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都BE了》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 前文1、 桑柠秋在一行保镖的护送下,好不容易穿过重重包围的人群,挤上了保姆车,门一关,僵硬的笑脸立即垮了下来。 外围闪光灯还在拍个不停,粉丝的欢呼尖叫声一浪盖过一浪,桑柠秋的眼里还映着白光,条件反射抬起手想揉眼睛,想起化妆师的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碰,会晕妆。以免被拍到丑照,他只能忍着。 桑柠秋向助理要了手机,迫不及待地打开微博,点进热搜,看到自己的词条#桑柠秋 年度最受欢迎男演员奖#排在中上位置,满意地露出孩子气般得意的笑容。 点进去之后,第一条热门便是自家工作室发的,附带的图片是桑柠秋今晚在颁奖典礼上的造型九宫格,下面评论基本都是粉丝控评,队列很整齐。 桑柠秋继续往下划,结果发现好几个营销号都在带这个tag带发同样的文案:童年男神沦为流量小生,颁奖典礼上耍大牌,沽名钓誉,在糊的道路上越作越远? 配图是几张他刚刚在颁奖典礼现场的观众席上打哈欠、摆臭脸和翻白眼的大屏幕视频截图,而当时台上正在进行的是年度最佳男主角奖的颁奖仪式。 他鄙夷地看着那些未修生图,即使知道会令人心塞,还是控制不住地点开评论,映入眼帘点赞最多的便是铺天盖地谩骂与批评。 【就那演技,尬得我都能抠出一栋别墅了,这样都能拿奖?】 【观众都自带童年滤镜吧,喜怒哀乐都是同一款死鱼脸,就这样还吹演技天花板。】 【小时候多有灵气啊,可惜了,浪费那么好的资源。】 【多磨练演技不好么?非要去参加什么选秀,唱跳都不行,综艺感又不强,就算脸再好看都审美疲劳了。】 【不好意思请问演技这种东西在他身上有存在吗?】 【这什么造型?那么重要的场合,化那么浓的妆,穿搭真的一言难尽,就像是洗剪吹的托尼老师在走红毯一样,仿佛下一秒他就要从镜头里冲过来要我办年卡。】 【路人一枚,u1s1,感觉他在台下的表现好不尊重当时在台上的苏酲啊,作为艺人连个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做不好,更何况苏酲现在都晋升影帝了,感觉很不尊重人。】 前面那些都是常见的,但看到这个评论桑柠秋可就坐不住了,他打哈欠是困的、摆臭脸是饿的、翻白眼完全是视频截图的时间不对。 更重要的是,这些图片太丑了,他完全不能接受。 这些营销号那么会扯怎么不去扯铃啊?桑柠秋气得把手机往座位上一扔,手机一滑卡在了缝隙里,然后冲前排的经纪人陈军嚷嚷,我要发律师函,告死他们! 陈军还在跟一个导演讲着电话,听到桑柠秋这么讲话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匆忙挂断。 这样的新闻每天都层出不穷,你告得了十个告得了一百个吗?习惯性选择无视就行了。陈军示意司机先开车,自桑柠秋获奖后,联系他的信息和电话实在是太多了,直到现在才有时间挨个回复。 桑柠秋生闷气,不停揪住怀抱里粉丝送的印着他剧中造型的Q版人物形象的柠檬形状抱枕,声音低低地说:军哥,我想回学校上表演课。 陈军头也不抬地说:就你那样,去了也坚持不到一节课,到时候挨了几次训,还不是会受不住地借着跑通告逃课。 那换个造型师可以吗?桑柠秋看着车窗上倒影里的自己,眼线妖娆得眨个眼都像在抛媚眼,他自己看着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陈军难得抬起头来、从后视镜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打字:Wendy已经是圈里有名的造型师了,多少人想约都约不到,你就知足吧。 这烟熏妆太娘炮了。桑柠秋不服道,虽然说今晚要走成熟路线,但这也太不稳重了。 现在就流行这种,等过多几年不新鲜了,咱们就可以转型了。陈军虽然顾念着桑柠秋的年纪小,但该说的还是会说,之前说过你多少次了,一定要注重面部表情管理,怎么就不听? 桑柠秋气得捏扁了玩偶,可还是委屈巴巴地说:早上四点就爬起来做妆发,我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旁边的助理实在是不忍心,掏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桑柠秋眼睛一亮,结果被陈军一个眼神警告,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下意识收得更紧了。 陈军跟他汇报着接下来的行程:下星期有个综艺,你作为飞行嘉宾,可以连着录两期 话还没说完,就被桑柠秋坚决地打断:我不想去。 小祖宗,你能别作吗?陈军觉得头痛,心想这孩子的叛逆期是不是来得晚一些,这个奖怎么拿的你心里没数吗?如果不给你增加点曝光率,像这种快餐式营销的娱乐圈,你觉得你能红多久?你以为你靠的真的是演技吗? 他说的每一个字桑柠秋都懂,就是因为懂,所以才字字诛心,接下来的路程他一个声都不发了。 有人跟车。司机提醒道。 先回酒店。陈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桑柠秋一眼。 桑柠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回顾自己这短短的演艺生涯,压力大到喘不过气来。他并不像网上说的那样有什么后台或者背景,只是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家庭,得天独厚的就是这张脸,所以儿时在一次去横店观光的时候,就被星探给发掘了。 当年桑柠秋被选中去参演了一部历史正剧,那时的演技确实是自然而有灵气,以至于令人过目不忘。虽然戏份很少,但由于这部剧的火爆,那个角色和那张脸还是深深地留在了那个年代许多男女老少的记忆里。 成名之后桑柠秋就开始作了,嫌拍戏太累太辛苦,不仅风吹日晒的,还要背很多台词,桑柠秋后来又演了几部电视剧,就不想再拍戏了。 当时有很多很好的资源摆在他面前,加上前辈的指点,原本他可以在娱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结果也只是伤仲永,先是惊鸿一瞥,后又泯然众人矣。 娱乐圈更新换代之快,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但因为桑柠秋演的那几部剧过于经典,每逢寒暑假都会被各大卫视轮播刷脸,所以他还是有着一定的知名度。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集体童年回忆,所以当桑柠秋考上电影学院的时候,他的名字和照片直接冲上了热搜第一,引起了一阵热度和讨论。 其实桑柠秋根本不喜欢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完全是因为家里人的安排,他别无选择。 上天似乎总是眷顾着他,很快就又有经纪公司找上门,跟桑柠秋签了约。在别的同龄人还在学校里辛辛苦苦地学表演跑龙套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包装成新晋偶像成功出道,靠得不是才华,依旧他这张脸。 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经纪公司的包装和营销加上童年滤镜,桑柠秋很快就小火了一把。 但他的演技是公认的差,连本人看了都觉得尴尬做作的程度,导致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经纪公司只能不停地让他上各种综艺节目取刷人设和存在感。 而这次的奖,完全是靠粉丝打投票出来的,其中的水分内部人员都知道,所以这个奖杯,他拿着都觉得烫手。 陈军说的对,他不能再作了,娱乐圈来钱快,他一家子都靠着他来养活,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肆意妄为、自由自在,但凡他失去了作为艺人,也就是一棵摇钱树的价值,他就会变得一文不值,随时都可能会被抛弃。 发微博的文案编辑好了吗?他开口问陈军,喉咙因为连续的熬夜有些上火。 陈军见他还会关心这些小事,觉得这孩子总算是开窍了:准备发。 桑柠秋举起手上的那个柠檬公仔,可是上面的毛已经被他扯得乱七八糟的,拍出来也不好看,于是他没再说什么,又默默地抱回怀中。 他是真心实意地感谢那些喜爱他的粉丝,由于他名字里带个柠字,所以他的粉丝都叫柠檬。公司给他操的也是纯净清新的少年人设,而且他的应援物以及应援色,全部都是黄色,衣服、配饰和随身物品大多是也都是带着柠檬元素的,就连香水的前、中、后调都必须得有一味是柠檬的。 但桑柠秋其实并不喜欢柠檬,酸得牙齿都会掉的水果,谁会喜欢吃?而且占据满脑子的除了黄还是黄,放文学城里都被当成屏蔽词的那种,有什么好的? 但这些都是安排好的,只要他还在这个圈子里,每一天都是被安排好的,各种身不由己。 酒店很快就到了,桑柠秋努力地调整好表情,露出一张温和无害的笑脸,即使没有粉丝在外面,他也要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完美地出现在公众面前。 也许在某个角落里,就有人举着高倍镜的摄像机对准他,因为他是个公众人物,在外所有的表现,都是要给公众看到的。 回到酒店房间卸完妆换下赞助的礼服后,桑柠秋准备父母家。 楼下好像还有粉丝,都那么晚了。陈军发觉最近跟车的粉丝似乎比往常执着,要不今晚就先别回去了。 照之前那样吧。桑柠秋已经疲惫不堪,但他还是得回家一趟,过了十二点就是他的19岁生日,难得有一天时间休息,他想回家陪陪爸妈。 他换好衣服后,再戴上帽子口罩,嘱咐司机先开保姆车送助理回去。助理是个年轻的小姐姐,平时很照顾他,每次工作太晚他都会要求先把她安全地送回家。 那你自己开车可以吗?陈军手下的艺人不止桑柠秋一个,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被安排得很周到。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桑柠秋摆摆手,辛苦了军哥。说完他就出门了,连包都没拎。 桑柠秋独自一人来到停车场,找到陈军的那辆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上车后他觉得闷,就把口罩摘了,只是将帽沿压得更低一些。 车辆缓缓驶离酒店,半道桑柠秋突然又不想回家了,他想回自己的独立公寓,于是重新调整车载导航,开始往高速上走。 驾照才拿到手不久,加上桑柠秋胆子小,车开得很慢,以至于他很快就发现,似乎有辆车一直跟在他后面。 桑柠秋以为又是粉丝跟车,但他今晚的心情非常差,没有耐心和精神去应付。他想把车甩掉,于是前面方向盘忽地一打,车辆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匝道。 桑柠秋瞄了眼后视镜,那辆车竟然又跟了上来。 深夜的道路偏僻寂静,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暗无边际,只有两束光直直地打向前方,勉强能照亮前方的一段路,这样的环境包围下让桑柠秋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想打个电话给陈军,却发现手机没在身上,导航指示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把路指向哪去了。 桑柠秋开始频繁地望着后视镜,后面那辆车不急不忙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并不害怕自己会被发现,简直是故意为之。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慌张,桑柠秋打开电台,试图转移注意力,在音乐节奏的促使下,他慢慢提速,希望能尽快离开这段路,回到繁华地段。 后面那辆车也只是单纯地跟着,一直没有作出任何实际行动,让桑柠秋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 【气象台发布最新消息,今晚凌晨十二点将有一场流星雨,此前并没有任何迹象显示】 听到这桑柠秋抬头望着头顶,并没有看到一颗星星,今晚的天空给人感觉特别压抑,漆黑得像拨不开的雾,他愈发觉得喘不过气来,像是肺里的空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桑柠秋打开车窗,清凉的风钻着缝隙呼呼地刮进来,他又看了眼后视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后方的跟踪车辆距离好像更近了些。 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开始出汗,桑柠秋皱着眉,脚下不自觉地发力,时速越来越快,后面的车也跟着加速迫近。 导航提示不远处有个服务区,桑柠秋想着去到那可以找人求助,就在他准备拐弯的时候,忽然间看到前面有道流星极速划过,但它并没有在半空中消失,而是直直向桑柠秋这辆车冲了过来。 流星靠近后瞬间变成一颗巨大的会发光的火球,那目标精准的程度,仿佛在跟桑柠秋宣布:就是你了,小伙子! 前文2、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桑柠秋的大脑迅速作出反应,他情急之下把方向盘一扭到底,试图躲避那个莫名其妙凭空出现的大火球,车辆来了个360度的急转弯。 后方的跟踪车辆见状竟然没有刹车,而是直接往桑柠秋的车冲撞过去。 眼前的一切倏然就像是慢动作播放,短短几秒钟如同一个小时般漫长,桑柠秋抬手护着头部,动作过程中能看到漫天刺眼的红光、车轮摩擦打转产生的火花、前方逐渐逼进的火球、以及后方全力撞向车尾的跟踪车辆。 耳边是被无限延长的刺耳的刹车声,车辆开始挤压变形,周遭的空气顷刻间全部被抽走,桑柠秋呼吸一滞,竟然能明显地感知到,他的心脏骤然停跳了。 被火球袭击的那一刻,桑柠秋宛如搁浅在滩涂上的鱼重归于大海,氧气再次纳入肺部,心脏恢复跳动,顿时感觉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被一层泛着蓝色荧光的保护膜包裹着,身体悬空,漂浮在半空中,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灵魂被拉扯出来的感觉。 恍惚间桑柠秋回过头一看,他驾驶的那辆车的车身已经凹陷了一大块,被严重变形的铁皮卡住的他身子正歪倒在驾驶座上,满头鲜血、不省人事。 我已经死了吗?他这样问自己。 桑柠秋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奇怪的空间里,四周分明是漆黑一片,但他却能清晰地视物,并且能清楚地意识到,他处于一个密闭的立方体里。 这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奇妙,他如同被关在一个盒子里一样,不知道今夕何夕,不知道自己身处于何地,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欢迎来到小桃心的愿望盒子! 忽然一个欢快的少女声凭空炸起,在空旷的空间里异常洪亮,生生吓了桑柠秋一大跳。 他还没缓过气来,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吓。 卧槽!老哥你谁啊?谁叫你来的? 桑柠秋嘴角抽了抽,尽管很糟心,但他还是习惯性地维持职业假笑,友善温和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请问您是 你笑得好假。少女打断了他的话。 桑柠秋: 声音好做作。并再一次做出打击。 桑柠秋内心:我日! 啊啊啊啊我许的愿明明是苏酲啊啊啊啊!!!整个空间响彻着惊天动地的哭嚎,但桑柠秋还是从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苏酲?原本很淡定的桑柠秋顿时淡定不下去了,你说许的愿是苏酲,什么意思? 少女的嚎叫戛然而止,自动切换成一种冷冰冰的电子音:您好,欢迎进入小桃心嗑CP专属系统,您的灵魂已与该系统自动绑定,需要完成任务才能重新活着回到现实世界。 嗑CP?灵魂?系统?什么乱七八糟的?桑柠秋拧着眉,安静地分析着这些话,可是他那简单的头脑压根思考不了那么复杂的现状,最后干脆放弃,就地蹲了下来。 系统继续介绍道:任务开始后,您作为主角将随机进入不同的世界中,只需要在每个世界里根据剧情发展完善感情线,达成我嗑的都是真的成就,将进度条拉满百分之百即可完成任务。以下是每个世界的剧本,任君挑选。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2) 系统播报完毕后,桑柠秋头顶闪现出数十个图标,在黑暗中闪着耀眼诡异的光芒。 但桑柠秋依然无动于衷,他像是蹲累了,直接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单薄的身影在角落里孤零零的很小一只。 他不出声,系统也没敢说话,各自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一团云一样的白色小身影缓缓降落到桑柠秋面前,由轮廓依稀能看出来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形象。 你 系统于心不忍,加上心虚,想着怎么安慰桑柠秋,结果看到他抬起头来,目光呆滞地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系统:薯片要吗? 桑柠秋点点头,又说了一句:我要黄瓜味的,谢谢。 系统头顶冒着无语的黑线,但桑柠秋看不到,还补了一句:有冰阔落吗? 最后一人一系统一起坐在地上,中间摆着一堆零食,顿时整个空间里响彻着喀嗞喀嗞的声音。 吃饱喝足后,桑柠秋吮着手指头上的食物残渣,问道:你说的系统是怎么回事?嗑CP这个词我知道,我的灵魂和系统绑定了又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我死了吗?那我是去了天堂还是地狱? 问题太多,系统感到头疼:等等,咱们先一个一个来。 桑柠秋盘着腿点点头,顺便又打开了一包鸡爪,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是这样的,我叫小桃心,是一个超级无敌天真可爱人美心善的小仙女。系统开始声情并茂地自我介绍,临死之前我曾经跟天上的流星许了个愿,上天感受到了我的真诚,终于有一天,我的愿望实现了。 可是!小桃心语气一变,指着桑柠秋说:我要的人明明是苏酲,没想到最后变成了你。 为什么是我?桑柠秋也觉得莫名其妙。 小桃心懊恼道: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认识你,中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系统又是怎么回事?桑柠秋也不知道,只能接着问。 没有什么系统呀,我瞎编的,故事开头不都这样吗?小桃心边嗑瓜子边说。 不是,你把我搞过来,咋还忽悠我啊?桑柠秋情绪激动地比划着,我可是被那么大一个天火流星球砸中的。 我知道啊,那是我啊。小桃心面不改色地说,尽管她在桑柠秋眼里只是一团白雾。 听她这么说,桑柠秋气不打一出来,憋着一口血,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 你别这样指着我,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的。小桃心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桑柠秋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和身子,透明得像稀薄的空气,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不见。 他回想起见到自己最后一面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迷茫地说: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桑柠秋还记得,在出事之前,他一直被一辆车跟踪着,如果半途没有遇到天火流星球的撞击,之后他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你还有得救,不然也不会遇上我了,看来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小桃心说话的时候喜欢手舞足蹈,那团白雾忽上忽下地飘啊飘,时而打散时而聚集起来。 桑柠秋看着小桃心这副神奇的模样,想到她刚刚说自己是临死之前,便问她:你不是说你已经那啥了吗?怎么现在还能正常地和我说话聊天吃零食,还变成了那么大个球? 小桃心内心:你才是个球! 不过她还是一本正经地科普道:人死后那所谓的灵魂,其实就是一种能量小分子,被分散后重新回归宇宙中,又组成了一种全新的物质,在浩瀚无垠的星河中不停地飘啊飘,吸取各个星体的磁场能量,慢慢的就可以长成一颗星星了。 桑柠秋听得目瞪口呆,天真地问:真的吗?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小桃心调皮地摊开手:不知道呀,我胡说八道的。 那你岂不是在耍我?桑柠秋感觉自己被拿捏得死死的。 可是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确实是这样子的一种情况呀。小桃心笑得不怀好意,总而言之,只要达成我的心愿,使这个盒子变成真正的心愿礼盒,使我能拿到想要的礼物,到时候就可以打开盒子放你回去了。 桑柠秋思考着其中的弯弯绕绕,认为事情并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如果我要是没办法完成会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即使看不见表情,桑柠秋也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怨气,小桃心凶狠地威胁道: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桑柠秋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选择接受。他抬头看着顶上那堆发光的图标,伸手轻轻左右滑动,代表不同世界的剧本轮番在他面前展示,只是标题看着感觉不太对劲。 他疑惑且震惊地问:这些不会是你写的同人文吧? 被你发现了,嘿嘿嘿。被揭穿的小桃心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现在很多电视剧都改来改去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我就自己写啊。写了很多,想着有一天能嗑到真的就好了,这不是没来得及就人挂了,执念太深而已。 所以说千万不能随便向流星许愿,万一哪天被砸中了呢?桑柠秋内心默默吐槽,还有就是千万不能小瞧一个集宅与腐于一身的女子,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她眼里你身上会发生哪些什么超乎你想象的故事。 桑柠秋想到了先前她说的嗑CP,接着问道:你嗑的是苏酲和谁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想到这,小桃心笑得眼睛都成爱心形状的。 只需要在每个世界里演好谈恋爱就行了吧。桑柠秋这样想着,觉得完成任务应该也不会很困难,演戏而已,他本来就会。 小桃心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如果是苏酲的话,我觉得很OK,你的话 我怎么了?一提到苏酲桑柠秋就来气,我可是几百万粉丝的当红流量小生,今晚刚获得最受欢迎男演员奖。 苏酲粉丝几千万。 他今晚刚获得影帝称号。 苏酲演技好、长得帅、人品好小桃心细数着。 他整过容的。桑柠秋鄙夷地说。 但他演技好,而且长得高,身材好 我比他高、比他好看、比他年轻!桑柠秋急了。 但他演技好! 桑柠秋彻底不想说话了,他在喝完最后一口可乐的时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里的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桑柠秋不知道在现实世界里的他是什么情况,他想到了他的家里人,还有那些喜欢他的粉丝,所以他必须得离开这里,活着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毕竟他还那么年轻,人生还没过完一半,好死抵不过赖活。 桑柠秋本想着先把各个世界剧情都研究一下,再决定首先进去哪个,可是腿脚坐久了有些发麻,他在站起来时不小心一个趔趄,滑进了其中一个图标里。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小桃心继续咔哧咔哧地磕着瓜子,在后头十分不走心地鼓励着,加油哦,我看好你哦。让桑柠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掉坑里了。 大佬爱上我01、 虽然睁开眼还是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但桑柠秋本能地感觉到,他已经离开了先前那个空间,来到一个真实的却又是虚拟的世界里。 他还是在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四周被密不透风地遮挡住,不但什么都看不见,手腕和双脚也被铁链捆在一起,完全挣不开。 桑柠秋现在不仅浑身饥饿无力,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此时突然有一些关于主角的人物信息像读取U盘一样在他脑海里快速浮现。 他只来得及记住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名字叫苏禾,是一名警方卧底,接到任务潜入金三角的一家地下黑市专门负责搜集情报,而今晚他是被一个M国的商人以高价买入,当作赔礼送给了H市势力最大地盘最多的黑帮组织头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桑柠秋还没捋清思路,就听见有脚步声朝他这边走过来。 快快快,那个大老板要等不及了。一个声音粗旷的男人说道。 同时桑柠秋感觉自己好像在移动,有车轱辘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听说这是个极品,可以看看吗?另外一个声音猥琐的男说,却遭到了呵斥:找死啊,你忘了场子的规矩了吗? 桑柠秋仔细听着,他有些紧张和害怕,因为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他需要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扮演好一个角色,而且没有得到任何相关的信息和线索,也没有提前安排好的剧本。桑柠秋连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 车轱辘又碾了一段路,桑柠秋试着挪动几下,但铁链完全挣不开。 周围忽然变得光亮,一束刺眼灼热的白光顷刻间铺盖到桑柠秋身上,长时间处于黑暗环境下的眼睛顿时暴露在强光中,遭受刺激之后不禁簌簌地流下生理眼泪。 桑柠秋瑟缩了一下,迷糊的视线中看到困住自己的生锈的铁栏杆,才明白原来他是被关在笼子里,先前的黑暗是被布给罩得密不透风。 这里悄无声息,他茫然地望着四周,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房间中央的展示台上。 桑柠秋能感觉到有视线在他身上打量,因为他大概能看见前方不远处似乎站着一群人。 正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突然有一串五彩斑斓的文字从桑柠秋脑海里飘过。 【啊啊啊啊啊啊开始了,我第一!】 桑柠秋: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前排!!!】 这是弹幕? 桑柠秋内心疑惑地思考着,同时仿佛得到号召般的又是一串文字飞过。 【小桃心嗑CP专属系统竭诚为您服务,任务过程中将随时随地为您答疑解惑,解锁最新姿势不,剧情,提供最新任务线索,播报最新剧情进度,也就是俗称的金手指。为了给您带来沉浸式的欢乐体验,本系统将全程以弹幕的形式存在。】 桑柠秋:好好说话。 【呀!这是在做什么呢?】 桑柠秋继续在脑海里和她对话:我听见你嗑瓜子儿的声音了。 【】 发现小桃心在身边之后,桑柠秋明显踏实了许多,但该质疑的还是得质疑:这是你写的本子吗? 【是我写的呀。】 桑柠秋想起那些带有古早味且中二气息的标题,觉得确实也只有小桃心这样的少女才能写出这些东西来。 他回顾着先前出现的那些文字,简洁的开头、一步带过的过程、仓促的结尾,不可思议地质问道:你你写的不会是大纲文吧? 【是啊,所以才需要你来完善剧情啊。你不是演员吗?展示你真正的技术和实力的时候到了。】 文不会写就算了,连名字都取不好。桑柠秋吐槽道。 【我个人认为《黑道大佬爱上我》这个名字取得非常得简洁明了,言简意赅,它不仅贯穿了全文,同时还升华了主题。】 你不觉得这个上字很有歧义吗?桑柠秋这才注意到,中间居然出现一大段一大段需要和谐的内容,气得咬牙切齿,之前你可没说,你嗑的是男男CP! 【我看着不像吗?】 这句话说得非常之理直气壮并理所当然,桑柠秋竟无法反驳只能无言以对。 剧情不会写,车倒是开成火箭要上天去了!桑柠秋现在满脑子都是哔、哔。 【再怎么不会写文,肉也是会吃的。】 桑柠秋血压一路飙高,既是气的也是羞的。 虽然桑柠秋演过许多偶像剧,但他长那么大还没有尝试过正经谈恋爱,现在一来就和男的搞,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他还在跟小桃心讨价还价,希望她能把那些过于激情的动作戏删掉,由于他一直低着头蜷缩着身子默不作声,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副害怕到不敢说话的模样。 就在桑柠秋顾着脑内对话的这段功夫,有几个壮汉朝着他走来,其中打头的一个戴着大金链子,有着啤酒肚的光头男人直接一脚大力地踹在铁笼上,锁在里头的桑柠秋跟着一晃,头部猛地撞向栏杆,痛得他龇牙咧嘴,眼睛发晕。 直到缓过神来,桑柠秋定睛一看,面前的不远处有个男人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头顶的灯太亮,从他这个角度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双锃亮光滑的皮靴,视线往上是笔挺的裤管,上面暗金的花纹彰显着主人的高贵神秘。 男人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雪茄,他偶尔不紧不慢地吸上一口,红黄的星火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光头男人露出一口黄黑的牙齿朝男人陪笑道:笙哥,上次是我不懂事,没见识,扰了您的场子。今晚您也玩得尽兴了,最后奉上个小美人儿,如果您心里还有气,尽管往他身上使,相信您大人有大量,不会再跟我这个做生意的诸多计较。 男人口中的笙哥,应该就是要和桑柠秋一起搞CP的,传说中的黑帮大佬陆云笙。 做生意?男人嗓音低沉,甚至还能听到他嗤笑了一声,像砂纸一样擦过桑柠秋的耳朵。 之后男人就像在说今晚夜宵吃什么一样随口说了一句:把他丢到海里喂鲨鱼。 话音刚落,男人身边的那群人向光头男人围了过来,光头男人脸色一变,他身边的壮汉同样也不甘示弱地冲了过去。 桑柠秋看到,他们手里都有枪。 两伙人起了冲突,现场陷入一场混战,枪声此起彼伏,有人倒地不起,硝烟和血腥味弥漫在空气当中。 桑柠秋整个人都傻了,他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完完全全真实地在他面前发生。 原本以为是胶着激烈的冲突,结果男人手上的雪茄还没抽完,光头男人就被一枪撂倒在地,他手下的那帮壮汉也全倒了一片。 光头男人腹部中枪,血不断地流出来,浸了一地。他趴在地板上痛苦地呻吟,嘴里不停地求饶:救我救救我 男人终于施舍般的站起身,缓缓地走过来,桑柠秋双手抓着牢笼,把脸挤进缝隙中,想看清男人长什么样,毕竟日后是要上的。 桑柠秋头上还顶着强光,他的视线被照得模糊不清,只能拼命地眨着眼。 尽管枪声已经停止了,他的心还像打鼓一样,用力地砰砰跳动着,就快要跳出胸腔来了。 男人半蹲下来,把雪茄摁灭在光头男人淌着血的枪口上,嗞的一声,一股难闻的烧焦蛋白质的味道飘了出来,几欲令人作呕。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3) 随后男人又站起身,掏出手帕擦擦手,身旁的人自觉地把光头男人当处理垃圾一样给拖走了。 手帕被男人随意地扔在地上,脚步逐渐朝桑柠秋靠近,这时桑柠秋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男人头发微长,扎了个小啾啾在后面,刘海缀着一丝在额头上,被他随手撩了上去。 高庭的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睛挡住了那双轮廓深邃的眼睛,神情看似威严狠戾,可脸上又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身上穿着西装三件套,雄健的身躯撑着布料,每一寸都合缝贴身,恰到好处。 领带挽了个好看的结,袖口上佩戴着精致的钻石袖扣,手上还带着银黑色的全机械腕表。 尽管男人的扮相十分得有品味,不仅表面斯文优雅,连名字都很文艺,但桑柠秋脑里还是自动浮现出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等形容词,因为他看见衬衫下不经意露出的纹身花边,以及别在腰上的手枪。 男人长得很高,腿也很长,很快就来到桑柠秋面前。 桑柠秋抬头仰望着男人,他身上的肌肤长时间被光照射得发烫,一滴汗从额头滑下,越过细长的睫毛,泪珠似的挂在上面。 男人稍微一弯腰,眼里不带任何感情地望着桑柠秋,一下子靠得太近,桑柠秋惊得一抖,那滴汗便落了下来,滑至尖削的下巴。 害怕?男人问道。 这回桑柠秋终于彻底看清男人的脸,他彻底惊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啊!】 桑柠秋内心也在咆哮:啊啊啊啊啊怎么是他? 站在他面前的即将要和他组CP的男人,竟然就是现实世界中真实存在的人物,影帝秦不度! 如果要说到真正的影帝,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会说出秦不度的名字,因为他才是真正的演技天花板。 这个家喻户晓演男女老少通吃的男人,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横扫各大最佳男主角奖项,像苏酲和桑柠秋那种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根本没有任何对比性。 秦不度出生于一个名流世家,母亲也是著名的国家级演员。同样是童星出道,秦不度不仅没有长残,而且还越长越帅,一路从国民度最高的小演员直接晋升为国民男神。 即使是天赋型演员,秦不度在工作上依旧吃得苦耐得劳,表现得十分敬业。而私底下的秦不度则是一个长相帅气、平易近人、没有偶像包袱的温柔干净的大男孩,是许多人的梦中情人。 这个完美到没有任何黑点的男人,如果说别人是老天爷赏饭吃,那他就是被老天爷追着喂饭的那个。 也许正是因为秦不度过于完美,终于有一天,他那完美的人生豁了个巨大的口子,给他造成了致命的一击。 秦不度在拍一部电影时坚持不用替身,结果在一次拍摄过程中威亚出现问题,导致他发生意外事故,直接从高处坠落,脑部受了很严重的伤。 这个新闻被爆出后轰动了全国,官方给出的说法是秦不度脑部受损,昏迷不醒,正积极地治疗中。但这一治疗,便是五年过去了。 天妒英才,一代巨星就此陨落,但传说依然是传说,尽管秦不度已经在娱乐圈里消失了五年之久,但关于他的各种传闻仍然铺天盖地地占据着各个娱乐新闻的头条。 有人说他在国外养伤;有人说他失了忆,变成傻子了;也有人阴谋论说他其实是借事故来逃避某种罪责;更离谱的是竟然还有人说他早已隐婚生子从此淡出娱乐圈。 不管怎么样,秦不度对于桑柠秋来说,始终是遥不可及的人物,也是他无法触及到的存在。 他毕生追求的目标,就是秦不度,哪怕他的演技只能达到对方的十分之一,桑柠秋都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 而现在秦不度却出现了在他面前,不仅是活的那种,而且还要和他一起哔、哔,想到这桑柠秋就气血下涌。 口干舌燥的他滚动了一下喉咙,在脑海里正式宣布:我弯了。 【???这么突然的吗?】 这可是秦不度啊!桑柠秋甚至感动到想哭,这可是我在现实世界中永远都寻不得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震惊!当代内娱几百万粉丝顶流公开宣布出柜!】 桑柠秋脑袋转得快,他反问道:你竟然嗑秦不度和苏酲的CP,他也配!那个pei字发音特别用力,达到了粗鄙的程度。 【有一次颁奖礼上,秦不度在台上发表获奖感言,镜头刚好转到苏酲那。苏酲看着他那眼神,简直就是一眼万年,爱而不得,于是我就这样嗑上了。】 就这?桑柠秋觉得不可思议,这你都能磕? 【想想就心酸,这对是秦不度所有CP里最冷门的一对,连个专属tag都没有,我只能默默地独自一人嗑着】 然后创作了几十本XX文出来?桑柠秋接道。 【嘿嘿嘿!】 见眼前的人一直看着他发呆,陆云笙又问了一句:哑巴吗? 他打量着桑柠秋,讥笑道:不会说话,怎么叫床啊? 桑柠秋条件反射地回答:我我会的。到最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回答的问题不对,顿时涨红了脸。 陆云笙笑得更开了,他站起来,对桑柠秋说:怎么办?我喜欢大胸细腰屁股翘的,对男人的他扫了桑柠秋的屁股一眼,似乎觉得那个词配不上他的高贵典雅,只是补充道,不感兴趣。 桑柠秋望着陆云笙愣神,听到这番话,激动的情绪才慢慢地平静下来,他意识到自己是在任务世界里,开始咨询道:导演,接下来该怎么演? 【掰弯他!推倒他!上了他!】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不会啊。而且桑柠秋不好拿捏这个人设。 【只需要发挥你的超强演技即可。】 不仅说了等于白说,还给桑柠秋制造了难度。 原文是这样的:男人从黑暗中走来,隔着冰冷的栏杆凝视着灯光下的苏禾,陆云笙第一次想到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人,感情比他的杀意来得还要惊心动魄。 原以为是一场上天安排的拯救与爱情,实际上是一次处心积虑的杀戮与背叛,看似处于光明中的他一直在暗中蛰伏,生活在黑暗泥沼里的他却一直试图朝着光里的他靠近。 他们命中注定要背道而驰,谁也救不了谁。 桑柠秋正想着要说些什么,陆云笙又下了道命令:拉出去喂狗。。 桑柠秋瞳孔地震,在心中怒喊:导演!他不按剧本来啊! 大佬爱上我02、 几个黑衣人已经快步朝桑柠秋靠近,连笼子都没有打开,直接抬起往外走去。 桑柠秋吓得不轻,他回头扒拉着栏杆看着陆云笙,对方连个眼神都不稀罕施舍给他。 情急之下桑柠秋大喊道:我手上有你的把柄! 警匪片到了这种时刻一般都是这样演的,没想到这句话果然奏效,陆云笙离开的脚步顿住了,但他没有回过头,桑柠秋也没有被放出来,已经有几把枪同时抵住了他的脑袋。 如果我死了,明天全世界都会知道你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尽管已经吓得涕泗横流,全身抖得跟缝纫机似的,桑柠秋也不愿输了气势,他磕磕绊绊地吼着,陆云笙,有本事你就开枪啊! 一般关在笼子里的都是会咬人的野兽,可桑柠秋就像炸毛的猫咪,在里面横冲直撞、张牙舞爪,胆子小得很,却还敢放肆地造作。 陆云笙像是来了兴趣,他勾勾手指头,桑柠秋就又被抬了回来,甚至还被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桑柠秋被扔在地上,手脚血液循环不畅,麻到无法动弹,他努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却被一脚踹倒在地。 我有什么秘密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你说说看。陆云笙的鞋尖抵着桑柠秋的胸口。 桑柠秋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这种情况下一般如果想要保命,接下来都会说:只要说出来你肯定会一枪崩了我,我没有那么蠢。 我直接把你杀掉不就行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陆云笙蹲下,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是恐怖的无底深渊,桑柠秋从镜片上看到自己挣扎的影子。 你敢跟我赌吗?这是苏禾的原台词,本应该霸气坚韧地演出来,但桑柠秋只是唯唯诺诺眼神躲闪地呢喃着,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演技真的好差。】 闭嘴,小婊砸!这句话原本桑柠秋是在心里骂的,结果不小心说出了声。 陆云笙眉毛一挑,猛地卡住桑柠秋的脖子,将他半边脸用力掼到地上。 桑柠秋侧着身子,面部与粗糙冰冷的水泥地摩擦着,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没力气挣扎,抽出仅有的思考空间,连忙问小桃心:如果我在任务世界里死了的话,会怎么样? 【重新回到盒子里,开启下一轮新的任务世界。】 行吧,我还是直接离开算了。想到这桑柠秋直接放弃挣扎了,他这么佛的一个人,不打算为难自己。 窒息而死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紧闭着眼睛和嘴巴,不让自己面目狰狞。这种时候倒是想着要表情管理了,觉得死也要死得好看些。 手里的脖颈白皙脆弱,不需要费多大力就能掰断,陆云笙却意外地发现,他手下染了一小块红,以为是血迹,松开了点看,竟然是块红色的胎记。 也正是因为这一松,窒息感陡然消失了,桑柠秋也就这样与死亡擦肩而过。他满脸涨得通红,空气吸入的那一刹那咳得惊天动地,泪眼模糊的样子看着着实狼狈。 陆云笙嫌弃道:丑死了。 这时有个不知名小跟班走过来说:大佬,收到风,有警察过来了。 走。陆云笙沉声下令。 那他怎么办?小跟班提醒道,桑柠秋可是看见他们杀人的。 先带回去。陆云笙也知道现在不是解决的好时机。 于是,桑柠秋就这样被糊里糊涂地带走了,连拖带拽的,又饿又虚的他就这样昏了过去。 待桑柠秋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腕上的铁链还未解下了,人依然还被关在小黑屋里。 他已经饿到胃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能虚弱地喊着:有人吗?放我出去,我要找你们老大。 外面没有任何反应,桑柠秋沉思了一下,使劲全力朝门外大喊:陆云笙我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你再不放我出去,我就 哐的一下,门开了,有两个人进来把桑柠秋给拖了出去。 一路上根据周围的环境,桑柠秋推测自己现在应该在陆云笙住的别墅里,很快他就从地下室被带到一楼客厅,丢到陆云笙面前。 陆云笙坐在摆着满满一桌子美食的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问他:你刚才说,我身上有什么? 桑柠秋咽着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红肉,自顾自地说:我饿了。 陆云笙皱着眉看他:我没有耐心跟你耗下去。 我要吃饭,我要洗澡。桑柠秋继续提条件,不然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晚上有个局,陆云笙不想被搅了好心情,竟然真的满足了眼前这人无厘头的要求。 当然桑柠秋是不能和陆云笙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一起用餐的,他只能坐在地上,端着个大碗,使劲往嘴里吧啦着饭。 陆云笙发现这人明明已经饿得昏睡了一天一夜,竟然还挑食,青椒不吃芹菜不吃光吃肉,白开水不喝汤不喝只喝饮料。 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看着细皮嫩肉,这么娇滴滴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被卖到黑市去的。 陆云笙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桑柠秋表情微妙地发生变化,但碗挡住了他的脸,腮帮子鼓鼓的,模糊不清地回答:苏禾,我叫苏禾。 陆云笙优雅地擦着嘴,拿起桌上一把锋利的餐刀,面无表情地说:苏禾是吧,死的时候记得自己的名字,好做个饱死鬼。 桑柠秋也不怕,打了个饱嗝,朝着陆云笙抬抬下巴:我还没洗澡。 【你真不怕死啊?】 当然怕啊,但死也要死得体面,毕竟我那么帅一个人。桑柠秋只是在保持自己作精的本质,反正死了就能直接离开,也没什么不好的,第一个就给我搞个难度那么高的,我演不来。 小桃心竟然觉得桑柠秋说得挺有道理的,而且说放弃就放弃,很符合他的风格。 陆云笙弯腰用刀挑起桑柠秋的下巴,桑柠秋被迫抬头和他直视,这一看差点就让他沦陷了,毕竟是秦不度的脸。 他毫不避讳地望着陆云笙,心里跟小桃心打着商量:不搞一次秦影帝可惜了,下一个世界还会是他吗? 【放心吧,每个世界你都能和他搞,想搞多少集都行。】 陆云笙发现这个人是真的不怕他,明明很怕死,在他面前却总是一脸期待着什么都样子。 那天只是气头上,其实陆云笙压根没有灭口的必要,能被放到那种地方去卖的,基本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区别。 床上的玩物而已,能造成什么威胁,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想到这,陆云笙放弃了杀苏禾的念头,只是把刀收起来,给了他一个承诺: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便留你一条命。 真的?桑柠秋也只是拿自己的主角光环来赌,毕竟按照剧情发展,他总是能活到最后的。 真的,我从不骗人。陆云笙点点头,他发现自己耗苏禾身上的耐心比平常人还要多。 桑柠秋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黝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也是因为他这双纯净的湿漉漉的眼睛,才总是给人一种天真无害的错觉。 陆云笙以为他是真的从光头男人身上知道了些什么关于他的事,没想到苏禾直接来了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陆云笙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连卖我的那个人是谁,包括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桑柠秋无所谓地摊开手,我那样说纯属是为了保命而已。 陆云笙额角跳了跳,这次他是真的被气到了,但不想在干净的屋里见血,招招手让人把眼前这个碍眼的直接拖回地下室处理掉。 还没靠近,整个屋子的人都听见桑柠秋大声嚷嚷:你们大佬的屁股蛋儿上有颗痣! 陆云笙: 这么大!桑柠秋抬手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周围的人都愣在原地,只有陆云笙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虎口一把卡住桑柠秋的下颌,力度很大,桑柠秋痛得以为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碎了。 他太过于得瑟,以至于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真正的黑帮大佬。 从现在开始,你再敢说一个字、发一个音,我就把你舌头绞掉。陆云笙不再优雅矜持,表情发狠得像个疯子,冷笑着说,我不喜欢男人,但有人喜欢。 桑柠秋连反抗都忘记了,陆云笙松开他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闭紧嘴巴,再也不敢开口了。 你不是想洗澡吗?我满足你。陆云笙拿起餐巾擦擦手,洗完好好打扮一下,晚上还有用。于是桑柠秋就这样又被拖走了。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4) 说洗澡还真的给洗澡,桑柠秋泡在浴缸里,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现在是苏禾,他必须得像苏禾一样,一步步接近陆云笙,帮他做事,骗取得他的信任,甚至做了枕边人,最后也是利用这份信任,将陆云笙亲手送进了监狱。 虽然故事情节老土,但结局感觉挺虐的,毕竟陆云笙是真的对苏禾动了心。而现在桑柠秋难就难在,怎么让陆云笙为自己动心。 先前的那身脏衣服不能穿了,桑柠秋洗完澡披着浴袍,他抹开镜子上的水雾,自己还是原来的样子,从脖子上的胎记就能辨认。 这块胎记的位置长得巧妙,右边锁骨的正上方再往后颈侧一点,拇指般大小,暗红色的不规则形状。每次不小心露出来,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不管怎么解释,看着总是不检点。 为此桑柠秋懊恼过很久,曾经还想着动手术去掉,或者整个纹身覆盖上去,但是出道后就不能随便往身上动刀子,所以这块胎记最终成了辨识他的标志性印记,也是个独一无二的特点。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苏禾。桑柠秋这样告诫镜子里的自己,拿出你那毁容般的演技,发挥你那戏精版的本领,演好每一个角色。感情线算什么,事业线、人鱼线我都要。 他对着镜子龇牙咧嘴,还没演够,就有人敲了门,桑柠秋,现在应该是苏禾,他打开门,就被抓了出来,强行按在梳妆台前面,然后几个人围着他开始梳妆打扮。 透过镜子,苏禾看到门口有人守着,而帮他做造型的这几个人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像是怕一开口就会不小心吃枪子儿。 化妆这种事情以前没少做,苏禾也安静地配合着,直到最后他被戴上一头黑长的大波浪假发、穿上一件红色的紧身吊带短裙、套上一条黑色半透明丝袜、再踩进一双布灵布灵的银色高跟鞋时,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但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带出别墅,强行塞进了一辆车里,而陆云笙已经坐在里面了。 陆云笙在抽着雪茄,见苏禾进来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一眼,他没有说什么,但抽下一口的时候,吸的时间明显比平时长了许多。 这些苏禾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穿着女装的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但至少能看出来是个男的,因为前面一马平川。 身上这一整套下来目测至少六位数,也不知道陆云笙到底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如果是把女伴打扮得高级漂亮带出去会让自己倍儿有面子,那让一个男的扮女装跟着出门又是为了什么? 苏禾想不明白,他第一次穿裙子,感觉像在挂空档一样,底下空寥寥的,尽管穿着内裤和丝袜,还是感觉有点凉。 内衣和内裤是配套的黑色蕾丝,苏禾本来抵死不从的,但被人拿枪抵着脑袋,威胁着要么穿上要么崩掉小唧唧,不用想都知道要选第一个。 V字领口开得很低,袒露着大片平坦的胸脯,黑色蕾丝在红色领口内侧露出花边,衬得肤色白得发光。 苏禾一直动来动去的,陆云笙实在受不了,怒斥道:坐就好好坐,扭来扭去给谁看。 内裤卡屁股缝里了。这句话没过大脑,苏禾直接脱口而出,陆云笙整张脸都绿了。 闭嘴! 大佬爱上我03、 苏禾跟着陆云笙一起下车,咸咸的海风迎面扑来,他们来到了码头。而码头边上,停靠着一艘豪华巨轮。 跟上。陆云笙习惯性地下命令,说完抬腿就走。 苏禾连忙跟在他后面,但他穿上高跟鞋不会走路,便一把扯住陆云笙的袖子。 平整光滑的西装一下子就被弄皱了,陆云笙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并没有把苏禾推开,证明这是可以容忍的程度。 于是苏禾便大大方方地挽着陆云笙的手,露出自信优雅的笑脸,两人一起登船。 男扮女装算什么,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陆云笙。 苏禾拿出平时机场街拍的本事,愣是把登船这短短的路程演绎成了走红毯,连小桃心都忍不住为他叫好欢呼。 【屁股扭起来、头发甩起来、媚眼抛起来,今晚你就是最美最靓的女明星!】 扭得太带劲了,陆云笙忍不住警告:差不多得了。苏禾这才收敛了一些。 来之前陆云笙就已经让人查清了苏禾的底细,黑户,孤儿,原本在一家餐馆打工,因为越大长得越好看,于是就这样被收养他的老板给卖了。 在这种每天都有死人的地方,能活下来靠的只有财富或者本事,而苏禾除了那张脸,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加上陆云笙不是好色之徒,所以他也不会将苏禾一直留在身边。 既然靠的是美色,那就利用这一点,来压榨他的最后一点价值,陆云笙是这样想的。 等上了船之后,苏禾才发现自己的打扮不算是最夸张的,几乎每个看起来像大鳄的人身边都带着一个伴,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都有。 夜里,船就这样缓缓驶向幽深的大海深处,而这次表面看起来像商业聚会的邮轮舞会私底下正进行着什么黑暗的交易,没有人知道。 苏禾跟着陆云笙来到一个赌桌上,陆云笙的出现吸引了在场众多人的眼球,但只有对面一个人的目光落在苏禾身上。 那人讲着蹩脚的英语和陆云笙打招呼,苏禾从中听见他提起自己,接下来的他就听不懂了。 他身边也有个伴儿,是个大胸细腰翘屁股的带有异国风情的大美女,她毫不掩饰地对着陆云笙放电,而陆云笙似乎并不排斥。 看来这张赌桌上,除了赌金钱,还会赌些别的什么东西。 苏禾想到陆云笙说的话,觉得他有可能是想和那个光头男人一样,把自己送出去。 呸!渣男!桑柠秋只敢在心里骂。 【他也还没睡你呢。】 小桃心提醒道。 他不睡我,我就想办法让他睡,到时候生米已成炊,我要是不小心有了,他总是得负责的。 【你你行吗?】 小桃心表示这个金手指她可开不了,太吓人了。 不行也得行。 苏禾一手扶着陆云笙的肩膀,屁股一抬,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不仅如此,他还端起桌上的威士忌,凑进陆云笙嘴边,给他喂了酒。 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人,陆云笙还是稳住了阵脚,顺便抬手揽着苏禾的腰。 腰很细,盈盈一握,往下是柔软的肉,陆云笙掐了一把,手感很好。 苏禾差点惊呼出声,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贴近陆云笙的胸膛,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把玩着他的领带。 他在陆云笙的耳边吹气:你好坏呀。 他们在旁若无人地调情的时候,赌局也开始了,苏禾这一举动炒热了现场气氛,赌桌上的人下注就更大了。 陆云笙坐怀不乱,他的大腿肌肉很结实,更何况怀里的人也不重,不过今晚的运势比较差,一开盘就输了几局。 苏禾看不懂他们玩的什么牌,只看到陆云笙面前的筹码一大把一大把地丢出去,他心里着急上火,却还要装作云淡风轻,舔着笑脸给陆云笙加油,毕竟男人在外面是不能丢面子的。 但私底下他因为过于紧张,搂着陆云笙肩膀的手不自觉地越抓越紧,杯子里的酒也被他喝了一大半。 陆云笙抓着刚发的一张牌,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赢面很低,苏禾忍不住把脸凑过去,可怜巴巴地求着陆云笙:你不要把我卖掉。 苏禾坐在陆云笙怀里也只是高了半个头,他低头带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陆云笙,满眼映着的都是陆云笙的样子。 双颊的绯红比扑上去的腮红还要深,鼻尖是圆润秀气的,感到委屈时红润的嘴巴会微微嘟起,唇边的口红花了,但陆云笙觉得它还能更花一些。 哦,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不能把你卖掉?陆云笙把玩着手里的牌,这一局他没有跟。 这个模样的苏禾惹得陆云笙心生怜爱,他难得露出了一张迷人的笑脸,苏禾直接看呆了。 他的手指离开领带,慢慢往上移去,领口系得太近,令凸起的喉结看起来太过于禁欲。 苏禾想解开,但不行,只是用指甲刮了一下陆云笙的喉结,调笑道:我不喂鲨鱼,也不喂狗,喂你好不好? 陆云笙长着一张很适合接吻的嘴,亲着口感会很好的感觉,苏禾紧盯着,差点就想低头咬上去。 老实点。陆云笙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苏禾总算没有那么明目张胆。 新一轮的牌局已经开始了,陆云笙似乎开始时来运转,连了两轮庄。 苏禾像是醉了,也是倦了,他靠在陆云笙身上,不知道是姿势还是什么问题,总感觉不舒服。 你的枪不要老硌着我。苏禾扭了扭屁股。 陆云笙沉笑着说:我身上可不止一把枪,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把? 这下子换苏禾羞红了脸,他看着桌面上的筹码,感觉陆云笙赢得差不多了,想要让他带自己离开,于是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我内裤又卡缝里了,你能帮我撩一撩吗? 说着他便翘起大腿,抓着陆云笙的手往裙底下探去,丝袜的手感很顺滑,轻薄的布料底下是温软的身躯,确实让陆云笙有些心猿意马,枪也早就上了膛。 最后一把showhand,陆云笙赢了,苏禾也不用被卖了,因为他直接被陆云笙抱着走了。 他们来到专门给贵宾安排的房间,一进屋里苏禾就被抱着抵在门上,陆云笙如愿以偿地弄花了他的口红。 和对方接吻的感觉并不坏,他们都享受于其中,而陆云笙的嘴唇确实很适合接吻。 都说老虎的尾巴摸不得,大佬的小啾啾自然也不能随便乱摸,但苏禾的手指插进陆云笙的发间,弄乱了他那一丝不苟的发型,闭着眼睛不得章法地胡乱啃着。 最后还是陆云笙夺走了主权,他用舌头撬开了苏禾的嘴巴,舌尖抵着上颚,狠狠地舔了几遍,又来回扫荡着整个口腔。 苏禾招架不住,舌头就被吸进别人的齿间,用力地吮着,令他控制不住地闷哼出声。 嘴巴亲够了之后,陆云笙又往下吻着苏禾的脖子和锁骨,用的力道比先前大了些。 陆云笙流连在那块胎记周围,觉得它怎么看都不顺眼,既不是自己留的,也不是别人留的,天生的,但看着就是膈应。他反复地又舔又咬,加深着自己的印记。 苏禾裸露的胸脯红了一大片,被吸得痛了,他就把陆云笙的头发抓得更加乱。 意乱情迷间,他们都晕了,不知道晕的是船,还是人。 原以为陆生笙接下来会有进一步动作,苏禾也已经做好全盘接受的准备,没想到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掐住,后脑勺一把磕到门上,疼痛瞬间击退了情欲。 而陆云笙虽然还抱着苏禾,枪也还硬邦邦地抵在他的股间,但眼神十分清明,依旧没有任何感情地望着苏禾。 酒里下了药。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陆云笙知道了。 那杯酒确实是苏禾让小桃心动了手脚,为了走剧情,合情合理,但他万万没想到,陆云笙竟然能发现。 这杯酒起效的时间很慢,药效也不会很强,不然陆云笙很容易就会觉察到不对劲,而且苏禾自己也喝了,他在赌场上使劲撩拨着陆云笙,只是为了让他以为对自己上了心。 还真是不能小瞧你。陆云笙把苏禾放了下来,将他转过身去,手仍旧卡在他的脖子上。 药效虽弱,但还是有的,苏禾的腰细,小屁股又挺又翘,加上那头长发,从背后看起来和女人毫无差别。 陆云笙也没想着要憋着,他掏出手枪,从臀缝中间滑进去,撩起裙摆,贴在苏禾的身后问:你接近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只想活命而已。苏禾心里慌得要命,背对着陆云笙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颤抖着身子说,你有钱有势,住大房子,每天都有好吃的,跟着你不会挨饿受冻也不会受欺负,我又没本事,只会 后面的话苏禾说不下去了,委屈地发出哭腔,陆云笙却莫名被他这个理由给说服了,毕竟这人的种种表现实在是太蠢了。 你说错了。感觉另一把枪直接顶进了臀缝中间,烫得苏禾一剧烈抖,陆云笙哑着嗓子说,跟着我,一样也会被欺负的。 说完,他就一把扯破了丝袜,抓紧苏禾的臀部,开始冲撞起来。 苏禾吓得一声惊呼,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臀瓣上,拍得响亮,陆云笙命令道:夹紧一点。 他也顾不上外面守着几个黑衣人,只能听话地翘起屁股,乖乖地夹紧大腿,双手用力抵着门,但还是撑不住,被撞出哐哐的响声。 大腿间来回进出的东西硕长坚硬,苏禾低着头,能看见通红圆滑的头部在他的腿间不停地探出头来,即使没有真正地进入,也有一种他正在被操弄的错觉。 陆云笙抓苏禾的臀部抓得很用力,手指深深嵌入肉里,紧捏着被胯部撞得浪起的软肉,红裙凌乱不堪地褪至腰间,眼前白花花的肌肤印满他的眼。 特别是那黑色的蕾丝内裤,确实如苏禾所说的,卡进他的缝里了,隐隐约约之间能看到那粉嫩的后穴。 陆云笙觉得自己是因为被下了药,所以才会看得如此着迷,不然他的阴茎也不会一直往外冒着液体,弄湿了腿间那残破的黑丝。 最后冲刺的时候,陆云笙往下压着苏禾的腰,俯身咬住他那片撑起细吊带的蝴蝶骨上。 但他没想到,苏禾一声长长的呻吟,紧跟着一起射了,一大滩白色的浊液淅沥沥地沾在内裤和丝袜上。 还没等缓过劲来,苏禾就被陆云笙拉扯到床上,他被迫跪趴下去,臀部高高翘起,陆云笙的那根东西便一直蹭来蹭去,再次硬了之后又开启新一轮的冲撞。 这个姿势和苏禾贴得紧,陆云笙和他贴在一起,隔着布料互相摩擦着,大腿根部四周黏黏糊糊的。 陆云笙苏禾反手勾住陆云笙的脖子,喃喃着念出他的名字。 陆云笙只是看着苏禾沉醉的样子,终究还是伸手绕进裙子里,把他的脸掰过来,用吻将那些呻吟声吞进肚子里。 他们没有做爱,也不是因为爱而做,身子却贴得紧,耳鬓厮磨如同交心的爱人。 到了最后,苏禾腿间那片柔嫩的肌肤就要被磨破了,陆云笙爽过劲了,才肯放过他。 他累得睡着了,而陆云笙只是在他身上趴了一会,便起身离开了房间,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苏禾知道,至少陆云笙是不会和他同床共枕一起过夜的。 大佬爱上我04、 第二天早上苏禾醒来的时候,腿间的嫩肉疼得厉害,走路都打岔,假发乱七八糟地缠成一堆,身上的裙子又皱又烂,脸上的妆也花得跟见鬼一样。 药物的后遗症令他脚软,勉强支撑着身子洗了个澡,正愁着怎么让陆云笙给自己一件能穿的衣服,这时有人敲了门。 苏禾开门发现是陆云笙的小跟班,他恰好就是来送衣服的,一眼就看到苏禾脖子和胸口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将衣服送到手后,他也不敢再多望一眼,仓促地离开了。 苏禾倒觉得无所谓,昨晚到后面他故意叫得挺大声的,就算外面的人看不见也能想象得出来他和陆云笙在屋里如何厮混了一整夜。 不管怎么样,陆云笙对他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变,至少是能成功地活着留下来了。 他换好衣服出门,巨轮已经靠岸了,不知道一夜过去发生了什么,但留在船上的人已经少了许多。 陆云笙走过来,没有看苏禾,也没有和他说话,所以苏禾只能混在他的那些跟班里,一起下了船,回到别墅。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5) 家里刚好缺个扫地的。陆云笙是这样说的,然后苏禾就住进了佣人房里。 说扫地还真的是扫地,苏禾每天都要从楼下扫到楼上,扫完地还要擦地,然后再从楼上擦到楼下,其中还不包括院子、花园、车库。 陆云笙生活讲究,家里容不得一点灰尘、一根头发,扫地机器人顾及不到的地方,苏禾全部都要擦洗一遍。 我现在就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丫鬟,不仅没有因为一夜的露水情缘而被封号,反而给贬到浣衣局去了。苏禾用力地擦着地板泄愤,睡了就算了,连个名份也不给。 【您窜戏了,而且这不是还没睡成吗?】 这剧情发展得也太慢了。苏禾已经擦了将近一个月的地,感觉自己娇嫩的双手都要长茧了。 