,终究让人窥不出心中所想,只也倒了一杯酒,向叶风举起,好兄弟,恭喜你! 那句好兄弟,让叶风的脸色变得死白。 韩冽眯起了眸。 白月光心里也是有男主的,而且他占了这巨大的优势,却为什么还要跟陆少辰装兄弟呢,他实在理解不了这些人的思维,但却深谙趁其病要其命的道理。 他又倒了小杯酒。 举起放到陆少辰唇边,笑眯眯道:我可真羡慕纪小姐,马上就要和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小辰辰,你啥时候跟我订婚啊? 说着,还朝他眨了眨眼。 自己陪他演得不错吧,他要怎么报答自己啊? 陆少辰在来时,对叶风要说的话就有所预料,但听见他亲口道出时,心中那最后的一丝期待,也彻底的没有了。 以前自己不曾向叶风表明过心迹,他尚可说不知,今日带了韩冽前来,以叶风的玲珑心,怎会看不出自己的意图,可他的决定依然没想过要改变么 呵!兄弟。 那便做兄弟吧。 本是心灰意冷,在听见韩冽语气幽怨的话,和他冲自己挤眉弄眼的表情,一时又哭笑不得,又暗觉这人今晚其实表现也挺反常。 他配合得太好了。 好得超过了他的期待 韩冽的眼睛,不管什么时候,这眼睛都这样神光逼人,脸上更是带着一团笑,仿佛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但他知道,只要韩冽还是个正常人,今晚的心情就不可能好。 怎么可能会好呢。 知道自己只是别人的替代品。 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陆少辰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一种类似于愧疚,又类似于心疼的情绪在胸膛漫延,使得他冲动的一伸手,扣住韩冽后颈,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吻来。 当着叶风的面。 韩冽僵了下,下一秒迅速又装出小鸟依人样子,往陆少辰胸前一偎,大拳拳锤了他一下,小辰辰,你这样当着朋友的面真让人难为情讨厌 陆少辰嘴角一抽。 在韩冽腰间轻掐了一把,这家伙就不能正常说话? 装什么柔弱,故意恶心他是吧? 叶风看见这一幕,拳头猛攥紧桌布,隐忍得额上暴出了青筋。 纪嫣然却是看得眼睛发亮,扯了扯叶风袖子,激动的说了一句:叶风,陆先生和他好配啊!我也好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结婚啊! 第017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17) 叶风神情木然,只是呆滞的看向陆少辰。 黯然的眼中,依希还有丝期待。 陆少辰看了叶风一眼,抓住了韩冽的手,神情十分从容的对纪嫣然道:会结婚的,纪小姐你刚好给我作个见证,这家伙鬼心思多,我怕他转头不认帐 说着,他从右手中指上摘下了一枚徽戒。 抓过韩冽的手,不由分说的戴上。 好啊好啊!纪嫣然抚掌,又疑惑的道:那个戒指,是陆先生的家族徽戒吗?你竟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小哥哥,所以你们一定会结婚,是吧? 叶风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他死死的看着韩冽手上的戒指。 曾经陆少辰要将这代表他身份的戒指送给他,但他拒绝了 现在,却要属于另一个人了吗。 没错。陆少辰不知道自己是因着何种心理,才将戴了十多年的戒指给了韩冽,也许是被叶风伤得起了报复心态,也许,仅仅是因为刚刚韩冽看他的那一眼。 他只知,自己就是做了。 太好了!陆先生,你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小哥哥,你们真的很相配呢。纪嫣然看了眼叶风,似未看见他死白的脸色,和浑身冰冷的气息。 她抓着叶风的手,对陆少辰道:我们会幸福的,你们也要幸福哦。这个长得很像叶风的小哥哥,真的很可爱,爱笑的男生,运气都不会太差! 谢谢。陆少辰淡淡回了句,阿风,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了你的订婚宴,我一定会去参加的 说着,他抓起韩冽的手疾步离去。 叶风对他的离开无动于衷,就像是风化了一样。 纪嫣然脸上的笑,也是一点点凝住。 离去的路上,晚风吹拂。 之前热血沸腾的大脑,这时冷静了下来。 走到竹林处时,韩冽摘下了他刚戴上的徽戒。 递给陆少辰,似笑非笑道:刚刚在喜欢的人面前,被他订婚的消息刺激得热血冲脑,昏头倒也能理解,只是怎么还在纪小姐面前夸口到结婚去了,就算演戏也演过了吧? 陆少辰拿着戒指,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行了,别这么看着我。韩冽耸了耸肩,觉得有些乏了,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要是想感谢我,就来点实际的,钱我不嫌多 恋耽美 -魔王攻(5) 说完加快了步伐。 看着前方的他,陆少辰握紧了手中的戒指。 胸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三步并两步追上,抓住韩冽的手,再次将徽戒戴上他右手中指,语气霸道的道:我既然当着他们的面将这东西送你了,收回来岂不自打嘴巴,送你就收着! 韩冽抬手看了眼。 这戒指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 上面是一只精巧的展翅雄鹰,还镂刻着几个英文字母LSC,应该是陆少辰的名字缩写。 你今天在他们面前说的话可多着呢,难道还真要跟我结婚?韩冽鼻腔发出一声嗤笑,再次想将这戒指拔下。 陆少辰猛然捉住他的手。 韩冽的话问住了他。当时确实是冲动之下,在叶风面前说了结婚的话,可能是在气他,可能是带着负气,但他既说过了,那自然就会做到。 反正,叶风要跟纪嫣然订婚了。 那自己跟谁结婚,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陆少辰从来言而有信,既在那二人面前说了要与你结婚,自然就不是妄言。陆少辰看着他,语气十分认真,今晚他确实很努力在配合自己。 明知自己是替身,也没表现出生气。 这更让他想弥补他。 陆少辰只是突然觉得,和韩冽结婚,也不是件坏事。 毕竟自己并不讨厌他。 第018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18) 不好意思,我不同意。他的话没让韩冽高兴,反而瞬间变脸,甩开陆少辰,目光前所未有的冷,我可以为钱当你的白月光替身,这没什么,大家各取所需。但结婚就算了,我可不想一辈子给人当替代品,等你我合同期一过,本大爷就要天高任鸟飞,跟你结婚,搞笑么? 说完,他摘下戒指,往陆少辰上衣口袋一塞。 转身大步离去。 陆少辰哑然失语,面色错愕。 他竟然,拒绝了自己? 一时说不清自己心里这股情绪是什么,是愤怒还是失望,还是别的,他只是不喜欢这种滋味。陆少辰压下心中升起的火气,疾步追上。 不甘的吼了句:叶枫!你是不是数学不好?跟我结婚和做我情人,哪个挣的钱更多,你算不出来?难道不知道,我能给你更多? 韩冽已骑上了自己的旧摩托。 听见他鬼吼声,转头朝他竖了个中指。 也怒回了句:你倒真把自己当皇帝了!还有,现在告诉你,别再叫我叶枫,这两个字让我非常恶心,再叫,小心我打暴你的狗头 说完,他一踩油门。 摩托车轰隆着咆哮而去,甩下陆少辰在路边,只剩下一路尾烟。 陆少辰傻眼看着他离开。 一时不知是怒是笑。 他朝自己竖中指,还说想暴打他?还将他一个人扔下在这? 这小子胆真是越来越大了。 想着,他又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被人嫌弃的一天,但叶枫的拒绝,显然是和叶风不同的,叶风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心,只是从来没给过他希望,叶枫却是 陆少辰默然不语,用力攥紧了拳头。 韩冽飚着摩托,准备回自己的老破小房,才到半路,手机就狂响不止,他只好将车停路边,一看是陆少辰打来的,语气便有些不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说不喜欢我叫你叶枫,那叫什么,陈仁么?陆少辰微带笑意的磁性声音传来。 韩冽心想,这个男人的声音,真是该死的性感啊。 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韩冽。韩愈的韩,凛冽的冽。说完,他又加了句:明天我再打给你,挂了。 说完,直接切了。 陆少辰瞪着手机,这小子越来越过分了! 倒是自己,为什么要纵容他呢? 难道只是因为亏欠吗。 可是不是已经给了他一大笔钱吗,为什么还会于心有愧呢。 陆少辰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两人关系也许可以重新开始。 和叶风说了那些话,就表示他已经想放下了,他不可能永远去想着一个得不到的东西。 是遗憾,是怅然。 毕竟是喜欢了很久的人,求而不得的感觉并不好。 但也突然觉得轻松了。 陆少辰拦了辆车,也回了。 在第二天上班时,特助张子然明显感觉到,老板身上哪里不一样了,他进来送咖啡时,盯着他观察了久久,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同。 老板眉头终于不再总紧锁了。 不再总苦大仇深的样子。 昨晚见了叶风,发生了什么呢? 老板,昨晚和叶先生的见面,怎么样?他终是忍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 陆少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喝了口咖啡后,看了眼手表,拿起手机给某人拨通电话:韩冽,你说过今天会打电话给我,但我怀疑你又忘记了,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眼里了,嗯? 韩冽踩着三轮车,正往店里送啤酒呢。 听见这话,没好气的道:老板,我很忙,你能不能别在忙时找我?虽然我也是个小老板,但明显是不能跟你这大老板比清闲的。 听见他终于没再叫自己叶枫。 韩冽的心情也好了。 这家伙看来不是没得救嘛。 第019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19) 哼,你这不是自找的?陆少辰听见他的抱怨,哂然而笑,又故意道:你要接受我昨晚的提议,也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只要当我老婆,可不会受这罪,天天享清闲。 啧,我可没这命。韩冽翻了个白眼,又冷哼了声:再说,谁当老公谁当老婆还未可知呢,大老板你也未免太自以为是 一边说,又拿了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韩冽觉得,这么干下去,可能不到半年,自己就要被晒成个黑人。 这话让陆少辰听得眉头一跳。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子还想打自己主意不成? 果然是色胆包天。 算了,你忙吧。陆少辰心情不错,也不再主动招他嫌弃,先切了电话。 一转头,就看见张子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你怎么还在,有事?陆少辰冷冷道。 老板,这个姓韩的小子又是谁?张子然夸张的瞪圆了眼,阴阳怪气道:这才一天晚不见,又招惹上谁了?听你们说话的语气,还是在调情呢,你几时变这么多情了 是叶枫,但他不喜欢我这么叫他。陆少辰实在受不了这家伙的怪状,不过这时心情好,倒也就给解释了几句,所以换了个叫法 可他不是姓陈吗,怎么又姓韩了?张子然搔了搔头。 陆少辰心想,我也想知道。 那昨晚,你见了叶先生张子然不死心的再次旧话重提,他知道这事是陆少辰的一个心结,作为朋友,他自然是希望他能看开,能放下的。 他要订婚了。陆少辰看见他关切眼神,淡淡说了句。我不放手,还能如何? 真的?张子然呆了呆。 看见老板这高深莫测的表情,张子然激动得一拍大腿,高呼:太好了,老板你总算懂得放手了,我可不想再看你整天再在我面前装情圣了 陆少辰一个冷眼扫来。 张子然清咳了声:我是说,我身为朋友,当然是希望你能开心的。既不属于你的东西,何必强求呢。只是,那个赝品呢,你还放着他么 别这么叫他。陆少辰蹙起眉头。他就是他自己,不是什么赝品!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韩冽会说,自己叫他叶枫会觉得恶心。 张子然现在叫他赝品,自己听着也觉不快。 张子然再次呆住。 他眯了眯眸子,脸上涌起不安,看向陆少辰:老板,你,你不会是刚从叶风那解脱出来,下一秒就栽在那小子身上了吧? 陆少辰没反驳,也没承认什么。 他只是觉得,和韩冽在一起很轻松,与和叶风在一起的感觉不同,他面前的自己更像自己,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一面 看见他这反应,张子然暗叹一声。 不过,他想,老板这一次的感情应该是有所不同的,那小子和叶风,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嗯,他就旁观看戏吃瓜吧 陆少辰等了一天。 终是没等到韩冽主动打电话来。 于是晚上,他又亲自过来了,只是这次,却是下了车。 陆少辰来的时候正是晚餐高峰期,小餐馆几乎被一群农民工大老爷们儿给占满,陆少辰一身西装笔挺的走进来,显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正从后厨端菜出来的韩冽看见了他。 也没空理会,只说了句自己找位座,就又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陆少辰也看出他有多忙,只好先自己找了个仅空的桌位坐下,但没两分钟,又来两个光着上身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叔在他对面坐下。 陆少辰只好拿起桌上一本杂志装着看。 第020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20) 大哥,你要点啥?操着浓重外乡口音的帮工小哥,过来问他点单。 谢谢,我不饿。陆少辰淡淡一笑。 哎你这人,不吃饭来这里干啥?咱店里现在这么忙,你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啊小哥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太好,这是他们生意最好的时候。 陆少辰脸色一僵。 这小哥怎么说话呢,吃饭的时候能说这种话吗。 又看了眼对面两大哥,完全没受影响呢。 无奈道:我是你家老板朋友 老板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小哥上下打量他摇头,摆起了凶脸,平时也就算了,这时忙,你不吃饭就快走,别占位置! 陆少辰没想到自己有天需要在这种小事上与人争辩。 加上身边几桌正吃饭的工人们,全看向他来,一幅鄙视的表情,一时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无奈,好在韩冽从后厨里出来,他连忙叫住了他。 陆少辰还没说,小哥就抢先一步指控他罪状,老板,这位大哥不吃饭却要占个位置,我让他挪一挪,他还不配合 韩冽看了眼委屈的小哥。 又看了眼一幅被侮辱表情的陆少辰,笑出了声,又清咳了下,人家说得没错,你又不吃饭,这时候占个位置是不太好,劳烦大老板,委屈你去自己车上等我,或者去外面随便哪个旮旯当站牌都行,你这么帅气,说不定会吸引几个女客人来 陆少辰恶狠狠瞪着他。 这小子竟然真的赶他走,自己在他心中地位,还没这个帮工小哥重要? 还想让他去出卖色相吸引女客? 真亏他说得出来。 行,我不白占位置。陆少辰哼了声,扔下杂志起身,但我也不出去,你不是正忙吗,我纡尊降贵来给你打下手,行了吧? 说着,他把西装外套一脱,扔在一边木凳上。 韩冽微挑眉。 嘴角浮起笑意。 于是陆少辰如愿所偿的当起了店小二。 韩冽故意给他派最脏的活,收拾客人吃剩的碗筷碟盘,擦桌,送到后厨清洗干净,并不多难,但也把初次上阵的陆少辰忙得团团转了。 一直到晚上快十一点,最后一个用餐的客人离开。 餐厅才收拾着打烊。 厨子大叔和帮工小哥都走了。 只剩下两人。 陆少辰连续干了几小时体力活,洗碗又要一直弯着腰,这会儿腰酸得厉害,正撑着墙,看着韩冽拿着扫帚扫着餐厅的每个角落。 原来他每天的工作这么多,这么辛苦么。 老板,看来你身体不行啊。才一晚上就累成这样。扫完地,韩冽洗了手出来,看见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了,白衬衫也脏了,不禁笑了。 谁说我不行了?我这是没习惯。怎么听,陆少辰都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男人都听不得别人说不行,立刻放下扶腰的手,忘了说,晚上我也没吃东西,本来是想请你出去吃饭,结果被你当工人使唤了,说说,怎么补偿我? 韩冽走近来,一手撑在墙上。 陆少辰觉得这姿势有点怪,皱眉道,韩冽,我说我饿了! 快十二点了,这么晚外面大概也只有烧烤这种夜宵吃,多是比较油腻的,不如,就委屈下大老板,今晚去我家吧,我给你弄点吃的?韩冽看见他微微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爱了。 忍不住伸手轻拨他额前垂下的发丝。 含笑的提议。 也好。陆少辰一幅勉为其难的样子。 心中却是暗喜。 他主动请自己去他家,这是个什么信号 自己要是个女人,怕就要来全套了吧。 呸呸,怎么把自己比喻成女人? 男人也一样的理。 关灯关门出来,陆少辰这才发现,自己家的老司机还在车里等着,之前太忙了,竟将他忘了,一脸欠意的对司机道,陈叔,你自己回吧,我有别的去处 陈叔是他家几十年的司机。 他瞅了眼韩冽,了然的笑笑,开着车离开了。 大半夜的路上人不多,两人走在小巷里,陆少辰忽的握住了韩冽的手。 韩冽惊讶看了他一眼。 但并没挣开。 老板,现在你知道我一天有多忙了吧,可不没多少时间见你么,以前这么说,你还不太信呢。韩冽心情不错,与他边走边聊。 陆少辰哼了声。 借口这么多。他略不满的道,时间挤挤总会有的,就看某些人有没有心。再说,真这么忙,就不能多请两个工人?我看你并不像是个葛朗台。 也想过,以后再说吧。这点韩冽倒没反对。 这种纯消耗体力的事,他是不可能永远做这种工作的,挣钱是为了过得更轻松,而不是让自己累死,这种工作,体验下还行,天天干,他可受不了。 拐过两个巷子,终于到了韩冽住的地方。 是座只有七层高的居民楼。 开门后,韩冽先让浴室热水器烧上,这才开始给陆少辰弄些吃的,冰箱里有些鸡蛋和青菜,排骨,还有一只冰冻的大龙虾,他给解冻剥壳切成了小块。 陆少辰则躺在客厅沙发上累得动也不想动。 半小时后,韩冽捧着一大碗面从厨房出来,放在客厅小桌上。 前去叫醒睡着的陆少辰:大老板,我给你做了碗面,不是说饿了?起来吃吧? 煮个面就打发我?陆少辰坐起了身,直到看见桌上的面,才满意的点头,不错,没有敷衍我 里面又是龙虾又是煎排骨又是鸡蛋。 挺丰富的。 哪敢怠慢你,唯一一只澳龙都煮给你了。总之你慢慢吧。韩冽语气一本正经,盘腿坐他旁边,打开电视看起了晚间新闻。 吃你只龙虾就心疼了。陆少辰听得好笑。 你是大老板嘛,自然是天天吃山珍海味不稀奇了。韩冽从果盘拿了个桔子剥着吃,一边吐槽着,见他盯着自己,便催促起来,快些吃,一会儿还要等你洗澡 恋耽美 -魔王攻(6) 陆少辰饿了一晚,又干了几小时活。 这时胃口出奇的大,风卷残云的将一大碗面给干掉了。 休息了半小时,才抱着韩冽给的睡衣去了浴室。等到后面韩冽也洗完澡,已经到一点半了。 韩冽看出他跃跃欲试想和自己同睡一床,心中暗笑,也没拒绝。 陆少辰真的期待着,这晚两人能发生些什么,可是没想到一沾上他的床,累了一晚上的自己竟很快睡意来袭,两人连聊都没聊上几句就睡着了。 第021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21) 韩冽第二天习惯性早醒。 一睁眼就看见陆少辰侧躺着,与自己面对面。 一大早就看见个帅哥,确实让人心情不错,又见他似乎还有倦意,便也未吵醒,这大老板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昨晚干一晚上粗活,就将他累成了这样。 就这体力远不如他。 啧啧,这不就是做受的料么。 他弄好了早餐,陆少辰也睡醒了。 两人用餐时,陆少辰想起昨晚自己竟然那样睡着了,什么也没来得及干,白白错过好机会,一时捶足顿胸,不过很快又打起了气。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反正他是自己的情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离开时,陆少辰总觉得,经过这一晚,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至少在以前,他没想过自己会因为某个人,去做这种事。 老板他的司机已开车过来准备接人,韩冽叫住了他,在他转头时,冲他笑了笑,一伸手捏着陆少辰下巴,贴过来在他薄唇亲了他一口。 陆少辰愕了下。 韩冽笑眯眯道:奖励。 棒子加糖,调教人的不二法门。 他昨晚表现不错,自然应该给奖励。 陆少辰深深看了他一眼。 然后上了车。 车渐渐远去,他却忍不住从后视镜看去,韩冽还站在门口朝他挥手。 陆少辰轻抚了抚唇。 若有似无的笑了。 他和叶风,果然是不一样的吧 韩冽依然很忙。 他给自己每天安排半天的时间,在餐厅工作,剩下的半天用来学习,或者偶尔会去医院看看原主的父亲,虽是为治他已耗尽家财,但最终还是没成功救过来,原主父亲现在还呈植物人状态。 也不知要躺多久。 原主本来还计划要将父亲带回家自己照顾,这样一来放心,二来也省钱。 但韩冽觉得,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所以在钱这方面,就万万不能省。 陆少辰给的那张卡里的钱,他都用在了这,给陈父升了最好的单独病房,为保证服务质量,找了三个专人护工,可保证轮流以最好精力照顾病床上的陈父。 这也是他能为原主最后所做的事了。 周五的下午。 韩冽从医院出来。 却是在外面遇见了一个让人意外又不那么意外的人。 有事么,叶先生?韩冽看着叶风。 几天不见,这人看着似乎憔悴了许多,脸色发青,仿佛生了场大病似的,陆少辰那晚的话,就那么有威力?啧,这两人真搞笑。 可以找个地方聊聊么?叶风眼神疲倦,身上带着一种脆弱感,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来,我知道,你不姓叶,可以叫你陈先生么? 韩冽眉头一挑。 他看了看四周,医院门外广场,喷泉旁边有个空椅。 他指了指那。 叶风有点迟疑,但也没拒绝。 有事就说吧。韩冽翘着二郎腿,悠哉的模样,又看了眼叶风:你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要不要先去看看医生呢? 坐他身边,韩冽又细细打量了几眼。 说两人像,实际又没那么像。 叶风身形清瘦,皮肤是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色,头发长及肩,气质也文艺忧郁,自带脆弱感,就是那种很容易激发人保护的类型,自己与他,也只是形似神不似。 气质上更可以说是完全迥异。 韩冽心想,陆少辰原来喜欢这样的病弱美人么。 可惜,自己可真不是这一款。 我没事。只是没睡好。叶风笑笑,脸色却更苍白了些。 没事就好。韩冽嘴角弯起笑,忽的离他坐近了些,声音压低了道:你要是在我面前出事,我怕在陆少辰那不太好交待,所以你千万别有事 叶风张了张嘴,对上他凌厉的眼神,一时滞言。 韩冽与之前那晚在陆少辰面前完全不一样,那晚,他那样柔弱姿态偎在陆少辰身上,叶风还以为,陆少辰始终口味如一,找的这个替身不但相貌像,连气质也与自己有点相似 那时,他是不担心的。 现在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少辰,真是那样的关系吗?叶风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目光落在他空空的右手上,他送的戒指呢,你为什么没戴? 私下来找韩冽,只是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啊,你说那个东西啊。我嫌丑,还给他了。韩冽神情自若,手臂随意的搭上椅背,侧身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你问我和陆少辰什么关系?想听我说什么?我说什么,可能都不是你想听的吧,所以你怎么不自己去问陆少辰呢 他虽笑着,眼神却如刀子。 叶风感受到了这个与自己相似男人身上,带来的压迫感。 心中在想,少辰到底知道他这样的一面吗。 我自然会去问他。叶风握紧拳头,挺直了背脊,不想让自己在气势上输下去,瞪圆眼看着他道,但我也想听你的回答 看着叶风这逞强的姿态。 韩冽脑中就浮起一只小白兔瑟瑟发抖,与一只大灰狼面对的画面。 不知怎么的就笑出声。 突然也理解了,陆少辰对他喜欢的那个点了。 你,你笑什么?叶风语气微恼,脸蛋涨得通红,身体也颤抖了起来。 我只是在想,叶先生看着这么弱柳扶风,你是怎么拉出那么带有力量的谱曲?所谓知已知彼,他自然也是对这个白月光有过一点研究了解的。 还特意的看了他一些表演的视频。 实话实说,这个白月光确实是个音乐小天才。 他在表演场上时,倒完全没有这么柔弱,一幅快随时会绝气的样子。 叶风楞了下。 一时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但说到自己的专业和爱好,脸上气色好了些。 笑了笑道:你没有过自己着迷的爱好么,你要是有过,你就会懂了 我懂了。韩冽自然也有着迷的东西,只不过从来这世界后就给耽搁了,这时被他这么一说,又觉得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荒废了爱好。 于是嘴角勾了勾。 看着叶风道:好了,小白兔先生,现在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前两天陆少辰还睡在了我家里,而且我们的关系会更快进一步,我对他是势在必得,至于你会不会和你的女朋友订婚,我倒是挺好奇的 第022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22) 叶风苍白的脸,又涨得通红。 握紧拳,语气激动:别叫我小白兔! 他们,他们应该是情敌的关系,为什么这人看着一点不紧张害怕,难道就那么确定,陆少辰对他是真心,不会哪天甩了他吗? 想到这个最重要的点。 叶风有了底气。 他深吸口气,用着高傲的语气道:你难道不知道,你只是个替身?你能出现在他身边,是因为我的存在 韩冽看着他得意的表情。 脸上笑意扩大。 很好嘛,不是个无知小白兔,还带了点攻击性的。 知道精准踩雷。 他是有点不快,但还没到被激怒的程度。 只是一俯身逼近,手臂越过他肩膀压在椅背,与他贴得极近,盯着叶风眼睛,语气冰冷的道:那不如我们一起期待一下,看看我这个替身能不能取代你,再把你从他心里彻底抹掉? 这姿势让叶风全身紧绷。 不可能,少辰不是薄情人。就是知道这一点,他才从来没回应过,知道自己会永远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叶风的语气十分笃定。 韩冽笑了。 看来这个白月光,也没那么了解陆少辰啊。 大概只怕是也没看过陆少辰另外一面,被他在叶风面前装出的温柔给骗了吧,是了,就像婚前婚后的男人,在女人面前表现不同,才有那么多女人在婚后说男人变了。 追人的时候,谁都只表现最好一面。 暗恋的舔狗,更是如此。 因为得不到,对方在心中会被无限美化,倘若真追到了心中的男神女神,可能那个人在心中的形象,就没那么光辉完美了,毕竟距离产生美。 所以童话里,王子和公主的结局都定格在了结婚当天。 真要写个婚后生活,怕也是一地鸡毛。 我也挺好奇,陆少辰到底是个薄情人,还是多情人。韩冽看着他楚楚可怜的神态,颇有种自己在欺负人的感觉,起了身,要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叶风惨白着脸看着他离开。 明明自己很有底气,但看见他脸上的笑,竟突然感觉那些底气在慢慢丧失。 他也在问自己。 到底要不要和纪嫣然订婚呢。 自己是喜欢她的。 之前想娶她也是真的。 但陆少辰当面宣告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使他打乱了阵脚。 他一直以为,陆少辰永远不会告白,只会默默的对着他好,他也希望他们一直能保持在这样的关系,但他却变了,陆少辰的改变,让他终于慌了起来。 明明,这个男人只是自己的替身。 他的存在,只能更说明陆少辰对自己的在意。 为什么自己却还这么慌呢。 也许,是因为在刚刚的接触之后,他觉得这个男人侵略性太强了,若他真是那晚在陆少辰面前表现的那样,是个脆弱的被保护者,他反而不会担心。 只觉得是个可悲的赝品罢了。 还会心生同情。 这时,却开始焦虑起来。 要怎么办,他应该好好想想 韩冽骑着他的旧摩托往回赶,路上则在想,那只小白兔与他会晤后,会黑化吗,原著里可是黑化了的,他可真是期待啊 不然,跟这样一个小可怜对打。 那还真是乏味呢。 回到餐厅,只有三两个客人,轮不上自己帮忙。 于是韩冽得空给陆少辰打了个电话。 既然人家都下战书了,自己也不能太懒惰了不是? 要真是输了,那可太丢份了。 稀奇,竟主动给我打电话了。陆少辰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听得出心情不错:怎么,这大白天的就开始想我了? 韩冽一边接听,一边在算帐。 听到这哼笑了声,是啊,我刚从医院回来,突然想起,我这个情人是不是太不称职,不够合格,毕竟收了你的钱,但好像没办过什么事儿 你知道就好。陆少辰微挑眉。知道我是你老板,还不对我好点?整日冷落,下次你去找我这么好的人? 又暗忖,今天这人怎么了。 好像有点反常哦。 所以我想对你好点。韩冽从他声音里听出了点幽怨,强忍着笑道:晚上我去找你 你说过的话,就没一次做到。陆少辰冷哼了声。 这家伙有前车之鉴。 之前一直说给他打电话,但从来没主动打过一次。 这次是真的。又与他聊了几句,这才挂掉。 陆少辰拿着手机,心想,这小子要是再诳他,他必要给他好看! 晚上下班,陆少辰出来在科技园区花园边,看见坐椅上的韩冽,嘴角浮起一丝笑,不错,提前来了,还刻意收拾过 就像你说的,不能太给你丢人。韩冽耸耸肩,走吧 上车没一会儿。 韩冽发现去的方向不对。 疑惑看向陆少辰:不是去你的公寓? 去我另一个家。陆少辰瞥了他一眼,别有深意的道:山上那个住处,更大更清静,做点什么事,也不怕会干扰到邻居 听出他意有所指。 韩冽微挑眉。 好啊,我等着大老板。韩冽哼了声,这家伙以为在他这能占到什么便宜么,就暂时估且让他这么以为吧,免得自己将他给吓跑了。 害怕了?陆少辰坐近了些,捏着他下巴扳过他脸,鹰眸半眯,你非要住你那小破房,不肯搬去我那住,是不是在逃避这件事? 陆少辰寻思了这些天后,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小子,是怕自己对他下手吧,所以尽管每次跟他接吻时都十分热情,但每到关键时候就会克制,及时刹车,这样就很难不让他这么想。 不过他也能理解。 平常他装得再强悍的样子。 这事上,也是有点退缩。 这事你躲不掉。陆少辰眼神幽暗,语气霸道,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情人,这是你的义务,不过,我不太想用这个关系来强迫你,只希望你心中有数就行 他想,自己已经给了他太多纵容了。 这世上哪个男人花千万包个情人,结果过了快一个月了,还没吃到肉? 他真的觉得自己太绅士了! 老板说得对。我也在反思。韩冽忍俊不禁,点头表示赞同。 自己确实是太不称职了,不过逃避这件事,也是因为心中有计较,但现在,他既然已有所改变,他觉得原则也是可以灵活松动的嘛。 第023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23) 你知道就好。见他知错就改,陆少辰满意的笑了,想了想,又从旁边拿起一个精品小盒子递给了韩冽,看看,喜不喜欢? 韩冽有些意外。 这人还准备了礼物? 他打开小礼盒,才发现里面是一瓶名牌男士香水,韩冽看了他一眼,打开盖朝袖口上喷洒了点,闻到不是之前他让用的那股竹香味香水,脸上这才露出笑。 多谢,味道不错。韩冽微笑着收下了。 陆少辰敏锐察觉到他脸上神情变化。 心中暗忖,他果然很介意自己之前将他当替身的行为吧 一句谢就算了?陆少辰显然不太满意。 你可真难伺候。韩冽失笑摇头,在他要蹙眉时,伸手一捏他下巴,偏身过去攫住他薄唇,这一吻让两人心中一动。 陆少辰用力环住他腰,与他唇舌相缠鼻息交融,难舍难分浑然忘我。 而韩冽再一次,在将他身体点起火时又克制的结束了这个吻,将他推开。陆少辰瞪着他,这小子,总有天要为他撩的火付出代价! 看见他一脸欲求不满,韩冽正想调侃两句。 从后视镜看了眼,忽的皱眉道:后面那辆车一路尾随,大老板你最近可有得罪过什么人么? 陆少辰一惊。 恋耽美 -魔王攻(7) 转头看去,果然看见一辆黑色面包车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里是去往他山上别墅的方向,一般的车是不会走这个道的,还是这么个无牌普通车型。他脸色变了变,冷冷笑:我得罪过的人,那可真太多了。 毕竟他陆家作为商业霸主,竞争对手自是不少。 最近,陆家和几家人在争一片土地的竞拍权,这是一桩关系到几百亿利益的大生意,而陆家势在必得,怕是有些人急了,才开始想使些下流手段。 想了想对司机道:陈叔,尽量甩开后面的车 是的,少爷!老陈一听,激动了起来,一脚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见韩冽皱眉不语,以为他在害怕,握住他的手给了个安抚的表情。 韩冽想,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对方又不是冲他来。 老陈一加速,后面追逐的无牌面包车也狂追而来。 两车在僻静无人的山道上你追我跑,老陈见怎么也甩不掉,急了起来:少爷,要不咱还是报警吧?真出了事可不好。 陆少辰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见砰的一声爆破声响。 车胎爆了,汽车刹不住的直往山壁上冲去,陈叔吓得连忙打方向盘,总算在最后一刻避免了车头直撞山岩,但右边车门还是被岩石擦飞了出去。 三人惊魂尚未定。 又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穿后窗玻璃,韩冽眼疾手快揪住陆少辰趴下,躲过了子弹,却射中了前面的陈叔右耳。 陈叔一声惨叫,捂着耳朵趴了下去。 忍着痛,哆嗦着道:少爷,这下怎么办,怕是报警也来不及了 陆少辰满面阴鸷,没想到竟真有人要买他的命,这时也还冷静,掏出手机准备先报警,却听韩冽说了句:你们趴着,别起身 说着,踹开车门跳下了车。 陆少辰脸色一变,大吼了声:韩冽你疯了?给我回来! 这刚一抬身,另一枚子弹又射了过来。 他一咬牙,只能再次俯下身。 韩冽已经被后面车上的人惹恼,一下车躲开了两颗射来的子弹,瞪着那离自己五米远的面包车,一脸阴沉,倏乎一动,瞬间跃起,跳上了面包车头。 一拳砸碎车窗,将那正举枪射击的人拽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男人心下大骇,摔到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再次向他射击,却见黑影一闪,看不到韩冽怎么动的,只一瞬间来到了面前,下一刻他只觉拿枪的左手一阵剧痛袭来,手上的枪已掉在地上。 回神后,才发现自己整条左臂被扭成了麻花状。 疼得滚在地上痛苦呻吟。 这一切发生到结束,不到一分钟。 面包车上的小司机,看见这一幕,脑子空白了一秒,很快一踩油门就想逃之夭夭,韩冽一脚踢飞一颗刚刚从山岩上刮蹭滚落下来的石子。 那刚转头的面包车,后脑勺被打中,一头撞上了山壁。 救,救我车头被撞扁,胸腔被挤压紧贴,长着小胡子的司机痛苦的呻吟求救。他感觉自己透不过气,右腹也痛得不行。 韩冽看了他一眼。 转头问着下车来的陆少辰:你自己问他吧 查案是警察的事。陆少辰只冷冷看了眼,一个被卡在车里,一个躺地上翻滚嚎叫,只质问韩冽:我现在,对你比较感兴趣。 刚刚他看见的那一幕,就是一般的动作大片男主也做不到。 这家伙,身上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还真能给他惊喜啊。 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我。看他一脸探究钻研表情,好像自己是外星人似的,韩冽好笑,拍拍他手臂道:还是先看看你家的老司机吧,老人家都快吓死了 陆少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帮忙去给老陈做止血。 还好警察和救护车很快赶来,警察在向他们做了笔录之后,就让他们暂时离开,将受伤的三人带走,并告诉他们要随时保持联络。 出这一事,两人再有其它心思也淡了。 去到陆少辰山上的大别墅,与他用过晚餐后,陆少辰就自己一人先去了楼上书房处理刚刚的事,等到快半夜才下了楼。 韩冽还在看球赛。 陈叔打电话,说是没大碍。陆少辰挤到他身边,让佣人送些水果,又抱胸好整以暇的看向韩冽,一幅秋后算帐的样子。 处理好自己的事,现在他才有空来剥他身上伪装的皮。 怎么?韩冽被他看得莫明。 我详细调查过你的所有资料,陈仁没有过任何习武的经历,还是说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隐世高人做当你的师父?陆少辰不喜欢他有太多秘密,所以语气带了点逼问的意味,你真的是陈仁么?怎么很多行为,跟我调查的资料上表现得有些出入呢。 韩冽拿着果汁要喝,听见这话顿了下。 似笑非笑看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告诉我!陆少辰语气霸道的要求。 韩冽笑了笑,一口将冰凉爽口的西瓜汁喝下,摊手道,除非你能让我完全信任,否则,怎么能要求我轻易揭自己老底呢。 第024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24) 陆少辰怔了下。 忽然又觉得,看见了这人身上另外的一面。 他总是爱笑,笑得如沐春风,似乎很容易亲近的样子,但那只是假相吧,要真正走进他的内心,很难。 这是个面热心冷之人。 但陆少辰却莫明笃定,他要是对人动情。必会有最滚烫炽热的温度。 会有那样一天。陆少辰深深看了他一眼。 并抢走他手上剩下的西瓜汁。 那两个被抓的蹩脚杀手,正在被调查,虽还没出结果,不过陆少辰也心知大概是那些商业对头搞的鬼,在他看来,这种行为简直蠢不可及。 但这也提醒了自己。 他似乎确实,应该需要一个保镖,他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而这个保镖人选,自然是现成的。 你没开玩笑吧,让我当你的保镖?在陆少辰说出自己建议时,韩冽以为听错了,他想也没想的直接拒绝:不行,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干,你这么有钱,完全可以去找几个职业保镖,我不想二十四小时跟你绑定在一起,再说店里也有事要我做呢 韩冽被他这建议听得笑了。 不管是夫妻还是情人,最好是保持点适当的距离,距离产生美,整天腻歪在一起,迟早互相看得生厌,没有好处 跟一个人二十四小时在一起。 想想就要窒息了。 空间和自由,对韩冽来说是与人交往里非常重要的一个点。 你可真不给我面子。陆少辰没想到他反驳得这么干脆,话里带着点藏不住的幽怨:你倒是真一点不担心我安危,是吧 韩冽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在陆少辰感觉到心被扎了一刀后。又给他送上安慰:你放心,你要真出事,我一定揪出凶手,给你报仇。 陆少辰心中一动。 又说了句:我还以为你会说,如果我死了,你陪我一起去死呢 大老板,你是不是爱情电影看多了?你觉得殉情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吗?韩冽嗤笑一声,这家伙心里还有那白月光吧,心里还有人,就对他说这种话,想指望他有什么反应? 听见这回答,陆少辰失笑。 韩冽太理性了。 哪怕是假话,也是不愿意去说。 自己竟期待他说句假话。 但我若爱上了谁,却是真的能为对方去死。知道他不信,陆少辰却还是说出了这话,他自诩自己能做到,前提是那个人值得自己去做。 韩冽心中震动了下。 爱到为他人去死? 这可真不符合他霸道总裁的人设。 他一个原著里的渣攻,说出这种话来,不觉得很没有信服力吗。韩冽掏了掏耳朵,没怎么将他这话放心上,敷衍笑回了句:那你可真是个情圣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才结束对话。 小贱,剧情进展到哪了?韩冽想了想,问着系统君。 宿主大人,人家叫小贱贱,不叫小贱。小贱贱声音委屈,报告着,等到白月光订婚,剧本就该开始虐了,可你从不按剧情走,也不知以后会怎样,男主现在还没成功睡服你,你也没为他爱得死心塌地,死去活来都全乱套了 小贱贱甚至怀疑,这个宿主能不能爱上男主,都不好说。 他太惨了,怎么摊上这个人啊。 韩冽冷冷道,还能怎样,不就是把男主拿下吗,至于怎么拿不都一样?我答应你做任务了,还想怎样,你可别想着得寸进尺 要不是男主长得帅,身材好。 他才不会这么配合玩游戏呢,可谁叫他好男色呢。 不一样,受都没被虐,怎么还叫贱受小贱贱越想越委屈,竟呜呜哭了起来,韩冽听得心烦,骂了句:哭个毛线,你是不是抖M想找抽? 呜呜,人家天生就是贱受属性设定,这又不能怪我小贱贱被他一吼,哭得更伤心了,韩冽一脸恼火,干脆将他强制关闭。 真是有病! 韩冽心中吐槽了句。 这游戏开发者,不是抖S就是抖M。 反正不可能是正常人。 等到过两天,再见时韩冽发现他车上已换了个新司机,一个年轻的小平头,身材十分壮硕魁伟,阳刚气十足。 新司机,兼保镖。陆少辰说着,还有几分期待:韩冽,你真的不愿意当我保镖?我给你开薪水呢,也不肯吗? 这家伙,对他也有好感的吧。 都说了不行。他随意的翻翻手上的书,眼皮也没抬一下,我已经签了一份卖身契了,可不想再签第二份,留点空间不好吗? 听出他有点不耐烦,陆少辰便住了口。 你不答应也行。过了会儿,陆少辰抓过他手,将之前那枚徽戒戴在他手上,韩冽,不许摘下来 韩冽抬了抬手,嘴角抽了抽。 这次倒没再拒绝了。 陆少辰这才满意露出笑。 晚上两人一起共享烛光晚餐,快到十一点才回到了陆少辰山上的别墅,好在这一次,路上再没遇见什么意外 夜深人已静。 空旷的大别墅,佣人早已入睡。 两人在客厅看球赛,但某人心思明显都没在比赛上。 陆少辰这都一个月多了,自己还没吃到肉,简直就是自虐,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失败的金主么,不管今晚这家伙再怎么找借口,也不能再放过他了 心思浮动下,手也动了起来。 韩冽微挑眉,低头看到男人的手正不规矩。 这家伙 看什么?我早说过,你逃不掉。陆少辰倒毫不掩饰,眼里赤裸裸的火热,直接抓着他的衬衫一撕,扯得扣子崩开了数颗,露出韩冽结实的胸膛。 他的眼神一下变得幽暗。 谁说我要逃了?韩冽眯了眯眸,嘴边勾起一丝人畜无害的笑。 极有迷惑性。 这么久了,不止陆少辰想吃肉,他也想补补荤呢。而且现在陆少辰对他,明显与一开始是不同了,不再将他当另一个人,这个时机,应该很适合。 想着,他伸手一揪。 拽着陆少辰头发将人拉近,叼住他双唇就开始啃噬嘶咬。 陆少辰激动的抱住他,忍受着那点刺痛,又心想,这家伙真是毫不温柔啊,不过,自己却好像很喜欢这种带着点野性的撩拨 随着衣衫落地,两人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在陆少辰心火沸腾,正准备一呈雄风时,韩冽却突然抓过领带,想蒙住陆少辰眼睛,他惊了下,抓住了韩冽:你干什么? 我可不想一会儿你看着我的脸,再想起另一个人。韩冽看着他,语气淡淡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第025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25) 陆少辰僵了下。 他想说,自己现在已分得清两人。 在那日之后,他就已经不再将他当叶风,他是他,叶风是叶风。 可韩冽的表情让他知道,他还在介意这件事。 如果不愿意,他确实不能勉强自己,毕竟自己才是金主,他才是应该乖乖听话的那个,但是,陆少辰却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向他证明。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希望韩冽有天能真正的信任自己。 如果这样能抹除他心中的芥蒂。 也没什么。 就当是个小情趣好了。 于是陆少辰闭上了眼。 韩冽笑了。 不错,这家伙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一会儿定要好好疼爱他。 以兹奖励。 韩冽心情大好,将领带绑在他头上蒙住了眼睛。 陆少辰虽为了向他证明,但真等到眼前一片黑暗时,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安。 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的预感是对的。 答应他,真的是个错误。 这一晚,他确实成功吃到了肉,只不过,他才是那块肉,韩冽是那只吃肉的狼。 次日醒来,陆少辰顾不得全身难受,怒吼着挥起拳头要揍韩冽,却被他轻松的反制。 韩冽!除非你现在主动趴下让我干一次,不然,我一定宰了你!陆少辰在发现自己武力上完全无法对抗他时,脸色更加的难看。 他这是干了什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花钱养了只恶狼来吃自己? 老板,这种事,还是力量强点的人来主导比较使合适。韩冽也知他现在不爽,不急让他接受,只制住他双臂,轻笑道:你都打不过我,确定能征服我?别到时候把自己累坏了,我要心疼,现在这样就挺好,你只要享受就行 谁说力量弱的就不能在上了?陆少辰一脸不服气。 他也并不是白斩鸡,平时也喜欢煅练身体,身上该有的肌肉一块也不少,如果是碰到个普通男人,要拿下完全没问题,但遇上韩冽,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这太不公平了! 还有,哪里做受只要躺着享受就行了? 他现在全身都难受着呢。 还痛得很呢。 越想越气! 昨晚你没爽到?韩冽笑问。 在他腰间掐了把。 陆少辰被掐得发出一声轻哼,脸色一下变了,咬牙切齿道:那也不代表我不生气,除非你让我在上,不然,这事你别想过! 好,下次你在上。韩冽在他唇上啄了口,但你现在应该没力气做别的 真的?陆少辰让这鬼小子算计怕了。 真的。韩冽一本正经点头。 陆少辰这才缓了脸色。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些养好伤,并且要拟定一个长期健身计划,他要变得更强壮!不能再让昨晚的覆辙重蹈。 恋耽美 -魔王攻(8) 誓要睡服韩冽,重夺男性尊严。 于是后面两星期里。陆少辰改变了以前的工作狂态度,每天早早就下班,一天泡在健身房平均时间两个半小时。 两星期里,他都没见韩冽。 直到周末的时候,陆少辰制定了自己反攻计划,约了韩冽到家,先找着借口让他陪自己喝酒,大量的灌他烈酒,试图将他武力值减到最低。 老板,我喝不下了。大半瓶威士忌被陆少辰软磨硬泡喝下,韩冽现在脸庞发烫,腹中烧得发热,嘴里喃喃了声,成功瘫倒在桌。 陆少辰满意的勾起唇。 看你这次还敢再反天?看见他眼神都喝得迷离了,知道他是真醉了,陆少辰才放下心,又得意自己的计划,扶着人上了楼,就开始上下其手,这次,我要拨乱反正!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他想,如果不是他。 如果是别人,也许自己会愤怒到想杀人。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来说,他真的无法接受做一个雌伏者,所以他只能想办法把韩冽给攻了,不管用什么方法 我都不知道,我竟能对你有这么多容忍。陆少辰俯下身吻着他,喃喃着。要是别人这么对我 后面的话却是吞进了肚中。 算了,这时候办正事先。 陆少辰抱着他啃。 做着自己的反攻大梦。 等到终于提枪上阵,却是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床上一直无意识闭着眼眸的男人,不知何时已醒来,并且正将他压在身下 老板,我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争气。韩冽嘴角一弯,笑得邪气。 陆少辰脸色大变,你装醉? 不,我真醉了。韩冽叹息一声,摇头:只是我体质特殊,就算醉酒,也会比旁人清醒得快,如果你真想让我一醉不起,起码要灌我三大缸才行 陆少辰张口结舌。 他伸手将韩冽一推:算了,我也没心情了 刚一走,韩冽就圈住他的腰将人带了回来,再次欺身压上,陆少辰怒吼了声:韩冽,你他妈再来试试看,老子不废了你! 说着一脚朝他踢去。 保卫战拉响,事关尊严,拼了! 韩冽双腿一夹,一个使力就将人掀翻在床,扑上来将人抱住。 这次并不再绑他手脚,只吻着他耳朵,轻笑道:这次你手脚自由,我给你机会,如果你最后忍得住不求我,我就放过你,怎样 狗才求你!陆少辰怒吼了声。 手肘一拐朝他顶去。 上次是眼睛被蒙,双手反绑处于劣势,这次,他手脚自由,怎么也不可能再轻易就被拿下了吧,陆少辰告诉自己,绝不能再让这小子看轻,不能再向本能投降! 他要做个理性战胜兽性之人! 韩冽听见他的话,噗哧笑出了声,手上却故意松了些力,让陆少辰瞬间弹跳而去,一脚朝他扫来,这一脚力气不小,要是换个普通男人,说不定要被踹得小腿骨折 可惜遇见韩冽。 韩冽有心要他心服口服,武力上明明能轻松胜他,但却还是让着了百分的力,只用了比普通男人稍稍高点的力量,强他一点,但不会强太多。 就这样,两人如两头野兽一样,在床上扭打了快一个半小时。 最后陆少辰被熬到精疲力竭。 再没有力气与他斗。 只躺在床上大喘着气,甩着汗水。韩冽扑过来抱住他,舔了舔他脸上的汗液,坏笑道:打累了吧老板,累了就躺下歇息 陆少辰被扑倒,他的吻也落上来。 他真的想反抗的,但现在真的没力气了,刚刚打架消耗了大量体力,好累,这时的韩冽不需要使用蛮力,就可以轻松控制住他。 力量上,他败得彻底。 而随着他的吻落下,陆少辰本就软绵无力的身体,更没了力气。 韩冽,你卑鄙。陆少辰不肯认输。 嘴上却还在逞强。 弱肉强食,千古法则。韩冽笑眯眯亲来,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 唇上的吻,和他的笑。 他脸上滴着汗珠的性感样子,陆少辰突然竟有种想堕落,不想反抗的冲动。但这不能让他看出来,所以他只能紧皱眉头,狠揪住韩冽头发,主动吻上来。 既无法反抗,那就享受吧。 他自暴自弃了。 韩冽笑了。 第026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26) 一次失败,就注定次次失败。 后面的日子里,陆少辰也不是没想过反攻,甚至还曾在韩冽喝的水中下了药将他迷倒,结果他总能在最后关键时候醒来,再把他给办了 就在陆少辰身体和心都快被完全征服,偶尔也想,做个受也没什么不好的时候。 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这天,韩冽和他去参加了某个晚宴,他是陆少辰的男伴。 宴会上,却看见了久未相见的叶风。 他的样子憔悴了许多。 但看见陆少辰后,叶风灰暗的眼睛亮了。 你怎么没告诉我,他也会来?韩冽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叶风,微蹙眉,语气微冷的问身边人:你不会是因为他会来这,所以才来参加吧?还是再让我来帮你刺激他? 我并不知道他会来。陆少辰瞥了他一眼,这人好像生气了,但还是试着解释,他以前并不喜欢来这种场合 是么,看来是专门为你来的。韩冽举着杯,将香槟一饮而尽。 陆少辰正要说什么,叶风已到眼前。 叶风青白的脸上带愁容,少辰,我有事想与你说,能不能换个地方? 陆少辰看了眼韩冽。 又看向叶风,皱眉道:阿风,有事就在这说吧 我,我跟嫣然分手了。叶风脸色一僵,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会改变这么大,以前的他看见自己,都会主动的贴上来,会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现在,竟变了。 态度这样冷淡。 什么?陆少辰大感意外。 对,分手了。叶风看见他震惊的表情,心中又有了底气,努力让自己不要去看旁边的韩冽,不要被他气势压下去,于是挺了挺胸膛,声音也有力了些: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来想清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韩冽眯起了眸。 这个白月光,终于在有了危机感后,知道主动出击了啊。 可惜晚了! 陆少辰已被他睡了! 虽然陆少辰已经决定放下,要往前走,可是叶风毕竟是曾放心上许多年的人,迟来多年听见这些话,一时心中震动,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迟疑 少辰,我的人生中,你才是对我最重要,最想要的。叶风并不是个性格热烈之人,说出这些告白的话,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还好,我没有发现得太晚。 青白脸庞也涨得通红。 他握紧拳,问了句,少辰,你可以再给我机会么? 韩冽本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陆少辰就算没有爱自己爱到要生要死的地步,但起码绝对是有情的,他这种高傲的男人,更不会轻易去吃回头草,所以心中才这样笃定。 但是在叶风告白之后,他却竟从陆少辰眼中,看见了动摇。 韩冽微微变了脸。 但他也没说话,只是双手环胸,冷眼旁观。 想看看这家伙要怎么做 还是会像原著一样,选择了叶风,毫不留情一脚将原主踢开吗。 少辰?叶风同样紧张。 他不知道陆少辰会怎样选择,但他始终相信,自己胜算绝对要大于那个替身的。 陆少辰确实没想到,叶风会在这时候告白,甚至他也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一直求而未得的东西,突然也有拥有的一天。 他当然是开心的。 但叶风的要求,让他一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对旧人还没有完全割舍,对新人也疑似已动心,他知道心中出现了动摇,而这心中摇摆的决定性原因,说出去一定会让人觉得可笑。 陆少辰只是想起了近些日子里,他和韩冽的一系列斗智斗勇的床事,虽然刺激,但每次结果都是自己败于他手,最后被他一次次成功压倒。 如果和他在一起,几乎可预见,可能一生都没有反攻的可能。 一生都要雌伏人下。 但若要是叶风,他倒是有绝对的把握,绝不会再发生韩冽那样的事 行了,大老板。 他沉默的这几秒,韩冽心中就已有了答案。 一时间,有些因为自负后却失望的恼怒。 也有些觉得被羞辱了的愤然,伸手在陆少辰肩头拍了拍,既然你做了选择,那就这样吧,不过,钱我是一分也不会退的 说完,将酒杯放侍者托盘,转身就走。 陆少辰心中一惊,却忍住了心中想去拉住他的冲动,但看见韩冽毫不犹豫消失在大门外的身影,还是起了股烦躁,试图找些借口为自己开脱。 这能怪他么。 谁叫这小子,总想以武力压他呢。让他反攻一次不行吗。 所以,这不是自己的错。 我没错! 陆少辰一遍遍在心中肯定着自己。 少辰!叶风欢喜的挽住了他胳膊,语气里掩不住的激动,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他就知道,自己胜算最大。 可欢喜之余,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他虽选择了自己,可刚刚他的态度明显有几分为难,有为难,便说明那个替身在他眼里,已不止是个替身了 你我十多年的交情,他怎么可能与你相比。面对叶风,陆少辰脸上习惯性的带着柔和的笑,话却是带着些负气的。 韩冽那样甩手就走,半点争取也没有。 看来对自己也没什么感情吧,自己何必还觉得对不起他?何况,他们本来又不是恋人,只是带着金钱关系的情人罢了 现在可不只是朋友了。叶风柔柔一笑。 先前表白的脸色,这时多了些容光。 陆少辰没说话,只是暗忖,果然还是叶风更适合自己吧,叶风是绝对不会想去挑战自己的权威,他原本也算得上是个温柔的人 自己在他这里,才能找回属于男人的感觉。 韩冽面无表情的出了酒店,心中怒不可遏,尤其在之前自己信心满满,却被陆少辰打脸后,这种感觉更让人加倍不爽,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子,冷冷道:小贱,你不是一直想要贱受么,不如我把陆少辰变成贱受,怎么样? 小贱贱感受了他一腔无处可发的怒火。 一时瑟瑟发抖。 但还是试图想阻止他:宿主,这,这样不太好吧,这,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反正原剧情里也是这样发展的呀 不是你,你当然不生气。韩冽火冒三丈。就这么决定了。老子要当渣攻! 被人当替身已经让他很窝火了,现在还被人当货物一样挑选,挑选还失败了,他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想揍人。 第027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27) 宿主,三思啊。小贱贱大感不妙,垂死挣扎。 闭嘴。韩冽直接关掉。 这因陆少辰而起的负面情绪,他可不想带回家,于是准备去找个地方消遣消遣,要是像原主一样被男主甩了,就沉于自怜要死要活,那也未免太可怜可悲了点。 韩冽随意找了家夜店走了进去。 舞台上四个男舞者,正在表演着热辣的钢管舞,扭腰摆臀好不妖娆,下面惊呼声叠起,客人豪气的朝着舞者们扔洒钞票。 韩冽随意的找了个空位坐下。 刚叫了杯酒,旁边一个打扮骚气的少年跌进了他怀里,大刺刺坐到了他大腿上,韩冽眉头微挑,心想大概是这一身陆少辰买的行头,让人以为是条大鱼吧。 这些小把戏 少年哎呦了声,对不起,先生,我刚刚崴到脚了 说着对不起,却并没从他腿上起来。 反而趴进了他怀里来。 韩冽眯了眯眸,伸手抬起少年下巴打量。 这人生了张瓜子脸,尖尖的下巴,眼睛圆圆的很亮,染着头小银毛,上身穿着很短的宽松T恤,露出一大截细细的腰,腰窝处纹着一朵玫瑰,下身则穿着一条超短牛仔裤,露出的两条腿细细白白,少年气很浓,目测年龄不超过十九岁 叫什么名字,多少钱一晚?打量后,韩冽又问了句。 少年楞了下,眨眨眼,想了想,随意的起了个名字,我叫猫儿。 而后一个问题,则让他眼睛大亮起来,一脸狡黠的笑,并直往韩冽怀里拱,果真一幅猫儿状,手指在韩冽下巴上搔了搔:你觉得,我值多少钱一晚? 昨天他刚满十八。 成年的第二天,他就开始浪起来了,一天之内,就把以前所有想做不能做的事,都做了,比如去染了个银毛,腰上纹了朵花,穿了一身骚气的衣服来夜店,想找个看得顺眼的帅哥勾搭,顺便破个身。 这就是他一天的安排。 难怪这人将自己当牛郎了吧。 太浪了,在我这里,也就值个一百。看见他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自己沽价的样子,韩冽一时失笑,在少年脸上捏了捏,嗯,皮肤真不错。 才一百?猫儿瞪圆眼,一脸不服气,我觉得我自己少说值一万! 韩冽不置可否。 拿起杯,却被猫儿夺过,你想包我,得给一万。 说完喝光他的酒。 又满意的舔了舔唇,咂巴道:这里的酒,就是这种味道么也不怎么样嘛 太贵了。韩冽心想,自己这是招了只野猫啊,语气意兴阑珊,你别被我这身行头骗了,这衣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你要是想吊大鱼,劝你换一个。 我不信。猫儿说完,手往他裤兜里一摸。 先是摸到了钱包。 手却坏心的往旁边伸了些 韩冽脸色微沉,抓住少年作乱的手:乱摸什么! 猫儿眨眨眼,坏坏一笑,收回手。 他拿出了韩冽的钱包,打开看了看,嘴里嘟囔了句:果然没多少钱啊,原来你真是个大穷鬼,一个大人还没我的钱多呢 说着又飞快抽出韩冽身份证看了眼。 韩冽没好气拿回钱包。 猫儿却趴他肩头,朝他耳朵吹了口气儿,没关系,我不嫌你穷,一百就一百吧,刚刚我已经验货了,你本钱够厚,有这个就够了 韩冽哭笑不得。 刚想说什么,忽的感觉耳朵被人咬了口。 他伸手一拽,将猫儿扯了下来。 先陪我喝两杯吧。韩冽道。 既然陆少辰选了白月光,那自己也没必要顾及他什么了。 到了半夜十点多,韩冽带着这个猫儿去了附近的酒店。 恋耽美 -魔王攻(9) 要了一间房,开门的时候,小贱贱的声音却是响起:宿主大人,你要为男主守身才对,不可以太放纵自己的 我现在是渣攻!只是在做渣攻会做的事。韩冽冷笑一声,他选了别人,还让我守身,你不是在搞笑?说的是人话吗。 这,就是这样的啊。小贱贱委屈道,贱受守身是守则之一,就算被下药,哪怕割了鸡,也要保持守身,宿主你要控制你自己啊! 男主都被我操了,到底谁是受?韩冽黑了脸。 不管你是什么,你也应该为他守身。小贱贱不死心的想劝阻他,如果宿主大人执意不听劝,小贱贱只能强制干涉了 韩冽听得火冒三丈。 这渣攻男主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分开了还不许他找别人,系统还想强行来干涉他? 他本来未必一定要做什么。 小贱却成功激起他的逆反心来。 一进屋就催促着少年去洗澡。 猫儿十分兴奋,想着今晚自己能破身,激动的跑进浴室,从包包里取出了一件提前准备好的薄纱睡衣,准备给这个帅男人来个性感诱惑。 韩冽关掉一直喋喋不休的小贱。 去了外面阳台,在夜风下点起一根烟。 另一边的陆少辰,在晚宴结束后正送叶风回家,拒绝了他邀请上楼的请求,正准备回家,手机却收到了一条银行信息 信息提示他,他给韩冽的那张卡,刚刚消费了五万元。再一查详情,消费地点在天星酒店,风景最好的临海总统大套房。 陆少辰可记得,韩冽说过这张卡的钱是用来给其父治疗费用的,不会乱用。 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这个时间点,还是在他的酒店里。 陆少辰脸色越来越难看,让司机速去天星酒店,同时迅速给韩冽打了个电话,韩冽冷淡而慵懒的声音传来,有事么,陆少辰? 韩冽,你在哪?陆少辰压着火问。 还想听听他的解释,也许他有别的原因,自己不能太冲动。 我在哪,跟你有关系么。韩冽本来心情已平静下来,这会儿正在欣赏着夜景,一听陆少辰的话火一下起来。 没关系?陆少辰冷冷提醒他,别忘了,你我的合同期还没满,我还是你的老板!你是不是在酒店,想干什么,我提醒你,休要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韩冽将烟掐灭。 不耐烦道:你选了你的白月光,还管我干什么,难道还想左拥右抱不成,陆少辰,别太贪心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天选之子啊!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陆少辰暴躁得想杀人,阴恻恻道,我希望你有点职业道德,否则,我可以随时冻结你的账号,让你父亲死在医院 第028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28) 延伸 要不是被这人气急了。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但他想,现在这是唯一能制住他的办法了。 这个家伙,完全无法掌控。 韩冽只回给他一声冷笑,他再想说什么,对方直接关了机。 陆少辰气急败坏的提醒着司机再快些。 又觉自己早晚被人气死。 为什么韩冽这么不讲职业道德,收了他的钱就应该听他的话,就算他选了叶风,但他们的合同还没到期,自己还是他金主老板,他竟然就开始想放纵自己了么? 难道他真的连他父亲的命也不在乎? 真是该死! 韩冽被人破坏了心情,回到了客厅,见到了正洗澡出来,趴在沙发上美体半露的少年,正摆着姿势眨眼看着他,我是不是很可口?还不快来吃我? 韩冽挑眉,确实像颗草莓。 猫儿穿着一身淡粉纱质长裙,这会儿头上戴了个猫耳朵发箍,拱起腰,把身体凹成了S形,看得出很努力的在学着大人装性感 韩冽坐回沙发。 少年立刻滚进了他怀里。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不太好?猫儿本来想继续勾引,这才注意到他脸色不对,趴他怀里一边摸着他胸膛,小声问,心情不好?难道是失恋了? 韩冽瞪他一眼,我看着像失恋? 我没恋爱过,所以其实也不知道,但成年男人这个时候去夜店,不是去放松,就是去猎艳,要么就是失恋了,无非这三种。猫儿眨着猫儿眼,我猜错了? 当然错了。韩冽想也没想就反驳。 那就是来猎艳的?猫儿眼睛一亮,其实我也是! 说着,低头揪住韩冽的衬衫一拉,他一口啃上了韩冽颈子,在那咬出了一个牙印来。 韩冽疼得一蹙眉,捏着猫儿下巴,你还真属猫啊,还是想咬断我脖子要我命 对,我想吃了你!猫儿喵叫了声,十指像猫爪一样抓了抓。 就你?韩冽失笑,被人吃还差不多。 说完准备拉开少年,先去洗个澡。 少年刚想反驳,让他别小瞧人。 酒店房门,突然被人砰得一声踹开,里面两人都吓了一跳。 猫儿转头看去,一个西装笔挺的俊美男人,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后面是几个战战兢兢的酒店服务生,不快的质问:你们是什么人 陆少辰带着一肚子火来到酒店。 让经理打开了房门,路上来的时候,心里还有点侥幸的在想,也许这小子还没那么大胆,也许只是故意想气气他而已。 但真正在看见眼前这一幕时。 他还是发现自己看低了韩冽。 他比想像的还大胆。 他姿态闲适的坐在沙发上,怀里蜷缩着一个漂亮的男孩,男孩身上只穿着一件透明长裙,这姿态多亲昵! 陆少辰已经要被气炸了,他目呲欲裂的瞪向韩冽,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满脸暴戾的杀气,吓得后面跟来的酒店经理人员都白了脸。 韩冽,让他从你身上滚下去。陆少辰怒到极致,反而冷静。 他们虽姿态暧昧,但衣衫还算整齐,房间也没别的异味,看来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虽是心中暗松了口气,但是,怒火并没有因此而消。 猫儿一听,正想骂人。 韩冽却是一伸手,圈住了他的腰,一手轻揉着他的银发,猫儿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并对陆少辰给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韩冽倒是没想到这家伙会突然闯进来。 也是,霸总嘛,总是神通广大。 他摸了摸乖巧的猫儿,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陆少辰:我为什么要让他滚?他可比你听话多了,还不会让我生气 说着,在猫儿下巴上勾了勾。 猫儿轻哼了声,脸蛋通红,我绝不让哥哥生气 拳头却是攥紧了。 能让他这样生气的男人,一定不只是个普通人吧。 真让人不爽呢。 韩冽!陆少辰低吼了声,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没想到韩冽会一再的挑起自己的火,还当面刺激他,这让他已经忍无可忍,一个箭步上前将少年从他怀里拽下了地,又猛地从背后拔出了一把枪,抵在了韩冽额头上。 这枪是他进酒店前,从司机那要来的。 他当时就想,韩冽这小子要是敢背叛他,敢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就一枪崩了这小子,免得自己早晚被气死! 这枪一掏出。 除了韩冽,所有人都惊呼了声。 猫儿脸色也大变。 紧张的看向韩冽,又看向陆少辰这个可怕的男人。 你们出去。陆少辰用枪逼着韩冽,话是对后面的人说的,这话一出,酒店几个工作人又惊又怕,飞快的退了出去。 陆少辰冷眼扫向猫儿:还不滚,是想我送你一颗子弹? 他没开枪射他,已经是很克制了。 猫儿很想留下,但是也不想惹这个看着随时会发疯的男人,虽然可惜今晚大概是破不了身了,但更怕自己一不小心丢了命,只好不舍的看了韩冽一眼,转身走了。 碍眼的人终于滚了。 陆少辰脸色才好了点,冷冷的问:韩冽,如果我没来,今晚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除了男女那点事,还能做什么。韩冽摊了摊手,蹙着眉,也冷冷的回,你把我的小美人给吓跑了,还拿枪顶我的头,我倒更想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宰了你!陆少辰气到俊脸扭曲,握着枪的手也抖了起来,恨恨道:韩冽,你竟真想去上别人,我他妈真想杀了你! 韩冽冷笑一声。 原来他也知道生气! 陆少辰有什么资格对他生气? 还想杀他? 韩冽同样一脸阴鸷,一把抓住他的手,咬牙切齿道,那你杀啊!为什么一直不开枪,下不了手?我来帮你一把! 陆少辰感觉到他的手掌压在了他扣扳机的指上。 正在一点点往下施加压力。 一时心慌了起来,下意识想抽回手,韩冽却抓着他不放,两人较劲之间,扳机被压了下去,陆少辰在最后一刻猛转了方向,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响,一颗子弹射飞了出去,擦过韩冽耳朵,打中了一边的花瓶 你是不是疯了!陆少辰怒吼。 他心惊肉跳,从韩冽掌下抽走手枪扔到了墙角。 手还在隐隐颤抖。 这个小疯子! 刚刚子弹差点就射进他脑门了! 第029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29) 还好他偏开了。 但心中那一瞬间而起的惊恐后怕,还是让他怒火中烧,揪住韩冽,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你想杀我?韩冽哼了声。 伸手摸了摸右耳,被子弹擦过的地方现在火辣辣的疼着,他随意的扯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血,慢条斯理的起了身。 既然你不想杀我,那我们就来做点别的。韩冽将带血的纸扔掉,朝陆少辰走来,拽着人去往里面的卧室。 这个套房,是情人主题的。 所以气氛布置得很浓厚,很多东西也是现成的。 韩冽,我们需要谈谈。陆少辰觉得光生气没用,自己得好好的与他立个规矩才行。他一把脱下外套,又松了松衣领扣子,你在干什么? 韩冽在几个柜子里翻找什么。 韩冽翻出了几根红绳出来,其实还有其它工具,但是现在他没耐心,他就想粗暴的收拾这个让他生一晚气的家伙。 韩冽揪住问话的人,二话不说就开始绑人。 陆少辰自然不肯配合,大力挣扎。 你最好乖点。韩冽直接给他肚子一拳。 陆少辰痛得瞬间蜷缩了下去,趁着他无法动弹的当口,韩冽抱起人就扔上了床,将人全身捆棕子一样的给五花大绑,他平时并不喜欢对人用这种手段。 但是韩冽觉得,偶尔可以破个例。 韩冽,你敢!陆少辰又怒又急,被绑成这般羞耻姿势,气急道,你又想做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绑人?你都是哪学来的坏习惯! 敢不敢,试试就知。韩冽给他双腿上打上结。 至于做什么韩冽俯下身,看着像待宰羔羊般的陆少辰,微微一笑,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大老板? 陆少辰瞪着他,俊脸涨得通红。 全身被剥光,又被绑成这样,再蠢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看来你知道啊。看见这霸总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类似羞赧的神情,韩冽心情不错,低笑了声,今晚这个房间,真是不错呢,你觉得呢? 陆少辰看了眼四周,神情更加羞耻。 整个房间的四面墙上,包括房顶,都挂着巨大锃亮的镜子,这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全身精赤四肢被绑躺在红色大软床上,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不是一直想在上吗,今晚我成全你。韩冽看见他俊脸通红,连耳根都红了,笑着笑着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你就好好看着,我怎么让你哭的 因为这人,他一晚上肚子里都憋着一股火。 正愁无处发泻呢,非要送上门来当他的泄火桶是吧,那自己就成全他。 这话一出,陆少辰心中一沉,韩冽,你冷静点 他挣扎着想坐起。 想阻止这人。 韩冽一推,将他摁到了床上,恶狠狠瞪着他,就算你选了叶风,我也要让你永远忘记不了我,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陆少辰剑眉微蹙:你在吃醋? 你值得我为你吃醋?韩冽冷笑,一边开始解着扣子。 陆少辰心中暗笑,明明就是在吃醋,却是不承认,正心里有点得意时,抬头,这才注意到韩冽喉结上有个咬痕,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地一挺身,一头撞得韩冽倒在床上。 他扑在了韩冽身上,咬牙切齿的道,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那小子留下的?你竟敢让别人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韩冽没想到他突然发作,听见这话又楞了下。 他摸了摸,之前被少年咬过的地方还有点疼,淡淡道:那只猫儿浪得很,可不像你,每次都像在打架 你竟敢拿我跟他比?陆少辰火冒三丈,又想杀人。 低头愤恨的咬上韩冽脖子。 刚刚舍不得扣扳机,现在却想咬死我? 韩冽唇边逸出一丝轻笑,双掌强势制住他,又抬眸看了眼天花板上的镜子,倒映出来的样子,嗯,真诱人啊。 比起猫儿那样主动的小浪货,他确实更喜欢这种男人味多点的男人。 征服起来才有意思么。 是啊,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没一枪崩了你!陆少辰听着他的笑,火冲大脑。 死死咬在那个痕迹上,心里酸水直冒,想杀人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韩冽没有阻止他嘴上的撕咬,疼痛反而刺激起了他的冲动,粗暴结合的瞬间,陆少辰浑身一僵,下一刻咬得更狠,似乎真恨不得咬断他脖子 两人各自承受着来自对方给的体肤之痛,这一个漫长的夜里,陷入又一次激情狂乱的美妙沉沦,不得解救。 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陆少辰已被折腾得不成人形,他睁大眸,看着天花板镜中倒映的自己,就像是被蹂躏后的一块破布,全身都是凄惨痕迹,双颊酡红一片,这般姿态,就像个婊子,一时觉得有些陌生了起来,这还像是自己么,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人这样纵容 他真的对他太过纵容了! 正在他心思翻腾时,却见韩冽拿了把尖刀过来。 他一时紧张起来。 韩冽,你要做什么 韩冽微微一笑,将那锋利的水果刀,先是贴在他重要部位上,惊得陆少辰瞳孔一缩,又慢慢往上滑,将刀尖扎在了韩冽心口的地方。 你要杀我?陆少辰瞪圆了眼。 这时才看见,韩冽脖子上,被自己咬出了好几个牙印,全都带着血丝,之前自己真的很生气啊,恨不得将他撕碎了,但他做不了什么,只能用嘴 恋耽美 -魔王攻(10) 这时却突然脸色有些不自然。 自己这举动,仿佛跟狗撒尿划地盘似的 韩冽摸了摸脖子,你在我身上留了痕迹,我当然也要给你留下点什么。 说着,他握着刀的手,开始使力。 陆少辰全身紧绷,动也不敢动。 刀尖慢慢划破皮肤,淡淡的刺痛使他握紧了拳头,还好他并没有再往里深刺的意思,只是在皮肤上划着,慢慢的,陆少辰似乎知道他在划什么了 如果没猜错,这小疯子是在他胸膛刻字吧。 大约忍了十分钟。 韩冽终于停了下来,陆少辰感觉到血液在一直往下滑。 韩冽俯下身去,一一舔掉了血。 陆少辰心神一颤,头皮发麻,差点呻吟出声。 第030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30) 陆少辰,今天我心情很不好。韩冽抬起头,舔了舔唇。 陆少辰看着他嘴边沾着自己的血,这样的画面动作,一时喉头发紧,心跳加速。 这个小疯子! 为什么他对自己做了这样过分的事,却还无法真正恨他? 竟还觉得他这样子该死的性感? 不过,现在我已经消气了。韩冽说着,在他腰上狠掐了把,听见陆少辰一声轻哼,嘴角才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既然你选了叶风,那可别再招惹我了 说着,刀子一挥。 割掉了他身上的绳索。 陆少辰瞬间坐起伸展四肢,但因为绑得太久,手脚发麻,一下又跌下来,正好坐到了韩冽大腿上,韩冽轻笑一声,抱住了他,走不动路了?开始投怀送抱? 陆少辰满面通红,这辈子最羞耻丢人的一面,全落这人眼中了。 韩冽,你还在协议期内。陆少辰强作镇定,语气强硬的提醒他,我希望你不要违约 韩冽气笑了。 这人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 在想屁吃呢! 行啊,你要是愿意次次免费伺候我,我求之不得。韩冽怒极反笑,反正,我叫个鸭子,还得要花钱呢,花钱也不一定能找到你这样的极品,你说,我怎么会拒绝呢 这讽刺的话,让陆少辰再次被气吐血。 抬着还发麻的手,扑上来掐住韩冽脖子,恨恨道:总之,一年的协议期,你必须做到,否则,我会让我公司强大的法务部,把你送进大牢! 韩冽眯起了眸。 他们签定的到底是什么协议,这种违反风俗良序的合同,在这世界也有法律效应么,这家伙以为真的能唬住自己? 韩冽似笑非笑道,你个身价几百亿的大人物,为了一千万和我这个小老百姓要打官司,还是因为这种原因,也不嫌掉价,陆少辰,你就这么舍不得我么 一针见血的话,让陆少辰脸色一僵。 知道我不是一般人,就更该知道不能得罪我,还敢对我做这种事?陆少辰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包个情人一点不省心! 韩冽捏着他下巴,冷哼了声,不想我对你做这种事,就别来招惹我。 陆少辰一时滞言。 他不想韩冽离开,又希望韩冽像叶风一样温顺。 但显然这是没可能的。 现在看来,用正常手段似乎是不行的。 这家伙脾气又臭又硬,武力值一般人又及不上,还能怎么让他臣服于自己? 见他不说话,韩冽一声冷笑。 松了手,拿起衣衫迅速穿好,扣着领口口子,淡淡道:你自己叫人送衣服来,我就先回去,就不送你了 说着,捏着陆少辰在他唇上亲了口,含笑转身离开。 这个吻令人心中一悸,陆少辰看着他离开,留下一身狼狈的自己,心中忽的涌起股失落感,竟有种自己被抛弃的错觉 察觉这怪异想法,心中憋得慌,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难道被男人上了,思想也变得跟女人似的了! 陆少辰越想越火大。 下床拿了盒烟,抽了支点上,又打电话让人送衣服来,这才心情渐好。 从这晚之后,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 对韩冽来说,跟他暂时掰了也好。 他也有空来做点自己的事。自己的武修不能落下,顺便还想把男主的学业给完成了,他想这应该也是男主的遗憾吧。 这一两个月,几乎每天都在干体力相关的活,韩冽发现身上肌肉越来越紧实,四肢线条很漂亮,小腹肌肉也越来越明显,比一开始来时的瘦削好多了。 作为个自恋的人来说,这大概是他唯一欣慰的事。 等到又一个周六的早晨。 韩冽一大早就蹬着脚踩三轮车,拉着一车刚从菜市场采买的食材回来,进入他所住的街区,拐进里街的时候,竟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影。 难以置信之下,韩冽停下了车。 他眯起眸,迎着清晨的阳光,偏头看向旁边一家粥店,玻璃门窗里面坐着的,正是陆少辰,还有叶风,两人正在吃早点 啧,大老板吃个早餐跑这种地方来。 真闲出屁了! 韩冽看了眼,拿着肩上的毛巾擦了把汗。 一甩,又继续蹬车离开。 他的三轮车一离开,陆少辰微微偏头看来,脸上阴晴不定。旁边的叶风则脸色发白,紧咬着唇,拳头也用力攥紧。 他有些哀伤的看向陆少辰。 他人在身边,心好像却没回来呢。 特意来这种不符合他身份的地方吃早餐,就是来看那个穷小子的? 少辰,今天你不上班,一会儿我们去听音乐会,好不好?叶风伸过桌,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的道,是你喜欢的乐团表演呢,不去捧个场吗 陆少辰看着那渐渐消失的人。 这才转头,嗯了声:也好。 心中却道,他并没有什么音乐艺术细胞,也并不是喜欢那个乐团,是叶风喜欢,他才跟着喜欢的,但是现在,有些感觉却仿佛改变了 叶风感受到他的敷衍,嘴角的笑僵了下。 又柔声道:晚上去我家,我想亲自做料理给你吃,最近我学了几道菜呢 到时候再说吧。陆少辰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从他接受叶风之后,两人的关系好像颠倒了,现在围着自己,想尽一切来讨好的是他。 他是应该觉得满足的。 毕竟叶风是他喜欢那么多年的人,觉得是高不可攀的白月光。 现在才发现,大家都一样。 都是凡人。 动心就已输。 对于大早上看见陆少辰,韩冽是有点意外的,但也没多想什么,他大老板闲出屁,喜欢找情人来他这找刺激,反正难受的不是自己。 于是心情更好了。 等到中午忙完,韩冽就骑着旧摩托出了门,去市里的图书馆准备在那泡到晚上再走。 韩冽刚在一个常位坐下,旁边就来了个人。 嗨,好巧啊。来人朝他耳边吹了口气。 韩冽转头看去,认出是那跟他差点有一炮之缘的少年猫儿。 挑挑眉,是挺巧。 哥哥,你可真冷淡。猫儿软趴他身上,朝他耳边低语,神态十足娇媚。 这是图书馆,不是调情的地方。韩冽拉开身上这小妖精,提醒他。 猫儿噘了噘唇。 便拿笔在纸上写了字递给他:你还欠我个生日礼物,记得还我 韩冽一脸莫明,他们很熟? 第031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31) 何况他也不是来图书馆玩的,于是给了他一个勿扰的表情,猫儿冲他做了个鬼脸,但也不敢打扰他,也默默拿起书看。 等到快七点,韩冽才从图书馆离开。 他前脚一出来,猫儿后脚跟上,并挽住了他胳膊,哥哥,你是要回家吗,能不能带我去,我想知道你住哪 打住!韩冽黑了脸,你是不是不懂规矩?那种场所认识的人,不管发生什么,第二天就应该转头忘掉,不知根底的人,你就敢深交? 猫儿楞了下。 他摸着尖下巴,想了想又笑了,你是在怪我没告诉你真名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叫裴衣,刚满十八,成年了,你不用担心会犯罪 我对你名字不感兴趣。韩冽摆摆手,不跟他废话,去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 刚骑上去,屁股后面就挨了个人。 哥哥,你的车好破呀。猫儿贴过来轻声道,你看我也不嫌弃你骑个破车,你也别不睬我,好吗,你还没把礼物给我呢? 我什么时候欠你的礼物了?韩冽觉得这是沾上了个麻烦人物。 你把我带去酒店,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害我白期待了。猫儿双手紧缠着他腰,娇哼了声,我不管,总之你今天必须要把礼物给我 韩冽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 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猫儿兴奋得大叫,哥哥,你好快好棒啊 韩冽黑了脸。 至于吗,坐个破摩托也能把他兴奋到跟叫床似的? 半小时后,摩托车停在了小店门外。 你家住这啊?猫儿跳下车,看了看四周,都是些老破小房子。 没错,我就住这附近。韩冽觉得,让他来看看也好,免得这小子老觉得自己是条大鱼,他将安全帽挂车上,抱胸看着他,看见了?在我身上你捞不出什么油水,所以没必要来缠我 你猫儿气鼓鼓瞪着眼。 这人竟还把自己当牛郎呢! 所以把他带来,就只为让他看看生活的环境,好吓跑他是吧? 韩冽正想说什么,忽的感觉到一道锐利目光。 他微转头,就看见店里挨门边的位上坐着陆少辰,这会儿正目光冰冷的望着他,那眼神,简直能杀死人。 你怎么来了?韩冽心道好家伙。 这大老板来这当常客了。 你竟然让那小子,坐我的位置?陆少辰死死盯着在他对面坐下的男人。 与叶风听完音乐会,又看了场电影后,他拒绝了叶风去他家吃饭的请求,自己一个人来了这里,就想着跟他好好谈谈,结果,看见他拉着那天那小子过来。 胸膛里那把火,烧得他心口都疼了起来。 韩冽微挑眉。 转头看去,猫儿正站在门口,歪着脸盯着陆少辰看。 但陆少辰的话,还是让他觉得有点好笑。 如果你是我老婆呢,你还可以说,那必须是你的位置。但你不是啊。韩冽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冷茶,调侃道:我这的茶,粗淡涩口,你也喝得惯么 一个破摩托车后座,他竟然也跟人抢? 也不嫌掉价啊。 陆少辰猛地伸手,紧攥着他,咬牙切齿道:让他滚! 韩冽看着被他抓痛的手。 你今天,就是来我这找刺激的?韩冽真是搞不懂这大老板的脑回路,早上带着你那小情人,来我这边是想干什么?也不怕有失身份? 这种行为不觉得幼稚吗。 到底是想刺激叶风,还是想来刺激他? 让他离开。陆少辰再次命令。 韩冽从他紧绷的俊脸,那双眼睛里,竟看出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期许,他心中忽然有所触动,嘴角却微挑起来:让他走也可以,除非你在这亲我五分钟 他这话让陆少辰楞住。 又看了看四周,现在正是晚餐时间,餐厅里挤满了一群工地的大老爷们儿,正喝着啤酒高谈阔论着。陆少辰不是不愿意吻他,只是他觉得什么都要讲个情调。 这种地方 韩冽是想让自己成为他们的饭后谈资吧? 陆少辰看向韩冽,他脸上是带着微笑的,但陆少辰却直觉,要是自己拒绝了这个要求,这小疯子一定会很生气 一咬牙,他站起一俯身,勾住了韩冽后颈。 以着上刑场的心态,狠狠贴上韩冽的唇。 作为好面子的陆少辰,这时的神经异常敏感,一亲上去就听见了一阵倒抽气的声音,知道一定会有一群人在盯着他们看,一时全身的血都冲上了俊脸 便带着几分愤恨的,一手托着韩冽后脑勺,一掌捏着他下巴,用尽了今生所有的热情与力气,献出了这漫长而火辣的五分钟热吻。 他要吻是吧,亲死他! 反正,社死的不止自己,还有韩冽。 也好,以后这一片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男人,就不会有女孩打他主意,也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想到这,陆少辰心中那点火也消了许多。 反而吻得更投入起来。 四周的欢呼声,口哨声,一双双看戏的眼睛都凑了过来。 韩冽是想给他个考验,要是这家伙连这都不敢做的话,那实在没资格在这里叽喳,更没资格要求他什么,没想到这大老板,还真拉得下脸来啊 店里一群吃饭的大老爷们儿,平时连同性恋都没听过,更没见过两个男人这样搂在一起亲嘴儿的,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们都看傻眼了。 门外几个路过的小孩,看见了里面搂着亲的两人,也看热闹的趴到玻璃门窗上看稀奇,叽喳的讨论个不停,兴奋大叫,引来更多围观的人。 漫长的五分钟过去。 放开人时,陆少辰简直不敢转头,只是强作镇定的坐回了位上,板着棺材脸,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劣制冷茶,清咳了声默默喝茶。 韩冽则自然许多。 他看了圈还在堵在一边,盯着他们看的一群大老爷们儿,微微笑道:各位,怎么还要加菜么? 一群人猛地回神。 装着无事的坐回位上。 心中则在想,原来这小老板竟是喜欢男人的,可惜了,长得一表人才的,他们之前还想介绍些未婚姑娘给他呢,必竟大家都是熟客了。 现在却都收了心。 又有人惶惶的想,他喜欢男人,要是看上了俺可怎么办啊,俺还要娶媳妇儿呢 韩冽不知道自己带给了这些大老爷们怎样的思想冲击,只是转头看向门边,那叫猫儿的少年已不知何时已离开 第032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32) 去外面吧。韩冽起了身,估计你现在也不好意思在这吃饭了 陆少辰嗯了声,说了句也好。 神色冷静的起身,但脸庞依然还在发红,他骑上了韩冽的破摩托,也不知要被他拉倒哪里去,只是确实想马上离开这个让他尴尬社死的地方。 你就喜欢为难我,是吧?陆少辰大声问。 怎么会呢。韩冽呵呵笑了声。我又不是坏人。 看来今晚的事,给这大老板精神上的摧残也不小啊。 你不是坏人,你只是个小疯子!陆少辰搂紧他的腰,在他耳边吼了声,他是个小疯子,自己也陪着他疯了,做了许多以前不会去做的事。 韩冽哈哈一声大笑。 十几分钟后,韩冽载着他去了一处无人的海边,夜晚的沙滩十分安静,只有海浪声。 恋耽美 -魔王攻(11) 两人坐在沙滩上。 韩冽看着远处的海浪,语气平静的问:陆少辰,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要继续和你的白月光在一起吗 他的声音很轻淡。 就像是老友在聊天。 陆少辰却心中一紧。 他并没立刻回答,只反问了句: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让我干一次? 韩冽转头瞪来。 又忍不住笑了:恐怕不可能。 这家伙,还没死心,还在做当攻的春秋大梦呢? 说着,他贴近了轻问,怎么,我技术不好,没让你爽么? 这话让陆少辰一震,全身的血瞬间都冲到了脸上。 这不是技术好坏的问题。陆少辰清咳了声,不自在的转开脸,在你这,你让我觉得颜面扫尽了 韩冽眉头一挑。 又轻问,所以你选择了叶风? 竟因为这样的理由? 不行?陆少辰一把揪着他,你就不能为爱做受?非想爬到我头上。叶风就不会整天想来压我,你要是像他一样,我何必这么烦恼 韩冽脸色一沉。 拉开他的手,冷冷道:我不是他,你要是想找听话好控制的,那你趁早滚! 陆少辰脸色难看。 又吵起来了。 自己一辈子跟人吵的架,都在他这了。 气氛一下变得僵凝起来。 陆少辰胸膛起伏,知道自己又被他挑起了火,他不想和韩冽吵架,他现在需要冷静,于是他起了身,将外套一脱,走向了前面的大海,将自己浸泡在了海水之中。 陆少辰走得很远。 海水没到了他胸口处,他才停下。 他远远的看着韩冽,心里在想,两人一样的要强,就像是两颗太阳撞在了一起,带来的是毁灭性的能量,韩冽对他来说是危险的 尤其是这些天,在他与叶风交往的这些时间里。 对比发现的。 叶风是个温柔脆弱的,有些忧郁文艺的男孩子。 自然也有其吸引力,但韩冽对他来说,却是危险而迷人的 这些天,他和叶风几乎每天见面,约会,可每次约会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另一个人,陆少辰不会察觉不到,只是这确实是令他意外 曾经求而不得的暗恋的白月光,他终于得到了他的回应。 可这时,他心里却装着另一个人。 曾经的替身。 这着实有些滑稽。 其实韩冽的生气他也懂,若他不生气,他反而会失望,说明他心里一点都没有自己,只是他脾气太臭了,每次都能把他惹得火冒三丈。 但现在,自己确实得再次做个选择。 喂,你要在那泡多久?韩冽起身,抱臂问他。 陆少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是突然一头扎进了海水里。 韩冽看他久不上来,嘴里骂了声shit,把外套一脱也游进了水里,将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陆少辰从水里捞了起来,你想淹死在这? 陆少辰盯着他,月光下睫毛沾着水珠,眼睛锐光逼人。 韩冽,你真不肯让我上?陆少辰语气幽怨。 你还在想这问题?韩冽一脸无语,又问,做受就这么让你难接受么 说着,一伸手将他带进了怀中。 陆少辰只觉他手掌的温度,隔着湿透的衬衫,正熨烫着他腰间的皮肤,心也跟着仿佛被烫了似的颤抖起来,他喃喃了句,我就是,就是想占有你,不睡你一次我不甘心 他想,自己对他的感觉,会不会与叶风一样。 因为从没有得到,所以才不甘心。 如果他让自己上一次,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无法放手? 占有我?韩冽听着他幽怨的语气,忍俊不禁,甚至兹生了一股怜惜来,又贴他耳边轻语道,你每次把我吃得我紧紧的,这世上有谁能像你一样与我深入交流,这样还不是占有我是什么? 他刻意的加重深入这两个字。 他的呼吸喷在耳边,撩人的话,使得陆少辰只觉腿都要麻软了。 就是这种变化,让他害怕。 他正在变得不像自己。 与从前自己在叶风那的不一样,在叶风前面的自己,虽然也与平不一样,但那是可控的,是自己主动的,但韩冽不同,是他在掌控自己,改变自己 身体上,精神上。 自己正在被他全面俘虏。 可即使这样害怕,但陆少辰却知道,他在渴望接近他,所以只是看见那个银毛小子坐他摩托车后座,都能气得七窍生烟,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 哪怕只是个破摩托车。 韩冽陆少辰在水里冷静了半天,思想挣扎了很久后,终于给自己做了决择。何必让自己为难,何必这么怯懦,想要的就去要。 不管结果如何。 也不能让自己后悔和遗憾。 他唤了声韩冽名字,话里饱含了太多情绪,他一把将韩冽紧紧抱住,浪潮一下下拍在两人身上,海水冰冷,陆少辰心却热了起来。我衣服都湿透了,今晚就去你家吧 韩冽轻挑眉。 这就是他的打算? 故意湿了身,好借口去他家? 叶风是我喜欢十多年的人,可这些时间里,我每次和他约会,脑子里想的都是你,这既不尊重他,也看轻了我自己,所以今天下午,我跟他说清了陆少辰拥着他,语气轻缓,又有些无奈,我想,这大概是老天给我的报应,是我先前将你当替身的惩罚吧 韩冽心中一动。 他轻捧起陆少辰俊脸,问,去我家,不怕又被我欺负? 陆少辰脸色一僵,又故作轻松道,那就多来几次,你技术好点,上着上着我就习惯了,最后彻底拜倒在你棍棒枪下,爽就行了,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第033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33) 陆少辰韩冽手指轻抚过他凌厉的剑眉。 这个男人很骄傲,自尊心强,与自己一样不肯接受雌伏人下,就是因为是同样的人,他才能明白他的感受,这次他这么心平气静的说这样的话,不容易吧? 做什么?同情我?陆少辰不习惯他这样温柔的举动,脸色强作冷酷。 你一直说我不够温柔。韩冽嘴角勾了勾,以后我尽量温柔些 陆少辰哼了声。 刚想说,不用为难自己。 韩冽已低头含住了他双唇,比起以前每次的粗暴,这次的韩冽果然温柔了许多,唇上的吻如春天的雨,轻轻的落下,缱绻动人。 陆少辰的心也被勾动。 就像被绑了无数的丝线,被拉扯着,在往韩冽靠近。 原来他的温柔,这样蛊惑人心啊 陆少辰无意识的双臂圈住了韩冽颈子,不管这个动作多么不符合他的形象,有损男人颜面,这一刻他只是被这个男人勾得死去活来 火也被撩起来了。 男人本来就是下半身动物,容易受荷尔蒙的支配,两个有情的男人在一起,天雷勾地火就像擦根火柴那么简单,顺理成章滚到了沙滩上,就着幕天席地肉博了起来。 也幸的这海滩晚上无人。 到很晚,两人才一身湿透的回了韩冽的家。在一起洗澡时,又激情难捱来了第二次。 陆少辰精疲力竭躺在床上,闭着眸,闻着被上这个男人的味道。 颓废的想,其实这样也不错,毕竟做攻的要腰好体力好,干的全是力气活,自己是个坐办公室的,肯定是赶不上韩冽这个干体力活的厉害,输给他,也不算丢人吧 这样的想法产生了一秒,他又狠狠摇头。 不,他才不是因为干不过他。 是因为喜欢,喜欢才让着他。 嗯,就是这样。 睡吧。韩冽关灯上床,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在他颈后亲了亲。 这个姿势让陆少辰僵了下。 下一秒,他放下纠结。 主动往韩冽怀里挪了挪,抓住了他的手。 黑暗中,轻轻说了句:韩冽,你不可负我,负我,我会杀了你。 他向他低下了骄傲的头。 他要是敢对不起自己,他会亲手将子弹送进他心脏。 不会,因为我就是为你而来的。身后的韩冽低低回了句,圈着他的腰收紧了些,嘴唇又开始在他后颈轻吻。 陆少辰没说话,手却是放在心口的地方。 轻轻的摩挲着,那里刻着一个冽字。韩冽的刀,不仅把字刻在了他的肉身,也刻进了他心里。他和叶风真的不一样。 对叶风,他虽喜欢,却能保持君子绅士的风度。 知道他要订婚,他也难过,却没有做什么逾越过分的事情。 可对韩冽,他却只想强取豪夺,死不松手,哪怕只是一个破车的后座,也不许别人去坐。这大概,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吧 一旦心中那些桎梏被解开。 陆少辰依从本心接受了韩冽之后,就彻底放飞自我,他冷酷外表下的某些不为已知的一面,也逐渐的暴露了出来 比如在这个韩冽比较忙碌的关头。 陆少辰打来的电话,很不客气的在命令他:韩冽,五半点必须到我公司门口,六点钟看电影,八点钟晚餐,别给我忘记了,还有,不准迟到 老板,六点钟正是店里最忙的时候,换个时间吧?正在做帐的韩冽,无奈的揪了下头发,从那晚两人确定关系后,这家伙好像有点变了。 我还没你那破店重要?陆少辰语气阴沉,你就是这样对你的男人?几小时约会时间,都挤不出来?信不信让我人砸了你的破店? 这赤裸裸的威胁,听得韩冽想笑。 挤几个小时来约会没什么,关键是这家伙这样乐此不彼的玩了一星期了。 那当然你最重要。韩冽忍着笑哄着这个霸道情人:好,一会儿我过去你那 哼,算你识相。陆少辰一脸冰冷的切断了外放的对话,看向一边张口结舌的张子然,面无表情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招了只小野猫,明明死缠烂打的想讨我一个好脸,却非还要我来哄着他,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张子然在这一星期,已经好几次这样惊掉下巴了。 老板有个情人,这不是什么让人稀奇的事,但稀奇的是他把情人变成了恋人,好吧,天天睡一块,日久生了情,也是有可能的,但关键是,老板恋爱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好像,好像在极力的掩饰什么。 在掩饰什么呢。 有些事太让人难以置信,所以即使是张子然这样的狐狸,也想不到那茬去。 想不通,也就只能当成是老板和小恋人的情趣。 正暗想时,忽的收到一个瞪视。 他连忙回了声:如此恃宠而骄,确实需要调教,老板英明! 他竖起大拇指。 陆少辰这才满意露出笑,又道:订的餐厅,还是之前那家吧 张子然点头出去,还一头雾水。 陆少辰看见门关上,他才无奈发出一声喟叹。 在张子然面前,他总刻意表现出对韩冽的强势。就算雌伏韩冽身下,但在外,他永远是摆出强攻的形象,这大概是越缺什么,越想表现什么。 还好,韩冽是懂他的。 在外人面前,多数时间是会配合演戏给他面子的。 果然到下班时候,韩冽准时的出现在他公司楼下。 张子然随同老板一起下来的时候,看见韩冽,不禁道:老板,你这只小野猫,还挺听话的,我觉得你降服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敢不听话,我随时踹掉他。陆少辰下巴微扬,神情高傲,目光冰冷。 但张子然分明看见他嘴角微微扬起。 又笑笑摇头离开。 大楼员工陆续出来。 陆少辰还嫌不够,箭步上前搂着韩冽在怀,捏着他下巴吻上,韩冽心中暗笑,这个家伙,真的是太好面子了,整天这样,也不知道累不累。 但也很耐心的配合着演戏了。 故意用着小鸟依人的弱受姿态,偎在陆少辰怀里。 玩些小游戏他不介意,就当是情趣了。 看这家伙自欺欺人,也挺有意思。 哇,我们老板好霸道,小受受好娇弱哦。 当然了,我们老板就是妥妥的现实霸总强攻。 陆少辰耳尖的听见两个女员工,路过时的讨论声。 他心满意足的笑了。 第034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34) 上了陆少辰的车,韩冽似笑非笑道:霸总强攻?还在他们面前对我摆冷脸,演得很卖力嘛,真该给你发个影帝奖 陆少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韩冽一手搭他肩上,贴近了过来,凑他耳根边,轻声道,可我就喜欢欺负你,想看你脸红的样子,甚至真的想在你办公室里办你一次呢 陆少辰浑身紧绷,耳朵瞬间红了。 两人确定关系后,不仅自己改变了,这家伙也变了。 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发情。 色批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而他的话,让他心跳加速,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某些画面,自己衣衫不整的被他压在办公桌上欺负的样子。 你敢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我就敢把你切了!陆少辰俊脸泛红,语气冰冷的威胁。 这家伙,完全说得出会做得到。 你想切?韩冽捏着他下巴,贴近他笑,就不知下不下得去手 说着抓着他手。 陆少辰差点叫出了声,本能想抽手,对方却死按着他手掌,于是他直观的感觉到了对方的热情,就像是一块烙铁在烫他的手,也烫着他的心 韩冽陆少辰心脏砰砰跳。 还切吗?韩冽笑眯眯的问。 陆少辰面红耳赤,现在他发现了,这家伙喜欢扮猪吃老虎,明明是只恶狼,却偏偏爱装纯良,整天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问的话,叫他如何回答? 自己又不像他这么不要脸! 于是他只能一勾韩冽脖子,贴上来狠狠吻上这个男人。 免得他再说些什么让人羞耻到极点的话。 一路上韩冽各种法子逗着这个整天摆酷装正经的男人,让他一次又一次脸红,这成了他现在一个乐此不疲的娱乐项目 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男人。 可实在是太可爱了。 两人去了电影院,在等候的时候,却竟然看见了两个眼熟的人。 纪嫣然和叶风在一起。 他们也看见了两人。 叶风表情僵硬。 纪嫣然却十分热情的打招呼:陆先生,你们也来看电影吗,好巧啊! 陆少辰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韩冽则笑眯眯道:是啊,真是巧合,你和叶先生也在呢。 恋耽美 -魔王攻(12) 这两人,又复合了么。 这个纪小姐也有意思,她应该知道陆少辰和叶风的事吧,好像不是太在意? 不过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是啊!纪嫣然笑得腼腆,又拉拉一边的叶风:阿风,你怎么不跟陆先生说话呢,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陆少辰再见叶风,表情有点尴尬。 但还算自然,阿风,你们复合了,我挺为你们高兴的 叶风脸色变得惨白,一幅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一个月,韩冽与他交往不到一个月就甩了他,然后转头与这个替身在一起了,叶风曾经所有的自信,在他说结束的那天,被他打得粉碎。 那时他才明白。 他的那些盲目自信,其实是陆少辰给的。 因为陆少辰喜欢他,他便以为他永远会喜欢自己,以为自己拥有了掌控权,现在才发现,陆少辰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他随时可以退出。 而他也这么做了。 这时候叶风才清醒。 才知道,陆少辰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喜欢自己。 也许这件事,连陆少辰自己都没察觉。 而自己,却竟比想像的,更喜欢陆少辰。过去陆少辰对自己的一切付出,他从来没想过要回应什么,只是习惯了,就像空气一样,却原来,一点一滴都已侵入他的心。 等到想要去有所回应时,却已晚了。 这真是太讽刺了。 是吗叶风撑着桌。 扶着额缓了好一会儿,才走过来。 少辰,你就这么喜欢他吗叶风站在两人面前,他眼里涌动着悲哀,问着陆少辰,看着的却是韩冽,他不懂,明明他只是个替身,为什么却能抢走陆少辰。 到底输在了哪里。 韩冽看出他眼中疑问,心道,你输在了时间。 如果在他没来之前,他别那么傲娇,要拿下陆少辰应该有很大可能的,缘份这东西,本身就挺玄。 可能上一秒有缘又有分,下一秒却只能擦身。 没有谁会永远在那等着你。 我爱他。不出意料。我们不久后会结婚。陆少辰圈住了韩冽的腰,倒是十分大方的回答,他也没想过,上次在韵竹记里那些负气的话,竟然成了真。 说明自己与叶风,可能真的无缘吧。 你爱他叶风摇晃了下,不得不抓住身边的纪嫣然,他低低笑了两声,看向陆少辰,苦笑道,我不怪你,怪我自己,是我自己把你推开的 如果以前的自己,不是那样傻。 只是享受着他的付出,他的好,从不想回报,只是喜欢他暗恋自己的样子。 如果他早些回应,他们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吧。 电影时间到了。你们慢慢聊吧。陆少辰看着他这虚弱的样子,却是无动于衷,拉着韩冽跟着排队的观影人离开。 叶风抓在纪嫣然手臂上的手,用力得让她发疼。 看着他们离开,纪嫣然脸上露出笑,看着他,陆少辰这人可真有意思,喜欢你的时候把你当宝,不喜欢的时候,冷得比路边的陌生人都不如,看你不舒服,也不关心你一句。阿风,他不要你了,你现在的样子真可怜呢,你现在只有我了。 别说了。叶风痛苦的握紧拳。 破碎的眼里,渐渐涌起黑暗色彩 陆少辰在他面前,一直和别人不一样,永远都是很柔和的,从来不会对他冷眼相对,现在才知道,他的这些,原来都是可以收回的, 明明,这些本来是他的! 韩冽和陆少辰进了影厅。 电影开始前几分钟,韩冽凑他耳边小声道:你那前白月光,看着一幅随时要上西天的样子,你就一点不担心么 陆少辰知道他一直介怀自己曾经将他当替身的事。 所以现在,不想做任何会让他误会的事。 听见这话,紧张起来,他身体一直这样,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再说了,就算有事,纪嫣然也会送他去医院,轮不到我担心,韩冽,我希望你别总疑神疑鬼的,我选择了你,就绝不会再朝三暮四 韩冽其实并没误会什么。 只是随口提了句。 闻言却故意挑了挑眉,你不会朝三暮四?那之前你和叶风在一起,却整天想缠我,又算什么?陆少辰,你不会跟我在一起后,没多久又回去勾搭他吧 第035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35) 韩冽眼里,这家伙毕竟是有前科的。 陆少辰僵了下,又脸色阴沉,咬牙强辩,那能怪我?我跟他在一起时,你总跑我脑子里,是你在勾引我,怎么能怪我没定力,再说,你的那只猫儿呢,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韩冽没想到他反问到自己身上了。 我那个可是清清白白。韩冽清咳了声,看电影看电影 陆少辰咄咄逼人,本来没想提,见他转移话题,瞬间怒火烧心,清清白白?那晚在酒店你跟他到底想干什么,要是我没去,都滚几圈了吧,还让他坐你的摩托车,到底是谁更想朝三暮四 好,咱俩都有错,各退一步。韩冽头痛起来。 这家伙对猫儿的事,还真是耿耿于怀啊。 陆少辰还要说话,韩冽干脆揪着他转头亲上,把这怒火中烧的男人亲得骨酥腿软,自然也忘记了秋后算帐的事 幸好两人坐在最后一排。 又非休息日,后面一排就他们两人。 陆少辰心如鼓擂,呼吁渐乱,沉声问:就知道封我嘴,你是不是心虚? 这家伙,没完没了了是吧。 封你嘴纯粹只是因为我想亲你。在黑暗的环境下,韩冽无奈解释,他不是我喜欢的那款我喜欢你这种有男人味的 是么?那晚他和猫儿在酒店的事,是陆少辰心中的一根刺。 每每想起,心中就刺痛。 总无数遍的在想,如果那晚没去,他们会做什么? 真的,那小子太骚气了,而且他那弱不经风的身板哪受得住我。我喜欢含蓄点的。韩冽轻笑,你这样的男人征服起来才有意思,何况,我要真想跟别人做点什么,你觉得你能防得住我? 陆少辰沉默了下来。 是了,这个人的力量他是见识过的。 除了信任他,并没有其它选择,既然他解释了,那自己最好选择相信他 以后,我再不提此事。陆少辰妥协了。 韩冽没说话,只是再次吻上。 陆少辰终究还记得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能太放纵,清咳一声推开他 这家伙,真的行事太随兴了。 虽然偶尔觉得韩冽有点太过孟浪,不注意场合,但是情人对自己如此的热情,陆少辰又怎会真正的生气呢,而且他渐渐发觉曾经强烈想当攻反压韩冽的想法,似乎越来越淡了 他绝不承认,这是因为韩冽枪法太好。 是次次欲仙欲死。 但肯定不是因为这样,一定是因为自己太爱他了。 他这是为爱甘为受。 绝不是因为堕落。 不管怎样,这以后的几个月里,两人处在热恋期中,甚至陆少辰已经在想结婚的事了,觉得应该提上议程,开始计划带他去见自己的家人了。 但韩冽却说不着急。 陆少辰发现韩冽似乎有点抗拒结婚,思考怎么把他说服,或者无法说服,要不要干脆绑到婚礼现场,脑中过了种种想法。 手机却是突然响起。 看了眼,是叶风打来的。 从那天电影院见过之后,两人都没有联系过。 陆少辰想了想,还是接听了,淡淡的问,阿风,有事么? 少辰,明天我就要出国了。叶风的声音带着伤感,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作为十多年的朋友,你能不能再与我见最后一面? 这个要求,也不能算过分。 自己虽不打算让韩冽误会,但是,两人也算世交,不成情人,成普通朋友还是能做到的。 行,在哪见?陆少辰爽快答应了。 叶风说了个地点。 是他们曾经常去的一个地方。 陆少辰心情有些复杂,但也没多想,结束通话后,给韩冽打了个电话:叶风明天要出国,我去见他最后一面 韩冽正在图书馆,听见这话笑了。 点头道,去吧,我批准了,只是别忘记了回家的路就行 于是一小时后,陆少辰出现在了叶宅,上了天台,那里停着一架直升机,叶风正在里面等着他,陆少辰看见他时,顿了顿,点点头上了飞机。 少年时,我们一起发现了那个小荒岛,那里是我们情谊永恒的见证,今天,少辰带我最后去一次吧,以后应该也没机会再去了,去了,我才能对你死心。见他上来,叶风笑了笑,当初,你还是为了我去学的开飞机呢 以前的事,就别说了。当初自己为了他,确实是做了许多事。 这个陆少辰无法反驳。 但并不想再提起太多,更不希望这些话传到韩冽耳中。 叶风僵了下。 陆少辰坐上驾驶位,戴上耳机,熟练的操纵着飞机上了天。 叶风说的那个岛,离他们住的地方不太远,只有几十海里,是个不大的荒岛,两人在十几岁时发现后,就经常跑去玩,当成是两人的秘密基地。 路上叶风忍不住说起许多往事。 陆少辰听着,也没太大反应,最多也就是有些唏嘘。 原来自己做的这些,他都知道,全都看在眼里,也果然早知道自己喜欢他,却从来没想过要回应他或者拒绝他。 陆少辰也不想再去说责怪他的话了。 只能说,两人确实没缘份。 少辰,以前我们在一起,多快乐啊。眼看见那小荒岛越来越近,叶风脸色却悲凉起来,他喃喃:我知道,我不该明知你喜欢我,却不回应你,只享受着你的好可你却不愿意给我机会了,还爱上了我的替身,爱上了一个低贱的赝品,你知道这有多伤人吗 他不是赝品!一直沉默的陆少辰,听到这里,脸上涌起了怒意。他是我爱的人,阿风,我希望你给他一些尊重! 可他就是因为长得像我,才被你找到的不是吗!叶风激动的起身,脸色惨白,你是不是恨我,怪我,才故意跟他在一起,我不信你真的爱上一个替身,他是赝品,他永远都是我的赝品,只要你看见他,就会永远想起我!这个事实,你永远不能否认! 陆少辰听着他失控下的话,震惊之余,怒火也更甚。 我说了,他不是!陆少辰握着操纵杆的拳头猛地收紧,脸色阴沉的道,你是你,他是他,他不是替身。 看着叶风脸上不甘的神情。 陆少辰突然觉得,自己答应来见他,根本是个错误。 第036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36) 但这时,却还是想纠正他的认知,于是连自己最在意的面子也不顾了,冷冷道:跟他在一起,我甘愿在下,你觉得,我会让你对我这样? 原本对于答应和他交往,过了几天却又甩了他的事,他是有些愧疚心的,但叶风刚刚说的话,却让他最后那丝欠意也没了。 胡说!叶风太过震惊,霍然起身,摇头:你骗我,不可能 他是多么骄傲高傲的人? 怎么可能会雌伏人下? 就算知道他喜欢自己,叶风也没有那个胆去想像他在自己身下雌伏的样子,他连想也不敢想,更不敢相信,有人会对他这样做。 而且还是个穷小子。 陆少辰并不多说,只是一声冷笑。 叶风脸色发青,握紧了拳,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变得这样卑微!你宁愿雌伏别人身下,也不肯跟我在一起?你若与我在一起,我绝不会如此委屈你,少辰,我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要选择他,放弃我了吗 有些问题,我们心中都有答案,何必再问。陆少辰以前也对自己雌伏人下,觉得是耻辱,耿耿于怀,可是他的想法确实在慢慢改变。 两个男人在一起,总有一个人要在下,要退一步。 既然自己爱他,那自己来当这个让步的人也不是不行,而且现在来说,做受的感觉其实也没那么糟糕,他渐渐也觉得没什么不好了 毕竟韩冽床技棒极了。 想到这,他嘴角不自觉泛起笑,再思及昨夜与那男人在床上疯狂的一次又一次,俊脸甚至涌上热浪,微微泛红。 叶风看着他这神态变化。 脸色大悲,又惊又怒。 虽然陆少辰对他一向柔和,甚至能说得上温柔,但是绝不会伏低做小,但现在,他对自己和别人两幅面孔,甚至刚刚眼眸中,竟露出了一丝情态! 那个可恨的韩冽,竟将他心中高山一样的人变成了这样! 叶风接受不了,一时崩溃。 好,好极了。叶风一声大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型遥控器,少辰,与其看着你为一个男人变成这样,离我越来越远,不如,让我们永远死在一块,我是不会让你跟别人在一起的 说完,他猛的按下红色按扭。 陆少辰脸色大变,你要做什么? 他没想到叶风会这样极端,明明在他心里,叶风并不是这样的人,也只能说,自己对他的了解,可能像他对自己的了解一样,都没有以为的那么深。 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知道那不是好玩意儿,想去抢他手上的遥控器。 却是晚了一步。 只听砰的一道小型爆炸声响。 直升机剧烈摇晃起来,并冒起了浓烟。 陆少辰脸色大变,立刻抓住操纵杆,却发现引擎已被破坏 少辰,别怕,你死了,我会跟你陪葬的。叶风哈哈大笑,并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把尖刀,朝着陆少辰刺来,厉声道,你喜欢我那么多年,为什么不继续喜欢下去,为什么要变心!既然要变心,那就去死吧,我宁愿你跟我死一起,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陆少辰险险避开,但胳膊还是让人划了一刀。 你疯了?他抓着叶风还想刺来的刀,忍着掌心的痛狠狠将人甩开,离了位去后面找降落伞。叶风凄凉笑道,你不肯陪我一起死,你还想去见他 陆少辰根本不理他,只疯狂的翻找。 叶风惨笑一声,再次按下遥控器按扭,我给你机会了,可你真的让人太失望了 又一声小型爆炸声传来。 这次直升机彻底失控,迅速下坠,朝着那座他们曾经的秘密基地,现在的葬身之地的荒岛坠去,叶风却笑了,少辰,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陆少辰在确定找不到降落伞后,青白着脸看着下方小岛,知道来不及了,却还是想打个电话给韩冽,这一摸,才发现手机不翼而飞。 恋耽美 -魔王攻(13) 他抬头,恨恨看向叶风:手机还我! 叶风微微笑,你一上来,我顺走后扔天台上了,谢谢你还对我有最后的一丝信任呢 陆少辰脸色阴沉,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这个曾经他喜欢过的男人,现在已成了他最厌恶的人了。 韩冽 以后都见不到他了吗 陆少辰第一次这样不甘。后悔为什么要来见叶风,他就应该拒绝到底! 我可能会死,但绝不会与你死在一起。陆少辰脸色青白,眼前浮现韩冽的脸,最终冷冷看向叶风,你不配和他相比,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我真后悔,后悔曾经喜欢过你 说着,他猛地拉开直升机舱门。 未看叶风一眼,双眼一闭跳了下去 陆少辰!叶风撕心裂肺的吼声传来。 陆少辰只是睁大眼,看着自己往下坠落,他知道,他很快可能就摔得粉身碎骨,他摸了摸心口的地方,手指轻轻摩挲着心口的洌字,心中涌起无尽的不舍和眷恋 韩冽,我平生不信鬼神。 但我多希望有来生。 知道吗,我从来没对你说过。 我爱你。 陆少辰第一次眼红落泪,却瞬间被高空的狂风吹走 但他没时间多想了,因为他坠向了一片树林,掉到了某棵树上,冲力之下压断树枝,最后从树上掉下来,这片树林是长在一片山坡之上,这一掉下来,人一路往山下滚去。 他努力想护住头部,又想抓住点什么,但下滚的速度太快,所有被抓住的东西都脱手而去,除了在掌心留下火辣辣的疼痛。 最终,他摔到了一块布满青苔的大石头边。 重重的磕到了后脑勺,人也瞬间失去意识。几乎是同时之间,盘旋的直升机坠落在附近的林中,压断了一片树后,一路滚落而下。 半小时后。 叶风满头鲜血的从直升机里爬出来,晃荡着身子看了看四周,他呵呵怪笑起来,想死,却竟然没死成 陆少辰呢,他那样跳下来,还有活路吗? 叶风忍着头痛,一路延着树林寻找,最终找到了倒在大石边的陆少辰,叶风以为他会摔得粉身碎骨,看见他身体完好,暗舒了口气。 少辰他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人,手指放在他鼻间,发现还有气息,终于长舒口气,紧紧将他抱住,喃喃着,既是天不收你我,那我绝再不放手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陆少辰的手机。 之前说的自然是骗他的。 只是他没想到,他会那么绝决的跳下去。 他知道这有多伤自己的心吗 第037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37) 自家老婆要去见别的男人,韩冽稍有点吃味,但也还能理解,并没有对此多想。 一直等到晚上忙完店里的事后,韩冽才终于记起,给老婆打个电话。陆少辰,今晚你来我这吧。我给你煲了汤,准备给你补补身,毕竟昨晚 接听的,却是另一个声音:少辰在我这,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他。 是叶风的声音。 韩冽脸色一变,霍然起身,厉声道:怎么是你?陆少辰呢? 说了他在我这。叶风嘲讽一笑,不信,你自己听 他进了屋,对着还躺在病床上的陆少辰道,少辰,今晚我就留下在你这里,陪着你好吗,今晚我想陪你 他将手机举陆少辰面前。 行,反正我也有不少话想跟你说。 手机那一头,陆少辰声音传来。 你把他怎么了?听见这熟悉的男人声音,韩冽脸色极为难看。 叶风又起身去了外面阳台。 我能把他怎么了?叶风话里充满着胜利的得意,少辰不过是重新选择了我,你了解他不是吗,他这种性格的人,你觉得我能强迫得了他? 韩冽一阵沉默。 他确实无法反驳,陆少辰不是能被强迫的人。 你本来就是我的替身。叶风觉得跟一个替身说这么久的话,已经让人恶心了,他甚至都不想看他一眼,但这时还是挑衅的道,你只不过回到原来的位置,知道吗,刚刚我跟他求婚,他答应了,这世上,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属于你,明白吗 韩冽没再听,直接挂断。 叶风脸上再次展露胜利者的微笑。 搜救队的人来将两人救回,检查之后,两人都没有重伤,陆少辰也只有些脑震荡,但是,他因为后脑受到撞击,竟然失忆了。 没有全部失忆,只是忘记了这半年多的事。 医生说可能会恢复,也可能不会。 不管怎样,他觉得这是天意,他本以为,两人已经无法再正常的走在一起了,可是老天却帮了自己。 陆少辰医院一醒来,叶风就向他告白了。 这一次,他再没有犯错。 失了半年记忆的陆少辰心里,叶风依然还是那个他暗恋许久,无法得到的白月光,叶风的告白,自然是让他又惊又喜,当场答应。 叶风的求婚,更让他震惊,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想也没想就点头了。 叶风虽觉得已经稳胜,但还是担心陆少辰哪天可能会突然清醒过来,虽然现在的陆少辰,对他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他说要第二天登报订婚消息,陆少辰就打电话让张子然去办这件事。 自己从医院出来后,打算再休养几天。 头还一直疼着呢。 他醒来后最大的惊喜,就是叶风。 所以就算人还不太舒服,他也想尽量的满足他所有要求。 少辰,这几天我们两家人,都在为我们的订婚大事忙着呢,我也没时间多陪你,我在帮你挑订婚戒指和礼服呢,你不会怪我吧?叶风偎在陆少辰怀里,温声道。 什么事都让你忙,我只当个闲人新郎倌,还有什么怪你的?陆少辰也没想到,有天叶风会这样偎在他怀里,这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 没想到自己遇见坠机,醒来后,竟得偿所愿了。 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就好。叶风脸上一如往常那样,恬淡平和,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会儿 陆少辰含笑点头。 一直暗恋的人,给他表白,求婚。 马上就要订婚了。 现在,自己大概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吧。 看着叶风离开,他眼神却突然有了点迷罔。他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些东西,可能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是,他还有一个疑惑没解 他起身去了洗手间。 轻轻解开扣子,看见了左胸口上刻着的一个冽字,不是纹身,而是明显的刀刻的痕迹,凌厉的笔划,淡淡细细的肉粉色伤疤。 从医院回来,晚上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胸膛上有个字。 这是谁留下的呢。 为什么在这刻个字呢。 这是某个人的名字吗。 陆少辰用着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个冽字,微微的麻痒感传来,还有一丝心痛和心悸,陆少辰看着镜中的人,眼眸深处,竟带着一丝从未见过的伤感 自己怎么会流露出这种神情? 他猛摇头,也许根本就想多了。 也许这个字是之前心血来潮自己刻上去的,可能根本没有那么多迷,他要与叶风订婚了,这是他一生梦想之事,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而且他的头,真的很疼。 他捂着头,回到了卧室,撑着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又看时间也挺晚了,便躺上床睡去了 睡梦里,陆少辰却发现有人在看着他。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眼睛却是清晰的,与叶风相似的眼睛,但是,锐利有神多了,而且还那么冷,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看着他,注视着他的眼里,似乎带着失望 陆少辰感觉到心口发疼。 你是谁陆少辰试图想摸到对方,但却是一团虚影。 他这一碰触,那虚影也消散。 眼睛也不见了。 不许走!陆少辰一伸手抓去,却是猛然醒来。 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一时怅然若失。 韩冽在接到叶风电话后,第二天果然就在报纸上看见了陆少辰即将和叶家公子订婚的消息,报上写的什么天作之合的字眼,气到他俊脸扭曲。 虽然原著里,陆少辰这个大渣攻,确实是在两个男人之间反复横跳。白月光掉两滴眼泪,他就立马心疼的跑回去,把原主虐得心肝肺都在疼。 但基于自己的自信,韩冽觉得已经将他改造好了,毕竟他都甘愿给自己操了,结果他又跑回去找白月光?还重新选择? 韩冽这次已出离的愤怒。 就想到了上次,在那个别人的晚宴上,陆少辰选择了叶风。 这次,他再次被打脸了。 本来想温柔点对他的,但是这个人,总是瞬间又用行动来碾碎他的温情。 叶陆两家的订婚,进行得十分仓促。 就在十天之后。 韩冽这些天什么也没做。 一直到十天后的订婚日,他才开始了计划。 第038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38) 时间是在星期天晚上九点,地点是他之前住过的天星酒店。 韩冽十分有仪式感的,给自己准备了一套黑色夜行衣,并戴上一个白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眼睛,还有嘴唇下巴。 快九点时,陆少辰的车从他山上的别墅出来,正去往下山路上。 会经过一段僻静的山道。 韩冽就隐伏在上方密林中。 直到陆少辰的车出现在视线之中,他瞬间一跃而起,铁拳从空中砸下,击在那黑色宾利车头上,巨大的力量,瞬间在车头砸出个大坑,掀翻了豪车。 车子摔了个底朝天。 韩冽一拳砸碎车窗玻璃,将里面晕厥的男人拽了出来,扛起人几个起落,消失在密林之间 陆少辰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应该是一个卧室,房间不大,像是普通的民居房间,而他手脚上都被上了铁锁链,四条链子栓在床头四处。 陆少辰努力回想,但也只记得那突然的翻车。 和那从天而降的一团黑影。 其它的什么也想不起。 此时心中又惊又怒,谁绑架了他,为钱还是寻仇? 半小时后订婚晚宴就要开始,却被锁在了这里。 难道是他的商业劲敌,不想看见陆家和叶家的合作,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正狐疑时,房门砰的被人踹开。 他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人很高,接近一米九,手上正拿着一瓶威士忌在灌着,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即使隔着面具,陆少辰也能感受到他心情不好。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我,是为了钱?陆少辰虽愤怒,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激怒歹徒,如果你是为了钱,那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韩冽不屑的回了一声冷哼。 陆少辰脸色一变,不是为钱么,难道真是与自己有仇? 我应该不认识你,我们有过节?陆少辰打量他衣着,自己的仇人都是些商界大鳄,不过那些人也不可能亲自来绑人,他冷静的问:谁派你来的,不管对方出多少钱,我出十倍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韩冽看着他,没说话。 但面具后的双眸,却在燃烧着火。 陆少辰又道:今晚我有个重要的订婚宴,不能缺席,晚会上很多有头有脸的人,我这样消失了,你觉得你日子会好过吗,不如放我回去,我陆少辰许诺的事,绝不食言 绝不食言?韩冽又是一声冷笑。 他砰的将酒放在床头柜上,一拉抽屉,拿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 陆少辰脸色一下变了,难道真是为寻仇? 知道么,我从来没这么对一个人生气过。韩冽握着刀,上了床,手上的刀落下,挑开了他衣衫,划烂他裤子,连底裤也划烂了,你真的惹毛我了 瞬间光溜溜的。 陆少辰脸色僵硬,被这大开的样子,羞耻到涨红了脸。 这,自己这难道是遇见变态了? 竟然还要订婚。韩冽的刀划开了上衣里面的衬衫扣子,最后将刀尖插在了那个冽字处,刺痛让陆少辰发出声音,又瞬间忍住。 又惊又怒。 这人到底是要侮辱他,还是要杀他? 你这养不熟的狗东西,我真想宰了你!韩冽越想越恨,手中的刀往下刺了些,一丝血渗了出来,而他的话,让陆少辰心中震惊,我认识你么,你到底是谁 戴个面具,就连他声音都听不出了? 好极了真是! 我是谁,你很快就知道。韩冽一把扯烂他的衣衫扔到地上,刺在心口的刀一抬,落到了他颈边,俯下身去,陆少辰,不想我生气,就自己把腿打开点 陆少辰哪受过如此羞辱。 厉声道:你知道我是谁?你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必将你碎尸万断! 呵,还装起了贞洁烈男了。韩冽怒火攻心。 他一把捏着陆少辰下巴,低头狠狠吻上。 这个吻粗暴而无情,完全只是在惩罚。 你好大胆放开唔啊陆少辰不堪受辱,挣扎着想避开。却突听咔嚓一声响,下颚一阵剧痛传来,他再想骂人,竟然发现嘴巴无法合拢。 这个人竟然卸了他的下巴! 脱臼了。 陆少辰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变态,这时才惊恐了起来。脸上强装的冷静被这个面具男无情撕碎,颤声怒吼:你敢动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这一说话间,口齿不清不说,嘴角竟流下了唾液。 他更羞愤难当,备觉难堪。 不管这人是谁,只要他能逃出,他一定要杀了他! 动了又如何?韩冽看着他惊恐的样子,嘴角冷冷弯起,这家伙要是不惹怒他,他用得着用这种变态的方式来惩罚他? 这不是自找的吗? 韩冽无视他的怒火,又低头吻上。 陆少辰想反抗,但是嘴巴使不上力,被迫承受着韩冽的吻。只能闭上眼,告诉自己就当被狗咬了,只要有机会,他日再报复回来就是了 韩冽看着他这羞愤欲死的样子,更觉有意思了。 低头舔过他嘴角,再含住他双唇辗转啃吻。 陆少辰颤栗了起来,不敢相信,这个变态的吻竟然让他有了感觉,身体迅速窜起一把邪火 这让他心慌起来,大力挣扎。 想伸腿去踹人,但锁链长度有限,他能稍微曲膝,角度稍大一点就绷紧了。 他的反抗让韩冽又怒了,干脆一掌掐住了他脖子。 一开始的温柔也变成了粗暴,咬破了陆少辰嘴角 唔,不陆少辰被他这样粗暴对待,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厌恶,反而,反而这个吻让他身体起了火,他难以置信。 恋耽美 -魔王攻(14) 最终只能发出唔唔声音。 怎么会这样,他陆少辰竟被个变态亲得有了感觉! 甚至,有丝丝悸动。 难道变态的其实是自己? 啧啧,嘴上说不要,身体倒诚实呢。韩冽往下看了眼,这家伙只是被他亲了两下,就举起了大旗,看来自己对他来说,还有两分吸引力嘛。 他嘲弄的笑,让陆少辰羞耻难当。 干脆闭上眼睛。 陆少辰,看着我!韩冽再次俯身,掐着他脖子。 陆少辰悲愤交加的睁眼,对上韩冽的凝视。 他只能看见他的双眸和嘴唇,刚刚他陷入自己的愤怒情绪里,没怎么仔细观察,这时他才努力去记住他脸上的特征。 第039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39) 他目光落在韩冽双唇上,这唇比起自己的薄唇,稍显丰润,有点肉嘟嘟的,唇形很好看,颜色也很红润,看着就让人想亲 刚刚就是这双唇,那样霸道吻他,亲到他双腿发软。 陆少辰心跳加速,又恼恨自己这奇怪的想法,他是变态,吻技再好也是变态! 又缓缓上移,对上了韩冽双眸。 他的双眼亮得逼人,寒光闪闪。 这一细看,才发现,这双眼睛仿佛在哪见过,是了,是在他的梦里,这些天时不时的出现在他梦里的眼睛,也是这样冷 与叶风相像的漂亮眼睛。 但是眼神这样凌厉。 像刀子一样。 这样冷漠的看着他,他忽的就觉心痛了起来,就像曾经梦中的那样。 会痛醒过来。 看够了?韩冽冷冷哼了声。 陆少辰猛然回神。 耳根一热。 神情恍惚,心中惶惑,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变态只露了个眼睛嘴巴,竟就对他产生了吸引力? 告诉我,你那位今晚准备订婚的男人,有像我这样吻过你么?韩冽捧着他脸,将他脱臼的下巴归位,手却是抓在了陆少辰要害处。 陆少辰浑身一个激灵,俊脸通红。 有没有,那跟你也没关系!发现嘴巴合上了,陆少辰终于能完整的表达,冷冷道,你这变态,最好杀了我,否则 还没说完威胁的话,韩冽抓在他要害的手猛地一用力。 不耐烦的命令:说!不然,我捏断你这命根子,让你一秒变太监! 陆少辰一阵疼痛,脸色一下白了。 疯子,自己这是去哪招来的一个疯子! 又疯又变态! 没,没有陆少辰终于怕了。 哪个男人面对这样的威胁能冷静呢? 韩冽眯起眸:你最好别骗我。 陆少辰苦笑道:确实没有 这些天他一直在养伤,头痛得狠,哪有心思想别的? 很好。韩冽满意的露出笑,弯下身去,以后你这身体,每个部位,都给我保持干净,你要是敢去亲他,我就把你嘴用针缝起来 陆少辰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窜出。 知道不该激怒他,但却不愿意这样臣服,你凭什么命令我?他是我未来的配偶,而你只是个变态,也配与他相提并论? 这话一落,他便看见了韩冽眼中瞬间蓄起的风暴。 说完已觉后悔。 实在不该冲动,这变态心理不正常,自己还刺激他 好,好极了!韩冽怒极反笑,老子把你搞得下不了床,看你还怎么去结婚!我是变态?我真正变态的样子你还没看到呢 陆少辰并不想知道他还要如何变态。 但很快知道。 自己阻止不了这个人继续变态 但他却再说不了话,因为韩冽再次封住了他的唇,发疯的与他唇舌交缠。 并那么野蛮的闯进他的身体里,占有他,给了他极致的痛,偏偏,他竟不讨厌不反感,反而被这个男人勾起了杂念,哪怕连他的脸都没看清 四肢无法挣脱,他尚有被绑的借口。 但身体的反应,和心理上的变化,却让陆少辰无法接受,这个男人抱着他侵犯,他竟无意识的在主动回应他。 你叫起来可真好听。韩冽享受着这属于自己的美味。但怒火依然未停,尤其刚刚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让自己不高兴,他也别想痛快。 一边嘲笑:你这样子,还能去碰那个叶风么 陆少辰脸色一白,死咬下唇。 不必他这样嘲笑,他自己都无法接受,他在一个男人下,竟然会变成这幅样子,发出那样的声音,但偏偏,这个人每次故意都弄疼,逼他叫出了声。 韩冽不再说话。 只是耕耘。 陆少辰也紧咬牙关。 情事持续了很久。 结束后,韩冽抱起瘫软的男人进了浴室。 陆少辰已经无力挣扎。 反正,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被人抱一下又算什么呢 韩冽抓着花洒冲着他,陆少辰依然未动,在努力恢复力气。 等到睁眼时。 猛地伸手想去揭开韩冽脸上的面具。 韩冽抓住了他,冷冷道:现在的你,不配看我的脸! 陆少辰脸色一白,心脏一刺。 我,我认识你,对吧?陆少辰不相信,会平白无故对一个陌生男人心动,这人绑架他侵犯他,他不但没真正生气,反而,反而在这过程里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感。 这太不正常了。 他又不是有被虐倾向。 只可能是,他们应该认识,关系恐怕还不一般。 只是自己将他忘记了。 陆少辰,你装够了?韩冽餍足的脸上,又怒火顿起,咬牙切齿道,反复无常,朝三暮四就算了,还打算给我装失忆,你这么戏弄我,是不是想我弄死你? 陆少辰心神一震。 我,我真的认识你?陆少辰激动的要抬手。 他急切的想摘下他的面具。 想看看他的脸。 够了!韩冽打开他的手。 哗啦一声从水里起来,不想我杀了你,就别再说这种蠢话来激怒我! 那眼睛。 与陆少辰梦中的眸子一模一样。 他突然心慌了起来,忍着不适,跨出浴缸抓住了他,之前我和阿风乘飞机出去游玩,直升机坠落后,我磕到了头,忘记了一些事,我认识你对不对,我们是什么关系 韩冽脸色微变。 陆少辰表情不像说谎。 可他不解释还好,这解释,让他更加火大。 原来那天你是和他一起去玩了?韩冽一声冷笑,甩开他的手,你说你失忆了?那怎么没忘记叶风,却偏偏忘记了我?你这个借口编得真不错,第二次了,陆少辰,你现在真的让我恶心! 他揪着呆掉的男人。 再次将他塞回浴缸之中。 又回了卧室,找了衣服扔了进来。 穿好衣服就给我滚!韩冽怕他再留下来,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他。 那句恶心,像一把尖刀插在陆少辰心上。 他脸色变得苍白。 这个变态要放他走了,他为什么却这样难过。 他是真的失忆,他没那么无聊编什么借口,为什么他不相信自己。 他凭什么说自己恶心! 这个词真的让他很不舒服。 陆少辰气愤的抓过毛巾擦干身上水珠。 可从镜中看见身上那些痕迹时,俊脸又变得滚烫,他不敢多想,飞快穿上衣衫。 刚出浴室,就觉后颈一麻。 人瞬间倒下。 第040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40) 韩冽抱着他,脸色阴暗。 以为我会这样轻易放过你?看了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订婚宴被自己搅黄,目的达到了,不过,这只是个开始。 陆少辰半夜被送回了山上的别墅。 韩冽也懒得再跑,今晚憋了一肚子火,又在他身上浪费了这么多体力,这时候也确实困了 陆少辰早上醒来时。 一偏头,才发现旁边睡了个人,将他吓得差点滚下床去。 韩冽闭着眸,面具下只能看见一排细密长翘的睫毛。 虽然面具遮着脸,但陆少辰却深信,这人一定很漂亮,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好奇心让陆少辰再次伸出爪,想去揭他的面具。 可刚碰到,手就被人抓住了 我说了,你现在不配看我的脸。韩冽冷冷说了句,你只配被我操! 你陆少辰讨厌听见他这些话。 他听了很不舒服,不止是觉得侮辱人,心会闷痛。 你到底是我什么人?陆少辰再次问,手指放在韩冽唇上,他的唇形也和叶风相似,但叶风因为病弱,嘴唇常年不见血色,这人的唇却十分红润。 亲起来味道也好。 他真的很想知道他是谁,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又想玩上次的把戏,你不累?我还烦呢!韩冽一大早又让他挑起火,被子里一翻身,就将人欺身压住,冷哼了声,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男人! 陆少辰脸色一变,这是我家,你这小变态真是胆大包天!不怕我叫人? 那句我是你男人,让陆少辰俊脸白了又红。 手指却还在韩冽唇上轻抚。 你叫啊,让你家的佣人上来看看,看我是怎么干你的!韩冽毫不所惧,反抓住他放在唇上的手,邪笑道,你这是在勾引我?陆少辰,你又想玩左拥右抱的把戏?你觉得这次,我还会放纵你? 你这变态,总有天我会宰了你。陆少辰嘴上说着威胁的话。 但只有心里知道。 他心动了。 他喜欢上了一个变态。 大清早的,别惹我发火。韩冽捏着他刚毅的下巴,低头吻来。 堵住了他所有声音。 大床则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陆少辰睁大眼,从头到尾直勾勾看着他。 这一次,根本连丁点反抗也没有,直接就化身成他的俘掳。 他们,以前难道是情人? 否则怎会这样纵容他,昨晚一开始起码自己还会有点抗拒,这一刻,只是看着韩冽望着他的眼神,他抱着自己喘息,汗珠落下的性感样子,他就被蛊惑了似的。 他根本不想拒绝,甚至想扑上去将韩冽反攻吃掉! 完全的,全程配合。 他的变化,韩冽自然也感受到了。 韩冽心情变好了。 他轻拨着陆少辰额前汗湿的发,语气不重,却威胁意味十足,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碰别人,我就把你这手指一根根切掉 你只要走出这栋房子,不出一小时,你就会被抓。陆少辰口出威胁。 他不想让小变态这样嚣张,不想让他太快知道自己对他的好感。 不然,这小变态尾巴要翘上天了。 不能让他太得意。 又提醒着他,小变态,昨晚的事,如果我想告你,完全可以把你送进大牢你留下的破绽不少,要抓到你,并不难,你就不怕我抓你? 他床上有被他抓掉的头发。指缝里一定也有他的皮肤皮屑,自己在他背上抓出了很多红痕,只要送去做个检验,在基因库里一查,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嘴里吐出的小变态三字,却有点亲昵的意味。 那我等着你来抓。韩冽毫不在意。 穿好衣衫,直接从三楼窗口一跃而下。 陆少辰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往下一望,看见韩冽手脚完整的落地,并未受伤,迅速从花园里翻墙消失而去,他这才暗舒口气 这小变态,好端端的大路不走,非要跳窗爬墙?也不怕把自己摔死了! 难道真是被他的话吓住了? 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要真想抓他,还用得着等到现在么。 陆少辰心乱如麻的穿衣下了楼。 他这一出现,惊得几个佣人围了过来,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陈说遇上车祸,你又失踪,都报警找了你一晚上了 陆少辰这才想起,昨晚误了订婚这重要的大事。可现在,这个小变态已经成了他人生最大的变数,这个婚,恐怕是需要考虑考虑了。 拿起手机检查,果然是被那小变态给关机了。 一开机,全是未接来电,大多是叶风打来的 陆少辰神色复杂。 但还是先给叶风打了个电话,抱歉,我昨晚有点事耽搁了,所以没去成 没去成,却竟庆幸。 陈司机说你出车祸了,报警也没找到你,你到底去哪了?叶风欣喜又焦急,我以为你出事了,我都快急死了,订婚耽搁了不要紧,下次再补办就行了 陆少辰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只是在想,怎么跟叶风提分手这件事。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自己没有半点犹豫,明明昨天以前,他还是喜欢叶风的,过了一晚,他就变心了,还变得这样彻底。 陆少辰拿下手上的戒指。 这是之前叶风在医院向他求婚时戴上的,现在想想,当时确实缺乏冷静。 他丧失的那半年记忆里。 不出所料,应该有那个小变态吧。 我头疼不舒服,这阵子都在家休养。陆少辰现在只想搞清楚那小变态是谁,也想弄清自己忘记了些什么! 说完后,切断了电话。 中午的时候,两个警官来了别墅,询问了他昨晚车祸的一些事,陆少辰却没有如实细说,只说自己从车里出来后,就先离开了 至于小变态,他怎么会让他被抓呢,就算要处罚他,也得要自己亲自来。 他说自己不配看他的脸。 这话让他真的很生气。 也很伤人。 下午的时候,叶风过来看他。 幸好你没事,至于订婚,我们下次再定个吉日。叶风像平常一样试图偎进他怀里,陆少辰却抓住他肩膀,与叶风拉开了距离。 叶风呆呆看着他。 陆少辰并没刻意想去听韩冽的话,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对上叶风疑惑眼神,他脸色微僵。 无法解释。 所以他只是轻咳了声:叶风,你先回去吧。下次,我会找你。 第041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41) 他竟在下逐客令。 叶风脸色不太好,但又觉得他可能是昨晚车祸人不舒服,倒也没多说什么,不舍的与他告别了。 陆少辰站在窗边。 看着他离去,幽幽叹息了声,又拿起手机,给张子然打了电话:子然,我有些事想问你,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老大,你想知道什么?张子然料到他会打电话问自己,但没想到这么快。 我失忆的半年里,是不是有过什么重要的人?陆少辰忠于自己,也相信直觉。 如果小变态真是自己忘记的情人,那自然是要重归于好,好好宠他,哄他高兴弥补忘记他的过错,若不是情人,就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一个真的小变态 恋耽美 -魔王攻(15)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照样要将小变态抓在手里。 哼,他陆少辰,是那么好睡的么。 怎么,你见到韩冽么了?张子然语气兴奋,之前你说要跟叶风订婚,我还挺遗憾呢,比起叶风,我觉得那小野猫更适合你 是么?陆少辰轻蹙眉头,手指轻轻在心口的冽字上摩挲了下。 他长什么样?陆少辰问。 这张子然有些迟疑,要不要告诉他,韩冽是叶风的替身? 脑子飞快转了两秒,张子然有了决断,老大,这不如你去找答案比较好。我只能告诉你,你忘记的这个小情人,脾气似乎不太好,你自求多福吧。 还是吃瓜看戏更有意思。 陆少辰懂了他的意思,也没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心中猜测已有七八。 小变态,十有八九,就是韩冽吧。 他嘴角勾了勾。 他从柜中找到一把手枪,捌在背后。 今晚他敢来。 自己就先杀杀他的威风,挫挫他的锐气! 天色渐渐变黑。 陆少辰心中竟隐隐有些期待。 他的小变态,会来吗。 他摸了摸背后捌着的枪,嘴角勾起浅笑。 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变态是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连死也不怕?不然,怎么敢招惹他,还敢绑他霸王硬上弓? 看他再敢说不配看他的脸! 虽然这几天没有去公司,但是陆少辰也并非全天空闲。 等人的时候顺便在书房办公。 正查阅资料,却忽感觉身后一阵微风拂过。 他猛转头看去,就看见打开的窗上坐着一个人,不是那小变态是谁? 怎么无声无息上三楼来的? 怎么,你在等我么?韩冽走近,双手撑在桌上。 下一秒,一支黑黑的枪管抵在他额头上。 韩冽楞了下,又笑了。 这是第二次了! 对,我等着杀你!陆少辰对小变态的到来暗喜,脸上却冷冷道:你那样折辱我,以为还有活命的机会么,不知道逃命去,竟还蠢的上门来送死? 又玩同样的把戏,你有没有点新鲜感?韩冽翻了个白眼。 陆少辰楞了下。 你以为我不敢开枪是吧?他没想到这家伙完全不怕。 陆少辰手上做着扣扳机的动作。 韩冽一动未动。 未阻止他。 也未相避。 只是想知道,陆少辰是不是真的对他起了杀心。 虽然。 他做的事,对他身份来说是有点过分。 可他就是想看看。 怎么不躲?你真想死?陆少辰咬牙切齿。 不但是小变态,还是小疯子吗。 韩冽再次笑了。 很好,就算忘记了他,也没有真想杀他。 哪怕自己做了冒犯他的事。 他微微笑着,无视依然抵在额上的枪,朝他逼近过来,你呢,为什么不开枪?我昨晚可是把你奸了一晚上呢,如果你不开枪杀我,今晚还会继续奸你,不但今晚,以后晚晚都来临幸你 陆少辰心脏狂跳,步步后退,你这死小变态!再前来一步,我真的开枪了。 今晚还来奸他? 还晚晚都来? 他是个色情狂吗? 可为什么自己听得隐隐有些激动? 他是不是有病?斯德哥尔摩症? 如果不是有病。 就是,发疯了吧。 陆少辰被逼到了后面长沙发边,韩冽已没了耐心,一挥手就夺过他手上的枪,这一拿在手上才感觉到重量不对,韩冽取出弹匣才发现里面并没装子弹。 韩冽挑眉,看向陆少辰。 陆少辰没说话,俊脸却是微微发红。 他只是想吓唬这小子,结果没想到他完全不受威胁。没装子弹,自然是怕两人肢体冲突,意外走火,要是伤了小变态怎么办 你舍不得伤我。对吧?韩冽微微笑。 他搂住俊脸微红的男人,瞬间将陆少辰压在了沙发上。 我只是不想因为一个小变态犯罪,不值得。陆少辰神色强作镇定,语气依然很冷,可韩冽搂上来时,他的手也揽在了韩冽腰间。 韩冽嘴角弯起。 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爱。 是么。韩冽也不拆穿他,低头吻上他脸颊。 当然,所以你这小变态最好也收敛点。陆少辰一脸不可侵犯的高傲神情,却又不着痕迹的在韩冽吻来时,微微偏头,让韩冽的吻精准的落在他唇瓣上。 今天,有没有让别人碰你?韩冽忍着闷笑,开始上下其手。 又心中暗笑。 这霸总还真是把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意这话,演绎得出神入化呢。 你陆少辰手扶上韩冽劲腰,垂诞着这人肉体,嘴上却故意刺激他,今天叶风来看我,我不但让他摸了我,还抱了他呢,怎么,你又能把我怎样? 话一说完,韩冽眼神变了。 陆少辰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挑拨一只狮子。 还碰哪了?亲了没?韩冽握住他手,阴恻恻的问,语气酸得很。 陆少辰刚想回答。 韩冽满目喷火,算了,我自己来检查 说完,低头攫住了他双唇。 手则掐在陆少辰腰间,开始各个部位的做检查。 下次,阿风再来,我就在这要他。陆少辰似乎还嫌火不够旺,一边被他亲得喘息不止,一边继续火上烧油,反正他是我以后要结婚的人什么事我都可能会和他发生 他就是喜欢看他失控,吃醋的样子。 够了!激怒我对你没好处!韩冽满脸暴戾之气。 那你让我看看你的脸陆少辰看见他眼中的火光,知道这人叫自己惹毛了。 却忍不住笑了,觉得这家伙真像只猫。 他偏要逆毛摸。 又想揭他面具。 第042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42) 韩冽挡住他手,你不配 陆少辰火也起来了,猛地扑上来想抢面具,但瞬间被韩冽阻止。 他心中越发生气,只是让他看看他的脸,为什么不肯! 韩冽抽出皮带,将他双手缚到背后。 这次一句废话也没有,抓住他的腰欺身而上。 陆少辰深深看着他。 这个小变态正强势占有着他,吻着他。 却不给他看他的脸 这真的让人生气。 本来很生气,可看着韩冽在他身上喘息的样子,却又觉得极度性感,尤其汗珠从他颊边,下巴上滚落下来,那画面看得他喉结上下滚动,情不自禁贴上去舔了下 韩冽僵了下。 下一秒更像是只失控野兽,每个劲力,都让人颠上了云宵。 这微小的变化,让陆少辰察觉到。 心里竟有丝甜意。 小变态,让我看看你的脸他执着的提出要求,我想看你的脸 韩冽冷哼了声,你个要跟别人订婚的男人,也配看我的脸? 你陆少辰薄唇微勾,轻问,你不希望我和叶风订婚? 谁在意了。韩冽本来心情不错。 这一提叶风,他火气又上来了。 你这是,吃醋了?陆少辰听出他那丝酸气儿,嘴角笑意扩大,小变态,你是不是爱慕我,爱慕到发疯,看见我跟别人订婚就受刺激,才敢绑了我,对我做这种事 不在意他怎么对叶风那么大敌意? 他试探的又问了句:你,你叫韩冽? 说着,他抓着韩冽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抚摸着那个冽字,冽,是你吗? 能在他心口刻字的人,怎么可能与他只是普通关系。 他就是韩冽吧。 韩冽听见他前面的话,还在暗笑,这人想像力还挺丰富。 什么爱他爱到发疯? 自己这明明是在惩罚他! 但他后面的话,却让他脸色微变,瞳孔也微微一缩。 抚在那个自己刻上的冽字处,突然起了股怒火,低头咬在了那带着粉红伤疤的字上。 齿间带来的刺痛,让陆少辰微微皱眉。 已经可以确定了。 这小变态就是在他心间刻字的男人,就是韩冽 以为韩冽要承认。 他却又转开话题。 错,我只是个单纯喜欢干你的淫魔。才不是因为爱你爱到发疯。韩冽嘴角一勾,抱住这人,开始发挥自己大淫魔的实力。 他为什么不肯承认。 陆少辰多少有点失望。 但他身体太累了。 到第二天,一醒来,却没看见韩冽身影,人早走了。 他失落之余,又怒火中烧。 这小子把自己当什么人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立刻打电话给了安保公司,让人加强别墅的安保防卫,十二小时之内,就在高墙四周装上了高压电网,这小子再敢翻墙进来,保证电不死他! 终于恢复工作,晚上下班回来。 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快到十二点时,他忍不住起身到窗边往外看,那道电网,难住那小子了吧,他不知是松了口气不是失望,只是有些烦躁的转身。 什么大淫魔,看来也是怕死得很! 让他长点教训也好! 谁叫他不让他看他的脸? 陆少辰面无表情回到床上,拿着书想看会儿,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既期待他来。 那自己装那电网意义何在? 但确实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 刚躺下,就听见一丝微响。 他心中一动,本想要起来,却突然生生忍住了。 还搞个万伏电网,真想电死你男人啊。韩冽嘀咕了声,把衣服一脱,拉着被子就钻了进去,抱住陆少辰,天天跑来跑去累死人了 陆少辰瞪大了眼。 他被紧紧圈在了韩冽怀里。 他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小变态一定是以为他睡着了,那就继续装睡,等他睡着了,再把他面具摘了,看看这小子到底何方神圣,非得藏着掖着不让他看 他大气也不敢喘。 全身僵硬着,很久之后,陆少辰才慢慢的转身,但也不敢太大动作,就怕惊醒了他 借着墙上微弱的橘黄灯光,他屏着呼吸,伸手过去。 抓着面具一点点从韩冽下巴往上慢慢拉起,眼看就要拿下,腕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将面具又压回了脸上。 韩冽双目寒光闪闪,还不死心? 陆少辰一脸搓败。 每次都差一点! 他被这小变态吊着心,好奇得心痒痒的,可这小子就是不让他知道长相,如果这是他引起自己兴趣的方式,那么他得说,他成功了。 想要我不跟叶风订婚,那你就拿出点诚意来,把面具摘下。陆少辰开始抛出条件来,只要他摘下面具,自己马上和叶风提分手。 我现在很累,别惹我。韩冽皱眉,绞住他双臂往后一锁,道,今晚放过你 说着闭了眸。 他似乎看着真的很疲倦。 我还,不想放过你呢陆少辰喃喃了声。 看着他的睡颜,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慢慢贴近过来吻上了韩冽的唇角,心想,自己真的有病,竟喜欢天天晚上来奸他的小变态。 陆少辰韩冽今天很累,不想动,感觉到他在亲吻,以为他又要摘面具,嘀咕警告了句。 你累就睡。我不摘。陆少辰虽是十分好奇,但说到做到,手指轻抚过他眉毛,眼睛,又下滑碰到他嘴唇上,轻轻抚过,又忍不住贴近来吻他。 小变态,不让我看你的脸,总能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你是韩冽吗。他咬了咬韩冽。 你非不让人睡觉?就这么欠操?韩冽被扰得睁开眼,抱着人一翻身,恶狠狠道,想要?我成全你! 陆少辰再次为自己拱的火买单。 早上醒来,韩冽没走。 陆少辰看着他睡颜,不知他有没有醒。 却是从床头柜上拿着手机,给叶风打了个电话,言简义赅的说明:叶风,我变心了,爱上了别人,你我的订婚计划作废 谁,是不是韩冽?叶风没想到一大早,竟就接到个晴天霹雳。 听见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陆少辰眉头微蹙,看来这韩冽和自己的关系,连叶风也知道吗。 轻轻摸了摸胸口的名字,韩冽,韩冽 第043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43) 这跟你无关。陆少辰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用这样冷的语气和叶风说话,今天只是口头告知,下次,我会亲自登门致歉 没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陆少辰也没放心上。 一转头,韩冽正看着他。 你刚刚听见了?我和他分了。陆少辰深深看着他,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了吧? 你忘记了我。韩冽冷静的叙述。 一开始以为这人是在借口骗自己,但这几天接触,韩冽相信他真的失忆了,但是,这更让他生气,因为他记得叶风,却记不得自己。 还要跟叶风订婚!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陆少辰也瞪回去,他都解释了,他还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没忘记叶风?韩冽捏着他下巴,目光锐利,如果我忘记了你,却记得别的男人,还要和那个男人订婚,你什么心情? 陆少辰怔住。 想到小变态要是忘记了他,还和另一个人订婚。 他会怎样,会想杀了他吧。 等你什么时候主动想起我的样子,我才摘这面具。韩冽勾了勾唇,又轻哼了声,一天想不起,我就一天不摘。 陆少辰知道他就是韩冽,在他不愿,也不再强求。 毕竟若是自己,可能态度比他更恶劣。 好,不摘就不摘。陆少辰手指在他眉间抚过,如果以前我们真的是相爱的情人,我一定能想起你的样子 他的话,总算让韩冽心情变好了。 加上他今天表现不错,为了奖励陆少辰,决定下次要在床上好好爱他。 下次别再翻窗爬墙了。我不希望哪天看见你摔断胳膊。陆少辰说了句,两人一起下了楼,厨房已准备好了早餐。 用餐后两人告别。 韩冽回他的小饭店,陆少辰去他的公司。 在办公室里,陆少辰手上拿着笔,无数次让自己陷入沉思,努力去在脑海中,勾画出韩冽的模样来,但每次一深想,他就头痛得厉害。 最后只能作罢。 没关系,他总会想起来的。 而有些事迟早要做。 三天后,陆少辰亲自上叶家登门拜访。 叶父叶母一早就知道了他的意图,他们也并不太希望儿子和一个男人结婚,虽然他们也很喜欢陆少辰,但更希望儿子像个正常人一样找个女孩结婚。 恋耽美 -魔王攻(16) 但之前叶风执意要做。 他们无奈支持。 这次陆少辰反悔,他们自是满心欢喜。 客厅里叶风也在。 比起父母的喜不自胜,他的脸色则苍白了许多。 叶伯伯,伯母,二位好。陆少辰与几人一同坐下,开始直接了当的表达,今天来意,虽是之前在电话里和阿风说过,但我觉得亲自上门来说明,也是对二老的尊重。 叶母眉开眼笑:少辰想说什么,就说吧。 上次我出事故受伤醒来,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那时候阿风向我求婚,我想我答应得是太仓促了些,这些天,我更确定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少辰已有了喜欢的人 确实是太仓促冲动了。叶母笑眯眯的应合。 又推了推一直沉默的叶风,阿风,当时妈妈就提醒你,不要冲动,现在知道了吧?而且你这般做法,实在是有负嫣然,还好那孩子是个深情之人,从未埋怨过你,现在也还在等着你,如今你和少辰总算各走各道,拨乱反正,你可不能再负嫣然 叶风脸色已白得像纸。 听见母亲的话,身体更颤抖了下。 他抬头看向陆少辰,声音极轻的问,少辰,你真的喜欢上别人要永远放弃我不肯回头,不给我一点机会了,是吗? 陆少辰淡淡道,阿风,我意已绝。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叶风凄凉笑了声。 那眼中的光,却彻底的熄灭了。 陆少辰醒来后,他失了记忆。 叶风以为,他终于再属于自己,没想到,这才过几天,他就再次变心反悔,将他最后的那丝希望也打破 他错了一次,就没有弥补的机会吗。 叶风想问他,可陆少辰已在他父母的笑脸相送下离开。 叶母转头抓着儿子的手,语气激动:阿风,嫣然说了,随时等你回头,这次,你可别再辜负人家,隔天找个时间,好好上门拜访谈谈结婚的事吧 叶风没说话。 只是站在窗口,看着陆少辰走向车库。 越来越远。 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默默的垂下了头,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丝飘渺的笑。 几天后的某个晚上。 韩冽准备再次光顾陆家,做那半夜爬窗入屋的采花雅贼。 结果却在来的半路上,被一辆黑车给截住了去路。车上四五个戴着丝袜面罩的男人冲下来,不由分说的就将他绑上了车。 韩冽禀持着游戏心态,无聊的配合着,任由他们绑架了自己。 车子开离相反的方向渐渐远去。 干了一天体力活,本来是想去总裁老婆那找点安慰的韩冽,在车上这一路摇摇晃晃中,被颠得竟是睡着了。 很久之后。 小腹上突然挨了一拳。 韩冽痛醒过来。 一睁眼,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别致的木屋中。 木屋里也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十分眼熟的人,正在看着他笑。 韩冽也冲叶风露出抹笑:嗨!小白兔,我们又见面了。 叶风苍白的脸上,本是带着胜利者的笑。 想看见他惊慌和求饶。 结果这家伙一开口,就让他呆了下。 叶风心生恼怒。 狠狠一巴掌抽在韩冽脸上,冷冷道,你倒还笑得出来,不过,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这一巴掌,让韩冽脸色阴沉下来。 你这张脸,我真想拿刀划烂!叶风对上他阴鸷的眼神,心里抖了下,但又更愤怒,他已是自己的阶下囚,有什么可怕的。 他俯下身,抬着韩冽下巴,青白的脸上因激动而泛红: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被人抢走过东西,你是第一个 他抢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韩冽脖子被一个铁环套在身后的木柱上,手脚也被两个手铐铐住。 在叶风靠近前来时,韩冽双手一抬,瞬间将叶风带进了怀中。 他的手掌,也反扼住了叶风的咽喉。你也是第一个,敢对我用这种手段的人。 叶风脸色大变,心知大意了。 他想起身,脖子被人掐住不说。 韩冽的双膝还夹住了他两腿,挣扎之间,他不但感受到两人悬殊的力量,也被他夹腿半抱在怀的暧昧姿势,羞耻得通红了脸。 第044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44) 小白兔,你就不怕,我捏断你这小脖子?韩冽阴恻恻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叶风颤栗着,男人火热的呼吸喷得他耳根泛红,颤声道,你以为掐死了我,你就能活么,我若死,你必给我陪葬 韩冽楞了下。 手上力道猛一收紧:什么意思? 他这一收力,叶风只觉脖子快要断了,疼得满面扭曲,双手抓在韩冽手上却怎么也无法拉开,只是痛苦的蹬着双腿。 在他以为要死在他掌下时。 韩冽却微微松了力,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字:说! 叶风大口喘着气,眼泪滑了下来。 挣扎不开,只能恨声道:这房子下埋了不少炸药,足以能将你我炸成粉碎,尸骨全无的那种,它连接的是我的心率,如果我的心跳停止了,炸弹就会自动引爆 说到这,叶风得意的笑了:你要是跟我死一块,每次少辰祭祀你的时候,必会想起我,对吧?这样说来,我可一点不吃亏。 以为你是只小白兔,原来是只小疯狗。韩冽听着他笑中的颠狂,捏着叶风沾满泪的脸,冷冷道,我可不想跟只疯狗死一块,滚吧! 说完,抬臂,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叶风摔出,又爬了起来。 他掸掸身上的灰,苍白的脸微微泛红,带了点绮丽的笑。 我想知道,少辰到底有多喜欢你。他跪坐在地上,保持着让韩冽双手无法构到的安全距离。与韩冽四目相对,眼里有着疯狂,也有着落寞,最后只剩下讥讽和不甘:如果他爱你爱到不顾生死,那我就认输,我会放你走 说到这,叶风顿了下,脸上浮出诡笑,如果,他有半点迟疑,甚至逃跑 叶风从口袋摸出一个小型遥控器。 做任何事,他都求个万全。 当然是有几手准备了。 他苍白的唇扯出一笑:若真如此,那我就送你上西天,这样,他就会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永远也忘记不了你了,你说,这样好不好?这也是一种永恒,对不对?谁叫你跟我这么相像呢,我还是为你着想的。 有病。韩冽冷冷一句。 干脆闭上眼。 陆少辰等到了半夜,那个喜欢翻墙而来的小变态,却一直没来,陆少辰打算先睡了,结果快到一点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韩冽被困在一个小屋子里,脖子套着一个铁环,正垂着头闭着眸,不知生死。 这视频,吓得陆少辰瞬间睡意全无。 韩冽脸上没戴面具。 这是张没见过的脸。 但他却从韩冽下巴和嘴唇认出,这分明是那天天半夜翻墙来干他的小变态。 这双唇,最近天天吻他,他怎会认不出。 小变态出事了! 陆少辰脑中第一时间浮出这个想法。 下一秒,手机再次收到短信,三天时间,三天若你找不到他在哪,我就杀了他分尸,一次送一个部位给你哦还有,最重要的是,别报警否则,我要是生气了,不知道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呢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陆少辰满心怒火。 但,也确实有所顾忌。 他不敢报警。 只第一时间打电话找人,准备先查到视频的信号来源。 你说,少辰要多久,才会找到这里来呢?在发完信息之后,叶风坐在地上,直勾勾盯着韩冽,怀里抱着一袋子牛肉干,一边吃,一边笑得怪异,刚刚我改变决定了,他要是找不到你,你就要当我一辈子的阶下囚了呢 韩冽睁开眼,瞥了他一眼。 又默默闭上。 叶风一夜未离开。 次日,天亮起不久,阳光从小木屋窗口洒了进来。 八小时了,少辰还没来。叶风去取了一瓶水,和一盒小蛋糕吃起了早餐,一边吃,又嘲笑着韩冽,看来,你们还没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韩冽闭着眸没说话。 叶风想做点什么,却又不敢靠近他。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里,这个原本是自己替身的穷小子,到底哪里吸引了陆少辰,让他两次选择了他,又抛弃他呢? 一天过去。 陆少辰没找来。 叶风饿了他一天,没给韩冽水喝,也没给吃的。 一整天,他几乎没怎么睁眼。 他想,这人应该力量被削弱了些吧。 叶风大胆了些,拿着条绳索,轻手轻脚的爬了过来。 本以为将他手脚铐上,脖子锁上,就会安全,结果之前差点让他给掐死了,叶风觉得应该再将防卫升级。 想趁他睡着之时将他五花大绑。 离得近了,他抓着绳索,哆嗦着手慢慢从后面环过,刚绕了一圈,准备再绕几圈。 韩冽一直置于丹田的手突然击出。 叶风惊呼一声,吓白了脸扔了绳子就要跑。 却被揪住,跌进了韩冽怀里。 脖子再次被男人的大掌扼住。 韩冽冷淡慵懒的嗓音在耳边传来:我饿了,弄些吃的来,别搞小花招,不然,我不止要掐断你这脖子,还要拍碎你这脑瓜子 叶风双腿发软,簌簌发抖。 待韩冽一抬臂,他连滚带爬的离开,到了安全的距离才惊恐瞪着他,你,想吃东西?你想得美,你一滴水也别想喝! 果然饿一天还是不够。 于是第二天,叶风继续不给吃喝。 但他也不敢轻易靠近这人。 一想到明天,陆少辰可能就会找到这来,叶风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一整晚都缩在墙角,看着韩冽,脸上带着怪笑,他拿出了一瓶威士忌,当着韩冽的面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烈酒。 叶风青白的脸已变红。 酒精也壮了他的怂胆,他摇晃着走近来。 跪坐在韩冽面前,神情古怪的问:喂,赝品,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韩冽两天多没沾过水,没吃东西。 这时心情不能算好。 不耐烦的睁开眼。 少辰说,说,说他自愿雌伏于你叶风说出这话,备觉羞耻,却又非知不可,通红着脸问,我,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在骗我? 他观察了这个人两天。 他可能确实与自己有些不同,可是,他不肯相信,陆少辰会心甘情愿的雌伏于他。 一定是这人用暴力逼他的。 韩冽笑了:他没骗你。他是我老婆,老婆当然在下了。 简单四字,却击溃叶风。 他红了眼死瞪着韩冽,眼泪无声的滑了下来,喃喃道:他就真的这么喜欢你?喜欢到甘被折辱? 韩冽语气不耐,他那叫为爱做受,你这小疯狗懂什么。 还用折辱这么难听的词。 第045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45) 叶风灰白了脸,他抓起酒瓶,又猛灌了两口酒。 酒精让他发白的嘴唇也泛红,叶风揪着发,喃喃了句,你吻过他,我真的想知道,少辰的唇,是什么味道,我更想知道 更想知道,少辰迷恋的这个人是什么味道? 韩冽闭着眸,懒得听他废话, 陆少辰什么味道,当然是不错的味道。 几天没干他。 倒真有点想念了。 正心中回味着,突然感到嘴唇上压来一个柔软之物。 韩冽睁眼,冷声道:你在干什么? 你吻过他那你的唇上就有了他的味道我只想知道少辰吻起来是什么感觉叶风看着他,酒精熏红的脸,带着几分颠狂不甘,我,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哪比我厉害,是不是你的味道特别好难道,或者,是因为你器大活好,床上很厉害? 他将酒瓶一扔,捧起韩冽的脸就压上来。 韩冽知道他疯,但没想到这小子疯到这程度。 叶风一贴上来就像只狗一样咬着他,韩冽脸色微沉,抓着他推了推,竟是一下没推开,叶风还探着舌尖伸进了他嘴里搅弄起来。 韩冽脸色发黑,火冒三丈,右手猛地出拳,往他肚子一击。 死揪着他像疯狗啃骨的叶风,忽觉下腹剧痛,瞬间被一股大力掀飞了出去,摔在了墙角,他狼狈的爬起,却觉内腑翻腾,呼吸之间隐隐觉痛,一时忍不住,竟是哇的吐出口血来。 叶风捂着胸口,连连咳嗽。 却是咳出了血花来。 他惨白着脸抬头,抹了抹嘴边的血,舔了舔。 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少辰的味道,果然很好。你的味道也很不错,难怪他会栽你手上 韩冽翻了个白眼。 陆少辰老说他变态,依他看,这叶风,才是个真正变态。 我决定,不杀你了。如果少辰今天还找不到你,你就等着被我囚一辈子吧。他让我伤心,我便也回报给他痛苦!叶风苍白的脸显出不正常的红晕,他轻咳了两声,神情更颠狂,我还想知道,雌伏于你到底是什么感觉,否则,我永远无法理解,他怎会自甘下贱 抱歉,我可没兴趣操你。看见他脸上跃跃欲试。 韩冽已经无语了。 这人绝对脑子不正常。 叶风正想说什么,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铃铛声响。这是他在门外必经路上安置的触发提醒设备,铃声响就知有人到来。 他脸色一变,熄灭了屋中的灯。 来人砰的一声踹开木门,打着手电在黑暗的木屋里四处扫射。 看见了韩冽后,心中大喜,一个箭步冲了上前,激动的道:小变态! 韩冽勾了勾唇。 虽然来慢了点,但总归还是找来了。 男主必经的英雄救美。 别说自己不给他机会啊。 你没事吧?陆少辰捧起他脸,四下查看。 木屋的灯突然大亮。 陆少辰转头看去,就见叶风坐在通往二楼的木楼梯上,正居高临下看着二人。 陆少辰见是他,脸色沉了沉,阿风,竟真的是你 他浪费了两天时间才找到这。 因为一开始,完全没想到是叶风绑架韩冽,只以为是普通的勒索绑架。 直到后面反复的看那个视频短片,才发现,那个木屋里的构造和装修,都有些眼熟,他最终认了出来,这是他和叶风,少年时期最喜欢来的一个地方。 叶宅后山边,一处紧挨湖边而建的小木屋。 本是他二人小时候喜欢钓鱼而建的。 少辰,你到底还是找来了。叶风一手托着下巴,看着陆少辰,你还记得这地方,我真高兴,可是,你是因为他才记起的,我又很生气 恋耽美 -魔王攻(17) 他说着,舔了舔唇。 从口袋里拿出了遥控器,轻轻按下红色按扭。 瞬间,陆少辰就听见韩冽坐的位置下方,正传来嘀嘀嘀嘀的急促声响。 这屋子里埋了很多炸药,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救他。叶风苍白的脸带着期待的笑,少辰,只有五分钟哦,如果你没把握救下他,最好早点逃 阿风!陆少辰一脸震怒。 心中慌乱,却强作镇定的怒斥:我们之间的事,你何必牵扯到他! 谁叫你为他抛弃我呢。叶风柔柔一笑,小时候,你说过要永远对我好,你忘记了啊,不这样提醒你,你怎么记得住? 说完,他指了指韩冽,还有呢,刚刚我亲了他,你们的味道很好 陆少辰这才注意到韩冽嘴唇上,被人咬出了血。 他握紧了拳,怒火烧得心口发疼。 但此时,听着那嘀嘀的催命声响,他顾不得找叶风算账,只是发疯的在木屋四处翻找,试图找到什么可用的工具。 但找了一圈,陆少辰却连把小刀也没找到。 这个木屋看来已被废弃很久。 房间里清理得很空。 叶风!陆少辰冲上楼梯揪住叶风,怒吼道,一定有停下的办法,对不对? 叶风被他摇晃着,惨白的脸上带着笑。 他轻轻道:上次,你不肯跟我一起死,那么这次,我们就三人一起死,好不好?你如果真这么喜欢他,那我原谅你,我们一起在黄泉路上,三人在一起不好吗?不过少辰,如果你不愿意陪他一起死,那就快点离开,你只有 他抬起手腕,微微勾唇:只有四十秒了哦 叶风,你是不是疯了?陆少辰夺过他手上的遥控器,试图让那声音停止,但却并没有用,愤恨之下,他一掌掐住了叶风脖子,厉声道:把手铐钥匙给我! 钥匙早扔了。叶风一笑,你还不走,要陪着我死吗? 陆少辰怒红了眼,慢慢松开了手。 他想,他们可能都没有想像的那么了解彼此,他眼里一直有些文弱需要人保护的叶风,竟然会做事这样极端疯狂,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因为他,但此时,已无力追究更多 他松开了手。 他来到韩冽面前,跪坐而下。 我,我救不了你陆少辰第一次这样无力,他捧着韩冽的脸,眼睛发红,声音哽咽,小变态,今天我才看到你本来的样子 韩冽看着他微微笑。 轻轻道,你走吧,以后晚上,我再不爬你家的墙了 陆少辰瞪着他,抖着唇,却是一把将韩冽抱住。 第046章 霸总的替身老攻(46) 韩冽铐着的双手猛然握紧。 他微微垂头,轻声提醒着他,陆少辰,再不走,你就来不及了 楼梯上的叶风,也瞪大眼站了起来。 少废话。陆少辰怒瞪着他。 又看见他嘴唇上的齿痕,觉得十分刺眼,一把捏住韩冽下巴,冷笑一声,难得你这小变态被人绑了手脚任我施予,我可不能错过这机会,你竟敢让别人吻你,我得好好给你点教训,让你记着自己是谁的人 说完,他圈着韩冽的于事腰,一手钳住他下巴,低头狠狠吻上。 韩冽心中一动,揪住男人热烈回应。 叶风看着吻得难分难舍的二人,脸色惨白,双腿无力的滑倒跌坐。 那滴滴的声音,响得越来越急促。 陆少辰额上开始滴汗,只能死死吻着韩冽,来转移心中濒死的恐惧。韩冽则在心中数着秒数,在关键时间,微一使力,挣断了手脚上的手铐。 又伸手到了脖子后,摸到了那锁在铁环上的锁。 微微用力一拽,扯下了铁锁。 最后一道声响起时,韩冽拽起陆少辰,踢烂房门掠了出去,奔出二十米远后才转头看来,却并没有爆炸声响,两人面面相觑。 韩冽道,这小子,大概只是在恐吓? 陆少辰脸上却有几分迟疑,不太确定的看了他一眼,真的没事了么叶风他会不会 你担心他?韩冽眉头微蹙。 我只是陆少辰神情有些复杂。 算了,看你今天表现不错。韩冽没再多问,在他肩膀拍了拍,我回去看看。 陆少辰脸色一变,抓住了他。 没事。韩冽给他一个安抚眼神。 叶风这疯颠的性格,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结束,既然这人不放心,他就帮忙看看吧。 韩冽刚回到小木屋门口。 一道轰然的爆炸声骤然传来,巨大的震波下,韩冽摔了出去,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看向了瞬间被浓浓火焰包围的小木屋。 韩冽!陆少辰嘶吼一声冲过来。 韩冽转头看了他一眼,跳进了旁边的湖中,浸湿了全身衣裳,一个飞身而起,从那燃烧着烈焰的窗口掠进了木屋之中,在墙角找到了栽倒在大鱼缸脏水里的叶风。 拎起人就闯了出去。 韩冽将人扔地上,双手在叶风胸前按压。 数次之后,叶风噗的吐出一口脏水。 睁开了眼来。 扑上来的陆少辰,一拳击在韩冽脸上,谁准你,谁准你去冒险的? 陆少辰揪着他怒吼。 声音隐隐颤抖。 韩冽摸了摸被他打的脸,嘴角一勾,这小子要死在这,你恐怕要永远也忘不了他了,我可不希望你心里一直想着别人 这小子死别处可以,但不能死在这。 陆少辰瞪着他,久久,只将人狠狠揽进了怀里。 他是有些担心叶风出事,就算他绑架韩冽让他觉得可恨,就算他已爱上韩冽,但他和叶风之间还有认识十数年的交情在。 所以他不希望叶风出事。 但若要是以韩冽安危来换,那么他根本不会去在意他死活。 叶风浑身湿透,黯然的看着二人。 心跳真的会引爆炸弹,他没有骗韩冽,他只是看见叶风和韩冽那样走了,突然觉得活着好没意思,于是就一头栽进了大鱼缸里。 就算死了,他也要让这两人不痛快。 韩冽却将他从火中救出。 连死都不让他死。 韩冽虽未要叶风的命,但陆少辰却没这么容易消火。 他报了警。 叶风以绑架他人,和杀人未遂的罪名起诉被捕。他以后的余生,应该有一半的时间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他入狱的那天,只有纪嫣然去看他,他终没等到那两人。 纪嫣然说会等他出狱。 叶风却神情冷漠。 纪嫣然黯然离开。 两个月后,陆少辰和韩冽大婚。 陆少辰拿着婚戒给韩冽戴上,神情得意:我早说过,这戒指迟早要戴到你手上的吧? 韩冽看着这西装笔挺,今天异常帅气的男人。 嘴角微微扬起。 互吻之后,完成了仪式。 去与宾客敬酒时,韩冽撞到了一个服务生。 对不起。拿着托盘,低垂着头的服务生,在抬头时震惊了二人。 陆少辰叫出叶风的名字时,叶风托盘下握着的枪已压下扳机。 太近,意外太快。 韩冽根本没来得及躲,胸口就被射进一颗子弹。 他倒下的瞬间,看见了叶风嘴边的笑。 在牢里,他知道了他们要结婚的消息,他装病,在被保送医院的途中逃出。 他一直就病央央的,所以很容易就骗过了人。 一切皆因你起。叶风看着缓缓倒下的韩冽,轻轻说,你弄乱了我和少辰的心,我怎能让你和他结婚呢,你说得没错,我是条小疯狗,咬着谁就死不松口 陆少辰抱着倒下的韩冽,发疯的摇晃嘶吼。 听见叶风的话,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掐住他脖子将人摔在了地上,心中的愤恨和怒火,让他控制不住的收紧双掌。 身后的宾客冲上来欲将他拉开。 叶风,你该死!陆少辰双眼发红,咬牙切齿的吼。叶风忍着痛,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死了,就去黄泉路上缠着他,少辰,我一直忘记不了那天吻他的滋味呢,我好想,再吻他一次啊,吻他,即是在吻你呢 陆少辰发狠掐着的手,猛然松了力。 下一刻,又再次收紧,一脸厌恶:叶风,你真是疯了! 正下杀心,不管这人再说什么,也要弄死他为韩冽报仇,心中正被仇恨暴怒充斥之时,腰间突然被一只手臂圈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辰,冷静 韩冽轻语着,又将另一只手里攥着的子弹放进了裤袋里。 陆少辰猛然转头。 刚刚倒在地上,已没呼吸的人,竟然近在眼前。 震惊中他缓缓松开了手。 韩冽勾着笑,俯下身看向叶风:你这小疯狗,大概只有成为废人,才不会再作怪了吧。 之前还顾忌着陆少辰。 这时,他却再不留情,一拳击向叶风。 叶风瞬间吐血,胸膛上被一团刚猛劲力扑来,他只觉全身四肢如被万千尖刀剐过,寸寸切肤,痛不可抑,他甚至清晰的听见身体传来阵阵碎裂的声音。 他已分不清这痛来自哪里。 胸口疼,四肢也疼。 他只是痛到快晕厥。 叶风眼里含着泪,看着相拥的两位新人,眼里涌满太多情绪。 可这二人。 根本未再看他一眼。 他黯然的闭上了眸。 来时还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今,果然也只剩幻想了。 救护车很快到来,叶风迅速被带走。 这出闹剧一出,宾客也早已无心停留,都走得差不多了。 陆少辰一直紧抱着他不放,手伸进他衣里,在胸膛四处摸,却没摸到伤口,终于长舒口气,心中疑惑更深,刚刚,那颗子弹明明射进他胸膛的。 他怎会没事? 还没进新房,就这么猴急了?韩冽勾着唇,手掌在这脸色死白的男人背上轻抚,反正客人都走光了,要不,现在就去完成最后一步仪式? 你有些事,最好给我交待清楚!陆少辰俊脸微红,抽出了手。 行余数,今晚你最大。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韩冽笑。 两人去往新房。 路上,陆少辰忍不住问了句,你把叶风怎么了? 没怎么,让他成了废人而已。韩冽淡淡说了句。 看在陆少辰面上,没杀叶风,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了,除了他,这世上没人能治好他。 死不了,但也活不好。 起码不能再越狱了。 陆少辰叹息了声,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握紧了韩冽的手。 【本篇完】 第047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1) 尧城,莲花山。 在莲花山这片高级住宅区,宫家的豪宅位于山的最高处。 这时的韩冽,正站在宽阔的二楼露台,一眼望去,远处海景尽收眼底。但很快,他的目光被楼下花园边,正朝大门走来的青年吸引。 这青年,一头耀眼而凌乱的半长红发,随着走近,青年模糊的面容也清晰起来,那张对于男人来说过于明艳的脸庞,足够惊艳,他着一身白色休闲装,双手插在裤袋,姿态闲适,神情张狂,左耳的耳钉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劲。 这人,正是本界的男主宫决。 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这是韩冽对男主的第一印象。 但熟知了剧情的他,又深知,宫决不是红玫瑰,根本就是朵红罂粟。 美艳,却有剧毒。 只是因这一眼,原主钟离就被这个男人蛊惑。 从此自甘成了个贱受。 甚至最后,被这大渣攻给虐死。 死后。 才得到宫决迟来的真心。 韩冽心头冷笑。 呵,又是个欠调教的男人! 那是宫叔叔的第三个孩子,叫宫决。旁边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正是宫决的父亲宫长河,眼见韩冽眼珠转也不转的盯着宫决,慈祥的笑着解释,宫决这孩子,脾气不太好,阿离可千万别招惹他 韩冽没吭声。 却是趴到了露台边,将双手卷成筒状,放在眼前当望远镜。 似乎是想将宫决看个清楚。 原主七岁的时候,出了意外伤到了头。 到现在,还没恢复正常。 还是个痴傻小子。 傻子做任何事,都不需要解释。 韩冽要去演绎一个小傻子,还觉得挺新鲜,但傻子的精髓他却是拿捏住了,那就是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当然也因为没有城俯,容易遭人算计欺负。 宫长河带他回来前,就已调查清楚,知道他脑子有问题,见韩冽这般动作,不由一笑。心中则暗想,他日一定要找来最好的医生治好他。 想着,又俯下身揉揉韩冽的发。 含笑道:阿离,宫叔叔答应过你父亲,只要找到你,就一定好好待你,会将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你,告诉宫叔叔,阿离想要什么? 韩冽不着痕迹的挡开宫长河摸头的手。 转头冲他天真一笑:宫叔叔,阿离喜欢刚刚那位美人哥哥,阿离想要他阿离想要和他结婚想娶他做阿离媳妇儿 原剧情是,原主一来就嚷着要给男主当媳妇儿。 可他韩冽能给人当媳妇儿吗? 当然只能是老攻了! 宫长河楞了下。 他沉吟了会儿,又郑重问了句:阿离真的喜欢宫决? 韩冽用力点头。 宫长河一声叹息,沉默了会儿,脸上才重新露出慈祥的笑。 又摸摸韩冽的头:好,宫叔叔答应你。 韩冽喜笑颜开。 抓着宫长河袖子扯了扯,谢谢宫叔叔! 宫长河见他这般欢喜,心里本来有丝迟疑,这时倒也坚定,又笑眯眯提醒:阿离,宫决不是哥哥,他比你还小两岁呢,应该是弟弟,要娶媳妇儿,可不能弄错了媳妇儿岁数啊 韩冽傻笑点头。阿离记住了。媳妇儿是美人弟弟。 在宫长河欣慰目光下,韩冽转头看向远处。 嘴边泛起冷笑。 漂亮大渣攻,等着他吧! 一个月后。 宫决和韩冽的大婚。 正在今日举行。 虽然宫决只是私生子,平常也并不受宠。 但宫家在尧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捧场的人自是不少,加之,传闻中,这位与三少成亲的还是一个小傻子,自然增添趣味,引人好奇。于是连八卦媒体记者们,也已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拍个劲爆照片,欲抢明日头条。 虽各怀鬼胎。 但所有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除了新郎之一的宫决。 被父亲逼迫着,拿他最在乎的母亲相要挟,还有最想要的宫家继承权相利诱之下,宫决最终还是被迫屈服,答应了这桩婚事 不甘不愿的当了新郎倌。 恋耽美 -魔王攻(18) 宫决心情怎会好。 整个晚上都板着一张棺材脸,还要克制自己不当众发火。 虽然宫决平时脾气也臭,但从未哪一刻这样觉得憋屈愤怒,而那始作俑者,却正对着他笑得像个白痴,虽他恨不得直接冲上来将韩冽掐死,却还要僵硬着脸,拿起婚戒,互相给彼此戴上。 没人在乎他的心情。 他像傀儡一样的被人摆弄着。 新郎,可以互吻了。戴上戒指瞬间,现场爆出如雷的掌声,司仪提醒的声音响起。 宫决弟弟,阿离终于可以亲你了!司仪声音一落,韩冽就急不可耐的扑上来,勾住宫决后颈就像狗啃食一样啃上他漂亮的红唇。 亲上的瞬间,媒体记者们疯狂的按下相机快门。 宫决浑身一僵。 强忍着想将这小傻子拍飞的冲动。 一动不动,任由着他在嘴上瞎啃。 这朵带刺的玫瑰,漂亮的脸蛋,硬臭的脾气其实很对韩冽的胃口,韩冽装了一个月傻子已经很累了,今天大婚,他当然要给自己一点福利。 宫决弟弟,张张嘴呀,阿离想亲弟弟在发现宫决死咬紧牙关来抵抗他时,韩冽嘴里小声嘟囔,抓在他腰间的手用力一掐。 疼痛中宫决下意识的张了嘴,韩冽瞬间长驱直入。 宫决本想着就当被狗咬了,听见韩冽这话气白了脸,心里直骂小傻子不要脸,下一秒被他闯入口腔,一进来就缠住他翻搅舔弄,吻技高超,宫决登时就全身发颤,双腿发软,脸蛋通红一片。 宫决心慌愤恨,闪躲不掉,只能狠狠咬住韩冽。 血腥味在嘴里漫开。 韩冽没放开,反而勒紧了他的腰。 宫决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明明心有不甘,恨不得咬断这好色小傻子舌头,却只能将他咬成轻伤意图逼退进犯,哪知这人好色到这种程度,不但没被吓退,反而更来劲了。 他只能被迫承受。 来日方长! 宫决握紧了拳。 韩冽知道这人心中不爽。 他在敏锐的察觉这人抵抗并未尽全力后,更有心撩拨,改变了一开始的凶猛,用着极致的挑逗和勾引意味,绵绵的深吻,逐渐令宫决僵硬的身体软化。 宫决紧握的拳头,不知何时放在了韩冽腰间。 上架感言 啊,编辑说今天上架。 写什么上架感言我是真不擅长这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快穿也涉及不到什么剧情的剧透。总之希望有能力的小可爱们支持一下吧,暂时没钱的可以蹲蹲红包广场抢红包哦,我也会发些粉包。欢迎多多留言评论,你们是我写文的动力吖。 最后,感谢所有支持者 第048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2) 韩冽却在这停下。 媳妇儿味道好甜,阿离好喜欢啊。长达近五分钟的热辣深吻,让两人赚足了眼球,记者拍够了照片,看着宫决被自己亲肿的双唇,酡红的脸颊更显几分艳丽,韩冽脸上带着天真的笑,抓住了宫决的手,宫决弟弟喜欢我亲你吗,阿离可是学习了很久哦 宫决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喜欢。 喜欢个屁! 这小傻子看着天真。 结果又好色又奸诈。 他甚至怀疑,这小傻子是不是故意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阿离也喜欢宫决弟弟。韩冽抓着他手高举,大声道,宫决弟弟以后就是阿离的媳妇了!阿离一定会好好对媳妇,天天给他买糖吃,保护他,不叫他伤心,不让他被人欺负 全场都爆出了鼓掌声来。 宫决恨恨,心道,这小傻子尽说屁话! 嘴上说保护,做的桩桩却是欺负人的事! 但不管如何不甘不愿,事情已成定局,宫决任由这小傻子拉着自己,手舞足蹈的去给各个宾客敬酒,客人倒了酒递给宫决。 韩冽连忙抢过,媳妇儿不能多喝,叔叔,阿离来陪你喝 宫决瞪了他一眼,抢过酒,一饮而下。 他满嘴媳妇儿,自己就成女人了? 还要男人来帮自己挡酒? 简直笑话! 宫决本就心中苦闷,这时正需要酒精的慰藉,于是一路上宾客敬的酒,他全招揽喝下,连韩冽的酒他也帮着喝下了。 反正既要演,就演好这出戏。 这小傻子,还有那薄情的宫父,所有逼他的人。 将来他都要一一报复回来! 两人抢着挡酒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就成了恩爱的论据,两人虽各怀鬼胎,却也各自配合,韩冽尽心的演着他的小傻子。 脸上欢喜又心疼的看着宫决。 媳妇儿,你喝太多了见他快走不动路了,韩冽冲过来扶住他,并瞪向还想来敬酒的客人,生气的道,你们不许再欺负宫决弟弟,他不能再喝了! 众人哂笑。 倒也再未强迫。 宫决很不想接受他帮助。 但是现在他确实有些受不住了。 在韩冽的搀扶下,一路来到了新房,韩冽赶跑了想来闹洞房看戏的客人,将门紧紧反锁后,才扶着宫决躺在了床上。 宫决弟弟,你不要睡,我们还没洞房呢。韩冽嘴角勾起笑,俯下身去,开始解着宫决的衣衫扣子,宫决本是意识模糊,这时却清醒了几分,抓住了韩冽的手,怒视他:小傻子,你要做什么? 洞房啊。韩冽笑眯眯,低头在他唇上亲了口,宫决弟弟,美人媳妇儿,阿离知道你没力气了,不过你放心,阿离会很温柔的 滚!宫决通红了脸。 憋着一股气,咬牙想推开他。 但根本使不上什么力。 原主和宫决结婚后,过了半年才有真正的圆房。 但韩冽可没这么多耐心。 阿离不滚,阿离要洞房。韩冽语气带着委屈,又安抚着他,媳妇儿放心,阿离学了很久,知道怎么洞房,怎么让媳妇儿舒服 不要脸的小傻子!宫决呸了声。 还想坐起。 但下一刻,韩冽就低头吻上了他。 宫决带着浓浓酒香的唇,再次被韩冽成功攻占,一边吻,手上也没停下,宫决衣衫被剥落,漂亮修长的男性身体,让韩冽很是满意 媳妇儿,你不但脸漂亮,身体也好漂亮。韩冽一边摸一边亲,一边亲一边不遗余力的给予了赞美,要降服这个美人渣攻,棒子加糖自然是少不了的。 宫决通红着脸。 这时才开始后悔,刚刚不该喝那么多酒。 这小傻子在他身上又亲又啃又摸,别说是男人,就是柳下惠也要被挑起火。 可恨这关系到家庭地位的关键时刻。 他却一点抵抗的力气也没有! 等到韩冽进入他身体,强势结合的瞬间,那阵疼痛让宫决酒意也散了几分,但依然无法抗拒,只是更清晰的感受着,自己是怎么被他所占有的 小傻子甚至不许他闭眸。 非迫着盯着他看。 宫决愤恨羞耻,却又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可他又没时间多想。 欲潮冲击之下,只能发出原始的声音。 次日一早。 韩冽还在美梦之中。 宫决却已酒醒。 醒来第一件事,一脚将韩冽踹下了床。 韩冽摔醒过来。 心中自是火冒三丈。 小傻子,昨晚你竟敢对我霸王硬上弓?我他妈弄死你!宫决这一动作,牵扯到某处的疼痛,一时脸色扭曲,扑上来揪住韩冽,一拳朝他脸上袭来。 韩冽哪会像原主一样认他打。 抓住他手扭到了背后,一下就将人反压在地板,紧紧压制。 韩冽俯下身望着他。 依然用着委屈的语调,媳妇儿,昨晚明明你也很喜欢,嘴里虽然一直说不要,但两只腿却把我夹得很紧后半夜,阿离说累了媳妇儿还不让我休息阿离知道媳妇儿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为什么一起床却要打阿离,媳妇儿是不是害羞了,媳妇儿喜欢阿离对吧 放屁!我就算喜欢一条狗,也不会喜欢你!宫决听着他这直白的话,被他的不要脸惊到。 又听他一口一个媳妇儿,竟有些脸红心跳。 思及昨夜之事,更面红耳赤。 嘴上极力反驳,还有,谁,谁主动夹你了,谁,谁不让你休息了我他妈才没做过这种事!你个小傻子别污蔑我 未说完,却是脸红到脖子根。 昨晚,昨晚他那叫反抗不了只能享受。 才不是什么主动勾引。 他为什么要跟一个小白痴在这争执这种令人羞耻的话题! 又挣扎起来,小傻子,快放开我! 宫决没想到,这看着身板比他硬实不了多少的小傻子,蛮力这么大。 昨晚醉酒就算了。 今天清醒状态下,竟还是被他压住动弹不得。 不放!韩冽大早清梦被他打断,还被踢下床,现在心中有火,正想好好教训他,凑宫决耳边轻声道,媳妇儿不能打老公,阿离很生气,阿离要好好教教宫决弟弟,正正家法 紧压在他身上的身体,更贴近。 宫决心一颤,感觉到后臀有东西硌着。 一时又赤红了脸。 低吼道,你这小白痴又要做什么! 阿离很生气,要洞房!韩冽说完,抱起他就扔上了床。 宫决又气又怒,跳起就要逃。 下一秒就再次被抱住,压倒,四肢被牢牢的锁住。 他终于慌了起来,压下怒火试图劝说,小声轻哄着,小傻子,别乱来,哪有人大早上就洞房的,不成体统,快放开我 我不管,阿离不高兴,就要洞房。韩冽语气坚决。 又不想再废话,扳过他吻上。 堵住所有声音。 动作也紧跟而上。 宫决昨晚叫他折腾半宿,身体本就酸软,又被这小傻子大早上缠着要,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紧抓被褥默默承受,这时清醒,却绝不肯叫出半句声音。 一直紧咬牙关。 韩冽却是不悦,力道便重了些。 语气委屈的道:宫决弟弟,美人媳妇儿,不要忍着好不好?阿离喜欢听你的声音,昨晚媳妇儿叫得可好听了,阿离还想听 听,听个屁! 这不要脸的小色胚! 宫决脸蛋通红,紧咬牙关。 心中痛骂。 自己才是该委屈的人。 他委屈个什么劲! 刚愤愤然,就被一股猛力攻来。 终是没忍住,低吟出声。 韩冽眉开眼笑:媳妇儿叫得好好听哦,再叫一声 宫决忍着想杀人的冲动。 干脆将脸埋进了被中。 韩冽则微微一笑。 继续耕耘。 下午的时候,两人从酒店回了家。 宫决也才刚刚毕业,之前一直住在莲花山上,如今已成家,宫长河给两人在半山买了幢别墅当新房,离着宫家山顶的宅子并不太远。 新婚蜜月期后,宫决就可以进宫家的公司工作。 这是他答应宫父结婚的条件这一。 虽然宫决根本不想跟小傻子过什么蜜月,但这是宫父的命令,他不得不配合完成。 但他,怎可能乖乖受制。 奈何不了宫父,他还不能恶心下这小傻子么。 一个月的蜜月旅行。 他有的是机会整治这小傻子! 媳妇儿,宫爸爸不是说蜜月只有我们两个人么?两人去往机场,韩冽看见了正朝他们挥手的年轻男人,在听到宫决说要带他一起旅行时,他脸色已黑成了锅底。 真是好极了! 才结婚三天,这小子就欠操找虐! 竟然把男二带上。 小傻子,我警告你,别在外面叫我媳妇儿!宫决窝火的瞪着他,这几天下来,他提醒了无数次,但这小傻子似乎是一根筋,认定的事实上,就不改口。 可你就是阿离的媳妇儿啊。韩冽抬起手。 让他看见手上的婚戒。 我是男人!宫决一脸烦躁。 反正你就是阿离的媳妇儿。他越是不爽,韩冽越要提醒他,脸色依然委屈的问:媳妇儿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带他,这个人跟宫决弟弟是什么关系? 宫决被他气得一肚子火。 听见这话,嘴边勾起报复性的笑:你说纪清啊,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喜欢的人 第049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3) 韩冽脸色一僵。 下一秒眼角微微泛红:媳妇儿最喜欢的人,应该是我! 我说了,我喜欢一条狗,也不会喜欢你。宫决看了眼疾步朝他们走来的纪清,脸上先是带着笑,转头看向韩冽时,目光阴冷,小傻子,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本来有交往的男友。 要不是这小傻子,他怎么会这样被人逼着结婚? 他负了纪清。 他以为纪清会恨他怨他,或者远离他,没想到,他却甘愿忍受委屈,答应愿意做他的地下情人,纪清说,只要能经常看见他,他就满足了。 纪清的体贴理解,让宫决对他更心生愧疚。 对这小傻子也更加憎恨。 宫决的话,让韩冽瞳孔一缩,脸皮微微抽搐,他神色黯然的垂下头,来遮掩脸上的怒火,拳头却是轻攥起来,心中冷笑连连。 宫决,好极了! 成功的激怒了他! 看着他垂头握拳的样子,宫决就知道自己踩到了他的痛处,这让他心生痛快,也是这时才惊觉,自己其实不需要多大力量,轻易就能伤害这小傻子。 谁叫他非要和自己结婚。 谁叫他喜欢自己? 自找的,不是吗? 他不痛快。 这小傻子也别想好过! 阿决!正心中暗忖,纪清已来到眼前。 宫决抬头,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握住了纪清的手,阿清,来了多久? 也就十来分钟。纪清相貌清秀,眼神柔软。 两人无视韩冽,当着面勾搭眉来眼去的行为,让韩冽怒火中烧,而他既是傻子,做事就自然不需要顾忌别人看法,不必尊从逻辑。 媳妇儿,你怎么能牵别人的手。韩冽一脸愤怒,用力拉开两人牵着的手,指控的眼神瞪向宫决,你不准牵他! 这声称呼,让纪清楞了下。 看向韩冽的表情充满了审视。 宫决看着韩冽一脸吃味,心情大好,之前被他天天缠着洞房,被压不能反抗的憋屈感,这时终于有了出气口,力量上无法反抗,那就精神上摧残他! 他微微一笑,甩开韩冽的手,再次握住了纪清。 看着韩冽,小傻子,我就牵他,你能把本少爷怎么着? 韩冽脸色一沉,直接一拳头挥了过去。 宫决漂亮的脸蛋被击中,人也摔到了地上。 纪清惊呼一声,冲上前想扶宫决。 韩冽却更快一步揪起目瞪口呆的宫决,满脸生气:媳妇儿,你要再牵他,我就扒光你,在这机场和你洞房! 反正他是傻子。 恋耽美 -魔王攻(19) 脑子有问题,做任何事都不用顾忌结果。 这小子最好别惹他发疯。 宫决瞪着他。 这小傻子不但脑子有问题,似乎还是个小疯子? 他不敢去赌韩冽有没有这胆在机场办他,但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丢人。 你在哪养出的这疯脾气?宫决表情僵硬,终是不敢再激怒这小傻子,又朝纪清使了个眼色,纪清神色僵硬,勉强笑了笑,钟先生,我与宫决只是朋友,你实在不必太过紧张 韩冽没理他。 但这时终于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 宫决整了整衣领。 心想暂时放过这小傻子 下一秒,韩冽抓住了他的手。 宫决怕他又发疯。 只能任他握着。 三人一起上了飞机。 心中都不痛快。 韩冽在机上,一直紧握着宫决的手。 慢慢却似困顿,终于睡着。 宫决想挣开,但却发现被握得死紧,只好作罢。 又看向旁边的纪清,语气抱歉的道:阿清,让你受委屈了 我说过了,我不在乎。纪清脸色发白,苦笑了声,我知你也是在委屈求全,但我相信,阿决终有天能给我个结果 宫决没说话。 只是慢慢收紧了拳。 十小时后。 飞机在某有名的旅游海岛机场降落。 宫决一早就订好了酒店,在国内他忌惮宫父,但到了国外,宫决就想顺心而为,不想和韩冽住同一个房间,于是订了三间房。 他和纪清的,是最高级昂贵的总统套房。 却给韩冽订了个普通标间。 先生,这是三位的门卡钥匙,请收好,希望入住愉快。甜美热辣的前台小姐,在办理好入住手续后,微笑的将三张卡递给了宫决。 一拿到房卡,韩冽就发现两人不同档次,也不在一层楼。 他未当场发作。 等到十楼电梯到,宫决催促道:小傻子,你到了,自己去找到房间 媳妇儿,为什么阿离没有和你一层楼。韩冽心中发怒,脸上却是一幅失望的神情,眼巴巴的看着他道,宫决弟弟,阿离想和你住一层。 白痴,当然是已经没房了。宫决看着他这小狗眼神,竟有些心虚,扬高了声音催促着他,而且我也没钱给你换房,就将就着住吧,小傻子你有钱吗,没钱就听我的! 好,好吧。韩冽失望的垂下头。 拉着行李出了电梯。 门关上瞬间,宫决爆出爽快的大笑。 哼哼道:这小傻子,跟我斗?嫩着呢! 又见纪清看着他,便笑了声,怎么样,我说过,这小傻子脑子蠢,很好对付吧? 阿决,你不应该欺负他。纪清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脑子有病,也是可怜,你何必呢 他可怜,本少爷才可怜呢。宫决抱着胸,一脸不以为然,你就是太善良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可不会让这小子好过! 纪清再没说话。 电梯上了酒店顶楼。 两人找到了各自的房间,两间大套房彼此紧挨着。 宫决进了房,给门留下了个小缝。 纪清也是满心情思,一将行李放隔壁的房间,就转头来到了宫决门前,见门有个小缝,嘴角勾了起来,进屋关了门,上前情不自禁抱住了宫决。 阿决纪清心潮澎湃。 紧抱宫决,嘶哑的道:今晚,你要了我吧 他只恨当初太矜持。 宫决说结婚再发生关系,如今,却便宜了他人。 心中自是不甘。 他的请求,让宫决心中一震。 抱着纪清正要说些什么,却突听一声异响传来。 宫决惊讶转头。 就看见外面大露台有只眼熟的行李箱。 韩冽正拍打着裤腿。 宫决又惊又疑。 推开纪清拉开落地窗疾步上前,又看了眼上方,这小傻子从哪来的,难道是从顶楼跳下来的,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就不怕摔断胳膊摔断腿? 宫决弟弟,我的房间太小,阿离不喜欢。韩冽拉着行李箱走向他,而且阿离离你太远,我已经退了,我要和你住一间房。 他一脸理直气壮。 宫决脸色僵硬,抓住了他,谁要和你住一起? 你是我媳妇儿,我就要住这!韩冽看着他,语气坚定,又看了里面的纪清一眼,脸上浮起怒火,阿离得看着你!不能让你做对不起我的事,阿离知道,这叫出轨! 以为他刚刚没看见么。 这俩抱在一起。 还真一刻也忍不住啊。 也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什么出轨,朋友之间拥抱一下怎么了?宫决竟觉得这小傻子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逼人,他好笑的反驳,试图想阻止他,不喜欢小的,我再给你开个大的。 我要和你一起住。韩冽瞪回去,一字一句回答,眼神毫无商量之意。 算了,随你吧。宫决满心恼火。 只能随他意。 韩冽满意的露出笑,拉着行李箱进门。 一放下,就朝着纪清走来,微微笑,这位宫决弟弟的朋友,我现在要和媳妇儿说话,不喜欢有外人在这听着,你能不能出去? 纪清脸色一白,目光看向宫决。 宫决不忍,语气冷硬的对韩冽道,小傻子,他是我的朋友,希望你对他客气点! 韩冽脸色一沉,直接揪住纪清,拽到了门边一开门就将人扔了出去,砰的关上门。 你这白痴,竟敢这么对他!宫决脸色微怒,箭步上前想找这小傻子好好理论,韩冽一把将人扭住,拽进隔壁的卧室欺身而上。 宫决慌了起来,自是大力挣扎。 宫决弟弟竟敢抱别人,阿离很生气!韩冽一路来的怒火,这时终于有了发泻之地,他揪住宫决衣衫,嘶啦一声就撕成了两半。 钟离,你他妈别又来这一套!宫决只觉胸前一凉,一时羞耻难当,嘴里大骂,手脚并用的朝韩冽击来,反被韩冽拽住双手压在头顶,双腿也被紧压住。 只有洞房,阿离才能消气。韩冽撕碎衣衫,并将他双手绑住。 又将他腿绑住,让他再踢不了人。 就这样带着怒火的冲进了宫决身体,疼痛之下,宫决惨白了脸,愤恨的一口咬在了韩冽的肩膀上,韩冽毫不在意,只是钳住他的腰开始横冲乱撞。 破碎的甜美呻吟。 一串一串的从嘴里泻出。 宫决羞愤欲死。 纪清就在隔壁,他却被这小傻子按在床上这样 结束后,韩冽面无表情的离开,去了外面的大泳池,丝毫没管床上的人。 宫决狼狈的坐起,瞪着窗外泳池的人,眼睛微微泛红。 带着纪清来。 就是想让这小傻子不痛快。 结果现在,不痛快的成了自己。 现在这算什么? 前几次这小傻子每次缠住他要了后,总会细声轻哄,还会帮他清洗,这次直接翻脸不认人,动作粗暴不说,这一结束抽身就走的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卖身的妓子。 第050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4) 心中越是愤怒,嘴上就越是不客气。 宫决也未着衣,就这样出去走进了泳池,挑衅道:纪清曾是我的恋人,我不但抱过他,还吻过他,操过他,他比你这小傻子好百倍千倍! 不,其实这些他一个都还没来得及做过。 他和纪清相恋三年,却一直保持着最纯粹的关系。 他因为宫父的风流渣性,深受其害,发誓如果不是确定要和人一生一世,不到结婚那天,是不会做任何亲密的事。 这么说,他只是想刺激这小傻子。 只要让他不爽就行。 他们,谁也别想让谁好过! 果然听了这话,韩冽停止了戏水。 他朝着宫决游了过来。 宫决弟弟,你说这些,是故意让我生气吗?韩冽铁青着脸,这小子就是欠操是吧,他咬牙切齿的道,你是我钟离的媳妇儿,敢做对不起阿离的事,小心我跺掉你那玩意儿! 说着,抱住了宫决。 再次冲进了他体内。 疼痛一点点漫开。 宫决却忽觉,那疼似乎不止是来自身体。 心也似乎在疼。 被他挑起火的韩冽,这次没这么轻易放过他。 从泳池又回到了房间,在客厅里将他禁锢,来来回回要了无数次,直到最终让宫决眼中含泪,服软的向他求饶。 宫决弟弟这肚子要是能生孩子就好了在他求饶后,韩冽终于放过他,手掌充满恶意的贴在他小腹上,眼神天真的看着宫决,媳妇儿要生个孩子,就不会再整天惹阿离生气了 宫决怒瞪着他。 这小傻子满嘴胡说八道! 果然脑子不正常。 我跟狗生,也不会给你生!宫决气昏了头,跟着吼回去,力量上这小傻子可以野蛮的降服他,但是精神上,这小子绝对别想征服自己。 韩冽看着他久久,脸上又露出笑,媳妇儿,你好倔强啊,为什么老喜欢跟阿离嘴硬呢,一定是我亲得不够多。 说完,低头狠狠封住宫决的唇。 宫决只剩下一声闷哼。 晚上三人一起用餐,纪清注意到宫决换了身新衣。 媳妇儿,你受了伤,多吃点补补身。韩冽将纪清当个透明人,没管他充满研究的目光,只是给宫决夹了几块蒜香排骨。 宫决一脸僵硬。 这种高档餐厅,他以为是在自己家吗。 需要他给自己夹吗? 还故意说他受伤的事? 这伤还不是他弄出来的? 宫决生着闷气,又在纪清疑问的眼神下红了脸。 宫决心觉难堪,还有点心虚,对韩冽咬牙切齿道:我自己会吃,不需要你多事! 说着,故意将盘中的排骨夹到了纪清的碗里。 冲他温柔一笑道:阿清,你脸色也不太好,多吃点。 韩冽砰的一拍桌。 瞪了宫决一眼,霍然起身离去。 再不走,他怕自己会一掌掐死这人。 不用管他。这小傻子脾气就是怪。宫决僵了一秒,又恢复如常,举杯与纪清碰了碰,淡淡的道,我们吃我们的 纪清神情复杂,没有说话。 因为天色已黑,游玩其它项目也只能等明天,而这海边有一条热闹的酒吧街。 韩冽没理会这二人,只想暂时去里面坐坐。 宫决却不得不紧跟着他。 虽然他很不想管他,甚至觉得他在外遇上什么祸事才好,偏偏宫父走前再三叮嘱过他,不能让这小傻子出任何事,所以他只能看紧了他。 他前脚进了某间酒吧。 宫决后脚就跟上。 但并没有上前阻止韩冽。 只想着,在这龙蛇混杂之地,让这小傻子吃点亏得个教训也好,所以进来后,就找了个偏角的位置坐下,与纪清各叫了杯酒。 阿决是不放心他么?纪清坐他身旁,忍不住问。 一个弱智小傻子,根本不配当他的情敌。 他不应该害怕不是么。 为什么,心里却隐隐不安呢。 要不是我老子交待了,我才懒得管他死活!宫决慨然反驳,心中暗想,最好是遇上什么坏人好好收拾他,免得这小傻子以为人人都像他这么好脾气。 韩冽心情不好。 但也没忘记演戏。 一进门就将一个初入狼窝的小白兔演绎得十分逼真。 他带着怯意和好奇,四处打量。 看见舞池里摇摆的男女,似乎也觉得十分有趣,挤了进去,跟着一群人摇摆起来。 真是个白痴,跳的什么玩意儿。宫决观望,被韩冽这机器人似的跳法,给惊得差点喷出了嘴里的酒,嘴上不客气的鄙视吐槽。 韩冽自己倒是挺尽兴。 跳完又跑去吧台点了酒。 宫决眼看着他连喝两杯,又毫无防备的接过另一个男人加料的酒,蹙起眉头走了过来,却是有些晚了,韩冽已举杯一口喝下。 送他酒的男人,见他喝下,露出笑,贴近来想搀扶韩冽。 韩冽皱着眉推开了这人,一脸不耐烦。 又听见一边的起哄声,转头看去,见是舞者表演区,两个只着闪亮紧身内裤的男人,正摇着臀,下面一群男人则抓着钱往他们内裤里塞去,当然塞钱时顺手还摸了把鸡。 韩冽一脸跃跃欲试。 宫决脸色一沉,心头怒火顿生,这时再看不下去,拽住了他。 韩冽转头,见是他,脸上露出笑:宫决弟弟,你也来这玩啦? 还没玩够?你也想去摸鸡?宫决脸色阴鸷,凑他耳边咬牙切齿道,小傻子,你要敢去摸别人那玩意儿,以后别想用这脏手碰我一根手指头! 先前猎艳男人的酒。 这时效力已显,韩冽双颊泛红,眼神有些迷离。 听见宫决的话,他先是迷惑了下,又露出天真的笑,点头,好,媳妇儿不喜欢,阿离就不摸,我我摸媳妇儿的总行了吧 说完,傻笑着一手往宫决身上抓去。 宫决浑身一僵。 看这人脸色发红,眼神也不甚清醒,不是醉了,就是那酒有问题。 咬牙抓开他乱来的手,揪着人出了酒吧。 纪清皱着眉跟上。 三人一起上了车。 媳妇儿,阿离好热,好渴,难受上车不久,韩冽就感觉身体燥热难受,抓住了宫决难受的嘟囔,宫决瞪着他,活该,谁让你乱喝别人的酒? 媳妇儿,你又骂我。韩冽揪着他往下一拽,阿离渴了,要喝水。 说完,堵住了宫决的唇。 纪清就在旁边看着,这让宫决有些尴尬,试图想推他,却让韩冽揪得更紧,宫决叫他堵住口舌,不但发不了声反而被他吻得撩起了火。 一时也忘记了身边的纪清。 扣在韩冽后颈,情不自禁的回应。 纪清惨白了脸,干脆捌过头去看着窗外,泪水却无声滑下。 他以为自己跟着前来,能让这小傻子明白自己在宫决心中的地位,但没想到,被刺激到的反而是自己,这时开始怀疑,自己跟着来是不是个错误。 媳妇儿,你嘴好甜啊。韩冽半眯着眸,舔了舔唇。宫决脸蛋泛红,更显艳丽,正心浮气燥又听韩冽说了句,媳妇儿,我难受我,我想洞房 他黑了脸,车上洞什么房! 这小傻子,又傻又呆又无赖又好色! 真是好不要脸! 他怎么就偏招惹上这么个人! 车上不行,回去就可以吗?韩冽心情不错,语气也轻快了些,催促着司机,让他开快些,嚷着要回酒店和媳妇儿洞房。 司机忍着笑加快速度。 宫决则脸红耳赤,怕他又说什么让人尴尬的话,干脆捂住了韩冽嘴巴。 韩冽在他手上用力咬了口。 宫决痛得收回手。 恋耽美 -魔王攻(20) 恶狠狠瞪了眼。 韩冽却对他露出个笑。 宫决顿时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的感觉,气也无力的消了。 纪清看着,黯然的垂下眸。 喝了加料的酒,果然一回到酒店,韩冽就缠着他要洞房,进门前,宫决眼神复杂的看了纪清一眼,刚要说什么,韩冽拽着人进屋砰的甩上门。 纪清本是走到隔壁门口。 却是又折了回来。 他忍不住的贴在了宫决房间的门上,朝里听去,没一会儿儿,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了阵阵暧昧声音,他听出这声音是宫决的 纪清不甘的握紧了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什么也不做。 这个小傻子迟早会抢走宫决。 纪清突然有这样的预感。 房里正借着药劲,抱着老婆玩洞房的韩冽,一边欣赏着宫决咬着唇,眼角含泪眼尾泛红勾人的样子,耳中还听见了门口人不同寻常的呼吸声。 韩冽嘴角勾了起来。 这么喜欢听墙角? 那就让他听个够。 宫决弟弟,你真好看。尤其是这个时候。韩冽傻笑着,一边故意加重摆动力道,又低头亲了下宫决的嘴唇,阿离好喜欢和媳妇儿洞房哦 宫决双颊泛红,脸带春情,愤愤咬牙切齿,你个小白痴哪那么多废话 刚发出声音又连忙咬紧牙关。 但很快又在韩冽小蛮牛一般的干劲下,压抑的声音脱口而出,逐渐高扬。 直到充斥着整个房间。 门外的纪清,听见那声音越来越大,脸色也越来越惨白,他不敢相信,自己认识的那个脾气暴烈性格阴沉的宫决,竟会发出这种媚人的声音 嫉恨之余,也再听不下去。 第051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5) 狂暴激情持续了很久。 结束时,韩冽还在抱住宫决,在他脸颊亲亲后,凑到他耳边道,宫决弟弟,你的那位朋友一直在门口,这时候才走他是不是在偷听啊? 宫决浑身一僵,脸色发白。 纪清一直在门外? 他听见了? 都怪你这小白痴!宫决一想到刚刚种种,被纪清听见,就感觉自己在他心中形象在崩塌掉,怒火让他苍白的脸涨红,一股大力下竟反扑将他压倒,钟离你这小傻子,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韩冽闷哼出声,脸色微变。 宫决本要扑来掐他脖子,这时脸色也跟着涨红。 又,又起来了? 韩冽微微笑。 又神情委屈的道:媳妇儿为什么想打我?是不是怪阿离刚刚洞房不够尽力?宫决弟弟别生气,阿离这一次一定让你满意 说着就着宫决在上的姿势。 再次开始耕耘。 宫决通红了脸,想嘶吼! 谁在说这个了,这个小白痴死色胚! 他很想揪住这小傻子好好解释,但韩冽耕耘的速度,让他根本无法开口,最终也只能随波逐流,像小船儿在海浪之上,一次次的被浪潮高高抛起,又落下。 次日,三人一起用早餐。 宫决果然发现,纪清看向他的眼神,与平常有所不同。 一时又气又羞。 愤恨的看向旁边正专心吃早点的韩冽。 媳妇儿是想吃阿离的饺子么?见他盯着自己,韩冽傻傻一笑,夹起一个水晶虾饺送到他嘴边,宫决愤恨的张口吃下。 只当那饺子是这可恨的小傻子。 想着将他嚼个稀巴烂! 但在纪清眼中,却觉得这二人形态亲昵,一时脸色发白。 阿决,这小岛北边有座很出名的小火山,一会儿我们去玩玩怎么样?纪清紧握拳,压下心中酸意,出声转移宫决注意,又看了韩冽一眼,微微笑道,你之前一直说要带我去看威尔火山,还说威尔火山是爱情最忠贞永恒的见证,阿决不会忘记了吧? 这座小岛北边的威尔火山,几百年前曾有一对不被父母祝福的恋人,跳进熔岩里殉情了,而这座火山,形状刚好也像个心形。 故才此地与爱情产生了联系。 宫决脸色一僵。 纪清这话,是在提醒他。 不要忘记了他们当初的誓言 宫决正要回答,韩冽却抓住他手,笑眯眯道:媳妇儿放心,虽然阿离不知道一个死过人的火山能保证什么,但阿离,可以保证,阿离肯定会永远喜欢媳妇儿! 说完,他拍拍胸脯。 一脸骄傲。 死过情侣,就能见证永恒? 难道不应该是爱情的埋葬之地才对? 宫决本来因纪清的话,想起对他许过的诺言,这时更对他心生愧疚,却被韩冽出声打断,他说的话让他本来觉得有点浪漫的地方,瞬间就变了种味道。 仿佛那地方,成了座坟墓似的。 小白痴,不懂浪漫就不要乱说!宫决黑着脸,夹了个煎饺往韩冽嘴里塞去,只想堵着他的嘴让他少说两句。 韩冽笑得眼睛弯了起来。 抓着他手,媳妇儿对阿离好好,不但每天和阿离玩洞房游戏,还主动给阿离喂吃的!阿离爱死你了! 又低下头在宫决手上啾啾亲着。 小傻子你恶不恶心?脏死了!宫决被他亲得手背上沾满了油,又见四周食客都被这小傻子举动惊得看来,脸颊泛红的抽走手。 拿着纸巾狠狠擦了擦。 韩冽却笑了。 故意带纪清来刺激他是吧。 那自己当然也要时不时的恶心他一下了。 纪清默默看着,眼神阴郁起来。 快到中午,三人才坐着敞篷车上路,这海岛风景自不必说,长长海岸线,一路前去都是洁白的沙滩和碧蓝海水,温和的天气迎着海风,更添怡人。 宫决与纪清正交头接耳。 却突听韩冽手舞足蹈,嘴里哇啦大叫。媳妇儿,快看,那里有只大鸟! 宫决黑了脸,转头想看这小傻子又发什么疯了,就见他指了指前头路边一颗椰子树上,宽大的枝干间卡着一只海鸟,正扑腾乱叫。 宫决听他呜啦乱叫,只好让司机停车。 韩冽立刻跳下了车。 宫决追上前,没好气道:小白痴,又想干什么? 救鸟啊,这大鸟好像受伤了。韩冽抬头又看了眼,那椰子树又高又直,上面还有几只大椰子,他兴奋笑道,宫决弟弟,你想喝椰汁吗?阿离给你摘好不好? 嗯,其实是他想喝了。 但原主是个痴情小贱受嘛。 啥事都第一想到宫决。 喝什么喝,你可别想我爬上去给你摘,本少爷可不会爬树!宫决瞪了他一眼,这小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就净给他找事儿是吧? 纪清皱眉道,给这的动保部门打电话吧,这树太高了,鸟恐怕没办法弄下来 正说着,眼睛却骤然瞪大。 只见韩冽把外套一脱,鞋子一蹬,抱着那棵椰子树手脚并用,像小猴子一样迅速的爬上了又高又直的椰子树,把几人看直了眼。 纪清看着韩冽将白色海鸟救下后,又拽了两颗青椰子扔下来。 转头对宫决道,阿决,你家这小傻子,果然是乡下来的野猴子呢,这招我可是学不会,我看他啊,倒是更适应呆在乡下那种原生态的地方跟你呆一起,实在不搭调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宫父为什么要逼着宫决跟一个小傻子结婚。 小傻子还是个乡下佬。 豪门不是最注重门第吗,这小傻子凭什么就比他幸运呢。 输给这样的人。 纪清实在不服气。 他有点阴阳怪气的话,宫决听得微蹙眉,这小傻子平常对他乱发疯就算了,但这时是为了救受伤的动物,纪清实在不必这般说话。 但也未说什么。 只是去捡起了地上两只大青椰子。 没一会儿韩冽又爬了下来。 海鸟在他怀里扑腾。 我看看。宫决皱着眉,将鸟抓进了怀里,四处轻轻摸索,摸了会儿才确定的道,这鸟应该是翅膀断了 那怎么办?韩冽眼巴巴看着他。 断了翅的鸟,自然是只有等死了,优胜劣汰,就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宫决看他这着急的样子,故意跟着他唱反调,语气冷冷道,扔了吧,不用管它死活,而且我还要陪着阿清去看火山,可没空管你,我们要去看风景了 说完,将鸟又塞回韩冽怀里。 纪清看他上了车,脸露喜色的也跳上车。 韩冽眯了眯眸,又露出失望的神情,宫决弟弟,原来你这么狠心无情。阿离不喜欢你了,你们自己去玩吧,我要带着大鸟回去给它看伤 他垂下头,一身落寞的抱着两只椰子和大海鸟离开。 你就自己走回去吧!宫决冲他吼了声,命令着司机开车。 敞蓬车驶了出去,两人距离越拉越远。 宫决烦躁的拽了拽领子,这些天两人相处,他一直处在败方,颇觉受挫,这时终于叫那小傻子吃了回铁板,心中暗爽了一阵。 但从后视镜中看着小傻子越来越远。 似乎还忘记了穿鞋。 心里又焦燥起来。 司机,掉头。宫决终究没忍住,烦躁的出声。 他真的不想管他死活。 但这小傻子要在路上遇见坏人,或被车撞死了,宫父绝对会怪到他头上,那自己忍辱负重的跟他结婚,岂不是白费心机,屁股也被他白干了? 跑车掉头追去,宫决捡起了他忘穿上的鞋子。 车子几分钟就追上了韩冽。 冲他吼道:小傻子,上车! 韩冽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快步前行。 宫决见他竟然还跟他倔上了,也黑了脸,再次吼道,白痴!等你走回去,这鸟都死透了! 韩冽闻言,停下脚步。 车子在路边停下,韩冽这才上了车。 小傻子,你能耐啊!宫决哼哼了声,将鞋扔他脚边,自己穿上! 韩冽瞥了他一眼。 又转开头,紧紧抱住两只椰子。 椰子上趴着白色海鸟,正瑟瑟发抖。 穿上!宫决见他竟还跟自己倔,火也上来,抓起韩冽的腿,弯下身强行的给他穿上,嘴里则恐吓着,你最好听话点,不然,我随便找片海把你扔进去喂鲨鱼! 韩冽看着他给自己穿上鞋。 嘴角先是勾着笑。 下一秒又抽腿,捌过脸不看宫决。 他这一冷战,倒是让宫决有些不习惯,调侃道:你这是抱着椰子要孵蛋不成?我倒真有点渴了,既然是给我摘的,我就勉为其难的喝两口吧 说着要伸手来拿椰子。 韩冽打开他手,低下头道,阿离不喜欢宫决弟弟了,这椰子,不给你吃。 钟离!宫决叫他名字,声音已带怒火。 他脾气坏,性格差。 这世上不喜欢他的人可太多了,连他老子都不喜欢他,他也根本不在意。但听着韩冽连着两次说不喜欢他了,心里莫明变得狂躁。 韩冽听见了,但没看他。 心想,傻子就是这么好。 生气就生气,高兴就高兴,不需要伪装。 撒火就撒火。 就是这么任性。 宫决心火暴躁,又眯了眯眼。 忽的挤近了些,挨到韩冽身边,勾起笑,凑他耳边,轻声软语道:一个合格的老公,是要会疼媳妇儿的,小阿离,你说是不是啊? 第052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6) 韩冽被他呼吸撩得心中一酥。 明知宫决假装温柔,却还是配合的惊讶转头。 宫决微微笑,在韩冽唇上亲了口。 看见韩冽呆了呆,脸上泛红。 竟难得害羞了。 宫决得意的笑了,小傻子说不喜欢他,只是嘴上气话,被他一撩就探了底。果然,这小傻子除了力气大了些,脑子太简单,根本没资本和他较量。 玩弄小傻子感情。 这恐怕是婚后生活最大的乐趣。 宫决竟有些期待了。 这一回去,到兽医站给伤鸟治疗后,去看火山的时间不够,兴致也没了。 韩冽听说附近有个野生动物园,有不少国内看不到的海岛生物,便嚷着要去动物园。 宫决怕他又撒疯。 哪敢不应。 又见纪清脸色不豫,知他不高兴。 也未解释。 只想着以后再补偿他。 原主以前住在乡下,连国内的动物园也没去过,这时见许多未见过的野生生物,兴奋得是手舞足蹈,一路拉着宫决,欢喜得像个孩子。 媳妇儿,阿离第一次见到狐猴呢! 媳妇儿,那群傻企鹅走路好好笑哦哈哈哈! 媳妇儿,那只大狮子好大好威风,阿离能不能也养一只啊? 小傻子!你能不能别满嘴蠢话?生怕人不知道你脑子有病?路上游人被韩冽声音吸引,见他形容俊美,言行却如小孩一般,皆议论纷纷,宫决看在眼中,一时血冲脸颊,面红耳赤,颇觉难堪,忍不住冲韩冽吼了声,跟你走一起,脸都快被丢光了!你能不能给我滚远些! 韩冽被他吼得一震。 他呆呆看着宫决,脸色僵硬。 对,对不起。韩冽垂下头,低低说了句:阿离只是太高兴了。 宫决十分好面子,路人侧目看来,备觉丢人的时候巴不得小傻子离他越远越好,正在气头上,所以韩冽一脸落寞垂头转身离开,也并未注意到。 去附近的冷饮摊上买了杯冰水喝光,人也冷静下来。 才注意到韩冽不见了。 宫决终于急了起来,抓着纪清问:阿清,你有没见到小傻子去哪了? 我眼里只能看到你,哪里见到别人。纪清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酸意,握住宫决的手,柔声道,他这么大个,这园里到处是人,总不至于走丢,这园中热闹,我们一起走走说说话?还是说,你心里担心他,多过于在乎我? 阿清,不是我不想陪你。宫决看见他眼中期待,暴躁的爬了爬头发,是我在老头子那下了保证的,这小傻子出事,我就麻烦大了! 先找他吧!宫决长叹一声! 也垂头丧气转身就走。 一边给韩冽手机打电话,发现他不接听后。 更火冒三丈。 找到小傻子后,非得要打他屁股一顿! 纪清看他急火火离开。 脸色黯然下来。 默默的跟上前,两人兵分两路找人。 宫决往北门方向走,纪清往南门方向走。 宫决朝北走,没见到韩冽。 纪清往南,没一会儿,却是找到了韩冽。 他正趴在一排木围栏上,垂头楞楞,似乎是在走神。 纪清走了上前,与他并肩而立,淡淡道,宫决脾气坏,又好面子,他绝不能接受自己的配偶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就算没有我,将来也有其它人替代你 韩冽没听他屁话。 只盯着下面园中,两只巨蜥在打架。 见他不理自己,纪清敛了敛色,贴近在韩冽耳边道: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宫决,小傻子,你是不是很希望他喜欢你?我可以帮你。 恋耽美 -魔王攻(21) 韩冽终于看向他。 倒想听听他准备说出什么高见。 见他终于看来,纪清嘴角一弯,扯出柔柔一笑:阿决最喜欢大蜥蜴了,你要是下去亲手为他抓一只大蜥蜴玩,阿决一定会特别高兴。 真的?韩冽双眼一亮。宫决弟弟原来也喜欢大蜥蜴吗? 心中却想,老子信了你的邪! 这家伙,还是朵黑心莲啊。 纪清点头,当然了,阿决还有大蜥蜴的模型呢。 宫决弟弟喜欢的,我一定抓只送给他!在得到确认后,韩冽脸上带着兴奋,这样他就不会再生我气了 正常人,是不会听了纪清的话就跳下去的。 但钟离不是个正常人。 所以韩冽跳了。 他兴奋的翻过围栏。 在一群游客的惊恐尖叫声中跳进了巨蜥园中。 两只身长近三米,体型巨大正在打架的巨蜥,一见有人掉下园中,瞬间停止博斗朝韩冽扑来。韩冽可不想被这满嘴致命细菌的家伙咬上一口,所以闪避及时,在巨蜥再次扑来时,又一闪并反扑上去从后绞住巨蜥脖子 巨蜥嘶吼一声,带着韩冽几个翻滚,却怎么也挣不开。 只是扬起了园中的尘土。 眼看另一只巨蜥快要扑来,韩冽逮住巨蜥的大尾巴,直接爬上了围栏,吓疯了一堆围观的游人,韩冽将巨蜥甩到路上,跨坐在巨蜥身上,两只手牢牢压住巨蜥嘴巴。 这边园区的骚动,已引起了一群人的围观尖叫。 宫决弟弟,阿离抓了一只大蜥蜴,你喜欢吗?韩冽骑在巨蜥身上,眼尖的看见跟着一群工作人员跑过来的宫决,兴奋的冲他挥手。 在他得意炫耀时,园里的工作人员也冲了过来,先给巨蜥打了麻醉针,又合力一起将欢喜大笑的韩冽给制住 宫决往北边一路找人,没走多远,就见一群工作人员脸色大变的朝相反的方向跑去,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想到韩冽,莫明不安。 也立刻跟着跑了过来。 结果一回来,就看见韩冽骑蜥的画面。 一时脑子都炸开了。 太过震惊,以至于让他忘记了反应。 直到看见韩冽被工作人员扭住押走,他才冲上前,脸色难看的与工作人员交涉,然后宫决和韩冽一起被叫到安保室。 宫决再三解释,道歉,告知园长韩冽脑子有病,才会行事荒唐。 在成功博取同情后,又许诺给园区捐赠一笔不菲的动保基金以表欠意,园方的人终于才放弃了起诉韩冽的决定。 你脑子秀逗了?是不是嫌我不够丢人,非要给我找麻烦!一出了动物园,宫决一路压抑的怒火,终于控制不住喷发,他揪着韩冽,咬牙切齿,你个小白痴!没事跳下去干什么?是嫌命不够长?还是你跟我有仇啊!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被野兽咬伤,好陷害我? 不是这样,他实在想不出,他发疯又犯蠢的原因。 宫决弟弟,对不起。韩冽被他吼得一楞,脸上带着愧疚,小声解释:纪先生说你喜欢大蜥蜴,说只要抓一只大蜥蜴,媳妇儿就不会生气了 韩冽抓住他,小声道,阿离只是想让媳妇儿高兴,我是不是又让你生气了? 宫决本是快气爆炸。 这时却听得一楞。 他看着小傻子想讨好他,却又怕他生气,小心翼翼的样子,怒火竟怎么也发不出来,对上小傻子简单又赤诚的眼神,心口莫明涌上一阵热流。 他做这蠢事,是为让他开心? 果然是个小白痴。 讨好人都能把人惹生气。 宫决不语,却伸手掸掉韩冽脸上的灰。 这才又转头看向纪清,皱眉问:阿清,是他说的这样么? 纪清脸色难看。 他以为这小傻子跳下去,不被咬死也要咬伤。 结果他竟毫发无伤。 面对宫决的话,他虚弱的笑了笑,脸上有几分无力:我不过跟他开个玩笑而已,我哪知道他竟会当真,原来他脑子真的有问题 他说的神色自若,宫决微微蹙眉。 以后,别乱对他开玩笑。宫决脸色有几分阴郁,他不愿意去深想这件事,但心里还是盘着一团火,皱眉提醒纪清,他要在外出了事,老头子非得撕了我。 对不起。纪清脸色一白,连忙道歉。 宫决弟弟,阿离饿了韩冽听到这,嘴角扬笑,扯了扯宫决的手。 宫决瞪他一眼。 见他满身泥灰,伸手拍了两下,拍得沾一手灰,又脸色发黑:饿什么饿,脏死了,赶紧回去换身干净衣裳 三人一起回了酒店。 宫决嫌弃他满身脏污,一回房就找了套干净衣服。 拉着韩冽进了浴室。 媳妇儿,陪阿离一起洗澡。韩冽把脏衣一脱,拉住要走的宫决,花洒的水一落下,将两人淋了个透,宫决恼火瞪来,你这小白痴,还要我帮你洗不成? 媳妇儿韩冽光着身,扑过来抱住他。 宫决看着他,他眼睛微红看着自己,有点委屈,有点小心的样子,莫明让他心软了,宫决一咬牙,挤了沐浴露轻轻抹在韩冽身上。 媳妇儿,香香。韩冽笑得欢喜。 又凑过来亲了他一口。 今天你幸好没事,你要是出事了宫决一边帮他清洗,一边咬牙切齿。 手上被水带起了团团的泡泡。 韩冽玩得开心。 听着这小傻子没心没肺的笑,他不知应该松口气,还是该恼。 手却伸下去抓住了小韩冽,气道,人家叫你跳你就跳?你怎么那么听话?怎么我叫你不许缠着我,却从来不听?你这小傻子,是不是就是故意欺负我?下次再这样,我就 要不是老头子,他才不想管他死活呢! 第053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7) 韩冽俊脸泛红。 眼冒火光。 宫决说就说,为什么要抓他鸟? 阿离不欺负媳妇儿。阿离喜欢媳妇儿。韩冽嘴角的笑越来越放大,抱住宫决,在他脸上又亲了口,红着脸道,媳妇儿抓着阿离鸡鸡,是想洞房么 谁,谁想洞房了!宫决小白脸也涨得通红。我是在帮你洗澡!你这小白痴,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黄色废料? 本来想威胁他,不听话就捏爆他。 韩冽这一说,搞得好像自己勾引他似的。 连忙甩开手。 韩冽却是眉开眼笑,扑上来将他身上湿衣扒拉下,也挤一大团沐浴露往他身上抹去,搓出许多泡泡来,像小孩一样的与他在浴室玩闹。 洗白白,出了浴室,韩冽抱住他扑在床上亲。 你个小色胚子宫决红着脸骂了句,却没几分力气挣扎,已被韩冽给亲软了身子。 只得由着他胡来。 一边提醒着韩冽,下次不许再做同样的蠢事。 韩冽一高兴,自然他说什么都听了。 到第二天,宫决心情不错。 宫决就提议去附近的海边游泳,韩冽不太感兴趣的拒绝:宫决弟弟,阿离不太会游泳,你自己去吧。阿离想睡觉。 原主的表面人设。 他还是得维持嘛。 是啊阿决,钟先生乡下那样的地方,可没地方学游泳,你可别为难人,就让他在酒店休息,这里他总不会有什么危险纪清一直就想找个机会和他私下相处。 这时忍不住附合。 那怎么行,来了海岛不去海里玩却只顾睡觉,那来什么海岛?听他说不会游泳,宫决更有兴趣了,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拽着韩冽就走,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就学! 韩冽被宫决带到海边,强行的给弄下了水。 海滩和水里,游客如织, 小傻子,你说你是不是很没用,看看人家小朋友都会游泳,你却不会!宫决好不容易找到他又一大弱点,一边教着他,一边指着旁边正像鱼儿游荡的小朋友,不客气的嘲笑韩冽,我宫决竟跟你这么一个连小朋友都不如的人结婚,你说你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啊! 心里却一声冷笑。 只是因为宫长河,根本不在意他这个私生子。 才会逼他跟一个傻子结婚。 阿离不用你教,我自己学!韩冽心中火起,俊脸涨红,将羞耻与丢脸的神态掌握得恰到好处,一把推开宫决,划着狗刨朝远处游去。 说你两句还生气了,小傻子脾气可真不小!宫决哈哈一声大笑。 只觉出了口恶气。 满心畅快。 阿决,你何必带他来呢。见韩冽离得远了些,纪清游近来,忍不住劝宫决,为什么非要带他出来呢,我还想与你私下说说话 你以为我想管他,还不是老头子的命令。宫决一脸无奈。 眼睛却瞟向远处。 见韩冽用着狗刨式踢着水,跟几个小朋友玩得正开心。 这才收回目光。 只是这样么,我就怕剩下的话,纪清未说,只抱住了宫决的腰,轻声道,今晚想办法支开他,去我房里过夜,行吗 他叫自己一起来跟他渡蜜月。 不就是这意思吗。 眼见那小傻子总在夺走宫决的注意,纪清也顾不得什么矜持羞耻了。 反正,宫决本来就是他的。 那小傻子,才是该退出的人,不是吗。 宫决心中一动。 正想说什么,纪清却是一抬头吻住了他。 宫决震了下。 下意识的用眼角余光朝韩冽方向看了眼。 这一看,却发现刚刚跟小朋友玩水的小傻子,竟不见了,宫决心中一惊,推开纪清,一边四处看去,没看到韩冽,急急朝那几个小朋友方向游去。 宫决抓着小朋友询问。 小朋友却齐摇头。 宫决焦燥的叫着韩冽名字,没有人回答,心急之下,又一头扎进了水里,睁大眼在清澈的海水里一边游一边四处找人。 这浅海处游人极多,一眼看去全是白花花的大腿。 正在他急得火冒三丈,再往前游了会儿,终于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却见韩冽是在深些的无人区域,正躺在水底闭着眸。 宫决先是一喜,又是心惊,立刻游上前,捏着韩冽嘴巴想将嘴里剩下的氧气输送给他,刚贴上韩冽的唇,突然胸膛被一股大力推开。 韩冽睁开了眸。 强光照射的浅海水下,宫决看见他眼中的冷意。 韩冽转头就朝水面游去。 宫决先是楞了下,下一秒火又冒起。 紧跟而上,出水后怒声质问:不会游水你敢一个人乱游,你是想找死?还有,刚刚我是想救你,小傻子你推开我几个意思? 你让他亲了你。我嫌你嘴脏了。韩冽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往沙滩走去。 当着他面就敢跟别人又亲又抱的,真当他是死人呢。 宫决楞了下。 火又冒起。 又总觉得,这一刻生气的韩冽。 与之前哪里有些不一样。 那慑人目光。 哪像个傻子会有的气势? 你才脏呢!宫决追上扳过他肩膀,小傻子你去哪? 别碰我!韩冽打落他手,眼神带着嫌弃,语气却有几分委屈,宫决弟弟,你让他抱你,亲你,阿离心里伤心,我不喜欢你了,也不想看到你 宫决心中一震。 只觉那熟悉的小傻子又回来了。 刚刚那几秒里,眼神充满冰冷和威慑的人,似乎只是一刹那的错觉。 他心里却有些异样。 又觉好笑。 这就又不喜欢他了? 果真是小孩子脾气啊! 又箭步追了上来,再次抓住韩冽的手,小傻子,我请你吃冰淇淋,我知道前面有家不错的店,你一定会喜欢 韩冽甩了下,没甩开。 他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看着宫决像哄小孩一样的带他去了冰淇淋店,买了一支巨大的甜筒,却没递给韩冽,拉着他在太阳伞下的椅上坐下。 手指搅了一团冰淇淋抹在了自己唇上。 柔声对韩冽道:刚刚纪清那不是在亲我,只是不小心碰到,如果阿离不高兴,就吃冰淇淋,舔完就干净了,对不对? 韩冽看着他嘴上粘的大团冰淇淋。 这燥热的天气下,很快融化往下流。 这宫决脾气怪臭,撩人的方式倒真是一套一套,他都有心勾引了,他自然是要打配合。 韩冽贴近,舔掉那快流到下巴的冰淇淋,除了有些甜,还有些海水的咸味,他又含住了宫决双唇,一点点将冰凉的冰淇淋吃进嘴里。 一开始还只是浅偿。 脑中想到先前看见的一幕,怒火中烧。 将宫决压在了桌上,狠狠啃吻着他嫩红唇瓣,一遍遍舔舐,又撬开唇缝长驱直入,生气的在里面翻搅,带着怒火的厮缠。 宫决睫毛轻颤,脸蛋通红。 手里冰淇淋已掉落。 放纵着韩冽这样大庭广众的吻他。 他绝不是在意这小傻子喜不喜欢他,他只是觉得喜欢他的小傻子会更好拿捏玩弄,何况,他缠着他玩了这许多次洞房,他怎么可能忍受上自己的人,却不喜欢他? 所以不管自己对他怎样。 他也必须喜欢自己。 阿离,冰淇淋好吃么?宫决双唇红肿,轻舔了舔下唇,眼带媚态的问韩冽。 小傻子一生气不理他,用勾引这一招果然是最好用呢。 他刻意露出的勾人样子,韩冽岂会看不出,心中又冷笑一声,宫决以为是在玩弄他,岂不知自己也同时在将他玩弄? 跟他玩游戏? 他就没输过。 好吃。韩冽也天真一笑,冰淇淋好吃,宫决弟弟的嘴巴更好吃! 宫决得意的笑了。 小傻子果然天真。 瞧这一亲,眼神又痴迷的看着他了。 他笑问:那阿离,还喜不喜欢我呢? 韩冽重重点头,脸上显然已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 红着俊脸道:阿离喜欢。 心中冷笑,晚上回去把你屁股操开花。 我会更喜欢。 宫决满意的笑了。 果然像小孩子,气来得快,也消得快。 牵着手与韩冽回了酒店,在大堂看见了纪清,见二人,他起身迎了上来,与他们一起进了电梯,纪清看着宫决,眼神中带着几分期盼。 宫决看出他眼中意思。 心中却有几分犹豫,真要去纪清房里过夜么。 这小傻子发现了,不知要怎么发疯呢。 他却莫明的。 有些想看小傻子为他发疯的样子 想到这,宫决朝纪清回了个眼神。 纪清心中狂喜。 顾忌着一边的韩冽,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韩冽看着锃亮的电梯墙上,倒映出这两人互送秋波,只装着不知,心中却是阵阵冷笑。 等回了大套房,宫决就让人送了酒来,哄着韩冽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韩冽也都焉然接受,大半瓶威士忌给灌下来,韩冽脸颊已通红一片,眼神也变得迷蒙。 恋耽美 -魔王攻(22) 小傻子?宫决扶着他进了卧室,俯下身叫了他数声。 见他果真醉瘫了,这才露出笑。 你慢慢睡,我要去陪纪清了。宫决看着他,眼神复杂,原本他是有自己准则之人,如今,却全破了,变成了与他所讨厌的渣父一样。 纪清说要做他情人。 他也没拒绝。 既然他想要,自己就满足他。 这是他欠纪清的。 更何况,还能刺激刺激这小傻子。 第054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8) 宫决满怀心思的离开,去了隔壁纪清房里,虽是两人原本有情,来也是为了抱着这样的目的,但终究,两人关系已不复从前,一坐下来,都略感尴尬。 阿决,我们先喝点酒吧。纪清与他竟一时相对无言,心中微酸。 也拿了酒倒上。 宫决没说话,心绪翻涌,只一杯猛灌下。 喝了酒,才能壮胆。 才不会这样心虚。 纪清却默默的小口抿着,涩声道,当初知道你是宫家的少爷时,我就知道,我们不会轻易的在一起,但我告诉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也不会放弃你,除非是你不要我了 终是我负了你。宫决一声苦笑。 抓过酒瓶又倒上。 纪清神色黯然。 两人都不再说话,默默的饮酒。 大半瓶下去后,纪清多了些勇气。 纪清更是变得主动,一把脱光自己,红着脸抱住了他,帮忙解着宫决上衣扣子,柔声说道:以前我要是主动些可能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所以今晚,我不会再错过你 不过,现在也不迟。 宫决没说话。 只是默认了他的举动。 衣衫被解到一半时,突然听到了开门声。 两人震惊转头。 竟见韩冽从大门走了进来。 纪清一惊,酒醒大半,你,你怎么进来的? 韩冽勾唇一笑,扬了扬手上的门卡。 你纪清捡起衣衫遮着腹部,脸上略有一丝尴尬,但又想到宫决必是站在他这边的,于是心里也多了些勇气,上前拦住了韩冽,这是我的房间,请你离开。 韩冽看了他一眼。 之前你在门外偷听得不过瘾吧。韩冽脸带嘲色,微微笑:既然你这么喜欢听,干脆今晚就在这给你表演场秀,让你听个够,怎么样? 纪清满面通红。 脸带怒意,伸手想推他。 韩冽直接点了他数大穴。 纪清全身僵硬,一动不能动,惊恐的看着他。 他想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 你,你把他怎么了?宫决在他进来后,本来还有几分紧张,这时脸色一变,冲过来要质问,韩冽揪着他摔到了沙发上。 小傻子你疯了?在他扑上来,啃咬他脖子时。 宫决察觉到他意图,脸色大变的挣扎。 媳妇儿,今晚给我灌那么多酒,就是想跟野男人偷情?韩冽压制住他,脸色阴沉,满眼怒火,甚至隐隐泛着泪水,哽声道,你让阿离很生气啊宫决弟弟想洞房,为什么不直接找阿离呢难道是阿离没让你舒服么可是你之前在床上,总说还要还要阿离以为你是喜欢的 小傻子你闭嘴!宫决通红了脸。 本来见他,心里还有几分心虚。 但韩冽一来就激起他怒火。 他当着纪清说这些话,让他羞耻至极。 这小傻子! 这种事能随便宣扬吗! 一定是我不够努力,宫决弟弟才想找别人。你放心,今晚我一定会尽全力的。韩冽怒火中烧,脸上却反而露出笑,发红的眼睛看着他,你别找别人,好吗? 宫决本因他的话而羞耻脸红。 看见他隐隐含泪的眸,心中震动,挣扎着想逃,韩冽却已低头吻来,他已掌握了宫决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又被他今晚行事气倒,有心想要惩罚他,更用了许多手段。 没束缚他四肢。 却准备一点点让他投降。 不弄哭他,绝不手软。 纪清被点住,无法动弹,又赤着身,只能忍着羞耻难堪,看着宫决被小傻子压住,看他衣衫被剥落,看着韩冽强势的吻着宫决,手掌在他身上点火。 他就这样看着。 在他面前骄傲又敏感,暴烈而阴沉的宫决,反抗一点点软化,韩冽与他结合时,宫决喉咙里发出的诱人吟声传进耳中,刺得纪清心中闷痛,脸色惨白。 媳妇儿,你的朋友喜欢听,你就叫大声点,让他好好听听,怎么样?韩冽吻着他,开始发动进攻,每一记力道,都深入灵魂。 从前若说还有对他有两分怜惜,今晚,却纯粹只是想惩罚他。 宫决脸红得快滴血。 纪清就在旁边看着,他努力想保持清醒。 但却根本无法思考。 他想刺激小傻子,看他为自己发疯。 如今真的发疯起来,却是后悔了,他没想到他竟敢当着纪清面,对自己做这种事。 他不敢去看纪清。 只紧闭着眸,默默受着身上狂风暴雨似的索取。 看着我。韩冽不许他闭眸,捏着他下巴,迫着宫决睁开眼。 宫决睁开眼,像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看他,韩冽目光幽深平静,即使是在这时候,与他在进行着激烈的情事,那眼里却竟古井无波。 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机器娃娃。 眼神不复往常的灼热。 知道他是在惩罚报复,可宫决还是隐隐觉得不舒服,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看他,尤其是在这时候。宫决盘紧了韩冽的腰,环住了他脖子,脸上带着丝媚笑,贴上来主动吻他 他不允许。 他在碰自己的时候,竟然还这样冷静! 他喜欢小傻子以前那样,失控,炽热的目光看着他。 果然这一勾引。 韩冽眼神变了。 离着两人只有一米远的纪清,将宫决神情变化看得分明,脸色也变得死白,用力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但两人交欢的声音,却不停灌进他耳中。 一次一次割着他的心。 宫决从一开始被强迫,到臣服,到后面主动勾引。 一切他都看在眼内。 而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只能这样僵硬站着当观众,见证二人的纵情玉山。 他心如死灰。 恨不得从这高楼跳下去,也好过在此受这煎熬。 不知道多久,耳中声音终于结束。 纪清忍不住睁开了眼,看见韩冽弯身将宫决抱了起来。 宫决上身盖着外套,双颊酡红,满脸细汗,他早双腿酸软,只能任韩冽抱着。 宫决双眸湿润,眼尾带春。 被抱起,与纪清擦身而过时,纪清震惊心痛的神情,和脸上的泪,让宫决心中一震,脸色微微发白,干脆闭目捌开脸。 韩冽没理纪清。 抱着老婆就出门。 又看宫决一幅羞愤欲死的神情。 心中暗笑。 他和纪清,两个受是没有结果的,男主最好还是早点接受现实。 回到了隔壁房里,宫决才沙哑声道:小傻子,气出够了么? 当着纪清面,被这样搞了一晚上。 什么脸都丢尽了! 韩冽没说话。 只是抱着他倒床上睡着了。 宫决却是心思翻涌,难以入眠。 次日早上一起来,宫决收到纪清短信,纪清一大早就买机票回国了,说他需要重新思考他们的关系。昨晚看见的种种,对他刺激太大了,他需要冷静冷静。 再呆着,总觉得是在自取其辱。 宫决虽对纪清有所抱歉,这次却终是没再留他。 纪清这一走,两人的蜜月行终于回归正常,宫决与韩冽在这小岛国玩了几天,又去了欧洲几个国家,辗转各处,玩了整一个月才结束。 回国的那天。 纪清去了机场。 韩冽与宫决在外游玩了一个月,本来心情不错。 看见纪清出现,脸色直接黑了。 这个纪清,倒真叫他看低了,那天看了现场直播后,竟然还没死心,真想与宫决继续受受之恋啊?不过,游戏有点难度才有意思么。 纪清,你怎么来了?宫决一脸意外,又看向韩冽。 果然脸色不好。 你告诉我回来的时间,难道不是希望我来接机么?纪清神情平和,早没了那日的崩溃模样,微微笑道,走吧,我开了车来,我送你们。 我自己找车。韩冽看了宫决一眼。 一声冷笑。 拉着行李箱就疾步走出机场大厅。 宫决追来时,韩冽已坐上出租车离开,他紧蹙眉头,又浮起苦笑,这一个月的蜜月,应该是他们婚后,唯一一段和谐的时光吧。 小傻子是父亲的人。 但他不是。 自己本不欠他什么。 如此在心中说服自己,但终究有丝难过。 这难过,却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虽是怨父亲逼他成婚,但这小傻子只是喜欢他而已,他脑子坏的,不懂人情世故,自己不应该怪他,对吧。 但他们,不可能真成夫妻。 虽然这蜜月期里,两人夜夜洞房。 但他宫决,怎么可能永远跟一个傻子在一起? 阿决,坐我的车吧。纪清跟了前来,轻轻说了句。 宫决点点头。 纪清帮他将行李放车上。 上车后,默默的开着车,又忍不住问了句,蜜月,过得好么? 挺好。宫决表情异样。 这一个月,他和韩冽除了吃喝玩乐,剩下的时间全在床上。 他不想承认。 但这一个月,真的很快乐。 从那天之后,这么久没见纪清,再见他,宫决已感觉到,心里某些东西已变了,他以为,这次以后,纪清一定会离开他,没想到,他依然还没放弃。 他一时心情复杂。 不知是心感压力,还是应该觉得感动。 阿清,我以为你会走。宫决低头看着手上的婚戒,轻问了声,为什么没走呢?你明明很伤心,对吧 亲眼看着他与韩冽欢好。 他是什么心情呢? 宫决不敢去想。 我想了很久,我是应该离开。可我还是舍不得。纪清握紧方向盘,脸上浮起苦涩,只要你还喜欢我一天,我就留下一天,如果哪天你不喜欢我了,我自己会主动离开 第055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9) 宫决听得感动。 又心生愧疚。 先前看着韩冽走后,心里那丝动摇。 这时听见他的话,又变得坚定。 既你相信我,我定不负你深情。宫决抓住住他手臂,微微用力,认真道,你给我些时间,可能,可能需要五六年,只要我爬上了公司高层,手掌大权后,我定给你一切 不需要一切。纪清看着他。 勉强一笑。 心道,只要他别变心就好。 你搬去我家住吧。面对他的深情,包容,宫决心中动容,冲动的提出了请求,等我进了公司,一切成了定局,我就可以大展拳脚。而你,可助我一臂之力。 阿决要我做什么?听见他要自己搬他家去。 纪清大感意外。 那小傻子很是难缠,你就以朋友的名义与我住一起,你我互相配合,相信过不了一年,这小傻子就会受不了我,只要逼他主动放弃,他去提离婚,老头子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我也就能早些甩掉他。说这话时,宫决心砰砰狂跳。 心知必会激怒韩冽。 但,还是做了。 这二人,他终要负一个人。 他欠纪清太多。 他只能让小傻子失望了。 这,你真要这么做?纪清语气迟疑,脸上却压不住的喜色。 只要让他讨厌我。才能尽早离婚摆脱他。宫决原本想,为了他想要的东西,他跟这小傻子捆绑着也没什么,谁得到权力不用付出些代价? 但纪清这般待他,自己怎能相负,真要小傻子答应离婚,恐怕只能如此。 纪清沉默了下来。 久久,轻声道:好,我帮你。 韩冽先他们回家。 一身疲惫,回来就先洗了个澡。 出来后,就听佣人提醒:姑爷,三少回来了。 韩冽见佣人脸色略怪,到了客厅,看见了宫决,还有他身边的纪清。 韩冽脸色微变,宫决弟弟,他为什么也来了? 他是我的好朋友。以后,就住这。这宅中佣人都是老宅过来的,宫决知道他们是老头子的眼睛,戏总是要做足的,在眼皮底下也不与纪清太过暧昧,反倒十分亲昵抓住韩冽的手,在他耳根边吻了吻,温声道,阿离,没意见吧? 韩冽确实没想到。 他还是跟原剧情一样,将纪清带了回来。 他猜测,带他回来的目的,应该也与原剧情差不多,想刺激他,逼着主动与他提离婚是吧,好极了,既然他这么喜欢找刺激,那他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既然是宫决弟弟的朋友,阿离当然会答应了。知道他故意在一帮子老佣人面前演戏,韩冽也不相让,被宫决亲得耳根通红,眼里带了三分委屈五分压抑,懂事的点头,阿离会好好待你的朋友 宫决微微楞。 原本以为,他提起让纪清住进来,这小傻子必会大哭大闹。 结果自己只是亲了他一下。 他就傻乎乎同意了? 他本来还准备了许多哄骗他的话。 结果这么容易,心中舒口气的同时,又莫明的有些烦躁。尤其韩冽望着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在欺负小傻子似的,虽然自己的确在欺负他 好,谢谢阿离理解。宫决脸上喜怒难辩,转头对几个看过来的佣人道,纪清你们也都是认识的,去楼上帮他准备间房吧 几个佣人回了神。 连忙应声上楼去了。 阿清,一会儿我们要去老爷子那,你就先熟悉熟悉这的环境,毕竟你也第一次来。宫决将手上行李箱递给了管家,又与纪清说了句。 纪清柔柔一笑:你们去便是,不必管我。 宫决点点头,转头握住韩冽的手,阿离,走吧,我母亲她应该等急了 宫家老宅,离他的新房不太远,走路约摸要二十分钟。 宫决一路与韩冽手拉手,等出了新宅大门,步行在山间阴凉清静的小道上,宫决才觉烫手似的急忙甩开韩冽的手,脸上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小傻子,我看你一点不傻呀,刚刚在屋里,怎么那么乖听我的话了?莫非也是演戏装出来的? 看着这人欠操的笑。 韩冽嘴角扯了扯。 这个也字就用得很精准了! 呵! 宫决弟弟,你在说什么,阿离听不懂。韩冽歪着头,脸上挂着茫然神情,眼带疑惑,我也是这个家的主人,大度一点让着客人,不是应该的吗? 宫决瞪着他。 这小傻子还在装! 他越是露出这样天真纯粹的眼神,宫决越是暴躁。 恋耽美 -魔王攻(23) 一方面,觉得自己在欺负他。 心中爽快,又有几分心虚。 另一方面,他总觉得,这小傻子灵魂里还有另外一面,甚至,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怀疑,这小傻子可能根本就是装傻的 你果然是个小白痴!宫决心烦气燥,反正在这半路上,也不必装给别人看,气呼呼捧住韩冽的脸,咬牙切齿道:小傻子,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纪清是我养的小三,情人!你要是不想被我们联手欺负,那就自己去老爷子那跟我提离婚! 韩冽没想到,这大渣攻这么早,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告诉他的目的。 原剧情里,起码还忍了两三个月。 啧,换到他这,一天也忍不住了? 就这么想刺激他生气? 你,你果然是和他出轨?韩冽白了脸,全身颤抖,却是被气的。 但看在宫决眼中,却是小傻子被他伤到了。 之前两人力量上的对峙,他频频失败,如今终于在精神上反制回去,他一面心中觉得痛快,一面又觉得似乎不太舒服,这种两方交杂,让他心情也暴躁起来。 没错,我就是要出轨!宫决漂亮的脸蛋,带着几分扭曲,逼近韩冽,小傻子,你去呀,一会儿去向老爷子告状,他一定会站在你这边,一生气,就让你解脱了 韩冽还没见过这么一直撩拨他想找死的人。 他脸色变得青白。 韩冽表情有些恍惚,推开他后退一步,望着他,满脸受伤,却坚定摇头:阿离不会告状,阿离不会和宫决弟弟离婚结了婚,就应该一辈子在一起 宫决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 小傻子是个性子顽固之人,这些天他早就领教了。 他不指望一次就成功,他只是想给他一些不痛快。可这样被他推开,他用着破碎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宫决只觉心好像被拳头攥成了一团。 那么的不舒服。 他心生烦躁,想对小傻子说点什么。 但不等他开口,韩冽却是一伸手,抱住他掠到上方小凉亭里,一落地就将宫决摁在石桌,不由分说开始扯他裤子,宫决察觉他意图,自是大惊挣扎,小傻子你疯了? 这人来人往的路上! 他乱发什么情? 阿离虽然不会向宫爸爸告状,但阿离很生气。韩冽一掌压在他后颈,牢牢制住他让他无法动弹,脸色发黑的俯下身,在宫决耳畔冷冷道,阿离生气了,要洞房! 大白天的洞房!老子不陪你撒疯!宫决又怒又羞,奋力抵抗,但怎么也挣扎也挣不开,反而使得两人身体贴合得更近,宫决清晰感觉到,身后人压住自己的热情。 一时脸红耳赤。 又惊又慌,再次想大声驳斥这小疯子。 身后人已直接闯进他身体。 毫无前戏,宫决一声痛叫,下一秒又紧咬下唇。 宫决弟弟,后面有人来了。韩冽耳朵动了动,听见远处有说话声,他勾唇俯下身,好意的在他耳边提醒。 要是他叫得太忘情,叫人听见,尴尬的肯定不是自己呢。 宫决一张漂亮的脸涨得通红。 握紧了拳头,死咬下唇。 随着身后人的动作变得剧烈,他们走过的幽静小路上,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宫决紧闭着眸,默默承受着身后小傻子愤怒的索取。 韩冽看着他耳根,脖子都红通通了。 故意低头,坏心的在他后颈上用力咬了口,宫决颤栗着叫出了声,下一秒又紧捂住嘴,只恨不得将这小傻子给千刀万剐了! 没一分钟,就听见说话声传来,夫人,少爷这会儿应该回了,怕是正在老宅等着见你呢,一个月不见少爷,夫人应该想念得紧吧? 是啊,阿决这孩子,这一个月在外,新婚燕尔怕是高兴坏了,都不怎么给我这当妈的打个电话,真是有了男人就忘了娘了另一个含笑的声音传来。 媳妇儿,原来是李妈妈呢。韩冽抓着他双臂,牢牢反锁在后背。 宫决听见母亲的声音。 一时血冲脸上,只觉羞愤欲死。 偏偏随着身后人侵犯,又带来紧张的刺激感。 母亲李明心,正和她的小姐妹兼最信任的女佣陈姨,在这山间小路步行,他们说了些什么话,宫决没听清,这时他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 只是万分紧张。 睁大眼看着母亲和陈姨身影走远,才舒了口气。 那二人一走,韩冽将宫决翻过身,再次欺身压上,宫决浑身瘫软,根本没力气抵抗,直把他弄到哀声求饶,双目含春,眼尾垂泪,方才罢休。 小傻子,又傻又疯!结束时,宫决哆嗦着手抽出手帕欲擦,羞愤的骂骂咧咧,离婚!老子一定要跟你离婚! 第056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10) 韩冽抓住他手。 制止了他。 不准擦,不然,扒光你直接扔回老宅。韩冽看着他的眼神,这一刻里完全没了平常的傻气天真,眼底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凝聚着一股慑人冷气。 宫决没来由的感觉发悚。 好容易聚起的怒火,竟在这小傻子目光下软了。 你说你喜欢我,你就是这么对喜欢的人,大白天羞辱我?宫决怒瞪他。 他生来反骨,脾气不驯,察觉自己在他面前怂了,心中不忿,挺起胸膛不想输阵,力量上无法打败,只好用道德感情大棒来锤他。 是啊,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时时宠着对方? 这小傻子,却总喜欢叫他难堪。 就算是自己激起的。 他不应该包容吗。 媳妇儿,不是羞辱,是疼爱。韩冽心中冷笑,这小子就是欠操,多干几次就老实了,他真的懒得与他太多废话!泻火最好的方法就是上了他! 看他毫无反省,还不要脸的贴上来亲。 宫决通红了脸。 只能收回手绢。 这小傻子敢在大白天,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做这事,他不敢去赌他会不会做更疯的事,老宅里不但有母亲和老爷子,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最想打倒的两个人。 他怎么能让自己,在他们面前丢人。 媳妇儿乖。韩冽微微一笑,见他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就知他快叫自己气炸了,偏偏又畏惧不敢反抗,这满眼桀骜憋屈样,倒更有意思了。 说着,低头在他唇上吻了几下。 宫决怕他再发疯。 这时不敢反抗,也不敢激他。 任由他抱着亲。 韩冽粗暴后的温柔细吻,却如春雨滋润心头,他的愤怒忽的化成了三分委屈,察觉到自己在这小傻子面前又露软相,他心生恨意。 干脆抱住韩冽,愤恨的回应着他。 两人亲吻得就像是隔世的仇人,一幅恨不得将对方吃掉的劲。 最终,却都又心生了悸动。 宫决弟弟,李妈妈和宫爸爸肯定等久了,我们回吧。韩冽察觉到他软化,嘴角微勾,放开他,又见他整个下唇都咬得红肿,更显诱惑,眼神又黯了黯。 宫决脸上燥热。 再不敢说话。 一路夹紧腿,忍着羞耻,和他一起回去了老宅。 前去时,果然在大厅见到了一屋子人,想见的,不想见的人都在。 这结婚了,果然人看着成熟了些。两人一回来,宫决拉着韩冽的手,老老实实见了宫父李母,宫长河打量着他,发现三儿子不像平常风风火火,竟似乎沉稳许多。 心里稍感安慰。 一旁的李明心微笑道:没错,一结婚,人都稳重了,以后他进了公司,也可以静心跟着先生学习,也好给先生排忧解难 宫长河听着,也没反驳。 只是淡淡一笑,阿决也不小了,不能整天无所事事,准备好了就去公司帮忙吧,不过,就算你是我儿子,也要跟你两个大哥一样,从头开始做起 宫决一阵心喜,板正了身。 脸色跟平常一样的臭,但态度倒挺端正,大哥二哥做得,我一样也做得。 宫长河很是满意。 又看向韩冽,脸色一改对宫决的严肃,慈爱的笑道:阿离,这些天与宫决在外,可玩得开心么?宫决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有,你要如实说来,我给你做主 宫决本是神色自如。 宫长河说了这话,他想到了之前在凉亭的事,脸色一下涨红。 心中愤愤想,老头子真是担心多了。 只有这小傻子欺负自己的。 他哪欺负得了他? 谢宫爸爸关心,媳妇儿对阿离好得很!韩冽也对他露出大大一笑,并蹦跳上前,抱住了宫决的腰,媳妇儿很爱我。 旁边听着的老大老二。 一人哧笑出声。 宫决脸色通红,定了定神。 压下心中火,转头看着韩冽,眼里充满着柔情和宠溺。 揉了揉韩冽的头发,语气淡淡的,话是对宫长河和其它人说的,阿离傻是傻了点,但是他心性单纯,对我也好,我确实很喜欢他,爸爸送了个好礼物给我 韩冽差点没被他这眼神看傻了眼。 这宫决脾气暴烈,但演技精湛啊。 哎呦,这就好。宫决母亲李明心,抚掌而笑,阿决,你爸爸很喜欢阿离,你可千万别欺负了他,不然,妈妈也要批评你的 母亲放心,我自会好好宠他。宫决握住韩冽的手。 心中却不服,怎么个个都觉得自己会欺负小傻子?他们哪见过这小傻子的无赖样,自己根本没在他这讨过什么好! 宫父和李母又说了两句。 二人这才上了楼。 老三,你们看起来,确实挺恩爱。两长辈一走,客厅同父异母的两位兄弟,都神色各异,老大宫严目光落在宫决红肿的下唇,脸带暧昧的笑,又若有所思的道,希望,不是演出来的 大哥,宫决弟弟真的喜欢我。韩冽一听,往宫决脸上用力吧唧了口,一脸炫耀的看向宫严,媳妇儿就是喜欢我!才不是演的呢! 私下与他,怎么生气都行。 表面上,该演的人设,还是要配合演全。 这小傻子,倒有几分可爱。老大宫严,也是俊美无俦,看起来成熟稳重,他眼中略带几分玩味的走近,盯着韩冽看,就不知,是真傻么? 韩冽心中一震。 这老大洞察力敏锐得可怕。 宫大哥,阿离才不傻!韩冽神情略带几分生气,毫不惧宫严审视目光,瞪了回去,倒是宫大哥你,像只要吃人的老虎,你是不是想吃阿离,我告诉你,我很厉害的!你要是咬我,阿离会揍人哦! 宫严楞了下。 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 似乎带着一丝遗憾,看来是真傻啊 说着,却伸手捏住了韩冽下巴。 韩冽刚皱眉,宫决已拍开宫严的手,脸色不悦道,老大你要做什么,是想欺负一个小傻子么? 宫严勾了勾唇。 双手插回裤袋,不理宫决,目光看向韩冽,老三生性凉薄,我观你有颗赤子之心,劝你别对他放太多情,否则,总要被他所伤了心 不会的,宫决弟弟很喜欢我,他不会伤害我!韩冽以为他是想欺负自己这傻子,没想到宫严竟在提醒他,一时略感意外。 宫决脸色微变,冷冷道,老大,我们夫夫之间的事,就不劳你费心吧。 他以为自己很厉害? 这老大整天一幅笑面虎的样子,他看着就讨厌。 宫严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 只笑眯眯出了门。 媳妇儿,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我?韩冽看着宫严离开,心道这老大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宫决想玩过他,怕是不容易。 宫决瞪他,又眯起眸,怎么,你很在意他喜不喜欢你? 没有,我只在意宫决弟弟。韩冽一时竟分不清,这家伙是在演戏还是真在吃味,只是配合的演着一个痴情小傻子,紧抱着他腰摇头。 宫决脸色这才一缓。 正要警告这小傻子,让他别招惹宫严,那老大是吃人不吐骨的种。 一边冷眼看着的老二宫池,突然嗤笑一声,老三你答应跟一个傻子结婚,就为了进公司吧,你倒真能忍辱负重,可二哥就怕,你也跟着传染了这傻子的傻气,到时候没帮着老头子就算了,还给公司,给我和大哥添麻烦惹事儿 宫池说着,手指朝宫决胸口戳来。 韩冽伸手截住,抓住宫池的手一扭,宫二哥,阿离不许你欺负媳妇儿。 一直冷着脸的宫池,这时痛得哇哇直叫。 小傻子你找死是不是?宫池怒火中烧,朝韩冽瞪来,还不放手!别仗着老头子喜欢你,就以为我不敢揍你啊! 他手指快叫这小傻子给扳断了! 韩冽笑眯眯的松手。 宫池痛得直甩手,狠狠瞪他一眼。 但也不敢来惹韩冽。 毕竟他是个傻子,做事没有逻辑不讲章 法,而宫家最大的掌权者,宫长河还很宠他,对待他的态度比他这三个亲儿子还好。 宫池冷着脸上了楼。 心中却在想,这个本来不受宠的老三,娶了个小傻子,偏偏这小傻子身份特殊,很得老头子的宠,有了这样一个靠山,本不得宠的老三,会不会因此在公司得到老头子重用。 将他两兄弟的东西,全部抢走? 他不得而知。 倒是稀奇,还知道维护我。老大是个笑面虎,老二是个棺材脸,从小时不时就喜欢言语刺他两下,宫决也早习惯了,他也不是隐忍的主,都要喷回去。 但小傻子维护的举动,让他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从小到大,在这宅子里,他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存在,并不光彩,宫父对他也半冷半热,母亲生性懦弱,他为了不受欺负,变得浑身是刺,桀骜敏感。 他习惯了一个人去对抗。 陡然被人相护,一时百味陈杂。 你是我媳妇儿,我当然要护着你了。韩冽见他神情恍惚,心想,这孩子也是可怜,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又是个私生子,在这宫家跟寄人篱下差不多,怕是活得没什么安全感。 这朵带刺玫瑰虽老惹火他。 但这忧郁时,倒也颇惹人怜惜。 韩冽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脸蛋,语气认真,只要宫决弟弟别惹我生气,阿离一定会永远对你好,永远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第057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11) 嗯,宫决这充满胶原蛋白的脸。 摸着真嫩真滑。 弹性十足。 手感真不错啊! 他赤诚的话,宫决听得心中一动。 面上一红,一脸不自在,恶声恶气道:你这傻子,别把肉麻当情话,也不嫌恶心得慌!谁要你保护了?就你这傻样,谁保护谁还不知道呢! 说着,打开他手,疾步往外走去。 韩冽勾了勾唇。 这是害羞了? 不惹他生气的时候,单是宫决那张脸蛋,就足以让他的包容心无限放大,果然,男人对一个人的容忍度,决定于一个人的颜值度啊。 恋耽美 -魔王攻(24) 宫决到了花园喷泉边。 宫严正在那。 看见了他,脸上皮笑肉不笑:老三,你比我们都厉害。三个儿子里,父亲却让你和那小傻子结婚了,谁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在找高家的后人,没想到,你却勾引上这小傻子,还将他捏拿得死死的,大哥真自叹不如 他们三兄弟,明面上,这两个正妻所生的儿子,似乎是比老三要受宠些,但实际,他们二人并未比这私生子,在父亲那多得几分重视。 他们两兄弟在公司里,始终未能进入核心阶层。 宫严自诩能看透人心。 但却摸不透宫长河的想法,到现在,他都没有在三人之中,选出一个继承人来,如今又将这同样也不怎么受宠的宫决塞进了公司。 是想玩三子夺嫡么。 若真想让他们各凭本事,为何却将他们放在边缘位置? 父心难测。 如今的变数。 却偏偏全在了一个小傻子身上。 要说那小傻子,是对宫决一见钟情,宫严却是不怎么相信。 宫决这小子,看着是个暴火筒。 只是看着而已。 大哥,你真会开玩笑。宫严的话,宫决只是回以一声冷笑。你明知我之前就有男友,说这话,不显可笑么? 他竟以为是自己主动勾引的小傻子? 可老三你,也没拒绝结婚。是吧。宫严看了眼他身后,那小傻子正站在门口朝这边张望,他勾了勾唇,逼近了宫决,钟离伤了脑子,变傻了不说,小时候的记忆也失了,所以才忘记了你曾经欺负他的事,他要是想起了,你小时曾经对他做过的事,你说,他还会喜欢你么? 比如,你曾故意将他撞进泳池,害他差点溺死的事看见韩冽朝他们走来,宫严凑宫决耳边,笑眯眯小声道,只怕,他不止会讨厌你,还会恨你吧。 小时候的宫决。 那可比现在要顽劣桀骜十倍。 小时候,七岁的钟离来宫家玩了一个月,父亲从那时,就表现出对他异乎寻常的宠爱,才五岁的宫决,还没学习控制情绪,只是本能的想抢父亲的注意。 嫉妒之下,做过许多故意欺负钟离的事。 那时候钟离不叫钟离。 但人还是一个人。 宫决对老大揣测他故意勾引小傻子的事,只觉可笑和不屑,但他后面的话,却听得宫决心中一震,脸色微微发白,他怒目圆瞪看向宫严。 冷冷道:你在威胁我么? 宫严笑了,嘴角也掀起冷冷弧度,我只是可怜那小家伙,小时候被你欺负就算了,长大了还被蒙骗喜欢上你,你将那纪清带回家,有什么目的你心里清楚,要是你做太过,我不会袖手旁观,毕竟,阿离小时候,喜欢的是我,不是你。不是么? 最后几字,宫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他的话,让宫决脸色更加难看。 心中莫明涌起一阵慌意。 是了,小时候,他就狠狠欺负过小傻子,只是那时候他还不傻,也不叫钟离,他虽忘记了小时候的事,自己却没忘 他嫉妒钟离一来,轻松就能夺走父亲注意力。 小时候的他,还不懂绝望,不过才五岁。 只是像普通小孩一样,想被父亲关爱,但他一直哭闹,父亲也很少给他一个眼神,可那小傻子却轻松做到了。 所以他做了许多,现在看来很恶劣,不可原谅的事。 他将钟离推下游泳池。 小傻子差点被淹死,救起来后,望着他的惊恐眼神他现在也忘记不了,之后钟离一见了他就躲得远远的,小时候的自己,不觉得做错了事,反而很是得意。 宫决以为他会恨自己。 十几年后,老头子找到了他。 第一时间通知三个兄弟。 他不幸第一个回家,他万万没想到,当年被他欺负吓出阴影的小傻子,不但没害怕躲避他,反而扑上来抱住他,说要跟他结婚,要娶他做老婆。 宫决忘记不了那一刻心中的震撼。 当时只觉得好笑。 这时心中却莫明发慌。 是啊,小时候钟离喜欢的是老大宫严,那时候就像是宫严的小跟班,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最害怕看见的是自己。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小恶魔。 现在这样喜欢他。 只是因为失忆了。 忘记了他曾做过的一切。 要是他有天想起来 也许根本不需要纪清来刺激他,就会吓得主动离开,远远逃走,甚至会憎恨他吧 电光石火之间,脑中已掠过种种可能,宫决只觉一阵凉意从脚底窜上,让他心里也跟着一阵冰冷,整个人木得失了反应。 宫决弟弟。韩冽走近来,抓着他手。 才注意到他手一片冰凉。 宫决被他一拉扯,猛然回神,转头时宫严已不在。 宫决脸色苍白,看向韩冽,忽的反握他手用力攥紧,将人拉近,疾声逼问,小傻子,你喜欢老大么?告诉我,你喜欢他么? 韩冽楞了下。 刚刚宫严跟他说了什么? 这人反应这么大。 你说宫大哥?韩冽蹙了蹙眉,又用力摇头,宫大哥让人看不透,我,我有点怕他 真的?宫决似不相信。 韩冽再次点头。 宫决脸色终于缓了缓。 又抬头看去,正进了屋的宫严,似有所感的转头看来。 宫决嘴角一勾,捧起韩冽俊脸就一口亲来。韩冽一脸欢喜,大掌扣在宫决后颈,搂住他的腰,给予了热烈回应。 宫决面颊微红,却没推开。 小傻子小时候喜欢的是老大,长大了却喜欢自己,这让他有种战胜了宫严,从他手里抢走了东西的快感,心中隐隐得意。 而韩冽与先前一样炽热的吻。 也让他慌乱的心稍稍安定。 小傻子伤了脑子,又失了忆,他根本想不起小时候的事。 他不能中了宫严的攻心计。 媳妇儿,宫大哥是不是劝你对我好点,不然宫决弟弟怎么突然对阿离这么主动。韩冽将他双唇亲得鲜红,脸上带着受宠若惊。 毕竟他很少会主动吻他。 果然,那宫严说了些什么吧。 宫决心中一紧。 你这么关注他说了什么,难道是喜欢他?宫决脸色一僵,又故意恶声恶气转开话题,你说永远只喜欢我的话,不会是随口说说吧 宫决感觉到自己似乎太矛盾。 一方面,他害怕韩冽一直缠着他。 一直喜欢他,那他恐怕一辈子也离不了婚,无法回报纪清,他更不想跟一个傻子过一辈子。另一方面,他却又似乎害怕,害怕韩冽知道他小时候做的恶劣的事。 若他想起,一定会后悔喜欢他吧。 这让他心里又慌又乱。 阿离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韩冽看出到他情绪古怪,但未多想。 宫决凌乱的心。 突然平静。 小傻子都失忆了十几年。 不可能会突然想起。 而自己这心慌,只是怕小傻子想起他做过的坏事,到老头子那去告状,他只是怕老头子一怒之下再次将他打入冷宫,永远无法碰触宫家的权力中心吧 绝不是因为其它。 老大这攻心计,真是毒辣! 韩冽二人,在宫家老宅呆了半天,下午才回了半山的新房。 回去的时候,路过别墅花园,纪清正在园里摘花。 见了二人,纪清捧起刚摘的一大束鲜花,笑盈盈的与二人道:我见阿决房中空荡,便摘了些,想做个插花添些情趣,阿决不会怪我吧? 好漂亮的花。阿离太喜欢了。韩冽手一伸,从纪清手上抢过花束,笑得满脸灿烂,我们自己房间,还是我来打理吧,阿离也会插花,不想麻烦外人。 韩冽低头,折了一朵玫瑰。 送进嘴里咀嚼。 连花也瞎吃,就不怕喷了虫药毒死你!宫决脸色一黑,捏着韩冽嘴巴,手指伸了进去,想将他吃下的花瓣给抠出来。 韩冽一口咬下去。 宫决痛得呲牙咧嘴,与他怒目而瞪。 这小傻子又在生什么气? 他甩开手。 韩冽抱着花气呼呼离开。 阿决,他还真是天真可爱呢。纪清脸色僵了下,很快又面露温笑,我知你很快会去公司,想着给你庆祝一番,加之你好心收留,晚上,想请你吃个饭,怎么样? 也好。宫决与他互换了个眼神。 他的计划。 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他想离婚,但是又不想在老头子那是过错方。 只能逼小傻子了。 自己刚带纪清来,老大就立刻知道了,也不知这宅里的哪些人是他的眼睛,但这些人,影响不了他的决定 有些事,在宅里终是不方便说。 晚上,还是得想办法将小傻子支开才是。 阿清,你先回你的花店。晚上,我得想办法支开他,到时候去花店找你。这么久以来,两人也没好好谈过,让他住进这里,也只是想激怒小傻子而已。 第058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12) 他终是对纪清有所亏欠。 好。我等你。与他约定,纪清这才一脸不舍离开。 宫决叹息了声。 上了二楼,回了卧室。 果然看见韩冽在窗边捣鼓插花。 小傻子,你可没阿清的花艺天赋,这插的什么玩意儿。宫决见他垂头,十分认真的在拨弄瓶中花束,走近了,忍不住发出嘲弄的笑。 韩冽却未理他。 只是低头,抓着玫瑰枝,一颗颗掰下枝上的刺。 直到将刺撸光,才把花枝插进瓶中。 小傻子,你闲出毛病?宫决这才发现,地上一地花刺,他捏着韩冽下巴抬起,才发现他脸色阴沉,双目冰冷,楞了下,小祖宗,谁又招惹你了? 宫决弟弟,和你的朋友抱得真紧啊。就这么舍不得吗。韩冽脸上泛着冷气,打开他手,又低头继续玩自己的插花。 宫决脸色一僵。 刚刚他不过与纪清临别一拥。 这小傻子看见了? 又生气了? 小傻子整天脸上带着傻笑,没想到还是个火药筒。 这脾气,也没比他好多少么。 宫决心中吐槽。 才注意到手上沾了些血。 他微皱眉,捉住韩冽的手,看见他手指被花刺划破了许多口子。 宫决脸色发黑,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故意弄伤自己,好叫老头子发现,让他以为我欺负了你?我说你这小傻子,心眼可真坏啊! 看韩冽皱眉不语。 就知这小傻子还在生气。 便张口含住了他两根划伤的手指,吸吮着他指上渗出的血珠。 韩冽脸色微变,猛地抽出手。 推开他。 韩冽将插好花的瓶放桌上,抱起一本厚厚的儿童童话书,爬上飘窗看书。手里抓着一包薯片,一边看书一边吃零食,明显不想搭理他。 小傻子,气够了啊!宫决哼了声,逼近前来,伸手揪向韩冽耳朵,多大人了,还看童话书呢你,果然是小傻子 韩冽转头怒瞪他一眼。 又欠操了是吧? 晚上我陪纪清,就不回来吃饭了。宫决故意提起。 韩冽又低头看书,宫决有种被忽视的不快,凑他耳边咬牙切齿说了句,小傻子你就慢慢看吧! 韩冽似未听见。 伸手抓了一大把薯片放嘴里,嚼得咔咔作响。 宫决以为他听见自己与纪清出门约会,怕是要又哭又闹缠着他不放,没想到说了半天,这家伙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气性还真不小啊! 他忍不住凑过来,在韩冽耳垂上咬了咬。 见他无动于衷,宫决又在他颈上咬了口。 韩冽啪的放下书,揪住一直挑火的宫决一甩就压倒在飘窗上,黑着脸低头封住宫决的嘴,他想清静清静,但这欠操的男主非来招惹他! 宫决弟弟,你是在故意勾引阿离么?韩冽大掌钳住他下巴,唇齿在宫决漂亮红润的唇上暴戾的啃咬,听着他细碎的轻哼声,逼问了句。 谁,谁勾引你了。宫决喘着气反驳。 他一张脸好似抹了胭脂,透着艳丽的粉,斜睨着韩冽的眼眸,水波撩人,顾盼生辉,仿若含情,撩人而不自知。 没勾引,为什么用这眼神看着我?韩冽眯起眸。 宫决这么勾人,这么受,原剧情设定里,他是怎么当上攻的,简直让他费解,还是本来他攻气十足,遇到自己才受了? 我,我什么样眼神看着你了?宫决楞了下。 欠操的眼神。韩冽捋了捋他凌乱的红发。 什么?宫决一声怒吼,猛地一个挺身扑倒韩冽,气得掐住他脖子,恨恨骂,小傻子,你说谁欠操?老子怎么可能那样看你,别污蔑我! 自己只是输于武力。 但怎么可能主动勾引他。 宫决绝不承认。 简直快让他气吐血了。 韩冽没想到一句话引起他这么大反应。 既然宫决弟弟说不是。那就不是吧。韩冽坐起,垂下眸,拿起书继续看,一幅老僧入定的样子,宫决弟弟不是有事,你去吧,我就在家玩。 宫决瞪着他。 这个平时盯着他,像雷达一样的小傻子。 这会怎么这这样反常? 难道真是被他带纪清回来,给气疯了? 一本破书有什么好看的。宫决抽走他手中的书,在韩冽看来时,故意道,小傻子,一会儿我要和纪清出去约会,我就是来告知你一声,免得你见不到我,又四处找 知道了。韩冽抢回书。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韩冽心中起火。 宫决也同样正火冒三丈。 这小傻子难得懂事,却让他十分不快,这太反常了。 他不应该哭闹着,抱着他洞房惩罚他吗。 不许他去见纪清才对吗。 难道他是在以退为进? 算了,我告诉过你了。晚上我没回来,可别哭着四处找我。宫决觉得,这小傻子一定是想对他欲擒故纵,心中哼了声,自己可不会上当。 过两天他就要去宫家的家族企业上班了。 今晚,他要和纪清好好约会。 以弥补他。 这小傻子,就呆在家里看他的蠢书吧! 他甩袖而去。 下了楼,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又看了看时间,反正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小时,他就等着,这小傻子忍不了了,先来找他,到时候可别怪他不给好脸! 宫决懒洋洋的在花园里,享受着落日阳光洒在脸上。 韩冽在他前脚一走,后脚就跟着起身,先去更衣间换了身清爽夏衣,又拿了顶宽檐帽子戴上,背着小包包就出了门。 宫决正躺在太阳椅下,悠哉的晒着太阳吸着鲜榨果汁。 看见小傻子果然没一会儿就下楼,嘴角得意的快咧到了耳根,结果韩冽根本没看他,直接朝大门方向走去,惊得宫决一个翻身摔到了地上。 小傻子背着包去哪?宫决吐出嘴里的吸管,跳起疾步尾随,毕竟这小傻子脑子有问题,而他现在这家里,比他们三个亲儿子,还得老头子宠爱。 恋耽美 -魔王攻(25) 他要是出事,老头子不得撕碎他。 韩冽出了别墅大门外不久,叫的车已停在路口。 宫决眼睁睁看着他上车。 一拍脑门。 又跑回来直冲向车库。 飚出自己的红色超跑追了出去。 不到十分钟,宫决就追到韩冽的出租车,他不紧不慢的跟随,想看这小傻子到底要去哪里,难道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真要他揪出什么坏事儿来。 哼哼。 韩冽一上车就闭目休息。 快到火车站时,他睁开眸,发现那辆红色跑车还在后面。 韩冽勾了勾唇。 又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车子拐进了火车站广场,韩冽下车没一会儿,就找到带着两大包行李,正朝他疯狂挥手,身形高大笑容憨厚的男青年。 阿离,你可让哥好等!钟帆一见他,激动的冲上前,揽住韩冽抱进怀中,语气兴奋,哥说去找你吧,你非说来接我,害我一路担心,生怕你会被坏司机给拐跑了,还好你没事! 哥,你怎么来了?韩冽微微一笑。 哥担心你啊。宫先生一接走你,这么久不见,娘也想你,不放心,就叫我来看看。钟帆搔搔头,又将他上下打量。 总觉得这从小就傻的弟弟,似乎哪里不一样。 娘不放心你,怕你受人欺负,叫我这次来,就在这城市找个工作,也好时常看看你,说这样,她才放心。钟帆说着,脸上露出大狗般的憨笑,又将他一把抱住,语气哽咽道,阿离,哥一个月多没见着你,可想死你了! 韩冽没想到,这养母的儿子,看着这么个大老爷们儿,竟这么感情丰富。 他在大男孩背上拍了拍,正想安抚两句。 后面藏一边装着看风景的宫决,看这两人又搂又抱的亲热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黑着脸冲过来就推开钟帆,看向韩冽,语气阴沉,小傻子,你背着我跑出来,就是来见这个野男人的? 平常他摸了下纪清的手。 这小傻子就气到冒烟,整天给他摆脸色。 现在这算啥? 当着他面,就跟一个长得像熊一样的男人搂搂抱抱? 当他是死人是吧? 韩冽还没吭声,钟帆就听不下去。 也推了宫决一把,你个小白脸,叫谁傻子呢?欠揍是不是? 我叫他傻子,关你什么事儿!宫决本就脾气不好,以前跟韩冽客气,那是因为他是小傻子才让着。 这时被一推瞬间火冒三丈,抡起拳头就朝钟帆脸上揍去。 钟帆虽是老实,但也是个不怕事儿的,当场就跟宫决扭打起来,你一拳我一脚各不相让,韩冽冷冷看了眼,拎起一只行李箱转身就走。 阿离!等等哥!本与宫决扭打成一团的钟帆,见弟弟走了,立刻推开宫决,抓起行李箱就追了上来,宫决也黑着脸跟上。 怎么,打够了?去到打车处,韩冽才转头看来。 钟帆涨红脸,搔了搔头。 他怎么觉得,这傻弟弟真的哪里不一样了呢? 宫决则表情有些尴尬。 小傻子,他是你哥啊?你怎么不早说?宫决也搔了搔凌乱的红发,略带嫌弃的看了眼钟帆,嘴里嘀咕了句,早说,我就不跟一个莽汉打了。 钟帆朝他怒瞪了眼。 阿离,这小白脸是谁?钟帆小声问韩冽。 哥,他是我媳妇儿。韩冽敛了神色,又恢复成小傻子状态,向他炫耀自己手上的婚戒道,哥,我媳妇儿漂亮吧? 第059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13) 钟帆傻了眼。 虽然一个月前,他就接到韩冽电话。 知道他要娶媳妇儿了。 也为他高兴。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媳妇儿竟是个男人! 宫决清咳了声。 小白脸涨红成番茄。 阿离,这城里人真时髦,还兴娶男媳妇儿。钟帆打量宫决,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又凑韩冽耳边道,小弟,你这男媳妇脾气可不太好,要不还是换个女媳妇儿吧 看来阿娘叫他来城里。 真是来对了。 这小白脸脾气那么火爆,自己这傻弟弟跟他在一起。 那不得天天受挨揍啊。 大哥,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什么?宫决看得皱眉,伸手往钟帆身上推了下,脸色不快道,你们农村人,难道就这么没距离感么? 钟帆对这男弟媳,观感就更不好了。 脾气太坏了! 哪及得上温柔的女孩子。 傻弟弟是怎么被人骗的,去娶个男媳妇儿的啊! 韩冽看这两人又大眼瞪小眼,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拦了辆出租。 准备将行李放上,宫决连忙冲过来,夺过行李,扔到了他跑车上,小傻子,他既是你大哥,那就别住酒店了,先就住我家里吧,免得你天天两头跑,我可不放心 韩冽犹豫了下。 还是同意了。 宫决开着车,一路往回。 后座的钟帆和韩冽在聊着天。 韩冽见开车的人,频频在看手表,便道:宫决弟弟,你要是急着去见纪先生,就停路边,我和大哥自己打车回去 钟帆耳朵尖,立刻问了句:阿离,纪先生是谁? 是宫决弟弟的朋友。韩冽垂下头,嘴角微勾了勾,又看了眼宫决一眼,宫决莫明紧张,他要说出来,钟帆这大憨哥不得跟他干上一架啊。 刚刚与他一较量,就知不是这傻大个的对手。 连忙道:不急,不急。 钟帆也以为只是普通朋友,便未在意,路上只拉着韩冽,滔滔不绝的说着家里的事。 宫决送他们回半山。 这才又调头下山,准备赶去见纪清。 钟帆见韩冽一直盯着大门方向,脸色阴晴不定,他心中微沉,阿离,哥是不是不该来这?要不,我还是自己去找个酒店住吧。 哥,他让住,你就住吧。韩冽敛了冷色,脸上重展笑。 宫决去到纪清花店时,已经不早了。 纪清等这么久,本以为他不会来了,满心失望,宫决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他惊喜得疾步上前,抓住他道:阿决,怎么现在才来 有事耽搁了。宫决一脸欠意。 纪清却不计较,立刻关了店。 与他去了餐厅。 两人久违的享受着烛光晚餐。 纪清分外珍惜。 忍不住感慨:阿决,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是啊,很久了。宫决神色恍惚,其实也不过才两个月而已,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那小傻子与他认识不过个把月,但存在感实在太高,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根本没机会去想起纪清。 想到小傻子,宫决心里又一阵异样。 他整天满嘴媳妇儿 他说会喜欢他一辈子。 如果这话是普通人来说,宫决只会觉得虚假,一个字也不信,因为他生活里,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宫父也有这样的真爱,可他有着真爱的同时,不但娶了妻,还有不少情妇,他母亲就是其中之一,这让他从小就觉得,爱情是个笑话。 他喜欢纪清,他也不敢轻易说永远。 但小傻子说一辈子,他却毫不怀疑,大约只有这样傻掉,脑子简单的人,才能去爱一辈子,不会像正常人那么多心眼 宫决心中莫明怅然。 小傻子这时在做什么呢? 大概是在跟他那个傻大哥玩耍吧。又想到之前在火车站,以为他背着自己去见野男人,差点跟钟帆干起来的事,莫明笑出了声。 阿决?什么事这么开心?纪清见他一会儿发怔,一会儿发笑,脸色有些难看,曾几何时,他与自己在一起,竟开始走神了。 没什么。宫决一僵。 脸上略带欠意。 自己怎么能在与纪清约会时,想起另一个人。 你现在结婚了,又马上要去公司,只怕以后这样相处的时间会更少。纪清脸色黯然,伸手过去抓住他,阿决 你不是也住在那么。怎会没时间相处。宫决脱口而出。 见他脸色变得苍白,又懊恼,心知说错了话,忙道,对不起 纪清苦笑摇头。 答应住到他新家,是为了帮他,但他这样一个身份,明不正言不顺的住在那里,总是有几分尴尬的,尤其在看见韩冽与他亲妮时,更备觉扎心。 但为了宫决,他什么都愿意做。 宫决见他这般,心中更自责,决定狠狠将小傻子甩到脑后, 起码不能在这时候去想他。 这晚两人快到十一点才一起回来,纪清自是满心愉悦。 但宫决回来时,心却是提了起来。 这一个月多的相处,他已经将小傻子脾性摸清七八,他故意告诉小傻子,自己要和纪清约会,他却一直没有发作,宫决知道不是小傻子突然变得豁达包容,而是在累积怒火。 恐怕今晚,又要被他缠着洞房一晚上。 方才能消气。 回来路上,宫决已做好要面对小傻子怒火的准备。 结果进门却没在客厅看到人。 姑爷呢?宫决狐疑问了句。 姑爷和他农村来的大哥,玩了一晚上,这会儿该是累着准备睡了吧。管家冲他微微笑,又看向后面纪清,神情复杂,但并没说什么。 宫决心中嘀咕,这小傻子今晚准备放过他? 他却不怎么放心。 提醒纪清早些休息。 却是疾步上了楼。 打开卧室门,却没见到韩冽人影。 心下更是奇怪。 出来又问了管家,知道钟帆住的客房,去往二楼最里的房间,拧开门就听见里面嘻哈大笑的声音,果然,小傻子在里面 弟媳妇,你回来啦!床上正嘻笑的二人,见了他停止笑闹。 钟帆热心叫着宫决。 宫决瞪着两人,脸色却是黑了下来。 穿着一身可爱卡通皮卡丘睡衣的小傻子,和他那同样看着有几分傻憨气的大哥,两人竟睡在同一张床上,大傻哥钟帆手臂圈着小傻子,小傻子靠在他肩膀,两人拿着一本精装童话书在看。 真是何等充满亲情的画面啊! 难道就没人觉得,这亲昵过头了吗? 他们是不是都以为自己才六岁? 小傻子,今晚你是准备跟你大哥睡一起么?宫决满心不快,脸色难看,小傻子竟然会允许别人这样半抱着他的姿势靠在一起。 他还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呢。 看来自己,没那么特殊。 是啊!韩冽从书里抬头,脸上笑容太过灿烂,一只白牙在壁灯下亮瞎人眼,我一个多月没见大哥,好想他,今晚我要和大哥一起睡,阿离有好多话要和大哥说 原主七岁时,他父亲高城所工作的矿区出了场大事故,那场悲剧里死了很多人,原主也是在事故中失踪,走丢的钟离最后被养母收养。 养母和钟帆,都是憨厚老实之人,对原主可以说是情深义重,视如已出。所以原主与这兄弟,虽没有血缘关系,但真是比亲兄弟还要亲。 是啊,我有好多话想和阿离说。钟帆朝他憨笑,弟媳妇,你要不要一起来? 宫决脸色黑成锅底。 他总算知道小傻子为什么这么天真了。 本来就傻,结果这兄弟也是个憨憨! 感情一傻傻一窝了。 八分傻气,也活活养到十分。 你们在家,以前就这样一起睡的?宫决见那小傻子,被大憨哥抱在怀里,这般亲密的样子,看得心里很不舒服。 有几分羡慕,也有几分嫉妒。 从小作为私生子身份,在豪门家庭长大。 从小就勾心斗角。 他就没体验过真正的兄弟之情。 但心中那丝酸气,似乎又不止是嫉妒小傻子,与这大憨哥的兄弟之情。 反正,反正他就是看着碍眼。 是啊,大哥可喜欢阿离了,以前在家我们都睡一床。他晚上去和纪清约会,这事让韩冽本就十分不痛快,心情不好,这时见宫决脸色不快,韩冽总算觉得心里舒服了些,本来是不太习惯这钟帆与他太过亲密的关系,这时,却突然觉得,没什么不好。 他能有个好朋友。 他也可以有个好大哥啊! 大哥每晚都要给我讲童话,哄着阿离睡觉。韩冽往钟帆怀里拱了拱,也不管这多不符合自己强攻形象,冲他傻笑挥手,媳妇儿你回去早些睡吧,不用管我,阿离今晚有大哥陪我。 宫决深深被刺激到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抓起被子一掀。 拉着韩冽就拽起下床。 韩冽挣扎着,媳妇儿,你怎么了 既然知道我是你媳妇儿,就该记住你已经结婚了!宫决看他傻乎乎的样,气恼的往他脑门一戳,结婚了,就是大人了,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还要大哥陪你哄你?丢不丢人? 弟媳妇,大哥不在意的。钟帆以为他是怕韩冽打扰自己,搔搔头憨笑,他再大,也是我弟弟,哄他是应该的。 就,就是啊韩冽一脸委屈,小声附合。 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大哥啊大哥。 你真应该早点来啊! 就是什么?宫决瞪着他,你不是说什么都听媳妇的?今晚听不听我的?不听,以后就别想进我的屋上我的床! 第060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14) 钟帆一听,脸色微变。 弟媳妇都说这么严重,他哪敢再留小弟。 连忙道:阿离,你,你还是陪你媳妇吧 大哥,阿离还想听你讲故事。韩冽却一脸不舍,眼巴巴转头看向钟帆。 宫决鼻子快气歪了。 这一脸依依不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跟情郎生离死别呢! 喜欢听故事?我讲!宫决吼完一声,强拽着韩冽出了钟帆的房,一路急火火的拉着,直到回了自己卧室,将人推回房,狠狠关上门。 把人拎回房,宫决怒火也消了大半。 宫决拿了本漫画书,塞进韩冽怀里,你乖乖看,我先去洗澡,一会儿回来再给你讲故事。 韩冽看了他一眼。 抱着书没说话。 等宫决一出门,韩冽脸上的笑这才挂不住。刚刚宫决那一通悍妻抓夫的戏,可没把他给笑死,这男主,真是每天给他惊喜啊。 宫决沐浴回来,就见小傻子乖乖在床上看书。 他满意的笑了。 这就对了,你都二十二了,不是五岁的小朋友,不能还要家长哄着睡,你得改改过去一些习惯。宫决拉开被子挤到他身边,也像刚刚钟帆一样,想环抱住韩冽。 韩冽却是双臂一抬,弹开了他。 宫决脸色一变,你不是要我讲故事么? 不要了。韩冽看了他一眼,一翻身抱着书看。 宫决脸色难看。 小傻子什么意思! 恋耽美 -魔王攻(26) 他难得好好配合,主动给他讲故事,他又别扭什么? 钟帆可以那样抱着他。 他却不行? 怎么了?这种区别对待,让宫决心里不舒服,仿佛自己被钟帆比了下去,他压下火,带着柔笑的俯下身,抓着韩冽肩膀温柔问,为什么不让我讲故事? 小傻子一生气,只要用柔攻。 准没错。 他唯数不多的温柔,全用来哄这小傻子了。 他容易吗。 宫决弟弟晚上和纪清在一起,阿离不高兴。韩冽语气里是浓浓的不快。 原剧情里,原主就是这样,从纪清与他住同一屋檐下后,就被气得天天哭。 他也可以哭。 但他的每滴眼泪,都要收利息。 听见他声音带着哽咽,宫决心中一惊,扳过韩冽,果然见到小傻子眼睛红红的,眼里渗出了泪水,宫决看得心里拧成一团。 怎么哭了。宫决低头吻上他的泪水。 他因为有负纪清,而晚上和他约会,本以为回来小傻子会缠他欺他,结果这人只是默默的哭,反而竟让他心里一紧,宫决柔声哄着,别哭了,好不好? 韩冽没看他,只是又往旁边拱了拱。 离他更远了。 宫决脸色一变,又贴近前。 低头吻着韩冽脸颊,凑他耳边,阿离,不想要洞房了吗? 韩冽干脆抓着被子,将头蒙上。 宫决黑着脸,耐心已快用尽。 心里也焦燥起来。 果然,越平静,越不好哄。 而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太分裂矛盾了些,一边想利用纪清来逼他离婚,但小傻子真的冷落他,不理他时,他又分分钟受不了,又想勾引他多看自己一眼。 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只知眼下,他不要小傻子这样冷淡他。 尤其刚刚他的眼泪。 让他心里不好受。 宫决钻进了被中,在黑暗里抱住了韩冽,捧住他脸庞贴上来吻住,感受到韩冽的躲避,宫决的火也上来了,用力在韩冽唇上咬了口,故意气他,不要洞房是吧,那我去找隔壁的纪清,他一定很乐意陪我洞房 韩冽瞬间抱住他一翻身。 掀开了被。 宫决望着他,眼带媚态。 韩冽又气他恼他,又被勾引得火上身。 他没说话,只抱起宫决趴在腿上,宫决正暗喜时,韩冽扯下他裤子,手掌啪的一声打在他雪白的臀上,宫决又惊又羞,挣扎想起身。 韩冽摁着他,语气冷硬,宫决弟弟,阿离很生气,打你脸阿离舍不得,只好打你屁屁!以后,你背着我跟他出去一次,阿离就打一次屁屁! 说着,手掌也跟着落下。 你,你混蛋!快住手!宫决羞耻万分。 装出的所有温柔,都飞到了天边。 媳妇儿认错,阿离就住手。韩冽说着,手掌挥下的力道更重了些,几巴掌下来,宫决雪白的屁屁就被打得通红。 老子才不认错!宫决吼了声。 下一秒,又一巴掌落下。 屁股又痛又麻,他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果然,这小傻子就知道欺负他! 看他还嘴硬,韩冽心中冷笑,又啪啪狠抽了几下,宫决全身颤抖了起来,结束时,韩冽将他扳过身,就见宫决死死咬着下唇,眼眶里全是泪水。 很好。 自己哭了。 他也得陪着哭才对嘛。 这叫老公老婆一家亲。 宫决瞪着他,完全动弹不得。 屁股大概是肿了。 媳妇刚刚说要洞房?韩冽看见他委屈,却又无处发作的可怜样,嘴角勾出了笑,也俯下身去吻他脸上的泪水,阿离满足你 你,禽兽!宫决又委屈又生气,被他吻着,心里却跟着一悸,半天才咬牙骂出一句。 他屁股都被打肿了。 他竟然这时候才说要洞房? 不是禽兽是什么! 不是媳妇想要么?韩冽一脸委屈,吻着他贴身欺上。 宫决后悔莫及,自己这是搬石头砸脚啊,刚刚干嘛要管他,他要生气就让他生气,现在好了,屁股被打肿了,他还不放过 还要洞房! 因为屁股被打肿。 整个洞房的过程,变得十分煎熬。 宫决整晚哭哭哼哼,一边痛着一边爽。 情事结束,韩冽却未放他休息,反而将他拥在怀里,拿过床头柜上的漫画书,凑在宫决耳边说,媳妇儿说的,要给阿离讲睡前故事 宫决咬牙切齿。 他快累死了,嗓子都快叫哑了刚刚。 还要他讲故事? 这家伙,今晚是非得折腾死他吧。 他拿起那本精心挑选的言情漫,翻阅着给韩冽讲故事。 讲到最后,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人家,同样是老公,别人男主角是怎么宠老婆的,你怎么不学学,就知道欺负我 他就指望着,这小傻子看书能学点什么。 媳妇儿还想出轨,还故意把小三带进家来。韩冽拿走书,抱住宫决,语气同样的委屈,媳妇儿要是有女主角一样专一,阿离怎么会打你屁屁。 宫决被堵得哑口无言。 原来小傻子心里什么都知道。 要怪,就怪你非要跟我结婚。宫决心虚下,强行辩解。 宫决弟弟不想和我结婚,为什么当时不拒绝?韩冽尖锐的反驳回去,这话一出,宫决就变了脸色,目光一下颓然。 是啊,小傻子没逼他。 逼他的是父亲。 他是败给了自己的不甘。 他的权力欲。 他无能反抗父亲,所以将愤怒,全发泻在了小傻子身上。 没有为什么。宫决说不出对不起,但这一刻,心中的内疚更深,他抱住韩冽吻上,以此来回答他。 韩冽也未再问。 只是与他相拥深吻。 次日,宫决一身西装笔挺,终于去往了宫氏总部。 今天开始,他将要大展拳脚。 宫决跃跃欲试的去了宫长河办公室,等待着他的调令,只是没想到,刚一进来,宫长河手上一叠报纸就砸到他脸上,宫决,你最好给我解释! 宫决脸色难看。 老头子大清早撒什么疯。 他捡起报纸,发现是个八卦周刊。 头版头条,硕大的版面上,竟是自己和纪清的照片,在餐厅,在外面逛街牵手的画面,竟全被八卦记者拍了下来,用着耸动的字语,豪门秘情,宫三少新婚即出轨为哪般,傻子正宫陷三角危情,后情如何,本报独家揭秘! 我跟他关系,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宫决神色冷淡,将报纸放回办公桌上。 混帐!宫长河脸色阴沉,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才过蜜月你就给我搞这些夭蛾子,你对得起阿离么! 宫决一声冷笑,这话,父亲你恐怕最没资格说吧。 宫长河脸色铁青,这三子从小不驯,忤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没指望他能改正。 他一拳砸在桌上,怒道:阿离天真单纯,我不允许你伤害他,你屋里那个狐狸精,最好早些让他滚! 宫决沉默了下。 纪清住我家,阿离自己同意的。宫决看着暴怒的父亲,心里嘲讽,家里三个孩子,都没有小傻子更受父亲宠爱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钟离才是他儿子呢。 他那么喜欢你,自然你说什么都听你的!宫长河看儿子淡漠眼神,满脸怒火道:你别仗着阿离喜欢你,就为所欲为。 宫决听这话,不知怎么就笑了。 宫长河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带着气愤:你以为我想将阿离嫁你?你从小就只会欺负他,跟你在一起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可他眼瞎偏偏喜欢你,不然,我一定将他嫁给老大!本来,小时候他喜欢的就是宫严,还说长大要嫁给宫严,要不是他脑子受伤,哪轮得到你小子 宫决脸色瞬间变了。 原来连父亲,都这样觉得。 觉得自己配不上小傻子是吗? 