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未来霸总他亲妈》 第1页 [穿越重生] 《穿成未来霸总他亲妈》作者:果子酸【完结】 文案 阮以沫的24岁生日愿望是:“有钱,有闲,无痛喜当妈。” 原以为这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结果一觉醒来,愿望实现了,她成了小说《霸道总裁强制爱》里,男主早死的疯子亲妈。 一个虐待亲生儿子,年纪轻轻把自己作成神经病,被儿子亲爹无情送进精神病院的女人。 而现在,那个被亲妈虐待的未来的霸总男主、才三岁半,距离她被送进精神病院,还有一年半!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以沫 ┃ 配角:无 ┃ 其它:无 一句话简介:无痛当妈了解一下 立意:积极生活,温柔向上 第1章 “……” 咕嘟嘟—— “救……咕嘟嘟……” 阮以沫是被孩子扑腾的声音吵醒的,迷糊的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私人泳池旁,而旁边泳池里,一个小小的孩子正在水里不断挣扎。 噗通—— 阮以沫急忙掀开浴巾站起来,迅速扎进水里,游过去将挣扎的孩子抱起来。 “你没事吧?”阮以沫抱着孩子爬上泳池,坐到遮阳伞下面的躺椅上,目光紧张的看着小孩。 游久了小腿抽筋,在水里挣扎的晏斯年被阮以沫抱住,狼狈的趴在阮以沫的怀里喘气,小孩喝了一肚子的水,呛了喉咙,咳咳的猛咳了好几声。 猛烈的咳嗽,咳得小脸通红,却又十分畏惧的摇了摇头。 阮以沫见怀里的小萌娃咳嗽完后,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脑海突然开始刺痛,许多复杂的记忆开始疯狂涌入,使得她倒吸几口凉气。 “……”晏斯年才止住呛咳,就感受到阮以沫脸色煞白,立刻颤抖着小身板,小手捂住自己的两只小耳朵,小身子轻微的挣扎几下。 小孩想逃离,阮以沫的脑子又疼又乱,便下意识的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晏斯年等阮以沫松开,立刻就退了几步拉开距离,眼神胆怯又惊恐的看着阮以沫。 阮以沫靠着躺椅喘气,手扶着躺椅,脸色格外难看。 晏斯年舔了舔自己的小嘴,犹豫纠结后,转身啪嗒嗒的光脚跑开。 “……”阮以沫眯着眼,抬手按着额头,目光看着小家伙跑走,支撑不住的倒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 许久后,脑子的刺痛才停歇,混乱也被梳理清晰。 原来她穿书了,穿到了一本言情小说里,成了《霸道总裁强制爱》中男主晏斯年、那个早死的神经病亲妈,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人。 “呵!”阮以沫消化完记忆,将小说和原主回忆都理解完后,无力的靠在躺椅上,忍不住扬起嘴角轻笑,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阮以沫,一个靠手段成功上位,母凭子贵嫁给晏式集团总裁晏扶风的女人。 她原本是晏扶风的秘书之一,暗恋晏扶风很多年,近水楼台的在一次商业应酬中,悄悄给晏扶风下了药,一夜疯狂后、成功怀孕嫁给了晏扶风。 名校毕业的女高材生,忍辱负重的生下孩子,嫁给霸总爹后,其实该过上富家太太无忧无虑的生活。 结果却被小说作者强行降智,开始愚蠢作妖,各种作天作地的作死,目的就是为了,让男主有个凄惨的童年,好让真善美的太阳花女主融化、治愈。 阮以沫在书里占据笔墨甚少,却很病态,很疯狂,也很偏执,偏执的要晏扶风给予她情感的回应,得不到回应时,就疯狂的折磨孩子。 晏扶风工作忙,阮以沫就用孩子生病为由,骗晏扶风回家。 她给八个月的晏斯年洗冷水澡,故意将刚蹒跚学步的晏斯年推摔跤,还在北城下雪的天气,掀开被子,让晏斯年吹风感冒发烧。 阮以沫用尽各种办法让晏斯年生病,晏扶风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因为回家,等待他的就是无休止的吵闹,被强行降智的女人就像个疯子。 晏扶风的躲避,阮以沫就越加的疯狂,她不甘心自己费尽心思算计来的婚姻,却犹如守寡一般,渐渐的心理、在晏扶风的冷漠下越来越扭曲。 晏扶风回家少,阮以沫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折磨孩子上。 她对孩子不是打就是骂,天天嗜酒成性,喝得烂醉如泥,还抓着五岁的晏斯年,逼迫的灌他喝下一瓶洋酒,喝到酒精中毒送医院抢救。 晏扶风得知晏斯年酒精中毒后,这才愤怒的将阮以沫丢到了精神病院去。 阮以沫平时虐待孩子的方式有很多,费尽心思上位,结果在爱而不得中、往神经病的方向靠拢了。 而今天晏斯年之所以会溺水,也是因为原主喝了酒又发酒疯的缘故。 她抓着晏斯年,赶走了管家和佣人,逼着晏斯年下水游泳,还警告三岁半的孩子,不在水里游到两小时,不许休息。 晏斯年只好不停的在水里游,而她自己则躺在遮阳伞下,舒服的喝着香槟,晒着日光浴。 结果晏斯年在水里游太久,脚意外抽筋溺了水,阮以沫穿过来时,恰好就是孩子呼救溺水的时候。 原来爱情是真的会让人变成神经病啊! 阮以沫心有余悸的摇头,暗暗发誓一定要珍爱生命,远离爱情,唯有远离爱情,才能远离不幸。 -- 第2页 穿书的她,消化完记忆,很淡定的就接受自己成为富家太太的事实。 还别说,她心里其实有不少偷着乐的成分。 毕竟作为一个做梦都想变有钱,有颜,有闲,还能无痛喜当妈。 平时无聊了,就养养萌娃,遛遛狗,旅旅游,美美容,购购物。 这样咸鱼又废材的生活,一直是她的人生目标,爱情对她而言,根本就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拜托,舒舒服服的当个咸鱼富太太不好吗?要什么狗屁爱情? 男人不回家,钱到家,还可以随便花,这种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原主阮以沫嫌弃,还把自己作成神经病,可她不嫌弃啊! 抿抿唇,阮以沫整理好思绪,靠在遮阳伞下面躺了十多分钟,随即才淡定的站起来回了别墅二楼的卧室。 原主大中午的就喝了不少香槟,跳下水捞孩子是让她清醒了一些,却也使得她这会儿浑身难受。 回到卧室后,阮以沫冲了个澡便躺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被饿醒的,外面天也黑了。 阮以沫去洗漱了一番,换了套家居常服下楼。 晏家是豪门世家,家里伺候的佣人阿姨很多,平时一日三餐也有专门的大厨负责准备。 阮以沫刚成为晏太太时,家里的管家和佣人对她还是有几分尊重的。 可当晏扶风回来次数越来越少,夫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持后,管家和佣人对她的态度也越加的散漫起来。 阮以沫撇了下唇,这豪门富太太当得可真没意思,也怪不得原主会神经病。 这种有钱人家里,管家、佣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晏扶风的冷漠,给了他们信号,阮以沫名义上是富家太太,结果连管家佣人都不把她当回事。 这会儿都晚上九点了,她没吃晚饭也没人管,原主不憋屈才怪。 阮以沫思考着同时下了楼,看到硕大的别墅,开着夜灯,却还是安静得可怕。 晏扶风喜静,家里的管家和佣人,一般到了晚上过八点就会回别墅后面的独栋小楼休息,有事再电话呼叫即可。 嗤! 阮以沫撇唇,径自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两个鸡蛋煮了一碗面吃。 吃完面,阮以沫并没有顺手洗碗,而是将碗筷直接往餐桌上一丢,打着哈欠上了楼。 她这人,经常吃饱喝足就犯困,换了个世界,小习惯倒是也没变,这会儿轻飘飘的踩着懒散的步伐回卧室。 可抓着门把手的她,步伐却又停了下来,侧头,阮以沫看着走廊尽头的卧室门。 书里好像说,三岁半的豆丁男主因为溺水,从此对游泳产生了心理阴影,当天夜里还因为惊吓而发起高烧,烧了整整一夜,却没人发现,差点烧傻。 阮以沫犹豫着轻咬下唇,叹息着迈步往走廊尽头走去。 书里未来的霸道男主,现在还是个三岁半的豆丁奶娃娃,下午在泳池捞起人时,小奶娃的模样,她还记忆犹新。 上辈子当社畜,24岁的她看破红尘,也没处过对象,被家里催婚时,她就冒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她想找个男人谈一场,只要孩子不要男人的恋爱。 但她又怕怀胎十月的苦,也怕承受生产剖腹的痛。 更怕家里父母不理解,她自己是可以不惧流言攻击,却也得考虑一辈子教书育人的父母,怕他们被外人指指点点。 朋友就开玩笑说让她到了年龄去领养一个,她又嫌弃不是亲生的,总觉得不是亲生的孩子,不行。 她想要的喜当妈,是无痛的喜当有血缘关系的亲妈,当后妈不行,养妈也不行。 朋友一度说她是疯了,异想天开,哪有人能够无痛喜当亲妈,谁家孩子可以不用生,自己从天上掉下来。 她也觉得自己想法奇特,但现在她觉得,也许冥冥中早就注定,她想要无痛喜当亲妈,老天就给她送来个亲生儿子,还是未来的霸总。 晏斯年这小豆丁,总归是‘她’亲自剖腹产生下的孩子,肚子上,现在还有条剖腹产留下的疤呢! 想着,阮以沫迈着步伐走到了走廊尽头,抓着门把手就打开了晏斯年的卧室门。 晏家别墅的风格偏欧式,每个房间的面积都很大,晏斯年的卧室也很大。 阮以沫推门后,入目的并不是房间,而是房间自带的小卧室厅,从卧室厅进去才是卧室。 这会儿卧室里并没开灯,也很安静。 啪嗒,阮以沫站在门口,伸手按下记忆中卧室灯的开关。 第2章 卧室里霎时灯光大亮,阮以沫抬头看去,却看到两米多的大床十分平整,根本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而落地窗户也大开着,十月的暖风从落地窗吹拂进来,带着闷热之感。 小小的晏斯年则趴在房间的小沙发凳子上,满头大汗,小脸通红的昏睡着。 书里说过,小豆丁男主五岁前,被亲妈虐待,也被家里的佣人阿姨无视欺凌。 他敢爬床上睡觉,家里的佣人阿姨就会掐他胳膊腿的软肉,所以晏斯年很少睡床。 这小孩实惨啊! 阮以沫抿唇心疼的走过去,弯腰伸手将小小人儿从地上抱起来,转身放到大床上。 晏斯年发着高烧,烧得不轻,迷迷糊糊的被抱起来放到床上后,小嘴还软软的哼唧一声。 -- 第3页 小孩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忍心如此对他? 阮以沫摸摸小孩的脸蛋,转身迅速下楼翻箱倒柜的找医药箱,找到医药箱后,才抱着医药箱上楼。 “年年,来,张嘴吃药。”阮以沫让晏斯年靠在怀里,拿着水杯和儿童退烧药喂他,语气温柔的哄。 “……”高烧难受的晏斯年轻轻睁开眼睛,小家伙烧的迷糊,口干舌燥的对着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喝够后,满足的舔舔小嘴、侧头准备继续酣睡。 虽然小脸通红,烧得都迷糊了,小动作小表情却还是把阮以沫萌得不行。 “小年年,张嘴吃药,乖。”阮以沫耐心的摸摸小脸蛋。 “……”晏斯年努力撑开大眼睛,迷离的眨了眨,眼眸里满是不解。 “张嘴,啊!” “啊!”晏斯年很是疑惑,可小家伙却还是顺从的张开了嘴。 阮以沫立刻把退烧药喂进去,再喂了两口温水。 咕嘟,晏斯年把药和水吞下,茫然的以为在做梦。 “乖,睡吧。” 退烧药喂下,阮以沫就安抚小家伙入睡。 晏斯年年纪小,才三岁半,又高烧,听到安抚他睡觉的温柔声音,沉重的眼皮自然乖乖的合上。 阮以沫喂好药,还拧了湿毛巾给他擦拭。 从没带孩子经验的她,照顾了晏斯年到半夜,凌晨三点多用体温枪给他量了体温,看温度下降后,这才疲惫的回房睡觉。 忙了一夜,回房后阮以沫沾到床就秒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阮以沫穿着浅绿色的淑女裙下楼吃午餐。 餐厅里,晏家的厨师已经准备好了西餐,高烧一夜的晏斯年,这会正手短腿短的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等待她。 小孩子恢复得挺快,虽然高烧一夜,可醒来时,连他自己都不太记得,究竟是不是做梦。 阮以沫当了一夜的好母亲,无人知晓。 “还发高烧吗?”阮以沫走过去询问着晏斯年,还随手摸了下小孩的额头。 “……?”晏斯年乖乖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抓着裤子,懵懂的大眼眸望向阮以沫,有些呆滞和冷漠。 很好,她的未来霸总豆丁儿子,三岁半就已经初具冷面霸总的趋势了。 “嗯,不错,烧已经退了。”阮以沫感受到温度正常后收回手。 “……”晏斯年疑惑的眨眼。 他昨天不舒服,好像脑袋是热热的、昏昏的,她知道? 晏斯年茫然的抬头看着阮以沫,她和平时好像不太一样。 “年年昨天发烧了,不合适吃生冷的西餐,给他换份蔬菜粥。”阮以沫回头朝管家说话, 餐厅里,厨师和管家都愣了下,显然都不知道,晏斯年夜里发高烧的事情。 “都聋了吗?”阮以沫皱眉提高声音。 “太太,厨师只需要负责西餐,您说过家里不允许出现中餐,所以……”杨管家开口解释,话没说完,但他没说完的话意思却很明显。 “太太,您知道,我一向只做西餐的。”西餐厨师也骄傲的接了话。 晏家每天只吃西餐,这是阮以沫要求的,目的就是为了迎合晏扶风,还让两岁的晏斯年就开始自己使用刀叉,还不许任何人插手帮忙。 晏斯年还小,刚使用刀叉时,根本都抓不住西餐刀,更切不开五分熟的牛排,好些次,都伤到小手。 五分熟的牛排,也经常导致他肠胃不适。 阮以沫想着,眼眸却淡淡撇向管家:“杨管家,你年薪是多少来着?” “?”被点名的杨管家双手搭在腹部上,态度骄傲的回话:“回太太,我年薪百万。” “哦,有年终奖金和绩效吗?”阮以沫继续追问。 “有,年终奖和绩效一共是八万。”杨管家对自己得到的待遇表示很满意。 呵!她上辈子当社畜好几年,花了三年时间,天天累死累活的加班加点,年薪加奖金一共才十五万,还不到。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莫名让她很不爽是怎么回事! 阮以沫咬牙,视线转开:“那厨师呢?” “月薪九万。” 一个厨师月薪都快超过她当社畜的年薪了,真的是很棒棒呢! “家里佣人阿姨?” “月薪两万起。” 这年头,大学生比不上保姆阿姨的收入,已经是常态了。 阮以沫差点脱口而出的问候一句脏话。 这些人,一个个拿着高薪水,在晏家浑水摸鱼,结果对家里的女主人和小少爷这般态度。 原主可以隐忍到发疯,有什么委屈不满,只敢对着丈夫和儿子撒气,她却软刀子硬刀子都只冲着让她不爽的人捅。 一个厨师,拿着月薪九万的高工资,年薪近百万,却开口和女主人说只做西餐,谁给你的勇气这么理直气壮? 看来,她昨晚丢在餐桌上的碗,并没能给他们警醒,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一个厨师,年薪近百万,就只会做西餐是吗?” “因为太太您只喜欢西餐。”西餐厨师异常自信的接话。 可真是会拍‘阮以沫’的马屁,让原主一肚子憋屈,却还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阮以沫可真会折磨自己。 “呵。”阮以沫冷笑一声,走到自己的餐桌旁,看了一眼凉透的五分熟牛排。 -- 第4页 以前去西餐厅吃牛排,只吃全熟的她,对餐桌上这五分熟,带血腥的牛排,那是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随手拿了旁边的汤勺,蘸了点蘑菇浓汤,放到嘴里品尝了一下。 啪嗒,阮以沫将手中汤勺用力的扣在西餐桌上。 晏斯年依旧坐在凳子上,小身板因为清脆的声响而颤抖一下,目光却看着还在晃动的银色勺子,格外复杂。 “这蘑菇浓汤可真难喝,作为大厨,西餐做不好,中餐不会做,那还留着干什么?杨管家,给我换个会做中餐的厨师来。”阮以沫干脆发话。 “……”杨管家虽然对阮以沫不够恭敬,可阮以沫说难吃,他还是有些惊讶。 “这蘑菇浓汤是我的独家秘方,晏先生都说好喝,太太您不是也一直都很喜欢的吗?”厨师开口辩解,语气不满,还特意提起了晏先生。 晏先生,也就是晏扶风。 阮以沫为爱痴狂,晏扶风说好的,她就附和。 “怪不得,原来是真的很难吃。”阮以沫轻嗤一声,话语毫不客气。 “……”西餐厨师显然没想到阮以沫会这个态度。 杨管家也有些惊诧。 “我要吃中餐,他不会做中餐,给我换个会中餐的厨师来。”阮以沫双手环胸,态度坚定。 “太太,家里的用人去留问题,还是得先问问先生才是。”杨管家试图帮忙说话。 阮以沫冷眼看看管家,又看看西餐厨师,果然一丘之貉,行! 换一个厨师是换,顺便换个管家也是换! “我想换个厨师还得经过他同意?” “太太还是电话询问一下为好。”杨管家微微鞠躬,语气不变,却怎么都感受不到尊敬,只感受到藐视。 “好。”阮以沫点头笑了,打开手机就给晏扶风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拨通后响了一阵,许久后,传来了熟悉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阮以沫放的扩音,餐厅里大家都听得到,杨管家和西餐厨师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们一点都不意外,晏扶风会不接电话。 晏先生厌恶眼前这个上不了台面的晏太太、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阮以沫却很淡定,晏扶风不接,改拨打了晏扶风助理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付子胥。”晏扶风的助理付子胥的声音传来。 “我是阮以沫,我现在要换掉家里的厨师,我吃腻了西餐,今天起,我要吃中餐,有问题吗?”阮以沫没废话,直接干脆的说出要求。 “好的,没问题。”这点小事情,付子胥就完全能够做主。 换厨师而已,太太她就是把家里从上到下都换掉,他都没意见。 阮以沫手机开的外放,付子胥说完好后,西餐厨师面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哦,对了,顺便把家里的管家,佣人阿姨都全部换掉。”阮以沫玩味的眼神打转一圈,成功的看到家里管家和佣人阿姨们也变了脸。 显然谁都没想到,阮以沫换掉厨师还不够,还准备将管家、佣人也给换掉。 第3章 “全部?”付子胥在电话那头楞了下。 “对,全部。” “好的。”付子胥怔愣过后,立刻就恢复了专业态度,满口答应。 “需要多久时间?” “……半小时内,我就安排新的管家来做交接工作。” “好的。”阮以沫很欣赏付子胥的办事速度。 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晏扶风这个助理招得还是挺不错的。 “……”杨管家显然没想到,阮以沫要换掉厨师的同时,他这管家之位竟然也跟着不保了。 阮以沫其实在询问完他们的工资的时候,就起了换掉他们的心思。 晏家不缺钱,晏扶风更不缺钱,钱多得惊人,阮以沫造八辈子都造不完的有钱。 可晏家有钱,给了家里从上到下,管家,厨师,佣人阿姨足足几十个人,全部人的年薪加起来上千万。 这样一帮拿着高工资的人,她开口让他们煮一份粥都推脱,那还留着他们干什么? “辛苦你了,付助理。” “太太客气了。” 阮以沫淡定的结束通话,将手机往餐桌一丢,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杨管家和西餐厨师,还有原本在餐厅外面的一群佣人阿姨们。 “你们都听到了吧!听到的话,就可以去收拾收拾东西走人了。”阮以沫语气轻飘飘的,漂亮的脸蛋上也带着笑意。 “……”餐厅里,所有人都很沉默。 “太太,您是在和我们开玩笑的,对吗?”杨管家干笑着问出大家的心声。 其实,他隐约感觉到事情走向不对劲了,也有些后悔刚才阮以沫说换掉厨师的时候,他不当回事。 太太虽然和先生关系不睦,可她也是太太。 “不,我很认真。”阮以沫摇头,随即走到晏斯年旁边,拍拍还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的小孩:“崽崽,下来,咱不吃生冷牛排。” “……”晏斯年抿唇看着阮以沫,眨眨眼没动。 阮以沫见此,直接伸手将小孩掐着咯吱窝给抱下来。 晏斯年惊诧的望着阮以沫,下意识要挣扎,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阮以沫温柔的将小孩放到地上。 -- 第5页 晏斯年感觉到自己的脚稳当的踩到地上时,才又高高抬起头看人。 “走,跟我去厨房,妈妈给你煮粥喝。”阮以沫摸摸他头上柔软的头发,语气很软:“你昨天发高烧了,今天得吃一些清淡的食物,知道吗?” 这孩子被原主折磨得体弱多病,高烧,感冒都属于常态了,小脸蛋也瘦巴巴的。 阮以沫觉得自己作为亲妈,面对白捡的亲儿子,很有必要挑起重担,将小孩养得白白胖胖、生活充满希望! “……”晏斯年没说话,忽闪忽闪的大眼眸就那么望着阮以沫,里面都是疑惑和茫然。 妈妈,好像变得有些奇怪? 抱了他,还温柔的摸他的头,还叫他崽崽。 “太太,您怎么能亲自动手呢?小少爷要喝粥,这种小事让我来就好。”西餐厨师殷勤的开口讨好。 之前的他多倨傲,一副瞧不上阮以沫的态度,阮以沫一个电话后,他自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月薪九万的工作,怕是要不保了。 “就不劳烦你了。”阮以沫冷眼撇向厨师。 “……”厨师顿时满头的尴尬冷汗。 阮以沫并不是生活白痴,原主也不是。 原主在成为晏扶风的秘书前,是南城普通家庭的女孩,考上A大后,对学长晏扶风一见钟情,开始处心积虑的一步步靠近他。 阮以沫其实前期是聪明的,也很有手段,否则根本接近不了晏扶风。 可怀孕之后,成为晏太太后就被作者强行降智,变成一个为了爱情而失去理智的疯子。 阮以沫叹息着走进厨房,看了一眼宽敞干净的厨房,拿着电饭煲内胆开始淘米,准备煮粥。 “你喜欢喝什么粥?青菜粥,山药粥还是肉糜粥?”阮以沫回头看看迈着小短腿,懵懵懂懂跟在她身后,不敢靠近,却也不敢反抗的晏斯年。 “……”晏斯年舔舔嘴唇。 粥,他喝过一次山药粥,很好喝。 “……山药粥。”晏斯年有些畏惧的说话,说出口时,立刻慌张得用小手捂住嘴。 他,他怎么说出来了。 “山药粥吗?好,那妈妈给你煮山药粥喝。”阮以沫轻轻的笑。 “太太……”杨管家看阮以沫都开始动手淘米了,这才反应过来,他恭敬的踏入厨房,试图挽回。 “出去。”阮以沫回头,语气严厉的冲着杨管家命令。 杨管家额头上都是汗,急的,却也下意识的退出了厨房。 “太太,您听我说……” 嘭—— 阮以沫走到厨房门口,伸手将透明的玻璃移动门关上,厚重的透明的玻璃门一合上,瞬间就阻隔了声音。 小小的晏斯年看看外面,又看看阮以沫,他是聪明的,可眼下的情况,小脑袋瓜却显然有些不太够用。 阮以沫没太过纠结,淘米,洗米,将山药切成小丁,心情不错的在厨房煮粥。 晏斯年就站在后面,仰着小脑袋看阮以沫的后脑勺,厨房里也变得很安静。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阮以沫和晏斯年在厨房里,小孩不吵也不闹的站着,乖巧得让人心疼。 阮以沫煮好山药粥时,即将新上任的管家也带人来报到了,她给晏斯年装了一小碗山药粥,帮他端到了餐桌上。 “走,去喝粥。”阮以沫又走回来、把自己的一小碗也端出去,顺便冲小木头人似的晏斯年抬抬下巴。 晏斯年站了很久,没吃午餐,早饿得饥肠辘辘,听到说话,便移动小短腿往外走,站在他平常坐的凳子旁,准备爬上凳子。 阮以沫放下自己的山药粥,看凳子高,小孩爬得有些辛苦,两步跨过去,将小孩提溜起来坐好。 晏斯年坐在餐桌上,面前摆放着一小碗香喷喷的山药粥,右手边是一只银色大汤勺。 “尝尝看好不好喝。”阮以沫冲小孩微笑。 晏斯年搞不懂阮以沫要干什么,只是听话的拿起银质汤勺喝山药粥,粥有些烫,小孩噘嘴吹了吹才入口。 真的可爱死了。 阮以沫内心嗷嗷叫唤,眼底的笑更加压制不住。 “太太,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您可以说,为什么要辞退我!”杨管家一脸不服的冲过来和阮以沫讨要说法。 新的管家已经来了,杨管家彻底不淡定了。 阮以沫才刚被小孩喝粥模样萌到,就听到杨管家歇斯底里的叫嚣,漂亮的眉头拧了拧。 “辞退你,还需要找理由?”阮以沫冷哼,到现在还敢高高在上的来质问她。 他算个什么东西! “罗管家,麻烦你把这些人请出去,不要让他们来打扰我和我家崽崽喝粥。” “好的,太太。”新上任的罗管家立刻站出来,客客气气,却又十分强势的将人请了出去。 付子胥本人虽然没有亲自来,却也知道,管家,佣人阿姨全部换掉会有些麻烦,所以贴心的安排了六个保镖壮汉同新管家一起来。 罗管家一个眼神命令,六个壮汉就架着杨管家和厨师离开了别墅。 杨管家他们一走,世界瞬间就安静了,空气似乎也清新了不少。 “妈妈煮的粥好喝吗?”阮以沫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询问对面的小崽崽。 尝了一口山药粥,觉得好喝,正噘嘴吹吹准备吃第二口的小孩停下动作。 -- 第6页 “……好喝。” “真乖,好喝就多喝点,崽崽吃饱饱,才能长高高。”阮以沫笑着说话,说完自己也开始喝粥。 阮以沫对于自己的厨艺还挺满意的,山药粥很鲜。 晏斯年望着阮以沫的笑容,眼眸闪了闪,随即低头喝粥。 阮以沫的胃口不大,喝了一小碗粥后就饱了,吃饱喝足的她笑眯眯的看着小崽崽喝粥。 她儿子长得是真的可爱啊! 别人家小孩在这个年纪,不说自己吃饭了,大多数在这个岁数的孩子,十有八九都还需要大人喂饭,甚至吵吵嚷嚷的熊死人。 而她家小孩,吃饭斯斯文文,乖巧又一本正经的喝粥模样,像是一只小松鼠,认真得简直要萌死她这老母亲。 晏斯年察觉到阮以沫一直在看他,老母亲的视线一点都没有掩饰,使得小崽崽逐渐被看得慌张起来。 阮以沫看到小孩把一小碗山药粥吃下肚,小家伙的脸颊也粉嫩了些。 “崽崽还吃吗?”阮以沫笑眯眯的问。 “……嗯。”犹豫着,小孩点了点头。 新来的佣人阿姨立刻很有眼色的装了一小碗山药粥出来,小心的放到晏斯年面前。 晏斯年酷酷的小脸绷着,看到面前的山药粥时,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 妈妈煮的粥粥,好喝,他想多吃点! 阮以沫陶醉的看着小崽崽,十分的痴迷,直到小孩低头被她看得很不自在,银色汤勺都快要怼到鼻子上了,阮以沫才移开视线。 呼!晏斯年悄悄松了口气。 阮以沫不再看崽崽后,就拿起手机打开购物APP。 没错,阮以沫成为富婆后的第一件事,就准备从购物开始! 第4章 上辈子的阮以沫是个普通女孩子,朝九晚五的上班,拿点工资,交了房租水电,解决了一日三餐温饱,偶尔买些生活用品,微薄的薪水就已经所剩无几。 双十一囤货,就为了凑满减,省点钱,买任何东西,都得精打细算,精挑细选的比较,比质量,比价格。 她做梦都想、有朝一日打开购物APP、可以不考虑价格,只考虑喜欢就买买买的肆意购物。 而刚刚,她随手点开原主的银行APP看了看余额,十位数的余额顿时让她底气十足。 她阮以沫的富婆人生来了,快乐的购物终于要开始了。 拿着手机,阮以沫越来越兴奋,嗯,这款新出的奢侈品包包好看,才二十万而已,买。 哇,这款手链好像是经典联名款,才十三万,哦,买它! 这条裙子也好好看,啊,这双鞋子也超漂亮的,加入购物小车车。 点点点,刷刷刷,全部都加入购物车,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这一瞬间的快乐和满足,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崽崽,你会开车吗?”阮以沫给自己下单一堆,然后良心发现的看了看儿子。 “……”晏斯年喝粥的快乐吧唧摔碎,他面色惨白的看着阮以沫。 阮以沫一看到晏斯年的小表情,顿时就心疼不已。 她知道晏斯年面色惨白的原因,原主太神经质了,她对小家伙近乎苛刻,别人家孩子会的,晏斯年就得会,人家不会的,他也得会。 她随口问他一句,她的询问一旦得到小孩摇头时,晏斯年就得挨揍。 阮以沫抬手摸摸鼻子,总感觉原主给孩子造成的心理阴影,需要她花很长的时间去治愈才行。 从位置上站起来,阮以沫移到了晏斯年旁边的凳子上,抬手摸摸晏斯年的脑袋。 晏斯年小身板一僵,下意识的缩了下脑袋,害怕的僵住小身板。 阮以沫就像是没发现似的,将手机放到小孩面前:“崽崽喜欢这个车车吗?超酷的。” 阮以沫给小孩看的是儿童版的小拖拉机,曾经她在网上刷段子,经常刷到可爱的小孩、开着儿童玩具电动车帅气的去帮妈妈拿快递,她就特别的磕。 她当时就想,以后她有儿子了、也要让儿子去给她拿快递。 现在宝贝儿子有了,钱也有了,快递也已经在路上了,儿子的拖拉机也自然应该安排上。 “……”晏斯年看着那拖拉机,放松下来,表情有些复杂。 年年不是很喜欢这个车车呢!不好看。 “崽崽不喜欢吗?”阮以沫看着崽崽有些纠结的小表情,撅了下嘴。 “那这个呢?”打开儿童挖掘机。 网上都说了,十个男孩子,十个喜欢挖掘机,不知道未来霸总会不会喜欢。 “……”晏斯年继续陷入沉默。 “那这些呢?”阮以沫只好点开保时捷,小越野,小敞篷的一类电动车。 “爸爸有。”晏斯年终于蠕动小嘴,左手指了指保时捷和劳斯莱斯。 “这样。”阮以沫点点头。 晏斯年战战兢兢的侧头看看妈妈,然后默默抓着勺子喝粥,不敢再说话。 “崽崽,妈妈决定了,爸爸有的车车,那我们崽崽也必须得有。买!”阮以沫动手将看到的小电动车都加入购物车。 同时也下单了小拖拉机和小挖掘机。 反正不差钱,喜欢的买,不喜欢的也买!!!男孩子的兴趣爱好,不一定非得高大上,多染一些生活气息,童年才快乐。 阮以沫买东西一点都没有犹豫,很轻松的就适应了挥霍的生活。 -- 第7页 自己下单一堆东西,还给宝贝崽崽也买了一堆。 晏斯年喝了小两碗粥,小孩就吃饱了,阮以沫伸手摸了下小孩的肚子,便让家里阿姨收下碗筷。 “崽崽,妈妈其实知道你不太喜欢拖拉机和挖掘机。”阮以沫下单后,准备给小孩做心理辅导。 崽崽不喜欢挖掘机可以,不喜欢拖拉机,那她的快递可怎么办? “……”嗯,所以呢?晏斯年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你是男孩子,也是小男子汉,那你应该知道,男孩子要照顾女孩子对不对?” “嗯。”晏斯年认真点头。 “妈妈呢!是女孩子,力气小,很多东西都拿不动,你是男子汉,你会帮助妈妈的对不对?”阮以沫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始忽悠三岁小孩。 而眼前的萌娃,也实实在在的是个三岁小孩。 “嗯。”小孩继续乖乖点头。 “妈妈今天买了很多很多东西,拿不动,所以崽崽你能不能帮妈妈一起去拿快递,妈妈给你买了拖拉机,你到时候开着拖拉机,去帮妈妈运快递好不好?”阮以沫刮了下小孩的小鼻子。 “……好。”晏斯年应下。 “真乖,妈妈爱你哦。”阮以沫笑了,捧着小孩的脸蛋就噘嘴亲了一口。 成功忽悠了三岁小孩,阮以沫表示很快乐。 而晏斯年则直接被阮以沫的一个吻,亲得失去了理智。 妈妈刚才亲他了。 晏斯年反应过来时,小孩脸颊爆红,羞得小耳朵像是被染了粉色。 但很快,小脸又变得煞白。 “……我,我不会开车。”晏斯年很小声的说话,小手纠结的抓自己的小手。 “没关系,崽崽不会可以学,妈妈的快递还在路上呢!”阮以沫笑着回头:“罗管家,你让人去商场买儿童小电动车和儿童拖拉机。” “好的。”罗管家立刻答应下来。 “我们崽崽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能学会开车车的,妈妈不着急。”阮以沫笑着安抚儿子。 正所谓来日方长,她买快递的生活,绝对不会少。 当然,买东西也不一定非得网购,外面商场也可以买,但阮以沫觉得、逛商场有逛商场的快乐,网购也有网购的优点。 毕竟拆快递时、那种拆盲盒似的惊喜,和逛商场是不同的。 阮以沫可以去商场购物,可同样也喜欢网购的便捷生活,有钱人,购物这种事情,也要与时俱进。 “嗯。”晏斯年很认真的点头。 他一定好好学车,给妈妈好好搬快递! “真棒。”阮以沫夸赞他。 晏斯年抿唇持续的害羞,小孩很少被夸,也从来没感受到阮以沫的温柔。 真好,现在的妈妈真好! …… 新来的罗管家办事效率极高,阮以沫让他买儿童电动车,一个小时后,豪华版的儿童电动车就送上门。 “太太,少爷的车子已经到了,需要去看看吗?”罗管家走到客厅告诉阮以沫。 午饭后,阮以沫就带着晏斯年开始看动画片打发时间。 晏斯年全程陪看,阮以沫则沉浸其中。 “真的。”阮以沫高兴的关了电视:“崽崽,我们去看看你人生中的第一辆小车车。” “好。”晏斯年莫名也有些小期待。 “一定很酷。” “嗯。”晏斯年附和点头。 阮以沫高兴,晏斯年小孩也有些期待,小孩期待,却并没有表露出来,他努力的压制着快乐。 也怕,怕妈妈的好,是梦。 阮以沫倒也不急,小崽崽之前受太多苦了,一时半会儿肯定需要时间接受她的转变。 小孩能在午饭后和她一起看动画片,也没有那么紧张,用害怕、防备的小刺猬状态面对她,这在阮以沫看来,就很好了。 别墅门口,一辆豪华版的儿童小电动车,和一辆炫酷的小拖拉机被摆放着。 “哇哦!”阮以沫有些惊喜的蹲下摸了摸。 别看车子小,可却五脏俱全。 “崽崽坐上车试试。”阮以沫鼓励的摸摸身旁的小孩头发,还转身走到小车车的驾驶座去打开车门。 晏斯年点头,眼眸里夹杂着紧张的情绪。 “开车第一件事,坐上车,系安全带,记住了吗?”阮以沫她蹲在旁边,伸手帮小孩系安全带,提醒晏斯年。 “记住了。”晏斯年看看安全带,鼻尖闻着妈妈刚刚给他系安全带时的香味,嘴角的笑慢慢的扬起。 “呐,现在我们一起来研究车子怎么开。”阮以沫手里捧着数码遥控器,拿着儿童电动车说明书看。 儿童电动车并不复杂,简单,但也很吃技术操作。 阮以沫拿着说明书开始指挥教学,晏斯年就竖着耳朵认真听。 阮以沫还没完全搞懂,晏斯年却已经把阮以沫照着说明书说的都给记住了。 “这里是发动,踩油门,崽,你脚上这里就是油门,也就是加速的地方,这里是刹车,刹车就会停下来,这里是喇叭……” 小孩的电动车,其实就是缩小版的车子,该有的车子仪式感都有。 “有点难,等妈妈把遥控器先熟练一下。”阮以沫站在旁边,拿着遥控器适应按键,也让晏斯年自己试探性的操作车子。 -- 第8页 男孩子,对车子,好像天生就熟悉。 阮以沫这边在熟悉遥控器按键,晏斯年就已经按照阮以沫刚才介绍的操作,试探性的开了起来。 “哇哦!”阮以沫惊喜的发现,晏斯年很稳当的发动了小车子。 一分钟后,晏斯年轻松的开了出去,速度也快起来。 三分钟后,晏斯年学会了掉头,还会侧方停车,无师自通。 第5章 阮以沫拿着遥控器,突然体会到有个聪明儿子是什么感受,眼眸也变得晶亮无比。 这就是她儿子,会开车耍帅的小崽崽,爱了爱了。 “你们看到了吗?我儿子,是不是很聪明!”阮以沫回头冲罗管家和保镖炫耀。 “嗯,小少爷很聪明。”罗管家赞同的点头。 罗管家今年五十多岁,正是含饴弄孙的年纪,看到晏斯年,下意识的就当成小孙子对待。 阮以沫得到附和夸赞,狠狠点头,一脸的与有荣焉。 呜呜—— 晏斯年开着小电动车,酷酷的从阮以沫面前开过来转过去,转了小两圈后才停下。 “呜,崽崽,你怎么这么厉害啊!”阮以沫笑眯眯的冲过去夸奖,顺便上手搓揉小孩的脑袋。 “厉害吗?”晏斯年有些害羞的问,脸色也染上淡淡的笑意。 “超厉害的。”阮以沫继续点头,俯身就亲小孩一口。 没办法,晏斯年开车转一圈回来,帅气的停在她的面前,这会儿侧头看着她,又骄傲又羞涩的小模样,简直让她这当妈的分分钟上头。 晏斯年微微惊诧的抿住唇,害羞的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 “崽崽,你开车载妈妈兜风好不好?”阮以沫看着副驾驶座,心动提议。 她要成为崽崽晏斯年副驾驶座的第一个女孩子! 即使儿童电动小车车迷你,晏斯年坐着很合适,阮以沫要坐的话,却得缩手缩脚。 但阮以沫一点不介意,她儿子开车载她兜风,缩手缩脚算什么。 “嗯,好。”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立刻抱着遥控器,就准备坐上车,只是抬起的脚却又放下,然后清了清嗓子:“崽崽,男孩子得亲自下车给女孩子开车门,这样才显得绅士呢!” 小绅士,需要从小开始培养。 晏斯年听明白了,伸手便解开他身上的小安全带,下车嗒嗒嗒的绕过车头,拉开右手边的小车门。 “妈妈,上车。” 阮以沫满足的揉一把小孩的头发:“崽崽真乖。” 说完话,一米六几的她小心的坐上小车的副驾驶座,有些拥挤的屈着腿,嘴角却扬起怎么都压不住的笑。 晏斯年看阮以沫坐好,自己又转一圈回到了驾驶座,上车,关车门,系安全带,一气呵成,格外的帅气! “妈妈,得系安全带。”晏斯年侧头看着阮以沫提醒。 阮以沫勉强挤在副驾驶座上,可安全带却系不上,面对崽崽的提醒,阮以沫有些无奈。 “女孩子的安全带都得男孩子帮忙系的呢!”阮以沫噘嘴发话。 啪嗒。 晏斯年二话没说,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凑过来,很努力很费劲的准备给阮以沫系安全带。 阮以沫是不想系安全带的,这儿童车的安全带比较短,给她这个大人系上,就像是捆绑肉粽一样,能把她勒够呛。 “崽崽,妈妈是大人,大人坐你的车车可以不系安全带的。”阮以沫不想为难自己,睁眼开始瞎忽悠。 “哦,好。”晏斯年停下动作,也没再追问为什么。 崽崽真乖,一副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阮以沫很受用的扬起嘴角。 “但除了妈妈之外,其他人都得系安全带,知道吗?”阮以沫准备给三岁小孩从小灌输安全交通交规。 遵守交通规则,安全你我他,要从三岁娃娃抓起! “知道了。”晏斯年乖乖的应下。 阮以沫也不懂小孩是不是真的知道了,看到小孩重新坐好,系上安全带,她便勾起唇笑。 小孩子一板一眼的做事情,那认真的萌,真的很戳阮以沫的萌点。 “我开车了。” “出发吧!”阮以沫冲着前方比划,帅气十足。 呜呜,小车子发动,载着阮以沫缓缓行驶起来,车子的速度不是很快,坐在上面也拥挤,可夏日的暖风吹拂着,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晏斯年真的很有开车天赋,才学了一会儿,载着阮以沫,开了几个小时,车技那是直线起飞。 晏斯年也从原本的拘谨自制,到雷厉风行的开着车玩起了漂移。 小家伙成功学会了开车,严肃的表情也在玩乐中绷不住坍塌。 “崽崽,开车得注意车速知道吗?”阮以沫提醒,伸手捏捏小孩的耳朵。 “嗯。”小孩缩缩脖子点头,也慢下了速度。 小孩开心的玩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被阮以沫叫停。 阮以沫攻陷儿子,只用了短短的一下午时间,就成功让孩子不再怕她。 事实证明,血缘关系真的很神奇,不论之前,阮以沫如何对待他,小孩子在得到阮以沫的一点点好后,就立刻忘记了所有不愉快,亲近她就像是孩子的本能。 “洗洗手,擦擦脸吃晚饭。”回到别墅,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去洗脸洗手。 -- 第9页 晏斯年的自理能力很强,阮以沫几乎不用怎么操心,她只需要化身夸夸机,不断的夸赞儿子就够了。 晏斯年也很快就习惯了阮以沫的夸赞模式,也适应了她的亲亲抱抱和时不时的摸摸头,然后自己悄悄的抿嘴笑。 晏斯年的开心显而易见,快乐持续到洗了澡躺在床上都还依旧兴奋不止。 “睡吧!” “嗯。”小孩点头却并没有闭眼睡觉,而是强撑着眼皮,用那双晶亮的眸子望着她。 今天好开心,他希望一直能这么开心,也怕睡一觉起来,妈妈又变成了妖怪妈妈。 “睡觉是要闭上眼睛的。”阮以沫伸手刮刮他的翘鼻提醒:“崽崽,你睁着大眼睛看着妈妈,是要妈妈亲你吗?” 威胁着,阮以沫噘嘴就要亲他。 晏斯年立刻羞涩的闭上眼睛,却又似乎很期待。 “晚安崽崽。”阮以沫俯身亲吻了下孩子的额头,温柔的和他道晚安。 “晚安。”晏斯年感受到额头的湿热触碰,羞涩的睁开眼睛,低声回了声晚安。 “嗯?”阮以沫好笑的看着小孩,表情假装严肃起来:“让我看看,是谁家小孩晚上还不睡觉呢?” 晏斯年立刻紧紧闭上眼睛,一副我睡着的模样。 可爱炸了,可爱得阮以沫的耐心都增加了,她自己都想不到,她能陪着崽崽玩了一下午,还不觉得累。 阮以沫看他闭眼后也没在逗他,关了卧室主灯,只亮着一盏浅浅的小夜灯。 阮以沫起身回自己的卧室,殊不知,床上的晏斯年又悄悄睁开眼睛,小孩看着阮以沫的背影,直到阮以沫关上门,随即才带着笑意入睡。 阮以沫哄睡晏斯年回卧室后才九点多,趴在大床上,悠哉的玩起了幼稚的手机游戏。 如今的她是富婆,不用早起,不用上班当社畜,睡觉时间也没那么早,打了两局小游戏,困意袭来才睡觉。 阮以沫买的快递,有不少贵重物品,快递送货也很谨慎,大都需要买家当面拆封。 阮以沫随意的让快递员送到别墅区门口的储物柜室当中,紧接着,手机就嘟嘟嘟的收到几条取件码消息。 阮以沫接了电话,醒了睡,睡了醒的赖床到中午。 “崽崽,走,开车带妈妈去拿快递。”午饭后,阮以沫一脸兴奋的招呼了儿子。 “好哦。”晏斯年屁颠屁颠的点头,跟着阮以沫去了停车室,开上阮小姐觉得威风凛凛的拖拉机。 “出发。”阮以沫坐在拖拉机的副驾驶座上,母子俩沿着别墅区的车道,慢慢朝别墅区的快递储藏柜室驶去。 别墅区的快递储藏柜有专门负责的人看管,阮以沫和晏斯年开着小拖拉机来,报了取件码,就成功拿了四个快递。 “崽,帮妈妈搬到车上好吗?”阮以沫拿了下快递,发现份量不重也不大,就毫无心理负担的使唤起儿子来。 晏斯年也乖得很,听话的开始当无良老母亲的快递搬运工,小手抱着快递盒子,嗒嗒嗒的来回跑了四趟。 几步路的距离,阮以沫没帮忙,就在边上悠悠的看,直到把小孩累的够呛。 “妈妈,搬好了。”晏斯年将快递放好,回头又跑到拿着手机对着他拍拍拍的阮以沫面前说话。 “嗯,崽崽真棒。”阮以沫笑着夸奖他。 晏斯年抿嘴羞涩的笑。 阮以沫跨步走过去,将酷酷的墨镜戴上,然后才坐到副驾驶座上。 晏斯年吭哧吭哧的负责开拖拉机车回家,天蓝色的小拖拉机发动,渐渐驶离储藏柜室,一路拉风又愉快的朝晏家别墅行驶去。 阮以沫和晏斯年一走,储藏柜的负责人,别墅区的几个保安就纷纷聊起天来,话题都是围绕着可可爱爱被使唤的晏斯年身上。 阮以沫一路悠哉的玩手机,还顺手发了个朋友圈。 “我家有崽初长成,老母亲我很欣慰。”配图是一张,晏斯年抱着快递放在小拖拉机上的认真样子。 阮以沫发完朋友圈,侧头看看儿子,开心,骄傲,满足填满了整个胸腔。 这一刻,她突然就懂得了,以前朋友圈里的晒娃狂魔。 讲真的,面对晏斯年这样的崽崽,阮以沫觉得自己怕是距离晒娃狂魔也不远了。 “崽崽,你怎么这么可爱啊!”阮以沫感叹出声,用痴迷的星星眼看他。 “……”晏斯年认真开车,听到阮以沫夸他,羞涩的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侧脸和耳朵都粉得让阮以沫想犯罪。 唔!她的崽崽,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戳她的萌点呢! 第6章 网购是会上瘾的,尤其是拆快递的时候,别提会有多期待。 阮以沫买的东西很多,四个快递,具体是什么东西,她也不知道,给自己买的,给晏斯年买的都有。 车子没多久便在别墅门口停下。 阮以沫好心的负责拿一个快递,剩下三个都交给晏斯年,小孩坚强的一次性抱着两个快递盒子进家门。 嗒嗒嗒! 晏斯年抱着两个快递盒子放下,站起来又转身跑向门口拿剩下的一个快递。 阮以沫没去阻止他,自己拿了把小剪刀,开心的准备拆快递。 刷拉,快递盒子被打开、露出了两副墨镜,是亲子系列的蓝色墨镜。 晏斯年把另外一个快递盒抱进来,就看到阮以沫手里拿着儿童小墨镜。 -- 第10页 “崽崽快过来。”阮以沫叫小孩靠近她。 晏斯年放下快递,走到阮以沫面前,阮以沫便将手里酷酷的小墨镜给他戴上。 晏斯年只感觉自己的视线变暗了一些,奶呼呼 的五官因为墨镜,而酷了一些。 “哇哦!不错,酷。”阮以沫审视着小孩,点头表示满意,随手把自己的墨镜也戴上:“怎么样?妈妈好看吗?” “好看。”第一次戴墨镜的小孩,觉得视线很神奇,可看着笑眯眯询问他的妈妈,心情也变得特别的好。 他的墨镜和妈妈的一样哎!他戴的小墨镜,妈妈戴的大墨镜。 “崽崽戴墨镜也超好看的。”阮以沫冲他笑。 “真的,年年也好看?”晏斯年眨眨眼。 “对,不信崽崽自己去照镜子看看?” “好。”晏斯年开心的戴着墨镜点头,转身就往一楼的卫生间跑。 别墅一楼的卫生间镜子很高,小孩个子矮小,蹦跶着跳起来,依旧照不到镜子。 阮以沫在客厅里继续拆快递,同时也看到罗管家给小孩搬了小矮凳去卫生间。 晏斯年踩在小矮凳上,看到了镜子里戴着墨镜的自己。 “罗爷爷,年年酷吗?”小孩奶呼呼的侧头问。 “小少爷很酷。”罗管家点头配合。 晏斯年立刻抿嘴笑,他也觉得自己好酷的:“年年喜欢墨镜,妈妈给买的。” 罗管家在旁边一脸欣慰的笑。 晏斯年去照完镜子回来,阮以沫也拆开了两个快递,一个装是她买的限量版的手链,一个则是遮阳帽,亲子的。 阮以沫没想到,这些小东西小物件送得倒是很快。 “呐,这个帽子也是你的。”阮以沫拿着遮阳帽扣到小孩脑袋上,发现大小很合适。 原主对孩子不好,甚至从来都没有给小孩买过东西。 阮以沫初当富婆,疯狂购物不需要考虑钱的问题,奢侈的给自己买,自然也给晏斯年买了很多。 单单是光是帽子,阮以沫就下单了十几款,而且凡是有亲子系列的产品,只要看到觉得不错的,阮以沫全部都下单。 总之她清空的购物车,足足有几百件的快递。 “谢谢妈妈。”晏斯年戴着墨镜,被扣了顶小帽子,道完谢转身就又要往卫生间跑。 “哎,等等。”阮以沫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小孩的手。 晏斯年停下步伐回头,戴着遮阳帽,戴着小墨镜的他,又可爱又酷又萌。 “等妈妈把这个快递拆开,我们再一起去照镜子好吗?”阮以沫笑着询问。 “好。”晏斯年立刻答应下来。 “那现在,我们先来猜猜看,这个快递里的东西,是年年的东西,还是妈妈的呢?”阮以沫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还把小孩拉过来圈在怀里问。 