他每次搞卫生期间,都会假装不经意地在陆云笙的书房门前的那条走廊上徘徊几遍,就是为了找机会进去。 陆云笙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从来没有露出过任何马脚,想要搜集他的犯罪证据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整栋别墅的每一个角落苏禾都找遍了,最后只剩书房没有进去过,陆云笙不允许任何人进他的书房,说明里面肯定有很重要的东西。 但书房卫生总是要搞的,所以苏禾一直思考着该如何找到机会让陆云笙放他进去搞卫生。 其实陆云笙呆在别墅里的时间很短,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外面搞事业,而今晚他却意外地带了个女人回来。 陆云笙像是有点醉了,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如弱柳扶风似的挂在他身上,时不时亲陆云笙一口,口红便印在了他的衬衫上。 苏禾看着他们越过自己,直接去了楼上房间,心里竟莫名升起一丝委屈。 看着女人的样子,苏禾才意识到原来陆云笙也不算渣,他的喜好还是挺专一的,细腰大胸翘屁股,只有自己是意外。 其他人都退下去了,不敢扰了大佬的好事,苏禾向来不怕陆云笙,他悄悄摸到房间门口,想偷看他们在干什么。 其实看不看也没多大的意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干什么,两人就这样一起倒在床上,女人解开陆云笙的领带,摘下他的眼镜,可是她一靠近,陆云笙却忽地一把将女人给推倒在地,还掏出枪来。 滚! 女人吓得尖叫,狼狈地逃了出来,苏禾也被吓到了。他忘了躲,门一撞开,陆云笙便发现他在偷听墙角。 看够了?陆云笙重新戴好眼镜,表情冷峻地看着他。 苏禾老实回答:没。 陆云笙像是头疼,抬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苏禾见状立即咚咚咚地跑下楼去,没一会又咚咚咚地跑上来。 他端了一碗东西到陆云笙面前,说:这是解酒的,很有效果,我爸每次喝醉了我都会煮给他喝。 陆云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苏禾才意识到,他怎么可能还会喝自己给的东西。 但陆云笙还是接过来喝了,边喝边看着他,眼里毫无波澜,却深沉得可怕。 苏禾没有躲避陆云笙的目光,他本来就是奔着讨好陆云笙来的,于是便主动靠近,抬手帮他按摩,以此缓解醉酒的不适。 两人靠得近,陆云笙余光里能看到苏禾脖子上那块红得扎眼的胎记,而那晚他留下来的那些,早就没了。 他拽着苏禾的手腕,把人拉到跟前,手摸进了上衣里面。 触手的肌肤有些冰凉,带着少年感的瘦弱,凸出的肋骨有些硌手,不似女人般娇嫩软骨,胸部平薄且光滑,却令人有些爱不释手。 陆云笙,我今晚没有穿裙子。苏禾按住了陆云笙的手,提醒他,我也不是女人。 但陆云笙没有放开他,而是用把人扯到床上,压在自己身下,咬着苏禾的嘴唇说:我今晚没吃饱,你喂我。说完就扒了苏禾的裤子。 苏禾一下子忘了挣扎,他竟然有些怀念和陆云笙接吻的感觉。 陆云笙身上带着两种烟味,烟草味的和硝烟味的,浓烈又带着迷惑性的危险气息,组合在一起容易形成一团火,轻易的就将人燃烧殆尽。 苏禾不知道他是应该奋不顾身地一头栽进去,还是应该将陆云笙只身一人推进火海里。 这个吻接了很久,两人都有了感觉,陆云笙把苏禾亲得浑身发软,连腿都主动张开了。 最后他也被赶了出去。 苏禾站在门口把裤子穿好,低声骂了一句:呸!渣男! 【我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就这?】 说的好像你就能看见似的。苏禾翻了个白眼。 小桃心心里委屈,还不能说,每逢到了关键地方,她只能看脖子以上,如果有激烈的动作戏,她还得屏蔽信号把自己关进小黑屋里去。 因为桑柠秋不想让人看现场直播,不然就罢演,最后谁也落不着好,小桃心只能妥协。 之后,陆云笙还是一样继续忙碌着,而苏禾也继续擦着地,看似一切相安无事,但苏禾知道,警方那边已经开始布局了。 最近陆云笙行事更加谨慎,他即将有一笔交易,涉及的金额数目很大,为此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做准备。 合作名单,或者交易的时间地点,苏禾必须得知道一个。 一天,他见陆云笙着急着要出门,就慌慌张张地在屋里大喊大叫:啊啊啊啊!有老鼠!边叫边跳脚。 所有人都被苏禾夸张的演技给吓到了,甚至有人掏出枪来,想要找老鼠在哪里。 连陆云笙都厌恶地后退了几步,他向来不喜屋里有乱七八糟的脏东西,问苏禾:哪来的老鼠? 就在书房里。苏禾指着门说,我看见了,从下面钻出来的,那么小一只,估计屋里得有一窝。 这下陆云笙更不能接受了,对他命令道:你去处理掉,回来之前不要让我见到。 于是苏禾得了允许,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进了书房。 陆云笙的书房和普通有钱人家的书房没什么多大的区别,书柜里排满了书,也不知道陆云笙能看懂几个字,玻璃柜里还摆着一些珍贵的藏品。 电脑是加密的,保险柜在暗格后面,但这些都难不倒苏禾,毕竟他有金手指。在小桃心的帮助之下打开后,苏禾惊了一身冷汗。 空的,里面全部都是空的 苏禾过了许久才冷静下来,他换了种思维模式去思考,竟觉得是空的才是正常的。像陆云笙这么聪明有头脑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犯罪证据明目张胆地保存下来甚至还记录在案,愚蠢地留下把柄让别人去查他? 所以说从一开始,苏禾的任务注定就是失败的。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苏禾问小桃心。 【我也不知道呀。】 本子不是你写的吗? 【我写是写了可是你没有照着演啊。】 小桃心说的对,从一开始苏禾的人设就已经崩得天塌地陷了,按原文到了这个时候苏禾虽然表面和陆云笙浓情蜜意但私底下却给他捅刀子,关于交易的情报早就已经被他偷出去了,而陆云笙这个冷血无情的黑道大佬还真的对苏禾动了心,即使后来起了怀疑,仍然愿意带着他一起出逃。 这才是正常的剧情,哪像桑柠秋演的苏禾,混了那么久还在擦地板。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个世界里,接下来的剧情会怎么发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连小桃心都不知道,苏禾就更加不知道了。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枪响,苏禾吓了一跳,他赶紧跑出去,就看见一楼的大厅跪着一群人,而陆云笙手里正拿着枪。 枪口还冒着烟,他脚下躺着一个人,身上的血浸透了价格昂贵的羊毛地毯,那人已经死了。 陆云笙有洁癖还讲究,所以从来不在他住的地方杀人,一般都是带到地下室处理。由此可见,他现在是真的很愤怒。 他面部表情紧绷,眼神带着强烈杀意,只是压抑着怒火,正等着一个一个慢慢发泄。 谁出卖了我?陆云笙的枪口扫过地上跪着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段时间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还是说,你们其中,有一个人是卧底? 听到卧底两个字,苏禾一惊,连忙躲在楼梯角落里,他抓着扶手,紧咬着嘴巴,害怕到心脏又开始用力地打鼓,只能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苏禾以为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但他没有被叫下去跪着,说明除了他,也许陆云笙身边,还有其他人有卧底身份,又或者因为某种利益关系而出卖了他。 越是这种情况,苏禾越不能逃,更不能慌,不然就说明他也有问题。 这种审问的场景自然是没有人会主动承认的,于是下一秒,陆云笙又开了一枪,又一个人死了。 这不是苏禾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看见死人,却是他第一次看见陆云笙杀人,毫无感情地杀着或许前一秒还在帮他挡枪的人。 这个男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儒雅有风度,即便在床上流露出的温柔也只有那么一刹那是真实的,转瞬即逝。 眼前的陆云笙,才是真正的陆云笙。 苏禾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让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大佬满心满眼里都是他,最后还心甘情愿地被他拷上手铐,送进监狱,判了死刑。 他不知道,他既是苏禾,也不是苏禾。 在接二连三的枪声中,苏禾泪流满面,他以为自己是因为害怕,其实满腔悲凉。 是我! 有一把声音突兀地制止住了枪声,终于有人站出来认了,陆云笙拿枪指着他的头,不知道问了些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他一怒之下,连开了几枪,随着那个人倒地,这场杀戮才就此结束。 叛徒死不瞑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面,泪眼模糊的苏禾辨认出来,这是上次在船上给他送衣服的那个小跟班。 不止那次,还有几天前,他跟自己借了拖把,还回来的时候,跟苏禾说了谢谢,还替他委身于男人之下感到不值。 这里所有人都觉得苏禾是出来卖的,只有小跟班觉得,苏禾是迫不得已的。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陆云笙也抬起头来,他脸上还沾着鲜血,视线也跟着落在苏禾身上。 苏禾眼前一花,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大佬爱上我05、 梦境是混乱的,摆脱着清醒过来的时候,苏禾只记得最后那个被鲜血染红的画面。 他还活着,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正四肢健全地躺在床上,手背贴着医用胶布,旁边挂着吊完的药水瓶子。 苏禾感到全身无力,脑袋像发烧一样又痛又沉,身上却是一身干净清爽的睡衣,床头柜上放着分好的药。不用想也能知道,除了陆云笙,这里没有人会为他做这些事。 此时别墅里夜深人静,苏禾已经等不及了,他虚弱地爬下床,小跟班临死前的那一眼成了他最深的执念。 他扶着墙慢慢地走到一楼大厅,却发现厨房里有人在活动,杂物间就在厨房后面,要过去就必须得经过厨房。 苏禾以为是厨娘在煮夜宵,想着过去假装打个招呼,未曾想到竟然是陆云笙。 陆云笙叼着一根烟,袖口挽起来,露出大片花臂纹身,正慢慢地搅着一锅粥。眼镜沾了水雾,他便摘下来放在一旁。 看姿势陆云笙应该是会下厨的,兴许是许久未做,动作有些生疏了,他正皱着眉举着盐罐,斟酌着要下几勺。 看够了没有?陆云笙彻底失去耐心,随便撒了两勺下去。 听到他说话苏禾才回过神来,但依然没出声,只是呆呆地倚着门框看着陆云笙,白炽灯下的小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了平时的水灵活泼。 陆云笙把火关小,盖上盖子继续煨着,把烟一掐就往苏禾那边走去,一把将他捞起来,抱到沙发上。 发着烧不穿鞋还乱跑。陆云笙的语气算不上温柔,可对着苏禾还是会带着些微的宠溺,胆子那么小还敢跑出来偷看,还被吓晕过去,没用的小家伙。 怕的明明就是眼前这个人,却总是觉得在他怀里才会安心,苏禾搂紧了陆云笙的脖子,不肯撒手,也不说话。 陆云笙也由着他,像抱小孩一样托着苏禾的屁股,让人坐在自己的怀里,摸了摸,感觉更瘦了。 我是虐待你了还是怎么着,在这里呆了那么久连个膘都没长,不是说跟着我能吃好喝好吗?陆云笙话里带着笑意,也不凶了。 你就是虐待我,天天让我擦地板,还好意思说。生病的人总是脆弱的,苏禾说话也软绵绵地撒着娇,陆云笙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 客厅里没有开灯,寂静的夜里他们无声地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竟生出一种世界上只剩他们在相依为命的错觉。 良久,苏禾才大着胆子缓缓开口:你就不能不做这些吗? 一直抚摸着苏禾那头柔软发丝的大手骤然顿住,苏禾抬眼只能望见陆云笙那硬朗的下颌线条和泛青的胡渣,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又生气了。 但陆云笙没有,他只是继续抚摸着苏禾,像在摸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回答:我不做这些,就没办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活下去,也没办法让你也跟着活下去。 这句话让苏禾的心跳陡然加快,尽管他知道,陆云笙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自己之前说过,跟着他能活命。 跟在我身边的这些人,他们也想要活下去,就算知道有一天会死,但能活多久是多久。活下去的办法有很多,但我能选择的只有这条路,这是我一出生就注定的。 陆云笙的母亲是个妓女,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从小就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他带着自己的妹妹四处讨食,被人踩到脚底下,像滩烂泥一样。 他的妹妹后来走上了跟他母亲一样的路,也吸了那玩意,最后也是被人给折磨死了。 更讽刺的是,陆云笙发家,靠的也是这要人命的垃圾玩意儿。 他爱财,也惜命,也想过换另外一条路,但是,他一开始,就注定没办法回头。 这条道一沾就黑,不管再怎么努力,也永远洗不白。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遭报应的。陆云笙又点燃一根烟,缓缓地抽着,但我现在想活得久一些,和一个人,一起。 苏禾被烟熏到了,眼眶里漫着泪,被陆云笙轻柔地抹掉,吻便覆了上来。 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苏禾也没问,最后还是陆云笙自己给出了答案。 我会带你走。 至于他许下的诺言,是不是因为动了情,苏禾不知道。 这次的吻最开始是温柔的,但渐渐的还是变了味,陆云笙的衬衫被解开了,苏禾的睡衣也褪至肩膀。 苏禾不敢发出声音,咬牙抱着陆云笙的头,又扯乱了他的小啾啾,而陆云笙正埋在他胸前,舔吸着他的乳头。 最后苏禾被放躺到沙发上,陆云笙挤进了他的腿间,开始解腰带,他的手摸进去苏禾裤子里的时候,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又深吻了苏禾几下,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不稳地说:你还发着烧。 苏禾也没想到陆云笙这种时候还惦记着他的病,忍不住笑出声来:陆云笙你是不是不行啊? 陆云笙只是在胎记上咬了一口做惩罚,便起身离开。他披着衬衫,敞着裤链,任凭里面硬邦邦地挺着,也继续面无表情地熬着粥,再试试味道,就端了碗出来。 他把粥吹凉后一口接一口地喂苏禾吃下去,又逼着他吃药,把人捞回床上。 最后苏禾就在这样粗鲁又无微不至地照顾中,重新睡了过去,但陆云笙依旧没有和他一起睡。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6) 之后过了两天,苏禾才有机会,进去杂物间,找到那把拖把。 他打开上面的塑料手柄,不锈钢的中空的拖把杆里果然藏着一个被塑料膜包裹着的纸条,不起眼的像个垃圾。 最后,这把拖把成功地被苏禾给用坏了,跟那些垃圾一起,被垃圾车给收走了。 收垃圾的大叔从那天起便换了个人,苏禾特意提醒道:要记得垃圾分类,做好环保工作。 做好财产转移之后,陆云笙就带着一帮心腹,和苏禾一起离开了别墅。 因为上次小跟班卧底的事情被揭发,这次的交易陆云笙本人并没有过去。而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因为那边早已做好了埋伏,就等着擒住他,来个人赃并获。 所有的警力都集中在那边的时候,另一边,苏禾跟着陆云笙来到一座岛上,雨林深处藏着他事先准备好的直升飞机。 准备登机的时候,陆云笙往苏禾怀里塞了个包。包很重,还有有密码锁,陆云笙笑着让他抱好,说里面都是金条,丢了他们就要去路边要饭了。 苏禾真的听话地抱得紧紧的,心里的慌乱却掩饰不住。果然,他们还没来得及上飞机,远处便传来了枪声。 那个被传递出去的小纸条不是什么犯罪证据,也不是什么违法人员名单,只是一个经纬度,对应的地址,便是这座岛。 抓捕行动开始,包围圈逐渐缩小,陆云笙把苏禾抱上飞机,但他没有跟着上去。 螺旋桨刮起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苏禾喊着陆云笙的名字,而陆云笙则是头也不回地加入了混战之中。 直升机即将起飞,陆云笙还是没有上来,而是混在那些黑衣人里,如果不是一直盯着看,苏禾差点就分不清哪个是陆云笙。 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在苏禾眼里都变得十分缓慢,他忽然扔掉背包,轻盈地跳了下来,快步冲向陆云笙,挡在了他的前面。 血花迸溅而开,苏禾胸口中了一枪,倒在了陆云笙身上。 陆云笙一把抱住了他,满脸的难以置信。 cnm的好痛啊我快痛死了!!!桑柠秋在心里鬼吼鬼叫,但灵魂不死,戏精不灭,他得敬业。 苏禾的眼泪夹杂着脸上的血液,滚滚落在陆云笙身上。 陆云笙,好痛啊 陆云笙把手捂在他的伤口上,大量滚烫浓稠的鲜血止不住地汩汩流出,原本带着温度的身躯逐渐变得冰凉。 他忘记了逃跑,忘记了开枪,此刻只想抱着怀里的人。 背后的直升机发生爆炸,最后苏禾看到的是满眼火光,以及陆云笙一直望着他的眼神,总算比初见时多了些什么。 他想抬手,陆云笙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落了下来,再也不动弹了。 最后,桑柠秋回到了盒子里,才再次醒来。 结束了吗?他捂着胸口,尽管他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但那种痛得要撅过去的感觉是真实的。 【大结局了,你作为主角都已经领便当了。不过我不明白,最后你为什么会跳下飞机,还替陆云笙挡了一枪?】 别提了,他给我的那个包里有炸弹! 想到这桑柠秋就想哭,他当时想着,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金条长啥样,就想看一眼,长长见识。 只是他还在研究着密码锁怎么打开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像钟表一样,有节奏的嘀嗒、嘀嗒地走着,加上那重量,不是炸弹还能是什么,于是桑柠秋就把炸弹扔飞机里,直接跳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会替陆云笙挡枪?】 桑柠秋幽幽地抬起头来,生无可恋地说:我崴脚了 【】 跳飞机逃命那下太猛了,桑柠秋脚扭了一下,随着惯性往前冲,刚好把陆云笙撞开了,挡在他前面,受了这一枪。 【还真是跌宕起伏,反转又反转的剧情】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陆云笙会给我塞炸弹? 【因为他早就发现你的身份了,还记得你给他煮解酒汤那次吗?】 桑柠秋从头到尾回顾了一遍,才想通其中关节。 其实他的身份早就暴露了,苏禾是个孤儿,哪来的爱喝酒的爸,有个爱喝酒的爸的人是现实世界里的桑柠秋。 而陆云笙不仅没有揭穿他,每天看着他那蹩脚的演技,陪他演下去,还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照顾生病的他,给他熬粥喂药。 什么和你一起,我带你走,都是假的,陆云笙带着他,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替死鬼。他们那群人拼命护着直升机,就是为了让别人以为陆云笙就在直升机上。 届时炸弹爆炸,苏禾被烧得渣都不剩,等查清真相的时候,陆云笙早就不知道逃到哪去逍遥快活了。 桑柠秋被耍得团团转,差点失了身又失了心,但他想起陆云笙最后望着他的眼神,问道:最后的结尾是怎么样的? 【你牺牲了,陆云笙被逮捕了,妥妥的BE。】 听着她欢乐的语气,桑柠秋不可思议地说:你所有的文不会都是BE吧? 【嘿嘿嘿,被你发现了。只有生离和死别,才能永久的刻骨铭心呀。】 什么该死的恶趣味?桑柠秋愤恨地嚼着薯片,感觉自己这便当领得太不值当了。 【任务进度条更新中】 【当前任务完成度:1%。】 桑柠秋傻眼了:我都吃枪子儿了,才1%! 【也许是因为你们都不爱对方吧。】 这个理由桑柠秋能接受,他作为苏禾,确实没有爱陆云笙,那几次激情也是演戏而已。也许陆云笙应该也察觉到他下意识的抗拒,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不然他们不会每次都没有做到最后。 而陆云笙更不可能爱他,哪有将自己的爱人送上天炸死的道理? 也许那1%,应该是在船上的那次,可能也只有那么一瞬间,彼此都动了点心,毕竟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渣男就是渣男,呸! 就在桑柠秋还沉浸在剧情里的时候,一点非常不明显的光落进了他的身体里,他那透明的身躯像是发生了改变,可是具体又看不出来是哪里发生了变化。 太复杂的问题桑柠秋不想再去思考,过去了就过去了,只是他提了个要求:下个世界能搞个简单点的么?别动不动枪林弹雨的,太刺激了,我就想单纯的跟影帝谈个公费恋爱。 【可以,没问题!】 替身与白月光01、 众所周知,白月光所要具备的三大要素有:出国、出事、出替身,这三样柏宁月占齐全了。 桑柠秋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把这朵长于高岭之上的天山雪莲花给扮演好,做到即使分别多年,也要让主角攻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还要把男一的番位给夺过来。 没错,柏宁月在这个世界里的角色是个男二号,只因为他是白月光。白月光只是一个促进主角攻发现替身是真爱的存在,因为白月光追到手后,爱而不得的人,就会变成当替身的那个人。 出了机场,柏宁月坐上车,给司机报了个地址,便拨了通电话出去:世昂,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慌乱地挂了电话,柏宁月满意地笑了。 另一边,沈庭趁朱世昂出来之前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放好,甚至想着要把来电显示删除掉,但他感觉无济于事,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 朱世昂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沈庭望着他赤裸的背,上面还有自己留下的抓痕,证明昨晚他们是如何得激烈、痴缠。不过这些总归是他偷来的爱情,总有一天要还回去的。 刚刚有个人给你打了电话,我帮你接了。沈庭坐起身,被子滑落,朱世昂看着想帮他重新盖上,手还未伸出去,接着又听见他说,他叫柏宁月,他说他回来了。 朱世昂的动作像是静止般的停住了,眼神转移到了手机上,没有注意到沈庭说的是柏宁月的全名,因为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宁月。 柏宁月这个人,不用朱世昂介绍,沈庭是知道的。他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家世相当,柏宁月长得好看又有才华,在他们那群富家子弟里,是十分受欢迎和喜爱的。 而所有人里面,对柏宁月最好的,最爱柏宁月的,便是朱世昂。 朱世昂对柏宁月的爱从不掩饰,不仅经常大大方方地示爱,还光明正大地跟家里人宣告,久而久之,家里人不同意也得同意。 柏宁月享受着朱世昂的仰慕和照顾,也没有嫌弃两人同性的身份,只不过对于他的人生来说,爱情只是附属品,梦想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成年后,柏宁月便出了国,去追逐他的音乐梦想。而朱世昂从此心里只有柏宁月一个人,因为爱他爱得太痴狂,所以找了一个替代品,放到自己身边聊以慰藉。 而沈庭,就是这样一个替代品。 他在酒吧驻唱,朱世昂第一次去酒吧,第一眼就看中了他。 沈庭的侧脸和柏宁月很相像,特别是站在台上那意气风发,醉心于音乐的模样有着柏宁月的几分影子,而且他对音乐有着和柏宁月一样的执着与热爱。 沈庭知道自己长得其实没有柏宁月那么好看,他不会拉小提琴,身上的气质也与柏宁月与生俱来的傲气和贵气相差甚远,但他还是抱着些许的幻想与期待,希望自己有那么万分之一的侥幸,柏宁月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朱世昂面前,而朱世昂也能看不见他身上柏宁月的影子,从此爱的只有沈庭这么一个人。 现在看来,一切都要结束了。 说是结束,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算结束。 当初沈庭想出道,当歌手,只是如今的音乐市场本来就不景气,加上他没钱没后台,一把吉他就已经是全副身家了。 而朱世昂有钱有关系,可以把他塞进经纪公司,花钱捧红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跟着他。 各取所需,原本没有什么不妥的,沈庭清高自傲,原本也是看不起这种钱色交易的,但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因为他沦陷在朱世昂的温柔情意里。 朱世昂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对沈庭不是强迫,更像是追求,鲜花礼物不仅每天不缺而且还都是不带重复的,甜言蜜语的短信来电轮番轰炸,后来在床上也是时而霸道时而温柔,占有欲极强,每次都吻得很用力。 这从骨子里演绎出来的深情,导致沈庭一度以为,朱世昂是真的很爱自己,直到后来有一天,朱世昂在他身上喊了柏宁月的名字。 柏宁月,沈庭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自从他住进了朱世昂的家,就发现朱世昂所有的生活痕迹里,每一处都有着属于柏宁月的一笔,小到从小到大的合照,大到每年从国外寄回来的礼物。 朱世昂只是把他对柏宁月过多的爱意,暂时转移到了沈庭身上而已。 沈庭在床上回想着这短短几年来和朱世昂相处的每时每刻,直到朱世昂拨回电话,他才清醒过来。 你在哪?要我去接你吗?有住的地方吗?这些贴心的话语曾经他也对自己说过,沈庭感觉越来越凉,不知道是心还是身。 我这吗?朱世昂突然回头望了沈庭一眼,我这现在不太方便,但我有个公寓,新的,你可以直接住进去,我叫人来打扫卫生 随后朱世昂又说了些什么,沈庭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默默起身穿好衣服,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朱世昂已经先提出来送他回公司。 一路上,朱世昂开着车,沈庭发着呆,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朱世昂明显心不在焉。 临下车时,沈庭对朱世昂说:最近我要录新专辑,可能没时间去你那了。 好。朱世昂点点头,没有说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就着急开车离开了。 沈庭就这样望着车扬尘而去,忍了很久,才没落下泪来。 桑柠秋早就已经来到朱世昂的新公寓前面等着他,远远的就看见有辆车靠近,他满怀期待地盼望着。 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门一开,一只长脚先迈了出来,熟悉的着装和风格,已经让桑柠秋迫不及待。 宁月。朱世昂一下车就冲过来给了桑柠秋一个满怀的拥抱,但桑柠秋一点反应都给不出来,人又傻了。 他是谁?我秦影帝呢?桑柠秋内心咆哮,尽管眼前这个人很帅,但明显不是秦不度啊。 【秦影帝和你一样,在这个世界里是男二号。】 不是秦影帝我不要。 桑柠秋的目标很明确,既然男一不是秦不度,也没必要让他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所以他要果断地拒绝。 他冷漠地将朱世昂推开,只是力道不大,有了找借口的余地:这是在外面。 作为柏宁月的桑柠秋一开口就明显和人设不符,过于矫揉造作了。 【是时候发挥您戏精的本事了】 看来OOC是要从头走到尾了,小桃心只能试着去接受,她是按着人中说服自己的,既然都嗑了,流着泪也要嗑完。 朱世昂只能尴尬地笑着,把柏宁月迎进门: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上个月就已经跟你提过了,只是你贵人多忘事。柏宁月在朱世昂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 公寓里的家具都是新的,配套也很齐全,桑柠秋知道,这是朱世昂给沈庭新买的房子,而现在却给了柏宁月。 沈庭生活一向节俭,就算现在小有名气,依然住在经纪公司安排的宿舍里。 桑柠秋看着朱世昂那副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爱的是谁,是曾经年少时期的柏宁月,还是现在心意相通的沈庭。 朱世昂殷勤地帮柏宁月整理着行李,多年未见他们中间像是隔了层纱,看得见,却触不到。 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朱世昂拧了瓶矿泉水,兑在刚烧开的水里,变温后递给柏宁月。 柏宁月怔怔地看着,他长年在国外,习惯喝冰水。爱喝温水的是沈庭,因为他得保护嗓子。 你工作应该挺忙的,不用顾及我。柏宁月自嘲地笑着,手刚伸出去接,杯子却从它的手中垂直脱落,砸在地上,碎了一片。 不仅朱世昂惊住,连柏宁月自己也愣了,这是桑柠秋演砸了。 柏宁月出事出的发生率最高的车祸,他的整只右手插进了破碎的挡风玻璃里,尽管后面人救回来了,命也保住了,但他的右手也废了。 这是桑柠秋没注意到的细节,他和常人一样用惯用的右手去拿东西,放在柏宁月身上,自然是连个杯子都端不稳的。 怎么会?朱世昂难以置信地盯着柏宁月的手,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心疼柏宁月,又害怕他伤心,想碰却不敢碰,你的手怎么了? 我出车祸了。柏宁月神情麻木,机械般的讲着话,我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说完他用力掐着自己的右手,皮肤都掐破了,也没有任何知觉。 宁月朱世昂走过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你走吧。柏宁月弱弱地将他推开,我如今不值得你对我好了。 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开你?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承受那么多痛苦。朱世昂一把将柏宁月抱住。 我不用你同情我也不要你可怜我!柏宁月想挣脱出来,哭喊着,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了,你不要再管我了! 桑柠秋演在兴头上,眼眶都红了,内心也在咆哮:你赶紧走吧,去寻找你的真爱吧,让我自己死去活来就好了,不用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7) 【太让人出戏了。】 演到最后,柏宁月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仿佛要将出事之后所遭受的委屈和苦痛都哭出来。 朱世昂自然是心疼不已,眼睛也跟着红了,他自己宝贝了那么多年的人离开了自己之后遭受了那么大的痛苦和打击,从此失去了梦想,他该有多么得绝望。 没事的,不要怕。朱世昂紧紧地抱着柏宁月,我有个外科医生的朋友,明天我就带你去看看,咱们努力想想办法,总会好起来的。 桑柠秋心里还在哭着:伤了右手,筷子拿不了怎么吃饭?游戏也打不了,管也撸不了,呜呜呜 【这种时候还想着撸管,你的秦影帝要上线了。】 谁?柏宁月抓着朱世昂问。 我有个朋友,俞怀安,他家开医院的。朱世昂为了让柏宁月看到希望,自信满满地说,我们一定有办法能治好你的手。 桑柠秋内心:每个霸道总裁身边总会有个医生朋友,诚不欺我! 想到这,柏宁月就不哭了,主动爬起来说:哦,那赶紧去吧,早治早好,切勿讳疾忌医。 朱世昂: 【这车祸废的怕不是脑子】 替身与白月光02、 俞怀安出差去了,只是在电话里大概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和朱世昂约好看诊的时间。 其实大大小小的手术柏宁月已经动了无数次,复健也有在做,只是效果细微,这只手康复的几率很渺茫,除非出现医学奇迹。 柏宁月情绪激动过度,吃了随身携带的镇静药才睡下,沉睡的面容底下隐藏着他心如死灰的样子。 朱世昂不敢离开半步,一直守在柏宁月身边。他仔细端详着柏宁月受伤的那只手,原本白润细腻的手上面如今布满细小的疤痕,骨节变形。 这样的柏宁月,怎能让朱世昂不心疼?从小到大柏宁月都是他捧在手心里宝贝着的,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当初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走。 朱世昂在这边只顾着照顾柏宁月,而另一边,沈庭已经陆陆续续地将自己的东西从朱世昂的住处搬走。 沈庭原本是想问朱世昂他们还要不要这样继续下去的,结果连着来了几天,都没见人,电话也联系不上,于是他就不等了。 其实朱世昂有看到沈庭的来电和信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接,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发现自己的心在摇摆不定,明明一直以来爱着的人是柏宁月,可是他在看着柏宁月的时候,脑海浮现着的却是沈庭的模样。 几天后,朱世昂带着柏宁月来到俞怀安工作的医院,一进门,桑柠秋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秦影帝。 这次没有小啾啾了,他的头发剪得清爽利落,金丝眼镜还在戴着,表情变得温和无害了许多,西装也不再是奢华的三件套,只是简单的浅色衬衫加修身西裤,外面套着白大褂,每一颗纽扣都扣得整整齐齐。 他低头看病例的模样认真严肃,遇到难题的时候会皱眉思考,听到声音才知道来了人,然后起身跟他们打招呼。 俞怀安看见柏宁月的样子,神情明显有些诧异,他的目光在朱世昂和柏宁月之间来回打转,看得朱世昂心虚。 柏宁月没有注意到这些,桑柠秋现在满脑子都是:制服诱惑我可以,又是想推倒秦影帝的一天。 【好帅啊,我也想】 不!你不想! 看的时间久了也不妥,俞怀安压下心底的疑问,决定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俞怀安在给柏宁月检查右手的时候,不禁面露难色。 治不好了,是吗?柏宁月带着认命的表情,你实话实说就好了,我能接受的,不比现在糟糕。 俞怀安看着眼前这个尖削苍白的脸,想起自己曾经在国外看见过关于柏宁月的新闻报道,电视上站在舞台中央的他正陶醉地拉着小提琴,气质华贵,容貌俊美,令人惊艳。 彼时的柏宁月刚在殿堂级的音乐厅完成了人生第一场小提琴独奏,距离梦想的巅峰只有一步之遥,之后却突然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原来这只高贵漂亮的天鹅翅膀被折断了,再也没办法飞向他热爱的音乐舞台,此时只能在这里黯然神伤,自我厌弃。 望着那双从此黯淡无光的眼睛,俞怀安也难免会共情,感到惋惜。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柏宁月说:俞医生,你不需要安慰我,这些话听多了,我也已经免疫了。 他勉强着撑起笑脸:我会积极配合治疗的,就算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但基本的生活还是必要的。 见他如此的豁达与坚强,俞怀安也收起了那些小心思,给柏宁月制定康复治疗的方案。 趁着柏宁月在做治疗的功夫,俞怀安才掏出一根烟,跟朱世昂说:聊聊。于是他们便躲进了吸烟区里。 你知道我见到柏宁月的第一眼想到了谁吗?俞怀安问朱世昂。 沈庭。朱世昂默认。 俞怀安看看他难以抉择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们两人是大学认识的好朋友,那时候但凡在朱世昂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喜欢到不得了的人,叫柏宁月。 俞怀安见过柏宁月的照片,但当时没怎么仔细看,现在见到了本人才知道,柏宁月和沈庭到底长得有多像。 他们是在一次酒吧的聚会中遇见了沈庭,当时朱世昂一直对沈庭挪不开眼,后来还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俞怀安以为朱世昂终于放下了那个念念不忘的初恋,找到了一个真心爱着的人。但万万没想到,沈庭只是朱世昂找的一个替代品。 所以现在正主回来了,你打算跟沈庭断了? 不,我不想跟沈庭断。 你几个意思朱世昂,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 宁月他需要人陪着,我现在没办法离开他。 你还爱他吗? 你说的是谁? 还有谁?柏宁月。 我我不知道。 沈庭对你是认真的,作为你的朋友我才跟你说这些,这两个人你都不应该辜负,更加不能对不起。 他们之间的对话柏宁月通过小桃心都看到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加把劲儿,让朱世昂越早意识到他真正爱的人是沈庭越好,这样他才能有机会去勾搭他的俞大夫。 朱世昂管理着一个大公司,忙得很,柏宁月也不想他老是陪在自己身边,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候总是感觉有点别扭,柏宁月的身和心都在抗拒,而朱世昂自己也总是心不在焉。 柏宁月以不耽误朱世昂工作为理由总是独自一人往返医院,刚开始朱世昂还会去接送,后来遇到几次他开完会赶过去,柏宁月已经自己回家了。 久而久之,他就再也不去接送柏宁月去医院了。 柏宁月巴不得这样没了妨碍他,今天他掐着俞怀安下手术的时间,提前叫了一堆外卖,摆满了俞怀安的办公桌。 俞怀安一进门,就看到柏宁月对他笑得很明媚:俞医生,中午陪我一起吃饭吧,我不想一个人。 最近柏宁月的眼里多了一份光彩,当他认真望着你的时候,乌黑的眼眶里总是水盈盈的,这副模样确实很招人疼。 俞怀安没有理由拒绝,他知道柏宁月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坚强,需要陪伴来获得安全感。 两人一同坐下来,边吃饭边聊天,十分熟络,可当每次说到病情的时候,总会被柏宁月自己打断:俞医生,我希望你能和平常人一样对待我。他的表情倔强,正拿着勺子艰难地挑着鱼刺。 俞怀安喜欢看柏宁月为了吃上一口喜爱的食物而作艰难斗争的样子,他嘴巴会微微抿紧,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那块肉,努力想着怎么样才能将它投进自己的嘴巴里。 每逢此时,俞怀安便会帮他把肉和菜都平均分成小块放到米饭上面,这样柏宁月就会自己舀着吃,一口一份,刚刚好。 但今天的菜里有鱼,俞怀安需要做的工作便多了些,他拿着自己手上的筷子去挑,刚夹起一块肥嫩的鱼肉,柏宁月就已经凑过去,把肉含在嘴里,连同筷子一起。 俞怀安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以为柏宁月只是饿坏了,没想到筷子退出来的时候,柏宁月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这回倒是彻底地把俞怀安给吓到了。 柏宁月若无其事地把肉吃掉,端起水杯漱漱口,再拿起纸巾擦擦嘴,确认万事大吉之后,他慢慢地凑近俞怀安,还用左手把那只无力的右手搭在他的心口上,深情款款地说:俞怀安,我喜欢你。 说完柏宁月就想亲上去,但却被俞怀安给推开了。 柏宁月的手无力地落了下来,他连桌子都撑不住,后背猛地撞上椅子,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还打翻了饭盒,油腻的汤汁和饭粒全洒在他身上。 俞怀安推开柏宁月时用的力气并不大,但他忽略了柏宁月是个残疾的病人。正常人在跌倒之后第一反应就会用手去支撑自救,但柏宁月是没办法撑住自己的,他只能认命地倒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俞怀安感到心慌意乱,愧疚不已,他连忙把柏宁月抱起来,用纸巾帮他擦着身上的污秽。 柏宁月并没有想要对他生气的样子,他还在竭尽全力地维护着他最后的骄傲,低声问俞怀安: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呀? 俞怀安不敢直视他,闪躲着目光说:因为你是朱世昂喜欢的人,而我和朱世昂是好朋友,我不能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啊。柏宁月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泪也跟着落了下来,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朱世昂。 那几滴泪掉得快,俞怀安还没来得及抬手帮他擦去,就被柏宁月给退开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低着头说:我就不妨碍俞医生用餐了,再见。 最后那句话柏宁月说得很轻,这声道别像是再也不会和他见面一样,只是俞怀安还没有下决心把人留下,柏宁月便走了。 边走桑柠秋边在脑里嗷嗷叫:我的腰都要废了,追男人可真不容易,我现在全身一股酸菜鱼的味道。 【呜呜呜感觉好虐啊我看你哭戏演得挺好的。】 我那是痛的!桑柠秋揉着腰怒吼,他打小就怕痛,打针永远是哭得最大声的那个,所以桑柠秋只敢演那种站着摆pose面无表情地念台词的角色,让他去演古装剧在里面吊威亚拍几个动作戏他能痛得哭上一整天。 【你和影帝之间的差别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所以我泡他才那么难吗?带剧本都已经这样了,换作现实中只会是痴心妄想。 虽然表白没成功,但白莲花的根依旧扎在了俞怀安的身上,柏宁月觉得自己心地那么善良的一个人,那几滴泪能在俞怀安心里落上好几天。 目前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因为朱世昂和沈庭这边毫无进展。 沈庭像乌龟一样躲在自己的舒适圈里逃避现实,每天呆在公司里加班加点录新歌,熬到最后生病了,也不敢再给朱世昂打一个电话。 还是朱世昂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屋里已经没有沈庭的东西了。 他开始感到不安,最近他一直在医院和公司两边来回奔波,确实是忽略了沈庭,连俞怀安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事情,沈庭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朱世昂给沈庭打了电话过去:沈庭,你在哪? 沈庭刚想开口,由于喉咙发炎,痛得他猛烈地咳嗽,缓了好久才嘶哑着嗓子说:我在公司。 你嗓子怎么了?生病了吗?朱世昂担忧地问,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庭有多爱护他那把嗓子,我过去找你,你等我 朱世昂。他的话被打断了,沈庭努力地吞咽着口水,每一下都是刮肉般的疼,只能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发音,我、们、断、了、吧。 你在说什么呢沈庭?喂 那边电话挂了,等朱世昂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显示关机。 替身与白月光03、 直到此时朱世昂才意识到,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沈庭断的一天,所以但他听到沈庭跟他说要断了的时候就已经心痛到不行。 朱世昂匆忙地开车出去找沈庭,电话打到了他的经纪人那边,才得知沈庭由于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劳累过度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朱世昂又心疼又生气,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给沈庭安排到最好的病房,在床边守了他一整夜。 沈庭醒来后,发觉自己的手一直被抓着,他一动,朱世昂便发现了。 醒了?朱世昂摸着他的额头,感觉到烧退了才放心,还会觉得不舒服吗? 沈庭眨了两下眼睛,眼前的人并没有消失不见,这并不是梦。 他张了张嘴,喉咙还是痛的,朱世昂见状拿过杯子,给他喂了点温水。 你怎么来了?沈庭的声音沙哑得难听极了。 你不舒服怎么不说?有必要那么拼吗?朱世昂第一次忍不住想要训斥他,语气很凶,不是还有我吗? 沈庭听着心里委屈,鼻头一酸,不愿说多几句,只想让朱世昂离开,他转过头去:我只是小病而已,有人比我更需要你。 朱世昂还想说些什么,沈庭就已经抢先一步说道:我不想再维持这种关系了,谢谢您这几年的照顾,以后不要再见了。 沈庭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朱世昂见是俞怀安,便接了起来。 柏宁月已经两天没有来医院了,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在你那吗? 俞怀安的声音很急切,分贝略高,在寂静空旷的病房里显得异常清晰,沈庭又听到了那个名字,那个给他这段可笑的感情打上屈辱的印记的名字。 你走吧沈庭掀起被子捂着脸,眼泪浸湿了枕头。 他没在我这,我回公寓看看。朱世昂看着那隆起的被子,伸手拍了拍,轻声安抚道,你先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谈。 即使现在依然分不清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沈庭还是柏宁月,但朱世昂不想就这样和沈庭随随便便地结束这段关系。 可是眼下柏宁月才是需要担心的那个,他情绪波动很大,有中度抑郁,尽管柏宁月一直不承认,但他曾经自杀未遂的事情朱世昂和俞怀安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才会害怕他出事。 实际情况是,柏宁月自己在家吃好喝好睡得香,等着朱世昂和沈庭互表心意,这样他才能安安心心地去泡他的俞大夫。 结果朱世昂就这样闯进来,硬生生地把柏宁月从睡梦中拽醒。 宁月,你没事吧?朱世昂担忧地检察着柏宁月全身上下,刚才喊了他好多遍都没反应。 大半夜的你突然跑过来做什么?柏宁月迷迷瞪瞪的,才发现现在外面是大白天,阳光普照,才知道这一觉他睡得有点久。 你没事就好,手机又不接,医院也不去,还以为你怎么了?朱世昂摸了摸他的头,总算松了口气。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8) 柏宁月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没电了。 朱世昂也习惯了他的迷糊,帮柏宁月把手机插上充电的同时,顺嘴说了一句:你怎么不把加湿器打开?最近入秋了,天气干燥还没说完,他就顿住了。 朱世昂,我用的不是加湿器,而是香薰灯。我从小爱吃辣,也不喜喝温水。柏宁月点醒他,从我回来之后,你对我做的这些,没有一样是为了我。你对我好只是因为从小到大的习惯而已,但你心里面早就已经有别人了。 见朱世昂还在盯着加湿器发呆,柏宁月忍无可忍,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拉着他一起出门:走,我去帮你说清楚。 于是朱世昂就这样又重新回到了医院并出现在沈庭面前,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睡衣和家居拖鞋的柏宁月。 一见到柏宁月,沈庭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捂着嘴止不住地咳,朱世昂见状立马上去帮他拍背。 我来是想把话说清楚的。明明是牵红线,桑柠秋演的柏宁月看起来就像正宫来抓小三儿。 沈庭被他给吓得面色苍白,被朱世昂小心地护住。 我怎么感觉他比我还像白莲花?桑柠秋心里吐槽。 【还不是因为你这朵莲花是黑心的。】 我和朱世昂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用来警告我什么。沈庭完全误会了他们的意图,想把朱世昂推开。 内里的桑柠秋翻了个大白眼,外表的柏宁月则是傲娇地说:我和朱世昂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就算真的喜欢过,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他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人,明白么? 听到这番话,沈庭抬起头来,看着柏宁月认真的表情,又见朱世昂一直看着自己。 柏宁月又对朱世昂说:我的病是我自己造成的,跟你无关,你作为朋友照顾我,我很感激,但我不需要怜悯的爱,祝你们幸福。 说完柏宁月就默默地走了,只听见沈庭对他说了声谢谢。 后头朱世昂已经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沈庭,至于他们是怎么的互诉衷肠,柏宁月就不打算听了。 关好病房的门,正准备离开,他竟在拐角处看到了俞怀安。 一见到俞大夫,柏宁月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表白被拒的经历,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堵住了俞怀安,不让他走。 现在他们两人已经终成眷属了,我们两都是单身,俞医生不考虑考虑我吗?柏宁月表达爱意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上次对不起。俞怀安拿着一束花,递给了柏宁月,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柏宁月望着那束清雅恬淡的花,故意说:表白是要送玫瑰花的,等你什么时候给我送玫瑰花了,我再接受你的道歉。 俞怀安把花收了回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发现柏宁月身上还穿着睡衣,便带着他回自己的办公室,值班室有换洗的衣服,可以给他先换上。 柏宁月自然是一万个愿意,而且他还不安好心,故意当着俞怀安的面脱衣服。 纵使见惯各种大场面的俞怀安也招架不住这样的撩拨,他眼神游离,不敢在柏宁月身上停驻,但如果此时背过身去,倒显得自己心虚了。 柏宁月太瘦了,衣服穿上去像挂在架子上似的,轻飘飘的,感觉时间过去很久了,他才穿上一件上衣,下身什么都没穿,露出笔直修长的腿。 他身上的体毛不多,肤白似雪,浅金色的太阳洒在身上,透明得几乎要被晒化了一样,唯有脖子上那块胎记,像是在流血,红得触目惊心。 俞怀安忍不住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仿佛如果不这样做,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柏宁月得了便宜,顺势跨坐在俞怀安身上,把人压倒。 但俞怀安却抱起他,想把人放到椅子上,可是柏宁月死死搂着他不肯放手,最后俞怀安无奈,只能抱着他坐下,等柏宁月什么时候穿上裤子。 柏宁月面对面抱着俞怀安,有些怔忪,此情此景和上一个任务世界里苏禾和陆云笙在客厅抱在一起那会一模一样,只不过此时眼前的人是俞怀安。 虽然同样都是秦影帝扮演的,但他们始终是不同的人。 俞怀安没有陆云笙那般凶残、冷血,相反他悬壶济世,手上挽救过很多生命。苏禾爱不爱陆云笙他不知道,但柏宁月确实是真心喜欢俞怀安的。 眼前是一片白皙无暇的肌肤,隐隐约约能看见那点粉嫩的红,俞怀安抬手想帮他把扣子系上,柏宁月却摘下了他的眼镜。 眼前一花,俞怀安还没反应过来,柏宁月就已经吻住了他。 这一次俞怀安不敢再把柏宁月给推开了,任由他贴着自己的嘴唇碾了几下,听见门外走廊有人路过的声音,俞怀安才稍微把柏宁月拉开了一些。 我送你回去吧。俞怀安开口,沾到唇间的湿润,是刚刚柏宁月舔的。 俞医生。眼睛一直没有从俞怀安身上离开过的柏宁月说,我要无家可归了,你能收留我吗? 朱世昂和沈庭好上了,柏宁月自然是不能再继续死乞白赖地住在朱世昂的公寓里了,更可况那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朱世昂给沈庭准备的,他怎么可能好意思一直霸占着? 我家里乱,怕你住不习惯。俞怀安是独居,房子住两个人都有富余,但他还是拒绝了。 是嫌弃我打扰你了,还是嫌弃我是个男的?柏宁月自嘲地笑了一下,就从俞怀安的身上下来了。 那诱人身姿终于离开自己的视线,俞怀安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竟升起一种难掩的失落,他望着柏宁月的侧影,见他落寞地低着头,慢慢地用左手穿着裤子,腰带一直扣不上。 柏宁月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他十分认真地反复调整着搭扣的位置,试图把它扣上。 俞怀安忽然能理解朱世昂以前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柏宁月了,也懂得为什么柏宁月选择了音乐,而不是朱世昂。 他不是放弃朱世昂,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放弃他的梦想而已,而俞怀安现在就成了他不愿放弃的那个人。 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了柏宁月的手上,俞怀安在他头顶叹息:我来吧。 柏宁月没有抬起头来,只是低头看着俞怀安的那双手利落快速地帮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由于经常需要洗手消毒所以皮肤有点干燥。 俞医生,你的手能戴戒指吗?柏宁月突然问道。 俞怀安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柏宁月朝他露出毛茸茸的后颈,有点可爱,他如实回答:不能,要做手术,不方便。 哦,那就可惜了。柏宁月闷闷地说。 【你不会下一步就打算求婚吧?】 告白、同居、求婚,完全没有问题啊,我可是按着步骤来的。桑柠秋理直气壮地说。 【即便弯了也是那该死的直男套路。】 替身与白月光04、 最终俞怀安还是将柏宁月带回了自己家,他了解过柏宁月全家都已经移居国外了,他那么多年没回来,在这边很多事物和地方都不熟悉,再加上他的手,没有人照顾确实是很不方便。 他还打电话跟朱世昂报备,朱世昂原本是打算继续让柏宁月住自己这里的,就算他们最后没有走到一起,那份情谊还是在的。只是他没想到,柏宁月会选择想要跟俞怀安在一起。 你喜欢宁月吗?朱世昂在电话里问俞怀安。 俞怀安看了眼在他家客房睡觉的柏宁月,轻声把门带上,没有回答。 自从柏宁月住进俞怀安家里后,依仗着自己的手有残疾,废了尽地作。不仅在家里什么也不干,而且吃饭要人喂,洗澡还让俞怀安帮忙洗,洗着洗着还要时不时的来一次湿身诱惑,到了最后俞怀安都已经百毒不侵了。 唯一让俞怀安觉得暖心的地方就是,不管他回来得多晚,柏宁月总会留灯守门等着他,一开门总会收获一句:你回来啦,今天辛苦了我的俞大夫。 感觉就像养了一只宠物,长得漂亮乖巧,在家里作天作地,要给他喂饭洗澡哄睡觉,关键是粘人又闹腾,眼睛还总是离不开你,让人觉得这个家也不是那么得冷清了。 有一天,连做了几台手术的俞怀安一回来,就忍不住靠在柏宁月的怀里,最后还把人抱到自己床上,一起睡了一整夜,之后养成了习惯。 有一晚柏宁月打趣地问他:怎么突然就愿意跟我同床共枕了? 俞怀安也只是睡眼朦胧地把柏宁月抱得更紧,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在充电呢宝贝。 敢情你当我是充电宝,可是你不插进去怎么充电啊?桑柠秋在内心里暴跳如雷。 【就是啊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我可是充了会员的。】 是秦影帝不行还是你的主角设定不行?桑柠秋大声质问,连着两个世界都是这样,说好的一大段一大段的哔、哔呢? 【我笔下的主角攻个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身高1米88、长度0.1米8、脸帅腿长气质好、器大活好公狗腰,谁都可以不行但我文里的攻绝对不可能不行!】 桑柠秋沉思片刻,道:接下来即使你是VVVip,都不能看了。 【】 柏宁月往被子里钻进去,用左手把俞怀安宽松的家居裤和内裤一起扒下来,含住了那软啪啪的东西。 睡梦中俞怀安的呼吸渐渐加重,感到不对劲的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阴茎正被一个温热湿软的空间包裹着,而下方被子里有一团鼓起正在一耸一耸的。 他把被子掀开,揪着柏宁月的后脖子把人拉到自己身上,沉声问:你在干什么? 柏宁月嘴唇红润润的,他还回味似的舔了一下,手不怕死地挪下去,把它一把抓住,使得俞怀安的呼吸变成了喘息。 许久未曾发泄过的俞怀安招架不住这么强烈刺激的触碰,这是和平时不一样的快感,柏宁月用着不熟练的左手,节奏时快时慢,手指偶尔粗鲁地刮过铃口。 这种手生玩法的撩拨让俞怀安始终得不到满足,他翻身把柏宁月压在自己身下,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不顾柏宁月的反抗,握着他的手,带动着自己的一起撸动。 两根火热的硬物紧紧地贴到一起,上面盘虬的青筋相互抵着摩擦,小口溢出的透明汁液混合后被手带动着抹在柱身上,多余的则是蹭在了小腹上。 他们边弄边接吻,柏宁月的睡衣被凌乱地扯开,裤子也被蹭掉了,他双腿打开弓起,随着动作时不时地抬起腰肢。 俞怀安只是敞着结实的胸膛,把柏宁月整个人笼罩在自己身子底下,他耸动着跨部,一下又一下地撞在那娇嫩的臀肉上。 柏宁月感觉自己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他扭开脸去寻求新鲜空气,俞怀安的吻便落在了他的耳边,感觉到湿热的舌尖扫过耳廓,再含住耳垂,柏宁月咬着牙呻吟,枕边的床单都被抓皱了,最后他痉挛似的抖动着腰,精液一股股地喷溅出来。 星点白浊分布在小腹和胸膛上,高潮后的柏宁月脸颊泛着潮红,眼角挂着生理刺激作用下的眼泪,湿漉漉地望着俞怀安。 俞怀安还想再碰柏宁月的时候,被他推拒着手,嘴里软软地喊着:不行不行了。 最后不忍心欺负柏宁月的俞怀安只能自己随便地撸出来,再把两人身上的东西擦干净,重新盖好被子,抱着人继续睡觉。 累得睁不开眼睛的柏宁月蹭着俞怀安的脸,坚持地问他:俞怀安,你现在喜欢我了吗? 俞怀安良久没有出声,柏宁月等到他要睡着了,才感觉到俞怀安用手拨开他的刘海,在额间珍重地吻了一下,说着:喜欢你。 之后两人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只是相处之间多了些亲密,增了点甜蜜。有一天他们接到了朱世昂的电话,邀请他们一起去参加沈庭的生日宴会和庆功宴。 沈庭的新专辑大获成功,加上临近生日,朱世昂便包下一间高级酒店来举办派对为沈庭庆祝。 柏宁月和俞怀安应邀一同前往,待看到整个大厅布置的时候,柏宁月觉得这里比起生日派对更像是婚礼现场,布置得豪华又浪漫。 宴会举行到一半,当沈庭许了愿,吹灭蜡烛,全场灯光重新亮起的时候,朱世昂突然对着沈庭单膝下跪掏出戒指。 在场的嘉宾都是知道朱世昂和沈庭关系的亲朋好友,还有专门安排的摄影师和策划团队,毕竟沈庭是公众人物,他们的恋情不能曝光,但朱世昂也不愿委屈沈庭,所以这场求婚搞得低调又盛大。 大家一起送上鲜花和祝福,柏宁月和俞怀安也不例外,有情人跨越世俗和种种障碍终成眷属,是所有人都喜欢看到的结局。 最后沈庭戴着戒指拿起吉他走上台,声音有些哽咽地说着:谢谢大家的祝福,一首《All my love is yours》送给大家。 柏宁月鼓着掌,恰好此时他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俞怀安,发现俞怀安的眼睛正注视着台上的沈庭,脸上带着淡淡的勉强的笑意,眼里却是无尽的哀伤和落寞,甚至还表现出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落下的深情。 他一直望着俞怀安,俞怀安则是一直望着沈庭,像是陷入久远的回忆,连柏宁月叫他都没反应。 昔日和俞怀安一起相处的种种被忽略的细节在柏宁月脑里串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朱世昂第一次遇见沈庭的时候,俞怀安就在旁边,当时沈庭在台上唱的歌就是《All my love is yours》。 柏宁月和俞怀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俞怀安最开始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就像在看另一个人。 他们在沈庭病房门外并不是巧遇,那束鲜花自然也不是俞怀安为他准备的。 俞怀安先是三番四次的拒绝,最后又变成了克制不住的接受,还有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和爱意,以及那句喜欢你,以上的这些种种,全部都不是给柏宁月的。 是给和柏宁月长得很像的,正在台上唱着歌的那个人,沈庭。 这个世界最后的结局原本是怎么样的?桑柠秋按耐着愤怒问小桃心。 【你扮演的柏宁月在这个世界里属于男二号,原本回国是想和朱世昂重新在一起的,过程中朱世昂顿悟沈庭才是他的真爱。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后,你伤心欲绝,加上残疾痛不欲生,差点想要轻生,是俞怀安救了你并且照顾你,你就和他在一起了。但是你们在相处过程中发现彼此不是对方想要的那个人,最后还是分开了,以你独自一人离开这里回到国外作为结局。】 但剧情里并没有说柏宁月和俞怀安分开的原因是吗?从察觉到事情的真相后,桑柠秋的心就开始些微的痛起来。 【是的】 原本以为桑柠秋扮演的柏宁月不仅从一开始就没有插足朱世昂和沈庭的打算,甚至还撮和了两人,再大胆地表白和追求俞怀安,就会使这条感情线发生变化。 但每个世界的内核都是be,所以他们在一起注定就是一场悲剧。 原来我才是那个替身,不管对于朱世昂还是俞怀安来说,沈庭才是他们内心真正的白月光。 从柏宁月回国开始,朱世昂就以对待沈庭的方式对待着柏宁月,就算后来他和俞怀安在一起了,也还是一样。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桑柠秋揪着心口哭诉,我只是一个工具人。 【别难过,走剧情而已,咱们别入戏太深。】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9) 小桃心正想着怎么安慰他,桑柠秋却跟她提了个要求。 【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吗?】 桑柠秋冷笑着说:既然当不了白月光,那就当那抹蚊子血吧。 一曲毕,沈庭笑着往台下的朱世昂走去,柏宁月和俞怀安也坐在同一桌,离他最近。 在场没有一个人看见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只有柏宁月一个人冲到沈庭面前,他右手无力,只能用瘦弱的身躯用力地将沈庭撞开,自己则是栽倒在地上。 他连爬起来的时间都没有,从天花板脱落的巨型水晶吊灯瞬间砸落在他身上。 这吊灯有好几十斤重,此时全部压在柏宁月一个人身上,他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已经有鲜血从他身下快速地弥漫开来。 现场一阵骚乱,有人尖叫,有人打电话,朱世昂和俞怀安第一反应冲上去,后来又上来几个人,才合力把水晶吊灯抬了起来。 俞怀安立马对柏宁月进行包扎抢救,但他的专业知识告诉他,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碎片扎进了柏宁月的颈部大动脉里,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他的生命正飞速地流逝。 