是啊,钟离小时候根本不喜欢他,他亲耳听见钟离说讨厌他,他喜欢笑面虎的老大,老大会讨好他,所以钟离很小,就说要嫁给他。 这些他都知道。 可那又怎样呢。 现在小傻子喜欢的是他。 第061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15) 真是不好意思,小傻子就喜欢我。 宫决脸色白了下,又很快恢复平常的傲然,双手插兜语气得意,小傻子说了,一辈子只喜欢我。你最想让他嫁的老大,没机会了! 宫长河瞪着他,指着门口:滚去销售部,那里有你的位置! 看见父亲难得的气急败坏,宫决是心情大好,吹着口哨离开。 宫决在公司熟悉环境,另一边韩冽,正和钟帆一起,在街头四处窜,钟帆不放心他,所以要在这城里呆下来,于是准备重操旧业。 钟家两兄弟,老家的工作就是在小镇街上摆小摊卖凉皮。 钟帆一来这大城市,感受到了人流量的巨大,于是觉得找到了巨大商机,拉着韩冽在街头四处观察,准备找个好位置 一片高大写字楼区对面的待拆迁矮楼,成了二人最终选择。 对面是林立的写字楼,白领很多,所以对面的破旧矮楼,已经自成了一片美食街,加上响应地摊经济,所以街前街后,全是一堆流动小贩。 于是几天后,宫决下班经过这里,看见给客人送餐的韩冽,惊得他差点撞上前面的车屁股。 宫决这几天忙着适应公司工作,除了晚上回家,与韩冽几乎是没太多说话时间,倒是没想到这才过几天,他就坐不住又给自己找麻烦。 宫决将车停在路边。 一下车就急火火的冲过来,逮住韩冽恶声恶气问,小傻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媳妇儿!韩冽乍见他,喜得眉开眼笑,媳妇儿在这,是来找阿离的吗?媳妇是不是想我了?阿离也好想你啊! 说完,不顾大庭广众。 贴过来就在宫决脸上亲了口。 宫决注意到不少人侧目看来,一时脸色僵硬,心中有气又发不出,只抓着韩冽逼问,我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宫家是养不起他吗? 要到这种地方,来干这种活? 而且离宫氏总部这么近,要让老头子看见了,还以为自己虐待他呢! 卖凉皮啊。韩冽楞了下,转头指了指正忙碌的钟帆,大哥卖凉皮挣钱娶媳妇儿,我给他打下手帮忙呢!媳妇儿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碗,大哥做的凉皮真的很好吃。 钟帆正宗陕北大汉,凉皮那也是正宗的。 今天刚开张,生意就很好。 谁管你卖什么?宫决瞪着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道,马上跟我回去,我宫家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在这不嫌丢人现眼? 韩冽猛地甩开手。 脸上带着怒火:我不回,阿离双手干活,不丢人。 这家伙思想大有问题! 怎么还看不起劳动人民啊? 你缺钱是吧,找我要啊。宫决看他一脸倔气,暗暗咬牙,又从钱包抽了张卡给他,拿去。你大哥缺人手,我出钱帮他请小工,反正,你就是不许在这! 宫决语气斩钉截铁。 倒是让韩冽意外。 不要,阿离要自己挣。韩冽脸色难看,推开他手,又小声加了句,阿离想挣钱给媳妇儿买好吃的,好看的衣服,而且,而且这里离媳妇儿的公司很近,阿离想离你近一些 宫决听得呆了呆。 小傻子说,想挣钱给他? 在这,只是想离他近些? 宫决难以描述此时的心情。 只是觉得,刚刚那种感到丢人的情绪突然没了,轻轻抚了抚韩冽的脸,真是小傻子,你这小摊死挣一个月,也不够我买双鞋的 没关系,阿离可以慢慢攒。韩冽望着他,眼睛在路灯下格外明亮。宫决心中莫明一动,贴近在他嘴角亲了下。 韩冽瞬间扑来,抱住他狂吻。 这一举动,引来无数路人围观,宫决通红了脸,却未推开他。 待小傻子放开,宫决才看着他,阿离,好老公是不是应该听媳妇儿的? 韩冽楞了下,用力点头。 宫决笑了,那就听我的,别在这做事,你的心意我知道就行了,不需要你这么辛苦来挣这几个钱,我养得起你 要不是知道还有个纪清。韩冽怕要以为这是在说情话。 媳妇儿为什么不想我在这做事呢?韩冽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只能直接问。 因为宫决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下,还是老实回答,我不喜欢你被人盯着看,被人拍照,被人骚扰 虽然他傻,但还是个帅哥。 一个又傻又漂亮的年轻男孩,在外很容易遇上坏人。 他那憨大哥怎么保护他? 不说这些,单是一些男女拿着手机拍他,这就让宫决很不快了。 这解释,让韩冽听得一楞一楞。 他这算啥,是沙文大男人主义发作了,还是吃醋了? 媳妇儿别怕。韩冽抱住他傻傻笑:不管多少人看我,阿离心里只有媳妇儿阿离也不怕被欺负,阿离的拳头很厉害! 他握着拳,得意的向他炫耀。 他满嘴的甜言蜜语,而这些,宫决却都相信是真心话,整天被这些话灌着,终究没办法无动于衷,宫决心里有丝甜意,脸上出现了挣扎。 媳妇儿,阿离想挣钱,想给媳妇买礼物。韩冽抓住宫决手摇了摇,好吧虽然不符合他强攻的形象,但小傻子嘛,朝老婆撒个娇怎么不行了? 哎,你这小傻子宫决的坚持破了功,他叹息一声,你想做就随你吧,我饿了 韩冽笑容满面,不错,还能教化。 连忙拉着宫决找了张小桌坐下,他兴奋跑到小餐车前,对钟帆炫耀道:大哥,我媳妇儿来看阿离了,他饿了,你给他弄个凉皮。 钟帆刚看了半天,还以为宫决要揍他。 见他们又恢复如常,暗松口气。 立刻做了份。 韩冽捧着送到宫决面前,又去隔壁小店买了杯冰饮,笑眯眯道,媳妇儿,要是觉得辣,就喝绿豆冰,喝了就不辣了! 宫决看了他一眼,默默吃着。 他很少会吃这种路边摊。 但吃了两口后,确实觉得口感不错,爽滑Q弹,调味恰到好处。吃了两口,抬头,就见小傻子双掌托着下巴,盯着他眼珠转也不转。 宫决瞪回去,看什么? 看媳妇儿啊。韩冽满眼痴相,毫不遮掩的表达赞美,阿离今天在这接客一天,见了许多人,可是,他们没有一个有媳妇儿好看呢!只要看着美人媳妇儿,阿离就不觉得累了呢。 宫决登时红了脸。 他脾气暴,以前最不喜欢别人拿他脸来说事。 但凡要评论他相貌的,都想打人。 恋耽美 -魔王攻(27) 什么接客,又不是嫖娼。宫决先是红了脸,又被他错乱用词听得好笑,见他鬓边渗出细汗,便抽了张纸巾,在韩冽脸上擦了擦。 韩冽楞了下。 这家伙的温柔,可是不容易求。 他笑了笑,一脸好奇问:媳妇儿,什么是嫖娼? 宫决清咳一声,连忙叉开话题,几点回家? 可能要到十二点。韩冽偷偷一笑,又看了眼手表,吃完就快回去吧,这外面太热了,媳妇儿一身西装会闷死的 宫决嗯了声。 再没多说。 吃完一碗凉皮,与他又聊了两句。 自己先回家了。 回来没多久,纪清也下班了。 宫决颇感意外,与他去了外面花园凉亭里。 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宫决看着远处山下的夜景,问着纪清,平常他一般要到十点才关花店,今晚不到八点就回了。 因为知道你大概这时候会回来啊。纪清坐到他身边石凳,凑他耳边轻声:难道阿决,不想见我么 不是。宫决解释着。 又往旁边挪了些。 见他目光看来,清咳了声,这楼里,全是老头子眼线,在外面,还是收敛点 这半山上,风也挺大,比山下的炎热好了许多,吹在身上十分的凉爽。宫决不知怎么想到了小傻子,这时候,正顶着酷热在干活吧。 果然是傻的,这山上当个享福的姑爷不好。 非去受罪。 阿决不是说,要我帮你么?纪清轻蹙眉,又往旁边挪近了些,你这么左右顾忌,我真的能帮到你?你要是太过温和,怕要叫那小傻子更迷恋你,何不做得绝一点? 与他在一起,不能抱不能亲。 难道就只是让他住在这,就简单恶心那小傻子? 你不懂,老头子很疼爱他。宫决心知纪清也有委屈,苦笑一声,若是做得太过,激怒了老头子,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让纪清住进来,就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 但他死咬着,说纪清只是朋友,而且又得了韩冽的首肯,老头子生气归生气,也不好说什么,但要做太过,就难说了。 所以他跟你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纪清终于耐不住好奇的问。 这我不能说。宫决摇头,想了想,又轻声道,如果你觉得难受,要不,要不还是搬出去吧,也许我根本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钟离跟他们宫家的关系,事关宫家辛秘,有些事不好往外说。 不,我要留下来帮你。为你,我什么都可以忍受。 纪清脸上的笑有几分勉强。喜欢上这些豪门子弟,隐忍不就是一堂必修课吗,只要他心里还有自己,那便不那么难捱。 遇见一个自己喜欢,又有钱又帅气的男朋友并不容易,不到最绝望的地步,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第062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16) 宫决心中叹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他觉得亏欠太多。 两人在凉亭里细声交谈。 难得的这样相处,宫决却感觉,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只是隐隐觉得,两人间隔了层东西。 也许问题在他。 在第N次走神,被纪清提醒后,宫决脸色越发僵硬。 时间不早了,阿清早些休息吧。面对他疑问的眼神,宫决无法解释,只能顾左右言他。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便起了身,山上风大,别着凉了。 说完,先他一步离开。 纪清看着他远去,脸色变得阴郁。 从前无话不谈的他们,竟相对无言,宫决,这是要变心了吗? 一个小傻子,也能抢走他吗。 纪清不甘心。 他也不相信宫决之前的辩解,那人只是个小傻子,宫父没有理由那般维护他,什么不能说,根本就只是托词吧,毕竟,宫决再怎么说,也是宫长河的亲儿子不是吗。 宫决在客厅看着晚间新闻。 等到了快十二点,忽听见门外那两傻兄弟的说笑声传来。 宫决悄悄竖耳偷听。 阿离,大哥说得没错吧,这大城市可比咱们老家小镇上一天挣得钱要多多了,咱们要发财了,大哥很快就可以娶漂亮的媳妇儿了钟帆笑得嘴快咧到了耳根,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喜意。 你一定会有的大哥,我们都有漂亮的媳妇儿!韩冽猛点头,又伸着四肢打着哈欠,又说了句,钱是挣多了,可是也累了好多啊大哥,阿离都没力气了,一会儿大哥给我搓澡好吗 好啊好啊!钟帆一脸愧疚,今天确实累坏阿弟了。 又揉了揉他头发。 宫决听到这,皱起了眉头。 两人进了客厅,见宫决在都楞了下。 媳妇儿,这么晚你还没睡吗?韩冽眼睛一亮,松开钟帆的手朝他走来,媳妇儿是不是在等阿离回家啊? 宫决见他两兄弟手牵手,有说有笑的。 脸色微沉。 哼,兄友弟恭了不起么! 谁等你了,别自作多情。本少爷只是睡不着而已。这时佣人都睡觉了,于是宫决脸上的不快也没有隐藏,直接挂在了脸上。 韩冽一脸失落的垂下头。 他哦了声,将手上的小蛋糕放几上。 又看了眼宫决:阿离今天挣了十块钱,阿离给你买了个小蛋糕,媳妇儿你偿偿。 宫决拎起那蛋糕,一看就知道是便宜的蛋糕店里的次品。 鼻子里哼了声,扔一边:你一天就挣十块钱?你这大哥比资本家还会剥削人呢,就这,你还想给我买礼物?买这带着工业糖精的蛋糕吗? 钟帆在一边窘得红了脸。 这弟媳妇说话可真直接不留情面啊。 大哥是怕我乱花,所以只给了我十块。韩冽挤到他身边,笑眯眯抱住宫决胳膊,等到了月底,阿离就有很多钱了,到时候就可以给媳妇儿买礼物了。 宫决本是生气,但见韩冽傻气却真诚的笑。 心里忽的软了。 你身上脏死了,满身汗味。宫决面上却还带嫌弃,将往他身上凑的韩冽推了下,捏着鼻子道,马上给我去洗澡,不洗干净,一会儿别想上我的床。 韩冽闻了闻。 身上衣服上全是汗酸味。 确实臭。 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媳妇儿,阿离会洗得香香的。 于是他抓着钟帆,手拉手的往浴室走。 宫决本来正拿着小蛋糕准备吃,脸色又黑了,吼了声,小傻子你拉他干嘛,怎么还要人伺候你洗澡啊? 阿离干一天活,累坏了。钟帆转头,憨憨笑着跟他解释,再说,以前在家也是我帮他搓澡,没事的弟媳妇,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就是啊,以前都是大哥给我搓澡。韩冽脸上带了点委屈:今天阿离太累了,自己搓不动 看着这两傻蛋。 宫决气得一掌捏碎蛋糕。 这小傻子,就一点不懂,跟人应该保持点距离是不是? 还有他这大哥是怎么回事? 小傻子不懂,难道他也不懂? 我不管你们以前在家怎么样。宫决火冒三丈起身,上前抓住韩冽,手指往他额头一戳,一脸怒火的命令,在我这,不允许! 可是阿离好累。韩冽眼巴巴看着他。 宫决哼了声,又瞪了钟帆一眼,大哥,他是结婚的人了,我希望你记住这点,兄弟感情再好,也得有点分寸感,不然,我会误以为,你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禁忌关系。 钟帆听得傻了眼。 又赤红了脸,猛挥手,弟媳妇,我,我跟阿离是纯洁的兄弟情,你不要误会! 宫决翻了个大白眼。 但怒火总算消了些。 又拉着一脸迷惑的小傻子,大步往浴室走去。 媳妇儿,什么是不伦禁忌关系?韩冽一脸笑意掩不住,又转头冲钟帆挥挥手,这钟大哥,真是个大助攻啊,留下来果然是很有用的。 就是不正经的关系。宫决拽着他进了浴室,砰的关上门。 我和大哥关系很正经。韩冽贴近他,眼睛笑得格外亮,媳妇儿是要帮阿离洗澡吗?媳妇儿是心疼阿离了吗,媳妇儿对阿离好好哦,阿离好感动 说完,飞快在宫决脸上亲了口。 宫决哼了声。 小白脸上开始透着红。 嘴上反驳着,谁心疼你了,我是怕你们两兄弟太没距离感,以后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岂不是我宫家的丑闻,我可不想让你有机会丢我的脸 一边说,又将韩冽身上衣衫脱下。 韩冽乖乖的坐进了浴缸中,宫决开始放着热水。 宫决也进了大浴缸,本是拿着澡巾在老实的帮忙搓澡,洗着洗着,韩冽就贴过来抱住他又亲又摸,宫决拍开他手,小色胚,洗个澡也不安分! 韩冽又马上吻上来。 阿离好累。韩冽抱住他,小声道,阿离亲一口媳妇儿,就有力气了。 宫决被他含着耳垂。 身子一下麻了。 韩冽又低头封住他的温软红唇。宫决喘着气儿,无意识的抱住韩冽,被他亲得全身发软,含糊呢喃了声:小傻子 宫决意识到,自己似乎越来越无法拒绝他了。 尤其在洞房这件事上。 媳妇儿,媳妇儿韩冽搂着他,吻如细雨落下,看着他脸红的艳丽模样,毫不吝啬的说着情话,媳妇儿好美啊,阿离好爱好爱媳妇儿 宫决听得脸上更热。 黑玉一样漂亮的眸子半睁,哼了声问,我要是变丑了,你就不喜欢了? 小傻子不懂伪装,不懂含蓄。 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常常让他尴尬,也常常让他脸红。 就算与纪清恋爱三年,但纪清也是含蓄之人,从未与他这样直白的说过情话,被这小傻子整日的说这些,他听得已习惯,似乎也不讨厌。 毕竟,谁都喜欢听好听的吧。 而且,小傻子和那些油嘴滑舌的风流男人不一样。 他说的一定是真心的。 韩冽一楞,眨眨眼,媳妇儿怎么会变丑呢? 我是说如果!宫决瞪着他,捏着韩冽下巴,目光咄咄逼人,小傻子,说!我要是变难看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就算变丑了,媳妇儿也还是媳妇儿啊。韩冽歪着头,先是疑惑的看着他,又嘻嘻笑道,媳妇儿丑了阿离一样喜欢,阿离也可以变丑,我们可以一起做对丑夫妻 说完,在他脸上啾啾亲了口。 宫决这么问。 分明是动心而不自知吧。 若是不喜欢,又何必在意变不变心? 宫决望着他,心里翻滚着。 世人爱美,他也同样不能免俗,宫决就绝不可能去喜欢一个丑八怪。 他做不到的事,却也同世上的俗人一样,期待有一个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喜欢他的人。他对纪清不会问这样的话,因为纪清是个普通人,是个正常人。 他不会去问纪清,如果自己丑了,如果自己不是宫家的三少,他会不会喜欢自己。 因为无论他回答什么,自己都会带着怀疑。 只有这小傻子说这样的话。 他才会相信 心中欢喜,面上却故意带着怀疑,将缠上来的韩冽推了下,冷哼了声,你这小傻子满嘴花言巧语,你以为我会信?我要真丑了,你怕是提着鞋子就跑 不会的。韩冽扑上来抱住他,急切的道,阿离爱媳妇儿,不管媳妇变丑了,还是变成了一头猪,阿离都喜欢! 说完,又在他脸上亲了口。 脸上带着委屈,眼中隐隐渗出了泪:媳妇儿不要怀疑阿离的心,阿离会难过。 韩冽分明看见他眼中欢喜,就知他口是心非。 这家伙,喜欢听他说情话。 喜欢他一遍遍,说喜欢他的话,每次一说,他眼睛就会变得特别明亮灼人。 这些,宫决自己都没发现。 如果不是小傻子的人设,韩冽自己也是绝说不出这些肉麻的话。 你才变猪呢!宫决本是被他哄得心中一热,听到最后一句话,哭笑不得,伸手掐了把韩冽,韩冽痛得嗷嗷一叫,又扑来抱住他狂吻。 宫决被他牢牢堵着嘴。 小傻子亲着亲着就不老实,开始上下其手,嚷着要洞房。宫决终究没能抵抗,纵容着他在浴缸里缠着胡来,搅得一缸子水混着不明浊液不断的往外渗出。 第063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17) 两人亲亲抱抱洗澡澡。 洗白白,围着条大浴巾回了房。 睡前,韩冽抱着宫决。 贴在他耳边问,媳妇儿,你爱不爱阿离? 宫决心一颤。 眼前闪过纪清的脸。 他猛摇头,被中的双拳紧握。 回答得斩钉截铁,不爱。 他可以一次一次与他洞房,但他怎么能爱上小傻子。 他已委屈了纪清。 怎能又在感情上背叛他 这话令韩冽不意外,但他看见了宫决眼中的挣扎。 哦韩冽嘴角微勾,下一秒又一脸失落。 松开了宫决,转头拉着被子睡下。 宫决知道这回答让他失望了,可他给不了他想听的答案。但见韩冽背对着他,宫决心里却又不舒服,他扳过韩冽,不许背对着我 韩冽久久未语,眼神深幽莫测。 宫决被他看得心砰砰乱跳。 总觉得,小傻子这一秒好像变了个人。明明是同一人,但眼神刹那改变,前一秒是天真傻兔,后一秒成了危险猛兽,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吃他。 正胡思乱想,韩冽一伸手,霸道将他带进怀里。 这时才闭上眸。 宫决摸摸狂跳的心口。 韩冽干一天体力活,很累,很快就睡着。 宫决却没怎么睡意。 他被紧紧圈在韩冽怀中,感受到小傻子宽阔胸膛的温暖厚实。 两人身上有同样的沐浴乳香。 他却觉得,小傻子身上的似乎更好闻些,忍不住凑近狠吸几口。难得小傻子睡得比他早,看得出来是累坏了,不像平常每晚都要缠着他要。 他是应该松口气。 宫决却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 微抬头,看着壁灯柔光下,韩冽轮廓清晰的俊脸心生异样。其实如果他不是傻子,也是个很受人欢迎的大帅哥,但若不是傻子,也不会这样痴缠他吧 目光上移落在韩冽唇上,他不是无情的薄唇,略显饱满,颜色红润,一看就很软很好亲,宫决被他亲过无数回,每次都叫他手脚发软 宫决心中莫明悸动。 哼,他才不是被小傻子美色引诱了。 恋耽美 -魔王攻(28) 小傻子对他想亲就亲。 他为什么不能。 宫决贴近吻上。 连亲好几口,还有种做坏事的刺激。 但终不敢太过。 次日清晨。 早上宫决两口子,还有钟帆和纪清,同一桌上用餐。 阿离,多吃鸡蛋。吃多了,脑子聪明。钟帆大哥在家照顾小弟习惯了,吃早餐时,下意识的将水煮蛋剥壳递给韩冽。 韩冽刚伸手,宫决一筷子打过来。 狠狠瞪他一眼,昨晚说的,又忘记了? 鸡蛋也不行?韩冽眨巴眼看着他。 不行!宫决瞪他,语气严肃,你哥真不怕把你宠废了,自己能动手的事,就不要麻烦别人! 这小傻子怎么回事? 老说不听! 还说事事听媳妇儿呢! 他这老婆在这,不找他剥鸡蛋,怎么总找钟帆这憨大哥? 他俩真的没奸情? 对不起,我又没注意。钟帆搔搔头,没想到弟媳妇这么容易上火,在家这样跟阿离相处都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弟媳妇这醋劲可真大啊。 不过,这也正说明,他和小弟的感情好吧。 钟帆很高兴的,呵呵傻笑两声。 对啊,大哥对我可好了。韩冽看了眼宫决,小声嘀咕了一句,要是媳妇儿也能对我这样好就好了 怎么,我对你很差?宫决瞪他一眼。 韩冽没说话。 宫决哼了声,拿过盘中一个水煮鸡蛋。 剥壳,递给了韩冽。 韩冽眼睛一亮,笑得满脸灿烂,抓过鸡蛋一口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道,媳妇儿对阿离好好,媳妇儿剥的鸡蛋最好吃了 小心噎死你。宫决被他这吃法吓一跳,连忙递杯水过来。 又在他背上拍了几下。 只是剥个鸡蛋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韩冽也觉差点被噎死。 连喝一大杯水。 脸上又露傻笑。 你们慢慢吃,我饱了。一边一直默默用餐的纪清,味同嚼蜡,这时再吃不下去,脸色难看的起身离去。 宫决脸色微变。 抚在韩冽背上的手也放下。 想了想,还是起身去追纪清去了。 钟帆看着走出门外的两人,一脸若有所思,问着韩冽:阿离,这个纪先生,跟弟媳妇真的只是朋友么,我怎么觉得他们怪怪的呢? 嗯,只是朋友。韩冽脸色有几分黯然。 钟帆看小弟脸色不对。 一时心中更警觉。 有怀疑,但他要再观察观察。 要是宫决敢做欺负小弟的事,他保证会打到他满地找牙。 阿清,怎么了,不高兴?宫决跟着来到外面,离得客厅大门远些了,才敢出声问他。 你真的讨厌那个傻子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在离我越来越远呢。难道你没发现,你在控制不住的对他好吗?纪清看着他,眼里带着忧虑和嫉妒。 一个小傻子,不应该让他害怕,但是,宫决的变化,让他开始怀疑自己,要是输给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傻子,那可真是一个世纪大笑话。 宫决被他问得一滞。 他僵了下,又皱眉解释,阿清,我没喜欢他,对他好,只是想做戏给老头子看,你知道,我父亲很在意他 纪清嗤笑一声。 这个借口他真的听厌烦了。 阿清,要不,你还是搬出去吧。宫决看见他脸上压不住的嫉妒色,叹息,自己真不应该一时冲动让他住进来。 天天看着自己跟小傻子做戏。 哪怕是假的,他看着心里也不会舒服吧。 我不走!纪清逼近他,又转头看了眼客厅,我要是走了,他就会彻底夺走你,阿决,我可以忍受你跟别人结婚,但是我不能忍受你变心,答应我,不要爱上他,好吗? 说到这,他声音已带着哽咽。 眼泪落了下来。 宫决听着他哭求,心中内疚之下,一把将他抱进了怀中。 愧疚的安慰,对不起,阿清,我,我让你受委屈了我,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喜欢小傻子,我也不可能喜欢小傻子 钟帆正与韩冽说话。 聊起今天争取多卖几份,眼见他表情古怪。 跟着转头看去,就见外面花园里,弟媳妇与那纪先生抱在一起。 你老婆是什么毛病?钟帆脸色一变,再看见小弟,一幅快哭出来,却咬唇隐忍的表情,瞬间怒火暴发,一拍桌冲了出去,我找他问个清楚! 纪清被宫决这样抱着。 听着他的保证,心里暗喜,正要说话。 突然一道疾风冲来,宫决被拉开,脸上挨了一拳,瞬间摔到了地上。 阿决!纪清惊呼一声,扑上来抱住宫决,转头瞪向钟帆,你疯了?怎么无缘无故的打人?你们乡下来的人,怎么都这么像疯狗?逮着人就乱咬? 钟帆冷冷睨他一眼。 拽起纪清拉开,一把拎起宫决,我可不像阿离那么好骗,这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要敢欺负阿离,我他妈揍死你! 这钟帆一米九五的身高,壮得像头牛。 这一拎起宫决,又一脸怒目圆瞪,活像是尊恶神,吓得纪清脸色煞白。 钟帆抡起拳头,瞪着宫决,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屋里一群佣人都吓傻了。 宫决刚刚挨了一拳,左脸一下就青了。 他没想到,这傻大个发怒起来这么吓人,再挨一拳怕是要将他鼻子都要打歪,但他气势上怎能输给个傻大个,他倒没骗他,纪清是我前男友,最近没地住,所以暂时住我这 前男友?钟帆本来以为,弟媳妇还要解释两句,或者找借口唬弄一下。 听见这话,一时怒火又涌上。 我看只怕是养了个小三吧,还将小三带到了家里来!钟帆怒红了眼,高举的拳头越攥越紧,愤声道,你敢这样欺负阿离,我揍死你! 一群佣人冲了出来。 尖叫着相劝,钟先生,你不能伤三少,快快放下他! 钟帆怒火上头,根本听不进去,一拳就挥来,眼看要砸到宫决脸上,却是被人猛地抓住,钟帆只觉手臂一麻,瞬间失了力。 宫决踉跄着后退。 纪清连忙扶住他。 阿离,你拦住我干什么?钟帆瞪向韩冽。 又心中狐疑小弟几时这么大力了,连他的拳头都能挡下。 但这时更气的是他阻止自己,这小子太过分了,这么欺负你,你别拦我,让大哥好好教训教训他! 大哥,不准打我媳妇儿。韩冽看向宫决,眼神冷下,看向钟帆时,脸上又恢复痴态,紧抱住钟帆胳膊,有些哽咽的道,媳妇儿再做错事,也是我媳妇儿,大哥不能打他 钟帆听着小弟带着哭腔的声音。 心都要碎了。 怒火也烧红了眼。 他瞪向宫决,久久没说话,只是一把抓住宫决的手,拽着人就往外拉,好,大哥不打他,只是,大哥不准你再呆在这,跟哥回乡下,咱们别在城里受这鸟气! 大哥,阿离不走!阿离要媳妇儿韩冽心笑,不只你纪清会演哭戏,我也会演。 他脸上也滑下泪。 刺激得这大傻哥要气疯了,死拽着将他往大门外拖。 一边嘴里愤愤道:傻小子,再不走,你要让这小子欺负死!大哥可不能依你! 我不走,我要媳妇儿!韩冽哭得委屈。 形象不要了! 死死的抱住了花园边一颗景观树。 大哥,请你放开他!看见他被强行拖拽着,嘴里还喊着自己,宫决被那哭声听得心里绞成一团,冲过来抓住钟帆,脸色阴沉的喝斥,再不放开,我就报警了! 第064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18) 钟帆平时只觉这弟媳妇长得漂亮。 这会儿他这一板起脸,竟感受到了一股凛人的气势。 这一出声恐吓,竟是吓住了。 他手上一松,韩冽一得自由,立刻扑上来紧紧抱住宫决,眼圈泛红看着他,媳妇儿,阿离不想离开你,我不要跟大哥走 宫决看着他发红的眼,心里像针刺了一下。 他搂住韩冽的腰,勾了勾唇,擦擦他脸上的眼泪,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带你走,你大哥敢强行带走你,我就让警察抓他 媳妇儿,你对我真好。韩冽破啼而笑。 又凑来在他脸上亲了下。 宫决脸色微红,却将他搂紧了些。 钟帆看着这一幕,又气又怒,阿离,你鬼迷心窍了?不走留着在这受欺负? 他敌视的看向宫决。 这只公狐狸精,把他小弟迷得昏头转向,被人欺负了也不知。 幸好阿娘叫他来城里,不然,他不知小弟在这受了多少委屈,但此时,心中已憋屈愤怒,直想宰了宫决这小子。 宫决脸上微微带着得意,大哥,阿离与我夫夫情深,你这样强行棒打鸳鸯,恐怕不好吧?而且,我几时欺负过阿离 刚刚那一瞬间。 看见钟帆要带他离开,宫决竟心神大乱。 但见韩冽哭闹着不肯走,他心里一安,只想将哭红眼的小傻子抱紧安慰。 大哥,我只要媳妇儿。韩冽抱紧宫决,趁机在他脸上连亲几口,宫决红着脸任他亲,他含泪的看着钟帆,媳妇儿不会欺负我的纪清纪清只是他的朋友 韩冽后面一句话,带着迟疑和停顿。 钟帆听出他言不由衷,怕是早知这二人奸情,只是因为喜欢才忍受了委屈,一时更心疼这傻弟弟,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看着韩冽道,小弟,这个人不值得你会后悔的 那句不值得,让宫决脸色微白。 心也跟着一刺。 阿离不后悔。韩冽喃喃着,眼泪落下,谁叫我喜欢他媳妇儿就算要阿离的命,阿离也会心甘情愿的给他 宫决浑身一震。 低头看向韩冽。 小傻子只是朝他露出一笑。 那一笑,让宫决的心像被狠狠击了下。 小傻子,别哭。宫决心绪翻滚,难言辩明,只是拽近他,并用力吻上,韩冽颤了下,一把将他抱住在他嘴上像小狗一样又舔又亲。 宫决心中动情,与他唇舌相缠,吻得难分难舍。 钟帆第一次亲眼看见男男接吻,还是传说中的法式热吻,看得他傻了眼。 听着啧啧声,脸上也有些发红。 拳头不知该握紧还是松开。 这下怎么办。 这小弟,分明是被宫决吃得死死的。 他是更不能走了啊。 要是他走了,谁来帮小弟。 他可不能看着他被欺负。 纪清真的只是朋友。宫决任由小傻子抱着他腰,一幅宣示主权的样子,话是对那还虎视眈眈的钟帆说的,又加了句,我会让纪清搬出去 宫决不承认是心疼小傻子。 是不想钟帆强行带他离开。 他只是怕钟帆的拳头,毕竟这小子撞得像头牛,拳头像沙包大,刚刚那一拳下来,他现在眼睛还青乌着呢,他可不想被这大伯哥再揍一顿 钟帆脸色缓了缓。 依他本来想法,他是恨不得直接带走小弟。 可小弟喜欢他。 自己有什么办法。 看这宫决,对小弟也不是没有情,还值得挽救,算了,看他表现吧,如果他让自己失望,那么他不计一切,也要带小弟离开。 真的?韩冽眼睛发亮,喜上眉梢。 宫决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纪清,离得远看不清脸色,恐怕一定十分失望吧。当初让他住进来,真的是个错误 既伤他,也伤了小傻子。 一得到他保证,韩冽这才和他分开,眉开眼笑的和钟大哥出门去了。 待二人走了,宫决这才走向纪清。 离得近了,才看见他苍白的脸,还有脸上的泪,这让他心中涌起许多愧疚,要说的话,却更艰难了些,阿清,我,我做错了 宫决咬咬牙,还是说出来了,你今天就搬走吧。 纪清身体晃了晃。 脸色死白。 你这是,选择了他?纪清白着脸,颤着声道,你赶我走,是要和我分手的意思吗? 我宫决心里震了下。 看着他,却竟未反驳。 你不爱我了?纪清扑上来,紧紧抱住他,哽咽着道,我不信你爱上那傻子了,我不争什么,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住在这里,但别让我离开你,好不好? 宫决没想到,到这一步,他竟然还要这般委屈自己。 他深沉的爱,压到他竟有些喘不过气。 我,总之你先搬出去。宫决满心愧疚挣扎,又拿出钱包抽了张卡给他,阿清,我只能这样弥补你,我,我还爱你,但起码在离婚前,我不能与你走太近。我,我不想伤了小傻子,因为他在这场戏里,其实也只是个无辜的角色 纪清神情凄凉。 这时候,他就舍不得了吗。 明明,一开始与他约定时,他对那傻子是满口的憎恨讨厌。 这才多久。 就开始心疼那傻子了? 他握紧拳,心中升起一股愤恨和不甘,脸上勉强的笑了笑,好,我听你的,搬出去 他收下了宫决的银行卡。 这是他欠自己的,他凭什么不要? 得不到他的爱,那就要他的钱。 看见他收下了卡,宫决暗舒了口气,要是他连钱也不要,他真是会更愧疚,会更觉得,难以去还欠他的东西,还好他收下了。 宫决赶在上班前,亲自帮他搬着东西。 送着纪清出了半山上的别墅。 阿决,我不想住以前的小破屋了。下山的路上,纪清的心里涌起了无数的恨,宫决的变心已肉眼可见,虽然他自己不承认。 但旁观者的纪清看得一清二楚。 他陪他三年感情,不能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好,我会给你找个房子。他张口要房,宫决也没不悦,反而心里轻松许多,一边又问着他,想要哪里的房。 纪清听出他语气中的轻松。 心中恨意更深。 市中心,大房子。纪清木着脸回答。 宫决没注意到他神情,只是开着车,豪爽的一一答应了。 纪清搬出去,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事传到了宫长河的耳中,宫长河也欣慰了许多,在公司里看见宫决时,态度都温和了些。 觉得自己这儿子,不是渣得无药可救。 半个月后,宫决给纪清在市中心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价值两千万。 恋耽美 -魔王攻(29) 这钱,就已经将他自个的私房钱用了大半了。 毕竟他才工作。 公司股份还没他份呢。 但为了弥补纪清,他也只能咬牙买了。 宫决也心知,有些事离他一开始的初衷越来越远,但现在,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他希望在和小傻子离婚前,都尽量相处得和谐些 纪清搬走,宫决也发现小傻子脸上笑容比以前多了。 眼看中午下班时间快到点。 宫决收拾好桌上文件,给韩冽打着电话,手指懒洋洋的勾着电话线:小傻子,我饿了,一会儿给我送点吃的上来吧 媳妇儿,我真的可以上去吗?现在客人不多,韩冽有空与他聊天,语气带着惊喜,媳妇儿还要别的什么吗,要不要奶茶? 他说着,抬头朝斜对面的一幢摩天大楼看去。 宫决就在对面那高楼,某个窗口看他吧。 宫决随意的嗯了声。 韩冽语气欢快:媳妇儿等一会儿,阿离马上就会送来! 随着下班铃声响起。 职员们很快离开,诺大工作间只剩下宫决一人,等了约有半小时,韩冽就拎着东西坐电梯上楼,正在大门口探头探脑的看。 这里。宫决朝他挥手。 媳妇儿!韩冽高喊了声,兴冲冲跑过来。 又将手上东西放他桌上,一一打开,有一份大哥做的凉皮,还有颗苹果,一杯奶茶,还有一小盒糕点,他搓了搓手,应该够了吧媳妇儿? 宫决微微笑,从隔壁拉了张椅到旁边。 韩冽欢快坐下。 宫决默默吃午餐,韩冽则好奇的四处打量。 宫决才进公司不久,都是从基层做起,现在还是个小职员,所以没有专属的办公室,只有个小办公桌,但主角怎么可能平庸,相信很快就会步步高升。 倒并不用自己太担心。 媳妇儿,阿离在这呆久了,会不会挨骂?韩冽看他吃相颇优雅,倒与他火爆脾气不同,吃着凉皮,竟一点油渍也没溅到脸上。 谁敢骂你。宫决笑了声。 他吃了一半,就放下筷,拿纸巾抹了抹嘴。 浪费食物不太好,剩下的,你吃吧。宫决推到他面前。 韩冽楞了下。 他犹豫了一秒,拿起筷吃着盒中剩下的。 宫决噗哧一笑,小傻子,你不嫌脏,还真吃啊 媳妇儿的口水阿离都吃过韩冽吃了两口,抬头看了眼他,小小声嘀咕一句,阿离,阿离不嫌脏 宫决看着他,没说话,只觉小傻子的话让他耳根发烫。 他连忙捧起奶茶喝了口。 是加糖加多了么。 他怎么觉得心里也甜甜的。 第065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19) 韩冽飞快吃完食物,眼巴巴看着他手中奶茶,又问了句,媳妇儿,在公司里工作顺利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听大哥说,新人在职场都会受欺负 谁敢欺负我啊,也就你。宫决哼了声。 又见他嘴角沾着油渍,扯了纸巾粗粗的在他嘴上擦了几下。 将喝了一半的奶茶递给他。 韩冽捧起,几口咕噜的就喝得精光。 最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吃个苹果,对身体好,我去洗。韩冽拿起剩下的一颗苹果,跑出去准备找水,却在外间走廊撞到了一个人。 宫大哥!韩冽见到宫严,礼貌的喊了声。 小阿离要去哪?宫严西装笔挺,嘴角挂笑,怎么来公司了,是来找老三的? 那天之后,都没再见过。 宫严倒挺想,跟他聊两句呢。 韩冽点点头,找水,洗苹果,给媳妇儿吃的。 跟我来。宫严带他去了洗手池。 韩冽说了谢谢。 专心的洗着苹果。 宫严眯起眸,凑近了些,轻问,阿离,老三对你好么? 媳妇儿对阿离很好。韩冽洗完苹果,又甩了甩手上水珠,冲宫严一笑,脸上带着炫耀,阿离爱媳妇儿,媳妇儿也爱阿离 是么。宫严坏心勾唇,逼近几分,老三会对你有真心?难道你忘记了那个纪清? 韩冽脸上的笑一下敛住。 他咬了咬唇,语气重了几分,纪清搬出去了,我,我回去了 拿起苹果就要走。 宫严拦住他,双臂撑墙上将他困住。 韩冽瞪他,这老大想干嘛? 勾搭自己弟夫? 他可没让人走,是在金屋藏娇呢。宫严逼近,捏着韩冽下巴,看着他懵懂的表情,眼神有些复杂的问,以前的事,阿离都忘记了,是吧 宫大哥韩冽缩了缩身子。 但宫严又逼近过来。 韩冽忍着想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这家伙,以为是男主么。 学什么霸道总裁壁咚? 小时候,你说长大要嫁给我。宫严往常从容的脸上,带着几分扭曲愤怒,捏在韩冽下巴上的手收紧,阿离,都忘记了是吗 韩冽神色一震。 双眼瞪圆看着宫严。 原主小时候,说过这些话啊。 原主还真是从小就有受的自觉啊,哼哼,要嫁也是别人嫁他才对 宫大哥,阿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韩冽震惊了下,又一脸迷惑摇头,想抓开他捏着下巴的手,阿离该回去了,媳妇儿 宫严脸色阴沉,眼神失望。 你要知道他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你怕是逃都来不及听见他满口媳妇儿,宫严脸色更沉了几分,愤懑之下贴上来狠狠吻住了韩冽的唇。 虽然宫严也是个大帅哥。 但韩冽还是感到了冒犯,尤其这家伙还是宫决的大哥。 他现在对宫决这款更感兴趣点。 没打算玩禁忌恋。 就在韩冽准备给这家伙一点教训,一声雷霆暴吼猛然在耳边炸响:宫严,你TM在对他做什么? 不等他出手。 宫决已揪开宫严,一拳朝老大脸上挥去。 宫严踉跄撞到一边墙上。 他站直了身,抹了抹嘴角,看了眼韩冽,才看向宫决勾唇一笑:老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不是么? 你的东西?宫决冷笑一声。 他抬起手,晃了晃手上的婚戒:可惜在法律上,我才是他的合法配偶,你,什么也不是 他倒没想到,宫严竟然还觊觎这小傻子。 小时候的事情,他以为只是宫严拉拢钟离,来博宫长河的喜欢,难道自己想错了,他真的喜欢钟离,现在还喜欢吗? 建立在欺骗上的事实,终有天会幻灭。宫严倒没想打回去,毕竟这是在公司,要是兄弟打起来,那可不太好看,只是冷冷提醒一句,又对韩冽道,小阿离,我相信,你不会一直忘记,总有天,你会想起你忘记的事 说着,他目光挑衅的看着宫决。 默默的后退离开。 宫决脸色发青。 媳妇儿,宫大哥在说什么?韩冽抓着他,满脸写着问号,你大哥好奇怪,说的什么阿离都听不懂呢 别听他胡言乱语。宫决脸上闪过一丝慌色。 他定定神,不想中了老大的计,又瞪向韩冽,倒是你!你怎么就任着他亲你?你平常对付我的那些蛮劲呢,怎么不揍他? 韩冽傻眼,呐呐道:阿离没反应过来 宫决本是怒火中烧,但见他一幅犯错小孩的表情,怒火又消了几分,但心中还是不舒服,钳着韩冽下巴,咬牙切齿着,以后不许让人轻薄你,听见没有?谁碰你就揍谁,打死了我负责! 你大哥韩冽见他一脸火冒三丈,差点笑了。 就是我老子也不行!宫决看着他傻呼呼表情,气又上来了,好老公是不是要听媳妇儿的?是不是应该为媳妇儿守身忠贞? 韩冽傻傻笑,用力点头。 宫决满意一笑,小傻子三从四德学得很好嘛。 又看着他嘴唇带着咬痕,很觉刺眼,恼得低头狠狠吻上 韩冽一脸雀跃,抱住宫决一转就将他反压在墙,学着刚刚宫严壁咚,饿狗扑食般的亲上宫决,又舔又咬,亲得宫决半边身子都酥软了。 宫决本不自在,但一想到刚刚看见的一幕,肝火又盛,死死圈住韩冽的腰,反攻进韩冽口腔,直到将他满嘴都染上自己味道,方才罢休。 媳妇儿今天好热情哦。韩冽眨巴眼,一脸幸福表情,阿离好高兴啊要是媳妇儿以后都这样热情就好了 平常这家伙,总是矜持的。 让他主动,可真不容易。 所以刚刚是吃醋了? 想要我以后天天主动,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宫严今天的举动,还有他说的话,像一柄剑悬在了宫决头顶,时时想起,都令他心惊肉跳。 什么事,阿离一定答应!韩冽眼见他一步步对自己动心,却毫无自觉,怎会不相配合,自是要给他极大鼓励。 宫决捧着他脸,语气郑重,我大哥对你说的每个字,你都不要相信。 就算,在他心里他们总有天要离婚。 注定会分开。 宫决也不希望,他相信了宫严的话,知道了过去的事。他不敢去想,若小傻子知道从前的事后,用带着怨恨,害怕,后悔的眼神看着他。 只是试想一下,他就浑身冰凉。 宫大哥?韩冽看他表情,眉头微蹙了下,有什么事,让他如此的紧张? 我只要你回答!宫决心慌之下,抓着韩冽肩头,咄咄逼人,好老公,是不是只应该听媳妇儿的?不能听外人乱说? 韩冽看出他真的很紧张。 心中狐疑,又笑着点头,阿离是好老公,只相信媳妇儿 这才乖。宫决舒了口气。 为了奖励他,宫决又低头亲来,亲着亲着,就感觉到有东西硌着自己,他瞬间红了脸,连忙推开韩冽,轻咳了声,好了,你先回去,出来这么久,你大哥肯定忙死了 韩冽点头离开。 进电梯时,还有点恋恋不舍。 宫决背抵着墙,一声长叹。 一个是他不能相负的前男友,一个是对他痴情一片的小傻子。 他本来憎恨这小傻子。 可如今,却越来越被他影响心绪。 现在他真是左右摇摆。 不知如何是好。 到晚上下班时,宫决接到了纪清的电话。 纪清此时光着身子,在巨大软床上翻滚,语气带着幽怨寂寞:阿决,你买的房子好大,好空,今晚你来陪我,好不好? 一开始,他答应宫决交往,就是知道他是宫家三少。 后来他真的爱上他。 前阵子,他愤怒之下,向宫决索钱索房,宫决都满足他了。 他住进了这片区最贵的房子里。 过上了他以前想要的生活,可是,物质满足之后,他又感觉到了精神上的空虚,才发现,他最想要的,还是宫决的爱 阿清,我不是说过,在离婚前,我不能这么做。宫决叹息了声,他以为他弥补够了,但是纪清的语气里,显然不止想要这些。 纪清坐起,手上的刀在大腿上狠狠划了一刀。 痛苦之下发出呻吟。我也不是逼你马上和他离婚。我只要你陪陪我,悄悄的来不行吗,我不信真有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你 宫决听见了那异样的声音,脸色微变。 沉声问,纪清,你怎么了? 没什么纪清握紧拳,刀用力划下一些,声音带着颤抖,我只是太痛苦了刚刚在厨房不小心伤到了自己,流了一些血而已 什么?宫决惊了下,我马上下班,一会儿去你那。 纪清终于露出了笑:我等你 纪清将刀藏在了床下,也不管大腿上的血,俯趴在床闭上眸。 大约过了一小时。 宫决开门冲了进来。 在主卧找到趴床上的纪清,看见那床单上染着的鲜血,他腿上快干涸的血,震惊的扶起纪清,摇晃着,阿清,阿清,醒醒 纪清睁开眼,看见他,眼角落下泪。 你来了。纪清不顾腿上的疼,起身抱住宫决,你终于来了 第066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20) 我带你去医院。宫决脸色难看。 不去。纪清摇头,紧抱住他的腰,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我伤得不重,只是血流得多看着吓人,包扎下就行了 宫决紧紧皱眉。 没说话,去找来了医药箱。 帮他清理血迹后,查看腿上的伤,发现果然伤口不深,便拿了纱布给缠上,没去质问伤口为何这样奇怪,只是脸色难看的提醒,以后小心点 我想着你,便有些魂不守舍。纪清喃喃着,见他给自己包扎好,又缠上来抱住他,嘴唇贴到了宫决耳边,厮磨着,阿决,别走了,今晚留下陪我,好不好 不行。宫决拉开他。 纪清看着他,眼睛像纯黑的夜。 已然失了光泽。 你自己好好休息。宫决看了眼,又捌开目光起了身,现在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时期,为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经常见面 纪清勉强笑了笑。 是为了以后,还是舍不得那个傻子呢。 一个晚上也不留给他。 宫决逃避的离开,门关上的瞬间,纪清发出一声苍凉的笑声,狠狠将腿上的纱布扯开,愤怒的抓挠着伤处,直到鲜血再次流出。 疼痛,让他心里觉得舒坦了些。 纪清下了床,趴在窗口,低头看着宫决的车从小区驶出,眼泪默默流了下来,阿决,阿决,我为你忍受这么多委屈,我绝不会把你让给他 他以为要了钱就满足了。 才发现还不够。 他要钱,也要爱。 如果那个小傻子死了 宫决会重新属于他吗。 宫决驱车离开,路上脑中不停回转纪清流血的样子,一时心烦气燥,今天的事最好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不然,他真的有点担心纪清的心理健康。 车到了韩冽的小摊边。 宫决脱下西装外套,下车上前。 韩冽见他,十分欢喜,又去隔壁给他买了杯冰水。 恋耽美 -魔王攻(30) 宫决也没多说,只是在一边默默喝着水,看着韩冽忙碌。 韩冽收拾了桌上客人剩下的一次性餐具,扔进垃圾桶后,就欢喜的坐到了他身边。 媳妇儿,你不用等我。韩冽双眼瓦亮,你先回吧。 我就坐一会儿。宫决微微笑,伸手一抬他下巴,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贴近来亲了韩冽一口,韩冽自是高兴,这家伙越来越主动了。 他轻抿了下唇,媳妇儿,我脸上全是汗,很脏 宫决只微微一笑。 哼了声,又问,快到月底了吧,我可等着你的礼物呢 给纪清买房,就让他出了大血了。 这小傻子是该好好挣钱。 媳妇儿想要什么?韩冽见他不嫌弃,便凑近了几分,小声在他耳边道,媳妇儿你太美了,好多客人在偷偷看你啊 宫决一声轻哼,微挑眉。 韩冽又在他耳边嘀咕,阿离不喜欢他们看你 宫决笑意扩大。 小傻子总算知道他以前的心情了吧。 韩冽不知道这人今天怎么了,但觉得他今天格外漂亮,笑起来比起平常,多了几丝少见的温柔,简直能将人迷得死去活来。 韩冽凑近,含住他红唇狠狠亲了口。 看见侧目看来的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脸上带着得意,贴宫决耳边道,媳妇儿是阿离的他们再看也没有用 早些回。宫决一脸不自在,连忙喝下一杯冰水,起身就走。 韩冽看着他离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几天后,大哥钟离终于给韩冽发了工资,五千块不多,但对小傻子来说,显然是一大笔钱。 韩冽放假了一天,准备休息休息,也想给宫决挑个礼物。 至于买什么,韩冽早心中有数,宫决美貌张扬,但脸上少了点东西。 韩冽揣着不多的钱,走进了一家珠宝店,店员见他生得俊美,又一身名牌服装,以为来了个大款,都热情的涌了过来。 请给我这个。韩冽指向了一对单钻耳钉。 店员们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热情也瞬间不在,取出了那对最小,造型也简单的耳钉,看向韩冽的眼里带着轻视,这是穷人才会买的款式。 这帅哥一身名牌,以为是个肥羊,结果竟然是个装大头的。 韩冽付钱后揣兜转身就走。 心道,他也想买大钻石,奈何经济基础不行啊,他总不能拿宫决的钱去给他买礼物吧。 出去后,韩冽看了看时间,给宫决兴奋的打电话:媳妇儿,阿离给你买了礼物,中午阿离请媳妇儿吃饭 行。宫决懒懒回了声。 心想这小傻子那么点钱,能买什么东西? 与他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宫决很快就要下班,韩冽也决定先去餐厅等他,正准备离开购物中心,却在下扶梯时被人拽住了,韩冽转头看去,纪清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看着他。 是你韩冽一脸意外。 从他搬走后,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纪清了。 他就说,这么隐忍的男二,怎么会轻易的就放弃了? 纪清往下走一步,手抓着扶梯,朝下看了眼,眼里带了丝狠戾,要是他从五楼的电梯上摔下去,一定必死无疑吧 小傻子,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因为我搬出去,就以为阿决和我分手了?这些日子纪清度日如年,宫决满足了他的物质需求,可他的情感需求却无法被弥补。 有钱之后,他的花店也暂时关了。 一心只想着,要怎么抢走宫决,他想,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个小傻子,所以他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这对傻兄弟一举一动。 今天发现韩冽一个人出来。 终于找到了机会。 韩冽一楞,脸上笑敛了敛,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纪清微勾了勾唇,贴近在韩冽耳畔,宫决花了两千万,在外给我买了套房子,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金屋藏娇,也可以叫养外室,阿决爱的是我,对你么,只是舍不得宫家的继承权,才装着与你做夫妻,你倒以为他真喜欢了你么 韩冽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纪清则笑得得意。 不会的!韩冽推开他,急红了脸,与他辩争道:宫决弟弟是喜欢我的,我,我还给他买了礼物,媳妇儿一定会很开心 就你那小得碎米一样的钻石耳钉,也好意思送给阿决?纪清毫不留情的哧笑一声,刚刚他一路跟在后面默默看着,见这小傻子要送给宫决的东西,竟是小得可怜的钻石。 又觉好笑又觉可怜。 纪清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绒盒,一打开,里面是硕大的粉色鸽蛋钻戒。 他怎么能输给这小傻子,当然要比他大:这是我刚买的,准备在阿决生日时送他 韩冽一见他这大粉钻,想到自己的小钻石,一下脸色就变了,觉得被比了下去,俊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强作镇定,宫决弟弟不会喜欢你的 说着,拿出了兜里的小绒盒。 打开看了眼,自己的小钻,在纪清的大粉钻面前,已经被比得黯然失色。 脸色不禁黯然下来。 呵,自欺欺人。纪清脸上勾起冷笑,宫决好歹也是宫家三少,他戴着这样的东西出门,我都觉得丢人。小傻子,我是为你好,你知道的,阿决很要面子。 说完,他猛推了下韩冽。 韩冽一个踉跄,手上的小绒盒也被抛了出去。 直往下坠落。 我的礼物韩冽脸色一变,大急的叫了一声,伸手要去捞,没捞到,直接翻过扶梯跳了下去。 纪清脸上露出笑。 韩冽也笑了。 看来纪清真的很想让他死啊。 伴着无数人的惊恐尖叫声,韩冽从购物中心五楼下降的扶梯摔下,他没有任何的闪躲,任由自己摔到了地板上,随着砰的一声响,韩冽也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韩冽强行抑制身体的自愈速度,疼痛瞬间袭遍全身。 他嘴里吐出一口血。 眼角余光,看见了摔落在一边角落的红绒盒,他咳嗽着吐着血爬了过去,捡起了摔出盒的两枚耳钉,小小的碎钻上,也被他咳嗽喷出的血花溅上。 变成了血钻。 他紧攥着耳钉在手。 韩冽这时终于,心满意足的闭上眸。 宫决一下班,正要驱车去往餐厅。 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听到小傻子出事,宫决脸色大变,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医院,但韩冽已被送进了急救室,他见不到人,只是着急的在外等着。 纪清一走来,就看见宫决拳头紧握,脸色白发的样子。 他走近上前,蹲下身轻声道:阿决,对不起 宫决抬头。 见是他吃了一惊,又见纪清满眼含泪,抓着他急问,阿清,你怎么会在这? 纪清垂下眸,叹息了声,我在购物中心遇见了钟离,他与我起了点争执,突然发疯,自己从五楼电梯上跳了下去,怪我,不该与他计较 什么宫决脸色微变。 抓着纪清的手也松了。 纪清看向他,轻问,你会怪我么? 宫决目光锐利盯着他,久久没说话,只是握紧拳转头,看向急救室,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宫决一句话也没说,直到警局调查的人前来询问他们,才配合着作了笔录。 宫长河和宫严宫池二兄弟,还有钟帆,接到电话后都急赶了过来。 第067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21) 手术进行了数小时。 结束后,韩冽还昏迷不醒。 医生说韩冽内脏碎裂,已全力抢救,但生死看天,宫决听得浑身冰凉。 这时,却竟又十分冷静。 宫决又跟着警方的人去了购物中心,看了商场的监控视频,果真是如纪清说的那样,韩冽似乎是与他起了些争执,确实也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可惜听不清两人说了些什么。 韩冽纵身跃下的一刻,宫决心拧成一团,双拳紧握。 面上却还紧绷着保持平静。 直到切到另一个监控视角,看着摔在地上吐着血的韩冽,拖着一地血,爬着去捡起那两颗钻石耳钉,宫决紧绷的心弦一下断裂,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视频里小傻子捏着两只耳钉,脸上带着他熟悉的傻笑,痴笑看着浸血的耳钉,嘴里喃喃说了句什么,下一秒却昏死过去。 虽听不到,但宫决却从口形分辨出来。 分明说的是媳妇儿三字。 他日日听他喊着。 怎能分辨不出。 宫决看完这段监控视频,听着警察的问话,心里却是一团乱麻,警察问了些什么也没听见,只是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这个傻子! 跳下去就为捡两个耳钉? 又傻又蠢! 真是气死他了! 等他伤好,他一定要将他暴打一顿。 好叫他记住教训。 宫决带着一肚子火又回到了医院,但看见病床上的韩冽时,那怒火一下又变成了痛心,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走了进来。 还未走近病床,宫长河一只水杯飞砸到他头上。 宫决额角破裂,血瞬间流了下来。 宫长河又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抽在宫决脸上,铁青着脸道,早提醒过你,跟那纪清断干净。阿离最好没事,他要是醒不过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宫决被打得身形一晃。 他沉默不语,只是默默抹掉脸上的血。 想走前来,宫严却揪住他往后推,冷声道:你没资格靠近他,滚出去!要早知你会害他这样,当初绝对不会相让 我是他媳妇儿。宫决抬头,猛然挣开宫严的手,我没资格? 他白着脸推开宫严,来到了病床边坐下,轻轻抓住了韩冽的手,韩冽右手一直紧攥着,医生也打不开,他知道,他抓着那对耳钉。 他给自己买的礼物。 宫严还想揍他,宫长河却拉住了大儿子。 朝两个儿子给了个眼神。 宫严一脸恼怒,但还是默默的跟父亲一起离开。 叫你别再干蠢事,你为什么不听?宫决抓着他手,红着眼喃喃着,等你醒来,我一定要打你屁股,谁稀罕你那破礼物了 他自言自语着,但床上的人依旧没醒来。 宫决习惯了小傻子对他的纠缠,在他耳边聒噪,如今他终于安静了,不再烦他了,宫决心里却堵着一块巨石,压得他难以呼吸。 小傻子,你给我快些醒来。宫决俯下身看着他。 他苍白的脸没有血色。 宫决心时一阵泛疼,手指轻抚着韩冽俊脸。 这凌厉的眉眼下,却有最软最痴的心。 他凑到韩冽耳边,温软声道:我是你媳妇儿,你要听我的所以你不许睡太久,不然,我就去找别人了 平常只要小傻子生气。 自己只要诱惑勾引,他一定会投降。 可这时,他一番温声软语,小傻子却没反应,宫决心里一阵泛酸,忍不住轻吻着韩冽的脸颊。 宫决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只是这样吻着他喃喃细语。 医生说他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就算醒来,可能也要一辈子躺病床上,宫决一想到这,心里就涌起无尽的恐慌 正呢喃着声,身后一道怒吼:宫决,你在做什么! 去洗手间回来的钟帆,见他亲着小弟,怒火如炽,冲上前揪起宫决,一拳击在他脸上,咬牙切齿,你离我弟远点! 宫决摔到旁边空床。 钟帆张着双臂,挡着病床不让他接近。 又愤愤道,等阿离醒来,养好了伤,我马上带他回家,你就跟你那个狐狸精在一起吧,别来欺负我们阿离了,他傻,招惹不起你们这种高门大户的人! 大哥,对不起。宫决听见他说要带小傻子走。 心里顿时一慌。 滚啊!钟帆不想听他说话,他怕自己一气之下将这小子打死,钟帆揪住宫决,强行的拽着他扔出了病房,关上了病房的门。 宫决苦笑一声。 正想再进,却看见纪清走来。 宫决脸色一下变了。 纪清刚从警局,配合完警察的调查回来。 小傻子是自己跳下去的。 他自然无罪。 纪清见他脸色苍白,神情萧索,上前扶住了宫决,柔声道:阿决别太难过了,这里有最好的医生,他会好起来的 宫决打开了他的手。 后退一步,心力交瘁之下,他眼前阵阵发黑。 宫决手贴着墙,看着他,我真的不该与你藕断丝连,我犯了个大错,纪清,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我结婚了,就不该再三心二意,我相信你能找个更好的人 纪清脸色大变,你要分手? 宫决带着惨笑,早该分手,不是吗? 纪清摇头,逼近前来。 他眼中也涌出了泪,哽咽道:你是不是因为钟离,在怪我?我是不该与他计较,但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你要因为这个跟我分手? 宫决看着他,目光似针。 他不想去问,不能去深想。 纪清为何会那样巧合遇见小傻子,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去激怒小傻子,他不想去往邪恶的那一面想,他不愿意去相信纪清是这样恶毒的人。 之前在岛国的动物园,这次的购物中心,小傻子两次出事,纪清都在场,他若是深想,便没办法不去怀疑他。 可若他真故意的,那也是因自己而起。 想到这,他对小傻子就更多了愧疚和心疼。纪清若真这样做,恰恰因为自己给了他希望,也让他生了嫉妒,他才会对小傻子下手。 他更不能再错下去。 小傻子对我一片痴心,我不想负他。想到这,宫决心也坚硬起来,语气强硬,以后我想好好和他过日子。 纪清通红了眼,你不能负他,就能负我一片痴心,是吗? 对不起。宫决点点头。 纪清惨笑一声。 再没说话,只是转头离去。 宫决回到了病房,钟帆看见他进来,再次揪住他举起拳头。 宫决涩声道,大哥,我跟纪清分手了,这次真的断清了,以后,我好好爱他,你,你再给我次机会吧,阿离要是醒来,见不到我,他会伤心的 钟帆瞪着他,他很想暴打这人,将他扔出去。 可是听见他最后一句话,终究是没狠下心,他不在乎宫决,他只是在乎这个弟弟,高举的拳头终于放了下来。 宫决舒了口气,大哥,你回去吧,今晚我在这守夜陪他。 你好好照顾他。钟帆愿意给他机会表现,要是他再让自己失望,他一定会带着小弟离开,但宫决红红的眼眶,含泪的样子,让他相信他是真心的。 钟帆离开了。 天已很黑了,宫决一个人在病房陪着韩冽。 恋耽美 -魔王攻(31) 因为他还未醒,他也做不了什么。 半夜时候,宫决出门去了厕所。 他一离开,一直潜藏着的纪清就闪身进了病房,宫决和他分手的事,深深刺激到他,他不能让这傻子活着,只有他彻底的死了,他和宫决才有可能。 纪清走近来,看着韩冽。 眼中带着恨意和狠戾,他抓过旁边床上的枕头,摘了韩冽嘴上的呼吸罩,狠狠将枕头捂了上去。 一边使力,一边恨声道,宫决原本就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不是你出现,我们也不会被拆散,今日有此种结果,都是你抢人男友的报应,你不能怪我 韩冽在窒息中醒来。 他没推开纪清,左手却揪住了纪清衣衫。 纪清察觉他醒来,心中一慌,一咬牙,手上力道更深,枕头死死压在韩冽头上,捂了有三分钟之久,一边连接的心电仪却一直没有变化。 纪清又慌又惊。 见怎么也捂不死他,于是扔了枕头想走。 但韩冽的手紧抓着他外套,纪清想拉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一时急得冒汗。 这时宫决已回来,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袍的人骑在韩冽身上,脸色大变的冲了过来。 韩冽这时才松了手。 你干什么?宫决一拳撂倒纪清。 纪清摔下床,爬起来,脸色惊恐。 宫决这才发现是纪清,脸色一下变了,纪清,你在这做什么? 韩冽眨眨眼,挣扎坐了起来,笑嘻嘻对宫决道:媳妇儿,刚刚你的朋友骑在我身上,拿着枕头压在我脸上,他是不是要和阿离玩游戏?可是阿离现在身上好疼,没力气跟他玩游戏 宫决见他醒来,还坐了起来。 一时大喜。 听见韩冽说的话,脸色极为难看的看向纪清。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 纪清张张唇,想要辩解。 宫决已怒不可遏,又一拳挥到了他脸上。 看着倒在地上的纪清,一脸痛心疾首,负你的是我,你要伤也该伤我,你怎么能对他做这种事?阿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狠毒了? 是,我是想他死。纪清站了起来,绝望的看着他,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只是希望你回到我身边而已。 宫决脸色铁青,指着门外,你走! 第068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22) 纪清灰败着脸离开。 走到门口,又转头看了眼韩冽。 太可怕了这个傻子。 故意让宫决发现,这哪里傻了,分明十分有心机。 但这时,他再说,也只会让宫决觉得他是在撒谎,而且今天的事太诡异了,这个傻子也让他感觉很诡异。 媳妇儿,你们在吵什么?韩冽捂着心口,脸色茫然。 心中笑,不就是装白莲花吗。 他也会啊。 小傻子,对不起。宫决看着他,忽然一把将韩冽抱住,哽咽着道:我真该死,差点让你出事了,以后我一秒钟也不离开你 为什么说对不起?韩冽被他抱着,嘴角勾笑,语气却还天真,轻轻拍拍宫决的背,感觉到他在颤抖,道,媳妇儿觉得冷吗,为什么在发抖? 宫决摇头,只是用力抱紧他。 一想到晚来一步,小傻子可能就出事了,他就惊得后背一阵冷汗。 心里对纪清也生了一丝怨愤,若纪清来杀他,他绝无怨言,但纪清不该对小傻子出手,欺负一个小傻子,实在不算是什么光明正义之举。 韩冽得瑟够了,才皱眉咳嗽一声,媳妇儿抱得太紧,阿离胸口有点疼 宫决脸色一变,连忙放开他。 急问道,小傻子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医生? 韩冽眼巴巴看着他,如果媳妇儿亲亲阿离,阿离就不会痛了。 宫决心中一软。 贴上来吻住韩冽。 他极少会这样主动吻他,多数时候,都是被小傻子缠着强吻,这时难得主动,脸上也飘起了红晕,但因为欢喜小傻子醒来,觉得应该给他奖励。 吻也变得温柔起来。 韩冽与他四片唇紧紧粘在一起,亲得难分难舍,宫决被他摁在了怀里,他低头深深吻着这个难得主动索吻的暴烈美人,亲到他浑身发软才放开。 小傻子宫决看着他呢喃了声,眼中蒙上一层水雾。 他没想到,这小傻子受这重伤,亲他还能这么有劲儿,不由就想到了他在床上的勇猛,一时莫明脸红,伸手贴上韩冽脸颊,轻轻道:我和纪清分手了,以后,我是你一个人的 真的?韩冽一脸狂喜。 在宫决红着脸点头后,他低头猛亲了宫决几口。 又将右拳摊开,媳妇儿,这是阿离给你买的礼物 宫决看着那两枚带着血迹的钻石耳钉,一阵心颤,他伸手接过,红着眼说了句谢谢,韩冽露出笑,又从旁边柜上抽了张湿纸巾,拿着耳钉擦掉上面的血。 低头给宫决亲手戴上。 宫决左耳有两个耳洞,刚好可戴两颗。 宫决红着脸,认由他给自己戴上。 他摸了摸左耳。 媳妇儿,你好美啊。韩冽看他左耳,两颗小巧的耳钉发着耀眼的光芒,如同他一般,也是一颗熠熠生辉,充满棱角的美丽宝石。 钻石与他,再相配不过。 宫决心里泛甜,嘴上却哼声道,这钻石小得跟米粒儿似的,你就给我送这个? 媳妇儿,阿离现在只能买得起这个,等我挣多了,就给你买大的了。韩冽看他眼里的笑意,就知道这人心里美了,搂住他腰,小声嘀咕着,下次,我一定要买一个纪清那样大的粉钻戒送给媳妇儿 宫决脸色一沉。 不说这还好,一提起他火又来了。 他猛然坐起,捧起韩冽脸蛋,你为两个破耳钉,就跳下去?你是不是故意找死?你要是死了,我马上就投进纪清怀抱 韩冽脸上一慌,一把搂紧他:媳妇儿是我的,不许找纪清。 那就听我的话,不许再让自己受伤。宫决一想起他做的这蠢事儿,就气得脑壳痛,板着脸严肃的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伤一个手指头,我就马上跟你离婚,去找别人的男人!一个不听媳妇儿话的人,不配做我男人 媳妇儿,阿离都听你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送你的东西掉下去了,想捡起来而已,媳妇儿你别生气韩冽心中忍笑,脸色慌张。 贴近来在他脸上亲了又亲,直把宫决亲软了身子。 宫决听他再三保证,这才放心。 这时夜已深,又担心韩冽身子受不住,催促着让他休息,韩冽这才乖乖躺下,宫决却不敢睡,坐在床边整夜的看着手机保持清醒。 就怕再出意外。 纪清这一晚仓惶离开医院,神不守舍的在街边游荡,下手的失败,和宫决的态度,让他有些心灰意冷,但他实在是不甘心,就算觉得那小傻子有些古怪,但他还没打算放弃。 纪清觉得下次出手要更谨慎些。 正在心里谋划。 身后突的冲来一个彪形大汉,捂住他口鼻,纪清闻到一股刺鼻的哥罗芳气味后,瞬间失去了意识,下一秒就被人拖上了一辆无牌黑色面包车。 待他再醒来后,发现是在一片海崖边。 他恍惚的爬起,避开车灯照射的刺眼光芒,一边站着四个彪形大汉,看得他心里直发悚,正心里惊怕时,就见车上下来一人。 那人走近前来,他才认出,是宫决的父亲宫长河。 一直以来,我都不太喜欢你跟我三儿子在一起,但我没对你做过什么,只是觉得年轻人总要经历几次情感,这不算什么,但这次你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宫长河看着他,表情并不严厉,说的话却让纪清听得一抖,法不能解决的事,我不介意动动私刑 纪清脸色大变,下意识拔腿要跑。 四个大汉瞬间抓住他。 宫长河一挥手,四个大汉就已出手,先是一拳击中纪清肚子,又一拳击到他头上,两拳下来纪清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滚在地上痛得直想呕吐。 但他很快像小鸡一样被拎起。 四个大汉拳脚相加,清瘦的纪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倒在地上呜咽惨叫着,落下的拳头和踢来的力越来越重,他感觉肋骨似乎断了,因为一呼吸就疼得厉害。 四个男人将他一顿暴打。 结束后,纪清像条濒死的鱼,只剩下呼吸的力气,嘴边直吐着血。 宫长河却走了过来,一俯身拖起他,拖到了崖边,夜晚的海面一片漆黑,只能听见浪涛声,纪清被拖到了崖边,山崖下海风呼啸,吹得他衣衫翻滚。 疼痛之下,恐惧也跟着攀升。 宫先生,饶命纪清忍着呼吸的痛,惊恐的哀求着宫长河。 他没想到宫决父亲这样可怕。 宫长河神情淡漠,盯着纪清冷声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扔你下去喂鲨鱼。另一个,希望你以后别去打扰钟离。 我,我选第二个。纪清听着背后山风一吹,一时浑身发冷,颤抖的落泪。 记着你说的。再有下次,我会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宫长河一甩手,纪清摔落在地。 他痛得又是一声呻吟。 宫长河和四个大汉上车,很快离去。 这之后纪清再没出现过。 韩冽继续天天躺床上当病人,享受着大美人的服侍。 他不能白受伤啊。 中午的时候,宫家人都来了,钟帆也来看他。 家里的厨娘做了午餐送来。 当着一群人围观,韩冽捂着心口,媳妇儿,阿离心口疼,没力气,媳妇儿喂阿离好不好? 宫决瞪他一眼。 这些天,他没有去公司工作,天天在医院陪他。 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一群人盯着他看呢。 韩冽知他脸皮薄,又轻咳一声,不是媳妇儿喂的饭,阿离就没有胃口吃。 宫决没法,看见他皱眉又心生不忍,只好在一群人目瞪口呆之下,拿着勺子一口口给韩冽喂到嘴边,韩冽自是吃得开心,一边看着的几人,却是心思各异。 宫长河是满意儿子终于开窍了。 钟帆也高兴,觉得小弟苦尽甘来,这宫决终于知道心疼小弟了。 宫家兄弟一个看戏,神色莫测。 媳妇儿喂的饭就是香。韩冽将一大碗饭吃完,一脸炫耀。 宫决脸上微红,拿了纸巾擦掉他嘴边油渍。 宫决,你好好照顾他。公司的工作不急。宫长河满脸欣慰,见两人相处越来越融洽之后,心里很是满意,叮嘱了他一句就起身离了。 宫严深深看了韩冽一眼,与其它人一起离开。 他们走后不久,韩冽贴到宫决耳边,小声道:媳妇儿,阿离想快些好起来,阿离好久没有和媳妇儿洞房了,想媳妇儿了 说着,亲了亲他耳朵。 宫决脸上一热,瞪他一眼,小色胚! 韩冽却搂住他吻上。 宫决被他亲得气喘吁吁,这么久他未碰自己,他其实也 想到这,脸更红到了耳根。 但现在他是病人,不能胡思乱想。 医生仔细做了检查,说他内脏受损严重,就算要休养可能最少也要一年才好,而且也再恢复不到从前,宫决本是心中悲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好好照顾他一年。 可是几个月后,韩冽身上的伤已好了八成。 这让医院医生们大为震惊。 韩冽虽然享受着美人伺候,但真的不想整天躺医院,不再强行抑制身体的自愈速度,所以几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他出了院,宫决也回了公司。 但也不许韩冽去帮钟帆干苦活,逼着他在家休养。 韩冽倒也配合。 第069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23) 但在家呆几天后,韩冽闲得无聊,加上他自知身体已没毛病,又去给钟帆打下手了,钟帆本是不肯,但他执意要帮忙,也只好随他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却有几个喝醉酒的社会青年来摊子前闹事。 韩冽挥着王八拳跟社会青年扭打起来。钟帆冲来相劝,结果被连踢两脚,气得也加入战斗,引得现场一片混乱,桌子板凳碟杯摔了一地。 宫决下班经过这里,看见一群人围观议论。 混乱中看见韩冽也在。 立刻停车,挤进了人群之中,就见几个人正在跟钟帆扭打,一人与韩冽扭成一团在地上撕扯,一个小平头举起一个折凳正朝韩冽头上砸去。 宫决脸色一变,扑上去抱住了韩冽。 小平头手上的折凳砸在他背上,宫决疼得眼冒金星,发出一声闷哼。 韩冽本是陪小混混玩玩,听见宫决这一声痛叫,脸色一下变了,一翻身扶起他,脸带怒容的扑上小平头,将他摔到地上,敢欺负我媳妇儿,我打死你,打死你! 韩冽拳头落下,一顿暴打。 小平头痛得哇哇大叫。 他的几个兄弟见他挂彩,也扑上来,最后一个接一个被韩冽揍成猪头。钟帆怕再打下去出人命,才冲上来阻止了韩冽。 媳妇儿,你痛不痛?韩冽停手,过来抱住宫决,在他背上摸了摸,在他说没事后,才圈紧他腰,脸上带着得意,欺负你的坏人,阿离帮你狠狠教训了,媳妇儿奖励个亲亲 要不是带着人设,他更想一拳打暴小混混头。 说着噘唇要亲来 宫决哼了声。 没表扬他,伸手揪着韩冽耳朵,就往路边拽去。 韩冽痛得哇啦大叫。 心想自己这老攻,真是一点面子都没了。 他被拽上车,宫决才松了手,上了车就黑着脸质问:让你在家休养身体,跑出来干什么?还跟人打架?是想回去跪键盘了? 媳妇儿,你好凶。韩冽看他这母老虎的气势,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医生说了你伤还需要休养,你怎么不听看他不在意的样子,宫决气得脸色发红,贴近来拧着韩冽脸颊,愤愤道:再不乖,我打个链子把你锁起来 阿离又做错了什么。韩冽心中闷笑,表情却委屈,我只是想媳妇儿了 宫决瞪着他,怒火总是发不出来。 宫决气闷:我是怕你这小白痴又弄伤自己 韩冽眨眨眼,嘴角弯起。 媳妇儿,我错了。他乖乖道歉,并贴近亲了口宫决。 宫决脸上一热。 在他要退离时,却揪住韩冽衣衫,舔了舔韩冽的唇。 韩冽眼神一黯,嗷呜叫了声,抱住宫决压上红唇狂吻,这双唇,犹如最柔软的玫瑰花瓣,芬芳甜蜜,而他动情时的双眸,水波荡漾,魅惑入骨,勾人心魂。 韩冽贪婪的采撷着这朵属于自己的花。 宫决唇瓣被他亲肿。 双颊酡红一片。 韩冽抱着宫决在怀,让他紧贴着自己,望着他红着脸小声道:媳妇儿,阿离好难受阿离想和媳妇儿洞房 恋耽美 -魔王攻(32) 宫决一阵心颤。 韩冽望着他的眼神,眸中熟悉的火焰让他心砰砰乱砰,他这样紧搂着,感受到了他贴着自己的热情,更是让他半边身子都软麻了。 小色胚!宫决嗔骂了句,将他推开。大马路边洞什么房,你是想自己媳妇儿被人围观,还是想被人听墙角 宫决强作镇定的开车。 韩冽嘴角笑意放大,又眨眨眼,那回家再洞房? 宫决哼了声。 没骂他,也没说不行。 从他受伤,一直到现在,两人确实是一直在禁欲。 宫决脸上一阵燥热,之所以没拒绝他,自己才不是想和他洞房呢,他只是怕这小傻子积压太久,到时候又不分地方的乱发疯 媳妇儿,你好美啊。脸红的样子,好好看。韩冽看他一路红着脸,就知这家伙肯定是在脑子里想了不正经的东西,哼哼,这美人老婆其实是个闷骚啊。 宫决被他痴态看着,心里有些泛甜。 他似乎,不得不承认,他抗拒不了小傻子这样痴恋火热的眼神,只要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他便骂不出口,打不出手,甚至会被看得全身发软。 嘴上,却还有几分倔强。 哼了声:还不是被你气的! 为什么会气。韩冽看着这家伙口是心非,就想逗他一逗,媳妇儿不喜欢和阿离洞房吗,不喜欢和阿离亲亲吗 不喜欢!宫决转头瞪他一眼。 这小傻子一脸得瑟。 尾巴都快翘天上了。 这时车已开进了半山的别墅,一路进了车库中。 熄火时,宫决捏住韩冽下巴,我不喜欢和你洞房,不喜欢和你亲亲,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小傻子?我喜欢的是纪清那样温柔体贴的人,你哪一点及得上人家? 韩冽脸色一僵。 他的眼神也黯然下来,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低下头去。 韩冽心头火起。 这么久他都没再提起过纪清,还以为宫决已经忘记他了,原来还心心念念着吗。 宫决只是怕这小傻子太得意忘形,就想敲打他,一说完,果然他就沉默下来,宫决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却又有一丝不忍。 这就生气了?宫决捧起韩冽脸蛋,见他眼里果然少了几分光彩,心里便更觉不舒服,他喜欢充满活力的小傻子。 他希望小傻子能阳光活力,又对他乖巧听话。 于是轻笑道,你要是把你这刁顽劲改一改,我说不定,会对你多喜欢几分呢 阿离天性如此,学不会别人样子。他的话让韩冽心头火起,推开他,语气不快道:宠物才会听话,阿离不是小狗狗 当我的小狗狗不好吗?见他又生气了,宫决不由失笑。当我的小狗狗,我会天天宠你哦。 不好!阿离不喜欢!韩冽见他还在撩火,转头瞪去,媳妇儿再胡说,阿离就要生气了阿离会狠狠打你屁屁 吼完,推开车门跳下去。 宫决噗哧一笑,又追了上去。 厨娘已准备好丰盛的晚餐,在钟帆那干一天活的韩冽,一上桌就大快朵颐,也没什么吃相,其它人也早习惯了小傻子的随性,自也没人多说什么。 小傻子你是饿鬼投胎啊?在他迅速将盘里的香煎排骨解决,吃得满嘴油后,宫决终于忍不住出声吐槽,又抽了张餐巾,捏着韩冽下巴,擦去他嘴上油渍。 媳妇儿,阿离还在和你生气。韩冽板着张脸,拉开他手,坚定了声:阿离不能和你说话! 说着,端起另一个盘,起身跑到宫决对面坐下。 一个人又开心吃着。 一边佣人看得掩嘴而笑。 宫决脸色微僵,也哼了声:谁稀罕和你说话了,幼稚鬼 韩冽不理他,一个人默默用餐。 宫决咬牙切齿。 心道,又来冷战? 看你小傻子能忍到几时。 晚饭洗漱后,韩冽依然没搭理他,自己去外面花园散步消食,一边打电话与钟帆聊天,大哥,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做饭吃下次阿离去你家那住几天吧阿离好想大哥,你好久没和我讲过睡前故事了 钟帆在宫家的宅里住了一阵,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早就自己搬出去住了。 租的一个便宜的小房子。 他还没去看过。 一直跟在屁股后面,装着也在散步的宫决,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两兄弟又在上演兄友弟恭了,一时肉麻得起了身鸡皮疙瘩。 听见最后的话,脸色却是微变。 他一个箭步上前,扳过韩冽,怒声提醒:不准让你大哥讲睡前故事,听见没? 韩冽瞪他:他是我大哥 大哥也不行。看见他这无辜的眼神就来气,宫决捧起韩冽,我是不是你媳妇儿?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 本以为小傻子会像从前一样毫不思考的点头。 这次,韩冽却是沉默了久久。 宫决瞪着他,喂,小傻子怎么不说话? 阿离是应该听媳妇儿的。韩冽在他逼问下,才一脸思考和疑惑,可是如果媳妇儿不喜欢阿离,也应该听吗 宫决脸色一僵。 以前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小傻子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 现在,他竟然学会了怀疑了吗? 宫决心里发慌。 其实,其实我也没那么讨厌你宫决心知,估计是之前的玩笑话,让这小傻子还在生闷气,心里一阵后悔,自己没事非要气他干嘛,最后不还得自己哄回去? 韩冽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宫决心里发虚,抓住韩冽,结结巴巴着,好啦,你除了傻了点,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也是有闪光之处的,我也忍不住想对你好总之,总之老公就应该听老婆的 韩冽眨眨眼:阿离傻,听不懂宫决弟弟在说什么 宫决通红了脸。 这小傻子! 果然是傻的! 他说得委婉一点,他就听不懂了! 面对韩冽疑问的眼神,宫决憋红了脸,捏着韩冽双颊,不情愿的咬牙切齿:你怎么这么笨!我在说我喜欢你,这都听不懂?活该被叫傻子 第070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24) 韩冽又眨眨眼。 嘴角终于浮起笑来。 这喜欢口是心非的家伙,要逼他亲口告白,可真不容易呢。 笑,傻笑个屁呀!看见他脸上终于重新展颜,宫决心中砰砰跳,脸颊微泛红,强作凶悍来掩饰心中的心慌羞意,毕竟他第一次主动给人告白呢。 他真的不喜欢说什么肉麻情话。 媳妇儿,阿离就知道你喜欢我。韩冽对他表现满意,欢喜的扑上来抱住他,大力之下,宫决被扑倒在花园密密的花丛里。 媳妇儿,阿离好开心。韩冽低头亲上。 他热情的吻,如雨点一样密密落下,宫决脸红心跳,被亲软了身子。 宫决却纵容着他。 果然,这才是他熟悉的小傻子。 媳妇儿,阿离想要洞房。韩冽亲着亲着,手就开始不规矩,一边亲一边摸,摸着摸着宫决衣服就被扯开,宫决通红脸,挣扎了下,小色胚,这是花园 不管,阿离要洞房。马上。韩冽语气坚定。 见宫决满脸羞红。 又低下头在他红唇上亲了亲,小声道,阿离知媳妇儿怕疼,阿离会温柔些 小色胚你混蛋宫决嘴里小声叫骂,抓在他臂上的手却没怎么使力,终是纵容他厮缠着,在这花园里胡来。 韩冽也在这时冲进他身体。 久违的结合,让两人都有些心悸。 宫决与韩冽身体紧贴,韩冽身上的男性气息,和淡淡男士香水味,在他鼻尖萦绕,宫决不由自主抱紧了他,红唇在韩冽颈边轻咬了口。 刺激得小傻子更发了疯似的加大力道进攻。 宫决死咬下唇。 克制不叫出声来。 媳妇儿,真的不喜欢与阿离玩洞房吗?韩冽还记得,他先前说不喜欢,这时却是来劲了,一边低头吻他,一边逼问。 宫决羞红了脸。 这小色胚为什么要在这时候问这种话。 让他怎么回答。 他只能咬紧牙关。 媳妇儿果然不喜欢吗?韩冽脸带失望,动作未停,嘴上却道:一定是阿离做得还不够好,阿离是不是应该去找几个人练习洞房,学好技术,媳妇儿就会喜欢和阿离玩了? 宫决本在极力用理智抵抗。 听见这话,瞬间变了脸。 怒火之下,他抱住韩冽一翻身坐在他身上,低头捏着他下巴,咬牙切齿的质问:你想跟谁练习洞房?是不是钟帆?我就一直觉得你哥对你不正常,说,你们是不是有奸情 钟帆是个宠弟狂魔。 他早就看不惯了。 你还老惦记他晚上给你读睡前故事宫决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酸意,故意扭了几下,听见韩冽压抑的喘息声,又见他俊脸微红,宫决觉得动人之余,醋意也涌上,俯下身咄咄逼人的问:你这么大人,他还抱着你睡,我就不信你们之间没什么 韩冽被他勾引得差点化身为兽。 听见这话,还是楞了下。 这家伙,想像力也太丰富了点吧? 为什么沉默,被我说中了?他小小失神的几秒,宫决就爆了火,捏住韩冽耳朵吼,你真的跟钟帆有奸情?你变态,混蛋!你敢对不起我? 媳妇儿韩冽疼得呲牙咧嘴。 这美人老婆又变身母老虎了。 他神情无辜道,阿离只和媳妇儿有奸情,和大哥是兄弟之情 真的?宫决怒火顿消。 他就是相信小傻子说的每句话,他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当然了韩冽摸摸被他揪红的耳朵,嘀咕了句,大哥又不像媳妇儿生得这样美,阿离喜欢媳妇儿这样的美人儿 宫决哼哼了声。 低头在韩冽唇上咬了口,气闷道,你这意思是说,钟帆要是个美人,你就喜欢他了? 他们不是亲兄弟。 如果那钟帆长在他审美上。 怕是根本没自己什么事吧。 想到这,宫决心里又涌起酸气儿。 阿离不是这意思。韩冽没想到这美人老婆醋性这么大,怎么老将钟帆当假想敌?怕是因为他没体会过纯朴的兄弟情,才会胡思乱想吧。 阿离只喜欢媳妇儿。 韩冽抱住他,又一个翻身,重将他压在身下。 他低头来,亲了亲,阿离最爱媳妇儿,只爱媳妇儿,要是失去你,阿离一定会很难过,只要一想媳妇儿可能要离开我,阿离心里就好疼 又轻问,阿离真的想知道,媳妇儿喜欢和阿离玩洞房游戏吗? 小白痴!怎么还问。他再一次毫不掩饰,这样热情真诚的告白,听得宫决心里一阵火热,双腿盘紧了些,手抚上韩冽俊脸,这个游戏很有意思我愿意和你玩一辈子但你要答应,只能和我玩,不能和别人玩这个游戏 说完,宫决脸红到了耳根。 到这地步,他怎么能允许小傻子和别人去玩这个游戏呢。 韩冽面露狂喜,阿离就知道,媳妇儿是喜欢的!阿离只想和媳妇儿玩 便紧抱住宫决猛亲。 更英勇表现。 韩冽心情高兴,在花园缠着他洞房不够。 回到了卧室,又缠着要了几回。 两人情感,也在这一晚默默更进一层。 宫决已经决定,要好好对小傻子,与他好好过普通却温馨的夫夫生活,将一切都抛开,对小傻子感情也顺其自然的发展,这时候,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直到那一天。 他在公司刚开完会,突然接到某医院打来的电话。 纪清寻死的消息,惊得他大脑空白,浑身冰凉。宫决疯了一样的冲出公司,开着车一路冲向医院,等待的过程中,宫决心神煎熬,思维混乱,狠揪着头发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但双手还是颤抖不止。 医生说,纪清吃了大量安眠药。 又割了腕。 这是一心想求死。 这半年多,他几乎忘记了纪清的存在。 与他分手后,就再没打过电话,纪清也没再找过他。 他以为纪清已经想通了。 放弃了。 他沉浸在与小傻子的幸福婚后生活。 全然忘记了纪清。 这时,却像是一盆冰水泼在了身上,让他重新清醒过来。 这几个月的幸福,就像是一场梦。 急救室的医生,给纪清做完催吐和输血急救,终于将纪清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宫决在门外徘徊很久,才有勇气推开门。 病床上的纪清很虚弱。 久未相见,宫决再见他时,几乎认不出来了。 纪清神情憔悴,形销骨立。 整个人瘦得快脱相了。 纪清看见他,脸上带着惊喜,哽咽的喊了声:阿决 宫决心神一震。 心里涌起的愧疚,快将他淹没。 他一话不发,只是走近,握住了纪清的手。 纪清心绪翻滚,有一肚子话想说,但也只是任由他握着默然不语,纪清心力交瘁,抓住安决的手后心里仿佛有了定心丸,很快沉睡。 睡三小时后醒来。 宫决还在。 他还抓着纪清的手。 纪清本平静下来的情绪,一下又起波动。 宫决轻问:阿清,为什么要做傻事呢? 我不是为了你。纪清脸色一白,咬了咬牙,却是摇头,带着几分凄凉道:我只是,有些活不下去了,跟你没关系 他的否认,却让宫决心中更添愧疚。 怎么可能与他无关? 但他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先养好身体,今天我在这陪你 纪清欲言又止。 最终也只是点头微笑。 宫决一整天都在医院陪纪清,虽是两人话不多,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般。 纪清便觉,又有了重生的希望。 晚上的时候,小傻子的电话打来,宫决看了眼,又看向纪清,纪清神情紧张的看着他,宫决叹息了声,低头将手机关机。 纪清脸上终于露出笑。 宫决又想起先前医生说的话,忍不住问:阿清,医生说你旧伤还未好全,这是怎么回事? 纪清脸发白,紧咬下唇未语。 眼神有些复杂。 宫决语气严厉了些:说啊! 恋耽美 -魔王攻(33) 纪清苦笑着低下头。 在他再三逼问下,才哽咽着道:你家的傻子从电梯上摔下受伤后,你父亲来找了我,他认为是我害傻子出事的,可能是想为他出气吧 那一晚,是他人生最害怕恐惧的一晚。 他伤太重,自己打电话求救被送进医院,休养了半年恢复成现在这样,但他越想越恨,越想越不甘,可他确实不敢去找钟离做什么。 不能伤人,那就自伤。 他也不敢报复宫长河,那就只能自伤来让宫决痛苦,只要宫决对他还有一丝愧疚,那就永远不可能对他绝情,哪怕他已经不爱他了。 纪清想到这,用力握紧了拳。 苦笑道:你父亲,让人将我打成重伤,我在医院住了半年,如果不是这样,我一定会早些去见你。 宫决听到这,脸色已一片铁青。 这确实是他老子会做得出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宫决脸色难看,握紧他的手,为什么不说? 纪清眼睛泛红,无力的摇头。 哽咽道:你父亲一出手,我就知道,我跟你绝无希望了,再缠着你,我会连命都没了。想得越清楚,心里便越绝望,就连活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别再说这些。宫决猛地握紧他手。 自己本身就欠了他。 而父亲这一操作,让本就心生愧疚的宫决,对纪清此时生起了更多歉疚,若他真因他而死,那自己一生心灵都无法安生。 小傻子没了他,还有很多人关心。 但纪清是孤儿,没了他,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第071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25) 宫决叹息,继续帮他擦身体。 擦到大腿处时,发现又多添了几道伤口。 宫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但未质问,只继续擦试。 最后让纪清躺下休息,见他似乎不安,便道:其它事,不要再多想,先养好身体,你现在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我可不喜欢这样 纪清笑了笑,苍白的脸微泛红。 等到纪清睡去,宫决才暴躁的起身去了外面小阳台,在阳台上抽了根烟。 纪清说活不下去了,还有自残倾向,这一切,是因为他吧,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因为权力欲而答应父亲与小傻子结婚,他也不会变这样 宫决深吸口气,狠狠摁灭了烟。 他不能像父亲一样。 不能再错下去了。 宫决之后几天,都没去公司,也没回家,只是在医院陪着纪清,手机也一直关机状态,他只能用着这样的逃避心理 但纪清却看不下去。 一再催促他回家休息。 宫决终于离开了医院,回去的路上,才将手机重新开机。 宫长河没一会儿就打电话过来,在他一接听后,宫长河就劈头盖脸骂他:不回公司不回家,宫决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和钟离离婚。说出这话并不容易。 但他还是说了。 他不能一直逃避。 宫长河一声暴吼传来:你小子说什么? 宫决听着老头子的怒吼,反而冷静下来,重述:我说我要离婚。 离婚?那头沉默了一下,但很快,宫长河的怒声又传来:又是为那个纪清?你鬼迷心窍了?你要和钟离离婚,那你以后别想再进公司,也别想再用我一分钱,自己从宫家滚出去!还有你母亲,你永远也别再指望我将她扶正! 宫决原本还有一丝摇摆。 宫长河的话,瞬间点起了他的怒火。 宫决胸膛起伏,恨声吼回去:我和纪清原本就是一对,是你非要拆散我们!你欠钟离父亲的情,却非要逼着作儿子的去还!你算什么老子?我早就受够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宫家的东西老子也不稀罕!母亲就算做了你的正室又如何,能得到你宫长河几分真心尊重么!这狗屎家庭我早就呆不下去了,正好跟你切个干净,你不用再拿这些来威胁我 说完,他切断电话。 心中一声冷笑。 这个薄情狠毒的父亲,对他这个儿子,哪怕有一分在意么。 屈服于他的威逼利诱,这恐怕是他宫决一生做的最错的决定,不过现在,他终于要将这错误扳正过来,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答应老头子。 他就不信了。 他离了宫家,还养活不了自己? 带着满腔对宫父的怨恨回家,却在花园见到韩冽。 宫决脸色微变。 他伫足看着。 小傻子抱着腿坐在花园椅上。 头搁在膝上似是睡着了。 宫决本就翻涌的情绪,这时更像一团乱麻。 他走近上前,喊了声:小傻子,怎么没去帮你那大傻哥? 韩冽惊醒,抬头看见他,脸上带着狂喜。 媳妇儿!韩冽抓住他,急问,这些天你去哪了,为什么一直不接阿离电话,我,我以为你出事了,为什么不回家 宫决看着他没说话。 韩冽握紧他手,媳妇儿没回家,阿离没心情做别的事儿。 宫决心中一颤。 却用力抽走手。 对上他惊讶目光,宫决脸色冷了下来。 宫决捌开脸,不去看韩冽眼神,硬下心道:这几天,我都在纪清那今天回来,是和你商量离婚的事,跟你这傻东西,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韩冽早有预料。 但听见时,心中怒火还是如油泼水滚。 他脸色白了白。 抓住宫决,媳妇儿,你说什么? 我说要跟你离婚!宫决转头,冲他吼了声,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傻子,如果你不出现,我就不会被逼分手,如果我没和你结婚,就不会伤到纪清。知道吗,他被我伤得要自杀,如果他死了,你就是最大的刽子手 他抓着韩冽肩头摇晃。 对宫长河的所有怨恨,全都控制不住的发泻在了这个小傻子身上。 韩冽脸色更白了几分。 对不起韩冽看见他这状态,眼底浮起一丝嘲讽,脸上却还带三分倔强,摇头,我没想害死他,阿离只是喜欢宫决弟弟我,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你说过你喜欢我,阿离不相信媳妇儿真的想和我离婚 说到最后,声音却颤抖起来。 已然少了几分自信。 喜欢你?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就算说过,那也从来不是真话!宫决怒火烧红脸,一掌钳着韩冽下巴,逼近咬牙切齿道:不肯离婚?不离婚我就带纪清回来,天天当着你的面操他,我不但要天天操他,还要他给我生孩子 宫决想,自己大概是气糊涂了。 才会这样说疯话。 但他这时,已不能再给小傻子幻想,不能再多一分柔情。 否则,他们将永远陷入这样的感情泥沼里。 他不想再错下去。 韩冽瞪大眼看着他,心中所想与宫决如出一辙。 这欠操的男人! 真是脑子发疯到坏掉了吧! 但脸上,却是带着受伤,再次抓紧宫决的手,难过的道,媳妇儿怎么能跟别人生孩子媳妇儿只能给阿离生孩子阿离不许你和别人生孩子 宫决只是一时气疯的话。 看小傻子表情,就知他是当了真。 以为两个男人真能生孩子。 他哭笑不得。 脸色却又更冷几分,再次拉开他手,冷冷嘲讽,跟你生?再生下个白痴么?你最好早些答应离婚,不然,哪天我真会带个孩子回来,到时候气死你了可别怪我! 韩冽脸色青白。 抓着他的手慢慢松开。 他怕再抓着,他会忍不住暴打宫决一顿。 韩冽后退着,摇头看着他。 脸上是被打击到的受伤和深深的失望,宫决弟弟竟然想和别人生孩子原来你真的不喜欢我 没错,我从来没喜欢过你!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宫决知道小傻子听进了,相信了,他心中有种割裂的疼痛。 却还是不能让自己停止。 小傻子没心没肺,没了他也会活得很好。 韩冽看着他,沉默了久久,最后才像是用尽了力气般,说了句:好,阿离和媳妇儿离婚。 说完,却是红了眼眶。 宫决身形一晃。 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小傻子终于还是被他逼得答应了,他不知道此时的心情是高兴还是难过,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件正确的事,这就够了,其它的,他不能去多想。 他终于点头,这是好事。 宫决怕他反悔,也怕自己后悔。 为避免夜长梦多,宫决用了最快的速度与他完成了协议离婚。 从民证局出来,宫决回想这一阵子的事,就恍如一场梦。他该高兴啊,他终于摆脱了这个小傻子,他被迫屈服,这个让他觉得丢脸的配偶,终于要分开了。 只是心里,似乎并未感到轻松。 小傻子。一路出来,韩冽都沉默不语,宫决终有点担心,最后一次担心,叫住了他,以后,你再找个对你好,愿意跟你生孩子的好人吧 他没死缠不放。 终于离婚,他应该感谢他不是吗。 所以,就像和平离婚的夫妻那样,给最后的体面,给予一些祝福。只是这些话说出来,心里却像是被针在扎着,似乎总有几分言不由衷。 韩冽看了他一眼。 还是未语。 他垂下头,将指上那枚婚戒摘下。 抓着宫决递进他手里,既然从未喜欢,你的东西,阿离也不能再留下。 一路来,他都不哭不闹不吵,太过的平静。 宫决总觉得反常。 但此时,他又有什么立场说什么。 还有另一个人,在等着他。 他攥紧拳,紧握住那枚戒指,眼睁睁看着小傻子转身而去,越走越远,宫决深吸口气,也转头走向相反的方向 他对小傻子,终究是也有亏欠。 但他却宁愿亏欠小傻子,也不想欠纪清。 宫决叹息一声。 默默离开。 离婚搬出去后,与纪清住一起一个多月,宫决都没回过家,自然也没回去宫家的公司,宫决重新找了个工作。 因为他宫三少名声在外。 大公司不敢要他。 宫决最后,只能找到一家小公司。 但他也只能先将就干着。 工作上他还能适应,唯独适应不了的,是生活上的物质变化。 虽然他在宫家只是个私生子,在宫长河那也不是多么受宠,但是在宫家生活的二十年,物质上从来没有吃过苦头,如今这一搬出去,饭要自己做,地要自己扫,也不能再大手大脚花钱。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老话一点没错。 一切都不习惯。 他只能慢慢适应。 这晚加班到九点才下班,宫决像普通的工薪族一样,挤着公交准备回家。 他的车被宫长河收了回去。 他送给纪清的那套房,也被宫长河收回。因为他说不再用宫家一毛钱,宫父就将他所有用他钱买过的大额资产收回,银行卡全被冻结。 他现在,真的是一穷二白了。 暂时住在纪清以前住的老式小楼里。 但他相信,爱能战胜一切困难,自己总有天,能得到想要的。 第072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26) 宫决胡思乱想着,手机却突然震响。 他看了眼,是宫父打来的。 宫决本来不想理,但他又想知道宫长河要说些什么,或者自己期待听到些什么。 最终还是接听了。 回公司来吧,别说我这做老子的不给你表现的机会宫长河在他接听后,直截了当的说明,不必感谢我,是阿离临走前替你求的情 宫决听见前面的话愣了下,后面一句却是心一紧。 不由自主说了句:他走了? 不走留下在那伤心地么?宫长河冷哼一声,显然对他还十分不满,半月前就和他大哥回乡下去了,我也留不住他,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来城里了 宫决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抓紧。 他回去了也好。宫决脸色发白,垂头握紧拳,喃喃了声,我不会回公司,我要凭自己能力去闯荡你,对我妈好点 那你自己在外闯吧!宫长河怒火中烧。 想再训两句,宫决已切断。 电话虽断,但宫父的话却还在耳边萦绕。 老头子说他再不回城里。 以后,他应该都再见不到小傻子了吧。 这些天,他满心扑在工作上,成了个普通社畜,繁重的工作让他根本没时间去想感情的事,也不敢去想小傻子,但宫长河的电话,一下将他拉回现实。 没人再无赖缠他。 没人满口叫他媳妇儿。 没人再一生气就要和他玩洞房。 他们应该永远不会再见了,没有了他,小傻子的人生会怎样呢。 是会慢慢放下他,忘记他。 还是,像他说过的那样,一辈子只喜欢他? 不管哪一个,只是稍作想像,宫决便已开始心口泛疼。 怕被遗忘,也怕被铭记。 前者让人心伤,后者让人心疼。小傻子终于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 工作一天本就疲惫。 这时,宫决更觉有些心力交瘁。 一路回去,人都没怎么有精神。 进门后,就见纪清在打扫房间,宫决放下电脑包,面上勉强露出笑,阿清,怎么你也才下班回来么,怎么不早点关店? 是啊,现在你不是宫家少爷了,不工作要混吃等死啊。纪清无奈一笑,扫完客厅后,去准备了夜宵,做了两碗面端了出来。 宫决确实有些饿了。 吃着面,又跟纪清提起宫父的电话一事。 纪清听得一愣。 宫决忙道:阿清放心,我是不会回宫家工作的,我若要再回去,老头子势必要再拿捏我,不让我与你在一起,我绝不会再离开你,再让你伤心 纪清张张嘴,欲言又止。 他其实想说,回去工作也没什么不好。 但见宫决这一脸诚恳,终究没说出口。 宫决与那傻子离婚后,先前送他的那套房还有卡都被宫父收了回去,他又回到了这个老楼小屋里,在经历过一段奢侈生活,再被打回原型。 这种前后巨大的落差,让纪清心里难以平衡。 现在宫决终于回到他身边,他应该满足了。 但还是感到失落。 难道他就一定要在贫困和爱情之间选择其一么,他希望过好一点的生活,是否真的是太过贪心?贫困之下,他与宫决的爱情,还能走多远呢。 宫父为什么对他呢。 竟真的忍心让宫决在外过这种普通打工人的生活吗? 阿决,你从宫家少爷,变成现在的普通人,真的习惯么?纪清心里不是滋味,忍不住握住了宫决的手,温声道,有时候我也怀疑,自己将你霸占着,让你失去一切,是否做得对 恋耽美 -魔王攻(34) 贫穷是爱情最大的敌人。 他为自己放弃一切,一开始可能会有因为爱而有了付出一切的勇气,但当他渐渐被生活挫磨,没有了宫家的资助,在职场奋斗过后,如果最终却如普通人一样泯然于众,是否会后悔,是否会怪他? 纪清不知道,他没有宫决那样有信心。 宫决三两口将面吃完。 冲他微微一笑,不习惯。但为你我会慢慢适应。 阿清,我们现在还年轻。宫决握紧他手,认真道,将来,我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不会再负你了 纪清笑了笑,没说话。 他是个孤儿,很早就靠自己打工挣钱。 他知道贫穷是什么滋味。 这大少爷现在只是偿个新鲜,等日子久了,他终会受不了的。 而自己也早受够了贫穷的苦头,等他拥有宫父一样的成就,最快起码也要二十年,这还是最好的可能,可对他来说,这实在太漫长了,普通人的油盐柴米,渐渐会磨掉感情的。 而且真等到他发达时。 他还能对一个快到中年的自己,专一不变么。 从小见识人性的纪清,对此深感怀疑。 夜宵吃完,洗漱后,宫决想与纪清多聊几句,毕竟他们都很忙,只有晚上有这几小时时间相处,但纪清却一脸疲惫的回了屋。 宫决叹息一声,也回了自己屋。 躺在小床上,却不怎么睡得着。 纪清从医院回来后,两人相处如同从前,纪清不知为何,似乎并不太着急与他发关系,虽然不明白,但他心中终是默默舒了口气。 又忍不住想到了小傻子。 一个多月了,没有小傻子缠着要洞房,他过了这么久禁欲生活,今日被宫父这一提起,想到小傻子,躺在床上不免身子发烫,浮想联翩 他只能在黑暗里,靠着五指姑娘自渎。 但终有差别。 发泻之后,更倍感失落。 这夜里,宫决却又梦到了小傻子。 梦里小傻子又生气了,抱着他深情的叫他媳妇儿,又缠着他玩洞房。 醒来时,裤子一片湿痕。 宫决满心怅然。 就这样又过了数个月。 终于到了国庆长假期,宫决本是打算和纪清好好约会,但纪清说,假期店里生意更好,正是挣钱的时候,不愿浪费时间浪费钱。 宫决只好也在他店里帮忙。 阿清,晚上我请你吃饭。宫决帮忙着将花束打包,一边与纪清商量,平时他没时间陪他,和他约会,如今放假了,自然是想好好弥补。 纪清摇头,还是别了,在外吃饭浪费钱。 宫决现在比他还穷,能请他吃得起什么好东西? 虽然和他约会,他也很开心。 但他还是觉得爱情应该有点仪式感,要是只能去下普通的馆子,那不如不去。 我刚发工资,有钱的。宫决将一束花放好,写好单后,握住纪清道:平常我工作忙,没时间陪你,我这不是想弥补你吗? 纪清勉强笑了笑,你现在刚起步,以后再说吧。 宫决见他如此坚定,也不好再说下去,纪清的体贴理解,让他更决定要好好工作,以后再弥补他,正想给他一个保证,却竟听见外面熟悉的声音传来。 阿离,你喜欢什么花? 只要是宫严哥哥送的花,阿离都喜欢。 这两个极熟悉,却不应该同时出现的声音,让宫决心神一震,他转头看去,果然宫严拉着小傻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这么猝不及防的重逢。 让宫决僵若木鸡。 眼睛死盯着小傻子,不可控制的涌起欣喜与激动。 可心神大乱下,一时不知应该与他说些什么,是该礼貌的问,好久不见,你好吗。 还是说些别的 宫决内心波涛汹涌,却很快察觉,小傻子竟没注意到他。才发现,这一路进来,小傻子抓着宫严,看着宫严,与他傻笑交谈,他就根!本!没看自己一眼! 宫决脸色一下铁青。 胸腔怒火中烧。 老三,真巧啊,原来你也在这,那就给我一束百合吧。宫严一脸如沐春风的笑,牵着韩冽的手走近,神情愉快的对宫决说道:要最新鲜的 宫决一见老大这笑,就有种想一拳打上去的冲动。 他没理老大,只是怒目瞪向韩冽:小傻子,你不是说回乡下了?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回来为什么不来找他? 这么跟宫严走一起算怎么回事? 韩冽被他这厉目一瞪,吓得躲到了宫严身后,紧紧抓住宫严的手,也不说话,只是一幅怯怯的畏惧眼神,悄悄看向宫决。 宫决被他这举动看得一头雾水,又火冒三丈。 一个箭步冲来,小傻子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躲我? 伸手要来抓韩冽。 宫严一手打开他,厉声道:老三,你干什么! 宫严喝斥着宫决,狠瞪他一眼,伸手将韩冽拉到身后,摸摸韩冽小声安抚,阿离别怕啊,宫大哥不会让他再欺负你了 韩冽不说话,只是紧抓住宫严的手。 宫决一脸震怒。 强压下那股想冲上前将二人分开的冲动。 更多的是一种不祥感涌上。 他紧握拳,这时才向宫严颤声道:他,他怎么回事? 阿离在乡下爬树摘果,摔下来磕到头了,他想起了一些事宫严勾勾唇,见老三因他的话而神色震惊脸色青白,心情更妙了,轻抬韩冽下巴,话是对宫决说的,阿离回城,当然是因为我了,对吧,小阿离? 说完在他唇上亲了口。 韩冽俊脸微红。 猛点头。 脸上有点难为情,但还是小声道:阿离从树上摔下后,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想起宫严哥哥说过会娶我,所以阿离来找你了,宫严哥哥没忘记吧? 第073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27) 当然了,而且小阿离已经长大了。 宫严来这,本来就是想故意让纪清知道,再通过他口传到老三那刺激刺激他,既然老三在,他当然要好好炫耀炫耀。 老三这么想抢他的东西。 如今,却被他抢走了东西,也叫这小子受受挫。 这时语气更温柔几分,父亲已同意了,说是过阵子,我们就举行婚礼。 这话,让韩冽露出喜色。 他正要开口,一边再听不下去的宫决,愤怒的一拳击到宫严脸上,又将韩冽拽进了怀里。 韩冽挣扎,你,你放开我。 眼神则担忧的看向宫严,他被宫决一拳撂倒在地。 呵,宫决气性倒还挺大。 小傻子,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宫决环住他腰,钳着韩冽下巴,怒红了眼,逼问道,小傻子你长进了啊,知道老大是我死对头,故意想拿他来气我,是不是?只要你说个是,再好好向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你,放开我!韩冽愤恨的低头一口咬上他手。 宫决痛得直蹙眉。 也没抽手,只是轻声问了句:你,你真的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对,全都想起来了!韩冽在他手上咬出圈牙印,才松口,我想起你天天欺负我,还把我推下水想淹死我,你是个坏人,阿离不喜欢你了 我不信,我不信!他前面的话,让宫决心惊肉跳,脸色青白,后面一句,则让他心中防线彻底绷断,恐惧和心慌涌来,他再忍不住,嵌住韩冽下巴,贴近狠狠吻来。 小傻子,我不信他发疯的啃着韩冽双唇。 一遍遍呢喃着。 他不信小傻子会不喜欢他。 他说过,会一辈子喜欢他,他怎么能食言。 半年多了,这个他想忘忘不掉,想想不敢想的人,终于再见,却用言语狠狠刺痛了他的心,宫决不相信他的话,只是企图从他嘴里去攫取些真相。 放开我韩冽脸色泛红,挣扎着。 妈蛋,被宫决这一主动强吻,弄得他气息都乱了,再让他亲下去,他就要起火了。 不放!宫决啃着韩冽双唇,眼神炽如火,轻哄着,小傻子,叫我媳妇儿 韩冽挣扎,脸上带着畏惧和惊怕。 颤抖声道:以前我忘记了些事,才喜欢上你现在我想起一切,只觉后悔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我不要你这个媳妇儿了我要做宫严哥哥的媳妇儿了 韩冽哆嗦的说完。 宫决眼里那团炽热的光,一下灭了,双眼变得黯淡。 小傻子说,后悔喜欢他? 他,他说不要他了 宫决胸中如闷捶击过,一时难以呼吸。 脸色变得青白一片。 但那默然沉寂,也只是两秒,下一刻宫决眼中又闪现星光。 他猛地掐住韩冽脖子,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宫决当什么人了?说喜欢就喜欢,说不爱就不爱?当初是你要逼着我结婚,现在就想对别人投怀送抱,你当我是死人是不是? 竟然还说,要做老大的媳妇儿? 他是不是脑子疯掉了? 他根本无法想像,小傻子雌伏于宫严身下的样子,只是想想他脑子就要炸开了,他要再说下去,他会恨不得掐死他算了! 想到这,又再次亲来。 韩冽慌张喊了声:宫严哥哥救我 那声宫严哥哥,听得宫决心中泛酸,怒火更炽,再次堵住他唇,舌尖撬开韩冽唇缝闯了进去。以前这小傻子一生气就缠着他强吻,他没想到,他们两人还有颠倒过来的一天。 可他心里太慌了,只能试图这样来确定些什么。 老三,你不要太过份了。宫严一个箭步上前,拽开宫决。 并狠狠回击他一拳。 宫决踉跄后退,撞在柜台边。 看见了旁边瞪大眼,惨白着脸的纪清,他沸腾的血液,骤然被泼了盆冰水。 终于冷静下来。 宫严拉着韩冽到一边,冷冷对宫决道:我早说过,不是你的东西不要觊觎,伪装得再好,总有天要被打回原型,何况,你和纪清既已同居了半年,那就更不该再负了他 宫严说完,拉着韩冽走出了小花店。 两人一走,空气一下凝滞。 宫决青白着脸,看向同样脸色难看的纪清,喃喃了句:阿清,我没想到他们会出现在这老大一定是故意的 连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看见小傻子和老大形态亲密,他已然失控。 一句不喜欢,就让他发疯。 全然忘记了一边的纪清。 阿清,我宫决心知自己又伤了他的心,试图想安慰。 别说了。纪清白着脸。 只是低头去整理着刚刚摔倒的一盆花,并不想再听他过多的解释,宫决的变心,他早就发现了,但他喜欢这个人,所以一直在忍耐他。 但似乎越来越难了。 宫决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两人相对无言。 这一整天下来,宫决都神不守舍。 他知道,是因为小傻子的出现,他才变成这样,他没办法不去想这件事,尤其是宫严说的,他们不久后可能会结婚的事,让他焦燥愤怒。 可是,他却还有点顾忌着纪清。 纪清早看出他心不在这。 他心里也烦躁,等到快天黑时,终于忍不住道:阿决,你在这一天尽在帮倒忙,害我被好几个顾客说了,你就别添乱,先回吧 宫决脸上闪过一丝喜意。 又一脸欠意道:那我就先回了? 纪清看他急匆匆离开。 一声冷笑。 强留何用,人在,心不在。 他输彻底了。 宫决拦了辆的士车。 他得要回去亲口问问宫长河,老家伙是不是老糊涂了。 小傻子就算和他离了婚,那也不能跟老大结婚啊,一个人怎么能和兄弟两个结婚?这简直不成体统,他绝不能让这种荒唐衍生事发生 宫决风风火火回老宅。 回来却没见到宫长河,打听之下,才知道是和母亲李明心度假去了,宫决焦燥的打电话给宫父,却没人接听,气得将手机一扔。 到了二楼阳台,才看见了花园莲池边的韩冽。 他疾步下楼,去到了莲池,发现韩冽正在小亭中喂着池中金鱼。 阿离宫决抱住小傻子。 韩冽吓一跳,手上鱼粮掉下池中,引起一群鱼儿疯抢。 是你这坏人韩冽大力的挣扎,却被宫决抱得更紧,将他紧压在石栏上,韩冽眼带惊惧,你,你要做什么,是不是又想推我下水,想淹死我 宫决脸色微变。 心却是猛然下沉。 小傻子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抗拒他,害怕他。 他曾也想像过这一切。 只是没想到,比他想像的还要令人难以承受。 韩冽的眼神,让他受不了。 小时候,是我做错了。宫决心中一痛,慌张的道歉,对不起,小时候我不该欺负你那时我是个小坏蛋,但我已知错,现在也改了 韩冽看着他没吭声。 眼神却冷了。 阿离,原谅我好不好?见他不语,宫决心急了起来,贴近在韩冽唇上亲了下,颤声道:不要怕我,推开我,好吗? 韩冽紧绷着脸。 他可还没忘记,先前宫决为逼他离婚,说过的种种绝情的话。 见他依然不语,宫决又焦燥,温柔一下不再,脸色变得阴沉,就算你不原谅我,我也不会允许你和老大在一起,更不准你和他结婚 说完,他又低头要亲来。 韩冽后退一步,捌开脸。 宫决逼近,长臂一伸扣住韩冽后颈,霸道的贴近吻来。 小傻子,你说过一辈子喜欢我,好孩子不应该骗人,骗人会鼻子变长宫决蛮横的吻着小傻子,就像他曾经那样的吻他。 小傻子怎么能不喜欢他。 他不许。 韩冽被他这一勾引。 身体已起了火。 他真恨不得撕碎他衣衫,就地办了他。 却狠咬宫决一口。 宫决吃痛放开,舌尖已渗出了血,满嘴铁腥味。 他心中一丝涩意涌上,小傻子竟然咬伤了他,以前他可是半点也舍不得自己受伤呢。 宫决眼神黯然。 下一秒,手却往下一伸,抓住了他的裤档。 韩冽一下涨红脸,你,你放开 不放。宫决逼近来,红润的唇快贴上韩冽,眼带媚态的看着他,都变大了,还说不喜欢我?小傻子,不想玩洞房游戏么,只要你叫声媳妇儿,我就陪你玩,怎么样? 以前他整天在耳边叫媳妇儿。 宫决有时候还觉得烦,觉得腻歪肉麻。 这时,却竟要这般勾引他。 我我阿离不想玩韩冽被他抓着要害,俊脸涨红,说话的时候呼吸却变得粗重,急得要去推开宫决。 恋耽美 -魔王攻(35) 小傻子,说谎不是好孩子哦。宫决缠上来抱住他。 紧贴之下。 更感受到他的热情。 韩冽咬紧牙关,这欠操的男主! 这样百般勾引,他岂能无动于衷 韩冽脸色紧绷,双手紧抵着宫决胸膛,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宫严哥哥 这话,瞬间让宫决炸了。 他一股猛力下将韩冽扑倒在地,扯下皮带将韩冽双手束住,欺身压上,一边撕扯下韩冽衣衫,竟是不顾这大庭广众,骑上他身动了起来。 宫决羞耻得满脸通红。 却顾不得,这莲池凉亭,会不会有人前来,会不会看见。他只是受不了小傻子抗拒他,远离他,害怕他的样子。 第074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28) 小傻子,叫我媳妇儿。宫决低头吻上韩冽,抓着他双手压在胸口,柔声哄着,阿离喜欢我,尤其是这时候,更喜欢是不是 从前他喜欢这般对自己。 喜欢在洞房时逼着他问这些羞耻的话。 未想,今日自己竟反逼他。 宫决心中一阵苦涩。 韩冽发出压抑的喘息,紧咬牙关,一个字也不回答。 你说过的,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一天也不行他的沉默让宫决心慌,他俯下身疯狂吻着韩冽,试图逼出一些想听的答案,但这次的小傻子,却死不吭声。 宫决终于受不了。 眼睛泛红的掉下泪来。 小傻子真的不喜欢他了吗 你个小骗子,我咬死你!宫决心痛,一口咬在韩冽脖子上,韩冽痛得死揪住他头发,不由自主的动了几下。 宫决连哼数声,脸红到耳根。 再说不出话来。 结束时,天已彻底黑下。 韩冽抓起裤子爬起,俊脸泛红退后数步,远远离着宫决,我喜欢的是宫严哥哥,不管你做什么,我也不会原谅你做的事 小傻子,爽完了才说这些?宫决逼近他,我不会把你让给大哥,你是我的!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韩冽语气坚定。 在他逼近后,连退数步。 又握紧拳。 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欢。宫决脸色阴沉,心中却因那句不喜欢而刺痛,他不信小傻子会变心,他说了永远喜欢他,就必须得永远喜欢他。 韩冽脸色发白,颤声道,你比小时候,更让人害怕。我讨厌你。 说完,转身就跑。 宫决看他逃之夭夭,涩然一笑。 他一离开,脸上的强硬全然不在,只剩下颓然和心伤。 他习惯了小傻子的纠缠,习惯他盯着自己时的痴态,离婚的那些日子里,他强迫着不去想他,偶尔回忆起相处种种,也觉甜蜜。 如今,他的畏惧和抗拒。 让他心痛后悔。 才知,小傻子的爱珍贵如斯。 他却当成了理所当然,原来,他是可以收回的,他的一句讨厌,让他心如针刺似的阵阵泛疼,胸中涌起了毁灭般的黑暗。 可,就算小傻子怕他又怎样。 夺走他心的人,他怎会把他让给别人。 宫决回到了客厅。 老大老二都在,正在小声交谈些什么,见他进来,戛然而止。 老二宫池,冷哧一声:不是说永远不回宫家么,怎么,这就坚持不住了? 我几时回来,关你屁事。宫决本就心情不好,对着老二毫不客气喷回去,目光只看向韩冽,韩冽却是被吓得往宫严身边坐近了些。 宫决脸色沉了下来。 小阿离,别怕。宫严揽住韩冽。 小声的安慰哄着。 韩冽紧抱着宫严手臂,看向宫决,眼中带着害怕,脸上却微微泛红。 小傻子,过来。宫决朝他招手。 韩冽自然猛摇头。 叫他过去就过去?这家伙把他当狗呢。 现在还摆这么大架势? 宫决没了耐心,看他抱着宫严的样子,备觉刺眼,上前就要拉他,宫严还未动手,宫池脸色一沉,一脚踹了过去:小傻子不愿意。他现在是老大的人,我还能让你欺负他? 宫决心中有火,正愁没处发泻。 老二这一挑火,瞬间激怒,一拳朝他击来。 你闲出屁了,管什么闲事儿?宫决怒骂了句,与宫池当场互欧起来,吓得一边管家和佣人惊呼,连连相劝。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各自脸上挂了彩。 宫严微笑看着,也未出声阻止。 两兄弟终于打累了,瘫倒在地上喘着气。 宫决坐起,看向老大:我不会让你和他结婚,传出去未免太荒唐了,两兄弟婚娶一人,你就不怕丢宫家的脸? 这笑面虎,难道就一点不在乎宫家名声么。 他也并不觉得,宫严有多么喜欢钟离。 他眼里,看不出对小傻子的爱。 小时候我许诺过他。宫严淡淡一笑,并不将他怒火放在眼里,看了韩冽一眼,淡淡道:父亲希望我和他结婚,我当然要做个孝子 宫决听得直想呸。 这老大说什么笑话,还孝子,笑死人了。 何况,这事决定权,也不在你,不是吗。宫严淡淡道出,又看得韩冽。再说,你不是还有个旧爱?你和阿离离婚不是为了他?现在这又算什么? 韩冽配合的点头,阿离想和宫严哥哥结婚。 这一句话,宫决就白了脸。 宫决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终是再没冲动,只是黯然离开。 啧,难得看这老三吃憋。宫池轻挑眉,抹了抹嘴角的血,接过佣人递来的冰袋敷着脸,对韩冽冷着声道,你这小傻子倒有本事,我看这世上,怕只有你制得住他,这人啊一但动了情,就变得软弱了,所以我说爱情不是个好东西 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宫严蹙了蹙眉。 又看向大门口若有所思。 他以为老三对这小傻子,只是利用而已,竟真的动情了吗。 那可就更有趣了。 抢走弟弟最爱的人,这种游戏才更好玩呢。 宫决失魂落魄,不知怎么离开的宫宅,一路下了山,却是来到纪清的花店门前。正收拾着准备关门的纪清,乍然见他,吃了惊。 阿决,怎么来了?纪清放下手上花束。 见他脸色苍白如纸,表情微变。 宫决沉默了一阵。 只是在想,怎么去提分手的事,一路上回来,他就在心里酝酿这件事。 如果小傻子不回来,他可能会一直浑浑噩噩的与纪清在一起,但看见他站在宫严身边的那一刻,他其实已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心知必会伤他。 但这次,他绝不会再有半丝心软和犹豫。 纪清手上的花,猛然被抓紧。 他走近,轻声道:你去找他了,对吗? 宫决脸色一震。 直视纪清眼睛,承认了:对,我去见了他,还和他做了我来找你,是来与你分手的你我之间,其实早该有个了结 话未说完。 纪清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宫决躲也未躲。 纪清攥紧拳,咬牙切齿道,你真的要为他,抛弃我? 是,我爱上了他。宫决语气轻淡,态度却坚定,我跟你,其实在我结婚的那天,就应该结束了,拖这么久,只是想让我心里好过些,我不想再错下去了 纪清脸色一沉,愤恨的又一巴掌抽来。 宫决依然未躲。 纪清咬破了下唇,颤声问:如果分手的代价是我的命呢,你还要离开吗? 宫决脸色一震。 他瞪着纪清,纪清同样死死看着他。 宫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有处置权,我无权干涉。但不管是基于以前的情份,或者只当你是个陌生人,我都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纪清颤栗着,脸色惨白。 拿死来威胁他,也没有用了吗。 他就这么爱那个傻子? 那个傻子什么也不做,只是露了一面,就将他勾引走了吗? 他甚至怀疑,宫决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他。 你真的变心了,虽然我早知道纪清惨笑一声,几乎要站立不住,紧抓着一边花架,深吸口气,愤然对宫决道,给我五千万,我离开你,这是你欠我的! 被他负了两次,被他父亲打得住院半年。 他不能什么也没得到。 行,我会想办法。宫决也觉得,用钱能断干净,从此再不欠他任何东西,这样也好,他也就不必再对他心怀愧疚,从此可以专心只爱一人。 看着他绝然转身。 纪清脸上泪珠滚落,他心里已知,他们从此是真的结束了。 他爱了几年的人,终于要彻底失去了。 纪清忍不住心痛嘶喊了声:阿决,如果有天你后悔了,回来找我,我还是会原谅你的 宫决没有回头。 和纪清终于断清,这一离开,宫决才感到一直压在心里的重石被掀开,这让他脚步也轻快起来,到了路边随手拦了辆车。 上车后,沉思了会儿,拿着手机给母亲李明心拨通电话。 李母欣喜骂声传来:你个不孝子,这么久终于舍得给你妈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跟那公狐狸精在一起了,就不要我这当妈的呢 宫决苦笑。 无奈道:妈,让老头接电话。 李母一楞,声音小了些,怎么,找你爸有事啊?小心别又挨骂 嗯。宫决语气带着点不情愿。他现在比纪清还穷,纪清要的天价分手费,他哪拿得出来,只能对老头低头,回来找他要钱了。 李母哦了声。 没一会儿,手机那头传来宫长河声音:呵,难得你眼里还有我这老子。说吧,有什么事? 给我五千万。宫决没有拐弯抹角。 直截了当的语气,把那头的宫父听乐了。 也毫不留情嘲讽:你不是挺有骨气,说不再花你老子一毛钱吗?现在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苦日子过不下去了?还是要砸钱用来讨好你那姓纪的情人? 宫决没理他的嘲讽。 我和纪清分手了。五千万是分手费。宫决不耐烦道,老头你只说给是不给!哪那么多废话! 他不用想,都知道现在老头是什么表情,一定是十分得意,觉得早就预料到,他会有这样回头求他的一天吧,但现在为了小傻子,他什么脸面都不管了。 第075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29) 那头李母声音传来:你这孩子,对你爸说话得客气点 他倒真能狮子大开口。赔你睡过几回了,就敢要五千万,他也配?宫长河声音里浓浓嘲讽,说完话音一转,冷冷道:花点钱断干净了也好 宫决主动说要断,那应该就是真的断干净了。 宫决松了口气。 在宫长河要挂断时,又急说了句:爸,钟离和老大的事,你不会真的同意吧? 这时候知道叫我爸了,不叫老头了?宫长河阴阳怪气的笑了声,又淡淡问,怎么,你对他们的事有意见?我说过,你们三兄弟里,总有一人得跟钟离结婚,你之前千方百计的逼阿离离婚,现在又想管什么闲事? 宫父的话让他焦燥起来。 我要复婚。宫决揪了揪红发,带了些央求的问,阿离现在有些抗拒我,爸,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最后,他语气变得暴躁:总之,我是绝不同意他和老大在一起! 这事你老子可帮不了你。宫长河毫不犹豫的拒绝,语气里似乎还带了点幸灾乐祸,你自己逼着人离婚,要复婚,也得靠自己抢回来,要是连个男人都搞不定,也配跟你兄弟争权?别再打来了! 说完直接切断。 宫决瞪着手机。 老头就算不帮他,也没必要这样幸灾乐祸吧。 算了,反正他也没报多大希望。 回去时,夜已经很深。 宫决沐浴后,全身香喷喷的,穿了身黑色真丝睡袍,光着脚蹑手蹑脚来到小傻子卧房前,先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其它人,这才轻轻想去拧开房门。 拧了几下,才发现反锁了。 宫决无奈,只好敲了几下房门。 但连敲数下,都没人反应,宫决不死心又敲了几次。 在他暴躁的想砸门时,房门终于打开。 韩冽一手抓门一手撑墙,神情紧张,眼里还带了点害怕,三少爷,有,有事么,时间很晚,阿离要休息了 我给你送了点水果,阿离要吃吗?那句三少爷,听得宫决差点暴走,他强压下火,并从身后拿出了一小盘刚洗好的樱桃,笑眯眯道,一会儿,我陪你讲故事,好不好? 韩冽看着他脸上讨好的笑。 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可真难得看见。 他蹙蹙眉,我不饿,不想吃。我要睡了。 说着就想关门。 宫决顶开门,瞬间就溜进来。 反手就将门关上反锁。 他无赖的抵在门前,看着瞪着他的韩冽。 小傻子真的不吃?很甜的哦。宫决红唇微勾,眯起眸,伸手从盘里拎着颗樱桃蒂,抬头伸着舌尖卷住樱桃,用着极其色气的姿势吃着樱桃。 你,你出去!韩冽小小惊了下。 但还是很快,摆出一幅神圣不可侵犯的正经脸。 我是你媳妇儿,跟你睡一房才对宫决吃下一颗,又吃下一颗,一边勾引,一边逼近,逼得韩冽连连后退,一直来到床边,韩冽被拌得跌坐在床。 他紧张的道:三少爷,我们离婚了。 宫决脸色僵了下,又露出笑。 他俯下身,目光柔软望着韩冽,轻声说,那我们复婚,好不好? 我不想复婚。他这么弯下腰,敞开的黑色真丝睡袍下,韩冽瞄到他胸前的一颗红豆豆,默默移开目光,语气冷淡道:很快,我会和宫严哥哥结婚 宫决一直忍着的火。 这时终于压不住,把盘一扔,将睡裕的带子一扯,丝袍瞬间滑落在地,露出一身玉色的胴体,就这么就扑上来抱住韩冽。 我不会让你们结婚的!宫决语气不快,捧住韩冽俊脸低头亲来,柔声道,我和纪清分手了,这一次是真的分了小傻子,我们复婚吧,以后我全心全意只爱你 说着又亲下来。 韩冽一下躲开,宫决又抱住他,在他颈边啃咬。 阿离,来玩洞房游戏好不好,我给你生宝宝他的再三抗拒,让宫决焦燥,他本来就不是太有耐心的人,他越推开,他越急切的想要亲近他,更紧缠着不放,亲到韩冽耳边,呢喃着道,你叫我声媳妇儿,我给你生宝宝,好不好 恋耽美 -魔王攻(36) 韩冽被他呼吸喷得一阵酥麻。这么被他缠着,呼吸也跟着粗重。 韩冽一咬牙,抓着他缠上来的手,闪身避开,宫决再想缠上来时,他干脆抓起被子一卷,将这发情的宫决整个卷住,俯下身看着他,三少爷去和纪清生吧。阿离不喜欢你了,所以也不在意了。 说完,扛起卷住的人。 上前开了门就将宫决扔在了走廊。 下一秒砰的关上门。 小傻子!宫决吼了声,满面通红。 他这么不要脸的主动勾引,光身诱惑,小傻子竟然没扑上来要他,还把他扔出房来? 发生什么事了?隔壁刚睡着的宫池,被吵醒,揉着眼睛开门,就看见老三卷着被子在地上滚,一时瞪圆了眼,老三,你在搞什么? 跟你没关系,睡你的觉!宫决瞪他一眼。 爬起来扯着滑下的被子裹住身体,一脸悻悻的回了自己卧房。 复合失败,又欲求不满的宫决,第二天起来,整个脸上都带着一股幽怨气质,浓烈到其它两兄弟想装看不到都难。 一起用早餐时,宫池冷冷说了句,我希望某些处在发情期的人,在家里知道收敛二字! 某些人是嫉妒某些人有人爱,不像某些人天生是个冷血动物。宫决本就心情不好,老二这一刺他,哪里又忍得住,也毫不留情喷了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受他们老子的影响。 这三兄弟,没继承宫父的风流,反而一个比一个洁身自好,老二宫池更是仿佛天生在感情上缺了点什么,到现在还没交往过对象。 可惜某些人已经被某些人甩了。宫池冷笑一声,毫不留情讥讽回去,某些人才会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去勾引男人,有够不要脸 宫严听着老二老三吵嘴,蹙了蹙眉,默默切着陪根送进嘴里。 韩冽则竖起耳朵听。 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句被甩,让宫决心上被扎一刀,又喷回去,那也比某些丧失情感机能的人好。 一边跟宫池耍嘴炮,又狠狠将一个煎蛋塞嘴里,长桌下的腿却伸到了韩冽那边,在桌布遮掩下,轻轻蹭了蹭韩冽的腿根。 韩冽涨红脸,向他质问,三少爷,为,为什么要拿脚挠阿离 这一问,宫严和宫池差点喷出嘴里食物,佣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宫决感受到脸上热辣辣的,懊恼又气闷的瞪向韩冽,自己怎么一冲动就忘记他是个不会说谎的小傻子,这下好啦,全家人都知道他是个不要脸骚货,吃饭也要勾引男人 真丢死人了! 宫严一脸玩味,眯起眸看向宫决。 宫决强作镇定,收回腿。 轻咳了声,我只是想提醒小傻子注意下吃相 宫池冷冷一声,你也就欺他什么都不懂。 就算我勾引他又怎么了。宫决脸蛋发红,本来还觉羞耻,宫池这一说,一下激得他失控,反正他们从来也没对他有过什么好脸,何必在意他们看法,又理直气壮说了句,我本来就是他媳妇儿,我们这叫夫妻情趣,你这种人懂什么 宫池看他还一幅得意表情。 无语得翻了个白眼。 老三,我得提醒你,你们离婚了。一直沉默的宫严,这时不得不出声,再不说话,这老三就要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他微微笑的指出他话中的错误,而且我和钟离不久后就要结婚,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还真是一点不把我这大哥放眼里啊。 宫决冷笑,你这大哥要真在乎弟弟,就不会想抢我的人。 所以少在他在这摆大哥的架子。 一顿饭吃得充满销烟味,三兄弟时不时的说话夹枪带棒。 只有韩冽不受影响。 因为正在假期,老大老二早早出了门。 宫决难得乖乖窝在家。 满脑子想着,怎么勾引自家小傻子。 正想去找他,就看见他背着个小包包出了门,宫决连忙一路尾随,还以为小傻子是去玩,却是去到了之前他大哥卖凉皮的那片矮房后巷。 韩冽拿着钥匙,打开了一楼某号房的门,这是之前钟帆租住的地方,里面小餐车都还在。 宫决在门口探头探脑看了看。 见韩冽正在清洗餐车,便走了进去,他拳头掩在唇边轻咳了声,怎么,你大哥走了,你也想卖这东西啊,要不要我入股帮忙啊 三少爷,你怎么在这?韩冽见了他,神情变得紧张。 这个称呼简直让宫决暴走。 别叫我三少爷!宫决满心失落,又很想揍人,但又怕自己太凶吓跑小傻子,只能努力作出温柔的神态,贴近来轻声道,叫我媳妇儿 韩冽被他逼到墙角。 宫决嘴角轻勾,凑近道:阿离只要这么叫我,我就会又硬又软又热 韩冽瞪着他,一脸见鬼。 什么又硬又软又热。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东西? 你想开店,我帮你。宫决缠上来,手贴在韩冽胸膛,手指划着圈圈,温声道,我们一起干,好吗?你一个小傻子,做事很容易被人欺负 韩冽握紧拳。 这家伙每个字,都在挑动他神经。 他板着脸,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恐怕只有你会欺负我。 第076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30) 宫决表情一僵。 他真的是受够了小傻子在他一靠近,就紧张,害怕的表情,他真的有努力想温柔些,但是,一看到他这表情,他就暴躁,他终是控制不住,一伸手揪住韩冽衣衫将他拉近。 对,我就是喜欢欺负你!宫决装了几秒温柔,就破功,将他拽近,霸道的道,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能勾引我爱上你后,却想甩手一走了之! 他说话时,手却不规矩的抓向韩冽裤档。 韩冽脸色涨红。 现在到底谁在勾引谁啊? 他呼吸有些不顺,推了推宫决,颤声道,就算我招惹了你,但是是你先提的离婚三少爷请你放开,放手 我不会放手的。宫决一语双关,声音带着哽咽,你是我的人,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你对我说过那么多甜言蜜语,你说会一辈子爱我,我不信,不信你全都忘了 逼近抬头,红唇贴上韩冽。 韩冽俊脸泛红,瞪着缠上来的美人,也是同样脸上染着红霞,眼眸半阖长睫轻颤的样子,勾人心魂,可偏偏,这时候韩冽却想起他逼他离婚的绝情样子。 一个人,怎么会同时有让人厌恨,又让人着迷的两面。 小傻子,原谅我。宫决吻着他,眼中带着讨好和乞求,大睁的眼眸不知何时渗出了泪水,将我见犹怜四字演绎得恰到好处。 言语蛊惑时,手还不忘揉抓几下。 听到韩冽几声粗喘,宫决心砰砰乱跳,试探的伸手抱住了韩冽的腰。 韩冽震了下。 狠狠将他推开,宫决撞到一边桌角,一时疼得落泪。 我要忙了,三少爷还是走吧。韩冽转过身,继续清洗着,却似乎隐隐期待,想看看这家伙还能怎么勾引他。 宫决看着他背影,颓然的垂下头。 要怎么做,他才能原谅他?到底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才抗拒他,还是因为当初自己逼他离婚,而恨他怨他,或者两者皆有? 宫决只颓丧了几秒,很快又重振精神。 他拉着凳子往旁边一坐,耍起了无赖派头,我不走,你答应让我合伙入股,不然我就在这不走了,除非你真狠得下心打残我 就算小傻子怨他恨他。 但他心性善良,不可能会做伤害他的事。 他就是这样笃定。 所以小傻子注定被他吃定。 你无赖。韩冽气红脸。 宫决冲他做了个鬼脸。 挑衅着他:对啊,我就耍无赖,有本事你打我啊! 韩冽瞪着他,一个箭步过来,揪起宫决一翻身,将他摁在了凳子上,一巴掌抽在他屁股上,真以为我不会打你么 宫决被抽得一声大叫。 登时通红脸。 韩冽恼得又连抽数下。 宫决痛得直哆嗦。 却握紧拳,颤声道,怎么不脱裤子打了,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么 韩冽扬起的手停下。 你走吧。韩冽转身,又继续干活去。 宫决揉揉屁股爬了起来。 疼得嘶嘶直叫。 小傻子,这次只打了几下就收手,是舍不得打媳妇儿吧宫决贴近来,从后面抱住韩冽劲瘦的腰肢,脸蛋贴他背上,小声道,我就知你心里还有我 韩冽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也挺会自我安慰的。 你能不能离开,阿离很忙,有很多活要干。韩冽低头,看着腰间那双手,又开始不规矩的往下乱摸,以前乱发情的是自己,现在两人颠倒过来了。 干活有什么意思,不如干我啊。宫决用力勒紧他腰,双手更放肆作乱。 韩冽脸色发红。 他快让这不要脸的家伙给逼疯了。 宫决!韩冽低吼了声。 想要我不骚扰你也行,答应我复婚,不然,等你卖东西时我天天找几个小混混来搞你,你就什么也做不了宫决抓住小韩冽,说着不怎么有震慑力的威胁。 却是成功把韩冽激怒了。 这家伙,重新追他态度还这么嚣张? 自己确实应该给他点教训! 复婚,绝不可能!韩冽脸色一沉,一转身抓住宫决的手,拽着一路往里屋走去,拉了条绳索就将他手脚绑住扔到了床上。 宫决却不见害怕。 反而在床上扭了扭,冲他眨眨眼,阿离绑我干什么,是想对我霸王硬上弓么?你不用做这些,我都会配合你玩游戏的 韩冽黑了脸。 摁着乱扭的宫决,道,离婚了,阿离就不会和你玩洞房游戏,以后阿离和宫严哥哥玩,永远也不会再和你玩了 宫决心中一酸,怒火上涌。 挣扎坐起,在他要离开时被绑着的双腿一扫,韩冽被拌得倒在床上。 你这混蛋,想和宫严洞房?除非我死了!宫决扑到他身上,扭得像条毛毛虫,气愤的咬在韩冽唇上,眼眶泛红,你敢和他做,我宰了你! 宫决满觉心伤。 要怎么做,小傻子才回到他身边。 对,要惹他生气。 激怒他,他就会惩罚他。 你想碰别人,我TM让你变太监。宫决拱了几下,就拱到他双腿间,一口咬到韩冽关键部位,韩冽痛得一声闷哼,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 宫决被推倒。 他的长裤被撕碎,一阵凉意传来。 韩冽手掌扣在他后颈,言语间带着压不住的怒火,阿娘说小鸡鸡坏了就不能生宝宝了,你竟想咬伤我你好坏阿离本来不想再碰你但阿离真的太生气了 韩冽欺身压上,粗暴的与他结合。 宫决在疼痛下白了脸。 却紧抓着被,带了笑,继续言语刺激他,只要你敢用碰过我的东西去碰别人,老子就敢亲手给你割了它,让你一辈子生不了宝宝 他越是言语刺激,韩冽动作就越见粗暴。 宫决却沉浸在这种疼痛中。 你想要宝宝,只能和我生。宫决感觉到身后人抱着他时的野蛮冲撞,身体痛着心里却感到了甜意,眼眸越见湿润,喘着气道,小傻子,让我给你生,好不好? 两个男人咋生娃? 他只是想哄小傻子高兴而已。 我不信你的话。韩冽将他翻了个身,手掌捏着他下巴,眼神冷如冰渣,三少爷曾说过,给狗生也不给我生,你去给狗生吧,或者给纪清生也行,阿离不稀罕了 宫决脸色僵了下,下一秒,又微微笑,你就是我的狗老公啊。 阿离才不当狗!他一句话,又成功点燃韩冽的怒火,再次如他所愿的被强势结合。 宫决抬起被绑的双手,揪住韩冽衣衫吻上。 亲了下,又温软声道,小傻子,你怎么学会说谎了,你的身体倒是比你嘴更诚实了呢,真的不想和我生宝宝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开心啊 明明在他说了生宝宝后,都激动得变大了呢。 我没有!韩冽涨红脸。 迅速的反驳。 又似乎怕他再乱说。 干脆捂住他嘴,只野蛮的动作。 宫决却不再拆穿,只媚笑的望着他,水水的眼里带着柔情。 小傻子还喜欢着他。 这就够了。 因为这个发现高兴之余,他又有些黯然,要是自己真能生宝宝就好了,那样小傻子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就会原谅他了吧 韩冽心里异动,但未说什么。 继续耕耘。 等到情事结束,才抽身离开。 宫决喊了声,小傻子,你不给我解开? 韩冽未理他,只是继续在外打扫着,干完活,想到宫决衣服被自己撕烂了,又出了门,去附近的服装店买了套男装,回来扔给了宫决。 宫决心情大好,只将这当成小傻子送他的礼物。 换上后,两人就一起离开。 宫决看时间还早,兴冲冲挽住他胳膊,小傻子,我们去约会吧,以前我们没约会就闪婚了,现在我们补起来,怎么样? 我们离婚了。韩冽看了他一眼,想抽手。 宫决却用力抱紧。 宫决勾唇一笑,语气无赖,所以我现在是在重新追求你啊。小傻子渴不渴,我去给你买个冰淇淋,一会儿我们去看电影吧 他跑去旁边的冷饮店。 韩冽未理他,拦了辆的车。上车扬长而去。 宫决回来时,就看见他上车离开,追上来时已晚了,气得一口将手上两支冰淇淋给吃掉,神色也黯然下来,小傻子这一次真的生气了,好像不像以前一样轻易哄好了。 他失落的垂下头。 苦笑着想,能怎么办,自己气走的老公。 哭着也要哄回来啊。 只能继续努力。 短暂的几天假期,宫决利用一切机会勾引小傻子。 小傻子偶尔会被他缠到失控,将他扑倒吃干抹净,要他时热情的又亲又摸,仿佛回到从前,但每次提起裤子后就翻脸不认人。 这让宫决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哄他高兴,其实他也喜欢这样。 韩冽不肯要他帮忙,但接受了宫爸的资助,租了个小门面,自己开了个小面食店,宫决只好又老老实实回宫氏的公司上班。 但每天下班后,宫决都开车来等他。 每次来,宫决都拿着一束玫瑰花,他其实也知道小傻子不喜欢,但他还是这么做,只是想这样宣示下主权,起个宣传作用,让人知道小傻子是有主的人就行了。 恋耽美 -魔王攻(37) 但他最想做的,是让小傻子将婚戒重新戴手上,这比做什么都管用。 第077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31) 这天宫决下班的早些。 如常的去买了大束鲜花,开着红色跑车去了韩冽那。 进了小店,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纪清趴在一张桌上喃喃自语,手上拿着一个酒瓶,脸色一片通红,似乎是喝醉了。宫决脸色微变,走了上前,问了句,纪清,你怎么在这? 他又有点担心的看向柜台后的韩冽。 小傻子没事吧? 阿决,你来了?纪清抬头,看见他手上的花,脸上带着几分酸意,你天天给他送花?你跟我交往的时候,都没有给我送过这么多花 我问你,你在这干什么?宫决脸色难看。 之前不是早说好,不再见面了吗? 他来找小傻子,又想干嘛? 别担心,我不会再做什么。纪清摇晃着起身,我也不敢对他做什么我只是只是心里难受我受不了你这样对他卑微的样子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东西。 对宫决道,今天我终于知道,我输在哪了 韩冽冷睨了二人一眼,没说话,只是清理厨台。 宫决打开,发现是一张陈年旧报纸。 看了眼上面的内容。 也没说什么。 纪清抓过报纸,走到柜台前。 阿决因为你而甩了我,这么多天,我一直在自我怀疑。纪清趴在柜台,拿着酒瓶灌了口,将报纸递给韩冽,有些绝望的笑了笑,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比你差,我哪里比不上你,才输了,现在才知道,只是因为你有个好爹 韩冽拿过报纸看了眼。 陈年旧报头版头条上,是两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其中一个是宫父,另一个男人,长得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正是钟离的亲生父亲高城。 这份老旧八卦周刊,将两人关系扒得一干二净。 宫父本是矿业大佬的公子,钟离父亲则是宫氏公司的一名职员,宫父喜欢高城,疯狂追求,但高城只当其是兄弟,宫父追求无果,只能放下甘为兄弟,后二人都各自成家育子。 当时宫父刚进入一片矿区实习。 为了方便工作,便住在了职工楼,其实是因为钟离一家三口也住在职工楼,便有些私心。那片职工楼,是建立在一片开采回填的矿洞上。 不久后,矿区连着下了十数天暴雨,矿洞回填土层在雨水浸泡下变得疏松,职工楼发生了塌陷事故,数栋楼房倒塌,无数人被埋,还有人失踪。 而钟离父亲,在这场事故中因救宫父而死。 这场事故里死了许多人,钟离的父亲,母亲都死了,在矿区幼儿园上学的钟离也失踪。而钟离的养母,则是当年同住在职工楼的矿工家属,事故里她失去了丈夫,却幸运的救走并收养了钟离。 宫老爷子因此进狱,矿业也从此歇业,宫家一撅不振,宫长河凭着宫家底子,重找了新的创业方向,十几年后才又让宫家重兴荣光。 但当年这段惨烈往事,却是谁也不愿意去提的伤疤。 我输在,没有像你一样有个幸运为宫长河去死的父亲纪清在见识了宫父的手段后,不敢再对这傻子做什么下流招数,但是,他始终对于输给一个傻子耿耿于怀。 收下宫决的天价分手费,他就找人去查。 终于让他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在胡说什么?宫决脸色一沉,尤其在看见韩冽看着报纸喜怒不明时,心中更慌,抢走纪清手上的酒瓶扔进了垃圾桶。 并拽起他往外走。 你怕我伤害他么,我已经死心了。纪清满身酒气,被他推搡着到了门口,喃喃着,我明天就要离开这城市了,我只是难受,为什么我没有他这样幸运不过,我也心里平衡了,他得到你,是他父亲积下的福报 闭嘴!宫决怒斥一声。 将他推出小店,直接将玻璃门拉上。 钟离从小父母双亡,这是什么幸事么,纪清是不是喝多了脑残了! 让小傻子听见这些话,他心里怎会好受? 纪清转头,看着紧闭的门,脸上出现一丝涩然的笑,傻子是孤儿,他也是孤儿,为什么自己没有他这样幸运呢,有个有钱有势关心他的宫长河,还有个爱他的宫决。 自己什么也没有。 纪清看着玻璃门里面,宫决正拉着傻子安慰,眼眶一阵泛酸。 他其实,是有些想他了。 只是来看看。 但现在,他眼里完全已没了自己。 明天他将离开,但宫决一点也没有想挽留他。 他叹息一声,黯然离开。 阿离,你,你还好么?宫决轰走了纪清,回来就见韩冽盯着报纸蹙眉不说话,心里跟着一紧。 小傻子从来没提过他父母的事。 他也不希望他时常去想。 别想了。宫决抽走报纸,绕到柜台后,轻轻抱住了韩冽,我陪着你,我以后就是你的家人,我们结婚,再一起生个小宝宝 韩冽低头,看着他环在腰间的手。 你总说要给我生宝宝,是真心的么?韩冽沉默会儿,突然的转身问。 他本来没什么想法,但这家伙整天说宝宝,搞得他真有点心动了。 他突然想知道,宫决生的宝宝会长什么样。 啊?宫决呆了下。 平常为哄他高兴,他嘴上都说惯了。 但韩冽从未当真过,这时脸上却似乎有些兴趣? 当然是真心了。宫决楞了一秒,又贴近抱住他腰,我想跟你再生个傻子,到时候你是大傻子,宝宝就是小傻子。 反正他又不会生,说几句好听的,哄他高兴何乐不为? 而且,眼看他和老大订婚的日子近在眼前,但小傻子似乎还没什么改变主意的想法,这让他越来越焦灼,难道真要等他们结婚时,自己去演抢婚大戏吗? 你生宝宝。我就复婚。韩冽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眯了眯眸,脸上敛了笑容,用着严肃的语气道。 什么宫决呆了呆。 下一秒瞪大眼看着他,你,你说我给你生宝宝,才愿意跟我复婚?你,你你这个这个还真不太好办到 他是个男人,怎么给他生孩子? 怎么,你不愿意?韩冽脸色一冷。 不,不是。宫决一脸窘迫,他说生宝宝只是想讨好他,让他开心,现在这小傻子似乎当真了怎么办,还非要他生宝宝才肯复婚? 太强人所难了。 但是,他难得的退后一步了。 我,我当然想和你生宝宝。宫决眼珠一转,贴近来搂着韩冽脖子,狡黠的道,但是生宝宝不是一天就能做成的事,有的夫妻十年八年也怀不上,小傻子你得给我一点时间啊 不能生没关系,关键是要骗得小傻子,和宫严的订婚决定作废才行。 韩冽看出他眼中算计,微挑眉。 我生宝宝。但你不能和老大结婚。宫决贴上来,亲了亲韩冽的唇,手在他胸膛摸了摸,小声道:虽然我不会马上生下宝宝,但总有天能生的,你要是和他结婚,我们的宝宝不就成了没爹的孩子了,多可怜啊 韩冽沉默了下。 终于道,我可以不和宫严结婚。但你不生下宝宝,我们永远不会复婚。 宫决表情微僵。 自己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以后生不了宝宝,他要怎么办,难道去偷孩子? 但小傻子好不容易松口,他怎么能因此就打退堂鼓,又挤出一丝笑,放心,我肯定能生,以后我们多多洞房就好了 韩冽脸上终于有了些松动。 只是嗯了声,再没多说。 宫决松了口气,高兴之余,又觉得头上悬了把剑。以后小傻子发现自己骗了他可咋办啊。但他管不了这么远了,眼下,将他抢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本来还想亲亲。 看见有客人进来,连忙分开。 晚上回到老宅。 半夜宫决又偷摸进他房。 刚来到床前,一只手将他揪上床,韩冽逼近来,捏着他下巴,洞房,生宝宝 宫决呆了呆。 这家伙,洞房就洞房,能别嘴上老提生宝宝这事儿好吗。 韩冽脸色微沉,莫非你在骗我? 没没有!宫决眼见他要翻脸,急得一把主动抱住韩冽,好好,我们好好研究怎么生宝宝,但你不要这么容易生气好不好? 他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吓人啊。 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宫决贴近吻来,帮忙解着他的衬衫扣子,韩冽却没什么耐心,拽着他到床上压倒,直接将小韩冽送进了宫决嘴里。 宫决羞耻得想死。 但又怕小傻子不高兴。 哪敢不满,红着眼落着泪温柔给予抚慰。 夜深人静时,宫决还在床上被小傻子压着,研究着各种怀宝宝的姿势,宫决红着脸哭着想,自己这想的什么鬼主意,干嘛非要说什么生宝宝 几天之后。 小傻子终于和宫严提了。 本来快要准备的订婚活动,终于停止了。 宫决自然为此高兴。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小傻子最近整日将生宝宝这件事提嘴上,让宫决知道他对此是十分认真的。 宫决心知自己是不能生的。 要么告诉他这个事实,要么继续骗下去。 但欺骗总有天会拆穿的。 这晚上,两人泡在大浴缸一起共浴。 韩冽正玩着他胸口小樱桃。 宫决微红着脸,看小傻子嘴角噙着笑,想来是心情不错,于是想趁此探探他底。 第078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32) 阿离,你一定要个宝宝才行吗?宫决试探的问。 现在两人关系差不多恢复大半了,小傻子不再抗拒他亲近,虽然还没像从前整日对他甜言蜜语,也不再叫他媳妇儿,但这已经是进一大步了。 对。韩冽抬头,看见他紧张的眼神,故意贴近在宫决红唇上咬了口,语气认真,阿娘说男人一生最重要的任务,一是要生孩子传宗接代,二是要挣钱养家。 他有些傻傻的笑。 然后骄傲的道:现在我自己有个小店可以挣钱,只剩下生宝宝的任务了。 宫决看着他认真的神情,脸色微僵。 好容易哄着他,让他和宫严断了订婚之事,如今却给自己竖了个更大的难题。 小傻子十几年生活在乡下,受他养母传统思想影响,似乎对子嗣这件事有很强的执念,自己想要改变他思想怕一朝一夕不能成。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不生宝宝可以吗 不行!韩冽生气,拍开他手,阿娘说了,没有孩子就是断子绝孙了,阿离不要断子绝孙,我大哥已经相亲娶了嫂嫂,听说最近怀孕了,阿离也想要宝宝 这坚定的语气,听得宫决脸成了苦瓜色。 这可如何是好。 他这一推,让宫决心里又一慌。 贴近来抱住了韩冽。 阿离宫决看他生气了,凑过来在韩冽脸上连亲几下,轻哄着道,如果你非想要孩子的话,那我们找个代孕怎么样? 韩冽眨眨眼。 歪头看着他,疑惑问:什么是代孕 就,就是把你我的种子,放在女人的肚子里,让女人帮忙生他要自己能生,也不会这么苦恼了,但这小傻子非想要宝宝,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要别人的肚子生!韩冽脸色一变,再次推开他,眼中带着丛丛怒火,阿离要你生,只要你的肚子生宝宝! 他说着,并恶意十足的摸了摸宫决的肚子。 可是宫决被摸得红了脸,被他看得好像肚子里真有他种似的,宫决咬咬牙,小声道,小傻子,两个男人是不能生宝宝的 你说的要给我生。韩冽瞪着他,你果然在骗我?我回乡下去,以后也再不来城里了,我也要像大哥娶个媳妇儿生宝宝 他霍然起身,就要离开。 宫决哗啦站起,一把将他抱住。 我,我没骗你,刚刚只是开玩笑的。宫决心里泛苦,但更怕小傻子离开,涩声道,只要你叫我一声媳妇儿,我就努力想办法给你生宝宝,好不好? 韩冽转头看着他。 宫决被他看得心里发悚,僵笑了笑。 又贴来在韩冽唇上亲了口,想要怀宝宝,第一前提是要多多洞房,备孕还要保持好的心情,你连一声媳妇儿也不肯叫,我怎么怀得上? 韩冽蹙了蹙眉。 在他紧张表情下,终于喊了声,媳妇儿 久违的三个字。 听得宫决呆了呆,眼圈慢慢泛红。 他心里又酸又甜。 又贴上来吻他。 韩冽眼神一黯,抱住他扑倒在浴缸里,媳妇儿洞房生宝宝 宫决被他抱着又亲又摸,一时软了身子,喘息着抱着他回应,在他一声一声媳妇儿里已然迷失得找不到方向,这一刻便只觉,他一声媳妇儿,自己便愿意把命给了他。 韩冽缠着他在浴缸里玩洞房游戏。为了怀宝宝,一次不够就玩数次。 宫决高兴之余,心里的难过也接踵而来。 谎言终有拆穿的一天。 等到小傻子某天发现,他真的不能生,是不是会再次离开他,真的去找个女人生孩子? 想到这,宫决就满心的恐慌,这种害怕让他更热情的缠住韩冽,与他紧密的结合。 只有这样,他慌乱的心,才稍有安慰。 宫长河对两人重归于好,自是十分高兴,两人又搬回到了半山的宅子。宫决在公司,工作也开始稳步高升,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宫决头上始终悬着一柄剑。 韩冽虽开了个小面食馆,但他没太多社畜的觉悟。 工作日上班,休息日就放假。 于是就有了许多时间与宫决约会,宫决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偶尔又高兴不起来。 比如此时两人正去电影院,星期天电影院里许多父母陪着小孩,韩冽看着那些蹦蹦跳跳的小鬼,眼里露出羡慕的光。 宫决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 他其实对于自己有没有子嗣并没有太大渴望,也许是因为他是个私生子,从小就没体验太多家庭的温暖。 但最近一段时间,他竟越来越有些嫉妒女性。 男人无法生育,他想是上天给同性相爱者最大的惩罚。 媳妇儿,你这么漂亮,你生的宝宝,一定比这些小朋友更漂亮。韩冽明知他在忧心忡忡,却故意一次又一次在他耳边提起。 这时抓着他手,用着艳羡的目光看着旁边走过的小朋友。 恋耽美 -魔王攻(38) 宫决本是心中难受煎熬,但他期待的目光,又让他脸上一红,涩涩的想,是啊,要是自己能生,生的孩子如果像自己一定很漂亮,如果像他,一定很英俊。 嗯,我生的肯定更漂亮。宫决红着脸笑了笑。 眼神却黯然下来。 小傻子很渴望自己给他生宝宝。 可惜自己注定要让他失望。 他不要别人生,只要自己生,这让他高兴,又让他难过。这时的幸福,是不是注定短暂,他是因为相信自己能生宝宝,才重新对自己好吗? 那媳妇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怀上?韩冽看着他苦涩的神情,贴过来亲了他一口,小声的问,手却是放在宫决腹上,在那摸了又摸。 喃喃着,阿离好想早些看见媳妇儿的宝宝啊。 这事儿不能急。宫决僵笑了下,抓着他手,哄着道,将来肯定会有的 韩冽这才满意笑了笑,依然一脸期待。 宫决在他目光下,心虚的低头,抓着冰可乐狠狠吸了口。 心里也一阵冰凉。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两人感情不断升温。 更胜从前。 不久后,韩冽拉着宫决回乡下去了。 钟帆媳妇儿生了娃娃,正办满月酒,韩冽身为小娃娃二叔,当然要回去看看。 宫决不怎么情愿,但还是跟着来的。 韩冽一来,就抱着小侄女不撒手,并且给了一个大红包,钟帆一家人自然是十分高兴,唯独宫决笑得有些勉强,但还是保持着笑容。 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对钟帆道,钟大哥,这是我父亲的一点心意,算是表达伯母将钟离从小养大的感谢 钟帆脸色一变,一脸受侮辱表情,自是推拒。 宫决正要解释。 韩冽抓过银行卡,走上前塞到了带着白发的养母手上。 这是她应得的。 宫家确实欠了他,也欠了这位在事故里失了丈夫的女人。 再多些钱,也不够还。 养母推托不了,只好收下。 小侄女儿好漂亮。韩冽又抱着小奶娃,手指在娃娃脸上戳了戳,等媳妇儿生下宝宝,肯定比小侄女儿更漂亮 钟帆和他媳妇儿都噗哧笑出了声。 钟帆拍拍这傻弟弟,戏谑笑道,阿离,你和宫决都是男人,怕是生不了孩子哦 不会的,媳妇儿说他能生,将来会给我生宝宝。韩冽无视他们哄笑,只是执拗又坚定的看向宫决,笑眯眯问,媳妇儿,阿离没说错吧? 一时所有人看向宫决。 宫决苦笑,嗯,会有的,将来一定会有的。 其它人也只当他是在哄着小傻子,自然没人当真,但宫决知道,小傻子是认真的。 他在希望,也在期待。 韩冽玩了会儿小娃娃,终于还给了嫂子。 又拉着有些神不守舍的宫决,去了外面玩,兴奋的道,媳妇儿,你还没来过乡下吧,我带你四处走走,以后你要多陪阿离来哦 宫决任他拉着,却不怎么提得起劲。 韩冽拉着他去了养母的果园,哧溜就爬上一颗大枣树上,并将宫决也拉上了树,红枣结果磊磊,压得枝头垂下,韩冽扯过一根枝,便摘了许多枣子。 递给宫决,宫决笑了笑,吃了几颗。 嗯,很甜很脆。 忍不住多吃了几颗。 韩冽看他心情不错,又笑眯眯说了句,媳妇儿,以后你生了宝宝,我们可以多回乡下玩,宝宝一定喜欢。 宫决便顿觉枣不甜了。 他害怕小傻子再提生宝宝,一说他就心惊肉跳,便揪住韩冽拽近,气闷的啃上他的唇。 韩冽被他这一勾引,抱着他压在树上深吻。 从乡下回来后,宫决一直心神不宁,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想个办法才行,于是在思虑再三后,宫决从网上购买了一些硅胶假肚皮。 在某个晚上,宫决轻掀起衣服下摆,有些忐忑的对韩冽说,小傻子,我有宝宝了。医生说怀了三个月呢, 韩冽瞪着他那微鼓起的肚皮,又看向一脸紧张的宫决,这家伙骗傻子呢,昨天肚子还是平的,今天就鼓起来了? 但谁叫他人设是个傻子呢。 韩冽眨眨眼,脸上露出惊喜的笑,真的?阿离真的要当爸爸了? 看着他欢喜的表情,宫决也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因为欺骗而羞愧,脸上一片通红,僵硬的点了点头,温声道,高兴吗? 韩冽猛点头,伸手要去摸摸他这假肚皮。 第079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33) 宫决哪敢让他摸肚子。 连忙拦住,清咳了声,在他疑惑目光下,心虚的解释,宝宝很脆弱的,很容易会没了,所以你不能摸宝宝,要是没个轻重伤到宝宝怎么办 韩冽听着他睁眼说瞎话。 一时想笑。 这时也没拆穿他。 就看他要怎么演下去。 便不再摸,帮他拉下衣服下摆,高兴的抱住宫决,在他脸上猛亲几下,媳妇儿你对我真好,果然有了宝宝了,我要马上告诉阿娘 宫决脸色一变,抓住他,不能说,先别说,连我老子也不能说 在他疑问目光下,又僵硬道,等宝宝再大些,稳定了再说,免得出什么意外,让他们空欢喜一场。别着急好吗。 撒一个谎,就要圆无数个谎。 韩冽心里哼了声。 又点点头。 我有了你的宝宝。宫决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发现他未多怀疑,暗舒口气后,又抱住了韩冽,趁热打铁的在他耳边小声道,小傻子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复婚了?不然,宝宝大了就没爹,多可怜啊。 韩冽眨眨眼,思考了一会儿,倒是点头了。 宫决一阵狂喜,将一直收藏着的那枚婚戒,重新戴上了韩冽的无名指上。 你是我的了。看着小傻子,宫决忍不住抱住他,低低哽咽了句。 两人复婚得很低调。 宫决怕迟则生变,几天后就拉着小傻子去民证局领了证,回来再告诉了两家父母。 婚礼没再举行。 宫决也是怕要办婚礼起码还要拖一个月,到时候自己的假肚子也会很明显,他可不想被宾客追问,应付小傻子就够费脑子了。 媳妇儿,我们又结婚了,现在就等你生宝宝了。我要做个好爸爸。从民证局出来,韩冽拿着小红本,心情还有点微妙。 又伸去摸摸他肚子。 宫决穿着宽松的休闲衣,这时根本看不太出来。 宫决僵了下,又露出笑。 心中黯然想道,小傻子终是要再对他失望一次。 但这次,就算小傻子发现后,会失望,生气,他也不会同意离婚,他不会再松手,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小傻子只能属于他。 宫决装着假怀孕,但还是照常上班,每天韩冽送他上车,一到车上就将假肚皮拆下,等到晚上下班回来,又重新装上假肚皮。 宫决装了两个月。 小傻子还没看穿,他欣慰之余,又心酸涩然。 媳妇儿,你的肚子又大了些,是不是很快就要生了?某个晚上,韩冽洗完澡爬上他的床,隔着睡衣在他鼓起的肚子上亲了亲,对着假肚皮说话,宝宝,宝宝能听见吗,我是你爹,你要乖乖听话,不可以踢你妈妈哦,不然爸爸要打你屁股! 韩冽满眼都是期待。 他倒要看,这家伙到时候要生个什么东西出来。 还有几个月呢宫决神色窘迫,脸蛋微红,双手抚在假肚皮上,又一时心虚,就怕这小傻子摸上来,催促着他,别说傻话了,快睡觉! 哦 韩冽一脸失望的钻进被中。 宫决叹息,又怕他满脑子想这事儿。 又开始转移他注意力,贴过来抱住了韩冽,手掌往他小腹下滑去,红唇则吻上韩冽,只有这时候,小傻子才不会老叨叨宝宝的事 媳妇儿韩冽被他这一勾引,果然就转移了注意力,将他搂进怀里开始上下其手。 洞房的时候,宫决还不忘抱着假肚皮。 心中百般滋味涌上。 次日早早醒来。 宫决蹑手蹑脚下了床。 从他假装怀孕后,赖床就戒掉了,就怕小傻子比他早起玩闹,怕他发现破绽。 他爬下床,转头看了眼,小傻子睡得正香。 宫决嘴角弯了弯。 起床去找衣服,站在镜前,却忍不住的发呆。 宫决看着锃亮大长镜里的自己,雌雄莫辩的脸,明明还是自己,但他总觉得如今的自己,跟以前哪里不一样了。 他耸了耸肩,自恋的想,大概是越来越帅了? 目光下移,落在半鼓起的肚子,一时恍惚,表情不由自主变得柔和。 他轻抚着肚子,在假肚皮上摸了又摸,嘴角弯了起来。 闭着眼睛,脑中浮现了一幅画面,真怀孕的自己,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宝宝踢着他,他痛苦难受的表情,甚至幻想出,他哭喊惨叫着生下了一个漂亮小宝宝,韩冽抱着宝宝欢喜笑着的样子。 也知自己这举动有些怪异,但却控制不住。 再睁眸看向镜中时,脸色忽的白了,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自己的眼里比起从前,少了许多戾气。 脸上竟有些母性光辉? 装了这么久孕夫,他也察觉到心理上都开始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偶尔也有种,以为弄假成了真,以为自己真的怀了宝宝的甜蜜,因为小傻子高兴的样子,让他心里真的很欢喜。 但那甜蜜,很快又在清醒后变成了难受。 现在小傻子有多期待,到时候就会有多失望吧。 本来他应该早点进行流产计划,可是每次看见小傻子的眼神,他就心生不忍,就这么装了两个月多,已经换了一个假肚皮 但他不可能一直装下去。 早死早超生。 再继续装下去,他怕还没被小傻子看穿,自己就先变成神经病了。 于是在某个早上,韩冽扶着宫决下楼时,宫决一咬牙,故意的脚下一拌,身体往后栽倒,整个人痛呼着从旋转楼梯上摔了下去。 韩冽也知他不能永远装下去。 肯定这小孩是要没了的,但没料到哪一天,也没料到怎么个没法。 他没想到宫决对自己这么狠,来不及阻止,脸色一变的冲下楼,抱起滚落到墙角的宫决,扶起他急问,宫决,你怎么样? 宫决额头磕出了血。 滚落下来时,更摔得直冒金星,眼前发黑。 这时却顾不得痛,只是哆嗦着手伸进宽松裤中抠破血袋,瞬间他腿间裤子,渗出了大片红色血浆,沾染在白色的地板上。 小傻子,对不起,宝宝没了。宫决被韩冽抱在怀里,韩冽伸手拭去他额上的血,他的温柔让他心中一颤,宫决伸手摸向地上的血,又狠掐大腿,眼中滚出了泪珠,都是我的错,我太笨了,我,我把宝宝摔没了 他抱住韩冽大腿嚎啕大哭,我不是故意的,小傻子原谅我。 本来只是演戏,但想着,今天之后他的假肚皮就要拿下,他的假宝宝也没了,一时竟心里一酸,仿佛真的失去了孩子,假泪也变成了真泪,伤心哭出了声。 这一想,越哭越伤心。 直把眼泪往韩冽身上抹。 就算是假宝宝,可是这些天,韩冽的关心期待是真的,他害怕假孩子一没,小傻子就没这么关心他了,于是脸色更加惨白失了血色。 仿佛真遇见了人间大悲。 韩冽瞪着他,这家伙演戏也没必要这么卖力吧。 先是从楼上摔下来,不怕也摔成个傻子? 这会儿哭得死爹了一样。 要是他不知情,还真以为他死了孩子呢。 韩冽脸色铁青,斥了声,你也开始不长脑子,干蠢事儿! 宫决本就心虚难受,又头痛欲裂,被他一吼,吓得呆了呆,下一秒,脸色更加惨白,心里慌了起来,小傻子果然生气了,一听见他说宝宝没了就生气了,连他哭着也不安慰了 我送你去医院。韩冽皱眉着延伸,要抱起他。 宫决脸上一慌。 挣扎摇头,抓着他急道,我,我不去医院,我,我没事,小傻子你非要送我去医院,我就一头撞死算了! 一去医院,他装的岂不全都要拆穿了? 他可不想在医院社死。 韩冽瞪着他,看见他恐慌的样子,倒未再逼问,只是摸了摸他头,见他似乎没撞大伤后才放心,但脸色依然不太好看,冷冷道,既然没事,那就自己处理吧,我出去一会儿 宫决呆呆看着他转身离开。 鼻尖一酸,眼眶又一下红了。 果然,他心里宝宝比他重要,就算是假装怀孕,但现在自己流产,他怎么也该安慰几句吧,竟然就这么走了?真是混蛋啊! 原本只是假装。 但这一刻,宫决心里却真的生了许多委屈。 有宝宝的时候,就嘘寒问暖,现在一听宝宝没了,就马上冷脸。 混蛋,混球啊! 宫决满心涩意,偏偏这是自己自作自受,只能默默爬起,扶着疼痛的头去了浴室,将那假肚皮给取下,换了身干净衣服,洗了个澡,出来清理了地板上的假血。 这戏,也就骗过小傻子,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信。 他心里一声轻叹。 沉重的假肚皮终于取下。 以后也不用再装了,他本来应该高兴。 这时却莫明难受。 明明自己是故意欺骗他,为什么这时,却生了这么多委屈? 宫决正胡思乱想,忽的又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见是韩冽又回来了,他脸上一慌,有些紧张的看向他,喊了声,小傻子 韩冽走近来,将一盒药扔给了他。 宫决呆了呆。 拿起看了眼,见是外伤药,心里好受了些。 原来他是去买药了。 宫决眨了眨泛泪的眼,对他道,我头还疼,你帮我擦好吗? 韩冽瞪了他一眼。 没理人,直接上了楼。 宫决脸上于事又浮起失落,自己打开药膏擦着额上的伤。 又难过又心酸。 看来他还在生气啊。 本以为装着流产,骗过了小傻子,心里就松口气,结果现在似乎更不好受。 他红着眼默默擦着伤药。 第080章 豪门少爷和他的傻子老攻(34) 等了很久,韩冽没有下楼来,宫决心里的难过,又变成了心慌,他跑上楼去,在书房见到了韩冽,他站在小阳台上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宫决总觉得,这时候的小傻子有些陌生。 对不起,我们的宝宝弄没了。宫决心慌害怕,上前抱住韩冽,本来想借此机会说,流产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怀宝宝了。 本想说这个借口,可看见韩冽沉默的样子。 他心里又慌了起来,害怕说了自己不能生宝宝后,他就会离开自己。 嘴里一急便脱口而出,再次撒谎,阿离,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以后我们还有机会,我们再生个宝宝 大不了,大不了以后去孤儿院找个婴儿。 到时候移花接木? 恋耽美 -魔王攻(39) 反正,他不想看见小傻子对他冷眼的样子。 他真的受不了。 韩冽猛然转头,怒视而来。 这家伙还要装? 还想再摔一次呢,不怕摔成脑残吗? 但韩冽依然没拆穿他,只是轻抚了抚宫决一头柔软的红发,宫决感受到他怒火似乎消了些,试探的贴上来吻他,韩冽也未抗拒。 宫决惊惶不安的心,这才稍安了些。 第一个假孩子流产了,宫决正计划着,哪天再假装怀上第二个宝宝,可是两天后,他下班回来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韩冽回家。 心中忽生不安。 立刻去他的小店找人,发现小店关门了。 宫决心急火燎的打电话。 接通后,颤声着问:小傻子,你去哪了?怎么还不回家? 韩冽平静的声音传来,我回老家了,准备在乡下呆一阵子,我要冷静冷静,好好想想你我的事 宫决听了,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心里一阵冰凉。 什么想冷静,小傻子根本就是生气他掉了孩子,不想见他吧,说是冷静几天,说不定根本就不想再回到城里来了,说不定已经看穿他,知道他是假装怀孕,可能再也不想见他了 这一想,更让他心里慌乱。 宫决再也等不了了,第二天就请假,立刻坐飞机去了小傻子住的乡下。 钟帆在院里干活,听到砰砰敲门声,跑出来打开大铁门,乍见到他,大吃了一惊。 正想热情的招待。 宫决却是焦急的抓着他问,大哥,小傻子在哪,我要见他,我要马上见到他! 什么事这么急?钟帆一脸莫明,但看见他这么慌,怕是有急事,还是道,阿离早上说去山神庙玩,这时候还没回来,应该还在那,我带你去吧 不用了,我知道在哪!宫决脸色一变,扔下一句就跑了。 之前钟帆孩子满月,他在这住了几天,小傻子带着他将整个村子都跑遍,四处都差不多熟悉了。 宫决心脏狂跳,一路狂奔,朝着山神庙跑去。 山神庙在这小村的后山上,山不太高,庙也很小,但是似乎这乡下的人很信这些。 半小时后,宫决爬上山。 到了山神庙,见到了韩冽,却见他正对着山神泥神像磕头跪拜。 这山神庙,其实只是一个大石头凿的不大的石洞,供奉着一个小泥像而已,边上放了些供品和香。 看见正叩拜的韩冽,宫决心砰砰直跳,握紧了拳,轻轻喊了声,小傻子 却见韩冽震了下。 缓缓转头。 宫决在他转头时,也是吓了一跳。 小傻子额间,竟是浸着血色。 他冲上前,才看见那山神像前的石板,也浸着些血丝,一时脸色大变捧起韩冽脸颊,颤声道,你个小傻子,怎么把自己磕出血了? 韩冽看着他,眼里却没了往常的傻气天真。 反而变得深沉锐利。 他抹抹额上的血,站了起来,我们这的山神爷爷很灵,听说只要诚心叩一百个响头,山神爷爷就会满足我们的祈求,以前我没想求过什么,今天,我却想诚心一求。 宫决呆呆看着他。 总觉得这一刻,小傻子有些不一样了。 像是变了个人。 这一站起来,气场都不一样了。 他说的话,更让他心里狂跳,隐隐有些期待的问,那你,求了什么? 是为他求愿吗。 韩冽未说话。 只是低头,掸了掸裤上的灰。 在他一脸焦急时,才缓缓道,一开始我心中并没有俱体所求,只是诚心的向山神叩了一百个头,叩完,我便觉得耳清目明,头脑清晰,不再混沌愚昧,我想,山神应该是抽走了我脑子的傻筋,大概是心有所想,必有所应吧 他说得一本正经。 宫决听得目瞪口呆。 这小傻子,又犯傻了吧? 说得神乎其神的! 但是,小傻子眼神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话也不像是小傻子能说出的话。 正心中狐疑时,韩冽又抓住他的手,却是将一颗褐色药丸放进他手中,山神不但治好我的脑子,还给我送了一颗仙药,说是能让你怀上我的宝宝 宫决低头瞪着手上药丸。 这时确定,小傻子是在胡说八道了。 看来小傻子真的是被自己假流产的事,打击得脑子更糊涂了,竟然跑回来叩求山神,也不知哪里找的颗泥丸子自欺欺人的装仙药。 一时心里又感动,又酸涩。 吃掉。韩冽捏着他下巴,轻声命令。 宫决虽然觉得小傻子被自己气得更糊涂了,但是,他是为自己求的,哪怕知道这东西没用,只是个心理安慰,但是,他哪里忍心再刺激他。 也不管有没有毒,乖乖送进嘴里吃了下去。 只觉得嘴里有些甜甜的。 大概是颗糖吧。 韩冽满意一笑,微眯了眯眸,捧起宫决白嫩脸蛋,低头看着他,山神的药很灵,很快,媳妇儿就会怀上我的种 宫决对上他目光,韩冽双眸前所未有的深幽,竟有点蛊人。 他莫明的红了脸。 忍不住抬头吻上。 本以为,他是生自己气,甚至可能不愿意回城了。 他以为小傻子不要自己了。 他心急火燎跑乡下来追夫,才发现他在为自己求神拜佛,虽是他不信鬼神,这时却心中动容,忍不住抱紧韩冽,与他热情深吻。 小傻子说山神让他脑子变正常了,他自是不信,但就算他一辈子傻下去,他也再放不开这人。 我爱你,小傻子。宫决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的告白,说完脸色已通红。 韩冽楞了楞。 嘴角微勾了起来。 宫决被他看得心砰砰乱跳,心道怎么回事,小傻子怎么突然这么蛊人了,还没说甜言蜜语,只是这样看着他,他就受不了腿发软? 他捌头,轻咳了声。 强作平静的道,既然山神爷爷这么灵,那我也要诚心拜拜。 便也跪在神像前,连着叩了三个响头。 心中说,山神若真有灵,便赐我个宝宝就好了,要是这个愿望实在不行,退而求其次,只要能保佑他和小傻子永远相亲相爱也行。 几天后,夫夫两又回到了城里。 夜里,宫决被韩冽压在床上狠狠疼爱。 韩冽钳住他细腰,律动时,低头密密吻来。 宫决身子发烫,细汗淋淋,意乱情迷间,忽听韩冽说了句:你不必再用着硅胶肚皮假装怀孕,以后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他吃的药,自然不是山神赐的,是系统购买的改变体质的药。 宫决本来在欲潮里理智渐失,被这话惊得清醒了几分。 看着他颤声道,小傻子,你,你说什么 还叫小傻子?韩冽勾了勾唇,低头捏着他下巴,以后要叫老公。 老,老公?宫决傻眼。 虽然在他心里,小傻子确实是亲亲老公,但是,他脸皮薄,自是叫不出口。 乖,再叫一声。韩冽嘴角一弯,在他唇边又亲了口。 宫决通红了脸。 揪着他衣衫,颤声道,你,你真的脑子好了? 这些天回来,小傻子确实跟平常不一样了。 但刚刚他这样拆穿他,却是彻底惊着了他。 怎么,你是怕我脑子好了,看穿你拙劣的伪装?韩冽哼了声,抓着他腿使了些劲,宫决发出一声媚人轻哼,登时面红耳赤,颤声着,你,你知道了 韩冽嗯哼了声。 宫决紧张看着他,那,那你,可气我欺骗你? 再叫声老公,我就原谅你。韩冽俯下身,捏着他下巴,哦,还要再给我生个宝宝 老,老公宫决脸上滚烫。 小小的喊了声。 小傻子脑子好了,他自然是高兴的。 但也觉得,可能只是个巧合,但对他执念于生孩子的事还是很苦恼,他傻时要骗他就不容易了,他现在正常了,自己可要怎么办啊 他这一声,自是取悦了韩冽,又低头吻上。 宫决醉心于他的吻。 这时也只能抛开一切顾忌,紧紧的抱住他缠上。 在一夜一夜的耕耘后。 宫决在某一天,迟钝的发现,自己肚子真的鼓起来了。 他本来以为是长胖了,还嚷着要减肥,但是韩冽严厉的禁止了他做剧烈运动,甚至不经他同意,就替他在宫长河那给他请了一年的休假。 宫决被逼着在家当孕夫。 宫决一开始还觉得好玩,因为韩冽对他很紧张,小心翼翼的宠着他照顾他,比起他们第一次结婚时还要紧张他,他便有点迷恋这样的宠溺,觉得当个被老公宠的废物也不错。 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宫决佛系的心态改变,心生焦虑,可能不是长胖了,谁长胖只胖肚子啊,自己可能得了什么绝症。 宫决崩溃的跑去医院做检查,医生竟告诉他,自己是个隐性的双性人,体内有一具成熟的雌性系统,所以他才怀孕了 他竟真的怀孕了。 从医院出来,宫决还是蒙圈状态。 你说给我生宝宝,现在是后悔了么?上车后,韩冽默默的问了句,这家伙从检查完,到出来就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该是后悔了吧。 他是男人,一时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可他肚子大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宫决呆了呆。 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 谁,谁后悔了!我TM是太高兴了!宫决回神低吼一声,又扳过他脸,激动道:小傻子你可真厉害,真把我操怀孕了! 震惊肯定是有的。 毕竟他当了二十年男人,结果突然发现自己能生孩子,搁谁不震惊啊。但他一想到,有了和韩冽的亲生宝宝,他就高兴得要疯了,整个人痴呆状。 韩冽楞了下,嘴角笑意扩大,下一秒,将他搂进怀中,低头狠狠吻上。 宫决红着脸闭着眸。 他想,一定是因为小傻子傻人有傻福。 或许真是山神爷爷显了灵吧。 嗯,以后要回去还个愿。 【本篇完】 第081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1) 瑶山,神女峰。 神女峰上九仙门,峭壁上重重错落的楼宇,此时笼罩在清晨的柔和金光里,加上山谷舒卷的云浪相衬,更颇有些天外仙山绮丽之美。 但这朝霞中,却莫明带着些黄昏的落寞。 后山的神女石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伫立于悬崖边。 白衣的是韩冽。 黑衣的是九仙门的掌门乌严。 一大早韩冽就被叫到了后山,乌严一脸凝重,目光远眺着整个瑶山,久久才谓叹出声,轻风,你虽入九仙门不过十年,却是我最得意,最看重的弟子,如果不是必要,为师是绝不愿意将你放入风险之中,但如今 说到这,乌严脸上带着丝忧虑。 这世界有九大修仙门派,九仙门排行最末。 九仙门身为末流,自然事事比不得其它仙门,连收的弟子,资质也多数平庸,而十年前,因没有背景而选择来九仙门的赵轻风,却给九仙门带来一股生机。 他天赋高,领悟力强,根骨奇佳,在一众平庸平凡的弟子里,太过亮眼惹人注目,没多久就引起掌门乌严的注意,立刻将他收为亲传弟子。 而赵轻风果然不负他所望,一来就选修了冷门的无情道。不过十年,修为已超过了许多入门数十载的弟子。 入门最晚,却凭实力晋升为九仙门大弟子。 师父所说之事,是指去苍山么?韩冽已猜到,淡笑问。 乌严楞了下,叹息着捋须点头。 又转头看向韩冽,只见这大弟子立于悬崖边,身形挺拔,衣袂飘飘,素衣如雪,这般飘逸出尘,倒比他这老道人更显修仙人风采。 这浑身圣洁气质,大概源于他十年静心潜修无情道。 修行界早已式微,九大门派三千年来再无一个飞升者,如今的修仙者,也就比得普通寻常人,多了几百年寿命,但还远未到长生不老之境。 而这般前提下,大部分修仙者,也再无法接受苦修,各大门派都流行双修法,不再禁情禁欲,甚至都奉行着及时行乐的宗旨。 能静心修无情道者,屈指可数。 苍山血兰的传闻一出,九大门派都蠢蠢欲动,虽为师已严令禁止,但其它几个师兄弟的想法与我相左,如今派出的弟子久未回归,怕是已被困苍山,生死难料。乌严捋着发白的长须,叹息着,一听能增长百年修为,你好几个师弟都坐不住,跟着跑去了,妄想着龙口夺宝,唯独你,不为所动,心无浮尘,他们要有你一半心境,我九仙门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韩冽笑而未语。 这些师弟们虽入了仙门,但俗心并未放下。 既是俗人,有些贪心,不足为怪,何况还是有助修行的宝贝,各家不争破头才怪。 莲青师弟也去了苍山,便是师父不说,弟子也要下山去救他,顺便,也想会会那恶龙,看看它到底有几分厉害韩冽嘴角挂了丝薄笑,脸上有些期待。 苍山,位于东海南边。 那里是龙族地盘,传闻中有条邪恶青龙喜欢在苍山出没。 想龙口夺宝,自是不易。 韩冽知道,这条传说中的恶龙其实就是男主墨渊。 龙族太子。 几千年前,龙在人类的眼里还是神物,当年一场仙界大战后,诸仙陨落,龙族崛起,但从此在人类的身份从神兽变成了魔物。 九大仙门,修行者更以屠龙为荣。 可惜仙门式微,三千年来,能成功屠龙者也寥寥无几,反而命丧者无数。 轻风,虽你天赋奇高,但修行时间尚短,切忌不可能轻敌莽撞,打不过就跑,并不丢人看他脸上跃跃欲试,乌严一脸欣慰的同时,又不得不担心。 他其实也期待着,这弟子能成为九仙门第一个屠龙者。 但他毕竟入门时间还不长。 师父放心吧,弟子自有分寸。韩冽淡然一笑。 依设定,原主现在的实力,确实是打不过恶龙的,但武力打不过,不代表不能收服,当个龙骑士,也挺不错的不是么 乌严再三叮嘱后,韩冽御剑而去。 乌严捋须而笑,一脸得意,自己这大弟子,未来可期。 这一次让他前去相救门中弟子,乌严其实倒并不太多担心,一来轻风性格沉稳,并不是冲动莽撞之人,二来,那龙族之人,虽如今在人界口碑转变,但毕竟与真正的邪魔一派不同,一般不威胁到自身,或被过度挑衅,是不会轻易杀人,或者说是不屑杀人。 如同人能轻易碾死蚂蚁,但不会没事儿就去杀蚂蚁。 这也是,九大仙门弟子明知实力不敌龙族,却敢跑去龙族地盘夺宝的原因。 韩冽不久就到了苍山,发现九大仙门弟子被困于一处半山平台,上下皆是高崖,而整座山头被法阵笼罩,不少人正偿试着破阵,但皆失败。 韩冽成功闯入。 九仙门弟子见了他,都吃了一惊,韩冽找了一圈,未见到师弟莲青。 询问其它人,一个弟子道:大师兄,莲青被那条恶龙打成重伤,还被掳去了龙宫,我等被困此地,无法逃脱,此时也不知莲青生死 恋耽美 -魔王攻(40) 韩冽脸色微沉。 正想再问,空中却传来一声震动人心的龙吟。 一群被困的弟子都变了脸色。 韩冽抬头看去,碧蓝无云的苍穹下,一条青龙在上空长啸着朝疾奔而来,随着越来越近,巨大青龙威武的模样也越来越清晰。 而那龙吟声,震得人心里发慌。 青龙落在山石平台,带来一阵风浪,吓得各派弟子纷纷往后退。 墨渊四爪落地,抬起头,居高临下看着一群蝼蚊般恐慌的人类,眼里带着藐视和不屑,但最终却将目光定在了韩冽身上,冷冷问了句,你可是九仙门的赵轻风? 韩冽打量着这青龙,为其强大漂亮,威风凛凛的样子所倾倒,正欣赏这美丽的生物,没想到他一出声就提到自己。 楞了下,又微微笑,在下九仙门大弟子赵轻风。 墨渊龙目圆睁,暴射寒光,朝他发出一声怒吼,一爪子拍来,韩冽只感觉到胸前一阵强大的压迫力,瞬间就被龙爪拍在地上。 巨爪压在他胸口,随时能抓烂他胸膛。 各派弟子都发出惊呼声,九仙门几个弟子则紧张叫了声大师兄。 他们都未料到青龙会发难,毕竟这些天,他们只是被困于此,但青龙并未刻意伤人,没想到,赵轻风一来,就莫明激怒了青龙。 赵轻风,本宫等你很久了!墨渊龙目冰冷,瞪着他,一根又尖又弯的利爪压在韩冽颈上,话里满是傲然和冷酷。今日,本宫要亲自取你狗命!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趁早交待! 疼痛下韩冽微蹙起眉头。 这巨龙爪子,微一用力就能划破他喉咙,他脸上却没太多惧意,反而在听到青龙这霸气冷酷的话时,脸上带出了几分微笑。 没办法,这条龙太帅了。 美丽又危险,又强大又骄傲的生物。 就算正威胁着他,韩冽不但没生气,反而被勾起了几分兴趣。 你笑什么?墨渊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不悦。 本以为他会像其它弟子一样吓得瑟瑟发抖,结果这个人类,竟然还看着他笑,笑就算了,还放肆盯着他。 这目光,甚至让他感觉到了冒犯。 能死于阁下这般漂亮的生物爪下,倒也是赵某之幸。韩冽神情淡然,说完抬起头,含笑的看向身上巨大青龙,问了句:我死前的遗言么,就是想知道,你这么漂亮的龙,可有婚配么 墨渊呆了下。 倒是没料到他问这种问题。 不由歪了歪头,瞪目冷冷道:本宫婚配与否,与你何干? 这家伙都要死了,不知道向他求饶,竟关心别人成没成亲? 怕是脑子不太好。 韩冽叹息一声,话里带着遗憾:可惜我就要死了,若我不死,而阁下又未婚配的话,那赵某倒想与阁下共结秦晋之好 韩冽说完,还伸手去摸了摸压在胸膛上那只龙爪。 嗯,很硬很坚实。 其实可以当个大鸡爪么,没什么吓人的。 虽然他更想摸的是龙尾巴。 他说的话,让九派弟子群声哗然,更让青龙目瞪口呆。 墨渊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临死了竟然还敢对他油腔滑调,还,还敢去摸他的龙爪?这,这算是调戏轻薄么? 要不是他现在是龙身,墨渊心想自己脸一定红透了。 因为他感觉到,一股热浪冲向全身,但他知道这一定是被这小子给气的! 本来想给你个痛快,没想到你竟敢对本宫言语不敬!本宫便要你生不如死! 墨渊怒火中烧,尤其这小子胡说八道的话,他竟听得有点心跳加速,这反应让他恼怒,更恨不得一爪子划烂他喉咙。 青龙撩完狠话,发出一声长啸。 压在韩冽胸膛上的爪子一收,利爪勾住韩冽雪色的长袍,瞬间腾飞上空,带着韩冽远去,只剩下了一阵回荡的龙吟声。 一群呆怔的各派弟子,才像从梦中惊醒,议论纷纷。 韩冽就这样被掳进龙宫。 到了龙宫大殿门口,墨渊化成了人形,但手还揪着韩冽的衣衫,带着他掠到了殿中。墨渊正想命人将他先关押,却见这小子直盯着自己看。 墨渊不快道:你小子,看什么? 第082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2) 韩冽将他上下打量。 微笑摇头,看你龙身那么威武霸气,没想到人形嘛 人形怎么了?墨渊瞪来。 这小子敢说个不好,看不劈死他! 人形也很漂亮。韩冽看这龙太子怒了,吞下了后面的话。 墨渊生得唇红齿白,相貌秀美柔和,着一身青色锦衣,头束玉冠,一条玉带束出细细腰身,一幅娇贵公子模样,与他龙身的霸气形象不太相符,这种反差感,让他更有种别样的感觉。 这种清秀佳人当渣攻? 怕完全是靠武力碾压的吧。 原剧情里,原主被青龙掳进龙宫,日日夜夜的被龙太子在床上蹂躏报复,后来还被逼怀上了龙种,各种虐心虐身,原主受不了就带球跑了 韩冽回想剧情,被雷得寒毛直竖。 他可不想玩带球跑,生孩子这事儿,他还是觉得这个美貌龙太子更适合一点。 他这叫拨乱反正。 不准调戏本宫。墨渊瞪他,玉白的脸却微微泛红,声音强硬,再胡说八道,是想我拿针缝你的嘴,还是干脆割掉你的舌头? 韩冽敛了笑。 这龙太子,相貌与性格相反,原剧情里那是把原主天天虐哭,完全不像是他外表这样无害。 这时不要激怒他为好。 见他终于闭嘴,墨渊哼了声,手一挥,两位精悍侍卫冲上前将韩冽押住,韩冽倒未挣扎,被带到门口时,又转头问了句:我那师弟莲青,听说也被你抓来了,他现在何处? 墨渊也转头看来。 看着他久久,表情有些怪异。 语气冷冷,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他是我师弟,我自然担心。韩冽也淡淡回了句。我只想知他生死 放心,你很快会见到他。墨渊阴恻恻道。 韩冽默默任由侍卫带他离开,不久后,韩冽被带进了一个叫地宫的地方,地宫入口处,大门两边是两只表情狰狞的石雕巨龙。 进入地宫后,韩冽听见里面不时有惨叫声传出。 他便知道,这地宫怕是地牢。 果然一路往下,就看见一个个圆形的,精钢铸成的铁笼之中,关着不少的生物,里面有人,也有一些兽形的生物,有些正受着酷刑,痛苦的呻吟在整个地宫回荡。 韩冽一直被带着往下,被扔进了一个牢笼之中。 那牢笼,建立在一块耸立的圆石上,两边是沸腾的滚烫熔岩,空气中混合着难以忍受的味道,和让人胸闷窒息的热浪。 铁牢的门一锁上,韩冽就听见旁边传来惊喜声音。 莲青喊了声,大师兄! 韩冽转头看去,隔壁的铁笼中,不是莲青是谁。 莲青见了他又喜又惊,扑过来隔着铁栏抓住韩冽,哽咽着道,大师兄 韩冽打量着他,莲青倒还未受刑,只是看着精神很差,脸色苍白,嘴唇干涸,怕是呆得太久,在这下面给热得脱层皮了。 你怎么样?韩冽轻问。 先前与恶龙相斗,受了些内伤,被那恶龙抓来关在此处,除了热得难受,其它倒还好。莲青苦笑,只激动抓着大师兄的手。 不必问,大师兄一定是因为来救他,才也被恶龙抓来。 放心,我定救你出去。韩冽安抚着师弟。 九仙门里,他有无数师弟,但只有莲青,最得原主在意,不过是因为这人,与原主死去的旧爱有几分相似罢了,便忍不住对他有些移情,格外关心。 莲青眼睛微红,哽咽道,师兄,只要有你在,莲青就算身处炼狱也不怕。 韩冽默然。 他们身处最下一层,这里酷热难捱,他也不太想说话,干脆闭目打坐,又暗想,墨渊是冲他来的,应该不会将莲青困在此地太久。 从韩冽被带去地宫,墨渊的情绪就处在亢奋之中,连好友白霄邀请他去参加盛宴都婉拒了 墨渊的寝宫里,立着一面巨大的水镜。 此时他懒洋洋的倚在白玉榻上,吃着精致糕点,手一挥,那水镜镜面上一阵水波闪动后,开始浮现清晰的人影。 却是韩冽被关在地宫铁笼中的画面。 一开始,韩冽与莲青言语安慰,后面却不说话,只是打坐,极其无聊的画面,墨渊却看得津津有味,精神极度的兴奋中。 故意放出血兰的消息,引得九大仙门的人蜂涌前来。 最终,赵轻风也被引来,轻松被他抓住。墨渊还没想好,要怎么对他,所以暂时先将他关入地宫,叫这小子吃吃苦头。 看他还敢言语不敬。 敢乱摸本宫的手,我让你在下面当烤肉。水镜画面里,一直闭目打坐,试图来抵抗酷热环境的韩冽,撑不住多久,额上已渗出了细汗。 墨渊看得满心畅快。 他憎恨这小子,但他似乎,又无法从他脸上挪开目光。 赵轻风,与他爱着的那个少年,本是双胞胎兄弟,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那个少年死了十年了,这个该千刀万剐的人,却还活着。 你杀了他,我便也要你生不如死墨渊喃喃着。 目光却转也不转的看着水镜,眼里交杂着恨与火热,韩冽那张与少年完全复制,只是成熟了一些的俊脸,让他心里起了阵异样涟漪。 抓到韩冽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亲手杀了他。 可是,他又心生不舍。 赵玄尘已经死了。 若杀了他这胞兄,他害怕时间一长,自己就忘记了玄尘的样子,所以,哪怕他多么痛恨愤怒,他却还是克制住了杀心。 墨渊不知道盯着水镜看了多久,一盘糕点都被吃完,下身的双腿不知何时变回了青色的龙尾巴,轻轻的在玉榻上摆动着。 水镜里的俊美青年,这会儿显然正受煎熬,饱满的额上汗如雨下,他洁净无尘的白衣,这时已被汗水浸湿,变成了半透明,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胸膛随着呼吸而起伏 玄尘若未死,大概也这般俊逸风流吧墨渊神情复杂,目中爱恨交织,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心里种种情绪翻滚。 水镜里,韩冽似乎越来越难受。 剑眉渐渐蹙起。 几捋发丝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脸颊,大颗的汗珠从他下巴,颊边滚下,就像一颗颗晶莹珠子,延着颈边落下,韩冽应该是觉得渴了,喉结连着滚动了几下。 墨渊看着这幕,竟莫明也感到有些燥热发渴,捧起水杯喝了几口花茶,还嫌不够凉,掌心微一运气,一股寒气包裹,瞬间将花茶变得冰凉冻人。 他咕噜喝着冰花茶,瞬间只觉通身舒爽。 尤其,在看见水镜中的韩冽,热得俊脸发红,无比难受的样子,更有些幸灾乐祸,感到解气之余,又有点稍稍的不满。 这小子,都热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把衣衫拉开些? 真不怕把自己热成肉干? 他隔壁的莲青,上半身衣服被撕成了破布条,赤着上身,完全已顾不得什么羞耻心了。呵,这个赵轻风,应该是刚进地宫,待他多受几日罪,看他怎么矜持 墨渊坏心的想着,隐隐有几分期待。 只要这小子受罪,他就心情舒畅, 直到龙王的人传唤他前去,墨渊才起身离开,去往龙王议事的大殿,墨渊恭敬的行礼后,才上前清声询问,父王,召唤孩儿前来,可有要事? 龙王正批着奏折,抬头看来。 一脸威仪,但语气却很慈祥,听说你又掳了个人来了龙宫,可有此事?为父不是提醒过你,不要与人类走得太近 墨渊笑了笑,挤到了龙王身边坐下,抱着他胳膊。 一脸不以为然,淡淡道,父王,是这些人闯入苍山偷东西,孩儿不过给他们一些教训罢了。那被抓来的小子,得罪了我,我更不能放他走 不敬你的人,是该教训,其它人,轰走罢,免得生事。龙王叮嘱着他,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再次提醒他,不要过多接近人类。 墨渊听着,嘴上乖乖答应。 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反而是大感奇怪。 为何从小父王就这般担心他接触人类?凭他们龙族现在的实力,天界对他们都没多少威胁,何况是那脆弱的人类呢。 但墨渊还是听从了龙王的命令,立刻前去苍山,放出了结界里困着的九派弟子,让他们立刻滚,众仙门弟子虽不甘心空手而归,但也自知不敌青龙。 再激怒了他,怕是性命不保,只能乌央央的回了。 韩冽被关在地宫数天。 墨渊也在水镜前偷窥了几天,这小子气色明显差了,脸色白了许多,嘴唇也干得开裂,但偏偏还是正襟危坐,一幅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那身上层层的白衣,始终包裹着他的身体,再被熔岩热气蒸腾,始终衣着严实,并未如墨渊期待,会像莲青那样撕碎上衣。 期待落空,墨渊便有点恼怒。 下令让侍卫将人从地宫带来。 带来后,直接将人扔进了寝宫后面的温泉池中。 你小子,给我里里外外的洗干净了。侍女送来新衣,墨渊抓起扔在浴池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完,又扯过一张椅坐下。 悠然吃着侍女送上的水果,准备欣赏美男沐浴,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小子命都是他的了。 被他看几眼裸体又怎么了? 第083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3) 韩冽料到墨渊会找他,但没想到,一来就将他扔进浴池。 他是想清洁下。 但墨渊这架势,难道要看他洗澡? 墨公子,能否先行回避?韩冽泡在温热池水里,看向悠哉吃着果子的人,一本正经的请求,墨公子虽非人类,但非礼勿视的道理应该知道吧 他倒不怕被看,是怕被这家伙看起火,到时候做出什么事来,可怪不得他。 墨渊非但没走,还翘起二郎腿。 他傲然抬着下巴,语气不快,这是本宫的地方,本宫想看就看!少废话,快些把衣衫脱了,别磨磨蹭蹭,一会儿本宫有事交待 这小子装什么正经? 先前还敢摸他龙爪,这会儿一幅闺中女子怕被人看身子的样子? 韩冽默然,再不相求,一手扯下腰带,将身上衣衫剥落,露出精赤结实的身体,就这么当着墨渊的面开始进行清洁 见他终于脱光。 墨渊坐直了身,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韩冽。 池水掩住了大半身子,但只是半露出的肩头和胸膛,就很有看头了。 墨渊也不知为什么非要看他身体,反正就是想看,他心里想,也许是因为,他想知道,成年后的赵玄尘会是什么样。 他们是双胞胎,脸相同,身体想来也差不多。 韩冽虽不是腼腆之人,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看着洗澡,多多少少是有点不自在,但自不会表露出来,这家伙都不害臊,他有什么可怕的? 洗就大大方方的洗。 清洁完全身,韩冽上了浴池石阶,朝他这边走来。 墨渊在他从池里出来时,已经瞪直了眼,玉白脸上腾起热浪,却没捌开脸,只是抓紧了椅子扶手。 恋耽美 -魔王攻(41) 眼看着韩冽走来,对方是从容淡定,表情自若,墨渊却突然有种想逃的冲动,但又不肯在这人面前露出怯意,便这么看着他弯下身,捡起衣衫披上。 腹下之物,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墨渊看得呆若木鸡。 韩冽换上一身干净白衣,又运气将湿发瞬间烘干,用发带束起,才看向那呆怔的人,淡淡问了句,墨公子掳了在下,不会就为了看我洗澡吧? 这家伙,看够了没有? 就算是非人类,也没必要这么毫不矜持吧? 一个劲往他那地儿看? 要不是他现在敌对自己,他会以为,他对自己起了性趣。 墨渊猛然回神,一时懊恼,又燥得慌。 却在听见他话时抬头,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神情,就算是又怎么了,你小子命都被我拿捏着,看了就看了,你能把本宫怎么着? 目光却又往韩冽腹下瞄了眼。 心里哼哼了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也没比他输多少。 关键是,自己心跳这么快干什么! 韩冽盯着他未语,小青龙红着脸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动人。 他压下那丝悸动,微蹙眉,墨公子不是有事要说? 是。墨渊走近。 直勾勾看来。 忽的却勾起一抹浅笑。 在他笑时,韩冽突的明白,这家伙长了张好人脸,但却不爱笑,爱扮冷的原因,他这一双眸黑如玉,清如泉,微笑时,水波流转,眉眼间天然一股媚态。 这双眼不能笑,一笑就勾人魂。 身为龙族太子,怎么能对人露出这种神态?以后如何御下? 所以才整天面罩寒霜。 再看,挖了你眼珠子。墨渊被他这么看着,只觉身子发烫,一时恼怒,脸色更冷,倏然抬手,袖中一条发着红光的细索飞出,瞬间缠住了韩冽双手。 韩冽耸了耸肩。 被人这么拉着走,一路穿过两道回廊,最后被带进了墨渊的寝房,这个房间挑高又宽敞,四方墙上镶着十数个硕大发着白光的珠子,将房间照得透亮。 回到房中。 墨渊一挥袖,高大的两扇石门轰然紧闭。 下一秒,墨渊转头,猝不及防一掌扼住韩冽颈子,目射寒光,厉声质问,我问你,赵玄尘,是不是你杀死的? 这一瞬间,先前蛊人的媚态不见。 露出了身为龙族太子该有的凌厉气势,慑人的目光,脸上的凛凛杀气,都让韩冽感受到了这人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 他毫不怀疑,如果说谎。 他会捏断他脖子。 是,玄尘是我杀死的。脖子上的压力,韩冽隐感痛意,脸色一阵发白,却是因为他问的话,神情有些恍惚,喃喃着,我亲手杀了他 话一说完,韩冽就感到颈上,那几根漂亮的手指瞬间收紧。 这人浑身冰冷的气息,仿佛要将空气冻结。 韩冽却只有苦笑。 说,你为什么杀他?墨渊一脸冰冷,拽近他,咬牙逼问,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杀死自己亲兄弟?为什么! 他眼中燃烧着怒火,还有深深的痛苦。 韩冽蹙着眉,抓住他手腕,眼中也浮出痛苦色。 却是摇头,恕不能相告 说!墨渊怒吼一声,拽着他压到了一边大床,扑上来双掌再次掐住韩冽颈子,恨红了眼,咬牙切齿嘶吼,告诉我!不说,本宫杀了你! 韩冽脸上憋得青紫。 却是咬紧牙关,同样红着眼看着他。 你该死!墨渊恨极,双掌用力收紧,想要以此逼迫他回答,但韩冽却毫无松口,墨渊颤抖着松手,整个人像是力气被抽空,伏倒在床上握紧了拳。 韩冽滑下跌坐在地,大力吸气时,眼神也放空。 久久,才喃喃道:我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杀他,我只能告诉你,杀死玄尘,我比任何人都要心痛,只是,有些事已铸成 十年前,赵轻风亲手杀了自己的胞弟。 他的师父死了,胞弟死了,爱的人也死了。天地间,他孑然一身再无牵挂,所以他上了九仙门,修了无情道 你是在为自己开脱么?墨渊本是心中悲恸,听见他的话,脸上怒火中烧,再次拽起韩冽,压着他在床,怒红眼看着他,有多歹毒的心,才能对自己一胞兄弟下杀手?待我剖开你胸膛,看看你到底是副什么冷血心肝! 墨渊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赵玄尘。 可这人,一句不说。 竟还试图狡辩。 愤恨之下,墨渊一声长啸,身体一下变成了龙形。 巨大的龙爪拍在韩冽胸膛,锋利的爪子穿透衣衫,刺破皮肤深入血肉,韩冽心口瞬间渗出五道血水,将他白衫染成一团猩红色。 很久以前,我已觉得活着生无可恋。韩冽痛哼了两声,脸色一片惨白,眼里隐有泪光,咬牙道:你要杀,便杀吧,但求你杀了我后,放我师弟走 青龙瞪着他。 久久,又发出一声低啸。 爪子一抬,韩冽被抛到床中间。 青龙一收爪,韩冽左胸口,五个血洞直喷着血柱。 墨渊悲愤之下,很想就这样杀了他,但看见他胸膛浸出的血水,却还是爬上前,低下头,舔着他伤口处,龙涎一点点抹到血洞,直到伤口不再流血。 死倒是最容易的事,你以为本宫会放过你么?墨渊抬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韩冽,龙目里带了几分悲伤,冷冷撂下话。 转头却是飞出了寝殿。 韩冽舒了口气。 又扒开血红的衣衫,胸口五个血洞,正缓慢的在愈合。 他叹息着,这些天又累又渴,下床去吃了点东西,喝了些水,又觉有些疲惫,干脆就直接在墨渊的豪华大床上睡觉。 墨渊出了龙宫,飞去了苍山,落在山顶高崖,看着远处碧蓝海面,引颈长啸数声,发泻完心中憋闷和怒火,他翻涌的情绪也终于平复了些。 再留下在家里。 他真怕自己一巴掌拍死那小子。 冷静下来后,又恢复成了人形,抬起手时,才发现五根指上都沾着血。 墨渊眼前浮现韩冽,眼睛泛红的样子。 他一下心乱了。 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杀死自己爱的少年,这是事实,墨渊无法原谅,就算不取他性命,也要让他此生不得自由,这是他欠他的 看着手上血渍,墨渊怔了会儿神。 慢慢将手指送到唇边,含住,一根根吮去血渍。 他坐在山顶,就这样看着太阳落下,天色黑下,月亮慢慢升起,将平静的海面照映出一片闪烁的细碎银光,墨渊心境也终于,平静如这海水。 墨渊连着几天未回龙宫。 先去自己的好友白霄那住了几天。 他要好好想想。 至于那小子,他自己是没办法离开龙宫的,他不担心他会逃,何况,他那师弟还被关着呢,便是想逃,也逃不掉。 在白霄那,与他喝酒对弈数天。 这天晚上。 墨渊终于回了龙宫寝殿。 却见韩冽竟睡在他的床上,睡容平静安详,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 墨渊看见他的脸,平静的心又起波澜,不由走近床边,看着韩冽久久,坐了下来,伸手抚向韩冽左胸口,查看了下伤处,却见伤口已愈合。 眼里略带疑惑。 龙涎是有些止血作用,但这小子好得也太快了点。 既是无事,他自是不必担心。 干脆也合衣躺下,反正这床够大,睡十个人都不嫌挤。 只是头一次,与人合寝,身边睡的还是他恨不得杀死的人,心境终是无法平静,干脆转头,一动不动看着睡着的韩冽 他们有一样的脸。 但脾性完全不同。 赵玄尘是个温柔的人。 这个赵轻风,笑得总是如沐春风,眼神却冷淡疏离,身上就像罩了层坚壳,心比他更冷,更硬,更难走入内心,这样的人,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痛苦? 第084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4) 反正,不能让他好过。 正暗想,却听韩冽呓语出声:师弟 他连着叫了数声师弟。 墨渊脸色变得阴沉,睡觉都在念着,莫非那莲青是他心上人?自己喜欢的少年,被他杀死,这人凭什么能有喜欢的人? 怒火之下,墨渊揪起韩冽,用力摇晃。 韩冽被摇醒,一睁眼,就看见墨渊逼近放大的脸。 他眨眨眼,墨公子回来了? 一回来就这么凶巴巴瞪着他,自己又招惹他了? 那莲青,是你意中人?墨渊捏着他手腕逼问,眼中冷光慑人。 什么?韩冽怔了下,没想到他把自己吵醒,就为这问题,微皱眉道,莲青只是我师弟我在九仙门修的是无情道,一直禁情禁欲,怎会有意中人 墨渊冷笑一声,却是不信。 他不敢承认,是怕自己对那莲青下手吧。 是也好,不是也罢。墨渊大力下,将韩冽双手抓得生疼,冷冷道,你来到我这龙宫,就别想与你的小情人续缘了,我失去的东西,你便也没资格拥有 他不杀他心爱的师弟,只将他囚禁在这,让他永远偿受相思之苦。 相爱,却不能相守。 这比杀了他,更残忍吧。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韩冽心知这人定是误会了,未多解释,也语气不快反驳。原主一直忘记不了他曾经的师弟,他寄身之后,偶尔睡觉也会梦呓,大概是原主潜意识在作怪,他说的师弟,并不是莲青,而是另有其人。 本宫没资格?墨渊阴森森一笑。 他一摊手,掌中是两幅精巧细小的镣铐,他一翻掌,镣铐便到了韩冽身上,镣铐瞬间放大,铐住了他手脚,四个镣铐间,连接着两条粗长的晶链。 他又一挥手,一道结印将整个寝房罩住。 这房间我下了结界,以后,你只能呆在这里,哪也去不了。墨渊嘴角勾起冷笑,抓住那叮当作响的晶链,这上古栓天链,我想你应该也打不开。现在,你还觉得我没资格么 韩冽一时无语。 这家伙,还真给自己上了幅镣铐。 还不是普通的东西,难道还真想把自己关起来? 你为难在下没关系,只希望你放我师弟走。韩冽来时,已有了心理准备,就当是玩个游戏呗,吃亏的反正不会是他。 墨渊满脸不快。 他一伸手,捏住韩冽下巴,道,放心,我对你师弟没兴趣,只是你再也别想见到他了。 见他终于应允,韩冽放心了。 不对莲青下手就行。 多谢。韩冽说了句,打开他手。 转头准备睡觉。 看他说完就又睡下,这自觉的样子,倒是让墨渊有些意外,他以为这小子,怎么也要抗争一下,结果竟这么配合,果然是怕自己伤了那莲青么。 墨渊也合衣躺下。 这时,却更有些睡不着了。 毕竟这小子醒着的。 自己一冲动,把他带到寝宫来关着是想干嘛呢,囚着肯定是要囚着,但龙宫那么多地儿,干什么非得想囚在自己卧室里? 他自己也没想通。 但墨渊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不通就不想。 我本来,是要娶你弟做太子妃的。墨渊闭上双眸,心绪翻滚,无论他有多恨这个人,可是他们有着一样的模样,只要看见他的脸,他便没办法冷静。 他无法停止幻想。 如果当初那个温柔的少年未死,现在也这样躺在他身边,他们一些会发生些什么吧。 这样一产生联想,他心里便有些燥动。 睁开眼,看着同样未睡着,似乎在走神的韩冽,墨渊不由自主的抬手轻抚过韩冽脸颊,韩冽震了下,下意识往后缩去 墨渊脸色一变,抓住晶链一拽。 将韩冽拉近,欺身压上。 玄尘死了,你欠本宫一个太子妃。墨渊看着他,眼神变得幽黯,说完,低头咬上韩冽的唇,笨拙的吻着。 抓到他的时候,看见第一眼,他就想这么做了。 他杀死了玄尘。 那就用他自己的身体来赔他。 他憎恨他,但又想要这个人,看见第一眼就确定了 在下修的是无情道,须得清心寡欲,你若这般,不如直接杀了我。韩冽脸色微变,浑身剧颤,挣扎着想推开,声音带着怒火,何必如此辱我? 墨渊停了动作。 静静看他,韩冽俊脸微红,眼带怒气。 见我第一面,就敢对我出言调戏,怎么,这时候又装贞洁烈男了?墨渊手掌钳住他下巴,冷笑着。又轻抿了下红唇,脸蛋一阵发烫。 鱼生这家伙味道竟很不错。 毕竟他第一次与人亲吻。 当初的赵玄尘,虽喜欢,可那时他因受伤,身体退化成了小青蛇样子,所以他虽对救他的少年心动,当时却没来得及做什么。 韩冽平静看着他,淡淡解释,我是对墨公子有些兴趣,但却并不想做人替身,更何况,那人是我亲兄弟 他不提赵玄尘还好。 这一说,墨渊脸色又阴沉下来。 你杀了他,本宫却没杀你,已经是看在他面上。墨渊眼神阴鸷,语气冰冷,你们既有一样的脸,本宫便要你这偿还欠我的东西 韩冽瞠目结舌。 这家伙,分明就是馋他身子,垂涎他就直说。 还什么让他赎罪 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事情的本质。 你别以为能逃过天罚墨渊欺身压上。 开始毛手毛脚不规矩。 韩冽被他惹得起火,无可奈何,脸色一变,突的抱住墨渊一翻身,将他双手牢牢扣住。 墨公子如果非要用这种方式。韩冽脸上带着绝决,几分凄凉,几分痛苦,仿佛被逼着上刑场一般,咬牙道,那就让在下效劳吧。 他可不想被男主搞大肚子。 什么带球跑的剧情,别想让他来玩。 表述完,韩冽低头吻上。 墨渊本是生怒,这时却颤了下,终究没推开来,他不在乎其它,他只是疯狂的想与他做些什么,也许他不该这么做,但他还是做了,凭什么不能将他当赵玄尘的代替品? 他害死自己喜欢的少年。 让他欠债偿身,很合理不是吗。 只要不动心就行了。 这么一想,墨渊便心安理得了。 这些年,我不敢去想起玄尘,你却逼着我面对亲手杀死胞弟这件事,让原主一直在痛苦中走不出来,所以也逃避去想起这件事。 但墨渊的存在,又再次撕开伤口。 韩冽看着他,细声喃喃着,话语在墨渊耳边落下,磁性的低沉声音,火热的呼吸,都让墨渊一阵颤栗。 墨渊听出了他话里的痛楚。 心里也莫明难受,却不知,这难受是为了死去的少年。 还是因为别的 他被这个憎恨的人,此时却与他亲密无间。 他已晕头转向,大脑空白,意乱情迷,仿佛已迷失了自己。 墨渊眼圈泛红,睫毛湿润,身上漫开一点点的痛,更深的触感里,那痛分明是来自于心底,一时却说不出为何。 恋耽美 -魔王攻(42) 玄尘玄尘迷乱之中,墨渊神情恍惚的喊出了少年的名字。 说完,却感受到了韩冽的怒火,嘴唇也被咬出了血,他睁开泪眼,看见韩冽的眸,那眼底倒映的是自己的脸,他忽的心里骤痛。 想说什么。 韩冽已牢牢封住他嘴。 免得听他叫另一个人名字,自己会失控。 墨渊的坚持,并没有支撑多久,理智在被击溃,他渐渐忘记了这是他最恨的人,渐渐忘记了赵玄尘,甚至不再是他自己。 龙性本淫。 这句传说中的话,韩冽总算见识了。 这人一开始还有点矜持,后面就彻底放飞自我,甚至半点不给他休息的机会,恨不得将他榨干。 如果他是想让自己这样死。 那确实挺狠。 一大早,墨渊就逃之夭夭了。 醒来一睁眼,就想到昨晚自己的陌生样子,一时没办法面对,觉得有点羞耻,虽然他们龙族确实不是人,不像人虚伪守礼,但实在没想到,自己纵情下会那幅样子。 于是他逃了。 一大早就跑去仪事殿。 在那看着枯燥的折子,帮父王处理事务。 可身在此处,心却飞到了别地。 阿兰,你去盯着那小子一举一动,有什么不轨举动,第一时间报告给本宫。虽是把他手脚铐了,又在寝房下了结界,但墨渊莫明不放心。 阿兰是伺候他比较信任的婢女。 也不会多嘴多舌。 阿兰脸色略异,但未多问,应下就先去了。 太子掳了个美男子回来,还将他关在寝宫,昨夜发生过什么,她这近身婢女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也没太大惊小怪,只当是太子临幸了个男人,细节却不清楚。 倒还暗中为太子殿下高兴,毕竟这么久,他终于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这对待方式,好像有些不太妥当,但她只是个婢女,也不敢去给太子提什么意见。 墨渊一天未回房。 一直呆在仪事殿,处理完政务,就在书楼看书。 等到晚上,才回了寝宫。 阿兰见了他,连忙迎上,墨渊清咳了声,冷着脸问:那人一天在房里,都做了些什么,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看着,就不像是个乖乖任人鱼肉的人。 怎么可能任他囚住? 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逃走。 第085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5) 阿兰禀报道:赵公子上午打坐,下午看书,按时用餐,并未有何不妥。 墨渊微挑眉,倒有些意外。 怎么,他就没想逃么。墨渊喃喃了声,却并没因此放心。 面上不形于色,心里却是波涛汹涌,这小子,怕是有别的什么阴谋吧,父王早说过,人类是最狡猾的生物。 他可不会大意。 这小子,休想逃出他手心。 尤其是昨晚之后。 想到这,墨渊心中一动,便让阿兰先退下。 墨渊推门而入,看见韩冽正站在窗口,目光透过窗缝望着远方。 他的寝房,位于高处,这里能将整个龙宫景色尽收眼底。 别看了,你出不去。他这般看着,墨渊便觉得他是在渴望自由,走近到身后,毫不留情的泼着冷水,就算你出了我房间,你也出不了龙宫 韩冽微蹙眉,没说话。 哦,还有。墨渊又恶意的提醒他,你那位师弟,我怕他死在地宫里,就将他转移了,至于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受苦,就要看你听不听话 那莲青,他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他走。 留着才好拿捏他啊。 你实在不必拿他来要挟我。韩冽语气淡淡的,心里却有些无奈,这家伙又给他上镣铐又是划结界的,都双重保险了,还不放心呢? 就这么怕他跑啊。 你是故意装得配合,想此以麻痹本宫?墨渊脸色一沉,逼近前来,本宫可不会上你的当,若想要你那师弟活命,就乖乖的别给我惹麻烦! 他都说这么直白。 结果这家伙,完全不相信他。 韩冽也无话可说了。 看他未再狡辩,墨渊这才满意,又命人送了些小食前来。 还有两壶美酒。 过来,陪本宫喝酒。墨渊坐在圆桌前,倒了两小杯酒,看着韩冽,我这的酒,是天帝赐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你小子可别不知好歹 韩冽神色萧索,举杯淡声,我已是你阶下囚。哪敢拒酒。 说完,一饮而下。 你知道就好。墨渊哼了声。 韩冽拿起玉箸,连吃了几块糕点填肚,墨渊又倒了一杯。 他只好又喝下。 墨渊从早上离开,就不太敢回来。 这时,也是借着酒精,胆又大起来,想起昨晚的事,也不会觉得那么羞耻,反而有些回味。 以前听说龙性本淫,他还很生气,觉得是人类污蔑了他们龙族。 昨晚与他一夜云雨,开荤偿腥,他便有些食髓知味,白日在父王那做事时,也时不时的想起昨夜温存,燥得全身发热。 他依然恨着这人。 只是,却对他的办事儿能力很满意,是有点羞耻,但让人快活的事,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扭捏的,只要他让自己高兴,也许会对他好点。 墨公子,你要囚在下到几时?见他连喝几杯,玉色脸庞已染上胭脂色,添了几分动人。 怕是三分醉了。 韩冽便也想借此探探底。 他可以配合他玩游戏。但他不可能,永远囚在这。 他总是要离开的。 几时?本宫也不知。墨渊听见他这话,脸色一下变了。 果然这小子净琢磨着逃走,自己刚想对他好点呢!可惜,他不会成功的!墨渊端起杯,走到他面前,捏着韩冽下巴,将酒喂到他嘴边。 韩冽只好喝下。 墨渊勾起唇,本宫不恨你的时候,你就能走,至于什么时候,这得要看你表现,如果你让本宫高兴了,或许那天能早点到来 他是赵玄尘的胞兄。 再恨,他也不能杀他,也就最多折磨折磨他 他还能怎么办。 玄尘那样温柔的人,一定不希望自己杀他的。 所以他得活着。 韩冽紧绷的脸色,缓了些,墨公子,要如何才能开心? 很简单。在酒精作用下,墨渊那点难得的羞耻心,以及对于自己身份的顾忌,都抛到了脑后,他俯下身,扣着韩冽下巴,微微笑,你昨晚表现很好,本宫喜欢,你只要一直这样伺候我高兴了,本宫对你的恨,可能就会减轻一些 韩冽看出了他是个忠于自我的人。 但还是被他的大胆直接惊了下,毕竟他还是个古人么。 怎么,你做不到,还是不愿意?见他脸带迟疑,墨渊瞬间变脸,扣在他脸上的手一紧,冷声道,本宫用这种方式,已经是看在你兄弟面上,对你十分仁慈了,你小子再不知好歹,本宫就把你扔进苍山的万毒窟,让你感受下万毒钻心之苦 墨公子,在下修的是无情道。韩冽一脸无奈神情。 这人不同于前两个男主,难得这么上赶着想跟他进行生命大和谐,虽然他说的理由让他觉得有点好笑。 分明就是馋他身子,想睡他就直说嘛。 韩冽强忍笑意,一脸为难,若再与你做这等事,在下的修为便要前功尽弃了,墨公子能不能换个方法,难道这世上,就只有交媾一事才能让公子高兴? 男主这么主动,他当然是挺高兴的。 废了便废了!墨渊一脸不屑,这家伙修为低微,就算再禁欲修个百年,也不能敌他,难道他还要为他来节制自己? 喜欢的事,为什么要压抑? 你小子,再讨价还价,本宫明天就让人,好好给你那心爱的小师弟上上刑,免得让你以为本宫,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对他再三的不配合,墨渊已没了耐心。 便搬出了他最在意的莲青来要挟。 韩冽脸色一下变了。 神色紧张起来,无奈道,墨公子,你我之间的事,何必牵扯他人。罢了,若这样叫你高兴,在下也只能舍命相陪! 他的回答,终于让墨渊满意了。 但脸色,还是不太痛快。 这家伙,怎么一幅自己逼他上刑场的表情。 搞得好像昨晚他没爽到似的。 很好。知道谁掌控了你的生死就对了。墨渊哼了声,给自己倒了杯喝下,脸色更红了些,又对他命令着,现在,抱本宫去床上 是,墨公子。韩冽一本正经的神色。 一弯身,抱起墨渊放到了大床。 柔和白光下,龙太子双颊酡红,醉眼迷离,嘴唇红的似玫瑰花瓣。 墨渊五官清秀,但还算不上是绝色佳人,妙就妙在一双勾人眼睛,不装凶不扮冷时,这么望着人,便勾出几分情丝。 天生脉脉含情的眼,便看谁都若情人。 韩冽有些出神。 傻看什么?墨渊被他看得,更觉脸上发烫,命令着,还不快亲本宫! 韩冽勾了勾唇,俯下身去吻住。 墨渊迷醉的闭上。 他温软双唇,沾满酒香。韩冽有些动情,吻也渐渐深入。 待到这小青龙软了身子时,韩冽忽的低声道,墨公子,如果你喜欢这样,在下可以配合,但唯独,别在这时候,把我认成别人 墨渊颤动着睫毛,微睁开眸。 这家伙,还敢给他提意见? 谁给他的勇气? 但这时,他却又实在说不出什么狠话。 只揪着他,红了脸催促着,少废话,快些好好伺候本宫 这家伙,这时候还能想别的事儿? 简直岂有此理。 他倒也不必担心,这时候他根本没心思想别的,脑子都一片空白了,还能想谁? 韩冽终于笑了,再不多语。 又一夜巫山云雨,无尽缠绵。 次日一大早。 墨渊又跑了。 这次,他倒不是因为羞,只是觉得,他们不同于夫妻和情人,早上醒来后,可以互相道早安,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他们最多,也只是嫖客和小姐的关系。 这种关系,总不能算是值得褒扬的。 仿佛留下来,醒来面对彼此,两人关系仿佛就会产生质变。 他不觉得这是逃避。 但觉得这样很安全。 他只是本能的认为,不能早上醒来看到韩冽。 连着十来天,墨渊白日在外要么忙,要么去见友人,就是绝不见韩冽,但每到晚上,就会按时回了寝宫,与他整夜的温存放纵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晚上和他在一起,确实很快乐。 只有晚上,他会短暂的忘记对他的恨。 韩冽却有些想溜了。 就算他体质不比一般男人,但也禁不起这淫龙夜夜求欢,天天大鱼大肉,就算不腻死,他也怕自己迟早肾虚死他床上。 而且,最让他不舒服的是,每天一大早,墨渊就溜出门,好像很怕见到他。 这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卖身的鸭子。 这感觉可就让人爽不起来了。 韩冽想去透透气儿,他破不了墨渊的结界,但他能借系统的外挂,于是运用了一张瞬移符,直接从墨渊寝房里消失。 苍山确实是个好地方。 韩冽一天都在山上,看风景,吹海风,晒太阳。 饿了就摘山上的野果。 自由的感觉,果然不错。 等到晚上墨渊回了寝殿后,却没见到韩冽人影时,勃然大怒,叫来了侍女阿兰质问,阿兰也一脸惊惶,看她吱吱唔唔说不明白,墨渊劈头盖脸把阿兰骂了一顿。 阿兰吓得哭了。 墨渊轰走了阿兰,气急败坏的在房里跺步。 暴怒得一掌捶烂了玉石桌,咬牙切齿道:你小子,果然竟给我溜了,要让本宫找出来,谁帮你逃了,本宫非将他碎尸万断! 墨渊发了半天脾气,见到房中立着的大水镜,才忽的冷静下来。 第086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6) 他阴沉着脸,一挥掌,水镜里慢慢现出了韩冽的身影。 墨渊却是楞住,韩冽逃出龙宫却未跑远,这会儿正在之前困住九门弟子的苍山平台上,竟在那生着火,烧着兔子吃 水镜里韩冽悠然自得的轻松神情。 看得他又气又恼。 气急败坏的飞出龙宫,朝苍山方向奔去。 韩冽晚上也没打算回龙宫,抓了两只野兔,宰了洗净,就在山上烤了起来,怕不好吃,还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些烧烤调料,一个人刷刷油,刷刷酱。 烤着没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心情别提多好。 正准备享受美味晚餐,就听空中传来一声龙吟。 抬头看去,一条青龙腾云而来。 冲到半山平台上,一股大风吹得火呼呼直响。 墨渊化成人形,一脸怒不可遏,冷声质问,你倒真有本事,竟是逃出了龙宫,既然逃了,怎么却不逃远些,还敢呆在这苍山? 墨公子说过,要放下对在下的恨,才肯放我走。韩冽笑而摇头,又一边翻着烤着的兔子,辩解着道,你我实力悬殊,在下就算有法子逃出这龙宫,也得罪不起整个龙族,今日出来,不过是想晒晒太阳,呼吸些新鲜空气罢了,并未想逃何况,在下也并不想戴着这些东西回去呢 他甩了甩手脚上的晶链。 墨渊一楞,这个解释,他倒是信了。 没错,这小子就算逃了,他也会将他逮回来。 别说他九仙门,就算九大仙门联合起来,也得罪不起他整个龙族,这小子,还算有点脑子。 呵,看来还不太蠢。墨渊脸上怒色缓了许多,但心情依旧不太好,这小子能逃出来,这事儿就让他很不爽了,这意味着,自己无法掌控他。 或者,他该去找个更厉害的法宝? 但韩冽终究没逃走,没想逃回九仙门,这还是让他满意的。 墨渊坐到了韩冽身旁,见他只盯着烤着的食物,也不主动哄哄他消消气,便有些不太高兴。 本宫心情不佳,你小子,想办法让本宫高兴起来。墨渊双手环胸,傲然的抬起下巴,瞪着他好意的提醒着,不然,回去了,本宫定重重罚你! 韩冽怔了下,放下手上活。 忍着笑。 转头看着他,一脸为难道,墨公子要如何才能消气? 墨渊气闷瞪着他。 这小子到底是真笨还是装傻! 亲我,抱我!墨渊手指往他胸膛一戳,天色黑了,本宫需要你的伺候,你小子跑出来,不会就是想躲这事 说完,心里就觉不舒服。 明明他也爽了,为什么每次却好像很抗拒? 他不喜欢和自己交配? 墨公子见他一脸怨色,韩冽无力苦笑,捉住他戳着的手,在下只是个普通凡人,比不得你们仙体神胎,日日这样不知节制,在下身体会虚的 墨渊呆了呆,被他这一说,才想起,他是个人类,确实不比他们龙族,他们很脆弱,很容易就会死掉,所以父王才说,不要太与这些人类计较。 恋耽美 -魔王攻(43) 人类有时候很讨厌,但也是自然万物的一环。 你,你虚了?墨渊未再咄咄逼人,带了点疑问的看向他,眼神瞄向他下身。 明明昨晚还很厉害嘛。 弄哭他好几回。 现在未虚,但若再不知节制,他日不但会虚,可能还会长不大甚至,还有人因此而命丧黄泉墨公子,在下不是不想伺候你,只是觉得应该可持续发展见他不再发怒,韩冽知道他听进去了,不错,还算是能讲道理的。 墨渊听得心中一跳。 严重起来,还会,会死人吗? 什么,这也能死人墨渊目瞪口呆,皱眉着,你们人类也太娇弱了算了,本宫不强人所难你先养几天身体 他要是累死在自己床上,以后晚上岂不是没人让他快乐了? 那句可持续发展,倒是很有道理。 原来人类男人的身体,精力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自己要不要给他弄些补身的仙药,灵草,给他补充精气,增强体质呢 想到这,墨渊忽的起了身。 飞身掠起,一下远去。 韩冽不明所以。 但没一会儿,就看见墨渊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株碧草,中间开着三朵血红色的花,墨渊摘下三朵花,递给了韩冽,吃下吧,你们抢疯了的血兰,确实是宝贝 韩冽犹豫的接过。 在他灼灼目光下,将三朵红花吃下。 草药的香气很浓。 嚼着吞下后,再一运气,确实感觉到精气丰沛了许多。 多谢墨公子赐药。韩冽收了掌,睁开眸,含笑的对墨渊说了句。 他难得的关切行为,可惜,并不是想关心他这个人,只是想跟他进行生命大和谐而已。 这该让他高兴还是难过呢。 墨渊脸上一热,又哼了声,你道谢,就嘴上说说?本宫可不需要这些虚的东西 墨公子是要这个么韩冽笑意压不住,偏头过来亲了他一口,墨渊呆了下,红了脸,嘀咕了句,这感谢也太没诚意了 逗小孩呢! 正失望,韩冽又贴来吻上。 这次手掌扣住墨渊后颈,不再只是蜻蜓点水。 而是带着浓重的欲色,含住他红唇辗转流连,墨渊颤抖着回应,带着一股浓烈的药香气,对方缠着他霸道的纠缠 小青龙通红着脸,颤栗着软化在他怀里。 韩冽吃了这药,本就火气重,这时与他吻着,更起了些杂念,在墨渊抱住他后滚到了地上。 墨渊这些日子,夜夜与他温存,都只是在他的寝宫,封闭的场所,与这样幕天席地,月光之下,自是全然不同的感觉,他莫明的激动,紧抓着韩冽衣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你不怕虚了么墨渊破碎的呢喃问着。 今晚就算虚了,也要伺候好公子。韩冽心中闷笑。在这篝火边上,一次又一次的与他缠绵,直到火光尽熄,烤着的食物也变得焦黑。 这一晚,结束后两人也未回龙宫。 墨渊太累了,直接就在平台小山洞里睡着了。 早上太阳光照射进来,墨渊一睁眼,就看见韩冽的脸,而他趴在韩冽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形态亲密如同情人。 墨渊脸上发烫,默默收回手。 醒了?在他想悄悄起身时,韩冽睁了眼,他的目光很平静,就像早晨的阳光,韩冽轻问了句,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么 墨渊一时僵住。 他们温存缠绵过那么多次。 但从来早上,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潜意识里,在抗拒这件事,却不知在害怕些什么。 但这时,韩冽不过简单的一句问候,却让他心里滋味难明,有些酸意有些涩,墨渊低下头去,微红了脸,很快又抬头瞪来,不舒服,本宫浑身难受,都是你害的 这么让人难受的事,他竟然还迷恋上了。 韩冽似是笑了下,淡淡道:要揉揉么? 墨渊咬了咬下唇,一翻身,趴在一边石台。 韩冽便揉着他腰背。 墨渊轻哼出声,他手上劲道控制得很好,酸软感缓解了不少,他舒服之余,又莫明鼻子发酸,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每次与他云雨后,第二天都要躲着他。 这种时候,最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这时候,一句小小的关心,也如毒药一样。 使人迷乱。 算你有点良心。墨渊觉得差不多了,才拍拍屁股起身,又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温暖的阳光,走出了洞中,尽量不转头去看韩冽。 想努力掩饰,脸上那一丝异样情绪。 喂,你昨晚烤的什么东西。今日,也给本宫烤一个吧。墨渊找到了一处山泉,掬了捧清水洗洗脸,又连喝了两口,只觉神清气爽,转头问着韩冽。 不过是山中捉的野兔。韩冽失笑。 墨渊正想说,管他野兔家兔,反正他就是想吃。 却忽听空中传来异声,墨渊抬头看去,远处上空一大片黑影袭来,待得近了,才看清,是一群人御剑而来,最后全齐齐落在石台之上。 墨渊冷笑一声,今天什么好日子,一群人不请自来,擅闯我苍山! 这群人,却是九仙门的弟子,为首的,则是乌严掌门。 乌掌门在见到墨渊时,脸色一变,看见他后面跟来的韩冽时,又是一喜,轻风!你果真是被这恶龙抓住了,为师今日定救你离开! 乌掌门脸色凝重,手上长剑飞出,直朝墨渊攻去。 墨渊一声冷笑,掌心一柄闪着银光的长鞭骤现,劈啪一声甩出,轰得山头巨石成碎,一群人脸色都变了。 乌掌门与墨渊飞入空中,对峙了数十回合。 乌掌门长剑被夺,最终被神鞭缠住腰,甩回了平台上。 墨渊居高临下看着众人,乌掌门,看在赵轻风面上,本宫已手下留情,若再不知好歹纠缠,莫怪本宫无情!尔等,速速离开此地,不得在此骚扰! 乌严脸色难看。 这龙族太子,年纪不大,修为却远超他这老家伙。 墨渊殿下,本掌门无意叨扰。他心知不敌,但也未忘记来意,恳求殿下,放我二位徒弟离开,若他二人有冒犯处,本掌门亲自替他道歉。 第087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7) 谁稀罕你这家伙道歉了!墨渊目光冰冷,脸色阴沉,再不走,本宫现在就宰了这小子! 说完,他掌上鞭子一挥。 闪着银光的长鞭,啪的一声朝韩冽抽去。 韩冽脸色微变,在鞭子抽来时,瞬间闪身躲过,墨渊本是想吓唬乌严这老家伙,韩冽这一躲,让他很没面子,火一下就上来了。 冷冷道:你小子,敢躲? 怒吼着一收掌,韩冽手脚上的晶链猛然收紧,并飞舞着缠住了韩冽全身。 身上晶链越收越紧,韩冽挣了数下,无法挣断,只得作罢。 大声对乌严道,师父,弟子与这龙太子有些私人恩怨,还未解决,但弟子向你保证,定会带着莲青师弟回去,你们,就先回吧 乌严听得大惊,他这徒弟怎么会与东海太子有私人恩怨? 但他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怕是事出有因。 轻风乌严一脸不甘心。 让他扔下爱徒不管,如何能放心? 这墨渊喜怒无常,还不知会如何对待轻风。 韩冽怕他激怒了墨渊,又疾声道,师父,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快走,这家伙脾气不好,你们再惹火他,怕是想走也走不了。 乌严还未回答。 墨渊就冷笑一声,长鞭甩出卷在韩冽腰上,飞身腾空,拽着他就往龙宫方向离去。 老家伙,想要抢人。 有胆就来龙宫。 乌严看着他被带走,一脸怅然,只能先行离开。只希望,徒弟说的是对的,不然,他只能去求着其它几个仙门的掌门,共同来营救这两位弟子了。 韩冽就这样被长鞭卷着腰,一路带回龙宫。 惹得许多人侧目看来。 一些美貌婢女,皆掩唇轻笑。 殿下,在下都被你抓回来了,能不能放开让我自己走?韩冽心想自己身为龙太子的男人,这样子被绑着一路拉着,实在是没什么大丈夫形象啊。 他是不是应该重振夫纲? 墨渊转头瞥他一眼,哼了声,本宫若不这般抓着,你小子怕要跑了。你小子,老实呆着,别想跟我耍花招 还高傲的抬起下巴。 韩冽不由摇头,这家伙得瑟的样子,真像只公孔雀啊。 回到了龙太子的东宫,墨渊却未如先前一样将他带回寢宫,而是去了办公的地方。进了大殿,却见里面背对站着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形,一头白发,十分醒目。 白霄,你怎么来了?墨渊见了来人,有些意外的问了句。 手上还抓着鞭子未放。 白霄转身,手上的扇子轻轻摇着,对墨渊似笑非笑道,怎么,不欢迎我来么你这 白霄话一顿,目光又看向韩冽。 满眼都是兴味和探究。 他扇子一收,指向韩冽,略带几分意外的道,这位就是你金屋藏的那位娇客?怎么与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什么娇客,本宫是他的债主。墨渊对好友的形容略带不满。 却是微一使力,将韩冽拉近了些。 淡淡道:这位是本宫好友白霄,还不见过白爷? 韩冽未语,只是同样盯着白霄打量。 这人一头长而柔顺的白发,容貌俊逸,一双凤眼却略带妖冶邪气,是个漂亮而又带了点危险气息的男人,因知他原身是一只白凤凰,韩冽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你小子,本宫的话听到没有墨渊见好友到来,有心想要炫耀,提醒着韩冽,却见他不说话,转头看来,才见他竟盯着白霄出神。 墨渊脸色一沉。 你死盯着他看什么?墨渊一把将他拽近,语气不快的质问。 大概,是被本公子美貌震慑住了吧韩冽还未答,白霄啪的打开扇子,一派风流的摇着,语气里带着些自得,墨渊你也知道,就连天上的天神,见了本公子,也要神魂颠倒,何况这小子只是个凡人呢,本公子有时候也因此而烦恼呢 这家伙一通自恋的话。 韩冽听得想翻白眼,这家伙不是凤凰,是孔雀吧? 墨渊皱了皱眉,他也知自己这好友极度自恋臭美的德行,但这时却有几分不快。 却压着,只朝韩冽瞪了眼。 九仙门赵轻风,见过白爷。韩冽瞟了墨渊一眼,这家伙又怎么不高兴了,难道是嫉妒白霄比他帅气?但他还是笑眯眯的一拱手道,白爷确实俊如谪仙,难得一见。 帅哥么,谁不喜欢多看一眼? 他自恋嘛。 那就配合赞美一句也没什么。 白霄一听,立时眼睛一亮,扇子一收拢,你小子,有眼光本公子就喜欢你这么诚实的人,与本公子交个朋友如何 平常白霄一吹嘘自己的美貌,其它人都不以为然,白霄时常有自己的美貌无人识得的寂寞感,这会儿听韩冽夸了一句,立刻就有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 白霄伸手要去拉韩冽。 墨渊黑了脸,拍开白霄伸来的凤爪。 他是本宫的阶下囚。墨渊脸色难看,拽紧了鞭子,对白霄没好气的道,你在家里找一群人整天吹嘘你美貌还不够,还要来抢我的人拍你马屁? 又略带恼意的瞪了韩冽一眼。 这家伙是不是审美有问题,白霄哪有那么英俊,他竟看直了眼,还那么夸他! 难道自己就差了不成? 你的人白霄见他这就翻脸,神情微妙的一笑,听说太子殿下,这些时间夜里都有个盛宠的美人,本公子一直想来瞻仰瞻仰,不会就是这小子吧 墨渊楞了下。 盛宠? 哪个长舌的东西传出去的? 本宫哪盛宠他了? 那叫惩罚好吗。 但却是脸上一热,强行板着脸,特意来找本宫,不会就是来打听八卦的吧? 他终于松了手,在案台前坐下,但韩冽身上的黑长鞭还缠着他,墨渊没放开的意思,只是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这家伙,他得自己盯着才放心。 韩冽无语。 倒也未反抗,下面矮桌边坐下,无聊的翻着书卷看。 当然不是。白霄说了句,瞥向韩冽,眼中略带惊异和玩味,笑了笑,又挤到墨渊身边,压低声与他道,昨晚我去琉璃岛作客,看到令尊也在岛上,打听后,才知道你东海要与琉璃岛联姻,岛主要将他儿子玲珑嫁给你呢 这不,本公子今日才特意来向你道喜么?白霄看他一脸惊愕,拍了拍他肩头,那玲珑公子虽不是绝色,但也可爱机灵,他爹又与你父亲世交 别说了。 未说完,墨渊抬手阻止他说下去。 脸色却是不太好看。 这事,其实以前父亲就向他提过,当年因为赵玄尘,他拒绝了。 如今,赵玄尘已死。 想到这,墨渊莫明忍不住向韩冽看了眼,他低头看着桌上书卷,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关心,并没有什么反应 墨渊心情莫明烦躁。 一下攥紧拳。 抓起笔,久久却无法下笔。 直到一团墨汁滴落在洁白宣纸上,才扔下笔,皱眉道,本宫心烦,白霄,走,陪我喝酒! 他叫着好友名字,却是伸手朝韩冽抓去,韩冽便被一股力量带起,瞬间来到墨渊跟前,墨渊瞪了他一眼,这时却是收回他腰上的长鞭。 好啊,本公子今日就借住贵宝地,明日再走。白霄毫不客气,咱们都老熟人了,你家酒窖我熟,咱自己去挑一坛,上次与你对饮总不过瘾 白霄是半个酒鬼,一直很是馋他龙宫的酒。 以前喜欢来龙宫找他玩,就为了蹭龙宫的酒喝。 墨渊一阵失笑,知道好友酒瘾犯了,自然不会吝啬几坛酒,又朝侍女阿兰点头,阿兰便领着白霄亲自挑酒去了。 去往殿外花园。 园中奇花异草盛放,香气满园。 一抬头,上面是漫无边际的水幕,水中无数海洋生物游过,水波在龙宫的光下折射到园中花卉,更显得几分奇异瑰丽之感。 白霄说,父王欲让东海与琉璃岛联姻,你认为如何?墨渊与他在花园漫步,随手折了枝花儿把玩,一幅不经意问起的样子。 韩冽楞了下。 发现他是在问自己后,淡然的抱胸,一脸与我无关,不感兴趣的表情,摇头道,墨公子的事,在下怎敢置喙?赵某人,只是个阶下囚,没资格发表意见 恋耽美 -魔王攻(44) 韩冽发表完浅见。 又抬头看风景,毕竟免费的海洋世界。 不看浪费了。 这时头顶上方的水域中,一只巨大的虎鲸悠然游过。 虎鲸过去,又见一大群的海豚游过,这群海洋里最聪明的生物,在游过时,看见抬头的韩冽,仿佛也对他很有兴趣,朝他这边游来。 却是撞到了一层无形的壁障。 韩冽的话,堵得墨渊一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他。 但他的回答,让墨渊很不满意。 想要质问,转头却见韩冽抬着手臂,在朝着上方一群海豚挥手,脸上的笑,让墨渊几乎要不认识这人了,一时有些恼火。 几只海豚罢了。 这家伙是没见过还是怎么回事,有这么高兴? 墨渊一抬臂,手掌一张,便见那光滑的壁面荡出一圈水波纹,一只灰背白腹的小海豚从水壁中穿过,一下落在墨渊怀里。 小海豚被墨渊抱在怀里。 一开始还惊慌挣扎,发出吱吱叫声。 墨渊手掌在小海豚头部轻抚过,海豚一下变得安静。 墨渊走近,将小海豚塞到韩冽怀里,喜欢就养一只吧,别再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本宫的人 韩冽看着怀里小海豚,听到墨渊的话,已然呆住。 第088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8) 墨公子何意? 韩冽神情古怪的问。 这人有时候做事,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疑惑的表情,让墨渊有些暴躁,你们这些内陆人,没见过海洋生物才会少见多怪,本宫可怜你,才送你一只,怎么,很难理解? 他到底为什么那种表情看着他? 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这么不近人情的人? 所以,墨公子是要将它送给在下?在他充满不情愿的回答中,韩冽终于明白自己没表错情,这家伙真的是在送他礼物。 只因他做出了不符人设的行为。 才让他匪夷所思。 一时不敢相信。 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蠢!墨渊简直要暴走了,一句话要本宫解释几次? 他这表情,却是让韩冽忍不住笑了,简直就像个做了好事,不停在父母面前炫耀,想要得到表扬的小孩子一样 多谢殿下。我很喜欢。韩冽微微笑。 说完,低头摸了摸怀里的小海豚。 可爱的小家伙被抚摸后,抬起头张开了嘴,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十分高兴。 墨渊快暴走的表情,这时终于缓和,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双手负背,哼哼了声,并借机想敲打他,只要你不要忤逆本宫,本宫高兴了,自然你才会好过! 它真的很可爱。韩冽以前也去过几次海洋中心。 曾经也下海潜水,与鱼儿嘻戏过。但毕竟没有这样近距离抱过海豚,这时自然十分开心,摸摸小海豚后,又忍不住低头在小海豚吻部上亲了口。 小海豚发出了愉悦的吱吱声。 小小的身体上下摆动。 墨渊看得却是瞪直了眼,虽他龙族是海洋霸主,对海洋万物都天然带有仁爱之心,但他绝不会对他们做这样的举动 这家伙,竟然亲一只海豚! 他就这么喜欢这小东西? 而且显然,他抱着这小东西又摸又亲,脸上笑容显然跟他在一起时不一样。 反正,就让他觉得很不爽! 正想要提醒他,别忘记是谁送的。 韩冽却又将小海豚送回他手里,殿下还是让它回去吧 海豚作为高智商的海洋生物,虽然可爱,但是独活容易死,何况还是只幼年海豚呢,摸过就满足了,他并没有想养它,毕竟他可没有一片海洋。 你不喜欢?墨渊楞了下。 他又亲又摸的。 难道自己理解错了? 不,我很喜欢。韩冽微微笑,走近又在小海豚头上摸了摸,小家伙立刻抬头回应吱吱叫了数声,那仿佛在微笑的吻部,天然就显得亲和无害。 但它不属于我。看他不解,韩冽笑着解释,它属于海洋,何况,它是个小宝宝,将它与家人分开,它会抑郁的 墨渊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 一时略觉新鲜。 你是觉得它一只会孤单?那本宫就将它家人也抓来,不就行了?墨渊见他连摸了几下,看出这家伙明明是很喜欢的,便又这般道。 韩冽见他这么执着,脸上先是掀起几丝笑。 没一会儿,笑容又敛下,淡淡道,在下已是阶下之囚。何必,再让它不得自由。 墨渊毕竟是个古人,不可能思想尽与他相同。但对自由二字,他相信不管什么时代,每个人都有其相同的感触。 果然这话一说,墨渊脸色就变得铁青。 不识好歹!以为本宫会求着你要不成?墨渊脸上怒火闪过,心头莫明生气,抬手往上一抛,小海豚便穿过了水壁,回到了水中。 与一群六神无主堵在一起的海豚家人相聚。 韩冽看着这一幕,嘴角勾出了笑。 墨渊看见他这丝笑,心中更不是滋味,他满嘴自由,看见小海豚回到家人身边,这么高兴,难道是在影射他? 是意指自己分开了他和的师弟莲青,也想要像小海豚一样,回到他情人身边去? 别以为本宫没看出你的小算盘!自以为勘破他想法,并因此而心生闷气的墨渊,一把揪住韩冽,语气冷冷的告诫,告诉你,没用! 不管他是明示暗示。 就算是下跪求情,他也不会让他跟莲青在一起。 自己失去过的,受过的痛苦,也要让他跟着一起体验,他这辈子,也别想跟情人在一起亲亲我我! 韩冽一脸莫明。 还真是人心隔肚皮,深不可测。 他可实在搞不懂,这家伙又发哪门子的火。 正想询问,便见白霄提着一坛子酒,兴冲冲朝这边走来,墨渊瞪了他一眼,这才松了手。 韩冽悻悻摸摸鼻。 男人心海底针。 怎么,你们是要准备打架么?白霄远远就看见这一幕,调侃的问了句,并将酒放到了石桌上,一边开始当起了和事佬,墨渊兄弟,你可别怪我多管闲事,这男宠不听话,说两句就是了,可千万别打人啊,我可最看不得美人受苦 白霄话未说完,韩冽下巴就快掉的表情。 他,男宠? 还美人? 这家伙,找打吧? 墨渊也给了白霄一个白眼。 什么男宠,本宫说了,本宫只是他的债主!你要再胡说,就别想喝我的酒!墨渊可不想再被好友误会,语气加重了几分辩解。 说完,伸手要去拿走白霄的酒。 白霄嘿嘿一笑,连忙抢过酒,将坛子抱在怀里。 又似笑非笑,那你这让人还债的方式,还真有点特别呀 有什么特别的?墨渊看着他脸上暧昧神情,心里烦躁,不以为然道,他们人间,不就流行这样的做法,欠钱的人,不都喜欢卖儿卖女,甚至还有典妻的吗,都是欠债身偿,有何不同! 这家伙干嘛笑得那么恶心啊! 奇奇怪怪的! 哦?白霄眉头一挑,手指抚了抚胸前一捋发,看了一边沉默不语的韩冽,又微微一笑,问着墨渊道,既然如此,墨渊兄不如将这小子转卖于我如何?我看他嘴甜会哄人,留下来伺候我,一个顶我家里十个 旁边阿兰斟酒一杯。 韩冽默默喝着,听到这,瞥了白霄一眼。 这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墨渊脸色一沉,五指曲成爪,白霄手上的酒坛嗖的飞进他掌中。 墨渊抓着酒坛,不快的瞪向白霄,本宫拿你当朋友,你却觊觎我的东西?还想喝本宫的酒?来人,将这小白鸡给轰出去! 白霄这家伙,竟打赵轻风主意? 还什么嘴甜哄人,分明是想找人对他吹彩虹屁吧! 还什么伺候他一个顶十个,想他怎么伺候? 难道是像晚上伺候自己一样伺候他?脑中一产生联想,墨渊胸腔就已怒不可遏,要不是他是自己好友,早一掌劈过去了。 我不过开个玩笑,墨渊兄弟这么紧张做什么?白霄看他翻脸,倒不所惧,只嘻嘻一笑,又重夺回酒坛抱怀里,还在酒坛上亲了口。 不过一试而已。 这家伙,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这架势,就差跟他打起来了,竟还骂他是小白鸡? 自己是小白鸡,这家伙是什么,小青虫吗? 龙凤呈祥,他们可都是祥物,这家伙怎么能这样说他,这像话吗?那句小白鸡,可真是伤透了他这自恋老友的心啊。 我知道了,朋友妻,不可欺。白霄抓过杯子,倒了杯,推到墨渊面前,以后,我一定待他如同亲嫂子一样! 墨渊本是生怒,听了这话,小白脸却是一下涨红。 这家伙又胡说八道了。 他们根本不是那样的关系,就算真是,赵轻风也不是妻 一时更耳热。 又看了韩冽一眼。 韩冽却根本没看他,只是转头欣赏着上方水幕里,游过的群鱼景像。 墨渊本想辩解,这时却生了怒,伸手掰过韩冽下巴,冷冷道:本宫与朋友相聚,你小子毫无敬意,东张西望的干什么?是想再挨本宫鞭子不成? 韩冽本想当个透明人。 一心只当个看客。 这时被迫看向墨渊,眼神却是冷了下来。 墨公子要在下做什么,敬酒么?他语气也冷冰的问,说完,一伸手,抓过酒坛给自己倒上一杯,冲墨渊举了举,然后一饮而下。 这目光,却是让墨渊一僵。 往常韩冽,神色多是淡淡的,但从来未用这样冰冷目光看他。 这时,墨渊竟觉心里一阵冰凉。 他说的话,他喝下的酒,非但未让他快意,心里反面堵得难受,墨渊不知所措,只是为这没来由的感觉心慌,继而不明怒火涌起。 放肆!竟敢对本宫不敬!墨渊看到旁边白霄,他表情玩味,一时只觉在好友面前丢了脸,便霍然起了身,捏着韩冽嘴巴,一手抓过酒坛,猛地将一坛酒往他嘴里灌倒,平日给你三分颜色,你倒真敢得寸进尺,本宫得好好罚你 一坛酒这么猛倒下来。 韩冽嘴里被迫灌满,连吞了两口被呛到。 脸上,脖子,衣衫都被湿透。 韩冽眼神一冷,猛然一掌击出,飞身退离了十丈远。 墨渊被一掌击飞,手上的酒坛落下啪得摔成粉碎,墨渊飘然落地,脸上带着震惊和不敢置信,不敢相信韩冽会攻击他,震惊于韩冽这一掌已远超他原本的修为,胸膛被他击中之处,竟隐隐发痛。 除了这些震惊,心里似乎还有一丝疼。 但只过几秒,墨渊脸上又涌现怒火,你竟敢对本宫动手?是找死么? 胸膛那把火,越烧越烈。 第089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9) 在下早已是阶下囚,最坏也不过一死。韩冽也冷冷瞪着,右掌一抖,斩月剑在手,人已摆出了攻击的姿势,与其被你当众羞辱,倒不如战死而亡! 说罢,他脸上已带着腾腾杀气。 墨渊本是脸色铁青,听了这话,这时却是脸色发白,气得浑身直抖,握紧了拳,咬牙切齿道:赵轻风,你想杀我? 他竟然想杀他! 他眼中凛人的杀意,满脸冷酷,与平常就像是换了个人。 你不也一直想杀我么?韩冽冷笑一声。 墨渊白着脸,瞪着他说不出话,只是心里又一阵冰冷感觉,他竟然真的想杀他,他竟然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他竟然 墨渊一时竟有种无法呼吸的胸闷感。 他是一直说要杀他,可他不也从未下杀手么? 自己又为什么这样觉得难受。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随时便要展开厮杀,让一边的侍女阿兰脸色发白,她莫明害怕,手指轻轻捅了下白霄。 白公子再不说话,他们就打起来啦! 白霄猛然回神,哈哈一声大笑,起身鼓掌着道:赵公子,你刚刚这身法轻灵飘逸,倒不像是出自九仙门,莫非,还另有名师么? 韩冽一动未动,依然敌视而戒备的瞪着墨渊。 白霄飞身上前,轻抓住他手中宝剑,笑眯眯道:墨渊兄弟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啊,本公子对你这小子一见如故,你要是跟他打架死了,我岂不就少了个朋友? 他倒没想到,墨渊这男宠脾气还挺坏。 墨渊口味特别啊。 韩冽冷瞥了白霄一眼,未说话,倒是收起了剑。 白霄连忙转头,朝墨渊挤了挤眼。 墨渊神情一缓,但心里那种发堵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看见韩冽转身离开时,墨渊也未出声阻拦,脸色却又苍白了几分,浑身像被抽空了力气。 墨渊掠到桌前。 抢过白霄的酒坛,给自己倒上一大杯。 连着灌下了数杯。 苍白的脸又变得泛红。 兄弟,你还好吧?白霄看他这喝法,有点担忧的问了句,坐下叹息一声,我今天是不是不应该来?你们平常,也这么剑拔弩张么? 墨渊满心不快,狠狠瞪他一眼。 你哪来的回哪去,本宫不想见你!墨渊心情恶劣,冲他挥手赶人。 再不走,他要暴走想揍人了! 白霄看他现在的状态,就像只爆竹,一点就炸。 也好,我想起还有些事,我就先走了白霄知这好友脾气向来不好,他可不想做他的出气筒,撂下了话就逃之夭夭了。 墨渊苦笑一声。 自己就这么可怕吗,连白霄也避之不及? 墨渊一个人在花园干光了一坛酒,还觉不够,又让阿兰去取了两坛来,直把自己喝到两颊通红,双眼迷离,这才起身离去。 阿兰看他步伐踉跄,上前想要搀扶。 墨渊嘟囔着将她推开。 一个人摇摇晃晃往寢宫去了。 韩冽回了寢宫,心中还余怒难消,在窗边的榻上静心打坐,心绪这才平静下来,又静坐了一会儿,便见墨渊走了进来,双颊发红,一看就喝了不少酒。 韩冽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 你今天,让我在朋友面前出了丑。墨渊四处张望,见到了他,走了过来,皱起眉头不高兴的嘟囔着,你,你还想杀我 说到这,墨渊只觉心里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 他一把揪住韩冽,你,你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么 韩冽一脸冷然。 墨渊瞪着他,已受不了他这表情。 他讨厌他这样看着自己。 墨渊捏着他下巴,生气道,再这么盯着我,本宫就,就挖了你这对招子! 韩冽一声冷笑。 说了不许这样看着我墨渊心里堵得难受,他只觉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别这样看我墨渊喃喃着,手掌蒙在韩冽脸上,挡住了他冰冷的目光,忍不住低头亲上韩冽的唇,他的嘴上,一样的带着酒香气。 韩冽未阻止,却也未回应他。 恋耽美 -魔王攻(45) 任着他在嘴上乱啃。 本宫心里难受你,你哄哄我墨渊吻着他,可这人半天也无反应,让他心里更焦灼,紧揪了下胸口衣衫,叫了声,赵轻风 他抱住韩冽缠上来。 韩冽将脸上的手拉下来,瞪着墨渊,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你哄哄我。墨渊揪着他,泛红的眼睛睁大了些,红唇吐着酒香气,你在生我气?不准生本宫的气我,我错了,向你说对不起,还不行么 韩冽眉头微挑,反钳住他精巧的下颌。 淡淡问:你喝了多少酒? 三,三坛。墨渊脸上带着得意,却是伸出了两根指头,本宫,本宫很厉害吧 韩冽蹙了蹙眉,果然是喝多了。 否则,这高傲的龙太子,怎么可能主动向他道歉。 我这难受看他始终冷着脸,也不抱抱他哄哄,墨渊便更觉胸闷难受,他抓着韩冽的手掌贴在心口,喃喃着,不准不理我你不理我,我这里就好难受 下次还灌我酒么?韩冽冷冷问。 墨渊湿润的双眸,骤的睁大,脸上闪过一抹慌色,猛摇头,不,不敢了你,你不准再生气,不许不理本宫 他都气得要拿剑杀他了。 他哪里还敢。 墨渊虽是醉了,脑子却并不糊涂。 很清楚他为什么生气。 他只是没想到,他发脾气的样子这么吓人,还让他心里这么难受。 很好。韩冽轻勾唇。 也只有喝醉的墨渊,才会这么乖巧软绵样, 韩冽手掌贴上墨渊脸颊,轻轻摩挲着,感受着指下那细腻柔滑的触感,心中一动,感慨了声,你这小恶龙,要是一直这样乖就好了 墨渊瞪大眸,被他抚摸得脸上更热了几分。 难道本宫平常就不乖么墨渊眨眨眼,清秀的脸蛋,在染上一层粉红色后,便添了几分诱惑,湿湿的眸子望着韩冽,更让他腹下一紧。 平常就很欠打。韩冽咕哝了声。 却是忽的贴过来咬了他一口。 墨渊呀的叫出声,羞赧的瞪向韩冽,他未亲自己嘴巴,却是一口咬在他脸上?这家伙也没喝几口酒啊,难道也跟他一样醉了? 亲错了,嘴巴在这呢!瞪了眼后,他微抬下巴,轻撅红唇指了指。 又闭上了眸。 韩冽轻笑一声,刚刚在他脸上咬那一口,只觉又香又软。 口感不错啊。 笑了笑,这回却是亲上墨渊红唇。 墨渊一阵颤栗,抱住他。 两人倒在窗边的榻上,拥抱翻滚,衣衫渐落 墨渊再醒来时已是夜里。 他撑着额坐在榻上,感觉到头还阵阵发痛,运气将体内余下的酒精排出后,这才感觉到神清气爽,头也不再痛了。 低头看了眼,脸色微微发红。 想到自己喝醉酒后,反常的种种表现,一时更脸红耳赤,自己怎么会变成那样,像只小猫咪一样向他撒娇?韩冽似乎喜欢那样的自己? 但那可不是真实的自己。 不是说要节欲么墨渊回想着,嘴里嘟囔一声,这家伙前一刻还想杀他,被他醉后一勾引,就大白天抱着他在榻上欢好。 哼,他的身体可比他嘴诚实多了。 饶是如此,可想到他先前用着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他,嘴上也说想杀他,一想到这事,他便觉心里一窒 这到底是被他气疯了的话。 还是,他一直隐藏的想法呢。 若是前者,他尚能理解,若是后者,则让他不寒而粟。 毕竟他们夜夜温存,同床共枕,他是枕边人,他要真想杀自己,半夜醒来一刀砍了他头,那真是轻而易举的事 越想,墨渊越觉后颈发凉。 他摸了摸脖子,后怕之余,却突然又笑了。 每晚温存后,是他防备最低之时,这小子这么多机会,却没对他下手,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还是舍不得杀他呀 看来只是被他气爆炸了,才说的狠话。 这么一想,墨渊心里便舒畅多了。 墨渊拢起散开的衣衫,起身下了地,四处看了看,找到了在小书房书桌前的韩冽,他正提笔在写着字,倒是十分认真。 墨渊走近看了眼,字写得不错嘛 韩冽的毛笔字遒劲有力,大气潇洒,一笔一划皆收放自如,倒让他有些意外。墨渊从背后抱住了他,下巴搁在韩冽肩头,将这墨宝送本宫吧 韩冽未说话,轻搁下笔。 墨渊见他不语,低头,在他耳上轻咬了口。 看你最近表现不错,本宫决定,准许你去看看你师弟。墨渊不可能像醉了后那样向他撒娇,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但是他确实不想,因些小事就弄得自己心情不好。 反正只是看望。 时间不会太长,他不必担心什么。 韩冽转头看来,脸上带了些意外。 本宫赏罚本明。墨渊轻咳一声,之前你伺候得不错,做得好当然应该有赏 说完,他唤了声阿兰。 墨渊指示着道,带他去见他师弟 阿兰恭敬应了声。 韩冽确实有些担心莲青,虽相信墨渊不会对他怎样,但没亲眼见着总是不太放心,这时脸上终于带了些笑意,对墨渊说了句谢,便与阿兰一起出了殿门。 墨渊握紧了拳。 一提起要见他师弟,这小子就笑得那么开心! 第090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10) 韩冽怕是期待了很久吧。 但自己说了就是说了,不高兴,也不能收回说出的话,只能看着他离开,独留自己一人在房中生着闷气,但又想,没关系,待他回来,会让他好好补偿自己! 可没一会儿,墨渊还是忍不住,从水镜里偷偷看去。 水镜清晰的画面里,韩冽这时已被阿兰带到了关着莲青的地方,是一个小偏院,环境比地宫好多了,同样被下了结界,他无法出得院子。 莲青正在房中吃晚餐,听见开门声,连忙跑到院中。 乍见韩冽,一时呆了呆,顿时通红了脸,扑上来抱住韩冽,委屈的喊了声,大师兄 在九仙门里,大师兄对他最好。 被抓来这里这么久。 再没见到过他,以为他出了事,这时再见他,自是又惊又喜。 盯着水镜的墨渊,看到这脸色变得阴沉。 阿兰却是清咳了声,朝莲青怒瞪了眼,你小子,还不快放开赵公子?他是我们殿下的人,再这么抱着,是想挨揍是不是? 正心中发怒的墨渊,默默点头,脸上露出了笑。 阿兰果然是个懂事的丫头,做得不错,以后定要给她找个英俊的郎君。 韩冽看了阿兰一眼,阿兰莫明心里发悚。 韩冽又拍了拍莲青,温声道:师弟在这还好么,有没有人为难你? 他们倒未为难,只是将我困在这。莲青欢喜笑了笑,又看了阿兰一眼,紧张的小声问了句,师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还有,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说你是墨渊的人,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他若欺负了你,莲青一定替你报仇! 墨渊听到这,冷笑一声。 这小子自身难保,还敢撂大话? 韩冽默了下,转头对阿兰说了句:阿兰姑娘,能否让在下与师弟私下说两句话? 阿兰皱眉道,殿下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阿兰姑娘不说,他便不会知道。韩冽手伸进袖中,掏出了一对精巧的耳坠,坠上是一只小巧精致的袖珍银制掐丝楼阁造型,下面是甩动的银色流苏。 他抓住阿兰,将耳坠放她手里,我与师弟,久未相见,只说几句话而已,请姑娘行个方便 只要是女孩子,没有不爱美的。 阿兰看着手中耳坠,只觉造型新奇,做工精致,一见欢喜,脸上有些犹豫挣扎,又看了看四周,一咬牙,小声道,那小婢先出去等一会儿,就一会儿哦 说着,跑出了门外。 墨渊看着这幕,直接黑了脸。 刚刚还表扬这阿兰,这会儿就轻易被一对耳坠给收买啊? 俊俏郎君别想要了! 他要给她找个丑夫君! 看这丫头还敢倒戈。 这赵轻风厉害啊,竟还敢贿赂他的婢女! 墨渊阴沉着脸,抱着双臂盯着水镜,心想这小子支开阿兰,看他想跟这师弟做什么,要是敢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就将这宝贝师弟给宰了! 阿兰一离开,莲青便又扑进韩冽怀里。 师兄,莲青好想你。莲青情不自禁的哽咽出声。 以前在山上,就知道师兄待他最好,这时被关在这龙宫偏院,平时除了有人送吃的来,半个鬼影也见不到,孤独之下,他更想起大师兄的好来。 莲青,别这样。韩冽僵了下,拍了拍莲青的头。 又心想,这莲青师弟虽与原主的旧爱,有几分长得相似,但终究是不同的人。 原主的旧爱,绝不会这般软弱样子。 师兄,我知你的心。莲青抬起头,眼里带着几分情愫,虽你不说,但我什么都知道待以后回去了,定求掌门允我与你结为道侣 墨渊看到这,脸色已黑成了锅底。 心里有种想冲进去,将两人拉开的冲动,却是握紧拳,死瞪着韩冽。 莲青韩冽拉开了莲青,脸色古怪,欲言又止。 这莲青小师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怕是先前对他好,以为自己对他有情?看来以后,得对他保持点距离才行。 韩冽拍拍莲青肩头,不要胡思乱想,师兄答应你,会让你离开这,知道你没事就好 莲青楞了下。 总感觉,师兄似乎对他冷淡了些。 但此时,也只能乖乖点头。 韩冽又安抚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墨渊从头看到尾,虽有些不快,但两人没太大出格的举动,还算让他满意,又冷哼了一声,暗道这小子想救他师弟离开,别妄想了! 他怎会让自己少了个筹码? 等到韩冽回来时,墨渊正装模作样的在灯下看书。 回来了?墨渊放下书,双手负背走来,一幅不经意问起的表情,结果可还满意? 要不是他表现不错。 他可不会对他这么客气。 你若放他走,我会更感激。韩冽将外套解下,挂在一边,语气里充满着无奈,你抓他,无非是因为仇视我,如今在下已沦为你阶下囚,墨公子又何必要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师弟若真因我有半点闪失,在下恐要一辈子心生不安,对墨公子你 墨渊心头一跳。 脸色微沉,冷冷道:对我如何? 韩冽步步走近,盯着他的双目折射着冷光。 语气也冷了几分:莲青若在你龙宫出事,我一定会将这帐算到你头上,定要亲手诛你! 墨渊脸一变,心里陡升起股寒意。 下一秒,脸上怒火中烧,你小子在威胁本宫? 而且还是因为那个莲青威胁他!他竟然为了莲青而说要诛他! 这是第二次了。 他眼里对他有了杀机。 墨渊无法容忍。 你找死!暴怒之下,墨渊猛然一掌挥出。 掌心里一小簇跳动燃烧的蓝色冰焰,也随着这一掌打入韩冽胸膛。 韩冽被一掌击飞,胸膛也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冷意,他一落地,便要使出斩月剑,却感觉到那股冷意开始迅速从胸口漫延向全身。 先前温暖的大殿,这时却是一呼吸,便是一口冷空气。 韩冽看见手背上细细的汗毛,正迅速凝结起一层薄霜,而一开始的寒意,已变成了刺骨的冰冷,他感觉自己血液似乎也已冻结了,脸色已然发白。 墨渊怒极之下,本是想给他些教训。 却在看见韩冽发上凝起一层细霜时,脸色一下变了。 赵轻风!墨渊身影一掠,上前一把扶住韩冽,摸到他冰冷刺骨的手,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颤声着道,你,你着了我的冰焰。 冰焰是他从出生就先天自带的真火。 冰焰是极寒之火,能灭炼狱的热,但凡中者,重则皮骨血肉冻结,风吹便成齑粉,瞬间死去,轻则要永受冰寒之苦,所以父王从小告诫他,轻易不得使出 他也从小自我控制。 数百年来,也只在御敌时使用过两次。 刚刚被韩冽气到发疯,竟不自觉用了冰焰,幸而只是一小簇,若是全开,这小子已命丧他掌下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墨渊抓着他手,一阵刺骨冰凉,感觉到韩冽似是在发抖,墨渊一把抱住了他,身上炽热的体温将他包围,喃喃着道,你要不激怒我,本宫也不会失控 后面却是说不下去了。 做了便是做了,解释就像是在狡辩。 呵,你不是一直想要在下的命?韩冽深吸口气,肺腑里一阵冰凉,他瑟缩了下,一把推开墨渊站了起来,何必装出愧疚样子来? 墨渊脸色一白。 下一刻怒火涌起,你小子都这样了,还不安生! 还在激怒他,真想死不成! 他一把揪住韩冽,将他扔到床上欺身压下。 感觉到他挣扎,语气带了几分央求,别耍脾气了好么,本宫错了还不行? 要不是因为先出手伤人,他才不会这样低声下气,软声的与人说话,但又怕一用强,这小子逆反心上来,更加抗拒他。 韩冽瞪着他未语。 是不是很冷,我帮你暖暖。墨渊心生了懊悔,自己干嘛跟他计较,火气这么大?反正这小子在自己掌握之下,根本就逃不了,也更杀不了他。 为什么会被气到失控。 这时好了,打伤他,还要自己来给他疗伤。 而这被冰焰伤者,根本没药可医啊。 墨渊将身上衣衫剥光,这样紧紧的抱住他,给了韩冽一些暖意,但明显还不够。墨渊蹙着眉,双掌贴在韩冽身上,掌心运着气。 一股一股热流涌来。 韩冽渐渐感到冷意消了几分。 眉上结的薄霜也化了。 好些了么?墨渊紧抱着他,用赤裸的身体温暖着他,一边运气给他御寒,一边抬头,微红着脸轻声问着。 虽是他们云雨过无数次。 但那些亲密,只是在发泻欲望而已。 这时,却是在主动的为他取暖。 这让墨渊心里有些异样,有些内疚,又隐隐有些欢喜,总觉得,两人仿佛从未有过的亲密,虽然只是这样抱着而已 韩冽望着他。 墨渊眼里有愧疚,也有难以察觉的心疼。 这样还不够。韩冽心里的怒火消了些,抱住墨渊一翻身压住,动一动,可能会更温暖一些 恋耽美 -魔王攻(46) 说好了要节制。 但如今,中了他的冰焰。 韩冽没有一刻不感到冷,即使他这样给他运气御寒。 他身体依然感到冷。 做些剧烈运动,可能更有用。 墨渊听明白,脸色一红,却未阻止。 而是主动抬头吻上他。 第091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11) 韩冽的唇,没了往日的灼热,也一阵冰凉。 墨渊心里涌起一阵涩意。 只能将他抱紧。 两人云雨到大半夜。 剧烈运动之下,韩冽身上确实有了几分暖。 但在结束后,身体又迅速回冷。 消耗体力之后,两人都没说话,韩冽很快睡去,墨渊却是毫无睡意,他抱着韩冽的身体,只觉就像在抱着一具尸体,冰得吓人。 墨渊不喜欢这样的韩冽。 他不想天天抱着个冰块睡觉 他不可能与他整天做这事,也不可能时时抱着他御寒,但靠他自己,这小子根本抵御不住,长此下去,他身体必出问题。 就算不会瞬间毙命,也会短寿的。自己对他的恨还未消,他怎能早死? 还得想想办法。 不久之后,墨渊还是睡着了。 再醒,已是第二天。 他一睁眼,下意识转头摸去,没见到韩冽。 惊得坐起。 看见他在窗边榻上打坐。 这才舒了口气。 韩冽一大早就被冻醒而来,皮肤上已重结了冰霜,四肢皆已麻痹,他只能打坐运功御寒,绕是如此,也只能将身上那层薄霜压下,脸上依然一片青白色。 你放心,本宫定找到法子。墨渊走近来,手轻抚上他肩头。 感觉到一丝丝凉气。 韩冽没说话。 一直闭着眼睛。 墨渊叹息一声,撂下话就拂袖而去。 墨渊先去找了父王,从他口中得知,冰焰无解法时依然不死心,在龙宫藏书楼里翻遍了古藉,试图找到可解之法,但依然寻找无果。 等到晚上,墨渊终于回了寢宫。 便看见整个房里放了许多火盆,盆里燃烧着木炭,韩冽席地而坐,脸色发白,神情疲惫,听见脚步声,韩冽睁眼看来,却见墨渊望着他。 明天,我去天界。韩冽目光看来,墨渊心中一涩,上前抱住了韩冽,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办法,能解这冰焰之寒 四周火盆燃烧,火光照耀。 没多一会儿,墨渊已感觉炙烤的热。 但这人身上,还是一片凉意。 对不起韩冽不说话,墨渊心里便慌了起来,双手用力勒紧他的腰,让自己火热的胸膛贴上他,在他耳边喃喃着,我真的不是故意对你使冰焰的你,你信我 他会不会恨他? 我相信。韩冽低头,抓住了他放在腰间的手。 原剧情里,并没有这样的发展,从他把这小青龙反睡了,剧情就像脱僵野马,不受他控制和预料,这算是拿石头砸自己脚么? 不知道后面会歪到哪里去。 真的?墨渊心一紧,又小声问了句,那你,你可恨我? 听出了话里的紧张,韩冽苦笑一声。 自己要不故意拿莲青来刺他,他也不会失控,真不知应该怪谁,但已经发生了,责怪谁也没有用。 今日一整天,他什么事也做不了。 一直在运功御寒。 但这样支持不了多久,他本修为尚浅。 一天下来,原主本来的真气就耗了大半,全凭着他自己原本的修为才支撑着的,但这样长持下去,他也是吃不消的 韩冽没说话,只是转头望着墨渊。 墨渊紧张的抓住他衣衫,涩声喃喃着,就算恨我,本宫也不会让你走的,你本就是我的阶下囚,本就想取你的命的 这些话,却再没有往常那样的理直气壮。 已然少了几分力量。 可是,一想到他若因此恨他,心里竟倍觉难受。 墨渊也察觉,自己对他的一些情绪不太正常,但是这时,他已没办法去深究原因,他只是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这样的情绪 韩冽目光凛然,紧盯着墨渊。 在他脸上看见几分凄惶之色,不由微蹙眉,未说话,却是一抬手扣住墨渊后颈,偏头攫住他红润的饱满双唇。 墨渊浑身一震,心中一喜。 一把紧紧抱住韩冽,心情激荡的热情回应着他。 他主动吻他,便是回答吧,他并未因此而恨着他吧。 两人亲着亲着就起了火,抱着滚到了地上,明明他抱来时,身体那么冷,墨渊心里,却偏偏那样火热,他抱得韩冽更紧,想要给他更多的温暖。 好奇怪墨渊喃喃了声。 从昨天,他意外一掌伤他后,他们之间关系,似乎比以前更融洽了几分。 也许是他心里有愧,再面对韩冽时,他没办法再冷着脸,他再没办法轻易的就发脾气,不由自主的就声音变得柔软了。 激情结束时,火盆的火也快熄了。 墨渊让阿兰加了些炭。 夜里休息时,两人从未有过的亲近。 即使有他的体温,四周放着火盆,但他的身体依然很冷,这使得墨渊一整晚都将他抱紧,哪怕是睡着了,也下意识的紧贴着他。 还好寒冷对他影响不大,不然,普通人抱着这么个冰块,也会生病的。 今天我去天界。次日,墨渊比前一天醒得更早,一睁眼,就看见韩冽眉上又结了霜,墨渊抚上他的脸,只觉自己手上也是一阵凉意。 如果天界寻不到帮助,他就寻遍六界。 他就不信,没有补救之法。 墨渊低头在韩冽唇上亲了口,之后就飞出了寢殿。 韩冽这时才睁开眼。 他默默坐起,抬手看着臂上凝结的薄霜,叹息了声,起身做了些热身运动,让僵麻的四肢灵活了些,这才又开始打坐运气御寒。 晚上墨渊回来。 韩冽从他黯然的脸色,就知道去天界的结果。 便未多问。 墨渊紧咬下唇,上前抱住了他。 就这样连着十来天,墨渊每日白天外出,天上地下,六界之内能去求的人都求了,但却未找到一个可解他冰焰之法者。 这晚再次回来。 墨渊神情沮丧,一回了殿,就看见韩冽只着了一身亵衣站在窗口,一头长发散在背后,墨渊远远看着,发现韩冽发尾已在冰焰影响之下,不少已经开始变白了。 墨渊鼻子一酸,眼睛莫明发涩。 你怎么只穿这么点!他走上前,带了点责备的质问,并拿起一边屏风上的狐裘给他披上,为什么不在火边呆着? 韩冽低头一笑。 现在他们这两人,相处得真像是老夫老妻。 他自己也没发觉这奇怪之处吧。 反正也管不了多少用。韩冽笑了声,转头看着他,墨公子不必再为我折腾了,这些天我已经适应这些寒冷了 对他来说,墨渊的态度更重要。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外面找救他的法子,这就足够了。 你在说什么?墨渊瞪着他,你是不知道这冰焰的厉害,它就算不会立刻要你的命,但绝对能让你变成短命鬼 这家伙竟然说适应了? 还真看得开啊。 韩冽笑了笑,又忽尔敛笑问: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命么,怎么,现在是舍不得在下死了? 墨渊呆了下。 下一秒,脸上一红。 狠狠瞪了他一眼,谁舍不得你死了?本宫是要慢慢折磨死你!你要这么快死了,本宫去哪找乐子泄愤?我怎么可能舍不得你死 这小子什么意思? 好像在暗示他什么? 韩冽听了,只是望着他笑。 你小子笑什么?墨渊脸上更热几分。 心里微微发慌,暗忖着,这小子怎么回事,眼神怎么这么勾人?难道他修炼过什么摄魂大法,不然怎么这么看着自己,他心跳就快了许多。 韩冽未语,微抬他下巴。 低头攫住他红唇。 墨渊一震,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目。 韩冽抱起他放到床上。 这人身体很暖,确实要比烤炭火更温暖一些。 人体暖炉,挺不错。 次日,墨渊一大早就准备出门,再寻方法。 龙王却派人传话,让他立刻前去见他。墨渊在前去的路上,莫明心慌,这些日子自己无心朝事,整日在外四处跑,想来父王已知悉。 这时叫他前去,怕是要训他吧。 墨渊疾步去了仪事殿,见到龙王后,他压下心中那丝不安,一脸从容的上前福身问安:父王召见孩儿,不知有何要事? 龙王从案上抬头,将手上朱笔一扔。 起了身,脸色有些阴郁,你最近整日在外跑,就是为找人救你寢宫里的那个小子?不必再为此苦恼了,为父可指你一条明路 墨渊心中一惊。 后又脸上一喜,急道,父王,都知道了?你有办法? 你四处求人,只为救个男宠,这事儿六界都传遍了,你可真是将本王的脸都快丢光了。龙王狠狠瞪了他一眼,蹙眉道,琉璃岛主传来口信,他能救人 墨渊楞了下,看父亲脸色,便知还有下文。就算能帮,怕也是有代价的。 但还是忍不住道,他能有什么法子? 琉璃岛主的儿子玲珑,衔珠而生。龙王瞥了他一眼,又捋须沉声道,那珠名为赤焚,与你的冰焰相反,乃是极阳之物,这赤焚珠,和你的冰焰能互相压制 龙王未说完,墨渊已心中明了。 岛主说了,这赤焚珠是他岛中至宝,若想得珠,必须娶了玲珑。龙王见他沉默不语,又语重心长的道,你与玲珑,同年同月同日生,三生阁里红丝绕,姻缘早已天定这婚事拖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反抗得了为父,还能反得了天么 墨渊先是心中狂喜。 后面的话,却让他脸色发白,四肢冰凉。 韩冽着了他的冰焰,如果放任下去,他必活不过三十。 他不许他死。 墨渊沉思良久,轻声说了句:好,我娶。 第092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12) 墨渊的话让龙王大喜。 一脸欣慰,含笑颔首,拍着墨渊肩头道:我儿,你终于懂事了,挽救为父在琉璃岛主那变成背信弃义之人 墨渊勉强笑了笑。 敷衍的回答了一句,便找借口先离开了。 龙王叹息了声,默默摇头。 对于墨渊的选择他其实是有些意外的,他一再抗拒自己这父亲的命令,如今却竟因为一个男宠而向他低头,去做不愿做的事。 墨渊回到了寢宫,却是在大门外徘徊了许久。 龙王欠琉璃岛主一份人情,所以曾与岛主有约,两家只要有了孩子便结为姻亲,其实很小的时候,墨渊就从父王口中听过这事。 不过他从未放心上罢了。 那是父王向人许的诺,关他什么事? 龙王提过几次后,他便不耐烦了,反催着龙王再生一个去履行他的诺言,反正别想逼着他去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他不是能隐忍的人。 对着不喜欢的人,一秒钟就已难受了。 成亲后得天天看,谁受得了。 他当然不干。 真天命难违么。墨渊苦笑着喃喃声。 推门而进,便见韩冽在窗边榻上,正打坐运气。他以微薄的真气来对抗寒意,冷热交替之下,这时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浮动的薄雾。 墨渊在门外,建设了许久的心理,这时却似又乱了。 这小子只是自己阶下囚。 自己成不成亲,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干嘛要觉得心虚心慌呢。 墨渊定定神,走上前在榻边坐下,语气缓慢的道,很快,你就可以不必再受苦了,本宫答应你的事,绝不会让你失望 韩冽闻言收了掌。 睁眼看向他。 这家伙说的是真的么。 他这么爱得瑟的人,真有什么法子,还不一脸耀武扬威么,但是这脸上却没太高兴的样子,韩冽微挑眉头,说了句,如此,那赵某就谢过了。 墨渊不喜欢做不想做的事。 但现在,为了他不得不娶别人,虽是自己答应的,但心情依然不畅快,一是违心了心里不爽,二是,面对他时,心里始终像是忌惮了些什么。 韩冽看着他问了句:就不知,是什么法子? 过两天你就知了。墨渊自然没说实话。 虽然他是阶下囚,自己没必要向他解释,可他就是直觉,这事不能让韩冽知道,所以本能的选择了隐瞒,但面对韩冽的目光,他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了。 只是圈住了韩冽的腰,本宫救了你的命,你更不得离开,以后好好报答我,只要乖乖的,本宫自不会亏待了你 韩冽察觉到他的奇怪。 但懒得问。 听了他话后,又翻了个白眼。 不是他先弄伤自己吗,现在开始挟恩以报了? 正想要询问,忽觉耳边一热,却是墨渊咬住他耳垂,韩冽眼神一黯,抱住人一翻身就将他摁在榻上,狠狠欺身而上。 你不是一直放不下你的师弟么?次日清晨,墨渊深思熟虑后,对韩冽道,本宫看你最近表现不错,中午你就搬去他隔壁院子吧,这样你们师兄弟俩,就能经常见面了 他就要成亲了,玲珑身为太子妃,自然是要住这里。 只好让韩冽搬去别处。 让他搬去莲青隔壁,一来也可以安抚他情绪,不会整天想着跑,二来,他也有自己的一些私心算计 最重要的是,那里离他寢宫远。 他可不想在玲珑来后,后院起火,徒生事非,所以早早的将可能发生的事都预料,做了准备。 你要我搬到莲青那?韩冽脸上神情更怪异。 审视的目光看向墨渊。 本宫难得发善心,你还不信?墨渊哼了声,避开他的目光,清了清声,总之,一会儿你搬过去,阿兰这丫头会继续伺候你 却是不敢再停留,说完就离开了寢宫。 韩冽看他这反应,就知事有古怪。 中午的时候搬去了。 果然是在莲青的隔壁,两边只隔了道墙,他所住的院子,阿兰一个上午就让人打扫干净,添了些新的家具,之前陈旧的院子,一下焕然一新。 公子,可要去隔壁打个招呼么?阿兰见他坐在院中,眼睛盯着中间隔着的墙。 以为他想着对面的人,含笑的问了句。 韩冽突的反问,你家太子,最近可是有事么。 阿兰呆了下,回神后猛摇头。没有! 殿下要成亲了,这事儿一早整个龙宫的人都知道了,因为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了。 殿下早就警告过她,严禁在韩冽这提起任何相关的字眼,所以她自是要闭紧嘴巴,不敢多说。 是么。韩冽若有所思。 阿兰又点头如捣蒜,见他似是信了,未再逼问。 恋耽美 -魔王攻(47) 这时暗松了口气。 她真是不习惯说谎呐。 但是,她也本能的觉得,这事儿瞒着轻风公子比较好。 下午的时候,莲青才发现师兄搬到了隔壁,自是大喜,两人隔着一面墙聊了许多话。 墨渊照例的,每晚都要来韩冽这里过夜。 半月后。 龙宫四处一派喜气洋洋。 这一天,正是墨渊的大婚日,虽是进行的仓促了些,但半个月的时间,对两家人也算足够准备了,所以还算隆重热闹。 六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参加大婚。 唯独两师兄弟所住的地方,离着主殿太远,蒙在鼓里毫无察觉,前来送饭和打扫的仆人,都被严禁多嘴,自是一字不敢多说。 墨渊一天都在忙于婚礼,根本不敢去多想。 终于捱到了晚上,他一身酒气到了寢宫,也就是他们的新婚洞房,到了门口,墨渊不想再昏头涨脑,运气将体内酒精排出,脑子变得清明,这才推门而进。 寢宫巨大的床上,另一位新郎玲珑,正端端正正坐着。 墨渊蹙着眉头,走近上前,玲珑闻声抬头看来,却见墨渊一身红色喜袍,面如冠玉,身段风流,顿时脸上一热,悠悠唤了声,墨渊哥哥 墨渊却是朝他一伸手,赤焚珠呢? 玲珑脸色瞬间发白。 他满心所带的欢喜和期待,这时却如坠冰窖,咬着下唇道:今晚洞房之夜,墨渊哥哥,明日再说这事成么 他也知,他是想要他的赤焚珠,才答应娶他。 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个时候,他来索要,却仍像拿刀扎进了他的心。 给我!墨渊脸色冰冷,语气重了几分,磨磨蹭蹭的,莫非你琉璃岛在诳骗我? 玲珑面无血色,不敢再推迟。 檀口一张,缓缓吐出了一颗发着红光的珠子。 墨渊一接过,立刻转身离去。 玲珑白了脸,追到门口叫了声墨渊哥哥,却只看见墨渊身影迅速在黑夜里消失,一时心中冰凉,瘫软坐在了地上 墨渊拿到了赤焚珠,就立刻赶到韩冽所住的小院。 韩冽还未入睡,正坐在床上,拿着一大床厚被子裹着,吐着白雾看着书,乍见墨渊闯进卧室,倒是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 平常他很早就来,这时,却已经快月上中天了。 他不过普通的问话,墨渊却因心中有鬼,心中咯噔一下。 你不希望本宫前来?墨渊怕自己泄露了心事,于是板起脸哼了声,捏住韩冽下巴,将那颗赤焚珠喂进他嘴里,微微一抬,珠子就滑进喉咙。 韩冽脸色微变,正想要问吃的什么。 珠子一进腹中,他便感觉到一股暖流涌起,开始流向四肢百胲。 周身弥漫的那股寒气,也瞬间消失,眉上结的霜化成了水,正滴落下来沾在睫上,他眨了眨眼,将厚厚的被子掀开,我果真好了? 你刚刚吃的是世间极阳之物,能镇压你身体的寒气。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墨渊心情大好,脸上终于浮出了笑容。 他手掌贴上韩冽脸颊,果然触摸的皮肤温温热热。 韩冽心中一惊,立刻内观,果然在气海看见了,除了那一小簇折腾他多天的冰焰,还有一颗火红色的珠子,一珠一焰,仿佛互相吸引一般,正如双星缠绕,缓缓旋转。 这样的宝贝,墨公子何处所得?终于不再受冰寒之苦,韩冽自然是高兴的。整日运气抵御冰寒,已消耗了他许多修为。 整日冰着,脑子思维迟钝,都快将他冻傻了。 问这些作什么墨渊脸色微变,敷衍的哼了声,怕他又再多问,贴上来吻住他,开始不老实的在韩冽身上毛手毛脚。 他冻了一个月,他都快忘记他正常体温的感觉了。 这时抱住他,感受到韩冽身上的温暖,他心里有种久违的激动,韩冽解了这寒气,自然心情也不错,他这么主动缠上来哪里能拒绝得了。 这夜温存,终于不感受冰冷,两人更热情备增。 又是一整夜的激情缠绵。 次日清晨,墨渊回到寢宫,见到坐在床边神情幽怨的玲珑,才骤然记起,昨夜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玲珑是自己娶的新人。 他竟撂下他,与韩冽过了一夜。 玲珑墨渊看着他,神情复杂。 玲珑一夜未睡,一身喜袍从昨天穿到今天,一直坐在床上等他回来,却未等到,这时再见他,心中又有怨气又有欢喜,墨渊哥哥,昨夜,你还未与我喝交杯酒呢,不如补上吧。 他压下心中酸涩。 上前拎起桌上的酒,给二人倒上。 递了一杯过来。 墨渊看着他,满脸僵硬的接过。 第093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13) 墨渊对玲珑无感,甚至对他是排斥的。 墨渊知道原因。 对玲珑的抗拒,小时候就有了。 玲珑从幼年开始,就时常来龙宫坐客,从他第一次来时,父王就告诉他,这是他以后要娶的太子妃,是他天命之人。 龙宫里的大人,喜欢开他和玲珑的玩笑。 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墨渊就对他有了抵触心。 他讨厌天命二字,觉得因这二字,人生就不是自己的,思想也不再是自己的。 一切只是因为上天的安排。 天命让他娶谁就娶谁,让他喜欢谁,就必须喜欢谁。 凭什么。 尤其是在他表达了不高兴后,大人们起哄更甚,这让他逆反心从小深埋,不管玲珑生得多么玉雪可爱,他就是没办法产生好感。 但此时此刻,看着手上这杯酒。 墨渊深感讽刺。 这就是天命么。 不管他多不愿意,最后,却还是臣服在天命之下,不得不娶了玲珑。 墨渊执杯,将酒一饮而下。 酒喝了,洞房吧!墨渊知道没办法逃避。昨晚欠了的,现在都补上。 他不喜欢玲珑,但既娶了他,身为丈夫的责任,他不能逃避。照顾他,对他好,丈夫该做的,他都会做,但唯独喜欢上这件事,他没办法办到。 墨渊要去抱玲珑。 可刚一站起,脑中一阵晕眩传来。 墨渊眼前一黑,往前栽去。 栽进了玲珑怀里。 玲珑低头看着他,眼中隐隐含泪。 墨渊哥哥,珑儿从小喜欢你,为何你这般待我玲珑哽咽着,泪水滴在墨渊脸上,他抬手轻轻擦去,又喃喃了声,你太过份了 说着泪珠又滚落。 知道他为了赤焚珠才跟他成亲。 但他还是嫁了。 只是想着,婚后对他好,让他慢慢爱上自己。 可昨晚洞房之夜,他竟扔下自己跑了,让他等一夜,实在太寒心太痛苦了,也更给他所有的幻想泼了盆冰水,让他在透心凉中清醒过来。 没关系,没关系玲珑又喃喃了声,他满眼痴恋的看着墨渊,手指轻轻抚过他眉间,嘴角微微弯了起来:很快,很快你就会喜欢我了 那笑却带了几分苦。 笑着笑着又落了泪。 那酒里下了梦丝,那是他从蛊王那要来的,只要中了梦丝者,就会忘记旧人,并会爱上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 但凡他昨晚,不待他这样无情。 他也不会下这梦丝。 如果可以选择,谁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得到一个人的心呢。 可他太恨了,这一刻的恨超过了对他的爱,尤其在一抬头看见他脖子上,还有别人留下的吻痕,玲珑心中的愤恨和妒意就已经湮灭所有理智。 哪怕是假的。 他也要他爱上自己。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墨渊终于醒来。 一睁眼,对上一双温柔双眸,墨渊喃喃着,玲珑? 玲珑俏皮一笑。 手指在墨渊鼻尖上点了下,墨渊哥哥,你说要与珑儿洞房,怎么自己却先睡着了? 墨渊先是怔了下,很快又恍然大悟,想起昨天自己与玲珑大婚,却不知怎么没有洞房,今日是要来弥补的,便抱起了玲珑。 珑儿,本宫昨晚大概是喝太多,脑子净都断片了。墨渊脸上带着欠意,将他放上了大床,本宫定好好弥补你,珑儿会原谅我罢 玲珑微红着脸,轻笑了笑。 笑里带了几分凄色。 墨渊哥哥终于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他了。 这一刻,真的好幸福啊,就算是假的,也足以蛊惑人心,让他疯狂。 红红喜床鸳鸯梦。 玲珑只希望这梦不要醒。 快近黄昏的时候,玲珑换上了一身华衣,梳洗精致后,来到了韩冽的小院,玲珑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才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韩冽前来开了门。 本以为是墨渊,见是个一身紫袍,桃心脸尖下巴的年轻男子,一时楞了下。 韩冽微蹙眉,淡淡问:你是什么人? 玲珑微微一笑,推开门走了进去,到了院子里,四处的打量一番,这地方又破又小,墨渊不是喜欢他吗,竟把他安排在这种地方? 难道自己判断出错? 但已经不重要了。 我是墨渊新娶的太子妃啊。玲珑转头,走近上前,仔细的打量起韩冽,在看见他因自己的话而变了脸时,心情十分畅快,墨渊哥哥没告诉你吗? 玲珑心里略感意外。 又微笑道:昨天是我们大婚呢。 玲珑说着走近几分,又轻轻拉开领子,面上带了几分娇羞,墨渊哥哥一上午,都缠着人家洞房,弄得我浑身酸痛,可是他是我夫君,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敞开的领口下,大片的玉色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齿痕,各种暧昧痕迹,完全能让人想像出,当时情事有多么激烈。 韩冽脸色已黑成锅底。 韩冽确实没想到,虽然这几天墨渊有些奇怪,他也觉得这小子可能有事在瞒他,但是没想到,是瞒着这么大的事。 韩冽怒火中烧,但面上还算冷静。 冷冷的问,还有事么? 墨渊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人了,让他搬到这里,是想把他当外室还是小妾藏起来?现在这算什么,正妻来给小妾扬威么,墨渊竟敢让他这样难堪,简直奇耻大辱。 我来呢,一是想见见你。他阴鸷的眼神,让玲珑心里悚了下,但一想到自己打败了他,玲珑心里又有了底气,他下巴一仰,二来,我是来收回我的东西。 韩冽心中一沉。 心有预感,但还是沉声问:什么东西? 赤焚珠啊。玲珑也冷冷一笑,我的东西,送给墨渊哥哥可以,给你,不行! 韩冽脸色更加难看。 果真不出所料。 他一时被墨渊气到想呕血。 硬生生压下怒火,运气吐息,张嘴吐出了赤焚珠,抓住扔向了玲珑,还你! 玲珑收了珠,紧握在手。 又带了些怜悯的看向韩冽,他身上迅速的结出了薄霜,他所站的位置,地面一层薄霜正慢慢往外漫延,他离得这样近,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气。 不由的后退了几步,你活不了多久,我也不想脏我的手杀你。 说完转身离去。 韩冽已没心情理他,只是在赤焚珠离体的瞬间,他感觉到,比先前更猛更凛冽的寒气,他不知原由,但猜测大概是冰焰吸收了赤焚珠的能量,先前互相制压,这时珠一离体,力量反噬得更快,每呼吸一口气,他喉咙都感到一阵刺疼。 韩冽心知必须离开了。 他一拳击碎两院中间的墙,找到了莲青。 莲青见他一身霜雪,头发已白了一半,一时心中大惊,扑上来抱住韩冽,急着问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韩冽来不急解释,只一张瞬移符,带着他一起离了这龙宫。 回到了九仙门,莲青落脚在神女峰崖边石上,韩冽与他道:莲青,我时日无多,以后,再不回九仙门了,你转告师父我让他失望了 韩冽说完,飞身御剑离去。 师兄别走!莲青脸色大变,撕心裂肺的喊了声。他为什么一定要走,留下在九仙门一起想办法不好吗。 他这样走,他们又怎么放心。 但韩冽没有回头。 就那样迅速消失在天际。 天色,已经暗下。 偷懒在房里打了会儿盹的阿兰,这时才醒过来,准备去问问韩冽晚上要吃些什么,这一去找人,才发现韩冽不见了。 阿兰又惊又急。 发现隔壁莲青也不在后。 已经慌不成形,知道轻风公子定是逃走了,又慌又怕的回了寢宫,见到了正在用晚膳的墨渊和莲青,阿兰白着脸,哆嗦的向墨渊报告:殿下,西院,西院那边的人跑了 惨了,殿下知道怕是要骂死她。 甚至可能会挨板子。 她结结巴巴着,未说完,玲珑就截住他的话。 微笑着道,阿兰,西院的人是我处理的,别在这大惊小怪,影响殿下的胃口。 阿兰本是害怕,听见这话呆了呆。 墨渊哥哥,珑儿处理了个不相干的人,你不会生气吧?玲珑看了阿兰一眼,又给墨渊喂了口糕点,墨渊一脸宠溺的笑着吃下,你是本宫的太子妃,本宫怎会怪你 玲珑红着脸笑了笑。 又皱眉看向阿兰,还不下去? 阿兰怔了下,又看向墨渊,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中泛嘀咕,默默的退了下去,虽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殿下没有骂她,这自是好事。 龙宫的人都知道西院的人没了。 但没人在意。 龙王自也是希望儿子与韩冽断了来往,毕竟在岛主那也面上无光。玲珑一来就立了威,敲打所有人,没人想去得罪太子妃,自也就都装着不知了。 一个多月里,玲珑都沉浸在与墨渊的新婚幸福里。 中了梦丝的墨渊,宠他爱他。 他也全心付出。 他自然也幻想,他们永远这样恩爱下去。 那日,久未相见的白霄来找墨渊蹭酒喝,墨渊自是热情招待好友,两人在花园里对饮,但没喝两口,墨渊隐隐有种反胃感。 他未在意,也不想扫了好友的兴。 又陪着喝了一杯,却是再压不住那阵恶心感,冲到花园墙角,吐得昏天暗地。 素有杏林圣手之称的白霄,一个箭步上前,捉住墨渊手腕一探脉,瞬间骇然变色,喃喃了声,墨渊兄,你,你有喜了? 第094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14) 你说什么?吐得昏天暗地,脸色发白的墨渊,以为自己听错了,扶着墙喘了会儿气,才转头瞪向白霄。 白霄比他还震惊。 但很又恢复嘻皮笑脸,一脸八卦道,我说恭喜墨渊兄有喜了,就不知这龙种是谁的? 又故意一脸紧张扶住他。墨渊兄小心些,别太大情绪伤了胎。 墨渊呆了两秒。 又怒不可遏吼道:这玩笑不好笑!你小子又戏弄本宫是不是 怒火之下,墨渊一把揪住白霄,想给他点教训。 下一秒,熟悉的反胃感又涌上喉头,墨渊脸色一白,推开他转头扶着墙,又开始呕得收不住,直到最后只能吐出胆汁才终于停下。 恋耽美 -魔王攻(48) 白霄一脸担忧,不停抚着他后背。 安慰着道:好点没有? 别碰我!墨渊吼了声,拍开他手。 他这时本就不舒服,这家伙一通胡说八道,简直让他肝火上升,加上这抚背的动作,好似他真怀孕了似的,更让他火上浇油。 他向来好面子,结果在好友面前这样狼狈,实在丢脸。 白霄叹息一声,转头去石桌上倒了碗花茶端来。 润润口吧。白霄看他现在就像只爆竹,真就一点就炸,但见他这样难受,也不好甩手离开,何况,他的八卦心还没被满足呢。 怎么能走。 墨渊接过含着茶水漱口了几次。 直到嘴里再没了异味。 只剩花香,方才舒了口气。 墨渊正了正衣冠,坐回桌前,先前红润的脸蛋,这会儿依然纸一样的白。 他板着脸瞪向墨渊,本宫大概是吃坏了肚子了,你小子看本宫出丑就罢了,还敢胡言乱语戏弄于我,真当本宫不会揍你? 墨渊兄,没想到你还喜欢当缩头乌龟。白霄看着他煞白的脸,同情之余,还是不死心,再次抓住他的手把脉。 墨渊恼怒的要抽手。 白霄却紧按住不放,白霄仔细听脉,再三确定后,墨渊兄,白某不会误诊,我可以肯定你确实有喜了,而且,这龙种就是你成亲那晚有的 他收了手,笑了下:若墨渊兄实在不信我的话,不如自己开灵识感知一下。 不可能!简直胡说八道!墨渊斩钉截铁反驳,白霄这话一出,让他更确定,白霄就是在戏耍他。 成亲那晚,自己根本就没和玲珑圆房,洞房是第二天才补起来的。 但白霄这么盯着他,还一幅言之凿凿的样子,墨渊知道,如果不照做是堵不了他的嘴的,也好,他自证一番,正好可以理直气壮驳斥回去。 自证后,定还要揍他一顿。 墨渊闭上双眸,打开了灵识观察全身,这一看猛然血气上涌。 墨渊看见自己腹腔之间,竟有一团小小的透明肉膜包裹物,外面形状像是颗蛋,只是还很小,肉膜里包裹的小生物也很小,还未完全成型,但也能看出是人类胎儿的形状。 更让他震撼的是,他在灵识全开之下,听到了那小东西微小但均匀的心跳声。 虽微小,但带给墨渊的震撼,不亦于天地毁灭,他睁开眼,神色呆滞的瞪着白霄,一时竟不知要以何种表情来对待好友。 太过荒谬,以至于让他难以去准确描述此时的心情。 看他这前后的神情变化,白霄就知道他已信了。 不由叹息一声,你出生自带冰焰,你生来与人不同,大概,这雄龙生育之法,也是天赐福泽吧,其实自古名将帝王,不少天生也有异相,墨渊兄倒不必因此太过伤怀 墨渊亲眼所见,再难反驳。 他似未听见白霄的话,只是沉默不语。 刚刚听见那小东西微小的心跳声,带给他的震动,让他久久走不出来,一想到他身体里竟然孕育出了一个生命,这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就觉得很神奇。 看他一直不吭声,白霄认为他是接受不了现实,又叹息着道,雄龙生子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的忙,谁叫我是你的朋友呢 帮什么忙?墨渊终于回神。 只听见他最后两句话。 不解问了句。 滑掉这孩子啊。白霄手抚着胸前一捋长发,哂笑道,你总不会真想生孩子吧?趁胎儿还未成型,早些弄掉,对你身体伤害也小些 墨渊震了下。 很快又给他一个怒视,谁说我要打掉孩子了,白霄你怎么这么残忍?这是你身为医者该说的话吗? 这可是他的种哎! 虽然父不祥。 这下换白霄呆住了。 他是好心,结果这家伙说他残忍? 他不是为他着想吗。 他张口结舌道:你是男人,你还真想生孩子啊? 男人怎么了。墨渊怒瞪回去,有些恼火的道,你不也说了,本宫生来与别人不同。本宫这般独一无二,自然会天降福泽,本宫孕子,这就是神迹! 墨渊说完,又低头看了看肚子。 刚刚所看见的,内膜里包裹的是个人形胎儿,这孩子生父一定是人类男人。 竟还是成亲那天,那这到底是谁的种? 白霄已惊掉下巴。 他没想到,墨渊这么没心理负担的就接受了? 他难道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他说的什么他独一无二,说什么天赐福泽的话,拿名将帝王与他相比,只是为了安慰他而已,这家伙还当了真啊。 你既然想要,那刚刚怎么那么大火?白霄不死心的问,看着好友低头摸着肚子,就差被慈母光辉包围了,恨不得将他摇醒。 他是男人啊! 白霄知道,每个女子怀孕后,她们的大脑都会产生一种神奇物质,这种物质会让女人对孩子天然的产生爱和保护,但他现在怀疑,墨渊的脑子里,也分泌了这种物质。 他真想将他脑门打开,看看是不是这样。 你也说了我是男人。墨渊白了他一眼,突然被人说自己怀孕了,没揍他一顿算好,但亲眼看见后,听见胎儿心跳后,他心中的怒火,变成了一种陌生感觉。 就没办法去讨厌。 他就根本没有要弄掉这孩子的念头。 自己这么独一无二,孩子又是天赐,所以他怎么能杀死这个小东西?何况他真的很好奇,想知道自己会生出个什么东西来 看见他脸上的隐隐期待,白霄已然无语了。 他无力的问了句:那么墨渊兄,能不能满足在下的好奇,这孩子是你的太子妃玲珑的,还是那嘴甜的赵公子的? 要不是发现他怀了龙种。 白霄是不敢相信,这个整天冰着张脸,脾气不太好的家伙,竟然是雌伏一方? 这叫什么,人不可貌相? 墨渊脸色微变,猛地抓住白霄的手,厉声质问,赵公子是什么人? 白霄张了张嘴。 久久才道,那孩子,不是玲珑的咯? 我问你话呢!墨渊不耐烦。 这个白霄正要回答,便见不远处玲珑正匆匆跑来,白霄耸了耸肩,你的太子妃来了,你确定要继续问么 墨渊脸色一僵,转头看去。 玲珑一脸惊忧的跑来,抓着墨渊问,殿下,丫环说看见你好像不太舒服,还说在花园里吐了,殿下可是生病了么? 墨渊神情古怪,难以回答,瞥了眼白霄。 他没事,就是喝多了些。白霄打了个哈哈,对玲珑道,太子妃不必太过忧心,他要病了,还有我这个神医在呢,问题不大 玲珑喃喃了句:是么。 又看向墨渊,见他气色如常,确实看不出不舒服。 只是表情有些奇怪。 珑儿你先回吧,我与白兄弟还有些话要说。墨渊心情紊乱,实在是不知如何面对玲珑,虽他想要这个龙种,但又似乎对不起玲珑。 不免有些心虚逃避。 玲珑楞了下,只好又默默离开。 待玲珑离开,墨渊再次问起。 白霄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一直没看懂你们的关系,你嘴上说是与赵公子是仇人,但是嘛,你这把人囚在寢宫,夜夜与之交欢的报复方式,我确实无法理解 墨渊蹙起眉头。 他对人做这样的事? 确实难理解。 墨渊沉默了会,才缓缓的道,要真有这么个人,那我应该是忘记了些事,你只管告诉我你知道的就行了 白霄便徐徐道来。 墨渊默默听着,手指摩挲着杯沿,等白霄说完,他才颔首道,多谢告知,白兄弟,这件事还请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白霄含笑点头。 又与他叮嘱几句,告知怀孕注意事项,还留下了止吐药方。 知道他现在需要冷静,于是告别离开。 好友走后,墨渊就一个人在花园静坐许久。 暗忖,依白霄所说,那九仙门的赵轻风极可能就是龙种生父,但他既与自己有仇,那为何他会与那赵轻风发生关系? 竟还是雌伏在下。 墨渊不喜欢不明不白。 立刻私下去查。 从仆人口中打听出,赵轻风在他成亲第二天就逃了。这时再也坐不住。眼看天要黑,却还是化成龙形,飞出了龙宫,一路往南去向九仙门。 去到九仙门时,天色彻底黑了。 墨渊怕被认出,变了个模样,抓住一个路过的白衣弟子,询问赵轻风住处。 那弟子一脸惊讶道:大师兄一个多月前,就离开了九仙门,还说再也不回来了,我们也不知大师兄去了何处! 墨渊一脸失望。 第095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15) 墨渊寻人未果,只好回了龙宫。 刚去书房,阿兰就端着一碗热腾腾汤药进来。 殿下,药熬好了。阿兰将药放桌上,好奇问:殿下到底哪不舒服,这是什么药啊 墨渊瞪了她一眼。多嘴! 阿兰不敢再问。 待稍凉些,墨渊端起一口喝光,一时苦得差点又想吐。 喝了药,墨渊接过阿兰递上的丝帕擦擦嘴,又板着脸道,你回去告诉太子妃,就说本宫今晚有公事要处理,就不回了 阿兰呆了呆。 殿下让她去给太子妃说这事? 为什么他不自己说呢。 而且殿下平日就算勤政,但也没有晚上工作,连媳妇都不要的。 还不去?墨渊又厉眼瞪来。 阿兰连忙离去。 墨渊摇摇头,见她走后,脸色才微微一变。 那赵轻风找不着,倒也不急着找,白霄说了养胎要紧。如今他有了龙种,自是不能再与玲珑同房,以免伤着胎儿。 还是生下龙子后再补偿玲珑吧。 之后墨渊就安心当起了孕夫,再不与玲珑同房,白霄会时不时的送些药,日子倒也没那么难熬。只是唯独对让他有种的人,耿耿于怀,心中决定,生下龙子后,定要亲自找到那人。 不为别的。 他只是不喜欢糊里糊涂罢了。 什么事,都要求个明白。 他要找的韩冽,这时正身在人界。 韩冽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身上穿着黑色斗篷遮着头,脸也蒙住了半张,路上不免引人侧目,不过韩冽也未理会,只是缓步走进了一间客栈。 上了二楼房间这才摘下斗蓬,扯下面上蒙着的黑巾,吐出了一口白雾来。 这时他头发已变得全白,连眉毛也白了,身上皮肤更白成了半透明,看着跟吸血鬼似的,不遮掩一下,出去定吓死一片人。 韩冽推开窗,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 叹了声。 他一路向南,准备去往铃山。铃山上有个人,也许能帮助他,只是这几个月里,他常常消耗真气御寒,如今已连御剑飞行也不能了。 甚至五感都似越来越迟钝。 今天走在路上,他分明感觉有人在跟踪他。 但却找不到人。 若在平常,这根本不可能。 他也知道身体越来越差,就不知,还能不能坚持到铃山。 正暗想着,敲门声传来。 韩冽前去开了门,店小二正送着餐食进来,有酒有肉,小二哥热情的给他倒上了酒水,又点头哈腰笑盈盈的道:公子,可要小的再送一壶热茶来?小的看你可能需要。 不必了,有酒足矣。韩冽淡淡道。 烈酒比热茶更能暖身些。 他拿了碎银,递给小二哥。 小二哥说了声谢,接过银子时,却抓住了韩冽的手。 笑嘻嘻道:公子,你手好冰啊,要不要小的给你暖暖手,小的不收费 韩冽脸色一沉,不需要。 只当是这小二哥热情过头,说着便要抽回手,小二哥却紧抓住不放,韩冽脸上带了怒色,声音比冰还冷的道,放手! 小的好心给你暖手,公子为何拒绝呢?小二哥微微笑。 那张平凡的脸上,笑容说不出的奇怪。 韩冽看着这人,有种古怪的熟悉感,但眼下这小二已激怒了他,再没耐心,右掌猛然击出,小二哥退了三步,看着他眯起了眸子。 韩冽看着这小二,心中警觉起来。 你是什么人?这绝对不是店小二。 我是店里的小二啊。小二哥又笑了笑,下一秒却骤然出掌,韩冽隔空挨了一掌,身体踉跄后退,撞到了桌子,一桌刚上的饭菜全扫在地上。 韩冽胸口阵痛,撑着桌角咳嗽了数声,戒备的瞪向小二。 你的命已经没几天了。小二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你会死的,你的肺腑已开始枯竭,你最多还有几个月,你体内的东西已汲干你的生命力 在下死活,与尔无干。韩冽站直了身,指向门,滚! 这人果然不是普通人。 怕是什么人幻化成小二哥的样子。 先前那跟踪他的,恐怕也是他。 小二哥叹息一声。 他没有滚,却是身影一闪来到韩冽身边,揽住他肩头,他幽幽叹息了声,凑到他耳边,我是来救你的啊,哥! 韩冽正要攻击,在听见最后一个字时,惊得浑身一震。 韩冽转过头,看见搂着他肩膀的小二哥,这时已换了张脸,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简直就像是复制粘贴的相像,他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怎么,久不相见,认不出我了么?赵玄尘紧搂他,笑了笑,又凑他耳边,哥,再见到我,你高兴么 耳边呼来的热气,让韩冽有些不适。 韩冽臂膀一弹,推开赵玄尘,后退了几步,蹙眉打量着他,你不可能是玄尘,玄尘已经死了,被我亲手杀死的 赵玄尘脸色僵了僵。 眼中闪过几丝痛楚之色,又逼近过来,是啊,你亲手杀死的我,你用尖刀插进我的心脏,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疼么 韩冽脸色难看,用力握紧拳。 那时我想,死了也好。死在哥的手上,也不算亏。赵玄尘脸上带着绝望,又喃喃着,可我却被人救了,死而复生了 他的话,让韩冽脸色剧震。 心中一动,脱口问出,裴筝师弟呢,也被救了么? 当年师弟与玄尘,双双身死落下悬崖。 你就只记得裴筝?我呢!他的话,让赵玄尘暴怒,一把抓住韩冽,当初我杀了他,你就因为这个而亲手杀了我!我在你眼里是什么,难道我这亲生兄弟,也比不上一个外人? 韩冽脸色难看,猛然抽手。 转过身,看向窗外,胸膛一阵起伏。 压下怒火,冷冷声道:你明知道,我杀你不止是因为他,更因你不敬长兄,欺师灭祖,你做了这些畜生行径!还有脸提过去的事! 恋耽美 -魔王攻(49) 当初墨渊一直逼问,他为什么杀赵玄尘,他不说,只是说不出口。 赵玄尘与赵轻风是同卵双胞胎,生下来就死了爹娘,他们被药王谷的谷主所救,成了谷主的弟子,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赵轻风对这个胞弟,自是宠爱到极点。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赵玄尘变成了个恋兄癖。 一开始还收敛些,等到裴筝也去到药王谷,成了他们的师弟,并与赵轻风互相衷情后,赵玄尘对长兄的畸情就开始不可控制。 某一天,赵玄尘竟试图给赵轻风下药,想以此来占有兄长,幸被师父发现,师父震怒下要赶赵玄尘出谷,青出于蓝的赵玄尘,恨他阻止自己与兄长在一起,将从小教养的师父当成了仇人,当场就杀死了年迈的老谷主。 赵玄尘又将裴筝扔下了后山悬崖摔死。 赵轻风醒来时,发现师父和师弟皆已身死,极悲之下也发了狂,在裴筝坠落的崖边,一刀捅死了赵玄尘。这一天,他死了三个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那是他人生里最灰暗的日子。 韩冽没想到,再见时,赵玄尘竟毫无反省。 赵玄尘瞪着他,脸色同样阴沉难看。 不敬兄长? 他哪不敬兄长了,他是仰慕兄长仰慕到发疯了!可他只想躲着他! 还为了裴筝而杀他! 突又听韩冽问了句,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忘了么,我们是双胞胎。赵玄尘低低说了句,心中怒火也消了几分,忍不住抱住了韩冽,我被你伤透了心,本是发誓永不见你,可我感应到你即将死去,我怎么能让你死去我忍不住来找你了哥哥 赵玄尘诉说着,又见韩冽后颈冰白色。惨白的肤色,在赵玄尘眼里,偏偏带了几分诡异的诱惑。 他忍不住低头啄了下。 韩冽脸色一变,猛然推开他,一摊掌握住了斩月剑。 