晏斯年乖乖的站着,毫不犹豫的回话:“妈妈的。” “这样啊!”阮以沫眯眼笑:“可是妈妈觉得是崽崽的东西呢!” “……”晏斯年戴着墨镜眼神纠结起来:“年年不要,给妈妈。” “厚,儿子,你怎么这么乖哦。”阮以沫笑眯眯亲他,再把盒子打开。 结果,阮以沫和晏斯年都猜错了,盒子里面装的是亲子服装,两件牛仔背带裤。 “原来是亲子装。”阮以沫笑。 “是妈妈的吗?”晏斯年看看上面的衣服,侧头问阮以沫。 “是妈妈和崽崽两个人的衣服。”阮以沫拿起小的背带裤给晏斯年看。 小孩高兴的抿抿嘴,是他和妈妈的衣服啊!两个人都有呢!嘻嘻。 阮以沫忍不住又亲了亲小孩,怀里的小宝贝蛋格外的可爱,阮以沫总是忍不住就想亲亲他,抱抱他。 “我们去把衣服换上,一起照镜子好不好呀!”阮以沫搂着小孩商量。 “好。”晏斯年肯定是说好。 阮以沫拿着衣服,牵着晏斯年的小手上楼,母子两个都换上了牛仔背带裤。 晏斯年第一次穿背带裤,没经验,还是阮以沫帮忙整理的。 很快,换好衣服,母子两个就站在阮以沫卧室的衣帽间里照镜子。 落地的全身镜,把两人模样照得很清晰。 浅色的牛仔背带裤搭配着白色T恤衫,戴着白色的遮阳帽,鼻子上架着天蓝色的墨镜,母子两个如出一辙的站在全身镜前。 一大一小,穿着打扮都一模一样,画面十分温馨。 晏斯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妈妈,眨眨眼,小嘴上的笑容怎么压都压不住的上扬。 “真好看。”阮以沫也很满足的看着彼此。 “嗯嗯,妈妈好看,年年也好看。”晏斯年点头,难得说了一句挺长的话。 “崽崽,这样。”阮以沫拿着手机对着镜子,右手比划了个八字放在下巴下面。 晏斯年有样学样的抬手比八字。 “这样。”手指比划个耶放在脸旁边。 “嘟嘴。” “笑。” 阮以沫说话做动作,见晏斯年乖乖的跟着比划配合,抓着手机,立刻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多张母子两人的合影。 “罗叔,怎么样?我和年年酷吗?”阮以沫拍够了照片,就牵着小孩的手下楼,然后笑眯眯的询问罗管家。 “回太太,很酷。” 晏斯年听到罗管家夸奖说酷,乐得笑眯了眼睛,阮以沫也跟着笑。 -- 第11页 晏斯年特别的高兴,高兴到衣服都舍不得换,帽子也不愿意摘,墨镜也一直都戴着,好像恨不得给纹到脸上。 阮以沫倒是换了舒适的家居服,拍好照片,这会儿正捧着手机挑选合影。 原主长相不错,很漂亮,二十六岁的年纪,穿着背带裤,扎着个丸子头,和晏斯年合影的照片里,看上去特别的年轻。 这张好看,这张晏斯年好可爱,阮以沫挑选着,还搂着晏斯年询问小孩喜欢哪几张照片。 “这个好看,妈妈,你好看。”晏斯年看着合影,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和妈妈穿着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样的帽帽和墨镜,笑容愈加灿烂起来。 他好喜欢现在的妈妈呀! “我们崽崽也好看!”阮以沫乐呵呵的亲他,在晏斯年的意见下,挑选了三张母子两个的合影,准备发朋友圈。 之前去拿快递的时候,她就发了个朋友圈,晒的是崽崽。 再次打开微信朋友圈时,就看到好多的评论和点赞。 阮以沫打开看了一眼,评论点赞数很多。 可能是她的朋友圈第一次出现孩子的缘故,惊奇评论的,羡慕的,点赞的都有。 包括住在南城的阮父阮母也点赞评论,阮父阮母和阮以沫的联系少,也甚少看到小外孙。 难得刷到女儿的朋友圈,还看到的是小外孙,阮父阮母别提多高兴。 阮以沫笑咪咪的看完,也回复了一些评论,然后没忍住,又发了和晏斯年合影的朋友圈。 她其实也不想当晒娃狂魔,可这是她和崽崽的第一次合影哎!还是亲子背带裤,亲子帽子,亲子墨镜,两个人都超酷的。 这种照片不晒出来,让人点赞评论,那拍了多没意思啊! 阮以沫想着,毫无心理负担的发了朋友圈,发完后就丢开了手机。 …… 夜里十一点,晏扶风乘坐在回紫金园的车上,开了一天会的他,有些疲惫,却依旧掩饰不住浑身的冷静清隽。 “昨天她说要换掉家里的管家,厨师,佣人阿姨?”晏扶风问付子胥。 “是的晏总。”付子胥应下。 “换了?其他没说什么?”晏扶风习惯了阮以沫的折腾,她昨天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开会。 “没有。”付子胥对此也很意外:“不过,晏总,您要不要看看这个。”付子胥拿出了手机。 付子胥有阮以沫的微信,他工作忙,刷朋友圈少,昨天接到电话时,他都做好被折磨的心理准备了。 以往阮以沫打他电话,都会折腾出很多事情,晏总和他这个助理都心力憔悴习惯了。 但昨天阮以沫打来电话,只是要求换掉家里的管家等人,他考虑之后、安排了晏总在紫金园的老管家去晏家别墅,毕竟临时要找个适合的管家并不容易。 考虑到阮以沫的脾性,付子胥担心罗管家的交接工作手续会出问题,今天就打电话问了问,得知一切交接很是顺利,还惊诧了下。 而之所以会看到朋友圈,则是结束通话前,罗管家随口提了一嘴的缘故,他才疑惑的打开阮以沫的朋友圈。 晏扶风撇了一眼付子胥的手机,并未接过。 “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第7章 “晏总,您要不再仔细看看?”付子胥感觉晏总的反应实在有些平淡。 他今天看到朋友圈时,可是被狠狠惊到的。 阮以沫很疯狂,歇斯底里到毫无理智,朋友圈,也大都发的是今天喝了几瓶酒,什么牌子的酒,配图一堆空酒瓶。 这是第一次,阮以沫三天可见的朋友圈出现了孩子,出现了生活的温馨气息。 再看看照片中,笑容灿烂的小少爷,那笑,是他从来没在那个孩子脸上看到过的。 晏总难道对这一切不会觉得不可思议吗? “什么人?”晏扶风随口问了一句,看在付助理还搞疑惑营销推荐的份上。 “太太和小少爷。” “……?”晏扶风有片刻的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说谁?” 询问着,不等付子胥回话,惊诧的他伸手夺过手机,点开了图片。 照片里是穿着相同牛仔背带裤,笑容很灿烂的阮以沫和晏斯年。 两人都戴着酷酷的墨镜,一样的同款帽子,对着镜头摆着相同的造型。 女人很漂亮,孩子很可爱,晏扶风就那么看了好几分钟。 他自己也没想到,照片里和谐的母子两个,竟然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儿子。 讲实话,就很稀奇。 阮以沫在他的记忆里,面对他时,疯狂愚蠢且卑微,而晏斯年,则胆小怯懦还一脸的畏惧。 晏扶风就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阮以沫在朋友晒儿子,晒合影,晒的还是如此如此温馨的画面。 晏扶风看了许久,回神后才将手机还给付助理,然后闭眼沉思,手指不自觉的捏了捏高鼻梁。 “太太和小少爷似乎相处得不错。”付子胥看晏总沉默,尴尬的说了句。 “嗯。”晏扶风冷冷点头。 这对母子,在没有他在的时候,相处得似乎不错。 “……” 车里恢复了安静,付助理回头目视前方。 晏扶风捏完鼻梁后,就放松下来靠着车椅背闭目养神,只是,闭眼十几秒后又放弃的睁开眼眸,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 第12页 他点开了阮以沫的朋友圈,看合照,也看了晏斯年开拖拉机的可爱照片,还看了评论。 “我们年年长大了。”这是阮父的评论。 “小年年会帮忙拿快递了,开小拖拉机的样子真可爱。”阮母也发表了评论。 “年年可聪明了,学一下午,就能开着小车车漂移,昨天还带我兜风呢!”这句是阮以沫炫耀般的回复。 晏扶风看完评论对话,盯着晏斯年的照片,随即才按灭了手机。 …… 晏斯年很喜欢帽子,也超喜欢墨镜,戴了整整一下午。 阮以沫靠在沙发上,懒散的看动画片时,晏斯年就可可爱爱的喝水,然后时不时的去上卫生间。 小孩臭美的,整个下午都往卫生间跑。 阮以沫原本还没反应过来,等晏斯年跑了五六趟卫生间,还非不让罗管家把小矮凳收起来时,阮以沫才突然领悟到、晏斯年跑卫生间去干什么。 小孩喝两口水就借口要上卫生间,在沙发上呆不住,连动画片对他都毫无吸引力,嗒嗒嗒的跑去照镜子。 “妈妈,年年要去卫生间。”晏斯年转头和阮以沫说话。 崽崽,你真是够了! 阮以沫好笑的看着晏斯年说完话就往卫生间跑。 三岁半的晏斯年,特别的孩子气,阮以沫并没有阻止他去卫生间臭美,只是在他跑到卫生间时,站起来悄悄去门口偷看他臭美。 卫生间的镜子里,晏斯年戴着小帽子,戴着墨镜,双手插在牛仔背带裤的小兜兜里,还歪了歪小脑袋自恋。 晏斯年嘴角带着笑,默默的抿了抿,然后抬手在下巴上比划个八字。 “年年酷。”自我夸奖着,晏斯年才依依不舍的走下来。 阮以沫站在门口偷看,被小家伙的可爱表现给萌得无药可救了。 厚,她的儿子,怎么这么可爱呀! 阮以沫开心笑着,在晏斯年走出卫生间时,偷袭的一把抱住他。 “啊!让我看看,是谁家的小崽崽在卫生间臭美!啊,原来是我家可爱的小年年啊!”阮以沫笑着调侃他。 晏斯年起初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阮以沫抱住他后,僵硬的小身板才软化下来。 “妈妈,年年不臭美。”小孩奶呼呼又不好意思的被抱着,双手悄悄圈住阮以沫的脖颈,将热乎乎的小脸藏起来。 妈妈怎么过来站在卫生间门口呢!她是不是看到年年照镜子了。 “好好好,年年不臭美,我们年年最可爱了。”阮以沫配合的夸奖。 晏斯年靠着阮以沫的肩膀,高兴的抿嘴笑。 小孩是真的很喜欢身上的衣服,帽子还有墨镜,一直都舍不得摘下来,连吃饭都戴着。 小帽子就算了,墨镜自然不行,阮以沫霸道的将墨镜给摘掉,小孩撅撅嘴倒也没抗议。 晚上睡觉时,阮以沫也是哄半天、才让小家伙依依不舍的将牛仔背带裤换下来。 “年年喜欢,可以穿着睡吗?”晏斯年小脸都是倔强不舍的商量。 “崽崽,穿着这个睡会很难受的,乖,换成睡衣好吗?”阮以沫耐心的哄他。 “哦,好吧!”小孩哦了一声,脸上都是奶呼呼的失落。 阮以沫只好安抚他,好不容易哄好,却看到小孩,郑重又郑重的将牛仔背带裤放在床头柜旁,还把小帽子,小墨镜也小心的放一起。 “放着,明天穿。” 很显然,小孩是准备睡前,睡醒都看着衣服、帽子、墨镜。 “行吧!”阮以沫知道小孩只是珍惜而已,倒也没有拒绝他,由着小孩自己高兴。 …… 如今快递行业盛行,快递也送得很快,第一天到货四件,第二天就直接到货几十件。 没错,就是几十件快递。 阮以沫睡醒时,已经是十点多,外头天气晴朗。 她伸着懒腰拉开窗帘,就看到晏斯年穿着背带裤,戴着小帽子和小墨镜,在外面开着他拉风的小跑车,呜呜的沿着别墅区兜风。 罗管家则在别墅门口陪伴等待着,一老一小,交流不多,却相处的很是和谐。 阮以沫看了看,随即心情极好的洗漱下楼,喝了份厨师熬的燕窝粥后才走出门。 “妈妈。”晏斯年看到阮以沫,就开着车子回来。 “走,小小快递员得上班了,和妈妈一起去搬快递吧!”阮以沫温柔的招呼了晏斯年。 “好哦。”晏斯年立刻兴奋的点头。 昨天搬四个快递,是妈妈给他买的衣服,帽子,墨镜,他可高兴了。 这会儿听到要搬快递,晏斯年别提有多兴奋。 因为快递多,阮以沫和晏斯年的任务十分艰巨,所以晏斯年开着小拖拉机,阮以沫也开着他的小车车一起出发。 母子两人,一前一后的开着小车子去搬快递,成了帝景苑别墅区的一道可爱风景线。 “妈妈。”晏斯年开着拖拉机,小拖拉机后面载满了快递。 阮以沫开着电动小轿车,小轿车上也堆了好一些,两人并排开在路上行驶,小孩顾及阮以沫的缘故,开的速度很配合的慢。 十一点的太阳热且晒,阮以沫有些顶不住,晏斯年却一点都不怕晒,开心得不行。 阮以沫的性格是很懒散的,上辈子,如果不是为了活着,她百分百是居家宅女的料。 -- 第13页 也因此,开着小车车搬了一次快递后,阮以沫就成功被紫外线和炎热击垮,不打算出门。 毕竟她可是富家太太,作为富家太太,她怎么能辛辛苦苦的搬快递呢! 阮以沫自我催眠的想着,便准备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罗管家和几个保镖们。 “崽崽,天太热了,妈妈好累的,实在搬不动,得在家里休息了。”阮以沫可怜巴巴的冲小孩撒娇解释。 “那妈妈乖乖休息,年年去搬。”晏斯年很有男子汉气概的叮嘱阮以沫,也同意让阮以沫在家休息。 “谢谢崽崽。”阮以沫亲亲小孩被晒得红扑扑的脸颊。 晏斯年有些羞涩,拉着阮以沫的手,让阮以沫坐在沙发上,还跑去拿来了小剪刀:“妈妈,给,你休息,拆快递。” 手里被塞了小剪刀的阮以沫,感觉心都被小孩融化了,厚,这就是上天给她送来的亲生儿子呢! “给,妈妈,渴了就喝水水。”晏斯年又像个小马达似的去倒了杯水过来。 小小的孩子,捧着水杯,小心翼翼又赤诚十足。 “爱了爱了,妈妈真的要爱死你了。”阮以沫放下剪刀,没忍住的抱住晏斯年狂亲几口。 没办法,她实在是忍不住体内那想亲亲晏斯年的洪荒之力了。 晏斯年没想到自己倒完水回来,迎接他的是疯狂的亲亲。 “妈妈,哈哈……痒。”晏斯年笑着挣扎抗议。 阮以沫的亲亲,就像是老母猪拱水灵灵的小白菜似的,亲得霸道而又凶残。 “哼,崽崽太可爱了,不给你狠狠亲上几口,你都不知道妈妈的险恶。”阮以沫盖章似的继续亲。 晏斯年整张小脸都被叭叭叭亲一遍,只能哈哈哈的笑,直到阮以沫停下亲吻。 “妈妈……”晏斯年笑够了,也被亲够了,语气又可怜又委屈。 第8章 阮以沫肆意的亲完小孩,开心的勾了勾唇。 哎呀,用亲吻糟蹋小孩子小脸什么的,可真是快乐呀! “妈妈今天就亲几下,暂且饶了你。”阮以沫摸摸小孩的头,语气大度。 “谢谢妈妈。”晏斯年只能乖乖的道谢:“那年年和罗爷爷一起去搬快递了。” “去吧!”阮以沫放过软乎的小孩。 晏斯年立刻逃似的往外走,小步伐慌乱且着急。 呜呜,妈妈好吓人了,都快把他给亲晕了。 可是他又好开心是怎么回事! 晏斯年小手摸摸脸,笑眯眯的去开自己的小拖拉机,化身为勤劳快乐的小蜜蜂,各种搬运快递。 阮以沫很欣慰的躺在客厅沙发里,看着晏斯年不怕苦不怕累的去搬快递。 半个小时后,晏斯年终于和家里的几个保镖一起把快递全部拿到家里来。 在这期间,阮以沫就舒服的坐在沙发上,刷刷短视频,喝一口儿子倒的神仙水,好不惬意。 “妈妈,搬完了,年年都拿回家了。”晏斯年气喘吁吁的来和阮以沫奶声奶气的报告。 “崽崽真棒,累不累呀?”阮以沫问完伸手给小孩擦了擦汗。 “不累。”小孩高兴的摇摇头。 “喝口水。”阮以沫拿起水杯,让小家伙喝了点水。 晏斯年小嘴贴着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感觉妈妈喂他喝的水特别甜。 阮以沫等小孩喝了水,气喘均匀后才带着崽崽一起享受拆快递的快乐。 拆开第一个是晏斯年的帽子。 又拆开一个是亲子睡衣。 再拆,阮以沫的裙子。 晏斯年的衣服,小西装,小短裤,鞋子,阮以沫的包包,奢侈品首饰等等拆出来一大堆。 阮以沫买的东西都不便宜,相对的,东西质量也都不错,打开每一个快递,都是满满的惊喜幸福感。 “啊,崽崽,这个亲子睡衣好可爱。”阮以沫又打开一个盒子,看到是两件可可爱爱的小黄鸡睡衣。 “?”晏斯年眨眨眼,小孩在旁边凑热闹帮忙拆快递,阮以沫拆了一堆他的东西,让他眼花缭乱,开心得合不拢嘴。 这会儿小孩已经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听到阮以沫说话就看了过来。 阮以沫将可爱的小黄鸡睡衣拿了出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晏斯年点头。 “那晚上我们一起穿着睡觉好不好。”阮以沫笑问。 原主阮以沫的衣服很多,睡衣也多,可全是性感一类的,可爱的睡衣完全没有,阮以沫却童心十足。 “嗯。”晏斯年高兴点头。 拆快递拆了一上午,拆完快递,晏斯年看到一大堆他的东西,开心得简直不行。 而当天下午,阮以沫网购的电动小车车也到货了,吃过晚饭,看着远处淡淡的夕阳,母子两人散步着去别墅门口开小车车。 晏斯年这两天超级开心,就像是突然被阮以沫解放了天性似的。 不过他的开心依旧很内敛,并不会疯跑,疯闹,他开心也只是抿嘴笑,能让你感觉到他很开心,却并不会太过放肆。 阮以沫不免更加心疼,小孩子就应该开心大笑,不开心就哭,克制的开心是很没安全感的表现。 小家伙没安全感呢! 阮以沫纠结着,带着小孩开着小车车回家,陪他看睡前动画片,看完动画片,就准备带小孩去洗澡。 -- 第14页 “崽崽,妈妈帮你洗澡呀!”阮以沫牵着小手上楼。 “年年是男子汉,年年自己洗。”晏斯年本来牵着阮以沫的手,听到洗澡时,小孩摇了摇头。 “你还小,妈妈帮你洗。”阮以沫还没给小孩洗过澡呢! 晏斯年摇摇头拒绝,两只小手充满保护欲的捂住小辣椒的部位:“妈妈是女孩子。” “三岁半就知道分男女,不错。那你自己洗澡,能洗得干净吗?”阮以沫看他一脸抗拒的小表情,也没强制性非要帮忙。 “能。”晏斯年自信点头。 “那快去洗澡,洗完澡,就穿小黄鸡睡衣。”阮以沫给小孩拿了睡衣和小裤裤。 小黄鸡睡衣,中午拆开的时候,已经清洗晾晒过了。 “嗯嗯。”晏斯年乖乖的自己去卫生间洗澡。 阮以沫也回自己的卧室洗漱,天气热,出门走几分钟,身上就黏糊糊的。 冲了个澡,整个人都舒服许多,阮以沫换上小黄鸡的睡衣,走出卧室去找晏斯年。 小孩洗澡快,阮以沫洗完澡过来时,小孩已经洗好了,小睡衣也穿好了。 阮以沫敲门进去时就看到一只、洗得干干净净,奶呼呼萌萌哒的小黄鸡晏斯年。 “崽崽真可爱。”阮以沫双目晶亮的夸赞。 崽崽是真的很可爱,脸蛋萌萌的,衣服也可可爱爱的。 “妈妈也好看。”晏斯年也夸奖阮以沫。 互捧母子二人,你来我往的夸奖对方几句,夸得彼此都很开心。 “崽崽,妈妈一个睡觉害怕,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吗?”阮以沫软软的询问晏斯年,语气像是撒娇。 “好。”晏斯年很意外,却立刻答应着点头,还主动走过来,牵住阮以沫的手:“妈妈不怕,年年陪你睡。” 妈妈害怕一个人睡觉觉,那就一起睡好啦!年年保护妈妈。 “谢谢崽崽。”阮以沫高兴的爬上晏斯年的大床。 晏斯年也高兴,小家伙个子不高,爬上床颇费力气。 但小孩早就自己爬习惯了,爬上床后,这会儿正有些克制的坐在阮以沫旁边,小手小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局促模样。 “崽崽会讲睡前故事吗?”阮以沫侧头问他。 “……不会。”晏斯年脸上的开心显而易见的因为这句问话而消失。 年年不会讲睡前故事,妈妈会不高兴吗? “那妈妈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阮以沫掀开空调薄被,将小家伙搂过来揽住。 “好。”晏斯年立刻笑了。 “讲什么故事好呢?”阮以沫纠结,晏斯年之前从来没听过睡前故事,阮以沫也没讲过,家里也没有睡前故事书。 阮以沫就打开手机搜索:“妈妈给你讲真假小白兔的故事……” 晏斯年点点头,靠着阮以沫边上认真听。 “从前有一只小白兔,很可爱……” 阮以沫轻轻诉说,声音很温柔。 故事很短,说得不快,却也没一会儿就说完。 “崽崽知道,小白兔妈妈是怎么认出来小白兔的吗?”阮以沫讲完故事,看小孩聚精会神的模样,便问他。 这个小故事,带着一点教育意义的。 “我知道。”晏斯年点头:“小白兔妈妈肚子疼,假的小白兔没哭,真的小白兔哭了。” “嗯,崽崽真聪明,奖励一个亲亲。”阮以沫亲亲小孩的额头。 “嘻嘻。”被夸奖的小孩高兴的扬起嘴角。 “该睡觉了。”阮以沫搂着小孩躺下。 因为小家伙没安全感,她才来和他一起睡的,想着等小孩睡着,她再回自己房间打游戏。 “好。”晏斯年很乖巧的躺下。 阮以沫也关了卧室灯躺下,房间里,只剩下一盏浅浅的小夜灯,既不刺眼,却很温馨。 晏斯年躺下,却完全不准备睡,尽管他其实已经很困了,还努力的撑着小眼皮看着阮以沫。 小孩舍不得,舍不得睡着。 他现在很怕,怕睡醒,妈妈就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崽崽乖,困了就睡。”阮以沫声音很温柔的安抚他。 “嗯。”晏斯年轻轻嗯着,嘴里答应,小眼皮却还是在强撑。 阮以沫凑过去蹭蹭小孩的翘鼻:“崽崽不乖哦,还不睡觉。” 晏斯年靠着阮以沫,小孩的呼吸很浅,声音也很浅,软乎乎的:“我乖。” “乖就闭眼睡觉。”阮以沫耐心十足的摸摸他脑袋上因为躺下而微微翘起的短发。 晏斯年眨眨眼,依赖的靠着阮以沫,享受着妈妈的温柔:“妈妈,你会一直这样吗?年年睡醒也这样?” “会。”阮以沫声音肯定。 “……”晏斯年嘴角满足的翘起,沉重的眼皮才舍得合上去梦周公。 “晏斯年,我会一直对你好的。”阮以沫摸摸小孩的头发,俯身低低的允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觉睡醒就变成了阮以沫,但她觉得、上辈子的她,可能是死了才会穿书。 父母在得知她的死讯时,也会很难过吧! 阮以沫叹息一声,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将忧愁抛开。 毕竟她又不是从白富美穿成矮矬穷,她是从辛辛苦苦的可怜社畜,一个年纪轻轻患了宫颈癌,差点切除子宫的普通人罢了。 -- 第15页 现在能穿成有钱、有闲、有颜的女人,还附赠宝贝儿子晏斯年,她又有什么可忧愁的呢? 父母如果知道她在另外一个世界,过着快乐的生活,也只会替她感到开心。 因此、阮以沫很轻易的说服自己,事实证明,悲伤这种情绪,只要有巨大的幸福差就能够被轻松治愈。 阮以沫满足的想着,搂着小孩,自己也闭上眼睛。 她本意是想等晏斯年睡熟一点,她再回自己卧室去打游戏,这会儿毕竟还早,早睡早起可不是富婆该有的生活。 可躺着躺着,耳边是小孩轻飘飘的呼吸,软绵绵的就好像会催眠似的,不知不觉的就将她也拽入了梦乡。 第9章 早晨,晏斯年睡醒时,外面天光已经大亮,小孩发现自己被妈妈搂在怀里,动动鼻子闻了闻妈妈的味道,开心的蹭了蹭小脑袋。 睡觉的妈妈真好看,年年好喜欢,晏斯年小身子鼓动着更贴近了一些。 阮以沫在睡梦当中,感觉好像有人在看她。 晏斯年仰着头,看着妈妈近在咫尺的脸,悄悄的,小嘴撅了撅贴过去。 么! 一个轻轻的,软软的吻一碰即退。 阮以沫只觉得脸颊被什么东西贴了一下,有些痒意,却并未醒来。 晏斯年又偷偷的亲了一小口,发现妈妈没有醒来,忍不住的扬起嘴角,小心思越加蠢蠢欲动。 年年就再亲一下好了! 就一下,晏斯年想着,撅着的小嘴成功又亲了一口。 阮以沫睡得很香,却被脸颊上,轻轻的痒意唤醒,但她并未立即就睁开眼睛。 晏斯年一点都没察觉自己偷亲,把阮以沫亲醒了,小孩开心的沉溺在偷亲的快乐当中,每亲一次,他嘴角的笑容就更灿烂一些。 阮以沫又被亲了两下,也猜到小孩在干什么。 哇呀呀!这就是睡美人的快乐吗?一大早的崽崽在偷亲她。 么!晏斯年噘嘴又亲了阮以沫。 “唔,脸上有些痒,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偷偷亲妈妈!?”阮以沫说着话,带着笑意的眸子蓦然睁开。 “?”晏斯年被抓包,立刻心虚的闭眼:“不是年年,年年还在睡觉!”晏斯年说着,掩耳盗铃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嗯?”阮以沫看看小孩,一大早的、简直要被儿子给可爱死了。 “年年还在睡觉呀!那会是谁在偷偷亲我呢?”充满笑意的嗓音配合小孩的幼稚,伸手捏了下小孩的鼻子。 “……”晏斯年紧张的没说话,小手继续捂着眼睛。 阮以沫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小孩耐心不够,几秒的安静就被好奇心占据了,开始悄悄的移动小手偷窥,却被阮以沫给逮了个正着。 “就是年年亲我对不对?”阮以沫笑着抓住小孩,还伸手去咯吱小孩的痒痒肉。 小孩忍不住痒意,哈哈笑着要躲避,小手小脚并用的想逃离阮以沫咯吱的魔爪:“不对,哈哈哈……” 小家伙笑声清脆且快乐,阮以沫也被开心的唤醒。 母子两个躺着玩闹片刻方才罢休。 阮以沫凑过去对着小孩的额头,认真的落下一吻:“早安,宝贝小年年。” “早安,妈妈。”晏斯年也回了一句早安。 “起床,刷牙,洗脸咯!”阮以沫睡得饱,精神也很足。 习惯晚睡,瞧着没什么精神的她,昨天被小孩影响,让她今天仿佛像是被充满了电。 “好哦。”晏斯年乖乖爬起来。 元气满满的一天,从母子两人一起刷牙、洗脸开始。 晏斯年的自理能力真的很棒,自己洗脸刷牙,小孩收拾得很利落,还给阮以沫挤了牙膏。 “谢谢崽崽。”阮以沫接过牙刷道谢。 晏斯年站在小矮凳上,拿着自己的小牙刷也挤了牙膏。 “不客气。”晏斯年回应着开始刷牙。 母子两个对着镜子,左刷刷右刷刷,满嘴的泡沫。 阮以沫拿着手机,记录早起的快乐。 “崽崽有去过游乐园吗?”阮以沫刷完牙后问小孩。 晏斯年之前的生活太苦了,阮以沫忍不住想让他多开心开心。等他玩够了,她就把他丢到幼稚园去。 小孩距离人生高考,只有不到十五年了,漫漫读书的人生路,得从小孩踏入幼稚园开始抓起。 而现在小孩还没去幼稚园,阮以沫自然希望他多玩一玩。 游乐园,儿童的天堂,晏斯年作为孩子,自然得去。 还在刷牙,满嘴泡沫的晏斯年摇摇头,眼眸却变得无比晶亮。 “那我们今天去游乐园玩好不好?”阮以沫侧头,被小孩刷牙的样子可爱到了,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 “好。”晏斯年自然是期待的点头。 游乐园,年年没有去过呢! “今天穿什么衣服好呢?”洗漱完毕,阮以沫开始考虑穿搭问题。 天气很热,防晒很重要,去游乐场,裙子就不属于考虑范围了。 “这个。”晏斯年小手指了指一套亲子装,有些酷的风格,还是长裤长袖。 阮以沫伸手摸了下衣服质感,是不粘皮肤的设计,暗黑系的,可以将人包得很严实,戴着帽子,撑把伞,防晒可以说是一百分。 “好,就穿这个。”阮以沫点头。 -- 第16页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穿戴整齐,吃了早餐,整理一堆装备,就朝游乐园出发。 司机开车,保镖在旁边负责拎包陪玩。 晏斯年是第一次来游乐园,跟着阮以沫站在游乐园门口,看到周围许许多多小孩时,就开心的扬起了嘴角。 …… 早上九点,晏扶风坐在黑色轿车后座,手里抓着几份文件夹。 “今天都什么安排。” “十点公司进行季度会议,十二点安排您和远景萧总碰面,下午一点恒隆世纪商场开业,三点国外分公司视频会议,六点参加楚家老爷子寿宴,八点飞机,飞国外轮敦。”付子胥专业的回话,说了一天的行程安排报告。 “……”晏扶风捏捏鼻梁。 他早就习惯了自己连轴转的生活,却也会疲惫。 “我多久没去帝景苑?” 阮以沫的朋友圈,一直在他脑海里闪现,也让他对儿子的薄弱情感稍微有些反省。 “两个月。” 两个月没回去了。 晏扶风侧头看了眼手表,早上九点十分,过去一趟大概路程二十分钟,再回公司勉强能踩着点。 “先去一趟帝景苑。” “好的晏总。”司机二话不说的应下。 付子胥也没多说,晏扶风每天工作很忙,回家休息,都是少数,有时候甚至直接歇在公司。 晏扶风车子停在别墅门口,矜贵的下车。 “先生回来了。”罗管家前脚刚送走去游乐园的母子,后脚就看到晏扶风踩进门,笑着上前问候。 罗管家是晏家的老管家,是在晏家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 “罗叔。” “吃早饭了吗?需要让厨师为您准备早餐吗?”罗管家关心询问。 “不用,我去看看小年。”晏斯年摇头。 他知道阮以沫的生活作息,基本上她都是天亮睡,天黑起。 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个点过来帝景苑的原因,目的就是为了避开和阮以沫的碰面。 “小少爷和太太一起出门去游乐园玩了。”罗管家回话。 “?”晏扶风有些意外:“一起?她也一起?” “是的先生。”罗管家微笑。 晏扶风点下头:“既然小年不在家,那我改天再来看他。” 公司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晏扶风也就没在帝景苑多逗留,转头就走。 第10章 晏斯年是真的很乖,到了游乐园,小孩明显新奇又快乐,却并没有像是其他孩子似的,满世界的乱跑。 他乖乖的跟在阮以沫身边走,在阮以沫的陪伴下选择一些合适的游乐项目。 阮以沫能陪着小孩玩的不多,她恐高,对一些比较刺激的游乐设施敬谢不敏。 庆幸的是,晏斯年瘦弱,个子也小,三岁半的小孩,能玩的也不多,许多游乐设施在身高上都是硬性要求的,晏斯年不达标。 晏斯年只能玩一些比较不刺激的项目,阮以沫倒是能陪着一起玩儿。 “天气热,崽崽要多喝水。”阮以沫自己咕嘟咕嘟狂喝水,也不忘记让晏斯年也喝水。 “嗯。”晏斯年刚从旋转木马上下来,小孩乐得满脸粉扑扑的,抱着水在喝。 咕嘟咕嘟,晏斯年喝着水,眼睛却不自觉的顺着旁边走过的一个小朋友移动,注视着对方绑在腰上、高高飘着的小动物气球。 “喜欢气球?”阮以沫心领神会的笑。 “喜欢。”晏斯年点点头。 “走,妈妈给你买气球!”阮以沫大手一挥,准备去买气球。 晏斯年急忙将小水瓶盖子拧上,转身乐悠悠的还给身后负责拎包的保镖叔叔李期。 阮以沫一手打着遮阳伞,一手牵着小孩朝卖气球的大叔走去。 “小朋友要买气球吗?”气球大叔笑着询问。 “嗯。”晏斯年笑着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堆小动物气球。 “老板,气球多少钱一个?”阮以沫开口问。 “三十五一个。”卖气球的大叔很和气的回答,他知道,阮以沫肯定会买。 一般来游乐园的家长,牵着孩子过来的,基本上就是准客户。 三十五一个气球,贵是很贵,但游乐场的东西大都如此,阮以沫也不差钱。 阮以沫低头看晏斯年:“崽崽能数清楚有多少个气球吗?” “能。”晏斯年仰着头,随即就认真的开始数气球。 晏斯年围着气球大叔转了一圈,花了一点时间:“妈妈,有23个气球。” “真棒。”阮以沫夸赞他,抬头看向气球大叔:“我全都买了。” 财大气粗被阮以沫体现得淋漓尽致,在她看来,气球要买就全部买完,这样才比较快乐嘛! “额,全买?好的好的。”卖气球的大叔楞了下,随即开心笑起来。 这是不差钱的大主顾! 二十几个气球,阮以沫一口气都买了,大叔连忙把捆成一捆的气球绳子给解下来,小心翼翼的交给晏斯年。 “小朋友,给你气球。” “谢谢伯伯。”晏斯年开心啊!小孩双手激动的去抓气球绳子。 恰好,就在此时,突然一阵热风吹过来。 “啊,妈妈……”晏斯年惊呼出声。 气球二十几个,还都不小的飘在半空中,小孩抓着气球绳子,恰好风起,小孩当场小脚离地,小身子也被带飞起来。 -- 第17页 “崽崽。”阮以沫吓得遮阳伞一丢,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晏斯年。 晏斯年也惊慌不已,被阮以沫抱住后,小手却也没舍得松开气球绳子。 “妈妈,年年刚刚飞起来了,哈哈哈,年年会飞……”惊慌过后,晏斯年哈哈笑开。 晏斯年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大笑,这几天以来,阮以沫第一次看到他毫无顾忌的大笑。 小孩显然是觉得起飞快乐,双手并用的抓住气球绳子,被阮以沫抱着的他,转头惊喜的和阮以沫分享起飞的感受。 “年年就这么飞起来了,妈妈,年年还想飞,飞高高的……” 阮以沫的小心脏都快要跳出心口了,怀里崽崽却天真又期待的还想尝试起飞。 还好身后晏家的保镖很有眼色的伸手,帮忙抓住了晏斯年手里的气球。 “你还要飞,万一跟着气球飞走了怎么办?”阮以沫伞都丢了,抱着小孩没好气的喘粗气,语气也夹着急躁。 刚才那一霎那,她都快要灵魂出窍了,这熊孩子还傻乐。 “妈妈……”晏斯年嘟嘟小嘴,似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孩转头看看保镖叔叔手里的气球,仰头看看天空。 年年也会跟着气球飞走吗? “你放飞几个气球给他看看。”阮以沫搂着小孩,吩咐李期。 李期二话不说就松了手,几个被松开的气球一下子就飘上天空,飞了很高很远。 “……”晏斯年仰头看,小嘴微微张开。 会飞这么高这么远,会飞到看不见啊! “我们崽崽要是跟着气球飞那么高,妈妈可就找不到你了。”阮以沫抱着小孩,转身走到旁边的休息椅上坐下。 晏斯年也有些后怕,看着越飞越远的气球。 半响后,双手双脚并用的搂住阮以沫脖颈:“年年不要飞走。” “乖,妈妈在,崽崽飞不走。”阮以沫安抚着,同时也在检讨自己。 她刚才只考虑着、把气球全部买下的快乐,也忘记了,怀里小孩轻飘飘的体重,会被气球给带飞。 小家伙又懂什么,在这之前,他连气球都没玩过。 实在是太危险了,刚才要是没及时发现,小孩也没松手,等小孩抓不住气球摔下来的话。 阮以沫想到这里,瞬间心慌意乱。 “嗯。”晏斯年靠着阮以沫点头。 阮以沫好一阵哄,但小家伙现在被气球吓到了,阮以沫心思定下来后,想拿一个气球绑在他腰上,他也不愿意。 “不要,年年会飞走,年年不要飞。”晏斯年抗拒。 虽然刚才看到其他小朋友腰上绑着一个气球飞不走,可他刚才飞起来了,他害怕呀! 阮以沫也不为难小孩,干脆让保镖把气球全部给放飞了。 二十几个气球被松开,瞬间就四散着朝空中飘去。 “哇,妈妈,好多气球。”周围的小朋友看到后就惊呼。 晏斯年也仰着头,看着气球飞走了,他才松口气,然后小手主动伸过来牵住阮以沫的手。 年年要和妈妈在一起,不要飞走。 晏斯年很敏感,气球起飞之后,玩其他所有的设施,都要阮以沫陪着一起才行,否则都不参与,没安全感极了。 阮以沫怕热,也怕晒,但也算是全部武装。 晏斯年想玩,她也拿出了全部的耐心、陪着小孩各种玩,还一起去套圈圈,打气球赢玩偶。 “崽崽喜欢哪个玩具?”站在气球摊前,阮以沫问小孩。 “车车。”晏斯年看了一圈,小手指了指一个汽车玩具。 “妈妈喜欢那只大白鹅玩偶,我们一起赢好不好?”阮以沫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商量。 第11章 “好。”晏斯年看看阮以沫手指着的大白鹅玩偶,再看看阮以沫,一脸坚毅的点头。 打气球,给妈妈赢大白鹅! 三岁半的孩子,一脸认真的举着和他一般高的游戏木仓对着气球瞄准。 阮以沫自己也在努力赢大白鹅,可惜,这游戏木仓被调试过,想打中气球有些难。 阮以沫和晏斯年在气球摊上死磕了小半个小时,也没能换来一个布娃娃,甚至连安慰奖都没有。 就很气人! “崽崽,要不算了?”阮以沫深呼吸着放下游戏木仓,有些想放弃。 “妈妈,年年可以打中的。”晏斯年却很执着。 “……”阮以沫看看小孩,咬牙又举起了游戏枪。 然而,又十五分钟过去,阮以沫和晏斯年依旧毫无收获,还被热得够呛。 这破游戏木仓简直太打击人的乐趣值了。 “崽崽,我们不打了,去旁边套圈圈。”阮以沫准备放弃。 “……”晏斯年咬咬牙,小孩打的一脸的汗,却显然还是不愿意放弃。 “崽崽,听妈妈的话,我们不打了。俗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花钱。”阮以沫伸手摸摸小孩的脑袋。 “?”保镖李期有些怀疑自己有些幻听。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我们花钱买还不行嘛!”阮以沫抬头看向游戏摊老板,一脸决绝:“老板,你出价吧!” 既然凭实力赢不来玩具玩偶,那就花钱买! 反正刚才她和晏斯年打气球花的钱,都足够买好几只大白鹅了,何必自己与自己死磕过不去。 -- 第18页 当然,阮以沫其实也是有些沮丧的,玩游戏,要的就是赢的快乐。 而他们母子两个输得凄惨。 “妈妈,可是年年想赢!”晏斯年却伸手扯扯阮以沫的衣服,小孩仰着脑袋,懵懂又天真的看着她。 阮以沫被小孩坚持得有些发愁。 她这当妈的是不是做了个坏榜样,成年人都习惯权衡利弊,亦不会在这样的小事情上死磕,但小孩却不同。 那种凭借自己努力迎来的快乐,和花钱买来的快乐,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见微知著,她是可以享受金钱带来的便利快乐,却舍不得摧毁小孩难能可贵的坚持。 但问题是,她赢不了,晏斯年也打不中气球啊! “崽崽……” “太太,要不,我帮您打一局?”保镖李期看不下去的开口。 “好,你来打。”阮以沫惊喜的眼前一亮,立刻把游戏木仓交给了李期。 “靠你了。”阮以沫一副交付重担的神情。 李期作为晏家的保镖,是受过专业保镖训练的,也是一名摸过真木仓实弹的退役军人。 他的木仓法应该很准,阮以沫如此想着。 李期拿着玩具木仓,先是感受了一下重量,随即信心满满的打出第一木仓。 啪!李期打空了。 “……”阮以沫满脸的期待也啪叽摔碎在地上。 所以,李期这个保镖也靠不住,她今天就是得花钱才能带走大白鹅和玩具车了。 她的信任,终究还是错付了!!! 李期也有些小尴尬,他自己也没想到,第一木仓就直接脱靶,只能抓着木仓,压力山大的再次瞄准气球。 啪,啪,啪。 李期还是很靠谱的,除了第一木仓打空后,后面的他仿佛开了挂,啪啪啪的百发百中。 对面的气球一个个的被打破。 “哇!好厉害。”晏斯年也瞪大了眼睛。 阮以沫开始激动鼓掌,心里同时决定,回去就给李期加工资,狠狠的加,多亏他才保护了崽崽坚持不放弃的毅力。 李期迅速将一整排气球打完,除了第一木仓打空之外,其他全部打中,也成功的拿到了大白鹅玩偶。 “年年的玩具车车。”晏斯年在旁边默默开口提醒李期。 “对,还有我们崽崽的玩具车呢!”阮以沫点头。 李期肩负重任的继续打气球,第二局,成功的拿下玩具车。 阮以沫抱着大白鹅,晏斯年抱着玩具车,两个人都很是开心满足的笑了。 “李期,继续打,今天你只要能把游戏摊玩偶承包,回家我就给你加工资!”阮以沫财大气粗的鼓励。 加工资! “好的!”李期闻言仿佛像是被打了鸡血。 游戏摊的老板则一脸绝望外加心如死灰! 阮以沫和晏斯年在旁边加油鼓劲,看着旁边堆着的玩具和玩偶越来越多,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打下来的江山,可还是成就感满满。 这可比花钱买来要开心许多。 “这真的是最后一个玩具了。”游戏摊老板很愁苦的说话。 他带来的玩具,玩偶全都被赢走了。 “哇!李期,你是这个。”阮以沫终于让李期停手了,还举起大拇指点赞。 晏斯年也在旁边努力的伸着两只小胳膊,努力的竖大拇指。 李期则抿嘴笑。 “走,去旁边套圈圈。”阮以沫大手一挥。 刚才破碎的信心被捡回来了,阮以沫就带着晏斯年转移阵地,开始对套圈圈的老板下手。 阮以沫和晏斯年在打气球上气馁不已,套圈圈却收获颇丰。 套圈圈的游戏摊地上摆着的是一些亮晶晶的小彩灯和小玩具,不太值钱,可套中小玩具的快乐,也还是无法言喻。 “年年套中了。”晏斯年开心的侧头,小手指着自己的战果。 “妈妈也套中了。”开心母子组蹦跶着乐,彼此击掌。 “妈妈你好棒。” “我们崽崽也好棒,我们是最棒母子组。”互夸母子,都是彼此的捧场小能手。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游乐园玩了一天,晒了一天,累了一天,然后艰辛的抱着一堆玩偶,拿着各种玩具回家。 晏斯年抱着玩具车,小书包上还挂着几个小玩偶,阮以沫则左手抱着大白鹅,右手大章鱼玩偶。 一行三人,都拿了一堆东西,实在拿不走的,小的玩偶玩具,就送给了其他小朋友。 “崽崽累不累?”阮以沫看晏斯年抱着玩具,累得一头大汗,有些心疼。 晏斯年抱着玩具车没松手,尽管小手都有些勒红了,却还是摇头:“年年不累。” “真乖。”阮以沫夸赞他。 第12章 晏斯年被夸奖,高兴的朝阮以沫露出小白牙。 “妈妈,等年年长大、年年给你赢大白鹅。”晏斯年抱着玩具车,眼眸看看阮以沫手里的大白鹅,语气认真承诺。 “好,妈妈等崽崽长大赢大白鹅。”阮以沫也信任的点头。 崽崽的一片心意,阮以沫自然是鼓励的。 “游乐场好玩,年年喜欢!”晏斯年好不容易把玩具抱到车上,汗渍渍的他郑重将小玩具车放在旁边,轻轻摸了摸,随即才侧头冲阮以沫说话。 他好喜欢游乐园的:“明天还能来吗?” -- 第19页 “不能哦!”阮以沫伸手揉揉小孩的脑袋残忍拒绝。 这小孩还玩上瘾了,还想天天往游乐场跑,她可不准备把小孩养废。 阮以沫心里叹息着,同时开始检讨自己所作所为。 她想要无痛喜当妈,现在天降亲儿子。 可是她却没有带娃的经验,她对这个年纪的小孩,就习惯的带他玩玩玩,买买买。 偶尔玩玩玩,买买买没问题,长久的话,显然是不行的,眼下看来,她得多看几本育儿书才行。 晏斯年嘟了嘟嘴,有些失望:“那下个月再来?” “下个月?”阮以沫在考虑。 “嗯。”晏斯年期待的眨眼卖萌。 “也不行,小孩子只能偶尔来游乐场玩。这样,妈妈答应,半年带你来玩一次好吗?”阮以沫想了想后决定。 “好吧。”小孩点头,倒也没有不满意之色。 阮以沫很喜欢小家伙这般,可以沟通,又容易被打发的性子。 要换做其他熊孩子,在游乐场里怕是就哄不出来,嗷嗷哭闹着,非得住在游乐园的孩子可不少。 “累吗?要不要靠着妈妈睡一会儿?”玩了一天,阮以沫很疲惫,小家伙也累够呛。 “嗯。”晏斯年移动小屁股靠过来,小脑袋倚到阮以沫怀里。 “妈妈,年年开心。”晏斯年眨眨眼,困意袭来,却不忘说出内心的快乐。 “妈妈也开心。”带孩子玩游乐园,如果天气不是这么热,阮以沫也能玩疯。 上辈子,父母职业是老师,使得她的童年基本上与玩乐无缘,长大后、过了年纪,又不好意思去玩。 每次她看到年轻妈妈带着小朋友玩,她就格外的羡慕,能用带孩子的名义,陪玩什么的,真的好爽。 今天她本来是要放飞自我的,但天气实在热,她的体质,打着遮阳伞站在游乐园中,就汗流浃背,许多游乐设施,也因为晏斯年的身高局限了。 “……喜欢妈妈。”晏斯年软乎乎的嗓音已经染上睡意。 阮以沫和小孩距离近,听到了,嘴角忍不住上扬,轻轻的搂了搂小孩,倚靠在一起幸福的打瞌睡,怀里的晏斯年则不到三秒就奶呼呼睡着。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回到别墅时,已经晚上快八点了,晏斯年是被阮以沫抱下车的。 小孩三岁多,但体重偏瘦,阮以沫抱得也算轻松。 晏斯年是真的困,全程困得眼睛都没睁开。 阮以沫和阿姨一起给他洗了澡,换上干净睡衣,小孩都迷迷糊糊的,一沾床,翻个身就继续沉睡。 “小家伙还没吃晚饭。”阮以沫站在床边发愁。 她在叫醒晏斯年吃晚饭和让他睡觉之间纠结。 阮以沫有些怕他会饿坏,小孩子肠胃本就弱,他之前就被养得营养不良,阮以沫哪敢放纵他饿着肚子睡觉。 吩咐了厨房,让厨师做了一份虾仁炖蛋,阮以沫哄着睡梦中的晏斯年张嘴吃。 “崽崽,张开嘴。”阮以沫轻声哄他。 “唔,年年要睡。”晏斯年翻个身,用小屁股对着阮以沫。 阮以沫好笑的继续哄:“乖,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不然会饿坏的。” 玩了一天,游乐场里的东西难吃,小孩也没吃几口,现在就这么放任他睡觉,会影响小孩子发育。 “唔。”软绵绵的小孩被抱起来,像是一只树懒一样挂在阮以沫身上。 他困得迷迷糊糊,眼睛也睁不开,潜意识的张嘴被喂了吃的,小嘴就动了动吞下。 阮以沫也由着他,没有非得把小孩叫醒的想法,毕竟这么疲惫的时候少,偶尔放纵小孩肆意一回倒也无伤大雅。 费了些时间喂晏斯年吃了一份虾仁炖蛋,阮以沫就放过他了,自己下楼随意吃了点晚饭也回了房间。 “舒服。”疲惫一天,阮以沫躺上床不由自主的发出一抹舒适的呻口今。 …… 游乐园一日游后,阮以沫和晏斯年在家休息了好几天,每天就拿拿快递,饭后散散步,小日子很惬意。 “妈妈,玩具和大白鹅要放哪里呀?”晏斯年很喜欢赢来的玩具。 小孩第二天睡醒,就眼巴巴的看着家里的阿姨清洗消毒玩偶和玩具。 阮以沫起得晚,掐着中午饭点下的楼。 成年人恢复体力慢,晏斯年睡一觉起来就活蹦乱跳了,毫无疲惫之意,阮以沫却还是懒懒散散的浑身酸软。 “妈妈让人给你收拾个玩具屋好不好?”阮以沫思考了下。 别墅很大,房间也多,完全可以由着晏斯年随意造。 “玩具屋,好哇。”晏斯年惊喜的狂点头。 阮以沫便吩咐罗管家收拾一间玩具屋出来,晏斯年就乐颠颠的开始布置,赢来的奖品玩偶、玩具放在哪里,他都要亲自安排。 阮以沫笑看着他指挥,也看着他把玩具屋一点一点的填满。 晏斯年和阮以沫相处时间短,但血缘母子天性,再加上家里的管家,厨师又全部洗牌。 晏斯年对阮以沫的种种情绪,在游乐园之后,也彻底消失。 晏斯年也从那个,随时随地害怕、惊恐、慌乱的小孩,变成了会粘着阮以沫撒娇,还会挑食的小孩。 几天后,阮以沫难得早起吃早餐,在餐桌上,她就发现晏斯年全程不碰牛奶。 -- 第20页 “崽崽不喝牛奶?” 晏斯年蠕动小嘴,小表情可怜又复杂的望着阮以沫:“年年不爱喝,可以不喝吗?” 小孩询问得很乖,很萌,也很认真。 “……”阮以沫面对着小孩奶呼呼的小脸,拒绝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 晏斯年以前是喝牛奶的,半年前,原主因为晏扶风回来看孩子,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怎么身高还不到一米,就让她发了疯。 从此,晏斯年一日三餐都得喝牛奶,满满一大杯,餐餐都是五分熟牛排配牛奶,讲实话,阮以沫想想都觉得腻。 “那就不喝。”阮以沫也不想当个肆无忌惮宠溺孩子的妈妈。 可在原主那么对待小孩过后,阮以沫实在讲不出喝牛奶补钙长高的大道理出来。 来日方长,不急。 “谢谢妈妈。”晏斯年立刻开心的眯起眼睛。 阮以沫心下一软:“年年昨天说,想吃黄金富贵圣代?” “嗯,想吃。”晏斯年眼眸瞬间变得亮晶晶。 小吃货,谈论到喜欢的冰淇淋时,别提多兴奋。 阮以沫轻笑,有所图,有所好,那就还能忽悠还能拐。 讲大道理让他喝牛奶,小孩应该是会喝,但估计也会从心里排斥,有奖励的话,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妈妈今天带你去吃呀!”阮以沫冲他笑。 晏斯年顿时早餐也不吃了,粘人的走到阮以沫身旁:“妈妈,走,去吃圣代。” “早餐不吃了?”阮以沫没好气的看他。 这是对圣代心心念念很久了吧! “年年吃饱了。” “可是妈妈还没吃饱呢!”阮以沫语气委屈又无辜。 “……”晏斯年停下动作:“那年年等妈妈吃饱,妈妈,你快吃。”晏斯年隐忍着心思,开口催促阮以沫。 “好哦。”阮以沫点头,答应着却故意慢吞吞的吃生煎包,同时注意着旁边小孩急哄哄的样子,笑意在眼底肆意蔓延。 “崽崽知道自己多高吗?”阮以沫很有兴致的准备和他闲聊。 “嗯。”小孩点头,语气严肃的提醒:“妈妈,吃饭不说话的。” 小家伙很双标哦!平时吃饭时,自己小嘴嘟嘟的也没见停呐! “上次去游乐园玩,崽崽是不是想坐海盗船?”阮以沫转移话题提起游乐园的事情。 “嗯,阿姨说年年不够高,不能坐海盗船。”晏斯年想起来了,语气还有些失落。 