就在这紧急的关头,俞怀安突然静止不动,他不说话,也不急救,只是抱着柏宁月,脸上是血色流逝掉的苍白惨败。 只因柏宁月在心跳停止之前,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说了句: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但没关系 不知道是他还没说完,还是这句话到这里就已经结束,反正俞怀安永远也听不到了。 我的竹马你的心01、 【呜呜呜】 你别哭了。再次回到盒子里的时候,小桃心的哭声就没停过,桑柠秋感觉自己就要被眼泪给淹没了。 【呜呜呜BE了能不哭吗?】 你自己要看的BE,按头都得嗑完。桑柠秋还维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他又经历了一次死亡,还没从那种伤心到绝望的感觉中抽离出来。 原本安排的剧情是吊灯砸下来,柏宁月为了救沈庭受了重伤,在外人眼里他像是危急时刻的义无反顾,只有俞怀安知道,柏宁月帮他救了自己心爱的人。 结局是柏宁月伤好了独自回到国外,和俞怀安此生不再相见,但俞怀安已经从两人的相处过程中渐渐爱上了柏宁月,不过他们最终还是BE了。 过程中却发生意外,柏宁月就这样死了,导致桑柠秋猝不及防领了盒饭,提前杀青了。 【任务进度条更新中】 【当前任务完成度:10%。】 这时,又有一点星光落进了桑柠秋的身体里,比之前那个亮了一点。它一闪而过,等桑柠秋注意到时,就已经消失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也才10%,桑柠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把俞怀安最后一面的样子从脑海里赶出去,跟小桃心商量:下一个世界能不能搞个主角攻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掏心掏肺的那种? 【没问题,大大地满足你。】 待桑柠秋重新睁开眼,他已经变成一个四岁小孩了。 他对自己的孩童模样并不陌生,因为每年都会在电视上看到。 但桑柠秋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也是个缩小版的秦影帝。 大概了解完剧情后,桑柠秋表示对这个世界感到非常得满意,不仅不用动刀动枪还每天都好吃好喝,而且还什么都不用做,去哪都有人伺候着。因为有这个竹马一直守在他身边,陪伴着他长大。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扮演的这个角色有先天性心脏病。 你叫什么名字?桑柠秋开口问道。 稚嫩的童声清脆地响起,眼前这小孩长得精致可爱,比他之前见到的所有小孩都还要好看,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他匆匆望了一眼就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初初念。他磕磕绊绊地说着,末了又补了一句,纪念念。 这是院长教他的,因为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有些结巴,发音也不标准,说出来也很难让人听懂他在说什么。 但桑柠秋自然是知道的,他朝初念伸出小手:小念哥哥你好,我叫许忘,忘记的忘。 尽管已经被梳洗打扮过换了一身新的衣服,手上也不再沾着黑黑的尘土,但初念还是在裤子上蹭了蹭,才敢小心翼翼地握上去。 他们的手一碰到,许忘就开心得笑了起来,露出小小的牙齿,于是初念也跟着很僵硬地露出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笑容。 当时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还有一个词,叫念念不忘。 许忘是他母亲很艰难才怀上的,过程中还是出了问题导致他先天性缺陷,加上她很难再养育第二胎,所以许忘是这个家里最宝贝的存在。 由于许忘的家庭富裕,家里人把他养得金贵又娇弱,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送给他,唯独不能给予的是健康和陪伴。 尽管请了保姆和护工时时在家里守着护着,但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许忘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他随便到外面去,在这个小孩子都喜欢撒欢地跑跳打闹的年纪,他只能自己在家独自一人默默地玩玩具,真的如初念形容的那般,像被关在橱窗里的洋娃娃。 为了让许忘不再感到孤独,他的父母从福利院里领养了一个小男孩,让他从许忘上幼儿园开始,就一直陪在他身边。 按道理来说,初念这个年纪,应该上小学了,可是他却要陪着许忘一起上幼儿园,换作别人肯定是不情愿的,但初念不一样。 初念从有记忆开始就已经生活在这个福利院里了,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了,跟他一起被送进来的还有他的亲生妹妹,但妹妹刚来不久就被一户好人家给领走了。 只有他一个人被留了下来,因为他不会说话,也不会笑,表情总是呆呆的,像个傻子一样,不讨喜,面相看着就不吉利。 别人都说他是因为亲眼目睹了父母发生事故的现场,所以被吓傻了,只有初念自己知道,其实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初念总是这个样子,福利院里没有小朋友愿意跟他做朋友,他每天都是坐在门前的水泥台阶上,望着那扇铁门发呆。 铁门时隔一段时间都会开关几次,开了就代表有小孩会开心地离开这里,关了就代表有人被伤心地送进来。 初念曾经以为,自己要在这里看着这扇门看一辈子,没想到有一天,这扇门会为他而开。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运,竟然会被这种大户人家领养,人家点名要他的时候,初念连声谢谢都不会说,更别说装得乖巧懂事来讨大人欢心,但对方没有像之前那些人一样嫌弃他,而是直接将他带回了家。 在这个家里,他见到了许忘。 虽然对外称是领养,但初念并没有上许忘家的户口,名字也没有改。初念还是初念,他在家里的身份和司机的儿子差不多,按道理他还得跟其他人那样,称呼许忘为小少爷。 但他吃的用的穿的却和许忘没有任何差别,许忘的父母待他也如亲生的一样。 小小年纪的初念懂得什么是知恩图报,尽管他现在什么都不会,但他愿意去学,愿意去做。所以当许忘的父母对他的要求只是陪伴和照顾好许忘的时候,初念就告诉自己,要好好护着眼前这个人。 仅凭他不用再看着那扇灰冷的铁门,享受着和许忘同等的优渥生活,和许忘这一声声的小念哥哥,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可以幸福一辈子。 第一天去幼儿园的时候,初念一直紧紧地牵着许忘的手,生怕他丢了。 而许忘则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到那么多小朋友,见人就乐呵呵地打招呼,介绍自己,顺带介绍初念:我叫许忘,忘记的忘,这是我哥哥初念,纪念的念。 他的小书包里有很多糖,是给新认识的小朋友的礼物,见一个给一个,一路走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全部被他发完了。 初念虽然早期营养不良长得比较瘦弱,但他年龄摆在那,站在一群小朋友里面就是个大哥哥。 排座位按身高初念得坐最后一排,许忘不想和他的小念哥哥分开,所以他自己提着小书包,哒哒哒地小步走到后面去一屁股坐在初念旁边。 老师都知道许忘的身体特殊,也就由得他去了,这里任何小孩随便怎么哭都没关系,哄哄就好了,但许忘一哭,那就得叫救护车,所以能顺着就顺着。 所幸许忘听话乖巧,老老实实地挺着小身板认真听老师讲话,实际他偷偷地从书包底下翻出一个最大的糖果,塞进了初念那个和他同款的小书包里。 给小念哥哥的。许忘用手挡着嘴巴小声地说,说完自己在那偷笑。 初念还学不会如何笑得如许忘那般好看,只是悄悄捏了捏他的小手,虚扶着小凳子,怕他坐不稳。 从小生活在福利院的初念很早就学会了如何独立生活,娇生惯养的许忘还不会,所以他不管做什么,都只能让初念带着去。 初念学着家里保姆和护工平时的工作,课间带着许忘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帮他洗手,吃饭之前会帮他用酒精棉片擦擦手,再打开他专用的小饭盒,用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给他喂饭,还仔细地帮他擦掉嘴巴的菜汁。 并不是所有小孩在初上幼儿园的时候就会自己吃饭,有的会反抗,有的会哭闹,有的连凳子都坐不稳,只有许忘和初念这桌最让人省心。 初念喂一口许忘就吃一口,肉肉的小手安分地放在桌子上。 许忘的情绪不能过于激动,也不能有太大的起伏,所以他吃饭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吃饭,不会分心去做其他事。 不过他今天上幼儿园心情好,嘴里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许忘的父母很忙,在家的时间很少,所以他很依赖这个家庭新成员。 幼儿园真好玩。许忘嘴巴鼓鼓地嚼着饭,眉眼间神采飞扬的。 嗯。初念淡淡地应着,虽然他不爱说话,但他愿意听许忘讲话,并且时不时的会做出回应,只是喂饭的速度稍微慢了些,怕许忘会不小心呛到。 许忘吃得不多,这时初念会帮他把剩菜剩饭都吃掉,再快速地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完。 但许忘的开心并没有维持多久,第二天开始他们就要排着队做早操了,但他不能参与进去,只能独自一人坐在教室里,闷闷不乐地听着外面的广播。 早操进行到一半时,初念突然跑回来他身边坐着。 小念哥哥许忘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委屈的,眼泪汪汪地瘪着嘴。 初念还是面无表情的,但他却学着老师哄孩子的模样,轻轻抚摸着许忘的头,语气生硬地说:不哭,我在。 午休的时候,他们也是睡在一起的,肚子上盖着许忘最喜欢的那张小毛毯。 结果晚上回到家,许忘说什么也不肯自己睡了,非要和初念挤在一起,还装模作样的要给初念读睡前故事。 许母拗不过他,但初念已经自觉地爬上了许忘的小床,怕他会哭。小孩子总是会这样,得不到满足只会用哭来表达。 许忘心满意足了,笑呵呵地打开故事书,声情并茂地念着:很久很久以前中间他停顿了很久,最后眼睛滴溜溜地转,理直气壮地说,这个字我不会念。 于是初念就这样,由心而发地笑出声来。 他们就这样每天一起长大,小床挤不下,就换了张大床,小毯子也换成了大床被。 也幸亏如此,在一年冬天的夜里,许忘突然发病,初念才能第一时间发现。 那年许忘八岁,初念十岁,他们居住的城市里难得下了场大雪,在学校里的时候学生们纷纷跑出来扔雪球,打雪仗,而许忘只能眼巴巴地在散发着暖气的教室里看着,初念在他旁边认真地做作业。 小念哥哥,我也想出去玩。许忘拉着初念的校服袖子扯了扯。 乖,你不能去。初念习惯地摸了摸他的头,比同年级学生成熟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但也只是会在许忘的面前出现,他在外人眼里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 这次不去摸摸雪,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许忘的眼里充满着落寞。 别人说下一次就是还有机会,但许忘说的下一次,也许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初念始终也还是个小学生,况且他最容易对许忘心软,便由着他去了。 离开教室之前,初念先帮许忘穿好羽绒服再戴好毛线帽,顺便在兜里揣着药,再牵着他的手往雪地里走去。 药是一直都有揣在身上的,怎么吃,吃多少,先吃哪个后吃哪个,初念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初念一手牵着许忘,一手扶着他的肩膀,把他的重量都靠着自己身上,缓慢的一步步,深深浅浅地在雪地里走着。 他们远离人群,初念找到一片干净的雪地,才让许忘开始玩雪。 许忘还是懂事的,他不敢追着人打雪仗,所以只是用手团了个小雪球,轻轻地拍在了初念的鼻子上。 初念没有躲避,也由着他拍,许忘拍完之后还不忘摸摸他的鼻子,问他:疼不疼? 初念摇摇头:不疼。 雪地印得许忘的皮肤更白,他带着的毛线帽边上挂着两团小毛球,衬着他被冷风吹红的小脸,可爱得像画报上的福娃娃。 初念一直陪着他,看他慢悠悠地堆了两个互相依偎着的小雪人。 一个是我,一个是小念哥哥。 见他开心,初念一时忘了时间,所以许忘那天在雪地里足足呆了半个小时。 这原本只是个平常的冬日午后,对于常人来说只是短短半个小时的户外活动,却给许忘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晚上回去的时候,许忘有几声咳嗽,初念自然是在意的,但许忘不想去医院,只是说被风灌得喉咙有点痒,让初念不要过于紧张。 睡觉前初念还给他反复量了几次体温,确认没有发烧的迹象,才放许忘去睡觉,但梦里他隐隐地感到不安。 到了半夜,耳边传来不正常的呼吸声,初念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惊醒了。他看见睡在他身旁的许忘呼吸急促,嘴唇发绀,小脸憋得青紫,好像差点要背过气一样。 后半夜整个家里都是一团乱,待许忘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初念才有了像活人的反应。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许忘发病的样子。他向来都知道许忘的身体不好,很容易生病,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但这几年来许忘一直都好好的,所以他才会一时掉以轻心。 初念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许忘,他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身上插满了连接各种仪器的管子,时不时会有医生从里面进出。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门,怕那扇门一旦关上,就再也不会打开了,许忘就再也出不来了。 许忘的父母不知道他真正发病的原因,初念听着他们在走廊拐角处小声争吵,隐隐约约能听到什么动手术,时间没到之类的话,还从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和许忘的名字。 他表现得很自责,道歉的话也说了好多遍,但许忘的父母并没有怪责他的意思,甚至还夸他聪明勇敢,照顾弟弟照顾得很好。 只有初念自己知道,他差点就害死了许忘。 从那天起,初念就暗自发誓,他会付出自己的一切去对许忘好,就算把心给他也无所谓。 我的竹马你的心02、 转眼间他们就长大了,原本应该上高一的初念现在还在陪着许忘上初二。他没有提,许忘的父母也没问,所以他就一直这样和许忘一起读书,陪伴他成长。 16岁的初念已经长成了少年的模样,头发永远剪成利落的短寸,曾经干瘪的五官也长了开来,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依然不爱笑,总是面无表情地抿着嘴巴。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10) 曾经瘦弱得像株小树苗似的他如今蹭蹭蹭地长成了一棵朝气蓬勃的大树,为许忘遮风避雨。 许忘本身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长得比较瘦,而且缺乏运动,个子也还没开始长,尽管他每天都坚持比初念多喝一瓶奶,还是够不着他的肩膀。 他每天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初念一起量身高,精确到毫米的程度。 我今天长高了0.15厘米。许忘夸张地比划着,其实也就只有他新长出来的指甲盖那么点长。 嗯。初念点点头,他仍旧不爱讲话,顺手把许忘托着抱起来,带他去刷牙洗脸。 这是抱小孩子的姿势,这么多年初念已经抱习惯了,但许忘长大了许多,有时候一只手臂托不稳,最后会变成许忘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初念身上。 你就不夸夸我吗?许忘打了个哈欠,他还困着,假期综合症还没有调过来。 初念帮他挤好牙膏,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许忘早已习惯他这种沉默式的表扬,洗漱完后他们一起吃完早餐,就准备要出发去学校了。 出门时许忘想牵手,却被初念拒绝了。他们都不再是孩童时期,有很多表示亲呢的举动在外面都不能做。 许忘问:为什么不可以? 这样不好。初念只是感觉这样不好,但为什么不好,他说不上来。 不过初念已经习惯性地伺候许忘,虽然许忘早就已经学会了自己吃饭自己穿衣自己洗澡,但初念还是会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他。 初念会给许忘拎书包,课间帮他打热水,在饭堂帮他排队打饭,连上厕所都会陪着去,于是许忘便被周围的人戏称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而背地里却笑话初念是个给他打工的奴才。 这个年纪的学生还不懂得分辨是非黑白,没学好的总喜欢成群结队地以取笑作弄别人为乐。 一日午休,许忘正在赶昨天布置的英语作业,早已经做完的初念则是在旁边监督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保鲜盒,将切好的水果逐个喂进许忘的嘴里。 他什么都可以帮许忘做,但做作业不行。许忘又赌气说不做完就不吃水果,初念没办法只能喂着。 我们的小少爷连吃东西都要人家喂哦。教室后方传来不怀好意的嘲讽。 许忘被养得娇气,受不得一点委屈,他刚想反驳,就被初念制止了。 那帮人平时就这样,逮谁说谁,不去理会就好了。初念在桌子底下拍了拍许忘的手,安抚着他。 许忘忍着没回头,水果也不想吃了,初念就习惯性地把剩下的吃完。 没想到后面的那群人又开始起哄:专捡人家剩下的吃,说不定哪天还要跪下来把鞋舔干净。说完爆发出阵阵的嘲笑声。 忽然椅子在地上一划,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还伴随着一声稚气地怒骂:你说什么呢? 嘲笑戛然而止,初念还没来得及制止,许忘已经气汹汹地朝那群人走过去。 你们再敢胡说八道试试!许忘瞪着那帮人,拳头攥得紧紧的,因为生气他感觉心跳加快,呼吸有点困难,威胁完第一句半天憋不出下一句来。 那群人也是死要面子的,刚想发作初念就已经拦在许忘面前。 滚! 初念依然是班里最高的那个,因为总是板着脸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所以那些带有侮辱性的话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过。 这次是偶然发生的意外,这帮人也是欺软怕硬的,不敢当面造次,即使心中愤愤不平,也不再继续和初念对峙。 走着瞧!其中带头的落下一句狠话。 初念也顾不上再理他们,他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药盒,喂许忘吞下去。 以后别这样冲动了。他帮许忘顺着背,眉头皱得紧紧的。 许忘面色缓和了许多,但先前的血色都没了,嘴唇苍白。他抓着初念的校服袖子,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说:我不想你受委屈。 我不委屈。初念看着他头顶的发旋,最终还是忍不住摸上去,小孩子伤心难过了,得这样哄。 你跟着我就是受委屈了。许忘声音闷闷不乐的,听着受委屈的是他自己一样。 少看一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初念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后来顺了很久的毛才把人给哄好。 初念没骗许忘,他是真没觉得委屈,他感觉自己活着就是为了许忘,尽管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如果哪一天许忘不再需要他了,也许他才会觉得委屈。 下午有体育课,许忘从来都不用去上,而初念也不能再逃课陪着许忘了。越是长大,越容易被约束,失去自由。 初念在操场跑操的时候,许忘便在旁边抱着保温壶看着,那么多人里面,他一眼就能认出来哪个是初念,长得最好看最高的那个就是了,赏心悦目。 800米结束后,初念朝许忘这边走过来,许忘把保温壶递过去,里面是温热的开水,刚运动完的人喝着会感觉不畅快,但初念还是喝了。 初念喝完之后,许忘把水壶接过来,自己也喝一点。 外边热,你回教室里去。初念发现许忘额头都出汗了。 我想看着你。许忘不想离开初念身边。 乖,你听话,很快就下课了。初念耐心温柔地哄着。 许忘最受不了他的那声乖了,于是自己一个人听话地抱着保温壶慢慢地走回教室。 就在许忘刚走过拐角准备从教室后门进去的时候,又撞见了之前那帮人,其中还有两个高年级的,像是特地被叫过来的。 妈的,还以为等不到了。 他们把许忘的嘴捂住,拖着人就走,教室旁边的走廊尽头是男厕,许忘一路反抗着,手里的保温壶都掉了,但也无济于事。 厕所门被关上,现在是上课时间,几乎不会有人来这里,许忘瞪着围着他的这群人,质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为首的就是那个被初念让他滚的人,叫你几声小少爷还真以为自己身娇肉贵了,不就仗着自己身边有个小奴才护着。 不许你这样叫他!许忘冲上去揪着他的领子,但他力气不大,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推倒在地。 几个人上来围着压住许忘的四肢,把他按在阴冷潮湿的瓷砖上。许忘直接挨了一耳光,左边脸颊立即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这样都能哭? 周围一阵哄笑声,许忘气极了,情绪激动,哭得喘不过气。他想喊初念的名字,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忘!像是心灵感应般的,初念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到了自由活动时间,初念惦记着许忘,怕他一个人孤单,便想回教室陪他。可是他回到教室并没有看到人,却在男厕门口发现掉在地上的保温壶。 前方被一群人围着,初念不知道许忘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想冲过去,被强硬地拦了下来。 专门等着你呢。为首的那个一声令下,几个人开始对初念拳打脚踢。 初念一脚朝其中的一个人踹过去,换来的是落在脸上的重重一拳,他也不遗余力地反击,可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而初念顾及着许忘分了心,很快就变成了单方面的挨揍。 他心心念念的只有许忘,他只想走到他身边。 放开我!初念又焦急又气愤,额角的青筋都露了出来,他拼命地推开拦住他的那些人,但始终过不去。 许忘能听见初念的声音,也看见他被人打了。他努力地想爬起来,只是突然一阵心悸,让他全身失去了力气,即使把嘴巴张到最大,也依然感觉无法呼吸。 许忘,许忘!初念发现许忘发病了,他奋力挣扎,几乎疯了一样发怒,让我过去,他发病了,让我过去! 他不对劲。终于有人发现了许忘的情况不对。 你们这帮混蛋,放我过去!初念哭吼着。 我还没做什么呢?其他人被他这副模样给吓到了。 他们在这里的动静终于引来了老师,看到许忘倒在地上后立马拨打了120,那群惹事的人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 被放开的初念满身伤痕地爬到许忘的身边,他额头刚刚被撞到墙上磕破了,还流着血,手也扭到了,痛得肿起来。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药,想要给许忘喂下去。 但许忘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连药都吃不下去,手也无力地垂到地上。 许忘,宝宝,醒醒。初念心如死灰地抱着他,嘴里呢喃着,听话,别睡。 许忘是直接被送进手术室里抢救的,这么多年来,他做过大大小小的手术无数次,但没有一次是比这次严重的。 这次的校园暴力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事关自己宝贝儿子的安危,许忘的父母直接把整所学校给告了,最后是相关责任人接受批评和处罚,所有的涉事学生都被开除,而且还安排了他们一起到医院给许忘和初念道歉。 初念也做了全身检查,他身上的伤比许忘的要严重许多,但没有什么比许忘的病更严重。他也有住院,只是大多数时间都会在许忘的病房前面守着。 当看到那帮人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初念用他那裹着纱布的手,直接拎起旁边的不锈钢垃圾桶,一把扣在了那些人身上。 他气得眼睛通红,说着一些很可怕的话,不停地让他们滚,差点又起了一次冲突。 许忘的父母也被他这冲动的样子给给吓到了,好说歹说才把人给劝住。 他们都该死。初念是这样说的。 经历过这次初念才意识到,原来只会照顾许忘是没有用的,他自己也要变得更强大,这样才能更好得保护许忘。 这次是我没用,以后不会了。初念对着做完手术正在昏睡的许忘说。 我的竹马你的心03、 后来许忘和初念转了学,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没有再遭遇过类似的事情。 某一天许忘发现初念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抱起来,摸着他那一身的腱子肉还感到很神奇。 又经历过一次大手术的许忘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他时常觉得乏力,就连上课也总是心不在焉的。 高三还未正式开始,学习强度已经开始增大,这会一张试卷还没做完,许忘就往初念身上扒拉。 初念正在算着题,思路就这样被打断了。 初念,念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忘就不再叫他小念哥哥了。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有些发痒,初念躲着说:别闹。 刚说完人影就忽然从他面前坐了下来,椅子撑不住往后晃了一下,初念反应极快地稳住。 他拍了一下许忘的屁股以示惩罚,但力道不重,反倒惹得许忘咯咯咯地笑。 我真的学不下去了。许忘靠在初念的肩膀上撒娇。 那就不学了。惯着许忘是初念经常做的事。 可是你成绩那么好,万一到时候我们不能上同一所大学怎么办?许忘一直在他耳边碎碎念。 我会陪着你的。初念停下笔,头往左边侧着,鼻尖贴近许忘的那块红色胎记,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许忘明显抖了一下,他直起身体,双手捧着初念的脸,两人默契地靠近,娴熟地接吻。 小时候的许忘长得可爱,初念每次抱着他哄的时候,等人不哭了,就会在小脸蛋上来个奖励的亲亲。 长大后初念就再也不这样做了,直到某一天晚上,他忍不住偷亲睡着的许忘的时候,发现许忘正睁开眼睛看着他。 即使十几岁了,他们还是睡在一起。许忘的父母觉得他们兄弟情深,许忘是觉得身边没有初念当抱枕睡不着,只有初念一个人的心里,对许忘抱着异样的心思。 他年纪本来就比许忘大,发育得也自然比许忘成熟许多,在许忘还在努力着想要再长高一点的时候,初念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同时也有了成人的思想。 初念从来都不否认他对许忘的感情,不管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年少逐渐衍生出的爱意,它们在心底扎根盘桓,密密麻麻的都是许忘的名字。 他对他的爱毫不掩饰,从不克制,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所以那天晚上,初念一直看着怀里的许忘,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要偷掉他脸上的星光。 尽管只是很浅的一个吻,许忘还是醒了,在带着月色的夜里,他没有说话,而是回吻了初念一下,那双痴痴望着他的好看的眼睛里道尽了所有的情感。 那时初念便相信,许忘来到这凡尘所遭受的苦难,定是为了与他相见、相知、相爱。 初念的呼吸很沉,像在拼命地压抑着什么。 许忘解开家居服的扣子,露出单薄脆弱的身躯,他拿起初念的手,眷恋地裹着自己的脸,然后舔了舔他的掌心,调笑道:你买的东西我都看到了。 初念脚一蹬,把椅子挪开,抱着许忘站起来走了两三个大步,再把人轻放到床上。 此时家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初念再一次确认门已经锁好后,接着把窗帘拉上,空调打开,调成暖风。 现在还是大白天,但厚重的窗帘把一切都阻挡在外面,真丝床单上是两副痴缠在一起的年轻身体。 来势汹汹的情欲摧毁了最后一道防线,他们一起跌落进去,交融着、缠绵着。 初念全身赤裸,背部的肌肉绷得很紧,这是这几年练出来了,现在已经没有人打得过他了。 许忘的睡衣还挂在身上,他抱着被子,捂着嘴嗯嗯唔唔地叫着。 初念正跪在许忘的腿间,他不敢让许忘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舔得很慢,但粉粉嫩嫩的许忘过于诱人,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含得更投入了些。 嗯别许忘嘴里溢出的呻吟比他平时的撒娇还要娇。 这回初念可不想惯着他了,按着大腿的手不自觉地用了点力,在娇嫩的肌肤上面留下几道红印子。 初念用嘴唇一点一点地啄着柱身周围,再往下含着囊袋吸了吸,最后来到后面。 舌头抵着外围打转,那处即将要被开拓的地方被舔得湿淋淋的,许忘全身颤得厉害,原本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脸蛋也是潮红的。 初念把在床头柜深处藏了许久的安全套和润滑液拿出来拆开包装,先是在自己手指上挤了一点润滑液,待沾上他的体温后,才给许忘的后穴抹上。 连扩张也是一点一点地慢慢来,半天才进去一个指节,没办法,许忘很怕疼。 他不想他疼,却又想让他疼,被自己弄疼。 好不容易整根手指都进去了,许忘全身红得像蒸熟的虾子,蜷缩着上身,大腿也并了起来,嚷嚷着要快点。 初念并没有说话,他在这件事情上前所未有得有耐心。手指先是在里面搅弄几下,触到某一点的时候许忘身体反应比较大,他便一直碾着那处进出,再慢慢地塞多一根手指进去。 许忘的小腹被龟头吐露的前列腺液滴得湿答答的,他被弄得太舒服了,以至初念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漏了点精出来。 初念把许忘的双腿扛在肩上,他每进去一点,就抽动几下,待把小穴操松了,才全部顶进去。 虽然快感大于疼痛,但许忘的泪还是一滴一滴地落在枕头上。初念不敢太快,绷着神经控制住力道和速度,他吻着许忘的乳头,再靠上去听了听,心跳只是比往常快了些,并没有什么异常。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11) 深深浅浅地顶了几下,许忘不知道难受还是舒服,总是会忍不住躲,里面也绞得更紧,导致初念把握不住,插得猛了些。 难受吗?初念始终惦记着许忘的身体情况,他俯下身撩开许忘那被汗浸湿的刘海,低头吻了吻他。 许忘摇摇头,乖巧地把粉色的舌尖伸出来,让初念含着吮。 初念、念念、小念哥哥,许忘动情地喊着他。初念便亲吻着许忘的胎记,亲呢地唤他宝宝,许忘感觉自己快要化掉在初念的温柔里面。 他们的第一次做了很久,后来又情不自禁地做了第二次,初念本来已经很克制了,但许忘总是粘粘糊糊地缠着他,以至于结束的时候外面都已经夕阳西下了。 许忘累极了,勉勉强强被初念抱起来喂了点粥,仅有的力气都用来挂在初念身上。 喜欢我吗?许忘一直很执着地问他这个问题。 喜欢你,爱你。初念不厌其烦地反复回答着,他将所有的深情和爱恋都给予了许忘,也只会是许忘的。 喜欢到能把你的心给我吗?许忘抬起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都给你。初念许诺道,再低头深深地吻着他。 自那以后,他们经常在夜里偷偷地做爱,两人赤身裸体、如胶似漆地纠缠在一起,被子拢住了满室的旖旎和春光。 他们在每一次高潮中互相说着我爱你,他们爱得光明正大,爱得倾尽所有。 桑柠秋看着初念睡着之后还一脸幸福的样子,在心里不停地唉声叹气。 【干嘛唉声叹气的?】 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太久了。 确实,这个世界的桑柠秋在小小秦影帝,小秦影帝,少年秦影帝的陪伴下慢慢长大,后来又从相伴到相爱,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了许多年。 【不仅睡了秦影帝,他也确实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人总是贪心的啊。 他往初念的怀里钻了钻,即使在睡梦中初念也下意识地把他抱紧,这是长年累月之下自然形成的身体记忆。 【桑柠秋,这是剧本里的世界,这只是一个虚假的故事。】 尽管不忍心,小桃心还是提醒他。 【戏终究会散,故事也总有完结的一天,你终究是要离开的。】 我知道。 作为许忘的桑柠秋贴紧初念,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心跳,就是因为知道了结局,所以他才会觉得难过。 许忘的18岁,就是他要做心脏移植手术的日子,高考成绩都还没有出来,他和初念就已经一起被许忘的父母安排出国。 初念是许忘父母从小选中的,用来给许忘做心脏移植的人形供体。 他们的配型很成功,但还没到适合动手术的年纪,直到许忘突发心力衰竭。他撑了那么多年,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杀人是犯法的,这种事也是犯法的,但初念是自愿的。 初念选择了自杀,他早就已经提前签订了协议,最后他的心脏换到了许忘的胸腔里继续维持着他的生命。 它每跳动一下,都是在说着我爱你。 许忘的手术很成功,他以后都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第一时间他就想找到初念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当他欢心雀跃地问初念去哪了,怎么这么重要的时刻没有陪在他身边的时候,父母才告知了他真相。 他的小念哥哥永远都不在了。 想到这,桑柠秋又开始唉声叹气。 尽管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在桑柠秋内心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和所有情感都是真实存在的,他怎么可能忍心让初念为他而死? 导演,咱能加点戏么?我想让秦影帝的这个角色活得久一点,还没睡够呢? 【弹幕:戏精又开始作了】 没有了初念的许忘根本无法活下去,他心如死灰地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更讽刺的是,他的身体和初念的心脏开始出现了排斥反应。 许忘被折磨得痛苦不已,他伤心透了,觉得当时初念心里一定很恨他,不然他现在的心怎么会那么痛? 最后许忘在这种痛不欲生的日子里放弃了生存的念头。 初念死在了他的身体里。 让我活多几年,这样初念才能长命百岁,不是为了许忘,也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他自己活着。 我的竹马你的心04、 高考结束之后,初念从考场出来,才得知许忘最后两科根本没考,他突然发病了。 初念想去医院找许忘,却被许家的司机带到了机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许忘父母提前安排好了一样,初念只需要人到了就行。 一路上初念都很紧张和惊慌,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究其中的细节。 最后他终于在国外一家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见到了许忘,这次他要做的手术似乎比较复杂,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去作充足的准备。 你别怕。这句话是许忘反过来安慰初念的,他身上又被插满了管子,说话都很虚弱的样子。 初念才发现,原来他握着许忘的手抖得特别厉害。他在害怕,害怕这次的手术会失败,害怕许忘从此再也不会从手术台上醒过来。 没事,我在,我会一直在。初念隐忍着眼泪,不让自己的懦弱表现出来,他必须得给许忘最强的依靠。 初念惯例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但奇怪的是,这次的手术并没有进行很长时间,万幸的是,许忘再一次挺过来了。 麻醉药效还没过,初念在病床前陪伴着许忘,而许忘的父母却在病房外面吵架。 许父:我本来就不同意这件事,都是人命,岂能儿戏! 许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他年纪比小忘还大,你巴不得小忘手术失败! 许父: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初念皱着眉,他害怕许忘会突然醒来听到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所幸他们太过于喧哗,被护士给请了出去。 其实许忘的父母不和这件事情初念早就知道了,想必许忘自己也能察觉得到,毕竟他的父母总是聚少离多,经常忙着公司的事情,一家三口团聚的时间很少。 所以许忘身边只有一个初念,初念就更无所谓了,他巴不得许忘只需要他一个人。 这次许忘住院的时间比较长,初念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照顾他,只是忽然有一天,许忘的父亲让他不用再去医院了。 你的高考成绩很好,我给你报了最好的学校,选了个最佳的专业,以后你可以在大学里面学到更多的东西。我们许家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图你能报答什么,只希望你日后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才,大学毕业后可以进公司帮我打打下手。 初念听完许父的话,他点点头,这是他应分的事,只是 那许忘怎么办? 小忘的身体你也知道,国外有更好的医疗条件,他留在这里会更好,而且许忘的父亲用上位者的眼睛看着初念说,你不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就做点该做的吧。 当时初念惊得一身冷汗,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和许忘的事情了。 最后初念独自一人回了国,并没有回之前和许忘从小一起居住的家,而是直接去到自己即将要就读的大学的城市。 他知道,许忘的父母不会再让他和许忘见面了,所以他连和许忘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初念只能给许忘发了条短信,大概的意思是自己要去读大学了,让他照顾好自己,健健康康的,他们总会再次相见的。 普通朋友似的寒暄和关怀,他连一句我爱你,等着我都不敢发。 其实初念心里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云淡风轻,他像一头暴躁不安的野兽,却还没有长出尖牙和利爪,一点与许家抗衡的力量都没有。 他远远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现在的他和那年在男厕里挨揍的初念没有任何区别,他还是被迫和许忘分开了。 初念浑浑噩噩地上了大学,他又变得不爱说话,甚至连怎么笑都不会了,每天独自一人在学校里孤独地生活着,身边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在外人眼里他是孤僻的、冷漠的,只有初念自己知道,他的世界早已失去了所有生动的色彩,只因为他不能陪在初念身边。 自离开后初念没有收到一条短信回复,之后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他想许忘一定是生气了,不想再理他了。 接连下了几天的暴雨,初念在宿舍里看书,一直到夜里,雨都没有停过,砸得窗户叮当作响, 室友推门进来,急急忙忙地说:学校里有个人一直在雨里找名字叫初念的人,不知道什么专业也不知道在哪个班,我想叫初念的除了你应该也没别人了 还没等他说完,初念已经激动地冲了过来,抓着室友的肩膀问:他人在哪? 最后初念是在图书馆门口找到许忘的,他没有学生卡,进不去,只是站在门口角落里,见到一个人出来便拦住,礼貌又小声地问:同学你好,请问你认识初念吗? 当时初念心疼到直接哭了出来,这是他长那么大第一次流泪。这所学校那么大,许忘不知道找了多久,他全身都被雨淋得湿透了,单薄的肩膀瑟瑟发抖。 他撑着伞跑过去,一把抱住了许忘。 许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像是呆住了,最后又有点难以置信,泪水混着脸上的雨水,串珠似的一滴接一滴落下。 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许忘哭得特别委屈,哭得初念的心都要碎了,他一手揽住许忘的头,一手搂着他的腰,把人用力揉进自己的怀里,哽咽着说:宝宝对不起。 我找了你好久。 对不起 你不许忘了我,也不能不要我。 不会的,再也不会了。初念吻住了怀里的人,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好浪漫,好感人。】 X的!这雨下得比电视剧里的任何一个经典场景都要大。尽管内心这样吐槽,但许忘抱着初念的手却舍不得放开。 他承认,是真的想他了。 许忘是和家里吵了一架后临时跑出来的,具体吵了些什么,他没有说,初念也没有问。 他只是说自己也被骗了,父母让他在国外安心养病,结果许忘回国才知道初念被迫离开了许家。手机早就被收走了,许忘联系不到初念,只知道初念读的是哪所学校,于是他就这样找过来了。 初念把许忘带去学校附近一家酒店,给他泡了热水澡,身体才暖和过来。 这样你父母会担心的。初念帮许忘吹着头发,担心他着凉。 他们早就分居了,只是没离婚而已。许忘无所谓地说着,我现在只有你了。 他抱着初念撒娇,末了又补充一句:还有钱,好多好多钱。 许忘的父亲是不想管他,母亲是想管却管不了,但抚养费还是会给的,初念没有上大学,他现在这样根本养不活自己。 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今晚又是淋雨又是大哭一场,初念担心着许忘的身体。 没有啊,我身体已经好多了,后来又做了一次手术,很成功。初念看起来面色红润,确实没有那么脆弱体虚的样子。 初念看见他心口又多了一道疤。 我还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呢,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初念摸着他的头,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在害怕,怕许忘如果出事了该怎么办?如果找不到他该怎么办?初念发现自己错了,他不是应该想着某些事情发生之后该怎么办,而应该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离开许忘身边,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 今晚,他们再一次盖上了同一张被子,紧紧地依偎着。 初念,我长大了,我能照顾好自己了。 不要长大,这样就好。 就这样依赖着我,永远离不开我,最好。 初念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没有他们之前那个家那么大、那么豪华,但至少环境整洁,四周清静,价格也便宜。许忘的钱被初念要求存起来,怕会发生什么变故,毕竟许忘每次去医院都要花很多钱。 日常开销都在初念身上担着,他目前只能靠奖学金和兼职赚钱养家,但初念意外得好养活,而且并没有嫌弃埋怨的意思,倒是初念觉得许忘受苦了。 他们每天一起吃饭睡觉做爱,许忘的身体也确实好了许多,初念抱他的时候都可以用力一点了,那段时间是他们最自由快活的时光。 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幸福的日子像老旧的钟表里滴答溜走的秒针;像生锈的水龙头里落下流淌的水滴;像牵手一起走过的四季里迎面吹来的风,每天简单地重复着。 只是维持的时间很短暂,还没来得及过完这漫长的一生,就被迫匆匆结束了。 有一天许母找到了初念打工的饭店,带他坐进了他连上菜资格都没有的高级包间,说是要叙旧吃饭聊家常。 初念身上还穿着沾着油渍的员工制服,许母心疼地看着他,说他瘦了,但眼里并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 她给初念夹菜,让他多吃一点,自己却只是喝了一口茶,初念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找他,许母是不会踏进这家饭店的。 许忘这个孩子太任性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提起许忘初念的神经就开始紧张起来,他摇摇头说:没有。停顿了几秒,又说了一句,他在我这里很好。 转眼你都已经要大学毕业了,公司的业务你应该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 我不会去的。 难道你想一辈子在这种地方打工吗?许母讽刺地笑道,你知道许忘每进一次医院,要花多少钱吗?你知道他这个病,一辈子都治不好的吗?没有钱,你拿什么来救他的命。 这家公司是我和许忘的父亲一同创立的,现在全被他那个异母哥哥给霸占了,迟早有一天,一分钱都不会给许忘留下。 你是无所谓,你本来就不是许家的人,我们把你养大,也只是在家里备多一双筷子而已。但是许忘不一样,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比任何人都要心疼他,如果哪天我就这样离婚了,许忘就什么都没有了。 初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是想说他还有你是吗?那你又有什么呢?许忘是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去继承公司了,但还有你可以帮他。许母的态度很强势,你那么爱许忘,就应该帮他。这个养育之恩,该怎么报,你也应该明白。 后来,初念和许忘重新回到了他们一起长大的那个大房子里。 许忘为他们又能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而感到很开心,初念看着许忘的笑脸,心里竟然有点怀疑他之前的那些幸福的样子都是在自己面前强装出来的,或许他根本放不下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 初念承认自己迷失在了白日梦里,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他会愿意付出一切去对许忘好,所以为了许忘,他愿意向现实低头。 从那天起,初念几乎每天都早出晚归,许忘父母的离婚日期一天没定,他在公司里的日子就没有一天好过。初念在许忘母亲的带领下,打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硬仗,做不完的报表、开不完的会、以及应酬上喝不完的酒。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12) 他的学识和才华被充分得发挥利用,背地里还会使出各种卑劣违心的手段,而最终谋来的利益都会落在许忘头上。 这些许忘都不知道,他依然每天好吃好喝地住在他的大房子里,做着他的小少爷。 尽管过得很辛苦,压力大到喘不过气来,可是当初念疲惫不堪地回到家的时候,看到许忘为了等他而在沙发上乖乖睡着的样子,初念又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许忘就应该这样,单纯无忧地长大、生活,他的病不允许他吃苦,也不允许他过多劳累,所以这些苦难初念都愿意去为他承担。 初念轻手轻脚地把许忘抱回房间,帮他盖好被子,发现屋里有点乱,便顺手整理一下。 原来许忘在翻看他们的合照,从小到大,厚厚的一本。 初念也觉得自己最近陪伴许忘的时间太少了,想着这个周末至少要休息一天,用来陪他。 收拾到一半,初念无意中发现衣柜最底下竟然有个隐秘的抽屉,要不是打开的状态,他平常都不会去注意到。 抽屉深处有份文件袋,是初念从未没见到过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份器官捐赠同意书。 捐赠者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我的竹马你的心05、 初念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有签过这样的同意书,而且这份同意书诡异得很,捐赠的器官只有一个,那就是心脏。 上面标注着的日期恰好就是当年高考结束的那天,他还记得当时很匆忙,许忘的父母给了他一些文件,要求他在上面签字。 初念心里只想着赶紧去见许忘,也没有细看,现在看来,这份文件应该是那时无意中签下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了这份文件,以及这份文件为什么会在许忘手上,这些他都完全不知情。 他不敢问许忘,害怕会从中得知一些他完全无法承担的事情,所以他按原位把文件放了回去。 你回来啦。许忘在后面叫了他一声。 初念神色如常地走过去,许忘已经伸出了双手让他抱住自己。 我好想你,你是不是很累?许忘像是困极了,眼睛都睁不开,只是固执地想要跟初念说几句话而已。 不累。初念照常哄着他,他想将刚刚那份文件的内容从记忆里删除掉,但怀疑的种子已经落在了心里,迟早有一天会生根发芽,真相也会跟着破土而出。 之后初念还是找人调查了当初他被领养的经过,他在许家生活了那么多年,越想越觉得许多细节经不起推敲,可是他还没开始了解到全貌,许忘的母亲就找到了他。 这次他们换了个地方见面,初念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某奢侈品牌的最新款西装,他们消费的下午茶抵了初念当初在饭店打工一个月的工资。 你做得很好,这些年也总算没有白养你。 初念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帮她对付许忘那个异母哥哥的事情,他抿了口咖啡,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事,与其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地去调查,还不如直接问当事人。 咖啡杯被放下的时候不小心在盘子上磕出声,初念的目光变得尖锐起来。 他没有主动开口去询问,是因为整件事情里面涉及到的核心人物是许忘。初念不想牵扯到许忘,但是所有和许忘有关的事情他都没办法不去在乎。 当初念从许母口中听完事件始末之后,他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桌子底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怒气压抑不住地表露出来,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愿意呢?养育之恩不一定要用一颗心脏来报答吧,我现在为你们做的事还不够多吗?直到现在,初念还妄想着自己能和许家谈条件。 可是我知道你会愿意的,因为是许忘。许母依旧保持着优雅体面。 初念无力地缓缓闭上眼睛,他的致命弱点轻易地就被找到了,伤得体无完肤。 不然你以为,你和许忘是为什么能一直在一起而不被我们拆散的?许母自信满满地笑着说,许忘没有同意动手术,是因为他舍不得你,他的心脏移植手术已经推迟很长时间了,再这样下去,他活不了多久。 接下来许母的每一句话都在往初念身上捅刀子:许忘需要一个心脏,我听说你有个妹妹,你最近在找她是吗?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初念端起咖啡喝下去,咖啡早就凉透了,苦涩发酸,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认命般的说:我会让您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我也会让许忘早日做上移植手术,只不过我需要点时间。 最后他是妥协又像是警告:我不许任何人动我妹妹。 初念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进门许忘便开心地迎了上来。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的? 初念没有说话,许忘发现他脸色很难看,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却被初念一把抓住。 抓得很用力,许忘有些吃疼了,但初念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让他不敢说话。 许忘想让初念感到开心,便把一件事情当作好消息告诉他:我听说你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了,真好,以后你们就可以团聚了。 听到这句话,初念脸色骤然一变,发疯似的将许忘给推倒在地。 他从来没有那么粗暴地对待过许忘,也从来没有对他发过那么大的火。 许忘,我问你一件事。初念眼神里带着伤心,又有点憎恨,唯独没有心疼,他居高临下地说,你们家领养我只是为了给你换心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许忘心里一咯噔,神情慌张,瞪大眼睛手无足措地看着初念,没有说话。 说啊! 面无表情的初念愤怒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很吓人,许忘被吼得全身一震。 在这短暂的几秒钟的沉默里,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因为许忘绝望地闭上眼睛回答:我知道。 尽管初念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听到许忘亲口说出来以后,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好比自己的真心被践踏得稀碎,再也拾不起来。 他回想起多年前那个最浪漫的黄昏时分,许忘问他:喜欢到能把你的心给我吗?原来其中有着这样的含义,感觉就像一场笑话。 心痛如绞的感觉铺天盖地地席卷着初念,令他一度无法正常呼吸,眼睛虚晃间是许忘那脆弱又悲伤的样子,以及望着自己的眼里饱含着浓烈爱意,这些都让他觉得很可怕,只想要逃避这个现实。 他把许家当作养育之恩去报答,把许忘当成心头肉去疼爱守护,还为许忘做了那么多违心的事情,结果自己在他们眼里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去利用的工具而已。 初念踉跄着后退两步,转身就想离开,许忘抓住了他。 初念,对不起,我没有,不是这样的许忘磕磕绊绊得连话都讲不清楚,只是捂着心口一直哭。 初念的手刚准备伸出去又忍着收了回来,他现在已经没办法再正常地和许忘相处了。他只是给医生打了电话,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冲过去把许忘抱起来,给他喂药。 待医生来了之后,初念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家。 他听见许忘一直在喊他小念哥哥,但他始终没有回头。 从那天起,初念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每天都会有医生上门来给许忘做检查,他的生活过得比以往更加精致富贵,唯独缺失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那便是他的小念哥哥。 许忘知道初念在生他的气,这么些年来,都是初念哄着他,让着他,他却不懂得初念生气了应该怎么哄。 时隔几年他们又再一次分开了,但没关系,许忘想着,等初念回来,一定会想办法哄着他,求他原谅自己。 最后许忘没有等到初念,而是等到了一个包裹。地址填的是这里没错,收件人是初念,由于较为贵重需要打开验收。 许忘打开之后,看到丝绒盒子里放置着一对订做的结婚戒指,忽地怔住了。 他感到难以置信,却又满怀期待,抱着盒子跑回房间想要打电话给初念,依然还是无人接听,这一个月以来都是这样。 或许初念已经没有生气了,说不定哪天就会回来找我了,许忘这样想着。 他满心欢喜地拿起其中一个小的戴上,但是却套不进去;他又拿起另外一个大的,戴着却又太松了。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许忘把戒指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内圈有字,其中一枚刻着花体英文的chu,另外一枚不管再看多少遍,都不会变成他的名字。 另一边初念刚从公司里走出来,会议上许父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白眼狼,还冲上来给了他一拳,他没有躲,现在嘴巴还是破的,领带也是乱的。 途中他收到了妹妹初雪发过来的结婚照,拍得很好看,照片里的她笑起来很幸福。婚期将近,届时初念将会作为初雪的长辈牵着她的手陪她步入婚礼红毯,这是他目前亟待完成的倒数第二件事。 想到这他电话联系了珠宝定制品牌方,询问戒指做好了没有。那是他要送给妹妹的结婚礼物,对方答复他已经按照联系地址寄过去了。 初念才想起他当初留的地址是那个家里的,这就代表着他得回去一趟。 心脏移植手术是他要完成的最后一件事,这次回去刚好顺便和许忘敲定大概的手术时间,之后一切都将会尘埃落定。 初念先去医院拿配型报告,结果他却被告知,他和许忘的配型相合率连百分之十都没有。 这不可能。初念斩钉截铁地说,要是他和许忘从一开始压根就没办法进行心脏移植手术,那许家是不可能把他领走的。 后来初念一查才发现,他之前还有过两次配型记录:一次是在他离开福利院的那天,上面显示相合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一次是高考结束他们在国外许忘准备做手术的那天,显示结果和这次的一样,也是百分之十都不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初念还没想明白,就接到护工的电话说许忘不见了。 时隔一个多月,初念再次回到了那个家,房子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少了一个他很熟悉的身影,而房间桌子上多了一个装首饰的丝绒盒子。 盒子明显有被打开过的痕迹,上面的蝴蝶结丝带捆得乱七八糟的。 许忘不见了,初念的心开始乱了。 没有人知道许忘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什么都没带,连药都没带。 初念派人去找许忘的同时也找到了许忘的母亲,许母对许忘失踪的事情毫不知情,但她却知道初念根本没有办法给许忘做心脏移植。 当时我和他爸吵了一架,觉得十几年来都功亏一篑了,他当初就不同意我这么做,但我没办法,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到了做手术的最佳时机,配型却不成功了?许母承认她隐瞒了一些事实,许忘其实是看到了你签的器官捐赠同意书才知道我们领养你的原因,这傻孩子,他说什么都不同意,不肯动手术也不肯吃药,我跟他说了你做不了这个手术他还觉得我在骗他,不仅和我吵了一架跑出去找你,还把捐赠同意书也给偷了藏起来。 像是心有所感,许母的表情变得伤心欲绝:这孩子命苦,也许都是我的应报在了他的身上吧。 这时初念才意识到这其中的误会,他匆匆忙忙地离开,他想他知道许忘在哪了。 只是等初念推开那个小出租屋破败的铁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留住了自己的心,同时也失去了心尖上最宝贝的那个人。 许忘蜷缩着身子睡在那张染尘的小床上,身上连张被子都没有,眼睛紧紧地闭着,脸上一片苍白惨败,早已浑身冰凉。 他那颗残缺的心脏,终于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枕边的手机最后停留的界面是他给初念发的短信,显示编辑成功,发送失败,上面写着: 我许你忘了我,好好活着。 谁是凶手01、 回到盒子后,桑柠秋一直沉默着,小桃心也很安静,连瓜子都不嗑了。 这次我演得好吧?很久之后桑柠秋才开口,他的笑容很牵强。 【很厉害,我相信你是年度最受欢迎男演员了。】 这句话让桑柠秋一朝回到了解放前,他躺着地上,望着漆黑如墨的四周,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回原来的自己。 这个世界的时间跨度太长了,那种爱得奋不顾身、痛得撕心裂肺的感觉是真实存在过的。 他爱初念这个人,不只是因为他是秦影帝,还因为他是许忘。 只有许忘才能爱初念,桑柠秋不行。 我不是许忘,秦影帝也不是初念,这对竹马的故事只会存在于那个世界中,只是被我们附上了影子桑柠秋这样安慰着自己。 【任务进度条更新中】 【当前任务完成度:50%。】 这次的光点明显比之前两次大了许多,它落下来的时候桑柠秋一眼就能注意到。 光点融入了桑柠秋的身体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小透明变成了半透明,整个人渐渐有了实感。 不知道是不是桑柠秋的错觉,恍惚中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包围着他,就像初念的怀抱一样。 桑柠秋呼吸一滞:我不想谈恋爱了。 小桃心愣了一下,云团都乱了,又听见桑柠秋澄清道:不是那种不谈恋爱,就是有没有类似宫斗那种,咱就专心搞事业、虐渣男。 【宫斗没有,单走剧情而感情线很微妙倒是有,只不过】 还没等她说完,桑柠秋腾地坐起身,迫切地说:就要这个。 【那行吧。】 看完新的剧本,桑柠秋发了会呆,然后又看了一遍,全程总共花费不到一分钟。 你桑柠秋恨铁不成钢,你就写了个开头? 【嘿嘿嘿,这不是你自己说不要谈恋爱的吗?这篇完全没有。】 写都没写哪来的谈恋爱?但是只有一个开头也太坑了吧。桑柠秋还没来得及抗议,新的世界就这样开启了。 这是一座位于森林深处的古堡,背靠悬崖边上,森林里长年迷雾笼罩,轻易地就使人迷失方向,而离开古堡的唯一一条路,消失了 桑柠秋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处于失忆的状态,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迷茫地在偌大的房间里环顾了一周,显得有些无助。 房里零落地摆放着几件家具,整体没什么特别的,衣柜上有个镜子,桑柠秋走过去站在镜子前面,莫名觉得自己的脸很陌生。 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学生制服,酒红色的外套上胸口处别着一个名牌,上面沾着一块深色污渍,看不清名字写的是什么。 衣柜里有个书包,桑柠秋随手翻了翻,里面除了一些随身衣服和两本书,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窗户透进的光线阴暗,房间里给人阴森森的感觉,桌子面有台复古的雕花台灯。桑柠秋走过去拉灯,昏黄的灯光亮起,这时他注意到金属的灯座底下压着一张信封。 桑柠秋拿起信封,火漆印的红戳已经被破坏掉了,打开里面有张黑色的卡片,上面印有烫金字体。 在这片隐秘的森林里,暗藏着一股邪恶的力量,它偷偷地潜入了一座古堡,诡秘的身影于暗中正窥视着一切,伺机而动,这里每一天都有人死去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13) 欢迎加入这场游戏,请仔细阅读以下的游戏规则: 每天的凌晨12点是游戏开始的时间,游戏将持续七天。