指向赵玄尘,厉声道:你回来若是想趁机欺侮我这兄长,不如趁早给我滚,否则,再对我不敬,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赵玄尘脸色一僵,哥,我是来救你的。你要我走? 韩冽脸色阴沉,你若只当我是兄长,我自高兴你回来,若还有什么肮脏思想,那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见你脏了眼!更不愿被你所救! 这一通色厉内荏的话。 让赵玄尘浑身颤栗,脸色惨白,似哭似笑看着他。 久久,才道,哥,我自当你是兄长。 他说,自己是肮脏的?宁死也不要他相救?他就这么心狠! 可他能怎样。 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么。 赵玄尘僵硬道,当初我被叶真人所救,他是个四处云游的散仙,从此我做了他的弟子,其实我已有自己的道侣,刚刚不过是见了兄长太高兴,太忘形而已,你以为,你那样杀过我一回之后,我还能有什么妄想么,早放下了 说着时,脸色却有些古怪。 兄长一定不会想知道,他的道侣是谁。 知道了,一定会更恨他,说不定,连求生的意志也没了吧。 可当时,他太恨了,恨胞兄对他的无情,竟为了裴筝而杀他,当他和裴筝同被叶真人所救,一起修行时,他费尽心计的勾引裴筝,终于让他变了心,成了他的胯下之人。 杀了裴筝一次,还不够,又夺走了他的身心。 他只是想报复胞兄罢了。 你再放不下,再爱的人,如今早已变了心。 可这时,他不敢说。 怕刺激他。 第096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16) 听了这话,韩冽脸色这才缓下。 这时,允了赵玄尘留下。 又心想,这玄尘行事偏激,若叫他知道自己与墨渊的事,不知要如何发疯,还是仔细隐瞒着的好,免得再生事端。 想到那小青龙,韩冽恍惚了下。 又冷冷一笑。 待他解决了这冰焰的事。 他会找到墨渊,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他们要算的帐还多着呢。 赵玄尘敏锐注意到他表情异样。 阴沉蹙眉,兄长在想着谁,这样一脸思念的表情,是在想裴筝么,可惜了,裴筝已变心了,若他知道后,会怎样表情,一定会很痛苦。 深感背叛吧? 哥,让我帮你吧。 十年不见,赵玄尘只觉胞兄比起从前,对他的态度已有所改变。 变得严厉,就像真正的长兄一样,也变得无情。当初若不是他对自己太好,对自己太多的纵容,他怎会对兄长产生了畸形的感情。 这时候才想改变,来不及了。 赵玄尘满心痛苦,这时只能压下。 韩冽终于接受了帮助,两人坐在床上,赵玄尘为他运气御寒,他手掌一贴上韩冽的背,韩冽就感觉到一股激猛炽热的热流涌来。 心知他所修炼的,必是至刚至阳的心法。 这时倒管些用。 于是放心的闭上了眸。 赵玄尘源源输出真气,韩冽身上凛冽寒气有所减缓。 冰霜也化去了。 但他被冻着太久,这时猛然接触大量暖流。 骤冷骤热下,虚弱的身体反而受不住,竟是晕厥了过去。 赵玄尘扶住他,凄惶的喊了声哥。 韩冽这一晕厥,沉睡数天未醒。 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被困在了睡梦里,梦境里一片漆黑,四周什么也看不见,韩冽知道自己需要醒来,他应该走出去,可是即使在梦里,他似乎也已没了力气。 他太累了。 也真的想好好睡几天。 在他意识与梦魇抗争,越来越力不从心,觉得睡一会儿也无妨时。 韩冽眼前忽的浮现了一条小青龙。 小青龙小小的一团,正蜷缩着身体,仿佛也似是睡着了,只能看见四只小爪子和小尾巴,在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 韩冽心中惊异,伸手去戳了戳小青龙,唤了声:墨渊? 小青龙被他一戳,惊得醒来。 他埋在身体的小脑袋抬起,四处看了看,看见韩冽后,眼神带了些迷糊。 却奶声奶气,软糯糯的喊了声:爹爹? 韩冽楞了下,噗哧笑出了声。 突然喜当爹,他瞬间就不困了。 笑道:小家伙,你叫谁爹呢?睡糊涂了吧,爹可不能乱认啊。 以为是墨渊呢,结果不是。 大概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吧。 你就是我爹,连亲生儿子都认不得!你才睡糊涂了呢! 小青龙似乎生气了,奶声奶气的骂了句,并飞过来一爪子抓在韩冽脸上,小青龙虽还小,但这一龙爪子,也勾得韩冽脸上生疼。 看这小青龙信誓旦旦的语气,这一样的坏脾气,骂人时的神态都与墨渊一样。 韩冽心中一动。 大概是让墨渊娶妻的事气糊涂了,都忘记曾经给他吃过生子药的事。 这小东西,不会是墨渊生的吧。 你娘是谁啊?韩冽笑眯眯问。 阿娘是东海太子呀。小青龙奶声奶气的答。 虽猜测到了,但在听见小青龙回答时,韩冽还是吃了一惊。 小青龙说完把自己又蜷缩起来,肚子还一鼓一鼓的,似乎还在生气。 韩冽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抚着小青龙小小的脑袋,爹爹确实是睡糊涂了,才没认出小龙来,小龙能不能原谅这个糊涂爹爹呢? 小青龙本在生闷气。 被他这一抚摸,立刻就消了气,抬起小脑袋点了点:我原谅你。 又奶声奶气的喊了声爹。 韩冽心情复杂。 突然就当爹,真是半点准备也没有。 偏偏如今他这样,已是自身难保。 但也不想让这小东西难过,于是陪着小青龙嘻戏玩耍,直到小青龙困了说要睡觉。 小青龙在梦里消失,沉睡数天的韩冽也跟着醒来。 另一边,身在龙宫的墨渊。 他本是在书房处理要务,肚子里的宝宝却突然异常活跃,连着踢了他好几下,痛得墨渊惨白了脸,手上笔也摔到了地上。 你这小兔崽子,没事老踢我作什么,再欺本宫,小心本宫揍你!墨渊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书桌,生气的对着肚子骂咧咧。 他宽大的衣袍下,腹部已微微隆起。 一直除了白霄,其它人还不曾知他怀孕。 开始的时候,白霄给了他些止吐的药,安胎的药也时常吃下,所以倒并不难受,但随着这小崽子慢慢成形长大,也变得活泼起来。 平常时不时的就给他一脚。 但刚刚,却连着动了许久,好似在里面跳舞似的,可没把他给疼死。 他这一骂,肚子里的小宝宝这才安静下来。 我可真是自找罪受。墨渊嘟囔了句,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起身去桌边倒了杯茶,又咬牙切齿道,待我找到你那亲爹,我定要好好与他算帐! 明明是自己想生。 他也很有兴趣,但随着肚子大起来,日常变得不方便。 他莫明时常心生些委屈。 对那父不详的男人心生了怨怼。 正骂骂咧咧,忽听见外面脚步声传来,墨渊连忙正襟危坐,却见是玲珑正端着糕点进来,一一放在了桌上,脸上带着温软的笑。 殿下,今晚回寢宫么?珑儿,珑儿想你了玲珑哀怨的小声道,低头,才看见他额上的汗。怎么流这么多汗,是觉得热么? 墨渊正要回答。 肚子里的娃又踢了他一下。 疼得墨渊一声轻哼,脸色微微发白。 这一哼声,玲珑以为他答应了,一时脸上狂喜,抱着他胳膊喜极而泣,殿下,这些日子你总说忙公事,也不回寢宫休息,珑儿还以为你厌倦我了 他语气里满满的委屈。 对不起。墨渊试图想安慰他。 但刚伸出手,肚子里不安分的崽子又连踢了数下。 墨渊满脸痛苦,大力拉开玲珑的手,霍然起身回到书桌前,本宫最近心情不佳,今日,依然在书房休息,珑儿你回吧,本宫还要许多公事要处理 玲珑看着他背影,一时惨白了脸。 连着三个月了。 他们再没同过房。 到底是公事繁忙,心情不佳。 还是那梦丝效力变了? 为什么他会一夜之间,对自己态度大变,不与自己亲近,也不回寢宫,整日让他面对空床冷枕,若他不曾对自己温柔宠爱过,他也不会如此怨怼难过。 听见脚步声远去,墨渊这才转头。 脸上带着欠意。 他现在这样子,实在不太好面对玲珑,也不太敢与他亲近,只想着,等生下这龙种后,再好好补偿玲珑吧,这时候,他怀着崽子,确实没心情与他同房。 更也怕伤了孩子。 玲珑只要再等他几个月就够了。 想到这,墨渊又低头,瞪着微鼓的肚子,你这小兔崽子,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玲珑一来你就踢我,是想疼死你爹我啊! 这时肚子十分安静。 墨渊又气又笑。 忍不住又开了灵识,查看宝宝状况。 这时的宝宝,已经发育成形,手脚都很清晰,外面蛋壳也越来坚实,形成了一个安全的壁垒保护着他,而小家伙的心跳比起一开始,要强有力许多。 墨渊听着宝宝的心跳声,紊乱的心情也平静下来。 随着宝宝长大,在他开了灵识后,他已能与宝宝产生精神交流了,虽宝宝不能说话,但是,他能感知宝宝的喜怒哀乐。 墨渊轻问了声:崽崽,你不喜欢玲珑吗? 小胎儿微动了动。 墨渊感应到小家伙的情绪。 他似乎确实不喜欢玲珑,一时心中无奈,这可如何是好。 墨渊又问,那你亲爹呢? 小胎儿又动了动。 墨渊感受到小家伙欢快的情绪。 更觉无力了。 小宝宝还没见到亲爹呢,就喜欢上爹了?这就是血缘的力量么,这算是赢在起跑线上了吧。小崽子不喜欢玲珑,喜欢亲爹,以后可要咋办,想想真是头疼啊! 要不,以后干脆把亲爹抓回来,当个妾算了?要是他表现好,或者当个平妻也行? 反正,他不能让孩子父不详啊。 崽崽想见你爹吗?墨渊没想到对那播种的男人,小宝宝会这样欢喜,这种情绪也感染了他,心里对那未见着的男人,便也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小胎儿又动了动。 墨渊感受到小家伙雀跃的情绪。 知道他渴望见到亲爹。 崽崽你乖些,别整天折腾本宫,我就帮你找爹。 墨渊心境复杂。 但还是很疼自己的龙崽,便也给他许了诺。 这果然让小家伙很是高兴。 墨渊关了灵识,睁开眸,长舒了口气。 与小胎儿的精神交流,让他感知到小家伙对亲爹的濡慕之情,这也影响了他的情绪,也隐约期待见到那个给他播种的男人。 一时心里滋味莫明。 那该死的赵轻风,在他婚后第二天便逃了,莫非是不想要他们父子,不想负责么?还是因为自己和玲珑成亲,他吃醋了? 若是后者,醋性未免大了些。 抓到后,得好好调教调教,若是前者,更要将他再关起来好好教训就是了。 虽还未见人,但墨渊已想好了种种。 第097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17) 韩冽醒来后,发现在一个陌生地方,他走出房门四处打量,却发现,自己竟是在药王谷里,一定是赵玄尘带他来的。 哥,你醒了?赵玄尘手上端着汤药正走来,见了他,一脸欣喜。 韩冽默默看着他。 这人,竟然还敢带他回药王谷? 他就一点没心理压力? 喝药吧,驱寒的。赵玄尘将汤药递给他。 韩冽微微蹙眉,在他期待下接过碗,闻了下,确定没问题后才喝下,毕竟这小子有前科,他可不想再被他用药给迷了。 韩冽喝下后,果然感觉身体暖了许多。 哥,我会治好你的。赵玄尘看见他喝光,欣慰一笑,眼里却有几分悲色,身为药王谷谷主最得意的弟子,他的医术是三个徒弟里最好的,自是早看出,兄长的身体已经药石无救了。 因害怕他见着裴筝后,就更不想理他。 赵玄尘不敢带他回去,但在他昏迷的这两天里,自己先回去见了叶真人,想求师父救他,可叶真人却说,他兄长的情况,已是神仙难救。 必有一死。 赵玄尘不甘心,又想起韩冽曾说过的话,去了铃山,才知道那山上住的是名医仙,可那医仙,也说救不了他。 赵玄尘满心绝望,已不知如何是好。 能做的,只是减少他的痛苦。 让他多活些日子。 你救不了我,死也没什么可怕。韩冽看着山谷的方向,低低说了句,脸上似带了些遗憾,我不过是放不下一些人而已 赵玄尘脸色难看。 他说的一定是裴筝。 但这时,也只是保持了沉默。 从这天之后,两兄弟就在这药王谷住了下来,赵玄尘一门心思的找着法子治他,两人终于像正常的兄弟一样,相处了一段和谐的日子。 这对韩冽来说,也还不错。 他偶尔也会在深梦里,会见到那条小青龙,在梦里见证着他慢慢长大。 韩冽其实也想过回去找墨渊,最终还是没这么做,身体越来越虚弱,他似乎真的只有几个月可活了,这样的状态下,去见墨渊,他并不认为是个好的决定。 恋耽美 -魔王攻(50) 这样的持续三个月之后。 韩冽的身体,基本已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赵玄尘在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兄长即将死去的事实,他比韩冽更先崩溃,已然到了发疯的边缘。 在韩冽再一次陷入昏迷时。 赵玄尘看着躺在床上,失去意识的兄长,俯下身轻抚他的脸庞,他想也许只有最后一个办法救兄长了,虽然这样会让他生气,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了了。 他只是不能让他死。 哪怕让他多活一天也行。 韩冽本是陷入昏迷。 意识混沌之时,突然听到了系统传来的警铃声。 韩冽惊醒,一睁开眼,就见赵玄尘俯在身上,正拉扒他衣衫意图不轨,韩冽脸色一变,一掌击中赵玄尘胸膛,力量不太大,但已足够击退。 玄尘,你做什么?韩冽厉声质问,忘记了我说过的话了么? 哥,你就要死了!赵玄尘红着眼看着他,和我双修吧,我修炼的心法至刚至阳,虽不能完全驱除你身体寒气,但能延缓你的死亡,我要救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要救你! 你试试看!韩冽怒瞪他一眼。 我管不了这么多,你恨我也罢!赵玄尘恨他的固执。 但这时,只想救他。 赵玄尘揪住韩冽压床上,干脆一掌撕碎他衣衫。 韩冽怒火中烧,一时肺腑翻腾,气得呕出了一口血花,却是瞬间结成了冰,他聚全身残余之力,一掌击向赵玄尘,你这畜生!我错信了你! 那一掌挥出,韩冽已滚下了床。 他又勉强站起,朝门口走去,冷冷撩下话,我便是死,也要留一身清白在人间,绝不愿沾你这混帐半点腌臜气!不需要你用这种龌龊法子相救 他不管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他是没兴趣跟人搞骨科。 赵玄尘死白了脸,怒吼声,哥,你会死的!马上就会死的! 他只是想救他而已! 与他双修,他就能多活些时日。 我死了,把我埋个好地就是。韩冽没回头,扔下了一句话。这样,我还能记得你这兄弟几分好意,不会带着恨下幽冥地府 趁着还有几分清醒,默默往外走去。 他每走一步,地面就结起了厚霜,空气也跟着变得阴冷,韩冽的感知已十分迟钝,四肢麻痹,只能微薄感受到嘴里吹出的寒气,但他却还想尽量走远一些。 赵玄尘跟在身后,红着眼看着他。 他想要救兄长,可兄长不要他救,要怎样,怎样才能让他活久些? 眼看着,韩冽走到了药王谷的小湖边,那湖面也结起了冰霜,如同他此时的心情,赵玄尘心中酸苦,却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声,哥,裴筝还活着,你,你就不想见他么? 韩冽顿了下,却没回头。 赵玄尘最不想让他知道裴筝的存在,但为了激起他求生意志,这时也顾不得说了出来,没想到,他竟然毫无反应,一时心中冰凉。 韩冽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向天空。 太阳很温暖。 韩冽感受着这最后一丝温暖。 没一会儿,眼前就一阵发黑,身体一下往前栽倒。 赵玄尘嘶喊着扑过来。 韩冽再次陷入昏迷,但这次,他已没了梦。 另一边的墨渊,这几天都在好友白霄那坐客,实际上是因为白霄说他可能这些日子便要产子了,便听从他建议,住到了白霄家。 白霄所住的,是处世外桃源的仙境。 风景自是美不胜收。 两人本是在院子里对弈,墨渊赢他两局,正得意不已,肚中孩子,却突的猛踢了他几脚,痛得墨渊脸色发白,他安抚着宝宝,但似乎没什么用,小东西在肚子里翻江倒海。 墨渊痛得直不起身。 直叫骂着,你这小混帐别别踢了 墨渊兄,你这只怕是要生了!白霄看他这样,脸上也是发慌,我,我马上去准备准备,你先忍忍 白霄慌忙的跑去准备。 墨渊一掌挥开石桌,撑着身想去屋里,却又痛得眼前发黑,冷汗直冒,不过走了两步就倒在地上,身体再无法支撑人形,却是变回成了龙身。 白霄在里面翻箱倒柜,却听见外面一阵阵龙吟啸声传来,那声音里饱含痛苦,白霄心中大惊,冲出房门,就见院子里一条青色的庞然大物。 变回龙身的墨渊,在院子里翻滚,看着十分痛苦。 墨渊兄,你怎么样?白霄紧张的问。 墨渊说不出话,只是痛得发出一声声龙啸,洪亮的声音震得他整个居所都隐隐发颤。 白霄看他这样实在同情。 不由大声道,墨渊兄,虽是判断失误你竟本体生子,但我想道理都差不多,你,你就想像着大力出恭的样子使力吧,定不会出错 白霄只能这样鼓励他。 墨渊一直以为自己会人形产子,白霄还说他没有产道,到时可能要刨肚子取娃,他都作好准备了,结果这天,竟是本体生子,惊慌之下急得成了无头苍蝇。 听白霄这一提醒,顿时明白过来。 墨渊这时才努力集中精神,将全身力气都往一个地方使。 这终于是做对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生平未受过的痛楚,在他痛到快昏死过去时,那颗折腾他数个月的龙蛋,终于顺利的生了出来。 那龙蛋一落了地,蹦蹦跳跳了几下,在青石地砖上把自己壳磕破了。 龙蛋又自己在院子里滚了圈。 壳上便更多的碎片。 下一秒,便听见一声幼儿版的龙吟声传来。 蛋中的小青龙,冲破蛋壳飞了出来,在院子里欢快的转了两圈后,才朝着墨渊飞去,奶声奶气的喊了他三声,娘亲,娘亲,娘亲! 白霄看傻了眼。 这时终于松了口气,上前扶起恢复人形的墨渊。 冲他拱手道:恭喜墨渊兄,生了个健康龙宝宝呢。 墨渊虽恢复人身,但身体还有些虚弱,白霄扶着他进屋里,在桌边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 墨渊抓着杯,却是发着呆一直不说话。 只是楞楞看着,在桌上玩耍翻滚的小青龙。这小青龙不过大拇指粗细,全身嫩嫩的青色,这会自己抓着一只空杯玩得不亦乐乎。 墨渊兄,你生了这小龙儿,以后有何打算?白霄倒不担心他身体,龙族人体魄强健,不如人类女子那般虚弱,需要坐月子什么的。 也就脸色比平时白了些。 什么打算墨渊终于回神。 他转头看了白霄一眼,又看向小青龙,虽是这小家伙在身体里折腾他几个月,但这时却还是有些不真实感,墨渊伸手去,轻抚了抚小青龙。 小龙转头就将整个身子卷在他腕上。 亲昵蹭了蹭他,娘亲 墨渊傻笑了笑,喃喃了声,我要去找到赵轻风,有些帐,要跟他好好清算一下,这小子敢背着本宫私下逃走,本宫定不轻饶他 白霄楞了下。 总觉得墨渊神色有些奇怪。 墨渊又说,有些误会,也该解开。 他在经历一场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生子过程后,梦丝的蛊竟然也跟着解了,他忘记的事,终于记起,忘记的人,也终于记起。 赵轻风,你怎能在让本宫怀了你的种后。 却又逃了? 把本宫当什么人了! 就算是气他瞒着娶了玲珑,也不该这样逃走。 他真的很生气。 第098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18) 白兄弟,这些日多谢你的盛情款待,和照顾提醒。墨渊心里压着一股火,一股委屈劲,现在他只想立刻找到赵轻风这小子! 于是起身向白霄告别,本宫还有些重要的事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白霄送他父子离开。 走时,提醒着他,墨渊兄,若找到那赵公子,要懂适当的示弱,别那么暴躁,不要又把人给吓跑了,毕竟他是我世侄的亲爹,以后,多带小世侄来我这做客 墨渊听进去了。 与他笑而告别。 回去的路上,小青龙跟着大青龙在云中飞翔。 小龙儿问着墨渊:阿娘,什么时候去找爹爹?小龙想见爹爹 墨渊迎风而行,为了配合小家伙,自己飞行的速度很慢。 闻言转头笑道:你就这么急着想见你爹? 小龙在梦里见过爹爹,爹爹身体似乎不太好。小龙儿软糯糯的声音带着担忧,阿娘,小龙会急着出生,就是感觉到爹爹有危险阿娘,爹爹会死吗 墨渊脸色一变。 记忆一恢复,他只想到韩冽逃走,因此而生他的气。 竟是将他中了自己的冰焰这事给忘记了,这时小青龙一提,登时脸色大变,不,他不会死,本宫与他的帐还没算清,他怎么能死! 墨渊说着,却是抓住了小青龙。 不再闲庭鹤步。 迅速掠回了龙宫。 玲珑见他回了寢宫,大喜的迎了上来,唤了声,夫君,你回来了? 滚开!墨渊见了他,冷着张脸,推开玲珑来到了大水镜前。 一挥手,水幕上开始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墨渊心中一喜,未仔细分辨,只将画面位置定位后,便立刻飞出了龙宫。 玲珑见他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去。 再想到刚刚画面里见到的人,一时脸色煞白。 他要失去墨渊哥哥了么。 墨渊离开龙宫,一路往药王谷方向赶去,他没想到赵轻风会去药王谷,那里曾经是赵玄尘救他的地方,那时,他对少年的赵玄尘动了心。 最后,却给他的兄长生了条小龙。 世事就是这样无常吧。 墨渊心情复杂。 但他没时间去感慨这些。 只是迅速找到之前水镜里看见的地方,那里是药王谷的后山山顶。 落了地,看见那背对而立的人,一来就扬高声调,厉声质问:赵轻风,你好大胆子,敢背着本宫逃跑出来,还不快乖乖随本宫回去! 赵玄尘震了下。 他缓缓转身,眯起眸看向墨渊。 轻声问,你说,你找谁? 声音很轻,但却莫明带着危险与威胁之味。 墨渊看见他脸时,也是震了下,颤声道,你,你是谁? 这人与赵轻风一模一样的脸,但眉眼间却带了几分邪佞之气,这人不是赵轻风! 墨渊问着时,心里已涌出了不详之感。 我是谁?赵玄尘眯起眸,勾着唇,脸色沉了沉,在下赵玄尘,你又是什么人,与我兄长是什么关系,找他有何事? 赵玄尘三字一出,墨渊浑身一震。 脸色骤变。 瞪直眼将他上下打量,你,你是赵玄尘?,你,你不是十年前就死了么? 哦,这么说,你认识在下?赵玄尘笑了,缓步走了过来,也打量着墨渊,皱眉道,阁下这么仪表出众之人,在下若是见过,必不会不记得。 再见赵玄尘,墨渊想也没想过。 自是大为震惊。 心知此事其中必有蹊跷。 他未死,他自然也是高兴的,但这时,他更着急赵轻风的事,抱拳急声道,赵公子,敢问令兄在何处,在下有要事找他,还请告知! 他这话,让赵玄尘脸色变得更惨白。 倾长的身影也晃了晃。 在这黄昏的霞光里,显了几分悲凉,似乎摇摇欲坠。 你还未回答我的话,你是什么人?赵玄尘脸色惨白如纸,握紧拳反问着他。 我墨渊心急如焚。 看着赵玄尘不紧不慢的样子,强行镇定下来。 稍作犹豫后,才道:本宫墨渊,乃东海龙太子,赵公子十年前曾救过在下的命,当时我与人武斗受了伤,化作了一条小青蛇,赵公子认不出在下,也情有可原 赵玄尘死而复生。 这是他曾经牵挂的少年,深深喜欢过的少年,以为他死了,他才恨了赵轻风那么久,一度曾想将他杀之后快。 结果,赵玄尘竟未死。 墨渊一阵后怕,幸未冲动下杀了赵轻风。 否则,自己岂不枉杀了人。 想到这,他心里又焦虑起来,再次抱拳相求,赵公子,请告知令兄下落! 赵玄尘听他自我介绍,脸上带了几分惊讶,没想到这人来头不小,听他又说起自己救过他的事,脸上更惊讶几分,才想起,小时候确实是见过那么一条小青蛇。 当年兄长在后山采药,捡了条受伤的小青蛇。 带回家日日在房里照顾。 少年时的赵玄尘,嫉妒心重,对兄长占有欲也强,忍受不了他对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好,哪怕是一条蛇,得到他过多的关爱,他也心生不满。 于是他主动向兄长请缨。 向他要走了小青蛇,自己照顾起来。 当时的他,很想一脚踩死小青蛇,可是,他又很想得到兄长的夸奖,所以不得不精心照料,以此去向兄长邀功,得到兄长的夸奖。 只因听师父一句玩笑,说看那小青蛇有几分灵气,怕是将来要变成人,学那白娘娘来找他们兄弟,以身相许来报恩。 赵玄尘怕这小青蛇真变成人来缠着兄长。 便告诉小青蛇,它是自己一人所救,并叮嘱小青蛇要记住他的名字叫赵玄尘,如果真要来报恩,一定不能弄错了人 那时,只是幼稚的想要赶走所有抢兄长的人。 这时想起种种。 赵玄尘已无法去评判对错。 原来是故人,可你来迟了。赵玄尘神情凄凉,转头指向旁边一个新起的坟包,我哥他,他睡着了,在那,安静躺着呢 说到最后,却已无语凝噎。 墨渊瞳孔一缩,浑身剧震,死死瞪向那新隆起的土包。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墨渊一个字也不相信,一个箭步冲上前,那新鲜的泥土,分明是才刚埋下去的,墨渊一掌挥去,坟包瞬间被移走。 他扑上前去,继续往下挖。 挖了没一会儿,墨渊就摸到了一幅冰冷的尸体,他手一下颤抖起来。 依然不死心,继续往下挖土,将土一培培撩开,看见了里面衣冠端正,躺得安详,毫无活气的韩冽,这一幕,已让他瘫软在地,手脚冰冷。 墨渊喃喃着,我不信 一抬手,五指成爪,抓向了韩冽的胸膛,却是一小簇蓝幽幽的冰焰,从韩冽身身里慢慢跑了出来,回到了墨渊的掌心。 墨渊脸色此时已变得惨白。 这一刻,他不得不接受韩冽真的死了的现实。 他的冰焰,只有在吸汲完一个生命体,全部的生命力后,直至吞噬其三魂六魄后,才能被他所收回,所以面前这个身上沾满泥土的人,真的是个死物。 真的是死了。 墨渊不知该如何描绘此时心情,只是突觉世界冰冷了起来。 就像也中了冰焰一般。 浑身像坠进了冰窖。 原来是你,是你害死了他!赵玄尘心中悲切,本只以为他是个兄长普通朋友,让他凭吊一番也罢了,但在他挖坟后,从兄长身体里攫走了那冰焰。 恋耽美 -魔王攻(51) 瞬间就明白过来。 这就是让兄长致死的东西。 一时怒不可遏,心生憎恨,抽出佩剑刺向墨渊,我要你给他陪葬! 沉浸在韩冽死亡打击里的墨渊,根本未察觉到他的攻击,只是呆滞的看着坟坑里的人,全身都似抽空了力气,哪里还能思考。 忽听得声小小尖叫:不许伤我阿娘! 却是小龙从他领口飞出,张牙舞爪的挡在墨渊面前。 赵玄尘看见这小青龙,怔了下,下一秒阴沉着脸:小畜生,再不滚开,我连你一起宰了! 我也不怕你!小龙儿丝毫未被恐吓到,反而迎头冲了上去,一幅要与赵玄尘决一死战的架势,赵玄尘一脸恼火,剑尖一抖,便将这小蛇似的青龙儿给弹开。 小龙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墨渊听见儿子呼痛声,猛然回神,赵玄尘又一剑攻来时被他躲过,并捞起小龙,手中的灵鞭也甩了出去,打飞了赵玄尘手上的剑。 瞪向赵玄尘,语气阴沉的道:赵公子,本宫念你曾有恩于我,才让你三分,再咄咄逼人,别怪本宫不念旧情! 赵玄尘看着手上的剑掉下山崖。 脸色同样阴沉。 更一脸敌视看向墨渊。 赵玄尘正欲再攻上去,却听墨渊幽幽说了句:何况,这孩子是你兄弟的种,你怎能出手伤他? 墨渊已是心绪翻滚。 他一直记挂在心,忘不掉的少年恩人,如今就在眼前,为何自己却没了曾经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他变了?变得不再是记忆里的温柔少年? 如今的赵玄尘满身邪气,确实已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或者,或者他也变了? 赵玄尘听见这话,一脸震动,不敢置信瞪向那缠在墨渊腕间的小青龙。 这,这小龙是哥的孩子? 赵玄尘不认为,一个东海太子会跟他开这种玩笑,那么这事应该是真的,他不知道兄长是怎么与这人扯上关系的,他只是死死看向那小青龙。 若是兄长未死,得知他与别人有了孩子。 他一定会愤怒到发狂,说不定会宰了这小杂种。 第099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19) 但如今兄长走了。 就在他眼前,他那样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世间再无任何事,能带给他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兄长一死,世间一切,他都已不在乎了。 这小龙既是兄长的种,也算为他续了血脉。 这小东西也算他亲人。 赵玄尘对他竟也没了敌意,只是心中更大的悲哀,失落涌上,兄长竟背着他偷偷与别人生子,难怪,难怪他提起裴筝,他竟也没多大反应。 是变心,还是贪心又多爱上一人? 这时再计较,也已没了意义。 赵玄尘瞪着那小龙,小龙也与他瞪眼对峙,丝毫不怕他的样子,赵玄尘看了会儿,忽然爆出一声大笑,带了几分苍凉,再不看二人一眼,拂袖转身离去。 墨渊听出了这人笑声的悲凉。 一时默然,抬起的手垂了下去。 又看向新坟里的人,猛然又一鞭甩了出去,长鞭卷住了韩冽尸身。带着小龙一路回到了龙宫,宫里人见他带了个尸体回来,还是个老熟人,一时都吓白了脸。 私下都议论纷纷起来,觉得殿下怕是精神出了问题。 墨渊未理会他人,只是将韩冽带回寢宫,让人送来干净衣裳换上,看见这人终于安静躺在床上,再不会想着逃跑,再不会惹他生气。 墨渊莫明的笑了。 笑着笑着,脸又冷了,你以为你小子死了,就能从本宫手掌心逃脱?看,本宫还不是把你给带回来了,我说了,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抓住你 墨渊呢喃着,忽感脸上一阵冰凉。 他楞了下,抚了抚面颊,摸到了湿湿的液体,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落泪了。 本宫为什么要哭墨渊看着指上的泪出神,这个该死的赵轻风不是被他抓回来了吗,如今他死了,再也逃不了,不会处处忤逆他了,他应该高兴才是。 不,不对。 墨渊猛然摇头。 当初他抓赵轻风来龙宫,是想要报复他,只是恨他无情杀死了救过他的少年。 可如今,赵玄尘没死,还活蹦乱跳的。 赵玄尘未死,他们之间的仇恨自然也就断了,报复也就无从说起,自己为什么还不肯放他离开,不愿让他入土为安,还想要将他囚在身边? 我,我到底想要什么? 这一想,更让墨渊心中紊乱。 小龙本是一直未哭,这时见墨渊落下眼泪,也被感染,飞到韩冽胸膛上大哭起来,小孩一哭向来止不住,这小龙一哭,更是震天动地。 这一哇哇大哭,把个龙宫都惊得震动起来。 墨渊连忙抱起小青龙,怒道,小兔崽子不准哭,你会吵着你爹的。 小青龙正哭得高兴。 他这一说,哭得更大声,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呜呜呜 墨渊被这小鬼尖锐的哭声,震得耳朵发疼,拎起小青龙尾巴倒着甩了甩。 瞪着他,脸上带着怒意,你爹不是在这吗,哭什么?你爹以后都不会再跑了,他会永远陪着我们,这样不好吗,不准再哭,再哭本宫要打你屁股 我要活的爹,不要死的爹!小龙在他手上甩来甩去。 奶声奶气的吼。 哭得更悲惨了。 奶娃的一句喊,让墨渊浑身剧震,脸色死白。 他终于明白,堵在心口,让他难以呼吸的原因是什么。 为什么抓来了这小子,他永远也逃不了了,为什么还是觉得不高兴,心里还这样闷得慌。 因为他死了。 身体还在,但死的就是死的,与一块石头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是被自己害死的。 他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 自己害死他,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有没有恨他?一想到他会恨着自己,墨渊心里便觉发冷,更心慌害怕。 可这人死了,再不能回答他了。 这时他倒宁愿他活着,哪怕恨着他也好。 对不起墨渊终于意识到,是自己杀死他的。 他害死了宝宝的亲生父亲。 自责和悲恸涌上心头,墨渊神情凄惶,又将小龙抱在怀,终于温柔安抚着他,难过的向他道歉,眼泪这时汹涌的滴落下来,模糊了他的眼眶。 他手指轻抚着小龙龙角,不停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这话是对赵轻风说的。 也是对小龙说的。 小青龙本是哭得收不住,感觉到墨渊眼泪不停滴落在身上,快将他淹没,一下忘记了哭声,抬起小脑袋看着墨渊,阿娘,你好厉害,比我还会哭呢? 墨渊苦笑,却笑不出来。 干脆扑在韩冽身上,呜咽着啜泣不止。 他知道,这人死得透透的了,再也不可能活了,那冰焰吞噬他的魂魄,如果他未被冰焰所伤,只是普通死去,他还能有法子叫他死而复生。 可如今,他连魂魄也被烧死了。 就代表这人,从天地间彻底消失了,一想到这,他心就像被人紧攥住了,让他呼吸困难,这种堵心感,他不知道要怎么去缓解。 只有这样哭出来,方才让他痛快些。 寢宫这里的动静,引得一群宫人跑过来围观,在花园酗酒的玲珑跑来了,办公的龙王也被惊动,看见儿子这般失魂落魄,还哭得这样伤心。 他震惊之下,又狠狠出声训斥。 但墨渊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反而将所有人轰出了门,将自己锁在了寢宫内殿,气得龙王在外面直咆哮怒骂,他也全未当听见。 墨渊明知,躺在床上的只是具空壳子。 却不肯去将他埋掉。 非要放在寢宫,还夜夜睡在他身旁,也不肯见人,连着这么几天下来,龙王担心他再关在屋里怕要成精神病,于是让人去请了白霄来。 让他这朋友劝劝他。 白霄前来求见,墨渊终于开了门。 见了墨渊的样子,白霄却吓了一跳,这墨渊一幅魂不守舍,魂销骨立的样子,哪有往常龙太子的意气风发? 倒像是那人间死了丈夫的妇人。 两眼无神,脸白如纸,整个人死气沉沉,没有半点活力。 来时白霄已听说了,他知道那赵公子死了,这好友可能会有些难过,但没想到他会伤心到这般程度,一时心中大惊。 上来就抓着墨渊的手,把了把脉。 皱眉道,墨渊兄,你长期伤神,恐要伤了身。 你是来蹭酒喝的吧,自己去找阿兰,让她给你酒。墨渊看他一眼,有气无力说了句,又转头回到了大床边,躺下在韩冽身边。 白霄呆了呆。 走近瞪他一眼,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看看你现在样子,像个龙太子吗?死了男人就不活了?墨渊,你给我起来! 说着去拽墨渊。 墨渊却甩开他手,一翻身,抱住了韩冽的腰。 不耐烦道,你要是来说教的,可以走了! 墨渊抱着床上的人,贴近在韩冽脸上亲了数口,无神的双眸只有这时才重新有了光辉,他嘴角勾起媚笑,亲着亲着,就亲到韩冽的嘴唇上。 白霄则是惊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也太变态了吧,再不阻止,真要成神经病了! 墨渊,你疯了?白霄冲上前,厉声道。他已经死了!死了! 白霄一把抓住韩冽的手,本是想要将墨渊骂醒,这一摸到韩冽的身体,却是呆了下,他不敢置信,又将韩冽袖子往上捞起,露出袖下一截胳膊,手指在皮上摁了摁。 白霄问了句,他死多久了? 七,七八天吧?墨渊神不守舍的回了句。 七八天了,身体都没有僵硬,也没腐烂,你就没感觉到奇怪?白霄问了句,这话惊得墨渊一震,猛然看向白霄,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白霄哼了声。 却是推开墨渊,捏开韩冽嘴巴检查,又拉开他衣领四处看。 墨渊心脏狂跳,未阻止他,只是看着他,急声道,白霄,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白霄蹙眉沉思好一会儿,又看他一眼,七魂六魄若离了体,七八天早该腐败,他却没有,还有,更奇怪的是 奇怪什么?墨渊一把揪住他,急切的问。 更奇怪的是,被冰焰轻伤的死者,他的身体应该有很大程度的萎缩才对,不该这么健康状态,你带他回来时,尸体是否骨瘦如柴?白霄徐徐问出。 墨渊呆滞看着他。 久久才点头。 是了,他从坟里挖出韩冽时。 他的样子他几乎已快不认识了,曾经俊美无俦的男人,几个月就被冰焰折磨到不成人形,所以在意识到是自己杀死他,是自己让他变成这样时。 后悔愧疚几乎将他杀死。 他每日都深深沉浸在难过,自责之中。 他这些天神思恍惚,以泪洗面,却从未注意到韩冽身体的变化。 我真蠢,竟然没注意到。墨渊狠狠锤着自己的头,快被自己蠢哭,又转头抓着白霄急切的问,你说得对,我带他回来时不是这样子,这代表什么?代表什么? 是不是代表,他没死,还能活过来? 他却不敢直接问出口。 只是想从好友跟里得到些希望。 白霄皱眉道,我也不敢肯定他能不能活过来,毕竟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撞见,但可以肯定,这小子身体与别人确实不一样,他的肉身似乎在重新生长,你不妨耐心些,再多等几日 他不敢说得太绝对。 但对墨渊来说,有一丝希望,就是全部希望。 一时脸上狂喜,双目骤亮。 第100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20) 白霄看好友这模样,不忍泼他冷水。 只希望韩冽真的能活过来吧,不然他可真担心这老友的精神状态。 墨渊一脸感激的送他离开。 之后他更不肯离开房间,每日陪着韩冽,与他说些悄悄话,时不时的亲亲他,有时也让小青龙来陪着说话,就这样又过了十来天。 某天清晨。 墨渊醒来时,下意识的抱住韩冽,将脸贴在他胸膛。 正要如往常说些话,却竟听见了胸膛的心跳动,那噗嗵噗嗵,强有力的声音,震动着他的心,墨渊猛然睁大眼,生怕自己没睡醒,出了幻听。 狠揪了把大腿,疼得一哆嗦后。 才贴近韩冽胸膛,又听见了心跳声。 他欣喜若狂,看着韩冽,叫了数声,赵轻风!你活过来了,是不是? 在白霄的提醒下,这些天他仔细的注意着,确实发现韩冽的身体变化,他削瘦的身体,在慢慢的恢复如常,恢复到曾经的状态。 连胸肌都重新有了。 他先前的白发,在白霄来时就回黑了大半,如今已看不见一根白发,重新变回一头又软又黑的长发,要不是白霄提醒,整日在低落中的他,一定不会注意到这些。 这人脱胎换骨了。 他唤着赵轻风,忍不住低头吻上韩冽的唇。 那唇,果然有了温度。 温温热热的。 墨渊鼻子一酸,瞬间眼里滚落下泪。 他温柔捧着韩冽的脸轻吻,吻着吻着,开始撬开齿缝闯入其中。 先前他也偷吻过。 但不敢太过。 毕竟以前没有体温,他也觉得挺怪的。 这时他一恢复了心跳,墨渊再忍不住的想要更多。 情难自禁时,却感觉到韩冽的舌尖动了下,他来不及欣喜,就感觉到头皮一紧,被人拽住了发往后一提,深吻的两人一下分开。 墨渊瞪大眼,看着已睁开眸的韩冽。 他惊喜道:赵轻风,你醒啦? 你是什么人?韩冽醒来,发现自己在被一个男人强吻,这让他心生不快,推开墨渊让他离远了些,冷冷道,你刚刚,在对我做什么? 墨渊呆了呆。 以为他是睡糊涂了,伸手欲拉他手,本宫是什么人还要问?念你才醒来,我不与你计较,过来,抱抱我,这些天因为你,本宫就没好好休息过 他这命令一般,趾高气扬的语气,让韩冽不快。 打开他手,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可不是你的奴才,休想支使我! 说完,起身下了床。 墨渊又呆了下。 这时终于明白过来。 这人醒了,但是好像哪里不对劲。 脾气还跟以前一样的臭,但是,但是好像忘记了他? 墨渊又慌又怒。 追上前拦住韩冽,冲动的就想要对他使鞭子,却又鬼使神差想到白霄的提醒,这人好不容易醒来,他不想再吓跑他,反正只对他一人,温柔些也不是不行。 人活着就够了。 他喜欢什么样的,自己都可以配合。 韩冽一脸不悦。 正想出手,墨渊却一下扑进他怀里,将他抱住不放。 轻风,别走。墨渊从未低姿态示过人,但这时却努力示弱。 白霄说男人都喜欢温柔的人。 他实在不会,便学着平时玲珑温言软语的样子,这样抱着他,睫毛挂着泪珠儿,看着他,本宫好容易等到你醒来本宫不许你走 同样阻拦的话。 但这时,语带哽咽,美眸含泪看着他。 韩冽有些心软了。 恋耽美 -魔王攻(52) 他低头看着这泪汪汪的小美人。 蹙着眉头。 手指在墨渊白嫩脸蛋上轻抚,这里是什么地方? 韩冽被冰焰所伤而死。 冰焰被墨渊收回后,肉身就开始自我修复,只是到底被冰焰所伤,所以整个自我修复的过程很慢,用了半个多月才重生过来。 在这脱胎换骨的过程中,他所有的记忆也没了。 墨渊脸蛋发热,这家伙是在调戏他吗? 这里是龙宫啊?墨渊被他摸得莫明荡漾,忍不住在他怀里蹭了蹭,语气有些幽怨,赵轻风,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墨渊不自觉的举动。 韩冽微勾唇,轻抬他下巴,看着他一脸媚态看着自己。 又淡淡问:你是什么人?与我什么关系? 墨渊湿湿的眸眨了眨,对上韩冽目光,一时只觉他又熟悉又陌生。 他脸上又莫明发热,嘟囔了句:本宫是东海龙太子你,你跟我 这却是难倒了他。 以前他们是仇人关系。 赵玄尘既未死,他们自然也无仇了,现在呢,他们算什么关系? 墨渊纠结,但在抬头看他时,心中电光石火之间,脱口而出,我们是夫妻关系,你是本宫的小妾!不过,看你表现好,本宫准备马上抬你做正妻! 这些天他满心扑在韩冽身上。 还没处理玲珑的事,但跟他是绝无可能了。 小妾? 这让韩冽直接黑了脸。 至于墨渊恩赐似的说要扶他做正,他更没兴趣。 韩冽皱了皱眉,又淡淡道,我叫韩冽,不是赵轻风,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也与我无关,我要离开这。 墨渊脸色一变。 眼看他走到殿门口,暴脾气一来忍不住。 灵鞭甩出,一下卷住了韩冽的腰,不许走! 韩冽脸色一沉,抓住灵鞭。 看向墨渊,阴恻恻道,你是要与我动手么? 墨渊楞了下。 看韩冽这表情,心知若真做什么,他必要将自己当敌人。 连忙猛摇头。 上前抱住韩冽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继续低姿态,哽咽着,本宫不想与你动手,只想你留下来本宫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就不肯见见他要这么狠心扔下他不管吗? 说到关键处,墨渊一掐大腿。 眼中又朦胧带泪。 韩冽看着偎在他怀里,抖动肩膀哭着的小美人。 一时又蹙起眉头。 虽然他这般样子,倒也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但他说的话,更让他惊讶,韩冽捉着他下巴看了看,你说,你给我生了个孩子?你不是男人么,怎么也会生孩子? 墨渊见他脸上有了兴趣。 提高嗓门,来人,叫阿兰带小公子前来! 这些天,都是阿兰在带小龙。 对,本宫为了生你的种,差点命丧黄泉!墨渊虽是夸大了些,但当初的感受还是让他后怕,便觉得,他更欠了自己,哪能让他这样离开。 便有了底气。 手指往韩冽心口一戳,你说,你说,赵轻风你这混蛋!怎能这样没良心撒手就走?本宫怎会允许你离开! 韩冽见他一张小白脸,满是委屈。 一把抓住那根白嫩细长的手指,轻轻将它从胸口挪开。 语气重了些,我说了,我叫韩冽! 这娇贵公子,分明是将他认错人了。 这些哀怨和情意,自然也是对另一个人的,不是他。就算他长得白白嫩嫩,软软糯糯的,就像块白糖糕,看着很可口,韩冽还是本能想远离他。 你不想当赵轻风? 手指刚被拉开,墨渊又贴来,这回直接勾住韩冽手指。 故意贴近,微仰下巴,想当韩冽了?好吧,本宫记住了 越说,红唇越靠越近。 就算他忘记了前事又如何,只要他是个人,他墨渊想要,就一定要得到。他还是个男人,男人嘛,用色诱这招总没有错 你干什么?在他几乎要亲上来时,韩冽揪住他,往后退了几步。 墨渊身上有淡淡的冷香气,十分好闻,但还不足蛊惑他。 墨渊一脸郁闷。 眼看就要亲上了! 正想再接再厉,就见阿兰抱着小龙儿走了进来。 阿兰见到醒来的韩冽,大喜道,赵公子,您真的醒来啦? 韩冽微皱眉。 墨渊从阿兰怀里,接过正在呼呼大睡的小龙儿,让阿兰下去,又轻轻叫醒了小青龙,小龙扭了扭身子,有些不高兴的睁眼,阿娘 他还没睡够呢。 墨渊朝小青龙使了个眼色。 小青龙眨眨眼,龙目一转,看见了一边的韩冽。 小青龙欢喜的叫了声,爹爹! 并咻的一声飞过来,先是落在韩冽肩头,又很快滚进他怀里。 韩冽机械的捧着这团小东西。 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这小美人,说的孩子不会是这小龙吧? 龙儿,你变回人形吧。墨渊看他这表情,心急了起来,怎么反应这么冷淡?不会连亲儿子也不认了吧?这叫什么,叫,叫抛夫弃子也不为过! 小青龙楞了下。 爹爹不理他,让他好失望。 嘟囔了声,不要! 他才不想要变成人,才出生的婴儿不会说话不会跑。 比只小鸡还弱。 他不要啦! 龙儿!墨渊瞪了他一眼。 这小崽子,不肯配合,是不想要爹了吗? 好啦,变就变。小青龙奶声奶气回了句,声音里带着好大委屈劲。 抖了抖小身子,四肢就开始变化,四个小龙爪,开始变成了人手人脚,小脑袋也变成了人类的头,全身肉嘟嘟,白嫩嫩的一团。 韩冽本是无动于衷,大约就当条小蛇。 这时这小青龙变成人形,在他怀里这么小一团,两个小短腿小肉手,像一节节白嫩嫩的藕,让他惊了下,一时动也不敢动。 人身的小青龙,这时不会说话。 双手本能的在空中抓挠,抓住韩冽衣衫,嘴里吐着小泡泡,呀呀叫着,两只黑亮大眼睛眨巴眨巴,小脸圆乎乎,眉眼精致漂亮。 纵然韩冽无情。 也拒绝不了人类幼崽的可爱。 第101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21) 虽是忘记了前事,但血缘天性下,对自己的孩子无法产生恶感。 一时僵若木鸡,盯着小奶娃发着呆。 墨渊其实也是第一次看见小青龙人形的样子。 见韩冽这反应,心里暗喜,果然有用。 便走近来,手指轻轻在那小娃娃脸上戳了下,韩冽,你看这宝宝是不是很像你?你可要小心抱好,别摔着了龙儿 脸上有些得意,本宫生的孩子,就是天生漂亮,玉雪可爱。 这粉嘟嘟的脸!真想咬一口啊! 韩冽猛然回神。 淡淡看了墨渊一眼,又低头审视那小东西。 这小家伙太小了,除了看出很漂亮可爱,他实在看不出长得像谁。虽这小东西很可爱,但是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给人当了爹 恕我眼拙,看不出他哪里像我,倒更像是你。韩冽将小婴儿还给墨渊,你的孩子,自己照顾着这样抓着人乱认爹总不太好 墨渊刚接过孩子。 韩冽转身就走。 墨渊变了脸,一时又气又急。 这混蛋! 连自己播的种都不承认了? 墨渊见他一心要走,气得立刻又想用栓天链绑他,但这次却冷静下来。 放任他离开龙宫。 他当然不会这样放过他。只是不想再强迫他,不想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他害怕,自己再一冲动生气,又伤着了他,所以让他先离开。 墨渊先处理自己的事。 先是态度强硬的逼着玲珑和离了。 又软硬兼施的说服龙王。 让他答应自己和韩冽亲事。 老龙王无可奈何,最终默许了,毕竟小孙子都有了,他不能让小龙儿成为没爹的私生龙,也只好随了墨渊这次的任性 龙儿,帮忙把你亲爹追回来。要离开时,墨渊与小青龙好好的作着思想教育,你爹死而复生,所以记不得一些事,你不要怪他,他不是故意不认你的 龙儿会帮阿娘,龙儿也不会生爹的气。小青龙点点小脑袋。 语气却有些小委屈。 但很快,他又期待的歪着小脑袋问,阿娘,我们是要去找爹爹吗? 墨渊叹息。 点点头。 韩冽跑了,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携娃千里追人了。 好在有这小鬼在,这家伙一辈子也别想捌开与他的关系。 小青龙欢呼一声。 韩冽现在住的地方,是京城郊外一片竹林小居里。 这里远离喧嚣,但又并不完全隔绝人世,采买购物去京城也挺方便,环境清山绿水,鸟语花香,幽静安宁,符合他想像中的田园诗意。 所以他在这里暂住。 傍晚时分,韩冽拎着一只烧鸭,一壶酒归来。 到了小院门外,却是眉头一沉。 门口放了个小竹篮。 篮子里是个用襁褓裹着的小婴儿,手脚都被包着,只露了张圆嘟嘟的小肉脸。 韩冽蹙着眉看了会儿。 又看了看四周,未看见有人,也未理会,推门走了进去。 等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韩冽听到外面婴孩的哭声,他又皱着眉头走出来,瞪着那已醒来的小奶娃,这会儿正扯着嗓子哭,两眼泪汪汪的,好不委屈。 你爹把你扔在这的?韩冽抱胸问。他不怕你被狼叼了? 小奶娃看着他,忘记了哭。 呜呜哇哇说着婴语。 你不是条小龙么?韩冽蹲下身去,在小奶娃脸蛋轻戳了下,这山里的野狼,应该不敢来叼走你吧? 小奶娃睁大两黑眼珠子。 嘴里呀呀直叫。 韩冽表情有点暴躁,他不太想管这闲事。 这是那个龙太子给他设的陷井? 那小美人到底想干嘛? 把小东西扔在这? 韩冽琢磨了会儿,最终还是拎起小竹篮子回了院。 不是他心软了。 他可不想半夜睡觉,被小鬼哭声吵醒。 回了房,韩冽便将小篮子放桌上,自己慢慢吃肉喝酒。 小奶娃嘴里吐着小泡泡,又不停的呀呀叫着。韩冽蹙眉道,我可没奶给你吃,你爹忍心饿死你,你该找他要吃的去,找我没用 小东西又没牙。 吃不了肉,也喝不了酒。 他可帮不了忙。 小奶娃顿时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韩冽受不了这哭声,擦了擦手上的油,准备做点什么来阻止这小鬼的音波攻击,刚起身,就听见敲门声传来,韩冽瞪着那哭红脸的小包子:肯定是你爹来了! 他立刻前去开门。 果然墨渊站在门口,正眼眶红红的看着他。 你儿子哭得我心烦,快些将这小东西带走!韩冽瞪着墨渊,儿子在屋里哭,儿子的爹在门口哭红了眼的样子,现在这是怎样? 想赖上他? 墨渊看了他一眼,连忙进屋去。 抱起竹篮中的小宝宝,小心的轻哄着,小龙,别哭了,再哭你爹就要发火了 小奶娃不但未止,反而哭得更大声,墨渊一见韩冽瞪来,心里更急,低头看向小家伙,让他帮忙演戏,没让他演这么真啊! 小龙,不许再哭了!面对人形的儿子,墨渊显然不会哄孩子。 只是一个劲的命令他。 小奶娃越哭越大声,整个小脸都涨红了。 韩冽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脸怀疑的道,你到底是不是小鬼的爹?连哄孩子都不会? 墨渊涨红了脸。 又微带了点怒火,本宫生来就不会,你会,你来啊! 吼完,走过来,将大哭的小奶娃塞进他怀里。 韩冽本能的伸手接过。 接过来时,才一脸懊恼的想,他干嘛要接! 又低头瞪着小鬼,恐吓着,小东西,再哭直接把你扔出去! 小宝宝被他一吼,更委屈了。 小圆脸紧皱着,挤成了小包子状,哇啦嚎哭起来。 墨渊幸灾乐祸的笑了,你这人类,天生该比我会哄小孩,怎么也没办法? 韩冽头皮发麻。 不让这小鬼止哭,今晚别想休息了。 哭起来吵得他脑壳痛。 抱着小奶娃在房中跺步,一边拍拍背部,嘴里哼了些自己也不知名的曲,这么安抚一会儿,小婴儿倒是不再哭了,小嘴巴继续玩吐泡泡。 现在,快快带他离开吧!韩冽毫不犹豫要将小奶娃塞回给墨渊。 他一秒钟都不想看见这小鬼! 本宫是特意来找你的,你要赶我父子去哪?墨渊一听,顿时伏在桌上抽泣起来,一边假哭,一边偷偷看韩冽脸色,见他看来,连忙又低头嘤嘤,本宫身为龙太子,却给你生了孩子,父王嫌我丢人现眼,赶我出了龙宫,不准我再回去 说到这,他又狠揪了大腿几下。 顿时疼得眼泪滚落。 抬起头,眼睛泛红的看着韩冽,本宫无处可去,只能来找你你再赶我,让我孤儿寡父的去哪冽,你就好心收留我吧 墨渊不明白,为什么他重生后,什么也记不得了。 但他不能小龙儿没爹。 韩冽瞪着他,已然无语。 就算回不了龙宫,难道这天地间就没有他的去处? 这不就是想赖上他吗? 真想让他当个便宜爹啊? 偏偏他这样梨花带雨的样子,不仅秀色可餐,还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谁让好色是男人本性呢,他也不例外,韩冽想了想,淡淡道:我习惯一个人,这地也住不下三个人,今晚你可以在这休息,明天,从哪来回哪去。 只一晚,明天就让他走。 墨渊楞了下。 脸上略带失望。 但很快又露出笑,谢谢 爹爹,多住几天可以吗。小宝宝在听见韩冽同意他们留下后,兴奋再压不住,一下变回了龙身,在屋子里飞了两圈。 果然他还是喜欢龙身多些。 并欢快飞到韩冽手上,尾巴卷住他腕,奶声奶气的央求着,爹爹,龙儿和阿娘真的很可怜,你不要赶我们走好不好? 韩冽皱着眉不说话。 墨渊看他神情,心感不妙。 忙从他手上接过小青龙,小声道:小龙饿不饿? 小青龙顿时猛点头,并飞上了桌,吃着盘中还剩大半的烧鸭,一时只觉十分美味,也忘记了要去缠亲爹,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你肯收留我们父子一晚,我已经很高兴了。墨渊挤到韩冽身边坐下,假意低声抽泣,明儿若实在没地方可去,我们父子去乞讨也成 哭着哭着,就挨到了韩冽肩膀上。 韩冽转头瞪他一眼。 这龙太子说得那么悲惨,是想故意让他愧疚还是同情? 恋耽美 -魔王攻(53) 当然了,冽你要是愿意多收留我几日墨渊哭着哭着,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楚楚可怜,嘟囔的道,本宫愿意伺候冽,给你做牛做马 韩冽继续皱眉不语。 就想看看这龙太子,还要怎么表演。 冽,你累不累,肩膀酸不酸,我给你揉揉?墨渊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心砰砰乱跳,胆也越来越大,一步步的试探底线。 见他依然不吭声。 便给他揉起了肩。 韩冽干脆闭上了眸。 墨渊给他揉了会儿肩,见他神情松缓。 又将手放腿上,我给你捶捶腿 他在韩冽腿上轻捶,但没一会儿,手就开始不老实,往不该摸的地方摸去,韩冽蓦然睁眼,捉住他作怪的手,微恼瞪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伺候你啊。墨渊一脸无辜的笑。 难得他想伺候别人。 这家伙还不快好好表扬他几句? 明早你就走,一分钟也不能耽搁。韩冽捏着他下巴,一字一句道。 他可不想留下这么个磨人的妖精在身边。 第102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22) 墨渊眨眨眼,正想敷衍过去,忽听见噗嗵一声响。 转头看去,竟是小青龙在他们未注意时,吃完了一只烧鸭,又爬上了酒坛子,这会儿两只后爪正抓着坛沿,前肢则掉进了酒中。 正在酒坛里挣扎乱扑。 龙儿!墨渊脸色一变,上前拎起小青龙尾巴,将他从酒坛里救出来。 小青龙不知喝了多少,这时身体软得像泥,在墨渊手掌心里几次都没能站起来,最后只能软趴趴的趴在他手掌心,睁着迷离的龙目,阿娘,这酒好好喝嗝 竟偷喝酒,想挨揍啊!墨渊低吼一声。 爹爹喝得,龙儿怎么喝不得?小青龙不以为然,反而从他手掌心里飞起,飞到了韩冽的肩头。 本来想凑他耳边跟亲爹说两句话。 结果醉了站不稳,一下从他肩头摔下来。 韩冽掌一摊,接住了这条小醉龙,手指戳了下,戏谑笑道,小东西,你这么小也敢喝这么多酒,不怕醉死在坛子里? 龙儿不怕。小青龙甩甩小脑袋。 却是努力抬起身子,两只小龙爪抓住韩冽的大拇指,龙儿就怕爹不要我爹爹你以前在梦里很喜欢龙儿为什么现在不喜欢我了 看这小龙在手心摇头摆尾,果真醉了。 问的话,更让韩冽无法回答。 自己又不是他爹。 爹爹见他不吭声,小龙委屈不已。爹爹果然不喜欢我! 抱着他大拇指哭了。 小东西,你现在醉了,需要休息。韩冽干脆一手拎起小青龙,一手揪起墨渊,将这两父子扔到了里屋床上,免得他们再说些让人无法回答的话。 我在外面睡。韩冽关上门。 爹爹醉了的小龙在床上翻滚,呢喃着,阿娘,爹爹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睡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墨渊叹息一声,抚了抚小龙。不会的,他不敢不要我们 小青龙听见这话,终于安心。 直到他终于睡去。 墨渊才长叹一声,心里酸涩不已。 韩冽始终不肯认龙儿,不信是他的孩子。 墨渊满心委屈,无处可说,也不知是他的无意报复,还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是惩罚他负了玲珑,还是惩罚他当时欺骗韩冽。 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次日,墨渊其实醒得挺早。 听见屋外的动静,他就睁开眼了,但不敢立刻开门出去。 生怕韩冽会赶他走。 将门开了个缝,悄悄看去。 却见韩冽大早出门去了。他心里好奇,但还躲在里面。 这时天刚亮不久。 韩冽出门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他手上拎着一篮子鸡蛋,这是他从附近的农户大婶家里买的。 回来就开始做早餐。 墨渊正偷偷观望,身后突然传来小龙儿欢快嚷嚷声:阿娘,什么东西好香啊龙儿饿了龙儿想吃 小青龙软糯糯声音响起。 墨渊无奈,知道外面的人肯定听见了。 小声与小青龙道,小兔崽子,你爹一会肯定想赶我们走,你得好好配合我,想办法留下来,不许再捣乱,听见没有? 龙儿知道了。小青龙小声嘟囔着,我能不能不要变成人啊? 需要的时候就得变。墨渊在他小脑袋上一点,你想不想要爹?想要就听我的 小青龙委屈的点点头。 墨渊这才放他飞出里屋的门。 爹爹,这是什么,龙儿能吃吗?小青龙咻的飞出去,先是在屋子里绕了圈,又飞到了小桌边,看见桌上盘里的煎蛋,馋得直瞪眼。 韩冽将锅里的素面捞起,放桌上。 看着一脸馋相的小龙,哼了声,可以吃,吃完跟你爹赶紧走! 正要偷吃煎蛋的小龙儿,这时连忙住了嘴。 委屈的把自己盘成一团。 窝在桌上,小肚子气鼓鼓的一起一伏。 怎么不吃了?韩冽好笑的问。 吃了爹爹就要赶龙儿走。小青龙抬起小脑袋,满眼委屈,把头一捌,龙儿不吃。龙儿就是饿死也不吃! 韩冽微挑眉,又笑了笑。 自己拿起筷子,不吃算了,我吃。 他吃着青菜素面,又给自己夹了个煎蛋放碗里,刚吃了两口,就见小青龙眼巴巴看着自己,一幅快馋哭又强忍着不吃的表情。 韩冽有种自己成了恶毒后妈的感觉。 不禁笑了笑,想吃就吃吧,别忍着。 我,我不饿。小青龙砸巴了下嘴,语气落寞的道,龙儿不要被爹爹赶出去,成了没人要的小孩,龙儿想跟爹爹在一起 小青龙用着这般小奶音,可怜巴巴样子。 韩冽不得不承认,这比他爹本人来求情有用的多了,人天性有怜弱心理,他也并非那么冷血,不过是天生理性大于感性罢了。 不吃,我现在就可以赶你出去。韩冽哼了声,脸一板。吃不吃? 小青龙吓得一哆嗦。 小小委屈声,爹爹好凶哦龙儿吃就是了 说完爬前去,一口从盘里叼起一个煎蛋,三两口就吃进了肚子里,一边吃,还一边默默的哭,两只龙目里泪珠子直往桌上滚。 吃面吗?韩冽又淡笑问。 小青龙点点头。 韩冽挑了一点面条放进他的盘中。 小家伙用着小龙爪子一勾,勾起一根面条,一张嘴就吸进嘴里,他觉得这样很好玩,一根又一根的勾起来吸进嘴里 韩冽看着笑了。 又转头,看向里屋方向,淡淡道,屋里的人要不要吃?不吃,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吃,我吃!在里面偷看的墨渊,闻声连忙出来,尴尬笑笑,冽你起得可真早,早膳都做好了?怎么不叫我给你帮忙呢 他飞快坐到桌前。 又看了眼小青龙,给了他个赞扬的眼神。 赶紧吃,吃完赶紧走。韩冽催促着,皱着眉头道,我养不起三个人,这里也住不下三个人 这人别想赖着他! 墨渊正端起素面,还未吃,听见这话就沮丧了脸。 冽,你赶我们走,我们就要流落街头了。墨渊卷起面条,默默吃了口,吃着吃着,又掐了把自己大腿,不着痕迹的挪他身边,你忍心吗? 韩冽吃光一碗面。 又喝掉汤,擦了擦嘴。 语气淡淡:那也跟我没关系。 冽,你好狠心啊。墨渊鼻子一酸,他都说得这么可怜了,他竟然也不心软!墨渊干脆伏在他肩头,又抖着肩膀佯哭,别说我们曾有的夫妻恩爱,就算是个陌生人,这样一对孤儿寡父的,你也不该这样心硬,也该收留我们吧 抱歉,我没那么多慈悲心。韩冽毫不留情道。 他对这世界还不怎么了解,要适应这的生活就够麻烦了,要被他们赖上了,还得照顾他们,他是嫌自己麻烦不够多吗? 墨渊被他堵得一阵心梗。 抬头红着眼看着他,真就这么铁石心肠吗。 你说我漂亮,我带着小龙在外被坏男人欺负了,你也忍心吗?墨渊抓着他衣衫,小声的嘟囔着。他没有白霄那样自恋臭美,是这家伙,以前说过他漂亮的。 韩冽楞了下。 捏着他下巴细细打量。 这龙太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这双眸亮似星辰,睫上如沾着清晨的露珠,红唇半阖,鲜嫩欲滴,好似在等人采撷般。他这话说出来,这时倒终于有了几分说服力。 你不是龙太子吗,哪个普通男人敢欺负你?韩冽摩挲着指下肌肤,只觉细嫩轻滑,手感自是十分不错,像在摸上等的丝缎。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墨渊抱住了他胳膊,这世上总有比我厉害的,要是有坏男人觊觎本宫美貌,抓起来将我做他的俘虏,囚禁本宫成为禁脔怎么办 这些,以前他可是对赵轻风做过的。 这世上肯定不止他一个人,会做这种事。 我不要!墨渊将脸埋在他胳膊。冽,你要保护我。 韩冽听得张口结舌,这家伙有被害妄想症吧,想像力也太丰富了点,这世上哪那么多又厉害又性变态的人?还禁脔呢。 韩冽觉得搞笑。 但是墨渊的话,偏偏让他脑子里有了画面。 想到墨渊被人囚禁在地下室,几根大铁链绑着手脚,只能呆在床上,夜夜被个不知名男人压在身下蹂躏欺负,弄得他哭泣求饶的样子 这一联想,让他心中顿生不快。 不禁蹙起眉头,微怒中又心想,如果那人换成自己,那还差不多。 想到这,猛然一震。 自己真是被他的话带歪了。 他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对人做这种事。 你真的无处可去?他不是心软了。 但是他说的确实又可能发生,这便让他有了种,自己如果不收留他,就一定会发生这些事,发生这些事,就因为他不收留。 什么都还没发生,但他仿佛已经成了罪人了。 墨渊点头如捣蒜。真的。 韩冽默然,看着他久久,在墨渊期待目光下,说出了可能会后悔的话,你可以多住几天,但你们最好是能尽快搬走 墨渊脸上狂喜。 激动抓着他,眼里涔着泪,冽,我就知道你没这么铁石心肠 这时眼里的泪,却是真实的。 欢喜之下,他一时情不自禁,贴近在韩冽脸上用力亲了口。 韩冽震了下,怒瞪来:住在这的第一条,禁止动手动脚! 说完拂袖起身离去。 墨渊眨眨眼,他真生气了吗。 但他还是忍不住傻笑。 第103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23) 桌上小青龙吃完东西。 满足的伸展四肢,欢快的飞了两圈,又回到墨渊身上,小小身子卷在他手腕。 墨渊轻抚龙儿小脑袋。 小龙儿舒服的闭眸,奶声奶气的问,阿娘,爹爹是不是肯要我们了,那什么时候回龙宫呀 别急。墨渊轻叹。 安慰了小青龙,也跟着出门。 却见韩冽站在院中,眺望着远处,神情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墨渊欣赏着他充满英姿的倾长背影,却又莫明有种他将要远离而去的错觉。 一时心中一慌。 上前揪住韩冽袖子。 韩冽转头看来,墨渊眨眨眼,冽,你在看什么呢? 看风景。韩冽淡淡回了句。呼吸新鲜空气。 墨渊呆了下。 看风景? 风景有什么好看的? 还是这小破山村!哪有他龙宫的风景好看。 新鲜空气? 难道哪天的空气是不新鲜的? 他也看向远处,这清晨里,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被舒卷翻涌的云雾笼罩着,太阳的霞光照映着云雾,金光披洒下,一时让这小山村颇有点云顶天宫的韵味。 呼吸中,是让人舒心的清新气味。 墨渊用力连吸几口,心中道,今天的空气与昨天没什么不一样嘛。 但是,这家伙好像更喜欢人界的环境,他不肯呆在龙宫,难道是嫌弃他龙宫,没有这么多青山,空气不够清新? 虽然不知道今天跟昨天有什么不同。墨渊没法体会,他一个钢铁城市中长大的人,对这种原生态自然环境的向往,但快乐却是一样的,不着痕迹的又抱住韩冽手臂,但是站在你身边,本宫好像能感觉到,今天空气是比昨天新鲜了些呢 韩冽看了他一眼。 墨渊闭着双目面带微笑,微抬下巴,脸蛋白净饱满,白里透了几分红,他一时觉得手痒,忍不住两根手指伸过去捏了捏。 墨渊登时红了脸。 睁眼瞪着他,这家伙把自己脸当面团啦!算了,他喜欢就好。 这世上,只有他敢对本宫作这种事! 正嘀咕着。 韩冽似乎察觉自己失态,连忙抽回了手,眉头也蹙了起来。 墨渊一脸失落,怎么不捏了? 韩冽只是觉得,他凝望自己的目光太灼人,就像是六月最热情的太阳,可这些,并不是给他的。韩冽拧着眉,冷淡道,我与你的赵公子,很相似么?才让你将我误认成他? 墨渊呆了呆。 这家伙在说什么? 他怎么听不懂? 不是相似,你就是赵轻风!墨渊抱紧他胳膊,有些微恼的瞪来,本宫怎会错认了人?你想抛弃我和龙儿,也不必找这种理由! 越说越心酸。 自己身为一个男人,为他生了龙种。 结果这家伙,转头就不认了! 要依他以前的脾气,真恨不得将他抓起来大卸八块了!可如今,他这样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了半点不对,让他又逃走,离自己更远了些。 他脸上的委屈,让韩冽有种想抱他在怀安慰的冲动。 却克制住了这奇怪的冲动。 只蹙眉淡淡道:不管你承认与否,我不会做别人的替代品。 墨渊呆了下。 替代品?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就算一开始,自己抓了他囚在寢宫里,就算有了那么一点点将他当成赵玄尘替代品的想法,但那种想法也很快被抛开了。 他觉得既是侮辱了赵玄尘,也侮辱了自己。 更何况,他们性情完全不同,熟悉之后体会更深。 恋耽美 -魔王攻(54) 所以当时,只是说服自己,觉得在报复他而已,虽然现在回想,就像白霄说的那样,自己的做法是不正常的,不如说,是有私心的 他就是喜欢跟他 想到这,墨渊脸上一阵滚烫。 心里又有几分落寞,自他从龙宫里离开,到现在他们很久没有同过房,也许真的龙性本淫,一见他重生醒来,他便时时想与他交欢,结果这家伙,现在对他避之不及! 现在竟仿佛真成了个柳下惠,禁欲菩萨似的! 不亲他不抱他。 昨晚,又让他一个人。 你,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赵玄尘?不懂他哪里来的这种奇怪念头,但是墨渊总觉得还是事出有因,他总要替自己作些辩解,是,我以前是喜欢过他因为你们是双胞胎一开始我可能会产生混淆可是我从来没想拿你当他替身而且,现在现在我 说到这,他脸上阵阵发热。 但还是看着韩冽,声音不自觉轻了些,现在我很确定,我喜欢的是你 如果没再见到赵玄尘。 他可能会耿耿于怀,但见到赵玄尘后,他已明白自己的心,何况他还生下了小龙儿,他堂堂龙太子,怎么可能会去给不喜欢的人生孩子? 他不解释还好。 这一说,韩冽脸色更冷几分。 心中哼了声,原来还有别人,这家伙喜欢这么多人,忙得过来吗! 你喜欢谁,都与我无关。韩冽冷冷说了句。 墨渊脸色发白,满心苦涩,他好不容易告白,结果这家伙不感动就算了,表情还这么冷漠,狠狠在他心里扎了一刀子! 哼,以为这样本宫就会放过你么! 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 他们有了龙儿,他怎么可能放任他,让他去找别人? 韩冽进屋一会儿,又带了些工具出了门,到门口说了句:我晚上才回来,中饭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反正饿死不关我的事。 墨渊一阵咬牙切齿,却还是一路隐身,悄悄跟在身后。 却见他去了远处的大山里,原来是去山里打猎。韩冽身手矫健,耐心极佳,隐藏在树丛后搭着弓箭,等到林中出现中型野兽时,就拉弓射箭。 眼看他射死两只鹿,将鹿剥皮去肉后,准备又换地方,墨渊立刻紧跟上。 这时却走进了野狼的地盘。 墨渊心中一动,刻意掩去身上龙族气息,才现了型,出现在离韩冽不远的地方,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并伏下身蹑手蹑脚朝狼的方向行去。 韩冽正搭起弓,瞄准一只朝这边走来的灰狼,但过了两秒,那灰狼却朝另一边扑去。 他正心生疑惑。 又听一声呼声传来:冽,救我! 这熟悉声音,让韩冽心中一震,一时没多思考,足尖点地飞身而起,掠向声音方向,在高处看见一只灰狼扑倒墨渊,正一口咬在他腿上。 韩冽一脚踢在树上借力,一旋身手中的箭已射出。 弓箭射中灰狼颈部,灰狼松了口,嚎叫着挣扎翻滚,韩冽又射一箭,这时灰狼蹬着四腿终于断了气,其它的几只远处观望的灰狼,都吓得四处窜逃而去。 韩冽落了地。 瞪向墨渊冷冷道:你怎么在这? 本宫不放心,跟着你来的。墨渊吸了吸鼻子,眼中含泪看着他,见你在打猎,也想帮你抓一只,结果 看韩冽还冷着脸,墨渊把还在流血的腿伸向他。 可怜兮兮的道,冽,好疼啊 好玩吗?韩冽暴躁的想揪发,这家伙就是故意的吧? 到底想干嘛? 不好玩,好疼。墨渊眼眶泛红,你不救我,要看我流血而死吗? 他的龙血,很珍贵的好不! 明知道这家伙定在演戏,但韩冽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无动于衷。 他一阵咬牙切齿,坐地上抓起他小腿,一把扯下鞋袜,掀起里裤,果然那雪白纤细的小腿上,被咬的地方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好疼啊。韩冽抓着摸了摸,墨渊疼得嘶嘶直叫。 他是真的疼啊。 纯属活该!韩冽怒瞪他一眼。 这家伙吃饱没事找事,可不就是活该。 墨渊被他骂得不敢吭声,只红着眼睛看着他,扯了扯他袖,本宫只是想帮你可是本宫从小生在龙宫,不会狩猎 韩冽一时无言。 干脆不理他,只就地去找了些草药。 帮他处理了伤口止了血,又撕下墨渊衣衫布条缠上伤处。 冽,你救了我。墨渊抬起小腿,笑眯眯道谢。 这一抬腿裤子下滑,露出笔直雪白长腿,几颗圆润脚趾头,在空中调皮动着。毫无疑问,这人的腿很漂亮,甚至这脚也是很漂亮。 韩冽却不领情。 低头瞪着那只正抵他胸口的脚。 这家伙要干嘛? 受着伤,在大山里勾引他? 我渴了,你去摘些果子来,好不好?墨渊巴巴望着他,脚还不规矩在他胸口蹭了蹭,冽我想吃嘛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颗山樱桃树。 此时红红一大片,熟了不少。 就你事多,净给我找麻烦!韩冽恼火瞪了他一眼。 却是前去摘果了。 他可不是因为这人,绝不是因为他撒娇就心软了,他自己也确实渴了。 墨渊掩唇偷笑。 虽然他本性并不柔,但是好像很有用,他运用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韩冽摘了不少成熟的樱桃,墨渊连吃了几颗后,就又开始作怪,咬破一颗红红小樱桃,甜美的汁水从嘴角滑下,他舔了舔唇 吃个樱桃都吃得这么色气。 韩冽简直要疯了。 干脆捌开脸不去看他。 冽,你继续去打猎,我在这等你。虽然他总逃避自己亲密,这让墨渊很失落,但是又觉得他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调戏起来很好玩。 他贴近来,偎在韩冽身上,红唇微噘,小声道,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让狼咬着我,本宫知道,你会心疼的 谁心疼他了? 韩冽瞪去,这家伙真是个自恋狂。 第104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24) 他没说话,抱起墨渊飞身上了树。 将他放在几根大树枝间,免得这家伙再给自己找麻烦。 冽,你是怕我再受伤吧。墨渊看他黑着张脸,但心情却大好,贴过来在他脸上亲了口,冽,你对我真好 闭嘴!韩冽冷冷一声。 墨渊连忙闭嘴。 眼儿却笑得弯弯。 韩冽飞身下树,又打猎去了。 墨渊在树上,一边吃着山樱桃,一边观察韩冽。 发现他好像很喜欢打猎这个活动,对待猎物可比对待自己要耐心多了,墨渊想着,不免有些酸溜溜的,自己可是龙哎,竟然比不过这些原始野兽! 等到韩冽又猎了只灰狼,这才准备下山。 他带着战利品。 墨渊就别指望他来扶自己了。 只好找了根树枝杵着,一瘸一瘸跟在身后,走的速度却相当慢。 没走多久,墨渊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墩儿,顿时不肯走,语气可怜巴巴道:冽,本宫走不动了这山路好难走而且我的脚好疼 他从小在龙宫长大。 确实不习惯走山路,又陡峭地又滑。 韩冽把背上的猎物一扔,转头恼火瞪来,你又耍什么花招? 冽,我没耍花招,真的走不动。他抬起受伤的那只脚,这只脚伤了,就只剩一只脚走路,怎么走得动你背我好不好 韩冽脸色发黑。 就知道这家伙要给他找麻烦。 自己走,走不了就爬!韩冽冷哼了声。 这家伙别想使计诈他。 他不是龙太子么,被狼咬一口就走不动路了? 他韩冽又不是他男人。 他冲自己耍什么娇脾气! 本宫不走了。墨渊一脸伤心表情,五颗脚趾头不停晃动,冽,你下山吧,我要死在这山上,成为第一条被野狼吃掉的龙,也算开创历史了 刚走远两步的韩冽,转头恼怒看来。 他真的不想管这龙太子。 但他的双脚却走来了。 他的潜意识,似乎让他无法对墨渊完全狠心。 总在影响着,让他心软。 下山后,就马上离开。韩冽一把揪起他,咬牙切齿道,一天也不该让你多留,你就是个麻烦制造机 说完,一把将他背起。 墨渊掩唇偷笑,这时也不敢得寸进尺,乖乖抱着他脖子。傻笑的想,他干嘛这么凶,相公背自己的媳妇儿,不是应该的吗。 韩冽背着人,拖着猎物向山下走去。 但就像墨渊说的那样,山路陡并不好走,带着猎物又背着人,韩冽没走几步,也蹙起了眉头,到了半山的时候,干脆足尖点地飞身而起。 脚踩无数枝头,一路带着人和猎物飞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韩冽肩膀一抖。 墨渊从他背上滑下,又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 韩冽说了句:自己走。 说完扛起猎物。 自己走行,但我要你扶着走。墨渊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上前抱住他胳膊摇了摇,冽,别对我这么狠心嘛 这软声软调的,听得韩冽骨头都酥麻了。 韩冽直磨牙。 回去了,一定要赶他走! 一分钟也不能多留! 他这是给自己招了个小祖宗。 这小祖宗,还是个小妖精,每时每分都在勾引他。 谁受得了这种折磨。 韩冽默许了他抱臂的举动。 两人一路回去。 这时已过了午时,小山村里一些务农的农人正要回去做午饭,见到扛着猎物回来的韩冽,惊呼了声,一个农妇大声道,韩先生,这都是你猎的? 几天前,这韩冽来到村里,向村长买了间无人住的旧舍。也经常向他们买东西,所以他们对韩冽,态度也算很友好。 韩冽笑笑点头。 农妇哎呦叫了声,又道,这小伙子真不错,一表人才还这么能干活,招人喜欢!大娘给你介绍个姑娘怎么样 韩冽哭笑不得。 怎么哪个世界的大妈,都喜欢给人作媒么。 他还未吭声,墨渊已抱紧他手臂,大声道:大娘,他已经有媳妇儿了,我就是他媳妇儿!我们连孩子都有了,大娘你可别乱点鸳鸯害了好姑娘! 农妇听得一呆。 这才仔细看着墨渊。 见他虽是生得唇红齿白,很是俊俏,但那身段怎么看也还是个男人。 一时皱眉,你这小伙子,怎么胡说八道,你分明是个男人,怎么就是韩先生媳妇儿了,莫不是在开玩笑 墨渊不服,男人怎么不能当媳妇了?你们历史上还有男人差点当了皇后呢大娘你要多读点书,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 农妇把锄头一杵,当场与他争执起来。 墨渊也不顾形象,与大娘唇枪舌箭,边走边战。 韩冽听得头痛。 干脆一搂墨渊的腰,与那农妇道,大娘,他就是我媳妇儿,我们也是有个孩子,只不过他天生男相,五大三粗,像个男人,没有女人味 他可不想被热情大妈说媒。 为以后生活的清静,堵堵嘴也好。 农妇张口结舌。 瞪着两人来回看,一时无话可说。 难道真是自己眼拙,那与她争半天的,真是个女子? 墨渊也表情呆滞。 他,他承认自己是他媳妇儿了? 看这一路聒噪的两人,终于安静下来,停止了争执,韩冽终于满意。 等回到小院,将猎物放下。 墨渊一下扑进他怀里,一脸荡漾看着他,冽,你自己说的,本宫是你媳妇儿那你抱抱我,亲亲我好吗? 韩冽瞪着他。 将人拉开,刚刚那么说,只是想耳朵清静些。 喂,说了就是说了,大娘都知道了。墨渊一脸失望,就知道会这样!他不死心又贴近来,相信很快就传遍村子,全村人都知道本宫是你媳妇儿了。 韩冽干脆不理他。 这家伙,给他点阳光就灿烂。 在院子里处理着猎物,三个中型猎物,肉不少,韩冽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处理肉分割之后,送了些去附近的村民家里。 他送肉回来后,墨渊趴在桌上,不解道:你辛苦打猎半天,干嘛要送人?你倒真是大方。 韩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人是龙太子,住在宽敞华丽的龙宫,不懂普通人际关系。 他一个陌生人,住在这陌生地方。 跟邻里打理好关系。 能日后少些麻烦。 这很有必要。 虽然就算有人来找他麻烦,他也不惧,但是没人喜欢整天有苍蝇围在身边吵,施些小善,省些麻烦,挺好的事。 你的皮呢,要做衣吗?墨渊见他不理,又叨叨的问着。 卖钱。韩冽瞥了他一眼。 这龙太子大概不知道,人每天生活,都是需要花钱。 墨渊呆了下,他倒是没想到,毕竟他生活中几乎用不到钱这个东西,原来他去打猎是为了挣钱啊。 他好奇道:这能卖多少钱? 可能一二两银吧。韩冽淡淡回着。 墨渊楞了下,这么辛苦才挣几两银子,普通人生活也太不容易了,难怪他说养不起三个人,但是怎么看着他明明很惬意的样子,没有太为生活愁苦呢。 大概这家伙,天性乐观吧。 韩冽没想到,一句话引起他这么多联想,还对自己心生了同情。 只是继续处理兽皮。 突的想到,自己在山上是准备要赶他走的。 这时转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走? 墨渊瞪着他,又赶他走? 我现在就走!墨渊也瞪回去,走了你别后悔! 韩冽蹙着眉,没吭声。 墨渊气得一跺脚。 直接化龙飞上了天,瞬间消失。 韩冽抬头,看着龙影远去,表情有些微妙,他以为他会继续死缠着不肯走,这会儿竟这么听话,真的走了吗 他忽视心里那点烦躁感。 处理完兽皮,放在院子里晒着。 之后就进屋开始做午饭,炖了些新鲜的鹿肉,等到中饭做好,正要端上桌时,又听见外面传来动静,韩冽走到门口,却见墨渊又回来了。 冽,你做的什么,好香!墨渊手上提着两个大箱子。 笑眯眯走进来,将大箱子一放下,就跑去灶边,打开盖子一看,里面的炖肉香气扑鼻而来,馋得他快要流口水了。 一直在他怀里睡觉的小青龙。 这时更直接飞出来,阿娘,好香,龙儿要吃肉肉! 恋耽美 -魔王攻(55) 吃,吃。这是你爹炖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墨渊看小龙儿一幅馋相,拿起筷给夹了一块鹿肉,吹了吹热气,喂到小龙嘴边。 小龙儿一口叼下。 墨渊看得,也忍不住自己吃了块肉。 韩冽看这两父子偷吃,直摇头,又好奇的打开那两个大箱子,却是惊了下,一个箱子装的是满满的圆润东珠,另一个箱子则是金银玉器之类的。 你那么辛苦打猎,一天才能挣几两银。墨渊看他沉思,上前抱着他胳膊摇了摇,我心疼你嘛,你是我儿子的爹,我不要看你受生活的苦 他龙宫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养不起自己,自己来养他也可以啊! 你,你不会不高兴吧?墨渊揪着他衣衫,就,就当是我和小龙儿住你这里的费用,还有,小龙儿正在长身体,得天天吃好的东西就当是伙食费 韩冽来这世界还没多久。倒还暂时没吃太多生活的苦,打猎这件事,其实他也可以不需要那么麻烦,不过是打猎的乐趣所在罢了。 但见他努力想讨自己欢心的样子,韩冽心情莫明不错,在他饱满脸蛋上捏了捏,好,就当是你儿子的伙食费,我收下。 第105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25) 墨渊欢喜一笑。 心中默默道,不是我儿子,是我们的儿子! 眼珠子滴溜转,又想道,不止可以当伙食费,还可以当聘礼了。韩冽收下,就别想再赶他走,不然,就让他倒赔十倍 哼哼哼。 本宫真是太聪明了! 韩冽将两大箱子送里屋放好。 一转头,就看见墨渊站在背后,满脸狡黠的笑,这让他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你笑什么?这家伙满眼算计,鬼机灵的样子。 没,没。墨渊猛摇头,一把抱住他手臂,本宫和小龙儿都饿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韩冽抽了抽手。 墨渊抱得更紧了些。 怎么了,聘礼都下了,不兴他抱一下吗! 甩不开,韩冽只得作罢。 于是这天开始,墨渊成功住下来。 偶尔也会在村里人经过小居时,看见他在院子里抱着变为人身的小龙儿,于是村子里人都知道了,新来的韩先生果真有妻有子。 虽然坐定事实。 但墨渊却没那么高兴。 本来以为两人能进一步,结果韩冽一直住外屋。 不肯与他同床而睡,甚至已经找村里的人帮忙,在隔壁准备又修起一小屋,当韩冽的卧室,反正就没有要与他在一起的意思。 墨渊素来随性。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思想里根本就没有禁欲的念头过。 憋了这许久,已经忍无可忍了! 于是这天晚上,在哄得小龙儿睡了后,墨渊蹑手蹑脚的下床,悄悄开了里屋的门,往外看了眼,见韩冽果然睡在外屋窗边的小竹床上。 勾起坏笑走了出去。 他要勾引他! 这时已到六月,韩冽身上只着了单薄的亵衣,未盖任何东西,这更方便了墨渊,他俯下身去,偷亲着韩冽,手又往他衣里探去。 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干什么? 墨渊刚亲两下,韩冽就已醒来,揪住他的发瞪着他。 干什么?勾引你啊!被抓包了,墨渊也毫不尴尬,他亲自己儿子的爹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心虚害羞呢? 韩冽倒是楞了下。 以为这家伙怎么也要找个借口。 结果这么坦荡荡? 一时竟让他不知怎么回应。 冽,你这风景好,可以赏月,让我睡你这吧?他柔弱无骨般,伏在他身上一翻滚,一下就滚到了小床里头去了。 这小床在窗边。 因为天热开着,这时外面的月光亮堂堂的照了进来。 这床本就不大,一个人刚好,两个人嫌挤。 回你屋去。韩冽欲坐起。 墨渊一转身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口。 韩冽瞪着他。 我不回,本宫就要睡你这。墨渊又贴近来亲他几口。 韩冽被弄得浑身起火。 咬牙切齿道,你发骚了?还要不要脸? 你是我儿子的爹,怎么不要脸了?墨渊被他骂得委屈,哼哼了声,你再这么抗拒本宫,小心我又拿链子栓住你! 他这龙太子也太没面子了。 都主动爬人床了。 这人还赶他走! 你试试!韩冽阴沉沉看着他。 果然自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让他留下来。这家伙平时白天勾引他,言语调戏就算了,现在晚上都敢来骚扰他了!留下来真是个错误! 试试就试试!墨渊哼哼了声。 手掌摊开,那条晶莹的细小玉链在掌心,月光下发着莹莹的光,当初在龙宫让他住偏院时,他真不应该一时心软就收了这栓天链啊。 不然也不会他逃了也不知道。 墨渊手一翻,晶链嗖的飞出,一下将韩冽全身缠住。 韩冽脸色难看,立刻,给我解开! 墨渊笑眯眯,手掌按在他胸膛,低头在他唇上亲了口。 别生气嘛。墨渊手指在韩冽鼻尖上点了下,柔声道,本宫只是想与你结合,结束了就放开你,我们来研究研究,再弄出来个宝宝,让小龙儿有个弟弟,好不好?! 韩冽目瞪口呆。 他好歹也是个古人,就算是龙族,也思想太大胆了吧? 这算啥,这是想霸王硬上弓? 还,还想生二胎? 韩冽可不想陪他玩,见这家伙没有要解开的意思,韩冽紧锁眉头,两手抓住捆在胸前的晶链,闭目运力开始试图挣开。 墨渊本想说,别挣扎了。 却见韩冽眉心有金色印纹若隐若现,而随着他双掌使力,紧束着他的晶链开始被拉拽变长,他眉间的金纹越来越明显 最后,随着一声低吼。栓天链被他挣断,碎裂一地。 墨渊看着他,神情怪异。 以前他很确定,赵轻风是普通凡人,以前他明明也挣不断他的栓天链,为何现在却难道以前,只是伪装示弱,故意让着他?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墨渊气恼的一伸爪,收回了栓天链。 见栓不住他,悄悄捏了大腿一把,鼻子一酸,眼圈一红就渗出了泪,冽,你就这么讨厌我么本宫只是喜欢你,想与你在一起 他半垂头,耸动着肩膀低泣。 如果他以前真是在让自己,那岂不是完了,他一发火肯定又想赶走自己。 赶紧示弱吧! 韩冽本是恼火,恼他竟想对自己用强。 挣断栓天链,还没开口骂人,结果这人竟自己先哭起来,好似做错的是自己似的。 你不该试图强迫我。韩冽冷冷道。 韩冽告诉自己,别被他骗了,别色迷心窍,这家伙鬼心眼太多了。 要不你来绑着我,强迫我啊。墨渊将收回的栓天链放他手里,抬头看着他,眼带泪水,睫毛湿湿的,小声嘟囔着,我,我不介意,不介意你强迫本宫 说完,脸也微微透红。 韩冽看着手中晶链,已然无语。 刚刚聚起的怒火,这时全消得无影无踪了。 尤其他这样双眼挂着泪珠儿,在这月光下,这样看着他韩冽腹下一紧,微微瞥开目光,清咳了声,皱眉道,别胡闹了,回房睡去 我不回。墨渊察觉到他有些不自然。 便又贴近。 靠在韩冽肩头,声音温软道:本宫一个人好寂寞,你让我留下吧 韩冽握紧拳。 咬牙道,你是不是想我揍你? 你狠得下心就揍,反正我不走。墨渊哼哼了声,双臂却慢慢抬起,环住了韩冽脖子,继续软语攻势,不揍?那我就在这睡了 韩冽心想,这人真是龙吗。 怕是八爪鱼转世吧。 真是缠上就别想甩开啊。 但是他确实是困了,尤其这大半夜被他一闹腾,拉不开只好也随了他,又躺回小床上睡着,默默想,还是得快些将隔壁小房间盖起来。 这床太小了。 墨渊趴在他胸膛上,满足的睡着了。 虽然没吃到他的肉,但也成功睡到他床上了不是? 也是进步啊。 次日一大早,小床上两人还未醒。 里屋小龙就先醒来。 他习惯挨着墨渊睡,结果昨晚没人陪,就早早醒了,飞出来一看,见他们睡在一起,欢喜的在空中飞了一圈,大声道,阿娘,爹爹,你们睡在一起了,是要给龙儿生弟弟吗? 两人被吵醒。 小龙儿又问了一遍,爹爹,你要给龙儿生弟弟吗? 韩冽一脸尴尬。 墨渊却是笑眯眯的。 从他怀里起身,伸了个懒腰,生不生弟弟,要看你爹爹行不行他行我就行 爹爹,那你行不行啊?小龙儿一听,顿时欢喜,飞过来,两爪子勾起韩冽胸口衣衫,爹爹,你给龙儿再生个弟弟玩吧,你行的! 他一个人,没有同年纪的小伙伴。 好孤单的! 韩冽瞥了墨渊一眼。 这家伙干嘛在小孩子面前说什么行不行的问题? 让他怎么回答。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但要是说行,这小龙儿是不是就要以为他要跟他爹要制造小龙了? 墨渊真是只奸诈龙啊! 去洗漱吧。韩冽不好回答。 拍拍小龙儿的头,早上想吃什么? 龙儿想吃粥。小孩子就是好唬弄,一下就转移了注意力,奶声奶气的道,要放鸡蛋和青菜的,龙儿喜欢这样吃。 韩冽微微笑。 看他起身离去,墨渊拎起小龙尾巴甩了甩,你这小崽子,这么好吃,不怕变小胖龙!也不知道帮你爹一把 小青龙如今已长大了许多。 尾巴挣了几下,就从他手里挣开,飞起抓在房梁上,小胖龙就小胖龙,爹爹不会嫌弃我的!我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说完,嗖的一下从窗口飞出去了。 受韩冽的影响,小家伙早上起来,也喜欢去山里飞飞。 墨渊担心他,不得不在后面跟着。 韩冽又去隔壁邻居家买了新鲜鸡蛋,回了院里没听见他们说话声,就知定是陪小龙出去玩了,想着做个鸡蛋粥也好。 正准备将鸡蛋放好,再去摘些青菜。 走到门口,却见屋里坐着一人,正低头喝着冷茶,似乎也发现他,对方转过头,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韩冽楞了下,那人却是冲他一笑。 并喊了声:哥? 韩冽看着赵玄尘,蹙眉不语。 哥!比起他的冷淡,赵玄尘则热情许多。 他起身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韩冽的手,神情激动,哥,我感应到你没有死你竟果真没有死是不是那龙太子救活了你? 韩冽审视着他,依然未语。 哥赵玄尘一把抱住他。你还活着,我真高兴。 韩冽一动未动,任他抱着。 心中却汹涌翻滚。 第106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26) 哥,你为什么不说话?见他久不吭声,赵玄尘终于感觉到不对,激动的情绪也冷静了些,放开他轻问了句,兄长你,不想见我? 他冷淡的反应。 真是在他心上浇了盆冰水。 他已经克制自己,像他希望的那样,与他做普通的兄弟。 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对他! 你来找我,有事?韩冽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人,他脸上不似作假的欢喜,让他消了几分戒备,但态度依然冷淡。 只心想,他就是墨渊嘴里的赵公子?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赵玄尘受不了他这反应。 哥,我是你亲兄弟!赵玄尘紧扣着他肩头,激动的道,我们应该是世上最亲的人,比任何人都亲!你既没死,我绝不再离开你,以后我就住你这! 他语气斩钉截铁。 韩冽神色愕然。 先是来了个墨渊,现在又来个赵玄尘? 一个二个都想赖上他? 韩冽眼前闪过墨渊的脸。 心中一动。 不知怎么想的,就脱口答应了,你可以留下。 赵玄尘震了下,面带狂喜。 本以为,他要赶自己走,没想竟答应。 哥太过激动,让赵玄尘不知要说什么,只是欢喜的将他拥抱,喃喃着道,玄尘再不离开兄长 他死时,赵玄尘只觉天地尽灭。 满心灰暗。 如浮萍一般,身在这世间,再无归宿。 如今面对失而复得的兄长,他竟不敢再有半分不敬之心。 活着已是万幸。 他已不敢再求更多。 只要兄长活着,他,他可以放弃那些妄想。 听着这真挚之言,韩冽正准备说点什么。 忽听身后小龙儿的声音传来:阿娘,咱们家来客人了吗? 墨渊带着小龙儿回来,见到赵玄尘也是吃了一惊,不过虽是意外,但是他倒没太多反应,虽然自己私心里,只希望韩冽与他在一起。 但这赵玄尘既是他胞弟,他活过来,理当也该知道。 这样也好。 是你二叔。墨渊摸摸怀里小龙。 小龙青楞了下。 在赵玄尘抬头看来时,猛地瞪大眼,阿娘,这人不就是 他可没忘记,这人以前差点打伤他,于是满身敌意。墨渊连忙摸摸他小脑袋,阻止了他说下去,以前是误会,快叫二叔 见过二叔。小青龙不甘不愿叫了声。 赵玄尘眯着眸子,盯着墨渊看了好一会儿,又看向他怀里的小青龙。 转头问韩冽,兄长,我一直想知道,这小龙,果真是你与他的孩子么?你是准备与这龙太子,在这过一家三口的生活? 墨渊一听,紧张的看向韩冽。 这人是他最亲的兄弟,他会怎么向他介绍自己,会否认么? 从墨渊一进来,韩冽就在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见了赵玄尘也只是如见了旧识一般,并无特别反应,之后目光就一直在自己身上。 这让他心里,已有些判断。 小龙儿应该真是我的孩子吧,我对他确实挺喜欢。见墨渊神情紧张,韩冽微微勾唇,一伸手,小青龙飞进他掌心里,欢快的翻滚了圈,小脑袋蹭蹭他大拇指,激动的喊了声:爹爹! 韩冽第一次,似乎愿意承认他了。 还说喜欢他。 小龙儿又高兴又委屈,觉得自己终于不是没爹的娃了。 韩冽听这小龙儿,小奶音里带了点哽咽,心里莫明涌起一丝欠疚感,其实到现在,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毕竟这世界又没有亲子鉴定。 只是这小家伙,天天爹爹的叫他,听得多了,怎会真的无动于衷,毫无感觉。 恋耽美 -魔王攻(56) 什么应该,龙儿本来就是你的种。墨渊就怕他直接否认,听见这回答,吊起的心一下落了地,箭步上前抱住他胳膊,你弟来了,咱们应该好好接待,你们兄弟聊,我去烧水泡茶 他虽没直接承认。 但也没否认,这对墨渊来说,已够了。 毕竟他没恢复记忆。 墨渊眉开眼笑,贴过来在韩冽脸上亲了口。韩冽瞪他一眼,墨渊傻傻一笑,跑去自己准备烧开水,想好好表现表现自己的贤惠一面。 韩冽默默看了墨渊一眼。 这家伙会生火么,还自己烧水泡茶? 但见他兴致勃勃,也不好打击他,便与赵玄尘坐桌边坐下闲聊起来。赵玄尘面上如常,如同普通兄弟一样,与兄长闲话家常。 心里却翻江倒海。 兄长,竟果真与这龙太子有情。 这深深刺伤他心,但赵玄尘半分不敢表现出来,就怕他反感,更怕他赶自己离开。于是表面上,只像个他期待的普通兄弟一样表现。 两人刚聊几句。 房里突然浓烟弥漫,被窗口风吹过来,呛得人难受,小龙儿更是受不的连着咳嗽,嚷嚷着飞出屋外去避烟了。 韩冽起身,去了灶边,我来吧。 墨渊抬起头,泪汪汪的看着他,冽,我,我终于升起火了 刚说一句,又吸了两口浓烟,呛得咳嗽,眼里熏出了更多的泪。 韩冽看他白净脸蛋,这会儿沾着烟灰,像只花猫似的,忍不住笑,捏着他下巴,用袖子给他擦了擦灰,墨渊傻傻睁大眼,不敢置信。 这人今天怎么转性了! 他竟感觉到他的温柔。 难道是因为赵玄尘来了,他们兄弟相聚,心情好了么? 一时又高兴又难过,难道自己在他心里,还比不上赵玄尘? 你与他,不也是故人么。韩冽擦净他的脸,在他肩头拍拍,去陪他说说话吧,你做不了这活,我来就行了 虽然他一开始也不能适应。 但比起这娇贵公子,还是要好点。 墨渊也不与他争,起身让了位,韩冽去处理着灶火,一会儿房里的烟就散去了。 墨渊与赵玄尘去了屋外。 在院子里,赵玄尘声音微冷的问,阁下当真对我兄长有情么?你曾害死过我兄长,我如何相信你,不会再加害于他? 墨渊心中一紧。 赵玄尘问的,是他一直不敢想的事。 韩冽死而复生,忘记了过去的事,这既让他难过,又让他庆幸,他不知道,如果他恢复记忆,知道曾因他而死,会不会恨他,会不会更因此而远离他。 所以他又庆幸,庆幸他忘记了前事。 二叔,当初这事是我一时冲动,误伤了他。墨渊脸色紧张,看了眼门口方向,压低声与赵玄尘道,我绝无想伤他之意,否则,不会给他生了小龙儿 赵玄尘蹙着眉头,目如鹰隼般盯着他。 他,他复活后忘记了前事。墨渊未对赵玄尘太多防备,毕竟他是韩冽兄弟,曾经也救过他,小声央求着他,希望玄尘不要与他提起此事 赵玄尘心中一震。 兄长忘记了前事? 那么,是忘记了他们曾有的兄弟情,也忘记了,他曾试图对他不敬的事? 一时心中震动,心绪翻滚,突然明白,刚刚他为何冷淡,又为何对自己并无太过严厉 赵玄尘沉思了会,点头道,竟有此事,那我自会注意分寸。 心道,如此,那他更不能离开兄长了。 墨渊默默松了口气。 韩冽做好早餐,几人一起用餐时,韩冽提起了赵玄尘留下的事。 墨渊怔了怔,有些哀怨的瞪向韩冽,自己想留下来,就千求万求,他兄弟来了,说一句他就答应了?看来自己在他心里,连他兄弟十分之一也比不上吧! 怎么,你有意见?韩冽淡淡问。 有!墨渊将筷子一放,虽然他是你兄弟,但你待他和待我,得一样公平,我带了房费伙食费,他也得自费,才能住这!不能白吃白喝! 韩冽眉头微挑。 对此倒并没太多意见,看向赵玄尘。 赵玄尘神情微妙,连忙应答,龙太子所言甚是。 他说着,也取了一枚金锭放上桌。又默默看了墨渊一眼,心想这两人相处方式还真是奇怪,待他再多观察几天,再作打算。 墨渊这才心里舒坦了。 你既住下,一会儿就去隔壁帮忙,将房子早些修起来。既然他要住,那韩冽就毫不客气的支使起赵玄尘,我这小屋,住不下这么多人。 都听哥的。赵玄尘表现十分听话,哥,我力气大,能干活,保证几天就将房子修起来,绝不给哥你添麻烦! 说完看了眼墨渊。 墨渊莫明觉得,这人在挑衅自己。 他挪近了些,抱住韩冽胳膊,冽,你说想体验田园风光,那我在院子里种些花,好不好?我也很厉害的,不会干吃饭 韩冽莫明看他一眼。 这家伙怎么回事,是在与赵玄尘争功表现吗。 他不是喜欢过他吗。 怎么举动这么奇怪。 韩冽压下疑惑,淡淡一笑,你想折腾,随你。 墨渊自是高兴,又贴过来亲他一口。 韩冽微皱眉,但并未太抗拒。 果然饭后赵玄尘,就同村里人一起,去隔壁忙了,墨渊也兴致勃勃的在院子里捣鼓种花。 表面看起来,倒也十分和谐。 待到了夜里。 准备休息时,韩冽才为难起来。 他这屋本来就小。 墨渊已占了他的床,他一直睡外屋的小竹床,如今又多了个赵玄尘,房子还未修起来,两个大男人挤小床上睡觉,总是不太舒服的 让你弟睡小竹床啦。墨渊本来觉得,赵玄尘到来打扰到他们三人世界了,只希望他作客几天就离开。 这时,心中却暗喜起来。 第107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27) 墨渊心道,赵玄尘来得真是时候啊。 又拉着韩冽到一边,强压暗喜,小声与他道,那小床,哪装得下你们两兄弟,你跟我睡里屋吧,里面床大 韩冽挑眉。 也只能如此了。 便让赵玄尘睡外面小竹床。 自己去了里屋。 小青龙儿正在床上打滚玩着。 见他也进来,欢喜道:爹爹,你要和龙儿一起睡吗? 韩冽摸摸他小脑袋。 里屋床大睡两人刚好,但两人却都没有睡意,小青龙则兴奋的在两人怀里爬来爬去,一直到半夜,终于才睡去。 墨渊开始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黑暗里,他往韩冽身边蹭去,爪子开始不规矩往他身上摸,对方似乎没反应,胆更大了些,贴上来亲吻韩冽,正想再添一把火。 韩冽捏着他,咬牙道,你怎么做爹的,小龙就在旁边,不怕教坏小孩 不必担心,小孩总要长大的。墨渊不在意的回了句,说着已亲到他耳根边,韩冽一掌搁挡住他的进攻,皱眉道,再乱来,我出去睡。 墨渊一脸郁闷。 不行就算了他嘀咕着,暴躁的一翻身睡了。 不给亲又不给摸。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折磨自己? 见他终于老实,韩冽默然而笑。 欲求不满的墨渊,早上一醒来,看着韩冽脸上满是幽怨。 他一把揪住韩冽,你死而复生后,怎么这么爱装正经,既然你能失忆,肯定是脑子伤到了,既然脑子能伤到,会不会别的地方也伤到了真要是不行我可以找白霄来给你看看,他医术很厉害,一定能治好你 明明以前,这家伙就算被囚在寢宫,对他也是饿狼扑羊一般,他就不信,要是没问题会突然变化这么大,一定是他身体出毛病了! 他也不信,自己现在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正要下床的韩冽,被他这样拽着,还问出这种问题,他一时不知该气该笑,他承受住他的勾引诱惑,不肯碰他,这家伙就以为他不行? 这关系到男人尊严的问题。 能随便问吗。 是以为他脾气很好,不会生气是吗? 我身体好得很。韩冽抓开他手,捏着他下巴,眯起眸,以后最好还是不要轻易问男人这种问题小心被揍 那证明给我看啊!墨渊再次揪住他,不让他下床,气鼓鼓道,这么久了,本宫天天勾引你,你总是无动于衷,我了解你,你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以前你对我可是反正反正我就是怀疑你身体有毛病,你别藏着掖着了不行就早些承认,早点治没什么不好 他失落之余。 那点怀疑,也是真的。 这家伙万一是因为重生,而也伤到了关键部位呢。 有病,真应该早点治啊。 毕竟这关系他后半生幸福啊! 说够了没有!韩冽脸黑成锅底,他还没完没了了,见他嘴巴叭叭说个不停,一时火气上来,揪着墨渊将人推倒在床,低头狠狠堵住他双唇。 贴上来的柔韧双唇,让墨渊大脑变成了空白,他一时不敢相信,傻傻的眨眨眼,等意识到唇上炽热的温度是真实的之后。 脸上也登时卷起一股热浪。 激动的抱住韩冽。 韩冽只是一时冲动,吻上去时却失控了,被那温软甜美所引诱,大掌钳住他下颌,贪婪疯狂的啃噬,并在对方的回应里,引来更大的热情,攫取更多甜美津液 正擦枪走火时,韩冽停止了。 未起身,与墨渊身体紧贴。 他看着墨渊,我的证明,满意了?相信了? 他气息微乱,但神情平静。 墨渊却是胸膛不停起伏,喘着粗气,双唇红肿,眼睛水蒙蒙看着他,被他这一问,脸上更红了几分,轻轻点了点头。 这样贴近,他能感受到他的热情。 那为什么,不,不继续墨渊揪着他衣衫不放,轻声问,说完,脸上又一阵滚烫,心也砰砰的狂跳起来,他身体没毛病就好。 他就放心了。 我不喜欢不明不白。韩冽轻轻拉开他,起身下了床,所以你最好别老这样乱勾引人,要是糊里糊涂的把你睡了,有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任 墨渊呆呆看着他。 他是指,他失了忆,所以不肯与他同房吗。 后果? 还能有什么后果? 最多,最多也就是他再次怀龙种。 有了更好啊。 这家伙顾忌那么多干嘛? 他是在恐吓他吗? 以为他会害怕? 墨渊上前,从背后抱住他,一本正经道,那换本宫对你负责,行了吧?你要再这么厉害,还能给本宫制造个龙种出来,那可是我龙宫的大功臣,本宫就娶你,做我的龙宫太子妃 他可不是说笑的。 龙族繁衍不易,他父王后妃不少,但几千年来,只有他一个龙子。 他要真能让自己多怀几次,给龙宫开枝散叶,父王做梦都会笑醒。这也是,龙王并不满意韩冽人类身份,但还是答应他,可以与他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了小龙儿。 韩冽哭笑不得。 抓开他又在身上乱来的手。 我可没兴趣要父凭子贵当什么太子妃他转身,抓着墨渊肩头,我这人,散漫随性惯了,最受不了束缚 小龙儿要真是他孩子,那他不得要负责么。 一个还没弄清楚,再来制造一个? 不是添乱么。 那,那本宫嫁你。墨渊一咬牙,这总行了吧? 他竟不想做太子妃! 多少人抢着想嫁他呢。 你倒真能放下身段。韩冽楞了下,皱皱眉,又捏了捏他脸蛋,你别再添乱了,不然,我只好请你离开,还我一个清净 墨渊僵了下。 又想他走? 他却咬着下唇,点点头。 怕逼急了,这家伙听不进去不说,反而还会逆反。 乖。韩冽满意一笑。 墨渊气鼓鼓的,又一脸无奈。 这是自己造的孽,如果不是冰焰误伤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还能怎么办,只能耐心等他重新爱上自己 墨渊忽的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好香。 两人开门去了外屋,才看见赵玄尘正在做早餐,满屋子飘着香,看见他们出来,表情微微一凝,很快又恢复如常,笑容满面。 喊了声,哥,早膳已做好了,快些洗漱准备用餐吧。 韩冽看了眼,桌上有红烧排骨面,土豆鸡蛋饼,小份现腌的辣罗卜,几杯鲜榨的清绿黄瓜汁,倒是挺丰富多样的,他脸色却是有些古怪。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先去洗漱了。 洗漱完,上桌用餐。 韩冽先吃红烧排骨面,吃了两口后,眉头就紧蹙了起来,又看了眼赵玄尘若有所思,他做的面竟完全吻合他的口味。 哥,别看了。赵玄尘看他这表情,就知他喜欢,微微笑道,虽然很多年,未再为兄长你进过厨房,可这些,是你小时候亲手教我的,怎会忘记 说着,他别有意味看了眼墨渊。 又看向韩冽道,兄长爱吃的东西,你的口味,我全都记着呢。 韩冽怔了下,似不太相信,又吃了块土豆鸡蛋饼,除了该有的普通味道外,还有一些细微的麻味,他吃到了嫩花椒叶的味道。 一时心里震惊。 这确实是他自己的特殊爱好。 土豆鸡蛋饼是他喜欢的早点之一,他喜欢饼里加几片嫩花椒叶,这个口味还是他家里厨娘培养起来的,所以印象深刻。 他也喜欢喝青瓜汁。 他又吃了桌上其它东西。 味道也都是不偏不倚,刚刚符合他的喜好口味。 拿捏得非常好。 嗯,确实做得不错。韩冽很意外,一来是意外赵玄尘,竟对他口味掌握得这样清楚,二是意外,也许自己一开始有些事就想错了。 他以为墨渊可能是把他当谁的替身了。 但是,看见赵玄尘后,又明白了,这原身大概就是墨渊的赵公子,只是赵公子死了,自己只是个莫明其妙的借尸还魂者 这会儿,他心里却有了另外的猜测。 我还喜欢什么?韩冽忍不住问。 赵玄尘得到了兄长的夸奖,自是十分开心,知道他失忆了,记不得从前的事。 于是十分认真的一一回答,哥的喜好,我都知道。你喜欢登山远足,尤其是爱在山顶打坐,爱好清净,偏好看历史类的书藉,好骑射,你穿衣偏好黑白两色 赵玄尘扳着手指数,可太多了 墨渊听着,表情却是变得难看。 赵玄尘竟这样了解他。 自己,自己竟不知他喜欢什么 恋耽美 -魔王攻(57) 他这老婆,当得太失败了! 那你确实很了解我。听他说完,韩冽神情已趋于平静,竟真的是他所猜测的那样,最不可能的可能,他定是莫明穿越来这世界的,只是身份不是韩冽。 墨渊嘴里的赵公子。 竟是自己。 原来是他想太多了,死的是自己,活的也是自己 那,小龙儿,果真是他的种? 墨渊,是他老婆? 那自己这些天,对他忽冷忽热,必是心中委屈了吧。 想到这,韩冽转头看去。 却见墨渊脸色发白,韩冽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 墨渊一震,转头看来。 韩冽却是一伸手,扣着他后颈,贴上来吻住了墨渊。 墨渊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瞪大眼,傻傻任他吻着,一边红透了脸,一边心想,他不是说,让自己不要动不动勾引他吗。 现在这是算啥? 第108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28) 正吃着煎饼的小龙儿。 两只小龙爪捂住了眼睛,阿娘,爹爹,你们好羞羞! 竟然当着他这个小孩子面,亲亲我我的。 简直没眼看了。 赵玄尘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韩冽在墨渊红唇上重重吮了两口,才放开,捏着他圆润下巴,轻笑道,比起我的兄弟,我倒是希望你更了解我的口味 墨渊被他这一亲,只觉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一时心花怒放,大脑缺痒,晕晕乎乎。 傻傻问了句,我要是掌握了,你是不是就答应让本宫嫁你了? 说不定呢。先前的顾忌与疑惑消除,韩冽自是不再抗拒他,反而顺应自己对他的那丝好感任其发展,不过,没打算这么快答应接受。 他倒挺喜欢,看他倒追,勾引自己的样子。 那有什么难的,本宫聪明着呢,一学就会了!他拍着胸,信誓旦旦的道。 虽然现在他连升火都不会,可是,他的兄弟比起自己,还了解他的一切喜好,饮食口味,这让他心里莫明不舒服,不是滋味。 我吃饱了。赵玄尘看不下去,食之无味,起了身,我去彻房子去了,你们慢慢吃 再看下去,他要爆炸了。 墨渊楞了下,不过也没放心上。 他走了,才揪着韩冽颤抖着声问,你,不是要我矜持些么,怎么反倒勾引起本宫来了,是不是想戏耍本宫? 他对他冷淡这些天。 突然主动亲近,他既高兴又难过。 怕自己想多了。 我忘记了以前的事,你却没主动细说过,我想,大概不是些太好的记忆。记不记得起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我对你是什么感觉韩冽拿起杯,喝了口青瓜汁。 味道很清新。 是他喜欢的味道。 一想到这是赵玄尘做的,他心里有种微妙感觉。就算是亲兄弟,一般人会这样记住兄弟的每个喜好,还能掌握得这么精确么。 就让他有点匪夷所思。 墨渊心中先是一咯噔,后面的话,又让他心里一紧,紧张的看着韩冽,那,那现在的你,对本宫什么感觉 韩冽却是笑而不语。 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公孔雀性格。 可不能让他太骄傲了。 混蛋,快说啊。墨渊急得在他肩上拍打了两下。 我什么感觉,取决于你什么表现。韩冽哼了声,继续吃着早餐,又笑眯眯对他道,龙太子你可得好好表现啊 墨渊气鼓鼓瞪着他。 他表现还不好么。 他忽的又笑了,贴过来在韩冽脸上亲了口。 吃饭吧。韩冽微微笑。 又从碗里挑了块排骨,将骨去了后,喂到了小龙儿嘴边,小龙儿受宠若惊的瞪大眼,乖乖张开了嘴,一口吃下,奶声奶气喊了声,爹爹 小龙儿这神情,让韩冽心里涌起一丝愧疚。 他拿了手绢,擦掉他嘴边的油渍,又喂了几口,小龙儿一脸幸福,连吃了好几口红烧排骨,吃着吃着,龙目里滚下了眼泪来。 怎么哭了?韩冽将小龙儿抱起。 在怀轻里抚,不喜欢吃? 龙儿是太高兴了。小龙儿莫明委屈,说着眼泪越滚越多,之前爹爹虽对他也不坏,但是始终有点保持距离,不肯太亲近他。 也不让他太亲近。 一度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够乖,不讨爹爹喜欢,才让爹爹不肯亲近。他冷淡的太多,这时给了一点父爱,立刻就心生了无限委屈,这一哭起来竟是止不住。 以前是爹爹不对。韩冽轻抚他小脑袋,爹爹向龙儿道歉,以后定好好疼爱小龙儿,龙儿能原谅爹爹么 韩冽轻轻叹息。 真是委屈这小家伙了。 小龙儿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他自称爹爹,这是承认他了么? 一边的墨渊,也是瞪圆眼。 拳头猛然握紧。 为什么他突然变化了。 是因为赵玄尘么,不管因为什么,他终于不再拒人千里之外了。 嗯,以前是爹爹糊涂,有些事没想清,不敢相认。韩冽又给小龙儿擦着泪,轻问,龙儿会原谅爹爹么 小龙儿抽噎着,操着小奶音道,爹爹再喂龙儿吃肉肉,龙儿就原谅爹爹。 韩冽笑了笑。 又喂了他几块排骨吃下。 小龙儿满足的摸摸腹部,在他怀里滚了几圈,爹爹,龙儿原谅你了。 之后,却不肯从他怀里离开。 把自己盘成一圈。 韩冽轻叹,小家伙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啊。 自己这亲爹,还真是做得糟糕。 我呢,你就只顾着龙儿了?墨渊不明白,他是怎么一下想通的,肯认龙儿了,但这自是让人高兴的事,一时也红了眼眶,心生委屈,本宫也要吃肉肉。 韩冽本是想笑。 这两父子,脾气真像。 但见他红着眼眶欲哭的样子,心里一动。 夹起一块排骨,喂到他嘴边。 墨渊张口吃下,却在韩冽目光下红了脸。混蛋!要么冷淡疏离,要么温情炽热,这是故意想让他对他死心塌地啊! 吃了两口。 墨渊却突然将他抱住。 他害怕,他又突然变了,又像之前一样冷淡抗拒。 韩冽抱着他,在他背上轻拍了拍,忽的道,小龙儿,还没大名吧,要不要起一个? 墨渊一怔。 抬头看着他,好啊,你是他爹,你来取。 就叫韩小墨吧。韩冽没太多思考,就脱口而出,又低头问玩着他手指的小龙儿,龙儿,可喜欢这个名字么,不喜欢,再换个? 龙儿喜欢。小龙儿飞出他怀里,欢快的在屋子里飞了数圈,我就叫韩小墨,这是爹爹起的名!我有自己名字了! 爹爹果真接受他了。 不然不会亲自取名。 墨渊也笑了,我也喜欢。 小龙儿名字,既有他也有自己,这是两人的结晶,虽然这个名字不大气威风,但是他却觉得很适合,很喜欢。 韩冽也很满意。 抱抱墨渊,说要去镇上买些东西,便先出门了。 墨渊一个人做着房间的卫生,一边傻乐,不过一天而已,韩冽对他态度就变了,看来自己得好好感谢赵玄尘这个小叔子啊。 他神不守舍的,拿着布巾,把房间每个地方擦得亮堂堂。小龙儿几次叫他,他都在走神,只好自己飞出屋去玩了。 做完清洁,才想起小龙儿。 正要去找他,却见男人回来了,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傻看着本宫作什么。墨渊哼了声,却是上前抱住了他,带了些邀功的语气,别说我不够贤惠啊,我可是把房间打扫干干净净了 需要奖赏么?男人看着他,嘴角微微笑。 当然了!本宫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粗活?墨渊理直气壮,又环住他脖子,今晚,我要你伺候本宫,不许再推三阻四! 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他既承认他们父子,那应该也不会再拒绝他了吧。 男人微挑眉。 沉默几秒,才微笑着说了声好。 墨渊心中暗喜,这时脸上反倒有些发烫。准备奖励亲他一口,却猛听得门外一道厉喝声传来:墨渊,玄尘,你们在做什么! 正闭目撅唇亲上来的墨渊,听见这话心中一震。 他猛然睁眼,看向门外面色阴沉的韩冽,又看向被自己抱着的人,一时目瞪口呆,犹豫的放开了手,迟疑的问了句,你,你是赵玄尘? 赵玄尘微微笑,你刚刚,好像抱错人了呢 他脸上熟悉的邪气笑容,让墨渊心中大震,一股被戏耍的愤怒涌起,他一把推开赵玄尘,冲出门来到韩冽面前,对上他冰冷的眼神,心中一咯噔。 你不是说,现在喜欢的是我么?韩冽阴沉着脸,冷冷道,现在这是藕断丝连呢,还是想脚踩两条船,享齐人之福呢 都不是。墨渊面色心虚,心里直打悚。 恨死这赵玄尘。 刚刚干嘛要戏弄自己! 害死他了! 他们好不容易关系近一步! 墨渊抓着他衣衫,紧张的道,刚刚,刚刚我只是认错人了,这只是误会 你是说,你把他认成了我?他这个解释,不但没让韩冽消气,反而更是火上浇油,你分不清我们俩? 墨渊脸上一慌,猛摆手摇头。 解释着,不是的,只是刚刚 是那赵玄尘,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怎么会穿与韩冽一样的衣服,刚刚站门口看他的样子,神态也与他一模一样,他,他刚刚确实没分辨出来。 韩冽将手上东西扔到院中桌上。 揪住墨渊就往里屋拽去,一挥袖甩上了门,下一秒,墨渊被他压到了床上,韩冽捏着他下巴,怒不可遏的道,我跟他,就那么难分辨? 不是的墨渊对上他眼神,心里砰砰乱跳。 他抖着声道,你,你大白天把本宫压床上,想,想干嘛? 想干你!韩冽说完,低头狠狠封住他红唇。 一上来就激狂猛烈的深吻,霸道攻城掠池,刚刚那一幕,深深刺激到他,现在心中怒火中烧,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的怒气。 墨渊脑中一片空白,被亲得身子发软。 韩冽放开他,恶狠狠道,你不是一直勾引我,想要?现在我就满足你分不清我和别的男人?那我好好让你辨别一下! 第109章 恶龙和他的龙骑士(29) 墨渊呆呆看着他,明知他是因为怒火失智。 但他还是心脏狂跳,脸红耳赤,双臂环住他颈子,刚刚没分清你和他,确实是我的错,那你要好好惩罚本宫,以后就不敢认错人了 他的话让韩冽心中一动,怒火也消了许多。 认错态度,还算不错。他哼了声,又低头吻上。 墨渊不再傻傻认他亲,而是主动而热情的回应他,毕竟这么久以来,这是两人第一次,何况,刚刚认错了人,还叫他看见了,心里确实有些愧疚,他生气也是难免了,也想好好表现,来抚平他的怒火,自是用尽了生平的温柔 大白天里,这小茅屋里,却是温度高升,情火如炽。 外屋的赵玄尘,坐在桌边一杯杯喝着冷茶,听见里屋暧昧吟声,一阵一阵传进耳中,让他脸色煞白,咔嚓一声握碎了手中的杯。 一时心痛如刀绞。 他以为,兄长看见墨渊与他在一起,必要大发雷霆,起码要几天不理墨渊,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动,反而刺激得他们,更亲近亲密。 竟然白日宣淫。 刚刚墨渊,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兄长,说明他的演技一如继往的好,他是不是,也应该故技重施,像当初对待裴筝一样,让墨渊变心爱上他? 他从小仰慕兄长,学习他的一切,擅模仿他。 当初,裴筝能变心,就是因为他时时在他面前模仿兄长,让他明知自己不是赵轻风,却还是爱上了自己,从此深陷在痛苦的深渊不可自拔。 赵玄尘心中无数想法掠过,最终面上归于了平静。 小龙儿在外面玩了一圈,在空中追鹰逐雀,玩得累了,终于飞了回来,在外屋未见娘亲,又冲进里屋去,看见正结束情事,衣衫半整的父母两人。 他呆了呆,在空中两爪插腰,神气活现的教训起二人,阿娘,爹爹,你们怎么大白天睡觉?白天睡觉的都是大懒虫! 墨渊被儿子这一教训,一时通红了脸。 想起身,却身体虚软无力。 一下倒在韩冽身上。 小龙儿又吸了吸鼻子,房间里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去推开小窗通风。 韩冽迅速穿好衣,拎起一脸疑问的小龙儿出了里屋,轻关上了门,小龙儿在他手里甩来甩去,爹爹,阿娘脸为什么那么红,他是不是不舒服 你长大就知道了。韩冽笑了笑。 没看见赵玄尘又微微皱眉。 将小龙儿放桌上,你自己玩,爹爹出去一会儿。 韩冽出了门,四处找了找,最后在不远处河边找到了赵玄尘,他脸色阴沉,正一拳又一拳的击出狂爆气浪,使得河面炸起一团团水浪。 水面上浮起七八条小鱼。 韩冽微眉道,今天,你就离开吧。 他不去问,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很确定墨渊现在喜欢的是自己,但他不能放一个不确定因素在身边。 赵玄尘猛地转头。 你要我走?赵玄尘脸色惨白,一个箭步上前,抓着韩冽肩膀,不甘的道,哥,我只是想与最亲的你在一起,做个邻居也好,普通的兄弟,不都是这样吗? 普通的兄弟,不会想抢大哥的人。韩冽脸色难看,厉声质问,你故意穿与我一样的衣服,是想干什么? 赵玄尘僵了下。 没想到他这么敏感。 他是想抢墨渊,不过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刚刚听见他们交欢的声音,他心碎欲裂,恨不得立刻宰了墨渊,偏偏,他似乎打不过墨渊,杀不了他,那只能用别的法子,他觉得,用对付裴筝的方法就很不错。 我们从小就这样啊。赵玄尘看着他,小时候你说过,有情人装玉髓,有兄弟装,我们小时候经常也穿一样的衣服,兄长你还说觉得很好玩 你说看见我,就像在看镜子。赵玄尘抓着他手,一时有些情不自禁,兄长都忘记了么?我们是最亲的人,你怎么能赶我走。 他说得真挚,韩冽有些动容。 看来他们小时候,确实兄弟感情很好。 那你也不能打你大嫂的主意。韩冽皱起眉头,想起先前的一幕,心里还有些疙瘩。 大嫂两个字,深深刺激到了赵玄尘,他今天受的刺激够多了,一大早起来,兄长就在他面前秀恩爱,在他心里插刀,先前与那墨渊白日宣淫,让他又嫉又恨。 恋耽美 -魔王攻(58) 这时大嫂二字,直接让他爆走。 失去理智,忘记了要去装,他希望的兄弟。 只恨恨抓着韩冽肩膀,他不是我大嫂,我不承认!他只是个勾引你的贱人!哥,我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伤我的心! 哥,我爱你,我爱你啊!赵玄尘痛苦嘶吼一声。 他喊出心中压抑的情感,又情不自禁抱住韩冽,狠狠亲了口,流着泪痛苦道,兄长,你不要别人,只要我好不好 被他告白震惊得忘记反应的韩冽,这时猛然回神,并一拳击到赵玄尘脸上,赵玄尘噗嗵一声,摔下了河,冰凉的河水,也将他发昏的头脑变得清醒。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时脸色发白。 抬头看去,果然岸上的兄长,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韩冽用袖狠狠擦了擦嘴,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道,你最好马上滚,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再让我看见你,我定会亲手诛了你这不敬兄长的逆伦之徒! 韩冽怒火中烧,拂袖准备离去。 一转身,却看见墨渊就在不远处,正目瞪口呆看着他。 韩冽心中一沉,知道他定是听见,看见了。 墨渊狠狠瞪了他一眼,脸色难看,转身狂奔着离开,韩冽叫了声墨渊,见他未停,连忙追了上去。 赵玄尘脸色死白一片。 果然,不管兄长有无记忆,都不能容忍他任何不轨的情感,而他已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与他,再也不是小时候亲密无间的兄弟。 最多,只能算是个亲戚了。 他一时心中发冷,只觉得这天地间,只剩下自己孑然一身。 这世间,还有何留恋? 赵玄尘心灰意冷。 眷恋的看了兄长离去的背影,脸上凄然一笑,最终将自己抛进了冰凉的河水之中,放弃了挣扎,任由着滚滚河水,将自己冲向下游。 去向哪,他不在乎。 生与死,他也不在乎了。 韩冽追着墨渊,一路回了小居,墨渊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里屋。 墨渊,开门!韩冽站在门外,头痛的道,别把自己闷在屋里胡思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墨渊背抵着门,不许他进来。 也不给开门。 心里酸溜溜的,阴阳怪气的道,不是那样是哪样,本宫都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我说你怎么就突然对我态度大变,原来是你亲兄弟来了 韩冽无奈撑着门,再不开门,我直接砸门了。 就算你砸了这门,也砸不了我心里的门!墨渊握紧拳,眼圈泛红,哽咽着道,我道你这兄弟,怎么这么了解你的一切,比媳妇儿了解自己男人还了解得多,呵,原来是他果真对你有不一样的心思,他对你这么体贴入微,哪是本宫这种粗手笨脚的人能比的 这么一说,心里越发酸涩。 泪珠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胡说八道什么?韩冽眉头紧锁,压下心中的烦躁,耐着性子道,墨渊,把门打开。 不开!你找你的兄弟去!墨渊心里带着气,咬牙切齿道,找你的兄弟相亲相爱去吧!我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我,是本宫死皮赖脸想缠着你 墨渊越说,心中越是委屈。 现在他才突然明白,为什么之前赵玄尘一些行为,让他心里不舒服,原来这是自己的直觉,他就是在向自己这个大嫂在挑衅。 甚至,他应该也想过,将韩冽抢走吧。 韩冽呢,对他兄弟是什么想法。 是对他只当兄弟,还是,只是碍于世俗,不敢接受呢? 这让他心里有了个疙瘩。 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我知道你不爱我,你走吧,本宫不勉强你了,反正强扭的瓜不甜。墨渊伤心的说着,脸上泪水涟涟,一想到他根本不喜欢自己,他心里就一抽一抽的难受。 门外的韩冽,听他越说越离谱。 已然无语。 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好,我走,我去找他。 正抹着眼泪的墨渊,心中一慌。 大怒吼了声:你敢! 他只是吃醋才这么说的,这人,这人竟真的就要走么? 墨渊心中气愤,猛地拉开门,想着要追上去好好教训这人,要是不肯回,最好再将他手脚栓起来,看他能跑哪去。 却是呆住,韩冽站在门边,并未离去,正看着他。 你,你混蛋!墨渊瞬间明白过来,这家伙只是在骗自己开门,一时又气又笑,却是扑上来抱住他,在他胸前拧了下,竟敢戏弄本宫 韩冽疼得紧蹙眉。 见他发疼的样子,墨渊又舍不得了。 一下松了手。 韩冽轻抬起他下巴。 墨渊眼圈泛红,眼角挂泪,这可怜又勾人的样子,狠狠牵动他的心。 韩冽低头吻上他红唇,轻声说,谁说我不喜欢你,不爱你了?我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勉强我,你真以为我若真想赶你走,你能赖得下去么 墨渊呆呆看着他。 不管失忆前后,他从来没有表达过感情。 所以他只能去猜他的心,但因为自己囚过他,害死过他,让他小心翼翼,不敢奢求他立刻爱上自己,只要,只要他不讨厌自己,他就很开心了。 我爱你。韩冽其实并不是太习惯用言语表达内心情感的人。 但因为不想让他误会自己与赵玄尘,他觉得这时候,还是应该让他知道,不然这家伙,怕是要心里有疙瘩,一直猜来猜去。 韩冽告白的三字一出。 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冰冷的机械声。 【叮!恭喜宿主,契机时间已触发!宿主存档记忆正在恢复之中】 系统久违的声音传来。 韩冽曾经失去的记忆,也在这一刻涌入大脑。 一时心情复杂。 而墨渊听着这三字,浑身一震,瞳孔一缩,蠕动着唇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傻傻看着他,一个字说不出来。 只是太欢喜。 欢喜得让他失去了表达能力。 眼眶一热,便滚下热泪。 韩冽狠狠低头吻上他红唇,这时候不需要再说什么,抱住他进了屋,一脚踢上门,他更喜欢做点行动上表达爱意的事 当初他被冰焰所伤,面临死亡。 虽没有先例,但心里却有所预料,所以死之前让系统将自己记忆备份存档,并且告诉系统,如果自己失忆,只有在重新爱上男主时,并亲口告白时,才能恢复记忆。 当时,他确实是对墨渊有些怨念的。 恼他与玲珑成亲。 恼他骗了自己。 带了股报复心,非要让他吃些苦头。 不然,这龙太子放不下他的骄傲,他的身份,学不会怎么爱人。 冽冽墨渊被他抱着,一路旋转着来到床前,嘴唇被啃得发麻发肿,他从被告白的喜悦中回神,这时又面红耳赤,羞赧道,大白天呢,又来 你不是想要二胎吗,我们来好好研究研究。韩冽哼笑了声,将他扑倒。 记忆全部恢复的韩冽,这一刻自也是前所未有的热情,墨渊被亲得手脚发软,也感觉到他的情感,一时心口发热,再无法抗拒他。 拉下了床帘,又与他抱在一起,留下一室春光。 在外玩了会儿的小龙儿,这时又吭哧吭哧飞回来,结果听见里屋传来奇怪声音,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但听得很不好意思。 直觉应该离开。 于是又飞出了门,逗鸡玩狗去了 这里火热升温,而另一边,河里的赵玄尘,一路被河水带往下游,他没有半点挣扎抵抗,就这么被卷着进入更大的河流之中。 不知道在水里漂了多久。 他只感觉自己身体冰冷,麻痹,已没了任何知觉。 但他已不在乎。 无所谓了。 最终,他在这冰冷里,彻底失去意识。 不知道多久之后,赵玄尘又有了意识,先前的冰冷,被温暖所替代。鼻间,嗅到的是有些熟悉的气息,他慢慢睁开眼,发现果然是在叶真人的烟霞洞里。 床边,是裴筝和叶真人。 师父,我想死,你为何救我?赵玄尘目光平静而冰冷,我这一生,想要的东西都求而不得,就算修成仙道,也再无快乐,苟活,有何意义? 叶真人蹙眉道,你痛苦的根源,来自于你对不该有感情的人产生了感情,如果你忘记这孽情,就不会再痛苦 赵玄尘楞了下。 叶真人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一颗黑丸子。 他蹙眉道,这是我从蛊王那拿到的梦丝,他能让你忘记旧人,并爱上第一眼看到的人。玄尘,放下执着,看看你身边的人吧 赵玄尘怔了下。 忘记兄长,爱上别人?。 身边人? 这山上,除了师父,就是 心有所动,看向一边的裴筝,我从未爱过你。 裴筝淡淡一笑,我知道,但我还是爱上了你。 赵玄尘震了下。 久久,嘴边扯着一抹惨笑,好。 这样,对自己,对兄长,都是最好的选择。 兄长希望自己,将他当真正的兄长,他愿意再听一次兄长的话,如果这样能让他开心,如果这样,让自己有生的勇气。 反正,他也不爱自己。 爱谁,也已没有关系。 假的,也没关系。 只要,不再痛苦,不让兄长再恨他憎他就好。 赵玄尘拿过那粒丸子,一口吃下,人瞬间失去意识,裴筝一下将他抱住。叶真人叹息了声,看着裴筝,捋须道,筝儿,你何必这样自苦? 裴筝淡淡笑,师父,徒儿不苦。 叶真人摇头离开。 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幸好他是个老头子了,一世断情绝爱,也就从无痛苦。 裴筝半抱着赵玄尘,手指在他凌厉的眉间轻抚,眼里带着淡淡柔情。他知道,他都知道,当初赵玄尘,是想报复他,才故意勾引他。 被师父救活后,他没回去找赵轻风。 如果他继续和赵轻风在一起,只要有赵玄尘在,他一定会搞破坏,他和赵轻风永远也别想幸福,但如果和赵玄尘在一起,赵轻风一定不会从中作梗。 看清这点,让他太痛苦了。 赵轻风为他,杀自己自己胞弟。 这一定让他很痛苦。 已经够了。 他不想让赵轻风再一次痛苦。 可他又忘不了赵轻风。 而他们兄弟太像了。 所以当初明知赵玄尘不爱他,报复他,他还是接受了他,他只不过,也是在将他当成了赵轻风的替身,一个替身罢了。 他报复自己。 自己利用他。 他们,应该谁也不欠谁吧。 裴筝恍惚的笑了笑。 不久后,赵玄尘再次醒来。 一睁眼,他看见裴筝正看着他,眼神温柔,但他眼里,总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裴筝笑了笑,温声道,玄尘,你醒了? 赵玄尘也看着他,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情,他也笑了笑,手微微抬起,裴筝,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去! 他说着,温柔拭去裴筝眼角的泪。 裴筝笑着,猛摇头,我只是太高兴了。 赵玄尘抱住了他,高兴什么? 高兴你终于爱上我了。裴筝喃喃着。 即使假的,也没关系。 他们终于可以放下仇恨,痛苦,嫉妒,执着,可以安心在一起了。 我一直爱你啊。赵玄尘抱住他,并吻上他,以后,也会一直爱你。 裴筝笑了笑,没说话。 只轻轻点点头。 【本篇完】 第110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 E城,莫奈山。 莫奈山地处偏远,山路崎岖,山上九十九道弯,狭窄而陡峭,这里车祸频发,死伤无数,无疑是无数司机的恶梦之地。 但这里,却又是一群摩托车骑手心中的圣地。 对谢危来说,亦是如此。 他喜欢来这里飚车,他与其它人单纯找刺激不同,他迷恋那种心跳加速,濒临死亡的感觉,只有最接近死亡的时刻,他才能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又一个星期天。 谢危又来到了莫奈山山脚下。 那里已有一群身着各色骑手服,倚着各式摩托的人在等着他,听到他车子的轰隆咆哮声,远远的就尖叫起哄,朝他挥挥手。 这群人,是一群纨绔二代。 也可称狐朋狗党。 眨眼之间,谢危已骑着他帅气的红色哈雷摩托来到众人眼前,并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停下,又一阵起哄声后,谢危已摘下了他的头盔。 一头飘逸柔软的长发随风而扬,还有一脸艳浓俗气的妆容。 一时间,雌雄难辩。 四周瞬间尖叫口哨声叠起。 谢大少爷,你可真够磨蹭的,咱们可等你快一小时了。一个年轻男人,略带不满上前搂住他肩膀,有些轻佻的道,今天,我定要赢了你,叫你好好补偿我 他话里,带了些暧昧。 谢危脸色一沉,打开他搂肩上的手,冷冷一笑:高城,少他妈说大话!你要能赢,我二话不说,撅起屁股任你操!在那之前,最好收起你一嘴哈喇子!简直像个脑瘫儿! 这人就是个色情狂。 每次见他,都用这种眼神看他。 简直就像只粘腻的鼻涕虫一样让人恶心。 高城却对他的斥骂,毫不生气,反而更被勾得他心痒痒的,他就喜欢谢危这调调,劲劲的,就像匹野马,让人想驯服。 高城摸摸脸,自己像脑瘫儿么? 他只是垂诞他美色而已,男人不都好色吗。 美人干嘛这么生气呢。 他哈的笑了声,谢大少爷说话就是这么幽默,我也自知车技不如你,不过,今天我可是找来了一个帮手,你可未必能赢得了他 谢危楞了下。 这才注意到,高城的黑色摩托旁边,还停着一辆车,车上坐着一个黑白色骑手服的年轻男人,姿态轻松闲适,头盔下的脸冷峻,锋利,就像把出鞘的刀。 他心中一动。 高城这种恶心玩意儿,竟会认识这样的人。 我叫江夏。韩冽见他打量自己,伸出了手,久闻大名,有幸切磋。 他嘴角勾起薄笑,化了脸上的冷冽感。 谢危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但并没有与他握手,而是双臂环胸,一脸不以为然,高城又不是没找过狗腿子来,我看你与以前的人没什么不同比了后,再说切磋吧 韩冽眉头一挑,收回了手。 大家互相认识了,以后都是朋友。高城习惯他的高傲,不以为意,又哈哈一笑,转头拍拍韩冽肩膀,压低声道,小江,你可得好好表现,今天必须赢了他。我给的报酬,一分也不会少。 高城对他,可是带了很高的期待。 韩冽看了谢危一眼,拉下头盔面罩,冷淡道:我尽力而为。 高城满意点头。 也上了车,看向一边正重新戴上头盔做准备的谢危。 恋耽美 -魔王攻(59) 别有意味的提醒道:谢大少爷,你自己说的,只要我赢了你,就能得到你,这话,应该还算数吧,一会儿可别反悔不认吧? 一看他脸上的笑,谢危便心生厌恶。 冷冷道,我说话,从来算数! 高城听了,又打个哈哈,这就好,这就好,我就知道,谢大少爷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谢危翻了个白眼,戴上手套。 隔着头盔面罩,朝着韩冽这边看了眼,他毫不担心自己会输,因为他不要命,他每次飚车,都带着可能会死的结局,只是他不在意。 而这些人,只是想找刺激,不是想找死。 这个叫江夏的家伙,无非也是高城花钱收买的人,这种人,怎么可能真敢与他拼命呢。 所以,他注定会输。 随着一阵哨声,现场数十个骑手已待命。 又一阵哨声响起,骑手们已冲了出去,摩托车引擎声轰隆如雷鸣,一阵又一阵在山路间咆哮,卷起浅浅尘土和浓烟,瞬间就消失眼前。 谢危毫不意外,又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 他远远甩开大部队。 已经率先上了两个弯,正心中暗自得意,却从后视镜里看见一辆黑色铃木摩托,正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他认出了是那个叫江夏的车。 一时蹙起了眉头,猛然加速冲了出去。 韩冽在后面,不急不徐,不焦不燥的跟着,不太远,也不太近,谢危加速他也加速,但总不会离太近,更不会超过他,偶尔还能顺便看看这山上的风景。 这时的莫奈山,已经黄昏了。 他就像背后灵一样,不超过他,但一直紧在其后,离着十来米远的距离,这游刃有余的掌控感,让谢危焦燥起来,几次加速冲刺。 又爬上两个弯弯的山道后,谢危终于看不见他了。 他终于松了口气。 心里也知,自己轻敌了,没想到高城真找了个有点水准的人,但他可不想和高城那个猪头做,所以他绝不能输。 这时终于甩下,觉得不过如此。 暗暗得意时,身后那熟悉的引擎咆哮声又传来。 艹!这小子还真要跟我博啊!谢危低咒一句,半秒不敢松懈,再次加速想将他甩掉,但这次,韩冽却紧紧跟着他,而且比先前近了许多。 在后面就隔了五六米的距离。 莫奈山上九十九道弯,陡峭,狭窄,爬坡费劲费神。 谢危因怕他追上,一直精神紧绷,额上已开始滴下汗珠,四肢渐有僵麻感,但他不敢松懈,输了就要陪那猪头三睡,他还不如去死呢。 他也没想到,今天会踢到铁板。 这飚车的过程,确实是比平时更刺激紧张了,但是,他却没有平时的快感,反而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猫戏的那只老鼠 嗨!等上了三分之一的弯道后,韩冽不再跟他屁股后头,而是直接与他并头齐进,并笑眯眯的朝他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虽然疾风之下,他听不见。 但他确实心情不错。 我不会输的!谢危冲他吼了声。 心里却慌了起来,一路爬上几十个弯道,他已有些腰背发酸,但紧咬牙关,已将车速加到了最大码,作着最后的冲刺。 但韩冽始终亦步亦随。 谢危心神大乱,全身已被汗水浸透。 等快到山顶的终点处,一直与他齐头并进的韩冽,猛然加大马力,黑色铃木如一道闪电冲向前,在终点处一个漂亮的甩尾停了车。 他比谢危,也就快了一秒。 谢危也向终点飚去,但这一刻却精神崩溃,体力不支,车子一下没刹住,连人带车摔飞了出去,撞到山壁上,红色哈雷瞬间被撞了个稀烂。 韩冽身影一闪,接住了落下的谢危,抱住他就地一翻滚,躲过了砸下来的重机车。 谢危被他紧压身下。 韩冽轻问了句,谢先生,你还好吧? 谢危却没反应。 韩冽取下他头盔,却见这人竟是晕厥过去,轻拍拍谢危的脸,见他还未醒,便又掐掐他的人中,谢危终于睁开了眼。 表情却是有些迷茫。 他转头,看向一边摔得四分五裂的红色摩托,怔神了一会儿,才恍然明白,刚刚自己竟是出车祸了,他拿命玩赛车这么久,终于出事了一次。 可他人却没事。 他猛地转头,狠狠瞪向韩冽。 你还好吧?韩冽好心的问了句,想扶起他。 我输了!谢危打开他的手,惨白着脸站了起来,一把扯下手套,看着他咬牙切齿,高城给你多少钱,让你这样卖命? 他输了! 他就得要向高城那个猪头兑现诺言! 一想到这,谢危就一阵气血攻心,脸色发青。他太自大了,自恃技高,又不怕死,以为自己所向无敌,结果今日踢一个大铁板! 韩冽未语。 只是看着他。 谢危恼怒,你看什么? 你脸,要不要擦擦?韩冽微微笑,从口袋里摸出包纸巾递给他。 谢危楞了下,在他车镜前照了下,发现自己先前化的艳妆,全都在汗水浸透下脱妆了,糊成了一团,简直像个大花猫似的 谢危哼了声,接过纸巾胡乱的在脸上擦一通。 脸上花里胡哨的东西被擦掉,露出一张白生生的瓜子脸蛋,微尖的下巴,细长的眉,狭长的丹凤眼,鼻梁秀挺,唇如花瓣,绯红娇嫩。 嗯,是个美人胚子。 难怪那高城见了他,如蜜蜂见了蜜,一幅垂涎三尺样。 看什么!谢危被他这样放肆看着,一时脸上发烫,恼怒不已,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韩冽耸耸肩。 是个美人,可惜脾气太坏。 谢危正冒着火,却见后面大部队这时也已追上来。 为首的就是高城。 他一到终点,就兴奋的摘下头盔,看着摔山壁边的破车,不敢置信的高呼,谢危,你输了!你输了!今晚,你将属于我! 高城抓着韩冽肩膀,激动道,小江,干得漂亮! 旁边一群人,则是起哄尖叫,口哨不停。 唯独谢危,脸上血色全无。 第111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2) 这时的天,夜色已降临。 莫奈山,一片漆黑,只有摩托车灯照出的强光。 谢危面色苍白,双目冰冷。他故作镇定,但四周起哄声,高城不怀好意的目光,让他只觉一股寒气多脚底串起,一阵心底发冷。 谢危,你终于属于我了。高城逼近他,捏着谢危下巴,心满意足的笑了,我说过,你迟早是我的人 谢危瞪着他,目光慑人。 高城毫不在意,笑问,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谢危梗着脖子,全身紧绷,打开他的手,阴恻恻道,我谢危,从来说话算话,就算你是头猪,我也会兑现说过的话! 高城脸色沉了下。 下一秒发出爆笑声,谢大少爷,果然言而有信之人! 韩冽一直在观察谢危,他身板挺得笔直,微仰着下巴,一种高傲不可侵犯的姿态,但他死白的脸,紧握的双拳,都显示出他内心的恐惧。 高城也在看着谢危,他双眼放着光,赤裸裸的充满侵略和亵辱,就像是饥渴的鹰看见了垂涎已久的肉,恨不得当场将他剥光。 高城张开双臂,以胜利者的姿态,朝全场起哄的人作了个手势。 他们安静了。 他才微微笑,那么谢大少爷,今晚是找个酒店呢,还是去我家?不管去哪,我定会好好疼爱你,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你 谢危内心翻涌,面色僵硬。 一阵咬牙,正要回答,左肩上突感一阵压力。 他转头看去,韩冽一手搭他肩上,脸上带了点吊尔郎当的笑,并未看他,只是对高城道:高先生,恐怕你今晚,不能带走他 高城楞了下,不快道,为什么? 因为我反悔了。韩冽笑眯眯的,一幅哥俩好的样子,搂着谢危肩膀,对高城道,我还没收你的酬金,那么这场赌局,赢他的是我,不是你 谢危一震,瞪着他。 这家伙干嘛? 高城勃然大怒。 一脸恼火,你小子有病?怎么突然反水? 因为他漂亮啊。韩冽脸上依然带着笑,见谢危惊讶盯着自己,冲他眨了个眼,又看向震怒的高城,耸了耸肩道,比起你的酬金,我倒是对这个奖品,更有兴趣点。所以我决定不收你的酬金,这个奖品,就由我笑纳了 你小子疯了?跟我抢人?高城终于回味过来,这小子是看上谢危了,一时怒不可遏,阴鸷的瞪着韩冽,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敢得罪?不怕没命下山? 谢危是朵不可攀援的花。 又美又疯。 觊觎他的人一直不少,但没几个敢真对他下手。 一是忌惮他身份,二来,这大少爷性格疯颠,所以就算是他高城,也只能用这种怀柔算计的方式来得到他,不敢强来。 结果,竟叫这小子抢了便宜? 到嘴的鸭子要飞了。 这叫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管你什么人。韩冽不为所动,转头看向谢危,谢先生,你这赌局还作数吧?我能不能领走你这奖品? 高城紧张看向谢危。 谢危楞了下,看了眼韩冽,又看了眼高城。 他哼笑了声,作数,谁赢我,我就跟谁走,现在我是你的人。 这小子,敢跟高城这条狗抢食。 就凭这点,他也高看他两分,如果今晚一定要跟谁睡的话,那他宁愿跟这叫江夏的小子,起码他是个帅哥,身材也好。 不像高城那个猪头三。 他自然要顺着坡下了。 谢危说着,一下抱住了韩冽的腰,对高城道,不好意思了,本少爷也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既然他不是你的人,那你就没资格领奖品了 高城满脸阴郁。 他不能直接对谢危用强,但对江夏这种小人物,就不必客气了。 他绝不能容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他得不到,别人也不能。高城一挥手,冷冷道:来人,给我好好收拾江夏这小子,打残了有奖,打死了我负责! 这一群飚车党,全是高城的狗腿子。 高城这一声令下,个个摩拳擦掌,蜂涌前来欲暴揍韩冽。 韩冽将谢危往边上一推,迎上去就是一记猛拳,一拳撂倒一个,速战速决,绝不浪费,把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一群都打趴下,蜷缩在地上哀嚎。 最后一把揪住呆掉的高城,将他拽到了山崖边。 韩冽邪气一笑道,高先生你是有钱人,是光鲜人,我就不同了,我一穷二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打死你我还赚了,要是把你从这扔下去,应该落不了个全尸吧 高城被他拎着衣,他半边身子晃荡在山崖边。 高城往后看了眼,登时白了脸,一时两股颤颤,双腿发软,颤声道,小江,你千万别冲动,别冲动,我也只是一时气急才会好,好,高哥给你道歉,行了吗 韩冽冷笑一声。 一甩手将高城扔回马路上。 高城哆嗦着爬起,阴沉的看着他,但又不敢上前。 韩冽上了车,看了谢危一眼。 我要去陪他了,拜拜!谢危看着高城,嗤笑一声,坐到了韩冽后座。轰鸣的引擎咆哮声起,黑色铃木摩托瞬间驶出,只留下一串尾烟。 高城看着二人离开,骂骂咧咧,又怒又气。 重机摩托的后座构造,使得谢危上身往前倾,加上机车强大的马力,为了平衡,不得不紧抱住韩冽的腰,在狂风和重机车的引擎轰鸣声中,一路下山。 喂,你小子,有点意思啊!谢危想到刚刚高城的怂样,越想越好笑,毕竟高城作威作福惯了,还没看他吃过憋呢。 你也挺有意思。韩冽也笑了,大声与他道,你还真要遵守约定,输了就陪睡?我看你也不怎么乐意啊。 谢危翻了个白眼。 大吼了声,不然呢,说话当放屁吗? 会答应高城这种要求,无非是平时被高城谄媚,追求得烦了,这人没皮没脸,怎么拒绝,他都像狗皮膏药不死心,才故意找了个他做不到的条件。 结果他竟真找个人来诈他。 只是他没想到,这小子,比高城还邪性。 那你以后最好少轻易许诺!风声太大,韩冽也大声吼回去。 不想做的事随便许诺,偏偏还一诺千金,他不吃亏谁吃亏? 谢危听得笑了。 他脸贴在韩冽背上,一头及腰的长发被吹得纷乱。 谢危道:你这话没错。 今晚他是差点吃大亏。 要真陪高城那猪头三睡了,他恐怕要恶心一辈子,说不定还要染上什么脏病,毕竟高城是个玩咖,纨绔有的恶习他一个不少,网红玩了一萝筐 这样的人,自己却与他为伍。 他谢危又是什么好东西呢。 谢危自嘲一笑。 他再不说话,只是将脸贴在韩冽背上。 眼角,无声滑下泪水。 E城,离谢危所住的G城有两小时路程。 下了山,韩冽只能保持普通车速,一路进了G城,才在一处路边停了车,对谢危道,谢先生应该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就在这下吧。 谢危楞了下。 在他头盔上敲了敲,提醒着韩冽,喂,你让我走?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忘记了?不是说要领奖吗?不办事儿了? 韩冽愕然。 他摘下头盔,转头看着他,你还真当真啊,我那不是为你解围吗? 谢危又怔了下,眯起眸,看着他目光似针。 看了韩冽好一会儿。 他缓缓笑了,在韩冽肩头拍道,你做君子,我也不能做小人,我对高城那猪头都能言出必行,对你我更不能食言了,走吧,去选个好点的酒店 我可不是君子。韩冽好笑。 那磨蹭什么?谢危红唇一勾,贴到他耳边,温软声道,你跟着那高城一来,见了我,眼睛就没从我身上离开过,既对我有兴趣,那更不该错过这机会了 他因为外貌,同性缘一直不错。 所以多一个江夏对他有兴趣,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你还是下吧。韩冽并没多解释什么。 只是催促他下车。 不行。谢危拧着他耳朵,贴近道,我答应了你可以领奖品,你就必须领!去找个酒店,要好点的 毕竟是他的第一次。 韩冽无奈道,奖品我不想要总可以了吧? 不可以!谢危有点冒火,咬牙切齿道,你今晚必须得把我办了,把奖品领走,我不想欠任何人人情! 韩冽没想到,这人简直死脑筋。 真固执得很。 他叹息着,只好道,高城承诺,只要赢了你,给我报酬十万,你把这十万给我吧,这样你就不欠我任何东西了 谢危又楞了下。 这家伙明明对他有兴趣,为什么不答应? 恋耽美 -魔王攻(60) 送上门的,你真不要?谢危趴他肩膀,再次的强调,你可别后悔别想以后再来赖帐,到时候我可不认的 韩冽看着后视镜。 镜中谢危趴在他肩上,一头柔顺的黑发垂落下来,眉眼如画,一时真有些难分男女。 韩冽心中一动,又笑,我保证不赖账。 谢危这才真的相信,他终于下了车,并当场向他要了帐号,在手机上给他转了帐,韩冽收到钱,也满意的笑了 喂,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要?谢危给他转帐之后,心里舒了口气,又忍不住好奇的问他,他对自己,是有好感的吧。 因为你心里不是真的想给。韩冽说完戴上头盔,再次驶离而去。 谢危呆了呆。 第112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3) 眼见韩冽离去。 谢危回神,也转身离去。 回到公寓后,换下身上骑手服,去洗了个澡出来。 正拿毛巾擦着湿发,桌上手机急促响起,谢危拿起看了眼,是高城打来的。他嘴角一撇,按下了外放键,不耐烦说了句:姓高的,有屁快放。 高城急赤白脸的吼道,谢危,你今天的做法,让我非常不高兴! 谢危翻了个白眼。 一屁股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道:你不高兴,关我屁事儿? 没睡到他,就到他这来撒火? 他怕是找错人了。 你现在在哪?高城阴恻恻道,你不会真和那小子开房做吧?你这样是把我置于何地?难道我高城还比不过他? 谢危顿时火冒三丈,抓下毛巾一扔。 也毫不客气呛了回去,冷冰冰道,我跟他做不做,关你什么事!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真以为我跟你多说了两句,就把自己当颗葱了? 高城沉默了一会儿。 语气又软了,谢危,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别这样对我。 谢危冷笑:那是你的事 高城声音又拔高,咬牙切齿愤恨道,谢危,你真不是东西,心硬得像石头,老子把你捧天上去了,你就让我给他人做嫁衣?你有种!老子明天就让人弄死那小子! 谢危脸色一变,一下坐直了身。 正想质问,高城已断了通话。 谢危盯着手机屏幕,紧蹙眉头,今晚的事,似乎把高城给惹毛了?竟还撂下威胁,他高家有涉黑背景,这种事还真可能做得出来。 高城叔叔曾杀死两任女友。 却还逍遥法外。 这事儿在G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他高城威胁的是自己,他不会在意,他本来就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但他要对韩冽下手,那自己还真不能不管 想到这,谢危打开手机,找到了之前转帐的帐号。 与他发起了视频通话。 一接通后,谢危就急道:江夏,你在哪? 在家,刚洗澡。韩冽拿着毛巾,正擦着滴水的湿发,一边看着手机屏幕,疑惑的问,谢先生找我有事? 他预料到,他会找自己。 但没想到这么快。 谢危看见视频里,他确实是没事。 舒了口气,又皱眉道,一会儿你来我这吧。 为什么?韩冽听他语气这么急,总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你得罪了高城,他不会放过你。谢危看他半点没危机感,看来这人是不知道高城的背景,提醒着他道,你来我这,他总要忌惮我几分。 韩冽听明白了。 心情变得不错,原来这人是在担心他。 也不完全没心没肺嘛。 他也翘起二郎腿,悠闲的道,谢谢提醒,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既与他不是一路人,为什么要跟他混一个圈子? 谢危脸色僵了下。 很快恢复如常,未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冒火催促着,你以为会些防身术,高城就拿你没办法了?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少废话,马上过我这边来 韩冽这不在意的态度,让他有点上火。 他郑重严肃的样子,让韩冽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终于还是答应了,在谢危发来家住地址后,就换了身衣出了门。 谢危这才松了口气。 谢危虽主动让他来家里,但这么久,他习惯了一个人,突然要来一个男人,让他一时有些神经紧张,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下来。 他去酒柜拿了瓶红葡萄酒,倒上一杯。 去了外面小阳台,一边吹着夜风,一边喝着酒,他的紧张终于缓解了些,连喝了几杯后,谢危终于看见韩冽的身影,他踩着单车进了公寓小区。 谢危笑了笑,回屋去了。 韩冽上楼来时,谢危房门开了个缝,他敲门了下,没人应,直接推门进去。 谢先生?韩冽进了屋,发现谢危倚靠在沙发上,脸色通红,闭着眸,手上是空了的酒杯,似乎是睡着了,而桌上放着的一瓶酒,已经少了三分之二了。 喝这么多。 这人是个酒桶吧? 谢先生?韩冽拿走他手上酒杯。 俯下身拍拍他的脸,连喊了几次也没反应。韩冽蹙眉审视了他几秒,只好道,看来是醉了我送你去房里睡,一会儿就离开 说着,准备抱起谢危。 手刚伸到他腰下,谢危突然睁眼,揪着他衬衫领口。 瞪着他,质问着,你干什么? 醒了?韩冽勾了勾唇,没拆穿他,收回手解释着,我以为你睡着了,想送你去卧室睡,既然醒了就没事了 他要起身,谢危却还揪着他不放。 谢危看着他,眨眨眼,久久脸上才露出狡黠的笑,看来你这人倒是言行一致,没有趁我喝醉就对我做什么 他对韩冽不了解。 让一个陌生人来自己家里。 他当然是有所戒备的,所以故意装醉,看这家伙会不会意图不轨。 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韩冽瞪着他,没好气道,难道我还能趁你意识不清迷奸你?我没这癖好,是你让我来的,又这么防备我 这家伙心眼可真多。 他一把扯开他的手。 生气了?谢危噗哧一笑,起身去给他也倒了杯,递给他,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值得信任的,毕竟你可能要在我这多住几天 韩冽楞了下。 接过他手上的酒,一口喝下。 皱眉道,住你这? 对,住我这,得让高城知道你是我罩的人,他就不会敢轻易对你做什么。谢危给自己倒了杯,旋身坐下,翘着脚丫子,冲他举杯,谁叫你因为我得罪了他。 谢危一身黑色真丝睡袍,下面露出一截藕色的细细小腿,衬得格外白嫩,连晃动的脚丫子也是可爱的,而他这样斜倚在沙发,睡袍领口垮下,露出精致的锁骨,肩头,他握着酒杯的手,纤细修长,一头长发柔顺垂落下来,处处透着柔媚与妖冶气息 韩冽默默捌开脸,不去看他。 怕看得起火。 装着打量四周装潢,并说了句,其实你真的不必担心,他伤不了我。 谢危一直在看他,见他不敢看自己,又噗哧笑出了声。他晃着手上酒杯,轻抿了口红酒,坐直了身,翘着二郎腿,反驳着他,不行,这事听我的。 高城撂下了话,他要真出事。 那就是因为他。 他这一生,最怕的就是欠人债。 喂,你怎么不敢看我呀?谢危见他看四周,就是不与自己对视,觉得他反应太好玩了,便故意将脚丫子伸过去,在他小腿上蹭了蹭,江夏,你要一直这样与我说话? 韩冽头皮发麻。 一个二个,都爱勾引他。 他转头瞪向谢危,这家伙一开始那么防备他,还装醉试探他,这会儿又故意勾引,想干什么?不怕他化禽兽?真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要我以什么身份住你这?韩冽压下身体里串起的火,蹙眉问他,是你的一个新收的狗腿子,还是要我和你假装情人? 谢危呆了下,乖乖收回了脚。 双腿盘起,瞪大眼看着韩冽,不可以思议的道,你小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韩冽笑而不语。 这家伙以为他的想法很难猜么? 谢危一手支着下巴,咬着下唇思考了会儿,才道:我本没这么想,哪知道高城这狗东西这么小心眼儿,就像你说的那样,跟我配合做假情人吧,既保证了你的安全,也好让他对我收了贼心。 韩冽听了,不以为然。 恐怕这方法,不但不会让高城死心。 反而会刺激他嫉妒发疯吧。 毕竟谢危是块一直吊在他嘴边,却吃不到的肉,让他这无名小子给抢走了,男人的自尊心和胜负欲,都不会让他对自己善罢甘休。 不过,他当然不会真的拒绝。 谢先生,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韩冽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有些为难的道,而且,我也不擅长作戏 谢危将杯放桌上。 坐到他身边,双臂环胸,瞪着他道,怎么不好了?你在山上不是装得挺像,英雄救美把我救了出来吗,喂,我是为你安全着想,你小子不要不识好歹! 韩冽脸上继续一幅为难的样子。 看了他一眼,又叹息了声,多谢谢先生好意,但我还是觉得不妥当。萍水相逢,怎好叨扰? 他说着,伸手将谢危大敞的睡袍领子拉起,遮住了他左肩的春光。 他的举动,让谢危楞了下。 他低头看了眼,又噗哧笑了声。 忽的眯起眸,贴近了些,看着韩冽发出直刺人心的拷问,你不肯住我这来,不是怕打扰我,是怕受不了我的诱惑,怕爱上我无法自拔,才不敢来吧 心里也在反省。 同样是对他有性趣。 怎么高城让他觉得恶心,这人让他觉得有意思呢。 让他想调戏呢? 韩冽瞪着他,蹙眉不说话。 被我说中了吧?谢危因猜中他心事,而得意的手舞足蹈,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搭上韩冽肩膀道,你先住下吧,以后我给你介绍几个美人,保证不比我差,就当是我给你的报酬,怎么样?你小子可别再推三阻四了! 第113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4) 他给的好处够多了啊! 好。这个报酬我喜欢。韩冽听到这,脸上的迟疑退去,与他碰了下杯,我与你假装情人,完事后,你给我一个美人,希望谢先生言出必行 至于那美人是谁? 当然是谢危了。 谢危呆了下。 没想到他突然答应了。 哼,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是个大色胚! 一听有美人,就立马答应了! 自己帮他,结果还要给他报酬,还要给他送美人!偏偏这话说出口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只是他心里,怎么觉得这么不舒坦。 谢危咬着下唇,闷闷说了句,放心,我从不食言。 谢先生真是好人。韩冽对他脸上有些不快的样子,装没看见,笑盈盈的,也难得的给人发了张好人卡,既然你担心我安全,那我自也尽力帮你。 那句好人,让谢危心里更郁闷了。 他什么时候成好人了? 你知道就好。谢危一把揪着他,酒精熏红的双颊,就像染了胭脂般艳丽,这一贴近来,吐着淡淡的酒香,囫囵说了句,那,那你现在亲我一下 自从纪舒走后,三年来,他心里一直空着。 没人能走进来。 他也不打算让谁走进他心里。 只是偶尔,他也心感寂寞,忍不住对韩冽说了这样的话。 谢先生,我们不是做戏的假情人么?韩冽看他醉眼朦胧,迷离的目光,一时难辩,这家伙这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他喝的酒不少了,也该醉了。 但这人心眼多,难说不是在装。 不做真点,高城哪会相信?他脸上烫得很,酒精让脑子有些晕晕的,丹凤眼睁大了些,瞪着韩冽说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种?敢不敢有点胆,来亲我? 佳人在怀,吐气如兰。 韩冽焉能不心动。 这家伙都直接怀疑他没种了。 他要再客气,他真是对不起自己。 既然谢先生诚心相邀,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韩冽哼了声,骤然抱住他一旋身,谢危被他扑倒在沙发上,他心中一颤,来不及说话,对方炽热的唇已压了上来。 谢危脑中嗡的一声。 一下成了空白。 酒精下,他迷失了自己。 忘记了心里的伤,心里的痛,不由自主回应着韩冽的吻,青涩笨拙,又小心翼翼 这,这是他的初吻啊。 他死去的前男友没得到,却给了一个刚认识的男人。 谢危闭着眸,眼角滑下泪水。 韩冽吻着吻着,摸到了湿湿的液体,他停了动作,看着他,谢危眼眶红红,韩冽蹙眉道:怎么哭了,不高兴,不喜欢?那我停止 不谢危抓着他。 这一刻显得十分脆弱,没了平常凶悍的样子,你,你继续我,我没有不喜欢 他微抬起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常心情不好,也喜欢喝酒,但都是独自一人品偿苦涩,也许今晚房里多了个人,他仿佛就变得脆弱起来。 还在他的吻里,感觉到了些酸甜的滋味。 韩冽手掌轻拭去他的泪,捧住他再次低头吻上,这次分明多了些温柔,谢危不由自主的迷醉在这丝温柔里,轻揪着他衣衫 哎,怎么办。 他喜欢这个人的吻。 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酸酸甜甜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寂寞,才有这些感受,可是他确实感觉到,以前行尸走肉的自己,好像在活了过来。 在他快要喘不过气时。 韩冽停下了,摸摸他头发,你醉了,应该休息了。 我没醉。再来一次。谢危脑袋在他掌下蹭了蹭,揪着他不放,再亲亲我,我喜欢这种感觉再来啊 韩冽未语。 这人看来是真醉了。 若是清醒,他绝不会这样姿态。 他犯傻,自己可不行,再亲下去就要出事了。 韩冽这次未配合,直接打横将人公主抱起,一路走向他的卧室,把人放到床上,谢危还抓着他衣衫,撅唇喃喃着,亲亲,再亲亲 乖,睡觉。韩冽为他盖上被。 谢危一脸不满,嘟囔着,你不听话,都不亲我。 恋耽美 -魔王攻(61) 再亲,你就该哭了。韩冽哼了声。 谢危哼哼唧唧半天。 韩冽没办法,只好耐心哄着。 待他终于睡去,这才起身出了卧室。 门关上瞬间,谢危却是睁开眼,目光复杂的看向门口,轻咬了咬唇,嘴唇被亲肿了,嘴里也是这个男人的味道,舌尖有点麻麻的 谢危脸上阵阵发烫。 心里有些乱。 狠狠一把拉起被子,将头蒙住。 次日,韩冽起得挺早。 他坐在小阳台,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拿着手机进行着工作汇报。 一切进行顺利。 已成功接近谢危,并充分取得信任 做完汇报后,退出了交谈界面。 喂,这一大早跟谁聊天呢?谢危伸着懒腰出来,在他肩上拍了下,一脸八卦和暧昧的笑,俯下身压低声道,不会是在跟网上的人聊骚吧? 韩冽默然无语。 收了手机,见他还盯着不放。 摊手无奈道,不过是回复下上级的信息而已 哇,你们老板真不是人啊,休假还不放过你啊!谢危一脸同情,并踩着边上小矮凳,坐到了阳台护栏上,两手将长发拢起,随意的挽了个丸子头。 韩冽直皱眉头。 这么高的楼上,他就这样坐护栏上。 真是随时随地的,都在找死啊。 社畜吗,不都这样?韩冽随口回了句,并不经意来到他身旁,手臂环到他腰间,微微一带,便将他从护栏上带了下来。 谢危歪头看着他。 一根手指在他胸口戳,似笑非笑道,怎么,你怕我掉下去摔死啊? 神情却恍惚了下。 我怕你砸到路人。韩冽收回手,坐到一边的吊椅上,轻轻晃了起来,一边问他,你就这么喜欢找刺激?嫌生活太平淡? 对,我就喜欢找刺激。谢危哼了声,挤到了他身边坐下。 他踢着地面,让椅子摆动起来。 一边张开双臂,大声道,要是能这样,直接荡飞出去就好了,掉下去一定会摔个稀巴烂吧? 韩冽看着他。 心想,这家伙,真是有点疯颠。 喂,要不我来当你的老板吧?谢危自得其乐了一会儿,忽的转头,兴奋的拍着他手臂,来吧来吧!我绝不像你的老板一样压榨你,我一定是世上最受欢迎的老板! 韩冽眉头一挑。 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当我老板?那我的工作是什么? 陪我玩啊!你就当我的陪玩小弟!谢危脸上眉飞色舞,显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他摸着下巴,两眼放光,贼笑着道,我老子有钱,我这儿子嘛,活着的意义就是当个合格的败家子,光荣的败光他的家产,但是这事儿,一个人做总有点没劲,所以需要一个陪我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一起败家的小弟! 韩冽听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还真有想法啊! 喂,考虑下吧,我会给你高薪!谢危胳膊肘撞了撞他,一脸认真的道,我是看你这人不错,我才给你这个机会的。 韩冽听得好笑。 这是让他吃了东家吃西家? 身兼数职,怕是分身乏数。韩冽回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目光看向远处,又轻笑了声,不过谢先生你这人,倒真是有点意思 谢危歪头看了他会儿,忽的爆出一串轻笑。 笑声清脆如银铃。 他一边笑,一边捶着胸口,柔软的发丝跟着舞动,抬头在韩冽肩上拍着,笑道,什么我有点意思,是你对我有点意思吧? 韩冽楞了下。 双臂环胸,一脸疑惑的道,你哪来的这种笃定? 直觉啊。谢危吃吃一笑,手指又在他胸口戳了下,我就是能感觉出,你喜欢我,不过我觉得你这人也还不错,所以允许你喜欢我了! 韩冽看他斜睨着自己。 就觉得,谢危这眼睛就像钩子似的。 正想说点什么,谢危却起了身,雀跃的往屋里走去,一边转头看向他,喂,你快收拾收拾,换身衣服,一会儿我带你个地方 去哪? 好玩的地方啊!谢危跑上前拽着他,推着韩冽去了更衣室。 他看了看韩冽,又随手拉开衣柜,在里面挑了挑,挑出了一套黑色休闲装扔给他,这是我的衣服,你应该能穿,快换上! 韩冽抱着衣服直出神。 谢危给他挑了衣服,又拉开另一边衣柜。 里面竟是一排女装。 谢危挑了一件白色连衣裙,领口缀了些细小的白色珍珠,轻薄柔软的料子,飘逸感十足。 谢危飞快换上。 又在韩冽面前转了圈,江夏,你觉得怎么样? 你喜欢女装?韩冽回了神,脱口问了句。虽然他长相偏阴柔,穿女装还挺适合,但韩冽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微妙。 谢危正对着全身镜,整理着裙子。 闻言,笑得一脸神气,对啊,因为好玩! 看见他脸上不解,一旋身,面对韩冽,抓着他解释,我尤其喜欢看一些男的,把我当成美女,来搭讪谄媚,结果发现我是男人后,那种恼羞成怒的样子,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第114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5) 韩冽一脸无语。 好玩吗? 这家伙这么爱作弄人,没被人打,还真是不容易。 快说啊,好不好看。谢危手掌贴在他胸膛,歪着头,一手扯下头上皮筋,一头青丝流泻而下,他眨眨眼,手指在韩冽胸口搔了搔,有没有勾走你的魂?有没有嘛? 韩冽哭笑不得。 他可不想配合他的作弄。 转身要走,我去换衣服。 你还没回答我呢。谢危扑上来,从身后抱住了他,一边抚摸韩冽硬绑绑的胸肌,一边故意嗲着声音道,江夏,你喜不喜欢嘛~ 韩冽脸色发黑。 抓着他的手扯开,下一秒,谢危被他压在衣柜上,两手被高举头顶。 好玩吗?韩冽恶狠狠瞪着他。 谢危动弹不得,韩冽离得这样近,灼热呼吸喷在他唇边,谢危脸上一热,呆呆看着他说不出话,就觉得被他眼神看得,看得有些腿软 他莫明想到昨晚的事。 在客厅里被他吻。 酒喝多了他可以失智,但清醒时,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不该的想法。 但这时,被他看着,却莫明呼吸急促,他却没躲避,而是迎着,与他四目相对,他总觉得两人间有种莫明的磁力,吸引着他想离近些。 韩洌眼中的火热,让他觉得,他想对他做些什么。 他不由微抬头,红唇半阖。 轻闭着眸。 韩冽看着他这幅等着人采撷的姿态。 心中一动。 却说了句,我去换衣。 头上的压迫感没了,谢危睁开眸,见他走出更衣间,心里涌起一阵失落,又用力在臂上捏了把,疼痛让他更紧皱眉头。 又没喝酒。 刚刚自己是在做什么?竟期待他来吻自己,真是的,自己没事对他发什么骚啊?一定是他空窗期太久,寂寞得脑子发昏了。 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会不会觉得他很随便? 谢危郁闷摇头,又回了卧室,在梳妆台前化起了妆。 他化了个淡雅的妆容,收拾好东西塞包包,拉着韩冽就出了门,韩冽还没弄明白他要去哪,谢危就炫耀起他的妆容,怎么样,好看吗? 我对化妆,没什么了解。韩冽心想,要问谢危最像什么动物,那一定是公孔雀,随时随地的都在开着屏,向人炫耀着他的美貌。 四处散发魅力。 让你动心,但绝不负责。 蔫坏蔫坏的。 这回答,谢危觉得有点说服力,却还不死心。 凑他面前去,晃了晃,我的口红,你闻闻,是不是香香的? 他这么贴近来。 韩冽闻到了玫瑰的香气。 韩冽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一本正经,心中却在想,闻起来的确是香香的,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也香香的? 他的毫无反应,让谢危暴走了。 揪着他衣衫,咬牙切齿道,喂,我打扮半天,你就不能夸一句吗? 嗯,很漂亮。他这么执着的想要表扬,韩冽只好配合,说完,又问,所以我们到底是要去哪?你总得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他直男式的回答,谢危却笑了。 去机场,今天和人约好了去长海玩,要参加一个派对,昨晚我就给你也订了票。谢危一边解释,出了小区门,招了辆出租车,放心,晚上就会回来。 半小时后到了机场。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谢危收到了许多人惊艳的目光。 他看了眼韩冽,又高傲的抬着下巴。 韩冽直摇头。 一小时后,两人到了长海。 到了长海,又坐了半小时直升机,去到了一个私人小岛。 谢危订了岛上的酒店,打算先休息一会儿,拉着韩冽在顶楼吹着风,并指着远处三幢紧挨一起的圆形建筑,一会儿我们会去那玩,我带你好好开开眼界。 韩冽笑而不语。 又是什么刺激项目? 见他一脸你快问我吧的表情,只好配合的问了出来。 你真懂我啊,不刺激的我才不来呢。谢危一脸暧昧的笑,又趴他肩头,戏谑的笑道,会有很多美人呢,说不定会有你看对眼的 是么,那我真有点期待了。 他这么一说,韩冽脸上终于有点兴致盎然了。 一说美人你就来劲了!谢危一转身,趴护栏上往下看去,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吐槽,看来你还真是个好色胚子 男人好色有什么错?韩冽似笑非笑。 谢危咬着下唇不语。 他说得没错,男人好色没错,他到底干嘛听得心里郁闷啊,他似乎既不希望韩冽真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又不太希望他真是个见美人就心动的好色胚子。 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谢危正琢磨着心事时,手机忽的响起。 他看了眼,拍拍韩冽道,走吧,我们该去了。 两人步行前去,二十分钟后到了城堡一般的圆形建筑前。 进去后,他才发现,这里应该是一家私人俱乐部,只是在一楼宽敞大堂,就看见些眼熟的名人,有富豪,也有政客,国内外都有。 而里面接应的服务生,不管男女,皆是如模特一般身形高挑,相貌端正。 虽然他们衣着都严严实实,但韩冽还是嗅到了一丝别样味道。谢危与他一起进了电梯,笑道,这里一般人来不了,你可是托我的福了。 韩冽看了他一眼。 敛眉不语。 正想着,电梯已到二楼。 喂,一会儿记住了,你是我的情人。出了电梯,谢危就朝他抬起胳膊,提醒着他,我那几个狐朋狗友都在,高城应该也在,你好好配合我。 韩冽微挑眉。 他也知道自己交的是狐朋狗友啊? 他倒也配合的挽住谢危。 两人去往二楼的宴厅,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口哨欢呼声,大厅内光线昏暗,只能看见坐了不少的人,和中间一个长长的T台。 谢危拉着他找了个位坐下。 刚坐下,就有侍者端着酒水上前,声音轻柔的问:先生要喝点什么? 韩冽转头看去,旁边一个年轻男子席地而跪,手上端着托盘,而这侍者身上不着寸缕,全身精赤,连鞋也没穿,韩冽微蹙眉头,伸出的手默默缩了回来。 不用了。韩冽淡淡道。 又看向四周,一些正在服务其它客人的侍者,有男有女,皆是赤身裸体,他们不惊不扰,显然被训练得十分温顺听话。 一些侍者在服务时,被客人在屁股上揉抓。 他们也面带微笑。 韩冽已猜到这活动是个什么性质的了。 等到一群同样光着身的模特走上T台,给客人展示着他们性感的身体,漂亮的脸蛋,而下面的客人,不少在举起号码牌时,已验证了他的猜测。 这是场拍卖会。 富豪权贵们的拍卖会,至于干嘛的,已不须多言。 这就是你说的刺激?四周尖叫口哨声叠起,韩冽紧蹙眉头,转头看向谢危,半眯着眸问,这就是你喜欢的刺激?你慢慢看吧,我要出去抽根烟 韩冽说完,就起身离了。 谢危脸色一变,也跟着起身,追了出来,到了宴厅外走廊上,怎么了?你不喜欢?你不是喜欢美人吗?刚刚T台上不是很多美人吗? 韩冽瞪着他。 我是喜欢美人,但不喜欢这样的美人。韩冽看着他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一时只感到有些胸闷,他解开两颗衬衫扣子,才感觉仿佛能透气。 韩冽摇摇头,对他无话可说。 转身就走。 你在生气?谢危两步追上他,皱眉道,为什么生气? 谢危心情也不太好。 他好心带他来玩,结果他给他甩脸子? 到底在生气什么啊? 你难道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韩冽一把抓着他肩膀,咬牙问,里面的拍卖会,卖的是人不是古董书画! 他脸上的厌恶和震怒。 让谢危怔怔瞪大眼,你,你在因为这个生气?可是,可是那些模特他们都是自愿的,能接触到这些名流政要有钱人,他们就可以摆脱贫穷,过上好生活了,这,这有什么不好吗?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 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 他的话,他茫然的表情,都让韩冽无言以对。 谢危从小出生豪门,没受过半分生活的苦,他高高在上惯了,所以他理解不了底层人,也理解不了他的感受 韩冽只觉那种胸闷感,更强烈了些。 他又脱下西装外套,扔到谢危身上,那你继续看吧! 韩冽去往电梯,却发现自己没有门卡,进不了电梯,便又转头,找到了安全通道,却是走楼上去了,三楼也有个大厅,与二楼不同,里面却是灯光大炽,音乐爆嗨。 韩冽推门走了进去。 入眼看去,全是白花花光溜溜的人,他们做着各种交配的姿势,就像是一群未开智的野人,只是缠在一起做着原始运动,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叫声和气味。 就是个大型的性派对。 韩冽看了眼,便退了出来。 谢危已追上来,见他脸色更难看了些,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就是莫明心虚,你,你有那么生气吗?不喜欢就算了,就,就别看了吧 他说着,伸手要来扯他袖子。 你这么喜欢这种刺激,加入过几次了?韩冽一把捏着他下巴,眯起眸,咬牙切齿道,要是在这活动上染上了性病,死了会更刺激呢! 恋耽美 -魔王攻(62) 谢危抖了下。 又瞪大眼,结巴着道,我,我只是喜欢看热闹,没加入过。 最后,他语气重了些,我没性病! 第115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6) 他不想韩冽误会他。 没有么?我可在里面看见高城了。韩冽哼了声,刚刚匆匆一瞥,就看到了跟一群男女玩嗨的高城,简直辣眼睛,又对他道,你没玩,你就有什么不一样了?你跟他不就是一丘之貉么? 他放开谢危。 转头又往四楼走去。 我说了,我只是看戏的!谢危脸上微怒,上前抓住他,你凭什么说和我他一样?你不喜欢,为什么又要上来看? 谢危很生气。 他不喜欢来这里玩,以后不带他来玩就是了。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和高城那狗东西相提并论?一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跟高城一样,谢危心里就觉得不舒服,觉得难受。 算了,你根本不懂。韩冽再次摇头,拉开他手。 谢危一时委屈。 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谢危咬着下唇,默默跟在他身后,怨怼的瞪着韩冽背影,自己好心带他来玩,他不喜欢就算了,还要这样骂他,真是没良心。 韩冽上了四楼,想看看还能看见些什么。 上来却是撞到了一个醉酒的男人。 韩冽本能要避开,那男人却是一把抓住了他,他手上还拎着酒瓶子,抬起头,大肥脸上的小眼睛努力的掀开一条细缝。 男人看到韩冽的脸,眼睛放光,帅哥,你是新来的?来来,陪我,陪我玩一会儿你,你不错,我房里那个小美人我花了一百万你,你起码值一千千万 男人醉熏熏,扯着他要往房里带。 韩冽冷着脸,一动不动。 他还未说什么,谢危已冲了过来,一把拽开胖男人的手,怒骂道:你喝多眼瞎了?他也是客人,不是俱乐部的少爷! 男人一脸恼怒,他身上没戴会员徽章 ,怎么会是客人,你走开,别跟我抢人! 男人说着,又伸手要来抓韩冽。 韩冽眯了眯眸,却是任由男人拉着,跟他走了。 江夏!谢危立刻追上来,怒道,你怎么跟他走了? 他不是厌恶这事吗。 为什么不能跟他走?韩冽冷冷看着他,这个老板愿意一千万买我,就像你说的,这能让我过上好日子,有什么不好么? 胖男人一听,顿时脸上眉开眼笑。 他拍拍韩冽的肩,帅哥说得没错,来来,别理他,咱们玩咱们的 说着,手已揽上韩冽的腰。 谢危脸色一沉,上前抓住胖男人的手一扭,又一拳击到男人脸上,男人痛呼着摔到了地上。谢危则抓住韩冽一路奔跑,跑到圆形廊道尽头,才停下。 我明白了,明白你为什么生气。谢危看着他,双眸灼亮,以前,我确实没什么感觉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刚刚那个胖男人,对他动手动脚,还对他开价。 他多么生气。 恨不得将那男人当场宰了,看见韩冽竟跟着他走,还说愿意时,他心里又惊又怒,又有种痛心,他瞬间就明白,为什么之前韩冽看了拍卖会会这样生气。 他以前无感,冷漠。 因为那些人只是陌生人,离他远。 所以他没有感觉,只权当看戏,但看见自己的朋友,也被人贴上标签和价格后,哪怕他是自愿的,他也这样愤怒生气 他只能对朋友的他有同理心。 而韩冽,却能对不相干,不认识的陌生人产生这种感觉? 你刚刚,是故意的吧?谢危见沉默不语,他靠近他,手轻贴上韩冽的胸膛,这人面上总是冷淡的样子,但是,这心里,是很热的吧? 我知道你生气。谢危抓着他手,但是,但是我跟高城不一样。 他讨厌被韩冽误会。 这重要么?韩冽微勾唇,手掌抚着谢危的脸,我们认识不久,其实也不熟,你何必非要在意我的看法呢? 谢危被他问住。 是啊,他们才认识两天,没有深交,也不熟,也不是他的谁,最多是个假情人,他干嘛在意他的看法呢?为什么就这么怕他误会自己呢。 我不管。想不明白,他只能顺从本心,谢危仰着下巴,哼声道,反正你不能这样看我。就算我和高城一个圈子,也不代表我和他是一样的人。出淤泥而不染没听过吗?那朵莲就是我!你不许拿他来和我比 韩冽失笑。 不过见他也不是无药可救,也就不再深究不放。 看他终于笑了,谢危心情竟也跟着好了。 也噗哧一笑,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今天当我自讨没趣了,还让你给上了一课,咱们走吧,就别看了 韩冽看够了,也准备离开。 穿过廊道时,前面的某间包房,一道甩门声传来,一个赤着身体的年轻男人跑了出来,没跑两步却一下摔倒在地。 房里又跑出一个老男人,手上拿着鞭子。 他怒骂追来,贱货,敢还手,还敢跑! 年轻男人面色惊恐,看见二人经过,扑上来一把抱住了韩冽大腿,哭求着,先生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韩冽打量着这年轻男子。 眉眼精致,很是漂亮,但是满脸泪痕。他身上很多新鲜伤口和血迹,有烟头的烫伤,刀伤,牙齿咬痕,鞭子抽过留下的伤 你不是说他们是自愿的么?韩冽未动,只是看向谢危。 谢危呆了呆。 这小岛主人的儿子,他也认识。 当初是他介绍他来玩的,他是这么说的,他也就信了。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被骗来的男孩也不知有没有用,只是看二人衣着光鲜,死抱着韩冽大腿不放,救我,我不想被他玩死 男孩哭求时,那老男人已追了过来。 一把揪住他头发,要往回拖。 男孩凄惨的哭声传来。 韩冽叹息了声,上前抓住了男孩的手,推开了老男人。 转头对谢危道,我要带他走。 你要救他?谢危蹙了蹙眉,这俱乐部那么多人,你能救得了几个? 我救不了所有人,但我一定要救他。韩冽看着他,表情认真,因为他向我求救了,我不能装没看见,你只说,帮不帮我,不帮,我自己带他离开。 男孩一听,顿时眼睛里有了光。 一下躲到了韩冽身后,抓着他衣衫,央求着,求你,求你带我走 谢危瞪着他,又看了眼那美貌的男孩,心里直觉不太想管闲事,可是,他又怕韩冽会露出失望的眼神,一时咬牙,好,我帮你。 老男人听着,大怒不已。 扑上来要抓二人,谢危一脚踹了过去。 又将韩冽之前脱下的外套扔那男孩身上,说了句,披上,跟我走。 谢危没多废话,带着二人去找到了俱乐部的主管,见了人,就直接了当的道,这个美人我要了,开个价吧,我要带他走。 那主管也认识他,一时脸上挂满了笑。 迎上来十分热情的道,谢少爷,这孩子已经破了身,不干净了,身上又这么多伤,要不你再挑个好点的?我亲自帮你挑选,还可以打折 谢危暴躁的锤桌,废话怎么这么多?我就看上了他,就要他,不行? 行,行。主管吓白了脸。 立刻与他去办理手续,银货两清。完成一切程序,谢危便可以带那男孩离开。 三人一起出了俱乐部,回去酒店的路上,谢危问着韩冽,为了给他自由,成全你英雄救美,我花了一千万,你说说,你欠我的这人情怎么还啊? 男孩听了,连忙道,我,我叫伍悦。我非常感激你,谢先生,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谁要你的感谢了?谢危瞪了他一眼,虽然他自愿花钱,可他就是莫明看不顺眼这漂亮男孩,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呛了回去,你怎么报答?还我一千万?你拿得出吗? 伍悦一下涨红了脸。 他要是有钱,就不会被人骗到这里来了。 没钱?没钱就给我闭嘴!谢危冷哼了声,转头看向韩冽,一脸期待的问,江夏,你说说,怎么回报我啊? 这人以为英雄那么好当的吗。 他这一脸雀跃的表情,还真不能敷衍。 韩冽想了想道,你不是说,你我的事结束之后,你就给我一个美人么,那么就他吧,他也算个美人,就这样抵消了,行不行? 谢危脸色一变,勃然大怒。 想也没想的拒绝,不行! 奇怪了,不是你自己说的,怎么又不行了?韩冽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不是向来一诺千金,难道对我就不需要了? 反正他就是不行!谢危一脸暴躁,并一掌将伍悦推开了些,逼近过来,一把拽住韩冽,一字一句的道,我没出尔反尔,反正他不能是那个美人! 他果然是个好色胚子! 什么英雄救美,分明就是看上别人美色! 还给他装得一脸正义? 韩冽叹息了声,无奈道,那你想如何? 谢危得意的笑了。 是你想救人,不是我,要么你替他还钱。这你就不欠我了。谢危手抚着下巴,笑眯眯道,要么你好好想想,怎么还这个人情。 虽然这事儿让他不太痛快。 但是现在这小子欠他个大人情,这又让谢危心情大好。 第116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7) 我确实没钱。韩冽一摊手,无奈的道,我也确实欠了人情了,谢先生想让我怎么还?总不会想让我卖身为奴吧? 谢危就等他这一句。 眼珠一转,笑得一脸算计。 他伸手在韩冽身上一拍,我本来没想到这一层,那既然你说了,又有什么不行呢?你当我的小奴隶,这可太好玩了!这第一点嘛,你就得改改称呼,别谢先生谢先生的 他之前本来没什么感觉。 这时突然就觉得刺耳了。 谢危,我开玩笑,你还当真啊?韩冽似笑非笑,又一脸苦恼道,你就不能纯粹当做件好事么?反正这钱对你谢少爷也只是毛毛雨 他这话让谢危很是不快。 不行!谢危哼了声,又揪住他,你小子少慷他人之慨!我又不像你,有这么多无用的正义感,是你想做好人,不是我,那你就得负出代价,你要是后悔了,那我现在就将这小子送回去,让他继续去伺候老男人! 谢危心里就是不痛快。 这话若不是从他嘴里说的,他可能也许心情一好,顺手做个好事也不是不行。 一千万对他来说,确实也是毛毛雨。 可他就是想让韩冽欠他。 最好是不好还的人情。 那默默跟着的伍悦一听,脸色一白。 急得抓住韩冽袖子央求,先生,不要送我回去 他看不出韩冽和这有钱的少爷是什么关系,但是却看出,这个韩冽能救他,自是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死死抓着不敢放。 谢危看着这一举动。 脸色更阴沉了些。 这小子空有美貌,没有脑子。 看不出决策者是他?要求也该来求自己才对。不知道他越这样求韩冽,他就越生气吗,一看到伍悦楚楚可怜的望着韩冽的样子,他心里就冒无名火! 别怕,就算他不肯,我也一定带你离开。韩冽在伍悦肩上拍拍,安抚他恐惧的情绪,皱眉看向谢危,你这是在为难我,还是在为难他?你就不能多点善心? 他的质问让谢危脸色更难看。 怒火一下爆开,冲他吼道,对,我就是冷血,别人的死活关我屁事! 他因为别人,而对他露出失望的眼神。 这让谢危十分生气。 好,那我自己带他离开。韩冽脸色也沉了下来,揪着伍悦就走。 你是不是疯了?谢危暴躁的揪着头发,他为了那小子跟他起冲突,还敢得罪他?如果是别人,谢危绝不会再管这屁事儿了。 但是看着他带人离开。 谢危心里烦躁,但还是追上了前去。 喂,你还真想自己带他走啊?谢危火冒三丈拦住他,咬牙切齿道,没有我,你想怎么带他走?游过这片海吗?你脑子缺根筋啊! 韩冽蹙眉看着他。 你还真是个大笨瓜!他这表情,让谢危又想发火,伸手在他胸膛戳了下,喂,我可以带他离开,但本少爷现在心情不好,你做点什么让我开心下,我就成全你的正义之心,怎么样? 他来时本来心情很好。 好心带他来玩,结果他不领情,还惹得他一肚子不开心。 他必须得哄好自己。 韩冽眉头一挑,嘴角勾起笑来。 他倒是先投降了,虽然他做出这么一幅气势凌人的样子。 倒觉得有几分可爱。 韩冽长臂一伸,圈住谢危的窄腰将人带进怀里,另一手扣着他后脑,精准攫住谢危红唇,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给予热辣深吻 谢危一声嘤咛,大脑一片空白。 呆滞了几秒,随即一股热气冲上脸颊,他一阵心慌,本能的想推开韩冽,但挣扎了下,却被抱得更紧,纠缠得更深,他浑身颤栗,身子一下软麻往下滑去。 韩冽一下圈紧他。 这样被他抱在怀里,他莫明有种安心感,他竟不舍再推开,他霸道强势的吻,让他觉得如同喝醉一般,脑子发晕,身子软绵,心里有些酸酸甜甜。 我这是怎么了 这会又没喝酒。 这样,心情好些了么?在他呼吸不顺,快要被亲晕过去时,韩冽终于放过他,又在他耳边低语轻声,你的口红很香,但还是没你的嘴甜。 他实话实说的评价。 听在谢危耳中,却是甜言蜜语,他脸上更热了几分。 你,你少对我油腔滑调!谢危压下慌乱心跳,努力想显得平静些,嘟囔着抬头,以为我会吃这一套么 却在抬头看见韩冽唇上蹭的些口红。 顿时傻眼失了声。 他从小包包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嘴唇上口红被他吃得几乎没了,但被啃肿的双唇,似乎比口红更红艳几分,一时脸上滚烫。 他心砰砰跳。 抽了张纸巾给韩冽,嘴里抱怨着,还不擦擦!混蛋,竟然把我口红都吃光了,你是把我当猪蹄在啃呢 恋耽美 -魔王攻(63) 韩冽接过时,谢危看见边上伍悦惊愕的样子。 他忽的心情更好了些。 算了,本少爷今天就发发慈悲做个好人!谢危哼了声,一抬下巴,一脸高傲的看着韩冽道,这小子也确实挺可怜的 伍悦一听,连忙感谢。 谢危又哼了声,双手负背,看了眼正擦嘴的韩冽,大步往酒店方向走去。 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那个吻确实让他心情变好了,他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小心眼,顺手学雷锋做个好事也没什么不行,看那伍悦也没那么讨厌了。 谢危心情好了,万事好商量。 去了酒店,还主动让酒店工作人员,去准备了套干净衣服。 让伍悦洗澡后,上些药再换上。 谢危坐在化妆台前,拿着口红给自己补妆,刚擦了一点,看着镜子却忽的楞住,镜中的自己仿佛十分开心,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他干嘛笑得这么傻的样子! 他又没喝酒,韩冽亲他,他怎么就认由他亲了,竟没推开他。 没推开就算了,还回应了他 谢危心中一紧。 他这么做,对得起纪舒么? 还是,这根本是纪舒的旨意呢? 纪舒,是你么?谢危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出声,是你心疼我,怕我真的一辈子走不出来,才让我遇见江夏,让他来帮我,是不是? 否则,这几年里,他遇见那么多人,怎么对他却不一样。 韩冽不经同意就强吻他,他却没有生气,还一阵暗喜。如果这么做的是高城,他一定会打爆他狗头,再将他舌头给割掉,可他却默许了韩冽。 甚至为此迷醉。 所以他知道,韩冽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便笃信,一定是死去的纪舒派他来到身边的,想让他快乐起来。 纪舒,谢谢你。谢危看着镜子,喃喃着。 谢危补好妆,心情不错。 三人下了酒店,准备去机坪。 却在酒店门口看见三个年轻人迎面走来,其中一个就是高城。 高城见了他,脸上先是欣喜,下一秒又阴沉下来,你竟带这小子来岛上!那人又是谁? 他指着伍悦问。 他是这岛上的美人,我看上了,就买了他。谢危心情大好,一手搭韩冽肩头,一手搭伍悦肩头,拿着鼻孔看高城,有了这美人,以后我都不会再来这了。你,还有杜威陈盛,你们仨以后再来这,也不用通知我了 杜威陈盛,也是他们一个圈子的纨绔二代。 闻言都面露惊讶。 杜威笑道,怎么,你要从良了? 就当是吧。谢危看了韩冽一眼。 他不喜欢这地方,以后就不来了。 高城瞪着三人,脸色阴沉,你有一个还不够,还要左拥右抱?你宁愿要这岛上的下贱东西,也不给我个机会? 没错。谢危看他这黑沉沉的脸,心情更好。我有这两个美人足矣了,没你那么贪心,要了一个又一个 高城脸上黑压压的乌云。 满脸嫉妒和恼怒,声音却有几分涩意,你明知道,你对我来说,和他们不一样只要你接受我,我可以为你收敛自己,以后只有你一个人 高城说的是心里话。 都是G城人,上层圈子就那么大。 他从小就喜欢谢危,但这人,永远高高在上,是他怎么也吃不到的那块肉,他高大少爷也就这么唯一的一次求而不得,自是从未有过放下的想法。 你要浪子回头,那是你的事,别扯上我就行,谢危不感兴趣的摆摆手,我要走了,你们三慢慢玩,不奉陪了。 他一边搂一个。 在三人各异的表情里离开。 到了机坪上了直升机,往下看去,高城还抬头看着他们。 谢危啧啧了声,看了眼韩冽,本少爷天生丽质,从小就有无数追求者,谁都想找我负责,我真是太难了,我又没高城那样博爱,不然,我一定把喜欢我的人都娶回家 韩冽闷笑。 这家伙真是自恋又臭屁。 傍晚的时候,三人回到了G城。 一出了机场,谢危就从钱包里抽了不多的现金,给了伍悦,咱们也把你捞出来了,拿着钱回你家去,以后长些脑子,毕竟不是每次都有我这样的冤大头能救你 伍悦收了钱,涨红了脸,连声说谢。 又看了眼韩冽,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离开了。 终于将这人打发走,谢危觉得心里轻快多了。 第117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8) 他转头,哼了声,往韩冽胸口戳了下,明明是我出的钱,还他的自由,怎么他眼睛老往你身上瞟啊!你说说你,可真会抢功劳! 所以他才对这个人不喜欢。 直觉不能让他留下。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小奴隶?韩冽似笑非笑,抓着他手道,我哪敢抢你这奴隶主的功劳? 谢危呆了下。 他现在又自认奴隶了? 那他之前那么生气又是为什么? 放肆,敢对你主人不敬。谢危抽走被他抓着的手,脸却是微微发红,斜睨看着他,你倒还记着要欠我个人情啊,以为要装傻忘记呢 他的小奴隶? 怎么听着,总让他会产生一些不正经的联想呢? 韩冽笑了笑。 两人上了车,谢危有些饿了。便让司机去往一家他常去的餐厅。 他又对韩冽道,刚刚高城也看见了了,他应该不会轻易对你下手,但也不能完全放心,所以你还是在我那多住几天,没问题吧? 谢危问着韩冽,心里也奇怪。 明明自己是帮他,怎么好像还得自己求着他似的? 世上有这么奇怪的事么。 好,那只能再叨扰几天。韩冽淡笑回应。 谢危对他回答满意。 不久后,两人到了某餐厅外。 快用餐时,谢危取了根红头绳给韩冽,喂,我头发披散着,吃饭不方便,你给我扎起来。 我?韩冽一脸古怪。 你不是我的小奴隶吗。谢危甩着那根头绳,一脸得意,又催促着,别罗嗦,快给我系起来,还有,不许弄疼我 韩冽看着他一头垂下的青丝。 倒真有点想摸摸。 便接过头绳,起身到他身后,将那柔顺的头发抓在手中,用红头绳绑住,触感也如他所期待的那样,摸着如缎子似的滑手 为什么会留长发?韩冽帮他束发,一边问出心中疑惑,我看你家里的照片,好像都是短发,也没有女装,就是个正常的男孩子。 谢危脸色微变。 沉默了会儿,才哼了声道,因为这样就不像男人,这样就能气死我老子!我喜欢男人,他骂我孽障,说我不像男人,那我就如他所愿,更不像男人些 这解释让韩冽有些意外。 也看出他心情不佳,便也没再多问些什么。 两人用餐结束,天色已经很黑了。 饭后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在附近的一处广场散散步,谢危一头长发,一身白裙,果然是被些人当成了女子,引来好几个胆大搭讪的男人。 谢危见一边的韩冽,一幅看戏的表情。 心里莫明不快。 对着那搭讪的年轻男人,笑得温柔,轻问,你真的要跟我交朋友吗? 男子一时神魂颠倒,傻笑点头。 人家也想跟你交朋友。谢危笑得娇媚,手指卷起一捋发,嗲着声与那男子道,就是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人家也是男孩子哦,掏出来比你还大呢,而且,我要做攻哦 男人脸上的笑一下凝住。 被美色所迷的他,这时不由自主看向谢危的胸口,发现那里一马平川,意识到自己搭讪的是个男人,他脸色发青,嘴里骂了声操。 灰溜溜的走了。 谢危则哈哈大笑出声。 你是真不怕被人揍啊。韩冽抚额。 他们自己眼瞎分不出公母,关我什么事?谢危下巴一抬,哼了声,起身拽着韩冽走,待到了路边时,却是一把吊在韩冽身上,凑他耳边道,我累了,走不动了,江夏,你背我吧 韩冽哭笑不得,他以为自己几岁? 他抖了下肩,我又不是你爹,找你爹背你去! 你是我的小奴隶!谢危没放开,反而将他扒拉得更紧,我是你的奴隶主,你敢不听我话?小心我抽你鞭子! 韩冽黑了脸。 这些招数,怕就是在那小岛上学来的吧。 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现在是新社会了。韩冽心想自己这招的是什么大爷啊。 我不管,总之你要听我的话。谢危见他不停讨价还价,一时气恼,一口咬在他耳朵上,正要继续耍无赖,却突被一股猛力给弹了出去。 谢危痛呼着摔在地上。 他惊愕瞪着韩冽,你摔我! 谁让你乱咬人?韩冽也瞪回去,你是属猫还是属狗的? 谢危眨眨眼,又吃吃笑。 还不起来?韩冽朝他伸出手。谢危却将头一捌,我说了,我走累了,除非你背我走,不然我就不起来了 谢危姿态闲适。 就地而坐,也不怕脏了白裙,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这路边人来人往,谢危的举动引人侧目,但他毫不在意。 反而在看见许多人看过来,还有人开始指指点点的时候,干脆抱住韩冽的腿,嘤嘤佯哭起来。你说过什么都听我的还说一辈子对我好结果今天看见了个小狐狸精,就开始变心了嘤嘤嘤你怎么对得起我 这一哭嚎,围聚过来的人更多。 韩冽脸色发黑,咬牙道,谢危,够了啊! 当初你说我漂亮,招惹我谢危本性就带了几分疯颠,这时演得更加卖力,哭得梨花带雨,现在有新人了,就嫌我烦了大哥大姐大妈大婶,你们给我评评理 韩冽头皮发麻。 这谢危可真是个戏精啊! 这围观的热心群众一看,立刻有人开始指责韩冽。 也有大妈劝着他,小伙子,女朋友有什么不对,好好哄着才对,放任不管就是你的不对了,在这大街上哭多难看呐! 其它人也附和点头。 韩冽一咬牙,蹲了下去,上来! 谢危立刻止了哭,爬到了韩冽背上。 韩冽轻松的将他背起,四周响起鼓掌声,刚刚责备的人,开始转了风向,夸奖韩冽是好男人,谢危挥着手,朝着大妈大姐们感谢。 走得远了,谢危凑他耳边道,他们都当我们是情侣呢,我们是不是看起来很相配啊? 不是!韩冽恶声恶气回着。 谢危却没生气。 又轻轻环住了韩冽的脖子。 只是偷笑着。 韩冽一路背着人回去,进了屋,一把将人扔到了沙发上,自己去浴室了。 谢危把鞋子一蹬,在沙发上滚了圈,在他进了浴室,光着脚跟过去,贴浴室门口往里偷窥,隔着毛玻璃若隐若现看还不得劲,悄悄将浴室门开了个缝儿 他偷偷往里瞅。 看清那蒸腾的水雾里的春光后,一时瞪圆了眼,这大长腿,这窄细精瘦的腰,这胸肌,还有小腹下的不可说谢危心中嗷嗷叫 这身材,这尺寸,真中! 他正心中赞叹之时,突的一只大掌伸过来。 谢危尖叫一声,下一秒就被抓进了浴室里,对上一双带着火光的眸。谢危一时涨红脸,眨眨眼,又笑着冲他挥手,江夏,你洗澡啊? 说吧,你除了有偷窥癖,还有什么癖好?韩冽眯着眸看他好一会儿,一阵咬牙,你不觉得你行为有点猥琐? 谢危脸蛋通红。 他也不知今天怎么了,好像心里有点飘。 明明也没喝酒。 猥琐,猥琐又怎么了。谢危在他目光下,脸上滚烫,不知是愧疚还是羞涩更多,一时梗着脖子,强行驳他,你是我的小奴隶,我看一眼又怎么了! 这一说,他一下理直气壮起来。 他不再尴尬,并大大方方的看他全身。 往下看一眼时,脸红到耳根,连忙抬起,迎上韩冽似笑非笑眼神。 一时心中狂跳。 哦?那要不要我伺候你这奴隶主?韩冽手掌贴上他脸蛋,人也逼近过来,轻声细语的相问,但看着他的眼神却危险起来。 谢危脑中警钟大响。 一下退到了墙角,紧张看着他,你,你想做什么?我,我警告你啊,你敢非礼我,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韩冽微微笑,伸手过来。 谢危惊叫一声,混蛋 一下从他臂下钻了出去。 一转头,才看见韩冽只是伸手去拿浴巾。 谢危颇感尴尬,但也不敢再呆下去,在韩冽戏谑的目光下摔门落荒而逃。 回到客厅,冷静下来后,谢危才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刚刚自己跑什么跑,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个男人吗?他谢大少爷的脸都丢光了! 不过反正看了回美男沐浴图。 他也不吃亏。 韩冽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所以早早睡了。 谢危却是有些失眠。 白天韩冽去上班,谢危无所事事,于是把自己泡在游戏里厮杀,平常他不少时间都是这么过的,白天玩游戏,夜里在声色场所消遣。 一直这样颓废活着。 但这一天,却不知怎么格外难熬。 终于等到中午下班点。 谢危忍不住给韩冽打电话,江夏,什么时候下班,能不能回来陪我? 大少爷,你是没上过班?这才中午呢?韩冽一脸莫明其妙,这这伙闲得慌吧,大中午催促他回去陪他? 我没上过班。谢危回得有理有据,我就算一辈子不工作,我老子的财产也败不完,我要当个合格的败家子,有时候也挺累的 从他一毕业,他就没工作过。 他老子希望他去自家公司帮忙,但他理也不理。 大哥,你可自谦啊。韩冽撑着额,还有事? 谢危想了想,说了句没有,挂断了。 谢危拿着手机发呆,忍不住想,韩冽会怎么看待自己,会看不起他吗,会不会觉得他是个社会寄生虫?就像那些纨绔一样。 第118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9) 也是这个时间段。 高城才从长海的私人小岛回来。 昨天谢危的话,深深的刺激了他,高城在俱乐部里玩了一天一夜,在靡乱的性派对上放纵自己,他便暂时忘记了谢危,直到把自己玩到几近虚脱。 恋耽美 -魔王攻(64) 中午一下机场。 高城就收到了狗腿子发来的信息。 高城让他们盯着谢危,尤其是要将他和别的男人一举一动都要报告上来,狗腿子们很尽心的在干活,昨天拍到了不少谢危和韩冽的画面。 并配上义愤填膺的话:高少爷,谢危果然和野男人有奸情,还和野男人住一起了,要不要人弄他?只要一句话,兄弟们弄死这小子! 虽然谢危从来没给高城好脸。 但高城的狗腿子们,已然将他当大嫂了。 自是想替他出头。 高城翻看着发来的张张图片,这二人逛街,吃饭,搂抱,还背上了,最后是韩冽与谢危一起进入公寓的图片,再配上狗腿子们发的信息,高城脸色已阴沉如锅底。 他以为谢危只是为了气他。 或者想摆脱他,才故意找个处处不如他的人。 可图片中拍到的种种,他都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两人是在假装,谢危看着韩冽的眼神,总是自带媚态,他从未这样看过自己。 高城心中暴走,一脚踹到前座靠背。 谢危在家玩了一上午游戏,下午又玩了一小时,却觉得有些无趣,喝了两小口红酒后,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谢危迷糊的睁开眼,伸手四处摸,摸到手机放耳边接听,江夏,你下班没有? 是我。高城语气有些阴沉,又在家玩一天游戏?来我店子里吧,别整天窝在家里,而且今天有你喜欢的乐队表演。 谢危清醒了些。 随口的应了声,行,一会儿去你那 谢危开了客厅灯,又看了下时间,心知韩冽定是在加班,失望的去洗了个澡出来,换了身清爽的打扮,出门去了。 谢危去的是高城开的地下酒吧。 下了楼梯,走过一道长巷,在一片昏暗灯光里,走进了轰隆作响的酒吧里,台上果然有他喜欢的摇滚乐手在表演。 一个侍者前来提醒他。 谢危看见高城在二层高处,正趴窗口朝他招手。 谢危双手插袋,慢悠悠走了上去,除了高城,还有杜威陈盛,三人身边各自搂着美人调笑,见了谢危,都抬头看来。 杜威暧昧笑问,你的那两个美人呢,一个也没带来?怎么,还藏着掖着么? 我的美人,当然是要私藏着,只有我能看。谢危一脸倨傲,在三人对面落坐,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又顺手点起了一支烟,旁边侍者立刻帮忙点上。 纨绔的派头,还是要有的。 谢危轻吸两口,又吐出一圈来。看向高城,见他眼窝发黑,嘲笑道,昨晚在岛上玩虚了吧,今天还有力气玩么? 高城看着他,一字未语。 只是低头喝着闷酒。 恨他无情,偏又被他仰着下巴,高傲样子所吸引。 杜威手肘撞了撞高城,高城这才回神,微微一抬手,谢少爷喜欢喝酒,去,拿这最好的酒来,今晚我要陪谢少爷不醉不归。 谢危微挑眉。 今天这高城,看着有点颓废啊。 不过今晚,他肯定不会像以前一样在酒吧宿醉不归。 家里还有个人呢。 他无聊的陪着喝了几杯。 台上乐手表演结束后,高城又让主唱上来陪酒,几人玩起了酒令,谢危本来心情不错,又暗暗期待着,韩冽会打电话来催他回去。 结果并没等到。 心情也变差了。 不是说八点下班吗。 怎么快到十点了,还没打电话来问他? 就不担心他在外面出事? 心情不好,玩酒令的结果就是一直输,输了就得一直喝酒,越喝心情越不好,然后又输,直到将桌上的酒都干光,倒在了桌上。 我送他去休息。高城与杜威陈盛说了句。 二人自也没意见。 高城扶起烂醉如泥的谢危,带到了自己的私人小包房里。 谢危倒在沙发不省人事。 高城脸上一会儿发笑,一会儿又变得阴沉,但看着失去意识的谢危,他却觉浑身燥热,不由狠狠扯开衣衫扣子。 谢危高城俯下身,凝望着谢危眼带痴迷。 手掌忍不住抚向谢危的脸蛋,因为喝了太多酒,他整个脸都红通通的,高城呢喃叫着他,见没有反应,胆子也大了许多,手掌往下滑去。 开始解着谢危的衬衫扣子。 从前谢危也来过这数次,也喝醉过,但他从来不敢做什么,怕激怒他,他对他这样尊重,小心翼翼呵护,但这人从不珍惜,从来趾高气扬,把他真心践踏。 这就罢了。 如今,却竟找了别人。 既他对自己真心弃如敝履。 那他何必卑微,还不如将他变成玩物,就像他所有玩过的人一样! 谢危醉得迷迷糊糊,隐隐感觉到有只手在胸膛上乱摸,这让他很不舒服,下意识的想推开那只手,嘴里含糊的呢喃着,江夏,你干嘛乱摸我,讨厌 说着还扭了下腰,似在撒娇。 他嘴里喊着别人名字。 这深深刺激到高城,眼里的痴迷色,变成了滔天的怒火。 带着股怨恨,狠狠的拧了下。 虽然酒精麻痹了些意识,但从来娇气的谢危,哪怕一点疼也很敏感,这样被用力一拧,疼得一哆嗦,猛然睁开了眼,人也清醒了些。 才发现那摸着他的人,是高城,不是韩冽。 低头一看,自己衣衫大开,胸膛被捏出了好几个红印子,一时怒不可遏,大骂了声,我日你大爷!高城你TM想对我做什么? 骂着又想去推他。 却是软绵绵的没什么用。 高城冷笑一声,一掌压在他胸口,将他摁了回去。 谢危脸色一沉,你要做什么? 我待你如珠如宝,你却把我高城当个狗!高城瞪着他,双眼发红,嘶吼道,既然你不把我当人,那我就如你所愿!我高城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之! 谢危看他这如疯狗的表情,心里慌了起来。 挣扎着想去踢他,但因为喝多了酒,加上自己体形并没他魁梧,并没什么卵用。 今晚,老子就要艹了你!高城吼了声,并扑了上来。 谢危又惊又怒,一巴掌甩在高城脸上,高城你TM疯了是吧? 高城还了他更大的一巴掌,甩得谢危眼冒金星,一下从沙发上滚了下去,他不敢置信,转头瞪着他,咬牙切齿,高城,你敢打我! 以前是我心疼你,才不忍伤害你,你就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么高城呵呵一声冷笑,拍了拍掌,一个侍者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银盘。 高城从银盘上,拿过一支注射器。 里面有些混浊的白色液体。 高城推着注射器,一些液体流出来,他弹了弹,看向谢危。 谢危脸色大变,爬起就想往门口方向跑。 却是被高城拦腰抱住,并狠狠一推,谢危一下摔在了沙发上,他抖着声道,高城你TM疯了?你敢对我用这种下流手段试试!我老子不会放过你! 等你成了瘾君子废人,你就会乖乖当我的人了。谢家就你一个独生子,就算你老子发现了又如何?他一个快入土的老东西,我还会怕么?高城阴恻恻笑着,你要不对我无情,我也不会对你这样! 谢危脸色大骇,后悔自己不该喝太多酒,以至于现在比女人还柔弱无力。 他一咬牙,从沙发上滚下,又立刻爬起,并抓起了茶几上的酒杯,顺手敲碎,一把抓住了碎玻璃片,刺进了掌心。 剧疼让他保持些清醒。 哆嗦着想去摸手机给韩冽求救,伸进口袋中却是心中一凉,手机不见了。 想找人?高城从裤子口袋拿出他手机,晃了晃,今晚,没人能救你 高城说完,一拳朝他脸上袭来。 醉酒后,谢危行为迟钝,一击之下头痛欲裂,没能避开,人踉跄了下摔倒在地上。 高城又揪起他,接连往他腹上打了数拳。 谢危只觉腹中翻江倒海,痛得想吐。这时再没力气爬起来了,只能绝望的瞪着高城。 高城习惯了谢危平日的高傲不可侵犯。这时才发现,他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用拳头就能压制,一时哈哈大笑起来。 谢危面白如纸。 紧握拳头,碎玻璃深深陷进皮肉。 你若早降服于我,也不至于有今日。高城冷笑,抓起他手臂。 谢危痛苦的闭眸,只是在想,他这是自作自受么,父亲一早就警告过他,高城不是个东西,但他还是与他走近,只为报复父亲。 他就算想死。 也不愿这样肮脏的死法。 这样,他对得起谁? 江夏 谢危脑中闪过韩冽的脸。 心里莫明遗憾。 总觉得,他们还有许多故事未开始,但现在,都没可能了。 绝望时刻,包房门砰的被踹开。 谢危猛然睁眼,却见韩冽站在门口,面容冷峻,满脸肃杀,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却仿佛如天神下凡一般,气势压慑全场。 谢危目瞪口呆,心口狂跳。 是你!拦住他!高城转头见是他,脸色大变吼了声。 侍者闻言扑向他。 却根本拦不住,韩冽已瞬间来到高城眼前,他被拽起,下一秒被摔到了墙上,掉下来来不及痛呼,又被韩冽抓起。 肚子上连挨数拳。 高城嘴里吐着酸水,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第119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0) 谢危,你怎么样?韩冽扶起谢危到沙发上。 谢危没说话,只是呆呆看着他。 韩冽叹息一声,仔细检查他的身体,看到他胸口的红痕时,微蹙了下眉,这一个细微的表情,却让谢危捕捉到,一下仿佛从梦中惊醒,他猛的拉上衣衫遮住身体。 脸色却是变得苍白。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脏了,嫌弃他了? 谢危也觉得被高城这狗东西碰到了身体,还留下痕迹,觉得自己脏了好恶心。一时鼻尖发酸,刚才最恐惧绝望时没流的眼泪,这时却猛然逸出了眼眶 怎么哭了?韩冽发现他身上除了些小皮外伤,并无大碍后,终于放心,见他眼红落泪,一时怜惜,手指在他脸颊轻轻擦去。 他这一安抚。 反而让谢危先前压抑的恐惧和委屈,瞬间如泄洪的水。 一下埋进韩冽胸前,拳头锤着他,哽咽着数落他,混蛋你怎么才来你再来晚一点我就要被他给欺负了 对不起。韩冽感受着他身躯在颤抖,以及他话里的委屈,不由将他拥紧在怀,一手轻抚着他柔顺的长发,轻轻说,谢危,别怕。 谢危本是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 被他这样入怀,感受到他胸膛的体温,他强有力的心跳,就像来到了安全的港湾,突然就抚平了他心里的恐惧,先前苍白的脸微微透着红。 回家吧,你手上的伤需要处理。感觉到他平静下来,身体不再颤抖,韩冽欣慰的道。 等等。谢危放开他。 却是转身走向高城。 高城依然蜷缩在地,疼得面目扭曲。 他眼睁睁看着谢危与韩冽在眼前搂搂抱抱,嫉妒得发疯,偏偏这时疼得浑身抽搐,什么也做不了。 看见谢危朝他走来,高城脸上涌出笑。 谢危冰冷着脸看着他,高城脸上的笑也慢慢敛住。 我c m!高城你竟敢对我用这种手段!没人敢这么对我!我他妈弄死你!谢危平静了一秒,怒火暴发出来,狠狠一脚踹向高城肚子。 高城痛苦的发出呻吟。 谢危踹了两脚,还不觉过瘾。 一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事,一时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谢危瞥见高城摔落在墙角的注射器,上前捡了起来,他看着高城,并毫不犹豫的抓起他手臂,一针将注射器里的液体推送出去。 高城惊恐的嘶喊出声,谢危,你 我什么我?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谢危扔下注射器,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这不是你想对我做的?想让我变成畜生,那你先偿偿当畜生的滋味吧! 高城满脸绝望。 抖着唇看着他,想说什么,最终沉默。 他因爱生恨,想毁了谢危,最终,却毁了自己。 看着谢危拉着韩冽走出房门,高城目光变得黯淡,知道,从此以后他与谢危是绝无可能了,谢危这种睚眦必报之人,不可能会原谅他 离开的路上,谢危一字未发。 只是紧抓着韩冽的手不放。 安全起见,韩冽还是先带他去了医院,做了个检查,又处理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两人回家时,已经到半夜了。 我去洗澡。一进屋,谢危就去了浴室。 韩冽也没多想。 等到电视球赛看完,发现这人还没出来。 韩冽不放心,前去打开浴室门查看,发现谢危还泡在浴缸里,却是拿着一张搓澡巾不停的搓着胸口,白嫩的皮肤上一片通红,都快搓秃撸皮了。 谢危,你在干嘛?韩冽抓着他右手质问。 洗澡啊,别管我。谢危抽回手,又继续搓洗。 都快搓伤了!而且你身上挺干净的。韩冽再次扣着他手,皱眉道,你还要泡多久,小心感冒了,你那手还伤着呢,出来吧。 你明明也嫌弃我脏了!谢危想抽手,却抽不开,愤怒瞪着韩冽,声音微微哽咽,你嫌弃我被高城摸了,就别装得大度包容的样子了! 谢危快哭了。 心里也觉得特委屈。 明明自己对谁都是强势,连他老子也一样。 怎么面对韩冽时,就会莫明变得软弱,脆弱,竟动不动就想哭。 我什么时候嫌你脏了?韩冽一脸莫明其妙,这家伙把自己泡水里这么久,就是自己胡思乱想,还扣他头上来了? 你有!谢危睁圆了眼,在那你给我检查时,我看见你皱眉了! 韩冽张口结舌,百口莫辩。 不由得佩服这家伙,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情绪应该是非常失控的,他竟然还能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变化?真应该去当侦探啊! 那能代表什么?韩冽本来觉得无语,但看着他眼圈发红的样子,心里又软下,无奈道,你不要过度解读,我没那么想过。 你就是有!谢危打开他抚来的手。 小祖宗,这种唯心的事,你让我怎么自证清白?韩冽让他弄得没辙了,无奈道,算了,今晚你受了委屈,我不跟你计较,说吧,要怎么你才相信我? 谢危搓着的手停了下来。 他咬了咬下唇,轻抬头,目光微微闪烁,除非,除非你抱我,亲我 未说完脸已红透。 韩冽楞了下,双臂环胸道,非得这样才相信我?谢大少爷,你这分明是想借机占我便宜吧? 谢危脸色一白。 撇过脸,冷冷道,你果然嫌弃我了! 一时失望又难过。 正想让他滚。 韩冽却一俯身精准攫住他双唇。 恋耽美 -魔王攻(65) 谢危心一颤,右掌揪住他衣衫一拽,韩冽被拉进了浴缸里,谢危如饿狼扑食一般,主动扑上来吻住了韩冽,浴缸的水瞬间漫了出去。 韩冽没想到他这么热情。 两掌紧攀着浴缸沿,才没滑进水里淹没。 江夏,江夏谢危一只手抱紧他,两片唇与他紧紧粘连。 谢危不停的呢喃着他的名字,他难受了一晚上,不停的猜测着他的想法,所有的难过,都在他亲吻的瞬间烟消云散。 韩冽被他这狗啃食的亲法,逼得最终滑进了水里。 他一伸手,扣在谢危后颈将人按进水里,清澈的水中,两人再次吻在一起。谢危高举着受伤的手,另一只手与他紧紧抱着,吻到快窒息,两人才哗啦从水里起来 韩冽衣衫湿透,只得也顺便洗了个澡。 谢危则傻笑着趴在浴缸里,看着韩冽淋浴,正大光明的欣赏着美男裸浴图。 此刻。 只觉世间最幸福的事,大概莫过于此了。 纪舒,我想得到他,你会答应吗? 你会答应吧? 韩冽洗澡完,擦干头上的水。 一转头,就看见谢危痴呆呆看着他,鼻间挂着两管鼻血。 他哑然失笑。 你总说我是好色胚子,到底谁是好色胚子?韩冽俯下身,抹掉他鼻间流下的血,微微笑道,我应该高兴,我的身材让你满意了么? 谢危猛然回神。 捂着鼻子尖叫了一声。 你出去,出去!谢危冲他摆手,这一抬头看着他,看见昂扬欲飞的大鸟,一时鼻子又开始发痒,一阵热意又涌上来,脸色涨得通红,吼着,出去啊! 看他鼻子又流下血来。 韩冽拉开他手,让他保持低头姿势,又蹲下身来,两指捏住他鼻翼。 谢危看着他的眼睛。 心里砰砰乱跳。 这样保持几分钟后,流血停止。 谢危清洗了脸和手,又冲他摆手,闭着眸道,你,你快出去,不许再勾引我! 韩冽笑笑,拿浴巾围在腰间,退出了浴室。 谢危见他离开,终于舒了口气。 一时又觉得丢人。 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又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身体,怎么一看他就流鼻血! 可是心里那种想将他霸占的想法。 越来越强烈了呢。 谢危磨磨蹭蹭半天,终于从浴室出来。 看见韩冽在看桌台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谢危,一身蓝白色校服,站在一片爬山虎墙下,眉目精致,短发,嘴边噙着笑,是个明媚阳光,清新干净的美少年。 他身边,搂着的一个稍矮点的少年。 也是一身校服,笑容腼腆。 这是两个像春花一样,充满着朝气的男孩。 而这桌上,堆满了这样的照片。 墙上也挂满了。 处处在提醒,韩冽是个入侵的第三者。 他是我此生挚爱,我们很相配吧?谢危站他身边,自然的搭在韩冽肩头,带着感伤和怨忿的道,可惜,全叫我父亲毁了。 韩冽眉头微敛,未语。 谢危搭在他肩头的手猛然抓紧。 咬牙切齿,他总喜欢掌握一切,包括我,他以为自己是谁!他让我失去最爱,我便也让他失去儿子,让他偿偿同样的滋味! 韩冽转头,看见了谢危脸上扭曲的恨意。 还有掩不住的痛苦。 你恨你父亲?韩冽放下照片。 对,我恨他,他是个杀人凶手!谢危看着他,眼带悲伤,又握紧拳,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再回家,我要让他失去儿子! 他颤抖着,仿佛随时会哭出来。 平常谢危一直压抑着,韩冽这一刻,才感受到他对旧人的情感之深。 韩冽沉默了下,抓住了他拳头,轻扳开手指。 提醒着,你手上有伤。 谢危怔了下,低头看了眼,左手包扎的纱布开始渗出了血,这时才意识到疼痛。他呆呆看着韩冽将纱布取下,又拿来干净的缠上。 眼眶一下红了。 正心绪起伏,却听韩冽道,高城的事解决了。我应该不需再住你这了。 第120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1) 谢危心中一震。 他不想住这了?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提起。 又联想到他刚刚举动,一时皱眉,难道是因为不喜欢这些照片? 不,你恐怕还得多住几天,我觉得,他以后更不会放过你。高城正常时尚且行为下作,染上毒瘾后的他,那恐怕真是条疯狗,怕要见人就咬。 想到这,谢危心中一紧。 抓着韩冽,认真道,他肯定也不会放过我,留下来,保护我好吗? 韩冽似乎已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 谢危的理由说服了他。 他勾了勾唇,又问,那我还要与你假装情人么? 谢危呆了,目光瞥见一边照片上的纪舒。莫明心虚起来,蹙着眉咬着下唇,想了想道,你,你就以我保镖身份留下吧 韩冽对这回答显然不太满意。 不过他未多说。 只淡淡道,好,我留下。 谢危顿时眉开眼笑。 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那么刚好出现,救了我的?谢危在再次将他留下后,终于记起了这个他好奇已久的问题,你不会在我身上装了跟踪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吧? 韩冽笑而不语。 这自是系统提醒他的。 喂,你笑什么,快说啊。谢危推搡了下。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韩冽实在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转移话题,在他肩头拍拍,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可别再缠我了 谢危气恼的双臂环胸。 看着他进了卧室。 今晚他受惊不小,确实该休息。 便也去睡了。 到第二天,韩冽照常上班去了。 谢危继续在家玩游戏,但是杜威陈盛二人约他去玩,他也再没应约过。 之后接连三个星期。 日子都这么过的,韩冽上班,他在家玩游戏当死宅,星期天他们也会出去爬山,逛街,聚餐,就像许多普通人的生活方式那样。 什么事都没发生。 一切风平浪静。 他们再没看见过高城,也没人来寻过他们麻烦。 于是在又一个星期结束,韩冽与谢危晚餐时,再次向他提起,谢危,一个月了,高城并没有对你我做什么,我想,他可能真的对你死心了。 他喝了杯柳橙汁,又笑道,我觉得,我该搬出去了。 谢危脸色僵硬。 顿时觉得嘴里东西食之无味了。 他就这么想走? 就那么想离开他吗? 心中又暗恼高城,平时他不是报复心极强么,谁得罪就要弄死谁么,怎么这次什么事都没做?难道真的是被他刺激得,改邪归正了? 谁说的,他可能只是发病期还没到。谢危放下筷,伸手紧抓住他,万一我再被他下手呢,你就不会担心吗?你能保证每次都能赶来救我吗? 他们住一起不好吗。 不开心吗。 他为什么老想走呢? 我只是觉得我不清不楚跟你住一个屋檐下,这很奇怪。韩冽任他握着手,微微笑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有任何危险,我都会救你。 说到这,他抽走了手。 又微皱眉道,但我还是想回自己家住。 他们住一起,关系暧昧。 但天天看见他墙上挂着他跟别人的大幅照片,老实说这让韩冽心里别扭,他确实不太想住在这里。 谢危砰的拍桌,你就这么讨厌跟我住一起? 我们又不是情侣,住一起不合适。韩冽也结束用餐,开始收拾桌上碗筷。 朋友也可以住一起啊!谢危对上他目光,心里一阵慌乱,难道他是想和自己搞对象?可是自己对着纪舒的坟墓发过誓言,绝不会把心给第二个人。 所以,他不会再与任何人交往。 朋友?韩冽目光似针,我所认知的朋友,是不会时不时勾引,还玩法式热吻的。你交的是哪国的朋友? 谢危脸色僵了下。 自知理亏。 却仍强辩,做个特殊朋友不行吗?你看多少情侣,交往了又分手,夫妻结婚了又离婚,只有朋友是最长久,不会变质的,这样不好吗? 他想与他亲近亲密。 却不能对他承诺,因为他一诺千金。 对爱人,对朋友,对垃圾,都一视同仁,他不敢许诺,但却又想将他留下来,于是说了些自己都难以信服的话 呵,我懂了!韩冽逼近他,脸色难看的抓着谢危肩膀,你说的这种朋友,是指炮友么?你希望我跟你是这种关系? 他咬牙切齿的语气。 带着薄怒。 谢危呆了呆,一时面红耳赤。 又猛摇头,他从来没这样想过 炮友? 这个词既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他。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韩冽抓着他肩膀摇晃。 他的质问,让谢危一时无言。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无法对韩冽说出口。 他想要韩冽留下,想要保持亲密暧昧的关系,想要他喜欢自己,对自己好,但自己,却不能回报任何感情,因为他不能负了对纪舒的承诺。 这是单方面的索取。 无法说出,只能三缄其口。 我明天就搬回去。韩冽在期待他说些自己想听的话,可等了一分钟,这人都在沉默,韩冽放开了手,淡淡的说了句,放心,你若真有危险,我不会置之不理。 那一瞬间,谢危就已发现。 他目光变得冰冷。 谢危心里也一阵冰凉。 次日,韩冽就真的搬走了。 谢危想挽留他,可找不到说服他的理由,只能木木的看着他离开,站在窗口,眼见着他走出小区大门,谢危只觉心里空了一块 以前他习惯了一个人。 觉得一个人住,安静没人打扰,也挺好。 韩冽不过搬走半天。 谢危便有种被孤独包围,难以忍受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又忍不住给韩冽打电话,向他抱怨,江夏,你什么时候搬回来?我一个人好无聊 大少爷,我忙着呢。韩冽无奈道,我才搬走半天,孤独也没这么快吧。 可是我觉得你已经走了一年了。谢危踢着腿,在沙发上滚了一圈,你在哪里?能不能和我视频?江夏,我想你了 那头韩冽沉默了下。 一时咬牙切齿。 这个谢危真是可恶! 对别人只管撩,却不想负责,对他比对高城更绝情!对高城一开始就拒绝,对自己呢,行为勾引,言语撩拨,真的恶劣! 韩冽淡淡道:我在医院。 谢危瞬间坐起,急道,为什么在医院,你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是我母亲在住院。韩冽已不想再交谈,淡淡道:不说了,下次再聊吧。 谢危还想问些什么,对方已断了。 谢危发着呆,本来想问他在哪家医院,也好去看望下伯母,可他这一断电话,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不去也好,到时候要是他母亲问他们什么关系。 这可不好回答。 韩冽在医院陪同江母大半天。 下午才回家。 在楼下停放自行车时,身后一道惊喜声音传来,江先生? 韩冽转头,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是我啊,伍悦。伍悦手上拎着刚买的菜,笑容腼腆的走近,刚刚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真是你啊,你也住这? 韩冽看他满脸堆笑,心里有点微妙。 点点头,淡声道,你怎么在这? 最近我刚找到工作,听说这附近租房便宜,便住这了。他搔了搔头,看着韩冽脸微微泛红,没想到江先生也住这 韩冽未再多问,点头上楼去。 这里是片老式楼。 只有六层,无电梯,租房便宜,适合他们这种刚出来工作的人。 伍悦一起上楼,路上话也不少,热情的问东问西,韩冽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也毫不在意,一起上到了六楼,韩冽才发现伍悦与自己门对门。 江先生,晚上在我家吃饭好吗?在他进门时,伍悦抓着他,笑盈盈道,上次你救我,我一直没机会搭谢你,请顿饭不为过吧? 好。韩冽想了想就答应了。 伍悦满脸喜色。 于是这一晚,韩冽在对门邻居家用餐。 出乎他意料的,伍悦厨艺很好,完全做到了色香味的标准,性格也很好,说话一直温温柔柔的,大概是男人最想娶的那种人妻类型。 江大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伍悦给他杯里续上红酒,一边好奇问。 程序员。韩冽随口回了句。 伍悦呆了下,忽的噗哧笑出了声。 见他目光扫来,伍悦忍着笑,红着脸道,我以为程序员都是些秃顶大叔呢,难得江大哥头不秃还很帅,说出去一定没人相信 韩冽也笑了,看来我给程序员拖后腿了。 伍悦抿唇一笑。 正要说什么,韩冽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谢危打来的视频对话,无奈的打开,大少爷你一天真是闲啊,要打几通?这是要查我岗呢? 我想你了,不行吗?谢危语气理所当然,你在哪? 吃饭。韩冽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吃东西。 却在一抬头时差点喷出了嘴里的饭,另一头视频里的谢危,这会儿正泡在浴缸里,抬起一条光溜的腿。 吃饭也不叫我!谢危怨怼的抱怨。 对着手机正准备找个诱惑点的角度,却是在韩冽手机晃动时,看见了他身边的伍悦,脸色一下变了,哗啦一声从水里起来。 厉声道,江夏,那小子怎么在你旁边? 第121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2) 韩冽看见视频里的美人,直接从水里起来。 美人儿秀气的鸟儿也被看见了,他这次没喷饭,而是直接惊得呛着了。 伍悦连忙将一杯清水递给他,又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喂,我问你呢!你为什么跟伍悦在一起!谢危怒不可遏的大声质问,江夏!你才离开我一天,就跟别人搞在一起了?你跟他做了? 吼完最后一句。 他已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 他们怎么会在一间屋子里? 这让他脑子里产生许多联想,尤其那伍悦是个温软的美人,韩冽救过他,美人以身相许这种事,不都是故事里经常有的剧情吗? 这家伙本就是好色胚子。 要那伍悦像自己一般时不时勾引一下。 他受得住么,是不是已经接过吻,甚至已经滚过床单了,不然怎么会一起吃饭! 这一联想,让他再也坐不住。 恋耽美 -魔王攻(66) 立刻就切断通话,换上衣服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谢先生他好像误会了我们。谢危电话里吼的话,伍悦也听见了,一时脸色通红,看了眼韩冽,带着欠意的道,我是不是给江大哥带来麻烦了? 他脾气就这样。韩冽摆摆手。 一边抬手看表。 算计着下次他打来的时间。 果然不到半小时后,韩冽手机再次响起。 谢危气冲冲声音传来,江夏,我在你楼下,你马上给我下来开门! 吼完不等回答,却是等不及。 总觉得迟一分钟,他们就要做见不得人的事了。 旁边一个大妈开门,立刻溜进门,一路跑上六楼找到韩冽房间号,砰砰的捶门,江夏,你他妈给我开门!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没人反应。 身后却是传来开门声。 他转头看去,却见韩冽从对面门出来,正蹙眉看着他。 你不是说你住605吗?谢危瞪着他,看见他后面的伍悦时脸色一下变了,咬牙切齿道,你们是邻居?还是,你们住一起了? 胡说什么。韩冽走过来,上前开了门。 我胡说什么了?谢危现在就像头生气的小牛,一进屋就踢翻一张凳子,追着他质问,你们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你们早有奸情是吧?难怪你非要从我家搬出去! 他快要气疯了。 他今天不解释清楚,他绝不放过他。 不是的谢先生。伍悦听见他的话,小声的解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江大哥和我是邻居,我只是想感谢他救过我,才请他吃晚饭,你不要误会。 他不说还好,这一解释,对谢危来说更火上浇油。 他转头瞪着伍悦,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冷冷道,我花钱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来抢我的东西! 他就知道,当初不该救这人! 直觉讨厌的人,果然会做让他讨厌的事。 谢危!韩冽扶起伍悦,抓住暴走的谢危,你吃枪药了?这么大火气?还动手打人。 谢危挣开他的手。 怒瞪着他,打了又怎么了?你心疼了? 韩冽一脸恼火,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谢危也知道自己现在情绪失控,可他就是生气,他揪住韩冽,眼中闪烁着泪光,你真的觉得,我只是在无理取闹? 这人为什么不理解他。 韩冽淡淡道,你现在就像个抓奸的妻子,但你也知道,我跟你不是那种关系,不是么?那你现在的行为,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谢危一时呆住。 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说得对,他们又不是情侣,甚至连朋友也不算。 朋友不会老想勾引对方,还嘴对嘴亲。 见他终于冷静,伍悦捂着发白的脸,小声辩解了句,谢先生,你真的误会江大哥了,我,我也没想抢你的东西 谢危本是平静下来。 听见他的声音,火瞬间又起。 他转头注视伍悦,目光似针尖锐,你真的没有么? 满口江大哥江大哥! 还住到他对面,真的是巧合不是刻意么? 他冷冷看了伍悦一眼,又转头看向韩冽,忽的在沙发坐下,江夏,我要住你这。 别胡闹了。韩冽微蹙眉,看他还紧绷张脸,又道,你住惯豪宅,哪住得了我这小地方 你先让他滚,我有话跟你说。谢危压着火,指向门口的伍悦。 伍悦脸色苍白。 咬了咬下唇,有些难堪的道,对不起,你们聊。 他退出去,帮忙拉上了门。 这时谢危才转头瞪着韩冽,你们如果没奸情,为什么怕我住这?心虚么? 第一,我今天才知道他也住这,想发生奸情也没来得及。第二,你既不是我爹也不是我老婆,你似乎没权力管我。看他这爆竹样,韩冽真怕他肺给气炸了。 但还是郑重说明了。 他的解释,再次让谢危堵得无法辩驳。 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没立场管他。 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欢看见你跟他在一起。谢危讲理行不通,只好耍起无赖,抱住韩冽胳膊,反正我要住你这!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谁不懂? 伍悦住他对面,做什么都方便,自己要不出手,要吃大亏。 他得牢牢看住江夏。 男人是经不住考验的,只能隔绝他的诱惑源。 顺便,也好好气气那伍悦。 这件事,我们之前不是谈过了?韩冽备感头痛,拿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气他心里只有纪舒,不肯给他腾位置,却又非要来勾引撩拨他。 那不算数,谁知道你对门住了个狐狸精?谢危揪着他,贴近,你这个好色胚子,我不看着你怎么放心 说着话,红唇却擦过韩冽下巴。 韩冽下腹一紧,一把捏着他尖尖下巴,到底谁是狐狸精? 伍悦是漂亮,但并无狐媚感,顶多是只小白兔。 谢危眨了眨眸,脸蛋泛红。 他微一偏头咬住韩冽手指,轻舔了下,韩冽眼神一下变了。 谢危噗哧一笑。 有时候我真想揍你!韩冽额上青筋暴绽,咬牙切齿,挑逗一头猛兽并不好玩,你就不怕我失控之下,把你给奸了? 谢危楞了下。 又拍着腿大笑出声。 在他胸口戳着,你是猛兽啊?有多猛啊,想奸我,来啊 韩冽一把抓着他手,皱眉道,别这么调皮。时间不早,你该回了。 我说了我要住你这!谢危再次暴走,直接捞起T恤衫脱下,往沙发上一扔,我还要睡你的床!不许赶我走! 韩冽整个人快裂开了。 这家伙到底要干嘛,非逼他做禽兽吗? 韩冽握紧拳,你以什么名义住这? 嗯,这得好好想想。谢危赤着上身,一手托着下巴,反正我一天也无所事事,不如我来当你的小保姆吧,我伺候你怎么样? 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伺候我?韩冽听得失笑,也没想到他这么能放下身段,竟说要来当他的保姆? 谢危双手环胸,斜睨着他,我怎么不行了,你不要小瞧人! 住你家一个月,房间是钟点工打扫的,饭嘛要么是点外卖,要么是我做的。韩冽摊手看着他,我这小庙,养我就够了,可养不了一个大爷。 不会我还不能学吗。谢危不以为然。 他很聪明的好吧。 又想到之前视频对话里,伍悦桌上一桌丰盛晚餐。 心里酸溜溜的。 难道他喜欢伍悦这种贤惠持家的? 嫌弃自己啥也不会? 谢危说着,开了他卧室的房,被子一掀就窝上了韩冽的床,一边打着哈欠,我今天打一天游戏,好困了,我先睡了 韩冽瞪着这大赤赤霸占他床的家伙。 一时哭笑不得。 这一晚,韩冽睡在客厅。 次日的早上,谢危顺利蹭了顿早餐。 吃完韩冽就开始赶人。 谢危不肯走,韩冽直接拎起人下了楼,大少爷,回你的大豪宅去吧,干嘛要跟我挤这小屋,你再住我这,我就得天天睡沙发。 谢危哇哇大叫,江夏,你是大力怪啊! 自己也是个大男人,比他也矮不了多少,结果这人轻易就将他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了。 韩冽哼了声,我可不想天天睡沙发。 那跟我睡一张床不就行了吗?谢危被拎下楼,被路过的大妈们看见,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嘀咕着,你怎么这么小气 直到楼下,韩冽才松手。 又戏谑笑道,睡一张床?你就这么想当炮友,天天挨炮啊? 谢危猛地红了脸。 谁谁想当他炮友! 天天挨炮? 他有那么多子弹吗? 好了,回吧。到了路边,韩冽拍拍他肩膀就上了公交车。 谢危双手环胸,想这么甩开他,门都没有。 谢危也转头回了家。 到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要不请自去。 彻底赖在韩冽家。 正将东西打包好,忽的敲门声传来。 谢危开了门,一个快递员正在门口,在问清他姓名后,将手上的包裹递给了他。谢危一头雾水,自己最近没买什么东西啊。 不会是炸弹吧? 谢危犹豫了下,还是找来了小刀开了箱。 小纸箱里,只有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放着一个胸针,还有一张信纸。 谢危拿出那枚胸针,仔细一看,瞬间变了脸色。 胸针是银制的玉兰花造型,镶着碎钻,背后刻着危字。这是他送纪舒的礼物,是他最后一次生日时,他找专人定制的,世上仅此一枚。 第122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3) 谢危瞪着那枚依然璀璨耀眼的胸针。 双手颤抖了起来。 他立刻拿起那张折叠整齐的纸,打开一看,熟悉的娟秀字体跃入眼前:谢危,三年了,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可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如果你心里也还有我,想见我,就来找我吧。 下附地址,落款纪舒。 谢危瞪着信低,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纪舒不是死了么,为什么他会收到他的亲笔信? 是他没死,还是有人在搞恶作剧? 谢危想知道答案,收拾了东西就夺门而出,开着车一路冲出小区,驶向地址上的地方,一边努力压下激昂的心情。 如果是恶作剧,他一定会弄死这胆敢拿纪舒来戏弄他的人。 如果,如果写信人就是纪舒呢? 谢危一时心脏狂跳,因这个猜测,紧张激动到手心出汗,他定了定神,紧抓方舟盘一路前行,两小时后,到了市郊的一个小镇上。 不久后,谢危找到了信上的地址。 看着门牌号码,他有些迟疑的按下了门铃。 一会儿后,门开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谢危,你真的来了,还这么快。 谢危心神一震,看着眼前清瘦的男人,纪舒,你,你真的没死?你戴着面具做什么? 纪舒脸上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 谢危伸手想摘下面具,纪舒却抓住他,低低道,我怕吓着你,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说着去给谢危倒了茶水。 谢危关了门。 死死盯着他一举一动,心绪翻涌。 纪舒将水递来。 谢危瞪着他道,把面具摘下! 纪舒看着他,眼里涌起悲伤。在他执拗的目光下。 最终还是摘下了黑色面具。 又轻扯开衣衫。 谢危看见他的脸时,一时浑身剧震,脸色青白。 他记忆中那个可爱的清秀男孩不见了,眼前是一张布满了凹凸不平狰狞伤疤的脸,看着诡怖吓人,他不敢相信这是纪舒 而这些肉色的烧疤,不止分布在脸上。 纪舒的脖子,他的手上,胸膛,腰腹,均有伤痕。 怎么会这样?谢危看着眼前这张脸,心中受到极大冲击震撼,他抓着纪舒颤抖问着,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我只知道你出了车祸,你父母告诉我你死了,还不让我见你,我,我没想到他们会骗我,我,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看着他青白的脸,纪舒苦笑了声。 伸手轻抚上谢危的脸颊,当年我的确是发生了车祸,车子起了火灾,我被烧成重伤毁容了,是我让父母不准你来看我 谢危呆呆看着他。 纪舒抚上脸羽纱的手是温热的。 可他心却一阵冰冷。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让我知道。看着他现在这幅样子,谢危红了眼,紧握拳头,你是不是恨我父亲,恨他害了你,所以也恨我了? 他的话让纪舒楞了下。 又淡笑摇头,当时,我只是被自己丑陋的样子吓坏了,也承受着生理上巨大痛苦,我不想让你看见那样的我,跟你父亲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谢危嘶吼出声,你的车不是被人做了手脚吗,一定是他干的!他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所以对你下了毒手!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 纪舒一把将情绪激动的谢危抱住。 紧紧抱住。 贴在他身上,哽咽着道,不是你爸爸,车是我破坏的。 谢危心中一震,抬头看着他。 纪舒苦笑,当初我害怕你因为你父亲的反对,就会离开我,我自作聪明,想制造一个小车祸,想让你不会离开我,结果我的车起了火,我,我没料到会这样 这是他一生最后悔的事。 一时耍小聪明,却引起了大祸。 这个事实让谢危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是父亲谋害了纪舒,因此而憎恨了他多年,这时才知事情真相,一时心里翻涌。 你怎么这么傻!谢危又怒又气,咬牙道,就算是你做的,也是被我父亲逼的,不然你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纪舒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不禁笑了。 只觉这三年的痛苦,似乎也不再苦了。 他以为死了的人,却死而复生了,可却变成了这样,谢危心里又高兴又难过,又愧疚无比,拉着纪舒,追问着他这三年的事。 纪舒叹息道,我自作蠢事伤了自己,还好当初你父亲给了我一大笔钱,才让我有足够的钱治伤,我才能活下来,这些年,我一直在做修复 他摸了摸脸,苦笑着,只是医生再怎么尽力,也已经恢复不到当初了。 谢危张了张嘴,试图想安慰什么。 却心口发涩。 这三年,我虽在养伤修复,但是我一直在关注你。纪舒微笑着,伸手抚上他脸,他的长发,喃喃着道,你变了好多,是因为我吗? 谢危面对他的微笑,一时更觉揪心。 我本意并不想让你因我颓废。我本来打算,做完修复再去找你。纪舒握住谢危的手,声音依然如从前一样的柔软,可是,我知道你最近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还让他住你家里,我很难过,所以我实在忍不住找了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上别人了吗? 谢危心中一震。 他果然一直在关注自己,连江夏的存在都知道吗。 谢危脸上慌了下,又迅速镇定,不是,他只是个普通朋友,我心里只有你我,我没有变心,真的,你相信我! 我现在这样,你还爱我吗?纪舒捧住他的脸,目光锐利的看着他,谢危,告诉我实话,如果你介意我现在的样子,我绝不勉强你 谢危其实刻意的想避开去看他的脸。 他不想看纪舒的脸,因为会让他难受,愧疚,而且那张脸也很悚人。 恋耽美 -魔王攻(67) 可是纪舒的目光,让他脸上火辣辣的,他猛地握住纪舒的手,我当然还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心也不会变! 他因为自己变成这样,受这么多痛苦折磨。 自己要是还负了他,还是人吗! 纪舒死死看着他。 他轻轻道,那你敢吻我吗? 我,我当然敢了!他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问的话更让谢危心中一跳,又怕让他失望伤了他的心,一把揪住纪舒,贴上前去吻住了他的唇。 纪舒震了下。 他一直平静的脸,这一刻猛然落泪。 抱着谢危肩膀抖动着,谢危,谢危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我能活下来,一直是靠着你支撑着 谢危舒了口气,拍着他背安抚着。 听着他哽咽的话,脑中却浮现了韩冽的脸。他和韩冽激情的吻过那么多次,他却说只是普通朋友,他骗了纪舒 还好,他与韩冽从未开始过。 心里忽然有些疼。 却不知,这疼是为韩冽还是为纪舒。 他已分不清了,只知道,自己不能负了纪舒。 你三年不联系我,害我整日为你借酒浇愁,我可得好好罚你。谢危深吸口气,平复心里情绪,又拍拍纪舒,笑道,别住这小破房了,搬去我家里吧。 纪舒点点头,狰狞恑怖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 天黑前,纪舒来到了谢危的家里。 一进门,他就看见墙上许多幅自己和谢危的大幅合照,一时又惊又喜,眼睛发红,感动不已。 你果然没骗我纪舒激动转身,一把抱住谢危,哽咽着,谢谢你还爱我如果你真的变心,我不知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这是他心里的实话。 他全身大面积烧伤,能活下来已是侥幸。 可是这样面目全非的自己,活下来遭受的不是白眼就是同情,如果不是因为对谢危的情感,他早就支持不下去了。 谢危脸色僵硬。 轻拍着他的背,别说傻话。 纪舒的话,让他心里的负罪感扑天盖地的涌来。 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去弥补他。 纪舒,我们结婚吧!听着他的哭泣,谢危备感煎熬,脱口而出。 纪舒一时呆住。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结,结婚? 对,结婚。谢危本是冲动说出的话,但却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抓着纪舒肩头,认真的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当然不能再让你逃了,结婚吧! 纪舒自是高兴。 但还是迟疑的道,这,这太快了吧? 哪里快了,我还嫌慢了!谢危紧抓着他的手,语气无比的坚定,既然你没死,那我们当然要在一起,除非你不想和我结婚? 他必须要在这冲动之下。 尽快完成这件事。 他怕冷静下来,自己会多想,会顾虑。 纪舒动容,我当然想。 那就行了。谢危笑容满面,我们明天就去登记。 纪舒虽是觉得这太快了些,但是送到眼前的幸福,他怎么会不抓住呢,喜极而泣,紧紧抱住谢危点头,虽他忍受了三年非人的痛苦,但换来这一刻,一切都是值得的。 纪舒带着笑,早早睡了。 谢危却是睡不着。 出了卧室,坐在小阳台发呆。 心里烦闷着,便抽了根烟点上,黑暗里,只能看见火光闪烁。 他想了想,还是给韩冽打了电话。 韩冽低沉嗓音传来,大半夜不睡觉,有事? 第123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4) 之前我不是和你提起过吗,我的挚爱纪舒,原来他没死。谢危不知是用什么心情对他说这些话,但还是说了,我找到了他。江夏,我要结婚了,明天就去和他登记。江夏,我们以后做普通朋友吧?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韩冽却说,那恭喜你。 说完断了电话。 谢危表情僵硬,瞪着手机,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堵得难受。 有种想将手机扔出去的冲动。 他为什么会带有期待,竟期待着韩冽阻止他,或者骂他两句也好,可他却说恭喜他,这让他最后一丝犹豫也没了借口 两人第二天下午,就去民证局扯了证。 最高兴的自是纪舒。 从拿着红本本回到家,纪舒都还有种不真实感,但那本结婚证又确实是真的,他沉浸在这种幸福泡泡里,满脸笼罩着喜悦,抱着谢危道,老公,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句老公让谢危震了下。 清咳了声,当然是真的了。 又摸摸自己的长发,心里寻思,这都当老公了,是不是该把头发剪了? 不然哪有半点攻气啊? 脑中却莫明浮现韩冽的脸,想起韩冽说他的长发很漂亮,柔顺得像丝缎一样,看得出他很喜欢。谢危想剪发的想法忽的淡了。 长发怎么了,长发也可以当老攻! 两人既是结婚,自然是要同睡一房。 今晚也算洞房花烛夜。 谢危真的想一呈雄风,想在纪舒面前好好表现自己男子气概的。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将纪舒压在身下,看着他那张布满烧疤的脸时,他根本就办法有任何的冲动,他,他起不来 纪舒欢喜了一天。 到了晚上这时,也是又羞又期待。 可他闭着眸等了很久,谢危除了在他唇上亲了两下,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纪舒睁开眸,却看见谢危表情迷茫的看着他,他叫了声,老公? 谢危仿佛从梦中清醒。 他啊了一声,僵硬的坐起,对,对不起,我,我没经验,我有些紧张 我,我出去抽根烟,冷静下,一会儿我肯定能行。谢危不敢面对纪舒目光,慌慌张张的冲出了卧室,又跑到小阳台独自抽起了烟。 平常他不爱抽烟。 只有心烦时才偶尔抽一根。 这时抽完一根,却还是压不下这种烦躁感。 谢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菜了,简直丢男人的脸。 他忍不住的打给了韩冽,将刚睡下不久的韩冽叫醒,劈头就问,男的跟男的怎么做?我怎么对纪舒硬不起来,你能不能帮帮我?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我不想让他失望 韩冽瞪着手机。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一时火冒三丈,劈头就骂,谢危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种事还要来问我? 这家伙是脑子缺根筋吧? 跟别人结婚,来问他怎么洞房? 是嫌他火气还不够大? 你这么凶干什么,我不懂嘛,你教教我。谢危被他骂得心虚,可是又莫明有几分高兴,不禁笑出了声,我对他硬不起来怎么办? 有病你就快去治!韩冽咬牙切齿,我又不是你爹,啥事都让我来教?不懂自己网上去查!别来烦我 吼完直接关机。 谢危还想再问,发现关机,无奈叹息一声。 这人怎么那么大火气。 难道是吃醋了? 他不理,谢危只好在手机上查询。 他是真的不懂。 当年他虽和纪舒交往过,但是他们那时还是学生,谢危也是个家长喜欢的乖乖孩子,恋爱的是很纯洁的,亲亲都没做过,自然更不知道其它的。 在手机上现查现学后。 谢危终于懂了。 于是信心满满,又回到卧室。 纪舒坐床上,正发着呆。 纪舒,我可以了!谢危抱住他压下,举手保证,这次我一定行。 纪舒看着他没说话。 眼里已没了期待,脸上更没害羞了。 谢危低头在他唇上亲了口,又亲了口,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入戏,但他连亲了数下,却始终找不到感觉,纪舒被烧伤过的嘴唇,吻起来没有任何美感,就像在亲一块树皮。 如果他没有接过吻就罢了。 偏偏先前,他和韩冽吻过了,那种令人飘飘的感觉让人回味。 谢危不甘心,他学着刚刚看过的视频里那样,手掌抚着纪舒,试图找点感觉,可那凹凸不平的手感,却让他一阵寒毛直竖。 谢危颓然的停了手。 不行就是不行。 到底是因为,他不是韩冽,还是因为,他身上这些烧疤? 若是前者,他还能原谅自己,若是后者,谢危无法接受,自己怎么会嫌弃纪舒,怎么能嫌弃他?他这些伤是因为他才留下的。 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谢危急得额上直冒汗。 一边说服自己不要多想。 别做了。纪舒僵硬的扯出笑,制止了他的举动,涩声道,不要为难自己,跟你结婚我已经很高兴了 纪舒紧握拳头。 才克制着没掉下泪。 对着他这张鬼脸,哪个男人能硬得起来呢?谢危这样,他也能理解的,对吧,这不怪他,只能怪自己,当初要是没耍那些小聪明,就不会变成这样。 睡吧,我累了。纪舒一翻身,扯着被蒙住自己。 谢危一阵哑然。 张张嘴想解释,却说不出话。 自己就这么浅薄吗? 因为他毁容了,就这样对他? 明明,他以前是自己爱的人啊,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我,我真没用。谢危煎熬的躺下,贴在纪舒身后,轻轻说了句。 纪舒没回答,始终背对着他。 谢危只好关了灯。 黑暗中,两人都心中煎熬,毫无睡意。 纪舒欢喜一天,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但在刚刚那一刻,他猛然惊醒,没有幸福,从他毁容的那一刻,他再也不会有幸福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没人有耐心通过丑陋外表了解内心。 他不怪谢危。 他只是后悔了。 后悔冲动的联系了他。 如果让他以为自己死了,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曾经那个面貌清秀的美好少年,会被他一直深爱,铭记于心,不会像今天这样。 如今,却让两人都陷入了难堪境地。 自己太贪心了啊。 纪舒在黑暗里,泪湿了眼眶。 谢危心里也不好过,一想到纪舒的眼神,虽然他没有一句责备,却让他心中无比羞愧自责,他想要好好表现的,可是自己搞砸了 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他想对他负责,想弥补他,想给他幸福。 可让他失望了。 以前谢危,从未意识到某些事,但这时,却想试验一下,于是闭着眸,一边想着韩冽的脸,一边在黑暗里自渎,刚刚沉寂的地方,却是一下有了激情。 这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这个发现,让他脸色发白,一时羞愧难当,黑暗中抽了自己一巴掌。 谢危自觉对不住纪舒,也想做点什么弥补让他高兴起来,于是第二天,告诉纪舒,晚上将有个简单的酒宴,主要是让他的一些朋友认识认识纪舒。 纪舒自是大为高兴。 谢危其实没什么朋友,有的只有些狐朋狗友。 但这时,也只能让他们来充数了,便告诉了杜威陈盛,让他们带着小弟前去凑个数,谢危没有通知谢父,他也不觉得纪舒会想看见他。 其它人都通知到了。 唯独韩冽,他打电话过去,对方根本不接。 待到快天黑时,谢危让纪舒先去酒店,只说去接个朋友,自己就开车来韩冽家门口堵人了,果然没一会儿,就等到了下班的韩冽。 江夏!谢危今天难得的穿了正装。 他满脸堆笑的朝回来的韩冽招手,结果对方根本没理他,气急的喊了声,疾步追了上去。 你怎么不理我?谢危抓住他,满脸不快。 竟敢当没看见他? 谢少爷,有事么?韩冽脸上不冷不热。 他这态度让谢危不爽。 请你去吃饭,走吧。谢危看他这样,不敢直说,只是拽着他往外走,你也真是的,干嘛不接我电话,害我得亲自跑来接人 韩冽一动未动。 又看他一身西装笔挺,眉头一蹙反抓着他手。 谢危见拽不动他,恼火的瞪来,喂,你太不够意思吧,这点面子也不给? 你不会是让我去吃你的结婚酒席吧?韩冽一问,谢危表情就变了,韩冽脸色也阴郁起来,一把甩开他,冷道,谢危你脑子真的有病! 骂完人转身就要走。 江夏,你是不敢去吗?谢危见请不动人,冲着他吼了声。 韩冽猛然转头。 脸色阴沉瞪着他。 谢危被他这目光看得心里发悚。 但还是一挺胸,梗着脖子问,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不敢去,是吗? 谁喜欢你了?顶多是对你屁股有点兴趣!韩冽脸色乌沉沉的,抓着他就往外走,一边冷冷道,既然你那么希望我去,那我就去凑个热闹。 反正到时候尴尬的不会是他。 谢危因他的话爆红了脸。 清咳了声,强作镇定。 将他成功拐上车,还是十分高兴。 你干嘛不接我电话?谢危开着车,一边不忘质问他,我不是说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你这样可不够意思。 心里却在想。 是因为他和纪舒结婚。 这人生气了,吃醋了吗? 第124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5) 韩冽没想到他还敢提这事。 一时脸黑如锅底,冷冷道,抱歉,我从来不和傻逼交朋友。 谢危哧的一声将红色跑车停路边。 转头瞪着他,你说谁傻逼? 你。韩冽毫不客气。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谢危气呼呼的,你干嘛这样骂人? 你不止是傻逼,还脑子有病!看他这一脸无辜样,韩冽无话可说,抓着把手就要下车。 谢危心中一急。不许走。 又双手抓住他用力拽回,韩冽扭头瞪来,正要喝斥让他放手,却在拉扯惯性下身体前倾,两人撞在了一起,谢危嘴唇磕在他下巴上。 对,对不起。谢危满脸通红,全身僵硬。 心砰砰乱跳。 一时不敢抬头。 只轻抓着韩冽手,小声道,别走,行吗? 韩冽恶狠狠瞪着他,你就这么想我去? 对。谢危嗫嚅答着。 眼睛却不敢看他,不停左右乱转。 他的话让韩冽冒火,这左顾右盼的样子更让他抓狂,他猛地钳住谢危精巧下巴,狠狠攫住他双唇啃噬起来,谢危脑中空白了一秒,颤栗着推了下他,不不可以 这话一出,便感觉到腰被人狠狠勒紧,唇上的吻更粗暴几分。 他想要反抗,推拒的双手却使不上力,这样充满雄性气息的霸道侵犯,让他心中狠狠悸动,身体也一阵燥热,一时面红耳赤,双腿发软。 恋耽美 -魔王攻(68) 他意乱情迷时,韩冽却停了动作。 他强吻他时这样热烈,可这时的眼神是这样冷,你要我继续做朋友,不就是希望我对你这样么? 他冰冷目光带着辛辣的嘲讽意味。 谢危脸色一白。 哆嗦着唇,微弱辩解,我,我没有 没有么?韩冽眸子一眯,忽的贴近过来。 谢危脸上一热,下意识闭上眸。 却听一声冷笑。 他睁开眼,看着韩冽表情更冷了,一时脸色煞白。 我,我没有。谢危握紧拳,为自己辩解着,我想对纪舒好,我,我也真的想和你做朋友,你相信我! 谢危言之凿凿,却没法否认。 因他强吻而心中窃喜。 他会克制自己不做任何对不住纪舒的事,但是却隐隐期待着,韩冽会做些什么,就像刚刚这样,偶尔给他苦涩的心里一些酸甜滋味也好。 韩冽看着他一会儿,忽的道,好,以后就做普通朋友。 谢危猛然瞪大眼。 一时不知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扯着嘴角,想回应个笑,却竟笑不出来。 这一拉扯,才感觉到嘴唇刺痛,煞白的脸又一下通红,分明是刚刚被这人给咬破的。 做朋友我没关系,那请谢大少爷你,以后也谨记朋友的尺度。看着他似哭似笑的古怪表情,韩冽心情似乎好了些,手指轻抚过他唇角,又好心的提醒了句,可别控制不住来骚扰我,做出什么对不起你配偶的事来 谢危颤栗了下。 我不会做让纪舒伤心的事谢危辩解着,却总觉得有几分虚弱。 韩冽哼笑了声。 谢危握紧拳,重新驱车上路。 但不敢再与他多说话。 去到酒店时已经八点了,包场的宴厅里,来了有二三十个年轻人。 全是谢危的狐朋狗友们。 眼见谢危和韩冽进来,一群人都欢呼尖叫,吹起了口哨。 一个小平头兴奋道,谢少爷,你可总算来了,咱们都等不耐烦了,这位就是我们的谢夫人么?倒真是一表人才,与谢少很相配呢! 其它人闻言,也附和起来。 杜威和陈盛二人,则在观察着韩冽,见他臭着脸,可不像是个刚结婚的。 两人对视了眼,不敢乱说。 果然,谢危脸色微变,似乎有些尴尬。 他清咳了声,摆摆手,大家误会了,他是我的朋友江夏。 这话一出,一群人都小声窃窃私语。 高城和江夏的事,早也传狐朋狗友耳里去了,杜威陈盛更是知情者,看向韩冽的表情变得玩味了。 大家先聊,纪舒还在休息,我去叫他。谢危看了韩冽一眼,转身匆匆离去。 韩冽随意在一张桌坐下。 瞟了眼这群人,真是牛鬼蛇神啥人都有。谢危也真是绝了,结婚请客不请亲人,全请了一群狐朋狗友,加自己这个不清不楚的人来。 我以为,他会和你结婚呢。杜威兴致勃勃的问,毕竟他为你都跟高城翻脸绝交了。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韩冽双臂环胸,冷淡的道。 既然谢危说做普通朋友,那就普通朋友吧。 谢危去客房里找到了纪舒。 他发着呆,见了谢危立刻迎上来,你的朋友接来了吗?我刚刚偷偷看了眼,宴厅里好多人,我,我心里好紧张 紧张什么?谢危拍拍他安抚着,别怕。 纪舒想说,害怕他们会不喜欢他,害怕他们会对他的脸指指点点,害怕他们会觉得自己让谢危丢脸,会觉得他们不配,他真的想了好多。 却眼尖看见他嘴唇红肿。 纪舒关切道,你嘴怎么了,怎么有血迹? 谢危僵了下,表情有些不自在。 抿了抿唇,搪塞道:没什么,不小心磕着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弄点水擦擦。纪舒一脸担心,要去找东西,却被谢危抓着,别麻烦了,咱们出去吧,大家都等着见你这谢夫人呢。 纪舒一时通红了脸。 点点头。 跟着他一起去了宴厅。 谢危挽着他胳膊,去到宴厅,对着几桌狐朋狗友道,这位,就是我谢危的老婆,纪舒,你们记住了,以后他就是谢夫人。 一群人都对那未谋面的谢夫人带了无比的期待。 都在幻想着是个怎样的美人。 他们肚子里都准备了一堆奉承的马屁话,结果看见他带着的人出来时,全场人都惊呆了,一时鸦雀无声,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韩冽虽有所预料。 但在见到纪舒真人时,还是暗吃了一惊。 只是他表情镇定许多,不像其它人直接一幅掉下巴的样子。 发什么呆?没听见我的话?所有人的反应,让谢危心中不快,怒喝一声。 一群人仿佛从梦中惊醒。 虽是神色各异,但都很快收敛表情,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谁也不敢得罪这谢大少爷。 刚刚的小平头,这时也最快出声,谢少,咱们可终于见到嫂子的真面目了还,还真是与众不同的漂亮啊谢少的眼光果然不同一般人 其它小弟也应合起来。 没错,夫人天生丽质,与谢少好生相配! 就是就是,真是羡煞旁人,以后定要成为千古佳话! 他们心里直打悚,也不敢去看纪舒,只盯着谢危,睁着眼睛吹瞎屁,争相的跟着谄媚奉承起来,并且递上了自己的红包。 谢危哈哈一笑,来就来,怎么还送礼。不过今天就算了,以后你们结婚,我再还礼就是了。 一边收着礼,倒也并不对他们指鹿为马生气。 他知道这些人没说真话。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这些人表面上要尊重纪舒。 谁在人前不说人,谁在人后无人说?背后怎么说他管不着,但谁要是敢当他面说纪舒的不好,他定要给他一大嘴巴子。 纪舒,大家都在祝福我们呢。谢危对纪舒道,脸上带着笑。 纪舒强笑着。 他在房间里,一直在担心他的朋友们会嘲笑自己,怕自己会难堪,他没想到,这些人没有直接嘲笑,而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对着他虚假的奉承。 他顿时明白。 他们是怕得罪谢危。 这些话,却更让他心里难受。 但这些也只能忍着,当他答应和谢危结婚时,就应该想到这些,谢危相貌出众,身份也不是一般人,自己当他的配偶,注定要承受这些。 只是,这全然不是他所期待的,幻想的幸福样子。 杜威陈盛,二人也是从震惊中回神,举着杯祝贺着谢危,只不过他们二人,实在是无法像其它人一样说出违心的赞美来。 谢危也都笑然应对。 直到轮到韩冽敬酒时,谢危脸色才有些不自然。 纪舒从一进来,就神经紧绷,也没注意到他,这时才看见韩冽,脸色一下变了,他认了出来,他就是那个之前和谢危同住的人。 顿时如临大敌,紧紧抓住了谢危的手。 谢危本是心神不宁,手上的力道让他回了神,强作镇定,微微笑的对纪舒道,纪舒,他就是我之前说的人,江夏,他救过我一回,所以我当他是朋友 他的话,让纪舒心里稍安了些。 原来是这样吗。 可他还是直觉不放心,紧抓着谢危,对韩冽道,江先生,谢谢你救我先生。 他对自己的称呼,让谢危还没习惯,目光却盯着韩冽,心里莫明紧张。韩冽表情沉了下,很快如常,举起杯微微笑,旧事不必再提了。我祝二位白头偕老。 谢危嘴边的笑敛住。 目光灼灼看着韩冽,他却已举杯饮下了酒。 谢危心中一涩,正要说两句感谢,却突听一声暴吼传来:谢危!你结婚请客,为什么没请我?难道我高城,就不配吃你的酒吗? 众人一惊,转头看去。 许久未见的高城,出现在宴厅门口,他也是一身西装笔挺,虽是穿着正装,但他脸色苍白,双颊凹陷,两眼无神,与以前那个高城像是换了个人。 第125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6) 所有人都吃了惊。 高城脸色阴沉,扯着领带走向谢危,你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谢危,你可真是绝情啊,我想知道,你拒绝了我高城,找了什么货色? 他指着一圈人。 最后定在韩冽脸上,是这小子么?你就喜欢这样的小白脸,是不是? 纪舒瞪大眼,看向韩冽。 谢危脸色难看,高城你发什么疯?我没请你来,滚出去! 我问你,跟你结婚的人是不是他?高城没滚,反而一把揪住谢危,这样的拉近,谢危更看见他混浊无神的眼睛,额上也在冒着虚汗。 谢危一把拽开他,我跟谁结婚,都跟你没关系。 这一个月,我毒瘾发了七八次,每次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不恨你毁了我高城看着他,目光凄凉,嘶吼出声,但我恨你无情!说,跟你结婚的人是不是江夏? 纪舒再听不下去。 他走前了一步,大声道,你弄错了,和谢危结婚的人是我,不是江夏! 他忍受不了,这个高城在这么多人面前,以为和谢危结婚的人是江夏,不是自己,这让他心里针扎似的难受,他只想告诉所有人。 谢危是他的! 高城转头看去,看到纪舒时吓了一跳,大骂了句,哪来的丑八怪?谢危怎么可能跟你结婚? 纪舒浑身颤抖。 谢危脸色一变,一拳击在了高城脸上。 怒骂道,你欠打是不是? 高城摔倒又爬起来。 他不敢置信瞪着谢危,又看向纪舒,哈哈大笑起来,谢危,你,你真娶了个丑八怪?你宁愿要这丑八怪都不要我? 谢危看纪舒一幅快晕倒的样子。 怒不可遏道,闭嘴! 高城疯狂大笑,我高城竟输给这样的人! 高城恼怒的瞪向谢危,你要是找了江夏这小子,我还能服气几分,承认输他几分脸,但你竟娶这么个丑东西,谢危,你简直在羞辱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纪舒知道自己现在样子很丑很吓人。 但是大多数人,最多也就不敢看他,避着他。 第一次被人这样直接的指着骂,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一时羞愤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去,痛苦的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恨恨瞪着高城。 谢危正要臭骂高城。 高城突然发了疯,一下从背后拔出了一支手枪,谢危,你让我染上毒便罢了,还这般侮辱我!我原谅不了你! 那枪口,却是对准了纪舒,我要杀了这个丑八怪! 接着砰的一声枪响。 现场瞬间起了一阵尖叫声。 一群人东躲西藏。 高城开枪的那一秒,谢危本能的扑向纪舒。 两人一起摔倒在地,谢危本以为自己会中枪。 却并没感到痛意。 他扶着纪舒,正舒口气时,却看见旁边的地毯上有几滴鲜血,很快又一滴滴了下来,他心中一惊,猛然抬头,却见韩冽握紧了拳头。 那血,是从他拳头里滴下来的。 韩冽摊开手掌,那颗子弹一半嵌进他掌心,一半露在外。他看着高城,淡淡道,他既不欢迎你,又何必来扫人家兴呢? 高城红了眼,又是你小子,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 高城发了疯似的,朝着韩冽连射两枪,被他躲过后,又转头去射纪舒,他只想弄死这个丑八怪,他不能容忍自己被一个丑东西比下去。 这对他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纪舒尖叫着,谢危想去拉住他,但刚一伸手高城就射来,逼得两人无法靠近,待两人拉开距离后,高城子弹又射向纪舒。 纪舒绝望的后退。 撞倒了张桌,桌上碟碗杯哗啦啦摔下地。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血溅此地时,眼前黑影一闪,下一秒自己被人拦腰抱住,他惊呼着和抱着他的人一起滚到了地上,在看清那人是韩冽时,他惊得忘记反应。 在他走神时,高城吼叫着,又一枪射来。 韩冽捡起地上碎片掷出。 利片划开了他手腕,随着疼痛传来,高城也感到手部失了力,一下握不住枪,整个人踉跄着摔倒,枪也掉了下去。 谢危猛冲上前,一脚踹飞手枪。 并联合其它人一起冲上前将高城七手八脚的制住。 纪舒看着被几个男人压在身下,挣扎着却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嘶吼的高城,意识到这场危险的闹剧终于结束,他想起身,才发现自己还被人抱在怀中。 来自纯雄性的怀抱,比谢危更宽阔坚实。 纪舒慌了下,小声提醒,江,江先生,请放开我 抱歉。同样在盯着高城的韩冽,才注意还抱着别人老婆,连忙放开,并将他从地上拉起。 你们没事吧?制服高城,谢危才跑过来。 抓着两人四处查看。 无妨。韩冽淡淡道,随手拔了掌心嵌着的子弹,对谢危道,这饭看来是吃不成了,你慢慢善后吧,我走了 你手受伤了走哪去?谢危一把揪住他,怒道,去医院! 他逮住韩冽不放,又转头叮嘱着陈盛杜威二人,让他们报警处理高城的事,说完就硬拽着韩冽出门赶往医院,路上开着车,又不放心韩冽的手。 不时转对看来。 见他手还在流血,只好提醒着走神的纪舒,纪舒,别发呆了!你想点办法给他止下血啊!他快流血流死了! 好,我,我想办法纪舒猛然回神,却并没找到什么能止血的东西,又看到韩冽右掌心血一直在淌,只得将自己手掌紧贴上去。 一直在闭目调息的韩冽。 睁开眼看向纪舒。 纪舒在他目光下,略不自在,结巴着道,这,这样压着就不会流血了 韩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倒并未阻止他。 他蹙着眉头想,这两人都傻里傻气的感觉,真是绝配了。 江先生,很,很疼吗?纪舒手掌紧压他掌心上,见他蹙起眉头,紧张的问了一句,一边心里叹服,这家伙中弹了怎么跟没事似的。 哪像个正常人啊。 驾驶的谢危一听,转头瞥了眼,你压那么紧干什么,轻点啊! 纪舒委屈的嘀咕了句,轻了又会流血。 谢危一咬牙。 加速了些,很快就到了。 到了。十分钟后到医院。 医生在给韩冽检查处理的时候,纪舒忧心忡忡的问着谢危,他的手不会致残吧?要是手不能用了怎么办啊 谢危有些意外,你担心江夏? 纪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当然了,他是救我才受的伤啊? 不会的,他肯定没大事。谢危莫明对韩冽有信心。 恋耽美 -魔王攻(69) 又看着纪舒忧心的神色,心里感觉有些微妙,他没想到韩冽会救纪舒,也没想到纪舒会担心韩冽,还以为他们会互相敌视呢。 谢危嘴角莫明勾了起来。 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他要是可以把两人都娶了就好了,一个大老婆一个小老婆,三人和谐相处,岂不爽歪歪? 这样他就不会觉得对不起谁。 也不会因为要失去谁,而焦灼不安了。 但只是幻想里,就已经挨了韩冽一记铁拳,他顿时不敢再乱想。 谢危,你在想什么?纪舒跟他说话,见他一直没反应,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不由担心他不会是受大刺激了。 谢危回了神。 清咳了声,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他救你受了伤,咱们下次再请他吃个饭怎么样? 好啊。是该好好谢谢他。纪舒没有意见。 之前他对韩冽有些戒备,如今却欠了他恩情,便只能与谢危一样,也将他当个好朋友吧。 在医院出来后,又接到警局的电话,一起去配合做完笔录后,韩冽才终于准备回家,谢危不放心他,提起要送他回家。 韩冽拒绝了,上了一辆公交。 谢危心下怅然。 高城被抓,等待的将是杀人未遂的刑事指控,而且他得罪的是谢家,想保也保不住。 谢危终于不再担心,这个疯子再来伤人了。 回家纪舒早早睡了。 谢危却睡不着,又坐在阳台上抽烟。 看着远处城市闪烁的灯光。 给韩冽打了电话,好在这次他终于接听了。 谢危有些激动,一边提醒着他,你手伤了,就先别上班请几天假休息吧,还有别碰到水,也别做饭,平日就点外卖吧 你打电话就说这些?韩冽淡淡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总来烦我。 谢危心中一急。 大声道,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吗,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韩冽冷笑一声。 谢危一时心虚。 声音小了些,纪舒说过两天请你来家里吃饭,想感谢你。 不必了。韩冽毫无兴趣。 如果我请你来呢?谢危失落的问。 你以为你有什么不同?韩冽懒得再听他废话,直接断了电话。 谢危瞪着手机。 这家伙脾气为什么这么臭。 屡屡对自己这样不耐烦,自己还巴巴这样贴上去,他这是贱得慌么? 他长长一声叹息。 韩冽听进了谢危的话,向公司请了几天假。 不过是想借此休息几天罢了。 毕竟他不想秃头。 对门的伍悦知道他伤到手,主动请求帮他做饭,装伤残的韩冽同意了,于是伍悦帮忙买了菜,中午就在韩冽家里做饭。 第126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7) 江大哥,糖醋排骨你要甜一些还是淡一些?正在他厨房里忙的伍悦,转头甜笑问着韩冽。 淡些吧,我吃不了太甜的。韩冽双臂环胸,嘴角含笑。 伍悦是小学老师,这会儿正在长假之中。伍悦长得就很软甜,看着很有亲和力,跟小孩打交道的工作韩冽觉得很适合他。 他在厨房做饭,看着也挺赏心悦目。 好的,江大哥。伍悦看他笑,也很开心。 两人正有说有笑。 忽的重重敲门声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韩冽微蹙眉,上前去开了门。 却是谢危站在门外,手上提着食盒,笑眯眯道,纪舒说你受了伤,不应该吃外卖,就亲自做了些营养菜让我送来,惊喜吧 谢危没说完,用力吸了吸鼻子。 瞪着韩冽,怎么有菜的香气?不是让你不要做事好好休息吗?你这人怎么不听好话?! 谢危一把将他推开,将食盒放桌上,又跑进厨房来检查下,却看见正在忙碌的伍悦,两人一对上眼,一个神色慌张,一个怒目圆瞪。 谢危死死看着伍悦,心中怒火高涨。 转头质问韩冽,他怎么在你家? 他见我手受伤,好心帮忙而已。韩冽淡笑,又在谢危肩上拍拍,今天就算了,下次别让纪舒麻烦了,我这隔壁就住了个热心人美的大厨,就不劳烦你的人了 谢危脸色难看。 那把火烧得心里发疼。 是啊,他根本不需要自己担心,他隔壁就有个温柔体贴的人儿呢。 伍悦乍见谢危,本是十分慌张,但听见韩冽的话,一时红了脸,小声道,左邻右舍,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纪舒傻忙了!谢危看着伍悦娇羞的表情,心里阵阵发酸,他一把打开韩冽的手,咬牙切齿道,我也心疼纪舒,舍不得纪舒做粗活! 狠瞪了两人一眼,悻悻甩门离去。 江大哥,我是不是又惹恼他了?伍悦对谢危,有几分畏惧。 别管他。韩冽不在意摆摆手。 伍悦看了他一眼,嗯了声。虽然他很感激谢危也救过他,但他觉得一码归一码,就算他是恩人,他也没权力阻止自己喜欢谁。 他就是喜欢江大哥。 才故意搬这来的。 既然谢危送了吃的来,韩冽就让伍悦只做了一个菜。 两人一起用餐。 谢危一路跑下楼,眼眶莫明一热。 狗男男,两个狗男男!谢危咬牙切齿,恨恨的骂着,又气愤踢着地上石子,整天跟狐狸精黏糊在一起!难道就看不出他对你别有用心? 谢危心里憋的难受。 又不可控制的涌起一股暴戾之气。 他真的好想弄死伍悦! 可他最气的是韩冽! 到底是看不出来,还是根本就是在享受着隔壁美人的讨好呢? 气死他了! 谢危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纪舒看他这表情,吃了一惊,你怎么了? 以后别管江夏了!谢危抬头,恨恨道,人家有美人伺候,好着呢,不需要你我担心。我也舍不得劳累了你 纪舒看着他这要吃人的表情。 心想,他这样子可不像是好呢。 是吗,有人照顾他,那我就放心了。纪舒喃喃了声,心想那江夏相貌俊美,面冷心热,一定不缺向他献殷勤的人吧? 又看向一脸气急败坏的谢危。 苦笑着想,谢危如果真喜欢上他,似乎,也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他就是头蠢驴加好色胚子!谢危心里憋得难受,纪舒递来的水,他一口气就喝光了,情绪还没平和下来,胸膛一起一伏,我恨死他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纪舒失笑。 又在他背上轻抚顺气。 相劝着道,男人喜欢美人,不过是天性使然 你不也对着我这样的脸,起不了性趣么? 纪舒心里的话,自是无法说出口。 又想起之前在宴厅里,那个发疯的高城说的话,连着喊了他好几声丑八怪,他知道,这是在场所有宾客都想说的话吧,只是碍于谢危不敢说罢了。 尤其见到江夏这个疑似情敌的男人后,他更自卑痛苦,自惭形秽。 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谢危转头瞪他一眼,别以为他救了你,就把他当好人了,这家伙不是好人,心坏着呢 不然怎么会让他这样难受。 纪舒摇头道,不,我相信江先生是好人。 他对门那个狐狸精,让我很不爽!谢危越想越冒火,抓着纪舒道,你不是说他是好人吗,他救了你也是你恩人吧?你不会想看他被狐狸精吸干精气吧,纪舒,你帮忙给我想个法子,把那狐狸精赶跑好不好 纪舒呆呆看着他。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喜欢江夏,对吧? 不然,根本不会做这种正常人不会干的事儿。 好纪舒,你帮帮我啊。谢危抱着他央求,每次我去找他,见那伍悦定要气很久,这样下去我会肯定会短命的 纪舒轻抚上谢危脸颊。 过了这么多年了,谢危一点没变成熟。 还是带着大少爷的脾性,想怎样就怎样,从来就这样任性啊 谢危,他只是有个爱慕者而已,你为什么要这样在意,这样紧张,这样生气呢?纪舒抚着他脸颊,眼里带着柔情与难过。 纪舒一针见血的问题,让谢危面色僵硬。 他目光闪烁,躲避着纪舒,嗫嚅着道,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爽! 你变心了,喜欢上他了是吗?他的反应让纪舒心里阵阵泛苦,一把握住他手,你要是想离婚,我会同意的,因为是他,我愿意放手 江夏救了自己。 这是自己欠江夏的。 不!谢危猛地摇头。 又震惊的看向纪舒,他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越这样说,他越是不能做有负他的事,他反握着纪舒,我没有喜欢他,我没变心,纪舒你相信我,我才没有喜欢那家伙,我喜欢的是你,一直是你,真的! 说着,他想要证明似的。 凑近在纪舒脸上用力亲了几口。 纪舒被他紧抱着,没挣扎,喃喃着道,真的,如果你喜欢他,我会成全你因为,因为我喜欢你,我希望你幸福而且,而且我也不讨厌他你跟他在一起,我能接受 别说了,我不会离婚的!谢危听不下去,一把抱住他,纪舒,我的幸福就是你啊! 纪舒叹息了声。 便不再提。 低头看着谢危环在他腰间的手。 不知怎么,想起在酒店里韩冽救他时,手也是这样圈在他腰上。 圈着他的是那只受伤的手,当时还在流着血,却依然那样有力,他忘记不了那一刻心中带来的震动,也是那一刻起,他就没办法讨厌韩冽。 也许是因为他当时的英姿。 也许是因为吊桥效应。 如果他真的要抢走谢危,他真的不会生气。 那个狐狸精,他漂亮吗?纪舒嘴边挂着笑,突然问了句。 谢危楞了下。 放开他,搔搔头道:算漂亮吧。 看他这不甘不愿的表情,纪舒心中好笑。 手指在下巴轻点了点,又道,你说他们在一个房里? 对,那个狐狸精知道江夏手受伤了,就主动帮他做饭,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子看了就是不爽,偏偏江夏这蠢家伙看不出来。他一提醒,谢危又想起之前的事。 那可不太妙。纪舒提醒他,你说那人生得漂亮,又这么主动。咱们都是男人,知道男人有几分定力,对于送上门的东西,只要长得漂亮,哪怕是不爱,也多半不会拒绝,又是门对门,这时在一个房里,说不定干柴烈火已经烧起来了 谢危脸色一变。 咬牙切齿道,他敢?我宰了他!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表情,纪舒心中泛苦,这人已然变心,却不自知,只是凭着一股野蛮任性的本能,在表达着对江夏的占有欲 纪舒压下涩意。 又摇摇头,轻笑,我倒觉得那江夏非你所能掌控之人,他真想做什么,你恐怕拦不住。 他的话让谢危脸色更加阴沉。 脑中不可控制的产生了诸多联想,满脑子都是韩冽和伍悦滚床单的画面,一时只觉脑子快炸了,双手狠狠锺击着桌面,冷森森道,也许我应该找镣铐将他锁住,或者修个囚笼将他关起来,这样他就不会再做让我生气的事 他阴鸷的样子,让纪舒觉得他浑然变了个人。 说的话,更让他心中一惊。 谢危在他印象里,一直是阳光而温暖的,就算这些年因为他的消失而变得有些颓废,也不至于会变得这样黑暗。 纪舒觉得他这样子很陌生。 他皱皱眉,握住谢危,要不你打个电话吧 谢危冷静了些,立刻给韩冽打电话。 在发现对方关机后,暴躁的将手机扔了出去,愤愤道,他怎么没事就喜欢关机!这对狗男男已经背着我干起来了吧! 他暴怒的样子吓到了纪舒。 他叹息了声,伸手轻轻抚着谢危背,一边提醒着他,你这样喜怒无常会吓跑他的,男人都喜欢温柔的人,你嘴里那个狐狸精,不就深谙此理吗?还知道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你现在这坏脾气,估计一见了江夏就会跟他吵架吧? 第127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8) 谢危惊讶看着他。 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他这一说,谢危也发现了,他和韩冽在一起就像两只刺猬。 因为他不是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不会顺着你,捡你想听的好话听。纪舒手指拨着他柔顺的长发,感慨着他现在这雌雄莫辩的气质,又好笑道,他就像只猫,一直在抓挠你的心,对不对? 谢危猛点头。 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他习惯了狐朋狗友的马屁,他们也大多顺从自己。 无非是对自己有所求,求得些利益罢了。 但韩冽从来没想要讨好他。 自是对他无所求。 所以你得收敛下你现在的脾气。纪舒提醒着他,却有些怅然的想,也许只是在江夏面前,他才会有这样的一面吧。 晚上我会弄些好吃的,你送去给他,就说是你做的。纪舒嘴角挂着苦笑。 自己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呢,竟在帮着他追求江夏。 谢危茫然道,可我不会做饭啊。 纪舒瞪他,你傻啊,就说是为了他刚学的,他听了一定很高兴 谢危搔搔头。 对纪舒道,还是你鬼主意多。 纪舒嘴角扯了扯,抱住他,脸贴在他手臂上。 低低道,我跟你什么关系,当然要帮你了 下午晚饭时间时,纪舒拉着谢危去厨房,先问明了韩冽喜欢的口味,弄清后,自己一边做,一边讲解给谢危听,有些自嘲的道,我因为毁容,这三年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平时在家没事就研究厨艺,我做的一定不比你说的那个狐狸精差 他学这些,本来是为谢危。 如今,却已无用武之地了。 谢危,你也不能总靠我,最好自己也学几个拿手菜。纪舒说着,压下心里的酸涩,一边强笑着提醒他,反正你整天打游戏,也不忙什么,就当换个爱好 知道了。谢危被他说得不好意思。 纪舒弄好了晚餐,装进食盒,就催促着谢危送去,还提醒他要注意态度。 谢危兴致盎然的走了。 纪舒关上门,疲惫的抵在门上,目光一阵放空。 恋耽美 -魔王攻(70) 从他毁容的那一刻,他这一生就再没资格拥有爱情了,他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幸福,自己已经不幸了,那就让谢危幸福吧 如果是江夏,他愿意成全他们。 谢危一路驱车前来,心中记着纪舒的提醒。 好在敲开韩冽的门后,没看见伍悦,他心里终于舒坦了,用脚关上门,轻笑道,饿了吧,我做了吃的给你 韩冽瞪着他。 没想到这家伙晚上又跑来。 又一脸怀疑,你会做饭? 不会可以学啊,我说过我很聪明的。谢危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就是不想被伍悦给比了下去,将食盒的东西取出放桌上,本少爷亲手为你做的东西,你可别浪费了。 他跑去厨房,取了两幅碗筷。 韩冽倒没客气,坐下一起用餐,只吃了两口,就判断出,这绝不是他能做出的水平。 心里又略感诧异。 这应该是纪舒做的吧?谢危是怎么说服他去做这些事? 纪舒又是带着什么心情做这些呢? 怎么样,好吃吗?谢危见他默默吃着,也不说话,忍不住紧张的问。 味道很好。韩冽吃了两口,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深深凝视着谢危,看得他脸红时,却皱眉道,你很幸运,有个纪舒这样喜欢你的人,也许你应该对他好点。 韩冽不知道纪舒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但他知道,他肯定是做不出这种事,要是有人让他去给情敌做饭,他肯定会往菜里下几斤砒霜。 我当然对他好了。谢危楞了下,又拍着胸膛保证。 韩冽冷哧一声,你要真对他好,就不应该来找我。 让纪舒给他做饭。 这家伙真是脑子有病! 或者只是因为他生来就是富贵的大少爷,习惯了别人的付出,已经对人很难有同理心,真是个自私到极点的家伙 韩冽的话,让谢危脸色一下僵住。 他僵硬的反驳,来找你,跟对他好有什么关系?纪舒才不是你这样小气的家伙,是他担心你,让我来找你的呢! 这话,证实了韩冽的猜测。 也看到了谢危的没心没肺,他不禁开始同情纪舒了。 纪舒一直想感谢你救了他,想请你去家里做客,你就去一次吧。谢危见他皱眉不说话,又想起纪舒说的事,抱着他胳膊央求着,江夏,别这么不近人情,行吗? 要是以前,韩冽肯定是不想理会纪舒的。 这时却改变了想法。 他倒想见见纪舒了。 他想了想道,好,那就明晚吧 他也想了解下这个男二的想法。 谢危以为他这次又要无情拒绝,没想到他竟答应了。 一时大喜。 谢危心情大好。 这时看韩冽也是看哪都顺眼。 却又想到纪舒的话,想知道之前他和伍悦有没有发生什么奸情。 于是像狗一样凑近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谢危,你做什么?韩冽揪着他,一脸莫明。 我要检查检查。谢危又贴近些,还拉扯他衣衫领口,看看你有没有像纪舒说的那样,跟伍悦干柴烈火 无聊。韩冽握住他手。 将人推开了些。 谢危又缠上,这回直接抱住他的腰。 韩冽瞪着他,谢危,别忘了,你结婚了! 谢危脸色一僵,收回手,红了脸尴尬道,我,我一时忘记了 韩冽黑着脸。 开始下逐客令,谢危,你该走了。 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谢危一脸委屈,瞪着他道,除非你向我保证,绝不碰伍悦,不然,今晚我就赖你这了! 韩冽脸色难看。 这大少爷,真是任性自我。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向你保证?韩冽脸色阴沉,语气冰冷,我想跟谁发生关系,想操谁是我的自由,你别大少爷当惯了,对谁都指手划脚,我不吃你这套! 谢危脸色骤变。 他怒吼着,一个猝不及防扑上来。 韩冽一下被扑倒在沙发。 谢危骑他身上,揪着他,你想操谁?想操伍悦? 我不允许!我不准!谢危怒火中烧,眼圈泛红,大声命令着,并疯了一样低头啃上韩冽的唇,气急败坏的嘶吼,江夏,我不许你碰别人你是我的,是我的 韩冽没想到他突然发疯。 他像条小疯狗似的。 这么野蛮吻着他,又在身上扭来蹭去的,激起他的怒火同时,情火也跟着挑起。 谢危吼完,心里也震了下。 这就是自己的心声吗,江夏应该是属于他的。 对,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凭什么要让别人抢。 江夏,你是我的。谢危面色不再颠狂,但看着他的眼神充满着霸道,手掌轻贴在韩冽脸上,喃喃着道,你敢碰别人,我杀了你 谢危,发疯发够了?韩冽冷冷道,马上从我身上滚下来! 谢危楞了下。 这才注意到韩冽神情有些奇怪。 似乎在隐忍什么。 我偏不下来,怎么了?谢危瞪着他,还故意像骑马一样的动了两下。 这一动,才迟钝发现他的异样。 明白他在难受什么后,一时脸上滚烫,屁股像着了火似的,迅速从他身上弹跳而起,你,你说得对,我,我应该走了 他心跳得快蹦出喉咙似的。 一刻也不敢多留。 撂下话就甩门冲出了房间。 韩冽也暗舒口气,低头看了眼,一时咬牙切齿,看来只能去冲个冷水澡了。 谢危像被鬼追似的逃出小楼。 跑出了小区大门外,方才冷静了些,但脸上还是烫得厉害。 只是这回去的路上。 却是神不守舍。 回家见到纪舒,被问起他在韩冽那的事,谢危也有些心不在焉。 脑子里还在想。 江夏这个好色胚子。 他竟然敢对本少爷举大旗! 要是换了别人,他一定会觉得被亵辱了,定会打爆他的蛋。 但是这人是韩冽 谢危,到底怎么样了?纪舒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受打击了,抓着他摇了摇,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谢危猛然回神。 对上纪舒目光,一时红着脸说不出话。 纪舒呆呆看着他,谢危这幅带了点羞赧,又春情荡漾的样子。 这又是他没见过的陌生一面。 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谢危,看人一眼就能勾人魂。 一时心也砰砰乱跳。 纪舒抓着他,轻声道,江夏对你做了什么吗? 不然他怎么一幅发春的样子? 没,没。谢危心中发虚。 纪舒眼神太锐利了,他怕被他看穿心思,下意识避开目光,他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还说我应该对你好点 谢危说得心口一涩。 他已隐约知道自己对韩冽的心。 可他没忘记自己的责任,对纪舒的责任,他就算喜欢上韩冽也不会改变什么,他不会和纪舒离婚的,他不能负了他 他这么说么?纪舒怔了怔。 心里涌起百般滋味。 谢危说谎技能并不高超,江夏是不是看穿了,猜到是他做的晚餐?。 他是在可怜自己吗。 对了,江夏说了,明天来咱们家。谢危感伤了下,又想到这个事,与纪舒提起,你不是说想感谢他吗? 纪舒听得一喜。 猛点头道,我是应该好好感谢他。 也想趁机多了解韩冽一些。 才好做最后的决定。 第128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9) 韩冽要来做客,谢危和纪舒都很期待。 纪舒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买菜,还拉着从未进过菜市场的谢危一起去了。 下午早早的就让谢危帮忙,他洗菜自己炒菜煲汤,一起做好了丰盛晚餐,天黑晚饭做好的时候,韩冽也已经来了,谢危去开了门。 发现韩冽手上还拿着束花。 一时欣喜,送我的? 伸手要接过。 韩冽瞪了他一眼,什么送你的,这是送纪舒的。 谢危楞了下,气鼓鼓道,怎么回事你,送他花不送我? 他是主人,也是邀请我的人。韩冽哼了声,推开一脸不满的谢危,走了进去,见到纪舒从厨房出来,就将花递给了他。 纪舒吃了惊。 脸上露出惊喜的笑。 纪舒微笑道,江先生,谢谢你的花,请入席吧。 叨扰了。韩冽点点头,目光却带着审视。 纪舒略不自在,又朝谢危看了眼。 谢危连忙跟着去了厨房,一起端着鸡汤出来,纪舒一边盛饭,一边笑道,晚饭是我和谢危一起做的,知道你要来,他也忙了半天呢 就是,累死我了,一大早就去买菜,本少爷从来没干过这么多活。谢危炫耀的点点头,他可是从出生就没自己做过饭的人。 为了韩冽,可是牺牲大了。 韩冽瞥了他一眼。 又看向纪舒,心里琢磨着这个男二的想法。 有些想不明白。 也许因为他们不是同类人,所以没办法理解他的想法。 纪舒被他看得脸上发热。 也许因为他目光太犀利,总觉得已经看穿他的谎言。 庆幸着自己脸上烧伤,已经没办法有什么微表情。 只是清咳了声,倒了杯酒,认真的道,江先生,在酒店你救了我,还受了伤,我一直想感谢你,谢谢你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 没什么,就算是别人,我一样也会出手。韩冽微微笑,接过他递来的酒。 江先生真是好人,难怪纪舒说到这,又将后面话吞了回去,只是看了谢危一眼,谢危没注意他,只是在给韩冽夹着菜。 纪舒笑了笑。 爱和不爱,真的很明显呢。 韩冽瞪了谢危一眼,将他夹来的菜丢回谢危碗里。 冷冷道,我自己有手。 谢危生气道,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 韩冽瞪着他,你应该更关心纪舒些。 谢危气得拍桌,我一直很关心他,不需要你提醒! 他为什么老说纪舒。 江先生,没关系的。纪舒脸色僵了下,连忙打圆场,轻笑着道,你们是朋友嘛,谢危多关心关心你是应该的 韩冽看了纪舒一眼。 纪舒却有些狼狈的低下头。 谢危点头道,纪舒说得没错,你听到了吧,他都不介意,你客气什么 谢危,我想喝奶茶,你下去给我买一杯。韩冽盯着纪舒看了会儿,蹙着眉头,突然转头对谢危道,谢危楞了下,脸上堆满了笑,好啊,楼下小区就家不错的,我马上去给你买! 拿着手机屁颠屁颠走了。 谢危走后,两人间尴尬的沉默。 韩冽看向纪舒,忽的问,你在想什么?或者说,你想干什么? 纪舒僵了下,江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帮着谢危这个蠢货讨好我,你心里就不委屈吗?韩冽目光锐利看着他,你怎么把自己放得这么低,这么卑微呢 连他这个应该攻略男主的人。 都起怜惜心了。 纪舒霍然起身,有些慌张的走到了窗边。 正好看到谢危走出小区。 他咬着下唇,沉默一会儿才道,我现在这样子,已经不适合站在他身边了,江先生,你们才是相配的,你,请你跟他在一起吧? 纪舒不敢回头。 只是眼圈却是红了,泪水在眼眶打着转。 我若喜欢谁,自会争取,不需要别人相让。韩冽脸色微沉的走近。 没想到他真如他猜测的那样,竟是想将谢危主动让给自己? 这家伙在想什么呢? 纪舒猛摇头,泪水滴在地上,不是的,不是相让。谢危他喜欢你,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希望他幸福而已 韩冽看着他清瘦的背影。 问了句,那你的幸福呢? 纪舒震了下,低低道,我,我没关系 他现在这样子,还奢求什么幸福? 能把谢危绑在身边,不过是因为他强烈的责任心罢了。 韩冽叹息了声。 他想了想,将纪舒扳过了身。 韩冽仔细的打量着纪舒,他充满烧疤的脸上挂满了泪,本是狰狞悚人的样子,生生带出了几分脆弱感,韩冽手掌贴上他脸颊,手指抚过那些肉红烧疤。 纪舒浑身僵硬。 一动不动,惊愕的看着他。 韩冽轻问,疼吗? 全身烧成这样,一定很痛吧。 纪舒骤然瞪大眼,浑身颤抖,看着他,泪水猛然涌出眼眶。 谢危都没有这样问过他,他总是比较粗心,一看见他的样子就下意识躲避不敢看,总是满脸负罪,其实他已经快忘记了 韩冽这一提起。 他又想起当初日复一日的疼痛。 现在虽是不痛了,但身体也会有些后遗症,一下雨伤疤就会痒得难受。 这些,他从来没告诉过谢危。 这时心中却莫明生出了委屈来。 他对你这么过分,你就不生气?韩冽叹息着,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你倒真是想得开。 纪舒抖了下。 热泪又掉了下来。 他摇摇头,涩声道,我不怪他,是我让他去找你的,现在这个鬼样子何必勉强他你,你不会懂的 他话里带着深深的苦涩与自卑。 他又何偿想卑微。 可是现在他这样子,除了对他有愧疚的谢危,谁会多给他一个眼神? 有的也只是怜悯同情。 或者白眼。 不管哪一种,对他来说,都让他心如刀割。 韩冽想,纪舒眼中的痛苦,谢危一定没看见,不然他不会这样没心没肺,这样对纪舒,这家伙真的太自我了,也许该教教他学会同理心。 谁说我不懂?韩冽突的扣住纪舒下巴,低头覆上他的唇。 纪舒浑身剧震,呆若木鸡。 满脸一幅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唇上刺痛让纪舒如梦中惊醒。 纪舒只觉滚滚热浪在往脸上冲,他不明白韩冽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突然吻他,来亲他这个丑八怪,连谢危也不肯与他这样深吻,他为什么 他现在脑子乱成浆糊。 想反抗却使不出力。 他,他有点腿软。 纪舒迷迷糊糊问了句,江先生为什么 恋耽美 -魔王攻(71) 韩冽没回答,只是勾着他舌尖纠缠。 这人味道还不错。 不输谢危。 纪舒颤抖着闭上眸。 傻乎乎的任着他亲。 直到听见开门声传来,纪舒才猛然惊醒,慌张的想推开韩冽。 韩冽却紧扣他不放。 于是买着奶茶回来的谢危,一打开门,就看见韩冽抱着纪舒,亲着他的暧昧画面,太过震惊,难以置信,让他僵在当场。 谢危抖着声问,江夏,你,你在做什么? 他一定是在做梦。 不然怎么会看见江夏在亲纪舒? 韩冽放开纪舒,从谢危手上接过奶茶,耸了耸肩道,做什么?就像你看见的那样,做你平常找我会做的事 谢危瞪着他,只觉手脚冰冷。 他颤声着,江夏,你,你什么意思? 你整天想来勾引纠缠我,你有没有过他的心情?韩冽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冷冷解释,所以我也学学你,好让你感受下。 他也确实有几分怜惜纪舒。 谢危目瞪口呆。 这个理由,竟让他无法反驳。 韩冽是在替纪舒抱屈吗? 他们是情敌啊,就算不为他争风吃醋,也该互相敌视,他怎么来替他打抱不平了? 他看向纪舒,他脖子边有块完好的皮肤,分明已经红透了。 这家伙正在害羞。 他一时不知该生哪边的气。 你,你谢危血冲上脑,又不知拿他怎么办,只能气得冲上来抢走他手里奶茶,可恶,奶茶你也别想喝了! 夺走奶茶,又拉着发呆的纪舒。 拉着他去了卧室,关上门,质问着他,纪舒,你怎么回事?你勾引的他? 我,我没有。纪舒猛摇头,脸上还一片滚烫,又涩声道,我,我这样的脸,能勾引谁? 韩冽刚刚的话。 他其实已明白了些,他也许是可怜自己吧。 觉得自己毁容了,又被喜欢的男人冷落,可怜他,才想帮他?想让谢危学会将心比心? 那为什么他会亲你?谢危瞪着他。 纪舒脸上一热,不自在摇头,我,我不知道。 韩冽想帮他,也不必牺牲这么大吧。 他不怕做恶梦吗。 这家伙,总说我有病,我看他脑子也没多正常。谢危心里不舒服,但又对纪舒发不出火,憋得快出内伤。 亏他之前还幻想,两个都娶,觉得一个大老婆一个小老婆和谐相处,乃是男人人生巅峰呢。 现在却快郁闷死了。 谢危恨恨道,这混蛋,敢欺负你,我要替你狠狠揍他! 他撸起袖子,一幅要干架的架势。 纪舒心中一慌,抓住他,谢危,别伤他! 谢危转头瞪着他。 纪舒目光闪烁了下,小声道,我知道你想得到他,我会帮你。 他现在更想要撮合他们,如果一定要有个人抢走谢危,他希望这个人是韩冽,其它任何人都不行,只能是韩冽 第129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20) 谢危看着他。 却想到了刚刚韩冽说的话。 他是不是对纪舒很过分? 他去找韩冽时,纪舒的心情,是不是与他刚刚一样的委屈,却无处说苦水的难受?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样。谢危抓着他,脸带愧色的道,以后你别做这些让自己难受的事了,我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该骂的骂该打的打,别纵容我好不好? 他确实自我惯了。 因为他从小习惯了别人以他为中心。 人人都捧着他,顺着他。 他不懂韩冽怎会有这么多同理心,但很明显,他不喜欢自己这样。 他愿意学着改变。 他的话让纪舒楞住。 谢危也曾阳光随和,但毕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不太会体贴人,更难听到这样自省的话,难道韩冽的话真的起作用了? 他恍惚笑了笑。 他是真正栽了吧。 只有真正喜欢上谁时,才会在意对方每一句话,生怕自己做得不好。 谢危,你也有今天啊。 我没有难受,我想帮你啊。纪舒压下心里那丝微酸,抓着他笑道,你这大少爷没追过别人,要是没我帮忙,你肯定要败给他对门的男人 谢危脸色一变。 不服气道,我就那么不行?我比他差哪了?相貌还是身家? 纪舒也太长他人志气了。 纪舒噗哧一笑,人家生得娇滴滴的,随便撒个娇,男人就骨头酥了,你会吗? 谢危皱眉了下。 双臂环胸,无奈道,不会。 纪舒拍拍他肩膀,那就别说了,我帮你追江夏,追到了,你就和我离婚,好不好? 谢危心中一震,转头瞪着他。 他摇头道,我说过了,不会和你离婚。 不想离婚,那你纠缠江夏干什么?纪舒脸色一下变了,怒视着谢危,难道你还真想左拥右抱?你把江夏当什么,把我又当什么了! 这大少爷,什么时候成熟一点! 既不想自己心中愧疚,又放不下喜欢的人。 他要真如此。 他既替自己不值,也替江夏委屈。江夏值得更好的人,要不是他喜欢谢危这么多年,要不是他的脸变成这样,他肯定自己上了,才不会帮着这大少爷呢! 谢危第一次看见纪舒对自己发怒。 也是吓了跳。 脸上一时火辣辣的。 他嗫嚅着,小声辩解,我不想负你,也有错么? 他想自己也许错了。 却没明白错在哪。 他所认知的上层圈子里,不少男人都这么做的。 家里有着原配,外面有着外室。 他老子也这么干的啊。 不少原配和外室还很和谐呢。 为什么他不行呢。 他想对他们两个好,这不好吗? 纪舒干嘛非要他离婚,离婚了他欠纪舒的就还不了了,一辈子背着负罪感。 纪舒强笑。 大少爷哪来的天真想法。 以为他是古时候的女人,只要守着丈夫一个正妻名份就高兴了? 就不是负他了? 你对我做的够多了,我什么也不想要了。