游乐园的大多数设施都有身高限制,海盗船对身高要求低,可也要求最少一米。 晏斯年身高才九十九厘米,距离一米的要求就差了一厘米。 阮以沫当时笑得不行,小孩也被打击得不行,小孩量身高时还偷偷垫脚,却依旧与海盗船失之交臂。 犹记得,小孩当时在下面看着其他小朋友玩海盗船,那刺激的摇摆,一度让晏斯年十分羡慕。 “妈妈记得崽崽当时好像说、要快快长高的?”阮以沫问他。 “嗯,年年要长高。” 阮以沫心里一喜,你看,小孩这不就上当了。 “可是妈妈,年年能不喝牛奶长高吗?喝牛奶,年年想吐。”晏斯年聪明,阮以沫拐弯抹角的询问,小孩就猜到阮以沫的目的,还可爱的歪着小脑袋装可怜。 阮以沫喉咙口一噎,准备好的说服台词直接卡住。 第13章 晏斯年显然知道喝牛奶能长高,但不愿意喝。 这能怪谁?! 阮以沫看着晏斯年,所有的话被小孩那句想吐给击垮。 罢了,吃了能补钙的食物那么多,何必非跟牛奶过不去,不喝牛奶,就多吃蔬菜,鸡蛋,豆腐。 “不喝了。”阮以沫心软的安抚他。 穿成原主,享受了她拥有的一切,自然也要承担起,她之前做的恶。 “但是、年年不喝牛奶,就得多吃鸡蛋,多吃蔬菜补充营养,还得坚持适当的运动。”阮以沫可不希望,未来霸总因为不喝牛奶,长不高。 晏斯年排斥喝牛奶,她就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补回来好了。 “好。”晏斯年满口答应:“妈妈,拉钩钩。” 小家伙一副生怕阮以沫反悔的态度。 阮以沫好气又好笑,气小孩的不信任,笑小孩的机灵。 “好,拉钩。”阮以沫伸出右手,翘起小指。 晏斯年高兴的伸出小手指、勾住了阮以沫的。 阮以沫答应了带晏斯年去吃圣代,早饭后,就回房间换衣服。 晏斯年看着阮以沫吃完早餐,小家伙也高兴的去换了可爱小短裤,小T恤,还戴上帽子墨镜,背上罗管家准备的小水壶,嗒嗒嗒的站在阮以沫房间门口等。 阮以沫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久,晏斯年站在门口,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小孩也从兴奋等到着急,再从小兵的站姿,变成一朵沮丧的小蘑菇。 呼,蹲了很久,晏斯年才纠结皱眉的站起来。 “妈妈。”晏斯年小手敲了敲门。 “进来。”阮以沫并没有关卧室门, 吃完早餐回房间的她就悠闲的刷起了小视频,磨磨蹭蹭的没打算这么早就出门。 小孩想吃的黄金富贵圣代,是北城一家高级餐厅的特色冰淇淋,而那家餐厅要上午十一点才营业。 阮以沫故意没告诉晏斯年时间,就是想看看小孩等着急会是什么样子。 -- 第21页 “妈妈,你换好衣服了吗?”晏斯年垫脚推开门,奶声奶气的询问。 “没有,怎么了?”阮以沫假装忘记的从床上坐起来。 晏斯年看到阮以沫坐在床上,脸上满是惊诧:“妈妈,要去吃圣代!” “啊,妈妈给忘记了。”阮以沫假装的拍了下脑袋:“对不起崽崽,妈妈吃完早饭就给忘了。” “……没关系,那妈妈快去换衣服吧!”晏斯年小脾气很不错。 “好哦。”阮以沫去了衣帽间又磨蹭了四五分钟。 “崽崽,来帮妈妈选一下衣服好不好?”阮以沫叫人。 晏斯年在卧室里等,听到叫唤,小短腿嗒嗒嗒的往衣帽间走。 “崽崽,这几套衣服哪件好看呀?”阮以沫比划着让小家伙挑选。 晏斯年看看三套衣服,为难的额头有些冒汗:“都好看。” 事实证明,男人不论几岁,哪怕是眼前三岁半的晏斯年,在这种时候的评价,也是简单且敷衍的。 “哪一件最好看呢?”阮以沫鼓鼓脸追问。 晏斯年看看阮以沫,看看衣服,突然间茅塞顿开:“妈妈,穿漂亮裙子,这个,第一美。” 晏斯年挑选了一件浅草绿色的连衣裙,十分淑女风。 “穿了第一美?”阮以沫必须得承认,第一美这个词狠狠的取悦到她了。 “嗯。”小孩坚定点头还竖大拇指。 阮以沫这才停止纠结,打发了小孩回卧室,自己在衣帽间换好漂亮的小裙子。 原主虽然作,可颜值很在线,身材也是纤细有度。 阮以沫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表示很满意,伸手将长发盘起,团成丸子扎在后脑勺上,风格带着些俏皮可爱。 “不错。”阮以沫笑着自拍一张,挑选了个包包拎上作为搭配。 “走,我们去吃冰淇淋。”阮以沫是用山大王的气势招呼晏斯年。 “吃冰淇淋!”晏斯年乐得配合,小手和阮以沫牵到一起下楼。 这边母子俩玩闹着,磨磨蹭蹭的乘车出门。 而出差一个星期,搭乘私人飞机回国,下午有些时间的晏扶风正吩咐司机往帝景苑驶去。 这些日子,他对阮以沫、对晏斯年的了解,都是来自于朋友圈。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玩玩玩,买买买,都会在朋友圈分享,别提有多潇洒。 母子两个的合影,快乐和开心也都要溢出屏幕,也让晏扶风越来越茫然。 他认识的阮以沫,会是朋友圈里这个可盐可甜,和晏斯年亲亲抱抱拍照的女人吗? 带着满腔的疑惑,晏扶风再次登门来了帝景苑,结果十分不巧,彼此之间再次擦车而过。 “……”晏扶风就没想到,他想躲避阮以沫的想法纯属多余。 “有说几点回来吗?”晏扶风下午没事,这次他去国外呆了一个星期,回来也需要调整时间差。 “吃完午饭应该就回来了。”罗管家回话,但其实也不太确定。 “好。”晏扶风看了看表决定等等。 他一向工作忙,今天回来,若没看到晏斯年,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 而他也不想,三番四次的来帝景苑都铩羽而归。 这边晏扶风在帝景苑等母子俩,那边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去吃了午餐,也点了晏斯年心心念念的圣代冰淇淋。 “哇!”晏斯年看到圣代时,眼眸亮得仿佛像夜空中的星星。 阮以沫拿着手机给他拍照,然后开心的分享朋友圈。 文案是:“今日份晒娃。” “唔,好吃。”晏斯年是真的吃得很开心。 小孩的快乐其实很简单,满足他想要的就够了。 “妈妈,你吃。”晏斯年自己吃,还分享阮以沫吃。 解决完午餐,阮以沫就带着小家伙去逛附近的商场,开始买买买,逛着逛着就看到商场五楼有一家游戏城,逛街就变成了玩。 “哇!”晏斯年惊叹不已。 “崽崽,我们玩投篮比赛呀!”阮以沫带着晏斯年站在投篮机器前面:“像这样,把这些球投到框框里面就会计分,懂吗?” “嗯。”晏斯年兴致高昂。 “赢了的人要亲输的人十下。”阮以沫笑眯眯的说出惩罚。 “亲十下?”小孩惊诧。 “没错,来,崽崽先开始。”阮以沫投了币,让晏斯年先玩。 晏斯年是灵活的,可小孩身高不占优势,投篮准,却没阮以沫那么轻松。 阮以沫作为成年人,她站在儿童投篮机器前,毫无心理负担的啪啪啪疯狂投篮。 “崽崽输了哦!”阮以沫结束后,笑着弯腰刮了下小孩的鼻子。 晏斯年有些害羞,乖乖站着,眼眸灵动的打转,看到周围有好多人,小耳朵都忍不住红了:“嗯。” “那妈妈要亲年年咯!”阮以沫俯下身体用坏坏的吓唬口吻。 “妈妈……”晏斯年局促不已,一副良家少男被欺负的模样却又紧张配合的闭上眼睛。 阮以沫笑看着小孩,双手捧住小孩的肉颊,么么么的狂亲十下。 晏斯年站在原地,默默承受着妈妈亲吻的狂风暴雨。 “崽崽真可爱。”阮以沫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完儿子,看小孩脸红得像是熟透了般才停下。 “呼……”被亲完的晏斯年小心的睁开眼睛。 -- 第22页 “走,去开游戏赛车?”阮以沫又换了种比赛方式。 晏斯年以前都没来过游戏城,自从去游乐园被开发出了天性后,世界仿佛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小家伙很有开车的天赋,阮以沫作为成年人、都没赢。 阮以沫看到自己输给三岁半的晏斯年时,说实话,内心是好笑的。 “崽崽赢了,呜,要被亲十下了呢。”阮以沫抬手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假装难过。 晏斯年却以为阮以沫是真哭,顿时手忙脚乱的安抚:“不要哭,年年不亲就是了……” 说不亲时,语气有些不舍。 “小朋友你好厉害,要不要和哥哥比一比?”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口罩帽子,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大男孩站在后面看完晏斯年比赛,开口提议。 “?”晏斯年还在着急的想怎么哄妈妈高兴,就听到有人说话。 阮以沫也侧过头,赫然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对方还冲她眨了眨眼。 阮以沫眉头一挑。 “要不要和哥哥比比?”对方冲阮以沫抛完媚眼后,低头继续问晏斯年。 “好。”晏斯年点头应下,还不忘回头安抚阮以沫:“不哭,哭了就不是第一美了。” “好。”阮以沫笑着点头。 说要比赛的男孩个高腿长,有一米八几,阮以沫站起来后,他就坐到她原先的位置上。 晏斯年天赋高,玩得也不错,却没有经验,最多就是开了几天儿童电动车罢了。 结果很明显,晏斯年输了。 “你好厉害。”晏斯年看看旁边的人,输了也不气馁,还真心实意的夸奖对方。 “我家崽崽真大气。”阮以沫鼓励的摸摸小孩头。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从晏斯年对待输赢的态度来说,小家伙完全对得起未来霸总的设定,三岁半的心态,比她这个二十几岁的老阿姨都要好。 “你以后也会很厉害。”大男孩笑着回夸一句。 “嗯。”晏斯年点点头。 大男孩和晏斯年客套完就站了起来,拿下口罩,冲着阮以沫爽朗一笑:“你好,我叫展赫,很高兴认识你,你是他的姐姐吗?” 第14章 “?”阮以沫愣了下,随即笑开:“你好,我叫阮以沫。” 被误会成姐姐什么的,挺好,阮以沫也就没解释。 晏斯年却一脸茫然,看看阮以沫又看看展赫,不高兴的嘟嘴:“不是姐姐,是妈妈!” 小孩双手并用的趴到阮以沫腿上,一脸敌意的看向展赫。 这个要把妈妈变成姐姐的坏蛋,哼! “?”展赫意外看着阮以沫,很是惊诧:“他是你儿子?” 展赫是失望的,第一次主动搭讪,结果对方年纪轻轻的就英年早婚? 阮以沫表情有些尴尬。 晏斯年直接戳穿了她的身份,猝不及防的,完全不留余地。 “对……”阮以沫抬手拍拍晏斯年的肩膀承认。 “抱歉,打扰了。”展赫却迅速丢下一句,转身就大步离开。 阮以沫张张嘴,然后低头看着懵懂无辜的晏斯年。 “故意的是吧?”阮以沫弯腰轻轻的捏捏小孩的脸蛋。 “妈妈?”晏斯年满脸的茫然。 阮以沫轻叹气,伸手牵过晏斯年的小手离开游戏城,带着小孩找了家奶茶店休息。 “李期,你去点几杯奶茶。”阮以沫把小孩抱到高脚凳子上。 “好的。”李期应下就放下东西,去点奶茶。 阮以沫自己也坐上高脚凳,在侧头看着坐在高脚凳上,小短腿摇摇晃晃的晏斯年。 “崽崽,我们来做个小约定怎么样?”阮以沫伸出右手小指,做出拉钩的姿势。 晏斯年茫然眨眼,约定,约定什么? “崽崽,这样,以后出门呢!你叫妈妈叫姐姐好不好呀?”阮以沫语气认真的和小孩商量。 姐姐?妈妈要当年年的姐姐? “为什么?”晏斯年表示根本无法理解:“妈妈不当年年的妈妈了吗?” “……”阮以沫摸摸鼻子。 她能说,她是想给他找个备胎爹吗? 毕竟再过一年半的时间,她可就会被晏扶风那厮给送进精神病院的。 她穿成了原主,亲儿子她要,但儿子他爹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啊! 她与晏扶风,十有八九是以离婚收场的。 “没有,妈妈永远是年年的妈妈。”阮以沫揉一把他的小脑袋。 “那为什么叫姐姐,是年年惹妈妈不高兴了吗?”晏斯年语气夹着害怕。 “没有没有,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阮以沫急忙安抚小孩。 晏斯年顿时把脸上的害怕秒收,可怜巴巴变成了灿烂的笑容。 “?”阮以沫有些无语。 小屁孩的表情要不要转换得这么快,她莫名有一种被小孩算计了的错觉。 “妈妈。”晏斯年笑着冲阮以沫伸出小手:“亲亲,年年赢了,要亲亲十下。” 阮以沫顿时所有的不快都消失无踪,看着小孩,甜津津的凑过去脸:“呐,年年随便亲吧!” 晏斯年高兴又害羞的噘嘴,对着阮以沫的脸,亲一下,两下,三下。 “妈妈,年年可以留几个回家亲吗?”晏斯年亲了三个后,小机灵的询问。 -- 第23页 “当然可以!”阮以沫星星眼的点头。 晏斯年开心的笑,小短腿晃得无忧无虑。 阮以沫见此,就拿着手机自拍,拍自己,拍晏斯年,再合照。 李期买了三杯奶茶回来,小孩就抱着奶茶喝。 “嗯?”第一次喝奶茶的晏斯年惊喜的瞪大眼睛。 “好喝?”阮以沫注意着小孩,并没有漏掉他眼中的惊喜。 晏斯年连连点头,小嘴喝的鼓鼓的,还嚼了嚼芋圆,小松鼠似的。 “小鬼。”阮以沫自己也喝了口奶茶,好笑的敲了下他的额头。 晏斯年无辜的鼓着脸颊,小嘴咕嘟咕嘟喝奶茶,完全不舍得离开吸管,眼睛却看向她,似在询问,妈妈,你为什么敲我额头? “男孩子喝了奶茶,就得给妈妈拎包包的,知道吗?”阮以沫冲着小孩说话。 “好,年年帮妈妈拎包包。”晏斯年一点都不含糊的应下。 本来今天出门,阮以沫只准备带晏斯年在外面吃午餐的,午饭后逛了逛街,在游戏城打发了时间,又在奶茶店歇息,时间一晃,就差不多可以吃晚饭了。 阮以沫便干脆带着小孩去吃火锅,晏斯年这孩子有些惨,断奶之后,开始吃辅食起,吃的几乎都是西餐。 小家伙甚至都不知道,人世间还有火锅这种美味。 咕嘟咕嘟—— 火锅开始沸腾冒泡,晏斯年盯着火锅汤底、悄悄的咽了咽口水。 好香,年年好想吃。 阮以沫点了不少吃的,李期作为保镖,自然也一起吃饭。 阮以沫这里规矩不多,一起出门习惯了,李期也没那么拘束了。 “来,崽崽,吃虾滑,先吹吹,小心烫。”阮以沫没给小孩调料加辣,可番茄锅煮过的虾滑,也足够让晏斯年震惊了。 晏斯年吃得很斯文,筷子用得少,不是很利索,小嘴就撅着朝碗里的虾滑吹气。 “呼呼。” “唔,嗯,啊?”晏斯年吹凉了一些,才用汤勺慢慢的喂到自己嘴里。 阮以沫每次看晏斯年吃东西,都有一种被萌化的感觉,实在是太可爱了。 “好吃吗?”阮以沫笑问。 晏斯年狠狠点头,跟着妈妈好开心呀!可以吃好多好多没吃过的东西。 “鱼籽福袋,牛肉卷……”阮以沫给晏斯年夹了好多吃的。 晏斯年高兴的被投喂,吹吹凉,还夹着肉肉沾沾调料,再放到嘴里。 “妈妈,脆脆,还要……”晏斯年吃了一片黄喉,开心的还要吃。 “呐,管够,这牛百叶也好吃,毛肚也香……”阮以沫点得多,每样都会夹一点给他尝尝。 晏斯年不算挑食,开开心心的,阮以沫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偶尔阮以沫还会坏坏的夹了一片青笋,沾了点辣椒调料给他吃,小孩吃的嘶嘶抽气,小嘴通红,却又越战越勇。 吃完火锅后,阮以沫,晏斯年,李期三个人,都是挺着肚子扶着腰出来的。 “唔。”晏斯年小手搭在自己的小肚子上,又开心又难受,还可怜巴巴的帮着妈妈拎包。 阮以沫悠悠哉哉的走出商场,偶尔回头看一眼晏斯年和李期。 小孩吃得开心,肚子撑,却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小嘴。 阮以沫看得好笑,走到黑色轿车旁,打开车门先让小孩坐上车。 阮以沫懒得出门带那么多人,所以李期既是保镖,也兼职司机。 车子缓缓移动,阮以沫和小孩吃饱喝足,正慵懒的靠在一起,闭眼假寐。 …… 晏扶风第一次在帝景苑呆那么久,他独自吃了午餐,强撑着精神等了一下午,六点吃晚餐,直到晚上八点。 国外出差回来,时间差早就让他疲惫不已,久等不到后,带着郁闷离开的帝景苑。 晏扶风坐上车,前脚车子才行驶移动几十米,后脚阮以沫他们的车子就从后面行驶而来,停在了别墅门口。 晏扶风坐在后车座上,还能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黑色车子停下,晏斯年蹦蹦跳跳的下车,手里还拎着阮以沫的包包。 “……”晏扶风轻咬了下腮帮。 晏扶风看到别墅门口的车子,司机自然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犹豫的看了一眼晏扶风。 “晏总,需要调头吗?”司机耿直询问。 “不必。”晏扶风气得有些头疼。 他在帝景苑左等右等,等了一天没等到人,坐上车,车子开出几十米,阮以沫就带着孩子回家。 莫名的,晏扶风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罗管家站在别墅门口,迎接开开心心下车的小少爷。 “罗爷爷,年年今天吃了冰淇淋、火锅、还喝奶茶。”晏斯年高兴的拎着阮以沫的包,掰着手指头和罗管家分享。 “小少爷吃了这么多东西呢!”罗管家笑着牵住小少爷的手回话,同时侧过身看了一眼晏扶风那远去的车子,不免发出叹息。 可真是够不巧的! 阮以沫和晏斯年根本都不知道,有人从他们母子出门就在家里等,结果等到他们回来前一刻才恰好离开。 双方并没有碰上,罗管家也就没和阮以沫提起。 他看得出来,太太和小少爷似乎都忘记了,这世界上还有晏扶风这个人的存在。 -- 第24页 既如此,他又何必在两人开心的时候,说出来添堵呢! “年年今天好高兴。”晏斯年看着阮以沫上楼的身影,悄声和罗管家低喃。 “小少爷高兴就好。”罗管家摸摸小孩的头。 因为吃火锅,身上都沾满了火锅味,阮以沫回到家就径自上楼洗漱。 “唔,真舒服。”躺在两米宽的按摩浴缸里,听着轻音乐,阮以沫眯着眼睛享受轻叹。 …… 夜晚的结束是新一天的开始。 早晨,阮以沫还在睡梦之中,就被敲门声强制给唤醒。 罗管家知道阮以沫慵懒肆意的生活作息,一般不会大早上的来打扰她。 “太太,夫人来了。”罗管家让家里的佣人阿姨来叫醒阮以沫。 “谁大早上的来了?”阮以沫翻个身随口一问。 “晏夫人。” “晏夫人谁啊!?”阮以沫哼哼着不满,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谁来了也不能打扰她睡觉啊! 她昨晚回来后,打开游戏五排连跪,跪到怀疑人生,气到睡不着,天亮才刚勉强入睡呢! 第15章 “妈妈,晏夫人是祖母呀。”晏斯年穿着小恐龙的睡衣,慌慌张张的爬上阮以沫的床,小手扒拉着要叫醒阮以沫。 “嗯,好,祖母。”阮以沫意识迷糊,嘴上答应着,伸手却将小恐龙晏斯年往怀里搂。 晏斯年直接被阮以沫搂着塞进被窝中:“乖,陪妈妈睡觉。”说着,还闭眼噘嘴在小孩额头上亲了一下安抚。 晏斯年被妈妈搂住亲一口,愣了愣,眨眨眼,嘴角抿了抿,动作停下了:“睡觉了祖母怎么办?” 严肃的祖母来了,罗爷爷说在楼下客厅! “不管。”阮以沫霸道的回了句。 “?”晏斯年眨眨眼,可以不管祖母吗? 唔,晏斯年一脸的小纠结,三岁半的小孩小脑袋不够用,犹犹豫豫的。 “可是妈妈,祖母会不高兴的。”晏斯年挣扎着提醒,努力不让自己陷入妈妈的温柔怀抱。 “……”阮以沫才睡着没一会儿,这会半梦半醒的头有些疼。 晏斯年又在她怀里串动,小手爬上她的脸,轻轻的抚摸着。 “崽崽,妈妈好困,头好疼哦。”阮以沫开口撒娇装可怜,还吸吸鼻子一副要哭的口吻。 晏斯年顿时不管祖母生气与否,满心思的心疼妈妈:“那妈妈睡觉觉,年年去和祖母说。” “真的?妈妈可以继续睡觉觉吗?你祖母生气怎么办?”阮以沫睁开眼睛问小孩。 “嗯……”晏斯年表情无措,祖母会生气吗?会的吧! 晏斯年不是很懂,却还是勇敢的安抚阮以沫:“没事,妈妈乖乖睡,年年和祖母说,再给你拿药药吃!” 妈妈头疼,吃药就不头疼了。 “谢谢宝贝。”阮以沫高兴的亲了小孩一下。 晏斯年依依不舍的离开阮以沫的怀抱下床,小孩穿着小恐龙睡衣,鼓起勇气握着小拳头走出阮以沫的卧室。 楼下客厅里,晏夫人,也就是晏扶风的母亲,阮以沫的婆婆、正一脸不苟言笑的坐在沙发上,神情疏离且冷酷。 “祖母,让您久等了。”晏斯年走下楼,小孩有些怕,有些慌,本来小孩是想换上正式的小西装下楼的,却又怕奶奶等久了会不高兴。 所以晏斯年穿着小恐龙睡衣下了楼,乖乖巧巧的走过去,软糯糯又一本正经的问候晏夫人。 讲实话,三岁半的小男孩,穿着可可爱爱的恐龙睡衣,正正经经的站着,小表情别提多萌。 “嗯。”晏夫人点了下头,她冷漠的眼眸扫向晏斯年。 小孙子以往都是小西装的打扮,这是她头一回看到晏斯年穿如此另类的衣服。 晏家的人,个个活得都像是机器人,情感十分缺失,她亦如此,即使面对着小孙子,她的神情也一如既往的平静。 “怎么穿这个衣服?”晏夫人淡淡询问。 “这是年年的睡衣,怕祖母等,年年就没换衣服。”晏斯年很认真的回了话。 晏夫人接受了晏斯年的解释。 祖孙两人两句话交流完毕,客厅里就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晏夫人目光淡漠的看看小孙子,晏斯年也拘谨的看看晏夫人,彼此都没说话,尴尬气息涌现。 “祖母,妈妈她头疼,不是故意不起床,年年能先给妈妈拿药药吗?”晏斯年舔舔唇,有些紧张的开了口。 阮以沫头疼? “有安排家庭医生吗?”晏夫人侧头,看向旁边的罗管家询问。 “……我这就安排。”叫阮以沫的女佣已经下楼和罗管家回过话了。 罗管家知道阮以沫是不想起床,面对晏夫人的诘问,罗管家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晏夫人轻轻颔首后回头,给了晏斯年你不必担心的眼神。 “谢谢祖母,那年年这就给妈妈拿药药上楼。”晏斯年还是担心阮以沫。 “好。”晏夫人也没阻止晏斯年的孝心。 晏斯年得到允许,立刻站起来,不自在的低垂着眼帘,迈步嗒嗒嗒焦急的跑向罗管家:“罗爷爷,药药放在哪里?” “这里,罗爷爷帮你拿上楼好吗?”罗管家从柜子里搬出家庭医药箱。 “年年自己拿。”晏斯年摇摇头,小孩认真的双手并用,抱着医药箱侧着小脑袋艰辛的往楼上走。 -- 第25页 晏夫人依旧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看着晏斯年充满孝心的抱着医药箱上楼,小孩亲力亲为的要给阮以沫拿药。 他眼里的关心和担忧明显,看得出来,他很在乎阮以沫。 晏夫人得出结论,不免感到意外。 她早就习惯了晏家人的淡薄亲缘关系,包括自己和晏扶风的相处,都是冷漠且客气。 现在突然在晏斯年这个翻版的小晏扶风身上看到浓烈的炙热情感,又怎会不意外。 …… 阮以沫真的困,也不想起床,可被小孩黏糊糊的叫醒后,再躺着却也无法踏实入睡,便叹着气爬起来洗漱下楼。 阮以沫走下楼时,晏斯年正往楼上走,还双手并用的抱着沉重的医药箱,旁边罗管家做着随时随地护着的姿势。 阮以沫下楼,伸手拎起小孩抱着的医药箱。 晏斯年两只小手一空,仰头就看到居高临下的阮以沫,脸上露出喜意。 “妈妈……” “乖。”阮以沫将医药箱交给罗管家,伸手牵住小孩的手,还抚了一把小孩微微翘起的小呆毛。 晏斯年和阮以沫手牵手下楼。 “妈,您来了。”阮以沫开口叫人。 她身上穿着和晏斯年相似的、亲子恐龙睡衣,面对晏夫人的审视目光,淡定的拉着晏斯年挨着坐下。 “年年说你头疼?”晏夫人语气平静,眼眸轻抬的看向阮以沫。 阮以沫的脸色瞧着很红润,就是眼睛里泛着点红血丝,显然是熬夜的缘故。 “嗯,昨天没睡好。”阮以沫坦然回话。 “熬夜了?” “对。”阮以沫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晏夫人闻言依旧优雅的坐着,面色不变,态度寻常,只是她询问完后,客厅里就再次恢复了安静。 彼此之间尴尬的交流完毕,就陷入尴尬的诡异气氛当中。 阮以沫拥有记忆,但平时想起来不多,看到人时,才会自然而然的对应上身份。 她记得原主有些畏惧这个婆婆,因为晏夫人,话少,态度冷漠,虽然对她和晏扶风的事情,从不多问一句。 却还是让阮以沫深深自卑,原主一向很怕与晏夫人相处。 阮以沫却觉得挺好,她这婆婆性格是冷淡了些,还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将豪门贵妇的仪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她的冷淡,却并不是高傲,瞧不起人的冷淡,而是天性如此,她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亦或者是对物都十分的平静。 就好比她发现面前天塌地陷了,她也能依旧从容淡定,绝不会失了一点贵妇的气度。 阮以沫自身性格有些跳脱,高兴就肆无忌惮笑,难过就放肆哭,着急就跳脚,属于一眼就能被看穿情绪的人。 所以她也特别佩服晏夫人这种,能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 “熬夜会不利于身体健康,容易造成精神不振,免疫力下降等多种危害。”晏夫人从养身点出发说道。 “您说得对。”阮以沫只能赞同的点头。 熬夜对身体不好,阮以沫心知肚明,她也不想熬夜,可夜总是熬她,当代年轻人大都如此。 规律生活,早睡早起,简直难如登天。 晏夫人倒是没想到,阮以沫会附和赞同她说的话,静静的审视着阮以沫,再看看和她贴着坐在一起的晏斯年。 母子两人长相有些相似,晏斯年的五官其实更肖似晏扶风一些,小表情是晏扶风的翻版,唯独眼睛和阮以沫长得一模一样。 此刻,母子两人默默的贴坐在一起望着她,也没说话,就眼眸却亮晶晶的,有些像她养的两只猫咪。 猫?晏夫人有些讶异自己心里的评价。 “妈妈,你得吃药药的。”就在这时,晏斯年看看晏夫人,然后小手轻轻的拽了拽阮以沫的睡衣说话。 “妈妈现在头不疼了。” “不疼了?”晏斯年疑惑皱眉,半响:“妈妈是不是怕吃药?” 药药很苦,他也不喜欢吃,妈妈肯定也是因为药药苦,所以说不头疼。 “不是……”阮以沫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她该怎么与小家伙解释,她之前说头疼,纯属是成年人随口敷衍的借口。 “妈妈,难受就得吃药,吃了药才能好得快。”晏斯年态度坚定,小孩还站起来跑去找佣人阿姨。 “……”阮以沫有些囧的看着殷勤的小孩。 没过一会儿,晏斯年就端了杯温水过来。 “罗爷爷,妈妈要吃什么药药?”晏斯年把水杯交给阮以沫,又回头跑到罗管家面前询问。 罗管家看看晏斯年,看看阮以沫,从医药箱里翻出一瓶维生素片。 “吃这个。”罗管家把一瓶维生素片交给晏斯年。 阮以沫坐在沙发上,看着执拗的宝贝儿子接过维生素片,感激的看一眼罗管家。 罗管家是好人呐! “妈妈,给,吃药药。”晏斯年拿着维生素就跑了过来。 阮以沫干脆打开维生素瓶子,吞了两片维生素:“呐,妈妈乖乖吃药了。” 第16章 “嗯。”晏斯年盯着阮以沫吃了药,小脸上的关心才跟着收了收。 晏夫人安静的看着阮以沫和晏斯年的互动。 “崽崽你真好。”阮以沫噘嘴作势要亲小孩。 -- 第26页 晏斯年脸红,耳朵红的看看晏夫人:“妈妈……” 小孩小嘴嘟囔着,眼神还游移着提醒阮以沫要在祖母面前严肃一些。 阮以沫停下亲吻的姿势,侧头看向晏夫人,彼此对视片刻。 “……”阮以沫绞尽脑汁的想找个话题、好打破气氛。 “年年好像长胖了点。”晏夫人清了清嗓子开口。 “是吧!”阮以沫闻言灿烂一笑,语气骄傲且满足。 小家伙长胖了就好,阮以沫想着,双手捧住小孩的小肉颊认真端详。 “嗯,是长胖了一些,也更可爱了!”端详完毕,阮以沫满意说完,还俯身用自己的鼻子蹭蹭晏斯年的鼻子。 “嗯。”晏斯年开心的附和笑。 母子两个自然的相处和贴近,十分的温馨。 晏夫人对他们母子两个的和谐相处感到讶异。 阮以沫对晏斯年并不好,她是知道的,却并未多管,她二十岁嫁入晏家开始,就活得循规蹈矩。 她自己一辈子像是一只被折了翅膀的鸟,从无自由可言。 再加上,她自身也情感有所缺失,食素修佛后,对任何事情就更少去过问。 “你变了。”晏夫人看着阮以沫,并没有拐弯抹角的猜测,而是直言不讳。 “嗯,是变了,时间让我想开了一些事情。”阮以沫点头接话。 她不是原主,她也没有原主的疯,她的改变明显,只要长眼睛都能看得出来。 也因此,阮以沫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能想开就好。”晏夫人语气欣慰。 阮以沫对晏扶风的执着,她看得出来,一直都不太赞同。 晏扶风是她儿子,晏氏集团的掌权者,在商场雷厉风行,却不是一个好丈夫,晏家的男人都是这般。 而且婚姻、家庭也不该是女人生活的全部。 “下月初,年年曾祖母八十大寿,你是自己准备寿礼还是我这边帮你准备?”晏夫人询问,也解释了登门来意。 晏家老夫人,也就是晏斯年的曾祖母八十大寿,这确实是一件大事。 阮以沫考虑片刻,想到了那位同样不苟言笑的老太太,之前原主费尽心思的准备厚礼,也没见那位老太太多看一眼。 “就麻烦您了。” “好。”晏夫人点点头。 晏夫人并没有在帝景苑多呆,她询问了寿礼的问题,交代阮以沫别忘记后就起身离开。 “祖母再见。”晏斯年和坐上车的晏夫人开心挥手。 “再见。”晏夫人也优雅的挥手示意。 司机关上车门,绕过车子坐上驾驶座开车离开。 阮以沫看着车子驶离,才牵着小孩的手进家门。 “妈妈,你吃了药药,头还疼吗?”晏斯年拉着阮以沫的手关心询问。 “不疼了,谢谢宝贝。”阮以沫蹲下,捧着小孩的脸就么么亲了两口。 “妈妈乖。”晏斯年也噘嘴回亲阮以沫。 “哎,不给亲。”阮以沫却闪躲了下。 晏斯年跺脚:“妈妈,要亲……” “嘿嘿……”阮以沫得逞的站起来,速度极快的跑回屋。 晏斯年哼哼着追阮以沫,看到阮以沫坐到客厅沙发上,小孩冲过去,搂着阮以沫亲了两口才罢休。 晏夫人来了家里一趟,提醒阮以沫晏老夫人的寿辰,也让阮以沫想起阮母的生日。 阮母生日是在十月底,与晏老夫人只相差一天。 原主嫁给晏扶风后,为了晏扶风,很努力的去讨好晏家人。 也因此,阮母的生日她都忽略了,却每年都早早的准备好寿礼,盛装出席晏老夫人的寿辰。 阮以沫想着,难免想撬开原主的脑袋看看,怎么舍得这么对待自己的父母。 “崽崽,外婆过些天要过五十岁生日了,我们回南城给外婆过生日好不好?”阮以沫坐在沙发上,搂过晏斯年商量。 穿书这些天她过得很开心,发朋友圈也勤快。 阮父阮母看到朋友圈时,都会评论,关系融洽了许多。 原主以前根本不回父母的消息,阮以沫却做不到。 记忆里,阮父阮母对她很好,而且阮父阮母的职业也是老师,就连关心孩子的方式都一样,让她觉得,他们就是她的爸妈。 “好呀。”晏斯年对阮以沫的安排就不会有意见:“年年给外婆买礼物。” “好,崽崽给外婆准备一份礼物,妈妈也准备一份。”阮以沫立刻就做出决定:“然后我们悄悄回南城,给外公外婆一个惊喜好不好?” “嗯,好。”晏斯年笑眯眯的点头。 晏斯年有记忆起,就没见过阮父阮母,原主嫁给晏扶风后,就失去了理智,变得六亲不认。 她对晏扶风这个怀胎十月生下的亲生儿子都能舍得虐待,又怎么会顾及自己父母。 也因此,晏斯年对外公外婆充满了期待。 …… 时间一晃到了十月底,阮以沫收拾好行李,带着晏斯年,一人推着一个行李箱、登上前往南城的飞机,不带保镖的那种。 阮父阮母只是普通的人民教师,她带着小外孙回去,他们肯定高兴欢迎。 但如果还带着保镖回去,阮父阮母肯定介意。 晏扶风才踉跄学步时,原主其实带晏斯年回过南城一次,当时原主带了三个阿姨,四个随行保镖。 -- 第27页 阮父对女儿回家,那趾高气昂让人伺候的模样看不过眼,语气严厉的批评几句,自此,阮以沫就再也没回过南城,与父母的关系也产生了隔阂。 阮以沫记得那些事情,这次回南城,想给阮父阮母惊喜,自然也没带随身保镖。 机场里,晏斯年自己拉着小黄人行李箱,穿着和小黄人相似的背带裤。 阮以沫也推着行李箱在后面跟,带着兴奋的小孩去办理值机手续。 “妈妈,看,白云。”坐在飞机商务头等舱上,飞机起飞后,晏斯年指着窗户外头的白云,一脸兴奋。 晏斯年第一次坐飞机呢! “像不像棉花糖?”阮以沫笑问他,伸手帮小孩整理了下小帽子。 “像。”晏斯年笑着点头:“妈妈,年年想吃棉花糖了。” “……下飞机后,看到外公外婆,让他们给崽崽买棉花糖好不好?”飞机上,阮以沫实在满足不了他。 “他们会给年年买吗?”晏斯年有些紧张的眨眼。 他知道,知道外公外婆是妈妈的爸爸和妈妈,年年没见过外公外婆,有些怕他们会不喜欢年年。 “当然会。”阮以沫安抚小孩。 晏斯年好哄,阮以沫安抚一句,小孩就信任的点头。 从北城飞南城,飞机需要两个小时,有些远,落地时已经是傍晚四点。 阮以沫带着小孩打车前往阮家的小区,没有专属司机和保镖李期帮忙,阮以沫在下车后,还得自己拖着行李箱。 这些日子,当指手画脚的富婆习惯了,冷不丁的自己拖行李箱,讲实话,阮以沫是有亿点后悔没带上李期了。 “妈妈,这边还是这边?”晏斯年站在分岔路口回头问。 “这边。”阮家住的小区比较旧,车子开不进来,到了小区门口就得步行。 阮以沫指挥着晏斯年,按照记忆走到阮家楼下,再乘坐电梯上楼。 “就是这里,敲门。”阮以沫指挥小孩。 “好。”晏斯年站在门口乖乖敲门。 “外公,外婆,开门呀……” 阮以沫也跟着敲了敲门,家里却没人回应。 “你外公、外婆可能不在家。”阮以沫将彼此的行李箱放在门口:“走,我们下楼看看。” 十月底的南城天气很热,阮以沫和晏斯年呆在楼下,不到十分钟就冒了一身汗。 阮以沫拿着手机给阮母发消息试探询问去向,得知阮母和阮父是去菜市场买菜了。 阮以沫便拉着小孩在楼下不远处的一个小凉亭旁坐着,凉亭里,几个大爷正在热火朝天的下棋。 老旧小区里,大都是熟悉面孔,面对阮以沫和晏斯年母子两,大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阮父阮母回来得快,阮以沫在凉亭坐几分钟就看到阮父、阮母买菜回来了。 “年年,那就是外公外婆,你跑过去看看外公外婆能不能认出你?”阮以沫怂恿晏斯年。 “好。”晏斯年有些紧张,小脸热得红扑扑的点头。 阮以沫则躲在凉亭拐角处偷看,就看到晏斯年小牛犊子似的跑过去,小孩慌乱的撞上了阮父。 “小朋友,你没事吧!”阮父阮母扶住了晏斯年,关心的看着撞上来的小孩。 晏斯年稳住了步伐,抬头看看外公外婆,面对询问只是摇摇小脑袋。 “怎么热得满头大汗?”阮母温柔的询问,还准备从包里拿纸巾给晏斯年擦汗。 “你们认识我吗?”晏斯年眨眨眼问。 “……”阮父阮母面对询问,疑惑的看看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他们认识这小孩吗? 晏斯年抿着唇没得到答案,有些失望的嘟嘴,然后转身往阮以沫的方向跑。 第17章 “哎,怎么就跑了,也不知道刚才撞疼了没有?”阮母顺着晏斯年跑的方向看去,拎着菜篮子,语气担忧。 阮父也看着晏斯年的背影:“这小孩好像和我们年年差不多的年纪。” “是差不多大。”阮母点头接话,提起小外孙,阮母心就柔软得不行:“老阮,要不寒假我们找个时间去北城看看孩子吧?我想小沫和年年。” 两年多没见女儿,小外孙也从刚学走路的奶娃娃长成小男子汉了。 之前不联系时,思念还能隐忍,自从女儿发的朋友圈和视频,看到了小外孙,她就越发的想看孩子。 她甚至都怕,怕哪天小外孙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都认不出来。 “寒假那会儿北城太冷了,不去。”阮父却立刻就傲娇的挥手拒绝。 阮母无语戳穿:“南城冬天也不比北城暖和多少。我看你就是在赌气,你们父女俩,都是属倔驴的。” 阮以沫和阮父关系闹僵,阮母也跟着发愁,为此也劝过好多次,都没用。 “哼!”阮父用鼻孔轻哼。 当爹的人,岂能犟不过女儿。 “你就不想看看年年吗?视频里看着,他都长大好多了。”阮母语气委屈。 人家隔壁老韩家女儿嫁得近,小外孙每周末都见。 她家年年,都三岁多了,她却只见过一次。 “……”阮父嗓子眼有点堵,愤愤甩手不接话。 他能不想看看小外孙吗?他也想,但要他去北城,他也不愿。 哪有当爹的人先给女儿服软的道理。 -- 第28页 …… “妈妈。”晏斯年跑回到阮以沫旁边:“外公、外婆不认识年年。”小孩瘪着嘴说得很是委屈。 小孩要哭的小表情,让阮以沫心疼自责,连忙哄:“外公和外婆太久没见年年了,才认不出来的。” “……”晏斯年还是嘟嘴。 阮以沫牵住小家伙的手,笑眯眯的安抚:“年年也不认识外公、外婆不是吗?” 阮父、阮母对晏斯年的认识,都是来自于她的朋友圈。 视频和照片拍摄虽然清晰,可和本人终究有差异,阮父、阮母觉得小孩眼熟,却也没往远在北城的小外孙身上想,认不出来很正常。 “对哦。”晏斯年点点头,语气却还是有些郁闷。 阮以沫牵住他的小手:“走,妈妈和你一起过去。” “嗯。” 母子两个手牵手,迈步朝阮父、阮母的方向走去。 阮父、阮母拎着菜,老夫妻小闹了两句口角,彼此心里都不大痛快。 但走过凉亭时,都热情的和凉亭里下棋的邻居们打招呼。 “你先回家做饭,我看老韩把这盘棋下完。”阮父背着手,就准备凑热闹看棋。 阮母点头拎着菜篮子要回家,迈步时,就看到走过来的阮以沫和晏斯年,陌生且客气的点了下头笑笑。 是小区新搬来的住户吗? 阮母想着,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晏斯年的身上。 这小孩,真是越看越像她的小外孙,看不到亲外孙,看看相似的孩子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可看着看着,阮母却觉得奇怪。 “老阮,这小孩年纪和年年差不多,长得也像年年,他妈妈也和我们小沫有点像。”阮母纳闷的回头拉着阮父的衬衫袖子说话,语气新奇。 阮父带着眼镜,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斯文学者气势,听到阮母说话,阮父从棋盘上抬头,恰好看到阮以沫他们靠近。 阮父也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嘴硬赌气不去北城看外孙,可私底下,也把小外孙的视频反反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还和左邻右舍的邻居都炫耀过好几回。 阮父看着晏斯年,发现阮以沫和晏斯年都停下了步伐。 别说,这小孩,是像他的小外孙哈! 阮以沫一脸无奈的停在原地,满是控诉的望着阮父、阮母。 她也没想到,阮父、阮母没认出晏斯年就算了,连她这个闺女也没认出来。 “年年,快叫外公、外婆。”阮以沫摇晃了下晏斯年的小手提醒。 “外公,外婆。”晏斯年冲着阮父阮母露出了小白牙笑。 “……”阮父眨眨眼,外公,是在叫他吗? “……哎?”阮母温柔的下意识答应,答应得没什么底气。 阮父、阮母两人都茫然着,直到阮以沫摘下脸上的墨镜,神情苦涩一笑:“爸,妈,你们不认识我了……” “?”阮父眼眸瞬间瞪大。 这,这还真是他闺女。 那这孩子?阮父压低眼眸,看着白白净净的晏斯年,喜笑颜开。 这还真的是他的小外孙呐! “小沫,是我们小沫回来了。”阮母笑了,难得的有些情绪激动。 阮以沫回来南城并没有提前说,阮父阮母这会儿是真的被惊喜到了。 “外公、外婆,你们好,我是年年。”晏斯年歪歪小脑袋挥挥手。 “是我的小外孙年年,快,快过来让外婆抱抱。”阮母将手里的菜篮子往地上放,激动的要抱小外孙。 晏斯年抬头看看阮以沫。 阮以沫鼓励的冲小孩笑笑:“去,让外婆抱抱你。” “嗯。”晏斯年松开阮以沫的手,高高兴兴的扑到阮母怀中。 阮母今年也才刚五十岁,教书育人,有学识文化,人看着也年轻,蹲下抱着小外孙,笑得格外满足。 “咳,这还真是阮家的闺女,我就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凉亭里下棋的大爷们也纷纷打趣。 阮以沫在这个小区长大,上大学后才离开的南城,凉亭里下棋的几位叔伯们、她其实也都有些记忆。 “赵爷爷,韩伯伯,刘叔叔……”阮以沫笑着一个个叫人。 “哎!”下棋的大爷大伯们连连点头。 阮父则在惊诧过后,眼神惊喜的望着小外孙,闺女回来了,还带着小外孙回来了。 阮父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显,看到阮母抱着小外孙亲热询问,有些羡慕。 “家里孩子回来了,我就不看棋了,回家给孩子做饭去。”阮父弯腰拎起菜篮子,语气炫耀的说道。 阮母高兴的打量着小外孙,分心看了一眼阮以沫,就只分了那么一小眼。 “你说你,带年年回家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天这么热,年年都热出一身汗了。快,回家,外婆给你擦擦汗。”阮母冲着阮以沫语气略带怨怪。 “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该把您的宝贝小外孙热到了。”阮以沫哼哼着认错,醋意十足。 明明她也被热昏了好嘛! “你还不服气是不是?热到年年,我饶不了你。”阮父哼哼开口,拎起阮母的菜篮子迈步出来,也撇了一眼阮以沫。 “……”阮以沫表示很无辜。 她哪里敢不服气呀! “好啊!你们现在满心思满眼就只有小外孙,我这闺女就是个透明人,负责送货的呗!”阮以沫看到阮父阮母,就自然的语气发酸撒娇。 -- 第29页 果然是亲爹亲妈,有了小外孙,闺女就完全被无视了。 “瞧,你闺女还酸上了。”阮母忍不住笑,牵着晏斯年的小手努努嘴:“年年,你妈妈幼不幼稚,还吃你醋呢!” “外婆,年年没有醋啊!”晏斯年却摇摇头:“妈妈要吃醋吗?年年去买。” “你不用买,你已经给妈妈酿了好几碗陈年老醋了。”阮以沫走过去,伸手刮了下晏斯年的鼻子。 “啊,年年吗?没有!”晏斯年无辜的摇头,满是不解。 “你有。”阮以沫嘟嘴控诉。 “……”晏斯年抿抿唇很是不知所措。 阮父、阮母看着单纯的小外孙,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去,不许欺负咱年年。”阮母对阮以沫挥手,低声温柔的哄着晏斯年:“年年乖,跟外婆回家,外婆给你做糖醋排骨吃。” “谢谢外婆。”晏斯年乖巧道谢。 阮以沫无奈的跟在后面,摇头晃脑的吐槽:“唉,某对夫妻,看到小外孙后就压根看不到闺女的存在,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胡说什么呢?”阮父语气严厉的瞪阮以沫。 “哼。”阮以沫皱皱鼻子。 晏斯年则懵懂的看着几人打嘴官司。 阮父看阮以沫一副委屈的小表情,忍不住轻笑了下,父女两人的小隔阂,也在几句俏皮话中烟消云散。 “都是当妈的人,还说孩子气的话。”阮父虚点阮以沫。 “我当妈了,那也是您闺女。”阮以沫接话,转头对上晏斯年:“崽崽牵着外婆就不管妈妈了,唉,我好难过。” “……妈妈。”晏斯年顿时急了,小手也开始挣扎。 “阮以沫,你几岁了你。”阮母也满是笑的看着阮以沫。 还和自己儿子吃醋,可真是有出息。 “妈,我四岁了,比年年大半岁。”阮以沫厚脸皮接话。 “没个正形,拎菜,回家。”阮父直接把菜篮子塞给阮以沫,走过去牵起晏斯年左边的小手。 阮以沫看看手里的菜篮子,感觉到自己地位很是堪忧。 “妈,我想吃您做的土豆烧鸡块。”阮以沫点菜后快走几步和阮母撒娇。 “回家就给你做。”阮母笑着应下。 “谢谢妈,我还要吃萝卜排骨汤,炝炒生菜……”阮以沫乐悠悠的点菜:“我跟您说,北城的生菜都没南城的好吃……” 第18章 “好,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阮母满口答应。 “年年也要吃。”晏斯年也仰头凑热闹。 阮母立刻语气温柔一百倍的对着小外孙笑:“年年喜欢吃什么?” “妈妈喜欢的,年年也喜欢。”晏斯年想了想后回答。 “儿子,爱你哦。”阮以沫冲晏斯年眨眼,还伸手比心。 晏斯年笑,得到妈妈比心,小孩高兴得一蹦一蹦的,要是身后有小尾巴,小尾巴都能甩上一甩的那种。 “就你们两个回来?”乘坐电梯上楼,看着放在门口的行李箱,阮父开门时、随口问了一句。 “嗯呐!”阮以沫点头:“放心,没带保镖,也没带保姆阿姨。” “……”阮父斜眼撇了一眼闺女。 他问的是这个吗?他是问女婿晏扶风,这丫头她怎么还记着他数落她的几句气话? “女婿怎么没一起回来?”阮父打直球。 阮以沫尴尬的摸摸鼻子:“他工作忙您又不是不知道。” 她带晏斯年回南城,根本就没和晏扶风说。 “……”阮父皱眉,显然对忙这个字眼不是很满意。 但闺女好不容易带着孩子回家,阮父也不想闹不开心。 阮家居住的房子比较简单,是三室一厅的普通住房格局。 “太热了,我得先去洗个澡。”阮以沫进家门就拖着行李回房间洗澡。 乘飞机,拖行李,都没多累,可天气确实热,她身上全是汗。 阮以沫去洗澡,阮母进厨房做晚饭。 客厅里,阮父则和晏斯年坐着,祖孙彼此有些尴尬。 晏斯年乖乖的眨着乌溜溜大眼睛,阮父拿着茶杯,默默喝了口茶。 “我是你外公。” “嗯,外公。”晏斯年点头。 “……”阮父清清嗓子:“年年口渴吗?” “年年不渴。” “那年年饿不饿,要不要吃个苹果。”阮父问着,从茶几上拿了大苹果放到晏斯年面前。 晏斯年双手捧着大苹果道谢:“谢谢外公。” “吃吧,爱吃多少吃多少。” “外公,苹果要削皮。”晏斯年小手戳戳苹果。 “那外公给你削皮。”阮父拿来了水果刀,沿着苹果的弧度削皮。 “哇!”晏斯年看到苹果皮没削断,一副崇拜的惊奇口吻。 阮父顿时有些高兴,削苹果皮也谨慎起来,可不能在外孙的崇拜目光中将苹果皮削断。 “吃吧。”削好苹果皮,阮父将苹果拿给晏斯年。 “年年可以只吃一半吗?妈妈说,要留着肚子吃晚饭的。”晏斯年将阮以沫说的话都记在心里。 “好,外公给你切。” “嗯嗯。”晏斯年笑。 阮父将苹果切成一小瓣一小瓣的放在盘子里,看着晏斯年用小叉子插着苹果,乖乖的吃,别提多满足。 -- 第30页 阮母在厨房忙碌,做了几十年饭的阮母,下厨很有自信。 阮以沫洗好澡,换上舒服的家居服出来时,厨房里已经有香味飘出来了。 “唔。”阮以沫嘴馋的跑进厨房,抓起筷子尝了一口土豆烧鸡块:“好香好好吃。” 竖着大拇指夸赞,阮以沫扯着嗓子:“年年,快过来。” “好。”晏斯年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跑进厨房,阮以沫夹着软绵绵,吸足汤汁的土豆块喂晏斯年。 “烫,吹吹凉。”阮以沫提醒小孩。 呼呼,晏斯年噘嘴吹,再啊呜一口吃掉,眼睛立刻晶亮起来。 “好吃吧!”阮以沫笑看着崽崽。 晏斯年自然是连连点头,阮母也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阮以沫投喂晏斯年。 “外婆,你好棒。”晏斯年一点都没忘记夸赞阮母。 “快端出去吃,厨房里油烟味重,别熏到年年了。”阮母满足的赶人。 “好勒!”阮以沫端着土豆烧鸡块,带着晏斯年走出来。 晚饭做得很丰盛,阮以沫和晏斯年都很捧场,吃得靠在沙发上直喊撑。 晏斯年也吃得猛,小家伙小肚子圆鼓鼓的,被阮父带着下楼消食,顺便炫耀去了。 “这么大个人,还不知道控制吃多少,快把这健胃消食片吃了。”阮母看着阮以沫是又好笑又心疼。 “谁让你做的饭菜好吃。”阮以沫没控制住食量,确实撑得慌,只能利用药物助消化了。 …… 阮父是老师,对阮以沫一向严厉,教育也严谨。 