请注意,游戏结束之后,只有存活到最后的玩家可以离开这里。 游戏角色分为狼人、先知、女巫、猎人、平民 阅读完冗长的游戏规则后,落款处没有署名,只有一个日期,写着:十二月六号。 这是一个狼人杀的游戏?桑柠秋正疑惑着,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女性尖锐的叫声,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去开门。 门外是一条狭长幽深的走廊,有个人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而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身形瘦长,一头银白色的头发,看不清具体面容,他手上正拿着一把刀,在漆黑的环境下闪着冷气森森的光。 桑柠秋注意到那个人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制服,他似乎察觉到了桑柠秋的视线,握着刀缓缓地转过身来。 对方长着一张俊美阴柔的脸,瞳仁竟是碧绿色的,他冲着桑柠秋咧开嘴怪异地笑着,周身气氛诡谲。 此时眼前的这个人给人感觉和前几个世界完全不一样,脸还是秦影帝的脸,只是气质完全变了,面部的轮廓也更加立体,显然已经彻底脱离了前几个世界的角色。 桑柠秋感到害怕,他觉得这是个危险的角色,连忙呼叫小桃心:他还是秦影帝吗? 【是的吧?】 那个人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他们就这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声对峙着。 这时走廊两边的房间里陆陆续续有人因为听到尖叫声而走出来查探。桑柠秋注意到,这些人的服装有的很正式,应该是从事某种行业;有的过于繁琐浮夸,活脱脱像个暴发户;就连那个尖叫的女人身上穿着的也是一件华丽风格的裙子,结合她那高分贝的叫声和夸张的表情,似乎是一名舞台剧演员。 桑柠秋猜测,他们这群人应该都有着不同的身份。 其中一个棕色头发、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朝着持刀的男生冲过去,一把将他制止住:你在做什么? 另外一个金色头发,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上前去检查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的情况,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听诊器,看样子是一名医生。 他反复确认几次,才跟在场的人说:他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你杀了人!棕发男子揪住男生的领子把人使劲按在墙上,头部磕出响亮的撞击声,银白色的发丝里渗出血,桑柠秋跟着紧张起来。 这时,他看见男生突然笑了,瘆人的笑声在走廊回荡着,令人产生强烈的不适感。 我没杀人。男生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那了。但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刀。 推断死亡时间为十个小时左右,应该是中毒身亡。金发男观察着尸体,目前还无法判断是死于哪种毒药,所以也无法确定谁是凶手。 棕发男的判断能力很强,听完金发男的话之后,他就把男生放开了,眼神警惕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不好意思我打扰一下。一个留着浓密的络腮胡,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开口道,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昨天明明还在参加酒会。 哦天呐,我也是这样,醒来就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了。先前尖叫的红发女郎双手捂着胸口说,我昨晚才结束了一场表演,那是我最完美的一场演出,现场的观众都很热情,我收到了许多鲜花和掌声,可是今天我却出现在这个如此陌生的地方,遇到陌生的你们,还有一具尸体,哦天呐,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桑柠秋: 哦我这位美丽的女士,请你不要害怕。这时所有人里面打扮得最奢华的男士登场了,他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我很高贵的气质,繁琐的蕾丝花边袖子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我是西奥多伯爵,我会负责保护你的安全的。 哦谢谢您,我亲爱的西奥多伯爵。红发女郎接受了西奥多的绅士礼,她优雅地提着裙摆,行了回礼后介绍自己,我的名字叫珍妮弗,是一名舞台剧演员,很高兴认识您,西奥多伯爵。 桑柠秋藏着皮鞋里的脚趾头忍不住开始抠起来。 中年男人也跟着凑了上去,谄媚地说:哦我尊贵的西奥多伯爵,能站在您身边真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叫罗伯特,是一名商人,我在北部有个红酒庄园,希望您能屈尊纡贵,莅临参观,届时我将为您奉上最美味的红酒和最丰盛的晚餐。 我叫怀特,是一名律师。棕发男也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向他们介绍自己。 突如其来的名利场让桑柠秋有些不知所措,他正尴尬地站在原地,银白发男生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旁。 不说话,也不搭讪,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桑柠秋,眼神里充满着邪恶的念头。 森凉的寒意从脚底窜至背部,桑柠秋全身僵硬,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声,只能悄咪咪地用余光扫视他。 各位女士、先生,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坐下来聊一聊,现在我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金发男开口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最后他们来到一楼中厅,一起围绕着一张圆桌坐下,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刚才他们大概参观了这个地方,唯一的感慨就是大,非常之大。这里装修得复古华丽,但整体是暗黑风格,不管是墙纸还是装饰品的色调都属于暗色调,有旋转而上的楼梯、一望无际的走廊、空旷无人的房间、以及窗外是万丈深渊的悬崖。 而最重要也是最惊悚的事情就是,他们无法找到离开的大门。原来的大门位置应该是正对着一楼中厅的,此时变成了一堵高墙,上面的雕花设计和墙融为一体,要不是仔细看根本很难发现。 现在他们全部都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我们需要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棕发男首先开口,或许我们可以再介绍一下自己,以及记忆消失之前正在做些什么事情,或者在哪些地方,寻找一下是否有共通点或者突破口。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于是棕发男作第一个发言,他把名片发给剩下的人,说话不假思索:我叫怀特,是一名律师,我昨晚还在家里看卷宗,为第二天上庭做准备,之后正常就寝,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然后我对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二顺位是那个中年男人,他给人一种阴险狡诈的感觉,带着生意人的精明算计,只见他说:我叫罗伯特,是个商人,红酒、纺织、工厂都有涉及一点,昨晚正在参加一场酒会,是商界的交流会,我喝得有点多,被仆人送去房间休息,醒来就在这里了。 第三顺位是那名红发女郎,她刚才哭过,眼妆晕开了,看着可怜楚楚的样子。她平缓着情绪说:天呐,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昨晚表演结束之后,由于晚点要去参加一个舞会,我就先在休息室小憩一会儿,醒来就在这里了,哦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可怕了,究竟是谁会这么对我们? 第四顺位是那个伯爵,他正在安慰珍妮弗,桑柠秋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奇怪。他的一举一动都很刻意,给人感觉用力过猛,表演痕迹较重,而且他长着一副小白脸的样子,总感觉全身哪哪都有一种违和感。 他的表述方式和其他人差不多,也是莫名其妙醒来就在这里,至于他昨晚在自己的府邸里做些什么却说不方便透露。 桑柠秋见他眼下发青,心想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醉生梦死而已。 第五顺位是银白发男生,他一直低着头,语气冷漠地说:我叫爱德华,是一名艺术学院的学生,昨晚在学校宿舍里,没什么特别的。 接下来就是桑柠秋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本来就不是带着记忆来到这里的。 他看着爱德华和自己同款的制服,以及胸牌上隐隐约约的A字,便给自己胡乱编了一个名字:我叫伊万,也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和他一样。 桑柠秋说话的时候爱德华抬起头一直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怵,听到他说出伊万这个名字的时候,还莫名地笑了一下。 他假装镇定,实际偷偷挪开和爱德华的距离,桑柠秋感觉对方很危险,不能靠太近。 第七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发言的人是那个医生,他说他叫韦恩,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掏出那张信封里的卡片,指着上面说道:卡片上的落款信息写着十二月六号,但今天已经是十二月七号了,我们并不是第一天来到这里,今天是第二天。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怀特问他: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发现任何可以显示日期的物品,而且我们最后的记忆都停留在十二月五号,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韦恩拿出一本日记本,并把它翻开,指着最后一页,缓慢地读着,十二月六日,大雪,今天我们聚齐在这座古堡,进行了第一天的狼人杀游戏,有人被狼人们杀掉了,被迫第一个退出游戏,希望到了第二天后面就没有了。 没有了?众人疑惑。 韦恩点点头:是的,像是还没来得及写完。 但这里面有个关键的地方。怀特提醒道,他神情十分严峻,有人被狼人们杀掉了。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具出现在走廊上的尸体。 谁是凶手02、 珍妮弗小姐,我希望你能再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韦恩对珍妮弗说。 也许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珍妮弗总算能正常地讲话:我当时醒来,发现自己处于陌生的房间里,很惊慌也很害怕,想出门求助,就看到 她指着爱德华战战兢兢地说:就看到他拿着刀站在那里。 大家的目光同时望向爱德华,他依旧不慌不忙地开口:我情况和大家是一样的,拿着刀也只是为了防卫,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那了。 韦恩跟着说:现在还无法判定谁是凶手,但凶手有可能是游戏里的狼人,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参加一个狼人杀的游戏,可是我们却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参加这个游戏,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而且我们也无法离开。西奥多望向窗外,外面漫天飞雪,天气十分恶劣。 壁炉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的烧得很旺,红光照映出墙上的影子,扑面而来的热浪中夹杂着炭火的焦味,萦绕在每个人的周围。 影子看不清面孔,如同桑柠秋看不清这里每个人的真面目。他们都心怀各异,或者心怀恶意。 天色渐暗,一直坐在这里发呆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一起去厨房看了看,发现这里食物充足,足够应付他们七个人,七天下来甚至还有富余。 随便填饱肚子后,大家决定先回房间休息,可是他们忘记了,走廊里还躺着一具尸体。 两边壁灯上的烛火摇曳着,像鬼影在墙壁上攀爬着,地上的尸体仿佛可能会突然跟着动起来,这样的场景过于惊悚恐怖。 罗伯特建议将尸体直接从窗外扔出去,同时遭到韦恩和怀特反对,第一他们目前并不清楚死者的身份和死因;第二如果贸然把尸体处理掉,到时候死无对证,他们也会成为帮凶。 但是也不可能让尸体一直躺在这,不仅看着令人心慌,而且时间久了还会腐烂发臭,这是最不能容忍的。 我记得这里有地下室。怀特提议将尸体放入地下室。 地下室被锁住了。说话的人是爱德华,桑柠秋望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今天他们参观这座古堡的时候,确实有发现地下室的存在,但那处阴暗隐蔽,外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没有人愿意去靠近,更不会注意到那里是被锁住的。 虽然有疑问,但桑柠秋还是选择压在心底,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更愿意相信爱德华。 这条走廊一个有八间房,因为每个房间里都带有卫浴间,占地面积较大,所以房间之间的间隔距离也很大。 每间房门都分别标着号码牌,只有最外面的1号房是空的,桑柠秋惊讶地发现,每个人的房间顺序正对应着他们今天坐在圆桌上的发言顺序。 无疑空出来的那间房就是死者居住的房间,几个人合力将尸体抬回1号房,顺便翻找了一下,除了一个破旧的背包和桌面上如出一辙的卡片,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背包里有个工牌,显示死者名字叫亨特,是化工厂的员工。 将尸体归置好之后,每个人都分开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之前,隔壁的爱德华跟桑柠秋道了声晚安,把他吓了一跳,因为不管怎么看爱德华都不是想让他睡个好觉的样子。 桑柠秋赶紧躲进屋里把门关上反锁,末了不放心还把实木凳子搬过来将门抵住,这才安心一点。 高度紧张的神经令桑柠秋无法放松身心入睡,他睁着眼睛翻来覆去,窗外风雪肆虐,像怪物一般呼啸着,给原本就阴森凄凉的夜晚更添上几分诡异的气氛。 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桑柠秋呼叫小桃心,谁知道怎么叫都没反应,最后听到一声弱弱的回答。 【我怕鬼。】 说完她就遁入小黑屋,任凭桑柠秋怎么叫都没回应。 桑柠秋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但还是被一种可怖的异样给惊醒了。 他掀开被角,偷偷瞄了眼床尾,那里竟然站着一个人。 这一下把桑柠秋整个人都给吓傻了,他想起身逃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床尾的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儿正慢慢朝着桑柠秋靠近,他想呼叫,可是一点声都发不出来。很快,黑影已经覆盖到他的身上。 黑暗中,桑柠秋对上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这张脸长得十分英俊,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魑魅魍魉,而是爱德华。 桑柠秋害怕得浑身发抖,他不知道爱德华是怎么进来的,明明他没有听见任何声响,门也还是反锁着的。 只见爱德华越靠越近,他突然伸手按了一下桑柠秋一直紧盯着他的眼睛,下手很用力,桑柠秋疼得眼泪直接流了下来,又被爱德华舔掉。 他不是那种温柔地舔,而是像盯上一块香嫩肥美的肉一样,先是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从嘴唇开始由下而上,湿淋淋的舌头如同毒蛇的信子般呲溜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将这块肉卷进肚子里。 桑柠秋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脖子处忽地传来一阵巨痛。 爱德华猛地咬上了他的脖子,不是那种情趣的咬,是实打实的咬,桑柠秋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的脖子要被咬断了。 他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还听到了爱德华滚动着喉咙吞咽的声音,渐渐的,桑柠秋开始全身发软,逐步陷入一种迷幻的状态。 铛、铛、铛 忽然阵阵深沉浑厚的钟声响彻整座古堡,桑柠秋霎时清醒过来,他上方的爱德华面露不满,先是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然后跟桑柠秋说了声再见,身影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桑柠秋猛然惊醒,钟声还在响着,他惊慌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没有血,也没有伤口,屋里并没有任何身影,门口的凳子还在原位,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14) 他的背部已经被汗水浸透,呼吸和心跳还没缓和过来,一个诡异的声音跟在钟声后面响起。 十二点整,游戏开始。 这个声音太诡异了,半夜里凭空出现,提醒被他们遗忘掉的一件事情,就是卡片上提到的那个狼人杀游戏。 桑柠秋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隔壁的门还关着,他快跑两步,却撞上了偷偷摸摸从珍妮弗房间里衣衫不整地走出来的西奥多。 两人面面相觑,倒是西奥多很快反应过来,慌张的神色也恢复如常,淡定从容地跟桑柠秋打招呼。 也是因为这耽误的功夫,爱德华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像是有起床气的样子,摆着臭脸,没有看桑柠秋,而是径直越过了他。 这下反倒是桑柠秋心虚了,因为他才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直到全部人都聚集到圆桌前坐下,桑柠秋恍惚间才发现,他们分明都失去了关于昨天的记忆,却依然知道钟声响起时要来到这边进行游戏。 这时,一束亮光从天花板上打了下来,他们所有人到处张望搜寻,古堡里明显除了他们没有任何外人存在。 他们都注意到,自己的前面凭空出现一张卡牌,卡牌背面标有红色数字。 由怀特开始,从28,每个人都按着顺序排列,对应着各自的门牌号,桑柠秋是7号。 天黑请闭眼。 这句话结束之后,那束光倏地消失了,桑柠秋眼前一黑,他分明没有闭眼,却什么都看不见。 狼人请睁眼。 桑柠秋连呼吸都跟着慢了下来,他使劲睁大双眼,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狼人请杀人。 现场很安静,安静到桑柠秋能听见自己剧烈波动的心跳声,他用力攥着拳头,不停地深呼吸,也缓解不了他的紧张与不安。 狼人请闭眼。 我没事,我还活着,桑柠秋松一口气。同时他又出现疑问,谁被狼人杀了? 很快,他便知道答案了。 女巫请睁眼。 突然几束光同时落下,桑柠秋终于可以视物,而其余六个人都紧闭着双眼,他面前的卡牌已经翻转过来,上面写着女巫两个字。 昨晚死的是他,你有一瓶解药,你要救他吗? 这时所有的光束齐刷刷消失,只有他旁边的爱德华还是亮着的,同时桑柠秋面前的桌上出现了一个装着绿色药水的玻璃瓶子。 桑柠秋没想到爱德华一来就会被投出去,也许是因为早上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太过于深刻,但同时也从侧面证明,爱德华不是狼人。 只有狼人才能杀人,所以爱德华不是凶手,桑柠秋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他毫不犹豫地使用解药,解药转眼就消失,同时爱德华身上的光也跟着熄灭了。 你有一瓶毒药,你要毒谁? 剩余五个人的光再次亮起,可是桑柠秋直接懵了,他眼前并没有出现毒药瓶子,空空如也。 难道自己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用掉了解药?桑柠秋琢磨着,游戏一开始就把人给毒死,这不像他会做的事情,那毒药没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女巫请闭眼 眼前再次黑了下来,桑柠秋毫无头绪,他是女巫,不是狼人,没有杀人的理由,难道他毒死的是狼人?所以现在能确定尸体的身份是狼人吗? 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对象,预言家请闭眼。 话语刚落,那束强光再度落下,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清清楚楚,这一瞬间见光死的微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桑柠秋快速观察着,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今夜无人死亡,请各位玩家于天亮后开始投票。 说完周围就恢复了正常,卡牌也跟着消失。眼尖的桑柠秋注意到,当宣布没有人死亡的时候,有一个人的神情明显很诧异。 之后,他们都井然有序地回到各自的房间,似乎他们都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一路上,桑柠秋感觉到爱德华的视线就没有从自己的身上离开过,但当他得知爱德华不是狼人之后,桑柠秋看到他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桑柠秋还意外发现,他们这帮人在游戏结束后都默契地没有作出任何交流。即使在游戏之外,如果一个人主动找人搭话,在其他人眼里是一种不做好的表现,因为他这样会让别人误以为他们是队友,或者就是在坑队友。 第二天,也就是游戏开始的第三天,桑柠秋正常地醒了过来。 这里的正常是指他并没有失忆,而且还深刻地记住了游戏的画面。 他用掉了解药,毒药也消失了。 白天原本一切如常,到了中午十二点,钟声突兀地响起,众人再次来到圆桌前坐下。 此时,原本明亮的中厅顿时如灯灭般暗黑,每个人的头顶都落下一束强光,他们所处的以圆桌为中心的一圈亮如白昼。 天亮了,请各位玩家集中讨论后开始投票,选出要被处死的对象。 处死?听到这两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在亮光的凸显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化都巨细无遗,这时桑柠秋终于第一次发挥了他演员的作用,那就是面瘫。 这个游戏不仅要察言观色还要伶牙俐齿,桑柠秋脑子不好使,嘴皮子也不够利索,分分钟就容易被人当枪使,而且他本身就因为毒药的事情而心虚,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挂相。 还是从我先开始吧。作为律师的怀特是见惯各种大场面,他拿出在法庭上辩护的气势,掌控着全场。 在表明我的身份之前,我想先帮助大家分析一下我们目前所处的困境。他指了指上面印刻着巴洛克风格图案的天花板,距离太远看不清全貌,我们被困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与世隔绝,除了我们七个人和一具尸体之外再无旁人,只能说发出声音的人,是上帝。 但是在场没有一个人会这么认为,毕竟在他们心里上帝是保佑他们的,而不是把他们困在这种鬼地方自相残杀。 怀特接着说:根据游戏规则,天黑时被狼人杀死的玩家和天亮时被投票出局的玩家,都是要被放逐并且退出比赛的。前提是,这是一场正常的游戏,但现在很明显不是,因为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在游戏结束的第一天后死亡,而且我们同时失忆,没有人记得第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列举出几种情况: 第一:假设亨特是游戏过程中被狼人杀死的,但狼人应该不止一个,所以我们无法确定是单独作案还是群体作案。而昨晚并没有人死去,假设狼人杀了人,而那个人被女巫用解药救了,就会出现如今这种情况,同样也导致我们无从得知,游戏中被狼人杀死的人,在游戏之外会不会真的被杀死; 第二:假设亨特是天亮后被我们选中而被处死的,那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凶手。恰好昨天发现尸体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所以我们当中有一个人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大; 第三:最简单的一种情况就是,他是被人蓄意谋杀的,游戏只是一个凶手洗脱嫌疑的障眼法,也许亨特和我们其中的某一个人是认识的,或者是有仇恨的,总而言之,我们在场的人都有嫌疑。 律师淡定从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接下来是关于这场游戏的发言,首先我是个好人,也许有人会不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比起赢得游戏我更想知道凶手是谁,以及离开这里的方法。好,我的发言结束。 按顺序,接下来发言的是富商罗伯特,他对怀特说的话感到不屑:你别忘了,我们每个人都收到一样的卡片,上面写着游戏之后,存活到最后的玩家才能离开这里,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得完成这个游戏,而且只有胜利的那一方才能离开。 是的,对于所有人来说,游戏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要离开这里。 食物迟早会有被消耗完的一天;堆积的柴火迟早会有被烧完的一天;外面不断侵袭的暴风雪迟早会有结束的一天;如果一直无法离开这座古堡,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这里。 QQ﹤2862309670 整理制作20210420 17:20:02 谁是凶手03、 有人的心已经被动摇了,罗伯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接着说:就目前来说我最怀疑的人就是爱德华,我觉得他是狼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被点名的爱德华也只是悠悠地抬头看了罗伯特一眼,并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 红发女郎似乎一直不在状态,罗伯特发言结束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我是平民,我不会害人,也不会杀人的,我只想离开,我也不知道该投谁,所以她扫了一眼西奥多,突然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说,西奥多伯爵,你说你会保护我的对吗?你让他们都不要选我,我不想被处死。 西奥多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尽管也只是瞬间的反应,但桑柠秋还是注意到了。 这个人果然有问题,而珍妮弗这样的发言方式无疑将他给拉下水。 珍妮弗之后发言的是西奥多伯爵,他先是虚情假意地安慰好珍妮弗,然后自信满满地开口;首先我先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猎人。 他的身份一亮,场上的局势瞬间发生变化,猎人死的时候可以开枪带走一个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没有人敢随便投他了。 桑柠秋想到了他那瓶莫名其名消失的毒药,毒药如果用在猎人身上,那么他的技能是无法发动的,但是他没有理由把毒药用在猎人身上,除非他毒错人了。 我之所以一来就表明身份,是因为我希望我的队友们都能够信任我,我可以为你们冲锋陷阵,做好随时牺牲自己的准备。而我目前比较信任的人有怀特、珍妮弗、韦恩以及伊万。 桑柠秋顿时如芒在背,他发现爱德华正用一种极为哀怨的眼神阴沉地看着他。桑柠秋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伊万是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是爱德华发言,他直接抬起手分别点了怀特、罗伯特、西奥多三个人,慢吞吞地说:他们三个是狼人,昨晚是他们杀了我。 这句莫名其妙的发言明确地将矛头指向了那三个人,怀特对自己变成怀疑对象感到有些意外,罗伯特表现得有些气急败坏,西奥多则是不以为然。 你只是因为我怀疑你所以你才会觉得我是狼人,这是一种非常幼稚的报复行为,对赢得这场游戏并没有任何意义和帮助,只会误导别人而已。罗伯特忿忿不平地说。 西奥多保持着一贯的风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狼人,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昨晚被狼人杀死的人是你自己?昨晚明明没有人死去。 桑柠秋神经一紧,他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猜出来,目前他手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这时矛头转到自己这边,他必死无疑。 爱德华继续低头保持沉默,没有再说话,这种表现让人觉得他更加可疑了,桑柠秋担心他会被投出去。 接下来终于轮到桑柠秋发言了,他清清喉咙,刚想开口,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丢,这些人的名字一个没记住,桑柠秋心里叨逼着,表明还要装作讳莫如深的样子。 桑柠秋仔细分析着当前场上的局势,他本来最怀疑的人就是那个什么伯爵,只是他突然亮出了猎人的身份,所以只能暂时对他持保留态度。 就目前来看,他的直觉里富商和伯爵至少其中一人是狼。 桑柠秋假装自己是毫无经验的新手玩家,气定神闲地说:我目前没有怀疑任何人,而且我是个阳光善良活泼可爱的好人,发言完毕。 最后一个发言的是医生韦恩,他表现得冷静淡定,一来就说:我是预言家,我昨晚验了一个人的身份,罗伯特先生是一名狼人。如果按照目前的发言,西奥多伯爵跳的是猎人,珍妮弗小姐说自己的平民,伊万说自己是好人身份,那爱德华和怀特先生是狼人的概率比较大,但并不排除其中有人在撒谎。我的建议是,在排除杀人事件的前提下,把这场游戏当成一个普通的游戏来进行,而不是因为什么私人恩怨或者情感利益,这样投票时的目的性会明确并且公平一点,不管对于哪一方来说。 发言结束,请开始投票。 所有人同时抬起头,有人目光坚定,有人眼神飘忽,最后他们都默契地把手举了起来。 怀特指着罗伯特、罗伯特指着爱德华、珍妮弗也指着爱德华、西奥多指着罗伯特、爱德华指着罗伯特、桑柠秋指着罗伯特、韦恩也指着罗伯特。 罗伯特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双手紧握,表现得异常愤怒,凶神恶煞地盯着韦恩说:你用预言家的身份欺骗了大家,导致所有人都相信你的话,我希望各位不要被他带着走,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投票结束,3号玩家出局。 头顶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同时屏息凝神,视线专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罗伯特如坐针毡,等待死亡的过程十分煎熬,他不停擦着脸上的汗,几欲想要逃离这里。 但是过去了很长时间,这里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罗伯特依然安然无恙。 众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可能都误会了,这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狼人杀游戏。 罗伯特很是生气地离开了圆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回房间休息。 桑柠秋注意到珍妮弗是跟着西奥多一起走的,他自己一起身,爱德华就跟着动了。 你干嘛总是这样看着我?桑柠秋不解地问。 爱德华不说话,过长的刘海遮挡住眼睛,但他过于强烈的视线穿透力很强,直达桑柠秋心里,令人毛骨悚然。 桑柠秋不敢抬头与他对视,这个世界的爱德华给人一种异常危险的感觉,让他只想离得远远的,庆幸这次两人没有感情线。 爱德华突然朝他靠近一步,脸蓦地贴了上来,把桑柠秋吓得一踉跄。 你那晚不是这样的。爱德华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着稀奇古怪的话。 那晚?哪晚?那不是梦吗? 桑柠秋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任凭这张脸再帅、这发型再酷、瞳色再炫,他也不敢再和爱德华多相处一秒,转身匆匆就走了。 他没看见爱德华在他身后露出一种变态的笑容。 深夜,暴风雪似乎暂时停了,窗户玻璃上结下一层厚厚的霜。确认门锁好之后,桑柠秋在入睡前把台灯打开,屋里有亮光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迷迷糊糊间,有一种压抑窒息的感觉重重地压在桑柠秋身上,他猛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画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爱德华正站在他床前,手上拿着那把锋利的刀,而刀上在滴着血。 他无声地向桑柠秋走过来,每走一步就滴一滴血在地上。 待靠近之后,他举起刀,血就滴落到桑柠秋的脸上。 爱德华看着桑柠秋惊吓得说不出话也反抗不了只能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样子,他觉得心情很好,便弯下腰来,给了桑柠秋一个吻。 这个血色的吻称不上浪漫,唇齿交缠间没有带来一丝热度,气息冷冽如冰雪,消融后也不会带来任何生机和希望,裸露在外的邪念将人拖进无尽的黑暗深渊。 巨大的绝望笼罩着桑柠秋,让他一度以为自己会在这个吻里溺死过去,他再次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而且对这个味道有些上瘾。 原来是爱德华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又一次咬破了他的脖子,桑柠秋怔怔地望着他那碧绿的瞳孔,突然想到了狼人。 爱德华舔舐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发出餍足的咕噜声,贴在桑柠秋的耳边说:第四天了。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15) 这时,钟声响起。 桑柠秋全身一震,他终于能动了。屋里一切正常,没有爱德华,没有刀,也没有血。他摸着自己的脖子,不痛不痒,也没有伤口,似乎刚刚经历的只是一场噩梦。 凌晨十二点一到,就是12月9号。第四天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爱德华为什么每晚都会出现在他梦里? 这里明显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自然也不能用常理来解释这些怪异事件。 桑柠秋连着呼叫了小桃心好几次都没有反应,他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的故事连过程和结局都没有,估计剧情走向连作者本人都不知道。 桑柠秋搞不懂梦里的爱德华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起身去浴室洗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透过镜子发现自己的酒红色外套多了几点深色的干涸印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上的,见擦不掉,他也不以为意。 游戏还在继续,所有人再次聚集到圆桌前,这次1号和3号的座位都是空着的了。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狼人请杀人;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昨晚死的是他,你有一瓶解药,你要救他吗? 这回桑柠秋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有一瓶毒药,你要毒谁? 桑柠秋的面前早就空空如也,他只是配合着走个流程而已,只要女巫的身份一天没暴露,他的底牌优势依然存在。 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对象,预言家请闭眼。 这时场上的灯全部亮起,只有珍妮弗的没有亮。 4号玩家已死亡。 珍妮弗发出凄惨的叫声,她哭着跪倒在西奥多面前,拉扯着他的袖子乞求着:西奥多伯爵,请您救救我,您说过我会没事的,你们不会杀我的 你这个该死的疯女人,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西奥多慌张地将她推开,但珍妮弗不依不饶的,差点就要将他的衣服扯烂了。 桑柠秋看着那层层叠加的蕾丝花边袖口,又仔细观察西奥多推搡珍妮弗的手,终于明白那种违和感从何而来。 最后西奥多不管不顾地走了,怀特和韦恩把吓哭到走不动路的珍妮弗扶回房间,努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会有离开的方法的。 桑柠秋听到他们这样安慰她,在路过3号房的时候,他多看了几眼,房门是紧闭着的。 他在思考着被淘汰出局的玩家在之后被困在这的几天时间里,需要做些什么,还是什么都不需要做。 他觉得没有理由,这种情况可以说是毫无意义,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桑柠秋越想越不对劲,他正想着要不要敲下门,爱德华却拦在了他的前面。 不要随便进别人的房间。爱德华虽然瘦但个子摆在那,桑柠秋嘴角抽抽,心想也不知道每晚在梦里跑进别人房间对着房间主人又啃又咬的人是谁。 第二天,桑柠秋醒得比较晚,起床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他晕晕沉沉地出门,看见怀特他们都围在4号房门口。 怀特手上还端着盘早餐,他们在边敲门边喊着珍妮弗的名字,但一直没有应答。 不对劲。韦恩说道。 于是几个人开始撞门,门就被撞开之后,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进去。 珍妮弗上吊自杀了,身体正悬挂在半空中,披散着头发赤着双脚,脸上的妆被泪水糊得乱七八糟,死不瞑目。 西奥多惊恐地连着后退几步,桑柠秋也背过身去不忍心看,只有接触过这类型案件的怀特和韦恩在诧异过后一同上前去把珍妮弗给抱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 预计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也许是游戏结束之后不久发生的事。韦恩大概检查了一下,他们都以为珍妮弗是惊吓过度所以绝望地自杀,但当他看到脖子的勒痕时,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按道理来说,上吊自杀的人脖子是不会出现两道勒痕的,这两道勒痕的宽度虽然一样,但位置和角度不一样,而且颜色深浅也有差别。韦恩给大家比对了一下。 也就是说,珍妮弗小姐是先被人给勒死,最后再伪装成自杀的假象。怀特把挂在天花板上的绳子一把扯下,然后望向了西奥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西奥多身上,他意识到不对劲,待西奥多看了眼怀特手上的东西,是一条腰带,脸色瞬间变了。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他极力否认。 那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珍妮弗的房间,甚至还挂在她的脖子上?怀特质问他。 我不知道西奥多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地解释道,这个应该是我不小心落在这的,我和她发生过关系,但我真的没有杀她,你们要相信我。 西奥多和珍妮弗的关系在这里并不是秘密,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们这些陌生人自然是不会过多管束的。 但这并不能代表你不会杀人。桑柠秋说。 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理由杀人。西奥多还在为自己辩白。 因为她不仅当场揭穿了你狼人的身份,还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你为了掩盖真相,所以就把她杀了。桑柠秋指着他说,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伯爵,你才是那个亨特,你盗用了西奥多的身份。 谁是凶手04、 西奥多还在强装镇定,他用伪装的贵族身份,斥责桑柠秋:西奥多家族的身份也是你们这些下等人能质疑的吗?小心我下令砍了你们的脑袋! 其实我也觉得你并不是西奥多伯爵。这时韦恩也开口说,你的双手有化学药物腐蚀过的伤痕,而亨特是化工厂的员工。 而且你的衣服根本就不合身,更像是偷穿了别人的衣服。桑柠秋接道,没有贵族会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到处乱晃。 亨特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些原因,他的身材确实和尸体的有差距,但并不是很明显,原以为自己不会露出马脚,但他没想到手上的疤痕是无法掩饰的,这些都是指向他的直接证据。 亨特的真实身份就这样暴露了,他为了自证清白,开始交待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亨特,他出门就看见西奥多倒在走廊上,而他当时的房门是开着的。亨特平常生活就是个骗子和小偷,尽管已经失忆了,但人性的本质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当他看见西奥多穿着的华服和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时,虚荣心作祟的他决定将这些东西占为己有,包括伯爵的身份。 趁着周围没有人,亨特将两人身上的衣服给调换之后,突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动静,便闪身躲进了西奥多的房间里。 在听到了珍妮弗的尖叫声之后,他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淡定地从西奥多的房间里走出来,恰好大家都同时失忆了,于是他就这样顺水推舟地一直伪装下去。 这里确实没有人知道西奥多伯爵原本的模样,他们每个人只知道自己是谁,桑柠秋也是从醒来的房间里找到自己的身份的,所以当亨特这样做的时候,没有人会怀疑他。 但他终究不是真正的贵族,任凭他再怎么费尽心思去假装和欺瞒,也还是露出了马脚。 我承认我盗用了西奥多伯爵的身份,但他不是我杀的,珍妮弗也不是我杀的。亨特竭力地否认自己是凶手,只是不管怎么样,他仍旧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这时,如催魂夺命般的钟声准时响起,游戏继续。 他们在圆桌前坐下,这次只有五个人了。 直接投票吧。怀特一坐下来就说,如果说亨特就是凶手,而西奥多和珍妮弗都是他杀的,无论他是不是狼人,我们都应该让他出局;如果说凶手另有其人,恰好天黑时被狼人杀死的就是珍妮弗,天亮后珍妮弗就真的死了,那凶手很可能就是游戏里的狼人。假设狼人正在按照游戏出局的顺序杀人,如果我们这时候把亨特投出去,第二天却没有造成任何人死亡,那就说明他是凶手的概率比较大;如果第二天,亨特也被杀死了,那么,凶手只会存在于我们剩下的四个人当中。 桑柠秋同意这种说话,他打一开始就想投那个亨特了。 爱德华则表示没有意见,基本桑柠秋投谁他就跟着投谁。 到了韦恩的发言时,他却神情凝重地说:怀特律师,我昨晚验的人是你,你是狼人。 哦?怀特听到这番话依旧神色如常,他饶有趣味地看着韦恩,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或者攻击过任何人,到头来却被质疑了。那你又是怎么证明,你就是预言家,而不是狼人呢? 这下子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原本已成的定局此刻走向发生了变化,桑柠秋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转头问爱德华:你是狼人吗? 我不是。爱德华毫不犹豫地回答。 桑柠秋点点头,他选择相信爱德华,这样目前的局势会明朗许多。 如果这轮出局的是亨特,而游戏仍然没有结束,那就证明他们四个人当中至少还有一个人是狼人,这样到了晚上,狼人就还有一次杀人的机会,好人阵营里至少还得再牺牲一个人,到了第二天投票才能把那个真正的狼人给找出来票出去。 珍妮弗是被狼人投出去的好人,富商的身份虽然不确定但他是狼人的概率很高,至于怀特和韦恩谁是狼人,确实没办法去判断。 这简直就是幸福二选一。 这时要被投出去的亨特开始吱哇乱叫,他嚷嚷道:我原本的游戏身份是猎人,真的,我不骗你们,第二晚我那张牌上显示的就是猎人。 那你换了身份之后呢?桑柠秋问他。 亨特感到崩溃,当时他看到的牌面确实是猎人没错,但眨眼间突然就从猎人变成了狼人,他霸占了西奥多的身份的同时,也变成了狼人。 所以你就是狼人。桑柠秋斩钉截铁地说。 发言结束,请开始投票。 桑柠秋果断投了亨特,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也许他第一晚毒的就是狼人身份的西奥多,由于亨特阴差阳错地占据了西奥多的身份,从猎人转变成了狼人,导致桑柠秋毒错了人,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到了第二晚他的毒药会消失不见。 爱德华也跟着桑柠秋选了亨特,韦恩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投了怀特,他这一举动是想证明自己预言家的身份。 怀特也投了亨特,最终亨特出局。 原本亨特自己的房间里已经用来放置西奥多的尸体,所以他们只能先把亨特带回西奥多的房间里关起来,直到游戏结束。 桑柠秋一直惦记着罗伯特的现状,他走过去敲了敲3号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今天有人见过他吗?桑柠秋指着房间说。 其他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用同样的方法把门撞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浑身是血的罗伯特。 他坐在沙发凳上,面向着门,头部垂落,心口正中插着一把刀。 韦恩走过去查看了一番,然后对他们摇摇头,又一个人死了。 桑柠秋愣在原地,他认得那把刀,昨夜在梦里出现过,在爱德华的手上。 他诧异地望着爱德华,而爱德华正冲他诡异地笑,带着些许得意的表情。 是按照游戏出局的顺序来的。见惯血腥场面的韦恩表情淡漠,他扫了眼在场的几个人,现在除了亨特,每个人都有嫌疑。 只有存活到最后的人才能离开这里怀特默念着这句话,他似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场的四个人逐渐分散开来,彼此之间都互带着猜忌和警惕,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游戏,下一个死亡名单就掌握在他们手上,按理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凶手,但他们却还在寻找隐藏在暗处的真正的凶手。 晚上,桑柠秋开始胡思乱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爱德华骗掉了解药,也许爱德华就是狼人。但韦恩第二晚验的就是爱德华,如果韦恩的身份真的是预言家,那么爱德华至少会是个平民的身份。也有可能韦恩和爱德华都是狼人,他们联合起来欺骗了他。 他们同时缺失了的第一晚的记忆,到底是什么?这里每一天都会有人死去,那些人会是爱德华杀的吗?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只是为了活到最后,直接把他们所有人都杀掉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玩游戏,按照出局顺序来杀人? 脑袋里的思绪像一团线一样,越缠越乱、越绕越紧,形成重重迷团,将桑柠秋紧紧裹住,无法挣脱。 桑柠秋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钟声响起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转醒。意料之外的是,他这次没有做梦,爱德华也没有出现。 准备起身的时候桑柠秋脚下好像不小心踢到了某种坚硬的物体,他低头一看,床底下竟然藏着一把斧头。 钟声正在催促着,桑柠秋没有把斧头捞出来,而是用脚将它踢进里面一点,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更像是潜意识里的动作。 天黑请闭眼。 如今圆桌上只有四个人,按着现在的位置,桑柠秋、爱德华和韦恩三个人同时和怀特形成了对立面,形势一目了然。 最后被狼人杀死的人是韦恩,当他身上的光灭掉的时刻,似乎一切已成定局,而游戏并没有结束。 投票要第二天中午才会开始,至于接下来的将近十二个小时的时间里会发生些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因为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找到凶手。 后半夜里桑柠秋几乎没睡,他睁眼到天亮,然后第一时间就出去敲韦恩的门,万幸的是,他还活着。 你没遇到什么事吧?桑柠秋关切地问他。 韦恩神情疲惫地摇摇头,他眼睛里红血丝遍布,显然也是一夜没睡,而且他是在桑柠秋敲了很久的门,确认是他本人之后才敢过来把门打开,说明他也在无时无刻地保持警惕。 怀特和爱德华也从房间里出来,今天是游戏的第五天,他们还有四个人。 不对,为什么我们会一直认为只剩下四个人?桑柠秋忽然想到了亨特,他们似乎都忽略掉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几个人面面相觑,桑柠秋已经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他们把门推开,亨特还维持着被绳子捆在椅子上的姿势,只是他的头被砍掉了。 场面异常血腥恐怖,没有人敢进去看,最后还是韦恩过去做的检查。 脖子是被利器砍断的,伤口不整齐,应该不是一次性伤口,而是在同个位置重复了好几次。 也就是说,凶手是反复砍了几下,才把他的头给砍下来的。 应该也是昨晚发生的,可是很奇怪,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韦恩豪无头绪,他望向桑柠秋他们三个,你们谁是凶手? 没有人回答。 按照顺序,接下来死的人应该是韦恩,但他如今还活得好好的,其中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凶手没有杀人。 到了中午十二点,投票开始。 这次桑柠秋和爱德华同时投了怀特,怀特也承认了他就是狼人,但并没有宣布游戏结束的声音出现。 距离游戏规定的结束时间还有两天,那接下来的两天里会发生些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桑柠秋现在谁都不会相信,就连原本最应该信任的爱德华也没有理会。 他躲进房间里,用衣柜将门牢牢地堵住,确保不会轻易得被人闯进来。他还将斧头拿出来放在枕头底下防身,准备煎熬地度过剩下的两天。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16) 夜里,暴风雪再次来袭,桑柠秋被猛烈的风声吵醒,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已经天亮了。 屋里没有亮灯,古堡里寂静诡秘,桑柠秋裹着被子,双手握着斧头,睁大眼睛紧盯着房间周围。 铛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代表着第六天的到来,同时响起的,还有那把熟悉冰冷的声音。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杀人。 桑柠秋心里猛然一惊,游戏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难道有人去了圆桌那边? 狼人请杀人。 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这时,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在深夜里异常清晰。 哒、哒、哒,越来越近。 桑柠秋听见脚步声在他门外停下,几秒之后,他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砰!的一声枪响,伴随着木头炸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古堡里传来强烈的回音。 桑柠秋抱头躲在床上,全身瑟瑟发抖,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枪击的目标是位于他他隔壁的韦恩的房间。 脚步声在里面停下,桑柠秋贴着墙,听见有人在说话:哦?不在这,躲哪去了呢? 是怀特的声音,他在说:让我找找看哈哈哈,找到了。 又是子弹上膛的声音,桑柠秋突然反应过来枪口似乎是对着他这道墙的。 他还没来得及躲闪,身后有两只手猛地抱住了他,同时嘴巴也被捂住了,人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又是轰然一声枪响,刚刚他耳朵贴住的部位被烧穿了一个洞,子弹落在了被子上。 桑柠秋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一动不敢动,耳朵仔细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而爱德华正压在他身上,两人无声地对视着。 隔壁房间的脚步声已经离去,但他们依然保持着这个亲呢的姿势。桑柠秋想不通爱德华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望着爱德华那双在夜里发出幽暗绿光的眼睛,竟然觉得他在隐隐地兴奋。 事实证明爱德华确实很兴奋,因为桑柠秋感受到了他的兴奋。 现在这种危及存亡时刻还能想着那种事?玩得那么刺激的吗? 谁是凶手05、 爱德华终于放开了桑柠秋,转为用吻堵住了他的嘴,手挪到下面开始扒他的衣服。 等等唔桑柠秋想把人推开,双手就被一把擒住举过头顶。 爱德华低头在他胸前又啃又吸的,桑柠秋要咬着牙才能不叫出声。 变态啊! 突然又是一声枪响,桑柠秋的呻吟硬生生卡在半道,幸亏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硬,不然早被吓萎了。 而爱德华则满脸写着不爽,他愤怒地呜咽着,然后低头蹭了蹭桑柠秋的脸,又拱了拱他的脖子,再恋恋不舍地离开。 怀特正在那边撞门,爱德华一把抡起斧头,把墙给凿开一条小缝,他将桑柠秋推着挤过去,让他快逃。 去地下室躲好,等我去找你。桑柠秋只来得及听到这么一句,那边门就被撞开了,爱德华的身影也从他眼前消失了。 一道光影掠过,怀特发出一声惨叫,桑柠秋知道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他留下来只会拖后腿,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于是他听从爱德华,拔腿就往地下室方向跑去,可是到了地下室入口他才想起,地下室是锁着的,进不去。 正当桑柠秋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他忽然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里面竟然有把钥匙,而钥匙正好可以打开地下室的门。 他以为是爱德华给他的,紧急时刻也来不及多想,匆匆躲了进去。 地下室里堆放着许多杂物,污浊的环境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桑柠秋被灰尘呛得咳嗽,胃里也直冒恶心,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火柴,点亮了一盏油灯。 在有光亮的瞬间,他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这样看过去,那人应该死去好几天了,腐臭味就是他身上发出来的。 一直锁着的地下室里竟然还有具尸体,难道被困在古堡里的除了他们还有别人?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桑柠秋举着油灯走过去,他第一眼就看到那套眼熟的制服。即使尸体面部已经腐烂到无法辨别真实面貌,但那头银白色的头发仍然是标志性的身份特征。 桑柠秋觉得不可思议,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甚至以为自己记忆错乱了。 他把油灯挂在墙上,也不怕恶心,在尸体身上翻找着。 桑柠秋将尸体胸口的名牌拆下来擦干净,上面确实写着爱德华的名字。 如果爱德华早就已经死了,那么这几天一直跟他们一起玩游戏、每天晚上爬到他床上的人又是谁? 还是说爱德华其实不是人,是鬼? 门口处传来动静,桑柠秋警惕地转过身,看到了韦恩。他还喘着气,逃难似的躲了进来。 怀特正拿着一把猎枪,在外面到处杀人。韦恩惊恐不安地说。 我知道。桑柠秋点点头,把门关上,两人在角落处隐蔽着,他刻意没有把火光移到尸体附近,在暗中韦恩看不到地上躺着尸体。 你有遇到爱德华吗?他着急地问韦恩。 听到这句话,韦恩皱着眉奇怪地看着桑柠秋说:爱德华,你在说些什么? 你叫我什么?桑柠秋感到震惊。 你是被吓坏了吗?韦恩担忧地看着他,你不一直是爱德华吗? 桑柠秋指着自己,自言自语道:我是爱德华?我明明叫 他忽然发现,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应该说,桑柠秋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名字,伊万这个名字是瞎编的,他也没有关于这个身份的记忆。 我到底是谁? 桑柠秋把名牌摘下来,用力地将污垢擦掉,上面赫然写着爱德华的名字;他在杂物里翻找着,找到一面破碎的化妆镜,拿起一照,镜子里明明是爱德华的脸,还有那头银白色的头发;他又胡乱地扯开衣服查看,脖子上没有胎记。 令人窒息的恐惧感从脚底油然而生,如致命疯长的藤蔓般缠绕着桑柠秋蜿蜒而上,铺天盖地的绝望顷刻间覆盖全身,密密麻麻地钻进每一个毛孔里,由内而外吞噬着他。 桑柠秋觉得自己离疯不远了,韦恩被他流露出来的凶狠阴暗的表情给吓到,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具腐烂的尸体。 他转身就想逃,结果门一打开的同时枪声响起,韦恩闷哼倒地,又死了一个。 桑柠秋抬头看着从楼梯上缓慢走下的身影,分明是爱德华,他来到桑柠秋面前,把枪扔掉,掏出了那把眼熟的刀。 终于没有人可以妨碍我们了。爱德华用刀挑起桑柠秋的下巴,癫狂地笑着。 透过刀的反光,桑柠秋发现自己的样子恢复正常了,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他强行保持镇定,问道:你是谁? 我是爱德华。 如果你是爱德华,那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谁? 爱德华探头望了桑柠秋身后一眼,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他掐着桑柠秋的脸,似乎十分生气。 是你杀了我啊。他抓着桑柠秋的手,把刀塞进去让他握着,然后再将刀尖抵着自己的胸口,你忘了吗? 无数个画面快速地在桑柠秋脑海里归拢成片段,失去的记忆开始拼凑在一起,可是桑柠秋还没来得及捋顺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他就已经晕了过去。 桑柠秋是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中醒来的,他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双手也被绑在床头上。 他的双腿被折叠起来,爱德华正压在他身上,刀尖已经刺进了皮肉里,有血丝渗了出来。 随着刀尖的慢慢深入,他的身体也被强行进入,硬物一寸寸强行破开身后的那处紧致,桑柠秋几乎要痛晕过去。 他冷汗直落,痛到无法发出声音,爱德华的每一下动作都是一场酷刑。 刀没有全部刺进去,血被爱德华舔掉后,伤口旁边就又被破开一道口子,身上几乎没有完好之处。 桑柠秋被迫承受着这种暴虐的性爱,爱德华在他身上宣泄着各种情绪:你为什么要骗我? 桑柠秋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这个世界里的桑柠秋为了进入这座古堡,他欺骗了爱德华并勾引他,在床上用拿把刀杀了他。 之后他将爱德华的尸体藏进地下室锁住,所以他身上才会有地下室的钥匙,然后他和亨特一样,准备冒充爱德华的身份,加入这场狼人杀游戏。 只是第二天醒来,他失去了记忆。 这里是爱德华的怨念化成的异度空间,他就是那个操控着整场游戏的上帝。 第一天,桑柠秋用毒药毒死了西奥多,游戏里的毒药是假的,但他给西奥多喝下的毒药是真的。 第二天,被狼人杀死的是爱德华,失忆的桑柠秋不但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还救了他; 第三天,桑柠秋把被投票出局的罗伯特给杀掉了; 第四天,伪装成上吊的珍妮弗也是桑柠秋杀的; 第五天,他们发现死了的亨特,他的头是被桑柠秋砍掉的,斧头被他藏到了床底下; 这里每一天都有人失去,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他杀的。 