纪舒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免得自己要生气,也突然明白为什么谢危说,一见韩冽就在吵架。 他说这些,可不就引人发火么。 偏偏他还一脸天真无辜。 纪舒拉着谢危从房里出来。 还摁着他坐韩冽身边,自己坐到了桌对面。 笑眯眯道,大家快吃饭吃饭!别一会儿菜冷了 韩冽看了下纪舒,又瞪了谢危一眼。 谢危摊手。 他瞪自己干嘛。 这真不怪他啊,是纪舒非要帮他。 韩冽突然食之无味,放下筷起身,我吃饱了。该回了,你们慢慢用。 说完旋身离去。 谢危一惊,追上前去。 韩冽一把推开他,甩门而出。 谢危瞪着门,一脸莫明,这家伙脾气怎么这么怪,怎么又生气了?我又做错什么了 纪舒心中叹息。 谢危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 韩冽跟自己不一样,性格非常强势,不像自己会处处包容谢危,随他耍少爷性子。 别担心。我一定帮你追到他。纪舒看他这委屈样,一时好笑,难得看大少爷吃憋的样子,倒是很好玩,抓紧谢危的手,认真道,我也不许,他和别人在一起。 谢危咦了声。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但也没往深处想。 只是觉得,纪舒太懂自己了,一定也觉得韩冽和他太相配了。 当然只能和他在一起了。 纪舒撇开了脸。 有些事,放心里就够了。 韩冽心情复杂的回了家,他实在认同不了纪舒的想法。能理解他可能因为毁容而自卑,但是这么主动的把他和谢危撮合,还是出乎他意料。 这让他更不想搭理谢危了。 于是假也没心情休了。 到第二天就老实上班去了。 为免骚扰,直接把谢危的电话给拉黑,暂时没回出租房住,而回了原主家里,每天通勤两小时,也要躲着为免见到这傻逼男主。 却还被人堵住了。 堵他的是纪舒,还是在他公司楼下。 江夏,你为什么躲着他?纪舒在楼下等了一小时,眼见韩冽从人潮中走来,拉着他拉到了路边,他这些天很难过,知道你在避着他,又天天喝酒,都快发疯了! 半个月了,打他电话打不通。 去他租房处找人也找不到。 谢危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纪舒看不下去。 他疯就让他疯去。韩冽紧蹙眉头,双臂环胸,盯着纪舒,你怎么这么傻,还是想做媒人?怎么还这样帮着他? 因为,因为他喜欢你。纪舒也望着他,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却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我喜欢他,所以想让他幸福,这很难理解吗? 韩冽不语,只是往地铁口走去。 他确实理解不了。 纪舒紧跟着,抓着他,央求着,我不想看他为你难过的样子,求你了,别避着他行吗,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他 韩冽瞪了他一眼。 眼前快到附近地铁站。 人潮更密集了。 不少人也注意到拉扯的两人,而纪舒的脸则引起了许多人侧目。 他听到了熟悉的窃窃私语声。 快看,那个人好丑好恐怖啊,那个大帅哥为什么要跟他走在一起,简直是美女与野兽 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再说人家也不是故意长成那样的 本来就丑嘛,出来吓人还不让人说 纪舒浑身颤抖,一时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连忙放开了抓着韩冽的手,悄悄与韩冽拉开了些距离,紧握着拳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未落下。 从他毁容之后,他就基本不爱出门了。 他害怕来这种人多的场合。 他也从以前的大大咧咧,变成了现在的极度敏感,别人一个眼神,他都会忍不住躲避,产生联想,他害怕看见嘲笑奚落,也怕看见同情,都伤自尊。 这一刻,他无比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 他只觉全世界都在嘲笑他。 他下意识抱住双臂,想要蹲下身去找个地方躲藏一下,躲藏起来,就不会有人看见他了。 他刚要下蹲时,腰间却伸来一只有力的大手,一下就将他带进一个宽厚怀抱里,纪舒震惊抬头,看见韩冽正含笑看着他,纪舒只觉他的笑令人目眩神迷。 正恍惚时。 韩冽扣着他后脑勺,一偏头攫住他双唇。 纪舒大脑空白。 他全身僵硬,呆呆瞪大眼。 耳中却清晰听到了四周传来一阵倒抽气声。 有些人只是貌丑,有些人衣冠楚楚,却内心丑陋。韩冽吻毕,扬高了声调,看向那刚刚出声嘲笑,这会儿目瞪口呆的人。 他面上带着微笑,但目光却十分凛冽。 韩冽说完,拉着纪舒的手大步走进地铁站,纪舒傻傻跟在身后,呆呆看着他。 下了电梯进了站,到了拥挤的站台,韩冽一直抓着他的手,一直到地铁到来,他们跟着一群人挤进车厢里,在人潮里六神无主的纪舒,又被他拥进了怀里。 喂,还在发呆啊?韩冽一手抓着扶手,一手圈在他腰上。 笑眯眯问了句。 纪舒回了神,一时脸红到脖子根。 又悄悄瞄了眼四周,发现许多人都在看他们,有人惊讶,有人不解,还有人带着艳羡。 他知道韩冽是在帮自己,一时感动又动容,不想让他失望,挺直了背抬着头,不再畏畏缩缩的样子。 大方的看着韩冽。 轻笑着道,我知道你不想不清不白和谢危在一起,你放心,我会尽快逼他离婚,但是求你别躲着他,好吗 你倒真会替人着想。韩冽轻叹。谢危什么时候能学学。 纪舒莞尔,你不也是吗? 两人四目相望,一会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纪舒有些恍惚的想,谢危不知道自己多幸运,不知自己有多羡慕他,如果不是这张丑脸,他一定会比现在更有勇气吧 但韩冽今天温暖的举动。 对他来说,已足慰平生。 两人出了地铁站,纪舒再次央求他去看看谢危。 韩冽叹息,终于是答应了,好吧,这只是看在你的面上,跟那个大傻逼没关系。 纪舒噗哧一笑。 这世上大概只有他敢这样骂谢危。 两人一起回了谢危的公寓,一进屋,韩冽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谢危趴在桌上,这颓丧的样子与他第一次见面时没什么两样。 谢危听到开门声,动也没动。 又倒一杯,准备喝下。 刚举起,杯子被人啪的打飞,摔到了墙角。 谢危皱眉抬头,以为是纪舒,却发现是韩冽,吓得酒醒大半,连忙跳了起来,惊喜的笑,江夏,你,你来了,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第130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21) 他慌张的看了看四周。 到处是酒瓶子,自己身上也是两天没换的衣服。 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他看到了。 韩冽揪起他,冷冷道,你是打算一辈子这样当个寄生虫,动不动为点屁事儿颓废? 谢危被骂傻了。 呆呆看着他。 韩冽目光冰冷,眼里是深深的失望。 他突然慌了起来,猛摇头,不是,我,我只是,你躲着我,我心里难受 就你这幅德行,哪里配得上纪舒!还好意思整天感怀,自诩情圣?韩冽说完,一松手将他推,厉声道,马上把房间弄干净,再去洗个冷水澡清醒下! 谢危眨眨眼。 嘟囔了一句,弄就弄,你这么凶干嘛。 他默默去收拾桌上地上的酒瓶,开始打扫被自己弄脏的客厅。 弄干净后,又乖乖去浴室洗澡去了。 纪舒倒了杯冰水,递给韩冽,好笑道,喝点冰水消消气。还没人这么骂过他呢,看他都吓傻了。你也真舍得 估计也就他能降住谢危。 韩冽哼笑声,我看他这样,早不顺眼了。 谢危洗了个冷水澡,人也清醒多了,又换上了一套清爽休闲衣。 对着镜子擦湿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不免有点委屈,这家伙竟又骂他,喝酒还不是因为想他吗,还没在一起呢,就敢凶他!他要踹了这家伙! 谢危磨磨蹭蹭出了浴室。 见到客厅里韩冽与纪舒正聊天,两人有说有笑,无比和谐的样子,让他看得心里发酸,莫明觉得不对劲。 韩冽似乎更欣赏纪舒。 他俩不会真看对眼了吧? 你们坐这么近干什么,分开,给我分开!谢危越想越有问题,上前拉开纪舒不让他离韩冽这么近,瞪着他道,你是我老婆,不许这么靠近别的男人! 恋耽美 -魔王攻(72) 纪舒哭笑不得。 说他神经粗,但有时候,这大少爷又挺敏感嘛。 谢危,我正要和你说件事儿。纪舒只好离远了些,又神情严肃的看着他,谢危,我郑重的要求你,和我离婚吧 谢危变了心,却死也不愿离婚。 只是基于责任,只是怕愧疚,想让人心里好过。 所以只能由他来提。 并说服他。 谢危楞了下。瞪着他,怎么又说这个! 因为我现在只当你是兄弟了!纪舒知道,他不想负自己,他以为两人结婚绑在一起就是负责,但自己不能认同,必须说服他,如果你真对我还有几分情分,那就跟我离婚吧,我不想整天跟哥们儿睡一张床,早些放我自由,让我去找新的爱情 心里却涩涩的想。 他应该余生也再找不到爱他的人了。 没有几个人像韩冽。 谢危听得傻眼,你,你说你当我兄弟? 他不是喜欢自己吗,还等自己三年吗,他是不是故意这样说,好让自己离婚? 对,而且我,我心里有别人了。看他这震惊的样子,纪舒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而且这家伙还有些臭屁自恋,本能的觉得别人会喜欢他一辈子。 他现在当然也还喜欢他。 只是他已看清了许多东西,不再执着了。 有谁,谁比我还优秀?谢危一把抓着他,纪舒,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不可能会喜欢别人! 纪舒看了他一眼。 又移开目光。 眼神往旁边的韩冽扫了扫,无奈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别这么自恋,这世上比你优秀的人多了去,我怎么就不能喜欢别人了? 看见他竟闪躲自己目光。 分明是心虚了。 谢危心中震撼,松开了手。 喃喃着,你,你真的心里有别人了? 没错,我喜欢上别人了。纪舒微微低头,握了握拳,所以你别耽搁我了,我们还是当朋友吧,放心,我还会继续帮你的 谢危看他这复杂的表情。 终于接受现实,有个比自己更优秀的男人占有了他的心。 他老婆变心了! 他确实欠了纪舒很多。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自己只能成全他。 让他去追求喜欢的人。 谢危心绪翻滚,一咬牙道,好,我跟你离婚。 纪舒抬头看来。 心中怅然若失。 但还是轻轻笑了笑,谢谢你放我自由。我一定会帮你的 今晚我就不住这了,你们谈吧。纪舒一阵胸闷,想出去透透气,起了身道,明天我会再来跟你商量离婚的事 谢危怔怔看着他离开。 这家伙,真是一刻也忍不住吗。他一答应离婚,就不肯住他这马上就要离开? 但是离婚了,他心里到底是暗暗松了口气。 看向一边一直蹙着眉头的韩冽,有点不满的质问他,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我离婚了,你不应该很高兴吗 韩冽怒瞪着他。 这家伙是真蠢还是装傻! 他不想追究,一把抓着他问,你有多少钱? 谢危呆住,你问这干嘛?不过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我老子的钱应该有个几百亿,他的钱以后都是我的。但如果是我自己的小金库,也就有个几千万吧 韩冽冷冷要求着,你自己的钱,全部给他。 给谁?纪舒吗?谢危吃了惊,离婚不都对半分吗? 这家伙对纪舒,是不是关心太多了点? 连离婚财产分割都要干涉? 因为这是你欠他的。韩冽揪着他,到底分不分? 谢危怔住。 一时出神,他说得没错。 自己欠纪舒太多了。 大约也只能拿钱补偿他。 他轻轻点头,好,我听你的,都给他。 韩冽脸色缓了缓。 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 谢危却是有些吃味,逼近盯着他,拽着脱口而出,你干嘛这么关心他?你不会喜欢他吧?你没这么重口味吧 话未说完,又被韩冽怒视一眼。 谢危说完就后悔了。 自己怎么能这么说纪舒,幸亏他没在这,不然听见有多伤心。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危脸色涨红,抓着他手,我当然希望纪舒有人喜欢,我只是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行了别解释了。韩冽抬手打断他,你也该成熟点了。好了,我也该走了。 他甩开谢危也走了。 谢危僵在当场。 怎么回事,他离婚了,他还要走? 难道不是一离婚,他们就马上在一起了吗? 韩冽从公寓小区出来,去到附近的车站点,发现纪舒也在站牌处等车。 他想了想,走上前,突然问了句,你说你变心了,这人是谁?难道是我? 纪舒吓一跳。 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快出来?就,就聊完了吗? 韩冽眯了眯眸,我的问题很难回答? 纪舒僵了下。 又撇开脸,看向来来往往的公交。 好一会儿,才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你了,你是谢危喜欢的人,我怎么能我那样说,只是想逼他答应离婚罢了不,不是真的 他现在这幅样子,还有资格去喜欢谁? 喜欢谁都只能埋藏在心里。 纪舒深吸口气,转头笑看着韩冽,我和谢危离婚了,你去追他吧,其实他除了有点大少爷脾气,对喜欢的人真的不错 三年前,谢危确实对他不错。 三年后,他喜欢上别人,对他有几分疏忽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韩冽微微蹙眉,谁说你们离婚了,我就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了? 纪舒吃了惊。 一脸意外道,你不是喜欢他吗?他也喜欢你,你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 他离婚就是想成全他们。 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韩冽淡淡道,那是以前的想法,现在我想做些改变了 这话说完,韩冽听到了系统的警铃大响,和小贱贱惊恐的声音。 【宿主,你,你想改变什么?】 【宿主,你不会是想抛弃攻吧?你可是贱受啊!贱受是不能变心喜欢别人的!你这样会出大问题的!】 【宿主,你不要让小贱贱难做好不好!】 系统劝诫哀求三连呼。 韩冽无动于衷。 纪舒难以相信。 他有些激动的揪着韩冽,为什么?难道你介意他跟我在一起过? 韩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纪舒一咬牙,压低了声解释道,如果是因为这个,你,你误会了,我,我虽然和他睡同一床,但并没发生过什么 表情却是有些难堪。 谢危没对他说过什么伤人的话,也没嫌弃过他的样子。 但是他身体的真实反应,却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那种伤害,却是无形的。 让他最后一丝想抓住他的勇气也没了。 他头垂更低了些,自嘲了声:其实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现在这样子谁下得去手有时候我自己也厌恶自己 他很久没照过镜子。 也害怕看镜子。 韩冽脸色微沉,手掌压在他肩头,你不必妄自菲薄。 不,这不是妄自菲薄。纪舒震了下,抬头看着他,摇头苦笑,我只是对自己有清醒认知,不会再幻想什么了 敢找谢危。 不过是依仗着他们曾经的情谊。 但是,但是他很快清醒了。 韩冽皱眉了下,未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收了掌,又问,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第131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22) 纪舒面露惊讶。 你送我干什么?难道是担心我想不开?纪舒一阵好笑,又摇头道,放心,我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想过自杀,只是离个婚而已,不至于。 我送你。韩冽坚持。 纪舒无奈,只好同意了。 两人在前面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韩冽又问他,准备去哪? 我,我不知道。纪舒脑子乱得很,摇头道,明天还要和谢危处理离婚的事,就随便找个酒店暂时住下吧 他需要冷静。 需要好好想想。 眼下最要紧的事,肯定要先帮谢危追到韩冽。 韩冽现在好像对谢危有点抗拒。 正凌乱时,却听韩冽突然道,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可以暂时住我家,我可以睡客厅,你的厨艺不错,帮我做顿晚餐就行 纪舒吓一跳。 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他正经的表情,一时结巴起来,去,去你家?不,不用了 他猛摇头。 一时心里乱跳。 他怎么会邀请自己去他家? 难道是对他 不,不可能。 他应该只是热心肠而已,可能看他可怜,也怕他会做什么傻事吧。 还说要他帮忙做晚餐。 他隔壁不是有个会做饭的美人么。 怎么可能需要自己。 江夏,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真的没事。纪舒压下凌乱的心绪,强作镇定的对他笑了笑,你要真喜欢我做的菜,有空我可以去你家帮忙做,但我,我不能住你家。 谢危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而且,而且这样也会让自己心生误会。 他不希望这样。 说完,他不敢再看韩冽眼睛。 撇开头,看见前面就有家酒店,连忙让司机停下。 自己急急下了车。 韩冽深深看了他一眼。 司机上路时,韩冽拿出手机,低头给老板回报迅息:谢危已计划与纪舒离婚 纪舒在酒店住了两晚。 到第三天早上,大早就和谢危一起去民证局办理了离婚。 对于谢危要将自己的全部个人财产给他,纪舒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样会让谢危心里好受些,就不会再对他有愧疚责任感。 就能如他说的那样。 和他做朋友。 我真没想到,咱俩会成这样。出来时,两人手上拿着绿本本,谢危有些感慨的道,咱们这结婚还没到一个月呢,我就成你前夫了 纪舒噗哧一笑。 拍着他肩道,别感慨了,早离了早好,咱们各自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这不挺好吗? 你说得没错。谢危附合着。 他想韩冽肯定是不肯做小老婆的,要做也只会做正室,他提也不敢提这样的事,说了只怕会被他打爆头,离了也好,只是他总有点对不住纪舒。 好在,自己所有的小金库给了他。 他余生,应该能活轻松些。 你说会帮我,这事还算数吧?谢危没有主动追过人,所以没经验,他觉得这事儿纪舒比自己厉害些,毕竟当年在学校,就是纪舒主动追求的自己。 嗯,不过我得先找个住处。纪舒笑得恍惚。 别找了,还是住我那吧。谢危觉得自己家房子大,再住几个人也没问题,离婚了,他也是自己朋友嘛。 纪舒笑着婉拒了,不了,我住你那,江夏看见了心里能好受吗? 谢危想想也是。 也不好再强求。 要不,你暂时租我隔壁的房吧。谢危又想了想,突然冲动的说了出来,住得近些,你找我也方便,你也可以教我做做饭 纪舒呆了下。 住,住他隔壁? 他摇头道,这,这不太好吧? 好啊!哪不好了?谢危一拍大腿,满脸兴奋,这样以后我和他结婚了,我们就是邻居了!有个好歹,大家也能互相照料,这不好吗,就这么决定了! 他还是对纪舒有几分不放心。 他觉得这主意非常好。 就算他现在喜欢上韩冽,但对纪舒也曾喜欢过那么多年,住得近,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自己随时可以帮他 这,好吧纪舒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头了。 他确实无法拒绝。 做他们的邻居,能时常看到他们。 知道他们过得好。 这就够了。 谢危一拍板决定,立刻拉着纪舒一起回家,并帮他迅速的将隔壁的房间租了下来,房间也很大,租金一个月两万五,好在现在他也能承受得起。 安顿好纪舒,谢危才放心下来。 次日晚上开着车去堵韩冽。 韩冽下班时,在公司楼下见了他,一时避无可避。 朝那正对他挥手的人走去,你怎么来了? 我离婚了。谢危从口袋摸出小绿本本,在他面前甩,现在,你能上本少爷的车,陪我一起去兜风了吗? 没兴趣。韩冽淡淡拒绝。 谢危脸色一下变了。 一把揪着他,喂,你到底怎么了?我离婚了你还对我这样冷淡? 他以为,之前他对自己推三阻四,是因为自己和纪舒结婚了,他介意这件事,现在自己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他为什么还这样! 因为我发现你非常幼稚,不值深交。韩冽抓开他的手,捏着他下巴淡淡道,你除了有张漂亮的皮囊,内子里实在乏善可陈。 别再来找我了。韩冽说完转身就走。 谢危呆呆看着他离开。 他说他空有外表而无内函?先前又说他幼稚不成熟,还说他颓废丧志,自己在他心里就这么差劲吗,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谢危沮丧的回了家。 从酒柜里拿了瓶酒打开,本来想一醉方休,却突然想到之前韩冽骂他的话。 说他动不动就颓废丧志。 谢危一咬牙,将酒又全倒了。 他又想到自己隔壁有个军师,立刻去找纪舒,却见纪舒果然也还没休息,还在电脑前作图,他的专业本来是学土木工程的,毁容后,三年里纪舒自学作画。 现在已经开始接商业稿了。 拉着个脸,这又怎么了?纪舒看他心情不好去拿了酒来,倒了两杯。 一杯递给他。 谢危却没接,他不喜欢我酗酒,以后我都不喝了。 纪舒怔了下。 笑了笑,将他那杯一口喝下。 谢危揪着发,烦躁的道,他不接我电话,我就去堵他,他也不肯搭理我,还让我以后别烦他,我以为我离婚了,他就会立刻跟我在一起 恋耽美 -魔王攻(73) 纪舒喃喃道,我也很意外。 纪舒,我该怎么办?谢危抓着他手,你可一定要帮我。 纪舒笑着点头。 看他苦闷的样子,又安慰他,你先别着急,你得一点点改变,让他看见你的决心,我相信他会重新接受你的 谢危本是心情低落。 他这般安抚,心里好受了些。 是了,他不喜欢幼稚,那自己就成熟起来。 纪舒,谢谢你。谢危面色不再颓丧,再次抓着他手,目光灼灼看着纪舒,明天他星期天放假,你,你能不能去帮我约他出来? 我?纪舒一惊。 对,我去约他,他肯定不肯。谢危期待的看着他,他对你十分客气,你要去约他出来,他肯定就会同意了 不,不行。纪舒心里一慌,想也没想就拒绝。 猛摇头道,谢危,这,这事还是你自己去做吧 好纪舒,求你了,你不是说过帮我吗?谢危握紧他手,一脸可怜巴巴,大不了你先帮我追他,等我们成了,我再帮忙追你喜欢的人,怎么样? 纪舒满心纠结。 但又心软经不住他央求。 只得咬牙同意了。 看他点头,谢危大喜。 于是第二天下午,在谢危催促下,纪舒来到韩冽住的老式小区。 他在小区门口给韩冽打了电话。 韩冽接了电话,知道是他打来的,很意外,是你?找我有事? 是,江先生,我有事想和你聊聊,你能不能出来?纪舒听着他声音,不由握紧手机,心里略带紧张,又说了句,我就在大门外等你,方便吗? 好,你稍等下。韩冽沉默了几秒就很干脆的给予了回应。 纪舒舒了口气。 与他结束电话后,又马上给谢危汇报,他答应了 谢危大喜,叮嘱他两句后又挂了,纪舒心情复杂的在大门口等着。 等了快十分钟,纪舒看见韩冽从楼里出来,他一身黑白色的休闲装,身形高挑,步姿闲适,看着帅气从容,他从远处走近,纪舒拳头不由攥紧。 我没打乱你计划吧?纪舒强作镇定,脸上带着笑。 韩冽耸了耸肩,笑了笑,无妨。有什么事,说吧。 他本来要去医院看望原主母亲的。 今天天气不错,去中央公园逛逛怎么样?纪舒踌躇了下,还是直接说了,又有些心慌的问,边走边说,可以吗? 韩冽闻言,眯起眸凝视着他。 纪舒顿时紧张起来。 他僵硬的道,不方便吗? 韩冽敛了神色,微笑道,中央公园离这挺近,边走边聊也好 纪舒默默舒了口气。 这人眼神太锐利,他真怕被看穿了。 两人并肩步行,往着公园方向走去。 韩冽主动的问起,你离婚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纪舒怔了下。 又笑着摇头,有些茫然的道,不知道,过一天是一天吧。 他现在是真的没什么计划。 第132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23) 以前三年里,纪舒只想着修复身上的疤,想与谢危重修旧好,但是这时,一切都结束了,他现在确实是没了目标,他的样子也不方便做正常的工作。 帮谢危追到他后。 大概,以后都会呆在家里学习,争取做个全职插画师吧。 其它的没想过,也不敢想。 韩冽点点头。 没在这话题上继续聊,又问他,你找我准备说什么? 我,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谢危。纪舒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涩笑了笑,又道,他真的很喜欢你,也想要为你改变,我请他喝酒,他都拒绝了呢 韩冽微蹙眉头。 纪舒看他似乎有些不快。 心里忐忑,又道,你明明也喜欢他,干嘛不给他个机会呢。 韩冽哼了声,他又让你来说这些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来的。纪舒看他这抗拒的态度,心里一急抓住了他,有些激动的道,我真的觉得你们很相配,也只有你能制住他这少爷脾气。 你真的这么认为?韩冽盯着他,目光似针。 纪舒避开他眼神。 心中一阵涩意。 点点头道,真的。你知道我也喜欢他很多年,如果他找别人,我可能还会嫉妒,但是你是你的话,我,我会真心祝福的 两人走过了一个红绿灯。 已到了公园南门处。 公园很大,人流量也很多。 一到了这种人多的地方,纪舒浑身又不自在起来,他下意识的瞥着四周,看见多是些大爷大妈,并且没太注意自己,暗舒了口气。 又看了韩冽一眼。 心里发涩。 自己站在俊美的他身边,就像个小丑似的。 韩冽看着他,纪舒来到了人多的地方,就像只受惊的鹌鹑似的,缩着肩膀想降低存在感,但两人走在一起,确实吸引了不少人侧目看来。 韩冽默了下,又说,所以你就不问我的想法? 纪舒呆了呆。 他蠕动着唇,想说什么,韩冽却抓住了他手。 纪舒一惊,瞪着他涨红了脸。 纪舒抽了抽。 没抽开,韩冽反而更握紧了些,并淡声道,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你,你自己不能看轻自己,纪舒,不要缩着脖子。 纪舒傻傻看着他。 一路被拉着走。 但也不由自主的挺直脊背。 一路前去,不少人都投来惊异眼神,但纪舒这次终于没再躲避。 并努力对人回以微笑。 他似乎觉得,别人的目光没那么可怕了。 到了公园一处湖边。 湖里一群黑天鹅悠然游弋。 纪舒想起谢危,抽了抽手,僵硬的对韩冽道,谢谢你,我会慢慢自信起来的,我相信有天我会不再在意别人眼光。 他刚刚,也只是为了帮助他吧。 江夏,我,我有些内急,你在这等一会儿好吗?面对他的眼神,纪舒总有些心虚,于是躲闪着,寻着借口,在他点头后立刻离开。 走到了一片花丛后,马上打电话给谢危。 急声道,你在哪,江夏已经到了,你快快去见他。 谢危喜道,我知道了。 纪舒提醒着道,你耐心些,不要一来说不了两句就与他吵架,他是喜欢你的,只是受不了你一些臭脾气而已 谢危得瑟的道,我知道他喜欢我,你放心吧。 谢危说完挂了电话。 从湖边的小桥上走了出来。 手里还有一小束鲜花。 喂,好巧啊。谢危走上前,在韩冽肩头拍拍,将手上小束花递给他,路边采的野花,漂亮吧,送你了。 韩冽瞪着他。 真是好巧啊! 谢危举着花,笑得温柔,看见我太惊喜,说不出话了? 韩冽没收花,只是转身看向远处。 谢危脸上的笑敛住。 暴脾气快压不住,压下怒火,有些委屈的道,江夏,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我知道,我是有些小毛病,我改还不成吗? 他贴近上前,抱住了韩冽。 脸贴在他胸口,鼻子一酸,忍不住道,你小子,不能偷了我的心后却不负责 他什么时候对人这样低声下气过。 还不是因为喜欢他吗。 韩冽低头,手抚上他柔软的发,蹙眉道,谢危,你要是以后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也会像对纪舒一样对我? 这家伙没心没肺的。 这种事,他真的做得出来。 谢危呆了下,抬头瞪着他,我怎么会不喜欢你?还有,我对纪舒怎么了嘛?我哪对他不好了?离婚我不是把私人财产都给他了吗?你为什么老说他! 看着他无辜的表情。 韩冽只剩叹息。 离开的纪舒,躲在了一大片蔷薇花丛里。 看着两人抱在一起。 他们果然很相配。 他嘴边涩然一笑,心里一阵泛酸,却不知是在酸哪一个人。 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离得太远了,只看见他们说了会话,似乎又吵起来了,韩冽扭头就走,谢危自是追了上去,纪舒看着,一阵怅然。 两人真是欢喜冤家啊。 小说电视里,男女主不都这样吗,一开始不对盘,吵着吵着最后都深爱了。 他们本来就互相喜欢。 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太多担心。 纪舒心情郁闷,一个人在公园呆到天黑才回家,见了谢危才知道,他跟韩冽在公园里就一路吵,然后不欢而散了 谢危倒没气馁。 晚上跑他家里来,拉着纪舒,要他教自己做菜。 纪舒,你说得对,我得一点点改变自己。谢危系着围裙,跟在他屁股后面在厨房里学习,一边反省自己,我喜欢他,我不想失去他。 这就对了。纪舒压下心里那丝酸意,欣慰笑了笑。 纪舒教着他切菜,两手抓着他手,手把手的教他。 谢危耐着性子,学了两小时,就有些烦了。 问着道,纪舒,我干嘛非得自己做饭呢?他喜欢美食,我直接请个厨娘给他做不就好了吗,你能不能说说,这我做的跟别人做的有什么不同? 纪舒看他这不耐烦的样子。 笑着摇了摇头。 不能理解吗?纪舒好笑,那你不如换个思路?要是他亲手给你做饭,一汤一菜里都有对你的感情,你难道就不高兴吗? 谢危呆了下。 想像要是韩冽亲手给他做东西。 那好像确实是感觉会不一样。 我明白了。谢危眼睛一亮,又捶了下头,我真是个傻瓜。纪舒,谢谢你。 纪舒笑了笑。 谢危想通了,也就不再不耐烦。 晚上在纪舒家折腾半夜,第二天又来,兴致勃勃的拉着他教自己,纪舒一天也做不了别的,只能在旁边当他的老师。 这样连着一星期。 谢危都在他家里捣鼓厨艺。 到星期天的时候,他觉得不需要纪舒帮忙,自己也可以单独做顿晚餐了,并且准备邀请韩冽来吃饭,但是他却不敢给韩冽打电话,怕他拒绝。 只好又央求纪舒,让他打电话请韩冽来。 纪舒一脸为难,谢危,你现在都能自己做了,要不,你还是自己打吧。 这样坑骗他,纪舒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好纪舒,我要能请他来,干嘛还求你啊。谢危抓着他,苦笑着道,你就说你请他吃饭,想再感谢感谢他救命之恩呗,他总要给你这个面子 纪舒无奈。 只好又给韩冽打电话。 韩冽冷淡声音传来,有事么。 我,我,晚上想请你吃饭。纪舒紧张的看了眼谢危,看他朝自己眨眼,又咬牙道,我上次在谢危家,我总觉得有几分不够诚意,想再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行吗? 韩冽好容易休假,还在睡懒觉被他吵醒。 听见这话,哼了声,你请我吃饭?可以啊,不过,想要感谢我,也得要你亲自登门来请,才算是有诚意吧 啊这纪舒惊了下。 又为难看了眼谢危。 掩着手机,小声与谢危道,怎么办,他要我上门去请他。 谢危脸色难看,差点就要破口大骂。 这小子还摆起架子了。 只好抓着纪舒央求,那,那你去吧 纪舒无奈,只得应了。 对韩冽道,好,一会儿我去你那。 他断了电话,谢危才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平常为难为难我就是了,怎么还刁难起你了! 我去请他吧。纪舒无奈一笑,又安抚着谢危。 一小时后,纪舒出现在韩冽门外。 他盯着门牌号,心思紊乱。 上次来找他,自己在小区门口,这次,要进他家里了?他总觉得有些心慌,直觉不该敲门,但犹豫再三后,还是敲响了门。 韩冽来开了门,身上还穿着睡衣。 都十点半了,你才起床吗?纪舒看他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才刚起来。 放假不睡觉干嘛?韩冽瞥了他一眼,关上门,随口道,我去洗漱,你稍等下 纪舒点点头。 在客厅等着,却莫明坐立不安。 一边打量他房子,一房一厅,地方不大,但也干净整洁。 等了一会儿,韩冽洗漱出来,头发已梳得一丝不苟,换上了清爽的衣服,在纪舒身边坐下。开始了秋后算帐,纪舒,上次你把我骗到公园,今天又想怎么骗我? 纪舒吓了一跳。 下意识要站起身,却被韩冽拽了回去。 他神色慌张,心虚的看着韩冽,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第133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24) 听不懂?韩冽眯起眸,逼近了抓着他,那好,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你人既然来了,那就别麻烦了,就在我这吧,中午就在这给我做 纪舒呆了下。 在,在他这? 他猛摇头,不,不行 韩冽瞪着他,不是你要做饭给我吃?在我这,跟在你家有什么不同? 纪舒目光闪躲,结结巴巴,是,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韩冽抓着他,留下还是走,你自己选择,你要是不肯给我做,那可就没有下次了。快点决定,我没什么耐心 纪舒被逼得心中大乱。 来时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要求自己。 那,那中午我在你这给你做,晚上,晚上你再去我家,行吗?纪舒看他不耐烦了,一咬牙,想出了这折衷的法子。 行。韩冽好整以暇看着他,不过你确定晚上是去你家? 当,当然了。纪舒胸口跳得快无法呼吸,结巴着道,江,江夏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怎么,我很可怕么?韩冽没放,反而逼近几分。 纪舒瞪着他。 在他目光下硬着头皮道,不,不是这意思 韩冽微挑眉,倒是终于松了手。 纪舒霍然起了身,我,我去厨房看看 他跑进了厨房,查看了冰箱里的东西后,才躲进了浴室里,立刻给谢危打电话汇报,不敢说韩冽留他做中饭,只好随口扯了个理由,江夏答应晚上来吃饭。中午我有些事,就不回去了。你自己早些做好准备 恋耽美 -魔王攻(74) 纪舒在浴室里平复了心跳。 才镇定走出来。 又看时间不早,便开始帮忙给他准备中餐。 他本来心情很不错,在厨房里熟练的洗洗切切,结果发现韩冽不知何时站门口,正在观察他,让他顿时又紧张起来,江,江夏你去休息,这里有我就够了。 你做你的,不用管我。韩冽双臂环胸,倚在门边,并不打算走。 这是他家,他想呆哪呆哪。 纪舒拿他没法。 只得强行冷静下来。 好在他只是在一边看着,并不多说,也不做什么,纪舒慢慢的适应了,心情又欢快起来,只是觉得他目光很热辣,看得他脸上热腾腾的 汤已经先煲下,炒菜还要等一会儿。 无所事事下,纪舒又紧张起来。 在厨房里热气蒸腾,他额上目浸出了汗,便去客厅吹空调凉一凉。 喝点水吧。韩冽给他拿了瓶冰饮。 纪舒说了声谢谢。 客厅电视里在放着球赛,韩冽在他身边坐下,纪舒却又坐立不安了,他握紧手中冰饮,连喝几口,却压不下心里那丝燥热。 纪舒忍不住悄悄看了他一眼。 韩冽敏锐转头看来。 纪舒吓得立刻撇开脸,装着看墙上挂着的画。 韩冽眯了眯眸,却是忽的挪近了些,纪舒瞬间察觉,有种起身想逃的冲动,却握紧拳克制住了,只是浑身紧绷,却忽听韩冽说了句,纪舒 纪舒转头,怎,怎么了? 韩冽抬起手,抚上他脸颊。 纪舒浑身僵住,瞪大眼看着他。 他,他要干嘛? 这些烧疤,医生怎么说的?能修复吗?见他未躲开,韩冽手指一路往下,欲解开他衬衫扣子,纪舒一震,抓住了他的手,神色慌张,别很难看 我想看看。韩冽微蹙眉,表情强硬。 纪舒看了他一眼,放开了手,微微垂下眸,默许了他的动作。 又神色黯然道,我已经看了国内最好的医生,他们说我能活着已是最大幸,身上的烧疤太重,想恢复到伤前状态,可能性为零 韩冽默默听着,手指已解开他三颗衬衫扣子。 纪舒苦笑道,医生说得对,我能在大火里生存下来,已然是上天眷顾,不该再求更多,我现在需要的是调整好自己心态。 这句我赞同。韩冽拨开领口往里看了眼。 知道他身体大概情况。 叹息了声,他这情况,确实不太好办。 又帮他扣上扣子。 纪舒喃喃道,我必须从顾影自怜里解脱出来。 虽这样说,可看到他解开到第四颗,就不再往下了,心里不免有些涩意,他也觉得伤疤难看,不敢再看了吧 你确实应该恢复些自信。韩冽抚过他发间,你是身上有些伤疤,但你不比别人差,你也很可爱迷人,真的不需妄自卑。 他自有别人没有的闪光点。 韩冽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纪舒呆了下。 他的话不但没让他觉得安慰,眼里反而愤然闪烁着火光。 打开韩冽的手,凄声吼道,你真的觉得我可爱迷人吗?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帮我,可是,你不必要说这些虚伪的话,我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 嘶吼完,他也察觉自己失态。 一时表情僵硬,揪了揪发,对韩冽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只是害怕韩冽因为安慰他,而说些好听的假话,对他来说,即使是假的话,听多了,自己会忍不住当成真的,会一厢情愿的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我说真话,你非说我骗你。韩冽叹息一声,那我只好自证清白了。 纪舒一楞,正想问他怎么自证。 一抬头,韩冽的俊脸却是放大在眼前,他心中一慌,下意识后退,韩冽铁臂一伸,大掌牢牢扣住他后脑,他炽热的唇随之也贴了上来。 纪舒脑子嗡的一声,大脑已然当机。 韩冽搂着他倒在沙发,一上来就霸道的攻城掠池,在纪舒身心卷起惊涛骇浪来。 纪舒惊醒,颤抖着挣扎,江江夏 你不是不信么,你正好可以向我求证一下。韩冽未放开,反而将他压紧,再次低头吻上。 纪舒嘤咛一声,涨红了脸。 推着他胸口含糊央求着,不,不可以唔唔 韩冽并不放开,反而恶意的勾引他,勾着他舌尖纠缠,纪舒颤栗着,浑身起了火,一时又羞又急,手上又使不出力。 江夏纪舒意乱情迷的叫着他。 想问他为什么。 是可怜他吧? 为了帮自己找回自信,他竟这样自我牺牲。 纪舒热泪盈眶,明知他只是在同情,却还是在吻里迷失自己。 信了么?韩冽问着他。 纪舒呆呆看着他,嘴里半天只能说出个我字。 看来还没相信?那我还得继续自证。韩冽邪气一笑,又低头吻来。 纪舒闭上眸,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回应他,对方却立刻穷追猛打,令他情不自禁无处可逃之时,又感受到了这人骨子里的霸道强势。 纪舒心里翻滚着苦涩与酸甜。 就在他纠结之时,突然浑身一震,瞪大了眼,一把揪住韩冽,颤抖着声道,你,你,你 我怎么了?韩冽笑看着他。 你纪舒瞪着他,脸上火辣辣的,哆嗦着唇却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感受到了韩冽勃发的欲望。 一时震撼又心慌。 怎么了?韩冽微微笑。 没,没什么,是我饿了!纪舒粗声粗气着,掩饰内心的羞赧心慌,将他推开霍然起身,我去看看汤 他跑到厨房。 颤抖着手拿起汤锅的盖,却是心神不宁,差点掉在了地上。 心,却是彻底乱了。 他强作镇定,看汤快好了,连忙开始炒菜。 好在韩冽终于恢复正常,他便也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做好后将汤和菜送到了客厅,两人一起默默的吃着午餐 饭后,纪舒却是再次坐立难安。 他频频抬手看时间,觉得自己该离开了,总觉得再留下,两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来。 我,我,我该回去了。在韩冽洗碗出来时,纪舒也起了身,晚上,晚上你记得过来,我,我走了 韩冽抓住了他。 纪舒转头,对上韩冽深幽的目光,一时心里乱跳。 是你请我没错吧?韩冽眯起了眸,纪舒,你可别又骗我! 我,我,没没骗你。纪舒躲着他目光,心里一阵酸涩,谢危说晚上在他家做饭,到时候韩冽去的是他的家里,也不能算完全的骗他吧。 没骗你怎么不敢看我?韩冽冷哼了声。 纪舒心中一跳。 他生气了吗? 纪舒握紧拳,转头看着他,谁不敢看你了 哦?韩冽微勾唇,突的撑在门上,将他困在双臂间,低头看着他,你骗过我一次,我怎么觉得你的话不可信呢?你要是想让我相信你,除非吻我一下。 你,你怎么这样!纪舒涨红脸。 你不亲,晚上我可就不去了。韩冽好整以暇。 纪舒一咬牙,微踮脚,抬头吻上他。 在他唇上亲了下,刚想退开,韩冽就勒住了他的腰,将他压门上低头狠狠吻来,纪舒双腿一软,手掌紧撑着门,被他再次啃痛了唇吮麻了舌尖 韩冽微微笑,晚上我去你那。 纪舒点头,然后逃也似的冲下楼。 一路失魂落魄回家。 谢危在他家里,正在厨房里捣鼓,见他回来,还不放心的问,江夏是说了,晚上会来你这吧,没错吧,我可不想白忙活 他肯定会来。你好好表现。纪舒强笑着。 说着鼓励他的话。 却有几分言不由衷。 第133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25) 真是的,本少爷追个人还搞得像地下党似的。谢危抱怨了一句,没注意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纪舒看着他没说话。 纪舒,你去休息吧。谢危虽抱怨着,但脸上兴致高昂,对纪舒道,今天你不许帮忙,我要一切自己动手,我绝不叫这家伙看低了我! 谢危抓着纪舒,推着他去卧室。 嘻笑道,你看着快睡着了,那就好好睡一觉。 说完帮忙关上门。 纪舒一声叹息,无力的倒在床上。 抓着被蒙着脸,在床上滚了圈,但心里依然没办法平静下来,他无法去忘记今天韩冽对他做的事,他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要过多联想。 他只是好心而已。 他一直这么认为的,可当他感受到他的欲望时。 他再没办法这样说服自己。 他有没有可能,对自己真的有一丝丝喜欢呢? 纪舒被这大胆猜测吓到,心也变得滚烫,他一把掀开被子,坐到卧室的梳妆台前,看着锃亮镜中的自己,瞬间清醒了。 不,不可能纪舒看着镜子,抚着脸摇头。 又笑了笑。 镜子真是个好东西。 但他不想一个人呆屋里,怕又忍不住乱想。 于是出了卧室,对谢危道,我帮你打扫卫生 谢危没有异议。 一起忙完后,两人一起在阳台上吹着风。 谢危与纪舒背对背,叹息着,这哄个人可真累啊,本少爷这辈子也没为谁进过厨房呢,现在全奉献给他江夏了 纪舒却是摇头,不赞同。 轻笑道,怎么会累人呢,给喜欢的人做事,难道不是觉得开心吗? 我可没你这心境。谢危哼了声,又咬牙切齿,我也不是真觉得累,我只是怕付出没有回报,不管他怎么想的,我也一定要他属于我! 说到最后,他握紧了拳。 纪舒再没说话。 等到天渐黑。 纪舒接到了韩冽的电话,谢危知道他马上过来。 一时欣喜,抓着纪舒道,好纪舒,江夏就快来了,你不能呆在这,就暂时去我屋里吧,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 他抓着纪舒推出了门外。 纪舒笑着叮嘱几句,去了谢危家里。 谢危关上门,兴奋的跑到镜前,仔细打量自己。 觉得一切完美。 又回到了餐厅。 怕身上留下厨房味,他刚刚才洗了个澡,身上喷了香水,换了新衣。餐桌上也已摆好鲜花和蜡烛,今晚的烛光晚餐,是他精心准备的。 等了几分钟,门铃声响起。 谢危面带微笑的上前开了门,江夏,你来了? 韩冽瞪着他,我敲错门了? 没敲错。谢危一伸手,拉着他进屋关门,纪舒教了我一星期,今晚我得向你露一手,让你知道本少爷也是可以很贤惠的 韩冽被他带到了餐厅。 里面光线暧昧。 桌上银制烛台火光丛丛。 别发呆了,坐下啊。谢危见他出神的表情,一时得意,摁着他坐桌前,炫耀的道,今晚的一切可没人帮忙,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 韩冽沉默未语。 他确实没想到,这大少爷有这耐心学做饭。 还以为只有三分钟热情。 谢危拿着冰镇的酒,给韩冽倒上,江夏,只要你喜欢,我愿意为你学习任何事。 他坐到韩冽对面,双手托着下巴,一张白净脸蛋,在烛光下衬得更绝艳动人。他目光灼灼看着韩冽,所以,别再逃避我,好吗 韩冽看着他。 他举起酒杯,轻晃了晃,杯中金黄的液体澄澈如晶。 韩冽一口喝光酒,舌尖品偿到,除了酒香和微微酸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其它味道,韩冽眉头一挑,放下了杯,这酒不错。 心里却涌起怒意。 以为这人有所改变,结果变本加厉,真是长进了,竟敢在酒里加料!这种手段也做得出来! 果然对他不能有太多期待! 谢危满脸喜色,起身又给他倒了杯。 红着脸道,我也不知你喜欢什么酒,就随便选了款不会出错的。 韩冽垂下眸,又举杯饮下。 喝完,看向谢危,纪舒在哪?叫他一起吃。 谢危脸色僵了下。 江夏,这是咱俩的烛光晚餐,就不要叫他了吧?谢危心里不痛快,压下那丝酸意,问道,你怎么非要他来呢? 韩冽怒视着他。 冷声道,因为我感觉又被骗了!难道邀请我吃饭的不是他? 谢危面上一慌,连忙道,谁叫你躲着我,也不接我电话,我只好以他的名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韩冽并不想听解释。 只是皱着眉道,叫他来一起吃,不然,我立刻走。 谢危心中气急又无奈。 只得安抚他,起身出门去叫了隔壁的纪舒过来,两人一起上了桌,但面上都有点惴惴不安。 韩冽看二人上桌,嘴角微勾了起来。 很好,大家都在。韩冽双手交握,看着二人,我也有事要说。 谢危和纪舒面面相觑。 韩冽嘴角勾着笑,看着谢危道,我准备和纪舒在一起。谢危,你不必再为我做什么 此话一出,谢危纪舒皆是惊呆。 谢危瞪着韩冽颤声道,江夏,你,你刚刚说什么? 他一定是听错了! 我说,我准备和纪舒在一起。韩冽再次重申,目光看向纪舒。 纪舒目瞪口呆看着他。 他,他在开玩笑吧? 你说什么?江夏你疯了吗?谢危砸着桌愤然起身,颤声道,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你跟他在一起,那我怎么办? 谢危此时脑瓜子嗡嗡的响。 太荒谬了。 韩冽怎么可能喜欢纪舒? 他明明喜欢的是自己呀。 韩冽拿起酒,又给自己倒了小杯,冷冷道,你怎么办?你不是一直说我只是你朋友么?那就继续做朋友吧! 谢危一时竟无法反驳。 死死看着他。 他是在报复自己,记恨自己吗? 是不是在怪他当初和纪舒结婚,不肯给他承诺,只想以朋友身份将他强留身边? 我,我那是,我不是谢危看着他眼中冰冷,心中一阵难受,他以前分明是喜欢自己的,难道是自己让他冷了心? 谢危,你曾说过,我帮了你,就介绍我一个美人。韩冽微微笑,却带了几分残忍的道,谢谢你让我认识了纪舒,你应该会守诺吧? 恋耽美 -魔王攻(75) 谢危浑身颤抖,脸色死白。 他以为自己的对手是伍悦,没想到,赢了他的竟是纪舒。 纪舒样子这么难看。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他是故意这样,故意想这样报复他,对吧? 如果抢走他的是伍悦,那么他绝不放过这人,可是纪舒,他没办法去做伤害他的事,只是,他心里依然无比愤怒 谢危感到了深深的被背叛的愤怒。 他一把揪起纪舒,逼问,你到底怎么勾引的他?你离婚是不是也是为了他?我以为你真的那么深明大义想成全我和他呢!原来都是为你自己,是不是? 谁抢走他都行。 不能是纪舒。 他无法接受! 纪舒本来就被韩冽的话惊得懵了,谢危这一连串的逼问,更让他脑子混乱。 他只是本能摇头,不是,我是真心想帮你的,我,我没想到 他真的没想到。 他哪敢往这方向想。 就算韩冽对他有过暧昧的行为,但他也只觉得他是在可怜自己。 你没想到,他怎么会想跟你在一起!谢危不相信,还想质问,却是被人一把抓开,他转头,韩冽看着他,他确实真心想帮你。是我被吸引而已。 谢危眼里慢慢涌出了泪。 抓着纪舒的手松开。 江夏,你混蛋!他哭着嘶吼一声。 愤怒的摔门而去。 谢危伤心离去,屋里二人陷入静默。 纪舒握紧拳,这时才有勇气去看他,江夏,你,你是认真的吗 我以为之前已经表达过了。韩冽看着他微微笑,并步步逼近,我现在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纪舒对上他灼热目光,一时心跳如雷。 却是后退着。 猛摇头,不,我,我不愿意你,你应该和谢危在一起 他们才是相配的。 自己这幅样子,和他走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他,背后怎么说他? 以前他不敢想,这时他终于敢想了,却更不敢靠近他。 纪舒,你骗我两次,我很生气知道吗?韩冽将他逼进了墙角,低头怒视着他,所以我希望你没有第三次 纪舒心中一震。 一阵难过涌起。 我,我纪舒摇着头,一时心中纠结万分,不想令他失望生气,可是,可是心里太多顾忌,他没办法像谢危那样放肆去爱谁。 你韩冽抓着他肩头。 正想要说什么,却突感胸膛里猛然串起了一把火,迅速的席卷全身,他难受的发出一声沉闷低哼,一下靠在了纪舒身上。 纪舒一惊。 抬头看去,却发现韩冽俊脸突然变得通红。 他惊道,江夏,你,你怎么了? 谢危在酒里下了些催情的药韩冽一把抱住他,难耐的在他耳边喘息,现在好像发作了,你会帮我吗。 什么?谢危怎么能做这种事!纪舒惊呼一声。 下一秒,又在他怀里几乎瘫倒。 韩冽偏头吻上他。 滚烫的呼吸,几乎将纪舒燃烧。 他心慌的挣扎,将他推开了些,可看见韩冽隐忍难受,额上浸汗的样子又心软心疼了,在他再次抱上来吻住时,他彻底丢盔卸甲 韩冽抱着他进了卧室。 第134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26) 门踹上瞬间,一室激情爆发。 系统警铃大响。 【宿主,你这样肆意妄为,你会后悔的!】 韩冽置若未闻。 谢危伤心的跑回自己屋,扑在沙发上又咒又骂,江夏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这样对我!从来没人敢这样伤害我,你该死,该死! 骂着骂着,又落下了泪。 他心里被深深伤了。 又深深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因为纪舒毁容,在强烈的愧疚下和他结婚,韩冽就不会远离了他,可是输给纪舒他不能服气,哪怕是输给伍悦,他心里也好受一点。 他喜欢伍悦,还能说是好色。 他喜欢纪舒什么! 谢危心里又难受又心酸。 哭了一会儿,却猛然惊醒。 那酒里自己下了些药,他本来是想今晚两人好好吃个饭,再温情告白,韩冽从了自是好,要是不从,那就把他给弄倒强上了,誓要把生米煮成熟饭。 可刚刚被他话气得都忘记这回事儿了。 这时他们两人孤男寡男在屋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谢危大急,冲出门去,狠狠砸着纪舒的门,大吼着,韩冽给我开门,纪舒,开门! 但他敲击半天,依然没人开门。 谢危急得直用脚踹,气急败坏的吼着,纪舒,你不能碰他,听见没有!江夏是我的,是我的!纪舒!你不能 卧室的纪舒,此时两手紧揪着被,满面潮红。 正承受着韩冽野蛮的征服。 他隐隐听见外面声音。 颤抖着抓住韩冽,眼含秋水,江,江夏,谢危在叫我 别管他!韩冽抓着他手,低头封住他唇,抱着他霸道要求,这时候,不许想别人! 纪舒痴痴看着他。 沉浸在欲望里的韩冽,微红着脸流着汗看着他的样子,该死的性感迷人,他突然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这样的一面,包括谢危 就这一次,让他自私这一次吧。 纪舒闭上眸,抱住了他。 韩冽眼神一黯,再次低头吻上。 纪舒虽毁了容,可他有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韩冽觉得是他身上最动人的地方,这能让他忽视他外貌上的缺憾,这时候望着他的样子,更撩人 谢危在门外踹门,嘶吼。 嗓子都哑了,没人来开门。 他绝望的跌坐在地,红着眼眶,终是忍不住呜咽出声。 他耍了些小聪明,却为他人作了嫁衣,谢危只觉心里像被人剜去块肉般的痛,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失去了喜欢的人 江夏,你,你该回去了。快十点的时候,激情终于冷却,纪舒扯着被子裹着身,脸庞滚烫的看着韩冽,开始赶人,我心里好乱,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刚在你身上使完劲,就赶我走?韩冽哼了声。 我真的需要静静。纪舒瞪了他一眼,快急哭了。 好。韩冽偏头吻他。 纪舒心一颤,微微张唇迎合,韩冽给他一个深吻。 之后就离开了。 他走了,纪舒先去洗了个澡,让自己冷静冷静。 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了锤门声,他犹豫了下,上前开了门。 谢危冲进来,怒视他,你们做了? 纪舒有些难为情。 谢危看他犹豫难言的样子,心知结果。 一时妒火中烧,一把抓着他,纪舒,我不想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只希望你主动离开他,你不是一直也想撮合我们吗? 纪舒看着他,心里却出现动摇。 要是没有刚刚的事,他想他会一口答应的,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他能感觉到,韩冽是喜欢他的,那丝喜欢,对他来说是多么珍贵和难以割舍呀。 看见他眼里的挣扎。 谢危脸色难看,怎么,你真的爱上他了?可是你觉得你们站在一起相配吗! 纪舒浑身一震。 心中一片冰凉。 纪舒勉强笑了笑,抬头看着他,眼神凄迷,你说得对,我不配。你们,你们才般配 那就对了。谢危抓着他肩膀,好纪舒,不要跟我抢他,我一辈子记着你这个人情。你也别住这了,还是搬别处去吧 让他住隔壁是个大错。 纪舒心里一窒。 但还是笑着点头,好,我会走。 谢危抱住他,纪舒,谢谢你,我希望你今晚就走。 纪舒强笑了笑。 与江夏的一次温存,他得到的够多了,他不能太贪心。 纪舒连夜搬走, 谢危只觉心里一块沉重的大石被搬开了。 谢危住在纪舒家里,期待韩冽到来。 两天后,韩冽终于找来。 怎么是你?纪舒呢?韩冽进屋,除了谢危没见到人。谢危一手支着下巴,摇头,不知道,前天晚上我就让他搬走了。 韩冽瞪着他,为什么赶他走? 不让他走,难道让他留下来跟我抢你吗?谢危怒视着他,又反驳道,还有,不是我赶他走,他是自愿走的,他也知道你们不相配 谢危还未说完。 韩冽怒不可遏一拳击到他脸上。 谢危猝不及防倒地。 不敢置信瞪着他,江夏,你打我? 我不止想揍你,还想宰了你!韩冽咬牙切齿,怒而甩门离去。 谢危嘶喊他名字,但对方并没回头。 谢危颓然坐下,想到韩冽眼神,心中深感刺痛,鼻子发酸,抱着双膝终是忍不住呜咽出声,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和高城一样,也有了求而不得的东西。 如果他没有和纪舒结婚,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可他的心,就像是出弓的箭,一旦离了弦就不能回头了。 但现在,纪舒走了,没有了后助,他得靠自己。意识到这点的谢危,在犹豫了几天后,终于准备回家,久未回去,他竟有点近乡情怯。 车子开进谢家大门,花园佣人见到他下车,都惊喜的喊着他。 张叔,好久不见。谢危心情不错,与他们热情打着招呼,并问着,我爸呢,在家吧? 园丁张叔笑道,老爷在家见客 谢危点头。 进了客厅没见到谢父,一问知道他在书房。 便疾风一样跑上二楼。 老头,我回来了!惊喜吧?谢危撞开书房门兴奋喊道。 却在书房看见一个不该在这的人。 回来就回来,鬼吼鬼叫什么?没点规矩。坐在书桌前的谢父瞪了他一眼,但严厉的脸上,终于还是有丝笑容。 显然是对他回来很高兴的。 谢危只是瞪着他身边人,质问着,江夏,你怎么在这? 韩冽看了他一眼,未语。 他的沉默,让谢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江夏,我问你话呢! 他是给我办事的人。谢父瞥了他一眼,淡淡说了句,并从口袋里拿了张支票,刷刷填上数字后,将支票递给了韩冽,江夏,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韩冽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满意一笑。 说了句,谢谢老板。 你可以走了。谢父也很满意,威严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慈父的神情,我要跟这不孝子好好聊一聊 韩冽微微笑。 转身要离开。 谢危一把抓住他,紧张又好奇的道,江夏,你给我爸办什么事儿啊?你们能有什么交易? 韩冽看着他,交易就是让你这大少爷回家。 谢危脸色因这句话一点点变白。 他握紧拳,这话什么意思? 你三年不回家,还整日跟高城这种人厮混,你父亲担心你学坏,也想希望你回家。韩冽声音不紧不慢,像是在做报告般冷静,所以他找到了我这个,很需要钱,又还有两分皮相的男人来接近你,谢少爷,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说完,他拍拍谢危肩头。 准备离去。 谢危脸色惨白,浑身冰凉。 他抓着韩冽,不敢置信,你是为了钱才接近我的? 他的豪门二代身份,从小就让他见过无数讨好谄媚的人,他享受这些人追捧,但心里却深深看不起,因为这些人不是真心与他相交,只是想从他身上谋求些利益罢了。 他不愿相信,韩冽也是这种人。 韩冽毫不犹豫点头,对,你父亲承诺给我五百万,谢少爷可能觉得不多,但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不负他厚望,总算完成了任务。 那我呢?你,你有真心喜欢过我吗?谢危心中冰冷,心中却还有几分希翼,忍不住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韩冽沉默了下。 才又微微笑,我真心喜欢的,是谢少爷的钱。 哐噹一声。 谢危听到了心里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谢危握紧拳。 将眼中的泪逼了回去。 韩冽看着他那一瞬间破碎的眼神,目光微微闪烁了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再未说什么,只是转身大步离去 谢危看着他离开。 想喊住他,却发不出声。 喉咙像被人掐住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谢危深吸了几口气,一手撑着桌角,才终于有力气去质问谢父,你明知我今天回家,故意让他来这,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让他继续骗下去! 听着他声音带着哭腔。 谢父站了起来,目光也变得犀利。 又语重心长的道,我是让你知道,爱情是世上最虚幻的东西。你可以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喜欢多个人,但不能沉迷于一个人,更不能为这个人失去理智! 第135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27) 你好好想想吧。谢父拍拍他肩,也走了。 谢危颓然坐下。 他双掌掩面,终于忍不住泪水盈眶。 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他以为韩冽是特殊。 没想到他跟那些狐朋狗友一样,也是冲他家的钱来的!他以为他是喜欢他的,哪怕变心了,现在才发现,自己竟一直在自作多情,他真是可笑得像个小丑! 他谢危竟被他耍得团团转! 这种拜金的男人! 根本不值得他为他落泪。 父亲说得对。 爱情都是虚幻。 他要忘掉韩冽。 永远不要见他。 他恨他,恨死他了。 当了三年废宅的谢危,终于如谢父所愿回了家,在第二天就进入了自家公司,爱情的火在心里破灭之后,他终于记起了自己身为谢家继承人的责任。 并很快上入轨道。 这令谢父深感欣慰。 而韩冽,在某个星期天的上午,来到了一间僻静小院门前。 斑驳的铁门很快打开。 纪舒看见韩冽,心中一惊,立刻就要重新关上。 韩冽抓着门瞪着他,纪舒,你可真让我好找,就这么喜欢玩捉迷藏吗? 系统不肯告诉他纪舒去处。 他只好自己找了。 我纪舒看了他一眼,有些躲避的转移目光,你,你怎么找来的?找我,有事么? 没想到他会找来。 既暗喜又心慌。 怎么,你是要一直与我在门口说话?韩冽看着他哼了声,我要是想进来,你觉得这破门拦得住我? 恋耽美 -魔王攻(76) 纪舒瞪了他一眼。 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放开了,带他去了屋里,准备给他去倒杯水,却是被人一把从背后抱住。 纪舒惊呼一声。 下一秒,被人扳过身。 韩冽炽热的唇也贴了上来。 江夏唔唔纪舒又羞又慌。 挣扎着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含糊声音,韩冽抱着他倒在沙发上,急切的啃着他的唇,深入其中攻城掠池。 纪舒喘着粗气儿,渐渐软了身子。 双手背叛着他的意志,紧紧抱住了韩冽的腰。 他的到来。 他终究是欢喜。 客厅里激烈情事结束后,两人终于才冷静下来。 江夏纪舒被他半抱怀里,脸上犹有余烫,他咬了咬唇,绞着手指好一会儿,才问出,你,你和谢危怎么样了? 一个月多了。 他一个人住在这僻静小院里。 日日在想。 他们应该在一起了吧。 呵,他现在估计对我只有恨了。韩冽不想说太多,想了想又说了句,我也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他应该不会再缠我,但我,现在可要缠你了,像蛇一样缠着你,免得你又跑了 说着在他耳朵上咬了口。 纪舒一阵心颤。 刚躲避了下,对方又勒紧他腰。 纪舒只得随他胡闹,又好奇道,他怎么会放弃你呢,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老提他?韩冽不满瞪着纪舒,比起他,咱俩的问题更该先解决。 我,我们有什么问题?纪舒心中一慌,涩涩说了句。 他来找他,他是高兴的。 可是隔在他们中间的东西,并没有消失。 不管谢危跟你说过什么,那都不是我的想法。韩冽捏着他下巴,认真的道,你什么样子我都不在意,我以为我刚刚已经很好的表达了,纪舒,你不会把我用过就扔吧?我可告诉你,你再跑一次,我还能再把你抓住,猫抓老鼠这戏码,我能比你玩得还好 纪舒哭笑不得。 什么用过就扔,他以为他是按摩棒么? 看着韩冽认真的俊脸,纪舒心里涌起一阵酸甜。 谢危也没说错,自己这丑样确实配不上他,可是韩冽的追逐,又让他心里产生了浓浓的不舍,他凝望着的目光让他又多了几分勇气。 这一刻,他突然想将他抓住。 就算是不配。 只要他还喜欢他一分钟,他也想跟他在一起。 如果哪天他不喜欢了。 他会离开的。 江夏,我,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纪舒抚上他脸颊,贴近主动吻上他,韩冽瞬间将他扑倒在沙发,察觉他意图,纪舒脸上滚烫,推了他一下,刚刚才又来? 韩冽哼笑了声,你逃了一个月,欠我的几次就想还清? 他热烈吻来。 纪舒颤抖着闭上眸。 不管在一起能多久,十天也好,一个月也好。 他真的感激上天。 天渐渐凉了。 道边绿化树叶子已泛黄。 三三两两掉落。 谢危站在落地窗边,看着高楼下的市景,神情萧索。 他叹息了声,回到了办公桌前,桌上一叠照片,一张一张,全是韩冽和纪舒在一起的画面,每一张都能挑动他的神经,刺痛他眼眸。 他虽因高傲的自尊,不愿主动见韩冽,却又忍不住让人去盯着他一举一动。 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他没想到,韩冽竟真的喜欢纪舒。 他曾自大以为,他找纪舒,只是故意报复刺激他。 他们,竟真的在相爱。 谢危手指轻抚着照片,拳头慢慢握拳。 明知两人在交往,可谢危觉得,他忍不住了,他想韩冽,想见韩冽,见他一次也好。看着他和纪舒在一起的照片,他嫉妒快发疯了。 一开始他真的恨他,恨他为了钱才接近自己,恨他从未喜欢过他。 他真的想忘记他。 他终究做不到。 谢危深吸口气,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郑盈,去帮我办一件事 天黑时,谢危开着车去到了韩冽公司楼下,等到了下班的他。 江夏!谢危叫住他。 韩冽看见他时,顿足了下。 还是走来了,谢少爷,有事? 上车说,可以吗?那句谢少爷,让他一下红了眼眶,他听过那么多次别人这样喊他,没有一次比这时更扎心,更让他心里煎熬。 行。韩冽上了车。 谢危舒了口气。 韩冽上了车,看见后排座上堆着一扎扎的现金,码得整整齐齐。 韩冽眉头一蹙,看向驾驶座的人,谢危,你在玩什么把戏? 你不是喜欢钱吗?谢危看着他,酸涩的道,我想通了,就算你只为我的钱接近我,也没关系,反正我谢家有的是钱,只要你高兴就好。 如果他喜欢钱,自己就给他钱。 谢危抓着他,跟我在一起,好吗?我可以给你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给你 韩冽未语。 只是在惊讶他的改变。 韩冽抽走了手,我已经和纪舒在一起了。 你跟他不会长久的!不如早些分开!谢危再次抓他手,激动的道,我绝不允许别人抢走你,就算那人是纪舒也不行。为了你,我愿意失信一次!不,我没失信,我承诺给你一个美人,难道我不算是个美人?把我给你,也不算违信 江夏,你是我的。谢危目光绝决,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说完了?我该下车了。对于他的霸道宣言,韩冽没任何反应。 抓着把手就要开门。 不准走!谢危冷喝一声。 一手摁在他肩头。 韩冽转头正想骂他几句,谢危却是扑上来,并将一团棉布捂在韩冽嘴上。 韩冽闻到一股刺鼻味道。 眼前一黑。 骂人的话终没来得及出口。 看着失去意识的韩冽,谢危勾起得意的笑,手抚上他俊脸,轻声呢喃,江夏,你是我的,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个人,诱发了他心里最黑暗的一面。 这几个月里。 他每天说要忘他,可每天都在想他。 他嫉妒着纪舒,他容忍着纪舒霸占江夏这么久,却没做任何实质伤害他的事。 他不欠纪舒什么了。 韩冽清醒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地下室。 而他手脚被四条链子铐在了一张大铁床上。 他脸色阴沉。 这个谢危,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江夏,我说过,你是我的。谢危从楼梯走了下来,他身上穿着一件浴袍,一幅刚洗完澡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韩冽瞪着他,你胆真是越来越大了! 都是你逼的呀。谢危脸上带着笑。 但那笑容,却比着从前有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带了几分危险与狠戾。 我早该这样了。谢危旋身来到床边,看着他眼睛亮汪汪,这样你就属于我一个人了,再没人来觊觎你,江夏,你偷了别人的心,以为不用负责的吗 说完,他小抿了口红酒。 忽的一低头,捏着韩冽嘴巴,将红酒渡了进去。 又趁机将探进,将韩冽曾经教他的种种,全还给了这个师父,酒香混合着他魅惑气息,在韩冽口腔里漫延,成功挑起他全身的火 谢危面色通红,又无比激动。 谢危揪着他衣衫,眼眸湿润,带着哽咽,江夏,我终于得到你了 韩冽紧咬牙关,满脸隐忍。 他气恼谢危的大胆妄为,但又不能不承认,他在身上扭腰摆臀,长发飞舞的样子,完全是个蛊惑人心的妖精,搅动着他的雄性本能,击败他引以为傲的理性 这诺大的别墅地下室里。 一重一重暧昧热浪,荡漾春情,使得空间温度似乎也上升着滚烫起来。 激情结束后。 谢危恋恋不舍上了楼。 谢危回到书房,看着墙上大屏幕监控视频,监控对象自是地下室的韩冽。 他嘴边勾着笑,又重看了一遍视频,一边为自己的大胆害羞,又不慌不忙的剪辑视频,最终将新鲜的视频发给了纪舒。 第136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28) 他不想伤害他。 只希望纪舒知难而退。 已经做好晚餐,等待着男友下班的纪舒,突然接收到谢危发送来的视频文件,他好奇的打开,却在看到视频内容后浑身颤抖。 纪舒又惊又怒,立刻打电话给谢危。 纪舒,看完了吗?谢危料到他会打来,坐在书桌前,一遍遍欣赏着大屏幕上自己和韩冽的春宫秀,转着手上笔,微笑着问,感受怎么样? 纪舒抖着声,谢危,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我怎么对他了?你看他不挺爽挺喜欢吗?谢危语气悠然,慢不经心的道,我打算一辈子囚着他,让他永远当我的阶下囚,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纪舒又气又急,谢危,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这样只会让他恨你。 纪舒,我容忍你拥有了他三个月,你该满足了,我也算还了欠你的三年。谢危语气阴沉沉的,握紧手机冷冷声道,以后再插足我和他之间,别怪我不念旧情! 听着他的威胁,纪舒不敢相信。 以前温暖的少年,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眼下,他得阻止谢危,谢危,放了他,不然我会报警的。 你可以报警。谢危勾着笑,阴森森道,在被抓之前,我会先砍掉他手脚,再把他阉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你要是舍得我伤害他,就尽管报警。 纪舒又惊又怕。 想再说,谢危直接挂了电话。 纪舒心中冰凉。 要是以前,他定是不信谢危能做出这种事。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确定,他到底只是在恐吓,还是真的在发疯。纪舒不敢报警,他不能拿韩冽安危去赌,他不想他被伤到分毫。 他只能靠自己。 他一定要救出韩冽。 谢危在向纪舒宣示完主权后,心满意足的下了楼。 他提着一个小箱子。 谢危打开箱子,里面是十根金条,谢危将金条摆在地上。我觉得金子比现金好多了,还可以保值,江夏,以后我的钱都换成金子送给你,好不好? 韩冽瞪着他。 这家伙脑子抽筋了? 以后,我给你打个金床,我们可以天天在上面滚床单谢危坐在床边,一本正经看着他,说着脸微微泛红,又眨眨眼道,还可以给你打造个金屋,你就是我藏的娇客! 韩冽无语凝噎。 这家伙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谢危,你最好立刻放我离开。韩冽紧蹙眉头,警告着他,你这样让我很恼火,别把我对你最后一丝忍耐都磨光了。 谢危直摇头。 他不会放他走的。 江夏,你喜欢钱,我就努力赚钱。谢危俯下身,手指轻捋着他发丝,你敢招惹我,就得有这种觉悟,你是我的,你哪也不能去,乖乖在这当我的秘密老公 他低头吻了吻他。 得意笑了。 纪舒开始做着准备。 第一步,就是重看谢危发给他的视频,希望从视频里发现一些端倪,能找到韩冽所在的位置。 他将视频投放到大屏上,强忍心里那丝酸意和难受,认真观察着视频里的四周环境,看出这里是个地下室,而视频是多方位拍摄,所以地下室大至样子都看清了。 地下室有四个窗口。 窗口外能看见一小段景观树还有花卉。 一展造型别致的花园灯,一个吊椅。 这是他能掌握的全部线索。 纪舒又找人帮忙调查了谢家的别墅房产,得到资料后,他便想办法一处一处去找。 好在他有笔离婚财产,有了钱,找任何人帮忙都事半功倍。 谢危时不时给他发一段视频。 各种姿势各种体位,他知道谢危是在故意刺激他,可还是忍不住心里酸涩难受,但他知道这不能怪韩冽。 他只想尽快找到他们所在的房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 纪舒再次化身保洁员,混入一个新的别墅区,借着打扫公共区域,打量四周环境,竟真的找到了一间与视频里一样的地方。 花园里一样的花卉,一样的花园灯,还有吊椅。 纪舒激动到手直颤抖。 但为了确认,还是去摁响了大门的门铃,然后藏在一边绿化树后。谢危果然来开了门。他四周张望了下,见没人也没多想,又关门进了屋中。 白天不方便,纪舒就躲在花丛里,一直熬到天黑。 他本来想等到半夜,谢危睡着再动手。 可他收到了谢危炫耀的信息:纪舒,我又要和江夏做了哦,今天我学了个新花样,一会儿我发视频让你欣赏欣赏 以前不知方位,纪舒无可奈何,这一刻,纪舒心里却起了一把火,离得这样近,一想到谢危要对韩冽做什么,他再无法忍耐。 便将计划提前。 别墅的院墙并不高,纪舒翻墙进了院。 他猫着腰,在花园里匍匐前行, 才刚刚没多远,纪舒忽感一阵脊背发凉,他心感不安。 以为被人发现了,下意识看去。这一转头,却是惊吓出一身冷汗,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四只体型高大威风凛凛的黑背狼犬,它们盯着他,呲着獠牙目露凶光。 乖狗狗,不可以咬人哦。纪舒牙齿打着颤,强作镇定的露出笑,挥着手哄四个大狼狗离开,一边缓慢后退着。 尽管纪舒尽量保持冷静。 但他后退不到三步,四只狼犬同时吠叫着扑了上来。 纪舒尖叫着摔倒在地,下一秒被咬住了小腿,被往后拖去,纪舒尖叫着翻滚挣扎,并本能的双手抱头护住危险部位。 一边拼命呼救。 但很快他的双手也被狼狗撕咬住,数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求生的力量,让纪舒拼命的想抓住什么借点力,但他什么也没抓住,最终被四只大狼狗拖到了墙角,拖往后面犬舍 剩下一地拖行的血迹。 地下室里,谢危刚坐到韩冽身上,容纳着他。 令人智昏的激情里,韩冽听到几声凄惨哀叫,他以为出现了幻听,又凝神细听,辩认出来,那不是幻听,那竟是纪舒的声音。 韩冽脸色骤变。 他挣断手脚的铁链,推开谢危闪电般的冲出地下室。 韩冽在别墅后院的犬舍外找到了纪舒,他正被四只狼犬撕咬,全身血肉模糊,这一幕让韩冽眼前发黑,瞬间血冲大脑。 韩冽冲上前踢飞了四只狗。 四只狼狗呜咽着倒在地上,蹬了蹬腿没了气息。 韩冽一把抱起纪舒,检查着他全身,他已没几个完好之处,脖子上更不停的喷着血,将他衣衫染得一片红,韩冽心知他已无生机,却一手紧按在了颈边。 恋耽美 -魔王攻(77) 颤着声道,纪舒,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江夏,我,我终于找到你了别哭啊纪舒摇摇头,抬起手擦掉他脸上的泪,轻笑着,微弱的说了句,我好疼,好冷,你抱抱我吧。 韩冽心中大痛,猛然将他抱紧。 纪舒看见他最后一眼,死而无憾,再没力气支撑,终于闭上了眼睛。 韩冽抓着他的手猛然收紧。 身体如坠冰窖。 浑身冰凉。 小贱,能不能复活他? 明知不可回转,却还带最后一丝希望,向系统求助。 【他只是个配角,没有复活甲哦,人家早就提醒过你,不要一意孤行,是你不听我的。】 【难道宿主你不知道跟主角作对,抢主角东西的人,从来都没有好结局的吗?】 【你跟他在一起三个月,顶多算是与主角感情的一个虐点,倒很适合渣攻贱受虐恋主题,但你真就以为你们能在一起了吗?】 【他今日有此果,皆因你种的因啊】 系统君的话如尖刀插在韩冽心上。 你是说,是我害死了他?韩冽脸色青白,紧抱着纪舒还有余温的尸身,低头拭去他脸上的血,又握紧了拳,声音冰冷道,我或者错了,但我永远不会和谢危在一起。 他不能救活纪舒,那他能做的就是一辈子陪着他。 纪舒的死,他不知道该怪谁多些。 怪谢危吗。 他明明能逃走,却偏偏没走。 他对谢危亦钟情,才无法抵抗他的勾引诱惑,他只是更怜惜纪舒才选择了他,而他比谢危贪心,想要的更多罢 他说谢危不配纪舒,他更不配。 他终于得到了惩罚。 只是没想到,惩罚没落在自己身上,伤到的却是纪舒。小贱贱说因为他是配角才会死,韩冽不信,他觉得是因为自己太贪心。 韩冽抱起纪离去。 转身看见瘫软在地面色死白的谢危。 韩冽越过他,足尖点地一个起落,抱着纪舒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谢危看着他离开,已然泪流满面。 他是嫉妒纪舒,恼他抢了韩冽,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要真正伤害他,更没想过害他性命,他没想到他竟死在自己豢养的看家猛犬之下。 而韩冽,还能原谅他么? 韩冽能原谅,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韩冽会恨他么? 谢危不知道。 纪舒的葬礼上,他的父母哭得死去活来。 谢危和韩冽,一个以前夫一个以男友身份为他守了几天灵。 下葬那日天灰蒙蒙的,送葬的人员不多,他们是家人亲戚外唯二的人。 没有同事,也没有朋友。 下葬后不久,来给纪舒送葬的家人亲戚都走了。 只剩下谢危和韩冽在墓前,两人伫立沉默,寂然无声。 第137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29) 是我害死了你一直压抑着的谢危,数天来积压的各种情绪在这时候终于爆发,他噗嗵跪在了墓前,匍匐地上痛哭不止,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纪舒你对我来说一直是很重要的人我从来没想要害死你对不起对不起 谢危痛苦的向地下的人道着歉。 自责和愧疚,这些天一直折磨着他。 可无论掉再多的泪,也不能让他心里更好过些,但他抑不住内心的悲恸,在墓前哭得不能自已,两眼红肿,泪水糊面。 但韩冽,始终伫立沉默着,动也未动,就像块碑。 未哭也未语。 在痛哭里,谢危的情绪慢慢平静了。 他终于止了哭,起了身,抓着韩冽的手,轻声问:你是不是恨着我?恨我害死了他?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他们同为纪舒守灵多天。 但韩冽没与他说过话,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谢危知道,他们再没有可能了,他们中间将隔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跃的鸿沟。 韩冽动也未动。 目光只是注视着冰冷的墓。 谢危几滴泪落在他手上,他也恍然未觉。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谢危通红着眼,哽咽着道,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只是只是 只是一想到,他会从此恨他,憎恨着他。 谢危就心如刀绞。 谢危抓着他自说自话,期待他能给予一个眼神,哪怕是骂他打他也好,可韩冽连眼珠子也没动一下,根本不愿看他 他的反应让谢危心中冰凉。 凄凉一笑,抓着他的手慢慢松开。 看向眼前新墓,眼眶再次湿润。再多道歉,再多眼泪也没用,人死了就是死了。纪舒死了却永远活在韩冽心中,自己虽活着,在他心里却已如同死人 他不想余生活在愧疚和他的憎恨里。 那就以命偿命吧。 谢危笑了笑,一把抽出衣里藏的尖刀扎向心口。 谢危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握刀的手狠狠一绞将刀扎得更深,滚烫的鲜血涌出,谢危在痛苦里松开了手,他抚向纪舒的墓,喃喃着道,我不欠你,不欠你了 来时阴沉沉的天,这时已乌云散开。 阳光从云端斜射而下。 谢危抬着的手,指尖上沾着的血,在阳光下突然格外刺眼。 那一抹红,惊醒了韩冽,看着地上的一滩血,他心中剧震,脸色大变冲上前将谢危起,才看见他胸口插着的尖刀。 韩冽抖着声怒道,谢危,你做什么傻事! 我害死了纪舒,现在我把命赔给他。谢危看见他脸上的惊慌,先前被他忽视的委屈,难过,凄惶,都烟消云散了,谢危轻轻问,你不要恨我了,好吗? 我没恨你。韩冽摇头。 一把将他狠狠抱住,只是摇头。 我不信谢危喃喃着,泪水却又涌下,你都不肯理我了。 真的,真的!韩冽低头抚着他脸上的泪。 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纪舒才死时,他是有些恨谢危的,觉得是他们共同害死了纪舒,谢危和他皆有责任,可为他守灵的这些天,韩冽脑子里千转百回,他终于意识到,纪舒的死他应该全责。 他喜欢上了两个人。 他选择了纪舒,却没彻底拒绝谢危。 他潜意识里,根本是两个都想要,若他能做到只对一个人一心一意,就不会铸成这等大错。 我不信,除非你吻我。谢危闭上眸喃喃了声。 他就快死了。 却还想以此来算计他一个吻。 他知道自己带着不甘心,因为他从来没得到过韩冽的心。 唯一欣慰的。 是他死后,韩冽也会记住他吧。 谢危话一说完,韩冽已低头狠狠堵住他唇,滚烫的唇,炽热的吻,让谢危眼中滚落更多的泪,他终于,终于又主动吻他了 谢危嘴角勾起浅笑。 最后一口气终于断了。 韩冽还未来得及感受那堵到快爆炸的胸闷,脑中已响起系统的声音。 【男主死亡,本次任务失败!警告,本世界即将崩溃重启本世界即将崩溃重启请宿主做好准备请宿主做好准备】 韩冽心中一惊。 来不及询问系统,就失去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谢危以为自己会长眠地下,可他却醒了,是被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惊醒的。 他现在应该在棺材里等着火葬吧。 韩冽也会给他守灵吗。 这声音怎么回事! 韩冽是把他手机也放在棺材里,准备陪他火化吗? 真是有心了。 但是哪个王八蛋死了还要给他打电话? 死了都不让他安生! 他死了,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睡觉! 谢危不想动,但是那铃声一直响,吵得他根本睡不着。谢危猛地坐起,却发现不是在棺材里,而是在自己的公寓里,谢危一脸迷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狠掐了把手臂,疼得他一哆嗦。 不是做梦?谢危喃喃着,一时摸不着头脑,本少爷不是死了吗? 他猛然想起什么,一把拉开衣衫,发现胸口也没有刀伤。 谢危疑惑,又拿起手机接听。 传来的却是高城的声音:这么久才接电话,睡觉才醒?谢大少不会是想赖掉今天的比赛吧,这可不成,我们已准备出发了,我会在莫奈山恭候,你可不能不来啊! 谢危一惊,一查日历。 发现今天正是他认识韩冽的那天。 谢危捶了捶头,只觉脑子里乱轰轰的,他明明记得自己死了,怎么却又活了,时间还倒回了,一时不知到底是梦还是清醒。 谢少?怎么又不说话?高城声音再次传来,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烦死了!我当然会去!难道我还会怕了你?谢危不耐烦吼了声,吼完就结束通话,静坐着发了会儿呆。 看了眼墙上他和纪舒的大幅合照。 谢危沉思了一会儿,立刻将墙上合照取下,房间里的小相框,照片也都收好,然后将全部的东西收进了储藏室里。 如果一会儿真的能见到韩冽。 那就说明,他应该是死后重生了,大概是老天怜他,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谢危带着期待出了门,骑着那辆红色哈雷驶向莫奈山。 等到了山脚下。 他看到了穿着骑手服的韩冽,他的心狂跳起来。 这一切,竟不是梦。 他真的见到了韩冽,真是老天再给他机会。 高城见他直勾勾盯着韩冽,便介绍着,他是我特意找来的帮手,谢危,今天你可不一定能赢得了我,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的赌注 韩冽摘下了头盔,看向谢危,目光平静而陌生。 冷淡的伸出手,我叫江夏。 谢危从他摘下头盔时,目光死死盯着他,他好奇,韩冽是不是也是重生的,可是他失望了,韩冽看着他的眼神,就是看陌生人的样子。 谢危一时怅然。 但很快,他又暗喜起来。 他没重生也好,那他就还没认识纪舒,而这一次,他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我叫谢危。谢危伸手握住他,满脸笑容。 他来时没像上次一样脸上化艳俗的妆,素净的脸蛋,是美貌到能让高城流哈喇子的水平。 可即使这样,他在韩冽面前,也没有那么多自信。 因为上辈子他选择了纪舒。 高城竟找了个大帅哥跟我比,荣幸啊。谢危握着他的手,激动得隐隐颤抖,他凑到了韩冽耳边,呢喃道,知道吗,上辈子你是我爱的人,这辈子,我会牢牢抓住你哦。 这辈子,他再不会放手。 韩冽诧异看了他一眼,这时是真的惊讶,系统没告诉他,谢危竟也重生了,他压下心中起伏的情绪,表情冷淡的抽回手。 谢危眼中失落,他只能装没看见。 世界重启,他又重生回来,他决定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这次他要一心一意去喜欢纪舒,不会再与谢危有任何暧昧,也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他依然选择纪舒。 是因为谢危是主角,他自有主角光环。 没有自己,也会有很多人爱谢危,但纪舒没有,而且他欠纪舒的还没还,他想弥补纪舒。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做与谢危同样的事。 但希望,他不会犯谢危同样的错。 谢危和韩冽,再次在莫奈山飚车上路,但两人心境都再不复从前。 谢危是激动兴奋。 韩冽想得更多。 两人再次飚到了山顶,韩冽再次赢了他,并再次将他从高城的算计里救了出来,只是这次韩冽没开暧昧的玩笑,没向他索要承诺。 两人下山后,韩冽不再与他同骑一车进城。 韩冽将车停在山道与另一边主干道交界处,谢少爷,我也帮你解了围,我还有自己的事,先走了,就不送你了,你可以骑我的车回去。 你去哪,这也打不到车啊?你怎么走?难道步行?谢危一惊,拦住他,江夏,你送我回城不行吗? 谢危心里慌了起来。 怎么全都跟原来发展不一样了! 不了。我们不同路,我可以借个顺风车。韩冽轻拉开他手,指向不远处一辆驶近的绿色栏板货车,那个车就不错 说完,足尖一点跃起轻盈落进后车厢。 韩冽在车上冲谢危挥手。 谢危看着他离开,一时气恼又没办法,可能他真的有什么急事呢。 算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住哪。 他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第138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30) 骑上他的车离开。 谢危本来准备回家,路上却改变了主意,调头去往纪舒住的小镇方向。他不想伤害纪舒,不希望他死,但也不希望他再一次抢走韩冽。 他们现在还不认识。 所以必须要断绝他们见面的可能。 接近十点时,谢危敲开了纪舒的门。纪舒突然见到想念三年的人,毫无防备,目瞪口呆。 谢危冲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纪舒呆了呆。 陡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想找个东西遮脸。 一下挣扎起来,谢危,放开我 不放,让我抱抱你。谢危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纪舒,一时激动,哽咽着将他抱得更紧,真好,你还活着真好 纪舒震了下,倒未想别处去。 当初自己骗他死去。 没想到他竟找到了他,这反应也算正常。 谢危抹了抹泪,终于冷静了些,关上门拉着他进屋。 纪舒给他递了杯水,你,你怎么找到这的? 我也是意外知道你还活着。谢危见到他好好的之后,人也心安下来。 终于想起今天来的目的。 但对上纪舒充满惊喜和柔情的眼睛,谢危心里竟有几分不忍,可这事宜早不宜迟,他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我来找你,是有事求你。谢危紧张得口干舌燥,喝完一大杯水,向纪舒坦白道,纪舒,我变心了,爱上了别人 纪舒脸上的笑僵住。 他握紧了拳,勉强的笑道,是吗?这,这也正常,毕竟我消失了三年,我骗了你,让你以为我死了,你爱上别人也很正常 虽这么说,但眼神到底变得黯然。 刚刚的惊喜全成了苦涩。 纪舒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面上强作冷静,又问他,你来找我,就是告诉我这件事?是怕我会生气么?不会的,我能理解 重生一次,谢危已没办法像前世那样理直气壮。 他几乎不敢去看纪舒的眼睛。 但有些事他必须做,所以只是低头看着水杯,一边道,谢谢你理解我我,我想求你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城市 纪舒望着他,眼中隐有泪光。 他不敢看自己,是嫌他丑,害怕他的样子吗? 他苦笑了声,对他的要求不能理解,我能理解你爱上别人。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离开?我只是想呆在有你的城市,这也不行吗? 恋耽美 -魔王攻(78) 是怕自己会缠着他。 打扰了他吗。 离开吧,就当是再帮我一次。谢危没办法解释太多,只是紧抓着他手,哀求着道,你也不要再傻傻等我了,离开这个城市,去认识新的人,去找个对你好,比我好的人 谢危知道这些话会让他伤心。 但也知道,纪舒一定不会让自己为难。 他从来都是这样体贴别人。 那我要去哪?纪舒幽幽叹息了声。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 还能再死缠么,便如了他的愿吧,起码还能在他心里留下些好的印象。 随便你去哪,只要离开这个城市。谢危想了想,又摸出钱包,从里面抽了张卡,我知道我欠了你,我只能这样补偿你 说着将卡塞他手里。 纪舒恍惚一笑。 他是不是该欣慰,虽是谢危变了心,但也算对他有情有义了? 好,明天我会搬走。纪舒收了他的卡,垂下头轻笑了笑,我想知道,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你好吗 他实在是好奇。 他爱上的是什么人,会让他这么介意自己的存在。 不好,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他不说还好,一提起韩冽,谢危便咬牙切齿着,总是欺负我,伤我的心把我弄哭,有时候我真想弄死他! 他的话让纪舒吓一跳。 对你这样不好,你还喜欢他?难以相信,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说假。 竟还会为了那个人哭吗。 纪舒不敢想像为别人哭泣的谢危什么样子。 他总是自信跋扈,不可一世的。 是啊,对我这么差劲,我还喜欢他。谢危语气变得落寞,但对上纪舒审视目光后,却不愿再说更多,他本就对他于心有愧,怕说多错多。 两人又叙旧了会儿。 谢危终于走了。 纪舒关掉灯,黑暗笼罩着他,屋里慢慢传出一阵呜咽低泣声。 同样隐匿在黑暗里的韩冽,背抵着墙,听着窗里传出的哭泣声,想要冲进去抱住他安慰,但他只是个陌生人,他不想吓到纪舒。 他比谢危更早来。 只是还没有合适的楔机认识他。 听到屋里哭声渐渐小了,韩冽舒了口气。 心道,这一次他不能再那么贪心,选择了纪舒便要一心一意待他,对谢危,他最多算是他父亲派去的一个卧底和保镖罢了。 没一会儿,韩冽听到了关门声。 以为纪舒要睡了,从窗口看进去,才发现他是要出门。 韩冽立刻无声跟随。 纪舒哭了一阵,觉得好受了些,但情绪还是很乱。 他知道,如果不将这种情绪抒发出来,他今晚别想睡觉,所以想出门走走,散散心,这种大多数人快睡觉的时间,路上人也少。 黑暗的夜里,也不太会有人注意到他的样子。 他觉得很安全。 他没有目的的在小镇路上瞎逛,丝毫没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小镇不远处有片山。 山里有座水库,这里晚上风很大。 以前他心情不好时,也会来这吹吹风。 跟在后面的韩冽,见到走到了水库,心里一紧,心想他不会想做傻事吧,就算没这想法,深夜里来这种地方,遇上了坏人那根本是求救无门。 他要我离开,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纪舒坐在水库坝梯上,迎风自言自语着,我坚持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见他,和他重新在一起啊 纪舒垂下头,可他爱上别人了 三年的等待,期待,突然一下落了空,他突然找不到了方向。 纪舒知道没人听,也没人回答。 还是自言自语,一个人对着水库说着话,倾吐之后,他觉得心里好受多了,眼见一弯残月上了中天,纪舒觉得自己该走了。 他转身想爬起。 脚下却不小心踩空,纪舒尖叫着往后栽去。 以为自己会坠落进水里,却见一抹黑影闪现到眼前,并及时的抓住了他。对方紧握着他,强劲有力的手掌让他感到了安心。 韩冽拉着他上了岸。 纪舒惊魂稍定,低低说了声,谢谢你。 说着又打量着他,可惜太黑了,微弱的月光让他没办法看清他的脸,只能看见模糊的面颊轮廓,和他高挑修长身形 可他说了谢谢后,对方没有反应。 只是在盯着他。 纪舒心里突然有些慌,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巧也来水库,还能刚巧救了他,不会是坏人,故意一路跟踪他而来的吧? 你,你是谁,怎么会来这呢?纪舒问出心中疑惑。 我只是个路人,也是来这散心的。韩冽看见他后退半步,就知他在防备自己,轻笑出声道,你不要怕,我不是坏人。这水库不是你包的吧?我能来吧? 他戏谑的话,让纪舒脸上一阵滚烫。 心知他已看透自己。 一时羞愧难当。 对,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纪舒连忙道歉。 不,你没错。这黑灯瞎火的,有些戒备心才对。韩冽在黑暗中握紧拳,忍着想抱他的冲动,又轻轻说了句,但你可以相信我。我绝不会伤害你。 纪舒心中一动。 为什么他能感觉到,这人仿佛在隐忍什么。 为什么会觉得他的话,会有种让人信服和信赖的力量? 让他莫明的就相信了他。 甚至有种想亲近他。 怎么会这样? 他们才认识啊,甚至还没看清对方的样子。 你半夜来这,不会是想做傻事吧?两人走在坝上,准备回去,路上韩冽忍不住问,刚刚那一幕真是快吓掉他半个魂。 不是,我只是想散散心。纪舒知道他误会了。 也是笑出了声。 他这预算么说,韩冽终于放心。 两人走出黑暗的水库大坝,上了往下通向镇上的公路。 路灯下,纪舒终于看清了韩冽的样子。 这一刻心中强烈震动。 怎么样,还满意么你看到的么?韩冽见他望着自己一动不动,笑了声,说着霸总语录。 我,我能摸摸你么?纪舒莫明觉得他很熟悉,仿佛上辈子曾经相识,对上他凝视自己的目光,纪舒莫明一阵鼻子发酸,心里也涌起酸甜与欢喜交杂的滋味。 这陌生的情绪,让他心慌。 明明以前从未见过他呀。 韩冽楞了下。 点点头。 纪舒抬手抚上他的俊脸。 手指抚过他的剑眉,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和他的唇,纪舒心里涌起了一阵依恋感,正心思起伏,又听韩冽笑了声,鉴定完了吗?我的可绝对是真脸。 纪舒听着他笑声。 这才意识到刚刚举动有些暧昧。 连忙收了手。 看到他头上的灯光,纪舒才后知后觉慌了起来。 连忙低头。 他摸摸脸,心里涌起一阵难受。 突然后悔为什么要跟他一起走,被他看见自己这幅样子。 怎么了?他刚刚还挺大胆,这会儿突然垂头不语,情绪一下低落下来,韩冽抚上他肩头,心情还是不好吗? 说着想抬起他脸。 纪舒心里一慌。 连忙转过身,背着光摇头,不是,我,我不想吓着你 第139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31) 不要总低着头,这样会丧失自信。韩冽心中叹息,并带了几分强硬的将他转身,捧着他脸抬起,微微笑道,我不觉得你吓人。 纪舒呆呆看着他。 如果是别人,他一定不会相信,他会觉得是因为同情,才说的善意谎言。 可为什么他这样说,他竟想要相信呢。 我饿了,陪我去吃夜宵怎么样?韩冽拉着他手,吃点东西,也许会让你心情好些? 纪舒被他拉手的举动吓一跳。 一时涨红脸。 心里狂跳起来。 好,好啊。纪舒结巴着答应。 两人回到了小镇,深夜时大部分店已关了,只剩下一些烧烤店还开着,两人点了些烧烤,吃完后,韩冽送着他回家。 到门口时,纪舒犹豫了几秒。 请他进屋坐坐。 韩冽自是不会拒绝。 你住哪里,离我这远吗?纪舒给他倒了杯水,好奇的问。韩冽微微笑答,我不是这小镇的人。今晚大概得去住酒店。 纪舒楞了下。 不是镇上的人? 那就是以后会离开了? 自己为什么会失落难过呢,明天,明天他不是也该搬走吗? 要不,要不就别住酒店了。纪舒脱口而出提出邀请,看见韩冽表情微变,他心里一慌,连忙解释着,我的意思是,我这里比酒店干净些,而且还能给你省钱呢。 说着,自己心里也在质问。 留人家过夜想干嘛! 这样会不会让人误会,以为自己对他有非份之想? 可是他就是说出来了。 好,那我就叨扰一晚。韩冽自是不会错过这种好事。 纪舒呆了下。 他以为他会婉拒呢。 他竟答应了。 纪舒压下心中暗喜,强作镇定道,那,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找套干净睡衣 他从里屋去找了套新睡衣,来到浴室门外,看见了毛玻璃上韩冽模糊的身影,一时心跳如雷,不敢再看,只将衣服放在了门外。 坐在客厅看着球赛,心里却一片紊乱。 明明几小时之前,他还在因为失恋而难过,现在这么快就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了好感。 他不想这么快变心。 可是内心感受又如此真实。 还看电视呢,不早点休息?韩冽沐浴出来,在他身边坐下,我就睡客厅沙发,你去休息吧。 不,你睡我的床吧。你是客人怎么能睡沙发。见他坐下,纪舒紧张到口干,捧着杯子连喝两口水,才对他道,你休息吧,我,我还想看会儿电视,我会把声音调小些,不会吵到你的 他现在心里一团乱麻。 根本睡不着。 那我陪你一起看。韩冽看出他有些紧张,调侃笑道,你好像有点怕我?那怎么还敢让我睡你家里,不怕我半夜做坏事? 纪舒呆了下,又瞪他一眼。 谁怕他了!还有,他想做什么坏事? 可韩冽却突然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凝望着他。 他的目光让纪舒心跳又开始加速,真的不怪他,这人总是用一种看情人似的宠溺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身上都燥热起来了。 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纪舒咬了咬辰,小声道。 他仿佛在看什么宝贝似的目光。 会让他误会的。 不行。韩冽微微勾唇。 我,我去烧壶茶。纪舒坐立不安,说着要起身。 韩冽却抓住了他,纪舒跌坐回去,正恼他,却看见韩冽的俊脸放大在眼前,他的双唇被堵住,对方滚烫的双唇火热鼻息,让他整个人都仿佛要烧了起来。 太过震惊,让他脑中空白一片。 在确定他对自己有好感,韩冽才敢大胆索吻。 纪舒石化近半分钟,感受到唇上刺痛,下意识要叫,对方趁机闯入其中,一进来就是霸道又热辣的法式吻法,纪舒有的几分清醒又被击碎。 为,为什么纪舒含糊的问着他。 心里又害羞,又有股酸甜滋味。 因为我喜欢你呀。韩冽柔声告白,一边吻着他,抱着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 他也喜欢我 这回答让纪舒眼中瞬间涌出了泪。 纪舒,我们在一起,好吗?韩冽抓着他,十指与他交握,吻着他脸上的泪水,轻轻道,让我照顾你,保护你,一心一意爱你,好吗? 纪舒呆呆看着他。 认识不到一天,他却有种已经喜欢了他半辈子的感觉。 自己对他不了解,他们外貌上也不相配,就算喜欢他,也应该有很多顾忌才对,可是,他却什么也不想管,只想和他在一起。 他流着泪点头。 韩冽轻拨他额前的发,你去卧室睡。 纪舒点点头。 却勾住他手指,忍着羞赧,声若蚊呐:你,你跟我一起 总觉得有天会失去他。 所以想立刻跟他在一起,分秒都不想错过。 韩冽眼神微变。 下一秒抱起他进了卧室。 踹上了门。 挡住了一室激情。 次日,纪舒就搬去了韩冽家里。 他终究没离开。 白天韩冽去上班,纪舒在家工作。 他原本想打电话告诉谢危,可还是没这么做,总觉得让他知道自己没走,可能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就让他以为自己离开了吧。 他们以后互不打扰。 各自过自己的生活也好。 傍晚纪舒做着晚餐,又给韩冽发了个信息,你昨晚太不知节制,多了会伤身,我给你煲了补汤,早些回来喝 韩冽哼笑了声,回了句:你这么会未雨绸缪,我八十岁应该还有雄风。 纪舒看得红了脸。 心里涌起一阵甜意。 要真能一起到八十岁,那人生再无憾了吧。 韩冽下班出来,还想着他说的补汤。出了公司,却是看见了谢危,他倚着他拉风的红色跑车,正朝他挥手。 韩冽装未看见。 谢危跑过来拦住他,江夏,你昨天帮了我,我请你吃饭吧。 韩冽冷淡道,不必了。 家里有人在给他做饭。 谢危心里一酸,却不气馁,抱住他胳膊,你因为我得罪了高城,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你住我那去,我罩你怎么样? 不用了。韩冽拉开他手,语气依旧冷淡的道,高城这种人自有天收。 谢危没想到他又拒绝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切跟前一次不一样了,这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做些什么。 只是难过的道,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一定要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吗? 谢少爷,我们不适合做朋友。韩冽捌过头,不去看他伤心的表情,不允许自己对他心软,和他保持距离,是最好的做法。 韩冽说完就走了。 谢危僵在当场,眼中隐隐含泪。 为什么全不一样了? 明明一开始,他对自己不是这样抗拒呀。 难道上辈子,只是一场梦,并没有真实发生过吗? 他不信,不信! 要怎么做,怎么做他才会重新喜欢他? 谢危黯然的驱车离开。 连预收着一星期,谢危每天来堵他。 但他没有一次成功过。 现在的韩冽,态度强硬无比,而当他不愿意时,谢危没有任何办法。 他想要好好表现。 但韩冽不愿给他机会。 他却是越挫越勇。 又一个晚上,谢危开着车来到韩冽小区门口。 准备亲自上门堵人。 堵到他家,他总没法再避他了。 今天他开的是一辆崭新的黑色跑车,这是他昨晚刚新购的,他准备送给韩冽。他不知道怎么追求人,但也知道很多男人追求别人,都喜欢送东西。 恋耽美 -魔王攻(79) 男人追女人送包送首饰。 那他给男人送车,应该不会出错。 谢危手上甩着车钥匙,期待着一会儿给他个惊喜。 他熟门熟路的上楼,敲响韩冽家的门,但他没想到,来给他开门的是纪舒,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看见彼此,都是瞠目结舌。 你,你怎么在这?不是说会搬走吗?谢危看着纪舒,颤抖着问,江夏呢? 纪舒表情也有些不自在。 毕竟自己骗了他。 他解释着,我,我暂时不会离开,谢危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江夏是我男朋友,你来找江夏?怎么你也认识他么? 谢危瞪着他说不出话。 他不该出现在这。 韩冽这时候也不该认识他,除非,除非 正因猜测而心慌时,却见韩冽走了出来,他身上还带着沐浴乳香气,湿着头发,显然是刚洗完澡,韩冽看见他时,微微蹙起了眉。 江夏,有人找你。纪舒自然的抱住韩冽的腰,小声问,谢危是我朋友,你也认识他? 韩冽揉揉他头发。 笑了笑,看向谢危道,嗯,之前刚好帮过谢少爷一点忙,但是也跟他不熟 谢危死死看着他。 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心里的猜测已经证实。而他那句不熟,让他眼里蓄着的泪瞬间滑落下来,谢危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谢危,怎么刚来就走了?纪舒追了出来。 但谢危已一路狂奔跑下楼。 韩冽原来也重生了,可他却装不认识他,说他们不熟,而且再一次选择了纪舒。他以为老天让他重生,是想给自己第二次机会,没想到,什么也没改变。 谢危从未觉得这样失败过。 谢危失魂落魄走出大门。 脸上挂着泪和惨笑。 两次都选了别人。 大概,他真的从未喜欢过他吧? 韩冽站在窗口,看着谢危身影渐渐消失在大门,他深吸口气,转身拉上了窗帘。 心硬一些,这样对两人都好。 第140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32) 谢危开着车离开,他现在心情极度恶劣。 他需要喝点酒,他本来想为了韩冽戒了酒,可是现在,他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不管他为他做什么,这人都不会爱他一点点。 他再有钱,再美貌。 又有什么用? 这些能轻易俘获他人的世俗武器,却对韩冽没用。 他要是真的是个拜金男人多好。 那一定会选择他。 他为什么没有那些有钱坏男人的运气? 他拿钱也买不到韩冽。 他果然是太失败了。 谢危正自暴自弃,手机却是突然响起。 他暴躁一看,是高城打来的,高城约他去店里喝酒,说晚上有活动,谢危爽快的答应了。他知道高城不是东西,甚至可能会伤害自己。 但这时候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他只是想发泻。 不然他快憋屈死了。 谢危去了高城的夜店,里面果然很热闹。 一群同性恋男人的狂欢。 台上漂亮的男舞者们,正扭着他们灵活的腰肢和屁股,表演热辣脱衣秀。 下面是一群光着身子跳舞的大老爷们儿。 以前谢危觉得很好玩,很刺激,这时看着闪烁的霓虹灯下一群人,就像看见一堆白花花扭动的肥猪肉,突然只觉一阵恶心。 谢危微蹙眉头,让侍者在前面替他开路,他不想沾到这些人。 上了二楼,在包厢见到高城,来到这个房间,一下让谢危想起高城在这对他做过的事,他本来心情就差,这时脸色就更难看。 高城搂着个美少年,见了他摆手笑道,不容易,今晚可算把你请来了 谢危可不是来找他喝酒的。 他就是来找茬的。 他箭步上前,拎起桌上的酒瓶就朝高城头上砸去。 这一举动,引起几人惊呼。 高城莫明被砸,自是一肚子火。拍桌起身,一站起却是眼冒金星,他摸了摸满手的血,指着谢危怒吼道,你他妈疯啦?没事干嘛拿酒瓶砸我? 早就想打你了!谢危心情不好,正想找个出气桶。 再次抓起一只酒瓶朝他砸来。 高城痛叫怒吼,谢危你真疯了? 其它几个纨绔也连忙上来相劝,谢危一脚踹翻一个。 谁惹你了你找谁去,冲我撒什么火?高城甩着手上的血,脑子嗡嗡的响,刚劝说了一句,谢危直接一脚踹到他肚子上。 高城哎呦叫着摔地上。 这时最后一丝忍耐也没了。 谢危,老子忍你很久了!高城暴跳而起,在他再想打他时,直接一拳挥过去,打得谢危摔在了沙发上,并扑上前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高城,你打我吧。谢危没挣扎,反而提出这般要求。 高城瞪着他,你发烧了! 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我就打死你!谢危吼了声,伸手抓过一只酒杯敲他头上,今晚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反正你我之间得死一个! 你有病!高城觉得他这样子太反常。 不想再跟他计较,起身想走。 谢危冲他吼,高城,你不是一直想上我吗?今天我满足你!你敢上吗? 高城一震,转头瞪着他。 却见谢危泪流满面。 高城第一次看见他哭的样子。 他本来就美。 哭起来的样子更好看。 一时心里涌起股怜惜,又有股想狠狠蹂躏凌辱他的冲动。 高城走近前,一句句质问,你刚刚说什么?你又在为谁流眼泪?你是不是爱上了谁?是不是那个叫江夏的小白脸?那天我就看出你对他不一样。 提到江夏名字,谢危脸色更惨白。 他瞪着高城,恨恨道,对,我爱上了他,可他不爱我!你到底上不上?你要是不上我雨师,我就找他们,下面一群人一定很乐意操我! 他心里太痛苦了。 他想要狠狠伤害自己,想要报复韩冽。 高城脸色阴沉,他渴望他这么久,一直求而未得,这一刻他主动要求,他却高兴不起来,但是送到嘴边的肉,要是放开就不是他高城了。 这可是你说的!高城阴森一笑,一挥手,让其它人迅速滚出房间。 关上门后就扑过来抱住他,撕扯他身上衣衫。 谢危一动未动,毫无反抗。 不是你想要?怎么像个死鱼一样?高城看出谢危的精神在崩溃边缘,他自求堕落,这时候对他做任何事也不会还手。 于是他心底那股施虐欲也沸腾着。 直接甩了谢危一巴掌。 谢危果然一动未动。 还给我摆高傲架子?他这幅样子,让高城怜惜之余,又心生恨意。 他竟为了一个男人,自我堕落! 这让他嫉妒得发疯,那丝怜惜也只想变成伤害。 高城连抽他数个耳光,打得谢危嘴角流血,谢危也只是皱皱眉,冲他冷笑一声,你也就会这点手段么?还有没有点更狠的? 也许只有遭受更大的痛苦。 才能压抑他心中的痛。 他想要被伤害。 又隐隐想知道,韩冽会不会来救他。 既希望他来,又害怕他来。 如果他不来就可以对他彻底死心绝望,放过他,成全他和纪舒,如果他来了,就代表他心里多多少少有自己,那就是给了他希望,必又让他死灰复燃,又会想尽一切办法夺走他。 到时候可能又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你把心给别人,那我就得到你的身体。高城心里被狠狠刺激到了。我不会给你一分怜惜! 虽他这会儿精神不正常。 但高城也怕他突然清醒反悔,于是揪着谢危,先在他肚子上痛击数拳,打得谢危痛苦蜷缩,又拿了把刀,揪起他长发割着,我知道你的长发是为别人留的,老子早看不顺眼了,今天就帮你全剪掉! 谢危看着掉地上的一缕长发。 眼里猛的掉下泪。 突然发了疯,推开高城滚到了地上,捡起了那一缕发,喃喃着,不许你剪我头发,他说过我的头发漂亮,你不许剪 还想着他?高城恨极,揪着他头发将人拽上了沙发。 谢危紧攥着那缕发,头皮传来的痛让他仿佛从梦中惊醒,大力挣扎起来,高城,我不玩了,不好玩,你他妈马上放手 他后悔了。 要是让高城碰了他。 韩冽一定会生气,一定更不愿理他了。 他就没资格去爱韩冽了。 你不想玩?不是你说的要给我?高城恼怒不已,只觉被耍了。 也心知,今晚要不把他给上了,以后就没机会了,哪里肯放他走。 怕他逃走,又在他肚子上连击两拳。 在确定他没有反抗能力后,便扑上来开始撕扯他裤子,谢危挣扎着爬起,再次滚到了地上,但又被他拽着头发拉到了沙发上。 对方贴上来的身体,让谢危涌起一阵恶心。 他身上太痛,根本没力气逃走,知道自己又自作自受了,却还是哭出了声,痛苦的嘶喊着,江夏,救我,救我! 谁也救不了你!高城怒吼,啃上他娇嫩的脖颈。 准备享用这顿美味大餐。 包厢门,却是砰得一声被人踹开。 接到系统警报的韩冽,知道谢危有危险,及时的赶了过来。看见屋里似曾相似的一幕,他又怒又气,冲上前揪起高城暴揍,打倒他不能动弹。 才上前扶起谢危。 这才发现他脸上身上,皆有伤痕,一时咬牙切齿。 怒火中烧瞪着他,你明知他是个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还要来! 经历上次的事,他还敢找高城? 谢危看见他,虽是被骂着,却还是开心的想笑,可这一笑却一阵嘶嘶的疼,才发现自己被高城打肿了脸,便不再笑,只是扑上来抱住韩冽。 心里又欢喜又难过,抽泣着道,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会管我了 为什么来这?韩冽感受到他浑身颤抖,犹豫了下还是轻轻抱住他,抚着他柔顺的长发,又自暴自弃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明明说好,要一心一意对纪舒。 可是看见谢危出事,又让他心痛,没办法无动于衷。 我见你又选择了纪舒,心里难过,一时想不开,就想报复你谢危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怀里,感受到了安心,哽咽着道,可是我后悔了除了你我不想让任何人碰我 韩冽听得又心疼又生气。 怒瞪着他,你怎么尽干蠢事? 没办法,遇见你我就变傻了。谢危泪汪汪看着他。 他来了,他还是在意他的。他眼里终于不再冷漠,有了对他真切的在意和关心,是不是只有他受伤,他才能博他一丝心疼? 他是不是要感谢高城? 想到高城,谢危突然变了脸,转头摸到了一边的水果刀,拿起就要往脖子边划去。 韩冽吓一跳,抓住他,你做什么! 高城在我脖子上留下了痕迹,我觉得恶心,我要把这块皮割掉!谢危眼里闪烁着怒火。现在肚子还一阵绞痛,但他更在意韩冽的看法。 韩冽瞪他一眼,夺走他手上刀。 扳过他脸,查看了下,果然看到颈边有几个牙印,白嫩肌肤都被咬红了,韩冽看得也觉得刺眼,心里冒起一阵酸火 他拿了杯酒,沾了些酒精抹在牙印上。 一边斥着他,有过前事,还敢与虎谋皮,真不怕惹出大事来?我要是来不了呢? 谢危不敢说话,只是看着他。 觉得脖子有些凉凉的。 第141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33) 再有下次,我定韩冽气得举起手掌。 谢危闭上眼睛,没躲避。 韩冽本想揍他,但看他认错态度良好,脸颊还高肿的样子,终究是心软了。 你怎么不打了?谢危眨眨眼,又抱住他,小声道,我做了错事,你就打嘛 韩冽没说话,却低头吻着那几个牙印,轻轻舔舐,然后咬出了几个更深的印子,以此来压住了高城留下的痕迹。 谢危浑身颤抖,苍白脸颊猛然变红。 现在心里好受些了?韩冽轻问了句。 谢危点点头,心里酸甜。 韩冽脱了外套披他身上,包住他身体,抱着他离开了夜店,一路送他回了家。 谢危洗了个澡。 韩冽又给他脸上擦了消肿的伤药。 看他无大碍,就准备走,你好好休息,以后别再胡闹 别走,别走好吗?谢危心里一慌,追上前从背后抱住他,颤着声道,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选择我,我输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 韩冽感觉到背上湿了。 他叹息了声,这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他转过身,看着谢危,轻抚掉他脸上的泪水,是,我喜欢你,我怎么会不喜欢你,虽然你有些缺点,但我确实喜欢你可我只能选择一个人,并且想对他好 谢危双眸大睁,呆呆看着他。 他的话,让他心里又欢喜又酸楚。 他终于承认喜欢他了。 可是,他不止喜欢他一个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贪心。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选择他? 为什么是纪舒不是我,因为我不够他温柔体贴吗?我可以改,我可以学的谢危紧抓着他手,泪水染湿了弯弯的长睫,你上辈子选了他,这辈子选我好不好? 上辈子我犯了错,我太贪心。韩冽摇头,轻轻将他拥在怀里,这次我不能犯同样的错。谢危,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没有我,还会有很多人爱你,当然高城那样的人不行,你得选个正常点的,对你好的男人,不能是我这样的 谢危一把推开他。 伤心摇头,我不要做什么主角,我只要你爱我。 以为他不爱时,他尚不会放手。 如今知道他也喜欢自己。 他怎能放手? 谢危,不要固执。韩冽看着他执拗的样子,叹息着,手掌轻贴在他脸蛋,上辈子欠了纪舒,我想弥补他,他不像你可以有很多选择,他只有我,你明白吗 那我呢,你就不欠我吗?谢危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生气的甩开他手。 那我只能欠你,这辈子,我想一心一意对他好。韩冽本来不想让他知道内心想法,可是不说清楚,又怕这家伙想不开又胡来。 那就说开吧。 他相信他最终能明白的。 韩冽终于还是离开了。 谢危颓然坐着。 十指插在头发里,一遍一遍回想他的话。 心里泛起阵阵苦意。 他终于弄明白了他的想法,他喜欢自己,也喜欢纪舒,他之所以会选择纪舒是因为他毁容了,所以他对纪舒始终多了几分怜惜 恋耽美 -魔王攻(80) 他以为毁容是一个人的短板,没想到,这竟成了纪舒赢他的关键。 男人的怜弱心理啊。 就因为他漂亮,所以他就不值得他心疼了吗。 这个混蛋! 谢危又难受,又哭笑不得。 但起码,他总算知道了症结所在。 知道了他也爱着他。 韩冽回家时已经不早了,纪舒已经睡了,韩冽看着纪舒睡颜,手指轻拨着他头发,脑中却想到谢危,心中暗暗叹息。 说开了也好。 只希望他不再钻牛角尖,能早些想开吧。 纪舒被他扰得醒来,转身抱住他,钻进了他怀里,嘀咕了句,出去做什么了 做超级英雄,拯救世界。韩冽吻了吻他眼睛。 纪舒笑了笑。 将他抱得更紧,嘟囔了句,你也是我的超级英雄 韩冽笑着抱紧他。 选择了他,终究是伤了谢危。 欠谢危的情,他确实不知应该怎么还。他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对两个人动心,如今这种自我折磨都是自作自受。 但起码,现在他知道了该对纪舒一心一意。 韩冽抱住纪舒,在他发上吻了吻。 次日,韩冽与纪舒一起用早餐,吃完准备去上班。 下楼后却在小区大门,见到了谢危。 韩冽看见他却脸色大变。 他一个箭步上前,抓着他疾问,你脸怎么了?谁伤的? 谢危的漂亮脸蛋,被刀子划成了棋盘状,深深浅浅的口子外翻着,伤口深可见骨,大大小小有数十条,已然没了原来的模样。 虽不再流血,但是样子十分可怖骇人。 昨晚我自己划的。谢危看着他,我现在也毁容了,你能心疼心疼我吗? 你疯了?韩冽怒瞪着他,气得脸色青白,昨晚给他说那些,让他好好想想,他就想到这些?这家伙为什么总要做些傻事!为什么老爱走极端。 韩冽抓着他就往外走,马上跟我去医院! 我不去!谢危挣扎着,我就要变丑!这样你才会要我! 不去也得去!韩冽厉喝一声。 见他挣扎抗拒,干脆直接将人扛到了肩上。 正准备带他去医院,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震天的巨大爆炸声响。韩冽猛然转头,看见他住的那栋楼,七层高的旧楼已经塌了大半。 纪舒!韩冽放下谢危,嘶吼狂奔向老楼。 谢危也变了脸色。 韩冽刚到楼下,足尖一点飞身上了楼,找到了他们所住的区域,却是已经震塌大半,他嘶喊着纪舒的名字,没人回答。 韩冽发疯的四处翻找。 最终在一大块倒塌的墙板下,找到了被压住的纪舒。 他却已经没了气息。 纪舒,你醒醒,醒醒!我不许你死!韩冽抱着他摇晃嘶吼。 但纪舒只是软绵绵倒在他怀里。 谢危追到了楼下,但也上不去,只能跟着一群人焦急的等着救援,心里也祈祷着纪舒不要出事。 心里刚刚默念完。 就听到了一声震动长空的长啸声传来。 那啸声凄厉哀痛,犹如受伤野兽的咆哮,谢危颤抖着抬头,眼泪滑了下来。 这幢旧楼一直有些安全隐患,隔壁邻居家的瓦斯爆炸,震塌了三层楼,纪舒也死在了墙下,这似乎是场意外,可是上一世里,分明没有这场事故。 他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一定会死,是吗?韩冽以前不信系统君的警告,认为他只是恐吓自己,要他配合做个听话的傀儡。 这时,他终于信了。 【对,如果宿主执意要和他在一起,那么你将看到他用不同的死法,一次一次死去!我早提醒过你,不能跟配角搞在一起,你是主角的人,为什么宿主你就是不相信我呢?】 小贱贱也很委屈。 这个宿主一直不听话。 不肯乖乖当贱受,把自己变成攻就算了,还要去喜欢男二。 还很不信任他。 他真的是为他好啊。 韩冽看着怀里的人,心中深深自责和懊悔。 又想到谢危。 他屡屡为他做些傻事。 一个总被他害死,一个为他毁了容 如果不是他贪心,如果他只喜欢一个人,就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他犯了大错。 还好,还来得及补救纠错。 他垂下头,轻轻拭去纪舒脸上的泥尘。 心死如灰的问着系统君:我和谢危在一起,纪舒就不会出事,是不是? 【没错,宿主你终于开窍了!】 我认输了。韩冽抱紧纪舒,惨笑一声,终于向系统低头,那就重启吧,只是能不能将时间提前,让我去救纪舒最后一次? 如果纪舒没有毁容。 就不会自卑敏感,小心翼翼,也能遇上更好的人爱他吧。 小贱贱沉默了下。 还是答应了。 【可以。】 系统机械声音响起,世界也开始重启。 韩冽失去意识,又很快醒来。 一睁眼,他发现自己在一间卧室里,他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他十八岁,刚上大一。 韩冽查看日期,知道离纪舒出事还有半小时,他迅速的换了身衣就出了门。 十九岁的谢危和纪舒,已经偷偷恋爱了三年,但最近一个月,他们的地下恋情被谢父察觉,谢父正威逼利诱他们分手 纪舒怕谢危动摇,想制作点小事故。 好让谢危站他这边。 他也为他的小聪明付出了惨痛代价。 他其实可以让系统回来更早些,直接去找纪舒,提醒他不要做傻事。但是他没这么做,如果不让他感受下濒死的恐惧,他不会明白生命的可贵。 所以他得选择最好的时间救他。 既让他经历火灾,体验下恐惧,让他以后不敢再做这类傻事,又不会真正伤到他。 韩冽找到纪舒。 到场时,事故已经发生了。 车子翻了个底朝天,烈火混合着浓烟将纪舒困在了车里。 纪舒挣扎呼救着,一边用力拍着车窗,但因为安全带卡住,所以无法脱身,四周倒有些路过的行人看见了,但是他们也只在帮忙报警。 看见车子起着大火,害怕发生爆炸,也不敢靠近过来。 纪舒看着车屁股火势越来越大,而浓烟在后车厢里漫开,几乎将他熏晕,他紧紧用袖子捂着嘴,猛力敲打着车窗,却无法击碎。 恐惧笼罩着他,也深深的后悔。 后悔不该做这种傻事。 他被浓烟熏得开始意识不清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双球鞋。 第142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34) 纪舒努力睁大眼,抬头看去,见是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脸上蒙了个黑巾,只露出双眼睛来,他俯下身,朝他作了个手势。 纪舒看懂,连忙蒙住眼睛。 对方一拳击碎了车窗,并伸手进来,拿刀割掉卡住他的安全带。 韩冽在火势完全席卷整个车厢之前,一把将纪舒从里面拖了出来,而纪舒也在这时彻底晕在了他怀里。 韩冽抱着纪舒离开。 他把纪舒回带回了家,放在了他家门口外。 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我也本不该招惹你韩冽蹲下身,看着靠坐在墙边的纪舒,他还未醒,双眸紧闭,圆润饱满的脸蛋,五官很清秀。 手掌轻抚上他脸颊。 第一次摸到这样光滑的触感,那是独属于少年的青春朝气。 韩冽的手颤抖起来。 真好韩冽喃喃着,你以后一定能找个爱你的人给你幸福不会像我这样 韩冽在他耳畔轻轻说:纪舒,再见。 韩冽在门上敲数下,然后闪身离开,藏进了一边的墙后。 没一会儿,纪舒母亲开了门,出来看见坐在门边的纪舒楞了下,用力摇了摇他,见他不醒慌了起来,连忙掐他的人中,纪舒才幽幽转醒。 纪母急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睡在门口,叫你还不醒,吓死妈了! 纪舒呆呆看着她。 挠挠头,迷迷糊糊道,妈,我好像出了车祸我怎么在这,我是不是死了 纪母惊呼一声,抓着他急问。 纪舒在母亲大嗓门下,意识终于完全清醒,他想起了自己在车里差点被烧死,是一个黑衣的男人救了他,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是那人送他回来的吗? 纪舒抓着母亲道,妈,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高高的黑衣男人,是他救了我,我们得感谢人家! 哪来的男人,开门就只看见你。纪母瞪了他一眼。 纪舒看着巷子口方向。 神色有些怅然。 他没看见那人的长相,只看见他的一双眼睛。 冷静的,深邃的眼睛。 他总觉得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他们不过对视了一眼,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心里却莫明有种悲伤,让他想哭。 大概只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吧纪舒情绪莫明有些低落,与母亲说了句,便转身进了屋里,纪母叨叨着关上了门。 韩冽在黑暗里看着他进门。 嘴角微微上扬。 他活着就很好,其它的,他再不求了。 他转身默默走出巷子,到了巷子口,却看见个熟悉的人。 谢危看着他,他的眼睛明亮又灼人。 短发的谢危,还是个十九岁的少年,身形清瘦,四肢修长,青春漂亮,朝气蓬勃,就像是早晨那抹最亮最美的阳光。 江夏谢危眼眸一红,扑过来狠狠抱住了他。 韩冽也将他用力拥紧。 救下了他吗?谢危抱紧他,哽咽着问。 他又重生了。 还是在三年前,发现是纪舒出事的那一天,他就有些明白了。 他不知道会不会在三年前遇见韩冽,但是他也想救纪舒,可他赶去车祸现场时,人已经被救走了,所以他立刻赶来这里。 果然见到了他。 救下了。韩冽捧起他漂亮的脸蛋,深深凝望着他,我不必再担心他了,以后可以好好只爱你一个人,谢危,你会怪我么?还愿意给我机会么? 谢危美眸中猛然涌出了泪水。 他狠狠摇头。 又用力点头。 他只要他的爱,其它什么都不在乎。 他救了纪舒也好,纪舒就可以像普通正常人一样自信自在的活着,这样韩冽就不会再牵挂他,自己也不必再为纪舒担心。 对不起,曾经那样伤了你的心。他的目光让韩冽动容,再次将他拥紧,一手紧扣他后脑勺,狠狠攫住他甜美双唇,疯狂的啃吻。 谢危心里又酸又甜,热情的回应着他。 这一次,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老天终于还是眷顾他的。 谢危被亲得快断气,觉得就算这一刻死去也没了遗憾,韩冽终于回应了他的情感,他没有在自作多情,他真的喜欢他。 他所有的委屈,终于得到了安慰。 一天后,谢危约了纪舒。 两人在咖啡厅见面,谢危再见少年的纪舒,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他盯着纪舒的脸,看了两分钟,面上带着微笑。 韩冽从火里救了他。 他没有毁容。 还是个天真明朗,清秀干净的少年。 真好。 他本来人生可以和普通人一样,因为喜欢了自己,一时做了傻事,才毁了容,改变了他的人生和命运,他所有的不幸,都来自于他。 就算没有韩冽这一层,他回来,也会救他,和他分手。 纪舒,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谢危抓着咖啡杯,苦笑看着他,我爸说我再和你在一起,就打断我的腿,将我赶出谢家 这一次,谢危没有告诉他实话,告诉他自己爱上别人,说实话只会更让他伤心,倒不如让他以为,自己不够勇敢,最终在父亲威逼下低了头。 毕竟这世上被父母分开的情侣太多了,并不多稀奇。 纪舒也不会多想。 他想老爸是愿意替他背这个锅的。 纪舒本以为今天是约会,没想到竟是分手。 心中自是震惊。 但却并不太意外。 他对他们的感情结果,其实早有预料。 毕竟他出身豪门,这种家庭都讲究个门当户对,而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没有一点可能了吗?纪舒目光有些黯淡。 对谢危躲避着他的眼神,看向窗外,我老子说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就赶我出门,还要断我的经济来源,不会给我一毛钱,我,我从小习惯了优越的生活,我,我想我没有勇气去当个普通人,去吃生活的苦纪舒对不起,我不够勇敢 他的话,纪舒无法反驳。 他说的恐怕是事实。 他娇生惯养长大的,别说吃生活的苦,就算是改变奢侈的消费习惯,恐怕都很不容易,就算他为了爱情和自己能忍下去,久了,真的不会后悔心生埋怨吗? 贫贱夫妻百事哀。 多少佳侣成怨偶。 他们会不会变成这样。 他不敢说。 好,就分手吧。纪舒深思了会儿,怅然点头。 这时候分手,就算离别了,两人还能带着些对对方的美好回忆。 如果前天以前,他要说分手,他肯定还想努力争取一下,但在经历了那场车祸后,纪舒的一些想法有了改变,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他不会再为爱情做傻事。 真出了事,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自己。 对不起。谢危看着他,认真说了句。 对不起曾经伤害过他,对不起抢走了他的爱。 纪舒笑笑。 然后起身走了。 他说不出分手以后可以做朋友的话。 谢危看着他窗外他离开的身影,嘴边泛着淡淡的笑,心里默默祝他以后幸福。 分手会让纪舒难过。 但这只是一时的。 在纪舒心里,这大概只是场普通的情侣分手,会和所有分手的情侣一样,难过一阵子,然后终会有新的开始,寻找新的幸福。 三年后。 韩冽和谢危即将结婚。 三年时间,他们成功说服了谢父,最终使他点头同意。 谢家是名门大户,婚礼不可能从简,从订婚那天就被各大八卦媒体关注着,成为报纸和网络新闻的头条,结婚那天前来祝贺之人,更是宾朋满坐。 两位新人仪表堂堂,引来无数赞声祝福。 两人应付宾客,累了一天,夜里回到新房时终于能喘了口气。 江夏,你终于属于我了。一进房,韩冽就被谢危饿狼扑食一般扑倒在床,虽然他们三年里早就恩爱无数次,但这一晚显然意义不同。 谢危也格外激动。 不是早属于你吗?韩冽含笑,手指轻抚过他细长的眉。 以前不一样,今天咱们结婚了,我可是你合法的老婆了!我可以正大光明管着你了!谢危趴他身上,低头狠狠亲他一口,满眼爱恋柔情,撩起韩冽垂下的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哼了声,以后你心里只能有我,不许想别人,不许看别人 他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下。 韩冽逸出一阵轻笑,这么霸道,看也不行? 恋耽美 -魔王攻(81) 就是不行!谢危捧着他脸,美眸闪动着盈盈水光,我就是霸道总裁,你就是我的小娇夫,一切都得听我的! 他已经担起了自己谢家人的责任。 大学时放假就在公司实习,毕业后的一年里升任总裁。 毕竟他曾有第一世管理公司的经历,所以工作信手拈来,可把他家老头给骄傲坏了,他做好了自己的责任,谢父对他个人感情就没太多干涉。 所以他们才能成功结婚。 至于孩子,他和韩冽商量过,以后去领养个孤儿。 小娇夫?这词儿把韩冽雷得里嫩外焦。 本来就是嘛!谢危在他鼻尖上点了下,你比我还小一岁呢,可不就是小娇夫吗?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宠你的! 明明他比自己小。 但谢危时常觉得幼稚的是自己。 这一刻,终于有了点觉悟,他比自己小,是不是应该多让着他一些呢? 韩冽清咳了声,咱们还是先做点别的吧 不能让他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了。 他这一提醒。 谢危骤然眼睛大亮,江夏,你爱不爱我? 嗯哼。韩冽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在算计什么,可不上当,小祖宗想干嘛? 谢危没想到他这么警觉。 低头亲了他一口。 嘟囔了句,你要是爱我,就让我上你一次,行不行? 今天可是他们的大喜日子。 要是能翻身一次,岂不是美滋滋。 韩冽眉头一挑,这家伙三年来,老有这心思,但没一次成功,今晚还没死心呢。 你不是经常在上吗?韩冽抱住他一翻身,将人压身下,再说了,你这小身板能满足得了我?我是怕把你累坏了 谢危瞪着他,在他肩膀咬了口。 咬牙切齿道,那不一样!还有你怎么小瞧人啊?我也是男人,我怎么不能满足你了你就是不爱我就是找借口不肯满足我 乖,我马上满足你。韩冽怕他在这问题上纠缠不休。 干脆低头狠狠堵住他唇。 谢危不甘心,想着自己的反攻大计,挣扎了几下唔唔叫着,但没一会儿就软了身子弃械投降。 次日醒来,谢危想到昨晚的失败大计,一阵捶胸顿足。 但看着韩冽,又默默笑了。 算啦,还是乖乖当他老婆吧。 跟他折腾,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韩冽一睁眼就看见他。 伸手撩着他发,怎么了,在想什么? 昨天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但没说谢危俯下身,含笑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信守承诺,这三年里没找过纪舒一次,但你一定也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对吗?现在我告诉你,他在一年前就有了个新男友,那人我也认识,是他大学室友,一直暗恋他,毕业的时候跟他告白,纪舒接受了 纪舒没有毁容,学业也就未断。 读完了土木专业,现在从事专业相关的工作。 他们现在感情很不错。谢危手指轻抚他眉尖,你可以放心了。 韩冽楞了下。 没想到谢危一直在暗中关注纪舒。 他未再关注过,只是相信没毁容的纪舒,人生理当会更顺遂,也就不必他再担心了,二来也怕谢危误会,再出什么事来。 各不相扰挺好。 但他还是笑了笑,将谢危抱进怀里,那样很好,我们都不必再担心他了。 那你以后,好好疼我!一心一意爱我谢危窝在他怀里,开始给他数着三从四德,并说着未来计划,以后再领养个小宝宝,这样我老子才放心,等他大了,我就可以把公司扔给他,然后跟你去游山玩水享受二人世界 他不会去问,韩冽会不会忘记纪舒。 这没有意义。 谁还没个前任呢,纪舒还是他前任呢。 这个人现在爱的是他。 这才是最重要的。 嗯,都听你的。韩冽抱住他,在他颈窝边亲了口。 纪舒有了喜欢的人,他确实不必担心。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去对谢危,宠他爱他,弥补他欠的情,他有责任让谢危幸福。 他们,都会幸福的。 【本篇完】 《一个纪舒小番外》 我叫纪舒。 一个很平凡的人。 我在一个普通工薪家庭长大。 和世上其它的孩子一样,家里虽不多富裕,但父母疼爱我,也把最好的一切给了我,我还算争气,除了性格有点大大咧咧,也是个不曾危害社会的五好青年。 也有个不错的工作。 还有个对我不错,爱我的丈夫。 一生相敬如宾,平安顺遂。 一切并没有什么出奇的,若说我的人生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大概是我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两段重生的经历 我知道,我曾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 一开始我并没认出这个人。 那时候我还喜欢着谢危,想和他在一起,可他父亲不允,于是我想制造个小事故,好让他选择我,却差点酿成大祸。 我真是太傻了。 他蒙着面,把我从车祸里救出,不肯留下姓名,让我无从道谢。 我只记得他的一双眼睛。 总觉得曾经见过。 想起时,心里总感忧伤。 后来,谢危和我分手了,我难过了好一阵子。 但渐渐也走出来了。 这种事总是经常发生的。 有些人注定有缘无份。 我也再没见到过那个救我的男人,虽然我真的想见见他,跟他说声谢谢,想看看他真实的样子,这成了我当时的遗憾和惆怅。 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快毕业的某天,我同宿舍的一个男孩向我告白了。 我才知道他一直暗恋着我。 他人很好,平时在宿舍也挺照顾我,我对他感觉不错,就答应交往了。 一年后,我在网上看到了谢危大婚的消息,谢家是豪门,婚礼自是很隆重博人关注,成了好几天的头条新闻,网上人都在讨论着,这对新人有多么相配。 是的,的确是很相配。 他的新郎,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我心里却有些失落,因为我认出了他,他就是救我的那个人,我忘不了那双眼睛,所以一眼就从他们的结婚照里认了出来 当时,也只是一些莫明怅然。 他是个好人,他值得拥有幸福。 所以我默默祝福他们。 后来,我也和我的男友结了婚,婚后生活也很和谐。 我脑子里,却慢慢的想起了一些事,一点一点,前世和前前世的事,都慢慢想起来了,我想起了我们三人的那些纠葛,想起两次爱上韩冽,两次意外惨死。 我突然明白,第三次相见,他来救我为什么蒙着脸。 老天好像很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是在惩罚我抢走了谢危爱的人么? 我不懂。 但我明白了韩冽。 他是怕我再次爱上他。 他怕我再出事。 我死了两次,他一定很愧疚,一定很自责吧。 所以第三次才会救了我,立刻远离我。 可是我多想让他知道,我不后悔,如果这一次,他没有蒙着脸,没有救了我就走,没有从我生命里消失,如果我再爱上他,就算再死一次,我也不会后悔。 可是他希望我活着。 那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我知道,只有我幸福了他才会放心。 忆起前世种种,那一夜,我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己,不是因为他选择谢危而难过,而是觉得幸福,曾有个这样爱我的男人,离开我只是想保护我。 不能在一起固然是份遗憾。 但这份情,弥足珍贵。 虽然余生我们再没相见,但我知道他会过得很好,谢危除了脾气坏了点,对喜欢的人也是掏心掏肺的,所以很放心。 我想告诉他,这一生我很幸福,很满足。 真的很幸福。 有那么多人真心爱过我。 谢危,韩冽,包括我现在的先生。 每一段我都不后悔,很珍惜,很感激。 韩冽。 谢谢你。 谢谢你给过我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番外完】 第143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1) 白苍国,京城。 今日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因此比平常的夜里更热闹。 这节庆日子,来来往往的人们,无不脸上带着欢笑。唯独一个身着月白华丽袍子,头束白玉冠的年轻公子正眉头紧锁难展笑颜。 公子,前面有变戏法的,很有意思,要不咱们也去看看?身后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护卫打扮的人,看他闷闷不乐,便想让主子开心起来。 李曼卿看了他一眼,不感兴趣的摆摆手。 又意兴阑珊的说了句,飞龙,本公子现在看什么都没心情,你去给我买个糖画吧,要最大的 公子,你又认错了。属下是飞虎,不是飞龙。飞虎提醒了句,又有些犹豫的道,公子,太医说过你要尽量少吃甜食,免得要伤牙 李曼卿瞪他一眼。 微恼的道,本公子现在心情不好,就想吃甜的,快去买别废话! 飞虎见他坚持,无奈只好去买了。 一边飞龙又安抚着他,公子不必太伤怀,你失去了余公子,但还有无数公子等着你去邂逅,公子一定很快又能找到个知意钟情之人 飞龙其实倒并不太担心主子。 从他二兄弟入王府,成为小王爷的护卫以来,这已经是小王爷第NNN次失恋了。 小王爷天生多情。 不但多情,还是个重度的颜控。 他喜欢追好看的男人,多半也能轻松追到手,但最终结局都是无疾而终。小王爷喜欢过的男人,不管是权贵公子,还是书生贫民,最终都会和女子成亲。 今日那位与小王爷认识了半年的余公子。 再次提出分手。 因为过两天余公子就要成亲了。 飞龙不担心小王爷,他虽容易对人动情,见一个喜欢一个,但走出一段情也是飞快,今天失恋明天喜欢上新人,对他来说见怪不怪了。 你说得对,天下美男子何其多。李曼卿深以为然,余澈就要搂着新人笑了,我这旧人可不能为他哭 他喜欢过的每个人,最后都成亲了。 他对他们都真诚相待,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他自问无愧于心,所以就算难受也只会难受个几秒钟,很快就会走出来,因为他不欠他们。 反而是这些人,每每有负于他。 他不能说没有几分怨,但他也从来不勉强别人。 强求的有什么意思? 他李曼卿还会缺人喜欢么,没了还有下一个。 正想着,便见身形魁梧的飞虎跑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特大款的糖画。李曼卿满意的接过,舔了一口,甜滋滋的,果然心情也似乎变好了。 正想表扬飞虎,却听飞虎突然喝了声:公子小心 并抓着李曼卿一扯。 李曼卿来不及说话,后脑勺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下。 他也很快找到了砸他的元凶,一根撑窗子的细竹竿子。 李曼卿平时并不喜欢仗势欺人,但此时糖画被打落,心情变糟。 恼怒的抬头瞪去,却是呆了下,却见上边二楼窗边,站着个黑衣的年轻人,脸若斧刻,鬓如刀裁,眉眼冷峻,神情疏离,端的是个标标致致,却似乎不太好亲近的俊俏郎君。 李曼卿一时惊为天人。 他激动的抓住了飞龙的手。 想说自己下一春又来了! 韩冽站于上方,将这娇贵公子的痴样看了个清,一时忍俊不禁,微微笑说了句:一时手滑,公子勿怪 他这是潘金莲砸到西门大官人么? 不怪不怪!李曼卿傻笑着道。 还想再说,但那窗边已没了人。 李曼卿心噗噗乱跳,转头对飞虎道,飞龙,你看见了吗,他对我笑了呢,他看着冷冷的样子,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公子,我是飞虎。飞虎无奈道,又与飞龙交换了个眼神。 果然他们不必担心公子失恋。 这不,还没半天呢,就又喜欢上新人了。 好啦飞虎。李曼卿扯扯飞虎袖子,央求着这八尺大汉,飞虎,你去这楼里问问,这是哪家的公子 飞虎看主子竟似乎有丝羞赧,一时心感惊讶。 搁主子平常脾性,这时早扔下他兄弟二人,一马当先冲前头,大大方方的去结识对方了,这一次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 飞虎正琢磨着,飞龙却抱臂道,公子不必问了,属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间青楼,能在里面的不是恩客就是小倌 什么?李曼卿呆了下。 竟是青楼吗。 心里突的涌起不舒服的滋味。 不管是嫖客还是小倌,这两个身份,都让他不喜欢。 一个花钱买笑,一个刻意逢迎,皆无真心。 对,这是京城最有名的如意楼,公子还要进去么飞龙看他表情微变,心知主子可能已有了退意,这样也好,他毕竟是尊贵的小王爷,老皇帝最宠的小皇孙。 去这种地方,总是不太妥当的。 不,我,我想进去。李曼卿沉默了下,就疾步朝楼子大门走去,我想认识他,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相信他一定是有特别原因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个黑衣公子,那样气质的人,怎么会是流连风尘的人能有的? 飞虎飞龙二兄弟面面相觑。 主子这是在自欺欺人啊。 两兄弟紧跟上,进了如意楼大门,见了老鸨子就问,二楼南边靠街的房,里面的黑衣公子是什么人?我们主子要见他! 老鸨子楞了下。 又笑得花枝招展,公子真是眼光超群呢,那位呀,是咱们楼里的头牌公子,叫千欢,只是嘛,他收费很贵的,而且他有些脾气,有自己的规矩,一般人他是不肯接待的 飞龙眉头一沉。 冷冷道,一个小倌而已,竟还摆这么大架子!你倒说说,他都有什么规矩! 老鸨子不以为意,甩着手帕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也是客人们喜欢,捧出来的呀。千欢公子呢,当官的来,他只接待三品以上的大爷,普通人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的茶水费就得十金,其它的娱乐收费就更多了,一般人也点不起他 飞龙冷哼一声,十金?倒真会抬身价! 虽未见人,但飞龙已然对这黑衣公子的印象不好了。 转头对李曼卿道,公子,咱们还是走吧 一个小倌,不值得。 李曼卿未语,只是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 竟真的是小倌吗。 还是个头牌。 还这么大派头,又嫌贫爱富,非权贵不接待? 怕是个又贪财又势力之人。 若是往常,他不屑与这类人相交,皮囊再美也不愿多看一眼,可此刻,他却依然强烈的想要认识他,李曼卿沉默了下,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牌。 恋耽美 -魔王攻(82) 淡淡对老鸨道,我的身份,有资格见他么? 老鸨接过玉牌看了眼。 登时脸色大变,忙道,有,有,公子请随我来! 这京城最不缺权贵,一个砖头砸下去就是个三品官,老鸨也算见多识广了,但这回竟来了个小王爷,也是吃了一惊,这等尊贵身份自是不敢轻慢。 老鸨迎着三人上楼。 又嘱咐让人立刻送些茶水过去。 到了南边房门外,老鸨敲门说,公子,有位客人想见你。 我说了,今晚不见客。韩冽冷淡声音传来。 这会儿正惬意坐在窗边,手里翻阅着一本春宫图,一边喝着小酒。 好不快活。 公子,这位客人身份尊贵,可不好让他在外久等。老鸨看了眼李曼卿,见他不言不语,但通身一幅贵气,一眼能看出是个富贵公子。 韩冽前来开了门。 瞥了眼李曼卿,冷淡问:哦?有多尊贵? 老鸨拉着他到一边,压低声道,小皇孙,够尊贵了吧,你可小心伺候着,别得罪人家,不然咱这楼子小心被人掀了 韩冽眉头一挑,脸上终于浮出了笑。 上前一拱手,笑盈盈道,公子,千欢怠慢了,还请恕罪呀! 李曼卿看着他,心中不是滋味。 果然是欢场中人么,反应未免也太现实了点,真就变脸如变天,刚才还冷淡样子,一听说自己身份非凡,就立刻堆满了笑。 无妨。李曼卿也微微一笑,又对飞虎飞龙道:你们就在外等着 两兄弟齐声应是。 又先是进了屋四处查看了下。 这香味不对。飞虎闻到桌上香熏味有异,直接将香炉抱走。 他们也知,这种风月场所,熏香里多会有些助情的东西。虽不至于害人,但也不能让这种东西伤了小王爷,当然要清查干净。 两兄弟查完,才退出了房。 韩冽看飞虎抱走香炉,微微一顿,又露出笑关上房门。 转头拉着李曼卿在桌边坐下。 为他倒了杯香茶。 公子这等尊贵之人,应该不缺美人,怎会来这种地方呢?韩冽在他身边坐下,举着小白瓷杯,喂到了李曼卿嘴边,轻浮调笑着,莫非是嫌身边的美人太过守礼无趣,才来咱们这地方找刺激么那你可算是来对地方了 他现在是风尘中人吗。 当然不能太正经了。 李曼卿通红了脸,抓着杯一口喝下。 心里略感失望,只觉眼前的小倌,与刚刚窗边惊艳他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气质全然变了,这般轻佻,哪一面才是他真实的样子呢 第144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2) 你呢,对每个恩客都这样?李曼卿心里浮动着丝怒气。 虽然知道有些没道理。 那得看客人喜欢什么样的。客人想要什么,我们就能表现什么,客人就是上帝嘛。请问公子你,喜欢玩什么花样韩冽手指轻勾起他下巴,审视小王爷,这玉面粉腮,唇红齿白的脸蛋子,白嫩嫩看着就想咬一口啊。 李曼卿脸蛋泛红。 微皱眉,目光闪动,凝望着他道,我希望,你能以最平常的样子待我,不要将我当客人,就当是个新交的朋友 不想被他当成个恩客。 用着虚假的笑。 韩冽楞了下,笑容敛了些,公子来这种地方交朋友,怕是来错了地方。 见他神情正经起来,李曼卿反而笑了。 怎么不能了?李曼卿不以为然,拿起壶倒了杯香茶,递给他,我对千欢你一见如故,就想与你交个朋友,喝了这茶,咱们就是朋友了! 从朋友发展成情人。 怎么也比从恩客变情人好听些。 韩冽拿着杯,似笑非笑,朋友在我这有两种,一种是床上的男朋友,一种是床下君子之交的普通朋友,不知道公子你想当哪种朋友?是要我当君子,还是时时轻薄欺负你的男朋友 李曼卿一楞。 男朋友? 这说法还真有点新鲜。 但是他问得太露骨,李曼卿一时有些羞于启齿。 让他怎么答呀。 千欢要对公子无礼了。见他微红了脸,有些为难样子,韩冽看出他不好意思,便笑道,公子若要与我做普通朋友,那便推开在下 李曼卿心中一跳。 想问如何无礼,韩冽已搂住他,并低头攫住他红润双唇。 李曼卿心神一震,下意识想要推开他,手掌刚贴上他胸膛,却想起他说的话,一时僵住,既无法使力又不好收手,心中好不纠结。 韩冽心中闷笑,说了句,公子未推开,那就是要千欢做你男朋友,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再次封住他唇。 但这次不再只满足于唇瓣,开始大胆往里深入探索。 李曼卿嘤咛出声,脸上又阵阵发烫,抓着他的手欲迎还拒,他只是觉得这样太快了,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不应该先互相了解吗 但是他又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有点舍不得推开他。 两人拥吻着来到床边,被扑倒的李曼卿,被他亲得手脚发软时,突然觉得不对,手掌抵在韩冽胸膛,喘着气儿道,这不对,千欢,应该你在下! 他说完,一股大力掀翻韩冽,将其反扑。 李曼卿终于满意了,微微笑道,这才对嘛,我是小王爷,怎么能雌伏于人! 他是小皇孙,小王爷。 怎么能在下呢。 这个千欢竟毫无自觉,还真大胆啊。 公子这是在拿身份压人?韩冽反应倒并未太强烈,双手环胸,带了几分嘲讽道,若是如此,那公子不必说什么做朋友的虚话,朋友该是平等的。 李曼卿呆了呆。 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竟被反驳了,而且他似乎说得还挺有理,一时竟不和如何辩解,嗫嚅道,我,我并未想拿身份压你 韩冽勾了勾唇。 抱住他一翻身,再次将他压身下。 含笑道,公子既想与我做朋友,那就拿出朋友的诚意来,不然,你与外面的大爷们并无什么不同,如果是那样,在下确实不好说什么 李曼卿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此时,又怕他误会了自己。 好吧,这一次我就让着你,下一次,下次我可不会放过你哦李曼卿只好退这一步,与他打着商量。要不是为了向他表诚心。 他才不会同意呢。 他也是男人,当然也想一呈雄风。 韩冽闷笑着说了声好。 小王爷就是天真啊! 关于地位的事,不知道退一次就会次次退吗? 门外的飞虎飞龙二兄弟,站得像两尊门神一样笔直,在外守护着主子的安全,没一会儿,就听见里面隐隐有暧昧声音传出。 两兄弟一对视,眼里都带了几分惊讶。 主子和这千欢公子,真是发展快得像龙卷风啊! 虽这次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不过他们毫不怀疑,再过一段时间,两人就会再次分开,就像之前的那些公子一样。 这也是老皇帝和王爷,明知主子喜欢跟男人结交,却从来没干涉过一样。 没人将这种关系当过真。 主子成亲之前,玩个把个男人,并不是多值得说道的事。 两兄弟在外不动如风。过了一会儿后,飞龙问着飞虎,这都多久了,再下去公子要伤身了,是不是该提醒一下? 他们保护着主子的安危。 包括方方面面。 飞虎微微皱眉,确实是 飞龙也是男人,心知这种时候打搅有多不讨好。 但还是得尽自己的职,一咬牙拍着门道,公子,已经一柱香时间了,再下去就该伤身了,还请公子学会节制,不可太放纵自己 谁许你们听墙角的?滚!果不其然,李曼卿回了声怒骂。 两兄弟苦笑。 他们作为护卫,要时刻保护主子安全,自然是不会滚。 但也再不敢出声扫主子的兴。 又过了一阵,两兄弟又对视一眼。 飞龙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小声道,公子平时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竟如此神勇,真乃男人楷模也,叫我等自叹弗如 这都多久了。 里面还时不时传出细微声音。 他真有点担心那个叫千欢的小倌了。 明天还能下床吗? 飞虎一脸骄傲:咱们公子当然厉害了! 屋里被两兄弟各种彩虹屁夸奖的小王爷,这会儿正扶着老腰欲哭无泪,只觉自己就像朵柔弱小花,被韩冽这只大饿狼蹂躏一遍又一遍。 直到他低泣求饶。 韩冽终于发善心饶过了他。 并前来开了门,对两位门神道:有劳二位,去叫人送些热水来,你家公子需要沐浴 飞虎飞龙看着他上下打量,哪有像是被折腾得起不来的样子,又往里看了眼,见主子还趴在床上,身上遮着被子。 飞虎心中一动,脸色骤然大变。 一把抽出腰间佩刀,你小子好大胆子!敢对公子不敬? 就是,你不知道公子身份么?飞龙也瞬间明白,恐怕起不来的是他们公子,也将佩刀抵在韩冽脖子上,我们先宰了你! 韩冽眉头一挑。 这俩兄弟一唱一合的,在这说相声呢? 住手!韩冽还没反应,李曼卿扶着腰过来,飞虎飞龙,不许对他无礼! 飞虎飞龙看了他一眼。 李曼卿身上只披了件里衫,脖子上锁骨上都是吻痕。 两兄弟不敢多看,连忙转头。 飞虎抓着刀的手微一用力,紧贴韩冽皮肉,带着怒火道,公子,这小子欺负你!属下责任是保护公子,所以不能饶他 我说了住手!李曼卿话里带了些怒意。 并伸手从刀下拽着韩冽进屋,关了门。 命令着,去弄些水来! 两兄弟无奈。 只好听命去弄热水了。 千欢,你别见怪,他们就这样。李曼卿双手扯着他衣衫,脸上红彤彤,却不怎么敢看韩冽的眼睛,小声道,你能不能抱抱我? 他好累哦。 韩冽嘴角一勾,手臂一伸将他揽进怀里。 李曼卿脸上滚烫,轻声道,以后,你不许再见客!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是头牌了。 不是靠外表,是用实力的! 而且,连他这小皇孙,千欢都敢使他雌伏身下,其它客人,恐怕待遇也差不多,正因如此,一想起他心里就针扎似的难受。 这恐怕由不得我。韩冽拥着他,低头在他脸颊上咬了口。 果然又香又软。 李曼卿脸色一变,瞪着他,那我就包了你! 他小皇孙碰过的人,还能让别人去碰吗?就算他不是这样的身份,他也不能忍受他去碰别人。 韩冽叹息,我很贵的。 李曼卿怒道,再贵我也包得起! 韩冽似笑非笑,没说话。 李曼卿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往的人,语气闷闷不乐道,你的以前我可以不计较,但你的以后,只能属于我。我不许你再接客,更不许你碰任何人! 刚刚意乱情迷。 这时清醒,李曼卿一想到他从前对别人也做过刚刚的事,心里火烧火燎。 又嫉又恨。 恨不曾早些遇见他。 韩冽笑而不语。 原主本是敌国的细作,这个楼就是个情报收集中心,小倌身份,不过只是个障眼法。 来的人一律都会中房里的致幻香。 并吐露他们想要的信息。 原主一开始,也是因为男主的身份,才刻意接近他。 后来才真的动心。 最后当然又虐心虐身了。 韩冽却不太想配合,去当个忠心的细作,只是觉得不值得,原主不远千里来到敌国当奸细,付出种种,去博那个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的父亲的欢心。 最后害得李曼卿家破人亡。 两人由爱成仇。原主从此失去了一个世上唯一真心关心他的人。李曼卿也彻底黑化,两人相爱相杀,最后双双死在战场,悲剧收场。 不值得。 知道结局的韩冽,深深觉得不值得。 千欢,你记住了吗?李曼卿转身,霸道要求。 千欢陷于此地,身不由已。韩冽叹息一声,一幅为难的表情,我只能保证,公子对千欢还有兴趣之前,尽量满足公子所有要求 第145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3) 虽已决定要改变悲剧结局。 但表面上的戏还得做。 李曼卿对这回答还算满意,在他唇上亲了口。 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待你好的。 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了热水来,李曼卿沐浴之后,却似乎没有离意。 飞虎二兄弟见时间不早。 不得不提醒他,公子,已经戌时,该回了,否则老爷该担心了。 李曼卿心生不舍。 但也知自己该走了,只好与他告别。 走之前,严厉警告老鸨,不许让韩冽再接客,得到老鸨再三保证后,方才放心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李曼卿对飞虎兄弟道,飞虎,今天的事,你们不许告诉我父王,明白吗?谁敢多嘴,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李曼卿从小被宠爱长大。 他生性单纯,但并非不知世事。 往常他交往再多男人,但那些都是家世清白者,爹不会说什么,若叫爹知晓他与一个青楼小倌走得太近,必是不会高兴,得提醒他们。 飞虎兄弟面色有些为难。 但在主子面前,也只好同意。 韩冽静立于窗子边,看着李曼卿三人离去,脸上带着沉思。 公子,从前你与客人不过作戏,今日怎么却动了真?老鸨往外看了眼,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脸上早没了嘻皮笑脸样,目光犀利尖锐。 老皇帝年事已高,活不了几年,这京城,怕是很快就要变天了。韩冽半垂眸,手上把玩着一只空杯,脸上喜怒难辩。 只是淡淡道,李曼卿父亲南平王表面不争不抢,不出风头甘做闲王,实则才是最聪明的那个,李曼卿做为老皇帝最疼的皇孙,南平王却纵容他整日与男子厮混,不加约束,你以为,单纯只是因为宠他么红姐,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叫红姐的老鸨,其实并不老。 也是个年轻姑娘。 红姐心中一动,轻笑道,公子是说,南平王是故意让小皇孙以沉迷男色,不爱红妆爱蓝颜的形象示人,好麻痹他的敌人?那这位小皇孙呢?他是演戏,还是天性使然? 皇长子从一出生就被立太子。 只是这位皇太子,却因皇后怀胎时被人下了毒,变得生来痴愚,到现在都没有自理能力,人人都知道这样的人不可能当得了皇帝。 恋耽美 -魔王攻(83) 但老皇帝似乎一直没有废太子打算。 谁也不知他的想法。 可能要等到他驾崩前,才能一窥帝心。 他喜欢的儿子,和孙子们,都可能是继位人选,按照一般逻辑来说,不是选最喜欢的那个,就会选最有才能最适合当皇帝的那个。 李曼卿作为最受老皇帝宠爱的小皇孙。 他是有一定机率,成为皇位继承人的。 我看这李曼卿天性单纯,没有这般机心。韩冽看了红姐一眼,脸上若有所思,又微微笑道,但不管他怎么想法,接近他对我们百利无害 红姐一脸了然,附合点头。 又几分感伤的道,我明白公子的意思。只是委屈了公子 公子虽是不受宠,但怎么说也是个皇子,身份上并不比李曼卿低,却要以一个小倌的身份,被那小皇孙给强行霸占,雌伏人下。 他心里必觉羞耻和屈辱吧。 韩冽双手负背。 傲然一笑,摇头道,何谈委屈?为了我花羽国,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再说这小皇孙长得眉清目秀,也是佳人一个,你家公子我,未必吃亏呢 红姐怔了下。 一时哭笑不得。 他能这样想,她也宽心几分了。 李曼卿回了南平王府,手上还拿着一大串冰糖葫芦,去到主屋前厅,见到了正与仆人说话的南平王妃,欢声喊了句,娘,孩儿回来了! 南平王妃相貌柔美,一脸慈色的招招手。 李曼卿在她面前乖得不像话。 坐到王妃身边,被她半抱在怀,也不乱动,只笑嘻嘻道,一天不见,母妃又比昨天漂亮了!比我在街上见过的最美的女人都美! 你这孩子,就会花言巧语哄娘!王妃瞪他一眼,又满面笑容,轻轻问,今天又去招惹了哪家公子?玩到这时候才回来? 王妃这一说,李曼卿顿时来了劲。 他坐了起来,抓着王妃手,有几分羞赧的道,娘,早上我才跟余将军的公子分手,晚上又结识了一个公子,我,我好喜欢他哦比以前那些公子喜欢十倍的喜欢 心里暗道,这公子什么都好。 就是床上像个野兽,折腾死他了 想着,又不着痕迹扯了扯领子,怕叫母妃看见身上痕迹,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被男人欺负了,怕不要气得剐了千欢呢。 他也对自己在下有点介意。 但没关系,下次再把千欢给压回去就行了。 王妃一脸无奈,摸了摸他头发,真不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那么多娇软姑娘不喜欢,你非得喜欢硬梆梆的男人 娘,孩儿天生如此嘛。李曼卿跟着王妃撒着娇,我李曼卿怎么能跟别人一样呢,男人就应该征服男人,有什么不对嘛? 哪来的歪理!王妃瞪他一眼,你整日跟男人厮混,是想你爹绝后啊? 李曼卿嘻嘻一笑。 抱着王妃肩膀,耍着赖道,娘,你还年轻,再生一个呗 胡说八道。王妃怒视。 娘,吃个冰糖葫芦吧。李曼卿害怕母妃再在这问题上纠缠,将手上大冰糖葫芦递给她,这是孩儿特地给你买的 王妃顿时又笑逐颜开。 李曼卿哄好了母妃,才回到了自己住的东院。 一回东院李曼卿就开始放飞自我,坐在院中秋千上,让飞虎两兄弟轻推着。 表情荡漾的道,飞虎,你们知道吗,虽然千欢没像你们满身疙瘩肌肉,可是他好威猛哦,完全不比你们差 飞虎兄弟二人,一身健子肉,虎背熊腰。 胳膊快有他大腿粗了。 以前他很是崇拜两兄弟,觉得这才是威猛男人该有的样子,他也想练成这样的身材,可是他娇气惯了,吃不了练身的苦 现在才知道,看人不能看表面啊。 千欢没有他们魁梧,可是亲密时的表现,他相信能吊打大部分男人。 飞虎二兄弟面面相觑,一脸无语。 主子这话说得,好像他们主仆间发生过什么似的! 但他们也是男人,一听似乎被个小倌比下去了,心中自是不服。 飞虎哼了声道,公子,这种欢场中人,出卖色相,他靠这个吃饭的,跟咱们这些正经男人当然不同,怕是用了些旁门左道之术,未必是真功夫! 李曼卿听他言语里多有不屑。 一时心感不快,皱眉道,飞龙,会进这种地方的都是苦命之人,你不知他曾经的经历,怎能就随便这样轻视于人? 飞虎心道,主子又认错人了。 没再吭声,但对主子的话却不以为然,若是女子便罢了,她们生如浮萍,但好手好脚却进这种地方的男人,能是什么正经东西? 哪怕去岸口做个扛沙包的苦力,也能挣钱养活自己。 分明是好吃懒做,又贪图荣华富贵。 那叫千欢的专挑权贵伺候,可不就是佐证了他的看法吗。 次日,李曼卿去宫里见了老皇帝,又与年近六十,智商却犹如三岁小孩的太子老皇叔陪玩一会儿,下午回到了王府。 他换了身行头。 准备去如意楼见千欢。 却是在王府门外看见个有些眼熟的人。 他认出这是余澈的小厮含英。 含英见过小王爷!含英见他出来,脸上堆着笑迎了上来,行礼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红色的请帖,呈给了李曼卿,我家公子三日后大婚,公子说,他的婚礼上不能没有小王爷这位尊客,所以诚请公子前去参加 李曼卿眉头一挑,接过喜贴。 打开看了眼,又啪一声合上,傲然一笑:回去禀报你家公子,三日后,我定登门亲自贺喜! 与他交往过的公子们,余澈还是第一个给他送请帖的,李曼卿有点好奇他的想法,何况人家既送了请贴来,他去给旧朋友捧个场,也不算什么。 含英楞了下。 又很快连声道谢。 去往如意楼的路上,飞虎忍不住问,公子,那姓余的负了你,怎么却还有脸来请你去贺喜?公子怎么又同意了呢? 不必太介怀,做不了情人还可以做朋友嘛。李曼卿对此倒没什么想法,以前那些甩过他的公子们,之后都避着他,是怕他记恨他们,怕他仗势报复他们么? 他们真是小看自己了。 见飞虎还是不解,李曼卿淡淡道,我只是想知道,余澈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话间,已到了如意楼门口。 李曼卿心情大好,一进门见到老鸨就问,千欢可在房里? 老鸨犹豫了下。 回道,在是在,只是 李曼卿没耐心听她说完,飞跑上了二楼。 千欢,我来了!李曼卿像股龙卷风一样冲开韩冽房门,看到屋里情景,却是骤然变了脸色,阴沉怒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却见韩冽被个宝蓝长袍的男人揪着压在窗边榻上。 姿势实在暧昧。 韩冽见他突然闯入,脸色微变。 一把推开身上男人,站起了身,并掸了掸衣。 微笑问着,公子怎么来了? 第146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4) 他是什么人?是不是恩客?李曼卿怒容满面,质问着他,我不是说包了你?难道是老鸨背着我,又让你接私活不成?她好大的狗胆,竟敢对我阳奉阴违! 说着又打量这蓝衣男子。 生得高大挺拔,英武俊朗,很是气宇不凡,又眼如鹰隼,天然有股慑人神光,一看就非普通人。 心中评判着,更觉不是滋味。 看他满脸抓奸的表情。 韩冽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他不是客人 李曼卿怒火消了些。 拉着他手,却并不放松,那他是什么人?刚刚压着你要做什么? 韩冽脸色又沉了沉,看了那一语不发,满脸玩味的蓝衣男人一眼,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他是我朋友,刚刚我们只是因为小事起了些争执冲突 是吗?李曼卿眼睛像雷达一样,盯着韩冽看。 又走到蓝衣男子面前,绕着他看了一圈,不快的说了句,就算你是千欢的朋友,也不许欺负他!不然,我就把你抓起坐大牢! 蓝衣男子默然不语。 将对他挑衅警告的李曼卿上下打量。 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又转头看向韩冽,戏谑笑问,千欢,他真是你的恩客?我看这公子生得唇红齿白,娇嫩嫩的,倒比你更像是个小倌呢 说着伸手要抚向李曼卿面颊。 放肆!飞虎飞龙怒喝一声。竟敢对公子无礼! 两兄弟同时抽出佩刀,朝蓝衣男子砍去。 蓝衣男子毫不在意,伸手一挡大刀,另一手执意想要去摸摸李曼卿的脸,韩冽脸色一沉,拽着李曼卿带进了怀里,闪到了一边。 瞪着蓝衣男子,冷声道,叶天,他是我的人! 这家伙真是色迷心窍了? 叶天收了手,脸色阴沉几分,你的人,那我可就更有兴趣了! 飞虎飞龙,给我宰了他!李曼卿从震惊中回神,他本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他竟还敢对他言语不敬出言轻薄,那正好叫他找到了借口! 他这一声令下,两兄弟更刀如虹影,齐齐向叶天逼去。 飞虎兄弟是精挑的大内侍卫,身手一流,但两兄弟与这叶天对峙,在房里打了数十个回合,也还分不出个胜负来。 叶天却是不耐烦再斗。 对李曼卿撂下了句,美人,咱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就从窗子一跃而下。 李曼卿看他要逃,气急败坏吼了声,飞虎飞龙,给我追上去,抓住了割他的舌头砍掉他手脚,再把他给扔湖里喂鱼去! 飞虎二兄弟立刻也飞窗而下。 韩冽看着叶天在人群里四处逃窜,倒是并不担心。 他对付飞虎兄弟,并未使出全力。 逃走自是容易。 千欢,你这什么朋友!李曼卿满脸不快,搂住他腰,你这朋友太不正经,我不喜欢他,以后不许你与他来往。 韩冽沉吟了下,又笑了笑。 你刚刚说我是你的人?见他不语,李曼卿趴他肩头,温软的戏谑笑问,千欢公子,这话是何意啊?不经本少爷同意,就私自对别人说这样的话,你好大胆子呀! 又学着韩冽,手指摩挲他下巴细细打量。 心里暗忖,千欢比自己大一岁,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郎,举止神态却比自己成熟太多,眉眼总带了几分冷峻疏离,他一定吃过许多苦吧 也是,会在这种地方的人。 多是不幸者,又怎会像自己这样幸运,生来就得了许多关怀和宠爱呢。 李曼卿脑中产生过多联想,一时母性大发,不由自主对韩冽产生了许多怜惜之情,贴近来一口亲在韩冽脸上。 韩冽微微转头,看见李曼卿眼神不由惊讶。 既然我是你的人,那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人欺负你。李曼卿抓着他肩头,郑重其事的对他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人找你麻烦,你就报我的大名,就没人敢为难你了! 李曼卿不曾仗势欺人。 这时,却想依仗自己身份,给他一些庇护。 李曼卿一幅自己仿佛是什么悲惨小可怜的表情,让韩冽哭笑不得,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用这种目光看着他,这小王爷还真是情感丰富 那就多谢公子了。韩冽忍着笑致谢。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人吗?李曼卿对他带着距离的称呼不太满意,揪着他微一使力,学着刚刚那叶天将他扑倒在贵妃榻上,凝望着韩冽道,就别公子公子的叫,唤我曼卿吧 李曼卿一时心思浮动。 心道昨日让着他,今天,他可再不会心软了。 他俯下身,在韩冽唇上亲了口,开始上下其手,千欢,本公子今天一定要得到你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绝不弄疼你我会很温柔的 韩冽盯着他,目光如炬。 天还没黑呢。 小王爷就发春了? 看来昨天他还是太温柔了点。 还想攻他? 就他这小身板,想屁吃呢! 公子,你身份娇贵,这种体力活就交给小人来做吧,怎敢劳你费力?韩冽闷笑一声,却是抱着他一滚,成功将他反扑身下。 一个天旋地转,李曼卿就被压身下。 他慌了起来,千欢,我应该在上 但他话未说完,韩冽直接堵住他红唇。 李曼卿只能发出唔唔声音,还惦记着自己的反攻大计,推了韩冽几下,却被他抱得更紧,吻得更强势霸道,没几分钟李曼卿便软了身子。 飞虎飞龙二兄弟,追着叶天连追了两条街。 最终还是跟丢了人。 两人只好重回了如意楼。 准备向主子报告,结果发现李曼卿又在房里与那千欢纵情。 两兄弟只好继续在外守护。 飞虎却是忧心忡忡,带了几分怒意与飞龙道,这千欢也实在太不懂事,这般放纵公子,迟早要伤身,到时候出了事,王爷不得打断你我的腿! 他们也心知,这事必是主子自愿所求的。 千欢哪有这胆强迫小皇孙。 这才更叫他们担忧。 主子以前与那些大家公子,书生秀才们,也就是嘴上占个便宜,或者月下吟诗谈情,都还知礼守节,毕竟他们都还在意仕途前程,忌惮主子身份,不敢行逾越轻薄之事。 但千欢不同,他本就身份低微,在主子面前反而没那么多顾忌了。遇上主子这大肥羊,怕是使尽浑身解数也想将他抓紧。 又是欢场中人,手段了得,单纯的公子哪是他对手。 这回竟是真刀真枪的干了。 可公子正在兴头上,我可没这胆去扫他兴。飞龙摸摸鼻子,干脆在一边长椅坐下,吃着送来的花生喝着茶水,看着楼下姑娘跳舞。 见飞虎站门边,还一脸苦大愁深的表情。 冲他招招手,算了,别太担心。公子年轻气盛,这不是刚开荤吗,男人都这样,过几天就消停了,而且千欢肯定是有分寸的,毕竟他应该比我们更怕公子出事 飞虎一听,也觉有理。 公子若要因情事伤了身,老王爷不得把千欢头给砍了。 于是两兄弟稍安了些。 坐一边喝茶吃食。 等到兄弟俩吃得桌上花生壳堆成小山,房里动静也渐渐小了。 楼下却突的起了些骚动。 两兄弟看去,却见是个络腮胡,身形魁伟的中年男人,正揪着老鸨嚷嚷着,你这小娘们儿!老子在千欢身上也使了不少银子,今日为何却不许我见他了? 老鸨陪着笑道,余将军,实在不好意思,千欢已被客人包了,咱可得罪不起他,您换个公子吧,咱这楼子漂亮的小公子多着呢 恋耽美 -魔王攻(84) 余将军一把拎起老鸨。 牛眼瞪圆,怒声道,难道本将军你就敢得罪了? 飞虎想了想,纵身跃下一楼。 在余将军肩上拍了下,沉声道,定国将军回京没几天,在这来闹事传出去怕是对你影响不好,一个小倌而已,换个人吧,你还真想与我家公子抢么 余将军怒目转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 飞虎只好亮出南平王府的腰牌。 余将军登时支吾起来,才知那包了千欢的竟是小皇孙,自是不敢与他抢人,只好听从老鸨的话,去找了别的小倌了。 此时房里李曼卿,正趴在韩冽怀里。 倒是暂时忘记反攻之事,兴致勃勃与他提起另一桩事来,千欢,过两日你陪我去参加定国将军府的婚宴如何? 韩冽楞了下。 略显犹豫道,定国将军府上办喜事,去的都是显贵,我去合适么? 你是我的朋友,还不够资格去么?就这么决定了!李曼卿不以为然,又伸了个懒腰,在他胸前蹭了蹭,小声嘀咕着,今晚我不想回王府,想留宿你这 韩冽却抓着他手,将人推了开。 微微皱眉道,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李曼卿变了脸,让你唤我曼卿,你却为何总叫我公子?还要赶我走?难道是想等我离开了,好去见别的恩客?我包你的银子,是嫌不够么! 韩冽脸色微沉。 霍然起身到了窗边,语气淡了几分,公子想多了,你家高门候府,千欢不敢高攀。你来我这寻些乐趣便罢,但你在此留宿不肯归家,若叫南平王知晓,千欢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李曼卿呆住,一时无法反驳。 第147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5) 他也知,他们的关系是无法长久的。 但听他这般道出,心里还是百般难受,突然有种想要为他去抵抗一切的冲动,但那冲动,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压了下去。 他又能怎么做。 他是男人就不说了,他的身份微贱,别说娶他做男妃,就算是做男妾也是不够资格的,他但凡有这样的念头,父王一定不会放过千欢。 他最多,只能当个恩客。 好,我不叫你为难。李曼卿咽下那股涩意,抱了抱韩冽,轻声说,我回去就是,千欢别生气好吗 李曼卿放开手,转身就走。 外面飞虎兄弟见他出来,立刻紧跟而上。 出了如意楼大门,飞虎带着欣慰,又有些好奇道:公子今天这么快就离开? 这不是你们希望的吗?李曼卿语气冰冷,脸上阴云密布,显然心情不好,让两兄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主子为何突然生气了。 飞虎兄弟不知原由,也不敢说话。 走出不远,李曼卿突的问了句,飞虎,你说如果我给千欢赎身,娶他做我的男妃,父王会同意吗? 两兄弟面上一震。 飞虎毫不迟疑的摇头。 皱眉道,公子,这事绝无可能! 李曼卿神情恍惚,喃喃着,一点可能也没有吗? 公子,别胡思乱想了!飞虎见他这般低落,抓着他提醒,便是王爷允许,陛下也不会同意,你是小皇孙,就算不娶个公主,起码也得娶贵族千金,怎可能允你去娶个风尘中人 飞虎简直不敢相信。 小王爷哪来的荒谬想法。 竟然还想娶千欢吗? 飞龙也劝着他,是啊,公子你万万不能动此念头!是不是千欢给你吹了枕边风?蛊惑了公子?他真是不像话!千欢能得公子几日恩宠,已经是他天大的福份了!怎敢有此贪念! 飞龙不用猜,也知道这必是千欢掇撺,公子才突然有这想法。 风尘中人想攀龙附凤,这种事并不稀奇。 不是他,是我自己有此想法李曼卿瞪了飞龙一眼,又有些沮丧的垂头,他也知道他们说的道理,刚刚也不过是一时冲动的念头罢了。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权贵子弟,大概还能有任性的权利。 但他是皇族中人。 皇室子弟,婚姻多不由自己,不管有多么受宠。千欢但凡是个普通人,哪怕是个农民儿子,他还能争取一下,但他偏偏是个青楼中人,娶他会让皇室蒙羞沦为笑话。 再喜欢,他也不能真正得到他。 李曼卿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 两兄弟顿时沉默了。 放心,我只是想想而已,不会当真的。看他们紧张的样子,李曼卿自嘲一笑,你们说得对,现在这样就挺好 听他这般说,两兄弟这才放心。 李曼卿只是随口一说,但这想法却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正心思浮动,又听飞龙突然说了句:公子,还有一事飞龙觉得有些奇怪,那千欢一个青楼中人,怎会认识那样武功高强的人呢,我兄弟二人都追不上他! 那个叫叶天的家伙,很可疑呢。 飞虎也附合道,没错,这小子不但身手好,气质也不同一般! 李曼卿听他们这般一提醒,也想到了这一关键点,千欢说那叫叶天的小子是他朋友,他身在青楼,能如何去结交朋友? 难道是像他这般? 一时脸色变得难看,皱眉道,那小子可能是个江湖人,也许,也许曾经也是他的客人吧 两兄弟一听,这解释也算合理。 但见主子脸色不佳,知道他心情不好。 飞虎叹息一声,安抚道,所以我兄弟二人,才提醒公子绝不能有娶他的想法,千欢爱接待权贵,恐怕公子认识的熟人,不少都曾是他客人呢 小皇孙要真娶了他。 到时候宾客前来祝贺,一半客人都曾被千欢接待过。 那场面得多令人尴尬? 到时候小皇孙怕要成京城最大笑话了! 飞龙,别说了李曼卿垂下头,紧咬牙关。 他自是懂他们的意思,他可以不在意自己脸面,但却不能不在意南平王府的脸面,不能让父王难堪,皇爷爷难堪 只是,他心里到底十分难受。 飞虎兄弟知他已明了,便也不再多说。 之后两天。 李曼卿也不敢再去如意楼。 怕太频繁。 乖乖在家陪着母妃,或是去宫里陪皇爷爷。 到了定国将军儿子大婚那天,李曼卿才离开了王府,到了如意楼见到韩冽,从飞虎手上接过了一个小檀盒,递给了韩冽,千欢,本公子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不能娶他。 那就把能给的都给他。 韩冽打开一眼,盒里的红绒布上,放着五颗龙眼大的东珠。 颗颗浑圆,光泽温润。 自是上品。 昨天皇爷爷赏赐我的。李曼卿抱住他胳膊,炫耀的道,很漂亮吧?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就挑了一半给你 另一半被他母妃拿去磨粉美容了。 千欢谢过公子。韩冽没有客气的收了盒子。 又带了几分笑,轻拨着李曼卿鬓边的发,公子前日已让人送了些珠宝来,今日又送此礼,如此下去不怕破产? 破产?李曼卿呆了下。 虽没听过这词,但却明白了这词的意思。 他眨眨眼,又噗哧笑出了声,你可真小看我南平王府了,这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但要能让你高兴换你一笑,也是值了 韩冽笑而未语。 没想到自己还能被人千金买笑? 白苍国确实富有,这才更惹来周边敌国的虎视眈眈。白苍国从开国到现在也有百年,前几十年一直战火纷飞,导致上至皇室下至百姓,都厌恶战争,渴求和平。 现在的老皇帝,在位五十余年。 少年皇帝平息了持续多年的内战,终于开始发展民生,经济搞上去了,国家富得流油,但几十年来重文轻武,也给白苍国埋下了后患。 后面新帝上位没几年,两国大战再起。 白苍国被花羽铁蹄踏境,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场战事里,无数皇室女眷,被为求自保的新帝送给了敌军求和,沦为阶下囚,成为敌将军士们的性工具,活得生不如死,公主皇妃的下场,比之普通妓子也不如,人人皆可蹂躏,成为白苍史上最大耻事。 好,我便替你收了,将来或许有用韩冽想到几年后将发生的事,不由暗暗叹息,将李曼卿拥进了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红唇。 这些生活安逸的皇室子弟,还不知道几年后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只知眼前享乐,忘了居安思危。 这些繁华只是毁灭前最后的荣光。 他还没那么大能力,去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他最多,只能救李曼卿。 其它人,能帮则帮吧。 他的话让李曼卿不解,正想问,却被韩冽亲住了。 李曼卿红了脸,想到飞虎兄弟也在,推了他一下,羞赧的提醒了句,你快换身衣服,一会儿陪我去将军府 又喝令双胞胎兄弟退出。 待门关上后,他便坐在桌边,一手支着下巴,美滋滋的看韩冽换衣。 这长腿,这腰背! 这俊俏的脸蛋儿! 他是我的。 李曼卿得意的想着,眼睛则看得放光。 韩冽正系着腰带,却是被人一把抱住,那双手不规矩的在他身上乱摸,韩冽哼笑了声,这小王爷可真是热情似火啊 他抓着李曼卿,不去将军府了? 去,当然去。李曼卿连忙收了色爪,帮他理了理领子。 一会儿后两人就出了门。 定国将军府在京城北街,如意楼离那有些距离,李曼卿便与他乘着轿前去,到了将军府门前,就见停了许多华丽轿子,来往人果然都非富即贵。 李曼卿拉着韩冽进了将军府。 管家一见他,态度十分恭敬,迎着李曼卿几人先去见主人。 定国将军见了李曼卿,也是客气恭敬的行礼,起身后见了他身边的韩冽,才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却是不敢留在此处。 找着借口让新郎余澈接待二人,自己匆匆去了。 小王爷已错过了大婚吉时,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余澈未注意父亲的异样,只是在李曼卿一进来,眼睛就一直在看着他,并倒了杯酒敬上,余澈敬小王爷一杯! 有事耽搁了而已。李曼卿接过酒,爽快的喝下。 又一拍掌,飞虎二兄弟捧着檀盒上前,一打开,里面是两只玉如意,还有一对金碗。 李曼卿随意的在一边坐下,本少爷也是第一次参加喜宴,区区小礼,余公子可别嫌弃啊! 小王爷能前来,已是蓬荜生辉,余澈岂敢嫌弃?余澈一挥手,管家恭敬的收下,又倒了一杯酒,却是递给了韩冽,带着审视的目光问,小王爷,不知这位是? 我的朋友。李曼卿抢过酒仰头一饮而下。 余澈脸色微变,看向韩冽的眼神阴沉了几分。 他很快又恢复笑容,与李曼卿道,小王爷,我有些话想与你私下说,可否让你的这两位护卫,和这位朋友暂时避让一下? 李曼卿楞了下。 想了想,朝飞虎兄弟摆摆手。 又对韩冽道,你先出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韩冽也未多停留,与飞虎兄弟先退出了房。 第148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6) 李曼卿伫立于窗边,看着外面宾客如云熙熙攘攘,而韩冽找了个最边的角落,一个人果然惬意的在桌边喝酒吃肉了。 一时忍不住笑了。 担心他会不自在,看来是多余了。 又转头,淡笑问,余澈,有话你就说吧。 曼卿,数日不见,澈甚是想你李曼卿刚一转身,就被余澈情不自禁的抱住,语气深情的道,我还以为会恨着我,今日不肯来呢 李曼卿被他举动惊住。 下一秒愤然推开他,怒不可遏,余澈,你叫我来就为说这个? 曼卿,你以为我当真对你放得了手么?余澈逼近一步,脸色带着几分为难,我何偿想失去你?不过是父命不可违,但你今日来,就说明你心里还会有我,对么 李曼卿气笑了。 以为他跟以前分手的公子哥们不一样。 以为是分手了还愿意将他当朋友,来请他喝个喜酒,所以他屁颠屁颠的来了! 结果他果然跟他们不一样。 他比那些人不要脸多了! 李曼卿双臂环胸,脸色冷了下来。 皱着眉头,余澈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只是来吃喜酒看热闹,不是什么对你余情未了,再说了,本少爷现在已经有了新人了,我可没兴趣再吃回头草 他坦荡的神情,让余澈不敢不信。 这却让他恼怒起来,你说的新人,是外面那个小子?他不过是个青楼小倌,你玩玩也就算了,难道你还会对他当真不成? 你怎么知道他身份?李曼卿面上勃然变色,余澈,你监视我? 余澈微微一笑。 靠近一步,深情的凝望着他,还有几分怒意,这不是监视,我只是心里放不下你,但我没想到你忘记一个人比喜欢一个人更快,转眼就跟一个下贱小倌混在一起,不过我不会生你的气,毕竟是我先负了你 他的解释,不但没让李曼卿消怒。 脸色更难看,这还不是监视? 他长狗胆了? 李曼卿怒极反笑,废话少说,你就说叫我来到底想干嘛? 几天前,他还觉得他深情的样子很迷人,与他结束心有遗憾,现在,后悔认识了他!这家伙将他曾经有过的美好印象,全给毁灭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娶妻成亲,不代表我心里没了你。余澈逼近他,有些激动的抓住他手,曼卿,我心里喜欢的还是你,虽然我们不能像正常夫妻一样成亲在一起,但私下结交,一样能像从前一样花前月下再续前缘,曼卿,不知你可还愿意么 愿意你个头啊!李曼卿忍无可忍。 一拳挥到了余澈脸上,又怒骂一句,余澈你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想让我当你奸夫!你就不怕我上报皇爷爷,将你这颗狗头砍掉? 余澈脸上挨一拳。 他也终于认清,李曼卿是不肯给他机会了。 余澈脸色有些阴沉,冷冷一笑道,曼卿就算上报了陛下,恐怕他也不好砍我这颗头,这白苍国可不能没有我爹,我要是死了,你说我爹还会那么忠心的给你李家守边疆么? 李曼卿脸色一变。 余澈嘴角一勾,我爹只要稍稍的一松懈,说不定,陛下为保边境安定,还会将你这宝贝小皇孙赐于我呢 你简直痴心妄想!李曼卿气到脸色发青,心里却莫明有股慌意,抓起桌上的酒泼到了余澈脸上,愤愤道,你喝酒喝多了,清醒下吧! 恋耽美 -魔王攻(85) 李曼卿吼完就甩门而去。 余澈抹了抹脸上的酒,凝望着他背影,脸上阴恻恻一笑。 这小皇孙,总有天会是他的。 李曼卿气匆匆到了外边,也没心情吃喜酒了,拉起韩冽就往将军府大门走去,飞虎兄弟见他脸色难看,心中诧异,连忙紧跟而上。 公子,你怎么了?韩冽问了句。 李曼卿不说话,只是胸膛剧烈起伏着。 明知那余澈只是在恐吓,但他的大胆包天还是惊到了他,说的话更是让他气得红了眼,心里更因他的话有股莫明的恐慌 两人出了将军府,李曼卿却是不想坐轿。 拉着韩冽在长长的巷道里走着,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 千欢,我心里不舒服,你能不能亲亲我?李曼卿被余澈的话搅得心里烦闷,一天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韩冽微微笑,看来真是受委屈了 说着,便捧起李曼卿脸蛋,低头用力吻住他。 李曼卿颤抖着,紧抱住韩冽,仰着脸承受着他的热吻,心情果然也变好了。 后面两兄弟摸着鼻子捌开了脸。 千欢,千欢李曼卿被吻得意乱情迷,呢喃着他的名字,心中的冲动脱口而出,我给你赎身,好吗 余澈说的话,虽是激怒了他。 但是,却给了他灵感。 就算他不能正大光明娶千欢,但可以像外室一样养着,私下就以朋友名义偷偷来往,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什么?韩冽怔了下。 我给你赎身,我们在一起,好吗?李曼卿不顾一边飞虎兄弟震惊表情,只是在那股冲动之下,将心里的渴望说出,我受不了你再呆在如意楼,我给你购置一套房子,当我们的爱巢,好吗?为了我,离开如意楼,好吗? 韩冽自是听得懂他话里意思。 只是惊讶,单纯的李曼卿竟也能有这么多小心思。 韩冽沉吟了一会儿,含笑的道,给我赎身,很贵的但公子若真有此心,千欢自是愿意跟随公子,但凭安排 若是平常,他是不会同意这种做法。 现在显然得特事特办了。 他也就当个新鲜体验? 李曼卿心中大喜,用力抱紧他,在韩冽脸上连亲几口,眼睛亮汪汪看着他,再贵,我也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私心里有些暗喜。 有些松了口气,千欢没有为难他。 没有主动的想求个名份。若非如此,自己还真不知要如何是好。这更让他觉得自己委屈了千欢,想着以后更要好好弥补他。 两人回去了如意楼,李曼卿找到了老鸨。 向她提出,要给千欢赎身。 老鸨满脸惊讶,又看了韩冽一眼。 韩冽朝她点点头,红姐,李公子是个有情人,你便也成全我们吧 见他点头,红姐这才面露喜色。 甩着帕子扭着腰对李曼卿道,小王爷有此心,那是咱们千欢的福气呀,只是这千欢最是受老爷们欢迎,是咱们楼子里的摇钱树,小王爷想要赎他,怕是要花不少钱呢 多少钱,你算吧。李曼卿抓住韩冽的手,坚定的道,多少钱我都要带他离开这地方,今晚算清,明天我让人送来 老鸨笑逐颜开,拿着算盘飞快的拨动着。 这一笔笔算下来,最终得了个数,笑眯眯道,怕得要一百万两银呢 李曼卿心里有所准备,但听见这数目还是吃了惊,一次性从王府拿这么多钱,必是会引起注意的。 一时暗咬牙,有些为难的道,鸨姐,我恐怕不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能不能分几次交? 这,这老鸨也为难起来,这般做法,还不曾有过先例呢 飞虎看不得主子为难,见老鸨犹豫不决的样子,不快的出声道,你这鸨姐儿,怎的不知变通!打个欠条就是了,难道你还怕我们公子会赖你帐不成? 只要公子不是想娶他就行。 其它的,主子喜欢什么,他们兄弟当然也是支持的。 千欢毕竟是主子的人,天天呆在青楼也确实不像话,赎身了也好。 他也知主子顾虑什么。 飞虎又对李曼卿道,公子,属下这些年存了五千两,若是不够,公子拿去便是 飞龙也附合点头。 李曼卿瞪了他们一眼,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 韩冽勾唇一笑。 倒没想到这两兄弟忠心到这程度。 转头对老鸨道,红姐,就依了公子所说,先打个欠条吧,他不够的钱,我也可以拿私房钱垫上一些难得一个有情人,千欢不想错过 他这一说,飞虎二兄弟看来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他兄弟二人,只觉这小子是个捞肥羊的,如今看来,也并不全然是这样。 也有几分情义嘛。 不枉主子喜欢他为他花钱。 老鸨一拍手,咬牙道,好,本姑娘今日就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就开个先河,给小王爷你赊个帐,许你分五期交完钱明儿你先拿前款来,就可带千欢出楼了 李曼卿心中激动,脸上都快笑傻了。 千欢,小王爷是个好人,你可得珍惜呀。老鸨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拍拍他肩膀,扭着腰甩着帕子上楼去了。 韩冽看着李曼卿,说了句谢谢。 李曼卿微微红了脸,亲了他一口,明天我就来带你走 说完就转身离去。 韩冽送着三人出楼,眼见走远。 才敛了笑上了楼。 老鸨倚在他门边,掩着唇吃吃的笑。 公子,这小皇孙看来真是被你迷住了呢她说着敛了笑,目光带着审视,试探的问着韩冽,公子是否,也对小皇孙动了真心,被他感动了呢? 第149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7) 韩冽冷着脸,一脸义正辞严道,一个纨绔而已,能有何真心?我心系花羽,岂能对敌人动心。接近他不过是为了情报,何况,这小皇孙很可能会是继位人选,这个中重要,红姐还能不知么? 红姐虽是他的人,但并不忠于他。 韩冽对她,也并不信任。 毕竟他是原主的父亲,花羽皇帝指派给他的人。 他脸上的神情,和说出的话,让红姐一时动容,也相信了他。锐利的目光也变得温柔,公子这么说,嫣红就放心了 韩冽沉默不语。 嫣红只是想提醒公子。红姐轻抓着他胳膊,公子永远不要忘记自己身份,不要忘记自己是花羽人,不管敌国人待你再好,也不能背叛自己国家 红姐相信了他。 毕竟他一直对花羽忠心耿耿。 但也不能说没有几分担忧,毕竟她也知道,这位皇子在宫里曾经过的是什么日子,但就算他兄弟和父王对他如何不好,但他也绝不能投身敌阵,背叛母国。 知道他不会,但该提醒的还得提醒。 红姐这是怀疑我么?韩冽脸色阴沉下来,若是如此,我自请回去,陛下可以再派个他值得信任的儿子前来! 他确实没打算效忠花羽。 他不是这世界的人,对花羽自然没什么家国情怀。 何况,在花羽国里原主也并没得到过几分善意,他就更不想为花羽皇帝卖命了,红姐的这一番告诫,对他来说丝毫没有束缚力。 但戏还得演。 老鸨脸色一变,公子,嫣红不是这意思! 她笑容里有几分苦涩。 知道公子从未真正信任过她,只因她是陛下派到他身边的人。 从他语气里,还能听出对陛下的怨恨,但这样,她却更放心了几分,越是怨恨,就会越想证明给陛下看,就更不会背叛了花羽。 红姐暗舒了口气。 又道,嫣红不该对公子多心,请公子责罚 罢了,你也只是忠于花羽,才有此担心!韩冽虽对花羽无情,与红姐道不相同,但对红姐这种对家国的热爱忠诚,也是带了几分敬意。 红姐笑了笑,公子理解就好。以后楼子里的事,嫣红会酌情处理,处理不了的,自会再找公子,时间不早了,公子早些休息吧 如意楼里除了他,还有几个妓子和小倌,皆是花羽培养的人。 他们也足够应付了。 王府的人办事,速度自是干净利落。 飞虎兄弟第二天,半天时间就给李曼卿找到了一套不错的房子,在京城南边街尾临湖处,环境清幽,大小适合,也不会太过惹眼。 又给如意楼送去前款。 韩冽也就从此成了自由身,跟着李曼卿走了。 千欢,以后你就住这,我还找了两个伶俐的仆人李曼卿带他去了小院舍,一边给他介绍着,院子与他们王府自是不能比,但是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李曼卿朝飞虎兄弟作了个手势。 阻止他们跟前来,拉开主卧的门,进去就飞快关上。 来到了窗边一推开,外面就是一片碧波闪烁的湖水,以及远处京外的山景,这实在是个绝佳的地方。 这里不错吧,之前是本朝一位大诗人住的地方,所以虽是地方不大但是诗意盎然呢,推开窗就能看到外面的月湖,我就知道你定喜欢这李曼卿见韩冽眼睛一亮,知他喜欢,声音温软的道,千欢,除了名份,你想要的,你喜欢的,我都能给你 韩冽确实喜欢这。 远离闹市,景色也不错。 千欢想要的,公子已经给了。韩冽微微勾唇,扣着他下巴低头轻吻他,辗转啃吻着这两片红润柔软的唇瓣。 李曼卿脸儿泛红,喘着气被他压倒在了榻上。 两人意乱情迷,干柴烈火,等到关键时刻,李曼卿却又惦记着自己的反攻大事,软着调儿道:千欢,给我在上一次,好不好,我想像男人一样占有你 行韩冽闷笑一声。 李曼卿大喜。 但很快就发现又上当了! 但那时他已经没力气反抗了。 几番温存,李曼卿已然忘记了这事,只被折腾得腰酸腿软,哭着求饶了。 自从韩冽被赎身,在这临湖小院舍里住下来,对外李曼卿只说是结交了一个书友,李曼卿胆子就慢慢大了,一开始也只敢来这玩到天黑就回去。 后来某夜在他这留宿。 回去后诓骗南平王,只说是与友人秉烛夜谈,因而忘归,南平王竟也未曾质问苛责,李曼卿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来韩冽这小院舍留宿次数增多。 两人俨然是热恋的情人。 整日在一起厮磨,甜蜜的时光让李曼卿沉溺其中,忘记了一切外界事物,只想这样永远与韩冽在一起,什么也不在乎了 但美梦终有清醒之时。 这日夜里,李曼卿又赖着不肯走,在韩冽这留夜。 待到次日清晨。 两人正在房里用着早餐。 飞虎兄弟突然闯了进来,脸色惊慌的道,公子,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李曼卿语气不快。 正准备质问两兄弟,却看见他身后一群人涌了进来,走在最前头的,俨然是南平王,李曼卿脸色大变,慌张的转头看向韩冽,正想让他找个地方藏起来。 南平王的怒喝声就传来:本王已经看见了,还想让他藏哪去? 李曼卿抖了下,一时心惊肉跳,不知道父王为什么大清早就来了这,后面还带了一群侍卫,莫不是想要抓千欢要为难了他? 一时心慌,立刻张开双臂,挡在了韩冽身前。 冲着南平王道,父王,我不许你伤他! 南平王黑了张脸,瞪着李曼卿。 脸带愠怒,斥道,卿儿,见了父王不问安行礼,这是在做什么! 父王,你得先告诉我,带着这么多侍卫做什么?李曼卿声音发抖,面上紧张的瞪着他,你不说,我就不让 虽是南平王也很宠他。 但他比起温柔的母妃不同,从小就是严父,李曼卿自是对这爹又敬又怕。 还跟我讨价还价了?不成体统!南平王一个箭步上前,揪开了李曼卿,只是瞪向那后面坐在桌边,不动不惊的韩冽看着,冷笑一声,本王只是来看看,把我儿迷得不爱归家的男人,到底是何等的人物 韩冽这才放下筷起了身。 上前微微行礼道,小人千欢,见过南平王! 南平王瞪着他,眼睛如淬毒的刀,凌厉的眼神一刀刀剐着韩冽,李曼卿看得心里发悚,悄悄看了韩冽一眼,却见他只是微微笑。 又拱手道,王爷造访,必是有事要说吧? 南平王见他不卑不亢的样子,心中微奇,但脸色却更阴沉几分。 南平王并不回答,只是一挥手,厉喝了一声,来人,将这小子拖出去,杖责二十! 他这一声令下,后面一群侍卫冲上来,瞬间就将韩冽扭住,拖到了院子里,将他摁倒在了一张长凳上,韩冽本能的要反抗,但最后还是未这么做。 父王,你为何要打他?李曼卿脸色大变。 白着脸质问南平王。 为什么打他,这得问你自己啊。南平王看他吓白了脸,怒瞪着他,你找了个小倌,偷偷养在外面,本王也不说什么,可你三天两头不着家,他难道不该打,不止该打,本王还想剐了他! 说完又一挥手。 摁着韩冽的侍卫,抓起自带的大棒就挥了下来。 父王李曼卿怒吼一声,就要冲前去。 南平王一个眼神,飞虎兄弟就拦住了李曼卿,死死绞住他双臂,让他无法上前。 李曼卿怒不可遏,飞虎飞龙,你们放开我! 二兄弟不说话,但也不放手。 韩冽咬牙忍着那几十棒子落下,饶是他体质非常,也被打得皮开肉绽。 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着。 父王,曼卿知错了!李曼卿哭叫央求着,见南平王无动于衷,眼见韩冽背上浸了血,一时红了眼睛哭出了声,跪了下去,曼卿错了,父王饶过他吧! 南平王面无表情,直到侍卫打完二十棍,方才抬手示意停下。 李曼卿见他们收了棍,抹着泪爬前去,抱住了韩冽,哽咽着道,千欢,你怎么样,疼不疼都怪我每次你催我回去,我都不听你的 韩冽蹙着眉头起身。 淡淡说了句,我没事,公子别哭。 说着抹掉他脸上的泪。 怎么没事,都打出血了!李曼卿带着哭腔道,又转头,怒瞪向那几个施刑的侍卫,眼中带着恨意,咬牙切齿道,你们好狠的心,是存心想打死他呀! 恋耽美 -魔王攻(86) 几个侍卫面不改色。 南平王哼了声,卿儿,不必拿侍卫撒气,为父若真要他死,岂还有他活命的份!今日只是让他长长教训,以后再这般蛊惑你,下次可就不止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了! 李曼卿气怒不已,此时根本听不进去。 只是见着韩冽背上出血,忍不住一直掉泪。 卿儿,你可以喜欢他,但不能乱了分寸规矩,这三个月里你有多少时间在家里陪过你母妃?进宫陪过你皇爷爷?你自己说说?父王该不该生气? 南平王见他哭成这样,冷硬的脸色到底软了几分。 第150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8) 李曼卿扶住韩冽,听了父亲的话。 也知了错,但还是有些生气,小声还嘴了句,那你也不能这样打人 打几棍子你就心疼了!南平王冷哼了声,你背着父王偷偷摸摸跟他在一起,我还没给你算账呢,若是依我原本的脾气,非得打死这小子! 李曼卿一听,脸色又是一白。 看他瑟缩了下,南平王脸色又缓了缓。 摸了摸李曼卿头,叹息了声,罢了,你也没这般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就留着吧,只是下次,再不可犯同样的错,不然,本王定不饶他! 李曼卿敢怒不敢言。 只得嚅嚅的答应了。 好了。南平王又叹息了声,卿儿,你是马上要成家的人了,不是小孩了,以后可不能再这般样子,叫你未来的王妃见了,成何体统啊。 李曼卿心中一惊。 抬头望去,父王,你在说什么? 再过半月,就是你皇爷爷七十大寿,寿辰那日,陛下会亲自给你指婚。南平王看他震惊的表情,微微蹙眉道,你要娶的是长公主的小女儿,玉珠公主,你小时候也见过这位小表姐的咱们南平王府,很快会办喜事了,你婚后也得收敛点,再喜欢别人,也不能冷落了妻子 南平王说完这些,就拂袖离去了。 李曼卿脸色骤变。 他有预料自己将来有天会被指婚。 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李曼卿白着脸,扶着韩冽进了屋中,让人去找了伤药来,给他轻轻的擦着伤药,一直一语不发,眼泪却是停不住的掉落 哭什么,你要成亲了,不开心吗?韩冽见他也不说话,只是掉着泪,这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着真是可怜,捏着他下巴轻笑,你怎么比我这挨打的人还委屈? 对不起。李曼卿难过的道歉。 他一早提醒过自己,可他太任性了,以为侥幸能逃过父亲法眼。 我只问你,要娶那公主吗?韩冽捏着他下巴,目光一动不动看着他。 皇家的人,婚姻多不由已。 他也知道。 他只是想看看,这人会不会为他抗争一下。 李曼卿呆呆看着他,张了张唇,久久才嗫嚅着,我,我当然不想娶我向来只把玉珠当姐姐可是,可是 皇帝的圣意,岂是他能违抗的。 就算没有玉珠公主,也还有别的人。 韩冽叹息一声,心中已有了答案,李曼卿喜欢自己这不需要怀疑,只是,他也没有自己期待的那么勇敢。 我知道了。韩冽捏捏他脸蛋,轻笑道,圣命难违,我也不叫你为难。 李曼卿乌黑眼珠看着他,有些紧张的抓住他。 却又听韩冽道,千欢出身微贱,早有自知之明,预料你我今日之果。与小王爷交往三月,已是三生有幸,不敢贪图更多,小王爷,以后你我就别再见面了吧。 李曼卿脸色大变。 你想离开我?我不许!李曼卿勃然大怒,一把紧抓住他,就算我娶了公主,你我也不必分手,父王已经默许我们在一起了,这还不够吗? 韩冽脸色一沉。 抽走了手,霍然起身,声音斩钉截铁,千欢就算青楼出身,也绝不做小。我不想为难小王爷,也请小王爷不要为难千欢! 我不管!李曼卿脸色阴沉,扳过他,语气强硬,你是我的人,我不会放你离开!天下的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我娶了公主后只要你一人,还不行吗? 李曼卿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与余澈一样。 做了同样的事。 可是让他放韩冽离开,他做不到。 李曼卿,你也不止交往过我一个男人,怎的不能对我像对其它公子一样放手,非得要为难我?莫不是见我出身不比他们高贵,才这般欺我?韩冽眼中怒火丛丛。 李曼卿僵了下。 是啊,以前他被甩时,从来也不强求为难别人。 失恋难过也就几秒。 怎的这次却这么难,这么生气呢。 我哪敢欺你,我是舍不得你啊。李曼卿眼圈一红,轻轻抱住他,软声央求着,千欢,留在我身边,好吗? 他知道这委屈了他。 以后他定会好好补偿他。 恕难从命!韩冽推开他,随手从床边柜上扯过一件衣衫穿上,大步朝门口走去,小王爷不肯走,那只好我走 李曼卿脸色阴沉。 怒喝一声,飞虎飞龙,拦住他! 双胞胎兄弟立即挡住他去路。 韩冽恼怒转身,李曼卿,你想怎样? 听他连续两次直唤自己全名,李曼卿心知他是动怒了,他心里自是不好受,但是,但是他绝不肯许他离开,因此也沉着脸,你是我的人,哪也不许去! 飞虎飞龙,好好看着他。李曼卿心知他还在生气,定是听不进自己的话,也希望他先冷静一会儿,只是对飞虎兄弟道,他要是逃了,我拿你们是问! 双胞胎兄弟齐声应声。 将韩冽推进屋,并拉上了门。 李曼卿心烦意乱离开。 他怎会想叫千欢为难呢,他也身不由已。 千欢终究没能理解自己。 不过,他这般生气,却也证明他心中有自己吧。 这般一想,李曼卿暴躁的心情总算缓了些,本是走到了院舍大门,却突的停住了。 心道,以前与他交往的公子,再喜欢他,却从未有人想真正与他在一起,不过是当成人生里一个插曲,一场风流韵事。 从未有人当过真。 所以他们最后都转头娶了妻。 只有千欢,听他这口气,似乎是想做他王妃? 哪怕对方是公主,也不愿意容忍。 难道自己,忍心叫他失望么。 千欢,你不负我,我便也不能负你想到这,李曼卿心中突然多了股勇气,嘴里喃喃着,又转身疾步朝韩冽房间走去。 不管结果如何。 他愿意为韩冽去博一博。 李曼卿重回,推门大声道,千欢,我改变主意了 你听了一定会很高兴。 但这话,还没说出口,只是惊愕的看了看。 转头怒问飞虎兄弟,飞龙,千欢人呢? 双胞胎兄弟一惊,冲进来房里四处看了看,却是不见人。 飞虎惊道,公子,我兄弟二人一直守在门口,半点也不曾离开过! 那他去哪了?难道长翅膀飞出去了?李曼卿勃然大怒,让你们办点小事都办不好?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两兄弟见他发这般大火,也是惴惴不安。 飞龙眼尖看见靠湖边打开的窗子,怕不是跳湖逃走的! 三人跑到了窗边,查看了下,在窗沿上看见有些血迹,但湖里并没看见有人,怕是已经游上岸逃走了。 果然是跳湖逃的!飞龙与飞虎对视一眼。 两兄弟立刻分头,沿着湖边去找人,询问着路边的游人。 李曼卿想着韩冽背上还有伤,一时急得如热锅蚂蚁,担心他出事,心中又更加自责,跟着两兄弟跑去找人,几人沿着湖边四周找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还能去哪?李曼卿望湖兴叹,咬牙切齿,一边气自己,一边气韩冽,就不能给他一些时间么。 飞虎心中一动,提醒道,公子,千欢会不会回如意楼了? 李曼卿脸色一变,有这可能! 于是三人扭头又往如意楼赶去,见到了老鸨就开口要人。 老鸨一脸惊讶,却是摇头,小王爷,自你接走了千欢,我等就再未见过他,却是奇怪了,小王爷怎会来我这里要人? 我不信你!李曼卿一把推开老鸨。 让双胞胎兄弟搜查着整个楼。 老鸨敢怒不敢言,只好随了他们,满脸堆着笑,让人去泡了香茶奉上。 又好奇的打探询问着:小王爷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与千欢吵架了?若是如此,千欢也真是不懂事,怎能让小王爷如此着急呢 李曼卿此时哪里喝得下茶。 坐在桌边,狠狠捶桌。 脸上带着懊恼道,这都怪我,是他听见我要成亲了,不愿委屈求全,这才离家出走他身上还有伤,我,我怎能不急 老鸨面色微变。 听见说公子受伤,心中又是一惊。 双胞胎兄弟迅速的将楼子搜查了一圈,果然没找到人,连忙前来相报。 李曼卿满脸失望,喃喃着,他竟未再回如意楼,他还能再去哪?鸨姐你可知么 小王爷,这好不容易出了楼的人,谁还会再想回来呀,小王爷你这真是一开始就找错了地儿啊!老鸨压下心中担忧,面上堆着笑,又带了几分暧昧的道,千欢在这京城虽是没有朋友,但是他客人多啊,说不定,哪个曾经的恩客,会给他留一席之地呢 不可能!李曼卿脸色阴沉,砸桌而起,怒瞪着老鸨,你这鸨姐胡说八道!千欢不是这样的人!他现在心里只有我! 虽这般说,但心里却急了起来。 千欢如今正生着他的气,人一生气起来就会失去理智。 难说他在一气之下,会不会故意去找曾经的客人,他却是不许的。 一时脸色青白,扭头就走。 三人匆匆从如意楼离开。 如意楼对面的客栈,二楼半开的窗边,韩冽默默的看着,嘴角似笑非笑。 第151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9) 待三人走远后,韩冽才回了如意楼,老鸨正思索着,琢磨公子会去何处,就看见个熟悉人影出现眼前,一时吃了惊,公子? 韩冽微微笑,我想楼里的兄弟,还有红姐,所以回来看看。 红姐微怔,跟着他上了楼,询问起今日之事。 韩冽想了想,又淡淡道,倒是确有此事,我此番做法,不过是为了试探他一试,这个倒不重要,下个月老皇帝诞辰,万国来庆,叶天他,是否也会前来? 红姐一听松了口气。 又回道,太子确有此意。 韩冽冷笑一声,他倒真是不放心我,三番两次纡尊降贵的前来! 红姐看他这神情,一时不敢说话。 公子,太子其实也挺在意你这兄弟红姐带着几分犹豫,试图想要安慰他,但我觉得,他可能有时候表达方式不太正确 韩冽又是一声冷笑。 红姐心中暗暗叹息。 公子本名叶擎,乃花羽皇帝的十七皇子,但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只因他生母出身低微,只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婢女,被皇帝某个夜里强行宠幸后,怀孕生下的孩子,她不像其它皇妃都有母家势力做靠山。 加之皇后敌视,皇帝无视。 母子俩在宫中日子自不好过,所以这十七皇子从小活得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也许因为从未得到过父爱,所以一直试图想得到皇帝的关注。 越是这般,却越引得其它皇子的欺凌。 尤其以太子为首。 比他年长十一岁的太子叶景天,少年时期大部分的乐趣就是欺负千欢,但等到千欢长大,几年前自请来白苍国当细作时,这太子对他的态度却在产生微妙的变化。 所以嫣红才这般认为。 虽是太子以前对他恶劣,但到底是兄弟手足。 太子现在也快而立之年,长大懂事了,自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去欺负他,担心他在敌国的安危也算合理,所以才三番两次化名叶天,来白苍京城找十七皇子。 只是这些,红姐不敢说。 怕说了,公子也是不信的。 公子受了伤,休息几天也好。红姐知道他不喜欢听,也不好再说这话题,让人去拿了些伤药给了韩冽,又劝着道,就算为了花羽,公子也请保重好自己。 韩冽接过药转身就走。 之后的几天,韩冽都住在对面的客栈里。 而李曼卿为了找到他,央求着南平王帮忙,南平王又怒又气,将他臭骂一顿后,还是私下找了衙门的人帮忙了,几经搜寻,找到了韩冽。 得到消息的李曼卿,自是又惊又喜,立刻赶了前来。 果然在客栈二楼见到了韩冽,却发现窗子对面就是如意楼,一时了然,心中又恼又气,关上门将双胞胎兄弟挡外面。 千欢,你早知道我在找你,对吧?李曼卿揪着他,气红了眼,你倒真狠心,看着我为了找你急白了头,你,你真可恶! 韩冽不气不怒,却是微微笑。 又给他倒了杯茶,公子何必大动肝火? 我怎么不生气?李曼卿接过茶,一口喝下,又被烫得立刻吐了出来,吃了口桌上的冰西瓜,才将嘴里的痛压下去,泪盈盈看着他,这几天,我都快急疯了! 韩冽拿着扇子,轻轻扇了几下。 淡笑着,千欢自觉离开,不叫公子为难,这难道不好么? 李曼卿只觉凉风徐徐,心中舒爽。 听见他的话,脸色微变,一把抓住韩冽,不经允许,私自逃走。千欢,你让我很生气!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了你 韩冽眉头一沉。 脸色冷了,怎么,我是你养的宠物么?有脚还不能走? 千欢,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李曼卿气急,又怕他误解了自己,干脆贴过来吻住他,我是喜欢你,才不愿你离开,难道你不想永远与我在一起? 李曼卿眼圈泛红的看着他。 真勾人啊。 韩冽心中一动,捏着他下巴,半眯着眸,哼了声,千欢自是想与公子长相厮守,只是千欢在如意楼里委屈太久,已经再不想委屈自己。若公子不曾为我赎身,千欢绝不为难你半分,可你既许了我心,千欢便绝不许你一人二心,否则,千欢只能离开 他的话让李曼卿心中一热。 千欢,千欢李曼卿环住他颈子,眼中荡着柔软水波,情不自禁缠上来吻着韩冽,一声声呢喃着他名字。 心里曾有的怯懦和犹豫,这时也变成了许多勇敢与坚定。 恋耽美 -魔王攻(87) 我,其实你走那天,我就改变主意了。李曼卿脸庞滚烫,埋在他怀里,我想去求皇爷爷收回成命,我不想娶玉珠表姐,我,我想娶你 韩冽眉头微挑,嘴角勾了起来。 手掌轻扣着他下巴,微抬起,公子真有此想法? 嗯,我不想负你。李曼卿脸儿红红,但眼神却很认真,我不想你生气,不想看你难过,不想你离开我 韩冽微微笑,低头吻住他。 李曼卿微微张唇,迎接着他的索吻。 纤长的睫轻轻颤抖,他呢喃着,可是,可是我要怎么说服皇爷爷呢我怕我说了,他不但不会同意,可能还会宰了你 韩冽却不再让他说话。 牢牢堵住他唇。 当不当王妃他根本不在意。 他介意的是李曼卿的态度,他有此心就够了。 不必非得娶他,但肯定是不许他娶别人就是了。亲到李曼卿软了身子,呼吸粗重时,韩冽凑他耳边,坏心的说了句,你不如这般 李曼卿眼睛一亮。 但在听完他说的法子后,一时瞪大眼。 却是捌过头,不行 他出的什么叟主意啊! 韩冽看他气呼呼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脸蛋,主意我也出了,公子要不要做,自己斟酌吧 李曼卿咬着下唇。 一时为难,但似乎也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 次日上午李曼卿去了宫里,在御花园向皇帝问安之后,便跪地乞求着,皇爷爷,卿儿希望你收回赐婚的圣命,曼卿不能娶玉珠公主 正欣赏着舞姬表演的老皇帝,闻言微微惊。 一抬手,歌舞尽止。 老皇帝低头问,卿儿为何不肯娶玉珠啊? 李曼卿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表情似乎是有些为难。 老皇帝见状,又示意让表演者们离开。待四周只剩二人,李曼卿才吞吞吐吐的道,皇爷爷,孙儿身有隐疾,所以不能娶玉珠公主 老皇帝瞪直了眼,你年纪轻轻,有什么隐疾? 孙儿,孙儿天生断袖,对着女子恐怕不能人道,所以,所以李曼卿期期艾艾的说完,看见老皇帝变了脸色,一咬牙匍匐于地央求,求皇爷爷收为成命! 胡说八道!老皇帝再听不下去。 一时龙颜大怒,气得抓起案上的砚台砸了过去。 李曼卿心中胆寒,却是没躲,砚台一下砸在了他额角,登时血流如注,快气昏头的老皇帝一见,又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扶他,孙儿,你怎的不躲! 一边大叫着太医。 李曼卿见老皇帝眼里心疼。 便抱住他胳膊,撒娇央求着,请皇爷爷收回成命 都这般了,还提这事!老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又冷笑一声,卿儿啊,你平日喜欢招惹些公子,朕真不该惯着你,现在看看,你这胆越来越大,什么话都敢说了! 李曼卿心中颤颤,却一脸倔强。 只是执拗说了句,皇爷爷若是不答应,非要强迫孙儿去娶女子,那不如在这流血流到死算了,不能称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越说越不成体统!老皇帝龙目慑人,你还威胁起朕了? 李曼卿猛摇头,曼卿不敢! 老皇帝哼了声。 太医匆匆赶来,给他止了血。 太医要离开,老皇帝又叫住了他,倒是问起了李曼卿所说的隐疾来,太医隐隐感觉到皇帝说的是谁,毕竟小皇孙喜欢结交美男子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也不敢问,只是有问自答。 待太医走后,老皇帝才深深叹息。 太医说世间确实有小部分人,只对同性有性趣,这个回答让老皇帝瞬间仿佛老了几岁,神情一下疲惫下来。 老皇帝撑着头,看着李曼卿道,这么说,朕没有曾孙抱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对他太纵容。 皇爷爷,你那么多孙子,他们也会给你生很多小曾孙的。李曼卿见他似有松动,上前给老皇帝揉揉肩膀,又嘴甜的道,曼卿成不成亲,都是皇爷爷的孙儿,一样会孝顺您啊 李曼卿各种撒娇央求,老皇帝终是拗不过他答应了。 李曼卿见他退步,本想央求让皇爷爷答应他娶了韩冽,但又怕适得其反,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把这桩事给搅没了,让皇爷爷以后都不会再乱指婚。 这已经是成功一大半了。 李曼卿在宫里呆了一天,这晚回去也没找韩冽。次日晚上才去了小院舍,与韩冽提起此事,危机渡过,二人自是重修于好,感情更甚。 又过了十来天。 老皇帝七十大寿临近。 京城热闹非凡,每天都能看见周边诸国贺寿的使团进城。花羽国太子叶景天,扮成使臣的护卫,也混在使团队伍之中来到了白苍。 夜里,韩冽去了番馆,会见叶景天。 第152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10) 韩冽在番馆二楼宽敞的平台,见到了正眺望京城夜景的叶景天,他一身朱红长袍,双手负背,浑身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叶擎,见过太子!韩冽盯着这人装逼的背影,心中默默吐槽。 一边行礼。 叶景天转过了身。 他嘴边勾起一丝笑,走上前抓着韩冽肩头,扶他起了身,小十七,数月不见别来无恙,可有想念太子哥哥呀 那声太子哥哥,听得韩冽头皮发麻。 打开了他手,淡淡道,太子既是亲临,叶擎自是该来面见汇报,还是说正事吧 不着急,正事一会儿再说,本宫现在只想与你诉诉兄弟情。叶景天却摆摆手,并一幅哥俩好的搂住韩冽肩膀,来到了平台护栏边,指着楼下热闹的街道,霸气傲然的道,小十七,这白苍的京城繁华热闹,很快就将归我花羽所有 叶景天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野心。 又看向韩冽,邪气一笑,到时候,哥哥定与你平分天下,以补偿你这些年不远千里身伏敌国的辛苦,你觉得如何? 韩冽听得只想翻白眼。 太子在这跟他画大饼呢这是? 在宫里时喜欢欺负人,现在装什么兄友弟恭,简直搞笑。 叶擎所做所为,皆是心系花羽,不敢邀功韩冽面无表情,抓开他搂肩上的手,离得远了一些,淡淡道,太子事事关乎国体,便是不放心叶擎,也实在不必总是亲自前来,若你在此出了事,恐怕叶擎不好向陛下交待 他两次打开的举动,令叶景天脸色有些难看。 但很快,脸上又浮出笑。 这小十七,真是越来越有性格了,可再不像小时候那么好欺好玩了呢。 原来你一直以为,本宫不信任你,才会来白苍京城找你?叶景天摇了摇头,脸上带了几分惆怅,十七啊,你这样叫太子哥哥好生伤心,我就不能因为放不下你这年幼的弟弟,才总来此看你么?你怎的非要将我想成恶人? 叶擎不敢与太子攀亲带故。韩冽听得直皱眉。 这种家伙,就像是学校里那种喜欢欺负别人的学生,待得长大了,同学会上遇见被欺的人,还会笑嘻嘻的说,当年不懂事,你别记挂心上。 他韩冽,记恩也记仇。 叶景天脸色更阴郁几分。 沉默了下,叹息了声问着,小十七,你可是还在记恨为兄?当年我少不更事,才喜欢欺负你这小家伙,现在哥哥想与你修补兄弟情,小十七就不肯给这个机会么? 韩冽只回了一声冷笑。 叶景天见他面容冰冷,就知他心中态度。 一时心中暗恼,恼他不知好歹,自己主动求和,他却摆起了架子,偏偏也不知怎的,四年前才十五岁的韩冽自请来到白苍后,当初喜欢欺负这小皇弟的叶景天,却渐渐开始想念起他来。 才会纡尊降贵,每年必来白苍京城看他一次。 不想,却竟叫他误会,以为自己是来监视敲打他的。 这时,明明恼他。 却更想亲近。 听嫣红说,你如今不在如意楼,那小皇孙给你赎了身?叶景天脸上忽喜忽怒,阴晴不定,见他薄唇紧绷,冷然不语,逼近质问,小十七,你不会与他假戏真做了吧? 韩冽并不看他一眼,双臂环胸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只淡淡声道,太子要是实在不放心叶擎,随时可找人替了我,不必寻些可笑的借口! 为兄只是随口问问,小十七何必动怒?他的话让叶景天半信半疑,眼带审视,但最终似乎也看不出不对,脸色缓了缓。 又伸手欲摸韩冽的头,却被他躲过。 叶景天手僵在半空。 他又皱眉道,为兄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待我花羽拿下白苍,兄定将天下美男皆送你手,但却唯独不许对敌国的人动心 太子殿下,叶擎如今并无心情思考儿女情长!韩冽脸上已然不耐烦,如果你不愿谈正事,那叶擎只好告辞了! 说着转身欲走。 他的回答,总算让叶景天放心。 又无奈叫住了他。 这时不再瞎唠,认真听起他的工作汇报。 叶景天听着他一五一十说完,心中却有些计较,手指在护栏上轻叩着。 小十七,辛苦你了。叶景天压下心里那丝怀疑,面上笑意盈盈,本想赐他一个拥抱好表示感谢,但对方并不买帐,他只得作罢。 太子,叶擎该回了。作完工作汇报,韩冽一分钟也不想跟这家伙呆一空间。 说完转身就走。 叶景天没留他,只是站在楼上,别有意味看着韩冽身影远去。 直到看不见,叶景天才出声,去找嫣红来,本宫有事需要再问问她 虽然今晚的韩冽,说的话都滴水不漏,可叶景天就是本能的觉得,这小十七对他有所隐瞒,他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 如意楼的老鸨被找来。 叶景天又详细的询问着她,所有韩冽相关的事。 尤其是他与那个小皇孙的关系。 红姐心中疑虑,但也不敢隐瞒,只将自己知道的全说,说完叶景天就让她走,红姐默默离开,心中却反复的琢磨着。 她以为太子殿下是放心不下十七皇子。 顾念着兄弟情,才会来这。 但刚刚他反复询问,让她开始怀疑,难道真如公子所说,太子每年来看他,只是因为不相信他?若真如此,公子也实在太过可怜。 一心在敌国忙碌,却并不被人信任吗。 老皇帝七十大寿寿辰,万国使臣共庆,这一日皇帝亦大赦天下,并也在这天作了再次减赋的仁政,自是举国欢庆。 晚上皇宫里,则在举行着盛大的宫宴。 除了数百臣工,皇亲贵族,其它的就是十数个邻国的使者团。 叶景天也在其中,他自是作了乔装,只以着使臣护卫的身份,所以宴会上自然也不会有人过多的关注他,却方便了他观察着其它诸人。 叶景天却是重点关注着李曼卿。 虽是红姐也向他汇报了,但他还想亲自来会会这小子。 于是在看见李曼卿觉得无聊,寻着借口离开宴席后,也悄悄的起身离开了,却见李曼卿到了御花园,看着天上明月不知在想什么。 小美人,好久不见啊!叶景天在后面观察了他一会儿,取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来,脸上又换上了登徒子专有的笑,跳到了他身后,在他肩上一拍,这天地之大,你我却甚是有缘呐! 李曼卿吓一跳,转身看见是他更是吃了一惊。 左右一看,自己摒退了宫人,想出来透透气,结果竟遇见这个浪荡子,要他是坏人刺客,自己岂不是危险,但想起他是韩冽的朋友,李曼卿又放心了几分。 只是瞪着他,又是你这家伙,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我啊,我是江湖人啊?叶景天双臂环笑,笑得有些鸡贼样子,今天是皇帝老儿大寿,听说周边国家都来庆贺,我叶天怎么能不来看看热闹,果然,这宫里就是有意思,最有意思的是,这宴会上好多的漂亮妹妹,还有你这样的小美人呢 说着,便又要伸手来摸李曼卿的脸。 李曼卿脸上大怒,自是躲开,又暗暗后悔,不该摒退了飞虎兄弟。 不然,非叫他们砍了这小子的手。 一时不快道,你好大胆子,敢对我动手动脚?不怕我砍你的脑袋! 你要是砍我的脑袋,千欢他怕是不会高兴叶景天嘴边勾着邪笑,一边试探着他,我可是他的朋友 李曼卿脸色变了变。 咬牙切齿道,你若真是他朋友,就该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就不会对我这般轻薄无礼!怕是根本不是什么朋友吧? 叶景天楞了下。 俊脸微微阴沉,半眯着眸问,朋友妻?这么说,你对千欢也不止是玩玩,难道还是当了真不成,你这般尊贵身份,会对一个小倌动真心? 李曼卿听他提起韩冽。 眼神变得柔软。 他希望这小子能正经些,也不想韩冽朋友误会自己。 于是正了正色,我对千欢的真心,日月可鉴,我与他虽是不能成正式夫妻,但心里,他已经是我的妃,此生不娶二人,此心如磬石,不可转矣 他认真的话,听得叶景天震了震。 一时不敢相信。 这小皇孙对小十七竟是真动了心。 而不只是玩玩吗。 有意思了。 叶景天脸色沉了沉,又问,那千欢待你呢? 他对我,当然也是真心!李曼卿毫不怀疑,想也没想的回答。 脸上还有几分骄傲。 叶景天脸色更难看了些。 声音也冷了些,何以见得?他是个小倌,难道就不会是看上你的身份,贪图荣华富贵?你哪来的自信能证明,他待你是真心? 这话听得李曼卿有些不快。 这家伙明里暗里的,挑拨着他们关系。 到底有何居心? 喂,你到底是不是他朋友?你就这么看待千欢?他是有些喜欢钱,但并不只喜欢钱,他是真心喜欢我的,难道我自己感觉不出来吗?你小子要是喜心喜欢过一个人,就不会这样问了!李曼卿满脸的不爽,开始怀疑,这家伙真是他朋友吗? 第153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11) 他这般信誓旦旦,笃信不疑的样子,让叶景天脸色更难看。 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来。 冷笑一声,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对一个小倌动了心就罢了,竟还敢相信一个小倌的真心,简直可笑至极! 李曼卿勃然大怒,你什么东西,敢这么说千欢! 他们果然不是朋友! 恋耽美 -魔王攻(88) 会有人如此侮辱自己朋友? 在下只是提醒你不要放错了情,小美人何必生气?喜欢他,还不如喜欢我呢叶景天心中怒火丛丛,脸上反而露出了吊尔郎当的笑,逼近了李曼卿,不如你甩了他,跟我一起闯荡江湖如何,可不比在这宫墙里有意思? 看他又想来摸脸,李曼卿忍无可忍。 连退三遇水步,拿起个银哨吹了声。 四处安静的御花园,瞬间闪现出一群紫衣人,却是宫中的侍卫,他们齐齐朝叶景天攻击而去,叶景天虽自诩武功超群,但也不敌这许多人。 一时被打得狼狈不堪,最后逃窜而去。 真是欠打!李曼卿见侍卫赶跑了这讨厌的家伙,心情好了些。 他挥退了侍卫,准备还是先回席上,却没想到自己在回大殿的路上,又撞见了叶景天,李曼卿还没开口叫人,对方就一个手刀劈在了后颈。 李曼卿眼前一黑就失去意识。 待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黑暗冰冷,像是一个大型的地窖,四周墙上的火把,也只能在黑暗里照出微光。 而自己,双手被铁锁束住,吊在半空。 李曼卿正恍惚着,却突听一声兽吼传来,他吓一大跳,低头往下一看,发现下面是个圆形水池,一只吊睛白额虎在水池里晃荡转悠,此虎体型庞大,咆哮如雷,让人心肝颤颤。 他一下从虎脖子上挂着的项圈认出,这是下午某个使团,押送进京准备送给老皇帝的礼物。这畜生应该在大铁笼子里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曼卿变了脸色,挣扎着大叫,来人,来人!救命! 随着他的挣扎喊叫。 那猛虎这才注意到头顶上吊着的他,一时激动万分,跳跃咆哮着,大爪子朝他脚上抓来,吓得李曼卿一声惊叫,连忙曲起了腿。 巨虎没抓着,一时暴跳如雷。 连着跳了数下,都只差了一点点。 李曼卿欲哭无泪,正想再呼救,就听见一阵鼓掌声。 李曼卿转头看去,一边旋转石梯上,坐着一个坏笑的男人,不是叶景天是谁,李曼卿又怒又惊又怕,大声怒问,叶天,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害我! 小美人,我怎会是害你呢。叶景天微微一笑,手掌撑着下巴,我这是在帮你啊,你嘴上说千欢真的喜欢你,但其实心里,不能完全确定吧,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会不会不顾一切来救你吗?我也好奇呢,想知道他敢不敢从猛虎嘴里救下你呢 李曼卿楞了下。 没想到,这家伙这般害他,竟是为了这个? 叶景天说着,在墙上某块砖石上一摁,石墙上连接的机关传出喀喀的声响转动着,李曼卿身体猛然往下坠了几公分。 他一时胆寒,大叫着,叶天,你好大狗胆! 我帮你求证一下,不好吗?叶景天坏坏一笑,这铁索,每过一会儿下落一点点,如果一个时辰里不能救下你,那小美人你就要命丧虎口了 叶景天松了手。 脸色在火把的微光下,更阴郁几分。 他真的特别想知道,他的十七皇弟,对这个小皇孙,是在作戏,还是真的动了心,若真是后者,那他会非常失望,非常生气的! 王八蛋,混帐东西!李曼卿又怕又怒,怒骂着叶景天,早知道,我就让侍卫劈死你,你简直有病啊!脑子不正常! 叶景天只是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李曼卿恼怒这人,但此时也不敢太过动弹。 韩冽此时,正一个人坐在临湖的窗上,吹着舒服的晚风,一边赏湖饮酒,湖上一艘画舫正游过,上面表演着歌舞,丝竹之声由远而来,闻者自感惬意。 他本来还想晚上溜去皇宫凑个热闹。 但想到会看到叶景天,他顿时没了兴趣。 正喝着小酒,一个仆人却急匆匆赶来,禀道,公子,刚刚来了一位男子送了一封信,说是给公子你的 韩冽哦了声,接过信一看。 脸色顿时变了。 信封里放着一个玉佩,还有一个地址。 那玉佩是李曼卿平常戴腰间的,他一眼就能认出来。韩冽心知他怕是出了事,也不管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说了句出去一会儿,迅速夺门而出。 韩冽很快找到了信上的地方。 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宅院,落魄的门上扁额写着静王府三字,静王十年前因谋反被全家抄斩,这王府自也荒废了,只剩下了一些悚人的鬼怪传说。 韩冽翻墙进了宅院,只见里面也是荒草齐人高。 夜里伴着几声凄厉的鸟鸣,确实有几分阴森诡怖之感。 韩冽在这荒宅里,费了半小时找到了李曼卿所在的地方,这是一个地下水牢,而李曼卿正被吊在水牢上方,低垂着头仿佛是睡着了。 李曼卿,你怎么样?韩冽轻问了句。 李曼卿猛然眼开眼来,看见是他,一时惊喜交加:千欢,你真的找来了? 他这一动弹,铁索晃动作响,惊动了匍匐在水里沉睡的猛虎,咆哮着跳起,大爪子朝着上方吊着的人抓去,李曼卿吓得一声惊叫。 韩冽这才发现,那水牢里竟还有只虎。 这虎一直淌在水中,刚刚竟未注意到。 你别动!韩冽看见李曼卿一挣扎,束缚住他手脚的铁索,又哗哗的往下一滑,警告了他一句,就朝着下方水牢走来。 李曼卿不敢动弹,只是瞪大眼看着他。 千欢,你怎么救我?李曼卿心惊肉跳,提醒着他道,你快去找我父王,让他带一队人马前来,杀了这畜生就是了 他是既怕他来,又怕他不来啊。 怕是没时间了?韩冽看了他一眼,他再下落几分,那老虎必能咬住他脚底板。 现在去救他,怕是会暴露自己,但是这时候韩冽也顾不得其它了,于是跳进了水池之中,只感觉池水冰冷刺骨,他走近上前,沿着大铁牢四处找了找。 找到了铁门处,铁门上有把大铁锁。 铁锁只是卡住筏门上,并未锁牢。 李曼卿看他就这样取下铁锁,一时变了脸色,大声道,千欢,你疯啦!手无寸铁进来干什么,出去,我命令你马上出去! 韩冽未理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本是一直在咆哮跳跃,试图想要抓住李曼卿的巨虎,看见有人走了进来,自是兴奋异常,虎啸一声就朝他飞扑过来。 它在水里泡了这许久,现在正是又冷又饿,暴躁不堪,自是把韩冽当成送上门的口粮了。 韩冽自是不肯被它吃,险险的闪避开来。 猛虎暴怒的又转身跳来,李曼卿在上面低头看着,惊叫连连:千欢,左闪,右闪,小心!啊呀臭虎,快放开他,有本事冲我来,老子细皮嫩肉比他好吃多了 眼见猛虎已扑倒韩冽,李曼卿吓得面无人色,愤怒挣扎,一边怒骂。 他这一大力挣扎,铁锁哗啦啦往下坠落。 但他弄出这般的动静,却并没有吸引到猛虎的注意。猛虎正与韩冽扭在一起,翻滚之中,将冰冷的水牢里溅起一阵阵的水花来。 老虎体格庞大,灵敏狡黠,又刻意饿了好几天,这时正是凶猛非常。 韩冽一开始还只用着蛮力与这大猫相斗,但在肩膀上挨了一爪子火辣辣的疼后,他用双臂锁住大猫脖子一个翻转出水后,连着数拳击向了大猫的颈骨部。 脊骨断裂的咔嚓声传来。 老虎哀嚎数声,顿时丧失了战斗力,瘫在了水里呜咽抽搐着。 李曼卿已在挣扎中落到了水里,他呆呆看着韩冽,看见他脸上浸着血花,又看着那瘫在水里痛苦嘶叫的老虎,一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竟把这老虎打瘫了? 你怎么样?韩冽向他走来,摸摸他,发现他手脚冰凉,微微笑,我现在这幅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李曼卿恍惚从梦中惊醒。 只是扑过来撞进他怀里,却是碰到了他肩头的伤处,韩冽痛得一声闷哼,李曼卿脸色一变,连忙退开了些,眼中含泪看着他,千欢,你的伤打不打紧? 韩冽摇摇头,离开这再说。 他解了李曼卿手上铁锁,带他离开了这个地牢。 待二人出了这荒废的王府大院,隐匿在暗处的叶景天才现了身,看着大门的方向,阴沉的脸色与黑暗的夜融为一体 韩冽带着李曼卿离开,却没回小院舍,而是飞上了皇宫高墙,送他回到了御花园中,那里飞虎兄弟正在心急火燎的找着李曼卿。 我先走了。韩冽在他耳边说了句。 李曼卿依依不舍,抓着他提醒了句,回去,好好给伤口上药 韩冽点点头,轻身跃上了宫墙消失而去。 飞虎兄弟见到了李曼卿,又惊又喜,又狐疑,公子,你去哪了,老王爷担心你,让我兄弟来叫你,但一直找不到你的人,还以为你出事,都快急死了 李曼卿只是笑笑。 韩冽出了宫,回到了小院舍。 门口,却是站了个人,正是叶景天。 第154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12) 他远远看着韩冽,脸色阴沉可怕。 韩冽微皱眉,走了上前,你怎么来这? 我怎么不能来,莫非小十七心虚了?叶景天冷冷凝视着他,嘲讽着道,刚刚你真是演了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看来,我对我的小皇弟,似乎并没有那么了解呢 说着,手掌一抬。 大掌压在了韩冽受伤的左肩。 微微的一施力。 韩冽脸色一沉,打开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竟为了那个姓李的受了伤你很在意他,是吗叶景天眼神阴鸷,一字一句逼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韩冽猛然抬头。 死死看着叶景天,我救他,是因为他还有用,对于一颗有用的棋子,我当然得好好留着,太子殿下未免太会联想 是吗,那如果我说,我对你这颗棋子有兴趣呢。叶景天逼近,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小十七,可愿意把这棋子送给我么? 韩冽心中一沉。 脸色有些难看,我再说一次,他是我的人。哪怕他只是颗棋子,我碰过的人,我便不许他人觊觎,哪怕是太子殿下 他的回答让叶景天心情更加恶劣。 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看透这个小皇弟的想法。 而且,他的直觉让他没办法去相信他的话,即使他说得这样信誓旦旦。 好,为兄且再信你一次。叶景天心中涌着怒火,面上却浮出微笑,抬手欲抚韩冽脸颊,被他一个怒视后,只好无奈放下,幽幽说了句,肩上的伤治治 说着从怀里摸瓶金创药塞给他。 韩冽再无言语。 叶景天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韩冽见他离开,看了眼手上药瓶,随手扔到了路边,开门进院中。 这一晚,李曼卿回到了王府,一晚上他却辗转反侧,竟是难以入睡,韩冽去救了他,他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如今冷静下来细想,他总觉得许多事无法想通。 那个叫叶天的,和千欢是什么关系呢? 他不信是普通关系。 普通朋友,怎会这般为难一个人。 他又哪来这么大能量? 更叫他疑惑的是,千欢似乎并非他想像的弱不经风。 李曼卿心中疑点一个个浮出心中,但这些疑惑,他也始终只放进了心中,两日后再见到韩冽时,却是子字不提,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可能有些事,不知道更好。 韩冽在等他来问,结果这人竟什么也没说。 不知是不在乎,还是没想到。 既他不说,他自然也不想多生事非。 十多日后,诸国的使者团,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白苍京城。 叶景天离开之前,见了韩冽最后一面,并给他留下了一句话:小十七,太子哥哥走之前,特意给你留了个小礼物,你会喜欢的 韩冽看着他脸上的笑,心里就渐感不妙。 而在花羽使团离开十天后,韩冽终于明白了叶景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日天刚刚亮,准备出门的韩冽,发现他的小院舍被人里三圈外三圈,包围成了铁桶一般,连外面的湖边,都守着几艘小船,船上全是执箭的红衣禁卫军。 禁卫军们冲了进来,三名仆人吓得面无人色。 他们冲上来将韩冽制住。 韩冽面色微沉,任由他们将自己铐走。 没多久,韩冽被带到了南平王府,他看了眼四周,发现南平王府的气氛也很诡异,同样包围着一圈禁卫军,但没等他思考,就被推搡着进了门内。 被带到王府主厅后,韩冽脸色又微微一变。 南平王伏跪在地,脸色难看,李曼卿更是如受惊的小鸟,不停的左顾右盼,见到他之后,又惊又喜又惶恐,却是朝他使着眼色。 韩冽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 看向主座上的人,竟是老皇帝亲临了,他的脸色同样难看。 另一边座上的,则是南平王最大的竞争对手安平王,他脸上则带了几分隐忍的诡笑,旁边则跪着一个头发蓬乱的男人,全身带着刑逼后的伤痕。 陛下,与南平王勾结的花羽奸细带到!押送他前来的禁军首领,带着邀功的期许,说着并踢了韩冽一脚,喝斥着,你这奸人,见到了陛下还不下跪!速速将事情如实禀来! 韩冽脸色一沉,忍住了那股想扭断他脖子的冲动。 看了眼紧张的李曼卿,皱着眉头跪了下去,并用眼神询问着李曼卿,李曼卿看着他脸色苍白,却只是摇了摇头,惶惑不安。 老皇帝盯着韩冽打量了几分。 又问着南平王,老四说你勾结敌国,老大你可认罪啊? 南平王还未答,李曼卿就大声道:皇爷爷,父王绝不会做这种事,四皇叔罔顾亲情,肆意栽赃,天理难容! 你住嘴!老皇帝一改往日慈色,面上带着腾腾杀气,我在问你爹! 李曼卿惊白了脸,头次看见皇爷爷对他露出这样的一面,那眼里再无亲情,而是带着敌意与怀疑。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平王朝李曼卿看了一眼,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又面容灰败的道,老四凭空诬陷,莫可奈何 一边一直未吭声的安平王,冷笑一声,我这消息是余将军的公子送来的,他总不会也想害你?余将军已经证实了,半年前在黑云关的那场败仗,正是有人事先传递了信息,误了军情,导致战事失利,伤亡惨重 说到这,安平王又面向不怒而威的老皇帝,陛下,儿臣的人已经调查出,这些消息就是从如意楼传出去的,而这个叫千欢的细作,也根本不是什么小倌,他真实的身份,其实是花羽国的十七皇子叶擎,这些年,他一直潜于京城,专门结交权贵打探消息 安平王说的话,不止让老皇帝变了脸色。 李曼卿和南平王,同样震惊。 李曼卿自是不肯相信,大声辩驳,荒唐!四皇叔,千欢怎会是奸细,我不信!更不信他是什么十七皇子,他就是千欢,是我的千欢! 恋耽美 -魔王攻(89) 老皇帝怒瞪李曼卿一眼,他登时不敢吭声。 老皇帝皱眉问安平王,卿儿怀疑的也算有理,老四你如何证明他身份呢? 陛下,花羽的皇族子弟,背上都有徽印,只叫他脱下衣服,一窥便知。安平王微微一笑,又看了眼南平王,实在不是他狠心想害他这皇兄。 而是他不该叫他抓住了把柄啊。 这话一出,李曼卿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他自然也是见过的,但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刺青罢了。 老皇帝一点头,旁边侍卫猛地抽出长剑一划,精准划烂了韩冽背上衣衫,却没伤着他皮肤,但里面的火焰图腾刺青却是暴露了出来。 现场人顿时都变了脸色。 一直不动声色的韩冽,却是突然抽走了侍卫手上的长剑,并揪住了李曼卿拽进了怀里,一手环在他腰间,另一手上的剑却抵在了李曼卿颈边。 他瞪着现场众人,哈哈一声大笑,安平贤王,果然是有几分厉害,竟调查出了本皇子的真实身份,不过你有一点猜错了,南平王不曾与我勾结过,我只是故意接近小皇孙,从他身上套了些情报,顺便玩弄玩弄他的感情罢了 说着,他低头在李曼卿耳朵上咬了下。 邪气一笑:小皇孙美味无比,本皇子真有些流连忘返呢,可惜可惜,这么快叫你们发现,本皇子可不能再陪你玩了,美人,后会无期! 这动作,让全场人倒抽口气。 李曼卿被他掳人的举动惊呆,但却相信他不会伤着自己。 但他说的话,着实的惊住了他,一时手脚冰凉,韩冽的动作又叫他红了脸,知道他是在故意羞辱,一时又气又羞 老皇帝,想要你的宝贝小皇孙活着,就让他们都退下!韩冽当众调戏完李曼卿,便带着他一路往后退去,老皇帝虽想杀他,但本能的不想让人伤了李曼卿。 大喝出声,让包围他俩的禁军退后一些。 韩冽带着李曼卿到了院中,离得众人远了些,才附在他耳边,小声道,曼卿,我若死了,你可别太伤心 他第一次叫自己曼卿。 却竟是在这种时候,李曼卿浑身颤栗,心中悲凉,欢喜里泛着酸苦味。 只轻声问了句:你果真,是敌国奸细么? 千欢身不由已,但我可以保证,从未利用过你。韩冽说完,便在他背上拍了一掌,李曼卿只觉胸腔一痛往前跌去,又哇的一声吐出口血。 他却顾不得痛,爬起转头看向韩冽,却见他已飞身上了房梁,显然是想逃走。 老皇帝与众人追了过来,见他打伤了李曼卿,勃然大怒,伤了小皇孙,罪该万死,将这奸细乱箭射死,绝不许他逃走! 他这一声令下。 刚刚退开的众军,齐齐举起了弓箭。 数百支箭射向韩冽。 皇爷爷,不要!李曼卿心痛的惊呼一声。 却见韩冽闪避着,却还是中了数箭,刚要翻墙就倒了下去。 千欢!李曼卿撕声裂肺的喊出了声,飞奔着跑了出去,看见了倒在府门外的韩冽,他睁大眼,身上流着血嘴角却带着笑。 千欢,千欢!李曼卿抱住他哭成了泪人儿。 韩冽看着他,却是闭上了眼。 第155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13) 韩冽没想到,叶景天竟然在走之前留了这一遭。 不计后果把他老底一下掀了个光,是想惩罚他还是警告他?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原剧情里南平王府同样遭遇此事。 只是那得是两年后,原主一直在利用李曼卿,最后被揭发出来,而原主为了任务逃走了,老皇帝斩了王府满门,李曼卿被贬成了庶民,从此李曼卿对原主,只剩下了恨和报仇。 他想改变他的结局。 所以虽接近他,但没利用他。 送给叶景天的情报,没有与南平王府相关的。 情报也真假掺半。 他已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了。 来人,将这奸贼给我千刀万剐了!老皇帝见李曼卿哭得如此伤心,更是恼怒不已,卿儿,你好生糊涂! 不管他是不是奸细,他已经死了。求皇爷爷留他一个全尸!李曼卿跪在地上,狠狠的朝着老皇帝叩头,哭诉着,皇爷爷,孙儿求你了! 他重重的狠磕了几下,一时额头浸出了血。 南平王和老皇帝一见,眼中都流露出心疼之色。 安平王却道,这小子虽死了,但那如意楼的人,却是逃走了,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来找小皇侄联系呢,小侄儿,你说是吧? 李曼卿悲痛欲绝,这时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老皇帝脸色难看,瞪了南平王一眼,哼了声拂袖而去。 南平王脸色灰败,瘫坐在地。 千欢虽是死了,但他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了。 千欢一死,死前一席话,也算将他们王府上的罪降到了最低,老皇帝不至于要他王府上下性命,但他生性多疑,平常再仁慈,一旦关系到皇权,感觉到了被威胁,或者一点点不被信任。 便再不会给半点机会。 就像当年的静王。 果然,几天之后,皇帝的降罪令就下来。 责令南平王立刻举家迁至安南封地,无圣旨不得擅自进京,且声称南平王带罪之身,不许带走南平王府里一砖一瓦,一兵一卒,除了路上所需必要的一些银两。 王府人一天之内被赶出离家。 仆人半天就走大半,还剩下一些婢子侧妃们,哭哭啼啼的上了路。 李曼卿也没想到变故来得这样快。 他想去宫里向皇爷爷求情,但却进不了宫,最后只能沮丧的和家人一起离开,与其它人两手空空不同,他却是把韩冽的尸体带上了。 他本想把他下葬了。 结果根本来不及,他们就要被赶去荒蛮穷困的南疆,也许一辈子也回不来,想着,将他带过去再下葬了也好。 南平王突遭变故,心情自是不好。 尤其还是因这叫千欢的人而起,眼见李曼卿还非要带着,心里便有些怒,但看见李曼卿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嘴边的骂又吞了回去。 罢了,该他王府有这一遭。 亏得这叫千欢的,也算有几分情义。 死前与他南平王府撇清了关系,才保住了王府上下性命,不至于像静王一样满门被诛,也算将功折过了,便留他一个全尸罢。 王府的马车队,一路南迁。 李曼卿与韩冽独留一辆马车,他一整日坐在尸体边上神不守舍。 某日经过一片山坳时,车队停下休息。 其它人都下了马车去河边透透气,顺便弄些吃的补充体力,眼见天色已黑,已准备明天再上路,李曼卿却不肯下马车。 只是又抱着韩冽身体喃喃自语:千欢,再等等,等几天,我一定让你入土为安,我不能将你葬得离我那么远我希望能时常看到你 说着却是眼圈泛红,泪珠猛然落下。 皇爷爷虽是饶过我们,却是再无法信任我爹李曼卿抱着他,不过一天时间,整个人就仿佛瞬间长大成熟了,嘴边泛着苦笑道,我去求皇爷爷,可是他连宫门也不许我进我现在才知道皇家无情是什么意思 老皇帝再宠他,可一旦他有任何疑似威胁到皇权的行为。 那疼爱也不再了。 九五至尊,却永远无法像普通人一样,去真正的信任谁。 哪怕是儿子孙子也不行。 这些道理其实他也懂,只是落差太大,让人难以接受,骤然的变化,打碎了他曾经的天真。 听说南疆是个民风剽悍,又贫瘠清苦之地,我实在不知等待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有时候,我真想随你去算了李曼卿心中一酸,下巴搁在韩冽颈边,苦涩道,可我放不下父王和母妃,他们经此变故,该多伤心,我怎么能在这时候扔下他们不管 千欢,你可真该死要不是你已经死了,我真恨不得把你亲手宰了你怎么能这样欺我瞒我太过分了 竟然还当着那么多人面轻薄调戏我还说只是玩弄我混蛋我差点当了真李曼卿一个人自言自语,泪珠滚落而下,凄然道,可我知道,你心里是有的我对吧 你果真是花羽的十七皇子么你是小皇子,我是小皇孙,我们岂不是很相配李曼卿哭着,却是慢慢笑了,又轻轻一叹,是了,本公子只有你这般英俊的皇子能匹配,可惜,你现在只是个死去的美男子 李曼卿心下怅然,忍不住低头吻上韩冽的唇。 本是想作个最后的吻别。 贴上去时,却发现了不对劲,先前凉凉的,这时却是温热的,他正心中恍惚,以为自己是悲伤过度才产生了错觉,后脑勺却突然被人扣住。 那只手摁牢了他。 自己双唇亦正被人啃噬着。 诈尸了! 李曼卿脑中瞬间只有这几个字。 并吓出了一声冷汗,挣扎推搡着想起身,却被人抱得更紧,吻得更激烈霸道,在他手脚发软时,李曼卿被人抱着一翻身,他呆呆睁大眼,望着正笑看着他的韩冽。 你真是吵人得很。韩冽捏了捏他嘴唇,这嘴只有堵住了才能清静些 呆傻中的李曼卿,终于能思考了。 你,你真的诈尸了?李曼卿不敢相信,脸上有些害怕,捏捏他脸,你是不是死不瞑目,想带我跟你一起走? 韩冽瞪着他。 这家伙有够迟钝的! 对,我想带你走,跟我一起去阴曹地府做对好夫妻!韩冽狰狞一笑,低头朝他颈边咬来,吓得李曼卿一阵惊叫,我不能跟你走!我还要陪我的爹娘 韩冽抓住他手,这可不行,不是你说的,要跟我永远在一起? 韩冽坏笑着,在他手上咬住。 阴森森道,吸了你的血,你就能跟我做地下夫妻了 救命李曼卿低呼一声,挣扎着想逃,韩冽却是抱紧了他,将他牢牢锁在怀里,一手则捂在他嘴上,凑他耳边道,你好好感受下,我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李曼卿挣脱不开。 反而在挣扎之中,蹭到了韩冽身上一些危险之地。 登时就感觉到了他异常的热情。 李曼卿目瞪口呆,脸上涨得通红一片,却是再不敢乱动,只是心跳似乎要蹦出喉咙口来,他结结巴巴着道,千欢,你果真,果真不是死人?你,你别吓我 死人可不会对你这样韩冽哼笑一声,故意动了一下。 李曼卿头皮发麻,直想尖叫。 一时又羞又喜,一转身将他扑倒,捧着韩冽脸蛋四处乱摸,果然摸到哪里都是热热的,正常人的温度,果真不是先前那冷冰冰的人。 小王爷,再摸我就要起火了。韩冽看他几乎快把自己扒光了,眼睛跟雷达似的挨个扫,弄得他难得有些不自在。 李曼卿望着他,眼睛水亮水亮的。 全然与先前失落黯淡样子不同。 你明明身上有七八个窟窿眼的,怎么却没了呢?李曼卿看着他胸膛直发呆,他衣衫上还有几个血洞子呢,要不是这样,他会以为这根本是幻想出来的事。 韩冽却没心思解释。 只是捏着他下巴,凑过来吻他。 千欢李曼卿红着脸躲了下,不许亲,你得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哪里来的山精海怪?不说清楚,不许碰我 他得好好把他研究透了。 怎么,你不高兴我活过来?韩冽瞪着他,一幅失望的表情,你刚刚哭的泪水淌我脸上,我以为你希望我起来呢,还怕再不醒来要被你吵死,难道我表错情了?既然这样,那我又睡回去吧 他说着,又往下一躺闭上眼睛。 李曼卿脸色一变,扑上来抱住他,颤着声道,千欢,不许吓我! 韩冽睁开眼睛。 李曼卿看着他好一会儿。 突然眼圈一红,一大颗泪珠掉在韩冽脸上,他伸手轻轻抚着韩冽的脸,你是精也好怪也好,你永远是我的人,永远属于我 他低头吻上韩冽。 两人抱在一起,拥抱翻滚。 在这马车里,李曼卿被他狠狠的占有。 以后,我不是千欢,不是叶擎,我是韩冽。温存之后,韩冽贴在他耳边与他道,曼卿,可记住了? 李曼卿心中一震,了然的点头。 不管他是千欢还是叶擎,他已经以细作的身份,死在了南平王府,是应该换个新身份活着。 这样也能少些事非。 我暂时不能跟你去安南,我得回京城一趟,有些事需要处理。韩冽搂紧他,手一边不规矩的乱摸,弄得小皇孙在怀里气喘吁吁,一边告诉他,半年后,我会去安南找你,等我? 李曼卿猛然点头,我等你。 第156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14) 虽不知他离开这么久要去办什么事,但是他相信他。 只是一想到,要分离这么久,李曼卿心中便万分不舍,主动贴前来吻他,就像只黏人的小猫,韩冽一时动情,忍不住再次将他扑倒。 正在河岸边,吹着凉风的南平王和王妃,看见这边李曼卿的马车在剧烈摇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叹息了声。 王妃满脸愁容,王爷,你说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 王妃不必太忧心,卿儿初偿情滋味,暂时沉缅而已。南平王倒对儿子并不太担心,毕竟他是个乐观之人,说着又与王妃笑道,就像当初王妃逃婚,不肯嫁我为妻,本王可是连着一年都吃不好饭呢,他这才几天啊 王妃听他提起往事,一时慨然而笑。 当初不肯嫁他,是介意他后院还有妾室,可最终,她没能拗过自己的心,还是忍着委屈嫁给了他,虽然她是王妃,王爷非常宠她。 只是,心中终是有些遗恨。 所以,王妃才对自己这宝贝儿子情感上没过多干涉。 只要求他,尽量学会专一,克制滥情。 两人将要分开半年之久,李曼卿在马车上被韩冽要了数次,最后他实在没了力气,哭着向他求饶,韩冽却不肯放过他,非说要将半年欠的提前要完。 李曼卿又甜蜜又难受。 难受的是他这腰啊! 又恍惚的想,冽这体力,确实更适合当夫君。若换自己去宠幸他,怕还真不好满足。待到天完全黑下,马车终于停止了摇晃。 王妃便派人过来,询问让李曼卿吃些东西。 我,我饱了,不饿李曼卿见有人走近,心慌起身,掀起窗口帘子,朝走来的人道,我想静静,任何人不许靠近 恋耽美 -魔王攻(90) 仆人见如此,只好又离开。 真饱了?仆人刚走,后面韩冽就抱住他腰,凑在他耳边坏笑。 又看了眼远处,一群人守在篝火边。 倒没太注意这边。 混蛋,就知道欺负我李曼卿瞪了他一眼,声音沙哑。 韩冽老把他的坏东西往自己嘴里送,还说什么吃下去就可以生宝宝之类的浑话,可不早就吃饱了么。 韩冽觉得,这一瞪眼像是个娇嗔。 再不欺负他,只将人紧紧抱住。 李曼卿眼眸柔软,虽是刚刚被折腾得腰快断了,但是这种甜蜜的负担,他咬咬牙还是能承受的。看来自己去了安南后,得好好锻炼下。 不然总这么娇弱无力,真叫他看扁了。 更别说想反攻他了。 半夜里韩冽就离开,与他暂时分道扬镳,先回了白苍京城,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处理 他活过来,李曼卿不再郁郁寡欢。 南平王第二天察觉他的变化,自是感到欣慰。 又发现韩冽尸身不再,问起此事,李曼卿不敢讲实话,只说是想通了,应该让他早些入土为安,于是晚上自己悄悄将人埋了。 南平王倒没多想,见他恢复正常,终于放心。飞虎兄弟倒是看出了不对劲,但是现在他们也是对前途渺茫,一时无暇他顾。 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安南封地。 南平王见到了即将要入住的府坻,一时都呆住了。 眼前这片宅子,在安南城最偏的地方,左边是大片杂草乱生的荒地,右边是一片乱葬岗,宅子墙壁屋顶,都被些绿藤植物爬满,即使大白天也让人感觉冷叟叟,阴气森森如同一座鬼宅,面积只有他京城南平王府五分之一大,小就不说,还完全是残垣断壁,破损十分严重。 多年前,这里也曾经是某位被贬王爷的住所。 只是那位王爷,听说最后落魄凄凉而死。 虽有王爷之名,身份显贵,但这地方民风剽悍,并不对皇亲买帐,反而因是被贬的贵族,知道来此地者皆是带罪之身,已再无权势,自是软弱可欺,毫无畏惧。 父王,以后这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李曼卿喃喃了句。 看着眼前破败的地方,他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虽是早就作好了心理准备,但见到眼前一幕,还是大感震撼,有种悲凉迷惘之感。 他从小娇生惯养,喝着金汤玉露长大。 在这能吃得了这些苦么。 一夕之间世界全变,人生还真是充满了变数啊。 卿儿,既来之则安之。南平王心有戚戚,但面上还是一派泰然处之,离开京城这个事非之地也好,远离了权势,也就远离了危险,这地方破是破了些,但收拾收拾还能住人 事情已然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对对,我看这里也不差。南平王妃也露出笑,摸了摸李曼卿脸蛋,温声道,这里虽是没有京城繁华热闹,但是山清水也秀,就是偏僻清静了些,日子可能没有以前好,但是山高皇帝远,在这里咱们能更自在,不用活得小心谨慎 在京城虽是荣华富贵不尽,但危机也多。 就那三个王爷,就没有一个盼他们好的,处处埋伏杀机。这等荒凉之地,人们只关注着生存,倒确实没了勾心斗角。 母妃不怕,孩儿也不怕。李曼卿听双亲这般一说,心里的不安感顿时减轻了许多,抱了抱南平王妃,娘,孩儿一定会努力让你们再住上大房子 南平王妃欣然而笑。 于是又发挥自己主母的身份,当场指挥着一众仆人,开始收拾着这落魄的宅子。 其实来的路上,王府里本剩下不多的仆人,都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一些对王府有感情的年长仆人,加上飞虎二兄弟,只有十来个下人了。 王妃这一调配,全场人都动手起来。 李曼卿和王妃也亲自出动,帮忙去打扫院落,也许是三个主人积极的态度感染了仆人们,路上沮丧的他们,这时脸上又重新充满了希望。 一众人用了数天,才将这府院清理干净,幸而还有几个房间是完整的,可供人居住,其它的房间多多少少都有破损,还得等待日后修缮。 但新家,也总算是安下来了。 只是,他们远估了这里生活的困难,老皇帝禁止他们带走王府贵重物品,所以南平王来时只有些上路的盘缠,来时已所剩无多。 王妃使了一部分银子来修缮房子。 剩下的钱,只是维持王府的正常开支,也就仅够支持了两个月,两个月后,南平王已没办法给仆人们发工钱,也就仅能支撑两餐饮食。 但又一个月后,事情更加困难,王妃已将她能卖的首饰和华贵的衣服卖掉,却还是只是杯水车薪,由于已经支付不出工钱,这些从京城跟来的老仆人,也不得不一起先后离开了。 还剩下的,只有飞虎兄弟二人。 王爷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他们虽也觉得日子艰难,但他们总也比这些年长的仆人强些,于是为了帮助王府度过难关,两兄弟白日里就去附近的山里打些猎物卖些钱。 最觉得难熬的没过于李曼卿,他几时吃过生活的苦,骤然由奢入俭,其中艰难过程,几乎是咬牙忍过来的,仆人可以走,但他不能。 此地再苦,他也要陪着爹娘。 但一想到韩冽半年后会来找他,李曼卿便觉得艰难的生活里,多了一丝期待。 待到第五个月时,南平王后院的姬妾,侧妃们,都已经熬不住这般苦楚,他们央求着南平王放她们走,南平王也不忍叫这些娇滴滴女子再跟着受苦。 只好允了,放她们自由。 原先南平王觉得太小的新王府,这时人几乎快走光了,他才开始觉得这房子太大。 除了飞虎兄弟,没有了伺候他们的仆人,姬妾,出生尊贵的南平王,如今事事得学着自己动手,好在王妃一直不离不弃,反而安然处之。 不再像个高贵的王妃,只如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两个出生尊贵的夫妻,一起学着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打扫院子,生火做饭。 王爷王妃的感情,竟是从未有一刻比此时更坚韧紧密。 否则,南平王觉得自己怕是支撑不下去。 李曼卿自也心疼爹娘,虽他同样娇生惯养长大,但起码要比父母年轻,脑子灵光,王府生活拮据,他自然也想改善爹娘生活。 于是李曼卿收起了自己大家公子的派头。 去了城里,找了一位年轻的豆~腐坊女老板学手艺,女老板见他虽消瘦了些,衣着朴素了些,但也是个俊俏的男子,于是大方的教了他。 李曼卿学会了做豆~腐,最后的两个月里,天天在城里卖豆~腐。 他的手上因磨豆~腐而长满了茧,肩膀也因挑豆~腐而肿痛,他终于吃尽了生活的苦,知道了普通百姓的艰难,但心性却也被锻炼得坚韧起来。 卖豆~腐时,最大的乐趣,除了数钱,就是等人。 李曼卿每天在心里数着。 计算着韩冽约定的时间,而随着时间越近。 他心里也越紧张起来。 这天下午,李曼卿穿着粗布短打。 正在街头吆喝叫卖,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枣红大马,潇洒从容的从前边策马过来,他面上虽是戴了个铁面具,但李曼卿却是一眼认出。 猛然起身,手上正包进芭蕉叶里的豆~腐也掉在了地上。 摊前的客人唤他,也没反应。 看见韩冽跳下马朝他走来,李曼卿突然慌了起来。 第157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15) 一边摸了摸脸,又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粗布衣裳,一时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换上件称头的衣服,自己现在这样子,一定很难看吧,他不能这样子见他,得先打理下 看到我跑什么?韩冽拉住他,将人抱进怀里。 韩冽老远就看见了他。 他其实早就办完事了,拖这么久才回来,就是想磨练磨练他,叫他吃吃苦头。 但真正回来,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李曼卿一身粗布衣,与其它街头小贩一样叫卖,疲惫劳累,却还要努力对顾客挤出笑的样子,韩冽却突然有些后悔了。 突然觉得,让他一直当个养尊处优的娇气公子,也没什么不好。 李曼卿脸上一热,挣扎了下,有人在看我还要卖豆~腐呢 别卖了。韩冽抓着他,才发现他手掌不如从前娇嫩轻滑,覆着层薄薄的茧,一时心生了怜惜,更后悔自己来晚了,干脆抱起他飞身上了马。 你怎么戴着个面具?李曼卿有点不放心豆~腐摊子。 但终究是更在意韩冽。 任他抱着,一路慢慢往新王府回去。 不好么,以后只有你能看见我的脸韩冽拥着他策马慢行,又咬了咬他耳朵,我是怕叫你爹娘看见我要受刺激 李曼卿耳根发烫,点点头。 也好,让爹娘看见他,确实不太好。 而且他说的话,让他心里好心动,只有自己看见他的脸。 就不会在外面招蜂引蝶惹他吃酸醋,又瞥了后面跟着的两个马车,奇道,他们也是跟着你来的?你有那么多行李吗? 是不少东西,以后你就知道了。韩冽笑了笑。 不多久,两人就到了新王府。 李曼卿帮忙将他从马车上提着箱子,一个个送到了他院里的房间,对父母只说韩冽曾经是自己救过的人,为奴为仆想要报答侍奉他,但脸有损毁不好示人,才戴了面具。 南平王夫妻对此倒是并未多疑。 毕竟他们现在这般落魄,无人会来巴结,也无人会对他们图谋什么,图财没有,图权更没有,只当是个有情有义的普通人。 他们也不忍宝贝儿子太辛苦。 有个人侍奉他自是好事。 看出端倪的是飞虎兄弟。 韩冽来第一天,晚上四处走走熟悉下环境,两兄弟就堵住去路,朝他动手。这一过招,对上一掌,飞虎只觉得掌心一阵发麻,心知对方必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小子是什么人,接近公子有什么意图?飞虎戒备的盯着他,这一试,虽是试出他是习武之人,但却试不出深浅来。 先前一个千欢,他们没有察觉出他身份。 已然是他们的失职。 这一次,他们绝不能再让同样的事发生,自是十分的紧张。 在下不过是个普通人,恰好会些三脚猫功夫,想在府上挣口饭吃而已,二位何必咄咄相逼?韩冽后退数步,一身藏青长袍,在夜风里被吹得鼓动飞舞。 这南疆的天,与温暖的京城不同。 白日里再炎热,夜里也冰冷刺人,飞虎二兄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上一个说自己普通的人,已经死在了乱箭之下!飞龙冷笑一声,眼中敌意不减,我等再不会让第二个身份不明的人接近公子! 说完,两兄弟对视一眼。 双胞胎同时抽出佩刀朝他攻来,还想再探探他深浅。 韩冽忍让着,被逼退到了莲池边,无路可退,见这两兄弟没有收手之意,叹息一声,猛然出掌,却是挥向了一朵亭亭玉立的红莲。 娇艳的红莲晃了晃,两片莲瓣旋转着飞离而去。 却是带着破竹之势。 如一片柔软却又锋利的钢刀,擦过了飞虎飞龙二人的鬓间,一小撮头发飘落了下来,两片莲瓣则无声的嵌进了一边的池塘景观石上。 莲瓣上,一滴露珠儿映射着月亮光辉,正摇摇晃晃滚落下来。 飞虎飞龙二人,虎目瞪圆,又惊又骇。 在下只想求个谋生之所,还请二位成全。韩冽抱了抱拳,微微一笑,铁质面具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质感,至于你们的小主子,我断不会伤他分毫。 飞虎兄弟面面相觑。 他们并不相信此人的话。 可是,在这一试深浅之后,两人已经莫可奈何了。 他若真想对公子不利,他们根本就阻止不了,这人已然不是普通的习武者,怕是已经以武入道,虽是凭他年纪声音来说,太过年轻了些。 他们虽一开始就怀疑他身份,但绝不会将他与千欢联系在一起。 毕竟他们亲眼所见他已死。 如今,只能当他是个什么隐世高人。高人一般都有高洁的操守,应该不会随便对一个非武者动手,他们只能这样去相信。 两人正暗想着。 李曼卿声音传来:冽,我找你半天了,来这干嘛? 李曼卿没注意到飞虎兄弟,只前来抱住了韩冽,不满的道,这安南的夜好冷,本公子需要你这小仆人给我暖暖床 是,少爷。韩冽忍着笑说了句。 一边双胞胎兄弟惊得抽了口气。 李曼卿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人,一看是飞虎兄弟,一时脸上一阵滚烫。 强作镇定,清咳了声,飞虎飞龙,你们在这边干嘛? 我们出来巡夜,恰好遇上了韩公子公子你们慢聊属下告退飞龙连忙寻了个借口,又朝着飞虎使着眼色,两兄弟迅速离开。 奇怪,他们怎么像见鬼似的。李曼卿嘀咕了句。 大概是把我当鬼了吧。韩冽微微一笑,对上他惊讶表情,也不解释,只是牵着李曼卿的手往回走,一边叹息道,在这新王府,可还好么? 李曼卿闻言,一时沮丧起来。 摇头道,不好,不好!在这半年,我却觉得过了一生!每天都在干活,好累,每天都是这种没有尽头的日子 他从未吃过这么多苦。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可现实,却让他被迫的改变了生活习惯。 他明明是个小皇孙,可活得比普通人还苦,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生活的苦,可他还没习惯,他只是在咬牙忍着 尤其累时,他好想有人能让他靠一靠。 如今韩冽就在眼前,李曼卿埋在他胸膛,感受着他宽阔的胸膛,心中涌起无限的委屈。 很难么?韩冽与他到了屋前,手掌贴在他脸颊轻问。 李曼卿面对他,并不隐瞒,在他心里,他是自己的人,两人当然是得有苦一起受,有福一起享。 所以老实的点头,愁着眉头道,我已经努力在适应生活上的变化,只是困难似乎永远比我想像的还多,我学做小生意,想帮爹娘挣些钱缓缓燃眉之急,但每天再累,所挣的钱也只能混口饭吃,不能让生活变好一些 以前他大手大脚花钱惯了。 现在才知道,钱能挣屎难吃。 现在他才知道,当一个普通人活着有多辛苦。 我早料有今日,还好早做了准备。韩冽叹息一声,拉着他进了自己卧室,从床下拉出先前马车带来的几个大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尽是些金银珠宝。 李曼卿看得目瞪口呆。 扑上前去,抱起几大块银锭,第一次这般眼睛放光。 转头看着他,冽,你哪来的这许多银子? 你忘了,你为我赎身就花了一百万,平时还送了我许多银子呢韩冽微微笑,走近来,看着他难得露出财迷般的眼神,轻捏捏他脸蛋,小皇孙,现在可知银子可贵了么? 李曼卿听得呆住,原来这些是自己给他的钱? 他竟全留给了自己么? 他猛点头,又抱着他胳膊,冽,你好贤惠啊!我真想立刻娶你当我王妃 恋耽美 -魔王攻(91) 说着,又嫌他脸上面具碍眼,去关了门后,就将他面具摘下。 手掌抚在他脸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你不是喜欢银子么,真的愿意给我用? 喜欢银子,更喜欢美人。韩冽哼笑一声,没告诉他,这里的钱只是他给的那部分,他在如意楼四年间敛的财,还没算在其中呢。 不能全让他知道。 不然,这小公子败家的性子,怕又要诱发了。 且留着,将来可能还有用。 李曼卿第一次听见他告白的话,脸上只剩下了傻笑,正想要说点什么,韩冽却是抱住他,并将箱子全踢进了床下,李曼卿也被扑倒在床上。 李曼卿第一次体验到,睡在一堆银子上,是多么有安全感的事。 而韩冽今天又送银子又是告白的,让李曼卿心里有些飘飘然,胆子也大了起来,以前忘记的一些雄心大志也重燃希望,再次想反攻。 冽,你这么喜欢我,就允我要你一次吧在他吻来时,李曼卿手掌挡住他,眼波柔软的凝望着韩冽,央求着他,一次,就一次 还没死心呢! 韩冽看他这眼巴巴的样子。 心中暗笑。 我怕你满足不了我韩冽似笑非笑。 李曼卿气闷。 鼓巴着脸,你太小瞧人了!不肯就不肯,别总找借口,小气死 说完一扭身不理他。 韩冽闷笑,也不安慰他,只是躺在了他身侧。 吹灭了烛火,既然不想要,那就睡吧 李曼卿正心猿意马,见他竟就这般睡了,一时心中失落,他怎的竟不碰他了?难道是自己屡次想反攻的念头,让他恼火了?还是对他腻了? 第158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16) 可是他也是男人。 当然也想做一回真正的男人啊! 李曼卿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了,也许是因为他虽依然还是小皇孙,却已然不是昨日的小皇孙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争着巴结,众星拱月的人了。 只有这人,始终在他身边。 不论贵贫。 想到这,他心中一热,翻身在黑暗里抱住了韩冽。 将红唇送他嘴边,小声道,我,我只是想想而已你要是不愿意我绝不会勉强你的,冽,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韩冽不过想戏弄戏弄他。 听见他小心翼翼的声音,一时心中不是滋味。 他喜欢的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小皇孙。 不是这般卑微的样子。 我没生气。韩冽铁臂一伸,圈住他细细的腰,低头吻上柔软双唇,轻声道,你可以对我任性,我不是皇帝,不会总想砍人脑袋,不需要对我小心谨慎 李曼卿红了脸,被他吻着,心里酸酸甜甜。 越喜欢,才会越小心。李曼卿在他怀里蹭了蹭,只觉此刻就算世界毁灭了也没关系,在他怀里是如此安心。 我说了,我喜欢看你放肆的样子。韩冽捏了捏他脸,尤其是在床上扭着腰看着我的样子真真勾魂夺魄,荡人心魂简直能要了我的命 李曼卿爆红了脸,羞耻得直想捂住耳朵。 混蛋,说得他多放荡似的! 一边害羞着,一边心噗噗乱跳的想,自己真的是那样子吗,他喜欢自己这样子吗?怎么心里隐隐有些欢喜呢,这样可不行,以后还怎么进行反攻大计啊! 他可是一心想当伟岸猛攻的男人! 想是这样想。 可李曼卿却是抬头吻上了韩冽。 并开始扯落了亵衣 飞虎兄弟发现,公子与新来的仆人有奸情。 这让他们苦恼了一整晚,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王爷王妃,最终两人商量着,还是暂时没有说,毕竟眼下王爷王妃要烦的事太多了。 虽然觉得公子,果然最终还是变了心。 但飞虎,怎么也忘记不了,当初千欢死时,公子哭成泪人的样子。 便觉得,公子似乎薄清了些。 他觉得自己心里很矛盾,既希望公子不再沉缅过去,一味沉浸在死了情人的痛苦之中,但似乎又不希望他真的这么快走出来 可就算想再多,他们也只是下人。 对主人的感情不好插手。 对于那个姓韩的,带着面具的男人。 他们却又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打不过。 飞虎从未觉得这样苦逼过。 尤其跟着公子出门,身边韩冽也跟着,两人时不时交头接耳亲密样子。 你那两个保镖,简直就像是护崽的老母鸡韩冽跟他走在这冷清的街头,一边观察四处,一边与李曼卿道,带两个大电灯泡,可真让人不爽 李曼卿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却听明白他很嫌弃这两个家伙。 忍着笑道,算啦,让他们跟着吧,我是爹娘的命根子,我要出事,他们怎么办,放心,我已经提醒过他们了,不许在爹娘那里多嘴 两人说说笑笑,后面两人则紧张的瞪直了眼。 而离南疆很远的花羽国,下朝的叶景天回了太子府,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年轻女子,却是如意楼的老鸨嫣红,嫣红一见了他,猛然跪下,嫣红见过太子! 叶景天一身淡黄长袍,通身尊贵气质,他坐于位上,挥了挥手。 看着她冷淡的道,事情怎么样了?你们怎么现在才归,小十七怎么样了? 嫣红闻言,顿时红了眼睛。 叶景天看她神情异样,心中涌起一股不详感,脸色微沉,嫣红,本宫在问你话!为何不答? 回殿下,我和如意楼的十来个兄弟,这半年来一直在躲避白苍朝廷的追捕,所以耽搁到现在才归来,而十七皇子叫人识破身份,已遭不测嫣红抖着声,泪水滚落而下,嫣红无能,未能将公子遗体送回故国 什么?叶景天怒吼一声,一掌挥向嫣红,脸上怒不可遏,眼神阴沉恐怖,你不想活了,竟敢诅咒他死? 嫣红挨了一掌,猛吐了口血。 她满脸惊恐,又噗嗵跪了下去,嫣红不敢说谎,公子在南平王府被禁卫军乱箭射死,此事是嫣红安排在王府里的手下亲眼所见 这,这不可能!叶景天双目圆瞪,拳头紧握,额上青筋暴绽,他的身手,根本不是那些废物禁军能杀的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嫣红苦笑着,殿下,根据埋伏王府的下属分析,公子应该是为了护住南平王府的人,才故意被乱箭射死的 说着,她掉下泪来。 喃喃了声,殿下,我和你,都低估了李曼卿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若逃走,必能自保。 但他若逃走,南平王府的人必遭大祸。 所以他选择了自己死。他终究是为了私情,背叛了花羽。但嫣红没办法去责备一个深情之人,一时心中感慨良多。 你是说,他故意找死?为了一个男人!叶景天怒目圆呲,不敢置信。他为了保护一个男人丧了命? 不由自主捏碎了一只玉杯。 嫣红抖了下,苦笑,恐怕是的那小皇孙还带走了他的尸首 滚出去!叶景天按捺下胸膛中暴涨的杀意,冷冷的说了句。 嫣红看出他心情恶劣,也不敢多留。 叶景天脸色始终阴沉可怕,他心中不停涌起一股毁灭一切的怒火。 叶景天站在窗边,看着南边,握紧了拳头,脸色灰败的喃喃着,白苍的人逼死了你,小十七三年,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皇兄必踏平白苍为你报仇! 韩冽此时,正被李曼卿拉着在新王府附近闲逛,顺便熟悉熟悉环境。 到了离王府不远的山地,两人站于高处,看着下方一些正在劳作的农民,李曼卿给他指划了一圈,叹息着道,这一大片地儿,都是属于王府的,只是这些土地贫瘠,收成最多不到四成,安南其它的地方也差不多这里穷山恶水,是上天抛弃的地方 两人边说边走。 到了一片稻田前,韩冽随意看了几眼。 这时已到了收成的季节,但谷子都长得稀稀拉拉,空壳率很大。 他们好可怜啊,怕是又一年吃不饱饭了李曼卿看见一些收割的农人,因为收成不好,垂头丧气的在叹息,忍不住抓着韩冽涩涩说了一句,我要是能帮帮他们就好了,可惜我自身难保 韩冽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民间疾苦的小皇孙。 现在竟会发出这种感慨了。 真是长大了啊。 那我们就帮帮他们吧韩冽亦叹息,又握紧了他的手。他不是学农业的,靠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他可以靠系统帮忙。 反正男主有主角光环。 光环照耀到的地方,给些小外挂应该无伤大雅。 怎么帮忙?李曼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以后再谈,先回去吧。韩冽微微一笑,又在他脸上捏了捏,你瘦了许多,还是快些养起来,像以前白白胖胖的好 李曼卿有些不自在。 白白胖胖,这是在说猪吗? 不过这些日子,不比在京城养尊处优的生活,吃得不好,担心得也多,又经常干活,状态确实没有以前看着好。 回去后,我还想偿偿,你这小皇孙亲手磨的豆腐呢。最后,韩冽打趣的说了句。 本少爷磨的豆腐可嫩了!说到这个,李曼卿脸上带着得意,这城里的人,都爱来买我的豆腐,虽是赚得不多,但还是很受欢迎的 毕竟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谋生的手段。 还把他人都给累糙了。 我看来买你豆腐的,怕都是些姑娘吧。韩冽与他一路回走,边说边笑,虽是他现在不如在京城一幅翩翩公子样子,但毕竟底子不差。 比起常年在安南住的本地人,外貌上要精致许多。 李曼卿瞪了他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家伙难道是在吃醋? 韩冽不答,只是哈哈一笑。 两人回到了王府,在院里看见了王妃和南平王,还有一边的飞虎兄弟,几人表情都有些不对。李曼卿忍不住问,父王,发生什么事了? 南平王抬起头,目光悲切,卿儿,方才京城传来消息,陛下驾崩了 说着,他抬起手。 李曼卿才注意到他拿着一张信低,夺来一看,脸色登时大变,信上写了两件重要大事,老皇帝突然驾崩,未留遗言,以及痴愚多年的皇长子,竟突然恢复了正常。 一喜一悲两个消息。 李曼卿一时脑中空白,竟不知应该该哭该笑。 最终还是跪倒在地,哭出了声,皇爷爷 老皇帝突然驾崩,消息传到安南,已经是很多天后了,而他们没有皇帝的圣旨,甚至不能回京奔丧,平南王一家三人都是悲切欲碎。 韩冽看着哭成一团的三人。 暗暗叹息,却又想到,自己走之前留的一手。 他用系统的药,把老太子的痴症给治好了,如今老皇帝这一死,宫里怕就热闹得很了,到时候一堆皇子皇孙的争权,必有场大戏。 也就没人注意到安南这边了。 第159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17) 老皇帝驾崩,举国大丧。 安南这四处也四处挂起了白灯笼,并禁止娱乐。 南平王一家正沉浸悲痛,默默吊唁,并为未来感到忧心时,王府在某个夜里,却招惹来了一群人骚扰进犯,马蹄声声,惊动了正在用晚膳的几人。 发生什么事了?我兄弟二人去瞧瞧!飞虎兄弟对视一眼,放下碗筷,抓起佩刀就冲出了王府大门,这一打开,却是吃了一惊。 却见是一群体格健壮,凶神恶煞的男人,正骑着高头大马,手上举着火把,手里各使着武器。 一看就来者不善。 飞虎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拿着这么多兵器想来作甚? 老子是飞虎山上的英雄!最先发声的是为首的络腮胡大汉,手上的大刀挥了挥,听说城里来了个新王爷,咱们兄弟早该来拜会拜会,顺便借使点银子? 飞虎呸了声,不就是一群山贼草寇,也敢自称英雄!既知这里是王府,就该自觉的滚远一些,小心给自家招来了祸事! 飞虎的话,让山匪头头勃然大怒。 顿时不再废话,呼喝一声,后面的兄弟也跟着拔刀抡剑。 南平王和王妃远远躲着,脸色都是十分难看。 都没想到,这安南治安如此差劲,山贼竟都敢直接抢到城里来,而且听见了王府的名头不但不惧,反而点名打劫,气焰实在是嚣张之极。 南平王又怒又惊。 但此时,除了飞虎兄弟,这王府并无精兵良将。 他不敢冒然出头。 只是远远的观望着飞虎兄弟与那飞虎山的山匪对峙。 冽,飞虎兄弟能打得过么?李曼卿在一边紧张的观战,抓着韩冽衣衫,小声在他耳边道,要是打不过,你可得去帮忙啊 韩冽皱了皱眉,其它的人倒还好说,倒是那个青衣的怕是不好对付。 这些山匪,多数都是农民生活太艰难,活不下去,才扔了锄头上山落草为寇,学了几手三脚猫功夫,吓唬吓唬普通百姓还行,但是对上飞虎兄弟自是不行。 但这一群草莽之中却有个青衣人。 打扮像个书生,与这些山贼格格不入。 李曼卿在他提醒下,也注意到那青衣白面者,咦了一声,小声与他道,这人确实与众不同,难道还是个隐藏的高手? 那青衣人身形清瘦,面色苍白。 虽是相貌普通,目光平静,在一群凶神恶煞的山匪里,却生生衬出了几分清隽之感。 两人正议论,就见那飞虎兄弟已将络腮胡头头制住,眼看要将他诛杀,那青衣男子骤然飞身而起,抽出腰间软剑刺向双胞胎。 飞虎预示兄弟吃了一惊。 本以为对付这群三脚猫绰绰有余,没想到他们队伍里竟藏龙卧虎。 青衣者很快制伏了飞虎兄弟。 那络腮胡骂骂咧咧,妈的!竟遇见个对手差点栽了跟头,了凡兄弟,咱们今日非得踏平这王府!我看那老娘们儿长得不错,定是王妃了,就将他送给了凡兄弟如何? 叫了凡的青衣者,脸上冷冷一笑,自是极好,王爷的女人,必是滋味不同凡响 说完一抬手,络腮胡就抡着大刀,准备砍向被制服的飞虎兄弟。 南平王听得勃然大怒。 李曼卿脸色也变了。 他正欲出声骂人,韩冽顺手操起地上一把竹枝制的大扫帚飞掠而去。 恋耽美 -魔王攻(92) 南平王府再如何落魄,也沦不到你们一群山寇相欺!韩冽一声厉喝,手上的大竹扫帚也扫了出去,打飞了落刀的络腮胡汉子。 络腮胡哎呦惨叫一声。 摔飞出去滚了几圈,爬起来时脸上印着十来道竹枝划过的血口子。 正湍湍流着血。 青衣男脸色一沉,立刻朝他攻击而来。 他手上软剑削掉了扫帚几根竹枝。 但韩冽的大扫帚,也击在了他腰间,细细的竹枝如无数钢针划过,青衣男在一阵刺痛中摔飞了出去,他爬起一看,侧腰部的衣衫已烂成条子。 破布里苍白的皮肤上,也是一条条血口子。 他惊怒交加,想要再对峙,这一动却是呕出了一大口血,一时才变了脸色。 飞虎兄弟一看,顿时士气大振,抓起佩刀就朝其它山匪攻去。山匪们见队伍里最厉害的都被打败,一时慌了神节节败退。 留他们一条性命。韩冽收了扫帚,却是对飞虎兄弟大声说了句。 飞虎兄弟虽不解,但也未多问。 只是迅速发挥实力,将一群山匪打趴制伏,并去找了绳索来,将他们捆绑起来,这一细数,却是有二十来个,全都是七尺大汉。 韩兄弟,这些人怎么处理,可要交给县府?飞虎询问着他,既是他刻意要求了,心知怕是别有用意,若依他本意,确是想全都诛杀了。 山匪都是些穷凶恶极之人。 不杀留之何用? 这些人身强力壮,杀了多可惜啊,不如留着他们帮忙干活。韩冽嘿嘿一笑,走到南平王面前,拱手与他道,王爷,府院旁边那大片荒地,还有乱葬岗,不如将之开垦出来,种些果蔬也好,这些山匪一身蛮力,正好使使,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南平王深深看了他一眼。 以前他对这个戴着面具,总是跟在儿子身边的人并不多在意。 刚刚见了他身手后,才后怕起来。 幸好这人不是敌人。 听他这话,想了想道,小韩的话好却是好,只是这些人怕是不服管教,而且这二十多口人,我王府也没有余力去提供他们三餐食宿了 这个王爷却不必担心。韩冽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南平王一听,只好答应了。 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条是供我使唤听我号令,从此忠于王府不得背叛,二是我现在就杀了你们,再将你们埋在花园当花肥,也算做了点奉献。韩冽走上前,看着一群被捆绑的山匪,微笑着说,你们自己选 他面带笑容说着这些话。 却教一群人变了脸色。 蝼蚊丧且偷生,何况人乎。 一群人顿时直点头,络腮胡心知今日果真栽了跟头,做他们这一行的,早料会有此一日,能死里逃生,自是再好不过,公子若留我等一条性命,我等愿追随公子效犬马之劳! 韩冽满意的点头。 又看向那青衣者,微笑问,你呢? 青衣男子看着他久久,才低下了头去。 沉声道,了凡愿听差遣。 于是这二十来个山匪就在王府留了下来。 骤然添了这许多人,便是吃饭也要许多钱,韩冽便将带来的银子,一半给了王妃,让她去操持这些府中的事,王妃自是大喜。 这二十几个山匪,则被他用来当免费的劳动力。 一群人用了几天时间,将王府两边的荒地和乱葬岗清理出来,并重新翻土去杂,准备当成他试验用的地方。 韩冽从系统里学习了一些改善土壤的方法,购买了许多相关的材料。 韩冽甚至将自己修炼使用,一枚私有的空间戒,里面的一口灵泉都用来作了灌溉用,只希望早些能看见成果 二十多天过去后。 试验田的改善还不甚明显。 但第二拨前来骚扰的山匪,却竟是又试图来打劫王府。 韩冽一问了凡,才知这安南遍地是山,也遍地是匪,县府倒想剿匪,但县衙余力不足,有心无力,已经猖獗为犯了数十多年,还未能根治清除。 韩冽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于是自己单枪匹马的,拉着青衣了凡,没事就去找山头剿匪,抓到的山贼,带走他们掠夺的物资,返反给附近百姓后,人就带走为已所用。 这般的半年下来。 整个安南山头的山匪,被韩冽抓了个精光。 附近其它县的同行,都听说有这么一个恐怖之人,连夜搬离,不敢挨着安南作案,于是附近几个相邻的郡县,匪患都作了有效的改善。 治安一改变,安南这个本是连接三国的经商要处。 来往的商队渐渐多了起来。 商队一多,安南城里做小生意的人也多了,以前清冷的小城,竟是慢慢热闹繁华了起来。 这般一个蝴蝶翅膀小小扇动,却引起了一连串变化。 这却是韩冽始料未及的。 这半年里,他一边剿匪,被抓的这许多人,也被拿来当了劳动力,帮忙开荒种田,将四周被荒废的许多贫瘠山地开垦出来。 一一的作着土质改善。 如今已经效果显著,种了些药材,果蔬,都长势喜人。 只等来年再种谷物,以观后效。 王爷,你这府上真是藏龙卧虎,能人奇士甚多啊!从前来了半年多,也不曾来拜访过的安南父母官张县令,最近却是频频来府上做客。 今日更是与南平王一起在附近田地巡视。 他满眼放光,感慨万千,这安南的地,往年十颗种子下去发不了一颗,如今,却叫贵府上的人一点点帮忙改变,来年怕是有大收成,下官实在该替百姓好好感谢诸位 张县令看着面前绿油油的地里,生着许多新长的农作物,一时喜极落泪。 南平王微微笑,本王来到此处,便也是此地子民,自是应该帮忙排忧解难,至于我府上的小韩,本王也是未料到他有这等本事 说着看向不远处。 韩冽与李曼卿正在一片地里。 李曼卿正摘着刚成熟的番茄,摘了一颗塞到了韩冽嘴边。 两人形态亲密,南平王早看出二人暧昧,若在以前,他是绝不许儿子与一个下人在一起的,但是如今,南平王很多想法已变了。 第160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18) 这个姓韩的小子,或许身份不够高贵。 但有情有义,也有些奇才,与他王儿也算良配了。 王爷,新皇登基,听说他与你曾有嫌隙,不知以后可会为难王爷张县令如今与南平王,也算是半个友人,今日与他在此巡视农田。 一边提起京城不久前传来的消息。 这半年多里,京城发生了不少的大事。 先是老太子痴症好了,恢复成了正常人,老皇帝驾崩,他依着祖制登基,但没当皇帝三个月,就因为无能被安平王给夺了帝位。 老太子如今被软禁,安平王登基成新帝。 而安南这里的变化,对张县令和此地的百姓来说,自是好事一桩,但要是传到了皇帝的耳中,怕就并不那么让人高兴了。 张大人提醒的没错,但本王自问无愧于心,陛下往日虽与我有些嫌隙,但相信也能禀公处理,不会徇私报复南平王听他提起,心中也隐感忧虑。 老四已经得到他想要的。 而自己现在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王爷。 应该不会威胁到他什么。 南平王虽有忧虑,但还没太多担心,毕竟皇帝新任登基,正是需要表现政绩的时候,一上来就拿一个被发配边疆没有威胁的兄弟开刀,实在说不过去。 要对他出手,起码也得等到皇位稳定,人心归一之时。 两年后。 白苍京城。 皇宫仪事殿中。 皇帝看着臣子送上的奏折,上面桩桩报的都是好事。 他却看得面色阴沉。 安南县,三年里缴税数字年年上涨。 以前匪犯作乱,民众赤贫,如今一片太平,人兴畜旺。 奏报里虽也提了张县令,但也提到了一个他不想看见的名字,南平王。皇帝以为让他到了安南,从此便要穷困潦倒,像曾经的某王爷落魄的死在那里。 没想到,他竟搞出这么些动静来。 但无论怎么挑,皇帝又挑不出惩治的借口,毕竟老二做的都是有利于民的事,若无故对他下手,必将失去民心。 但皇帝总觉得头上悬了柄剑。 一天不落就让人不安,毕竟他是从老太子手上夺走了皇位,便总也担心,有天会被另一个人抢走自己的皇位,自是对此寝食难安。 一时心中气闷。 恼怒的扔出了折子。 心只想着,老二最好别叫他抓住了把柄。 否则呵呵。 皇帝整日想找机会对南平王下手。 不久后,机会终于来了。 这机会却是花羽国的人送上来的。 花羽皇帝以着白苍逼死了十七皇子,要为皇子报仇为由,起兵进犯白苍,指挥作战的首将正是太子叶景天,他隐忍三年,骤然而发。 自是势如破竹。 而白苍几十年来重文轻武,早埋下隐患。 加之三年里,皇权更迭频繁,安平王上位后,一心只在铲除政敌,对几个在京王爷的残余党羽一个个清除,一心巩固皇权。 对于周边国家的变化,更是未曾察觉。 如今花羽铁蹄踏境,竟是毫无防患,半年里叶景天就攻下七八个城。 眼看来势汹汹,白苍新帝自是慌了神,派出最为信任的余将军,但也抵抗不了多久就全军覆没,眼看就要直攻京城。 白苍新帝一边准备迁都,一边向叶景天求和。 想以此来获得几天喘息的机会。 没想到叶景天却是同意了。 却是要他将小皇孙送到花羽和亲。 白苍新帝大感不解,以为这花羽太子是个喜男风的好色之徒,又知道自己这小侄儿向来是有几分姿色的,正愁没机会对付南平王,听闻此要求,自是大喜过望。 立刻应下了。 叶景天果然未再进犯,但也未退兵。 但这已经让白苍帝狂喜。 立刻一纸圣旨下去,飞快传到了安南新王府。 父王,我不去!与韩冽在外巡游回来的李曼卿,看见父亲灰败脸色,抢过他手上圣旨一看后,也是面无血色,惨白着脸摇头,那么多皇孙,凭什么,凭什么得是我 一时握紧了拳头。 王妃也是哭成了泪人,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爹也不想你去做质子南平王半抱着王妃,看着李曼卿,苦笑着,可你身为皇室子弟,为这个国家付出奉献,也是你的责任,如果这能换来白苍的和平,能让花羽的太子退兵 李曼卿听着此话,张了张唇。 欲说的委屈,全都吞进了腹中。 他看了眼韩冽,但他面上戴着铁面具,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李曼卿一咬牙,好,我答应 南平王看着他眼中含泪,却依然答应了,一时心中大悲。 这娇气的孩子,终于成熟长大了,知道了身上担着的责任,只是他却多希望,他还是从前那个不知世事,无忧无愁的少年。 王妃一听,痛哭起来,王爷,不许,不许让卿儿去和亲! 南平王叹息一声,不停的安抚着王妃。 韩冽想了想。 抓着李曼卿,发现他手上冰凉。 轻说了句,别怕,我跟着你去 现在的发展,与原剧情是不太一样了,原有的剧情里新帝为了求和,将皇妃公主们都送给了叶景天,这一次,叶景天竟要了李曼卿,也不知与否与自己有些关系。 李曼卿心中本是悲凉,被他一握住,顿时少了几分惶恐,与他对视了一眼。 点了点头。 于是李曼卿身为和亲的皇子。 重新又被人关注。 一队人马,准备从安南出发直接前去花羽。 走之前,韩冽将一块令牌给了南平王,与他道:王爷,我和公子走后,若有什么麻烦,可拿这令牌号令之前那些兄弟帮忙 三年前他所剿的那几千山匪,在发现种地收成提了上去后,都回归做了农民,如今都成了安南的百姓,在城中安了家。 但他们与普通的农人又不太一样。 忙时种地,闲时,韩冽就召集他们一起作些军事训练。就料着有招一日若安南遇上什么麻烦,他们也能派上一些用处。 南平王眼中带着惊讶,收下了令牌。 点点头,又道,小韩,路上照顾好卿儿,不得让他有任何闪失,本王就将他交于你了 王爷放心,韩冽自会护他周全。韩冽说完,与众人告辞,与李曼卿一起上了路,李曼卿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一边提醒着留下的飞虎兄弟,让他们照顾好爹娘。 飞虎兄弟也是泪眼汪汪。 他们也想跟着前去保护他,但也知道他们一走,王爷王妃就没人保护了。 而护送他们的队伍,是白苍皇帝直接从京城派来的一队人马,整个车队浩浩荡荡的往花羽方向前行,李曼卿第一次要远离白苍,一时不免黯然落泪。 别哭了。韩冽擦了擦他脸上的泪。 被他精心养了三年。 小皇孙如今又长得以前娇嫩的样子。 这一哭起来的样子,脸蛋白里透着红,颊边挂着泪珠儿,当真是我见犹怜。 韩冽看他睫上沾着泪珠,忍不住贴过去,在他圆润的脸蛋上咬了口,李曼卿咦了声,通红了脸瞪着他,嗔怒道,人家心情不好,你还戏弄我! 我陪着你,还怕受委屈被欺负么?韩冽哼笑一声,扳过他脸又贴上去咬住他红唇,要欺负,也只有我能欺负 李曼卿听得心颤。 被他这般吻着,渐渐也忘记了心中低落情绪。 若那叶景天非要为难我怎么办李曼卿睫毛颤动着,迎合着他的吻,一边问出心中的担忧,他毕竟是你兄弟 韩冽抓着他压倒,他要真对你下手,那我就宰了他 李曼卿听得心中一震。 呆呆看着他。 久久,一把将韩冽紧紧抱住。 一个月后,和亲的队伍到了花羽京城。 李曼卿被直接送进了太子府。 见到了那个让他深有阴影的叶景天,一时浑身紧绷,但一想到扮作小厮跟在左右的韩冽,他紧张的心情又稍安了些。 只是拱手,淡淡道:李曼卿,见过叶太子。 叶景天一开始并未注意到韩冽,只是眼睛直勾勾看着李曼卿,脸上看不出喜怒,在他只觉毛骨悚然时,却是朝他走来。 我那十七皇弟,竟为了你自掘死路。叶景天盯着李曼卿看了半晌,骤然一声冷笑,捏着他下巴一抬,他这么喜欢你,你却还苟且偷生,那本宫就送你上路,下去陪他作个伴,小十七,一定会很开心我送他的这个礼 他说着,以迅雷之速抽出腰间的宝剑。 李曼卿感觉到颈间一阵刺疼,一时寒毛倒竖,以为就要命丧黄泉时,韩冽身影一闪,一掌拍飞了叶景天手上的宝剑。 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叶景天只觉腕间一阵酸麻,他脸色一沉,这才瞪向韩冽。 剑眉紧蹙起来,藏头露尾,本宫倒要看看你庐山真面目 恋耽美 -魔王攻(93) 说着一掌朝韩冽攻来。 但两人对峙不出数招,就被韩冽制服。 他双臂被反扭身后,被韩冽紧压在门上,正恼怒不已,就听韩冽凑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太子哥哥,三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叶景天浑身一颤,不敢置信。 他猛然转头,扯下韩冽脸上面具,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脸,一时目瞪口呆。 小十七,你,你不是死了吗?叶景天又惊又喜,抓着他肩膀上下查看,当初为兄因为恼你,才故意想给你使个拌子,以为你最终能逃走,没想到你却 第161章 小王爷他总想反攻(19) 说到这,他脸色不停变幻。 他相信嫣红不会骗自己,而且他自己之后也派人去白苍调查过了。 确实十七是死在了南平王府。 许多人可作见证。 你,你活着就好叶景天声音颤抖,忍不住抱住他。 韩冽抽了抽嘴角,一把将他推开。 退到了李曼卿身边,搂住了他的腰,对叶景天道,你要称霸天下,逐鹿白苍我管不着,但若你真当我是兄弟,就别打他主意,我说了,他是我的人 叶景天看他与李曼卿亲密样子。 脸色有些阴沉。 若是三年前,他会忍不住想宰了李曼卿。 但这时,他却竟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叶景天僵硬的挤出笑,好,小十七喜欢他,便留下吧,本宫对他,本就没有兴趣,抓他来不过是想杀了他陪着你去做个地下夫妻,既如今你未死,也自没必要要他的命 韩冽没想到,他竟真听进去了。 一时心中惊讶。 难道自己误会了他,他真将自己当兄弟了? 便又试探着,得寸进尺提了要求,我想再求太子哥哥两件事。 叶景天听他叫自己太子哥哥。 久违的再次听见,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脸上慢慢涌出了笑,十七你说吧,能应的,我必都应你。 不要进攻安南,我在那住了三年,不想再搬别处,第二,若真想吞并白苍,也请尽量避免错伤普通民众,造无谓杀戮,这样也有利民心天下大势他干涉不了,他只能尽自己所能。 叶景天听得一楞。 又骤然发出一声大笑,小十七,想不到你竟还这般慈悲心肠,好,本宫全都答应你!只要你活着,太子哥哥其它的都不计较了 叶景天以为他死在了白苍。 这三年里,无数次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给他使绊子,才害死了这皇弟。也是在他死后,他才察觉了自己对十七弟一些不可言说的情感。 他发誓要给他报仇,要将他乡变故土。 但如今,失而复得。 叶景天已然知足,其它再不敢求。 安南不过一个小县,送他又何妨。 至于后面的要求,他又不是杀人狂魔,自不会随便对普通人大动杀戮。 但是小十七,你这情人毕竟是白苍的皇族。叶景天笑毕,脸上又恢复冷色,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本宫相信你,但陛下和其它人,怕是不好相信,所以,还得委屈你在为兄府上多住几日,待为兄取了这天下,你再带你的美人离开,如何? 韩冽与他击了一掌,也算达成协定。 叶景天便让人为他准备了房间,让二人先去休息,自己却是先离了府。 韩冽这时倒并不怀疑叶景天,就算他相骗,自己也毫不所惧,但李曼卿却是有些神不守舍,进了屋后,抓着他喃喃道,这叶景天,果然是诳骗了皇帝 他还以为,自己来和亲。 这战事就结束了。 但看叶景天这意思,根本就是场骗局。 骗来了人,转头就翻脸? 也不算毫无收获。韩冽抓着他手,其它人不知道,但起码你南平王一家是可保平安,安南一方的百姓也不会受此战乱骚扰你我都已尽力了 李曼卿苦笑一声。 靠在了他怀里没说话。 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求他再做些什么。 比如求他杀了叶景天,是不是就能阻止这场战事?可他最终没说出口,叶景天毕竟是他亲兄弟,他毕竟是花羽的人,他为了自己已经背叛了花羽。 自己怎能要求更多? 他和自己,都只是无权无势的小皇子。 他们都已做了自己该做的。 韩冽与李曼卿,在这太子府一住就是两年,两年期间,两人不曾离开花羽,李曼卿每过半年会寄信一次,告知安南双亲自己的近况,好叫他们放心。 也从爹娘的回信里,知道了安南状况。 两国战事起,安南成了白苍唯一不被骚扰进犯之地,于是许多在战争中失家的流民,都涌到了安南,这个曾经人烟稀少的县城,如今人口猛涨。 韩冽留下的数千人,没机会上战场,倒是被王爷和张县令利用起来维护着治安,不至于因为太多人到来而变得混乱不堪,并妥善安排他们。 治理之下,情势渐渐稳定。 两年里,叶景天携花羽大军,攻占了白苍所有角落,并顺手拿下了周边几个小国家,花羽版图进一步扩大,而战事也终于结束。 又隔了一年,诸事稳定。 韩冽与李曼卿才回到了安南。两人三年未归,如今一进了安南城中,只见人潮涌动,热闹繁华,心中都感慨万千。 南平王和王妃见了他二人归来。 一时都喜极而泣。 爹,娘,孩儿想求二位,许我与韩冽成亲。李曼卿一回了家,就噗嗵跪地,乞求着二老,这件事他在路上想了许久,觉得是该提上日程了。 他欠韩冽许多。 不该再让他不明不白跟着自己。 南平王与王妃,先是一楞,后又相视一笑,慈祥的点了点头。 国破家亡,日月换新,如今的白苍已纳入了花羽版图中,他夫妻二人,自然也再不是皇族,王府的扁额也早换成了李府。 但两夫妻经历这些种种,此时已再不求其它。 只要能活着,一家人在一起,已是最大幸福。 我儿,你与小韩互相衷情,他对你也一直不离不弃,悉心保护,你二人互为良配,我跟你爹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起来,快起来,娘都答应你王妃抓着李曼卿,一时感慨万千。 李曼卿大喜,没想到爹娘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南平王也是捋着须,不停的含笑点头,若是换了旁的男人,爹不但不许,恐怕要打断你的腿,但小韩这些年对你,爹也自是看得清楚,得此一人,是男是女又何妨,爹也许了 李曼卿欢喜落泪,向爹娘二人叩头拜谢。 