可严肃的阮父,在面对小外孙时,身上的严肃早就消失殆尽,下楼遛弯消食,牵着小外孙的手,一路走一路炫耀。 “哎,对,这是我外孙。” 阮父逢人就介绍,高兴溢于言表,消完食回来时,整个小区基本都知道了,阮家的闺女带着儿子回娘家了。 这晚的阮以沫,成功成为小区大爷大妈茶余饭后的谈资。 阮以沫回南城第一天,抱着晏斯年,睡得特别惬意。 晏斯年和阮以沫一起睡,早晨,阮以沫还在睡,晏斯年就醒了,小孩亲亲妈妈后起床、还跟着阮父出门买早餐。 “小沫,年年都起床了,你赶紧起来。”阮母早上七点半就开始敲门叫。 “哦。”阮以沫嘴上答应,身体依旧很诚实的继续躺着。 被床铺封印的女人,早起是绝对不可能的。 早上八点,晏斯年买完早餐回来,就跑进房间叫阮以沫起床。 “妈妈,我和外公买了蟹黄包,好香的。”晏斯年趴在床上,凑到阮以沫的耳边软软的说话。 “宝,妈妈困嘛。”阮以沫整个人往被窝里缩了缩撒娇。 昨天晚上,她刷小视频,看到一则很气人的新闻,咬牙切齿的刷了一整晚,气得半夜都睡不着。 “那妈妈饿不饿?” “不饿。”她现在只想睡觉。 “那好吧!妈妈你乖乖睡,年年不吵你。”晏斯年嘟嘴亲亲阮以沫,还细心的帮忙掖掖空调被。 “谢谢崽崽。”阮以沫蹭蹭被子,满足的睡觉。 晏斯年轻轻的下床,轻轻的关上房门,回头时,就看到阮父阮母满是郁闷的神情。 “嘘!”晏斯年小手竖在嘴边。 “……”阮父、阮母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阮以沫带孩子是这样方式带的。 晏斯年才三岁半,一大早的自己早起,自己刷牙洗脸,刚刚还好脾气的哄着阮以沫起床。 这到底谁才是孩子呀!母子两个身份颠倒了喂。 “外公、外婆,妈妈困,我们不吵她。”晏斯年压低声音说话。 “……好。”阮父咬紧牙关说话。 阮父、阮母和晏斯年坐在餐桌上吃饭,阮母还特意放了动画片。 她听老韩家的说了,小孩子都喜欢看这个。 “年年喜欢看动画片吗?”阮母温柔的问,给晏斯年夹了个蟹黄包。 “喜欢,妈妈喜欢。”晏斯年点头。 这话里的喜欢要是没带上妈妈,她也就勉强信了。 阮母叹息着,总感觉右手巴掌有些痒、有点想抽闺女的冲动。 “年年,妈妈平时都几点起床啊?”阮父小声询问。 “……嗯?”晏斯年纠结的嘟嘴:“睡醒了就起床了。” 妈妈起床时间不固定,早起有,也晚起的。 “这样。”阮母点点头,笑容很勉强。 一顿早餐,吃得阮父、阮母脾气蹭蹭上涨,碍于小外孙的缘故,还忍着没进屋把阮以沫被子掀了。 阮以沫饿醒起床时,太阳都晒屁股了。 “爸,妈,早。”阮以沫伸着懒腰打开房门。 “十二点,不早了。”阮父悠悠开口。 “……”人艰不拆啊! “妈妈。”吃完早餐,在阮父阮母的陪伴下看动画片的晏斯年笑着扑过去。 “崽崽,还是你最好。”阮以沫看到晏斯年,就双手撑开,高高兴兴的蹲下将其抱住。 晏斯年扑过去,母子两个腻腻歪歪的抱了一会儿。 “妈妈,早起要喝水。”晏斯年殷勤的倒了温水过来。 “好,谢谢崽。”阮以沫接过水杯喝。 “妈妈饿了吗?年年让外婆留了蟹黄包。”晏斯年十分的操心老母亲饿不饿。 -- 第31页 “饿了。”阮以沫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上等待儿子的投喂。 晏斯年立刻扭头看向阮母:“外婆,妈妈的早餐呢?” “……我去拿。”阮母站起来,眼神凶残的从阮以沫身上撇过,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阮以沫敏锐的感受到了危险气息,无辜的缩缩脖子。 怎么一觉醒来,阮父和阮母,好像,似乎,看她不大顺眼的样子呢!? 阮以沫茫然想着,等到蟹黄包温着上桌后、就甩开疑惑,高高兴兴的吃起蟹黄包来。 晏斯年动画片也不看了,坐在餐桌上,双手撑着肉嘟嘟的小脸蛋、看着阮以沫吃蟹黄包,眼神痴汉十足。 “是不是很好吃?”晏斯年高兴的询问阮以沫。 “嗯,很好吃。” 晏斯年顿时很高兴:“妈妈爱吃,年年明天还和外公去买。” “谢谢宝贝。”阮以沫点头。 “不客气。” 阮以沫生活宅且懒散,有钱有闲后,更是肆无忌惮,吃饱后,伸伸懒腰:“唔,吃饱了,又有点困了。” 啪,阮父抓着教尺啪的拍打了一下窗帘:“阮以沫……” 他的教尺,想抽在阮以沫身上很久了。 “……”阮以沫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阮父叫唤中的怒气值。 “崽崽,下午想做什么呀!”阮以沫识相的转移话题。 “外公说带年年打篮球。” “这样,那妈妈去给你当拉拉队好不好呀?”阮以沫讨好的说完,看向阮父、阮母。 “好哦。”晏斯年勾唇轻笑。 阮以沫和晏斯年商量好,随即才尴尬的看看阮父、阮母。 “哼!”阮父轻哼,面色不善。 阮以沫心虚的坐在沙发上,搂着晏斯年开始看电视。 中午在家和谐的看电视,直到午休完,晏斯年就换上可可爱爱的小篮球衣。 “外面热,会晒黑,妈妈带帽子。”晏斯年自己准备完,抱着阮父大中午出门买的篮球,操心的叮嘱懒散的阮以沫穿戴问题。 “OK。”阮以沫点头,不愿意晒黑的阮以沫裹得严严实实的出门。 这小区虽然旧,却有各种球场,羽毛球,乒乓球,篮球。 阮父带着晏斯年来到篮球场,教着小孩篮球规则,也陪着跑了一身汗。 阮以沫看太阳没那么烈,也怕阮父一把年纪吃不消,就主动请缨作陪。 “行吧!”阮父到底体力不支,答应的坐到旁边休息。 阮以沫陪着晏斯年嬉闹着打篮球。 晏斯年跑了一下午,这会儿勉勉强强的能运两下篮球,阮以沫也象征性的拦球。 球场上都是母子两个开心的身影,阮父拿着手机录视频拍照。 啪,晏斯年力气还是不太够,阮以沫手一拦,篮球就咕噜噜的朝旁边滚去,然后,弹弹弹的停在球场旁的一双黑色皮鞋前。 第19章 阮以沫视线顺着皮鞋往上移, 就看到穿着黑色西装,冷峻清隽的男人,彼此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晏扶风?他怎么来了? 阮以沫张张口, 意外的看着男人。 “爸爸……”晏斯年也意外的看着他。 母子两人, 这些日子天天开开心心, 嘻嘻哈哈, 如果不是他现在突然出现,恐怕都忘记了,世界上还有晏扶风这个人的存在。 阮以沫和晏斯年动身来南城时, 也都没说。 阮以沫打算好在南城呆三天, 也提前买好后天早上的机票, 飞机中午落地到北城,刚好来得及去参加晏老太太的生辰寿宴。 晏扶风看看阮以沫,看看晏斯年,矜贵的男人弯腰将脚边的篮球捡起, 穿着合身西装, 蹲起的简单动作,都充斥着萧疏轩举的气息。 嘭, 嘭, 嘭—— 晏扶风拍打几下篮球,一身的西装明明和篮球场极其突兀不搭, 可他轻轻拍打篮球的动作, 却又湛然若神。 可恶, 有被他装到。 阮以沫默默吐槽一句,随即迈步走向晏扶风。 晏扶风拍打几下篮球、就将篮球单手捧在右手掌心, 目光深邃的望着走过来的阮以沫, 带着审视的意味。 她变了, 变化极大。 这一点,他其实从她的微信朋友圈中就已得知,现在真切的看到本人后,他更加笃定。 “你怎么来了?”阮以沫疑惑出声。 “不想我来?”晏扶风却不答反问,语气冷淡,单手撑着篮球,一米八七的男人眼眸紧锁着阮以沫。 后天是晏老夫人寿辰,晏扶风才抽空去了帝景苑,得知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回了南城。 本想让付助理电话联系,脑海中却鬼使神差的想到几年前、阮以沫和岳父岳母争执的场面。 恰好,南城这边分公司有点事需要处理,晏扶风就让付助理订了机票、飞了过来。 咦,晏扶风这男人的声音这么好听的吗。 阮以沫喟叹着眼睛挑了挑:“不是,就、有点意外。” 意外这个大透明,她都抛到脑后几乎遗忘的男人会来南城。 晏扶风抿唇,阮以沫的表情和语气显然口不对心。 “爸爸。”晏斯年也走了过来,叫完爸爸后,目光盯着晏扶风手里的篮球。 唔,在年年手里不太听话的篮球,被爸爸轻轻松松的拿着,羡慕爸爸的大手。 -- 第32页 “嗯。”晏扶风用鼻腔轻嗯回应,嗓音略微低沉。 “……”阮以沫尾椎骨霎时一麻,极度声控的她瞪大了双眸。 请问,被男人一个嗯差点送走是不是很没出息? 阮以沫感慨着,这一刻也算是有点理解原主的疯。 这男人简直就是犯规般的存在,长得祸国殃民就算了,声音还招人,最关键是、他很有钱,还执迷不悟的赚钱。 “爸爸,能把篮球给年年吗?”晏斯年伸出手,朝晏扶风索要篮球。 晏扶风低头看着儿子,这小孩,几个月没见、长胖了不少。 如果不是在微信朋友圈里天天看到,晏扶风怕是都要认不出来了。 “给。”晏扶风右手放低,微俯身体,将篮球放到晏斯年面前。 晏斯年双手并用的捧住篮球。 “扶风来了。”阮父原本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看到晏扶风后,带着笑意的走过来。 “爸。”晏扶风侧头看向岳父,态度尊敬。 “哎。”阮父笑着点头。 对于这个女婿,除了是北城人,让阮以沫嫁的远了点之外,阮父其实是哪哪都满意的。 年轻有为,成熟懂事。 这两天阮以沫带着小外孙回家,他高兴。却也知道不少人私底下在八卦,说小夫妻可能闹口角。 阮父、阮母不问,心里却很担心,现在女婿也来了,也好堵住周围邻居的嘴。 “你外婆说今天在家包饺子,不打球了,回家一起包饺子好不好?”阮父低头摸摸小外孙的脑袋说话。 “包饺子?”晏斯年高兴的点头。 年年还没包过饺子呢!? 阮以沫陪着晏斯年,嬉闹了下,也热得不行,得到阮父说回家包饺子的信号,乐了。 “走,崽崽,回家包饺子。”阮以沫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晏斯年立刻捧着篮球迈着小短腿跟上:“妈妈等等年年……” “那你快点,妈妈好饿的。”阮以沫停下步伐等小孩。 晏斯年捧着篮球哒哒哒跑过去:“妈妈,要牵手。” “牵手、那篮球怎么办?”阮以沫给小孩出难题。 晏斯年还捧着篮球,眨眨眼,想单手努力的圈住篮球撑在腰上,他刚才看到球场上有很多大哥哥就是这样夹着篮球,超酷的。 但奈何人小手短,晏斯年一放到腰上,篮球就掉落弹弹弹的往后滚了。 “……”晏斯年回头看看篮球,篮球又弹到晏扶风的脚下。 “篮球爸爸拿。”晏斯年成功找到人使唤。 “……”落后几步的晏扶风挑了下眉。 这母子两个对他的出现,表现得很平淡,还似乎完全不当回事,不惊也不喜。 “小沫说你工作很忙?”阮父看晏扶风弯腰将篮球拿起来,随即闲聊般的询问。 “嗯,是挺忙。” 忙是一个原因,躲避阮以沫也是事实。 “忙也要照顾好小家庭呐!”阮父颇为语重心长的叮嘱。 阮以沫没未婚先孕前,属于乖孩子,听话,懂事,学习成绩也好,其他家的孩子还有青春期、叛逆期,阮以沫都没有。 她所有的疯狂和叛逆都和晏扶风有关,阮父很清楚。 “是,您说得对。”晏扶风接话。 阮父看晏扶风态度端正,也就没再多说,眼睛一直追着小外孙跑,生怕小外孙摔跤。 “妈妈牵手……”晏斯年两手空空的伸出小肉手。 阮以沫却迅速跑了几步,没给小孩牵:“天热,可不可以不牵手……” 晏斯年委屈的嘟嘴:“要牵……”说着要,小手在小篮球服上蹭了蹭。 阮以沫看晏斯年委屈的小表情、小动作,忍不住笑,笑完才牵住小孩。 “妈妈手软。”晏斯年高兴了。 阮以沫接话:“崽崽的手也很软。” “妈妈更软。”互夸母子组,一点都不嫌腻歪。 阮以沫他们回家时,阮母刚调好饺子馅,正在擀饺子皮。 “扶风来了。”阮母看到女婿晏扶风,笑容十分的灿烂。 这几年阮以沫都是没心没肺的,晏扶风虽然人没能来南城,节假日各种礼物却都有准备。 阮母知道,那些礼物都是晏扶风让助理准备的,但晏扶风至少比阮以沫没良心的丫头要好得多。 阮以沫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把自己当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崽,你跑得一身汗,快去洗澡,洗完澡妈妈教你包饺子。”阮以沫给晏斯年调整好水温,让晏斯年洗澡。 “嗯。”晏斯年高高兴兴的去洗澡。 阮以沫也洗漱完换上连体居家常服,母子两个穿得一模一样可爱。 晏扶风的规矩西装,与母子两人的穿着迥异。 阮以沫以为晏扶风会不自在,霸总人设形象,也在阮以沫的心目中稳妥的撑了起来。 阮以沫看晏扶风脱了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洗了手,坐在餐桌旁拿起饺子皮。 手好看,姿势很帅,动作也娴熟,这是个食人间烟火的霸总,不错。 阮以沫评判着。 “你这包的也太丑了?害我白期待。”可等晏扶风包好饺子时,阮以沫却忍不住吐槽。 她刚才还想着,晏扶风这双修长的手,每天都拿着名贵钢笔刷刷刷签字,动辄就是上亿的项目,这样的人,这样的手包的饺子,她说什么也要多吃几个。 -- 第33页 结果他包出个四不像的饺子? “嗯,爸爸是好丑。”晏斯年也在凑热闹,小孩撇了一眼晏扶风包的饺子,很是赞同的点头。 阮以沫听小孩配合的话忍不住笑。 他们都知道小孩嘴里的丑、是在说晏扶风包的饺子丑,可晏斯年却好像在说晏扶风好丑。 晏扶风难得的有些无语。 “我第一次包饺子。”挽尊的解释。 “年年也是第一次,年年包得就比你好看。”阮以沫指着晏斯年的成果说。 “……”晏扶风看向晏斯年包的饺子。 他这儿子,这小子,还有点东西! “年年超厉害的。”晏斯年骄傲的点头,看着自己包的饺子很有成就感。 年年比爸爸厉害哎!嘻嘻。 晏扶风表示不想说话了。 阮父、阮母都在擀饺子皮,看着一家小三口包饺子,虽然包得不太好看,却还是特别捧场的夸了几句。 饺子包到一半,阮母就进厨房开始做其他菜。 “妈,你准备做什么菜呀?”阮以沫拍拍手跟在屁股后面追问。 “做个清淡的汤,炒个青菜,煎条鱼……”阮母早就想好做什么菜了。 “我想吃啤酒鸭。”阮以沫开口点菜。 “年年还小,不适合吃啤酒鸭。”阮母想的都是晏斯年适合吃的菜。 闺女果然没外孙有地位。 “妈……”阮以沫拖着长音,抓着阮母衣服下摆撒娇:“可是我想吃啤酒鸭……” “出去出去,别烦我。”阮母表示不惯女儿。 她对阮以沫随性的带娃方式,身为孩子妈却还各种使唤孩子,早就有很大意见了。 “妈,您别逼我放大招。”阮以沫见阮母不同意,便双手环胸放狠话。 “嘿,我不给你做啤酒鸭,你要给我放什么大招?”阮母直接气笑了。 这孩子,还威胁上她了。 “行。”阮以沫邪笑,然后朝外面客厅喊人:“年年,过来……” “妈妈。”晏斯年丢下饺子皮就跑到厨房。 “宝贝,妈妈想吃啤酒鸭,可是你外婆不给妈妈做,妈妈好难过啊!”阮以沫冲着晏斯年说,还瘪了下嘴。 “外婆,妈妈想吃啤酒鸭,你给妈妈做吧!”晏斯年转头就抱着阮母的腿帮忙求情。 “……”阮母一脸无奈,看着阮以沫咬牙,随即温柔的摸摸小外孙脑袋:“好好好,外婆给她做啤酒鸭。” 谁能拒绝撒娇的小外孙呢?她反正不能。 “谢谢外婆。”晏斯年道谢。 “乖。”阮母忍不住叹了口气。 晏斯年笑眯眯的露出小白牙齿,阮以沫也开心的弯腰将小孩一把抱起来,转头冲阮母挑衅。 “妈,我这大招怎么样?” 阮母咬牙:“……” “儿子,还是你最爱妈妈了。妈妈在这个家里、是没什么地位可言,但妈妈还能母凭子贵啊!对不对,哈哈哈!”阮以沫得意的抱着儿子。 有儿子,有个懂事会配合老母亲的儿子,她快乐呀! 阮母站在厨房里,看着阮以沫得意的眼神,拿着锅铲气得颤抖。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熊孩子如此欠揍! 阮以沫心里暗叫不好,快走了几步,没敢在厨房继续嚣张,毕竟阮母想刀她的眼神已经藏不住了。 晏扶风在客厅里,全程惊讶的看着阮以沫像是山大王一样的嚣张点菜,威胁岳母,结果还得逞了。 他第一次知道,阮以沫和岳父岳母日常的相处是这样的状态,嚣张且充满孩子气的顽皮。 当初他与阮以沫一同回来过一次,拿户口本登记结婚,阮以沫挺着五个月的肚子,脾气还极大。 阮父阮母是人民教师,面对阮以沫未婚先孕,自然失望且生气的,双方争执不休后闹得是不可开交。 一个人的变化会这么大吗?大到好像不是一个人,可如果不是一个人,岳父岳母会感受不出来吗? 晏扶风思考着拧了拧眉。 这天的晚餐很丰盛,有肉,有鱼,有菜,有汤,有饺子。 阮母做的啤酒鸭更是一绝,阮以沫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好好吃。”阮以沫激动夸赞。 “妈妈,年年也要吃……”晏斯年有些小馋。 “好。”阮以沫晏斯年夹了一块鸭肉。 晏斯年小,啤酒鸭不能多吃,小孩吃了一块还想再吃,筷子悄悄伸向啤酒鸭的餐盘。 “你还年幼,这鸭子放了啤酒,不能多吃。”晏扶风语气严肃提醒晏斯年。 “……”晏斯年伸筷子的动作停下,怨怼的看着晏扶风。 爸爸真讨厌,不让年年吃! “崽崽你还小,肠胃弱,是不能吃太多啤酒鸭。”阮以沫大忽悠的说服小孩:“这种不好的东西,就让妈妈替你吃好吗?” 晏斯年无辜的抿唇看她:“不好的东西,那妈妈也不要吃了,吃了肚子会难受的。” 晏斯年是发自内心的关心着阮以沫。 阮以沫却被儿子单纯的关心给说得很心虚:“妈妈是大人,大人可以吃哈。” 阮父则在旁边用鼻子轻哼。 阮母也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晏扶风嘴角也没忍住翘了翘,觉得阮以沫皮的很是可爱。 “哦。”晏斯年点点头:“妈妈说什么都对。” -- 第34页 宠妈妈是男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呢! 阮以沫点头,殷勤的给小家伙夹了好几颗饺子。 晏斯年就乖乖吃饺子。 晚饭吃得很是热闹,吃完晚饭,阮以沫还被阮母指挥着负责洗碗。 阮以沫其实最怕的就是洗碗了,碍于阮母的威胁眼神,只能服从安排。 “我帮你洗碗。”晏扶风个高腿长的走进厨房。 阮以沫瞬间就感觉家里的厨房有些拥挤:“晏总日理万机,还是别沾染这凡人的烟火气了。” “我难道不是凡人?”晏扶风玩味的挑眉。 你当然不是凡人,你是未来霸总他爹,让原主疯,让原主傻,让原主咣咣撞大墙的男人。 阮以沫内心疯狂吐槽着,没接话。 晏扶风也没追问,阮以沫戴着手套洗碗,他就接过来再冲一遍清水。 外面客厅里,阮父、阮母正高兴的拿着儿童读物,在沙发上教晏斯年认字看图。 阮以沫洗好碗,看看外面客厅其乐融融的画面,迈了两步靠近晏扶风一些:“那个,你不是工作很忙吗?怎么有空来南城?” “南城建筑分公司楼王楼盘开售,我来看看。”晏扶风解释。 他并不是特意来找她,顺便而已。 “哦,那你在南城有大别墅吗?还是今晚准备住酒店?”阮以沫询问着,口吻充满着试探。 有钱的霸总爹,应该全世界各地都有房产的吧! 晏扶风将手里最后一个盘子过了清水,侧头,神秘莫测的看向阮以沫。 阮以沫被晏扶风看得心虚。 她原本以为,晏扶风工作忙,晚饭吃完就该被电话匆匆叫走,结果他还留下来帮忙洗碗。 现在碗也要洗完了,他再不走,难道要留下过夜不成? 家里可就只有三个房间,两个卧室,一个是书房,他不走,睡哪里绝对是个大问题。 “有住处,不住酒店。”晏扶风好半响才说了话。 “那就好。”阮以沫狠狠的松口气,担忧也跟着褪去:“你看,现在也不早了,要不你……”走吧! 阮以沫欲说不说,话留了一半,但赶晏扶风意思很明显,正常人都懂。 晏扶风还是挑眉,眼神复杂的看看阮以沫,用洗手液洗了手径自走出厨房。 阮以沫看着晏扶风的背影,茫然的咬唇,晏扶风他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是要留下和她同床共枕吧!晏扶风对她的排斥昭然若揭,阮以沫想着,也放松的走出厨房。 “年年,晚上和外公、外婆睡好不好?”阮母轻轻搂着小外孙,教晏斯年认字,看到阮以沫夫妻出来后就问话。 女婿难得登门,今晚肯定要住下的。 阮以沫房间的床,是她以前睡的一米五单人床,床不太大。 阮以沫和晏斯年母子两人睡是可以,多个女婿晏扶风的话,那就有些拥挤了。 “年年和外公、外婆睡?”晏斯年眨眼抬头:“ 那妈妈怎么办?妈妈她害怕一个人睡。”晏斯年很担忧老母亲独自睡觉会害怕。 “她有你爸爸陪着睡呢!”阮母打趣的开口。 “爸爸陪吗?”晏斯年侧头看看阮以沫,又看看晏扶风。 突然有点讨厌爸爸,竟然和年年抢妈妈!!! “妈,晏扶风他分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不在家里住的,对吧!”阮以沫善解人意的帮晏扶风开口。 晏扶风侧头看看阮以沫,她想让他走的心思明显。 “扶风,你还有事?”阮母看向晏扶风。 晏扶风平静接话:“不太重要的事,可以交给手底下人去处理。” “……”阮以沫就很无语的瞪眼。 这人怎么不配合! “那年年今晚和我们睡,小沫房间的床小,睡不了三个人。”阮母拍板做决定。 那怎么行,那岂不是就剩她和晏扶风两个人,还得同床共枕,不! 天降亲儿子她要,可便宜老公、她可没想要的啊! “妈,年年习惯和我睡,我不抱着他,他要睡不着的、还是跟我睡吧!”阮以沫立刻焦急开口。 “没事,我和你爸哄哄就好,放心。”阮母浑不在意。 阮以沫简直要哭了,她迅速朝晏斯年招招小手。 晏斯年心领神会的逃出阮母的怀抱。 “妈,我晚上不抱着年年,我也会睡不着的。”阮以沫伸手将跑过来的晏斯年、占有欲十足的揽抱住。 晏扶风这男人不按常理出牌,还非得留下来过夜,她不好当着父母的面挑破他们夫妻的真实冰冷关系。 所以她必须得留下晏斯年,否则,她和晏扶风两个人共处一室,她能直接尴尬的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晏斯年这大儿子,她今晚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绝不! “……你睡相霸道,那小床,能睡得下你们三个?”阮父开口发问。 “睡得下。”阮以沫严肃郑重的点头。 实在睡不下,就让晏扶风这男人打地铺得了,反正是他非要留下的,大夏天的睡地板也不用怕会着凉。 “年年要不要和外公、外婆睡?”阮母决定还是问问小外孙意见。 阮以沫搂着儿子的动作更强势了。 “崽崽……”阮以沫有点紧张。 “和妈妈睡,年年要抱着妈妈。”晏斯年嘟嘴决定。 -- 第35页 才不要把妈妈让给爸爸抱呢! “乖儿子。”阮以沫满意了。 “行吧!”阮母也没再坚持。 阮以沫乐颠颠的牵着晏斯年回房间,搂着晏斯年躺上床。 晏扶风在客厅和阮父闲谈几句,阮父、阮母生活作息健康,晚上十点就差不多准备休息了。 晏扶风也站起来推门进入阮以沫的房间。 房间里,阮以沫搂着晏斯年在闭眼装睡。 她今天中午十二点才醒,这会儿其实完全没有睡意,晏斯年犯困睡着了,剩下阮以沫怕尴尬,只能跟着装睡。 晏扶风走进房间时,就感觉到阮以沫在努力装睡。 她的身体,在他推开门时,就变得僵硬起来,人装睡时,意识存在,五官五感会去注意声响,自然会僵硬古怪。 晏扶风勾唇笑,并未拆穿。 啪嗒—— 伸手关了房间的灯,打开床头柜的夜视小灯照明,晏扶风才转身轻轻走出房间。 他本可以让付助理来接他去南城水云湾别墅休息,可他拿着手机,却只是让付助理给他送了套换洗衣物过来。 阮以沫躺在房间里,晏扶风轻轻掩上房门后,她就松口气的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晏扶风是什么打算,以为他是离开了阮家,便随意的躺着,摸摸晏斯年的小脸蛋,拿着手机刷视频。 昨天的小视频,刷得她火冒三丈,她准备今天刷看看有没有后续报道。 刷刷刷,可恶,看到小视频的后续报道后,阮以沫心情彻底不好了。 哼,咬牙,阮以沫放弃刷小视频,戴上耳机,打开了王者游戏。 有句话说得好,心情不好就打王者,你才会发现自己原本心情还挺好的。 王者赛季末了,阮以沫想苟上王者段位,结果她赢一局后开始晋级赛,直接就连跪五局,平均每八分钟跪一局。 “我有罪,请用法律来制裁我,为什么要让我匹配上这群菜鸡队友来折磨我?啊!”阮以沫咬牙切齿,双手抱着手机气得浑身颤抖。 阮以沫直接输的差点自闭,绝望的咸鱼躺。 晏扶风洗完澡,穿着睡衣推门进来时,阮以沫正呈现大字型的姿态,一脸的暴躁,听到开门后才下意识的闭眼装睡。 “睡相还真的不太好。”晏扶风走进来,轻声评价。 “……”阮以沫深呼吸装睡。 可恶,就很气,下一刻,她直接睁眼坐起来,瞪着晏扶风,干脆不装了。 “我吵醒你了?”晏扶风挑眉。 阮以沫咬牙,这男人他绝对是故意的。 “嗯。”敷衍的回了一句,阮以沫又匹配一局游戏:“床很小,你确定要挤?” “足够睡。”晏扶风坦然的掀开右边的空调被躺下。 阮以沫抿唇看看晏扶风,这一刻的她,无比庆幸晏斯年躺在中间。 一米五的床,还真的挺小的。 阮以沫想着排位也进入游戏选英雄界面。 她是一楼,就秒选了个小脆皮妲己,三楼也是想法师的,就开始唧唧歪歪吐槽,说什么妲己卵用没有。 开始游戏后,阮以沫气鼓鼓的发育,发育,八级后开始偷偷秒人。 但三楼和五楼是情侣,开局就演,送得和外卖一样,阮以沫很绝望,戴着耳机的她,呼吸逐渐沉重,被气的面红耳赤。 晏扶风看了看阮以沫,好笑的抿唇,拿手机看看公司股票走势,很好,一片红的增长趋势。 嘭—— 水晶再次被敌方推爆,阮以沫泄气的靠在床头上,反省又痛苦的闭上眼。 她的小妲己13-2-8也挽救不了颓废的局势。 “唉。”阮以沫叹气,截图分享朋友圈控诉队友的恶劣行径。 文案是:“我有罪。” 发完朋友圈,阮以沫气鼓鼓的躺下,搂着宝贝儿子闭眼准备睡觉。 晏扶风侧头看了一眼阮以沫,也悠悠哉哉的关了灯躺下。 晏斯年躺在中间的缘故,一米五的床不大,睡一家三口倒也足够,也没有想象中的尴尬。 阮以沫气哼哼的,心口堵得慌,原以为晏扶风在,她该失眠。 可她竖着耳朵听晏扶风的呼吸,想着他什么时候会睡着,想着想着,听着听着,她却率先睡着。 晏扶风感受到阮以沫陷入平稳的呼吸时,黑暗中的他,才缓缓勾了勾唇角。 鼻尖嗅闻着属于女性的馨香,第一次,晏扶风竟不觉得这味道腻。 …… 早晨,阮以沫还在酣睡。 晏斯年侧躺着,闭着眼睛的他习惯的伸手要摸摸妈妈,伸手却摸到硬邦邦的晏扶风。 “?”晏斯年迷糊嘟嘴,软软的香香的妈妈呢? 想着,晏斯年惊醒,视线对上晏扶风。 是爸爸? 晏斯年眨眨眼,认清楚旁边的人,知道是爸爸后,小孩嫌弃的转身靠到了阮以沫旁边,噘嘴亲了亲阮以沫的脸颊。 晏扶风是被儿子摸醒的,也看到儿子的情绪变化,此刻正盯着儿子的后脑勺沉思。 刚才、他好像被晏斯年嫌弃了? “醒了?”晏扶风看着晏斯年悄悄的亲完阮以沫,揉着眼睛坐起来准备下床,就开口说了话。 “嘘,不要说话。”晏斯年用怨怪的眼神瞪他,阻止晏扶风说话。 -- 第36页 “……”晏扶风挑眉。 “我要去给妈妈买蟹黄包,爸爸你别吵醒妈妈。”晏斯年爬下了床,回头轻轻的叮嘱晏扶风。 晏扶风继续沉默着。 被儿子小心翼翼的叮嘱,这滋味还挺新奇。 晏斯年说完话,也没等晏扶风回应,小手搓揉搓揉自己的脸蛋,转身轻手轻脚的开门走出去。 晏扶风躺着,侧头看看甜甜酣睡的阮以沫。 阮以沫确实睡得凶,也睡的沉,此刻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人很安心。 晏扶风评价着,默默看着她。 晏斯年早起跟着阮父去买了早餐,回来时,晏扶风还十分罕见的躺在床上。 他醒了,却并不是很想起床,就顺势一直躺着。 “爸爸,你该起床了。”晏斯年语气认真的提醒。 现在大人真让人发愁,还都喜欢赖床。 “不想起。”晏扶风挑眉。 晏斯年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妈妈也还没起床呢?”晏扶风兴致满满的逗儿子。 “妈妈是女孩子,女孩子可以不起床,爸爸是男子汉,你不行。”晏斯年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我不行,还能有你?” 尽管眼前的小子是他儿子,那句你不行也没那层意思,但晏扶风还是有些小郁闷。 第20章 “爸爸不行, 就没年年吗?”晏斯年懵懂的追问。 你个三岁小孩,你肯定不懂。 晏扶风撇了眼晏斯年,没准备和晏斯年解释你不行这句话, 狠狠侮辱到他这个老父亲的尊严问题。 他翻身起床, 淡定的解睡衣扣子。 “?”晏斯年看着晏扶风。 “爸爸, 你起床了, 你也知道自己不行对不对?”晏斯年嘴角挂着笑。 晏扶风咬牙转身,伸手直接捏住晏斯年的肉脸:“闭嘴。” 一大早的说他不行,存心和他过不去。 “唔, 松手, 粑粑……”晏斯年被掐着脸, 声音不清晰。 “是爸爸。”晏斯年哼了声纠正口音。 “粑粑!!!”晏斯年故意唱反调。 “嗯?”阮以沫是被父子两人的轻声对话给吵醒,迷糊的睁开眼睛。 房间窗户开着,明亮且逆着光的地方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男人脱了一半衣服, 睡衣胸口大敞开着。 “呵呵!”阮以沫以为自己在做梦, 勾唇笑了。 迷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男人穿衣显瘦, 脱衣有肉的身材暴露无疑。 啧, 阮以沫快乐的咋舌眯眼欣赏。 晏扶风听到啧声时,就看到阮以沫正冲着他憨笑。 “脱呀!半脱不脱的勾引谁……”阮以沫见晏扶风没脱完衣服, 还笑眯眯的开口调戏。 “……”晏扶风动作僵住。 晏斯年也眨眨眼, 小孩往床上爬:“妈妈你醒了?是爸爸吵醒你的, 不是年年。” “?”阮以沫听到晏斯年的小奶音,也感受到小孩爬上床趴在她旁边。 她这才清醒一些, 茫然的搂住晏斯年, 然后看向逆光站着的男人。 擦, 这男人怎么会是晏扶风? “晏扶风,你一大早的脱什么衣服?”阮以沫清醒了,立刻提高嗓音吐槽,语气愤怒。 她刚才还以为是梦,可恶…… “我换衣服。”晏扶风惊讶过后,迅速冷静。 “换什么衣服,不许换。”阮以沫掩饰的凶他。 还换衣服,一大早的害她有些小激动。 刚睡醒的男人不能惹,那刚睡醒的女人就能惹吗?哼! “……?”晏扶风深呼吸:“不换,难道穿睡衣出门?” 阮以沫词穷的梗着脖子:“那你不会去卫生间换?” “你,转头,闭眼。”晏扶风发话,不准备和阮以沫争执。 这母子两个都一样挺能气人。 “我不。”阮以沫大早上的小脾气也挺倔。 晏扶风手一扬,把手里的宽大睡衣朝阮以沫丢过来,稳、准、狠的盖在阮以沫和晏斯年的脑袋上。 “我换裤子。”晏扶风丢完衣服,在阮以沫扒拉着要掀开衣服时说话。 阮以沫动作停下,脑袋上盖着男人的衣服,呼吸里都是晏扶风睡衣上清冷的味道。 晏斯年也被盖住了脑袋,小孩长睫毛眨了眨:“妈妈,怎么了?” “……”阮以沫没回答小孩,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快点换。”半响,阮以沫郁闷出声,语气不耐。 “嗯。”晏扶风眉眼带笑,看着老老实实被睡衣盖住的母子两个,动作利落的换好了西装。 他换好衣服也不急,就看着床上的母子俩。 在他面前挑刺,恍如叛逆小孩的晏斯年,和阮以沫靠在一起,就很乖。 阮以沫搂着晏斯年,晏斯年也配合的不动。 “你换好了没有?”阮以沫等得有些烦躁了。 这换的什么衣服,要换这么久? “没有。”晏扶风好整以暇的骗她。 “……”阮以沫沉默的又等了一会儿。 这男人换个衣服都磨磨唧唧的,服了,这么久,就是穿十件八件也该穿好了。 “你到底能不能行?换个衣服换半天,实在不行我帮你。”阮以沫气哼哼的在衣服下面嘲讽。 -- 第37页 “爸爸不行。”晏斯年接话。 “……”晏扶风沉默,腮帮再次咬紧,他深深怀疑,这母子俩是存心故意气他的,紧接着才说话:“行,你帮我穿。” “帮就帮,我就当伺候身残志坚的……”阮以沫干脆气恼的掀开衣服,话说一半就停下。 晏扶风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 可恶,他在耍她呢! “晏扶风。”阮以沫握拳,抓着枕头泄愤的丢向男人。 晏扶风轻松接住枕头笑。 晏斯年看妈妈好像不太高兴,雄赳赳的从床上站起来,一脸你怎么欺负妈妈的小表情。 “爸爸,你让妈妈不高兴。”晏斯年语气严肃的想要批评老父亲。 所以呢?晏扶风淡定冲儿子挑眉。 “年年买的蟹黄包不给你吃。”晏斯年想了想,凶凶的说出惩罚。 “哦。”晏扶风完全不当回事。 阮以沫坐起来不满的哼了声,晏斯年也用鼻子冲晏扶风轻哼,紧接着,母子两人团结友爱的走出房间。 晏扶风则跟在后面出去。 “这才几点,你就起床了?”阮父一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眼神。 “……”阮以沫呕得郁闷,就很气。 “妈妈喝水。”晏斯年却哒哒跑去倒水送到阮以沫手里。 “谢谢宝贝。”阮以沫立刻就被自家儿子治愈了。 阮母再次咬牙,每次看到小外孙伺候阮以沫这当妈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阮以沫,你自己没手是不是,总让年年伺候你。”阮父也发威了。 “爸,你不懂,我这是在培养年年的坚强自立能力啊!”阮以沫理直气壮。 现在的小朋友不都这样吗? “他一个三岁孩子,要什么坚强自立?”阮母没好气的怼阮以沫。 “男孩子当然要学会坚强自立。”阮以沫喝了两口水,被晏斯年拉着坐在餐桌上的她,拿着手机搜索小视频。 搜出一个三岁半孩子贴心照顾住院母亲的视频。 “你们看看,多感人啊!”阮以沫把手机推到父母面前,径自埋首吃蟹黄包。 阮父、阮母面色沉重的看完视频,是挺感动的。 “这人是重病生活不能自理,你是吗?”阮父身为老师一辈子,都快被闺女给气迷糊了。 “那你们看这个。”阮以沫不服气,又搜了个当代年轻人的带娃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年轻妈妈坐在一岁多的女儿小滑板车上,女儿正在后面给妈妈推滑板车。 “……”阮父、阮母看得心塞塞。 这就是现在年轻人带孩子的方式吗?他们真的无法理解。 “崽崽,你看,人家妹妹一岁多就知道照顾妈妈,你三岁半了,你要向妹妹好好学习知道吗?”阮以沫给阮父、阮母看完,还嫌不够,又拿给晏斯年看。 等晏斯年看完,阮以沫就进行思想腐蚀教育。 “嗯,妈妈放心,年年会好好照顾你的。”晏斯年一本正经的点头。 他果然还不是好儿子,人家妹妹都会推妈妈去玩了。 “乖。”阮以沫亲亲小孩。 阮以沫对于自己的教育方式,很是满意。 阮父、阮母隐忍着脾气,阮母没忍住,上手招呼了阮以沫手背一巴掌。 阮以沫坐在餐桌上,吃完自己的那份蟹黄包,还试图夹走晏斯年碗里的蟹黄包。 当妈的歪曲事实就算了,还敢抢孩子碗里的吃食。 “妈……”阮以沫被打了下,无辜的缩回手,语气委屈。 “外婆,你别凶妈妈。”晏斯年立刻心疼老母亲,把自己的蟹黄包全都夹给了阮以沫:“妈妈吃。疼不疼?” “嗯,疼,年年吹吹才不疼。”阮以沫伸手到儿子面前。 白皙的手背被阮母赏了一巴掌,有些泛红。 “呼呼,么么。”晏斯年立刻噘嘴亲了亲、吹了吹。 “嗯,谢谢,不疼了。”阮以沫很受用。 晏斯年腼腆一笑,侧头,带着商量的看向阮母:“外婆,不打妈妈,妈妈怕疼。” “……好。”阮母还能说什么。 小外孙护犊子似的护着阮以沫这丫头。 “妈妈,你给年年买这个车,你坐着,年年推你去玩。人家妈妈玩的,妈妈也得玩儿。”晏斯年转头又和阮以沫认真讨论。 “嗯,崽崽真好,妈妈现在就给你买。”阮以沫自然欣然点头,拿着手机就点开购物APP。 “买蓝色还是买黄色?”阮以沫问。 “蓝色,妈妈你喜欢蓝色。” “好,买蓝色。”阮以沫一点都没纠结,迅速下单。 “……”阮父、阮母被闺女气得够呛,偏偏,小外孙还护得紧。 晏扶风从头到尾,安静的坐着吃早餐,他看了看儿子,心情倒也不错。 总算不是他一个人,大早上的被气得神经抽疼。 早餐结束,因为是周一,阮父、阮母都得去学校上课,老夫妻都还没退休的。 晏扶风也去了分公司,八点一到,家里就只剩下阮以沫和晏斯年了。 阮以沫困得不行,想躺床上补觉的,但想想今天是阮母的生日,阮以沫只好打起精神、带着晏斯年出门。 “我们先去给外婆做蛋糕。”阮以沫牵着小孩,做着今天得安排。 -- 第38页 “嗯。”晏斯年自然是点头配合。 阮以沫就带着晏斯年来到南城的一家私人订制蛋糕房,戴上围裙、戴上帽子。 做蛋糕是很繁琐的一件事情,阮以沫和晏斯年,在甜品师傅的指点下,开始认认真真的制作。 “崽崽,这里放什么花瓣好看?”阮以沫蛋糕雏形完成,开始做装饰。 “红色。”戴着小白色小厨师帽子的晏斯年,可可爱爱的指了指玫瑰花瓣。 “好,就用玫瑰花瓣。”阮以沫接受儿子的建议。 母子两个上午做蛋糕,中午在外面餐厅吃饭,下午去逛街买菜,三点左右就大包小包的拎回家。 “唔,好重。”阮以沫拎着一堆海鲜,提着蛋糕吐槽。 “妈妈,年年帮你。”晏斯年抱着一束郁金香搭配着护肤品的花束,走路都只能勉强歪着小脑袋了,还想给阮以沫帮忙。 “不用,年年小心抱好花花就好了。”阮以沫歇口气安抚儿子。 小家伙帮忙的心意她心领了,她奴役小孩,小孩也没闲着,哪好意思黄世仁呢! “好,年年一定抱好花花。”晏斯年点头,气喘吁吁。 “唔,想李期的一天。” “对。”晏斯年点头。 李期叔叔在,能帮着拿好多东西呢! “走,回家。”歇够了,阮以沫站起来,拿着买的菜,提上蛋糕回家。 阮母生日,阮以沫想亲自给做顿饭。 阮父、阮母是初中老师,放学没那么早,阮以沫做饭的时间倒也充足。 先处理食材,煲鸡汤,清蒸鱼,大螃蟹,水煮虾,花蛤汤,炒青菜,糖醋排骨,是阮以沫考虑厨艺水平后、决定的菜单。 阮以沫厨艺一般,其他的大菜,她也不会做,这些已经是她能想到,能做出来的丰盛大餐极限了。 晏斯年也帮了好多忙,站在厨房的小矮凳上,各种洗菜。 “崽崽真棒,辛苦了。”阮以沫夸奖并亲吻小孩。 晏斯年就笑,小孩特别喜欢帮忙,阮以沫做菜,还会让小家伙尝尝味道。 菜差不多备齐后,阮以沫看看时间,四点了,阮母也快要下班了。 “崽崽,去,叫你爸爸早点回家。”阮以沫拿过手机,给晏扶风弹了个视频过去。 阮母生日,她怕晏扶风不知道,就想着让晏斯年提醒一下。 晏扶风没来南城就算了,来了,她在家里制作惊喜,晏扶风却没参与,到底不太合适。 晏扶风手机处于静音模式,微信视频弹过来时,他正和付助理在分公司开会,会议室里,大大小小坐了几十个分公司员工。 嗡嗡,静音模式的手机震动,也挺清晰。 晏扶风撇了一眼手机,他微信好友不多,会这个时间打过来的更少。 他考虑片刻,点开了手机,看到是阮以沫弹过来的视频通话,眉头下意识一拧,手指伸到了拒接按键上。 阮以沫疯狂的这几年,晏扶风拒接习惯了,差点给按掉。 最后一刻,晏扶风的手鬼使神差的按下接通键,紧接着,晏斯年的小脸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俯视怼脸的视角。 “妈妈,我看到爸爸了。”晏斯年整张脸都装满屏幕,紧接着,小孩侧头冲厨房的阮以沫说话。 “那崽崽和他说,今天外婆生日,让他没事早点回来。”阮以沫提着嗓子说话。 晏斯年捧着手机点头:“哦,好。” “爸爸,妈妈叫你没事就滚回来。”晏斯年对着手机传话。 “?”手机这头的晏扶风挑眉沉默。 会议室里各老总也都纷纷无语凝结。 “你妈妈刚才是这么说的?”晏扶风嘴角抽了抽,抬手摁摁鼻梁,看了眼会议室里隐忍着的众人,不免汗颜。 以前朋友说,夫妻之间,绝对不能让孩子传话,否则他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的他很不理解。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朋友为何露出沉痛的神情。 阮以沫刚才说的话,他也听到了,阮以沫绝对没有说让他滚回家的字眼! 他这三岁半的坑爹娃,应该是捡来的。 “嗯呐!”晏斯年小脸怼在屏幕上,坚定点头。 “噗嗤!”会议室里,也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轻笑出声。 紧接着,其他人隐忍的笑意,也仿佛被点燃一般,就连旁边的付子胥也轻笑了下。 “知道了,就回家。”晏扶风不打算和儿子计较,答应了下来。 “那你快点哦,外婆快回来了,妈妈说,要给外婆惊喜。”晏斯年不放心的叮嘱。 妈妈交给他叫爸爸回家任务,他必须得完成。 “好。”晏扶风继续答应,随即才结束的视频通话。 晏斯年看手机里没有爸爸了,就拿着手机跑进厨房邀功。 “妈妈,年年都和爸爸说好了。”晏斯年一脸高兴求表扬。 “真棒,么。”阮以沫点头,对着晏斯年的小脸吻了一口,丝毫不知道,小孩传话夹杂着私人报复情绪。 晏斯年被夸、被亲就快乐的嘻嘻笑。 晏扶风这边接了视频电话,很快就结束了会议,提前在阮父、阮母下班前到家。 晏扶风进门后,脱了外套,还进厨房帮阮以沫端菜。 阮父、阮母回来时,大餐已经上桌,生日蛋糕也摆好了。 -- 第39页 “外婆,生日快乐。”晏斯年抱着护肤品花束,在阮母进门时,哒哒哒的奔过去。 “妈,生日快乐。”阮以沫也在旁边拿着礼物盒。 阮父、阮母都被这惊喜给惊喜到了,阮母当场红了眼眶。 阮以沫这几年都没心没肺的活在自己的情感世界中,阮母想女儿、想小外孙都努力克制。 现在阮以沫性子变俏皮了,不再那么的尖锐,还有小外孙给她送花。 阮母真的很高兴也很满足。 “妈,尝尝我的手艺。还有这个蛋糕,是我和年年亲手做的,这花瓣是年年给你放的,这奶油是年年涂的……”阮以沫细心的拉着阮母说话。 “谢谢年年,外婆很喜欢。”阮母搂住晏斯年亲。 “快许愿吹蜡烛。”阮以沫点了蜡烛。 阮母的生日过得热热闹闹的,阮父看着蛋糕,也是羡慕得不行。 “小沫,我生日是什么时候啊?!”阮父和晏扶风在喝酒。 阮以沫和阮母分享,今天她和晏斯年做蛋糕的小视频。 蛋糕增加了什么,她都有拿手机拍照记录。 阮父听得那个羡慕,冷不丁的开口追问阮以沫。 “爸,你生日不是大年初二吗?”阮以沫侧头眨眼,不理解阮父为何突然询问这个。 阮父、阮母的生日其实都很好记,包括晏斯年这小孩的生日也很好记。 晏斯年是除夕夜出生的,典型的,出生一天,就成功跨越成两岁的小孩。 但阮父突然问,阮以沫心里有些虚,难道,他看出她不是原主了? 这一刻的阮以沫脑海中百转千回。 “那我生日的时候,你和年年也得给我亲手做蛋糕。”阮父吃味了,喝了酒,也就有些没忍住情绪。 “好。”阮以沫没想到的点头。 阮以沫对阮父、阮母都抱着极大的愧疚弥补之意,作为女儿,原主很不称职,她却能感受到,阮父、阮母对她的疼爱之心。 “爸,妈,今年过年,我带年年回来和你们一起过年吧!”阮以沫想了想后决定。 “回来过年,说真的?”阮父直接乐了,语气却有些不太相信。 他们老夫妻已经孤孤单单的过好几个年了。 每当外面万家灯火,阖家欢乐的时候,他们就老夫妻面对面,年夜饭做了一大桌菜,也没吃几口。 “当然真的,我骗您做什么?”阮以沫点头。 晏家过年很冷清,她想了下,她往年在北城,也是孤单单的在家喝闷酒,喝得不省人事的那种。 与其这样,不如回南城和父母一起过年,还热闹一些。 虽然在北城的生活,有人伺候开心,回南城这两天,阮以沫却也觉得挺快乐的。 反正她钱包余额鼓鼓,不用上班,有钱就没有烦恼,快乐也跟着加倍。 “好好好,说好回来过年,可别说话不算话。”阮父乐了,拿起桌上的酒杯碰了下晏扶风的酒杯:“扶风,来,喝酒。”仰头咕嘟一口喝完。 “好。”晏扶风也拿起酒杯陪老岳丈喝酒。 一顿晚饭在阮父喝得有点飘,晏斯年犯困打瞌睡当中结束。 阮以沫戴着手套洗碗,晏扶风喝得有些微醺,也进厨房帮忙。 阮以沫洗一个碗递给他,他默默接过冲水放到一旁。 一大堆的锅碗碟洗完,阮以沫拿下手套伸伸懒腰。 晏扶风也洗了手,突然侧身,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和头发边缘抠了抠。 是的,就是抠了抠。 “?”阮以沫吓一跳,脑袋往后仰:“你干嘛?” “没什么!”晏扶风嗓音低哑着呢喃,白日里,自信且稳操胜券的男人,这会眼眸带着些迷蒙。 “……”阮以沫隐约猜到晏扶风为何有此一举。 晏扶风该不会以为她是被人易容伪装吧!嗤,这想法可真是有够幼稚的。 阮以沫内心吐槽,看着晏扶风微微泛红的脸,想起了晏扶风的酒量。 这男人,多半是喝醉了。 晏扶风这个人很优秀,得天独厚般的存在,却唯独有个小缺点,酒量极差。 当然如果不是酒量差,当初也不至于被原主下药得逞。 “你喝醉了?” “没有。”晏扶风摇头。 “你喝醉了。”阮以沫语气变成笃定。 “没有。”晏扶风还是坚持,小表情和晏斯年认真的时候一模一样。 嗯,很好,果然醉了,还醉得挺厉害的,阮以沫判断到。 “我想吃蛋糕。”晏扶风嗓音低沉,语气却委屈。 “蛋糕?”阮以沫有些无奈询问。 她和晏斯年给阮母做的蛋糕不小,切完蛋糕,每人都分了一大块,还剩下很多。 晏扶风当时就吃了一口便停下了,她还以为,他不喜欢吃蛋糕。 “我就吃了一口,你后面收走了。”晏扶风抬头,眼眸看着阮以沫,字字充满着控诉。 “我以为你不喜欢吃。”霸总什么的都不爱吃甜食,她看他蛋糕放半天不动,餐桌不大,嫌弃占位置,便给撤掉了。 “我喜欢吃。” “那我再给你切一块?”阮以沫语气试探。 眼前这男人有些醉醺醺的状态,她自然语气也颇带安抚。 “好。”晏扶风点头。 -- 第40页 阮以沫只好从冰箱里拿出剩下的蛋糕,给他又切了一大块。 晏扶风拿着蛋糕叉子,不一会儿就吃完蛋糕,眼眸里还露出了开心的餍足。 晏扶风竟然喜欢甜食,这是阮以沫没想到的。 原主对晏扶风痴狂多年,也很努力的去了解他的喜好,她一直以为晏扶风喜欢黑咖啡,不喜甜食。 “还吃吗?”阮以沫笑问。 她虽然没准备和晏扶风发展感情,却也不排斥和晏扶风相处成一对、相敬如宾,他负责努力赚钱养家,她负责貌美如花、咸鱼败家的夫妻生活。 前提是,晏扶风不要起了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心思。 能够不去精神病院,钱还随便她花,那所有事情其实都好商量的。 “能再吃一块吗?”晏扶风犹豫着询问一句。 “好。”阮以沫有些想笑。 晏扶风这喝醉的样子,还挺可爱的,酒品见人品,晏扶风这男人,连喝醉酒都这样,活该他是霸总。 晏扶风吃了两大块奶油蛋糕,才起身满意的去洗漱。 “晚安。”晏扶风洗了澡,安安静静的回房间躺下,还和阮以沫笑着说了声晚安。 “晚安。”阮以沫也回了一句。 阮以沫洗完澡回房间时,晏扶风和晏斯年都并排乖乖躺着,睡姿相似,十分的乖巧。 阮以沫看得有些好笑,关了灯躺上床,轻轻搂过晏斯年,听着空调轻轻的声响,闭眼入睡。 …… 早晨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房间时,晏扶风醒来,头微微有点疼,他抬手摁了摁太阳穴。 自从在阮以沫身上摔一跤后,晏扶风这几年几乎滴酒不沾。 昨天碍于岳父的原因,晏扶风从小的教育让他无法扫长辈的兴致,便陪着老丈人喝了几杯。 “呼。”晏扶风摁着额头,醉酒并没有失忆的他,也想起了自己吃了两大块蛋糕。 晏扶风想,这种情况其实还不如醉酒忘记的好。 晏斯年也睡饱了,小孩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嘟嘴伸伸懒腰,放松完全身后,小孩噘嘴,侧身,伸手,抚摸。 从头到尾没睁开眼睛的他伸手再次摸到老父亲硬邦邦的身体。 “嗯?”晏斯年睁开眼眸,然后转头再次重复昨天早晨的动作。 晏扶风忍不住拧起俊眉。 