我帮你把剩下的人都杀了,你不夸夸我吗?爱德华拱着桑柠秋撒娇,下身抽动的速度极快,他喘着粗气说,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是你不能把我丢下。 桑柠秋原本以为自己够疯了,没想到不是人的爱德华比他更疯。 爱德华将桑柠秋的手解开,把他按在自己的身上由下而上贯穿,他猛地咬住桑柠秋的肩膀,牙齿深深地嵌进去,桑柠秋痛得几乎晕厥。 爱德华轻点。桑柠秋哭着求他。 爱德华听到后动作慢了些,他目光灼热地注视着桑柠秋,桑柠秋无奈之下只能捧着爱德华的脸,一下又一下地亲吻他。 求你了 但他没想到,他的示弱换来的是更凶残的对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爱德华还在他身上耕耘着,桑柠秋看着自己身下白的红的一片,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他的身上有着数不清的各种伤痕,咬的、刀割的、掐出来的,下身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双腿无法合拢。 爱德华,我饿了桑柠秋知道爱德华只是为了折磨他,不然早就把他给杀了。 果然,爱德华看着奄奄一息的桑柠秋也心有不忍,他终于退了出来。 他想把桑柠秋重新锁起来,但桑柠秋突然抱着他来了个深吻,留恋地对他说:快点回来。 果然爱德华就开心到忘记了这件事,趁着他出去的功夫,桑柠秋拖着破败的身子,偷偷溜进了地下室。 他拿起那盒火柴,推倒了油灯,瞬间点燃了周围的杂物,火苗直直往那具尸体烧去。 同时桑柠秋也耗光了所有力气,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自暴自弃地倒在地上。 火越烧越旺,漫天火光中,恍惚间,桑柠秋又看到了爱德华。 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爱德华将他抱起来,没关系,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的。爱德华亲吻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桑柠秋说。 第七天,暴风雪终于停了,救援队伍即时抵达古堡外面,同行的还有各路媒体。 这原本是一档真人秀节目,不同行业的素人拿着不同的剧本扮演不同的角色进入这座封闭的古堡进行生存类游戏,全程将通过摄像头直播进行,最后赢得游戏的胜利者会获得丰厚的奖金。 只是第一天刚开始,就突发暴风雪,造成电线短路,监控设备拍不到任何东西,由于天气恶劣,参与的七个人都被困在了城堡里,与世隔绝。 同时,还有一名在逃通缉犯,摄像机捕捉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尾随其中一个玩家进入古堡的背影。 古堡里的大火燃灭后,人们进去搜寻发现里面有七具烧焦的尸体,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银发少年裹着毯子瑟瑟发抖,身上遍布伤痕,他怕极了,以至于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是反复说着:他每一天都在杀人。 众人唏嘘,可怜的孩子,没有人知道他那七天里到底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也没有人注意到,他那双幽绿色的瞳孔时而变成黑色,而脖子上也多了道抹不掉的红色胎记。 【任务进度条更新中】 【当前任务完成度:63%。】 终于从小黑屋里出来的小桃心缓缓落下,看着躺尸般趴在地上的桑柠秋。 呜哇他突然一顿暴哭,生生把小桃心吓了一大跳,云团都散开了。 太可怕了,那里有大变态,呜呜呜,麻麻回到盒子里后桑柠秋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他在那个世界里有多淡定现在就有多害怕,那种肉体和灵魂破碎之后再由内至外被全部霸占的感觉至今还未消失。 直到现在他都分不清,凶手是爱德华还是他自己,还是最后和爱德华融为一体的他。 桑柠秋估计是真的吓坏了,他哭得撕心裂肺,气都缓不过来,第一次觉得这个盒子里是如此得温暖与安全。 这些都是什么破剧情,还不如好好得谈恋爱。桑柠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着。 小桃心连安慰都无从开口,她哪能想到就一个这么简单的开头会衍生出那么复杂疯狂的恐怖故事。 桑柠秋到现在都还不能把那双幽绿色的眼睛从自己内心深处的记忆里驱逐出去,还有那没有任何温度的进入,以及粗暴的对待和残虐的性爱,这些统统成为他的噩梦。 桑柠秋趴着不动,闹脾气了,任凭小桃心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他才无力地开口道:下个世界是正常的吧? 【世界是正常的,就是主角攻的脑子不太正常。】 还没等桑柠秋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就已经来到新的剧本世界里了。 乡村爱情故事01、 桑柠秋从拖拉机上下来,屁股震得发麻,双腿还在打着摆,结果落地时候一不留神踩到牛粪上,霎时整张脸都绿了。 村长已经站在村口迎接他,身边带着几个不同年纪的小孩子,他们听从村长的指挥,怯生生地齐声喊他:老师好。 桑柠秋有些不自在,只是微笑着冲他们点点头。其实他并不是什么老师,只是下乡来支教,按照这个年代的体制,几年后回城里就能给分配单位。 村长招呼着他进村,桑柠秋抬脚在黄土上蹭一蹭,拎着包跟着走,那几个小孩便簇拥在他身边。 这里的人从来没见过大学生,可稀罕了,不管男女老少都纷纷出来观望。 只见青年唇红齿白,皮肤像豆花似的白皙嫩滑;上身白衣飘飘,衣角扎进裤头里,勒出一圈纤细的腰肢;脚上穿的可是皮鞋,进口货,一副贵公子模样。只是被他稍稍瞅一眼,就惹得人心肝直颤。 一路上,桑柠秋感觉自己像是进了动物园,你以为你在看动物,其实自己才是被品头论足的那个,所以他只能保持着羞涩紧张的状态。 走了很久,他们来到山脚下一个小土坡前边,桑柠秋看到一间明显是临时改造过的土坯房。 屋里摆着几张用劈下来的木柴钉成的桌椅,颇为粗制滥造,只有那块黑板和一小盒粉笔是新的,估计是去镇上淘来的,而离村子最近的集贸市场需要翻过一座山再走一段崎岖的土路才能到。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17) 这是一个桑柠秋没有经历过的年代,是从小出生在大城市里的他从来没有来到过的地方,这时候的他连个受精卵都还不是。 之前桑柠秋手上有个剧本,一听说要去山卡拉地方吃几个月的黄土,他二话不说就推了。 后来他在电视上看到那部年代感十足的电视剧,虽然故事背景已经经过艺术的加工和修饰,但还是能从各种场景中感受到当时环境的艰苦。 而现在轮到自己身临其境了,桑柠秋依然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他回头看着那几个在窗外探头探脑的小萝卜头,他们皮肤黝黑,脸蛋干燥泛红,那一双双眼睛纯粹清澈,带着好奇与渴望,是这世界上最天真的模样。 桑柠秋默默叹息,有句话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当作自己是来体验生活的吧。 他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袋大白兔奶糖,分给了他们。 有的伸手抓了一把就跑;有的只敢拿一颗,放在手上端详半天,当作宝贝似的放进裤袋里,也跟着跑了;有的连靠近都不敢,最后还是桑柠秋自己掏了一把给他。 村长说的方言,嗓门大、语速快,桑柠秋听着费劲,也没仔细听,大概知道他在带自己去看住的地方。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他要住的是村长家。 这个村子比较闭塞,人口也不多,一家老小都住在一个小院子里。桑柠秋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脸,他没好意思跟人家挤。 他四处搜寻着,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请问我可以住那里吗?桑柠秋指着远处那家院子。 这村长面露难色。 我可以交房租。桑柠秋习惯性用他那个年代的思维来解决问题。 村长想着难得有大学生愿意来到他们这边,加上自己终归是这村里最大的,不能让自己跌面儿,于是他带着桑柠秋过去。 谢大娘,谢大娘。村长站在墙头出扯着嗓子喊。 我谢你奶奶个腿!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穿着印花布衣踩着拖鞋盘着头发的妇人家骂骂咧咧地走出来,你个龟孙子?叫啥大娘?按辈分你该叫我声大姐! 妇人家手上还拿着烧火棍,腿脚似乎不太方便,走路一瘸一拐的,相貌虽然称不上芳华绝代,但也风韵犹存,可以想象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 秦影帝在现实世界中的母亲应该比现在这位还要漂亮。桑柠秋在心里嘀咕。 【你见过吗?】 小桃心听到后很兴奋,这个角色是她根据电视上的记忆想象出来的,和本人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没有。 秦影帝的母亲在结婚生子后便隐退了,桑柠秋连秦影帝本人都没有见过,更何况是他的母亲。 村长正在跟谢大娘商量桑柠秋想住他们家的事情,话还没说完就被强硬地拒绝。 不要不要,走走走,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谢大娘直接拿起扫帚赶人,似乎极为不待见村长。 村长个子矮,长得瘦小,一副无力反抗的样子,但他又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所以一直在和谢大娘周旋着。 桑柠秋又在包里掏了掏,在最底层的内衬里找到一沓钱,颜色和他在现实世界里用的不一样,不过他认得哪张是面额最大的,直接从中抽了一张灰蓝色的出来。 他想着这个年代一张应该够了,可当他递到谢大娘面前时,正在纠缠的两人都呆愣住了。 不够吗?桑柠秋也没个概念,他包里只剩两张最大的。 于是他又抽出一张,这下两人直接傻眼,但桑柠秋看得出来,谢大娘的表情明显动摇了。 做啥欺负俺娘?后方传来一声怒吼,桑柠秋刚想回头,那人已经把篓子一放,举着镰刀冲了过去,拦在谢大娘前面。 哎呦喂,傻个儿你把刀放下再说话。村长吓得连连后退。 不,不准,欺负,俺娘。傻个儿刚刚吼出来的气势全无,说话开始磕巴。 傻个儿?桑柠秋看着那人,一头寸发,光着膀子,肌肤黢黑,结实有力的肌肉上匀满汗水,被太阳晒得发亮,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只是他眼神呆滞,看着有些木讷,桑柠秋终于知道小桃心先前说脑子有点不正常是指代什么了。 嗨。桑柠秋冲他摆摆手,你好。 傻个儿直愣愣地盯着桑柠秋看,先是惊讶,再是狂喜,最后又莫名慌张,僵硬着步伐跑回屋里直接把门给关上,连篓子都不要,娘也不管了。 欸你这臭小子。谢大娘也想回屋,她看见桑柠秋站在原地不动,手上还攥着两张票子。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最终桑柠秋还是跟着谢大娘一起进屋了。 你住这屋,卫生自己搞,平日里有啥吃啥,住不惯自个儿走人。 这是一间十分狭窄的小茅屋,屋里就一个破炕头,角落堆着柴火,旁边就是猪圈,桑柠秋连踏进一步都做不到。 谢大娘没有管他的意思,把人带进来就行,反正钱已经收了。 桑柠秋自个儿里里外外逛了一圈,发现这儿算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不仅占地面积大,而且能看得出屋子是祖上传下来的。 宅门两边立着石雕,尽管经过多年的风雨冲刷,也依旧活灵活现;而牌匾上提的字因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了;往上看屋檐边上均刻着砖雕,瓦片上堆积着厚厚的青苔,部分地方能看得出修补过的痕迹;进门就是庭院,中间是正房,谢大娘就住里屋;东西两边有厢房,东厢是厨房,西厢应该是傻个儿住的屋。 桑柠秋望向西厢这边,傻个儿半边身子都已经探出来了,眼珠子紧盯着桑柠秋,还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直到桑柠秋朝他走过来,才缩着身子躲进去。 桑柠秋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这屋里摆设简单,但收拾得干净整洁,炕头也大,那些生活用品在桑柠秋眼里都颇具时代感。 傻个儿傻傻地站在屋子中央,一会手足无措地转圈圈;一会往搪瓷茶杯里倒水,又不敢直接递给桑柠秋;一会跑去把已经叠好的被子重新叠整齐,指了指炕头,意思是让他坐下。 桑柠秋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这一笑整间屋子都亮堂了,傻个儿也跟着呵呵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傻个儿是真傻,那也是个好看的傻子,憨憨的。 桑柠秋把剩下的大白兔奶糖都塞他手上,傻个儿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我,要住你这屋。桑柠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炕头,最后指着他手中的糖说,这是房租。 傻个儿乐呵呵地直点头,桑柠秋纳闷他到底听没听懂,不过觉得这样也挺好玩的,好骗。 桑柠秋拿出一颗糖,剥开糖衣之后直接塞进傻个儿的嘴里。 傻个儿嚼了嚼,囫囵咽下,笑眯眯地说:好,好甜。说完自己也拿起一颗,依样画葫芦地剥开糖衣,也塞到桑柠秋嘴边。 甜,甜的,你吃。 桑柠秋张嘴想把糖咬住,眼睛向上睨了傻个儿一眼,傻个儿看呆了,手一缩,糖直接掉了下来。 傻个儿一下子慌了,立马弯腰下去把糖捡起来,上面滚了一圈土,被桑柠秋一把拍掉。 他惊愕地看着桑柠秋的举动,表情委屈,耷拉着嘴角,即将要哭了似的。 脏了,不能吃。桑柠秋抓着傻个儿的手,帮他把上面的尘土拍掉。 手掌厚实粗糙,布满老茧,指节粗大,一看就经常干农活,掌心还有镰刀割的疤。桑柠秋没见过他这种穷苦落魄的样子,莫名鼻头发酸。 傻个儿突然反握住桑柠秋的手,将他从伤春悲秋中拉了出来。 手被攥得紧紧的,捂出汗了,肌肤接触有些黏腻,桑柠秋才意识到这些行为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他们来说过于亲密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前几个世界的影响,桑柠秋总感觉有条无形的线将他们牵引到一起,像是百年来就为了这一世的重逢,从此一往情深。 乡村爱情故事02、 桑柠秋坐在小马扎上,啃着梨听村长讲村子里的故事。 据说这个村子祖上都是富裕人家,百年前叫谢家庄。 谢家庄地势隐蔽,依山傍水,向来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可谓怡然自得。这里每个人都姓谢,极少有外来人进来,即使处于动荡时期,也是与世隔绝般的存在。 直至清末民初时期,谢家庄突发火灾,这场大火来得诡异蹊跷,把整个庄子都烧没了,那一夜无人幸存。 幸好月前有几户后生去镇上采办,谢家才勉强留了后代,他们回来后重建了谢家庄,继续在这里居住生活,守着祖宗祠堂。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后的几年里,几乎每户人家都像是被诅咒了一般,要么是有人莫名其妙得了无药可救的怪病,要么是有人在外出做生意的路上财物尽失,加上连年战乱,谢家庄不再复从前的风光。 打战那会儿周围几个村子联合起来抵御外敌入侵,借着谢家庄的地形勉强守住了一方净土。后来解放了,原先的房子也被打砸抢烧了,最后大家都聚集起来,修建新的住所,于是这个村子就慢慢形成如今这般。 到现在村子里姓谢的只剩一户人家了,那就是傻个儿的家。 听说傻个儿小时候挺聪明的,刚学会讲话不久就生了场大病,村里的大夫治不好,去往镇上医院的路途遥远,孩子的病就这样被耽误了。 也有人说傻个儿一出生就是傻的,是近亲结婚的牺牲品,谢家人祖上都是这样,所以后代总是得怪病而死。 傻个儿不叫傻个儿,他有名字,叫谢延耀,延续香火、光宗耀祖的意思,他爹去得早,是谢大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 百年前的百口人家,到如今只剩两个人,中间这些年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离奇,村里人怕沾上晦气,见到他们都会自动趋避。 虽然傻个儿长得好看,干活也勤快,他们家的秸垛总是垒得最高的,院子也是村里最大的,养着一头牛、两只猪,四只肥鹅、八只鸡,但也依然没有姑娘敢嫁入他们家,因为所有人都害怕被谢家的诅咒牵连到自己。 那谢大娘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桑柠秋说。 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带着个孩子生活,难免会遭到挤兑欺负,风言风语也肯定会有。 是啊。村长抽了口土烟,叹息道,刚开始有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谢大娘性子烈,来一个赶一个,拿着把菜刀,不由分说就怼上去,谁敢杵在她面前就砍谁,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敢打她的注意了。 只是有一次背着娃去山里,摔了脚,天黑了都没能下来。背上的傻个儿饿了,只会哭着喊娘,谢大娘愣是咬牙一瘸一拐地背着傻个儿走了一夜,把他带回了家,最终脚落了病根。 治不好了么? 要做大手术,哪舍得花那钱?谢大娘的钱都攒着给傻个儿呢。 桑柠秋忽然觉得手里的梨也不甜了,他三两下啃完,把核丢去喂鸡。 孩子们中午都回家吃饭歇息去了,吃完了会来教室这边上课。 第一次上课那天村里几乎所有的娃娃都来了,教室坐不下,他们就蹲在墙角,听桑柠秋上课,喊小安老师好。 桑柠秋在这个世界里叫安淮予,他把带过来了教材分发下去,不够的就两三个人凑在一起看。 这里条件有限、环境艰苦,所以桑柠秋努力扮演好老师这个角色,教这些孩子多读书、多认字,跟他们讲山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祖国未来的发展有多美好。 尽管孩子们的想象力很丰富,但他们始终被拘泥于大山里,有人最大的梦想是希望今年的庄稼收成能好一些;有人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去镇上打工挣钱;有人只是想过新年能添一件新衣服。 无论他们说出什么样的愿望和希冀,他们的小安老师都会夸他们的想法了不起。 人有了想完成的事情,活着的信念也就有了。 安淮予摊开教材,望着台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娃娃,都是比较小的,大一点的都被家里叫去干活了。秋天到了,正是收获的季节,每家每户都要开始屯粮过冬。 小孩子总喜欢到处乱窜,玩疯了时常找不到人,安淮予就相当于一个看孩子的,何况这年轻老师俊得很,招人喜欢。 今天要认十个字,背首唐诗,孩子们顺利完成任务,安淮予一宣布下课就撒欢地跑,朝着夕阳飞奔,山涧里尽是欢声笑语,不到一会就不见踪影了。 安淮予把教室门拴好,转身就见傻个儿在小土坡那等着他,日复一日。 傻个儿。安淮予喊他。 傻个儿听见后小跑着过来,到了安淮予面前又开始害羞。 回,回家。傻个儿脑子转得慢,说话也说不利索,时常说完一个字,就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刚来那会安淮予不认得去教室的路,他跟傻个儿比划了一下,傻个儿就知道地方在哪了,让安淮予跟着他走,还管接送。 安淮予第一天上课的时候他也坐在下面,被孩子们笑话,他也跟着呵呵傻笑,就是赖着不走,还非得坐在第一排,听他的小安老师讲课。 傻个儿虽然表面看着傻呼呼的,但他学东西比任何人都快,九九乘法表看过一遍就会背了,不像从来没上过学的样子,安淮予也摸不清傻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后来他就不能来了,家里有很多活要干,谢大娘找不到人,回去就把傻个儿抽了一顿。 傻个儿不能来听小安老师的课了,但他还是会照常接送安淮予。 回家路上要穿过一片林子,山里的天黑得早,在林里穿梭容易迷失方向,傻个儿的脚步习惯性走得快,渐渐的安淮予就落在后面了。 皮鞋不好走,安淮予刚刚不小心踢到石头,脚趾头有点痛,他干脆就地蹲了下来。 傻个儿才发现自己走太远了,他慌张地跑回来,也跟着蹲下,看着安淮予。 安淮予讲了一天课,口干舌燥的,不愿开口说话。 傻个儿也不说话,他看了安淮予一会,只是把篓子背到前面,然后背对着安淮予半蹲着弯下腰。 上来。 这句话咬字清晰利落,不容安淮予拒绝,他就已经趴在宽厚结实的背上。 安淮予在后面得逞地窃笑,傻个儿不知道,他觉得背着的人很轻,不舍得放下来。 金黄色的夕阳在后方无限延绵,是昼的终结,也是夜的起始,他们交叠的影子掠过落叶、穿过田野、跨过小溪,这不长不短的路程,他们走出了一辈子的感觉,漫漫人生也不过如此。 吃完饭后安淮予要洗澡,他每天都要洗澡,谢大娘吐槽城里来的人讲究,没管他就自己回屋里睡了。 傻个儿听见安淮予说要洗澡之后,就屁颠屁颠地架起大锅,给安淮予烧洗澡水,还在屋里放了个大澡盆子,把他伺候得无微不至。 在安淮予准备洗澡的时候,傻个儿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 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后,安淮予坐进盆里,拿着水瓢舀水,一下又一下淋在身上,洗去身上的汗水和尘土。 水流顺着凸起的肩胛骨落下,沿着尾椎骨隐入看不见的私密处,手指搓过腰间,留下几道红痕,生出一种欲望,引诱着人去触碰。 安淮予注意到窗户外面的动静,他忍着笑意,哗啦一下站起身,水花溅了出来,同时听到有物体被碰倒的声响。 擦干身体后,身上还散发着热气,安淮予随便披着件衬衫,小声喊着:傻个儿。 欸! 这一声直接暴露了自己的方位,傻个儿总是随叫随到,他推门进来的时候,两条大白腿明晃晃地站在他面前。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18) 安淮予装作若无其事,慢条斯理地穿着裤子,傻个儿扭扭捏捏地低着头收拾东西,不敢再看他一眼。 夜里都睡得早,安淮予坐在炕上,拍了拍旁边:傻个儿,该睡觉了。 傻个儿正在面壁,背对着安淮予站在墙角根,每天晚上都是这样,他要做很久的思想斗争,最后才敢过来和安淮予一块挤炕上。 其实炕头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安淮予睡里面,傻个儿睡外边,全程背对着他,那么大的个子缩在边边,也不怕夜里掉下去。 傻个儿,转过来。 傻个儿听话地转过来,对上一双月牙儿般明亮的眼眸。 傻个儿,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 你,好看。 哪里好看? 眼睛,好看。 只是眼睛好看吗? 哪里,都好看,屁股蛋儿,白花花的,好看。 安淮予羞愤地打了他一下:净看屁股蛋儿了。 傻个儿嘿嘿地笑着,也不躲,安淮予生出了捉弄他的心思。 傻个儿,你对我好得跟你媳妇儿似的。安淮予问傻个儿,你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傻个儿傻笑着说,俺,中意,你,跟俺,睡了,就是,俺媳妇。 谁跟你睡了?不害臊。安淮予故意背过身去。 傻个儿赶紧靠过去,一把将安淮予抱住,他不知道抱住之后要做什么,只知道自己想抱住他。 怀里的人又软又暖,身上带有肥皂的清香味,抱着心里舒坦,他从来没试过这么开心的事情。 笑什么? 俺有,媳妇,俺高兴。 谁是你媳妇了?安淮予靠在傻个儿怀里,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方为明媒正娶,你一样都没有。 俺,不管,你是,俺媳妇。傻个儿抱着他不肯撒手,嘴里不停念叨,媳妇儿。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屋里都会迎风飘来一股子猪粪和鸡屎的味道,即使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安淮予还是没办法习惯。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肚子也越来越痛,肠子在里面拧麻绳似的绞着。今晚吃的是昨天的剩菜,安淮予本来就水土不服,每次吃饭都随便应付几口能填饱肚子就行了,但肠胃还是受不住。 身边的傻个儿睡得跟死猪一样,微微打着鼾,偏偏手脚还要压在安淮予身上。 重死了。安淮予使劲把他推开,这下不舒服的感觉更严重了。 茅房在外面,架在田边上,物尽其用,形成天然的循环系统。但村里是没有路灯的,安淮予透过窗望了眼外边,始终鼓不起勇气。 傻个儿,傻个儿。 媳,媳妇。傻个儿一个弹跳,直接坐起身,一把将安淮予抱住,不,不怕,我在。 我想上厕所。安淮予憋红了脸,说话也小小声的。 最后还是傻个儿拎着盏油灯,带着安淮予一起出去了。 茅房是由很简陋的木板搭成的,四处漏风,安淮予一进去,差点就吐出来,但他实在忍不住了。 他努力催眠自己,化肥的味道就是氨气的味道,排泄物也是氨气的味道,总而言之两者不能说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虫鸣和犬吠使得黑夜喧嚣,山里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油灯微弱的亮光透过小洞照了进来,安淮予看见傻个儿正背对着这边,拿着根木棍不知道在土里扒拉着什么。 傻个儿。 欸。 你可千万别走开啊。 俺,不走,媳妇,要的。 蹲完以后,安淮予终于全身心都舒坦了,回去路上,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道,突然往那边的山头望了一眼。 不看不打紧,这一眼差点把他人给吓没了,他看到有鬼火在飘。 再仔细瞧一眼,那不像传统意义上的鬼火,似乎是有个会在夜里发光的东西,正幽幽地闪着蓝绿色的荧光。 安淮予瞬间想起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说和那些恐怖骇人鬼怪故事,连忙拉紧傻个儿的衣服走得快一些。 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就像是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那里一样,不舍的念想爬上了心头。 乡村爱情故事03、 安淮予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第二天就跑去跟村长打听。 听村长说完他才知道,原来那片山头埋的是谢家的祖坟,山上便是谢氏祠堂,只是早年间被打砸,牌位都被烧没了。 谢家已经没落,后代也没人去修葺拜祭,久而久之祠堂就荒废了。老一辈的人都说谢家的祖宗在地下怨气深,长眠的地方没了,供奉的香火也断了,所以他们谢家后代能不都病痛缠身、英年早逝吗? 安淮予听不得什么病痛缠身、英年早逝,他家傻个儿那么好的一个人。 最后村长拉住安淮予,悄悄跟他说了一件事,村里都流传着,原来的谢家之所以会那么有钱,是因为他们家有个宝藏,每一任谢家庄主手上都会传下来藏宝图和钥匙,那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银珠宝。 据说藏宝的地点,就在他们的祖坟下面,但那处荒凉萧条,还有人说到了夜里能看见有山鬼出没,所以村里从来没有人敢靠近。 也不知道那个藏宝图到这代有没有传下来?村长笑着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看着安淮予眼里带着深意和探究。 安淮予一下子明了,他不正住在谢家吗? 他倏地起身,气势十足地说:新时代咱们要有新思想,这些封建迷信都是不可取的,咱们这个村啊,就应该响应祖国的号召,努力奋斗,为村里的发展做出事业,共同建设美好家园。 首先,就是祖国花朵的培养,村长,咱商讨商讨那个教室的问题 一提到这个村长就找借口遁了,安淮予乐得清闲。 今天放学傻个儿没有来接他,安淮予自己回的家,他看到地里正忙活的身影,没由来的心疼。 天色渐暗,傻个儿把最后一捆秸秆堆完,擦擦汗,恍惚间才想起什么似的,丢下镰刀转身就跑,却发现安淮予正在田野边上看着他。 两人同时露出微笑,傻个儿直接飞奔过去,将安淮予抱了起来,原地转着圈。 安淮予吓得赶紧望向四周,幸好没人在,他拍着傻个儿的背说:傻个儿,放我下来。 傻个儿听话地把他放下来,手却还恋恋不舍地搂着安淮予的腰,一句接一句地喊他媳妇。 傻个儿,以后不要喊我媳妇了。安淮予一板一眼地教育着,至少在外面不能这样喊,你也不能随便抱我、碰我,知道了吗? 傻个儿不知所措地挠挠头,他不懂安淮予这段话的深意,只知道媳妇不让抱也不给碰,他心里难受,嘴巴抿成一条线,见腰上的手被拿开,泪花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安淮予哪里舍得让他难过,自己往田里走去,示意傻个儿跟上。 傻个儿干活勤快,几摞秸垛垒得比人都高,安淮予将身子隐了进去,伸手把傻个儿拉了进来。 鼻间是另一个人的呼吸,傻个儿瞳孔里是一张放大的、紧闭双眼、睫毛微颤、面泛桃红的安淮予的脸,他只会傻愣愣地张着嘴,连呼吸都忘了。 仅仅是嘴唇贴着嘴唇而已,安淮予睁眼看到傻个儿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臊红了脸。 他恼羞成怒地把傻个儿推开,拽着背包带子转身就想跑开,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人从后面一把扛了起来。 安淮予惊得叫了一声,人已经面朝上的躺在草堆上了,傻个儿直接压了上来、不顾他的挣扎,一口啃住了他的嘴。 傻个儿不懂亲嘴要怎么亲,毫无章法地乱啃乱咬,安淮予的嘴皮子都被他的牙齿被磕破了。 他使劲拍着傻个儿的肩背,触手可及的是充血结实的肌肉,不是他能抗衡的力量。 安淮予被亲得喘不过气来,角度转换的间隙间才能扭过头张嘴呼吸,傻个儿转眼又啃上了他的脖子。 不要用牙齿,用舌头不是,用嘴 安淮予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的衬衫被扯得乱七八糟,裸露出的肌肤都被舔得湿淋淋的。 最原始的火热欲望汹汹来袭,烧得人猝不及防。他们在开阔露天的山野间,在隐蔽无人的角落里,如同因发情而急需交合的野兽,在草堆里纠缠在一起。 直到傻个儿开始对着他耸胯,安淮予才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看到。 傻个儿,快点起开。安淮予使劲推着傻个儿,但他纹丝不动,还在拼命地往安淮予身下挤。 媳妇,难受。重重的喘息落在鬓间,烫得安淮予一激灵,他能感受到那份火热,再这样下去可不得了。 幸亏傻个儿啥也不懂,他只会顶着安淮予,嘴里不停地叨叨着说难受,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难受。 傻个儿,你先起来。 不,不要。 傻个儿不舍得放开安淮予,本来脑子不好的他第一次见面就被安淮予迷了心智,满心满眼全是他了,怕自己守不住,放开人就不见了。 安淮予无奈,他只能伸手摸下去,安抚着傻个儿,在他耳边柔声说:先回家,晚上让你舒服。 好不容易把人哄回家,天都黑了,两人身上沾了不少杆子,谢大娘看到后还以为他们在田里摔跤了。 安淮予心虚,草草吃完饭就躲回房间里。没曾想晚上洗澡的时候傻个儿竟然没有出去,而是端着小板凳,就坐在澡盆前面,这次准备光明正大地看。 你出去,不许看。这回轮到安淮予害羞了,他捂着上面和下面,整个人缩进澡盆子里。 而傻个儿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淮予,裤裆中间鼓起的一团就没下去过。 最后安淮予气急败坏地给了他脑袋瓜子一瓢,才把人给赶出去。 傻个儿浑身燥热,他跑去院里冲凉水,好不容易才缓下去,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屋里找媳妇。 看见刚洗完还站在澡盆里全身光溜溜的安淮予的时候,身体里的那团邪火又蹭蹭蹭地冒了上来,越燃越旺,他再也憋不住,冲上去把人扛起来就扔炕头上。 安淮予被他急躁凶猛的表现吓到了,连忙捂着嘴不敢出声,怕被谢大娘听到。 傻个儿又开始啃安淮予的嘴,同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扒光,和安淮予的紧紧贴在一起,不断地蹭来蹭去。 他那玩意儿粗长硕大,在安淮予的腿间乱顶,好几次都差点戳到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 安淮予退缩了,这里啥都没有,整不了啊! 他哄着傻个儿躺好,准备自己给他口出来,不过安淮予从来没有做过这活儿,只是把傻个儿的鸡吧越舔越硬,最后腮帮子都酸了,也没见它出来。 反倒是傻个儿爽上了天,他扣着安淮予的后颈,一下又一下地往他喉咙深处顶弄,嘴里一直念着舒服。 最后他猛地一捅,安淮予防不胜防,直接全部吞了进去,他止不住地干呕,眼泪跟着挤出来,难受得不行。 安淮予吐了出来,朝着那坚挺如柱的玩意儿一巴掌拍过去,尽管没敢用力,但傻个儿还是捂着喊疼,泪眼汪汪地瘪着嘴。 思想斗争了一番,安淮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在自己的行李袋里翻了翻,只找到一盒雪花膏。 有总比没有好,他打开盖子,扣了一大块出来,傻个儿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他。 安淮予把雪花膏抹在后穴上,浓烈馥郁的香味瞬间在四周发散开来,他看着傻个儿火热的眼神,觉得有些难为情,便转过身去,这一下把艳丽春光尽数展露在傻个儿面前。 眼前是他中意了许久的白花花的屁股蛋儿,掰开了中间有朵粉嫩的小花,秀气的手指先是在外面把香香的膏体晕开,再一点点地往小花里面送。 进去的瞬间,傻个儿听到一声甜腻的闷哼,看到雪白的臀肉在颤抖,粉嫩的小花在收缩,把手指给吸了进去,他忍不住咽口水。 手指开始用极慢的速度在花穴里进进出出,膏体被化开之后香气更浓了,傻个儿坐起身,鼻子凑过去嗅了嗅,又香又甜。 他也有样学样地把自己的手指塞进去,他的手指粗糙干燥,一进去安淮予就抖得更厉害了。 两根手指挤到一起,里面很热,周边是层层褶皱的嫩肉,手指越往里面就被吸得越紧,傻个儿想看里面长啥样,于是又塞了根手指进去,把花穴给撑开了一点。 他发现安淮予的鸡吧在往外冒着水,想着自己刚刚也是这样,便学着安淮予的方法,把他的鸡吧也给含住了舔,同时两根手指也在搅弄着穴肉,他发现这样子安淮予会舒服得直哼哼。 安淮予受不住,半边身子软了下来,他也不敢叫出声,只能捂着嘴,高高抬起的屁股一颤颤的。 感觉差不多了,他把多余的膏体在傻个儿的鸡吧上抹匀,然后背过去跪趴着,自己把屁股掰开。 你,你进来。安淮予把头埋进枕头里,小声地说。 咋,咋弄?到真的要做的时候,傻个儿却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淮予恨铁不成钢地说:把你的鸡吧怼进来,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傻个儿听话,照着媳妇的要求来做,只是刚进去一个头,安淮予便倒抽凉气,他还没来得及放松,傻个儿就已经在他的身体里面粗鲁野蛮地横冲直撞。 嗯啊慢点安淮予紧紧地抓着被子说。 这回傻个儿可不会听他的了,他双手紧紧地掐着屁股蛋儿,嫩肉在指间捏出形状来,他看着自己的鸡吧在花穴里进进出出,这下明白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不难受了。 媳妇,舒服,鸡吧,爽。傻个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感受,他只知道有股强烈的爽劲直冲脑门,而体内每次见到安淮予都会胡作非为的欲火终于找到可以宣泄的口子,同时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鸡吧里出来,又爽又难受,只能用力地干着小穴,企图让它可以释放。 你个王八羔子,龟孙,我他妈让你慢点!安淮予断断续续地骂着,他被顶得头晕眼花,猛烈的快感从身体深处向四面八方袭来,他无法逃脱禁锢,只能被迫承受着。 傻个儿抽插的速度很快,胯骨撞得臀部啪啪响,不一会儿安淮予的屁股都被他撞得通红,他口干舌燥的,想跟媳妇亲嘴,于是就着身体相连的方式,硬生生把安淮予给翻了过来。 硬物在体内碾了一圈,安淮予竭尽全力才不让自己叫出来,傻个儿拉开他的大腿,继续抽插着,如愿以偿地亲着安淮予。 唔唔安淮予被操得受不了,一直用脚蹬着傻个儿的胸肌,结果却被傻个儿直接按住双腿,将膝盖折到肩膀处,臀部悬在半空中,更加方便他的进出。 最后安淮予被操得失神恍惚、眼神迷离、嘴巴微张,眼泪口水都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被操射了几次,傻个儿还在不知疲惫地抽插着,穴口被磨得火辣辣的疼。 傻个儿中间有射过,但很快就又硬了,硬了就继续捅进去,动作也越操越娴熟,把射在小穴里的精液当作润滑,操飞得到处都是,溅了安淮予一身。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19) 自从来到这儿后安淮予就瘦了很多,他隐隐约约能看到自己的小腹跟随着傻个儿的动作一鼓一鼓的,艰难地抬起无力的手覆盖上去,里面胀得很。 他这一下引起了傻个儿的注意,傻个儿也将自己的手覆盖上去,嘴里念叨着:媳妇,生小娃娃。 生不了。安淮予白了傻个儿一眼,将他的手拍开。 不,不管,媳妇,要娃娃。傻个儿撒起娇来也是很要命的,他抱着安淮予猛地冲刺起来,又将他里面射得满满的,摸着安淮予鼓胀的小腹心满意足地说:生小娃娃。 安淮予终于解放了,他半昏半睡地指使傻个儿给他打点热水擦身子,然后就躺着不动弹了。 傻个儿全身心从里到外地舒坦,他退出来后,发现原本紧致的小穴已经被他操出一个小洞,周边肿了一圈,白色的液体正一股股地流出来。 澡盆里的水早就凉透了,傻个儿屁颠屁颠地穿好衣服,起身出去烧水,等他回来的时候,安淮予已经睡死过去了。 油灯里的火已经枯了,熹微的晨光从山间亮起,屋里混杂着腥膻的气味和膏体的香味,这是他们第一夜里记忆的味道,足够永久铭心。 当时傻个儿还不知道,味道终有一天会消散的,人也总有一天会走的。 乡村爱情故事04、 天气渐凉,安淮予病了,他病怏怏地躺在发热的炕上,看着窗外的飘雪。 下雪天是没办法去上课的,那间破教室里跟户外的温度差不多,人去了多半得被冻死。 安淮予的病反反复复的,一整个冬天也不见好,雪封了山路,出不去,他又不愿喝中药,苦得令人作呕。 其实好几次他快扛不过来了,跟小桃心偷偷作了弊,至少也要走到结局,他还想和傻个儿一起看来年的开春。 傻个儿见安淮予病了,心里着急上火,天天在边上守着,见安淮予连饭都吃不下,急得快哭了。 傻个儿,我想家了。安淮予十分虚弱,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我妈都会给我煲鸡汤喝。 说完安淮予就含着眼泪睡过去了,不到一会又被吵醒了,外面一阵鸡飞狗跳,能听见谢大娘的骂声。 原来是傻个儿把鸡笼里最大最肥的那只专门下蛋的老母鸡给宰了,正在厨房大锅里炖着,谢大娘发现后把他给臭骂了一顿。 傻个儿只是傻,但他不算笨,也不说是给媳妇的,就说自己想喝,挨了几下后,端着一大盆鸡汤就回屋了。 清香的汤味飘进鼻子里,安淮予看着傻个儿盛了满满一大碗给他,里头还窝着个大鸡腿。 媳妇,吃。傻个儿边把汤吹凉,边慢慢喂进安淮予嘴里。 腾腾热气在安淮予面前晕开,他的眼里也弥漫着湿气,一颗泪就这样直接落了下来。 傻个儿慌了,也不知道是先喂汤还是先擦泪,只一个劲儿地安慰着:媳妇,别哭,家,俺在。 安淮予只是靠进他怀里,感到很迷茫,如果回到没有他的现实世界后,自己每次付出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不知道是不是老母鸡汤真的很有营养,安淮予的病渐渐好了起来,同时春天也来了。 安淮予看着融化的积雪,开玩笑逗着傻个儿说自己想吃烧鹅,结果傻个儿真的跑去抓鹅了。 最后傻个儿不仅没抓到鹅,还被鹅啄了一口,被谢大娘发现后又挨了顿揍。 安淮予在旁边哈哈大笑,还装模作样地过去阻止,谢大娘见他大病初愈弱不禁风的样子,晚上给他炖了猪肉吃。 谢大娘是个好人,安淮予是知道的,他心怀愧疚,觉得自己把人家的儿子给拐弯了。 吃饭时还听谢大娘念叨着:傻个儿快三十岁了,如果还娶不到媳妇该咋办? 傻个人不以为然,笑着说自己有媳妇了,安淮予差点一口饭噎住。 幸好谢大娘也没往别处想,只觉得傻个儿在白日做梦。 之后,安淮予就开始少和傻个儿亲近了,晚上睡觉时傻个儿一直蹭他,他只是给他看了眼被挖空的黄色铁盒子,就自己卷着被子睡觉了。 结果有天夜里,傻个儿神秘兮兮地将一包东西放在炕上、两人中间,他没等安淮予问这是什么,就自己迫不及待地拆开包了几层的报纸,里面赫然放着三四盒崭新的雪花膏。 从哪弄来的?安淮予问他。 傻个儿笑嘻嘻的断断续续地说着,一脸求夸奖的表情,安淮予才知道原来他是让隔壁村的小花帮忙带的,小花在镇上工厂打工,经常出村。 真傻。安淮予心口发酸,傻个儿哪里有钱,也不知道是拿什么跟人家换来了。 可是他还没感动多久,就见傻个儿拉下裤子,把雪花膏往自己那玩意儿上抹,一小块就这样没了。 好家伙,别人是脸大用护肤品快,傻个儿是屌大。 抹完也不顾安淮予的抗议,直接压了上来。 慢点安淮予被傻个儿重重地按在身上,以一种进入极深的姿势。 屋外架着锅正烧水,是弄完后给安淮予擦身子用的,结果水都烧开了,屋里的事情还没办完。 转眼安淮予就来到这一年了,他也不知不觉地融入了这里,习惯了这种艰苦的生活,就连口音也带着这儿的味道。 今天课堂上来了几个新学生,安淮予教得慢了些,天气又热,他出了不少汗,下课后便把手表摘下来放包里,去河边洗了把脸。 回来的时候,他在路上撞见了赖皮子。赖皮子之所以叫赖皮子,是因为他在村里经常坑蒙拐骗,做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被人当场抓获也死不承认,还厚脸皮地撒泼耍赖,所以村里人都说他是赖皮龟孙子。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赖皮子用一种讥讽下流的眼神瞅了安淮予一眼。安淮予觉得不对劲,他回到教室一看,自己的包果然被翻了个底掉,不仅是手表,连内衬里的钞票都没了。 教室里已经没有学生了,平日里教室都是不锁门的,安淮予也没留心,因为这里从来没有丢过东西,没想到这次会栽坑里。 他赶忙追上去,在林子里拦住了赖皮子: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东西?什么东西?赖皮子果然不承认。 给我。安淮予厉声道,虽然家里不缺钱,但他宁愿把这些钱都给谢大娘,也不愿被偷了去。 赖皮子上下打量着安淮予,笑得十分猥琐,他伸手去捏安淮予的下巴,被安淮予一手拍掉。 呦,在俺面前装什么烈女,不,烈男,被傻个儿干得爽吗?他干你哪里?赖皮子对着安淮予笑得很恶心,真的是屁眼子啊,也不嫌恶心,呸!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桑柠秋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凶巴巴地瞪着赖皮子。 我都看到了,在草垛子上,啃得真带劲。赖皮子看见安淮予嘴唇红润,即使在瞪着你眼睛也水灵灵的,含春似的,看得他热血下涌。 他一把抓出安淮予,没想到被赶来接人的傻个儿撞个正着。 傻个儿一见有人调戏他媳妇,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踹了赖皮子一脚,这还不够,他发现媳妇的下巴脏了,直接把赖皮子按地上,将人往死里打。 傻个儿,行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安淮予连忙上前把傻个儿拉开。 你个王八,小心老子告村里人去,你们两个赖皮子牙都被打掉了,捂着流血的嘴巴指着他们。 赖皮子,东西我不要了,你有多远滚多远,平日里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小心夜里有山鬼来找你。桑柠秋直接把他后面的话掐断,他不想让傻个儿听到这些。 赖皮子见站在安淮予身后的傻个儿一反常态,表情阴沉得可怕,眼里带刀似的,看起来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样子,加上村里关于谢家的传闻,他也未免觉得有些可怕,自己骂骂咧咧地走了。 傻个儿还在生气,安淮予哄着他,结果反过来被傻个儿抱住了。 他使劲擦着安淮予被赖皮子碰过的地方,嘴里不停说着:欺负你的人都该死。 安淮予也被他这副模样给吓到了,竭力安抚他说:傻个儿,我没事。 最后傻个儿也只是深深地看了安淮予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跟平常一样把他背回家。 安淮予心里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和傻个儿的事情会被赖皮子爆出来,到时候村里肯定是容不下他们的,谢大娘还要看别人脸色,他越想越担心,每天吃不好睡不下的。 傻个儿倒还是傻个儿,仿佛那天只是偶然,看他每天无忧无虑的傻样,安淮予还能省点心。 幸运的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安淮予都没有在村里听到任何关于他或者傻个儿的流言蜚语,久而久之,安淮予也忘记这回事了。 不知为何,今年的雨季来得又快又急,接连不断的暴雨冲刷着整个山涧,虽然缓解了旱情,但过大的雨量对于这座风雨飘摇的小山村来说,可能会造成可怕的自然灾害。 一天夜里突发山体滑坡,所幸大家都没住山脚下,并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只是那间破败的小教室被泥石流给覆灭了。 安淮予心疼得打紧,所有的教学材料都在里边,他在这间小教室里付出了满腔热忱和心血,一夜之间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而且村里资源有限,想再建一间教室很难,几乎可以说是前功尽弃了。 同样也是这次意外,有人发现了赖皮子的尸体,是被泥土裹着从山上冲下来的,要不是雨停之后村长带人去查看灾情,都不一定会被发现。 听到赖皮子意外身亡的消息,安淮予还觉得难以置信,不过确实是最近都没见赖皮子在村里走动,他心想怪不得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件事情很蹊跷,发生泥石流灾害的地方就是那片从来没人敢去的山头,而赖皮子刚好就在那山脚下被发现,而一起冲下来的还有别的东西。 赖皮子贴身的布包散了开来,里面落出一堆破碎的器具,被泥浆裹住,看不清原貌。 安淮予发现其中有一个铜器很特别,露出的一角光亮通透,熠熠生辉,让他联想到曾经在夜里见到过的山头上的蓝绿荧光,兴许是这东西发出来的也不一定。 难道这座山里,真的埋着宝藏?有人激动地说。 那人想去碰,被村长给阻止了,他觉得赖皮子的死很邪门,说不定就是去偷了这些东西才死的。 确实,赖皮子的死相非常恐怖,全身皮肤被泡得发胀,两只眼眶是黑的,眼珠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鹰隼之类的给啄食了。 安淮予想到他跟赖皮子最后一面时说的那些话,难道真的是报应不爽? 之后没人敢去碰那些东西,赖皮子的尸体由家里人埋了,而这些东西,由于是从谢家祖坟里带出来的,自然也是让傻个儿给带回去。 村里人没见识,只有安淮予是懂的,这些明显是陪葬品,那片山里埋的肯定不单只是谢家祖坟。他回去就写了封信,往城里送出去。 同样被泥石流掩埋的还有谢家的百年祠堂,当谢大娘知道后,她也只是朝那个方向啐了一口,说是晦气,后又笑着说是报应。 但村长觉得总归得去看一下,谢大娘腿脚不便,于是他便带着几个人,和安淮予、傻个儿一起去看看有什么损失。 不去不打紧,这一去差点把所有人都给吓没了,泥石流压垮了谢家祠堂,却把一副金丝楠木的棺椁给冲了出来。 所有人都害怕地跑下山,只有安淮予和傻个儿走不动道,就像魔障了一般,最后还是村长把他们给拽走的,说是被山鬼迷了心窍,再不走会被吃掉的。 安淮予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但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始终在心头萦绕。 不久之后,国家考古队的人就来了,这里有座千年古墓的消息也快速发酵,传遍了全国各地,惊动了当地许多相关部门,同时也带动了村子的经济发展。 这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事情,只有傻个儿不开心,因为安淮语收到家里来信,他要离开这了。 走的时候,安淮予的包轻了很多,他带了很多东西来到这,两年后却没有什么好带走的。 还有就是他想带走的,却带不走。 傻个儿只知道安淮予要回家,但他不知道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安淮予了。 他傻到以为安淮予背着包只是去上课,于是跟以前一样一路送着他,直到村口。 安淮予在他面前站定,隐忍着心里复杂的情绪,朝傻个儿挥挥手,温柔地说:傻个儿,你回去吧。 傻个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站在原地,不肯挪脚,小心翼翼地喊着:媳妇,不走。 安淮予用力眨着眼,不想被泪水模糊了眼睛,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哽咽着说:傻个儿,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傻个儿一听到安淮予叫他一起走,便乐呵呵地朝他迈了两步,蓦地又停住了。 远处传来谢大娘的声音,傻个儿茫然地回过头,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安淮予,绞着手指头原地转了一圈,磕磕巴巴地说:俺,回去,喂猪。 嗯,去吧。安淮予手背朝他摆了几下,傻个儿就一步三回头地往村里走去,最后只看到安淮予决绝的背影。 在这个世界里,安淮予回到城市里会有更好的生活,傻个儿也会继续在山村里种田喂猪,他们只是作为彼此人生中的过客匆匆路过。 这段爱情俗气得很,称不上浪漫,仅仅乱了浮生而已。 回到家后,傻个儿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他似乎再也感受不到喜怒哀乐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到了晚上,傻个儿看着旁边空了的位置才明白过来,他的媳妇走了,不要他了。 傻个儿心里委屈又生气,大热天里他把之前冬天安淮予盖过的大红喜被拿出来裹着自己,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大红喜被是留着给傻个儿有媳妇才用的,他觉得安淮予是自己的媳妇,于是便翻出来给他盖上,实打实的用手弹出来的,几斤重,安淮予嫌盖着压得他透不过气,但又很暖和。 他们在这个大红喜被里拥抱着温暖如春的爱恋,一起度过了寒冬腊月的凛冽,却没有一睡就是一辈子。 厚被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傻个儿翻出他藏了许久的半包大白兔奶糖,一个接一个剥开往嘴里塞。 糖放太久都融化了,沾在糖纸上扯不下来,糊得满手都是。 这次不甜了,是苦的,混着眼泪。 傻个儿不知道为什么糖会变苦,也不知道安淮予为什么要走,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媳妇不要他了。 他只知道哭,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哭了一夜都止不住。 乡村爱情故事05、 桑柠秋走到村子尽头的时候,一脚跨进了盒子的黑暗空间里,这还是他第一次活着回来。 他蓦地回头,早已没有什么村子了。 我离开之后的世界还会继续运转吗?桑柠秋问小桃心。 【一般来说,每个世界会自动走到故事的大结局。】 能让我再看看傻个儿吗?桑柠秋眼里满是不舍。 小桃心发现桑柠秋变了,之前的几个世界他都是短暂地心动过,其中演戏的成分居多,但桑柠秋这次明显全程都是走心的。 傻个儿再次出现在桑柠秋眼前是以播放电影的形式,他看到傻个儿一个人去了镇上,按照以往他根本都不会出村的。 原来是谢大娘让傻个儿把家里一头猪拿去镇上卖掉,让他把换回的钱用来下聘,娶媳妇。 傻个儿一听是要娶媳妇,乐呵呵地去了,他还到鸡窝里捡了一篮子鸡蛋,一起带出去。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20) 一路上有个村民带着他,卖完猪之后,村民把钱给到傻个儿手上,让他揣好,然后准备将他带回去。 傻个儿说什么都不肯回村里,也不听劝,非说要去城里找他媳妇,村民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进城要坐火车,但傻个儿不懂得怎么买票,也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他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里一直瞎转悠,始终不见媳妇的身影。 最后他的钱被偷了,篮子里的鸡蛋也碎了,傻个儿觉得自己没用,他什么都没有,怪不得媳妇不要他。 傻个儿身上没钱,回不了村子,也无处可去,人高马大的一个壮汉,坐在火车站里一直哭。 好心路人看出来他脑子不好使,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他送回了村子。 回去后谢大娘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只是摇头叹气说这都是天注定的。 画面转到屋里,桑柠秋看到傻个儿表情呆呆的,一声不吭地躲进那张大红喜被里的时候,眼眶瞬间红了。 这时故事结束。 【任务进度条更新中】 我还能回去吗? 【什么?】 我想回去。桑柠秋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他不舍得让傻个儿伤心难过。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如果你再回去的话,很难保证会发生什么。】 就让我回去吧。桑柠秋难得服软,拜托了。 【行吧,但你做好心理准备。】 桑柠秋义无反顾地回头,世界自动发展后续故事,为了让剧情合理化,这次桑柠秋再次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然是三年后了。 村子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得贫穷落后,大家的生活明显改善了许多,支教活动重新启动,而桑柠秋这次是来给孩子们送教材和捐赠物资的。 车一到村口,很快就有村民认出他来,之前他教过的孩子们纷纷围上来,一口一个小安老师好。 桑柠秋觉得很感动,他还是第一次做这么有意义的事情,还得到了回报。 村长带着村民们搬书和文具,桑柠秋想回谢家找傻个儿,顺便看看谢大娘。 来到谢家门前,桑柠秋变得有些拘谨,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先敲门还是直接推门进去。 他正踟蹰着,就在此时,大门突然开了,眼前的人既不是傻个儿,也不是谢大娘,而是一位身怀六甲的村妇。 桑柠秋从来没有见过她,而她也不认识桑柠秋,操着一口方言问:你找谁? 媳妇! 同时熟悉的呼唤从身后响起,桑柠秋惊愕地回头,傻个儿就站在后面,而女人自然地大声应道:欸,回来啦! 【谢大娘病逝了,她临走前唯一的愿望就是亲眼见到傻个儿娶妻生子,担心他孤家寡人,活着没个照应。正好隔壁村有个女人嫁人不久之后她老公就出意外死了,男方家里嫌她,她便跟了傻个儿。】 后边的事情不用说桑柠秋也能够明白,怪不得小桃心说之前那个才是最好的结局,没有什么比现在这种情况更让人觉得糟糕的了。 桑柠秋转身的瞬间就掉了眼泪,傻个儿扶着女人进屋,然后急忙追过去。 车上的东西已经卸完了,桑柠秋匆匆和村民们告别,连孩子们跟他说下次再见都没有理会,他觉得自己很难堪,便独自开车离开。 没想到傻个儿从后面追上来,一直跟着车跑,跑了好长一段路。 桑柠秋迫不得已只能把车停下,山路本来就不好走,万一他出什么事怎么办? 傻个儿跑过来,气都还没喘匀,就使劲拍打着窗户。桑柠秋让他回去,但傻个儿说什么都不肯走,着急地直跳脚,一直喊着媳妇,眼里含泪,瘪着嘴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桑柠秋自己都觉得委屈,但又不忍心把傻个儿一个人丢下。这时天下起了雨,而且雨势越来越大,他只好让傻个儿坐进车里。 傻个儿一上车就想抱桑柠秋,却被桑柠秋推开了。他原本是欢喜的,现在又开始委屈,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副驾驶上。 静默了不到一会儿,傻个儿又干巴巴地开口喊他:媳妇。 桑柠秋正气头上,忍不住吼了傻个儿:你叫谁媳妇呢?你媳妇在家里等着你,她还大着肚子。 吼着吼着桑柠秋就自己哭了起来,傻个儿紧张又心慌,想抱着人哄,但桑柠秋不让他碰,只能在旁边手足无措。 发泄过后,桑柠秋想通了,他得开车把傻个儿送回村里去。 既然每个世界都有既定的结局,他就不应该回来的。 当车子准备掉头的时候,桑柠秋忽然听见一种奇怪的沉闷的轰鸣声,他第一反应是山体滑坡。 桑柠秋猛踩油门,想迅速逃离,但车尾还是被掉下来的巨石压到,整辆车遭受巨大的撞击,开始不受控地往山下滚落,出事前最后的画面是傻个儿朝他扑过来的动作。 他们连人带车被掩埋了,被困的四周很黑,全身都是锥心蚀骨般的疼,桑柠秋看不见傻个儿,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傻个儿。 桑柠秋一唤,傻个儿习惯性地想回应,开口就喷出一滩血来。 傻个儿!桑柠秋慌乱地在他身上摸索着,发现傻个儿腹部那破了个大口子,血正汩汩地往外流,全落在桑柠秋身上。 媳媳妇。傻个儿一说话就剧烈咳嗽,他正拼尽全力地撑在桑柠秋上方,为他挡住所有劫难。 他两边的臂膀在不停地颤抖,却始终憋着一股劲,将桑柠秋护得好好的。 别说话了傻个儿,救命有没有人?桑柠秋的呼救声很微弱,在这种地方产生的效果微乎其微。 他捂着傻个儿的伤口,血怎么都止不住,桑柠秋的眼泪也一直掉,为了求救喊到喉咙嘶哑。 不,生气,媳妇。傻个儿说话的语速更慢了,断断续续的,很轻很轻地在狭窄封闭的空间飘进桑柠秋的耳朵里。 俺不是,她,大肚子,雪花膏,没用,俺搞你,很多,你,没有,大肚子。 虽然语无伦次的但桑柠秋却听明白了,傻个儿和家里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这傻瓜蛋被人给戴绿帽了。 你怎么那么傻?你追出来做什么?桑柠秋哭得撕心裂肺,我为什么要回来啊? 傻个儿一见桑柠秋哭就心疼,他想抱他、哄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动。 媳妇,我,我傻个儿的气息越来越弱,他想对桑柠秋表达自己对他的喜欢与疼爱,但他却不知道我爱你应该要怎么说。 导演,咱能改下剧本吗?桑柠秋在心里不断叫着小桃心,带着破碎的哭腔,让我替他死吧,求求你了,帮帮我。 帮帮我啊 小桃心见两人为了救对方都将生死置之度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她准备将桑柠秋带回盒子里,这样就能让故事结束在这一刻,但这也就意味着桑柠秋必须得死去。 傻个儿,别害怕,很快就没事了。桑柠秋双手沾满鲜血,他撑在傻个儿上方,以拥抱他的姿势,贴着他的脸颊柔声道:我天底下最好的傻个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多养几只鸡,多喂几头猪,争取下辈子娶我。 可是过去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周围也没有产生任何变化,只有傻个儿的生命在快速流逝。 【怎么会这样?】 两人错愕不已,而此时桑柠秋忽地听到傻个儿在他耳边呢喃:我这辈子终于护住你了。说完就没了呼吸。 什么? 忽然之间,他们所处的空间开始四分五裂,桑柠秋眼睁睁地看着傻个儿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周围扬起一圈带火的灰烬,裹着桑柠秋逐渐下沉,他落入虚无飘渺的黑暗之中,观感尽失,直到 桑柠秋晃了一下,他稳住身形,眼前一片红色掉落,拾起一看,竟是个红盖头。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坐在轿子里面,身上穿着大红袄褂加红喜裙,脚下踩着红色绣花鞋,俨然是新娘子的打扮。 这是新的世界吗? 按照惯例一个世界结束后就会自动回到盒子里,但桑柠秋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 【不是】 小桃心吞吞吐吐的,桑柠秋着急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傻个儿呢? 【这里应该是番外的世界。】 桑柠秋:你一个大纲文竟然还能整个番外出来? 【可能是他的执念太深了吧。】 桑柠秋想到傻个儿临死前的那句话,他说的是这辈子,难道他们还有上辈子? 快些,别误了时辰。 外头有人在催,顿时轿子更晃了,桑柠秋揭开小窗一看,外头更深露重,寒气袭人,接亲队伍在萧条的树林里穿梭,唢呐吹得凄凄切切,一点都不喜庆。 咚!咚! 随着两道铜锣声,轿子也跟着停下,桑柠秋终于能顺顺气,一路上晃得他都要吐了。 管家的,新娘子到了。 大太太说了,不拜天地父母,直接从偏门送进别院就得了。 轿子又行了一段路,有人打开轿门将桑柠秋搀扶下来,快步地走着。 盖头挡着脸,桑柠秋只能低头看脚下的路,迈着小碎步,跨过几道门槛,走过一条长廊,进入一间屋子,又拐了两道,最后坐到了一床软铺子上。 姑娘福薄命浅,老婆子我也只是受人钱财,既入了谢家的门,瘗玉埋香后有人供奉上香,总比在野外做个无主孤魂的好。说完一声叹息,就听见门阖上的声音。 谢家?桑柠秋由此联想到了谢家庄,而且他哪里是什么姑娘,这身新娘子打扮,也不知道要嫁给谁。 整座大宅里万籁俱寂,不拜天地父母,也不奏乐鸣炮,连流水宴席都没有摆,哪像是在办喜酒?要真是姑娘嫁过来也未必太过委屈了。 桑柠秋掀开红盖头,面前有幅山水画的屏风作隔断,他起身绕到前屋,八仙桌上摆着些酒菜,从装潢摆设能看得出这里是个富贵人家。 奇怪的是,房间后面竟然还有一间暗房,桑柠秋走进去一看,屋子中央竟然摆放着一副金丝楠木的棺材,和他之前在谢家祠堂见到的那副一模一样! 诡婚01、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活人睡觉的房间里为何会放着棺材? 桑柠秋望向神台,上面还贴着喜字,两边插着大红蜡烛,而中间却点着香,后排摆着一个牌位。 最骇人的是,棺椁上挂着本应该是新郎佩戴的大红花。 谢韫阳桑柠秋念着牌位上的名字,忽地不知道大哪刮来的一道阴风,右边的那根大红蜡烛直接灭了。 此时外面传来缓慢而虚浮的脚步声,如同鬼魅般飘忽,如果不是仔细听根本不会发现。桑柠秋连忙坐回床上,再把盖头盖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脚步声朝屋里延续,桑柠秋屏息听着四周动静,直至他低头看见一双脚站在他的面前。 是人是鬼?桑柠秋紧张地问小桃心。 【是人,你老公。】 桑柠秋终于松了口气,但老公是什么鬼? 一柄挂着穗子的折扇探了过来,桑柠秋往后躲闪不及,就被一举撩起了红盖头。 虽然眼前这人和傻个儿一个模样,但桑柠秋知道他不是傻个儿。 相较之下,他比傻个儿更清瘦,一身大红色长袍衬得人脸色苍白,他眉眼含笑,气质文雅,却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好生俊俏的那人用折扇挑起桑柠秋的下巴,借着闪动的烛火端详一番,不屑地笑道:男娃娃。 见身份被识穿,桑柠秋也不慌张,他早已学会如何应对。 唤什么名字?那人用温柔的语调问。 姓安。桑柠秋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却没有得到想要什么回应,他低头垂眸道:家中排行老六。 叫声夫君来听听。那人打量桑柠秋的目光就像在打量一件可以买卖的物品,还是可以打折的那种。 夫君。桑柠秋不知道他壶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他问什么便答什么罢了。 我该说你听话还是该说你不情愿呢?男人讽刺道,死人你也敢嫁? 家中贫寒,卖儿鬻女,听闻谢家此次是给病入膏肓的谢家大老爷冲喜,而家姐早已许了心上人,连夜跟情夫跑路,父母不愿赔了这个买卖,逼于无奈之下,就将我男扮女装送上花轿。桑柠秋生无可恋地念着台词,表情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小六想着饥寒交迫,反正迟早都要入地府,只想死前吃上一口热饭,喝上一口好酒,好歹还穿着一身新衣裳。 