想着,犹豫了一会儿才道,爹,娘,孩儿还有一事一直瞒着你们,但觉得,如今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 说着,他起身摘了韩冽面上铁面具。 南平王夫妻一见,认出他就是那个曾经的千欢,皆目瞪口呆。 李曼卿也不想韩冽一直带着面具,想将他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人,于是才硬着头皮解释着一切,最终又向南平王道,孩儿瞒了爹娘多年,求爹责罚! 南平王瞪着他,你这孩子!罚什么?你都已经先斩后奏了。 李曼卿嗫嚅着,不敢说话。 韩冽这时,才拱手,面带微笑的道,岳父大人,这事其实是我出的主意,不必责罚曼卿,韩冽自请领罚二十棍,以消岳母岳父心中之气 南平王看着他,吹胡子瞪眼。 还没成亲呢,这就岳父都叫上了! 李曼卿面上紧张,紧抓着南平王袖子,爹,不要打我夫君,他要成亲了就是你半个儿子,你舍得打嘛,要是打坏了,孩儿后半生就孤苦伶仃没人可依了 没出息的东西!听见他直接就叫上夫君了,南平王脸色一黑,都是男人,怎么韩冽却是夫君?自己这儿子,真是太不给他长脸了! 王妃看这三人,面色都紧绷着。 连忙出来打圆场,柔声道,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和和美美的才是,老爷,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了,重要的是以后,若小韩待卿儿不好,不必说你,为妻也是绝不饶他 韩冽一听,连忙道,岳母教导的是,小婿与曼卿成亲后,自全心全意待他,还请二老随时督促 王妃一听脸上更笑开了花。 点头连声说好,一边扯了扯南平王袖子。 一直板着脸的南平王,这才又露出了笑来,提点了他几声。韩冽也都面上恭敬的答应了。 眼见双亲点头,李曼卿喜极而泣,转头抱住了韩冽。 两个月后。 两人举行了婚礼。 前来观礼的,有原主的生母。 原主生母本是小宫女,以前不受待见,先前韩冽死后,叶景天回去就向皇帝说了许多情,小宫女从一个答应,升位为贵嫔,宫中境遇也好了起来。 叶景天自然也来了。 并且送了几马车的厚礼。 观望两人拜堂之后,叶景天在席上喝得酩酊大醉。 韩冽亲自扶着他去了客房休息,准备要走时,叶景天抓住了他的手。望着他目光复杂的道,小十七,太子哥哥,是真的想做你的好哥哥,你,你信么? 韩冽对他这奇怪的表情,并不想深究。 只是微微笑,我信 原主生母在宫里过上了好日子,这多亏了他帮忙。 他想原主若知道,一定会很高兴吧。 叶景天又问,那你,可还怨恨太子哥哥曾欺负你么 韩冽笑了笑摇头。 叶景天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喃喃着道,这样就好这样太子哥哥就别无所求了 说完,他用力抱住了韩冽。 韩冽一动未动。 叶景天抱了抱他,便放开了,别管为兄了,快去见你的新郎吧,皇兄祝福你还有,如果以后你想要孩子,皇兄也可以过继一个孩子给你 多谢太子哥哥。韩冽脸上的笑,比平常多了几分真诚。 说完转身就走。 叶景天看着他离开,久久沉默不语。 韩冽回到了新房,一身喜服的李曼卿,正端坐在床一动也不敢动,眼见他进门,脸上浮出笑意,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并红着脸期期艾艾叫了声,夫君 哟,今天这么规矩,不再想着翻身了?韩冽满脸带笑,又举着杯递了给他,戏谑着道,公子今晚要是不努力一把,以后就再没机会了哦 李曼卿一听,心里顿生了几分斗志。 与他喝了交杯酒后,就生猛的一把将韩冽扑倒,谁说本公子不想?今晚我便非要做你的夫君,好叫你下不了床 韩冽听得哈哈一声大笑。 门外本一直守着的飞虎兄弟,听到新房的声音。 都默契的暂时离开了。 洞房之夜,李曼卿一如从前未能成功反攻。 倒确实一夜未能下得了床。 飞虎兄弟在外面的院子,借着满月的光,一起月下饮酒。 想到里面韩冽正抱着美貌的小皇孙,正翻云覆雨,好不快活,两兄弟面上不由自主,都有几分寂寥艳羡之态。 飞虎忍不住道,哥,咱啥时候也能有媳妇儿抱呢 飞龙也是一脸感伤。 倒了杯酒,狠狠一仰饮下。 豪迈慷慨的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姻缘到时自会有,不必着急。 飞虎闻言,顿时也看开了。 屋里的李曼卿,此时眼尾泛红,睫毛浸湿,被自家勇猛夫君降服,哪里还顾得上反攻的大计,只能稍稍挪后,只是抱着韩冽哭声求饶:夫君我受不住了饶了我罢 韩冽哼笑一声。 凑他耳边道,这就不行了?就这样你还天天想压我?你还是老实当夫人吧你要当夫君,怕是要把你腰给累断,为夫心疼啊 听见他的嘲笑,李曼卿瞪了他一眼。 但此时却没什么力量,反而更显娇媚之色。 韩冽看得心动。 低头吻上。 李曼卿醉心闭上眸。 紧紧抱住了他。 心道冽总小瞧了他。 总有天,自己要证明给他看。 但这时,他累得够呛,确实已经有心无力了。 【本篇完】 第162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1) A市,君悦大酒店。 这个市里唯一一家七星豪华酒店,此时一场盛世婚礼正在举行之中,新人双方皆是来头不小,一位是先锋科技董事长公子,另一位则是花氏地产千金。 皆是在业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双方结合,自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强上加强。 更为可贵,并叫人艳羡的是,这二位新人并非冰冷的机械联姻,两对新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才会相约而定,成年便立即结婚。 所以今日这对新人,皆是刚成年没几个月。 他们眼中,婚礼便是最好的成人礼。 梓童,紧张吗?第一次做新郎的臧锋,刚成年没几天,五官还带几分青涩,但也一派从容镇定,他握着新娘的手,在万众瞩目之下,走进礼厅。 有一点新娘花梓童,声如蚊呐的回了句。 现场人实在太多,聚光灯更闪得她一阵心慌,即使被臧锋这样握着手,走向主台前,她心里还是莫明的涌起一股不安感。 总觉得,一会儿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抓紧我就不怕了。臧锋知道她生性腼腆,不习惯这般场合,便安抚着她,一边挺直了背脊,带着他的新娘走向司仪。 花梓童嗯了声。 用力抓紧他的手。 这对新人男的帅女的美,画面实在养眼。 一步一步走过红毯,迎来无数热切关注的目光,媒体记者们更是紧紧的镜头聚焦到二人身上,以期拍到最完美的画面。 婚礼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 等到双方说完了警词,开始交换戒指时。 一道拔高的女声乍然响起,这场婚事,我坚决反对! 此声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转头看去,却见出声的人是女方的母亲。 她不知何时离了席,离开了一会儿又回来,这时正站在礼厅大门,脸上汗水涔涔,手上抓着一张单子,不顾众人惊讶目光,只是大声对新娘道,梓童,这婚,咱不结了! 臧锋和花梓童皆是变了脸色。 花梓童一把掀开头纱,脸色惨白的看向走来的母亲,颤声着道,妈,你这是在做什么婚礼正在进行怎么突然就说不结了? 臧锋父母也起了身。 脸色难看的道,亲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花母三步并两步。 上前从臧锋手中拉走了花梓童。 扯到了自己身边,并高举手上的单子,请诸位在场的亲朋好友,媒体朋友见证,我花家突然悔婚,并非事出无因,实乃臧锋这小子有意欺瞒! 恋耽美 -魔王攻(94) 这话一出,现场众人又是哗然一片。 臧锋脸色难看,他再如何沉稳,如今也只是刚成年的少年。 压低了声央求着花母,妈,有什么事我们私下再说,行吗 别叫我妈!花母怒瞪着他,扬了扬手上单子,你小子,之前交上来的婚检单作了假!刚刚我才知道,你的婚检结果出了问题,你小子不能生育!为什么拿张假单子来欺骗我? 这话一出,现场又是扔出了一颗炸弹。 臧锋父母勃然大怒。 臧母愤怒与花母对峙起来,亲家,无凭无据,你怎么空口污蔑人,臧锋身体好着呢,怎么会不能生育,简直岂有此理 臧父却冷静许多。 眼见臧锋一下惨白了脸色,心中顿觉不安。 臧父冷眉质问着臧锋,臧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臧锋脸色发青,看了眼父亲,又看了眼无数参加婚礼的宾客,和记者,他们无不瞪大眼,有些人脸上带着嗜血的兴奋,有些则带着同情,有些只是单纯的满脸八卦看戏。 一幅幅众生相,透着光怪陆离。 花梓童紧抓着他手,惨白着脸朝他轻轻摇头。 花母却是依然紧逼着,说啊,你摸着良心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臧锋看着准岳母咄咄逼人的表情,以及其它等着看戏的人,心中备感难堪羞辱,他松开了握着花梓童的手,拳头又猛然攥紧。 挺直了胸膛,看着花母说,是,当初我给您的婚检单子是伪造的,医生确实说过我不能生育,抱歉骗了您 未说完,花母就怒的一巴掌抽他脸上。 臧锋父母则只觉一道晴天霹雳打在了天灵盖上,臧母眼前发黑差点晕厥。 臧母哽咽出声,不,不可能 很好,既然你自己承认了,那这婚也没结的必要了,只要让现场客人心里有个底,知道谁是谁非就行,别怪我无情,如果是我家梓童不能生育,我相信你臧家也会做一样的事花母看着他,脸色亦是难看,说完拉着花梓童就走,梓童,跟我走 臧锋脸色惨淡,目光看向花梓童。 花梓童哭成了泪人,在花母手下挣扎着,妈,当初是我让他瞒着你的,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和我在一起,妈 花母怒瞪她,你跟着他来欺骗我还有理了?你自己选择,要妈还是要他,你要是选择他,我不阻止你,但我花柔从此没你这个女儿! 这般话一出,花梓童再不乐意。 最终还是乖乖被花母拉着走了。 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花母名字带柔,但个性极其强势,她从小就在母亲威压之下,变成了软弱的性格,此时再万千不愿。 却依然无法反抗母亲。 她被强拽着离开,哭泣着转头叫着臧锋的名字。 她期待臧锋能冲上来,从妈妈手里抢走她,给她一些勇敢的力量。 但臧锋没有。 臧锋自然是爱着她,且不舍的。 可事到如今,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他臧家的脸已被他丢光,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低声下气求花母将女儿嫁给他,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有些人原来真的有缘无份。 三个月前他们做了婚检。 查到不能生育,臧锋自己也很震惊。 这对他来说自也是个打击。 但花梓童告诉他自己不在意,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行了,于是两人都将这事瞒住了双方父母,并花钱弄了一张假的婚检单子。 却不知怎么,今日婚礼上花母却是突然知晓了。 还当着这众人的面揭穿叫他难堪,或许是太愤怒他的欺骗吧,花母说的话,其实他也理解,花家和臧家都是独生子女,加之家大业大。 对后嗣看重也是意料之中。 他毫不怀疑,如果不能生育的是花梓童,他的父母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只是这准岳母做事,太过绝情,不留余地。 今日这事一出,他臧锋将成为一个笑话。婚礼上被悔婚,还被肆意宣扬他不能生育的事,恐怕很多年,他都要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这一天他尊严扫地。 他也让臧家蒙了羞。 他与花梓童,也再无可能了。 哪怕他们互相衷情。 但这世上,有些东西远比爱情更重要。 臧锋对爱情的向往,对婚姻的所有憧憬,在这一天死得精光。 他还是个少年,平时再成熟稳重,在这一刻都忍不住心防崩溃,一时只觉无颜面对父母,亲戚,只是狼狈的从混乱的礼厅里逃走。 留下父母来给他收拾残局。 臧锋心情恶劣,脱下了礼服外套扔掉。 他去了附近的一个娱乐城,要了一间包厢,点了许多酒,他关掉了一直狂响不停的手机,狠狠的灌着酒,这一刻他只想麻醉自己。 喝到酩酊大醉的臧锋,被一阵尿意憋得受不了。 晃晃忽忽的起身,出去解了个手,回来的时候,却是进错了房,扭开了隔壁包厢的门。 里面也有个来发泻解压的人,这人自是韩冽。原主失恋,心情不好来这,结果被一颗花生米儿给噎死了,这倒霉家伙一断气儿他就上了身。 原主不爱喝酒。 所以解压的方式就是来唱歌。 韩冽冷眼看着,这个被现场遭遇退婚流的少年,进错了房还犹不知,一进来就指着韩冽命令,屋里怎么这么吵,快把音乐关了,再去拿些酒来 这家伙怕是把他当服务生了。 快去啊臧锋在他身边坐下,难受的皱眉嘟囔着。 韩冽自然未动。 只是细细打量着他。 这个未来的霸总,这会儿还只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小屁孩而已。 但这五官轮廓,已经开始有霸总的雏形了,这立体深刻的五官,俊酷得就像是国际超模,这会儿脸蛋通红,双眼迷离,倒还看不出霸总的气势。 你喝醉了。韩冽提醒了句。 又拿了两瓶冰饮,贴在了臧锋脸上,额上。轻笑了句,这样,你应该舒服些吧? 臧锋喝多了,现在脑子有些晕晕的。 脸上更烫得难受。 他努力睁开眼,想看清些,但都只是很模糊的样子。 只是觉得这人声音很好听。 虽是男音,但带着几分温柔,为他此时苦闷的心里带来一丝慰藉。 而冰饮瓶子贴在脸上,将他滚烫的脸颊降温了些,他人也刺激得清醒了几分,听到还在轰隆作响的音乐,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进错包房了。 但这包房的客人,显然在对他施放善意。 谢谢,你不必管我臧锋还是没看清韩冽的样子,又嘟囔了句,我,我好像走错了我马上离开 说着起了身。 但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栽倒。 韩冽眼疾手快的抱住了他。 又一声轻笑,你不舒服,就在这呆着吧 臧锋确实没力气走了。 于是倒在了一边沙发上休息。 第163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2) 韩冽再没管他,自顾自的K歌去了。 臧锋倒在一边一动不动。 虽然脑子差不多全罢工了,但是耳朵却还能听见。 模模糊糊的想,虽然这人挺不错,但是唱歌实在是太难听了,简直跟鬼哭狼嚎似的,五音不全还唱得这么起劲 臧锋受不了这魔音穿脑。 朝着韩冽招了招手,舌头打结的说着,哥们儿,你,你唱得太难听了,别,别唱了看我,看我来给你秀一秀 说着,摸到了一边的麦克风,开启了他曾经身为幼儿园校园歌唱比赛第一名的王者气势,虽是他人已喝到烂醉,但竟也能跟上大屏幕上歌词的节奏。 将一首抒情曲子轻缓唱出。 瞬间碾压了韩冽。 韩冽在一边抱着胸,不想承认被比了下去,但这家伙确实唱得不错。 哼,可怕的男主光环。 你一个未来霸总,这么会唱歌干什么? 又不是去干娱乐圈明星。 怎么样服服了吧臧锋唱完后,带了几分得意的看向韩冽,说,你,你这人不错,有空我教你唱歌 说着要将麦克风给他。 人却是一下倒了下去。 韩冽再次抱住他。 看这人烂醉如泥,想了想,直接带着人离开。 并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送他进卧室床上躺下,又去找了毛巾浸了冷水,帮他擦了擦脸,拉上被子正准备离开,臧锋却是又睁开了眼。 并揪住了韩冽的手,喃喃了句,梓童,别走 韩冽眉头一挑。 竟然把他当女朋友了? 不走干什么?留下来干你?韩冽俯下身,手指抚过臧锋凌厉的眉峰,一边带着坏笑,声音却轻柔的道,我怕你一会儿要哭 他呼在脸上的热气,让臧锋浑身燥热。 其实他知道这人不是花梓童,而是个男人,他以前是个笔直的直男,但是今晚他心里太难受压抑,他亟需将这种情绪发泻出去。 这个陌生男人给的温柔和善意。 就如沙漠里的甘泉一样,滋润他快绝望枯死的心灵。 他想抓住这丝温柔。 所以无关男女。 即使这人在说一些带冒犯的言语,可这轻柔的嗓音蛊惑了他,臧锋感觉到他在俯身,呼吸热源靠近时揪住了他,并贴上来吻住了韩冽。 并呢喃了句,不许走 这么主动,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韩冽嘴边咧着坏笑,占一个醉酒人的便宜,还真不够厚道,不过这时候若不发生些什么,实在有些遗憾。 何况他以后本来就是自己官配老婆,睡了就睡了! 韩冽低头吻上臧锋。 滚烫的吻,让臧锋颤了下。 但此时口干舌燥的他,只是本能的寻着那丝甘泉而上,探索着,终于找到了一处湿润柔软的所在,他紧吸住不放,掠夺更多泉水,来滋润他干渴的嘴唇。 他的热情感染了韩冽。 这一晚,自也是给予了无比的热情。 于是第二天,一直睡到下午,头痛欲裂醒来的臧锋,看见了一室的凌乱,床上留下的污浊,还有他身上的斑斑痕迹 他撑着头,发了会儿呆。 想起昨晚的事。 但记忆却是模糊的,只知道自己与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但那男人的样子他却记不得了。 而那男人也早不见了人影,如果他想找人,他随时可以找出这个男人信息。 但臧锋没这种打算。 对方懂事,他也更不想节外生枝,就当是个普通的一夜风流罢了。 昨晚只是个意外。 他是直男,这种意外只此一次。 唯独叫他感慨的,是自己与梓童还未曾做过的事,却与一个陌生人发生了。 不能不说是个讽刺。 臧锋这般想着,起身准备去洗个澡。 这一动,才发现到不对劲的地方,一时脸色变得铁青。 臧锋恼怒上火,浑身难受,瞬间想将始作俑者抓来千刀万剐了,但只是想想,还是没这么做,洗澡后就脸色难看的离开了酒店。 他可不想去见一夜情对象,还是个男人。 见了干什么? 找人家负责? 他又不是女人,难道还怕被搞大肚子么。 臧锋只想将这事尽快忘掉。 还有更多的事,比这更重要,等着他面对,处理。 臧家动用了全部力量,将这事压了下来,各大媒体收了封口费,也并不想得罪臧家,于是对此事都三缄其口,对外只称是婚事有变,细节并不曾透露。 臧锋知道堵得住媒体的口,但堵不住人的嘴,在场的宾客当面自是不说,私下会被怎么样议论流传谁也不敢说,也阻止不了。 臧家只是阻止进一步扩大化。 婚礼上的变故,也让一直交好的两家,关系恶化。 而时间是最好的疗效。 三个月时间,臧锋就从退婚影响里走了出来,不再整日萎靡颓废,厌世愤俗。 渐渐回到正常的生活。 臧父臧母,自是备感欣慰。 可不久后,藏锋却发现身体在产生变化。 肚子光速长胖不说,还整日吃什么吐什么,吓得臧母以为他得了什么绝症,立刻带他去自家的一间医院检查,竟查出他身体里有套隐性的雌性孕育系统。 最终指向一个结果。 他有了。 这差点没吓晕藏锋父母。 准备让医生做手术弄掉这胎儿,但臧锋却阻止了父母。 因为婚礼上花母做的事,臧锋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于是不顾父母的阻止,执意要将这孩子生下来,臧锋父母阻止不了他,于是只好同意了。 臧锋在查出怀孕的一个月后就出国安胎,臧家对外宣称他是去国外治疗情伤。 臧母不放心儿子,一路陪同照顾。 六年后。 A市光宇二中。 周五的下午,正是放学时间。 学生们正陆续离开校园。 面临小假的韩冽,也心情愉快的收拾着准备回家。 到了校门口,却是被人叫住了:温言先生! 韩冽转头看去,发现路边停了辆黑色大奔,车边站了个西装笔挺的青年,戴着个小眼镜,瘦高瘦高的,韩冽确认不认识这人,于是没理会。 转身就走。 温先生!张远连忙追了上来,拦住他,满脸堆笑的道,温言先生,请等一等,我想与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想请你帮个忙 韩冽怀里抱着书。 有些不耐烦看着他,我们认识? 说完,又瞄了眼那辆黑色大奔。 车上的人架子可真大啊,领导视察么,求人帮忙一点诚意也没有。 派个助理来就行了? 不不,我们不认识。张远看他这拒人千里外的态度,一时紧张起来,心道对这中学老师的调查资料里,不是说他温文儒雅,亲和力强么。 怎么看着不是那回事儿啊? 但此时,他只是诚恳的道,温言先生,我们虽然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你,知道您是二中的一位老师,人品好师德佳,还乐于助人 韩冽皱着眉头,重点呢? 总不成,就是来拍他马屁的? 张远扯了扯领子,重点是,我们想给温老师一个帮助别人的机会,这种机会万里挑一,只有温老师您能有,其它人想做,也做不了 韩冽抱紧了书,点了点头。 真是高! 求人帮忙还能这么个求法! 这小子嘴皮子这么会说。 怎么不去当律师? 韩冽心中吐槽,面上则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然后一脸遗憾的道,我不认识你,我也对你说的事不感兴趣,你还是将这机会让给别人吧 他说着转身要走。 张远面上一急,再次拦住他。 转对看了那路边的大奔一眼,一咬牙,温先生,要不去车上谈谈吧,跟我老板谈谈,也许你会改变主意的 他也知这事没这么容易。 只是一开始在看了这小老师的调查资料。 恋耽美 -魔王攻(95) 以为他很好打发而已。 韩冽微一挑眉,行啊,那就上车谈 张远看他脸上带了点兴趣,深深的舒了口气,又觉得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大路上随便拉个人要人帮忙,一般人确实是不会理会。 但如果有巨大好处呢。 他相信没人能拒绝,这老师看见了老板的豪车。 自是清楚车上人身份不凡。 张远心中哼了声,没想到啊,这看着单纯的小老师,竟还有几分心机呢。 张远上前,帮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自己则站在外面等候。 韩冽上了车,果然左位上坐着一个眼熟的男人,当年稚气俊俏的少年,这时已经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伟岸青年。 只是这浑身上下,都带着不好亲近的气息。 脸色冷得可怕。 与当初相比,气质全不一样了呢。 从他一上车,臧锋就一直板着一张棺材脸没说话。 刚刚他在车里,一直透过车窗观察着韩冽,那一晚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他完全拼凑不出那个男人的模样,他也根本没兴趣去知道他什么样子。 但现在,他不得不来找他。 前阵子,臧小野生了病。 查出有白血病。 自己与他配型配不上。 如果不是这样,他完全想不起这个男人。 但他必须找到他,去救臧小野。 但也没费太多时间,查出了他的全部底细,知道他只是个普通的中学老师后,他更是放了心。 普通人,才好拿捏。 一开始得到他的资料,看见他的照片,臧锋其实还没什么感觉。但看见真人,他心里却涌动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韩冽等着他开腔,结果这人一直在蹙着眉头。 他只好先开了口,臧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第164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3) 臧锋转过头,表情冷硬,你认识我? 在A市谁不认识臧先生?科技钜子,青年俊杰,时代周刊经济论坛杂志上的常客,想不认识也难啊韩冽耸了耸肩,面上带着薄笑,就不知臧先生这样的大人物,找我这样的小市民有什么事,还非得需要我帮忙? 臧锋鹰目凝视着他。 他的表情,就像他的头发一样一丝不苟。 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臧锋在观察着他,想知道,他对自己这个六年前在酒店里一夜风流的对象有没有印象,但是这人似乎完全忘记了他 臧锋紧握手中手机。 一时心思翻涌,喜怒难明。 当初自己肯定是喝得烂醉的,才连他样子也记不清。 但他呢? 大概也喝醉了吧。 不然,不可能不借机亲近他,以此攀龙附凤。但也可能,是这人心机深沉,认出了他,却装着不识,故意想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我要你去救个人。臧锋收敛了心思,冷淡的开口,并从口袋里抽了一张支票递给他,只要你救了他,我会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这只是定金 韩冽微挑眉。 拿过支票一看,啧啧了声。 脸上浮着笑,大老板果然大手笔,但是你现在都还没说,要我帮什么忙呢,救什么人呢,再说我又不是医生 臧锋觉得他的笑很欠打。 他撇过头,压下自己这奇怪的情绪。 只是冷淡的回答,救一个五岁的孩子,他得了白血病 韩冽脸上的笑敛住了。 疑惑的道,你是说,要我去做骨髓捐赠?能救一个孩子的性命,我自然是愿意配合的,甚至不需要你的报酬,只是,臧先生怎么肯定,我就能救他呢? 臧锋脸色一下变得僵硬。 他想要让韩冽救臧小野,但却并不想让韩冽知道,这孩子跟他的关系。 臧锋冷硬的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答应帮忙就行,结束后,我会再给你一笔报酬,可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他给的回报,相信他会很满意的。 这可不行。韩冽却是抱着双臂,大摇其头,臧先生,你开出的条件是很诱人,可是高回报意味着高风险,我跟你又不熟,你这不明不白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万一你是想害我性命,挖我心肝盗我肾脏怎么办 他的话,惹来臧锋的怒视。 这个在他身体里播了种,撒手就走的老男人!现在救的是他的种,也这么多要求! 竟还怀疑他是要偷他肾? 可臧锋又不能告诉他真相,只是脸色更冷了几分,冷冷道,是对报酬不满意?可以再加几成,但我劝你不要太贪得无厌! 这不是钱的问题。韩冽看出他已动了肝火,但还是笑眯眯道,我只是不喜欢不明不白,算了,咱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他说着,抓着车门就要下车。 臧锋无可奈何,一把抓住了他,咬牙切齿道,你必须帮忙,因为那孩子是你的种! 这个老混蛋! 占了他便宜,给他留了个种。 从来没撒过水,施过肥就算了,现在找他帮个忙,还推三阻四,真是该死! 韩冽抓着车把的手一松,转头瞪着他,一幅见鬼的表情,臧先生,我什么时候在外有个私生子,我怎么不知道?这玩笑可不好笑,你可不能给孩子乱找爹啊 臧锋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忍着想揍他的冲动,提醒他,六年前,新生活娱乐城,你真就什么也记不得自己做过些什么?你这老男人的脑子,未免老化得太快了些! 韩冽目瞪口呆看着他。 老男人? 他在说自己? 他是比他大,但也才大六岁,现在也才三十好吗? 六年前?韩冽看着他一脸怒不可遏,棺材脸上终于有点情绪了,忍着笑,又一幅搅尽脑汁的表情,最终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记起来了六年前是在娱乐场里认识了一个年轻人当时我们都喝多了最后我们还做了 韩冽脸上带着坏笑。 故意将最后二字着重突出。 臧锋冰冷的脸上,骤然浮起一丝不自在。 更怒视他,这老混蛋! 提这些干什么? 色胚不要脸! 韩冽一脸惊异的道,虽是事情过了很久,我已经记不得那人长什么样子,但是我敢肯定,那晚的人绝对不是个女人,所以不存在搞出人命的事来 听见他的话,果然也是喝了酒。 果然完全记不得他。 臧锋一时不知心中什么滋味。 臧锋脸色铁青,他并不想将自己的隐私透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但眼下,却不得告知实情,否则这老男人不肯认帐。 怒火之下,他一把揪住韩冽,那晚的人确实是个男人,只是他身体有些特殊,他外表是雄性的,但体内有幅雌性的子宫,所以能生孩子 韩冽看着他快被自己气爆的样子。 真想亲亲他安抚一下。 不过面上,却还在挑他的火,就算这是真的,可这种私密的事,一般人都是不会外传的,臧先生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韩冽盯着他上下打量。 仿佛这时才看清他的样子,夸张的啊了一声。 他一拍头,又瞪大眼道,那晚与我春风一渡的男人,莫非是你?这么一说,我仔细想想,倒是与臧先生越看越像只是臧先生身份显贵,我这种小市民不敢往这方面想你,你这表情,难道那晚真是你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 臧锋脸色变了又变。 松开了手,冷冷道,如果不是孩子生病,你以为我想来找你?我喜欢的是女人,对你这种老男人没兴趣 韩冽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 紧张的脸上重新浮出笑,这样就好,我也不想跟臧先生这种身份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何况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臧锋眉头紧锁,那这事 这事太大,你突然说我有个孩子,我真是半点准备也没有,我得缓缓韩冽双掌捂着脸,深吸一口气,嘴角的笑却是压不住。 自己走时,给他肚子里播了一颗种。 原剧情,被播种的是温言。 温言与臧锋一夜情后带球跑。 但韩冽还是更想当爹一些,于是把这当妈的福利送给了臧锋,他还是挺意外他会选择留下孩子,毕竟他是个直男,又是未来霸总嘛。 大概是剧情大方向不能变,包子文必须得有包子,自己不肯生,霸总就得生了。 嗯,挺好。 韩冽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他的孩子会有健康问题呢。 难道是因为他当晚喝了太多酒? 可是不应该啊。 普通人可能会,但臧锋是男主,有光环照耀的啊,不是只应该生出七八岁就掌握全球命脉,控制一方经济的超级天才儿童吗,霸总妈咪带球小说不都这样吗。 就算他改变了剧情方向。 也不该这么大变化。 明明原剧情里,温言生的包子就很健康聪明嘛。 怎么变臧锋,就不一样了。 除非,这个孩子生病是为了促进主角发展。 韩冽叹息,早知道,自己就不让臧锋怀上他的种了。不过他觉得应该不必太担心,主角有光环,主角的儿子当然也会被光环普照到。 虽然是工具人,但毕竟是主角的崽嘛。 生了病,一定也是能治好的。 就是小包子要受点罪。 不过臧先生请放心,忙我是一定会帮的。韩冽看他脸色紧绷,于是先给他打了一针定心剂,又带了点迟疑的问,臧先生说这孩子是我的,不知道我能不能见见他?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看看他 他未说完,臧锋就打断了他。 语气比刚刚更冷几分,孩子是我生的,你只是出了颗精子,你没资格见他。你只要救他这一次,就算完成为人父的责任了,其它的,与你不相干,你也别妄想去打扰他!但凡有半点这样的想法,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臧锋也没想到,这辈子自己会说出这种女人才说的话。 这带着警告威胁的话一出。 韩冽脸上的笑再挂不住。 好嘛,这小子才二十四岁,霸总气势已经这么足了! 臧先生,咱们都要做守法公民,千万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啊韩冽看着他冷酷正经的脸,总忍不住想要笑,你放心,我没想跟你抢孩子,孩子跟着臧先生,自然是比着跟我强 你知道就好。臧锋冷冷结束了对话,又给他写了个联系方式。两天之内,给我回复。老男人,你可以下了! 说完,韩冽就被轰下了车。 韩冽抱着双臂,瞪着这辆大奔呼啸而去,一阵咬牙。 老男人?以后你就知道老男人的厉害!韩冽摸了摸下巴,满脸不爽,自己就大他几岁,这小子怎么总叫他老男人? 最多应该叫他哥啊!真是没情商的小子! 算了,看他辛苦给自己生了个崽。 不跟他计较。 黑色大奔缓缓前行,张远见老板脸色一直阴沉。 八卦之魂在心里蠢蠢欲动,终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老板,你觉得这温老师怎么样? 不怎么样,开你的车!臧锋回他一个冷眼。 并不打算满足他的好奇心, 第165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4) 张远的话,不能说没有在心里掀起涟漪来,他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发生过关系的人,而且还是臧小野的父亲,见到他,他心里远没有表面的那么平静。 一方面,他对韩冽带了丝恨。 毕竟他是个男人,韩冽却让自己知道,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另一方面,他似乎又不得不感激这个男人,他毕竟让臧家有了后,他知道父母很在意这个,包括他自己,不能生育这种事,对一个男人来说,是遗憾也是打击。 而且臧小野这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也给了他很多快乐,让他提早感受了当父亲的温暖。 这修复了他心中的恨。 没有让他因为退婚之事,失去的感情,和身体的缺憾,产生太多心理问题。 可是我看这温老师长得很帅呢,你真的不打算让他当小野的爹吗,要不你考虑考虑呗张远兴致勃勃的道。 他是少数不多,知道臧小野真实身世的人。 对于臧小野的来历。 臧家对外说,他是臧锋在外一夜风流后留下的种。 一年前,臧家突然对外宣称,臧锋有个孩子,并且还让报纸大幅刊登臧小野的照片,连着一周登在头条版块上。 并说是当初医院出了错。 这段新闻却并未引人怀疑,毕竟臧小野与臧锋八分像,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是两父子,也算是对他不能生育的传闻不攻自破。 男人风流在很多人眼里不是大事,尤其是这种有钱人家。 但不能生育,却毫无疑问会成为一生被讥笑的嘲点,就像说一个男人短小牙签,或者阳萎不行一样,是男人绝对不能忍受的痛点。 果然,这新闻一出。 小报杂志,网络吃瓜群众关注的重点,讨论的议点,就从不孕总裁变成了风流总裁。 并津津乐道的猜测,这幸运与他一夜风流的女人是谁,毕竟是臧家小公子的生母,若是攀上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你对他这么有兴趣,你可以找他!看他没完没了,臧锋黑了张俊脸,语气冷冷的说了句,反正你向来是男女不忌,什么都吃得下! 张远看他似乎是动怒了。 嘿嘿笑了声,不敢在这话题上继续。 只小小辩解了句,老板,我是多情,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我是只喜欢长得好看的,丑的我可不想多看一眼 臧锋没好气瞥他一眼。 张远又带着暧昧的贱笑了声,你放心,这位温老师虽是长得合我胃口,但他毕竟是你的人,我可不敢染指了 臧锋脸色阴沉如锅底。 什么他的人? 这张远说什么屁话? 他可不想跟个老男人扯上什么关系! 他以为自己跟他一样肤浅,看一个男人长得帅就会像蜜蜂遇到花,苍蝇看到屎一样扑上去吗? 张远看他脸色降到冰点,再不敢出声。 心想,老大为什么这么生气,他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他总不能一辈子单身嘛,这么多年看他也没有再找过女友,他以为他是因为花小姐对女人有阴影了呢。 黑色大奔,一路驶进了臧家大宅。 一下车回了家,看到朝自己跑来的小包子臧小野,臧锋冰冷的脸上终于扯出了一丝淡笑,想着儿子很快就可以得救了,自己再也不必整晚睡不着觉。 步伐也变得轻松了。 爸爸!你今天怎么回来晚了!臧小野跑了过来,一张小脸装着严肃的样子,抬着肉肉的小胳膊,看着腕上的表,脆生生的道,整整迟了快一小时!我都快以为你出事了,想报警了! 恋耽美 -魔王攻(96) 臧锋笑了笑,蹲下身抱起他。 臧小野脸蛋雪白,肉嘟嘟的,浓密柔软的黑发带着微微的卷曲,此时一小捋发丝在脑门上翘着,随着他说话而摇摇摆摆 爸爸今天耽搁了,是因为爸爸找到了一个人。臧锋抱着儿子,冷硬的脸上,带着些不幅年纪的慈父柔情,一个能救小野的人。 臧小野瞪直了眼,爸爸这么快就找到了吗? 前几个月,他有些不舒服,检查后,爸爸告诉他自己生病了,但是他一点不害怕,他知道爸爸很厉害,会像超级英雄一样的救他。 嗯,到时候做完配型,小野就可以接受治疗了。臧锋感慨了声,小野这般活泼样子,完全看不出是得了绝症的人。 他也对此没什么害怕。 这样很好。 说着,揉了揉臧小野小脑袋,只是到时候,小野必须得剃掉头发,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可别哭鼻子耍赖哦 臧小野猛摇头,我才不会哭鼻子,那是幼儿园的学生才做的事,我已经一年级了!只要能治好病,永远和爸爸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他这般说,臧锋欣慰的露出笑。 这孩子虽是平常调皮了些,偶尔也会让他头痛生气。 但多数时候,还是个好孩子。 爸爸,剃头发没关系,可是,能不能不要让别人看见?臧小野刚拍着胸膛保证完,又抱住臧锋脖子,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尤其不能让赵文东看见 赵文东是谁?臧锋瞪了他一眼。 是我们班才转来的一个男同学,长得可帅了臧小野笑得一脸天真,眼睛放光的向他炫耀,爸爸,以后我长大了要跟他结婚! 臧锋一脸无力。 摇了摇头,没放心上。 只又捏捏他脸蛋,你这话都说过几次了?每次看见个漂亮的小男孩,你就说要跟人家结婚,我臧锋也不风流,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好色小子 说到这,脸色突然一下变了。 难道小野这从小对漂亮男孩见一个爱一个的毛病,是继承了那姓温的? 哼,果然不让他见小野是对的。 谁知道这老男人身上还有什么坏毛病,会不会传染给小野呢。 爸爸,这次不一样,这个赵文东是我最喜欢的,他还小我五个月呢!臧小野小脸一本正经,拉着爸爸的手道,我今天把我最爱的玩具送给了他 说完,臧小野又似乎带了点委屈。 嘟哝着道,我没有好色,我只是喜欢漂亮的小哥哥 臧锋对儿子的的童言童语没放心上。 但隐隐有点担心,看来自己这儿子,怕是从小就是个弯的。怎么那姓温的什么坏点都叫他继承了,他要一直喜欢男孩,以后臧家岂不又要断后,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对韩冽更恼怒不已。 臧锋正想着,突听一道柔腻声音传来,哥,你真的找到了那个人? 臧锋抬头看去,旋转楼梯上站着一个美貌青年,面相阴柔,声音也柔,这时脸上神情有些阴郁焦虑的看着他 臧锋点点头,没错。 这青年,是他父母的养子叶念北,小他一岁。 叶念北本来是他母亲闺蜜的儿子,在他五岁的时候,叶家父母出了车祸双双而亡,臧母就将他接到家帮闺蜜养着,也当成自己儿子一般对待。 叔叔阿姨要是知道了,一定很欢喜。叶念北走了下来,揉了揉臧小野的小脑袋,小野,你很快就没事了 这么件令人高兴的事。 但他脸上却实在挤不出笑容来。 忍不住轻问了句,哥,你找到那个人,有没有想进一步发展? 臧小野还小,还不懂。 但他自是知道,臧锋配型不成功,他要找的这个最大希望的人,必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虽是从来臧锋脸上没有表现过对这个男人的在意。 但是叶念北还是十分紧张,想探探他的想法。 发展什么?臧锋一脸莫明,又见叶念北似乎忧心忡忡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道,别多想了,我也不会允许他来攀高枝,让他救小野已经是他的荣幸了 他虽是曾和男人有过一夜风流。 但是思维还是个纯直男,完全看不出这个叶念北对他有兄弟之外的情感。 这时只以为他担心韩冽会借机来鱼跃龙门。 虽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但他的回答,显然让叶念北放了心。脸上终于浮出笑来,哥,这我就放心了小野也不适合与这种人多接触 臧锋对此并没什么想法。 只是沉浸在,儿子很快就能得救的喜悦之中。 两天后,臧锋就接到了韩冽的电话,告诉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去做配型检查。他便立刻将这个好消息通知了正在外出差的父母。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毕竟医生也说了,除了兄弟姐妹,就是父母的配型机率最大,臧锋自然也毫不怀疑将所有的希望压在了韩冽身上。 可是韩冽的配型结果出来。 却是叫所有人大跌眼镜。 两人配型失败。 张医生,你不是说,只要找到孩子的生父,小野就有救了吗?臧锋对这个结果不能接受,他抓着医生肩膀,有些激动的道,为什么还是不能配型成功? 臧锋脸色灰败,这些日子的期待,全数在瞬间瓦解,心也沉到了谷底。 一边的叶念北,心疼的抓住他。 提醒着道,哥,医生一定还有办法的,再听听张医生的说法吧 臧锋深吸口气。 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他恶劣的心情下,哪怕是礼貌的微笑也保持不住。 第166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5) 臧锋转头瞪向韩冽,恼怒的揪住他,你这没用的老男人!你没养过小野一天,现在又救不了他,我留你何用!我真想宰了你! 韩冽被骂得一头雾水。 这事能怪他吗,他难道不想救自己崽吗? 这家伙心情不好就朝他乱撒气? 这还没结婚呢! 我也很遗憾帮不到忙。韩冽叹息了声,看在他是未来老婆的面上,不计较他的无理取闹,抓住了臧锋的手安抚他,臧先生,愤怒并没有什么用,不如冷静下来,听听医生怎么说 别碰我!臧锋心中涌着怒火。 一把抽回手。 满心的期望落空,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他没办法对这个老男人好脾气,现在正是对他哪看哪不顺眼! 但他也听进了他的话,冷静了下来,绝望的看向医生,张医生,你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小野才五岁,我绝不许他离我而去! 张医生看他冷静下来,终于松了口气。 推了推眼镜,才缓缓道来,父母确实是配型成功机率最大的,但不是百分百,所以我对此结果也很遗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眼下有两个办法。 他这话一出,三人眼里都带着光。 张医生叹息了声,继续道,一是继续等,等待大数据库更新筛查,将来可能有适合的配型者,但这个时间无法把握,可能隔几天就幸运的等到,也可能等十年也等不到,第二个更保险,短时且更适合的办法,就是臧先生你再生一个孩子,只要一年,你们就能用第二个孩子的脐带血来救小野 这话一出,三人都变了脸色。 心情最轻松的莫过于韩冽,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配型不上了。 系统很懂事嘛。 臧锋则是阴沉着脸,蹙着眉头。 依他本意,他是根本不想再见这个老男人一眼,之前想着,配型成功救了小野后,就绝不再与这个老男人有任何交集,更别说再发生其它什么事了。 可如今,医生的话,却逼得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两人的关系。 虽他还这么年轻,不过二十四岁,但却早早的懂得了为人父的责任,这时候心中再不甘不愿,可是为了孩子,他愿意做任何牺牲。 好,那就这样吧。臧锋只是沉思了一会儿,就做了决定,转头看着韩冽,冷冷道,你与我再生一个孩子。 韩冽心中暗喜。 面上却是为难,猛摇头道,臧先生,我也想救小野,可是,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能跟你生孩子,要不,要不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你这老混球!到底有没有一点父亲的责任心?臧锋一直压抑的火气,猛然爆发开来,一把揪住韩冽,怒到俊脸扭曲,马上跟你的男友分手!你要是不同意,那么我不介意把你绑起来!我跟你这种没有责任心的人不一样,为了我儿子,什么事我都做得出来! 看着这老男人脸上一幅避之不及,不想跟他扯上关系的表情,他心里就火冒三丈! 他以为自己很想跟他发生关系? 要不是为了救儿子,他根本懒得多看他一眼! 韩冽一脸无奈,现在自己又从老男人变成老混球了? 不过他还是很意外。 没想到这个外表冷酷的青年,竟然有这种慈父柔肠,嗯,看来孩子和血缘的力量真的太强大了,难怪那么多母亲愿意为孩子受许多委屈。 臧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要总是凡事都想着走极端嘛,这事可以好好商量下韩冽看他被自己气到理智全无,与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全不相同。 一时不知先应该反省自己,还是应该先怜惜怜惜他。 没得商量!臧锋看着他这温吞吞,犹犹豫豫的样子,脸上就来火,语气也强硬了几分,马上跟他分手!你再罗哩八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并不是喜欢这个老男人。 只是他们既要再生个孩子救小野,那么势必得发生关系才行,就算他不喜欢这老男人,但也绝不允许两人有关系的期间,他再与别的男人有什么牵扯。 所以必须得分! 臧先生,你也太霸道了吧?韩冽一幅被逼得无可奈何的表情,在他怒视后,又叹息一声,好吧,为了救孩子,我可以答应你,只是,我却是要负一个人 那个男友黎森,其实是一直在疯狂倒追他,太过热情,对外以他男友自居,原主设定又是个不太会拒绝人的老好人,全校师生都以为他跟黎森是一对。 所以韩冽正在被交往中。 其实黎森也挺可爱,除了不是主角,也没什么不好的,他的人设也是最普遍的深情男二。 在原剧情里,他是男二,也是最大的备胎。 原有的设定里,温言带球跑后和黎森在一起,黎森当了几年的奶爸对小包子视如已出,温言已经被他感动,两人都准备要结婚。 结果男主臧锋出现,要与温言抢儿子,而温言最后不但没保住儿子,连自己也是毫无疑问的被男主抢走了。 黎森嘛,完成了他悲催男二的作用,最后自然知趣的退出。 只剩默默的祝福了。 韩冽在经历谢危的位面后,已经很避讳与配角太过亲近,只将他们当纯粹的工具人,所以尽管黎森也不错,但韩冽还是波澜不惊的配合他表演。 让他完成工具人该有的使命。 想到这,韩冽心中自嘲一笑,大家都是提线木偶身不由已啊。 他比这些人幸运的是,起码攻略的男主都还挺对他胃口,没有让他去喜欢一个无感甚至反感的人,所以攻略过程还算是愉快的。 否则,单是被系统强迫做事,这就足够令人厌恶了。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臧锋冷声道,看他提起要与男友分手,一幅十分为难依依不舍的表情,臧锋心里莫明不快。 难道在他心里,亲生儿子的命抵不过男友重要? 要真是这样,那还真是个没责任心的混球。不过他好歹最终也同意了,臧锋也就没再多做计较,不再咄咄逼人。 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一边往外走,一边命令着他,温言,尽快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我希望今天晚上之前,就能看见你搬到我住的地方 这话让韩冽惊了下。 这家伙对效率要求也太高了吧。 一边紧跟着的叶念北,也是变了脸色,哥,你,你是说让他搬去我们家?这不太好吧?你要怎么跟小野解释你们的关系? 叶念北也没想到会这样。 以为找到这个男人,用不了几天,一切都解决了。 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这个男人竟然也配型失败,现在还必须要生第二个孩子来救小野。 那意味着,这个男人要与臧锋发生无数次关系,一个孩子已经是关系纽带,生下第二个孩子,臧锋还能将他当个普通路人看待么 不会对他产生感情么? 臧先生,这位先生说的是啊。住你家去怕是不太合适,而且咱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点韩冽瞥了眼叶念北,看他一幅敌视自己的样子,心中哼了声,又是个想搞骨科的家伙! 搞骨科是没前途的! 咱们要倡导社会主义正确价值观! 老家伙,罗嗦什么!臧锋没理叶念北,只是又揪住韩冽,你以为我们是要谈恋爱,还要先搞一段追求大戏?当然是越快越好! 平常他是很能收敛情绪的。 从他十八岁后,就再也不会轻易将情绪表露于脸上。 怎么一遇见这老男人,他总是忍不住想生气! 韩冽叹息一声,这人气势太足,又太霸道,时常会让人忘记他的年纪,韩冽脸上浮出一丝苦笑,带着无可奈何的妥协样子。 轻声道,我知道了。 在他要松手时,又勾着笑道,只是臧先生能不能别总说那个老字?我其实也才大你六岁而已,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言哥 这让他真的很郁闷。 他这话一出。 臧锋刚松开的手,再次抓紧他。 逼近了,冰冷的眸瞪着他,让我喊你哥?你想占我便宜?说你老又怎么了,你很介意?我偏要说!你!就!是!个老男人!不要脸的老色胚! 看来这老男人,很介意他这么叫? 那他偏要这么喊! 看他不爽的样子,他心里就爽了。 臧先生,你叫我老男人就算了,色胚这种词是不是有点重了?韩冽本来还觉得臧锋很稳重成熟,但是怎么他现在这反应,让他觉得就像是小孩似的。 韩冽不满的为自己申辩,我应该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倒想对他做些什么,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 你就是老色胚!臧锋见他尴尬样子,丝毫没打算嘴下留情。 他现在是没做什么。 可以前做过。 他觉得自己也不算说错,当年他把才刚成年不久的自己睡了,可不就是老牛吃嫩草,就是个老色胚么,怎么还敢做不敢认啊? 好好好,我是老色批,你比我小,我不跟你计较。韩冽看他这以为把自己打败,而隐隐带着得意的神情,一时忍俊不禁,果然越看越像小孩。 恋耽美 -魔王攻(97) 臧锋瞪着他。 这老男人表情什么意思! 他哼了声,下巴一抬高傲的冷着脸大步离去。 韩冽无奈的耸了耸肩,跟小孩吵架,大概就是这样吧,对于以后两人的备孕生活,他已经预料到有多精彩磨人了 第167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6) 哥叶念北看了他一眼,蹙着眉头唤了声,急急的追上了臧锋。 上车后,臧锋的脸色还阴沉如铁。 叶念北心里直打鼓,哥,你是不是很讨厌他? 他从来没看见哥对一个人说过这么多话,也没有看见他这样对人生气过,平时他总是有些看不透他,尤其是在当年花梓童退婚后。 他更喜怒不形于色了。 臧锋毫不犹豫的回答,没错,我讨厌这个老男人 你是还在记恨,当初他欺负你的事吗?叶念北看他这般态度,心中暗松了口气,对那即将要入侵他们生活的男人,也跟着更讨厌了。 臧锋蹙着眉头不语。 不,跟以前的事无关。 当年的事是你情我愿,不存在欺负。 但是现在,他确实有种,怎么看都看他不顺眼,老想挑他毛病,容易对他发火的冲动。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臧锋淡淡道,不想再继续这话题,淡淡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已经这样,只能顺其自然,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救小野 所以哪怕他是直男,哪怕对这老男人有些抵触。 他还是得尽快去完成这件事。 两人分道扬镳,韩冽也回往学校准备收拾收拾,平常他基本是住教师宿舍,放假才回家,但现在情况显然是不允许了。 上了教师宿舍楼。 几个路过的老师,都暧昧的朝他笑,温老师,你的富二代男朋友又来找你了,他黏你黏得可真紧,你们感情真好啊 韩冽笑了笑。 到了门外,果然看见一个熟悉人影。 黎森正趴在阳台看风景,闻声转头看来,见是他欢喜的道,温言你可算回来了,其它老师说你请假了,你有什么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韩冽心中叹息。 有些事,也确实不好再拖了。 他严肃了神色,与黎森道,我已经有将要交往的对象了,以后你也请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希望他误会了什么 黎森脸上的笑僵住。 他脸色难看的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是谁,是学校的老师,还是外面的人,他比我更好吗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韩冽头痛。 只是皱眉道,这不重要 说着开了门,转身进去收拾些东西。 黎森跟了进来,颤着声道,你为什么不肯说,是怕我找他麻烦吗?你,你是在保护他?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我比下去 韩冽迅速收拾了要拿的东西。 其实也就几件衣服,还有一些工作资料。 转头看见黎森大眼欲哭的样子,他叹息道,你不须跟人比,他也未必比你好,只是人跟人的缘分不同,你很聪明,有些话不需要我说,其实你也应该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黎森嘶喊一声,扑上来抱住他,温言,不要再拒绝我,好吗?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你可以不回应我,但是,你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他缠了他一年多,韩冽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但他不在乎,他经常来找他,并以他男友自居,就是希望让全校老师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样就不会有人打他主意了。 毕竟同事之间,是很容易发生办公室恋情的。 他哪知道,防得住这头防不住那头,竟突然出现了他不知道的人物,到底是哪个讨厌的程咬金! 黎森,不要让我为难。我也不想令你难堪。韩冽抓着他肩膀推开。现在对他来说,除了男主外,其它美人都是无福消受的。 黎森呆呆看着他。 总觉得,这一刻的韩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平常他总是温言笑语,一幅好好先生模样,这时却仿佛身上多了层疏离感,以前就是看准他性子软,才敢在学校以他男友自居,知道他不忍说太绝情的话叫自己难过。 但现在,突然变得绝情利落起来? 是因为那个人吗? 就那么喜欢他,害怕被误会吗。 黎森沮丧无比,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黯然的转身离开。 韩冽暗舒了口气。 下午六点多,韩冽在约定的时间里,准时的出现在臧家的大门外,按了门铃一会儿后,侧边小门自动打开,韩冽抱着个纸箱走了进去。 虽然他没明白,臧锋为什么一定要他住到他家里来。 但他实在没拒绝的理由。 他随意的看了看四周,半山上的独栋豪华别墅,面积宽阔环境优美,霸总嘛,这种地方才符合他身份,就不知他家的床,是不是也有一百平那么大? 韩冽正心中暗笑着。 不远的花园边,一个正在花海里追逐小兔的小人儿映入眼前。 臧小野也看见了他。 他怀里抱着小兔,扭头看着他,咦,你是谁啊? 他怀里的小兔,挣扎着跳下,继续吭哧吭哧啃着花园里的草。 我啊,是你爸爸的男朋友。韩冽放下纸箱,走了上前,抱起小兔送到臧小野面前,微笑着道,你就是小野?果然跟你爸很像 我是爸爸的儿子,当然长得像了!臧小野撸着小兔柔软的毛,蹙起小眉毛看着韩冽,你真的是爸爸的男朋友? 他一脸的疑惑,原来爸爸跟自己一样,也喜欢男孩子吗? 嗯。你长得真可爱啊。韩冽蹲下身,揉了揉这小家伙头发。这小鬼,简直就是臧锋的翻版啊,只不过看着要可爱多了,这肉肉的包子脸,看着就想rua啊。 臧小野对他的自来熟有点戒备。 从他掌下躲开。 看着他下巴一抬,小鼻子一哼,爸爸偷偷交男朋友也不告诉我!我要生气了!还有你,别以为巴结讨好我,我就会喜欢你,你这种招数我见得多了 爸爸长得帅,有钱又单身。 很多漂亮阿姨都往爸爸身上凑,不过臧小野没几个看得顺眼的。 爸爸说了,他如果要结婚,一定会找他也喜欢的人,并且得他点头同意才行,所以这些来追求爸爸的人,都想着讨好他。 他们以为他小,看不懂。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见他抗拒,韩冽本来想摸他脸的手缩了回来。 只与他平视,微微笑问,那小野要怎么,才愿意喜欢我呢?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喜欢你,爸爸是我一个的爸爸臧小野哼了声,又朝他作了个鬼脸,别以为他让你进家门,我就会同意你们结婚,我是不会给你机会当恶毒后爸来欺负我的 韩冽看他这鬼机灵样子。 一时欣慰,这小鬼虽是生着病,但是看着还很活泼。 至少还没开始受病痛折磨。 挺好的。 他干脆席地坐在花丛里。 仰视着他,好笑的道,你这小家伙想得还真远,都考虑结婚去了?我还完全没想过呢,我也更不会是恶毒后爸,就算要欺负,顶多会欺负你爸爸 说到最后韩冽已笑出了声。 你还想欺负我爸爸?臧小野瞪大眼,愤声道,你果然好坏呀!还没进门呢,就露出你的邪恶面目了,我一定要在爸爸面前揭穿你! 臧小野叉着腰,一幅要进行爸爸保卫战的架势。 他是一脸认真,已经很努力的在做出凶狠的表情,想要恐吓他。但看在韩冽眼里,却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崽子故作凶恶的样子好可爱。 两父子正大眼瞪小眼对峙着。 臧锋的声音传来,小野? 臧锋本来在楼上忙碌,听佣人提醒韩冽来了,下楼找来,就看见他坐在花丛里,儿子则叉着腰站着,露出一小截小肚肚瞪着韩冽,这画面又好笑,竟又莫明让他看出几分温馨感。 他连忙压下这古怪想法。 走了上前,抱起臧小野,摘掉他发上的青草。 温声相问,小野,你这是在干什么? 臧小野被他抱着,还在朝着韩冽呲牙咧嘴。 听见他的话,臧小野挥着肉肉小拳头,大声的道,爸爸,你的这个男朋友是坏人,他还说以后要欺负你,我想给他点厉害! 男朋友?臧锋楞了下,又瞪向韩冽。 这老男人对小野乱说什么? 谁是他男朋友? 谁许他乱说的! 对啊臧小野小脸带着几分抗拒,爸爸你不会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我了吧?你不要相信他,他是坏人 说完,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 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臧锋怒瞪韩冽。 韩冽一脸无辜,我没给这小家伙说什么,只是你这宝贝儿子看童话书看多了,以为人人都是恶毒后妈,害怕被我欺负呢。再说,我能舍得欺负他吗 臧锋蹙了蹙眉,是这样么? 又安抚着臧小野,有爸爸在,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他更没这胆 可是他说要欺负爸爸臧小野听了爸爸的话,心安的同时,却又小声嘟囔了句,我要保护爸爸,不让你被坏男人欺负! 臧锋哭笑不得,安抚臧小野,他不敢欺负爸爸,他敢这么想,爸爸就宰了他! 又给韩冽一个怒视。 这老男人,还敢恐吓他儿子? 臧小野终于放心了。 臧锋抱着臧小野进了客厅,交给佣人阿姨。 转头揪住韩冽衣领。 咬牙切齿命令着,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说 第168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7) 臧先生,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韩冽被他拽着往旋转楼梯走去,他觉得还是得注意下在儿子面前的父亲形象,于是提醒着他,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臧锋自然没放,甩给他一个冷眼。 韩冽一路被扯上了楼。到他书房门口时,又说了句,臧先生,我觉得你刚刚在小孩子面前宣扬暴力,是不太好的行为 毫无意外,又得到了一个怒视。 臧锋拽他进了屋,关上书房门,你怎么这么罗嗦?我怎么教育儿子需要你来提醒? 臧先生,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毕竟也是小野的爸爸,只是想关心他韩冽看他这冷面阎王变罗刹的样子,就在想,自己总这么气他,会不会伤着老婆身体啊? 臧锋脸色一沉。 突然一个猛力,将他撞在门上。 一字一句冷冷道,小野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跟你没关系!我警告你,管好你的舌头,别在小野那乱说什么,不然,我不介意帮你割掉它! 韩冽叹息一声。 这家伙真是气昏头了。 臧小野跟他没关系,那他找他干嘛呀。 臧先生,我觉得你有点暴力倾向韩冽发挥着他教师的职业病,开始了苦口婆心的说教,怎么整天嘴上不是宰人就是割人,我真担心小野会不会受你影响 臧锋怒视着他,这老男人嘴叭叭的说个不停。 罗嗦死了! 他真的好想找什么东西给堵住啊! 再罗嗦,我把你嘴缝起来!臧锋一把捏着韩冽下巴,脸上的耐心已经快要被磨光,几年来没曾发过的火,都在韩冽身上使光了。 韩冽还是心疼老婆了。 怕他气坏了。 于是作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安静如鸡了。 臧锋终于觉得耳朵清静了,松开了他的手。 来到了书桌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合同给了韩冽,这是我拟的协议,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个字。 韩冽拿起合同看了眼。 上面写的什么,他们之间仅是甲方乙方合作关系,乙方,也就是他,不能在合作期间,有任何违背合约的事,比如有交往对象,约炮,等等一切失德行为,合作期后,也禁止向任何递三人透露合作内容,以及他二人关系,违者将遭遇天价赔偿 下面还写了奖励机制。 越快怀孕奖金越高,时间越长奖金越少。 其它条条框框的要求就不说了,反正自己是肯定占不了商人便宜的。 通篇读下来,韩冽感觉自己就是个无情的播种机器。 他紧蹙着眉头。 但还是拿笔签了字。 臧锋看他乖乖签了合同,冷硬的脸上表情终于缓了些。看来这老男人,除了嘴巴罗嗦了点,脑子还挺简单的,果然比较容易拿捏。 很好。臧锋收下合同,又突的冷声问,你刚刚,为什么对小野说你是我男朋友?我希望这种行为没有第二次! 还好他有所防患,在合同里都写清了,只要合作结束,他们就各不相欠,各不相干。 防止这人想父凭子贵,以为这样就能攀高枝。 韩冽却是看着他不说话。 看臧锋这表情,就怕是把他当成想攀龙附凤之人了,这大概是有钱人的通病吧,一边觉得钱无所不能,一边又害怕别人只是冲着他们的钱来。 臧锋怒道,你哑巴了?我问你话! 臧先生,我这么说是为小野好。韩冽终于开了口,无奈的解释着,难道你要告诉小野,我只是你的播种机器?你让小野怎么看我,又怎么看你?倒不如假装你我是情侣,你怀孕呢,就是有了爱的结晶,以后我走了呢,也可以说是分手而已 他的解释,让臧锋沉默了下来。 他确实没想到这点。 好,那就这样。臧锋脸色缓了些,又提醒着他,合作期间,假装情侣,记住了,是假装!我不希望发生合作结束后,你却死缠烂打来骚扰我这种事 臧锋可以保证,自己会处理得干净利落。 但是这个老男人,他实在不敢保证,毕竟他是天生喜欢男人的。 臧先生你放一百个心好了!他这表情,还真让韩冽有点受伤,不过还是微微笑辩解,虽然我喜欢男人,虽然你是个大帅哥,但不代表我就一定会喜欢你,别人或许会想攀高门,但我没兴趣,找个普通人当男朋友,我还会觉得自在些 说完,他逼近了些。 手指放在臧锋胸口,因为我不喜欢有些人,总居高临下的对我说话,我是找老婆的,又不是想找个国王 臧锋瞪着他,一下拍开他的手。 他什么意思,是在说他? 他就喜欢这样说话!他不喜欢正好! 他也没兴趣当他老婆! 这老男人也不看看自己,还敢嫌弃他? 恋耽美 -魔王攻(98) 不过他这样表态,不会纠缠他,不会起什么非分之想,到底是让臧锋满意的,所以也就不计较这些小事,又清咳了声,还有件事,我希望你能辞掉现在的工作,全心的为我做好一切准备,争取早些合作结束 韩冽一脸为难。 摇头道,臧先生,这事我不同意。 臧锋不悦道,合同刚签完,你就忘记了?一切配合甲方要求! 臧先生,你也不要太强人所难了韩冽面对他的强势有些无奈,但是他想要坚持的事,也不会退缩,只是郑重道,我向你保证,我上班并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臧锋没想到他这么不配合。 他一把揪住他,咬牙切齿道,你都快中年老男人了,一天忙完教学,应付一群学生,晚上回来还能有精力做别的?就算有力气,你的精子质量在疲惫状态下能好吗?你能不能用你快腐朽的脑子好好想想!我可不想生出个羸弱的孩子 这家伙实在是太毒舌了! 竟然还怀疑起他的男性能力了! 韩冽忍无可忍,一把揪住臧锋,一股大力之下将他压倒在了书桌上。 他俯下身恶狠狠的道,臧先生,我只大你几岁,还没到七老八十!我的精力一点不比你这小年轻差,甚至比你更好!臧先生要是不信,我可以马上向你证明 臧锋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 也是更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胆对自己作这种事,这老男人在他眼里,一直是一幅软弱可欺,任人搓圆捏扁的样子。 原来还会发脾气啊! 臧锋有点意外,但也对这种姿势很是恼火。 阴沉着脸道,马上,放开你的手! 臧先生韩冽不但没放开,反而勾着笑,缓缓低下头来,一幅作势要吻他的架势,而下身则与他紧紧相贴,这家伙一直毒舌嘴他,他老早就想将他扒光狠狠治服他! 刚刚一下就把他火激出来了。 你臧锋眼见他低下头,心里慌了起来,一脸怒意正想喝斥,却突然感觉到身上压着的男人,身体起了些异常反应。 臧锋又惊又怒,俊脸涨红。 这老男人,竟敢未经他允许,就对他举大旗! 两人这样挨近,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咄咄逼人,一幅随时就要上战场与人博斗的架势,只是这样贴着就能感觉到强烈的攻击性 他又羞又怒,想要骂人时,韩冽却放开了手。 臧先生,鉴定结果还满意么?韩冽退开了几步,眼神坦荡,嘴角带笑,并气定神闲的问着他,我很热爱我的工作,我是不会辞职的。 臧锋怒瞪着他。 他浑身燥热,心脏狂跳不止。 毕竟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无礼,偏偏这轻薄他的人,还一幅正人君子的表情。仿佛刚刚不是在非礼,搞得好像是他在胡思乱想! 臧锋强作镇定,站在直了身。 冷冷道,下次再敢这样,不经允许就对我无礼,小心我切了你! 说着眼神却忍不住朝他下身瞥了眼,一时脸上滚烫,刚平复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心中暗骂老色胚,却只能强作冷脸,自己解决好,再滚下来! 说完拂袖甩门而去。 关上门后,却是深深吸了几口气。 鉴定完了,本钱很足。 他也放心了。 看来这老男人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是这大胆妄为,应该治治。 臧锋正心中紊乱时,叶念北正从三楼下来,见他这般古怪表情,关心的问了句,哥,你不舒服么,怎么脸这么红 说着要来摸他的额。 我没事!臧锋打开他的手。 努力的板着冷脸下了楼。 没多久,韩冽也下来了,他一派神色自若,并配合着臧锋,做完自我介绍,以着臧锋男友自居,并声称需要暂时住在他们家。 大部分人都知道内情。 这话自然是说给臧小野听的。 臧小野很不高兴,撅着小嘴,爸爸,你突然交男朋友就算了,但为什么他要住在咱们家,是不是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臧锋摸摸他头,轻声道,温言家里出了点事,他没有地方住,所以爸爸才让他过来暂时住一阵子,只是一阵子,以后他还是会搬出去的,他怎么说也是爸爸的男朋友,要是不来这里住,就只能去睡大街睡天桥了 虽然他是很想对老男人这么做! 臧小野本来很不高兴。 但是听爸爸这一说,原来这个人这么可怜啊! 臧小野顿时心生了同情,想了想道,他好惨哦,竟然连住的地方也没有,那就让他住下吧,反正我们家里房子很多 第169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8) 韩冽看了臧锋一眼,这家伙还真会瞎掰啊。 韩冽蹲下身,对臧小野道,谢谢你让我留下来,小野好善良啊! 算了,我小人不计大人过!臧小野听他一夸,小下巴一抬,拍拍胸脯道,看你这么可怜,才让你留下的,只是不许欺负我哦,还有,以后可不准赖着不走 韩冽微笑着点头。 伸出小指,我们拉个勾怎么样? 臧小野将小脸一撇,不要,好幼稚! 说完挣脱臧锋的怀抱,又跑出门玩去了。 韩冽松了口气。 之后臧锋又带他熟悉了下四周的环境。 天黑后,与臧家人一起用了晚餐,刚回来的臧父臧母,也是才知道臧锋的计划,也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所以对于韩冽倒也客客气气的。 晚上九点多,给臧小野讲完故事,哄睡他后。 臧锋从儿子房里离开,回到了自己卧室,看到了韩冽正坐在小阳台上,在灯光下看着书,倒是一幅惬意的样子 为了尽早怀上。 所以臧锋安排他与自己住一间房。 他一整晚,都在做心理建设,做准备,让自己来适应跟一个陌生人发生关系,还是个男人,结果看见这人轻松的样子,心里便有些不平衡。 呆在外面干什么,还不快滚进来?臧锋不快的双臂环胸,冷冷催促了声,你来这可不是玩的,早些完成任务对你我都好 韩冽放下书,却未动。 只是摇头道,臧先生,我可不会滚。 臧锋一脸恼火,上前揪住他,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臧先生,你总是这样火气冲天的,会让我兴致全无的。韩冽合上书,冲着他微微笑道,你也是男人,应该懂我的心情,你要是对着一个每分每秒都凶巴巴的女人,能硬得起来么 臧锋表情一下僵住。 下一刻又怒火上扬,那你还想怎样?我们又不是在恋爱,还想我对你说情话,轻声细语的来哄你?你怎么这么麻烦? 是你说的,要保证质量,那当然前提是有好的心情。韩冽放下书,抬手轻抚上他的俊脸,故意柔声道,我们不是在假装情侣吗,至少得做做样子吧 臧锋只觉脸上一阵麻痒。 他猛地打开他手,怒道,别碰我! 你看看,只是摸你下脸,你就这反应韩冽大摇其头,一幅为难的样子,你这么圣洁不可侵犯的样子,我怎么敢对你做什么 臧锋恼怒瞪着他。 你废话太多了!久久,他哼了声,揪起韩冽拽进了屋,将他推倒在柔软大床上,你之前行,现在就不行了?不行也没关系 他一把拉出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药扔给他。 冷冷道,不行就吃药! 韩冽一下变了脸色。 这家伙,连药都准备好了? 臧先生,你要是这样,那咱们还是别为难对方了。韩冽坐了起来,将药盒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一脸受侮辱的表情,这事儿大不了我不干了!反正我是不会吃这种伤身的东西! 他说着下了床,朝着门走去。 站住!臧锋脸色铁青,一把揪住他,咬牙切齿道,你想毁约?你陪得起毁约金么?还是你想得罪我臧家?我劝你想清楚! 他口中的威胁,听得韩冽笑了。 转头看着他,气定神闲的道,臧先生,老实说你那个合同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真要闹上法庭,你这合同没有任何法律效应,我也更不怕得罪你臧家,我一个孤儿院出身的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怕什么?你真该改改你这爱威胁人的毛病 臧锋怒瞪着他。 但韩冽始终笑眯眯的。 他确实跟他以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大部分人,不是千方百计来攀关系,巴结他想捞些好处,要么就是畏惧他臧家的权势,总是有几分忌惮的。 但这家伙,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你到底想怎样?臧锋恼怒着,但不得不退让一步,咬牙道,就算你什么都不在乎,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为人父的责任心?小野也是你孩子!你不能撒手不管! 他从来没向人低头过。 但现在,为了臧小野,他却不得不向这个老男人让步。 这个老混蛋! 韩冽挑眉一笑,现在又说小野是他的孩子了? 真是薛定谔的孩子呢! 我当然想救小野,哪怕他一辈子也不知道我是他父亲韩冽面上露出心软的神情,手掌再次试探的抚上臧锋俊脸,轻声道,虽然我是带着任务来的,但我也是人,我没办法把自己当个机器,你要是太抗拒我,你让我怎么帮你? 臧锋浑身僵硬,他懂他的意思。 只是,他一直是直男,要骤然去适应跟男人在一起,而且自己还得是雌伏的一方,他怎么可能不抗拒紧张。 身体本能的反应他控制不住。 但韩冽的话,也算合情合理,所以他努力的忍下那种想拍开他手的冲动。 别怕放松些这事真的没那么吓人见他没有躲开,韩冽嘴角勾起了笑,手掌先是抚过他脸颊,眉峰,慢慢的往下,指尖划过他颈子。 臧锋只觉一股电流颤过。 不由浑身紧绷。 却是逞强道,我没怕,我只是不习惯! 韩冽微微笑没拆穿他,却是忽的揽住他腰,一旋身移步到了床边,将他扑倒在床上,不给他准备的时间就低头吻上 臧锋心中一惊。 一把推开他,怒道,直接来不行?非得要亲? 臧先生,你又来了。韩冽揪着发,快让他给搞崩溃了,他也起了火,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儿子?怎么这么龟毛?你真当我是机器人啊,拿个遥控一按,就能说起就起,说停就停?前戏很重要,懂不懂啊? 韩冽松了松领子,皱眉道,你要真不愿意,就别勉强自己,继续等骨髓库吧。弄得我好像是要强奸你似的,没意思 臧锋僵硬的看着他。 他当然也心急,恨不得马上怀孕,可是这真的很难。 但是他也看出韩冽已经不耐烦了。 臧锋咬牙道,行了,别废话了! 他说完,却是揪住韩冽衣衫,将他往前一带,竟是主动的贴上了韩冽的唇。 他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不就是睡个男人,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他努力克制心中的慌张,告诉自己一切为了小野 这瞬间让他充满了力量。 大不了,就把他当是个长得像男人的女人,没啥子可怕! 他这一幅死刑犯上刑场的样子,让韩冽想笑,但终究还是被打动了,于是抱住他倒在了床上,反被动为主动的吻上他 毕竟这人吻技太烂了。 只知道在他嘴上瞎咬,以为啃骨头呢! 虽然两人有过一次,但上一次毕竟他是酒醉后的,明显是没有记住些什么,所以这次,才相当于两人的第一次,韩冽自是用尽了所有的手段。 以及难得的温柔耐心。 努力想给他留下些美好的印象。 这一夜正是爱火绵绵,烧之不尽,外人不得窥之,唯独两只飞过的夜枭见证了一室的激情 次日,韩冽很早就醒了。 而昨夜被折腾到很晚的臧锋,这会儿睡得正香。 我可真羡慕你大老板啊!想睡到什么时候都行韩冽伸着懒腰,满脸的困意,盯着臧锋睡颜嘀咕了句,又低头在他脸上用力亲了口。 方才穿衣下床。 他现在是老师,早上还要去上自习课。 好在有臧锋安排好的司机大叔,比他更早起等着他,天没亮就载他去学校,路上韩冽也可以小睡一会儿。 待到臧锋睡醒时,已经快十点了。 他难受的坐起,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 昨夜比起第一次不同,这次没有醉酒,两人都清醒着,所以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晰。 他记得自己前后的心理变化。 从一开始如上刑场,慢慢觉得好像没那么可怕,再到好像感觉挺不错,最后他竟被激起了战斗欲,竞争着要与他一决雌雄 就算被迫雌伏,他也决不能丧失自己的傲气。 不肯比韩冽先说停。 不愿输给他。 逞强的结果,就是被折腾到后半夜,让他见识到了这个老男人的变态实力! 现在他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似的,没有一处不难受 臧锋穿衣下床,这一走路,才感觉双腿竟有些合不拢,他脸色发黑,骂骂咧咧扶着腰去了浴室,洗了个澡后,感觉到人清爽了许多。 待擦试着全身水珠。 看见镜子里自己身上的痕迹时,又一阵火冒三丈。 该死的老男人!是属狗的吗!臧锋瞪着镜子咬牙切齿,镜子里清晰的呈现着他身上斑斑的痕迹,脖子,锁骨,胸口,小腹,甚至大腿都有吻痕和咬痕! 这个臭变态! 臧锋俊脸通红,瞪着镜中的自己。 满脸的不爽。 但眼神,却似乎比平常有些不一样。 他努力的平复心绪,直到恢复如常的冰冷样子,这才走了出去。 臧小野早已经上学去了,他对于今天起得太晚,没能给儿子说早安很是抱歉,下楼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吃完早餐去公司,已经快十一点了。 第170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9) 他刚进办公室,叶念北就推门进来,端着一杯咖啡放上,哥,你起这么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休息到下午再来啊 除了张远,叶念北也是他的特助。 臧锋脸色难看,但却未语,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确实是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屁股如坐针毡似的难受 哥,昨晚你们叶念北见他脸色不好,却还是忍不住问,你们是不是是不是 恋耽美 -魔王攻(99) 来的第一晚,他们就住同一房了。 他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一夜睡不着觉,他只知道哥房间的灯,很晚很晚才熄灭。 是不是什么?臧锋冷冷瞪着他,这是办公室,是办公的地方,你要是想来打听我私事,那立刻给我滚出去! 一个二个,都这么八卦,急着想窥探他的隐私! 叶念北知他动了怒,也不敢再问,委屈的说了句对不起,灰溜溜的出去了,关上门后便咬牙切齿着,心知必是那叫温言的男人叫哥不高兴了! 不然哥不会这样凶人的! 他一走,臧锋却是有些无心办公。 自己浑身难受,这始作俑者却一大早就能去学校? 他心理难以平衡。 平常他也经常煅炼,不觉得自己体能输于任何男人,现在却被个老男人比下去了。 心里可实在不爽。 臧锋想了想,给韩冽打了个电话。 韩冽回了电话,只是声音带着点不满,臧先生,我正在上课,你不该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希望下不为例 臧锋哼了声,我是你的甲方,我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 韩冽站在长长走道上,听着这人任性霸道的话。 无奈的道,臧先生有事么? 中午陪我吃饭。臧锋也没有拐弯抹角。 如果这个人不是臧锋,韩冽听见别人约他吃饭,可能会很高兴,但约的人是他,韩冽直觉这可不是想好心请他吃饭 怕不是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韩冽为难道,臧先生,中午我想在学校休息补会儿觉,你也知道,我早上起得挺早的,不像你大老板时间自由 这家伙,啥时候能体贴他一下啊! 那是你的事!臧锋哼了声,记住了,我是你的甲方!少废话,叫你来就来,别磨叽! 就是知道他起得早,睡得少。 才故意折腾他呢! 韩冽揉了揉眉心,臧先生,你为什么非得约我吃饭呢?你也说了,你我只是合作关系,又不是男女朋友,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你不会是昨晚对我太满意了,就喜欢我了吧 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 肯定是想折腾他。 韩冽让他主动退却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剑走偏锋了。 臧锋脸色一变,声音更冷了,你这老男人还挺自恋!昨晚也就勉强及格而已,有什么可得瑟的?我才更该怀疑,你不敢来陪我吃饭,是不是经过昨晚后被我迷住了,毕竟你跟我不一样,你天生喜欢男人,你是不是虚得走不动路了 这老男人想激他? 门都没有! 韩冽看着手机目瞪口呆。 竟被这家伙反将一军! 臧先生你放心,我绝对有自知之明,不敢对臧先生有任何非份之想。韩冽连忙表态。他们俩这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跟他在一起,人生绝对不无聊。 又说了句,好吧,既然臧先生这么希望我陪你吃饭,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哼,可别迟到,我最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臧锋给他说了个餐厅地址,之后就再不废话直接结束了通话。 他故意找了个离他学校很远的餐厅。 他可以想像,这老男人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了。 就故意折腾你男人是吧?韩冽结束对话后,在手机上查了下餐厅位置,果然如他预料的很远,一时咬牙切齿,可劲作吧,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中午下班后,韩冽如约到场。 餐厅在一幢摩天大厦顶层,订的位在靠窗位置,可将整个市景海景览入眼底。 臧锋神情惬意的欣赏着风景,在韩冽入座后,一脸不满的道,你来得太慢了,整整让我等了你三十分钟,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每一分钟都是很值钱的? 臧先生,一下车我就打车赶来了。但是现在正是下班高峰,路上堵车了。韩冽无奈的解释,并吐槽埋怨着,而且你也太会找地方了,打车费就用了几十块,你要天天这么请,我的工资怕是不够交车费的 臧锋看他不爽,心情却是好了。 他哼了声,怎么,我请你吃饭,你很有意见? 没有,在下哪敢有意见。韩冽猛摇头,臧先生这种大人物请我这种小市民吃饭,那是我的荣幸,谁敢有意见啊! 臧锋瞪他一眼。 再阴阳怪气说话试试! 喜欢吃什么,自己点,别说我这甲方太小气。臧锋双臂环胸,叫了侍者,看着韩冽淡淡道,只要合作期间你听话些,别给我找麻烦,我不会亏待你。 韩冽听得眉头微蹙。 还听话些,他以为自己是宠物呢! 他这恩赐似的表情,让韩冽心中不爽,顿时也就没了胃口。 也语气冷淡的道,臧先生不须厚待我,我只要完我人父的责任就行了,放心,我比你更怕麻烦!只想尽早完成合作。 又随意的点了个单。 臧锋见他脸色冷了下来,没了平常笑眯眯的样子。 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等待上菜的时间,两人一直没说话,尴尬的沉默令臧锋心中莫明焦燥。这老男人,平常不是话很多,罗嗦得很吗,怎么这会儿又不吭一声了? 等到侍者上了餐。 两人又默默的用餐,虽然臧锋一直禀持食不言寝不语,但这时就是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臧锋切着盘中的惠灵顿牛排,手上劲莫明比平常大了几分。 还是没忍住道,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说什么?韩冽心中闷笑,面上却是一脸无辜样子,我跟你又不是恋人,我又不了解你,能跟你聊什么,再说了,我要是说多了,说错了,臧先生怕又要嘴上不饶人了 臧锋脸上微恼。 怎么他说得好像自己蛮不讲理似的! 臧锋嘴角扯了扯,又冷硬的道,那我不管,你必须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反正我不喜欢对面坐着一个哑巴! 韩冽很想咆哮。 这个霸总,真的很难伺候啊,话多了嫌他罗嗦,话少了又说他是哑巴! 要不是他是自己未来老婆。 他真的懒得理他,直接摔筷子走人了! 韩冽无奈点头,嘴里又嘀咕了句,臧先生,你这脾气真的好难琢磨,还好咱们只是合作关系,要真恋爱,一般人可真受不住折腾 谁要跟你恋爱了!臧锋心火上升。 自己在他眼里就这么差? 他不想跟自己恋爱,自己还不稀罕他呢! 看吧,又冒火了。韩冽失笑摇头,叹息道,算了,不说你了,我就聊我学校的事吧,免得咱俩一会儿又要吵起来 臧锋瞪着他。 这能怪自己吗,不是这老男人老让他冒火吗。 明明以前,自己很沉得住气的。 韩冽不想与他吵嘴,破坏约会的气氛,只好一边吃东西,一边聊起学校的事,讲他哪个学生又调皮捣蛋了,哪个老师又生孩子结婚了。 他侃侃而谈着,脸上神色又生动起来。 大不了,就把臧锋当成自己的学生,他用着这样的心态。 臧锋默默听着,虽然觉得他讲的事都挺无聊,但两人间的氛围总算没有一开始那么僵凝了,他看这老男人也顺眼了几分。 一边听他说,一边默默打量他。 心道,其实他确实也并不老,比自己大六岁,看着并没太明显。但每次自己叫他老男人,他脸上郁闷暴躁的表情,就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没想到你还挺八卦。听他讲了一会儿,臧锋觉得他应该口渴了,便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韩冽很自然的就举杯喝了一大口。 没办法,学校就是个小社会。韩冽心想自己容易吗,嘴巴都快说干了,还不是为了你这霸总开心吗,你啥时候也体贴下我呢,又随口回了句,我也不想听人隐私,但人家就爱拉着我说,你也知道,未婚老师们总是很热情的 臧锋听着,脸色却是沉了下来。 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我得提醒你,别忘了协议上的内容!在你我合作期间,不管是男老师还是女老师,我希望你都保持好距离! 虽然他不想承认。 但这老男人确实也算长得周正。 被未婚青年钟情,也是免不了的事,所以才更要敲打他,别被狂蜂浪蝶一围追,就犯了错。 臧先生,我为了你连男朋友都甩了,我已经表示了诚心了,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韩冽没想到他又提到这茬,这家伙能别这么多疑吗? 对,我就是不信任你。臧锋瞪着他,毫不掩饰的直言。 这家伙六年前,能和酒醉的他发生关系,那么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呢,只是随便一个醉酒的男人,是不是他都不会拒绝呢? 这点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一想起,心里就很不舒服。 第171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10) 你这种好色老男人,不天天提醒,你怕是很容易犯色心!臧锋说完,又冷冷道,所以不管你以前有多浪多野,我希望你能管好你下面的二两肉! 韩冽张口结舌。 这家伙,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你这么不信任我,要不要干脆让我为你戴个锁?韩冽脸色难看,咬牙切齿着,再在上面写臧锋专属,他人不得擅用!几个字? 臧锋楞了下。 竟一脸认真的思考了下。 俊脸却是莫明发烫。 他清咳了声,皱眉道,我还没这么变态,你只要心里有个数就行。 韩冽哼了声。 瞪着他,还说没这么变态,那他想这么久做什么?脸都红了,怕是脑补不少东西吧,真是个假正经真闷骚 不过两人气氛也算恢复了正常。 用餐完,韩冽又得准备赶车回学校。 从大楼出来,臧锋看他在大太阳下等着出租车,他想了想,走了上前,别等了,坐我的车吧 韩冽一脸意外看着他。 上不上,不上拉倒。臧锋看他一幅见鬼表情,心里突然有点烦躁,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刻薄没有人情味的人? 顺路送他一下,这么大惊小怪的! 上!韩冽反应过来,立刻跟着他上了豪车。 臧锋嘴角这才勾了起来。 我学校离你公司,应该有点距离呢。韩冽上车后,脸上还有些受宠若惊,笑眯眯道,不会耽搁你时间吧 我时间很宽松。臧锋心情不错,又神情自若的说了句,昨晚你表现还算可以,希望继续发挥,应该很快我们就能终结合作了 当年他们只一次,他就中了奖。 这次,应该也不需要很久吧。 韩冽一脸愕然,这家伙昨晚那么难搞,这会儿谈起这事儿,一幅老手淡定的样子,可真会装啊。 嗯,我也希望是这样。韩冽忍着笑意,也一本正经的回答,又叹息了声,毕竟臧先生昨晚虽是很热情,但也只是为了小少爷,才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很为难吧,我也不想一直让臧先生为难 臧锋听得眉头一皱。 这老男人这么理解他,为什么他听着,反而却有几分不舒服呢。 他做这一切,确实都是为了小野。 为了小野,他愿意做任何事。 那他呢? 跟自己做,是很勉强,很为难吗?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臧锋会很不爽,但是这种话,他实在是问不出口来,他只能揣测,他起码比自己要乐在其中。 他本来就喜欢男人。 自己也长得不差,就算没有感情,只是个普通的炮友。 应该也不会太为难吧? 自己也是男人,自也是了解男人的,要是完全没好感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下得去手。 为了小野,一切都是值得的。臧锋没辩解什么,但是这话题让两人又尴尬起来,一路上都未再交流,臧锋则一直在想着心事。 终于到了学校。 韩冽说了声谢谢就下了车。 没想到臧锋也跟着下了,我再送你一程。 韩冽再次一脸意外,他确实有些琢磨不透这家伙的想法,老是做些出人意表的事。 而臧锋作为本市的名人,与他并肩一起走在宿舍区,已经惹来不少老师的侧目,但臧锋一派自然,韩冽也只能硬着头皮由他相送。 离上课还有半小时。 韩冽准备回宿舍拿些资料,臧锋一路送到了楼上。 这一路见到的教师就更多了,韩冽想,自己恐怕很快就要成为学校老师的八卦中心了,这家伙,是故意来给他找麻烦的吧! 所以这家伙,到底为什么非得送这么远? 怎么,你很苦恼?臧锋自然是注意到了,见了蹙着眉头,故意调侃道,我给你在学校涨涨人气,不好么? 谢了!我喜欢低调点。韩冽瞪了他一眼。 果然就是故意的对吧。 上了五楼,韩冽低头摸着钥匙,准备继续吐槽他。 却听见一道惊讶声音,表哥? 叫谁表哥? 韩冽听见这熟悉声音,抬头看去,就见黎森坐在他门口,只是这时看的明显不是自己,他转头看去,他在叫你表哥? 臧锋瞥了他一眼。 又看向黎森,皱眉道,你怎么在这?听舅舅说你整天不着家,怎么把自己搞这幅样子? 黎森身上衣服皱巴巴的,看着没洗换的样子,神情憔悴,像条被人遗弃的狗。 我没什么黎森对这只大他两岁的表哥,向来有几分畏惧,他拍拍身上的尘,神色局促,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我是来找温言的,你,你怎么跟他一起呢? 臧锋哼了声,只是转头看向韩冽。 冷声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韩冽一对上他这眼神,一时头皮发麻。 黎森,我不是让你不要再来找我吗?韩冽硬着头皮,僵笑着对黎森道,又突的搂住臧锋的腰,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交往的人,原来,原来你们是表兄弟啊,这可真是巧啊哈哈 他笑着,表情却十足尴尬。 臧锋瞪着他。 黎森就是他前男友? 他是听母亲说过,这个表弟最近很长时间都在缠一个男人。 倒是没想到竟会是这老男人! 哼! 黎森什么眼光! 他很想直接拆穿韩冽,但最终还是没这么做。 只是冷着脸道,既然在这见到你,那我也得替舅舅传达一声,有时间还是回个家,别整天在外不务正业不着家!还不走,楞着干什么? 黎森已然被韩冽的话震住。 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喜欢的人是臧锋。 但是臧锋却又没反驳。 他实在找不到臧锋会帮他说谎的理由。 可是表哥我他黎森很想跟韩冽私下说话,可是又畏惧臧锋的威严,最后嗫嚅的说了句,好吧,我先回家 恋耽美 -魔王攻(100) 他依依不舍,连看了韩冽好几眼才离开。 韩冽一开了门,臧锋压着的火就蹭的起来。 关上门揪住他,我可真是小看了你这老男人,六年前招惹我就算了,现在又招惹上我表弟了,你还真是一门心思想往豪门里钻呢!你个拜金老男人!到底怎么勾引他的? 看黎森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这老男人把他心勾走了! 臧先生,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你毕竟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老对我动手动脚的不好吧韩冽一脸不爽。 韩冽有理由怀疑,这家伙就是想勒死他,不然干嘛老喜欢拽他衣领。 他的话让臧锋黑了脸。 你真会给自己找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臧锋冷哼一声,抓在他领子的手松开,却又一把掐在了韩冽脖子上,再胡说八道,我 他正要再说出警告。 韩冽却突的揪住他胸口衣衫,将人往前一带。 臧锋猝不及防的亲上了他。 他惊得瞪直了眼。 韩冽微微笑:我是癞蛤蟆,那小野是什么?你这么嫌弃我,却还非要跟我生第二个小癞蛤蟆出来,我看明明是你这天鹅垂涎我,想吃我这癞蛤蟆才对 你臧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能颠倒是非。 要不是为了救小野。 他至于委屈自己吗! 看他俊脸扭曲,就知他被自己气坏了。 韩冽叹息,这么总容易动怒,生下的老二那不得是个炮火筒子啊。 我垂涎你?我垂涎吃你血肉才对!臧锋心里涌着火,看这家伙笑眯眯的,火气就更重,突然一低头咬在韩冽脖子上。 他是直男,却要跟个男人发生关系生孩子。 还是这个讨厌的老男人。 他心中憋着的委屈,无处可诉。 这老男人还总让他生气! 他真想拆他的骨喝他的血,狗屁垂涎他! 臧先生你韩冽没料他气成这样,都直接不顾形象,狗啃上了。他忍着脖子上传来的痛,蹙着眉头,低低问了句,我就真的这么让你讨厌吗 对!臧锋含糊的骂了句。 还没松嘴,又死咬住不放,直到嘴里有血腥味漫开来。 这老男人在他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 他也送他一个,怎么了? 那真是抱歉,还好我们合作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他嘶咬的力度,就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情绪,看来真的很讨厌他啊。 臧锋终于停了动作。 死死看着他,声音冰冷道,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韩冽未语,只是拿着棉质手帕擦了擦脖子。 臧锋看见他颈子上,一个深深的牙印,渗着血丝,心里终于舒坦了。 却是贴近了,在韩冽耳边警告道,你这老男人再敢在我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下次我会直接咬断你的喉咙 放心,我会记得很清楚。韩冽看着他,脸上表情冷了几分。 臧锋莫明心烦,记住就好! 说完甩门而去。 晚上韩冽下班回来。 沐浴之后进了臧锋卧室,等到臧锋给臧小野讲完睡前故事,刚回房躺上床,韩冽直接把浴袍一把扯下准备完成今晚任务。 臧锋也没像前一晚一样心理那么大的抗拒感。 已经很放松的在准备配合他。 但是今晚的韩冽,却并没有做任何的前戏,甚至连他衣服也没脱,直接撩起他浴袍直奔主题,这让臧锋僵在当场,双手推他也不是,抱他也不是。 韩冽甚至没看他。 双掌钳住他的腰机械的进行原始运动。 从头到尾,他都低着头。 两人没有过眼神交流。 直到结束后抽离而去,他才淡淡说了句,我去洗澡 第172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11) 同样的一件事,昨晚与今晚,感受却全不相同,两人沉默不语,一个一直低垂着头,一个紧咬牙关克制声音,毫无温情,更无温柔。 昨晚他亲他摸他,在他身上留下无数痕迹。 让臧锋恼火。 这会儿他一离房,臧锋脸色亦阴沉下来。 刚刚的过程,这人很粗暴,脸上还老一幅不耐烦的样子,从头到尾就是想尽快结束的态度,这让臧锋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只是个机器娃娃。 昨晚他还嫌韩冽磨叽腻歪。 但一对比今晚,给人的感觉更加糟糕。 臧锋心里也乱成一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知道到底要什么。 要怎么样才满意。 韩冽洗澡回来后,也未与他说话。 上床一拉被子,背对他准备入睡了。 你是在与我斗气吗?臧锋瞪着他背影,皱眉命令道,温言,我心里不舒服,你不许睡,先陪我说说话 韩冽懒得理他。 臧锋推了他一余数下,不许装睡! 韩冽心头火起,暴躁的坐起,怒瞪着他,就算我是奴隶,我也有睡觉的权利!何况我跟你是平等的,臧锋你不要太过分了! 臧锋被他吼得一楞一楞。 你,你在凶我?臧锋怒视着他,老男人,你胆真越来越肥了啊! 韩冽冷冷一笑。 凶你又怎么了,凶不得? 只许你野猫撒泼? 韩冽不耐烦道,大老板有什么屁事快说!我明天还要上班,没功夫跟你耗时间! 温言!我很不喜欢你说话的态度!臧锋心里不舒服,不喜欢韩冽这幅竖起浑身刺的样子,他不知道应该怎么与他交流,只是习惯性的命令着。 韩冽双臂环胸。 眉头蹙得更深,我态度怎么了?就算你是我甲方,我也不需要把你当祖宗供着吧,还要我给你三叩九拜?你受得起吗! 温言!臧锋怒视着他。 有屁快放!韩冽也瞪回去。 一次不够。臧锋对两人总容易针锋相对,也很头痛,这样吵下去,吵一晚上也没用,还是说关键问题,于是转开话题,想快些怀上,总得多试几次吧?你别想着偷懒。 这个老男人总让他冒火。 他想,早些怀上,大家都早些解脱。 韩冽眉头一挑,原来是没吃饱啊! 是啊,昨晚喂了七八次,今晚就一次,能吃饱吗。 他嘴角慢慢勾出笑,不好意思,我没心情了 说完,一转身又睡了下去。 温言!臧锋又推了他一下。 韩冽自是不理,干脆扯起被子蒙住了头。 臧锋铁青着脸却无可奈何,只好下床洗澡去了 次日清晨。 韩冽早早起床。 臧锋也跟着醒了。 他本来也没有晚起的习惯,之前是因为这人折腾得他太狠。 但昨晚 臧锋不想还好,一想起心情还是不舒坦。 韩冽不主动与他说话,他也冷着脸不吭声,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一个去学校上课,一个在山上晨跑,始终没有交流。 等臧小野起床后,陪他吃完早餐,就送他去了学校。 他最早去到了公司,等到张远来时,臧锋将他叫进了办公室,张远以为他要谈公事,没想到臧锋是谈私事,你好像也交过两个男朋友,我想知道,要怎么跟男人相处 张远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拉着椅子坐他对面,怎么,你要跟那小温老师交往了? 不是交往,就是想知道,怎么正常相处臧锋心里也觉得很别扭,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对待韩冽,当朋友,他们肯定不是朋友,恋人不是恋人,情人也更算不上。 他不想老跟他起冲突。 这样整天上火,他也不喜欢。 我要首先找准他在你心中的定位,才好告诉你怎么相处。张远一幅情感大师的架势,双掌交握,暧昧的笑道,你对他感觉怎么样?以你的效率要求,你们该办的应该都办了吧? 臧锋表情有些不自在。 但他确实想听听张远的建议。 皱着眉头道,我对他感觉很复杂 因为要救小野,不得不被迫与他发生关系,臧锋从来没做过不愿意做的事,但这次却必须要做,所以这种心情下,他总会控制不住对韩冽迁怒。 看他什么都不顺眼。 另一方面,韩冽对他时冷时热的态度。 也挑动着他的情绪变化。 大哥,你说清楚啊张远看他这苦恼的样子,脸上更兴致勃勃,难得也有老板解决不了的事,更是热心的道,你想我帮你,就得透露你真正的想法 臧锋很信任他。 于是还是将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张远听完后,眉头就紧蹙着,他思考了一会儿,又笑问,有点意思了,那我想问老大,你是希望他像朋友,情人,还是下属一样的对你呢? 臧锋认真想了想,回道,我希望他有分寸,但又不希望他太守分寸。 他也觉得自己心理很矛盾。 韩冽要是太热情,自来熟,他会生气,觉得这人冒犯他。但韩冽冷着脸不理人,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又不舒服,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老大,我明白了。张远听完直摇头,这老板经验缺乏,又情商为零,就需要自己来拯救他啊!他一幅老妈妈的表情,你希望小温老师像情人一样体贴温柔,你不高兴时要哄你,你不想见他就圆润的滚开,你要他像情人付出,却又要他不能像情人一样索取 张远说完,做着总结,摊手道,老大,真有这样懂事的人谁不想要啊,我也想找一个呢,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他的话让臧锋楞了下。 是这样吗? 难道自己想要的很过分? 看他沉默不语,张远又道,人跟人相处都是讲究个有来有往的,你希望他像情人一样待你,那你就得把他当情人一样对待,人家也是个人,谁喜欢整天热脸对着冷屁股,再说他是孩子他爸,不是你的仇人,你没必要总跟他剑拔弩张的 臧锋冷冷道,我不可能把他当情人,我又不喜欢男人! 那就当合作对象吧,就像你生意上的伙伴一样。张远一拍掌,又一摊手道,合作完了就走,大家谁也不欠谁,这不挺好吗? 臧锋也想这样。 可他想到昨晚,韩冽对他的态度。 全程只为完成任务。 臧锋蹙起眉头,我也不喜欢。 老大,你好龟毛啊!张远看他纠结的表情,十指直挠头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别说温言,我都快被你烦死了! 他能理解那小温老师面对他,有多可怜了! 臧锋怒瞪他一眼。 张远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不解道,你平常做事向来干净利落,怎么这次这么不爽快,这可真不符合你做事风格啊 臧锋冷声道,这么容易,我还问你干什么? 张远看他这样,心道老大不会是喜欢上那小温老师了吧。于是他试探的小声问,老大,你看有没有一丢丢可能,你喜欢上温言了? 臧锋回个冷眼,绝不可能! 他才不可能喜欢那老男人! 张远又换了个问法,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这位温老师喜欢你呢你心里是高兴,还是生气,还是讨厌啊 他可太不容易了! 给老板当个情感咨询师,没钱拿就算了,还战战兢兢的。 臧锋楞了下。 如果温言喜欢他? 那有什么好意外的? 他本来就喜欢男人,自己英俊多金,他喜欢上自己只能说明他眼光好。 可是他不喜欢自己。 他喜欢过人,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那老男人待他,哪里有喜欢人的样子,总气得他火冒三丈,说不了几句就能与他吵起来。按正常来说,自己这么优秀,他不可能不喜欢自己。 但他对自己,也一幅避之不及的态度。 难道是介意他身份? 他知道,有些男人不喜欢女强人,就是觉得被比下去了,心中自卑,害怕要仰望妻子,他们喜欢弱者,喜欢被崇拜依附 温言也是男人,自然也可能有这种心理。 哼,那可真是又怂又没眼光! 老大,我懂了张远观察了他一会儿,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这么个简单的问题,他却想了这么久,表情这么纠结。 就算不是已经喜欢上韩冽,起码也绝不是毫无感觉。 臧锋皱眉,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又懂了? 张远耸了耸肩,他可不敢告诉老大自己真实想法,臧锋肯定是不会承认的,而他却特别想看这个嘴特别硬的老板,陷入爱情的样子呢。 张远计上心头,又正色道,老板,你想与小温老师和谐相处,首先就要改变你的别扭心态,你不如就当成一次挑战和体验,真也好假也好,跟一个男人恋爱又不会要了你的命,试试又怎样啊!要是实在不行,最后还可以分手嘛,难道他还敢强逼你跟他结婚 臧锋听到这,心里其实也知道。 大概也只能这样了。 张远说得没错,掌控权是在他手里,他随时可以喊停,那老男人只是个普通老师,威胁不到他半分,有什么可怕的? 而且他如果不改变,他与这老男人怕是每天得吵一架。 臧锋剑眉拧成结,我会试试。 第173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12) 这就对了。张远一脸欣慰,看来他这免费的情感咨询师还是有几分用嘛,又坏笑提醒他,你要是难为情呢,到时候就喝点酒,酒壮人胆嘛 酒可是个好媒介呢。 好多爱情故事,都发生在酒后呢。 张远说完退出了。 臧锋则是一脸若有所思。 下午臧锋特意亲自去接臧小野,到了小学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臧小野的身影,而他还与一个差不多高的小朋友手牵着手。 臧小野见到他,远远就喊,爸爸! 他小跑过来。 臧锋蹲下身,揉揉他脑袋。 又问,这是你朋友? 臧小野猛点头,看了眼身边看着有些腼腆的小男孩,得意的道,爸爸,他就是我说的赵文东,他很帅吧 臧锋失笑,又看了眼叫赵文东的小朋友。 剑眉星目。 确实是个小帅哥。 臧锋正想与小朋友说句话,赵文东却是忽的甩开臧小野的手。 转头跑开,嘴里叫着妈妈。 臧锋转头看去,路边刚停下一辆豪车,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女子,赵文东扑上前去抱住了女子的大腿,嘴里连喊了数声妈妈。 臧锋却在看见这女子的脸时,表情瞬间变了。 恋耽美 -魔王攻(101) 这人却是花梓童。 花梓童也一眼看见了他,脸上同样带着震惊。 爸爸,赵文东的妈妈也很漂亮吧?臧小野没看见爸爸的异样,只是抓着他手,他的妈妈漂亮,我的爸爸帅气,我觉得我们好相配哦。 臧锋听着儿子无知而天真的话。 勉强笑了笑。 花梓童也没想到会在这看见他。 六年了,虽是他们在同一个城市,但都刻意避着遇见对方。 六年不见,他们都变了。 花梓童强作镇定,牵着儿子的手面带微笑的朝他走来。 臧锋,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花梓童看着他,伸出手,微微笑,好久不见 臧锋同样很快收敛了情绪。 起身与她握手,好见不见 爸爸,你认识漂亮阿姨?臧小野一脸惊讶,并揪着臧锋衣衫,蹦跳着,挥着小手道,漂亮阿姨,我也想与你握手 臧锋抽回了手。 花梓童则心情复杂的伸出手。 但脸上还是微笑着。 臧小野与她握手,兴奋道,漂亮阿姨你好漂亮啊。 你也很可爱。花梓童轻摸了摸他头。在看见臧小野的小脸,与臧锋如复刻般似的,她心中一痛,忽视不能直视,移开了目光。 忍不住看向了臧锋 臧锋却未看他,只是看了臧小野一眼,头痛道,你平常不是只喜欢漂亮小哥哥,怎么现在漂亮阿姨也喜欢了? 臧小野小鼻子一哼,漂亮的人谁不喜欢啊。 下次有机会再聊吧。臧锋不想再多停留,抱起儿子,客套的对花梓童笑了笑,在看见她一下变得惨白的脸色时,微皱眉,花小姐,再见。 花梓童脸上的笑凝住。 僵硬的看着他带着孩子离开。 当年悔婚半年后,她在母亲的要求下,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虽然她根本不爱那个人。 可是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不能嫁给爱的人,嫁给谁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都努力去避开他,不去看他新闻,他的消息,可有些事却还是传进她耳中,知道了他竟有了个儿子,知道了原来当初是医院出了错。 再多懊悔,后悔,也没了用。 当初她不够勇敢。 铸成了今生最大的遗恨。 妈妈,你怎么哭了。赵文东扯了扯她的手,妈妈你不要哭 花梓童连忙擦掉泪。 勉强笑了笑,低头抱起孩子上了车。 但心里,却是翻腾奔涌,再无法平静。 爸爸,你和赵文东妈妈是朋友吗?上车后,臧小野同样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抓着臧锋问,爸爸,你们是不是朋友嘛? 臧锋淡声道,过去是朋友,现在不是了。 臧小野疑惑道,为什么现在就不是了? 小野,人一生,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朋友。臧锋知道有些话,儿子还小听不懂,他只能尽量的说浅一些给他听,有些只是你幼儿园的朋友,有些是你小学的朋友,而有些会是一生的朋友,要看人与人的缘份,勉强不得 在这看见花梓童,他也很意外。 心里也不能说毫无波澜。 毕竟是他曾经喜欢过,失去过的恋人。 只是他是很理性的人,逝去的就是逝去的,他不会沉缅在过去,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臧小野,花梓童对他来说,现在只能算是个过去的熟人。 看见她也过得不错。 他更没什么可担心怀念的了。 臧小野似懂非懂的点头,爸爸我明白了。 他幼儿园时,当然也有几个好朋友,只是现在大家都分开了,很久没有联系,一开始很想念对方,但后面,渐渐也都忘记了。 但想了想,他又坚定道,爸爸,赵文东就是一生的朋友! 臧锋看儿子这斩钉截铁的说,虽是不太想他与花梓童的孩子走太近,但是他不可能去阻止小朋友交朋友,所以还是没说什么。 只是摸摸他头,一生可是很长的,等二十年后再说不迟。 那你跟温叔叔呢?臧小野觉得爸爸的话很有道理,又好奇的问着他,温叔叔是你的男朋友,你应该很喜欢他吧?你们会是一辈子吗? 臧锋僵了下。 没想到儿子把回旋镖射自己身上了。 我跟他臧锋本来想直接说不可能,但想到张远的话,便道,未来谁也不敢说,要看我跟他有没有那么深的缘份 臧小野嘀咕道,原来连大人也不确定,爱情好复杂哦。 臧锋好笑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温言呢。 我也没有不喜欢他啦!臧小野小嘴扁了扁,我还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坏人,我只是怕爸爸有了男朋友就不关心我了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你永远是第一位。臧锋揉揉他脑袋,保证着。 臧小野脸上终于又重展笑容。 爸爸这么说他就放心了。 臧小野想了想,又抓着他道,爸爸你放心,我不会故意欺负你男朋友的,只要他是真心待你,如果他通过了我的考验,我就同意你们结婚 臧锋一脸错愕。 儿子今天这么懂事了? 平常不是最怕他交女朋友,怕有后妈吗。 还是敌不过血缘天性? 臧锋哼了声,怎么,你有一个爸爸不够,还想有一个爸爸? 臧小野嘿嘿笑了声。 又搔了搔小脑袋,腼腆的道,温叔叔还是很帅的,他要是跟爸爸结婚,你们同时来接我回家,我多有面子啊! 臧锋哭笑不得。 小小年纪就知道面子了! 看出儿子不太排斥那老男人,他还是有些意外的。 哼,还真是赢在起跑线上了。 回去的路上,臧锋惦记着张远的话,于是在陪着儿子晚餐后,自己在卧室里喝了不少酒,保持在有些醉意但没有理智全无的状态。 韩冽下班回来。 经过了花园的时候,旁边的花丛里突然窜出了一只猫来。 韩冽吓一跳,他瞪着脚边的肥猫,蹲下去与它对峙吐槽着,你不跑去抓老鼠,跑来吓人,就不怕被我给一脚踩死了? 肥猫身上的毛,已然看不出本来颜色,黑乎乎的沾着污泥。 还散发着臭味。 韩冽捂着鼻,手指捅了猫一下,这是掉屎坑了? 肥猫喵喵叫了声,翻了个身蹬着四个腿,一幅求摸的架势。 你这么脏,又臭得很,我可不想摸你。韩冽看了看四周,这流浪猫还真会找地方,跑到了这大宅子里来,他想到臧小野也有个宠物兔,应该也是喜欢小动物的。 想了想,脱下了西装外套,包住了小猫抱了起来。 韩冽抱着猫进了客厅,交给了一个女佣,麻烦你,帮忙给这猫洗个澡行吗? 小女佣拉开西装看了眼。 捏着鼻子摇头,好臭,你怎么捡这么个脏东西回来,要洗你自己洗,我还有自己的活要干呢 说着拿着抹布擦窗去了。 韩冽无法,只好抱着肥猫去了浴室里,找了个水盆放水给猫洗澡,他其实没养过宠物,不知道怎么护理,只是挤了些沐浴露就往肥猫身上搓。 好在这猫是脏了些,但是很乖,一点反抗也没有。 洗完后,又拿着吹风机吹毛。 一边吐槽着,帮你洗完澡,咱就各归各家吧,可别想赖我,我对养宠物没兴趣,而且我现在也是在寄人篱下,没有收养你的资格 肥猫洗干净,毛吹完后,显出是一只加菲猫,毛质光亮,一看就是家宠,但韩冽没养过宠物,所以分辨不出来区别。 肥猫似乎在嫌弃他话多。 连续喵喵叫了两句。 他刚吹完毛,就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往门口跑去。 韩冽正要说这猫是个白眼猫。 转头,就看见臧小野站在门边,正看着他,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小乖,委屈你当了会儿小脏猫臧小野抱起大肥猫,用力在肥猫脸上亲了两口,你倾情演出不容易,一会儿我奖励你两个大鸡腿。 小乖兴奋的喵喵叫了数声。 臧小野看着他蒙逼的表情,下巴一扬,哼了声,这一关算你险胜,下次可没这么容易了 说完带着坏笑离开。 第174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13) 臧小野说要考察韩冽,可不是说说而已。 一个喜欢小动物,对小动物好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所以他用自己的宠物猫小乖,把它全身弄脏,来试探一下这个人。 好吧,虽是他有点嫌弃脏小乖。 但最后也做了正确的选择。 臧小野还算满意。 韩冽目瞪口呆,这小子是在考验自己? 他真实见识到什么叫鬼精灵了! 我爸喝醉了,你上楼去看看他吧臧小野抱着猫走了没几步,又转头冲他说了句,警告你哦,可不许趁我爸喝醉了就欺负他! 韩冽哭笑不得。 儿子算计起老子来了! 他上了二楼,打开卧室门,果然闻到了些酒气。 臧锋一手撑着头,坐在阳台沙发上,旁边小桌上放着酒瓶,他俊脸泛红,手中握着个空酒杯,一幅已醉的样子。 臧先生,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韩冽犹豫了下,上前询问了句,心情不好?还是有心事?我看你有点醉了 臧锋撑起头。 看着他,眉头紧皱,我没醉,你,再给我拿瓶酒来 都喝光一瓶红酒了韩冽看他满脸醉态,勾了勾唇,拿走他手上酒杯,上前将人扶起往屋里走去,吐槽着,喝这么多,怕不是个酒鬼 臧锋其实酒量并不算好。 瓶里的酒他只喝了一半,剩下的是被倒掉的。 他现在只是微醉。 他可不想再像六年前一样,醉到稀里糊涂,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张远说得有理,他们要整天吵架,对臧小野影响也不好,他也想尽力跟他和平相处,所以最重要是自己先过心理这一关。 他要借酒醉,去打破两人僵凝的关系。 他不想再像昨晚一样。 虽是这样想,但听见这老男人又吐槽他,他真的又有种想拿酒瓶砸他的冲动。 但好在忍住了。 只是嘟囔着,我不是酒鬼,我没醉,我还要喝 他得酝酿酝酿,一会儿要怎么做。 他得学会主动。 还喝呢,一会儿要喝吐了,倒霉的还是我韩冽听他咕咕哝哝,毫不客气的回以吐槽,你是个霸总,得注意形象你知道吗 臧锋听他话,心里又起了火。 这家伙,真应该去工地,这是个老杠精啊! 他能不起火吗。 这嘴太多话了,得堵住! 我才不会吐臧锋压着火,等到了床边,正想借酒意想办法将他扑倒,韩冽揪着他,直接将他摁倒在了床上。 臧锋心中又惊又慌。 强作镇定,挣扎着想起来。 韩冽却扑上来,压住了他,捏住他下巴,坏笑着,楼下小家伙还警告我,不许趁你醉酒欺负你,可这时候不欺负你,醒来你还能乖乖让我欺负吗 臧锋心中一怒。 这老男人想怎么欺负他? 正冒火时,韩冽却低头狠狠封住了他的唇。 只是微醉的臧锋,被他这一亲,登时脑瓜子嗡嗡的响,啥也不能思考,这老男人,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竟真敢趁他醉就 昨晚没尽兴,今晚我可不会再放过你了韩冽扣着他下巴,攻进他口腔霸道的掠夺着甘甜,一边吻他一边上下其手。 那猛烈的深吻,令臧锋颤栗。 这人好似要将他吞噬掉似的 他的火也被挑起。 与昨夜的敷衍,应付任务一般相比,臧锋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更喜欢被这样对待,而醉酒的他,可以不用顾虑他的身份形象。 他犹豫几秒,还是抱住了韩冽。 不准我在你身上留痕迹?你想让谁留?他的拥抱愉悦了韩冽,他的吻更热辣猛烈,臧锋只觉自己有些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脑子晕晕,腿脚发软。 听着他的吐槽。 心里却竟没有生气。 只是顺从本心的回应着他 俊脸滚烫,嘴里则不满着,你好罗嗦 嫌我罗嗦?韩冽哼了声,那我像昨晚直奔主题了 他说着,停下了动作。 臧锋心里不悦,皱起眉头,不准停我不喜欢你昨晚那样 说着,揪着韩冽头发,摁下来亲住他。 他的主动,让韩冽很满意,虽然头皮让他给揪痛了,这家伙,也只有在酒醉后才这么乖,这么配合吧,既然他都这么实诚了,韩冽自是没理由再放过他。 臧锋这一晚,身体再次被留下无数痕迹。 这一次,却是他默许的。 虽然他还是有些不适应,但已经没那么抗拒了。 不能适应的,反而是韩冽会说一些让人羞耻的,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话 不让我留痕迹,我就偏要在留,让你一看见就会想起我! 臧锋,记住了,谁是你的男人! 臧锋,你要是乖一点,我就跟你生十个孩子。 臧锋,你这嘴,虽是毒舌了些,但是却很好亲 臧锋,你身体真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每一句都很混帐。 每一句都能精准踩雷。 如果他是清醒的,他应该给他几个大耳光。 可他是醉的,不止是喝了点酒后的微醉,而是在与他的欲海里沉醉,这些冒犯他的话听着竟没有让他讨厌,虽是很羞耻 直第二天醒来,想起这些话还是面红耳赤。 这些话很混帐,也很让人误会。 会以为,韩冽喜欢他。 但他也是男人。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当不得真。 他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余生 韩冽起床时,臧锋抓住了他的手,昨天我想通了,在你我合作结束之前,我们就好好扮演情侣,我也不希望你我的关系,影响到小野的爱情观,既是情人,以前我确实不该处处挑你的刺,温言,我们好好相处吧 经过昨晚,他发现要过心理这关。 似乎没这么难。 韩冽微挑眉,一脸意外。 难得,这家伙竟是主动低头了。 难道是昨晚伺候舒服了? 既然他都低头了,自己也没必要再针锋相对。 谁想整天想炮火筒似的。 恋耽美 -魔王攻(102) 多伤身呐。 好,我们好好相处。韩冽微微一笑,握了握他的手,虽是假情侣,但也得好好扮演角色,我也不好一直叫你臧先生,直接叫你名字,行吗 两人放下了芥蒂,就像是成了朋友。 臧锋看着他的笑,心里滋味莫明。 点了点头,可以。 你昨晚累着了,再睡一会儿,我去学校了。韩冽微笑着,并试探的俯下身去亲他,臧锋也没躲避,他用力亲了口,笑道,我走了 这家伙终于想通了。 不再整天跟刺头似的。 卧室的门关上,臧锋心里却汹涌翻滚。 他主动低头,韩冽态度也变了,变得就像是个情人一样。 虽然他知道是假的。 但心里却没办法不起波动。 这家伙似乎是吃软不吃硬的,自己强硬他也强硬,看来张远说的话还真有点用。 改变了心态的臧锋,中午又约韩冽吃饭。 不过这次没再刻意找麻烦。 餐厅就在学校附近。 这次韩冽前来只用了五分钟。 看来下次我得回请你了。韩冽心情愉快,笑着在他对面坐下,又将路上顺手买的一份报纸扔给了他,托你的福,我也上了回报,我倒没什么,就不知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臧锋拿起看了眼。 娱乐报上,有板有眼的写着他的新恋情,绯闻对象正是韩冽。 报上拍到上次送韩冽去学校的照片。 不用管它。臧锋见他似乎并不太介意,他更无所谓,看了眼就扔在一边,点单后,又随意的找着话题聊天,你应该快放暑假了吧? 韩冽点头。 一脸轻松的道,忙了一学期,总算可以休息几天了,要不是与你的事,我本来还计划出去旅游玩几天的,现在只能暂时搁置了 臧锋心中一动。 差点就冲动的说,他们一起去旅游也不是不可以。 但终是觉得不妥。 又换了种说法,放假后,我希望你多陪陪小野,平常我工作太忙,虽是已经尽力挤出时间,但总觉得陪伴还是太少 韩冽眉头微挑。 带了点意外,又笑道,锋,我陪小野倒是没问题,只是,这要是陪他陪出了感情,以后离开小野舍不得怎么办? 他耸了耸肩,所以平时,我都克制着,不敢太亲近小野。 臧锋微蹙眉头。 他倒是没想到这点。 认真思索了会儿,便道,若真如此,那无非是让他早些明白分离二字的意义,他总是要学会长大的,所以无妨,你不必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既然锋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不好拂你的意了。韩冽倒了杯果茶,碰了下他的杯,之前一直忘记说,合作愉快! 在清脆的碰杯声中。 臧锋心里也被撞起了一圈波纹。 他以为韩冽会直接叫他全名,结果他叫自己锋。 这似乎太亲密了些。 但两人关系好不容易和谐了。 他不想再因小事,又挑刺起了冲突。 只好默许了。 合作愉快。臧锋也淡淡一句。 锋,身体可还有不舒服吗?韩冽话锋一转,一脸体贴,并一本正经的问,昨晚我又未经你允许,在你身上留痕迹了,不知道你今天会不会又想咬我一口 说着,他摸了摸左边颈。 微笑着道,这还疼着呢,而且你留在这种地方,在学校好几个老师问起,都以为是我男朋友留下的,真是容易让人误会呢 臧锋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事,俊脸泛红,心里怒骂了声老色胚。 怎么在饭桌上提这种话题! 第175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14) 臧锋面上情绪还算稳定,清咳了声,行了,之前的事不必再提了,以后,我们就像情侣一样好好相处,我不会再拿这种事为难你就是了 他还是没办法,像这家伙一样厚脸皮。 不过倒也没太反感。 他也知道,男人私底下聊天,就喜欢说这些荤话。 自己不能对他太苛刻。 我懂了韩冽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嘴角笑意扩大,可是我这个人呢,心眼小,喜欢睚眦必报,所以呢,锋不追究我,我却要追究你 他笑说着,却突然抓住臧锋的手。 一口咬在臧锋手背上 臧锋吃了一惊,下意识要抽手,却被他死死抓着。 只能瞪大眼忍着疼,看着他在手背上生生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来。 这样,大家扯平了。韩冽松了口,抽了张纸巾擦掉手背上的湿印,嘴边咧着坏笑,锋,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臧锋瞪着他。 若依他脾气,他肯定是要生气的。 但那个锋字从他嘴里出来,却带了几分亲昵意味,仿佛刚刚不是个报复行为,而是情人之间的情趣游戏,让他心中的火,莫明的就发不起来。 臧锋蹙着眉,下不为例。 又看着左手背上的牙印,隐隐浸着血丝。 这手上,可比脖子上更容易叫人发现。果然这家伙睚眦必报。 之后两人一起和谐的用餐,结束后臧锋送他到了校门口。下车前,韩冽突然笑道,锋请我吃饭,我也回报你一个吻吧 话音一落,韩冽揪住他一拽,狠狠吻住臧锋。 臧锋震了下。 下一秒,他用着不输韩冽的气势抱住他回应。 虽是要与他和谐相处,但他男人的本能,他的骄傲,都不允许他只能当个被动的承受着,他同样也有雄性的攻击性 这个吻,前所未有的激烈,就像两只猛兽的撕咬。 还有些果茶的味道。 带了丝香,带了些甜。 漫长的吻终于结束,韩冽手掌贴着他脸颊,锋,你这么男人却能这么甜,看来我得保持理智,可不能被你蛊惑,别把自己玩火上身。 说完,他下了车。 臧锋看着他离开,心跳如鼓擂。 他抿了抿唇,发现嘴唇都被咬破了,这会儿一阵刺痛 刚刚那个吻,不像情人的缠绵,更像是仇人在互相厮杀,但却意外的带感。这个老男人说的对,他也不希望假戏成真,也怕他会缠着自己不放。 这个老男人这么懂事,一直在提醒他,自己不会对他有兴趣。 他应该高兴才对。 但是心里,终究有几分不舒服。 臧锋知道这有些不对劲,但他并不想去深想,只是觉得现在这样相处不错。 他希望一直保持下去。 晚上韩冽回来时,臧锋正在给臧小野讲睡前故事。 这一夜,韩冽自是又提枪上阵,完成每晚任务,而臧锋则适应越来越快,甚至在两人的亲密之中,寻找到了让自己更愉悦的方式 他本来就很聪明。 加上男人爽了就行的本性。 这样持续了一星期下来,臧锋已是食髓知味,与他契合得如鱼得水。 学校期末考试结束。 韩冽暑假也来了。 刚一放假,臧锋就拉着他去了医院。 让他陪同去做血检。 血检结果,未孕。 臧锋有些失望,但又未太失望。 也知不可能这么快。 但心情,到底是有些低落,为了救小野,他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没关系,回去后我们再努力。韩冽看他不说话,试图安慰他,手刚拍上他肩膀,臧锋就一把揪住他,将他摁在墙上,怒声道,该努力的是你才对!你真没用! 明明上次,一次就中了。 虽然知道上次也许只是幸运的误中。 但臧锋没办法不对他迁怒。 好,回去我加倍努力。韩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容忍了他的迁怒。 他的回答,倒也让臧锋冷静下来。 知道自己太心急了。 抱歉,我心情不太好。臧锋松开了手,烦躁的抓了抓发,温言,你得理解一个当父亲的心,我,我不能失去小野 我能理解。你也不会失去小野。韩冽抓着他肩头,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失去小野,臧锋,相信我! 看见他脸上的沮丧,难过。 韩冽忍不住将他抱住,臧锋,相信我好吗? 臧锋怔了下,虽知道他是想安慰,但被他突然抱住,还是有些不自在。 他保证,他怎么保证? 他又不是医生。 但也知他是好意。 好,我相信你。臧锋心中叹息,也许是因为他心里太慌乱,太害怕,明明知道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真实的作用,但被他这样拥抱,却感受到了安心的力量。 两人回到了臧家的宅子。 臧小野又在花园里追兔撵狗。 他养了许多宠物,猫猫狗狗,小兔,鸡鸡鸭鸭,羊驼都有。 这些宠物有个统一的名字,都叫小乖。 爸爸,你们回来啦!臧小野正追着一只雪白的小鸭子,看见他们,兴奋的抱着小鸭子跑了过来,并得意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鸭蛋,爸爸,我的小乖下蛋了!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它?臧锋满脸微笑,蹲下身,是做个荷包蛋呢,还是把它孵化出来? 臧小野一听,先是摇头,又眼睛大亮。 蹦跳着道,那我要孵蛋! 臧锋点点头,摸了摸儿子肉肉的小脸蛋,那就敷吧,失败或成功都没关系,但最后可以写个总结报告 臧小野乖巧点头。 但想了想,又歪着头,苦恼道,可是爸爸,我没有敷过蛋,不知道怎么做 温言知道,他可以帮助你。臧锋说着,看向了韩冽,他很厉害,什么都会,小野可以找他帮忙哦,而且现在他放假了,你们可以合作,将小鸭子敷出来 韩冽张口结舌,他不会孵蛋啊! 他什么都会? 他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全能王! 臧小野却抓着他,温叔叔,你真的会孵小鸭吗? 韩冽看着小崽子这满脸崇拜,清咳了声,现在这不会也得会了啊。 他蹲下身去,拍着胸膛道,我当然会了!小野不用担心,温叔叔会从旁指导你敷出小鸭,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亲自创造出生命的奇迹 太棒了!臧小野一听,乐得直蹦。 韩冽微微一笑,又看了臧锋一眼,他是想给自己找麻烦呢,还是在给他和儿子创造机会呢。 臧锋却是笑而不语。 韩冽在儿子那做了保证,自是不想让他失望,下午就在网上订购了一台孵化器,并临时抱佛脚的要查资料,从头学习孵化相关的知识。 但他还得先陪臧小野玩,这也是他答应臧锋的。 臧锋一走,剩下的就是两人的亲子时间。 小野,我已经买好了孵化器,只要等送来就可以了。韩冽也想跟这小包子亲近亲近,我们一起在休假,以后我可以天天陪你玩了。 臧小野叉着腰,小脸神气活现,你真要陪我玩? 韩冽刮刮他小鼻子,当然了,我可是向你爸爸下了保证的 那跟我来吧!臧小野躲避了下,但没太强烈。 又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 韩冽乖乖跟着他走。 却见臧小野带他去了别墅后边山上,那里有一大片树林,又高又直的树木铺成阴影,走在路间十分凉爽,这里也是许多小鸟安家的地方 温叔叔,你不是什么都会吗?臧小野来到一颗又高又直的树前,小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拉着他手,指着高处,这颗树最顶端,有窝小鸟,你爬上去帮我看看它们好吗? 以前都是爸爸陪着他用无人机上去看的。 既然爸爸说他这么厉害,那一定也很会爬树了。 看着小鬼表情,就知他故意找麻烦。 韩冽心中吐槽,真不愧是臧锋生出来的崽,都喜欢故意为难他是吧? 小野真有爱心啊。韩冽面上带着笑,蹲下身,我一个人上去看有什么意思,不如小野陪着叔叔一起去看,更好玩 臧小野瞪着他。 要是自己能爬上去,他找他干嘛呀! 他撅着小嘴,正想说不想爬就算了,韩冽却是抱住了他。 你干什么!臧小野尖叫一声。 正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飞了起来。韩冽抱着他,足尖一点从地面掠起,踩着树枝,如履平地直往顶部飞去。 臧小野兴奋叫着,温叔叔你会飞,你好厉害呀! 韩冽哈哈大笑,一手抱着他,一手护住臧小野脸蛋,毕竟小包子脸嫩容易被树枝刮伤,这么一路踩着树枝掠到了顶端,最终落在了两根树干间。 那应该就是你说的小鸟吧。韩冽笑着指向上方枝干交叉处,一个由细树枝筑成的鸟巢近在眼前,已然能听到吱吱的叫声。 臧小野满脸激动。 以前他只能用无人机镜头观察。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自是激动异常。 他胆子也挺大,在这么高处也不怕,抓着枝干踮起脚往上看去,果然看见了熟悉的小鸟,这时都已经羽毛齐生,正饥渴的吱吱叫着。 臧小野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小鸟们叫得更欢。 臧小野还没来得及发表感想。 韩冽突然道,不好,鸟妈回来了,而且要发动攻击了! 臧小野吓一跳,抬头看去,头上一只大鸟盘旋着飞了下来,并且发出阵阵呜叫声,俯冲着朝两人攻来。 韩冽连忙抱着他飞身往下坠落。 第176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15) 但那鸟妈妈,还是冲下来要啄人。 臧小野吓得连连尖叫,韩冽赶忙将他摁在怀里。 大鸟尖锐的喙啄在了韩冽耳朵上,韩冽忍着痛,带着小包子落到了地上。 咦,你受伤了!脚踩到了地面上,臧小野有了真实感,他正有点恍惚呢,手上突的多了一滴鲜红的液体,抬头看发现是韩冽耳朵在滴血。 臧小野蹙起眉头。 一脸生气道,这只大鸟好坏!我要叫爸爸把它的鸟窝给掀了! 是我们先打扰了他们,鸟妈妈以为我们要伤害她的孩子,所以才会攻击我们,这不是小鸟的错。韩冽听着小包子孩子气的话,笑着摸摸他小脑袋,就像我第一天进你们家,小野怕我欺负你,也想给我下马威吓跑我,是不是? 臧小野一听,觉得他说得也有理。 听到后面,他小脸一捌,哼了声,我才不怕你欺负呢! 韩冽失笑。 臧小野小声问了句,你的伤还好吧? 想到刚刚这人保护了自己。 于是又小声说了句:刚刚,谢谢你。 没事。韩冽笑眯眯道,真想谢谢我,那让我再抱抱你,可以吗? 恋耽美 -魔王攻(103) 臧小野想了想。 又点点头。 韩冽便再次抱住了他。 与刚刚不同,刚刚臧小野一路尖叫兴奋。 这时却觉得有些不一样。 小野,你爸爸把你教得很好韩冽抱住他,欣慰的感慨,又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你很乖很懂事 虽是有些调皮爱耍小机灵。 但总体是个好孩子。 我只让你抱,没说让你亲啊!臧小野哼哼了声,包子脸有些发红,又擦了擦被亲的地方,瞪着他提醒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乱亲人。 韩冽笑,真是跟臧锋一模一样啊! 还红了脸,害羞了? 他挑眉道,你要是觉得吃亏了,那你也亲我一口? 臧小野哼了声,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韩冽正小小失望时,臧小野却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用力吧唧了口。韩冽楞了下,又抱住他,在儿子脸上猛亲,亲了左边亲右边。 够了够了!臧小野承受不住他的热情,挣扎从他怀里跑开,一脸嫌弃的擦着脸,亲得我一脸口水,脏死了啦! 韩冽则哈哈大笑。 虽是小家伙满嘴嫌弃,但两人关系倒也融洽许多。 韩冽陪着臧小野玩了一下午,他也深刻感受到小朋友有多么精力充沛,玩的时候他们似乎永远不会感觉到累,等到晚上到了让臧小野写作业的时间。 臧小野却开始耍赖,温叔叔,我好困好累,我没力气写作业了 他说着,一边打着哈欠。 韩冽捏捏他小脸,微笑道,不想写就明天再写吧。 臧小野双眼瞬间瞪大。 问了句,真的? 韩冽点头,真的。 他读书时放假,作业那都是最后一天才写呢。 小野已经比他强多了。 臧小野登时满血复活,将桌上的书本一扔,蹦起三尺高,太好了!温叔叔我不困了,咱们继续玩游戏吧 说着,拽着他去游戏室。 如果是爸爸的话,一定会严厉批评他,让他做完当天的事。 不准偷懒。 韩冽忍着笑,他就知道这小家伙是装的。 他倒没拒绝,却也想为难下他。 于是道,陪你打游戏可以,但小野要是输了,那作业还得继续写。 臧小野叉着腰,我才不会输!你要是不信呢,要不我们就打个赌,我要是输了,我就写作业,你要是输了呢,你帮我写作业,怎么样?敢不敢赌啊温叔叔? 韩冽想,自己一个大人,没道理打游戏会输给一个小屁孩子。 于是与他击了个掌,算是约定了。 去了游戏室,韩冽摩拳擦掌的上阵,准备让这小子见识下什么叫乃父之风,结果却是叫人打脸了,他竟真的输给了这小包子。 小家伙游戏里大杀四方的气势,很得臧锋真传嘛。 他真丢人丢大了! 温叔叔,知道你为什么输吗?臧小野看他生无可恋的样子,得意笑道,因为你把我当小孩,以为我很好对付,你轻敌了! 韩冽不得不承认。 确实是他说的这样。 他轻敌了。 他也忘记了,这是男主的儿子。 不说七八岁就掌握全球经济命脉那么夸张,但肯定是要比一般小朋友要聪明几分的。 他看着这小鬼得意洋洋的样子。 服气道,小野真厉害,还会打心理战呢。 臧小野哼了声。 抬着小下巴,我爸就快下班了,你输了,快去给我写作业吧! 韩冽摊了摊手,无奈点头。 虽然不该帮这种事,但答应的事必须得履行。 于是韩冽老实帮他写作业。 臧小野则悠哉的坐在窗边,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在平板上看着动画片。 你写好没有,我爸的车已经进大门了!臧小野一包署片吃完,往窗外看了眼,见父亲的大奔开了进来,连忙催促着韩冽。 好了!韩冽手忙脚乱的收拾好桌上的东西。 臧小野将零食包装扔进垃圾桶,端着桌上的牛奶咕噜咕噜喝光,快乐的打了个饱嗝,冲他眨眨眼,这样爸爸就不会知道我偷吃零食了 韩冽哼了声。 心道你骗过了一个爹,不知眼前还有另一个爹呢。 但他未说什么,只是含笑不语。 臧小野则坐到书桌前,拿着作业本装着写作业的样子。 臧锋每晚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臧小野作业,今天也不例外。推开门看见韩冽也在,他也不意外,只是问臧小野要作业本。 臧小野连忙递出,爸爸,我刚刚才做完。 臧锋拿着作业本翻了翻,脸色微微一沉,啪的将作业本扔在桌上。 瞪着臧小野,这作业是你写的? 臧小野看他这表情,心中一咯噔,悄悄朝韩冽瞄了眼。韩冽看这苗头,心知臧锋已看穿,冲臧小野挤了挤眼要他老实交待。 臧锋声音一沉,臧小野! 臧小野没明白韩冽意思。 强作镇定道,是,是啊,怎么了爸爸? 还说谎!臧锋怒不可遏,这是你的笔迹吗? 臧小野登时吓白了小脸。 他竟没注意到这个漏洞。 他吞了吞口水,紧张的看着臧锋,一脸心虚,低下头去,对不起爸爸,我,我说谎了,这不是我写的,是温叔叔帮我写的 这回答在预料之中。 却更让臧锋生气。 臧小野,既然你偷了懒,那我只能罚你今晚再写一篇作文。臧锋剑眉拧成结,压下心中怒火命令着,又一把抓住韩冽,你,跟我来! 臧小野撅了撅唇。 但也不敢说话,乖乖点头。 看着被爸爸拽走的韩冽,冲他露出个自求多福的表情。韩冽则笑眯眯,手伸在背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韩冽被带到臧锋的书房。 一进了房中,臧锋怒火也爆发,该死的老男人!你还是当老师的!你帮他写什么作业?你想讨好小野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他脑子缺根筋是不是? 你批评得对。韩冽点头,老实挨骂。 臧锋见他态度端正,怒火消了几分。 但脸色依然难看,你给我个解释,最好能说服我。 是我的错。韩冽老实交待,将之前的事告知与他,我哪知道你宝贝儿子这么厉害,我输给了他就得履行承诺,虽然帮忙写作业不对,但若言而无信,对他影响更不好。 韩冽说完,又作总结,你也罚我吧。 臧锋听完解释,怒火又消了些,但并未完全原谅他。皱眉冷冷道,你确实该罚!那就做两百个俯卧撑!少一罚十! 韩冽道:我认罚。 韩冽乖乖领罚,当场就在臧锋书房地板做起俯卧撑。 臧锋坐在书桌前,手上把玩着钢笔,双腿交叠,冷着脸看着韩冽运动,心中默默数数。看得出来这老男人比同龄人体能好太多。 随着字数上升,他脸上浸出了细汗。 等到结束,韩冽起身,颊边的大颗汗珠滑下,没入领口里,他的俊脸因运动泛红,胸膛也起伏得比平时快些,湿掉的衬衫下他胸肌线条更凸显分明。 臧锋看着他,眼神变得幽暗。 以前只会欣赏女性身体。 但这一刻,他竟觉得流着汗的韩冽,性感得要死? 一个没少吧?韩冽甩了甩头。 汗珠被甩得四飞。 他没注意到臧锋眼神的变化,只是想解开衬衫扣子散热。 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扯开衬衫领口。 明明很正常的动作,但臧锋却看出了几分色气感。 韩冽下巴上一颗汗珠,适时滚落下来,臧锋骤觉腹下一紧,喉咙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立刻蹙起眉头,压下心中那丝异样,伸手重新帮他扣上扣子。 又冷冷说了句,一身汗,脏死了,快去洗澡! 说完疾疾离去。 韩冽一脸莫明,再次解开扣子。 反驳了句,运动后不能立刻洗澡 又若有所思的抚抚下巴,心想,臧锋刚刚真有点奇怪呢。 臧锋在外平复了情绪,才去了臧小野房间,看见他还在埋头写作文,满意的露出笑,他也只等了几分钟,臧小野就将作文交给了他。 第177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16) 臧锋拿过看了眼。 眉头却又蹙了起来,臧小野写的作文叫我和温叔叔的快乐一天,作文内容写的是他今天的事,写韩冽陪他玩,带着他飞上树去看鸟,被鸟妈妈追着啄,等等趣事。 小野,写作不是不可以有幻想,但你这明显是记实作文,那就不能凭空臆造,无中生有,这是不对的臧锋看完后,皱眉提出批评。 臧小野猛摇头,爸爸,我写的都是真实的!没有无中生有! 臧锋脸色微沉,小野,说谎不是好孩子。 臧小野一脸委屈,小胳膊叉着腰。 他大声道,我没说谎! 还不老实!是不是想挨揍?臧锋脸上显了几分怒意,温言带你飞上了树,这也是真的?臧小野,你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说谎了! 我说了,我没说谎!臧小野呜哇一声哭了出来,抹着泪,跺着脚,没说没说!我就是没说谎!温叔叔就是带我飞了!你不相信我呜呜呜 臧锋见他还不承认。 怒火也上飚了,猛地一拍桌,臧小野,哭是没用的!不认错,今晚就别想睡觉! 他这一大声,臧小野吓一跳,下一秒哭得也更大声。 我没说谎!我讨厌你!呜呜呜臧小野委屈大哭着,一把推开了臧锋,拉开门要跑出去,却是撞到了闻声而来的韩冽。 小野,怎么哭了?韩冽蹲下身,你爸爸骂你了? 臧小野哇呜哭着。 一下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脖子。 万分委屈首道,爸爸冤枉我,我没说谎 韩冽惊了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抱起臧小野进了屋,看见正眉头紧锁的臧锋。 他也皱眉道,臧锋,你怎么把小野惹哭的? 他不老实,你自己看吧!臧锋瞪了臧小野一眼,头痛的将作文本扔给了他,韩冽拿起看了眼,才明白他生气的原因。 韩冽放下本子,小野真没说谎。 臧锋怒瞪来,那是我冤枉他了?温言,你想讨好他也别毫无原则! 小野,咱们再去看看鸟,怎么样?韩冽没想到小家伙会将今天的事写进作文里,本来他在臧锋眼里应该是个普通人,但他要是不承认,小野就要被冤枉了。 臧小野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登时眼睛大亮,好啊好啊,晚上鸟妈妈就不会乱啄人了! 他挣扎下地,找了个小手电后,便拉着一头雾水的臧锋下了楼,往后面山中的树林方向跑去,韩冽则笑眯眯的跟在后面。 找到白日的那颗树。 臧小野抓着韩冽,温叔叔,快带我飞! 韩冽一手抱着臧小野,一手揪住臧锋飞身往树上掠去。 臧锋毫无准备被带着腾空而起。 饶是他平常冷静沉着,这时心里也是一惊,本能的紧紧圈住了韩冽的腰,随着他借着树枝的力不断升高,一阵头皮发紧。 臧小野则兴奋不已,欢呼大叫。 惊得林中鸟儿鸣叫不止。 到了白日鸟巢之处,韩冽稳落在树杈间,小野,可要小心点看,别被啄了。 臧小野十分兴奋,抱着树干扒拉着树枝,打着手电照在鸟巢上,鸟窝里,被惊动的鸟妈妈正警戒的抬头,小鸟也在吱吱的叫。 爸爸,好可爱啊!再次看到小鸟的臧小野,忘记了还在跟爸爸生气,激动的扯着他炫耀着,我跟你说了我没说谎吧? 臧锋面无表情,看了眼那窝鸟。 最终瞪向韩冽。 虽是明白了儿子没说谎,但心情并没有比刚刚更好。 臧小野这次终于成功抚摸到小鸟,心满意足了。 韩冽这才带这两父子下了树,一落了地,臧小野还有点意犹未尽,拉着他道,太好玩了,温叔叔,你明天再带我飞好不好? 韩冽摸摸他脑袋,好啊。 臧锋一路皱眉着没说话。 等回到了家里,他犹豫了下,还是向臧小野道歉了。 臧小野终于破啼为笑。 等哄完他睡觉,臧锋这才黑着脸回了卧室。韩冽正在手机上学孵蛋知识,听见开门声,头也没抬,只是笑着问,哄好你儿子了? 温言,你欠我个解释!臧锋抽走他手机,揪住他,低头逼视着,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老师,没想到啊,莫非你是什么实验室里出来的怪物? 他可一点不会像小野一样开心。 他甚至怀疑,自己能怀孕生子,是不是跟他也有关系? 我要真是怪物,你怕我么?韩冽轻问,又心想,为了讨儿子欢心,似乎是惹了麻烦了? 臧锋直勾勾看着他,双目锐利逼人。 久久,才冷笑,我不会怕,但我会把你送去解剖研究! 韩冽脸上的笑敛住。 他又叹息了声,好歹我也是小野的父亲,没想到你能对我这么狠心啊,这样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小野 他的话让臧锋心中怒火更甚。 他以为普通的老师,原来并不普通。他有秘密,但并不想告诉他。 我不信你!臧锋揪住他,阴恻恻道,如果你不能说服我,现在我就找人把你关进医学实验室,把你切片千刀万剐了,总能研究透彻 韩冽叹息,他们好不容易和谐了几天。 又要针锋相对了? 都睡过这么多回了,竟还这样威胁他? 看来还是睡得不够多。 韩冽嘴角一勾,蓦地拽住他翻身,将臧锋反扑在身下,我会说服你的 他说完,低头狠狠堵上臧锋的薄唇。 臧锋震了下,挣扎着想推开他,韩冽却将他牢牢锁在身下,以前他刻意让着这人,但这时,他完全不给他逃走的机会,霸道撬开他唇齿翻搅掠夺。 臧锋知道他在转移视线。 可他挣不开,两人唇齿相缠间他也迅速被挑起火。 现在他只想灭火。 其它事只能暂时抛诸脑后。 两个身量相当的男人,竞技一般的拥吻厮杀着,最后来到了床边,在此起彼落的喘息声中,第N次的亲密交融,紧密结合 混战到半夜。 两人都累了。 韩冽抱着臧锋,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锋,我不会伤害小野,也不会伤害你,你能不能试着相信我一次,总是怀疑我,你这样很伤人啊 臧锋颤栗着。 恋耽美 -魔王攻(104) 他咬紧牙关,沉默了一会儿。 才冷冷道,要我信任你,那就不要有秘密。 韩冽勾了勾唇,一只手在被里坏心的上下其手,弄得他又颤栗不止时,才凑他耳边说,好,我告诉你,就怕说了实话你也不信 韩冽告诉他,他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个普通的古武修行者而已,他确实没有骗他,他生在古武世家,起码父母是这样告诉他的,他从出生就开始修炼了。 最多只是没告诉他自己攻略者的身份。 看吧,我说了你不会信的。韩冽解释完,但男人半天都没有反应,不知道是被震惊到了,或是还在怀疑他。 臧锋久久没说话。 他解释了,他却更不高兴了。 其实他是什么人,他并不那么在意,修行者也好,妖也好怪也好,叫他更在意的是,他发现自己掌控不了他 一个跟他有这么深牵扯的男人。 他却无法掌控他。 这实在是让他不爽极了!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权势财富,不为所惧也不为所动的原因,原来他思想已经高到了另一个境界去了,他想要的不是他能给的。 便是他臧锋,也依然有着俗欲。 想追求的无非也是更大的权势财富,哪怕他现在已经站在顶端了。可这老男人,已经越过普通人的物质追求,直奔精神层次去了。 难怪总是一幅随时可以抽身,毫不在意的样子。 什么修行者! 可真超脱啊! 这世间,怕没什么能将他绑住的人吧? 难怪能对表弟说甩就甩! 还修行,这老男人怎么不干脆出家当和尚算了! 呵! 臧锋心里升着一股无名火。 他扯开韩冽的手,与他拉开些距离背对而睡。 又生气了?韩冽解释完,也不指望他能相信,但是他这明显生气的反应,又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再次感觉到,男人心也海底针。 算了,不信我也不强求,反正我已经解释过了。韩冽也翻身背对着。 臧锋便觉得,更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一时怒火更甚。 生他的气,也更生自己的气。 他淡情寡爱,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他生什么气?他还更怕他对自己死缠烂打呢,这样更好,到时候合作结束,大家也能断个干净利落。 想是这样想。 但臧锋还是生了一夜闷气。 这气延续到了第二天。 早上父子三人一起用餐,韩冽拿着刀叉,正要切盘中的煎蛋,臧锋却拿走了他面前的食物。 对上他疑问目光。 只是冷冷道:你不是修仙吗?吸食日月精华就够了,吃什么饭? 韩冽一脸莫明,他又不是妖精,吸食什么日月精华?从昨晚到早上,他气还没消?而且他还理解不了这家伙生气的点在哪? 韩冽一伸手,抢回早餐,我还没脱离肉体凡胎,当然得吃饭。 臧锋哼了声。 双目寒光直射,又冷声问,你不是修行者么,你的七情六欲呢?不该斩断了? 我又不是当和尚,断什么七情六欲。韩冽依然一脸莫明,又皱眉道,人没了七情六欲,跟石头有什么差别,那我修行个屁,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修行法门有千百种。 有些确实需要断情绝欲。 但他不需要。 又疑惑的看了眼臧锋,难道他因这个在生气? 对上他疑问的目光,臧锋清咳了声,装着继续吃早餐,心中怒火也消了,原来是自己误解了,看来他还是个凡人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第178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17) 以后,不要在小野面前说粗口。心情变好的臧锋,看他又顺眼了,顺手将手边的鲜榨果汁递给了他,并提醒着,今天你可以陪小野去游乐园玩 平常他要上班,没时间陪儿子。 他陪小野去玩,他也放心。 臧小野眼睛一亮,真的? 在臧锋点头后,臧小野又抓着他手,可怜巴巴的央求着,爸爸,你也陪我去吧,你整天上班,好久没有陪过我了 臧锋皱眉,我要工作。 臧小野一脸失望,也没再说话,只是撅着小嘴一脸闷闷不乐。 韩冽看儿子这小可怜样,忍不住劝道,锋,就陪孩子一天吧,也就他现在还小才黏你,等再过几年长大了,你想陪,他可能还嫌你烦呢 臧小野一听,猛点头。 期待的看着臧锋。 臧锋看了眼小包子,又看了看韩冽,沉默了几秒,终是点头同意了。 太好了,爸爸答应陪我去玩了!臧小野蹦跳欢呼着,又从凳子上跳下,跑过来在韩冽脸上亲了一口,谢谢温叔叔 韩冽楞了下,摸了摸脸笑了。 于是饭后三人就出门准备去游乐园,臧小野坐在臧锋身边,情绪一直很亢奋,小嘴巴滔滔不绝的讲着一天想要玩的项目。 因为开车过去要一小时多。 臧小野说着话没一会儿就趴爸爸怀里睡着了。 这只小麻雀终于安静,韩冽低头轻抚儿子肉乎乎的脸蛋,他现在看着很健康,但时间一长,这孩子总免不了要受些苦 你将他教得很好。韩冽看向臧锋,眼里有些欠意,这孩子会生病,我也许也有些责任,但我保证,你绝不会失去他 臧锋心中一动。 医生都不敢保证的事,老男人哪来的信心敢断言? 但他竟有些想去相信他,臧锋哼了声,与其嘴上保证,倒不如晚上多加把劲,争取早些中奖,小野也就不会受苦 他说得一本正经。 韩冽却快崩不住笑,他晚上还不够努力? 你要真这么着急韩冽勾了勾唇,戏谑笑道,其实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止是晚上,只是我怕被你榨干了,要不,先让我休息几天如何 夜夜打枪,子弹可不得要用光么。 这家伙,贪心呐。 不行!臧锋眉头一蹙,等有了孩子,合作结束,你想怎么休息都行,但在那之前你都得听我的,什么时候休息,我说了算 臧锋自己也是男人。 当然也知道,纵欲太多会伤身。 所以他也叮嘱了厨房,让厨娘每天给韩冽炖补汤。 我这么牺牲,你是不是也应该补偿补偿我呢韩冽闷笑,这霸总也忒霸道了点,他要是一般男人,那不得叫他吸光精气啊。 臧锋眉一蹙,心道结束后会给他丰厚的报酬。 正想问,这家伙还想要什么补偿。 韩冽却贴过来吻住了他,炽热的鼻息,让他俊脸也微微发烫,臧锋慌了下,下一秒手掌扣在韩冽后颈,毫无退缩的与他舌尖应战 两人亲得难分难舍。 臧锋手脚发软。 一边心想,难道他是要这种补偿? 虽然有点贪心,但若他真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回以了更多热情。 爸爸小睡一会儿醒来的臧小野,抬起小脸就看见两人热吻,惊得瞪大眼,飞快捂住了眼睛,嚷嚷着,爸爸,你们好肉麻哦 臧锋连忙推开韩冽,清咳了声。 又瞪了韩冽一眼。 看小家伙还蒙着脸,轻笑道,你平常不是胆大得很吗,怎么害羞了? 我还是小孩子哎!当然会害羞了。臧小野放下小手,又有几分好奇的问,爸爸,你和温叔叔亲亲了,多久才会生小宝宝呢 臧锋俊脸泛红,表情有些不自在。 又一本正经道,小野,不是亲亲就会有宝宝 臧小野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求知欲,那还要做什么才有宝宝?要结婚才能有宝宝吗? 臧锋有些头痛,儿子太小了。 他实在不知怎么解释这个事,于是将目光看向韩冽。 韩冽笑道,小野说得没错,大部分人都是结婚了就能有宝宝,至于过程,就要等小野长大,慢慢去学习探索 两人都不是育儿专家,对小孩怎么性教育,确实都有些无措。 臧锋也怕他再问,立刻转移话题,听说游乐园附近,有不错的冰淇淋店,小野可以好好想想,一会儿想吃什么口味的 果然臧小野就忘记刚要问什么。 两个男人也默默舒口气。 去了游乐园,两个成年男人陪着臧小野,玩着他每个想玩的项目。 臧小野就喜欢玩刺激的,各式的过山车都玩了个遍,有的一次不嫌够,连着排队坐了四五次,他却丝毫不嫌累,两个大男人却是逛累了。 爸爸,我要坐那个旋转飞椅!小家伙刚从大摆钟下来,就拉着爸爸的手蹦跳着,要去玩旁边的项目,丝毫没发现两个成年男人的异样。 臧锋从大摆钟下来,晕得直想吐,抓着一边的扶手栏杆直做着深呼吸。 韩冽也有些晕,但比他好多了,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杯热饮,递给了臧锋,臧锋喝了杯热奶茶,觉得人终于舒服了点,但脸色还是发白。 爸爸,你不舒服吗?臧小野这才迟钝发现爸爸不对。 你爸爸刚刚被转晕了韩冽俯下身,捏捏儿子小脸,小野,我陪你去玩,让你爸爸在这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臧锋冲二人摆摆手,去吧,别管我,我坐一会儿就行了。 臧小野有些担心爸爸,但是他确实还想继续玩,听爸爸这么说,便拉着韩冽去玩了。 臧锋在休息区坐下。 远远看着韩冽陪着儿子坐上了飞椅,随着飞椅缓缓上升,他心里涌起些说不出的滋味,他不知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 正心思翻转,却忽的听见惊喜声音:臧锋,你也来这了? 臧锋转头看去,说话的是花梓童。 嗯,我陪小野来玩的臧锋淡淡回着,又看了眼她牵着的小男孩,花小姐也陪孩子的? 花梓童脸上的笑,因他的一句花小姐而敛住。 她垂下头去,低低的嗯了声。 她勉强笑了笑,又问,你孩子呢? 臧锋指了指。 花梓童这才看见,旋转飞椅上的臧小野。 他身边陪着的,是个年轻英俊的青年,她想可能是臧锋的助手吧,所以也没多想。 旋转飞椅很快结束,臧小野觉得不够刺激,不想玩第二遍,拉着韩冽的手来找爸爸了,才看见正在与臧锋说话的花梓童母子。 他松开韩冽的手,欢喜的跑了过去。 拉着花梓童身边的小男孩,赵文东,我们一起玩吧! 小野,我们该回了。臧锋微蹙眉头,上前牵起儿子的手,提醒着他,你今天玩得够久了,你不累,爸爸可是累了 臧小野小脸有些失望。 他很想跟赵文东一起玩,可是爸爸好像确实不太舒服的样子。只好点头道,好吧,那只能下次找赵文东玩了。 臧小野朝赵文东挥手,一手拉着韩冽,一手拉着臧锋走了。 花梓童看着三人一起离开,脸上怅然若失。 那位叔叔,是臧小野爸爸的男朋友。赵文东见妈妈凝望着他们远去,表情带着忧郁,他突然出声说了句。 花梓童听得脸色变了。 蹲下身,小东怎么知道? 臧小野什么都跟我说赵文东看着母亲有些苍白的脸,又小声道,那位叔叔住在臧小野家里,臧小野说他们以后可能会结婚 花梓童脸色更白了几分。 臧锋喜欢男人了? 还是他本来就是个双? 她不想相信,可是刚刚他与那英俊青年说话的样子,似乎确实有些不一样。 赵文东眼睛直勾勾看着母亲,妈妈,臧叔叔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能喜欢他,你这是不对的,而且要是爸爸知道了,会很生气,到时候又会揍你 花梓童表情僵硬,眼圈一下红了。 轻摸着儿子的头,温柔的道,妈妈只是见到故人,多说了两句话而已,小东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告诉爸爸,好吗 赵文东蹙着眉,点了点头。 花梓童苦笑着将他抱进怀里。 臧锋三人一起离开,路上三人都没说话,臧锋是因为见到了花梓童,心里起了点波澜,臧小野是因为没能和小朋友玩而怅然若失,韩冽则在计较着,他见到前任后的反应,他心里不太爽。 没走多远,臧小野跑去上厕所。 两人在外等着。 韩冽看他还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哼了声,臧先生见到旧爱,怎么不多留一会儿?那么急着走干什么? 臧锋抬头看来。 他微蹙眉,你知道她? 本市的名门贵女,当年与你退婚的千金小姐,谁不认识?韩冽看他蹙眉样子,阴阳怪气的道,我看这花小姐,似乎对你旧情难忘呢,你呢,是不是也想重温旧梦啊 胡说什么!臧锋瞪他一眼。 这家伙怎么怪怪的? 他哪里看出自己想跟她温旧梦了? 那你怎么见了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韩冽脸色有些阴沉,你那份合同,不会只想约束我,却想放纵你自己吧? 这一回,臧锋可以确定,这家伙在生气。 第179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18)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但他还是解释了,放心,合同虽然确实是用来约束你的,但我现在只想救小野,也没心情去找其它人,我只是见到她身上有伤,有点担心 花梓童穿着黑色长袖连衣裙,撩发时袖口滑下,他看见她手臂上有几个烟烫的伤口,还有别的青淤痕迹,所以他只是在想,她是不是遇到了家暴,是不是那个男人对她不好? 就算两人不能在一起。 但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担心一下人之常情。 这样么?那你确实应该问问。听了他的回答,韩冽微皱了下眉,心情倒是变好了,又笑着提醒他,好歹也是你前任,若她真有需要你帮忙的,你帮一把也不算过分 确定他不是对旧爱还有想法就放心了。 臧锋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老男人怎么变脸跟翻书一样?刚刚还阴阳怪气,这会儿这么通情达理了? 他又蹙了蹙眉,再说吧 他也只是怀疑而已,再说花梓童还有她母亲,真有什么事,那位强势的前岳母,不可能不管,所以怎么也轮不到他去干涉。 下午臧锋和韩冽,又陪着儿子去了动物园,海洋公园。 三人玩一天。 恋耽美 -魔王攻(105) 回来时,精力充沛的臧小野也累得够呛。 上了车就睡着了。 回到臧家宅子,韩冽抱起睡着的儿子下了车。 臧锋也没阻止他。 韩冽抱着儿子进了卧室,小心的放下,拉好被子,又在小家伙肉乎乎脸上亲了口。 臧锋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 脸上喜怒难辩。 今晚,你可以休息一晚,去睡客卧。臧锋陪儿子玩一天,也感觉有些累了,觉得今天韩冽表现不错,儿子也很开心,所以难得的特许了。 韩冽眉头一挑,谢老板恩准! 这一晚,两人没有同床。 韩冽去了客卧,臧锋则在自己的主卧。 明明逛一天有些累了,但臧锋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床上少了个人,他心里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习惯难道就这么可怕么 胡思乱想中,终究还是睡着了。 等了两天,韩冽买的孵化器送来了。 臧小野小心翼翼的将鸭蛋放进箱中,韩冽调整好适宜的温度,每天与臧小野去查看一下,某天晚上在黑暗里,用手电照射鸭蛋,发现里面终于有了雏形。 他终于暗舒了口气。 小野,叔叔没骗你吧?韩冽摸摸儿子脑袋。 在他面前下了保证,要真是孵不出来,小家伙得多失望呐。 还好,这是颗懂事的蛋。 温叔叔,我看见了!鸭蛋在照射下有小片阴影,看到里面胚胎动了下,激动得抓着韩冽直蹦跳,兴奋尖叫,温叔叔,小鸭子动了! 他天天吃鸡蛋。 但是还是第一次,见证一颗蛋,慢慢变成鸭子的过程。 一个月左右,小鸭子就能出壳了。韩冽看他这么开心,自然也很高兴,抱住了儿子,趁机在他小脸蛋上亲了口,到时候小鸭子会有印随行为,可能会将你当成鸭妈妈哦 臧小野听得瞪圆眼,真的? 韩冽笑着点头。 臧小野激动得直蹦,那我要当鸭妈妈了! 他兴奋的跑出房,一下撞到上楼的臧锋,抓着他激动道,爸爸,我要当鸭妈妈了! 臧锋一脸莫明,听得好笑。 臧小野却是拉着他,到了书房,里面还是关着灯,臧锋被拉到孵化箱前,才看见了儿子为什么这么激动,微笑道,没想到你真孵出来了 又看了韩冽一眼。 韩冽有些得意,可不是么,不枉他恶补知识。 他开了灯,对臧小野道,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养小鸭子 当然了,它是我的鸭宝宝!臧小野亲了蛋一口,又小心翼翼的将蛋放进了箱中,我要去告诉所有人,我有鸭宝宝了 说着又飞跑出了房。 你孵蛋这么快,怎么人却这么慢?儿子一走,臧锋就揪住韩冽,只是语气却不像从前凌厉,反而像是在调情,嘴角带着薄笑,你要是给人播种也这么快,那我就真服了你 每过一个星期,他就会去医院检查。 但现在,至今无动静。 韩冽也勾着笑,我播种成功了,好从你眼前快滚蛋是吧? 我不是这意思虽是这是两人的约定,但臧锋这时确实没这么想,他说着,却是一推韩冽,一下将他摁倒在了书桌上。 低头吻上了韩冽。 他已经越来越习惯,这假情侣身份了。 他主动索吻,韩冽自是更不客气,亲着亲着,就抱住他反压在书桌,在书房胡闹起来,臧锋虽觉得地方似乎不妥,但这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直到臧小野又跑上楼,拍着门来找爸爸。 惊得两人草草结束。 臧小野扭开门冲进来,就看见两个大人脸上慌慌张张的样子,他怀里抱着一桶冰淇淋,正欢快吃着,小脸奇怪道,爸爸,温叔叔你们打架了吗? 不然怎么衣服这么凌乱。 脸还这么红。 没有打架,只是讨论了些大人的事。臧锋俊脸通红,面上还算镇定,蹲下身抱起了儿子,却在站起时,感觉到腿间有东西在往下流,一下脸红到脖子,连忙将怀里的臧小野递到了韩冽怀里,咬牙切齿着,你抱他下去! 韩冽看他尴尬羞赧的表情。 笑着轻咳了声,抱起一脸疑惑的小包子离开,并体贴的关上了门,臧锋松了口气,扶着腰骂骂咧咧的去了浴室。 臧锋从浴室出来。 却见叶念北堵在门口,眼神幽怨的看着他。 臧锋疑惑道:怎么了? 哥,你是不是喜欢上温言了?叶念北酸溜溜的问着,温言刚来时,臧锋对他就像是面对敌人,总是时刻会竖起刺来,他便以为哥是讨厌这个男人的。 可是最近,他们似乎越来越和谐了。 言行之间亲密浓度直线上升,刚刚竟然大白天就在小野的书房胡闹 一直冷眼旁观的叶念北,心里慌了起来。 他的问话,让臧锋心跳快了几分。脸色却阴沉了些,我为什么会找他,你不知道?还有就算我喜欢他又怎么了,跟你有关系? 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权利干涉他的私事。 叶念北脸色一白,哥,我只是关心你 他抓着臧锋,小声嘟囔着,哥,你不能喜欢温言,我不喜欢他,我 一直以来,他都没想对温言做什么,毕竟他也希望小野快些好起来,所以一直在隐忍着,可是眼见哥对他态度越来越暧昧,他实在忍受不了。 我喜不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臧锋皱眉,打开他手,叶念北,虽然我当你是亲兄弟,但不代表你可以逾越,失了分寸 说完蹙着眉离开。 心里又有些莫明其妙,叶念北为什么会觉得他喜欢上了温言? 而且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温言? 就算喜欢又怎么了? 但是,他并没喜欢上温言,只是反感叶念北的话。 他回到书房阳台,看见楼下花园里臧小野和韩冽嘻笑打闹,儿子的笑声里听出来,他应该玩得很开心,臧锋会心一笑,转身回了房。 之后差不多一个月里。 韩冽每天的任务就是陪儿子玩。 父子两每天带着期待查看孵化器中的鸭蛋,终于某个星期天早晨,臧小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鸭蛋,却发现鸭蛋已经破壳了。 爸爸,爸爸,温叔叔,你们快起来臧小野跑上了楼,冲进了臧锋卧室,见两个大人还在睡觉,将被子一把扯开,爬上床蹦跳着,爸爸!温叔叔!不许睡懒觉! 儿童特有的尖叫声,成功将两个男人吵醒来。 臧锋坐了起来,小野,怎么了 又看了看时间,才六点。 儿子一放假就会起得早,一上学就赖床。 爸爸,小鸭子破壳了,你们快陪我去看臧小野十分兴奋,一手拉着臧锋,一手抓着赖床上不想动的韩冽,温叔叔,别睡啦! 韩冽无奈坐起,揉着眉头,好,不睡了 没办法,谁叫这是亲儿子呢。要是别的人这么吵他,他直接一脚就踹过去了。 两个男人穿着睡衣,被小家伙拉着下了床,去到了臧小野书房里,打开孵化箱后,果然看见那枚画着鬼脸的鸭蛋破了个小洞。 小鸭子黄黄的扁嘴露出来,正发出微小的叫声。 这一幕,让两个还带着睡意的男人,一下清醒了些,父子三人大气不敢喘,似怕惊着小鸭子,只是兴致勃勃的看着 爸爸,小鸭子就要出来了。臧小野激动的抓着臧锋,我就要当鸭妈妈了! 臧锋摸了摸儿子的头。 脸上带着慈父的笑。 他忍不住看了韩冽一眼,却发现对方也在看他,韩冽的眼神有些炽热,臧锋俊脸莫明有些发烫,心里却在想,老男人这么看他是什么意思? 韩冽冲他笑了笑,也摸摸儿子小脑袋,小野,小鸭完全出壳可能还需要一天,它这时很虚弱,你最好不要打扰它 臧小野大声道,那我就在这等它! 又重新将盖子盖上。 那叔叔陪你等韩冽低头在臧小野脸蛋上亲了口,小野很棒,我们一起等它出壳好吗? 臧小野已经完全不会躲避他的亲近了。 只是笑着猛点头。 一家人一起用完早餐,韩冽陪儿子在楼上等小鸭出壳。 臧锋则准备去医院检查。 这次是叶念北陪着去,他也没拒绝。 第180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19) 下午的时候,血检结果出来,臧锋以为,会是再一次的失望,但是在拿到检查单子后,发现竟是成功了,他自是激动不已。 张医生也前来恭喜他。 臧先生,以后你要多加注意,定期来医院检查。张医生作为臧小野主治医生,自是十分高兴,只要再等十个月,小野就可以得到救治了。 这样的幸运,很多的患者都无法拥有,毕竟怀孕也并不是想有就有的。 臧先生已经很快了,不到三个月。 谢谢张医生。臧锋脸上掩不住的喜色,难得的对外人露出笑,从医院出来时,步伐也变得轻快了许多,只是紧攥着单子,喃喃着,得马上将这消息告诉父亲 他们出差去国外了。 因为臧小野的事,虽是他也在公司上班。 但其实工作比从前要轻许多,也再没出差过,担子全扔回父母身上去了。 叶念北也很开心,一方面小野有救了,另一方面,这意味着他们的合作马上结束,那个碍眼的男人终于可以滚蛋了。 哥,你有了宝宝,温言也就没用了。上车后,叶念北脸上暗喜臧不住,抓着臧锋道,哥,回去就让他走吧 沉浸在儿子有救的欢喜里。 叶念北的话提醒了臧锋,他脸上的笑敛了敛。 是啊,他怀孕了。 他们合作成功,也意味着合作结束。 温言确实应该离开了 叶念北紧盯着他,见他蹙眉不语,紧张道:哥,你不会是舍不得温言吧? 胡说什么?臧锋瞪了他一眼,谁舍不得了? 合同里一早约定的事,他自然不会反悔,虽是这一个月里,他和韩冽相处得很好,甚至偶尔也会有种,他们真的在恋爱的错觉,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就更没有留恋的必要。 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那就好叶念北舒了口气,又带着几分试探的问,哥,要是温言不肯走,想缠上你怎么办?我看他最近就很没分寸,越来越没边界感了 臧锋心中一动。 他要真死缠烂打,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他没分寸,其实也是他默许的,假扮情侣的戏,他们都演得太认真,他的纵容也让韩冽越来越大胆,一开始只是在私下对他动手动脚,后来胆大到,就算有外人在场,也敢搂着他亲。 还名曰秀恩爱。 臧锋拿着那张血检单子反复的看。 高兴之余,又莫明有些烦躁。 他努力压下心里那丝奇怪的情绪,告诉自己这样很好,小野有救了,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既然是演戏,迟早有结束的一天,大不了,多给他一点补偿金 回家后,臧锋去了儿子书房。 看见这两人还在等。 温言,出来下,我有话要说看着这两人亲昵的样子,臧锋心里不是滋味,干脆拉着韩冽去了自己的房间。 锋,有事么?韩冽看他脸色不对。 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 臧锋将检查单塞进他手里。 韩冽拿起一看,脸上露出喜色,你终于有了?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不幅不高兴的样子? 臧锋楞了下,他看着不高兴么? 他以为自己只是有些情绪不高而已。 我当然高兴。臧锋想笑,却似乎笑不出来,尤其是在看见韩冽满脸的笑容,心里更不舒服,他一直不想跟自己扯上关系,这会儿终于要解脱了,才这么高兴吧。 哼,他同样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怀孕,你我的合作也将终止,今天你就搬走吧臧锋面无表情,朝他伸出手,冷冷的说,温言,合作愉快 韩冽刚欢喜没两秒。 他就开始赶自己走,脸上的笑也僵住。 韩冽也伸出手,我也很高兴合作结束,只是,我想守住对小野的承诺,让我陪小野等小鸭子出来后,再走行不行? 臧锋深深看了他一眼,试图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丝对自己的不舍。 但是没有。 臧锋心中涌起一丝怒意。 脸色更冷几分,好,小鸭子出来,你就马上滚蛋! 我会滚的。韩冽也冷冷道,希望臧先生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这么急着希望他走,那就走吧! 他这般翻脸如翻书,让韩冽心情也不太好。 觉得这家伙太现实了! 一怀孕马上就让他走,过河拆桥做得这么利落! 就这么怕他赖他? 放心,他绝不会! 很好!那声臧先生,让臧锋心火飚升,他抽了张支票,刷刷的填上金额扔给了他,等小鸭子出来,你拿着钱就滚! 臧先生,我救的是自己儿子,我说了,我不要钱。韩冽一把将支票撕碎,冷冷瞪他一眼,甩袖转身离去。 两人不欢而散,韩冽回屋去收拾自己行李去了。 臧锋则是坐在书桌前默然出神。 那句臧先生,让他明白,两人的关系已经回到了当初,他怕这人贪图他权势财富,怕他想父凭子贵纠缠他,结果这人多潇洒。 一幅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 装什么清高? 他不过是个中学老师,领着死工资! 这个愚蠢的老男人,他以为他以后还能有机会,去认识像他这样一表人才又有钱有势的优质男性?竟不知把握机遇! 臧锋恼怒异常。 起初他怕这家伙攀龙附凤。 可这时,却恼他不拜金,恨他的假清高,气他蠢,父凭子贵的机会摆在眼前,也不懂紧紧抓住,脑子这么笨,活该一辈子当个穷鬼! 韩冽收拾好行李,又去了臧小野书房。 珍惜着与儿子最后相处的时间,忍不住将臧小野抱在了怀里,在他脸上猛亲了几口,小野,这么久我也没送过你礼物,就送你几个爱的亲亲吧! 臧小野被亲好几口。 他奇怪的看着韩冽,温叔叔你怎么了? 韩冽笑了笑,摸摸他小脑袋,又看向孵化箱,那只辛苦了一天的小鸭子,这时已经从蛋壳里爬了出来,肉红的身体上,细细的金色羽毛。 臧小野一看,惊喜的尖叫:小鸭子出来了! 韩冽找了块软毛巾,递给臧小野,帮它擦擦,再放到它的鸭窝里,以后照顾小鸭子的责任就交给你了 恋耽美 -魔王攻(106) 臧小野激动的点头。 小心翼翼的用毛巾包住小鸭子擦着身体。又将他放进了一边的鸭窝,里面很柔软暖和,他每个动作都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小鸭子。 小野,小鸭子的喂养,食物,之前我都详细的教过你,都记得吧?韩冽蹲下身,看着臧小野,一一的交待着,养小鸭需要极大的耐心,但是我相信小野能做好 臧小野点头,温叔叔也会帮我对吗? 小野,温叔叔不能再帮你了。韩冽捏捏儿子小脸,白白嫩嫩,肉乎乎的,可惜暂时捏不到了啊,他一脸遗憾的想,温叔叔和你爸爸分手了,一会儿就走,以后小野要靠自己了 什么,你要走?臧小野惊呆。 嗯,我也打扰你们很久了,是该走了。韩冽微笑着,抱了抱儿子,最后在他脸上亲了口,然后放开臧小野,起身走了出去。 臧小野呆呆看着他。 他才刚帮忙孵出小鸭,他就要走了? 温叔叔!臧小野追上来,抱住他大腿,你们感情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要分手,你别走好不好,我的小鸭还没长大呢 小野对不起,但温叔叔真的该走了。韩冽看着他眼中不舍,心里柔软了几分。 不枉这一个月天天陪小家伙玩。 到底是陪养出感情了。 他去了自己房间,拉出了行李箱就往楼下走去。 不许走!臧小野扑上来,扯着行李箱哇呜一声就大哭了起来,不准走我不要你走温叔叔别走我不要你走呜呜呜 臧小野的哭声,惊动了楼上楼下的人。 佣人和管家跑了上来,想要安抚着臧小野,但臧小野只是死死抱着行李箱大哭。叶念北从三楼跑了下来,见韩冽提着行李箱,眼里带着喜色。 他上前抱着臧小野:小野,你爸爸已经和他分手了 我不管,我就是不许他走!臧小野小脸挂泪,抓着韩冽,温叔叔别走 韩冽听着儿子哭声,心里也拧成一团。 正要说什么,臧锋走了出来,抱起了儿子,小野,别哭了,我已经跟他分手,他必须得离开,你这么哭可不像个男子汉了 臧小野一听,哭得更大声。 臧锋安抚着儿子,又对韩冽冷冷道,要走就赶紧走,磨磨蹭蹭干什么? 小野,再见。韩冽也知不好再拖下去,提着行李箱下楼,叶念北一看,笑着上前帮他提行李箱,温先生,我送你吧 臧小野看他下了楼,哭得更大声。 臧锋干脆抱着他进了房,心里也因儿子的哭声乱成一团麻。他以为儿子对温言可能会有些不舍,但没想到他会哭成这样 爸爸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臧小野哭得泪眼模糊,一脸委屈,温叔叔走了,以后就没有人陪我玩了,我讨厌你 臧小野趴在他肩膀,一边哭一边央求道,你让温叔叔别走好不好 小野,分手了没有再在一起的道理。臧锋听着儿子哭得可怜,心里也不好受,将他摁进了怀里,目光却透过玻璃窗,看向楼下。 叶念北提着行李箱,送着韩冽到了大门口。 叶念北满脸堆笑,温先生,你走了,以后咱们最好也不要再相见了。 第181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20) 韩冽拿过行李箱,对他只是淡淡笑了笑,又抬头看向二楼方向,见到了窗边的臧锋,两人远远的对视了一眼,韩冽提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看他走远,叶念北满意的离开。 还好,这个男人很懂事。 知趣的走了。 小野,别哭了,爸爸陪你去看小鸭子?臧锋冷眼看着韩冽走远,心里也涌起莫明滋味,怒火里带着几丝酸味。 他果然走得潇洒。 很好,他也不想再见这老男人! 臧锋带他去看小鸭子,轻声细语哄了半天,臧小野终于不哭了。 只是脸上还闷闷不乐的。 臧锋也舒了口气。 韩冽回到了郊区的家里。 他刚拿出钥匙,门却是忽然打开了。 温言,你终于回来了!黎森一开了门就扑过来抱住他,一脸欢喜的道,人家等你好久了,还好你回来了 韩冽一脸错愕。 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走错地方。 瞪着黎森,你怎么在这?怎么在我家? 黎森微微红了脸,以前我偷配了你家的钥匙,我知道你和我表哥只是合作关系,只是为了救小野,所以我来你家里等你 他畏惧这个表哥。 但是他又喜欢温言,他不敢去问臧锋。 但是他知道臧家有个人也喜欢臧锋,所以他跟叶念北通了气,从叶念北嘴里知道了真相,叶念北就成了他的卧底,于是他也知道,今天他们合作结束。 虽是一想到他和表哥做了,还有了孩子。 心里就好酸。 可是叶念北说他们没有感情,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你偷我钥匙?韩冽瞪着黎森,还擅闯我家,要不是看你表哥面子上,我真想报警把你抓去吃几天免费牢饭 我只是想见你嘛。黎森一脸心虚。 韩冽黑着脸,推开他进了屋中。 温言,我来帮你黎森跟在屁股后面,见他打开行李箱,便自告奋勇的来帮他收拾衣服,一边兴冲冲道,你跟我表哥结束了,能不能接受我了? 不可能。韩冽直言拒绝。 黎森一下白了脸。 呆呆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 因为我喜欢的是臧锋。韩冽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头痛的抓着他,黎森,你很可爱,但我只是将你当朋友 黎森望着他,秀气的脸蛋苍白如纸。 你们不是只是合作关系吗?他咬着下唇,涩声道,你真的喜欢他?可我表哥不会喜欢你的。 他乖乖等着他们结束。 没想到他说真的喜欢表哥? 那是他的事。韩冽拍拍他肩。 一边将衣服挂进衣柜。 那我喜欢你,也是我的事黎森心中酸涩,忍不住贴上来抱住他,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韩冽蹙起眉头。 黎森踮起脚尖亲上了他。 下一秒却被韩冽推开,他跌坐在地,红着眼看着他,你心真狠啊 韩冽叹息一声,干脆揪起他,将人扔到了门外。 离暑假结束还有十几天,于是重启了自己的旅行计划,第二天就坐上了去异地的飞机。 心中则在算计着,臧锋多久后找他? 臧锋再次有孕,这在臧家自是件大事,臧锋父母希望他暂时不要去公司,在家好好当孕夫养胎,但臧锋觉得没必要太紧张,毕竟怀孕时间还短。 每天还是照常上班。 但是晚上不加班,也算有了更多时间陪伴臧小野。 五点多下班回来。 臧小野坐在花丛中,怀里抱着刚出生没几天的小鸭子。 平常淘气调皮的小家伙,这几天都安静异常。臧锋叹息了声,走了上前,小野,想什么呢,爸爸回来也没看见? 平时他一回来早扑过来了。 我在想温叔叔,爸爸你不想他吗?臧小野抬着小脸,神情失落,我一看到小鸭子,就想到温叔叔,爸爸,我好想他呀 他说着,低头抚摸着怀里的小黄鸭。 小鸭子全身黄黄的绒毛,可爱极了,而且也像温叔叔说的那样,会有印随行为。 小鸭子已然将他当成妈妈了。 臧小野低头亲了口小鸭子,伤心的喃喃着,小乖是我和温叔叔一起孵出来的,他也是鸭宝宝的妈妈啊,小鸭一定也想他了 小野臧锋轻轻将他搂进怀里。 心里有些乱。 韩冽离开有三四天了。 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个男人。 但是只要一回家,儿子就会提起他,自己似乎是失算了。 他以为能像上次一样,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与这个老男人没有关系,可现在才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小野看见小鸭子会想起老男人。 他只要想到肚中宝宝,也会想起老男人。 但他走得那么潇洒,很显然,不管是自己,还是小野,他根本不在乎,对他们没有一点留恋,这种无情无义的老男人,他凭什么想他? 他可以压抑自己的思想。 可臧小野太小,他学不会。 爸爸,我们去找温叔叔好不好?臧小野搂着爸爸脖子,声音哽咽的道,我想温叔叔,你让他回来好不好 韩冽陪伴了他一个月。 他们整天都在一起玩,他真的舍不得这位温叔叔。 小野,我跟他已经分手了。臧锋听着儿子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轻抚他脸蛋,你应该学会接受现实,有的人就是注定会分离的 臧锋不希望儿子整天想着姓温的。 这也会影响到他。 我就是不接受!臧小野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大声质问他,你们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分手,是不是爸爸你出轨了,喜欢上别人了?不然温叔叔怎么会走,我知道他很喜欢我,一定是你惹他生气了!不然他不会舍得离开我的 电视剧里都这样演的。 爸爸一定是有小三了! 臧小野瞪着臧锋,你不让温叔叔回来,我就不理你了! 小家伙吼完,抹着眼泪转身就跑。 小黄鸭在后面飞快的追着他。 臧锋表情僵硬,儿子理解不了大人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他只是觉得儿子要忘记这个老男人,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他也是 晚上臧小野抱着小鸭子睡在床上。 臧锋阻止过他,但臧小野就是很固执一定要小鸭子陪着睡。臧锋只好随了他,拿着故事书给他讲着睡前故事。 臧小野一边抚着小鸭子,一边听爸爸讲故事。 爸爸,你说温叔叔现在在干什么呢?臧锋故事才讲到一半,安静听着的臧小野突然问他,他有没有想我呢 臧锋眉头一蹙,放下书。 轻摸摸儿子脸蛋,你真的这么喜欢温言? 我喜欢温叔叔,他很厉害,还会保护我臧小野小手抓着臧锋,好奇的问,爸爸,你呢,你喜欢温叔叔吗,你不想他吗? 臧锋表情僵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儿子。 他总能问出让他为难的问题。 他不知道。 在韩冽离开后,他是会时不时的想起老男人,只是,每次想起时,心里是带着一股怨怼的怒意,但他却不知,自己为什么生气 爸爸你难道不喜欢温叔叔?臧小野瞪大眼看着他,你们亲亲过那么多次,难道一点喜欢都没有?不喜欢的人,也可以随便亲亲吗? 臧锋心中一震。 看见儿子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臧锋自知要是说错了,必要影响他的爱情观。 不,当然不是。臧锋摸摸儿子脸蛋,沉声道,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可以亲亲,否则就是轻薄无礼,这是不对的 臧小野眼睛一亮。 紧抓他,激动道,那爸爸是喜欢温叔叔了? 我臧锋滞言,面对儿子的问题,他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 他竟被自家小崽子逼得无话可说。 一时只觉头痛。 爸爸,你也喜欢温叔叔,那你让他回来嘛臧小野不明白爸爸此时心中纠结,只是抓着他央求着,爸爸,你是不是有小三了,你好好给温叔叔道歉,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臧锋哭笑不得。 儿子想像力太丰富了。 他哪来的小三? 小野,你该睡了,你看小鸭子都睡了臧锋无法回答儿子,只能转移着话题,摸了摸他怀里闭上眼睛的小鸭子。 臧小野果然也很快被哄睡。 臧锋亲了亲儿子小脸,回到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不知是因为儿子的话,还是因为床上少了个人。 他也才二十四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之前几乎夜夜与老男人温存,如今乍然空床独睡,难免会感到空虚难熬 但他顾忌着身份和自尊。 尤其他走得那么潇洒,潇洒得让他心中生气,他更不允许,自己因这样的理由去找他。 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一晚臧锋又做了绮梦,男主角又是韩冽。 对于梦到老男人,臧锋很生气,嘴里直叫着他滚。 梦里的韩冽,俊脸带着坏笑,将他牢牢锁在身下,与他强势的结合,将他困在怀里发动着猛烈的进攻,臧锋嘴里骂着混帐,但被梦中的男人堵住了嘴。 臧锋终是忍不住抱住了老男人 清早醒时,忆起昨夜美梦,臧锋一阵咬牙切齿。 这可恶的老男人! 走就走了,怎么却还在梦里来骚扰他! 真是该死! 第182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21)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真的讨厌被影响着。 不就是一个男人么,这世上又不是除了他温言就没男人了! 于是等到周末的晚上,陪儿子玩了一天的臧锋,找了个借口出了门,去到了安排的酒店,在套房里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孩。 这是张远帮他安排的人。 是个大学生,长得漂亮,也很干净。 男孩看见他后,很腼腆的笑了笑开始脱衣,臧锋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男孩脱掉了上衣,露出了清瘦白晳的上身。 臧锋却蹙起了了眉头。 心中评价着,太瘦了,一点肌肉都没有 但这时,也还觉得勉强能接受,但等到男孩将裤子都脱下,露出展翅欲飞的小鸟后,臧锋已经忍不住的眉头拧成了结。 在男孩羞赧的走上前,伸手摸上他胸膛想帮他宽衣时。 臧锋猛地推开他,起了身,我没兴趣了,衣服穿上走吧 说着从钱包里抽了一叠钱放桌上,深吸口气,转身走到了酒店外面的阳台,他本想抽根烟,拿出后又想起自己有孩子,又放了回去。 但心里那股自然涌起的恶心感,还是很强烈。 他以为跟韩冽这么久了,自己可能已经弯了,天天梦里被老男人骚扰,让他很烦,觉得可能是憋久了需要发泄,便想找个男人来解决一下。 恋耽美 -魔王攻(107) 可现在才知道,他还是直的。 他依然不喜欢同性,他也许只是习惯了韩冽而已。 回到客厅时,男孩已经走了,臧锋无奈的回了家。但回去的路上,臧锋却是越想心里不爽,凭什么老男人走得这么潇洒,自己却还要受他影响! 可要是主动找他。 会不会让这老男人以为自己对他有什么? 纠结了许久的臧锋,第二天去公司后,让张远用他的手机给韩冽打个电话。 怎么,昨晚我帮你安排的男孩,你不满意?张远在他提出这奇怪的要求后,皱了皱眉,一脸探究表情,你要是想温老师了,直接打给他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拐弯抹角的? 臧锋怒瞪他,谁想那老男人了,让你打就打,哪这么多废话? 张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但在老板威压下,还是拿着自个手机拨通了韩冽电话。 不一会儿,韩冽声音传来,哪位? 温老师,我是张远。张远看了眼臧锋,又清咳了声问,温老师你在干嘛呢? 正在湖边悠哉垂钓的韩冽。 勾唇笑了笑。 霸总你终于还是主动找他了。 马上又一本正经道,在外旅行,张先生有事? 找你是有点事。张远想叹息,又为难的道,老板说家里丢了幅古画,想问你有没有看见过,你能不能先回来 张远说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老板对待感情的事,真是不够爽利啊。 韩冽眉头一蹙,什么古画,我不清楚,我旅行还没结束 张远将他的话传达给臧锋。 臧锋哼了声,抢过他手机,冷冷道,我怀疑是你偷了家里的画,不管你在外干什么,想自证清白,就马上滚回来 韩冽瞪着手机不敢置信。 他料到这家伙,可能会忍不住先打电话。 只是没想到,找他竟用着这样的借口? 臧锋,你再讨厌我也不需要污蔑诽谤吧?我没见过什么狗屁古画!我也不需要什么自证清白,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韩冽火大的骂了回去,说完就切断电话。 臧锋还想再打回去。 对方已关了机。 见他阴沉着脸,张远叹息了声,喜欢上一个男人,没什么丢人的,老大你干嘛非得这样?温老师就算对你有些好感,恐怕都被你吓跑了 臧锋蹙着眉,我没喜欢他。 那你找他干嘛?张远直揪着头皮,你都说服不了自己,是不是?他是你两个孩子的父亲,你爱上他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啊。 他就不懂了。 他为什么这么抗拒这个事实? 臧锋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我没爱上他! 就算他会时不时想起老男人,就算时常梦到他,夜夜梦里与他欢爱,也不代表自己喜欢他,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他不能接受,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他不喜欢自己,他为什么要喜欢他? 可在韩冽回来的第二天晚上,臧锋还是开车找来了,跟着的还有臧小野。他说服着自己,他没有想见老男人,是儿子想见他,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温叔叔韩冽开了门,看见门外父子二人,还没来得及表达震惊,小家伙就冲上来扑进他怀里,抱住他欢喜道,我好想你呀! 韩冽蹲下身,也紧紧抱住小包子。 虽是臧锋让他很恼火,但这小家伙,确实是让他很挂念。 叔叔也很想你。韩冽在儿子脸上用力亲了几口,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还有小鸭子,我也很想它 臧小野一听,从他怀里挣扎下来。 跑出去,从车上纸盒里,抱出小鸭子跑前来,温叔叔,鸭宝宝我也带来了。 韩冽看见这小黄鸭,脸上笑意更浓,让两父子进屋坐,自己去倒了杯茶,又给小包子一大桶冰淇淋,臧小野兴奋的吃着,又喂了些给小黄鸭。 小野整天闹着要见你,所以我带他来了。臧锋对上韩冽眼神,总觉得他像是能看穿自己,竟有些不自在,强作镇定的解释着。 韩冽挑了挑眉。 把儿子推出来当借口。 你这爹可真行啊! 不过他也没拆穿,只是一脸欣慰,小野真是好孩子,心里还知道念着我,不像有些人,相处再久也无情无义 之前还用那种烂借口找他? 臧锋表情一僵,怒瞪他,这人是在说自己? 无情无义的是谁? 难道不是他? 自己两个孩子都是他的种,可他走了一星期多,有主动打电话过来,问过一声小野好不好吗?这算什么父亲,算什么男人! 温叔叔,你说你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臧小野吃了两口冰淇淋,先前的激动冷静下来,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小脸生气了,你是不是在骗我,根本不想我? 叔叔当然没有骗你。韩冽搂过儿子,在他脸上亲了口。 说完,去了里屋一会儿。 抱着一个大盒子走了出来,这次回来,叔叔还给你带了礼物,是叔叔亲手制作的哦。 臧小野眼睛一亮,立刻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木制的军舰模型,是臧小野最喜欢的动画片中的太空军舰。 哇,是原野号!臧小野激动不已,连连尖叫,蹦跳着问,真的是温叔叔亲手做的吗? 韩冽含笑点头。 臧小野扑过来,搂着他脖子亲了好几下。 眼睛放光的道,温叔叔,我喜欢你的礼物,你真的没有忘记我! 当然了,我怎么会忘记小野。韩冽看见他这么喜欢,心里也很高兴,又看了神色难辩的臧锋一眼,对臧小野道,我倒也想来看你,但是怕你爸爸误会,以为我想缠着他,怕会攀他这根高枝,所以一直忍着没来 臧小野听得楞了楞。 他自是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臧锋脸色却是变幻不定,久久才冷声道,你想来看他,来就是了,这么多借口,瞻前顾后,分明根本没那么在意小野 他面上冷漠,但心里却是翻滚着。 原来他没有忘记小野,还给他亲手做了礼物,不敢来找他们,原来是怕自己误会么,臧锋心中的怒火也彻底的消了 听见了吗,温叔叔以后可以想来就来。臧小野一手抱着模型,又钻进韩冽怀里,抱着他脖子,一脸期待的道,温叔叔,你以后经常来看我,好吗? 臧锋的回答,虽是还有些别扭。 但也算是让他满意。 韩冽也不想让小包子失望。 在他小脸亲了口后,笑着点头,好,既然你爸恩准了,那以后我会经常去你家叨扰 臧小野蹦跳欢呼。 也在韩冽脸上亲了几口。 偎在他怀里,又好奇的问,温叔叔,那你想爸爸吗?有给爸爸准备礼物吗? 臧锋握着杯的手一下抓紧,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悬了起来。 他皱眉不语,只是看向韩冽。 我当然也准备了,只是不知道你爸爸看不看得上韩冽瞥了臧锋一眼,他还是板着张棺材脸,实在是看不出喜怒来。 他去了里屋,又抱出一个盒子来。 他打开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造型朴素的陶杯。 我旅游的地方,正好有个陶艺馆,我在里面现学做了个,粗糙了点。韩冽拿着杯,递给了臧锋,淡笑着道,不知道你这大老板看不看得上,毕竟我也只送得起这种小玩意儿,你要是不嫌弃就留下,看不上就当垃圾扔了也行 臧锋瞪着他。 这种拿去地摊上卖不超过五块钱的玩意儿。 确实太廉价了些。 可他说,这是他亲手做的。 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怎么处理是我的事。臧锋冷着脸收下,也不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重新放进礼盒里,又问着儿子,路上你不是嚷嚷着饿了么?只吃冰淇淋就够了? 臧小野已经干掉了半桶冰淇淋。 听见爸爸的话。 猛摇头,不够,还是饿。 韩冽眉头一挑,亲了亲儿子脸蛋,小野饿了?那今晚就在叔叔这吃饭怎么样? 第183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22) 温叔叔还会做饭吗?臧小野眼睛一亮,在他点头后,一脸崇拜的道,我爸爸都不会做饭呢!我要吃温叔叔做的饭! 韩冽便收拾着去了厨房。 问了他们喜欢吃的菜式后,穿上围裙开始忙碌起来。 爸爸,温叔叔好贤惠呀,你快把他娶了吧!臧锋抱着儿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老男人忙碌,心里正一阵异样时,小包子贴在他耳边小声道,他给你亲手做了礼物,肯定还是喜欢你的。 臧锋心中一动。 他对这老男人确实了解还不够多。 但今晚的表现,他还算满意,如果他真的来追求自己,那他愿意给韩冽一个机会。 臧锋没说话,抱着儿子走近了些。 等到韩冽将一份菜做好,小包子已经馋得快流口水,温叔叔,我想吃 看来真饿了。韩冽将做好的咕咾肉装盘,用筷子夹了一颗,吹凉了些,放到了臧小野嘴边,小心烫 臧小野一口吃下。 只觉酸甜可口,味道适中。 臧锋只是默默看着,但脸上的冷色终是渐渐淡去。 好好吃呀!臧小野连吃了几颗,又抓着臧锋衣衫,爸爸,你也叫温叔叔喂你吃,好不好?你偿偿嘛 臧锋表情窘迫。 他自是说不出这种话。 韩冽勾唇轻笑,好,听小野的! 便夹了一颗咕咾肉,喂到了臧锋嘴边。 哼,要不是看在儿子面上,之前对臧锋的气还没消呢。 臧锋表情僵硬,看着他好几秒后,才张口吃下。 爸爸,好吃吗?臧小野瞪大眼看着他,臧锋在儿子目光下,只能配合的点头,还可以,我也没想到你温叔还会做饭 臧小野又嚷嚷着,温叔叔,你再喂爸爸几颗。 他总觉得,爸爸和温叔叔还是互相喜欢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非要分开。 也许温叔叔还在生爸爸的气,但是他也看出来了,明显温叔叔对自己是很疼爱的,所以他只好来当一个小红娘了 韩冽微微一笑,端着盘又连着喂了臧锋好几颗。 臧锋都配合着吃下。 两人没说话,但眼神却纠缠着,气氛有些暧昧,臧锋心跳莫明的快了几分,酸甜的食物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也是酸甜交杂着 小包子看不出两个男人眼底暗藏的火花。 只是喜欢这种氛围。 韩冽又做好几个菜,本来想拿酒,但想到臧锋有孕,便现榨了几杯果汁。 吃完晚餐后,差不多快九点了。 等到韩冽洗碗收拾好,臧小野就打起了哈欠,一脸困意的样子,抓着韩冽央求着道,温叔叔,我好困,今晚我在你这里睡好不好? 这话让两个男人都是心中一动。 韩冽看了臧锋一眼,却见他蹙眉不语。 他勾了勾唇,小野困了,那就洗洗睡吧。 温叔叔,你和爸爸一起给我洗澡嘛臧小野缠着他撒娇,韩冽本就心怀鬼胎,儿子创造机会,哪里能拒绝得了。 于是抱起臧小野去了浴室。 臧锋犹豫了下,还是跟了进去。 韩冽往浴缸里放着热水,臧锋则沉默着给儿子脱下衣裳。 韩冽拿了浴球,挤了些沐浴露,在小家伙身上搓起了一圈圈泡泡,将他整个人都包住了,臧小野欢快的在浴缸里踢水玩闹,弄得两个大人身上衣衫都湿透了。 小野,好好洗澡。臧锋低头一看,身上衬衫湿尽了,皱眉的提醒着儿子,不是困了吗,早些洗好睡觉 我喜欢玩水嘛。臧小野撅着小嘴。 爸爸真傻,自己在给他和温叔叔创造机会呀! 说完,他更在水里扑腾着。 等到洗好澡。 两个大人身上几乎没有干的地方了。 韩冽抱着他去了卧室床上。 又找了两套睡衣,一套给了臧锋。 等两个男人都洗澡结束,却见小家伙站在卧室门口,爸爸,我睡不着,你和温叔叔能不能陪着我一起睡觉? 臧锋蹙起了眉头。 韩冽心想,好小子,怎么还睡不惯你亲爹的床啊? 他还以为晚上,臧锋想跟他发生点什么呢。 这小电灯泡! 小野可能是认床,那就陪他吧,反正别的卧室也还没整理。韩冽自然不忍让儿子失望,也是头一次三人一起睡觉呢,虽不能跟臧锋发生什么,但意义也不一样。 臧锋深深看了他一眼。 最终没说什么。 爸爸,我要听你讲故事。臧小野睡在中间,怀里则抱着小鸭子,两个大人睡在了两侧,臧小野心满意足,困意倒是也真的来了。 臧锋耐心的给儿子讲完了故事。 臧小野终于睡着了。 但两个男人,却是彻底的没了睡意。 臧锋侧身躺着,手掌抚着儿子小脸,目光却看向韩冽。这个老色胚,他不信他真睡得着,能忍得住不做些什么,要是他想做什么 他要推开他么? 韩冽确实睡不着,也确实想做些什么。 但是,他是不会主动做什么的,他就是想看这个霸总对他先低头 他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玩了会儿又放下,一侧身躺着睡下了。 臧锋等了很久,这人并没有动静。 他似乎真的没打算做什么,臧锋心中暗咬牙,这老男人难道真变成正人君子了?明明跟他在一起时,每晚都像发情野兽似的 他不动,臧锋也只能强迫自己睡下。 就在他几乎快睡着时,忽的听见一阵铃声响起,臧锋猛地睁开眼,是韩冽的手机在响。 韩冽怕吵到儿子,拿着手机去了外面接听。 臧锋却更睡不着了,普通人谁会这个时间打电话?他忍不住起了床,到了门口,听到了外面的聊天声,脸色却是一下变了。 黎森,你怎么老半夜打电话,不知道会打扰人休息?韩冽在客厅,也没开灯,在黑暗里回着电话,你是不是喝酒了?你在哪? 黎森幽怨的声音传来,我在家里,我是喝了些酒,我就是有些想你 我不想听这些,希望下不为例。韩冽听见他不是在外面,那总不需要担心,便不想再聊下去,没给他机会再说,直接切了电话。 面前突然多了片黑影。 韩冽抬头看去,臧锋站在面前正瞪着他。 你还在招惹我表弟?臧锋怒火直涌,俯下身揪住他,压低声咬牙切齿着,老男人,我不许你缠着他,听到没有? 恋耽美 -魔王攻(108) 韩冽眉头一蹙,臧先生,我记得我们合作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我也不许!臧锋心火直烧,酸得牙疼,你碰过我后,还想去碰我兄弟,你觉得我会允许这种荒谬事情发生吗? 韩冽心里本是有火。 但想到他现在是孕夫,是不太好与他争执吵嘴的。 便压下火,轻声道,你有了宝宝,最好不要这么容易生气,对身体不好 他的话,让臧锋心里竟涌起一股类似于委屈的情绪,是啊,他是孕夫,生气是不好的,那这个人为什么不对他好些,不哄着他让他高兴些? 知道还惹我生气?臧锋揪着不放。 好,是我的错。韩冽还是顾忌他肚子,不敢太激怒他。臧锋哼了声,我想听的不是这个,除非你向我保证,不去招惹黎森 韩冽叹息。 在黑暗里轻声道,好,我保证不招惹他。 臧锋怒火消了些,却并没松开,又加了句,那别的人呢? 臧先生,你这就有点过界了啊韩冽语气里带着为难,无奈道,你总不能让我跟你合作一次后,就不能找别人了吧 臧锋怒火一下又涌起。 他想找谁? 他就是不许! 他不允许,他在碰过自己后,又去碰别人。 哪怕这样很不讲理。 臧锋却还是冷森森的要求,我绝不会允许你用碰过我的东西去碰别人,你要是做不到,那不如让我切了你那玩意儿 一想到他也许不久后,就找一个新男友。 两人一起滚床单。 心中就怒得想宰了他。 臧先生,一开始你可不是这样说的。韩冽快要忍不住笑出声,这人真是霸道不讲理啊,却还是试图要与他讲理的样子,你这样是强人所难 如果你实在想找男人,我允许你来追求我。臧锋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让人为难,所以他也准备退让一步,黑暗中低沉声音道,你一定要找,只能找我! 这般的要求,倒是让韩冽意外。 他微勾了勾唇。 语气纠结的道,这不适合吧,我知道你是直男,而且你似乎也一直不太喜欢我,虽然我是喜欢男人,但我也不会去勉强个讨厌自己的人 臧锋怒火上涌,这个该死的老男人! 他都主动给他机会了。 他还这么叽歪。 你太罗嗦了!臧锋怒火之中,干脆低头牢牢堵住了韩冽的唇,冷冷道,你必须听我的,不准反驳!我准许你来追求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臧先生,这韩冽被他操作惊呆。 不愧是霸总,还能强迫别人追求他? 闭嘴!臧锋扣着他下巴,低头狠狠吻上,一个星期多没有亲密过,这一乍然强吻上老男人,臧锋心猿意马浑身燥热,更将他紧扣压在身下。 韩冽也被挑起了火。 两人意乱情迷,就快擦枪走火。 韩冽却突的推开臧锋,沙哑着声道,臧先生,你怀孕未到三个月,最好克制一下 臧锋如被泼冰水。 也冷静了下来。 头脑发热的两人,这一停下反而尴尬起来。 臧锋黑暗中俊脸一片滚烫。 第184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23) 你去陪小野睡吧。韩冽叹息了声,知道这脸皮薄的霸总肯定不好意思了,沉声道,我睡外面客厅就行了 臧锋瞪着他。 皱眉了下,却是揪起他往屋里带。 冷声解释了句,小野要你也陪着,你就得陪着。 这一重新回床上,两个男人终于不再胡思乱想。 陪着小包子乖乖睡了。 次日早上,父子二人在韩冽这吃了早餐才走。臧小野一脸依依不舍,在韩冽保证有时间就去看他后,终于才重展笑颜。 从这天开始,两人又重新有了交集。 韩冽也履行着对儿子的承诺,差不多每个星期天,都会去看臧小野。只是他和臧锋的关系,始终处在个模糊不明的阶段里停滞不前。 不过韩冽并不着急。 又一个周末,下午韩冽准备去看臧小野。 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随着怀孕周期变长,臧锋的孕吐反应也跟着出现,虽是他肚子还并不明显。韩冽煲了个汤,里面有系统里买的药物,安胎止吐,能让臧锋舒服些。 臧小野正在花园里陪着小鸭子,之前的小黄鸭已经长大,换了身雪白的羽毛。 他看见韩冽身影,抱着小鸭子跑来,温叔叔,你来了? 你爸爸呢?韩冽亲了亲他,又问着。 爸爸在楼上睡觉呢。臧小野搔了搔头发,有些奇怪的道,爸爸最近越来越爱睡懒觉了。 韩冽听着点头。 嗜睡挺正常的。 韩冽陪儿子说了会儿话,就提着食盒上了楼。打开卧室门,果然臧锋正在睡觉。 臧锋,醒醒韩冽放下食盒,来到床边唤了几声。 浅眠的臧锋被惊醒。 睁眼看见他,惺忪的脸上带着迷惑。 但很快眼神恢复了锐利,说了句,来了? 我知道你最近有些不舒服,我做了点汤,可能对你有所帮助韩冽见他醒来,就打开食盒,将汤碗和勺拿出,喝了吧 他这一提醒,臧锋就恼火的瞪来。 他最近确实很不舒服,嗜睡就不说了,还吃什么吐什么。 整天人都很乏力。 其实这些症状,在他怀臧小野时也有,只是那时他不认识播种的人,心中倒也没有怨念,母亲也一直在身边悉心陪着,反而没太大感想 但这一次,每每有半点不舒服。 就想起老男人。 这个始作俑者!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受这些罪。 虽然这一切是为了救小野,是他自愿的,可是,这种怨怼的情绪,还是没法控制的产生,他自己也知道,怀孕时不但身体会有很多不适,孕者心理上也会产生变化。 敏感,易怒,暴躁,多疑。 这些负面情绪,他不会向其它人释放。 全释放给了这个播种者。 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怎么,还要我喂啊?韩冽也知他心情不好,虽他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怀孕的人本身比较敏感,加上他还是个男人。 所以他也尽量让着他。 韩冽轻笑着,拿勺舀了点喂他嘴边。 臧锋皱眉喝下。 味道清甜清甜的,觉得不错后,这才拿着喝完了一碗汤。 还要睡么?韩冽收拾着食盒,笑道,要是还想睡,我就不打扰你了 臧锋脸色有些阴郁。 他会给自己煲汤,说明他也不是没心没肺。 本来有点高兴。 听见这话,心情又变差了。 就这么急着想走?臧锋冷冷瞪着他,不快的道,我就这么可怕?一分钟也不敢多留?还是外面有什么人在等着你? 即使他有一屋子的佣人伺候。 父母家人也很关心他这孕夫,但他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没这意思。韩冽一脸无奈,又坐回床边,解释着,我只是怕打扰到你,我知道你一看到我容易冒火,总生气对孕夫不太好 臧锋瞪着他,这解释不但没安抚作用。 反而让他心里更恼。 他说得没错,一看见他自己就容易生气,那些敏感易怒的情绪全朝他输出了。 那你就该好好哄着我。臧锋冷冷道,你就知道躲得远远的,我说过了,准许你追求我,可这一个多月,你做过什么实质行动? 他恼这人脑子笨,不灵光。 一点不会讨好人。 简直不知好歹。 臧先生,我并没答应说要追你。韩冽虽不想惹他生气,但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说清楚,我来这,只是来见小野的,并不敢对臧先生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的回答,瞬间点燃了臧锋的怒火。 他指着门口,滚! 并狠狠扫落桌上的食盒。 哐当一声全摔下地。 臧锋胸膛剧烈起伏着,怒火烧得他心口发疼。 他给他煲汤,他还以为这老男人有几分关心他,没想到,他只是沾了小野的光,臧锋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难道在期待什么? 抱歉又让你生气了。韩冽叹息,又捡起地上食盒,对臧锋道,果然我不应该来,你消消气,我马上离开 看着他又要走。 臧锋心中气苦,阴沉着脸。 咬牙命令着,站住! 韩冽顿了顿,转身看着他。 臧锋怒视着他,冷冷质问,我给你机会,你为什么不来追求我?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是很差劲,还是你有多讨厌我? 他已经退让这么多步了。 这该死的老男人,为什么就是不配合? 韩冽想了想,走近上前,不是我多讨厌你,是你多讨厌我。 臧锋听得一震。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韩冽重新坐回床边,与他平视着,臧先生,就算你出身显贵,可能自觉高人一等,但在我眼里,你我是平等的,我不需要你恩赐一个机会 臧锋听得脸色一沉。 这人在想什么,自己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但是他并没觉得自己高他一等。 而且,为什么非得是我来追求你?韩冽看着他,眼带嘲讽,就因为你比我有钱吗,可你的钱对我来说并没有吸引力,所以,为什么不能是你来追求我呢? 臧锋听得哑口无言。 他确实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没有觉得高他一等,但确实下意识觉得,应该是他来追求自己。是因为他身份地位带来的优越感吗,还是,他希望老男人来追求他呢? 臧锋说不清。 但他也终于找到了,这老男人始终不肯配合的症结。 臧锋蹙眉,你希望我追求你? 韩冽耸了耸肩,如果你来追求我,可能我会答应 韩冽就是想治服他,压下他的高傲。 哪怕他知道,这个霸总其实已经对他动心了,但也并不因此心软先低头。 不然这家伙。 总是一幅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态度。 他不是他属下,不需要看他脸色。 哪怕他是一国总统,韩冽也不吃这一套。恋人应该是平等的,不应该谁去俯视谁。 我没有追求过男人臧锋蹙着眉头,也总算是弄清了他的想法。 原来这老男人,一直不肯追求他,是觉得他是在以权势压人,觉得自己很讨厌他?虽是他确实经常被他弄得生气,但是绝对是不讨厌他的。 否则也不会允许他来追求自己。 韩冽勾了勾唇,人生有很多第一次,臧先生要是真对我有兴趣,不防试试,其它的不敢保证,但让你一辈子性福肯定是没问题的,之前的三个月里,臧先生应该也体验了 说到最后,他笑里多了三分暧昧。 臧锋瞪了他一眼,刚给他两分颜色,这老男人就翘尾巴了! 果然是个老色胚! 找到了症结所在的臧锋,又恢复了如常的冷色。 你很想我追求你?臧锋蹙着眉,冷冷回了句,你这老男人还挺会做梦!我早说了,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尤其是你这种老男人 老男人希望他主动追求? 想得倒挺美!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说了,大家互不打扰,各自相安,也挺好。韩冽倒是没太生气,耸了耸肩,你慢慢休息,我下去陪小野了 他退出关上了门。 嘴角扯了扯。 他知道,臧锋是在跟自己较劲。 他跟自己一样要强。 这是一场博弈,谁先低头谁先输。 臧锋却是握紧了拳,冷笑连连,互不打扰,各自相安? 老男人招惹了他,还想全身而退么? 韩冽去了花园,臧小野抱着他的鸭宝宝跑来,仰着小脸问,温叔叔,你什么时候重新和爸爸在一起呢,这样你就能天天看到我了。 这个,关键在你爸爸。韩冽蹲下抱住他,如果他希望和我在一起,那我们就能在一起。 臧小野听得似懂非懂。 他挠了挠耳朵,爸爸难道不想吗。 韩冽笑笑,小家伙想不明白正常,大人有时候就是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他抱住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亲。 韩冽陪儿子玩了一天,几乎没怎么与臧锋交流过,晚餐后就告别了。 爸爸,你想和温叔叔在一起吗?躺在床上,听着爸爸讲故事的臧小野,想起白天韩冽的话,忍不住好奇的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温叔叔嘛? 臧锋楞了下。 儿子怎么突然问起这话。 他蹙眉了下,淡淡道,这得看你温叔 他都准许了,他可以来追求自己。 可老男人无动于衷。 他有什么办法? 温言希望自己去倒追他。 这绝无可能。 第185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24) 小包子听得瞪圆了眼,爸爸,你怎么和温叔叔说得一样? 臧锋怔了下,他这么说的? 臧小野猛点头。 臧锋一时心中着恼,老男人到底在跟他较什么劲? 自己不嫌弃他是男人,不在意他只是个普通中学老师,不介意他比自己大,他为什么还得寸进尺,是不是以为自己没他就活不了了? 老男人想让他追求? 下辈子吧! 哄睡了小包子。 臧锋回了自己卧室。 却又有些失眠,最近一个月都这样。 老男人来看小野的那天,他必是睡不好觉的,不止是有心事,还有些求而未得,不能被满足的怨念,只是这些他从不愿承认 但深夜里,这种怨念却格外浓烈。 臧锋关了灯,心里空落落的,嘴里低咒了声老混蛋,用着五指姑娘疏解着 之后的日子里,韩冽每周末照例来看臧小野,与儿子的感情越来越深,但与臧锋的关系,始终一直僵持着,而臧锋的肚子,从一开始平坦,到已经有了明显的凸显。 他已经没办法去公司。 所以暂停全部工作,开始安心在家养胎。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臧锋当全职孕夫没几天,心情整天莫明的低落,他听了心理医生的建议,便换了个环境更僻静的别墅。 离主宅倒并不太远。 臧锋拒绝了父母派去照顾他的老佣人。 他找了个更好用的人。 晚上九点左右,臧锋从主宅离开,来到了新别墅,就在卧室床上见到了韩冽,他被人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这会儿正怒瞪着他。 恋耽美 -魔王攻(109) 臧锋却满意的勾起笑。 几分钟前,张远在他命令下,成功将老男人绑架了。 竟直接将人送到了他床上。 正心中异动,手机响起,张远无奈的声音传来,老大,下次你可别再让我干这种事了,你们就不能好好谈个恋爱吗?我不管了,我把小温老师送你床上了,没什么矛盾是不能一炮解决的,一炮不行就两炮,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就挂了。 他这个看戏人,都要被折腾死了。 明天,我会帮你向学校请假臧锋俯下身,目光与韩冽对视着,你会停职一阵子,主要任务是伺候我,老男人,你播了种,就想撒手不管么 韩冽无语,这家伙受刺激了? 怎么突然来这招。 正在他疑惑时,臧锋从一边柜里拿出了一份合同。 这是我新拟的合约,你将是我的全职男佣,合约期限是生下孩子那天,报酬嘛,一个月十万,这已经是你工资十倍不止了,不过你要是不满意,也可以商量臧锋不给他反对的机会,直接拿来了印泥,抓着韩冽的大拇指抹了抹,然后摁在了合约上。 合约上的签名,都提前准备了。 别误会,我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臧锋捏着他下巴,目光阴鸷,是医生一再提醒我,孕期要保持好的心情,所以为了孩子的健康,我才需要与你重新合作,你应该没意见吧? 韩冽瞪着他,一脸无语。 这家伙,承认喜欢他有那么难吗。 非得弯弯绕绕。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臧锋满意的笑了,罗嗦的老男人难得这么安静啊。 他整天心情不好,所以他把这罪魁祸首给抓来了。 臧锋拿下他嘴里布团,老男人,现在有什么话想说的? 看在小野的面上,我原谅你的野蛮绑架行为。韩冽看着他,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家里那么多佣人,还怕没人伺候他吗,想见他就直说。 臧锋眉头微挑。 韩冽皱眉道,但你给我停职的想法,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臧锋不以为意,捏着他下巴,霸道的道,我需要好心情,所以需要你伺候,你整天上班,怎么照顾我? 韩冽质问他,大老板还请不起佣人么,分明是故意想折腾我吧? 臧锋没有否认。 他受着怀孕的苦,这家伙也不能太轻松。 就喜欢折腾你怎么了?臧锋看他不爽的表情,心情却愉快了,你扪心自问,你有没有照顾我的责任?前一个孩子就算了,让你躲过了,这次,你还想什么都不用承担,就白白得个儿子? 韩冽心道,这也算是个理由。 只是怎么听,却更像是故意想留下他找的诸多借口。 口是心非的男人。 为了孩子,我可以伺候你。韩冽深思了一会儿答应了,毕竟这是个无法反驳的理由,但他又问了个关键的问题,但我想知道,臧先生说的这个伺候,是指像普通佣人一样,只照顾你生活起居,饮食三餐呢,还是还有其它要求 不怪他这么想。 这家伙直接把他绑架到床上来了。 可不得让人浮想联翩么。 臧锋楞了下,他自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看着韩冽久久,才哼了声道,如果只是普通佣人,我何必找你?医生说了,高风险时期过后,适当的房事能改善孕者的情绪,对我有益的事,你当然都得做 韩冽听得张口结舌。 心中啧啧了声。 这家伙果然是思春想男人了,但却惯会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韩冽忍着笑,面上却是一脸严肃,义正辞严的道,臧先生,为了孩子,我可以牺牲工作暂时来当你的男佣,但是这种出卖肉体的事,我绝不同意,臧先生要是真有这需求,可以找别人,我相信依你的财势,应该有一卡车的人愿意向你献身 这话让臧锋听得一怒。 他揪住韩冽,一下将他推倒在柔软大床。 低头狠狠怒视他,老男人装什么? 分明是老色胚。 却总喜欢装正人君子。 但他更生气的是他后面的话,他竟然让他去找别人? 真是混帐! 就当我是在装吧。韩冽叹息着,一脸为难,臧先生何必强人所难呢?你如果非得要我做这种事,除非有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比如你喜欢我之类的 这种傲娇男人,想听他一句告白,怕是难上青天吧。 韩冽却偏好这口。 一定要逼他亲口告白。 臧锋哼了声,为了孩子,这个理由还不够? 想听他说喜欢他? 门都没有! 臧锋见他沉默不语,冷声道,这也是你的种,难道你就不希望宝宝健康?你有没有一点责任心,这点小事都不肯配合?还为人师表呢! 都说到这份上,韩冽再不答应,已然不配为人了。 他叹息一声,无奈道,好吧,一切为了孩子,虽然也许一辈子只能当孩子的叔叔,但我不会忘记父亲的责任,做些牺牲也是应该的 臧锋看他一幅勉为其难的样子。 心里不是滋味。 他就只是为了孩子才肯低头? 当叔叔还是当爸爸,决定权在他手上,想当孩子爸爸,就得讨好他,也许他一个高兴了,让他当孩子爸爸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老男人为什么不懂。 真是蠢得让人生气! 很好,你终于有点男人的样子了!臧锋冷哼了声,虽是不满他老装假正经,但他总算也是答应了,哪怕只是为了孩子 臧锋看着他说,现在,我就要你乖乖配合。 说完,低头狠狠吻上韩冽。 看见他被绑在床,禁了五个月身的臧锋,倒是很诚实的面对了内心,既然医生说可以了,而这个男人又在他床上,那还客气什么? 他的吻霸道而热烈。 韩冽的火也瞬间被撩起。 他猛地震开身上绳索,抱住臧锋一翻身压住。 两人虽在感情上互相较劲博弈,但在这方面,却都心照不宣的诚实,这一滚在一起,俨然是久旱逢甘雨,干柴浇热油,将房间烧出了热腾腾的春火。 韩冽在询问过系统,确认不会伤到胎儿后,自是更没有保留,将一切全部给予了臧锋。 毕竟他也憋挺久了。 激战结束后,臧锋已累瘫。 孕期本来就嗜睡,他这一身心满足后,更是很快睡去。 韩冽则离开了房间,又四处的观察了下,别墅还在原来的山上,只是处在了山顶的位置,这房子真就没有第三个人,还好这别墅面积没半山的主宅大。 不然他一个人做事,光是打扫卫生就够呛。 这山顶风景独好,能将整个城市夜景收入眼底,韩冽坐在露台上吹了会儿夜风,看着远处的璀璨灯光,心情也平静下来。 臧锋其实白天已睡了不少觉。 刚刚累坏了,小睡一会儿却又醒了过来。 他发现身上已被清洁过。 一时心中滋味难明。 他扶着发酸的腰,走出了卧室,见到了在二楼露台的韩冽。 他背对坐椅上,不知在想什么。 温言!臧锋默默看了会儿,突然唤了声。 韩冽起身疾步走来,扶着他去了露台椅上坐下,其实现在他肚子还没那么大,走路并不感到困难,但臧锋没阻止他的搀扶。 坐下后说了句,我想喝柠檬茶。 韩冽点头,你先坐,我去弄。 他很快去厨房弄了杯柠檬茶,臧锋接过后默默喝着。 酸酸甜甜的,味道挺不错。 之前喝过韩冽炖的汤后,倒是不再吃什么吐什么,只是这嗜酸的习惯却还在。臧锋喝着果茶,吹着夜风,心情难得这样满足而平静 心情好,他看韩冽也觉得顺眼。 突然冲动的说了句,你不想摸摸孩子? 第186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25) 韩冽楞了下,点了点头。 在臧锋默许后,撩起他睡衣下摆,露出了隆起的腹部,上面有条极浅的疤痕,很明显是上次剖腹产后留下的,韩冽心中涌起怜意,轻轻抚上那鼓起的肚子。 臧锋看着他,虽是脸上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心绪翻涌,腹中胎儿似有所感,突然的踢了他一下,韩冽也感受到了胎动,他一脸惊喜抬头。 但见臧锋蹙起眉头,忙问了句,肚子疼? 不打紧。臧锋淡淡道。 孩子才五个多月,他也在慢慢习惯胎动。 韩冽表情不由自主柔软几分,怀孕从来不是件舒服的事,但臧锋个性强,好面子,从来不肯轻易示弱,他需要被人精心照顾,自己是不是不该太过与他计较? 韩冽突然问,臧锋,你恨我吗? 臧锋没反应过来。 怀孕生子,你恨我吗?他这么骄傲的男人,一开始一定很难接受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留下了臧小野,但易地而处,韩冽未必如他一样选择。 臧锋楞了下。 臧锋蹙了蹙眉,说这些没意义,你要是觉得抱歉,好好伺候我就行了 韩冽嘴角勾起笑。 这样伺候么他偏头过去吻住臧锋,臧锋抓着的手猛然收紧,没有推开他,只是无意识的迎合着对方。 韩冽的吻,却不如以往激烈凶猛。 难得的带着温柔。 如涓涓细流。 臧锋从未感受过他的温柔,两人不管是在床上做,还是亲吻,从来都像是在打架似的激烈狂野,他还以为男人之间都是这样的 唇齿相缠,臧锋被那丝温柔蛊惑。 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想要将他紧抓住,不想放过他的念头。 夜风徐徐。 却浇不灭两人身上的热情。 露台的长椅上,留下恩爱的痕迹。 次日,臧父臧母不放心儿子,派了叶念北陪着小包子上来看看。 步行了半小时,来到了山顶的小别墅,臧小野小跑着奔上了二楼,闯进了爸爸的卧室,看见了搂在一块儿睡在一起的两人,惊得小嘴张成了0型。 爸爸,你们又在一起啦?臧小野爬上床,兴奋的蹦跳着,你们睡在一起,是不是已经复合了?爸爸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两人被儿子吵醒。 韩冽看这小崽子蹦跳着,连忙将他拉进怀里。 捏捏他小脸,你爸爸肚子里有宝宝,小野你平时要注意点 臧小野搔了搔头,我忘记了,爸爸肚子里有宝宝了。 前几天爸爸才告诉他,他有小弟弟了,对于自己马上要当哥哥的这件事,他还没适应过来呢,想到这,臧小野抓着韩冽,激动道,温叔叔,这个宝宝是你的孩子吗? 这话让两个男人都是一震。 因为孩子没问过,所以臧锋也没解释过。 这韩冽犹豫了下,又看了臧锋一眼,你不如问问你爸爸,他一定比我清楚 他当然想直接当爹了。 但也要看臧锋想法。 小野,宝宝是我的孩子。臧锋蹙着眉,终究是没说出真相,他是觉得孩子还小,说这些事,最好是等他成年之后。 臧小野一脸失望,原来不是温叔叔的。 韩冽垂下眸,微带失望,但没说什么。 臧锋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叶念北出现在门口,惊讶得瞪圆了眼,哥,你怎么又跟他在一起,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 叶念北以为,那个碍眼的男人走后,他就有机会了。 现在又看到这男人。 一时只觉得晴天霹雳打了下来。 臧锋皱眉,你怎么也来了? 叔叔阿姨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叶念北站在门口,不愿意走进,敌视的瞪向蹙眉不语的韩冽,央求着臧锋,哥,你能不能让这人离开啊,我不想看见他! 臧锋没说话。 臧小野一把抱住韩冽,我不要温叔叔走!二叔你很奇怪哎,温叔叔又没惹着你,干嘛要赶他走,再说爸爸也很喜欢他啊 不然他们怎么会睡一个床上。 叶念北表情僵硬,幽怨的看向臧锋,哥 我想留下谁,是我的自由。臧锋没想到他这么敌视韩冽,虽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还是强硬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提醒着他,你这爱过界的习惯,最好改改。 叶念北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虽然臧父臧母将他当亲生儿子。 可他毕竟是寄人篱下。 他一直的梦想就是跟臧锋结婚,与他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但这梦。 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哥,我怕是改不了了!叶念北鼻子一酸,泪水簌然落下,他心中凄然,委屈的瞪了臧锋一眼,哭着跑下了楼去。 臧锋一脸莫明。 只好对小包子道,小野,去看看你二叔 臧小野也奇怪,乖乖跑下楼去了。 你怎么得罪叶念北的?儿子走后,臧锋看着韩冽,有些戏谑的道,他平时挺文静温和的一个人,但似乎对你敌意特别大啊? 韩冽哼了声,他把我当情敌了,可不得敌意大么? 臧锋以为自己听错了。 皱眉道,你说什么? 他喜欢你,你真看不出来啊?韩冽也瞪回去,真是服了这些直男了,弯男对他们再好,也只会当成兄弟情深,他还真有点同情叶念北呢。 臧锋怒瞪他,温言,你胡说什么! 谁胡说了?韩冽捏着他下巴,逼近看着他,我能闻到同类的气息,你这兄弟看你的眼神,简直想吞了你似的,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臧锋瞪着他,满脸怀疑。 他是狗吗,还能闻什么同类气息? 但是看他这信誓旦旦的表情,不像说假,臧锋犹豫的道,你,你真的确定他 韩冽哼了声,百分百确定。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一直将他当兄弟臧锋蹙着眉头,细想着以前叶念北对他的种种,确实有时候是有些奇怪的。 听韩冽这一说,回想起来,一时只觉寒毛直竖。 韩冽看他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也反应太大了吧? 悲催的叶念北,看来就算没自己。 他也没戏唱。 你这么恐同?韩冽贴近了,轻笑问着他,你昨晚跟我亲得有滋有味的,连要了三四次还不嫌够呢,你就没有仔细想过原因吗? 臧锋被问得俊脸通红。 沉默着无法回答。 是啊,他也试过了,他没办法对别的男人起性趣,本能的会产生厌恶排斥感。他不是恐同,他也尊重同性恋,前提是他们别打自己主意。 恋耽美 -魔王攻(110) 但是对韩冽,似乎却不反感。 反而还挺乐在其中。 臧锋瞪着他,你想说什么? 韩冽耸耸肩:没想说什么,只希望你好好想想。 臧锋微恼。 心里倒也在想,是啊,为什么唯独接受与他亲密呢。 这个老男人为什么特殊呢。 难道是因为,他是小野的爸爸? 大概可能是这样吧。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下楼熟悉下环境。韩冽看他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勾了勾,拍拍他肩就起身离开。 他能想通最好。 想不通,自己会慢慢帮他通。 下了一楼,就看见叶念北正坐在一片花墙下,并没有看见小包子。 韩冽想了想,走了过去。 叶先生,小野呢?他随意的问了句。 他回去了。叶念北看见他,忧郁的眼里一下带起了敌意。 你让他一个人下山?韩冽微敛眉。 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小这伙现在还小短腿,追上很容易。 虽是小包子很聪明,但毕竟才五岁的孩子呢。 这地方很安全!叶念北霍然站起,一个箭步追上来,拦住了韩冽,你为什么要回来?是贪图臧家的财富地位吗?你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人,凭什么跟我抢哥,你知道我爱了他多少年吗 韩冽双臂环胸,微挑眉看着眼前哭红眼的男人。 叶念北瞪着他,说啊! 如果说非要贪图点什么的话。韩冽手指在下巴上抚着,嘴角勾着坏笑,回道,那我大概图的是你哥的人,还有他的肉体吧 说着,他逼近了些。 逼视着叶念北,话说,你哥在床上,真是热情如火呢。 叶念北听得目瞪口呆。 他涨红了脸,指着韩冽,久久才憋得骂了一句,你,你无耻! 至于说我有什么资格的话。韩冽看他要气晕的样子,很不客气的火上浇油着,凭我的两个儿子,怎么也比你有资格吧?就我所知,他只将你当兄弟看待,我劝你,最好也只将他当大哥,不然,你可能会非常伤心 他真是好心提醒他。 叶念北通红了脸,气得浑身颤抖。 他是在向自己炫耀,挑衅吗? 你果然想父凭子贵,攀龙附凤!叶念北在他走近时,不由自主后退了下,发现自己气势弱了后,又挺直胸膛逼近,瞪着韩冽,我一定会在哥面前拆穿你真面目!你等着! 他撂下狠话,气急败坏的离开。 韩冽耸了耸肩,毫不在意。气跑了叶念北,韩冽开始四处瞎逛,熟悉环境后,才回到客厅想想自己这个男佣需要做些什么。 臧锋下楼时,韩冽正在准备午餐。 他寻着香味进了厨房,看见了系着围裙正在忙碌的男人。 第187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26) 你不是会做菜吗,原来是临时抱佛脚啊。臧锋勾着薄笑走近,看见一边放着个平板,里面正在放着美食制作视频。 还以为他真十项全能呢。 原来竟在现学现卖。 我只会做些简单的。韩冽耸了耸肩,我既然成了你的全职男佣,那自然尽力称职,可不得现学么,毕竟你是孕夫,饮食上要更讲究一些 他又瞥了眼臧锋。 如今他肚子大了,不像从前整天西装笔挺。 穿上的是宽松的休闲装,肚子不注意不怎么明显。 老男人,你今天忘了件事没做。臧锋却揪着他,俊脸略带不满,在韩冽想问什么事的时候,臧锋扣住他后颈,压着他贴近吻上。 韩冽错愕了下。 他刚刚正在腌排骨,手上全是油。 无法抱他,也不好推他,只能这样被动的被他吻着。 你是我的二十四小时专属贴身男佣,不是在床上伺候我就够了,你得让我时刻保持好的心情,这样宝宝才能健康,记住了?臧锋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表情。 他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越来越主动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五个月,他一直憋着,压抑太久自然反弹,如今重新与老男人在一起,让他意识到,韩冽的身体对他是有吸引力的 虽他很不想承认。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可能真的是这样。 韩冽眉头微挑,似笑非笑道,老板,你没发现你很贪心吗,要的真是越来越多呢 贪心又怎么了?臧锋瞪着他,毫无反省,又将他揪紧,我想要的,你必须给,不给,我就强取豪夺,你个小老师,乖乖奉上就是了,以为能胳膊扭过大腿? 反正他们之间,对彼此都没太好印象。 臧锋也从来不装好人。 只是,他真的很贪心么? 韩冽被他的理直气壮惊呆,不愧是霸总啊。 他微勾了勾唇,老板,你还想要什么,不妨一次性说完? 臧锋盯着他,一时回答不出。 他想要老男人对他好,要他的身体,要他的吻,这些他都已经得到了,但似乎还觉得不够满足,还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管我想要什么,你都得给我。臧锋霸道的道,在看见韩冽皱眉时,一手圈住了韩冽劲瘦结实的腰,他鼓起的肚子贴近了他,脸上依然气势十足,你让我一个男人两次怀孕,我受了多少罪?难道不该对我有所补偿?我要的很过分? 对于他的霸道,有时候韩冽觉得是情趣。 有时候则有些反感。 韩冽正想要表达不满,结果在他用肚皮顶着后,一下丧失了底气。 到嘴的话全吞回了肚中。 他只是有些意外,臧锋这样强势的男人,除了擅长以权势压人外,竟然还学会了挟肚凌人,而明显,他也发现了这很有效 韩冽叹息,老板要的,确实不过分。 臧锋嘴角微扬。 提醒着他,那你记住了? 韩冽失笑点头,老板,在下都记住了。 臧锋这才放开了手,韩冽继续忙碌。 韩冽就这样住了下来,成了他的全职专属男佣,陪吃陪玩又陪睡,两人相处的比以前要和谐许多。 也许是因为他肚子大了。 老男人懂事了,尽心的照顾他,也不再总言语上惹他生气。 臧锋对他表现挺满意。 月末的这天,是臧父的寿辰,臧家主宅要举行晚宴聚会,来的都是臧家最亲的亲朋,没有外人,臧锋不爱这种场合,但父亲的寿辰不能缺席。 他的专属男佣,当然也得陪同了。 臧锋嫌弃他衣服不够档次,提前几天就在品牌店订制了一套,下午正好送达。 韩冽在他坚持下换上。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韩冽从试衣间出来,站在全身镜前整理领口时,臧锋眼里难得的露出了赞许色,对自己的眼光也很满意。 一身阿曼尼藏青色西装,剪裁合宜熨烫平整,既修身又挺拔。 即使臧锋并不太注意同性的外貌,但也不得不承认,老男人外形还是很优越的,是个天生衣架子,穿什么都显眼 怎么样,是不是还行?韩冽从镜中发现,他一直目不转睛看着,嘴角微勾的转身,一手随意的插在裤袋,神情慵懒,能带得出门,不给你丢人吧? 盯着他看了这么久。 肯定是很满意,自己男人这么帅,心里美死了吧? 还行。臧锋清咳了声,移开目光,走吧,宴会应该已经开始了 心中却道,这老男人可夸不得,一夸就会像公孔雀一样翘尾巴,他要是能性格再稳重几分,他会更满意,可这老男人总正经不了几秒钟 韩冽陪着臧锋下山去。 他山顶的小别墅,离半山的臧家大庄园倒并不远,步行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进入大门后,在花园就已经看见了不少年轻人。 他们看见臧锋,都过来打招呼。 臧锋只是点点头。 虽不少同辈的年轻人,但他们似乎对臧锋是有几分敬畏的。 不敢像对其它同龄人一样与他嘻闹。 大约因为臧锋是臧家继承人,从小早熟,年纪很轻就在公司掌握大权,自带上位者气场,加上喜欢板着个棺材脸,一幅严肃冷酷,不好亲近的形象。 而且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了父亲,有个五岁孩子。 这些年轻人,多是纨绔公子。 虽是同龄,但面对臧锋却有种面对长辈的压迫感。 自然是玩不到一块去。 这些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你家的亲戚可真多啊韩冽跟在他身侧,已经看见有十来个年轻男女跟他打招呼,都还是挺近的关系。 表哥表妹,堂哥堂弟之类的。 本城的豪门都重子嗣。臧锋简单解释。 他家只有一个孩子,不是父母不想多要,父亲年轻时出事受过损伤,很难再生育了,所以父母从小对他是重点陪养。 他虽兄弟姐妹多,但是跟他们并不熟,也不太亲。 他们都怕自己,他知道。 走了两步,臧锋戏谑了句,说起来,你在我父母那,还是大功臣呢。 他说的是实话。 他不能令女性怀孕,却能自己怀孕。 虽然这有损他的男性尊严,但也算对父母有个交待,完成了臧家继承人的责任。所以他们默许了韩冽的存在,就算他们真的在一起,父母应该也不会反对。 毕竟对他们来说,娶男人还是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子嗣。 是嘛,那真荣幸。韩冽与他说笑着进了客厅。 臧小野眼尖的看见了他们。 抱着小鸭子飞跑过来,爸爸,你怎么才下来呀,我等你好久了! 臧锋摸摸他脑袋。 现在因为肚子大了,不方便再抱儿子了。 温叔叔,你今天好帅呀!臧小野第一次看见韩冽穿正装,眼睛放光的看着他,今天比爸爸还帅呢! 韩冽将手上礼物给了管家。 俯下身抱起臧小野,在他脸上亲了口。又笑问,平常呢,谁最帅? 当然是爸爸最帅了!臧小野搂着他脖子,也在韩冽脸上用力亲了口,平常,温叔叔第二帅,今天第一帅。 韩冽挑眉笑。 以后这小子知道自己也是他爸。 到时候要怎么说? 小家伙嘴真甜。韩冽又亲他一口,才将他放了下来。 臧小野则跑出去溜鸭子去了。 宴会是自助餐形式,巨大客厅里,一排排的美食。 韩冽少少的吃了点东西。 一群稍年长的臧家亲友团,他们都上前来与臧锋闲聊着,韩冽则拿了杯香槟就去到了花园里,在人少的地方找了张椅坐下。 温言他刚坐下没多久,黎森一身酒气坐到了他身边,夺过他手中酒杯,一饮而下,脸蛋红红的看着他,我去学校找你,说你暂时停职了,你真的要跟臧锋在一起,一点机会不留下给我了吗我知道,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了 韩冽皱眉,你喝醉了。 黎森摇摇头,你是因为表哥能生孩子,才喜欢他的对吧 韩冽一脸错愕,他哪来的这种想法? 我知道,一定是因为这样黎森不甘心的揪住他,晃着脑袋,不然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他 韩冽哭笑不得,又看他醉得不成样子。 起了身准备扶他去休息。 温言黎森扑了上来。 韩冽被推得一个踉跄,脚下踩到石子滑了下,一屁股跌坐下去。想要起身,黎森再次扑上来,抱住他滚进了花园草丛里,并用力咬在了韩冽唇上。 韩冽正要推开他。 头上一道震惊声音传来:温言,你们在干什么? 他抬眼看去,叶念北站在旁边,还牵着臧小野,小包子则瞪圆了眼看着他们。 儿子的脸色很难看。 韩冽猛推开黎森坐起,对小包子解释着,小野,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臧小野瞪着他没说话。 倒下的黎森,却又贴过来抱住他腰。 嘟囔着,温言 小表叔你不许碰他!臧小野尖叫着冲过来,推开黎森,生气的道,温叔叔是爸爸的人!小表叔你喝酒喝疯啦?你再抱他我揍你哦! 黎森睁大眼,看着他傻笑,他不是你爸吗,你怎么叫他叔 黎森!叶念北怒喝一声,冲上来捂住了黎森的嘴,你喝醉了,我送你去楼上休息! 他一把搀扶起黎森,迅速的带他离开。 第188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27) 臧小野疑惑的看着韩冽,表叔是不是喝傻了,怎么说你是我爸? 韩冽正要解释,眼角余光却撇到客厅落地窗边,有抹熟悉的身影,定睛看去,果然是臧锋站在窗边正看着这个方向 虽隔得远。 但韩冽已能想像他表情。 小包子跟着看去,看见爸爸后也张大了嘴。 他双臂叉腰,对韩冽道,爸爸一定是看见刚刚的事了,温叔叔你完了,爸爸生气了,你想想怎么解释吧!不然,连我也不理你了! 刚刚他也很生气。 温叔叔怎么能让别人抱他亲他呢。 他是爸爸的人啊。 刚刚真的是误会。韩冽抱住儿子,准备先哄好小的,小包子还在生他气,挣扎了几下,韩冽更搂紧他,又在小包子耳边说,我只喜欢你爸爸 臧小野一下安静下来。 瞪大眼看着他,温叔叔,真的吗? 虽然温叔叔对他很好,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他正面回答呢。 韩冽勾着唇,摸摸儿子柔软的发,当然是真的,你爸爸这么帅,工作又很厉害,谁不喜欢呢,温叔叔可是对他一见钟情呢 不喜欢,咋能有你这小崽子啊。 臧小野听他这么夸爸爸,小脸满是骄傲,刚刚的气也消了。 他小鼻子哼了声,好吧,我原谅你了。 爸爸现在肯定在生气,我先去替你说说好话。臧小野很怕爸爸一生气,他们又分手了,于是自告奋勇的要帮帮他。 韩冽来不及回答,他就跑着离开了。 臧小野跑进屋,找到了臧锋,他果然脸色很难看,一个人在角落里。 爸爸臧小野钻进了他怀里,撒娇着道,你是不是在生温叔叔的气?温叔叔说了,刚刚只是误会 臧锋搂着儿子没说话。 心中却冷哼一声。 老男人也就欺儿子还小。 什么误会,分明就是见到旧情人,想重温旧梦吧? 爸爸,是真的。臧小野见他不吭声,脸色依然铁青,便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温叔叔亲口说的,他只喜欢你 恋耽美 -魔王攻(111) 正怒火中烧的臧锋,因儿子的话心中一震。 老男人喜欢他? 真的啦。臧小野眨巴眼,温叔叔说他对你是一见钟情哦 儿子再一次肯定的说法,让臧锋心中如被投进了一颗原子弹,给他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从不知一句喜欢会这么大魔力。 他强压下狂乱心跳。 他喜欢就喜欢,自己干嘛这么激动? 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被人喜欢也很正常,只能说明他有眼光。 只是这是真的么。 还是他只是为了安抚儿子说的假话呢。 爸爸,你去找他嘛臧小野说完,发现爸爸脸色缓和了许多,似乎不那么生气了,便催促着他道,温叔叔现在很懊悔,你不要太凶他啦。 臧锋虽还有点怀疑,但怒火已消了许多。 又对小包子紧张的样子好笑。 好,你先自己玩。臧锋还是答应了儿子,他确实很想知道,他是为了哄儿子说的甜言蜜语,还是真的喜欢他,他很想亲耳听到确认一下。 臧锋走出了客厅。 在花园凉亭找到了韩冽。 臧锋走了上前,脸上依然喜怒难辩,只冷冷道,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跟黎森牵扯,你似乎根本没听进我说的话 韩冽转身,小野没说吗,刚刚只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我会自己判断。臧锋逼近,一把拽着他,你在小野那说什么喜欢我,把他哄得团团转,以为我像他这么好骗? 韩冽楞了下。 又深深看着他好一会儿。 实在难以分辨,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韩冽无奈道,我已经解释了,你要如何才信? 臧锋看着他不语。 他想听韩冽亲口说,说他喜欢他。 见他只是阴沉着一张脸,韩冽也蹙起眉头,并烦躁的扯开衬衫领子,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 他转身想走。 臧锋却抓住了他,将一把将他压在了凉亭的圆石桌上。 气闷的低头堵住韩冽的唇。 温言,说臧锋压着他,命令着,说你喜欢我! 韩冽怕压到他肚子,也不好挣扎,只是皱眉的看着他,说了你又不信,有什么好说的? 臧锋冷冷道,信不信是我的事。 他就想听他说一句,这家伙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是,我喜欢你,满意了?韩冽无奈的回答。臧锋却并不放手,哼了声,又逼问了句,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这家伙嘴巴像个蚌壳。 不逼撬不开。 韩冽轻声问,臧锋,这重要么? 臧锋瞪着他,当然重要。 这对他来说,意义大不一样,如果他真是对自己一见钟情的,那他就不会对当初他们的第一次耿耿于怀,那说明他是喜欢自己,才色胆包天睡了他。 而不是随便的一夜情。 大概,是六年前在娱乐城吧。韩冽看他这么在意,表情也正经起来,手指轻抚过臧锋的俊脸,轻声说,不好意思,未经允许就擅自喜欢了你。 自己一直和他较劲着。 原本想,绝不肯先说喜欢他。 结果今晚黎森这一闹,他被逼得不得不告白了。这家伙脸上装得这么冷,心里怕是得意洋洋了吧,以后在他面前更理直气壮耀武扬威了。 臧锋怔怔看着他。 没想到,真能听见他的告白。 逼出了他的真心话,臧锋心里自然是得意的,他果然一早就喜欢自己了。他就说,自己这么优秀的男人,他一个纯同怎么可能不喜欢。 臧锋愉悦的同时,却又暗自生气。 他既然喜欢,那怎么还装得对他没兴趣的样子? 为什么不主动追求他? 臧锋眉头紧锁,脑中千转百回,最终冷冷道,原来你这么早就觊觎我,却装得一幅不攀高门的清高样,你这老男人可真是心机深沉,将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炉火纯青,可惜,癞蛤蟆就是癞蛤蟆,只配白日做梦,永远不要妄想天鹅会喜欢你! 他的回答让他满意。 可他一直以来,故意一幅讨厌他的样子,又让臧锋很生气。 怕他太得意,又忍不住想敲打敲打他,便故意冷言冷语刺刺他,泼他冷水。 韩冽已经退让一步了。 以为他这么想知道,起码也有几分期待,这才如实坦诚,没想到这家伙又旧病复发,拾起了他豪门公子那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 逼着听他告白,就为了更好的羞辱他? 韩冽忍无可忍,控制着力,轻轻将人推离。 好好,我是癞蛤蟆!他退离了几步,脸上怒极反笑,我确实不配喜欢你这高贵的天鹅,你去找配得上你的公主王子吧!老子不奉陪了! 他脱掉昂贵的西装一把扔下,狠狠扯开领子,不然觉得快要窒息了。 他未再看臧锋一眼,只是冷着脸转身大步离去。 温言,你站住!臧锋脸色一变,怒声喊着他,但韩冽并没有停留,只是迅速消失在眼前,臧锋本想追上去,可肚子却是突然一阵胎动。 臧锋痛得眉头一皱。 不得不坐下。 他忍着疼,烦躁的揉着眉心。 老男人好像真的很生气,他是不是真的说得太过了? 但他们不是第一次吵架了,韩冽应该气不了多久吧,臧锋等着疼痛稍缓了些,才从凉亭离开,回到了客厅四处看了看,没看到韩冽。 便让臧小野去帮忙找找。 臧小野跑去外面,四处问了下打探到了消息。 跑回来向臧锋报告,爸爸,小堂叔说看到温叔叔从大门离开了 臧锋脸色一下变了。 他不认为韩冽是回山顶的别墅去了。 爸爸,你是不是骂温叔叔了?臧小野见他脸色不好,小声问着,爸爸最近脾气越来越不好了,虽然不会对着他发火。 奶奶说因为他有宝宝,所以脾气才变坏了。 温叔叔一定是被骂跑了。 臧锋没说话,只是表情有些烦躁。 他习惯向韩冽撒火,加上孕期更变得易怒,即使现在也意识可能错了,但话已说出口,再懊悔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韩冽应该是下山了。 他想了想,给韩冽打了个电话。 但不出意料,没人接。 爸爸,你们是不是又要分手了?臧小野见他这样子,眼圈一下红了,埋进他怀里哽咽着道,你原谅温叔叔好不好,他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臧锋叹息了声。 轻轻搂着儿子。 心道,现在不是自己原不原谅他。 是他原不原谅自己了。 臧锋心里很乱,于是放开儿子,想一个人静静,他在花园莲池边坐下,想着心事,臧母却是举着酒杯走了过来。 小锋,有心事?臧母一早就注意到他不对劲,不放心跟了过来,我也没看到温言,你是又跟他吵架了? 臧锋被母亲问起,脸色僵硬。 他沉默着没说话。 心情不好,因为温言吗?臧母失落的看着他。 儿子与她关系是不太亲密的,他生性冷淡,并不是热络的人,加上从小将他当继承人培养,早熟独立,但做母亲的,怎么会不知道儿子心事呢。 你要是实在喜欢温言,就选个日子结婚吧。臧母在他肩头轻拍,微笑着,放心,妈妈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的。 毕竟已经有小孙子了。 另一个孙儿过几个月也要生了。 她是相信多子多福的,要是他们结婚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再多生几个。 第189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28) 臧锋错愕的看着母亲。 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结婚的事。 又微感疑惑。 她从哪看出自己喜欢温言的? 但他也只是点点头,和他的事怎么处理,我自有分寸。 臧母也看出他并不想与自己多谈,叹息了声,安慰了他几句后便离开了。 儿子长大了,不愿与她交心。 感情的事,得靠他自己。 等到快十二点,所有宾客都走了。 在楼上呆了很久才下来的叶念北,才知道韩冽下山了。 哥,他走了也好,以后我来照顾你吧。叶念北脸上压不住的欣喜,送他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毛遂自荐,我能比他做得更好,还不会像他一样,总惹哥你生气 臧锋冷着脸,一语不发。 老男人向他告白了,他本来很高兴,结果又将他气跑了。 他心情也被影响得很差。 叶念北扯扯他袖子,哥 臧锋冷声道,不嫌累,就随你吧。 韩冽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消气。 他确实需要个人照顾。 叶念北满脸喜色,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黎森这小子,今晚总算办了件正确的事,一出离间计,果然让两人起了嫌隙,哥肯定不会再原谅那姓温的,自己也该好好表现。 想到黎森,叶念北眉头却紧蹙了下。 心中隐隐有丝担忧,但看着走在前头的臧锋,他很快将这种担忧抛诸脑后。 虽然心情不好,但臧锋回去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叶念北在他卧室门外站了许久,如今这楼里只有他和臧锋,他们从未这样相处过,他真的很想做点什么,尤其不久前,韩冽的话深深刺激了他。 明明他先认识臧锋。 怎么却叫这韩冽截了胡呢。 他从小暗恋着臧锋,对他又爱又怕,所以从来没勇气去告白追求。 他至今都不明白,韩冽哪来的胆敢去睡他。但也许,这就是他赢了自己的关键处,他有这样的匹夫之勇,不像自己畏首畏尾的。 没道理他敢做的,自己不敢。 想到这,叶念北把心一横,终于鼓起勇气拧开了门。 他心砰砰狂跳,又将门轻关上。 蹑手蹑脚到了床边,果然臧锋睡得很沉。 他知道,哥怀孕之后一直很嗜睡,这也让他大胆了些,叶念北脱掉了睡袍,露出漂亮的身体,悄悄的钻进了被窝里去 今晚哥和韩冽吵架了。 他们起了嫌隙,这时候勾引应该最有用吧。 臧锋原本睡得很深,但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半梦半醒的臧锋以为是韩冽回来了,他下意识的抱住了对方,呢喃着,温言,你回来了 哥,我不是温言!叶念北本是极度紧张,没料到他会主动抱住自己,他正心中欢喜,却听见哥嘴里叫着温言名字,叶念北一下炸了,生气的道,他喜欢的是黎森,你为什么老想着他? 那一声哥,一下将臧锋惊醒。 他猛然睁眼,就看见叶念北近在咫尺的脸。 你做什么!臧锋一脸震怒,狠狠推开抱着他的叶念北,在他带着被子摔下床时,他才注意到叶念北全身脱得精光。 看见叶念北通红了脸,羞耻的表情,臧锋脸色变得阴沉,他想起了之前韩冽说的话。 虽是他信誓旦旦,但臧锋一直半信半疑。 这时,他才相信是真的。 原来叶念北真的对他有这种想法。 先前意识不清,才以为是韩冽回来了,没想到是他。 想到他刚刚的勾引行为,臧锋顿时有种吞了苍蝇的难受感。他强压下怒火,指着门冷冷道,叶念北,穿起你的衣服,给我立刻滚出去! 叶念北面色一白,浑身颤抖。 他也并不是不知廉耻的人,只是因为喜欢哥才鼓起勇气。 没想到会惹他这样生气。 但如果今晚被他骂跑,再不做些什么,以后他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哥,我一直喜欢你叶念北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态度,不顾羞耻将遮身的被子拉开,站了起来,向他展露自己年轻美丽的肉体,哥,温言可以做的,我也可以,而且我比他更爱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说着朝他走了过来。 臧锋被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他抓起旁边床头柜上的牛奶杯掷了过去,怒斥着,滚出去! 玻璃杯砸到了叶念北脸上。 叶念北痛得皱眉,但还是固执的走近。 微红了眼圈看着他,嘶喊着,哥,我爱你!我爱你啊! 闭嘴!臧锋脸色阴沉,胸腔因怒火沸腾着,指着门,叶念北,别让我说第二次,马上滚!不然以后你我兄弟也别做了! 今晚上,两个男人向他告白。 一个让他高兴,可他却把那个人气跑了。 另一个,他当成兄弟的人也说爱他,可他听得生气,感到恶心。 我从来不想当你兄弟!叶念北爬上了床,扑前来抱住了他,我不会离开的,今晚我一定要把自己给你,哥,你既然喜欢男人,为什么不要我呢 他悲切的问着,并用了万死的决心。 压上来亲住臧锋的唇。 臧锋本是担心压到肚子,不敢太过挣扎。 但他这一举动,他忍无可忍,一脚踹了过去,叶念北再次摔下床,臧锋则只觉胃里一阵翻滚,他难受的起床来到了窗边,推开窗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没想到深夜的冷空气一袭来。 让他那阵恶心感更浓,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臧锋抱住墙角的一只大花瓶,终于是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从韩冽给他喝了止吐汤后。 他几乎没再孕吐过了。 没想到再发生,是被叶念北给气吐的。 叶念北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看着他,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疼,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竟被他恶心吐了,他只是喜欢他啊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回应,更伤人。 叶念北眼中滚落下泪,他默默的捡起衣服穿上。 忍着难堪,低低道,哥,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生气 别叫我哥!以后你也别再呆在臧家了!臧锋在怒火烧心,又一阵呕吐后,脸色一阵青白,冷冷的看着他,还有,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男人! 叶念北心中一震。他要赶自己离开臧家? 可他除了臧家,没有家人了啊。 他说不喜欢男人的话,叶念北实在无法相信。 他和温言都有两个孩子了! 叶念北脸上露出惨笑,哥,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不用找这种借口,我只是没想到我会输给温言这种男人,他曾亲口对我说,他要父凭子贵得到你,他根本对你没有真心,只是贪图哥的财富权势,与那些爱慕虚荣嫁豪门的女人没有区别 住嘴!臧锋目光冰冷,他再怎么也是小野的父亲,谁允许你这样诋毁他?他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还不走,是想我报警让警察带你走? 虽然他对老男人也不尽满意。 但也只有他能说。 他若真想父凭子贵,贪图他的钱,那倒是好办多了。 可那老男人笨得很,一点也不懂怎么讨好他,更不会忍气吞声,哪像是一心去攀富贵的人。 叶念北脸色灰败,心知自己与他再回不到从前,他不知后不后悔,只是这结果,绝不是他期待的,也许他应该听温言的,老实的当他的兄弟也好。 恋耽美 -魔王攻(112) 可这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叶念北离开,臧锋这才舒了口气。 但也再没了睡意。 他只觉胃里不太舒服,下楼漱口,又喝下了一杯牛奶才有所缓解。 睡不着,一个人坐着心里也烦躁,臧锋拿着手机再次打电话给韩冽,对方却是已关机,臧锋思忖片刻,拿了车钥匙就出了门。 虽是怀孕不适宜开车。 但是现在他必须要见到韩冽。 臧锋开着车一路下山,他顾忌着孩子,也不敢开快,好在这时已经凌晨快两点,路上行驶的车已经很少了,他这才敢稍稍加了些速。 韩冽住的郊区,距他住的地方有些距离。 开车过去后,已经凌晨三点了。 臧锋上去敲门时,才发现门上上了把锁,他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根本没有回家,但也可能回家又出去了。 臧锋不想去车里,狭小的空间他怕心里更闷得慌。 干脆在门口坐着等人。 臧锋等了没一会儿又困了,他便倚门小睡。 深夜回来的韩冽,走到家门前才注意到阴影下的臧锋,他顿住看了好一会儿,一声叹息,走近了上前,蹲下身,臧锋,你怎么在这? 又瞥了眼旁边停的大奔。 也没看见司机大叔,他大着肚子自己开的车? 真够大胆的。 打盹的臧锋惊醒。 睁眼看见韩冽,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抓着他往前一拽,两人离得这样近,这一拉自然而然亲在一起,韩冽要后退,臧锋却牢牢压在他后颈。 他急切而主动的吻住韩冽。 这时才发现,他嘴里带着酒气。 这人喝酒了? 跟他一样心情不好? 是因为他吧? 臧锋强吻上老男人。 但没两秒就被韩冽揪开,冷冷道,怎么,你这天鹅是要来倒贴癞蛤蟆了? 臧锋不喜欢他浑身是刺的样子。 抱歉,之前我不该说那些话。臧锋不习惯向人道歉,但他应该道歉,他也不想与老男人关系再次恶化,这并不是他本意,臧锋抚上他俊脸,温言,对不起。 第190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29) 韩冽冷笑一声。 并抓开他手,你道歉,我就得原谅你? 臧锋表情一僵。 他苦笑一声,当然,原不原谅,自然是你的自由。 韩冽皱着眉头久久不语,臧锋极少会有这样的低姿态,他或许是真心道歉吧,可他还是觉得很生气呢,他也有自己的骄傲,整天被他言语贬低。 谁他妈受得了? 夜深了,今晚就在这睡吧。韩冽扶起他开了门,让他睡卧室。 自己准备去睡客厅。 臧锋拉住他,有些紧张的叙述,今晚叶念北脱光了爬上我的床,我才意识到,你对我来说可能真的是某种特殊存在 他想说,我们不要吵架了,好好相处吧。 韩冽却甩开了他的手,只淡淡说了句,夜深了,早点睡吧。 他没兴趣听这些话,他已经看透了,这个霸总就算喜欢他,骨子里却轻看他,他应该是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他才一直拒绝承认动心。 脱口而出,不经大脑思考的话。 往往才是内心潜意识的真实投射,呵,恐怕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韩冽感到厌烦。 觉得太没意思。 臧锋抬起的手僵在当场,韩冽的反应让他意识到,这次似乎不是普通的生气,更像是厌了倦了,连与他吵架都没有兴趣了 他莫明的感到心慌。 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他已经退让示弱了,道歉了,但韩冽的回应让他感觉很不妙。 两人关系又重回冰点。 臧锋再睡不着,一直睁眼到了天明。 天刚亮,就打电话给了张远,对方一接通,劈头就问,如果一个人说错了话,道歉了对方却不接受,我还能做什么? 张远暴躁的声音传来,老板,我是你助理,不是你保姆! 臧锋冷冷道,答得好,涨薪百分之五十! 张远顿时不困了,声音也如春雨轻柔。 张远耐心的问着,你跟温老师又怎么了,之前不是都把他送你床上了吗,老板你工作能力这么强,上亿的合作说拿就拿下,没道理这么久还搞不定一个男人嘛。 看在钱的份上。 他就再当一次情感咨询大师吧。 可怜的小温老师,被老板这么可怕的男人喜欢上,简直是世纪大悲剧啊! 臧锋蹙着眉,将昨晚的事与张远细细说了,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发,我只是想敲打一下他,可能说了些重话,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张远在那头听得直想哀嚎。 他也痛苦的揪着发,老大,你简直情商为零,你这样说谁受得了,正常人都被你气跑了。不是,我记得你跟花小姐交往的时候,明明很正常啊?为什么这么对小温老师,你要是不喜欢,将他让给我算了,我保证会好好疼爱他 臧锋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开个玩笑。张远嘿嘿一笑,又正色道,言归正传,你要是还想跟他在一起呢,就好好哄他,再怎么说,你们之间有两个孩子,这个纽带是永远不会断的。 他真是服了这顶头上司了。 都被操到要生二胎了,还在跟孩子他爸磨叽。 要换了自己,早把温言拿下了。 臧锋催促道,少废话,说怎么做就行了。 这还要我教吗?去追求他,好好交往。张远觉得耳朵有点痒,一边用小指挖着左耳,一边苦口婆心的道,他不是都向你告白了吗?这多好的事,你知道遇上两情相悦的人有多不容易吗,难道你真的要像当初和花小姐一样,把缘份都折腾没了,失去了再来遗憾吗? 臧锋听见他的话,本想反驳说他们并没有两情相悦。 是韩冽在暗恋他。 可听到张远最后一句,心中却是狠狠一震。 嘴边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 张远久未听到回答,知道他听进去了。 想了想,他又轻声直击臧锋内心,老大,喜欢他,就那么难说出口吗?还是你真的觉得,你们身份悬殊所以他配不上你?要是你真的这样想,那我为他感到不值,也真心劝你还是放过他吧,去找个门当户对与你般配的人,何必纠缠他呢? 张远最后说了句,当年,你对花小姐,不也能洒脱放手吗?为什么不能放过小温老师,体面的结束呢,毕竟,他也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你这样欺负他,合适吗? 张远说完,断了电话。 他言尽于此了。 好友的每句质问,都尖锐锋利,直刺内心。 他无法反驳,无法逃避。 是啊,对花梓童他能放手,甚至她嫁给别人,也能在心里祝福她,怎么却不肯放过老男人呢,不想回应他,又不想放过他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孩子的爸爸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喜欢老男人? 臧锋从一边衣服摸到了一包烟,他知道怀孕抽烟不好,但是这时心情实在不好,实在是需要一根来解解闷,抽到一半时,还是掐灭了。 起床出去,发现韩冽也早早起床了。 这时正在准备早餐。 臧锋心道,怕是跟自己一样,晚上没睡好吧。他倚在厨房门边,看着韩冽在里面忙碌,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 不想生个畸形儿,孕期少碰烟酒。韩冽经过他身边时,闻到了淡淡烟味,微蹙眉头提醒着他,虽是两看两相厌,但该说的废话还是得说。 行,听你的。臧锋抓住他,你呢,不会想毁约吧? 这时的韩冽,总让他觉像是飘忽不定的风,有种随时会溜走的错觉,而若他真撒手不管,臧锋也许根本奈何不了他。 他甚至有种感觉,若不是有两个孩子,他可能早离开了。 韩冽瞥他一眼,淡淡道,放心,我会照顾到你生产,何况你给了那么高薪呢,不赚白不赚 臧锋暗舒了口气,默默松了手。 早餐后,韩冽送他回家。 回到山顶别墅,却见到黎森坐在门口,脸色苍白头发篷乱,他见到二人进来,立刻站了起来,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韩冽。 臧锋眉头紧蹙,按捺下翻滚的情绪。 温言,你们去哪了,我等你好久了。黎森走上前,揪着韩冽袖子,脸蛋有些微红,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韩冽微笑道,什么事? 黎森咬了咬唇,表情有些扭捏,我们找个地方说行吗? 说着看了臧锋一眼,他脸上喜怒不定,虽是有点怕这表兄,但还是鼓起勇气来找韩冽了。 韩冽还没开口。 臧锋就冷冷道,有事就在这说! 好黎森脸色白一阵红一阵,一咬牙问着韩冽,昨晚,昨晚的事你不想说点什么?可我有话说,温言,你得负责,昨晚是我的第一次 说完,他脸上一片滚烫。 韩冽一脸莫明,昨晚什么事?我对你负什么责? 这家伙是不是酒还没醒,怎么一大早起来,就嚷嚷着找他负责? 黎森脸色煞白,颤着声,温言,你敢做不敢认吗? 韩冽一头雾水,我对你做什么了? 黎森瞪着他,苍白的脸涨红,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内裤,温言,你要是不肯负责,我就去告你强奸,你自己选择! 韩冽脸色黑了下来,瞪着那条蓝色的卡通内裤,上面带着些白色干涸的渍印。 黎森,昨晚我很早就下山了。韩冽蹙着眉头,神情复杂,你昨晚酒喝多了,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记得是叶念北送你上楼的,也许你问他更清楚些 黎森身子晃了下。 他脸色惨白的瞪着他,眼圈一下红了,哽咽道,温言,昨晚明明是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睡了人也不肯承认么 韩冽听得头痛。 他本来事就够多,心情够差了。 现在这又是哪一出? 我可以作证,昨晚他确实很早就下山了。一直冷眼旁观的臧锋,终于插了声,冷眼看着黎森,你总不会,连我的话也怀疑? 黎森听得一抖,他白着脸看着两人。 却是猛摇头,眼里泛着泪,昨晚明明是他,我怎么会弄错了人!表哥你喜欢他,才故意维护他!我不信你的话,我不信! 他紧攥手上的蓝色内裤,颤声道,温言,你有胆敢让我去检测吗? 韩冽叹息了声,他伸手拔下两根头发。 黎森抢过,转身就跑。 韩冽心知黎森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自己现在都一地鸡毛,实在是没心情去管他,转身想要进屋,臧锋却是一手搭在他肩头。 他皱眉问了句:温言,你还好吧。 韩冽奇怪的看着他,我有什么不好的,我又没干过他,这辈子我只干过醉酒的你,不过不同的是,他抢着想要我负责,你却是怕我死缠烂打 说完,脸上带着自嘲的笑。 臧锋表情一僵。 搭在他肩上的手默默收回。 回到小别墅,韩冽重新担起了小男佣的身份,开始打扫干起了家务活,之前让他觉得很烦的事,这时他倒是做得津津有味了。 他宁愿忙些。 也不太想去搭理臧锋。 他肯回来,不过是看在他是孕夫份上,尽完该有的责任罢了。 几天下来,韩冽都在干活,玻璃擦了又擦,地板拖了又拖,衣服熨了又熨,做完了又重复的做,哪怕是极其无聊,他也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 除了吃饭,与臧锋没说过话。 臧锋知道他在斗气。 他不高兴,他却找不到理由,毕竟韩冽一直很努力的在干活,无可指摘,他不想再无理取闹,让两人关系变得更僵,但这样被忽视冷落,让他心里又很不舒服。 第191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30) 憋了几天后,他终于受不了。 韩冽在花园里修剪,他忍不住去酒柜里拿了瓶酒。 他只想小酌几口解解闷。 韩冽进屋就看见他在饮酒,脸色一沉,一个箭步上前扫落桌上酒瓶,夺走他手中酒杯,恶狠狠瞪着他,一脸怒火,忘了自己是孕夫?喝什么酒? 臧锋刚抿一小口。 他态度这么凶,若平常早与他吵了。 这时臧锋只是淡淡道,我想喝什么,与你无关。 你肚子里的种是我的,与我无关?韩冽俯下身,扣着他下巴,微眯着眸,臧锋,你再干蠢事让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臧锋怔怔看着他。 这家伙胆越来越大了,竟敢威胁起他来了? 臧锋竟未生气,只是觉得这样似乎也比整天说不上两句话强。 薄唇轻掀说了句,儿子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韩冽哼了声,手掌抚上他鼓起的肚子,我跟你可能没关系,但我跟儿子关系可深得很,以后还要靠他给我养老呢 那句跟他没关系,让臧锋心里有些不快。 但他没太表现出来。 只是有些疑惑,这个老男人怎么有点不一样了? 自己把他刺激发疯了? 臧锋脸色阴晴不定,故意嘲弄道,你就播个种,还想让人给你养老送终,你这般待我,不怕我给孩子弄个仇恨教育,到时候可能给你提前送终 韩冽脸色一沉,都到这地步了。 这家伙还这样! 韩冽一勾唇,捏着他下巴冷声道,你要真敢给他灌输仇恨教育,那我就偷走两个孩子,让你臧家彻底绝后,你不是很想知道,你能生子跟我有没有关系么,现在我就能回答你,没错,这世上只有我能在你身体里播种成功! 他的话让臧锋震了下。 他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一想到他真有可能,抢走两个孩子消失在他的世界。 心里涌起一阵恐慌。 臧锋俊脸微沉,瞪着他警告,温言,你最好打消你这种念头,不然我父母怕是会要你的命!你就算再强,也不能与整个臧家抗衡 臧小野是父母的命根子。 真要抢人,不得跟他拼命才怪。 怎么,又想仗势欺人?韩冽冷哼。 他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放不下他的霸总身份呢。 如果有必要,我会那么做!臧锋知道,他永远不可能以低姿态去面对韩冽,但他也在学着退让,话锋一转又说了句,以前我从来没在意过一个问题,但这两天,我忽然在想,也许应该给孩子们找个妈,毕竟母亲这个身份已经缺席太久了 这话一出,韩冽脸色微沉。 瞪着他微怒道,你想找后妈来虐待我儿子? 臧锋微讶的看着他,本来想问他有没有兴趣当孩子的妈,结果韩冽的反应让他心中一动,暗想着,这家伙难道是在吃醋?? 嘴上淡淡道,后妈怎见得就会虐待孩子,你这是偏见。 恋耽美 -魔王攻(113) 后妈确实不一定会虐待孩子,但你家的可不敢保证。韩冽瞪着他,冷哼着,金钱最是考验人心,你臧家又财大气粗,真有了后妈,将来可不得上演一出豪门夺权戏码?说不定还会在外面给你戴顶大绿帽,生个野种玩个真假少爷游戏呢 现实不一定这么狗血。 但谁让这是霸总的世界呢。 温言你是不是八点档看多了?臧锋看他说得振振有词,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儿子想像力丰富是遗传了他,又淡淡道,你要真怕儿子被虐待,那应该考虑跟我结婚。嫁给我,你当孩子亲妈,自然就不用担心什么虐待问题。 张远的话,臧锋到底听进了。 他不想两人的结果,像当年与花梓童一样。所以说出这话不是冲动,而是他认真考虑后的想法。所有人都认为他喜欢温言,大约他真的喜欢吧。 韩冽瞪着他,谁是亲妈? 他要当也是亲爸! 他看着臧锋好一会儿,冷冷说了句,你想跟我结婚?怎么,你这高贵的天鹅也垂涎起癞蛤蟆了,可惜,我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 臧锋被堵得哑然无语,老男人果然还在生气。 他目光变得黯淡,低低道,温言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些。韩冽看他怅然若失,皱着眉起身,我只想尽完最后的责任,照顾到你生产,到时候你跟我就两清了 臧锋脸色微沉。 跟他两清? 他们有两个孩子,他以为清得了吗? 臧锋没想到,这一次吵架他会这么生气,但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绝不想与他两清。 他想到了张远的话。 并没像往常一样与他又吵起来。 到生产还有几个月,他会尽力改善两人的关系,而且就算生下孩子也不意味真的结束,只要他还有父亲的责任心,就不可能不理孩子。 他们也就不可能没有交集。 所以,他还是赢家。 想到这,臧锋先前的怒气倒是消了。 嘴角勾着薄笑,拽近韩冽道,温言,就当我垂涎你吧,你真的不跟我结婚?还是好好考虑下吧,不是人人都有这机会,你是两个孩子的播种者,我看你人也还行,才给你这机会的,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韩冽瞪着他,这家伙转性了? 竟然还承认了? 前几天还说他是癞蛤蟆呢,今天又说他还行? 还主动提结婚。 难道又是什么折腾他的新花招? 他一脸戒备,冷哼道:还机会,多了不起似的,谁稀罕了! 臧锋脸色僵硬,这时却连怒火也发不出了,韩冽戒备的眼神就像刀扎在了心上,老男人已经被他逼得不敢相信他了 两人虽这样近。 但他却看见了中间横了条无形的鸿沟。 而这还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他一阵苦笑。 我稀罕。臧锋眉头一沉,拽近他,认真的道,温言,我稀罕和你结婚,我是认真的,你考虑考虑吧 张远说服了他。 韩冽的后退,逼着他不得不主动。 不用考虑!韩冽瞪着他,一脸怀疑,臧锋你吃错药了? 从之前那么嫌弃,到突然这么主动,他可不敢相信,这家伙在他这已经信用破产了,他可不想换来再一次的言语羞辱。 他的表情,再次在臧锋心里扎了一刀。 说不信,那就做吧。 臧锋勾住他脖子,抬头吻上韩冽。 韩冽刚想推拒,臧锋抓着他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虽然利用宝宝不好,但是他相信宝宝不会生气的,毕竟这是他亲爹,肯定会支持他们一家永远在一起的 他们几天没同过房了。 他也是男人,自然是懂的。 果然韩冽一摸到他肚子,终究没有推开,加上臧锋有意勾引。 亲着亲着,抱着他倒在沙发上缠绵。 结束后,韩冽提起裤子就翻脸,对臧锋道,臧先生,你可别误会,刚刚我只是为了儿子,也顺便泻泻欲而已,放心,我这癞蛤蟆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 臧锋知他故意刺人。 但心里还是难受。 原来恶语伤人,是这种滋味么。 两人境遇似乎翻转了过来,不过如果他嘴上说几句能消消气,他便也忍下了。 臧锋想,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孩子,大概是再没有机会了,还好,他们有孩子,而且还有两个,想到这,他嘴角掀起微小弧度。 也没想到,自己有天竟也会如女子一般。 竟也想用孩子来留住男人? 温言,我脚肿了臧锋没与他生气,只是合理的利用肚子,何况他也没说谎,又说了句,你能不能帮我揉揉? 韩冽古怪的看着他。 这家伙竟然没跟他吵起来,显得自己欺负孕夫似的。 难道是故意装大度? 但听见这话,还是蹲了下去,掀起宽松的裤腿,果然看到小腿有些浮肿。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帮他按摩着 臧锋看着,心中有些酸甜。 他正暗喜,又听得外面欢喜声音传来:爸爸,我来啦! 臧小野正撒丫子欢跑过来。 后面跟着臧母。 爸爸,明天放假,我要住你这!臧小野扑上来在他脸上猛亲两口,又去亲韩冽,高兴的像只小麻雀,温叔叔,你也好久没陪我了。 韩冽好笑的提醒他,你爸爸肚子大了,小野你可别太闹腾。 臧小野吐了吐舌,知道了。 藏母站在门边,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微笑的走了进来,韩冽起了身,淡淡的问候了一句,伯母好 臧锋沉默了几秒。 才开口,母亲怎么来了? 妈妈上来当然是为了你的事啊。臧母始终面带微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本来是不想管你的事,可你磨磨蹭蹭的,我怕你再拖下去媳妇儿都要跑了,妈看着都急死了,我可不希望当年的事再重演,既然你一直犹豫不决,那让妈来替你做主吧 臧锋听得一脸愕然。 臧母柔和的脸上,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看向韩冽,微微笑道,小温啊,你也是男人,行事要果决,他不动,你就该推着他动。何况,你占了我家孩子的便宜,让他怀了你的种,你以为就真不用负责的吗?什么都别说了,明天就去登记,把结婚证给我领回来,恋爱也可以婚后慢慢谈,婚礼暂缓,待小锋生产后再举行 第192章 专治霸总不孕不育(31) 最后,臧母微笑问着韩冽,小温,伯母的安排,你没意见吧? 韩冽眉头一挑,听意思,这岳母大人是来逼婚了? 臧母虽是面带微笑,一幅好商量的样子,但韩冽不认为她是来商量的。他微蹙眉,并没有先回答,只是目光看向了臧锋。 臧锋也是眉头紧锁。 他是希望两人循序渐进的,母亲直接想到逼婚这一步了? 臧锋还未出声,臧小野已扑过来抓着韩冽,欢喜道,太好了温叔叔,奶奶已经答应了,你们快点结婚吧,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小野臧锋将他拉了过来,看了韩冽一眼,摸了摸儿子的头,语气郑重的道,以后不能再叫温叔叔了,因为他也是你爸爸 原本他是没打算这么早告诉儿子的。 但他也看出,韩冽其实很渴望,为了表示诚意,让小野提前知道也无妨。 爸爸,你在说什么啊?臧小野听得一楞一楞,抓了抓发,温叔叔怎么会是我爸爸呢,你们不是还没有结婚吗? 韩冽意外的挑眉。 臧锋摸摸儿子小脸,淡笑道,温言确实是你亲生父亲,以前只是担心你还小,所以没告诉你,但是眼下,我若不跟你说实话,你这温爸爸不肯与我结婚呢 臧小野看着父亲肯定的表情。 他双眼渐渐瞪圆,歪头看向一边神情莫测的韩冽。 你,你真的也是我爸爸?臧小野围着他转了圈,皱着小眉毛道,可是你长得跟我不太像啊,温叔叔,这是真的吗? 韩冽没想到,臧锋会直接将想法说了出来。 他自然是感到高兴的。 这家伙终于脑子会转弯了。 看着儿子疑惑的样子,韩冽蹲下身,笑眯眯的道,他没骗你,我确实是你爸爸,至于长像,你爸这次生下的弟弟,就会长得像我呢 真的?臧小野听得眼珠瞪圆,兴奋道,你真是我爸爸? 韩冽笑眯眯点头。 又摸摸他脑袋,有些抱歉的道,对不起小野,你长这么大,我也没有参与过 臧小野一下扑进他怀里,哇呜的哭了起来。他抽噎着道,原来我有两个爸爸,我,我好高兴哦,温爸爸你快点和爸爸结婚吧 韩冽连忙哄着儿子,臧锋心中百感交集。 韩冽叹息了声,对臧母回道,伯母,结婚不是件小事,容我好好考虑再答复你吧。 臧母听得眉头一挑。 脸色微沉,语气不快,考虑什么?是我儿子配不上你?你不该负责?你就算不为他想,也要为我两个孙儿想想!这事没得商量,明天就去拿结婚证!你要是拒绝,那我这两个孙儿,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休想再看他们一眼! 臧母也并不听他回答,撂下狠话就走了。 韩冽张口结舌,终于明白臧锋这强势的个性源自于谁了。 准岳母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温爸爸,你不想和爸爸结婚吗?刚多了个爸爸的臧小野,高兴还没两分钟,这时终于看出端倪,拉着韩冽一幅欲哭的眼神,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才刚有两个爸爸呢,你们别分手。 韩冽将他拉进怀里。 轻声哄着,解释着,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结婚确实是一件大事,我怕你爸爸将来后悔,毕竟我不是他理想中的人选,有些事想清楚一些比较好 温言臧锋听得心中气闷,他扶着腰起身,神色黯然道,你若不愿意跟我结婚,我不会再勉强你,放心,母亲那里我会说服她,不会让她为难你 他皱着眉头,我有些不舒服,先去楼上休息,你陪着小野吧 他的回答,让臧锋生气和失望。 只是他已不想发火了,他需要调整下自己心态。 臧锋。韩冽上前扶住他,望着他的目光锐利逼人,你真的想跟我结婚,跟我这个癞蛤蟆结婚?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想好了再回答。 臧锋楞了下。 又看了眼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手。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韩冽,对,我想跟你结婚,你是小野的父亲,怎么会是癞蛤蟆呢,你顶多算是个灰姑娘,抱歉,以后就算吵架,我也会注意言辞 臧锋抬手抚向老男人俊脸。 轻抚过他眉间,温言,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先婚后爱吧 这已经是他现在能回答的全部了。 他无法确定是不是爱,但他喜欢两人的亲密,也并不允许他与自己撇清关系,他对自己来说肯定是特殊的存在,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想要的先占有总没有错。 所以他步步退让了。 韩冽眉头微挑,不容易啊。 这个嘴比蚌壳还硬的家伙,终于承认喜欢他了。 想听他说爱,恐怕暂时还不可能。 好,那就先婚后爱吧。韩冽嘴角微勾,我是灰姑娘,那你是王子罗? 好耶!刚还扁着嘴要哭的小包子,听到这,欢呼着蹦跳起来,拉着韩冽和臧锋的手,让两人握在一起,欢喜着大声道,爸爸你快娶了灰姑娘吧! 原本有些灰心的臧锋,听到这心里涌起阵喜意。 他握着韩冽的手,力道猛然收紧。 一倾身吻住了韩冽。 大概是碍于母亲的压力,或者是因为小野。 他终于答应结婚了。 韩冽心中叹息,终是拥住了臧锋。谁叫他有自己两个崽呢,这家伙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了,他再气也禁不住小包子一个期待的眼神。 各退一步的两人,终于达成了一致。 于是第二天,就去民证局登记。 臧小野拿着两人的红本本看了又看,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自己小包包里,爸爸,我帮你们收好了,回去后我要锁起来,这样你们就不能离婚了! 韩冽一阵失笑,小家伙想得可真远。 臧小野亲眼看见两人领证,终于放心了,收好证后,立刻给奶奶打了电话。通知完奶奶后,才摸摸小肚子,两个爸爸,我肚子饿了! 两人对视一笑,准备带他去吃午餐。 正要去路边车上,韩冽接到了黎森打来的电话。 他声音听着有些嘶哑,语气带着哽咽的道,早上我收到检查结果,原来那晚上真的不是你,对不起错怪了你 韩冽眉头微沉,没关系,你喝醉了弄错也正常。 黎森带着哭腔嘶声道,可我多希望是你,为什么不是你,温言,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没希望了? 韩冽叹息一声。 看了眼臧锋,淡淡道,对,因为我刚刚和臧锋领证了。 那边默了好几分钟。 黎森凄然的道,好,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说完挂断了。 韩冽看着手机直蹙眉。 心疼了?臧锋心里有丝不悦,抓着他,温言,我们刚刚领证,你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不允许你心里想着别人 韩冽嘴角勾了勾。 耸了耸肩道,忘了告诉你,我跟黎森从来没交往过,以前那是跟你瞎扯的,不过他确实衷情于我,虽然我没有你这么有钱有势,但也是有很多人追求的 他脸上带了点得意。 臧锋怔了下,又怒瞪他一眼。 他一把揪住韩冽,大庭广众就将韩冽压在车门上亲,压低声说了句,真也好,假也好,总之以后不许想他 韩冽瞥了眼旁边瞪大眼的小包子。 含笑看着臧锋,吃醋了? 吃醋又怎么了?臧锋这时倒没反驳,只是冷哼了声,我们结婚了,我是你合法的配偶,我身为老公吃吃醋,管束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 说着,他嘴角也忍不住的微微上扬。 合法夫妻,这可真是个好身份。 他能理直气壮管他了! 谁是老公?韩冽瞪直了眼。 这家伙怎么把老公这个称呼,这么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来的? 我是老公,有疑问?臧锋哼了声,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外表气势,我身为丈夫的地位,有谁会不认同?你个小老师,当老婆有什么问题? 恋耽美 -魔王攻(114) 韩冽听傻了眼。 这个好面子的男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是这么厉害。 老婆,先上车吧,我怕你站累了。韩冽也不与他争辩,只是拉开了车门,笑眯眯的请他上车,臧锋上车后,才反应过来,又纠正他,温言,我才是老公! 老婆乖。韩冽抱着小包子上车,笑眯眯回了句。 司机启动大奔,车子缓缓离开。 臧锋心中气闷,本以为他会在这事上让着,结果这老男人非跟他争个高低。 他哼了声,总之我就是老公! 臧小野看着不爽的父亲,小声的说了句公道话,爸爸你会生宝宝,温爸爸又不会,我也觉得爸爸才是老婆哎,这有什么可争的啦 臧锋瞪了儿子一眼。 被堵得无法反驳。 韩冽忍着笑,还是儿子公道。 臧锋本来想说什么,但最后又收了回去。 车子经过一间珠宝品牌店时,忽的让司机先停了车,进了品牌店,亲自挑选了一对男戒,当着众店员的面,抓过韩冽的左手将婚戒粗暴的戴了上去。 看见他惊讶目光,臧锋淡淡说了声,婚礼可以延后,婚戒不能。 本来应该找专人定制的。 但时间不够,不过他相信韩冽也不计较这些。 韩冽挑眉一笑,怎么,你还怕我跑了不成,这是想套住我? 你跑得了么?臧锋哼了声。又低头看了眼,宽松的休闲服下肚子挺明显了,老男人这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那谢老婆了。韩冽忍着笑,在戒上亲了口。 牵着小包子走出门。 臧锋紧步跟上,忽然觉得被叫老婆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回到了臧家大宅,臧母看了他们的结婚证,满意的露出了笑,并兴致勃勃的挑选着他们婚礼的吉日,最后定在了来年的秋天。 而韩冽与男主先婚后爱的生活。 也从这天正式开始。 两人多数时相处和谐,偶尔会有拌嘴,但都学会各退一步,自是很快和好。 感情也逐步升温。 几个月后,臧锋在医院剖腹产子,拥有了脐带血,臧小野的治疗也开始正式进行,还好手术完成得很成功。 终到秋天,臧锋和韩冽举行着一场盛大婚礼。 这一天自是高朋满坐,媒体人挤满现场,他们见证过七年前的婚礼闹剧,对这一次的婚礼,自是带着别样的期许 臧家做为主婚方,韩冽还是顾着臧锋的面子。 他在酒店休息室里静坐了会儿,一边看着手表,等到时间差不多时,才出了套房直奔婚礼大厅,却是在走廊上遇见了黎森。 一年多未见他,乍然相见,韩冽还有点意外。 温言,恭喜你。黎森看着他,眼圈有些泛红,没想到,你真的会和表哥结婚,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我不想进去,在这祝福你就够了 他不想一会儿在里面说这些话。 韩冽微微笑,谢谢。 他转身要走,却瞥见他腕上有个疤痕,脸色变了下,捉着黎森手,瞪着他微皱眉问,这是什么?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黎森你 黎森楞了下,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他抽走了手,涩涩笑道,别担心,当时只是一时冲动,是叶念北送我去的医院,这一年他在追求我,大概是想赎罪吧,我也愿意给他个机会 一年前在拿到医院检查单,发现那夜要他的人不是韩冽。 他自然想弄清楚,最后质问叶念北,才知道是他,那一夜自己酒醉将他当成了韩冽,叶念北半推半就的睡了他。 黎森无法接受。 冲动之下割了腕,叶念北救了他。 也许是因为愧疚,这一年来叶念北一直想弥补,但黎森心里始终还有点妄想,但在今日被邀请来参加婚礼后,他知道自己该死心了。 他耸了耸肩,我准备接受他。 韩冽听得一声叹息,见他终于看开,到底也是松了口气。 正想说点什么,前方宴厅大门突然出现一抹高挑身影,身着白色礼服,俊酷如超模的臧锋朝他走来,脸色有些黑,上前就抓住韩冽,老男人,你可别想逃婚! 在大厅等了半天,不见人来。 宾客都在议论纷纷了,臧锋再坐不住,亲自前来逮人,一出来就看见两人在说话,脸色就不太好,心里涌着酸气儿,又冷冷瞪向黎森,怎么,你还想抢表嫂么? 黎森看他这敌视的样子。 心中很是惊讶,他眼里冷酷无情,喜怒不形于色的表哥,竟然一脸吃味的样子? 黎森掩唇一笑,表哥你也太紧张了,就算我想抢,也得抢得了啊。 知道就好,在这干什么,不进去喝杯喜酒?臧锋冷声道,脸色也缓了些,瞪了韩冽一眼,拽着他就往宴厅走去,压低声说了句,你以为,我会让六年前的事再发生一次么? 韩冽笑而不语,反握住他手。 两人回到宴厅,在场媒体人和亲朋,这才暗舒了口气。 结婚进行曲飘荡在整个大厅。 婚礼顺利举行。 两位俊美的新郎,轮流的给着亲朋敬酒。敬到了某一桌时,臧锋看到了花梓童,他有些意外的举杯淡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花梓童微微笑,你请我,当然会来了。 韩冽看两人目光对视,心中不爽,轻踢了下臧锋的鞋。臧锋瞥了他一眼,心中暗笑,难得,老男人还知道吃醋,看来他也不比自己宽怀嘛。 他与花梓童碰杯,问了句,你现在好么? 花梓童想了想,笑道,前阵子我离了婚,结束了六年错误婚姻,现在恢复了自由身,算是好吧,以后找到对的人,下次也请你喝喜酒。 臧锋一饮而下,说了句,祝福你。 两人脸上都露出释然的笑。 韩冽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待宾客散尽,去到喜房时,一进门就将臧锋扑倒在红色大床上,扯着他礼服领子,扣子崩开了数颗。 一边阴阳怪气的道,又见旧人,对方还离了婚,你有没有心中暗喜,甚至后悔结婚了?你要是后悔了,我可以放手 温言臧锋听得不快,抱住他猛一翻身,将他反压身下,看着他恶狠狠道,该死的老男人,你再说这些蠢话试试! 乱吃醋就离谱! 韩冽一边解着他扣子。 一边漫不经心道,怎么就是蠢话了,人人都知道你喜欢过花小姐,还为她出国疗情伤,但可没几个人知道你有多喜欢我,谁知道你是臧得深呐,还是心里根本没有我啊 说着,在他心口戳了下。 想听这男人说几句情话,那可比登天还难呢。 心里没你跟你结什么婚?臧锋与他生活了近两年,如今也摸透他的脾性了,轻哼了声,低头捏着韩冽下巴,老男人你真不懂我的心? 若说结婚时,他心里还有疑问。 生完二胎,一起陪伴照顾治疗的臧小野,再到现在,臧锋也足够多时间来明白了。 韩冽眨眨眼,一脸茫然,我又不是臧先生肚子里蛔虫,自是看不懂。 我爱你,满意了吧?臧锋看这家伙跟他还犟上了,要是平常,他肯定要跟他蘑菇很久,但今晚,他不想浪费每分每秒,低头狠亲韩冽,别废话了,马上洞房! 韩冽掏了掏耳朵,我没听清呢 臧锋一阵磨牙,看着他精怪的表情,突然想到了臧小野,这父子俩有时候真是如出一辙,莫明的就笑了,他投降的叹息了声,虽现发现得慢了点,但确实是爱上你了。 他不习惯说情话。 尤其对方是个男人,跟自己一样很ma 的男人。 但是今晚说说也无妨。 韩冽哼笑了声,终于满意了,抱着他再次一翻身,今天这么诚实,那我得好好宠幸你,争取再怀个三胎,岳母大人一定高兴 说完低头吻上臧锋。 臧锋惊了下,这家伙不是认真的吧,他可不想再生了!但此时已没了时间多说,很快被韩冽勾起了欲望,两人在大喜床上拥抱翻滚,留下一室欢爱的痕迹。 三胎的问题。 可以以后再好好讨论。 眼下洞房最重要。 【本篇完】 第193章 诱仙(1) 宋国,京城。 地处京畿的白沽城,本就繁华热闹,七夕的这天晚上,大街小巷里更是人头攒动,年轻的未婚男女,皆在这一日互诉衷情,寻觅爱情。 河中花灯盏盏,在水波里晃晃悠悠。 河水倒映着星光灯火,载着祝福,顺流而下。 两岸的游人,凝望河面嘻笑着,却忽见河面上方,一抹红影飘忽而过,引得众人连声惊呼,来不及疑惑,便见后面跟着又来一白影,如鬼魅一般从河上掠过。 瞬间消失在远处。 白司主,请你放过我罢,何必苦苦相逼红影逃逸至无人处,眼见后面白影紧追不舍,一边四处观察,一边哀求着,你一定要赶尽杀绝么? 白影落至离他百米远的房上。 一身白衣随风而动,声音飘渺冷淡,青荷,你触犯天条,本司职责所在须拿你上天,莫要叫本司为难,否则将罪加一等 那红影的青荷苦求无果。 声音里带着愤怒,咬牙道,白玦,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青荷撂下话转身就逃。 白玦一声轻叹,摘下腰间白玉箫轻喝一声飞掷而出。 青荷逃出不远便被玉箫追上,重击后腰,她惨叫一声从空中跌落,掉进了一座清幽雅致的小院中,书房里一人闻声冲了出来。 见到吐血不止的青荷,面色微惊。 连忙将她扶住,青荷姑娘,你怎么样? 公子青荷刚被玉箫打着,这时背上火辣辣疼,她抓着韩冽手臂,呕了口血,痛苦道,请你转告柳公子,青荷怕要有负于他了 韩冽眉头一沉,压低声道,跟我来! 他扶起青荷往书房去。 白玦已瞬间追上,立于小院墙头。 看见搀扶转身的二人,眉头蹙起,喃喃了声,这诱仙堕凡的小子也在?也好,将他也一并抓捕,同受天罚 言毕,手中白玉箫再次飞掷而出。 韩冽扶着青荷,已到书房门口,却被白玉箫击中肩头,骨头的断裂声响起,他忍着疼痛,咬牙抓着青荷快步进了书房,挪开了书柜,一把将青荷推进了里面的秘室。 刚将秘室重新关上。 一转身,就看见那雪衣仙尊已站立门口。 对方也微蹙眉头,但只冷淡看了他一眼,一挥袖,那衣柜又被挪开,他身影一掠进了秘室,但那狭小的秘室,看了一圈,早已不见了青荷身影。 白玦转身,质问韩冽,你将她臧哪了? 你欺负我朋友,擅闯我府宅,刚还打伤了我韩冽朝他走近,嘴边上勾着坏笑,一手抚着肩头伤处,微蹙眉看着他,阁下若不还个公道,我只好抓你去见官了。 白玦冷淡的脸上,略带一丝局促,也知自己竟是认错了人,将他当成与青荷仙子私通的凡间小子,而误将他打伤了。 他还从未出过这等错误。 本司无心误伤阁下,实在抱歉。白玦沉吟片刻,倒是大方认错,又淡声道,烦请公子告知青荷下落,待我将她缉捕后,自会亲自替你疗伤。 他这白玉箫乃上古神器。 能杀人也能治人。 但眼下,他只想尽早抓住青荷。 韩冽脸色微沉,略显不快,我这秘室并无玄机,青荷姑娘大概是逃至别处了,我不知阁下是何人,但我绝不做出卖朋友之事 白玦怔了下。 细细将韩冽打量,这人一身深紫色长衫,生得形容俊美,张扬狂狷,看着亦正亦邪,怎么看也不像会与青荷仙子交朋友的人。 心下暗暗奇怪。 但他既说是朋友,大概也问不出什么。 十日后,本司必回,阁下自请等候。白玦握紧玉箫,与他擦肩而过,也没多看他,只是淡淡留下一句话就飞身离去。 他身为天界绝情司的司主。 勿枉勿纵,是他一贯原则。 十日够了,先抓到青荷送回天界受罚,再回来给这小子治伤。 韩冽看着白影飞离眼前,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仙界不可攀援的高岭之花是吧,等着吧,他会亲自将他给摘下来。 毕竟他现在可是只小狐妖呢。 狐狸精嘛,魅惑是天性。 想到这。 他隐藏的狐尾露出来。 得瑟的抓着把玩。 小郡王送给他的那颗灵珠,还挺管用,白玦刚刚完全没看出他真身。 正暗想着,外头传来敲门声,韩冽上前开门,一个青衣小厮道,公子,小郡王让小的来提醒你,要公子即刻前去赴宴 小厮这一提醒,他才想起。 前些日答应过小郡王,七夕晚上会参加表演。 连忙应了声,又从书房抱了把古琴,匆匆赶往郡王府去。 他现在的身份,是个修行才五百年的小狐妖,但是道心不坚,贪恋人间繁华,半年前与小郡王韩子宁结识,并成了他府上的一名挂名琴师。 青荷的情郎柳公子,也是小郡王的朋友。 互相刚认识。 韩冽带着琴去了郡王府,去了后花园,果然见到了小郡王还有他的狐朋狗友们,韩子宁见他到来,微沉着脸,佯作不悦,子衿,你来得太慢,小王得罚你。 说完举了杯酒来。 韩冽笑着接过一饮而下。 韩子宁这才重新展笑,在他肩头拍拍,今日我一众朋友在此,怎能少了子衿助兴,小王特请你来,可不许叫我失望 韩冽傲然一笑,将琴往长矮桌一放。 随意的坐下,子衿尽力便是。 韩冽本欲抚琴,右臂一抬时,伤处一阵剧痛袭来,他顿时只觉失了力,他再试了几次,发现依然无法抬手,只得作罢。 韩子宁见他单手抚琴。 吃了一惊,子衿,你右手怎么了? 今日伤着了右臂,只能单手完成,子衿尽量不扫扰小郡王雅兴。韩冽神情毫不在意,左手流畅的在琴弦上拨弄。 韩子宁闻言,立刻让他别弹了,让王府大夫给他看了看伤,又令他回家休息几日。 韩冽乐得清闲。 抱着琴离了王府,准备回家。 而从他家离开的白玦,追踪着青荷逃离留下的微末气息。 最终来到了京城北边的一条风月街,来到了这条脂粉味浓重的烟花柳苍,先前那抹极淡的气息却突然浓烈了起来,引着他到了一家楼子前。 楼子里莺声燕语不绝。 大敞的门,大堂里污秽淫乱的画面,不堪入耳的男女调笑声,不停冲击着白玦。 白玦站在门口,蹙着眉踯躅不前。青荷竟是逃进妓院之中,这等污秽之地,他实在不想踏入,但又不想追丢了人,略一犹豫后,还是走了进去。 恋耽美 -魔王攻(115) 打扮妖艳的老鸨,一见门口站了个白衣公子,见他外貌清俊,气质出尘,看得眼睛发直,见他走了进来,脸上更是堆满了笑。 扭着腰挥着帕,哟,这是哪家落凡的仙人,好面生呢! 见她手要摸上来,白玦连忙用玉箫挡开。 微敛眉,我是来找人的。 老鸨倒不敢再碰他。 