如果说昨天的晏斯年摸到他时,一脸嫌弃,那么刚刚的晏斯年,就充分的表现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晏扶风想了想,最终把那情绪归结成晦气一词。 他三岁半的儿子晏斯年,在阳光明媚的早晨醒来,睁开眼看到他这老父亲的时候,竟然觉得晦气。 晏扶风顾不上头疼,伸手抓住晏斯年的睡衣。 晏斯年刚贴到妈妈的怀中,就被残忍的拖走,紧接着,被禁锢在硬邦邦的爸爸怀里。 “爸爸,你放开我。”晏斯年愤愤挣扎。 “嫌弃我?”晏扶风咬牙质问。 “嗯。”晏斯年倒也胆大,直接点头。 “……”晏扶风没想到晏斯年会打直球,毫不犹豫的承认。 “皮痒,想挨揍?”晏扶风气笑了。 晏家的家教规矩颇多,对于晏斯年,晏扶风也从来都没有手动教育的想法。但现在,面对刺头般的小孩,晏扶风觉得,手动教育提上日程很有必要。 这小子很欠揍。 “妈妈……”晏斯年声音提高了些喊。 阮以沫沉睡着直接被唤醒,侧着身子的她,睁眼就看到晏扶风和晏斯年剑拔弩张的姿势。 “妈妈,救命,有人要打你儿子……”晏斯年瘪嘴大声告状,声音凄厉悲惨。 “晏扶风,你干什么?”阮以沫打着哈欠坐起来,动作温柔的将晏斯年搂过去。 一大早的打儿子,指定是有点毛病。 晏扶风沉默着坐起来,语气无辜:“我没打他。” 阮以沫还很困,闻言低头问晏斯年:“爸爸打你了吗?” “要打的,是妈妈保护了年年。”晏斯年双手圈住阮以沫的脖颈撒娇庆幸。 “哦。”阮以沫哦了声,没追究太多,毕竟还没打。 十一月初,是晏老夫人的生日,阮以沫买的早上十点的飞机回北城,舍不得起床,却也困倦的爬起来洗漱。 早餐后,晏扶风还有点事,先走了。 阮以沫收拾好行李,带着晏斯年,在阮父、阮母依依不舍当中前往机场。 机场里,晏斯年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走着走着,小孩就停了下来。 “妈妈,看……”晏斯年指着不远处的一家三口。 只见,有个比晏斯年大几岁的男孩,正在推坐在行李箱上的妈妈,身后一个颇为温柔的男人正幸福的看着妻儿。 晏斯年眼前一亮:“妈妈也坐,年年推。”晏斯年拉着阮以沫要尝试。 人家妈妈可以坐行李箱,年年妈妈也得坐的。 “可是妈妈重,年年推不动。”阮以沫也有些跃跃欲试,但晏斯年的年纪比那边的男孩小好几岁呢! “妈妈不重,年年可以的。”晏斯年很认真的握拳。 “那妈妈试试?”阮以沫坐到了行李箱上。 “妈妈,年年要推咯。”晏斯年双手并用的推行李箱。 阮以沫坐在行李箱上,快乐的被推动,行李箱也承受着它不该承受的重量。 -- 第41页 行李箱移动起来其实有些吓人,晏斯年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推得很费力。 “啊!”阮以沫坐得心慌,突然惊呼一声,身体不稳的往后倒。 第21章 阮以沫坐在行李箱上, 要倒下的时候,内心是绝望的。 在机场摔跤,真的会很没面子, 阮以沫是咸鱼, 可也怕摔死、也怕社死, 也要脸。 阮以沫闭上眼, 恰好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轻松将她后背扶住, 另外一只手抓住行李箱的拉杆稳住了行李箱。 “呼。”阮以沫庆幸的拍拍胸口:“谢谢。”侧着头朝后面的人道谢。 “怎么是你?”阮以沫回头看到是晏扶风时, 再次惊讶出声。 这男人, 他不是一大早就去南城分公司了吗? “是我怎么了?”晏扶风问。 她看到是他,很失望的样子? 阮以沫本来经历刺激惊险,就心慌不定,听到晏扶风反问只是抿抿唇:“没什么, 你也要回北城?” “嗯。”晏扶风轻声嗯。 阮以沫坐在行李箱上, 尾椎骨都跟着麻了麻。 造孽啊!这男人的一声嗯简直有毒,多来几次, 她非得患上腰肌劳损不可。 “晏扶风, 打个商量,你以后能不能别嗯?”阮以沫试探性的询问。 “嗯?”晏扶风挑眉:“为什么?” 我怕我这条看中你多财多亿的咸鱼, 被一声嗯诱得放弃底线。 女人色起来, 昏头起来, 其实挺脑残的,原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不是原主, 她抵抗得住他其他一切物理攻击, 却重度声控, 她怕自己也会扛不住投降。 “因为很难听!”阮以沫语气坚定的开口。 “……”晏扶风原本轻松的表情,有瞬间的龟裂。 难听?他声音很难听? 晏扶风即使不自恋,却也不信自己声音难听,就是青春期变声,都还有不少女同学说他是骚断腿低音炮。 “真的很难听?”晏扶风思考后怀疑的问。 阮以沫表情略显沉痛:“嗯,难听。” 阮以沫点着头,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 她可是立志当咸鱼富婆的人,绝对不能被晏扶风这男人的声音炮弹轻易蛊惑。 “……”晏扶风气闷,半响:“坐行李箱危险,下来。”晏扶风清清嗓子提醒她。 “哦。”阮以沫连忙从行李箱上下来。 “妈妈,蹲下来。”晏斯年伸手牵住阮以沫的手。 阮以沫疑惑,蹲了下来。 “妈妈不怕不怕啊!外婆说吓到要摸摸头的。”晏斯年伸手摸摸阮以沫的头,语气温柔的安抚。 阮以沫瞬间被小太阳暖到:“谢谢年年,妈妈不怕了。” “嗯。”晏斯年点头。 “崽崽要坐行李箱吗?”阮以沫站起来,同时询问晏斯年。 她重,坐行李箱容易不稳,晏斯年坐着倒是没什么问题。 阮以沫自己享受了一把乐趣,自然也不会忘记儿子。 晏斯年正要摇头,阮以沫已经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崽崽,手抓住这个杆杆。” “好。”晏斯年坐稳后听话的抓住拉杆。 “走咯。”阮以沫推着行李箱就走,行李箱万向轮转的轻便,一下就推出去了。 “哈哈,妈妈,好快。”晏斯年乐。 “好玩嘛!”阮以沫也陪着笑,用护着他的姿态小心的圈住小家伙。 晏斯年点头:“嗯。” 晏扶风站在原地,看着阮以沫推着晏斯年走,低头看看晏斯年丢在他脚边的行李箱,伸手抓住。 “晏总,要不我来?”付助理站在身后主动询问。 “不必。”晏扶风摇头。 晏斯年的小黄人行李箱东西不多,也不重,推着走也很简单。 晏扶风和付助理买的是和阮以沫母子乘坐的同一班飞机,商务头等舱。 阮以沫记得飞南城时,晏斯年看着白云说想吃棉花糖,后来小孩给忘了。 今天出发前,阮以沫就特意去买了袋棉花糖。 “崽崽猜猜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阮以沫将东西放在身后问。 “是吃的吗?”晏斯年考虑。 “对。” “冰淇淋!” 阮以沫泄气:“不是。” “那,榴莲冰淇淋?”晏斯年眼眸滴溜溜打转。 “是棉花糖啦!”阮以沫不问了,她怕再问,晏斯年的答案还是冰淇淋。 这小子,对冰淇淋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能形容的,简直就是上瘾。 “哇,棉花糖,谢谢妈妈。”虽然不是冰淇淋,但晏斯年还是很高兴。 棉花糖,他也喜欢吃,甜甜的,香香的,软软的东西他都喜欢吃。 “等飞机起飞,我们看着白云吃棉花糖好不好?”阮以沫伸手刮他小鼻子。 “嗯嗯。”晏斯年和阮以沫坐在一起,母子两个说不完的悄悄话。 晏扶风和付助理坐在一起,全程安静。 飞机起飞后,阮以沫就拆开棉花糖袋子,你一个,我一口的互相投喂。 两个小时很快,在飞机上坐得迷糊犯困时就落地北城。 晏扶风和付助理从机场出来,直接去了晏氏集团。 阮以沫则带着晏斯年,乘坐上李期开来的加长版林肯。 -- 第42页 晏老夫人的寿宴是晚上七点,回到帝景苑别墅,阮以沫和晏斯年就吃了点鸡汤面。 “崽,我们先去午睡。”吃饱喝足,阮以沫犯了困,牵着晏斯年上楼休息。 “嗯。”晏斯年很配合的一起睡午觉。 一眨眼,时间就来到傍晚四点钟。 阮以沫和晏斯年是被罗管家叫醒的,阮以沫各种不想起床,却还是强打着精神开始梳妆打扮。 寿宴这种场合,麻烦折腾的一般都是女人,从头到脚的收拾,无一不精致才能出门。 晏斯年也换上了小西装,软乎乎的头发还做了点造型,正经得可可爱爱。 “崽,过来。”阮以沫坐在梳妆镜前,由发型师盘头发,手里拿着手机给晏斯年拍照。 她看到晏斯年一本正经的模样,体内的恶劣因子就蠢蠢欲动。 “嗯。”晏斯年单纯的凑到阮以沫身边。 “妈妈觉得年年还差一个点睛之笔,就能帅破天际了。”阮以沫拿着口红,说着话就直接搂着晏斯年,笑眯眯的在他额头正中间点上一个红点。 这是阮以沫这个年纪的人,小时候的上台表演时的妆容。 点完口红,阮以沫捧着小孩的脸端详。 “嗯?还差了点意思。”只涂额头,晏斯年看着还是怪可爱的。 阮以沫转身从化妆桌拿过一盘死亡芭比粉腮红。 刷刷刷—— 阮以沫成功把晏斯年的小绅士装扮毁灭,变成逗趣萌娃。 “哇,真好看。” 晏斯年惊喜的眨眼:“真的吗?” “嗯,年年自己看,好看吗?”阮以沫抱着晏斯年坐在自己腿上,母子俩都看向面前的梳妆镜子。 晏斯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眼又眨眼,差点都要哭了:“妈妈,不是很好看……” 原本扬着笑的小嘴慢慢的往下垮。 “不好看吗?妈妈觉得很好看啊!”阮以沫笑得合不拢嘴,拿着手机搂着小家伙疯狂自拍。 她可太喜欢小家伙这造型了。 晏斯年原本不太能接受,可被阮以沫这个大忽悠逗习惯了,小孩也就没多说什么。 嗯,妈妈说好看,那年年就是好看的。 “嗯,年年也觉得好看。” “噗嗤!”阮以沫良心多多少少有些痛。 她乖巧又单纯的大儿子哟!怎么那么相信妈妈呢! “去玩吧!”阮以沫乐够了,就打发了小孩,自己继续由专业造型团队打扮。 阮以沫打扮的时间久,礼服也是高奢定制,价格不菲,首饰配饰,更是等于北城好几套房。 “啧。”阮以沫穿好礼服,佩戴上首饰后,顿时就感觉脖子,手腕莫名有些沉重。 晏斯年被阮以沫画了猴子妆,高高兴兴的跑到罗管家面前:“罗爷爷,年年好看吗?” “……好看。”罗管家无奈附和。 太太的性子实在是有些顽皮,怎么把小少爷弄成这样了。 晏斯年看罗管家也说好看,小孩更加相信了,顶着猴屁股腮红的死亡打扮,在家里各种溜达。 阮以沫也拿着手机,趁小孩不注意各种偷拍。 阮以沫拿着手机看,每一张照片都绝。 “年年,你以后要对妈妈好一点,不然……”她就留着这些照片,等他长大,在他婚礼上放,哈哈哈! “年年对妈妈好。”晏斯年扑过来抱住她的腿。 阮以沫刚打扮好,一袭浅紫色的吊带长裙,突显完美的身材,盘着长发,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肩膀,整个人漂亮得仿佛在发光。 “妈妈好漂亮啊!”晏斯年仰着头感叹夸赞。 “嘴真甜!”阮以沫摸摸小孩脸颊。 看在他嘴甜的份上,就把他脸上的粉腮红给洗掉好了,这副模样家里看看就好。 “走,妈妈带你去洗脸。”阮以沫牵着小孩的手往卫生间走。 晚上六点多,也差不多该出发去晏家老宅了。 晏扶风过来帝景苑接人时,就看到母子两个南辕北辙的装扮。 “晏斯年,去把你的猴屁股洗干净。”这是晏扶风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晏斯年长得和晏扶风相似,晏扶风看到小号的自己顶着大花脸时,嘴角抽得简直不要太厉害。 “猴屁股?”晏斯年茫然。 “你的脸。” “年年的脸才不是猴屁股,你才是。”晏斯年凶凶的咬牙。 “去洗。”晏扶风继续严肃发话, 晏斯年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不要,年年不洗,妈妈说好看。” “好看?”晏扶风眼神转向阮以沫。 “……?”阮以沫有些心虚:“年年,你好看的样子,妈妈要藏在家里看,我们去洗脸吧。” “?”晏斯年隐约意识到什么:“妈妈,好看要藏着吗?” “嗯,年年现在很好看。不过,今天我们是去参加你曾祖母的生日宴会,需要严肃一点,不能太好看,太好看会抢了你曾祖母的风头。”阮以沫在忽悠晏斯年这方面,随口就能瞎扯。 “这样,那妈妈也好看,还超好看的怎么办?”晏斯年语气很是发愁。 阮以沫想感叹。 “可是妈妈是女孩子,女孩子要好看。”晏斯年疑问完,不等阮以沫狡辩忽悠,就说了话。 晏斯年在面对阮以沫的忽悠上面,自己就能哄自己。 -- 第43页 阮以沫好笑的拿着卸妆纸巾给晏斯年擦脸,还给他洗了脸。 “走吧!”阮以沫牵着晏斯年出来。 她没想到晏扶风还来家里接人,但有晏扶风陪着一起去参加寿宴,她明显放松许多。 晏老夫人的寿宴在晏家老宅举办,晏家老宅很奢华,类似古堡的风格。 黑色的幻影停在家门口,阮以沫优雅的下车。 寿宴时间还没到,老宅外面也已经很热闹了。 阮以沫和晏扶风各站一边,一人牵着晏斯年一只手踏入寿宴现场。 晏老夫人今年的寿辰是整数,举办得很盛大,往年虽然也隆重,但却不及今年这般奢华。 而往年,阮以沫也都盛装出席,也很努力的去讨好晏老夫人,却每次都沦落成宴会里被忽视的存在。 今年有晏扶风在旁边的缘故,阮以沫第一次,直接被晏扶风带到晏老夫人面前,不用等情况,不用等老太太招呼就能到跟前问候。 “祖母。” “祖母。”阮以沫跟着晏扶风恭敬叫人。 “嗯,来了。”晏老夫人眉眼轻抬,尽显雍容华贵。 “妈,这是小沫给您准备的礼物。”晏夫人等寒暄几句后,便拿出帮阮以沫准备好的寿礼送给老太太。 “这是前段时间,国外磐基拍卖行九千万高价被拍走的祖母绿手镯。”有懂行的看到玉镯后,看着阮以沫的眼神就带上些许审视意味了。 给家里老太太生日礼物,出手就是将近一个亿,看来晏扶风对这个靠不入流手段上位的女人还挺好的。 “破费了。”晏老夫人看了看手镯色泽,确实水头顶好,合上盖子让身后的人把礼物收起来,老太太再看向阮以沫时,明显温和了一些。 可以见得,晏老太太对这份贵重寿礼是满意的。 阮以沫内心疯狂吐槽,呜呜,能不满意吗?将近一个亿手镯的礼物,她也很满意呐! 这一刻的她也终于有些明白,晏老夫人之前为何对原主总是态度冷淡了。 原主往年使出浑身解数的去讨好晏老太太,宴会时,也很努力的盛装打扮,说好话,当陪衬,逗趣等等均毫无作用。 当然她送给老太太的礼物,也算是价值不菲的。 可她以为的价值不菲,最多就是百来万的价格,根本远远比不上晏夫人帮忙准备的这祖母绿手镯。 晏夫人出手的这一个手镯,就能把她银行卡余额给掏空,果然还是她目光短浅了。 “谢谢妈。”阮以沫走到晏夫人旁边,轻声说话。 “不客气。”晏夫人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道谢。 一个亿的礼物,换阮以沫一句道谢,她自然也承受得起她的感激。 “年年呢?” “他和萧家的萧若若一起在外面玩儿。”还是个小孩,又在老夫人寿宴这种场合,她也不好带着他瞎玩,问候完晏老夫人后,她就打发小孩去和小朋友一起玩了。 “嗯。”晏夫人点头算是知道了。 与此同时,晏夫人的好友秦夫人来了,晏夫人就也打发了阮以沫,径自去和朋友聊聊。 阮以沫被打发,晏扶风也被各家老总们团团包围住寒暄,阮以沫就只好独自寻了个安静角落坐下,手里拿了杯香槟浅酌。 如果不是穿着的紫色吊带裙,极显身材,怕吃东西显胃丑,阮以沫其实对寿宴里的甜品很感兴趣的。 她饿,来宴会这种地方就是这样,整个宴会场地都是吃的,但却都没人吃。 哎,阮以沫叹息的坐在角落喝香槟,她坐的地方,恰好能透过旁边的小阳台、看到外面的情况。 外面花园泳池旁,穿着西装的晏斯年,正与几个小朋友在玩耍。 阮以沫喝口香槟,颇为满足的勾勾唇。 几个小朋友,晏斯年最好看最显眼,隔着点距离,都能看出小孩的帅气基因。 这可爱,帅气的小孩是她儿子。 阮以沫喝着香槟,内心偷乐,真好不是吗? 可阮以沫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失,就赫然看到外边娇滴滴、穿着小公主裙的女孩委屈的哭了。 “?”阮以沫手里香槟正准备放下,就看到晏斯年好像勇敢的说了什么。 结果那小胖子变了脸,凶凶的反手推晏斯年,晏斯年一个不擦,直接掉到了水池里。 嘭—— 阮以沫手里的香槟重重的砸在旁边的小台子上,撩起裙摆就站起来,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她,健步如飞。 阮以沫迅速的冲出宴会大厅时,有些急躁,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你坏,讨厌安远,哇,救命,妈妈,年年弟弟掉水里了。”花园泳池旁,萧若若哭得不行,正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阮以沫急匆匆的跑过去时,就发现会游泳的晏斯年,掉在泳池里,在绝望挣扎。 阮以沫顿时就知道,她刚穿书时的那次溺水,还是让晏斯年有了心理阴影。 噗通—— 阮以沫完全不顾形象,想都没想的就往泳池里跳。 “年年。”阮以沫游过去将小孩抱起来。 晏斯年喝了不少的水,听到阮以沫的声音,感受到自己被抱起来后,就依赖性的趴在阮以沫怀中。 “怎么样?”阮以沫游到泳池旁,怀里搂着晏斯年问。 晏斯年不说话,整个人树懒似的挂在阮以沫怀里。 -- 第44页 “妈妈在,不怕。”阮以沫单手搂着他的臀部,单手拍拍他后背安抚,然后才从泳池旁的梯子走上来。 阮以沫穿着吊带连衣裙,紫色的连衣裙下了水被打湿,没那么透,可她肤色白,白得发光,盘着头发抱着孩子从泳池爬上来,整个人瞧着狼狈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晏扶风出来时,就看到阮以沫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她抱着晏斯年,光脚踩在地上,那种狼狈的破碎感,引得他诧异。 晏扶风没说话,抿着唇脱掉西装外套要盖在阮以沫身上。 阮以沫却抓着晏扶风的西装,包住怀里颤抖的晏斯年,转身两步坐在泳池旁的椅子上。 “崽崽,你是不是哪里难受,告诉妈妈好吗?”阮以沫很温柔很温柔的问晏斯年。 晏斯年就像是一只八爪章鱼似的,趴在阮以沫怀里,沉默的摇摇头。 阮以沫不舍的只能低头亲他。 “哇,年年弟弟,对不起,我不,不会游泳哇。”萧若若抽抽噎噎的跟在旁边,看着被阮以沫抱在怀中的晏斯年说话。 “……”旁边拿着水枪的小胖子晏安远则神色平常,小眼神十分霸道。 晏安远,晏扶风堂伯家的堂兄弟孩子,一个六岁的小胖子。 “小远……”晏安远的妈妈,叶彤穿着礼服跑来,先是打量了晏安远,看到晏安远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妈妈。”晏安远手里还抓着水枪,看到妈妈来了,眼神也更嚣张跋扈。 “呜呜……”萧若若还在哭,萧太太也赶了过来,搂住小姑娘。 “妈妈,安远是坏蛋,我不要和他做朋友了。” “我才不是坏蛋,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爱哭鬼。”晏安远大吼,嗓门很大很不忿。 “小远,怎么回事?弟弟掉水里和你有关系吗?”叶彤看看面色阴沉的晏扶风,抓着晏安远的胳膊轻声问。 “我……”晏安远只说了个我,侧头看看晏斯年。 “他坏,他用水枪打若若眼睛,还推了年年弟弟。”萧若若六岁,小姑娘看晏安远没说话,就哭着大声控诉。 “打你怎么了,谁让你不叫我大哥。”晏安远被萧若若戳穿事实,很不高兴,说着话同时还抓着水枪对着萧若若喷水。 “呜呜,妈妈……”萧若若哭着扑进萧太太的怀抱。 “小远!”叶彤语气严厉的叫他名字。 “干嘛!”晏安远转头冲着叶彤吼,还摔了手里的水枪:“我六岁,我是大哥,他们不叫我就打他们。” “你,你别胡闹了,快向弟弟妹妹道歉。”叶彤拉着晏安远提醒。 萧家不能惹,晏扶风更是不能惹,他们家还得打着晏家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呢! “我不要,我是大哥,他们都要叫我大哥,你让他们叫我大哥!!!”晏安远嚎着。 阮以沫看看晏安远嚎,心里很烦。 她家崽崽差点溺水出事,这小胖子却还不愿意道歉。 “以沫啊!我家小远还小,不懂事,抱歉啊!”叶彤只能硬着头皮和阮以沫说话,还亲热的叫名字:“你家斯年没事吧!” “……”阮以沫看着叶彤,咬紧牙关没吭声。 “小远,别哭了,快,向斯年道歉。”叶彤看阮以沫只是看着她,一脸的愤怒模样,便立刻转头拉着晏安远道歉。 晏安远只是嚎,根本光打雷不下雨,何来哭一说。 “我不道歉,我才不要和他道歉。”晏安远甩手坐在地上,抓着地上的水枪砸得砰砰响。 没教养,没规矩! “听话。”叶彤倒是想说几句场面话敷衍过去,但阮以沫的神情难以言说,她只能硬着头皮让儿子道歉。 偏偏晏安远被宠坏了,小胖子霸道的欺负人也不道歉,更不配合叶彤收拾残局。 “年年,我是妈妈。”阮以沫收回视线,将晏扶风的西装往下拉了拉,再把晏斯年的小脸捧起来看。 “嗯。”晏斯年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小身板还在不住颤抖,抬头时,小嘴也在打颤抽噎:“妈妈,害怕……” “妈妈在,不怕不怕。”阮以沫因为晏斯年一句害怕,情绪瞬间崩塌,溃不成军。 她可可爱爱,活泼又聪明的小孩,依赖又胆怯的和她说害怕。 小孩的颤抖和晏安远干嚎形成了强烈对比。 “不用道歉。”阮以沫深呼吸后,突然开口。 “以沫你能理解就好,小孩子、吵吵闹闹在所难免,放心,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安远。”叶彤顿时松了口气。 她真怕阮以沫计较,阮以沫和晏斯年那小子她没放在眼里。 可这里是晏家,晏扶风还在旁边。 即使晏扶风对这老婆和孩子似乎不太在意,可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老婆、孩子在眼皮子底下受人欺负的。 而且阮以沫的眼神也很吓人,晏扶风就更别说了,那视线早就化为刀子,凌迟般的折磨她了。 阮以沫轻轻搂着晏斯年,感受到小家伙贴在她颈子上,再她说完不用道歉后,委屈的吸吸鼻子。 她的崽崽委屈了呢! 可她又怎么舍得让她的宝贝受欺负还受委屈呢! “你也不用回头教育,就现在吧。”阮以沫抱着晏斯年站了起来。 叶彤才松口气,却见阮以沫站起来说话:“什么意思?” -- 第45页 “没什么意思,晏安远推年年下水,我亲眼看见的。他既然不道歉,那就不用道歉,我这人喜欢礼尚往来,就让他也下去泳池喝几水好了!”阮以沫语气平常,像是在说笑。 熊孩子什么的,阮以沫一点都没打算惯着。 既然不道歉,难道就让晏斯年吃了这哑巴亏,哼,做梦。 大人不能与孩子计较,这种憋屈的道理,在阮以沫这里行不通,她只推崇一报还一报。 “你要我家小远下水,我家小远可不会游泳……”叶彤解释着,也没明白阮以沫的意思。 她是晏家分支的人,也属于晏家人,而晏安远是他们家的独苗苗,从小被宠着长大,被宠得嚣张跋扈。 晏安远其实也不是第一次欺负晏斯年,更加不是第一次欺负其他小孩。 但以往,阮以沫也好,其他孩子的父母也好,都选择不了了之。 毕竟晏安远都坐在地上哭闹了,谁又能非得要他道歉不可。 大人揪着小事不放,把小孩子的事情、闹得上纲上线,实在没必要。 可能是每次事情的处理都没追究,导致晏安远变本加厉,惹了事,就坐地上耍赖哭嚎。 “阮以沫,我家小远他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而已,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身为晏家太太,又何必与他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呢?”叶彤也态度严谨起来。 她还试图用晏太太的身份压阮以沫。 “没错,我还就计较了。”阮以沫却光脚走过去,左手搂着晏斯年,右手抓住晏安远,在叶彤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使力一堆。 噗通—— 晏安远被阮以沫给推下了泳池。 “小远……”叶彤顿时大喊。 在场周围的人,看到阮以沫对晏安远动手时,都很惊讶,却也不得不承认,阮以沫的处理方式,很解气。 “你说他还是孩子,我身为大人不该计较,可我家年年比他还小,他掉下水都没哭,他一个欺负人的倒是先哭上了先委屈上了,这年头,还真是谁会哭嚎谁有理。” “当然,我也没打算讲理,我只知道,谁欺负我儿子,我就欺负谁。他推年年下水,我就推他下水。”阮以沫冷眼站在泳池旁,看着水里扑腾的小胖子。 噗通,前脚小胖子被丢下去,下一刻就有晏家的佣人跳下水去救小胖子。 晏斯年趴在阮以沫怀中,小孩听到噗通噗通的水声,红着眼睛回头。 妈妈把晏安远那坏蛋推下水了? 晏斯年眨眨眼,以前晏安远欺负他,他都不道歉的。 “妈妈。”晏斯年双手用力的搂住阮以沫的脖子。 “儿子,轻点,妈妈要呼吸不了了。”阮以沫提醒晏斯年,又凑到小家伙耳边:“年年,委屈吗?想哭吗?” “嗯。”晏斯年不是很懂,但小孩和阮以沫相处了一个多月,母子两个早就有默契了。 “年年想哭就哭吧!”阮以沫轻轻说话。 “嗯,年年哭,哇,呜呜,妈妈,年年怕……”晏斯年不干嚎,可小孩委委屈屈的抽噎更揪人心。 其实看到晏安远也掉进水里的时候,晏斯年就不怕了。 不过晏斯年才三岁半,这么点大的孩子,呜呜的哭,阮以沫也狼狈的搂着他,倒也博得不少的同情分。 “啊,小远,你别吓妈妈……呜呜,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叶彤接过被捞起来的小胖子,大吼大叫。 晏安远只不过是呛咳几下而已。 “阮以沫,我家小远出什么事情,我晏家定要和你没完!”叶彤喊着救护车,还不忘记威胁阮以沫。 “没完?”晏扶风以相护的姿势站在旁边,目光森冷:“我倒要看看,你们晏家要如何与我晏扶风的妻子没完!” 第22章 叶彤见晏扶风护着阮以沫的姿态, 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一生气,她把晏扶风给忘了, 咬着唇, 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哇, 臭女人, 我要打死你。”晏安远呛咳了几下,缓过难受的劲儿,很虎的从地上爬起朝阮以沫冲过来。 “小远。”叶彤惊慌的叫唤。 “敢打我, 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臭女人, 才生下的晏傻蛋。你推我下水, 我要叫我小弟来打死你……”晏安远却似牛犊子般撞过来,嘴里还骂得挺难听。 晏扶风拧着眉,抬手按住了晏安远的脑袋,并未让他靠近阮以沫。 “你放开我, 放开我……”晏安远用力挥舞着手臂挣扎。 阮以沫搂着晏斯年, 有些震惊也有些了然。 晏安远不过才六岁而已,他能懂什么, 会这么骂, 毫无疑问是受家里大人的影响。 阮以沫看向叶彤时,眼眸蓦然冰冷不少。 看来叶彤私底下没少编排原主, 也是, 阮以沫先上车、后补票, 这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小远。”叶彤连忙过来,双手并用的抱住晏安远。 晏安远挣扎表情愤怒:“坏女人, 丑女人, 妈妈, 你放开我,我要打死她……” 啪—— 一个穿着西装,身材有些走形,戴着眼镜的男人跑来,他看到晏安远在叶彤怀里挣扎,也听到晏安远骂骂咧咧的话,急的扬手就是一巴掌。 晏安远被打懵了。 “爸爸……”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带回家去。”男人指着晏安远和叶彤骂,随即卑躬屈膝的回头:“晏总,小远他不懂事说胡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当真。” -- 第46页 “看来,你不仅管不住下属,还管不住妻儿。”晏扶风气势逼人。 晏韦顿时汗如雨下,晏扶风的意有所指,让他很是惊慌:“晏总,工作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我……” 晏扶风却不打算听他狡辩,他转头看着阮以沫和晏斯年。 “去楼上洗个澡、换件衣服。”晏扶风说完,伸手想接过晏斯年。 晏斯年窝在阮以沫怀里,双手双脚并用的黏着阮以沫不放,然后用湿漉漉的眼睛瞪他。 才不要爸爸抱! “我抱着他就好。”阮以沫冲晏扶风摇摇头。 “……妈妈、回家,年年要回家,不要来了,呜呜,年年会死……”晏斯年趴在阮以沫耳边哭着说话,带着哭腔的小奶音。 一开始,晏斯年只是想配合的哭,哭着哭着,小孩也是真的委屈,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晏扶风听到晏斯年哭诉的话,内心极度不平静,像是被人泼了一锅滚烫的热油,烧得他怒火高涨。 “年年身上的衣服湿了,妈妈抱你去洗澡,换了干净衣服再回家好不好?”阮以沫耐心的和小孩商量。 晏斯年摇头,猛烈的摇头,很是抗拒,哭得都快抽搐了:“要回家,年年不要穿西装,要小恐龙……” 小孩最近和阮以沫待在一起,阮以沫很少让小孩穿西装,穿的都是休闲的可爱衣服。 小家伙的性格也活泼了许多,又因为阮以沫走孩子的路,让晏斯年无路可走,使得小孩一点都不娇气。 晏斯年的撒娇和任性极少,也让阮以沫根本无法拒绝,她侧头看向晏扶风,征求他的意见。 “回家。”晏扶风没多考虑,就护着阮以沫离开。 阮以沫也就没纠结。 晏扶风是直接带着阮以沫和晏斯年离开的晏家老宅,招呼都没打一声。 阮以沫推晏安远下水,不少人也都看到了,奇怪的是,却也没人说阮以沫不对。 晏安远前科累累,想教训小胖子的人大有人在,只是有不少人都碍于身份不好计较。 阮以沫动了手,反而让不少人对阮以沫印象好了不少。 成年人,都顾虑得多,这种小憋屈的戏码不少,能毫不畏惧别人的想法,反而让人舒坦。 晏夫人和好友秦夫人也一直都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还从头到尾把泳池里的闹剧看在眼里。 严肃的晏夫人,看着大公鸡似的、抱着晏斯年雄赳赳气昂昂离开的阮以沫,嘴角轻轻扬了扬。 “你这儿媳妇,还挺有意思的,不吃亏。”秦夫人也笑着说话。 上流社会圈子的人,大家都自诩有身份地位,小孩子闹闹口角这种事情,上纲上线就显得不入流。 可类似的小孩矛盾事件不少,最终孩子委屈,大人还憋屈,再加上,对方打着晏家的名号,不少人根本无可奈何。 晏家分支的这个小胖孩子,小霸王的性子声名远播,得罪不少人,不过都碍于晏家的关系没说而已。 今天阮以沫护犊子,不愿吃亏,还直接动手,确实还挺有意思的。 她可是做了不少人,想做却没做的事情。 “嗯。”晏夫人轻轻点头。 阮以沫确实变得比以前有意思。 晏家老宅一楼的宴会厅里,晏扶风和阮以沫带着孩子走后,晏家的下人便在晏老夫人耳边轻轻诉说了事情的经过。 “她推下去了?”晏老夫人稀奇出声。 “是。” 晏老夫人嘴角也勾了勾:“推了就推了,那晏家的孩子反正也是个没规矩的。” 晏安远的熊,连晏老夫人都是略有耳闻的。 阮以沫知道护儿子,护她小曾孙,晏老夫人反而还挺高兴。 …… 阮以沫抱着晏斯年走出晏家老宅,门口,晏扶风的车已经停在那里。 晏扶风打开车门,阮以沫抱着儿子坐上去。 车里,阮以沫伸手拉下包着晏斯年的黑色西装。 “年年不哭了。”阮以沫让晏斯年哭,但她没想到,小家伙真的哭得止不住。 偏偏他哭还是小声的抽噎,她拉开晏扶风的西装一看,连带着自己眼睛也跟着红了。 “……”晏斯年抬起头抽噎,抽得呼吸都快上不来。 “宝宝,你别哭,你哭,妈妈也要哭了。”阮以沫说着话,眼泪也已经跟着掉了。 晏斯年是真的哭得快抽搐了,阮以沫心疼又自责。 晏斯年看到阮以沫哭,小孩很努力的想止住哭,小手爬上阮以沫的脸:“妈…妈不,哭,年年,额,不哭了,呜呜。” 小家伙安抚着阮以沫,自己还是没忍住哭得小嘴唇都在颤抖。 “好,年年不哭,妈妈就不哭了。”阮以沫点头,眼泪还是不停的掉,伸手扒拉着晏斯年的小西装。 天气热,可衣服湿透了,又没冲澡,穿着湿衣服不好,反正在车里,还不如把衣服脱了。 “……不脱。”晏斯年哭着摇摇头。 “要脱掉的,年年衣服都湿了,穿着会生病。”阮以沫吸吸鼻子,将小孩的小外套解开,又去解晏斯年的小衬衫。 “呜呜……不,不脱。”晏斯年孩子气的抗议。 小家伙很自立,洗澡,穿衣服大都是自己来,阮以沫很少帮忙。 阮以沫坚持,小孩哭也没心软,强硬的脱掉他的湿衣服。 -- 第47页 晏斯年就哭,抽噎的哭,抗拒却还是被阮以沫扒掉了上衣,紧接着是小西装裤。 很快,晏斯年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小裤子蔽体。 “……”晏斯年止了哭,耳朵变的有点红,害羞的红,然后整个人都贴在阮以沫怀里,不愿意抬头。 “年年,妈妈身上湿,你别贴着妈妈。”阮以沫拍着小孩后背,想把他转移着抱到晏扶风腿上。 “……要妈妈。”晏斯年倔强不放手。 晏扶风坐在旁边,看着晏斯年被扒光,就剩件小裤子。 “过来。”晏扶风强硬上手,禁锢住儿子坐在他腿上:“擦擦脸。”晏扶风递过去几张纸巾给阮以沫。 阮以沫化了妆,下了水没怎么花,刚才一哭,晏斯年小手去擦拭、给擦花了些。 阮以沫心情平复了一点,接过纸巾随意胡乱擦了擦脸。 “妈妈。”晏斯年侧坐在晏扶风腿上,小孩伸手蹬腿的就要阮以沫抱。 “妈妈身上湿。”阮以沫叹息解释。 “要妈妈抱。”晏斯年固执的望着她,因为刚刚哭得狠,这会儿小模样别提多让人动容。 阮以沫无奈,再硬的铁石心肠,在这小眼神下都得服软不可。 “年年乖。”阮以沫揉他小脑袋。 “……”晏斯年发现撒娇还是不行,又慢慢红了眼眶。 阮以沫顿时难受不已,可不能再让小祖宗哭了。 么!阮以沫俯身凑过去,亲了小孩脸一口:“年年是男子汉,不哭好吗?” 晏斯年眨眨眼,哭意止了些,徘徊在酝酿和停止之间。 “……” “乖,妈妈回家再抱你,不然妈妈就狠狠亲你,知道吗?”阮以沫霸道的放话,伸手勾了勾小孩的小下巴。 这一刻的阮以沫,有些霸总上身的气势。 “哦。”晏斯年嘟嘴:“妈妈狠狠亲。”仰着头,一副你随便亲亲的模样。 老天鹅呀!这小宝贝蛋子太要命了。 “这,这不大好吧!”阮以沫眼神撇了一眼晏扶风。 晏扶风老神在在的坐着,腿上是面朝着阮以沫,浑身光溜溜的儿子。 “妈妈亲亲!”晏斯年委屈哼唧。 哼,抱抱不给抱,亲亲也不给,哼哼哼! “你……你,放开我,年年要妈妈抱。”晏斯年侧头推晏扶风的胸膛,感觉是爸爸在的原因,妈妈才这样的。 晏扶风挑眉,看着阮以沫:“你亲他。” 不狠狠亲几口,怀里这小子,怕是一路都得闹腾。 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晏扶风想着,随他应该不这样,多半是,眼神看看阮以沫,确定了夫妻之间彼此的责任归属问题。 阮以沫略微小尴尬,只能凑过去亲亲晏斯年。 么么么,阮以沫对着小家伙的脸亲了一圈,晏斯年才老实了点。 阮以沫亲完后坐直身体,目视着前方,耳朵红了红。 晏扶风刚才不说话还好,他开口让她亲,反而让她不自在得很。 所幸晏家老宅距离帝景苑别墅区并不远,车程不到半小时,司机开得略快,阮以沫尴尬完的功夫,就到家了。 “年年,妈妈抱你。”阮以沫下车想去抱晏斯年。 晏扶风却率先把腿上的晏斯年放下车,晏斯年被迫只穿着条小裤裤,浑身光溜溜的他站在家门口。 “……”晏斯年也是知道害羞的,穿着小裤子的他嗒嗒嗒的朝屋里跑。 “崽崽你慢点。”阮以沫在后面提醒。 晏斯年急匆匆的跑上楼,关门,洗漱。 “你看着他,我去洗洗。”阮以沫和晏扶风说话。 “好。” 阮以沫就转身回房间处理自己的狼狈,她身上昂贵的紫色小礼服,泡了水的缘故,脱下来时,就基本作废了。 “啧,真是越贵的东西越金贵。”阮以沫吐槽,将衣服丢进垃圾桶中。 阮以沫进卫生间洗澡,洗头,出来时,人精神了一些。 呼,电风吹呼呼的吹着长发。 晏斯年自己洗好澡,穿上小恐龙的衣服,害羞劲儿已经过了,然后迅速跑了过来。 “妈妈。”晏斯年在阮以沫吹头发的时候跑进房间。 “洗好了?”阮以沫侧头看着小孩。 “嗯。”晏斯年小跑着靠近阮以沫。 阮以沫头发也不吹了,关了电风吹,弯腰将小孩抱起来。 “年年今天怕不怕?”阮以沫轻声的问他。 “……怕。”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心口发酸,轻轻搂抱着小孩往床边走,伸手随意的摸了下他的小脑袋,就迅速转身回到卫生间里。 “抓着妈妈睡衣,坐稳。”阮以沫叮嘱着晏斯年。 她把晏斯年放在洗手台上,让小孩坐着,伸手拿着电风吹给小家伙吹头发。 晏斯年微黄的短发很是柔软,也有点长,还盖住了一点眼睛。 阮以沫给他吹头发,还用手轻轻将他的头发打散:“明天妈妈带你去剪头发。” “好。”晏斯年双手抓着阮以沫的衣服,摸到阮以沫的长发。 呼—— 电吹风吹了一小会儿,就把晏斯年的头发吹干了。 阮以沫伸手准备抱着小孩去睡觉,折腾了一晚上,现在都快十点了。 “妈妈头发也要吹吹。”晏斯年却拉住阮以沫的睡衣。 -- 第48页 小孩说着话,小手摸到了阮以沫的长发,妈妈头发也还湿湿的呢! “你先上床,妈妈自己吹,电风吹很吵。”阮以沫回答着,抱起晏斯年转身。 晏斯年倒是乖,被阮以沫放上床,他就乖乖坐下等。 阮以沫回到卫生间里,继续对着镜子吹头发,吹了小十分钟,一头的长发才终于吹干。 “妈妈。”卧室床上,晏斯年穿着小恐龙睡衣,呆萌的盘腿坐着,眼眸痴痴的望着卫生间的方向。 人家是望夫石,望妻石,晏斯年则是望母石。 阮以沫心也跟着软得一塌糊涂,走过去就亲亲小孩。 “我的儿子怎么这么可爱呢!”阮以沫感慨。 晏斯年嘴角微微扬起笑,双手伸起来,可爱的索要抱抱。 阮以沫也抱住小孩,掀开舒适空调被,自己躺下的同时,也抱着晏斯年躺下。 卧室里,灯光有些刺眼,转身阮以沫关了卧室主灯,就剩下温馨的小照明灯。 “年年困吗?”阮以沫伸手扒拉小孩的头发。 晏斯年摇摇头。 阮以沫温柔的凑过去亲亲他的额头,随即才问:“年年不是会游泳吗?” “……嗯。”晏斯年被阮以沫抱着,就软软的靠在妈妈怀抱里。 唉,阮以沫拍拍小孩的后背,想给他做心理辅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把他阴影解除。 他才不过三岁半而已,恐惧都还是本能,再加上,小孩心理阴影的始作俑者还是她。 “年年是不是不喜欢游泳了?”阮以沫耐心问。 “嗯。” “那妈妈明天让人把楼下游泳池给填了好不好?”阮以沫粗暴的决定。 既然给她儿子造成心理阴影,那游泳池也不用存在,直接填了吧。 “?”晏斯年眨眨眼,伸手,小孩抓着阮以沫的手摇摇头:“妈妈喜欢。” “可是年年不喜欢,年年不喜欢,妈妈就不喜欢。”阮以沫难得的想顺着小孩来。 晏斯年不喜欢泳池,害怕水,阮以沫没办法告诉他,让他接受,让他不再害怕。 即使她知道,这阴影越早克服越好,可是她舍不得呀。 她太心疼小孩了,晏斯年那么依赖她,她大概有些帮小家伙克服游泳阴影的思路,想逼迫他一把,她都愧疚得要呼吸不了。 “年年……喜欢的。”晏斯年犹豫了下开口。 阮以沫心里很动容,只能凑过去亲他:“睡吧宝贝,妈妈困了。” “嗯,晚安妈妈。” 平时早睡早起习惯了,晏斯年的生物钟也早,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他能撑到现在没睡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阮以沫轻轻的安抚下,效果不错,也让晏斯年放松了下来。 阮以沫看着晏斯年的小脸,看到他缓缓入睡,自己也跟着睡觉。 只是,夜里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阮以沫却被晏斯年呜呜咽咽的梦中哭泣给吵醒了。 她茫然睁开眼眸,看着晏斯年,就听到晏斯年小嘴在嘟囔,闭着眼睛的他,眼角上还挂着点泪。 “呜呜,妈妈……救年年……” 阮以沫真的要难受死了,只能抱着小孩低声的安抚,哄他。 梦里,小孩的情绪似乎才平复了一些,也让阮以沫想把晏斯年阴影克服的想法萌生。 与其让他一直有阴影,不如让他把阴影消化。 …… 早上,晏斯年总是比阮以沫要早醒。 小孩醒来,不用早起去买早餐,就躺着静静的看阮以沫打发时间,乖得不可思议。 阮以沫睡够醒来,差不多是十点,阮以沫伸着懒腰,笑眯眯的将旁边的小孩搂住搓揉欺负。 “唔,年年,崽崽,我可爱的儿子,早上好。”捧着小孩的脸,阮以沫笑眯眯的诉说早安。 “妈妈早上好。”晏斯年也高兴的回话。 “起床起床,拥抱太阳,满满的正能量,嘴角向上,蒸蒸日上……”阮以沫精神不错的搂着晏斯年去卫生间洗漱,嘴角还哼着所谓正能量歌。 晏斯年跟着点头学,小嘴嘟囔得格外可爱。 “妈妈等会带你出门去剪头发,年年想剪什么发型?超酷的那种好不好?”阮以沫刷完牙,牵着小孩的手下楼梯。 “好。”晏斯年自然是满口说好。 早餐吃得简单,鳕鱼粥很鲜美,阮以沫吃得很满足。 早餐结束,阮以沫就带晏斯年出发去剪头发。 晏斯年长得可爱,小脸蛋无懈可击,对发型也没什么要求,随意的修剪了下,没挡住眼睛就好了。 “啧,有点贵,妈妈的手艺都比这托尼老师还好呢!”阮以沫身为富婆,付款时倒是没表现出一点不舍。 可等坐上车时,她却忍不住吐槽。 “以后妈妈剪。”晏斯年接话。 阮以沫眼睛一亮:“行,以后妈妈给你剪。” 阮以沫童年十岁之前,她就没去过理发店,她的头发都是阮母用剪刀剪的,阮以沫记忆深刻。 晏斯年一说,阮以沫也觉得,她确实可以自己在家试试阮氏美发,唯一的顾客就是晏斯年。 不为别的,就为了体验一下亲手给儿子剪头发的乐趣。 阮以沫想着,带晏斯年回到家,下车的她,视线与罗管家交汇沟通,就得到罗管家微微点头的回应,阮以沫笑了。 -- 第49页 “崽,走,妈妈今天给你准备了惊喜。”阮以沫牵着小孩的手,快乐的往家里走去。 “惊喜?”晏斯年声音变得雀跃。 “嗯。”阮以沫高兴的牵着小家伙的手往后花园的草坪走。 只见原本的草坪上,被安装了两个巨大的秋千。 “年年看那。”阮以沫伸手指了指。 晏斯年顺手看过去,就看到秋千,眼睛一亮:“妈妈,那是什么?” “那是秋千。”阮以沫耐心的给小孩科普,还让晏斯年坐在秋千上,她轻轻的给小孩推秋千。 秋千荡起来,晏斯年也从害怕,到开心的笑。 “飞起来了……” 秋千安得很高,而且就安在游泳池旁边的草坪上。 晏家的泳池很大,秋千荡起来,仿佛荡在泳池上面,很快乐,也很美。 晏斯年一开始很怕的,多少有些抗拒,阮以沫就耐心的轻轻推,直到小孩适应。 “妈妈也要荡秋千。”阮以沫也坐了上去, 她一手搂着晏斯年的肩膀,脚踩在草坪上一蹬,秋千荡起来,速度快了些,暖风吹拂而起,十分的舒服。 花园里,泳池旁,笼罩着阮以沫和晏斯年的嬉笑声。 “妈妈,高点,再高点……”晏斯年玩胆大了,坐在阮以沫边上要求。 阮以沫配合的稍微荡高一些,却并没有太过放肆,玩着玩着,阮以沫还让晏斯年下去推她。 晏斯年被使唤,小孩也还是高兴。 小家伙用吃奶的劲儿推秋千,看妈妈荡出去,就乐得不行。 上午玩够了荡秋千项目,吃了顿丰盛的午餐,阮以沫就带着小孩午睡。 “嘻嘻。”晏斯年午睡,醒得早。 平时晏斯年都会陪着阮以沫午睡,等着妈妈醒,可有了能让他开心,又吸引他注意的东西后,小孩就会去玩。 阮以沫站在卧室的阳台上,就看到晏斯年哈哈的在荡秋千,旁边罗管家在陪着。 “年年。”阮以沫在楼上叫小孩。 “妈妈。”晏斯年也冲阮以沫挥手,小孩似乎并没有被昨晚上宴会的事情所影响心情。 阮以沫也就换了衣服下楼陪小孩荡秋千,然后打发了罗管家,坐在泳池旁的遮阳伞下喝饮料。 阳光下,晏斯年自己高兴的荡秋千。 阮以沫抿抿唇考虑,心理阴影这东西,其实存在越久越痛苦。 赌一把,阮以沫想着,放下饮料朝晏斯年走去。 “年年,妈妈和你一起荡秋千。” “妈妈快来。”晏斯年嘻嘻笑,小短腿离开地面,玩得很嗨。 阮以沫走着走着,突然在晏斯年的注视下往泳池摔去。 “啊!”阮以沫发出惊呼。 “妈妈……”晏斯年也大叫。 阮以沫摔进泳池的演技其实很拙劣,但对付晏斯年这三岁半的小孩,这点演技已经绰绰有余。 “唔,年年……”阮以沫假装在水里挣扎。 晏斯年连忙从秋千上下来,小孩站在泳池旁,看着水里扑腾的阮以沫。 “妈妈,你快上来……”晏斯年叫,小孩有些急,急得眼眶都红了。 “年年,妈妈腿疼……唔,救命……”阮以沫假装溺水的往下沉了沉,又往上冒冒头。 “呜呜,妈妈,你别死,你上来……”晏斯年趴在泳池旁,小孩很紧张很害怕,眼泪已经冒出来了, 晏斯年是想下水的,却又犹豫着,惨白着小脸不敢下水。 逼迫一个三岁小孩直面心理阴影什么的,确实残忍。 可比起让心理阴影伴随着他成长,阮以沫宁愿残忍一些,所以她才假装自己腿抽筋溺水,喊救命。 她想让晏斯年勇敢的下水,游向她,救赎她,也救赎自己。 “救,命……年年,救妈妈……”阮以沫继续扑腾。 晏斯年还是在犹豫,可以看得出来小孩的胆怯。 阮以沫扑腾了好一会儿,看到晏斯年呜呜哭,内心有些放弃这个刺激他的办法。 噗通,晏斯年哭着,可能是太害怕妈妈出事了,勇敢占据阴影上风,抹着眼泪跳下水朝阮以沫游了过来。 “呜呜,妈妈,年年来救你……”晏斯年游到阮以沫面前,双手不知所措的搂住阮以沫的脖子要去岸边。 小孩是下来救人的,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妈妈。 阮以沫在晏斯年勇敢跳下水的时候,就笑了,也停下了挣扎。 她的宝贝勇敢的克服了溺水的恐惧。 晏斯年扑到阮以沫怀里:“妈妈,不喝水,不要死……” “妈妈没喝水,妈妈没事了,谢谢年年来救妈妈,妈妈爱你。”阮以沫拥住晏斯年,高兴的亲亲小孩的脸。 “……”晏斯年茫然的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妈妈给欺骗了。 “妈妈没事了?”晏斯年眨眨眼。 “嗯,因为年年的勇敢,谢谢年年。”阮以沫夸奖他,亲吻他。 晏斯年却看着阮以沫,嘴角渐渐垮下:“妈妈骗年年?”泪花开始在眼眶上汇聚。 “没有,妈妈没有骗年年,刚才妈妈脚痛,现在好了。”阮以沫努力解释。 她肯定不会承认,她就是要打破他害怕的防线,也不愿意让会游泳的小孩怕水。 “哼,妈妈骗年年……”晏斯年推搡着放开阮以沫。 -- 第50页 “妈妈没有骗你。”阮以沫继续解释。 晏斯年有些生气,小孩不听,推开阮以沫后,灵活的游到了岸上,嗒嗒嗒的跑了。 阮以沫只好跟在后面追。 “崽崽,年年,宝贝,妈妈真的没骗你呀!真的呀!”阮以沫低声哄,追着小孩屁股后面说话。 晏斯年也湿漉漉的跑上楼,小孩委屈的看了一眼阮以沫:“年年不要和妈妈第一好了。”小孩说完,当着阮以沫的面甩上门。 完犊子,刺激大发了。 阮以沫站在晏斯年的房间门口,有些无措,有些心虚的咬唇。 “年年,你先洗澡,洗完澡妈妈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阮以沫敲敲门后说话。 惹急了,就想办法哄吧! “……”卧室里的晏斯年没理她。 阮以沫只好先回房间换衣服,小孩很生气,她呼救的刺激,确实是让晏斯年战胜了心理阴影的恐惧,也不怕水了。 可她也把小孩惹急了,小孩对妈妈的信任也略微下降了。 平时那么好哄的小孩,生起气来很难搞的,阮以沫发愁的想着,动作迅速的回房间洗澡。 这边,晏斯年关上房门,小孩就气哼哼的嘟嘴坐在地上:“坏妈妈,哼哼……” 小孩小嘴嘟囔着,紧接着小孩就去了衣帽间拿上小黄人行李箱。 “年年的眼镜,年年的鞋子……”晏斯年开始整理行李箱。 跟着阮以沫去过南城,晏斯年整理过行李箱,有经验得很。 小孩跑着放了一堆东西到行李箱上,还费劲将行李箱拉起来,鼓着脸拖着箱子出房门。 晏斯年坚强自立的将箱子拿下楼,当中罗管家发现后看不过去、伸手帮忙将行李箱拎到了一楼。 “小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罗管家指着行李箱问。 他可是看到的,小少爷和太太闹别扭了。 “嗯,年年生气,年年要去找外婆,让外婆揍妈妈屁股。”晏斯年咬牙切齿的说着打算。 第23章 “哦, 这样。”罗管家点点头。 小少爷瞧着似乎很生气。 罗管家语气平静的思考,然后询问:“太太她知道吗?” “哼,不和妈妈说。”晏斯年很是傲娇的哼了一声。 “哦, 看来小少爷您是准备离家出走了。”罗管家得出个结论。 “对, 要去找外婆, 罗爷爷, 年年要开拖拉机去南城找外婆……”晏斯年让罗爷爷找人去开小拖拉机。 小孩也知道,除了拖拉机能放上行李箱之外,其他车子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所以离家出走的出行工具, 晏斯年准备用拖拉机, 小孩面对罗管家时, 也还是很有礼貌的询问。 想开小拖拉机去南城,那可有点难度哦! 罗管家:“好的,我这就让人给小少爷安排。”嘴上答应下来,同时指挥家里佣人去地下室开晏斯年的小拖拉机。 阮以沫在楼上洗好澡出来、还在吹头发, 就听到罗管家吩咐了家里佣人来提醒她, 说晏斯年要离家出走,要去南城找外婆。 阮以沫愣住了片刻, 气笑了。 小孩还知道搬救兵, 好得很。 阮以沫快走出来,还没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骨碌碌行李箱轮子转动的声响。 阮以沫匆匆几步过去, 站在二楼的旋转楼梯旁, 低头就看到晏斯年拖着他的小黄人行李箱, 气哼哼的往外走。 不错,还知道带着行李。 “年年?”阮以沫开口叫他名字。 晏斯年听到声音回头, 小孩气鼓鼓着一张脸, 仰望着二楼的妈妈:“哼, 妈妈坏,年年要去找外婆了。” 晏斯年说完,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外走。 阮以沫咋舌,完蛋了,未来霸总气得都玩起离家出走的戏码了。 门口,晏斯年的小拖拉机已经停在那边,小孩把小黄人行李箱放在拖拉机后面,转身坐上驾驶座。 阮以沫急匆匆跑下楼,晏斯年侧头看看跑出来的阮以沫,坐在小拖拉机上面的他、还是气哼哼的小表情。 “崽崽,别这样,给个机会,听妈妈跟你狡辩啊!”阮以沫追了出去,声嘶力竭的说道。 狡辩的机会都不给吗? 晏斯年的小拖拉机却缓缓发动、行驶了出去:“再见了,妈妈。” 一句话五个字,带着多种浓烈的情绪,小孩委屈的吸吸鼻子,有些不舍,却又一副坚定的小表情。 哎呦喂!这是玩真的了! “还真的气上头了。”阮以沫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小拖拉机行驶出去。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请问,儿子开车离家出走,要去追回来吗? 答案是,肯定要。 “罗叔,年年的玛莎拉蒂小钥匙呢?” 把儿子气得要离家出走,还要去找远在南城的外婆,阮以沫自然得去追回来。 三岁半的奶娃娃一枚,想得还挺多,办法也挺新鲜。 “已经给您准备好了。”罗叔把小孩的电动车钥匙交给阮以沫。 阮以沫抓着钥匙,坐上小车子,呜呜的开着小玛莎拉蒂去配合追小孩。 玛莎拉蒂开的快,拖拉机终究慢一些,阮以沫开得快,一路追到了别墅区门口。 开着拖拉机的晏斯年正被别墅区门口的保安拦下。 晏斯年平时和阮以沫开拖拉机来拿快递,与帝景苑的执勤保安们也早就熟悉了。 -- 第51页 今天的执勤保安还以为晏斯年是来拿快递的,但看到晏斯年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才发现不对。 “叔叔,开门,年年不拿快递,年年是去找外婆的。”晏斯年委委屈屈的解释,声音里都是哭腔。 阮以沫开着小车子追来时,就听到小孩说去找外婆的气话。 呜呜,乖巧贴心的儿子,开始使小性子了。 “……”帝景苑执勤的保安摸摸鼻子。 原来是晏小公子不是拿快递的啊! “那你家的快递不拿了吗?今天到了好多快递。”执勤保安看阮以沫追来了,就转移话题问他。 晏小少爷的衣服都是湿的,一看就是和家里赌气的缘故。 “是我妈妈的快递吗?”晏斯年吸吸鼻子问。 他是要去找外婆的,但是妈妈买了好多快递,年年要不要帮妈妈把快递搬运回家再去找外婆? 晏斯年思考着,小表情很是纠结。 阮以沫把玛莎拉蒂停在旁边,晏斯年侧头看一眼,继续傲娇哼了声。 阮以沫只好委屈的望着晏斯年,嘟嘴,可怜巴巴的模样。 晏斯年侧头不看阮以沫,小孩的气一点都没消。 “呜呜,年年要去找外婆,妈妈的快递没人帮忙搬了!”阮以沫看着晏斯年,一脸愁苦的感叹。 晏斯年咬咬牙,小脸上的纠结更加明显了。 “好难过,我记得我还买了一辆小车车的!”阮以沫语气软乎乎的继续说话。 车子,哦,是妈妈买的小车子,年年还要推着妈妈玩的小车车。 “……”晏斯年的纠结开始松动瓦解。 “有些小孩,说话不算话,唉,我还是自己搬快递吧!然后把手累断,把腰累坏,被太阳晒黑黑的,变成丑妈妈好了。” 阮以沫嘟嘟囔囔说的话,简直就是暴击。 “搬快递好累的!唉,反正我也没人疼、没人爱,我是地里的小白菜……”阮以沫转身往快递室走,说得凄惨无比。 晏斯年看看阮以沫,小孩内心在天人交战。 “我,年年给你搬快递,搬回家年年再去找外婆好了……”小孩说到后面,都是泄气的无奈。 妈妈的快递多,年年还是先给妈妈搬快递吧! “真的吗?太好了,崽崽,还是你心疼妈妈,妈妈爱你。”阮以沫转身走过去就搂住晏斯年。 晏斯年还在生气,小孩身上湿哒哒的,被阮以沫抱住,小孩还挣扎了下。 阮以沫却抱着小孩没放手:“年年,妈妈错了。” 晏斯年眼眶红了红,抿抿嘴,眼泪也冒了出来:“哇,妈妈坏,妈妈骗年年……”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发誓再也不骗你了好不好?”阮以沫心疼的道歉。 小孩子聪明就是这点不好,她的欺骗,小孩竟然给看穿了。 啧,估计是因为她的演技实在拙劣的缘故吧。 “真的?”晏斯年泪水不停,却严肃反问。 “真的真的。”她哪敢再骗,这就闹离家出走了,再骗还不知道闹出什么动静呢! 这小祖宗她惹不起呀! “那,那年年就原谅妈妈吧。”晏斯年小手擦擦脸颊,语气稍微带着点无奈。 “谢谢宝贝。”阮以沫松口气。 这小孩可真是折磨又甜蜜的存在,想着,阮以沫又亲亲他。 “回家洗澡换衣服,再来帮妈妈搬快递好不好?”阮以沫和小孩商量。 “好吧。”晏斯年勉强的点下头。 阮以沫立刻就坐在拖拉机副驾驶座上,晏斯年抿抿唇,勾勾嘴角,然后开着小拖拉机回家。 小拖拉机开起来,微风习习。 阮以沫在旁边坐着,到家就把晏斯年抱下来,急急忙忙的带着小孩去洗澡,还让人煮了姜丝茶以防万一。 晏斯年昨天掉进泳池,今天又跳进泳池扑腾,还穿着湿衣服开着小拖拉机吹风,玩离家出走。 阮以沫觉得,不灌两碗姜汤,小铁人的身体怕是也要造反了。 晏斯年洗好澡,就活蹦乱跳的。 小孩生气来得快,好得也快,洗好澡出来,看到阮以沫就哼哼唧唧的扑过来。 “妈妈去搬快递。”晏斯年很有责任感。 “好。”阮以沫点头:“不过,得先喝姜汤。” “喝什么汤?”奶呼呼的小孩,软绵绵的问。 阮以沫便让罗管家端了两碗姜丝茶来,一人一碗。 阮以沫其实也怕喝这东西,晏斯年却在闻到姜汤的辛辣味道时,就捂着小鼻子拒绝。 “妈妈臭。” “妈妈不臭。来,这个很好喝的。”阮以沫带头拿着汤勺吹吹后,喝了一口:“唔,真好喝,这是什么人间美味啊!” 晏斯年表情复杂的看着阮以沫。 “妈妈爱喝,都给妈妈喝。”晏斯年单手捏小鼻子,把他面前的碗推了过来。 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哈! 阮以沫看着晏斯年推来的碗,表示自己演不下去了。 她也不爱喝姜汤,入喉的辛辣感受,让她实在不喜,还得假装好喝。 “崽崽,喝几口,喝了才不会生病。”阮以沫只能哄。 晏斯年摇头拒绝。 “喝嘛!”阮以沫冲小孩眨眼。 晏斯年依旧无动于衷的摇头,傲娇霸总气势有了。 -- 第52页 “晏斯年!”阮以沫连名带姓的叫他,语带警告。 “嗯?年年不喝,妈妈要凶年年吗?”晏斯年眨眨眼,语气委屈。 刚哄好小家伙,阮以沫可不敢再惹。 阮以沫只好泄气的软下来:“崽崽,别逼妈妈求你。” “?”晏斯年看到阮以沫很无奈的表情,小孩终于举起了右手,伸出了个胖乎乎的手指头。 “喝?”阮以沫挑眉。 “年年喝一口。”这似乎已经是小孩最大的让步了。 臭臭的汤汤,不好喝。 阮以沫深呼吸:“不行,十口。” 喝一口还不如不喝,骗了下小孩克制心理阴影后,小家伙更难哄了。 “那,三口。”三根小胖手指倔强的竖起来。 “九口。”阮以沫坚持。 晏斯年嘟嘴着急了:“五口,年年喝五口。” “好的,成交。”阮以沫动作迅速的和小孩的小手击了个掌。 “……”晏斯年看看小手,反应过来,好像又上当了。 “啊,张嘴。”阮以沫亲自跑去厨房,拿了大汤勺出来。 晏斯年的表情在看到汤勺时裂开了。 “妈妈又骗我。”小孩不满的跺脚,泫然欲泣。 “哎,这话可不对,妈妈没骗你,你说喝五口对不对,一勺一口。”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的一口,有足足小半碗姜汤的份量,几大勺姜汤喝完,也差不多了。 对又好像不对! 晏斯年急了:“哼,妈妈又欺负年年,年年不要喝。”晏斯年不高兴跺脚。 “没有哦,是年年答应妈妈的,难道要说话不算话?”阮以沫笑了,笑得还特别恶劣。 晏斯年气哼哼的捏着小鼻子喝姜汤,喝了一汤勺,喝了两汤勺,喝得满脸的菜色。 “不要喝了。”晏斯年双手都在抗拒。 “行吧!”阮以沫这才饶了小孩。 晏斯年喝了姜汤,阮以沫割地赔款的答应有空带他去游乐园,小孩才开着拖拉机,红光满面的载着阮以沫去搬快递。 阮以沫觉得一小碗姜汤喝了一大半,多少有些效果。 但晏斯年不舒服来得猛烈异常,小孩搬快递的时候,状态就开始不太对劲,小脸红通通的。 阮以沫伸手一摸就被热度给吓到了。 晏斯年自己还没什么察觉:“妈妈,搬好了。” “好,那我们回家吧。”阮以沫弯腰将小孩抱起来。 “妈妈。”晏斯年晕乎乎的,小手指指车子和快递。 “晚点让李期叔叔来拿,我们先回家。”阮以沫抱着小孩:“年年是不是难受?” “嗯,热热的。”晏斯年蔫蔫的将小脑袋搭在阮以沫的肩膀上。 阮以沫有些着急,拿着手机给罗管家打了电话,让他叫家庭医生来。 “医生马上就来。”回到家,罗管家也是一脸的担忧,还准备了儿童退烧贴,贴在了晏斯年额头上。 “贴贴就不热热了吗?”晏斯年头昏,但小孩精神却还不错。 阮以沫抱着小孩点头,家庭医生来得很快,也询问了晏斯年高烧的原因。 阮以沫将小孩昨晚落水,今天又跳进水里,还穿着湿衣服玩离家出走的事情大概说了。 家庭医生来之前,阮以沫也量了小孩的体温,是发烧38度。 “烧得挺厉害,建议打个退烧针,还没退烧,立刻送去医院。”家庭私人医生说话。 “好。”阮以沫点头。 晏斯年小脸听得煞白,小孩原本坐在沙发上,由着医生叔叔检查,做完检查、听到要打针时,晏斯年就慌了。 打针,屁股痛痛! 阮以沫紧张的站在旁边,在医生说打针时,阮以沫自己也跟着屁股狠狠一痛。 然后就看到晏斯年悄悄的、悄悄的往沙发旁边挪动的小步伐,心知肚明,却假装不懂的搂住小孩。 “年年要去干什么?” 年年要逃跑! 晏斯年贴着退烧贴,抬头望向阮以沫的眼神时,是带着绝望的。 命运的怀抱,终究还是摁住了晏斯年的脖颈。 晏斯年只能摇头:“年年没事。” “年年要勇敢,打完针就不难受了。”阮以沫搂着小孩,伸手轻轻去抓小孩的裤子。 “……”晏斯年双手并用的抓着小裤子:“不打针。” 小孩又要哭了,太委屈了,妈妈太坏了,骗年年,让年年喝臭汤汤,还要脱年年裤子打针。 年年不要打针哇! “乖,打针才会退烧。”阮以沫有些难以用言辞来形容心情,知道小家伙屁股要挨一针,她有些同情、有些心疼,可看小孩的表情,她又有些想笑。 “唔……”晏斯年最后是面朝着阮以沫,撅着白呼呼的小屁股。 家庭医生擦消毒酒精时,小屁股还颤了颤。 阮以沫嘴角微微往上翘起,她知道,她这会儿的快乐,是建立在宝贝儿子的屁股上。 其实她没想笑的,可小屁股慌张的晃动时,阮以沫忍不住了。 看吧!这就是闹离家出走的下场,以后看他还敢不敢。 “……”晏斯年被扎了一针,小孩叫都没叫疼。 “疼吗?”打完针,阮以沫掩下笑意问。 晏斯年摇头。 -- 第53页 “年年真勇敢。”阮以沫夸赞。 “嗯,年年勇敢,年年不疼。”晏斯年握拳,想要说自己是最坚强的小孩,下一刻却情绪崩溃:“哇,疼。” 隐忍到崩溃只需要一秒,坚强和落泪也只需要一秒。 “?”阮以沫眨眨眼。 她其实很能理解那种屁股针的疼痛,说真的,她一个成年人,要是打屁股针,她都有些想哭。 “噗嗤。”阮以沫本来也忍得挺好,晏斯年秒哭的崩溃,她也跟着笑了。 “妈妈坏,妈妈笑年年。”晏斯年委屈咬住唇,在老母亲的笑容中恢复坚强:“医生叔叔,你给我妈妈也打一针!呜呜。” 晏斯年嘴里说打一针,却竖起两只小手。 阮以沫笑容戛然而止,伸手捏捏小孩的脸:“你可真是孝顺死了,这种时候还能想到妈妈。” “唔,妈妈是大人,要打三针。”抽噎控诉,鼻涕泡都差点冒出来了。 “呵!”阮以沫如果不是看他发着高烧,还捂着小屁股,她都想动手打他一顿了。 打了针,晏斯年又哭了两嗓子,小家伙疼得走路姿势都不太对。 “妈妈,屁屁不是年年的了。”晏斯年颤抖着小嘴说话。 “妈妈给你揉揉?”阮以沫心疼的要动手。 晏斯年摇摇头:“屁屁说,让年年吃冰淇淋就不疼。” 发高烧还想吃冰淇淋,你想得可真美。 阮以沫抿抿唇:“不行哦,年年现在不能吃冰淇淋呢!” “哼。”晏斯年哼哼着,捂着小屁股倔强的趴在沙发上生闷气。 阮以沫则打开电视,看童年的神,帅大古的迪迦。 晏斯年一脸的不高兴。 阮以沫除了注意他,时不时拿着体温枪量温度之外,就随他不高兴。 “手机没电了。”阮以沫看电视也玩手机,手机电量造反,她就自己上楼拿充电器。 晏斯年看妈妈上楼,小孩立刻从沙发上爬起来,迅速跑进厨房打开了冰箱。 “小少爷,您要干什么?”罗管家在一旁询问。 “嘘,罗爷爷,您出去。”晏斯年小手放嘴边嘘着赶罗管家离开厨房。 阮以沫拿了充电器下楼时,晏斯年已经躲在厨房里了。 “罗叔,年年呢?”阮以沫问。 “小少爷在厨房。” “嗯?”阮以沫感觉不大好。 小孩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阮以沫推开厨房的门,就看到晏斯年抱着一个冰淇淋,悄悄的躲在厨房角落偷吃。 “……晏斯年。”阮以沫咬牙切齿的叫他全名,愤怒异常。 偷吃冰淇淋的晏斯年听到阮以沫的声音,头都不抬,加快速度的埋头猛吃冰淇淋。 阮以沫直接上前,动作残忍的和小孩进行了一番搏斗,也成功抢走冰淇淋,可惜,冰淇淋抢过来时,小家伙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还吃得满嘴都是。 “妈妈,冰淇淋好好吃。”晏斯年小鼻子上,小嘴上都是一圈绿色的慕斯冰淇淋残留,笑眯眯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熊。 “……”阮以沫深呼吸,想发火想生气,可想到小孩生病难受,那责备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自己其实也差不多的,平时对雪糕冰淇淋还能有点抵抗力。 发高烧,感冒,或者是姨妈造访期间,她就吃得比谁都嗨。 她也知道不好,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吃,尤其想吃。 “年年不听话,妈妈生气了。”阮以沫丢下一句,转身气哼哼的走。 晏斯年小舌头舔舔嘴唇上的冰淇淋,懵懂无辜的跟在阮以沫身边。 “妈妈。” “第一美妈妈。” “妈妈,年年和你还是第一好。” “妈妈……”晏斯年跟着阮以沫求好讨饶。 …… 晏扶风结束一天工作,八点原本有个饭局,考虑到晏斯年后,他推掉了饭局,吩咐司机开车来了帝景苑。 昨天晚上,晏扶风送母子两个回来,他们各自去洗漱时,晏扶风就坐在晏斯年的房间里等待儿子。 他其实不懂该如何与晏斯年相处,还纠结思考着对策。 小孩子受了委屈呢! 可晏斯年洗完澡出来时,却全程把他这个老父亲当成了个透明人。 他坐在他卧室的床上,他多看一眼都没有,穿着可爱小睡衣,就往阮以沫的卧室走。 “晏斯年。”晏扶风叫他。 小孩充耳不闻,步伐坚定。 晏斯年就那般无视了他,走进阮以沫的卧室,还甩上了卧室门,也让站在门口的他,深刻反思了许久。 在晏家老宅发生的事情,使得他的内心多多少少有些触动、愧疚。 阮以沫和晏斯年之所以会被欺负,与他的忽视相关,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也因此,他昨天晚上失眠了。 今天一天的工作,他更是满脑子身为老父亲的无奈,还有狠狠被晏斯年甩上门,拒之门外的场景。 老父亲被儿子当成透明人无视了,这滋味,挺冷也挺凄凉的。 帝景苑,阮以沫和晏斯年正在吃晚饭,彼此也还在赌气。 “他怎么了?”晏扶风进来后,看到晏斯年的额头询问。 “发烧了。” 晏扶风惊讶:“烧得厉害吗?” “之前烧到38度,现在温度退了一些。”晚饭的时候,阮以沫黑着脸给小孩又测量了体温。 -- 第54页 “嗯。”晏扶风放心了。 两人的几句对话结束,就陷入安静的尴尬当中。 阮以沫低头吃饭,晏斯年也小鸡崽似的,咬着菜叶子,目光痴痴的看着阮以沫碗里的糖醋肉。 “妈妈,年年想坐你近近的吃。”晏斯年看了看,小孩说着话从凳子上爬下来,推着凳子,捧着他的小碗和病号专属的清淡菜靠过去。 “妈妈不想让你坐这么近呢!”阮以沫还在生气,同时把糖醋肉推开一些。 晏斯年有些急躁和委屈:“妈妈,给年年闻闻肉肉吧。” “呵,闻闻?没门。”阮以沫就没想到,小孩馋到需要闻着肉肉的香味。 但晚饭前,小孩偷吃冰淇淋的行为,阮以沫到这会儿还一肚子的火气。 “就闻闻嘛!”晏斯年一脸诚恳的撒娇。 “我不信,你是个会偷吃冰淇淋的坏小孩。”阮以沫语气带着意有所指的讥讽。 晏斯年舔舔唇,想到了偷吃的冰淇淋。 冰淇淋真的好好吃啊! 晏扶风站在旁边忍不住轻笑,不得不说,阮以沫和儿子晏斯年的相处,时时刻刻都踩在他的笑点上。 “先生吃晚饭了吗?”罗管家也适时的询问。 “没有。” “厨房有准备饭菜,给您端一份。”罗管家态度恭敬。 “麻烦罗叔了。”晏扶风没拒绝。 他中午随意吃了点,到现在都没进食,看着阮以沫和晏斯年逗趣的模样,他胃口也好了不少。 晏斯年唉声叹气的,蔫蔫的往嘴里夹了根青菜,小鼻子凑过去嗅闻阮以沫的糖醋肉才咽下。 小孩重复着动作,嗅着嗅着,晏斯年没忍住,小舌头舔了一下糖醋肉。 唔,甜甜的肉肉。 晏扶风看到了小孩的幼稚行为,又轻笑出声。 阮以沫抬头看晏扶风,然后意识到什么,低头伸手轻轻捏住晏斯年的小耳朵:“小孩,你是不是又想偷偷吃糖醋肉?” “唔!我没有。”晏斯年被捏着耳朵摇头,却不知道,小鼻子上和嘴唇上都沾了点糖醋肉汁。 “……”阮以沫咬牙:“没有?” “没有。”晏斯年嘴上说没有,小嘴却舔了舔糖醋汁回味。 没眼看了,这未来小霸总的形象已经稀碎了。 “年年撒谎!你不是乖孩子了。”阮以沫戳戳小孩额头,一脸的失望。 “年年没有。”死不承认的小孩语气很是笃定。 “哦,妈妈本来还打算说,年年舔过的就给年年吃的,没有就算了。”阮以沫不嫌弃小孩,可小家伙这么想吃,她就勉强给他吃一块吧。 晏斯年眼神晶亮起来:“有,年年把这块,这块……”小手点点点,把盘子里的糖醋肉都给指了一遍:“都舔了,嘻嘻。” 小孩笑得很得意,都露出了小白牙。 “呵!”阮以沫冷笑,伸手将整盘糖醋肉都让家里佣人收走。 晏斯年看看被端走的盘子。 “年年都舔了,妈妈不给吃,大骗子!”晏斯年说话,语气愤愤的握拳。 “那又怎样?”阮以沫牙关咬紧看他。 “哼。”晏斯年也不高兴了,小孩看看对面的晏扶风,放下碗筷哒哒哒走过去,伸手拉拉晏扶风的西装:“爸爸。” “嗯。”晏扶风低头撇了一眼儿子。 难得,实在是可喜可贺,充分无视他的儿子能想起他这个老父亲来了。 “爸爸有外婆电话吗?”晏斯年歪着小脑袋,一脸的期待。 “……有。”晏扶风看了一眼阮以沫后又看向晏斯年。 “太好了。”晏斯年小手鼓掌:“爸爸给外婆打电话,告诉外婆,她的宝贝年年被妈妈欺负了。妈妈她凶年年,骗年年,不给年年吃冰淇淋,不给吃肉肉,还给年年屁股打针……” 委屈的控诉不少,晏斯年小嘴哒哒的说了一堆,掰着手指头,一件件一桩桩的数,满满的都是委屈控诉。 三岁半的小孩,表达能力十分的强,思路也格外清晰,甚至都知道了等级压制。 “晏斯年,你可真是好样的!”阮以沫哪里还能不知道小孩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了嘛!”晏斯年嘟嘴。 “给你打针,是因为你生病了,打针的是医生叔叔,不是妈妈。”阮以沫觉得,很有必要把打针的责任推给医生。 晏斯年哼哼:“是妈妈抱住年年的。” 晏斯年还是知道的,妈妈抱住了他,他才被医生叔叔给打了针针。 妈妈的抱抱,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痛苦,现在想起来屁股都痛。 阮以沫哑口无言,小孩儿,你大可不必把所有控诉都记得如此清楚。 小孩子七秒钟记忆,你是一点都没继承到呐! “妈妈让年年吃肉肉,吃冰淇淋,不打针针,不吃药药。年年不找外婆!”晏斯年回头说出要求。 小孩的意思很明显,谈判成功,他就不搬救兵,谈判失败,他还得想办法联系远在南城的外婆。 这一刻阮以沫无比庆幸,她还没给小孩买儿童电话手表。 “明天,等你病好了就给你吃。”阮以沫很想说,小家伙年纪虽小,但想得是真美。 “不,就现在。”晏斯年倔强的发表想法。 妈妈总骗他,说喝了臭臭的汤,就不生病,年年还生病了。 -- 第55页 外婆说,妈妈欺负年年,年年就找外婆。 “不行。” “爸爸,给外婆打电话。”晏斯年急忙催促。 阮以沫和晏斯年的对峙战火,很轻易的就烧到了无辜的晏扶风身上。 “晏扶风,你不许给他打。”阮以沫也语气坚定的命令晏扶风。 这个告状的电话打了那还得了! 小孩以后小尾巴都得翘起来,他怕是也知道,外婆能治得了她。 唉,在南城时,还配合她的默契大儿子,转头就坑起妈来了,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第24章 晏扶风看看阮以沫, 看看晏斯年,在两人的视线中沉默。 这一刻,面对一大一小的视线, 他突然有些后悔回来帝景苑。 作为男人, 夹在母子两人中间, 帮了谁, 势必就会得罪另一个。 而现在不管是对阮以沫也好,晏斯年也好,他都充满了愧疚, 也都得罪不起。 惹谁都不能惹这两位。 “爸爸, 打, 你是大男子汉……”晏斯年开口鼓劲。 “你在南城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晏扶风看着晏斯年,语气沉痛。 他那时嫌弃老父亲就算了,还左一句不行, 右一句不行, 差点一大早的把他气到送走。 晏扶风想着,突然知道究竟该帮谁了。 “?”晏斯年露出茫然的小表情。 他在南城外婆家的时候说了什么? “晏斯年, 你三岁半了, 你该明白,这世界上, 女人是绝对不能轻易得罪的生物, 你能理解爸爸的难处, 对吧!”晏扶风语气感慨的看着晏斯年。 他就是明白了,才需要搬救兵的不是吗? 晏扶风说着, 伸手拍拍儿子小小的肩膀鼓励。 “……爸爸, 你, 你是不是也怕妈妈?不敢打。”晏斯年绝望的倒退两步,叹息着,表情也充满了不敢置信。 “我不怕。”晏扶风伸手摸摸鼻子。 晏斯年挺胸:“不怕,那爸爸打!” “儿子,你在为难我。”晏扶风语气无奈。 阮以沫则缓缓勾唇轻笑,还算晏扶风识相,否则她怕是得被阮母骂得耳朵长茧不可。 要知道,在南城时,阮母就想收拾她了,对于她的育儿方式意见极大,幸好幸好,阮以沫暗暗拍拍胸口。 “抱歉,爸爸实在能力有限。”晏扶风口吻无奈。 他得识时务,小孩和女人,女人明显更不能得罪。 晏斯年皱着小眉头,果断感受到爸爸这个生物有多不靠谱。 “我知道,爸爸不行。”晏斯年摇头,语气沮丧。 “……”很好,他这亲儿子很知道哪里痛打哪里。 阮以沫在旁边也听得好笑,来自三岁半儿子的侮辱啊!啧! “晏斯年!”晏扶风咬牙。 晏斯年却转头扑向阮以沫:“妈妈,你给我换个爸爸,这个爸爸我不要了。” “……?”晏扶风就很无语。 你这只知道扎我心的儿子,我也不想要了呢! 阮以沫也没想到,晏斯年和晏扶风父子情谊,闹翻得如此之快。 “可是你刚刚还要爸爸帮你打电话呢?”阮以沫好心提醒小孩,抬手戳着小孩额头,将晏斯年推开了一些。 “哎,妈妈。”晏斯年被阮以沫提醒才反应过来,他松开了抱着妈妈的腿,孤立无援的站在原地。 “年年觉得……”晏斯年嘟嘴:“还是先不要爸爸好了。” 谁叫爸爸不是男子汉呢! 阮以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妈妈,年年还是不是你的宝贝儿子?”晏斯年伸手拉拉阮以沫手撒娇。 “今天你不乖,不是。”阮以沫摇头。 “那,年年不要爸爸妈妈了,哼。”晏斯年转头就气哼哼的上楼。 “哦。”阮以沫点头。 晏斯年有些小生气,走了一半的楼梯,还提高声音说话提醒:“我真的生气了哦。” “好的,我知道了。”阮以沫也配和点头。 晏斯年气鼓鼓,妈妈不给台阶下,年年说生气了,爸爸也只是看戏,哼的一声,晏斯年加快速度嗒嗒嗒跑上楼。 阮以沫等看不到晏斯年的身影后,这才冲晏扶风抬了抬下巴:“刚才是你惹他生气,你负责去哄。” 她和晏扶风两人,作为父母,谁也不比谁更称职一些。 而今天,她连轴转的忙到自己都快晕了。 以前朋友说,小孩子要时时刻刻盯着,你一点都不能分散注意力,阮以沫不太理解。 晏斯年太乖,起初就连不爱喝牛奶,小孩都不敢表现出来。 小孩也是今天才突然有了些孩子气的顽皮,发高烧,她不给吃冰淇淋,他就偷吃。 她是为他好,可却也都是惹他不高兴的事。 阮以沫觉得,自己还是先不去凑热闹了,也该让晏扶风尝尝哄孩子的苦。 晏扶风头有些大:“你也有责任。” 刚才的招惹当中,他有一半责任,阮以沫同样有。 “我都哄一天了,让我歇歇行吗?”阮以沫叹息。 当妈是真累,晏斯年已经够让人省心了,她都无法想象,那些熊孩子的父母,会怎样糟心。 嗯,育儿书籍还是得多看看才行。 晏扶风沉默半响:“好哄吗?” 阮以沫眨眨眼,晏斯年好哄吗?好哄的。 -- 第56页 “相当好哄。” “那就好。”晏斯年点头松口气。 阮以沫看看晏扶风,有些想说,大哥,你这口气松得有点早。 高烧的晏斯年,还是需要花费些心思的。 晏扶风吃好晚餐,接下了哄儿子的艰巨任务,端了一份罗管家准备的肉糜粥上楼。 扣扣扣—— 男人站在晏斯年房间门口敲门。 “年年,我是爸爸,我进来了。”晏扶风开口说话,伸手打开门。 房间里,晏斯年躺在被窝里,听到晏扶风的声音,小孩不高兴的哼了声。 晏扶风将手里的餐盘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伸手扒拉开被子,面对晏斯年气鼓鼓的视线,他拿着测温枪先测温。 滴,测温枪先显示37度,温度不算高。 “起来吃饭。”晏扶风开口。 床上躺着生闷气的小孩,被扒拉开被子测量体温,又气哼哼的盖上,盖上前,悄悄的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食物,发现是肉糜粥。 “哼!”小孩躲在被子里不高兴的哼了声。 晏扶风叹气,伸手继续拉晏斯年的被子。 晏斯年则抓着被子不放,小孩力度和大人无法比较,被子轻松的被晏扶风给拉开。 晏斯年大眼睛眨了眨,语气失落:“……妈妈呢?” “她在楼下看电视。” “哼。”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慢慢聚积。 晏斯年的委屈显而易见,可能因为不舒服发烧的缘故,性子也脆弱一些。 “哭什么?” “妈妈不爱我了。”晏斯年抽噎着,垂头丧气得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狗。 “她很爱你。”晏扶风却轻声安抚。 以前的阮以沫可能不爱他,但现在的阮以沫很爱他,晏扶风能感受得到。 “真的?”晏斯年嘟嘴。 小孩既高兴爸爸说这些话,可又有些难过,妈妈宁愿看电视,也不来哄年年。 “真的。” “那她不给年年吃冰淇淋,不给年年吃肉!”晏斯年噘嘴。 “你生病了,肠胃弱,吃了会身体不舒服。”晏扶风耐心的和小孩讲道理。 晏扶风将吃冰淇淋,吃肉,对他的损害详细诉说。 晏斯年其实也不是暴躁的小孩,生气归生气,讲道理的时候,倒也愿意听。 晏斯年嘟嘟嘴,耷拉着小肩膀玩自己的脚:“……” “听明白了吗?”晏扶风说完后还询问晏斯年。 晏斯年就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爸爸说的好复杂。 “吃饭。”晏扶风侧头冲旁边的肉糜粥示意。 晏斯年盘腿噘嘴,晏扶风伸手端着肉糜粥拿给他。 “你自己端着吃。”晏扶风完全没有喂儿子吃饭的想法。 晏斯年独立,平时也都是自己吃饭的,他也没看到阮以沫有喂他吃饭,最多就是给他夹点菜而已。 晏扶风一只手轻松端着的饭碗,晏斯年却得双手谨慎捧住。 肉糜粥,是用比平时饭碗还大一些的碗装的,晏斯年手小,只能双手捧住粥,僵持着。 “?”晏扶风看他捧着粥碗茫然的看他。 晏斯年就那么茫然的看着晏扶风。 “爸爸,我这样吃吗?”晏斯年捧着碗,噘嘴低头做示范。 晏扶风皱眉:“你不会一手拿碗一手汤匙?” 晏扶风询问时,语气还颇为不敢置信。 “……?”晏斯年捧着碗放在腿上,赌气的深呼吸。 嗯,还是让妈妈考虑考虑换掉笨爸爸好了。 晏扶风在儿子的视线中明白了,伸手接过粥碗放到床头柜上,再伸手将晏斯年掐着咯吱窝抱起来,让他光脚踩在地上。 “喝粥。”不用拿碗,总该没问题了吧! 晏斯年认命的低头喝粥。 男人在某些时候,一点都不用心,他也不觉得,让三岁半的儿子,光脚踩在红木地板上有什么不对。 晏斯年只好乖乖的站在床头柜旁喝粥。 晏扶风看看晏斯年,嘴角轻轻勾了勾,嗯,他这儿子,确实挺好哄的,不错。 “你继续喝,我去书房拿本书看。” 晏扶风并没有和晏斯年把握这点时间,聊天处父子感情的想法。 晏斯年乖乖喝粥,他坐在床边也挺乏味,与其坐着干等,不如去拿本书打发时间。 看书,带娃两不误。 “嗯。”晏斯年点下头,继续喝粥。 晏斯年喝着粥,可吃着吃着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小身板也逐渐弯曲了下来。 唔,年年肚子痛痛。 晏斯年抓着汤勺,疼得冷汗直冒。 晏扶风拿着书回来时,就看到晏斯年站不稳,两条腿打颤的模样。 “怎么了?”晏扶风奇怪的撇了一眼。 “……年年肚子痛。”晏斯年倒也没隐瞒,小孩疼得快哭了。 晏扶风神情瞬间凝重,伸手将晏斯年抱起来坐在腿上:“这里痛?” 晏扶风指着小孩肠胃处询问。 “嗯。爸爸,要妈妈,呜呜。”晏斯年疼得冒汗,声音也一下子就虚弱了许多,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崽子似的。 “好。”晏扶风抱着晏斯年转身下楼。 晏斯年被抱下楼,疼得不行,小手还捏着喝粥的小汤匙。 “阮以沫。”晏扶风在楼梯上就出声叫了阮以沫名字。 -- 第57页 阮以沫正惬意的躺在客厅沙发上,颇没有形象的看剧。 “怎么了?”阮以沫回头,就看到晏扶风大步抱着儿子下楼,怀里的晏斯年小脸煞白。 “年年不舒服,应该是肠胃炎。”晏扶风解释。 阮以沫脸色难看:“肯定是因为他今天偷吃冰淇淋的缘故。” 她当时很生气,晏斯年高烧,不能吃冰冷寒凉之物,可晏斯年却已经把冰淇淋偷偷吃了。 之前她刚穿书的时候,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东西也是乱七八糟的吃,带着晏斯年出门,冰淇淋,火锅,奶茶各种造。 她当时也没有考虑到,晏斯年小,乱吃一堆东西,肠胃弱的话会不舒服的。 后来她买了关于孩子的教育,营养书籍看,才开始注意一些。 今天晏斯年发高烧,小孩还去偷吃冰淇淋,她当时就怕他会肠胃难受,生气,也只是不搭理他,却时时刻刻、不错眼的盯着他。 晏扶风回来,她才想着歇会儿,喘口气。 别看晏斯年才三岁半,也懂事聪明得惊人,可他偷吃冰淇淋也是阮以沫没想到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需要大人不错眼的盯着,一刻都不能放松。 尤其是生病的小孩,不仅小孩自己难受,也间接的折磨了大人。 “妈妈,年年……疼,以后乖,不偷,吃了。”晏斯年气喘吁吁的说话,声音委屈,望着阮以沫的目光都是后悔。 “好,妈妈信你。”阮以沫连忙伸手从晏扶风手里接过晏斯年轻哄。 “走,去医院。”晏扶风将晏斯年交给阮以沫,随手从柜子里拿了车钥匙去地下车库。 阮以沫则抱着晏斯年,安抚着走出家门等。 今天北城天黑后骤然降温,阮以沫呆在家里都没有察觉,抱着晏斯年出来才发现,北城突然冷了。 “嘶。”阮以沫冷得嘶了声。 晏斯年也窝在阮以沫怀里,可怜巴巴的颤了颤。 晏扶风的司机下班了,他就亲自去开停在地下室里的银灰色库里南,不一会儿就把车停在了门口,阮以沫抱着晏斯年赶紧上了车。 “妈妈,年年,是不是……要死了?”晏斯年小嗓音无力又害怕的询问。 “胡说,妈妈在,年年不会有事的。”阮以沫抱着晏斯年安抚。 这小孩,尽说傻话吓唬她。 “年年以后,不,偷吃冰淇淋了,呜呜。”晏斯年靠着阮以沫,蹭蹭小脑袋,语气带着愧疚虚弱的口申口今。 “好,年年最乖了。” 晏斯年眼角挂着点泪花,他吸吸鼻子:“妈妈,对不起,年年今天,不,乖。” 晏斯年自己也大概知道,会肚子痛,应该是因为他偷吃冰淇淋的缘故。 妈妈说不能吃,可是年年想吃,吃了肚子痛痛。 “年年很乖。”阮以沫被小孩道歉道得无措。 如果是平时,她还能接受小孩的道歉,也会很高兴小孩能知错。 可现在他这么难受,还小声道歉,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你快点开。”阮以沫抬头去催促晏扶风,语气急,脾气也急。 儿子都快要痛昏厥了,她情绪自然不冷静。 “嗯。”晏扶风答应着,开车速度加快,却依旧很稳。 而且在开车的当下,他还打电话联系了晏式名下的医院。 从帝景苑开车到医院,路程不长,晏扶风开得快,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医院。 晏斯年后面窝在阮以沫怀里,疼得一身的汗,脸色煞白,也不絮絮叨叨说话了,只是闭着眼睛靠着阮以沫哼唧。 阮以沫真的急得不行,她第一次领悟了,什么叫心急如焚。 孩子生病不舒服,真的能要了当妈妈的半条命。 甚至到了医院,把晏斯年交给医生检查时,阮以沫也都是害怕的,慌乱的。 这种感觉和滋味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她看着 一大帮医生给晏斯年做详细检查,阮以沫听着一堆的专业术语,颤颤巍巍的都站不稳。 “没事,别怕。”晏扶风看阮以沫担忧得站不住,腿软的只能靠着墙壁的样子,脱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夜晚突然降温,冷得快,阮以沫穿着居家的小黄鸡短袖,看着稚嫩十足。 晏扶风安抚了一句阮以沫后就走进病房。 随着医生诊断开药,晏斯年打了点滴,确定是急性肠胃炎。 还好肠胃炎没那么严重,开了药,打了点滴后,晏斯年就睡着了。 没多久,晏斯年因疼痛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 阮以沫坐在病房里,摸摸晏斯年的小脑袋,看着晏斯年打点滴。 “妈妈。”晏斯年没彻底睡熟,阮以沫一摸他脑袋,他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嗯,妈妈在呢!”阮以沫俯身亲亲小孩。 她真的是快吓死了,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由着小孩性子胡来了。 发烧又急性肠胃炎,这种事情再来一回,阮以沫得自己先急死不可。 “妈妈和年年睡。”晏斯年打着点滴,冲阮以沫撒娇。 年年想妈妈抱抱。 “年年先睡,妈妈等会再睡。” 晏斯年的点滴快打完了,她得盯着,等打完了叫护士。 晏斯年躺在病床上嘟嘴,表示不开心。 “你陪他休息,我来看着。”晏扶风也在医院。 -- 第58页 这家医院是晏式集团名下的医院,病房也是VIP套房。 病床是舒适度极高的两米大床,睡下两个人绰绰有余,还一点都不挤。 “好,那你盯着点,千万别忘了。”阮以沫有些不大放心。 当妈的就是这样,哪怕晏扶风是晏斯年的亲爹,在这种时候,阮以沫都怕他会不认真对待。 “好。”晏扶风应下。 “给你。”阮以沫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还给晏扶风。 夜里突然降温,她穿得单薄,晏扶风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就干脆穿了起来。 西装外套很宽大,却挺保暖的。 晏扶风伸手接过西装外套,被阮以沫穿了一晚上,西装下摆有些褶皱,也还带着她的体温,甚至还染上了属于阮以沫的柔软气息。 晏扶风拿在手里片刻,看阮以沫毫无察觉的躺上床,才将外套穿上。 阮以沫今天实在是精疲力尽,躺上床,轻轻搂抱住晏斯年,困意就袭来了。 “年年晚安。”阮以沫亲了下晏斯年的侧脸。 “晚安妈妈。”晏斯年也噘嘴满足笑。 阮以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极浅,睡得很温柔。 晏斯年眨眨眼,听着阮以沫呼吸声,眼眸看看旁边的爸爸。 “睡吧。”晏扶风语气平静。 “嗯。”晏斯年点点头,把脑袋往妈妈阮以沫那边靠了靠,勾唇笑着入睡。 晏扶风安静的坐在阮以沫原本坐的位置上,看着晏斯年的点滴打完,叫来了护士拔掉点滴针。 晏扶风看了看沉睡的母子俩,轻轻关了灯,转身坐在外面的客厅沙发上休息。 早晨,阮以沫还在睡梦中,晏斯年就被尿意憋醒。 小孩高兴的亲了亲阮以沫,爬下病床,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外面客厅里,晏扶风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休息。 晏扶风光着脚丫子走过去,轻轻叫醒晏扶风。 “爸爸,我要尿尿。”晏斯年轻声说话,生怕吵醒里面房间的妈妈。 “好。”晏扶风睁开眼睛,眼睛比较清明,只是带着一些没休息好的红血丝。 “怎么不穿鞋?”晏扶风难得注意到晏斯年光着脚。 昨天晚上他开车,阮以沫摸着晏斯年冷冰冰的脚,还怨气颇大的诘问他,为什么不给小孩穿袜子,穿鞋。 晏扶风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岁月中,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数落得不敢回话,心虚得不行。 他让晏斯年喝粥的时候,小孩光着脚,却也没太细想,哪知道会被阮以沫数落。 “穿上。”晏扶风掐抱着晏斯年,让他穿上病房提供的小拖鞋。 等晏斯年穿好鞋子,晏扶风打开旁边的卫生间门,让晏斯年去上洗手间。 卫生间里,小孩自己上了厕所,还洗了洗手出来。 “爸爸,给外婆打电话好不好?”晏斯年走出卫生间,小孩就冲晏扶风低声请求。 “还要和外婆告状?”晏扶风挑眉。 这小孩这么记仇? 晏斯年呆萌的摇摇头:“妈妈喜欢吃蟹黄包,我想让外婆买。” “……”晏扶风神色复杂的看着晏斯年。 他没想到,这儿子折腾一夜后,却满心思还是惦记着妈妈。 “想吃蟹黄包,让家里做了送来。”晏扶风说话。 家里厨师手艺很好,一点都不比去南城的小早餐店买的蟹黄包差。 “温叔叔做吗?”晏斯年眨眨眼。 “嗯。” “哇,温叔叔真厉害。”晏斯年语气崇拜。 “厉害?”晏扶风重复这个词,语气有点复杂。 “爸爸你要加油,年年发现,大人中,最不厉害的就是你了。”晏斯年感慨的望着晏扶风,语气失望。 晏扶风一愣:“我?最不厉害?” 这个厉害是用什么来评判的,又是以什么逻辑? 晏斯年点头:“对啊!爸爸你好像什么都不会,外公会写字,外婆会做饭,温叔叔会做蟹黄包,李叔叔会赢大白鹅,罗爷爷也好厉害的,爸爸呢?爸爸会什么?” “……”晏扶风有些被儿子问懵了。 “我会赚钱。”晏扶风思考了片刻。 赚钱? “赚了很多钱?”小男孩歪着脑袋,有了点兴趣。 晏扶风自信点头:“挺多。” “那爸爸你有黑卡吗?”晏斯年兴致满满的追问。 “有。” “哇,爸爸你也好厉害,能把黑卡给年年吗?”晏斯年一脸期待,还夸赞了一句。 “我也很厉害?”晏扶风咀嚼着厉害一词,在自己儿子口中总算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了。 “对,有黑卡的爸爸超厉害。”晏斯年还捧场的鼓鼓掌。 晏扶风满意了,欣慰了。 “爸爸可以给年年吗?” “可以。”晏扶风没再多做考虑,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折叠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黑卡。 晏斯年郑重的接过黑卡,瞬间爸爸就不香了,哒哒哒的转身跑进病房。 “妈妈,妈妈。”晏斯年爬上病床,激动的叫醒阮以沫。 阮以沫醒来,潜意识里她知道在医院,也不像平时那样懒散着思维,睡得格外熟。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阮以沫坐起来,着急的询问晏斯年。 -- 第59页 “不是,年年有东西要给妈妈。”晏斯年拿着黑卡递给阮以沫。 阮以沫困顿的发现手里被儿子塞了张卡:“什么?” “黑卡。”晏斯年笑眯眯解释。 阮以沫当咸鱼时,看电视的时候有吐槽过,自己作为富婆,却都没见过所谓的黑卡。 她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拿着黑卡上街刷刷刷,就和一起看电视的晏斯年絮叨过两句。 “?”阮以沫将黑卡翻来覆去看一下,还真是黑色的卡,还似乎镶着金边。 “年年哪来的黑卡?”阮以沫眼神亮了起来,疑惑询问。 这黑卡瞧着确实有些高大上的感觉。 “嗯,年年跟爸爸要的,给妈妈。”晏斯年很有成就感的看着妈妈开心。 “唔。”阮以沫伸手掐了下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做梦。 “果然,这世界上最靠谱的是我儿子,妈妈好爱你。”阮以沫乐了。 “对。”晏斯年沉沉点头拍胸脯。 晏扶风被坑走了一张黑卡,此刻正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高兴的母子。 儿子拿走老子的黑卡,讨好他老婆?他这个贡献黑卡的人一点功劳都没有?那可不行。 晏扶风思考着,觉得床上的母子高兴得有些太早了。 “你们是不是忘记,有密码这东西?”晏扶风双手环胸,语气轻快的问。 “?”晏斯年侧头。 阮以沫也看向晏扶风,密码,对,黑卡的密码。 “卡,是你的?”阮以沫问晏扶风。 “对。” “给年年了?没给密码?” “嗯。” 阮以沫咬牙,快乐突然少了点,摔卡:“我要打差评,你身为霸总,黑卡怎么可以设密码,这不科学。” 人家电视剧里的霸总都是没有密码的,拿着卡自信的递出来,然后说一句没有密码,那才是霸总好吗? “妈妈,什么是密码?”晏斯年拉拉阮以沫问。 “密码是一串神秘的六位数字,一旦解开,快乐也就来了。”阮以沫感慨的双手比划。 不知道密码的黑卡,就只是一张黑色的卡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还给你,白高兴一场。”阮以沫搂着晏斯年:“儿子,没有密码的卡不要,我们做有骨气的人。” “妈妈说得对。”晏斯年点头,小孩反正很配合阮以沫。 晏扶风有些好笑,他明明看出阮以沫有一点不舍的。 阮以沫把卡抛在床上,转头看晏斯年,小孩噘嘴可可爱爱的白眼晏扶风。 “给年年卡不给密码的爸爸,哼。”晏斯年不满哼哼。 “就是,哼哼。”阮以沫附和,同时伸手摸摸小孩的额头,不烧了。 “年年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 阮以沫刮他小鼻子:“以后没有妈妈允许,还偷吃冰淇淋吗?” “不偷吃了,年年乖。”晏斯年摇头表决心。 “这还差不多。”阮以沫高兴点头,又问晏扶风:“医生怎么说,可以出院吗?” “可以出院,最近饮食注意清淡一些就好。” “听到没,饮食要清淡。”阮以沫笑着和晏斯年打趣。 “知道了。”晏斯年语气可怜巴巴,眼眸又怨恨的撇了一眼老父亲。 晏扶风眨眨眼,感觉阮以沫无形中,又给他拉了一把儿子的仇恨值。 …… 从医院回帝景苑,晏斯年人不难受了,就恢复了贴心小宝贝的状态。 阮以沫起初还没察觉到不对劲,等晏斯年乖了好几天,有意无意的说起游乐园时,阮以沫大致猜到了小孩的心思。 猜到了,阮以沫却假装没领悟到小孩的想法,乐颠颠的看着晏斯年讨好自己。 这天晚上,阮以沫和往常一样刷小视频,看电视。 晏斯年也坐在旁边,小脑袋瓜疯狂打转:“妈妈,年年去给你洗水果。” “好啊,谢谢宝贝。”阮以沫笑嘻嘻的点头。 晏斯年就高高兴兴的去厨房洗了一盘进口车厘子出来。 “哇,谢谢年年。”阮以沫道谢。 “好甜。”阮以沫自己吃,随手拿了一颗喂晏斯年吃。 车厘子放在茶几上,阮以沫俯身拿的时候,就带了几颗掉在地毯上。 晏斯年撇了一眼,小孩弯腰把车厘子捡了起来:“脏了。” “嗯,脏了拿去洗洗。” 啪嗒—— 话音刚落,门口玄关处,传来轻微声响,西装革履的晏扶风难得下早班回来。 第25章 晏扶风工作很忙, 但自晏老太太宴会后,他每天都回帝景苑。 阮以沫对晏扶风回帝景苑住没什么太大反应,反正各睡各自的房间, 互不干扰, 也就无所谓。 “爸爸。”晏斯年抓着车厘子, 本来准备跑去厨房, 却在看到晏扶风时,难得热情的冲了过去。 “嗯。”晏扶风看着晏斯年。 这儿子的热情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晏斯年嗒嗒嗒跑到他跟前,手里还捏着三颗从地上捡起来的车厘子。 “爸爸你下来。”晏斯年冲他招了招手, 示意晏扶风蹲下。 晏斯年的小表情都是蔫坏的笑。 阮以沫趴在这边沙发上, 看着晏斯年朝晏扶风跑去, 隐约就察觉到晏斯年的目的,也狠狠为晏扶风贡献了一抹同情的笑意。 -- 第60页 晏扶风低头看着脚边的儿子,不知所以的配合蹲下,眼神疑惑的看着晏斯年。 “怎么了?” 这小子这几天对他意见一直很大, 有事没事的总找他茬, 难得看到他还能露出甜甜的笑意。 是因为今天心情特别好? “爸爸,给你吃, 车厘子甜。”晏斯年将手里的车厘子喂到晏扶风嘴边。 晏扶风下意识的张口咬住。 车厘子入口下肚, 很甜。 “很甜,谢谢。”晏扶风品尝后点头道谢。 “还有两个。”晏斯年把另外两个也急忙塞到男人嘴里。 晏扶风依旧很配合, 他开心的一口把剩下的两颗车厘子都吃掉了。 “谢谢儿子。”晏扶风伸手摸了下小孩的后脑勺。 这就是被儿子贴心的滋味吗? 晏扶风内心这一刻、很享受这种愉悦的快乐, 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幸福感。 “不客气的爸爸。”晏斯年抿嘴笑, 利用完老父亲解决掉车厘子,转身就跑回阮以沫身边。 阮以沫坐在沙发这边, 看着晏扶风被坑, 满眼都是笑意。 晏扶风这亲爹, 有点惨呀! “妈妈。”小坏蛋跑回来时,满脸都是得逞的笑。 “你哦,小坏蛋。”阮以沫搂住小孩,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嘘,妈妈不要说。”晏斯年扑到阮以沫怀里,还竖起小胖手做嘘声。 阮以沫笑着点头,却又不太放心的询问:“你没有这样对待过妈妈吧?!” 阮以沫突然想起之前看到一个小视频,刚刚蹒跚学步的孩子,热情的给爸爸倒水喝,孩子爸爸高兴呐,结果却发现,孩子是从马桶里装的水。 这年头孩子挖的无形坑,你想都想不到。 “没有没有。”晏斯年坚定摇头。 阮以沫看着小孩,也没多追究:“妈妈信你。” 晏斯年立刻满足的赖在阮以沫边上,还和阮以沫说起游乐园的事情。 “妈妈,小颉说,他妈妈明天要带他去游乐园玩呢!”晏斯年语气羡慕的提起来。 小颉是附近刚搬来的新邻居,前些天看到晏斯年开着拖拉机搬快递,就羡慕得不得了,吵着闹着也要买拖拉机。 小朋友的友谊处得迅速,两人又都是年龄相仿的男孩,开着小拖拉机在别墅区一起遛弯,就成为彼此的好朋友了。 “哦,那他妈妈可真好啊!”阮以沫配合着夸赞。 “妈妈也超级好的。”晏斯年在旁边夸阮以沫。 “我?我也就一般般,没小颉妈妈好。”阮以沫笑笑谦虚。 她知道小孩的真正目的,所以被夸赞也不上当。 “……”晏斯年顿时有些接不下话:“妈妈,年年也想去游乐园。” 小孩看阮以沫总是不上当,只能直接说了。 阮以沫有些好笑,可总算让这孩子把想法给主动说出来了。 “年年,我们说好半年去一次游乐园的,对吗?”阮以沫语气认真的问他。 “对,可是,那天妈妈说去的。”晏斯年撒娇。 小孩站在沙发旁,撒娇时,还跺了跺脚,鼓着脸颊跟小青蛙似的。 “嗯,妈妈是答应了。”阮以沫点头:“但妈妈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哪一天带你去游乐园对吗?” “妈妈……”晏斯年哼哼唧唧的扭头,小孩一脸不高兴的趴在沙发上,蔫吧了。 阮以沫笑笑没管他,小孩子不高兴,一会儿就好。 他喜欢游乐园,可她也不能总是满足他。 晏扶风在玄关处,解开西装外套扣子,踏步过来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眼眸撇了一眼车厘子,顺手去拿。 刚才晏斯年喂他吃的三颗车厘子真的特别甜,他也有些年头没吃过这水果了。 “不给爸爸吃。”晏斯年却护犊子的护住盘子,一点都不让晏扶风碰到。 “噗嗤!”阮以沫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儿子,护食能不能别护得这么明显啊!掉地上的喂爸爸吃,干净的就不行,晏扶风的待遇挺惨。 晏扶风伸出的手愣住:“……” 刚才还兴冲冲的把车厘子送到他嘴边的儿子,转头就不给他吃,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爸爸想吃吗?”晏斯年将盘子护着,往阮以沫这边推了推,转头傲娇的开口问。 “这是有条件?”晏扶风看着晏斯年,平静的往后靠了靠。 晏斯年疯狂点头:“嗯,爸爸给黑卡,给密码,年年给你吃车厘子,车厘子甜。” “呵!”晏扶风轻轻笑了。 “想用车厘子换我的黑卡?”晏扶风挑眉。 这小子胃口够大的,那天阮以沫把黑卡丢床上,他收起来后,小孩就意见很大,总觉得他骗他。 这一刻,晏扶风也不免开始怀疑刚才的那三颗车厘子是否有毒。 不然,好端端的漏了风的马甲,怎么会突然那么热情的给他喂水果吃呢!这明显不科学。 “嗯。”晏斯年自信点头。 车厘子换黑卡,爸爸可赚到啦! “爸爸换不换?”晏斯年龇着小白牙问。 晏扶风考虑了下,也看了眼阮以沫,半响:“换。” 晏斯年乐了,小眼神也精神了,连带着阮以沫都看向了晏扶风。 真的一盘车厘子能换黑卡? -- 第61页 晏扶风随手拿出那张镶金边的黑卡,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夹着,伸出来时,颇有霸总的气势。 晏斯年双手合在一起,虔诚的去接黑卡。 可就在镶金边的黑卡要交到晏斯年手上时,突然,晏扶风又给收了回去。 晏斯年双手空无一物,小眉头皱起来:“爸爸……” “你先告诉我,刚才给我吃的车厘子是不是坏了?”晏扶风质问,他很有必要探究事情的真相。 “嗯呐!”晏斯年小脑袋点的那是一点都没犹豫,干脆又利落。 “……”晏扶风表情成功黑下来。 还真的坏了,这是亲儿子吗? 晏斯年却一点都没发现晏扶风黑脸,小孩小手捂着嘴嘻嘻的乐,乐完才喘气说话:“爸爸,车厘子没坏。” 没坏,晏扶风刚要松口气。 晏斯年却继续倒豆子似的倾诉他的行径:“车厘子掉地上,脏了,年年捡起来给爸爸吃,爸爸吃的脏。” 晏斯年是真的乐,笑得简直不行。 阮以沫有心想提醒晏斯年,可惜这儿子自爆得太快,完全不留余地。 晏斯年愉快的自爆完,还一点都没发觉到情况危险,也没发现老父亲晏扶风那阴沉的脸。 完了! “晏斯年,你很好!”晏扶风咬牙切齿,伸手抓住晏斯年就给压在腿上。 “……”晏斯年前一刻还傻乐,下一刻就天旋地转的面朝下,勉强抬起头无辜的看向阮以沫的方向。 怎么了?爸爸生气了! “儿子,我也救不了你啊!”阮以沫抬手捂住眼睛。 她感觉,这孩子一顿打是跑不了了。 可阮以沫也是真的没想到,晏斯年做坏事,三分钟不到还给嚣张自爆了。 无知小孩,到底还是嫩了点。 “妈妈……”晏斯年瘪着小嘴,伸手朝阮以沫苦苦哀求。 晏扶风按着小孩屁股,目光看向阮以沫。 “他给我喂脏的车厘子,你也不拦着点?”晏扶风挑眉。 阮以沫可真行啊! 阮以沫眨眨眼无辜摊手:“拦什么,那可是你儿子对你一片赤诚的心意,你知足吧!” 还要他知足? “这种心意给你,你要不要?”晏扶风问。 “……”阮以沫摸摸鼻子。 “我打他一顿,你该没意见吧!”晏扶风又问。 “我觉得打孩子终究不是办法……”阮以沫试图说服晏扶风。 啪,晏扶风却扬手对着晏斯年屁股揍了一掌,力道还挺清脆。 “……”晏斯年瞬间被打懵。 阮以沫愣住,晏斯年也望着阮以沫。 半响,晏斯年才反应过来自己挨打了,大眼眸开始聚积泪花。 阮以沫顿时心疼:“你还真打……” 晏扶风轻哼,打一巴掌已经很轻了。 晏扶风想着也松开晏斯年,晏斯年立刻就朝阮以沫扑过去,侧头委屈的蹬晏扶风。 “年年下次要给爸爸饭里放小乖的粑粑……”晏斯年抬手擦了眼泪,凑在阮以沫耳边,小手捂着愤愤说话。 小乖的粑粑!? 阮以沫有些想笑,可为了晏斯年的小命着想,在察觉到晏扶风的死亡视线后,连忙伸手捂住小孩的嘴。 “崽崽,你可长点心吧!”悄悄话说得晏扶风都听见了。 你想让他吃屎,他反过来打你,我也这当妈的是真拦不住的。 晏斯年似乎也意识到情况不对,面对晏扶风威胁的视线,害怕的往阮以沫身后躲了躲。 “不是,爸爸是不想吃小乖的粑粑吗?”晏斯年慌啊! 爸爸的眼神简直要吃人。 “你会想吃狗屎吗?”晏扶风气得颤抖的看着晏斯年。 他觉得,晏斯年这个号基本没必要练了。 晏斯年眨眼摇头,年年不想吃。 晏扶风没好气的看一眼儿子,十分疲惫的抬手按额头。 以后凡是晏斯年送给他的吃食,一律先拿根银针验验毒。 “年年,去给你爸爸倒杯水。”阮以沫摸摸小孩。 阮以沫看晏斯年不动,伸手轻推了下:“快去。” 晏斯年嘟嘴,小眼神略嫌弃:“哦。” 小孩是不乐意的,小手还摸着小屁股,假装的疼痛的走去厨房。 很快,晏斯年就端了杯水出来。 晏扶风看着水杯,已经对儿子的孝顺产生了危机防范意识,接过水杯默默的捧在手里。 渴死比较靠谱,晏斯年倒的水,不敢轻易喝。 晏斯年倒完水回来就默默凑到阮以沫边上来。 小孩安静了几秒,随即殷勤的拿着车厘子喂阮以沫:“妈妈吃,甜。” “嗯,好甜,年年喂的车厘子真好吃。”阮以沫张口享受儿子的投喂。 晏扶风就在旁边,看着晏斯年喂阮以沫一颗车厘子,这心就复杂上一分,端着水杯的手也用力一分。 阮以沫撇了眼,只能假装不知道。 唉,晏扶风这老父亲不得儿子的讨好,她也是没办法的呀! “先生,太太,晚饭准备好了。”罗管家过来提醒几人。 关了电视,一家三口去吃晚饭。 而晏扶风,也在晏斯年喂了他三颗、脏的车厘子后,在饭桌上开始了他的报复。 晏斯年想吃鱼肉。 -- 第62页 “小孩子别吃鱼,鱼,刺多,容易卡喉咙。”晏扶风语气沉着冷静,将那道野生清蒸石斑鱼从晏斯年面前挪走。 他是为了儿子好。 晏斯年大眼睛直接红了,扭头瘪嘴:“妈妈你看他。” “年年吃虾,虾有很多蛋白质,乖。”阮以沫给晏斯年夹了一只大虾。 晏斯年有妈妈夹的大虾,白眼晏扶风,然后自己也准备朝酱香羊排下手。 “羊肉温补,你也得少吃点。”晏扶风速度更快的阻止了晏斯年伸过去的筷子,轻松的把羊排也移动了地方。 他可没忘记,晏斯年说要给他饭菜里加料的。 小乖,他也知道,隔壁邻居左家养的一只大型宠物狗。 晏斯年眼睁睁的看着那羊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想吃。” “想吃?”晏扶风夹走羊排,美美的品尝一番,挑眉问晏斯年。 晏斯年点点头。 “不给你吃。”晏扶风冷笑。 阮以沫坐在餐桌上、叹为观止的看向晏扶风。 这男人还能再幼稚一点,有这么明晃晃的欺负孩子的父亲吗? “年年来,吃炒牛肉。”阮以沫夹着牛肉给晏斯年。 晏斯年立刻高高兴兴的捧着自己的小饭碗:“谢谢妈妈。” 牛肉还没到饭碗,小孩就已经先说出了道谢。 晏扶风却有些狠,仗着手长脚长,半路插队,成功截胡牛肉。 阮以沫的牛肉去到了晏扶风的碗里。 啧!阮以沫眼神唏嘘的看着晏扶风,这人,是真的很记仇,不能轻易得罪。 “你好幼稚。”阮以沫给了评价。 “过奖。”晏扶风淡定且欣慰。 “来,年年喝菌菇汤,很鲜,特别香。”阮以沫给小孩装一碗菌菇汤。 “嗯。”晏斯年有些丧气的点头,小孩鼓着脸,怕这碗菌菇汤又被半路截胡,小孩就跳下凳子,亲自捧着菌菇汤回到座位,小嘴上挂着笑。 晏扶风看一眼笑了。 晏斯年将菌菇汤绕了一圈捧到自己的位置旁,正要高兴的坐到凳子上喝汤。 餐桌上,伸出一只修长的大手,轻松的将他的那碗菌菇汤端走。 “……爸爸!”晏斯年还没坐上桌,小脾气也要爆发了。 “嗯?”晏扶风喝着菌菇汤冲小孩挑眉。 “乖乖,快坐过来妈妈这边吃。”阮以沫安抚晏斯年,怕这父子俩在餐桌上打起来。 晏斯年要换做平时、小孩估计早跳脚了,他喂了晏扶风三颗脏的车厘子,多少有些心虚。 再加上小屁股挨了一巴掌的招呼,小孩面对晏扶风时,也就没敢发脾气。 晏斯年还是清楚自己惹不起的。 小孩憋屈的吃完晚饭,咬着青菜时,那泄愤的小表情,像是在咬晏扶风。 晏扶风全程淡定且从容,直到晏斯年气哼哼的下桌,开着他的小兰博,去找隔壁的小伙伴。 “年年。”晏斯年和左颉相处得好,晚饭后会约着一起开着小车车沿着别墅区兜风。 阮以沫以前还都得去陪着小孩兜风,看到小家伙自己处了个朋友后,她也轻松了一些。 帝景苑的小喷泉旁。 “小颉哥哥,我爸爸他欺负我。”晏斯年和左颉开车兜了一圈,两个小孩都坐在自己的小车车上说话。 晏斯年的神情很是苦恼。 “那你揍他啊。”左颉胆大,比晏斯年大半年的他、四岁多点,胆子也特别大。 “我揍不过。”晏斯年叹息。 他还被爸爸抓着揍了屁股呢!想想都屁股痛。 “打不过,唉,我也打不过我爸爸。” “唉。”晏斯年叹息。 “我把我家小乖借你,你知道的,小乖很厉害。”左颉很义气的想了想,给予好友帮助和支持。 “对,你家小乖厉害。”晏斯年眼睛亮了。 “等下回家,把小乖牵出来,你带小乖回家揍你爸。”左颉语气认真。 “谢谢小颉哥哥。”晏斯年感激涕零的点头。 “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左颉笑笑,还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一盒巧克力。 “年年,这是我爸给我妈妈买的巧克力,妈妈都不给我吃,我悄悄拿出来的,咱们一起吃。”左颉悄咪咪的压低声音,说完,舔了舔嘴角。 巧克力啊!好好吃的。 “哇!”晏斯年一脸的羡慕,然后竖起大拇指:“小颉哥哥,你好厉害,好勇敢。” “还好啦!”左颉害羞的抓抓后脑勺。 帝景苑的别墅区小喷泉旁,两个加起来不到八岁的小孩,高高兴兴的分享着一盒巧克力。 “哇,这个里面酸酸的。” “唔,年年这个有点甜。” “这个也好好吃。” “嗯嗯,小颉哥哥,你爸爸好厉害,买的巧克力都好好吃,不像我爸爸,没什么用,只会欺负我。”晏斯年吐槽着,十分的羡慕左颉。 “可是我爸爸说,你爸爸很厉害,比我爸爸还厉害。”左颉却懵懂的夸赞。 “你爸爸他是骗你的。”晏斯年作为亲儿子,实名举报吐槽亲爹:“我爸爸他可笨了,给黑卡都不给密码,坏,哈哈哈,今天年年还给他吃掉地上的车厘子……” 两个坐在小喷泉旁的小孩,分享着心事,分享着巧克力,吃得快乐又上头。 -- 第63页 很快一盒巧克力就都被吃完,两个小孩看看彼此黑乎乎的嘴,都嘻嘻笑对方。 “走,开车回家,放小乖揍你爸爸。”左颉挥手,小孩有些霸气的放话。 “嗯,让你家小乖去凶我爸爸。”晏斯年也配合着点头。 两个小孩走路都开始晃晃悠悠的,却还都傻乐着坐上车。 小电动车从小喷泉回去的一路,都是晃晃悠悠的状态。 “嘘!”左颉直接把小车子开到了自家的花园草坪上,还差点撞上了狗窝。 草坪上,小乖正趴在狗窝里打瞌睡,听到有声响时,狗窝里的狗狗傲娇的睁开了眼睛。 “小乖,你出来,跟年年弟弟,额,回家,帮他揍他爸爸……”左颉说着话,解开狗狗的狗链,下一刻自己却直接一个猛子趴在了小乖的狗窝里。 “唔……哈哈哈……”左颉趴在狗窝旁笑。 “小颉哥哥……”晏斯年也迷迷糊糊的眨眼,小孩看到左颉趴在狗窝旁,就关心的出声。 “弟弟,我没事,呵呵,呵呵,呵呵……”左颉说完继续傻笑。 晏斯年嘟嘴,伸手抓住小乖的狗绳,小手揪着狗狗的毛发,拉着小乖往外走。 “小乖,走,跟我回家揍爸爸。”晏斯年没忘记自己被亲爹欺负的事情。 小孩走路都在摇摇晃晃,却坚定的牵着小乖走。 可能是因为晏斯年小的缘故,小乖人性化的看看旁边已经憨憨睡着的小主人,被晏斯年拖着狗项圈无奈移动。 晏斯年走路,小车车也没记得开,走到一半,小孩就累了,还干脆抓着小乖的白色长毛发往狗狗背上爬。 “小乖,你背年年,年年累……” 晏斯年费劲的扒拉爬上去,趴在小乖的背上。 “汪汪……”小乖叫唤两声。 “呵呵,小乖,走,回家……”晏斯年小手拍拍巨大的狗头。 小乖,虽然叫小乖,可却是一只大白熊犬,体积庞大,驮着个晏斯年十分轻松。 晏斯年吃了巧克力上头,迷糊着小眼皮也磕巴了下来,直接趴在小乖身上睡着了。 小乖走了几步,大狗看了一眼晏家的别墅,转身驮着晏斯年回狗窝。 …… 阮以沫坐在客厅看电视,手机刷着小视频。 晏斯年一向很有时间观念,他和左颉两个人,开车沿着别墅区兜完风就会各自回家,今天眼看着到七点半还没回家。 “不行,我得去看看。”阮以沫披上一件针织小开衫出门。 晏扶风见阮以沫出门,想到自己餐桌上欺负儿子的行为,摸摸鼻子,心虚的跟着一起出去。 阮以沫出了门,手里同时给左颉妈妈发微信询问。 双方家长都很意外,晏斯年没回家,连带着左颉也没回。 阮以沫想着不免有些小担忧,两个孩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帝景苑每个月的物业费高达几十万,相对来说,安全系数也靠谱。 这才让阮以沫和左颉妈妈都很放心。 叮,大概一分钟后,阮以沫就收到左颉妈妈的一条微信视频。 视频里,左家的草坪上,正趴着一只委委屈屈的大白熊犬,而白熊犬旁边停着两辆小孩的小车子。 视频随着拍摄的靠近,也拍摄到了狗窝里的情况,只见没回家的晏斯年和左颉正躺在小乖的狗窝里酣睡。 而两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上还蹭了些古怪的颜色。 “这?”阮以沫看得笑了。 可她笑着笑着,想到晏斯年嘴边的古怪颜色,心里咯噔一下。 “晏扶风,你看看,你儿子好像吃狗屎了……” 晏斯年和左颉嘴角的那一圈痕迹,简直触目惊心,再加上,两个小孩都躺在狗窝里,这让阮以沫想不想歪都难。 小孩这生物,尤其是晏斯年和左颉的年纪,恰好是对世界充满好奇探索的年纪,万一他们好奇呢? 这个年纪,会做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晏扶风怀疑自己幻听。 “你自己看看,都睡在狗窝里了。”阮以沫把手机递给晏扶风,步伐焦急。 她现在一想到未来霸总,被她养到去睡狗窝,还吃狗屎,她内心就很绝望。 莫名的,她感觉自己离精神病院好像靠近了一点点呢! 晏扶风拧着眉头看完了小视频,却没有阮以沫那么惊诧。 “别急,不一定是狗屎。”晏扶风叹息安抚阮以沫。 讲实话,如果他这儿子真的蠢的尝了狗屎的味道,那,那他还是重新开个号吧! 晏斯年这个号多半是废了。 大家是邻居,却也没有特别近,走了小几十米,阮以沫和晏扶风才到左家的别墅。 左颉妈妈正好笑的站在草坪上,拿着手机,各种找角度,各种激动的拍摄留影。 阮以沫走了过去:“怎么回事,两个小家伙怎么睡在狗窝里?” 询问着,阮以沫撇了一眼旁边趴着的小乖,神情无奈的蹲下。 小孩没吃狗屎吧! “估计是偷吃酒心巧克力给吃醉了。”左颉妈妈,项琪琪大概猜到了真相。 项琪琪比阮以沫年纪还小上两岁,带孩子的方式和阮以沫相似,面对这种情况,她也不急,反而拿着手机拍摄记录。 “酒心巧克力?”阮以沫俯身凑近狗窝往里看,清晰的看到晏斯年嘴边的褐色巧克力残留物。 -- 第64页 呼!阮以沫大大的松口气。 晏斯年他没吃屎,这个认知,真的让阮以沫无比的高兴。 “我和小颉爸爸前几天结婚纪念日,买了几盒酒心巧克力,结果被小颉发现了,小孩一直闹着要吃,我没同意,估计是自己偷拿了。”项琪琪解释一句。 “原来如此。”阮以沫点头,看看一脸幸福的项琪琪。 这对邻居,她不太熟悉,却也知道他们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小夫妻,感情很好。 阮以沫感慨着,转头看向晏扶风,伸手索要自己的手机:“把手机给我,我也要拍下来。” “给。”晏扶风拿出手机递给阮以沫。 阮以沫打开拍摄相机,也对着晏斯年各种拍摄。 唔,偷吃酒心巧克力,醉到睡在狗窝的晏斯年,这黑历史,她必须好好记录下来。 阮以沫拍得起劲,项琪琪也觉得有趣,两个人各种找角度摄影。 “好可爱。”阮以沫笑。 “是啊!”项琪琪点头。 左颉还好点,晏斯年似乎醉得更厉害,憨憨睡着,还翻了个身小手搭在左颉的小肚子上。 “呵呵,爸爸吃屎。”晏斯年小嘴嘟囔一声,笑眯眯的说话。 “……噗。”项琪琪直接大笑。 阮以沫也嘴角抽抽,同情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晏扶风,谁能想到,晏斯年对老父亲的爱如此深沉。 吃酒心巧克力吃醉了,睡梦中还不忘记坑爹,让晏扶风吃屎。 阮以沫侧头,努力的忍住笑。 “年年?”阮以沫拍摄够了,看晏扶风脸黑成木炭,识相的收起手机轻轻叫醒小孩。 晏斯年嘟嘟嘴眨眼,小孩侧头无辜的看向外面,看到阮以沫时,小孩咧嘴笑了。 “妈妈……”奶呼呼的小嗓音,简直要融化人,他慢吞吞的往外爬。 嘭,视线迷离,小孩一头撞到狗窝的门上。 “……唔,妈妈。”晏斯年一屁股跌坐在地,小手揉着撞疼的脑袋。 阮以沫抬手捂脸,晏斯年这醉醺醺的模样,可爱炸了,可也蠢笨得不行。 “你敢撞年年……”晏斯年语气委屈的指着狗窝门。 崽,明明是你去撞的门。 也幸好左家的这个狗窝够大,够豪华,睡上两个小孩都绰绰有余,就跟小型木屋似的。 可晏斯年吃酒心巧克力吃醉了,小孩觉得就是门撞的他,正不高兴的噘嘴控诉。 嘭—— 晏斯年似乎不愿意吃亏,小孩噘完嘴,发现那门还是挡着道,他不高兴了,趴着门柱,小脑袋狠狠撞上去。 “……”晏斯年绝望的抬手捂着额头,疼痛使得他更加委屈。 好硬,撞不过。 “妈妈,年年撞不过……”小手指着,噘嘴朝阮以沫撒娇。 阮以沫可怜小孩,却又特别想笑。 晏扶风看不过眼的摇头,他真的很不想承认,这是他儿子。 “撞不过就不撞了,乖,快出来。”阮以沫柔声哄。 第26章 “唔, 好。”晏斯年点点头,小脸红扑扑的就算了,小额头也磕得有些厉害。 阮以沫抱住爬出来的小孩, 心疼的摸摸小孩脑袋上磕的红肿。 刚才撞了两下, 小孩是一点都没客气, 磕撞也是真磕, 额头上立刻就冒出一个小鼓包了。 “啧,蠢得无可救药了。”晏扶风看到晏斯年这副德行,在旁边轻啧一声。 “他这不是吃醉了嘛?”阮以沫倒是觉得, 小孩这模样很可爱, 但又有些小紧张:“小孩吃酒心巧克力吃醉, 要不要送去医院?” 阮以沫突然有些担心,晏斯年到底才三岁多而已。 “迷糊是迷糊了点,但看着没大事。”晏扶风看着晏斯年评价。 “嗯,那我们带年年回家。”阮以沫说着转头与项琪琪打招呼。 项琪琪笑笑, 也去狗窝里喊醒她家的左颉。 “晏扶风, 你把年年的车开回去。”阮以沫抱着晏斯年,撇了一眼小车子, 随即看向晏扶风。 晏斯年眼神迷离且笑眯眯的在她怀里蹭。 “年年的车车, 亲亲妈妈,么么……”噘着的小嘴在阮以沫脸上蹭。 吃醉的小孩可真可爱啊! 阮以沫想着, 得亏她没化妆, 不然就小孩这疯狂的口水亲法, 防水化妆品都扛不住他造。 “我开?”晏扶风看看那小兰博,表情复杂。 这小车, 给晏斯年这个三岁孩子开开倒是可以, 他这快一米九的个头, 怎么开? “不然你抱他?我开车。”阮以沫将怀里,八爪章鱼似的揉着她狂亲,还把嘴边的巧克力蹭到她脸上,脖子上的小孩往前送一送。 晏扶风看看晏斯年,考虑了下点头。 “行。”在开这小车和抱孩子之间,他表示还是抱孩子靠谱。 “妈妈……”晏斯年醉醺醺的呵呵笑,身体被转移到硬邦邦的爸爸怀里时,小孩眨眨眼,一副不能接受的表情。 “放开我。” 啪—— 晏斯年小嘴抗议着,啪的挥手拍在亲爹脸上,热热的巴掌一点都不客气。 “……”晏扶风就没想到,这儿子刚到他怀抱就打他脸。 这是儿子吗?这绝对是仇人啊! 阮以沫在旁边也愣住了,晏斯年这小孩是真勇。 “他是你儿子,小醉猫一只,晏总可千万不能生气。”阮以沫语气讨好的说道。 -- 第65页 “……”晏扶风深呼吸。 不能跟小鬼一般见识,他是成年人。 阮以沫看晏扶风在控制脾气,这才战战兢兢的去开晏斯年的小车车。 而晏斯年则在晏扶风的怀抱里,被晏扶风强行禁锢着,却不高兴的想要扭动。 “老实点。”晏扶风语气威严警告。 “不要爸爸!”小孩很不想要晏扶风抱,像是滑溜的泥鳅似的,挣扎,滚动,小手挥舞抗拒。 晏扶风心很累,他觉得,他刚才应该选择开小车的。 画面虽然很诡异搞笑,但绝对比怀里这小魔头好伺候。 阮以沫开着小车回到家门口,停下就急忙跑过来接人。 她怕,怕晏扶风被惹急了,来个大义灭亲。 晏斯年这孩子对父亲爱意满满,晏扶风这当爹的,如果不是看在那薄弱的血缘关系份上,刀了晏斯年的心也是有的。 阮以沫想着,跑的也着急,可她还没靠近,就感受到晏扶风浑身的冷意。 晏斯年被晏扶风捆抱着,不能动弹,可小嘴没堵住呀。 “大骗子爸爸,你放开年年……” “笨蛋爸爸……好丑……” 阮以沫听得嘴角抽抽,总感觉晏斯年明天醒来,指定得后悔。 “妈妈……”晏斯年眯着眼睛,被晏扶风双手双脚的捆搂着,哼哼唧唧瘪嘴。 小孩迷离的眼神,真的很可爱,那被捆抱的姿势也确实难受。 “我来抱他。”阮以沫笑笑赶紧接手。 晏扶风实在被怀里的小兔崽子折腾够呛,二话没说,就将孩子交给了阮以沫。 晏斯年醉茫茫的,小孩扑到阮以沫怀里就开心龇牙。 “妈妈第一美……”晏斯年笑眯眯的嘟囔夸赞。 “爸爸第一丑……”小胖手指转了转指向晏扶风吐槽。 阮以沫头疼,儿子哎,这捧亲妈就捧亲妈,她反正很受用,可你这捧亲妈踩亲爹,一踩一捧的太不地道了喂。 “年年乖,想不想喝水,口渴吗?”阮以沫只能哄着,配合着聊天。 “渴,要喝水。”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立刻抱着小孩进屋,晏扶风略显疲惫的垫后,却也倒了杯温水给阮以沫。 “来,年年喝水。”阮以沫拿着水杯喂小孩。 晏斯年高兴的端着水杯喝。 咕嘟咕嘟。 “妈妈,喝完了。”一杯水喝完,晏斯年就粉着小脸呵呵的笑。 晏扶风身上的西装都皱皱巴巴的,看了一眼坐在阮以沫腿上,小天使般,醉得可可爱爱的晏斯年。 再想想之前在他怀里那个难搞的臭小子,仿佛他的怀抱是带尖-刺,晏扶风就头很痛。 “再喝一杯好不好?”阮以沫软软的问小孩。 晏斯年小脸热乎乎的,乖乖点头:“好。” 阮以沫就又喂了杯水,小家伙喝得打了个水嗝。 “呃……”晏斯年打完嗝又哈哈笑:“妈妈年年呃了。” 炫耀般的想再打个嗝,却可可爱爱呃的笑了。 阮以沫被小孩小模样软化得没了脾气,小家伙醉醺醺的表情,小脸粉扑扑的,别提多可爱。 “走,去洗脸睡觉。”阮以沫抱他上楼。 晏斯年醉醺醺的,阮以沫耐着性子哄,给他擦擦洗洗后才给他换了衣服睡觉。 “呼。”阮以沫看晏斯年睡着,这才松了口气。 “睡着了。”晏扶风换了西装,穿着简单款的条纹浅色睡衣,在一楼喝水。 “嗯。”阮以沫点头走了过去。 “喝水?”晏扶风问,却动作利落的拿了个水杯,倒了杯温度适中的温水。 “谢谢。”阮以沫口干舌燥道谢,拿起水杯咕嘟咕嘟一口喝完。 啊,喝完水杯,阮以沫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晏斯年很乖是没错,但醉醺醺的小家伙,也挺难哄,阮以沫折腾了快一个小时。 “我上楼了,你早点休息。”晏扶风喝完水准备上楼。 “嗯。”阮以沫挥挥手,转身去客厅打开电视看电视,同时点开游戏。 又到了游戏新赛季,辛辛苦苦打了几个月,还是回到解放前的段位,她又奔赴在坑人和被坑的路上。 游戏这东西,星星,虽然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星星,但却很影响人的心情和脾气。 这游戏大部分都是让人气恼,愤怒居多,偏偏那偶尔的快乐也很吊人胃口,尤其是连续上分的时候,简直让人上头。 阮以沫今晚战绩不错,上个赛季末连跪,气得差点卸载游戏,现在新赛季开始,她比别人打的晚,匹配到的对手,几乎都是上不去分的菜对手。 阮以沫可以虐人,这一晚上打得自然很舒服。 …… 早上晏斯年从睡梦中醒来,小孩茫然的看看身旁熟睡的妈妈,茫然茫然又茫然的眨眼。 “唔……”晏斯年轻轻唔了声,小孩努力回想昨天醉酒的事情。 可小家伙回想不起来,也完全记不住吃了巧克力后面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就是有些心虚。 他咬咬唇,悄悄的起床,平时小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亲亲妈妈。 今天晏斯年也不亲了,就悄悄的溜走。 晏斯年紧张又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准备逃回自己房间时,转身却赫然看到西装笔挺的晏扶风正站在不远处。 -- 第66页 晏扶风好整以暇的看看晏斯年。 “爸爸。”晏斯年低垂着小脑袋乖乖叫人。 “呵!”晏扶风神色复杂的盯着小孩的头顶,半响,迈步过去,动手敲击一下。 “啊!”晏斯年捂着头顶委屈抬头。 “爸爸你打我?”晏斯年委屈的望着晏扶风。 “嗯,打的就是你。”晏扶风回答着,目光看着小孩,伸手在他昨晚撞的鼓包上恶劣摁了摁。 “啊!!!”晏斯年眼睛瞪大,痛得连连跳脚,然后整个小身板都贴在了墙壁上。 爸爸他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年年的额头这么痛痛。 “记得昨晚都干什么了吗?”晏扶风单膝蹲下来,右手整理着左手西装的名贵袖扣,眼神冷飕飕的看着小孩。 “?”晏斯年双手贴在墙壁上,小壁虎似的,抿抿唇紧张摇头。 此刻的他面对老父亲晏扶风,只感觉到这人十分危险。 年年昨晚上难道干坏事了? “忘了?”晏扶风冷哼,语气似笑非笑。 “年年这好痛痛。”晏斯年心慌慌,小孩撅着嘴,小手抬起指了指自己撞的鼓包。 刚才爸爸摁了下,晏斯年当成眼泪就聚积了。 “活该。”晏扶风吐槽,随即站起来踩着冷酷的步伐下楼。 他本来是想和漏风小马甲谈谈人生的,可这小子醉后失忆,他只能无奈作罢。 晏斯年等晏扶风一走,松了口气,小孩拔腿跑向自己房间,冲进卫生间。 “唔,年年脑袋被爸爸按破了?”晏斯年张张嘴,看着额头上贴着创口贴的小鼓包,愤怒的握了握小拳头。 “爸爸大坏蛋!!!”气哼哼的握拳后,晏斯年腮帮都咬紧了。 而去上班的晏扶风,完全不知道,自己摁了下晏斯年,就莫名其妙又成功背了一口大锅。 …… 阮以沫睡到中午,晏斯年自己悄悄照镜子,把责任的屎盆子都纷纷扣在爸爸晏扶风的脑袋上。 直到看到阮以沫下楼,就委委屈屈的走过去控诉。 “妈妈,爸爸昨天是不是打年年了?”晏斯年询问着,语气委屈。 脑袋都打了个包,爸爸好残忍,他是捡来的儿子吧! 阮以沫摇摇头:“没有啊!” “那年年怎么破了。”晏斯年指指额头。 他对着镜子摸了,小鼓包鼓得可圆了,和妈妈平时看的光头强被打一样,肿得好可怜好惨。 “那是你自己撞的。”阮以沫解释一句。 “年年自己撞的?”晏斯年一脸的不相信的表情:“妈妈,年年又不笨。” 小孩的眼神明显在说,我又不笨,我怎么会自己去撞脑袋。 “你小子行。”阮以沫点头赞许的竖大拇指。 “?”晏斯年茫然嘟嘴。 阮以沫笑着拉过小孩:“过来,妈妈给你看看,你脑袋上的鼓包,就是你自己撞的。” “哼!”晏斯年哼了声,呆萌的凑过去看。 年年才不相信,肯定、就是爸爸打的! 阮以沫拿着手机,点开昨天拍的晏斯年睡狗窝的视频给他看。 昨天她叫晏斯年出来的时候,她没拍照,可项琪琪拍了,她还录下了视频发给她。 “你看看这个撞小乖家门的人是谁?”阮以沫笑得不行,指了指手机。 晏斯年很认真的看,看得瞪大眼睛:“……我和小颉哥哥怎么在小乖家里?” 阮以沫继续笑:“小颉是自己爬进去的,你,是小乖咬着衣服拖进去的。” “……”晏斯年小表情惊悚:“拖……” “昨晚上,你和小颉把小乖的家霸占了,害小乖只能趴在外面草坪上呢!”阮以沫真的是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幸亏住帝景苑的都不差钱,左家对宠物小乖也舍得,那狗窝、比寻常的小木屋都要豪华。 虽然是狗窝,但小乖的家也都很干净,十分舒适。 甚至每天也都有专门的佣人打扫清理,被养得那是相当精致。 “年年和小颉哥哥抢了小乖的床?”晏斯年指指自己的小鼻子。 “对啊!” 晏斯年绝望的咬唇,小孩脸色煞白:“小乖不生气吗?” 晏斯年语气惊恐询问,小家伙平时的时候,是有些畏惧小乖的,毕竟小乖的体积很大。 “小乖没生气。”阮以沫表示,小乖真的十分人性化。 昨晚上她回来,还特意查了下小区的监控,想看看两个小孩怎么吃醉的,又是去怎么睡的狗窝。 结果她看到了晏斯年爬到小乖背上,小乖背着晏斯年回左家狗窝的画面。 项琪琪刚刚还给她发了个视频,是左家门口的一段监控视频,视频里,小乖背着晏斯年回狗窝。 小乖十分人性化的匍匐着将背上的晏斯年放下来,再咬着晏斯年的衣服领子,将小孩拽进狗窝和左颉躺到一块儿。 阮以沫看得心也跟着很暖,也萌动了,给晏斯年也养一只宠物的念头。 监控视频拍摄得很清晰,左颉家的小乖那治愈性的行为,真的很暖。 主要是,小乖它还担心两个睡狗窝的孩子冷到,跑进左家,咬了条毯子给两个孩子盖上。 “唔,妈妈。”晏斯年嘟嘴撒娇,懒懒的朝阮以沫靠过来:“年年可能是困了。” -- 第67页 小孩一点都不知道,他昨晚吃巧克力吃醉了。 阮以沫搂着小孩,看了看他的额头。 小孩醉醺醺的把自己撞出个鼓包,阮以沫真的是无奈,想着也该换药了,就哄着小孩、慢慢的揭开创口贴。 “有点疼,年年忍一下。”阮以沫拿着喷雾药喷了两下,再重新贴上小创口贴。 小鼓包上好药,阮以沫才扒拉扒拉小孩头发。 “妈妈给你买只狗狗陪你好不好?”阮以沫询问晏斯年的想法。 她觉得给晏斯年也找个宠物伙伴挺好的,但前提是晏斯年自己喜欢。 养宠物也是很费心思的一件事情,出门还得随时随地给大爷捡屎,爱护环境人人有责的嘛! “要。”晏斯年眼睛一亮,声音很大。 他也可以有小狗狗吗?开心耶。 “买了狗狗,年年得自己照顾它,出门还得给它捡便便,会很累的,年年也要吗?”阮以沫做事先提醒工作。 不然晏斯年要是养两天不想养了可怎么办? 虽然家里有佣人,可买了宠物,领回家了,就得好好负责。 “好,年年捡。”晏斯年拍拍小胸脯保证:“妈妈,你给年年买一只比小乖还聪明的狗狗吧。” “比小乖还聪明的?那恐怕有点难。”阮以沫想想小乖的人性化行为,摇了摇头。 小乖是左家在左颉出生的时候养的,目的是想给左颉找个伴,一起长大,又被驯养得极好。 但这话阮以沫没和小孩说,她想带着晏斯年出门,先去宠物商店看看品种。 晏斯年知道要出门去买宠物,小脑袋也不疼了,兴冲冲的回屋,换上可爱的衣服。 “妈妈,年年换好了。”晏斯年回房间捣鼓半天,出来时,牛仔裤加小时尚卫衣,戴着墨镜,酷得不行。 “很酷哦。”阮以沫夸赞。 “年年最酷,耶!”得到赞许后,晏斯年就高兴的比耶。 李期开车,阮以沫和晏斯年手牵手出门。 “这个好看吗?”车上,阮以沫想着买什么宠物,也查了一些资料,拿着图片给晏斯年看。 “嗯。”晏斯年点头。 “这个呢?” “也好看。”晏斯年对所有品种的小狗都表示喜欢。 阮以沫想,那就由小孩自己去挑,她想看看都行的晏斯年会挑选什么狗狗。 但阮以沫看到晏斯年最后挑选了只拆家的幼年二哈时,她有些后悔让晏斯年自己挑。 她是真的万万没想到,晏斯年会在那么多品种的狗狗当中,一眼就相中了只小二哈。 小二哈被锁在笼子里,憨憨的怼在笼子栏杆上,蠢得一批的模样。 晏斯年小脑袋惊奇的打量、转一圈宠物店后,在小二哈面前停下,一人一狗对上眼神,都找到了命定的宠物和主人。 一瞬间,其他什么可爱,威猛的狗狗,晏斯年都不要了,他固执的站在小二哈狗笼旁边。 “妈妈要它。”晏斯年龇着小白牙决定。 “嗷……”小二哈也轻轻的叫了声,像是回应晏斯年的目光。 宠物店老板笑眯眯的打开笼子,将小二哈抓出来。 “它今天出生刚好一个月,喂养得很健康,疫苗也打了。”老板介绍道。 阮以沫看过去,小二哈排除长大后那种拆家的本性,就目前的颜值而言,这通体雪白,背上带着点黑的纯种蓝眼二哈,毛茸茸的、胖乎乎的模样,确实很可爱。 但二哈这个拆家小能手,让阮以沫有些犹豫。 老话说得好,十个二哈十个都憨呐! “嗷……”小二哈被宠物店老板抱出来,活蹦乱跳的冲晏斯年叫唤,小声音也奶唧唧的。 晏斯年高兴的伸手摸摸,然后很和谐的抬头看向阮以沫。 “妈妈买它……” “儿子,妈妈觉得这只白色的萨摩耶不错,这只比熊,这只短腿柯基……” “年年喜欢它。”晏斯年却嘟嘴摇摇头,神情坚定。 阮以沫看着晏斯年,心情很复杂。 她成为富婆后,就想买只宠物狗溜溜的,带带娃,遛遛狗,逛逛街,买买包,这不就是她曾经想要的废材咸鱼人生嘛! 但她想要的狗,绝对不是拆家二哈哎。 别看这只小二哈如今还很年幼,可它刚刚和晏斯年互动,阮以沫就已经发现了二哈的憨批潜质。 晏斯年看她时,这二哈也看向她,好像知道她能决定带不带走它似的,看她的眼神也委屈。 “行吧!妈妈给你买。”阮以沫最终在晏斯年和小二哈的眼神中妥协。 她也没办法,晏斯年一个小崽崽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现在还多了只奶呼呼的小二哈。 双重奶萌的眼神暴击,她的拒绝根本就说不出口。 “谢谢妈妈。你可以和年年回家了哎。”晏斯年道谢,伸手摸着小二哈的脑袋。 “嗷……”小二哈给予晏斯年回应。 阮以沫则和宠物店老板去刷了卡,还大方的买了狗粮,狗窝,狗垫子,小床等等,只是除了狗子之外,其他的都由宠物店老板送货上门。 宠物店老板原本是准备把小二哈塞进狗笼里给晏斯年带回去的。 可阮以沫付了款后,晏斯年冲小二哈招招小手说了声回家,小二哈就活蹦乱跳的跟了上去。 -- 第68页 阮以沫颇为不可思议的看着晏斯年和小二哈,然后一人一狗默契的站在宠物店门口,晏斯年歪歪小脑袋等她,小二哈也歪歪小脑袋看她。 很好,狗随主人,阮以沫真的信了。 这只小二哈天生就该被晏斯年带走,突然间,阮以沫想到了晏扶风。 也不知道,当晏扶风下班,发现晏斯年养了只小二哈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态。 阮以沫总感觉,晏扶风得发疯。 一个晏斯年就让他够头疼的,还加一只随主人的小二哈,瞧着那毛茸茸,憨憨的刚满月的小二哈,光是想想,画面就够了。 晏斯年是真的喜欢小二哈,小二哈也听话,乖乖的贴着晏斯年坐着,声音叫唤也奶唧唧的。 “年年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吗?”阮以沫问晏斯年。 “想好了,叫黑卡。” “?”阮以沫以为幻听,低头:“黑卡?” 这小孩倒是也蛮记仇的,被晏扶风忽悠一回,怕是一辈子都记得。 “对,黑卡。”晏斯年语气笃定的摸摸小黑卡,语气高兴极了。 “行吧!你高兴就好。”阮以沫耸肩,由着晏斯年自己高兴。 晏斯年是真高兴,与小黑卡相处也和谐,明明才一会儿,小黑卡就黏他得紧。 “到家了。” “黑卡,下车,我们到家了。”晏斯年拍拍小奶狗的脑袋。 小黑卡立刻从车上跳下来,奶呼呼的,扭着小屁股跟着晏斯年后面进家门。 阮以沫晚一步,瞧着小孩和小二哈,心情也很不错。 小黑卡是一点都不怕生,也胆大得很,也十分对得起拆家二哈的名讳。 但阮以沫没想到,小黑卡进家门的第一件事,是在晏扶风的居家拖鞋上做了个记号,圈了地盘。 阮以沫心情复杂的看着被尿湿的男人拖鞋。 “黑卡,你可真棒,你也知道爸爸坏对不对,嘻嘻。”晏斯年却蹲着小身子,高高兴兴的抚摸小黑卡,顺便夸奖黑卡。 小黑卡被小主人晏斯年夸奖,高兴的蹦蹦跳跳。 “你爸应该会很绝望吧!”阮以沫感慨,觉得事情有些大条。 但小黑卡也是真对得起拆家二哈的蠢萌称号。 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给晏扶风的家居鞋尿了个尿,这事情,换做是其他狗子,绝对干不出来。 “年年,你不怕你爸爸回家揍你吗?”阮以沫笑问。 这小孩,真的时时刻刻在挑战晏扶风的底线。 “又不是年年尿的,是黑卡。”晏斯年嘟嘴。 阮以沫挑眉,小孩脑子转动挺快。 不过罪魁祸首确实是小黑卡,有本事就让晏扶风和小黑卡讲道理好了。 阮以沫想着,不免开始期待起晏扶风下班回来的场景。 宠物店老板将阮以沫买的一堆养狗所需的物品全部送来。 罗管家带着李期他们正在给家里安装,家里不缺地方,买的东西也多。 最后给小黑卡在外面草坪安装了一个狗窝,家里一楼,罗管家也专门收拾了一间房,给小黑卡当卧室。 不得不说,小黑卡的待遇是真好,房间宽敞,床铺还大气且时尚,价格都得小几千呢! “啧。”等小黑卡的房间布置好,狗窝搭建好,阮以沫就山大王似的巡视了一圈小二哈的房间。 讲实话,这一刻,作为上辈子的阮以沫而言的话,她是羡慕小黑卡的。 她现在是过得很好,可上辈子当社畜的她,日子过得贼苦,生病以后就更不用说了。 活得完全不如猫、不如狗,嘿忒!当穷人真没意思! “你可真是好狗命啊!”阮以沫想着抓着小黑卡,搓揉着小黑卡的胖脑袋吐槽,面容充满了嫉妒。 小黑卡的狗粮,她也给买的国外进口奢华狗粮,带牛肉干的那种,一般狗吃不起,一般家庭也养不起。 阮以沫一下午就花了好几个万,这小东西,就真的也挺费钱的。 “嗷……”小二哈奶唧唧的露出王霸之气叫唤。 阮以沫轻笑着松开它,一下午,就看到晏斯年不怕累,不怕苦的和小二哈玩到一块儿。 如果晏斯年能一直维持着有宠物的兴奋劲儿,阮以沫想,以后她估计可以轻松一些。 她懒散的使唤起晏斯年来,也在这个下午过后,少了许多心理负担。 她才发现,晏斯年这年纪的小孩是真的精力旺盛,也是真的一点都不会累。 下午,小黑卡把一楼客厅都给来回跑了八百遍,晏斯年也足足跑了八百遍。 热闹得阮以沫有些头疼,当中阮以沫还打发晏斯年开拖拉机去取快递,小黑卡跟着坐拖拉机后,她才耳根清净了几分钟。 “真的可怕啊!”阮以沫无力的躺在沙发上。 如果不是想看看晏扶风回来,看到拆家小二哈在他居家拖鞋上尿尿,阮以沫估计已经躲清闲的跑回房间了。 但晏扶风今天回来得有点晚,八点左右才回的家。 “嗷……”听到门被打开,小黑卡听力灵敏,立刻跑到了门口玄关处去了。 晏扶风看看玄关处冒出来一只,歪着脑袋,用憨批般眼神看着他,一副你是何方妖孽的狗子,额头青筋蹦了蹦。 “狗?”晏扶风抬头看向客厅。 阮以沫趴在沙发上感慨,可算把霸总爹给盼回来了。 -- 第69页 “嗯,我给年年买的宠物,可爱吧。”阮以沫点头解释一句。 晏扶风对宠物倒是不反感,点点头算是接受小二哈成为家里的一员。 可当晏扶风脱了皮鞋,大脚伸进家居拖鞋,踩到湿漉漉时,晏扶风表情变了。 “噗!”阮以沫看晏扶风脸色变了,就趴在沙发上偷笑。 “哈哈哈!”晏斯年则一直都奔跑在欠打的路上:“爸爸好笨。” “我的居家拖鞋湿了?”晏扶风开口。 “嗯呐!因为小黑卡在爸爸鞋里尿了尿。”晏斯年龇着小白牙诉说。 “……”晏扶风深呼吸的看着哈哈笑的晏斯年,目光看向那只蠢蠢的、充满智慧的小狗崽子。 “你知道?”晏扶风问偷笑的阮以沫。 阮以沫点点头,她当时也是亲眼目睹的惨剧发生好吗?她当然知道。 还是她阻止的罗叔替换干净拖鞋的呢!阮以沫顽劣的想着,但却没说出来。 晏扶风这人,霸总气势那是妥妥的,阮以沫这人又有点小劣根性,晏扶风越是撑住霸总的气质,她就越想看看,霸总气质被撕裂开的模样。 想想很带感有没有! “嗷……”小黑卡动作了,那双智慧的眼眸,嫌弃的撇了一眼晏扶风,护犊子的冲过去,咬住拖鞋拖到了一旁。 仿佛在说,蠢东西,这是我二哈的所有之物,尿过尿的! 晏扶风头开始疼:“晏斯年,给我拿双新的拖鞋过来。” “不要。”晏斯年摇头拒绝。 晏扶风深呼吸:“阮以沫,我觉得,家里养一个蠢的就差不多了。” “嗯?”阮以沫眨眼:“所以?” “打个商量,晏斯年和二哈,我们只留一个怎么样?”晏扶风指指晏斯年,又指了指小黑卡放话。 第27章 “你这要求……”阮以沫眨眨眼, 看向小可爱晏斯年,眼眸带着笑:“有点残忍,有点难办啊!” 父子掐架, 阮以沫看戏会觉得好玩, 但如果掺和其中就不好玩了。 “并不残忍。”晏扶风看着晏斯年, 一点都不觉得残忍。 他这儿子是真的欠揍。 而且让他面对晏斯年和一只蠢萌二哈难道就不残忍吗?明明更残忍, 甚至是惨绝人寰。 “妈妈,爸爸什么意思!”晏斯年茫然转头看向阮以沫。 “你爸爸他说,家里你和黑卡只能留下一个的意思。”阮以沫提醒晏斯年, 指了指他和二哈黑卡。 “嗷……”黑卡也轻轻叫了声, 好像感觉到了危险, 小爪子挠了挠地。 “?”晏斯年傻眼,弯腰将黑卡抱住:“爸爸要把黑卡赶走吗?呜呜,不行,年年不答应。” 晏斯年摇着头, 眼眶都红了。 黑卡, 这只会撒尿圈地盘的蠢狗叫黑卡,呵呵!很好, 晏斯年真不愧是他的好大儿。 “傻孩子, 谁说爸爸要赶走的就一定是黑卡呢!”晏扶风蹲下冲着晏斯年笑笑,伸手抚摸晏斯年感慨。 “是年年?”晏斯年搂着龇牙凶悍的黑卡, 望着晏扶风。 小孩没太懂晏扶风的潜在话语。 晏扶风只是挑眉。 “爸爸, 黑卡是年年的宝贝, 它才出生一个月,我们不能赶走它。”晏斯年勇敢的开口。 阮以沫也看着晏斯年, 发现小孩有些急了。 “哦, 这样。”晏扶风站起来点头, 语气认真,同时伸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阮以沫的女式小拖鞋,勉强踩上。 “……”阮以沫不忍直视的看着自己那双可爱的粉拖鞋被晏扶风穿上。 画风就很离谱,堂堂霸总穿女士拖鞋什么的,嗯,很带感。 “年年可以和它一起走啊。”晏扶风挑眉,语气霸道。 “不要。”晏斯年生气了:“年年和黑卡都不走,爸爸才走。” “?”晏扶风咬牙。 “妈妈,我们把爸爸赶走,爸爸好烦。”晏斯年嘟嘴寻求帮手。 主意不错!阮以沫挑了挑眉。 “他以前都不回家的,现在天天回家,爸爸好讨厌,爸爸就不能不回家吗?”晏斯年难过了,插起刀子来也很猛。 哦吼!阮以沫说句实话,如果晏扶风不在,她都想为晏斯年鼓个掌,这小孩脑子转得还蛮快的。 晏扶风咬牙满脸的郁闷,偏偏找不到强硬的理由回怼。 大人就是这样,理不直气不壮的时候,也会词穷。 他之前确实忽略了这对母子。 “儿子,你说得有道理。”偏偏阮以沫在思考后,还附和着点了下头。 晏扶风眼眸冷飕飕的朝阮以沫放眼箭:“不怕我真逮住他揍?” “你会吗?”阮以沫挑眉反问。 晏家的规矩太死板,晏家人都活得很克制,就连晏扶风也是如此。 阮以沫不说特别了解晏扶风,但却也知道,晏扶风其实不会对晏斯年做些什么。 “……”晏扶风有一种被看穿的无奈。 阮以沫看晏扶风愁苦的神情,抿嘴轻笑,随即清清嗓子:“年年,这个家都是你爸爸的,他有钱,有黑卡,妈妈是不能赶走他的呀。” “那,那……那怎么办嘛?他要赶走黑卡。”晏斯年要哭了。 “你要不求求他,他一心软,说不定就留下黑卡了……”阮以沫提醒晏斯年服软。 -- 第70页 晏斯年看向阮以沫,有些想哭。 下一刻,晏斯年抿抿唇看向晏扶风,深呼吸着做出了决定。 妈妈说过的,男子汉该低头时就低头。 “年年真的喜欢黑卡。” 晏斯年说着话,小孩能屈能伸的松开黑卡,伸手圈抱住晏扶风的小腿,整个人挂件似的挂在上面。 “求求你了爸爸,不要赶走年年和黑卡,年年给你洗鞋子。”晏斯年语气恳求,伤心又绝望。 小丈夫果然能屈能伸。 阮以沫唏嘘着,看着晏斯年的骚操作。 话说,小家伙这挂在晏扶风腿上的办法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和她今天看到的古装剧某个场景有点相似呢! “……”晏扶风低头看看脚边的晏斯年,小鬼头顶着创口贴的小脸抱住他的左腿苦求。 而右腿的小二哈也赖在他脚边,呜呜嗷嗷的龇牙,小爪子锋利的抓挠他的西装裤。 阮以沫看得有些想笑,手里捏着手机的她,迅速打开相机拍照。 唔,这场面,不拍下来可惜了。 “松开。”晏扶风抬了抬左脚。 晏斯年却紧紧抱着不放:“爸爸,年年和黑卡都还是小孩子呢!”小孩仰着脖子语气撕心裂肺的喊。 晏扶风无奈:“你先松开爸爸。” “不要……”晏斯年颤抖着小嘴继续恳求,势要得到答案。 阮以沫看得叹为观止,她知道晏斯年活泼了些,却没想到,这孩子还能有唱大戏的天赋。 这说求就求,颤抖的小嘴,那个悲伤劲儿,简直能笑死个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晏斯年这亲爹快不行了。 “晏扶风,你看,孩子求得挺情真意切的,要不,别为难孩子了。”阮以沫假装看不过去的帮着晏斯年说好话。 