男人只是笑着,突然脸色一变,眼神狠戾地说:本少爷就这么好糊弄吗? 说完手腕灵活一转,扇柄对着桑柠秋,看似轻轻地一戳,暗里却带着一股猛劲。 桑柠秋失去平衡往后倒去,釵子散落一床,修剪得参差不齐的齐肩黑发铺散开来,他捂着闷痛的胸部,狠狠剐了那人一眼:谢韫阳你个王八蛋,想谋害人命啊! 你都看到了?谢韫阳只是疑惑了一刹那,然后用膝盖顶开桑柠秋的双腿,覆上来开始撕扯他的裙褂,性子还挺烈的。 你做什么?桑柠秋在拼命挣扎着。 洞房花烛夜,春宵苦短,莫误了这大好良辰美景。 两人互相撕扯着,闹出不小的动静,这时外头忽然有人敲门:少爷,今日的药还没喝。 搁桌上,我一会便喝。谢韫阳假装咳嗽几声,边回话边在桑柠秋大腿内侧掐了一把。 桑柠秋为了不暴露男儿身只能捏着嗓子叫:夫君,疼。 两人营造出颠鸾倒凤的假象,丫鬟也没敢多逗留,搁下药就出去了。 待侍女远离后,男人一反刚才淫贱模样,冷着脸从床上下来,整理好长衫后便出去外屋。 桑柠秋来不及整理自己,好奇跟着过去,只见谢韫阳端起桌子上的那碗药,走进暗房,直接倒进香炉里,又走出来把碗放回原位。 香炉里的香即将燃尽,男人点了三根新的插上去。 自个儿给自个儿上香,真是稀罕。桑柠秋大腿内侧还痛着,对他冷嘲热讽。 由于桑柠秋刚才配合自己演戏,谢韫阳也对他卸下几分心防。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你今晚就直接躺进这副棺材里。谢韫阳厉声威胁道,你当真不是大太太那边的人? 自作聪明。桑柠秋没好气地瞪了谢韫阳一眼。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还扑着粉、画着腮红、点着绛唇,加上头发散乱,一身红衣,人不人鬼不鬼的,在烛火的映照下,这副尊容看着确实令人渗得慌。 谢韫阳没眼看,可是他不管走到哪桑柠秋就跟到哪,嘴巴还欠得不行:外头都道谢家七少爷早夭,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屋里搁着棺材和牌位,这恐怕不吉利吧? 谢家的事你少管,如果嫌命长的话。 夫君这是何意?安儿既然已经嫁了进来,自然是得做好本分,夫君的事就是我的事。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21) 谢韫阳嫌弃桑柠秋,那桑柠秋就卯足了劲地膈应谢韫阳。 此时三更锣声响,谢韫阳没有再管桑柠秋,脱了外衫就准备上床睡觉。 桑柠秋见状,提起裙子也跟着爬上去,却被谢韫阳嫌恶地推开。 他指着暗房说:你相公在那,要睡去躺棺材里睡。 死人才睡棺材,我要睡这。桑柠秋厚着脸皮挤进去。 谢韫阳烦了,便开始忽悠桑柠秋:我跟你讲啊,其实我娘当初怀的是双生子,我活了,我哥死了,他死也想带我一起死,我有的他也都想要,不然他会生恨。你今日嫁的是他,倘若他半夜回魂,见你与我苟且,定将你抓了去。 他讲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要不是桑柠秋提前知道剧情,估计也会被他给诓了。 桑柠秋胡乱扯开褂子,没想到里面竟然穿着大红肚兜,上头绣着戏水鸳鸯,这该死的恶趣味。 他装模作样地贴上去,娇滴滴地唤着:相公,夫君,你方才还在说春宵苦短,这一夜千金,万万是不能辜负的。 滚开滚开,本少爷没这癖好。谢韫阳哪里见过这样死皮赖脸的。 我既已入了门,你嫌弃也没用。 小心老子休了你。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辈子是绝对摆脱不了我的了。 两人在床上打闹了一番,彼此之间脱了力,加上夜已深,他们各占据床的两边,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桑柠秋被叫醒了,他是侧着睡的,露出一大片光洁的背部,腰间只缠着红细绳。 依着昨夜新房里的动静,丫鬟站在屏风后边,没敢进来。虽然大家都知道新入门的少奶奶是什么来路,但毕竟还摸不清人是个什么脾性,生怕不小心冲撞了。 少奶奶,该起身洗漱了,大太太说了,想着您昨夜里疲惫,便让人将早膳送进屋里来,用完再去敬茶,但太迟去总归是不好的。 这大太太表面看起来像是关心,实则是在下马威,丫鬟虽然对桑柠秋毕恭毕敬的,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冷漠和轻蔑是骗不了人的。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幸好这副身体还是少年时期,桑柠秋掐着嗓子说话,尽管不似少女的声音般轻柔细腻,但也不会过于粗旷。 只是他嗓门大了些,不过配上那穷苦身世,一举一动皆是粗鄙不堪,肯定比不上那些名门闺秀,自然也不会令人起疑。 这个时期的服饰都是宽大的上衣加裙褂,没有收腰的线条,倒是很方便遮挡身材。 只是这头发不好打理,桑柠秋随便挽了个髻,再将昨日残留在脸上的脂粉洗净,拿起镜子一照,倒也是个清秀模样。 谢韫阳一大早的就不知所踪,但桑柠秋这会还没有被撵出去,说明谢韫阳没有要将他赶走的打算,所以他现在需要扮演好谢家少奶奶这个角色。 桑柠秋是被丫鬟领着过去的,昨日来的时候是在夜里,现在他依稀地辨认着这所大宅的装潢和布局,确定这里就是百年前鼎盛时期的谢家庄,比起傻个儿的家大了不止几倍。 而且这里只是主宅,旁支都在外面建立别院,像谢韫阳住的就是最靠后面的院子。桑柠秋不知拐了几个弯,进出几道门,才终于走到了正房。 高堂上坐着一位穿着打扮都十分雍容华贵的妇人,想必就是人人口中的大太太,她正品着茶,即使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了眼角细细的皱纹。 请大太太安。经历了几个世界,桑柠秋演起来也有模有样的。 听说你叫安小六,这名字取得着实随便了些,以后便唤你安儿吧。大太太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正眼看着桑柠秋。 好的,大太太。 按理说你应该叫我声婆婆的,不过我毕竟不是韫阳的亲娘,随意唤唤得了。大太太见桑柠秋在下边俯首帖耳的样子,得意于自己的威望,对这新入门的媳妇愈发冷眼相待。 想必那屋里的东西你也见到了,既然入了谢家的门,就应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不该问的最好什么都不要问。大太太茶杯一盖,严声道,你所需要做的,就是为谢家开枝散叶,韫阳年纪小,气性大,人也没个正形,整日不着家,你得伺候好他,做好妻子的本分。平日里若没什么事,就不要随意走动了,这里不比外边,谢家的规矩还是要学的。 好的,大太太。桑柠秋顺从地应承着。 倒也是个聪明孩子。大太太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之后她又续了杯茶,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三从四德的训诫,好不容易等她讲完,桑柠秋耳朵都要长茧了。 回去的路是桑柠秋自己走的,他不需要随身伺候,不过那些个丫鬟也没几个把他当少奶奶服侍的意思。 谢家表面上是给七少爷配阴婚,实际上只是个对外界的幌子,但凡外人入了谢家庄,无论是什么原因,最后都会查无此人。 嫁进来就已经代表他是个死人了,从此世上再无安小六,但谢韫阳有桑柠秋,他不会让悲剧再重蹈覆辙。 诡婚02、 正午太阳毒辣,桑柠秋回到谢韫阳的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他把门关紧实挡暑气,不知道是不是屋里放置棺材的原因,进来又觉得阴风阵阵。 桑柠秋看着暗房里的那副棺椁,外头雕刻精美,里头布置华丽,年幼时的谢韫阳该是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如此无所谓地将棺材放在这里,还供奉着自己的牌位? 这次的番外世界来得过于突然,小桃心跟桑柠秋讲述着大概的故事背景。 【前朝战乱的时候,谢氏一族迁徙到这隐世之地,族里有个通晓天罡地煞的道士,发现此处是风水宝地,整座山里葬着一处千年古墓。于是谢家祖先便将祖坟盖在了古墓上面,占据了那片山头,可保谢家百年兴旺。同时他们还盗墓,将墓葬里的陪葬品偷盗出来变卖,以此来获得源源不断的财富。】 所以之前村长所说的那个谢家代代相传的藏宝图,其实就是古墓的地图,原来这就是谢家的秘密。桑柠秋还记得当时关于考古的报导,古墓确实有盗墓者进去过,但主墓室入口却被乱石埋了,所以里头珍贵的文物才得以保存完好。 【这古墓并不是中原人的,外边的陪葬品被盗得七七八八之后,再往里面就机关重重,谢家费劲千辛万苦,折损了好多人,仍然未能打开通往主墓室的门。之后谢家几代人都在不断地研究古墓,通过翻查古籍,遍寻各地,终于找到了古墓主人的后代。】 就是谢韫阳他娘。 【是的,他们是之前战乱在中原遗留下来的外族后代,早已隐居山林,却被谢家找到了。谢家的到访打破了他们的安宁,而且谢家不怀好意,目的不纯,所以被拒之门外。而谢韫阳他爹当时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谢韫阳他娘,也就是辛氏,见其容貌美艳,心思单纯,不仅欺骗了她的感情,还骗她将古墓地图偷出来交给自己。】 【谢韫阳他爹带着地图回谢家庄邀功,成功当上了谢家庄主,却始乱终弃,辜负了辛氏。她被族人当作叛徒驱逐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而她心里一直相信着当初许下的山盟海誓,于是独自一人跨过千山万水,来到了谢家庄。】 【谢家庄一般没有人带路是进不来的,但她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惊动了谢家上下。当她终于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谢郎时,却因为一路上的奔波劳碌导致了早产。辛氏拼了半条命将谢韫阳生下来,但在谢家却依然无名无份。】 【谢家不认外人,自然也不认谢韫阳。谢庄主本就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和威望,将辛氏和谢韫阳养在别院,平日里对他们娘两也不管不问。最后辛氏终于醒悟过来,原来那个声称自己是他此生唯一挚爱的男人,不仅在认识她之前就已有了家室,还添了五房姨太太,而自己连个妾室都比不上。】 【辛氏心灰意冷,带着还没断奶的孩子就想离开谢家庄,却被谢家人给阻拦了。原来拥有地图不代表他们就能顺利地进入主墓室,还需要开启机关的钥匙。谢家人坚称钥匙就在辛氏手里,所以变相地将母子俩给软禁了。】 【最后辛氏被谢家逼疯了,当着孩子的面,自杀了。】 听到这里,桑柠秋心情沉重:谢家之所以近亲结婚,就是为了防止外人泄密,而谢韫阳的出生是个意外。他能这样过着锦衣玉食的富少生活,除了谢家七少爷这个身份,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因为谢家人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寻找开启主墓室的钥匙。】 果然,桑柠秋望向那副棺材,问道:这又是什么回事? 【谢韫阳从小体弱多病,亲眼见到他娘亲死后就病得更加严重。虽然他血统不纯,但毕竟是谢庄主的儿子,而且他们还没从谢韫阳身上问到关于钥匙的下落,肯定会想方设法救活他。】 【谢家让老道士做法,花重金造了这么一副棺材,还做了个牌位,在他屋里设了灵堂,祭奠七日七夜,不仅瞒过了外面的人,也骗过了索魂的鬼差,谢韫阳这条命就这样留到了现在。谢家想从谢韫阳身上知道钥匙的下落,但大病初愈的他却不认得自己的娘亲是谁了,自然也不记得辛氏临终前的托付。】 所以他才会每天都被逼着喝药。 【不只是这些】 桑柠秋估计谢家还在谢韫阳身上使了不少旁门左道,怪不得他总是戴着伪装的面具,步步为营,时刻提防着身边的所有人,活得如此小心翼翼。 【辛氏去世后,谢庄主就莫名得了怪病,部分面容和身体溃烂,四处寻医问药也不见好,反反复复十几年,只剩一口气吊着,活得生不如死。而且自谢韫阳之后出生的谢家后代陆续夭折,谢家才开始破例,允许与外人通婚。】 了解完前因后果之后,桑柠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多了,不过首先他得取得谢韫阳的信任。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谢韫阳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钥匙是否还在他手上? 谢家人封建迷信,简直愚昧至极,做了那么多肮脏事,不过是一帮不见得光的小偷,装什么道貌岸然的名门世家。 财富可以蒙蔽人的良心和理智,每个人都想独霸一份,最后变成了窝里斗,这就是人性贪婪的本质。 而这里只有谢韫阳孤身一人,又怎会斗得过他们? 桑柠秋在屋里对着一口棺材喝茶嗑瓜子,谢韫阳也不知道去哪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为了低调行事,桑柠秋只能继续伪装下去,他就这么待在院子里,享受着属于谢家少奶奶的富贵荣华。 在谢家人眼里安小六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外人,不能前往正厅大堂用膳,一日三餐都有丫鬟送进院子里来,伺候得倒是挺周到。 吃饱喝足后桑柠秋想要沐浴,于是他得到了一个比之前大好几倍的澡盆子,水里面不知道加了些什么,蒸腾的热气里揉杂着沁人的香气。 到这里他就不需要人伺候了,边舒坦地泡澡,边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香味似乎有安神静心的功效,让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桑柠秋没注意到,有人正在暗处偷窥着他的一举一动。 最后水凉了,桑柠秋被冻醒,外边天都黑了。他起身胡乱穿好衣服,发现谢韫阳已经回来了。 盘扣系着麻烦,桑柠秋只是穿着亵衣亵裤便出来,头发还滴着水,脸蛋白净,嘴唇殷红。 谢韫阳举着酒杯一饮而尽,抬头便见这出水芙蓉般的娇俏模样,和昨夜里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倒是挺会享受。谢韫阳一见到桑柠秋就对他冷嘲热讽,视线却在肚兜上停留了较久的时间,今天是粉色的。 既然当上了谢家的少奶奶,这是我应得的福分。桑柠秋矫揉造作的样子,把先前那一抹风情给作没了。 给你根竿子还会顺着往上爬了。谢韫阳冷哼道。 桑柠秋浅笑着,搭上谢韫阳的肩膀,俯身低头说:我不会爬竿子,不过我会爬床,你要试试吗? 感受到谢韫阳身躯明显变得僵硬,桑柠秋暗笑,心想你能斗得过我才怪。 结果他却在谢韫阳身上嗅到了胭脂水粉的味道,回想今早回来的一路上那些下人的窃窃私语,难道谢韫阳真的去了烟花柳巷? 桑柠秋正欲逮着谢韫阳质问,外头就有丫鬟敲门:少爷,该喝药了。 又是喝药,还真的是分秒不误,每日必达。桑柠秋一看谢韫阳的脸色,果然变差了。 进来。桑柠秋没管谢韫阳,自作主张让丫鬟进了屋, 丫鬟一进来,就见那对新婚燕尔的夫妻正在罗汉床上交叠着身子卿卿我我,少爷手上还握着酒杯,少奶奶则是衣衫不整,半露香肩。 这是什么药?为何味儿闻着这么苦?桑柠秋无视丫鬟在他身上投来的鄙夷的目光,把少奶奶的气势摆得十足。 这是大太太托人找神医寻的药方,专给七少爷补身子的。丫鬟应道。 你们家七少爷虽然瞧着赢弱了些,但在床上可生猛得很,昨夜里泄了那么多阳精,今日还能去逛窑子吃了一日的花酒,哪里像七病八倒的模样?桑柠秋很不正经地笑道,没有病,自然是不需要吃药的。 还是说桑柠秋眼波流转,又贴上谢韫阳调戏道,夫君竟是靠着这些十全补药,才当了这一夜七次郎? 谢韫阳脸都黑了,见桑柠秋演得起劲,也发作不得。 丫鬟还是第一次听这种秽言污语,只想赶紧完事好回去交差,便催促道:少爷趁热了喝,待会大太太该操心了。 谢韫阳面无表情地端起碗,长袖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正欲一口灌下去,中途药碗却被夺走了。 夫君,我喂你喝吧。桑柠秋灌了满满一大口,撅着嘴巴朝谢韫阳凑过去。 谢韫阳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先让人把药吐出来,还是先把人从自己面前推开。 桑柠秋余光扫见丫鬟背过身去,自己还没碰到谢韫阳,就已经咕噜一声把药尽数吞下。由于太苦,小脸不禁皱巴巴的,他的表情变化谢韫阳都尽收眼底。 当桑柠秋回身面对丫鬟的时候,面色迅速地恢复如常,丫鬟见碗已经空了,便匆忙退了出去,快步离开。 你为何要如此?谢韫阳不解地问,你就不怕喝下去的是毒药吗? 桑柠秋是知道没毒才敢喝的,那药确实是补药,但药性很强,像谢韫阳这般十几年如一日地喝着,难免会虚不受补,渐渐变成慢性毒药。 那苦味传遍五脏六腑,桑柠秋一时半会还缓不过来,味蕾苦到发麻,一点都不想开口讲话。 你别用苦肉计。谢韫阳皱着眉,心底生出一丝不舍,忽又清醒过来,也别想用美人计。 所以在你眼里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带着目的的,是吗?桑柠秋生气了。 这场嫁娶本来就不如我愿,既然你不是大太太的人,那你为何还要留下来假扮我的妻子?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你现在就能离开谢家。 桑柠秋冷着眼看谢韫阳,心头也是冷的,偏偏谢韫阳还要在往上添一把火:我也不信什么一见倾心这样的鬼话。 我说了不会害你就不会害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桑柠秋放弃争辩,觉得说多无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今夜里两人同床异梦,桑柠秋裹着这崭新的大红喜被,思念着傻个儿。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22) 傻个儿那么好一个人,怎么上辈子竟是这副德性?明明当初见了一眼就对他万分宠爱,这辈子却总是冷言相待。 越想越心酸,桑柠秋本就偏生娇气,之前都是被惯着的,如此这般对待,觉得委屈得很。 他躲在被子里掉了几滴泪,想着睡醒第二天也就忘了,只是嘴巴还撅着,小孩子脾性。 但桑柠秋不知道,后来有人帮他擦了泪,并将他拢入了温暖的怀里。 诡婚03、 之后,新入门的七少奶奶是个放荡的狐媚子这件事就在宅里传了开来。 大家都说他索取无度,常日里衣衫不整,勾得七少爷下不了床,喝再多药也无用,只能每日里早出晚归躲着他。 桑柠秋隔空听着这帮人嚼舌根,独自在院子里乘凉,吃完香蕉剥橘子,懒得去理会,倒是谢韫阳整日不着家这件事让他很在意。 谢家约束很多,桑柠秋不仅不能出去,也不能随意走动,更别提去接触其他人,万一自己的男儿身不小心暴露了,也是个大麻烦。 他只能每日在这座别院里发呆,琢磨着谢韫阳究竟想要做什么。 谢家庄本就地处偏僻,从镇上来回需要花不少时间,谢韫阳每次都是驱着马车,直接从侧门进来,那时已经入夜,宅里走动的人少,而且大家对他这种半吊子富几代的行为本来就不屑一顾,自然不会特别去注意他。 要说谢韫阳背地里没有什么猫腻,桑柠秋是不信的,但每逢闻到他身上有胭脂水粉的味道,心里难免觉得膈应。 酷暑炎热,桑柠秋嫌身上衣服冗杂,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清凉,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打着蒲扇,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间,他感到头顶覆盖了层阴影,睁眼一瞧,却是一个他从未没见过的人。 你是谁?如何进来的?桑柠秋坐起身,他发现自己脖子上的内衣带子被解到一半,连忙把衣服穿好。 我是谢家大少爷,按理说你该叫我声那人上下扫了桑柠秋一眼,叫哥,叫了就好好疼你。 说完还想伸手去碰桑柠秋,被他一把挥开:滚开! 弟妹,那些事儿我都听说了,老七他哪里会什么一夜七次,分明是个不举的,这事儿不是秘密。谢大少笑得极其猥琐,弟妹你如花似玉,般般入画的美貌令我寤寐思服,你夜夜独守空房,必定寂寞难耐,可否让哥哥我好生怜爱? 虽说谢家人基因好,个个长相都不赖,但眼前这副嘴脸实在过于恶心,细长的眼角吊着,桑柠秋第一次见有人把下流下贱的气质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 桑柠秋瞅着他纵欲过度的样子,心想也不知道是谁不举,他往后退了几步,说:弟媳你也敢拿来取乐,真是恬不知耻,也不怕败坏了谢家的名声,你现在就出去,以后也别来了,我只当今日未曾见过你。 哼,还敢跟我倔。谢家大少似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意味深长地看着桑柠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谢韫阳那个阳痿的,哪干得动你这个兔儿爷? 桑柠秋没想到他会知道,怪不得会时常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原来是这个老色鬼。 谢大少威胁道:你若不从我,小心我去大太太面前告你的状,谢家对坑蒙拐骗的外人处理起来可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桑柠秋也不慌,轻笑着从容应对:我可是你们谢家买进来的,我是男是女,你觉得他们会不知道吗?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可以如此安生地霸占着少奶奶的身份? 谢大少见威逼利诱不成,悻悻而去,桑柠秋总算松口气,但心里的石头却吊得更高了。 晚上谢韫阳回来的时候,桑柠秋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觉得他也未必会在意。 这次丫鬟送药来的时候,桑柠秋还想偷偷替他喝,药却被夺回去。 丫鬟离去前说:大太太说药用得差不多了,不久之后就是问觋的日子,希望少爷近日能修生养息,别到时候误了良机。 谢韫阳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有气无力地说:知道了。 问觋是什么?桑柠秋想问谢韫阳,可是对方又不理会他。 见他病怏怏的样子,桑柠秋作死问了一句:你真的不举吗? 谢韫阳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后又有口难言,眼神飘忽,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桑柠秋见他这样,就当他是默认了,惋惜道:你还年轻,还有得救,记得按时吃药。 满嘴胡言!谢韫阳震怒,指着桑柠秋鼻子骂,不知羞耻! 桑柠秋心想他们谢家怎么一个比一个怪,要么纵欲要么不举的,怪不得后代都不健康,啧啧啧。 谢韫阳没给桑柠秋好脸色,还差点把他给赶出去。 越是临近那个日子,谢韫阳越忙碌,但今日他回来得早,却没见桑柠秋在屋里呆着,一时半会竟不习惯。 问了丫鬟,只说下午就没见人影,也不知道去哪了。 谢韫阳本来也不以为然,后来天色渐晚,也不见桑柠秋回来,这才开始担心起来。 桑柠秋没找着,他那大哥的正妻却突然找上了门来。 嫂子何事来访? 有人说大少爷近日常来你这边,怎么最近你们的关系很好? 嫂子说笑了,想必大哥只是路过而已。 最好是这样。 说完她就继续去找人了,暗暗咒骂着谢大少,说也不知道人现在正在哪个妮子的床上。 谢大少是个老色胚,谢家上下都知道,不管是姨太太还是丫鬟,只要他看上的,都会想尽办法要到手,为此他房里那几个太太都没少闹。 据说他还是个男女通吃的,谢韫阳想到桑柠秋那副娇艳模样,难不成 桑柠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了,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和底裤,躺着一张陌生的床上。 最可怕的是,他还浑身燥热,体内热血乱窜,张嘴想呼救,却只能发出低吟。 他被下药了,着了谢大少的道。只怪自己不小心,下午有个陌生丫鬟送来吃食,里头有个果酒,他也没想什么就喝了。 桑柠秋喘着粗气看着正在宽衣解带的谢大少,思考着该如何逃脱,下身愈发难耐,双腿并得紧紧的,开始蹭来蹭去。 美人,别急,后庭没那么容易进去,我怕伤了你,不然就没法令你快活了。谢大少从一个盆里捞出一样东西,竟是浸了药的玉势,举着就往桑柠秋走来。 我我自己来。桑柠秋拼尽全力地想要制止,你先帮我把手解开。 谢大少却说:你当我傻吗?。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觉得我还能不从你吗?桑柠秋在床上扭着身子,把裤子蹭下来一点,人家还是第一次,你那儿这么雄伟,我害怕。 男人就爱听这种话,谢大少一喜,就将桑柠秋的手脚解开。 桑柠秋想让谢大少背过去,说自己怕羞。但谢大少不肯,就想看着桑柠秋自己作践自己。 桑柠秋无奈,只能忍着恶心,一把将玉势抢过来,双手握着搓了几下,娇羞地抬眼:太进不去。 谢大少早已饥渴难耐,但他原本举着的东西,在看到桑柠秋动作的时候,竟然就这样萎了下去。 好家伙,敢请不举的是他自己! 桑柠秋也被这速度给惊呆了,谢大少觉得丢面子,转身跑去翻箱倒柜地找药吃。 这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也没别的东西了,外面更是一点烛火都没有,桑柠秋也不知道自己被掳到哪个破烂院子里。加上他四肢软绵无力,不仅无法反抗,也逃跑不了。 原本剧情可没这段。桑柠秋向小桃心呼救。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你还不救我,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菊花不保? 【放心,你老公在来的路上。】 谢大少吃了药,就吊着半疲的东西朝桑柠秋扑过来,这时房门被踹开了。 桑柠秋终于松懈下来,脱力地躺倒,只见谢韫阳举着根大木棍,先是猛地敲在谢大少头上,再捡起地上的衣服堵住他的嘴,木棍一下又一下地捣在下体处,很快那里就变得血肉模糊。 把谢大少打得半死不活后,谢韫阳用那条原本绑着桑柠秋的绳子将他五花大绑,给塞进了柜子里,再从外面锁上。 谢韫阳是怒火攻心而临时爆发出来的体力,弄完后就气喘吁吁,浮着一身虚汗,还咳了几下。 他看见桑柠秋近乎赤裸地缩着身子躺在床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就知道他被下了药,连忙用被子将人裹住后抱着离开。 马车在山里疾行着,隐隐约约听到车厢里面传出甜腻的呻吟,那声音令人心痒难耐,让谢韫阳无法静心,最后连马都驱使不了。 谢韫阳觉得两人原本只是表面夫妻,自己还没怎么碰过,怎么就让别人给偷拐了?若是自己没有寻过来的话 越想越觉得后怕,怕了之后又心疼懊悔,骂自己愚不可及。 他将马车停在林子里,掀开帘子进了里面,却瞧见一副香艳的画面,整个人都呆住了。 桑柠秋本来就绷着神经,一下子放松警惕后药效发挥得更强了,只觉得手上的玉势冰冰凉凉的,贴着发烫的肌肤会觉得舒服,他便将它慢慢送了进去,才解了点欲火。 他本想着谢韫阳也不管他,就自己躺在被子上,借着马车的颠簸,慢慢抚慰着自己。但桑柠秋不知道玉势里含着催情的药,化成水后从股间流了出来,他只能不断地将玉势进出抽送,不然只会更加难受。 桑柠秋觉得委屈死了,全身都很难受,抽抽嗒嗒地哭着,却怎么也弄不出来,于是哭得更凄惨了。 谢韫阳被他哭得心都化了,再也装不了冷漠寡情,上前就将桑柠秋抱起来,想伸手去帮他,却被用力推开。 桑柠秋觉得自己发情的样子既丢脸又羞耻,他一气之下,将玉势扯了出来,往谢韫阳脸上扔。 谢韫阳稍微偏了一下头,那玩意儿落下来也没见摔碎,谢韫阳这才看清是个什么东西,而且上面还淌着水。 他脸色一沉,抓紧桑柠秋问:这是他弄进去的?他还看了你哪里?碰了你哪里? 要你管!谢韫阳,你不信我也就罢了,怎么可以任凭自己的兄弟这样折辱我?桑柠秋声泪俱下,我冒充姐姐嫁进来欺骗你是我不对,但也不至于这么下贱!。 谢韫阳不顾桑柠秋的挣扎抱着他不停地道歉:我不是不信你,是我的错,是我不对 你就是嫌弃我穷苦出身,嫌弃我是个男儿身,嫌弃我脏了你的床。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是怕你嫌弃我。谢韫阳终于肯对桑柠秋敞开心扉,是我没用,我连爱你都不敢。 他尝试着去触碰那双柔软的唇:你气我怨我,我让你揍一顿,直到气消为止。 桑柠秋主动靠上去,用火热的身子去蹭着谢韫阳:我不要气消,我要火消。 诡婚04、 近日宅里又有新的传闻,有丫鬟去七少爷别院送吃食时不小心撞见二人正在行房,被动怒的七少爷给打了出来。 之后丫鬟只能固定时辰去布餐,放下后拔腿就走,不敢再逗留片刻。 而且她还需在他们沐浴的时候去收拾被褥,一日换一床,全程头也不敢抬,生怕被挖了眼睛。 下人们围着晾晒的被褥八卦,七少爷原来不是不举,而且还真的可以一夜七次。 桑柠秋哪还有精力去管这些,自从那日凌晨被谢韫阳带回来后,这些天他都没能从床上下来过。 最开始桑柠秋是因为药物而不受控,在谢韫阳身上骑得很猛,金花梨木床都被晃得吱呀作响。 谢韫阳也是第一次行此事,待食髓知味后,他就再也不想从桑柠秋身体里出来了。 谢韫阳俯在桑柠秋身上亲吻着他光洁的背部,感叹道:罗帏沾玉露,蝶骨染芙蓉。 细带绕了手指几圈,刚穿上不久的鸳鸯就又被解了开来,谢韫阳一把将桑柠秋的腰捞起来,挺跨而进,边耸动边说:耳鬓厮磨常相伴,枕上风流昼夜欢,只愿卿卿倾我心,交颈缱绻至暮年。 他娘的,做爱还带作诗的,桑柠秋唾弃道。 还未折腾完,桑柠秋就已经累晕过去,醒来的时候见谢韫阳在旁边鼾睡,想一脚踹过去,结果腿还没张开,不小心牵扯到了后面,痛得吱哇乱叫。 谢韫阳被折腾醒后,把人揉进怀里好好摸了一番,爱不释手。 下个月中旬便是问觋之日,你好好呆在院子里,哪也不要去,我重新给你找了个丫鬟伺候,平日里自己留个心眼儿,别又傻傻地被拐了。谢韫阳嘱咐道。 你才傻。桑柠秋嘟囔着。 好好好,是我傻,是我笨。谢韫阳难得不再和他斗嘴。 就在两人情意绵绵的时候,外头却乱翻了天。 某日天还未亮,下人发现一名男子赤身裸体地躺在谢家大门外边。 他仔细一瞧,这人手掌被砍了,脚筋被挑了,眼珠子被挖了出来,舌头也绞了。看似是个死人,却还留着一口气。 唤来管家一看,直呼不得了,那可是大少爷啊! 谢家大少爷遭到如此残暴的虐待,成了个废人,谢家人却不去报官,也不敢声张,只因大少爷身上留有封信,说他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是因为糟践了别人的媳妇,活该受这酷刑。 谢家向来最注重名声,而且近日外面不太平,又恐惹祸上身,牵连全家,所以任凭大少奶奶怎么求情申冤,也只当谢家没了这人,就连大太太都不敢出声。 桑柠秋得知这件事情后,也为谢家人骨子里的冷血无情感到可怕,而谢韫阳似乎也是这样一个人。 十四才是问觋的日子,谢韫阳却要提前七天开始斋戒沐浴,在祠堂里烧纸焚香,女眷不被允许随意去谢家祠堂,所以桑柠秋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看,他便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摸摸地去看。 谢家祠堂和桑柠秋之前在村子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里装修得得金碧辉煌,恢宏大气,石壁上刻着谢家祖训和族谱,还有讲述谢家历史变迁的壁画,在桑柠秋眼里这些东西完全是胡诌乱道。 他躲在暗处,发现谢家主宅的人都来了,就连卧榻在床的谢庄主也出现在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是肃穆凝重的神情。 祠堂四周贴满符咒,中央的神坛上摆满了各种祭品和法器,有个头发花白,身着术袍的道士正在那手舞足蹈。 只见谢韫阳一袭白衣,躺在台子上,如同待宰的羔羊。而他周围布满错综缠结的红线,每条红线上都挂着数个铃铛。 在秉烛烧香之后,老道士摧响法器,招引长幡,口中高声念着一大串桑柠秋听不懂的词,声音凄厉尖锐。 之后又见老道士捻了几根细长的银针,往烛火上过了一遍后就向谢韫阳的脑颅正中以及两侧各插一根进去,每一根的末端都连着根红线。 忽而听见一声铃铛响,牵一发而动全身,顿时整个祠堂里铃铛声此起彼伏,配合着老道士的念咒声,形成一道高频的刺耳噪音。 桑柠秋觉得自己的听觉神经受到极大的冲击,先是头晕目眩、恶心干呕,时间长了会感到头痛欲裂,他离得那么远都已经这样了,更何况躺在铃铛包围圈里的谢韫阳。 谢韫阳的四肢是被绑住的,他无法挣扎逃脱,最开始只是咬牙忍耐,后来变成撕心裂肺的痛嚎,仿佛在遭受十大酷刑般,青筋毕露,咬牙切齿。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23) 恒干驱之生魂,速速奉令归来!老道士喝了一句,谢韫阳突然吐出来一口血来,眼神迷离涣散,最后失去了意识。 即使这样,那老道士的作法依旧没有停下来,围着谢韫阳的谢家人如同嗜血食肉的豺狼虎豹,为了从他身上榨取唯一的利用价值而麻木不仁、泯灭人性。 这场所谓的招魂仪式,直到五更鸡鸣才结束。 谢韫阳中间短暂地清醒过,但谢家没能从他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又一次失败了。 之后,谢韫阳被送回了院子,桑柠秋守了他一天一夜。期间谢韫阳不断地做噩梦,时而喊着娘,你别死;时而喊着安儿,你快走。 等到谢韫阳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桑柠秋在床边守着他哭肿了眼睛的样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人为自己而哭。 我没事,你别哭了。谢韫阳虚弱地笑着说,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守寡呢? 桑柠秋替谢韫阳感到不公:为什么明知道不会有任何结果,还要每一年都让你遭这种罪? 他们求的不是结果,只是贪婪驱使罢了。谢韫阳看着像是认命,其实一直心有不甘。 这种古老的巫术,放在桑柠秋的那个时代,是完全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能不能把人失去的记忆给恢复了是一回事,不小心把人给折腾死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谢韫阳,你愿意跟我走吗?桑柠秋抓着谢韫阳的手,如果你再不离开谢家的话,以后会死在这的。 走是可以走,那也应该是你走。谢韫阳一直想让桑柠秋离开,却终究不忍心放开他的手,以至于拖到现在,他本就是无辜之人,不应该为此受到牵连。 桑柠秋骂他:你这不是拔屌无情吗? 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那么多关于谢家的事情,这样只会害了你。谢韫阳不舍地看着桑柠秋,我怕我护不住你。 谢韫阳,我不要你保护,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我都已经嫁给你了,你可是万万不能负我的。 桑柠秋知道,谢韫阳虽然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背地里心狠手辣,他只是擅长伪装自己而已。 现在他却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是已经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 谢韫阳,谢家祖上做了那么多缺德之事,迟早会遭到报应的,不仅家道中落、风光不再、祖宅被烧、祖坟被毁,甚至还会桑柠秋想到了傻个儿,断子绝孙。 只要他这一世能带谢韫阳离开,谢韫阳就能活得更长命些,或许就不会因为仇恨蒙蔽了理智而六亲不认,最后背负着谢家多条人命死去,落得下一世转世为人的时候被剥夺了心智,变成一个苦命的傻个儿的凄凉下场。 如果真的有因果循环,轮回报应,桑柠秋希望谢韫阳下辈子能投个好胎,有人疼有人爱,再也不受欺负,也不会因为遇见他而平白丢了性命。 谢韫阳长叹一口气,忽而又大笑出声,伸手抚摸着桑柠秋的那块胎记,想要将它牢牢刻进心里,这样下辈子就能轻易地寻到他了。 桑柠秋以为自己未能说服谢韫阳,但他也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没过多久,谢韫阳竟然同意了。 待我身体恢复了,我会出去寻下门路,最近外头局势动荡,北边是不能再去的,不过我们可以乘坐大船,往西边走,爷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谢韫阳说得轻松向往,桑柠秋嘲笑道明明是他自己没见过世面,不过无论如何,能够摆脱命运的束缚,总归是好的。 深夜屋里只留一根烛光,桑柠秋靠坐在谢韫阳身上,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相处,也不会觉得日子煎熬,像是默契地珍惜着此刻的幸福时光。 距离出逃的时间越近,桑柠秋感到越不安,因为直到目前,这一切都太过于顺利了。 凌晨,外面一阵吵闹喧哗,桑柠秋转醒,发现谢韫阳没在身旁。 他听到有人在痛哭哀嚎:庄主没了! 谢庄主死了?桑柠秋激动地坐起身,他想不明白,按照原本剧情,谢庄主应该是会熬过今年冬天才死,怎么挺了那么多年,突然说死就死了? 这消息一出,谢家上下肯定大乱,因为下一任庄主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而每个人都在觊觎着这个位置。 桑柠秋正欲去寻谢韫阳,他就自个儿回来了。 你上哪去了?桑柠秋快步上前,谢庄主怎么突然去了? 他本就已经时日无多了。谢韫阳打着灯笼走过来,忽明忽灭的火光照亮了他脚下的路,却照不亮他阴沉的脸色,以及眼底隐隐的兴奋与疯癫。 他牵起桑柠秋的手,将他带回屋里:时辰尚早,你应该回去歇息,现在外头很乱,你不要乱跑。 桑柠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谢韫阳,你还会跟我走吗? 谢韫阳脚步停了下来,沉默半响才回过头来说:我是谢家七少爷,需要披麻戴孝守灵堂,暂时走不了,不过你放心,明日一早我就会让人趁乱带你出去,你到了那之后就等我过来找你。 你骗我。桑柠秋斩钉截铁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从外面带回来的是什么吗? 谢韫阳始料不及,他没想到桑柠秋是真的什么都知道。 出入烟花柳巷只是幌子,胭脂水粉是为了掩盖身上沾到了硫磺和硝酸的味道,谢韫阳每天乘坐马车出入,藏了炸药带回来,就是为了将古墓入口炸毁,这样谢家就再也进不去那里。 谢韫阳,你想当谢家庄主我可以陪你当,你想复仇我也可以帮你,但是你不应该骗我。桑柠秋的眼里有失望的悲伤,也有无奈的生气,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一片真心赤诚被辜负。 我没有要当谢家庄主,也没有骗你。谢韫阳神情有些不耐烦,等我办完事,我自会前找你,一起离开。 万一你来不了怎么办?万一你死在那了你让我怎么办?桑柠秋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明明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你不这样做不行吗?谢家迟早会遭报应的,你也会 报应是他们的事,报仇是我自己的事。他的话被谢韫阳厉声打断,这口气我是万万咽不下的,我娘被逼得发疯惨死,我还要被他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拳头攥紧,声音颤抖:我要害死我娘的那些人,万劫不复。 你会死的桑柠秋不想再看见他死在自己面前。 桑柠秋拉住谢韫阳的手,谢韫阳却把他的手甩开:我早已是个死人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别想摆脱我。桑柠秋固执地站在谢韫阳面前,不让他离开。 谢韫阳愠怒,朝他吼了一句:你本身就是买进来的下等奴才,真当自己是什么谢家少奶奶了吗?还是嫌床上风流不够? 桑柠秋气得浑身发抖,用力一拳揍过去,谢韫阳不躲也不动,脸偏了一下,颧骨位置立刻红肿起来。 我打你是因为你说话难听让我生气了,但你别想故意把我气跑,我不会走的。桑柠秋话还没说完,只见谢韫阳抬手在他脖子后面掐了一把,他就失去了意识。 诡婚05、 桑柠秋一醒来,惊觉自己睡在镇上一家陌生的旅店里,随身的包裹中除了几件男装,还有一袋大洋。 询问了店里的伙计,桑柠秋才知道自己竟睡了三天三夜,他怒骂几句,赶紧乘了辆黄包车就往谢家庄赶。 出了镇往再远的地车夫就不肯走了,桑柠秋只能下来步行,他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直到腿软脚抖、汗流浃背,才终于回到谢家庄。 此时已经入夜了,谢家庄一片死寂静谧,主宅连灯都没有掌,屋檐下挂着的白幡如鬼魅游魂般随风而动。 桑柠秋直接往山上走,途经谢家祠堂时,望见布置的灵堂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副崭新的棺材。 他想进又不敢进,害怕里面有一副棺材里装着谢韫阳的尸体,他可能被炸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但又抱着一丝侥幸,也许他愿意为了自己而努力活下来,也许呢 就在此时后头忽然有人说话:谁在那? 桑柠秋猛一回头,是管家。 原来是七少奶奶。管家提着白纸扎的灯笼,常年习惯弓着腰,永远低人一头。 有瞧见你家七少爷吗?桑柠秋提高警惕,脚尖往大门方向移了一下。 前几日大老爷出殡,主宅的老爷太太们都去了,小的在山下守着,到了下葬的时辰,忽闻山中一声巨响。管家抬起袖子掩面而泣,待我赶过去的时候,主子们都没了。 那谢韫阳呢?桑柠秋慌张地问。 管家摇头叹息:还没找到,不知是生是死。 桑柠秋扭身就想往祖坟那边跑去,却被管家拦住:七少奶奶,那儿原本不让外人去的,念在您和七少爷伉俪情深,让小的给您领路吧。 管家说完就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桑柠秋心里着急,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 夜间的山路不好走,两人还是紧赶慢赶地来到了谢家祖坟。 谢家祖坟迁移过来的时候,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和山向修建了墓穴,进行合葬。 现如今墓穴入口全被塌陷的山石掩埋了,不仅死人看不见,哪里还有活人的踪影。 我来晚了吗?桑柠秋沉浸于再一度失去他的悲伤之中,没有留意到后面有人朝他袭来。 脑袋一阵剧烈的钝痛,桑柠秋眼前一晃,直直地向后倒在地上。 白灯笼落了地,那个大大的奠字似是为他而写,管家一改卑微怯懦的姿态,朝桑柠秋扑过来,双手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 你不姓谢,本不应受这罪,要怪就怪你那七少爷坏我好事。管家面目狰狞地大笑,双手力量越收越紧,同样都是姓谢的,凭什么我就要低人一等,你们就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如今连外人都要压我一头,我要把你们都杀死,这样里面的东西就全是我的了。 桑柠秋感到窒息,渐渐闭上了眼睛。最后一刻,他恍然听见了谢韫阳的声音。 当桑柠秋再度睁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四周被包围着,只能看见头顶四方天地的一个密闭空间里,通过透进来的亮光可以判断现在是白天。 原先被袭击的后脑勺已经不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多久。 桑柠秋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谢韫阳,想着谢韫阳还没死,得去找他才行,但他发现自己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正纳闷着这是什么情况,桑柠秋就看见谢韫阳出现在他上方。 你醒了。谢韫阳笑得依旧温柔,但他的眼睛里浸透了悲伤。 谢韫阳将他抱了起来,通过房间的布置,桑柠秋立马意识到,这里是暗房,而他刚刚躺的地方,是那副金丝楠木的棺材里边。 这是怎么回事?他想问谢韫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张口就只能发出沙哑粗糙的呼呼声,像肺部漏了气一样。 别害怕,这些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谢韫阳安慰着桑柠秋,然后将他放置在梳妆台前面。 透过镜子,桑柠秋发觉自己的脸色如死人一样灰白,不仅一点血色都没有,泛着青色血管,而且眼神空洞,无法聚焦。虽然他能看见,也能听见,但感觉又好像哪里都不正常。 身后的谢韫阳似是心有所感,知道桑柠秋好奇心重,便主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予他听。 谢家庄主过世的第二天,谢家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他下葬,只因谢韫阳放了诱饵出去,说自己知道如何开启主墓室入口。 谢家人为了将这处风水宝地据为己有,不但把祖坟迁至于古墓上方修建墓穴,还在里面修了条密道,直通古墓入口。 其实这密道就是土夫子口中的盗洞,还规定只有主宅的人在特定的时间里才能允许进入其中,而下葬就是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最佳时机。 其实主墓室压根没有入口,埋骨之地,自然是死人进去后再也出不来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钥匙,是谢家人贪得无厌,什么都想要而已。 先前亲眷们还在灵枢前跪拜哭丧,其实都是虚情假义。他们彼此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特别是进了密道后,个个都心怀鬼胎,不知道在算计着些什么。 古墓里到处都是烈性炸药,是谢韫阳为了不被谢家人怀疑和察觉,一点一点埋进去的。 他布局那么久,就是为了让谢家所有害死他娘的人复出代价,也为了将古墓彻底封存。 谢韫阳想着谢家几代人都如此执着于此地,那便让他们全部葬身于此,和这古墓一起,永远不见天日。 古墓里暗无天日,密道窄小,最多只容一人,谢韫阳举着火把在前面走着,本因同归于尽而心无杂念,但他却有些放心不下桑柠秋。 原本比起情情爱爱,复仇才是他人生第一大事,而桑柠秋是个意外,硬生生插了一脚进来。 谢韫阳知道自己可以离开谢家,只要他愿意,但他不想,所以当桑柠秋问他要不要一起走的时候,谢韫阳还觉得有些可笑,心想这人未免太过于天真了。 桑柠秋是真心待他好的,所以谢韫阳也愿意去尽那点夫妻情谊,但并不代表他可以为了桑柠秋放弃这次机会。 而且他娘就是因为执着于爱情才死的,他又怎么会相信那些所谓坚贞不移、亘古不变的爱情。 谢韫阳又觉得,桑柠秋似乎会是乐意为他去死的那个人,不然也不会替他喝药。 从桑柠秋嫁进来那时起,总是凝望着他的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饱含的深情如永不退去的潮汐,又怎会令人不动心? 走着走着,谢韫阳忽地想起,前一夜睡觉前桑柠秋说想吃绿豆糕,原本自己还答应过他,等第二天醒来后,就给他带的。 桑柠秋没吃到,想必醒来又要骂他了。 谢韫阳又想到,绿豆糕要镇上巷尾的那家老字号做的才好吃,买的时候还要排队,去晚了就收档了。 我还来得及吗?我日后真的会遭到报应吗?我下辈子,是否还能遇见他? 当走到主墓室大门前,临近关头,谢韫阳反悔了。 他得出去找桑柠秋,他有个很重要的东西想要送给他。 如果引爆炸药,势必会发生塌方,将所有人活埋,谢韫阳原本就没打算给自己留活路,但事已至此,他又不愿功亏一篑。 谢韫阳在心中回顾着古墓地形和机关图,他可以借助墓穴里的机关,将所有人困在这里,然后再去引爆炸药。 中间只有十秒时间不到,他需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将爆炸对自己的伤害减到最低,过程需要极快的反应速度。 之后他可以寻别的方法逃出去,但这很困难,而且最后活下去的机会渺茫,但他愿意去尝试。 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身后的谢家人突然倒了一片,每个人都昏迷不醒,只有谢韫阳安然无恙,只是四肢有些发软无力。 管家从暗中走来,原来他早有预谋,先是在谢庄主喝的药里边下毒,再借着出殡的机会得以进入古墓,然后将拜祭时用的线香全部换成了迷香,只有给到谢韫阳的那三根是药效轻一些的。 待威胁谢韫阳将主墓室打开后,他就会让谢家主宅的所有人都丧命于此,自己独占这一山的金银财宝,将钥匙和权力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24) 谢韫阳本来还思考着那么多人要如何应对,未曾想管家却阴差阳错地帮了他一把。 他假装顺从地走去开门,然后故意触发机关,将火把扔向炸药埋藏点,同时反应极快地躲进机关里,抱头趴伏。外面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顿时地动山摇,谢韫阳被爆炸的冲击震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的时候,原路已被封住,他找了许久,才找到另一条当初修建陵墓的工人给了活命而给自己留的密道。 而管家命大,发现谢韫阳不对劲后拼了命地往外跑,侥幸逃过一劫。他回到庄里后,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阴谋,只是跟其他人说墓里发生了意外。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没有引起多大的怀疑,剩余的旁支继续置办葬礼,准备找机会再一次进入古墓。 之后就是桑柠秋自己倒霉,撞到了管家。 我想着去找你的,怕你等急了,没想到说到这,谢韫阳勉强笑了一下,没关系,现在我已经是谢家庄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看不起我,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他没有说管家怎么样了,也没有说自己是怎么把桑柠秋救回来的。 谢韫阳帮桑柠秋梳洗打扮,明明知道他不是女儿家,却依然为他描眉抹胭脂,得亏手法巧妙,至少比桑柠秋出嫁那一夜化得好看,整个人显得有气色多了。 但脖子两边却留下十道紫到发黑的淤青,怪吓人的,谢韫阳又往那扑了些粉,瞧着才没有那么明显。 你看,这是我答应过要给你买的绿豆糕。谢韫阳又扶着桑柠秋到外屋坐下,拿起一块绿豆糕,碾碎后再一点一点地喂进桑柠秋的嘴里。 桑柠秋感觉自己嘴巴里渗进一堆粉末状固体,压根尝不出什么味道。 好吃吗?谢韫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但桑柠秋不会回答他。 直到桑柠秋被放进泡满药材的澡盆子里时,他才终于确认,眼前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谢韫阳打点好一切之后,就跟桑柠秋说自己有事要办,需要离开半响,又觉得太久,只说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回来,就放桑柠秋在那泡着。 我感觉自己像被泡在福尔马林里。桑柠秋不能开口说话,但他能在心里和小桃心调侃,跟个死人一样。 【你确实是已经死了。】 小桃心一语中的,桑柠秋不想承认也不行,他如今这副模样,分明就是个已死之人。 诡婚06、 桑柠秋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这是他生前最喜爱的活动,其实感觉就跟晾晒药材似的,将其烘干水分,得以贮存得久一些。 而且用生前来形容自己,还真是有生之年。 讲真,桑柠秋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死过,死而复生也只是回到盒子里的事情,但死得那么怪异,这还是第一次。 谢韫阳每日都会替他梳洗打扮,而且穿着的服饰均为大红大紫,胡里花哨的,如果不是桑柠秋即不能行,亦不可言,远远望过去,他确实跟活人没什么两样。 入夜后,谢韫阳还会抱着他一同睡在那副金丝楠木的棺材里,也不怕折损延寿。 【他确实是活不久了。】 桑柠秋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谢韫阳怎么比爱德华还疯。 谢韫阳没想到给他带来一线生机的桑柠秋,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但残酷的现实迫使他清醒着去面对桑柠秋冰冷的身体,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就像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剜出来一样。 原来自己竟无用至这种地步,是他太过于自以为是,到头来不仅一无所成,还痛失所爱。 桑柠秋死了,谢韫阳就疯了。 【谢韫阳采用的是辛氏一族原本早已失传的巫蛊之术,这门巫术神秘高深,却又邪恶诡谲,据说可令死人复活,但成功率极低,从来没有人敢尝试过。而且天命不可违,行此巫术之人,将会身心俱损,逐渐神志异常,命不久矣。】 【蛊以生人之躯干为皿、血肉为食,待生人熬成死人后,吸食其阴气方得以成形,后与数十味药材混合在一起,将尸身尚未腐败的新亡人放入其中,日日浸泡六个时辰以上,蛊将寄生于死尸体内,不仅可保尸身不腐,久而久之蛊虫还可操控尸身,使其具备一定的行动能力。】 那我跟诈尸有什么区别? 【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因为有我的存在,所以你才能保持着活人的思维,目前也还能看得见、听得见,但说话是不可能的了。】 化身粽子至少还能蹦跶两下,如今的桑柠秋最多只是一具不会腐烂的尸体而已,也就是说谢韫阳每天都在抱着一个死人睡觉。 这个世界原本死的应该是谢韫阳,桑柠秋最后不仅没有改变结局,还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他倒是无所谓,但眼睁睁看着谢韫阳发疯却不行。 主宅这边像是没有活人居住,之前一夜之间没了那么多人,到后来时常有人突发怪病,暴毙而亡,谢家的旁支均认为这是古墓主人为了报复他们而下的诅咒,这才收敛了些,短时间内没有人再敢打古墓里面东西的主意。 新任的谢家庄主要么闭门不出,要么神出鬼没,外头战乱不断,内里怪事频繁,人人都自身难保,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地躲在屋里,不会有人随便往主宅这边跑。 只是也没有丫鬟来伺候了,照顾桑柠秋这件事都是谢韫阳在亲力亲为。 一日桑柠秋见谢韫阳竟在宅中各处挂红灯笼、贴喜字,而先前的白灯笼和白幡也都尚未取下,颇有种红白喜事一起操办的感觉,就连原先绑在棺材上的大红花也变成红白各一处。 谢韫阳给桑柠秋试穿新裁制的风冠霞帔,嘴里一直自言自语:本来给你备得是和我同款的红色褂子,但我又嫌它不够华丽,配不上你。而新娘的喜服又都是配裙子的,虽然委屈你了,不过你穿着好看。 穿戴好后,谢韫阳满心欢喜地看着桑柠秋,给他抿了胭脂后,又忍不住偷亲香泽。 我本应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娶你,不过你早已脱离娘家,无人为你备十里红妆,而且也没有八抬大轿,只有一副破烂棺材。谢韫阳絮絮叨叨地说着,今生如果不成,到了来世,我一定让迎亲队伍从城南排至城北,一路上奏乐鸣炮,张灯结彩,喜轿从正门进,正经拜个天地,让你踏着百鸟朝凤,穿着凤冠霞帔,名正言顺、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来世你哪有钱置办这些,都变成又穷又憨的傻小子了,桑柠秋在心里念叨。 谢韫阳拿出一个盒子,在桑柠秋面前打开,里面是块同心锁形状的和田玉。 玉大概半个巴掌大小,指甲盖长的厚度,质地坚硬,如羊脂般白皙润泽,上面刻有栩栩如生、精美繁杂的花纹,端在手上沉甸甸的。 谢韫阳将桑柠秋的一缕青丝剪下,和自己的用一根红绳缠绕在一起,在指尖来回穿梭,不一会儿就结成一个同心结,他将同心锁坠在红绳末端,系在桑柠秋的腰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谢韫阳低下头去,细细吻着桑柠秋,此生能够遇见你,我何其有幸。 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桑柠秋第一次觉得这句随处可见的祝福也挺浪漫的。不管经历过几个世界,变成何种身份,他觉得只要身边是这个人,不管可以在一起多长时间,无论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他都是愿意的。 桑柠秋看着半蹲在自己身前,仔细帮他调整衣裙,表情固执的谢韫阳,竟然产生了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明明他已经是个不会产生任何生理反应的死人了。 谢韫阳为了寻那些珍贵药材,不仅经常往外跑,还要每时每刻都守着桑柠秋,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把人给丢了。 日日奔波劳累,他的脸颊都瘦得凹陷下去了,身板更加单薄,还时不时气短咳嗽,比起桑柠秋更像个死人模样。 明知道成功的概率可能连万分之一都没有,谢韫阳偏偏还要一日孤行。家财即将散尽,药材也逐渐难寻,还差三天,如果再不成功,桑柠秋将会化为一滩血水;如果真的能成功,谢韫阳又恐自己的身子撑不下去,无法陪着桑柠秋实现当初许下的诺言,所以他为此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成了,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不成,便是他们的同椁之时。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谢韫阳侧脸靠着桑柠秋的肚子,脸上是笑着的,眼泪却一滴接着一滴淌下,让桑柠秋想起了那个爱哭的傻个儿。 明知无法动弹,桑柠秋也想抬手摸摸谢韫阳的头安慰他,在袖摆遮盖住的地方,他的左手小拇指无意识地翘了一下。 第二日桑柠秋照常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感觉到肚子好像里有东西在滚动。 桑柠秋:! 又动了一下,卧槽! 我我不会是桑柠秋三观俱裂,难以置信地问小桃心,我只是吃撑了而已,不能吧? 【这些天你有哪些东西是吃得下的。】 那我肚子里的是什么玩意儿?桑柠秋欲哭无泪,总不能是胎动吧? 【你能不能有点生理常识?那么大个人了。】 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说不定呢。 【蛊快练成了,之后你体内的蛊王将会在你体内寄生,它可以操控你的神经,慢慢地你就能跟个正常人一样,可以走动,可以出声。】 真的能够成功吗?桑柠和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最后一天,谢韫阳将桑柠秋打扮成新娘的样子,放置在金丝楠木棺材里面,也给自己换上了喜服,静静等待着。 但桑柠秋还是和原先一样,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甚至部分皮肤开始慢慢发皱,失去弹性。 谢韫阳慌了,但现存的药材不够,他急忙出去寻。 天色渐暗,桑柠秋躺在棺材里,总感觉身体哪哪都不得劲,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桑柠秋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能够抬起来了。 而此时院子大门被推开,准确来说,是被强行破开的,不是谢韫阳回来了,而是一帮人喊打喊杀地闯进来。 带头的人是那老道士,他夹着罗盘,直直往暗房冲进去。 谢韫阳的房间里有副棺材是谢家都知道的事,但里面却躺着一个死人,那这就是怪事了。 老道士一声惊呼:快,把这副棺材抬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桑柠秋就这样莫名其妙连人带棺被抬到了院子外面,架在一堆高高垒起的木头上,四周铺满干草,围着他的谢家人每个人手中都举着火把。 夜空中没有挂着明月,幕色像一块密不透风的黑布,垂盖着整座谢家庄,昔日冷清凄凉的院子此刻热闹又明亮。那些人用害怕又怨恨的眼神盯着那副棺材,他们不惧死人,却畏惧一切捕风不见影的妖魔鬼怪。 老道士正开坛作法,厉声喝道:阳气已消,阴魂不散,胆敢在此为非作歹,祸害我谢家数十口人,还妄想死而复生,实在是逆天违理! 他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走向桑柠秋:此等邪秽之物一旦练成,定将祸害人间,我必须替天行道,使其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桑柠秋默默在心里翻着白眼,盼着他少说废话,赶紧动手,不知道反派总是死于话多吗? 因为桑柠秋刚才发现,自己也就只能动那么一下,之后身体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所以说谢韫阳其实还是失败了,桑柠秋想就这样结束这个世界,不愿再让谢韫阳继续吃苦受罪、守着一个不可能的希望。 安儿! 忽然桑柠秋听见了谢韫阳的声音,果然还是避免不了。 谢韫阳赶回来就见此等场景,他想冲过去把桑柠秋救出来,却被那帮人强行拦住,不让他靠近。 你们谁敢?谢韫阳怒目而视,他奋力挣脱,还没往前走两步,背后就挨了一下。 孽障!你可知错?老道士怒斥,你为了这个妖物,练此等邪术,可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 谢韫阳努力用膝盖撑住,不让自己倒下,听见老道士这番话,他大笑道:我何错之有?我又有何罪? 他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千错万错的是你们,罪孽深重的也是你们,是你们贪婪无度,自私冷血! 他又看着棺材,悲痛欲绝地说:我的安儿又有什么错?我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他养着妖物,说不定自己也已经被妖物附身了! 对对对,这样的人当庄主,迟早我们所有人都会被他害死。 本来就是外族血统,又怎会忠诚老实地为谢家谋划,之前的那些事肯定都是他干的,老爷太太他们肯定也是被他害死的。 将他和妖物一起烧了! 烧死他! 烧死他 愤懑的鼓吹激起众人的暴虐,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手中御敌的木棍纷纷朝谢韫阳身上落下,沉闷的皮肉声和压抑的痛吟,如同打在桑柠秋身上。 他想爬起来去找谢韫阳,也想帮着谢韫阳骂人,但他动不了,也做不到。 这一下,谢韫阳算是彻底废了,他头破血流,也要用手指抓着地,慢慢往桑柠秋身边爬过去。 谢韫阳抱起桑柠秋,替他理好凤冠,擦拭掉脸颊不小心沾上的灰尘,柔声安慰:我来了,你别怕。 点火!老道士狠心下了命令,众人纷纷将火把扔向棺材,瞬间火光冲天。 谢韫阳的呼吸微弱,他用剩下的最后一口气,发出最恶毒的诅咒:谢家一定会有报应的,包括我自己。 他又握着桑柠秋的手,将人抱得紧一些,在他耳边细语:慢些走,等等夫君我。说完眼睛就闭上了。 桑柠秋是以死人的身份留在这个世界上的,通过系统,他自然也还能得知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 原来还真的是命中注定,桑柠秋忽地想起,之前的那几个世界,当他见到自己死去的时候,会不会也都会如此得伤心绝望,只想着陪他一起离开? 既然他那么难过,那我要快点在下一个世界里找到他才行,桑柠秋这样想着。 那些人嫌火不够旺,又往上添了几把,火焰瞬间飙至一米多高,突然一阵妖风刮来,风中夹带着漫天的冥纸,化作一道迅疾的龙卷风,直直袭向中央的棺材,将它裹住,形成一个保护圈。 狂风吹得众人睁不开眼,带火星的冥纸在上空飘散,点燃了白幡,红灯笼也着了火,顷刻间整个谢家庄都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日前,千年古墓的挖掘考古工作正在紧张有序地进行中,考古人员在一座百年祠堂附近发现一副金丝楠木的棺材,乃是清末民初之物,工艺完全按照古墓里的棺椁仿制。 考古人员开棺后发现这是一副合葬棺,里面有一具枯骨,一副干尸,两人均身着喜服,携手并肩相依偎着。 干尸面容栩栩如生,腰间佩戴着一块同心锁形状的和田玉,经研究,这二人均为男性 小狐狸01、 【任务进度条更新中】 【当前任务完成度:98%。】 98%!桑柠秋被这个数值给惊到了,他诧异地看着自己被一束光笼罩着,瞬间变得跟个活人一样有实感,只是没有影子。 就要结束了吗?桑柠秋怔愣着。 【是的,只要再完成最后的2%,你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如果说我不想回去呢?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25) 【桑柠秋,你在想什么呢?】 小桃心原本还抱着调侃的态度,但她一看桑柠秋的态度,他竟然是认真的。 如果在任务世界里,故事结局走向从be变成he,会怎么样?桑柠秋犹豫不决地说。 【任务失败,你只能永远留在任务世界中,再也无法离开,现实世界中的你就会立即死亡。 桑柠秋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我可以在任务世界中和他过完一生是吗? 