只暧昧一笑,甩着帕道,来这楼子的男人,都是来找人的,只要你有银子,什么样的人,我这里都能找得到,公子想找什么人呐 白玦微蹙眉,我没银子。 老鸨登时变了脸色,嘴里啐骂了句。 一挥手让人将他轰出去。 白玦飞身飘上二楼,朝着青荷方向掠去,推开了某间厢房,果然看见青荷在里面,而她正被一条链锁锁住了双手,脖子,她脸色也十分惊慌。 那抓着链锁的人,却是看不清样子,穿着黑斗篷,周身被一股黑雾笼罩着。 你是何人?立刻放了她!白玦没想到青荷落入他人之手,而这人一身魔气,虽不知身份,但肯定是魔界中人,自然脸上不假辞色。 那斗篷人,只是呵呵一声怪笑。 他并不放人,反而拽紧了青荷颈上的铁锁,勒得青荷痛哼出声后,又是一声怪笑:白司主,你难得来这种地方,在下便送你一份礼物,你可别太感谢我 他说完猛一挥袖。 桌上的铜制博山炉里,骤然飘出一股粉色的浓烟来。 神秘人和青荷瞬间消失。 什么东西白玦本作了准备,要与这魔界人一斗,却未料到出这一手,他鼻中吸到了一丝香甜气息,本能的捂住了嘴。 但那香炉中的烟,却依然朝他飘来。 他掩住口鼻,那粉色烟则沾在了他的衣衫,他的皮肤,他很快被这种浓郁的香气包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也涌起一阵燥热。 白玦心慌,立刻从窗口跃了出去。 逃出了楼子,才运气想要将那缠绕在身上的香气逼出,但刚一运气,又感到那奇怪的症状更加强烈,心跳得更快,身上像是要着了火似的,腹下之处更有些异样反应,一时又慌又惊。 他浑身难受,飞身而起。 跌跌撞撞的在京城一幢幢房上掠过,试图找个干净又无人的水池,泡泡澡去去热,但他连寻了几处都不满意,最后在身体一波波的热浪下,再撑不住。 落在一个有些眼熟的院子。 院里有口水井,院中似乎无人,白玦心中一喜,立刻就想跳进水井中去。 韩冽刚开小院的门,就见白玦趴在井口,竟是要往井中跳,心中一惊就掠了上前,将往井中栽倒的白玦抱住,一旋身退开两米外。 一边戏谑笑道,不是说十日再来么,怎的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 第194章 诱仙(2) 白玦本是浑身滚烫。 被他这一抱住,小腹更是热浪直涌。 一时心跳如雷,喘着粗气道,是,是你你放肆快放开本司 想要推他,双臂却使不出力来。 韩冽也看出他异样,不但没放开,反而抱紧了几分,微挑眉,我可不敢放你,你要这么跳下去,弄脏了我井里的水怎么办? 白玦蹙着眉,更因他拥抱心慌。 一掌朝着韩冽受伤的右肩拍去,韩冽环在了他腰的手终于松开。 白玦本想去井边,才跨出一步,就腿软的往下滑去,韩冽再次揽住了他,这次直接抱起他往卧室走去,白玦心中发慌,颤着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他快热死了! 好想去水里凉快一下。 你似乎不太舒服,我带你去屋里休息。韩冽见他还要挣扎,直接将他扛在左肩,一路进了卧室,放到了自己床上。 好热,给我点水白玦脸色潮红,撕扯着衣衫。 韩冽嘴角微勾,去桌上拿了茶壶过来。 里面还有些冷茶。 白玦接过后,不顾形象,直接含着茶壶嘴连喝了好几口冷茶。 喝完后,他并没感受到缓解,依然口干舌燥的难受,双眸都已微微浸湿,扔开了茶壶,揪着韩冽要求着,再给我一些水 那烟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叫他如此难受。 韩冽俯下身去,看着他双颊酡红,双眸湿润迷离。 先前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这时却变得十足撩人心魂,尤其那双唇,被咬得鲜红欲滴,蹙着眉压抑隐忍的样子,既勾人也怜人。 韩冽勾唇坏笑,轻问,你这幅样子,是招人暗算了? 他灼热的呼吸喷来,白玦不由颤了下,身上又起一股热浪,他本能感觉,也许他能解身上的热,抓着他的手不由用力几分,呢喃着,帮我 韩冽挑眉,帮你什么? 我,我不知道白玦难受的摇头,胸膛在鼓涨着一种冲动和渴望,看着韩冽一张一阖的唇,在这种渴求驱使下,他贴上来咬住了韩冽的唇。 一亲上他,白玦脑子就炸开了似的,抱着他拼命吮吸。 他终于找到解渴去热的源泉。 韩冽假意的推了下。 立刻又被缠上,抱着他翻滚在床。 韩冽心中暗笑,嘴上却叹息一声,公子,这等相助之法,实在有辱斯文,在下还是去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吧 作势要起身。 很快又被白玦扑倒,啃上他唇。 韩冽再发不出声 两人抱作一团,衣衫渐除,迸发的激情使得卧室的大床晃个不停,在这七夕的夜晚里,一次又一次的留下满室春光。 一直到四更天。 情事终于结束,迷乱他心神的药力已解。 白玦点晕了韩冽,又施清洁术清洁了身体,重正衣冠后却没走,只是站在床边,看着睡着的韩冽出神了许久,心里已如乱麻。 他是天界绝情司的司主。 职责就是维护天界秩序,严惩思凡之人,而今却在魔界人陷害下,与凡人有了肌肤之亲。 心里怎能不乱。 白玦用了很久才平定紊乱的心。 思考再三后,抹去了韩冽一些记忆,醒来后,他不会记得刚刚与他发生的事。 这只是个小错。 纠正过来就好。 韩冽次日醒来,对前一晚两人欢爱之事似乎全无印象,一大早就出门买早点去了。隐藏暗处的白玦,观察片刻后,确定他都忘记了,这才安心离去。 继续追查青荷下落。 但他用来追踪的无心镜里,却突然找不出青荷的影像。 白玦心知,必是那陷害了他的斗篷者作了崇,但事出突然,他也毫无头绪,毕竟魔界人千千万,他要揪出此人带回青荷,恐怕要费些时间。 白玦暂时得滞留凡间。 但他身无文银,只好在京城附近的山上,找了个山洞做暂住之处。 十天以来,他频繁前往魔界打探消息。 最终未能如愿。 十日期满后,他还记着与韩冽之约便下了山。 白玦行在京城街头,想到一会儿要见到韩冽,莫明有点心乱,他寻找青荷的这些天,总时不时想起那晚的事 尤其晚上在山洞里打坐时。 脑海总忆起缠绵厮磨的事来,每每必扰他清修,无法静心。 白玦正胡思乱想,走上一座桥头时,迎面走来一个拿着卦幡的灰衫道人。 与他擦肩而过时,却是拦住了他,盯着他满脸惊讶道,我观阁下通身仙气环绕,似乎并非此界之人,想是天外来客,怎的却竟也面带桃花,似乎红鸾星动,真奇哉奇哉! 白玦心中咯噔了下。 面色微微一沉,修行浅薄,也敢妄言! 不悦拂袖而去,后面道人连唤数声,他也只作未闻。 心里却竟有些不安。 待来到韩冽小院门前,白玦略一踌躇,举手要敲木门,却听得里头传来说话声。 子衿,这都已经十天了,你肩膀怎么还没好呢?韩子宁正扒起他袖子,查看着韩冽右肩的伤,那里一片青紫色,一边嘀咕着,我也让人送了些好药来,怎么半点用也没有。 似乎还怕他是装出来的。 手指在伤处一压,韩冽顿时疼得一声闷哼。 韩子宁吓得连忙松了手,看来伤真的很重,这可如何是好,小王还等着你教我学琴呢。 韩冽正要说话,敲门声响起。 前来开了门,就见白玦站在门外,他脸上终于轻松了点,你可总算来了,今儿不帮我治好肩,我可饶不了你! 白玦看着他,淡泊的眼里起了丝波纹。 莫明又想到那道人说的话。 但很快在心里否认。 这绝不可能。 那道人学艺不精,胡说八道而已。 我自会将你治好,不必担心。白玦淡淡回了句,却在跟着他进门时,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使得他一下往前栽去。 竟一下扑进韩冽怀里。 韩冽微挑眉,调侃笑道,白公子就算对我有些欠意,倒也不必如此投怀送抱,你这样,会让在下误会的 白玦玉面泛红,浑不自在从他身上离开。 又皱眉转头看了眼。 却见一颗青杏子滚落下去,想来是踩到了这东西,但先前分明没有这果子。 难道他看错了? 但他未多想,敛眉与韩冽进了屋。 木门一关上,巷子口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周身黑雾环绕的人。 哼出一声冷笑。 子衿,这人是谁啊?韩子宁伸着脖子张望一会儿,在白玦进来后,更是围着他打量了一圈,搂着韩冽肩膀道,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个神仙似的公子? 饶是他自命风流,自封京城第一美男子。 见了这白玦,却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心里便有些不爽快。 韩冽耸了耸肩,还能有谁,就打伤我的始作俑者。 韩子宁惊呼一声,又怒瞪向白玦,是你小子打伤他的?我的朋友也敢得罪?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还不快给他跪下磕头认错,不然小王饶不了你! 白玦听他口气嚣张,又见他通身富贵,心知必是哪家的王孙贵族。 他自是不惧威胁。 反而看两人勾肩搭背的姿态有些刺眼,手指微微一弹,韩子宁如被电击似的,啊呀大叫一声,惊得跳开三尺远。 韩子宁搔搔头,子衿,你怎么身上还带刺扎人的呢 韩冽一脸莫明,他身上扎人? 他微蹙眉,狐疑的瞥向白玦,是这家伙搞的鬼吧。 白玦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嘴角却偷偷上扬了几分。 子衿,所以这小子到底是谁啊?韩子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又笑嘻嘻再次揽上韩冽肩膀,哥俩好的道,他要是你仇人呢,我替你收拾了他,要是别的嘛,那我可得考虑考虑 他勾着坏笑,凑他耳边道,他不会是你藏着的相好吧? 韩冽哭笑不得。 正想解释,白玦手指又抬了抬。 韩子宁又被电得大叫一声,又蹦三尺远,再不敢靠近韩冽,瞪着他道,子衿,你身上真的有刺!我可不想管你了,我先回了 他觉得今天有点邪门。 不敢再停留,冲他挥挥手就夺门而逃。 韩冽一头雾水,上前重新关上木门,转头瞟向白玦,这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仙尊吗,竟然拿仙术来欺负一个普通凡人,这怕是不太好吧? 不过他也未拆穿。 只是将上衣一脱,在院中小桌边坐下。 指控着白玦,我这伤搁这十天了,擦什么药都不起用,你能治最好,要是治不好,我也非得要敲碎你两根骨头不可 他体质特殊,受伤一般能很快自愈。 但被这人玉箫一击,竟是这么久还没见好转。 果然他这法器不是一般东西。 白玦本想说,不需脱衣服,但最终没说什么,查看了下他的肩头,心中略有些惊异,这伤处明显是有恢复些的,这让他有些意外。 但他没说什么。 只是在旁边坐下,并拿起玉箫吹奏。 箫音平和轻柔,仿佛有着平定人心的力量,随着音符吹出,箫孔里逸出一丝丝金色光芒,寻到了他肩头伤处,将那片青紫伤处笼罩着。 韩冽听着这曲音,觉得跟催眠曲似的。 一时竟昏昏欲睡。 他耸拉的眼皮,撑着没一会儿就合上,人也往后倒去。 第195章 诱仙(3) 白玦手一伸,托住了他的腰,让他伏倒在桌上,继续吹奏玉箫,约摸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韩冽肩头的伤处已经全部愈合,但人仍未醒来。 白玦收了玉箫,看着沉睡的男人出神。 这玉箫既是最好的杀人武器,也是最好的疗伤圣物,乐曲也有些安神的作用,他在这小子身上误落的伤也已治好。 他该离开了。 白玦将上衣重披他身上,扶起人回到卧室。 带着人到床边,本要扶他上床,白玦却忽然嗅到一丝危机,他正要转头,后背却是骤然遭受一股猛力重击,巨大的冲击波让床边的帘子翻飞起来。 白玦一声痛呼,一口鲜血喷在韩冽身上。 人也扑倒下去。 他震怒转头,便见一对流星锤飞回去,落回了一个穿黑斗篷,全身被魔气笼罩的人手中,他认出是之前在青楼遇见的人。 先前他就害了自己一次,这次竟又背后偷袭暗算。 饶是白玦性情淡泊,此时也被激怒,手中白玉箫飞掷而出,与对方的流星锤对击,撞出一片火花,对方动也不动,他的白玉箫又飞了回来。 白玦心中暗惊。 刚刚那流星锤击断他十数根仙骨,他的攻击力大大削弱。不由握紧箫,沉声质问,你这肖小!这般藏头露尾,又为何屡次与我为难? 斗篷人只是发出喋喋怪笑。 冷冷说了句,白司主得罪的人还少么,在下只是给你个小小教训罢了 说罢,他不再多言,却是化作黑雾消失而去。 白玦又惊又怒,这六界少有人能伤得了他,他绝不是普通的魔界人,这时他被重伤,心知追上去也未必能敌,只得先按捺下。 难道他果真与我有仇?白玦喃喃了声。 又因背上剧痛,眉头紧蹙。 他坐在床上,拿着玉箫想要吹奏疗伤,但没吹一会儿,已经满头大汗,疼痛让他无法凝神聚气,吹出的曲乐杂乱无章 ,不但未能治疗,反被玉箫力量反噬。 白玦胸中爆裂似的疼痛,又呕出口血。 眼前一黑,倒在了韩冽身上。 韩冽再次醒来,已到了下午,一睁眼就看见白玦趴在他身上,他扶起白玦,发现他嘴角带着血渍,脸色苍白异常。 白玦,醒醒!韩冽摇了摇他。 白玦悠悠转醒,身上的疼痛让他紧蹙眉头,眼睑微掀开,发现自己竟偎在韩冽怀里,心中一惊连忙推开他,韩冽倒回床上。 不快的瞪着他,我担心你而已,有必要这么大反应? 白玦看着他不说话。 本来想离开,却忽的改变了想法。 在仙骨未修复之前,他想回仙界也不能了。 我要你帮一个忙。白玦将手上的白玉箫递给他,蹙着眉头道,我受了重伤,已无法驾驭此箫,我要你学会用它,帮我疗伤 恋耽美 -魔王攻(116) 吹奏此箫,极其耗费心神。 需得全神贯注,人箫合一,排除杂念,否则力量越大,反噬越强。 白玦说完,怕他不肯,又加了句,只要治好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美人江山,我都给你 韩冽眉头一挑。 看来他果真伤得不轻。 他摸了摸右肩,之前的伤处已经不疼了。 看来他这玉箫果然是个宝物。 他勾辰一笑,听起来很诱人,可我只会抚琴,不会吹箫呢 还是想看他吹。 明明很正常的一个词儿。 他怎么老往歪处想呢。 白玦眉头一蹙,抓着他手臂,定定看着他,我可以教你,只要你愿意用心,就不会太难学,我看你也不像是很笨的人 前次找他帮忙,两人有了肌肤之亲。 他忘记了,但自己还记得。 这玉箫不是普通之物,他自是不能随便找个人来用。 白玦下意识觉得,他值得信任。 多谢恭维!韩冽眉头一挑,见他微微紧张,倒也点点头,好吧,这事儿我应下了,但我能不能学会,多久学会,我可不敢保证。 白玦心中舒了口气。 低低说了句,谢谢 韩冽见他脸色苍白,倒有些病态之美。 心下一动,说了句,白公子是不是可以放开了? 他要再这么盯着他看。 他可保不准,自己会不会起坏心来。 白玦连忙收手,脸上却微微发烫。 天要黑了,我去做晚膳,白公子想吃什么?韩冽从床上起身,伸展了下双臂,果然伤已完全的恢复,一时心情大好,转头问着他。 白玦正摸着脸,疑惑为何脸这么发烫。 随口回了句,我不需要吃东西。 韩冽脸上一幅奇怪表情,又将他上下打量,疑惑道,你竟然不需要吃东西?莫非白公子真是天上仙人,或者是哪里来的妖怪么? 白玦楞了下。 心道也是,暴露身份对他并没有好处。 便淡声道,我当然是人,你做什么我便吃什么。 他本是仙界灵山上的一块神玉,千万年的漫长岁月里,一直吸汲着天地灵气,慢慢有了灵识,两千年前终于修成了人身。 他生在仙界,长在仙界。 他没有大多数修道者那样,要经历对七情六欲的克服,他天性淡泊,无求无欲,所以他顺理成章 当上了绝情司的司主。 两千年来,他用绝情鞭打断不少思凡者仙骨。 抽走他们心上长的情根。 他下凡的机会远比其它人多。 但却从未对凡间的人事物产生过好奇和兴趣,他只是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其它的一概未能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虽常在人间走。 至今倒还未吃过凡间的食物。 如今怕他多想,看来得要破这个例了。 韩冽从他反应就得知,这家伙没吃过人间食物,看来这第一餐非常关键,自己得大展身手征服他才行,口腹之欲,也是欲呢。 上个位面为了照顾某位孕夫。 他本来不怎么样的烹饪水平,也在这期间突飞猛进,总算能拿得出手了。 好吧,看来本公子得向你露一手了。韩冽十指交握,活动一下,得瑟的看向白玦,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荣幸,能吃上本公子亲手做的菜。 白玦心中一动。 难道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么。 虽是疑惑,但韩冽的话到底让他有些高兴。 他跟着去了厨房。 韩冽在忙碌,白玦在一边默默观察,见他切菜速度飞快,暗忖着,这人刀法真是不错,看来他日可以向他讨教讨教 在这干什么,出去出去,别脏了你衣裳。韩冽开始赶人,柴火房里,烧烬的灰在房里乱飞,不免落在他身上弄脏了白衣。 指着门外道,你要无聊,可以去书房看看书。 白玦也发现衣上沾了灰,连忙掸去,又被柴烟呛着,只好去了书房。 书桌上摆着几本书,白玦一一拿起看了眼,发现名字都很直白:《俏寡妇和二叔的不伦秘爱》《我被皇帝锁在龙床那些年》《小花妖成为天君的禁脔后》 这三本书,名字一个比一个惹人遐想。 白玦虽还没看,但从名字就能判断,这不是正经人会看的书,只怕都是些邪书,一时心中疑惑,韩冽他竟喜欢看这种东西? 或者名字只是掩人耳目。 内容其实另有乾坤? 带着这种疑惑,白玦还是挑了本坐下阅读起来。 他挑选的是花妖和天君的这本。 打开后,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这就是一本不正经的邪书。 翻开第一页,就是一幅让人脸红心跳的插画,威武的天君将标致的花妖压在身下,他才发现这花妖竟是个男的,而插画里的两个男人,正在做那晚他与韩冽一样的事。 白玦脸上一热,飞快的翻过。 还好后面是正常的文字,但每过几页后,就又会夹着一幅春宫图,他用着最快的速度,将这本正经人不会看的书给看完了 心口砰砰乱跳。 这书讲的是一个男花妖,遇见了偶然下凡的天界帝君。 他见那帝君相貌俊美,心生爱意,百般勾引,帝君喜欢上了男花妖,碍于身份不敢承认,却又不愿放小花妖离开,于是将他囚禁在天宫里。 夜夜蹂躏小花妖。 最终暴露,中间两人各种虐身虐心。 小花妖每次逃跑,帝君都会将其捉回来,各种强要。分开又复合,复合又分开,三番五次的折腾后,两人终于在一起,就讲了这么个爱情里夹着肉的故事。 因为白玦也是仙界中人。 看了这书后,心里不免有些浮想联翩。 他强定心神。 告诉自己多虑了。 他不会像这话本的帝君,去喜欢上什么小花妖。 若真有什么小妖敢来勾引他,他会毫不留情打到他魂飞魄散。可虽是稳定了心神,但那书中露骨的描写,还有插画,让脸上久久发烫。 正胡思乱想,韩冽走了进来,晚餐好了。 见他双颊泛红,一时惊异。 奇道,你看了什么书? 看得脸都红了? 他走过来,拿起桌上书看了眼。 更惊讶道,我不记得家里有这些书,难道是你的? 白玦一惊,连忙摇头。 韩冽拿着那三本书随手翻了下,蹙着眉头,这自然不会是白玦带来的书,那谁这么好心,竟给他送了三本恋爱小H书来? 又见白玦表情不太自在。 脸又这么红。 怕是看得春心骚动了吧。 不由嘴角微微一勾,不管是谁送来的,他都要感谢对方。 第196章 诱仙(4) 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就都送你吧韩冽将三本书往他怀里一塞,强忍笑意,表情一本正经,拍拍他肩,喜欢看,也得吃完饭后再看。 白玦张张嘴,想说他没有喜欢看。 可又想到,韩冽原来不喜欢看这类书,自己误解了他,这种不正经的书,不叫他看到也好,于是默许收进了怀中。 韩冽见他收下。 倒不觉得他是喜欢看这种书。 大概是探索欲吧,能引起他兴趣,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笑眯眯说了句,走吧,吃饭去。 白玦脸上一派淡泊样,心里却还没从那书里走出来,两人一起用餐时,他目光总忍不住偷偷看向对面的韩冽,脑中想到那话本里的文字。 里面露骨的描写着云雨之事。 主角又是两个男人。 看着韩冽的脸,便想到两人的那一夜,那书中的文字一下变得生动了起来。 一阵一阵热气直往脸上冲。 白公子你老看我干什么,吃饭,冷了就不好吃了。韩冽见他这表情,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无欲无求的仙人,还以为他现在就对自己有想法呢。 虽然他早晚会对自己动心。 但没这么快吧。 白玦也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不敢再看他。 只低头吃着饭菜,第一次吃人间食物,竟是觉得意外的不错,盘中黄澄澄的糖醋里脊酸甜可口,软嫩多汁,他连着吃了三个。 心里竟也有些酸甜的滋味。 怎么样,味道还成吗?见他低着头,也看不到表情,一直期待表扬的韩冽问了句,又往他碗里夹了几根清炒的青菜,饮食要均衡,素菜也吃些。 白玦抬起头,不错。 虽然只有简单两字,韩冽却满意的露出了笑。 学会烹饪,不代表他喜欢烹饪,他是更乐意吃现成的,要不是为了攻略他,谁不想当个懒人啊。 所以回馈很重要。 看他笑了,白玦也浅笑。 晚餐沐浴后,韩冽安排他住在隔壁的客房。 韩冽心情不错,早早就上床睡了,隔壁卧室的白玦,却还在挑灯看书。 一个晚上,白玦就将那剩下的两本看完,这种原本入不了他法眼的歪书,看完后却意犹未尽,于是又看了一遍,把自己看得浑身燥热。 他不敢再看。 将书放在了枕下。 手掌抚着心口,感受到加速的心律,不免感到疑惑。 上次是中了那斗篷者的暗算,中了迷烟,才有那样的症状,怎么这会儿看了书,也好似发了同样的病,果然是邪书,实在不该再看了。 他默念了数遍清心决。 燥动的心,和身上异样的反应才恢复。 暗舒口气才睡着。 虽是看了大半夜书,但白玦很早就醒了,依然精神勃发。 韩冽在准备早餐,做了素面。 一起在小院中吃着面,白玦看了眼韩冽,脑中又想到昨夜看的书,那本俏寡妇的话本里说,如果一个男人亲手给一个人洗手做羹汤,那多半是钟情爱慕此人。 难道韩冽钟情于他? 白玦暗忖着,不免有些心乱。 他是仙界中人,韩冽若真钟情于他,那可真是不太好。 毕竟自己不可能回应他。 他注定要失望。 若真如此,待他学会驾驭玉箫治好他,离开时只能再次抹掉他记忆了,毕竟他答应帮自己,也算恩人,不能叫他太难过 或者,也许不必如此麻烦。 不如学那月老,给他找个适合的凡人牵个红线? 这也是一种报恩之法。 可惜他现在暂时回不了天,否则倒是可以去月老那问问他的姻缘。 想到这,他问了句:子衿,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你会想娶什么样的人? 韩冽眉头微挑,没想到他竟问这种问题。 这专门棒打鸳鸯的家伙,不会想改行当红娘吧? 但他这么认真问,他倒也答了,我喜欢好看的人。 白玦对这回答有些不满意。 好看的人? 这世上好看的人千千万。 只要好看,他都喜欢吗? 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白玦微敛眉,又追问,那也得有个标准吧 怎么,你还真想给我说媒啊,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韩冽吃完一碗面,又喝了一口汤,轻哼了声,要标准,起码得你这样的。 白玦心头一跳。 脸上一热,不由握紧了筷子。 以他为标准? 这小子果然钟情他,但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白玦想了想道,好,待你治好我的伤,我定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美人,也算回报了你 说着,不自觉抚了抚面颊。 他竟觉得自己好看么? 许是仙界好看的仙人实在太多了,白玦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特别。 他的夸奖,终是让人欢喜的。 韩冽不在意的回了句,好啊,你送我金银珠宝,我可能没太大兴趣,但要是送给我一个绝色大美人,那我可真得感谢你 他一脸期待。 白玦心里莫明有些烦躁,暗忖,他果然是个世俗凡人,才有此俗念,逃不过皮囊诱惑,却不知皮相是最容易消逝的东西。 可他只是个普通人。 哪能苛求他看破呢。 罢了,到时就了他心愿,大家各不相欠。 互相约定后。 上午白玦就开始教他吹箫。 韩冽从未接触过洞箫,为了救他,这会儿也是赶鸭子上架。 白玦也看出他完全生手,只得手把手的教他,从基础的乐理,到指法,吹法,变调和颤音等,教授时两人手指不免互相碰触。 白玦心中微乱。 韩冽不知这面上淡泊的仙人,心里正起涟漪。 他可是正经在学。 他像模像样的照做,一开始满怀信心,等吹了一个小时,竟还吹不响时,渐渐烦躁。 玉箫是神器,能感受到他情绪,刚又吹两下,就从他手中脱离飞出,在空中转了一圈回来,箫管猛击在他脑门。 韩冽顿感脑瓜子嗡嗡响。 人也被冲撞得跌坐在地。 韩冽揉着额头,咬牙切齿瞪着那悬浮空中的玉箫。 又看向白玦,一脸不爽,你这箫怎么还打人呢!早知道,我就不随便答应你了! 抱歉,我也不知它会发脾气。白玦嘴角带着浅笑,又带着欠意的解释,我这玉箫有些灵性,它有自己想法,在你能驾驭它之前,不免要吃些小苦头。 刚说完。 玉箫飞速转了圈。 又冲过来给韩冽脑门一击。 韩冽这会儿直接躺地上,白玦来扶他也不肯起。望着他,懒洋洋道,白公子,我头疼,除非你给我揉揉。不然今天我没心情学了。 白玦没见过人耍无赖,又见他额头确实被箫敲红了。 便俯下身去,轻揉着。 他雪白的袖口落在韩冽脸上,他闻到了白玦衣上淡淡的冷香气,一时心猿意马,不由自主捉住了白玦的手。 白玦楞了下,忙抽手起了身。 只觉心跳出喉咙。 他这是怎么了。 白玦强定心神,沉声道,子衿,好了么? 韩冽起身,见他玉面泛红。 不由嘴角轻勾,果然是未经人事天真纯洁,被男人摸一下手就脸红了。 韩冽一脸正色,接过玉箫重新开始。 万事开头难,学习洞箫是个极考验耐心的过程,吹了半天连个屁也没崩出来,就够让人沮丧的了,那支有灵性的玉箫还总搞偷袭,冷不丁就给他一击。 学个乐器还要被揍。 韩冽心情可好不了。 等到天黑时,韩冽终于吹出了声音。 虽然刺耳了点。 但好歹也进一大步了不是。 还没来得及高兴呢,玉箫又从他手里脱飞而去,这次不敲他头了,而是直接撞向他肚子,韩冽现在装凡人又不能任何反抗。 再次摔地。 白玦连忙上前,子衿,还好吗? 不好!韩冽躺地上,双臂抱胸瞪着他,今天被你这箫打了多少次了,我都快被它给打傻了!我不干了,白公子你找别人帮忙吧 白玦面露为难,连声抱歉。 又轻声央求,子衿,我真的很需要你帮忙。 韩冽看他紧张样子,嘴角微勾。 下一秒又紧蹙眉头,一脸无奈的道,我也不是不想帮你,可是今天我吹了一天,腮邦子发疼,嘴也酸了,我怕再过几天连话也说不了了 恋耽美 -魔王攻(117) 他懒洋洋道,除非你亲我一下,否则我可是不想再动了。 白玦楞了下。 不自在的捌开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韩冽哼了声,你昨天看的书里,不是什么都有吗,你是不懂还是不愿意,莫非白公子是嫌弃在下,我这么辛苦帮你,连一点慰劳也不给我吗? 白玦心中一跳。 昨夜连看三本书,他确实从书里学到了很多从前不懂的,全是关于男女之事的。 那一夜自己本能咬他嘴唇的举动。 原来就是亲吻。 见他沉默着不说话,脸却是发红。 韩冽又叹息了声,不愿意就算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作势要起身。 白玦心中一慌,手在他胸膛一压。 低下头去亲上韩冽。 轻声说了句,子衿,够了么? 韩冽其实已经满足了,嘴上却勾起坏笑。 叹息道,太敷衍了,我可没看到你的半点诚意 白玦握紧了拳。 再次低头吻上。 他凭着那夜记忆,和邪书上图画文字的指导教学,生涩的模仿,舌尖撬开他牙关探入其中,勾缠着对方,四处探索,竟把韩冽亲得浑身起火。 第197章 诱仙(5) 韩冽推开他,满脸酸意,你亲过多少人? 他不是不谙世事吗,怎么这吻技这么了得,莫非哪里出了错? 白玦楞了下,看出他似乎有些生气。 却不知原由。 但还是作了解释,只有你一个,怎么了? 看着他疑惑的样子,韩冽脸色缓了些,蹙眉道,那你怎么这么厉害? 那邪书上学来的白玦老实回答,又疑惑着他为什么生气了,是不喜欢自己亲他?还是不喜欢他太厉害? 韩冽倒是呆了下,才学就这么厉害? 他以为这清心寡欲的仙人,看了小H书顶多心里骚动一下,没想到竟还拿来当教科书了,还学得有模有样的,这么好学,就怕还没做什么,他就先动心了。 白玦听他夸赞,耳根有些发烫。 低问了句,行了么? 韩冽得寸进尺,一脸为难的摇头,不够,我嘴还是很酸,你得多亲几次,我才能有动力 白玦只得又低头吻上。 他身上的冷香气,让韩冽忍不住紧抱他回应。 反攻将他双唇亲肿。 方才罢休,扶着他起了身。 拍拍身上泥尘,今儿累了,明天再练习吧 得了他几次主动献吻,韩冽心里美滋滋,嘴也不疼腮也不酸了,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一夜好梦。 白玦依然睡不着。 忍不住又从枕下拿出邪书看。 看得心浮气燥后,才又放下,默念了数遍清心决。 从这天之后,一个月里,白玦都住在这小院,韩冽则吹了一个月的箫,韩子宁几次派人请他去府上,他也都借故推脱了。 一个月下来,倒也磕磕绊绊能吹首完整曲子了。 但人箫合一的境界。 他暂时还无法达到。 而每次只要他急了燥了,失去耐心时就会被玉箫追着打,一挨打就耍无赖,要白玦亲他才肯再吹,一月下来,这传说中无欲无求的仙人,已无数次主动献吻。 虽然没做最后一步。 但已足够在白玦心上留下痕迹了。 月末的时候,小郡王再次邀他去游湖,韩冽再不好推托就答应了。 白玦也隐了身尾随。 韩冽一上花舫,就被韩子宁拉着要罚他三杯。 韩冽却只喝了一杯,郡王,你知道我的规矩,我只饮一杯。 韩子宁送他的灵珠确实能遮掩身上妖气,但他修行不够,酒喝多了容易现出原型,到时候吓坏他们可就不好了。 韩子宁却是不依,蹙着眉道,子衿,小王几次相请,你都推托,今日来了,小王还能放过你么?你就不能给小王面子,破个例么? 他举着杯,喂到了韩冽嘴边。 命令着,当我是朋友,就再喝两杯。 韩冽一脸无奈,正想接过酒杯,韩子宁手指再次被电,如被咬了一口生疼,大叫着跳开,手上的酒杯也掉落地上,惊得正看着歌舞表演的其它人看来。 韩子宁被电出了阴影。 不敢再摸他,心中暗暗生疑。 暗忖着,莫非子衿身边有什么邪物不成,似乎还三番两次针对他,看来哪天得找国师来看看。 算了,你不想喝便罢了。韩子宁便不再强求他,自己却举杯朝他道,这酒,小王替你喝了便是,下次可不许再推托我。 韩冽心头狐疑,面上堆笑。 又四处看,白玦不会也跟来了吧? 本是隐身的白玦,小惩了韩子宁后,又变身成了个小厮模样,提了壶茶上前给韩冽倒上,他这一靠近前来,韩冽就闻到了熟悉的冷香气。 心中一哼,果然是跟来了。 韩冽眉头微挑,嘴角勾起坏笑,在小厮要起身时,突然抓住他一扯,小厮惊呼着跌坐到了他腿上,被他锁腰抱在了怀里。 韩冽凑近,在他颈边吸了吸。 坏笑着道,小兄弟,你身上好香啊 手还在他腰间掐了把。 白玦又惊又慌,一下通红了脸,挣扎着,公子,请,请放开小奴。 放了你怎么成。韩冽见他一幅快晕过去的表情,又贴上来在白玦脸上咬了口,在他耳边道,一会儿去房里伺候我 白玦只觉耳边一阵酥麻。 登时腿都软了。 一时又恼又羞。 恨不得也电他一电,手指几次抬起都没能发力。 倒是一边韩子宁,被韩冽这放浪形骇的样子惊住。 虽知他一向不拘小节,但还没见过这般一面。又看了眼被他搂在怀里的小厮,模样也很普通,连清秀都算不上,他也能看上眼? 韩子宁见那小厮轻轻挣扎。 脸色微沉,不快的冷斥道,你这小奴才不知好歹,子衿看上你,这是你的福气!还不好好伺候他,再推三阻四,小王扔你去湖里喂鱼! 白玦被骂得怔楞。 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恭敬道,是。 便不好再挣扎,就这么在众人面前,被韩冽搂在怀里,面上一幅不敢抵抗的姿态,心中却是波澜汹涌,一会儿羞赧一会儿生气。 羞于被他抱住。 气他竟对一个陌生人这般轻薄。 一时心如乱麻。 韩冽看他乖乖偎在怀里,心中到底惊讶。 坏心又起,让人送了壶酒,倒了一杯喂到了白玦嘴边,笑得满脸邪气,小美人,本公子不能喝酒,就由你代劳吧 白玦心中气闷。 什么小美人,这家伙是不是看谁都是美人? 明明他变的样子很平凡。 但还是张嘴喝下。 韩冽心情大悦,一边搂着美人,一边随意的与韩子宁闲聊,却注意到长桌对面有个青衣的年轻公子,正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他认出是青荷的心上人柳意。 韩子宁见他看向柳意,叹息道,青荷姑娘消失了,柳兄这一个月多疯狂找她,整日失魂落魄,小王看了实在于心不忍,今日也是特地请他出来散散心,没想到,柳兄弟又 说罢又一声叹息。 另一人也附合道,可怜的柳兄,也不知那青荷姑娘到底去了何处。 白玦心中一动,朝那柳意多看了几眼。 见他人形消瘦,双眼无光。 一幅叫人索走了魂似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他以前只管抓人,施天罚,倒是从未注意过,这些人被迫分开后的状况,如今一见柳意这生不如死的样子,心里竟有几分恻然。 但在其位谋其事。 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错也是他们,若不是一个妄动凡心,一个觊觎仙人,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柳兄还是早些振作,大家都敬他一杯如何?韩冽瞪了眼怀中人,又倒了一杯,喂到了这始作俑者嘴边,再喝一杯 其它人无不同情,皆是纷纷举杯。 白玦只得配合。 几场歌舞结束,白玦已连喝了十杯。 他只觉头晕脑涨,脸上烫得很,知道自己醉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抓着韩冽道,公子,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先离开 韩冽看出他确实不舒服。 到底是未来老婆,自个儿得心疼,笑了笑,凑他耳边道,好,我放过你,你去我房中休息,知道哪间房吧?等着我,可千万别想逃 又坏笑着咬了咬他耳朵。 白玦心中一跳,羞红了脸,点了点头。 踉跄的起身而去。 韩冽倒不担心,就算他伤着了仙骨,一般人也伤不着他。 坐于主位上的韩子宁,将这一幕收入眼里,桌下的拳头收紧,面上带着微笑也未说话,只是朝身边站着的侍卫给了个眼神。 侍卫领会,转身而去。 韩子宁又看向韩冽道,子衿,这一个月里你总借故推托,小王许久未能听你抚琴,你不肯陪我喝酒,那就给小王抚琴一首 说着,拍了拍掌。 一个侍人立刻抱了琴来。 放到了韩冽面前的矮桌上。 韩冽不想扫他兴,抱拳一笑,便应下了。 白玦醉熏熏的离去,走在花舫廊道,正找着韩冽房间,迎面却走来个黑衣人,竟突然出手朝他袭来,白玦虽是醉了的,但还是感应到这人浓重杀气。 他自是躲开了。 对方五指如鹰爪,再次朝他抓来。 白玦步伐凌乱的躲闪,又皱眉问,你,你是小郡王身边的侍卫,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想要伤我? 黑衣侍卫冷笑道,子衿公子是郡王的人,你这贱货竟敢勾引他,惹得小郡王生了气,一个小奴才妄想与郡王抢人,岂能还有活命的道理 说罢,他抽出腰间长剑刺来。 白玦惊了下。 竟只因这样的理由,小郡王就要杀人? 白玦却并不能滥杀凡人,一掌击碎了侍卫长剑,将他打晕后随手扔在过道,运功逼出身上酒气,找到了韩冽的房间走了进去。 站在窗口,能看见湖面的风景。 月光倒映在水面,湖里还有几艘船,歌舞声声入耳。 白玦想到刚刚的事,不由微蹙眉,小郡王原来喜欢韩冽,可这小郡王不是良配。以后他会给韩冽找个温柔善良的美人,不能是韩子宁 正暗想着,却听到叩门声。 白玦开了门,门外站着个小婢,手上端着盘。冲他笑了笑道,子衿公子不放心你,命了奴婢送了些醒酒茶来。 白玦一听见是韩冽送的东西,不疑有他,淡笑着接过。 他关上门,捧起碗将茶水全都喝下。 喝完却又蹙了眉,总觉得茶水里有股熟悉的香甜味。 怎么会喝下茶没一会儿,白玦就感觉身体窜起一股热浪,又急又猛,身上燥热难耐,他伏在桌上,撑着头喃喃着,难道又着了道 第198章 诱仙(6) 白玦脸蛋滚烫,抓着桌上茶水连喝几口。 却怎么也解不下那燥热。这反应,与之前在青楼中的烟一样。 白玦热得难受,不停扯着衣衫,犹豫着要不要跳进湖里去冷静一下,房门再次叩响,他踉跄着上前开了门,看见是韩冽一下心慌起来。 你,你给我送的茶里,放了什么东西?他一关门进来,白玦揪着他质问,但却腿软得有些站不直,一下软倒在韩冽怀里。 韩冽连忙抱住他。 看他脸颊酡红,艳丽逼人。 心中异样,又蹙眉道,什么茶?我没给你送茶啊? 白玦心中一惊,不是他,那自己果真又着了道? 该死的,到底谁总这般害他。 白公子,你脸好红,是不是不舒服?韩冽搂抱着他,手掌轻贴在他脸上,烫得吓人,又低头轻问着,你是不是喝了不干净的东西? 白玦感受到身体异样,不由夹紧了腿。可他这一贴近说话,更让他心中冲动更加强烈。 他难受的哼了声。 揪着韩冽喘着气道,抱我,抱我去床上 韩冽微挑眉,打横将腿软的美人儿抱起,放到了床上。 说了句,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先出去。 刚要转身,白玦却是抱住了他。 韩冽惊讶转头,白玦亲了上来。 白玦再忍不住,他仙骨受损,功力大减,对这药物的抵抗力也大大减弱,扑倒韩冽后就缠上来又亲又啃,韩冽被撩得一下火起。 却轻推他,佯作抗拒,白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子衿,帮我白玦不让他逃,又扑来,低头含住他双唇。 韩冽想说的话,被一吻封缄。 花舫的小房间里,欲如野火漫延,激情一波接一波。 韩子宁本想来找韩冽对弈,想敲门时却听见里面传来的暧昧声音,他僵住,一脸怒色咬牙切齿,狠狠挥袖离去。 云雨结束,白玦再次点晕韩冽。 再次抹去他记忆。 替他穿好衣衫,又将房中所有窗大开,让气味散去。 烛火一夜未灭,白玦则在床边,看着韩冽发了一晚上呆,面上平静异常,心里却是波涛汹涌,那藏在暗处,时时等着害他的人,不知有何用心。 但肯定不怀好意。 对不起白玦手指轻过韩冽眉间,看着他俊脸睡得安详,轻轻叹息,我不能犯错,也不想伤你,我不能让你喜欢我,所以你不能记着这些事 他忘记了,自己却还记得。 两次肌肤之亲,平日他练习吹箫,一挨了玉箫的打,就要找他索吻。 他知道,这早已超出了朋友相交的范畴,待伤好后,他会将韩冽所有关于他的记忆抹除,自己在他生命里连过客也算不上,他会直接忘记自己。 这就是他的计划。 想到此,白玦心里莫明有些涩意。 次日韩冽醒来,房里白玦已无身影,他去见了韩子宁,小郡王眼神有些阴郁,下了船后,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让人用轿送韩冽回去。 韩冽也未多想。 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了两份早点。 回到小院,就见白玦一身雪衣坐在小桌前默默饮茶。 韩冽微勾唇。 这家伙早早跑回来,是怕自己拆穿他么? 我回来了!他提着早点放上桌,昨晚我一夜没归,白公子可有想念我啊? 白玦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慌色。他强作镇定的给他倒着茶,虽他都忘了,可自己记得,心里没办法不起波动。 他淡淡道,一会儿就开始练习吧。 韩冽半喜半忧的一天,又开始。 他练习时,发现白玦今天有些反常,时不时在走神发呆。 也不知在想啥。 这也影响他的发挥,吹了没两下又被玉箫一闷棍,干脆躺地上装晕。白玦一惊,跪坐地上轻晃着,叫醒了韩冽,子衿,你还好吗? 韩冽挠了挠头。 故意一脸疑惑,又颓然道,奇怪,我怎么觉得今天有些虚呢,难道昨晚有妖怪采我的阳气了?白公子,这回你怕是得亲我十次,我才有力气干活了。 恋耽美 -魔王攻(118) 谁叫他昨晚半路跑了。 让他呆房里等他,结果竟逃了,是怕自己吃了他不成? 白玦心虚,脸上一阵阵红。 知他又耍赖了,但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 轻笑了声,哪有这么夸张,好了,我依你便是 他按捺着乱跳的心,低下头印上韩冽的唇,韩冽一嗅到他身上冷香气,心中燥动,扣在他后脑勺狠狠反攻回去,四片唇紧贴着,伴着灼热的呼吸。 白玦心也变得滚烫。 在失控前,韩冽轻推开他。 眉眼带笑道,得白公子一个吻,小生又有动力了。 白玦咬了咬唇,沉默不语。 玉白的脸一片酡红。 韩冽一见他这般羞赧样,心里勾得痒痒的,吹起曲子都荡漾起来,难得的顺畅无比,一天下来倒是再没挨玉箫的揍,白玦欣慰之余,竟又有些怅然若失。 等到天刚黑,郡王府的人又来传话。 要韩冽去府上授琴。 韩冽应了声,抱着琴就出了门。 白玦一想到之前那小郡王作为,就不放心,自又是隐身跟着。 到了郡王府,在后花园见到了韩子宁,他一个人正在喝着闷酒,看出似乎心情不太好,一见了韩冽便冲他招手,示意他坐旁边。 韩冽放好琴,在他身旁坐下。 关切道,郡王怎么了,心情不好? 是啊,小王心情不好。韩子宁抓着他手,脸带醉意,只有你的琴音,能抚平小王心中的烦躁,子衿,你给我弹一曲,好不好 韩冽正要应答。 隐身一旁的白玦,见那小郡王拉着他手。 心里不悦,手指微抬。 电得韩子宁啊哟痛叫一声,一下往后栽去。 韩冽手一伸扶住他,郡王没事吧? 韩子宁被电得害怕,又不舍,干脆顺势靠他怀里。 呢喃着道,我,我没事 白玦见韩冽半抱着他,心中微怒,又一抬手指,连着施了数个闪电咒,电得韩子宁痛叫数声,他痛苦的抱紧了韩冽的腰,咬牙道,子衿,小王不怕 韩冽诧异看着他。 微微蹙眉,将他扶起,郡王,待小人为你抚琴吧。 他坐回了自己位上。 心中暗想,白玦这家伙这么欺负个凡人。 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韩子宁看着他,心中苦闷,抓着酒壶直接往嘴里灌酒。眼见夜深,韩子宁已喝得酩酊大醉,挽留着韩冽在府上过夜,韩冽推托不过,只好应了。 他被安排在小郡王隔壁的房间。 一进去,韩冽就闻出那香炉里的香不对劲。他也装作不知,只是疑惑,韩子宁这是想干嘛,不会是想迷奸他吧? 他便未抵抗。 坐在桌前没一会儿晕去。 若韩子宁真对他干什么,白玦会不会做些什么。 正想着,门就被推开,韩子宁走了进来,见他伏在桌上俊脸通红,嘴角勾了勾笑,扶起韩冽起身,最后将他放床上。 他冷冷一笑,子衿,我一直对你尊敬礼遇,可昨晚你太让我生气了!既然如此,那小王还顾忌什么,不如你我成全好事,明儿我再向陛下求个赐婚 他说着,低头解着韩冽腰带。 正想吻上他。 却突被一股力量击中,一下晕厥过去。 白玦现了身,脸上带着怒色,揪起韩子宁扔下了床,就知道这小郡王不安好心,还好他不放心跟着来了,不然韩冽岂不要着他道 白玦庆幸着,又低头轻拍韩冽脸颊。 韩冽悠悠转醒,看见他,脸上装着惊讶,白公子 刚说了句,就感到一阵热浪直往脸上冲,他闷哼了声,坐起抓着白玦直推,那香好像有问题,白公子快出去,我,我不想伤害你 白玦看他这症状,心中一咯噔,那香炉的香味似曾相识。 难道这小郡王,与那魔界中人勾结了? 你,你快走韩冽喘着粗气,蹙着眉头,大力的推他,白玦却是未动,只是凝望着他,脸上似乎有些挣扎,在他再要出声时,却是贴过来吻住他。 韩冽心中一颤,瞪大眼看着他。 白玦捧着他俊脸,你帮过我,我也帮你一回 说完抱住他亲来。 韩冽浑身滚烫,被逼得想发疯,而这人又主动送吻。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抱住他一翻身压在身下,并扯下了帘子。 客房的大床猛烈的摇晃。 韩子宁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地上,而耳中传来一些暧昧声音,他心中一震,转头看去,就见大床红色的纱帘里,两个人影重叠起伏。 韩子宁又惊又怒。 他在香炉里放了催情的香,本是计划与韩冽巫山一梦,没想到,竟是让他人渔翁得利,一时恼怒不已,一把拔出腰间佩剑,怒喝着刺了过去。 纱帘被削得滑下。 韩子宁恨恨一剑刺在白玦肩头。 一剑不够,他又怒声道,我杀了你这妖人! 又一剑刺向白玦颈边。 白玦还未动,韩冽眼疾手快推倒了他,并赤手握住刺来的剑,脸色微沉,怒瞪着韩子宁道,小郡王,你这是做什么? 白玦惊得睁大了眼。 韩子宁怒道:子衿,这人恐怕是个妖孽!你快松手,让我铲除了他! 他不是妖孽,我也不会让你伤他。韩冽蹙着眉头,语气淡淡道,小郡王,若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让我为难 韩子宁气得跺脚,你!你真鬼迷心窍! 韩子宁不想与他翻脸,只得收了剑,给了白玦一个眼神就愤怒转身离去。 第199章 诱仙(7) 子衿,疼吗韩子宁一离开,白玦就变了脸色。 抓过韩冽的手,看见有个很深的口子,正血流如注。便掌心聚起一团金光,一点点替他疗伤,眉头却始终紧蹙着,心也跟着一阵颤抖。 韩冽见他脸色微白,轻拨他散下凌乱的发,轻声安抚他道,白公子,我没事。 白玦暗舒了口气,又因他目光而微微脸红。 韩冽蹙眉,抚上他肩头,你的伤 那一剑下去,现在正湍湍流着血,他也没想到韩子宁会攻击他。 不打紧。白玦摇了摇头,普通兵器不能真正伤他,肩头很快会愈合的,只是韩子宁这一打扰,两人都像是从梦中惊醒,清醒后不知所措。 韩冽便笑着捏捏他脸,那继续? 白玦轻咳了声,默许了。 房中香炉的烟还在徐徐释出,清醒的两人没一会儿就被影响。 直到后半夜,那香终于烧烬。 韩冽再次被点晕,白玦想再抹去他记忆,可举起的手掌久久挥不下去,脑中总是想起,刚刚他为自己挡住了小郡王的剑。 他心里涌起一阵酸甜滋味。 竟有些舍不得了。 又看着睡着的男人,心中想道,也许不必非得现在抹掉,等到他学好了箫,到时候再全部抹去,也是一样。 这么一想,白玦说服了自己。 抬起的手放下,又合衣睡在了韩冽身边。 次日,两人去向小郡王告别,管家却说小郡王一大早就去宫里了,两人就先离了。 清晨的京城街道,行人还不太多,都是些小贩们在忙碌着,韩冽与白玦走在街头,他回想起昨夜的事,心情自是不错,嘴角微微勾起。 又见白玦不说话。 知他肯定害羞,便主动去牵他手。 白玦惊了下,下意识要挣开,韩冽却握得更紧。目光炽热的看着他,白公子昨夜与我一宿后,现在难道还要与我生疏见外么 白玦被他看得心里大乱。 嗫嚅着,我,我 韩冽叹息了声,我未料到小郡王昨夜会往香里做手脚,亏我一直将他当兄弟,还好白公子及时帮了我,否则,我怕要被逼着对小郡王负责了 白玦本想挣开,听见这话停了。 听出他对韩子宁无意,他心里竟有些窃喜。 韩冽勾了勾唇,虽然子衿对白公子了解不多,但你为救我才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子衿虽只是个琴师,但也读过圣贤之书,自是要对公子负责 白玦呆呆的看着他。 负责,怎么负责? 韩冽望着他道,我想娶你为妻,公子可愿意? 白玦大吃一惊。 心中狂跳,一把推开他连退三步。 猛摇头,不,不行! 他是绝情司的司主,怎么可能与一个凡人成亲? 韩冽自也料到他反应,脸上有些失落。 但他没气馁,只轻叹了声,子衿是诚心求娶,公子不必这么急着拒绝,不如给我个机会,如果我学好了箫,治好公子的伤,若公子还是不肯,子衿绝不会再为难公子 白玦绝不可能与他成亲。 可看见他失望,又有些不忍,毕竟他帮了自己多次,也不好对他太无情,不如,这几个月就随他心愿,就当是报答了他。 走时,再抹他记忆。 白玦想了想,道,好,我给你个机会。 心中却道,就算一万次机会,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这么做顶多算是补偿。 韩冽看出他犹豫,只微微笑。握紧他手,我知道有间早点辅子不错,先去吃早膳。 白玦便再未挣扎。 吃完早点,韩冽没先回家,拉着他在京城街道四处瞎逛,看着早起忙碌的人们,两人太过悠闲,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白玦虽来人间多次,但每次都是匆匆来又匆匆走。从来没仔细感受过人间的气息。与他在街头走了会儿,心里倒是有了些不一样的感悟。 白公子,前面有间铺子开门了,走,看看去。韩冽拉着他进了一家玉器坊,在里面挑中了一只白玉手镯,我啊,一早就看中这只镯子,觉得与公子相配,但一直没买,是怕冒昧唐突,现在终于有机会送给公子了 白玦呆呆看着他。 在他询问的目光下,犹豫的伸出了手。 韩冽将玉手镯为他戴上。 白玦看了眼,这白玉算不得绝品,但质地也算不错,虽比不得身上其它玉饰,但重在心意,他便收下说了声谢谢 韩冽顺道买了些白玦爱吃的糕点。 牵了手,又送了礼物,韩冽回到家后,练习起吹箫来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整天都在亢奋之中,竟也未挨玉箫的敲打。 这么几天下来,练习过程皆是十分顺利。 又一个夜里,练习结束的韩冽,心情大好的调侃着,白公子,你这玉箫这几天懂事了,也不再整天追着我打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这几天他也摸索明白了。 这只玉箫,它只喜欢正能量,不喜欢负能量。 白玦一阵失笑。 眼里隐隐有些失落。 这几天,他练习顺利,两人便也未再亲吻过。以前总被他无赖索吻,仿佛已成了习惯,这一骤停心里竟觉少了点什么。 希望你继续这么懂事,早点与我人箫合一,就能救你家主人了。韩冽将玉箫擦试几次,低头在玉箫上亲了口,可别再打我了! 他刚说完,玉箫嗖的从他手里飞出。 在院子转了一圈,飞回来又朝他额上敲了一闷棍。韩冽无奈抚额,刚夸奖了你,怎么又生气了,难道是气我轻薄了你? 玉箫这次直接飞过来。 在他脑袋上连敲了三下,又给他肚子上一击。 韩冽不肯挨打,在院子里一路叫一路跑,好啦,我错了行吧 玉箫跟在屁股后面追。 最后一闷棍,敲得韩冽眼冒金星。 他躺倒在地上,揉着后脑勺吐槽着,白公子,你这玉箫脾气真不小。 没在你手上前,我也不知它有脾气。白玦蹲下来望着他,眼角带着浅笑,轻声问着,需要我给你安慰么? 韩冽哼了声。 理直气壮的道,那可不,公子不安慰好了,我可不想再摸它了。 白玦低笑,低头吻上。 夜深到休息时间,白玦在床上却睡不着。 他想到了那晚在郡王府的事,因韩冽都记得,便让他感觉与以前不同,如今再无法平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辗转反侧了会儿。 白玦起床出了门。 摸黑来到韩冽卧室门前,轻叩了数下门。 刚睡下的韩冽惊醒,也未点灯,前去开门,看见一身白色亵衣的白玦,楞怔了下,白公子,这么晚不睡,找我有事么? 黑暗中,白玦脸庞模糊不清,唯独一双眸如星光闪烁。 他咬了咬唇,轻声说,我不是说过给你机会么,我说了,自是要做到 韩冽呆了呆。 被他的热忱大胆,天真纯粹惊住。 他未接受过人间礼法熏陶,所以行事往往出人意料。 而自己也从来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他都愿意给出机会,自己还能忍心叫他失望么,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子衿定不能叫公子失望韩冽将他拉进怀中,嗅着他身上冷香心狠狠悸动,用脚踢上了门。 白玦在他抱上来时,只觉心中那阵空被填上了,心中一叹。 韩冽拉着他进了屋。 白玦意识到,自己面对韩冽的热情,似乎总是无力招架的,明明他的力量远在于他之上,他只是个凡人而已。 恍惚之中,他隐隐听见韩冽在耳边轻声说了句,白公子,就算最后不能娶到你,但能与你有几天因缘,子衿也知足了 白玦没回答。 他永远无法给他想要的回答,他不敢说,或许是不想看见他失望的脸。 这晚之后,两人关系便更暧昧模糊了。 而韩冽的心情,也因此一直保持在比较良好的状态,不再不耐烦,毕竟白玦如今给的回报,已经是最好的动力,他也总不能一直装傻拖下去。 三个月后,韩冽已经能完全驾驭玉箫。 白玦给他用于治疗用的曲谱,也完全的练习熟透。 白公子,明天我便能帮你了又一个夜里,韩冽结束吹箫练习,将玉箫递于他,烛光下韩冽脸上带着别样的笑,我有些预感,伤好后,公子就会从我世界里消失,但没关系,我会记住你,就算你走了,你也仍在子衿心里 白玦惊讶,原来他有预感。 面对他的话,他只能沉默。 心中却涩然道,明天之后,他不会记着自己,因为他会忘记一切,他们之间最终连过客也算不上,自己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次日,韩冽醒得有些早。 想着今日可能是两人相处的最后一天,自想好好珍惜,低头在白玦脸上亲了口,下床准备去弄早餐,却发现房中悬浮着一幅画,画里一个白衣人。 那画中人正是白玦。 画中人站在一株盛开的桃花树下,竟冲他一笑,轻唤了声,子衿 还朝他伸手过来。 韩冽惊了下,明知画有古怪,但还是被一股力量吸引着上前,手指抚上画面上的人儿,嘴里喃喃的叫了声白公子 恋耽美 -魔王攻(119) 画卷发出一阵刺眼白光。 韩冽被画里的人握住了手,他惊呼着被拉进画中。 第200章 诱仙(8) 床上白玦被惊醒。 又听得哈哈一声大笑。 掀开帘子,便见那个熟悉的斗篷者,手上拿着一幅画,画里韩冽正被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拉着手,走向了桃林深处。 白玦脸色大变,又是你! 斗篷男嘿嘿怪笑,白玦,我怎么能让你这么快好?我还没玩够呢? 以后我会与你算总帐!白玦脸色难看,但这时他担心着韩冽,不能与他纠缠,飞身进入了画中,里面是个异界空间。 他追进了桃林,大声唤着韩冽名字。 却是无人回应。 白玦心急的四处寻找,待追出了桃花林后,终于看见了韩冽。 他坐在一片湖边,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靠在他肩头,两人姿态亲密,白玦看得怒火中烧。虽知道他是个凡人,看不破幻像。 但见他将别人当成自己,还是十分生气。 白玦唤了声,子衿! 韩冽闻声转头,见了他露出笑,白公子。 那靠在他肩头的人,却似是生了气,轻轻扳过他脸。双目深情的看着他,声音温柔而蛊惑的道:子衿,我才是你的白公子,我不许你看别人 韩冽被蛊惑,轻握住他手。 白玦震怒,喝斥一声,妖孽,休得放肆! 他说罢,手中玉箫也飞出。 玉箫击中了那人,化散一团粉雾散去,但很快又聚拢来。他冲白玦做了个鬼脸,嘻嘻一笑,在这画里,你的法力没有任何作用,你杀不了我的哦。 说完拉着于事韩冽要走。 白玦追上去,抓住了韩冽,急道,子衿,他只是幻像不是真实的人,快跟我走! 可是他会永远陪着我,而你终会走,不是吗?韩冽笑了笑,轻拉开白玦的手,乖乖跟着那人走了,画中人咯咯一笑,对啊子衿,我会永远陪你。 白玦又气又急。 只得一路紧跟而上。 追到了一处小屋前,却听那画中人吹了声口哨。 一阵地动山摇,两边的山坳中冲出了一群猛兽来,挡住了白玦的去路。 画中人又冲他做个鬼脸,警告着他,我可不想让你搅了我和子衿的好事,你在这里如同凡人,我劝你自己离开,不然,我的小可爱们会撕碎你的哦 白玦瞪着他,大声道,子衿! 但韩冽似乎被蛊惑,被画中人牵着手,进入了小屋中。 白玦想追上,几只猛兽朝他扑来,白玦试了试,法力果然无法施出,他狼狈的闪避着,但很快被一只巨狼扑在身下。 他的肩膀被抓出几条深深的血口子。 白玦痛哼出声。 一边挣扎,又抓着玉箫朝巨狼眼睛插去。 却被巨狼一巴掌拍开。 白玦正心急,却听一声怒喝传来:畜生,休得伤他! 却是韩冽从屋里冲出,并飞身跃起,手中的匕首扎进了巨狼眼中,巨狼痛嚎着,松爪朝他扑了过来,韩冽大喝一声,在空中一脚踢碎巨狼头骨。 巨狼哀嚎倒下。 其它几只,怒吼朝他扑来。 韩冽连着诛灭数只,才朝着白玦走来。 你怎么白玦呆呆看着他。 总觉他与平常有些不一样。 韩冽扶起他,轻笑道,我练过几年功夫,用的是轻功,不是法术。 你不是跟着他走了么,怎么却来救我?白玦收回了玉箫,却计较起先前的事,心中生气,冷哼了声,你找他去吧! 韩冽叹息了声,好,我去找他。 他作势要走。 白玦脸色微变,厉声道,站住! 韩冽转头,见他瞪着自己,一幅恼怒控诉的神情,他勾了勾唇,却是一伸手将白玦拉进了怀中,轻轻哄着道,还生气呢?我并没被他蛊惑,不过是想气气你,谁叫你想离开我呢。 白玦瞪着他,就为了气他? 他倒是真的被气到了! 韩冽轻抬他下巴,被困在画中,你就不能走了。 白玦心中一震。 他,他是想留住他? 他动了动唇,你 我很卑鄙吧?韩冽邪气一笑,却是低头吻上他,如果我有办法留住你,我一定会这么做,白公子大概不能理解我这种自私 白玦在他吻里心颤。 微微启唇,红着脸回应他。 是啊,出去了,他很快就会离开,会抹掉他记忆。 为了不让自己犯错,也不让子衿难过,他必须这么做,这是一早就决定的。可为什么只是想想,他心就像被针扎似的疼呢。 拥吻的两人,却被一道怒声打破。 画中人悬于空中,脸已经变了模样,形貌丑陋恐怖。 他凄厉声道,枉我对你一片诚心,你小子却不知好歹,还伤我爱宠,那我就让你们死在这魔域里,永远别想出去 他再次吹了声口哨。 二人眼前山清水秀的画面,却是开始变幻。天空变得阴沉沉,四周魔气冲天,无数野兽从山谷中冲出,咆哮着朝两人奔来。 快走!韩冽脸色一变,抓着白玦狂奔。 后面群兽穷追不舍。 将他们逼到了一座绝高的瀑布边。 为首的巨虎发出虎吼,竟是震塌了瀑布边的崖石,两人也跟着坠落下去。 韩冽抱着白玦,噗嗵落进下面深水潭中,潭水冰冷刺骨,冻得人直哆嗦,他们从水里出来,沿着河岸往前走去 旁边的丛林中,却是传来簌簌声响。 却是一群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蛇,朝着他们迅速爬来。 韩冽抓着他一路狂奔。他自然不能与他一直困在画中。一边跑,一边打开系统地图,找到了能离开此画的方向 但那群蛇越追越近。 连他二人前去的路,也被挡住了。 韩冽低咒一声,一掌将白玦送到一棵树上。 又就地砍了一根细长竹子,剔去细枝,握在手中当成软鞭使用,一棍子甩去斩杀了十数条,一时血花四溅。 群蛇不但未退,在血腥味刺激下,更疯狂朝他攻击涌来。 白玦在树上紧张看着,想要帮忙却有心无力。他也未料到自己有天竟需要个凡人保护,此时只能在上面默默观察。 却见那长竹棍在韩冽手上,犹如神鞭。 而他一脸杀气,面罩寒霜,如同地狱修罗,所到之处,皆无生机。 这又是他未见过的一面。 这根本不像是普通的习武者,虽有疑惑,但起码不用太担心他,正暗舒口气时,却见群蛇中突的冲出一只巨蟒来,那巨蛇张开血盆大口,远远的喷射了一股毒液。 白玦惊呼着叫了声小心。 韩冽一棍挥出,又下意识躲避。却还是没避开,大蛇的毒液射进了他眼中。 他一时只觉双眼火辣辣的疼,无法睁开。 巨蛇见他中招,快如闪电的窜来,一下卷住了韩冽身体,粗壮的蛇身缠到了韩冽身上,韩冽只觉胸腔快被挤爆,手中的竹根无法使出。 他忍着痛,摸索着去拔腰上的匕首。 刀却掉了下去。 树上的白玦见他被大蛇缠住,脸色大变,立刻从树上跳下,并捡起韩冽掉落的竹根用着削尖的一端,狠狠扎向巨蛇的蛇尾。 巨蛇吃痛,尾巴大力一甩。 白玦被甩飞出去,刚爬起来,就感到小腿一痛。 他痛呼一声。 低头一看,一条小红蛇咬在他小腿上。 白玦抓住小蛇狠狠甩飞。 而缠着韩冽的巨蛇,越收越紧,韩冽胸腔爆涨的疼痛,逼得他发出一声长啸,眉心射出一道金光,全身爆出巨大能量,轰然一声震碎了巨蛇。 其它群蛇也被击碎。 血花撒满了整个林子。 韩冽则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子衿!白玦惊呼上前,将他扶起。 韩冽双眼紧闭,眼角滑下血泪来。白玦心知必是被毒液所伤,心中又急又痛,可在这画中他不能施法为他疗伤,只能当他眼睛,搀扶着他起身。 又颤着声道,我定带你出去! 韩冽被他握着手。 倒是笑了笑,白公子,你第一次主动牵我手呢。 都什么时候了!白玦轻啐了句,却握紧了他,你跟着我。 白玦牵着他,走了没多远。 眼前却一阵发黑,竟是往下倒去。 韩冽心一惊,手上微一用力,将他拽进了怀中,手在他脸上摸了摸,语气急切的问着,白玦,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白玦蹙着眉,刚刚小腿被蛇咬了,许是有毒,现在有些头晕。 韩冽闻言,立刻让他坐下。 又蹲下身去,抓着他小腿摸索着,找到了伤处后,低头一口一口的吸出毒液,虽知这样也有风险,但这时也顾不得了。 白玦楞楞看着他。 脸蛋涨得通红。 白公子,好些了么?韩冽连吐了几口才问着他。 倒是不晕了,似乎管用。白玦扶起他要走,韩冽却道,没事就好,只是我嘴里还有些苦味,我想漱漱口 白玦楞了下。 连忙带他去了河边。 捧着水到他嘴边,韩冽漱干净了才放心。 韩冽被他牵着走,又提醒着他正确的路线,白公子,要想出这画中,得找到一处开满腊梅花的悬崖。 白玦惊讶,你怎么知道? 韩冽摇摇头,这不重要 白玦沉默了会儿。 又轻问,你不是想将我留下么? 韩冽耸了耸肩,叹息道,那终究只能留住人,留不住心。 白玦再没说话。 白玦牵着他一路走,倒是果真找到了一处悬崖,崖边长着一株粗壮的腊梅树。 子衿,我找到了腊梅树。白玦与他在不远处张望着,有些失望的道,可是并没有开花,现在还是光秃秃 第201章 诱仙(9) 韩冽楞了下。 喃喃了声,是么,看来得等到花开了。 白玦听得心里焦急。 抓着他道,那得要等多久? 他只想快些出去,好帮忙治他的眼伤。 韩冽摇摇头,又笑了声,看来老天在帮我,要你多陪我会儿呢。 白玦听得一怔,他这般一说,心中那急切的心情倒是平复下来,又想着他们要在这等花开,先得有个暂住之地,去四处找了找,找到了一个山洞。 子衿,你先休息,我去找些食物。白玦往地上铺了些干草,扶着他坐下,抚着他脸颊轻声道,你想吃什么? 韩冽眉头一挑,难得他这般温柔啊。 戏谑笑道,还能点餐么,那我想吃烤鱼。 太难的东西,白玦肯定也不会做。 白玦便抓鱼去了。 河里有不少鱼,长得都很肥美。 而且它们都不怕人,成群的在水里游动。 白玦本以为很轻松,却发现鱼实在滑溜得很,费了好大些劲,才抓起了一条,没来得及高兴,鱼又从他手里滑了出去。 韩冽在洞中等了许久。 不见这人回来,有些担心便出了洞。 又寻声飞落到了河边,怎么,还没抓到鱼么? 白玦表情沮丧,刚刚好不容易抓住一只,又掉水里了,子衿你再等等,我肯定能抓住一只,不会让你饿着 韩冽噗哧笑出了声。 叫白玦先上来。 白玦一身湿透的爬上了岸,却见韩冽偏着头,似乎在侧耳倾听。 白玦正要说话。 韩冽手中匕首飞出,插中了一只鱼。 白玦呆了呆,不能使用仙术的自己,这是连个瞎子都比不过了吗。 他叹息着,去河里捡起鱼。 韩冽又耐心教着他宰杀,去鳞片和内脏。清洗净后,才又回到了洞中,开始了烤鱼,而这一步他无法代劳,白玦终于觉得有用了。 我烤的鱼,偿偿。白玦在他指导下,完成了生平第一只烤鱼。 撕了一大块送到了韩冽嘴边。 韩冽张口吃下。 虽没有什么调料,但味道还挺鲜美。 白玦心情也不错。 之后两人稍作休息,天黑时准备睡觉。 洞外却是传来了一片呼呼声。 白玦举着火把到洞口一眼,却是吓一跳,一大群巨鸟朝山洞飞来。 他们尖锐的喙,狠狠的啄了他数口。 白玦手中的火把掉地上,群鸟朝他猛攻,韩冽闻声掠来,抱住他一旋身,一脚踢起地上竹棍,抓住一棍子扫出去,只听得一阵骨头断裂,以及猛禽受伤的嘶鸣声。 一只接一只掉落。 在山洞口堆成了一座小山。 等到声音终于静下,韩冽才扔了竹棍。 捏着白玦下巴,你没事吧? 白玦看着他没说话,却是贴过来吻住他。 韩冽一弯身将他抱起,回到石洞中就将他压在了草堆上,即使看不见,也能精准找到他双唇,狠狠的堵上,掠夺他口中甜美津液 白玦闭上眼,喘息着。 心中阵阵悸动。 心道,也好。 离开之前,就这样好好赔他。 外面的世界,斗篷男坐在椅上,一脸慵懒的拿着画,欣赏着画里两人在山洞里表演春宫秀,嘴角恶趣味的勾了起来 心中则冷笑。 白玦啊白玦,你连欲的诱惑都反抗不了,又哪来的信心能逃过情呢。 你这般爱棒打鸳鸯,拆人姻缘。 又自恃清高无欲。 那本座便逼着你思凡动心,看你情根深种时又将如何自处,届时触犯天条定无善终,你杀我挚爱,本座也要你一尝锥心之苦,离别之痛。 洞中二人不知他们正在被人视奸。 二人早意乱情迷。 韩冽又在白玦耳边,说着些叫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早让他丢盔卸甲。 直到篝火熄灭。 两人在洞中暂住下来,韩冽杀死的鸟,被当成了现成的食物,连着吃了好几天,而每过几天,一到晚上又会有一群巨鸟来骚扰他们。 好在白日里,倒是清静得很。 俨然成了两人的小世界。 一天一天过去,天气已经转凉,等到一个飘雪天,崖边的腊梅树终于开放了。 花开了韩冽闻到了腊梅的香气,捉着白玦手道,我们可以走了。 白玦也是欣喜,牵着他下了山洞。 可不等他们靠近腊梅树,就听见空中传来数中鹰唳声。 白玦抬头一看,上空盘旋着一大群巨鹰,他们朝着这边俯冲而来,他脸色一变,连忙压着韩冽蹲下,但巨鹰又很快冲来。 白玦背上狠狠挨了一爪子。 它们不想我们靠近树白玦忍着疼,心中焦急,这腊梅树开花后灵气浓厚,这些鹰必是将它当成宝物了,所以不让接近。 韩冽脸色一沉,别管它们,我护你强冲。 韩冽一手抓着他,一手抓着竹鞭,眼睛看不见,只能用耳辩听方位,连着击伤了数只朝他扑来的巨鹰,巨鹰也发现他目不能视,围着一圈在四周盘旋飞行。 恋耽美 -魔王攻(120) 这使得他周围全是尖锐的鹰唳声。 无法准确判断方位。 他手中竹鞭击中概率减半,而被攻击的次数增加。 韩冽怒火飚升,一掌将白玦推离,身上被巨鹰铁爪抓伤数下后,已然杀气冲天,手中竹鞭挥如游龙,只听得噼啪噼啪伴着嘶鸣声响。 围攻的巨鹰一只又一只落下悬崖。 而韩冽已精疲力竭,手中竹鞭松开,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子衿!白玦惊呼扑上前,将他抱起,子衿,子衿,醒醒! 韩冽却是未醒。 白玦又惊又慌,又见他头上,肩膀,前胸后背,被巨鹰啄伤抓烂,手摸之处全是血迹,一时颤抖不止,又觉一阵胸闷,眼睛酸涩,竟是滴落数颗泪珠。 那泪珠,却未落地。 而是缓缓上升,最终落在了一朵绽开的腊梅花上。 腊梅树前出现一个界洞,另一边正是他们人间的房子,白玦来不及疑惑,心知这是出口,扶起失去意识的韩冽跳了进去。 两人回到了韩冽的卧室。 白玦发现那暗算他的斗篷者还在,他收了画,手上握着他的泪珠。 见他神情惊异,冷笑一声,白司主,我要用你的泪去修补一个人的魂魄,也算是帮你还债。现在,我倒是有些好奇,对这小子动了情的白司主,又会如何秉公执法呢? 白玦心中一震。 脸色不悦,荒谬,我天生石心,怎会动情! 斗篷者也不与他辩解,只是一声怪笑,一挥袖就消失而去。 白玦不信自己动情,这些非正道的妖孽之徒,向来喜欢对人使些诡计,他屡次暗算,定是别有用心,他要是信了,怕不是正如他意。 只是这斗篷者的话,终究让他有些不安。 但现在只想治好韩冽,于是扶起韩冽躺回了床上。 出了画中,他终于恢复正常,掌心聚起一团金光,一点点抚过伤处,还好那画中的猛兽都是些普通兽类,他能治疗,否则怕要耽搁许多时间。 身上的伤口愈合后。 又将手掌贴在韩冽双眼上。 毒液被摄出,韩冽缓缓睁开了眼。白玦呆呆看着他,心律有些乱,从未有一刻,像这时一样觉得他眼睛这么漂亮,这么熠熠生辉。 韩冽笑了笑。 从他腰上摘下了玉箫。 轻轻说,白公子,你治了我,该我回报你了。 他盘腿坐在床上,不再看他,只是轻闭上眼开始吹奏。不睁眼,是不想看见他的脸,怕乱他心神,韩冽又自封五觉以免打扰。 他心无波澜,人箫合一。 平和而轻柔的箫音传出,箫洞里一缕缕金芒逸出。 它们将白玦包裹,修复着他断掉的仙骨。 白玦动也不动,只是看着韩冽,一想到即将要离开,以后可能都没有交集,可能再见,他也认不出自己,心脏就一阵阵紧缩,竟有些抽痛。 他疑惑的蹙眉。 伤到的只是骨头,怎么心也泛着疼呢。 随着断骨重续,他身上也泛着柔和白光,愈合越多,心里那钝痛越发的强烈,虽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他隐隐知道,这是因为韩冽而起的。 这让他心慌,预感两人再接触下去会很危险。 所以他不能再接近他了。 让他忘记自己,才是正确的做法。 韩冽睁开眼,想问他。白玦却出手如电的点晕了他。 子衿,对不起。白玦明明伤好了,但脸色却有些苍白,他俯下身去,手指轻抚过韩冽眉间,划过鼻梁,最后落在他唇上,喃喃了声,我是绝情司的司主,我不可以犯错,我必须这么做你忘了我吧,就当是一场梦,这样对你也好 他不希望韩冽因为他,变成像那柳意一样。 白玦说完,眼泪滴落下。 他不敢犹豫,手掌置于他头上,一点一点,将韩冽与他所有的记忆都攫取走。 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你好。白玦夺走他记忆,凝望着韩冽出神,明天醒来,他就不会记得自己这个人,不会纠缠他,不会因他离开难过。 自己也不会犯错。 明明是桩好事,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滚烫的眼泪,不停从他眼眶滚落下来,白玦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用袖胡乱的擦着脸,又轻握住韩冽的手,你放心,我还记得对你的承诺,你帮过我这么多,我,我定会给你找个配得上你的绝色佳人 白玦不敢停留,说完转身就走。 他要去做他该做的事了。 第202章 诱仙(10) 那斗篷者拿走了他几滴泪,泪中有他气息,他很容易就能追踪到。 他只用无心镜一搜索,果然没太费劲,立刻去往魔界,寻着泪珠气息,找到了斗篷者,如今他身上不再魔气环绕。 白玦看清他面目。 竟是故人。 一时吃了惊,冷玄,怎会是你? 这一直暗中算计他,屡次伤他的人竟是魔尊冷玄。 两人说来还有些渊源,虽不是朋友但也算不得敌人,他为何无故与他作对? 冷玄未作答。 只是摊开左掌,一团淡金散碎的光点在手上跳跃。 他冷硬脸上带着一丝柔情,又摊开右掌,却是几滴晶莹水珠,跟着缓缓上升,与那跳跃的光点聚在一起,互相缠绕 散碎的光点慢慢凝结成一团。 白玦眉头紧蹙。 他的眼泪竟真有修补魂魄的作用? 那修补好的魂魄,在冷玄掌心跳动了几下,渐渐变成一个女人身影。 一道有些凄凉的女声传来,玄哥哥,你何苦要救我?离泽君已死,阿妩早已生无可恋,不想苟活,只想随他而去 白玦看清那女子模样。 却是吃了惊。 竟是一百年前被自己亲手诛杀的阿妩。 她说的离泽君,曾是他手下护法神将,一百年前随他下界职行公务时却私动凡心,喜欢上魔界妖女阿妩,最终被他察觉。 虽他与离泽有数百年同僚之谊。 还是秉公办理了。 离泽打碎仙骨,被贬下凡重入轮回,魔女阿妩则被天雷击杀,魂飞魄散。 倒是未想到,她竟与冷玄有关系。 正想着,又听冷玄说了句,我已找到了离泽君的转世,若你还放不下他,待本座替你重炼肉身后,你可自去寻他 阿妩一听,又喜又悲。 一时哽咽落泪,玄哥哥,谢谢你。 冷玄抚向她,魔魅的俊脸神情复杂,只要你开心,玄哥哥什么都不在意。 白玦从未见过这般的魔尊,一时难以置信。 抓着玉箫飞身攻去,冷玄,人也救了,该说你的事了!你带走本司的人,还几次暗算本司,所有的帐,今日我要一并向你清算! 冷玄挥开阿妩,凌空与他对接一掌。 白玦被逼退,又想再攻,冷玄眼里却有几分厌倦,冷冷道,本座累了,今日不想与你斗法,你要的东西,拿去便是 说完掷出了一面铜镜。 白玦一惊,接住铜镜,低头看了眼,却见那青荷竟是被拘在了铜镜之中,难怪他一直怎么都找不出青荷的下落,又抬头看去,冷玄和阿妩都已没了影。 白玦本想准备与他一场大战。 没想到冷玄却拱手让人,到让他有些摸不清他意图。 这小子忙一圈。 难道就为戏耍他吗? 但眼下,他还是先行离开,直接带着青荷回天覆命去了。 这次回天,他却没有立刻执行天罚,只将青荷暂时关押入牢,择后发落。 白玦回往住所倾云宫。 紧跟身后的护法神将柏青,忍了好一会儿。 还是没忍住,不解道,司主为何没有立即执法?莫非这桩事还有什么疑处? 倒没什么疑处。白玦双手负背,神情淡泊,声音如往常一般飘渺,只不过本司这次下凡一遭,心中有了许多感悟。青荷仙子虽错但罪不致死,本司念她初犯,又修行不易,愿给她一次改过机会 柏青跟了他近千年。 头次见他竟似是心软了。 心中惊讶,又道,那司主意思? 白玦也只是一刹那做了决定,也不知是对是错。 他想了想,蹙眉道,就先关着吧,那让她思凡犯错的男子是个普通人类,最多活不过百年,熬死他后,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一入轮回,他俩情缘自也断了 柏青一听,这确实是个仁慈的法子。 只是这般行事,实在不像过去那个执法森严,冷酷无情的白司主了。 柏青心中暗忖,是谁突然改变了白司主呢,否则实在是有些说不通呢,他随口一问,司主可是在凡间遇见了什么人么? 白玦心中一跳,脸色微变。 淡淡看他一眼,本司见过什么人,还要向你报备么? 柏青再不敢多说。 心道,自己最好是多心了。 白玦回来后,一直呆在倾云宫,打坐静修。 可这次回来后,他却没办法像以前一样静心,一闭上眼就会想到韩冽,但他并感知生危机,不觉自己是在思凡,一定是因为还欠着他一个承诺未完成。 所以才总想他。 在倾云宫呆了三天。 白玦终是决定再下凡走一遭。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他这一下来,已经是三年后了。 他先去找了韩冽,他现在是一间学堂里的琴师,而且依然还是孤身一人,白玦放了心,又想着,早些兑现他承诺也好 其实他本可以在天上,就近去问问月老。 查查他的姻缘,可白玦不知为何,心中有股力量在阻止着他,让他隐隐抗拒,不想去知道他命中的人是谁 他只答应给他一个美人。 但不能保证,就一定是他天命之人。 他宁愿这人是经他手去挑选。 韩冽在学堂教授学子,白玦隐身看了一会儿后,又悄然离去。 之后的一个月里,他找遍了数个国家,得到了几十幅美人的画像,每一个都有着天人之姿,白玦挑来挑去,最后选中了隔壁天擎国的一位公子。 叶惊鸿,兵部尚书之子。 其父最近蒙冤入狱,被人构陷他通敌卖国。 叶家数十口人被关进天牢,日日受着酷刑,且毫无翻身希望,几天后就要满门被斩。 某个夜里,白玦擅闯了天擎国的天牢,找到了关押叶惊鸿的牢房,这年轻公子一身酷刑痕迹,唯独一张美貌脸蛋还保持着完整 白玦走了进去,叫醒叶惊鸿。 问他道,叶惊鸿,可想救你一家数十口人? 叶惊鸿半夜惊醒,见牢中突然多了个年轻男子,这人与自己长得相像,但通身蕴着圣洁清贵,不染俗尘的气质,怎么看都不似凡间之人。 他这般半夜出现,又丝毫未惊动狱卒,莫非是来救他的仙人。 思及此。 他噗嗵跪地,上仙救我! 白玦却没反驳什么,伸手抬起叶惊鸿下巴,这一近看,就觉两人更像了,没有十分也有九分像,也许是因为受了酷刑,显得气质纤弱,楚楚可怜。 叶惊鸿呆呆道,上仙? 白玦淡淡道,要我救你一家也不难,只是,你须得与我做个交易。 叶惊鸿楞了下,想也没想就点头。他一家都快要被灭门了,只要能救爹娘,还有他一家数十口无辜的人,不管什么事,他都会答应。 白玦起了身,压下起伏的心绪,淡淡道,我要你嫁给一个人,要你全心全意爱他,不能有负于他 说到最后却是握紧了拳。 这是他承诺的。 他一定会做到。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他似乎真的有了私心。 才会从那么多美人之中,选择了叶惊鸿,只因他长得太像自己,他想让叶惊鸿代他去弥补韩冽,去替他做不能做的事。 叶惊鸿,就是他的替身。 而叶惊鸿与他如此相似,也许这冥冥之中早有天定。 这样想,他心里似乎好受些。 可即使如此。 白玦依然感觉到,心口在被撕扯着。 生生泛疼。 他的话让叶惊鸿呆住,未想到是这种要求。 白玦深吸口气,压下那阵胸闷感,看向他,你可愿意么? 只要能还我爹爹清白,保我叶家逃过此难。叶惊鸿跪地上磕着头,抬头看着他,目光异常坚定,别说让我去嫁人,便是让我做一辈子牛马,也心甘情愿。 心中好奇。 上仙让他去嫁什么人? 男人女人,是老是少,是美是丑? 他与那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白玦心中憋闷,但还是露出强笑,好,记住你的承诺。 他说完,再不想呆下去。 叶惊鸿看着他消失,心中又喜又疑。 几天后,叶家问斩那天,天擎皇帝却突然改了圣命,叶惊鸿一家被无罪释放,而叶父的政敌被送入天牢,叶父被雪冤复职。 叶家被放当天,叶惊鸿就失踪了。 只留下一封书信。 他身上还带着累累的刑伤。 白玦并没给他治疗,直接拎着人扔到了韩冽小院门外。 叶惊鸿浑身剧痛,一直也没上过药,被他这一扔摔地上,疼得顿时晕厥过去,待到韩冽晚上回来,在门口踢到了人,才发现晕倒的叶惊鸿。 一看他浑身浴血,吃了惊,连忙扶着人进了院中。 白玦跟着进屋。 隐身在一边默默看着。 没有给他治伤,只是想给他们创造机会。 英雄救美,自古以来就是诸多爱情的开始,他要撮合他们,自然要创造条件。只要韩冽与他成亲,他的承诺便完成了,也就不欠他什么了 他也就不会犯错了。 虽是这么想。 可看见韩冽抱着叶惊鸿放在他的床上。 那张床,以前他们温存过无数次,这时却躺着别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种胸闷感更强了些。 韩冽拿了剪刀,剪开叶惊鸿身上带血的碎烂衣裳。 又去打了盆清水,浸了毛巾挤干后,一点点擦着他身上血迹,叶惊鸿被血糊满的脸,终于清晰展现,,却竟是生得标致整齐,隽逸拔俗,清韵之姿犹如空谷幽兰。 韩冽望着美人,眼露惊艳。却喃喃着,难道我曾见过你么,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隐身一旁的白玦,听得心口一窒,猛然握紧了玉箫。 第203章 诱仙(11) 白玦看着韩冽。 韩冽却看着床上的人。 白玦突然有些看不下去。他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你这么漂亮的人,我若见过,没道理毫无印象韩冽盯着叶惊鸿的脸出神,那种熟悉感很强,强到让他本能对这张脸产生了好感,又叹息摇头,大概是梦里见过。 又起身去找酒和伤药。 用酒精擦过伤口后,再将药膏轻抹在叶惊鸿伤处。 叶惊鸿在刺痛中清醒,慢慢睁开眼,就看见一个俊美的年轻男人,正在给自己上药,而他的动作很轻,仿佛生怕弄疼了他。 他呆呆看着他,心知这一定就是上仙说的那人了 叶惊鸿想着,又刺疼得直蹙眉。 轻喃了声,公子 醒了?韩冽冲他一笑,我给你上了药,你伤得太重不宜挪动,今晚就睡我床上吧。 恋耽美 -魔王攻(121) 叶惊鸿点点头。 想到这是他以后要嫁的男人,脸上竟有些发烫。又暗自庆幸,还好是个俊俏公子,不是个丑老头儿。心头窃喜,不由露出浅笑。 韩冽见他抿唇一笑,便觉既熟悉又动人。 又一阵走神。 他再不敢多看,将薄被给他拉上,自己则退出去隔壁房了。 一边旁观的白玦,看出他对这叶惊鸿有些好感。 他一下攥紧了拳,差点捏碎玉箫,面上强扯出笑,待韩冽走后,才出声对叶惊鸿道,你好好待他,不可辜负,否则本司绝不饶你! 叶惊鸿一惊,四周看了看。 并未看见上仙人影,但确实听见了上仙声音。 他心知上仙不愿现身。 连忙道,上仙放心。 白玦再未多说,离开去了隔壁的房间。 确定韩冽睡着,白玦才敢走近。 掀起帘子看着他出神。 比之三年前,韩冽成熟了些,俊美一点不输上界的天神,而他果真完全记不得自己,否则看见叶惊鸿的脸反应不会这么平淡。 可他对叶惊鸿却有了好感。 这样挺好。 这已然是最两全齐美的法子。 为了不犯错,他做了理智而正确的选择,抹掉了韩冽与他所有相关的记忆。 韩冽忘记了他。 他永远不会想起,他们之间有过的交集。 在他生命里,自己连过客也不是,因为从未留过痕,取而代之的是叶惊鸿。 这一切是他亲手安排的。 是他想要的。 白玦却并不开心。 韩冽忘了他,不开心。 韩冽对叶惊鸿有了好感,他亦不开心。 他高估了自己定力。 但却总还有几分侥幸,也许这只是暂时的。 叶惊鸿因受重伤,一个月里都住在韩冽家养伤。韩冽很细心的在照顾他。他的身体渐渐恢复,白玦也看出,叶惊鸿已经对韩冽产生了爱意。 其实这时候,他就该离开了,不用干涉什么他们最终也会在一起。 因为韩冽对叶惊鸿有好感。 可他却没走。 仿佛自虐一般,非要留下。 天天看着韩冽,是怎么在照顾另一个人,明明心中并不好过,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春光明媚的一天。 韩冽一早去了学堂给学生授课。 养好伤的叶惊鸿,一早就开始打扫着韩冽的小院子,晚上又做了一桌菜,都是韩冽爱吃的,这自然也是那位仙人告诉他的。 韩冽晚上回来,一开门就闻到了菜香。 公子回来了叶惊鸿一身雪衣迎了上来,脸上温温一笑,这一月辛苦公子照顾,惊鸿无以为报,以后终身侍奉公子,不离不弃。 韩冽心中一动。 又见他一身雪衣无尘,清冷的叶惊鸿被衬得更飘逸如仙。 韩冽有些恍惚,喃喃着,惊鸿,你穿白衣很好看,就像是天上的仙人 偶尔梦中,也有一模一样的仙人。 白玦在一边看着。 听着他夸别人好看,眼里一幅痴样,心中酸得翻江倒海。 他知道,这种情绪叫嫉妒。 一种丑陋的情绪。 他嫉妒叶惊鸿,嫉妒他是个凡人,他可以正大光明与韩冽在一起。 他故作大方的在暗中指导他,将韩冽一切喜欢的东西告诉他,又私心作遂,让叶惊鸿换上一身白衣,造型打扮与自己一模一样。 叶惊鸿脸上微红。 平常他喜欢的都是臧青,灰蓝这些比较稳重的服色,可那仙人说韩冽爱白衣,他便依了,如今见韩冽眼中惊艳之色,心中自是欢喜。 上仙果真没骗他。 原来还觉得太素了些,如今却想,以后他要天天穿白衫。 叶惊鸿轻笑,公子,我做了几个小菜。 你竟有这等手艺!我有口福了!韩冽一回来就被美人惊艳到,心情大好,拉着他入了桌,发现桌上菜都是他喜欢的,脸上笑容更灿烂几分,惊鸿,你这般贤惠,既自愿留下,那我可不会放你走了。 叶惊鸿听他夸奖,心中一甜。 又暗自庆幸。 亏得他有对恩爱的爹娘。 母亲说抓住爱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小时候跟着母亲学,原本是想长大讨媳妇儿欢心的。结果现在,自己快成别人媳妇儿了。虽是出乎意料,但他也觉这是段缘分。 想着,又给韩冽夹着菜。 韩冽说了声谢。 一边隐身观察的白玦,被这温馨画面刺激到。 攥紧了拳头,几乎将玉箫捏碎。 韩冽夸了别人一句贤惠,他便如吃了一斤生果子似的,心中酸里泛着苦。气闷想到,自己可一点不贤惠,顶多只会做个烤鱼,不是烤糊就是烤焦。 白玦心里堵得难受。 而这种难受,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了。 他也不懂。 自己干嘛在这自我折磨。 晚饭之后,叶惊鸿去准备了热水,将浴桶装满,韩冽泡澡,他便去了书房作画去了。他是个大家公子,自是重礼守节。 虽对韩冽爱慕钟情。 但在二人未成亲之前,一直守礼不敢做逾越之事。 韩冽对他,也不敢半点轻薄。 这让白玦又窃喜又难受,因为不知道,他是因为珍视叶惊鸿,才没有越雷池一步,还是因为对他没有太大性趣? 毕竟之前他待自己,完全就是个好色小无赖。 总找些借口轻薄他。 可如今他面对这个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替身,对他有好感,却收敛了作风,仿佛真的摇身一变,变成了知礼守节的正人君子似的。 反差太大。 不免让他心中诸多猜测。 韩冽沐浴结束,从浴桶里出来,扯了毛巾擦着身上水珠,换上了一身单薄的亵衣。隐身观察的白玦,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 一时脸上滚烫,心浮气躁。 他不敢再呆,掠出了房。 白玦去酒馆买了些酒,回来后坐在小院房梁上,毫无月色的漆黑夜里,一个人喝着闷酒,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白玦飘然下地。 掠进了韩冽卧房,在床边掀着帘子看着熟睡的男人。 子衿,子衿。白玦俯下身去,轻抚韩冽眉眼,嘴唇,苦涩呢喃着,这一切是我要的,为什么我却这么难受,明明你都忘记了我,为什么却还能影响我,为什么我会讨厌你对他好,讨厌你对他笑,我也讨厌我自己,我竟然嫉妒他,我觉得自己好丑陋 他努力想撮合他们。 可真看见他对叶惊鸿悉心关切,心里又不舒服。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理智和私欲,每天都在心中拉扯,折磨着他。 他的低语,将韩冽惊醒。 眼帘掀开,就看见床边坐着一抹白影。 是惊鸿么韩冽惺忪坐起,贴近了些轻问,这么晚不睡,找我是有事么? 白玦一惊。 猛然握紧拳,不敢出声。 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现身在他眼前。 可房中一片黑暗。 惊鸿?韩冽见床边人一直不语,更贴近了些,却闻到了白玦俯身上的冷香气,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让他心中悸动。 他伸手往床柜摸去,想找到烛火点起,看看这人。 白玦手指微抬,击落了烛台摔到了地上。 韩冽叹息。 手指试探的抬起,抚向白玦面颊,惊鸿,你喝酒了,有心事? 白玦听见他叫着叶惊鸿名字。 他再也受不了,冲动之下将他抱住。 温软红唇贴了上来。 韩冽一震,轻推了下,惊鸿 他虽对叶惊鸿有好感,但也看出他是大家公子,定是不喜欢孟浪之人,不敢轻薄无礼,所以这么久以来,一直表现得很君子。 可这人,竟半夜进他房? 又一声惊鸿,让白玦动了怒。 明知不该,却还是扑倒了韩冽,低头狠狠封住他唇。他不想韩冽面对他时,嘴里还叫着别人名字,这让他心里针扎似的痛,暴躁得想杀人。 他身上的冷香,他的吻。 都这样熟悉。 韩冽腹下一紧。 黑暗中抱着他,两人滚作了一团,衣衫散落一地。 次日醒来,韩冽又忘了一切,抹掉他记忆的白玦心乱如麻,心知自己又犯错了。他不敢再呆下去,不敢再见韩冽。 天一亮就立刻逃逸回了天界。 他不该与他相见。 更不该再发生肌肤之亲。 白玦,你不能再过界了逃回倾云宫的白玦,把自己关房里打坐,一遍遍的在心里提醒自己,但他总也静不下心,总是想到韩冽。 思及昨夜,心里涌起一阵甜意。 一夜的温存,让之前心里那些又酸又涩的委屈感,得到了慰藉。 他也意识到,这是不正常的。 这个凡人,已过多的影响他,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似乎被他牵动着。 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再与他亲密的理由。 可昨夜,却又爬了他床。 错了就是错了。 第204章 诱仙(12) 他蓦然想到了那个道人,曾说他红鸾星动,还有冷玄,也说他动了情,他始终不敢相信,只觉得冷玄是在算计自己。 但现在,他心生动摇。 难道,难道我真爱上了他?一声自问,让白玦心中大震,他猛然睁眼,又低头看着腕上的白玉镯子,这是韩冽送他的。 白玦轻抚着。 心里酸甜交杂。 白玦沉思了一会儿,皱眉摇头,不会的,怎会对凡人动心呢。 他不愿意相信。 但又不想再被这个问题折磨下去。 最终一咬牙,起身离开了倾云宫,却是朝着月老的红鸾殿飞去。 前去后,他变成了月老的童子模样,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并找到了姻缘薄,他飞速的翻看,最终竟在上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而对应的,另一个名字正是子衿。 不可能白玦脸色煞白,惊得连退三步,一定是这册子出了错! 与着仙友下完棋,又喝了些小酒,一路半醉的月老一回了红鸾宫,就被白玦揪住,拽着他须子逼问着,月老,这姻缘薄上怎会有我名字,是不是你弄错了? 啊,是白司主啊。月老痛叫着,睁开眼,摆手笑道,你到底还是来找我了,只是,这不关我的事,是天意,天意啊 白玦脸色发白,紧揪他,我不信天意! 月老叹息道,白司主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天生石心,怎会动情,这定是出了错,你把我把名字划去。白玦心中慌乱,他不愿意接受现实,不愿意承认自己动心。 否则他将无法自处。 他是绝情司司主,却对凡人动心。 天意怎么会错。月老看他青白脸色,提醒着他,若你还不信,不如自观一下,看看你心上是不是已长出了情根? 白玦脸色一变。 他立刻盘腿坐地,闭目用灵识内观全身。 却果真看见了心上,已被一根根发着红光的情根,紧紧箍着整个心脏,这些情根,他曾在其它思凡的仙人身上看见过,最后都被他抽走了。 长了情根,你的喜怒都会被对方影响,你会因他开心,也会因他心痛。月老见他呆滞的表情,坏笑的凑过来,用长须子在他脸上扫了下,白司主,你想到那个人时,是不是也会这样啊? 白玦心情恶劣,这家伙却一脸兴灾乐祸。 他冷冷道,那我就拔了情根,再让他娶了别人,我就不信这样还断不了情缘! 说完,他脸色阴沉,拂袖而去。 月老叹息一声。 过去印象里,那个无欲淡泊,无喜亦无悲的白司主。 如今也逃不出天意。 月老摇摇头,喃喃道,天意难违,白司主哪里知道,只要缘未断,情根拔了还会重新生长,除非永世不见,才能抑制住 以后有得戏看了。 白玦赶回倾云宫,一路心如乱麻。 虽然他万般不愿承认,可他心知月老的姻缘薄是不会出错的。 那就只能是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 我是绝情司司主,岂能思凡。白玦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他必须得纠错,否则将来必受天罚,他和韩冽都不会有好结果,白玦握紧拳,既是动心,那我就自拔情根。 决定一下,白玦再不犹豫。 闭目凝神,两指一挥,心上扎根的情根,被他攫住开始拔除。 可他抓着情根,只是轻轻一扯,心口就传来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而韩冽的脸则不停的在脑海闪现,这一想起,他便感觉到,那被拽出一部分的情根,又开始往心脏深处生长。 我是绝情司司主,岂能管不住自己的心白玦脸色惨白,感觉到那情根在往回长,咬紧牙关,更握紧情根往外拔。 他每拔除一分,心痛就加剧一分。 韩冽会浮现眼前。 原来过去那些犯错的仙人,被他拔除情根时,竟是这么痛么。但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下场,白玦更不敢放任自己,便是撕心裂肺,也要纠错。 在一阵凄厉痛苦的低吼声中,白玦终于拔出了心中情根。 他已泪流满面。 他凝望着掌心的情根,恍惚一笑,将其收进了腰间的小袋子里。 这袋中还有其它仙人的情根。 白玦低头轻抚袋子,叹息了声,现在,大家也算同病相怜了,不同的是,本司比你们更理智,没有让情爱冲昏头脑,知道回头是岸,不会放任自己堕落下去 现在他想到韩冽。 心中很平静,没有爱也没有恨。 应该安全了吧。 但为了保险,他觉得,还是尽快让他和叶惊鸿成亲为好。 白玦在天上耽搁了半天,再下界已经是半年后,路上他本想着,要怎么让他们立刻成亲,结果来到韩冽门前,却发现小院门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门上贴着喜字。 里面又有争吵声。 白玦脸色微变。 隐身进了院,见到四处都红彤彤的,以前清净的小院,今天看着喜气洋洋的。 白玦再傻也看出来了。 这是在准备婚礼。 他才离开半天,他与叶惊鸿就等不及成亲了,他就这么喜欢他吗? 他们就要成亲了。 呵呵,根本不需要他多管闲事! 月老的姻缘薄到底是出了错,跟韩冽马上要成亲的是叶惊鸿。 名字怎会是自己呢。 我不是才抽了情根么,为什么心还会痛白玦死死瞪着韩冽,感觉到心脏在抽痛,不由紧揪胸口衣衫,我为什么还会难受。 韩冽正与韩子宁说话,韩子宁面色十分难看。 韩冽微微笑道,小郡王,这么多年承你照顾,子衿马上就要成亲,本来应该亲自上门去送喜帖的,没想到你先来了,那正好 他说着,从擦得发亮的桌上拿了张喜帖递给韩子宁。 韩子宁瞪着他,眼睛通红。 他一把将喜帖撕得粉碎,嘶喊了声,小王不会来参加婚宴,也不会祝福你的! 韩冽叹息了声。 小郡王的心意他都知道。 只是他确实对小郡王无意,他有义气,对他也不错,但他只将他当兄弟和朋友。 小郡王不愿,子衿也无法勉强。韩冽也未生气。 恋耽美 -魔王攻(122) 提着酒壶,又倒了一杯。 递给他,但我还是想感谢你。 韩子宁脸色铁青,再次打落他手上的酒,却是一把揪住他,子衿,你真的要跟那姓叶的成亲?你搞清楚没有,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将他当替身了? 韩冽楞了下,皱眉道,小郡王在说什么? 韩子宁瞪着他,他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承认? 他从国师的嘴里知道,韩冽身边的白玦,乃是天上之人,他心知他们是不可能长久,可还没等他去做什么,白玦就走了,一走就是三年。 他便放心了。 结果半年前又冒出个与白玦一模一样的男人。 现在他们竟要成亲! 韩子宁眼里已露出了恨。 子衿,你宁愿娶他,也不肯给小王机会,那就别怪小王无情!求而不得便因爱生了恨,韩子宁一把揪着韩冽,恨恨道:既你要娶别人,那就把我送你的东西还我! 韩冽楞了下,灵珠么? 韩子宁一声冷笑。 韩冽叹息了声。 从衣领下掏出一个吊坠,细红绳上,穿着一颗白色的玉珠。 小王早知你非人类,才送你此珠相护韩子宁压低声咬牙切齿道,可你却将心给了别人,那小王便要你死! 说罢,他抓住吊坠狠狠一拽。 红绳被扯断,灵珠回到他掌中。 韩子宁紧握拳,瞪了韩冽一眼,愤然拂袖而去。 心情同样恶劣的白玦,在那灵珠一离体后,立刻嗅到了韩冽身上的妖气,一时脸色大变,这么久他竟未察觉他戴的玉珠是遮妖气的。 一种被欺骗和戏弄的愤怒涌上心头。 白玦握紧了箫。 死死瞪着韩冽,见他要回书房,连忙紧跟而上。 在他走到门口时,白玦现了真身,手中玉箫跟着掷出。玉箫追上前,朝着韩冽屁股一棍子,他痛得一声大叫蹦起,我靠,谁TM捅我屁股! 一条蓬松的红色大尾巴也从长衫下露了出来。 我去!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韩冽抓着狐尾巴摸了摸,好久没露出来,还是这么光滑,毛绒绒的手感真是不错。 白玦瞪着他,这家伙死到临头。 竟还在那自摸尾巴! 他冷哼一声,该死的小孽畜,诓骗得本司好苦!狐精果然天生狡诈,今日本司便要替天行道,非要打到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对凡人生情,已叫他十分为难。 如今发现,这人根本不是人,竟是只狐妖。便觉得自己定是被他所媚惑了。 一时恼怒异常。 他厉喝一声,手上玉箫再次飞掷而出。 韩冽脸色一变,一掌击飞玉箫,玉箫旋转着嗖嗖飞回白玦手中。 白玦脸带怒意,瞪着玉箫:判徒! 正常情况,这小狐妖根本敌不过玉箫一击,明显是玉箫对他放水了。 白玦冷声道,也罢,待我亲手诛了你! 他将箫一捌,一掌挥向韩冽,韩冽自不会等着挨打,隔空挥出一掌与他对击,却是被对方狂暴的力量辗压,随着那阵炽热气浪扑来,他只觉胸口像是被铁捶重击。 他踉跄着后退。 却只觉喉头一甜,哇的吐出口鲜血来。 子衿发现被欺骗的白玦,自觉被戏弄了,恨不得一掌击毙他,可见他被重击吐血后,却心慌后悔了,冲上前扶起往后倒的韩冽。 第205章 诱仙(13) 韩冽瞪着他,你是什么人? 我看见他冰冷眼神,白玦脸色僵硬,又见他脸色苍白,嘴角浸血,心中一痛,懊悔刚刚不该冲动伤他,眼圈一红,轻声道,我,我,我先替你治伤 说着想来扶他。 韩冽紧抓着门,狠狠推开他,打伤我,又假惺惺帮什么忙,把我当猴耍么? 对不起,我,我是一时冲动,谁叫你骗我他的眼神像把尖刀,狠狠在剐着他的心,这样陌生的,冰冷的,仇视的目光,让白玦受不了。 他忘记了来时的目的。 我替你疗伤。白玦怕他反抗,干脆定住他。 搀扶着韩冽到了隔壁的卧室。 也不解释,只是取下腰间的箫,轻轻吹奏。 韩冽看着他玉箫中,一丝丝金芒逸出,聚到了他胸口,没一会儿,他便感觉,那胸口的灼痛感正在慢慢减轻,他嘴角紧绷,死死盯着白玦。 这家伙顶着与叶惊鸿一样的脸。 还打伤他。 简直该死! 子衿怎么样,还疼吗?白玦收了箫,俯下身看着他,又帮他擦掉嘴边的血迹,又见韩冽冷冷看着自己,仿佛在嘲笑。 心中涌起阵窒息感。 明明说好,下界来解决这段孽缘。 可一见了他,心又乱了。 他要和叶惊鸿成亲,他嫉妒成狂,在发现他欺骗他后,更愤怒到失去理智,想伤害他,让他痛苦,可在他受伤后,他用着敌视的目光。一下击溃他所有心防。 他受不了。 受不了被他用这样看着。 韩冽本是对他怒火中烧,可面对他的目光。他心里的怒火,隐隐消了些,虽还戒备着,却似乎有种想要安慰他的冲动。 这种异样,让他心中生恼。 一定是因为他长得太像叶惊鸿,自己才会对他心软。 脸色更冷,咬牙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叫白玦,是天界绝情司的司主。白玦心中苦涩,一滴滚烫的泪掉在韩冽脸上,他凄然的看着韩冽,喃喃着道,子衿,对不起,我不该伤你,原谅我,好吗? 他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以此来阻止自己犯错,可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心。 被他所吸引着,向他靠近。 他的泪滴在脸上。 韩冽心中一震,脸色忽明忽暗。 那被眼泪滴下的地方,似乎灼痛起来,竟想为他拭泪。他不由蹙起眉头,美人落泪确实唯美,惹人怜爱,可他不会上当的! 这人休想用美人计迷惑他! 韩冽紧咬牙关。 看这家伙到底想搞什么把戏。 子衿,我投降,我认输了白玦痴痴看着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彻底的瓦解,就算他忘记了自己,可他一落泪,韩冽眼里露出一丝心疼。 虽然他自己也没发现。 这丝心疼击碎白玦心中所有高筑的壁垒。 他屈服了。 屈服于自己的情感。 屈服于他。 子衿,我再也不逃了。白玦带着酸楚的傻笑,轻抚韩冽脸颊,眼神变得坚定,我不会再放过你。 看得韩冽一头雾水。 这家伙又哭又笑的有毛病? 韩冽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玦莞尔一笑,却是忽的低头吻上了韩冽。 韩冽闻到了熟悉的冷香。 他震了下,怒道,你干什么! 这天上来的神仙,难道不是来收他这只小妖的? 从韩子宁拿走灵珠那一刻,他就心知,自己早晚会遇见这些事,结果这大美人神仙,竟是占他便宜,难道这是什么新型的捉妖术么。 子衿,你真的要娶叶惊鸿么?白玦心中一涩,若是从前,他一定早抱住自己反压身下,扒光他要了他。 韩冽冷哼,还能有假?几天后,我们就要成亲了。 你,你真的喜欢他?白玦心中一揪,不甘的问。 他就这么喜欢叶惊鸿吗。 喜欢到想娶他? 韩冽楞了下,皱眉道,对,看见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了。 白玦俯僵硬的看着他,眼圈泛红,他竟然真的承认了,他心里好痛,可这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抹掉他记忆,他也不会忘记自己。 也是他自己将叶惊鸿带到他身边的。 这实在怪不得他。 可是他还是好难过,嫉妒痛苦。 我终究错了。白玦伏在他胸口,滚烫的泪无声落下,拳头却是慢慢攥紧。既然爱上他是天意,他努力逃,却敌不过自己动了心。 他不想再逃。 那自己,决不许他娶旁人。 他会让他重新爱上自己。 白玦一拂袖,韩冽便睡了过去。 他找到了叶惊鸿。 这时他住在京城最大的云来客栈。 陪着他说话的,是一个慈祥的美妇人,白玦在一边听他们聊起,才知道,因为他们将要成亲,叶惊鸿告知了天擎的爹娘,叶母千里迢迢赶了过来。 路上带来了丰厚嫁妆。 包下了这座客栈,到时候新郎会来这里接人。 惊鸿,虽是娘不舍你远嫁,但如果你真考虑清楚,娘也只能成全你。叶母说着,一边抹着眼泪,在叶惊鸿连声安慰后,才退出了房。 叶惊鸿想到以后都要留在天擎,心中不免感伤。 毕竟他所有家人都在天擎。 正叹息,却见窗边多了抹白影。 他定睛一看,认出是白玦。心中一惊下跪,上仙驾临,可是有事要吩咐惊鸿? 白玦刚刚一直在旁观,叶惊鸿一脸幸福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不会再把自己爱的人推给别人了。 叶惊鸿,你们怎会这么快成亲?白玦一把紧抓住叶惊鸿,脸色冰寒,我才离开半天,你们就成亲了? 他想搞清楚。 上仙?叶惊鸿被他表情吓住。 又被他抓得生疼。 不敢叫痛,只提醒道,我与子衿已相处了半年了。 白玦怔了下,心道自己真是气糊涂了,竟是忘记了天界和人间时间不同,在天界呆了半天,人间确实有半年之久,可他还是觉得太快了。 白玦蹙着眉,也才半年,怎么会这么快? 叶惊鸿笑了笑,解释着道,确实是快了些,可是我惦记着上仙的话,想早些与子衿成亲,也好完成上仙的任务,一个月前,便主动与子衿求婚,子衿答应了,说既是心意互通,何必浪费时间,他也想早些娶我过门,所以就成亲了 那句心意互通,如同尖刀插在心上。 白玦脸色苍白,心中苦涩。 叶惊鸿脸上的笑,幸福又甜蜜,他备感刺眼,心中竟是涌起股杀机。 他按捺下黑暗情绪。 虽然错了,但还来得及纠错。 叶惊鸿见他脸色难看。 疑惑道:上仙不是要我嫁给他吗? 对,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白玦握紧玉箫,可我现在想法改变了,你不能与他在一起。 他不能再逃避了。 若真让他们成亲,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即使已触犯天条,以后可能会惹来天罚,可他什么也不管了,他只想和韩冽在一起。 他不能让他们成亲。 叶惊鸿变了脸,上仙,为什么? 因为以前我以为他是人。白玦握紧拳,心中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现在我才发现他是妖,一直用灵珠掩盖了身上妖气,他是一只修行才五百年的小狐妖。 说到这,白玦脸上一派义正辞严。 看着震惊的叶惊鸿道,他修行太浅,身上妖毒太重,你若与他结合,不久必将命丧黄泉,以前我被蒙蔽,如今既已知晓,自是不能再让你陷入火坑。 叶惊鸿听得目瞪口呆。 韩冽是狐妖? 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上仙怎么会骗他呢。 可是,可是我叶惊鸿听他说子衿是妖,一时又惊又怕。虽是对韩冽动了心,可还是敌不过对异类本能的恐惧。 上仙,我,我已爱上了他。叶惊鸿纠结道,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么? 看见他心生动摇。 白玦心中暗喜,又正了正色,沉声道,你要是不怕死,非要跟他在一起,本司也不勉强你,但他日若是死于非命,你别后悔就是 叶惊鸿本来有些不舍。 被他这一说,心中恐惧胜过了对韩冽的不舍。 他只是个普通人,生平也未与妖类打过交道,平日看的杂书中的精怪妖物,都是些吃人心肝,夺人魂魄的邪恶角色,自是对妖类没有好印象,天生排斥恐惧。 喃喃着道,可我马上要与他成亲了,我要是跑了,他会不会缠着我不放? 伤他倒是不要紧,要是他一怒之下,要伤害他的家人呢。 思及此,他心中更怕。 一下跪了下去,求上仙救我! 白玦见他面露惊恐。 嘴角微勾,扶起他,不必惊慌,我留下替你应付,你和你母亲最好连夜出城,你只须得答应本司,以后绝不踏进宋国一步,否则将来再叫他遇见,害了你性命,本司可不负责。 叶惊鸿一听,猛点头。 认真道,多谢上仙,惊鸿全听你的。 叶惊鸿虽有不舍,但还是狠心割舍,狐精最擅媚惑人心,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上仙不会骗他,为了身家性命,自己最好听上仙的话。 叶惊鸿立刻去找了母亲。 将情况与她一说明,叶母一听也是吓得面无人色。 叫了随行的仆人,迅速的收拾行囊离开客栈,一行人匆匆上了马车,趁着天刚黑,连夜驾车驶出京城,往天擎回赶。 第206章 诱仙(14) 白玦见他们走了,心中长舒口气。 又施了个法。 变出了一群假人奴仆。 他心平定下来,又坐于床上再次用神识内观。发现心上果然又重新长了情根,只是这时,却是心中平静,再没有惊慌失措。 三天后,韩冽一身喜袍,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吹锣打鼓的来到了客栈。 房中的白玦已换上了叶惊鸿的喜袍。 他静静等着新郎。 一会儿他将代替叶惊鸿嫁给他。 外面的鞭炮声起,他变出的假奴仆们,都欢喜的上来催促着他。 白玦戴上喜帕,牵着那假叶母的手。 随着她下了楼。 白玦乘上了来接亲的喜轿。 又一阵鞭炮声中,轿子晃晃悠悠起行。 喜轿很快被送进了韩冽的小院。 平常清静的小院,今天异常的热闹。 有四周的街坊邻居,还有他学堂的同僚,还有一些学生都在。 在一群人的祝福围观中,两人拜了堂。 之后,他就被带到了新房。 一直坐在喜床上。 夫人夜渐深,宾客尽走,带着醉意的韩冽开门进了来,夫人久等了吧怪他们,非要拉着我喝酒 又见白玦一身大红喜服,端正坐在床边。 脸蛋粉白粉白的,微着低头,在红色婚服衬托下艳光逼人不可方物,他一阵心动,上前勾起白玦下巴,盯着他细细看,又露出笑,你,你真美 白玦瞪着他。 这人大概是醉了,所以似乎没分辨出来? 将自己当成了叶惊鸿。 韩冽被白玦惊艳到,尤其他微红脸,几分羞赧,又几分紧张的样子,勾得人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刻扑倒他洞房,却还惦记着该走的程序。 便去倒了两杯酒。 一杯递于白玦,夫人,喝了这合卺酒,你便永远是我的人了。 恋耽美 -魔王攻(123) 白玦心砰砰狂跳。 韩冽温柔的目光似乎能让人沉沦。 他接过酒,与韩冽交臂而饮。 夫人,夜深了韩冽抱起他放到了喜床上,一手扯着他腰带,又俯身凑到白玦耳边亲吻,白玦正脸红耳赤,韩冽却闻到了他领口散出的幽幽冷香。 沁人心脾的淡香。 很好闻,很熟悉,却瞬间激起他怒气。 韩冽扣住白玦下颌,厉声质问,是你!你把叶惊鸿怎么了? 白玦下巴一痛,脸色微白。 他终究是发现了。 他心中却松了口气,他也不想被他当成叶惊鸿。 他的眼神让白玦心中不安,但还是强作镇定,白玦淡淡道,我让他走了,人与妖本不该相恋,你只会害了他。 我跟谁恋关你屁事!你以为你是太平洋警察啊!韩冽脸色阴沉,甩手就走,我去找他! 白玦脸色一变。 冷冷说了句,你敢出这道门,明天我就杀了叶惊鸿! 韩冽顿住,转头瞪着他,眼神阴鸷。 他阴恻恻道,你威胁我。 这种仇视的目光,让白玦只觉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惨笑着,也只能用强势的态度,冷声道,我是在帮你纠错,你若真要了他,不出三月他定暴毙,你若枉造杀孽,必自毁前程,本司是念你修行不易才阻止你 他真是绝世大傻瓜。 把他推进别人怀抱,如今还被他仇视。 白玦心疼到滴血。 说得比唱得好听!韩冽逼近,大掌掐住了白玦脖子,将他摁在床上,我不该人妖恋,那你这仙人又在做什么?穿上惊鸿的婚服与我拜堂,难道也思凡想与我做夫妻? 好好的老婆不见了。 被这个伤过他的人顶了包。 就算是一样的脸,也不是一样的人,他岂能不起火。 对,我下凡,就是来与你做夫妻的脖子上的疼痛,也及不上心中泛起的疼意,白玦眼圈微红的看着他,子衿,你是我的天命之人,我不会把你再推给别人了,所以就算将来会受雷霆之击,我也要与你在一起 他眼圈泛红,垂泪欲滴的样子。 美得令人心痛。 意识到竟对他起了怜惜,韩冽脸色铁青。 箍在他劲上的手,更收紧用力,嘲讽冷笑,好个虚伪的仙人,不许我与人相恋,自己却思凡想嫁人,想与我做夫妻?做你的神仙梦去吧! 他这般一收紧。 白玦疼得眉心轻蹙。 一滴泪终究滚落下来,滑到他指尖。 韩冽便觉,皮肤灼痛起来。 他箍紧的手一下松开,脸色依然难看,我懒得与你瞎扯蛋 他起身要走。 白玦再次叫住他,声音阴沉道,你敢去找他,本司便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你就算不为叶惊鸿,总也要顾忌自己吧 以前那个子衿哪去了。 如今,竟要威胁才能留下他。 韩冽再次转身,双目寒光暴射,你就这么想跟我做夫妻?好,我成全你! 一再被威胁,韩冽怒火中烧,他只想狠狠收拾这思凡的仙人,抓着白玦喜袍哧啦一声撕得粉碎,对他惨白的脸色毫不怜惜,低头狠狠啃上。 白玦感受到他的怒火。 心中一痛。 双臂却轻轻抱住他。 韩冽最讨厌被人威胁,心中对他恼恨。 可这人太美了,望着他的目光又淡淡哀愁,情不自禁涌起阵怜惜感。这更让他恼怒,便更想让他痛苦,这一晚的洞房,只是场粗暴的惩罚游戏。 毫无温情可言。 次日醒来,白玦忆起昨夜种种。 心中既痛苦又甜蜜。 他强行的从叶惊鸿手里抢回了他,韩冽对他的态度,每分都在扎他的心。 但他相信,他终会爱上他。 因为他的眼神作不了假,虽总是一幅恨不得杀他的表情,但不经意间,总有几分对他的怜惜,和发现被他所吸引后的恼羞成怒。 夫君,我去准备早膳,你先睡。白玦低头亲了韩冽一口。 宽衣下了床。 待他离去,韩冽才骤然睁眼。 脸色却是阴晴不定。 白玦心想,没道理叶惊鸿能做的事,他却不能做。 他不想被比下去。 进了厨房就开始忙碌,按着记忆中的操作,开始点火,好不容易点起了火,却在往灶里扔柴时,被上面的刺扎进肉里,一阵疼痛。 他也只能先忍着,连忙往大锅里倒水。 烧到水里滚泡泡时将面条放下去,煮得差不多熟,便捞起进了碗中,本想端去桌上,却被烫得受不了,一松手就掉下去,摔得粉碎。 笨死了!韩冽在门口观望了会儿。 看到这一幕,终是忍不住走了进来,眉头紧蹙:不会做就别瞎折腾,以为自己是神仙就无所不能了,要是烧了我的厨房,老子跟你没完! 一边骂人,一边抓着白玦的手。 将他双掌摁进了一盆冷水中,白玦顿时觉得灼痛感减轻了许多。 他呆呆看着韩冽。 嘴边轻轻笑,夫君,你连骂人都这么英俊呢。 老子长得帅要你说?韩冽瞪了他一眼,少给我灌迷魂汤,谁允许你叫我夫君了,那是叶惊鸿的权利!你上赶着当他替身,就真以为是我老婆了? 白玦表情一僵。 目光一下变得黯淡。 他低低说了句,昨晚和你拜堂,喝交杯酒,洞房的人是我,叫你夫君并没有错。 明明叶惊鸿是他的替身才对。 可如今,一切都乱套了。 看见他难过。 韩冽心里涌起烦躁,一把抓紧他。冷冷道,你这六根不净的神仙,抢我的新娘子,恃强凌弱,逼着与我做夫妻,我TM才是受害人,现在这幅样子给谁看? 白玦苦涩一笑,又被他捏到手上扎着的刺。 疼得一阵蹙眉。 韩冽心生异样,抓开他手掌一看。 发现几个指头都扎了细刺。 还神仙呢,笨死了!韩冽一脸嫌弃,又去找了根细针来,捏着他指头帮忙将刺给挑了出来,一边挑刺一边骂人,啥都不会做,还上赶着当人老婆 白玦被他骂得一楞一楞。 嘴边却弯起了笑。 韩冽一抬头,就见他望着自己笑,咬牙切齿,我警告你,少用美人计来勾引我,我不吃你这一套,叶惊鸿长得不比你差,你只是个替身明白吗? 白玦又听得莞尔。 他不怕,表情这么慌干什么? 韩冽瞪他一眼,又见他一身原本雪白无尘的衣裳,在厨房被沾了一身灰,蹙着眉头,一身白衣,像是个做事儿的吗? 我就喜欢白色。白玦施了个净身术。 弄脏的衣服又干净了。 韩冽哼了声,你这么牛逼,怎么不直接给我变一桌饭菜来? 白玦轻握住他手。 目光看着他,柔声道,我想亲手给你做。 韩冽瞪了他一眼,触电似的甩开他的手,脸色僵硬,你别想对我用什么攻心计,对我没用,叶惊鸿才是我老婆,你赶跑了他,我又打不过你才将就,你只是替身而已 虽然这似乎是事实。 可他这样说出来,还是很伤人。 白玦目光又黯淡下去。他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去收拾地上残物。 又重新盛了两碗面。 两人默默在小院中用餐,虽然那碗素面淡而无味,可韩冽不知为什么,却是一根不落的吃完,甚至连汤也喝光了 白玦心头窃喜。 之后韩冽要出门,白玦也跟在后面。 他也未隐身。 韩冽走了两步,转头瞪他,你跟着我干什么,想监视我? 你修为太低,没了灵珠庇护,若是遇上天敌会很危险。白玦离着他几米远,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他才刚修成人身,就敢跑来人界。 也是胆大包天。 第207章 诱仙(15) 韩冽哼了声,那也与你没关系。 白玦无奈,韩冽现在很抗拒他,便是关心他也能理解成恶意。 他便不多解释,只跟着。 白玦一路护送他到学堂后才离开。 回到小院,要开门时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他脸色微变,猛然推开门,却被人一剑朝着面门刺来,白玦一掌挥出,那人的剑被击碎。 攻击他的却是魔女阿妩。 她怒视着白玦,恨恨道,都怪你,一切都怪你,我要杀了你! 阿妩怒喝一声,飞身朝他攻来。 白玦一个闪身避开,阿妩还想再朝他攻击,另一道黑影拦住了她,妩儿,住手! 出声的却是冷玄。 阿妩红着眼,质问他,玄哥哥,你为何不让我杀他。 因为你不是他对手,我可不想再见你被他打到魂飞魄散。冷玄叹息了声,又安抚着阿妩,阿妩心中悲切,一下扑进他怀里,揪着他衣衫痛哭,可我真的好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冷玄没说话,只是轻抚着怀中美貌女子。 白玦一脸莫明,皱眉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既重炼了肉身。 不好好修炼,来找他作甚? 阿妩找到了离泽君的转世,可他已爱上别人娶了亲。冷玄盯着他,目光如冰锥,嘲讽的一笑,他们情缘已断,阿妩虽生犹死,白司主满意了么? 白玦脸色微变。 竟是如此么? 他看向那扑在魔尊怀里的女子。 已然哭成了泪人。 若是从前,他只会觉得她是咎由自取。 如今。 却有几分兔死狐悲的凄凉。 白玦,你与狐妖私通,终究逃不过天罚。冷玄见他神情恍惚,嘴边勾起丝冷笑,揽着阿妩飘然而去,只留下最后一句,他日结局未必比阿妩更好 白玦身体一晃。 他紧抓桌角,无力的坐下。 冷玄的话,他怎会没想过,但这时回头已来不及。他与韩冽已拜堂成亲,既有夫妻之实,也有夫妻之名,木已成舟,无可回转。 他也舍不得了。 若注定无善终,那他更应该过好当下。 眼下。 他只想好好做韩冽的妻。 白玦想到韩冽在厨房嫌弃的表情,心中不服,没道理凡人会做的事儿,他却学不会,又不是什么多高深的东西,唯手熟尔 白玦摸摸脖子上的袖珍小镜子。 无心镜可借来一用。 它不但是个追踪法宝,而且也算是个空间灵器。 白玦入了无心镜,在以前他修行住过的小房子里学习,除了烹饪之外,人界其它他未接触过的东西,觉得需要的,都开始重新学习。 无心镜里时间比外界慢许多倍。 而且无心镜可以帮助他找到他想要的学习资料。 就在白玦潜心研究人妻攻略时,韩冽已在学堂遇到了麻烦,学堂里新来了个学生,上课时从头到尾用着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他。 韩冽看出来者不善。 但对方一直未动,他便也不动。 韩冽欲抚琴,手指刚碰到琴弦,手指便如被电击一般剧痛,浑身更是滚烫起来,他脸色一变,一掌挥开琴,琴摔于地上,才看见琴底贴着一张符文。 啊哈,我一早看出你不是人!那新来的学生大叫一声跳起,指着他得意洋洋,小妖精,果然现原型了吧!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学生服,露出了里面的青色道士袍。 韩冽冷眼瞪去。 其它学生则是面露惊怕的看着他,尖叫着缩成了一团,臧在小道士背后,齐齐哆嗦着问道,小道长,夫子真是妖怪啊,你,你快降了他 他们伸着手,抖个不停指着韩冽。 韩冽转过头,眼见大尾巴露出。 他勾勾唇,对学生笑道,不好意思,尾巴没臧好露出来了,你们别害怕。 学生一听,更吓得面白无色。 齐声道,焉能不怕! 那青袍小道士,推开紧抓不放的学生,跳着上前,嘴里念念有词。抓着一柄桃木剑朝着他刺来,韩冽不耐烦,一掌拍飞小道士。 小道士哎呦叫了声摔进了外面莲池。 他从水里钻出,不甘道,不可能,你只是个刚成型的小妖,师父明明说了很好对付,我都让你现原型了,怎么会收不了你 蠢货,因为你修为比我还低。韩冽站在上方哧笑。 又见四周一圈害怕的学生。 叹息着,学堂大概是不能呆了。 原主修为太低,确实不方便在人间行走,容易被灭,要不,他干脆找个深山老林,修行个千把百年再出来祸祸人间? 韩冽虽料到,以后可能没多少清净日子。 但还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只小妖,竟这么多人想抓他。 他从学堂回家的路上。 竟接连被几个自称大师的道士和尚拦住,个个都想除他,但好在,这些人不是修为比他还低,就是些招摇撞骗的被他打跑了。 但这还是让他感到恼火。 搞什么,我成唐僧肉了,人人都想吃我?韩冽打跑最后一个,路上摸着下巴嘀咕,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古怪,就算他是妖,也没必要都盯着他一个薅吧? 这世上又不止他一个妖。 他还不能不警戒。 毕竟天外有天,哪天真遇上个狠角色。 那可真不好说。 韩冽回了家,站在小院门外发了会儿呆。又叹息了声,他都忘了,家里也有个会收妖的呢,不过这只是真想吃他的肉。 又想到昨夜。 两人的洞房之夜。 他带着愤怒和报复心态,把那美貌仙人狠狠折腾一整晚。 把他欺负哭了几次。 红着眼圈望着他时,别提多勾人。 我倒宁愿他是个单纯收妖的,人家勾魂他勾心,我真怕定力不行招架不住韩冽喃喃了声,抬起手几次要敲门,正犹豫时,木门却是打开了,一身雪衣的白玦看着他,夫君,回来了? 韩冽举起的手狠狠收回。 瞪着他,你叫谁夫君!说了不许叫!只有叶惊鸿能这样叫我,明白吗? 白玦脸色一僵,又勉强笑了笑。 韩冽逼近他,捏着他下巴,笑得难看死了,不想笑就别笑。 白玦表情彻底凝住。 他鼻子一酸,强忍着那股落泪的冲动。 抓着他轻声道,我已备好了晚餐,去洗手吃饭吧。 没胃口。韩冽今日在学堂被人一搅,实在是没什么心情,也毫不客气道,再说你那手艺,吃了跟没吃没得差 白玦憋着委屈劲,忍着想揍他的冲动。 一咬牙道,夫君,你偿偿吧,比早上进步多了 韩冽瞥了他一眼,本来是毫无食欲,但看见他一幅快哭的表情,好似自己是什么大恶人欺负了他似的,心里竟有些罪恶感。 也咬牙道,算了,浪费粮食也不好,我是心疼粮食,跟你没有关系 哼了声进了屋中。 恋耽美 -魔王攻(124) 白玦嘴边这才偷偷露出笑。 又心道,子衿果然是吃软不吃硬的。 韩冽本是想,再难吃随便刨两口吃完就算了,进屋后,看见了桌上几道精致小菜,一时瞪直了眼,又看向白玦,你花钱在外面买的吧? 不用吃,只一看就知是色香味俱全的。 这家伙乘火箭的吧。 是我做的。白玦嘴角上扬,用筷夹了一块蒜香排骨喂到他嘴边。 韩冽捧场的吃下。 吃了两口,怪诞的看了他一眼。 他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 吃着又退后三步,警戒的瞪着白玦,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不会是想把我养胖了,再抓去杀了剥狐狸皮,吃狐狸肉吧? 一个天上的神仙美人,赶跑了他老婆还搞替嫁。不去干正事儿,天天跟个狐妖搅在一起,甘愿被他睡,这是什么精神? 虽然他很自负,一向觉得自己是帅气迷人,皇帝喜欢他也很正常,但是这个人不同,这人是天上专门棒打鸳鸯的神仙 这叫什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肯定有阴谋! 白玦听得哭笑不得。 心里又有些涩意,抹了他记忆,才让他有这般反应,可他又不能将记忆还给他,以对他的了解,若是叫他知道自己三番两次抹他记忆。 他绝对会恨他。 所以他只能让他再次爱上他。 可自己似乎太冒进了,一来就赶走叶惊鸿,自己替婚强嫁他。 不怪他总觉得自己不怀好意。 本司的目的就是你。白玦不容他后退,步步逼近,子衿,不许抗拒我我是你的人,你还怕我会伤害你么 韩冽被逼得贴到门上。 退无可退,只得瞪回去,谁怕你了,我是打不过你,这又怎样,就算真死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那句我是你的人。 让韩冽心里有点骚动。 这六根不净的仙人,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 这谁顶得住。 不许说这个字。白玦听他口无遮拦,心中一慌捂住他嘴,我不会伤你,也不许旁人伤你,子衿,相信我 韩冽皱着眉没说话。 白玦心中一急,贴过来吻他。 韩冽推开他,哼了声,仙人不该清心寡欲么,怎么你倒像个好色胚子,整日勾引我,我可不会中你的美人计 他摸摸肚子,倒真有些饿了。 白玦见他耳根有些红,不禁暗笑,心情也变好了。 两人一起默默用餐,不知是因为他确实手艺大涨,还是因为刚刚被亲的一口,韩冽突然胃口奇佳,连着吃了两碗饭,喝掉了一碗汤。 吃完,擦着嘴说道,明天我准备离开京城,你可别再纠缠我了。 白玦楞了下。 好奇道:为何突然想离开? 第208章 诱仙(16) 因为京城呆不下去了。韩冽想到今天的事,总觉得这事与小郡王有些关系,若真是如此,他也不好再呆下去了,又补充了句,还有,我要去天擎找叶惊鸿 白玦手上筷子瞬间被捏断。 他惨白了脸,颤声问,你想找他? 对,我一定要找到他。韩冽不喜欢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他看向白玦,你若想阻止我,除非先杀了我 白玦心中一震,用力握紧拳。 桌上东西,突然让他食之无味。 白玦低下头,涩声道,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从未有一刻,像这时这般后悔,后悔将叶惊鸿带到他身边,这也让他学会不要自大,不要再觉得一切都能在自己掌控之中。 韩冽没回答。 好,我陪你去找他。白玦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时轻说了句。 韩冽震了下。 看向他,白玦却是收拾着桌上碗筷走了。 韩冽心情并没比他好过,一阵胸闷感袭来,但他抑制着这股想将他拥入怀安慰的冲动。 休息入睡时。 白玦又以老婆自居上了他的床。 并抓着他尾巴,语气霸道,我允许你去见他最后一次,其它的别给我妄想,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小妖精,你是本司的人 他想去见叶惊鸿,这让他失落了一晚上。 但白玦很快振作起来,如果他见了叶惊鸿,不肯走,那自己就再次强抢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想什么他会成全他们的事。 韩冽眉头一挑。 他以为他是霸总么,还小妖精 又不满道,你能不能别抓我尾巴? 他尾巴很敏感的。 抓紧了你才不会逃。白玦轻轻道,眼睛望着他,手却在那条篷松柔软的大尾巴上抚摸,那细软的狐尾毛,摸起来滑滑的,确实很舒服。 难怪狐族总被人抓住剥皮做围脖。 真是又暖又舒服。 警告你,别摸了!韩冽咬紧牙关,怒瞪着他。 他说尾巴敏感的话,不是骗他的。 他自己摸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毛很软,但别人的手这样摸,他便觉得跟触电似的酥酥麻麻,一时俊脸发红,更感觉到身体里有种熟悉的冲动在疯涨。 白玦看他要暴走。 心中奇怪,又摸了几下,你是本司的人,摸摸又怎么了,小狐狸? 都说了不许摸!韩冽低吼一声,猛然一把将他扑倒,狐狸尾巴和老虎屁股一样,摸不得,记住了? 白玦被他这一抱住。 一下就明白了。 通红了脸,看着他。 脸上却漾着笑,子衿,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啊,尤其是你的耳朵 他说着,忍不住摸上韩冽尖尖的狐耳。 耳朵,耳朵怎么了?韩冽伸手一摸,摸到了毛毛的狐耳,他惊得骂了声卧槽,嘴里连忙喃喃声,变回去,赶紧变回去 之前一直被灵珠压制妖气。 他一直没机会展现原型,也就偶尔露个狐尾巴。但对耳朵变化有些不能接受,因为觉得不够男人,你见过狐耳的攻吗! 这样不挺可爱吗?白玦不理解他为什么暴躁,以为他嫌弃狐耳人身的样子丑,他知道有些兽类修行成人身后,都避讳原型。 便轻捏了捏他尖尖的狐耳安慰。 不许说我可爱!韩冽被他摸得受不了。 心中则低咒着。 为什么狐狸这么敏感,尾巴敏感算了,耳朵也这么敏感! 被白玦一摸,就跟吃了药似的! 这原型,怕不是只骚狐狸吧。 可是摸着感觉很好啊白玦其实早知他异样,却是故意撩他上火,不但没放开,反而火上浇油,一手撸着他的红红大尾巴,一手抚摸他的可爱狐耳。 韩冽再也受不了将他扑倒。 白玦也在这晚明白了,自己撩的火自己灭这个深刻道理。 韩冽打定主意要离开京城,次日一早就收拾行囊走人,他还没决定要去何处,但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叶惊鸿,因为不知道地点,本来以为要耽搁时间。 白玦却是带他飞去了天擎尚书府。 子衿,去见他吧,我在外等你白玦送他到了尚书府外,却是并不想进去,不想看见一会儿他与叶惊鸿亲亲我我的样子。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杀人。 韩冽看了他一眼,虽是白玦面上温温淡淡,但双拳却是紧握的。 他微蹙眉,没说什么。 转身就走。 白玦心中却一阵慌意涌上。 忍不住抓住他,并一把抱住,压抑的唤了声:子衿 他想要装着波澜不惊,可还是怕了,虽然他可以强行将他带走,可还是害怕他走进去就再不想出来,这种患得患失,白玦从未体验过。 怎么,怕我走了不回?韩冽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他也拳头攥紧,你这么厉害,一会儿不会冲进去抢人吧 白玦没回答,只是抱紧他。 心中却道,若真如此,他不但会抢人,还会在抢人后学那话本里的帝君,找个地方将他给囚起来,这样他就能完全属于他了 白玦松了手。 看着韩冽走向尚书府大门。 脸上平静,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韩冽上前向侍卫说明身份,两人喝斥着轰他走,韩冽无奈,只得飞身上房直闯尚书府,又揪着一个小厮逼问,得知叶惊鸿在后花园。 立刻让小厮带路前去。 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叶惊鸿,他一身青衣,独坐于莲池边,望着一池莲花发着呆。 韩冽看了几秒,终出声,惊鸿 叶惊鸿一震,他犹豫的转头,见到不远处的韩冽惊得起身连退三步,紧张得抓烂了手边的花卉,颤声哆嗦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韩冽看着他这惊怕样子。 叹息了声,我是来找你的。 叶惊鸿一听,脸色更白几分,你,你找我做什么? 我们就要拜堂了,你却不见了,我自然要找你韩冽见他这般害怕,便也不前去,只是凝望着他,轻声道,我只问你,可愿随我回去? 叶惊鸿攥紧残花,上仙说你是妖,你果真是妖么? 韩冽听得又是一阵轻叹。 心里到底有些怅然。 诚实点头,我确实是异类。 叶惊鸿见他亲自来找自己,心中本还有点期待,觉得上仙可能是搞错了,可如今见他一点头,那丝期待轰然碎裂,脸色更惨白。 他摇头,颤着声道,你来找我,是不是想挖我心肝食我精魄?我,我不要跟你回去,你也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不然,上仙定不饶你 韩冽见他越退越远,也不逼近。 沉默了会儿,才轻轻道,好,你不肯回,我自是不能勉强你,只你我婚约之事,今日就当作废,以后婚嫁,各不相干,惊鸿,你保重 韩冽说完,飞身掠出了花园,瞬间消失眼前。 叶惊鸿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回神后,却只觉全身力气都似被人抽走,竟是双腿一软就往后倒去。 公子后面小厮上前将他扶住,急唤数声,叶惊鸿睁开眼来,嘴角浮起苦笑,我是不是对他有些无情 小厮安抚道,公子,你没做错。 叶惊鸿沉默着未语。 刚刚韩冽骤然出现时,他吓得魂不附体,失了冷静。 他这时一走,心里却一阵怅然。 白玦二人此时早已远离,却是找了辆马车,韩冽没有方向,只是先离开天擎京城,马车一路向南越走越远,他掀着车帘,看着外面人潮汹涌,久久一声未吭。 子衿,你,你还好么?白玦见他从叶府离开,就一直不说话,原本心中舒了口气,这时又紧张起来,难道他人离了,心还留在叶府吗? 韩冽也没回头。 只是哼了声,怎么不叫夫君了? 白玦脸上一下飘了红霞。 韩冽放下帘子,转头看向他。 眼见白玦紧攥着玉箫,又说了句,托你的福,现在叶惊鸿见了我跟见鬼似的,我已经跟他解除婚约了,你满意了? 与他拜堂洞房的是白玦,哪怕他是强嫁的,哪怕自己对他作风有些恼火,可两人毕竟既有夫妻之名,又有夫妻之实,白玦已是他韩冽的人,他自然是要负责的。 他来找叶惊鸿不过是想做个了结。 叶惊鸿的反应,让他有丝怅然,更多的却竟是轻松。 他大概没有那么喜欢叶惊鸿吧。 白玦心中一阵窃喜。 他脸上不敢表现太满,一双眼睛却透露了心事,一刹那迸发的光芒灼灼如耀日。 韩冽心中一动,面上却依然冰冷,哼了声,一伸手钳住他下巴,你心里是不是在偷着乐,你这般强拆姻缘,强夺人夫,真就不怕有天遣么 白玦一僵,这人怎么还能看透他想法么。 面对他的质问。 白玦态度也强硬,就算天遣,我也不会让你回他身边。 你这仙人,是准备赖上我了不成?韩冽嘴角微勾,声音却冷,你这般对我纠缠不放,难道就真想做叶惊鸿一辈子的替代品? 白玦脸色一白。 那句替代品狠狠刺痛了他。 这人的嘴有时候说话,总是能精准来伤他的心。心中气闷,干脆一倾身吻住韩冽,封住他的嘴,免得再听到更多伤人的话。 你这神仙,欲心未免太重。韩冽哼了声,被他身上香气蛊惑,连仙也斩不断七情六欲,与我这妖又有何异 第209章 诱仙(17) 白玦微红了脸。 他说得没错,从前他确实是清心寡欲。 可遇着他后却是变了,从前被冷玄次次算计且不说,如今被他忘记后,更贪恋着与他亲密,因为这种亲密之中,他才能感受到,他依然对自己有情。 怎么,你不喜欢?白玦略不自在,但却并不被他吓退,可你的尾巴露出来了,小狐狸,你面对本司的定力,并不比本司强多少呢 韩子宁灵珠一被取走后,白玦就找出了些规率。 他高兴时喜欢露尾巴。 白玦嘴边漾着笑。 抓着韩冽尾巴,子衿,你喜欢本司,对吧 鬼扯,谁喜欢你了!韩冽捞回自己尾巴,看不得他得瑟的样子,我是被你恃强凌弱,不得不委身于你,不是什么喜欢 白玦噗哧一笑。 也不与他争辩,只伏在他肩头轻笑。 虽是他嘴上,仿佛逞强一般,时不时说些伤人的话,可白玦就是能感觉到,他在被自己吸引。他不愿意承认对自己动心,白玦也不生气。 大约就如从前的自己。 原来都会犯傻。 好,是本司喜欢你。白玦笑够了,又从怀里摸出了一支白玉梳,抓着他蓬松的红褐色大尾巴,轻轻的梳着柔软的毛。 韩冽俊脸微红,本想抽回尾巴。 却觉得梳毛很舒服。 便冷着脸默许了。 夫君,你这毛又厚又柔软,掉毛多可惜。白玦见他不抗拒,脸上更笑意连连,又戏谑道,不如积攒起来放到冬天,我给你做双手套,一定很暖和 他说着,仔细的将梳齿上的细软狐毛取下。 放进一边的小盒子里收着。 韩冽瞪了他一眼。 见他一本正经,咬牙道,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妖的尊严? 我这仙都嫁你了,还不够面大?白玦轻笑,将他尾巴梳得毛光水亮,轻靠在韩冽肩头闭着眸,双手却抱着他大尾巴在怀中轻轻抚摸。 韩冽尾巴动了动,最终没抽开。 马车轱辘前行。 韩冽看着白玦一路走神。 天黑时,马车已到了一处小镇上,这里虽不是天擎京城,但也十分繁华,又是水乡之城,自然风光很是不错,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想多住几天。 恋耽美 -魔王攻(125) 便订了间客栈住下。 安排好住宿,两人出了门。 韩冽租了艘小船,在城中四通八达的河面游览观赏。 两人并肩立于船头,船在河中缓缓前行,一个白衣一个黑衣,一个飘逸出尘一个冷峻俊美,皆是人中龙凤十分惹眼,惹得河边两岸的年轻男女,频频伫足而望。 两人倒是十分从容。 享受着小船在水面划过时,徐徐微风吹在脸上。 游玩一会儿,韩冽倒是有些饿了,便让船家靠了岸,去附近的酒楼吃饭,两人刚坐下,二楼下来了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见了白衣的白玦,眼睛都看直了。 这哪来的神仙美人儿他推开搀扶的仆人,踉跄着来到二人桌前,这一走近看清,更一脸痴色,喃喃着,美人儿美人儿 白玦见他举止轻浮目带淫光,不由蹙眉。 本不想理,叫这人知趣离去。 哪料这公子哥见他冷着脸,一身禁欲气息,更觉勾人心痒,一幅快流口水的表情,更伸出手想摸他脸蛋,白玦忍无可忍,抓着玉箫欲动手。 韩冽却是快了他一步。 两筷夹住公子哥色爪一扭,公子哥顿时痛得嚎叫不止。 后面的仆人见了,大骂着扑上来,韩冽一脚踹飞一个,手中筷子一转,公子哥也被甩飞出去,他摔在了地上还有些蒙,爬起来却没动怒,只嘻嘻一笑。 摆手对仆人道,你们不得伤着公子。 又揉着屁股上前,他不敢靠近韩冽,只是走到白玦身边,也不敢再动手动脚,只仍然一脸痴样的看着他,嗫嚅着道:美人儿,我只是想认识认识你,我,我没有恶意,真的 韩冽脸色一沉,刚拿在手的新筷一下被捏断。 公子哥被那咔嚓声吓一跳。 后退了几步,看向韩冽的眼神带着畏惧。 但还是禁不住向白玦看去,没办法,他天生就是极度好色,看见美人就走不动路。 韩冽冷冷道,你再这么盯着他看,小心我挖了你这对眼珠子! 公子哥听得吓白了脸,一幅想看白玦又不敢的表情,一脸依依不舍,被惊恐的仆人拉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 韩冽脸色阴沉。 见过好色的,没见过这般夸张的。 夫君,你要克制你的戾气,不能随意枉造杀孽。白玦见他表情阴沉,轻抚他胸口劝着他,他是妖类修行不易,若轻易杀生,恐遭恶报。 他一声夫君。 叫得韩冽心中怒火消了大半。 见他脸色缓了,白玦嘴角微扬,贴到他耳边,夫君是不是吃醋了? 韩冽瞪他一眼。 哼了声,谁吃醋了。 还不是因为他太漂亮,难免遭来觊觎。 净给他找麻烦! 世间男儿再多,白玦只钟情夫君一个。白玦在他耳边轻语,又往他碗里夹着菜,温声笑道,别生气了,好吗 又捏了捏他手。 韩冽心中一动,看了他一眼。 白玦脸上笑意俨俨,眼中柔情谴绻,似乎因为他未受过人间礼法浸染,做事说话,总是直白又热情,望着自己与别人的目光不同,总是不加掩饰的炽热。 赤子之心,至诚至性。 大抵如此罢。 别整天老用肉麻情话来勾引我韩冽冷哼了声,却控制不住嘴边笑意,默默的继续用餐,白玦也不说话,眼睛却带着笑。 又暗忖着,自己说话肉麻么? 从他不再逃避,臣服于对韩冽的情感,决定顺从本心后。 他对韩冽就再没有半点保留,想说的,想做的,一切都是依从本心,没有半点虚假。难道他不喜欢么,又瞥他一眼,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应该是喜欢的吧。 用餐后,两人从酒楼离开。 没立刻回客栈,准备散散步消消食。 没走太远,韩冽就发现有人鬼鬼崇崇的跟着。等到了一个巷子口,韩冽一把揪住来人,又是你小子,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找死吗? 却又是刚刚酒楼的公子哥。 他仆人一见,赶忙求饶,公子,求您大人大量,别伤我们少爷。 公子哥脸上害怕,结结巴巴着道,我,我叫朱慎,我只是仰慕公子的朋友,情不自禁跟着他,你,你别再打我了 韩冽黑了脸,将人扔了出去。 冷冷声道,管你猪肝猪慎,你再跟着,别怪我不客气! 朱慎爬了起来,拍着屁股上的灰,看了眼白玦,眼里带着落莫色,一幅不甘心,又畏惧韩冽的样子,喃喃着道,公子是我见过最美的男人,我要是让公子走了,以后便再见不到了,到时必要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韩冽脸色越来越黑。 这人一幅神魂颠倒的样子! 正暗生怒火,白玦忽的握住他手,冲他笑了笑。 看向朱慎时,冷淡声道,朱公子,皮囊只是空相,你莫再陷入这等虚妄之中,多多修心才对,更不可再对在下滋扰生事,你这样会让我夫君很不高兴 朱慎听他叫韩冽夫君。 一时如受晴天霹雳,脸如死灰。 他噗嗵跪了下去,哀嚎一声,苍天啊,这样的绝色美人竟然嫁人了!我不能接受,美人儿应该供奉起来接受顶礼膜拜,怎么能嫁人! 有病!韩冽忍无可忍。 手指一弹,一道红光射出。 朱慎被电得如狗一般四处乱跳,嘴里嗷嗷直叫。 韩冽哼了声,与白玦转身离去。 但两人没走多远,那朱慎却是又追了上来。 这次却是不色眯眯看着白玦了,竟是噗嗵跪在韩冽脚边,抱住了他一条大腿,你会法术,你一定是神仙了,求你收我为徒吧! 韩冽一脚踹飞他,你小子脑子秀逗了! 后面仆人抹着泪追上来,扶起朱慎。 一边拍灰,一边解释,公子有所不知,我家这公子,从小只有两个爱好,一是痴迷美人,一是梦想成仙,可苦于无人指引,又没有大师肯收他作徒 师父,你收了我吧。朱慎直点头,再次上前抱住韩冽腿,这样我就既能修仙得道,又能天天看到绝世美人了 韩冽黑了脸。 一把抽回了腿,滚! 这小子想得倒是美。 看他一幅色中恶狼样子,要天天跟他屁股后面盯着白玦,他不得被气死! 师父,只要你收我作徒,那这位神仙美人就是我的师母。朱慎轻浮浪荡的脸上,却是正经起来,朱慎虽生来好色,但也知尊师敬长的道理,若你做我师父,朱慎自是不敢对师母半点不敬。 韩冽瞪着他。 就算这小子说得一脸诚恳又咋的。 他再次抽了手,说这些没用,我也不是什么神仙,只有几年浅薄修行,你小子别再缠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他可不敢告诉他,身边白玦才是正经的仙人。 不然,这小子那不得又缠上白玦。 师父,我会让你收我的!朱慎却是毫不气馁,紧跟在后面,见他们去了客栈,记住地方,才立刻与几个仆人回了家。 这讨厌的跟屁虫总算走了。韩冽站在二楼客房,见着朱慎与仆人离开,暗舒了口气。 夫君。白玦从后面抱住了他,夜深了,让为妻伺候休息吧 第210章 诱仙(18) 他双手轻扯开韩冽腰带。 韩冽目光变得幽暗,一转身抱住他。 你这仙人,整日就知道勾引我。韩冽哼了声,却是抱起他来到床边,强做我老婆,又乱我心神,也不知谁才是狐狸精,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说罢低头狠狠吻上。 白玦微红了脸,双目漾着柔波。 自是乖乖被夫君收拾,半点也不舍反抗。 看着他一点一点为自己动情,虽嘴里总不承认,白玦心上依然有种开花似的快乐,果真他们是天命的情人,便是他忘记了,也终究还是要爱上他。 他也终于明白,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意义。 次日,天晴无云。 韩冽游逛在这小镇,见到一处玉器店走了进去。 看中了一支华丽的金镶玉镯子,对着白玦道,你手上那破镯子早该扔了 朴素大方的白玉镯,其实也挺衬他脱俗气质,但他早就看着不顺眼,因为白玦一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摸这破镯子,很明显这镯子肯定是什么人送的。 他看着不爽。 就偏要送他一只华丽的。 白玦楞了下,抓着镯子脸上有些不舍,犹豫道,可是,我已经戴了三年多了,两个一起戴上不好吗,扔了多可惜 怎么,是你旧相好送的?韩冽见他一幅不舍的样子,脸色不快,抓着他手语气冷冷道,是你自己非要强嫁给我,说喜欢我,怎么却还想着旧人,舍不得扔旧人的东西?你要是想一人吃两家饭,那你以后别跟着我,咱们各走各路! 白玦听得哭笑不得。 这家伙这么生气,一股脑吃自己的醋? 不过这确实是不好解释,见他这么介意,只好将他以前送的玉镯子摘了下来。 戴上了他送的金镶玉镯子。 你身上太素淡了,戴点金更锦上添花。韩冽抓着他手仔细看了眼,他肤如白瓷,那支金镶玉镯子做工精致,薄薄的金枝叶缠绕着玉镯,枝上几朵或开或闭的小花,花芯是小珍珠,他戴着并没有俗气感,反而更觉华丽衿贵,与他身份相得益彰。 谢谢,很漂亮。白玦心头微甜。 他也很喜欢。 韩冽满意点头,面上故作冷淡,喜欢就好好戴着,免得别人见你一身素,还以为是我太寒酸小气,舍不得给你花钱买东西打扮 白玦莞尔一笑。 那只摘下的玉镯子又不舍扔掉,放进了袖中。 两人游玩了一上午,饿了便去酒楼,不知何时悄悄跟屁股后面的朱慎,先他们一步冲进酒楼,拍着桌子大声道,小二,我师父和师母要吃饭,快些将你店里最好的菜都送上来! 小二跑过来,一见他都眉开眼笑。 嘿嘿笑,八卦道,朱公子,你啥时候有了师父师母了? 你这么多屁话,快去准备!朱慎掏了锭银,小二立刻乖乖跑去干活了,朱慎又用袖子擦着凳子,对着进来的两人谄笑着,师父,师母,快上座吧。 韩冽黑了脸,但也没多说什么。 与白玦上了桌。 朱慎在一边坐下,眼巴巴对他道,师父,昨儿我已认真想了一晚,以后要跟着你修仙成道,我是诚心的,师父你就收了我吧。 韩冽沉声质问,你不管父母,不知尽孝,一心却想成仙? 朱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师父有所不知,我爹娘前年已经仙去,他们生前也颇有道心,平时最好行善积德,广施善缘,可一直求仙无门,我呢继承了他们大志,求道问仙正是尽孝。 他朱家本是这镇上首富,前年双亲病逝,留下大笔银子给他,可他却视金钱如粪土,唯独沉迷道术与美色不可自拔。 朱慎又诚心道,师父,你就收我作徒吧。 韩冽皱眉,正要再拒绝。 白玦却微笑道,夫君,我看他倒有几分诚意,你何不成全了他。 韩冽惊异的看向他,这家伙认真的? 自己有几分底他不知道吗。 朱慎一听,拱手向白玦道,师母,求您让师父收了我吧! 韩冽摸不清白玦想法,蹙眉道,可我并非天擎中人,在这也不过逗留几日,过两天就要走,你要拜我为师,必要舍弃家乡。 朱慎喜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他当场就跪下磕头。 韩冽一下为难,一时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又看向白玦。 白玦笑着点了点头。 韩冽清了清声,只好应下了。 于是在这小镇上又多住了几天,几天以后,朱慎已遣散完家仆,收拾了好行囊,含泪告别故土,跟着韩冽二人走了。 朱慎非要跟着。 韩冽便当多了个免费使唤的佣人。路上端茶递水,清理打扫,全让这公子哥给包了。 就当是实习期的考验。 不过朱慎也毫不在意,忙前忙后伺候他们,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让他愿意跪下来舔脚指头的天仙大美人,他伺候得是通心舒坦。 路上行了一个月多,最终三人在宋国永安城住下。这里地处三国重要商道,所以虽不是京城,但也是热闹繁华。 韩冽买了个大小适合的院子。 又开了个小杂货铺子,店里什么都卖。 他很务实的利用妖可以走捷径的物流便处,穿梭于四周多个国家拿货,保证着及时和新鲜的特点,所以店子的生意一直不错。 白玦对于他高调的飞来飞去。 隐隐有些担忧,但他喜欢这么玩,他便只好左右护航。 朱慎当了一个月的免费仆人,韩冽见他有几分诚心,倒也诚心相教,虽他修为浅,但还有已得道的老婆白玦暗中指导么。 朱慎其实没什么天赋,有些钝笨,但用了十分的心在学。 各有所求的三人,在这小城里倒也一直相安无事平静快活的生活着。 半年后,朱慎修行大业正缓慢进步。 韩冽白玦感情也如胶似漆。 七夕晚上。 提早关店打烊的韩冽,抱着大束野花,一手提着打包的礼物回了家,准备跟老婆好好过情人节,进门就看见院子里,正练功的朱慎。 朱慎恭敬叫了声师父。 韩冽朝他作了个噤声手势,去到了白玦房间。 本想给他个惊喜,却见白玦拿着一个白玉镯子在那出神,嘴边还带着荡漾柔情的笑,韩冽一眼认出,那是他曾经戴过的玉镯子。 他还以为他早扔了。 韩冽黑了脸,冷冷出声,这破镯子你还私藏着?还在这七夕之夜睹物思人,怎么,还放不下你的旧情人? 白玦吓一跳。 又见他脸色铁青,款步走了过来。 夫君,这花是给我的吧?白玦抿唇轻笑,从他怀里拿过花闻了闻,淡淡的花香很好闻,又柔柔看着他,还给我买了什么礼物? 他伸手要韩冽手上东西。 韩冽冷着脸扔桌上,我在问你那破镯子的事,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说得没错,我是在睹物思人。白玦见他还在生气,叹息了声,将花插入桌上瓶中,拿着那只白玉镯子喃喃着,今晚是七夕,我便想到了,你我第一次相遇,也是七夕 韩冽瞪着他,你在说什么? 白玦走近,凝望着他眼睛,以前他不敢,但是现在他觉得是时候了。 韩冽再次爱上自己。 抹掉的记忆,应该还给他了。 傻瓜,没事就爱瞎吃自己的醋。白玦嗔笑着,手指往他眉心一点,从前被他攫走的所有记忆,在这一刻全部的重新还给了韩冽。 他们之间相处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很珍贵。他也不希望他一直忘记。也免得这家伙,老以为他心里有别人瞎吃醋。 恋耽美 -魔王攻(126) 韩冽眉心一痛,那些被抽走忘记的,与他曾经种种过去,一下全如电影画面一样出现在脑海,太多的记忆让他脑子疼痛欲裂,竟是晕厥过去。 子衿白玦连忙抱住他。 韩冽再睁眼时,人已躺在床上。 白玦看着他,有些紧张的握紧玉箫,恢复记忆的韩冽,会不会很生气。 韩冽看着他,也久久不说话。 白玦沉不住气,紧张道:夫君,你可以生气,但不准离我而去。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韩冽哼了声,骤然抱着他一个翻转将他扑倒身下,瞪着他恶狠狠道,好个可恶的仙人,自己胆怯不敢承认爱我便罢了,还非要抹我记忆!最可恶的是,那叶惊鸿是不是你派来故意接近我的?你想干什么?让他当你替身?那后来为什么又抢婚?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记起了所有。 该记得,不该记得的都记起了。 一时又气又怒。 瞬间很多事,也让他理清了。 明白了为什么会对叶惊鸿一见倾心,只是因为他们太像,即使被抹了记忆,潜意识里的情感,还是会折射在他身上,可再像也不是一个人。 所以他对叶惊鸿,只到了喜欢,而到不了爱。 先前被他替婚强嫁,本该厌恶他,可却不由自主被他吸引为他动心,因此他一直对叶惊鸿带着愧疚欠意,才那么想找到他。 想通这一切。 真恨不得暴揍这始作俑者一顿。 夫君,我,我错了。白玦心中一涩,哽咽道,我怕犯错才抹你记忆,可看见你完全忘记了我,又心痛如绞,想撮合你和叶惊鸿,可看见你对他好又嫉妒得受不了,夫君,对不起,我再也不逃了,也不会再把你推给别人 白玦眼角滑下泪,抚上韩冽俊脸。 涩声道,一次,我已后悔莫及 第211章 诱仙(19) 再有下次,我绝不原谅你!韩冽咬牙切齿,气怒攻心,可看见他落泪的样子,还是没法硬下心肠,只能狠狠低头吻上。 媳妇儿犯错,打是舍不得打的。 那只能在床上惩罚他。 于是白玦一整晚被韩冽在床上折腾,弄哭了数次,第二天直接下不了床。 他睡到快晌午才起床,只觉全身酸疼,打坐一会儿清除了不适,又见日上中头,便神清气爽的去准备了午膳送去了小店。 晚上打烊后,韩冽先走了。 店里让朱慎善后。 韩冽回家时,顺便给白玦买了些红枣糕,他就喜欢吃这些甜的东西。 他们现在住的小院,地处稍偏但环境清幽。 门外是一大片的竹园。 夜里很静,只听得竹叶的簌簌声响。 正在院中一起吃红枣糕的二人,突然听得敲门声。韩冽以为是自己那便宜徒弟,前去开门,却在外看见一个熟悉的青衣男子,一时惊得震住。 一脸意外的道,惊鸿? 子衿,我终于找到你了。叶惊鸿一身风尘仆仆,门上灯笼橘黄微光下,他满脸疲惫与欣喜,凝望着韩冽,轻声道,子衿,我终究忘不了你 半年前他去尚书府找他。 那样离开后,叶惊鸿的心反而无法平静。 他后悔了。 对他的想念胜过了害怕,他觉得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就算韩冽是妖,他也不会伤害自己,他一路辗转,终于打听到他下落。 找来了。 韩冽听得呆了下。 正想问,难道他不怕自己了? 白玦却是走了过来,唤了声,夫君,怎么不进里面说话 走到了门口,才看到门外的叶惊鸿,两人一打照面都是吃了一惊。 白玦惊道,叶惊鸿,你怎么来了? 叶惊鸿满脸震惊,不敢置信。 又看向韩冽,颤声道,子衿,上仙他叫你什么? 刚刚他是听错了吧? 白玦一声叹息,轻轻挽住韩冽手臂。 看着叶惊鸿道,我替嫁成亲了。一开始我是想让你做我的替身,抱歉,我本不该让你去做这种事,叶公子,这件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吧 叶惊鸿浑身剧颤。 他瞪着韩冽,期待着他能反驳两句。 韩冽却握着白玦的手,冲他抱歉道,对不起惊鸿,我们之间的事,本不该将你牵扯进来,但好在,还没完全铸成大错 叶惊鸿面色死白,死瞪着两人。 他紧攥拳头,最终将目光看向白玦,所以你一直就是在利用我?我只是你的替身?你让我一切都当没有发生过? 他心中尊敬的上仙,竟然拿他当猴一般的耍弄! 口口声声为他着想,原来却竟是为了私心! 在他们成婚之日,故意将他赶走,自己坐上了花轿嫁给了子衿,而今,看着他们站在一起,叶惊鸿才发现自己多么可悲可笑。 我爱上了子衿,你现在才让我当没发生过?你觉得可能吗!叶惊鸿怒红了眼,再没了平常的温和恬淡,看向白玦的眼里带着深深的恨。 看向韩冽,则带着失落和酸楚。 韩冽没想到他还会找来,有些愧意,但又无法再做什么,怕再给他错误的期待。 叶惊鸿见他不吭一声,惨笑一声,转身疾步离去,走在幽静的竹林小径,眼泪却是汹涌而下。他来时带着期待,如今却怀着被欺骗的愤恨离开。 心中悲切,转头却与一人迎面撞上。 抱歉收拾完店面回家的朱慎,撞到人下意识道歉,下一秒就惊呼出声,师母 叶惊鸿狠狠瞪他一眼。 甩袖就走。 朱慎惊了下,追上抓住他,你,你不是师母 美人儿,你是谁,怎会与师母如此相像?朱慎将手上小灯笼提高了些,看见叶惊鸿真容,一脸惊艳之色,喃喃着,虽不及师母风韵,可也是人间少有的绝色 叶惊鸿看他一幅快流口水的色相。 面露厌恶,滚! 抽手就要走。 朱慎一见了这美人,却是又挪不动腿。再次拦住他,痴痴道,美人儿,你莫非是师母的兄弟么,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呢 叶惊鸿本是不耐烦。 听到这,转头看向他,你说的师母,可是白玦? 朱慎脸上涎着笑,将小灯笼更举高了些,是啊,我师母美貌堪比天宫的仙人,一眼就能让人神魂颠倒,但美人儿你也不输他,怎会有人忍心惹你落泪? 叶惊鸿心中冷笑一声。 又见朱慎一脸痴相,微眯着眸问,你喜欢我? 朱慎傻傻一笑,猛然点头,只要公子给我一个笑,朱慎愿意为公子上刀山下火海! 好叶惊鸿一把将他揪近,嘴边勾着笑,我住好运来客栈,你明天去那找我,我给你一个机会,还有,这事儿别让你师父师母知道 说完一掷。 朱慎摔倒在地,看着他甩袖离去。 脸上又是一幅痴相。 自家的师母,他是不敢想了。 但这位与师母极像的公子,却是撩得他春心大动,心里美滋滋,他挥着手,大声回了句,公子,明儿我定去赴约 次日,朱慎找了个借口,向韩冽请了一天假。 特意去买了身新衣,打扮精神便去了好运来客栈,果真见到了叶惊鸿。 美人儿,容小生郑重介绍下。朱慎一见他,眼睛转不动,只抱拳道,我叫朱慎,年方二十,单身未婚,对美人儿一见倾心,只想与美人做个朋友,诚愿为你肝脑涂地 白惊鸿冷着脸。 这朱慎长得不差,五官本算俊秀端正,但气质流于轻浮,油头粉面看了就让人生厌。 因此沉着一张脸,冷冷提醒着,我生平最讨厌你这种流里流气之人,你若想与我为友,就先改下你这轻浮样子! 朱慎呆了下,又涨红了脸。 他连忙收了色样,摆起正经脸,公子莫气。我改就是,你喜欢什么,我就变成什么样。 叶惊鸿脸色稍缓了些,询问起他与白玦二人关系,朱慎为讨美人欢心,不敢隐瞒,老实的回答了。叶惊鸿听得心中暗惊。 他竟在拜子衿为师? 恐怕那白玦也从中指点了不少吧。 叶惊鸿微微勾唇,他二人教过你什么,你都一一教给我,可愿意? 朱慎楞了下,原来美人竟还与他志同道合,也想修仙得道么。一时心中大喜,只觉二人乃是天赐良缘,更是不愿错过,自是慨然点头应下。 师父想来也不会介意的。 当下就把之前韩冽所教的,一一教给了叶惊鸿。 叶惊鸿天资聪颖,不比他资质愚钝,朱慎三个月学会的全部,他在一天之内就已领悟参透,并且已能学以至用。 天黑时分。 叶惊鸿两指轻挥,茶水脱杯浮空,如游龙变幻。 朱慎目瞪口呆,一开始只是对叶惊鸿美貌痴迷,这时才知他聪敏异常,不比自己愚笨,心中更是崇敬欣赏,激动下抓着他手,惊鸿,干脆我求师父收了你吧?你有此等天赋,将来定成大道! 叶惊鸿脸色一变。 反手抽了他一巴掌,冷声道,你若叫他知道我的存在,那别再见我。 朱慎一听,猛得抱住他大腿,急道,我不说,什么也不说,我教你 叶惊鸿脸色缓了缓。 又勾了勾唇,我饿了,你叫人去弄些吃的来。 朱慎见美人一笑,心都酥了,立刻屁颠屁颠去叫人了。 叶惊鸿冷笑着,站在窗口边,远处的街口便是韩冽的小店,这里可以时常看见他忙碌的身影,他紧攥着窗沿,心中凄然酸涩。 轻喃喃了声,子衿,我若得不到你,那他更不配。 六个月后。 一个阴云密布的午后。 白玦提着食盒,来到了街头的小店。 他一身白衣,气质脱俗,飘渺若仙,引得不少人侧目看来,见他给韩冽又送饭菜来,不少人眼露艳羡,但这条街的人都知道,韩家的老板娘是调戏不得的。 调戏这白公子的,都被那叫子衿的老板给打断了腿。 所以这天仙似的美人。 真叫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夫君,别忙了。白玦送了饭前来,拉住了韩冽,又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 嫌脏了?韩冽哼了声,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口,见他嗔笑,又催促着朱慎也来用餐,又看了看天色,皱眉道,这天看着要下雨,早些吃完免得你回去淋雨 白玦看了看天。 只见满天乌云,仿佛天要塌下似的。 心中莫明有些不安。 城外的山上,叶惊鸿坐于山巅,正闭目作法。 他口中默念法决,四周风呼呼的刮着,天也跟着风云变幻,最终一道发着红光的灵符从他掌心飞出,直奔天迹,冲入云宵。 叶惊鸿睁开了眼。 见那灵符穿透厚厚乌云,将直达天听。 嘴角勾起了笑。 他奈何不了白玦。 但他知道,天上一定有人能解决白玦。 灵符一路穿过天门,直达天帝的灵霄宝殿。 灵符在众仙官面前炸成烟花,并变成数行大字:绝情司司主白玦,知法犯法堕落思凡,又强夺人夫,与狐妖私通成亲,今弟子惊鸿诚求帝君严惩!以敬天威! 众君皆惊。 帝君大怒,立刻令人查处。 韩冽与朱慎吃完午餐,白玦收拾着饭碗放入食盒。 正准备回家,天上却是突然惊雷大作,他心中一慌,手上食盒也掉入地上。白玦抬头看去,却见乌云闪电之中,一群昔日同僚正怒目圆睁,手执神兵利器等待将他捉拿。 他心猛沉,已知败露。 第212章 诱仙(20) 早知有这天,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白玦来不及细想,只是掠进了店中,一把抓住了韩冽,疾声道:子衿,带着它快逃 他说着,将手上玉箫塞给韩冽。 韩冽听见外面雷声有异,心中已有预感。 但不等他问,一道雷击下来,将他们小店轰得粉碎,天空威严喝声传来:白玦,你私通狐妖罪无可赦,还不随我等回天伏法! 白玦脸色大变,心知已无路可逃。 他拦在了韩冽身前,大声道,若要本司伏法,除非你们答应不伤我夫君性命!他本无辜,是我对他百般勾引,他只是被我蛊惑强嫁,不必受此牵连! 天空一声怒斥传来:荒谬!狐妖引你堕落罪大恶极,岂能容情,尔等皆得随我回天接受天罚!不得违抗! 白玦脸色死白。 再无废话,抓着韩冽飞身逃逸而去。 白玦未逃太远,已一道天雷击下直劈韩冽,他举起玉箫抵御,玉箫抵挡住大部分,但原主修为太低,还是瞬间被天雷击回了原型 白玦脸色大变,再不敢逃。 抱着狐狸,噗嗵跪下,罪臣知错,求天帝宽恕! 又低头看着怀中红狐,眼圈一下红了。 再逃下去,他必死无疑。 师父,师母!从破屋子里追出来的朱慎,眼看着白玦被一束金光掠走,他追逐嘶喊着,但很快失去了他们身影,一时颓然跌坐在地。 喃喃着,师父,师母 原来他们一个是妖,一个是仙。 而他才修行不到一年,怎么能帮到他们? 他猛地想到了叶惊鸿,惊鸿,他比自己聪明,比他晚进门但修行已比他深。朱慎一路狂奔,找到了叶惊鸿所住的客栈,撞开门急声道,惊鸿,你一定要帮我 见到他,朱慎却是呆住。 叶惊鸿站在窗边,脸上已泪流满面。 朱慎一惊,惊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为什么哭? 他一脸心疼,想要帮他擦泪。 叶惊鸿一掌挥开他,冷冷道:我哭是因为高兴!你的师父师母被抓,他们触犯天条,不会有好下场,以后永远也不会再在一起了! 刚刚他亲眼所见。 韩冽被天雷所伤,变回了狐身。 如果所料不错,韩冽恐怕很快就要受雷霆之刑,魂飞魄散,而白玦,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两个人,一个戏耍他,一个负了他。 终于都将要遭到报应。 他当然很开心。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朱慎心中疑惑,脸上带着怒意,他们是我的师父师母,有恩于我,你不能这样不敬 叶惊鸿又一声冷笑。 也不与他废话,从窗口一跃离去。 朱慎也跟着跳窗,追上他,惊鸿,你去哪? 你跟着我干什么?叶惊鸿面无表情,轻蔑的看着朱慎,我已经拆散了他们,你这条狗已经对我没用了,还不滚! 朱慎震了下,你,你当我是狗? 没错!叶惊鸿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心中大感快意,只觉得在韩冽那受的伤,终于被治疗了,他逼近了一步,看着朱慎,我还真得谢谢你,这半年里,你教会了我不少东西,不然我怎么能在天帝那揭穿白玦,让他回天伏法,接受应得报应? 恋耽美 -魔王攻(127) 朱慎面色发青。 哆嗦着唇,你,你一直在利用我? 蠢货,你终于聪明点了。叶惊鸿一甩袖,撂下话飘然而去,别再缠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朱慎惨白了脸。 颓然的跌坐在地。 原来叶惊鸿只是利用他,原来师父师母是被他害的。 白玦思凡之事,引得天帝雷霆震怒,一被缉捕归天便被帝君亲自过堂问审。受伤变回原型的韩冽则被关在了一个小铁笼子里。 白玦跪于冰冷大殿,接受天帝审问。 他面色从容,心中竟也平静。 身为天界执法者,对于思凡的禁令他至今认同,人有人法天有天规,各守其规方不乱分寸,自己确实已犯了错,接受应有天罚就是。 但唯独,他拼死也得为韩冽求个活路。 否则,恐怕今日要在这灵霄宝殿弄个鱼死网破了。 帝君质问:白玦,你可知罪? 白玦淡然回答,不卑不亢,白玦身为绝情司司主,定力不足堕落思凡,自知罪无可赦,不敢妄求宽恕,帝君从严责罚便是 帝君怒目而视。 从前思凡被抓回天的仙人,无不倔强顽固不肯认错。 这白玦不愧是绝情司出来的人。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帝君怒气稍缓了些,沉默了半晌,帝君又捋须威严质问,既然你已知错,可是已经准备接受处罚? 白玦知法犯法,自是罪加一等。白玦声音四平八稳,又匍匐下去,只是这小狐精,原是被我武力强逼才委身于我,白玦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牵连无辜,求帝君能念他修行不易,留他一条生路,从此各走其道互不干扰,再无瓜葛 他这般平淡镇定的一通话。 完全看不出他对这凡人,有太多的情感。 其它众君,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又有昔日同僚之谊,便有人上前来为他向天帝求情,有了一个求情,其它的便也纷纷跟着相求。 白玦匍匐地上不敢抬头。 嘴角却是轻扬起来。 若他表现得与韩冽无法割舍,必会激怒帝君,他只能这般无情样,甚至不敢去转头,看一边笼中的小狐狸,从前,他只想得到他。 直到今日,见他受雷击变回原型。 他才突然明白,他活着,远比被自己占有来得重要。 他若再不肯放手,帝君定不会放过韩冽,割舍,是他在韩冽身上学到的又一课,白玦这般想着,眼睛已经泛红,又怕叫人看出。 狠狠将泪意逼回,努力平定心绪。 恢复平常冷淡疏离样。 帝君见他态度良好,加上众君相求,又捋须道,也罢,念你初犯,往日一直克守尽职,行错也是一念之差,本座便从轻发落,你须自除情根,再饮下忘忧永断前尘,继续做好你的司主,努力将功折罪,只是从此更该谨言慎行,不可再行差踏错,否则,本座定不饶你,白玦,你可有意见? 白玦心中一震,拳头猛然收紧。 拔情根他已经历过,而喝下忘忧,意味着从此他将忘记韩冽。 白玦深吸口气,镇定下起伏的胸膛,才抬起了身,语气平淡冷静:帝君仁慈,如此宽恕已叫白玦汗颜,岂能还有异议,自是诚心领罚 帝君颔首,又道,至于这狐精,诱仙思凡罪在当诛,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便给他条生机,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毁他内丹元神,留魂魄送他入轮回,来日积万千功德方能赎罪 白玦一听,先是大喜后又大悲。一时心中酸苦交杂,只剩凄凉。 他去轮回,自己也将喝下忘忧。 从此他二人,都将彼此遗忘。 再见也互不相识。 这孽缘,大概从此就断绝了吧。 可他本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狐妖,若不是他,也不会被毁了修行,终究是自己害苦了他,这时还求什么,能保他一丝生机已是不易。 白玦按捺下心中痛意。 平静的抬头,多谢帝君法外开恩。 他始终不敢转头,去看隔壁笼中的小狐狸一眼,怕自己看了一眼就舍不得,想拼得一死去带他走,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般做。 两人各自被带走,各受其罚。 白玦当着众监罚仙官的面,再次自断情根,但这一次,那情根已深深生进了血肉里,他每拔出一寸,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比着曾经要剧烈百倍。 当着监罚官的面,他不敢落泪。 只是握拳隐忍,俊雅的脸蛋在痛苦下变得扭曲狰狞,额上和颈间青筋暴绽,一声凄厉的嘶吼声中,终将最后一根情根拔除。 而他已浑身冷汗,脸色死白。 一番内观,只见自己心脏在情根拔除后,已经血肉模糊,千疮百孔。 这就是他的心吗。 护法神将柏青,在一边冷眼看着。 虽是自己这位上司,脸上冷淡镇定的样子,但他依然看出了他眼中的痛苦,即使他隐藏得很好,他心中有丝恻然,也更引以为戒。 又将手上一杯忘忧水递给他,轻声道,司主,帝君对你从轻处罚,不幸中的大幸,喝下这忘忧池的水,从此再不可重蹈覆辙。 白玦接过了那杯忘忧水。 他没有被剔仙骨,还保留原职,确实已经是从轻处罚了。 他惨笑一声,举起杯一饮而下。 而另一头的韩冽,肉身被毁,元神碎碎,只剩一缕魂魄被送进了轮回道中,他们之间,连最后一次告别的机会都没有,从此断了个干干净净。 六十年后。 呆在倾云宫已闭关几日的白玦。 一出关,柏青便迎上前,提醒他:司主,青荷仙子的刑期已到。 白玦楞了下,想起了被他关押的青荷,沉吟了下,那下界的男子,此时已是老朽之人,想来仙子也该死了心,倒是时候放她出来了 便嘱咐柏青前去放人。 柏青听命,立刻前去执行。 白玦立于倾云宫殿外,看着远处的仙宫被笼罩于五彩霞光中,却有些神情恍惚。 不知哪天开始的。 心中孤寂感越来越深。 又低头看向手上的金镶玉镯子。 玉质算不得绝品,雕琢也还算精致,与天宫的宝贝自是不能比,可他每次抚摸这镯子,心里便隐隐有些钝痛,像针轻轻扎了一下。 不强烈,却无法忽视。 他不知怎会戴了这镯子,却一直没想摘下。 也就这么戴着了。 第213章 诱仙(21) 正若有所思。 忽听得柏青焦急声音传来:司主,不好了! 白玦一惊,扯下袖遮了玉镯,面上恢复冷淡色。 见那柏青慌慌张张。 皱眉道:出了何事,如此失态? 那青荷仙子,属下一放她出牢,立刻便又私往人界去了!柏青脸色担忧,本以为她已悔过,没想到竟还凡心不死,司主,这可如何是好。 白玦脸色微沉。 神色镇定,淡声道,不急,本司下界再将她捉回,这事你先别让其它人知道,免生事端。 柏青听他一说,也镇定了下来。又看了白玦一眼,犹豫的道,司主,你,你下去没事么?要不,要不还是属下去抓她吧! 他不希望,白司主又犯同样的错。 虽是他已经断了前尘,而那狐精也早投胎转世。 白玦莫明看了他一眼,本司向来习惯亲力亲为,以确保不出差错,你只管帮忙处理司中事务便可,其它不必担忧。 柏青见他神情坦荡,也觉自己是多想了。 便未再多说。 于是白玦再次追着青荷下了凡间。 青荷已先他一步,来到了宋国京城,找到了柳家公子府上。 柳郎,柳郎!青荷隐身在柳府四处寻着柳意,却是没见到柳公子,她只得现了身,揪着一个仆人质问,你家的柳公子呢? 那仆人一头雾水,咱家有好几个柳公子,你找哪位? 说完,又瞪直眼,不对,姑娘你哪冒出来的? 青荷急道,我找的是柳意公子! 你找二太爷啊,他在东边厢房,如今已病入膏肓,怕是撑不了几天了仆人楞了下,奇怪的看了青荷一眼又摇摇头,我正要给二太爷送药去呢 青荷听得脸色大变。 颤着声道,太爷?柳公子怎么了? 仆人白了她一眼,又摇头道,不跟你说了,我要忙着送药去! 青荷一下点晕仆人。从他手上抢过了盘子。 定了定神,让自己不要太慌。端着汤药去往仆人说的房,果然一到门口,就闻到了里面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 她弄晕了房里伺候的仆人。 走近到床前,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这老人已苍老得满脸皱褶,眼神也浑浊暗淡,不复从前的清亮,但青荷还是一眼认出来,这就是曾经的柳意柳公子,一瞬间眼里就涌出了泪。 她捂着嘴,嘶声喊出,柳郎,荷儿回来了! 柳意年近九十,已是毳毳老者。 他心知自己时日无多,最近更感到大限将至,整日神情恍惚,时时想起年轻时的恋人,这时乍然听见青荷的声音,一时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一双浑浊的老眼瞪圆,老朽这是在作梦么?怎么会见到了荷儿? 柳郎,柳郎!青荷扑上前,抓住了老人的手,痛哭出声,是我,我是青荷,我回来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她的眼泪如珠子一样落在老人脸上。 老人又惊又喜,枯枝般的手紧紧抓着她,似乎怕她再跑掉似的。 竟是抓得她生疼,你一别就是六十余年,柳意没有一日不在想念,以为今生再无机会相见,没想到老天却还听到了我的祈求,荷儿,荷儿 老人激动的从床上坐起。 青荷也扑进他怀里,与他拥抱痛哭出声。 还能见你一面,柳意死而无憾。老人见怀中女子,一如从前年轻美貌,令人心动,可自己却已是个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早不复年轻时俊朗风流。 一时心中黯然。 但欢喜,终究多过伤心。 青荷心中酸苦,抹着泪询问着柳意这些年,老人含笑一一告知。得知他终身未婚,一直等候,青荷又控制不住痛哭出声,哽咽道,柳郎,我对不住你! 老人却是含笑摇头。 眼中深情依旧,只用着最后力气将她紧拥入怀。 轻呢喃了声,青荷许我心,柳意亦不悔矣。 青荷嚎啕大哭,想再与老人说些话,感觉他双臂垂了下去,才发现他竟是在自己怀里断了气,极致的悲恸,令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柳郎! 白玦追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青荷面色灰白,紧抱着老人还有余温的身体,看向白玦,凄然一笑,白司主,不必你再抓我回天受罚,青荷今日自绝于此! 青荷目光冰冷坚毅,一掌击向天灵盖。 她自毁仙骨,爆了内丹,摧碎元神,呕出一口鲜血后,在巨大的痛苦之中闭上了眼,缓缓倒进了老人的怀里。 她欠了柳郎一生。 生不能同衾,便只能死而同穴。 白玦看着两人相偎相依,面色震动,他明明能出手阻止,但刚刚却没这么做,也许是青荷悲恸的样子让他起了恻隐之心 柳家大丧。 柳意与青荷抱得太紧。 老管家也认出青荷是二太爷年轻时的情人。 便说服了主人,让二人同棺合葬。 下葬那天,白玦在二人的坟前上了柱香,伫立沉默了良久,一语未发的走了。 可他却暂时不想回天,青荷的死,他每每想起总觉胸闷,他不知这情爱会有这般大力量,竟让她甘愿自毁修为,只求同死。 他想散散心再走。 漫无目的的走在京城街头,经过一家药铺时,握着的玉箫却是脱手而去。 冰心,你要去哪?白玦见那玉箫一路往前飞,追上前抓住,但玉箫又脱手而去,却是嗖的一声飞进了药铺中。 白玦赶紧跟了进去。 却见玉箫飞向了一个正低头与人说话的黑衣公子,当头就朝他脑门敲了一棍,那公子和听者都吓一跳,同时转过头来。 韩冽与病人说着话,莫明被什么东西在头上敲了下。 他皱眉道,叶安,可是你戏弄我了? 公子,不是叶安!边上帮忙的药童叶安,忙自证清白,不是我戏弄你,是一只玉箫在戏弄你 叶安见玉箫悬于空中,好奇的想去抓住。 玉箫嗖的飞出,又朝着韩冽头上敲了一下。 冰心!白玦喝斥了声,一伸掌收回玉箫,低头瞪了眼,怎么胡乱追着人打! 又抱拳看向韩冽。 带着欠意道,抱歉 无妨。韩冽只听见一个清冷好听的声音,转头寻声望去,公子莫非也是来求诊的? 白玦看见他的脸时,心中震了下,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人,心跳会这么快,还有种莫明悲伤,目光竟是没办法从他脸上移开,只是痴痴的看着。 韩冽偏头问了声,公子? 我,我白玦心慌意乱,本想说自己只是路过,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脱口而出,对,这两日我都有些不太舒服,想来看看,公子莫非是这的大夫? 韩冽还没答,一边的叶安就抢了声。 他一脸得意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竟不知我们慈安堂?我们公子可不止是大夫,还是一位神医,又心地善良,咱们这慈安堂一直在做义诊,穷人都是分文不取哦 韩冽皱眉,斥了声,叶安,多嘴! 叶安撅了撅唇,我说的只是事实嘛,做好事当然要好好宣传了。 白玦盯着韩冽看了会儿,终于看出些不对。 迟疑的问了句,公子你的眼睛 韩冽眼睛很深邃,漆黑如墨,却无神采,乌沉沉的没有生气,看人时完全没有聚焦,粗看与常人无异,细看才发现竟是个盲人。 韩冽笑了笑,语气平静,我天生眼盲。幼时有位高僧看过,说我前世有罪才会今世受罚,须得救万人方可消罪复明,也不知真假 他轻淡一笑,爹娘便让我习医,从此成了杏林中人,如今免费行医积攒功德。 亏得他叶家是皇商,才经得起他这般施舍义诊,也不知有没有用,至少能当个安慰。 白玦心头一紧。 他说的恐怕很可能是事实。 公子,你不是要看病吗,别傻站着,来这边坐下。叶安见这一身白衣,飘逸若仙的公子,只是盯着自家少爷痴看,便掩唇轻笑,倒是不足为奇。 他们公子虽是天生失明,但生得俊美,长年善心义诊,叶家又是京中首富,自是许多人仰慕。这些年来求爱的男女都快踏破门槛了呢。 叶安只是觉得这白衣公子,是他生平见过最美的人。 气质更是脱俗出尘。 他若真有意,与公子倒是相配。 白玦脸上一热,在韩冽旁边坐下。 恋耽美 -魔王攻(128) 叶安又道,我就是公子的眼睛,望闻问切的望呢,就由我替公子代劳了。 他盯着白玦看了会儿,仔细的将观察结果告知了韩冽,又提醒着白玦将手放上去,韩冽隔着矮桌,两指在他腕间搭脉,最后笑道,公子只是郁结于心,不必吃药,多散散心便好。 谢谢。白玦自是没病。 他不过是心情有点低落。 但见外面还有许多等候问诊的病人,不好耽搁,只能怅然离去。 公子,刚刚那白衣公子,真是美得像仙人呢。叶安一脸惊艳感慨,可惜我嘴笨不会描述,不然公子定能想像出他模样。 韩冽喃喃了声:是么? 他的声音,他身上的冷香气,他本能觉得,这人定是个不俗之人,如今听叶安这一说,心中倒真有一丝遗憾 叶安道:是啊!他还老盯着公子看,眼睛都转不开,难道也是爱慕公子,才跟他们一样,装病来找你? 叶安八卦的话,却教韩冽心中一动。 白玦走出药铺。 却有些魂不守舍。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见了那叶家公子整个人都不对劲。 竟还想再见他。 第214章 诱仙(22) 白玦明知行为反常,还是住到药铺斜对门的客栈,二楼窗口一开,就能看见药铺,也不做什么,就只是这么坐着看半天,心便安了。 一直到天黑,慈安堂关门打烊。 韩冽与药童准备回往叶府,白玦忍不住一路跟随。 虽他步调极轻,但韩冽还是听见了,一直到叶府前面巷子,才对药童说了句:叶安,你先回吧,我想在外吹吹风 叶安奇道,公子,府里也能吹风啊。 韩冽让他不要罗嗦。 叶安搔着头,自个乖乖回府了。 好在知晓公子很熟悉周围环境,不担心他找不到家。 待他走远。 韩冽才皱眉道,阁下一路跟随,不知何意,何不现身说话? 白玦从墙后走了出来,他走到了韩冽面前,盯着他观察片刻,又面带疑惑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跟着你? 韩冽认出他声音。 又轻笑了声,瞎子嘛,眼睛不能用了,那耳朵就会格外好使。 白玦怔了下,看着他再次出神。 他天生目不能视,心态竟这般平和,脸上总是笑意盈盈,没有半点怨天尤人的样子,他的精神力量一定十分强大吧。 即使知道他不需要被人怜悯。 可白玦心里还是涌起一种陌生的,类似于心疼的情绪来。 公子?韩冽见他一直不语,但却又能感受到对方目光,你跟着我,难道不是有事找我,总不能只是为了偷看我? 白玦被他问得面上一热。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 我,我白玦支唔半天,解释不清楚,最后脱口扯出了一个理由,我对歧黄之术也略有涉猎,最近在京城正想找个事做,不知公子能否 韩冽了然一笑,你是想到我店里做事是吧? 还以为这人是痴汉,才一路尾随呢。 白玦舒口气,忙道,对。 可以。韩冽勾着笑,又逼近了一步,只是我店中多是义诊,恐怕给你的工钱不会太多 他的靠近让白玦心慌。 后退了两步。 却是退到了一棵粗壮柳树上。 他又立刻道,我不在意工钱,只想顺便跟公子你学学医道。 原来是想当学徒啊。韩冽嘴边笑意更浓,虽看不见,却能精准定他位,更近了些,既你这么有诚心,那便在铺子里试用几个月吧 几个月么。 他能在人界逗留这么久么? 白玦见他逼近眼前,心砰砰乱跳。 你既要在我手下做学徒,我总要对你这徒弟有些了解。韩冽试探的抬手,微笑问,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脸,起码能知道你大概样子 白玦只觉心快跳出喉咙。 他嗯了声默许。 韩冽伸着手,先摸到了他的手。 白玦心一颤,双眼瞠大。 你的手骨节分明,无茧却有力,辗药肯定有劲。韩冽抓着他手摸索评价,又贴上他脸,手掌抚上眉毛鼻子嘴唇,略略摸索,心中便有了些模糊的形象。 白玦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他眼睛看不见,但他总觉得能被他看穿。 你,应该长得不错吧?韩冽指腹在他唇上停了下,戏谑而笑,你的三庭五眼比例标准,大概率是个美人。 白玦脸上发热。 被他碰过的嘴唇,也一阵延伸灼烫。 我白玦握紧玉箫,看着他一会儿,才摇头说,不,我很普通,公子你倒是龙章 凤姿,仪表堂堂 韩冽笑而不语。 他自谦的话显然不足为信。 两人四目相对,白玦却有种无所遁形感。 他轻捏玉箫,我姓白,单名玦。 叶君尘。韩冽也报了名,又道,你能不能送我回家?瞎子有时候总是不太方便 白玦听着他轻快声音,也默默笑了。 对他道,你抓着我的箫,我送你回去 韩列便抓着他的箫,就这么被他送回了叶府大门前,白玦见他进门,这才转身离去。 心中却是不太平静,一个个问题不停从脑中抛出。 为什么会那么想靠近他? 为什么会因他滞留人间? 为什么靠近他时,心会起那么大波动。 他抓着他时,抚摸他的脸时,心里会涌起酸甜的滋味,又眼睛发酸,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只是本能的想去认识他。 次日,白玦沉思许久,还是在快晌午时去了慈安堂药铺。 却看见韩冽正与一个蓝衣少年交谈,那少年抱着韩冽手臂,形态亲密,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白玦看着这一幕,脸色有些难看。 他抓紧了玉萧。 拉着一边叶安问,这公子是什么人? 叶安一早就听少爷说了,昨天的白衣公子要来药铺做事。 因此见了白玦十分客气,一脸八卦,小声与他道,那位是宣王府的小世子韩英,他呀,是块牛皮糖,缠着我们公子甩都甩不掉。 白玦楞了下。 奇怪道,他为什么要缠你家公子? 当然是因为喜欢我们公子了。叶安有些得意,又小声与他嘀咕着,小世子前两个月还求着皇帝想让赐婚呢,结果陛下嫌弃公子眼睛,不同意,小世子还没死心呢。 白玦心中一紧。 原来那蓝衣公子,那般缠着他。 这便是喜欢吗。 他却是觉得碍眼得紧,很有种想分开他们的冲动。可他们皆是凡人,男欢女爱皆有自由,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管闲事? 韩冽正将耍赖缠他的韩英拉开。 又听见说话声,皱眉道,叶安,你嘀嘀咕咕在跟人说什么呢? 啊没什么,是白公子来了。叶安连忙闭嘴。 又将白玦推了过来。 韩英本想约他去游湖,被拒绝后很是不爽。 一见了白玦,惊得瞪直了眼。 心中立刻警铃大响。 又抱着韩冽胳臂质问,君尘,这白公子是什么人? 看着清清冷冷,一幅不食人间烟火样。 但他本能就对他产生了敌意。 白玦来了?韩冽一听,脸上带笑起了身,一直没等到你,还以为不来了,也好,你收拾下东西,一会儿陪我去城外一趟,有个患者病得太重,不好挪动,得我上门诊治才行。 白玦面上带了笑意。 说了声好。 韩英跺着脚,君尘,你要出城我可以陪你啊! 世子,他是店里新来的学徒,自然是要跟着我一起做事的。韩冽头痛的皱眉,轻拉开这小公子,劝着他,你身份尊贵,哪能跟着我瞎跑,出了事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韩英哼了声,那我也来当学徒! 小世子可别胡闹。韩冽抓着这难缠的家伙,直往门外推,你要是做这些下九流的活,陛下怕是饶不了我,上回我已吃过苦头,世子是想我死么? 韩英听他抬出皇帝,一下白了脸。 两个月前,他求着皇叔公,想要让他赐婚,让两人成亲。 皇帝不答应,他便在大殿耍赖大闹。 皇帝一怒之下,让人将韩冽给绑进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打了他几十个板子,便是警告他不许对侄皇孙有非分之想。 韩英松了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害你被打? 我不想提这事。韩冽蹙眉,又催促着叶安,叶安应了声,提着小箱子,去外面准备了马车,又叫着白玦上了车。 叶安驾着马车直往城外奔去。 韩英看着马车远去,眼睛渐渐泛红。 之前韩冽被皇帝打了板子后,对他态度就冷淡多了,他知道,他一定是在怪他,或者是怕了,因为皇叔公警告了他。 可他很早就爱上了他。 在还没有认识他的时候,就爱上了他。 他祖父韩子宁房中,一直挂着一幅画像,画中人便是韩冽,那是祖父思慕之人,祖父生前经常拉着他的手,跟他说这个男人的事。 说他的遗憾,他的后悔。 他便也从小对那画中人,有了异样的情感。 直到一年前,他因为生了怪病,太医都治不好他,他们才找上了这个叶家的少年郎中帮忙,却发现叶君尘与祖父画中的人一模一样。 看见了活生生的韩冽。 韩英像曾经的祖父一样,无法自拔的对他动心。 可这人待他一直不冷不热。 像块捂不热的冰。 马车远离而去,车厢中二人静默无语。 那位小世子,还站门边看着。白玦与他同处私密狭小的空间下,一时心如鼓雷,他掀着窗帘往后看了眼,又好奇问:他对你一片真情,你,你为何不接受呢? 他能看出来。 韩冽对韩英,是不讨厌的。 韩冽一楞。 微蹙眉,笑了笑又摇头反驳,若是喜欢我的必得接受,那这京城我得娶多少人回家,只怕是我叶府都装不下这许多人 白玦见他傲然而笑。 即使黑瞳无光,却仍似有魔力似的。 遗憾的想,这双眼睛若能视物,又该怎样光彩熠熠呢。 思及他的话,不由握紧玉箫。轻声问,你不喜欢小世子,那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问题让韩冽楞了下。 他认真想了想。 又认真回答,这哪有统一标准呢,喜欢不喜欢全凭感觉,但有一点,肯定得是大美人才能让我动心,我眼光可是很高的 这回答让白玦大出意外。 又疑惑道,你都看不见,美与丑有区别吗? 凡人也太肤浅了。 还非得美人才肯动心? 怎么,我是瞎子就不能喜欢美人?韩冽哼了声,一脸不认同,又神色傲然道,我还就从小定了大目标,除了治病救人,就得要娶个神仙美人! 白玦心中一跳。 这小子可真会做梦,还想娶神仙? 第215章 诱仙(23) 正心中暗笑,行驶的马车碾到了一块石头。 颠簸的车厢重心朝另一边偏去,不习惯坐马车的白玦被颠得往前栽去,坐于侧边的韩冽耳朵微动,一伸手揽在他腰间。 白玦几乎被他半抱在怀。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叶安,把车驾稳点!赶着去投胎啊?韩冽喝斥了声,扶他回座上,手却未收回,没事吧?是不是很少坐马车? 叶安大声回了句。 也不敢再飚车炫技了。 没事。我是太不习惯坐车。白玦通红了脸,庆幸他看不见,又见他那只手臂还圈在腰间,脸上更涌起一阵热浪,你的手 韩冽勾唇一笑。 说了声道歉,连忙收手。 马车驶出了热闹京城,城外的道上则人烟稀少。 韩冽掀起帘,感受风吹在脸上,心情不错,又对白玦道,外面风景应该不错吧,你能不能描述下,外面有些什么? 白玦本是心如乱麻。 听见这话,忍不住看向他双眼。 嗯,外面风景不错。莫明为他感到难过,白玦掀了帘,认真将看见的说给他听,今天云不多,天空很蓝,官道很宽敞,一边是山,一边是大片的农田,农人在地中劳作,也有牧童在放牛,一群鸟正从水田中衔鱼而飞,后面一位农妇挥着竿子追赶,似乎是在骂人 韩冽听他描述,脑中已有了画面。 不由一脸神往,好一幅悠然自得田园风光。 白玦也不禁笑了。 从前他来人间也不少次,但也没怎么注意过凡人是怎么生活的。 这时当了他眼睛。 才看见了人间生动鲜活的另一面。 路上就这般时不时的聊着,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病者家中。患者是位有钱的乡绅张老爷,这位老爷平日也乐善好施,所以韩冽才肯大老远跑来治人。 三人一到,府上管家立刻迎了上来。 叶大夫,你可算来了。管家一脸愁容,追问着韩冽,上次叶大夫来看过一次,开的药方,老爷吃了后,倒是从昏迷中清醒了,可老爷身体却开始溃烂还越发严重,我等实在束手无策,只得再求叶大夫上门帮忙 韩冽眉头紧锁。 也不废话,只叫管家带他去见张老爷。 管家抹着额上汗,连忙带着三人去了老爷卧室。 刚走到门口,房中一股浓重腥臭味扑面而来,闻之令人作呕,三人都不约而同掩住了口鼻。 韩冽脸色微沉,这张老爷情况果真诡吊。他只是被毒虫蜇咬,他开的解毒药方,该当有用才对,怎会越发严重了。 好臭啊!叶安惊呼了声。 韩冽没说话,只是来到了床前。 又让叶安描述张老爷症状。 叶安一手捏着鼻子,一边观察张老爷。 只见他似是睡着了,而整张脸都已溃烂,尤其那脖子被毒虫蜇的地方,上次来时只是个针眼红点,这时已成了恶心的大脓包,正咕噜的往外流恶臭的黄水。 公子,张老爷脸上全都溃烂流脓了。叶安不敢拿手去碰。 找了管家要块厚布巾包着手,又将张老爷身上衣衫拉开,胸膛和腹部,也都是覆盖着大大小小密集的水泡,看得人头皮发麻,严重的地方也已开始溃烂,加上恶臭逼人,令叶安直想作呕。 连忙拿开了手,公子,张老爷看来真的很严重。 韩冽听完叶安描述。 又蹙眉问:管家,你家老爷这样多久了? 管家忙道,一开始老爷只是全身红肿,第二天身上开始长水泡,后面就开始溃烂,前后不过三天,叶公子,我家老爷这还有得治么? 恋耽美 -魔王攻(129) 在下无法保证什么,只能尽力而为。韩冽叹息,又拿了手帕搭在张老爷腕间,在那唯一露出完好皮肤的地方搭脉探了探。 一时表情更古怪。 蜇咬张老爷的那种毒虫,严重时确实会这样溃烂不假。 但是离开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一只小毒虫毒性有限,最多也就局部小片溃烂,怎会扩散到全身?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韩冽在切脉后,正想说自己得研究研究。 准备再开些清毒方子。 这张老爷的病不同寻常。一直沉默旁观的白玦,忽的凑他耳边道,他中的是妖毒,普通的药方清不了他的毒 韩冽咦了声。 偏头轻问,妖毒?你怎么知道? 韩冽这一转头,差点就亲到白玦嘴上。 白玦心一阵狂跳。 他定定神,抓着他袖道,你若想救他,就信我 感觉到他抓着自己,韩冽低了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又皱眉道,就算我信你,可我是大夫又不是道士和尚,又不会收妖,怎么救他? 白玦还没回答。 一边管家听到这,一拍大腿,激动出声道,叶公子,昨天我在山脚下遇见个道士,他说我府上有妖气,还叫我有困难就去山上找他,但我只当这道长在胡言乱语,当时未信,如今听这公子一说,莫非我家老爷真是叫妖怪伤了? 管家不信那道长,是因为他刚好认识此人。 对他印象不太好。 白玦生得秀逸清俊,一幅圣洁无欲的仙家气质,形象上就胜了那道长十分,觉得他的话十分有信服力,本来他也觉得老爷病得蹊跷。 韩冽一听,想了想便道,既是管家有认识的道长,那速速去请回帮忙,我们先在府上暂住,需要时就尽管差遣。 管家一听,一时也只能如此。 还好那道长住的青云观,离这也只半天路程。 于是先给三人安排了住的地方,又立刻亲自去观中请人去了。 你如何知道,这张老爷中的是妖毒呢?去到了休息的厢房,韩冽还没忘记,摒退叶安后,逮着白玦低问,莫非你也是妖 白玦自是不能说实话。 他不习惯说谎,因此表情有些僵硬。 好在韩冽看不见。 清咳了一声,解释道,我当然是人,不过是从前看过一些不寻常的古医书,上面记载着奇难杂症,刚好想起来而已 这张老爷,应该是被一只有毒的虫妖所伤。 不出所料的话,这只毒虫应该是非常庞大,又修为太浅,妖毒太重,所以被蜇上一针的毒性比之普通的同类要厉害千百倍,普通的解毒药,自是无法清除。 原来如此。韩冽勾了勾唇,那古医书可有记载救治方法? 他一下逼近,白玦浑身紧绷。 又见他前面有挡路的凳子,连忙踢到了一边。 故作为难道:我记不清了 他倒是可以用玉箫帮忙清毒,只是这样一来会暴露他身份。既然管家已经去找了道士帮忙,那自己也不必去争这个风头 那还真可惜。韩冽一脸遗憾。 他摸索在桌边坐下,又想倒杯水喝。白玦便帮忙倒了杯茶,又推到他手边 韩冽笑了笑,谢谢。 其实大部分事他都可以自己做,当个盲人来说,对他也是一种特别的体验了,让他感受到健全人一些无法感受到的东西。 我想看看你的眼睛。虽是他表情如常,白玦却心中不是滋味。 要求有点怪,但韩冽还是默许了。 白玦坐他身旁,微倾身,两人离得只有几公分远,白玦盯着他眼睛,用灵识观察他眼部,检查之后发现他眼睛在生理上没有任何毛病。 他的眼球晶体上却覆盖着两团黑雾,所以他看不见,眼珠漆黑却无光泽。 所以,他真的是受了天罚。 白玦拳头攥紧。 他前世犯了什么错,要受这样惩罚? 看出什么了吗?韩冽睁大眼,可眼前始终是茫茫一片黑雾,而离得这样近,白玦身上的冷香气,不停直灌他鼻尖,让他一时心摇意动。 他不由往前凑了些。 白玦被他呼吸喷在脸上,一时脸颊滚烫。 失望的摇头,我似乎帮不了你。 韩冽不在意的笑笑,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他说得轻松,可白玦始终心中发堵,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他难过。 但他却无法冷眼旁观,心中已作了决定。 温声与他道,我虽不能直接治好你,但我可以帮你,让你救更多的人,积攒了足够的功德,你的天罚就会解 他决定了,暂时不回天。 要留下来帮他救人。 你还真相信天罚那一套啊?韩冽听得失笑,摇了摇头,算了吧,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能不能好就听天由命吧 虽然觉得这事儿有点好笑。 不过他也是好意。 白玦一把抓着他手,不,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的眼睛一定能好! 好吧我信你。看他这么激动,韩冽只好忍着笑。 白玦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并不相信,也不再指望说服他,只暗暗决定,一定要帮他眼睛复明,到时候自己再离开回天。 他这也是行善。 应该不会触犯天条,不属于犯错吧。 青云观离张老爷家有半天路程,管家一天是赶不回了,所以韩冽三人也在府上住了一晚。 次日快到晌午,一个仆人才匆匆前来告知,说是管家已经找来了道长。 三人一听,立刻跟着去了张老爷院中,果然就见到一个灰衫道人,正在与管家说着话,二人听见脚步声转头看来。 管家见是三人。 正准备要与道人互相介绍。 那灰衫道人看见白玦二人,却是惊得瞪圆眼。 一个箭步上前,惊喜道:师父师母,你们怎么在这? 韩冽白玦面面相觑。 第216章 诱仙(24) 师父,是我啊!我是朱慎! 朱慎见二人不语,激动的抓住韩冽,师父,我是朱慎啊? 韩冽疑惑的蹙着眉头。 认真想了想,摇头而笑,道长你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他陌生的表情,不像是假装。但朱慎还是不死心,师父,我怎么会认错你呢,一过六十年了,我可能是变老了些,但不该认不出来啊? 又看向一边不说话的白玦。 只好又去问他,师母,难道你也认不出我了? 你叫我师母白玦迟疑的看着他,确定是没见过这个中年样貌的灰衫道人,才皱眉道,我跟道长你,应该也不认识才是。 二人全然相同的表情,让朱慎呆怔当场,他盯着二人死死看着。 师父师母都不是会乱开玩笑的人。 定不是故意要戏耍他。 朱慎灰白了脸,喃喃着,怎会都认不出我呢,难道真如叶惊鸿所说,你们都受了天罚但你们怎会还在一起呢,却偏偏把我这徒弟给忘记了 朱慎表情有些沮丧。 本来见到二人十分激动,现在却颇感失落。 韩冽本想安慰两句。 一边管家忍不住催促道,朱道长,不管你与三位是否旧识,以后再叙旧,先给我们老爷看看病吧 这一提醒,几人才去往张老爷房中。 朱慎收了心神,查看张老爷的情况后,摇了摇头。 一脸凝重道,你家老爷全身已被妖毒渗透,我只能尽力了。 朱慎盘坐于床,开始运功给张老爷驱毒。 张老爷口鼻耳处,一丝丝黑雾被攫出,张老爷脸上的水泡和脓包,开始缓慢消失恢复。管家在一边看得分明,惊喜道:道长果真厉害 朱慎脸上已渗出了汗珠。 本来凝神聚气,听这管家一夸,顿时气血翻涌,噗的一声吐出口血来。 管家大惊,道长怎么了? 朱慎抹了抹额上的汗,脸色涨红。讪讪道,实在惭愧,我修行太低,而你家老爷这妖毒太重,小道无法完成全部的驱毒,再坚持下去,怕要遭到反噬 管家一脸失望,急道,那怎么办? 朱慎正想说,自己可以回去找叶惊鸿来帮忙。虽二人同修六十年,但他的功力可比自己深多了,他一定能救这张老爷 一边白玦蹙眉道,罢了,这道长已经尽力,剩下的我来。 朱慎一听,猛地一拍头。大喜笑道,瞧我这脑子,都忘了还有师母!师母既是得道之人,就定能救他。 白玦心中微讶。 这人修为浅,却能看出他是得道之人? 他未多说,坐在床沿边,握着玉箫开始吹奏。 韩冽一听这轻缓的萧声,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却实在想不起来。 朱慎见那玉箫中,逸出了一丝丝金芒,将奄奄一息的张老爷全身环绕,舞动,一缕缕黑雾缓缓从身体离开,一时欣喜,又凑韩冽耳边,小声道,师父,师母这玉箫定是灵器,才有此效。 嘘韩冽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当是在听美妙的萧音演奏,叫这家伙给打扰了,便有些不快。 朱慎顿时不敢吭声。 而这时,却才发现他眼睛端倪。 一时还不敢相信,又伸手到他眼前轻晃了下。发现他果真眼睛没有反应,心中大惊,本想质问,后来又忍了下来。 房中几人,都是屏声静气。 不敢打扰。 半柱香的时间后,白玦终于停止了吹箫。 又看了眼那张老爷,这时还在昏迷之中,但长了脓包水泡和溃烂的地方,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便放了心,又转头对管家道,你家老爷已经无事,再叫叶公子开些安神的药就行了。 管家大喜,领着后面几个仆人。噗嗵跪下来磕头,嘴里直叫着神医。 真这么厉害?韩冽还有些不信,抓到张老爷手在他腕上探脉。 这一检查,才终于相信。 心中一时满是狐疑。 白玦这般厉害,怎的还要来当他学徒? 管家给了打赏的钱,韩冽都收下了,他药铺也不都是全都免费施舍,富人的钱,该赚的也都赚了,赚来了再去买药材去免费治穷人,他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不然全靠叶家拿钱,他也不好意思。 下午几人就离开了张老爷家,只是这次回去,马车里又多了个朱慎。 师父,你的眼睛离开了张老爷家,朱慎才终于敢问,你的眼睛是不是受伤了? 肯定还是很特别的伤。 不然师母一定会帮忙治的。 我眼睛从小就瞎的。韩冽听这人声音关切,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也笑了,我习惯了,没关系的,所以,你应该真的是认错人了。 朱慎听得大惊。 又仔细将他打量,还是少年的样子。 他身上也确实并无妖气。 可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啊,一模一样的脸,连说话表情,都与从前相同。 师父,你,你真的是人?朱慎看了白玦一眼,有些迟疑的问,在看见韩冽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时,他心中便确定了。 一时眉头紧蹙,心道,难道师父其实已经在天罚中死了,如今的这个叶公子,是他的转世? 这个想法让他心中一跳。 但越想,越觉得可能。 又看向白玦,见他手上还戴着师父当初送他的金镶玉镯子,可为什么似乎对师父过去之事,和对自己好像都一无所知,难道也是因为受天罚失了记忆了? 那他又怎么还敢再出现在师父面前呢。 莫非他们缘分未断。 师母再次被师父所吸引? 朱慎这些年对叶惊鸿,始终追随,却一直求而不得,他知道两人之间大概是没有缘分的,所以对于师父师母二人这种情缘,心中很是艳羡。 自己情路坎坷,无可奈何。 但却想撮合师母师父,让他二人再续前缘。只是,此事却绝不能叫叶惊鸿知晓,不然,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事端来。 师母,你的医术已在师父之上,又怎会在师父手下当学徒呢?心中打定主意,要帮二人重圆旧情,但朱慎还是想探探他的想法。 也帮韩冽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这白玦一脸为难。 刚刚为救张老爷才使了玉箫,如今却是不好解释了。 又见韩冽,也偏头看来。 白玦握着玉箫,蹙眉摇头,其实我对医道涉猎不深,能治好张老爷,只因我这支玉箫是灵器,其实我早该走了,却下意识想去结交君尘,才故意来当他学徒 白玦诚实的回答。 脸上神情带着迷茫。 他也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想亲近他。 会做这些反常的事。 师母,我知道原因!听他说完,朱慎彻底放了心。 白玦听得一楞。 自己不知的事,他却知? 难道这就是旁观者清? 白玦奇道,你怎会知道原因?还有,朱道长为何叫他师父,叫我师母呢? 六十年前,我有一对师父和师母。朱慎见两人都面露好奇,他便好心的解惑,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他们一个长得像叶公子,一个长得像白公子,你们说奇也不奇? 韩冽听得咦了声。 满脸戏谑,有这等事?那确实有些稀奇。 难怪这朱道长,一见了他就喊师父。 白玦也是惊得说不出话。 正暗暗叫奇时,朱慎又看了眼他。 一脸意味深长表情,笑道,白公子你手上戴的这只镯子,都与当年师父在七夕之夜送师母的镯子一模一样呢,这可真是太巧了,所以我一见了白公子,才会将你也当成师母。 这话让白玦脸色大变。 他低头看着手上金镶玉的镯子。 一直以来,他都好奇,这镯子从哪来的,因为他记忆中没有这只镯子的来源。 这时听朱慎一说,心中便涌起不详之感。 朱慎见他变脸,又加了句,六十年前,我那师母也姓白。你们说,世事是不是太巧合了,所以不能怪我,一见了二位就觉得亲切 这一下,连韩冽表情都变得古怪。 白玦攥紧玉箫,心中不安感更加强烈。 世上哪来这许多巧合。 莫非与自己有关? 白玦心中慌乱,面上故作淡定:世上之事无奇不有,这事确实是巧合了点,但也不足为怪,朱道长刚刚说,知道我心中困惑,何不告知? 韩冽却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颤音。 不由轻握紧拳。 他却有几分相信朱慎的话,尤其听朱慎说,他手上戴的镯子与他师母的相同,便本能的觉得,这两个可能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难道是他丈夫死了。 见自己长得与他那丈夫相似。 才故意接近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他丈夫的替身了? 恋耽美 -魔王攻(130) 如此一联想,心中便动了怒。 但却暂时按捺下火。 朱慎见这二人表情各不相同,但似乎都很紧张。 他叹息了声,对白玦道,原因很简单,师母对师父动了心,才会不自觉被他吸引。朱慎也有喜欢的人,才能感同身受,我太明白这种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感觉 白玦面色骤变,脱口驳斥:荒谬,这绝不可能! 他是绝情司的司主。 怎么可能会对凡人动心。 他面带怒意。 可却掩饰不了,因这话而慌乱的心。 又紧张的看向韩冽,却发现他紧蹙眉头,脸上表情似乎是在生气?一时竟感胸闷,他为什么会生气,难道是排斥他,怕自己喜欢他吗? 这一想,心中却竟觉胸闷感更甚。 第217章 诱仙(25) 朱慎见他这么大反应。 心中更确定,师母一定又爱上师父了。 师母不必动怒,朱慎也只是说出猜测,是与不是,相信师母心中自有判断。朱慎也不急去逼他承认,又笑着看向韩冽道,师父,以后我能时常来看你么? 韩冽心中不快。 沉下脸,冷声道,我不是你师父,别这么叫我! 朱慎楞了下,不明白他为何动怒。但见他不喜这称呼,便只好不再提起,能再见二人,他已经十分满足了。 两个时辰后,马车到了京城慈安堂。 朱慎送了二人回来,记住他们住处,便先告辞了。 他人虽走了,但路上说的话,却在二人心中产生了影响,白玦想起朱慎意指自己喜欢韩冽的话,心里便小鹿乱撞,慌乱不已。 看着韩冽,脸上便燥得慌。 这不可能,定是那朱道长胡说的 自己与他相识才几日,怎么可能这么快动心呢,不,与时间并无关系,分明是见他第一眼,自己就被吸引住了,才会做这些反常的事 白玦在心中不停自问自答。 韩冽看不见他神情变幻,自个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一路沉默的他,一回到店铺,便将白玦叫到了里屋,淡声与他道,白公子既是世外高人,何须屈尊来我这小庙装学徒呢,我这瞎子也教不了你什么,你走吧! 白玦想着心事,正魂不守舍。 听见这话脸色一下白了。 他猛然抬头,你,你赶我走? 不走干什么?让你在这玩扮猪吃老虎?韩冽哼了声,一伸手揪住他衣领将人拽近,冷冰冰道,你接近我到底是想戏弄我,还是因为我长得像某人,而想把我当替身呢? 因为看不见,所以距离掌控不精。 两人几乎就快亲上了。 白玦瞪直了眼。 看着韩冽近在咫尺的唇,脸上一阵发烫。 他的话又叫他摸不着头脑,君尘,我从未想要戏弄你,更没有想将你当成什么人替身,你何以有如此的想法呢? 这家伙哪来的这荒谬的想法? 又直勾勾盯着韩冽的唇看,他并不是那种无情薄唇,而是薄厚适中,唇中部位有点肉肉的,稍显饱满,与他棱角分明的脸形成反差,削弱凌厉感,增添了柔和,显得容易亲近。 白玦盯着这张离自己不到一寸的红润嘴唇。 鬼使神差的想,不知道咬一口是什么味道。 还狡辩?韩冽不知这人正意淫他,抓住了他戴镯子的左手举起,朱道长说的六十年前的那位师母,就是你吧,是不是你男人死了,我正好与他有几分相像,所以你才接近我? 白玦心头一跳。 涨红脸驳斥,胡说八道! 虽然他也觉得朱慎说的事有些太奇怪,但他不会当真的,自己六十年前和人成亲做了夫妻,这等荒谬的事怎么可能呢? 那这破镯子谁送你的?韩冽横眉冷目,依然不信他的话。 气他不老实。 可离得这样近,白玦呼吸喷在脸上。 混合着他领口散发出的幽幽冷香气,撩得他一阵心猿意马,有种将他狠狠推倒亲上去的冲动,但一想到他可能将自己当成别人代替品,那种悸动就又被泼了盆冰水。 白玦一下被问住,支唔着,我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他也不知道。 韩冽冷笑一声,很难回答?你走吧! 他又赶自己走? 白玦瞪大眼看着他,咬着下唇不说话。 心里堵得难受。 还莫明有种委屈感。 还不走?韩冽一把捏住他下巴,恶狠狠道,再不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玦眨了眨眼。 迷惑道,你,你想做什么? 他只是个普通凡人,还是个瞎子,能对自己怎么不客气? 他又打不过自己。 做这个韩冽抓着他肩头,将人一把推在墙边,大掌牢牢钳住他下巴,一偏头就狠狠堵住他红唇,一上来就给了最霸道热烈的吻。 白玦未料他突然出手,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大脑登时就成了一片空白。 稍稍回神,羞赧使他本能的挣扎,韩冽圈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却收得更紧,下巴被捏得发痛,他只能这样被动的承受着,这陌生的,令人腿软的深吻。 韩冽心满意足停下时。 白玦一把将他推开,颤声道,你,你为何咬我嘴巴,这就是你伤人的方式?未免太幼稚了些,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咬人 脸上却是滚烫得快着了火。 心也狂乱的跳。 幼稚,咬人?他的话令韩冽大感意外,微蹙眉头后,嘴角又勾了起来,你竟还是一张白纸么,怎么,你那死了的丈夫没教过你?他不会是不行吧? 他恶劣的得意坏笑。 白玦看得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他咬牙反驳,我没有什么死了的丈夫,你,你不许胡说 为什么他就这么相信那朱道长的话,非得认为他是那道长的师母,却是不信自己,还因为这个,对他撒着些莫明其妙的气? 韩冽却敛了笑,怎么,你还不走么? 白玦握紧玉箫,心中气闷。 先前还觉得难过。 这时却语气强硬,我说过,我要帮助你,在你眼睛复明之前,我不走。 我眼睛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强硬的想要留下,这让韩冽心中有丝窃喜,下一秒怒火却又更重,更坚信他定是将自己当替身了,冷冷道,你就不怕我再对你不客气? 白玦心头一跳。 脸上刚降下的热度,又升了上去。 他颤了声道,你,你又想咬人?你实在有气,打我手板心也行,非得要咬人吗 他咬他嘴唇的举动,虽是伤不了他分毫,可这种让他脸颊滚烫,心跳加速的陌生反应,总是让他心里有些发慌。 韩冽本来心中生气,听见这话倒是气笑了。 心道,难道他那死了的丈夫,真是不行?他才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若真如此,那就让他来给这张白纸染上颜色,谁叫他非目的不纯来接近他? 对,我就喜欢咬你。韩冽哼了声。 再次将他摁在墙上强吻。 白玦也傻傻任他吻,本来可以轻松用武力逼退他的。 可不知为什么没这么做。 少爷,有病人要找你药童叶安莽撞的推开门叫人,看见里面一幕却是惊得目瞪口呆,他家少爷竟是将那神仙似的公子压在墙上亲。 这俩人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层了? 你们慢慢玩,我,我先替少爷顶着!他不敢打扰少爷好事,立刻知趣的溜了出去,又将门给轻轻拉上,捂着嘴笑着去了前铺。 屋里被惊扰的二人。 本来狼狈的分开,这时倒是尴尬的静默了。 韩冽放在白玦腰间的手放下,蹙眉道,白公子果真不想离开? 白玦脸上滚烫,心如鼓雷。 他强作镇定,对,我不走。 你想留就留下吧。韩冽两次强吻他,这人青涩的反应,都让他确定这人还未经人事,看来他那死去的丈夫定是个外强中干的。 朱慎说什么恩爱夫妻,怕只是表面强撑吧。 他心中一阵嘲讽,怒意也消了几分。心中暗想,总有天,要叫白玦感受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自己可不是他那死去的废物老公能比的! 他的话终于让白玦松了口气。 又见韩冽摸索着往外走,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手。 韩冽微挑眉,虽他早已熟悉屋中环境,完全不需要人帮忙,但还是装着被需要的样子,任由他拉着往前铺走去 见他未挣开。 白玦心中涌起股酸甜滋味。 两人去到前屋铺子,叶安捂着嘴笑得暧昧,白玦直觉他是在笑自己,一时脸红耳赤不自在,只昨强作淡定,牵着韩冽坐到了诊位边。 韩冽看诊。 白玦则在一边帮打包药方。 虽是头次上手,但是配合得也挺有默契。 本来这活是该叶安干的,但是他很懂事的将这个机会留给了白玦,毕竟少爷第一次对人产生兴趣,还把人按在墙上亲。 如果不出错,这个白玦很有可能会成为将来的老板娘。 他自然得伶俐些了。 几人一直忙碌到晚上天黑。 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店中准备打烊时。 叶安又好奇问,白公子,你既要在少爷手下做学徒,总不好一直住客栈吧,难道就没有住处么? 白玦一听,确是如此。 又有些迟疑道,我非京中人士,所以确实是没有住处,只能暂住客栈。 叶安听得嘿嘿一笑。 又看向一边不语的韩冽。 扯了扯他袖,少爷,要不让叶公子去叶府住吧,府里多的是客房,而且他既是要做学徒,那少爷你也算是他半个师父,平时叫他做些端茶倒水伺候的活,也是应该的对吧 韩冽勾了勾唇,这叶安真是懂事。 下个月可以涨涨工钱了。 笑了笑道,叶安言之有理。白玦,你既无住处,那就暂住我家吧。 这,这,合适叨扰么?白玦没想到他会邀请住他家去,心里有点暗喜,又觉得有点不妥当,一时有些踌躇。 韩冽脸色微沉。 皱眉道,你若不愿,我也不强求。 哼了声,一挥袖就往门口走去。 我没说不愿!白玦连忙追上去,只留下叶安善后。 韩冽听见后面脚步声,嘴角微勾起。 第218章 诱仙(26) 白玦跟在他后面,不敢与他太近,隔着一米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离得太近总有点心慌。 韩冽感觉到他与自己保持距离。 眉头微皱,前面拐角处,故意撞到一块石墩。 小心白玦身影一闪,瞬间来到他身边,抓着他手臂,沉声道,君尘,我,我带着你吧,我知道你住哪 心里却是揪着。 他的眼睛不方便,这些年大概一直这样磕磕绊绊吧。 韩冽勾着唇,说了句劳烦。白玦抓着他手,当着眼睛,在这夜里的京城大街上慢行,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但心里都滋味莫明。 不久就回到了叶府,韩冽让人给他安排了一个离自己近些的房间,准备去向叶母请安时,两个年轻男人正迎面走来。 叶家长子叶晋,见韩冽身边叶安不在。 径直上前,皱眉问着,叶安呢,怎么没陪着三弟,莫不是又偷懒去了? 无妨,有人送我回来。韩冽笑了笑,又抓在白玦臂上,这是我店里新来的学徒,叫白玦,没有住处,我便让他住府里了 叶晋听得咦了声。 又将白玦上下打量,怎么看都不像当学徒的。 后面的叶家二子叶裴衣,更是一见了白玦就瞪圆了眼,夸张的叫了声,三弟,你这是哪里拐来的个神仙美人,还手牵着手,怎么,这是要给我们找弟媳了么? 白玦面上一热,连忙松开手。 浑不自在的辩解,二位怕是误会了,我只是见君尘眼睛不方便,才牵着他回来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两兄弟一听,表情更是怪异。 叶晋盯着白玦若有所思,叶裴衣则直接露出了然的笑。 上前勾着韩冽肩膀,在他耳边压低声道,三弟,真有你的,本来还担心你要打光棍了,没想到这一出手就不同凡响啊,装得很辛苦吧 他们这三弟,向来高傲的很。 虽是盲人,但绝大部分时间是不需要人帮忙的,更不会主动让人搀扶了。 韩冽哭笑不得,手肘直接给了叶裴衣一拐子。 叶裴衣嗷的叫了声。 又嘿嘿一笑,朝着白玦道,我是他二哥叶裴衣,他是老大叶晋,白兄弟既住到府上,就当是自己家里,可别太拘束 白玦见这二兄弟,都是挺好相处的人。 心中也暗舒口气。 白兄弟,不知芳龄几何,可有婚配啊?叶裴衣一脸八卦,又揽上白玦的肩膀,一幅好哥们儿的样子,我这三弟还是单身呢 韩冽听得蹙眉。 不快出声,叶裴衣! 白玦浑身僵硬,不习惯他的自来熟。 一抖肩让叶裴衣搭着的手滑下,皱眉道,叶二公子还请自重。 叶裴衣张口结舌,这爱伙至于吗,搭个肩都不行啊,还以为他一幅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是装的,原来还真可观不可摸啊 叶裴衣,你做什么了?韩冽脸色一沉,一伸手抓住白玦将他扯到了身边,警告道,你平日流连花丛我也管不着,但你别把浪荡性子使他身上。 叶裴衣这家伙,天生是个风流种。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来只要人身子不要心,不知让多少京城男女芳心破碎,他要对白玦下手,那他怕是毫无抵挡之力。 要叫二哥!叶裴衣纠正他,又在韩冽头上揉了下,邪魅一笑,知道他是你的人,放心,二哥不会对他下手,虽然他是个天仙美人,但二哥不会吃窝边草的 韩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拍开他的爪子。 不与他罗嗦,抓着白玦直往前厅走去。走到快门口时,韩冽才出声道,我二哥就喜欢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白玦也知他这二哥是误会了,便淡淡一笑,并不计较。 韩冽却顿了下,又提醒着他,还有,我这二哥是个花丛高手,你,你莫要与他走太近,否则总之你离他远点就是 叶家三兄弟都是仪表堂堂。 叶裴衣则是那种典型的坏男人,越是正经人,越是吃他这一套,白玦不谙世事,虽是老二说了不打他主意,但韩冽还是不放心的再三叮嘱。 君尘多虑了。白玦看了他一眼,我对你兄弟无感。 刚见了他这二兄弟,都是生得一表人才,但面对他们,心里毫无波澜,与靠近韩冽时那种不能自控的心慌,窃喜,酸甜交杂的复杂感觉不一样。 恋耽美 -魔王攻(131) 对他来说,他们只是两个普通凡人。他便也知道,韩冽对他来说,真的不一样 韩冽勾了勾唇,这就好。 韩冽带他去见他叶母,给她介绍了白玦,叶母一见白玦的样,就浑如见了一块剔透清澈的晶玉,觉得这年轻公子生得标致,气质又干净,定是家世不错,便很是喜欢。 又见两人手牵手,眼睛亮了亮,了然而笑。 白玦虽然登门没一会儿,他便感受到,这叶府上下的人对他的一种诡异的热情,尤其刚刚那叶夫人,见了他笑眯眯的样子,虽然没有恶意,但就是觉得怪怪的? 他虽觉得有点别扭。 但也觉得别人是好意,只是太过热情了点。 也就只能忍下。 白玦就这样以药铺学徒身份在叶府住下了。 从此他就替代了叶安的工作,当起了韩冽的眼睛。 慈安堂里有一个韩冽,平时就引得不少些未婚男女,借着病来搭讪,这会儿又来了个神仙似的美人,没两天就被广为流传,一下又增添了许多无病添乱的人。 公子,我心口疼。又一个来看病的女子,穿着艳粉色,打扮得比较清凉,一上来就抓着白玦的手往胸脯上放,娇滴滴道,你摸摸看,我是不是病了 白玦惊得抽手,一脸局促。 不知如何是好。 一边叶安清咳了声,小凤仙,你不许轻薄白公子,他是咱们少爷的人! 小凤仙惊讶的瞪大了眼。 又娇声道,小安儿,人家哪有轻薄他,我是让他帮忙看病呢,医者父母心,让他摸摸又怎么了嘛,难道是你嫉妒我给他摸,不给你摸了? 叶安狠狠瞪了她一眼,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你再胡言乱语,我便让少爷再不给你们凤仙楼的姑娘看病! 这小凤仙,是个青楼女子。 在京城也算颇有名气了。 从前就喜欢没病来找少爷看病,这会儿又来这一套,还想轻薄白公子,这白公子是个脱俗的仙人儿,又是少爷的人,他自是不许人调戏他的。 小凤仙一听,脸色顿时变了。 正经起来,不敢再调笑,嗫嚅说了句,小安儿真真无情,奴家也不过与这白公子开个玩笑,以后改过便是了 他们青楼女子,生为下贱。 而同样下九流的郎中,却多也看不起她们,嫌烟花女子得的是脏病,都不太愿意去治的,许多姐妹也因此受苦不少。 但这叶大夫,却是从不计较。 也给他们许多尊重,并不看轻他们身份。 所以她才对这叶大夫许多好感。 叶安哼了声,记着就好! 叶安,你是不是又欺负凤仙姑娘了?韩冽从里屋出来,听见叶安的话质问了句。叶安一听顿时哀嚎,上前抓着他数落,公子,我哪欺负她了,分明是这小凤仙调戏白公子,他是你的人嘛,我当然得骂骂她,叫她不敢再言语轻薄,不信,你问白公子 白玦玉脸涨红。 他确实被这姑娘孟浪无状吓到,但叶安一口一个自己是韩冽的人,叫他面上燥得慌,更觉难为情,干脆就闭口不语。 结果叶安又说到他头上。 见韩冽皱眉,无奈道,这位姑娘可能只是看病心切 他隐约感觉到。 自己似乎给店里添了不少麻烦。 韩冽今天,总是在蹙眉。 叶安嘀咕了一句,她哪还有病,她的病早让公子治好了。 小凤仙见韩冽脸色不太好看。 怕他生气,便果真不给凤仙楼姐妹看病了。 连忙道歉,叶大夫,都是奴家的不是,我一见这公子俊秀出尘,一时职业病就犯了,小安哥骂得对,奴家以后定不会再对白公子无礼 韩冽脸色稍缓。 又让小凤仙坐下,看诊后发现果真没问题。 叹息了声让她离开。 却是抓着白玦,将他拉进了里屋去。 韩冽一把将他压在门上,你是成心来我店里捣乱的吧,今儿的病人比昨日多了三成,不少还是装病的,你是想累死我啊! 白玦动也不敢动,瞪大眼看着他。 果真给他添麻烦了吗。 你到底是有多美?这么能招蜂引蝶。韩冽哼了声,手掌轻贴上他脸蛋,我真想把你给弄成丑八怪,就没这么多闲人来添乱 韩冽语气里有深深的不爽。 人人都可以看见他的脸,唯独自己不能。 白玦呆了呆。 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他没想到自己一张皮囊,会因此给他引来麻烦。 他并不想帮倒忙。 想要我原谅你呢,除非给我一个吻。韩冽嘴角勾着坏笑,都怪他吸引了一群老色批,没病装病的来添乱,那让他给自己一点慰劳,也是很合情合理嘛。 白玦眨眨眼:什么吻? 就是亲嘴儿,打啵儿。韩冽听着他茫然迷惑的声音,就能想像他的表情,一时觉得有趣,又贴近了一些,坏笑道,就是之前那样,你咬我,我咬你的游戏。 白玦心领神会,脸蛋瞬间通红。 第219章 诱仙(27) 他弱弱问了句,这样你就不生气了? 韩冽嗯哼了声。 白玦握紧了玉箫,心率跟着飚升。 他目光落在韩冽唇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白玦一咬牙低头覆上,并学着他对自己那般,在韩冽唇上辗转品偿,欲深入探索,下一秒就被韩冽捧着脸,反攻而上。 直到两人都乱了气息。 韩冽才停了,与他额头抵着额头,轻声问道:你那死去的丈夫,有没有像我这样吻过你? 白玦被亲得脑子晕晕的,人稀里糊涂的。 迷糊的反驳了句,我说了,没有什么死去的丈夫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 韩冽微怒,在他唇上咬了口。 命令着,回答我! 白玦吃痛。 无奈回答,当然没有。 根本就没有什么死去的丈夫,又怎么做这些事。 这家伙整日凭空生气? 韩冽满意笑了,心中更确定,他那死去的丈夫怕是个萎男子,不然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放着一个天仙美人无动于衷,可他竟对这样一个废物男人念念不忘。 还接近他想拿他当替身。 韩冽越想越妒。 又心中冷笑,他不但要占了白玦的身子,还要将他心也占了,将那废物男人从他心里赶出去,想到这,便一伸手环住白玦的腰,一下将人圈进怀中。 白玦惊呼一声。 羞红脸看着他。 韩冽捏着他下巴,霸道的道,不管你接近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你既然非得招惹我,就别妄想能轻易抽身离去 白玦心砰砰狂跳。 白玦心道,他总有天是要离开的,他不可能一直呆在人界。 那时他会生气吗? 为什么一想到将来要和他分离。 心会这么难受。 白玦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来。 他只是轻轻嗯了声。 韩冽满意笑了。 正想奖励他一个吻,却传来砰砰敲门声,叶安焦急声音传来:少爷,宣王府的人来了,说是小世子出事,要你马上前去 韩冽楞了下。 宣王府的人一向敌视他,这会儿上门请他,怕是确实有事。 便让叶安马上收拾东西。 韩冽和白玦,一起乘着宣王府轿子走了。 到了宣王府中见到小世子韩英,他果真出了事,这会儿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脸色灰青,与往常朝气逢勃的样子全然不同。 韩冽听完白玦将症状描述,才仔细的诊脉,脸色有些凝重。 韩冽立刻给他喂了药,又写了药方,对观望的人道,小世子中的毒毒性很强,还挺罕见,幸好发现及时,我先给他吃了些药抑制毒性继续发作,但他身体的余毒,还需要清理,只要按药方抓药,连吃三天便可清醒 一边王妃抹着泪,立刻接过药方,让管家去准备。 韩冽随口问了句,小世子这是得罪什么人么,怎会被人下毒? 这话一出,一边围观的王府众人,却是静默下来,韩冽甚至感觉到,几丝浓重的怒视目光,全朝着他看来,一时心中不妙。 难道与自己有关? 白玦也看出他们看向韩冽的眼神,是不太友善的。 便站得离韩冽近了些。 终于一个抹着泪的小厮出了声,昨日陛下给世子赐了婚,要他娶属国的一个公主,世子从宫里出来就闹着要去找你,王爷便命人将他锁在房中,小世子今儿就吞了毒药 听到这,韩冽本有些想说的话。 这时又吞了回去。 暗叹了声,纵是他对小世子无情,但也绝不想看见他做傻事。 只是没想到他如此性烈。 王妃脸色苍白,对韩冽道,叶大夫,你且暂时在王府住下吧,他做这傻事,与你也有关系,不是吗?我儿最好无事,他若好不了,你叶家满门恐怕都不能善终 王妃虽是表情平和,但望着韩冽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似的,透着森森阴气。 韩冽看不见,但却感觉到了这阵凛冽寒意。他微蹙了下眉,既是王妃要求,草民也自当配合,就暂时在府上叨扰了 又心道,王妃这架势,若是韩英好不了。 他怕是出不了这王府门。 他讨厌被人威胁,他也并不惧这宣王府,愿意留下,不过是对小世子的几分同情。白玦见他脸色沉了下来,便对这咄咄逼人的王妃有些不快。 两人被安排住下。 待王府下人都走了,白玦才不放心道,君尘,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韩冽哼了声,拉着他在桌边坐下,吃着下人送上来的糕点,最多在府上呆三天,韩英就会醒,我又不是庸医,怕什么 白玦这才放了心。 韩冽又戏谑笑道,你怕我被杀? 白玦心一沉,握箫的手收紧,我不许任何人伤你。 韩冽听得心情大好。 两人在王府住了两天,韩英就醒了过来。 王爷王妃喜极而泣。 他们命令了全府的人,不让小世子知道韩冽来过。 王妃不让韩冽见小世子,给了赏银后,便命人送他们从王府后门离开,韩冽虽有些不爽,但也不想再见韩英多生事端。 韩英一醒来,见着哭泣的爹娘。 本来心中生了愧意,转头见墙上原本挂着的画不见了,登时脸色又变得灰白,爷爷的画呢,怎么不见了! 王妃恨恨道,父王的那画,我已经命人烧了! 韩英面带怒色,从床上挣扎着要起来。 王爷命人将他强摁了回去。 韩英哭道,娘,你为何要烧爷爷的画? 早该烧了!王妃咬牙切齿,你们祖孙俩都叫这公狐狸精给迷了魂,父王一生薄待婆婆,死前还念着这个男人,今儿又害了你,为娘只恨没早些烧了它! 韩英面色灰白,张了张唇。 终究未语,只是泪流满面。 他被陛下赐婚了,即使他是世子,即使他向来受陛下宠爱,可一旦涉及到皇权利益的时候,他依然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做了抗争,似乎没用。 可他还想再博一次。 他不想再像祖父一样,临死都带着遗憾。 韩英之后几天,都未再提韩冽,乖乖的休养身体,这让王爷王妃都松了口气,王府对他的看管也放松了下来,于是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 韩英从王府逃出来了。 借着月光,他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叶府。 他翻墙而进,落下的声音惊动了看家的猛犬,一时吠声震天。 叶府人都被惊动,以为家里遭了小贼,都纷纷拿着武器准备去抓贼,却是抓到了灰头土脸冲着他们尴尬傻笑的韩英,一时又惊又骇。 叶父表情凝重,命令着长子:叶晋,小世子怕是夜里梦游,才会掉进我府中,你马上亲自送他回王府,不要惊动旁人 叶晋连忙应声。 韩英脸色一变,我是来见君尘的,没见到他我哪也不去! 一群人望着这任性的小世子,都备感头痛。叶父皱眉道,世子殿下,这恐怕由不得你,叶某必须将你送回王府! 叶父说着一挥手。 一群家丁就要上前强行绑人了。 韩英心中一慌,一把从袖中掏出了短刀抵在颈边,大声道,你们碰我试试!我要是死在这,你们叶府麻烦更大! 叶父脸色骤变,示意让所有人退后。 看着韩英坚决的表情,他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 只得皱眉道,去叫三少。 仆人正要动作,就听得后面低沉声音传来,不必了 几人一听,都转头看来,见了韩冽,连忙都自动分开。 白玦牵着韩冽走过来,韩英一见了他,灰暗的眼睛顿时一亮,用袖擦了擦脸上的灰,欣喜的道,君尘,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他激动的扑上来,一把抱住韩冽。 一边的白玦,脸色一下沉了。 韩冽叹息了声,将韩英手拉开,小世子,你半夜来我府上,有什么事么? 韩英本是满心期待,一下被他冷淡的态度浇了盆冰水。 表情又变得黯然,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只是痴痴的看着韩冽,哽咽着道,陛下逼我成亲,我不愿意,君尘,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一边人听得倒抽了口气。 韩冽还未答,叶父就急声道,世子殿下,这等荒唐念头,万万有不得! 虽他叶家乃是京中首富,又是皇商,但在皇权面前他叶家什么也不是,若敢拐走王孙,他叶府怕是满门上下都要丢了性命,这小世子行事实在太过任性。 世子,承蒙你错爱。韩冽也知要是不处理妥当,怕要给叶家遭来麻烦,可是君尘,确实对你无意,我若违心从你,于你是伤害,于我是不公,偏偏我这人最怕被勉强 韩英惨白了脸。 眼泪蓦然落下,刚放下的刀又握紧。 再次抵在颈边,目光尖锐冰冷,咬牙切齿,若我非要勉强呢?比起被陛下逼着娶我不爱的人,那我宁愿强逼你来娶我,就算被你恨,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他不会像祖父一样。 轻易就退却,留下一世遗憾。 他是王孙,是尊贵的世子,凭什么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得不到! 一边的白玦看得,差点捏断玉箫,若非身份禁忌,不能随意伤害凡人,他会狠狠暴打这小子。 但他按捺下怒火。 只是想看看,韩冽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韩冽心中涌起丝怒意,若他子身一人,这小世子敢这样逼他,他直接给他一耳光子将人打死,可他不能叫叶家受他牵连。 第220章 诱仙(28) 韩冽微微笑,我并不愿叶家因我遭难,但世子若要强逼,那君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恋耽美 -魔王攻(132) 他说完,又蓦然出手。 抓住了韩英握刀的手,大力一转就将刀尖对向自己。 插进了心口处。 众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白玦猛然变脸,瞪向韩冽。 世子要嫁,那就嫁给我的尸体吧!韩冽勾着笑,抓在韩英的手用着巧力,刀尖往肉里扎去,血液一下往外渗了出来。 韩英浑身颤抖,瞪大眼猛摇头。 眼泪一下涌出,君尘,不 他没有想要他死。 他也没想到,他竟然宁死也不要娶自己。 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韩英心狠狠被伤了。 可看见他胸口流出的血,又心痛,用力的想要抽出手,可韩冽抓着他往深里刺去,韩英终于崩溃,受不了的痛哭出声,我错了,我不该逼你,我再不逼你,你放手,放手啊 韩冽终于松了手。 韩英拔出刀,手一软掉在地上。 他面如死灰的看着韩冽,凄凉道,君尘,对不起,今晚我不该来的,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我会乖乖的去成亲,不会再来打扰你,不会给你叶家添麻烦 他苍白的脸上,眼里的光也彻底的灭了。 韩冽握紧拳,没说话。 叶父叹息了声,但终究松了口气,再次命令叶晋送他回去,这次韩英没有反抗,看了韩冽最后一眼,心死如灰的转身离开。 三弟,都说医者父母心。人都散完了时,叶裴衣一手搭在韩冽肩头,凑他耳边道,可三弟你的心,硬起来是真硬啊。 竟用这种法子来逼退小世子。 他利用的,不过就是小世子的感情。拒绝人的方式千万种,他用了最残忍的这种。 叶裴衣风流而无情,这时觉得比三弟差远了,可越是心硬的人,动情时也最蛊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小世子罢了 叶裴衣看了白玦一眼。 拍拍韩冽走了。 韩冽没说话,叶裴衣说得对,但他不想给韩英任何幻想。 所以,残忍就残忍吧。 回房的路上,韩冽一声未吭,白玦牵着他手,目光不停落在他脸上,他刚刚见识到了韩冽的另一面,冷酷的一面,他也看见了一个心伤破碎的人。 他本来恼这韩英,可见他那样离去。 又有几分恻然。 来到卧房门外,韩冽忽的顿住,转头望向白玦。 他轻抚白玦脸蛋,摩挲着他的眉眼,嘴唇,摸得白玦红了脸,又低低道,今晚,在我房里留宿,愿意吗? 白玦震了下,脸上猛冲起一股热浪。 又看出他心情似乎不好,他不知是否与小世子有关,但却想安抚他。 白玦没说话,只是轻握住他的手。 韩冽得到了回答,一把将他搂进怀中,在白玦心慌时,又打横将他抱起,踹开门进屋,白玦惊呼着被他放在床上,又狠狠被他堵住了口唇。 白玦心醉神驰。 本能的预感到要发生些什么。 虽是心慌,却不舍去推开他,而是羞涩的配合着。 韩冽确实心情不太好,他无意去伤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可他还是伤了韩英,用的也是最伤人的方式,而这更让他懂得,两情相悦有多么不易。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白玦。 想要知道,他对自己是有情的。白玦的回应也让他安了心。 即使他可能是将他当替身,但有没有情,他还是能判断出来,而在一夜温存后,韩冽他再不想对白玦玩什么套路心机。 明明白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 白玦,我喜欢你,我要娶你结束后,韩冽拥着白玦轻语,告白后又问,你喜欢我吗,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吗? 白玦被他狠狠疼爱后,满身疲倦。 乏得就要睡着了。 听见这话,惊得瞬间清醒。 之前虽也两人多有暧昧,但韩冽从未表露出他的情感,这时听见他直接告白求婚,人也傻眼了,胸口涨满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酸甜心慌,欢喜无措。 我,我白玦被他搂在怀中,根本无处可逃。太突然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不能跟凡人成亲的。 他是这是在触犯天条。 他不能去说愿意。 可又不愿去说拒绝的话。 因为这样,他一定会很失望难过。 不愿意吗?他久久不语,韩冽高悬的心落入了谷底,突然明白了韩英被他拒绝时的感受,他扳过白玦肩头。 烛光下白玦脸蛋酡红,满目春波。 却是紧咬下唇,表情十分为难。 你都是我的人了,难道还想着那死去的丈夫?韩冽心中涌起怒意和酸味,捏着他下巴,瞪着他逼问着,你既念着那废物男人,为什么刚刚又不拒绝我? 白玦本是心中挣扎。 听见这质问,一时又哭笑不得。 我都说几次,没有什么死去的丈夫,你非要无中生有。白玦有些头痛,他总要扯出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还因此胡乱生气。 韩冽冷哼了声。 抓着他左手,既然没有,那你把这破镯子给我摘了! 我白玦抽回手,抚着那金镶玉镯子,心中挣扎,终是不舍摇头,君尘,你别无理取闹,这镯子跟你说的人没关系 他不知道这镯子怎么得来的。 但他就是舍不得摘下。 韩冽脸色冰寒,所以你就是为了他,不肯嫁我?可你招惹了我,以为我还会放过你么? 看着他变冷的脸,白玦眼眶一热,一滴泪滑了下来。他涩声道,没有因为别人。我也不是不愿意嫁你,是不能嫁你 韩冽脸色更加难看。 咬牙切齿道,还嘴硬! 他妒火中烧,只能再次欺身而上。 这晚后,白玦明显感受到,韩冽待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连着半月,只将他当成个下属般对待,不再言行亲密,刻意保持距离,可若他遇上些垂诞他外表的好色患者,这人却又十分生气的将人赶跑。 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把白玦的心吊了个七上八下。 而小世子也在这几天大婚,娶了附属国的公主,这大概是白玦心里唯一舒坦的事,他成了亲,会对韩冽断了念想,不会再对他纠缠不放。 这日又要去城外看病。 叶安驾着马车,车厢又是二人,但这一次,心情却与上次全然不同了 外面下着雨,白玦心情也一如这天气。 君尘,你还在生我气吗?白玦见他只是把玩手上的九连环,一路上也不说一句话,他实在受不了这样被冷落,抓着他,你到底要气多久? 那夜二人恩爱缠绵。 可之后关系却反而疏离了。 韩冽停了动作,偏头冷声道,我生什么气了? 你气我不肯嫁你,不是吗?白玦握紧他手,将他手上九连环扔开,我心中并无他人,但我确实不能嫁你,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他为什么要逼他呢? 韩冽脸色一寒,不想嫁我就罢了,何必找这许多借口推托,我哪能与你死去的废物男人能比,我得到的只是你的身体,他却是占了你的心 闭嘴!白玦快气死了。 干脆伸手一揪,一倾身吻上韩冽。 他一直不消气,还与他保持距离,那他只好用强了! 韩冽心头还憋着火,伸手就要去推他,察觉他意图的白玦直接用仙术将他定了,韩冽动弹不得,更加恼火,暗中想用内力冲破,却久不能冲开。 一时咬牙切齿,好极了,你也学起那韩英来了! 谁叫你冷落我白玦勾着浅笑,伸手一推就将他摁倒,又俯下身望着他,手指轻抚过韩冽俊美的面容,在他唇上落下轻吻,君尘,别再对我若即若离,再敢忽视我,小心我把你掳了,给你打个金屋关起来 韩冽被他亲得气息乱了。 又气笑了,好啊!开始恃强凌弱了? 还不是你逼的吗?白玦见他气闷的表情,觉得有丝可爱,忍不住又亲了口,本想再哄哄他,马车却是猛地颠了一下,却是又停了下来。 白玦微皱眉,掀起帘,叶安,怎么了? 叶安瞪大了眼,指着前面。 白玦抬头看去,却见雨幕之中,前面路间挡着一群黑衣人,穿着蓑衣手执利剑,神情肃杀。 你们是什么人?白玦脸色一变,冷声质问。 这些人看着来者不善,难道是他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么? 这群人却是不说话。 为首的蒙面男子,打了个手势。 一群人就握着剑冲了过来。 叶安吓得哆嗦了起来,揪着白玦下摆,白公子,怎么办 白玦没说话,手中玉箫掷了出去,玉箫在空中嗖嗖飞了一圈,朝着一群黑衣人击去,他们全被击飞出去,但并没有被伤害到,只是被击退。 白玦一伸手,收回玉箫。 那黑衣人惊了下,但很快又握着剑冲来。 白玦怒喝道,诸位再咄咄逼人,在下不客气了! 但这群黑衣人,依然势不可挡,白玦忍无可忍,一挥袖再次将他们摒退,这次一群人只觉胸口像是被大锤击中,闷痛不已,皆是齐齐吐血。 但他们并未因此退下。 再次嘶吼而来,眼中杀气更重。 白玦又一挥掌,这次黑衣人们摔得更远,倒在地上挣扎很久才爬起来,却还未放弃,白玦却是不耐烦了,他又不能杀他们,只好将他们全都定住了。 又飞身前去。 在首领身上搜了下。 第221章 诱仙(29) 白玦搜到了一块令牌,一看上面的铭文却是惊了下。 宣王府的人?白玦喃喃了声,蹙着眉头,一掌掐住他脖子厉声道,宣王府的人为什么要找我们麻烦? 那首领却是一字不吭。 白玦一把扯下他面上黑布,看见的是一张平凡的脸。 只是这脸上,神情却是木讷冷漠的,他们不像是人,就像是傀儡一样。这时的雨越来越大,打在脸上生疼,但这首领被雨淋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白玦见他不说,脸色一沉。 手掌覆在首领面上,他从他脑中攫取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白玦收了手,冷淡声道,你家里有个七岁的小妹,还有两个老父母,你家门前有棵杏树 首领僵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丝波动。 白玦盯着他,沉声道,你若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便去杀了你的老父老母,再把你小妹卖了,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首领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恐色。 他蠕动着唇,困难的说了句:昨日世子成亲,洞房时出了事 白玦脸色一变,就知必与韩英有关。 质问道,出了何事? 首领面色挣扎许久,还是说了,小世子,小世子不肯与新娘洞房,把自个自宫了。所以王爷王妃对叶公子恨之入骨,命我等死士必要将他诛杀 他说完这话,脸色也是死灰一片。 宣王府出了这等事,自是全府封锁,严禁外传。 如今叫他知晓,怕是也没活路了。 什么!白玦吃了一惊,想到了些关键问题,又追问道,是只对叶君尘下手,还是整个叶府的人? 首领楞了下。 又摇头,我们命令只针对叶家三公子。 叶家毕竟是皇商,与朝廷利益牵扯不小,也是不好去随意对整个叶家下手。 白玦这才舒了口气。 他又冷冷道,一个时辰后,你们禁制会自动解开。 说完飞身掠起,回到了马车上。 叶安一直远远观望,见他解决了这群死士。 一时又惊又喜,又疑惑道,白公子,你怎么不杀他们? 枉造杀孽自是不妥,让他们淋淋雨就行了白玦让叶安继续赶路,又运功烘干了湿透的白衣,掀起帘子进了马车里。 韩冽刚刚也听见了动静。 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玦叹息了声,又将刚听到的消息告诉他。 韩冽脸色一变,韩英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难怪他爹娘恨得想杀自己了。 他这么行事偏执,可不又连累自己了么,被这种人喜欢,可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这次,我恐怕帮不了他了韩冽喃喃了声,心情也有些烦躁,他并不认为自己拒绝他是错,但是也确实被影响了心情。 有种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的感觉。 怎么,你想救他?白玦俯下身,手指轻抚他颈边,引得韩冽一阵颤栗,又柔声道,我倒是可以帮他,不过,除非君尘求我。 他轻笑的在韩冽耳边吹了口气。 韩冽一阵咬牙切齿,这个叶安嘴里无求无欲,与世无争的仙人儿,现在这是在干什么!这是跟着他学坏了么?竟学会了勾引,使坏调皮的手段 我干嘛要求你。韩冽哼了声,我又不喜欢他,他死活干我屁事。 白玦吃吃一笑。 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轻声道,你虽不喜欢他,可若他因你自伤成了个阉人,你却会心生愧疚,恐怕从此都忘记不了这个小世子了吧 那小世子呢,这样自伤。 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残忍的伤害自己,只是想在他心里留下一些印记,不管是恨也好,愧疚也好,只要能被喜欢的人记着 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样疯这样魔吗。 韩冽咬牙,你几时开始研究人心理了! 他说得没错,便是对韩英无情,可他因自己自伤,他怎可能无动于衷。 若能救,他自然是想救一救的。 那你求我啊。白玦看着他气恼样子,在他下巴轻刮了下,或者,你答应我,不许再这样生气就不理人,只把我当个工人般使唤着,我就帮你救他,怎么样? 便是他不求。 他也会救韩英的。 他不喜欢他心里太想着别人,哪怕只是愧疚也不行。 韩冽哼了声,不当工人当什么,你又不肯嫁我,还想我把你当老婆?你心里装着废物男人,还想我用老婆待遇对你,想得倒是美 白玦快崩溃了! 说了一百遍了,没有这个人,这家伙就是执拗的觉得他心里有别人! 气闷的白玦正想再狠狠吻他。 马车却又是一阵颠簸,接着听见一阵轰隆声传来,叶安也惊叫连连。 白玦烦躁掀帘,出了马车,叶安,又怎么了 抬头看去,却是吃了一惊,却见前方路已塌陷,而上方的山头被一大股洪流冲了下来,洪水连带着松动滚下的巨石,朝着他们砸来。 不好,快撤!白玦拍了叶安一把,将呆滞的他惊醒。 叶安驾着马车,想往回撤。 却是来不及了。 眼见那泥石流已卷到了眼前,白玦脸色一沉,揪起叶安飞身而去,将他带到另一边安全地带,转头要来救韩冽,却见那洪流已经将马车带着卷入。 恋耽美 -魔王攻(133) 已经瞬间被冲下了山崖。 叶安尖叫捂嘴,吓得浑身冰凉,又见一片白影掠下。 定睛一看,却是白玦已飞身跟着跳下崖去。 他顿时一阵腿软,紧抱着旁边的大树支撑,半点不敢松开。 马车在洪流冲击下,很快就在下坠过程中散了架,他被卷入一片泥泞之中,他本来可以自救,却被白玦仙术禁锢无法动弹,最终落进了一片冰冷河水之中。 脑袋也撞到了什么东西。 人一下就磕晕了。 君尘,君尘!跟着跳崖落下的白玦,大声唤着他名字,但没有回应,只看见河里一片浑浊的颜色,是刚刚洪流冲下来的地方,便跳进了那片水域里去寻人。 上方洪流还在轰隆冲下来。 白玦急得发疯,在浑浊的河水里搜寻了许久。 终于找到了晕厥的韩冽。 他抱着韩冽飞身冲出了水中,而暴雨越来越大,视线也受阻,他四处观察,发现不远半山腰有个山洞,便抱起他飞了上去。 带着人进了山洞中。 里面干燥漆黑,只有洞口透出的些许光亮。 君尘,君尘!白玦摇了摇他,见还不醒,一掌击在他后背,韩冽噗的一声吐出口带着泥土的河水,人也睁开了眼来。 白玦欣喜的抱住他。 颤抖着声道,没事,没事就好。 哭什么,我又不是你男人。韩冽感觉后脑勺有点疼,应是被撞击所致,先也没管,只是勾着笑伸手抚上他脸,擦着他的泪,死了就死了呗 别胡说!白玦声音带着怒意。 韩冽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 想来除了头被撞了,身上也被刮伤了。他蹙着眉,揪着胸口衣衫,难受的咳嗽,我心口好难受,全身也疼,我觉得我应该快死了 白玦一脸紧张。 急问着,君尘,你怎么了? 又去扒开他衣服四处检查,发现他身上确实有些被石头刮蹭的伤口,但都是些皮外伤,应该不至于不能呼吸啊,难道是受了内伤? 连忙又帮忙检查,但并没发现内腑有受伤。 韩冽感受到他急切,又一幅痛苦表情,我,我我呼吸不过来了,白玦,救我 他紧抓住白玦的手。 白玦快急死了,你不是大夫吗,快告诉我怎么救你啊! 我需要人工呼吸韩冽蹙着眉,就嘴对嘴那样的,把气往我嘴里吹 还没说完。 白玦一低头吻上他。 韩冽勾着笑,抱着他一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白玦这时才发现,他是在戏弄自己,一时又气又无奈,但知道他无事了,心中到底松了口气,那点气也跟着消了。 白玦,我再问你一次,嫁不嫁?韩冽欺身压着他,一边逼问,这是最后一次问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白玦一阵心颤。 他莫明觉得,如果这次再拒绝,他可能一辈子都再不想理他了。 我,我嫁心中挣扎片刻后,白玦终是向他屈服了,明知自己这是在犯错,可是就是不忍再看他失望,更害怕他又像之前那些天,对他冷冷淡淡的。 他受不了。 而且刚刚以为他出事,心中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让他再不想体会,只要他好好的,他愿意给他一切,哪怕将来会受天罚 韩冽大喜,狠狠吻上他。 一边亲一边得意道,你终究是爱我,胜过那死去的废物男人,对吧? 白玦又哭笑不得。 外面大雨倾盆而下,山洞却逐渐升温,一个终于向爱投降,一个终于得偿所愿,两人拥抱翻滚,在这山洞中倾下了一腔爱火 一个人冒雨急着跑回来禀报的叶安,哭哭啼啼的讲完整件事,叶家兄父一听韩冽出事,都是脸色大变,立刻命人准备去找人。 一群人刚打开门,就看见府门外站着韩冽和白玦。 众人又惊又喜。 叶母拉着韩冽询问,见他果真无事才放下心来。 叶安搔搔头一脸狐疑,虽觉诡异,但少爷无事自是天大好事。 韩冽一回来,就与叶父叶母说起要娶白玦的事,二老意料之中,倒也并未阻挠,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但也都笑呵呵的开始算着黄道吉日。 第222章 诱仙(30) 若叶家只有一个儿子。 他们肯定是不许的,但叶家有三个孩子。所以倒是不担心后嗣问题,加上这白玦也确实是千里挑一的俊秀之人,配得上他们儿子,所以才没有反对。 当晚叶父叶母,就给二人定下了结婚日子。 就在一个半月后。 诸事安定,两人也都放了心。 次日,白玦陪着韩冽去了宣王府,宣王府的人一见了他们,个个面带敌意,一群人将二人押了进去,王爷本想让人好好收拾他们,准备将二人关进私牢。 白玦冷声道,王爷,若你动君尘一根寒毛,小世子可就没得救了! 王妃一听变了脸色。 叫住了王爷,又质问白玦,英儿都已断了根,哪还有得治,你这小子要敢信口雌黄来诳骗我们,小心人头不保! 白玦一声冷笑,又一挥袖。 那抓住韩冽的侍卫都摔飞了出去。 众人都变了脸色。 白玦凝望众人,冷冷道,要我救他也不难,但以后不许再为难君尘和叶家,否则,别说小世子,就是你这王府,我都给你一窝端了! 他一掌击向左边,一颗怀抱粗的大树轰然倒下。 从人又倒抽了口气。 韩冽勾了勾唇,可惜看不见。 不然他装逼发威的样子,一定更漂亮勾人吧。 王爷王妃又惊又疑,实在不知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只是看出不好招惹,便只好放下了身段,求着他去救救小世子。 白玦这才前去到了小世子房中。 韩英躺在床上,一直昏迷,面无人色。 白玦让王妃将他断掉的根送来,之后就轰走了一干人,只留下韩冽。 王爷和众人在外焦急等候,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等了很久之后,门终于打开,白玦与韩冽走了出来,王妃急急迎上前,英儿怎么样了? 我已经帮他续了根。白玦神情冷漠,皱着眉头,你们不想世子与君尘相交,我更不想,你们最好也别让他再出现在君尘面前,因为我们就快成亲了,贵府的人,也不必再为难他,否则 王妃一听,立刻跑进房中查看。 见王儿果真恢复如常。 一时大喜。 跑出来噗通跪地上,朝着白玦磕头。 颤着声道,多谢恩公! 王爷一见王妃这神情,就知道儿子的根定是保住了,一时狂喜又惊骇,心知这姓白的公子,定不是什么普通医者,这只有大罗金仙才能做到的事。 一时面上自是恭敬,再不敢无礼。 又让人送了大量的酬金,韩冽也都不客气的收下了。两人离开了王府,走得远了,韩冽才停下,怎么,你果真是哪来的仙人么? 若是在现代,还可能做续接手术成功。 但在这医疗条件恶劣的古代,那就只有神仙才能做到这种事。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白玦抓着他的手,贴近来吻住他,重要的是,我是你的人,成亲后,就是你叶家的人了 韩冽心中动容,一把将他拥在怀中。 白玦则轻勾起了笑。 之后两人又听说了宣王府的一些消息,小韩英大病几天痊愈后,竟是忘记了前事,太医说是精神受了太大刺激,失忆是一种自我保护。 现在与那属国的公主,倒是已经相敬如宾的开始新婚生活。 二人心中也暗舒了口气。 韩冽和白玦也即将要成亲,这是叶府的大喜事,提前一个月就送出了喜帖,而眼看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白玦心里总有丝不安。 他知道,自己在凡间与人成亲。 纸包不住火,这事迟早是要被上面知道的。 可时至今日,就算是错,他也要错下去,他不想让韩冽失望。 但就在大婚前两天,白玦却是收到了一封故人送来的喜帖,一只巨大的神鹰,飞到了叶府,将喜帖给了他,白玦认出了这是魔尊冷玄的宠物。 冷玄竟然也要成亲了。 新娘子是阿妩。 白玦记得自己是杀了这阿妩的。 想来应是魔尊又救了她,不过现在是他们魔界的事,与自己无关了,两人又是旧识,既是送了喜贴,他便也不好推辞。 夜里休息时,白玦便与韩冽说了这事。 温声与韩冽道,明天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但肯定能在我们成婚日赶回来。 韩冽一把反握住他。 沉声道,你不会是想逃婚吧? 白玦哭笑不得。 在他脸上亲了口,别乱想,你的新人跑不了,我也不会给其它觊觎你的人机会,我也想要你名正言顺做我的人 韩冽听到他亲口保证,终于放心。 抱着他扑倒。 次日白玦就奔赴魔界赴宴。 到了魔尊宫殿,果然看见四周都是喜气洋洋。 来祝贺的客人各界人士都有。 白玦以着一个看客,见证着魔尊娶妻拜堂,以前他不懂,现在却能对冷玄脸上的喜悦感同身受,因为他也要成亲了。 冷玄,恭喜你。白玦上前亲自敬了魔尊一杯。 冷玄往常冷酷的脸上,今日要柔和了许多,这大概是他生平笑得最多的日子。 见了这位旧友,脸上笑意更深了些,白司主,本座一直以为你是无情无心之人,倒是未想到,原来你也是个情种,竟屡次思凡,上次你侥幸轻罚,这次又当如何? 白玦表情微变。 僵硬道,什么屡次,本司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与那叫子衿的小子,转世了还跟他勾搭在一起。冷玄见他脸色难看,又挑眉一笑,本座倒是不想管你的闲事,只是你终究逃不过天罚 白玦脸色大变。 握紧玉箫,冷声道,什么子衿? 冷玄看他这表情,有些意外。 啧啧了声,原来你果真都忘记了吗,六十年前你嫁给一个叫子衿的小狐妖,过两天你要成亲的那个男人是他的转世,你当真不知? 白玦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却是突然想到朱慎说过的话,难道这事是真的? 冷玄勾了勾唇,又叫来个手下耳语了几句,那手下应了声,匆匆去了,没一会儿又前来,手上多了个细长檀盒,冷玄递给了白玦,你应是喝了忘忧池的水,所以忘记了前尘,这里面是一株断肠草,它可以让你恢复记忆,只是可能你要受一些痛 白玦颤抖着手,犹豫的接过。 僵硬的说着谢谢。 来时轻松的心情,一下变得沉重了。 参加完冷玄的婚礼,白玦早早就回了,这时天还没黑,韩冽应该还在药铺。 白玦坐在床边,拿着那株断肠草,心中反复琢磨后还是整棵服用了。冷玄说,他这是第二次思凡,还说他两次爱上了同一个人。 他必须弄个明白。 断肠草刚吃下,白玦就感觉到心脏一阵抽搐的绞痛。 头也痛得似要爆炸。 他一手揪着胸口衣衫,一手拽着头发,痛苦的在床上翻滚,嘴里发出压抑的喘息,但那让人发疯的痛苦,却是折磨得他将床上被褥撕了个粉碎。 他也不知过了多久,但那疼痛总算是慢慢缓解了。 一身冷汗却是浸湿了衣衫,他大口的喘着气,脑中涌起了许多熟悉的画面,喝了忘忧水忘记的前事,点点滴滴都回到了脑中。 白玦眼中泪如泉涌,一时心痛如绞。 他又哭又笑,又觉酸涩,又觉欢喜,子衿,君尘竟是同一个人么,连着两次自己都逃不开他的情网,再次的跌进去了 再过一天,他们又要成亲了。 他本来很高兴,但这时,却再也笑不出来。 白玦想到了他的眼睛,这是帝君对他的惩罚,他本不应该承受这些的,因为他思凡,他被毁了修为,成了个普通人,还盲了眼睛。 这全都是因为他。 若自己再次与他成亲。 天帝再次知晓,他又会受到什么惩罚? 白玦不敢去想。 但他害怕了。 君尘,我不能为了自己私欲,再害你一次。白玦来到了书桌前,拿着墨开始研磨,泪水却是一滴滴落在砚台中,与漆黑的墨汁融合一体。 白玦忍着揪心之痛。 给韩冽修书一封,便再不敢多留。 立刻飞回天界。 白玦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倾云宫。 可人回来了心还在人界。 他控制不住,用着无心镜偷窥着韩冽一举一动。 这时天已大黑。 打烊回家的韩冽,没见到白玦,去书房找他,却是没有他的身影,而叶安眼尖的发现了书桌上的书信,抢过来一看,登时变了脸色。 叶安颤声道,少爷,白公子留了书信 韩冽听出叶安声音不对。 一把抓着他,信上说了什么,快告诉我! 叶安嗫嚅着,在他催促下只得老实告知,少爷,白公子在信上说,说他不能嫁给你,他后悔了还说,还说,说他还是忘记不了以前的旧人,说他对不起你,让你忘了他 什么?韩冽脸色铁青,一把抓过书信撕得粉碎。 一拳狠击在书桌。 那书桌被他锤了个大窟窿出来。 叶安吓一跳,颤声道,少爷,少爷你冷静点 滚出去!韩冽怒吼一声。 吓得叶安白了脸,赶紧的跑了出去。 韩冽坐在桌前,双拳紧握,脸色因愤怒而狰狞扭曲,他们再过一天就要成亲了,请帖早已经送出去,白玦却突然走了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那废物男人! 极度的失望和愤怒下。 韩冽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笑声,你终究,还是更爱你那死去的丈夫,我终究,也只是他的替身是吗,所以才这样绝情,临阵逃婚,让我成为京城的笑话是不是 第223章 诱仙(31) 白玦从无心镜里,看见这一幕,看见他目呲欲裂,双眼通红惨笑的样子,心狠狠揪成了一团,其实他可以再次抹掉他的记忆的。 这样他就不会痛苦了。 可是,他还是有了私心,他并不想他真的忘记自己。 他也还记得,曾经他发现自己清除他记忆后,有多么的生气。他知道,韩冽宁愿记着他,恨着他,误会他,也不会希望自己让他都忘记了。 只是看见他这样,白玦也心如刀绞。 君尘,对不起,对不起。白玦目中泪光闪烁。 可他必须这么做,他不想再害他一次,就让他以为自己还忘不了旧人,是个绝情的负心人吧。 新人临阵脱逃,叶家却未取消婚礼。 韩冽心中终究还有丝期待,觉得他可能只是开了个玩笑,或者白玦只是一时冲动,在大婚当天还是会重新回来,所以还是让婚礼如期进行了。 等到了大婚当日,叶府宾客满门。 一直到天黑,到深夜。 恋耽美 -魔王攻(134) 白玦身影始终都没出现,韩冽心中那丝微薄的期待终于落了空。客人们带着或同情或嘲笑的心情走了,叶家父兄不放心他,但韩冽却只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他谁也不想见。 其它人也知他心情不好,不敢来打扰。 朱慎却是不放心,自请前来敲响了他新房的门,师叶公子,你还好吗?我是朱慎我想与你说说话 朱慎本以为自己要被轰走。 韩冽却开了门。 朱慎闻到房中酒气,又见他一身红色喜服,但却满脸阴郁,心知必是在借酒浇愁了。 他叹息了声,进了屋。 韩冽心情恶劣,但表情还算冷静。 给朱慎倒了杯酒,自嘲一笑,问道,朱道长,你能不能给在下讲讲,你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想知道,他输在哪里 朱慎表情僵硬。 他本来以为,两人能再续前缘,实在没想到白玦会临阵逃婚。 虽是韩冽表情很克制,但他也能想像他的心情,朱慎叹息了声,与他轻碰了下杯,其实我与师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朱慎知他心情不好。便也想尽力开解,他想听,他便也缓缓道来,但他很多都没有说全,关于叶惊鸿的事更是不敢多说。 韩冽一直听着,始终一语不发。 叶公子,我相信白公子这样逃婚,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虽是朱慎不明白真正原因,但他深信白玦是不会无缘无故就突然离开了。 韩冽冷笑一声。 心道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那个男人么。 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韩冽抓着壶又倒了一杯,与朱慎干了下,既他对叶某无情,叶某也早晚会将他从心里摒除! 朱慎张了张嘴,想要劝说什么。 却说不出口。 白玦从无心镜里看见这一幕。听着他说的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从此以后,韩冽对他恐怕只有恨了吧 他紧攥拳头,脸上带着凄凉的笑。 这样似乎是最好的结局了。 白玦心中揪疼,他却不敢喝酒,害怕自己醉了会糊涂,会失去意识。 他想要一直清醒着。 清醒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韩冽在新婚当晚,一个人在新房喝得酩酊大醉,他也只醉了这一晚,之后就再没喝过酒,虽是出现这样让人笑话的事,但似乎对他并未太大影响。 次日一早就去药铺工作了。 之后的日子,也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颓废,没有萎靡不振,叶家父兄们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他还是像从前一样的生活,面对亲朋和病人,依然是温厚亲和的样子。 就像是白玦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只有白玦才知道。 韩冽在药铺工作,为病人看诊时,面对叶府亲人时看着并无异常,但回到了房中,自己房中独处时却能看出端倪来。 他长时间的在走神发呆。 那冷漠的神情,孤凉的背影,白玦看了便觉心酸。 他既希望他能早些走出来,又私心怕他真的太快忘记自己,这种纠结的心情,每次在暗中偷窥他时,来回不停的折磨着他的心。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 韩冽已经适应了,已经没有那个突然闯进他生活,又突然消失的男人。 深秋的一天,叶安陪同韩冽,去城西一个患者家中看诊,离开时,却是在巷子口撞到了一个人,韩冽下意识的说了句抱歉,正想要让开。 一边的叶安却是惊喜的叫了声,白公子,你回来了? 韩冽心中一震,感受到了一股很逼人的注视。 他微蹙眉,叶安,你在说谁? 公子,是白公子啊!叶安揪着他袖子,激动的拽了拽,瞪着眼前的青衣男子,白公子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叶惊鸿看着这激动的药童。 又看向韩冽,六十年后再见,旧人一如往昔。 他平静了很久的心,再次起了波澜。 子衿叶惊鸿不能自控的走近,手掌抚上韩冽脸颊,颤声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真是别来无恙啊 倾云宫的白玦,从无心镜里看见叶惊鸿出现的那一秒,整个心都紧提了起来。 他紧握拳头,死死看着镜中画面。 韩冽他。 还会再次喜欢叶惊鸿吗? 韩冽本以为真是白玦回来了,一时心绪翻涌,结果这人一说话,却发现是个陌生声音,心中一阵失望。 冷着脸打开叶惊鸿的手,阁下认错人了! 说完,拽着叶安就走。 叶安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乍看第一眼,直接将叶惊鸿当成了白玦,但在他一说话后就听出了区别,再细细一看,还是有些微的差别,心知不是白公子。 但这人与白公子实在太像,还是令他吃惊。 子衿,怎么你心里还放不下那人?他冷漠的态度,让叶惊鸿惊喜的心被泼了盆冰水,见他要走,却是一闪身拦住了,白玦他负了你,你还要想着他么? 韩冽一下顿住了。 皱眉质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的故人。因为朱慎最近频繁下山,一走就是数天,叶惊鸿发现他的反常,暗中跟踪了他,才发现他是来见韩冽的。 自也发现了他的存在。 当年的事,终究让他有些意难平。 忍不住来找他了。 叶惊鸿走近,看着他心情感伤,又轻声道:白玦走了,还有我,我绝不会负你,即使你把我当他的替代品也没关系 韩冽听得眉头紧蹙。 这人这般说,想来他应该与白玦长得很像吧。 不然叶安也不会认错。 若是他眼睛完好,见了叶惊鸿的模样,说不定会被他外表迷惑动心,可他看不见叶惊鸿的样子,只听着他的声音自是无感。 反而想到白玦拿他当替身的事。 本能的产生了厌恶感。 语气便更冷了:我没兴趣拿人来当他的替身,阁下也更不必自轻自贱!便是他有负于我,那也是我和他的事,叶某无意将第三人牵扯进来! 撂下了话,韩冽拂袖而去。 叶惊鸿僵在当场,脸色惨白如纸。 他自愿当白玦的替身,他都不肯要吗,他是不是真的太贱了,他应该恨他的。可被他这样直接了当的拒绝,叶惊鸿如被当头棒喝。 猛然清醒。 也再没勇气了。 他说得对,他也有自尊骄傲。 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太放低自己。 他泪流满面的看着韩冽离开。 也转身而去。 白玦看着镜中这一幕,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从此叶惊鸿再没出现过。 但朱慎还是会偶尔下山来看韩冽。 一转眼就三年过去。 叶家父母,十分操心韩冽个人之事,三年来介绍了许多未婚男女,但韩冽似乎都无动于衷,一心只醉心于医道,这使得叶家父兄们都一直为他担心。 白玦心中,半是欢喜半是忧。 不希望他因为自己,一直孑然一身,孤孤单单。 可若他真要爱上了别的人。 他怕要嫉妒发疯。 韩冽最近很忙,他几乎已经没时间去想白玦了。 爱也好恨也好,忘不掉就是忘不掉,所以三年来他推开了无数的良人,不想在想着旧人的时候,又去接纳新人。 他经历过,他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不会去做白玦一样的事。 而最近江南地区连发洪涝水患,下游百姓死伤无数。 朝廷刚治完了水患,瘟疫也紧跟着来了,叶家在往疫区送资源的时候,他也跟着前去了,从此就在疫区呆着,几个月都走不开。 以前一直陪着他的叶安,一到了疫区,看见了感染者的惨状。 不敢再跟着前去。 韩冽没勉强他,独自一人流连在各个疫区救人。 他喜欢这样忙碌。 忙碌,就不会去想那个该死的男人了! 这两天,他刚到一个新村子,却发现此村引起大量死亡的疫疾,与别区的竟是不同,而这新疫种感染速度快,死亡率高。 韩冽还没来得及与其它大夫一起研究新疫种,自己就先感染上了。 但村中已病倒了一大片人。 没有人能特地来照顾他。 韩冽开了些药吃了,但是两天下来也没太管用。 到第三天就倒在床上起不来,他感觉到自己在发着高热,身上冷汗直冒,软绵无力,喉咙也一阵灼烧刺痛,他只能安静的躺在小茅屋床上。 这疫症与感冒看着无异,但他知道不久后,自己的肺部就会开始溃烂。 很快会漫延向其它内脏。 大概过不了十天,他就会死。 如果我死了,那个人会难过吗。 昏昏沉沉的韩冽,模糊的想着这个问题,又觉得好笑,忙碌了几个月,这时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有时间去想他了,却竟是这种境况下 高烧让韩冽头痛难受。 他揪着发蜷缩在木床上,最终撑不住晕厥了。 在镜中看着这一幕的白玦,再也坐不住,已经顾不得其它,心神大乱的再次下了人界,迅速直奔疫区而来。 君尘,君尘!白玦撞开木门冲了进来。 抱起床上昏迷的韩冽,唤了数次都未醒来,连忙四处查看,只觉他浑身滚烫,又摸了摸他脉门,脉像却是如黄河咆哮,骤急骤缓,凶险十足。 白玦惊得手脚冰凉。 立刻将他重新放床上躺下,颤抖的拿着玉箫吹奏。 却因为担心惊怕,心绪紊乱泪流满面,竟是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却是强行想要进行,没吹到一半就被玉箫反噬,反噬的力量将他掀飞了出去。 他呕出了大口血。 一下白了脸。 君尘,我定要救你。白玦爬了起来,重新握箫。 这次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韩冽,他努力平定颤抖的手,和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再不敢胡思乱想,摒除所有杂念,终于重新达到人箫合一的忘我境界。 在镜中观察到他去了疫去。 但因为相信他医术,所以并未太担心。 见他感染上了,他才终于开始后悔,却还始终踌躇顾虑,直到看见他陷入了昏迷,白玦终于彻底的失去了冷静理智 君尘,君尘白玦收了箫,眼见他脸上高烧的红已退去,心中长舒了口气,又俯下身轻拭着韩冽脸上的汗珠。 一边轻声的唤着他。 可韩冽始终没醒来。 白玦一阵心慌,抓着他手再次诊脉。 表情却是变了变。 他分明是醒着的,却是不肯睁开眼来。 你不想见我,是吗?白玦心中一痛,大颗的泪珠落在韩冽脸上,哽咽着道,你恨着我对吗,是不是不肯再原谅我了 但床上的人始终没有反应。 如同睡着一般。 白玦勉强一笑,手掌轻抚韩冽的俊脸。 凄声道,对不起,我伤了你的心,我走,我走就是了 他低下头,在韩冽唇上亲了口。 见他依然无动于衷,一时心中冰冷,抓着玉箫就冲出了房中。 韩冽睁开了眼,这一睁眼,他却发现眼睛竟是能看东西了,外面的光线照进来,眼睛竟有些刺痛,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韩冽眨了几下眼。 慢慢适应眼前的光亮。 他这几个月在疫区确实救了不少人,大概真就功德积满了,所以眼睛也就好了吧,但他竟然没有太多开心的感觉 既然要走,何必回来。韩冽擦去脸上他掉下的泪。 刚刚昏迷之中,半梦半醒间,听见白玦的声音还以为是在做梦,发现是真实后,欣喜之中涌起更多的怒火,走就走了,自己死活与他什么关系! 回来又给他无妄的期待? 第224章 诱仙(32) 韩冽走出了小茅屋外。 前去到了疫者集中诊治的地方。 正和大夫忙碌救人的村正,见了他前来都吃了一惊,韩冽微微一笑,进门去了安排处时,却在一堆哎哎痛苦呻吟的病患之中,看见了一个白色身影。 这位白公子是来帮忙的,现在咱村中正缺人手村正嘴上蒙着厚厚布巾,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如今附近一片区域都是疫区,而他们村情况最严重。 除了这叶大夫,和另两位朝廷派来的大夫。 再没有人愿意来这。 韩冽心中一动,又轻蹙了下眉。 他走了上前,看见白玦正在碾着药。 正忙碌的白玦,一转头见了他,脸上露出笑:君尘,你来了?我这次回来顺便带了一些丹药,我想应该对他们有用 本来凡间人的生死福祸,自有天定。 他是不该插手的。 但他既然来了,韩冽也在这,他自然是不能见死不救。 你不是走了么?韩冽拿过他手中的捣药罐,轻嗅了一下,一股浓烈的香气飘来,他人也为之精神一振,又放下了,为什么留下来? 为你啊,我再不走了。白玦轻抓着他的手。 又注意到他眼中竟有了光彩,有些不敢相信的抚上他脸。 惊愕道,你,你眼睛好了 呵,说这些,又想戏耍我是不是?韩冽脸色难看的拿开他手,白玦惊喜的笑僵住。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又继续去碾药。 他不信他说的。 那自己就做给他看。 最后又将药粉用温水兑了,一小碗一小碗的去喂给病者。 韩冽默默看着,他一身雪白的衣衫,在这脏污浑浊的村民之间,总是有点格格不入,冷着脸上前夺过了碗,自己去给病人喂药了。 服药后,又观察了半天。 病者果真都慢慢恢复。 村正和村民们,都欣喜若狂,对着白玦叩拜答谢。 几天后,这村庄的病者都接连的痊愈,韩冽也准备离开了,白玦则默默跟在身后,手上还提着村民送的鸡鸭瓜果 韩冽在疫区又逗留了半月多,白玦也始终跟随左右。 虽是两人几乎没有太主动说过话。 待情况终于完全缓合下来,他也准备回京城了。 君尘,我还要再离开几天,下次再回来,就再不走了。一路陪他回到京城,送他到叶府门口,白玦看着他背影,叫住他,你,你愿意再等我几天吗? 韩冽脸色变得阴沉。 猛然转头,一把捏着他下巴,要走就走,罗嗦做什么?谁稀罕你留下了? 白玦脸色发白,红着眼看着他。 这么久了,他还是不相信吗。 这次回来,我们成亲吧。白玦酸涩的笑了笑,眼中泪光闪烁,如果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再相信我一次,可以先准备婚礼,五天,就五天时间,我一定赶回来穿上你为我准备的喜服 韩冽怒瞪着他,到这时候了,这人还想再骗他一次。 还想让他成为笑话? 但白玦泪光盈盈的双眼望着他,竟让他说不出狠话来。 不由咬牙切齿。 他这眼睛还是不要好的好! 一能看见,自己便又成了个好色的俗气男人了。 被这天仙大美人用着泪眼看着,竟忍不住想要心软起了怜惜。 恋耽美 -魔王攻(135) 真是可恶! 白玦见他只是皱着眉,轻抓过他手,将腰上玉箫摘下放他手中,这玉箫是上古神器,一直是我的贴身武器,已陪伴我多年,今日我就拿它当信物。 摸到了那冰凉温润的玉箫。 韩冽心中震了下。 白玦趁着他出神,在他唇上亲了口。 之后就飞身上天。 韩冽看着那抹白影,在空中慢慢消失。 拳头紧攥着玉箫,心中挣扎许久,还是敌不过那丝期许。 罢了,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韩冽完好无损从疫区回来,而且眼睛也复明了,叶府上下狂喜,本来要给他摆大宴请客庆祝一下,韩冽却是拒绝了,又提出要在五天内准备婚礼的请求。 叶家父兄在知情后,虽还有怀疑。 但还是用着一向的高效率,在最短的时间里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事宜。 请帖再次送了出去。 新人名字还是一如从前。 接到请帖的客人们,全都带着观望和看戏的心态。 都想知道,叶三少这第二次成亲,新人会不会又逃婚,成为京城百姓的第二次茶余饭后的笑谈,所以刚拿到请帖,就带着兴奋和期待。 三弟,明儿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你真的有把握么?第四日的夜里,叶府一家人共用了晚餐,却都是忧心忡忡的看向韩冽。 二少叶裴衣率先问出众人忧虑。 韩冽轻叹着摇头。 手指轻轻摩挲着捌在腰间的玉箫。 蹙眉道,我不知道 他这回答,让叶家人心都沉到了谷底。 叶裴衣一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齿道,若白玦再敢戏弄于你,二哥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抓来,再打一幅精铁索链将他绑了,教他从此再不能离开你 其它人想安慰几句。 韩冽却是起身离了桌。 一个人去了外面院子,其它人都默然不语。 韩冽握着玉箫,抬头看着夜空,明天是十五中秋夜,是个团圆的喜庆日子。而今晚的月,也几乎要满月了,将黑夜照得亮堂堂。 韩冽不愿去想。 若是明天,他再次失信不来。 自己会怎么办? 白玦,白玦。 你可不能再叫我失望第二次。 韩冽嘴里正低喃着,却发现银白的圆月里突然多了一小团黑影,而没过一会儿,那黑影越来越大,直到将整个月亮遮住。 他也看出,那是一个人影。 韩冽瞠大眼,一把攥紧了玉箫,心率也快了几分。 几秒之后,人影已越来越近,而韩冽已能看到白玦的一身白衣,只是他的姿势却是不太正常,韩冽心中一沉,抓着玉箫飞身而上。 白玦!韩冽抱住了飘落而下的白玦。 发现他脸色灰白,紧闭着眼,他连唤了两声皆没反应,心中微惊,抱着他落地后,抓着他手腕诊脉,发现脉像有些虚沉,但却并无什么重伤。 便又抓着他肩膀摇晃。 急唤道,白玦,醒醒! 白玦幽幽转醒,慢慢掀开眼帘。 看见他后,脸上露出笑,君尘,我回来了 你怎么了?韩冽抱着他质问,之前他也诊过他的脉,这人体内真气丰沛,但刚刚却发现空空如也,身体似乎比一般普通人还弱几分。 白玦又笑了笑。 伸手抚上他脸颊,从此以后,我不再是绝情司的司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了,君尘,我终于可以嫁给你了,再没有任何顾虑 四天前一回到天界。 他到天帝面前自动请罪,承认再次思凡。 天帝勃然大怒。 本要重罚他,白玦却陈请放弃仙藉。 自贬为凡人。 对他失望之极的帝君,终究是成全了他,当着众仙君的面,白玦被永久革职,再被抽去仙骨,万年修为俱毁,然后就被人从南天门外扔了下来。 明天,我就可以做你的新郎了。白玦轻抚着他脸,你能不能吻我一下? 韩冽看着他,嘴唇颤抖着。 他为他,选择做个凡人,放弃仙家身份。 竟是做了傻事。 他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韩冽未语,只是低头狠狠吻上。 【叮!恭喜宿主和男主功德圆满,存档的记忆已触发已开始读取存档】 系统久违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他身为前世狐妖的记忆,重新在这一刻全部涌入了脑海之中。 白玦,白玦记起所有的韩冽,方知那一直叫自己耿耿于怀的,他死去的丈夫竟是自己,才知错怪了他,一时心头又悲又喜,又懊悔不已。 只能用力将他拥紧。 君尘唔唔白玦听出他声音在哽咽颤抖。 想要询问,但对方再次堵住他口唇。 被亲得说不出话。 他感受到他的激动,他的感情,他的喜悦,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要嫁他而高兴,又见这四周都是红彤彤的,一幅要办喜事的样子,就知他最终选择了相信自己。 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一时眼角也欣喜的落泪。 哇,咱们这三弟婿,还真是神秘的很,总是忽然的来又忽然的走,难怪总把三弟的心吊得七上八下的,结婚后可怎么办哦,你要是总整天乱跑,三弟可不得四处追着人,可怜啊,那不得累死他叶裴衣一手撑在门上,看着亲得忘我的二人。 戏谑调侃着。 但面上有丝欣慰。 叶家其它人,都挤在门边看着。先前忧虑的脸上,总算都露出了笑。 白玦这才注意到一边这么多人,一时通红了脸。 也知叶家人定是对自己有些芥蒂的。 起了身走到众人眼前,行了礼,又道,爹,娘,大哥二哥,明日之后白玦便是叶家的人,自该定心,从此与他夫唱夫随,再不对君尘相负,白玦在诸位家人面前立下承诺,自此不变 他一番赤诚之话,叶家人听了也动容。 欣慰的露出笑。 次日,叶府大婚。 这次来的宾客,却是比着三年前来得更多。 不免一些想来看笑话热闹的。 只是却让他们失望了。 这次,他们终于见到了新郎。 不过虽是没看到笑话,但是一众宾客见到了容颜惊世,脱俗出尘的白玦都是惊艳无比,自觉没有白来一趟,而他与韩冽两人一身喜服,如同金童玉女,站在一起实在天造地设。 一时群宾都是真心送上了祝福。 这应该算是二人真正的第一次拜堂成亲。 白玦心中既紧张又欢喜。 好在所有流程都不出差错的走完了。 白玦穿着喜袍,乖乖的在新房等着人,这次他不是替婚,也再不用担心天罚,终于正大光明的嫁给了喜欢的人,虽是放弃了万年修为。 但也没感到惋惜。 他已体验过做仙,再体验做一次凡人。 没什么不好。 而韩冽则在外面应付着宾客,一桌一桌的敬酒,不过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饮酒量,可不想今晚重要的日子却倒下了。 还好叶家的两个兄弟也都十分给力。 一路帮忙着给他抢酒喝下。 师父,恭喜你敬到朱慎这一桌时,朱慎十分激动,你和师母终于是修成正果了!朱慎敬你一杯 韩冽再见他,心情已是不同。举起杯,与他一干而尽。 又轻问了句,你与那叶惊鸿如何了? 朱慎楞了下,苦笑着摇头。 涩声道,我与他终是无缘,只求将来能一起得道成仙,能永远做个道友跟随左右,也就满足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师父师母一样属于命中注定 这次下山来参加婚礼,其实叶惊鸿是知道的。 他也下山来了。 但是并没出现在宾客中,想来,应该是在暗处,偷偷看着吧。 他与自己,都求而不得。 而放下。 却是修行之人必须要学会的东西。 朱慎想,也许有天。 他真该放下了。 韩冽叹息了声,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只是在他肩头拍了拍,缘份这东西确实强求不得。 韩冽又去其它桌敬酒去了。 叶惊鸿确实也来了,只是他未现身,一直隐身立于半空,冷眼看着韩冽与白玦拜堂成亲,这时又看着韩冽一桌桌的敬酒,接受着祝福。 这六十多年,他都在青云观潜心修行。 他天赋奇高,如今修为远不是朱慎能比,也结识了不少道家的高人,散仙,所以对天界的事也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 白玦被抽仙骨,从此成了凡人。 已经传遍三界了。 这个他曾经觉得不配子衿的人,终是正大光明的赢了他。 也许他该庆幸韩冽拒绝了他。 若他真接受自己。 他也舍不了自己大好的修行前程,不甘心再做个普通凡人,与他当个普通的夫妻了,所以虽是心中还有些遗憾,但这时,叶惊鸿却反而看清了自己的心。 知道更想要什么。 他对韩冽有情。但却更不想放弃成仙的机会。 今日他成了亲。 自己便可以死心。 从此一心只求仙道,再无杂念。 子衿,你终得偿所愿,惊鸿,也祝福你叶惊鸿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脸上落下最后一滴泪,轻喃了一句后,一挥袖飞离而去。 韩冽无所察觉。 只是始终面带微笑,一桌桌的应付客人。 敬完最后一桌,正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墙角边站着一个黑衣人。 虽是不认识,但是他身上并没有敌意,来者皆是客,于是韩冽走上前,将一杯酒递给他,阁下好像是不请自来,但既然来了,那就喝一杯吧 冷玄嘴角勾着薄笑。 接过酒一饮而下。 韩冽转身。 冷玄却冷冷道:白玦因你被抽仙骨,他如今已是凡人,但却比凡人还要体弱,他恐怕活不过三年,你这新郎,就没半点察觉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韩冽一震。 猛然转对看向他。 你说的是真的?韩冽一把揪着冷玄,你,你是什么人? 冷玄一把拍开他手。 蝼蚊般的凡人,也敢对他无礼! 要不是看在白玦面上,他才懒得来呢。 冷玄冷声问,我只问你,可想救他? 韩冽喝了一圈酒,虽有两兄弟相挡,但也已微有醉意了,听了冷玄面前几句话,已经吓出一身冷汗,早已醉意全无。 急切道:要如何相救? 你若想救他,可与他立下魔契,从此与他分享寿元,同生共死。冷玄从怀里摸出了一本薄薄的书,递给了韩冽,戏谑了句,你小子今世行医助人,救死扶伤,已经功德无量,不会短命的。你照着这书中魔符步骤即可,不必感谢本座,本座只是还白玦一个人情 韩冽听到有救。 只是欣喜,接过书正要感谢。 冷玄却是消失了。 韩冽飞快翻了下书,还不太放心,询问了下系统,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再揣进了怀里。 夜已深。 宾客已经散尽。 韩冽来到了喜房,见到了白玦。 一身喜服的他,在烛火下实在清艳动人。 两人一起喝了交杯酒,白玦就被扑倒在大红喜床,洞房花烛,一夜颠鸾倒凤巫山旧梦,比普通人更虚弱的白玦,经不起他几番折腾就累晕过去。 白玦,我绝不许你先我而去。韩冽低下头亲了亲老婆。 又将他脸蛋上细汗轻轻擦去。 见他完全睡着。 才去拿起了冷玄给的书。 拿了小刀,在白玦手心上划了个小口子,白玦在刺痛下闷哼出声,但却未醒来,韩冽又给了自己手心划一刀,然后握住了白玦的手。 嘴里则按着书上的魔符口决。 一直念念有词。 两人交握的双手,彼此的血开始交融。 随着他念着口决,两人之间环绕着一大团的魔气,魔气最终都往着他们相握的手涌去,最终完全的消失,韩冽慢慢睁开了眼。 一摊开手,发现手心有道结痂的黑色疤印。 白玦手心也有。 韩冽轻舒了口气,又俯下身拥住了白玦。 白玦睡得香甜,丝毫未觉。 从此以后,两人成了一对普通的夫妻。白玦身体也恢复成普通人状态,从此夫唱夫随,跟着他一起在药铺帮忙,直到二三十年后,共享寿元的两人都开始老去。 朱慎在青云观修行了两百多年。 终因资质不够,虽比凡人多活了些年头,最终抵不过衰老羽化仙去。 叶惊鸿则在五百年后飞升得道,而他的到来,弥补了绝情司在白玦走后留下的空缺,被天帝任命成为天界绝情司新一任的司主。 体验过人间繁华。 偿过爱恨情仇的叶惊鸿。 倒是终于真正看淡所有,放下一切,再无执着,在之后的数千年里,任职期间从未犯过白玦的错。 人间烟火。 已吸引不了他。 他与白玦,终是各有所求。 各得其道。 【本篇完】 第225章 危情保镖(1) 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 原本正与男友享受约会的安若初,却被父亲连着几通电话急催,命令让他立刻回家,安若初不得不连忙结束了与男友的相聚。 带着一肚子不耐烦回家。 回到安家大宅,安若初却看见客厅外落地玻璃窗边,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虽他坐姿很轻松随意,手上正翻看着一本杂志。 似乎平平无奇,但安若初却感觉到了这人身上有种特别的气场,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猎豹一样,总感觉随时会爆发出逼人的杀气来。 安若初眉头蹙了下。 但也只多看了眼,飞快收回目光。 去到了客厅,就不耐烦的道:陈妈,我爸呢? 陈管家见了他,一脸慈祥的笑。 让他稍等。 又去楼上叫人了。 一会儿安父就下了楼来。 一看见他,安若初就再坐不住,迎上前质问,人家正跟男友在外面玩,好好的约会被你这电灯泡给搅合了!老头儿你急着叫我回来到底什么屁事! 安父黑了脸,怒斥:注意你的态度!有你这样跟老子说话的? 我什么态度?你少管我一点,我也不会烦你!安若初下巴一抬,双手抱胸,毫不畏惧的与父亲顶嘴,一脸的桀骜,到底什么事! 安父一脸头痛,又无可奈何。 他揉了揉眉心。 又朝着陈管家示意了一眼。 陈管家会意,立刻去了门外叫人。 安父则坐了下来,语气严肃的道,之前的几个保镖都让你给撵走了,我本来还头疼,原来的安保公司都将你拉黑了,你任姨倒是托了关系帮了忙,给你又重新找了一个 又见到陈管家在外面,将那坐着看书晒太阳的年轻男人叫了进来。 安若初也瞬间明白了这个男人身份。 脸一下就黑了。 若初,过来见见你的新保镖。安父看着走进来的韩冽,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并郑重的给安若初介绍,这位周先生不比普通安保公司的人,身手很厉害,以后他会是你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 韩冽伸出手。 朝安若初微微笑:你好,我是周潜。 恋耽美 -魔王攻(136) 我管你叫什么安若初瞬间炸了,也并不想握,一把打开他手,又冲到安父面前,一脸暴躁气急败坏的道: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得帅一点吗?你说的厉害不会是指他床上功夫吧?老头儿你要是喜欢就收了他,自己留着用好了,反正你一向是男女不忌吃杂食的。 安若初毫不客气的嘲讽。 最后明确拒绝:总之,我不需要被人保护! 安若初说完,又夸张的做了个一幅作呕的表情,老头儿,我已经十九了,不是九岁的小孩子,不需要人当我奶妈保护着,传出去会叫人笑话的! 这事,你没有拒绝的余地!安父被他胡说八道气得脸色发青,语气也加重了。 我是你儿子,不是傀儡!安若初冲着父亲咆哮,一张脸因愤怒而涨红,我不需要被你时刻掌控着,也不要保镖! 吼完他就狂奔上楼。 以前整天有个跟屁虫就够让他崩溃了。 现在更过分了。 还贴身? 安父气白了脸。 还想要再骂。 韩冽淡笑出声,安先生,让我去和安公子谈谈吧。 安父面对他,表情一下变得客气。 叹息了声点点头。 韩冽从旋转楼梯去二楼后,发现安若初的卧室门果然是反锁着的,勾唇笑了笑,在敲门无果后,直接用工具开了门。 正趴在大床心情郁闷的安若初。 听见声音扭头看来。见了他瞬间跳起,喂,你懂不懂隐私?不经我同意就私进我房间?马上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 韩冽没理他。 只是四周看了看。 安若初心头火起,一拳朝他击去。 韩冽一偏头躲过,安若初却是不依不绕,又一个左勾拳朝他脸上挥来。 反正这些保镖是不敢伤他的! 受不了最好早点滚蛋! 韩冽在他第二次偷袭就没了耐心跟他玩,直接将人制服摁在了床上,这样被他正面压着,安若初感受到了来自同性的强大的强迫感。 一时涨红了脸。 有些恼怒。 你最好马上放开!安若初挣扎了几下,但根本坐不起来,韩冽压着他,他这样一挣扎被他压得更紧,两人贴得更近。 男人的呼吸就在脸上方。 安若初心砰砰狂跳起来。 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心慌。 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了,这个保镖与以前被他赶跑的似乎不同。 安少爷,毕竟以后我们要二十四小时相处。韩冽不但没放,反而将他双手高举压在头顶,目光深深凝视着安若初,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互相认识交流一下。 韩冽一边强制压制他。 一边观察身下少年,长得白白嫩嫩,清纯奶气,一幅乖乖孩子的样子,但这脾性却是反骨十足,桀骜不驯,就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狮。 毫无攻击力,但却喜欢对人呲牙嗷嗷叫。 以为自己很吓人。 反差感很强。 而他最喜欢驯兽了 你竟敢对我无礼!安若初挣扎不开,又觉得这样跟陌生男人贴近很不自在,被他这么一幅看着猎物的表情,心里慌得很,逞强的咬牙,谁想跟你认识交流了,快放开我! 又有些不忿。 自己干嘛这么心慌。 难道因为他比以前那些被赶跑的保镖长得好看吗。 老头也真是的,保镖一般不是都得要长像越平凡,越不引人注意为好吗,怎么这次选了个人模狗样的,不对,老头儿说他不是安保公司的人 那他到底是干嘛的? 来历不明的人,老头儿也敢请回来,真是老糊涂了。 安若初脑子里抛出了一个个问题来。 要我放开,除非安少爷答应我能乖一点。韩冽看他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咕噜的转着,就知道他心里在算计,一手钳住他下巴,不然,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安若初只觉下巴一痛。 他怒瞪韩冽。 再次确定,这个人跟以前的保镖不一样。 以前的保镖,那都是十分有职业精神的,对他客气有礼,绝不会随便与他有太多肢体接触,而这个人呢,总是对他无礼,欺负他 他一定要将这人赶跑! 才不要被这么讨厌的家伙当保镖。 那不得逼疯他。 好,我乖乖的。安若初狡黠的眨眨眼,然后露出了与他外貌十分贴合的,属于乖乖牌的无害笑容,并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明知道这是带着算计的笑。 可韩冽还是有种,被这明媚的笑煞到的感觉。 他微挑眉,倒也松开了手。 在他松手起身的瞬间,安若初从床上挺坐而去,一脚朝他肚子踢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着,我乖你大爷的,从来没人敢这样对我 韩冽脸色一变。 身子稍稍往后一倾,又抓住了那只踢来的腿,安若初只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掀翻,下一秒一个沉重的身子再次压在了他身上。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趴在床上。 安少爷的嘴果然是信不得的。韩冽将他双手反扭扣在后背,一手摁在他后颈,制得他服服贴贴,又冷哼了声凑到安若初耳边,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我收了安先生的钱,以后安少爷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适应我的存在,你放心,我会很称职的,贴身照顾你 他尤其将贴身二字咬得很重。 韩冽呼吸吐在耳边。 安若初只觉半边身子都软麻了。 一时又慌又羞。 羞愤咬牙,你说话就说话,贴这么近干嘛? 有这么贴身法吗。 贴身保镖嘛。不贴身怎么保护你?韩冽看他羞耻得耳根都红了,一本正经的坏笑,安少爷要是害怕,大可以去找安先生告状 安若初咬牙切齿。 这个混蛋! 他才不会向老头儿告状呢。 他又不是小孩子。 他会用自己的办法,将这讨厌的保镖给赶跑。 就像赶跑前几个一样。 行了,我配合就是了。安若初感觉自己与他的第一次交锋失败,心中很是不爽,但还是克制着,又嘀咕了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难不成还真想一直在床上贴身保护我啊 说完最后一句。 不知怎么就脸红了。 韩冽勾唇,安少爷肯配合,那我自然省些事。 他终于再次松开了钳制。 安若初这次再不敢轻易动手,又看他脸上恢复冷淡样子,心中嘀咕着,这人邪得很,不像以前的保镖那么守规矩,那么他应该更容易出错吧。 只要让他抓到把柄。 到时候就可以让老头儿将他辞了。 行吧,既然你是老头千挑万选的人,本少爷就给你这个机会。谋划着撵人计划的安若初,眼里带着得意的笑,能不能干下去,能干多久,就看你本事了。 韩冽耸了耸肩。 脸上毫不在意。 来之前,他已经知道他以前的丰功伟绩。 安父给他请过八个保镖,有些是被他各种挑错找借口被辞,有些是被他折腾,恶作剧,弄得保镖受不了自请辞退的。 反正,就不是个安生的主儿。 新保镖,本少爷现在要继续去约会。安若初坐了起来,准备去重新换身衣服,一会儿见了明彻要好好的向他道歉。 毕竟自己以后约会,都要多个电灯泡了。 第226章 危情保镖(2) 安若初去衣帽间换衣,韩冽则在外倚墙而立,想着以后要跟这么个充满了不确定的人相处,真是令人期待又兴奋呢 安若初换了一身休闲装出来。 韩冽眼前一亮。 安若初上身是白色的连帽卫衣,下身是黑色工装裤。 搭配简单。 但也青春朝气,活力十足。 看什么,没看过帅哥?安若初被他看得不自在,臭着脸道,新保镖,走了,讨厌的移动电灯泡 他一脸嫌弃郁闷。 韩冽却心情不错。 一脸悠闲,双手插在裤袋。 默默紧跟其后。 安若初在咖啡厅见到了兼职的明彻。明彻见了他立刻出来,有些意外,若初,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今天没空,所以又回来上班了。 他又看向韩冽。 狐疑道:这位是? 我新保镖,不用管他。安若初摆摆手,我答应陪你约会的,当然不能不算数了,不过这会儿有个讨厌的电灯泡,明彻你可别介意 明彻听得楞了下。 又仔细打量了韩冽一眼。 这人眉眼冷峻锋利,左脸颊边有一道细长伤疤,浑身带着凛人气势,加之长相出众,与安若初之前的保镖全然不太一样。 不过也没说什么。 只点了点头。 又对安若初笑道,若初你稍等,我马上去跟店长说一句 看他匆匆而去。 安若初转头,炫耀的对韩冽道,小保镖羡慕吧,我有个这么体贴我,以我为中心的男朋友,有他就可以保护我了,你呀,真是多余 韩冽挑了下眉。 对此不置可否。 他是安父天价请来的保镖。 老板是他爹,可不是这娇气叛逆的少爷。 之后安若初与明彻去约会,韩冽则在身后跟着,保持着一米多点的距离。 安若初对身后这个背后灵很是不爽,路上就忍不住拉着明彻小声嘀咕吐槽,明彻,后面的家伙好讨厌,你帮我想办法甩开他吧 明彻见他臭着脸,一时好笑。 知道他脾气。 自己也不想约会有个电灯泡。 便冲安若初使了个眼色,安若初心领神会。 若初,前面广场有个大型活动,应该很好玩,咱们去看看吧明彻抓着他大声道,安若初也大声的配合回道,好啊! 两人大步而去。 而前面大广场因为举办节日庆典活动,所以人头攒动,还有许多工作人员堵着人们发传单。 两人成功混进了人群。 哇,那讨厌的家伙果然不见了。安若初手上拿着明彻买的棉花糖,转头看了眼,没见到韩冽后兴奋的舔了口,我们终于可以好好约会了。 明彻笑而摇头,你啊,又调皮了。 安若初则得意洋洋:他将会成为我赶跑的第九个保镖。 两人摆脱了韩冽,准备挤出人群去找个清静的地方,但没走多远,安若初就感觉到屁股似乎被人摸了下,安若初爆脾气就要发作。 还没动手,就听见一阵哎呦痛叫声传来。 猛然转头。 就见韩冽正抓着一个小黄毛手腕,从他手中抽走一部手机。 面无表情扔给安若初。 安若初接住了,一见了他又臭着脸,咬牙道:谁让你管闲事了,一部手机而已,偷了就偷了呗,真扫兴,还以为甩开你了 小黄毛一听,也一脸深以为然。 冲着韩冽呲牙咧嘴,你小子,听见了吧,人家失主都不在意,你,你还不放开我? 一部手机确实不值钱,安少爷也不在乎。韩冽看他这一脸不爽表情,脸色也阴沉下来,不过我既收了你父亲的报酬,自要对你的安全负责,包括信息安全。 安若初楞了下。 被他嘲讽得涨红了脸。 又细想下,自己手机又没有什么艳照或者不雅视频。 丢了也没什么怕的。 但这人说的确实也算有理。 算了,不跟你计较。安若初嘟囔了句,又看向小黄毛,揪着他直接曲膝顶到了他胯间,敢摸本少爷屁股,我也让你偿偿痛! 小黄毛痛得双手捂档,杀猪一样的叫,脸色成了灰白。 他只是偷部手机而已,怎么这么倒霉啦!一会儿手要被捏断,一会差点被踢爆蛋!早知道就不来这里浑水摸鱼了! 之后安若初与明彻继续约会。 去看电影,去公园散步,都一直臭着张脸。 而明彻则一直耐心的哄着他。 但他依然不高兴。 他真的不喜欢一直有人监视着自己。 尤其是在约会的时候,真是什么浪漫的气氛和想法都没有了。 讨厌的保镖,好讨厌!晚上两人一起吃烛光晚餐,韩冽则坐在隔壁的桌,虽是并没坐一桌,但安若初还是心情不大好。 手上的餐刀,狠狠切着牛排。 将它当成是讨厌的保镖。 明彻无奈安慰,若初,他也只是工作而已,你也没必要这么烦躁,你父亲也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也是为了你好 末了,他又提醒一句:毕竟你两位哥哥都出了事,伯父紧张你也是正常的。 这话让安若初一下变了脸。 安家本来有三个孩子,他头上还有两位哥哥的。 他们是天才精英,是安父引以为傲的孩子,可在一年前,这两位兄长在国外出差,却一前一后出了意外,他们遭遇了枪杀。 痛失二子的安父变得神经敏感。 对这个仅剩的三子,自然是想用全部力量保护。 呵,我哥死了,他才记得我这个三儿子安若初冷笑一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下,心中却依然充满着苦涩。 从小到大,他头上这两个哥哥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他们也确实优秀,智商超高,又成熟懂事,又是父亲工作上的左膀右臂,而自己在两位兄长的衬托之下,就显得平庸了许多。 加上他还任性。 所以安父从前对他,一直是比较忽视的。 又总是喜欢拿两位兄长来打压他。 总是不能让父亲满意的安若初,也习惯了父亲的忽视,可这一年来,因为两位兄长的死去,这位从来没正眼看过他的安父,才突然紧张起他来。 他却并不感到高兴。 安若初又将酒倒满,嘲讽道,他何必假惺惺关心我的死活,反正他现在的老婆已经怀孕了,说不定到时候又生下个天才来,我这个废物可以不用碍他的眼了,死就死了,反正人间不值得 明彻皱眉:若初 他想要安慰他。 安若初却是摆摆手。 这时却也没有心情吃东西了。 直接结帐走人。 明彻跟着追上,安若初脸色冰冷道:我累了,你自己回吧。 明彻见他这样,就知他心情不好,虽还想再与他呆一会儿,但又怕他发脾气。便叮嘱韩冽照顾好他,自己也只好黯然离开。 又懊悔不该提起他哥的事,闹得不欢而散。 上车吧,安少爷。韩冽帮他拉开后车门。 安若初臭着脸上了车。 韩冽开着车,又朝后视镜看了眼。 又想到今天观察的,觉得这对情侣相处还真有点奇怪,那明彻对他,是不太像正常的男朋友的,体贴倒是体贴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看什么?心情本来就不好的安若初,发现他偷看自己,语气冷冰冰道,想说什么话就直说,我没心情猜别人想什么! 恋耽美 -魔王攻(137) 别以为他没注意到。 韩冽耸了耸肩,随口调侃道:没什么,我就是羡慕你找了个好男朋友啊,对你那真是彬彬有礼,体贴入微啊。 他可没明彻那么好脾气。 得小心翼翼的哄人。 安若初脸色沉了沉。 没好气道:我的眼光能差吗? 韩冽又耸了耸肩。 安若初又看了眼窗外,看见了一家眼熟的奶茶店,命令道:停车!我渴了。 在路边一停下,安若初就下了车。 他要去买奶茶喝,韩冽也只能跟在后面跟着。 等排了十来分钟队,买好奶茶出来,安若初心情又变好了,正将吸管插破盖子要喝时,韩冽却发现他白色的卫衣上多了个红点。 小心!韩冽脸色一变,大掌扣着安若初后颈,将他脸摁进了路口边的绿化花丛里。 下一秒,就听嗖的一声。 一颗子弹穿透了绿化带旁边的垃圾桶。 留下了一个弹孔。 韩冽转头看去,目光在附近搜索。 最后定位在旁边的矮楼。 安若初被他摁在花丛,整张脸都几乎快埋在土里,挣扎几下都挣不开,等感觉到后颈的力道松了,立刻跳起火冒三丈:你干什么! 正要质问他,韩冽直接拎着他后颈,揪着人到了车边,打开车门将人扔了进去。 你太过份了!安若初气坏了,见他要关门,一伸手揪住他要质问,韩冽被他拽得往前栽去,整个人摔倒在他身上不说,两人嘴巴还磕到了一起。 安若初门牙都快被磕断了! 安若初捂着嘴,痛得呲牙咧嘴。 他正准备要骂人,韩冽却将一颗子弹放到他眼前。安若初楞了下,接过那颗子弹,发现竟有些烫手,他脸色骤变。 意识到这是刚射出的。 真,真的有人要杀我?安若初吓白了了脸,一甩手扔开子弹,一把扑上来死死搂住韩冽脖子,颤着声道,周潜你要保护我好,我还年轻,不想死啦 韩冽哭笑不得。 这小少爷也真有意思。 之前还一幅大义凛然,不惧生死无所谓样子。 嘴里说着人间不值得。 还以为他真不怕死,结果一颗子弹就将他吓傻,竟直接对他投怀送抱了。 敢情之前都是在装狠。 也是。 他一个温室长大的少爷。 再叛逆也还是个普通人。 第227章 危情保镖(3) 放心,我是你的保镖,自会护你。韩冽感觉到他在颤抖,而且自己被他勒着脖子都快不能呼吸了,勾着唇提醒:安少爷能不能先放开? 安若初哇哇大叫。 不但没放开,反而更搂紧了。 猛摇头,不要,我不放,你得当我的人肉挡板! 安若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既然他是老头儿花钱雇的保镖,那就是该为他挡子弹的嘛,当然该用就得好好的用了 韩冽忍着笑,轻扯了下他胳膊,安少爷,我认为狙击手应该已经走了,你暂时应该安全了。所以你可以放开我了 他快被他勒死了! 就算怕死,但这家伙也太夸张了。 什么,还是狙击手,还应该安全?安若初一听狙击手三字吓白了脸,脑中立刻脑补出种种特工杀手刺客狙击的电影画面。 心中哀嚎,他一个废物富二代,小喽罗一个,用得着狙击手吗? 心中更怕了,未放手,反而双腿夹住他,你是我的保镖哎,用词必须百分百确定,我不放! 这暧昧的姿势,让韩冽眉头突突直跳。 一咬牙,干脆用腿勾上了车门。 周潜,还有多久才安全?安若初像小鹌鹑一样缩在他怀里,小声的问着,毕竟他这车虽是豪车,但并不是防弹车,他可一点不敢起身。 就怕一颗子弹穿透车门,射进他脑袋里来。 他才十九岁。 不想像两个哥哥一样英年早逝。 安少爷,已经安全了。这种抱着他半跪在座上的姿势,暧昧又别扭,偏偏身下小白花丝毫没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这对他简直就是煎熬。 安若初脸埋在他怀里。 翁声翁气问,你确定? 韩冽忍着笑,安少爷,我很确定。 安若初还是不放心,从他怀里悄悄抬起头,你,你怎么就百分百确定? 我眼睛看见的,够确定了。韩冽再次肯定,在那狙击手射击了一发子弹后,他就定位了他的位置,对方也发现他发现了。 所以立刻就从窗口消失了。 他只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实在没看清样子。 刚刚不过用捡来的子弹吓吓他,哪知道他竟然这么怕死。 听见他肯定的语气,安若初终于相信了,松开了勒在他脖子上的双臂,也是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自己搂着他脖子蜷缩在他身下。 有多暧昧亲密。 一时脸上升起一股热气来。 不敢看韩冽,小声说了句,你,你去开车吧,我要马上回家,外面太可怕了 之前他赶跑了八个保镖,除了觉得被人跟着烦之外,主要是一年之内,都并没有发生任何危险的事情,所以他一直觉得老头儿是大题小作。 他以前也不认为大哥二哥是被人刺杀的。 觉得可能只是倒霉遇上意外,毕竟国外本来就治安不好嘛。 这会儿才感到背脊发凉。 才意识到,老头儿说哥哥是遭遇刺杀的事竟是真的,只不过当时两个哥是死在了国外,这回竟是直接在国内买杀手对他下手吗? 韩冽驾驶着车,从后视镜中看到他还脸色发白。 淡淡声道,安少爷不必过度紧张,周潜会全力护你。 被刺杀的不是你,你当然不紧张了安若初双臂抱着膝,嘴里嘟哝了句,我哪知道我这种小人物,也会被坏人重点关注啊。 比起他两个哥哥来,他确实太平庸了。 除了家世比普通人好。 看他变得老老实实,韩冽笑着摇头。 这小子这么怕死,看来不会再像对付前八个保镖一样来折腾他了。 本来还等着他高招呢。 意识到自己竟还有点失望,韩冽惊得打了个哆嗦。 自己成抖M了? 车子一路回到安宅,直到路上再未遇上危险,安若初才彻底放了心。一下了车后,安若初却又紧抱住韩冽手臂,你得随时保护我,万一坏人埋伏在我家怎么办?电影里都这样演的。 韩冽哭笑不得。 抽了下抽不开,只好随了他。 两人进了客厅后,见到了安父,安父身边还有个外貌柔美的女子。 韩冽看见这女子时,却是震动了下。他此次从R国来到J国,就是想找一个女人,接了这单子也不过是顺便赚点外快而已。 而安夫人,竟与他要找的女人有八成相似。 这个安夫人,一颗痣在鼻尖上,而他要找的女人,右眼尾也有颗泪痣。 韩冽心中一动,难道他要找的女人,与这安夫人有关么? 不是要约会吗,怎么这么早回来?正与夫人说话的安父,见安若初这么早回家,脸上还有点意外,平常每次约会,不到半夜是绝不归家的。 今天竟这么老实了。 又发现他紧搂着韩冽的手臂。 更面露疑惑,刚见面的时候,安若初不是还冲他吵吵着不需要保镖吗,还以为起码要折腾一阵子,怎么这么快就乖得这般样子? 命都差点没了,约什么啊。安若初嘟囔了句,上前将子弹扔到了桌上,原来真有人想要我这小命,还好周潜救了我 什么?安若初和安夫人同时惊呼。 安父变了脸色,抓着安若初上下检查,发现他无事后才放心下来。 又问着韩冽:周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韩冽向他详细说明了之前的事,又皱眉道,安先生,我会全力保护安少爷,但安宅我也建议最好将安保再升级一下,以防万一。 安若初附合着,就是,最好把车也换成防弹车。 安父脸色凝重。 思忖片刻,点头道,周先生提醒得对,你只要重点保护若初就行了,家里其它人的安危,我自有安排 一边的安夫人也白着脸。 抓着安父道,洪生,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不然怎么会这样针对我们安家,你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了,若初不能再出事,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 说着,她摸了摸肚子。 还有三四个月就该要分娩了。 安父脸上阴沉沉的,握紧她的手,别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我们的孩子,不管是谁,我都会将他给揪出来,再将他碎尸万断! 老大老二死在了国外。 别人的地盘,他不好插手,所以当时的调查结果并没有让他满意。 国外的警察只说是不幸意外。 但他一直不信。 而安夫人问的话,却是一下戳到了他心窝子里去了。 他纵横商场几十年,但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商界大鳄,他年轻时期涉过黑,那期间确实是得罪了不少人,后来他下了海,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 成功后,他一直都坚持在做慈善,累积了许多善名,就怕年轻时作的恶会有报应。 从前的事差不多也都洗白得干干净净了。 这世上。 知道他过去事的人并不多。 结果报应终于还是来了,他两个最优秀的儿子枉死国外。 如今这小儿子也要遭毒手吗。 爸,你陪任姨吧,我上楼去了。看见安父的手抚摸着安夫人鼓起的肚子,安若初眼圈一下红了,忍不住就想到了死去的两个哥哥,便一阵心酸。 再呆不下去。 虽然他偶尔会嫉妒两个兄长。 会生气父亲拿他们来骂自己,可他们关系也算兄友弟恭。 如今看见继母很快会生下孩子,心中不免感到感伤难过,但又觉得,也许这样会让老头开心一些,新生命能抹平些他丧了两子的痛。 安父摆了摆手。 上楼之后,安若初紧抱着韩冽胳膊。 看着他,郑重的道,周潜,你一定要保护好我,我不能出事,我要是再死了老头儿会受不了的死了两个儿子他已经很可怜了 韩冽挑了挑眉,戏谑笑道,中午你跟安先生吵得那么凶,我以为你很讨厌他,恨不得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呢 原来是个嘴硬心软的货。 他有时候是很讨厌,可毕竟是我爸嘛。安若初涨红了脸,搔搔头,又坚决道,总之你要保护好我,你要是觉得我爸的钱不够呢,我还可以把我的私房钱给你。 为了自己小命,再多钱也值。 韩冽好笑,不必了,你父亲给的已经够多了。 又见他依然死抱着自己手臂,又无奈道,安少爷要一直这样与我做连体婴?你安家宅子的安保其实已经挺不错了,在家你还怕吗? 安若初瞪着他。 闷闷道,家里也不代表安全,万一我睡梦中被人抹了脖子呢,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韩冽揉着额头。 这小子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韩冽哭笑不得,安若初却是越说越害怕,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开始杯弓蛇影了。 一时浑身发毛。 更扑进韩冽怀里紧抱住他,不行,晚上你不要去睡客房了,你,你睡我房间,你得随时陪着我,你是我贴身保镖,贴身明白吗? 要不是知道他有个男朋友。 韩冽怕是要怀疑,他是故意勾引自己了。 但见他确实害怕,脸也发白,叹息着,捧住安若初的脸,安少爷,相信我,有我在绝不让你少一根寒毛,你再这样紧张兮兮的,别杀手还没下手,你自己就先精神失常了。 安若初瞪圆了眼。 也知自己这样很丢人。 他嘟囔着,可我就是怕嘛。 韩冽想了想,从屁股后面摸出了一把手枪,递到了他手里道,你实在怕,就拿着这把枪防身,明天开始,只要有空我就教你射击 第228章 危情保镖(4) 安若初本来怂得很。 一拿到手枪之后,眼睛就瞬间亮了。 他一脸激动,为了小爷的命,我肯定会好好学! 拿了武器在手,他就有了胆。 脸上再也不害怕了。 看他这兴奋劲,韩冽也松了口气。 他一身风尘仆仆,其实已经有些累了,安抚好他后就洗澡去了,回来到了安父安排的卧室,推开门才发现,安若初坐在他床上。 安若初抱着娃娃熊,手上把玩着枪。 见他意外,便解释着,我说了,我要跟你一起睡。 韩冽第一次遇到这么主动,要跟他睡的人,但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意思,所以也就笑笑。只又疑惑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不怕了吗? 有枪是给了我胆。安若初在他床上一滚,理直气壮道,可我还没学会射击,跟你睡一张床这叫双重保险,我可是你老板,你得听我的 韩冽一脸服了的表情。 安若初往旁边让了些,放心,我睡相很好的,不会抢你被子。 他都这么说了,韩冽还能怎么办。 在他旁边躺下。 安若初第一次跟人一起睡,有些紧张,又觉得有些刺激。 韩冽却是不适应,瞪着这个钻进他怀里,搂着他脖子的人质问:安少爷,虽然我是你的贴身保镖,但也不必贴到这种程度,跟你躺一张床上,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这TM真不是在勾引他? 安若初眨眨眼,可这样我才有安全感嘛。 而且万一要是刺客半夜闯进房来,他来不及拔枪,或者速度慢了,或者射击不准,岂不完蛋了,但要是抱着他的话,就可以随时抓他当人肉盾啊。 他可一点不傻的! 之前在车上,他那样蜷缩在他怀里,被护着时他觉得特别安心。见他不说话,也皱眉,你是我贴身保镖啊,就要贴身保护我,有什么问题? 你不怕你男友误会生气?韩冽似笑非笑问。 男朋友可以再换,但命可只有一条。安若初说得毫不在意,他可不是什么恋爱脑,自己的命才是第一位的,命都快没了,还有空担心男朋友怎么想吗? 他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直接钻进韩冽怀里。 他都不在意。 韩冽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脑中却想着心事。 在安若初快睡着时,韩冽突的问:安夫人可有什么亲姐妹么? 什么?安若初睁开眼,奇怪的看着他,你是说任姨吗?就我所知,她并没有什么姐妹,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回答让韩冽有些失望。 暗忖着,难道真的只是人有相似?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安若初没等到他回答,也没再多问了。 韩冽却有些睡不着,一来是怀里窝着个美少年,一方面是想着找人的事。想到这,他从桌上拿过钱包,从夹层里抽出一张两寸的照片。 恋耽美 -魔王攻(138) 他仔细的端详。 照片周围一圈是被烧过的痕迹,只剩下了一个半身人,照片里是一个年轻女子,二十来岁模样,穿着一身褚红色的暗纹旗袍,一头乌发优雅的高挽着,目光沉静如水。 是一个娴静温柔的绝色女子。 女子右眼尾的泪痣,则添了几分柔弱和妩媚之味。 这张照片,是他养母艾琳娜留下给他的唯一物品,她死在了R国的战场上,他们来不及道别,他最后找到的只有她被炸弹炸碎的身体。 所以他带着照片和她的骨灰回到了J国。 他知道,这是她的母国,照片里的人对她应该非常重要。 大概率可能是养母的亲人。 因为他经常看见养母拿着这张照片凝望,目光有时候带着惆怅,有时候是怀念。所以他想找到这照片里的女人,若是养母的亲人,那就将她在故土埋葬。 可艾琳娜生前从来没谈过她的过往。 在他的全部印象里,养母是个剽悍又坚韧的女人,是个强大的女战士,所以才能在长年内战腥风血雨的R国里活着,并且养大了他。 看来只能慢慢找了。韩冽叹息,将照片重新塞回钱包。 又关灯睡了。 次日一早,安若初醒来发现自己睡在男人怀里。 这让他脸上升起一股热浪。 安若初清咳了声,装着很淡定的起床。 他一离开,早醒了的韩冽也起身,脱下睡衣准备换衣服。 喂喂!安若初哇哇大叫,我还没走呢,你怎么能在我面前脱衣服?周潜你别给我耍流氓啊,快些给我穿回去! 安若初双掌捂着脸闭上眼。 脸上一阵滚烫。 他很纯洁的好吧! 刚脱了上衣的韩冽,看着他这么大反应,皱眉道,怎么,没见过男人身体?安先生不是说你读书是住校,你没跟男人共浴过? 昨晚还睡他怀里呢。 这会儿又装纯了? 那怎么一样?安若初嘟囔了句。 在学校住宿,跟一群男学生住一起,公共浴室当然是进过了。 但他就是觉得别扭嘛。 毕竟卧室是私人空间,学校浴室是公共空间。 你可真矫情,都睡一张床上了,还这么多规矩韩冽吐槽了句,也没管他,直接将睡衣裤子也脱了,扯过桌上裤子迅速的穿上。 安若初听得傻眼了。 他,他竟然不配合,还说他矫情? 安若初气愤的放下手,本来想骂回去,看见韩冽的身体却呆了下。 吸引他的不是韩冽修长结实的美好肉体,而是他身体上的一些伤痕,他的胸膛和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是弹孔,有些是刀疤。 你,你身上这些是怎么回事?安若初凑近来扳过他,手掌抚在他胸肌上的一条粗粗的刀疤,震惊又好奇的看着他,你,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啊? 在他胸肌上摸了下,又摸到腹部,紧实的腹肌上也有些伤口。 而这些旧伤痕迹,不但没损及这雄性身躯的美感,反而更增添了狂野危险的味道,天生弯的安若初,自然是更能欣赏同性的肉体。 知道这样的身体,多么有诱惑力。 忍不住又摸了把。 韩冽被他在身上乱摸,不免有些燥动,扯开他的手,随手扯过上衣穿上。 你,你是不是受过什么虐待啊?美好的肉体被衣服遮挡,安若初有点可惜,但心中还是好奇更多,揪着他问,周潜,你身上这么多伤,人生也太悲惨了吧? 他是温室长大的花朵。 手上被玻璃划个口子都要叫半天。 这人一定过得很惨。 太可怜了。 他这表情把韩冽看笑了。 韩冽不心为然,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安少爷你生活太安逸了才大惊小怪。 他生活的R国,长年内战政局不稳,他是战区长大的,身上带些伤疤再正常不过了,而安若初生在和平稳定的国家,哪里理解得了这些。 切,你还得瑟起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安若初嘟囔了句,难道这家伙是在嫌弃他不像个男人,也许他也该去在身上搞点疤出来。 惜命的安若初,自昨日之后,就连着几天都不敢出门。 让韩冽在家教他枪法。 好在安宅很大,别墅后面有一大片空地腾出来做了临时射击场。 韩冽手把手的教他,在他耳边指导:眼要准,手要稳焦点锁定准心控制好你的呼吸安少爷你太紧张了 安若初本就紧张,他贴身站在后背。 这样握着他双手调姿势,在他耳边说话,更是心率飚升,不紧张才怪。 安若初深吸几口气,冷静了些,最后射出。 多练习就行了。韩冽松开了手,坐在一边树下悠闲的旁观,又看了眼不远处,安夫人站在三楼大露台,也正看着这边。 安若初则十分兴奋。 连续打空了三盒弹匣,虽然比不上神枪手。 但也越来越上手熟练。 觉得自己牛逼坏了。 这样在家练习几天后,安若初胆气就变大了。 他本来也不是宅得住的人,有了底气后,倒是没那么害怕了,晚上又有狐朋狗友要约他去参加派对,于是安若初便嚷着要去玩。 安少爷,希望你记住,枪是武器不是玩具。韩冽充当着他的司机开着红色跑车,一路下山时,见他又拿着枪在把玩,不得不提醒他,只有在你遇到危险时才能使用。如果用它伤了不相干的人,后果你自负 知道了,你好罗嗦。安若初冲他做了个鬼脸。 他难道看着很蠢吗? 一个半小时后,跑车已到了安若初朋友的家。 门口也是一排排的跑车,一进门就听见了劲爆的音乐声传来。 泳池边上一群年轻男女正在扭着腰肢跳舞,泳池里也有一群男女在嘻戏,旁边有人在打碟,有人在接吻,见了安若初进来,都热情的打招呼。 但安若初却是臭着张脸。 一幅谁都不想鸟的表情。 不是你要来,怎么来了又一幅人家欠你钱的样子?韩冽在他身边,深深感受到了这少爷的喜怒无常。 这些人对他的热情不奇怪,安家高门大户的,想巴结谄媚的人自是少不了。 因为看见讨厌的人了。安若初脸色更臭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 韩冽微挑眉,顺着他目光看去。 前头花园的喷泉池边,一个高挑瘦长的年轻男人正转头看来,朝着安若初露出笑,这人生了个尖下巴,有对细长上挑的狐狸眼。 一脸妖冶之气。 那美人怎么得罪你了?韩冽与那狐狸眼男人对视了一眼,兴味的收回目光,看向安若初调侃笑问着,难道他抢你男人了? 第229章 危情保镖(5) 安若初瞪了他一眼。 又咬牙道,你什么眼光,郑怜长得像个老鼠精似的,也配叫美人? 周潜,你可别忘了身份。安若初揪紧他,小声警告着,你是来保护我的,不是来泡男人的,而且这郑家跟我们安家是死对头,而且他身份也看不上你。 他可不想看见自己的保镖,因为好色去围着最讨厌的人屁股后面转。 那多丢人。 韩冽抽了抽嘴。 他不过就夸了一句,这人就脑补这么多。 正暗笑着,那郑怜已握着香槟走来,笑得一脸妖娆,若初,这帅哥谁啊,你怎么又换男人了,这是跟明彻吹了?我早就说过你跟他长久不了 他是我保镖。安若初高傲的抬着下巴,也不正眼瞧郑怜,冷哼了声,我和明彻好着呢。你少在这里乌鸦嘴 郑怜一脸意外。 又将韩冽上下打量,微蹙眉头。 这么帅的男人当保镖多可惜啊。郑怜手掌抚韩冽胸口,声音柔媚,若初,把你保镖让给我吧,我还你两个怎么样? 韩冽微挑眉。 这人长得像狐狸,行为也像个狐狸精喜欢勾引人呢。 安若初看不下去了,脸色发黑,抓开郑怜手,你这死娘炮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他是我的保镖,你要找男人自己找去,别碰我的东西! 这死娘炮就是个天生骚零。 郑家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郑老板简直比他家老头儿还惨啊。 他只是你的保镖,又不是卖身给你了。郑怜毫不在意,又对韩冽看来,勾着兰花指朝他抚唇而笑,若初你也不问问人家意思,万一他也喜欢我呢 他说着,还给韩冽放了个电眼。 安若初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实在是忍无可忍,推了他一把,郑怜你够了!他不会喜欢你这种死娘娘腔! 郑怜脸色白了下。 看着他,若初,我们也曾经是朋友,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你也说了是曾经。安若初一声冷笑,拉着韩冽转身要走,却看见派对主人来了,脸上冷色稍缓了些,对走来的年轻人抱怨道,陈锋,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也来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陈锋手上握着酒杯,朗声而笑。 对安若初道,若初,大家都是朋友,我这不是想调合一你们吗,难道真要记一辈子仇啊,他犯过一次错,你就打算永远不理人了? 就你事多。安若初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好了。陈锋伸手在他肩上拍拍,前些日我淘到了一幅画,你知道我有了好东西就喜欢与朋友分享,今儿就不要说以前的事,你们一起给我品鉴品鉴如何? 安若初心想自己又没什么艺术细胞。 但是也不想让朋友失望。 臭着脸一起进屋去了楼上,到了书房中。 若初,来来陈锋从抽屉里取出画卷,铺在桌上慢慢打开,我为什么非得叫你来呢,你看看这画上人眼熟不眼熟? 安若初本来没什么兴趣。 却在看见画卷慢慢铺开,上面一个女人出现。 一时看得瞪圆了眼,这画中女子与父亲继室任宁长得很是相像,乍眼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人。 这画哪来的?韩冽却是变了脸,那油画中的女人,分明就是他照片里的旗袍女人,而这画看着有些年头了。 陈锋噫了声。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保镖似乎不怎么懂规矩呢。主人说话,有保镖插嘴的道理吗。 陈锋,他问你话呢?安若初见韩冽神情激动,催着好友,快说啊,你这画哪来的? 他这一问,陈锋表情更古怪的看向安若初。 郑怜的目光也带着探究。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安若初一脸莫明。 这画是我从古玩市场淘来的,你们也知道,我就喜欢这些玩意儿。陈锋手掌轻抚着画,对安若初道,我一见这画长得像你继母,就留意了,但细看又不是一个人。 韩冽紧蹙眉,又道,哪个古玩市场? 安若初又捅了陈锋一下。 陈锋便道,长门街的市场,叫聚宝斋的一家店 陈先生,这画能否转卖于我?韩冽得到了些蛛丝马迹,便有些坐不住了,想立刻前去,又想带走这幅画,诚求道,多少钱都行。 陈锋微挑眉。 这小子一个保镖而已。 多少钱都行?口气还真不小。 陈锋,你出价吧,把这画卖他。安若初直接将画卷了起来,交到了韩冽手里,他藏品多着呢,少这一幅不嫌少 陈锋双臂环胸。 点头同意了。 又斜睨着安若初,你以前不是最讨厌保镖吗,怎么这会儿对保镖这么好了,难不成你对保镖的态度还取决于他们的长相? 安若初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道,他保护我的命,送他一幅画有问题吗?跟长相有什么关系? 若初,你可别让他保护到你床上去了。郑怜怎么看韩冽都不像是个保镖,分明就是行走的荷尔蒙,看着就让人想扑倒呢。 跟这种男人朝夕相处,怕是很快他就要换男朋友了。 韩冽拿着画面无表情。 对他们争的话题没兴趣,脑中在想着画的事。 就算那样又怎么了?我们现在还就睡一张床呢,跟你什么关系?安若初甩给郑怜一个冷眼,这死娘炮是不是以为人人跟他一样的饥渴骚浪,看见个男人就上? 他们就算睡一张床,那也是纯洁的雇佣关系。 跟他这种骚狐狸不同。 什么,你们睡一张床?郑怜陈锋同时惊呼。 怎么,不行吗?安若初受不了他们的大惊小怪,没好气道,他是我贴身保镖,当然要睡一张床了,等开学了,到时候还要陪我上课呢 郑怜与陈锋面面相觑。 安少爷,我们能不能离开?韩冽拉过他低声道,我想出去办点事。 安若初见他脸上带着离意。 便答应了。 走吧,看见某些讨厌的人在这,本来我就不想再呆了。安若初拍拍陈锋肩膀,回去我再打款给你,你跟这讨厌的老鼠精慢慢玩吧。 郑怜想与他说话。 安若初拉着韩冽走了。 车子从陈宅离开,开往市区的路上。 安若初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周潜,你为什么想要这画呢? 韩冽没回答,只是默默的开着车。安若初生气了,喂,要不是我开口,陈锋怎么可能把画给你,我都帮忙了,你还不肯对我说吗? 韩冽叹息了声。 想了想道,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认识这女子,但我必须找到她。 没名没姓的怎么找。安若初眉头紧蹙着,你都不知道她是谁,找人家干嘛,难道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就起了色心?你还真是男女不忌吃杂食啊? 难怪昨晚会问起任姨。 又想着那画中女人,虽是与任姨很像。 但确实不是一个人,比任姨更美,气质更端庄。 只要是人,总会在社会上留下痕迹。韩冽倒是很有信心,又想着画中女子看着二十来岁,真实人物现在起码也是个中年女人了。 看着他雀跃的表情。 安若初心中有些不爽。 嘟囔了句,我问你为什么找人家? 自然有我的理由。韩冽嘴角勾着笑,又将跑车蓬顶打开吹风,看向安若初,安少爷,谢谢你让陈先生将画卖给了我 陈锋跟安若初一个阶层的人,看得出来喜欢附庸风雅。 自然是不缺钱的。 不是他开口,肯定是不给卖的。 那样他就只能去陈家盗画了。 不必啦,你只要好好保护我,一幅画算什么。安若初摆摆手让他不要客气。也看出他不太愿意跟自己说画中女人的事,大概是觉得他们还没这么熟吧。 他不想说也就没再问。 恋耽美 -魔王攻(139) 不久后,就到了长门街,两人在这条古玩街逛了会儿。 找到了那家叫聚宝斋的店。 到店中见了老板,韩冽就拿出画打开询问老板,张老板可知,这画从何处得来的? 老板将他上下打量。 见他不是来买东西的,便一脸不想搭理的样子。 安若初拳头砸在柜台上:又朝一边货架一通瞎指,那个破花瓶,还有那个笔筒,那个玉如意,我通通买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板顿时脸上堆起了笑。 摸着山羊须,扶着眼镜:这画到我店中,已经挂了好久了,这种无名之作,一般是私人收藏的,你要追根究底怕是不容易 老板将他收购的上一层信息告诉给了他。 韩冽略感失望,但多少也算打探到了点消息。 两人从店里出来,安若初怀里抱着三个不怎么值钱的古玩,正准备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迎面走来个穿长大衣的男人,撞了下他肩膀。 安若初正想骂人。 那人踹在兜里的手刚拿出,还没准备做什么,韩冽一伸手抱住安若初的腰,将人扯进了怀中。 一旋身踢向长衣男人。 男人摔在地上,手中刀也掉了出来。 他眼神一狠,握着刀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再次朝安若初刺来。 安若初吓得尖叫连连,死命抱住韩冽的腰,却听得喀嚓声响,只见韩冽折断了男人的手腕,刀再次掉在地上,人也被踹飞出去。 踢得好,周潜你好厉害!安若初兴奋大叫。 韩冽未语,抓着他就走。 第230章 危情保镖(6) 停车的地方还有段距离。 两人经过一道巷子,又是一群拿着刀的人朝他们捅来。 韩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群杂毛,而安若初始终未离开过他的怀抱,偶尔还能在被他抱着旋转打人时,配合的踢一脚出去 而他也看见了韩冽除了帅之外的另一点。 下手快准狠。 他虽没有杀死这些人。 但不是折断手,就是踢断了他们小腿使其骨折。 很干净利落的让人瞬间丧失战斗力。 直到七八个要刺他的人倒在地上嗷嗷惨叫,安若初才敢从他怀里出来,并冲上前去朝其中一个人踢了几脚,又从屁股后摸出了手枪顶着那人头: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这人两条手臂都被扭断了。 这会儿疼得直冒汗,听他的话也只是咬紧牙关。 说!不说我开枪了哦!安若初阴沉着脸,枪口对准男人的额头。 但男人始终一言不发。 安若初气得又一脚踩在他断掉的胳膊处。 男人又一阵惨叫。 你恐怕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韩冽用手机怼脸拍了几张照,随手发给安父,又拍拍他肩,淡淡声道,后续的事让安先生来做,走吧。 他是保镖,只负责保护他安全。 调查不是他的责任。 安少爷还敢出来玩么?上车后,韩冽戏谑问。 敢啊!安若初在他肩上拍了下,虽然我很怕死,但不可能一直龟缩家里,而且有你保护,我现在很有安全感 韩冽嘴角抽了抽。 调侃道,看来你父亲的报酬我也算没白拿了。 于是第二天,一星期没见男友的安若初又开始约会了。 安若初要和明彻去郊外爬山,还要在山上野炊,车子停在山脚下,安若初很自然的将两个大背包递给了韩冽,周潜,你帮我拿包 韩冽双臂环胸,毫不客气的表示拒绝。 淡声道:安少爷,我是你的保镖,不是保姆。 这家伙怕是搞错定位了。 喂,我爸给你那么多钱,你帮我提个包而已!安若初见命令不动他,觉得在男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气得跺脚,你敢不听我的话,小心我回去告诉老头儿,让他扣你的钱! 韩冽哼了声,安先生恐怕不会像你这般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安若初气得呲牙,忍不住想踹他。 若初,我来拿吧。明彻连忙拉住他,安抚着他暴躁的脾气,以前我们出来都是我拿包,这次也没关系,我来拿 他抢过包自己背上。 安若初缓了点,但脸上还是气鼓鼓的。 不做事的人,一会儿别想吃东西,饿死你算了。安若初心想明彻多勤快,这家伙就知道偷懒,还让他在明彻面前掉了面子。 韩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三人一起上山,安若初背上也背了个包。 虽然没有明彻的重,但没爬到半山腰就累得够呛了。 就是知道韩冽也在,他才比从前带了更多的东西,本想多个免费劳力,结果这家伙一点不配合,现在可害惨他了! 我背不动了!安若初累得受不了,将背包往地上一扔。这包东西不要了! 明彻连忙放下东西。 耐心哄着他,拿不动就先放这吧,扔了多可惜,一会儿上山了,我再下来拿。 他哄了半天,安若初总算点头了。 这便空着手上了山。 到了山顶处,安若初往柔软的草地上一躺,动也不想动了。 明彻则下山去拿他弃的包。 喂,你好过份啊,真就一路也不帮忙拎一下,想累死我男朋友啊?安若初见韩冽坐在一边,望着远方神情恬淡,却是不爽了。 你心疼他,要么自己帮忙,要么再请个工人。韩冽淡淡声道。他又不是我男友。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安若初看着他这颗淡定的后脑勺就生气,扑上前偷袭,用胳膊钳住了韩冽的脖子,本想要给他点教训。 却瞬间一阵天翻地转。 韩冽双手反揪着他肩膀一甩,将他摔到了地上,他的脖子反被韩冽手肘压住。 周潜,你敢欺负我!安若初满面通红,着恼的瞪着他,一边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嘟囔着,你是我的保镖,是保护我的,记得吗? 这家伙真的太讨厌了。 一点不配合听话。 韩冽哼了声,不客气的反驳他,我是你保镖,但不代表要无条件服从你的要求,尤其是跟我乱耍少爷脾气 安若初通红了脸。 咬牙道,你怎么说得我好像蛮不讲理似的。 太过份了吧? 韩冽挑眉,不是吗? 两人正眼神较劲,明彻已提着安若初弃下的背包上来。 看见两人这姿势也是怔了下。 韩冽松开钳制,也不参与二人的事,自己去找了个制高处坐下。 喂,你真不来帮忙,不想吃东西?安若初兴奋的与明彻一起将背包的烤架,食材,酒都拿了出来,在这山清水明的山上摆起了烧烤架,朝上边坐在一块大石的韩冽喊了声。 不必管我。韩冽随意摆摆手。 安若初气得咬牙。 他不来就算了,难道自己还得求着他不成? 明彻,咱们别管他,馋死他算了!安若初拉着明彻,在一起快活的准备野炊,一起做事,嘴里则叭叭的吐槽着韩冽,表达着强烈的不满,我老子给他几百万的报酬,结果让他拎个包,一起帮忙做个事都不肯,你说他可恶不可恶 明彻笑了笑没说话。 只是将木炭放进了烤架里,慢慢点燃。 要不是看他本职工作还算尽责,我早就让爸辞退他了,这人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安若初朝上方看了眼,见韩冽盘腿坐在山石上,一幅修仙的架势。 撇了撇嘴。 修你的仙吧,一会儿饿了别想他给吃的! 若初,别说他了。明彻听他抱怨了一会儿,忍不住蹙眉,又递了瓶水给他,你不觉得口渴吗? 以前他们出来,他们谈的是彼此。 如今出来,他嘴里话题大半都在说那个保镖。 安若初还真觉得口渴了,拧开盖咕噜咕噜的喝了口,又站起朝韩冽喊了声,小保镖,爬了一路山,你不要喝点水吗? 安少爷,不必了。韩冽居高临下回了句。 修你的仙吧,不喝拉倒,真是好心当驴肝肺!安若初真想扇自己一耳光子,干嘛要问他喝不喝,他渴死了也不干自己的事。 但还是觉得很不高兴。 这人有时候怎么这么讨厌呢! 明彻看了他会儿,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明彻,我们不要理他。安若初告诉自己,不要管小保镖死活,反正他只是老子拿钱请回来的,死了一个还可以再请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明彻眼里有了点笑意。 一边往烤肉上刷油,一边道:若初,说说你自己吧,我想听你的事。 好啊,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安若初在某人那受到的冷遇,再转头在明彻这里感受到了热情,对比下他更不爽,拉着明彻道:我跟你说,最近几天我的日子过得可刺激了原来真的有人想杀我而且我还在学玩枪呢 他说到这,一把从屁股后面摸出手枪。 一脸炫耀:酷吧? 他把手枪一亮出来,明彻吓一跳。 什么,真有人要对你不利?明彻一脸紧张,抓着他四处查看,那你有没有受伤?你怎么还敢出来,怎么不呆在家里? 安若初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 一边拍着胸膛,我像是这么怕死的人吗? 再说,不是有我的保镖吗?安若初带着贼笑,凑他耳边道,周潜就是我的人肉档板,只要有半点危险,也是他替我挡,你说我能有事吗? 明彻楞了下。 看了眼上方的韩冽。 心里的不舒服稍稍的消了点。 不用同情他,他收了我老子的钱,不就是干这事儿的吗?安若初跟他讲起这些天的事,怎么遇刺的,小保镖怎么威风凛凛的打跑坏人的。 说到最后,他一手托着腮,这小保镖虽是有时候不太听话,但身手确实不错,打坏人的时候可帅了,让我很有安全感,所以我睡觉都得带着他,这样才能睡得着。 明彻听到最后一句,脸色变了。 他不太相信,你们睡在一起? 对啊。明彻,你不会生气吧?安若初转头看着他,如果分房睡,杀手半夜闯进我家,他怎么来得及救我,我老子给的天价报酬,可不能白花的 明彻表情僵了下。 又笑着摇头,既然你真的有危险,那我自然理解。 却是再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翻着烤架上的肉串。 你理解就好。安若初嘀咕了句,他还怕你生气呢,一开始不肯让我跟他睡一床,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这么小气,果然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明彻抓着油刷的手一下握紧。 竟然不止是睡一个房,而是睡一张床了吗? 只要,只要他保护好你就好。明彻喃喃了句,脸色有些黯然,怪我自己没用,如果我能保护你,你就不需要找别人了 明彻深呼吸,努力想将心中的郁气排出。 却还是憋得难受。 总觉得和一开始接近他时的初心越来越远了。 难道他真对这草包少爷动了心? 第231章 危情保镖(7) 术业有专攻,你是普通人嘛,跟他比干什么。安若初在他肩膀拍了拍,安慰着,又想到了什么,压低声与他道:告诉你,我的小保镖身上全是伤痕,刀疤弹痕的都有,一看就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所以不比一般保镖,很有实力的,不然我怎么会容忍他 明彻听得心中一动。 脱口而出,那他以前是什么人? 不清楚。安若初吃着刚烤好的肉串,我只知道他是任姨,也就是我继母托关系找来的人,过往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也不重要。 虽然他是有点好奇。 但韩冽不说,他也不会逼着问。 明彻沉默了下来。 那你继母对你还真不错。沉默了一会儿后,明彻喃喃了句,表情却是有些奇怪。 还行吧,至少没出现恶毒后妈虐待的情节。安若初吃了两口烤肉,对自己烤肉技术很是得意,忍不住转头喊了声,周潜,你真不下来吃点东西?本少爷亲手烤的! 韩冽坐在大石上。 朝下看了眼,看他一脸炫耀表情。 明彻则是表情阴郁。 也是,有自己这个电灯泡在。 韩冽懒洋洋道:不必,我怕吃安少爷的东西会中毒身亡 安若初气白了脸。 你爱吃不吃,好像谁非求着你吃似的!好心又被当驴肝肺,安若初气得直咬牙,又将一串自己烤好的送给明彻,明彻,你吃! 明彻微笑的拿过。 大块吃了口羊肉。 忍不住道,若初,你好像很在意保镖的想法? 安若初听得瞪圆了眼,一脸莫明,我有吗?哪有!谁在乎他的想法了,他只是我保镖,又不是我爹,Whocare? 明彻叹息。 如果没有就不会这么大反应了。 他们出来约会,可他聊的话里,十句有八句都带着保镖。 他自己没发现吗。 明彻,咱们别说他了,吃东西明彻的话让安若初有些不爽,似乎在暗示他什么似的,他努力的转移着话题,尽量的不去提保镖。 明彻心情好了点。 但又觉得他太刻意了点。 安若初又拿出一个折叠桌摆正,从背包里拿出了酒,酒杯。 有酒有肉才不负这大好山河啊!明彻,干一杯!安若初倒上小杯,与明彻碰了杯,一饮而下心情大好,心道他们两个在下面吃肉喝酒,上方的人只能闻着味。 怕是要馋死了吧。 馋死他活该,谁叫他不知好歹。 明彻心里发闷。 连着喝了好几杯。 两人边吃边聊,吃完后就静静的看风景。 快到黄昏时,三人才准备离开。 安若初喊着要走,韩冽才从大石上跳下来。 给你,别说我没良心啊安若初见他终于下来了,将锡纸里包着的三串大肉给他,还是热的,你快吃吧 正收拾背包的明彻。 停手看来。 韩冽微挑眉,看了眼明彻,又看向安若初。 似笑非笑:我不是说了不吃,谁让你给我留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安若初气得一拳击他胸膛,脸上带了点怒,你是我保镖,不吃东西要是遇上危险,你哪来的力气保护我?你不吃东西,是不是想偷懒? 韩冽勾了勾唇。 这倒是个可以说服人的好理由。 他嘴角扯了扯,行吧 恋耽美 -魔王攻(140) 他接过三串烤肉。 安若初脸色这才重新露出笑容。 明彻没说话,神情有些灰暗,只是飞快收拾着背包。下山的路上,安若初嘴里叭叭的说个不停,明彻和韩冽都沉默着。 明彻,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上了车,安若初又兴奋的与明彻说起约会计划,不等明彻回答,他又问前面开车的韩冽,周潜,你有没有想看的电影? 韩冽一脸意兴阑珊,安少爷,是你们约会,问我干什么? 对哦,我干嘛要问你!安若初张了张嘴,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奇怪,转头问明彻,明彻,你有想看的电影吗,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想看什么来着 明彻本有些期待。 这时却什么感觉都没了。 无奈的提醒他,是一部新电影,《漫步云端》 明彻垂下头,苦笑了声。 他说过的话,安若初总是记不太住的。 对对,就是这个,抱歉明彻,我这脑子总记不住事安若初拍了拍头,一脸懊恼的表情,说完又提醒韩冽去他常去的电影院。 明彻笑笑,没事,我习惯了。 当初明明是安若初来向他告白的。但他们交往的时候,追着人跑的似乎一直是自己。 一年够让他习惯了。 韩冽看了眼后视镜。 他终于知道,这两人哪里奇怪了。 一个太小心翼翼,一个太没心没肺,卑微的那个不是用情太深,就一定是别有所图,另一个嘛,可以解读成不够喜欢,也可以说是太习惯被人捧着。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两人去看电影,出来后已经快九点。 安若初又嚷着饿了。 于是提议要去附近的素菜餐厅。 三人下车,前去餐厅时要经过一条小道。 过道时,一辆摩托车却是突然呼啸而来,车手后面载着的男人黑色大衣长袖下,露出了一只枪管,韩冽脸色一变,拽过跟明彻说话的安若初。 并顺手甩出腰间捌着的匕首。 消音手枪的子弹射出,被拉开的安若初躲过了。 却射中了明彻。 子弹擦过他耳朵,顿时血流如注。 而那枪手的手掌也被韩冽的刀穿透,手枪落在地上,只留下一声哀嚎惨叫。 摩托车飞快呼啸而去。 吓死了!安若初紧抱着韩冽手臂,抚着心口,又一脸懊恼的道,刚刚我怎么就忘记拔枪,不然非得一枪毙了他! 枪法他都练了好几天了。 也随身捌在屁股后面,但在危险时脑子又成一片空白。 完全想不起。 韩冽听他马后炮就想笑。 又指了指旁边的人。 安若初这才注意到明彻受了伤,见他捂着耳朵,手上全是血吓一大跳。 明彻,你受伤了,严不严重?安若初担心的问着,又拉下明彻的手,发现他耳朵被擦伤了,有一个大口子,只差几厘米就射中头部了。 明彻摇头,脸色有些发白。 他听安若初说遇险的事,感受尚不深切。 等自己也遭到池鱼之殃时,才终于体会到这种命悬一线的恐怖感。 都怪我连累了你。安若初给他擦着血,立刻让韩冽送人去医院,路上又忍不住对韩冽抱怨着,周潜你下次能不能机灵点,保护我的时候也保护明彻? 韩冽开着车,瞥了眼后视镜,语气冷淡:安少爷,我是你的保镖,我只对你有责任。其它人的死活跟我无关。 你,你怎么这么冷血啊?安若初怒瞪着他。 韩冽耸耸肩,我确实没那么多额外的仁心,何况若是因为救别人而分神让你受伤,安先生恐怕会很不高兴,没办法,我这是食君禄担君忧。 安若初还想要说。 若初,没事的,只是小擦伤。明彻拉住了他,白着脸摇头。耳朵上只是些皮外伤,但刚刚那子弹擦过耳边,脑中一片空白的感觉,却是让人永生难忘。 安若初嘀咕着,这次只是小伤,下次就不一定了。 车子到了最近的医院。 给明彻处理止血,已经快十一点了。 安若初不放心,又命令着韩冽送明彻回家。 车子到了明彻住的破旧小独楼前,斑驳的铁门打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走了出来,见明彻耳上包着纱布吃了惊,哥,你怎么了? 明彻摇头,并不想说。 只是转头与二人告别。 铁门再次关上,韩冽二人才转身离开。 上车后,安若初却是若有所思。 明彻不该受我所累,也许我应该跟他分手。安若初呢喃着,想到这遭心的事不知何时结束,要是每次出来约会,都要感受这样的惊魂心跳。 自己倒是无所谓。 他有韩冽保护。 但明彻呢,他要是真出事怎么办。 在看见他受伤时,安若初脑中第一时间冒出了分手的念头。 但在车上一直没说出口。 周潜,你说我应该和他分手吗?安若初一时六神无主,只好询问开车的韩冽,你说得对,你主要得保护我,你不能分心,但是我不想他因我受伤。 韩冽勾了勾唇。 看来这人也不算太没心没肺。 又淡淡道:感情这种事,做任何决定最好听从自己内心,我只是个外人,怎好对安少爷感情指指点点,否则哪天你要后悔了,岂不要怪到我头上? 安若初皱着眉头,觉得他说得有理。 回家休息时,安若初躺在床上,犹豫了半会儿。 还是拿起手机给明彻打了电话,对方接听后直截了当的就道,明彻,我现在状态不适合恋爱,我不想今天的事再发生,分手吧。 明彻沉默了一会儿。 微沉的声音传来,若初,跟你在一起任何危险我都不怕。 安若初坐起,揪乱了粟色的发。皱着眉道:可是,我不想连累别人,你要是因为我出事,我会于心不安的。 明彻笑了声。 态度坚定的道,我不会答应分手,若初,你也不要因为一点阻碍就轻易说分手,好吗?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的感情不值一提,经不起半点考验 第232章 危情保镖(8) 这,我不是这意思啊。安若初一脸苦恼,咕哝了句,毕竟人命关天呐。 他倒没想到,明彻在今天被牵连受伤。 竟然也不害怕吗? 难道真是自己太怂太怕死? 明彻安慰他,别想多了,你要实在担心连累到我,我们可以暂时一段时间不见面,等你的事解决,但就是别说分手两字 他都这么说了。 安若初实在再说不出分手的话。 聊了两句后就挂了。 明彻不想分手。明彻将手机甩到一边,转头窝进了韩冽怀里,他这么坚定不移,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暂时就不分吧 韩冽低头看他。 安若初神情苦恼道,以后暂时不见面好了。 喂,我有个这么爱我的男朋友,你羡慕死了吧?安若初得意的仰着下巴,盯着韩冽,你这么没人情味,肯定没人爱! 韩冽抽了抽嘴角。 懒得搭理他。 只是在手机上查着东西。 他总是这么爱搭不理的,安若初很是不爽,一翻身从他怀里起身跪坐,好歹咱们也同睡一张床,你一定要这个死样吗,说句话会死啊? 这家伙老是拽拽的。 真是很讨厌。 完全不像别人喜欢捧着他。 不管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因为他是安家少爷。 你我只是雇佣关系,既不是情人,也不是朋友,说什么?他这么直勾勾盯着,韩冽已看不进手机,只好放下,无奈看向他,你能不能别总找我麻烦? 安若初瞪直了眼。 他哪有找他麻烦? 安若初揪着他衣衫,逼近瞪着他,我就找你麻烦怎么了?谁叫你总忽视我,我讨厌你这样,从来没人敢这样对我 除了他父亲。 只是现在,他也重新被父亲重点关注了。 代价是他失去了两个儿子。 想到这,安若初鼻子一酸,眼圈一下红了。 就是从小被父亲忽视得多了,所以在外时,他喜欢找存在感,非常享受别人对他的关注,在学校他喜欢交狐朋狗友,他知道他们都是冲着他的钱来的。 但他不在意。 他只是不想被人忽视。 所以砸钱去交朋友。 而明彻这个男朋友也让他很满意,给了他想要的那种,以他为中心,将他当成焦点一样的对待,事事听他的,以他的喜好为准绳。 除了这次不同意分手。 而这只能说明,他真的很爱自己。 可男朋友的在乎,他还是觉得不满足,连保镖的注意力都想要夺走。 周潜,我讨厌别人忽视我。安若初揪着他衣衫的手一紧,眼中波光闪烁,所以,你不许忽视我,不然,我就闹得你不得安生。 这一通理直气壮的话。 让韩冽听得哑口无言。 见过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没见过这么突出的。 韩冽双臂环胸,毫不客气道,安少爷,你有王子病是你的事,但我不是你爹妈也不是你男朋友,没义务配合你演出,安少爷,你要知道,地球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再说了,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保镖,你何必在意我呢? 周潜!安若初提高了声调。 他白净的脸蛋涨得通红,脸颊气鼓鼓的就像只青蛙,不知是因为被他毫不留情的驳斥而羞愧,还是因为单纯的生气。 安若初只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来冲淡这种难堪。 于是他大叫一声扑过来,一口咬在了韩冽挺直的鼻梁上。 安若初你疯了!鼻尖的疼痛,一下惹恼了韩冽,揪着安若初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将这发疯的少爷紧紧钳制住,你还真是个小疯子! 他揉了揉鼻子。 鼻尖上被咬出了个牙印。 安若初吃吃一笑,痛了吧,这样你就记住我了。 看他笑得这张狂劲。 韩冽将他身子一扳,啪的一巴掌打在安若初屁股上。 从来没被人打过屁股的安若初,人都傻眼了,只觉得屁股上的痛一定是错觉,等到第二巴掌又落下来,他才如梦中惊醒,挣扎怒骂:周潜你放肆 你咬我,我还你。韩冽哼了声,很公平不是吗? 三巴掌下去。 安若初屁股都打麻了。 一阵刺痛感传来。 韩冽则又躺回去准备睡觉了。 周潜,我要杀了你!安若初趴在床上,一手揉着屁股,他表情狰狞的扑上来掐住韩冽的脖子,呲牙咧嘴的叫,你敢打我,我,我咬死你 依这人的身手。 他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但要不还手,安若初是不甘心的。 想制服他就得出奇制胜。 鼻子咬不得,那就咬别处! 让你再敢打我!安若初低吼,一低头咬住韩冽下嘴唇。 韩冽脸色变了, 又因吃痛皱眉。 这小疯子撒起疯来,真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吃不得半点亏的安若初,生生咬破了韩冽下唇,直到偿到了血腥味才松了嘴,看向那表情复杂,已然忘记反应的韩冽,得意道,周潜,还敢打我吗? 韩冽蹙着眉不语。 只是用手指擦了擦嘴上的血迹。 这一幕却是让安若初双眼瞪圆,瞳孔开大,韩冽被血抹过的下唇,变得异常红润,让他诡异的感受到了一股诱惑感 安若初喉结上下滑动。 这才迟钝的意识到刚刚行为有多过界。 顿时脸上也滚烫如火。 他再不敢胡闹,装着淡定的乖乖躺下。 被中手指无措的绞着。 那个,周潜你有对象吗?安若初心里打着鼓,稍稍平静后,突然好奇的问着这个问题,又似乎觉得太唐突,又加了句,我把你嘴咬伤了,你对象不会吃醋吧? 韩冽瞥了他一眼。 安若初推他:周潜你说啊。 韩冽黑着脸,我有没有对象,跟你有什么关系? 刚躺下来的安若初,听见这话顿时又坐起。气鼓鼓瞪着他,我就是想知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懒得理你。韩冽拿着手机,一翻身躺下。 安若初又推了下他。 他也没动。 安若初凑他耳边,嘲笑道,你不说,是因为没人喜欢你吧看你一身伤,就知道你以前日子过得不好,谁敢跟你在一起呢 韩冽抽了抽嘴角。 为了将这无聊的话题终结。 便顺着他回答,对,我的人生很凄惨,生活暗淡无光,我不像安少爷生来就享受众星拱月,确实没人敢喜欢我,安少爷满意了? 安若初呆了下。 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 他得意之余,心里又兹生出莫明滋味。 抓着韩冽肩道:你好可怜啊 韩冽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一转身瞪向他:大少爷你聒噪完了没有?我想睡了! 干脆一伸手关了灯。 安若初在黑暗中瞪圆了眼。 不爽嘀咕着,我只说了几句话,你就嫌我吵了 黑暗中只听见冷哼。 他也不敢再说,乖乖躺下。 并钻进韩冽怀里,抱住了他的腰。 安若初本来想睡的,但因为刚刚的事,却有些睡不着。刚才的举动只能算是咬人,实在算不上亲,但他还是有种心虚感 觉得似乎背叛了明彻。 心里便有些不太舒坦。 提醒自己再不能在冲动下做这种事。 确实怪暧昧的。 还有明彻,还是找个时间给他说清楚,坚定的分手吧。 之前的电话,就不该因为他的话而犹豫了,毕竟现在这种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的情况下,他实在没心情谈恋爱,还要去照顾别人的想法。 几天后,长假结束,学校终于开学。 韩冽这个贴身保镖,也要跟着一起去学校陪读保护,还要与安若初住同一个宿舍,这些安父自然一早就跟学校打好招呼,一切安排妥当了。 之前那些行凶的人。 安父也都着手让人去调查了。 但也只找到那些亡命之徒的上家,再往上一些,却暂时什么也没查到。 爸,有周潜保护我,不会有事的。再说这是学校,坏人再猖獗,也不会轻易在学校这种地方下手的。安父亲自开车送二人进入学校,一直送着他们到宿舍楼下,安若初看出父亲还有些忧心,在他肩头一拍,你也应该多注意下自己,还有任姨,她现在有孩子了 安父脸上露出了些欣慰。 自从周潜来后,之前安若初与他一直剑拔弩张的关系缓合了。 现在也知道担心他了。 行了老头儿,就送到这吧。安父脸上难得的慈父柔情,让安若初有些不习惯,觉得肉麻兮兮的,他看惯了老子总是严厉的样子。 恋耽美 -魔王攻(141) 提着行李箱,朝他挥挥手。 韩冽也提着箱子,冲安父道:安先生放心走吧。 安父含笑点头。 直到二人上了宿舍楼。 这才转身离开。 刚走上宿舍二楼,安若初在走道看见安父离开,将箱子扔地上兴奋的转了一圈,高呼着:终于摆脱了我老子的高压,自由万岁! 提着行李箱上来的韩冽,见他就像只欢快的小麻雀。 一时失笑。 周潜,放假在家天天面对我爸,我都快给憋死了。安若初看见他,欢呼笑着冲上来,抱住了他的腰本来想将他抱起转一圈。 结果发现这人实在太沉了。 他根本抱不动。 安若初尴尬松手,我,我太高兴了。 韩冽无语,帮忙提起他扔下的行李箱上楼。 安若初挠挠头,立刻跟上。 第233章 危情保镖(9) 他们住五楼,宿舍里除了韩冽安若初,还有另外两个学生,他们见了安若初都热情的打招呼,而韩冽也很快明白他们热情的原因了。 安若初当场给两位舍友发了个开学红包。 看什么,我这叫仗义疏财。不止这两个舍友,我还会给所有结交我的同学发红包。我在学校有个外号叫散财童子。两位舍友走后,见韩冽表情奇怪,安若初解释着,我可不想在宿舍这种地方发生勾心斗角的事,用钱疏通关系,是拉拢人心最轻松方便的办法,还能落得一个大方的名声呢。 他喜欢被人捧着。 就算是虚假谄媚也没关系。 他可不想被人在背后使坏,针对,孤立,这种事在宿舍总是很容易发生的。 而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他们收了他红包好处,平时也不好对他斤斤计较。 像什么打扫卫生这类的事。 他们都是抢着做的。 难怪这一路上来,不少学生一见了你都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我还纳闷你这大少爷脾气这么差,怎么人缘还这么好,敢情都是钱的作用。 韩冽双臂环胸,一脸忍俊不禁。 用这种方式来维系人际关系,也就他这种纨绔子弟干得出来。 我哪脾气差了?安若初一脸气闷,手指往他胸膛戳了下,钱有什么不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样可以省了我很多时间,让人们都主动来讨好巴结我,不好吗?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没有多少纯粹的。 即使是朋友,也是有一定利益的,不然的话,怎么说要有来有往呢,从来没有单方面付出的朋友,不管是精神和物质的付出。 我觉得你适合去当明星。韩冽觉得这家伙应该是太缺爱了,所以喜欢被人关注,而他又不想用心去维系与人的关系,所以直接砸钱。 毕竟谁不喜欢钱呢。 为了钱,也得假装喜欢他呢。 安若初听了,倒是认真的想了想。 摸着下巴摇了摇头道,当明星万众瞩目确实不错,要是以前还有可能,现在我老子肯定是不准的,我要当明星谁来继承公司 任姨的孩子还没出生呢。 等他长大,老头都快入土了。 两个哥哥死了,他就要扛起自己的责任了。 韩冽收拾着自己床位,一边辅着被,又将衣服放进衣柜,好奇的随口问:你怎么从来没给我发过红包呢? 安若初楞了下。 他蹙着眉头,因为我不希望你为钱虚假的对我谄媚。 所以他虽有时候觉得韩冽很讨厌,让他生气,但从来没想过要用钱来收买他,让他来捧着自己,讨好自己,就是下意识没想这么干。 安少爷你何必要对我特殊对待呢?韩冽微挑眉,转身在床上坐下,似笑非笑,谁会跟钱有仇呢,我还真想看见你拿钱砸我呢,你要肯砸,我肯定尽捡好听的说 安若初噗哧一笑。 在他身边坐下,歪头看着他,你真这么喜欢钱啊? 韩冽摊手,一脸好笑,我是个俗人,视钱如粪土的高洁品质暂时还没修炼到家,你这样与我区别对待,我很痛心 我就区别对待。安若初冲他吐了吐舌,扒着他肩膀,一脸戏谑道,我告诉你一个最快跨跃阶级的途径,那就是靠脸找豪门二代,成为豪门女婿你就可以少奋斗三十年了,很多凤凰男都这么干的,你看那几个国内大富豪,他们都是靠老丈人起家,翻身后踹掉原配换新人,岂不美滋滋 韩冽挑眉,富婆能看上我? 安若初哈哈一笑,拍拍他胸膛,你基础条件还是不错的,我就是富豪儿子,我可以保证,你想找绝对能找到,有钱人可不是个个跟我和我爹一样外表出众,长得丑的居多,所以都会找个漂亮的花瓶来改善基因,你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啊 韩冽听得笑了。 安若初抱着韩冽手臂闷笑。 心中却想,不希望他为了钱来迎合自己呢,对他喜欢也好讨厌也好,他都想要看见韩冽真实的样子,是啊,自己干嘛对他特殊对待呢。 正心中自疑惑。 敲门声突然响起。 一个熟悉男声传来:若初,你在里面吗? 刚到呢!安若初应了声,前去开了门,见了明彻拉着他进门,你来得正好,我刚想去找你说点事儿呢 明彻看见韩冽。 有点意外。 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安若初,同学说看见你了,想知道你有没有要帮忙的,就过来看看 这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 他不太放心。 安若初摇头,又让韩冽暂时去外面。 明彻表情微变,若初,你要说什么? 他隐隐已猜到些什么了。 安若初盯着他,神情认真,明彻,我们分手吧。 明彻表情僵硬,果然是说分手么,他强笑道,这事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么,我不在意,我也可以等你,为什么一定非要分手呢? 安若初在一边坐下。 揉着眉心,语气严肃道,我在乎,这事就怕万一,你现在是我男友,那对我不利的人万一拿你来威胁我,或者直接牵怒对你不利呢,这不是没有可能,你若因为我出事,我将一辈子心宁不安,所以我认真想了想,觉得我们还是分手的好 这话听着,似乎是为了他好。 让人反驳不了。 但明彻心里就是不舒服。 既然他态度这么坚定的要分手。 忍在心里好久的话,明彻也直接冷声质问,若初,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还有没有别的理由呢?或者,门外的那个保镖? 安若初楞了下。 看着他奇怪的道,你干嘛扯上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的表情,让明彻还想说的话,最后只能咽了回去,他觉得安若初是变心了,才这么想要分手,只是他不承认,或者他动心而无自觉。 安若初叹息道,明彻,我们好聚好散吧。 明彻不说话。 只是用力握紧了拳头。 安若初站起,在他肩头拍拍,虽然分手事出有因,但既然是我提出来的,也算我欠了你,我会给你一笔分手费,希望再见亦是朋友 明彻满脸灰白。 拉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走到门边时却转头,嘲弄的道,安若初,当初是你先向我告白,跟你交往才发现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见别人有男朋友,便觉得也应该有一个男朋友,更可笑的是,你告白时我根本不喜欢你,分手时,却真的爱上了你 他嘲讽的话让安若初僵住。 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但对上明彻冰锥似的目光,却竟说不出口。 呆呆看他离开。 韩冽推门而进,安若初坐在他床上发着呆,一幅失神的样子。 他说我不喜欢他安若初喃喃着,见他走过来,揪着他,明彻说我不喜欢他,可是我觉得我挺喜欢的啊? 安若初挠挠头。 但很快也想通了。 管他的,反正总算是分手了。安若初伸了个懒腰,我再也不用担心连累别人了。 如果明彻因他出了事。 那自己就要一辈子欠了他。 他不喜欢这样。 早分早好。 看他这一幅解脱的表情。 韩冽双臂环胸,啧啧道:我确实没看出你有多喜欢明彻,起码正常人分手不会像你这种反应,我倒真有点同情他了 安若初本来正想与他庆祝分手。 听见这话张大了嘴。 转头瞪来,分手应该什么反应?痛哭流涕吗,人又不是机器,难道非得每个人一样表现?而且我确实没有想哭,就是觉得轻松了,心情好了,难道要我假装难过吗? 那就别说得很喜欢人家似的韩冽逼近他,看着他这没心没肺的表情,冷哼了声,安少爷,这叫虚伪,明白吗? 安若初怔了怔。 他说自己虚伪? 安若初咬牙,正想向他质问。 韩冽手机骤响。 他看了眼号码,起身走到阳台接听。 周先生,你让我找的那幅画的画手,我已经有眉目了。手机那头一个男声传来,我把资料传给你,记得把尾款打来,有需要咱们再合作。 韩冽一听,脸上露出喜色。 说了个好字。 安若初好奇跟上,猫在阳台门边偷听着。 韩冽与私家侦探结束对话,收到他传来的讯息后,心情很是不错,转身见安若初猫在一边瞪大眼看着他,皱眉道,偷听人电话,不太礼貌吧? 我什么也没听到啊。安若初眨眨眼,又抓着他好奇道,谁跟你打电话,你这么开心,难道是你喜欢的人? 韩冽没回答。 只是转头去收拾东西。 喂,有什么不好说的?安若初揪着他问。 你东西不收拾了?韩冽瞥他一眼,指了指地上两个行李箱,我来学校陪读,可不是来当你保姆的,别想等着我给你收拾床。 安若初气鼓鼓瞪着他。 嘀咕了声,这么凶干嘛,我自己又不是不会收拾 不敢再追着他问,自己乖乖去收拾床铺了。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挂进衣柜,又将床整理干净,之后就趴在上床,抓着床沿低头看来。 又追问着,周潜,刚刚谁给你打电话啊? 安少爷,我的私事你也要干涉么?韩冽怀里抱着笔记本,正在查着那个画家的资料,抬头瞥了他一眼,你未免管得太宽。 谁想管你了?安若初有点受伤。你干嘛把我想这么坏?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 第234章 危情保镖(10) 要是别人,他还不屑问呢。 韩冽微挑眉,了解我干什么? 就是想了解你。安若初见他只盯着笔记本电脑,也不知在看什么,觉得被忽视了,忍不住往下趴了些,想跟你做朋友不行吗? 韩冽哼笑了声。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随口回了句,朋友可以,但你可千万别喜欢上我。 谁,谁喜欢你了?你怎么这么臭美啊。安若初吓一大跳,又觉得好笑,伸着脖子往下探头,想看看他在电脑上看些什么,一边又问着,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韩冽敲击键盘的手停下。 表情沉了沉,喃喃了句,因为你一定会后悔,并且会因此痛苦 奇怪了,为什么喜欢你我就一定会后悔?安若初自然是没有喜欢上他,只是觉得他这话太奇怪了,他想要问个究竟,伸手去抓韩冽头发,周潜你别卖关子,说清楚啊啊啊 揪到韩冽头上立着的一小撮发。 安若初却因身子角度太下,已经彻底失去平衡,重心一沉人就往床下栽来,吓得惊叫连连。 韩冽脸色一变,扔开笔记本一翻身来到床沿,接住了上面掉下的人,却因为重力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背也被床沿棱边狠狠刮了下,一时疼得眼前发黑。 吓死了安若初以为要摔伤,结果被他稳稳的接住了,周潜,你反应好快啊,果然我爸这钱花得很值 本想表扬他,却见韩冽蹙着眉头。 安若初紧张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摔到屁股了? 下床离地这么近,一般来说是不会摔痛屁股的,但是他从上面掉下来,他接住自己的力太重了,刚刚他听见很重的声音。 没什么。韩冽扶着他起来。 没事就好。被他公主抱的姿势,也有些不好意思,又拍了拍他背,刚刚你保护了我,立了功,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韩冽想说不必。 安若初这一拍背,顿时微蹙眉,下意识弹开他手。 周潜,你是不是伤哪了?安若初敏感发现他反应不对,拉着他在床上坐下,伸手要去扒他的上衣,韩冽抓着他手,你干嘛? 我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怎么,怕我吃你豆腐啊?都是男人,谁没看过啊。安若初瞪他一眼,强势的将他衣衫脱下,看见他背上有好几条红痕。 都被蹭破皮,隐隐有血点了。 肯定是刮到了,你干嘛不说啊。安若初瞪了他一眼。 又去储物柜里翻找,最后找到了一瓶药膏,嘴里嘟囔着,还好我一向居安思危 不必了,皮外伤而已。韩冽毫不在意,要再穿上衣服,安若初哇啦叫着,上前夺走,扳过他身不让动,你是我的保镖,你的身体不止是你自己的,在你保护我的期间,你的身体也是我的明白吗,所以大伤也好,小伤也好,都要好好治 安若初挖了一坨药膏,轻轻抹在红痕上。 韩冽僵硬坐着,表情复杂。 背上这么多旧疤,你怎么一点不懂爱惜自己安若初将药膏轻抹在伤处,又看见四周其它的旧疤,心中莫明像被揪了一把,喃喃着,以后我尽量不给你添多的麻烦。 他伸手抚上一条细长刀疤。 韩冽却被触电似的,立刻起了身。 安少爷,我只是个保镖,你不必想太多。韩冽拿过上衣迅速穿上,看向安若初,语气平淡,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我的工作就是为你挡子弹的,何况只是这种小擦伤。 安若初表情楞了楞。 他是这样说过,现在他也这样觉得。 可即使只是小擦伤,他竟也为他感到了难过。 你干嘛总要这样拉开距离?安若初靠近,手指轻抚上他左颊上的细长伤疤,你是我的保镖,但我们也可以做朋友不是吗? 恋耽美 -魔王攻(142) 韩冽沉默不语。 安若初指腹轻摸过那伤疤,这是什么伤? 子弹擦伤。韩冽淡淡道。 安若初怔了下,这是子弹留下的伤? 在脸颊这个位置,那岂不是再偏一点点就射进他脑子里了,这么可怕的事,这人怎么还说得这么风轻云淡呢。 周潜,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安若初摩挲着那个弹痕,以前他也问过,好奇过,但他不说他也没再多问,这时却突然很想知道他的过去。 想更多了解他。 韩冽抓住他手,微蹙眉,安少爷 告诉我好吗?安若初突的抱住他,但顾忌他背上伤,也不敢用力,只是抬头看着他,周潜,我想了解你 韩冽微眯着眸。 捏着安若初下巴,眼神危险的警告着,安若初,我说过,你喜欢谁也不能喜欢我,否则,将来你一定会后悔 安若初眨眨眼。 韩冽的目光危险而慑人。就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而他就是那只猎物。 他脸上莫明腾升起一股热浪。 你怎么这么自恋啊,谁喜欢你了?安若初咬着下唇,红着脸道,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你不要想这么多好不好 心中暗笑着,这家伙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喜欢他。 但另一方面,又在想,为什么他说喜欢谁也不能喜欢他呢。 凭什么听他的啊? 他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他说不能就不能? 韩冽抽了抽嘴角,正想要说什么,宿舍门被撞开。 安若初两个室友风风火火进来,见了他们迅速分开的动作都怔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咱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你们继续,我们马上离开 两个室友交换了个眼神。 不等安若初回话,就又带上门离开了,走时脸上还有些暧昧的笑。安若初搔了搔头,什么继续,这两个家伙在说什么啊。 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等他们回来,还是跟他们解释一下比较好。 安若初的大二生活,也从这一天正式开始,他拉着韩冽出门,在学校四处瞎逛,给他介绍着学校的历史,让他熟悉一下四处的环境。 晚上韩冽要出去办事。 他也只能带上安若初。 安若初倒是十分兴奋:周潜,我们这是去约会吗? 我处理点私事。韩冽瞥了他一眼,重申道,安少爷,你不能喜欢我,记得吗? 安若初气鼓鼓的环着胸。 抬着下巴,挑衅的道:周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的心是我的,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怎么,你还管得到别人的心吗 他本来没喜欢他的。 但他一而再的提醒,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了。 周潜,你说我不能,那我就偏要!安若初解开安全带,突然一起身,扳过韩冽的脸用力亲了上去,大声道,周潜,我就要喜欢你! 韩冽视线受阻,惊得将方向盘一转,哧的停在路边。 安若初你脑子进水了?车一停下,韩冽揪着他怒吼,想死是不是? 真是个小疯子! 安若初看着他愤怒的表情。 目光落在他嘴唇,之前被自己咬破的地方,还有个小口子。 安若初一低头,又要亲来。韩冽眼神一黯,推了下他,安若初干脆跨坐到了他大腿上,搂着他脖子,像八抓鱼一样的缠着人。 安若初!韩冽咬牙切齿。 我还没跟保镖谈过恋爱呢,一定很刺激。安若初揪着他衣衫,逼近看着他,眼睛瓦亮瓦亮的,周潜,我们交往吧。 反正他刚分手。 找其它人恋爱是不太方便的。 这段空窗期,与自己的保镖谈个短期的恋爱,也不错啊。 安少爷,别开玩笑了。韩冽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严厉的道,我说过,你不能喜欢我,再说安先生要是知道我对你下手,他恐怕不会高兴的。 安若初也瞪了回去,执拗道,我偏不!至于我老子怎么想,你管那么多干嘛? 抱歉,我从来不跟自己客户发生感情。韩冽抓着他肩膀,将两人距离拉开些,皱眉道,安少爷你何必非为难我呢? 安若初脸蛋气鼓鼓的。 双臂环胸,谁叫你说我不能喜欢你。周潜,我得说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了。我就想要知道,我喜欢你又会怎么样 他不知道,他越这样说,他会引起反弹吗。 我本意并非如此。韩冽垂下了眉,眼中掩过一丝异样,喃喃了声,我是认真的 他表情一下变得灰暗。 安若初又贴近,好奇的问,周潜,我是你第几个客户,你对以前的客户,也跟保护我一样,住一间房,晚上也睡一张床吗 他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呢。 韩冽楞了下,看着他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安若初看着他迟疑的样子,脸色瞬间变了,一把揪着他,以前你也这样贴身保护别人?男的女的?保护过几个? 他心里窜起把火。 还有股酸溜溜的感觉。 以前他保护的人,也像他一样会窝在他怀里睡吗。 他们韩冽看着他紧张的脸,顿了一下才笑出了声,他们可没你这么奇怪我还想问你,以前你赶跑的八个保镖,晚上也陪你睡么? 安若初呆了下。 哼了声反驳,当然没有,你没来之前,他们保护我时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所以我一直觉得是我老子大题小作,才赶跑了他们 第235章 危情保镖(11) 你是说,我来了你才有事?韩冽眉头微蹙。暗忖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猫腻,或者与自己有关么。 安若初眨眨眼,好像是这样 别想了。见他若有所思,安若初觉得他思考的样子都好帅,忍不住捧起韩冽的脸,就这么说定了,在你保护我的期间,你就当我男朋友吧。 韩冽蹙眉:安少爷,我说了你不能 我也说了!我偏要!安若初暴躁的低头强吻上。 把他人都亲麻了,安若初才回到自己位上,强作镇定的重新系上安全带,心却是砰砰狂跳,脸蛋更是通红一片。 安若初心中激动。 他竟像色魔一样成功把保镖强吻了! 虽然他吻技很烂。 可是亲他的感觉比期待的还好,安若初抚着狂跳的心口。跟明彻交往时,自己对他没有任何的不良冲动,他只是喜欢被明彻捧着的感觉。 为什么对保镖,自己会做这种事呢。 安少爷,我并没同意与你交往。韩冽擦了擦嘴,看着旁边脸红的少年,沉声提醒,希望下次,你不要再对我做这种无礼之事。 安若初眨眨眼。 歪头看着他,吐了吐舌,下次我还敢。 韩冽一脸头痛,碰上个小无赖,还是保护对象,打是打不得的,他还能怎么样。 他再不语,只是继续开车。 安若初则捂着脸傻笑。 没一会儿,韩冽将车停到了一处画室外。 韩冽拿着画,下车走进了画室,里面助手见了他,热情迎上来询问,知道他是要找老板,面上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去帮忙通报了。 安若初则小声道:我懂了,你是来找那幅画的画家吧? 韩冽瞥了他一眼。 正想说什么,就看见一个蓄着金毛狮王一样发型的男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他之后,才微笑的问:我是这的老板,这位先生找我有事? 韩冽将画递给他,王老板,这画应该是你的作品吧,我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王老板从画筒取出画卷,在长桌上铺开。 画里的旗袍女人一出现时,王老板表情微微变了下,但很快恢复如常,看向韩冽笑道,这确实是我的画,但这画应该是二十五年前的作品了,二十五年前的事,我可实在是记不住了,因为我画过的人物也有百来号人,他们对我来说只是画模,哪里还记得身份姓名呢 韩冽脸上有些失望。 一边安若初却插声道:普通的画模你记不住还说得过去,这画中的女人这么漂亮,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你怎么可能没有印象,我虽不懂画,但也能看出,你将她刻画得这么细腻完美,定是倾注了许多心力,怎会轻易忘记?王老板,你再仔细想想,这对他真的很重要 一开始安若初还担心这是他喜欢的女人。 但一听王老板说,这画是二十五年前画的,那画中女子最少也四十来岁了,都是阿姨辈的人了,那肯定是他的亲人了,心里那丝酸意顿时也没了。 韩冽本是失落,听见安若初这话。 也觉得有理。 又低头看向桌上的画。 这画中女子打扮,与他照片中的一样,但和照片不同的是完整的。 画中女子穿着青蓝色暗纹旗袍,坐在一片蔷薇花墙之下,乌发高挽,戴着珍珠耳环,目光沉静而温柔,后面盛开的红色蔷薇,在她面前也相形失色。 这样一个典雅大方,端庄娴静的女子。 二十五年前的王老板,也还是个年轻男人,不可能对这样的一个美女没有印象,何况还是自己亲手创作出来,这样一幅写实油画最快也要两周才能完成,怎会轻易忘记呢?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王老板僵了下。 韩冽看着他,王老板说不记得,但表情却带了几分惆怅恍惚。 王老板看了眼画,又看向韩冽,你是什么人,跟她什么关系呢? 不知道,但或许是我亲人。韩冽耸了耸肩,随意的答着,又观察着王老板,王老板神情震了下,脸上带着惊讶,难道,难道你是她儿子? 韩冽楞了下。 他倒从未想过这个可能呢。 见他沉默不语,王老板神情有些失望,又喃喃了声,你们走吧,我真的记不起了,因为实在是太久远了,我哪能记得住 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再打扰,告辞。韩冽看出他似乎有所隐瞒,但人家不愿意说,也不好强求,收起了画,与安若初一起走出了画室。 看着他们离开,王老板长长叹息了声。 脸上几分犹豫挣扎。 拿着手机到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郑老板,还记得当年我的那幅画么,当初不是你拿走的么什么,弄丢了?难怪,刚刚有个年轻人来找我,要问她的事,也不知这年轻人与她是什么关系,这事毕竟与你和安老板有关联,我怎敢对他说实话 那头人又说了几句。 王老板挂了电话,神情感伤。 刚刚那年轻些的少年,说得没错,当年他还藉藉无名,只是个刚毕业不久的美术生,但这个女孩的画像,是他接到的一笔大单。 这个女孩当了他一个月的画模。 他们每天相处四个小时,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太多交谈,但谁能忘记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呢,她是他人生最初的悸动,是他的缪斯女神,只是当初的他,不配,也不敢去表露心际。 因为她身边,围着两只雄心勃勃的野狮。 靠近她的人都要被撕碎喉咙。 所以最终只成了他创作生涯一段忘不掉的美好记忆罢了。 如今这个年轻人的出现。 让他一下又想到了过去的事。 周潜,这画中的人,不会真是我未来婆婆吧?上了车,安若初笑着调侃,难怪会生出你这么帅气的儿子呢 那句婆婆把韩冽听得一怔。 他斜睨着安少初,似笑非笑,婆婆? 他还真会拉近关系。 安若初红了脸,理直气壮的回答,我不是在跟你交往吗,如果他是你妈,那可不就是未来婆婆?有什么问题? 那画中女人看着很温柔。 应该不会是恶婆婆吧。 韩冽微蹙眉,我什么时候跟你交往了? 就今天。安若初一倾身亲了他,眨眨眼,周潜,今天是我们交往第一天。 他长得不错,又是保镖。 这可以给他恋爱史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韩冽眼神有些阴郁,冷笑道,安少爷喜欢强行跟人交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提线木偶么,所以我的想法不重要,你想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对吧? 真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安若初脸色一白,心中一阵刺痛。 他下巴一仰,带着几分咬牙道,对,我安若初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说要跟你交往,你就必须跟我交往 说完眼圈却红了。 韩冽一脚踩下油门,冷哼:那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我对王子病患者没兴趣,如果不是因为安先生的报酬,我根本不会想跟你这样的人多呆一秒钟 安若初看着他冰冷的侧脸,心中莫明堵得难受,自己就真这么差劲吗,还是他真的太霸道了?他以为自己只是习惯别人捧着,被他拒绝激起了胜负欲。 可他这伤人的话,为什么让他这样难过呢。 他每个字都刺着他的心。 车子本是要开回学校,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安若初出声道:我现在不想回学校,带我去江边 他心情有些恶劣。 韩冽蹙眉了下,但没说什么。 一会儿就转了方向,去往江边的路上。 十来分钟后就到了。 大概我真的很差劲吧。下车后,安若初走在江边草地上,低垂头喃喃着,我知道,我脾气很讨人嫌,别人要么因为好处才讨好我,要么畏惧而避我不及,就连我老子也一样,只是因为他死了两个优秀的儿子,我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才被重新关注 安若初踩着柔软的草。 心里也泛着酸味,他转身看向韩冽,这世上,没有人会真心喜欢我,对吧? 韩冽看着他没说话。 安若初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嘴边浮起丝惨笑。 是啊,我被人虚假奉迎讨好惯了,怎么反而听不得真实的声音了,以为自己真的讨人喜欢。见他不说话,安若初心坠落谷底,浑身冰凉,喃喃着,周潜,谢谢你让我回到现实。 他惨白着脸,目中闪烁着泪:让我知道了我多讨人厌。 韩冽蹙眉看着他,平时嚣张自我的安若初,在这一刻仿佛浑身自我保护的坚实壁障都碎裂了,让人清楚的看见他的脆弱,还有些自厌。 他没想到,自己的话对他影响这么重。 他只是受不了这家伙自以为是,还想强迫他的野蛮做法。 周潜,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安若初见他始终不说话,心中更难受。 他知道自己脾气差,他也听过别人背后说他,更难听的都有过,但以前他只会冲上去把人暴揍一顿,根本不会将别人看法放心上。 恋耽美 -魔王攻(143) 直接揍服贴就是了。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但没想到韩冽一段话,却对他心上形成暴击。 让他再没有任何的还击力。 被他讨厌,竟比任何武器和言语都有杀伤力。 第236章 危情保镖(12) 安若初苍白的脸上,豆大的眼泪落下,他看了韩冽一眼,一转身跳进了江中,韩冽脸色一变,也立刻跳进了江中,抱住水里乱扑腾的安若初。 脸色难看的怒吼:安若初你疯了? 我不是想自杀,我只是想冷静一下。安若初泡在冰冷的河水里,随着水波起伏,哽咽着道,你放心,我游泳很好,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不想让你更讨厌我了 你已经在添麻烦了!韩冽咬牙切齿,捞着他往岸边带,将人拉了上去。 两人浑身湿透。 而今日的天气是有些阴冷的。 走韩冽脸色难看,拽着他就走。 安若初瑟缩着,不敢说话。 这江边附近很多酒店,韩冽带着他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开了房,进屋后就将他推进了浴室,冷声道:洗完澡,咱们再来谈。 安若初看他铁青的脸色,就知道他在生气。 一时惶恐的点头。 他身上确实冷得直发抖,便乖乖去洗澡了。 但想到一会儿要面对他,不知道他又要说些什么伤人的话,他突然害怕面对,便在里面磨磨蹭蹭洗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 韩冽已让人送来了干净新衣。 将一套扔给了安若初。 自己也洗澡去了。 安若初换着衣服,本来已经冷静下来,想到他们是孤男寡男的在酒店里,突然有些心慌。 他一边吹着头发,脑子里则开始胡思乱想。 一会儿会不会发生什么暧昧的事呢,脑中不禁浮现出许多小电影里的场景,一时脸红耳赤,然后又猛摇头,这不可能发生。 他这么讨厌自己。 他说过了,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护他,他不想和他多呆一秒钟。 这么一想,安若初眼睛一下红了。 韩冽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安若初一见了他变得十分紧张,韩冽未说话,只是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珠,安若初觉得这气氛紧张到让人窒息。 等到他吹干头发。 安若初坐在床边,紧绞着手指。 韩冽在他身边坐下,安若初 安若初浑身紧绷,不敢动弹。 怎么,我很可怕么?韩冽眯了眯眸,扳过他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你不是要跟我交往吗,现在开了房,不应该高兴,期待吗? 安若初杏眼瞪圆。 对上韩冽咄咄逼人的目光。 一时羞耻难当,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咬了咬下唇,我知道你讨厌我,我,我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说着眼泪却控制不住掉下来。 他吸了吸鼻子,觉得很丢人,明明自己不是会哭的人。 怎么会轻易就因他而落泪了。 韩冽抹掉他脸上眼泪,冷冷道,安若初,你要跟我交往,你喜欢我吗? 虽然他不喜欢王子病。 但这哭起来,倒也确实很动人呢。 我安若初惊愕瞪大眼,我,我不知道 他神情有些茫然。 韩冽则好气又好笑。 他捏着安若初双颊,使得他红唇轻撅着。 欣赏着这鲜嫩欲滴的诱人红色,嘴上却嘲弄道:连喜不喜欢一个人都不知道,就要强逼着与人交往,真是野蛮又霸道啊 安若初发红的脸,一下变得苍白。 他咬牙道:你不用一遍遍提醒有多讨厌我。 我还以为你是打不死的小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退缩了。韩冽看见他黯然的神情,嘴角勾了勾,手指在他嘴唇上抚过,也好,你懂事了,我也省些麻烦。 安若初苍白的脸,又因他抚唇动作而发红。 他的话则让他脑瓜子嗡嗡的。 什么意思? 他什么意思? 今晚就睡酒店吧。韩冽收了手,脸也恢复了冷色,拉开被子上了床。 安若初呆了呆。 他也躺上了床,但想到韩冽之前的话。 心里酸涩,也不敢再贴近他,更不敢像以前一样往他怀里钻。 他不想再让他讨厌了。 韩冽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眉头紧蹙着。 最后冷哼一声,扯被子一翻身睡下。 两人中间隔着点距离,安若初眼睛发酸,紧咬着下唇,却根本睡不着,脑子不停想着韩冽说的话,一时心中如刀滚油煎的难受。 他习惯了抱着韩冽睡,害怕半夜骚扰到他。 干脆抱着个枕头在怀。 最终敌不过乏意睡着了。 次日起来,两人气色都不太好。 韩冽开车送他去学校,路上也没有过交谈。 安若初怕自己一说话,就会说些让他讨厌的话,所以不敢开口,他这么的安静,却反而让韩冽有些不习惯,但也没说什么。 一连几天,在学校上课活动。 韩冽如影随形,但基本没太多交流,两人之间仿佛隔了堵看不见的墙。 安若初一直在憋着,努力让自己懂事,不给他惹麻烦,两人之间这种窒息的冷战,他虽是难受,但也一直能忍下来,但到了某天中午,他突然忍不下去了。 这天下课后,一起去食堂吃饭。 两人用餐时,安若初却注意到韩冽盯着隔壁桌的一个男学生。 他也朝那学生看了眼。 发现是个帅气的男孩,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周潜!在他连着看了几眼后,安若初再也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上,我警告你,你是我的保镖,你是我的人,我不许你看别人! 韩冽望着的男孩。 被这边声音惊动,看向了他们。 见韩冽盯着他,便露出了笑。 韩冽也回以一笑,安若初胸口涨着怒火,受不了他的忽视和冷落,更刺激到是他和别人眉来眼去,狠狠将餐盘扫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饭菜溅了一地,引起周围学生都看来。 韩冽也终于看向了他。 安若初,捡起你的餐盘,再把地打扫干净。韩冽皱着眉头,提醒着他,你这样已经打扰到别人了 安若初红了眼瞪着他,我就不做!反正我怎样做你们都讨厌我,这些有意义吗?我装得再乖,你会多看我一眼吗,你不会! 他瞪了韩冽一眼。 转身跑了。 韩冽黑着脸,去找了工具将地上垃圾清扫了。 韩冽回去了宿舍,却没看见人。 问了两个舍友,他未回来,韩冽才担心起来。 又去校区四处找人,最后在人工湖边见到了他,安若初坐在湖边,将头埋在双膝间,韩冽皱着眉走了上前,安若初也没动。 韩冽在他身边坐下,我就知道,你安静不了几天。 对,我就是这样!安若初猛然抬头,瞪着他:我永远变不成你喜欢的那种人,我生来就是这样,就是有王子病,反正都被你讨厌,我还装什么? 韩冽看着他不语。 这人现在简直浑身是刺。 跟个火药筒似的,一点就炸,憋了这么久,今天终于爆发了。 下次别这样跑开,你要是出事我就保护不了你。韩冽叹息了声,伸手轻捋过他额间垂下的发丝,淡淡声道,你不是怕死么? 安若初眼圈一下红了。 他鼻子酸酸的道,你也不是真的在乎我死活,只是因为我父亲的报酬而已,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死的,我怕你因为拿不到钱,会更讨厌我 安若初自暴自弃的话还没说完。 韩冽扣着他后脑勺一压,低头狠狠覆上他红唇。 安若初浑身一震,僵若木鸡。 韩冽反复品偿着他红唇,安若初僵硬的身子渐渐软在了他怀中,苍白的脸也变得通红,直到他被快被亲断气,韩冽才停下。 安若初呆呆问:周潜,谁,谁准你亲我的? 你可以不经同意吻我,我为什么不能?韩冽捏着他下巴,似笑非笑,又见他苍白的脸变红了,气色看着刚刚好了许多,满意的笑了。 这个回答让安若初又呆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韩冽笑道,安少爷,现在心情好了? 安若初点点头。 岂止是好了,简直能好到飞上天了。 刚刚被他强吻,他才感受到以前自己的吻技有多烂,一对比自己就是个小雏鸡,被他亲得魂飞天外,浑身都酥麻了 那回吧。韩冽声音轻快的起身。 安若初眨眨眼,跟着追上他。 走了几步,又抓住他,你不是讨厌我吗,干嘛要亲我你,你怎么不去亲刚刚的男人我看你盯着他眼珠子都快掉了 他本来心里酸甜欢喜。 说到这,怒火又起来了。 韩冽一脸奇怪,我干嘛要亲他? 你不想亲他,干嘛盯着人家看?安若初气鼓鼓瞪着他,见个漂亮的学弟就看得移不开眼,周潜你真是个好色胚子 韩冽微蹙眉,没说话。 安若初揪着他,你承认了?你喜欢他? 你没觉得,那个男生跟我长得有点像吗?韩冽挑眉轻笑,手指抚着他眉,安若初,你要是脾气和你的脸一样就好了 安若初眨眨眼。 经他一提醒,他想起那男生好像真的跟他挺像的。 这样他才盯着人家看的? 听见后面一句,又瞪圆眼,我脸怎么了,脾气又怎么了? 你的脸很乖很奶很纯,你的脾性却相反。韩冽捏了捏他的脸,轻笑了声,你要是性格和脸贴合,别说是我,很多人都顶不住 安若初张了张嘴。 又摸了摸脸,还有这种说法? 韩冽又笑道,听安先生说,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只是长大变了 他看过安若初小时候的照片。 确实是个又奶气又可爱又乖巧的男孩。 第237章 危情保镖(13) 什么啊,谁长大了不会变安若初脸微微一红,暗忖着,难道他喜欢自己小时候那样,可是他今天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安父的忽视。 让他从一个乖巧小孩,变成了只会找麻烦博关注的熊孩子。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他才不要当乖小孩。 心里这么想,但回到了宿舍午休时,安若初却从手机里找到小时候照片,又拿着镜子照了照,七八岁的自己,和现在相貌上变化不太大,变的是眼神。 现在的他眼神阴郁桀骜。 带着一种愤世嫉俗的劲,满眼都是戾气,而小时候的自己,总是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这是发自内心的,富有感染力的笑,长大后的照片,基本上都没有笑了。 大概小时候没心没肺,长大了,却计较的太多,得到的太少吧。 安若初从上床下来,爬到了韩冽床上,将脸怼到他面前,并学着小时候的样子笑,凝望着韩冽道,周潜,你说的贴合是这样吗? 正在看书的韩冽。 被他抢走书,他这般望着自己,眼睛明亮,笑容灿烂。 就像是春日的朝霞。 韩冽捏着他吻上。 安若初心中一跳,他果然顶不住 而被他亲吻,让他心里泛起甜意,一开始只是为讨好他学的笑,却已变成发自内心的欢喜。 周潜,我们别冷战了好不好?安若初被他亲软了身子,通红了脸,抓着他手,你不理我,我就会变成这样,变成你讨厌,我也讨厌的样子 没人喜欢整天变成个爆竹样。 是因为他,因为他。 好。我们和好。韩冽拥紧了他,我有错。 十来天与他冷战,就是想磨他性子,他们都太骄傲了。 我也有错。安若初窝在他怀里,舒服的蹭了蹭,小声的道,我想跟你交往,不应该逼着你,起码应该先追求你 韩冽哼笑了声,不错,他学会反省了。 韩冽又想到什么,轻抚着他柔软的粟发,喃喃着,安若初,就算将来你会后悔,我也不会放你离开,是你先招惹我的 你说什么?安若初迷糊的问了句。 没什么韩冽将他一翻身压在身下,低头狠狠啃上他红唇。 安若初乖得像只小猫一样,红着脸生涩的回应他。 对面床上两个午睡的舍友醒来,看见亲得浑然忘我的两人,都发出哇哦的起哄声,安若初也毫不害臊,反而更抱紧韩冽。 两个舍友吹起了口哨声。 从这天后,两人关系破冰,开始了正式交往。 对安若初来说,这是他第二次恋爱,但却与第一次是全然不同的感受,他也不懂,到底是人的不同导致的质变,还自己的问题。 他只是觉得好快乐。 也变得粘人,爱吃醋,敏感。 周末两人去看电影,却在电影院遇见了明彻,他身边还有个眼熟的年轻女孩,安若初见了他,很自在的打着招呼,明彻,你和你妹也来看电影啊,好巧。 明彻僵硬的笑了笑。 他看着安若初抱着韩冽的腰,这自然的样子。 连眼神都有几分媚态了。 心下已了然。 表情有些黯淡,没说话,拉着女孩转身走了。 安若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听得韩冽戏谑:安少爷,你莫不是看前任也有女朋友了,心里不舒服了? 安若初一脸紧张,周潜,谁不舒服了,我高兴着呢。 这家伙莫不是吃醋了吧。 但很快又转头瞪着他,那女孩是他妹妹,你怎么说是女朋友? 你觉得他们长得像兄妹吗?韩冽勾了勾唇,在他脑门戳了下,兄妹有这样挽手的吗,又戴着情侣手链,也就你看不出来门道 安若初张了张嘴。 经他一提醒,确实发现明彻和那女孩长得不像。 他搔搔头,可能是表兄妹,或者是继兄妹呢 他本来没觉得哪不妥,但刚刚那女孩挽着明彻的亲妮样子,确实不像是正常的兄妹,他一脸思索,但怎么也想不通,奇怪,他们要真是情人,以前干嘛要装成兄妹? 韩冽哼了声:你要是在乎,可以直接去问明彻。 我哪在乎了,我就是好奇嘛。安若初在他脸上亲了口,你是不是吃醋了? 韩冽笑了笑未语。 只是在他腰间捏了把。 安若初道:别吃醋,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韩冽揉了揉他发,要不要喝点什么? 安若初猛点头。 电影放映到一半,安若初要上厕所,韩冽也跟随保护,在洗手间外等候。 恋耽美 -魔王攻(144) 安若初在洗手间遇见了明彻,两人一打照面,他下意识的露出笑,明彻看着他,神情却有些恍惚,忍不住问:若初,你和保镖在交往吗? 分手后,安若初见他如同朋友,大方自然。 但他却无法这样淡定。 安若初脸微微红,对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望着他的眼睛里有光。明彻看着他,声音涩然:你从来没有那样看过我,以前我以为你只是情感冷淡,原来安若初,你果然从来没喜欢过我 刚刚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 说笑的样子,才是正常陷入热恋中的恋人的样子。 安若初看着韩冽的眼神那样勾人,和当初与自己在一起时完全不同。明彻这才发现,以前自己对他真的是一头热。 他不由握紧了拳。 有,有吗?安若初呆了呆,喃喃着,我确实觉得和他在一起,和与你交往的感觉不一样,就是觉得很快乐,想永远这样与他在一起 说着脸上又涌起热浪。 明彻看着他娇羞的神情,波光明媚的眸子。 心里深深的涌起一股嫉妒和愤怒,觉得自己被耍了,这一年里,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猴子,耍着猴戏逗他笑,讨好他 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明彻突然出手,掐住了安若初脖子,恨声道,安若初,你对我实在太薄情! 安若初被他摁在了墙上。 觉得快无法呼吸,只是本能的挣扎抓挠。 明彻脸上的恨,狰狞的神情吓到了他,他似乎真的恨到想杀了自己,发现无法挣开后,他艰难的嘶喊出声:周潜救我 在外面走道等候的韩冽,听到他的求救声。 一个箭步冲进洗手间,眼前一幕让他变了脸色,一拳挥向明彻,打得他眼冒金星松了手,一把将安若初扯进了自己怀里。 冷冷道:明彻,你有点过了。 安若初发着抖,紧缩在他怀里。 明彻起身,也一声冷笑:你是比我幸运一点,他是真的喜欢你,可你们就能在一起了么,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保镖,跟个看门狗差不多,更入不了安老板的眼,起码我还是个名牌大学生 安若初怒了,明彻,你别太过份了! 我过分?你为了个保镖甩了我!明彻压了很久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我们交往一年,我像狗一样讨好你,结果你呢,你对我回报过一分真心吗,最后说分手就分手,一点余地不留,你如此无情无义,杀你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安若初抖着唇,看着他眼中阴狠神情。 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他的质问却让他无从辩驳。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委屈。韩冽阴沉着脸,冷声道,你有女朋友还跟他交往,接近他的目的本就不纯粹,他对你顶多是不够喜欢,但你对他带着什么算计,你自己心里清楚! 明彻脸色震了下。 表情有些灰暗。 安若初则听得一头雾水。 周潜,你在说什么,他算计我什么啊?安若初看向周潜,又看向脸色难看的前任,明彻,那个女孩真的是你女朋友吗,那干嘛说她是你妹啊? 对,我一开始是对你带着算计。明彻抬起头,看向安若初眼神复杂,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她虽是城里人,但也只是底层,我想要给她最好的生活,但我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想要的预期,而你是安洪生的儿子,却向我告白,虽然我不喜欢你,但还是接受了,做你安家的女婿,我可以少奋斗三十年,这个诱惑,没有几个像我这种出身的人能抵得住 明彻自嘲一笑。 反正他们已经分手了。 反正他从来没喜欢过自己。 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是好是坏,已经不重要了。 我为了她,才答应跟你交往。明彻望着他的眼神,交织着爱恨,虽然你在我看来,除了皮囊简直就是个草包,性格也差得一塌糊涂,从来也不懂体贴别人,即使你这样恶劣差劲,我还是喜欢上了你,因为你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 安若初的这些骄傲自我,自信从容,张扬肆意,甚至是可以毫无顾忌任性的发脾气,都是他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贫穷让他的自卑刻进了骨子里。 他的名牌大学身份,是他唯一能拿出来炫耀的东西。 可是进了这所大学,他从前优等生的优越感全没了,这所大学的城市学生,不但学习与他一样优异,甚至超过他,他们还有钱,有眼界,有底气。 而他只有成绩。 所以即使这个安若初,在他眼里是个除了有个有钱的老子,没有什么内涵的人,跟他在一起,依然时常让他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同时也更被他深深吸引。 第238章 危情保镖(14) 这是一种矛盾又痛苦的情感,安若初这种含着金汤匙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这种痛苦。 明彻的剖心之话,把安若初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他接近自己是带着这样的目的,他竟然遇见了活的凤凰男,竟然还跟他交往了一年。 也没想到原来他是这样看待自己,自己是个草包吗? 周潜呢,会不会也这样看待他的? 安若初不由抓紧了韩冽的手。 明彻将自己最不堪,自我鄙夷的一面表露出来,他希望安若初会对他愤怒,会恨他,冲上来骂他几句也好,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抓着那保镖的手。 他竟然毫不在乎。 他真的,对自己没有半丝喜欢。 明彻深深被激怒,对这个保镖更嫉妒。 看着两人牵手的小动作,他红了眼,一拳锤在洗手台大镜子上,转头瞪向安若初,安若初,你不在乎我带着目的接近你,那他呢,你觉得他接近你就完全纯粹吗,跟你交往,就没有半点图你安家地位吗,你敢信吗? 安若初看着明彻的样子。 眼神里带了点怜悯,你不要把所有人想得跟你一样,他不是那样的人。 安若初,你让爱情冲昏头了。明彻冷笑一声,又看了韩冽一眼,你敢保证,他对你完全毫无隐瞒吗,你对他了解透彻吗? 安若初怔了下。 这却是一下踩到了他痛点。 脸色有些难看,那也是我的事! 你想把我了解多透彻?韩冽见他脸色黯然下来,抬着他下巴,你想了解什么,可以问我,多透彻都行 说着低头吻他。 安若初红了脸,心里那丝不安也瞬间消散。 看了明彻一眼,拉着韩冽走了。 看完电影,一会儿两人又去吃饭,也没准备回学校,而去找了家酒店在外面过夜,两人洗完澡,一起在酒店的床上坦承相见,安若初却想到了明彻的话。 他确实对韩冽了解太少。 他的过去,他从哪里来,他的家人。 他什么也不知道。 喂,你说的愿意让我了解透彻,是真的吧?安若初趴在韩冽怀里,亲了他一口,手又在被子里乱来,那今晚你就交待清楚 韩冽搂着怀中这奶气清纯的小美人。 心情不错,勾着唇,你想知道什么?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安若初摸着他胸膛上的疤,眼里带着心疼,是谁伤了你,我真想宰了他,当时一定很疼吧 韩冽抓着他手。 在他指上亲了口,伤过我的人,都死了,死在我刀下。 安若初惊了下。 你以前到底是干嘛的安若初微红着脸,紧盯着他,你不许有隐瞒,把你过去全都告诉我,我不要我们之间有隔阂 我可以全告诉你,不过现在我不想说这些。韩冽抱着他一翻身,将小美人压在向下,凑在他耳边坏笑道,我想先干点别的 安若初感受到他的热情。 顿时通红了脸。 两人紧紧拥抱,在酒店大床上翻滚。 安若初被他强势的占有,将自己的第一次毫无保留的给了他。 激情结束后,韩冽将他拥在怀里。 在他耳边娓娓道来:我虽在血脉上是纯粹的J国人,但我生在R国,长在R国,你知道,那是个长年内战的混乱国家,在我小时候,我与养母生活在叛军区,为了活命不得不投靠叛军,我从小就与武器和危机为伍,长大后,养母带着我叛变改投了政府军,加入了R国的外藉兵团,为了结束内战,常年在战区厮杀,这些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安若初安静的听着。 虽然他语气很平淡,但他却能想像其中的恐怖惊险。 一时心惊肉跳。 五年前,R国内战结束,现在你不用再经历这些了。安若初紧紧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胸膛,喃喃着道,我不许你再回R国,为我永远留下来吧 虽是R国内战结束了几年。 但那边的联盟国,总是时局不稳。 什么时候再起乱子很难说。 二十五年前,R国发生政变后,就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混乱,他也是从历史书上知道,当年很多在R国做生意的国人,侨民,在那边遭到大肆屠杀。 他们无法回国,很多人死在了R国。 如果我找到画中的女子,再安葬了养母,让她入土为安,我应该会留下吧。韩冽搂着他,眼睛却凝望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他对安若初,终究没有全部说出。 有所保留。 真的?安若初抬头,我一定帮你找到未来婆婆。 还没确定她身份,你就敢乱叫人婆婆。韩冽好笑,捏了捏他脸,现在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该满意了,还有没有想问的? 有啊。安若初手指抚他唇上,我想知道我的保镖到底喜不喜欢我,毕竟某人说过,跟我一秒钟也呆不下去呢 一想到他曾说过的话。 他还是会难过呢。 韩冽抓着他手,吵架时说的话总是很伤人的。 那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安若初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们虽交往了。 但他从来没说过情话。 知道我为什么会做你保镖吗?韩冽勾了勾唇,轻抬他下巴,以前我只习惯在战场杀人,来了J国有人找到我当保镖,本来我是没兴趣的,见到了你的照片才同意的 安若初眼睛骤亮。 激动道,你,你先喜欢的我? 韩冽笑而不语。 混蛋!那你还伪装出一幅讨厌我的样子。安若初又欢喜又难过又生气,低头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口,气闷道,你不知道这样让我多难过,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 韩冽哼了声,你有男朋友,我能表现什么? 安若初傻乎乎的笑了。 心中涨满酸酸甜甜的滋味。 原来他也喜欢自己。 交往以来,这些日子的患得患失都没有了。 安若初又在他锁骨上咬了口,有些得意的笑,所以你图的是本少爷的美色了?周潜,你果然是个好色胚子 韩冽没否认:不好色还是男人吗? 说完,他一扯被子将两人盖住。 两人交往了快一个学期,感情早如胶似膝,安若初也很久再没遇过刺,一切都平静了,仿佛从未发生过,虽是韩冽并不认为危机真的结束。 但确实也让两人放松了一阵子。 等到学末放假,回到家里,见到了从国外出差回来的安父。 安若初第一件事就是向他坦白,炫耀新男友,调侃着道,爸,我跟周潜在一起了,以后你可能要多个男儿媳了 安洪生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就变了脸色,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安若初看着父亲的表情,有些紧张的道,我说我们在交往,已经在一起一学期了。 安洪生脸色更加难看。 皱着眉头道,去叫周潜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安若初搔了搔头。 乖乖去叫了韩冽来父亲书房,对脸色不佳的安父道:爸,你要跟他说什么啊,我可不许你欺负人家,他现在是我的人 这话让安若初黑了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又从抽屉里抽了张支票签上,递给了韩冽,周潜,我把儿子交给你,是为了让你保护他,而不是让你们谈恋爱,周潜,你实在是太缺乏职业道德了,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应该提前结束,这是你的报酬,你走吧,我会给若初再换个职业保镖 韩冽拿着支票,沉默了会。 皱眉道,安先生,这确实是我的错。 你没错!安若初一把抢过他手上支票,狠狠撕碎,瞪向安父:爸,他跟我交往为什么不可以,何况他跟我交往,也并没有忘记自己职责,我一直被他保护得很好啊,你干嘛辞退人家!我不要别的保镖,我就要他! 安洪生气的拍桌,一个没有职业素养,与雇主恋爱的人,我绝不会相信这种人,谁知道他对你还有没有别的目的,是不是冲着我安家家业来的?我可不想招一头狼。 他再次开了张支票,扔给韩冽。 并冷着脸指着门:拿着钱滚! 安若初扬高了声音:爸! 安先生,我马上离开。韩冽淡淡了声,转身就走。 安若初面上一慌。 追了上前,周潜,不许走! 安少爷,我跟你交往,确实违反了职业道德,安先生要辞退我很正常。韩冽拧了拧他脸,勾了勾唇,我先搬出安家。 说完去卧室收拾行李去了。 安若初白了脸,转头看向安父。 他咬牙切齿道:这里容不下他,那我也搬出去! 安若初!安父怒不可遏,狠狠捶桌,怒吼,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安家人!你要敢跟他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保镖跟儿子恋爱。 这是他绝不能容许的事。 他没宰了周潜这小子,已经是看在他保护儿子的面上。 安若初也吼回去,我没忘我是安家人,但我有和任何人恋爱的自由,我就要和他私奔,反正你又不缺我一个儿子,任姨再过几天就要生了! 吼完就狂奔出去。 气得安父砸飞了手中手机。 韩冽的东西并不多,没几分钟就收拾完了。 第239章 危情保镖(15) 他手上提着一个行李箱,肩膀上挂着一个画筒,正准备下楼离开,安若初却是抓着他不放,微红了眼看着他,周潜,你要走,我也跟你走。 韩冽拧拧他脸:你这样,安先生会对我更生气。 恋耽美 -魔王攻(145) 可是我就不想让你走!安若初拽着他画筒的带子,开始耍起了任性:你必须带走我,反正我也不想呆在家里,整天看臭老头的脸色 韩冽有些头痛。 正想要劝说。 安若初与他拉扯之下,却是扯断了画筒的带子。 画筒落了地,里面的画卷也摔了出来,从旋转楼梯上滚落下去,随着滚落,画卷也跟着铺了开来,韩冽上前欲捡起画收起。 身后却听到一道激动声音:等等! 安洪生怕儿子真任性跟人私奔,那自己这老脸可没处搁了,想出来叫人逮住安若初,却看见了那幅滚落下去打开来的画,登时惊得变了脸色。 他冲下楼梯,抢过了那幅画像。 抓着看了又看,确定没有认错,脸上激动又震惊,又抬头看向韩冽:周潜,你,你怎么会有这幅画?这画不是在郑钏那老东西手里么 韩冽眯起了眸,打量着神情异常的安洪生。 一边安若初冲上来,抓着他道:爸,难道你也知道这画,那你一定认识这画里的女人了?周潜一直在找这画中人,爸你知道的话,就快告诉他吧! 安洪生脸色变了又变。 他定了定神,又用着探究目光打量着韩冽。 像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他。 又问了句:你为什么要找她,你跟她什么关系? 这画里人很可能是他亲人。安若初也发现父亲神情有些奇怪,抓着他手臂摇了摇,爸你知道什么就快告诉他吧。 安若初的话让安父又震了下。 他蠕动着唇,欲言又止,但最终摇头,我不认识她,我也不能告诉你什么,周潜,你走吧,我不希望你再和我儿子亲近! 说完,卷起画递给了韩冽。 抓住安若初逮住往楼上去。 爸,你没说实话,你肯定认识这画里的人!安若初挣扎着,烦躁的道,你放开我,我要跟他离开 韩冽蹙眉不语。 拿着画提着行李转身就走。 安洪生明显是认识这画中女人,但他不肯说。 那自己就去调查出来。 让他去找个别的保镖也好,自己才能腾出时间去找人。 周潜,周潜!安若初大声叫着他名字,但韩冽走得头也不回,安若初心中气闷,便把火撒到了父亲身上,老头你不敢说,是不是心虚啊? 安洪生将他卧室门打开,把人扔里去。 安若初抓着门把,不让他关门,瞪着安洪生:那画里的女人与任姨长得这么像,老头儿你见了却一点也不吃惊,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安洪生瞪了他一眼:少给我胡说八道!你给我在家呆着,哪也不准去。 我猜猜,这女人不会是你得不到的白月光,任姨不会是她的替代品吧?安若初攀着门,与安父大眼瞪小眼,并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话一出,安洪生表情又震了下。 安若初瞪圆了眼,爸,我瞎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任姨也太惨了,她知道这事儿吗? 胡说八道什么?安洪生瞪了他一眼,狠狠关上门,将门给反锁。 又命人看牢了他。 自己则迅速坐车离开了安宅。 安若初站在窗边,看着父亲的车疾疾离开。 嘴里嘀咕着,父亲的反应真的很反常,难道真叫他给说中了? 不过那是他们父辈的事。 他现在更担心韩冽,于是打了电话给他。 有些抱怨的道,周潜,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若初,你暂时接受你父亲的安排吧。韩冽这时正坐上的士车离开,去往相反的方向,一边提醒他,我要去调查画的事,为了安全着想,你尽量少出门吧。 安若初一头倒在床上,闷闷道:那要多久,我想你了怎么办,我爸好像不喜欢我们在一起,还把我反锁在房里,我又出不去 他也知道,韩冽有自己的事想做。 因为保护自己,他一直耽搁着,他也不是想给他添麻烦。 就是舍不得跟他分开嘛。 韩冽哼笑了声,若我想见你,你以为安宅的墙能拦住我么,等我调查好,自会来找你,在这之前,你保证好自己安全,要是贪玩跑出去,出事了我可饶不了你! 好,我乖乖等你。他的回答让安若初放了心。 知道他要去做自己的事,就不添乱了。又小声道:周潜,你可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憋不住了就会逃家去找你 韩冽嗯了声。 又聊了会,才结束通话。 搬出安宅后,韩冽找了家酒店住下。 他又记起之前安洪生说的话,似乎还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郑钏,这人他也知道,郑钏是郑氏的董事长,郑家与安家一直是商业劲敌。 而听安洪生的口气,郑钏应该也认得这画中人。 但如果他没猜错,就算他去找郑钏,应该也不会坦白的告诉他实话。 安洪生是安若初的父亲,碍于安若初,韩冽不好用些别的手段得到想要的信息,但对于别的人,他可就没这么多顾忌了 想到这,韩冽换了衣准备出门。 出了酒店刚打了车,又接到安若初电话。 他被关在房间一天了,出不去又没事做的情况下,脑子里疯狂的想着恋人,最终忍不住打电话过来骚扰他了,周潜,你什么时候来见我,本少爷想你了。 怎么,还被关着?韩冽听见他幽怨的语气,就能想像他现在的表情。 安若初哀嚎了声。 又在床上滚了圈:是啊,我真成高塔上的公主了,你这王子还不快来解救我?我快被憋死了,你再不来找我,我就跳窗逃了啊 别胡来!韩冽眉头一皱斥了声。 安若初咕哝道:我只是说说,我才不会拿小命开玩笑呢,我就是想你而已 知道自己太急了,也不再催促他,只是与他说着情话,告诉他自己多想他,才分开一天不到,他就满脑子都是韩冽。 韩冽安静的听着,嘴边噙着笑。 直到快到了目的地,韩冽才结束了通话。 他去的地方,是一栋幽静的独栋大别墅,这是郑家的宅子,下车后韩冽往脸上蒙了个黑巾,轻松的翻墙而入,先是将郑宅的房子环境熟悉了下。 之后就在二楼的卧房里,找到了一个年轻人。 小子,不想丢命的话,最好别乱叫。韩冽从窗子翻进屋,一进来就制服了正在看书的年轻男人,并反绑了他双手,脚踝也被绑住,手中的枪则抵在了后脑勺。 郑怜趴在床上,双手反绑在背。 他从未遇上这种事,没想到有人敢直闯家里来。 本就吓得魂不附合,感觉到脑后顶着的枪,更是害怕得手脚冰凉,颤声道:你,你别杀我,我不叫,我绝不叫 很好。韩冽勾了勾唇,将他扳过了身。 看清这人面目时,却是楞了下。 原来是你啊。韩冽微挑眉,虽只见过一面,但一看郑怜这双细长的狐狸眼,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跟安若初不对付的那个妖气男么。 你,你想要钱么?韩冽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眼睛,郑怜没认出他,只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却想不起来,只是害怕的瞪圆细长的眼睛:只要你别伤人,要多少我爸都会给。 又心中暗惊,怎么这绑匪现在胆子这么大了。 直接到家里来绑人了? 我对你的钱没兴趣。韩冽手枪顶在他下巴。 郑怜僵硬得动也不敢动,又见他盯着自己带着玩味眼神,眼睛穿透灵魂的锐利。 一张瓜子脸登时涨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不为钱,难道是想劫色?你,你要是喜欢我,我们可以正常的交往,干嘛用这种方式绑人家 韩冽微挑眉,差点笑出了声。 但他现在可是绑匪。 郑少爷别想多了,我是为你父亲来的。韩冽哼了声,听到了外面脚步声传来,淡定的坐在床边,只是将郑怜揪进了怀里,手枪依然顶在他下巴。 郑怜又惊又怕。 他不是为自己美色来的? 难道是父亲的仇人? 正胡思乱想,就听见敲门声:少爷,吃晚饭了。 是佣人的声音。 韩冽用枪顶着他下巴,又凑在郑怜耳边,冷冷声道:郑少爷,让你父亲来。 我,我不会让你伤我爸。郑怜咬牙拒绝。 说完,下巴上顶着的东西用了些力。 疼得他眼中掉泪。 韩冽在他耳边道:放心,我只是找郑先生问点事情,不会想拿他怎么样。 郑怜依然咬紧牙关不说话。 只是找人问话,怎么会用这种手段,还拿枪吓人。 他才不相信。 郑少爷,你要是不配合,我现在就在这弄死你,信不信?韩冽没想到这家伙怕的要死,但竟还挺有孝心嘛。 郑怜通红了脸,那你弄吧,有什么可怕的,反正我不会叫我爸上来。 韩冽愕然,语气冷了: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你爸! 郑怜吓得白了脸。 颤声道,我,我叫就是了。 他大声道:陈姐,你叫我爸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第240章 危情保镖(16) 外头女佣听了,应了声走了。 你,你别伤我爸。郑怜不知道背后蒙面人想干什么,明明怕得要死,还逞强的威胁着他,我郑家不是普通人家,你伤了他就别想能逍遥法外。 韩冽哼了声,那要看你父亲配合不配合了。 没等多久,外面又传来锤门声。 郑钏洪亮声音传来:郑怜,让你吃个饭还要老子来请,你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他直接拧开了门。 本来要怒骂郑怜,看见里面一幕却是惊得脸色大变。 你,你是什么人?郑钏脸色阴沉瞪着韩冽,你好大胆子,快放开他! 他没想到有人胆大包天到家里来绑人。 韩冽哼了声,郑老板,把门关上,咱们好好聊聊 说完,顶在郑怜下巴的枪往上托了下。 郑老板面色铁青,怒不可遏,不知道这人想干嘛,但独子在他手上,不敢不配合。 他轻关上门,警戒的盯着韩冽。 韩冽将一边的画筒扔给了他,郑老板,你看看,这画里的女人认识不认识,如果认识,就给我讲讲她的事,我希望你最好老实交待,不然,我这枪要是不小心走火,你宝贝儿子这脑袋就要成豆腐浆了。 郑钏以为他绑架儿子是要钱。 没想到是这般要求。 他打开了画,看见那画像,登时变了脸色。 这画以前是他私藏的,可好几年前就消失了,后来他才从老婆嘴里逼问出来,得知是她吃醋,恨他整天想着旧情人,才偷偷将这画给扔了。 没想到,今天竟重新见到了。 很好,看来你也认识。韩冽冷冷一笑,我问过你的死对头安洪生,但安老板不肯说实话,我希望郑老板能诚实些 而郑怜在看见这幅画时,也变了脸色。 他自然也认出来了。 这时也终于知道,这个绑架他的人是谁。 但却没有拆穿他。 郑钏表情复杂,你小子,想知道什么? 见他终于识时务,韩冽满意的笑了,又质问着,我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你和安洪生,跟她是什么关系? 郑钏沉默很久,终于点头。 我怎么会认不得呢,这曾是让我和安洪生痴狂的女人。 郑钏一看见这幅丢失多年的画,一下就想起了陈年旧事,他本来是不想提这些旧事,但此时为了儿子,不得不配合。 一时表情也带着几分惆怅,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也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她叫周雪迎,当年是本地首富周家的千金。郑钏看着韩冽,眼神却已经穿越到过去,喃喃着,当年我和安洪生都喜欢她,我们疯狂的追求她,但她一直不为所动,因为她另有所爱后来,听说她去了R国就再没回来过 忆起旧日的女神,郑钏脸上犹带了几分深情。 郑钏的这个回答实在让韩冽意外。 这个女人去了R国? 虽这郑钏一脸深情,但韩冽直觉他还有所隐瞒。 揪着郑怜半长的头发一拽,将他漂亮的颈子高抬。 韩冽手枪顶到他喉咙,冷笑着,郑老板,话你最好是说全,要是让我调查出你骗了一星半点,就算今天我放过了他,但下一次,可就不会了,所以你最好再想想,还有没有遗漏之处? 你,你不许伤他!郑钏脸色阴沉,从来没人敢这样威胁他。 但投鼠忌器,他又不敢做什么。 只得紧张道:你容我再想想 又想了一会儿,他又道:我想起来了,周雪迎当年喜欢的男人叫段青,他本来是安洪生公司的职员,但后来被安洪生派遣去了R国出差去R国不到一个月,R国就发生了政变 说到这,郑钏脸色带了几分扭曲。 最后浮起一丝冷笑,政变发生后,安氏公司所有出差的职员都被接回来,只有段青在R国失踪了,雪迎为了找到恋人,才只身去了时局动荡的R国,从此就再没回来过 郑钏面上带着深深的遗憾。 说完,郑钏看向韩冽:这一切是因为安洪生嫉妒段青,所以故意让他死在了R国,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周雪迎,但他没料到雪迎一个弱女子敢只身前去战乱国家寻人 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你,你快放了怜儿。郑钏又瞪向韩冽,你敢伤他一根寒毛,我让你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韩冽听到了想要的回答。 虽然真假还需要他去调查验证。 但得到的消息已经足够多了,他往郑怜背上一推,自己则迅速翻窗跳了下去。 怜儿!郑钏一把将郑怜扯过,解开他身上绳索,检查他全身上下,发现没事松了口气,才追到窗边,只看见一抹黑影迅速翻墙消失在外面林道中。 一时阴恻恻道,我定会找到这小子,到时候将他千刀万剐了! 爸郑怜听得心中一惊,抓住他摇头劝着,爸,他只是问你一些问题,没有伤到我,这事就别追究了吧 郑钏脸色微沉。 那张粗犷的脸,却有个敏感的神经。 立刻感觉不对,质问他:怜儿,怎么你认识他不成? 不,不是。郑怜结巴着,我只是不想再生事了,你要是惹恼他,再对我下手怎么办,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恋耽美 -魔王攻(146) 他是安若初的保镖。 要是告诉父亲,必会以为与安家有什么事。 到时候又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郑钏没说什么,只是拍拍他头,让他早些休息,自己关门离了。 郑怜长舒口气,又立刻打电话给了安若初,若初,你的保镖呢,你和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什么出事,我们好着呢。安若初呸呸了声,又炫耀的道,我没告诉你吗,我跟周潜在交往,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郑怜惊呼了声:什么? 郑怜又啧啧了声,我早说了吧,你们两个迟早会搞到一起。 虽是吃惊,但却并不觉得意外呢。 只是有些怅然。 那个危险又帅气的保镖,要是自己天天与他相处,怕也要忍不住爬他的床。 又想到刚刚他抱着,在他耳边说话。 不由微红了脸。 安若初哼了声,搞一起又怎么了,怎么,你嫉妒我?有本事你自己也找个帅保镖。 郑怜没说话,只是想到刚刚听到的。便好意提醒了句:我看你家的保镖可没这么简单,小心有天你命丧在他手里 他真的有种不详预感。 那画中女人姓周,周潜也姓周。 这俩不会有什么关系吧,要真有关系,那他父亲安洪生会不会出事呢,毕竟依这周潜行事,真是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呢。 安若初听得火冒三丈:滚你的蛋! 气得直接结束通话。 安若初又去敲门,开门,我要出去! 但他喊叫了半天,也没有人理会他。 倒是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安若初又去窗口边看了眼,却见花园里灯光大亮,安父和管家正搀扶着继母任宁上车。 安若初喃喃着,这么大晚上出门,难道任姨要生了? 看见安父和继母都上车离开。 安若初狡黠的笑:她要是生孩子,老头可就没精力关注我了。 他在卧室找了找,找到了些绳索,固定好之后就利用绳索顺利的下到了一楼,大摇大摆的去了前厅,管家见了他惊了下,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在屋里闷坏了,出来透透气。安若初伸了个懒腰,我看他们匆匆出去,任姨是不是要生了? 管家点点头,所以少爷这时候不能给先生添乱。 我不添乱,我就出去散散步。安若初嘿嘿一笑,丢下了话就往大门走去。 本来想溜走。 结果刚走到大门,两个黑西装的男人就拦住了他去路。 管家则跟了过来,微微笑道:少爷,先生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离开,你还是在家里好好呆着,这也是为少爷的安全着想。 安若初一阵咬牙。 只能悻悻转头。 安若初继续当他的高塔公主。虽从房间里出来了,但却不能出宅子大门。 背后始终跟着两个人监视着。 韩冽从郑钏那得到信息后,就开始去调查,想要验证郑钏话中真假,但真去查周家的事,却陷入了困难,因为周家已经没人了。 周雪迎父母双亡了。 他便又转头去调查段家。查出段青虽去了R国,从此了无音信。但段青在J国还有亲人,还有一个亲兄弟,想到可能知道些什么。 所以韩冽便找上了门。 韩冽敲响了段家房门。 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孩,对方看见他有些惊讶:你是安若初的那个保镖? 韩冽也认出,是之前在食堂看见的,那个与他长得有些像的学生。 勾了勾笑,段升先生在家么? 段玺瞪圆眼,你找我爸,他在家,进来吧。 又去喊在书房的父亲。 段父出来后,韩冽便将那幅画拿给他看,段先生,我来找你,是想问问她的事,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告诉我。 段父果然认了出来,表情却有几分凄凉。 她,她是我哥的女朋友段父颤抖着手,想到往事眼圈一下红了,捂着面哽咽着道,但她和我哥都很多年没有音信,这都是因为安家和郑家。 他说着往事。 大部分说的与郑钏说的相同,他大哥当年与周家小姐交往,而周雪迎又被安洪生郑钏两人疯狂求爱骚扰,但后面却有所不同。 第241章 危情保镖(17) 段父情绪变得激动,一把揪着韩冽。 咬牙切齿道:安洪生和郑钏这两个畜生,为了得到雪迎,不但故意让我哥被困在R国回不来,还联手弄跨了周家,周氏在半年里破产倒闭,雪迎父母也出车祸死亡,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跟他们有关,但我深信,一定是他们干的!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年都是混黑社会出来的,手上都沾有血,现在却都洗白成了慈善家,这什么世道 说到最后,段父揪着发呜咽哭泣了起来。 他握紧拳颤声道:我哥和我嫂子去了R国后,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恐怕早就遭遇了不测,可恨我明知罪魁祸首是谁,却没有办法为我兄嫂报仇,我真是没用 一边的段玺听得目瞪口呆。 虽他知道还有个叔叔,但是父亲从未提起过这些往事。 没想到,他们普通的段家,竟然和城中最大势力的安家和郑家有关系。 爸,你怎么从来没说过这些事?段玺安抚着激动的父亲,沉着脸道,这么说,安家和郑家都是我们的仇人。 段父苦笑一声。 抹着泪摇头道,我们无权无势,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就怕你因为仇恨就冲动去招惹他们,到时候给自己招来麻烦,当初周家那样的背景都被他们弄跨了,我们普通人又能做什么,只能自认倒霉,惹不起就躲着 段父神情黯然。 又看向紧蹙眉头的韩冽。 这才想起关键问题,年轻人,你跟雪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问这些? 韩冽未语,只是紧皱眉头思考着。 郑钏说的和他说的,有一部分内容不一样,至于谁说的才是真的还有待考证,但他更倾向于相信段父说的话。 段玺提醒道:爸,你不觉得周潜跟我长得很像吗? 段父呆了下,反应过来后猛点头。 他也姓周段父喃喃着,猛然跳起,又一把抓住韩冽:你一定是我哥的孩子,当初我嫂子走时已经怀孕了,你一定是他们的孩子! 段玺也一脸激动。 一把抱住了韩冽:真是这样,那我就要有个大哥了,太好了! 韩冽微微笑:是不是,去做个DNA鉴定就知道了。 明天就去做。段玺拉着他,激动道,你给我爸说说你的事吧。 韩冽看这段父,因自己忆起了过去的事,情绪黯然,便与他讲起了之前在R国的事情,段父一听他从R国回来的,就更确定,他一定是自己亲侄儿。 为了安心,次日就拉着韩冽和段玺去做鉴定。等待结果的日子,也不让韩冽离开,要他暂住在了段家,韩冽盛怀难却,只好同意了。 几天后,鉴定结果出来。 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韩冽和段玺有亲缘关系。 段父欣喜若狂,得知他住在酒店,便要他从此就住在段家。韩冽却是不习惯,婉拒了好意。只答应以后会经常来看这大伯。 段玺送着他到路边。 又揪着他,哥,你不会还要去给安若初当保镖吧,现在你知道了,他们安家,跟我们是仇人,你可不能再跟仇人亲近了! 这事我得好好想想。韩冽神情复杂,拍拍段玺,我会处理的。 哥!段玺还想说什么。 韩冽已上的士走了。 车子缓缓离开,韩冽心情却无法平静,他预料到养母很珍视的照片和他有关,一开始只觉得这个女人只是他的亲人,没想到竟是他母亲。 也只以为,她与安郑两家家主有些关系。 但没想到竟是仇人关系。 又想到了一些事,心中暗暗叹息。 虽然有些事还有待他验证,但现在来说,恐怕八九不离十了,若真是仇人,那他恐怕没办法再与安若初在一起。 韩冽拿着手机犹豫一会儿。 还是打给了安若初。 安若初很是惊喜,又得意的道:周潜,真是稀奇啊,你这家伙竟是主动打给我了,是不是想本少爷了啊。 韩冽轻问:你在哪? 还能在哪,被我爹关在家里,连着十天都没出过门。安若初趴在床上哀嚎,踢着腿,周潜,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我想你快想疯了! 韩冽沉默了一会儿。 才道:一会儿我去找你。 安若初听得狂喜。 一结束了通话,就欢喜的从床上跳起,又迅速的给自己换了套新衣,坐在镜子前把自己弄得精神了些,努力呈现出最好的状态来。 之后就趴在窗边观望。 等了约四十分钟,安若初看见一抹黑影在高墙边一闪而过。 没两分钟,韩冽就利落的爬窗上来了。 看见情人出现在眼前,安若初鼻子一酸,揪着他一拽从窗口拉下,两人抱着滚在了地板上,安若初搂着他拼命的亲吻。 未久相遇的情人。 这时已然干柴浇了热油。 激情澎湃燃烧。 共赴巫山后。 安若初缠着韩冽小声抱怨:你的事解决完了?反正我不许你再离开我,要么你留下,要么你带我走,周潜,我受不了和你分开 这种滋味太难受了。 每分每秒都想看见他。 韩冽轻抚他面颊,想到来的目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沉默半晌,轻声道:过几天,我要回R国一趟,有些事情我得回去验证一下 他心中有个猜测,所以要回R国。 什么,你要出国?安若初惊得坐起,那我跟你一起走。 韩冽看着他没说话。 安若初一把搂住他脖子,我要不跟着,万一你走了不回来怎么办,你可别想撇下我,周潜,你是我的人,别想扔下我 他心里就是有些惶惑不安。 总觉得他这次离开,可能他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你真要跟我私奔?韩冽捏着他下巴,目光锐利看着他,安若初,将来你可能会后悔,后悔爱上我 这时候他就不应该再招惹他了。 可他还有最后几分侥幸想法。 安若初心中发慌,低头狠狠咬住他的唇。 眼泪也滚落下来,我不后悔。 好,我带你走。韩冽抱着他,沉思了几秒就作了决定,在得到最后的真相之前,他们只有不多的时间相处了,所以就带他走吧。 就当是最后的温存。 韩冽用了最短的时间,办理好了两人出国的手续,两个星期后,韩冽拐走了安若初,带着他坐往了去向R国的飞机。 安若初只留下了一封信。 告诉安父,自己跟周潜私奔了。 安父气得差点晕厥,恨不得亲自去将他揪回来,但是妻子才生孩子不久,他撇不下妻儿离开,只能在电话里再三警告韩冽,让他保护好安若初。 半天后,飞机到了R国。 周潜,这就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啊。安若初第一次来R国很是兴奋,坐车路上,拉着韩冽四处询问,现在重建挺好啊,没我想像的那么破嘛。 现在似乎已经是个焕然一新的国家,但车子离开首都,进入小城后,便开始看见了一些带着旧伤疤的老房子,上面布满了弹孔。 诉说过去这个城市的历史。 下车后,韩冽带着他上了一幢十分有当地特色的房子。 这里以前是我和养母住的地方。韩冽一进了屋,摘下头上的帽子,我们就暂住这了,大少爷能习惯吧? 安若初看了看四周。 跟他住的地方是不能比。 他噗哧一笑,抱住韩冽,你这么久没回来,房里全是灰,咱们一起打扫吧。 韩冽贴过来亲了他一口。 之后两人就开始打扫房间,清理之后,又出去买了些食物回来做饭。 填饱肚子后,已经天黑了。 安若初趴在窗口,看着外面街道的异国风情。 韩冽则在养母艾琳娜的卧房里四处翻找,最后在一个大衣柜后面的墙缝里,找到了一个生锈的铁盒子,盒子上上了锁。 他直接拧开了锁。 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一本笔记本。 翻开后,娟秀的字体浮现眼前:潜潜,如果你找到这个笔记本时,或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便应该让你知道你的身世,我不叫艾琳娜,我也不是你的养母,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叫周雪迎 看到这时,韩冽心中震了下。 虽是回来时他带着这种猜测,但真正被证实时还是很震惊。 段大伯嘴里的生母,还有那油画里的美人,给他的印象是个温柔纤细的柔弱女子,但他的养母艾琳娜,却是个比男人还强悍的肌肉女战士。 他实在无法将两人联系起来。 韩冽按捺着疑惑,又继续翻阅下去。 妈妈本名周雪迎,原本是J国人,你的父亲叫段青,是个斯文英俊的男人,我和你父亲本是对普通的恋人,但因为两个男人的出现,改变了我们的人生,也使得我们生生分离了 日记里十分详细的记载着,周雪迎本来与段青相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因为周家举行的一次商宴上,安洪生和郑钏认识了她。 当年的安洪生和郑钏,还没有决裂,还是好兄弟,也才三十出头,一起合伙开公司,事业蒸蒸日上,也算青年才俊。 他们同时喜欢上周雪迎,对她疯狂追求。 但周雪迎对他们毫无兴趣。 周父周母,因听说这二人过往涉过黑,更不愿意女儿与他们牵扯,所以毫不客气的拒绝提亲,没想到因此激怒了两人。 安郑二人联手,通过嫁祸,陷害,买通商业间谍。 使尽各种卑劣下作手段,在半年内就搞跨了周家,周父周母不久也双双车祸而亡,原本在安洪生公司工作的段青,则同时被派去R国出差,结果没想到一个月就发生政变。 R国政变后,他被困无法回国,下落不明。 当时已怀孕的周雪迎,原本想先重振周家,再扳倒安郑二人,结果段青在国外被困,她只能暂时放弃一切,几番周折才去到了R国寻找恋人。 从此就再没回过母国。 周雪迎在R国找了很久,不但没找到恋人,自己也被困无法回国。 当时大量J国的侨民,在R国被叛军屠杀,周雪迎也被叛军抓住,她因为美貌而免遭屠杀,又因为美貌引来了祸端,遭受到了叛军头子的凌辱性侵。 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肚中胎儿。 周雪迎用木炭烧烂了整张脸,毁容之后,叛军终于对她不再有兴趣,虽没有杀她,但强留让她做了军中的后勤厨娘,从此周雪迎就与当地妇女一样,整日蒙着脸在后厨帮忙,也改名叫了艾莲娜。 不久后周雪迎生下周潜。 虽然毁容的她不会再让男人有兴趣,但柔弱的女人带着孩子,总是容易被欺负,这些叛军若是战事不利,拿他们出气是很寻常之事。 恋耽美 -魔王攻(147) 于是周雪迎为了让两母子日子好过些,便开始主动加入了叛军参与了作战。 随着韩冽在战区慢慢长大,她也长年参加作战和训练。 周雪迎也从一个美貌柔弱的优雅千金小姐,变成了一个与叛军为伍的女战士,从前弱不经风的她,手臂大腿已全是肌肉疙瘩,丝毫不逊于男人。 自然也再没人敢欺负他们。 韩冽长大后,也跟着母亲一起上了战场。 最后两母子叛变跟随了政府军,这些韩冽经历过,也就都记得很清楚了,一直翻到最后一页,韩冽又看到了段青的名字。 潜潜,内战就快要结束了,妈妈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你的父亲段青可能还没死,我听说他在叛军区,我一定要前去找到他,内战结束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回祖国了 最后的日期,正是艾琳娜死去前五天。 看完了日记的韩冽,心中久久无法平静,原来他印象里强悍的养母,竟真的是周家的千金,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女人,竟是同一个人。 只是因为母爱的力量。 韩冽从钱包里抽出那张被烧过的照片。 他终于明白,当初她看着照片时为什么会用那种怀念的目光。 一个美丽的女人,为了保护孩子而毁了容,变成了一个满身肌肉的女汉子,她一定不后悔,但女人总是爱美的,她忘记不了过去的自己,所以才会感伤 当初他从战区里,带走了她被炸弹炸碎的身体,她身体残破,却还握着另一个人的手,因为无法分开,所以后来他一起火化了。 现在想来,那个人应该就是她一直找的男人吧。 韩冽轻轻摩挲着照片。 放进了盒子里。 第242章 危情保镖(18) 屋外的安若初,见他一直在里屋翻箱倒柜,知他一定在找什么东西,也不好去打扰,就在外看风景,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 便溜去了韩冽的房间。 在床头柜里,他翻找出了一本相册。 打开看了眼,里面有韩冽从小到大的照片。 长大了这么酷,原来小时候这么可爱。安若初翻着前面几页,是个才一两岁的圆脸小男孩,生得玉雪可爱,但一眼能看出是缩小版的韩冽。 一时眼睛放光。 便一张张的看了起来。 也许因为他从小生活在一个战乱国家,所以照片里的韩冽,很少有普通小孩一样的天真神情,从小就很淡定从容,长大之后,眼神就更坚毅冷静了。 而他养母的照片,一直脸上都是蒙着布巾。 只看见一双漂亮的眼睛。 咦,倒是有点像呢安若初盯着照片里的女人,那眼睛与油画里的女人眼睛很像,但也没多想,又往后翻去。 后面还有一叠照片,但是并没有放进夹层。 一下就滑落下来。 安若初慌忙去捡起照片,却突然瞪圆了眼。 他在一堆陌生照片里,见到了两张熟悉的脸,安若初好奇的拿起,这是他两个哥哥的照片,安若初心中惊讶,他怎么会有大哥二哥的照片? 安若初心中涌起不安的感觉。 他犹豫的翻过照片,看见两张照片背后都写有字。 安然,28岁,011号,200万 安长青,26岁,013号,250万 安若初手抖起来,又拿起其它几张照片,背后都写着差不多的话,只是代号不同,名字不同。安若初作着深呼吸,让自己不要想太多。 也许是自己理解错了。 但这种恐慌感,无法从心里赶跑。他脑中不可能控制的想到韩冽说过的话,说不要喜欢他,喜欢他有一天会后悔。 他为什么笃定自己会后悔呢。 想到这,安若初脸色一白,抓着照片就冲了出去。 在客厅见到了韩冽,他脸色也有些奇怪,但他没管这许多,只是上前揪着他,周潜,你怎么会有我大哥二哥的照片,照片背后的字是什么意思? 韩冽目光落在他手上照片。 嘴边泛起苦笑,你看到了? 我问你,这到底什么意思?安若初逼着他问,周潜,我说过我们之间不许有隐瞒的。 韩冽脸色灰白。 叹息了声。 伸手轻抚他脸颊,好,我告诉你。 他坐了下来,双手蒙着脸,深深吸了口气。 才缓缓道来:R国内战结束后,我因为长期生活在战场,反而适应不了普通人生活,后来就进入了一个暗组织,成了一名杀手,一年前我在线上接到了两单生意,暗杀对象就是你两位哥哥安若初,你两个哥哥,确实死在我枪下 安若初心里最后一丝侥幸幻想,在这一刻轰然碎裂。 他脸色惨白的瞪大眼,照片滑落到地上。 是你,你杀了大哥二哥?安若初瞪着那沉默的男人,眼睛通红的揪起他,那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他们兄弟了?你还敢来当我保镖! 韩冽看着他。 苦笑着道,对,一开始我就知道。 安若初眼中瞬间涌下泪,崩溃的揪着头发嘶吼,你杀了我两个哥哥,你却让我喜欢上你,周潜,你混蛋,你该死,我,我杀了你! 他泪如泉涌。 抓着一边桌上的水果刀,一刀扎进韩冽胸膛,恨声道,你是我的仇人!却让我爱上你!我要杀了你为我哥报仇! 尖刀刺穿皮肤,深入血肉。 血一下涌了出来,韩冽微蹙眉头,没有反抗也没动作。 只是看着他,我早说过,喜欢我你会后悔的 你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安若初看着他平静的样子,心中又恨又痛,他是不是故意耍弄自己,他有真心爱过他吗。 不然,怎么会忍心隐瞒他。 他想要捅死他,可手上却使不上劲。 看见血从刀口流下,安若初紧抓着刀柄的手却颤抖起来。 韩冽却是猛然抓住了他,一转将安若初压在沙发上,低头看着他,嘶哑声道,对,若初,我们是仇人,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 安若初看着他眼圈微红。 而插在他胸口的刀,一行血延着刀刃落滑而下,滴在了他脸上。 啪嗒一声。 安若初仿佛听到心脏破碎的声音。 你父亲弄跨了周家,逼得我父母终生分离,最后双双死在异国他乡。韩冽怜惜的看着他,轻柔的抚掉安若初脸上的泪,而我杀死了你两个哥哥,谁欠谁多,是不是因果报应,已不重要,但我们确实已成了仇人,我也不该明知你是他们的兄弟,还答应做你的保镖,不该接近你 但以后,我会远离你。韩冽低头在他红唇上重重一吻,轻声说,若初,再见。 他说完,一把拔下身上的刀。 压着伤处冲了出去。 安若初呆若木鸡,摸了摸脸上的血。 突然仿佛从梦中惊醒,弹跳坐起,跑到了窗边,却只看见一抹黑影迅速消失在街头,他突然意识到,他要失去这个人了,也许永远也见不到他 谁允许你走了!安若初猛然冲出门,追下了楼去,追到了他消失的地方,却没见到身影,而这条道四通八达,他不知要去哪里找人。 只是慌乱的在异国街头喊着周潜的名字。 周潜,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扔下 周潜,我不许你离开 安若初撕声力竭的喊着,连着找了四五条街,却再没见过他的人,最后他只能绝望又颓丧的回到了他的小楼,一个人坐着发了半天呆。 想着这些事。 一时心如乱麻。 等到了半夜,韩冽依然还没回来。 他更感到害怕,愤怒,难过。 安若初又看到了客厅桌上的那个笔记本,他犹豫的拿起翻看,看着看着,脸色更加的惨白,泪如泉涌而下,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样说。 原来不止他跟安家有仇。 安家和他周家,也有仇。 他们真的是仇人。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那么避讳去谈那画中女人的事,原来是父亲年轻时作的恶,如今却报到了他的头上,让他失去了两个哥哥。 他再无法心安理得去喜欢韩冽。 他该恨韩冽的,他残忍杀死了自己两个兄长,可是他那样离开,把自己扔下,身上还带着伤,这让他心里又慌又担心,又难过又生气。 安若初颤抖的拿着手机,拔打着韩冽的电话。 但如他预料的那样。 对方已经关机了。 混蛋,混蛋!安若初抱着膝盖,将脸闷在怀里痛哭不止。我恨死你了你最好不要再出现,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隔壁一幢新修的旅馆里。 韩冽站在窗边,正好能看见这一幕。 看着安若初独处哭泣。 他什么也不能做,只是这样远远看着。 安若初哭到了后半夜,最终撑不住在沙发上睡着了。之后他又在这小楼里等了十来天,但韩冽始终没有回来过,安若初终于绝望了。 他感受到了韩冽的绝情。 他是打定主意不再见他了,说消失就消失。 安若初最终不得不放弃,一个人坐上飞机回了国。 一下机,他就接到安父的电话,告知他今天是小弟弟的满月酒,让他直接去宴会酒店,安若初心情总算好了些,路上又去买了点礼物。 刚从金器店出来的安若初。 穿过斑马线要去对面的街道时,斜里却冲出一辆面包车,安若初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眼看那车要撞上来,他却像被定住了无法动弹。 正心中惊恐时,身后一股大力冲来。 他被人抱住一起滚在地。 安若初,过马路你发什么呆?韩冽震耳欲聋的吼声响起,安若初颤抖着清醒,瞪大眼看着他,你,你,是你 韩冽拽起他。 但那面包车又转头朝二人撞来。 韩冽拉着安若初闪躲开,车子一下撞到了人行道的树上。 韩冽拉着安若初就走。 周潜,你不是扔下我不管我了吗?安若初瞪着他,用力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睛道:你管我死活干什么,让我被车撞死啊! 韩冽没说话。 只是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周潜,你说话啊!上车后,安若初扑到他身上,一口咬在他肩膀,哽咽着道,你杀了我哥哥,我们是仇人,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我不会原谅你的 韩冽没理他。 只是让司机带他们去举办宴会的酒店。 他的沉默让安若初发疯。 眼泪涌下,周潜,我不会原谅你。 韩冽终于转头看向他,我把你安全送到安洪生手上,以后就再不见面,你不必原谅我,就像我也不会原谅你父亲一样,安若初,就当从来没见过我吧。 看着他冷漠的表情。 安若初心中又难受过又生气。 我恨你,周潜我恨你!他抓着韩冽的手,一口咬在他手背上,用着十分的力,似乎恨得要将他皮肉都要咬下来一样,韩冽微皱眉头,一语不发。 安若初眼泪掉在他手背上。 在他手背咬出个深深的血印。 才松了口,哽咽道:周潜,我们完了,真的完了。 韩冽没说话,只是握紧拳看向车外。 车子前去酒店的路上,两人都再没有过交谈,韩冽目光始终看向车外,安若初却一直呆呆看着他,心里钻心的痛,他好后悔,为什么要跟他去R国。 如果没有去,就不会知道这些。 第243章 危情保镖(19) 他宁愿当个傻子,宁愿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也比现在这般痛苦的好,现在的自己,恨他心里痛苦,爱他更愧对死去的哥哥,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些 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到达酒店。 韩冽送他进去,随着电梯上升,安若初心率上升得越来越快。 到达宴厅的楼层时,他握紧拳看向韩冽,语气冷冷道,周潜,你杀了我两个哥哥,不杀你已经是看在以前的情份上了,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见你 很好,我也不想再见你。韩冽转头看向他,安若初红了眼圈,泪珠滚落而下,韩冽微微一笑,手掌轻托起他下巴,安若初,忘了我吧。 那个笑,让安若初心狠狠一跳。 韩冽说完,又低头狠狠啃上他的红唇。 安若初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吻,更发疯般的搂着他脖子回应,他的眼泪也被韩冽吞进了口中,咸咸涩涩的,一如此时的心情 电梯门开了,韩冽结束这个吻。 将安若初往外一推。 安若初被推出了电梯外,韩冽看着他带着笑,摁下了关门键。 电梯门迅速合上,安若初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消失,心知他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哪怕在一个城市。他们两家有着深仇大恨,他们都没办法心安理得在一起。 要我忘记你,走前为什么要吻我。混蛋,这样我还怎么忘记你。安若初脸上豆大的泪落下,他轻抚着被亲肿的嘴唇,这人就是这样睚眦必报,自己咬伤他手,他就咬破自己的嘴。 安若初抹掉脸上的泪。 强露出笑容,前去了宴厅。 里面宾客很多,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甚至连父亲的死对头郑钏都来祝贺了,安洪生老来得子,弥补了这两年失去二子的痛苦,自是眉开眼笑。 安洪生当着众宾客的面,表示要将百分之二十的公司股份,送给妻子任宁作礼物,就当是生下孩子的辛苦费。 任宁抱着孩子,微笑的接受这份大礼。 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他。 安若初在一边默默看着。 差点又要落泪。 若初,你怎么了?一边的郑怜看出他脸色苍白,表情怪异,拉着安若初到角落小声质问,你的保镖男朋友呢,前几天不是还跟人家私奔了么,怎么没见到人? 安若初刚平静的心情。 这时又一下起伏汹涌,泪意涌上。 他握紧拳,故作淡定道:我腻了,就跟他分手了。 什么,怎么这么快?郑怜一双细长的狐狸眼都瞪圆了,揪着他追问,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分手,若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安若初深吸口气,这死狐狸还挺敏感。 他转过头,瞪着他,本少爷不高兴了,想分就分了,哪这么多理由。 郑怜蹙眉看着他: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安若初没好气瞪着他,抢走他手上香槟,烦躁的一饮而下。 又塞回他手里,他是个不合格的恋人,少爷我懒得伺候了,所以就把他甩了,就这么潇洒简单,你以为因为什么,八卦婆 郑怜看着他不说话。 这家伙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 再怎么掩饰也依然苍白的脸,可不像是潇洒分手该有的样子。 若初,是不是他欺负你了?郑怜抓着他手,沉声道,我们是朋友,你告诉我,如果他真欺负你了,我帮你弄死他 安若初僵了僵。 恋耽美 -魔王攻(148) 鼻子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 却是将泪意逼了回去。 他哈哈一笑,拍着郑怜胸膛:我是安若初,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欺负我?郑怜,你真当我是朋友,就应该庆祝我又恢复单身了,下一个帅哥在等着我宠幸,这是好事 他说着,又从侍者手上拿过两杯香槟。 递给了郑怜。 郑怜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分明是受了委屈,却竟忍了下来。 他不想说,他也不去逼问,做为朋友,需要做的就是陪着他。 韩冽从酒店离开后,就直接去了堂兄弟段玺家,在与他们商量后,便将周雪迎的骨灰埋在了她双亲墓边,终于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他回到J国的最大目的已经完成。 但却暂时没有想走的打算。 还有些事没处理。 还有些人还没放下。 安若初因为分手,心情一直不好,父亲给他安排了两个保镖,他都乖乖的接受了,再没有捣蛋使坏,这使得安洪生很是欣慰。 安若初便整天出门玩。 疯狂的参加各种派对。 暑假就快结束的前几天,郑怜要在家举办变装舞会,自然是邀请了安若初,郑怜故意安排了不少的年轻帅哥,就是想让安若初重新邂逅一个,走出失恋的阴霾。 虽然他装得很高兴的样子。 但郑怜知道,他并不开心。 所以想帮帮他。 韩冽也去了。 他自然不是去参加派对的。 舞会上人很多,都是同龄的年轻男女,他们穿着漂亮的礼服,戴着精致的各色面具,他们在悠扬的钢琴声下共舞,这是一群富二代年轻人的狂欢。 同样戴着面具,很轻松混在人群中的韩冽。 面具下的双眼默默看着。 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最终上了旋转楼梯,第二次来郑家,他已经轻车熟路了,直接走向了主人的书房,拧开了门。 郑钏正打完一个电话。 转头看见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走进来。 郑钏本能的把他当成了儿子,怜儿,你自己嚷着要办派对,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不在下面好好陪朋友玩,来我这干什么? 虽然觉得一群年轻人在家里吵得要死。 但是他还是很宠儿子的。 韩冽勾着唇走近,一手摘下面具,另一手则从背后摸出了手枪。 郑先生,是我。他微笑着用手枪指着郑钏。 郑钏在看见他摘下面具时脸色就变了,眼前的枪更让他心中一沉,郑钏阴沉着脸,是你小子,上次你跑我家里来,老子没找你算帐让你逃脱了,你还敢来? 郑钏心中懊悔,不该听郑怜的话。 当初竟放弃了追查。 我是周雪迎的儿子。韩冽面上带着微笑,这次,我还想再问郑老板一个问题,当年周雪迎父母的车祸,跟你有关吗? 郑钏脸色一下变了。 他竟然是周雪迎的儿子。 那么他是来复仇的? 郑钏握紧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冽嘴角一扬,扣下扳机,消音手枪砰砰射出两颗子弹,打中了郑钏两边膝盖骨,他痛呼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死白。 我的耐心有限。韩冽笑着道,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激怒了我,我不但要你的命,还会要你儿子的命,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郑钏痛苦的跪在地上。 双膝不停的流血。 他没想到,自己晚年竟会遇见这种事。 年轻时期,他也是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上岸经商后,他跟安洪生都收敛了作风,周雪迎的父母,是他们欠下的最后一笔血债。 这些年,他们都洗白了。 喜欢做慈善,名声也好了。 他们也渐渐忘记了过去做过的恶,以为能得善终。 郑钏抖着唇,对,是我和安洪生对他们的车做了手脚,所以雪迎的父母才出了车祸,你若真是她儿子,要报仇无可厚非,但郑怜他什么也不知道 冤有头债有主。韩冽听到了满意的回答,脸上又笑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儿子下手。 他说完,枪口往上一抬。 一颗子弹射进了郑钏脑门。 郑钏倒下,韩冽面无表情的重新戴上面具,收了枪转身就走。 他关上书房门,走下旋转楼梯,楼梯上几个正在喝酒聊天的男女,也没注意到他,韩冽朝下瞥了眼,看到了一个戴着华丽羽毛面具的男人。 他认出是安若初。 这会儿的音乐已变,他们随着轻快的节奏舞动身子。 安若初四周围着几个面具男人。 韩冽没做什么,与他们擦肩而过离去。 安若初注意到了他,但只觉得背影有些眼熟,并没有多想,继续和一群男人跳舞,他怎能辜负郑怜的好意呢。 等到快喝醉时。 安若初才嘻笑着,郑怜这死狐狸说给我准备了四个帅哥,现在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帅,我现在刚分手,正好缺男人,谁帅我就挑谁啊 四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一听,登时眼睛亮了。 安若初一个一个摘了他们面具。 四个男人,个个一表人才,而且每个都不同类型,有温文尔雅的,有长相可爱的,也有阴柔妩媚的,还有粗犷野性的,他看得瞪直了眼。 啧啧了声,难为他了,去哪找的这几个极品啊。 四个男人全挤了过来。 斯文男人举着杯,安少爷,我最会体贴人了,选我吧。 狂野肌肉男秀着肱头肌,我身材好,强壮,18CM,可攻可受,包君满意? 阴柔美人抚着红唇,我长得漂亮,安少爷带出去才长脸! 可爱男孩叉着腰,噘着嘴:我最会玩了,我可以让安少爷天天开心。 安家这样的豪门,谁不想攀高枝,哪怕只是被他玩几天,也能得到许多好处,四个风格各异的男人,自是使着浑身解数想勾上他。 安若初目瞪口呆。 郑怜摘了面具走过来,怎么样若初,环肥燕瘦任君挑选,有没有喜欢的? 郑怜,你够朋友。安若初打了个嗝,酡红着脸,勾着他颈子吐着气:都,都不错,就就是少了一款,怎么,怎么没有保镖那样的 第244章 危情保镖(20) 郑怜黑了脸。 他故意没找周潜同类型的男人。 就是怕他想到他。 结果这人! 就那种长得酷酷的安若初瞪着他抱怨,一边手指在脸上比划,眉毛要那种剑眉的,鼻子很挺,眼神要很犀利很有神的那种 没有!郑怜也瞪了他一眼,抓着他手搭肩上: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去休息,今晚就别回去了,在我这睡吧 说着搀扶着他往楼上去。 安若初嘟囔着,我没醉,郑怜你去给我找,一定要找保镖那种类型的 你不说你是甩人的吗?郑怜哼了声,我看是被甩的吧。 只有被甩的,才会这么伤心。 安若初用力摇头。 郑怜不理他,扶着人上了二楼。 正准备带他去客卧,却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传来,郑怜听出是母亲的声音,立刻将安若初放下,一个箭步冲进了书房。 看见父亲郑钏倒在地上。 地上一滩快干涸的血,他脑门上一个血洞。 这一幕让郑怜双腿一软,一下跌坐在地,郑母则是惊恐的尖叫,吸引了许多人涌了进来,安若初也挤了进来,看见这一幕,酒意被吓醒了。 安若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只是浑身冰凉。 他坐着车回往安宅,脑中不停回想着郑钏倒在地上的画面。 他又想到了先前那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一时不寒而栗。 是他吗,是周潜杀的郑钏吗。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安若初握紧了拳,却控制不住的在颤抖。他想到了那个笔记本里的内容,顿时惊恐了起来,他杀了郑钏,会不会再来杀他爸爸? 安若初不敢多想。 只是最快时间赶回了家。 看到了正在与继母说话,逗弄孩子的父亲,他松了口气。 但还是心中害怕,便提醒着他,爸,最近不太平,你,你最好多安排几个保镖。 安洪生奇怪道,若初,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郑怜他爸死了。安若初喃喃了声。 什么,郑钏死了?继母任宁惊呼一声,表情奇怪。 安洪生则是脸色难看,询问着安若初怎么回事,安若初摇头,只将自己看见的一幕告诉他,最后再三叮嘱着父亲,要加强安保。 安父倒是听进去了。 又见儿子脸色难看,让他上楼休息。 安若初浑身冰凉的上楼,心中恐惧不已。 他已经失去了两个哥哥,他不要再失去任何亲人了,如果周潜真的杀死他爸爸,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他,死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郑钏遭人刺杀,整个郑家陷入阴霾之中。 郑钏的葬礼结束,学校也重新开学了,安若初担惊受怕了十几天,发现父亲并没有事,心里稍稍安了些,知道周潜一定是还在意他,所以才没有对父亲下手。 周潜一定知道,如果他杀了父亲。 自己永远不会原谅他。 可是见了郑怜,他的状态很糟糕,生日上丧父的他承受着巨大的悲痛,整日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他很难受,他明知道谁是杀他父亲的嫌疑人。 他却不能告诉郑怜。 否则,依着郑家的势力,要报复韩冽,是很容易的事。 他不想韩冽出事。 这让他面对郑怜时,心中更深深的自责。 周末郑怜让他去家里相陪,虽是安若初心情也不太好,但还是前去了,去了后发现陈锋也在,郑怜没等他来,就在周宅后面的山头喝得大醉了。 若初,你来得太慢了,这酒我都干光了。郑怜见着小道里安若初身影由远到近,笑着举起了酒瓶子晃了晃,细长的狐狸眼变成了一条线。 安若初上前来,闻到他身上浓重酒气,皱眉瞪了眼一边蓄着平头长相粗犷的男生,陈锋,你就让他这样喝,也不拦着点? 陈锋淡淡道:醉了他心里会舒服些,再说有我在呢,还能让他出事? 安若初便不说话了。 在郑怜身边坐下,两个保镖则在旁边三米外的地方站着。 郑怜,你爸的凶手调查有进展了吗?安若初垂下头低声问了句。 没有,那帮废物什么也没查出来。郑怜本有几分醉意,听见这话脸色变得阴沉,将手中的空瓶扔了出去,砸得粉碎,咬牙切齿道:这事不会这么了结,我一定要揪出杀我爸的人,再将他碎尸万断,千刀万剐了! 安若初听得颤了下。 脸色更白了些。 他握紧拳,又慢慢松开。 看向郑怜,犹豫的道,万一,万一你惹恼了那人,他再对你下手怎么办?郑怜,我不希望你出事,你不能再出事了 郑怜脸上带着仇恨。 转头瞪他:你让我怎么办,装着什么也没发生吗,父亲被杀,此仇不报枉为人子,若初,如果是你出事了,你也会跟我一样的! 安若初表情一下僵住。 他强笑了下,默默的转头。 面对他的话终究是心虚,他对不住朋友,也对不起两个哥哥,他不敢告诉郑怜周潜与他有仇,也无法为自己两个哥哥报仇 他还爱着那个人,还护着他。 大哥二哥会原谅他吗。 我知道,父亲年轻时得罪过不少人。郑怜又拧开了一瓶酒,仰头喝了口,语气十分冷静的道,我会一个一个去筛选他的仇家,总会将那凶手揪出来。 这话一出,听得安若初心中冰凉。 不由握紧拳,手心冷汗浸出,万一他查到周潜怎么办。 自己要不要提醒他? 若初,以后别跟你父亲再闹脾气了。郑怜喝了两口,见他脸色忧郁,拍拍他肩头苦笑,否则等你失去了家人,你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郑怜,对不起好友的关心让他羞愧。 忍不住低低说了句。 郑怜轻笑:对不起什么? 以前,以前我对你太差了安若初不敢说实话,紧咬下唇,眼睛一阵泛酸,心道,对不起,他不能告诉他。 他不要周潜出事。 所以他只能对不起朋友。 没事儿,我从来没真正生过你的气。郑怜一手搂着他,另一手搂着沉默寡言的陈锋,只要你们都陪在我身边就够了,吵也好骂也好。 安若初低低的嗯了声。 郑怜想到什么,又转头问他,你呢,还忘不了那个保镖吗? 安若初心中一跳。 猛摇头,我才不想他,他最好死得远远的! 你呀,死鸭子嘴硬。郑怜哧笑一声,又叹息,喜欢就去找他吧。 安若初失落道,我们不可能了 郑怜咦了声,眯起了狐狸眼。 手指抚着尖下巴,轻笑,你真放下了?不在乎了?那敢情好,你不上我可就上了,他长得挺合我口味的,反正我最近心情不好,谈个恋爱改善下 不行!安若初惊得拔高了声调,郑怜,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他! 如果真是周潜杀了他父亲。 他们就是仇人。 他要喜欢上周潜,那就会陷入与自己一样痛苦的境地。 失去父亲已经很惨了。 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在他身上。 瞧你紧张的,还说放下了呢。郑怜切了声,自己不要了,又不让别人碰,这可不是你安若初的风格啊,算了,我只是说说,我才不会跟朋友抢男人呢。 安若初舒了口气。 拍拍心口,不是真的就好。 你想谈恋爱,可以找陈锋啊。安若初搂着他肩膀,暧昧的小声道,别说你这狐狸精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啊 郑怜瞪他一眼。 并不怕陈锋听到,他长得太粗糙了,不是我的菜。 陈锋僵了下,黯然的垂下头。 他不感兴趣,安若初也不敢再点鸳鸯谱了。 只是一起陪他聊天喝酒。 等到离开时,安若初已经有些微醺了。 但他没想回家,因为一回到家,看到继母生的小弟就会想到大哥二哥,痛苦和愧疚就会一直折磨着他,他宁愿在外多呆一会儿。 他让保镖开车带他去兜风。 却在下山的山路上出了事。 一辆逆行的渣土车与他们的车迎头撞上。 几百万的豪车如同破铁皮一样脆弱,在恐怖的冲击力下被拦腰截断,车的前半部被挤碎,前座的两个保镖当场死亡,车的后半部则甩飞了出去,后座的安若初连尖叫也来不及,巨大的震荡力瞬间将他撞晕,甩飞的后半部落地,一路往下翻滚。 车终于停下,以着断截面朝上的姿势。 安若初被震醒来,却是头痛欲裂,昏昏沉沉。 恋耽美 -魔王攻(149) 他想要下来,却连解开安全带的力气都没有,耳中却又听到了卡车碾到碎物的声音,睁大眼看去,有些模糊的视线里,看见那辆渣土车又朝他这边冲来。 安若初浑身冰凉。 他真实的感受到,对方碾死他的决心。 这样真切的感受有人想致他死地。 就在他以为要命丧于此时,却看见旁边的小山林里飞出了一抹黑影,只看见黑影猛力撞到了绿色渣土车的车头上。 原本朝他急冲来的渣土车,车头被迫调向。 急转之下,整辆车失去平衡瞬间被掀翻,巨大的轮胎在路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掀翻的车在惯力之下朝他这边滑来。 安若初看着这马路杀手朝这边滑来,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最后离他不到三米的距离停下,但车头也撞到了山壁,司机当场死亡。 四周安静了下来。 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喘气声。 这黑夜里,连鸟叫虫鸣都没有,静得让人心慌。 第245章 危情保镖(21) 正心有余悸时,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惊得安若初瞪圆了眼,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他感觉到车子被推了下,在咯吱咯吱的声响中,一阵天翻地转变了个向。 外面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上的刀割断了安全带。 立马摔下去的安若初被揪着拉了出去。 惊吓得失去反应的安若初,看清了救他的人,眼睛瞬间红了。 有没有事?韩冽蹲下身,捏着他下巴左右看了看,又检查他全身,除了些擦伤没看见太大伤处,又皱眉道,安若初,说话!哑巴了? 周潜安若初艰难的张嘴,叫出他的名字后,一下坐起抱住他脖子,眼泪猛然落下,委屈的哽咽出声,周潜我以为我死定了 韩冽僵了下,没推开他。 只是淡淡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痛。安若初蹙着眉,死死搂着他颈子,还有,我腿软,我站不起来,周潜你抱我走吧 韩冽笑了笑,用着公主抱的姿势将他抱起。 到了山路口韩冽将他放上车。 送他去医院做检查,安若初也没反对,只是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处理善后的事,那两个保镖因为他死于非命,也要做好抚恤赔偿。 周潜,你是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吗?安若初撑着涨痛的头,另只手揪着他袖口,你不是说要远离我,永远不见我吗? 韩冽不说话,目光看着窗外。 安若初心中涌着酸甜与苦涩,轻抓着他手。 韩冽抽走了手,有些烦躁的解了两颗衬衫扣子透气,安若初看着他解领扣的动作,竟不合时宜的觉得撩人,面上涌起燥热,连忙撇开脸。 咬牙道,周潜,说话啊! 你想听什么?这些重要么?韩冽终于转头,捏着他下巴,沉静的目光却让安若初心率加快,韩冽勾了勾唇,轻声问,现在你还敢跟我在一起么? 安若初僵了下。 咬牙摇头,我们是仇人,我绝不会再跟你在一起 说着已经眼圈发红,泪意逼上。 韩冽冷笑了声,那就对了。 安若初心中一阵酸楚,想要去拉他的手收了回来,之后就是一阵窒息的沉默,近一个月里他没有见过韩冽,他这样乍然出现,还救了自己。 他有多开心就有多难过。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永远也跨跃不了的鸿沟。 他们永远也不能在一起了。 认知到这一点,安若初一时心痛到窒息。 快到医院时,安若初忽的问出:郑怜失去了爸爸,跟你有关吗? 韩冽没说话。 没承认也没否认。 安若初心中一紧,抓着他压低声,郑怜现在在四处调查他父亲的仇家,你,你自己小心些,我不想有天去给你收尸 韩冽勾了勾唇。 又冷声道,怎么,担心我?我不是你仇人么,你不想为你两个哥哥报仇?我若被人杀死,你应该高兴才对 你安若初瞪了他一眼。 眼圈红红,泪珠直打转,又捌过脸,咬牙道,我也是你仇人,你为什么又要救我,干嘛不让我被车撞死算了! 这话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安若初心中一阵甜意,又一阵苦涩。 去医院检查后,只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之后韩冽又送他回了安宅,看他进门后就转身走了。 那之后,韩冽又从他世界消失了。 父亲又派了两个保镖,加大了力度调查,想揪出背后害他之人,但那次严重车祸之后,危机却似乎再次消失了,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出过事。 安若初却不再害怕了。 他知道,有个人在暗中保护自己。 他其实好想见他,可他找不到理由去说服自己,他们之间欠着两个亲人的命,他没办法再随心所欲的想怎样就怎样了 这日的黄昏,安若初在校园里无聊的瞎逛。 却是在人工湖边,碰见了明彻,他本来正与同学在有说有笑,看见安若初后眼睛一下亮了,立刻与同学告别,朝他疾步走来。 若初!明彻拦住他,语气欢喜。 又看了眼他身后两个长相平凡的保镖,心道那个消息难道是真的,便试探的问道:听说你和保镖分手了,这是真的吗? 安若初瞥了他一眼。 在一边坐下,是啊,分手一个月多了 明彻脸上喜意涌起。 若初,我还是忘不了你。明彻激动的在他身边坐下,抓着他手,若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若初,我们复合吧? 安若初瞪着他。 皱着眉头,复合?上次你还想杀我呢,再说了,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我跟她已经分手了。明彻苦笑了声,你的保镖说得对,我不该有了女朋友,还要带着目的接近你,爱上你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安若初扯了扯嘴角。 他的后悔与否,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 明彻却眼神坚定了,若初,我想纯粹的爱你一次,若初,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安若初本来再想拒绝,却想到了韩冽。 他如果真的一直在暗中保护他,那么见到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吃醋吗,会气得失去理智出来见他吗?想到这,安若初轻握紧了拳。 他看向明彻,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 明彻听得狂喜。 一把激动的抱住他,安若初僵了下,但没挣扎,眼珠却是转动着看向四周,心中暗想着,他会藏在哪看着他呢。 隐在暗处的韩冽。 看见这一幕,脸色沉了下来。 但他没做什么。 若初,谢谢你给我机会。明彻以为上次的事后,他不会再给自己好脸色了,没想到,他却并没放在心上,此时更感激,还有,上次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 安若初被他抱着,期待着那人出来。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心中暗暗失落。 听见这话,却勾唇一笑。 轻摇头:我不怪你,因为我也有错。 明彻这时的道歉是真的,但是如果下次自己再激怒他,他很可能会再犯,但是安若初却并不害怕,他施暴最多只是情绪失控下的冲动行为。 不是渣土车那种恐怖的杀人动机。 他并不害怕,甚至隐隐期待他来伤害自己。 这样周潜就会出现了。 所以明明对他无感,还是接受了他的复合请求。 他就是想小作一下。 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好吗?听见他的道歉,明彻暗惊,总觉得他似乎有些改变了,但也没去多想,只是诚声道,我们重新开始吧。 安若初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晚上明彻约他出去。 他也没拒绝。 两人就像从前一样约会,明彻待他一如从前的体贴,带他去吃好吃的,安若初却觉得味同嚼蜡,听着明彻说着话,暗中却拿他与韩冽做着比较。 明彻也许是顾忌他的身份。 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最多只敢抱抱他,拉拉他的手。 不经允许连亲他都是不敢的。 周潜就不会这样,他骨子里是带了点小坏的,放肆得很,动不动就强吻他,他好像对明彻这种绅士的不太感冒,更喜欢保镖那种霸道的 若初,今晚的夜空多美啊。明彻与他在江边,对面在放着烟花秀,天空里炸开着一团一团璀璨的烟火,明彻一扫这些天的阴霾。 安若初点点头。 今晚的烟火秀确实很美。 要是身边陪他看烟花的是韩冽就好了。 明彻,这么美的烟花,多有情调啊。安若初转头,微微抬着下巴,乌黑的眼睛倒映着烟火,漂亮得惊心动魄,看得明彻一阵心动。 却听安若初突然说了句:难道你就不想亲我一下吗? 他看着对岸江边上空,炸开的又一团烟花,眼睛却是有些酸涩,心中闷闷道,周潜,我好想你,你有在想我吗 明彻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让你亲我啊!安若初转头瞪他,明彻你还是不是男人? 明彻又震惊又激动。 他竟在主动邀吻! 这样浪漫的场景下,被他主动邀请怎会不心动。 明彻虽一直对他有所渴望,但莫明就是不敢冒犯他,这时心中也升了股豪胆,一把抱住安若初朝他亲来,安若初虽是别有目的,但在他真亲来时,心中又有些心烦。 一下捌开脸。 明彻一口亲在他脸蛋上。 虽没亲到嘴,但软软的脸蛋也让他心神荡漾。正回味时,安若初一把推开了他,皱着眉,我烦了,没意思,送我回校吧! 明彻表情一僵,这大少爷脾气果然从未变过。 他敛了笑:好,回去也好。 他陪同走了一会儿,烦躁的安若初又停了步。 看向明彻,我想一个人走走,你自己回学校吧,别跟着我 明彻心中涌起丝怒意,脸皮直抽搐,但隐忍了下来,没说什么转身就走。安若初没管他,手上拿着一杯奶茶,一边走眼珠子滴溜转着。 前面走来几个小混混。 擦肩而过时,安若初故意撞了一个正在用牙签掏牙的小黄毛。 他这一撞,小黄毛手里的牙签插进了牙肉里,疼得呲牙咧嘴,登时大怒,一把揪住了安若初,朝着地上吐出了一嘴的血,小子,走路没长眼睛?看见没有,老子嘴巴出血了,你这是故意伤害,要么给老子赔钱,要么跪下去叫三声爷爷给我赔礼道歉! 第246章 危情保镖(22) 安若初将他一推:你什么东西,也配我道歉? 小黄毛顿时被激怒,他身边几个朋友也围了上来。 安若初一幅害怕的神情。 后面两个保镖立刻挡了上前,跟几个小混混对峙,替他处理麻烦。 安若初贼笑一声,趁着这档口开了溜,刚跑到一个巷子口外,就被一个穿着连帽衣的黑衣人撞了下,接着他就动弹不了了。 韩冽将他拽进了暗巷里。 摁着他趴在墙上,一手压在他颈边,前几天才从渣土车下死里逃生,这就又甩开保镖,想找死?安若初你什么时候能乖一点? 听见熟悉的声音,安若初眼睛一下润湿了。 他想转头看他,却动弹不得,只能嘶哑道,周潜,我又跟明彻复合了,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我跟他,也比跟你有未来,你不为我高兴吗? 韩冽心中一怒。 扣在他腰上的手一紧,声音也冷了些:你爱找谁都是你的自由,只是那明彻接近你的目的不单纯,我劝你最好考虑一下。 你接近我就单纯了?安若初鼻子一酸,眼泪涌下,你杀我的亲人,还让我爱上你,我恨不得杀了你我,我要把自己变成公交车,气死你! 心中又酸又痛。 他口不择言的乱说着胡话。 就想听他多说几句话。 你想这样报复我?安若初你敢乱来试试看!韩冽心中一怒,脸色脸沉,猛地将他转身,昏暗的光线下,却看见安若初乌黑眼中闪烁着的泪光。 韩冽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安若初瞪大眼看着他。 韩冽黑色的连帽卫衣下,脸被阴影遮住了大半,只看见露出的挺直鼻梁和嘴唇。 他酸楚的道,对,我就是想报复你,因为你让我痛苦,因为我们不会有结果,既然不能跟你在一起,那跟谁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闭嘴!韩冽怒斥了声。 安若初吓得噤若寒蝉。 韩冽冷冷道:即便我们不能在一起,但你也是我周潜的人,分手了你要正常的找新人我没意见,但你要是敢给我玩堕落,看我不收拾你! 他话里的怒火和警告。 安若初听得心里又酸又甜。 他还在乎他。 却叫他去找新人! 这个混蛋! 他才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可他们要怎么办,就只能用这种别扭的方式见面吗。 我们是仇人,我的事你凭什么管。发酸的鼻子,泪水滚落而下,安若初咬了咬唇,你要我找别人,何必装得在乎我的样子。 韩冽听得想掐死他。 偏偏他脸上的泪,透露出他真实内心。 韩冽一声轻叹,无奈的抹去他的泪水,冷声道,安若初,看在你的面上,我才没有对你父亲下手,如果你不好好自爱,我就杀了安洪生,你就会对我彻底恨之入骨 安若初浑身一颤。 惊声道:周潜,你,我不能伤害我爸! 不止是因为安洪生是他爸。 他也不想对他只剩下恨,他不想要那样。 若真有那天,自己只是想到他,都会成为罪恶,他们现在这样就已经令他倍感煎熬了,他不想要变得更糟糕,他不要变成那样。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韩冽冷哼一声。 安若初咬着下唇,终于点点头。 又嘀咕了句,那你抱抱我 你忘了,我们是仇人。韩冽哼了声,并没有抱他。 又听见外面他的保镖焦急叫人的声音,解了他的穴,揪着人往外一推,两个处理完他惹下麻烦的保镖,找到这边见他从巷子里出来,吓得连忙迎上来。 询问着他安危。 安若初随口应了声。 又转头看向巷子,已经没了人影。 保镖护送他回校。 深夜休息时,安若初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 他们要怎么办,不能在一起,又无法放下对方,韩冽说他可以去接受新人,难道他就真的不生气,不吃醋吗,要是韩冽去找别人,他一定会发疯的。 哼,今晚在巷子里把他搂得那么紧。 故意装大方的吧。 就看他能装多久。 几周后的某晚,安若初回了家,晚上还邀请了明彻来安宅,两个人在花房里进行烛光晚餐,明彻对他古怪善变的脾气已经早就适应了。 恋耽美 -魔王攻(150) 但被邀请到家里用餐,还是这么浪漫的场景。 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若初,难道今天你有什么好事么?明彻暗忖着,难道他与保镖恋爱一次后,人也开始学会成长了,懂得付出了? 安若初哼了声摇头。 又与他倒了杯香槟酒,要有好事才能与你约会么?心情好不行? 他这么说,明彻稍安了些。 两人随意的聊着天,多喝几杯两人都有些微醺了,餐后安若初又邀请他去自己卧室玩,这对明彻来说又是另一个信号。 加上喝了几杯酒。 他不禁有些飘飘然来。 更打定主意,今晚绝不能再错失良机了。 若初,你房间真漂亮。跟着他一进了门,明彻借着酒劲壮了些色胆,情不自禁将安若初抱住,若初,今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我要让你知道,我,我一点不比那个保镖差 安若初惊了下。 不过没推开,脸上故意带着点妩媚的笑。 你敢对我怎么样吗?安若初眨眨眼,轻轻挣扎了下,你这么正人君子,就算我不穿衣服坐这,你也能坐怀不乱吧 明彻呆了呆。 他竟这么看待自己的? 他苦笑:我才不是什么君子。 不过是怂而已。 毕竟他是安洪生儿子,他脾气又这么古怪。 安若初嘿嘿一笑:那还废话什么,有种就来! 明彻咬牙,他都这么说了,自己再客气就不是男人了。 一下将他扑倒在床上,开始撕扯他的衣衫,安若初一开始默许了,一边等待他的保镖醋性大发的冲进来阻止两人,结果等到明彻将他衣服扯下一半了,还没什么动静。 安若初心中黯然。 难道他真的愿意看着他跟别人在一起? 他还真想把自己拱手让人啊。 混蛋! 期待落空的安若初,心中怒火上飚。 一下把火撒到了明彻身上,冷冷出声道:明彻,把你的脏手拿开! 热血冲脑的明彻,顿时被泼了盆冰水,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他没再动作,但是手也没拿开,只是低头死死的盯着安若初。 这种眼神让安若初毛骨悚然。 却仍挑衅嘲讽:还不马上滚下去?还真以为我对你有兴趣?你当我傻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男人,今日你为了攀高枝,可以在我面前伏低做小,谨小慎微,他日你借我之势上位,翻身后免不了会生些补偿心理,定会加倍讨回,在外找情人都算小事,就怕你弄死我吃绝户啊 这女人拜金呢,嫁豪门是终点,也就求做个富太太,男人拜金娶豪门则是起点,这区别可就大不同了,男人可贪心多了。安若初为了激怒他,将他那层伪装的面皮毫不留情的揭下,我可不想像那些蠢千金一样,被爱情洗脑,跟一个穷男结婚,等发达了再被甩找新人 明彻面红耳赤,握紧了拳头。 觉得十分难堪。 安若初勾唇,做着总结:你以为你在算计过我一次后,我还会再相信你么?不过也好,我答应跟你复合,也不过是想利用你,我只是想看周潜为我吃醋,咱俩扯平了。 他脸色冷下来:现在还不滚下去! 安若初!明彻怒吼,安若初看着他的这种眼神,鄙夷轻视的,狠狠的戳中了他敏感的神经,暴怒下他双掌掐住了安若初颈子,原来你只是在玩弄我,利用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看不起人? 安若初被狠狠摁进被中。 一时痛苦的抓着软被,但他却不见害怕。 反而有几分兴奋。 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见他脸上的笑,明彻更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 更暴怒羞愤,掌下的力道收紧:咬牙切齿道,你不过是运气比我好,投胎了好人家,你没什么比我高贵的,你没受过我受过的苦,凭什么看不起我 安若初痛苦的皱眉,你怎么恼羞成怒了呵呵被我说中心事了吧对,我就是看不起你这种男人 一时心中暗忖,这种男人自尊心贼强,要不是确定保镖在,他是绝不敢这样激怒同性的,男人为了可怜的自尊心杀人这种事,新闻上并不鲜见。 你该死,该死!他脸上的笑,深深刺痛明彻。 他怒红了眼,这一刻只想弄死这个轻视他的人。 他容忍不了被这样嘲笑。 明彻杀心已起,满脸狰狞,看见安若初脸色憋得通红心中兴奋,欲要加重力度,腰部某位突的被什么东西打中,他只觉双臂一麻,双掌一松,人也倒了下去。 这一倒在床,才发现窗上坐了个人。 定睛一看,认出是韩冽。 一时脸色难看。 安若初猛地坐起,大口的吸着气。 我早警告过你,别找他。韩冽从窗上跳下,蹙眉走近:你又怎么把人惹火起杀心了?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安若初脸色微白,又摸了摸脖子。 还一阵麻痛感。 我哪知道他心理这么脆弱。安若初眼圈一红,装出一幅委屈的神情,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他就受不了要杀人,周潜,你来得也太慢了,再迟几秒就得给我收尸了,你真不心疼啊? 韩冽瞪了他一眼。 微抬他下巴,看见他白嫩的脖子上被掐出了红痕。 冷冷道:自讨苦吃。 第247章 危情保镖(23) 你不安抚我就算了,还凶我!安若初看着他,眼神软绵绵的,周潜,我大概是被他掐得太狠,有点大脑缺痒,好晕 他说着,顺势往他怀里倒去。 韩冽一阵咬牙。 明彻这时也已冷静下来,想到差点一怒之下掐死他,一时后脊发凉,安若初在韩冽面前的样子,也是他从未见过的,对比下更让他心冷。 加之之前他说的话。 便是从前还对他有三分爱意。 这时也消磨殆尽了。 安若初,我真后悔喜欢过你,我不会再自取其辱了。明彻恨声道,亲密的样子深深刺痛他的眼睛,他更不敢再多留下。 显得自己太过可笑。 看他甩门而去。 安若初也没动,装晕赖在韩冽怀里。 闻到韩冽身上气息,让他脸微微泛红,心中微甜。 安若初。韩冽轻推了下他,但怀里小美人没有反应,又倒进他怀里,要不是他脸蛋红红的,真以为他晕过去了。 我走了。他一直装晕,韩冽无法,将他放倒在床上,起身要走。 安若初猛地睁开眼。 一把从背后抱住他,别走,别走! 周潜,我好想你,想你快想疯了。安若初死死抱着他,将脸贴在韩冽背上,哽咽着道,别走,让我抱抱你好吗 韩冽轻叹了声。 没有挣开,只低头轻抓着他手。 他轻问:你忘了吗,我们是仇人。 我没忘安若初拼命摇头,眼角泪水滑下,心中阵阵酸痛,我就是忍不住想你,明知道不可以,可就是控制不住 说到这,他一口咬在韩冽后肩。 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哥哥,如果你没杀他们,我安家欠你周家,那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可你杀了我的亲人,我连想你也是罪过,是可耻的知道吗,你混蛋 韩冽转身拥住他,轻声道,对不起。 安若初伏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 他们只能拥抱,不敢接吻,更不敢做其它,但这样,也已给安若初伤痛的心里添了许多慰藉,他只希望他不要走,多陪陪他。 韩冽轻抚他柔软的发。 不久后,安若初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这才放他躺上床。 韩冽关掉灯,他没走,只是坐在窗边一整晚。 次日醒来,安若初没见到人。 一时心中失落。 但他也知道,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知道他在暗中保护自己,偶尔还能见一次,已经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了。 时光飞逝,安若初已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韩冽,他也乖乖的没再乱折腾,等到年末的时候,安若初也在家陪了几天父亲。 安父最近一直情绪很亢奋。 因为幼子虽才十个月,这两天已经能喊简单的爸爸妈妈。 这深深修补了他曾经的丧子之痛,所以他对于这个最小孩子的喜爱溢于言表,安若初从郑怜家回来,就看见父亲在客厅抱着孩子玩耍。 爸,我回来了。安若初在门口看着。 眼中既是欣慰,又难过。 若初,过来过来。安洪生冲他招招手。 安若初微笑走上前,看见他怀里的小婴儿呀呀叫着,偶尔叫两声耙耙,就把安洪生乐得捧腹大笑,对安若初道:你的四弟都会叫爸爸了,你不跟他多处处,怎么学会叫哥? 说着将孩子递给他。 安若初僵硬的抱着小奶娃。 手指在小奶娃肉乎乎脸上轻戳了下。 安父立刻紧张的瞪他,小孩脸嫩,哪能这样戳! 又从他怀里抢回小孩。 继母任宁从楼上下来,穿了身素雅的白裙。 见了逗弄小孩的两父子,脸上带着柔柔的笑:若初,你爸说得对,老四是你唯一的兄弟,以后你们要互相扶持,你得多抱抱他才跟你亲呢。 安若初笑笑点点头。 任宁坐在安父身边,抱过孩子。 安若初看着任宁的脸,忍不住想到了那画中的旗袍女人,那女子是周潜的母亲,而任姨和她长得这么像,父亲是拿她当替身了吧 看着她脸上柔软的慈母神情。 安若初希望她永远也不要知道这件事。 正想着,又听着任宁与安父小声交谈:洪生,孩子的周岁宴你准备怎么安排,也没多少时间了 安洪生拍着大腿道,当然要大办! 安若初摇摇头,又见外面下起了小雪,整个世界都铺上了层薄薄的素色,在家里实在无聊,便要下山去透透气,两个保镖也立刻跟随。 车子一路下山,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前。 而前方不远的地方,海岸公路一边的山脉高坡处,一个殂击手已埋伏在树丛后,一只长长的黑色枪管从树缝中伸出,等候着猎物的靠近。 红色的车子一路疾驰而来。 经过了转弯口的地方,两颗大口径子弹先后射中车胎。 高速行驶中突然爆胎,车子急转了方向失去控制,瞬间冲破护栏飞了出去,从悬崖往下坠落,最终掉进了海里,冲击出大片的水花。 殂击手看见车子落水,才收了武器离开。 红色的豪车从高处坠进海湾,车头玻璃撞上了水中尖锐的礁石,大量的冰冷海水瞬间倒灌车中,前座两位保镖被尖锐的礁石贯穿了胸腔,澄碧的水中混合着大量的腥红血液。 车子头朝着下,被礁石支撑着摇摇欲坠。 安若初头朝下十分难受,强忍着惊恐屏着呼吸,幸而他解开了安全带,海水灌满了整个车厢后,终于打开了车门。 忍到这时,他已憋得胸腔快要爆炸。 刺骨冰冷的海水,更是将他冻得快要僵麻,拼着最后一口气,奋力的从渗着鲜血的水中往上游去。 终于游出了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前方一个巨浪打来,几乎将人拍晕,又被卷进了水里,并被带着撞到了一片礁石上,安若初瞬间失去意识,无力的往深水区下沉。 上方一抹黑影正向他游去。 安若初再次清醒,发现自己躺在柔软床上,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旁边还有一个英俊的男人正盯着他看,安若初不由自主冲他露出个笑。 韩冽瞪着他:安若初,有没有事? 安若初眨眨眼,表情有些迷惑。 韩冽蹙眉,声调上扬些,安若初,说话! 那个,你是?安若初目光迷茫,又坐了起来,揉着后脑勺,直蹙眉,头怎么这么疼我这是怎么了,还有,我,我是谁啊 韩冽脸色骤变。 一把捏着他下巴,你说什么? 我,我安若初眉头打结,惶恐不安的看着他,我想不起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韩冽沉默了下来。 这实在是他没预料过的状况。 你车子坠海了。韩冽看着他这一脸迷茫无知,心里涌起一阵烦躁,揉着眉心,你身体没受伤,想不起来,大概是撞到头了 心中则吐槽。 竟然狗血失忆了! 安若初露出灿烂的笑:那是你救了我? 韩冽沉着脸嗯了声。 安若初看着窗外,雪越下越大了。 他神情恍惚了下。 又看向韩冽,那你是谁呢,跟我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让韩冽再次沉默,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他曾经是他的保镖,后来是他男朋友,再后来就成了仇人。 安若初眼珠转了转。 忽的一把抓住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让我猜猜,你这么年轻,肯定不是我爹,如果是我朋友或者亲兄弟,应该直接就说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我男朋友! 韩冽听得瞪圆了眼。 安若初看他这表情,得意的笑。 抱住他手臂:表情这么吃惊,看来我猜对了吧? 你在水里受了凉,我煮了些姜汤,你喝点。韩冽没反驳也没承认,起身要去厨房,安若初却紧抱他腰不放,惶恐的道,你,你别走 睁开眼来什么也不记得。 这让他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乖。韩冽摸了摸他脸,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柔和,你暂时先住我这 救下安若初,他直接将人带走了。 没有送他回安家。 韩冽只是觉得,这件事应该有个了结了。 不然他总是陷入这种危险之中,没完没了,弄得人精神紧张,他也不可能整天像个保姆一样,二十四小时去跟踪保护他。 车子坠海,在一般人眼里生机是零。 就暂时让那想杀他的人,以为安若初已经死了吧,背后的人不可能无动于衷,一定会有所行动,加之他现在失忆,放他这样回去,更不让人放心。 韩冽去厨房端了碗热腾腾的姜汤。 安若初乖乖的喝下。 他只觉胃里暖暖的十分舒服。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安若初抱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宽厚的胸膛,又轻蹭了蹭,小声呢喃着道,知道我为什么笃定你是我男朋友吗,因为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这种熟悉的感觉。 让他心生依恋。 韩冽轻拥着他不语,只是轻揉着他的头发。 天色渐渐暗下。 这样的冬夜,晚上一起吃了个火锅。 餐后一起看着球赛,安若初窝在他怀里,就像只小猫一样乖巧,看了没多久困意袭来,安若初在他怀里睡着了,韩冽便将他抱去了卧室。 恋耽美 -魔王攻(151) 将他放床上要走。 安若初却拉住了他,周潜,陪我,别走 第248章 危情保镖(24) 你睡吧,我去客房。韩冽轻拍拍他头,安若初却是耍赖的不肯,吊着他脖子不让人走,我们不是情侣吗,干嘛要分房,而且我一个人害怕。 韩冽轻叹了声。 终没硬下心。 拉开被子睡了进去。 周潜安若初甜甜一笑,钻进他怀里,搂着他腰,虽然我忘记了过去的事,但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我知道。韩冽喃喃了声。 安若初窝在他火热的胸膛,小声问了句,那你喜欢我吗? 韩冽轻嗯了声。 安若初心花怒放,一抬头在他嘴上亲了口。 韩冽被撩拨得起了火。 抱着他一翻身,低头狠狠攫住他红唇。 窗外冬雪凛凛,寒风簌簌,屋里的气温却是越渐升高。 这边的两人正缠绵如火,另一边安宅却已陷入凛冬般的恐怖气氛之中。 车子坠海半天之后,安洪生才接到了消息,得知儿子出了事。 安洪生自然心急如焚,又暴跳如雷。 虽是天已经黑了,又是冰天雪地的,但还是让人全力去搜救,费尽人力财力,却只捞上来两具已经被海鱼啃咬得七零八落的保镖残躯。 安若初却没找到人。 这让安洪生绝望到疯狂,整个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给我派更多的潜水员下去,就算是死了,也要把尸体给我捞上来!安洪生暴躁的在客厅走来走去,脸色铁青,对着手机咆哮着,什么,他们嫌天冷不肯再下水了?难道就看着我儿子被鱼啃尸?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管多少钱,只要肯下水捞人就行! 安洪生气急败坏的结束通话。 嘴里大骂着,这群废物! 客厅里一群佣人感受到恐怖的低气压,都是噤若寒蝉。 洪生,你这样着急也没用。任宁从楼上下来,看他暴躁的样子,上前安抚着他,没找到人,就还有生的希望,这其实是个好消息。 安洪生怒气缓了些。 但脸色依然难看,撕声力竭道,离出事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如果若初真的没事,早应该回来了,可是现在不见他人影,今天那么大雪,车子掉的地方又是深水区,我不想自欺欺人,任宁,我受不了了!老天爷!就算是我安洪生作过孽,该得到报应,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 平常在外一直强势霸道的安洪生,这一刻濒临崩溃,抱住任宁痛哭出了声,任宁叹息了声,又摆摆手让佣人都下去。 抱住安洪生柔声劝哄。 虽是妻子极力安抚,但安洪生已经彻底的绝望,他已经失去两个儿子,对这个小儿子用尽全力在保护,最终却还是逃不过一死。 这一年里,幼子的出生,治愈了他丧子的痛。 但如今安若初出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他所有的支撑力一下瓦解掉。 洪生,你要坚持住,你跨了这家可怎么办。任宁声音也哽咽起来,抓着颤抖不停的丈夫,你要出了事,谁来保护我和孩子? 悲恸痛哭的安洪生,听到这话终于冷静了些。 一把抱紧了妻子,我不会让你们再出事,绝不会让你们再出事! 任宁这才露出了笑。 之后的几天,安洪生每天都派人轮番去海里打捞。 但他什么也没找到。 此时的安洪生已经无心再工作,把公司的事甩给了妻子,她嫁给他几年,一直也在公司帮忙,他很放心,他现在一心只想找儿子,想让他入土为安,但连着十来天,他既没找到儿子尸体,也不见安若初回家报平安,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期待也破灭了。 仅剩的不满周岁的幼子,他自是要拼死相护。 安洪生给任宁安排了七八个保镖,随时伴随左右保护,而幼子的周岁宴,他也准备隆重的大办,想要以此来给孩子祝福。 任宁的这个孩子,现在就是他的命根子了。 而这一切,安若初此时毫无所知。 周潜,以后我都陪你一起过年吧。穿着喜气红衣的安若初,正兴致勃勃的跟在韩冽屁股后面转,帮忙一起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 韩冽笑笑,说了句好。 好香,我男朋友厨艺就是好。安若初等得饿了,去揭开汤锅,看到里面炖的大猪蹄子,馋得直流口水,眼巴巴看着他,周潜,我饿了。 韩冽好笑,捞了一块盛盘里给他。 安若初心满意足,在一边啃着还不够软烂的大猪手。 韩冽盖上锅盖,才环胸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老是这么傻乎乎的,真让我一直当你的保姆啊 周潜,我哪傻了。安若初瞪了他一眼。 又用纸擦擦嘴边的油。 小声抱怨,我就是想不起,你老问这个干嘛! 韩冽便未再问。 夜里两人在外面的院子里放着烟花,鞭炮。 安若初兴奋得像个小孩,跟在他屁股后面尖叫不止,也想去放鞭炮,却又胆小得很,只是激动的抱住韩冽的腰大叫,周潜,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 他喊出自己最渴望的愿望。 说完眼睛已湿润。 韩冽点燃鞭炮信子,知道他害怕,捂住安若初的耳朵,看着他眼中的泪光,低头吻上了去。 安若初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心里酸酸的想,新年里许的愿望,一定会很灵吧。 老天请让他们永远在一起吧。 若初,你的新年礼物。韩冽在他耳边道,安若初只觉得耳朵一凉,他摸了摸左边耳朵,被戴上了一颗钻石耳钉,一时惊喜不已。 我也有!他推开韩冽,跑进了屋子里。 再出来时,手上有一对手套。 呐,可别嫌丑,这可是我最近跟着网上学的。安若初将一对红色的毛毛手套给他,得意的道,我虽失了忆,但还是绝顶聪明的,织手套一天就学会了。 他又给韩冽戴上。 韩冽微笑,又将他搂进了怀里。 新年的雪夜里,整个街头鞭炮声彻响,安若初偎在他怀里,心里却隐隐不安。总觉得,这种偷来的快乐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正沉浸在这种幸福又彷徨的情绪里。 小院的铁门被人敲响。 韩冽前去开门,是堂弟段玺。 段玺穿着一身大红色羽绒服,看着也是精神帅气。 哥,我爸让你到咱家过年,你怎么不听啊。段玺抱怨的拍着肩上的雪,走吧,去咱家里吃年夜饭,过年你一个人冷清清的像话吗?你一直不去,我爸都气得发火了,让我一定要将你请过去,一家人过年就要团团圆圆才行。 白日打电话催过几次。 但他都找借口推托了,到了晚上,段父便让儿子过来找人了。 韩冽怔楞了下。 倒是有些感动。 但还是有些迟疑,你先回吧,过两天我会去给大伯拜年。 毕竟家里还有个失忆的大少爷。 让他一个人呆家里过年,他怎忍心呢。 段玺正要再问。 听得后面人声:周潜,谁啊? 安若初见他久不进来,好奇的上前。 段玺看见他,脸色一下变了。 拉着韩冽到外面,压低声道:哥,这人怎么在你这!他是咱们的仇人,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你就因为他,才不肯去咱家过年? 说到最后,话里已经有了怒气。 他最近出了点意外,失忆了。韩冽低声道,这事以后我再跟你解释,我就不留你过年了,你先回去在伯父那说说,不要提起他,段玺,拜托了 段玺咬牙切齿。 瞪着他一会儿,见他表情坚决。 只好应下先离了。 他怎么就走了?安若初问了句。 没事,外面冷,去屋里。韩冽叹息, 元宵节前两天,安洪生幼子的周岁宴在安氏旗下的酒店举行,为了确保安全,当天酒店停止对外营业,到场的都是安家的亲朋好友。 整个酒店的宴会大厅,都布置得十分有童趣。 看出了主人对孩子的期许。 任宁暂时在客房休息,门外有七八个保镖。 安洪生在客人来后,还不放心,自个亲自确认,来的都是熟人,没有混进什么不认识的人,才放心的离开,前来了客房。 任宁,宴厅我已经确认过了,很安全,现在可以出去见客了。安洪生见妻子正在给孩子喂奶,柔和的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母子出事。 洪生,你太紧张了。任宁道。 又在他背上轻抚了抚。 安洪生苦笑,他只剩这一个孩子了。 怎能不紧张。 这些日子他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只是想着,孩子周岁宴这重要的日子不能生病缺席,所以精神一直强撑着。 走吧。任宁抱着孩子出门。 她住的客房离宴厅还有三屋楼,本是准备去电梯,但安洪生突然又神经紧张起来,拦住了妻子:还是别走电梯了,万一电梯突然出故障呢,还是走楼梯吧,下去就三楼 任宁一脸无奈,但也依从了他。 两人准备走楼梯。 到了楼梯口,任宁突然对后面一群保镖道:你们先去宴厅吧,我有些话要私下与先生说。 保镖们面面相觑。 又看向安洪生,安洪生有些意外,不过想到有自己陪着,便是有什么危险也会第一时间保护妻子,便点头同意了。 保镖们便都离了。 安洪生则紧张的护着妻儿下楼。 等到下一层时,任宁停了步。 突然问了句,洪生,你以前去过辽城吗? 第249章 危情保镖(25) 安洪生楞了下,随口回了句,应该去过吧,怎么了? 他去过的地方太多了。 哪记得住呢。 任宁恍惚的笑了笑,喃喃了句,洪生,你记性真的太差了但我觉得,有些事,有些人你不应该忘记 任宁,你怎么了?安洪生觉得妻子的表情很奇怪。 任宁表情一敛,没怎么 安洪生正想再问。 任宁往下走去,脚下却被拌了下,身子往前一栽,她下意识抓住楼梯扶手,怀中抱着的孩子一不留神滑了出去。 安洪生脸色大变,本能的伸手要去捞孩子,却终是迟了一步。 孩子从几十层高的楼梯边落下。 安洪生发疯的叫着孩子名字,一路狂奔着往下跑,但怎么也追不上孩子下坠的速度。 他一口气跑下几十层楼梯。 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了最后一层,在二楼眼尖看见一楼地上一滩红,心跳几乎骤停,眼前发黑,一个没踩稳,一头从二楼楼梯滚了下去。 安洪生摔得眼冒金星。 他顾不得疼,一咕噜爬上前,看见前面的一滩红色,终于受不了的崩溃大叫,揪着头发发出一声凄厉痛苦的哀嚎。 安洪生颤抖着抱住孩子,哭嚎得撕心裂肺。 极致悲痛下脖子上青筋暴绽,双目赤红。 安洪生,现在有想起些什么来吗?任宁慢慢悠悠从楼梯上走下来。 看着一身血污的男人,任宁从前温柔恬静的脸上,此刻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冽,比外面的冬雪和凛风,更让安洪生感到通体冰凉。 他冲她愤怒嘶吼,你怎么抱孩子的?怎么当母亲的?孩子出事了,你怎么还这么冷静的? 任宁走近前来,蹲下身看着他。 看着他痛苦到扭曲的脸,语气冷漠的道:因为我是故意的,哦,还有,你的其它孩子,都是我指使人做的 她平淡的话,却让安洪生五雷轰顶般惊住。 他颤着声,任宁,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所有孩子的事,都是我背后主谋的!任宁盯着他,眼神比寒冰更冷,我就是要让你安洪生绝后,我要你饱偿世间最深的痛苦! 安洪生脸色青白,看着妻子的脸像是不认识了。 她的眼神这样冷,从前柔情的眼睛里,这时带着这样深,这样浓的恨。 他哆嗦着唇问,为什么? 孩子们接连出事,安洪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曾也有那么一瞬间的猜测闪过脑中,觉得她可能是为了自己儿子铺路,为了安家的家产,就像古代的皇子们争皇位一样。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想法。 从来没真的去质疑过她,毕竟她在自己心中,一直是柔弱的女子形象,而且平常对安若初虽不如已出,但也算不错。 她还给安若初找过保镖,更打消他的怀疑。 而现在,他才意识到。 枕边人竟是条毒蛇。 是什么样的恨,让她这样丧心病狂。 又想起她提起辽城,安洪生努力的思索,脑子里隐隐有了个模糊的人影。 看来你年轻时作的恶太多了,害过的人太多,所以才记不起了。看着他努力回忆的样子,任宁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他眼前,这个女人,你一定有点印象对吧,毕竟我跟她有几分相像呢 安洪生瞪着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梳着大辫子的清秀女孩。 女孩穿着打扮土气朴实,一看就是农村出来的,眉眼与任宁有五分相似,只是目光很倔强,锐利,眼神劲劲的。 他一看这照片,略一回想就记起来了,他脸色更加青白,我记得这女人,她是辽城酒店里的一个女服务生,她是你什么人? 六年前他在辽城办事,住在了一家小酒店里,酒店的老板曾是他以前的朋友,他上岸后,当然也拉了一把朋友,朋友也跟着开起酒店做生意。 那日他在酒店里遇见了一个女服务生,见她长得与周雪迎有几分相似,便有些动心。 六年前的他,已经是安氏的老总,成了标准的成功人士,也早就告诉过自己,以后要走正途,不能再行差踏错。 可看见那个女服务生,却让他想到了周雪迎。 一个他无论怎样都无法拥有的女人。 他在朋友的帮助下,强占了那个女服务生,就为了补偿自己得不到周雪迎的心理。 后来他公事结束就离开了辽城。 再也没想起过这件事,他记得过了几天后,那酒店老板曾打过电话告诉他,说那女人在找麻烦。 他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一个女服务生能兴起什么风浪呢。 便随口跟酒店老板说了句,让他帮忙解决,那人当时满口应下了。 后来也没提起过。 他便也没问过,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 如今想来,却是背上冷汗直冒。 看见他脸色发白,任宁哈哈一笑,安洪生,你终于记起来了? 安洪生,我不叫任宁,我叫沈艳。她站了起来,目光如针一样,我就是当年那个女人! 安洪生浑身一震,你,你怎么会是她? 你当初侮辱了我,之后你的狗腿子李浩天对我威逼利诱,阻止我揭发说到当年往事,任宁冰冷的脸上,情绪终于激动起来,他怕我把事闹大,便在我车里动手脚,害我失去了两个家人。老天有眼,姓李的没多久也出了意外,但你这个罪魁祸首呢 恋耽美 -魔王攻(152) 任宁说到这,浑身颤抖不止。 脸上已泪流满面。 她呜咽着,跪在了地上,捂着脸。 深吸了几口气,才抬头看向表情死白的安洪生:我因车祸烧伤了脸,一开始报仇无门,但你想不到吧,是你的死对头郑钏主动帮了我,他给我找到了最好的整容专家,将我整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样子,因为他知道,你一定拒绝不了这个女人 郑钏与安洪生,曾是生死兄弟。 上岸后一起创业开公司,一开始风风火火,公司越做越大后,两兄弟反而因为利益而起了分歧,最后撕破了脸,郑钏想弄跨安氏。 不止是因为商业利益,还因为他们对彼此过去太了解。 黑历史被对方掌握。 这自然不是件好事。 郑钏想派个人到安洪生身边,好与他里应外合,一般的人自然是不行。长得像周雪迎,一心想报仇的任宁成了绝佳人选。 任宁知道郑钏不是好人,只是在利用她。 但她不在乎,丧夫丧子的痛,让她一切都不在意。 一心只想报仇。 在知道那个姓周的女人,是安洪生求而不得的挚爱后。 她痛快接受整容成她的样子。 从此她就变了一张脸。 变成了另一个人。 郑钏又给他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 并且让她模仿周雪迎,她从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伪装成一个优雅温柔的文静女人,只为让气质上更接近那个周雪迎。 这一装就装了六年。 说到这,任宁阴恻恻一笑:果然我顶着周雪迎的脸,你就动心了,还娶了我,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嫁给你这个老头子,但我是为了报仇!安洪生,你的孩子死光光了!你彻底断子绝孙了,我在天堂的丈夫和孩子,终于能安息了! 任宁说完,痛快的狂笑了数声。 笑里却带着凄凉。 她终于报仇了。 可她再也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安洪生目光呆滞,喃喃了声,你就这样恨我,对我就没有一点夫妻感情? 感情,你跟我讲感情,你有什么资格?任宁一把揪着他,摇晃着,荒谬的笑了,安洪生,你竟有脸跟我讲感情!这六年来,我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每天都要逼着自己假装对你笑,假装喜欢我最恨的仇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滋味?我只想着这场恶梦早些结束,因为我越来越厌恶这样虚伪的自己! 我终于等到了最好的时机,安若初也死了,你已经快濒临崩溃。所以我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安洪生,我要你生不如死的活着,我要你每天都被痛苦与自责折磨,如果只是简单赏你一颗子弹,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安洪生,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你几个孩子的死,手上都沾着你的血,这都是你的报应,是你自己造的孽! 确实,都是我的错安洪生神情呆滞,眼球则快速的转动。 他看着眼前的妻子,记忆中温柔的女人,为了报仇,她把自己变成了魔鬼,她本来只是个简单的女人。 当初娶她,确实是因为她很像周雪迎。 可几年的夫妻相处。 他怎么可能对她毫无感情。 如今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装的。而他也才明白,早年做过的恶,犯过的错,并没有被时间洗刷掉,他瞒得过别人,却逃不过老天的眼。 如果早年没走错路。 他的孩子今天也不会受此连累。 她说得没错,他才是害死孩子的元凶,他们因为自己,才会被人迁怒寻仇,害得他们死于非命。 他这最该死的人却还活着。 这种深深的痛苦,内疚,懊悔,四个孩子们生前的脸,不停在他脑海里飞速闪过,他承受不住这过多的沉重的愧疚苦痛,控制不住的发出干嚎。 第250章 危情保镖(26) 嚎声一声比一声尖锐凄厉。 安洪生哭嚎了一阵,又开始狂笑,笑声凄凉悚人。 任宁冷眼看着。 已看出他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你脸上怎么这么多红红的东西?安洪生眼珠飞速的转动,眼睛始终没有聚焦,他左顾右盼,但最终将目光定在怀中的孩子身上,看见孩子身上沾着血,吓得惊叫,嘴里颠三倒四的道,儿子你是不是饿了,你妈呢,你妈在哪 他转过头,看见面无表情的任宁。 脸上露出喜色,起身将孩子递给她,你能不能帮我哄哄孩子,我找不到孩子妈妈了 任宁木着脸一甩手。 孩子掉落在地。 啊啊,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儿子!安洪生发疯的嘶吼,冲上来掐住她的脖子,你害死我儿子,你这个坏女人,我杀了你! 任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已经被她逼疯的男人。 她笑了:安洪生,这两年我和你的死对头郑钏联手,安氏已经外强中干,这阵子你一心找安若初顾不上公司,我更是趁机给你留了一手 安洪生听不进去,只是用力掐着她脖子。 任宁没反抗,不急不徐道,你安家死绝了,你也只是个疯老头,安氏很快也会跨掉,我报了仇,死与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死了我可以去见我的亲人。但你不一样,你连死都没资格,你要是死了,见了你几个儿子,怎么面对他们?他们会恨你,怪你,憎你,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害他们英年早逝 她脸上带着胜利的笑。 啊啊!住嘴,别说了,别说了!安洪生受不了的嚎叫着。 她每一句都像刀插在心上,将他心划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他拼命摇头,跟我没关系,不是我,不是我,是你,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坏女人!我杀了你,杀了你! 被她的笑容刺激得受不了,发疯的狂叫,双掌不停收紧,任宁的脸一开始涨得通红,最后变成青紫,直到完全的窒息而死。 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 脸上反而带着解脱的轻松。 安洪生松了手,任宁身子滑了下去,安洪生一双浑浊眼睛涌出了泪水,他最后仅剩的一点清醒也在亲手掐死妻子后丢失了。 他发疯的哭叫, 恐怖凄凉的哭嚎声回荡在一楼。 他的叫声,终于吸引了来找他的人,他们寻声前来,看见眼前惨烈一幕,登时吓得腿软,也跟着群起尖叫 安若初知道安家的消息。 是在一天后。 他本来与韩冽正在客厅看电视。 韩冽想看球赛,他却想看狗血偶像爱情剧,于是两人争夺着遥控板,他抢过了遥控板,无意间调到本地娱乐频道。 却看见安洪生一身血的出现在电视上。 电视上用着耸动的题标:安氏次子生日宴变成凶杀现场,两死一疯为哪般,情杀?仇杀?本节目将带你探索豪门秘辛,一窥真相! 新闻中回放的画面,正是安洪生昨日被警察带走。 他这才知道家里出事。 父亲疯了,继母死了,刚过生日的四弟也死了。 这是新闻里说的。 他不敢相信,觉得这一定是个天大的玩笑。 但是新闻里父亲被警察带走,一身是血,脸色灰白目光呆滞的样子,让他知道这就是真的。 周潜,我想回家。安若初霍然起身,惨白脸看着他,颤抖着声道,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你记起来了?韩冽看见他这表情心知不对。 不,我根本没失忆。安若初惨笑着摇头,我只是在装失忆,只有这样,我才能与你在一起,可这偷来的快乐总是短暂的,我家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能只顾自己 所以这些日子,他都刻意不去关注安家的事。 只想沉溺于两人的小日子。 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让他不可能再装下去了。 韩冽震了下。 没想到他竟一直是装的。 连他都给骗过去了。 我送你。韩冽脸色也有些凝重,刚刚的新闻让他也十分震惊。 他立刻送着安若初离开。 安若初去了警局,在那见到了安洪生,从昨日他被警察带走,就一直在被警察询问,但已经疯掉的安洪生,说话颠三倒四,神智不清,没办法提供更多信息。 暂时还当嫌疑人被关在拘留室里。 安若初见到了被带出来的父亲,哭着扑上前问,爸,生日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弟弟为什么会死,任姨又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孩子,孩子死了。安洪生呆滞的喃喃着,他死了,他死了。 安洪生看了安若初一眼,眼神木讷,又摇摇头,四处找着人,孩子呢,我的孩子哪去了把我的孩子还来,还给我 他嘶叫着,突然扑上来掐住了安若初脖子。 一边几个警官立刻上前将他拉开。 安若初一阵瘫软,韩冽连忙扶着他在一边坐下,安若初看着父亲的样子,捂着脸呜咽哭出了声,倒在韩冽怀里浑身颤抖。 韩冽轻拥着他。 他稍冷静后,警官询问了他一些事。 确认他与案子无关后便让他走了,安若初此刻脑子乱轰轰的,又去了停尸房,看了眼继母和小弟的遗体,登时吓得腿都软了。 他扶着墙离开。 一个月前,他还有个完整的家庭,有个终于重视他的父亲,温柔的继母,可爱的小弟,一个月后,他的家破碎了,疯的疯死的死 他们安家这是做了什么孽。 落了个家破人亡。 停尸房里很冷,出来后外面走道暖气扑来,骤冷骤热下,他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恶心,狂奔到墙边,抱着垃圾桶狂吐不止。 离开后整个人也恍恍惚忽。 走了没几步,眼前一黑往前栽去。 若初!韩冽眼疾手快伸了手,安若初一下栽进他怀里,韩冽看见他脸白得像纸,知道他精神已承受不住,扶着他上了车。 又带他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安若初不久后幽幽醒来,一睁眼看见他。 眼泪顿时涌下。 是不是因为我安若初抓着他手,因为我的自私,我装失忆只为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才发生了这些事?是不是我的错? 跟你没关系。韩冽将他拥在怀中。 轻轻抚着他头发,柔声道,不要多想,现在重要的是帮你父亲。你得给他找个好律师,最好再找个好点的精神科专家做个鉴定,我看他好像神智不太正常 听他这一说,安若初顿时冷静下来。 抹着泪点头:对,你说得对 父亲看着精神是不太正常,但就算真疯了,那也是爸爸,只要他活着就够了,他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之后的日子,安若初一直为父亲的事忙碌奔走。 不久后,警方已经确定,任宁的死与安洪生有直接关系,但精神专家也已鉴定安洪生确实有了精神障碍。物证证明他杀人,但精神疾病又让他逃脱了刑事责任。 对安若初来说,让父亲免了牢狱之灾。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等到终于解决完父亲的事,公司却是出了大问题。 一开始是因安洪生涉嫌杀人的事,导致安氏股价暴跌,之后就是公司主打产品出现安全问题,有不少消费者因购买使用了新批次产品,出了意外,导致了轻重不一的人体损伤。 这让安氏产品的口碑出现严重下滑。 网络的宣传放大,更是丑事一日传千里。 安氏公司已经汲汲可危,安若初每天处理这些烂摊子,忙得焦头烂额,最后才查出新批次的产品,全都过了任宁的手。 但她人已死,已经无从追究。 父亲疯疯颠颠,自然帮不上他什么忙。 在两位哥哥出事之前,他从来不是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所以在管理公司这块完全是一窍不通,这时被逼着上架,自是乱成了一团。 但他从来没去求周潜帮忙。 周潜也更没有想帮安氏的想法。 毕竟安洪生当年搞跨了周家,再廉价将周氏公司并购,安氏的壮大沾着周家亲人的血,他没来落井下石踩一脚已经是看在安若初面上。 安氏是毁灭还是被拯救,都与他无关。 他能做的,只是陪在安若初身边,给他一个累了时可以依靠的肩膀,好在,这个任性的大少爷,这次没有提任何让他为难的要求。 新一天下班,从公司大门出来。 大门外坐着一群人,手里高举着牌子,还有条幅,都是些维权消费者的家属。 外加一些拍摄直播的好事者。 安若初一出来,他们就激动的起身,堵着他不让人走,好几人对他辱骂连连,韩冽紧跟其后,没走两步人群里就有人扔了鸡蛋砸来,韩冽一抬手挡住。 鸡蛋砸碎他手臂上。 快走。韩冽护着他往停车场去。 安若初白着脸,疾步离开。 韩冽护送他到车边,刚拉开后座车门,旁边车后面窜出一个男人,怒叫了声:丧尽天良的资本家,为了赚黑心钱害人不浅,我要你偿命! 拿了刀要朝着安若初捅来。 韩冽脸色一变,揪着安若初往边上一扯。 男子没捅着,刀子划在韩冽臂上。他一脸愤怒,又要再次刺来,韩冽瞬间将其制服,男人被紧摁在车门上,还在奋力挣扎。 第251章 危情保镖(27) 先生,我司已经在全力处理产品事故问题,你们来这里闹事实在没必要。安若初看着这愤怒的男人,苦笑道,对不起。但我们都会做赔偿。 赔偿容易,但因此损失的口碑。 一旦滑下却是再无法弥补了。 产品事故出现后,消费者数以百万的大批量退货,公司全都原价退款,造成的巨量经济损失不算,其它合作商也跟着纷纷取消合作。 虽是他极力在挽回,但已经力有不逮。 若是父亲清醒,可能还有办法,但他因为年轻毫无经验,无法让合作商信服, 男人瞪着他,大骂着,你家产的垃圾东西,爆炸起火,烧伤了我女儿的脸,她未来的人生都要被毁了,你们怎么赔,怎么赔! 对不起。安若初只能这样说,又补充了句,我会找最好的整容专家,希望能做些弥补,但先生下次请不要再这样伤人。 安若初眼睛微红,摸了摸韩冽手臂。 朝他示意,韩冽便放开了男人。 韩冽为他开了门,安若初脸色灰暗的上了后座,车子缓缓驶出,安若初转头看了眼,一群人还围在公司楼下。 安若初疲惫的揉着眉头。 安若初哽咽道:我真的太没用,要是我两个哥哥还在,他们一定能稳定局面,但我什么也做不好,周潜,我快支撑不下去了 听天命,尽人事。韩冽瞥了眼后视镜,这家伙以前圆润的脸蛋,这几个月瘦了一大圈,脸色也灰暗青白,又说了句,你已经尽全力了,就算公司真倒闭,责任也不在你身上。 安若初苦笑一声。 这家伙可真会安慰人啊。 周潜,谢谢你。安若初又看向他手臂,你的伤不要紧吧? 如果这段时间没有他在身边,他一定会崩溃,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给压跨逼疯,虽他不能给他任何公事上的帮助,但只要累的时候看见他。 恋耽美 -魔王攻(153) 就足矣了。 没事,就是脏了件衣服。韩冽摇了摇头。 衣上全是蛋液。 不怪他们。安若初喃喃着,只是难为你为我维护形象。 不然明天头条上,怕是他被鸡蛋砸的丑样了。 韩冽哼笑了声,想感谢我,那你帮我把衣服洗了 安若初也笑出了声。 不久后,车子到了安宅。 韩冽将车停在大门外,安若初下了车。 在窗边对他道,明天见。 笑容却有些发涩。 他每天当他的司机保镖,接送他上下班,保护他安全,但从来不再进安家的门,他知道,是因为父亲安洪生,因为他们是仇人。 韩冽笑了笑,看着他转身进了安宅的大门。 这才开车离开。 安若初在花园见到了父亲。 安洪生怀里抱着一个假娃娃,又拿着一个空奶瓶往娃娃嘴里送。 安若初走近了,听到安父喃喃声,天要黑了,乖儿子快些喝奶,喝完乖乖睡觉,明天就能长大了 爸。安若初轻唤了声。 安洪生抬起头。 看见是他,先是颠狂的笑,之后神情变得惊恐,一把甩开了手里的娃娃,嘴里大叫着,鬼,鬼,别找我!不是我! 安若初变了脸色。 急追站上前,抓住了安父。 酸涨的眼睛一下通红,爸,爸,是我!我是你儿子,我是安若初! 安洪生用力摇头,只是惊恐的避着他的眼睛,努力的年向别处,你已经死了,鬼鬼别找我儿子儿子去哪了? 他狂叫了两声。 又神经性的四处张望。 看见了被扔在草地的娃娃,扑上前去抱了起来。 搂在怀里亲了亲。 爸,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安若初冲上前,抓着他肩膀摇晃,怒吼着,公司快跨了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把这些烂摊子扔给我 安洪生被他吼得满脸惊恐。 缩在一边直发抖。 安若初看着他这般样子,又是难受又是自责。 明知道父亲病了,自己还冲他发脾气。 对不起安若初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哭出了声,我只是太累了,太想回到从前,当个无忧无虑的废物少爷,天天被你骂也好过现在这样 安洪生本来吓得缩在一边。 看见他哭,又犹豫的过来,别,别哭。 安若初抬起头,看着安洪生惶恐的样子,他抹了抹泪,酸酸的道,如果死的是我,不是两个能干的哥哥,一定能帮你挽救公司吧,你要是清醒的,怕是要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他握紧了拳,周潜说得对,我已经用尽全力了,公司的存亡只能看天意。 他没办法力挽狂澜。 安洪生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只是抱着娃娃哄着。 哭了一会儿,安若初心里已好受些了。 之后的一整年,安若初几乎都是这样忙碌的活着,虽他已拼尽全力苦苦支撑,安氏公司终是没逃过衰败破产的结局,而为了解决负债,安家的房产都被变卖。 家中佣人尽遣。 安若初也和父亲从安宅搬了出来。 这座他住了二十年的豪宅,他的家,从此再不属于他。 爸,走吧,别看了两人带着不多的行李走出大门,安洪生却是恋恋不舍,不停的回头,安若初拉着他,走到了路边韩冽停的车。 韩冽帮忙将他们行李放好。 开车离开了这片豪宅区。 我替你找的地方,房租挺便宜,就是你工作的话,通勤可能会长点。韩冽开着车一边道,又从口袋里摸出了张名片给他,如果你想找保姆照顾你父亲,这个家政公司不错,收费也合理。 安若初收下名片,说了声谢谢。 这些东西他完全不懂。 车子不久后,送到了他们暂住的地方。 韩冽帮忙提着行李上楼,一起给安若初打扫了房屋,收拾好一切。 安若初,以后你再不是大少爷,没有人伺候你,什么都要自己学着做了。韩冽洗了手出来,擦着手上水珠,一边与他道,过几天,我就要回R国了。 安若初心中一震。 猛的握紧拳,你,你要走? 我在那里长大,已经习惯了韩冽轻笑了笑,走近看着他,我留下,只会让彼此为难,安若初,你自己保重 他抬起手,想抚他脸又收回。 有安洪生在,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否则,他岂不是要天天面对这个周家仇人,不能对他报仇,还得要叫他岳父?何况,安洪生也未必想看见他这个害死他两个儿子的凶手 安若初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最终卡在喉咙吐不出来。 泛酸的眼眶一下红了。 他想要他不要走,希望他能为自己留下来,可他说不出口,若他们在一起,周潜天天看见父亲,心里必不会好受 他早就该明白,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周潜安若初一把拥住了他,哽咽着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是你有时间也可以回国看看,看看你的亲人段玺不是你堂弟嘛 他想说回来看他。 最后又转了口。 嗯。韩冽揉了下他头发,又说了句,不用送我。 安若初心中一酸,有种想咬他一口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下了,不想最后分离,还让他对自己留下坏脾气的印象。 轻嗯了声点点头。 几天后,韩冽果然走了。 走之前,安若初接到他最后一通电话。 安若初没去机场送他,害怕伤感,也害怕自己忍不住想挽留他,可两人之间是没有未来的,所以他不想令他为难。 他知道,也许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再相见了。 一想到这点,心里就钻心的疼。 安若初坐在租楼的小阳台,看着不远处的天空,蓝色的天幕上,正好也有一架飞机飞向远处,他一下湿了眼眶,心想他会在那飞机上吗。 儿子,我的儿子身后安父出现,他怀里抱着毛绒人偶,又左右张望,前来抓着安若初:你有没有见过我儿子?我儿子不见了? 不是在你怀里吗?安若初提醒他。 安父一低头,脸上露出喜色。 抱紧了毛绒人偶亲了口,又扯着安若初袖子笑:谢谢你。 安若初苦笑无语。 又转头看向天空,喃喃了声:爸,周潜走了,离开我了 安父没反应,只是抱着人偶哄着。 安若初惨笑道:爸,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有幸福了。 安父抬头看他,见他眼睛红红的,他将人偶抱高了些,儿子想玩,你陪我们一起玩过来,一起玩,我儿子一个人也好有个伴 安若初被他拉着进了屋。 安父将人偶抛高,落下又稳稳抱住。 他玩得乐此不疲。 安若初喃喃道:我倒真有些羡慕你了 疯疯傻傻的也好。 一直神智不清,就记不得那些痛苦的事。 不像他。 失去了家。 失去了家人。 又失去了情人。 除了这个疯傻的父亲,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韩冽的离开,让安若初难过了好几天,但很快他不得不振作起来,因为他得养活自己,还要养活父亲,他已经没办法继续上学了。 所以他忙碌了起来。 想尽快找个好工作。 可他还没拿到毕业证,又怎么可能找到高薪又轻松的工作? 他在人才市场奔波了几天。 但依然还没找到顺心的工作,不过并没有气馁,准备第二天再继续,坐车回家,却在租房楼下大门口,看见了一辆豪车,还有一个眼熟的人。 第252章 危情保镖(28) 安若初一笑,快步上前,郑怜,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这的? 安若初,你有把我当朋友吗?郑怜脸上带着怒意,瞪着他:我不主动找你,你就不会想起我是吧? 这些时间他一直很忙。 郑钏死后,他连学都没上了,直接进公司工作。 他与安若初一样,年纪轻轻就要挑起重担,不同的是,他是郑家的独子,一早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高一的时候就被父亲要求去公司学习。 所以虽有些吃力,但努力了一年多,郑怜基本已经能将公司稳住了。 安家这阵子的事他自然也知道。 只是一直抽不开身。 但最近才知道安若初四处找工作,他不得不从百忙里抽身来见他。 安若初耸了耸肩:你这一年都是个大忙人,我哪好天天去找你啊,我最近又要找工作,就更没时间了,我安家跨了,从前抢着攀我这高枝的人都不见了,难得你还记得我 哼,你还好意思说。郑怜走近,你需要帮助,为什么不找我帮忙?为什么退学了?你安家现在没了,学历更是重要这个道理不明白吗? 他拍拍安若初肩膀,回学校去,钱我暂时借你。 他知道,这个从小认识的朋友心高气傲得很。 免费资助肯定是不会接受的。 不必了,只要有本事,有没有学历都能找得到事做。安若初自然也知他说的道理,但是他不想欠郑怜的人情。 他隐瞒了周潜杀他父亲的事。 这已经让他很愧疚了。 所以他不想接受他任何的帮助。 安若初!郑怜咬牙切齿,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你爸呢,他现在这样子,你要工作又要照顾他,你以为你是超人啊? 我会有办法的。安若初态度很坚定,又笑着道:别说这些了,既然来了就上去坐坐,我们确实好久没有相聚了 郑怜见他不想谈,便不好再说什么。 只暗想着,明着不行。 只能暗里相帮了。 几天后,安若初终于找到了一个工作,薪水没他期待的高,但也还不错。 他终于开始正式上班。 他因为上班,自然没办法照顾安父。 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所以给安洪生请了个保姆。 他自己小金库还有二十来万,这是他仅剩不多的钱,用来应急的,暂时先用在父亲身上,只希望工作后压力能缓解一些。 安若初因为缺乏经验。 进了公司,才发现根本不是他以为的八小时工作制,晚晚到十点才下班,娇气惯了的他,没几天就感觉累得像条狗,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辞职。 但一回家看见安父,又都忍了。 熬了一个多月,安若初从一开始的痛苦,到后面慢慢开始适应,拿到了薪水,却连出去吃顿好的想法都没有,赶紧的存了起来。 就这样坚持了半年。 疲于工作的他,人已经消瘦了一大圈。 忙起来,什么感情的事都没时间想了。 日子艰难,但咬咬牙,也还能忍,他知道自己不再是以前的大少爷了,韩冽走之前就说过,他要学会靠自己,他一直记着这话。 不想让他失望。 可这日回家,父亲又出了事。 他就成了那只被稻草压跨的骆驼。 这是怎么回事?安若初一回了家,就听见一个女人呜呜的哭声,安父则在一边抱着人偶玩具嘿嘿的笑个不停。 赵阿姨,发生什么事了?安若初看着坐在墙边哭着的保姆。她身上衣衫破碎,一看这情形,他心里就咯噔了下。 保姆抬起头,红着眼指着安洪生,颤着声道,先前我在浴室里洗衣服,结果你爸进来后就他侮辱我 什么?安若初浑身巨震,如被雷劈。 他脸色阴沉,转头瞪向抱着人偶笑个不停的安父,冲上前一把揪起他,怒声嘶吼:你又干什么了?对她做什么了?告诉我,告诉我啊! 安父被他眼中的怒火吓住。 哆嗦着道,我喜欢她,我要她当老婆,给我儿子当妈妈。 你老婆已经死了!安若初怒吼一声,一脚踢在安洪生肚子上,踹得他倒了下去,又追上去狠踢几脚,红着眼怒骂,她是保姆!是个人!你什么时候才能做个人!你都这样了还管不住下半身!简直恶心死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老子 安父痛叫了几声,抱紧了人偶。 安若初还想要上去踹他,一边保姆吓得冲上来拉住他。 小安,他再不是人,也是你爸,你打不得的。保姆拉住他劝着,一边红着眼道,算我倒霉,我,小安你给我结了工资吧,明天我不做了。 安父恐惧的缩在一边。 瑟缩的喃喃着,我,我只是想给儿子找个妈妈 安若初气得又想冲上去打人。 赵阿姨连忙抓住他,儿子不能打老子的。 安若初脸色灰白的看向保姆,她是农村来的老实妇人,没有文化,更不懂法律知识,发生这事,完全没想到要去报警。 他真想直接揪着安父去警局。 可看见他抱着人偶缩在墙角的样子,觉得又可怜又可恨,一时又气又心痛,他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抽出了那张备用的银行卡。 一下噗嗵跪了下去。 赵阿姨吓一跳,小安你干啥? 赵阿姨,对不起。安若初跪着,抬头看着她,红着眼哭出了声,我为我爸的行为向你道歉,但求你别去报警,我知道他不是人,他该死,可是他死了四个儿子,又死了老婆,他真的很可怜,这些是我家里所有的钱,就当是给阿姨的赔偿,这件事就私了吧 安若初说着这些话,都开始恶心起自己。 可他怎么办,把父亲抓去坐牢吗。 他再人渣败坏,也是他父亲。 小安赵阿姨脸色僵硬,又苦笑一声,我,我没想过去报警报警了岂不是要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丑事,我丢不起这人,就当是被狗咬了,我只觉得你这孩子可怜,有这样的爹实在是造孽 安若初舒了口气。 又将那张银行卡塞进了赵阿姨手里。 赵阿姨,这里面有二十五万。安若初眼睛通红的看着她,请你一定要收下这钱,不然我一辈子要良心不安。 赵阿姨犹豫了下,还是收下了。 安若初又冲上前,拽起安洪生上前,一脚踢在他后腿。 安洪生一下跪了下去。 给她磕头道歉!安若初冲着安父命令,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抓你,让你去牢里,天天被犯人打 恋耽美 -魔王攻(154) 安父吓得白了脸。 却扔抱紧人偶摇头,我,我才不要给女人磕头! 给我磕!安若初揪着安父头发,将他头往地上摁去。 安父被迫的砰砰给保姆磕了几个响头。 赵阿姨看着,深深叹息一声,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最后收拾着行李走了,安若初送着她离开,回来后,看见抱着人偶的安父,气又不打一处来。 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瘫上你这样的爹!看着他毫无反省,在一边发呆喃喃自语,安若初揪着发,坐在墙角崩溃哭出了声,我不求你当个英雄,做个榜样,只求你当个正常人行吗?能不能别让我羞于让人知道你是我爸爸! 从看见韩冽母亲的笔记本。 父亲的形象就早在他心里崩塌了。 虽然安洪生从前一直对他忽视,不够宠爱,但他心里,父亲一直是高山一样伟岸的形象,可跟着韩冽去了R国,才知道了他不是个好人。 但因为只是仅于纸上别人的叙述。 哪怕是基于事实,其实他的感受也并不强烈。而今发生在面前,他对于父亲的所有印象,终于彻底被推翻,他才接受了现实。 他的父亲是个人渣败类。 他父亲竟是这样的人,他竟是他的儿子。 这种痛苦,他甚至找不到人去倾诉,告诉谁都觉得丢人羞耻。 别,别哭安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愤怒,但却忍不住上前来,摸摸他头发,不要哭,男人不能哭 滚啊,别碰我!安若初打开他的手,冲他怒吼,你让我觉得恶心!更恶心的是我还流着你的血,你为什么要生下我,当初怎么不掐死我算了! 他凭什么要承受这些啊! 安若初心里憋着一肚子的委屈难过。 安父一脸惶恐,想再摸摸他。 安若初推开他,咆哮着冲进房间反锁了门,靠着门滑着坐下了地,泪水不停从眼里涌下。 周潜,周潜。 我好累,活着好累啊 安若初泪水模糊了眼睛,他用袖擦了擦脸,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久,忍不住拔了韩冽的电话,他不知道这号码他还有没有在用,如果在用,还会不会接。 他只是太难受了。 他一定要找人倾诉,不然他要憋疯了。 不久后,熟悉的钢琴铃声响起。 若初?韩冽有些惺忪的声音传来。安若初心中一跳,不由握紧手机,失声喊了出来,周潜 听见他声音带着睡意,才想起R国有时差。 现在那边是半夜。 你怎么了?韩冽听他哽咽的语气,立刻问了句。 他话中的关切,一下让安若初破防,再忍不住哭出了声,是我爸周潜我心里太难受了,我找不到人诉说,我只能找你 第253章 危情保镖(29) 韩冽微蹙眉,你说,我听。 安若初哭着讲了刚刚的事,说完又低泣道:我为什么要有这样不堪的父亲,都是他,让我们不能在一起,现在,我连他儿子都不想当了 韩冽默默听他说完。 拳头用力握紧,这个安洪生! 又听他哭泣声,心里也像被人紧攥了,轻声道,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选择父母,你不要过于自责,不过,为了杜绝这样的事再发生,我觉得你还是要做些防范。 安若初抽泣道,我能怎么做,难道要拿锁绑着他吗? 虽觉得他说得很有理。 既然他荷尔蒙分泌这么旺盛,那就从源头下手吧。韩冽沉吟了一会儿,给他出了主意,你肯定下不了手断他的根,那就带他去做化学阉割。 安若初楞了下。 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好,我听你的。安若初之前激动的情绪,这时在听见他的声音后平静些,倾诉完父亲的事,这时才涌起对他的思念,忍不住不说了句,周潜,我想你。 韩冽轻嗯了声,我知道。 以后,我还可以打电话给你吗?安若初酸涩的问着,他们不能在一起,偶尔能听听他声音也好,否则他怕自己撑不下去。 他需要周潜给他力量。 好。 对方的一个字,让安若初心里顿时有了力量。 你在那边好吗?安若初握紧拳,轻声问,你,你有找新人吗? 韩冽听着他小心翼翼的语气,微一挑眉。 哼笑了声,暂时还没有。 安若初咬着下唇,酸酸的想,暂时还没有,就是以后会有了,他下意识就想说不许,可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呢,最终只能吞了回去。 他也哼了声,我也还没有,不过以后一定会有! 韩冽笑了声,不置可否。 听着他的笑声,安若初心里酸里泛着甜,甜里渗着苦。 周潜,我好想见你他咬住袖口衣衫,泪水滚落而下,忙碌的半年,他没时间想他,父亲,公司的事让他没有空闲时间,但今天父亲的事,一下将他精神压跨了。 再一听韩冽的声音,那些刻意压下的情感,汹涌而来。 你能抛下你父亲,来R国跟我在一起么?韩冽沉默了下,轻声问,如果你能做到,我们就能在一起 安若初表情僵住。 他苦笑摇头,我不能,我不能这样做。 即使他父亲是个人渣,他也不能扔下父亲不管,尤其他现在疯疯傻傻,离不开人照顾,他要是扔下父亲只顾爱情,他还是人吗。 所以啊韩冽叹息了声,下次别提了。 安若初咬紧唇,眼眶通红。 韩冽又问了句,需要钱吗? 安若初楞了下,摸了摸钱包,又叹息了声,无奈道,我所有的钱都赔偿给保姆阿姨了,现在还真需要钱 韩冽轻声道,要多少? 安若初笑了,心里涌起丝甜意。 随口说了个数,能暂时支撑度过几个月就行。 两分钟后,手机收到了转帐信息,安若初低低说了声谢谢,韩冽回了句不用,安若初不舍挂断,便又与他说起自己最近工作的事。 韩冽话不多,只是安静听着。 偶尔插上两句。 但安若初心里已好多了。 他唠唠叨叨说了半小时,最后终于挂断电话。 虽然他爱的人在彼岸,他们隔着万里之遥,但只要听听他声音,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韩冽现在就是他的精神支柱。 他给的建议也很好。 于是第二天安若初就拉着安父出门,找了家地下医院给他做了化学阉割,安父仿佛有所知,从医院回来,路上一直焉焉的不说话。 只是紧搂着毛绒人偶。 之后安若初又找了一个保姆,不过年纪更大了些,但他对安父始终不太放心,告诫了新保姆,如果父亲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一定要马上告诉他。 好在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再发生。 看来还是有用的。 安父的事终于放了心,但安若初的公司却出了事。 工作不到一年,小公司竟然倒闭了。 老板欠着两个月未发薪水,愁得他直掉头发,不得不开始重新找工作,中间没有上班的过渡期间,对他来说十分的煎熬。 但他却没想过再找韩冽借钱。 因为这样频繁借钱,也是在告诉他自己过得不好。 他不想让对方担心。 好在很快,事情有了转机。 他的社交帐号收到了一封私信,一个自称是某娱乐公司工作的人给他发了信息,说看过他相册的照片,觉得他形象不错,问他有没有兴趣参加选秀。 一开始安若初没有理会。 只以为是骗人的小把戏,继续天天往人才市场里跑。 但那人锲而不舍的连发了好几次私信,安若初好奇之下,在网上仔细查了下这人说的公司信息,发现不是作假。 便终于与那人聊了聊。 对方十分诚恳的表达了对他外形的欣赏。 还说他气质非常的独特,说他身上有些忧郁脆弱的特质,加上他白幼瘦外形,会非常吸引女性粉丝,并引发他们的保护欲,很适合做偶像 安若初听得只有苦笑。 任何人经历了他这两年来经历的事,怕都阳光不起来吧,那可不得忧郁吗,脆弱感又是什么鬼,难道他看起来弱不经风? 在确定此人不是骗子后,安若初对对方的邀请认真的想了一天,他虽是对当什么明星偶像毫无兴趣,可是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他很需要钱。 如果只有他自己,养活自己倒不成问题。 但还有一个安父,光是一个月请保姆的钱,就够他头疼的了,所以在确定做训练生不需要自费,并且每月还有工资拿后时,他便很愉快的答应了参加训练。 以后,他走上了一条以前从未想过的路。 而另一边,刚开完会的郑怜,回到会议室就接到了一通电话,郑先生,我已经说服了安先生,他已经答应当训练生了 郑怜满意的笑了。 又叮嘱了句:张老板谢了,以后若初就拜托你照顾了 那边人呵呵笑了声: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 两人又聊两句就结束了。 两天后,安若初去了那家娱乐公司。 张老板亲自接见了他,安若初生在豪门,见这些老总老板,自不会萎萎缩缩。 张老板暗中将他打量。 本来一开始只是卖郑怜一个人情,郑父生前与他有些交情,加上郑怜许诺要在他公司投资合作,这个安若初外形确实不错才答应的,所以才愿意给个机会。 这会儿见了真人。 张老板便觉得,自己也许真幸运找到了一颗蒙尘珍珠了。 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瘦长的身量,奶白色的皮肤,粟色的微卷半长发,身上笼罩着一层忧郁脆弱气息,但走路姿态,都有一种天然的骄傲从容。 就像只波斯猫。 一种复杂的矛盾体。 他身为娱乐人特有敏感的神经,一下就挖掘到他的与众不同,娱乐圈里漂亮的男人太多了,但有自己的特质,让人一眼难忘的却不多。 张老板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并亲自给他讲解合同内容,安若初确定没问题后就签了约。 之后安若初就被安插进了一个预备出道的男团之中,而四个男团组员,已经训练了好几年了,离出道只有一年时间。 他们对于这个突然空降的成员,自然是天然没有好感的,但这是公司老板亲自安排的人,不满也不敢在表面表现出来,但生活中也会时不时的使些拌子。 安若初久了便也能感受出来。 他只能用实力来让人闭嘴。 相处久后,他对四个组员也有了些了解。 知道他们全是些富二代,虽然比不上以前的安家,但也都算是家境优渥,都是父母主动花钱送来训练营的,所以即使相貌平平,也能当偶像训练生。 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是郑怜帮了自己。 才知道他在训练期间拿的工资,原来都是朋友补贴的。 这让他十分感动,也更加倍的努力,何况他还有父亲要照顾,所以他比这些被父母宠爱,并没有后顾之忧,也相对就没他能吃苦的组员,更有动力与决心要出人头地。 不单是为了父亲。 还为了郑怜,不让朋友失望。 还有周潜。 只有火了,才能让远在异国的他知道自己过得很好,他不必担心。 在这样的心态下,他付出远超十倍的努力,最终赶上甚至超过了比他先来四年的四个组员,一年后出道,男团取名为甜蜜五次方。 而就像张老板所预感的那样,五人团一出道,参加了偶像综艺节目,安若初是年纪最大的一个,但也是最耀眼出彩,人气最高的一个。 一年后,他已经成了高人气男团偶像,粉丝上千万。 他终于成了闪闪发光的明星。 他开始按照公司安排,一边演戏,一边唱歌,努力往多方面发展,哪方突出再着重发展,而他的努力也收到了丰厚的回报。 他和父亲,也搬出了之前那套廉价的小租房里,几年后,他便已经以己之力,重新将安家的老宅买了回来,让父亲重住了进去。 生活又回到了从前,起码物质上没有差太远。 但安若初心里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 工作闲暇时,安若初也会与郑怜聚一聚,这一晚也照例的前去了。 第254章 危情保镖(30) 几人一起痛饮几杯后。 郑怜举起杯,冲他戏谑的道,我半年后就要和陈锋结婚了,大明星,到时候你可得来给我撑场面。 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他以一已之力支撑起郑氏,他也成了商界杀出的新马。 他最终还是和陈锋在一起了。 恭喜!安若初由衷的为他们高兴,举杯道,郑怜,陈锋,你们终于修成正果啦,到时候我肯定会去参加。 陈锋依然不善言语,只是微笑。 你呢,你还没放下你的保镖先生吗?郑怜撬着二郎腿,看着这位大明星朋友,当初将他拉进娱乐圈,只是想给他找一个轻松又赚钱的工作。 没想到,这家伙也很争气。 可给他长脸了。 这辈子就这样吧。安若初笑笑,虽然我和他,不能像你们一样在一起,但我心里有他,这就是最重要的。 他拍拍心口。 虽然这是遗憾,但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他不能再贪心了。 这几年,他们基本上一个月通一次电话。 每次都是安若初说自己的事,对方安静的听着,他甚至不会去打听,他有没有新人,他不想知道,他害怕知道。 只要能听见他声音就够了。 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郑怜摇头,又在他肩头拍拍,勾了勾唇,告诉你个消息,你的保镖先生这两天回国了 什么?安若初震了下。 一下握紧了拳头,面上终是失了冷静。 那个人回来了? 他为什么没跟他说过要回国。 大概因为,不是为他回来的吧。 看着他欢喜之后,又失落的表情,郑怜叹息了声,若初,去找他吧,别让自己留下遗憾,你还真想一辈子单身啊,你让我们这些朋友怎么放心? 我,我安若初听见韩冽回国,心里早已六神无主,听见郑怜的话,一时犹豫不止,他当然想见他。 他想他都想得发疯了。 可韩冽说过,他们最好不要见,见了更难割舍,在不能相守的前提下,每次见面,只会让双方倍加的难受 何况,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新人呢。 别想了,去见他吧。郑怜看见他眼神挣扎,再次劝他,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幸福,你父亲要是清醒,知道你一直这样一个人孤单着,怕是也不放心吧。 安若初本来心动。 听他提起父亲,所有的冲动都冷静了下来。 苦笑了声,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从郑怜嘴里知道那人回来,虽是明知不应该见他,但安若初终究没忍住。不过他在前去见人时,把自己厚厚伪装了。 恋耽美 -魔王攻(155) 一来他现在是公众人物,二来他不想让韩冽认出他。 他换了长版的黑色羽绒服,又戴了顶女性的长假发,墨镜帽子口罩齐上,确定这样的自己连亲妈也认不出后,才敢出了门。 没坐自己的车。 打车前去了段家,就快要过年了,他一定是去段家,去那堵人准没错了。 段家住的区民楼,大门锁着,他也上不去,就在下面小花园等着人,他在楼下等了两小时,来来去去见过了这栋楼不少居民。 但还是没见到段家人。 他也没气馁,继续等人,等到快天黑的时候,终于看见了段家父子,还有韩冽都从外面进来,手上提着东西有说有笑。 在风雪里等了半天的安若初,虽是穿着长羽绒服,但还是冷了起来,为了保暖他在小区里小跑着。 一见着韩冽他们过来,登时停了步。 他心里激动又欢喜,又心慌的低头拔弄了下假发,挡住了大半张脸,这才敢微抬头,从墨镜下朝着那边看去。 韩冽穿着黑色昵子大衣,修长挺拔,姿态闲适,在这风雪里,他冷峻的脸庞更显了几分锋利,也有些孤独感。 安若初一动不动,痴痴看着他从大雪走来。 眼眶一下湿润了。 他们,已经有六年没见了。 三十岁的韩冽,更成熟英俊了,还是这样令人心动,安若初在不远处看着,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墨镜下的双眼无声的滚下热泪。 他的注视,终是引起韩冽的注意。 他侧目看了过来。 安若初吓得连忙转头,装着拉了拉了头上的黑色针织帽,一幅整理仪容的样子。 韩冽微眯起了眸。 一边的段父和段玺也注意到了安若初。 哥,这女人好奇怪啊?段玺也看了眼,这么大雪她杵在那干什么,真是不怕冷,还是在搞冻肉? 而且这女人也太高了吧。 目测有一米八呢。 你管人家做什么。段父不以为然。 安若初不敢转头,只悄悄用眼角余光看去,看见他们走了,暗舒了口气,可是看见韩冽一起进了大门,再也看不见时,一下又黯然了。 他已经见到了韩冽。 他的样子很好,就像自己一样。 不需要为彼此担心了。 可他却是舍不得走,万一他晚上还会下来呢,这冬天,人们没事就喜欢出去吃个火锅,喝个小酒,韩冽才回来,他大伯肯定要请他出去吃饭的。 带着这种猜测,安若初便觉得不应该走。 段家父子一回来,就忙碌着一起准备晚餐,韩冽也在厨房里一起帮忙,等到要吃饭时,段玺在客厅窗边往下瞅了眼。 咦了声,那个奇怪的女人还在呢。 段父和韩冽都凑了过来,韩冽往下看去,就看见花园里那个打扮奇怪的人,正搓着手在花园里转着圈小跑着。 段玺忍不住道:这女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韩冽眉头一蹙,说了句,叔,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会儿。 韩冽下楼后,径直朝着埋着头小跑的人走去,安若初还在想着心事,听到后面脚步声,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 看见是韩冽,吓得差点叫出声。 脑子一空白,转身就要跑。 安若初!韩冽低沉声音传来。 安若初浑身一震,僵若木鸡的停下,又慢慢转头,看见他大步走来,心跳也跟着上升,既然被他认出来,便摘下了墨镜。 傻傻的挥了挥手:周,周潜,好巧啊 你在这干什么?韩冽黑着脸上前,看着他这傻笑气不打一处来,还打扮成这幅鬼样子 昏黄的夜灯下,安若初清楚看见他眼中怒火。 安若初却只是傻笑着。 日思夜想的人,现在就在眼前,这样猝不及防,他怎能不欢喜呢。 傻笑什么!韩冽一阵咬牙,拽着他就走,安若初呆呆跟着他离开,被他一路带上了楼,才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扑上前抱住了韩冽。 韩冽僵了下。 摸了摸他冰冷的脸,你怎么知道我回国了?打扮成这样,就为了偷偷摸摸见我?安若初,你现在是大明星了,爱你的人有千千万,还用想着我吗 千千万个人,也不是你。安若初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深深的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心中酸甜交杂,周潜,让我好好抱抱你。 六年了,他拼命的忍耐对他的想念。 这一刻,全倾倒了出来。 韩冽终究没忍住,也狠狠拥紧他,力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身体里。 压抑的道:安若初,你比我走时的样榆树子好看多了,说明你过得真的很好,以后我便也放心了,从此你不再需要我担心 安若初心中一慌。 他这意思,是以后都不再关注他好坏了吗? 我,我也没那么好。他抬起头,结结巴巴道:当明星只是表面风光,其实里面的苦很多不为外人道知,比如网上很多黑子骂我,我很生气,却不能对他们回嘴,还要装大方虚心接受,我真的很惨的啦 他并不是想诉苦。 他只是害怕他真的放下。 如果自己让他放心了,是不是意味着,他要去下一段恋爱,他就要属于别人了?一想到这个可能,安若初就心如刀绞,嫉妒得发狂。 还有,还有。他努力的想着,回想生活里一些不如意的地方,我是我的队友里人气最高,也最努力的成员,他们嫉妒我,总是对我使拌子欺负我,孤立我,所以明年我才想要单飞了 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只是他没计较过罢了。 在经历家破人亡,父亲疯颠,情人远离,再从豪门少爷变成普通人,体验过这些人间惨事,人情冷暖之后,他的心早已经坚硬如金钢石,队员之间这些勾心斗角的小把戏,已经完全在他心里掀不起波澜了。 他懒得跟他们计较。 但这时,他却希望用这些来,来博他一些怜惜。 以前害怕因为过得不好,怕他担心,才拼命的努力,让自己发光发热了,结果现在,却又怕过得太好,他就会放心的转身离去。 是么,你还需要我?韩冽看着他不安的神情,微勾了勾唇,都做大明星了,还这么依赖人可不好 大明星怎么了,大明星也是人。安若初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说了句,周潜,你是我的动力,是我的精神支柱知道吗 如果他爱上别人。 他活着就再没有意义乐趣了。 听着他哽咽的话,韩冽心中有些动容,轻托起他脸蛋,他因为工作需要对脸的要求更高,所以天天保养护肤。 皮肤水嫩水嫩的,嘴唇鲜艳欲滴。 他忍住了想吻他的冲动。 又说了句,你应该饿了,走吧,上去吃饭。 第255章 危情保镖(31) 他的眼神,让安若初以为他要来吻自己,本来都想闭眼睛了,听见这话心中有些失落,随即又告诉自己不能贪心,今天能见到他,已经是十分的幸运了。 两人上了楼,开门后段父见他带了个人回来,有些惊讶,认出是之前在楼下的怪人,就更惊讶了,问了句,周潜,你怎么? 叔,他是我朋友。韩冽脱下了外面厚衣,在安若初背上轻拍了下,笑着对段父道:他是来找我的,之前我还没认出来 段玺一眼认出了他,惊呼了声,你不是那个 喊到一半,又连忙捂住了嘴。 只是震惊的瞪圆了眼,一是奇怪现在变成大明星的安若初装成女人在他们楼下,行为怪异,二是震惊于自己的堂哥竟然还跟他有来往。 但碍于父亲在,他什么也不好问。 只是用目光询问韩冽。 既是朋友,刚刚怎么不一起上来?段父听是他朋友,热情的招呼着安若初,又笑道,你们先聊,我再去炒个菜 段父笑呵呵去厨房了。 待他走了,段玺终于忍不住,用手肘捅了下韩冽。 一边瞪着安若初,咬牙问身边的人,哥,你不是说你们分手了吗,怎么又搅在一起了,你忘了,他们安家跟我们是仇人! 跟我们有仇的是他父亲。看见他一脸的敌意,韩冽叹息一声,你没必要敌视他。 段玺不以为然。 父债子还。 虽是现在安家跨了,安洪生也疯了。 似乎是得到了报应。 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在一起。 不过有些话,他不好说得太明,便也只能对安若初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安若初也知道他对自己有敌意,心中对此也无可奈何。 没一会儿,段父又炒了个菜。 四人终于一起上了桌。 吃饭时,段玺眼珠子不停在周潜和安若初身上溜转,想着他们这样藕断丝连可不好,要是爸知道他们在一起,不得气死啊。 爸,哥也三十了。段玺刨了两口饭,故意的说了句:他可是周家和二叔的唯一血脉,这会儿还没个对象,你给哥介绍个人呗 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早该断了。 何必再牵连呢。 段父一听,点头附合道:段玺说得没错,周潜你都三十的人了,也该成家了,否则,你爸你妈怎么安心?大伯过两天就给你介绍两个 安若初听得脸色发僵。 顿时也没了胃口。 只是紧张的看了眼韩冽。 韩冽抬眉扫了眼,三个人都在等他回话,他抽了抽嘴,微微笑道:不必了大伯,我还没玩够呢,哪能这么早定下来,再说,你介绍的对象,恐怕不适合我。 段父奇道:你还没见人,怎么就知道不适合了? 大伯,我喜欢男人。韩冽笑眯眯道:而你喜欢女人,咱俩的眼光肯定是不一样的 啥!段父正喝着饮料,被这话惊得差点喷出来。 这么久了,他才第一次听说自家侄儿是个弯的,一时又惊又呆,反应过来后,皱着眉头喃喃着,你喜欢男人,那周家不是要绝后了?这,这怎么行? 一边的安若初一开始大气不敢喘。 这时终于暗舒了口气。 韩冽却笑道:我相信,若我母亲在天有灵的话,她一定更在意儿子过得是否快乐幸福,甚过于有没有后代,至于段家的话,这不是还有段玺吗,他是直男,这任务就交他了。 周雪迎为了他能在战乱国,在叛军区里坚强的活下来,他想,她对幸福的要求和理解,怕是要比生活在和平国家的段父要简单纯粹得多。 所以他深信,周雪迎是不会在意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段玺清咳了声,哥,我还小呢。 怎么回旋镖射他身上了。 段父叹息道:话是这么说,等你老了可咋办。 他也知道,自己思想是跟不上这些年轻一辈的人了,他们爱自由,有自己主意,但他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而且男人硬绑绑的有什么好。 想到这。 段父想到什么,瞪向一边的安若初,紧张道:周潜,你的这个朋友,不会是,不会是 这小子长得一幅小白脸的样子。而且刚刚在楼下打扮成女人,戴着假发的行为,很符合他心中对男同的刻板印象。 叔叔你不必紧张。安若初看出了段父在惶恐,苦笑道:我和周潜真的只是朋友,就算,就算我喜欢他,我们也永远不能在一起 说着,他神情黯然落寞。 段玺听得微挑眉,既然他这么清楚,那怎么还要来见哥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段父张了张嘴。 因为之前安若初在楼下怪异的打扮举动,他便先入为主对他印象不太好,听他说不会在一起,心中自是舒了口气,但是看见他这落寞的样子。 忽视有些不忍。 韩冽则是沉默了下来。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实在是无可反驳。 这个,周潜其实也没什么好的。段父客套的安抚着安若初,劝着他道,这孩子整年都住在国外,性格就跟风一样,一般人驾驭不住他,而且看你年纪这么小,何必找个老大叔呢,他都三十了 因着安若初本就生得面嫩,加之工作需求,自是比一般男人注意保养,维护容貌,何况本来也不大,才二十六,看着二十的模样。 这话一出,说得韩冽直想喷血。 想说叔,他是成熟了些,但看着没那么老吧? 安若初呆了呆,又看了眼韩冽忍住了笑,面上则只是含糊的点头。 不过气氛终于轻松了起来。 一起吃完晚餐后,韩冽陪着他下了楼,一起走出了小区大门外,外面的雪越来越大,黑夜也是一片银白色。 两人都静默了下来。 只听见走在地上,踩着雪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周潜安若初戴着口罩和墨镜,走在路上没人认出来,他胆大了些,到了公交站牌处,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压抑的说了句,既然回来就别走了好不好,你的亲人都在国内,你这样一直在外漂泊,他们怎么放心呢 别走,为我留下来好吗。 我不会让你为难,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只要知道他们在一个城市,偶尔能见见他就满足了。 安若初紧抱着他,真实的心声无法说出。 他相信,周潜一定能明白。 安若初韩冽微低头,但看不见他眼睛,摸了摸他头,轻叹了声,人的贪欲是不会有尽头的,你确定我留下来后,你不会想要更多?你现在可是偶像,你要是出绯闻,我不得被你粉丝撕碎了。 安若初呆了呆。 一时不知该难过还是高兴。 他果然一下就猜到自己意图。 后面却是脸上滚烫,咬牙道:放心吧,我会克制自己的,你也说了,我现在是千万少男少女的偶像,想跟我交往的男女排到银河系外了,又不缺你一个,我随便勾勾手指就能找到比你好的,所以你不必这么紧张,以为我非你不可 韩冽抽了抽嘴角。 心笑道,那你这大明星还将他抱这么紧干什么? 周潜他不吭声,安若初紧张起来,抬头看着他,你倒是说句话啊! 韩冽轻叹,摘下了他的墨镜,昏黄的路灯下看着安若初,微微笑问,我若留下来,我大伯说不定会逼我去相亲结婚呢,这你也没关系? 安若初表情一下僵住。 他咬了咬下唇,他只是你叔,又不是你爸,就算是你爸,也不能干涉婚姻自由,你要有自己的主见,不会人家让你干嘛就干嘛吧? 韩冽耸耸肩,话是这样说,可长辈们的好意,有时候也不好拂啊。 周潜,你是木偶没自己思想吗?安若初急得隔着口罩,一口咬在了他大衣上,有些哽咽道:反正,你就是不肯留下来是吧 恋耽美 -魔王攻(156) 不肯为他留下来。 他现在不想管其它,就是想他留下来。 否则年一过完,他马上又要回R国去了。 果然,他说得没错。 人的贪心是无穷的。 来的时候,他想的是偷偷看他一眼就够了。 这时,却希望他为自己留下。 好,我会考虑考虑。韩冽犹豫了下,最终说了句,在他狂喜时,又道,安若初,你等的车来了 安若初欢喜而笑,戴上墨镜冲上了公交车。 他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韩冽,眼睛微微湿润了,心里不停祈望着,让韩冽为他留下来,真的,只要让他能偶尔看看他,他真的不会再要更多了。 车子缓缓驶去,很快就看不见他。 短暂的相聚又分离,让安若初心里更加的怅然。 回到了安宅。 豪宅一如从前的宽敞华丽。 但是更冷清了,家里除了安父,就只有几个佣人。 你回来了?他一进门,安父抱着毛绒人偶迎上前,表情就像被人遗弃的老狗,饭菜都凉了,我快饿死了 饿了就自己先吃,不用管我!看见安父,安若初本来就低落的心情,更加的不痛快了。 安父哦了声。 又敏感的感觉到他情绪不高。 扯了扯他袖子,你怎么不高兴,是不是因为也饿了? 我吃过了,不饿。安若初甩开他手,自己跑上了楼去。 安父呆呆看着他,表情黯然。 第256章 危情保镖(32) 次日,安若初早早就去赶通告,忙到了晚上才结束,准备前去找韩冽,却在车库外叫人堵住了去路,一个年轻男人拦住了他。 安若初一开始以为又是个疯狂的私生粉。 他扯扯帽子遮了下脸。 没打算理会。 看他转身要走,后面男人叫了声,安先生,你认识赵兰芳吧? 安若初猛然顿住。 转头看着那个面颊瘦长的年轻男人。 紧蹙眉头:你是什么人? 男人嘿嘿一笑,朝他走了过来,大明星,咱要想亲自见着这种名人,可真是不容易,让我好找啊,还好,让我终于逮着你了。 安若初压着不耐烦,你到底有什么事? 赵兰芳你记得吧,前几年在你家做过保姆。男人拍拍胸膛,嘿嘿怪笑:我叫李泰,是赵兰芳儿子,你老子当初对我妈做过什么事儿,你应该清楚吧,我来是想给我妈讨个公道,不然,白白让你们这些名人欺负老实人呢? 安若初脸色发青。 他自然记得保姆赵姨的名字。 也瞬间明白了这个李泰来的目的。 他皱眉了下,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先上车说吧。 李泰嘿嘿一笑,也知道这些事不好在外说,便上了安若初的私车。 一上车他就情不自禁的到处摸着,啧啧赞叹,大奔啊,不愧是百万豪车,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就是高档气派,你们当明星的可真爽啊,也不知老子要几辈子才买得起这车 你先生,你有话就说吧。安若初淡淡道。 李泰一听,顿时不再乱摸。 表情也正经起来,安先生,我妈在别人家里工作,却受到了侮辱,我身为儿子为她申张正义天经地义,安先生你是想公了,还是私了啊 安若初脸色发青,拳头轻攥。 沉声道,那李先生意思是? 其实我也听我妈说了,你爸虽不是东西,但你这儿子确实人还不错,是个好人,当初也给我妈赔偿了,也算有几分良心,所以咱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这要是闹到法庭上去,岂不是要搞得人尽皆知,那安先生这偶像都没法做下去了,你的前途恐怕也要毁于一旦 李泰脸上隐隐有些得意。 当年他妈赵兰芳突然回了老家,还带了二十五万块钱给他修房子娶媳妇儿,李泰对于老妈突然多了笔巨款,自然有些疑惑。 当时随口问了句。 赵兰芳吱吱唔唔的说不清。 他也就再没多问了。 直到三年后,赵兰芳有天在电视上看见了安若初的演出节目,她才知道他已经当了明星出人头地了,很是为他高兴,还经常看安若初的节目。 李泰觉得母亲奇怪,怎么会看这种小女生才看的东西。 就旁敲侧击的询问赵兰芳,结果从母亲嘴里套出来了当年的事,他立刻逼问母亲,赵兰芳禁不住儿子寻根问底,只好全盘托出了。 只央求他不能告诉父亲。 李泰得到了这个秘密后,看见电视上正和队友跳舞的安若初,脑子里立刻就只有要发财了几个字,立刻就随便找了个借口,从老家赶了过来。 费了十来天时间。 才终于堵到了安若初。 想到这,李泰按捺下心中的喜悦,正了正色道,安先生,以前你还没做明星,条件有限,咱们就不说了,但是现在你成了名人,是不是得给我妈再多一点精神补偿才对?二十万对于你大明星,那就是毛毛雨,你爸伤害了我妈,你不能把她当叫化子打发吧 安若初默默听完。 对他的目的有所预料,听完并不意外。 他点点头,李先生你说要多少吧。 安先生就是上道!李泰眉开眼笑,在他肩膀拍了下,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我妈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好人呐! 安若初皱眉不语。 李泰有些激动的搓着手。 脑子里飞速运转,要多少才合适,想了几秒后道,我妈从小生我养我,这么辛苦我都没回报过她什么,咱也不要多的,只想给我妈要一笔养老钱,就五,五百万吧 他伸出了五根手指。 安若初面无表情,略一沉吟,好。 李泰面上狂喜之色再压不住。 他双手激动得在大腿上搓了搓,连吞了两口唾沫才保持住冷静,他没想到安若初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看来他真的很怕这事被揭穿传扬出去。 也是,这是关系到他职业命脉的死穴。 李泰眼睛放光,舔了舔干燥的唇,忍不住又加了句,安先生,我喜欢你的坐驾,我想让我妈也享受享受坐一下豪车的快乐,车也送我吧 可以。安若初又痛快的答应了。 李泰欢喜得想跳起来。 心里直尖叫,妈呀,你不是我妈,你是我佛祖财神奶奶! 咱李家真祖上冒青烟啦! 没想到穷一辈子,还能靠着咱妈翻身! 安若初将车钥匙递过去,李泰要接过时,安若初又道,李先生,我希望你拿了钱和车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不会不会,我是那种人吗?李泰嘿嘿笑,你看我妈就知道了,咱老李家都是老实人,得到了应有的赔偿后,还找你干嘛? 安若初舒了口气。 将车钥匙递给了他。 又给了他一张银行卡。 李泰喜滋滋的收下了,安若初则下了车。 安若初本来想去找韩冽的,这时却没了心情,便直接打车回家了。 安父正抱着人偶在花园里瞎逛,后面跟着佣人看着他,安若初上前摆摆手,佣人下去了,安若初走了过去,安父正拿着一个小玩具车,塞在人偶手里,移动着人偶关节。 嘴里喃喃着,儿子,开车车 看见前面阴影,安父抬头。 见是安若初,露出笑。 也起了身,你回来了。 安若初看着父亲,表情复杂。 今晚被李泰找来,要走了车和钱,他倒没有生气,觉得这样也好,能用钱来买掉父亲的罪,这让他心里的负罪感也能减轻些。 只希望赵阿姨有了这些钱。 人生能过舒坦些吧。 可即使如此,他在此时看见父亲,心里依然带着一股愤怒。 不由握紧拳,咬牙道,爸,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恨你,恨你为什么不做个好人,恨你害得我不能与周潜在一起,让我耻于在外提起你,如今又多了个把柄在别人手上,随时可能因此而声败名裂,前途尽毁,有时候真希望我不是你儿子 可你以前也疼过我安若初泛红的眼眶涌下泪,抬起手轻抚向安洪生的脸,哽咽着道,爸,我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我,以后做个好人吧。 安洪生看见他哭,顿时慌了。 拿着袖子去擦他脸,别哭,不要哭 安若初蹲在地上,闷声哭了一会儿。 忍不住给韩冽打了电话,韩冽听见他哽咽的声音,皱眉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安若初抹抹泪,我就是想知道,你考虑好了没有,是过完年就回去,还是留下来? 说着用力握紧了拳。 韩冽沉默了会,轻声道:大伯也劝过我了,我仔细想了下,暂时先住国内吧,至于什么时候再回去R国不好说,看情况 虽然答案没有绝对。 但这已经让安若初欣喜若狂。 他起了身,颤声道:周潜,你别骗我。 嗯。韩冽哼笑了声。 安若初狂喜不已,尖叫着在花园里就旋转起舞,手机也跟着甩飞了出去,安父一脸迷惑,又跑上前去捡起他的手机。 他为我留下了。我好开心。安若初抢过手机,激动的一把抱住了父亲,哽咽着,我多希望他能为我永远留下 安父不知道他为什么开心。 但是看见他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安若初心中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 回到了楼上卧室,安若初把自己抛上了床,想了想又给郑怜打了个电话,郑怜,周潜愿意为我留下了,这事儿还真得好好感谢你 那边的郑怜,隔着手机也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不禁莞尔一笑。 又提议着道:恭喜啊,要不下次聚会把他也叫上吧,到时候我来研究研究,你俩到底有什么问题,争取让他永远为你留下来 不行!安若初心中一紧,本能的反驳,郑怜,你研究他干嘛?我跟周潜之间什么问题也没有。 他不想郑怜见周潜。 这总让他心里不安。 他害怕郑怜知道了周潜杀他父亲的事,这样的话,他们的友情恐怕要破灭,郑怜也肯定会找周潜寻仇,他们两人,哪个出事他都不想见到。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都要跟陈锋结婚了,你还怕我抢你男人不成?郑怜狐狸眼眯了起来,总觉得好友紧张兮兮得有些过了。 又哼了声,你跟保镖先生没有问题,为什么不在一起?如果是以前就算了,你安家家大业大,看不上个小保镖,也算说得过去,加上是你爸当家,现在你爸都神智不清了,他已经不能阻止你们了,你们还在顾虑什么? 郑怜这一细问。 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合逻辑。 又追问了句,安若初,你们之间还有别的事对不对,你隐瞒了什么,连我也不能说? 安若初吓一跳,没想到他这么敏锐。 第257章 危情保镖(33) 安若初结结巴巴道,我隐瞒你什么了?你想太多了吧,我就是不喜欢你见他,也不喜欢他见你,因为,因为周潜以前说过你好看,我不高兴他见你不行吗? 就当他以为自己在吃醋吧。 郑怜楞了下。 又哭笑不得,安若初真没看出来啊,你这占有欲也太过了点,就不兴人家夸我两句,搞得好像你的保镖是什么香饽饽似的,人人都想抢?行吧,你爱吃醋,我就不见他。 安若初舒了口气,又轻说了句,郑怜,反正咱俩的事你别管就对了。真要有缘份,我们总有天能在一起的。 我才懒得管你,挂了。郑怜呸了声。 结束了通话。 安若初抚了抚心口。 韩冽答应先呆在国内,这让所有人都很高兴。段父则让他年前先住他们家,年后再帮忙去给他找房子,韩冽也就暂时答应了了。 今年的冬天不知道为何特别冷。 但这样的冷,也掩不住安若初内心的火热。 大年三十天刚微微黑,安若初就兴匆匆的来到段家楼下,打了电话给韩冽,语气激动的道,周潜,我在楼下,你快下来 韩冽走到窗边。 往下看了眼,果然看见雪地里一个大红羽绒服的人,在朝他挥手。 韩冽笑了,下了楼去。 看见他开门,安若初兴奋的跑向他。 一不留神就在雪地上摔了个蹲。 韩冽快步上前,拉起他,安少爷你也真是不怕冷。 对啊,我想见你,风雨无阻。安若初拉下黑色口罩,看着他笑,一会儿我还要去参加春晚直播节目表演,这大雪天我坐别人车不放心,周潜,你送我吧。 韩冽看了看天。 雪越来越大,地上积的雪已没了半个小腿了。 这种天气,确实是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好。韩冽应下了。 又打电话给段大伯说了声,直接开着段大伯的车送安若初,路上一直保持着相对慢些的速度前行。 周潜,你要暂住在国内,那不得要个新工作吗?安若初一路上心里都在琢磨着,这会儿终于提起建议,要不,你还是重操旧业吧,来给我当保镖司机。 有他保护,他就不用担心任何安全问题。 韩冽瞥了他一眼,现在已没人想要你命,你最多需要人帮你挡挡疯狂的粉丝,普通保镖完全能胜任,安少爷,你可别醉翁之意不在酒 安若初一下涨红了脸。 这家伙,看破不说破嘛! 我怎么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安若初心虚的反驳,理直气壮道,我就是想要个技术专业强的正经保镖,我也是看你跟我是熟人,才想把这机会给你。 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人的贪婪果然是无穷的。 一开始只希望他能留在国内,现在,他却开始希望,他能留在身边,不能在一起没关系,只要他一转身能看见他就够了。 周潜,你考虑下吧。见他沉默不语,安若初急道,你给谁工作不是工作,而且我保证,我给的薪水绝对比任何公司高。 他显得诚意十足。 韩冽却勾起笑:安若初,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很贪心? 想要的越来越多。 我贪心,还不是因为你吗?安若初脸蛋微红,小声咕哝了句,谁叫某人一直赖在我心里不肯走出去,就像一块吊在眼前却怎么也吃不到的肉,我只妄图靠近它一点点,闻一闻肉味也好。 他话里带着隐隐的委屈和涩意。 韩冽轻叹,好,我在国内期间,就暂时做你的保镖。 真的?安若初狂喜抬头。 这家伙终究忍不住对他心软了是吗。 恋耽美 -魔王攻(157) 只要他们不跨过最后的界线,应该就没关系吧。 看他眼睛发光,韩冽哼笑了声,安少爷,事先可得说清楚,我只是你的保镖兼司机,可不做别的,你可不能得寸进尺 不会,我像那种人吗?安若初乐得心里像开了花。 脸上怎么都掩不住喜悦。 正要再说什么,又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催促着他。 安若初心情好,声音也轻快起来,马上就快到了 果然十来分钟后,就到了电视台,下了车,安若初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票给韩冽,就别回了,留下看我现场表演吧,结束后我请你吃饭,你愿意等我吗。 他面色轻松,心里却有些紧张。 看着他眼里的期许,韩冽没拒绝,给段大伯打了个电话。 拿着票跟他一起前往演播大厅。 不久后,韩冽进了观众席,位置还挺靠前,很快他便在舞台上看见了安若初的身影,这是他第一次看他现场表演,感受确实与隔着屏幕不同。 安若初与男团队友们一起表演,他处于C位,一边热舞一边唱歌,目光则时不时搜寻着观众席,看见韩冽身影时,眼睛更有些湿润。 他给予了前所未有的认真与热情。 只是想以此来诠释,自己无法言说的情感。 大众的欢呼与鼓掌,还有他远远给予的一个微笑,便是这个新年里收到的最好礼物。 晚会结束离开,已经是几小时后,安若初便让他开车去到了某家餐厅,他一早就在那订好了年夜饭,一早就计划了,今年一定要跟他一起过年。 周潜,谢谢你愿意看我表演。两人在餐厅包厢,安若初拿起酒,给自己倒满,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他真的很怕被他拒绝。 但今天,他提的要求,他全都答应了。 韩冽一会儿要开车,就只喝饮料,又提醒他,别喝太多。 不会,今晚我不会让自己太醉。安若初嘿嘿一笑,微微醉一下可以,大醉可不行,不然稀里糊涂的过一晚,岂不是要后悔死。 又得要等下一年了。 他说好了要克制,想着一会儿要是能借着醉意对他做点什么就好了。 毕竟喝醉的人容易耍酒疯嘛。 但他还是没控制好量,也许是因为今晚心情太好,两人吃完饭后,他已经倒在桌上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韩冽摇摇头,结账后扶起他出了门。 外面冷风一吹来,安若初本能的往他怀里钻,韩冽半抱着他带到了车上,却并没打算带他回安宅,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一接触到柔软的大床,安若初倒头就睡着了。 什么计划都忘了。 次日醒来,安若初懊恼得捶胸顿足。韩冽送他回去的路上,不停的在咬牙切齿,责怪自己昨晚怎么就喝多了。 韩冽看得暗笑。 虽有点遗憾这晚没发生什么。 但想到以后他又做自己的保镖,这已足够让安若初傻乐几天了。 春节假期还没结束。 安若初却接到了李泰的电话,安先生,本来我不想打扰你的,但是昨天我出车祸了,这大过年的,你说我是有多倒霉啊? 他又给安若初发了张躺病床上的图片。 安若初皱眉道,李先生有事吗? 我撞断了两根肋骨,我妈快心疼死了。李泰嘿嘿笑了声,而且,我是开你的车出的事,安先生你这不是应该给点营养费么? 安若初脸色有些难看。 这人是想赖上他,把他当提款机了不成? 他压下火气,皱眉道,李先生,上次你不是保证过,不会再打扰我? 所以我只是给你打电话啊。李泰声音提高了些,我要真想给你添麻烦,就直接找媒体的人了,你说这大过年的,要是爆出些什么丑闻来,这对你也不好吧? 安若初握紧了拳。 冷声道,你想要多少。 给个两百万吧。李泰语气里掩不住的得意,营养费,加上精神损失费,还有车子也要修一修,这也不算过分吧 自从李泰得了了一部车一张卡后,回到了老家,那可真是天天得瑟,攒足了面子。 整日的开着豪车在镇上转悠,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有辆大奔,一群狐朋狗友吹嘘讨好下,他便也飘飘然了,整日摆阔请客吃酒。 结果昨天和一群人喝高。 开车出了事故。 一会儿我打款给你。安若初语气沉了沉,但我希望李先生这是最后一次。 那边李泰百般保证。 安若初给他转帐了两百万。 但心情却并没变好,这人明显是个不守信之人,以后怕不是要狗皮膏药一样的缠他,但他手里攒着对自己不利的东西,他不得不受制于人。 安若初犹豫着,这事要不要告诉韩冽。 但最终选择不说。 正想着,听到了敲门声:安先生,该吃晚饭了。 安若初下了楼。 安父抱着人偶坐在餐桌前,正夹着菜往人偶嘴边送,见了他来,脸上欢喜的笑,你来啦,看我儿子多乖,都会吃饭了 你这样倒是轻松了。安若初想到刚刚的事,叹息了声,我天天给你擦屁股,也不知这定时炸弹要埋到什么时候才炸 安父不知他说什么。 只是拉了拉他手。 而果然不出他所料,没过两个月,李泰又打电话来,以着别的借口找他要钱,安若初倒是给了,但是已经感到了厌烦与焦躁。 这个李泰贪得无厌。 事不过三,如果这事不处理好,恐怕以后别想过安生日子。 拍摄不顺利?你看起来很烦躁。一天拍摄结束,韩冽送他回家,路上看安若初坐立不安的样子,微蹙眉,还是出什么事了? 安若初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第258章 危情保镖(34) 刚刚拍戏结束,他就又接到李泰电话。 这是他第四次要钱了。 他对这个人已经忍无可忍了。 对,确实是有点事。我,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安若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他,你先把车停路边吧 韩冽停了车。 安若初犹豫了下,才将李泰的事告诉了他。 韩冽脸色微沉,发生这种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我怕你担心嘛。安若初咕哝着,我哪知道他这么贪得无厌,本来一开始也是想多给保姆阿姨点赔偿,结果这人以此来没完没了的威胁 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韩冽听完,拍拍他肩膀,你就别管了。 两天后,韩冽出现在一个小镇上。 找到李泰,李泰正在棋牌室玩麻将,听见外面说有人找,不耐烦的出来,见了韩冽将他上下打量,夹着烟指了指,你小子谁啊? 我是安先生派来的。韩冽淡淡道,李先生,出去说吧。 李泰一听,顿时面上堆满了笑。 回去跟牌友打了个招呼,跟着去到了外面,又自来熟的拍着韩冽肩道,兄弟从城里来,我先带你四处转转吧。 韩冽没拒绝,坐上了他的大奔。 李泰开着车出了小镇,到了片安静无人的后山路边停下。 安先生找我什么事,又给我送钱来了?下车后,李泰耸肩笑问。 李泰心情颇好,这些日子他整日花天酒地,日子过得实在是逍遥,而安若初现在就是他的财神爷,见了他的人自然十分客气。 李先生,希望以后你都别再打扰他。韩冽转头冷声道,你的行为实质已构成敲诈勒索罪了,你应该知道闹大了有什么后果。 李泰顿时变了脸色。 感情不是来给他送钱的,是想来踢开他的? 他嘿嘿怪笑了声,你少吓唬我,我一个普通人,最多不过坐两年牢,有什么可怕的,而他可就不同了,我要是把他爸的丑事抖出去,他的前途可就完了。 李泰知道自己手里有张王牌。 自然是有恃无恐。 又有些不快道,安先生是个聪明人,不会想不明白吧? 韩冽阴沉着脸没说话。 李泰又阴恻恻道,安先生也真是小气,他当明星赚那么多钱,我只是从他身上拔点毛,他都舍不得,难道非要鱼死网破因小失大么? 我跟他不一样,有时候我不那么讲文明。韩冽骤然掏出手枪顶在李泰脑门上,又从口袋摸出一张卡甩他身上,这是最后一次给钱,他欠再多也还够了,李先生要再得寸进尺以此要挟,那我只能送你去见阎王! 李泰看着脑门上那支枪管。 先是僵了下,又嘿嘿笑了声,安先生可真有意思,找人拿玩具枪来吓我? 韩冽弹出弹匣又飞快合上。 李泰看见了满满的子弹,登时脸都吓青了,哆嗦了起来,提醒着他,哥们儿,你小心,可别走火啊 韩冽冷冷问,李先生想清楚了没有? 李泰盯着脑门上的枪管,心中畏惧,又不甘心放弃这颗摇钱树。咬牙道,今天很多人都知道你来找过我,你杀了我,你也脱不了干系 韩冽嘴角勾起笑:杀人,有时候不一定非要用枪,一个意外就够了。 他骤然抬臂,一掌挥出。 李泰一脸莫明,正疑惑时,忽听得一阵奇怪的声响传来,他抬头看去,上方山石壁上,一大块向外突出的岩石竟在产生裂痕。 跟着产生了松动。 他来不及震惊,那松动的岩石就掉下一大块。 朝着他这边滚落而下。 李泰本能就想跑,但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惊恐大叫,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韩冽收了枪,淡淡道:李先生你只有几秒的时间,最好快点想清楚 李泰瞪着那朝他砸来的山石,一时浑身冰凉,大声道,我,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快救我,我,我不想死 刚说完,那山石就与他擦身而过。 带着一阵凉风,一路滚下,最终砸进了下方的一片水田里。 李泰惊出一声冷汗。 韩冽勾唇一笑:这次偏差了几厘米,下回李先生未必就这么幸运了 别说了,我,我都听你的。李泰看着他的笑,只觉寒毛倒竖,脊背发凉,大叫着,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让我干的事,我绝不干。 这人不是正常人,有恐怖的力量。 钱再重要,也没小命重要啊。 很好。韩冽拍拍他胸膛,希望李先生将有些事烂在肚子里,要是我在外听到任何支言片语,那我一定会再次来拜会李先生 不说,我对谁都没说。李泰大声道,你可别再来拜会我了。 你在这站一小时,一小时就能动了。韩冽满意点头,在他肩头拍拍,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 李泰不敢不听。 看着他转身就走,只能暂时杵在这当电杆。 韩冽回去后,打电话准备告诉安若初,已经帮他办理妥当,但是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听。韩冽思考了几秒,就直接坐车来了安宅。 摁响了安宅门铃。 隔了两分钟,还是没人来开门。 韩冽心中微沉,直接翻墙进了院中,推开客厅门却一个人影没看见,连安洪生都没看见,韩冽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一个箭步上了楼。 找了一圈,最后却是在顶楼天台找到了安若初。 他和安父,还有几个佣人,都被绑住了手脚,嘴上塞着口塞,被几个穿黑衣的男人看守着,而一边坐在太阳椅下的正是郑怜,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 你可终于回来了预示。郑怜看见韩冽,脸上浮起丝冷笑。 他手臂一转。 将枪口指向了一边不住摇头的安若初,一开始我没怀疑到你头上,是若初提醒了我,这一调查还真令人意外,我还真是没想到,竟然真与你有关系,难怪若初那么紧张 他只是对一些不合逻辑的事产生了怀疑。 进而又想到,韩冽曾经去他家,逼着他父亲问过一些事,任何的蛛丝马迹,他都没放过,一一的抽丝剥茧,最终知道了想要的答案。 郑怜表情阴冷,并不看安若初。 只是质问韩冽,我只想知道,我爸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韩冽眉头紧蹙着。 安若初则是红着眼眶,紧张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他一直隐瞒这件事,最终还是纸包不住火,叫郑怜知道了,他知道郑怜会很生气。 但没想到他竟绑架自己。 还将枪对准他。 他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嘴里被塞着口塞。 郑怜又扬高了声调,周潜,你要是不回答,我就一枪射进安若初脑子,就像我爸死时那样!反正他也没拿我当朋友,否则不会隐瞒我! 说到父亲,他眼睛发红,声音抖了起来。 对,是我做的。韩冽朝他走去,淡淡道,你要为父报仇,找我就是了。安若初隐瞒这事,也只是不想伤害你们的友情。 安若初听得涌下眼泪。 对我来说,欺骗形同背叛!郑怜声音变得尖锐,他选择欺骗我那刻起,我们便不再是朋友了,我不会杀他,但我也要给他一点教训! 郑怜怒目瞪向安若初,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杀了他,安若初,这就是你欺骗朋友的代价。 安若初泪流满面,不停的摇头。 他挣扎着,但他被两个黑衣人牢牢的摁着,加之手脚被绑,根本挣脱不开。 看着他痛哭的样子,郑怜冷笑一声,这次将枪口一转,毫不犹豫的朝着韩冽射了一枪,韩冽身影一闪躲过,又一闪身已来到郑怜面前。 郑怜吓得一声惊叫。 眼见黑影窜到面前,举起枪就慌乱射,一颗子弹斜射出去,误打中了一个黑衣男人的小腿,他一声痛叫,松开了手。 安若初顿时冲了前来,却忘记自己双腿被绑,一个踉跄摔倒地上。 而郑怜也已瞬间被韩冽制服,他被摁在地上,枪到了韩冽手里,被韩冽用枪口顶着后颈,一时心中冰凉,又有几分不甘。 郑先生,既然你已确定是我杀了你爸。韩冽冷笑一声,那你也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老子吧?你父亲早年做过的事,我只是让他原价奉还,还没找他还利息呢,你竟然还敢来找我报仇?不怕我连你也杀了? 安若初一听,急得直冒汗。 嘴里唔唔的叫着,朝着韩冽猛摇头。 郑怜挣扎了下,挣不开,咬牙恨恨道:我不管我父亲做过什么,我只知道是你杀了他,那我就要为他报仇,否则枉为人子! 父亲早年做过些不光彩的事。 他也知道。 但那又怎样呢,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并不关心,他只知道,父亲是全天下对他最好的人,他或许不是好人,但绝对是个好父亲。 恋耽美 -魔王攻(158) 他不可能知道了仇人,还无动于衷。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郑怜挣不开,瞪向几个因为他被拿下而顾虑不敢上前的黑衣人,大声道,你们一起上啊,只要给我弄死周潜,就算我死了,之前我许诺的报酬,你们依然可以去向我母亲索取,总之不要管我,给我不计一切杀了周潜! 第259章 危情保镖(35) 这几个男人都是道上的。 希望他们管点用。 几个男人一听,顿时没了顾忌。 同时掏枪要朝韩冽射来。 韩冽不耐烦跟这些人一个个对峙,直接一挥掌,四人同时摔到了墙上,落下时倒在地上吐血哀叫不止,郑怜吓得瞪圆了眼,恐惧叫道,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是看在若初面上,才没对你下手。韩冽揪着他领子,淡淡道,我希望你也别让我为难,不然,你以为你爸一条命,真够偿还欠周家的血债么? 郑怜抖了下,眼泪涌出。 韩冽松了手,前去扶起安若初,帮他解开身上绳索。 安若初心有余悸,吐出口塞,又连忙去给其它人解绑,几个佣人都已吓瘫在地上,安父也是白着脸,怀里紧抱着人偶。 周潜,我好怕你会出事安若初这才一把抱住韩冽,红着眼道,我不想看见这一幕发生,结果还是发生了。 韩冽叹息了声,摸了摸他头。 郑怜从地上爬起,看见两人拥抱的样子。 他赤红了眼,冲上前捡起保镖掉下的手枪,撕声力竭道:周潜,杀不了你是我无能,但我也要让你偿偿失去的痛苦 他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只是这次子弹射向的是安若初。 不要安若初来不及震惊,一边安父发出一声嘶吼,并朝着这边冲来,下一秒就感觉到心口一痛,一低头发现那颗子弹射进了心口。 安洪生倒了下去,手里的毛绒人偶也摔了出去。 爸!安若初疯狂大叫,冲上前扶住父亲,爸,你怎么样,你不能有事,你不可以有事,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亲人了 安若初一边嚎啕大哭,一边颤抖的将手压在他伤处。 但血怎么也止不住。 安洪生痛苦的紧蹙眉,以前混沌的双眼变得清明,抬手抚上安若初的脸,若初,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 别说了,别说了!安若初扑在他身上大哭。 这辈子我没能做个好人,但我想最后做个好父亲安洪生摸着他的脸,我死后,你就和周潜在一起吧,人死债消,你们不要在意我 当初妻儿尽死眼前,他受的刺激太大。 疯了好几年,脑子都不怎么清醒,但这一年来,人却是慢慢清醒了。 但他却还在装疯。 因为清醒后,他无法面对儿子。 无法面对自己。 爸,我不要你死!安若初泪水模糊了眼,痛哭声道,你别说了 安洪生说两句,嘴里又涌出血。 他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手却是滑落了下去。 安若初颤抖的去探他鼻息,下一秒发出撕心裂肺的凄楚嚎哭,抱住安父摇晃嘶喊,爸你别死,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要当孤儿,爸 若初韩冽叹息上前,轻拥住他。 安若初扑在他怀里,哭到声音嘶哑,周潜,我没有家人了 韩冽没说话,只是紧紧将他抱住。 郑怜僵若木鸡,手中的枪掉在地上,杀死安若初父亲,这绝不是他想做的,但他就是误杀了他,他们两人的友情,从此也回不到以前了。 安若初会恨他吧。 郑怜木着脸,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眼泪也默然滑下。 安若初办完了父亲的葬礼后,好一阵子都走不出去,他推掉了所有工作,给自己休了半年的假来调理心情,这半年,韩冽都陪在他身边 等他终于再次开始拍戏工作。 韩冽便也回了R国。 安若初没有挽留他。 父亲死了,他们并没就这样在一起,心里反而隔了些无形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在顾忌什么,就是没办法心安理得的跟韩冽在一起。 他觉得两人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韩冽回到R国后,也几乎没有联系过安若初,一切仿佛回到了两人不曾相识的日子。 他知道安若初在介意,介意安洪生的事。 他的潜意识,在怪他。 子弹虽是郑怜射的,但源头是自己。 韩冽无法辩解什么,因为事实确实是这样,谁对谁错也已不重要,但他们确实需要先分开几天,去想清楚想要什么 但他回来没到半年,R国又发生了政变,这两年新起的判军势力再次将新总统给撵下了台。 韩冽一觉起来,外面已全是枪声。 街道已经炮火连天。 他迅速的穿衣,洗把脸准备出门观察下情势,这时远处一颗飞弹射来,只听轰然一声响,韩冽所住的整栋楼被炸塌,一时间四周全是惨叫哭嚎声 安若初拍完戏回酒店休息时,才从新闻上知道R国政变的消息,而这种不起眼的小国家,并没有太多详细报道,新闻上也只提了几句。 安若初想到韩冽也在R国,脑子一片空白,回神后,他立刻拨打韩冽的电话,但是却始终无人接听,顿时手脚冰凉。 再坐不住,开门冲出了房间。 他在影视城里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窜,一路上想着,如果周潜出事了怎么办,这么一联想,他便要急哭了,六神无主,他什么办法也想不出。 最后脑中想到了一个人。 安若初犹豫了两秒,还是拔通了郑怜的电话。 他的人脉广,手段厉害,他一定比自己有办法,一定能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郑怜时隔一年,再接到他电话有些意外,还有些惊喜,若初,我以为以后你都不会再理我了,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郑怜,R国发生政变了,周潜也在那边。安若初揪着头发哽咽着问:我现在要怎么做,你一定要帮我,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郑怜,我求你,我求你帮我 你先冷静下来!郑怜听得惊了下。 先劝着他。 再提醒他道,你先打电话给外交部,再联系那边的领事馆,我这边,我也会找人帮忙,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现在你瞎急也没用 安若初顿时冷静下来,哽咽道,郑怜,谢谢你。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找谁,我打不通他电话,我都快急死了 你有困难还愿意想到我,我已经很开心了。郑怜苦笑一声,又安抚了他几句。 然后就结束了通话。 一天得不到韩冽的消息,安若初就一天无法安心工作。 他无数次后悔,当初韩冽要走,他为什么不挽留。 外交部和领事馆那边,他也都联系了,得到的结果更让人无法安心,领事馆的人告诉他,韩冽所住的区域,刚经历袭击,已经被炸成了废墟,但他们还在努力联系。 这样等了半个月,安若初还是没有韩冽消息,他再坐不住了,也不顾郑怜的劝告,撇下了所有工作,直接坐飞机去了R国隔壁的联盟国。 到了该国后,他又花了一大笔钱,在当地找了几个雇佣兵当他的保镖,一路护送他去往R国,他按着记忆找到了当初韩冽住的小镇。 但如同使馆的人告诉他的那样。 小镇已经成了废墟。 到处是残垣断壁,这样的地方,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去找到韩冽,几个保镖都告诉他,人大概率是死了,劝他早些离开,但他不信。 又央求着他们,只要帮忙找到人。 他会给十倍的报酬。 几个保镖终于答应了。 他们四处拿着韩冽的照片,碰着些难民便去询问,寻了两天竟真的寻到了韩冽的下落,知道他如今在隔壁的小镇,现在是救援队的一员。 工作就是在废墟里寻找伤亡百姓。 小镇有不少是被他所救出来,所以对他印象深刻。 安若初心中狂喜,顾不得休息,在四个雇佣兵的陪同下赶往了隔壁的镇,果然找到了正跟一群队员在废墟救人的韩冽。 只是他一身脏污,几乎都看不清脸了。 安若初却是一眼认出,眼睛一下红了。 周潜!安若初远远的喊了句,跳下车朝着他狂奔而来。 正在将伤员抬上担架的韩冽,转头看来,几乎以为看花了眼,安若初却是瞬间来到眼前,并扑进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韩冽呆了下,下一刻脸色一沉。 捏着他下巴,你怎么来这,谁让你来的?嫌命太长? 我这么久都联系不上你,你让我怎么办?安若初看见他,又欢喜又心酸,但那颗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紧紧抱住他,哽咽着,我好怕你也死了,周潜,如果你出了事,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周潜 他的家人都没了。 这个人是他最后的依托。 这边通讯设施都被炸毁,我暂时联系不上你。韩冽瞪着他,冷斥了声,安若初你真是胆大包天,敢一个人跑来! 安若初乖乖被他骂着。 也只是傻笑抱着他,又楞楞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救人是好事,是重要,但难道他就不重要吗,这家伙怎么忍心让他一直担心,竟然不想办法回去,还呆在这救人。 你来了,我还能再呆下去么。韩冽叹息,他一个人还能保证自己安全,他在这,他就得时时护着他,不过这政局不稳的国家,总是这样,他又不是政客,一个普通人什么也不能改变。 韩冽摸摸他脸,我跟你回去,以后也不再回来了。 安若初眼睛大亮,欢喜而笑。 他不要他去做什么战火英雄,他只要他属于自己一个人。 听见R国政变,这种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每分每秒的担忧牵挂,让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要这人在身边,一转身就能看见。 不管他们是不是仇人。 几天后,两人辗转回了国。 从此之后,韩冽再次当起了他的贴身保镖,还兼职做他的恋人。 不久两人结婚,并公告天下。 【本篇完】 第260章 强制婚姻(1) 苍云国京城。 京城西郊有座思君桥,这是座长矮的石拱桥,此桥横跨乐湖,乃是京中有名的风光胜地,文人墨客痴男怨女,皆爱踏足此处。 正值秋高气爽日。 此刻桥头最高处,伫立着一抹倾长身影。 此人一身黑衣,眉眼生得狂狷邪气,双手负背,左手把玩着一颗硕大的浑圆玉珠,神情傲然的凝视着远处,不怒自威。 只听这人冷冷道:五公子不在府上,来此拦本王的驾,该当何罪? 他身后一个穿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 闻言恭声道:寒烟冒然拦驾,实乃事出紧急,求殿下宽恕。 高隋勾了勾唇,微微转身,看着青衣男子半晌,才又皱眉沉声道:五公子,有话直说吧。 殿下,寒烟所求,是为凌水国借粮一事。此时轻风吹起柳寒烟一身青绿长衫,勾勒出他细窄的腰身,凭添了弱柳扶风之感。 他生来姿容妍丽,妩媚冶艳。 加之身段风流,过往数不尽男女为其一见倾心,独独摄政王高隋不受其魅惑,反而最是厌恶,加之有几分私怨,所以见他便从无好脸色。 这时一听他所求。 脸色更冷了,借粮一事兹事体大,本王自有考量,五公子莫要再以此来打扰,否则定不轻扰,本王今日来此,只想一赏令湖风光,不谈公事 说罢一挥手。 示意柳寒烟退去。 柳寒烟脸色一阵发白,一握拳,噗嗵跪了下去。 求殿下开恩。柳寒烟一改往常清高作态,语气卑微央求,凌水三年大旱,今年又逢洪涝,连年天灾,土地已颗粒无收,百姓食不裹腹,饿殍遍地,凌水身为苍云的附属国,凌水子民,也是苍云的子民,殿下岂能忍心视若无睹? 高隋神情阴郁,无动于衷。 柳寒烟急声道:殿下,只要殿下助凌水渡此难关,凌水国主承诺日后必十倍回报,殿下,肯请施以援手吧 柳寒烟,此事休要再提!高隋脸色一沉,已不耐烦,前年去年,本王念着天灾,两年皆白送了万石米粮,如今你贪得无厌,开口便要本王借粮五十万石,你可真会狮子大开口! 柳寒烟听得唯有苦笑。 五十万石粮确实不少,可往年凌水给苍云上贡的好处只多不少。 这几年凌水国运不昌,连年天灾,几年暂时上不了贡,苍云便以此为由不肯援兵助粮,全然忘记当初签订盟约互帮互助的誓言。 但他能如何。 凌水体小国弱。 只能依附于苍云这样的大国。 在苍云当质子的他,这时也终于能为家国做些实事。 他的自尊,比起故国每日等着救济粮,否则就要面临饿死的国人来说又算什么,平时再清高,这时也得低头,明知高隋向来厌他,也得来求他。 殿下,凌水有难,苍云若一直袖手旁观怕是不妥。见这高隋表情冷漠,毫无要相帮的意思,柳寒烟咬牙道,你让乌炎和赤水的百姓怎么相看?岂不感到唇亡齿寒,以后还能衷心唯苍云马首是瞻么?岂不要因此失了民心,还请殿下三思! 乌炎和赤水,如同凌水一样。 都是苍云的附属国。 这话一出,高隋脸色一沉,柳寒烟,你是在威胁本王? 柳寒烟背脊挺得笔直,寒烟不敢,寒烟只是在给殿下分析利弊,殿下此时若肯出手,我凌水百姓,必会铭记此恩,日后当涌泉相报。 此前三年,凌水年年大旱。 积粮早尽。 今年又遇洪涝,凌水情况已是雪上加霜,故土传来的消息,遍地是死人,同类相食的情况更屡见不鲜,惨烈程度前所未有。 你倒是尖牙俐齿。高隋神情阴冷,又嘲讽问了句,柳寒烟,要本王借粮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愿意为了你的国家,付出些什么呢? 柳寒烟心中一动。 听到这,已知道他有所松动。 但也是有条件的,便立刻道:为救凌水百姓,寒烟愿意做任何事。 高隋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丝笑。 本王要你答应两件事。高隋一手慵懒的搭在桥栏上,目光看向远处,冷冷说出自己要求,一是以后不许再见狄恒,二是,答应本王给你的赐婚,这两件事,但凡一件你做不到,本王会随时收回承诺 柳寒烟又喜又惊。 