【桑柠秋,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听你的意思,现实世界里的我即使还活着,可能已经是个植物人了,像我这样的糊咖,沉寂了那么长时间,哪里还会有人记得我?桑柠秋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试图劝说自己,眼神空洞迷茫,而且作为家里的摇钱树,压力好大的,回不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反正我本来就是要死掉的。 【桑柠秋,我之前提醒过你的,这些都是剧情需要,只是逢场作戏,劝你不要入戏太深。】 现实生活中的我醒来就一切都会恢复原状,我活着只能为自己创造价值,这样才会有人需要我。桑柠秋开始逃避现实,多次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令他有些魔障了,但和他在一起我不需要,我可以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价值。 【桑柠秋,你听我讲,你还年轻,是任务世界太过于真实了,你可能根本就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我是真的!桑柠秋笃定地说,我哪里会演什么戏。 他并没有演戏,每一段感情他都是真真切切地付出和对待。 【桑柠秋,秦影帝演技很好的,你忘了吗?】 虽然不忍心,但小桃心还是希望他能够面对事实。 你说什么桑柠秋惊愕地抬头,他先前还因为谢韫阳的死亡而感到痛苦不已,此刻却遍体生寒。 盒子里是黑的,他转了一圈,然后盯着某个角落,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是啊,现实世界里因为出了意外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又岂止他一人。 桑柠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变得坚定起来: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莞尔一笑,肩膀却抖得厉害: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啊? 【你确定要进入这个世界吗?】 桑柠秋用力地点头,他的外表依旧如少年般青春洋溢,但眼里却失去了那道憧憬未来的光彩。 崎仙山位于玄胥国边境一带,长年积雪倾盖,地势险峻,人烟罕至。 长廊屋檐下,玉壶中的酒煮温过后飘出醉人沁香,一男子正端坐于案旁,吃酒赏梅。 只见这梅花一朵未开,枝桠裹着冰,看似坚韧不拔,实则一击就碎。 浊酒煮不成清酒,就连花也未见开,亦如我势凋零,风光不再。男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也请不要过于哀愁,雪乃一季之物,过后总会春暖花开的。身旁的暗卫宽慰道。 男子眉峰凌锐,眸深如墨,笑颜柔和沉稳,像是早已看淡一切。 这腊梅没赏着,忽见雪地上一身影掠过,落了满地的梅花。 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小狐狸,它通体皮毛如雪般白,一双眼睛似月牙儿弯弯,又如琥珀般纯净清透,脖颈处却有一小撮毛是红色的。 它本应可以长时间在雪地里隐藏起来,只怪这撮红毛过于扎眼,轻易地就令它现了身形。 小狐狸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正窝着身子大口啃食一只刚烤熟的大鸡腿。 这小畜生!暗卫一眼就认出来,那鸡腿是自家厨房里的。 他气得拔刀,被玄及伸手拦住:刀锋只能对着敌人,一只小狐狸能犯什么大错,它只是饿了而已。 公子心善,是属下唐突了。暗卫低头认错,连忙把刀收好。 鸡腿很快就被啃食殆尽,小狐狸像是还没吃饱,伸出粉嫩的舌头不停舔着剩下的骨头,嘴里发出稚嫩的叫声。 雪狐本就罕见,这只还那么小,奶都没断,就开始独自外出觅食,想必是只剩它自己了。玄及叹息着,而且今年冬季如此漫长,山中天气恶劣,觅食更加艰难。他提起一小篮浆果,往小狐狸那边走去。 听见有脚步声,小狐狸竖起耳朵抖了几下,眯起细长的眼睛看着来人,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那篮红彤彤的果子。 小狐狸虽然时刻保持着警惕,随时作好防卫的姿态,但摆动的毛茸茸的尾巴出卖了它内心的欢喜与兴奋,心里盘算着怎么从那人手中偷几颗果子出来。 给你的。玄及将篮子放在小狐狸面前,饶有趣味地看着它的反应,这是他在这无聊的日子里新发现的一点乐趣。 小狐狸之前一直住在洞里,没见过世面,见这人类生得俊朗如星,简单的装扮也掩盖不住身上的华贵之气,左右不像个坏人,于是卸下心房,蹦了两下,朝篮子靠近。 男子被小狐狸的赤诚表现逗得一笑,正欲伸手逗弄它,小狐狸鼻子嗅了嗅,忽地往后一跳,冲着男子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公子小心!暗卫怕畜生不长眼伤了自家公子,迅速冲上前护着。 小狐狸叫了两声,声音凄惨犀利,之后转身就跑,很快就不见踪影。 玄及也只是疑惑须臾,很快便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身上披着件狐裘的披风。 原来唐突的是我自己。玄及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悲凉。他解下披风,沾了满身的风雪,但小狐狸是再也不回来了。 这只是这山中生活的一段小插曲,脚印很快就被新的冰雪覆盖,影子转眼就被风给遗忘掉。 几日后,风雪更大了,玄及在烧着炉子的屋内看书,这是他唯一不多的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 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叫声,玄及竟觉得这是在叫他。 他打开窗子,冷风刮来,只见一小撮红倒趴着雪里,快要被大雪给湮没了。 最后,玄及将冒着寒风出去把小狐狸给抱了回来。 小狐狸比起初见时消瘦了许多,玄及精心呵护照顾着,毕竟他在这里少见活物,不免上了心。 最后小狐狸是在一个火热如暖炉的怀中醒来的,它先是用鼻子嗅了几下,是那特别好闻的熏香味,睁眼一看,果然是他。 是个心善的人,小狐狸只是抱着一丝侥幸,没想到他真的会对自己伸出援手。 之后玄及见小狐狸醒了,便想将它放山归林,毕竟自然界才是它的最终归宿,人间比起那弱肉强食的世界还要危险残酷许多。 他又怕小狐狸如此瘦小孱弱,会不小心又饿死在林中,于是便在走廊的窗棂上放置一些食物,让它自取。 小狐狸爬上去吃完东西后,餍足地舒展着身子,然后眯着眼睛酣睡,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玄及见这小狐狸有灵性,且可爱机智,便由得它去了。久而久之,此处就成了小狐狸的家。 小狐狸在这里来去自如,霸着最暖的榻睡觉,一日三餐都得有肉,送晚了还嗷嗷呜呜地叫。 而且它爱干净,皮毛上一点灰都沾不得,平日里爱爬的地板窗棂必须得擦得一尘不染。 小畜生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当自己神仙似的。暗卫擦着地板抱怨道。 小狐狸正露出肚皮给玄及呼噜毛,惬意自在,被养着的这段时间里吃得饱睡得好,不用提心吊胆,确实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它发福不少,不仅个头长了,皮毛也又厚又软,玄及抱着爱不释手,见着它就喜乐,笑容比以往多了不少。 别总小畜生的叫,待会它听着不乐意又要追着你咬。玄及像是想到了什么,研墨执笔,在纸上开始描摹着小狐狸的样子,爪子故意画得圆圆的,如同它现在这般被磨平了利刃的样子,然后在旁边落下两字:琅月。 日后便叫你琅月吧。玄及对小狐狸唤了两声,琅月。 小狐狸只是懒懒地抬了一下眼,又接着睡了。 这一人一狐的日子过得怡然自乐,冷清的院子里经常有奔跑的身影,比起光秃秃的梅树更为此地添了几分风采和灵气。 玄及抱着小狐狸去散步,看看积雪融化后的景象,向东方眺望。 我都快记不清,这是我在这的第几个年头了。玄及冷笑中带着股狠劲,顿时起了杀气。 小狐狸感应到了,全身毛发竖立,叫得很不安,扭着身子从玄及怀中跳了下来。 它围在玄及脚下转了几圈,见玄及不理会它,又自己跳到他肩膀上,用鼻尖去拱他、蹭他。 琅月,你可知道玄胥国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玄及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小狐狸便顺势又躲回他怀里,嗷嗷两声,示意自己饿了。 罢了,说了你也不懂。玄及抱着它往回走,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便是。 近日宅邸里迎来了陌生的客人,为首的是一名穿着官服的男子,带着两个小随从,而身后则是六位穿着绣花裙子的姑娘,分别跟在两旁,步摇曳动、婀娜多姿, 男子的面容瓜皮似的滑溜,一点胡须都没有,讲话尖声细语的:老奴奉中宫娘娘之命前来拜访,太子殿下近日无恙? 承蒙娘娘厚爱。玄及踱步而出,神情冷若冰霜,吾如今乃戴罪之身,公公如此称呼不妥。 太子殿下只是少不更事铸下大错,但您始终是咱们玄胥国的正统太子,回宫复职也只是迟早的事。公公皮笑肉不笑的,眼里带着嘲讽,这不,娘娘惦记着太子殿下您将行冠礼,可身边也没个伺候的,实在是不成样,于是挑了几个年轻貌美、手脚勤快的婢女托老奴给您送过来,这崎仙山荒郊野岭的,也可添些燕语莺声,排遣寂寞。 娘娘说笑了,吾已孑然一身,独守这崎仙山就是为了自证清白,又何须多此一举?玄及广袖一甩,转身回屋,请公公把人带回去吧,送客。 小狐狸趴在褥子上看了场戏,见玄及坐在案前,连酒杯都摔了,便知道他动怒了。 屋里气氛压抑,小狐狸是个没心没肺的,不愿在这呆着,便跑去林子里转了一圈,突然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血腥味。 它以为附近有豺狼,拔腿就原路返回,这时下了小雪,雪花覆盖着如梅花落下的红,而在半山腰一悬空的崖下,躺着几具死尸,露出的一角裙子上绣着芍药花。 小狐狸回到宅邸,一路冲进玄及的怀里,却发现他身上的熏香味里也有着同样的血腥味。 它着急地围着玄及团团转,上蹿下跳的,还不停地用舌头舔他的脸和手,以为他受伤了。 我没事。玄及看得出小狐狸的心思,暴虐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些。 他将擦净的利剑重新入鞘,然后挂于高处,怕担心小狐狸贪玩会去叼。 做完这些他才神色淡然地将小狐狸抱起来,摸了几把,顺心顺气。 小狐狸用鼻尖去蹭蹭他,习惯性地伸出舌头去舔弄,结果不小心舔到了玄及的嘴唇,上面有残余的酒香,它忍不住多舔了两下。 玄及一愣神,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揉着小狐狸说:倘若我们琅月能化身成人,势必是个美人。 小狐狸嗷了一声,仿佛是在附和。 一人一狐,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说是这样说,但玄及的眼里并没有任何温度。 小狐狸还小,心思也单纯,它觉得吃饱喝足有一安生之处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但它现在似乎可以再贪心一点,如若能够一直陪在这个人身边,它想要的肯定一样都不会缺。 小狐狸02、 开春后,积雪逐渐融化,岩石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整座大山黑如曜石,却漫山遍野的开了花,染了绿。 玄及闲来无事,便采摘一些花来酿酒喝,昨夜酒窖里的酒瓶子被小狐狸贪玩打碎了,费了两壶陈年佳酿,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挨骂,至今不见那白色身影。 他哪里知道,小狐狸不止贪玩,还贪杯,喝高了追花蝴蝶去了,满林子撒欢地跑。这回酒醒了,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山洞里面。 此处它从未来过,也没见过崎仙山里有这么一奇怪的山洞,许是雪化了才露出来的。 这里比外头的早春暖和,流动的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厚的药香,小狐狸昏昏欲睡地趴在石座上,眯着眼睛四处观察。 地方虽然粗糙简陋,却有着活人居住的痕迹,洞内灯火通明,石壁上刻满了符文,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炼丹炉,底下的火烧得正旺,一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朽正围在炉边翻查古籍。 老朽听见小狐狸的叫声,顿时精神矍铄,他拿着一颗黑不溜秋的小药丸朝小狐狸走来,异常亢奋地说:小东西,我这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相逢即有缘,老道乃修仙之人,从不杀生,此药若炼制成功,你就算走了大运,平白得了千年的道行;若失败了,此药对你也有益无害,还能助你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趁着小狐狸还晕乎,老人把那颗不知道是毒药还是仙丹的小药丸强行给它喂了下去,在旁边安静地候着。 结果天都黑了,也未见任何动静。 难不成又失败了?老道琢磨半天,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狐狸躺在石座上,腹部起伏得厉害,喘息声也很大,它焦灼地呜呜叫着,趁着那老道背过身去,倏地一下就蹿出山洞。 它跌跌撞撞地在林间奔跑着,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乱窜,烧得它心里发慌。 玄及见小狐狸一天一夜都没回来,打着灯笼正准备出去找,结果就在离院子不远的地方,短小的四肢快速掠过围栏,白色的身影猛地跳到玄及身上,玄及差点没把它给抱稳。 你去了哪里?玄及刚想责怪,却发现小狐狸全身烫得跟火球似的,很不正常。 小狐狸在他手上乱动,难受到不住地叫唤,呼吸急促,表情痛苦,玄及赶紧带着它回屋内。 虽然玄及知道小狐狸身体肯定是出了问题,但他反复查看后依然对此束手无策,只能一直抱着小狐狸,哄它安心。 折腾了许久,小狐狸终于安静下来,玄及也不知不觉地抱紧它睡着了。 结果睡到一半,玄及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睁眼一瞧,自己的怀中竟抱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白发少年,哪里还是什么狐狸。 玄及一惊便脱了手,少年重重地落到床榻上,被弄醒后的他不满地皱眉,曲着拳头舔了一下,迷茫地看着玄及。 再仔细看多几眼,玄及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头上顶着两只立耳、尾椎生出一条尾巴的人形精怪,而且他的脖颈处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形状和小狐狸身上的那撮红毛一致。 少年撑起四肢爬到玄及身边,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之后就想靠上去,就连撒娇的叫声也跟小狐狸的相仿。 玄及难得乱了方寸,他猛地将少年推开,少年疑惑不解,神情委屈,那眼里的灵气和小狐狸给人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尽管难以置信,但玄及还是试着唤了一句:琅月? 少年开心地眯起眼睛,身子往前一翻,姿态妖娆,毛茸茸的尾巴扫过玄及的下巴,并且嗷嗷叫了两声。 少年的动作和习性都和小狐狸相符,自家养的野狐狸竟然一夜之间化身成人,玄及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怪异之象。 联想到小狐狸今天失踪了一整天,想必是有什么奇遇,玄及尝试与他对话,但少年只是嗷嗷呜呜叫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26) 少年迷惑地看着自己的身子,玄及也跟随着他的目光移动,皎洁的月光洒在纯白无瑕的身子上,白发如瀑,那抹红点了睛,尾巴垂于腿根遮挡着一处春光,饶是玄及如此这般不近女色之人,也未免动了邪念。 但玄及也只是一念之间,小狐狸却主动献身,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用鼻尖轻轻地蹭着他,似乎很渴求肌肤之亲。 掌心下的肌肤如丝绸般光滑细嫩,玄及从背脊一路往下摸到尾椎,一下子攥紧了那条骚动的尾巴,小狐狸全身一软,嘴里溢出动听甜腻的声音。 玄及心中一奇,手再往下探去,那柔软的股间竟出了水,而且小狐狸浑身发烫,身上还会散发出一种魅惑迷人的气息,待玄及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人按在身下,用力地亲吻着。 他并不自诩君子,却也不趁人之危,本来是可以克制住的,无奈小狐狸太勾人,舌头都伸进了他的嘴巴里,还纠缠着勾出银丝来。 最后小狐狸越吻越动情,嘴巴逐渐往下移去舔那处不可描述的地方,似乎就是奔着这个去的。 小狐狸跪在玄及腿间,握着那根粗硕的阳物,用舌头仔细地舔着,尾巴兴奋地摇来晃去,如同平时进食一样。 玄及伸手捏了捏其中一只耳朵,然后按住小狐狸的后脑,猛地在他的小嘴里抽送。 嗯唔小狐狸难耐地呜咽着,高高抬起的肉臀抖动着,玄及伸手过去一摸,又是一股水流出来。 他舔了一下指间的汁液,只觉得欲望愈发得不可收拾:都说狐狸擅长施展魅惑之术,蛊惑男人与之交合以采阴补阳,看来我们琅月亦是如此。 我养着你,如今却变成了你养着我。玄及冷笑道,然后猛地一挺身,阳精倾泄如柱,要吗?我都给你。 少年尽数咽下,舔了舔嘴巴,像是有些意犹未尽,但身体明显没那么难受了,他蜷缩着身体,窝在玄及身边。 玄及无奈扶额,他方才是被迷惑得失了心智,遵循本性卸下心防,做出如此淫乱之举,简直前所未有。 小狐狸已经安然入睡,还保持那副少年的身子,折腾了整宿,玄及也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便也一同躺下了。 第二日玄及醒来时,怀中已空,侧榻已冷,没有白发少年,也没有小狐狸,似乎昨夜里的意乱情迷,只是一场空梦。 化身成人的小狐狸再度来到山顶洞穴,老朽一眼便认出了他,激动地找不着北,围着小狐狸不停打量:成了,没想到真的成了。 小狐狸从小在钟灵毓秀的崎仙山中长大,加上时常陪伴在玄及身边本就通了人性,如今七窍初开,加上昨夜吸了精气,除了头顶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 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谢崎仙道人赐予琅月仙药,得以化身成人。 崎仙道人满意地看着他,却又摇头叹息:这是你的福分,却也是你的劫难,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琅月不解地问。 食色性也,乃人之常情,但修仙之人须得恪守戒律,你红尘俗事难断,将再难飞升。崎仙道人没想到小狐狸变成人后,整体运势也跟着改变了,如今你已幻化三界之外物,不同于常人,恐会招来祸端。 琅月本就一野畜,如今得此福泽恩惠,已然知足,别的再也不敢多加妄想。他拎了一袋东西,里面是些奇珍异宝和珍贵草药,俗物虽难入眼,却是琅月的一番心意,一是为了答谢崎仙道人;二是为了寻求帮助。 这些我就不需要了,但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念在你往后皆是因我而故。崎仙道人送给琅月一本秘籍,上面记载着一些简单的修炼法术,可以让他学着如何运行和控制体内的仙丹,顺便把耳朵和尾巴收进去,让外表看起来更像个正常的人类模样。 崎仙道人警诫道:你要切记,千万不可作恶,否则必遭反噬。 琅月谢过崎仙道人,说:琅月虽是只狐狸,但心存向善,从不敢作恶,也会遵循道人的教诲,铭记于心。 这里还有一颗药,你给予与你双修的凡人,以免他泄的阳气过多,平白做个风流鬼。 琅月听得脸一红,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临走之时,崎仙道人叫住了琅月:你倘若能在我门下潜心修炼,从此了断前尘,兴许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琅月有一恩人,心中已发愿,这一生一世都会护着他,患难相依,无畏生死。他做了个揖,谢崎仙道人指点。 罢了,日后若有需求,就来这找我吧。崎仙道人没有强加于人,机缘只有一次,过后就是注定的了。 琅月跟崎仙道人拜别后,缓缓步行离开,背影挺拔坚定,崎仙道人在身后叹怜:情难了,劫难断。 小狐狸03、 去年的梅花未开,今年的梨花却开得茂盛,玄及遍处寻不到小狐狸,却在自家院子的梨树下再次见到了那个白发少年。 琅月? 少年闻声回首,澄澈的眸中带着湿意,扰了一池秋水,他粲然一笑,那秋波就荡进了玄及的心里。 琅月见过公子。少年心里藏着事,不再像从前当狐狸时那样恣肆无忌。 你竟会开口说话了?玄及来到少年面前,确认自己是否还是在梦中。 琅月将自己的际遇娓娓道来,但也只是说自己因缘巧合之下偷吃了崎仙道人的仙丹,才得以化身成人。 世间竟有这等奇事。玄及若有所思,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碰琅月的脸颊,琅月却躲开了。 公子是否嫌弃或者害怕?他怯生生地望着玄及,往后退了一步,借助梨花挡住容貌。 玄及轻笑,抬手拂去梨枝,白色的梨花落在琅月的鬓边,他像以往那般亲昵地蹭了自己的小狐狸几下,贪恋地闻着那股迷情奇香,轻声道:我家琅月,可真是个绝顶的美人儿。 尚未入夜,琅月就已经主动解衣,爬上了玄及的床榻。 你为何要如此?玄及挑起琅月的下巴问。 那仙丹里滋阴补阳的药物居多,琅月想琅月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欲火过旺这件事。 行了,不必为难,你本就不是服侍我的,你要做甚,我依你便是。说是这样说,但玄及已经一把将琅月揽在自己身上。 自昨夜过后,玄及发现自己对这狐狸魂牵梦绕,明知道不该,但依然会被撩拨得无法自拔。 琅月还不习惯人形的身体,但亲近玄及却是本能,他伸出舌头去舔弄他,玄及已经主动亲了过来。 唇舌交错间,一颗冰冷的药丸滑入玄及的喉咙,他眉一皱,掐着琅月的腰质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助阳的。琅月又开始全身发烫,他贴紧玄及,用股间摩擦着他的胯部,有些急躁难耐。 吃下那颗药后,玄及顿时觉得精力充沛,体内似乎有股真气运行,并无不妥之处。 他抱紧琅月,重温那细腻香艳的触感,觉得自己简直是得了个宝贝。 玄及将手探入后面,轻易就滑了进去,里面紧实湿软,随便一拨动怀里的人就颤得厉害。 你的狐狸尾巴呢?玄及调笑道,露出来给我瞧瞧。 琅月试着调息运气,那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凭空变了出来,衬在这诱人身子上显得更加放荡,宛如志异里所描述的那种会在夜里出来勾人魂魄、吸人阳气的绝色狐妖,让男子心甘情愿献身并臣服于他。 但玄及想做的是臣服狐妖的那个男人,他将琅月牢牢禁锢在自己身下,抓着他的尾巴,一下又一下用力地顶进去,不一会儿白皙的臀部都被他撞红了,被褥也被爪子给抓破了。 尾巴唔嗯 白发铺了满床,修长的小腿被悬于空中,琅月低声呻吟着,任由那红紫的硕物在体内鼓捣进出。 说来也是奇怪,那交合处竟会自动分泌淫水,里头销魂又紧致,快感妙不可言,加上玄及用了药,实在是控制不住,动作也粗暴了些。 琅月舒爽过头了就开始哭,眼泪淌得到处都是,大腿却紧紧地夹着玄及的腰,主动去迎合他的动作,还会变换着姿势,像是在极力讨好对方。 是本性如此,还是春日发情?玄及在他体内射了一次,看着流出的浊液浸湿了尾巴,发泄过后的心情并没有很好,总感觉还不够。 小狐狸是他养着的,如今变成了人,明明就在自己怀里,占有欲却总是在作祟,害怕他会跑掉。除了把人给狠狠地办了,让他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再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想要琅月继续舔弄着半疲的阳物,眼尾一抹绯红往上挑,轻易夺人心智。 舔硬后,琅月直起身,自己扶着坐下去,尽数吞没,而自己翘起的那根晃了两下,像是又要泄了,却被玄及一把堵住。 他掐着细腰激烈地顶弄,那浪荡的声音在屋内宛转迂回,里面就吸得更紧了。 公子,放开我吧,求您了。琅月哭着求饶, 怎可独自享乐?应该拉我一同才是。玄及吻住他的嘴,又继续往下亲,吸着那殷红的凸起,动作也越来越慢。 结果是琅月自己受不住,主动抬臀起伏,尾巴甩得厉害,最后全身一个震颤,玄及感觉到一股湿热从前面和后面同时流出来,而自己的阳精也被强行榨了进去。 两人抱着歇息,不到一会,那尾巴又甩了起来,把人给勾了后,琅月就想逃,最后被玄及抓着脚踝拖了回来。后面受不住,就弄他前面的小嘴,统统一滴不剩的全吃下去了。 服用仙丹后本应禁欲修炼,方可突破瓶颈,百年后勉强做个半仙,但琅月自暴自弃地沉溺于巫山云雨,每日与玄及行欢爱之事,久而久之,他看起来真的像是个专勾男人心魄的妖艳精怪。 暗卫执行完任务回来,站在院子里等待复命,即使门窗都已经关严实了,仍然能听见那不绝于耳的淫声浪语。 这都是第几日了,他面露愁容,为自家公子感到担忧。 又过了半个时辰,暗卫实在忍不住去敲了门,不一会儿玄及过来把门打开,只披着件外衫,精壮的胸膛上带有几道爪痕,暗卫只瞧了一眼,就赶紧别过眼去,非礼勿视。 玄及也觉得自己过于放荡了些,不正经的样子不适合谈正经事,便转身回屋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透过门的缝隙,暗卫看见软榻上露在被角外的一截小腿,和一抹香肩,白嫩的肌肤上遍布红痕,脚踝处一圈淤青,瞧着触目惊心。 去书房谈。玄及又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如果可以忽略掉他身上那股奇特的香味和雄性特有的味道的话。 暗卫回禀:公子,属下已翻遍了整座崎仙山,并没有寻到小琅月所形容的山洞。 这崎仙道人乃是世外高人,想必是不会轻易被找到的。玄及没有倒酒,而是泡了壶清茶。 他想到昨夜琅月见他喝了几杯,吵着也要喝,不小心喝多了,又是一夜胡闹。 玄机觉得自己不该纵情于酒色,但他一想到琅月高潮时哭着索吻的样子,又不免心猿意马。 暗卫见状心中更加担忧,想提醒自家公子:狐狸本性狡猾,会不会琅月原本就是崎仙山中修炼成精的妖怪,后来在公子面前露了真身,于是将错就错,编了个谎言,好每日跟公子您 他含糊其辞,最终忍无可忍,只能以下犯上,跪下来求玄及;公子,无论那狐狸是什么妖魔鬼怪,恳请公子切勿日夜沉迷美色,望大局为重。 玄及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墙之隔外的房间,若有所思,暗卫继续谏言:倘若那小畜生伤您一分一毫,或者令您失了心智,误了大事,属下就算人头落地,也会先将那妖畜斩杀。 言重了。玄及手指一翻,茶杯倒扣,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眼神不怒自威,你也说了,一个小畜生而已,我自有分寸。 暗卫为玄及的坚定意志感到万幸,讲完这些便开始说正事:北渊国那边来消息了。 玄及展开信件,阅完后就放进香炉里烧了,暗卫接着说:赤狄人正往这边大举进攻,不出半月即可抵达边境。 差不多了。玄及运筹帷幄,大敌当前,他不能让琅月成为自己的变数。 小狐狸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最近他被玄及逼着开始读书认字,不让他整日里无所事事,而且还要抄写经书,修身养性,严禁他沉湎淫逸。 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哪能想到变成人之后还要学那么多东西,琅月自然是不乐意的,他趴伏在案台上,抓着毛笔乱涂乱画,将玄及之前的批注改得乱七八糟。 小狐狸变成人后还有一个毛病,不喜欢穿衣服,觉得累赘又不散热,之前有一次裸着身子就要跑到院子里去撒欢,被玄及扛回屋里教训了一顿,之后才肯勉强披着件外衣。 窗户是开着的,梨花簌簌落下,像风里的雨,添了愁,上心头。 琅月正发着呆,阳光被摇曳的枝桠切割成斑驳的影子,忽地一个身影拢了过来:写完了吗? 他心头一惊,不慎打翻了墨台,整本书和一沓纸都毁了。 这是我最爱的一本书。玄及声音低沉,看来得挨罚了。 琅月无畏地转身抱住他,眨动着双眼,说:你最爱的不应该是我吗? 玄及听见后愣了一下神,他原以为琅月只知淫乱而不懂情爱,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那你准备罚我什么?琅月伸长腿勾住了那强劲有力的腰,却被玄及翻身按在案台上。 玄及取下一支中楷的狼毫笔,撩起琅月的衣摆,凹陷的细腰往下是挺翘的嫩臀,他将拇指按在小巧的腰窝上,毛笔质地坚韧,沿着线条往下,抵到那柔嫩的地方,有些瘙痒,又有点刺痛。 感受到冰凉坚硬的触感正往里探进,琅月身体一抖,想躲开却被牢牢地按住。 别公子,我错了。琅月软声告饶,那东西才没有继续进去,他刚没松一口气,笔尖就来到了前面。 罚你,重写一张。玄及咬着他的耳朵,掐着腰就顶了进去,琅月一闷哼,前端已经淅沥沥地出水,沾湿了毛笔。 玄及好整以暇,先是重新铺开一张纸,将湿润的毛笔就着未干的墨,握着琅月的手,一笔一画地慢慢带着他写,同时身后的动作亦未停,还越来越快,最后写出来的字比原本琅月写得还要难看。 琅月跪在案前,全身瘫软,日照夺目,他才意识到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窗户也没关。 玄及见墙后的身影已经没了,才把窗户阖上,将琅月抱起按在铺设给他玩耍的毛毯上,将人肏得直不起腰合不拢腿,才肯把人放开,也不知先前说要禁欲的人是谁。 琅月睁着红肿的眼睛,见玄及身上旧痕未消,又添了新的,他抬手抚摸着,玄及感觉到一股热流拂过,瞬间抓痕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肌肤变得平整光滑,痛感全消。 这是玄及没想到琅月竟然会这种法术。 琅月得意地眯起眼睛,在玄及的肩膀上报复性地咬了一口,尖牙深深地嵌了进去。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27) 不管你以后伤得多重,我都能治好你。过后他又伸出舌头舔舐,是动物的本性,也是他的爱意,所以,带我一起走吧。 半个月后,院子里又迎来了新的客人,不同于上次的公公,这次是宫里的人传圣旨来了。 赤狄军大举进犯我玄胥国边境,今命废太子玄及带兵前往抵御外敌,望戴罪立功,护万里江山,佑子民苍生。 临走前,还是小狐狸时候玄及送给他的那些玩物和珍宝琅月一样没带,只是给那棵蔫了的梅树浇水。 你若不舍,以后我每年都带你回来看看。玄及来到他的身后说。 琅月摇摇头:不必了,太子殿下日后将是登庸纳揆之人,自有金黄琉璃瓦遮头,又何须再踏入这荒山野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俗人的七情六欲所侵染,玄及觉得这小狐狸变成人后也跟着学会了阿谀奉承,没了当初那般骄纵任性,少了几分乐趣。 但当琅月一回首,那深情的眼神倒是情真意切,玄及觉得,他终究是自己身边最特别的那个。 小狐狸04、 皇宫内,当今皇帝正病入膏肓,中宫娘娘伺候在旁,她将所有的奏折拦了下来,送入自己的殿中,其中夹着一封密函。 原来这废太子竟好龙阳,怪不得不近女色,可怜了我那几个婢女。中宫娘娘胜券在握,太子荒淫无度,沉迷酒色,行军打仗途中亦是如此,最终自食其果,战败而亡,后由我族人派兵增援,方得以击退外敌。 她睨了底下一眼,威慑道:我要这些不久之后都能记载于史册上,懂了吗?说完她端着新熬的药进了寝殿。 赤狄军来袭,边境人人诚惶诚恐,听闻太子玄及领兵出征,不仅骁勇善战,以一敌百,杀得敌军片甲不留,而且还与援军里应外合,直捣黄龙、犁庭扫穴,准备一举拿下赤狄,开疆拓土,却意外遭到暗杀,当场毙命。 听完禀报后,中宫娘娘遗憾道:死是死了,却给他落得一世英名,也罢,结果总归是好的。 行军帐周围戒备森严,由亲兵把守,准备翌日将太子殿下的遗体护送回京都,于皇陵中厚葬。 而帐内有一白发少年守护在旁,据说这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打仗时一直带在身边,宝贝得很。 只是到了第二日,再也不见少年的踪影。 京都城郊外的皇陵里,玄及艰难地睁开双眼,他摸着自己的心脏,完好如初。 太子殿下,您终于醒了。暗卫总算放心了,没想到那小狐狸偷食的仙丹还真的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玄及自己也没想到,他只是赌了一把,比起原定计划中的假死,眼见为实的真死更容易瞒骗过宫里的人,他才得以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带兵回到京都。 援军本就是宫里的那位派来的,玄及假装毫无防备,让自己被暗箭穿心,闭眼之前,他见到第一个冲上来的是琅月。 他使了法术,硬生生将玄及咽下的最后一口气吊起来,之后的事情,玄及就不知道了。 琅月是如何救的我?玄及问道。 属下不知,只见将他将手心至于您的中箭部位,之后就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入查看。 他人呢? 暗卫沉默了一会,如实禀告:琅月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的?玄及原以为自己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他。 玄及想着琅月此前从未下过山,动物离开熟悉的领地来到陌生环境后都会没有安全感,加上他发色特别、长相美艳,万一出了事没人护着他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担忧,玄及起身就想去寻人,却被暗卫拦住: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陛下他痛失爱子,伤心过度,薨了。中宫准备联合外戚谋反,如果此时不趁乱突袭,日后对方大势已成,我们就会一败涂地,难道您甘心将玄胥国的江山拱手让人吗? 玄及顿悟,他竟为了那点儿女情长而一时心软,险些前功尽弃,于是他将寻找琅月这件事先置于其后,率领亲兵回宫,阻止外戚篡位。 这些事琅月都不知道,他依靠仙丹幻化成人,之后将仙丹炼成内丹,玄及虽是肉体凡身,但他贵为真命天子,本就紫气萦绕,所以琅月将内丹化为神力可以轻易地将他起死回生。 失了仙丹的他被打回原形,又变回那个白毛狐狸,由于他曾上阵助玄及杀敌,遭到反噬,体弱气虚,再不复以往活力十足的样子。 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崎仙山,途中遇到猎杀,九死一生才得以逃脱,前肢受了伤。 小狐狸先是回了山中的宅子,这里久未有人居住,都已经破败了,它躺在最爱的那张毯子上,独自舔舐着伤口,由于过度消耗而昏睡过去。 睡醒后,它在附近找些野果来吃,猎人的箭头淬了毒,久而久之伤口溃烂了,它艰难地来到山顶,去寻求崎仙道人的帮助。 崎仙道人见它如此,便知是遭了劫难,他想先替小狐狸治好伤口,却被小狐狸拒绝了,它另有所求。 我即将离开此地,登仙极乐,如今你之前的机遇全化为乌有,但又积累了福报,以后就在这山中好好当你的狐狸,待物化之后,下一世轮回即可投身于人道。崎仙道人规劝它。 我再没有下一世了,小狐狸心想。 它嗷嗷几声,崎仙道人听懂了它的请求,大失所望:没想到你这小狐狸当了回人,竟变得如人类般贪心不足。 小狐狸又叫了两声,呈跪趴磕头的姿势继续请求,崎仙道人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它:如果你真的想要再化身成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样你也愿意? 小狐狸毫无惧色,想必是做好心理准备才过来寻他的。 罢了,罢了。崎仙道人无奈摇头,他之前就已经劝过一次,但小狐狸情根深重,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即使明知道不会有好下场。 我为了炼制仙丹,消耗了大量珍贵稀少的药材,如今剩下的均是半成品,药效远不及你之前服下的那颗。崎仙道人看着小狐狸,面露难色,如果短期之内重新炼制,我需要一味药引,得从你身上取。 七日七夜后,崎仙道人将炼制好的丹药递给小狐狸,但它却没有立即服下。 你可是后悔了?崎仙道人问它。 只见小狐狸摇摇脑袋,收下仙丹后,又朝崎仙道人跪拜三下,便摸索着道路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山洞。 崎仙道人念道:情爱皆因执着,执着均为虚幻,万般皆是命,望苦尽甘来,好不负一片真心。 当了一段时间的人,重新做回狐狸后,小狐狸要适应的不只是身体的转变,还有身边没了那个人。 山中日子过得慢,且消息闭塞,小狐狸哪都没去,也不知道玄及有没有成功称帝。 桑柠秋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要不就这样死了算了,又担心感情线没有走完那剩下的2%,因为他选择了一个无论剧情怎么发展都不可能会走向HE的世界。 玄及对小狐狸从头打尾都只有玩弄和利用,而小狐狸则是心甘情愿,除了报恩,还付出了所有。 他不爱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也是最难的事。 小狐狸没有回宅子,而是回到林中之前蜗居的那个小破狐狸洞里,它下意识的不想让玄及找到自己,祈祷自己不要被发现,又期待能够再次见到他。 由于无法觅食,小狐狸又冷又饿,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它重新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琅月,我们回家。玄及命人几乎翻遍了整座崎仙山,才在这么一处破洞里找到了他的小狐狸。 他想问清楚琅月为何要离他而去,但又见它打回原形,还受了伤,身形消瘦,只能先将小狐狸带回去山中的宅子里,悉心照料。 玄及原想等琅月醒来,陪他在山中待上几日,但他如今已是一国之尊,不能再像先前那般自由无束。 陛下,您初登帝位,朝中政务繁多,且当前时局不稳,内忧外患,应尽快赶回京都才是。之前的暗卫如今已是御前侍卫,他没想到皇帝会对一个小狐狸如此上心。 知道了。玄及抱着小狐狸,心中怅然。 从前琅月只是一只罕见的狐狸,他当作爱宠般养着解闷,后来琅月变成了人,不仅供他泄欲暖床,还不顾安危救他性命。 如果说琅月别无所求,玄及是不相信的,但只要是他想要的,自己也愿意给他。前提是,他不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小狐狸。 最终玄及还是将小狐狸带走,宫里人多眼杂,他将小狐狸安置在特地为他准备的一所别院,安排专人照料医治。 小狐狸迟迟未醒,玄及本就政务繁多,久而久之就将它遗忘在那了。 直到有一日,别院里的下人急匆匆地跑进宫里禀报,说是陛下最宠爱的狐狸不见了,却出现了一个白发少年。 玄及听闻,立即抛下一切,赶往别院。 刚进院子,他就看见那令人怀念的身影站在树下,一如从前。 琅月。玄及欣喜若狂,快步走上前,待看见少年回头后,脚步戛然而止。 小狐狸原本那琥珀琉璃珠似的眼眸,没了。 你怎会变成这样?玄及震惊心痛,这段时间小狐狸一直闭眼沉睡,他没想到那眼皮底下竟早已空无一物。 先前为了救陛下,琅月内丹消耗过度,因而失了双眼。琅月以为自己的残疾模样吓到了玄及,便慌张地扯了手帕蒙住自己的上半张脸,琅月惶恐,令陛下您受到惊吓了。 琅月看不见,不知道玄及已经来到他面前,下一秒自己就被纳入怀中。 心疼难过都来不及,又怎会怕你?玄及心情复杂,我会想尽办法,为你治好这双眼睛。 琅月已身无长物,陛下又何须如此劳心伤神? 你是我养着的,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不离不弃。 于是玄及就这样继续养着琅月,之前养在大山里,如今养在深宫里。 玄及每日下朝后就会过来别院,与琅月同食同寝,但他的陪伴并不能使琅月的心情变好,反倒因为身份的转变,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这里只不过是个奢华壮丽的牢笼,不比崎仙山的日子逍遥自在,玄及将他藏得很严实,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玄及最近要务缠身,已经几日没过来别院了,琅月看不见,但能闻到一股不属于玄及的气味,是女人的味道。 听说是你救了陛下。来人说话的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婉转柔和,语气却又高高在上。 琅月见过公主殿下。琅月循着人声的方向行了个礼。 你是如何猜到我的身份?少女惊奇,明明他是看不见的。 琅月神情自若地说:北渊国人惯用一种异香驱逐蚊虫,而且公主殿下你说话带着口音,琅月虽然看不见,但还能闻得到,听得见。 那你又从何得知,我就是北渊国长公主呢? 北渊国与玄胥国和亲,能自由进出宫里的北渊国人,想必只有即将登上中宫娘娘之位的公主殿下了。 你倒是聪颖机智,怪不得陛下会如此宠幸你。她瞧这人虽然蒙了半张脸,单凭那狐媚气质就能让人挪不开眼。 琅月毕恭毕敬地低着头:公主说笑了,琅月只是承蒙陛下照顾而已。 历史上哪位九五至尊不是三宫六院,陛下又岂会免俗?公主表现得大度宽容,我既坐得这中宫之位,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陛下喜欢的,我都会应承,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琅月又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即使是狐狸变的,但在高墙宫闱内这般争风吃醋,也不知是谁辱了谁。 他不卑不亢:公主殿下深明大义,若日后当上中宫娘娘,是玄胥国子民的福分,也是陛下的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你只需安生地在这呆着就好了。说完公主大手一挥便离开,她本就只是来看看人长啥样,存着下马威的小心思,并不想诸多计较,怕失了身份。 琅月独自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夜里,缠绵过后,玄及抱着那赤裸的身子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琅月抿了抿嘴,缓缓开口:陛下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大婚在即,免得落人口舌。 玄及握着他的手,之前受伤溃烂的伤口并没有愈合的迹象,留下了一小片丑陋的疤痕。 他以为小狐狸是吃味委屈了,为了安慰他而解释着:我本就势单力薄,唯有和北渊国结盟联姻才能得到与之抗衡的力量,但这也只是权衡之策,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这番话连玄及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待行了大典,赐了封号,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全天下人都在看着,又岂是儿戏? 琅月背对着他说:陛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不是都有您的考量吗? 你可是在怨我?玄及将琅月的身子转过来,没了眼睛不会哭,却连笑也不会了,看不出他是悲伤亦或快乐。 琅月没这个资格。 见他面无波澜,语气平淡,让玄及有些愠怒:如果我说你有呢? 我不能有,也不会有。琅月坚定地说,琅月会看着您成就霸业,受万民景仰,名垂千古,此后儿孙满堂,万寿无疆。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玄及语气有些不稳。 琅月疑惑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但还是点头道:是的。 琅月庆幸自己看不见,玄及则是埋怨他看不见。 玄及看不见他将委屈难过揉碎了吞进肚子里,琅月亦看不见他隐忍克制的表情开始支离破碎。 好,很好,我成全你。 琅月只听见这么一句话,他虚空抓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小狐狸05、 新帝大婚,普天同庆,赦免天下,于京都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盛筵,与民同乐,百姓皆称明君治国,定能安居乐业。 未几,新帝开始扩张版图,四处征战,以致民不聊生、哀鸿遍野,玄胥国再不复往日的祥和安宁, 据说新帝是为了寻那长生不老的仙药,妄想千秋万代统治玄胥国,实现真正的万寿无疆,做那千古一帝。 【这个世界的走向和原本的不一样。】 不用小桃心提醒,桑柠秋也发现了。按照原本剧情,这时候中宫娘娘已身怀龙种,然而胎像不稳,似有流产之兆。 玄及为保中宫腹中胎儿,于是找到了琅月,希望琅月能像救他一样去救他的孩子,但玄及不知道,琅月再度失了内丹后,寿命骤减。 琅月第一次救玄及,是出自于对玄及的爱,所以愿意为他舍弃一切。后来原本有机会离开的他又付出代价再次化身成人,就是为了能够一直陪在玄及身边,从未另有所图。 第二次救的是他的孩子,这次才是真正的报恩,这样两人之间的羁绊也就断了。 待太子平安诞生后,变回小狐狸的琅月悄悄地睡在了后花园的某棵梅树下,再也没醒过来。 玄及以为它又跑了,这次没有去寻,待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来年春天了。 原来小狐狸的尸体被大雪给覆盖,上面落满了梅花,玄及却早已不爱赏梅了。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28) 桑柠秋这次并没有要求改写剧情,但故事却莫名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这个世界除了玄胥国、北渊国和赤狄就再也没别的地方了,他再这样打下去,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到时候为了结束,我就得弄死他了。】 小桃心抓着头发崩溃,一个两个怎么那么能作? 桑柠秋心中有隐约的猜测,可是他不想去求证,怕到头来只是人生如戏。 我来想办法。 桑柠秋照着那本秘籍,将内丹提炼出来,留着一点残余的真气来维持人形,但耳朵和尾巴却藏不住了。 他将重新炼制的丹药交给被玄及安排驻守别院的暗卫,嘱咐道:我知你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这件事也只能交由你去办,你只需跟陛下说这是崎仙道人赠的就成,莫要提及我。 暗卫接过药瓶,迟迟没有动作。 我不会害陛下的。琅月费心解释,陛下亲自带兵出征,万一有了什么闪失,造成的后果只会更严重。这颗仙丹可助陛下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统治玄胥国百年都不成问题。你我都知道,陛下是位明君,不应沉迷于此道。 先前我一直对你抱有偏见,恐你是个祸水,是我固执愚笨。暗卫突然在琅月面前跪下,我知你与陛下情投意合的,你在宫中无名无份,日后若有所需,我定义不容辞。 将他带回来吧。琅月只是轻笑一下,转身就走了。 后来暗卫一直记得那个笑容,是一种无悔的释然。 暗卫朝琅月的背影跪拜,然后郑重地收好药瓶,离开了别院。 他前脚刚离开不久,就有人过来将琅月给带走了。 琅月跪在中宫殿下,全程并无争执反抗,似是早有预料。 还真的是一只狐妖。周围的婢女都在窃窃私语,用厌恶又恐惧的眼神看着他。 中宫娘娘却毫无畏惧,她来到琅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沉稳有力:本宫自幼与陛下相识,即使还是太子的陛下曾经被罢黜,期间本宫亦不离不弃。本宫用整个北渊国来当嫁妆,辅佐陛下登上帝位,才得以与陛下并肩俯瞰天下。 久居凄凉深宫,曾经憧憬浪漫的少女情怀早已消退,余留的唯有那一人之下的睥睨众生的气度,但她还是带着怨念,失了尊称:他尊我,敬我,我要什么都能予我,却偏偏没有我最想要的那一颗真心。 原以为他只是心怀天下,所以我才无法拥有半分,未曾想是因为你这只狐妖迷了陛下的心智,祸国殃民。 她越说越悲愤:既然如此,那我只能爬到更高的地方,让他看着我。 娘娘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觉得陛下偏爱罢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桑柠秋将剧情按自己所设的一步步往下走,琅月本是狐狸,修炼成精后,身子骨会由内到外自动散发奇香,可勾引雄性以吸食阳气。 最后一刻,他下狠心说道:琅月已无法再继续维持人形,任凭娘娘处置,吃了我的肉,喝下我的血,可令自身散发奇香,保青春永驻,望娘娘可就此获得陛下的青睐,从此与陛下百年琴瑟,鸾凤和鸣。 说完,琅月维持不住,一下子变回了狐狸,仅存一口气。 众人惊叹,一婢女为讨主子欢心,奉劝道:娘娘,依奴婢看,这狐狸能化成人,想必也有不小的能耐,这狐狸肉吃了即使沾不上那魅惑之术,也能补补身子。 中宫娘娘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趴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狐狸,看了许久。 玄及赶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别院,但没有找到琅月,伺候的人说他是自己跑掉了。 袖口里还藏着那个药瓶子,当看到那颗新炼的仙丹时,玄及一下明了,终究还是逃不过。 中宫娘娘亲自过来迎接,听闻陛下一回宫就去了别院,心头晃了一下。 玄及闻到熟悉的香味,蓦然回首,不是琅月,他心中惊奇,不露声色地迎上去。 恭迎陛下凯旋,妾身在宫中设了宴,为陛下庆贺。 玄及注意到她脖子上新戴的狐裘披风,纯白洁净的皮毛中夹杂着一小撮红色的毛,就像他最爱的梅花落在了雪上,总能让他一眼就能瞧见。 皇宫里出了大事,据说皇帝突然失心疯,在宫中大肆疯狂地屠杀,无一人幸免, 而中宫娘娘则是跪在地上,她的四周血流成河,唯有那狐裘披风一如既往的洁白。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身上流着他的血,和着他的肉。玄及面目狰狞,青筋毕露,举着剑的手臂止不住地抖,却依然手起刀落,见一个杀一个。 即便练就了磐石般的内心,她还是痛到忍不住落了泪,为自己的一念之差,也为眼前人的冷血无情。 玄及擦净手上的血迹,将她身上的狐裘夺了过来,珍惜地捂在怀中。 他脱下玄袍,弃了帝位,心灰意冷地走出皇宫,一路上没有人敢阻挠他,地下瓶浆迸溅,里头空无一物。 宫变后,中宫登上了帝位,成为玄胥国史上第一女帝。据闻她驻颜有术,即使年华老去,容貌也依旧如十八岁的花样少女。明明身居高台,却伶俜一生,膝下无儿无女,直到驾崩。 再后来,人人都道崎仙山上有一百岁疯汉,霸着山中的一处破宅子,没日没夜地炼丹,逢人便说自己要炼出能够起死回生的仙药。 他身上总会挂着个白毛狐皮,有着栩栩如生的轮廓,如同一只真的狐狸一样。 【任务进度条更新中】 【当前任务完成度:100%。】 桑柠秋躺在地上,心想,终于可以结束了。 云团似的白影落在了桑柠秋面前,变化成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模样。她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脸上长着雀斑,身形微胖,穿着卡通睡衣,这是小桃心的真实相貌。 秋秋,对不起。小桃心蹲在桑柠秋面前诚恳地道歉。 桑柠秋故作轻松地说: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也不会 两人同时沉默,接着小桃心问他:疼吗? 桑柠秋摇摇头,当时小狐狸是已经死了才被剥皮拆骨的,虽然这样很残忍,但也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他作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小桃心忐忑地说:你想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 不了。桑柠秋没有丝毫犹豫,我想离开这里了。 他露出了孩子般脆弱无助的表情,哽咽着说:我想回家 小桃心伸手覆上了他的眼睛,安慰他:没事了,都过去了,就当作一场梦,睡醒了就忘了,呼呼不哭。 桑柠秋感觉自己又像飘起来了一样,最后落进一个实体里,临分别前他跟小桃心说了句:谢谢你。 凌晨12点,没有人注意到漫天繁星的夜空中有一颗星星逐渐暗淡,最终静悄悄地陨落消散。 而独立病房里昏睡了半年之久的桑柠秋,奇迹般的苏醒过来。 现实世界01. 桑柠秋靠坐在病床上,他已经苏醒一个星期了,病房里摆满了鲜花和礼物,今天陈军和助理又带了一堆过来,都是粉丝或者艺人送的。 今天好点了吗?助理关切地问。 我感觉自己好得很。桑柠秋盘着腿,啃着梨,将养了几天,脸色总算红润许多。 医生说了还要再观察几天,你先别得瑟。陈军把花摆整齐,然后拉开窗帘让阳光洒满整间病房,桑柠秋坐在花团锦簇的中央,没心没肺地笑着。 他叹了口气:是军哥对不起你,如果那天晚上我 军哥,你已经说过很多遍对不起了。桑柠秋摆摆手,表示自己听不得这些煽情的话,而且我已经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助理在给那些礼物拍照,然后趁机帮桑柠秋抓拍几张。 桑柠秋支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开车上了高速公路那段,之后醒来就已经是半年后了。 都怪我,没有处理好那些私生的问题。陈军依然心存愧疚,自从桑柠秋出事后,他就再也不带其他艺人了,整日里专心守着他。 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肇事者是混在跟车私生里的,典型反社会人格,犯罪还想引起社会关注,专挑明星艺人下手,刚好那晚秋秋落了单,所以才让他有下手的机会。助理跟桑柠秋说,他当时真的奔着不要命去的,即使我没有亲眼见到车祸现场,但是看了照片,真的是惨不忍睹。 车祸发生后,桑柠秋失血过多而休克,命悬一线,肇事者虽然表面看着没什么,实则内脏重度破损,他还津津乐道地拍下视频和照片发布到网上去,特地吸引许多不良媒体和吃瓜路人前来关注,将事发现场围堵得水泄不通。 交警忙着疏导,救护车进不来,两个人同时都被耽误了最佳的营救时间,肇事者直接当场死亡,桑柠秋因抢救不及时成了植物人。 这件事确实引发了社会广泛的关注和争议,医院大门天天有记者蹲守,网友也在热火朝天地参与讨论,有斥责无良媒体和阴损路人的;有怒骂蹭热度的;有粉丝和私生撕X的;有将肇事者扒了个底朝天的。 当时什么乱七八糟的妖魔鬼怪都有,只要涉及到桑柠秋的基本都是负面新闻,后来确定他醒过来的几率很小,隔了好长时间才彻底消停。 如今桑柠秋突然醒了,又是一条震撼消息,明明已经尽可能地保密,可是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不到一天关于桑柠秋的新闻报道又开始全网飞,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身边的人不敢给桑柠秋看,担心影响他康复的心情。 桑柠秋倒觉得无所谓,不过也没见得有多开心,人还在病床上躺着,公司已经开始借这一波热度为他的复出而筹划了。 助理挑了几张照片发微博,替桑柠秋感谢大家的关心。照片里的桑柠秋穿着病号服,剃着短发的他过于清瘦,使得五官轮廓更加突出,双眸明亮,笑容纯真,暖洋洋的金色阳光笼罩在他身上,看着很治愈人心。 只是他的额角和下巴各有一道浅色的疤,如同一张原本洁白无瑕的纸张被刻上两道不协调的划痕,让人觉得惋惜。 这疤是不是化不了了?都那么长时间了。助理心疼地摸摸桑柠秋的头。 没事,化妆的时候遮一遮就好了。桑柠秋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大难不死后的他似乎成熟了许多,懂事得令人心疼。 桑柠秋还没出院就已经收到许多工作邀约了,但陈军还不想让桑柠秋那么快复工,觉得他至少还需要再休养一个月,所以那些通告都在谈着或者推着。 医生说检查结果没问题后就可以安排出院,我真的没事了。桑柠秋觉得自己很坚强。 没人让你那么拼,命只有一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陈军希望桑柠秋以后不要那么敬业了,他要再出什么事,自己真的对不住他和他的家人,出院后多陪陪家里人,他们一直很担心你。 嗯。桑柠秋乖巧地点头。 桑柠秋出院后在家休息了不到一个月,又主动跟陈军提出要复出工作。 陈军讶异桑柠秋怎么变得那么勤快了,不过想想他家里的条件,倒是挺能理解的。 桑柠秋在公寓里看着陈军带过来的电影剧本,把综艺和偶像剧的统统推到一边。 这个不错,特种部队的,我可以演个新兵蛋子,在泥泞里摸滚打爬,最后壮烈牺牲。桑柠秋挑拣着自己感兴趣的题材,这个也不错,枪战警匪片;这个也可以,古装武侠片,在树上吊威亚。 你这才康复,就演那么激烈的角色,不太好吧?陈军感到无语。 桑柠秋眼珠子转了一下,又翻了翻,指着另外一本说:要不就这个,沙漠里的荒野求生,感觉特别酷。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去环境艰苦的地方拍戏吗?陈军纳闷桑柠秋从鬼门关里回来一趟还转性了,而且这些角色最后都是各种死的,你是嫌盒饭吃得不够饱吗? 他这么一提桑柠秋才注意到,他所挑选的都是会提前领便当的小角色。 桑柠秋昏睡的时候,注定会爆红的电视剧和电影资源都被抢占了,他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陈军建议桑柠秋慎重选择复出后的第一个角色,可以不用是主角,但必须得足够出彩,打破之前流量小生的固定形象,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涅槃重生。 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桑柠秋的人气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永远都有后浪推前浪,即使在短时间内有着一定的热度,只要一沉寂下来就很容易被遗忘。 不是顶流,就得挣着往上爬,还要学会投机取巧,这个年代里真正为演艺事业付出的艺人已经不多了。 陈军想到秦影帝倒是其中之一,可惜了,都五年过去了还没醒,这都是命啊。 他还没感慨完,手机就接二连三地弹出一大串同一文案的头条新闻:时隔五年,秦不度终于王者归来! 真的假的?陈军第一反应是质疑这些新闻的真实性,待点进去一看,竟然是真的! 最初的消息是从国外传出来的,当时很多人也没把那张在医院拍摄的模糊照片当回事。直到后来,秦不度回国,其工作室才简单地对外界公布了消息。 这条重磅新闻发布后网上立即炸开了锅,热搜上直接爆字,热度比桑柠秋醒来那会高出好几倍。 娱乐圈接连出了两个医学奇迹,许多网友感叹今年绝对是个梦想成真的福气年,可以尝试着去买个福利彩票。 虽然挺凑巧的,但都是好事。陈军把手机放下,尽管有些缺德,但他确实有考虑是否要去买个福利彩票,号码就填这两人苏醒的日期。 桑柠秋也拿起手机刷了一下,人太多,APP直接崩了,他干脆就不看了。 陈军见桑柠秋没啥激动的反应,想想觉得也正常,虽然同样身处于娱乐圈,但秦不度一躺就是五年,娱乐圈都几番改朝换代了。 两人也不是同个年代的,之前也没有过任何交集,秦不度对于桑柠秋来说也只是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人物。 这时有个剧组联系到陈军这边,说是有个角色,桑柠秋很适合,是原著作者钦点的,不需要试镜,只等他点头。 陈军难掩激动的情绪,对桑柠秋说:你不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时来运转啊。 一听作者名字,连桑柠秋自己都觉得惊奇,这位作者所著的系列悬疑科幻小说被改编成电影或者电视剧后基本都大爆大卖,除了那些脑洞大开、匪夷所思的剧情引人入胜,主演的演技也有很大的加成。 桑柠秋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可能胜任不了,担心给原著抹黑。 对方希望他再考虑考虑,还将剧本发到邮箱里,桑柠秋和陈军一起看了一遍,发觉这个故事非常简单,主演就两个人,其中一个全程一句台词都没有,而且时间线扑朔迷离,有些不知所云。 可桑柠秋却拍案而起,说自己就要演这个角色,陈军觉得这部改编的作品相较于作者的其他市面上已出版的作品,并没有那么得惊才绝艳,但作者的知名度摆在那,而且这部电影走的是文艺路线,拍摄过程应该不会有危险镜头,确实挺适合大病初愈的桑柠秋来演。 签订合同走完流程后,桑柠秋就开始进组,拍摄地点在南方的一座海滨小镇,由于另一个主演还未敲定,所以整部电影的宣发都还处于保密的状态。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29) 这部影片的导演也是业内赫赫有名的,专导文艺爱情片,获过两次最佳导演奖,就连编剧也是作者本人,要说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桑柠秋的演技如何圈内人都心知肚明,但原著作者指名道姓要他,而另外一个角色迟迟未有人选,作者也不管。 无奈之下,制片人只能想办法找一个可以力挽狂澜的知名男演员,毕竟这是部双男主剧,而且题材和故事内容也比较特别,如果没有能够撑起来的演技,至少得有热度和爆点,不然这电影还没上映恐怕就要扑街了。 不过这些桑柠秋一点都不关心,他自从康复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然后他发现这座小镇很适合发呆,便坐在草地上边研读剧本边看着碧海蓝天发呆。 你好。听到声音,桑柠秋回过头,是剧本的原著作者,言悲,他发现对方竟是坐着轮椅的。 你好。桑柠秋连忙起身点头示意。 我这腿以前出过意外。似是看出桑柠秋的惊讶与好奇,言悲主动解释,你也不必拘束,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之前都是在网上看的照片。 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言悲已经55岁了,电影刚好也是从男主角55岁的时候开始讲述,而且另一个男主角也是坐着轮椅的,让桑柠秋不禁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这是我的第一本小说,的确是以我本人为原型,故事里的我过完了漫长的一生,醒来后却只是一场短短十几分钟的梦。言悲看着桑柠秋手中的剧本,我觉得太可惜了,便将它记录下来,当时我还没有成名,这本小说也未正式出版过,所以我想将这个故事以电影的形式演绎出来,也许这样会真实一些。 如果按照角色的设定,那桑柠秋应该是坐轮椅的那个,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和言悲有哪些相似之处。 他将自己的困惑说出来,言悲笑道:不是相貌,是给人的感觉。 轮椅是电动的,他往前挪了几步,开始陷入回忆:你曾经沉睡了很长时间,彷若大梦一场,苏醒的刹那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就如同自己并没有活过来一样。 桑柠秋没有说话,他默认了。 言悲摸了摸自己的腿,眼尾的细纹道尽了沧桑:我当初出了意外醒来后便是这样,所以我自作主张地认为,你和我一样。 同一平面的两条平行线往相反的方向无线延长,永远不会产生交集。言悲双手一合,当我们所处的空间被折叠起来的时候,两条平行线就会开始重合,命运亦会如此。 他又将双手摊开,上头空荡荡的,除了风什么都没有:当其中一条线的主人翁开始为了改变命运,而强行撕毁空间维度的时候,另一方的命运,又将会如何? 这时,沿海公路的尽头有辆黑色的保姆车停下,先是有两个工作人员下车看了下周围,然后再拉开后座的车门。 一名个子很高却身形消瘦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尽管他面容有些萎靡憔悴,但也掩盖不住身上的强大气场。 桑柠秋和他遥远地对视了一眼,恍惚间才忆起,他就是秦不度。 现实世界02. 这是一座古朴的小镇,许多建筑物还保留着上世纪80年代的风格,灰白的外墙上遍布苔藓,生锈的窗台上爬满爬山虎,热带气候的炙阳从夹缝中形成一束指引的光,穿过旧时光雕刻出小巷,尽头便是那半环绕的碧蓝大海。 家家户户的庭院前都有栽种植物,那绿荫掩映下,大红花在丛中争相绽放,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扶桑花。 朱堇华循着记忆,和风向里掺杂的咸腥海味,慢慢地往前走着。 他的眼睛感受不到阳光的刺眼,他甚至十分渴望太阳能穿透他的眼角膜,致使他能看得见光明。 前方有一棵高达十米的大榕树,在小镇上扎根数十年,它枝繁叶茂、盘根错节,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凉亭,是小镇居民栖息玩耍的场所。 树下有个依傍着树干而建的石椅,它的柱脚被树根给吞了,有些歪斜,朱堇华摸索着坐下,乘着徐徐海风眺望大海。 其实他并不是全然看不见,他能看见色彩形成的轮廓,比如蓝天下放飞的风筝、空中飘浮的彩色气泡、孩童奔跑的身影、以及那一大片坠着黄色雄蕊的扶桑花。 只是再往细节一点的地方,他就看不清了,这是失明的前兆,一天比一天严重。 朱堇华觉得自己能够拥有55年的人生,已经足够了,但他心里还怀揣着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与期待,因此每回走到这棵树下,朱堇华就会停下脚步,因为舍不得身后的风景。 他自认心性倨傲,本就残缺的身子又突患恶疾,唯恐自己晚年凄凉,遭人嫌弃,所以独自离家,来到这处偏远小镇逃避现实。 镜头由远拉近,朱堇华听到车轱辘碾过草地的声音,然后在自己面前停下。 先生,你能帮我摘一朵花吗? 真是个奇怪的请求,朱堇华闭上眼,眼皮颤抖着打开,勉强能看见眼前是一名坐着轮椅的青年,但看不清他的相貌。 朱堇华先是摆摆手,又担心被别人误以为自己不礼貌,只能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再摆摆手,紧接着摇摇头。 青年没有说话,他熟练地转动着轮椅,来到石椅旁边停下,然后打开一本笔记,低头在上面写着些什么。 朱堇华有些局促不安,感觉自己的领地被冒犯了,但这是公共场合,而且对于这个小镇来说,他才是那个外来的,不应该如此心胸狭隘。 于是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遮天蔽日的大树下,镜头拉了个远景,将他们定格在画面里。 青年停下笔,问道:先生,你要去海边吗? 朱堇年愣神,心里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青年又接着说道:您来这好几天了,一直看着那边的海。 他指着另外一个方向说:要往那边走,才能下去,我带您过去吧。 良久,一双手颤抖着搭上了轮椅的扶手。 咔! 导演一喊过,桑柠秋便从轮椅上起身,跟片场的工作人员弯腰致意:今天辛苦了。显得乖巧又懂事。 最后又跟秦不度道谢鞠躬,才慢慢离开。微薄,无聊刷刷小围脖儿,整李 剧本里没有夜景,拍摄的时间大多集中在每日正午,酷暑难耐,加上两位主演都是大病初愈,所以拍摄强度并不高,进度也很慢,整个剧组十分佛系,仿佛是来度假的。 秦不度习惯性地去看回放,和导演讨论着分镜的细节,桑柠秋跑到遮阳棚底下喝椰子水,助理在旁边帮他狂补防晒。 你业务娴熟,我是挑不出什么毛病。导演跟秦不度闲聊,倒是这桑柠秋挺让我意外的。 秦不度原本没打算那么快复出的,可他还是来了,出于所有人的意料,有了这个金字招牌做保障,大家都放心许多。 秦不度饰演的朱堇华是个哑巴,可是他能听得见,后来开始眼盲。在没有一句台词的条件下,只能依靠肢体语言和眼神来演戏,这对演技是极大的挑战,但秦不度还是做到了,而且他大病初愈的颓靡气质也很符合55岁的朱堇华的厌世状态。 桑柠秋饰演的是朱堇华眼中的一名身患残疾的神秘青年,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台词都蕴含深意,桑柠秋得将这些都表现出来,但是又不能太露骨,对于第一次拍电影的桑柠秋也是项不小的挑战,可他也在努力地去做。 开拍之前,秦不度还指导了一下桑柠秋,教他怎么念台词,还有如何控制表情。 桑柠秋虚心听着,两人还不熟,关系疏离,是普通的前辈与后辈关系。 磨合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对戏基本都是一条过,整个剧组的工作氛围堪称和谐,拍摄过程也十分轻松。 这部电影投入的成本其实非常小,不算大制作,主要投资人是言悲,后来秦不度也投了些,而桑柠秋则像个来公费旅游的。 歇息了一会,到了将近傍晚时分,阳光的颜色会变成朦胧的昏黄色,给人一种分离的惆怅感。 剧组转移了阵地,来到小镇里唯一的火车站。 天气炎热,出的汗多,秦不度的老年妆有些花了,化妆师补妆的时候调侃道:秦影帝就算老了也很帅啊。 秦不度轻松地笑着说:可不是吗?一觉睡醒就老了五岁。 说到这,化妆师有些伤感:幸好您回来了,您都不知道,还能够继续跟您合作,是我职业生涯中莫大的荣幸。 说好不提这些的。秦不度摆摆手,是我的错。 秦不度刚来到这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制片人在内。 制片人原本只是在秦不度回国后过去探望他的时候顺嘴提了一下这部电影,表示如果是他来演的话就好了,但秦不度才刚醒过来,而且他本就是因为拍电影才出的意外,担心他会落下心理阴影,所以制片人也没有勉强。 他没想到秦不度就这样来了,片酬也没谈,甚至合同也是当场签的,昏睡五年后复出的第一部作品,似乎决定得有些儿戏了。 导演以前和秦不度有合作过,有人说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导演内心纠结,我哪来那么大的面子? 又有人说秦不度曾经提过自己喜欢看言悲的小说,也许是因为言悲的关系。 后来为了让大家将重心专注于拍摄中,秦不度只好希望大家不要把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还表示自己现在很健康,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谢谢大家关心。 将额头和眼角的细纹沟壑加深之后又自然过渡一下,秦不度这边就算完成了,而桑柠秋那边则是比较麻烦。 晒了太阳后的他脸蛋容易变得红扑扑的,跟小孩子一样,没有青年那种苍白脆弱感,每次都需要先给自己降温后才能化妆,不然粉底打上去就跟天然腮红似的。 化妆师正给他脸上的疤遮瑕,细细的一点一点地遮,力求不让观众能够从高清镜头中看得出来,倒是他脖子上的胎记却不用遮,言悲说留着有用。 桑柠秋闭着眼睛坐在折叠凳上,身边总有几个人簇拥着,对面的秦不度看了一眼,又继续看手上的剧本。 准备就绪后就正式开拍,桑柠秋坐到轮椅上,秦不度推着他入画。 天色暗下来后,朱堇华就更加看不清了,青年带着他走了许久,感觉已经跨越了大半个小镇,可依然还未到目的地。 在朱堇华的印象中,那棵榕树是离海边最近的地方,因为下面就是沿海公路,但他感觉青年带自己走的完全是相反的方向,而且一路上总会遇到台阶,需要他将轮椅抬起来才能上去。 尽管朱堇华全程极力地保持耐心,但他还是感觉自己被耍了一通,心想也许青年只是在利用他或者戏弄他。 再往前一点。青年指挥着朱堇华,对,左边,这样就好了。 朱堇华松开轮椅扶手,握得久了掌心都出汗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心中十分懊恼,他得尽快回去居住的宾馆,不然等到了天黑,他就会找不着路回去。 这个时候朱堇华还没意识到,他已经将自己要去海边自杀的这件事情给忘了,青年带着他的这一路上总是磕磕碰碰的,朱堇华有好几次想着要去医院动刀,让自己看得清那该死的崎岖不平的石板路。 先生,送你一朵花吧。青年向他表示感谢,朱堇华却无感,他摆摆手转身就走,也没管青年有没有看见。 花虽然会枯萎,但它有自己的生命故事,不应该和他在一起。 朱堇华走出大厅,恰好前方一抹残阳照进了他的双眼,宛如曙光乍现,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能够看得见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发现这是在火车站。 小镇车站的人流量不多,显得萧条又寂寞,盛夏的晚风拂面而来,风干了脸上的汗水,手心黏腻又潮湿。 朱堇华想起刚刚青年停留的地方似乎是在站台上,而轨道对面的扶桑花开了满遍。 心里突如其来地恐慌,朱堇华快步往回走,一阵轰鸣声呼啸而来,有旅客发出尖叫声,待他赶到的时候,地上只剩倾倒的轮椅,再不见青年的身影。 铁轨旁边有几朵扶桑花特别嫣红,到了诡异的程度。 凄厉的风将吹散的笔记本刮了起来,其中一张落在朱堇华的脚下,他捡起来,上面是一行笔迹混乱的字:我很抱歉让大家面对这些,但是来不及了 眼前的一幕幕开始分崩离析,残血洒落在画面上,轮椅的轮子还在转动,朱堇华站在站台上,两边的光影开始快速倒退 今天的拍摄结束,剧组有几个工作人员嚷嚷着要去聚餐,因为这里的海鲜都很便宜又新鲜,他们几乎天天都会去搓一顿。 昨天是导演请的客,今天轮到秦不度请,可是他只能看,没得吃。 明天还要拍一段他的老年戏,需要继续保持这种清瘦感,之后演青年的那部分,才需要补回来。 收拾好后,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去了搭设在海边的烧烤大排档,喝着啤酒、吃着烤肉、嗦着海鲜、吹着海风,别提有多懈意。 工作人员一桌,导演和主创们一桌,言悲喜静,已经先回酒店了。 陈军是个会来事的,一直帮着敬酒,却护着桑柠秋,不让他喝酒。 秦不度和桑柠秋中间隔了个陈军,陈军不敢灌秦不度酒,于是离了座位,跑到对面去侃大山。 桑柠秋将玻璃杯里的饮料偷换成了啤酒,一小口一小口啜,喝多了还捂着嘴打嗝,发现秦不度正盯着他看。 秦不度用几根手指捏着啤酒罐,提起来向桑柠秋示意,桑柠秋连忙捧着杯子伸长手给他敬酒,头也不敢抬。 你很怕我吗?秦不度饶有趣味地看着桑柠秋。 啊?桑柠秋顿时睁大眼睛,后又摇摇头,只是一个劲地给自己灌酒。 很喜欢喝酒?秦不度问他。 桑柠秋点点头,又摇摇头,把酒杯放下再也不敢拿起来了。 陈军是故意离开的,见桑柠秋平日里嘴那么碎的人在秦不度面前一声都不敢吭,有点恨铁不成钢,浪费了大好的抱大腿的机会。 将近十一点,大家才陆陆续续地散了,陈军喝多了,由几个人抬着走,其他的还能走的也都互相搀扶着,就连导演也开始边走边唱,也不知明天还能不能起得来导戏。 唯独桑柠秋和秦不度是清醒的,两人走在后面,冷风一吹,桑柠秋有点打飘,自己绊了自己的脚,被秦不度反应极快地扶住。 没事吧?秦不度抓着桑柠秋的手臂。 桑柠秋穿着短袖,感受到男人发烫的手心温度,他跟秦不度道谢,表示可以自己走,秦不度才将他放开。 握得太用力了,手臂上留下几道红印子,只是在夜里谁也看不见。 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幕被拍了下来,等第二天所有人还在宿醉的时候,热搜已经从凌晨开始挂了一整夜了。 现实世界03. 有网友爆料称看到秦不度和桑柠秋在海边拍戏,还附带路透图,其中一张就是秦不度抓着桑柠秋手臂的照片。 由于距离较远,加上夜色太暗,除了朦胧的背影和模糊的侧脸其他啥也看不清,所以没有人相信。 可接下来,忽然一堆营销号开始发布两人一起合作了由言悲的某部作品改编的电影的消息,惹得两家粉丝纷纷出来抱走自家蒸煮等官宣。 导演还宿醉未醒,谁来叫门就骂谁,除了导戏别的他一概不管。 制片人昨晚没在,今天一大早看到热搜的反应是:好家伙,免费热度,不蹭白不蹭。他干脆让官博将事前准备好的概念海报发出来,顺便@了秦不度和桑柠秋。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30) 秦不度没等工作室准备文案,就自己用手机转发了,配图是一朵扶桑花,之前在片场捡的。 陈军还在房间里躺着,网瘾少年桑柠秋早已在一线冲浪,自觉地跟在秦不度后面转发,也配上了一朵扶桑花,之前在片场随手拍的。 于是,两人正在一起拍电影的事情就这样不胫而走,两家粉丝纷纷将枪头收回来,积极地转发宣传这部电影,并对此表示万分期待。 同时许多网友也在热烈地讨论着,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两位娱乐圈的医学奇迹共同合作,如同次元壁破了一样。 有网友回复:不是破次元壁,是人家自己组成了一个次元。 之后的事情围绕话题中心的两位主角就不再关心了,他们有自己的主角故事要饰演。 剧组工作如常进行,宣传和控评自然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去统筹安排,而且电影还没拍摄完成,所有相关的一切都属于保密的状态。 朱堇华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青年的死亡,但他曾经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依然心有余悸。 此前他从未发现,原来死亡是件这么可怕的事情。 朱堇华的懦弱拯救了自己,而青年的果敢来源于人生最大的绝望,甚至在最后一刻,他还在为吓到其他人感到抱歉。 离开小镇之前,朱堇华带着一束花想去祭拜青年,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口中所述的青年是谁。 朱堇华觉得奇怪,他先是去了火车站,可车站的工作人员对他说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卧轨自杀的事故。 他又去了榕树下询问经常来周边玩乐的小镇居民,大多数人都认得他,但从未有人见过有这么一个坐轮椅的人。 朱堇华以此为中心挨家挨户地敲门走访,而小镇上并没有一户人家是有人身患残疾的。 找寻未果,朱堇华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青年和他一样,是个外地人。 但朱堇华始终想不明白,分明有人亲眼目睹了事故的发生,为什么到头来却没有人记得?难道这一切只是自己由于失明而产生的错觉? 朱堇华在后来将近20年的晚景中,都在不停地追寻这件事情的真相。 青年到底是谁?他是死是活?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自己的眼疾又为何不药而愈?那年夏日的午后,他的记忆是从何时开始出现了偏差? 然而直到寿终,朱堇华都未能找到答案,似乎那天的意外真的只是场意外,花谢了之后所有人都忘了,只有他还记得。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朱堇华在回光返照的画面中,看见青年的脖颈处有一块显眼的红色胎记。 老年时期的戏份拍完后,接下来要拍的是青少年时期,桑柠秋不需要有多大的转变,倒是秦不度需要开始健身锻炼,每日补充营养,力求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得健康壮实些,为此剧组又停拍了一段时间,给秦不度养身子。 到后来开拍的时候,秦不度几乎恢复了往年的风采,只是和桑柠秋对比起来还是比较成熟稳重一点,毕竟两人的年龄差摆在那。 这也是言悲一开始没有选秦不度的原因,他那张脸一看就是历经风雨而打磨锻造出来的凌厉冷峻,已经不太适合演青少年了,但现在看来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符合。 镜头给了一个特写,纤长的睫毛轻颤,接着眼睛慢慢睁开,先是空洞无神,再迷茫地转动着眼球,光渐渐聚焦起来,最后霎那间,朱堇华发现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他激动地坐起身,发现自己在老家的房间里,然后却无意中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是年轻时候的模样。 朱堇华在镜子面前怔住,他忽而龇牙咧嘴地笑了一下,忽而哭丧着挤出鬼脸,最后又大力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脸,直到觉得痛了他才停下,确认眼前的一切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之后,朱堇华才逐渐接受现实。 这一段是一镜到底的,秦不度将难以置信的喜怒哀乐表现得淋漓尽致,全剧组的人都围着观摩。 秦影帝这演技真的神了。陈军让桑柠秋多加学习。 桑柠秋看完后便别过眼去,嘟囔了一句:他演技一向很好。 这时朱堇华的母亲走进来,见自己儿子这副疯癫模样,问他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朱堇华忽地反应过来,对啊,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 也许他没有失明,从未去过那个海边小镇,也没有遇见过坐轮椅的青年。 他的母亲跟他说,要带他去外婆的老家过暑假,那边有旧事要处理。 彼时朱堇华才刚参加完高考,正是爱玩的年纪,他欣然前往。 待火车到站,朱堇华下了站台,开始恐慌起来。 这个火车站不管是周遭的环境,还是那开满在铁轨边上的扶桑花,就连黄昏日照的角度,都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带着这个梦魇般的困惑,最开始朱堇华在这个小镇上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在几天内走遍了整座小镇,无论是那崎岖的石板路,还是那绕了小镇一圈的沿海公路,以及那棵大榕树,这一切的一切,他仿佛都曾经看到过、经历过。 他记得这棵树,记得这张石凳,记得巷口小卖部5毛钱一根的冰棍,记得那陈旧的二八自行车的响铃声,记得天空蓝得像倒过来的大海,却唯独不记得那个人了。 直到某一天,还是这棵树下,他遇见了一个18岁的少年。 少年没有坐轮椅,而是坐在那石椅上,低着头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神情专注。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朱堇华在他面前驻足凝望了许久,直到少年察觉到抬起头来,敞开一颗扣子的衬衫领口处透出一块红色的胎记,朱堇华看见后骇然地退了一步。 少年却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笑了一下,直到很久之后,朱堇华才明白,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少年主动和朱堇华搭话:你好,我叫穆野。 朱堇华故作镇定,他不会说话,只是抬手比划了几下。 穆野先是不解地看着他,后又很快地意识到些什么,他将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连同钢笔一起递给朱堇华。 朱堇华接过来,在上面写着:你好,我叫朱堇华。写完就递回给穆野。 穆野似乎很开心,他把笔记本合起来,然后往旁边挪了一下,再拍拍石椅,示意朱堇华坐下。 朱堇华迟疑片刻,还是选择坐了下来,他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椅有些小,两个大男人坐着未免有些拥挤,加上它本身就有些倾斜,秦不度一坐下后就会贴着桑柠秋。 这完全是地心引力的作用,但桑柠秋还是感觉不自在,几度脑袋卡壳,忘词了。 这一幕是隐藏的关键剧情,朱堇华以为自己和少年是初见,而对于穆野来说,他们其实是久别重逢。 穆野应该表现出来的是期待已久,而不是惶恐不安。 导演说休息一会,让桑柠秋自己调节好心态。 桑柠秋倏地离得秦不度远远的,跑到角落里独自抱着剧本苦心钻研,搞得秦不度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问桑柠秋的助理:我很可怕吗? 助理犯着花痴说:不,您很帅。顺便要了张合影,替换成了自己的手机屏保。 过了段时间,拍摄继续。 穆野对朱堇华说:你之前有来过这儿吗? 朱堇华不假思索地摇头,却又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在撒谎,暗中羞愧。 两人望着同一个方向,朱堇华对穆野充满好奇,频繁地用余光偷瞄他。 虽然他记不得梦里青年的样子,但绝对没有眼前这人那么年轻,更何况穆野的双腿还是健全的,可那块胎记和那本笔记本,还有这熟悉的感觉,又该作何解释? 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朱堇华快被自己逼疯了,就在这时,穆野突然笑着问他:你能帮我摘一朵花吗? 咔!导演打了个手势,桑柠秋你的情绪还是不对,这花不是定情信物,你不用表现得那么娇羞。 现场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桑柠秋惭愧地道歉,不是他娇羞,是秦不度的眼神令人发怵。 这时一声闷雷乍响,乌云密布,即将要下暴雨了,过于阴沉的天气不适合拍摄,导演只能先宣布:今天就到这。 秦不度拍拍桑柠秋的肩膀,鼓励道:不用紧张,心态要放轻松。 桑柠秋心想,还不是因为你。 电视台发布了最新的天气预报,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大雨,有许多户外的场景都没办法拍摄。 剧组因此停工了几天,直到后来雨停了,阴暗的天空还在重重地压制着整座小镇,导演决定先拍雨天车祸的场景。 他们来到沿海公路,道具组正在布置场景,导演跟秦不度和桑柠秋讲戏,走位。 不同时空下车祸发生的原因都不一样,表现手法会许多细节上的变化,所以需要分别拍好几次,用于之后的剪辑, 当导演说到要用替身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秦不度。 秦不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明白自己的体能有限,表示近景和特写由他自己来拍,其余部分交给专业的特效演员。 车祸的戏是拍电影过程中最常见的,一般都是通过后期合成,只是坠海过程有露脸的镜头,需要秦不度亲自上阵。 这对秦不度来说并不难,他从前就有拍过海上的戏,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由于天气不好,海浪湍急,波涛汹涌地拍打着岸边,为了确保安全,剧组还安排了救援人员。 这边都在做万全准备,另一边桑柠秋却和言悲在商量着些什么,之后,言悲跟导演说剧本有些改动。 导演看了几遍剧本,又分别看了眼桑柠秋和秦不度,这一改,这场重头戏的主角就变成了桑柠秋,如此一来,坠海的人也会变成他。 秦不度看过之后,表示不同意,而且态度强硬。 这两人一起搭戏,本就不被看好,和谐相处了那么多天,突然就产生矛盾,难免会引发各种猜想。 一个虽然沉寂了几年不复往日的辉煌,但始终是影帝级别的人物;另一个曾经是当红的流量小生,躺的这半年时间里虽然看似糊了,但关注他的人也不少。 不过大多数人都自动将不好的一面放在了桑柠秋这边。 就连陈军也逮着他说:小祖宗,你怎么又作了?这是明晃晃地在抢影帝的戏啊。 两人态度坚决、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如果再耽误下去,浪费的不止是人力、物力和财力,还延误拍摄时间,到头来谁也落不着好。 导演只能一拍桌,两个人都拍,最后剪辑再决定用哪条,然后安排桑柠秋先上。 道具组事先在桑柠秋身上绑了条绳子,一切准备就绪后,桑柠秋装作被货车撞到而跌入海中。 本来过程一切顺利,结果桑柠秋刚一冒头,一个巨浪拍了过来,人就不见了。 岸上的所有人都很慌张,救援队伍也潜入海里寻人,突然一个身影迅速地跳入海里,谁也来不及阻止。 导演要疯了,抓狂地呐喊:这段还没拍啊?一个两个为什么都抢着要跳海? 最后桑柠秋是被救援人员捞上来的,而秦不度是自己爬上岸的。 陈军害怕得要命,准备联系救护车,不过桑柠秋表示自己没大碍,只是呛了几口水。 旁边一群人围着秦不度帮他检查身体,他的脸色比头顶的乌云还要阴沉,眼神像要吃人一样,狠戾地盯着桑柠秋,可怕得很。 两个主角同时发生意外,今天的拍摄工作就这样匆忙慌乱地结束。 酒店房间里,洗过热水澡的桑柠秋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发呆,助理在旁边给他吹头发,陈军忙前忙后地给他准备预防感冒的药。 我说你今天跟秦影帝较真什么呢?陈军觉得桑柠秋很奇怪,明明不擅长游泳,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这样的危险戏份揽在自己身上。 桑柠秋没有说话,全程都表现得非常淡定,似乎早已对这种危险情况习以为常了。 这时有人按门铃,陈军去开门,发现是秦不度。 你们都出去!秦不度带着怒气,完全失了风度,我有话要和桑柠秋说。 不管陈军怎么看,秦不度都不像只是想来单纯聊天的样子,认为他是来找桑柠秋麻烦的,立马双手合十恳求道:秦影帝,今天是桑柠秋不对,他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出去!秦不度直接把所有人都轰出去,将门反锁,然后沉着脸一步步逼近桑柠秋。 桑柠秋猝不及防,忽地整个人被大力抱住,来不及作任何反抗,就让秦不度给按在沙发上强吻了。 感觉到嘴角一痛,桑柠秋尝到了血腥味,秦不度狠狠地咬着他的嘴唇问他:你根本就没忘,是吗? 这一瞬间桑柠秋头皮发麻,心跳剧烈得仿佛要炸开似的,什么都捂不住了,他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秦不度双眼通红,肩膀在不停地颤抖,如同克制隐忍到了极限,表情似哭似笑。 幸好,幸好。 幸好这个世界有你的存在。 幸好我把你找回来了。 现实世界04. 你演技可真好,把我也给骗了。秦不度还在气头上,这句话分辨不出是褒奖还是嘲讽,最终他无力地说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要擅自作决定,三番四次地抢在我面前死去? 为什么明明都记得,却还要假装忘记? 为什么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如今却把我当成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秦不度的心里有许多个为什么,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依然没办法去质问眼前这个人。 因为他从桑柠秋眼里看到了难过、不舍和委屈,更多的,是害怕, 桑柠秋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双手紧紧地攥着毯子,全身绷紧僵直。 良久,他才低声说了句:你现在是秦不度。 你现在是秦不度,不是陆云笙,不是俞怀安,不是初念,不是爱德华,不是傻个儿,不是谢韫阳,不是玄及。 你不是那几个世界里的任何一个人,不会因为被强制捆绑在剧本的故事里而爱上我。 之前的那些,都做不得真。桑柠秋艰难地开口,你都是演出来的。 不是这样的秦不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他着急想解释,但门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拍门声也越来越大。 秦不度,你给我把门打开。他们听见陈军说,去楼下前台找钥匙。 担心事情越闹越大,桑柠秋想去开门,却被秦不度拦下:今天如果不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也哪都别想去。 过了一会,门终于开了,陈军看见桑柠秋的嘴角破了,还冒着点血,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顿时怒气上涌。 他打你了,他竟然敢打你!陈军暴跳如雷,指着桑柠秋身后的秦不度骂道,秦不度,你不要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我现在就报警,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军情绪激动,桑柠秋拉都拉不住,最后秦不度走出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后面立刻有人将陈军给制住。 都是一场误会,我和柠秋在对剧本呢。秦不度揽住桑柠秋的肩膀,面不改色地说, 那桑柠秋的嘴巴是怎么一回事?陈军还在骂骂咧咧的。 我我念台词的时候不小心咬的。桑柠秋觉得太丢人了,还要被迫解释这个。 真的吗?陈军半信半疑,想往前将桑柠秋带走,被秦不度拦下来。 我们这戏还要对很久,柠秋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的,最近大家都辛苦了,我包了场子,大家都去放松放松,玩个通宵都没问题。秦不度笑得温柔无害。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31)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助理立马附和:对对对,秦哥请客,大家放开了玩。 我们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一群人闹哄哄地离开了,连带着陈军一起,场面终于恢复清净。 秦不度将桑柠秋带回房里去,然后一把将门关上。 坐好。这时候前后辈关系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不比之前的各种角色扮演,年纪资历摆在那,秦不度一声令下,桑柠秋都不敢不从。 这幅模样太乖了,秦不度也不敢用太重的语气跟桑柠秋讲话,却始终抵不过心里的迫切。 他半蹲在桑柠秋面前,强迫他正视着自己:桑柠秋,我不同你,虽然经历过那么多个世界,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你姓甚名谁,甚至都不知道,现实世界中到底有没有你这样一个人存在。 那个世界里作为玄及的我,所拥有的力量十分强大。玄及找仙药,是为了治好琅月的眼睛,而我找仙药,是为了能够与你长长久久地活在那个虚拟的世界里。 在那里我们没有死别,也不会再生离,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只要你我都愿意。 最后偏偏事与愿违,越是凄惨虐心的结局,就意味着成功的几率越大。 当进度条最后走到100%的时候,秦不度醒来,感受到的不是重获新生的喜悦,而是对全世界的绝望。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原本秦不度以为自己这次是真的永远失去他了,没想到却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了桑柠秋之前在医院拍的那张照片。 你说的对,因为我是秦不度,我的爱情故事没有剧本,我不需要刻意去扮演任何角色,也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我付出的所有情感都是真真切切遵循本意的,而且我会让我的爱情走向最幸福完美的结局。这是秦不度对桑柠秋的告白,但我缺少一位可以和我携手一生来共同演绎这段爱情故事的伴侣,桑柠秋,你愿意来到我为你创造的世界里吗? 沉默半响,桑柠秋支支吾吾地说:你这劳务费有多少啊? 我会拟份合约,金额你自己填,包吃包住管接送,24小时随叫随到,满足甲方的任何需求。秦不度笑着握住桑柠秋的手,十指紧扣,将大拇指贴合,但你这一签订,可就不能反悔了,因为期限是,一辈子,违约金是,你的一生。 桑柠秋没有说话,看得出他还在犹豫,秦不度情急之中先把人抓住亲了一下:强制执行,你反悔也没用了。 也没说不答应你桑柠秋低头小声嘟囔,总得有个考察期吧。 秦不度又亲了桑柠秋一下,抵着他的额头,为失而复得而感概:七次的生离死别,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秦不度和桑柠秋又一起被挂热搜上了。 有娱记爆料称桑柠秋在片场耍大牌,擅自修改剧本给自己加戏,不尊重同剧组的其他演员。 吃瓜群众不嫌多,这头还没讨论完,那头就有人爆料称秦不度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怒之下冲进了桑柠秋的酒店房间揍了他一顿,两人闹起矛盾,起了冲突。 网上两家粉丝吵得不可开交,其中属骂桑柠秋的言论最多,陈军正头疼着如何公关,却憋见旁边的桑柠秋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昨天秦不度真的没有怎么样你吗?陈军想起昨晚秦不度很晚才从桑柠秋的房间离开,当时桑柠秋已经睡着了,因为喝了感冒药的关系。 没有啊。桑柠秋觉得大家都小题大做了,要不是手机上缴了,他还能继续刷着微博,看自己的名字和秦不度的齐头并进。 你们真的只是在对台词?陈军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 也不全是。这句话桑柠秋没有撒谎,毕竟他们还有亲亲抱抱。 陈军还是觉得自家艺人被欺压了,正气急败坏地想着该怎么报复回去,忽见对面的秦不度勾勾手指,桑柠秋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秦不度叫人在他旁边也架了张凳子,让桑柠秋一过去就可以坐下,他顺手递了瓶水过去,桑柠秋顺嘴就喝了。 两人靠得很近,一起看着同一个剧本,天气炎热,秦不度举着个小风扇对着桑柠秋温柔地吹,手往后懒懒地搭在椅背上,看似不经意,实则是暗戳戳地将桑柠秋圈禁自己的领地里。 也不知道讨论了些啥,桑柠秋突然笑得前俯后仰的,秦不度还伸手扶着他的腰,怕他会摔倒。 不管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像是有矛盾的样子,反而举止亲昵得过于自然了,而且陈军明显地注意到,桑柠秋刚喝过的矿泉水,秦不度直接嘴对嘴地喝了,这根本不是普通前后辈关系能做到的程度。 之前两人明明是疏远的关系,怎么一夜之间就开始相亲相爱了?陈军在娱乐圈摸滚打爬了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那个概率还是太小了,所以他始终没往那方面去想。 由于耽误了许多时间,需要开始催进度了,恰巧天公作美,接下来每天都是大晴天,正值盛夏,每一缕阳光都恰到好处。 穆野是个真实的人,也确实是这个小镇的居民,朱堇华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个现实,不然在对方眼里自己像个神经病似的。 每天固定的时间里,他们都会在树下相遇,朱堇华就这样认识了穆野。 两人年纪相仿,共同话题也多,渐渐成了朋友的关系。 在这么一个不发达的小地方,人们的生活节奏简单,时光也会放慢它的脚步,每一帧、每一画,都拥有着属于这座小镇独特的风格和韵味。 而这些画面里,还多了两个人的存在。 西瓜吃之前要放水里冰过,切开后第一口要先吃中间那块;棒冰要坐在海边吃,而且要吃得快些,不然很快就会融化了;自行车在骑得最快的时候,要趁此机会放开双手,和有了形状的风互相拥抱。 这是他们这个暑期的共同经历,也是他们可以拥有的唯一一次相同的回忆。 气象台发布了台风预警,所有户外活动全部取消,还要做好各项防护工作,常年住在海边的居民都习惯了。 外头狂风暴雨,一米多高的海浪拍打着岸边,整片海域如同被怪物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家里的门窗都已经锁好,可朱堇华总想着要出去,而且是十分迫切的那种,他偷偷地溜出庭院,牵着自行车还没走出巷口,就看见穆野来找他了,在大风大雨里。 穆野二话不说地就拉着朱堇华开始跑,往沿海公路相反的方向,然后两人跑进了一栋荒废的旧楼里。 呆在这,呆一晚上。气都还没喘匀,穆野就下了命令,然后将铁栅栏锁住,带着朱堇华进去里面。 朱堇华有些莫名其妙,他发现穆野似乎早有预谋,旧楼里停电停水,他却早已准备好了蜡烛、饮用水和一些食物,还有毯子,在这里过夜完全没问题。 但朱堇华不明白穆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又不会说话,抗议也没用,两人只能面对面地坐下,守着那些东西。 穆野在两人中间放了一个不锈钢盆,放了些东西下去烧火,顿时身上和整间屋子都暖和多了。 朱堇华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往外张望,突然间被穆野抓住了手。 不要出去。穆野神情慌张。 你很害怕吗?朱堇华拿着碳木棍在地上写道。 是的,我很害怕。穆野特地靠近朱堇华,似乎很害怕他会离开这里跑去外面,如果这次还是失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朱堇华已经习惯了穆野的这种说话方式。 两人没办法顺利地聊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安静地望着彼此,任由外面台风肆虐,他们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咔咔咔!导演举着大声公抗议,这都是第几次提醒你们了,收一点,秦不度注意一下你的眼神。 这个时期的朱堇华和穆野是亲密无间的好友关系,但秦不度和桑柠秋每次的肢体触碰和眼神互动都过于暧昧,给人感觉超过了那个界限。 中午休息的时候秦不度请全剧组工作人员吃甜品,为自己的业务能力下降了而感到抱歉,他单独拎了一份,带上了保姆车。 这边陈军有事情要找桑柠秋,四处不见人影,便问助理:有没有看到桑柠秋? 助理只是摇头,怕显得自己心虚和八卦,不敢多说一句,她刚刚可是看着桑柠秋上了秦不度的保姆车的,兴许两人又在吃着雪糕吹着空调对台词呢。 秦不度岂止是业务能力下降,就连敬业程度也大不如前。以前他巴不得24小时连轴转,现在拍完不到一条就担心桑柠秋累着饿着。 他觉得桑柠秋毕竟之前出过车祸,昏迷了半年,而且脸上还落下疤导致破相了,一直心疼得打紧,完全忘记自己曾经也昏迷了五年之久。 后来桑柠秋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小脸和嘴巴都是红润润的,化妆师问起来,他只说是啜雪糕给冰出来的。 之后的拍摄过程就顺利多了,秦不度和桑柠秋似乎都对各自的角色有更深层次的理解,最后总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今天将拍摄的是电影的最后一幕,这是个长镜头,55岁的朱堇华时隔多年,再度来到这座小镇。 他和35岁的穆野擦肩而过,如同陌生人一般。 面对着镜头的朱堇华眼神透亮,并没有失明的迹象,他步履矫健,一步一步地沿着石板路走着,来到那棵榕树下,嘴角一直含着笑。 可他没注意到,当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穆野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留恋地走了。 之后,两人回到了各自的世界里。 咔!导演兴奋地打板子,杀青快乐! 众人鼓掌欢呼,接着各自忙碌起来收拾东西,这次的拍摄过程很轻松,虽然中间出了点意外,但整体来说还是完成得十分顺利。 导演问桑柠秋:最后那里你演得不错,怎么想到的? 剧本里根本没有穆野转身回头这一幕,是桑柠秋临时发挥的,导演觉得这一段很惊艳,就连言悲看了回放,也是眼前一亮。 桑柠秋望着前面捧着一大束盛着阳光的鲜花朝他走来的秦不度,眼睛一弯,笑得灿烂:因为我觉得,穆野是记得的,不管经历了多少次时空的轮回。 就如同我们一样,从来都没有选择忘记过。 现实世界05. 55岁的朱堇华再一次来到这座小镇,自从那天台风过境,他和穆野在那栋旧楼里独处了一夜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穆野了。 朱堇华再一次寻遍整座小镇,没有人认识穆野,没有人记得穆野的样子,也没有一个叫穆野的人。 穆野就这样,莫名地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朱堇华来到海边,静静地看着前方,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视力依然很好,可以看得清很远的地方。 今天的日照过于耀眼了,朱堇华眼中的世界变得五彩斑斓,如同万花筒般变幻着。 这时,他看见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在榕树下独自玩耍,小男孩的面相有点眼熟,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然后,他发现小男孩脖子上有着和穆野的一模一样的胎记。 朱堇华着急想过去寻他,刚往前跑两步,忽然他宛如冲破了一层屏障,无数个片段在他脑海里闪现回放,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迷雾终于散开,真相浮出水面。 原来朱堇华和穆野是分别处于不同的平行时空两个人,这座小镇就是时空的交界处。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穆野5岁的时候,他在海边玩耍,然后遇见了55岁的朱堇华。 朱堇华想去海边,但他不会说话,眼睛也快看不见了,于是他自己摸索着道路前进。 穆野注意到了这个陌生男人,他是那么得孤独,以至于让他不忍心,主动上前询问:先生,您是要去海边吗? 听到声音后,朱堇华点点头。 让我带您过去吧。穆野热心地帮助他,不一会儿,朱堇华听到海浪在拍打着岸边礁石的声音。 他递给穆野一朵扶桑花以示感谢,是刚刚路过的时候摘的。 穆野为自己的乐于助人而感到高兴,拿着花就想去找人炫耀一番。 结果刚跑到榕树下,就看见岸边聚集了一群人,说是有人跳海了。 穆野想到了那个男人消失的身影,手中的花掉落在地,他独自在风中站立了许久,背影有些摇晃。 之后镜头一转,穆野18岁的那年暑期,小镇上迎来一场台风,他冒着风雨骑自行车赶回家,在沿海公路上迎面遇见一个人。 穆野觉得有点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忽地想起来了,这个年轻人和他幼时曾经遇到过的老人长得很像。 他惊讶地调转车头,想去追那个人,却没看见身后的车。 雨太大,穆野来不及躲避,出了车祸,从而失去了双腿。 自此之后,穆野终日郁郁寡欢,最后患了抑郁症,35岁的时候,卧轨自杀了。 镜头一转,55岁的朱堇华又出现在了海边,他注意到了一个5岁的小男孩,和他曾经遇见过的少年有些相像,他刚朝那个方向走了两步,小男孩就跑开了。 朱堇华以为小男孩把自己当作坏人了,毕竟他现在这寒酸落魄的样子,看起来确实不像个好人。 他选择这个心目中最美好的栖息之所,来了结自己的一生,也算是让这原本就残缺不全的灵魂能够拥有一个完美的归宿。 这时5岁的穆野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梦里他先是遇到一个跳海自杀的老人,之后18岁的某一天又和男人重逢了,但他却出了意外,变成一个残疾人,草草地结束了一生。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年幼的穆野胆小无知,当他突然看到那个男人时,以为是噩梦成真了,吓得拔腿就跑。 之后,他询问了小镇的人,有没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海边自杀了,回答都是没有。 穆野一直以为这只是一场梦,是他对儿时的记忆出现错误的认知而造成的。 直到18岁的那个台风天,穆野忽然间回想起那个梦,他为了检验梦境的真假,在大风大雨的天气里跑去了沿海公路。 这次他没有骑车,而是躲在旁边,在和梦里同样的时间、地点,穆野看见那个18岁的少年蓦地出现在沿海公路上,然后一辆货车出现在他后面。 他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那个少年倒在血泊中,这一点和梦里的不一样。 之后,穆野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但所有人都说他在发神经,因为台风天一般都不会有人出门的,又怎会发生车祸? 最后,他的生命还是在35岁的时候结束了。 结果穆野没想到,他又变回了5岁的模样,果不其然,他在同样的时间和地点,又遇见了那个男人。 男人比前两次见到的时候还要落魄潦倒,他除了不会说话,眼睛还瞎了,因为那场车祸。 许是心怀愧疚,许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穆野主动靠近男人:先生,您能帮我摘一朵花吗? 男人在犹豫,他想去海边,但海边没有花,可是临走之前,他想为这个小男孩做件事,于是他跟着小男孩走了。 两人来到榕树下,一起坐在一张石凳上,朱堇华有些放心不下小男孩,想陪着他,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了一下午,直到黄昏日落。 这时朱堇华已经没有想要自杀的念头了,他想趁自己还能看见的时候,再多看两眼这个世界。 穆野以为这件诡异的事情到此就能结束,可到了18岁那年,他还是特地在同样的时间去沿海公路看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少年还是出现了,包括那辆货车。 情急之下,穆野也顾不上那么多,冲上去就想阻止这次的意外发生。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32) 待穆野醒来的时候,他还是失去了双腿,变成一个残缺的人。 他继续在35岁的时候尝试自杀,然后又重生了,直到此时穆野才意识到,这是一场循环,而不是梦。 他还是5岁的模样,遇见了没有瞎的朱堇华,轮回开始了。 穆野发现,他们的命运产生了交集,人生形成了一个闭环。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在5岁的时候遇见55岁的朱堇华,然后两人会在18岁的时候重逢,会因为各种不可抗力遭遇那场车祸。 穆野还发现,只有他自己会保留这些记忆,而且他所处的世界里,是没有朱堇华这个人的。 所以穆野猜想,他和朱堇华不是在同一个时空里,他们应该是有着平行的时间线,却无意中在某个特定的点,时间线发生了重合,从而改变了对方的命运。 如果5岁的穆野任由55岁的朱堇华死去,他就会在18岁的时候失去双腿,35岁死亡,之后没有瞎的朱堇华就会遇见5岁的他; 如果18岁的的穆野任由18岁的朱堇华发生车祸,朱堇华就会因此而眼盲,之后会遇见5岁的穆野; 如果5岁的穆野任由眼瞎的朱堇华死去,甚至想方设法在18岁的时候阻止那场车祸,可没有眼瞎的朱堇华还是会来到海边,遇见5岁的他; 如果5岁的穆野阻止了55岁的朱堇华自杀,他还是会在18岁的时候遭遇车祸,失去双腿; 可如果18岁的穆野躲过了车祸,因车祸而眼盲的朱堇华55岁的时候会在海边遇到5岁的穆野,又是一场循环。 穆野在日记本上记录下事故发生的不同可能性,分析在数次循环中产生的各种因为所以。 他想结束这种循环,让两人的命运回到正常的轨迹上。 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之后,穆野选择和朱堇华一起发生车祸,同时坠入海中。 穆野失去双腿,朱堇华也因并发症导致眼盲,也许那场车祸本就应该造成他们其中一人的死亡,死亡是既定的命运,却因两人命运的交集而导致出现了偏差,所以车祸造成的后遗症最终还是会导致他们的死亡。 他们又回到了各自的时空里,在选择结束生命的那一个时间点里,35岁的穆野第一次和55岁的朱堇华相遇。 然后出现了电影开头的一幕,这次是唯一不同的轮回时间点。 这一次,朱堇华有了重生的记忆。他们再度在18岁的时候在小镇上重逢,但不是因为那场台风天里的车祸,而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夏日午后。 到了那天,穆野带着朱堇华躲进了那栋旧楼里,两个人平平安安地度过了那场台风。 之后,朱堇华就发现,穆野从此消失了。 电影的结局,是两人最后一次的生命,没有循环,5岁的穆野没有在海边遇见朱堇华,18岁的朱堇华没有去到那座小镇,他们都不记得对方了。 朱堇华55岁的时候,还是因故来到了那座小镇,他没有去海边,而是独自一人,在那棵榕树下从早坐到到晚。 在小巷里他跟一名青年擦肩而过,在尽头处,青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电影就此结束。 《错乱与既定》这部电影在未上映之前就使得大众产生了极高的期待,抛开拍摄途中的各种新闻不说,光是秦不度复出后的第一部电影和桑柠秋主演的第一部电影这两个噱头就已经是很大的卖点。 而且电影预告的点击量也很高,刷屏了各大网络平台。首先是两人的颜值水平很高,而且背景唯美真实,明明是人间烟火气却拍出了高级感的画面,复古的画质配上轻柔浪漫的背景音乐,让人误以为这是一部青春文艺片。 突然一场车祸的镜头打破了和谐的节奏,紧接着就是快速的画面切换,晴天和雨天,海边与轨道,不同年纪的两个人的相遇,这一切的一切既对立又矛盾,悬念迭起,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你到底是谁?亲不度比划了几个手语,然后是慌乱的背影和脚步。 最后桑柠秋回过头来,画面定格在一瞬间。 可很多观众从电影院出来后,却纷纷给了一星差评: 看不懂、不知所云、无聊得想睡觉、年度烂片、秦影帝算是举起招牌砸自己的脚了、不明白这部电影想表达些什么、垃圾电影、赔钱等不好的评论层出不穷。 而好评的极端却是画风突变,带偏了这部电影的画风。 虽然我智商低看不懂,但我觉得两位主演的演技都挺好的,眼神很有戏。最开始还没有揭露真相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部爱情剧。 只有我觉得秦不度和桑柠秋的CP感很强吗? 表面看来穆野反复去救朱堇华的剧情有些牵强,但如果换一个角度去看呢?假设他们的初见是在18岁,穆野对朱堇华一见钟情,救了他,之后却再也见不到朱堇华。自杀后穆野发现自己重生了,遇见的却是55岁的朱堇华,但朱堇华不仅不认得穆野,还在他的面前死去。 两人所处的平行时空发生错乱所以才会让他们相遇,穆野为了能够见到朱堇华,所以开始不断地循环,导致既定的命运发生了改变。最后为了让各自的命运回到正轨,穆野不得不放弃循环,从此和朱堇华两不相见。 我也觉得上面分析得不错,最后穆野那个眼神充满了留恋和不舍,脚步却义无反顾地向前走,他分明是记得的。 这样一解释剧情就通了,不然穆野怎么会为了朱堇华而替他挡车祸? 只有我觉得这两人很好嗑吗? 不止你一个 野花CP这个词条在夹缝中生存,冲上了热搜,有网友将电影片段重新剪辑了一遍放上网,引起了比原版更高的讨论度。 桑柠秋亲自下场,转发了这个视频,重点是,秦不度还去点了个赞,网友纷纷表示嗑到真的了。 也有粉丝为了掰正这些歪风邪气,开始在评论区控评,表示两人只是在宣传电影,结果不到一会,很少使用微博的言悲也去点了个赞。 还有什么比得到原著作者的认可更让CP粉疯狂的,于是火眼金睛的网友们开始深扒秦不度和桑柠秋的互动细节。 比如两人同一时间发了同样的杀青照,照片里的桑柠秋抱着一大束鲜花,笑容灿烂,眼神却有些娇羞,而秦不度在后头借助身高优势将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双手抓着桑柠秋的肩膀,笑得很温柔。 也是这么一张照片,打破了先前两人不合的谣言,桑柠秋还在底下评论:我要再长高一点,不然镜头不能将我们同时装进取景框里。 秦不度回复道:这样刚刚好。 比如有媒体发出来的片场路透图,秦不度和桑柠秋经常形影不离,不仅坐在一起对台词,两人还经常一起出去吃夜宵,深夜一同回酒店。 虽然两人中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秦不度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都是满满的宠溺,而桑柠秋似乎也十分依赖秦不度。 比如在宣传电影的时候,主持人为了考验两人的默契程度,让桑柠秋比划手语给秦不度猜,桑柠秋说自己只会一个,他看似随意地比划了一下,秦不度立马就猜出来,举着麦大声说:我爱你! 比如桑柠秋是个网瘾少年,喜欢发微博,而老干部作风的秦不度每次都会去点个赞,发表评论。 比如今天桑柠秋发了一个居家自拍,陈军彻底疯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现在都住进秦不度家里去了。陈军在电话那头吐血三升,你们这是真的啊? 是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和秦不度同居了,同居懂么?一同居住,这是确认关系后必须履行的义务。桑柠秋躺在秦不度家的大床上,这头讲着电话,那头拿着平板在那刷两人的CP相关。 陈军之前看两人在拍摄结束后还是很频繁地来往,以为秦不度只是单纯地喜欢桑柠秋这个后辈,所以才会对他多加关照,哪能想到是要把自家艺人拐到自己床上的那种喜欢? 你跟谁谈恋爱,是你的自由,但你没跟我说,你喜欢男的啊?而且秦不度怎么也喜欢男的?陈军觉得这两人能在一起,简直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 没遇见他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会喜欢男的啊?桑柠秋说得理直气壮的,陈军竟无法反驳。 虽然现在娱乐圈的风气比以前开放许多,曝光恋情的方向如果是好的话,也不会适得其反,但你们不一样,你们两可都是男的。 这一点桑柠秋十分清楚,嗑CP和真的谈恋爱完全是两码事,而且大众本来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就很低,更何况两人都身处于娱乐圈,如果真的被爆出来,他们不仅会身败名裂,也会遭到各方面的抵制和打击。 桑柠秋对这些都无所谓,但秦不度是真的热爱演艺这份事业。这五年来他错失了很多机会,现在秦不度需要重新为自己的事业打下根基,桑柠秋也希望自己能够跟上秦不度的脚步,凭实力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这样他才能配得上秦不度,而不是徒有虚表的花瓶。 秦不度可以成为他避难的港湾,但桑柠秋希望自己可以与他并肩同行,一同面对外界的狂风暴雨。 电影拍摄完成后,两人都有各自的事业,开始繁忙起来,见面的时间就少了。 当秦不度知道桑柠秋直到现在还在住着公司给他租的小公寓之后,就让桑柠秋搬到他家里来。 他这里的地址隐蔽,而且安保森严,秦不度担心桑柠秋还会像之前那样遭到私生的跟踪与骚扰,还给他安排了可以当保镖的助理,不像之前那样身边只有几个人跟着。 做好这一切,秦不度才放心进组,他有个电影角色要客串,而桑柠秋这边也有个真人秀综艺节目要录制,各自飞向天南地北。 陈军还在电话里跟桑柠秋嘱咐着防狗仔的注意事项,桑柠秋嘴上应答着,可是也没有仔细听。 他还在上网刷着野花CP的tag,突然就看到秦不度和另外一个知名女演员一起上了热搜。 标题是:秦不度疑似恋情曝光?! 现实世界06. 我***! 陈军莫名其妙地听到桑柠秋在那头草爹骂娘,还以为是在骂他,后来仔细一听才知道,桑柠秋骂的是秦不度的绯闻。 这才刚开始确认关系,那边就被爆出了绯闻,打脸来得猝不及防,连桑柠秋自己都觉得震惊。 他眼睁睁看着野花CP的词条消失在热搜上,取而代之的是秦不度和那个女明星的。 同样也是模糊的照片,评论走向和他们之前的那张却是两个极端,秦不度和桑柠秋好歹还有肢体接触,和这个女明星中间隔着一米多的距离,但造成的舆论和效果完全不一样。 今晚不止是CP粉的狂怒,还有唯粉的狂喜,以及黑粉的胜利。 传得神乎其神,连陈军都相信了,气愤地以为自家艺人被渣男欺骗了感情。 我就说他不靠谱,你看转眼就去勾搭别人,没想到堂堂秦影帝竟是这种人,渣男行为,海王代表。陈军气得失去理智,他养得好好的白菜被拱了就算了对方还是个渣。 这边桑柠秋却很快地冷静下来,不是他身陷于无脑的恋爱,而是他和秦不度曾经经历过的都是别人难以想象的,所以他选择相信秦不度。 他让陈军帮忙查一下绯闻最开始爆料的来源,果然是女方的经纪公司搞得鬼。 近期网友们对秦不度的关注度是最高的,只要和他沾边的一切都能带起热度。 虽然都是捕风捉影的绯闻,但讨论度明显要比野花CP高许多。 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女方公司在单方面地炒作呢?陈军觉得自己应该要开始正视这两个人的恋情问题。 秦不度自己有工作室,他就是老板,除非他同意,不然底下的工作人员是不会发这种不实的消息出来的。桑柠秋斩钉截铁地说,而且,如果他哪天真的要公开了,对象也只有我,只能是我,没有别人。 陈军欲言又止,他心想桑柠秋还是太年轻了,男人有几个是可靠的,更何况还是个老男人。 他还想再劝说几句,这边就在电脑上看到桑柠秋发了条微博。 配图是一张抓拍的照片,背景是海边,桑柠秋将一朵扶桑花别在右耳上,笑容肆意绚烂。 为了让这张照片显得纯粹,他并没有配任何文案,刚开始很多人摸不着头脑,直到有聪明的网友指出,扶桑花别在右耳上,代表着我已经有爱人了。 紧接着桑柠秋回复该网友:嗯。 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就有网友通过桑柠秋别在领口的墨镜的反光中清晰地看到,拿着手机给桑柠秋拍照的是个男人,然后又从手机壳的图案和男人的穿着分析得出,这个人是秦不度,而且根据照片背景和时间,明显是在拍摄《错乱与既定》期间拍的。 看似是在发自拍,实际是在暗戳戳地宣告。 尽管没有开诚布公地指名道姓,但桑柠秋这一举动是紧跟在秦不度的绯闻之后的,这一番操作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这些在CP粉眼里是秀恩爱的表现,表示嗑到真的了,舆论风向开始反转,但也给喜欢桑柠秋的粉丝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和伤害。 桑柠秋又给粉丝发了一段话:我希望大家喜欢我,是喜欢我的作品和能力,而不是把我当偶像一样盲目地崇拜和追求,不想隐瞒是因为我想在你们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表现出真诚的一面,而不是让你们困在人设这个圈套里。 有人脱粉,有人取关,有人说他有担当,有人说他蹭热度,有人选择一如既往地支持他 不管是什么样的言论风波,桑柠秋都选择在秦不度之前去承受,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也许他和秦不度不能光明正大地在街上手牵着手,他们的爱情也可能会永远都见不得光,但桑柠秋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隐瞒他在谈恋爱这件事。 少年的怀春心事不怕指指点点和流言蜚语,他坦坦荡荡、满腔热忱。 桑柠秋爱秦不度这个人,爱得无所畏惧、惊天动地。 又是海边又是扶桑花的,你干脆直接报他身份证号码得了。陈军感觉自己已经管不住桑柠秋了。 如果能够被允许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桑柠秋自己还挺得意的。 因为他在这边看到秦不度的工作室火速发了条澄清绯闻的微博,然后秦不度还给他的微博点了赞,这一举动代表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再任由桑柠秋如此放纵任性,不仅是柜门按不住,天花板都要掀了,偏偏一贯洁身自好不与任何绯闻沾边的秦不度还亲自下场认证,这两个一个比一个大胆。 经济公司这边开始对桑柠秋的社交发言进行管控,他的一部分代言也被压住了,事业一度出现了停摆的状况。 不过这对秦不度的影响并不大,他自从醒来后事业心就不那么重了,开始对导演这一块感兴趣,有逐渐转幕后的打算,但如果遇到合适的或者喜欢的剧本,他还是会去尝试。 夜里,房间大床上,一只白皙的手猛地从被子里伸出来,手腕上有一圈红痕,在深色的真丝床单上有种色情的凌虐感。 手指先是无力地伸开,搭在床沿边上,忽地五指用力攥紧,指甲泛白,青筋鼓张,原本平整的床单上满是凌乱的褶皱。 同时,中间的床单也染上了一片或清或稠的液体,枕头上也是被泪水浸湿的痕迹。 柔软的床垫起伏得厉害,有人想要挣脱出来,就有一只大手按在了那只手上,与之五指紧扣,动作也更凶了。 恋耽美 我嗑的cp都be了by亚胺培南txt(33) 被子从身上滑落,掉在地上,床边还有散乱的西服和睡衣,而床上两具男性躯体赤裸地交叠着。 不行了桑柠秋哭得嗓子都哑了。 他在家嗑着瓜子啃着爪子追剧追得正开心呢,秦不度突然就回来了,行李箱往玄关一放,领带一扯,二话不说就扛着他往房间里走,一折腾就是大半夜。 柠秋、宝宝、媳妇秦不度跟发情似的,边干还要边说荤话,之前不都是你勾的我吗?怎么到现在那么害羞了? 秦不度紧紧箍着桑柠秋,那处紧致夹得他全身发麻,但他还是想更深一点地去占有这个人。 本来就因工作忙想人想得打紧,偏偏桑柠秋还要公开向他示爱,这热情奔放的表现形式直接将秦不度的克制和理智燃烧殆尽,满脑子都想着要对桑柠秋这样那样,再也装不下别的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总是会主动坐上来秦不度抱着人一个翻身,不顾桑柠秋的四肢瘫软,硬是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继续强势地顶弄着。 桑柠秋呜咽着呻吟,心中后悔不迭,当时他那么浪,还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浪完就忘了,可在现实中还是实打实的第一次啊。 他哭诉秦不度不懂得怜香惜玉,顺便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随意地胡作非为。 第二天,秦不度醒得比较早,他有个杂志封面要拍,还要做访谈节目。 不同于还在被窝里全身酸痛无力的桑柠秋,秦不度周身容光焕发,神清气爽,看他这么有精神气,桑柠秋心头不忿,可当他看到秦不度那迷人帅气的脸庞时,又败下阵来。 虽然不用刻意去解释些什么,两人对彼此的感情都心知肚明,但经不住有人会来横插一脚。 突如其来的占有欲让桑柠秋坚强着从床上爬起来,往秦不度身上喷了香水,是款男士淡香,桑柠秋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吻痕,但可以留下标记的味道。 除非出席重要场合,平时秦不度一般是不会喷香水的,他也不太懂这个,任由桑柠秋在他身上折腾。 出门前两人依依不舍地吻别,秦不度刚走,陈军就已经来到楼下,接桑柠秋去录节目, 忙碌了一段时间后,两人的绯闻热度已经降下去了,他们虽然不能公开,但也没有刻意隐藏,爱意过满,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秦不度的访谈视频是公开的,主要聊的是他大难不死后重获新生的心路历程。 访谈的主持人经验丰富,期间氛围也是十分轻松愉快,随意的有点像聊天。 今天喷了香水是吗?主持人会在中途穿插一些日常,有助于让大众更加了解明星光环背后真实的一面。 是的。秦不度笑容得体地回答。 味道挺独特的。主持人称赞他的品味很好。 我也挺喜欢的。秦不度恋爱脑上头,想起桑柠秋帮他喷香水的得瑟模样,无意中说出了香水的英文名称。 主持人听到后表情有些微妙,但她反应很快,从容地转变了话题。 这段访谈视频被野花CP的粉丝当作官宣来反复琢磨,除了秦不度在只言片语中透露出对桑柠秋的欣赏和夸奖,还有那个香水的话题也引发了一阵热议。 事后秦不度看了网友的分析才知道,原来那款香水有个别名叫事后清晨,男士淡香款的前调里有柠檬,代表着谁,代表着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其中还有一段话,是主持人询问秦不度关于那次意外的想法,问他会不会后悔当初之类的,秦不度是这样回答的: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剧本,我们可以自己书写自己的人生,发生意外只是因为你的剧本因不可抗力而造成了改动,但我发现,人生往往比制定的剧本还要精彩,其中也包括爱情。 他将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剧情,我愿意将这故事书写到老。 秦不度的这段话被誉为是公布恋情的模板,而且他说的是他,又是能让网友脑补出一大段爱情故事的素材。 也有人指出秦不度说的是它,指代的是爱情,并不是任何人,但也阻止不了CP粉找糖嗑,更何况还是蒸煮亲自喂的。 另一边桑柠秋的真人秀综艺也播出了,他放弃了先前公司安排的人设,在节目里完全放飞自我。 干活勤快的同时又作得贱兮兮的,可是却很讨人喜欢,嘴巴经常叭叭不停,造成了许多出其不意的笑点,节目效果有了,名气和热度就回来了,还因为他真诚的表现,给自己圈了一大波粉。 在最新的一集里,晚上一群人围着篝火玩游戏聊天,有人问起桑柠秋的绯闻,他也大方承认:是个很成熟的人,很强大,也很有魅力。 有人笑道:原来是姐弟恋啊。毕竟桑柠秋的年纪还小。 桑柠秋摇摇头说:不不不,是年上。说完还一脸得意。 这时又有人问其中一个也是同样公布恋情的艺人什么时候操办婚事,到时候请大家喝喜酒。 结果桑柠秋突然反应过来说:我这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我对象都已经过晚婚年龄了。 这段视频引发了网友的爆笑,弹幕刷到飞起,为了支持桑柠秋秦不度也去看了,然后他当晚又飞回了家,结果第二天桑柠秋拍广告差点迟到。 到了年尾,各大颁奖典礼开始举行,秦不度和桑柠秋也各自收到了邀请函。 秦不度是作为颁奖嘉宾去的,而桑柠秋是品牌方邀请去蹭红毯的。 获得提名的电影有很多,唯独没有他们的那部《错乱与既定》。 两人合作的第一部电影被评为烂片,可是只有参与其中的人才知道这部电影所讲述的真正含义,所以这部电影对于秦不度和桑柠秋来说,虽然都算不上他们演艺生涯中的巅峰之作,但意义重大。 之后他们会在自己的领域里发光发亮,但这部电影永远是他们找回彼此的见证。 车停在了红毯尽头,即使隔着车窗,也能看见外面闪个不停的闪光灯和粉丝疯狂的尖叫声。 要一起走吗?秦不度对桑柠秋发出邀请,今晚两人都打扮得很隆重,就连西装也是同个品牌的同一系列的。 又不是步入礼堂,走个红毯而已。说是这样说,桑柠秋还是搭上了秦不度的手。 秦不度笑着吻了一下桑柠秋的手背:那你得快点长多几岁,我们才能合法。 车门打开后,全场的聚光灯都聚焦在他们身上,桑柠秋和秦不度相视一笑,同时步向星光熠熠的璀璨人生,还有刻着彼此名字的未来。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