喜于他终于答应借粮。 惊讶于他提的要求,若前一个还有所预料,后一个就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只要能救国人,再刁难的要求他也会答应,立刻起了身,想也没想便道,好,殿下的要求,寒烟都做到,只是不知殿下要将我赐婚于何人? 恋耽美 -魔王攻(159) 狄恒是苍云国的骠骑大将军。 高家的养子。 高隋一直倾心狄恒,但狄恒却对柳寒烟一见倾心,所以高隋讨厌柳寒烟,觉得他是个狐媚子,故此,高隋没少找柳寒烟麻烦。 今天,他终于一绝后患,一时心情大为痛快。 看着柳寒烟从前从容恬淡的脸,此时变得惶恐的样子,高隋心情大好,眼中的恶意已掩饰不住,他忽的一抬手,指向了远处。 懒洋洋的说了句:就那个人吧 柳寒烟也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灰色长衫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半遮着脸,怀里抱着一坛子酒,正摇摇晃晃的朝着这边走来。 离得太远,看不清脸。 但却看见,这人走路姿势不太正常。 脚是有些跛的。 柳寒烟脸色顿时变得青白。 嘴角浮起苦笑,果然,高隋怎么可能给他指婚个好人家? 别说好人家,竟连个手脚健全的正常人都达不到。 本王来时,便在桥头边看见了这乞丐,一身褴缕,却还喝着酒沐浴着阳光,笑得自在坦荡,想来定是个内心豁达之人,将他许了你,定是错不了。高隋看着他青白的脸,眼神更阴鸷了几分,五公子,对本王的赐婚可满意? 听他说起这人的情况,柳寒烟更是面无人色。 他是凌水的五皇子,人称五公子,才色双绝,虽在此国是以质子之身,但从来也没放下过自己的骄傲,而今,却竟要嫁给一个跛脚的乞丐? 但他却没说不的资格。 柳寒烟苦笑着,再次跪下去。 垂下头:殿下赐婚,自是寒烟之福,寒烟岂能不满? 高隋仰头哈哈一声大笑。 只觉心中舒坦无比,这些日子狄恒去了边疆出战去了,他便趁此处理了这个狐媚子,也叫他偿偿抢他东西的后果。 柳寒烟,本王的赐婚,便是天命。高隋舒坦了,阴郁的脸上难得露出丝笑:本王希望你和你的男人,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和离,休夫,皆是不许,你可明白?否则,本王不但不会给你凌水借粮,惹怒了本王,将直接铁蹄踏境,让你凌水国成为永远的历史! 柳寒烟看着他的笑,只觉得遍体生寒。 心中涌起一丝悲凉,面上勉强的露出笑:殿下亲赐姻缘,寒烟自当珍惜,岂敢让殿下失望。 很好!高隋再次满意的笑了,又一挥手,命令着侍卫,去,把那小子带上来! 那乞丐走了两步又坐地上,靠着桥栏仰着面,一边喝酒一边晒着太阳。 一幅悠哉的样子。 高隋得意的想,把柳寒烟这样一个人间绝色赐婚给乞丐,还真是绝妙的点子呢。 他真是迫不及待,想看两人见面的画面了。 两个紫衣侍卫,立刻领命跑了过去。 韩冽正倚着桥栏,闭着眼睛晒着太阳,怀里抱着一坛子醇香美酒,时不时的喝上一小口,又暗想着,要是再来一叠卤牛肉,五香豆子就更有意境了。 可不比在紫云山庄里的日子来得快活? 就差个美人相伴了。 正暗想着,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他阖上的眼帘微微掀开,两个紫衣人已冲上来,二话不说将他揪起就走。 韩冽挣扎了下,笑眯眯问道:二位大哥,咱们不认识吧,你们要带我去哪?莫不是要请我喝酒么?请我喝酒好好说就是了,怎么动作这么粗鲁的 两位紫衣侍卫,一字不吭。 一人架着他一只胳膊,几个快步就将人押到了摄政王面前。 齐声禀道:殿下,这小乞丐已带到! 韩冽嘿了声,语气不满的道,你们怎么说话的?我只是衣衫破了点,身上泥灰多了点,怎么就是乞丐了?你们懂不懂时尚,我这叫狂野美 说着,他还很得瑟的扯了扯身上衣衫。 好嘛,原主要走落魄路线,他这样非常贴合设定嘛。 摄政王让你来问话,岂敢如此多嘴!两个紫衣侍卫朝他怒视了一眼,喝斥了声,伸手想按着他肩膀让他下跪。 摄政王是什么王,很了不起么?韩冽呸了声,一抬手挡开侍卫的手,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老子喝酒,滚 他推开两侍卫要走。 紫衣侍卫皆惊了下。 一来这乞丐胆大包天,竟敢对摄政王不敬,二来惊于这乞丐能挡开他们。 小兄弟,这美酒再香,能比得上美人销魂么?先前高隋多留意了他一眼,待他走近时,却又更觉此人有些意思,倒是并不生气,只是笑道,我给你赐个美人如何? 韩冽一听,走了半步的腿又收回来。 他撩起头上蓬乱的发,露出两只发光的眼睛:美人在哪? 听他语气充满兴奋。 高隋也笑了。 果然,再落魄的男人,也幻想醉卧美人膝。 第261章 强制婚姻(2) 高隋冷冷一勾唇,对一直垂头的柳寒烟道:五公子,还不抬头让你丈夫瞧瞧?万一人家嫌弃你看不上,本王也好给你找个更好的归宿啊 柳寒烟浑身一震,一时羞愤欲死。 但再难堪,他却不能求死。 他的国民还等着他送粮回去。 柳寒烟缓缓抬头。 哇,果然是个大美人!韩冽在他一抬头便惊呼了声,啧啧道,要是我能拥有这样的美人,便是这辈子不喝酒都成! 柳寒烟朝他看去。 苍白的脸,更是青灰一片。 这乞丐走得近了,才发现原来不止他脚上跛的。 脸竟也是毁容的。 脸上一大片被火烧后的肉红伤疤,狰狞丑陋,恐怖骇人,唯独一双眼睛黑亮精神,这人看他的样子,与从前那些倾慕他美色的男人并无不同。 但此时,这种眼神,却如刀一样凌迟着他。 看见他惊艳的表情,高隋笑了笑,小兄弟可想要他么? 心里却是有些厌恶。 怎么这一个二个的男人,都爱慕这柳寒烟的美色? 连狄恒这样威风八面的沙场将军,也同样的不能免俗,从一见了柳寒烟,就被迷得七魂八素,那他就偏将他嫁给世上最丑,最卑贱的男人! 韩冽叹息道:这样的美人,自是人人渴慕,又怎轮得到在下。 你小子今天交大运了,本王作主,将这美人赐婚于你。高隋看着柳寒烟青白的脸,心中痛快,又对柳寒烟道,本王希望在十日内,要看见你们成婚,成婚前,这小子就暂住柳府,五公子可有意见? 柳寒烟浑身冰凉。 心中凄然,却不得不接令。 淡声道:寒烟接令。 好好!高隋又是一阵狂笑,只觉这些日子堵着的郁气,在这一刻舒发了出来,又拍拍柳寒烟肩膀,五公子大婚,可得好好操办,行了,现在带你相公回家吧。 是。柳寒烟僵硬起身。 韩冽白得一老婆,岂不快哉,抱拳对着高隋说了句谢。 抱着酒也跟上。 后面高隋看着柳寒烟萧索的背影,又沉声提醒了句:五公子,此人是你未来相公,怎么如此生分,当手牵着手才对 柳寒烟浑身一震。 咬了咬牙。 最终伸手去抓住了韩冽的手。 韩冽看着他铁灰的脸,脸上的笑也敛了敛。 柳寒烟神情麻木,抓着他的手,在桥上行过,两人一个衣衫褴褛,头发篷乱,面容诡怖,一个如清风霁月,清冷魅惑,两人却手牵着手。 这画面既扎眼又古怪。 柳寒烟在路人异样目光下,心如死灰。 但却不敢松手。 直到远离了思君桥,到了街尾处,柳寒烟再也忍不住甩开了韩冽的手,脸上露出厌恶与憎色,语气冰冷警告道:死瘸子,再碰我一个手指头,剁了你! 韩冽也瞪了他一眼。 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站住,你去哪?柳寒烟脸色一变,揪住他。 在下还以为要天降桃花,飞来艳福。韩冽怀抱着酒坛子,慢慢吞吞道,原来你并不想嫁我,世上美人又不止你一个,强人所难有什么意思。 他摆摆手,我走了,你也不用嫁了。 他再次要走。 柳寒烟倒是怔了下。 却又抓住他,皱眉道,摄政王赐的婚,你当是儿戏么,岂能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跟我一起回柳府就是了 我拒绝!韩冽一抬手,我知道,你嫌我是个乞丐跛子,还嫌我脸难看,不是真心想跟在下成亲,君子好色,娶之有道,你心不甘情不愿,就算娶了你,也不会给我好脸色,我干嘛要结这样的婚,你也别为难,就跟那什么王说,是我不肯娶不就结了 柳寒烟黑了张脸。 这死瘸子,倒挺有自知之明! 摄政王的话就是圣旨。柳寒烟干脆揪住韩冽耳朵,低声咬牙道:你敢抗旨,不要命了?马上跟我回府 他以为自己很想跟他成亲么? 但就算没有他,摄政王也会把他嫁给别人。 这个人,虽也好色,但还不算太坏,还懂不强人所难的道理,这会儿让他跑了,要是摄政王再给他找个比他条件更差,还更无德的人怎么办? 喂,就算你是美人,也不能这样揪男人耳朵!韩冽也黑了脸,钳住他手腕抓开,瞪着柳寒烟粗声粗气道,最多我老婆才能揪,你再揪,老子揍人了! 柳寒烟与他大眼瞪小眼。 气也跟着上升。 今天他受的气够多,心情够恶劣了。 结果还被一个臭乞丐死瘸子气着了。 但这会儿,他还不得不哄着他,不然让他跑了,谁知道高隋又想怎么整他。 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柳寒烟收起怒火,放软了调,柔声道,你随我回去,我府上有许多佳酿可供你品尝,还有很多好吃的,可不比你在大街上乞讨挨饿来得舒服些? 韩冽挑眉,这家伙哄小孩呢。 他也真的不是乞丐,也没有乞讨。 他只是衣衫烂了些,看着落魄了点嘛。 你是说我可以在你府上白吃白喝?韩冽一幅怀疑神情,上下打量他,你这么野蛮的人,会这么好心白给我东西吃?别不是有所图吧? 柳寒烟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他野蛮?还有所图? 这死瘸子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但面上,还是柔柔笑道:你又没钱又没色,我图你什么,就当我做好事行了吧,走吧,跟我回去,看你这衣服烂的,回了我给你找件新衣 明知道他只是在假笑。 但出现在这张脸上,韩冽还是觉得有几分魅惑味道。 他思忖了下,还是被美酒吸引。 跟着柳寒烟走了。 两人一路回到了柳府,一进了门,两个十八九岁模样的侍儿迎了上前,低声与柳寒烟问话,柳寒烟说了几句,又扬声道,青儿,墨玉,把门锁好,再去去拿了绳子来,将这死瘸子给我绑了! 两个侍儿一听,立刻将大门关上。 又去找了绳子来,将一脸莫明的韩冽给绑住了。 韩冽小小挣扎了下,又哭笑不得,看向柳寒烟,你为何绑我?果然是有所图,哄骗我来你家,莫不是想强迫我于你为奴? 谁要你这死瘸子当奴才了?柳寒烟目光如冰,皱着眉头,我是要你留下来跟我成亲,你要是跑了,我怎么向摄政王交待? 高隋本就不待见他。 要是让新郎跑了,怕不是以为他要抗令。 一怒之下给他找个更丑更残的都是小事,就怕拒绝给凌水借粮。 你不是不想嫁吗,怎么又绑着人要嫁?韩冽眉头也皱得能夹死蚊子,面色有些不快的道:还有,你面若芙蓉,怎么嘴却如此刻薄,左一个瘸子右一个瘸子,不知揭人不揭短的道理?你这般人,便是美若天仙,我也消受不起了 柳寒烟青灰的脸色更白了些。 一边的侍儿墨玉看不下去。 忍不住骂了句,你不过一个又丑又跛的臭乞丐,能娶我们公子这样的美人,已经是你五辈子烧的高香了,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青儿也附合道,就是,人人见了我们公子,都要捧着,怕伤了他心,你这小乞丐,恁的讨厌,竟敢对公子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抽你嘴巴子? 青儿柳寒烟轻斥了声。 青儿吐了吐舌,公子我心疼你嘛,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寒烟多有冒犯。柳寒烟走到韩冽面前,苦笑着,兄台能否不计前嫌,答应此桩事,就当寒烟求你,答应成婚行吗? 韩冽冷笑:把人五花大绑了求人,你可真有诚意。 柳寒烟僵了下,想了想又让墨玉将绳子拿下,苦笑对韩冽道:我本无意冒犯,但这不是怕兄台你跑了吗。 平常他也不是这般言语刻薄。 许是今日,实在是让高隋的刻意为难,一股的委屈愤怒,憋得无处可发。 最终发泻在了这个乞丐身上。 他本想,被强迫嫁给一个落魄的乞丐,虽是高隋对他的极大羞辱,但乞丐低微的身份,也意味着容易掌控,可以任人拿捏,未必是件坏事。 没想到他竟不是什么软柿子。 虽有些出乎意料,但柳寒烟并未打算让他走,因为他无法预料高隋的行动,但再折腾,也只会比现在更差,不会更好。。 一边青儿和墨玉看得一脸心疼。 他们眼里清风霁月般的公子,竟然要求着一个丑乞丐娶他! 天理何在啊! 墨玉忍不住道,公子,何必求他,他要走就让他走,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你何必要这样委屈自己,这高隋分明就是故意侮辱你的 青儿也哽咽道:就是 柳寒烟给了他们一个冷眼。 看向韩冽,他似乎还无动于衷,再次恳求,刚刚是我心情不好,才嘴上说了些难听的话,我向兄台赔罪。你若不痛快,可以骂回来,或者打几板子也成,但请留下来帮我。 说罢,他一曲膝跪了下去。 韩冽吓一跳。 连忙将他扶起,急声道: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向我下跪干什么,我可不想折寿! 柳寒烟这才松了口气。 兄台果然是高风亮节之人。柳寒烟虽带着浅笑,一双勾人丹凤眼里却尽是凉薄,又作个请的手势,我看兄台十分好酒,我府上也藏有佳酿,不如房中一叙,共品佳酿,如何? 第262章 强制婚姻(3) 好啊!韩冽一听,随性一笑:只要有酒,就是朋友。 一前一后跟他去了前厅。 柳寒烟又朝墨玉使了个眼色。 墨玉机敏领会,点头小跑离去了。 没一会儿,墨玉抱着两坛子酒去了前厅,嘴里有些不甘道:公子,这么珍贵的两坛酒,都要给个破乞丐喝了,我可真是心疼。 恋耽美 -魔王攻(160) 墨玉,不得言语无礼。柳寒烟轻斥了声,再犯掌嘴! 墨玉吐了吐舌。知道了。 墨玉将酒放桌上,又掀了封泥。 青儿则取了小碗来,满满的倒上了两碗。 神仙醉和桃花酿。韩冽深吸了口,一脸欣喜,你果真没骗我,确实是好酒,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时真满屋子飘香。 柳寒烟含笑道:兄台答应这桩婚事,便是寒烟的恩人,尽管畅饮便是。 转头又吩咐墨玉和青儿,去准备些下酒预设菜来。 不知兄台,家住何处?可还有亲人朋友,怎会如此落魄?柳寒烟一边殷勤的给韩冽倒着酒,一边想摸清他的底细。 虽也不认为一个乞丐能有什么了不得身世,但基本情况还是要有所了解才行。 韩冽见他这般热情,心道这美人怕是不安好心,表情却是恍惚了下,想到了什么,苦笑摇头:在下身如浮萍,没有家,亦没有家人 柳寒烟对这答案意料之中, 并不意外。 一个人旦凡还有归处,都不会变成乞丐。 无家人,无背景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便是有脾性又能如何? 只能怪他不幸,被高隋看中,被拉进了这旋涡之中。 思及此,柳寒烟心上凄凉,也忍不住想要畅饮,让自己痛醉,但他却必需要保持清醒,所以只能忍着压抑,继续陪着个乞丐瞎聊。 以后这里就是兄台的家。柳寒烟假意的安抚他:不用再孤苦伶丁,四处漂泊,寒烟便是你的家人朋友,只管好好住下便是 别兄台兄台的,听着怪别扭。韩冽看出这人言不由衷,满眼皆是敷衍,嘴上说当家人朋友,可敬他酒时,生怕沾到他手或者衣角,许是嫌脏了。 不过也人之常情。 谁会真心想与一个破乞丐作朋友呢。 但他还是笑笑:我叫容烨,你呼我名就是了 柳寒烟正要说什么,墨玉和青儿已端了小菜进来,一一的摆在小桌上,韩冽确实也有些饿了,便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看他这番模样,柳寒烟嘴角勾了起来。 乞丐嘛,求个温饱就该知足了,应该不会给他惹下太多麻烦吧? 但人心都是不知足的,为了防患未然,他还是得提前作好准备。又叮嘱着墨玉青儿,去给他准备好卧房,自己继续陪韩冽聊天。 等到桌上小菜吃完,两坛酒也干光。 韩冽确实已经醉倒了。 容大哥?见他倒在桌上,柳寒烟上前来,俯下身小声叫了声,容大哥?? 他连叫几声,都没有反应。 柳寒烟喃喃道:许是醉了 他笑了笑,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时,手上拿了纸笔,又打开了印泥,抓着韩冽肩头摇晃了几下,容大哥,醒醒 韩冽坐直了身。 满眼醉意。 含糊问了句,柳兄弟有事么? 容大哥,既是答应帮我,就将这契给签了吧。柳寒烟微微笑道,容大哥只要摁个手印就可以了 签什么?韩冽看这人表情,就知道他在算计自己。 果然不安好心呐。 扯过他手上契约,睁大醉眼细看一番。 粗粗一扫,就瞪圆眼,指着柳寒烟摇头,柳兄弟,我如此信任你,向你敞开心扉,但你这人,不实诚啊,你哄得我酒醉,就想骗我签这玩意儿? 这什么,我跟你婚姻只是逢场作戏,有名无实?韩冽抓着纸放桌上一拍,合作期间,我不能对你有越轨之举,就是说我不能抱你也不能亲你?敢情我娶个老婆,还是跟单身没区别,还有这个,等到你自由身,你我虚假夫妻关系自动解除,也就是说你自由的时候就拍拍屁股走人,而我,什么也没得到?那我结个什么婚? 柳寒烟听着他质问,脸色难看。 本以为这好色之徒好打发,想着灌醉哄得他签下合约。 结果这臭乞丐竟是清醒得很! 柳兄弟,你可真是菩萨面孔,蛇蝎心肠啊,连个乞丐都要算计欺负。韩冽摇头,又给自己倒一碗,这种不平等合约我为什么要签,全篇看不出我得到什么好处了。我只是落魄了些,不代表脑子是傻的,这种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事,我才不干! 既是被他看穿,柳寒烟也不装了。 皱眉冷声道: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你这府上虽大,但却只有两个下人,想来也只是外强中干,要钱肯定也是没有的。韩冽叹息了声,又将他上下打量,你说你是凌水的人,我听说凌水出美人,柳兄弟若真有心,只要给我一个美人就行,男人嘛,这一生所求也就这些了 他的要求让柳寒烟楞了下。 心里暗骂了声色胚子。 但还是暗暗舒了口气。 若只求这个,倒是不算为难。 只要他不是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就行。 好,我承诺将来许你美人。柳寒烟找了笔墨来,在纸上添上条款,又提醒他道,那容大哥你也要遵守这纸上约定,你我只是表面夫妻,除了应付高隋要作戏,其它时候,不得僭越 这会儿又叫上容大哥了。 要不要变脸这么快。 行行。韩冽大拇指在印泥里抹了抹,再摁契约上,我容某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柳兄弟看不上在下,不会自讨没趣。但我可要说好,你到时候要是敢耍赖,我就直接拿你来顶了!你这人心眼太多,我,我不得不防。 柳寒烟彻底放下心来。 终于觉得,这人看着没那么碍眼讨厌了。 之后又让墨玉给他准备了新衣,热水,催促着韩冽去洗澡,打理下仪容,他不能忍受家里有个浑身灰扑扑的人。 韩冽洗了个热水澡,自是浑身舒畅。 出来却在前厅见到了不少人,衣着都是宫人打扮,厅里放着几个大箱子,里面都是些华服珠宝和银子,一个白面太监看他进来,眼睛上下打量了下。 才又淡淡道,柳公子要大婚,此乃大事,摄政王赐了这许多厚礼,这几个宫人,也是殿下怜惜柳公子府上照顾的人太少,便命他们留下帮忙伺候的。 柳寒烟脸色发青。 送人来伺候他?高隋几时对他有这好心了。 伺候是假,监视是真吧? 他都已经接受赐婚了,高隋还不放心,这般咄咄逼人。 心中压着怒火,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勉强笑着,劳殿下挂心了,既是殿下的心意,寒烟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白面太监满意的点头。 又叮嘱他两句,就带着四个宫人走了。 还留下四个宫人。 柳寒烟一阵心烦,让墨玉去安排他们,自己去了书房,想到府上多了四个高隋的人,心里实在堵得慌,总觉得很多事情,可能不会如他预料的发展。 这种未知,让人烦躁。 但眼下,却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次日,摄政王府又派了不少人来,开始着手帮忙准备大婚之事,高隋掌控欲强,什么事都需要在把控之中,生怕有变,所以这次大婚之事,全权由他府上操办。 倒是两个主角,全然似乎并没关系。 这场由摄政王亲自操办的大婚,自是隆重而热闹的。 大婚那日,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于是他们也见证到了生平最怪异的婚礼,一个新郎美貌动人,勾人夺魄,却面色灰白,如丧考妣,另一个新郎则是又丑又跛,虽没冷着脸,但也没看出多少做新人的快意,唯独摄政王是这场婚礼里最高兴的人。 众人都知这里面定有猫腻。 也只能揣在心里。 摄政王高兴,他们当然也得高兴的样子。 于是全场宾客都笑语俨俨,争先恐后的前来祝福二位新人。 柳寒烟浑身僵硬,表情麻木,强撑着精神走完整个婚礼过程,但在拜堂时还是几乎崩溃。 看见韩冽的脸,想到以后天天要与这样面孔的人相处,一时心中冰凉。等到要向高隋俯身相拜时,他心中更涌起一股恨意。 这人如此逼他,他却还要拜他 但此时纵有再多不甘,也只能隐忍。 等到宾客散尽,先前的喧嚣回归宁静,柳寒烟心情舒缓了些,看见韩冽走进喜房,神经又紧绷起来,但想到两人早已约法三章 ,又强作镇定。 夫人,让你久等了。韩冽勾了勾唇,进屋就用脚勾上门,来到喜床前,抱住柳寒烟一下与他滚到床上,柳寒烟惊呼一声,变了脸色,压低声道,容烨,你忘了咱们约定? 柳寒烟挣了下没挣开,一时心惊肉跳。 难道这人要毁约? 我没忘。韩冽将他整个人锁在怀里,贴在他耳边低声道,高隋派的四个人还在外面,咱们要是不弄点动静,你觉得他们会放心么 柳寒烟一惊,朝窗边瞥了眼。 果然看见有鬼崇的人影在外面,甚至有人在扒着门缝。 一时难堪又愤怒。 高隋也实在欺人太甚了。 知道这人不是耍无赖,柳寒烟冷静下来,凝望着他道,那要怎么做? 第263章 强制婚姻(4) 韩冽第一次离他这样近,这使他整个脸更清晰呈现眼前,看见他脸上布满的肉红烧疤,令人惊悚诡怖,但那双湛亮出神的眼睛,却仿佛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柳寒烟有些发慌。 微微转头,不去看他眼睛。 韩冽却觉得,他是在害怕自己的脸,便是有什么想法,也在他这样的反应下彻底失了兴趣,声音也淡了下来,我知你不情愿,但表面的戏总要做的 好,我配合你。柳寒烟低低道。 那四个宫人在外盯稍,看来高隋也知他不甘心,不亲眼看着两人圆房,是不会相信他,事已至此,他只能配合韩冽了 韩冽用着借位的方式,与他脸颊贴近,做出了两人正在相吻的错觉。演员拍亲热戏差不多也如此,就当外面的人是导演灯光之类的人吧。 一会儿我假装动作,你也要配合叫两声,要热情一点,别太假了。韩冽小声指导着他。 虽是借位,但两人嘴唇几乎贴在一起说话,身体也紧贴着 但这种亲近,对他来说依然是超纲了,还是让柳寒烟浑身紧绷,虽不自在,也知他是在帮自己,于是配合的搂住了韩冽。 也听明白他的话,苍白的脸微微泛红, 外面四个宫人,两个正扒着门缝,两个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朝里偷窥。摄政王叮嘱他们,要确定这两人真的圆房,而不是作戏骗他。 所以他们不得不在监视。 而他们的角度所见,柳寒烟此时衣衫凌乱,露出半个肩膀,一小截玉色的小腿,韩冽则露出结实的后背,正抱着美人卖力耕耘。 美人偶尔发两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轻喘。 间或两声软绵绵的哀求。 很是逼真。 柳寒烟配合摆出各种暧昧的姿势,悄悄拧自己大腿,在疼痛下,发出了类似的声音。 嘴里则说出羞耻的话。 韩冽又陆续换了几个模拟的假动作。 虽是假动作。 柳寒烟还是备感煎熬。 因紧张,脸上渗出一层细汗,脸颊透出红晕。 这般媚态。 差点让韩冽破功。 外面四人只看见局部真相,但也足够迷惑他们了,认定二人是真的正在进行圆房,觉得他们终于可以向殿下交差了。 也是,就算那柳寒烟如何不甘心。 但那乞丐呢,娶了这样的美人,怎么可能当个柳下惠? 四人在门外偷看了快半个时辰,屋里新人终于吹灯睡下了,确定一切无误,四人才打着哈欠离开。 都走了。柳寒烟本被他抱在怀里,韩冽这一出声,他立刻从他怀里钻出,坐起身,在黑暗中盯着外面看了一会儿。 确定已经没人了。 这才长舒口气。 容烨,看来我们成功骗过了他们。黑暗中,柳寒烟握紧了拳,小声说了句,刚刚谢谢你。 韩冽哼了声。 拉拉被翻了个身。 他是轻松了,但他心情可没那么好。 柳寒烟听出他不想说话,也只是沉默了下,又躺了下去。 不想离他太近,只扯了个被角稍稍遮了胸口便睡着了。只是这晚秋时节,深夜里不免几分凉意,柳寒烟本能的往着身边的热源靠去,贴到韩冽暖烘烘的身子,更不由自主的抱住了他。 次日醒来,柳寒烟发现竟睡在他臂弯,整个脸埋在韩冽怀里了。 惊了下。 连忙从他怀里钻出。 这一动作,将韩冽也惊醒。 一睁眼,就看见柳寒烟蹙眉看着他。 韩冽皱眉道,怎么了? 容烨,你我一早约法三章 。柳寒烟语气不快道,你答应过,不会逾越,为何一醒来我却躺你怀里,莫非你趁我睡着,对我无礼了? 韩冽本来心情不错。 但一醒来就听他这般质问。 心情也变差了,你觉得我有意轻薄你了? 柳寒烟皱眉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柳寒烟,你对我实在是缺乏了解。韩冽冷笑一声,忽的一翻身便将柳寒烟压在了身下,手掌紧紧钳住柳寒烟下巴,冷冷声道,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你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昨晚你就该被我拆吞入腹了,还需要偷偷摸摸? 柳寒烟呆了下。 又因他眼神中的凛人气势惊住。 分明是你自己嫌弃我,不想与我同床,远远隔着,夜里冷着了又对我主动投怀送抱,这倒好,竟先倒打一耙了韩冽冷哼一声,目光如针般刺人,你是有几分姿色,但我容烨生平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还不至于轻易就被人皮囊迷得失了理智。 他一番陈词铿锵有力,目光坦荡。 柳寒烟涨红了脸,意识到可能错怪了他。 便小声道:对不起,我误会了你 又暗想,今晚再添一床被,就不会再发生这种尴尬的误会了。韩冽哼了声,松开了手,快速的穿衣下床甩门而去。 柳寒烟叹息,也许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从昨晚看来,这人就算不是正人君子,但起码也能禀行承诺。 倒是可以相信的。 等捱到下朝的时间,柳寒烟就又再次拜访摄政王府,求见高隋,再次向他提起借粮之事,他虽同意他要求,但就怕迟则生变。 过几天再说吧。高隋在书房批着奏折,皱眉道,本王虽一向讨厌你,但本王亦是言出必行之人,承诺的事自不会反悔。 柳寒烟稍安了些心。 高隋又道:你与你的新婚丈夫,相处如何? 柳寒烟僵了下,强笑道:他人很好,殿下让我托付的,确实是个良人 这就好,本王就放心了。高隋也不管他是真心假意,只是将这碍眼的情敌铲除后,他便觉得空气都甜美了。 又敲打着他:你才成亲,就不必急着去翰林院上职,在家多和他培养下感情,你成了家,就该以夫为天,本王希望你谨记,他再身份卑贱,也是我苍云的子民,你嫁他,就是天大福气!休要见他无背景,便任意欺凌,须知苍云便是他最大靠山! 恋耽美 -魔王攻(161) 是柳寒烟低垂头,面色掩不住的惨白,不敢有任何非议,只轻握着拳,寒烟定不辜负殿下期许,与夫君相敬如宾。 高隋终于露出笑。 又叮嘱两句,便让他离了。 柳寒烟走出王府。 秋末的太阳,还有几分夏天的余热。但烤在身上他却感不到暖,只觉浑身冰凉,身子是冰的,心里也是冰冷。 柳寒烟正恍惚,忽听得有人在叫他。 他猛然回神,却见一驾华丽轿子在他身边停下。 轿中人正掀起帘子朝他望来,五公子新婚燕尔,不在家陪伴你家夫君,又来王府呢?又是为借粮的事?殿下也真是的,人人都爱你容颜,他却半点也不知怜香惜玉呢,你说你这狐媚别人的手段,要有十分之一使在殿下身上多好,也不必忍受这许多委屈,嫁给一个跛脚乞丐,这上天就是公平的,给了你多少,就要收回多少,真是一点没错啊,你平时里那么傲,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你说这是为何呢 这人说完,控制不住的发出咯咯笑声。 因为他实在忍不住。 这笑话已传遍京城了,人人都知道摄政王把才色双绝,清高孤傲的柳寒烟嫁给了乞丐,真可惜他成亲那天,自己耽搁了没亲自去看热闹。 柳寒烟瞥了轿中人一眼。 目中寒光迸射,冷声道:自是因为我柳寒烟不及你百里枢长袖善舞,会曲意奉迎,能讨得摄政王欢心,但你与我一样,也不过是个质子,倒也不必笑得太早,真以为高隋拿你当个人物?你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他面罩寒霜,拂袖而去。 百里枢脸色涨红,扭头冲他吼:柳寒烟你就继续装,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后头有你哭的日子!你再清高,最后还不是被摄政王捏蚂蚁一样的任意玩弄? 柳寒烟震了下。 背脊挺得笔直,大步离开。 只是这深秋的阳光,终究是刺痛了他的双眼。柳寒烟逼退眼中泪意,行尸走肉般回了柳府。 公子怎么样,摄政王有说什么时候借粮吗?他一回去,青儿墨玉迎了前问,看见他摇头,两人表情也变得灰白。 他们也是从凌水跟着主人来的苍云。 他们的家人也在凌水。 他们五年没见过亲人,如今家乡的亲人生死难料,怎能不急。 难道他只是在戏弄公子?三人去到书房,关了门,墨玉才终于愤愤出声,公子,你可不能陪了夫人又折了兵啊! 柳寒烟坐在书桌前,撑着头。 想了想摇头,高隋虽是素来厌我,但他不会在这种事上儿戏,这不是两人私事,毕竟关系到两国邦交,我们再耐心等几天吧 他如此说,两侍儿也冷静了些。 柳寒烟想到什么,随口道:容烨呢? 青儿一听,撅了撅嘴。 嘟囔道:咱们为了借粮的事,头发都快急白了,这臭乞丐倒是安逸得很,自个在后院种花喝酒,抚琴弄剑,挺爱装风雅呢,真把咱们这当安乐窝了 是么?柳寒烟听得楞了下。 抚琴弄剑?附庸风雅? 他怎么也无法将那落魄乞丐,与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他微一沉吟,又道:只要他不惹麻烦,这些小事就随了他,不必干涉,他确实也算是帮了我的忙,你们对他客气些,不要嘴上不饶人,毕竟大家日后还要相处不知多久 青儿墨玉一听,都点头应了。 第264章 强制婚姻(5) 待到两个侍儿退下。 心情低迷的柳寒烟,烦躁的在院中走走。 柳府很大,但以前只有青儿墨玉两人,他们平时既要伺候他,又要负责这柳府上下,所以精力不足,很多院都荒废着,高隋虽送了四个宫人来,但他也不好对这些人使唤太多。 不敢指望他们能帮忙做事。 客气应付着就行。 反倒是那个容烨,才是一个无法预料的变数。 想到这,柳寒烟已不自觉来到了后院,果然听见一阵琴声,但却并非一般的靡靡之音,曲音深沉浑厚,调子骤缓骤急,如同黄河咆哮,汹涌奔腾。 更有一股铮铮杀气。 柳寒烟精通六艺,平时没事也喜欢抚琴自娱。 但此时听这琴音,却有种胸闷之感,心中暗暗惊讶,他犹豫了下,还是走了上前,却似是惊动了人,琴声戛然而止。 柳寒烟正觉遗憾。 却忽感腿间一凉,低头看去,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他的青色长衫,从大腿一半之处,被整齐削去,露出了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他又惊又骇,面上涨得通红,不知发生何事,只因暴露而羞耻,本能的蹲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韩冽闻声而来。 柳寒烟窘迫的蹲地上,双臂抱着膝,瞪着他,你,不许看 双颊却是滚烫一片。 我练琴时最好别偷偷摸摸看韩冽微皱眉,提醒了他,又脱了两件衣衫披他身上,柳寒烟本不想要,但想到自己现在这般,也只好默许了。 又反驳了句:我没偷偷摸摸。 有事么?韩冽也不与他争执。 他没事就在后院练功,古琴只是顺手拿来当兵器使用,他太入神时被打扰,难免有误伤的机率。 但看这平常冷傲的人,这时红脸的样子,倒是别有韵味。 柳寒烟飞快穿上他的衣服,系好带子,彻底遮住露出的双腿才松了口气,但穿着他的衣服,他怎么都感觉很别扭。 听墨玉说你在抚琴,我觉着稀奇,便过来瞧瞧。柳寒烟面上故作如常,以掩饰不自在,又呛一句,没想到你琴艺不精,气势倒是摆得不小。 韩冽随口哼了声,在下自是不敢与柳公子比琴技。 抱着琴就走。 柳寒烟忍不住跟了上去。 韩冽偏头看来:柳公子还有事么? 你我虽是逢场作戏,但还是不要太生疏。柳寒烟本来想,让这人留下,只在摄政王出现时候帮忙演个戏应付就够了。 但他没料到高隋又弄了四个人进来。 那四个宫人就是高隋的眼睛,怕是时不时就要将府上动作报告给高隋,他们两人要是关系太僵硬客套,怕是很容易就会被看穿。 若教高隋知道他们演戏哄骗了他。 恼羞成怒之下,不知又弄出什么事来折腾他。 想到此,柳寒烟轻揪着韩冽袖袍,小声道,世事难料,我没算到高隋会找人来盯着我,容大哥,恐怕以后你我便是在府上,也得要时时作戏 柳兄弟,契纸上可不是这么写的。韩冽忍着笑,又板着脸道,你只说那什么王的在场时配合你演戏就行了,现在怎么在府里也要全天演戏?你想累死我?你什么时候能得自由身,不用做质子,谁说得清,就你承诺的美人,对我来说这就差不多是个空头支票,不过是给无聊的人生一点盼头罢了,但现在又得寸进尺,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柳寒烟暗中咬牙。 这死瘸子可真是一点不好哄骗。 真是精着呢。 柳寒烟攥紧拳,我虽在苍云做质子,但一定会想办法离开,他日若真回了凌水,便有机会一争王位,便是争不上,也起码是个王族,你若帮了我,寒烟便欠你一个人情,届时你有任何请求,荣华富贵,如花美眷还不是认你挑? 说完又加了句:容大哥脑子灵光的很,一定明白我说的道理是不是? 柳兄弟你又在给我画大饼了。韩冽嘿嘿笑了声,抱胸懒洋洋看着他,你真以为你是始皇他爹啊,都做质子了还幻想争王位?你几个兄弟会给你这机会? 柳寒烟表情一僵。 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当初他身在凌水,小小年纪就名满京都。 若他没离开,他会是王储继承人最佳人选,可是后来凌水苍云关系改变,凌水需要送一位皇子去做质子,其它几个皇兄弟互相推诿。 最后,来的是他这个最小的皇子。 五年不在凌水,他基本已经与皇位无缘了。但他并不在乎,他也志不在此,他只是想守护好自己的家国,能重回故土而已。 再说了,就算有这好运,你真的得到了自由,回了凌水当上了王又怎样呢?韩冽见他表情僵硬,又微微一笑:依这些天相处,我对你的了解,柳兄弟你这般充满算计机心之人,真会念着我的恩情回报么,只怕拥有了权力后第一件事,就是铲除我。 他轻描淡写的话,却叫柳寒烟心中一震。 又听韩冽淡淡道:因为我的存在,会时时刻刻提醒你曾经不得不屈于摄政王,被迫嫁给一个落魄乞丐的不堪往事,更别说,这会引来对你的耻笑嘲弄,这对于一个拥有了王权的人无法忍受的,柳兄弟,你觉得我分析得对不 柳寒烟目瞪口呆。 这死瘸子不但精得很,这双眼还能看透人性。 他说的这些,他亦无法反驳。 这确实可能会发生。 柳寒烟攥着他袖的手松开,涩声道:所以,你是不肯帮我了? 对,他是满身算计。 因为这是他的生存法则。 在凌水是这样,在苍云更是。 若不是高隋强迫他嫁给他,也许他可以不计较他的身份,还能做个朋友,可一开始他们之间关系就是扭曲的,他带着屈辱,跟他拜堂成亲。 在那么多人见证下。 自己成为了笑柄。 不出所料,这事应该很快就会传回凌水。 他不会明白,自己承受的是什么,所以他没办法去对韩冽心怀感恩,哪怕他真的帮了自己,他也控制不住对他心怀怨恨 不,我可以帮你。韩冽走到一处凉亭边,随意的坐下,两腿往座台上一搭,我做事,只求个问心无愧。就算若真有那天,你也根本杀不了我,最多你我分道扬镳,就当从未见过。 柳寒烟听得心中一震。 那句问心无愧,仿佛如箭射中他。 一时脸红耳赤。 心感羞惭,又忽觉这人的样子不再丑陋可怕了,仿佛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佛光,也许这世上,真有面如罗刹,心若菩提之人么。 与之对比,倒是自惭形秽了。 看见他惊愕的表情。 韩冽一摊手道,就像你心里骂我的那样,谁叫我是个色胚,就是贪恋美色呢,我啊,最见不得美人难过,美人落泪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栽在这种事上了 正被他前头大义超脱的话,震得汗颜的柳寒烟。 听见后面的话,登时哭笑不得。 还真以为他虚怀若谷,超然入圣了,原来还在俗尘之中嘛,虽在他心里这死瘸子还是个好色胚子,但却不在如一开始,对他本能产生的那种恶感了。 想到这,又暗惊,自己平常最厌贪花好色之人,一直以为自己绝不以貌取人,但见了韩冽后,才知道自己与旁的肤浅俗人并无不同。 见他这张脸,心里本能就产生了抵触之感。 其实又哪来资格,怪他好色呢? 你,你真愿意帮我?柳寒烟听他大方剖白,又一番内观,对他感观已比最初好了许多,只是对他的外貌依然还是有些抗拒。 大约多看些日,才能习惯吧。 但起码,已没一开始那么讨厌他了。 逼他的是高隋,这个人只是无辜承担了他怒火的倒霉蛋罢了。 没有他,还有别人。 反正我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安身之所韩冽想到什么,苦笑摇头,又耸了耸肩,就勉为其难吃点亏吧,当日行一善罗。 在再次确定后,柳寒烟终于松了口气。 却又听韩冽道:我倒是可以不计报酬的帮你,只是,你要我跟你装恩爱,以此迷惑高隋,可你又不许我对你越矩,不能摸你不能抱你,柳兄弟你这有些为难人啊! 他再次摊手: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柳寒烟一僵。 也知他说得有理。 那四个宫人就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他。 若是完全毫无肢体接触,必是难让人信服,他沉吟了一会,便道:好,那可以适当放宽,随机应变,但你得注意尺度,若是太过,我绝不轻饶! 韩冽一笑,正要保证。 忽听得远处脚步声传来。 他脸色微变,拉着柳寒烟一扯就将他带进怀里,柳寒烟心一惊,刚要挣扎,便听他在耳边低语道,高隋的人来了 柳寒烟噫了声。 往前看了眼,分明没看见人。 以为他要借机轻薄,正要动怒,却果然看见一个宫人从假山小径出来,朝这边张望了两下,才知他并非借此无礼。 便只能由着他半抱在怀。 虽是作戏,但还是浑身僵硬。 柳兄弟,称呼也该改改了。韩冽半拥着他,一幅两人依靠在一起,正亲密观赏着莲池里鱼儿的样子,又在他耳边道,你是愿意叫我夫君呢,还是叫我容烨? 第265章 强制婚姻(6) 柳寒烟一动不敢动。 他灼热呼吸喷在耳边,他半边身子都软麻了。 一时心里慌乱得很,强作镇定道:还是叫容烨吧 他可实在叫不出夫君。 韩冽轻笑,好,那我也唤你寒烟 柳寒烟听着他笑声在耳边震动,一时心砰砰乱跳,看不见他诡怖的脸,这磁性的嗓音实在是有些迷惑性,心中突然好奇,他没毁容前,长什么样子呢? 正胡思乱想。 又听韩冽道:人走了 柳寒烟眨眨眼,再看去果然假山边没了人。 下一秒,韩冽已将他从腿上扯下,面上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果然尺寸把握得极好,在非必要时绝不多占他便宜,柳寒烟暗暗舒了口气。 又暗忖,他不是好色得很吗。 真能忍住对他坐怀不乱? 虽是他作风君子,但他就是本能的觉得,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可他确实没有额外冒犯,或许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 确实是应该感谢他。 毕竟他给予了自己尊重,让他保留了最后的尊严。 以后对他态度好点吧。 晚膳时,柳寒烟让青儿又拿了好酒来。 高隋派来的四个宫人,则在帮忙布菜,之后就杵在一边盯着,柳寒烟虽心中不快,也不得不努力无视,并也配合的与韩冽演恩爱。 烨,这是你最爱的桃花酿。柳寒烟微微笑,亲自给他斟酒,来年待桃花开时,寒烟定亲手为你酿造几坛 说罢,又往他盘里夹菜。 虽是他演技生硬。 但他这么努力了,韩冽也自要配合。 烟儿有心了,为夫甚是感动。韩冽也笑眯眯,给他盛了小碗汤,这些日因为成亲,烟儿都累得清减了,这鸡汤炖得不错,多喝点补补身子 柳寒烟被那声烟儿听得头皮发麻。 但面上笑容,更娇羞几分,谢谢夫君,寒烟敬你一杯 又举着杯。 韩冽与他轻碰了下。 韩冽轻握着他手,感慨道,烟儿,容烨从未想到,今世能娶到你这般美人,现在我还觉得像在做梦呢,摄政王是我的大恩人呐,你我这等良缘,日后定要夫唱夫随,莫辜负了摄政王殿下为我们牵线的良苦用心 恋耽美 -魔王攻(162) 柳寒烟忍着不自在。 微红了脸点头,夫君提醒得是,殿下大恩大德,寒烟没齿难忘。 说到最后,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但在四个宫人眼中,两人却是一幅情意绵绵的样子,并且张口闭口,都记着殿下的恩德,俱是满意的微微颔首,这二人呈了殿下大恩,还能记着,却是有心了。 其中一个使了个眼色。 一起便退出了房。 人一走,柳寒烟就放下筷,一脸索然,喃喃着:佳肴美酒原本是人生一大乐事,但现在,实在是让人食之无味,形同嚼蜡。 错了。韩冽手指摇了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战斗首先要保持好的体力,越是这时候,越要多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 他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柳寒烟楞了下,又轻笑出声。一掌托腮,狐疑笑问:你一个落魄乞丐,怎么满嘴都是大道理?你懂这么多,还能混得这么惨? 不过他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要是因为高隋而气病倒了,实在是不值得。 想到这,他又端起碗。 惨只是你看见的表相。韩冽也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则拎着酒壶,直接往嘴里倒酒,喝了两大口放下,笑道:或许我是一身破烂,但我的心,我的灵魂是自由的,我像鸟儿一样可以任意翱翔,想去哪,随时可以说走就走,这对我来说,才是人间最大的快活 他的话让柳寒烟脸上的笑凝住。 自由,确实是他求而不得的东西。 他在凌水时,他有身为五皇子的责任,在苍云,他则是个质子,更谈不上自由。 你说得没错,自由才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柳寒烟心中一涩,拿着酒给自己倒上,一饮而下,又嫌杯小,直接换上了小碗,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却被困在这方寸之间不得解脱,便是再华服豪宅,也不过是笼中的金丝雀 韩冽的洒脱自在,让他艳羡。 他苦笑,他竟在羡慕一个乞丐。 先前还在嘲笑他一身落魄,以为他有多凄惨可怜,如今听他一说,确实是自己更可笑可悲一些。 心头难受,他连着喝了两小碗酒。 脸颊变成绯红。 已经微醺了。 柳寒烟心中苦闷,不由抓着韩冽,你这么自由,一定去过很多地方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容烨,我想听 他对于大千世界的了解,全来自于书藉。 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也曾也有这样的豪情,想要踏遍山川河流,但却从未实施过,在凌水时他放不下王权诱惑,在苍云,他则放不下家国责任。 但那广阔的天地,自由的世界。 谁不向往呢。 好啊,你这么感兴趣,干脆今晚咱们不醉不归。见他神情凄然,韩冽也有心开导,而且深入的聊天可以更好的了解一个人。 柳寒烟微红着脸,点头。 平常他会时刻保持清醒,绝不会喝醉。 但今晚,也许是被这人戳到痛处,就是很想借酒浇愁。 韩冽收走他的碗,又放上小杯,一小杯小杯的给他倒上,然后与他讲着自己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听过的故事,柳寒烟安静的听着,偶尔发表感想。 又恍惚的想,他果然是自由的。 这人就像风一样。 只有想停,才会停下来。 根本困不住。 不像他。 身体被困住,心也是。 柳寒烟一杯一杯下去,终究是醉倒了。 韩冽将他扶起,但柳寒烟根本站不住,腿一直往下滑,便干脆将他打横抱起走了出去,外面四个宫人看来,面露惊讶,很快又掩嘴而笑。 韩冽抱他去卧室将人放床上。 柳寒烟酡红着脸,嘴里难受的呢喃着,一边扯着领口,嘴里直叫热。韩冽帮他盖上了被,准备要走,柳寒烟迷离的眼微睁开,轻抓住他:容烨,我,我难受 韩冽微蹙眉。 俯下身去,哪里难受? 心里柳寒烟揪着他不放,勾人的丹凤眼睁大了些,我心里难受得很你帮帮我好不好容烨 韩冽想,这人看来果真是喝多了。 清醒的话,绝不会这样。 他微微笑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不知道柳寒烟平常一直压抑着,酒后一失控,这些情绪堆积上来,让他不知道如何纾解,只是贴过来抱住韩冽的腰,你陪陪我吧。 韩冽叹息了声。 摸了摸他柔顺的长发。 轻声道,你要心里不舒服,要不就哭出来吧。 心想这古代人也是可怜,心理有问题了吧,也找不到心理医生可以排解帮忙,难怪总是容易郁郁寡欢而死。 柳寒烟哼了声,我才不会哭。 说罢,却抓下韩冽摸头的手,猛然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我说,你心情不好也不用咬我吧?韩冽微皱眉,瞪着这人,谁让你不痛快了,你找谁去,你怎么不去咬高隋,你还真欺软怕硬啊! 柳寒烟也瞪着他。 咬得却是更加用力。 他说得没错,他左右不了自己人生,拿处处针对他的高隋没办法,还要对他谨小慎微,他的委屈愤怒,只能向这个人倾泻 谁叫他那么倒霉的要遇上自己。 柳寒烟眼中隐隐水光闪烁。 韩冽叹息一声,哎,算了,你想咬就咬吧。 柳寒烟眨眨眼,却是松了口。 忽的低低说了句:容烨,你抱抱我吧 干什么,勾引我啊?韩冽一脸戒备,双臂环胸,上下打量他,柳寒烟,你又想算计我什么?别想对我使美人计啊 柳寒烟轻咬下唇,眼圈微红的看着他。 嘟囔了声:谁整天想算计你了? 韩冽一脸理直气壮,当然是你了,没事就想占我便宜。 这家伙是有前科的。 柳寒烟牙咬牙:我占你便宜? 算了,我不跟你争。韩冽一伸臂将他拥进怀里,又在他背上重拍几下,非要我抱你,是不是想感受慈父般的温暖?来吧,爷免费让你体验! 柳寒烟本来心中感伤。 这时噗哧笑出了声。 这家伙非要这么不正经吗。 不过他的怀抱,虽然不是慈父,但也确实是很暖。 还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柳寒烟闭上眼,轻轻叹息了声。 酒醉的他,很快在韩冽怀里睡着了,韩冽这才扶他躺回床上。次日醒来,柳寒烟有些宿醉头痛,墨玉端了碗解酒汤来。 柳寒烟忍着头痛喝完。 又随口问了句,容烨呢? 墨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又回道,一大早出门去了 柳寒烟哦了声,又想到了昨晚的事,虽是自己喝得挺多,但是记忆并没断片,想起自己向他索抱一事,就有些难以置信。 果然不应该喝醉。 醉后就会行为反常。 但两人能这样相处,对他来说也算不错。 起码他看这人比之前顺眼些了。 之后的十多天,新婚的两人相处都算融洽,一开始在四个宫人面前演戏装恩爱,柳寒烟还不适应,几天下来就已经习惯了,表演得越来越自然。 虽二人夜夜同床共枕,但韩冽从未越雷池一步。 这让他对这人的信任感又升了一步。 第266章 强制婚姻(7) 也许是他的表现让高隋满意了,高隋终于在朝上提起向凌水借粮之事,他这一提,自是一呼百应,臣工也觉应该表大国风范,盟国出现危难自该相帮。 顺便又大夸摄政王仁心爱民。 柳寒烟虽听得直犯恶心,但这事敲定下来,让他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地,终于觉得对凌水的百姓有了交待,出了皇城时,整个人竟有些轻飘飘的。 一回去,让墨玉青儿准备一桌好菜,好好庆祝庆祝。 两个侍儿一问原由,也是喜不自胜。 欢喜去厨房了。 柳寒烟觉得这事也应该与韩冽分享下,四处转了圈没见到人。 前来问青儿。 青儿挠挠头,撅嘴道:他啊,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一整天没回府,不知道干嘛去了,怕是在外面风流快活,乐不思蜀了 柳寒烟脸色微沉。 轻斥:青儿,休要胡言! 公子,我哪说错了嘛,他娶了公子一步登天,不比从前了。青儿小声反驳着,这男人啊,没钱时才会老实,有钱了就想偷腥,加上公子和他又不是真的,还指望他为你守身如玉啊 青儿未说完,一边墨玉就在他背上重拍了下。 瞪他道:不怕叫高隋的人听见? 青儿连忙捂了嘴。 又惶恐看向柳寒烟,见他脸色难看。 凑近来,小声道,公子,青儿知错了。 行了,我知道了。柳寒烟寒着脸转身离开,心里却压着一团无名火,不过他没表现出来,晚上让两个侍儿陪着吃饭,小喝了点酒。 捱到快亥时,韩冽才回了府。 回了卧室,发现柳寒烟还没睡,这会儿正坐在床上,靠在床头看书。 怎么这么晚没睡,不会是在等我吧?韩冽脱了外衣,拉了被上床,一边调侃笑着,这可真叫为夫受宠若惊了 柳寒烟并不搭呛,只是翻着书。 韩冽耸耸肩,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他正要躺下,柳寒烟放下书,皱眉道:听青儿说,这几日你老往外跑,今儿更一天都没回府,在外做什么去了? 韩冽楞了下。 又微微一笑:怎么,我去哪要向你报备么? 我是不想过问你私事,可你现在跟我名义上的关系,你别忘了。柳寒烟长眉紧蹙,压着怒火道,我不想在外听到你任何风言风语,尤其是风流传闻。 他不想再成为任何人茶余饭后的讨论焦点。 当笑柄一次就够了。 韩冽微挑眉。 又轻笑,你这意思,我跟你当个假夫妻,我还不能出去找点乐子,还得要为你守身了?你说我一没贪你半分财,二也没图到你半分色,平时摸你个手也是为公牺牲,你不体谅我就算了,还要对我无理的要求?这合适吗? 柳寒烟面色发黑。 听到后面,脸上又一阵滚烫。 这个好色胚子! 柳寒烟咬牙道,我不管,我就是不许!你再出去,我就干脆拿锁链绑了你,总之绝不许你在外做任何有损于我颜面的事。 韩冽又笑了,你觉得你困得住我?别说你这小小的柳府,就算是皇宫大内,我也可以如入无人之地想去就去 柳寒烟僵了下。 他握紧拳,微红了眼圈,涩涩道:高隋逼我,你也要逼我是吗? 他不信这人有那么大本事,但一个一心在外的人,确实锁得住人锁不住心。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柳寒烟犹豫了下,轻抓住韩冽的手,容烨,你一定明白我为什么介意,那么你就当是再帮我一次,行吗 韩冽眉头微挑,目光落在他抓着的手上。 先前这人那是连沾都不敢沾他。 现在这是在使美人计? 真能曲能伸啊。 我说过,我最爱的是自由。韩冽一抽手躺下,双掌枕着头,感慨了声,我原本的计划,是要去浪迹江湖,游历天下,结果来这京城却因你停留下了。 柳寒烟微怔,心里涌起奇怪的情绪。 又听韩冽叹息道:也罢,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向你保证,不会去烟花之地喝花酒找小爷,行了吧,最多就去酒楼听个书,怎么样? 柳寒烟面上终于露出笑。 心里松了口气。 又听韩冽幽怨道:可怜我一个大男人,正值盛年,天天跟美人睡一张床,摸不得又亲不得,还不许我在外自个找乐子,非逼着我做柳下惠,我看我干脆去当和尚好了,说不定还能捞个大师的名头,好歹还能唬唬人啊 柳寒烟忍俊不禁。 轻推了下他,怎么,修身养性不好么? 食色性也。韩冽哼了声,又翻了个身,咬牙切齿道,在下只是个俗人,没有夫人这般高洁的情操,你不让为夫出去玩,就不怕我天天压抑着,哪天憋得狠了,忍不住了对你恶狼扑食,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柳寒烟呆了呆。 脸上微热,又轻笑摇头。 吹灭了烛火,也躺了下去,黑暗中轻声道:不会的,我相信容大哥是个正人君子。 别,你可别给我戴高帽,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韩冽打了个哈欠,将被子往上一扯,困倦的道:我只希望这戏能早点落幕,帮完了忙,我也好早点离开。 柳寒烟心中一动。 又轻说了句:容烨,谢谢你,真的。 韩冽没回答,没一会儿睡着了。 柳寒烟却还想着事。 他素来看不上利用美色谋利之人,但刚刚,却故意作出楚楚可怜之态,对他使上了美人计,这人果然就心软了,这让柳寒烟心情复杂。 难道他,终究要一步一步,变成最讨厌的样子吗? 可刚刚不那样,他已别无他法。 他总不可能真把他锁着,而若不对他行为加以约束,他日在外闹出什么风流韵事,传到高隋耳中,他都可以想像,高隋会怎样拿此事来嘲笑羞辱他。 他的不满,他自也是理解的。 他也是男人,怎么会不懂呢。 只是,他心里装着太多事,这些事就占了他许多精力,加上他能良好自我约束,也就修炼得似乎清心寡欲了,但这个人不同 虽是理解。 但也只能对他说抱歉。 他既不可能真与他发生什么,也不能允许他去外面风流。 他也希望这戏早些结束。 可是,若这戏结束不了呢,若他一生都要被困在苍云当质子呢?这不是没可能,这只是最糟糕的可能,他一直也拒绝去往这方面想。 若真如此,韩冽不可能为他永远留下。 他终有天会走的,等他走后,高隋很大可能会给他指个二婚,他怎敢去幻想,每个人都会像他一样配合,守约克制,尊重他呢? 这一想,他又忧心忡忡。 之后些日子,韩冽偶尔也会外出。 但柳寒烟再未过问,得了他保证,他便相信了这人会守约。 他已经允分信任韩冽了。 也不让两个侍儿再多提此事,两侍儿也只认为,主子与那韩冽是虚假夫妻,所以并不在意他在外风流快活,才默许了。 他不在意,他们自然更不多说什么了。 于是大家也都相安无事的处着。 柳寒烟因是质子,虽是在翰林院任职,但也只是品阶微末的小官,职位虽小,但能整日与书为伴,所以他也挺喜欢这个工作。 解决借粮一事。 恋耽美 -魔王攻(163) 柳寒烟难得过了几天轻松日子。 但好景不长,某日上朝时,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朝廷运出的救济粮,三天前在路上被山匪劫了,随行护卫被杀大半。 但事关重大,负责人不敢隐瞒,差人火速呈报给了朝堂。 柳寒烟一大早听见这个事,面色灰青手脚冰冷,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高隋更是雷霆震怒,这山匪好大的狗胆,朝廷的粮也敢劫!查!给我仔细的查!揪出匪贼后,将其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不震慑,不足以扬我天威! 他这一发火,吓得旁边八岁的小皇帝白了脸。 瑟瑟的提了句:王叔息怒! 下头百官也禁若寒蝉。 高隋任命大理寺少卿张铎为钦差大臣,即刻前往云州负责彻查此事。 张铎接旨后,柳寒烟突然上前,扬声呈请:殿下,臣自请前往云州,协助张大人查案,此事事关我凌水万千百姓,恳求殿下恩准! 高隋虽素来厌他,但也公私分明。 稍一沉吟,便同意了,柳卿心系故土,人之常情,也好,你便随同张铎前去协助调查,本王会再派送粮护卫队,待寻回粮后,柳卿可亲自送粮回凌水。 柳寒烟闻言大喜,噗嗵跪下。 大声道,多谢殿下! 高隋面无表情,只淡淡提醒他道:你送回凌水后,切勿忘记自己身份,应尽早回归 柳寒烟立刻道,臣自记得,绝不敢多耽搁。 来苍云为质五年之久,一直没有回去的机会,这次能顺便回家乡看看,他自是激动不已,只希望能将此事顺利完成,不负国人期望。 张大人下午就要出京,柳寒烟也早早回府收拾准备。 青儿和墨玉听见粮食被劫,也是心急如焚,见他要离京查案,又担心他路上无人照顾,对他不放心,想要陪同前去。 柳寒烟却是拒绝了。 他是去查案,不是游山玩水,带着两个伺候的人不像话。只令他们在府上等着,并承诺若回了凌水,会去给他们亲人报平安。 二人虽有些失望,但也只好听话。 柳寒烟收拾了包裹就走,却在府门外见着了韩冽,他正拉来了两匹马,柳寒烟奇道:怎的,你也要跟着我去? 第267章 强制婚姻(8) 没错,正好我也在府里闷坏了。韩冽将红马的缰绳递他手里,自己则飞身上了另一匹黑马,看了他一眼,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铁灰面具戴上,走吧,或许我能帮得上你点什么忙,就算帮不了,我也绝不会给你添麻烦就是了 柳寒烟略一思忖,也跟着上了马。 他要跟就跟吧。 一红一黑两骑骏马,迅速朝着出城方向急驰而去。 两人赶到城门口,见到了钦差张大人,还有随行的几十名护卫,张大人坐的是马车,一见了他,柳寒烟立刻下了马。 上前与张铎道:张大人,下官就不与你同行,先赶路前去了解情况,也好在大人到时,能让大人第一时间了解案情,再出谋划策。 张铎捋须笑道,柳大人思虑周全,这样也好。 他一把老骨头了,要是日日骑马赶路怕是撑不住,所以坐了马车,也能理解柳寒烟之心切,所以也就默许了。 多谢大人,那我们就在云州相会了。大人路上多保重!柳寒烟微微一笑,抱拳说了句,就再次重新上马,与韩冽扬鞭疾驰而去。 韩冽找来的这两匹马,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天黑时,已经到了下个城镇,两人便在小镇上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 你怎么突然戴面具了?一起在房中用膳,柳寒烟盯着他脸上脸灰面具看了会儿,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还真不习惯呢。 一个月多,天天看他那张脸。 一开始觉得可怕,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他或许面貌丑陋,但品性上已胜过许多人,起码比着那相貌英武,却总视他眼中钉,处处为难他的高隋要好上许多了。 相处久了,他便也觉得。人的外貌没那么重要了。 顶多,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遮上好啊,免得吓着别人。韩冽淡淡轻笑,又斜睨他一眼,再说这样与你一路同行,不遮着,夫人又要觉得为夫给你丢脸了 柳寒烟僵了下。 脸儿涨红,我,我没那么想 真的没有么?韩冽哼了声。 柳寒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是,一开始他是这么觉得,一开始他讨厌这个人,觉得嫁给他是带着莫大的屈辱,愤恨,可人非草木,相处久了,自然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想法又怎会还一如当初呢。 别想了,吃完饭早些休息吧,明儿还要赶路呢。韩冽见他沉默不语,勾了勾唇,给他倒了杯茶后,又开始大快朵颐。 晚上两人又同床共枕。 柳寒烟依然有些睡不着。 想着查案的事,不知是否顺利,若是顺利,便能借机回家乡看看,心中自是激动,若是不顺利呢,找不回被劫的米粮呢,又当如何? 如果找不回,高隋恐怕不会再借一次粮了。 这一想,顿时让他焦虑不已。 在床上辗转反侧。 别胡思乱想。韩冽感觉到他不停翻来覆去,黑暗中出声提醒,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而且一个人但凡犯罪,但必定会留下痕迹你现在焦虑除了失眠耗神,没有任何帮助,不如好好休息,保持清醒的大脑,到时候才能冷静分析 烦躁不安的柳寒烟,听见这话终于静心下来,他说得没错,这时想再多也是徒劳,他慢慢不再想这事,也就不再烦躁。 却是想起刚刚的事。 韩冽戴上面具,是觉得自己很介意他的脸,怕给他惹来嘲笑,这莫明让柳寒烟有些不是滋味,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他又忽的想到了狄恒。 这个大将军对他一腔爱意,他确实也对狄恒很有好感,但他却没有接受狄恒,一来他是个质子,没资格去儿女情长,二来,这个狄恒对他的喜欢是克制,且有所保留的。 他或许喜欢自己。 但在高隋为难他时,虽会维护他,却不会为他而与高隋翻脸。 他忠于高家,忠于高隋。 所以高隋才敢趁着他去边疆,将他嫁给了一个乞丐,就是笃定,即使狄恒后面知道了,再是生气愤怒,也不会与他为敌,背叛高家。 他们的兄弟情,可比对自己的私情要重要得多。 这样的人,他怎会选择他。 想到这,柳寒烟心中莫明涌起股恨意,狄恒口口声声爱他,却只肯给八分的爱,给不了他要的十分,差一分的爱他都不会要。 嫁给韩冽,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一个月了,他成亲的消息早该传到狄恒耳中了,可他却没有放下公事回京,果然自己在他心中再重要,也重要不过高隋和和家国。 自己夜夜与韩冽同床,却克已守礼。 难道是为他守身么。 凭什么呢。 想着高隋的逼迫,还有对狄恒的失望,一时种种情绪在胸腔起伏翻滚,骤升起要报复狄恒的念头,柳寒烟骤然的一伸手,黑暗中摸到韩冽脸上,揭下了面具。 并贴上去吻住他。 韩冽刚刚睡着,就被他骚扰醒来。 发现他竟在亲吻他,一时以为自己睡糊涂了。 惊问,柳寒烟,你干什么? 容烨,我们圆房吧柳寒烟摸着他凹凸不平的脸,脱口而出,你不是一直想要报酬么?演戏演得再真也有破绽,那就暂时做个真夫妻吧,也好叫高隋放心 黑暗中,双眸隐隐湿润。 他要让狄恒痛苦,要让他后悔! 要他永远失去! 韩冽轻声道:你认真的? 发生什么了,他怎么突然就改变想法了? 柳寒烟握紧拳,语气坚定,对,我认真的,还是,你要拒绝? 韩冽轻挑眉。 虽知他突然投怀送抱,定有原由,不过,他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呢。一声轻笑后,抱住柳寒烟一翻身将人摁在了身下,并低头狠狠吻上 柳寒烟颤了下。 眼角泪水瞬间涌下。 以后,他和狄恒更无可能了。但这又如何呢,反正,他从来也没想给他全部的真心,那就让他永生遗恨,让他跟高隋兄友弟恭去吧! 次日,柳寒烟醒来,忆起昨夜之事。 揪着长发,逸出一声叹息,又再次觉得难以置信,他并不是那种莽撞之人,怎么面对韩冽,却总冲动的做些反常的事? 他纵是对狄恒失望,也不该这般行事荒唐。 可事已发生,再懊恼也无用。 他只隐隐担忧,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后,韩冽会不会以此为由,向他提些无理的要求,会不会误会他们的关系,毕竟昨晚在他看来,大约觉得是自己在勾引他吧。 柳寒烟苦笑,他若真借机索取些什么。 也是他自食恶果。 又见房中无人,怕是下楼了。 想着今天还要赶路,这时也没时间伤春悲秋,速速的收拾洗漱下了楼,就见韩冽坐在大堂某位桌上,正朝他招手,一起吃早饭吧,马儿我已让小二哥喂过了。 柳寒烟僵硬笑笑。 吃饭时,却是如坐针毡。 好在从头到尾,韩冽都没提过昨晚之事。 两人匆匆用过早饭,收拾上路了。 容烨两骑骏马飞驰而去,眨眼间就离开了小镇,上了无人的官道。琢磨不透的柳寒烟,终于忍不住的喊出了声,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韩冽抓着缰绳,抽着鞭子。 享受着驰骋的快感,转头看向旁边与他齐头纵马的人,问什么?还是你有什么想说的?柳兄弟可是身体不适?那速度放慢些? 柳寒烟被他反问愕住。 后面的话,又让他脸上一热。 无妨,我,我没事他硬绑绑的答了句,脖子根却是通红了,只一咬牙抽鞭,反而加快了马速,似是要向他证明。他也确实不想被他看低。 他没这么柔弱。 他刚刚又叫他柳兄弟,这让他暗松口气。 他装着未发生,柳寒烟自然更不会主动提起,只是心里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那就好!韩冽迎风回了句。 铁灰面具下,嘴角勾了起来。 这家伙昨晚是一时冲动,醒来怕就后悔了。 有些事,不必说得太透,但装着没发生,就真的没发生过吗? 两人赶了半天路,到了日上中头时,依然还在山道上,没看见人烟处,但也不得不暂时下马休息,吃些干粮补充下体力。 韩冽觉得带的干粮饼子,实在硬得难以下咽。 勉强吃了些后,又进附近山中去了,没多久回来,摘了不少熟透的野生果子,扔了些给还在啃干饼子的柳寒烟,自己随意坐下。 骑马可真受罪,我屁股都快颠成两半了。韩冽靠着树干吐槽着,又看向柳寒烟,我都觉得难受,夫人你真的没事? 柳寒烟一僵,又瞪他一眼。 低头,咬牙道,我说了,没事。 他也许久没这样长时间骑马过,确实是遭罪,可想着他正在受罪的国人,这些小罪算什么呢,咬咬牙就撑过去了 他都这般说,韩冽也就不问了。 稍作休息,两人继续上路。 天黑时,依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便在附近找了处山洞过了。 这样连着赶路,第三天柳寒烟终是体力不支,两人穿越一个山坳时,只觉眼前一黑,竟是一头从马上往下栽去 幸而韩冽眼疾手快,在他倒下时将人抓住了,微一使力就将他拽到自己马上。 又及时的勒停马。 抱起柳寒烟去了山坳边的空旷山洞里。 捧了些溪水喂到柳寒烟嘴边,他下意识的张唇喝下,之后韩冽就让他靠着山壁休息,又脱了件外套盖他身上,自己则走出了山洞去了外头。 第268章 强制婚姻(9) 柳寒烟不久后幽幽转醒,却是嗅到了一股烤肉的香气。 他猛吸了鼻子,四处看去,看见是韩冽在山洞口,正升着篝火烤着肉,他准备起身,才发现身上他的衣衫,着实的楞了下。 柳寒烟蹙眉上前,我怎么了? 正翻着烤肉的韩冽哼了声,没怎么,只是差点掉下马被踩死而已。 柳寒烟吓一跳,记起当时眼前一黑,后面就全无意识了,听他这一说,一时心惊肉跳,又好奇的问着他,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韩冽瞥他一眼,又撕了块烤好的兔腿给他,吃吧,好好补充下体力,你要一直这么弱不经风的,还得麻烦我照顾呢。 柳寒烟确实饿得不行。 接了过来。 虽饿得狠了,但吃相还是十分斯文。 又问道,哪来的肉? 山里到处是野味,费不了多少功夫。韩冽则是吃相豪迈了许多,又遗憾的道,要是能有点酒配着就更好了 柳寒烟听得暗笑。 果然是个酒鬼。 他吃了两口,又轻声说了句,容大哥,谢谢你。 如他所说,那真是非常凶险,若非他相救,失去意识坠马极容易被踩蹋,必是非死即伤,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 谢不敢当。韩冽两三秒就干光一个兔腿,喝了口水,只要柳兄弟别在说了谢后,又暗地里算计我就成了,我可不敢指望你报答我什么 柳寒烟被这话呛得红了脸。 神情僵硬,暗自咬牙,这家伙能别老提这事行吗。 又心里不舒坦,自己在他心里就这么差劲?也是,一开始自己是连着几次想算计他,也难怪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这次我是真心的。柳寒烟小口撕咬着肉,涩涩的道,我知道,容大哥是坦荡君子,定是不喜欢我这种不够单纯,太多机心的人 他再狼心狗肺,也不至于连救命之恩也忘记。 他只是忽然有些难受。 自己不是他会欣赏的那种简单赤诚之人。 韩冽没说话,只是又撕了条兔腿给他,柳寒烟接过,又看了他一眼,低低道,寒烟也想天真单纯,可我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允许我做那样的人。 我上头有三个兄长,一个皇妹,他们母亲都身份显贵。柳寒烟很少与人谈起自己的私事,这时却难得提起。 我母亲只是个宫女,她虽有张漂亮的脸蛋,却没有一个聪明的头脑,这在勾心斗角的皇宫生存就是灾难,从小我就知道,人是欺善怕恶,拜高踩低的,为了生存,我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也许容大哥很难理解,我说这些,也不是想辩解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相信,我虽不是至纯至善,但也不是什么刻毒奸恶之辈,我,我只是想保护自己 容大哥柳寒烟望着他,你,你信我吗? 韩冽往火里添了些柴火。 又递了水给他,这才淡笑道,你不必解释这些,我们只是逢场作戏,又不是真夫妻,我怎么看待你重要么? 恋耽美 -魔王攻(164) 又拿了颗熟得软耙的野柿子。 慢慢悠悠吃着。 柳寒烟叫他堵得无法反驳。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心里就是有些不太舒服,他不希望韩冽误会他。 别想了,吃了东西好好休息,今天就在这山洞过夜,别再赶路了。韩冽吃饱喝足,准备出去走走消消食,又提醒着他。 柳寒烟嗯了声。 见他离开,神情又有些怅然。 昨晚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他不但没借机缠上他,反而似乎还疏远了些?他实在是摸不清韩冽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不是好色吗。 还为他留下来。 他至少应该有几分是喜欢他的吧。 为什么能处处带着距离感呢,大概,他是个极度理性的人吧,也许,比狄恒更理性清醒,便是喜欢谁,也不会疯狂,不会失控是吗? 柳寒烟莫明烦躁。 韩冽走出山洞,外面是片山弯口,下面是悬崖,远处是连绵的群山,晚秋时节,林中树木,红红黄黄的一片,缤纷炫丽,秋意十足。 他正坐在树的高处,恣意的欣赏着美景。 也算赶路疲倦后的精神补偿。 忽听下方喊声传来,容烨,你爬那么高干嘛? 柳寒烟在下方,心都快跳出来了,这家伙坐在树的最高处,那树是生在悬崖边的,这家伙是猴子变的?就不怕来阵风吹得他摔下万丈深渊? 韩冽低头看了眼。 哈哈大笑:站得高,看得远,柳兄弟要不要也上来?换一个视野,感受会大不一样! 我才没这么不要命呢!感受怎样不知道,我只知道摔下去一定会死得很难看。柳寒烟直咬牙,又盯着那树看了眼,暗忖,上面的风景就那么吸引人? 本来想走。 可又想着,岂不要叫他看低自己。 没道理他做得到的,自己就不行。 这般一想,柳寒烟先脱了鞋袜,再把袍子下摆撩起,将其系在腰间,又将宽袖用发带绑住,将衣服收拾得利落后,便抱住了那棵高百尺的桤木树往上爬。 那树倒也不太粗,只是滑溜得很。 柳寒烟毫无形象,如猴子一般往上攀爬,累得气喘吁吁,费尽全力终于爬了三米高点,歇息时下意识往下看了眼,登时脚底发软,两股颤颤。 他死死抱紧桤木树。 再不想往上爬了,便想下树。 结果因腿软而踩空,身子猛然往下坠去,骇得发出一声惊叫,上头韩冽看他龟速爬树,本是等着看笑话,见他突然落崖登时变了脸色。 足尖一点,纵身跃下。 柳寒烟本是被吓得面无人色,见他从高处跳下,惊得瞪圆了眼,一时忘记身在险境,只是看着他如雄鹰掠来,迅猛,却姿态矫健。 一时心跳竟快了几分。 一定是因为坠崖导致的心率上升。 柳寒烟如是想。 眨眼间,韩冽已掠至眼前,大掌揽住了他的腰,另一掌则攀着悬崖石壁,足尖微踢借力,便抱着他飞身往上掠去 柳寒烟已失了反应,呆呆看着他。 他虽不通武道,也知道武者确实是会轻功的,狄恒的轻功就挺不错,也知道苍云有江湖武林,但韩冽的身手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了。 但这不是重点。 他最多是少见多怪。 他只是觉得刚刚那一幕,很风姿英武,连他面具下冷静的双眸,也突然变得热烈动人了起来。 韩冽带他上了悬崖,落地就放了手,询问道,没事吧? 我,我没事。柳寒烟眨眨眼,刚走两步又往下栽去,又看向再次抱住他的韩冽,尴尬的笑了笑,涨红脸道,嗯,有点腿软 怕死,胆还不小。韩冽哼了声,干脆打横将他抱起。 柳寒烟惊呼了声。 想说自己可以走,可不知怎么却没说出口。 韩冽抱着他往山洞去,感受到他一直在凝视自己,蹙眉瞪了眼,柳寒烟,看够了没? 谁,谁看你了!柳寒烟也瞪他一眼,脸上有些发红,嘴里咕哝了声,我不过就是有些好奇,你一个小叫化子,怎么会有这么好轻功 韩冽咬牙,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叫化子! 你干嘛不承认?我知道你们中原武林有个丐帮,你一定是丐帮的人。柳寒烟逸出清脆笑声,又扯了扯他胸口衣衫,你给我讲讲你们帮里的事吧。 他真是看走眼了。 以为只是个普通乞丐,没想到,还有卓绝身手呢。 柳寒烟下意识想,要是他能为自己所用,那定成为自己一大助力。 韩冽黑了脸,看来现在他是解释不清了。 容烨柳寒烟扯了扯他衣衫。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什么叫化子,也不是什么丐帮。韩冽瞪了他一眼,后面他再怎么问,他都一声不吭,只是快步将他带回山洞。 放到了草堆上,好好休息。 容烨。他要起身时,柳寒烟揪住他领子,把面具摘了吧 他说着要去取下铁灰面具。 干什么?韩冽抓住他手,目光沉了几分,不嫌我丑,不怕我脸吓到你了?柳寒烟,我有自知之明,还是遮上的好,免得污了你眼。 柳寒烟表情一僵。 对上韩冽双眸,心里忽然说不出的难受。 韩冽松了手,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去。 柳寒烟张了张口,想要叫他,话却堵在喉咙出不来, 韩冽在外面呆到天黑,才抱着一捆干柴,提着宰杀好的一只野鸡回来,重新将火点上,黑暗的山洞终于亮堂了起来。 披着他外衣小睡的柳寒烟,这时也醒了。 我,我来帮你。柳寒烟坐到他身边,帮忙翻着烤着的鸡。 韩冽微挑眉,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往火里添柴。柳寒烟看了他一眼,却只看见他铁灰面具在火光下反射着光,他双眸半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大哥,你的脸,还有腿,怎么受伤的柳寒烟心中挣扎了会儿,忍不住轻声问,这个很久以前他就好奇,但是从来没问的问题。 韩冽轻哼了声。 换了个姿势,盘坐着双腿。 斜睨着他,问这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知道。柳寒烟微微垂头,低低道,对不起,以前,以前我不该叫你死瘸子,这次,我是真心道歉的 说着,他抬头。 眼中泛着泪光。 韩冽看着他,目光带着审视和疑惑。 这家伙转性了? 第269章 强制婚姻(10) 柳寒烟急声道,容大哥,你相信我 好,我信你。他此刻的表情,与一开始敷衍的道歉确实不同了,虽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转性了,不过韩冽还是接受了,又淡淡道,我的脸和腿,是因为救一个人而伤的。 柳寒烟听他说信了。 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笑。 他后面的话,又让他他震了下,笑容也凝住了。 惊道,救人?救什么人? 韩冽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去,从他手上接过烤鸡翻转着,语气淡淡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看出他明显不想谈。 柳寒烟也不好再多问,心里却压着一团疑云。 虽他轻描淡写的,但柳寒烟直觉觉得,那个他所救的人,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否则,他不会避而不谈,所以,那会是个什么人呢。 亲人,朋友,情人? 让一个人愿意为之受伤的,无非这三种关系。 那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对吧?柳寒烟心里滋味莫明,忍不住抚上他铁灰面具,呢喃了声,容大哥,你疼吗 韩冽抓开他的手。 又反手捏住他下巴,左看右看。 语气惊奇道:柳寒烟,你是不是被人魂穿了?要不怎么突然转性了? 柳寒烟通红了脸。 一双丹凤眼瞪得溜圆,酸涩道,今天你都连救我两回了,就不许我知恩图报,关心关心你么?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白眼狼畜生吗? 韩冽噫了声。 像是不认识他似的。 逼近了盯着他仔细看了好一会儿。 柳寒烟动也不敢动,脸上却更红了几分。 难得难得,柳兄弟终于念着容某人几分好了。韩冽勾了勾唇,调侃轻笑,看来你还不算太没心没肺,在下甚是欣慰啊。 容大哥柳寒烟脸红耳赤,拉开他手,垂下头去,装着拨弄火堆,低低了句,以后,以后我不会再不知好歹,就视你是我的异姓大哥。 他抬头,轻问,可以吗? 白得一弟弟,太可以了!韩冽哈哈一笑,拿起地上作杯的竹筒,递他一只,来,咱们以水代酒,为你多了个大哥,干一杯 柳寒烟莞尔一笑。 与他轻碰了碰。 先前那奇怪的僵凝气氛,终于淡化消去。 柳寒烟心中也舒了口气。 夜深后,两人捱着火堆边,躺在烤得干干的草堆边睡下了。 虽先前小睡了会儿,但柳寒烟还是很快睡着,韩冽却反而没了睡意,看了眼因怕冷不自觉往他怀里钻的美人,手掌轻抚了抚他柔顺长发。 又想到他先前的表现,嘴角不觉微勾起来。 很有意思不是么。 次日醒来,柳寒烟发现自己偎在他怀里。 一时脸颊通红,对不起,昨晚一定是山风太冷了 无妨,你不是叫我大哥嘛。韩冽拉着他起向,又伸了个懒腰,耸肩道,为好兄弟奉献个肩膀,这不是应该的嘛,走吧 柳寒烟也笑出了声。 心想,与他成为好兄弟,这是他一开始未预料的发展。 但这,也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真令人欣慰呢。 休息了半天,两人又终于重新上路。 但这次,柳寒烟不敢像之前一样强行逞能,所以后面一路虽也辛苦,一天半后倒也安全抵达了云州,安排好落脚之处后,柳寒烟就立刻去了县府。 去赵县令那了解下情况。 赵县令见他这么快到来,有些意外,又语气惆怅的道,自劫粮案发以来,本官就第一时间派人去调查了,只是现在也没什么头绪 柳寒烟本还有丝侥幸,可能赵县令已先他们一步找到贼匪。 心中不免失望。 又急道,赵大人,就半点线索也没有吗? 赵县令捋须摇头,线索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只是却没什么大用。我们现在只知,这批粮是在陵山丢失的,而陵山这片地儿,地理构造特殊,大小山头近万座,山洞多的更是数不胜数,天生就是个匪窝子,平日也喜欢劫些过往商队,本官连年剿匪,却从未肃清 说罢,他一摊手,一脸无奈:并非本县惰职,而是实在有心无力,县衙总共也就二三十号人,要靠这点人力清匪简直天方夜潭,往常他们打劫过往商家也就罢了,这次抢到官家头上去了,可真是给我捅了大篓子了。 赵县令说完,已是一脸愁容。 陵山这片匪窝子,一直是云州一大顽疾,每一任县令上任,都立志要清匪,最后都失败告终。 柳寒烟来时,对云州情况了解并不多,这时听赵县令一说,心中顿时笼上阴影,喃喃道,看来这事确实是很棘手 赵县令苦笑道,正是,这陵山山多匪多,他们熟悉地形,又擅打游击战,狡猾得很,虽是此事一出本县就立刻着手调查,但却进展缓慢,翻遍每座山头,要何年何月啊! 柳寒烟一听,脸色也变得灰暗。 一边韩冽忽的出声,但这次朝廷送出的粮食,数量巨大,在短时间里打劫,运送,再储藏,还不留下太多痕迹并不容易,甚至还屠杀了许多护粮的官兵,这可不像一般匪类能做到的事 赵县令楞了下,看了眼戴着铁灰面具的高挑男子。 惊异的问柳寒烟,柳大人,这位是? 这位是我朋友容烨,武艺高强。柳寒烟连忙介绍,下官带着他,也是想可能用得着。 赵县令哦了声,未再多问。 只并不觉得一个人武功再高能有什么用。 柳寒烟又问了些陵山的情况,之后就离了县府,直奔陵山。 柳寒烟忧心忡忡道,容大哥,我没想到会这么复杂,你说,我们真能找回粮食吗?若找不回,我要如何面对我的国人 尽力而为吧,真找不回,也不是你的错。韩冽安抚着他。 柳寒烟苦笑叹息。 一个时辰后,两人赶到了陵山。 去到了丢粮的地方,见到了两个衙差。 见了他们立刻拦路询问,知是来查案的便放行了,并提醒二人,柳大人,这陵山山多路杂,不熟悉的地方千万不能乱闯,你们要去,就走那些做了标记的道,否则要是迷路叫山匪给抓了,咱兄弟还得要腾出手去救你呢 衙差见他生得妩媚俊秀的模样。 不指望他能查出什么来,只希望这京城来的别给他们添乱子就好。 多谢衙差大哥提醒。柳寒烟抱拳一笑。 之后就策马而去。 这陵山虽是匪窝子,但却是一条与数个县城来往的重要地方,所以尽管有一定被打劫的风险,商队还是会冒险经此处走,除了一条官道,山中更是有四通八达,大小不一,如同蜘蛛网一般的小道。 他们没走多远,就看见主道左右两边都有小道,左边的有衙差们留下的标记,路上明显踩踏痕迹更重,右边的却没被标记。 韩冽便径直朝右边而去。 柳寒烟惊道,容大哥,衙差大哥不是说,要走标记的地方么? 被标记的地方,自是安全的,那也就撞不上山匪了,见不到匪还怎么调查?韩冽抓着缰绳,冲他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山中的匪绝不止一窝,但肯定互通声气,接近了他们,总能想办法找出粮食 柳寒烟呆了呆。 但也觉得,这比起衙差们无头苍蝇般的乱找,确实是最好的法子了。 一时眼睛亮了亮,所以我们得主动被劫了? 韩冽哼笑,又拎了拎背上的包袱,柳寒烟听到里面银子碰撞发出的声音,道,早知如此,在京城我该多带些金银珠宝了 贼不走空,他们也一样。韩冽又盯着柳寒烟露出坏笑:就算咱们的钱不够吸引人,但凭柳兄弟的美貌,相必也会引得他们色心大发,抢着要抓回去当个压寨夫人 柳寒烟登时通红了脸。 嗔骂了句,容大哥,你又不正经了! 我可是说正经的。韩冽微微一笑,到时候柳兄弟要牺牲下色相,装着配合他们就是,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柳寒烟瞪他一眼。 明知他出这歪主意也是为帮忙,但心里莫明还是涌起股怒意。 恋耽美 -魔王攻(165) 笑得这么坏。 他很想看自己被人轻薄欺负么。 两人从右边小道进入,没走多远,前头又出现了几条小道,左右四方全是大小不山的山头,荒草丛生,道路狭窄,两人已不能骑马进入。 只得下了马步行。 走在羊肠小道,两边林丛中,不时传来簌簌声响。 柳寒烟听得头皮发麻。 不由抓住了韩冽,容大哥,要不,要不咱们还是换条道吧 就这环境,哪条道都差不多。韩冽看他强作镇定的样子,勾了勾唇,你要怕,就抓紧我,我走前头你在后,有蛇也是先咬我,咬不着你 柳寒烟嘟囔了句,我才没有害怕。 说着,却更紧抓韩冽的手。 韩冽干脆反握住他。 被他温暖干燥的大掌握住,柳寒烟心跳快了些。 安全感也多了些。 韩冽也并未去选道,只是凭着感觉乱走,便也终于能感觉那赵县令的愁了,这破山里,不止山头多,便是这些四通八达的小道边,疯狂乱长的荒草里,也随便一处都能藏人。 而这时,已经黄昏了。 两人在山中漫无目的走了两小时。 但并没有任何盗贼现身。 第270章 强制婚姻(11) 柳寒烟愁声道,这么久也没人,会不会是我们判断出错了? 走吧。韩冽倒是不慌不忙,天黑了咱们就找个山洞住下,今天没有就明天,引蛇出洞总要有点耐心的 听他如此说,柳寒烟终于压下了焦虑。 又走了不多时,天色越来越暗,两人不得不停止前行。 好在这四周到处是山头,而几乎每个山头都有山洞,所以他们就随便找了座山,进去后里面果然有个不大不小的山洞,而且似乎也有住过人的痕迹。 洞顶都被熏黑过。 洞中还有条蜿蜒的地下河。 洞里阴冷阴冷的。 两人在附近搜了些干柴,彻底天黑时,终于在石洞里升起了火。时间不够,韩冽也没找到更好的猎物,就抓了两条蛇,剥皮清理,缠在棍上烤了起来。 稍稍填肚后,韩冽就去到了洞口守着。 柳寒烟怕冷,一直在火堆边。 容大哥,风大得很,进来烤火吧。看着他坐在洞口的背影,柳寒烟莫明觉得有种寂寥感,忍不住的唤了声。 韩冽语也不回头,不了,我就喜欢这。 柳寒烟咬牙,洞口有什么好的,难道他很可怕吗? 他起身前来,在韩冽身边坐下,容大哥在看什么呢 看星星啊。韩冽指了指天上,笑道,这山匪也真会挑地方,看这满天星斗,倒映在这山水中,加上各种虫鸣声,是不是特别的美? 柳寒烟楞了下。 放眼望去,黑暗苍穹繁星闪烁,银河清晰可见,仿佛触手可摘。 而地上,连绵不尽的陵山间,分布着大小不一的清澈水潭,映射着银河星光,闪着水波,确实是有种璀璨梦幻的美。 容大哥柳寒烟被困苍云后,就很少去想风花雪月,更从来没有抬头去欣赏过星空夜景,这时却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心旷神怡的轻松感。 他转头看着韩冽,心中莫明燥动。又觉得他脸上的铁灰面具很是碍眼。 忍不住伸手摘下,容大哥,以后在我面前,就别戴了,好么? 他戴着面具,他便觉得,他们之间似乎隔着层东西。 这让他心里不舒服。 韩冽转过头,眯着眸看着他,怎么,你喜欢看我这样的脸?不害怕了? 以前害怕,现在却不怕了。柳寒烟凝视着他,丝毫没有躲避,轻抚上他满是烧疤的脸,指尖抚过一条条扭曲的肉红痕迹,喃喃着,我只是难过,难过不能见到你本来的样子,又觉得可惜,容大哥这样好的人,不该有这遭遇,你因为这脸,还有你的腿遭过很多白眼吧 甚至连他一开始也 柳寒烟心里涌起懊悔自责。 这种难受里,又有心酸。 韩冽脸色一沉,扣住他手腕,冷冷道:柳寒烟,我不需要人同情和可怜,你想看我脸,就为了散发你突然冒出来,无处施放的怜悯心?你把我当什么呢,给你表演廉价爱心的工具吗?我不是流浪的猫狗,不需要你兴起时就赏根火腿肠,不必来这套! 柳寒烟脸色一白。 他颤抖着唇,一双媚人的丹凤眼瞪得溜圆。 颤着声道,我,我没觉得你可怜,我只是心疼你而已 韩冽冷笑:你觉得我会信么? 韩冽素来睚眦必报,他可忘不了柳寒烟一开始见他时的反应,也不信一个人在短时间就能转变,这家伙顶多是因为被他救了命,良心过不去,才这般作态。 柳寒烟眼睛泛红,差点落泪。 不被他信任,竟让人这般难受。 他咬牙切齿,瞪着他一会,忽的贴近亲住了韩冽。韩冽震了下,猛然将他推开,脸色更阴沉了些,声音冰冷道,柳寒烟!你实不必因可怜我而献身! 容烨,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柳寒烟受不了了,压着的火气一路飚升,一把揪住他衣衫将人拉近,哽咽道,我做错过事,你就直接判我死刑,不给改过的机会了吗? 韩冽讥诮一笑。 冷声道,我说过,我相信你道歉是真的,但你也不必做这些。 见他还想反驳,韩冽直接了当的质问:你亲我,不是因为愧疚可怜,难道是因为喜欢我?柳寒烟,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柳寒烟心中一震。 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想张嘴解释,却竟不知说什么好。 韩冽看他这反应,又是一声冷笑,回答不出来了?那就别装得一幅心疼的样子,你这样只是感动了你自己,对我来说,却是种冒犯 他说罢,转身回了洞中。 柳寒烟浑身僵硬,脸色发白。 在他转身时,眼泪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他,他没有可怜他,心疼也不是装出来的,但他尖锐的问题还是将他问住了。冲动的吻他,只是想让他相信他,想以此证明。 却没细想,这对不对。 他肯定不是因为可怜才亲他,但要说喜欢更不是,他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那款,他只是将韩冽当大哥,当朋友而已 他喜欢的是狄恒那类。 高大威猛,孔武有力的,并且身份上也能与他匹配。 那晚的圆房,只是一时冲动的行为,他很明白,但刚刚呢。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难怪他会生气,会误会吧。 柳寒烟懊恼的叹息,又惹他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柳寒烟起身,垂头丧气来到韩冽身边,一幅犯错小学生的表情,容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生气的。 他轻揪着韩冽袖子。 小心翼翼看着他,我不该乱亲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我绝对不是可怜你,你相信我,容大哥,我,我不想被你误会讨厌 韩冽瞪着他,这是撒娇还是示弱? 柳寒烟韩冽捏着他下巴,冷冷警告,下次再乱来,后果自负! 柳寒烟心一颤,脸蛋一下红了。 眨眨眼笑,容大哥不生气了? 韩冽哼了声,早些休息吧 山洞阴冷寒气,夜深里柳寒烟冻得受不了,直往韩冽怀里拱,紧挨着他暖烘烘的身子,韩冽叹息了声,将他拥进了怀中。 却又备感煎熬。 这一天天的,他这君子要装到什么时候。 再这么引诱他,他可装不下去了。 次日醒来,柳寒烟睁眼看见他一张冰冷的面具,还有面具下那双深邃沉静的眸。 这种场景对他来说,已经很熟悉了,心里还是有些难为情,他故作镇定,冲韩冽微微一笑,容大哥,早啊,你醒多久了? 一想到他醒来后,这么抱着他。 一直盯着他看的画面,脸上莫明有些发烫呢。 没一会儿。看他脸红的样子,韩冽只觉腹下一紧,声音一冷,睡够了,就起来收拾准备下山吧 柳寒烟眨了眨。 正准备从他怀里起身。 却忽的听到一道喋喋怪笑传来:兄弟们,瞧瞧咱们找到了什么,一对不要脸的狗男男!一大早就在这亲亲我我,搂搂抱抱,真不害臊啊! 柳寒烟吓一跳。 转头看去,却见洞口上来六七个穿着短打,身形剽悍,形容凶悍的男人,手上拎着各式武器,他们听了那人的话,也哈哈嘲笑。 却在柳寒烟扭头看来时,全都瞪直了眼,被这一身青衣的美人惊艳得忘记了反应。 看吧,我说对了吧。韩冽在柳寒烟耳畔低语轻笑,看他们这反应,柳兄弟你这压寨夫人怕是要当定了 柳寒烟乍见这些人吃了惊。 很快明白,他们定是陵山的山匪了。 韩冽炽热的呼吸喷在耳边,让他浑身颤栗软麻,脸蛋更是通红一片,洞口晨光照映进来,显得他绯红脸蛋,更妩媚动人 洞口几个山匪,看着他这般艳色,羞红脸的样子。 不由发出了吞口水声音。 柳寒烟自也听到了,脸色难看,正心头火起,韩冽圈着他腰,又在他耳边道,记着我之前提醒的,先配合他们,打入贼窝再说 柳寒烟僵了下,点头。 我呸!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竟然已经有主了,不过很快你就要换新郎了。 最先开口的山匪,是个大胡子,扛着流星锤走进来,不管你是怎么来的,进了咱们这陵山要么留下来当咱当家的押寨夫人,要么,就带着尸体出去,美人,你要怎么选择呀,你这么细皮嫩肉,我可舍不得杀你呢。 山匪来到二人面前,流星锤哐的往地上一放。 一手捏住柳寒烟下巴,美人,是要乖乖随我走呢,还是要咱们兄弟动粗绑你走呢? 说罢,他发出狂妄的笑声。 后面几个跟进来的山匪,也附合大笑起来。 一个小喽罗道,大哥,将他献给大当家,他一定很喜欢,他一高兴了,到时候说不定就让你做个二当家了! 大胡子哈哈一笑,笑声在山洞回响。 柳寒烟怒火中烧,脸色微白。 恨不得砍了这大胡子的手,但想到计划,还是忍下了恶心感。 只是露出惊慌的神情,紧抓着韩冽的手,瞪大眼看着大胡子,我们,我们迷路了,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大胡子嘿嘿一笑,老子是烈火寨的英雄!专干打家劫舍的活,你们这种想操近路,进来却迷路困住的人,老子每年都要抓到十来个,但还是第一次撞见你这么标致的美人儿,这也是缘份呐 第271章 强制婚姻(12) 他们山头就在附近,早上出来例行巡逻,结果发现这边的山头,似乎有人来过的痕迹,他们立刻上来看个究竟,以为只是普通迷路人。 结果抓到个绝色美人。 自是狂喜不已 大胡子说完,又转头对几个小喽罗道,大家说是不是? 喽罗们都暧昧笑了。 大胡子说完,又一挥手,大家伙上,美人留下,戴面具的男人直接杀了! 几个喽罗呼喝着上前,拉扯着柳寒烟,柳寒烟变了脸色,伸着双臂挡在韩冽身前,大声道:你们这些强盗,不许伤我夫君 但声音里却带着颤音。 大胡子一听,嘿嘿笑:小美人,听哥哥的,这小子就知道躲在你后面,这种男人不能要!还遮头藏尾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跟了咱们当家做夫人,以后吃香喝辣的,岂不比这废物男人强? 韩冽在柳寒烟身后,一直不动声色。 听到大胡子这话,眼神沉了沉。 不许你辱我夫君!柳寒烟大声驳斥,又颤着声瞪圆眼,你们敢伤他,我就死给你看,你们要抓我走也行,但必须也带上我夫君,否则,你只能带走我的尸体! 哟哟,还真是个贞节美人呢。大胡子摸摸下巴,大当家肯定喜欢这款 他又盯着韩冽,眼露鄙视。 呸了声,老子生平最看不上你这种男人了,躲在自家婆娘背后,算什么东西?罢了,既是美人求情,就带着你好了,到时候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什么叫男子气概,他就不会要你这废物东西了! 韩冽先是唯唯诺诺,后又面露喜色。 大胡子更觉不耻了。 一挥手,要让人来绑他们。 柳寒烟道,你们这些人,又刀又枪的,一看就是高手,我们两个普通人还能逃得了么,跟着你们去就是了,实在不必绑着 大胡子一听哈哈一笑,也是。 便不让人绑了。 两人便跟着山匪们下山了。 不久后,两人就被带到了另一个山头,韩冽才发现,他们的贼窝离他们夜宿的山头不太远。 两人被带进贼窝时,就像孙猴子进了妖怪洞一样。 洞外头一群小喽罗呼喝相迎,见了柳寒烟,都是一幅馋得要流口水的表情,一路跟着进了山洞。 来到了大当家面前,大胡子禀报道,大当家,兄弟们在对面山头,抓到了两个迷路的行人,竟有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小的就立刻想到了大当家还缺个暖枕的夫人,就,嘿嘿,就想孝敬大当家 说到后面搔头笑了。 那大当家是个独眼龙,窄长脸,一双倒三角眼,整个脸上都透着股阴狠劲。 他坐在虎皮椅上,盯着柳寒烟打量,真是行人?最近这些天,那些官府的狗,天天在咱们门口转,这小子不会是他们的人吧,可是弄清楚了?可别弄个奸细进来,连累了其它寨的兄弟。 大胡子楞了下。 又拍胸膛道,大当家,小的检查过了,这两个就是迷路的倒霉蛋,是对小夫妻,要去京里省亲的,绝对没问题 独眼龙哦了声,但还并没放心。 只又看了眼韩冽,冷冷声道,这人戴着面具,藏头露尾怪里怪气,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他们真是夫妻?怕不是朝廷的狗,装作夫妻来探虚实的吧? 说罢一抬手,去,把这小子面具摘了! 一边小喽罗,立刻冲上来摘下韩冽面具,登时吓得惊呼声叠起。 扛流星锤的大胡子也吓一跳,抚着胸口,好家伙,这世上还有比老子还丑的人!小美人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委屈得紧了 柳寒烟脸色发白,没说话。 心里却是涌起阵怒火,从前他也觉得韩冽丑,这时听见别人攻击他外表,竟是十分生气。 独眼龙则道,这美人和这丑八怪,当真是夫妻么? 他这一说,其它人都心中升起疑问,都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确实是太不相配了。 恋耽美 -魔王攻(166) 柳寒烟咬牙道,我们当然是夫妻!我夫君虽是面貌有损,但他却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在我心里亦是英雄伟丈夫,岂是你们这些杀人放火的盗匪能比的! 独眼龙嘿嘿一笑,你们若真是夫妻,那你就当着兄弟们的面,跟你男人亲个嘴儿吧,亲够半柱香时间,如果让我不满意,我就宰了这小子 说罢,他拍拍手。 立刻有人拿了一支细长的香来点上了。 柳寒烟呆了下,没想到独眼龙提这般古怪要求。心道这人竟不是他预想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竟还十分有心计。 提这要求,显然是不信他们关系。 让他当着这许多人面,去亲吻韩冽。 这是十分为难的,但此时他不得不克制羞耻感,通红着脸看向韩冽,轻声道,夫君,我,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韩冽看着他未语。 只是心里暗笑,这独眼龙,看在他帮忙助攻分上,一会儿他会留个全尸。 韩冽的眼神,依然平静。 柳寒烟却是做不到,他凝望着韩冽,努力忽视看戏的人,轻捧住韩冽的脸缓慢的凑近,吻上韩冽,这一刻,原本喧闹的匪洞贼窝,都变得异常的静。 这美人与野兽般的画面,看得一群人目瞪口呆。 震得都忘记呼吸。 独眼龙也是兴味的前倾身体,眼睛死死盯着柳寒烟,试图从他微表情里看出点蛛丝马迹来,毕竟美人虽诱人,但要是把敌人留在贼窝,那可就不好了。 柳寒烟生涩吻着。 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后面渐渐胆大开始深入探索。 一开始韩冽面无表情,像木偶般无反应,后面终于有了动作,大掌扣着他后脑勺,反被动为主动,像饥渴的饿狼一样,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入腹 柳寒烟浑身瘫软,几乎要晕过去。 盘中燃着的香,一点点燃烧,洞中群匪,看着这一幕,一开始觉得诡异,后面渐渐竟感到了和谐,开始被柳寒烟诱人的媚态蛊惑,嫉妒起韩冽,恨不得代其而上。 独眼龙则比他们冷静许多。 看见柳寒烟一脸娇羞,身子发软的靠在韩冽身上的姿态,这般动情的样子,确实是演不出来,作不了假的,这时,才终于相信了他们是夫妻。 他倒也不打扰,只是兴味的继续看戏。 等到一柱香燃烬。 两人嘴唇都快破皮了。 柳寒烟艳红嘴唇的样子,更是看得一群男人心痒痒的,他却是低垂头,脸红耳赤不敢去看韩冽了,心里慌乱如麻 很好,看来你们真是夫妻。独眼龙满意的鼓掌,可给咱们兄弟演了场好戏啊,这美人就留下,至于这男的,拖出去宰了! 独眼龙说完,已迫不及待想享受自己的美人。 一个箭步上前,捉住了柳寒烟。 柳寒烟刚要动作,韩冽已一脚踹出,刚拉住他手的独眼龙,被踹飞摔到了虎皮椅上,柳寒烟则被韩冽带进了怀中,冷冷道,他是我的人,只有我可以碰,凡是摸过他的人,我要废你们一根手指,好叫你们知晓,别人的老婆是不能随便碰的 说罢,又重新戴上铁灰面具。 柳寒烟呆呆看着他。 心口狂跳。 独眼龙则是勃然大怒,顺手操起墙上的大刀就朝他砍来。 韩冽直接隔空一拳击中独眼龙腹空,他一声痛叫再次摔出,哇的吐出血,其它小匪又惊又怕,操起家伙就朝着韩冽冲来。 韩冽身影一动,一群人却并没看见他怎么动的。 只看见一抹黑影迅速移动,洞中二三十个小匪眨眼之间全被人点穴定住了,韩冽又走上前,揪起了独眼龙,踢起地上大刀,一刀挥下斩断二指。 独眼龙痛呼哀叫,变了脸色。 颤着声道,你,你小子是什么人?是朝廷派来的? 不,我真的只是路过的行人。韩冽微微笑,俯下身看着他,听说你们最近干了一票大的,都引起摄政王雷霆震怒了,所以来拜访一下,我就想知道,是哪个寨头的当家干的,这么大的案子,在下好找他切磋学习一下啊。 独眼龙脸色惨白,只觉他满嘴胡说八道。 但要说他是官府的狗,似乎又不太像,这人做事太邪性了。他颤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最近咱们兄弟都在山头,并不曾出过门。 韩冽微微一笑,再次刀起刀落。 独眼龙便又断一指。 哀嚎不止。 韩冽道:大当家,你只有十根手指,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要十指全没了,恐怕你就当不了大当家了,我劝你,再好好想想 独眼龙咬牙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便是知道也不能说,混江湖的就得讲江湖道义,要是将别寨的兄弟出卖,我还怎么在道上混?我还能有命在吗? 韩冽脸色一沉,不说你会死得更快,不但你要死,你的这些兄弟也要死 说罢,他大刀一扬。 一边被定住的大胡子,当场被抹了脖子。 其它喽罗见这一幕,已有人吓尿了裤子,哭出了声,大当家救我们,我不想死,我还没娶媳妇儿啊大不了咱们不做匪,回去种田行吗 其它手下也哭嚎连天。 独眼龙看见大胡子已死,脸色变得灰白。 这些兄弟都是跟了他好些年的,感情深厚,刀尖混日子的,也都知道会有这天,但这时真面对死亡,谁不想蝼蚁偷生呢 第272章 强制婚姻(13) 好,我告诉你。独眼龙看着韩冽,但你要保证,不要杀我的兄弟。 韩冽微微笑,好。 独眼龙咬牙道,陵山共有十二寨主,这次劫了官粮的是风雷寨的谢当家,谢当家原本与我们一样,一直都只打劫商贾平民,这次却不知怎的说要干票大的,才劫了官粮 他们对陵山熟悉,加上山中山洞繁多,利于打游击,所以有恃无恐,独眼龙哪料到来了这么个邪乎的人,竟是叫他偷进了虎穴来。 他又想到什么,恨恨道,谢当家寨里最近来了个军师,定是他出的叟主意,这才给陵山惹了麻烦,却是连累到了我等 韩冽听他说完。 又拿了纸笔来:劳烦大当家再帮忙画个地图,标出十二寨现在的位置。 独眼龙脸色青灰,不想做,但又怕激怒他,只能配合,正提笔作画,又听韩冽笑眯眯道,大当家最好不要耍手段,要让我发现你骗了在下,我会非常生气。 独眼龙震了下,苦笑:今日栽大侠手上,算我倒霉,只求留个性命回去侍奉老母,岂敢欺骗大侠。 便不敢再有异心,飞快的画下了十二寨的地图。 谢了。韩冽收下,为了避免有人通风报信,坏我好事,还得委屈大当家和你兄弟,暂时在洞里多呆一会儿吧? 他出手如电点了独眼龙的穴。 走吧。韩冽扔了大刀,拉着呆掉的柳寒烟出了山洞。 外面山风吹来,柳寒烟猛然清醒,看着韩冽神情复杂,刚刚的他好陌生,他看见了韩冽狠辣邪气的一面,原来他也并不是什么和善好欺的好人。 柳寒烟被他拉着下山。 忍不住唤了声,容烨? 韩冽转头,疑惑道,怎么? 柳预算寒烟欲言又止,又摇摇头。 韩冽蹙眉,有线索了,怎么,你不高兴? 柳寒烟不说话。 韩冽微勾唇,怎么,又怕我了? 他说罢,松开了手。 不,我只是有点惊讶。柳寒烟上前拉住他,这些做山匪的,哪个不是恶贯满盈,便是全杀了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我只是对容大哥惊讶。 惊讶什么?韩冽顿住,手指抚向他红唇,都被咬破了,疼么? 柳寒烟本要回答,却叫他的动作和话弄得红了脸,一下不敢看他眼睛,轻咬下唇左右乱瞟,没事的容大哥,小,小伤而已 他被那大当家逼着,在众人面前与他亲了半柱香时间。 舌尖被亲肿,嘴唇也被咬破了。 那种颤栗的,令人飘飘然的感觉,他一想起就觉腿软,身子也跟着发烫,生怕叫他看出异样,努力镇定的样子,僵笑道,刚刚的事,是那大当家逼着我做的,容大哥,不会怪我冒犯了你吧 他还记得,上次冲动亲他。 这人有多生气呢。 韩冽笑道,我自不会怪你。 这就好柳寒烟垂下头低低说了句,心里却翻涌着异样感觉,再无法平静了,发生这种事,两人却还得装着普通兄弟的样子。 他内心,真的这么平静吗。 明明刚刚吻他时,那么用力,那么热情呢。 不过,自己想这些做什么呢。 他喜欢的不是容大哥这种类型,他们也不适合,他喜欢的是狄恒那样的人,而且两人身份也很匹配,他即使是个质子,可也还是个皇子。 不可能与一个乞丐在一起。 所以,他们只能是朋友,兄弟的关系。 容大哥,你,你有喜欢过人吗?柳寒烟与韩冽走在山中小道,穿梭在齐人高的荒草之间,心事翻涌,他突然问起他的私事。 韩冽瞥了他一眼。 挑眉道,为什么问这些? 我,我就是想知道。柳寒烟避开他目光,故作平静,你为了帮我,和我做假夫妻,刚刚又被迫和我那样,你心上人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他不是想探听他隐私。 只是觉得,他若有喜欢的人,他便不会对自己动心吧。 毕竟自己不可能回应他。 他们并不相配。 虽然他人真的很好。 韩冽楞了下,又上下看了眼他,心道这是在旁敲侧击想知道他有没有前任?他不是八卦的人,却问出这个问题。 那他想听什么答案呢? 韩冽勾着唇,又微抬下巴,目光看向远处群山,淡淡道:他不会生气,因为我们已经和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 柳寒烟却惊呼出声,和离?容烨你,你成亲了? 他的话,如同一颗原子弹在眼前爆炸,带给他的震动太大,甚至心中蓦然升起一股被欺骗的愤怒,你成过亲,为什么还跟我成亲?容烨你故意诳骗是何居心? 他竟然成过亲! 这消息让他人都快震傻了! 越想越气,柳寒烟一把揪住他,你为什么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韩冽瞪着他,你从来没问过,怎能说我骗你,何况你我本就是假夫妻,我结婚与否有关系么? 听着他淡淡的语气。 柳寒烟只觉人要气炸了。 你就是不该骗我!柳寒烟揪着他,气急败坏道,你这死瘸子臭乞丐,都结过婚了还敢跟我成亲!你就是故意骗我!之前我竟然还和你,和你圆房了 他说到这,脸已涨得通红。 越想越愤怒。 握紧拳,气得鼻翼直喷气,容烨,你好可恶!你害我变二婚了! 柳寒烟,我们只是假夫妻,假的明白吗?韩冽看他气红脸,只觉好笑:又不是真成亲,什么二婚三婚,讨论这有意义吗,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我就是生气,我快要气炸了!他的眼神,让柳寒烟觉得自己似乎在无理取闹,可是他就是真的很生气,他知道他们是假的,可他还是很生气。 心里压着一团无名火。 拽着韩冽不让他走,我们虽是假夫妻,可我们已经圆房了,刚刚还,还当着那么多人面亲了,容烨,你不能一句假的,就把这一切抹平了! 韩冽看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只爆竹。 随时都在炸的边缘。 他微蹙眉,那你要怎样,要我对你负责? 他微勾唇,忽的伸手揽住他腰,将人圈进怀中,轻声道,你到底在气什么? 谁,谁要你负责了?柳寒烟呆了下,又红了脸,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怒瞪着他,你这死瘸子臭乞丐骗了我,还想娶我?你想得美! 韩冽耸了耸肩。 无奈摊手,既然你不要我负责,那不就结了,还有,我记得那晚是你主动的,是你主动要跟我圆房的,今天也是你主动亲我的,柳寒烟,你不能仗着自己漂亮,就无理取闹。 柳寒烟瞪着他,胸膛不停起伏。 他很生气,偏偏却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但心里莫明就是难受,酸得难受,觉得委屈,眼圈也莫明红了。 看他还一幅恨不得要吃他肉的表情,韩冽淡淡道,你要实在介意,待帮你找回粮后,你我就分道扬镳,那时候你应该也不需要我了。 好啊!柳寒烟冲他嘶吼,找回粮食后你就走,反正我只是利用你,你真以为我想和你一个死瘸子臭乞丐成天在一起啊,我只是利用你而已! 很好,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韩冽目光冰冷,我也早受够你了!这事一了结,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原本你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正好各回各道。 他一声冷笑,转身就走。 柳寒烟眼中蓦地滚下涌下泪水。 他惨白着脸,慌乱的擦着。 他为什么要哭呢,几时变得这样软弱了,从前受再多委屈也不会掉泪,凭什么几句话就被他弄哭了,凭什么啊! 柳寒烟死死咬着下唇。 默默走在韩冽身后,无声的流着泪。 拿到了山匪地图,他们很快就能找回粮食了,这本是件好事,可他们却又吵起来了,竟还莫明其妙的哭了,还怎么也止不住。 韩冽觉得他无理取闹。 可他就是委屈,就是生气。 先前问他,不过是试探一下,结果竟问出这惊天暴雷,虽是他说已经和离了,可他还是好介意,心里难受堵得慌 一路上,两人再没交谈。 韩冽在前他在后,一直隔着一小段距离跟着。 有了地图后,省下了许多时间,不久后,韩冽找到了风雷寨,这山头比着其它山头,倒不是最大的,但是旁边又紧挨相连着三四个小山头。 你在这呆着,天黑后我一个人上。韩冽让柳寒烟躲进荒草边的大石后面,仔细叮嘱他,你不要到处乱跑 你要丢下我?柳寒烟揪住他,我要跟你一起去。 这四周全是杂乱的荒草,蛇虫就不说了,万一钻出个山匪呢,他就真放心啊! 带着你,我还得分心照顾你。韩冽拍拍他肩,你呆这,只要不出声,不会有人发现,你放心,我答应帮你找回粮,就不会食言 柳寒烟懂他说的理。 可他就是害怕。 他死搂着韩冽的腰,低低道,容大哥,不要撇下我。 韩冽心想,前不久他们刚吵完架呢。 他这又投怀送抱了。 目光又落在他发红的眼圈,冷冷道,你不怕死就跟吧。 恋耽美 -魔王攻(167) 柳寒烟这才露出笑。 之后两人就坐山石边等天黑。 第273章 强制婚姻(14) 容大哥刚刚走一路,柳寒烟已冷静下来,虽还是难受,但却怕他真的在这事结束后就走,他要走了,高隋肯定又想方设法针对他。 所以,所以不能让他离开。 这么一想,柳寒烟更有了理由。 一把抓住韩冽,刚刚,刚刚是我气昏头了,才说了难听的话,容大哥,我不该跟你吵架,你不会真的一结束就走吧? 韩冽冷声道,我这死瘸子臭乞丐,又是个二婚,不走干什么,留下来自找没趣? 容大哥柳寒烟涨红脸,低声道,我又口不择言了,对不起,我,我只是难受,一想到你骗了我,我就特别难受 说着,声音又哽咽。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们只是假夫妻,他结没结过婚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影响他计划就行了。 理是这个理。 可心里的感受却也作不得假。 韩哼了声,无所谓了,这事一结束我就走,反正我们两看两相厌。 柳寒烟震了下,心中一慌。又猛摇头,紧抓他,容大哥,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一时气话,你不能走。我,我需要你 韩冽看向远处,声音懒洋洋的道,是啊,你需要一个甘心被你利用,还不能求任何回报的人,一不高兴还要冲人乱发脾气。无论你救过他几次,帮过他多少忙,他也不会记住你的好。我干嘛要留下来当这种冤大头。 他越说,柳寒烟越无地自容。 他通红了脸,容大哥,我错了。 他抓着韩冽手,正想往脸上抽,想以此赔罪。 韩冽忽然脸色一变,捂住了柳寒烟的嘴,带住他从青石上翻下,躲到了大青石后。 柳寒烟正讶异。 忽的听见脚步声传来,又有交谈声,大当家说了,最近官府的狗天天守外面,堵着各大出山口,想守株待兔呢,十二寨的兄弟都收敛了在家养膘,咱们巡逻的也得看紧点 知道了,这都多久了,他们不连个屁都没抓到么,就凭他那几十号人,想翻遍陵山几千个山头,那得找到明年呢,咱们耗得起,他们可不行 小心点总是没错。 两个巡逻的小喽罗闲聊着从这边走过。 两人躲在青石后,听见他们脚步声远去,韩冽这才放下手。 终于捱到了天黑,韩冽便捎上柳寒烟,一起直闯风雷寨的山头,白天的时候他已经采点好了路线,晚上摸黑上山,更是没惊动任何人。 而这风雷寨,比着独眼龙的山头要大得多。 他们的规模也大得多,守卫也严密,韩冽带着柳寒烟掠上了山头,在山头尖锐的崖缝间找到了落脚处,而这落脚处,能居高临下,将下方山洞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下方正有两人在饮酒交谈。 一个宽脸刀疤的壮汉,另一个,却是个文人模样,面白清瘦的男子。却听那人道,大当家,此前一战惊动天下,你难道就不想干票更大的? 刀疤脸讶道:白兄弟,劫官家的粮,这还不够大,还有什么更大的? 白面男微微笑道:这自古窃钩者诛,窃国者候,拦路打劫在白某看来,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冒着巨大风险不说,名声也不好听,人人说起你谢大当家的,也只会骂句贼头子。 刀疤脸啐了声,谁敢骂,老子一刀劈了他! 白面男笑道: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王。摄政王独断专行把持朝纲,操控幼帝成了傀儡,长此下去苍云怕是要变天了,大当家何不登高一呼,众寨一心干票大的,说不定他日喊你贼头子的人,都要跪下来向你称王呢 刀疤脸听得变了脸色。 霍然起身,你,你是让我造反?白兄弟,这玩笑可开不得,再说我谢猛没那么大野心。 白面男又道:以前大当家不敢想,是因为缺少一个为你出谋划策之人,如今我白千入了你风雷寨,可不会只甘于当个普通的盗匪,咱们要抢,就抢最大的! 白兄弟,我知道你有几分聪明。谢猛脸色沉了下,提醒他,但这事以后万万不可再提了,做个山寨头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平常他打劫个普通人就算了,这次听他鼓动,去打劫了官粮,他已经后悔了,虽是在他计划下很顺利的完成了。 但也惊动了摄政王,这要是跟他硬杠上,对他绝没有好处 白千微笑道,大当家,这恐怕由不得你了,这批官粮,乃是苍云送往凌水的救济粮,他们找不回粮食,凌水和苍云的关系必乱,凌水现在正经历大饥荒,你说说,一个饿疯的狗,眼看要吃到肉了,却从嘴边被拿走了,这些疯狗会怎样?它会乱咬人。 最后,他做着总结,你呢,已经搅动一池春水,后面怎么发展,可就不是你能控制得了了 谢猛惊道,什么?有这么严重? 藏于上方石缝边的柳寒烟,听见这人说到凌水,脸色变得难看。 这白面小子,恐怕不是普通人。 意在挑拨苍云凌水。 所以啊,开弓没有回头箭。白千摇着扇子,等凌水和苍云起了乱子,到时候咱们再鼓动鼓动周边两个一直被苍云压榨的小国,数国同心反抗,到时候必搅得天下大乱,大当家你不就有了机会了?乱世才出英雄嘛! 谢猛黑了脸,喝道:别说了,我谢猛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去做反贼,你这是想陷我于不义!我劝白兄弟也不要去做这些春秋大梦! 谢猛恼火的拍桌,你退下。 白千俯身作了个礼,翩然退下。 柳寒烟对韩冽小声道,这人有问题,要不要跟上看看? 韩冽也看出来了。 正准备去跟踪白千,却见一个喽罗又跑了上来,急报道:大当家不好了,有兄弟来报,说一天没看到烈火寨的人,前去查看,才发现出事了,大当家,现在怎么办? 谢猛一惊,是不是官府的人干的? 那喽罗道:小的不知,只听说是个神秘高手,还说是冲着大当家来的,小的也觉得,极有可能是官府派来的高手,看来那些守在山门出口的衙差只是烟雾弹 谢猛一听,更觉得是冲着官粮来的。 急得回来跺步。 又想到白千的话,只觉得这批粮如今成了烫手山芋了,喃喃着,若真如他所说,这关系到两国邦交,朝廷必不会放过我们,岂不是这十二寨的兄弟都要受我牵连?为了这点小利,损失这许多兄弟性命,实在是不划算,我可不能害了他们 他立刻下令,来人! 立刻一群喽罗涌了进来。 谢猛带着一群小弟风风火火的出了山洞, 韩冽抱着柳寒烟,立刻一路跟随,一群人到了风雷寨后面紧挨的几个山头,里面都是宽敞通风的石洞,而洞中堆着一袋袋东西。 二人心知,必就是丢失的官粮了。 谢猛站在洞口,看着洞中堆积如山的米粮,咬牙道,全给我放火烧了! 后面手下都变了脸,大当家,好端端为什么要烧粮? 不烧留着当证据?不烧咱十二寨的兄弟都别想活了!谢猛怒吼了句,从小喽罗手上抢过火把,朝着堆积的粮上扔去。 隐于暗中的韩冽,一颗细石子弹了出去。 打回了飞来的火把。 谢猛吓一跳,怒喝一声,谁?出来,快出来! 韩冽搂着柳寒烟,轻飘飘从上方落下,坐在了那堆粮上,笑眯眯冲着谢猛道,谢大当家还不算太蠢,被人利用犯了错,但幸好还能及时醒悟,但你要是放火烧粮,那就是罪加一等了,不止你要死,怕是要被诛九族的! 谢猛变了脸,你就是那神秘人?只要杀了你,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人脸上戴着面具,又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够神秘了! 谢猛一挥手,一群喽罗全蜂涌来,韩冽身影一闪,如同魅一般,瞬间就点了一群人穴道,他身法实在太快,谢猛和喽罗们只看见残影闪过,自己就无法动弹了。 一时心中骇然,他生平也未听过世间有这等高手。 谢猛惶恐道:你想把我们怎样? 不怎么样。韩冽忽的摸摸肚子,其它的先不说,现在,我和夫人都有些饿了,你们这里,谁是伙头工啊? 一群强盗面面相觑。 最后人群中一个弱弱声音传来,我,我是。 韩冽看去,是个瘦矮的小胡子,他勾了勾唇,隔空一个弹指解了他的穴,那就劳烦你,去取了锅具来,在这给我和夫人做顿热饭吧 小胡子见能动了,又惊又喜。 应了声,刚要动,韩冽又说了句,你要是敢跑,或者想往饭里加料,我就卸了你的手脚,所以千万别耍小聪明。 小胡子吓软腿,大侠,小的绝不敢不听你的。 他小跑出去一会儿。 回来手上拎着铁锅碗盆。 韩冽又差两个小喽罗,命令他们去帮忙。 于是三个小匪,一起忙碌着,在这巨大空旷干燥的山洞里做起饭来,这里是他们储藏物资的地方,不仅有米粮,甚至还有些烟熏的腊肉。 都很大方的拿来煮了。 大当家谢猛动弹不得,敢怒不敢言,只希望这煞星吃饱后能手下留情。 第274章 强制婚姻(15) 三个小匪很快做好饭,战战兢兢上前道:大侠,小的们已经做好了,二位请用吧。 韩冽笑道,我夫人怕冷,这山中可有好酒,也好暖暖胃。 一听要酒,小喽罗楞了下,又看了眼大当家,谢猛冲他使了个眼色,小喽罗用力点头,脸上堆满了笑,好酒自然是有的,小的马上去取。 他们很快取来了酒。 有酒有肉,韩冽面露了笑。 转头对柳寒烟道,夫人,你也饿了,一起吃点东西吧。 柳寒烟忍俊不禁,也好,确实饿了。 两人坐小桌前,吃着饭,又让小匪们倒着酒,吃了两口菜后,点头点评,这个腊肉炒干菇不错,这个炖腊猪脚就更上道了 小伙工一听,喜上眉稍。 一边倒酒,一边道,英雄喜欢就好,只求英雄吃舒坦了,能饶小的一命就行。 你有这手艺,干嘛要当强盗呢。韩冽道,去找个酒楼当个厨子也能混口饭吃,你说是不是?小兄弟你路走窄了啊。 小伙工不敢说不是,拼命点头。 心中却道,给人打工哪有当强盗抢现成的来得舒服。 不过现在他拳头大,他说天是方的都行。 终于吃饱喝足,韩冽又定了三小喽罗,拍拍衣起身,对谢猛道:现在我想问大当家最后一个问题,你那个姓白的军师,哪找来的? 谢猛楞了下,他,他是不请自来的。 韩冽叹息,看来谢大当家是被利用了,不过我想大当家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谢猛震了下。 整个寨的兄弟都被抓在这了,那白千却是不见人影,怕是早闻风声溜了。 这个叛徒! 韩冽拍拍他肩膀,拉着柳寒烟走了。 谢猛大声道,你要把我们怎么样? 报官罗。韩冽笑回了声。 他只答应不杀他们,没说要放他们走啊,至于官家的人怎么处理他们,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整个山洞的群匪,登时面色青灰。 到第二天下午,赵县令携同刚到云州的钦差张大人,闻讯赶了过来,还有一群随行护粮的官兵,一起深入了陵山,重新将米粮运出。 顺便也剿了几窝匪,虽有一些也闻风而逃了。 但对赵县令来说,已是大有斩获,自是喜上眉梢。三天后,送粮队准备好后又重新上路,只是这次负责人是柳寒烟。 虽是有韩冽一路护行,但一天没到凌水,柳寒烟就一直无法放心。 尤其在见过那个白千,发现这不是普通的山匪劫粮,更一直心神不宁,生怕有半点闪失,所以路上半点不敢松懈,一直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心。 连着几天,柳寒烟白日跟着大部队赶路,晚上也不肯休息,要亲自看守粮车。 这夜,粮队又到了一个山坳口,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有官兵都就地搭篷休息,只留下了三四个士兵在外轮流看守。 柳寒烟也不肯睡,执意的也要去守夜。 韩冽直接点晕他,让他在马车睡。 知道这人不放心粮车,便去帮忙守夜了,三四个官兵坐在火堆边,韩冽则上了一边的大树,随意的坐在枝桠间,无聊的发呆。 待月中中天时。 韩冽忽听到了一阵破空声响,他寻声抬头看去,便见黑暗的山头上,隐隐有几抹微小红光在闪烁,韩冽心中一惊,瞬间掠下地。 顺手拔出了一个守夜士兵的佩刀。 那士兵正要喝斥,转头却是一惊,却见上方山头,射出了四支燃着油火的箭,一时脸色大变,却见韩冽长刀一挥,扫飞了四支箭。 齐齐插在一边地上。 那小兵回过神,大喝一声,有人想烧粮! 其它人也反应过来。 正准备操家伙,上头火箭又嗖的射出,这时却是八支,皆被韩冽长刀挡下,齐齐削断,接着射出了更多火箭,其它官兵已被惊动,一起前来相助。 韩冽不耐烦,抓着长刀飞身而上。 如鬼魅在月下一闪,已掠上了半山,寻到了弓箭手所匿位置,数个弓箭手皆是变了脸色,惊慌准备逃去,韩冽斩杀了四个,又抓住了一个活口。 揪着黑衣人下了山。 韩冽将人扔地上,扯下他面上黑巾,冷声质问: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那人面貌平凡,咬牙不语。 其它官兵也怒声喝问,还不快说! 黑衣人咬牙道,既是败露,要杀便杀,何须废话! 韩冽脸色一沉,长刀一挥,断了黑衣人左脚脚筋,你要不说,我便叫你成为废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痛呼一声,脸色惨白。 变成废人,他还不如一死,哆嗦着道:我等是东诺二皇子的手下,殿下下了死令,要我们不计一切拦下苍云送往凌水的粮食 听到了想听的答案,韩冽长刀一挥。 黑衣人无声倒下。 次日柳寒烟醒来,发现睡在马车里,他撩起窗帘往外看了眼,粮车车队已经重新上路。 容大哥柳寒烟又掀起门帘,见韩冽坐在车夫旁边,不禁唤了声。 睡醒了?韩冽进了马车,又见他休息一晚,气色好多了,递了些水给他,昨晚是我点晕了你,我可不想看你再晕一次。 柳寒烟呆了呆。 韩冽又与他说起昨晚的事。 柳寒烟听见遇袭,而且还是东诺的人,大吃一惊容大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叫醒我? 恋耽美 -魔王攻(168) 叫醒你起来当耙子?你这个皇子要是死在苍云,同样也能扰乱两国的邦交。韩冽捏着他下巴,哼笑一声,你要真关心你的国人,那就更应该保护好你这小命。 柳寒烟眨眨眼。 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东诺的二皇子柳寒烟脸红的拉开他的手,深思皱眉,我知道这人,二皇子叫白翩然,是东诺国主最宠的皇子 韩冽心中一动,风雷寨那个姓白的,会不会是他? 柳寒烟也想到一处去了,又蹙眉摇头,不可能,这个白翩然我曾见过一次,姿容妍丽,是世间少有的绝色美人,不是同一个人 韩冽眉头一挑:绝色美人?那我倒真想会会他了。 看他满脸兴趣,柳寒烟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好色胚子! 听见个美人就动心了? 哼,美人谁都喜欢,可人家看得上你么?见他一听见美人眼睛就放光,柳寒烟心中升着股怒意,忍不住出言嘲讽,恐怕人家一见了容大哥的脸,就要吓跑了。 韩冽脸色一沉。 忽的捏着他下巴,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 俯身看着他,你这嘴这么漂亮,亲起来也又软又甜,怎么一说话总这么尖酸刺耳? 柳寒烟面上滚烫,看着他不说话。 柳寒烟凤眼勾人,清波流转,双颊绯红,窗口的晨光折射在他脸上,衬得皮肤更娇嫩动人,韩冽胸腔涌起一股燥动,冲动贴近了前来想吻他。 柳寒烟一阵心慌,下意识闭上眼睛。 韩冽本欲亲上,看见他闭眼的动作顿时如被泼了冰水。 火热燥动一下冷了。 昨晚守了一夜,我小睡会儿,有事叫我。韩冽淡淡出声,又退开坐回位上,靠着车板双臂环胸,闭目休憩。 柳寒烟睁开眼,竟觉失落。 又心感诧异,为什么会失望呢,难道在期待他的亲吻? 可刚刚他火热的目光,真的给了他错觉,以为他想亲他,才下意识的闭眼配合。 原来是自己表错情了。 一时尴尬烦躁。 也是,他愿意帮他,是他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并不代表他喜欢自己,何况,何况他早有心上人了,虽然他说已经与那人和离了。 但越是不想提的人,才越是代表在意吧。 和离了,不代表已经放下了。 他是否,还爱着旧人呢。 这个问题浮出脑中,柳寒烟便不可抑制的感到烦躁和胸闷,心里猫抓似的难受,恨不得摇醒他,立刻向他问个清楚明白,但见韩冽略带疲带的样子,话又吞了回去。 算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之后的路上,白日里柳寒烟负责。 晚上则韩冽守夜。 倒也遇见过几次偷袭,但都化解了危难。 一个月后,车粮队终于平安的抵达了凌水苍云国界,而凌水一早接到了消息,早早的派人迎在了边界处恭候,这让柳寒烟一路吊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五年未回国,此时重归故土。 他激动异常,眼含热泪。 刚从马车出来,迎接的陈大人恭敬跪下,下官陈林,见过五皇子! 柳寒烟久未被人这般恭敬相待,一时竟不习惯,竟是怔了下。 挺直了身板,微微一笑,陈大人请起吧。 一时有些恍惚,上次他离国时,也是这位陈大人一路送到国界处来。 五皇子千里迢迢亲自送粮,辛苦殿下了。陈林是个身形瘦长的中年男人,迎上前来,面上带了几分敬意,下官和这凌水的百姓,感谢五殿下! 说罢又要跪下。 柳寒烟连忙扶起他。 颤抖声道,陈大人,寒烟也是凌水人,怎需言谢。 陈大人听得感慨,又连忙迎送他们,见到了后面出来的韩冽,好奇询问,柳寒烟只说他是自己朋友,陈大人面上也未多问,心中却揣测着,这人遮着脸,左腿又略带不便。 恐怕就是摄政王逼嫁的男人吧。 这事儿,已经传回凌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一时更为柳寒烟抱屈,又对他敬服。 第275章 强制婚姻(16) 有陈大人派来的人马护送,加之这是凌水,一路自是不必再提心吊胆,柳寒烟心上压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便放心的回了马车。 容大哥,亏得你一路相送,否则咱们还真不一定能安全的送回来。柳寒烟想着路上几次遇袭,不禁感慨,又对韩冽更加感激,你对寒烟,对凌水,皆有大恩,寒烟实不知要如何报答。 韩冽半撩着窗帘,往外看去。 听见这话,瞥他一眼,柳兄弟这会儿满嘴报答感恩,不要过一会儿,又满口死瘸子臭乞丐的骂我就成了,其它的,在下不敢指望 柳寒烟叫他一通话刺得满面通红。 嗫嚅道,容大哥 他是真的感激他,如果没有他帮忙找回粮食,他无颜面对国人,更没有机会回到故土,尤其此刻脚踩着凌水的土地,这种感受尤其的深刻。 容大哥,我绝不敢忘此大恩。柳寒烟抓住他的手,哽咽的道,容大哥,我是真心的,容大哥,我,我 柳寒烟情绪激动,想说自己将来一定会报答他。 韩冽一抬手,行了行了,你是不是想说要报答我?真想报答我就准备几坛好酒行了,哦,最好还给安排个美人,这才叫诚意,而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柳寒烟表情一僵。 又笑了笑,好 他没有只嘴上说说,是真心想报答他的。 他不就要美人吗!这没什么难的!到时候一定给他准备个大美人! 柳寒烟回国欢喜的心情,很快又变得沉重起来,随着车队一路前行,他看见了无数倒在路边的人,有些已经死了,有些半死不活。 遍地饿殍,惨不忍睹。 尤其路过受灾最严重的两个县城,更是见到了人相食的恐怖场景。 他们路上运的粮食,差点被饥民抢夺,好在随行的陈大人极力说服,并告知灾民,五皇子已经亲自护送粮食回国,灾民知道救济粮送到后,才停止了暴行,欢天喜地,口口相传。 悲惨里,终于沾了些喜气。 好在凌水国小,一行人三天后就到了京城,将运送的粮食转移交手后,柳寒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皇子府,府中还有五个老仆人,倒是打扫得整齐干净。 五个老仆见了他,都是激动不已。 管家,这位是咱们府上的贵客,给他安排间上房,再准备些好酒好菜招待,我要先回皇宫。柳寒烟见了府上老仆,也满心感伤,又吩咐着他们。 老管家连忙应着。 柳寒烟又转头对韩冽道,容大哥,赶了这么久的路,你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就当自己家里,可别客气,需要什么就向老管家说 韩冽淡笑道,不必管我,一会儿我也正想出去四处走走,看看凌水风土人情,晚上之必回府就是。 柳寒烟一听,也放下心来。 于是去宫里了。 韩冽一身风尘仆仆,洗澡换了身新衣,之后就一个人出了皇子府,去京城四处走走看看。 这凌水确实不大。 柳寒烟的皇子府,也就比他在苍云住的柳府稍大一点,也并不华丽多少,这凌水的皇宫,更不及苍云的十分之一。 之前一路来,见过不少饥荒惨相。 但这凌水京城,倒是并没受到多少影响,依然繁华,歌舞升平。 天黑后,韩冽才回了皇子府,不多久柳寒烟也从宫中回了。一起用餐时,见他面色始终不佳,韩冽诧异问起,你不是一直想回来,怎么回了却央央不乐?宫里出事了? 没有柳寒烟苦笑摇头。 五年不见,已经物是人非了,当初好不容易对他重视起来的父王,如今对他冷淡了许多,也是,一个远在异国的儿子如何铺佐他呢。 自要将重心偏向别的儿子了。 回来能看看亲人,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柳寒烟心中烦恼,不由倒了杯酒,对他笑道,其它的不重要 韩冽心道,嘴上说不重要。 笑却这样勉强。 但也没多问。 柳寒烟喝了小口酒,又揉着眉心道,因我难得回来,父皇明晚要在宫中举办家宴,要你也前去,容大哥要是为难,明日我帮你推托掉 韩冽微挑眉,没什么为难的。 柳寒烟终于松了口气。 次日天刚刚黑,两人就去往了皇宫,到了举办宴会的殿外,听见里面有丝竹乐舞之声,宫人见了柳寒烟,连忙进门通报。 殿里乐声瞬间停了。 柳寒烟与韩冽一同进了殿中,殿中正退出的舞伎与他们擦身而过,两边是一排排席地而坐的皇宫成员,皇子和后妃们都在,最中上位坐着须发半白的老皇帝。 一见了二人,殿里人目光齐齐投来。 父皇,这位便是一路护送儿臣回凌水的朋友,容烨。柳寒烟清声向老皇帝禀报,面上带了几分淡笑,若非容大哥帮忙,这批粮怕是不能及时送来。 老皇帝听闻,微微颔首。 将韩冽上下打量后,捋须道,这么说,他对咱们凌水有功了,那这位英雄,想要什么赏赐? 韩冽朗声笑道:帮助朋友,乃义不容辞之事,岂敢讨赏? 老皇帝听得面露微笑。 正待要说,大皇子柳铮忽的出声,五弟啊五弟,这人分明就是刚与你成亲的新婚丈夫,你却非说成朋友,你既诳骗了父皇,又对不起这一路护你的夫郎,实是不该啊! 老皇帝一听,变了脸色。 其它人也哗声顿起。 皇帝瞪向柳寒烟,老五,你大哥说的可是实情?这位英雄真是你那新婚的夫婿? 摄政王向他赐婚这件事他自是知晓的。 柳寒烟面色僵硬,冷冷看向柳铮,再对上父皇目光,一时进退两难,咬牙道,父皇,这件事其实另有内情,我和容大哥他是 柳铮霍然起身,一脸厉色,事实就是你想欺君瞒上,五弟,你真是好大胆啊! 柳寒烟脸色难看。 老皇帝也面色不佳,沉声质问:老五,容烨果真是你夫婿?为何你却要欺瞒于朕,你要是不说个清楚,朕可要治你个欺君之罪了! 柳寒烟面色一白,握紧了拳。 一边有人噗哧笑了声,却是四皇女柳碧出了声,父皇,我听说他这夫婿身有残疾不说,面貌还十分丑陋,嫁给这样的人,五弟哪好意思说实话啊,你看他戴着面具,就知道肯定是在遮丑了,这也是五弟贴心呐,父皇何必动怒责怪呢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全落在韩冽脸上。 已有人交头接耳笑声传来。 柳寒烟脸色青白,不由握紧了拳。 老皇帝打量他,也想到他刚刚进来时,走路似乎有些腿脚不便。 一边的老二柳裴青,也跟着出声,四皇妹说的有理,但我还是觉得五弟你做得确实不对,即便咱们的这位弟婿五行不全,面貌有损,但他能一路护你,说明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你怎能嫌弃人家,不肯实情向父皇明说呢,咱们可不能做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对吧,还不快让你家夫婿将面具摘下,这样藏头露尾面对父皇,实在是大不敬! 柳寒烟青白的脸一下涨红。 明知他们说这些,并非出自正义。 不过是想借此嘲笑他罢了。 却依然对韩冽升起一股羞愧感来,他握了握拳,向前一步,正要向皇帝禀明。韩冽却忽的抓住他,左右看了眼,所有人都一幅看戏的表情。 不由叹息,果然,宴无好宴啊。 他抓着柳寒烟,目光则看向殿上的老皇帝。 直视对方,声音铿锵有力,没错,我便是不久前与他成亲的男人,我也确实腿脚有疾,面貌有损,但这件事上,柳寒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他说罢,一转身,指向刚刚出声的几个皇子。 厉声斥责道:寒烟身为最小的皇子,却自愿请命去敌国为质,他已经为凌水牺牲了一次,这第二次,又是为救凌水百姓筹积灾粮,再次牺牲个人幸福,寒烟心系凌水百姓,才肯受这诸多委屈,诸位皇子毫无感恩不说,竟还以此来攻讦嘲讽他,丝毫看不出半点兄弟之情,容烨实在为他觉得不公!但相信陛下定能体察五皇子一片拳拳之心。 他一通色厉内荏的指责,令几个皇子都变了脸色。 老皇帝被他一提,顿时也涌起对柳寒烟的疼惜来,沉声道,老五确实是为了凌水付出太多,你们几个兄弟要有老五一半觉悟,朕也不至于为了凌水整日焦头烂额,你们今晚就少说两句! 几个皇子,顿时不敢再多说。 父皇,儿臣确实有错,不该欺骗您。僵硬惊讶的柳寒烟终于回神,容烨确实是孩儿夫婿,怕惊着父皇圣颜,才让他戴了面具,并非有意不敬。 老皇帝这时已不生气了。 因韩冽那通话,也觉得自己让这小儿子受了许多委屈。 看向他的目光也终于带着慈父的柔软,又看了韩冽一眼,他能一路护着皇子回来,又敢殿上出言护他,倒也算配得上皇儿,至于美丑对于男人来说,倒并不是最重要的,心中已接纳了他。 于是摆摆手让他二人坐下,柳寒烟这才舒了口气, 舞伎重新入场,曼妙身姿,配着丝竹之声,冲淡了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现场一派和谐模样。 两人席地而地,柳寒烟在桌下握住韩冽的手。 轻声道,容大哥,谢谢你。 第276章 强制婚姻(17) 昨晚入宫面圣,老大就向皇帝提议,要让韩冽入宫参加宫宴,他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果然,今日想借此嘲讽,还好韩冽帮忙化解了。 不然不知如何难堪。 韩冽未语,只捏了捏他的手。 宫宴结束出宫,已经近亥时,韩冽沐浴之后正准备就寝,却忽的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柳寒烟,上前去开了门,却见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这人一身浅紫轻薄长衫,一条珠链束出细细的腰肢,眉眼妩媚多情,倚在门边冲着韩冽浅笑,你可是容大爷么? 韩冽微皱眉阁下是? 奴家阿离,奉五皇子之命,前来侍奉公子。阿离媚笑着走进来,并顺手关上门,看见韩冽脸上惊讶的神情,阿离吃吃一笑,白嫩细长的手指抚上他下巴,殿下说,您是他的恩人,奴家定替五殿下,好好报答容大爷 韩冽没料到,柳寒烟竟真给他找了个美人来。 确实是个美人,他倒真是有心了。韩冽盯着他看了会儿,面上喜怒难辩,忽的一挥手灭了房中的灯,抱起阿离去往床边。 柳寒烟既有这心,他怎能拒绝! 屋外隐于暗处的柳寒烟,见房中灯火尽灭,不由握紧了拳,脸色煞白,柳寒烟瞪着韩冽卧房,面上似哭似笑,逼迫着自己转身离去。 他答应过,一定会报答他。 他不希望容大哥对他失去信任,所以他找了京城最有名的头牌来伺候他,他喜欢美人,这样他应该会很高兴,以后也会相信他了吧 恋耽美 -魔王攻(169) 柳寒烟勉强笑了笑。 刚走到院门口,忽的听见房中一阵调笑声传来。 容大爷,你怎么这么猴急的,讨厌 有你这般美人在怀,岂能不急,在下真恨不得一口吞了你 容大爷好坏啊 阿离吃吃笑声传来。 走到院门口的柳寒烟,听见这阵调笑声,心中蓦然窜起一股火来,转头朝那寝房走去,砰砰的在门上敲着,容烨,开门,我有话想说。 没一会儿韩冽开门。 月光下,柳寒烟看见他半敞开的领子,不由握紧拳。 压着火对衣衫不整的阿离道,你先离开吧。 阿离楞了下,眼珠溜转,又娇滴滴说了句,殿下,虽是事没办成,但那银子奴家可是不能退的,这是规矩 柳寒烟声音一冷,滚! 阿离吓得不敢再言,拢了拢衣衫就疾疾离去。 韩冽瞥了眼离去的美人,才看向柳寒烟,你不是要报答我么?怎么美人刚来又让他走,柳兄弟这诚意实在是不太够啊 你这好色胚子!柳寒烟一把揪住他衣衫,一脚踹上门,你还真是来者不拒啊!我,我真想宰了你 说到最后,声音已颤抖。 人是他找来的,可他却后悔了。 听见他和别人调笑声,整个人都快炸了,心里满是怒火。 韩冽哼了声,柳兄弟果然是不可信的,承诺的东西转头就反悔了 谁反悔了柳寒烟一阵咬牙,逼近他,恨恨扯下他脸上面具,你不就想要美人吗,我把自己给你,够了吗 他受不了。 他受不了他去碰别人。 心里翻滚的酸意和难受,终究让他失去了理性。 柳寒烟扑了上来,在黑暗中捧住韩冽的脸,涩声道,容大哥,难道我不比他美吗,容大哥,我真的想报答你 韩冽哼了声,你确实比他美。 黑暗中柳寒烟红了脸,心里涌起股酸甜滋味。 低低道,那你 一时心如擂鼓。 韩冽轻笑:你要愿意自我奉献,那确实比随便找个美人更有诚意,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报答,在下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说罢抱起他来到床边。 柳寒烟双颊滚烫,主动的贴上来。 一摸到他敞开的领口,脸色突然变了,想到刚刚他们在里面不知干了些什么,心里又飚起一股火,一把揪住他领子,你刚刚有没有碰他? 听着他颤抖声音。 韩冽微挑眉,不可以么,不是你送来的? 你,你该死。柳寒烟一口狠狠咬住他肩头皮肉,眼圈却是莫明的红了。他竟回答得这样平静,那自己呢,此刻投怀送抱的自己,和那头牌在他心里难道毫无区别吗? 怎么,你不希望我碰别人?韩冽肩头一痛,微微蹙眉,微一用力将人掀翻扑倒在床,俯下身恶狠狠瞪着他,那怎么又假惺惺送美人来?柳兄弟,你可真虚伪。 柳寒烟被他嘲讽得面红耳赤。 又气又恼。 罢了,我没兴趣了。韩冽忽的松了手,淡淡道,你走吧。 柳寒烟瞪圆眼,刚刚他还急色的样子,现在又没兴趣了?难道在他心里自己比楼里的人还不如?这一想更火冒三丈。 柳寒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 一下将韩冽反扑,低头盯着他,我说了,一定会报答你 韩冽忍着笑,果然借那美人刺激一下,他就受不了了。 他也确实不想装君子了,假意推却两下,就将其反扑,如同饥渴的饿狼一般,将身下美人完全的拆吞入腹,一丝不剩。 窗外斜下的月光,从窗口折射进来。 柳寒烟看着韩冽诡怖的脸在光下半隐半现,双眸黑亮深沉,他竟然觉得这张丑陋的脸,忽然变得动人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冒出这种想法。 在韩冽吻上他时,柳寒烟忍不住泪湿了眸。 为什么哭了?韩冽抚在他脸颊,摸到了湿湿的泪水,一下停了动作,是觉得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让你委屈了是吗 韩冽冷淡嗓音传来,柳寒烟心中震了下。 他张了张唇,却不和如何回答。 呵,果然如此韩冽一声冷笑,可这一次,即便你委屈,我也不会再放过你! 柳寒烟呆了呆。 流泪的面上忽的露出笑。 一宿颠狂,春风一渡尽销魂。 救护粮送回凌水,解了老皇帝的燃眉之急,父子俩久未相见,柳寒烟多留了几日,但也没超过半月就得起程重回苍云。 一回到苍云京城,却是在城门口叫人堵住去路。 马车外,一道浑厚的惊喜男音传来,寒烟,你终于回京了! 柳寒烟一惊,掀起车窗朝外看去,便见前方一匹黑色骏马上,一个一身黑袍,魁伟英武,目光炯炯的男子正凝望着他,不是狄恒是谁。 柳寒烟心中一阵喜意,立刻就想下马。 边上韩冽的一声冷笑,却叫他冷静下来,想到如今自己境况,嘲讽一笑,脸色也冷了,淡淡看了狄恒一眼,放下了窗帘。 韩冽看他面上压着喜意的样子。 心中怒火也涌上。 这么久了,看来他还没忘记老情人呢! 外面狄恒叫他冷淡反应楞住,下马前来,掀起窗帘往里看来,寒烟,为何见了本将军如此冷淡?你,你可是怪我回来得太晚? 他不提还罢。 一提这个,柳寒烟脸色便阴沉下来。 瞪着狄恒一声冷笑:岂敢怪狄大将军!毕竟你心中装着国家大义,也请狄将军日后勿要再来扰我,毕竟寒烟如今已是有家室,不便再与狄将军走得太近。 说罢,催促着车夫快些离去。 狄恒怔愕当场。 苦笑看着马车疾驰而去,心道他果然是在怪他,怪他回来得太晚,没能像英雄一样的拯救他,可守疆卫国这样的要事,岂能说放就说。 马车渐渐远去。 柳寒烟神色却是恍恍惚惚。 虽是对狄恒怨怼,但乍见他时,心里终究起了波动,刚刚差点忍不住下车去见他。 但现在,终是不能了。 思及此,心头不免感伤。 呵,这么难分难舍,那祝你们早日重温旧梦,反正你我也只是作戏,容某人已履行承诺,而且你的保护神也已回了京,柳兄弟应该更不需要在下,就在此别过吧。韩冽看见他脸上怅然样子,一声冷笑,高声道,停车! 马车骤然停下。 韩冽掀帘从车厢出来。 落地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正感怀神伤的柳寒烟,变了脸色,跳车追了上前,容大哥,你要去哪? 我自有我的去处。韩冽看着他淡淡道,且我一早说过,帮你之后就分道扬镳,如今你平安归京,我容烨也该功成身退了 他拍拍柳寒烟肩头,自己多保重。 柳寒烟心中一慌,抓住他,容大哥,别走 韩冽却是拽开他手,飞身跃上一边房梁,几个起落就消失眼前,柳寒烟呆怔当场。 他竟真的走了。 以前只要自己一求他,这人就会为他留下来,他以为他说的只是气话,没想到他是真的要与自己分道扬镳,可自己有什么理由去留下他呢。 柳寒烟灰白了脸,心里像是空了一块。 寒烟!狄恒终于追上他,又下了马,拉住他,我有很多事想和你说,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这事,我一定会向隋弟说明,让他解除你们的婚约 狄恒,我以前喜欢过你,可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柳寒烟心中本是难过,看见他,一下将火撒到狄恒身上,冷冷道,我已经和别人拜堂成亲了,也早和他有了肌肤之亲,我给过你机会,可你自己没珍惜,狄恒,在你心里,高隋比我重要多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他恨恨甩开狄恒的手。 第277章 强制婚姻(18) 刚刚本来两人气氛很正常。 都是见了这狄恒,容大哥才突然对他生气了。 一定是误会了他。 可现在,他要去哪找他呢? 柳寒烟心中慌了起来。 狄恒僵硬的看着他离开,因他那句喜欢而狂喜,又因后面的话而脸色青白,以前柳寒烟待他总是忽冷忽热,他一直琢磨不透,不明白他的心思。 如今他终于确定,他也对自己有情。 可这时,对方却有了退意,这一切都因为他。 不,他一定会说服隋弟,让他们解除婚姻,到时,自己一定好好弥补柳寒烟。狄恒虽是不舍,但也知不解决这事,他就不会原谅自己。 只得上马,想先去找高隋。 柳寒烟回了柳府,墨玉青儿两人见了自是欢喜。 拉着他东问西问,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却不见容烨呢? 柳寒烟表情一僵。面无表情的回了房,青儿看他表情不对,连忙跟上来,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走了。柳寒烟深吸口气,转头道,容大哥确实帮我够多了,我不可能永远留下他,他想去哪也是他的自由 墨玉和青儿惊呼一声。 墨玉喃喃道,容烨走了?那要是摄政王再找公子麻烦怎么办? 听说狄将军回京了,高隋也不好再为难公子。青儿倒不太担心,又拉着柳寒烟道,公子,我相信这事狄将军一定会帮你的。 柳寒烟脸色更加难看。 烦躁道,行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先下去。 墨玉青儿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默默退下。 柳寒烟在书房想看会儿书转移注意力,但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总是忍不住想起韩冽说的话,还有他走时的神情 不禁又烦躁起来。 正心烦意乱,墨玉忽的跑了进来,神情古怪的叫道,公子,不,不好了 什么事?柳寒烟蹙着眉。 墨玉指着外面,门外来了个人,自称是容烨的夫人,说,说要来找容烨,我也不知真假,才急着来通报公子 柳寒烟脸色一变,什么? 他立刻起身,跟着墨玉前去。 果然看见青儿在门口,正与一个一身浅蓝长衫的男子在说话,走得近了,才看清这人样子,来人约摸二十出头,模样生得清丽秀气。 这人一张白净的脸蛋上,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干净澄清。 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 公子青儿见他前来,小声道,这位温泽温公子,自称是紫云山庄来的,说是要找容烨,自称是容烨夫人 温泽见了柳寒烟。 倒是落落大方上前,拱手笑问,这位想来便是柳公子了,听说容郎一直叨扰贵府,温泽今日此来,是想接容郎回家,还请柳公子行个方便 柳寒烟脸色难看。 紫云山庄? 紫云山庄这名字,他隐约曾听说过。 但这不重要,只这人一口一个容郎,听得他直觉血冲大脑,眼前发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他握紧拳,压着心中那阵憋闷难受,目视着温泽,冷冷道:我府上是有个姓容的,可你怎么证明他是你家夫婿? 温泽楞了下。 又浅浅一笑,容郎他左腿受过伤,所以走路不太方便,脸也有伤,所以时常戴着面具。柳公子,在下自是十分确定,才会前来找他,若容郎在贵府上,还请代为禀报一声。 他这一回答,墨玉青儿都捂住了嘴。 不敢相信,他竟真是韩冽的夫人。 两人面面相觑,转头看向柳寒烟,却见他脸色发白,一时心中咯噔了下。 可是容烨告诉我,你们早就和离了!柳寒烟只觉一股气在胸膛盘旋,他狠狠压下,强作冷静的质问着温泽,既是和离了,你还找他作什么? 袖中拳头却是用力握紧。 心中则怒骂着。 该死的色胚子,自己倒是潇洒的走了。 结果他前任竟来找他要人? 又看这温泽,觉得哪哪都不顺眼,长得标标致致,温温柔柔,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样子,容大哥就喜欢这类的吧,与他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柳寒烟心头酸里泛着苦。 温泽楞了下。 清秀的脸蛋微微一白。 目中闪烁着水光,轻轻摇头,不,容郎大概说的是气话,我们没有和离,容郎只是在生我的气,才故意这么说的 他这话,让柳寒烟更一口恶气盘恒在心口。 堵得他快窒息。 他握紧拳,咬牙切齿,这个骗子! 柳公子,容郎可在贵府?温泽上前一步,眸中略带轻愁,可否请他出来一见? 柳寒烟本来想说容烨走了,可看着温泽又改变了主意。 微微一笑,容大哥暂时出府办事了,可能要过一阵子才回来,你既是他夫人,那就先住下,待容大哥回来,你们就能夫妻团聚了 说到最后,几乎咬牙切齿。 有温泽在他手上,还怕容烨不回来么? 温泽听见韩冽不在,面露失望。 但此时,也只得同意,那温泽只好叨扰了。 墨玉和青儿都一脸狐疑看向主子,柳寒烟只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并不多说。又冲温泽笑道,说什么叨扰,快请进吧,青儿,去给温公子收拾个房间 一边笑眯眯拉着温泽进了柳府。 温泽一开始觉得这柳公子看着冷冷的,还怕不好相处,这时见他笑容满面,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去到了客厅,温泽感慨道,我寻了容郎多日,才知他来了京城,听人说他在柳府出现过,一开始还不敢信,未想竟真找到了他,终于能叫我心安了。 看着他满脸期待,柳寒烟心口却积着一团恶气。 他硬生生压下。 又笑眯眯问着温泽,你既与容大哥是夫妻,怎的又会分离呢? 这温泽面色一白,垂下头,涩声道,是我,是我伤了容郎的心,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的话,却牵动柳寒烟心思。 是了,容大哥离开,也是被他气走的。 一时神情也有些恍惚。 温泽收了收情绪,又问着柳寒烟,柳公子又是如何认识容郎的呢? 柳寒烟看见他好奇的表情,露出恶意的笑,怎么,你不知道吗?容烨不久前和我成了亲,是摄政王指的婚呢。 什么?温泽惊呼起身,容郎和你成亲?这不可能! 恋耽美 -魔王攻(170) 青儿正端着香茶进来。 插声了句,什么不可能,容烨和我家公子成亲的事,全京城都知道。 温泽面色一下变得惨白。 他握紧拳,一下不敢直视柳寒烟。 他竟然竟然温泽终究没忍住,泪水涌出眼眶,凄声喃喃道,他终究是不肯原谅我么,竟然瞒着我娶了别人 柳寒烟看着他哭的样子。 心中终于畅快了。 此刻只觉得自己真是个大恶人啊。 可是怎么办呢,他就是看这个男人好不顺眼呢! 该死的容烨,到底死哪去了! 温泽神情黯然,强作平静道,我不信容郎会如此待我,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要在这等他回来,我要问他个明白 可以,你想住多久都行。柳寒烟觉得这人性子单纯,一看就很好欺负,心里愤愤想,容烨不就喜欢这般的人么! 柳寒烟一幅哥俩好的模样,拉着温泽手。 微笑道:我们都是容烨的人,那便也是兄弟,在这你就当是自己家,不必客气。还有,我对容大哥了解不多,不如你给我讲讲他以前的事如何? 温泽呆了呆。 又上下打量他。 这人容貌妍丽,媚眼勾人。 是个少见的美人。 容烨会喜欢他,也是情有可原吧。 他酸涩的想,又尴尬点头,好,柳公子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尽。 这柳公子竟大方的要与他称兄道弟,他虽心里不舒服,也只能忍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柳寒烟端着茶杯,轻啜了口,什么都可以。 温泽喃喃道,容郎是紫云山庄的庄主,本名叫子辰,烨是他的字叫容烨大概是在外方便行走用的化名吧 他才刚说两句,柳寒烟就已火冒三丈。 好你个容烨。 竟然连名字都不是真的! 心里窝火,却又还想听下去。 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 温泽回忆着往事,神情有些恍惚,我和容郎少年相识,容郎对我一见钟情,他一直对我很好,后来,后来他还因为救我受伤,毁了容又伤了腿,这事一直让我很自责 说到这,温泽声音几度哽咽。 柳寒烟却是面色阴沉,再也听不下去。 霍然起身,温公子先休息着,在下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他铁青着脸色大步离去。 回到了自己房里,恶劣的心情再也压抑不住,狠狠的将桌上杯碟扫落于地,拳头砰的砸在桌上,双眼发红。 容烨的脸,竟是因这个人毁容的! 果然是很重要的人吧。 他莫明的愤怒,有种想要杀了温泽的冲动,尤其想到韩冽为他受伤,这让他嫉妒得发狂,初见时落魄的样子,大概也是因为那个温泽吧 公子,你怎么了?墨玉进来,看着一地碎片,还有他阴沉的脸色吓一跳,怎么发这么大脾气,谁惹你生气了? 柳寒烟铁青着脸不说话。 墨玉小心翼翼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温泽公子? 柳寒烟默然不语。 第278章 强制婚姻(19) 墨玉急声道,公子,你要不喜欢他,我马上轰他离开 柳寒烟抓住他,摇摇头,喃喃着,我没事,让他留下吧,他留下,容大哥说不定就会回来了墨玉,对他客气些 墨玉看见主子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心中很是震惊。 他点点头,收拾了地上碎片,出去到门口时,又忍不住转头,问出心中猜想,公子,你,你是不是喜欢上容公子了? 否则公子这幅神情,实在是无法解释。 柳寒烟一震,抬头瞪向墨玉,谁喜欢他了?我怎么会喜欢一个死瘸子,还是个毁容的丑人,我眼光有这么差吗,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掌你嘴! 墨玉吐了吐舌。 嘀咕了句,那公子干嘛哭丧着脸嘛。 柳寒烟冷眼扫去,墨玉不敢再问,脚底抹油的跑了。 柳寒烟则颓然坐下,心里被一股剜心的痛拉扯着,是啊,他干嘛这么难过愤怒,看见温泽一股强烈的嫉妒萦绕于心。 他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 他只是无法忍受,容烨心里有一个人如此重要。 他竟为他毁容残疾,他到底是有多喜欢温泽,自己呢,自己在他心里又有几分重量? 柳寒烟突然急切的想知道,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他又叫来了墨玉,附耳与他叮嘱了几句,墨玉听得呆了呆,又点点头。 柳寒烟从凌水回来,却一直没去翰林院就职。 他对摄政王报病告假,只说在家养身。 狄恒一听他病倒,一下朝就立刻赶来了柳府,砰砰的敲响大门,青儿前来开门,见是他便不给人进,板着张脸道,狄将军,我们公子病着,谁也不见,你请回吧。 寒烟病了,本将军怎么能走?狄恒推开青儿走了进来。 青儿无可奈何。 眼睁睁看着狄恒直闯柳寒烟房间。 狄恒见了床上的柳寒烟,发现他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子,果真是生病了,面上露出心疼,一个箭步上前,寒烟,你果真病了? 柳寒烟见了他,脸色难看。 瞪向后面青儿,不是说不许他进来么? 青儿嘀咕道,狄将军强闯,青儿哪里拦得住。 狄恒握住他手,寒烟,别怪青儿了,我也是担心你才这样,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我马上去给你请太医来 柳寒烟黑了脸,猛的抽手。 咳嗽了几声,冷冰的道,狄恒,若你在我成亲那日能赶来阻止,或许我们还有机会,但现在,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也请你尊重我,我是有夫婿的人了,拉拉扯扯实在难看! 狄恒脸色阴沉。 苦笑道,你怪我对吗? 柳寒烟冷笑:提这些有意义?高隋欺负羞辱我的时候你又在哪?你在乎你们的兄弟情,不愿与他翻脸,我不为难你,但现在,你也别装着多在乎我的样子! 狄恒脸色僵硬。 他无法反驳。 怎么平衡高隋和他的关系,这始终让他为难。 他也知道,高隋爱为难他,这事也让他很头痛,与高隋也谈过几次,但他改变不了兄弟想法,只能尽力保护柳寒烟。 但最终,他还是疏忽了。 柳寒烟指着门口:你走,以后我都不想再见你。 狄恒想抚他脸,却是被打开手。 他表情僵硬,苦笑起身,终究是我伤了你的心,你,你先好好养病 他走到门口时,柳寒烟又说了句,狄恒,我曾希望你给予我十分的喜欢,可你让我失望了。不过没关系,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我爱上了别人 狄恒浑身一震,猛然转头,你爱上谁了? 柳寒烟看着他发白的脸,露出报复的笑:我爱上了我的夫君,虽然他又丑又跛,但在我心里,他胜你十分,一开始,我被高隋逼着嫁他,还心有不甘,可如今,我爱上了他,我还真得好好感谢摄政王,要不是他,我怎会遇到容烨 别说了,我不信!狄恒一掌击在门上,将木门打破个大洞。他铁青着脸,这只是你的气话罢了!我一定会让隋弟解除你们婚约 说罢,他头也不回离去。 柳寒烟只是一声冷笑。 狄恒带着一肚子愤懑,纵马来到了摄政王府。 直闯书房,见到了正在办公的高隋,前来却是噗嗵跪下,沉声道,隋弟,我这一生从未求过人,这回,我只求隋弟放过寒烟 高隋被他下跪动作吓一跳。 本要去扶他起来,听见他的话却是停了动作。 起了身,居高临下看着他,面色阴冷,大哥,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把柳寒烟怎么了,你竟然还要为他向我下跪! 说到最后,拳头已用力攥紧。 额上已青筋暴绽。 狄恒抬头,隋弟,求你收回成命,解除寒烟和那人的婚约。 高隋脸色更阴沉了些。 微眯了眯眼,又坐了下来,冷冷道:大哥,虽然你是我最敬重的兄长,但你也不能让我去做这种坏人姻缘的好事,人家柳寒烟和他夫婿好好的,为何我要拆散人家? 狄恒霍然起身,握紧拳。咬牙道,你逼着他嫁给那样一个人,他怎会幸福!隋弟,你太过份了!我只问你,你帮还是不帮? 高隋也冷笑一声:就算我想帮你,也得柳寒烟同意才行。只要他来求我,求我为他们解除婚约,我就如了你的意,如何? 狄恒僵住,虽不是最满意的答案。 但总算不是一口否决。 他会说服寒烟的。 柳寒烟此时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拿着书无聊看着。 门口却突的来了人,本以为是青儿,却竟是温泽,他站在门口,有些犹豫,柳寒烟看他似有话说,咳嗽了声道,温公子有事么? 我听青儿说你病了,特来看看。温泽走了进来。 柳寒烟一手支着下巴,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是啊,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温泽来到床前,盯着他看了会儿,又忽的捉住他手腕探脉。 又微讶道,你,你没生病,为什么装病 柳寒烟惊了下,你怎么看出来的? 温泽轻笑:在下小通医道。 柳寒烟咬牙,我确实没病,不过是好几天没吃饭,饿得没力气而已 柳寒烟看了温泽一眼,怅然道,先前我和容大哥吵了一架,他就一直不回家,但我深信他还在京城,所以想装病引他回来 温泽满脸惊讶。 涩涩问了句,你,你很爱容郎么? 柳寒烟瞬间红了脸,下意识就想说没有,眼珠一转又吞了回去,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容大哥离开,这些天没见着他,总忍不住想他 这些却是实话。 先前几个月,两人一直在一起,他倒没什么强烈感觉。 这时分开了几天。 他却总时时想念。 便是那张丑脸,也叫他魂牵梦萦。 温泽脸色微白,低下头,苦涩的道,我也是我伤了容郎的心,他才会一去不复返,我以为他气几天就会回紫云山庄,可是在外快一年了,他还是不回家。我实在受不了,就出来找他了。他从前待我如珠如宝,我却不知珍惜,还伤了他的心 柳寒烟听得握紧拳,心中针扎似的疼。 他不想听见,他有多爱别人。 可却又自虐般的问,你这么爱他,怎么却又叫他伤心呢? 温泽呆了呆,苦笑摇头,不,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我爱他。我们成亲三年,容郎待我极好,但我一直不觉得自己爱他,以为对他只是感激感动,只是想报答他,不愿承认对他动心 温泽说着,用力握紧了拳。 凄声道,直到我们起了些误会,容郎离开山庄,一年未归,我日盼夜盼,等着他回来,这种相思煎熬的苦楚,终于让我明白,我早已爱上了容郎 他说着,忍不住掩面低泣起来。 哽咽着道,我好后悔,当初伤了他,后悔太晚看清自己的心。当初他因救我而毁容,伤了腿,我因为愧疚和感动而嫁了他,便以为,对他只是报恩而无爱,我太傻了 柳寒烟面上一震。 温泽的话引得他心中触动。 韩冽也对他有大恩,自己也是一心想报答他,甚至献了身,两人的境况何其相像,会不会自己也与温泽一般,早已经爱上了容大哥 不,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喜欢的是狄恒那样的。 他只是将容烨当大哥啊。 他和温泽不同,他很明确自己想要什么。 这一想,心中稍安了些。 温泽擦掉泪,有些尴尬道,对不起,在你面前失态了,我,我只是想起容郎心里难受 柳寒烟淡淡笑,无妨,谁叫我们嫁的是同一个人呢。 温泽面露感激,虽他们是情敌,但这个柳公子人很不错,难怪容郎会喜欢他。 一时心中又更难过,他握紧拳,轻声道,我知道,容郎心里一定还有我,不管最后他选择谁,但我绝不轻易放弃。 柳寒烟听他一口一个容郎。 实在觉得刺耳之极。 心中又涌起阵阵酸涩。 可再不舒服又能怎样呢,人家是原配,有他不爽的份吗? 不对,他凭什么不能不爽,他们即使是假夫妻,但却是真拜过堂的,也早有了夫妻之实,他就是有这资格 说来说去,都怪那该死的色胚子。 旧人不断干净,就跟他成亲! 把他心都搞乱了。 温泽情绪平了些,忽的又对他道,柳公子想装病引容郎回来,这样是装不够的,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第279章 强制婚姻(20)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这里面是一些特殊的药物,你服下后,会出现一些严重的病状,就算是宫里的太医也不能治好,如果你病危的消息传出,容郎若真在乎你,就一定会回来 真的有用?柳寒烟一听,立刻抢过瓶子,倒出了两颗药丸,药丸却是不同颜色,一红一绿,都散发着异香气。 他毫不犹豫一口吞下。 温泽见他将两颗药同时吞下,表情微微一凝。 又慢慢浮出笑,看来你真的很在乎容郎,你放心,待容郎回来,我再给你解药 柳寒烟面上也露出了笑。 吃下药不久,柳寒烟很快起了症状,他皮肤开始呈现青紫色,如同中毒一般,呼吸也开始不顺畅起来,喉咙火辣辣的刺痛。 他皱眉,难受的道,你这药,真是厉害。 温泽微微笑,起身离了。 几天后,柳寒烟症状越来越严重,狄恒得知情况后,不顾他反对,强行的抓了宫中太医来给他看病,太医看了后,只说是从未见过的奇症,完全束手无策,气得狄恒破口大骂。 高隋听宫人回报,说他确实病重。 还特意亲自来看看,见他果然面色青灰,双眼发黄,一幅病入膏肓的样子。 也是吓一跳。 高隋沉着脸道,本王会广招天下神医,不会让你死! 虽他讨厌这人,恨他抢走了狄恒的爱,但这人毕竟是凌水的皇子,要是死在他苍云,也会影响两国邦交,所以,还得想办法治他才行。 柳寒烟虚弱的笑了笑,多谢殿下。 见他要走,柳寒烟又说了句,寒烟请求殿下,不要让狄将军再来府上,我不想夫君误会,以为我和他还藕断丝连 恋耽美 -魔王攻(171) 高隋转头,微挑眉,怎么,你还真对他瘸子丑男动心了? 柳寒烟脸色不快,他是我的夫君,摄政王休得对他言语无礼!即使他外貌不完美,但在寒烟心里,却胜过所有人,我确实爱上了他,何况,这不就是殿下想要的结果么 他可以说韩冽丑。 却是听不得别人攻讦他。 高隋面色一沉。 一把捏着柳寒烟下巴,阴鸷的眯起眼,很好。你最好真的对狄恒收了心,否则,哪天本王一个不高兴,就会拿你家的瘸子开刀 柳寒烟脸色一变,你,你不能伤他!你若厌我,尽管冲我来就是! 高隋观察他片刻,又哈哈一声大笑。 突然问出一个问题,柳寒烟,前些日狄恒来求我,要我解除你们婚约,本王倒是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答应,你可要想清楚了 柳寒烟呆了下。 高隋会这么好心放过他? 若是从前,不管真假,他可能真的会一试。 可这时,心中却犹豫了。 一怕高隋别有用心,二来,心中竟是不舍。 他缓缓摇头:我,我不想和夫君分开 高隋最后一次试探他,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他终于愉快的笑了,柳寒烟,这可是你自己拒绝的,省得狄恒再说我为难你,那几个宫人,我会让他们离开,以后,你就跟你夫婿过你们的日子 只要柳寒烟对狄恒无意。 那狄恒再喜欢,也只是个单相思。 他也就没必要再针对他。 高隋离开了柳府,叫走了四个宫人。 次日让人在外贴了张榜告示,重金悬赏名医救人。 看见他病危消息,韩冽终究没忍住,在第三天的晚上回了柳府,墨玉前来开门,见是他一脸狂喜,激动到哽咽,姑爷您哪去了,咱们公子都快不行了 韩冽见他这红着眼的样子,不像作假。 一路疾步去了柳寒烟卧房,进门就闻到浓重的药味,青儿正在喂着他吃药,听见脚步声,转头看来,见是他,惊得碗掉在地上。 欢喜喊了声姑爷。 韩冽一个箭步上前,抓着柳寒烟上下查看。 又抓着他手腕探脉,只觉脉像很是诡异,脸色变得凝重,我走时你分明好好的,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 容大哥柳寒烟一下扑进他怀里,哽咽出声,你终于回来了。 韩冽僵了下。 轻搂住他,你怎么病这么重,看过大夫没? 看过了,大夫也说不清。柳寒烟窝进他怀里,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过,声音悲悲切切的,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我只想死前看见容大哥 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死! 韩冽脸色一沉,捏着他下巴轻抬,这人脸蛋都瘦了圈,面色腊黄憔悴,眼睛不复从前清亮媚人,却是浑浊发黄,一幅病入膏肓样子。 看得人心都揪紧了。 高隋给我请了宫中最好的大医,都说没办法。柳寒烟看着他眼中心疼,不禁窃喜,往他怀里蹭了蹭,容大哥,我就快死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多陪我些日子,别走了好吗。 韩冽抱紧了他。 沉声道,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柳寒烟欢喜傻笑,容大哥,我,我好想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你回来了 他紧紧抱住韩冽的腰。 好怕他又突然离开。 韩冽心中一动,正想要说。 门口一道欢喜声传来,容郎,你回来了? 听见这声音,韩冽震了下。 柳寒烟也僵住了。 下意识将他抱得更紧。 心里突然慌了起来,容大哥回来了,这自是让人高兴的,可他忘了温泽也在,容大哥见了温泽,会不会就跟他离开,永远的离开了 不,他不允许。 韩冽本要起身,感觉到腰被人紧勒着。 他微讶,便未动,只是看向门口,看见温泽。他面上又是欢喜,又是难过的样子。 韩冽脸色难看,温泽,你怎么在这? 温泽慢慢走近,见他还抱着别人,眼泪忍不住涌下,哽咽道,容郎,你一年没回家,我是来找你的,你终于回来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柳寒烟心中一紧。 不由抓紧了韩冽的手,力道大得让他发疼。 韩冽微蹙眉,看了眼脸色紧张的柳寒烟,又看向温泽,冷淡道,我不会回去,你也不必来找我,走时,我已留下了和离书 温泽见他这样抱着另一个人。 终于崩溃,摇头哭出了声,我没有签和离书,我不要跟你和离,容郎,跟我回家吧。 韩冽轻搂着柳寒烟,目光淡淡看着温泽,你喜欢的是我二弟,我愿意成全你们,你终于不必委屈的跟我在一起,山庄也留给你们,我什么也不要了 不,容郎。温泽痛哭出声,扑上前跪倒在地,抓着他腿,容郎,是我错了,我没有喜欢容祯,我爱的只有你,原谅我,原谅我 韩冽脸色阴沉下来。 语气也冰冷,在我亲眼看见你睡在我二弟床上后,你觉得我还能信你么?当初也是你说的,嫁给我只是因为愧疚,只是为了报恩,说你爱的是我二弟,所以我才离开了紫云山庄,想成全你们,现在又说爱的是我,温泽,你嘴里的话,我还能相信什么? 温泽脸色苍白,眼神破碎。 他泪流满面,对不起,我错了,但我心里真的爱的是你 四年前,韩冽将他从火里救出,从此一张英俊的脸被毁容,腿也被伤,他出于愧疚嫁给了他,三年的婚姻里,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委屈。 容烨待他再好,他心里始终不满足。 他出轨了他的亲弟弟容祯。 两人私通半年,最终叫容烨察觉了,被当场抓奸的温泽,破罐子破摔的将委屈撕扯出来,告诉容烨,他从来不爱他,嫁给他只是报恩。 最终容烨一句话没说。 只是扔下一张和离书,就不辞而别了。 在他走的那一刻,温泽都觉得自己没错,可在他离开后,他却开始不习惯了,少了他的日子那么难熬,才渐渐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了他 已经晚了。韩冽冷冷道,你背叛我的那一刻,我们就完了。 说着,他又轻抬起柳寒烟的脸,看向温泽,何况,我已经娶了别人,爱上了另一个人,温泽,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爱上别人!温泽面色惨白,你心里只有我,你只是在生我的气,想报复我是不是,容郎,容郎 你应该了解我。韩冽淡淡道,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说罢,目光看向柳寒烟。 忽的低头吻上他。 柳寒烟浑身一震,苍白的脸一下通红。 心里却轻狂喜而激动。 欢喜他不会随温泽离去,欢喜他心中已没了他,也知道,他这时亲他,只是想借他来让温泽死心。但他只是紧抱着他,忍着羞涩回应他的吻。 温泽看着拥吻的两人,一时面如死灰。 来时总还有几分侥幸,觉得他们的婚事,一定有内情。 现在却是满心绝望。 他惨白着脸起身,默默的走出门外。 啃吻着美人软嫩唇瓣的韩冽,这时才停下,凝望着柳寒烟,抱歉,为了让他信服,刚刚才轻薄了柳兄弟 柳寒烟通红着脸。 小声道,我明白,容大哥帮过我这么多,帮你一回不算什么。 心里却有些涩涩的。 柳寒烟本来以为他要与温泽离开,心里慌得要死,如今倒是不慌了,只是想到刚刚他们的交谈,捕捉到的信息内容,不免为他难过。 容大哥为救他,才毁了容伤了腿,那温泽不知珍惜,做了错事负了他。 他心里该多难过呢。 难怪当初初见时,他一幅落魄潦倒的样子。 第280章 强制婚姻(21) 你病着,还是先休息。韩冽扶他躺下,帮他挪上被,叮嘱了两句便出了门,他前脚一走,柳寒烟立刻从床上起来。 韩冽走出小院。 看见温泽还站在莲池边,盯着水面怔神发呆。 容郎温泽转头,见了他,红着眼睛扑上来,紧紧搂住韩冽的腰,容郎,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是别赶我走,留下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声音微微嘶哑,眸中水光闪烁。 轻轻呢喃道,我只想留下,日日看着你也好。 韩冽脸色微沉,温泽,何必呢。 我错了,但我知后悔没用,我只是想做些什么来弥补对你的伤害。温泽将脸埋进他怀里,泪水染在他衣衫,你,你要是喜欢柳公子,我也不与他争 韩冽声音冰冷,怎么,难道你要自甘为妾? 说罢,将温泽双臂拉开。 柳寒烟撑着虚软身子出来,抓着院门,听见二人交谈,心沉了沉。 这个温泽,竟然还不肯放弃吗? 温泽面色一僵,袖中的拳用力握紧,咬牙道,只要容郎原谅我,便是做小,也心甘情愿,我不在乎,能留在你身边,服侍容郎便满足了 柳寒烟听得心中一紧。 他拖着软绵的腿,来到韩冽身边。 你要自甘下贱,随你的便!韩冽火冒三丈,语气暴躁,但我心中早已无你,如今寒烟才是叫我牵肠挂肚的人,你要有自知之明,就该知趣离去! 韩冽一把将柳寒烟抱起。 声音变得柔和:夫人,夜深天凉,下次再跑出来,为夫定不饶你! 柳寒烟通红了脸,明知他只是在演戏给温泽,却还是心律加速,语气酸酸的道,我不放心容大哥,才跟出来看看,就怕人家一哭,你就心疼了 为夫只会心疼你,对旧人早无眷恋。韩冽邪气一笑,低头亲吻上他。 柳寒烟红着脸回应。 韩冽不管温泽,抱着柳寒烟回了小院。 温泽只觉四肢冰凉,面上早一片湿意,他知道,容郎是故意的,想刺激让他离开,可他不会的,总有天,容郎会回到他身边,并且只属于他一个人。 温泽压下酸意,却是跟着上前。 韩冽刚将柳寒烟放上床。 温泽敲了下门,在门口犹豫了会儿,才走了进来,就算容郎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容郎喜欢柳公子,我便奉他为兄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 倒出了一颗药丸,柳公子,这解药还是早些吃下为好,耽搁久了,怕是对身体有害。 柳寒烟接过药瓶,说了声谢谢,温泽勉强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柳寒烟本是嫉妒敌视他,这时却不免有几分怜悯。 韩冽蹙起眉,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引你回来,我才故意装病的。柳寒烟一口吞下了解药,这一吃下去,果然身体一些不适的症状,很快在消失。 韩冽看见他腊黄的脸,渐渐的恢复正常。 自个却是黑了脸。 一把抓住他手,柳寒烟,你又骗我? 对,我是故意的。柳寒烟对上他目光,有些紧张,我怕你真的离开京城,以后再也找不到你,我也想知道,容大哥对我是否在意 韩冽瞪着他,喜怒难辩。 我好高兴,你回来了。柳寒烟紧抓住他的手,容大哥,别再突然不见了,好吗? 我可以暂时留下。韩冽勾了勾唇,忽的将他扑倒在床,我看温泽对我还不死心,你好好配合我演戏,让他签下和离书离开,从此还我自由身,你可愿意? 柳寒烟双眼放光。 配合演戏,让他们早些和离? 一想着名义上他们还是夫妻,他还是别人的丈夫,那温泽一口一个容郎,听得他难受死了,让他帮忙拆散他们,这事儿他可太乐意了。 好啊,那我就来当这个恶人。柳寒烟心情愉悦,藕色的臂搂住韩冽颈子,容大哥帮我那么多,我也回报你一次 韩冽看他笑靥动人。 忍不住低头亲上,他可不比高隋,不逼真一些,没办法赶跑他的 那我们就暂时做对真夫妻吧。柳寒烟勾唇一笑,眼波流转,魅惑万千,并一抬手放下了床帘,骗过了自己,才能骗过他 韩冽也笑了。 柳寒烟这话,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的。 只是两人心照不宣,抱住滚到了床上。 次日两人起得很晚。 一起用早膳时,柳寒烟看着脸色不佳的温泽,故意将领口扯了扯,容大哥,我在房里躺了几天,人都快发霉了,一会儿你陪我出去游湖好吗 韩冽微微笑,夫人想去哪,我都陪着。 温泽看见他半开的领口,白嫩脖颈上,印着许多暧昧的吻痕。 脸色变得难看。 谢谢容大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柳寒烟一脸幸福的表情,又带了几分嗔意,容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夜里温存时,总少了几分温柔,尤其是昨晚,弄得寒烟骨头都快散架了,现在还难受着呢,你下次再这样,我可不许你进我的房了 一边伺候的墨玉青儿,听主子把房里事这么大赤赤的拿出来说。 两人都听得面红耳赤。 温泽则是面色青白。 韩冽则一幅无奈的神情,夫人教训的是,为夫有时候是粗暴了些,只是这实在怪不得为夫,是夫人实在太美,总叫我失去理智 柳寒烟勾人的媚眼斜睨了他一眼。 又看向脸色苍白的温泽,嘟囔了句,是么?我才不信,容大哥一定是在哄我,除非容大哥告诉我,我和温公子,谁更令你情难自禁呢。 以前是他韩冽先是一幅苦涩表情,后又变成柔情,轻握住柳寒烟的手,现在,让我无法自持的,只有寒烟 我吃饱了。温泽再听不下去。 颤抖着声,脸色苍白,放下筷起身快步跑了出去。 容大哥,我好坏啊。柳寒烟啧啧了声,他肯定会躲起来悄悄的哭,你不会心软了吧? 韩冽收了手,沉默不语。 柳寒烟拍拍胸口,不管你心不心软,这恶人我当定了。 午后,柳寒烟和韩冽出门游湖。 墨玉青儿,温泽都一起去了。 船儿在京城有名的乐湖上缓慢前行,春风徐徐,爽朗怡人。 柳寒烟与韩冽伫立船头,时尔低声交谈,形态亲密,看得后面几人,有人艳羡,有人酸楚,眼看快到了思君桥边,柳寒烟心中百感交集。 恋耽美 -魔王攻(172) 感慨道,容大哥,当初你我就是在这思君桥相识的。 韩冽哼笑了声,是啊,那会儿的柳兄弟,待我可实在不太客气,你那张嘴,实在刁钻得很,没少惹我生气 柳寒烟叫他说得涨红了脸。 思及当初,也有些羞愧自责。 不由握住他手,容大哥,对不起 当初他将对高隋的所有愤怒,都撒到他身上去了。他也没想到,两人再来思君桥,心情却再也不同了,他甚至,开始感激高隋让他们相遇。 你这话,是真心么?韩冽微转头,眼神复杂。 容大哥,是真的。柳寒烟急切的道,又抓着他手放在心口,容大哥,寒烟今生最幸之事,就是结识了你 看着韩冽面具下冷静的双眸。 柳寒烟心中鼓燥着一种冲动,他忍不住一倾身吻住了他。 韩冽一震,扣着他后脑勺狠狠掠夺。 两人站在船头,倾长的身影紧紧相贴,在这湖面拥吻的画面,实在是唯美异常,后面墨玉和青儿看得红了脸,都捂着眼睛不敢看。 温泽却是眼中涌下了泪。 两人游湖回来,路上经过繁华的京城闹市。 韩冽拉着柳寒烟进了一间玉器行,在里面挑挑选选,要了一支碧绿簪子,轻轻插在了柳寒烟发上,含笑赞叹道,清新雅致,与夫人绝配 一边掌柜也附合道,夫人美貌动人,选对了饰品,自是锦上添花,这位相公也是眼光卓绝,二人实乃良配啊 柳寒烟面上微热。 淡淡一笑,看向一边温泽,于是又继续当坏人,轻抚了抚发,斜睨看向韩冽,夫君,你怎的不给温公子买点什么呢,我见他一身素淡,总也要添点颜色才好 韩冽脸色一沉,冷冷道,他现在自是不配。 柳寒烟啧啧了声,夫君你心好狠,他好可怜哦 可怜什么,咎由自取韩冽用力勒住他腰,带着人往店外走去,他给你提鞋都不配,你才是容某的心尖宝贝 柳寒烟明知他只是在说给温泽听,这虚假的情话,却还是让他心中悸动。 温泽面色惨淡,用力握紧拳。 一边墨玉和青儿,看他这幅样子,心里觉得可怜,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是暗想,主子装起狐媚坏人,还真有那感觉呢 这容公子呢,又未免太狠心了些。 出来时,路上又买了些小吃。 韩冽时不时喂他两口,柳寒烟吃着,心里涨满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只是觉得很满足很快乐,有那么一瞬间,脑中忽的产生个念头。 若容大哥不是与他演戏。 真的这般爱他多好? 他又苦笑摇头,自己只当他是大哥,怎能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温泽一路看他们在面前秀恩爱,他很想认为他们是在演戏,可是两个人眼神互动时的暧昧感,却实在是装不出来的。 一时心中黯然。 第281章 强制婚姻(22) 柳寒烟这般美貌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不动心。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跟着。 忍着嫉妒和难受。 有过了对比,便对过去越发的怀念,后悔。 但韩冽对他似乎无动于衷,他不相信他这么快就完全对他无情,可是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故意拿柳寒烟刺激他的行为,让他丧失了向前的勇气。 却还抱着最后的侥幸。 夜渐深,在花园里与柳寒烟一起赏月的韩冽,摸摸他的手,这么凉,别在外吹风了,回屋吧。 一把将他公主抱起。 又对一边的温泽道,你不是说愿意服侍我们么,那跟着来吧。 柳寒烟瞪圆了眼,瞬间就明白他想做什么。 温泽浑身僵硬。却是默默的跟了上去,韩冽抱着美人回房,又让温泽站在卧室门外,今晚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呆着。 温泽瞪大眼看着他。 咬牙说了个好。 韩冽抱着柳寒烟放床上,压低声道,夫人,今晚你可得好好配合 柳寒烟通红了脸。 轻揭下他脸上面具,手掌抚在他起伏不平的脸上。烛光下,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无澜。柳寒烟轻声道,容大哥,有时候,你真有些残忍呢。 残忍总比给他幻想好。韩冽没辩解什么,抱住他狠狠吻上,柳寒烟软了身子,一边情不自禁回应他的吻,一边暗想,若是此刻站在外面的是自己,屋里的是温泽,他会怎么样,他只是稍稍一幻想,就无法忍受。 他会发疯的。 这个人,真的残忍啊。 两人有心作戏给屋外的人看,所以比着平常,弄出了更大的动静,柳寒烟忍着羞耻,不若平常那般压抑着声音,全然彻底的释放出去。 温泽站在门外,听见屋里二人温存的声音。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心里像被人拿刀扎了一刀又一刀。 这就是背叛容郎的代价么。 从此被他从心里抛弃了,还要被他这样残忍的报复。 容郎,我还有机会么? 从前那个无论他耍小脾气,小任性也包容他,无比温厚的男人哪去了,为什么他会变得这么狠心无情,或者,从前那个对他永远温厚的男人,已经在看见他和容祯睡在一起的那一天,就彻底的死了,被他杀死了,所以这一切,确实是他咎由自取。 这么撕心裂肺的痛,这一刻,温泽却竟再也哭不出泪来。 大约,他的心也在这一刻死了吧。 不知道多久,屋里终于没了动静,初春的深夜,冷得人直哆嗦,温泽浑身冰凉,但却及不上心里的寒冷,他微微抬头,看着月已经斜下了许多。 他木然的脸,微微有了些波动。 惨笑一声,终于大步离开。 次日,韩冽发现温泽已经不辞而别,只留下了一个信封,信里是一张和离书,温泽终于还是在和离书上签下了名字,韩冽终于也长舒了口气。 是不是后悔了?柳寒烟见他神情感伤。 心里不是滋味。 韩冽叹息,我只是感慨,情人竟成怨侣,早结束,早放过彼此。 柳寒烟眨眨眼。 韩冽又笑道,现在我终于又恢复单身了,这做自由人的感觉,真是不错,值得庆祝一杯,柳兄弟,这回真得谢你了 他拉着柳寒烟来到桌前。 倒了杯酒与他,自己乐滋滋的一口干了。 柳寒烟不语,却是想到了上次高隋来找他的事,高隋给了他机会,他却没要,他只是害怕解除了婚姻的两人,是不是就再没有关系了。 他就要再次离去。 离他远远的。 柳寒烟抢走他手上杯,你跟温泽是解了,可跟我还没呢,高隋说了,这辈子容大哥都得跟我绑在一起,不许我和离,容大哥你高兴太早了。 他一脸坏笑,除非高隋倒台,否则,容大哥还得倒霉的跟我绑在一起。 是么,那日我可真不该出现在桥边,都是喝酒误事啊。韩冽似笑非笑,忽的一伸手将他扯进怀里,将他腰紧勒着。 柳寒烟惊了下。 温泽已经走了,高隋放在府上的四个宫人也走了。 在家里他们已不需要演戏了。 柳寒烟通红了脸,容大哥,你 我什么?韩冽瞪着他,理直气壮,既然你是摄政王给我的老婆,我自然想抱就抱,我可不想再天天装什么君子了 以前对他彬彬有礼,无非是那时他还未动心。 若那时对他做什么。 他便绝不会有机会了。 但现在,他确定柳寒烟已爱上他,只是不肯承认,好笑的将他当大哥,他也不去与他争是非,但该吃的肉,这时他可是一口也不让出了。 柳寒烟呆呆看着他。 韩冽哼了声,真也好假也好,在你我婚约关系结束之前,你为人老婆的责任,该尽还得尽,你真当我是什么柳下惠,别妄想我与你一张床,再过什么太监生活 他言语里,对以前有诸多的不满,略带幽怨。 柳寒烟满面通红,又莫明好笑。 韩冽瞪着他,恶声恶气道,柳寒烟,听明白了?日后我可不会再惯着你了!老子想亲就亲,想要就要,你要不满,就早些让高隋下旨 柳寒烟被吓得一楞一楞。 喃喃道,容大哥,我,我听明白了 他终于露出了色胚子本来该有的模样?他却竟没有生气,也许他确实欠了容大哥太多,他确实无以回报,如果,如果他喜欢,那就随他吧。 韩冽不满道,什么容大哥,以后要叫夫君! 柳寒烟红了脸,跟鹦鹉学舍似的,傻傻的跟着叫了声夫君。 韩冽终于满意笑了。 又低头亲了口。 这才放开,我的事你现在也清楚了,紫云山庄我是不打算再回了,就留给我二弟,既是我暂时为你留下,闲着发慌,我准备开个酒楼挣点小钱 柳寒烟脸上发烫。 强作镇定,好啊,容夫君喜欢就做吧 心中又暗笑,分明是喜欢喝酒吧。 他忍着笑,夫君可是需要银子么? 谁要你的银子了?韩冽瞪他一眼,你真当我是叫化子了?再说了,我要谁的钱也不能要你的钱,放心,一毛都不会找你出 柳寒烟心里不是滋味。 先前还说要他尽为人妻的责任,这会儿怎么又分得这么清。 在钱上这么与他撇清。 这人想法真是奇怪。 难道,他只是馋他的身子? 韩冽愿意为他留下,柳寒烟自是高兴,他做什么都是支持的,不久后韩冽就盘下了一间楼,为开业作着准备。 柳寒烟有空就去帮忙。 两人关系,倒是比之从前要亲密许多了。 这晚天刚黑时,韩冽请的工人都走了,只有两人还在忙碌,柳寒烟帮忙写好了几幅对联,又接着作画,准备用来当店中的装饰。 韩冽给他倒上香茶,柳兄弟,辛苦你了。 柳寒烟哼了声,以前在凌水,本公子的字画可是千金难得,这会儿全免费送给容大哥了,你赚大了,还不得好好感谢我 韩冽站在一边欣赏他作画写字。 他的字画,风格多变,有迥劲有力的,也有飘逸秀丽的,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那样,便是他不精艺术,但也能体会到其中的美。 听见他的话,坏笑了声,怎么感谢?这样行不行? 却是一把将人抱住,狠狠亲了他一口。 柳寒烟动也不敢动。 笔上墨汁滴下一大团落在宣纸上。 正红了脸时,忽听得外面一道怒喝传来,寒烟,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惊得分开。 柳寒烟转头,见了门口怒目圆瞪的狄恒,也一脸带微怒,狄大将军,我们夫妻俩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发哪门子火? 狄恒怒发冲冠,一个箭步冲进来。 听见他的话,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扯开柳寒烟,刷的抽出宝剑刺向韩冽,你这小子,竟敢抢本将军的东西,我现在就宰了你! 之前虽知道二人成亲。 柳寒烟也说过,他们早有夫妻之实。 可他却是不信,一直觉得是他说的气话,在骗他。 但刚刚那一幕,却叫他炸了。 狄恒!韩冽还没动作,柳寒烟变了脸色,一下挡在韩冽面前,瞪着狄恒,你想伤他,不如先杀了我 狄恒面色青白。 剑尖离着柳寒烟颈边只有三寸。 他却是面色不惧。 狄恒握剑的手颤抖起来,额上青筋暴绽,咬牙质问,你真的爱上他了? 对!柳寒烟大声道,拜高隋所赐,他终于成功拆散我们了,不过我真得感谢他,要不是高隋,我怎么会遇上夫君,狄将军,你回去,可得好好向摄政王转达我的谢意! 我不信!他的话,深深刺激着狄恒,他怒吼一声,长剑一挑,再次试图朝韩冽刺去,我要杀了这小子! 柳寒烟满心怒火。 韩冽抱着他一旋身,赤手与狄恒对峙。 却是一掌震碎了他的宝剑。 狄恒脸色大变,又一拳朝他挥来,韩冽合拳迎上,狄恒手臂震得发麻,连着被逼退数步,韩冽轻收了拳,淡淡道,狄将军,我不想与你为难,你最好也别为难我。 狄恒脸色阴沉,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韩冽淡声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狄将军再来打扰我的夫人,不管你们过去什么关系,现在也已经结束了,寒烟是我的人,不管是将军还是皇帝,容某都不许别人染指他! 第282章 强制婚姻(23) 柳寒烟听得目瞪口呆。 狄恒表情难看,你小子实在狂妄! 不敢。韩冽微微一笑,又揽住柳寒烟的腰,狄将军身为沙场将军,保家卫国,容某深为佩服,狄将军也该明白,一个男人也绝不会容忍别人觊觎自己老婆,狄将军最好学会放下,否则两败俱伤怕是太难看,毕竟你也是有身份的人。 最后,他又给他致命一击,何况,寒烟已心属于我,你便是争回了他的人,也争不回他的心 柳寒烟听见他话里的霸道和从容。 一时心砰砰乱跳,凝望着他,目光一动不动。 狄恒面色铁青,满心不甘,可在看见柳寒烟看着这人的眼神,那是从未对自己有过的炽热柔情,狄恒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他了。 他本来有机会的。 他没有珍惜。 还有高隋。 是他毁了这一切! 狄恒握着断剑,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小楼。 韩冽看了眼门外,狄恒颓丧的背影渐渐融进了黑夜里,他轻问了句,柳兄弟,你心里真的已经没他了?我看他对你,倒还一腔深情呢 柳寒烟心中一紧。 抓紧了他,容大哥,我心里已没了他。 他不想再被他误会。 韩冽哼了声,那还叫容大哥。 柳寒烟面上一燥,夫君。 韩冽面上这才露出了笑。 从这天后,狄恒再未出现在两人面前。 柳寒烟也暗暗舒了口气,他知道,容大哥不想看见狄恒来找他,先前狄恒来过两次,容大哥总不会有好脸色 不久后,韩冽的小酒楼终于开张。 开业那日,小酒楼异常热闹,柳寒烟也在里面帮忙。 狄恒骑着枣红的骏马经过,勒停了伫足,柳寒烟从门里出来,见了他也是楞了下,狄恒没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怅然道,寒烟,我要走了。 柳寒烟微微笑,那我祝将军一路顺风 以后我都不会再回来了。狄恒深深看着他,眼里带着遗憾,以后我都待在边疆,不会再回京,但狄恒,永远忘记不了寒烟 恋耽美 -魔王攻(173) 京城是个伤心之地。 喜欢的人嫁给了别人。 而他最珍视的兄弟高隋,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不愿留在京城,怕见了柳寒烟伤心,也怕见了高隋,对他只胜下恨,怕这恨累积着,总有天会爆发,说不定连兄弟也做不下去了。 狄恒终还有几分幻想。 可在告别后,柳寒烟丝毫没有挽留之意。 最后那丝期待也落空。 他苦笑一声,寒烟,多保重。 说罢,一挥鞭远离而去。 柳寒烟淡淡一笑,转身进了门。 狄恒走后,高隋倒没再为难过他,柳寒烟难得的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而韩冽就像他说的那样,向他索取了一切身为人妻的义务。 夜夜洞房是免不了的。 平常生活也如普通夫妻一般。 柳寒烟渐渐也习惯了,偶尔也觉分不清真实虚假。 或者他已不想去分清了,只是觉得,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有容大哥陪着他,他在苍云当质子的日子,终于没有那么难熬了。 但这种平静,很快被打破。 几个月后的某天,柳寒烟在翰林院整理文卷时,突然眼前一黑人就倒了下去,吓得几个同僚变了脸色,扶起他去一边坐下,紧急掐人中。 柳寒烟醒来,看见几个同僚一脸紧张。 他正欲询问。 心口骤然一阵疼痛传来,他控制不住的咳嗽,却是喷出了血花来,人又晕了过去,吓得几个大人脸色发青,几人一商量,立刻前去报了摄政王。 摄政王一听,派了太医前去。 几个太医围着柳寒烟,轮番的给他把脉查看,最后都眉头紧锁,神情难看。 高隋阴沉着脸,质问着:柳寒烟得了什么病? 一太医上前道,殿下,柳大人并非生病,而是中了一种奇毒,这毒已渗入心脉,这毒我等闻所未闻,有心无力,柳大人怕是凶多吉少 高隋脸色难看,他好端端怎么突然中毒? 太医道,殿下,柳大人并非突然中毒,这毒应该很早就在他体内了,只是潜伏期比较长,可能到了特定的时间才爆发了出来 高隋眉头紧蹙。 责令太医们一定要想法子治好人。 又命人将晕厥的柳寒烟送回柳府去,青儿墨玉见他被人送回来,又昏迷不醒,吓得面色青白,向前来的公公一询问,得知他中毒才这般。 两人吓软了腿,抱着柳寒烟痛哭不止。 韩冽在酒楼接到消息,立刻放下手上事务赶回了柳府,进门就听见青儿墨玉两人哭声,二人见了他,急迎上前,抓着他,姑爷,公子突然就倒下了,太医说他是中了奇毒,这可怎么办,你一定要救公子,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 你们先冷静。韩冽脸色难看,箭步来到床边,看见柳寒烟双眸紧闭,脸色苍白,他捉着柳寒烟手腕探脉,只觉脉像十分微弱。 他立刻将人扶起,坐于他身后为他运功。 柳寒烟幽幽转醒,韩冽这才收了掌,将他拥在怀,寒烟,怎么样? 柳寒烟蹙眉,我好累,好想睡觉,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韩冽转过他身,抓着他肩膀,你怎么中的毒,自己有没有印象?太医说你中毒已经很久了,你好好想想,有没有遇见过什么反常的事 柳寒烟努力的想,还是摇头。 他苦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中的毒。 韩冽沉默了下来,他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只是他不愿意这样去想他,但是除了温泽,他想不到谁有这能力,还有这动机去给柳寒烟下毒。 温泽是毒医鬼手的弟子。 只是比起医道,他更擅毒。 柳寒烟见他脸色凝重,心中慌乱,紧抓住他手,容大哥,我,我不想死别让我死 他抱住韩冽,涩声道,死了,就再见不到你了 韩冽脸色一沉,猛地将他拥紧在怀,抚着他青丝。 语气郑重,我保证,你不会死。 柳寒烟目光破碎的看着他,真的?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在乎生死,可这一刻得知中了奇毒,他突然那么惶恐,害怕死亡,阴阳两隔,意味着从此见不到他 真的。韩冽认真道,我要带你回紫云山庄,那里有人能救你 柳寒烟楞了下。 不过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听见有人可能救他,自是欢喜的。 下午的时候,青儿墨玉就收拾好了行囊,四人一起上了马车,一起陪同柳寒烟离开了京城,直往着紫云山庄方向而去。 柳寒烟中的毒,使他变得十分嗜睡。 人一直昏昏沉沉的。 容大哥柳寒烟睡了一会儿又醒,整个人无力被他拥在怀,苦笑了声,寒烟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知道,韩冽不想回紫云山庄。 可是为了救他,不得不回去。 你现在是我老婆,忘了?韩冽抱着他,哼了声,便是死了,我也要从阎王手里把你抢回来,所以什么也别多想 可是我觉得自己的病真的很严重。柳寒烟蹙着眉头,万一,万一你庄里的人也治不好我怎么办,容大哥,我要是死了,你就送我回凌水 韩冽声音一沉,别胡说! 柳寒烟苦笑一声,张了张嘴想说,韩冽不想听他说丧气话,干脆狠狠捏着他下巴,低头堵上他的嘴,柳寒烟苍白的脸一下涨红。 他终于再说不了话。 韩冽的吻,让他惶恐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 亲到他安静下来,韩冽才又说了句,相信我,我绝不让你死。 柳寒烟看着他眼睛,眼圈一红,终于点点头,他相信容大哥,容大哥说可以,就一定可以吧。又觉眼皮沉重,便安心的在他怀里又睡着了。 后面几天,柳寒烟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偶尔醒了,也会引发咳血。 情况越来越不乐观。 十天后,马车终于赶到了蓉城,半天后就到了紫云山庄。门僮见了他,又惊又喜,立刻跑着去向二公子禀报了。 一会儿,便见群人风风火火的赶来。 为首的,正是山庄的二庄主容祯,生得也是相貌堂堂,俊逸风流。 大哥,你终于回庄了!容祯一脸狂喜,上前来激动的要与他拥抱,才注意他怀里抱着一个人,他吃了一惊,大哥,他是? 你新嫂子。韩冽说了句。 抱着柳寒烟直往自己院里去,后面青儿墨玉紧紧跟随。 容祯呆怔了下,又紧跟而来。韩冽将柳寒烟放自己床上,又转头问着容祯,温泽呢,可还在庄里?在的话,让他马上来见我! 容祯僵了下。 表情有些不自然,一时不敢看兄长的眼睛。 韩冽怒道,我问你话! 在,他在庄里,这些时间一直在后面的药房里容祯连忙回答,又觉得兄长这一去再回来,人变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当初的事吧,他低低道,大哥,对不起,我 别废话,马上让他来见我!韩冽不耐烦的催促。 容祯不敢不听。 立刻让人去叫温泽过来。 不久后,温泽终于款款而来。 刚进门还没说话,韩冽身影一闪来到他眼前,一掌掐住他脖子,厉声质问,温泽,告诉我,寒烟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容祯见他一来就掐人脖子。 吓一跳,正要上前拉开他,听见问的话顿时变了脸色。 震惊看着温泽。 第283章 强制婚姻(24) 温泽脸色苍白的看着韩冽,是,是我下的。当初他吃了我给的两颗药,其中一颗,是真有剧毒。我不这样做,容郎怎么会回来呢 他说完,又笑了出来。 青儿气得惊呼:竟然是你害了公子,你好毒的心。 韩冽脸色一沉,钳在他颈上的手猛然收紧。 温泽痛苦的皱眉,又凄凉的笑了,容郎变了心,这下手也狠了,我已生无可恋,你杀吧,死在你手里,我也是高兴的,何况,我还能带走他,即使我得不到你,我也不许别人拥有你 提到柳寒烟,他的脸因嫉妒而扭曲。 笑得疯狂。 韩冽咬牙切齿,马上给他解药! 给了解药,让你们双宿双飞吗?温泽红着眼,落下了眼泪,那我宁愿被你杀死,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容祯在一边听得握紧拳。忍不住嘶吼道,温泽,当初你引我犯错,现在又说要为大哥去死?你到底喜欢谁?你又把我当什么了? 对不起,但我从来没爱过你。温泽苦笑一声,这一切是我自作自受,我不怪容郎,我只是后悔,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绝不再犯这种蠢,可一切已经没机会了,对吗,容郎? 他泪流满面看着韩冽。 韩冽脸色铁青,你到底想怎样? 要我救他,可以。温泽惨笑,神情又变得颠狂,我给容郎两个选择,一个是重新娶我,并且发誓从此不再见他,另一个,就是一命换一命,拿你的命换他的命! 这话一出,几人都变了脸色。 青儿和墨玉紧张的看向韩冽。 容祯则咬牙切齿,温泽!大哥已经爱上别人,你何必苦苦逼他?你这样是让他恨你! 我不在乎,我只要他永远属于我。温泽紧盯着韩冽,从前那双温软的眼眸,此时变得坚决而冷酷,一字一句道,容郎,我绝不会让你与别人在一起的。 韩冽面色发青,他从温泽颠狂的眼神里看出,他是认真的。 韩冽松了手,我不会娶你。 他回到床边,抱起昏迷不醒的柳寒烟,手掌轻抚着他的长发,低头吻上柳寒烟发白的双唇,又将他紧紧拥入怀中,这才抬头看来。 韩冽淡淡道,解药拿来,我把命给你。 温泽双目瞪圆,他控制不住的呜咽哭出了声,你真的宁愿为他去死,也不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容郎,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我?我说了,我知道错了 韩冽未看他。 只是对容祯道,我走后,这山庄就留给你。 容祯嘶吼道,大哥你真要扔下我? 韩冽又转头,对青儿墨玉道:以后,照顾好你们公子。这事儿,就别让他知道,他会自责内疚的,就说,就说我重新选择了温泽 青儿墨玉痛哭着摇头,凄声叫着姑爷。 韩冽又找了笔墨纸,当场写下了一封休书,递给了青儿,我既要死,与你家公子婚约也该解除了,可不能耽搁他下一桩姻缘 青儿接过休书,痛哭不止。 温泽看着他,因他的决绝而愤怒,好好,容郎既愿意为他而死,我成全你!他虽得到你的心,我却要带走你的人! 温泽扔出了一个白瓶,里面是毒药,你吃下,一柱香时间会死,绝无可解。 韩冽打开药瓶,倒出了一颗黑药丸,一口吞下。 目光冰冷的盯着温泽。 温泽看着他,浑身冰凉,他忽的怪笑起来,又扔给他一个瓶,这是解药,他服下一天后就会醒来。 韩冽打开瓶闻了闻,确定没问题,这才倒出药丸,喂进了柳寒烟嘴里。 又含了口水渡进他嘴里,帮助他吞下。 末了,韩冽轻抚着柳寒烟苍白脸蛋,低头重重亲了他一口。 轻说了句,寒烟,再见。 韩冽说罢,起身揪住了温泽,瞬间掠出了院子。 容祯一惊,大哥! 容祯一路跟随,韩冽带着温泽掠上了后山,来到了一处悬崖边,冷冷对温泽道,你这么想得到我,那就跟我一起死吧! 温泽震了下。 抬对看着他,眼里涌出泪水。 又慢慢露出笑。 凄凉声道,容郎,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死也好活也好,温泽都不在意,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背叛了你,容郎,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一把狠狠抱住韩冽。 韩冽未语,只是看了容祯一眼。 搂住温泽便纵身跃下了悬崖。 容祯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大哥 拥抱的两人,直往悬崖下堕落,耳边呼呼的灌着风,温泽哭着喊了声,容郎,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韩冽沉默未语。 只是摘下脸上面具。 铁灰面具被山风吹跑。 容祯面色青灰的看着二人消失眼前,痛苦的揪着发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哥,对不起,对不起,哥,哥 如果当初他没有和温泽私通。 是不是这一切不会发生,他害死了大哥,害死了温泽。 青儿墨玉一路追来,就只看见容祯趴在崖边哭嚎不止,两人脸色青白,青儿颤抖着声,容烨呢,姑爷去哪了? 容祯指着悬崖,痛哭出声,他带着温泽跳下相思崖了,这下面是万丈深渊,他们绝无活命的机会。你们带着主子快走吧,我不想看见他! 青儿墨玉瞪圆了眼。 来到崖边往下看了眼,下面山雾弥漫,看不见有多深,但这山风簌簌,他们只感觉到一阵腿软,不敢再往下看,抓着墨玉就走。 不到下午,青儿墨玉就带着柳寒烟离开了山庄。 一天后,马车已经远离了蓉城,快中午时,柳寒烟悠悠醒来,发现是在行驶的路上,人还有些迷糊,掀起帘子叫了声,青儿,墨玉,这是哪? 公子醒了?青儿欢喜叫了声,钻进了马车,拉着他上看下看,觉得主子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已变得红润,但还不放心,又问了句,公子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柳寒烟摇头,倒是不再昏沉困倦了。 青儿喜道,这就对了,公子身上的毒驱除了,果然气色也恢复了。 柳寒烟听见自己毒已驱除,有些意外,但自也是欢喜不已,只是却不知如今是什么时日,这些日他一直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醒。 只觉得少了点什么。 过了会儿,才惊道,容大哥呢,怎么没见到他? 青儿脸上的笑一下僵住。 柳寒烟催促道,青儿,你怎么不说话? 公子,姑爷已经跟别人远走高飞了青儿压下心中难受,从怀里摸出了那张休书,颤抖的给了他,姑爷回了紫云山庄,和温泽在一起了,他说他还是忘记不了旧人,说不想再陪你演戏了,公子,咱们忘了他吧 柳寒烟脸色大变。 抓过那封休书,细细一看内容,一时眼前发黑,气得差点晕厥,又见落款果真是韩冽的名字,一时心中怒火高涨,将休书一把撕碎了。 恋耽美 -魔王攻(174) 扬声道,墨玉,调头,去紫云山庄! 墨玉惊得勒停了马车。 掀着帘子问他,公子,去那干嘛? 柳寒烟脸色难看,咬牙道,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公子,没用的。墨玉不敢看他眼睛,只低垂头,涩声道,姑爷早料到你可能会去打扰他,所以一早带着温泽离开了紫云山庄,现在便是他兄弟,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我不信!柳寒烟颤抖着声。 极力压下心中的愤怒和难受,回去再说! 墨玉无法,只好将马车调头。 柳寒烟握紧了拳,看着马车里一地撕碎的纸,酸涩的眼睛几次忍不住要落泪,却是强行忍住了,他不信他会这样对自己,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不亲眼见到他绝不相信。 一天后,马车又回到紫云山庄。 柳寒烟见到了容祯,向他问起韩冽,容祯脸色难看,但也按着兄长的想法,告诉柳寒烟,他确实是带着温泽离开了,并且以后也不会再回紫云山庄。 柳寒烟浑身冰凉,不知自己怎么离开的。 马车再次从山庄出发,一路回往京城,柳寒烟路上再没说过一句话。 只是沉默发着呆。 青儿墨玉看他这样子,实在是担心。 天黑时,几人在一小镇客栈住下,小二送上了热饭热菜,柳寒烟默默的吃着东西,一幅平静的样子,但青儿墨玉却觉得他这平静的样子十分可怕。 公子,你要是不痛快就发泻出来吧,千万别憋着。青儿小声道,你这样我们真的好担心,公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柳寒烟转头,目光冰冷看着他。 冷冷道,我憋着什么了?他重回旧爱怀抱,跟着别人逍遥快活去了,他都要休我毁约,难道我还要为他要死要活?反正我跟他也不是真的夫妻,走就走呗,谁稀罕他了! 说罢,又低头狠狠吃着东西。 青儿呆呆看着他。 眼眶一红,差点哭了出来。 墨玉捏了捏他大腿,青儿才压下情绪。 柳寒烟神情镇定,毫无异常,不过是恢复了从前冷傲带着距离的样子,似乎并没什么不妥,一直到夜里上床休息,柳寒烟强装的镇定,终于崩不住。 在黑暗里泪涌满面。 这个骗子,不守约定。 他恨死他了,他最好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 否则,他绝不放过他! 第284章 强制婚姻(25) 主仆三人一路回了京城,柳寒烟表现得太过正常,青儿墨玉本来还有点担心,后面也终于放心了,韩冽的事也不敢说出实情。 回京后,日子恢复到了从前。 柳府除了少了一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柳寒烟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也就有点不习惯罢了,毕竟从前有人与他同床共枕,夜夜缠绵,如今空床冷枕,岂能全然一样。 但他柳寒烟又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 那些难受那些寂寞。 忍忍就能过了。 但心中,终究带着一丝恨。 恨韩冽背信了诺言,恨他为别人抛下他。 柳寒烟知道自己不可能毫不在乎,一定会难受,但没想这难受会积压得这样久,半年多了,他却还是未能从韩冽的离开走出来。 反而那股愤懑越积越深。 甚至害怕回府。 害怕一个人去睡那张冷床。 他想驱离这些让他烦躁的情绪,于是他迷上了酒,下朝后不再早早回柳府,而是去了酒馆子里,或是烟花之地,在里面醉生梦死。 每次醉倒后,才让老板通知府上人来接他。 这晚青儿墨玉,又接到青楼老板派来的人,告知柳寒烟又在他们楼里喝醉了。 两人只得匆匆前来,将醉倒的主子扶着上了马车,回府的路上,青儿见柳寒烟神智不清的样子,叹息了声,愁着眉头道,公子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一开始公子装得太正常了。 将他们骗过了,以为他对容公子的事并不在意。 最近整日喝得大醉,就知道他是压抑久了,但他们总不能看着他这样颓废堕落下去,尤其是觉得容公子为他而死,却叫他误会。 还因此醉生梦死。 岂不是辜负了容公子一片心。 于是回到府上,两人扶着柳寒烟躺上床后,墨玉才轻声道,公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是容公子地下有知,也会难过的 柳寒烟本是醉眼迷离。 听见这话瞪大眼,怒声指责,你说什么?我不是说过,在我面前不许提容烨?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这个人跟我们没关系了,你们怎么不听? 青儿闻言,顿时抽泣出声。 柳寒烟皱眉着,青儿,你哭什么? 墨玉红了眼睛,抓着他手,哽咽道,公子,容公子没有对不起你,他已经死了,是为你死的,你应该好好生活才对得起他呀! 柳寒烟惊得酒意散了三分。 阴沉着脸道,墨玉你说什么? 墨玉一边拭着泪,本来容公子让我们不告诉你的,可是我见公子误会了他,还整日酗酒颓废,实在是心中难受,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一边青儿也猛点头。 低声啜泣不止,容公子为了救你死的,所以公子要好好生活,才不辜负他啊。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柳寒烟抓紧他手,厉声质问,全部告诉我! 墨玉看了眼青儿,在他点头后,红着眼将之前在紫云山庄的事告诉了柳寒烟,说完后,两个侍儿都掩面哭出了声。 柳寒烟呆呆出神。 被这个突然知道的消息,震得失去反应。 他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不信,这太可笑了!柳寒烟只觉得荒谬,一把从床上翻下,抓着衣服穿上,我要去紫云山庄找他,他怎么可能会死 公子!青儿墨玉扑上来抱住他,痛哭出声,公子,容公子真的已经死了!青儿岂能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公子,为了他,你也该好好生活呀 柳寒烟浑身剧震,转头看着两个哭红眼的侍儿。 热泪终于夺眶而出。 他真的死了?柳寒烟呆呆问了句。 青儿墨玉哭得更大声。 柳寒烟面色死白,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半天却挤不出一句话,觉得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怎么能死,怎么会死? 他竟然死了?? 柳寒烟四肢冰凉,无力的跌坐在床,面上表情古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他不是抛下了自己跟别人跑了,心中欢喜,但笑着笑着又哭了。 他倒宁愿他是跟温泽跑了。 也好过听见他死的消息。 这可真是个晴天大霹雳啊 你们下去吧,我累了。柳寒烟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才对青儿墨玉道,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我会好好活着 青儿墨玉见他目光虽是强忍悲痛。 但已不若往常那般,知道他不会再做让他们担心的事。 两人抹着泪,轻轻离去。 柳寒烟握紧拳,泪水滚滚而下,又感觉到一阵冷意,不由紧抱住自己,却还是不够,只好躺回床上拉上被子,钻进了被子里闷声痛哭。 他失去他了,这一次是真正的彻底失去他了。 先前以为他跟别人跑了。 他虽愤怒,却还总有还有一丝希翼,觉得还有见面的机会。 到时,一定要打个铁笼将他关起来。 这时,得知他已不在人世,还是为救他而死的,他终于不再生气了,但心里这沉甸甸的难受,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可他得好好活着。 必须好好活着。 可这剜心剖骨般的痛,又要怎么治愈? 他终究,也犯了和温泽一样的傻,在彻底失去他后,才肯承认对他早动了心,不然不会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可这时却是太晚了 五年后。 凌水,都城。 正值春暖时节,微服出宫的柳寒烟,踏青散心到下午才回城,路上看见行人密密,突然让马车停下,与着青儿墨玉,在街头四处走走逛逛。 青儿看他难得心情愉快,不想打扰。 但还是小声提醒,公子,咱们出宫半天了,可不能再逗留太久了 柳寒烟横了他一眼,虽无言语却不怒自威。 青儿低下头,不敢再说。 公子,你看前面那家客栈。柳寒烟正要说什么,一边墨玉忽的说了句,咸鱼客栈,好怪的店名,而且以前也没见过,应该是最近才开的 柳寒烟抬头看去,去看看,正好也饿了。 青儿墨玉紧步跟上。 进去后,发现这客栈与别的并无太多不同。大堂里一个说书的老人,正眉飞色舞声情并茂的讲着故事,一群食客听得津津有味。 柳寒烟随意选了张桌坐下。 刚点完菜,大门又进来一黑衣男子,手上拿着两本册子,正往里屋去,柳寒烟抬头时正巧看见,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却让柳寒烟心中一惊,霍然起身。 他揪住正走来的小二哥,刚刚去后院的人是谁? 小二哥楞了下,那是咱们东家 柳寒烟急声道,你们东家可是姓容? 小二摇头,咱们东家姓韩。 柳寒烟一脸失望,但却还不死心,起身便直往里屋闯去看个究竟,小二哥吓一跳,连忙拦住了他,客倌,里面客人是不能进的 柳寒烟急道,我必须见见他! 青儿墨玉见他这般激动,一脸狐疑。 小二哥还想劝他,客倌,里面是私人区域,真的不能进 柳寒烟干脆推开小二哥想强闯。 小二扬高了声,客倌你是来闹事的吧? 里面人听见外面的争吵声,一个高挑黑衣男人掀起门帘走了出来,微沉的声音带着不悦,在吵什么 小二哥忙道,东家,这位客倌非要进里面去,我拦不住。 柳寒烟听见里面熟悉声音传来,心中又惊又喜,却在韩冽掀起门帘走出来后,看见他脸一下震住,这熟悉的声音,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发出的。 一张完好的,极为英俊出众的脸。 柳寒烟大失所望。 这几秒的心情,从激动高涨,到跌到谷底。 大起大落。 面上凄然苦笑。 他竟然还在幻想,那个人还活着。 这五年来,每遇到一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人,总会引发这样熟悉的情绪变化,但最终,却都归于了失望和难过 韩冽看着柳寒烟怅然若失的神情。 微微勾唇,这位公子,莫非有事? 他一出声,让柳寒烟冰冷的心又起悸动,不由抬头看向他,这人不止声音像,连那双眼睛也这么像,明知不是一个人,柳寒烟心律又被影响波动。 你,你是这的东家?柳寒烟直勾勾盯着他。你真的不姓容? 韩冽微挑眉,正是,在下真的不姓容。 说罢,他瞥了眼柳寒烟,又轻拨着腰间挂着的小玉算盘,似笑非笑道,公子是在找人,我很像你这位朋友么? 柳寒烟僵了僵,果真不是同个人么。 这人很英俊,可他不是容烨。 我认错人了。柳寒烟脸色难看,转身就走。 韩冽也没做什么,只是面带微笑看着他离开。 五年过去了,他们是该重新认识了。 柳寒烟风风火火离开了酒楼,青儿墨玉紧紧跟着,看他脸色阴晴不定,喜怒难辩。 青儿忍不住说了句,公子,那客栈东家声音确实很像容公子,不看脸,还以为他死而复生呢,公子错认也正常,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嘛 墨玉附合了句,就是,不过那位东家可真俊 柳寒烟顿住脚步,转头瞪着二人,别拿无关紧要的人跟容大哥比,别的人再好看也不是他,他们也不配和容烨相提并论! 说到这,柳寒烟眼圈一下红了。 第285章 强制婚姻(26) 本来今日出来散心的,结果又牵动了伤心处。 要彻底解决这种郁结于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容烨,可有些人驻在了心里,便永远也忘记不掉了。他曾经一直想要的十分的感情。 终于有人给了他。 但那人却不在了。 果然,他终究是太贪心了些。 大约,真是上天在惩罚他不知满足吧。 回宫后,柳寒烟直接呆在勤政殿处理公事,无心休息,心知今晚怕又要失眠,既是睡不着,不如做些些事转移注意力 青儿墨玉在一边陪同。 半夜实在熬不住趴在下面矮桌打起了盹。 等到冷风袭来惊醒后,发现柳寒烟还在办公,青儿揉着眼睛上前,在旁边坐下,温声提醒着,主子,该休息了 柳寒烟没看他。 淡淡道,困了就下去睡。 青儿一脸困倦,强作清醒,主子,总这样熬夜对身体不好。 柳寒烟没吭声,只是默默批着折子。 这五年来,发生了许多事。 两年前,凌水老皇帝突然病危,昏迷大半年,引发两位皇子夺位之变,争得头破血流的老大老二让中途清醒的老皇帝龙颜大怒。 一天之内斩杀两子。 惊动了苍云的摄政王。 被蒙在鼓里的柳寒烟那时才得知消息。 连杀两子,让老皇帝郁郁寡欢,清醒后没多久便驾崩了,凌水虽还有个三皇子,但生来痴傻,自是不能继承王位。 高隋终于许他回了国。 他便这样成了凌水的新皇,登基两年,政权刚刚稳定。 他自也勤政爱民,自问不敢有半分懈怠,兢兢业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朝事上总算没太多出错,让他的国民满意,大臣满意。 所有人都满意。 唯独他自己,心里始终有个位置是空的。 登基才一年时,朝臣就已提议,让他早些选妃立后,早些为皇室开枝散叶,他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只说是根基不稳,三年后再谈。 如今两年过去。 再过一年,他恐怕不得不考虑娶妃之事了。 身在此位,喜欢与否,都不是他能选择之事。 可在他心里,早已以容烨的未亡人自居,若要娶了他人,便是对容大哥的背叛,但他又能怎样呢,他是凌水的王,他有他的责任要扛。 柳寒烟苦笑着想。 容大哥生前,他已令他失望,死后,又要再次让他失望了吧。 他只希望,这时间能来得晚一些。 柳寒烟只是想忙碌些,这样就没时间去胡思乱想,但即使这样,他脑中却总还会浮现那个客栈东家的模样来,也许是因为那人眼神神似容大哥。 可他没有毁容,也不是瘸子。 他不是那个人。 总想起这个人,让柳寒烟心情变得很糟糕。 上朝时,柳寒烟浑身散发的冷气,让朝臣们心中胆寒畏惧之余,又感慨欣慰着,新皇终于越来越有威严气势。 这种冷气,也在下朝后辐射到了寝殿宫人身上。 恋耽美 -魔王攻(175) 伺候他时越发小心翼翼,生怕激怒他。唯独一直陪伴他左右的青儿墨玉,两人胆大许多,在这样状况持续了十来天后。 青儿终于在某天他下朝准备回殿时。 拉着他,小声道,主子,听说最近京城风靡流行一种新式糕点,是那个咸鱼客栈里出的,听说很好吃,主子,青儿还没吃过呢,好想试试啊,我们出宫玩去吧 墨玉也附合,抓着他眼睛放光,对啊,主子不是一直喜欢体察民情吗,民间流行的东西,那一定是真正的好东西 若是别的人,柳寒烟自是不会理会。 但这二人陪伴他多年,已如兄弟一般,自是不同。见他们眼巴巴的样子,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换了身便服后,三人出了宫。 青儿墨玉驾着马车出了宫门,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露出笑,他们心知最近主子心情不佳的原因,是从去过那家客栈后开始的,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主人总是口是心非。 直接让他来,肯定是不会来的。 只好说他们嘴馋。 果然主子也是宠他们的。 不久后,马车在客栈门外停下。 柳寒烟带着几分犹豫,终究没抵这心里那丝鼓噪的冲动,还是下了车,与两个侍儿一起进了客栈,小二哥再次热情的迎上来。 给他们挑了个好位。 坐下后,柳寒烟控制不住的四处张望。 没见到之前的东家,面上微露失望。 青儿看在眼里,心中暗笑,也觉得过这么多年了,便是主子还想着容公子,也该有新感情了,要是真看上这东家,那也是美事一桩啊。 青儿眼珠一转。 叫了小二哥询问,听说你们楼子最近出了新品的糕点,给咱们公子上两份。 小二哥笑眯眯说着好。 转身要走,青儿又揪住他,我们公子这样的贵客,怎么能没人伺候?叫你们东家来,他要是服侍得好,我们公子大大有赏。 柳寒烟一惊,瞪了青儿一眼。 青儿却是冲他眨眨眼。 柳寒烟无奈,心道自己真是太纵容他们,叫这两个侍儿胆越来越大。 都敢擅自替他作主了。 小二哥搔搔头,又嘿嘿笑道,客倌,咱们东家不在,你们要人伺候,小的也可以啊,小的可比东家会伺候人得多,这不都一样吗 青儿问,那你东家去哪可知道? 小二哥又嘿嘿一笑,这个点儿,东家定是去对面楼子里听小曲去了。 对面楼,那不就是间青楼吗。 柳寒烟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青儿见他脸色变了,又瞪向小二哥,去,叫你东家回来! 小二哥一脸为难,客倌,小人也可以伺候您几位,干嘛非得叫东家呢? 你长得有你们东家俊吗?墨玉直接掏一锭金放桌上,不耐烦的道,咱们公子就点名要他伺候!这钱够了吧? 小二哥见了金锭一下眼睛放光。 虽是心中吐槽他们将这地儿当青楼了,吃个饭还要人服侍。但看在金子的份上也忍了,想来东家也会看在钱的份上,不会生气吧。 于是乐颠颠的收下。 脚底抹油的跑去对门楼子了。 他一走,青儿就嘀咕一声,怎么这客栈的东家,也跟容公子一样,喜欢往烟花之地钻呢,看来也是个好色胚子 柳寒烟冷睨了他一眼。 他倒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世上哪个男人不好色? 但还是隐隐不快。 不一会儿,在对门楼的韩冽回来了。 他面上带着如漆春风的笑,在小二提醒下,朝着这边桌走来,柳寒烟看着他闲庭信步的姿态,还他有嘴畔的笑,竟有些心跳加速。 听说有人找我。韩冽一手拨动腰间挂着的小玉算盘,干脆在柳寒烟对面坐下,原来是你,不知公子找在下何事? 柳寒烟盯着他未语。 青儿看了主人一眼,又看向韩冽,一脸意外道,怎么,你还记得我们公子? 当然。韩冽微微笑,目光看向柳寒烟,公子这样气度模样的人,有几人见了能忘记得了呢,在下自也记得 青儿眼睛一亮。 桌下的手激动的抓了抓柳寒烟。 柳寒烟瞪了他一下。 青儿眼珠一转,对韩冽道,既然你这么欣赏我们公子,那不如陪公子一起喝两杯吧。 恭敬不如从命。韩冽含笑的答应了,又叫了小二来,让他赠送了一瓶好酒,并又加了几个小菜,小二一一的记着,很快下去送了酒菜来。 韩冽陪同三人一起用餐。 但期间,只有青儿墨玉在热情的与他说话。 柳寒烟始终没出过声。 韩老板,我看你年纪应该也不小了,不知可否成家了?青儿对自个主子十分了解,主子虽一直没主动说过话,但一直在观察对方。 肯定是对这俊俏东家有些意思。 他乐滋滋的想当红娘,也更希望主子能早些有段新感情,不要总沉陷于过去之中。 韩冽微挑眉,韩某倒还未曾婚配。 青儿暗喜,又捏了捏柳寒烟的手,给主人一个眼神。柳寒烟暗瞪他一眼,这青儿这么激动干什么,这人成没成家关他什么事。 他又不是容大哥。 但心里莫明有点愉悦。 青儿又一脸诧异,真的么,韩老板一表人才,竟还未成家? 这韩冽犹豫了下,又看了柳寒烟一笑,淡淡笑道,虽已而立,但还未功成名就,不敢想个人之事,所以就耽搁了 说完,他又打趣看着青儿,莫非三位是来为我说媒的? 不,是咱们公子想与韩老板交个朋友。青儿探听他底细后,彻底的放了心,又暧昧的笑了笑,你不也对我们公子很欣赏吗?难道不想与他结交? 青儿!一直沉默的柳寒烟,终于忍不住轻斥出声。 真是越来越会自作主张了! 谁想跟他交朋友了? 在下倒是不介意。韩冽笑眯眯看向微红脸的柳寒烟,又叹息着,就不知你家公子,会不会嫌弃韩某只是商贾出身 我不愿意!柳寒烟出声截断,起身便要走。 他不想跟这人交什么朋友。 这算什么? 难道他要去拿这人当容大哥替代品吗? 到了门口时,却听到韩冽一声冷笑:呵,果真不出所料,阁下出身显贵,似乎看不起在下身份,但韩某也不是非要攀你这棵高枝 柳寒烟浑身一震,停了脚步。 第286章 强制婚姻(27) 这不敬的话,却让他想到了容烨。 他讽刺人的方式,都跟容大哥一个调调,本应该让人生气的话,他听了,心里起了波动。 一开始,他确实是嫌弃容大哥的身份,觉得他们不相匹配,这也是他明明早就动心,却始终不肯承认,只愿意将他当大哥的原因。 可在他离开后。 他才发现自己多可笑。 他一向自命清高,却摆脱不了世俗观念,才会以身份高低来论人,因此而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有多难过,便有多懊悔。 这也改变了他日后与人交往的准绳。 只以品性论高低。 而不是身份贵贱。 所以韩冽这通讽刺的话,让他想到了当初对容大哥的种种,柳寒烟猛然转身,见韩冽已去了里屋,他跟了上前,一掀帘也跟着进屋。 一把拽住韩冽,我并没看不起你。 韩冽被他这么拽住,微挑眉,所以呢? 柳寒烟看着他未语,心里却被搅动着情绪,怎么这人说话刺人的讨厌样子,跟容大哥那么像,明知不是一个人,他却还是有种被迷惑的感觉。 你,你太像我的一位故人。柳寒烟苦笑摇头,神色凄然,一见了你总会想起他,所以我不能与你做朋友,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 看着他凄楚的眼神。 韩冽终究心软了,忍不住抚上他脸,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么? 柳寒烟惊了下,连忙避开,脸上有些发红,表情却更凄然,喃喃了声,对,他是我的亡夫,可他已经不在了,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那句亡夫让韩冽怔了下。 他是在以他的未亡人自居? 一时竟不知此时心中是何滋味,只是心生感慨,大约人总是这样吧,在拥有的时候,总是看不清自己,温泽是这样,他也是 想到温泽,韩冽表情恍惚了下。 原来如此。韩冽含笑的收了手,在一边坐下,那我们确实是不适合做朋友,我可不想被你当成亡夫替身 他的话让柳寒烟心中一震。 韩冽又笑道,虽不能做朋友,但你可以当我的客人,客栈的大门会一直为公子敞开,赚钱嘛,不寒碜,能挣一分是一分 柳寒烟本来心情有几分抑郁。 听到这忍不住也笑了,这人跟容大哥一样,也是个财迷。 这一想,笑在脸上又凝住了。 对不起,我该走了。柳寒烟看了韩冽一眼,又迅速的挪开目光,起身往外离去,韩冽也未挽留,只带着别有深意的笑。 心里猜测着,他下次再来的时间。 柳寒烟匆匆而去,颇有些逃之夭夭的意味,他也知,今天他根本就不应该前来。 回去路上,青儿观察他许久。才小心试探的说了句,公子,咸鱼客栈的新式糕点,还有咸鱼煲都好好吃,下次我们再来好不好? 柳寒烟瞪他一眼,馋死你算了! 青儿吐吐舌,又扯了扯墨玉,墨玉也喜欢嘛。 墨玉猛点头,公子,我也还想再去,他们家的糕点可太好吃了。 他提了提手上打包的糕点,这家的新式糕点,和他们传统的糕点相比,确实是味道不太一样,口感软绵味道丰富,所以很快在京城火了。 糕点好吃,最重要的是,要帮主子找新一春。 柳寒烟没回答,他心里正烦闷不已,也决定,以后再不去这间店,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那,不应该在别人身上去寻找容大哥的影子。 回宫几天。 青儿墨玉两人,总时不时在他耳边叨念,想吃咸鱼客栈的糕点,叨念得多了,连他也开始回味,再次出宫去了客栈。 他只是来吃东西的。 柳寒烟这么告诉自己。 这次来,他去了楼上的一个客房包间。 青儿又擅自作主,要小二哥请来韩冽陪主子喝酒,柳寒烟虽有些恼他自作主张,但却又没表达拒绝,终究是默许了。 一会儿,韩冽上了楼。 面上笑盈盈的,似乎心情很好,柳寒烟竟莫明紧张。 公子又来了韩冽笑眯眯的在他对面坐下,又看了眼桌上的糕点,看来,大家都很喜欢这款糕点 柳寒烟强作镇定,嗯,确实口感新奇。 相对私密的空间下,见了韩冽,柳寒烟竟有些如坐针毡。 公子,你不是说想吃糖炒粟子吗,青儿去买。青儿眼珠子溜转,扯了扯他袖子,又看向韩冽,韩老板,你先陪陪我们公子说说话好吗? 柳寒烟瞪了他一眼。 他什么时候说过想吃糖炒粟子了? 青儿却冲他挤了挤眼,并拉着墨玉起身溜出了门。 关门时,还给柳寒烟使了个眼色。 柳寒烟一阵咬牙,青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是在干什么,这么上竿子的想将他跟别人凑一对?他这样怎么对得起容大哥 韩冽见他神情紧绷。 微微勾唇,又拎起酒壶为他斟酒。 轻笑道,往常,我是不会陪客人喝酒的,毕竟我这只是吃饭的地方,所以一会儿公子结账时,恐怕在下要收一点小费 小费?柳寒烟疑惑的瞥了他一眼。 就是额外的服务费。韩冽笑得带了几分暧昧,吃喝玩睡,不同的陪法,不同的收费标准,就看公子想要哪种级别的服务了 韩冽暗笑,说得自己跟鸭子差不多了。 这可是给他的专享特殊服务。 柳寒烟张口结舌,吃喝玩就算了,睡又是什么,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难道他还能为了挣钱出卖色相肉体? 他清咳了声,你只要赔我喝酒就行了。 行韩冽又与他倒了杯,我看公子一直郁郁寡欢,不妨对韩某倾诉心事,这个是附赠的免费项目,公子要是长期光顾本店,在下可以给公子更多优惠 你怎么三句不离钱,就这么喜欢钱吗?柳寒烟瞪了他一眼,倒是没客气的喝下了,难怪人们都叫你们奸商,什么优惠,还不是为了吸引人更多的消费,说得我好像占你便宜似的 韩冽微挑眉,忽的起身坐到了柳寒烟身边。 他这一下离近。 柳寒烟顿时浑身紧张,瞪圆眼看着他。 韩冽贴近了些,笑道,公子可真明察秋毫,那你以后可还敢来? 有什么不敢?柳寒烟瞪他一眼。 韩冽笑而不语,只是一杯一杯的给他倒酒,柳寒烟心中难受,不免喝多了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喝酒了。 青儿怎么还没回来喝到头有些发晕,脸上通红一片,柳寒烟难受的撑着头喃喃着,又摆摆手,再,再满上 公子,你醉了。韩冽贴近来轻声道。 柳寒烟摇头,表示自己没醉。却在转头时,看见他靠近后放大的俊脸一时呆住,对上他的双眸后再也移不开目光。 容大哥的脸毁容了,他从来没看过他真实的样子。 他只记得那双眼眸,盯着他看时,便会让他身子发烫,还有那双唇,在亲吻他时,更是让人腿脚发软。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容大哥本来的样子。 你韩冽的脸近在咫尺,喝得微醺的柳寒烟,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被那双深邃的眸所吸引,碰触他的眉眼,又情不自禁往下摸去,最后停留在他唇上。 他心里涌起一阵苦涩和酸痛。 眼圈也微微泛红。 容大哥柳寒烟哽咽呢喃着,我,我好想你 说着,泪水已无声涌下。 酒醉下,他眼前容烨和韩冽的脸重叠在一起,一时牵动心伤,又因那同样的双眸和唇,被蛊惑着,贴近了来,轻拽着他领子。 压抑的情感喷涌而出。 望着他泪水涟涟:容大哥 韩冽看着他未语,只是伸手轻轻抹掉他泪水。 这人看来真是醉了。 容烨他拭泪的动作,一下让他破防,对上韩冽沉静的目光,冲动之下,忍不住贴上来吻了他。 恋耽美 -魔王攻(176) 韩冽震了下。 下一秒,将他揉进怀里,低头狠狠堵住他双唇。 柳寒烟浑身颤栗,泪眼模糊的他,一时分不清抱他的人是容大哥,还是客栈老板,他只是心慌的挣扎了下,却被他抱得更紧。 对方霸道强势的吻,让他很快就丢盔卸甲了。 一开始僵硬的身子,渐渐瘫软。 在他意乱情迷时,房间门忽的被推开,青儿毛毛燥燥的冲了进来,大声说了句,公子,你爱吃的糖炒粟子我买回来了 一开了门,见二人搂在一起亲吻。 青儿墨玉都惊呆了。 继续,你们继续,我们什么也没看到!青儿在一秒后回神,迅速的拉上门,转头看向一脸呆滞的墨玉,公子发展也太快了吧,看来完全不需要我们帮忙啊。 柳寒烟已惊得清醒。 猛地一把推开韩冽,羞红的脸变得惨白。 他竟然,被别人吻了,竟然没有推开他,竟然如痴如醉,他无法原谅自己,觉得对不起容大哥,一时又恼自己,更恼始作俑者。 瞪着韩冽,愤怒质问,你刚刚对我做什么? 刚刚似乎是你主动吻我的韩冽一摊手,毫无反省之意,你都投怀送抱了,我实在没道理拒绝,毕竟公子可是个大美人呢 第287章 强制婚姻(28) 你,你混帐!柳寒烟又羞又恼,扬起手要抽他。 韩冽抓住他,微一用力就将人拽进怀中,一旋身将他压在了窗边。 韩冽俯身凝望着他,目光锐利,你不想与我做朋友,却又忍不住来见我,不就是想在我身上寻找你亡夫的影子?你想利用我,我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柳寒烟又惊又怒。 又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是,什么吃想糕点,什么不忍拒绝青儿都是借口。 事实就是他想见这个人。 你想在我身上寻找精神慰藉,在下也垂诞公子美色。韩冽贴近来,一口亲在他饱满红唇上,在他惊得瞪圆眼后,又勾唇一笑,你也说了,我是商人,商人是绝不肯吃亏的。 你,你放肆!柳寒烟通红了脸,挣扎想推开他,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对我轻薄无礼! 韩冽啧啧了声。 又低头亲了口,坏笑着,开始拿身份来压人了? 这话,让柳寒烟又一阵恍惚,容大哥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公子日后见了我最好躲得远远的。韩冽捏着他下巴,看着他火光闪烁的美眸,一时觉得甚是动人,搂在他腰间的铁臂,也用力收紧,否则,敢招惹我,后果恐怕是你无法承受的。 柳寒烟气乎乎瞪回去。 这家伙,不过一个开酒楼的,也敢威胁他? 就不怕他把他这酒楼给砸了? 今日冒犯了你,我想,以后大概是不会再来了。韩冽见他一幅要吃人的表情,又一脸惋惜遗憾,所以我得亲个够 柳寒烟一惊,刚要躲对方就亲了下来。 他不是不想躲。 可对方的霸道和热情,让他无力反抗。更让他无法挣脱的原因,是这人的气息也那么像容大哥,这再次让他被蛊惑了 他心中涌着一股酸甜交杂的感受。 对方放开他。 转身离开时,柳寒烟心中竟一阵怅然。 主子,吃点东西吧回宫很久后,柳寒烟在御案前处理奏折时,时不时的走神发呆,青儿端了些小吃的进来,见他眼神放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柳寒烟终于回神。 盘中精致的桂花糕。却让他想到了韩冽。 主子,你是不是在想韩老板?青儿跪坐在身边,小声问,今儿回来后,你已经发呆好多次了 没有!柳寒烟咬了半块的桂花糕放下。 回答得斩钉截铁,又瞪向青儿,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人,我也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今天的事,全怪你! 青儿有些委屈,主子干嘛这么生气?你都和韩老板亲上了,我以为你喜欢他才好心想撮合你们,难道我好心办坏事了? 柳寒烟握紧了拳,咬牙道,我这样,怎么对得起容大哥。 青儿眨眨眼,看着他痛苦的表情。 叹息了声,抓着他握紧的拳头,公子,人要往前看的,你不能老想着过去,容公子要是知道,也希望你有新的幸福,不会想看你孤老终身的 一边墨玉也附合,没错,容公子为了你牺牲,他这样的人,怎会忍心见你孤独,你早些找到喜欢的人,他才会放心呢。 柳寒烟怔怔道,你们真的这样认为? 青儿墨玉齐点头。 柳寒烟喃喃着,那我更不能背叛容大哥 青儿墨玉默然。 柳寒烟不想对不起容大哥,再不去咸鱼客栈,却又不知什么心理,又让人去盯着咸鱼客栈的东家,每天回来报告他一举一动。 几天下来,就摸清了韩冽生活规律。 知道他每早会和帮工一起去采买食材,大半时间呆在店里,小半时间在外面,喜欢打拳钓鱼,还喜欢去去青楼喝酒 最后一项,让他很是不快。 这好色胚子,自家的酒楼的酒还不够喝,非要跑去烟花之地,不就是想看美人吗! 柳寒烟真想直接将楼子给他封了。但又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他喜欢去什么地方,自己凭什么不高兴呢 月末的晚上,呈报上来的信息,却让他再坐不住。 他派去的大内侍卫说,韩冽今天见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生得一表人才,两人一见面就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关系似乎很亲密 侍卫呈报的内容,让他心情变得烦躁。 终究没忍住出了宫。 青儿墨玉路上见他脸色阴沉,也不知他怎么就心情不好,一时也不敢多问,只暗想着,这大半夜的非要出宫去客栈,不会跟那韩老板有关吧。 果然去了客栈后。 柳寒烟便叫上韩冽去了包间。 并且摒退了两个侍儿。 关上门后,就一把揪住韩冽,开始兴师问罪:你今天见了个男人,还跟那人搂搂抱抱,你们是什么关系? 韩冽见他突然来访,还以为他想自己了。 听见这话,先是楞了下,他说的这男人大概是在说容祯吧。 容祯来找他,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又眉头一蹙,你监视我? 回答我的问题!柳寒烟怒视着他,不得到回答,今晚他恐怕别想睡觉了,韩冽想了想,又好笑的道,我见什么人跟你有关系么? 柳寒烟表情僵硬。 是跟他没关系,可他就是不舒服。 韩冽挑眉一笑,忽的抱住了他,不是不见我么,怎么又关注我一举一动,公子你这行为,真是容易让人误会啊,怎么,还想拿我当别人替身? 柳寒烟通红了脸。 挣扎了下,却是挣不开,反而叫他搂得更紧。 一时心砰砰狂跳,瞪着他,放手! 我上次提醒过你。韩冽不但没放,反而将他压在桌上,低头瞪着他,既然要逃,就逃远些,又跑来我面前,你是真想与我纠缠么? 他低头狠狠吻上他。 柳寒烟大惊,双手推着他胸膛,但对方的蛮横霸道让他根本无法挣脱,就这样被他摁在桌上,野蛮的强吻着,掠夺着。 他推拒的手,不知何时抱住了韩冽的腰。 眼中隐隐闪烁泪光。 他们的味道,气息那么相似,他根本无法分清,才会这样一次次被蛊惑,他应该抓他去天牢,应该以欺君之罪砍了他的脑袋才对。 但他什么也没做。 怎么又哭了?韩冽看见他眼角的泪,轻叹着拭去,不想被我欺负,就不该来见我,不过你哭起的样子,倒是让我更想欺负了呢 柳寒烟红着眼瞪着他。 这人怎么讨厌的时候都跟容大哥一样。 柳寒烟揪着他,颤抖着道,你,你是谁派来的? 以前他偶尔也见过与容大哥有几分相似之人,但不会有人让他失去理智,这人却让他失控了,难道这是谁针对他的阴谋? 韩冽微挑眉,这家伙疑心病真是不轻。 正要说什么。 忽的响起敲门声,接着一人推门进来,大哥,你在忙么? 容祯好奇进来,看见柳寒烟时怔楞了下,柳寒烟也瞪圆了眼,看了眼容祯,又看向韩冽,不敢置信,颤抖声道,你叫他什么? 大哥啊。容祯也只楞了下,就走了过来,我也是最近才听江湖朋友说,在凌水见过大哥,才找过来验证一下,没想到大哥真的没死,原来是来找你了 容祯表情有些苦涩,大哥,你还是在怪我对吧,不然,为什么不先回家,却来找他 柳寒烟呆滞的转头,看向神情莫测的韩冽。 他颤抖着问,你,你是容烨? 我以前叫容烨,但我现在不想当容烨了。韩冽瞪了容祯一眼,都怪这小子突然找来,坏了他的计划,现在叫柳寒烟提前知道了。 你是容烨,真是容大哥?柳寒烟傻傻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他没死,他还活着,可他却装着不认识他。 是在怪他吗。 怪他和温泽一样让他失望了。 一定是这样,柳寒烟心里堵得难受,但终究是欢喜更多。看着他久久,忍不住一把抱住他,容大哥容大哥 韩冽叹息了声。 轻轻拥着他,又问了句,柳兄弟,你现在已经是凌水的王了,不是苍云的质子,不需要再委屈自己,你现在可还是将我当成大哥么? 柳寒烟一震,抬头凝望他呆呆失语。 韩冽勾了勾唇,若你只将我当大哥,那我确实不该来凌水。 不柳寒烟心中一慌,死死勒着他的腰,生怕他又要离开自己,涩声道,容大哥是寒烟放在心里的人,我早已视你为夫 说到后面几个字,脸已经涨红。 韩冽兴味挑眉,很好,他总算有些改变。 不会再口是心非了。 可你现在是凌水的王。韩冽轻抚着他的发,提醒着他需要面对的现实,将来会娶妻生子吧,看来,我可能还得继续当柳兄弟的大哥,你总不会想让我也进你的后宫,想要齐人之福吧。 柳寒烟浑身一震。 这个他一直不愿意去想的问题,却竟被他直接了当问出来。 他僵硬的看着韩冽,我怎么会这样对容大哥。 可你还是得娶妻生子,对吗?韩冽微微笑问,眼神凌利,忽的捏住柳寒烟下巴,认真的说了句,你有你的责任,我理解,但你若娶妻生子,那我们也没必要再见了。 柳寒烟心中一慌。 脸色发白,紧抓住他,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这事你总要给我时间想想怎么做,就像你说的,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为了你至国家于不顾,但我也不想负你,总会有两全齐美的法子 他死死攥紧他手指。 生怕他再次消失。 他惶恐的神情,和他表达的态度。 韩冽还算满意。 又看了眼一边呆怔的容祯,我有些事要跟我的柳兄弟深入交流一下,老二你先下去,别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别让人来打扰我们 容祯猛然回神。 脸上了然一笑,退出帮忙拉上门。 柳寒烟狐疑说了句,容大哥,你要跟我交流什么?还要将你二弟支开? 交流这个韩冽一下抱住他,低头吻上,并旋身来到床边将他扑倒,柳寒烟瞬间明白他意思,一时通红了脸,但阔别五年的人,重新再见,失而复得。 他如同他一样,渴望拥抱对方。 他终于不再耿耿于怀,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被他所吸引。 原来这个俊美的客栈东家,真是他的容大哥,他怀着欢喜与酸涩的心情,紧密与韩冽结合。两人如同烈火浇上了滚油。 这辈子,他绝不再让容大哥离开他了。 绝不。 等到两人交流完,柳寒烟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出心中对他死而复生的疑惑。 韩冽犹豫了下,才告诉他,当初我带着温泽跳崖,我们都受了重伤,落崖后,我才发现温泽给我吃的药并没有毒 说到这他顿了下。 又叹息了声,我带着他离开了崖底,本想找大夫治好他,但还没等到出谷他就死了,便将他埋在了山谷里。后来,我养好了伤,这五年里,我一直游历各国,今年觉得累了,才来了凌水,觉得也许该来见见你。 柳寒烟听完沉默了一阵。 他不去问,他心里还有没有温泽,不去问,这五年之久不来见他,是不是报复他,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个人活着,就在他眼前。 这就够了。 你回来就好。柳寒烟紧紧抱住他,轻轻说了句。 其它的,他都不再计较了。 柳寒烟想要他永远留下,但心知不解决大臣催婚的事,韩冽总有天还是会走的。他既是向他表了态,自是要履行承诺。 柳寒烟用了半年的时间,来与朝臣周旋,软硬兼施的让他们同意他与韩冽的亲事,至于子嗣,便将三皇兄的一个小儿子过继到他名下,立为太子。 虽不是亲生,但也同室皇室血脉。 选择作为皇室继承人培养,也不算辱没了先祖,反对的声音一开始也是有的,但在他雷霆手段下,最终还是慢慢接受了新王娶了男后的事实。 韩冽头一次当男皇后,自是新鲜。 但他可不会乖乖呆在后宫等皇帝来临幸他,他只一心做生意搞钱,开酒楼自是不够满足他了,还要插手别的行业,并且大力搞外贸。 几年下来,给国库充实了不少,顺便带动了凌水经济。 老百姓生活好了,说话也动听了,韩冽在外的形象,从人们嘴里一开始蛊惑皇帝的男妖后,开始变成铺佐明君的贤后。 一直到十八年后。 柳寒烟精心培养多年的太子已成年。 柳寒烟退位让贤,将皇位扔给了太子,自己则拉着韩冽游历四方去了。 他知道韩冽并不喜欢被束缚在一个地方,是因为他,才在凌水呆了十八年,这十八年,他大半精力都放在国事上,没办法全心全意去爱这个人。 现在,他终于可以了。 冽,以后,我完全属于你了。两人此时正坐在一处绝高的险峰上,一起正等着看云海日出,柳寒烟坐在他身边,眉眼带笑的看着韩冽,以后,我们一起看遍这天下 他对凌水的责任已尽了。 现在,该回报他。 好啊。韩冽手上拿着一颗山梨,咬完最后一口扔下浓雾弥漫的绝壁山谷,面带微笑道,你不是还没看过海吗,下一站,我们去海边 恋耽美 -魔王攻(177) 柳寒烟莞尔一笑。 这时太阳正慢慢升起,仿佛是从山雾中出来,照映着整片世界都金灿灿的。柳寒烟与韩冽相抵而坐,彼此不再言语,只是欣赏着云海日出的壮美,如同油画一样定格成了永恒。 【本篇完】 第288章 完结篇(1) 韩冽从施工现场勘察结束,准备跟助理去吃点东西,刚到路边,就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那么格格不入的停在尘土飞扬的工地路边。 韩冽想,他最近真是霉运触头。不然,怎么哪哪都能遇见这个男人。 也许他真应该去寺里拜个佛。 老板助理李谦见他脸色不快,忍着笑,问了声,贺先生又来找你了,说不定是有重要的事,要不,我就先离开? 韩冽瞪了他一眼。 恼火道:他能有什么事?理他做什么? 说罢越过迈巴赫,朝自己车走去。 豪车上的男人立刻下了车,迈着长腿快步走来,拦住他去路,脸色比韩冽还冰冷,韩冽,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谁躲着你了?韩冽有些莫明其妙,又双臂环胸,瞪着面前这俊酷男人,丝毫不给好脸色:嘲讽,贺栖城,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贺栖城逼近一步,鹰隼般锐利的眸紧盯他,没躲着,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因为我把你拉黑了!韩冽头痛的揉着眉心,我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被你电话骚扰?贺总裁你应该是大忙人,就为这点事大老远坐车来工地堵我? 他招谁惹谁了真是! 从半年前不幸遇见了贺栖城。 气儿就没顺过。 这家伙就像背后灵一样阴魂不散。 你拉黑我?贺栖城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身为贺氏的总裁,年轻有为,帅气多金,堪为当代青年之表率,才俊之楷模,难得的向人主动示好,他竟然拉黑他?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眼光? 拉黑你又怎么了?看他一幅受打击的表情,韩冽心情爆爽。 也近了半步,与他平视,继续打击他,你不就是贺氏的总裁吗,怎么的,我得把你当佛供起来早晚三柱香?你受得起吗,也不怕折寿。 你贺栖城素来少言寡语,不比他牙尖嘴利,也没见过敢这么对他嘲讽的,心中着恼,却又不知如何应对,只是被怼得心中憋闷。 我什么我。韩冽哼了声,推开他,一手摘下安全帽,我懒得理你,吃饭去了。 贺栖城脸色灰暗。 见韩冽要上车,却又快步截住他。 韩冽脸色一沉,还有事? 韩冽一脸的不耐烦,让贺栖城心中也焦躁起来,这个人似乎很抵触他,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他面对自己时能平和些 有,公事。贺栖城脱口而出,我找你是想谈笔合作。 来时并没有这个计划。 只是见他对自己抗拒的态度,才临时起意。 没兴趣。韩冽想也没想拒绝。 他不想跟这人有任何瓜葛。 送上门的生意都不要?贺栖城压下焦躁,也故意嘲讽了句,你这么抗拒,到底是怕我,还是认为你的能力,达不到我的要求? 韩冽抓着车把的手一松。 转头瞪向贺栖城。 激将法虽是老土,但是不得不说很有用,尤其是看见贺栖城挑衅的眼神,令他很不爽。 他考虑了三秒,好,我接。 又说了句,贺栖城,我的设计费很贵的。 再贵我也出得起。贺栖城冷硬的脸上,嘴角终于扯出一丝薄笑,我需要一套新别墅做婚房,你是国内的顶尖设计师,希望你能全权负责,为我精心打造一座爱巢,不要令我失望 说着时,目光紧盯着韩冽。 仿佛在盯着一只猎物。 爱巢两字听得韩冽差点起鸡皮疙瘩,这人整天摆着面瘫脸,仿佛别人欠钱不还似的,怎么说起话这么肉麻兮兮 非要指定让他负责? 那他定要狠狠榨他一笔,叫他大出血! 行,你是甲方你说了算。韩冽摆摆手,一幅马上想走的表情,详细计划,之后回事务所我会让人电联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他这半秒也不想与他多待的样子。 实在有些伤人。 贺栖城抓住他,何必等到以后?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桌上顺便谈谈细节,你应该知道,我是很忙的,没那么多时间 韩冽张口结舌。 这家伙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难道不是一直很闲吗,不然怎么总能在不应该相见的地方碰上? 搞得跟演偶像剧似的。 行吧。韩冽想了想,都要合作了,以后怕是免不了要多见几面,吃饭就吃饭,反正他也饿了。他本要叫上助理李谦,贺栖城却道,我只想和你谈。 并为他拉开了迈巴赫后车门。 你可真龟毛。韩冽一咬牙,吐槽着上了贺栖城的车。 虽总觉得这人似乎不怀好意,但是看在钱的面上,他也懒得计较了。上车后,韩冽也不愿离他坐得太近,一直看着窗外风景,尽量不去注意身边的男人。 贺栖城却忍不住一直在看他。 这种目光太过的强烈,以至于让人无法无视。 贺栖城,你看够了没?韩冽转头,语气不快的道,我知道自己长得帅,但你也不用像花痴似的一直盯着我吧? 贺栖城避开他的目光。 不自在转头。 面上神色如常,耳朵却微微泛红。 他装着低头看手机,过了一会儿抬头,装着不经意的问了句,你似乎很讨厌我? 讨厌谈不上,但肯定不喜欢。这问题让韩冽楞了下,但想也未想就回答了,毕竟他对他的态度,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是不太爽这人。 贺栖城表情一僵,握紧了拳,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韩冽瞪着他,就觉得这问题问得离谱,你他妈一来就撬我墙角,你还问我为什么?你抢我东西,还指望我对你笑脸相迎吗? 说到这他就一肚子火气。 他跟前任谈得好好的,都快要准备订婚了,结果这贺栖城不知哪里杀出来的,截了他的糊,楞是把跟他谈了一年的前任给撬走了。 贺栖城楞了下。 原来因为这个一直不给他好脸色? 他脸色微沉,语气不快,你还在想着凌云? 我想不想他关你屁事!韩冽没好气回了句,双臂环胸斜睨他,你要结婚的对象是凌云?那你还敢找我给你们设计婚房?不怕我给你弄一套墓葬风出来? 贺栖城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韩冽一滞。 又暗咬牙,基于你跟我有夺妻之仇,我会收你十倍的设计费,愿意就干,不愿拉倒。 百倍也付得起。那句夺妻之仇,让贺栖城眼神沉了沉,又咬牙道,价格不是问题,我只希望韩设计师对我这个甲方的态度能客气些,毕竟我可是一个大客户 韩冽嘁了声。 财大气粗了不起了。 他翘着二郎腿,淡淡道,我不揍你已经很客气,看不惯,找别人去。 你一定要对我这种态度么?贺栖城脸色一沉,抓住他手,就因为凌云,你就要跟我这样剑拔弩张的?得罪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贺总裁,说话就说话,老动手动脚干什么?韩冽没好气拉开他手。 还有,贺栖城,你最好别提凌云的事儿。韩冽握拳活动了下关节,阴恻恻的盯着他,不然我怕我拳头会忍不住。 贺栖城脸色阴郁。 冷冷道,他能轻易被我撬走,只能说明你们感情不够坚实,我让你提前知道了他是攀龙附凤,不可信赖之人,你难道不该感谢我? 他自认做了桩好事。 虽的确有私心。 但这人对他的这种仇视,实在让他不能理解。 我TM!韩冽被他的自以为是气到,实在是忍不了,怒气上扬一拳击向贺栖城俊脸,贺栖城猝不及防挨一拳,嘴角浸出了血丝,一时不敢置信。 司机惊呼着将车停在路边。 韩冽冷着脸道:这单老子不接了,可不想天天受你鸟气! 说着就要解安全带下车。 韩冽,不许走贺栖城心中一急,手掌扣上韩冽肩头,韩冽恼怒抬头,贺栖城放大的俊脸就这么贴了过来,猛一口亲在他嘴上。 太过震惊,让韩冽僵楞当场。 回神后,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嘴里卧槽骂了句,推开贺栖城的同时,又一记铁拳挥上他脸,阴森森道,贺栖城,你TM在做什么? 做什么?贺栖城揉了揉在他两拳下已微肿的左脸,死死盯着他,声音四平八稳,亲你。 韩冽看着他正儿八经的样子。 又差点叉气。 黑着脸道,我TM是问你为什么亲我! 你觉得呢?贺栖城本来想笑,嘴角肌肉一扯动,却是带来左脸嘶嘶的疼。 这家伙下手也太狠了。 我觉得你是在戏弄我。韩冽脸色难看,看他痛得嘴角抽搐的样子,又心情好了点,语气依然冰冷,要么是你脑子有病 贺栖城苦笑一声。 又见车已到了餐厅外。 说了句,还敢陪我吃饭么? 韩冽恶声恶气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再往你脸上添上几道彩。 贺栖城暗舒口气。 两人去了餐厅,进了包厢后,贺栖城找服务生要冰袋。 一边敷脸,一边对韩冽道,凌云并没有和我在一起,我不过是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你而已,人是经不起诱惑考验的,尤其当这个人比较穷的时候 在韩冽沉下脸时。 他又说了句,不赶走他,我又怎么得到你? 第289章 完结篇(2)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韩冽以为自己听错了。 简直离大谱! 看见他震惊的表情,贺栖城阴郁的心情终于好了点,放下了冰袋,直视着韩冽双眸,十分认真的说了句,我说,我要得到你,并且势在必得,所以,我要铲除你身边一切亲密的人。 他看着韩冽,毫不掩饰眼中的狞猎欲。 我操!韩冽这次总算听清了。 看着贺栖城胸有成竹,理直气壮的样子,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 他怒而起身,一把揪住贺栖城熨烫笔挺的西装,恶狠狠道,你算什么东西?就这么喜欢用钱随意操纵别人人生,还试探人性?你以为你是上帝? 他这高高在上的语气,真是傲慢十足,看得令人生厌。 看见他眼中勃发的怒火。 贺栖城叹息一声。 本来是想平息他的怒火,怎么却越搅越大了? 我没觉得自己是上帝。贺栖城微蹙眉,俊美的脸庞带了一丝无措,他不知道怎么让韩冽对他产生好感,似乎他怎么做,他对自己都带着恶感。 他也没有追求人的经验。 他直视韩冽眼睛,我只是喜欢你,所以用了所能用的权力,去扫除一切障碍而已,为了想要的东西不计手段,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TM!韩冽揪着他领子,怒得扬起拳头,恨不得又一拳揍来,偏偏贺栖城这认真又迷惑的表情,搞得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有问题的人。 你是霸总,你喜欢强取豪夺。韩冽逼近了,与他四目相对,咬牙切齿道,你对别人怎么做我管不着,但你不该把这种手段弄到我身上!我不喜欢被人玩弄! 这人敢把这些邪门歪道的手段使他身上来,还指望自己对他有好感? 贺栖城微蹙眉,再次申辩,我没有玩弄你,我只是喜欢你。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你这种喜欢,我可承受不起。这家伙明显不觉得有错,韩冽也没兴趣去改变他,只是冷冷陈述,你这种人,有点钱和权就不可一世,将来你不喜欢我时,谁知你又会怎样待我呢,贺总裁,你我进行商业合作可以,其它的,最好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对你有兴趣! 贺栖城神情黯然。 他似乎更讨厌自己了。 他咬牙道,你不喜欢我,但不必恶意揣测我。 我还需要恶意揣测吗?韩冽哼了声,一掌捏着他下巴,眯起了眸,以你这霸道作风,得罪过你的人,怕都没好果子吃吧? 贺栖城深邃的双眸,更晦暗深沉了些。 他骤然扣住韩冽肩膀,一股大力将他压在桌上,低头凝视着他,语气冰冷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喜欢强取豪夺不择手段,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生存法则,对于我喜欢的东西,我更是如此,我不允许你喜欢别人,你只能喜欢我,没有选择!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说罢,他微微勾唇,韩冽,乖乖当我的人,别想着逃,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找出来,你若激怒了我,小心我给你打个铁牢,将你永远锁起来 虽是懊恼一开始就给了他个糟糕印象。 但让他放弃,绝无可能。 反而,被他更激起了征服欲。 不装情圣了?这就迫不及待露出真实面目了?听完他霸道的话,韩冽怒极反笑,目光阴沉沉瞪着他,你这是喜欢我吗,你是把我当玩物,宠物,还TM想把我当金丝雀关起来?贺栖城,你要敢对我使这些龌龊手段,我保证你会后悔认识我! 不,只要能得到你,做什么都不后悔。他的抗拒,他眼中的讨厌,让贺栖城心里一阵苦涩,不知道要怎么做,他才不对自己竖起刺。 他习惯了强硬的手段。 也只会这种手段。 韩冽,你是我的。贺栖城双眸牢牢锁定他,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你,那时候我就发誓要得到你,这个念头在我心里扎根太久,已经拔不出来了,你说,我能把你让给别人么 他找了他那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他那么激动的想要与他相认,可韩冽不但认不出他来,反而身边还有个快订婚的男朋友。 他不会明白那一刻心中的绝望和愤怒。 嫉妒让他发狂。 他没有杀了凌云,只是用钱来诱惑他离开,已经是十分克制的做法了。 他冰冷的双眸里,终于难得显露了一丝苦苦压抑的情感。紧抓着韩冽,低声嘶喊,是你背叛我在先,是你先对不起我,你没资格怪我对你用下作手段! 那句很久前喜欢他的话。 已经让韩冽呆住了。 后面的控诉,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恋耽美 -魔王攻(178) 贺总裁,你贼喊捉贼真是玩得溜啊!韩冽一脸莫明,我什么时候背叛你,对不起你了?我们才认识半年,你一来就撬我墙角,我们根本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好吗? 他的回答,让贺栖城眼神更受伤。 怒火涌起,你答应跟我结婚,结果却找了别人,这不是背叛是什么? 韩冽听得头大。 也火冒三丈的道,越说越离谱了,我都不认识你,什么时候答应跟你结婚了?贺栖城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有病快去治,别这样祸害正常人行不 你有说过,是你忘记了贺栖城见他一幅看神经病的表情,眼神变得黯然,又咬牙切齿,在我十岁的时候,你就答应要跟我结婚,结果你却找了别人,还想跟他订婚!我没杀他,已经是保持了最大的善良了! 说到最后,他语气变得更冰冷。 韩冽已经听傻了。 贺栖城,你可别把没有的事儿栽我身上!韩冽虽觉得太离谱,但还是要自证清白,你十岁的时候我都已经十八了,我怎么会喜欢你?更不可能答应跟你结婚,我又不是恋童癖,你少TM污蔑我! 关键他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你就是有说过!见他完全想不起来,贺栖城心中苦闷无处可说,只得再次提醒他,十岁那年的冬天,我和父母回外祖母家,半路在海边发生了车祸,车子坠了海,我父母当场死亡,我也受了伤,是你救了我,并抱着我送去了医院 回忆起往事,贺栖城眼中有几分伤痛。 又有几分柔情,手指轻抚韩冽双唇,当时我头很痛,以为自己要死了,害怕得要死,你一直跟我说话,温柔的哄我,当时我就喜欢你了 对于一个失去双亲,惶恐害怕的孩子来说。 韩冽的出现就像电影中的超级英雄一样,他永远不了,那时的那种安心。 贺栖城又说了句,在医院里,我说我喜欢你,长大了要跟你结婚,你说好啊,那我等你长大,韩冽,你真的说过,是你忘记了 说到最后,语气带着浓浓哀怨。 韩冽听着前面的话,已经想起了,曾经确实是救过这么一个落水的小孩。 也确实送他去了医院。 但他真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 我肯定没说过。韩冽矢口否认,看着他的眼神终于不再之前那么讨厌,原来是他救过的小孩啊,这一细想,确实是眉眼很像,但还是鲜明表明立场,就算我真说过这种话,当时也肯定只是随口安慰你,你怎么能当真呢! 看他还想抵赖,贺栖城眼中涌出失望。 自嘲一笑,可我就是当真了,我从小喜欢你,长大了终于找到你,可你根本认不出我,还跟别人在一起,韩冽,你对得起我吗! 他的控诉质问,再次让韩冽无语。 他哪知道自己随手救个人,会让个十岁的小男孩对他芳心暗许了? 早知道。 早知道他也还得救啊。 你小时候产生误会,现在说清了就好了。韩冽怒力忽视心里那一点点的心虚感,抓着他手臂微一使力从桌上起身,既然我跟你有这渊源,大家做个朋友就好了,说起来,我应该算你叔叔才对,你看我大你整整八岁,你应该找同龄的,不应该找我这种老男人 谁要跟你做朋友了?看他连退两步,试图拉开他们的距离,贺栖城咄咄逼进,一下将他逼近墙角,一把揪住他,我要跟你结婚,我要娶你做我老婆! 贺栖城敏锐的察觉了,说出以前的事后,韩冽眼神里对他的恶感倒是减轻了许多。但这看他的眼神,一下变成叔叔看小孩的慈祥目光。 仿佛一下两人成了两辈人了。 这让他更不舒服了。 你看着一点没老,哪里像叔叔了?贺栖城不喜欢他这种长辈一样的目光,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三十二岁的韩冽,和他记忆里十八岁的少年,最多是成熟了点。 看着像二十四五的青年。 哪像什么老男人。 他休想以此来逼退他。 你在我心里就是个十岁的可爱小男孩,我当然是你叔叔了。韩冽尴尬笑笑,一时竟有种进退为难的感觉,真后悔知道他以前的事。 保持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多好? 这家伙竟然想娶他当老婆? 真是想得美。 要当,也是贺栖城当老婆才对。 我已经长大了!贺栖城恼火的提醒了句。 我知道,但我心里就是韩冽笑眯眯,又一脸慈爱的看着他,看见当初救的小男孩平安长大,还这样一表人才,韩叔叔心里甚是安慰啊,你呢,要真是想报答我救命之恩,多给我几个单子,照顾照顾我生意就行了 第290章 完结篇(3) 贺栖城越听越火大。 看来用说的不行,得用实际行动让他感受。 于是贺栖城大力一推,将韩冽压在墙上,薄唇狠狠堵上他喋喋不休的唇。 韩冽倒抽了口气,这家伙真是霸总上身啊,动不动就强吻,他都说了,自己愿意当他叔叔,还他妈赶上来亲他,这凶狠劲头,恨不得吞了他似的 这一向是他使在别人身上的手段啊。 正想要推开他。 包厢门却是被人推开。 服务生正送餐进来,看见两人亲吻画面,一时惊呆。 将菜一放桌上,又说了句,你们继续 体贴拉门退出。 韩冽微一使力,将贺栖城推开,撞在在了桌沿,杯中的饮料洒了出来。 他抹了抹唇,瞪着贺栖城,小子,你就这么对你救命恩人? 贺栖城却是十分满足,舔了舔嘴角,勾着浅笑,韩叔叔的救命之恩,我怎敢忘呢,所以我打算用一生回报你,这不好么 韩冽心里卧糟了声。 这小子怎么还将他一军了。 这么俊酷长相,这动作却十分勾人。 看他呆滞的样子,似乎被震住了。 贺栖城心情更好,这个时间不长的吻,却让他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又怀念的说了句,韩叔叔的味道比我想像的还好 够了!打住!韩冽摆摆手,一边扯了扯被他拽乱的衣服,坐到了圆桌的对面,反正,我是不会跟一个小屁孩恋爱的,再说,你之前撬我人的事,我气还没消呢 看他又想与自己拉开距离。 贺栖城眼神沉了沉,不过这时倒不再着急了。 我小不小,韩叔叔以后就会知道了。贺栖城也坐下,抽了纸巾擦掉桌上洒出的饮料,目光紧紧看着他,竟让韩冽有种无处可逃的狼狈感。 妈的,他怎么非招惹上这号人物。 简直跟蔓生植物似的,缠上了就别想甩开。 谁想知道你大小。韩冽一头黑线,这家伙真是把他当受了!这还能忍?算了,不跟小屁孩计较,他又重申一次,这次合作结束后,你要还愿意将我当叔呢,还可以继续来往,你要还想别的有的没的,那咱们还是别见了,我可不想背上变态的罪名。 贺栖城也深感无语。 他无奈道,我再次申明,我不是小孩了,我已经二十四岁。 韩冽摆摆手,表示没听到。 捧起杯装着喝水。 贺栖城又幽幽说了句,何况,你几天前在游戏里,已经和我早有过无数次的亲密,现在想跟我撇开关系,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韩冽惊得嘴里水喷出来。 那是我妹妹专门为我订制的一套游戏。贺栖城慢慢悠悠喝着饮料,又看他一眼,一个主角是我,一个是你。我喜欢你的事,全家人都知道,可当年你仿佛消声匿迹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说到这,贺栖城微蹙眉。 这点始终让他疑惑,依他贺家的势力,要调查一个人轻而易举,但他却怎么也没查到韩冽的信息,要不是半年前两人偶遇相见。 他恐怕依然还是找不到他。 他只能查到他最近的资料,才知道他是个建筑师,但他的家庭背景,一概查不出来。 他不提这还好,一说韩冽就黑了脸,让他玩什么贱受游戏,妈蛋,这是喜欢人的正确做法吗,他果然是把他当受看了吧 那只是游戏,当什么真。韩冽翻脸不认人。 就算体验感接近真人,还是游戏,别想以此来赖上他。 贺栖城看着他不说话。 别这么看着我,我还没投诉你们强制让我进入游戏呢。韩冽对上他目光,竟有一丝不忍,但很快强硬心态,又苦口婆心的劝他,你们年轻人,要恋爱就要找同龄人,我这种老男人有什么好,体力比不上你们,床上最多三分钟,听韩叔的话,换个年轻人吧 为了说服他,韩冽都开始拿男人最在意的事自黑了。 他容易嘛他。 贺栖城脸色沉了下,又勾起薄笑,韩叔不行没关系,我行就可以了。同龄人太幼稚,我更喜欢韩叔这样的成熟男人 游戏里他已经把韩冽性格摸透了。 这好色胚子,看他装正经能装多久! 韩冽脸色微黑。 心中呸了声,谁不行了? 嘴上却吐槽了句,你可真重口味 这家伙油盐不进,这样都赶不跑他,又这么咄咄逼人,谁招架得住啊。 冽,别多想了。贺栖城冷硬的脸带着薄笑,你不会找到比我更优秀的男人,你以为我会在千辛万苦找到你后放弃么? 行行,你爱怎样怎样,反正我们绝无可能。韩冽暴躁的摆手,已经谈不下去了,又想着,就算他再霸道又能怎么样,还能来对他霸王硬上弓? 他要真敢这样。 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这么一想,心气儿又顺了。 两人用完餐后,韩冽准备打车回家,贺栖城却抓住了他手,提议道,冽,我们的合作还没谈呢,不如去我家怎么样? 说话就说话,别拉拉扯扯的,难看。韩冽打开他的手,一脸正气凛然,又纠正他称呼,你可以叫我韩叔,或者直呼名字也行,就别这样叫单名,咱俩没这么熟。 贺栖城冷硬的脸强忍着笑意。 继续用疑问的目光看着他。 韩冽又蹙眉,略带防备的看着他道,谈公事去你家干什么,找个咖啡厅,或者去我事务所也行。你小子要公私分明。 怎么,韩叔不敢去我家,是怕我对你做些什么?贺栖城逼近一步,目光深沉,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做伤害你的事呢? 你现在这样就是在伤害我!他身上来自上位者的强大压迫感,让人很想退开,但韩冽怎能被他给吓退了,直视贺栖城,淡淡道,你对我做什么都只是徒劳。 我真的只是为公事。贺栖城叹息一声。 就差举手发誓了。 看来自己给他的最初印象真是太差了。 他又说了句,我要你接手的那片地儿,离我现在住的地方不远,所以才想让你去看看,也好早一步敲定合作,我真没怀什么坏心思。 他努力作出自认为最诚恳的眼神。 又皱眉问了句,或者,韩叔还是怕我? 行吧。他都这么表态了,韩冽便不多说,直接上了他的豪车。 贺栖城嘴角这才勾起薄笑。 韩叔,要是你喜欢我这么叫你,我听你的也行。上车后,贺栖城坐他身边,凑近在韩冽耳边,你老是觉得自己比我大,要不,我叫你老韩? 那声老韩,叫得韩冽起鸡皮疙瘩。 他默默往旁边挪了点。 这家伙生得霸道冷酷样,怎么老说这些肉麻死人的话。 你还是叫我叔吧。韩冽摸了摸耳朵,转头瞪了他一眼,叫了我叔,就得有小辈的样子,要尊敬长辈知道吗 韩冽还没说完。 贺栖城就已被他叨叨的受不了。 尤其说的这些,尽是他不爱听的废话。 他捏住韩冽下巴,强势的贴过来吻上他,韩冽心里骂了声卧槽,第一反应是要推他,但又觉得自己仿佛成了被调戏的小姑娘,似在害怕他一样。 又恼他这霸道作派。 一把揪住贺栖城头发,一掌掐在了他脖子上,带着一肚子火气反攻,让贺栖城感受到了比他更霸道强势的狠劲,仿佛要将他拆吞入腹。 他震了下。 亦更回了更大的热情。 两人较劲着,谁也不肯服输。 明明在拥吻,却仿佛是两头在厮杀的野兽。 司机大叔波澜不惊的开着车,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暗忖,原来男人的基情是这样的,搞得跟打架似的,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老板的口味也真特别啊。 韩叔,这样够尊敬了么?吻闭,贺栖城努力平着呼吸,带了点淡笑的问,并努力的去忽视俊脸久久不散的热度。 又想,今天他笑的次数似乎太多了些。 但这种愉悦的感觉,真是不错啊。 这是大不敬!韩冽面上一本正经,一派严肃,所以我给你点小教训,你再招惹我,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心中却在评价着。 这小子味道还真不错。 那我希望韩叔以后多多这样教训指导我贺栖城坐直了身,正了正被扯歪的领带,也学他一幅假正经的样子,后辈向前辈学习,总是没错的,对吧? 韩冽哼了声,你确实该找别人学学,吻技实在太烂! 这话却让贺栖城脸色阴沉。 他咬牙切齿道,韩叔吻技这么好,是在多少人身上练出来的? 我找多少人跟你有关系?韩冽瞥了他一眼,看他脸色铁青样子,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反正不会像你这种啥也不懂的童子鸡一样。 贺栖城脸色越发难看。 该死的老男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还这么洋洋得意! 贺栖城眼里染上了一层浓郁的黑。 一把抓住韩冽的手,阴沉沉道,不管你以前有多少人,以后,都只能有我一个!韩冽,后半辈子,我只能是你唯一的男人,听明白没? 韩冽听得头痛。 所以说霸总还是生活在小说里的好。 现实里这么来个霸总,自说自话,自我中心,谁TM受得了。 第291章 完结篇(4) 韩冽黑着脸道,不管我后半辈子有多少人,但肯定不会有你小子,如果一个人一开始就让我没有好感,后面他不管怎么做,都很难改变我的想法。 贺栖城脸色变得灰暗。 怎么做,他都不会喜欢他吗? 看他被打击到的表情,韩冽抽了抽嘴,又说了句,所以你别整天想打我主意,毕竟你是我曾经救过的孩子,我不想伤你的心 恋耽美 -魔王攻(179) 你已经在伤我的心了。贺栖城一直强势惯了,在感情上也是如此,以为会手到擒来,但韩冽一再的拒绝,实在让他很有挫败感。 不免有两分沮丧灰心。 韩冽在他肩头拍拍,笑眯眯道,所以你得离远我这种坏男人。 他多不容易啊。 要不是因为曾经的渊源。 他才懒得这么多费口舌。 贺栖城瞪他一眼。 打开他手,咬牙道,你不是不想跟我有关系么,那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不要你管!你也别碰我! 韩冽怔了怔。 又失笑摇头。 虽是顶着霸总的脸。 但怎么让他想到闹别扭的小孩呢。 不找我最好。韩冽笑眯眯,不再碰他,自个低头看着手机。 才发现助理非常八卦的在群里发了他的消息,这会儿正引起工作群一群员工在吃瓜。 他随手往上翻了下。 助理说,给大家曝个瓜,中午老板被贺栖城接走了。 财务说,啥,就贺氏的那个?他还真打咱家老韩的主意啊? 设计师A说,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嘿嘿,你们也知道,老板本来就喜欢男人,那贺栖城又那么帅,老板怎么可能不动心,怕是干柴烈火烧起来了 设计师B兴奋道,那咱们来赌一下,姓贺的多久能拿下老板,以及,老板是攻还是受啊。 这一鼓动,整个群的人都沸腾起来。 他们热烈讨论着,有猜他是攻的,也猜他是受的,还猜互攻的,分析得有模有样,甚至已经开始发展到,讨论他们在一起的姿势了,真是完全不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呢。 韩冽冷冷哼笑一声。 不得不出面正一正自己的威严。发了一句,工作群禁止八卦,尤其是禁止讨论老板私事,也不许搞H色,违者踢群,再加减薪! 他这一出声。 群里一时鸦雀无声。 正在他满意时。 某结构师弱弱发了句,老板,你这么激动,竟然开始施行暴政了,是不是被李助理说中了,和贺先生真有戏啊?还是,你真的受了?不然干嘛这么生气,平常你不也在吃瓜一线吗 韩冽黑了脸,平常吃瓜那是吃别人。 他当然没意见了。 这会儿吃到自己身上,那能一样吗? 免得这群人再说,干脆暂时全群禁言。 禁言后,韩冽通心舒坦了,又转头瞪向始作俑者。 都因为这小子。 贺栖城被他瞪得一脸莫明,但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想理他。两人终于难得一路安静,一直等到车子到了贺宅大铁门外。 贺栖城让司机停车。 在门口下车,直接与韩冽从小路去往山上。 我外公外婆都住在下面的老宅,我也不想离两位老人太远,所以计划在山上再建一座当婚房。去到了以前规划好的地皮处,贺栖城转头看向韩冽,这房子找你来设计,装修也要你负责,以后你再住进去,岂不是很有意义? 这一刻他认真的眼神,韩冽竟不忍说太难听的话。 但还是直接问了,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会接受你?万一最后没能如你所愿呢?你住在我设计的房子里,不会膈应得慌? 贺栖城斩钉截铁道,那我就不结婚。 韩冽被这话一下震住了。 这家伙,要不要这么认真! 搞得他有很大压力。 韩冽,以后这是我们的婚房。看他被哽住的样子,贺栖城路上灰暗的心情,终于愉快了些,走近拉住他手,你可以按你喜欢的风格来设计,天马行空也好,古色古香也行,只要你喜欢的,我也会喜欢,就算真不能如愿,也只会是苦涩里的一抹甜,又怎会膈应呢。 心中却想道。 若他无论怎样,都得不到这人的心。 那起码也得要得到他的身子。 那就把他绑起来,囚起来,从此成他笼中鸟,也绝不许他去爱上别人,飞得太高,离自己太远。这种阴暗的想法,只是最糟糕的结果。 他并不希望变成这样。 因为那样,不但会被他讨厌,还会被他憎恨厌恶吧。 算了,我就不该问这问题。他越是表现深情款款,韩冽心理压力越大,摆摆手道,你真的什么都随我发挥?你自己喜好呢? 我对这方面,没太多在意。贺栖城看着他,语气幽怨的说了句,和喜欢的人即使住茅房心情也会不错,相反,再华丽的屋子,也只会让人感到寒冷。 韩冽一阵抚额。 他不想听他说感情。 他别这么感性行吗,他是霸总,冷酷无情才对嘛。 韩叔,我带你四处逛逛。贺栖城趁他没注意,又拉住他手,带他在面积近千平的规划区四处走走看看,韩冽无奈被他拉着。 总觉得,答应接他的单是个错误。 熟悉了一圈周围环境,之后又带他去了山顶,到了最高处,便能将刚刚看的规划区完全收入眼底,以及整个山四周的环境。 韩冽心里已有了底。 这里风景不错吧。两人坐在山顶的小亭子里,眺望远方,一边是平静的海面,一边是拥挤的市区,而这片山,三四幢别墅隐匿在山树之间。 韩冽没说话。 心里正琢磨搞个中式还是西式,他喜欢还是自己喜欢的风格? 他认真思考的样子,贺栖城觉得很迷人,但又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正想亲他,韩冽转头,你的房子,就按你喜欢的风格吧。 贺栖城楞了下。 薄唇微勾,深深凝视着他,我喜欢韩叔喜欢的风格。 你韩冽咬牙,设计他喜欢的风格,就是不想跟他太多牵扯,这家伙又把皮球踢回来,还有,他说话,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一向只有他这样看别人的! 今晚留下来吃饭吧。贺栖城握住他手,带着恳切,我外婆做饭很好,吃完饭,我们再拟合同,再深谈下细节 虽他表情很正经。 但韩冽就是直觉,这人别有目的。 为表诚意,我先付定金。贺栖城从钱包抽了张卡给他,轻声道,韩冽,我只是个喜欢你的傻子而已,你实在不必担心在我这会吃什么亏,相反,你却是能轻而易举就能伤害我,这世上,只有你有这本事,也是我给你的特权 韩冽哑然无语。 这小子情话一套又一套。 说得比他还顺溜。 他真的没恋爱过?难道比他天赋异禀? 行,我收了你的诚意。韩冽收下卡,撇开目光,既然你说一切随我喜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别到时候弄出来的你不喜欢,我可不负责。 看见他躲避的态度。 贺栖城没说什么。 两人在亭子里坐了会儿,看着日落,天渐渐黑了。 这才准备下山。 去到贺宅,见到了贺栖城嘴里的外婆,是个须发半白的慈祥老太太。 她一见了韩冽,笑得眼睛眯了起来,拉着他手,上下打量,小韩来啦?我们城儿真出息,这么快就把孙媳妇儿给带回来了,哎呦,果然一表人才,比照片上还俊呢,难怪把我们城儿迷得神魂颠倒的,从小嚷嚷着要跟你结婚,说是非你不娶呢 韩冽本来脸上带着笑。 被这小老太太一通话,说得目瞪口呆。 转头瞪向贺栖城。 他真不应该答应来他家吃晚饭啊! 这都什么啊! 外婆,你这样让韩冽害羞了。贺栖城怕他暴走,连忙哄着小老太太,外婆,今晚他会住咱们这,你和柳姨一起弄几个拿手好菜好不? 外婆一听,连连点头。 笑眯眯去厨房了。 孙媳妇儿?老太太走后,韩冽瞪着他咬牙道,你都在老人家面前胡说些什么?我要当也是当孙女婿! 老人就这样,尤其我父母不在,他们对我终身大事更是操心,就看在老人家的面上,别计较这些,而且你也看出来了,我外婆很喜欢你。贺栖城难得语气温和。 韩冽蹙着眉没说话。 只隐隐觉得,自己贪这一张大单。 似乎是在半脚踩进火坑了。 不一会儿,外公听说韩冽来了,也从楼上下来。这是个打扮儒雅戴着眼镜的老先生,他盯着韩冽看了会儿,也不说太多话,只是含笑点头。 弄得韩冽浑身紧绷。 跟丑媳妇儿见公婆似的不自在。 之后一起用餐,外婆不停给他夹着菜。 一边又笑眯眯问他,小韩呀,你和城儿什么时候结婚啊? 韩冽僵硬笑笑,尴尬得不知所以,桌下的手狠捏了把贺栖城的手背,贺栖城疼得嘴角抽搐,连忙出声道,外婆,我们现在才刚刚交往,结婚还早呢 这话一说出来。 韩冽气得直接掐他腰上去了。 贺栖城疼得差点叫出声。 你们早点结婚,我和你外公才早点放心。才能向你爸妈交待。外婆慈祥的微笑,又对韩冽道,小韩别担心,我们会把你当自己孙儿一样疼爱你的。 第292章 完结篇(5) 韩冽僵笑着,谢谢外婆。 他真的很想摔碗走人。 可是看见这笑容温暖的老太太,实在是不忍心。 外婆,最多不超过一年,我们肯定能结婚。贺栖城知他顾虑两位老人心情,所以才顺着说话,又故意凑来在韩冽脸上亲了口,对吧,冽? 韩冽只觉得拳头发痒。 很想一拳揍上他的俊脸。 他含糊的应了声。 老太太则高兴不已,一边的外公也脸上带着欣慰的笑。 两位老人一幅看孙媳妇儿的表情,让韩冽如坐针毡,不停后悔为什么要答应来他家吃饭,自己缺这一顿饭吗,早知这样,他哪敢来啊。 煎熬的晚餐结束后。 贺栖城在书房和他拟好了合同。 签约后,贺栖城说了句,佣人没准备客房,今晚你跟我一房吧。 那我下山吧!韩冽黑了脸。 开玩笑的。贺栖城连忙抓住他,你房间就在我隔壁。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韩冽瞪他一眼,拉开他手。 没好气道,谁怕了,该怕的是你才对。 毕竟贺栖城不管是身材还是脸,都实在没得挑剔,不与他住一房,不是怕他对自己干嘛,是怕自己禁不住诱惑对他干嘛。 韩冽去了隔壁的房间。 看床头柜边放着本书,便躺床上拿起看了起来。 才看了几页,忽的听见流水声。 韩冽诧异抬头,放下书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却见这房间靠窗边有道门,他拧开门后,水流声就更清晰了些,前面隔着一道玻璃帘。 里面贺栖城正在洗澡。 韩冽傻眼了,这两间房是连通的? 连通的地方还是浴室? 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设计方案? 韩冽觉得自己应该走开,但是眼前这玻璃门后的美男裸浴画面,实在是太过养眼,他便倚在门边正大光明看了起来。 毕竟这家伙不可能不知道两房是通的。 却还让他住隔壁。 安什么心不用说了吧。 但不得不说,他的这出美人计,可比他任何方法都管用,毕竟他是个色胚子。 贺栖城不知道自己被人默默看了多久,洗澡完拿着浴巾擦着水珠时,转头才看见韩冽倚在隔壁内门边,正绕有兴致的看着他。 你,你看多久了?贺栖城强作镇定,俊脸微热。 安排他住隔壁确实别有目的,但真正被他这样盯着看,还是让他有几分不自在,但为了俘获他的心,他也得忍了。 没多久。韩冽耸了耸肩,也一边开始解衣,朝着这边走来,没想到两个房间竟是共用一个浴室,也好,你洗完了,我也想洗个澡 这家伙想用美人计勾引他? 是很有用。 但他还是克制着。 并且准备反将他一军。 于是也进了还带着热气的浴室,也不管一边目瞪口呆的贺栖城,大大方方的就在他面前淋水洗澡。 他可以这样淡定自若。 贺栖城却是做不到。 尤其在看见他的身体后。 便觉得鼻子有些发痒,他忍不住揉了揉,手指却摸到了一些温热粘稠的液体。发现自己竟看他看得流了鼻血,贺栖城俊脸通红,握拳道,那你慢慢洗 失策了。 本来想诱惑他。 想用出美人计,让这色胚子扑上来。 结果,反被他诱惑了。 两人各回各房,各睡各床,但两人这一晚都没睡好觉。 早上一起来,两人表情都有些无精打采,韩冽看向贺栖城的目光,更带了几分幽怨,都怪这小子,害他失眠了。 贺栖城也没比他好哪去。 用早餐时,外婆看两人气色不好。 担忧道,你们是不是没睡好? 贺栖城连忙安慰外婆,并朝韩冽使了个眼色,又怕外婆再多问什么,两人迅速解决了早餐,一起出门上班去了 车上贺栖城竟不敢与他说话。 昨晚想勾引他,失败了不说,反被对方勾引了,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所以心情不太好。 贺总裁,下次再谈合作细节,还是去我事物所吧。韩冽却是心情不错,又提醒着他,家里本就不该是谈公事的地方。 贺栖城冷哼一声,表示没有意见。 送他到了事务所,才往公司去。 韩冽一到了工作室,员工们看着他的眼神表现出异常的热情,韩冽只装着不知,在开小会时,提了贺栖城的案子。 众人一听是个大单。 自是很激动,开始热烈的讨论。 见他们终于将注意放在工作上,不再关注他的八卦,韩冽暗舒了口气。 快中午的时候,贺栖城打了电话给他,韩冽,中午一起吃? 我可没贺总裁这么闲,吃外卖就行了,一会儿还要做你的设计方案。韩冽直接了当的表达了拒绝,并提醒他,还有,如果不是谈公事,贺总裁下次别在工作时间打电话来,我是真的很忙。 说完就挂了。 到了下班时间,韩冽正准备在手机上点个外卖。 一个文职小妹却是提着东西进来,眼睛放光的道,老板,外卖小哥刚送来的,说是贺先生在他们御膳坊那给你订的餐,贺先生可真体贴啊 一边几个职员,都暧昧笑着。 韩冽没好气瞪他们一眼,提着东西进了自己办公室。 既然都送来了,总不能扔掉,浪费粮食可耻,所以他还是不客气的接受了。没两分钟,贺栖城电话又来了,怎么样,口味喜欢吗? 贺栖城,你真的不必做这些。韩冽吃了两口,喝了口奶白色的鱼汤,一边凉凉对他道,你别指望对我做了些什么,我会同等回报你。 有来有往,关系会越来越密。 有来无往,久了总会累的。 你是我未来老婆,帮你点个餐算得了什么?贺栖城毫不在意。 韩冽被那句未来老婆,吓得嘴里喝下的鱼汤差点喷出来。 恋耽美 -魔王攻(180) 这家伙哪来的底气。 觉得他是受? 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平常他是不太爱吃外卖的,今儿陪他一起吃了,又兴致勃勃道,一起去看话剧表演怎么样,我让人弄了两张票。 别,我没那艺术细胞。而且晚上我还得加班。韩冽直接拒绝,又说了句,贺总裁,咱们要聊就聊公事,私事就别谈了。 贺栖城被他再三拒绝。 心中不快。 声音一冷,好啊,那就聊聊昨晚,韩叔觉得我身材怎么样? 他一本正经的问。 韩冽却是直接喷饭了。 他咬牙切齿,抽着纸巾擦着桌上米粒。 就,就还行啊。贺栖城美好的肉体,在韩冽脑海浮现,他连忙喝了口水,正了正色,这个还是私事 贺栖城哼了声。 又冷冷道,昨晚,我为你流鼻血了。一晚上没睡好,也是因为你,你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不该找你?这难道不算公事了? 咳咳韩冽刚吃了两口,差点又被呛住,连忙捶了捶胸口。 这死孩子! 看他身材看流鼻血。 怎么能把这种事,用那么冷的语气说出来? 这个韩冽表情窘迫,连忙又喝了口汤,清了清声道,你这么欣赏我的身体,我很荣幸,不过,我觉得这是因为你经历的人太少才会这样 我不像你。贺栖城声音更冰冷了,我一生只会爱一个人。 韩冽哼哼了声。 这小子怎么把情话说得这么溜。 搞得他心理压力好大! 正要劝他。 贺栖城又冷冷说了句,我爱你十几年,我一定要你做我老婆,如果得不到你,那我宁愿毁了你,最好是做成标本,这样就永远属于我了。 听他前面的话,韩冽还有点感动。 后面就开始无语了。 贺栖城,你正常点行不?韩冽头痛的揉着眉心,我真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贺栖城看着窗外。 默默的吃了两口饭,也喝了两口鱼汤。 冷冷道:我知道自己心结在哪,只要得到你,我就什么心理问题都没了。说起来,这难道不应该怪你么,你答应要跟我结婚,却背叛我 韩冽嘴里骂了句卧槽。 怎么又说到他头上了。 搞得好像自己真对不起他似的。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年救了他后,不该胡说八道! 韩冽,我变成这样,全是因为你。贺栖城听见他低骂声,几乎能想像他现在的表情,微微勾唇,声音又缓了些,你对我有责任,明白吗? 韩冽咬牙切齿,这么说,我当年救你还救错了? 不,当然没错。贺栖城嘴边笑意更浓了些,知道他肯定被自己气歪了,但能怎么办呢,他只能努力的让他心里对自己产生一丝愧疚感。 这样他就不会总想推开他了。 贺栖城又黯然的说了句,最错的是我自己,不该那么小就对你动心,这喜欢已成执念,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这辈子我大概会孤老终身吧,你忍心看当年的的小男孩变这样么,韩叔跟我在一起吧,让我一辈子报答你 韩冽顿时吃不下饭了。 这家伙哪里是来报恩的,分明是来报仇的吧。 他越说越可怜,好像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似的,搞得他心里竟还真有点愧疚感。 韩叔,晚上我来接你?听他半天不吭声,贺栖城琢磨着他的想法,又试探的提了句,我可以等你下班 随你的便!韩冽砰的挂上电话。 妈蛋,怎么跟他对峙,自己总有种处在下方的感觉。 第293章 完结篇(6) 难道是因为贺栖城小他八岁,他潜意识里总会想让着他,所以才会心软呢,不,一定是因为昨晚的鲜嫩肉体,使他色令智昏了。 哎,他这人。 什么大缺点没有。 就是好色这点,没得救了。 贺栖城身材好,脸蛋又俊,就是那满口老婆,让他很下头。 晚上快七点,贺栖城就坐车来了。 也没打电话,只在车里等人。 韩冽正在做他的别墅设计稿,初稿基本已完成。 正准备去泡杯咖啡,手机却是骤然响起。 本来以为是贺栖城打来的,一看号码却是家人的,他叹息着接听,老妈,你不是在跟老爸度蜜月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这两人,在一起不知多少年了。 每年还要跟新婚一样,也要跟年轻人学什么蜜月旅行,也不嫌腻歪。 那头一个柔媚的女声传来,妈妈想宝贝了呀。 韩冽浑身起鸡皮疙瘩,咬牙道,宁女士,我已经三十二了,不是小孩了,还有你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一会儿我要下班了。 你三百岁也是妈妈的小宝贝啦。那头娇滴滴的女声又响起,冽冽你这么对妈妈这么冷淡,你这么不孝,妈妈伤心了啦 韩冽头痛的揉着眉头。 咬牙道,不说的话,我挂了。 老妈这娇柔的嗲声,老爸听了这么多年,怎么听不腻的? 他是受不了了! 那头韩母连忙道,别挂别挂,冽冽,妈妈找你真有事啦,你爸说贺栖城这小孩不错,还说这孩子是你天命之人,让你认真考虑下,争取早些结婚,你要想要孩子,妈妈也可以帮你们的啦,你们早些生个孙儿给妈妈玩 你们不是说婚姻大事随我吗?韩冽脸色一黑,怎么,要插手? 韩母又娇滴滴道,妈妈是说了不管你,但是妈妈也不能见你错过好姻缘了啦,贺栖城这小孩真的不错,长得帅啊,人又优秀,和你很配啦,要不是我有你爸了,都想追求他啦 这话你最好别让老爸听到。韩冽无力吐槽,又说了句,既然你都说了,那我会认真考虑下,但是下次别老关注我行不,把注意力分我哥一半吧 你哥都有老婆啦。韩母温柔声道,你也要对你老婆好点啦,不许欺负人家,因为是要陪伴你很久的人,要慎重啊,毕竟我们家庭跟别人家不一样 韩母又唠叨了几句。 最后终于挂了。 韩冽叹息了声,他是没想到,贺栖城跟他的事,连老妈都惊动了。 贺栖城,拿他怎么办好呢。 一直等到九点,韩冽终于下班,一出来就看见惹眼的迈巴赫停在他的车旁,贺栖城降下车窗,远远的朝他喊了声,韩叔 他这一叫,下班的员工全朝这边看来。 顿时露出了然的笑。 韩冽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也不准备上车,只是隔着车窗瞪着他,你还真来了啊,等多久了? 没多久。贺栖城微勾唇,一起去吃点东西? 韩冽很想说不,但看着贺栖城期待的眼神,总有些不忍心拒绝,心中挣扎了下,还是上了车。 贺栖城心情大好,也感觉比起一开始,他对自己的抗拒反感,现在明显已改善了许多,他自是要打蛇随棍上,更要逼紧一些。 韩冽一上车,贺栖城从旁边的精品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从里面取了个手表,抓过他手就要为他戴上。 韩冽抓着他,我对表没有特殊爱好,你还是送别人吧。 一来就送百万的百达翡丽,出手可真是大方了。 贺栖城瞪着他,语气强硬,你是我老婆,戴只名表怎么了?何况,重要的不是表,而是一只表的意义,你不会不明白,对吧? 韩冽与他大眼瞪小眼。 他当然明白,表,表白之意嘛。 他已经表白很多次了,真的不需要。还有老婆那个词,真的很让他无语,有种想立刻将他扒光教训他,好叫他知道谁是老婆的冲动。 贺栖城,你要真喜欢我,就应该尊重我的喜好。韩冽蹙着眉头,我不感兴趣的东西,你强塞给我,那我只能转头去卖了,到时候你可别又生气。 况且他自己又不是买不起。 他只是不喜欢太高调。 贺栖城楞了下,收回了表。 认真道,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美人。韩冽勾了勾唇,戏谑道,钱和珠宝都不是稀缺之物,但美人却是,一千个女人中可能有一个美女,一万个男人里,也未必有一个帅哥,更别说极品的美男子了,但珠宝店却是随处可见,有钱就能买到,你说美人是不是要比金银珠宝更稀缺 贺栖城呆怔了下。 又哑然失笑。 不愧是色胚子。 你说得有理,我送你名表确实俗了。贺栖城眼眸轻垂,轻勾了勾唇,抓住他手腕贴近来,既然知道稀缺,韩叔怎么还一再想把我推开? 虽他的身份来说,是不屑于用外表去谋什么利。但该用的时候,他倒也不含糊的利用优势。 他半垂眸,睫毛轻颤,冷峻的五官难得带着柔和感。 韩冽被他问得滞住,贺栖城趁着他发楞的空档,一下贴近亲住了他。 下一秒就被韩冽扑倒。 贺栖城震了下,自是回予了更大的热情。 两人再次像战场厮杀的战士,凶猛的互吻,彼此掠夺着,直到两人都快擦枪走火,才终于不得不停下来,毕竟他们都不想在车上这种地方做别的事。 前面还有个司机大叔呢。 贺栖城坐直了身,整理了下被抓出皱褶的西装,又瞥了韩冽一眼,他却是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但绝非他表面的那么平静。 韩叔,别再推开我了。贺栖城微勾唇,你明明也喜欢我,所以拒绝不了我,对吗? 韩冽咬牙,转头瞪着他,辩驳着,因为把你当晚辈,才不忍心 贺栖城脸色一沉,韩冽,你什么时候也会自欺欺人了? 用这么可笑的借口。 他的话将韩冽堵得哑口无言,又想到了之前母上的电话,前任凌云可没这样的待遇,贺栖城这会儿就已得到了父母的认可。 他是应该认真考虑下。 他当然也不是真对他毫无兴趣,只是他有自己的一些顾忌罢了。 贺栖城,你不了解我。韩冽有些烦躁,你现在是喜欢我,但以后呢,以前凌云的事就算了,我可以不计较,但你也未必适合我。 贺栖城逼近他,扳过韩冽脸。 冷冷道,你凭什么这么看待我? 我家挑媳妇非常慎重。韩冽终于认真的道,家世门庭,甚至相貌都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对方能否忠贞与长情。 贺栖城楞了下。 又皱眉,这很难么,我对配偶的要求,也是如此。 关键是韩冽犹豫了一会儿,才看着贺栖城眼睛道,我的一辈子,可能比普通人长。 他伸手轻抚贺栖城俊美面颊。 叹息道,贺栖城,我家和别人不同,是不允许离婚的。 贺栖城微蹙眉,还是不以为然。 淡淡道,我贺家,同样不允许离婚。 他的父母,外公外婆,都是一辈子伉俪情深,所以对他们兄妹也产生了良性影响,他对爱情的要求,也是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所以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 也不算严苛,不理解韩冽为什么表情这么严肃。 不,我家跟你家不一样。韩冽犹豫了下,让司机停了车。 车子就快要上桥过河,这时停在路边,下车后,韩冽主动握住了贺栖城的手,带他在河岸边散步,他难得的主动,让贺栖城受宠若惊。 韩冽,你到底在顾忌什么?贺栖城看出他心事重重,反抓住他手,我说过,我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你不信我? 到了无人的地方。 韩冽停了步,苦笑看着他,我是对你没太大信心。 贺栖城瞪着他,这家伙还真诚实啊? 我们韩家,不是普通家庭。韩冽已摸透他的脾性,知道他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如果他一直拒绝,他真的可能会不择手段。 他这样优秀的男人。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但他确实有自己的顾忌。 贺栖城微挑眉,倒是并没太意外,之前我查过你资料,却查不到你的家庭背景,我猜到了你家应该不一般,难道你是什么官二代? 那倒不是。韩冽笑了笑,我父母也算是商人。 贺栖城奇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算是? 深远集团知道吗?韩冽淡笑。他们老总是我老子。 贺栖城震了下,他当然知道。 深远集团是国内最大的企业集团,下属子公司有近百个,业务涉及领域广泛,公司有近两百年的厚重历史,是一家能撬动国家经济的庞大商业帝国。 他们贺家虽也算豪门,但也才三代。 与深远集团不能比拟。 他知道深远集团老总也姓韩,他们公司跟深远还有过合作,虽然从来没见过这个老总,接洽商谈的一直是四个职业经理人在负责。 深远集团的董事长,几乎是从未在公众面前出现过。 神秘得很。 又上下打量他,你没开玩笑? 韩冽叹息了声,点头。 贺栖城虽觉得这信息有点令人震惊,但还能接受。 并且完全没怀疑他话里的真假,只是终于明白为什么韩冽面对他时,那么的自信从容,不卑不亢,明白为什么他对赚钱有兴趣的同时,又对自己送的百万名表无动于衷。 原来是他家底比自己还厚。 他这么爱钱,大概是受他父母所影响。 贺栖城微蹙了下眉,又冷声道,就算你家世比我还好,又怎样呢,难道我还配不上你?那这世上家世配得上你的也没几个人。 我父母倒不在乎这个。韩冽无奈一笑。 那到底为什么拒绝我?贺栖城知道,他能对自己提家世,就说明他已经想接受他了,甚至很可能早就喜欢上他,只差临门一步了。 便紧抓着他,你要拒绝我,最好有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韩冽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扣,打开了扣上的一把折叠小刀,在贺栖城一脸莫明时,他用着小刀在手心用力的划了一刀。 贺栖城变了脸,你做什么? 韩冽微微笑,只是凝视着他,你仔细看着。 贺栖城楞了下,目光落在他掌心,原本正涌出鲜血的伤口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最后终于完全看不见。 只剩下掌心残留的一些还新鲜的血渍。 贺栖城惊得双目圆瞪。 游戏里韩冽身体异常,但只以为是他的人物设定,自然没有多想,这时面上才终于有了正常人的反应。 恋耽美 -魔王攻(181) 我其实也是最近才知道一些事韩冽叹息一声,以前我父母只告诉我,说韩家是古武世家,前几日从游戏里出来,我才知道,他们是上古仅存的神族后裔,本来一直在山中避世修行,却不知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这话听得,贺栖城冷硬的俊脸,难得浮现呆滞的表情。 又听韩冽幽幽道,三百年前,我父母修炼的山头,因为炸山开隧道而惊动了他们,才终于出山入世,他们相貌经久不变,所以不方便在公众面前露面至于我和我哥,则是他们玩了三百年后,极其无聊之下的产物 他耸了耸肩,我身为他们的后代,所以才身体异于常人,应该活得会比一般人长,你要与我在一起,就得与我签订神契,便可分享寿元 贺栖城眼中涌起惊讶。 韩冽末了又添了句,你可能会多活些年头,但也会因此受到制约,一旦你对我感情背叛,你将会受反噬而丢了性命,所以我说,跟我在一起是件慎重的事,你可要想清楚再决定 不用想,现在我就可以决定。贺栖城也只震惊了片刻,面色就恢复如常,逼近一把抓住他,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韩冽认真道,你真不多想想? 我不用想。贺栖城霸道的拥住他,你愿意将你家的秘密告诉我,是不是代表韩叔心里早有我了?那怎么之前还一幅避我不及的样子。 韩冽含糊的哼了声。 自家母上都打电话来问了。 他能不认真起来嘛。 又叹息,我哪知一直顾忌的事,你丝毫不放心上。 能跟你永远在一起,我求之不得。贺栖城大胆起来,开始上下其手,我喜欢你家的这个规矩,我要你每个头发丝都属于我 韩冽头皮发麻。 抓住他手,咬牙切齿,那今晚别回了? 贺栖城意会过来。 微微一笑。 快十二点时,两人在河岸边一处高档酒店里休息,心照不宣的两人稍喝了两口酒,就抱在一起滚上了大床,因记着先前的约定。两人都抱着较量的心态。 毕竟关系到以后的家庭地位。 柔软的大床上,两人如同野兽厮杀,以着最原始的野蛮力量想要制服对方,但不到三分钟,贺栖城就被韩冽牢牢锁在了身下。 贴在他耳边轻笑道,栖城,你当媳妇儿更合适,对吧? 贺栖城不甘,大力挣扎。 但挣扎了几分钟,累得精疲力竭,却丝毫没撼动身上的人。 罢了,谁叫我技不如人。贺栖城实在是挣扎不动了,这家伙开了挂的,他怎么比得过他,又看着韩冽因为得意而亮晶晶的眼睛,一时心动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韩冽眼神一黯,低头狠狠吻上。 两头早对彼此觊觎的野兽,终于撕扯掉彼此身上的束缚,开始了原始的激情肉博。 次日一早,贺栖城就逮着韩冽回家,与外公外婆商量着,计划等婚房一修好,他们就订婚。韩冽见他这么热情高涨,虽想劝他冷静一些。 但也不好打击他。 这也怪他自己,昨晚在美色诱惑下冲动了。 但是想想以后都跟这么一个男人相处,似乎也不算太糟糕。 也就随他了。 一年后,韩冽接手的婚房终于装修完毕。 韩冽和贺栖城在外公外婆,还有韩冽父母兄长见证下秘密订婚。 三年后,又秘密结婚。 至于要不要生个孙子来给韩冽爸妈玩,两人还没达成共识。 不过这可以慢慢商量。 【全文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