晏斯年配合着点头。 晏扶风看看阮以沫,猜到她的心思,又看看挂在腿上的儿子:“松开,我就答应你。”晏扶风无奈的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气。 他也就是想逗逗孩子罢了,难道还真能赶走儿子和狗子吗? 他在这个家里具体是什么地位,别人不清楚,他自己难道也没点数吗? “嘻嘻,谢谢爸爸。”晏斯年开心了,松开晏扶风的腿站了起来。 晏斯年一高兴,小黑卡也蹦蹦跶跶的跟着晏斯年身边。 晏扶风看着晏斯年和小蠢萌二哈和谐相处,得逞后就走,突然有些担忧。 他答应得是不是太快了,一个晏斯年就让他头够大了,再多一只蠢二哈。 啧!晏扶风都能想象得到,他之后会有多头疼。 阮以沫也没想到,晏扶风把这件事情轻轻的就放下了。 但想想也是,晏扶风到底是成年人,可以和晏斯年开玩笑,却也不至于非得把儿子气哭。 家里多了只小狗,氛围明显不同,热闹了很多,晏斯年明显也开心了许多。 晏扶风上楼去换了衣服后,洗个澡后就恢复了神清气爽。 客厅里,阮以沫以抽大烟的姿势在听电视,手里则捧着一本脑残霸总上头小说。 晏斯年蹲在客厅沙发旁,给小黑卡不停的喂狗粮。 “黑卡多吃点,吃胖胖长壮壮。”晏斯年小嘴在嘀咕。 “你少喂点,黑卡到家后嘴巴都没歇过。”阮以沫看着书,随口提醒一句。 “黑卡它说它饿嘛。”晏斯年嘟嘴解释。 “黑卡和你说的?”阮以沫从小说中抬头,怎么就不信呢! “嗯呐。”晏斯年每次说嗯呐时,都是用笃定的小表情。 自信得可可爱爱的。 阮以沫歪歪头没再多问,三岁多小孩的世界,她一个快奔三的老阿姨不能理解才是正常的。 晏扶风听着他们的对话,径自走过去,伸脚抬了抬晏斯年的小屁股:“去,把我拖鞋洗了。” 说好给他洗鞋的! 晏斯年差点被爸爸的脚给轻轻撅趴在地,他双手撑地,有些郁闷的咬牙回头,然后小手摸屁股瞪着晏扶风。 坏爸爸,真讨厌! 他刚才自己承诺给爸爸洗鞋的,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可是年年不会洗鞋。”晏斯年委屈出声。 “谁一开始就会,去,拎着鞋去卫生间好好刷刷。”晏扶风抬抬下巴发话。 “好嘛!”晏斯年点头委委屈屈的去拿拖鞋。 晏扶风笑眯眯的看着晏斯年一手捏鼻子,一手拎拖鞋。 卫生间里,只见晏斯年卷着裤脚,卷着卫衣袖子,抓着花洒对着拖鞋冲水。 旁边小二哈黑卡嗷嗷的躲水花,小家伙怕水,不敢踩进去凑热闹。 晏斯年胡乱的冲湿鞋就站了起来。 “洗好了。”晏斯年笑。 晏扶风冷眼表示有感受到了他的敷衍。 “别给我敷衍,拿着鞋、仔细刷。”晏扶风双手环胸的靠在卫生间门口要求。 虽然这双拖鞋他不打算再碰,多半是要丢入垃圾桶的命运。 但一点都不妨碍他为难儿子,让晏斯年把鞋洗得干干净净再丢。 “哼。”晏斯年嘟嘴,蹲下拿着小刷子,拎着洗衣液往拖鞋里倒。 刷刷刷,晏斯年刷得很认真。 很快,卫生间里就剩下晏斯年快乐的笑声,小孩刷鞋给自己刷乐了。 洗衣液一大瓶都被倒完,晏斯年打开花洒冲水,整个卫生间里开始泡沫纷飞,晏斯年也从憋屈刷鞋,到玩起泡泡水来。 -- 第71页 “好多泡泡哈哈……”晏斯年高兴的啪啪狂踩。 “……”晏扶风站在门口,有些没眼看。 等阮以沫发现,晏斯年把卫生间玩得全是泡泡的时候,晏斯年自己也一身的泡泡。 “嗯哼。”阮以沫丢下上头小说,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一声嗯哼带着警告提醒。 晏斯年停下了动作回头,然后满脸泡泡的他笑了:“妈妈,快来一起玩儿。” 阮以沫直接黑脸,她就没想到,晏斯年洗鞋洗着洗着,还洗到玩起来了。 “你在这盯工半天,也不会阻止他?”阮以沫没好气的看着晏扶风。 这熊孩子都要水漫金山了。 晏扶风勾唇:“总不能,只有我想收拾他。” 晏扶风觉得他之前策略上有问题,他总把晏斯年给惹急,而阮以沫则在一旁乐呵呵的看戏,坐收渔翁之利。 他觉得,很有必要和阮以沫同仇敌忾。 只要他忍耐得住,阮以沫就会忍不下去了,都是当爹妈的,不能让儿子光知道坑爹不是。 “你,好得很。”阮以沫咬牙。 果然看戏不能看太久,她最近热衷于看晏扶风和晏斯年父子俩刀剑相向,却忘记了会被殃及池鱼。 “晏斯年,不许玩了,出来。”阮以沫侧头看向晏斯年发威。 “妈妈,年年还没把爸爸的鞋洗干净。”晏斯年无辜的找借口。 很显然,小家伙玩开心了,没舍得停。 晏扶风勾唇,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笑:“那就洗干净点,” 阮以沫怨念十足的白眼他,再侧头看向晏斯年:“我数三下,再不出来,妈妈要生气了。” “好嘛。”晏斯年不情不愿的走出来。 阮以沫看着他全身湿漉漉的泡沫,脑瓜嗡嗡作响,正想说,你把身上泡沫给我冲干净。 下一刻,晏斯年就热情的扑过来。 “妈妈,真的好好玩,年年好开心。”晏斯年乖巧的说话,小手圈住阮以沫的腿。 他想和妈妈一起玩。 “……”阮以沫侧头表示有些绝望,看向始作俑者晏扶风。 “你看,孩子还小,情真意切的想要和你玩,要不你就……”晏扶风说着话,语气带着绿茶的味道。 这话听着很耳熟。 阮以沫只能咬牙看着晏扶风。 晏扶风嘴角轻扬,潇洒转身:“罗管家,晚餐准备好了吗?” 而阮以沫则低头看看晏斯年,满肚子的郁闷无处发泄。 …… 小黑卡来晏家的第一天,小二哈还处在熟悉环境的阶段,小家伙也只是在晏扶风的拖鞋里尿了尿。 可第二天的时候,小黑卡明显就放肆多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在餐厅桌子下面拉了一坨粑粑。 更好笑的是,踩中狗屎的人是晏斯年。 “唔……”晏斯年踩中后,直接滑了个屁股蹲,坐在地上好几秒,蒙圈得有些厉害。 “年年?”阮以沫开始也被吓了一跳。 主要是晏斯年滑倒时,屁股着地,摔出声响了。 “妈妈年年摔了。”晏斯年嘟嘟嘴。 阮以沫好笑:“没事,快站起来。” 可晏斯年却看看自己踩摔的痕迹,鼻子动了动,小手指了指。 “妈妈臭。”小孩小手指着自己的鞋。 噗嗤,老母亲胸口被扎了一刀,阮以沫神色复杂的看着晏斯年。 半响后:“年年,以后说话,学会断句好吗?”阮以沫苦口婆心开口。 她也算是体会到小孩不断句的苦了。 妈妈臭,阮以沫想说,女孩子不论怎么样都是香的!!! 晏斯年嘟嘴哦了一声,小手指指他鞋子上,裤子上的狗粑粑。 “臭,脏脏……” 阮以沫看着小手指的东西,空气中也满是复杂的味道,也让准备吃晚餐的她彻底没了胃口。 挺好,反正她最近胡吃海喝养胖了好几斤大肥膘,还在发愁减肥问题呢! “年年,黑卡拉的粑粑,你没捡吗?”阮以沫问,内心深处也有点想去揪晏斯年的耳朵。 “这是黑卡拉的粑粑?”晏斯年茫然,小孩也嫌弃臭味的。 但知道这是黑卡的粑粑后,他好像还能接受。 “对啊!妈妈不是说了,养狗很麻烦的,年年得教它上厕所,教它吃饭,教它讲文明懂礼貌,还得帮它捡屎,当个合格的铲屎官。”阮以沫说着,抬手捏捏鼻子。 唔,真的还挺臭的。 “隔壁左颉不是也经常捡小乖的屎……”阮以沫还举例子。 “可是妈妈,臭,黑卡的屎让爸爸捡好不好?”晏斯年嘟嘴望着阮以沫。 “你倒是想得很美。”晏扶风下班回来,刚上楼换了西装,准备下来吃晚饭,就听到晏斯年要他捡狗屎。 他可真是大孝子,好事永远想不到他,坑爹的时候回回不落。 他自己养的蠢狗,自己不想捡屎,他这个当爹的就想捡吗? 晏斯年还是坐在地上嘟嘴。 “你嫌臭,我就不嫌臭吗?”晏扶风白眼都忍不住要翻上天了。 这儿子,真的是每天都有一个气死老父亲的小妙招。 “唔……”晏斯年委委屈屈的爬起来,小手还按到了些。 “?”阮以沫洁癖的虎躯一震。 -- 第72页 “妈妈屁股疼,抱抱年年。”晏斯年撒娇伸出两只小胳膊。 阮以沫轻啧了声,看看晏斯年鞋子上,裤子上,小手上沾着带有味道的奥利给,沉重的闭了闭眼。 她身为亲妈,也不想嫌弃的,只是没忍住。 “呕。”阮以沫反胃干呕了一下。 她此刻真的很想上网搜一下,问,儿子踩狗屎了,当妈的该怎么办?儿子要还是不要。 “妈妈……”晏斯年见阮以沫满脸的复杂,低头看看自己欲哭,移动小腿要靠近。 “别,年年你先别动。”阮以沫连忙出声阻止。 “……”晏斯年委屈得不行。 阮以沫愁苦不已,深呼吸着撞了撞晏扶风的肩膀。 “你是他爸爸,要不,你去牺牲一下?” “?”晏扶风看阮以沫,一脸的不可思议。 还是人吗?这种时候想到他是亲爹了。 “你不也是他妈妈。”晏扶风好笑。 “妈妈……”晏斯年瘪嘴撒娇。 “……”阮以沫在想辙。 “妈妈!”晏斯年愤怒的跺了跺小脚。 阮以沫也很绝望啊! 场面一度僵持着,最终晏扶风叹了口气,男人勇敢的踏步出去,伸手抓住晏斯年后脖颈的衣服领子。 “你别动,也别碰爸爸知道吗?”动手前,晏扶风语气严肃的警告。 他可是看到了的,晏斯年身上不少有味道的东西。 “嗯,知道了。”晏斯年垂头丧气的低头,被晏扶风揪着领子拎到了昨天洗鞋的卫生间里。 “自己洗洗干净,爸爸只能帮你到这了。”晏扶风说了话,出来就连忙去隔壁洗手。 晏斯年坚强的抿唇。 三岁半的孩子踩了狗屎,面对着有些小洁癖的父母,只能坚强的自己去洗干净。 晏斯年瘪着嘴,在浴室里脱裤子,脱鞋子时有些想哭,越想越委屈。 晏斯年在卫生间里洗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洗得很仔细,洗得很认真。 而在晏斯年洗澡的空档,家里的佣人则立刻处理小黑卡的丰功伟绩。 阮以沫也没说什么,家里多了一只小二哈,谁都没想到。 再从晏斯年不小心踩中狗屎的新鲜程度而言,多半是小黑卡刚闯下的祸事,家里的佣人可能也没及时发现。 “你儿子出来后该不会直接要大锅炖狗肉吧!”阮以沫忐忑出声,为小黑卡担忧。 “炖狗肉应该不会,与你生气倒是很有可能。”晏扶风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阮以沫表示扎心了。 阮以沫拍拍腿,心虚的咬唇。 确实得办法哄哄儿子才行。 事实证明,晏扶风说得没错,晏斯年洗干净出来,他对小黑卡依旧喜爱如常,对嫌弃他的老母亲却哼哼不理会了。 阮以沫难受了,饭桌上,各种殷勤夹菜。 “不要妈妈夹。”晏斯年嘟嘴抗议。 “?”阮以沫自知理亏,没敢说什么,儿子的怨念她该承受的。 “给,今天这排骨不错。”晏扶风尝试夹一块排骨给儿子。 母子俩闹不开心,可不就是他瓦解他们的时候嘛! “也不要爸爸夹。”晏斯年再次哼了哼。 “有没有良心,我好歹拎着你去了卫生间。”晏扶风不服气的讨公道。 晏斯年神色复杂的看看晏扶风。 阮以沫见晏斯年来真的,对她和晏扶风都充满着怒气值,点头满意了,只要小孩不单单对她这老母亲有意见就好。 有难一起担,阮以沫觉得,有晏扶风陪她一起承受儿子怨念,也算是不错的。 晏斯年和父母赌气,可对小黑卡依旧很好,有了踩狗屎摔跤的前车之鉴,晏斯年一日三餐的喂黑卡,出门遛狗,捡狗屎都很勤恳,努力的执行着身为铲屎官的任务。 晏斯年还会在小黑卡抬腿在家里要圈地盘的时候,抓着小黑卡抬起的腿,拖着黑卡去了洗手间。 “黑卡,你不能在外面尿尿。”晏斯年数落着小黑卡。 小黑卡委屈哼唧,却也没用,短短几天时间,晏斯年就分辨出,小黑卡到底是要圈地盘还是拉屎。 小黑卡被晏斯年带了几天,小家伙就改掉了圈地盘的习惯,也会自己乖乖跑卫生间。 “真棒。”晏斯年夸赞小黑卡,抱着小黑卡喂牛肉干。 很快,一楼的房间和卫生间,基本就成为小黑卡独自使用了。 阮以沫看得很欣慰,晏斯年这两天依旧气哼哼的,有些难哄,可想到几个月后,等小黑卡长大,小黑卡能学会自己冲马桶,就也高兴。 “我们年年可真棒,把小黑卡养得很好呢!”阮以沫鼓掌夸奖。 晏斯年看看老母亲:“当然了,年年才不像妈妈,会嫌弃年年呢!” 阮以沫摸摸鼻子,被小孩怼得无话可说:“妈妈什么时候嫌弃年年了。” “年年踩到黑卡粑粑的时候。”晏斯年语气坚定。 阮以沫就只能深呼吸。 “看来我得放大招了。”阮以沫在晏斯年生两天气后做出了个决定。 “什么大招?”晏扶风还挺好奇。 “带他去游乐场。”阮以沫拿起手机,迅速网购了两张票。 没有什么是去游乐场解决不了的,一次解决不了就两次!!! -- 第73页 …… 晏斯年这两天都气哼哼的,小家伙气性很大,晚饭后搂着小黑卡去兜风,开着小玛莎载着小黑卡。 “年年要带小黑卡去饭后散步,妈妈也一起去好不好?”阮以沫撒娇。 “不要。”晏斯年严肃拒绝。 “年年,妈妈想坐车车……”阮以沫软下来撒娇。 晏斯年表情略微松动,却坚持着没被被阮以沫成功腐蚀。 “唉,本来还想说,年年给妈妈坐车车,妈妈就带年年去游乐场玩的。”阮以沫轻飘飘的说话,迈着步伐往旁边走。 妈妈上次也说带年年去,没去,妈妈骗年年的,不能上当! “看来年年是不喜欢去游乐场了,那妈妈把票送给小颉好了。” “?”年年喜欢去游乐场! “小颉那天没早起,错过了去游乐场的机会,听说他很难过呢!”阮以沫自顾自的说话,每一句都说给晏斯年听。 “哼。”晏斯年哼声更大了,怨气也更足了。 阮以沫胸有成竹的迈着步伐,她在赌,赌晏斯年喜欢游乐场的程度。 “哼,哼,哼。”晏斯年开着小车车追过来,用鼻子大声哼。 阮以沫抿唇偷笑。 “妈妈讨厌,年年是臭儿子,妈妈不喜欢了,哇,年年也不要喜欢妈妈了。” 晏斯年本来生气,哼哼着,见阮以沫快速往左家走,他就急了,也控制不住委屈的情绪了。 “谁说的,妈妈很喜欢年年,最喜欢的就是年年了。”阮以沫立刻回头蹲下:“年年生妈妈气,都不理妈妈,妈妈好难过。不哭了,妈妈明天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晏斯年看她,有些意动却还是在坚持。 “年年,妈妈想去游乐园玩呢!”阮以沫抓着小孩的衣服外套轻晃。 短短时间,北城天气彻底冷了,现在都得脱单穿两件了。 “可是妈妈嫌年年臭。”晏斯年还在揪着阮以沫那天的残忍行为碎碎念。 阮以沫真的没想到晏斯年执念如此之深,她要是知道自己抗拒的行为给小孩耿耿于怀,她,她昨天就狠狠抱一把小孩了。 “妈妈不是故意的,我保证,妈妈以后绝对不嫌弃年年踩狗屎。”阮以沫自我反省的举起手做发誓状。 主要是,那天晏斯年踩一脚太惨烈了。 “真的?”晏斯年语气怀疑。 “真的。” “明天去游乐园?” “去。” “那好吧!”生气一整天的晏斯年终于被哄好了。 阮以沫松口气,这小孩,真的越来越难哄了,想着她从蹲着的姿势站起来。 可能是蹲着和晏斯年说几句,阮以沫突然站起来,眼睛黑了黑,身体不稳的踉跄两步。 啪叽,阮以沫感觉脚下的脚感有些奇特。 头秃的她惊恐的低头,发现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一坨粑粑。 而不远处,左颉正抓着一盒纸巾小跑着要过来,看样子,左颉是要来捡屎的。 阮以沫低头有些欲哭无泪,怎么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妈妈。”晏斯年急忙停下车子,不怕臭的跑过来。 “阿姨,你踩到我家小乖的粑粑了。”左颉不知所措的举着几张纸巾说话。 我知道,求你别说了! 阮以沫简直无奈。 “妈妈擦。”晏斯年却从小车上跳下来,从左颉手里把纸巾拿来,哒哒哒的蹲下准备给阮以沫擦鞋。 阮以沫顿时眼泪都要下来了,她那天嫌弃晏斯年臭,结果儿子却不计前嫌,还要给她擦。 阮以沫伸手一把拉住了晏斯年,阻止了小孩的动作,同时内心也在疯狂煎熬嘶吼。 老天爷,我不是个好妈妈,你把我杀了,给我儿子泄泄愤吧! 我哪里配得上,给这么好的小宝贝当妈呀!呜呜! “妈妈自己来。”阮以沫忍着臭,拿过纸巾自己擦。 “臭,年年站远点。”阮以沫摸摸小孩的脑袋,让晏斯年和左颉站远点。 晏斯年很舍不得嘟了嘟嘴。 阮以沫自己擦了狗屎,也不散步了,回家就把鞋子丢进了垃圾桶。 …… 本来答应晏斯年第二天去游乐园的,可谁知道,随着天气逐渐变冷还下起了点雨。 阮以沫差点又把晏斯年惹哭。 还好晏斯年能商量,知道下雨了,就没闹着非得出门。 讲真的,第二天知道下雨,去不成游乐园时,阮以沫其实比晏斯年还惊慌。 阮以沫和小家伙商量,等天晴再去游乐园后,晏斯年哼哼不高兴,却还是成功窝在家里看雨。 转眼时间,距离阮以沫穿书就过去快两个月,北城的天气也从炎热彻底大降温。 白天下雨就冷,夜里外面更是滴滴答答下起大雨,也让躺一天的阮以沫毫无睡意。 她原本是在客厅里开着电视打游戏的,但电视节目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的放恐怖片,还是刺激又搞笑的恐怖片。 外面雨声滴滴答答,阮以沫盖着毯子窝在沙发上,游戏也不打了,不由自主的被惊悚电影吸引。 阮以沫胆子不算大,可却又很喜欢看恐怖电影,属于典型的,怂瘾还大。 她胆小怕鬼,也很喜欢看恐怖电影自虐,尤其是这大半夜的看到恐怖片,刺激的代入氛围,她自然也渐渐认真看起了剧情。 -- 第74页 “嘶。”阮以沫将自己用毯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深怕自己的脚在外面,被沙发底下,茶几底下的伸出来的鬼手问候。 “……”电视里,鬼魂闪现,吓得她心肝发颤。 第28章 “哒哒哒……”外面的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阮以沫缩在沙发上, 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呼吸也粗重紧张起来。 一个人看恐怖片,自我想象脑补就非常吓人。 而平时明亮宽敞的客厅, 随着电影氛围的烘托, 在她的脑海中变成了可怕的画面。 最让阮以沫后悔的是, 她还胆大妄为的制造看电影氛围, 把客厅的灯给关了。 这会儿客厅里,就只剩下电视大屏幕亮着,还有那可怕的音乐。 最、最让阮以沫难受的是, 她不知道把遥控器丢哪里去了。 呜呜, 救命, 阮以沫抱着毯子瑟瑟发抖。 她承认自己胆小,她不想看了行不行,她快要被这恐怖片给送走了。 阮以沫摸索着,摸到手机想给楼上的晏扶风打个求助电话, 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我, 我,我去, 我托马有一大堆脏话问候手机厂家, 废物东西,什么时候没电不好, 这时候没电。 阮以沫自己成功把自己吓到不行, 耳边的恐怖音乐还在继续。 啊!真是要老命了。 我算是怕了你了, 不是说好建国后不许封建迷信吗?为什么电视大半夜的还放这种级别的鬼片啊! 晏扶风是被外面雨声吵醒的,有点口渴就起床下楼喝水。 却发现楼下客厅的电视正在播放电影, 画面闪烁, 配乐也很渗人。 “阮以沫……”晏扶风站在旋转楼梯上叫人。 “……”阮以沫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名字, 吓得脑袋都埋在毯子里。 晏扶风的叫唤没得到回应,客厅里,那渗人的音乐在继续,大半夜的,说实话挺吓人。 晏扶风就算胆子不小,也不信所谓鬼神,可大半夜、小心脏也不免跳的飞快。 “阮以沫。”你胆子可真大。 晏扶风走过去叫阮以沫名字,同时也想夸赞她。 “啊……”阮以沫颤颤巍巍的躲在毯子里不敢冒头。 晏扶风之前还算淡定,却被阮以沫一声惊吼给差点吓死。 他叹口气,无奈的去开了客厅的灯,啪的客厅亮堂起来。 阮以沫整个人躲在毯子里,看到了光亮,才悄悄的拉下毯子,就赫然看到晏扶风带笑的眼眸。 “晏扶风……”阮以沫声音虚弱又哑,浑身冷汗的倒在沙发上喘气。 这电影真的刺激心脏。 “怕你还看?”晏扶风无法理解阮以沫自虐心理。 阮以沫其实也搞不懂自己,她虚弱的挥挥手:“你不懂。” 她真的怕,也真的想看,那种幻想脑补的刺激感觉太上头了。 晏扶风去拿着矿泉水喝,淡定十足。 “能给我拿瓶快乐水吗?”阮以沫觉得,她现在需要喝口快乐水冷静冷静。 冷天,雨夜,恐怖电影,这时候不来瓶快乐水,简直不是人。 “快乐水?”晏扶风没太懂阮以沫的专业术语。 “……可乐,雪碧或酒。”阮以沫靠在沙发上,喘息着找到了被她压在屁股下面的遥控器,成功关掉了电视。 晏扶风蓦然沉默。 阮以沫看看晏扶风,也安静下来,看恐怖电影的刺激感觉已经随着灯光大亮而消散许多。 “给你拿可乐。”晏扶风说着迈步去了厨房。 “这种天气火锅和啤酒最配了。”阮以沫侧头看看窗外感慨。 喝着小酒,吃点小烧烤,听着滴答的雨声,人生美事不过如此。 “给。”晏扶风从冰箱拿了瓶可乐,还拿了瓶旺仔牛奶过来。 旺仔牛奶,晏斯年特别爱喝,阮以沫也爱喝。 “谢谢。”阮以沫笑笑,接过旺仔牛奶打开。 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旺仔牛奶,冰冰的,甜甜的,滋味极好。 “好好喝啊!”阮以沫眯了眯眼睛感慨,把旺仔牛奶喝出了快乐水的气势。 晏扶风看着阮以沫,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矿泉水有些乏味。 “你想吃烧烤?”晏扶风看看时间,快凌晨十二点了。 “想,晏总能让我吃?”阮以沫顿时来了兴致。 刚看了恐怖电影,现在就算让她上楼,这一晚,她多半得在脑补当中渡过。 有时候,阮以沫自己也觉得自己特别奇特,怕还看,就挺贱嗖嗖的。 “等着。”晏扶风在沙发上坐下来,拿着手机打开。 “你准备叫外卖?但外卖只送到小区门口。”阮以沫提醒晏扶风。 帝景苑小区物业费贵,相对的安全系数也高,就连快递和外卖都送不到家里来,只到小区门口。 生活上,其实也挺不方便的,但是对于能住得起帝景苑的土豪们来说,安全一定意义上来说更为重要。 “我知道。” “那你去拿吗?”阮以沫表示,这大半夜的她绝对不会去拿外卖的。 “我去拿。” “有没有烤鱼,我还馋烤鱼了。”阮以沫顿时精神抖擞的点菜,还把她心心念念很久的烤鱼说出来。 人就是这样,吃惯了大鱼大肉,晏家的一日三餐都是丰盛营养为主,短短时日,她发现自己想吃的全是垃圾食品。 -- 第75页 她都想好了,找个时间找个借口单独出门吃烤鱼,吃烧烤,再喝点快乐水。 但吃烤鱼,吃烧烤这种时候,要是没有朋友一起吹牛、侃大山又没劲得很。 而原主没什么朋友,把自己废在家里,日子过得贼没有意思。她穿来了快两个月,每天也是咸鱼躺,唯一还算关系不错的,也就是左颉妈妈项琪琪了。 阮以沫想着也有点丧气,现在,晏扶风要点夜宵,那她自然就想到了烤鱼。 “……好。”晏扶风心情复杂,却还是点了下头。 晏扶风作为晏家人,他活了快三十年,活得规矩而乏味,半夜吃夜宵,对他来说十分难得。 “点好了,大概需要四十分钟。”晏扶风收了手机。 “好的好的。”阮以沫开心的点头。 晏扶风点好餐就安静坐在沙发上。 阮以沫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怪不自主的摸摸鼻子。 她其实属于社牛和社恐的结合,社牛起来自己都害怕,社恐起来别人也尴尬。 而面对晏扶风时,她也总有一种拘束感。 “要不,闲着也是闲着,你陪我把刚才的电影看完?”阮以沫狗胆包天的提议。 她还想看的,剧情很刺激,一个人看害怕,可如果旁边有个人一起看,开着灯,分享了那种恐怖的气氛,她还是能坚持看的。 “……好。”晏扶风点了下头。 “谢谢,晏扶风你真的是好人呐!”阮以沫有些高兴的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 现在像是晏扶风这样,个高,腿长,能赚钱的男人不多了。 别看着这三点好像很普通,可光是能赚钱这一点,就秒杀大部分男人。 好人?晏扶风咀嚼着这句话,不太苟同。 从来没人说过他是好人,突然一听,还挺像夸赞的。 “嘶……” 电视打开后,再次播放,惊悚的音乐一起,阮以沫的鸡皮疙瘩就冒了起来。 阮以沫躲到了毯子底下,窝成一团。 晏扶风倒是很淡定,但不得不说,这部恐怖电影真的很吓人。 “这楚人美也太惨了。”阮以沫感慨出声。 滴答滴答,电影里的水声滴答滴答响起。 阮以沫毛骨悚然的感觉家里的水龙头好像也在漏水。 “晏扶风,你……听到了吗?”阮以沫悄悄的往晏扶风旁边靠,总感觉脖子凉凉的,没开灯的厨房也很吓人。 “听到什么?” “那边好像有水声。”阮以沫情绪要崩溃了。 她又后悔了,后悔继续看了,早知道这么恐怖,她就不接着看了。 “不是厨房,是厕所。” “厕所?”阮以沫嗓音有些尖锐的提高。 “嗯,黑卡在上厕所。”晏扶风好笑的解释。 “?”阮以沫简直了,她刚才脑补把自己吓得够呛,听到晏扶风说,随即就看到了从卫生间出来的小黑卡。 小家伙看了看客厅里的男女主人,然后摇晃着小屁股,哒哒哒的回了房间。 阮以沫直接翻了白眼。 电影继续在播放,剧情也越来越刺激,音乐效果搭配得也很好。 阮以沫默默的将旺仔牛奶喝完。 “晏,晏扶风。”阮以沫刚才靠近晏扶风后就没退开,她觉得靠着有安全感一些,这会儿小手正轻轻的拉扯他的睡衣。 “嗯?”晏扶风侧头看她。 阮以沫脸滚烫无比。 “要不我们别看了。”阮以沫支支吾吾的试探提议。 晏扶风没意见:“好。” 男人拿着遥控器就关掉了电视,阮以沫松口气的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半响,尴尬的吞咽了好几口的口水。 “你能陪我上个洗手间吗?”阮以沫其实也不想提出如此无理又不要脸的要求。 可她现在想上厕所,却又怕得很,在尴尬和害怕之间,她选择了尴尬。 “什么?”晏扶风就也没想到,意外的看着阮以沫。 “我想上厕所,可是我一个人有点怕。”阮以沫没敢抬头说话。 她已经豁出去不要脸了。 “……”晏扶风也没想到阮以沫能自己大半夜看恐怖片,实际上却怂且菜。 “你能不能在门口陪我,拜托……”虽然两人是夫妻,但是她和晏扶风是关系不正常的夫妻,说白了,关系其实比普通朋友还不如。 而此刻,她还要求晏扶风在门口等她,换位思考的话,阮以沫也不会答应。 “好。”晏扶风点了头。 阮以沫感激的想给晏扶风磕个头。 晏扶风看着阮以沫的感激眼神,有些好笑。 阮以沫从沙发上起来,手软腿软的往卫生间走。 门口,晏扶风背对着洗手间,耳朵略略带点红。 阮以沫是很怕的,可尴尬使得她忘记了怕,担心晏扶风耳朵灵敏,她就打开了洗手池的水龙头开关。 可看到哗哗的水流,她就想到电影里的剧情。 能想象吗?一边尴尬一边害怕上洗手间滋味,真的,这辈子阮以沫反正是不想体验了。 叮铃铃—— 就在这时,突然客厅里晏扶风的手机响了,他点的外卖到了。 可浴室里,阮以沫听到电话铃声时,差点瘫软在马桶上当场去世。 呜呜呜,阮以沫憋屈的上完洗手间出来,眼角还挂着眼泪。 -- 第76页 “外卖到了,我去拿。”晏扶风等阮以沫出来,便说了话。 “我和你一起。”阮以沫伸手拉住了晏扶风的衣服外套。 现在让她一个人呆在客厅里,等晏扶风去拿外卖,这种恐惧她不想感受。 “……好。”晏扶风今晚脾气似乎超乎寻常的好。 阮以沫提出各种要求,他都没拒绝。 阮以沫披上外套,跟着晏扶风去地下室开车拿外卖。 帝景苑小区门口远,外面下了雨,开车去取外卖是最方便快捷的。 两个人出去一趟,就拿了外卖回来,烧烤,烤鱼都齐活了。 阮以沫打开餐盒就闻到了香味,看电影留下的后遗症也就随之消失。 “唔,这烤鱼看着就好吃。”阮以沫惊叹。 烤鱼配着烤盘,很高级,插上电就能小火慢煮,不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唔,一口鱼,一口菜,一口烧烤,一口小啤酒,快乐也就这样了吧。”阮以沫感叹。 晏扶风吃得少,大部分看阮以沫吃,他只是被阮以沫拉着盘腿坐在地毯上,偶尔陪着吃了点烤鱼里面的配菜。 “这是哪家的烤鱼,好吃,我以后想吃了自己点。”阮以沫边吃边问晏扶风。 “御房。” “?”阮以沫歪头眯眼,狗腿的喝了口小啤酒问:“晏总,恕我孤陋寡闻,御房原来支持外卖夜宵的吗?” “我让厨师加了班。” “我懂,老板的特殊待遇。”阮以沫点点头笑。 “给了小费的。” “小费给得多吗?”阮以沫不免好奇,晏扶风可是霸总,这种霸总让人加班,不多给点,好像说不过去。 “还行。” 阮以沫好奇:“还行是?” “一万。” “打扰了。”阮以沫一听,筷子都快拿不稳了。 怪不得这烤鱼这么好吃,这个价格的烤鱼,能不好吃吗? 正常去外面吃,少说能吃上五十条呢! “奢侈,一万多的一条烤鱼!”阮以沫摇头晃脑的抓着筷子,夹了烤鱼里的配菜洋葱吃。 唔,洋葱煮熟透,煮入味,可太香了。 “你放心,我今天一定努力多吃点,绝不浪费。”阮以沫拍拍胸脯保证。 “嗯,你多吃点。”晏扶风笑着点点头。 第29章 阮以沫看晏扶风笑, 微微愣了下,说实话,晏扶风笑的次数不多, 这样轻松的状态, 更是少见。 笑得还挺好看。 阮以沫眼睛眯了眯随即拿着酒杯一口闷了。 “晏总, 你要不要也喝点?”阮以沫觉得自己干喝有点没劲。 晏扶风看看啤酒沉默:“……” 阮以沫看他沉默、才恍惚想起来, 晏扶风的酒量不好。 “那个,我忘了你酒量不好,别当真别当真。”阮以沫连忙的挥挥手。 晏扶风因为酒被原主坑了, 给了她可乘之机, 从那之后, 晏扶风就很谨慎。 阮以沫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她和晏扶风之间、能放松的坐在一起吃夜宵就不错了,她还开口让晏扶风喝酒。 简直是大胆,这不是存心提醒晏扶风当初的事情吗? 晏扶风看阮以沫有些紧张, 连连挥手的表情, 他其实开始慢慢的对当初的事情释怀了。 他对婚姻没有期待,也没有想法, 与阮以沫结婚, 彼此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他也没意见。 只是她想要索取他的情感回报, 他做不到而已。 想着, 晏扶风伸手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浅酌了一口。 “我少喝点。” “……好。”阮以沫楞了楞点头。 晏扶风浅酌两口,阮以沫为了避免尴尬, 就打开电视搜索了搞笑综艺节目看。 外面下着大雨, 屋里看着电视, 吃烧烤、吃烤鱼,喝着小啤酒,一个字,爽。 “哈哈哈这人,摔得也太假了……”阮以沫看着综艺节目吐槽。 晏扶风没太懂阮以沫的笑点,只是在阮以沫拿起酒杯说干杯的时候,也拿起酒杯喝了点。 烤鱼是真的香,配料也实诚,阮以沫还从配菜里捞到了老大的鲍鱼,酱料煮入味,真的绝了。 “唔,真材实料,是我目光短浅了,这烤鱼值……”阮以沫吃兴奋了。 烤鱼越到后面越入味,烧烤也是真的下酒,阮以沫吃着喝着,不自觉的有些上头了。 “快乐水就是让人快乐,哈哈……”阮以沫看着电视,撑着下巴傻笑。 晏扶风一直控制着没喝多少,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阮以沫上头时,晏扶风虽然还是那副看不出醉没醉的模样,但晏扶风明显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是那种极度放松的软。 渐渐的,阮以沫和晏扶风又喝了小两瓶啤酒。 “很晚了,我要去休息。”晏扶风喝醉意识还挺清醒的。 “嗯,我也要去。”阮以沫则像小学生似的举起手。 晏扶风爬起来往楼上走。 阮以沫穿着袜子,哒哒快走两步追上:“你等等我……”说着,伸手拽住晏扶风的睡衣裤子。 晏扶风停下回头,看看阮以沫,再看看自己被扯得大开的睡裤。 阮以沫眼睛瞪大,她看到男人的腰了,还有一条纯黑色,带着灰色边边的内裤。 -- 第77页 咦,这男人腰上还有颗小黑痣,就蛮可爱的。 阮以沫□□熏心、借着酒劲继续往前凑,想看清楚那颗小黑痣。 “你,放手。”晏扶风皱眉拉住自己的裤子,努力护住清白。 “我不是故意的。”阮以沫说话,双手配合的高举头顶。 晏扶风的裤子被拉得有些宽,松手时,啪的一声,睡裤的弹力圈啪的一声弹到他腰上。 晏扶风揉着腰抽气,眼神愤愤的看着阮以沫。 阮以沫觉得自己有点无辜,张张嘴说话:“晏扶风,你腰上有颗痣哎……” “闭嘴。”晏扶风语气不大好。 阮以沫嘟嘴:“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就那么看到了。” 说完,阮以沫自己也往楼上走,但可能因为快乐水上头的缘故,阮以沫没走几步,差点摔趴在楼梯上。 晏扶风在后面看得轻笑。 阮以沫听到晏扶风的笑声,不高兴的回头瞪他,却发现,快乐水上头还降智。 “你笑得可真好看。”阮以沫开口目光略微痴迷。 晏扶风的笑意秒收,看着阮以沫的眼神,似乎还染上一些防备。 “我他……”奶奶个腿! 阮以沫梗着脖子想骂人,对晏扶风眼里的防备很是不满。 “你拉我一把。”阮以沫抬脚踹晏扶风的小腿。 这狗男人,她都摔了他还笑,没有人性就算了,她夸他好看,他还垮着脸,一副她夸他是玷污他的神情。 “拉住了。”下一刻,晏扶风伸手牵住阮以沫的手。 阮以沫眼神飘忽,目光停在晏扶风牵住她的手上。 “你拉我手干嘛,别占我便宜,拉我袖子!”阮以沫怨念颇重的提醒他。 他嫌弃她,她还嫌弃他呢! “哦!”晏扶风伸手改抓住阮以沫的袖子。 他大手拉着阮以沫轻松上楼,等到自己房间门口就松开。 “我房间到了。”晏扶风停下步伐。 二楼的房间布局,先是书房,紧接着是晏扶风住的卧室,然后才是阮以沫的房间,尽头的房间则是晏斯年的。 “哦。”阮以沫也敷衍的点头。 她喝了点酒,刚才有那么一刻,是有些上头的,但勉强还没彻底醉,刚好处于脑子有点浆糊,却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阶段。 “那我休息了,晚安。”晏扶风说话,伸手开门走了进去。 “晚……”安。 阮以沫挥手想和男人说句晚安,基本礼貌嘛!结果晏扶风啪的甩上了房门。 阮以沫站在原地半响,狠狠跺了跺脚。 “……”阮以沫就很无语,转身气哼哼的跑回自己房间。 真是的,晏扶风他是什么意思,好歹也算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没那么好,起码也能算是普通朋友吧,用得着那副嘴脸吗? 阮以沫哼哼着咬牙,回房间后立刻给手机充电,气哼哼的她、等手机一开机,就打开手机银行。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阮以沫来回数了几遍余额,整个人的火气和不爽才压下去。 其实偶尔闲着没事,阮以沫也有种自己被降智的错觉,人有钱有闲就会渴望感情。 没钱的人,都图钱,有钱的人,则图感情。 阮以沫现在小生活过得很满足,偶尔面对晏扶风时,也有些意动。 毕竟晏扶风长相是真不赖,会有些小意动并不奇怪,可这种意动,在阮以沫打开手机,看到余额时,她就会把那不该有的念头掐死。 呵,男人能有钱重要吗?没有!!! 事实证明,人果然是不能闲着蛋疼,阮以沫想着,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阮以沫唾弃的自我批评完毕,看了看她可劲买买买,花花花,余额却比之前还多不少的存款。 呜呜,她有罪,她怎么能对每个月给她转一千万零花钱的晏扶风动心呢! 呸,真不是人!!!阮以沫自我唾弃了一口。 晏扶风并不知道,醉酒的自己让阮以沫起了点小心思,结果那小心思才起,就被金钱魔法给迅速打败了。 这晚,阮以沫第一次看了恐怖片后躺下就睡觉。 这其中,烤鱼和快乐水占据不少的功劳。 而也因为折腾到很晚,使得烤鱼的残局都没有收。 晏斯年小家伙早起下楼时,家里的佣人刚收拾完毕,小家伙鼻子灵敏,闻到了客厅里不寻常的香味。 “罗爷爷好香!”晏斯年动动小鼻子问。 “?”罗管家表示自己并不香。 “年年要吃,罗爷爷,给年年吃点。”晏斯年扒着罗管家的手。 “这是先生和太太昨天晚上吃剩下的夜宵,小少爷不能吃。”罗管家解释安抚小孩。 “爸爸和妈妈吃的?他们晚上吃好吃的不叫年年?”晏斯年小脸上都是伤心和不敢置信。 “……”罗管家沉默。 这话他没法接,再说,先生和太太也是第一次吃夜宵。 这烤鱼盘到这会儿还有点点温,应该是吃到很晚。 也因为晚,这会都早上快八点,先生还没起床,付助理和司机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大懒猫,哼。”晏斯年知道父母偷吃夜宵没带他,很难受,知道晏扶风还没起床,就嘟嘴轻哼。 小孩迈着步伐上楼,一脸惆怅的跑到晏扶风的房间外。 -- 第78页 啪啪啪,晏斯年小手敲门后走进去。 房间里的晏扶风被敲门声吵醒,昨晚睡得晚,有些睡过头。 “爸爸大懒猪,起床了,付叔叔已经在门口等你好久了。”晏斯年没好气的提醒躺在床上的老父亲,语气颇为感慨。 现在的大人怎么这么让小孩操心。 晏扶风点了下头,他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八点多了。 掀开被子起床。 “哼,吃好吃的不知道叫年年。”晏斯年气哼哼的说话:“还要年年叫起床。” 晏斯年碎碎念的在旁边操老妈子般的心。 “……”晏扶风走向衣帽间的步伐有些凌乱。 昨晚点夜宵吃完,已经很晚了,具体几点他没注意,要不然也不会睡过头。 喝酒误事,晏扶风在心里又给酒判了刑。 晏扶风熬夜,却还得去上班,阮以沫却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啧,夜宵真的是瘦子的敌人。 阮以沫起床洗漱,空腹站在体脂秤上时感叹,她的体脂是属于偏瘦的,体重也偏轻。 也因此,她穿书后狂吃狂造快两个月,并没有胖太多,可昨晚上小啤酒小夜宵咔咔一顿下去,她今天成功又胖了小两斤。 造孽啊! 阮以沫苦大仇深的换上瑜伽服,准备练练瑜伽,拉拉筋好吓唬吓唬身上的肥肉。 晏扶风被晏斯年叫醒后,就去了公司。 家里就剩下阮以沫和晏斯年,晏斯年搂着黑卡在旁边看阮以沫练瑜伽。 “妈妈天晴了。”晏斯年今早看到太阳,小孩就很高兴。 结果爸爸、妈妈半夜吃夜宵,根本就没管他,这让他很忧伤。 阮以沫停下瑜伽的动作,看看委委屈屈的晏斯年,小孩心心念念游乐园好久了。 侧头看看天气,昨天下雨,今天放晴了,天气是不错。 “今天妈妈起得晚,明天早起再去游乐园好不好?”阮以沫坐在瑜伽垫上和晏斯年商量。 “明天真的去?”晏斯年被放了几次鸽子,对阮以沫都怀疑起来了。 “当然。”阮以沫笑笑。 “那好,年年信妈妈!”晏斯年点点头,勉强的决定再相信阮以沫一次。 “真乖。”阮以沫笑笑:“来,陪妈妈练瑜伽,你最近吃胖了小肚子都出来了。” 晏斯年低头摸摸自己的西瓜肚,嘟嘟小嘴:“好吧!” 小孩快乐的陪着阮以沫做瑜伽,阮以沫看晏斯年的小动作,就乐得哈哈大笑。 “年年,你手要抬起来,这样……”阮以沫给做示范。 晏斯年学了个四不像,小骨头硬邦邦的。 “年年,你这不行呐!还不到四岁,你小骨头就弯不下来了。”阮以沫笑着吐槽。 “妈妈。”晏斯年委屈。 他都快团成包子,妈妈还说年年。 “妈妈你轻点,别把年年脑袋变成小颉哥哥那样。”晏斯年紧张的深呼吸。 “什么?”阮以沫疑惑。 “小颉哥哥脖子被他妈妈歪成这样了,小颉妈妈好可怕……”晏斯年学着做了个歪脖子的动作。 阮以沫眨眨眼,表示很茫然。 谁家妈妈会把儿子脑袋掰歪?不现实吧! “妈妈,小颉哥哥以后脑袋都会歪吗?”晏斯年好奇的询问。 阮以沫还是不大理解,只能敷衍几句,直到傍晚和晏斯年晚饭后出门散步,隔壁左颉歪着小脑袋出来时,她才愣住。 “小颉这是怎么了?”阮以沫语气惊奇的询问项琪琪。 “昨天晚上下雨,我就去他房间看看他,他歪着脑袋睡觉,我就想着给他换个姿势,我就这样扶了下他脑袋,哪知道他就扭到了脖子。”项琪琪无辜的解释。 阮以沫看项琪琪比划的手势,嘴角抽了抽。 难怪网上都说,孩子没有危险的时候,父母就是最大的危险。 左颉这孩子也是有些凄惨,项琪琪也是心真大。 而晏斯年则坐在小车上,载着黑卡,心有余悸的和阮以沫撒娇。 “妈妈,你不会这么对年年的是不是?”晏斯年语气充满了信任。 “放心,我不会。”阮以沫点头承诺。 但有句话叫什么,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阮以沫散步的时候,保证般的说不会,转头回家,就和晏斯年双双负伤了。 第30章 晏扶风接到罗管家的电话时, 还在外面参加饭局,饭局提前结束才赶到医院。 结果到医院后,看到的就是左手包扎挂在脖子上, 骨折的阮以沫。 还有右脚包扎成小粽子, 同样宣布骨折的晏斯年。 最离谱的是狗子黑卡也成功伤了左前腿, 医院VIP病房里, 整整齐齐的躺着除了他之外的‘一家三口’。 阮以沫是左手,晏斯年右脚,外加一只左边的小狗腿。 阮以沫看到晏扶风时, 也没好意思与他对视, 右手正速度极快的点着屏幕。 “一家整整齐齐, 挺好。”晏扶风轻轻开口。 “……”阮以沫喉咙上哽了口陈年老血。 “爸爸。”晏斯年委屈的嘟嘴。 “给我说说,怎么受伤的?”晏扶风还挺想知道是如何受伤的。 阮以沫抿嘴,事情的起因是小黑卡。 散完步和项琪琪母子两分开后,回家的路上, 小黑卡就在晏斯年的车车里低低叫唤两声, 还抬了抬后腿。 -- 第79页 “妈妈,黑卡要尿尿。”晏斯年就和阮以沫说。 “那你先带黑卡回家尿尿。”阮以沫也看出来了小黑卡的姿势。 “嗯。”晏斯年点头, 开着小车子急忙回家。 晏斯年把车子开到家门口, 才停好车,小黑卡就往下跳, 小黑卡飞快的跑回家, 很是着急, 可才到门口玄关处,就释放了生理本能, 没能憋到去洗手间。 “黑卡, 你不可以尿这里的。”晏斯年蹲下看着黑卡的杰作, 有些愁苦。 妈妈等会又要说铁锅炖黑卡了。 “嗷……”小黑卡无辜的用眼神望着晏斯年,小爪子扒拉扒拉自己的杰作想遮掩。 一人一狗对视片刻,晏斯年落败,小孩头疼的皱眉:“你别动,我去拿纸巾擦。” “嗷……”小黑卡却跟在晏斯年脚边,一副认错的小可怜模样,还摇摇小尾巴。 阮以沫玩着手机回家,稍晚一步的她并不知道小黑卡在玄关处干了坏事,进家门时,手里还在刷着小视频。 事实证明,走路真的不能看手机。 阮以沫进家门后,凭借对玄关的熟悉,成功换好拖鞋往里踩。 “妈妈小心。”晏斯年拿好纸巾回来,就看到阮以沫要迈出的步伐。 晏斯年连忙开口提醒,阮以沫却已经一脚踩到黑卡的杰作上,直接滑倒。 “啊……”阮以沫摔下时,下意识的伸手去撑旁边的鞋柜,撑到手骨折。 晏斯年带着小黑卡跑过来,本来是想扶住阮以沫的,却被阮以沫顺手一带,压在了下面。 紧接着现场就是一片混乱,阮以沫手骨折懵了,晏斯年被阮以沫压骨折也懵了。 而连带着始作俑者黑卡也被晏斯年坐到了左前腿,嗷嗷的龇牙。 很快,他们就被罗管家安排人送到医院进行包扎检查,事情发生得很快,阮以沫都还没太理清楚,就都受伤了。 再然后就是晏扶风接到了罗管家的电话通知。 而这一切事情,阮以沫都不是很想说给晏扶风听。 总感觉说了,晏扶风该笑话她了。 “你问你儿子。”阮以沫躺在床上长叹。 手已经伤了,想掩饰也是掩饰不住的。 “?”晏扶风转头看向晏斯年。 “妈妈玩手机不小心踩到黑卡的尿尿上摔倒了,然后压到年年的脚,年年坐到了黑卡的脚上。”晏斯年条理清晰的回答老父亲的询问。 儿子,你妈玩手机这一点其实可以跳过不说的! 阮以沫侧头感慨的看着坐在床上,认认真真说完的晏斯年。 “走路玩手机?”晏扶风听完看向阮以沫,成功抓住事情起因的关键。 “……”阮以沫选择安乐死的闭眼。 她受伤已经够惨了,还要被批评的话,那她颜面何存。 晏扶风看阮以沫那逃避的小表情,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头。 他对于阮以沫喜欢走路玩手机的习惯感到无奈,有心想让她记住教训。 年纪不小的人,却还跟个孩子似的,一身的坏习惯,熬夜,游戏等等,没有一个健康的好习惯。 “爸爸,你还笑。年年和妈妈,还有黑卡都受伤了。”晏斯年鼓鼓小脸嘟嘴控诉。 他的脚好痛,妈妈手也好痛,黑卡也都伤心的只能用三个脚脚走路,爸爸还笑话他们。 好过分哦! “我有笑?”晏扶风努力维持正经,将嘴角的笑意压了压。 闭眼装死的阮以沫抬头看着晏扶风,他竟然敢偷笑。 “你有。”说话的是阮以沫,眼神十分危险。 “咳咳。”晏扶风清清嗓子:“你看错了。” “……”阮以沫满脸不信。 “唉,年年又不能去游乐园玩了。”晏斯年却在这时,语气心酸的说话,小孩难过自己心心念念的游乐园泡汤了。 阮以沫闻言撇撇嘴,看看自己左手,无声的摇头。 “铁锅炖狗肉你们觉得怎么样?”阮以沫看看晏斯年。 “不行,不能吃黑卡。”晏斯年摇头,脚疼的他一把揉住了小黑卡护住。 小黑卡则嗷的委屈呜咽。 “年年,我手好疼。”阮以沫看晏斯年护着黑卡狗子,右手指了指左手臂。 “那也不能吃黑卡。”晏斯年还是护着黑卡。 小孩短短时间里,已经把黑卡当成亲人了。 而阮以沫想到自己要左手恢复三个月,她就很绝望。 医生说了,她的手臂骨折不算严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少说也要顶着伤残手臂到过年。 呵!越想阮以沫就越气,炖狗肉的心思满满的。 晏扶风看阮以沫有些抓狂的神情,嘴角笑容又扬了扬。 “医生说是轻微骨折问题不大。”晏扶风了解完情况后安抚。 “谢谢你,有被安慰到。”阮以沫咸鱼躺的火气很大。 她也知道是轻微骨折,可也是骨折,来医院的路上,她的手臂肿得老粗了。 晏斯年则搂着小黑卡在旁边委委屈屈:“黑卡不怕,年年不会让妈妈炖了你的。” “嗷……”小黑卡给予了回应。 可能是感受到阮以沫的低气压,晏斯年就有些慌,小孩眼眸滴溜溜打转想辙。 “妈妈,年年给你讲狗狗的故事吧!” “什么故事?”阮以沫勉强接话。 -- 第80页 “有一只长毛的狗狗,它可聪明了,能帮主人看家……”晏斯年回忆着阮以沫讲过的一个睡前故事。 阮以沫苦笑,配合着听晏斯年絮絮叨叨的讲故事,讲得还有模有样。 可随着麻药渐渐褪去,阮以沫的手臂明显疼得有些厉害,她安静的听,却忍不住疼得哼唧。 “妈妈,你怎么了?”晏斯年本来讲故事都快把自己讲睡着了,散步到受伤住院,现在也不早了。 结果听到阮以沫隐忍的抽气声音后,晏斯年眨眨眼,侧头看着阮以沫煞白的脸。 “妈妈手疼……”阮以沫有些崩溃。 她甚至都有些想哭,医生有提醒她,麻药过去后,可能会有些疼,但她没想到会这么疼,呜呜。 “哇,妈妈,对不起,你不要疼……”晏斯年彻底醒了,眼泪朦胧的说着话,还坚强的爬下他的病床一蹦一蹦的跳到阮以沫的病床旁。 “……”阮以沫想说自己没事,最后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妈妈,不疼,年年给你吹吹。”晏斯年趴在病床上,噘嘴朝阮以沫受伤的左手吹气。 小孩完全不顾自己受伤,满心思都是妈妈。 “……不疼了,谢谢年年。”阮以沫勉强敷衍小孩。 晏斯年还是挂着眼泪,小孩的哭,也把客厅里的晏扶风给叫了进来。 晏扶风来医院后,这会坐在病房的客厅忙工作,他进病房后就看到阮以沫那冒冷汗的样子,明白应该是骨折疼。 晏斯年是小孩,疼痛反应也慢一些,等阮以沫再呜咽时,晏斯年也渐渐疼了起来。 “唔,年年,年年脚也疼……”晏斯年单脚站立着,一手扶床一手指着自己的脚。 “嗷嗷……” 小黑卡也有气无力的嗷嗷两声,也没有了平日的活蹦乱跳。 晏扶风面对骨折后疼痛的‘一家三口’开始头疼。 “吃点药忍忍,实在忍不住,我让医生打止痛针。”晏扶风拿来了止痛药。 “你脚骨折了,别下床乱跑。”晏斯年掐着晏斯年的咯吱窝,将小孩抱到床上。 晏斯年默默掉泪,一边担心妈妈一边自己还脚疼。 阮以沫也咬着唇忍着疼,当着晏扶风的面,她没好意思哭出来。 但真的好疼,疼得她睡不着,淦。 “吃药,吃了会好点。”晏扶风端着水,伺候阮以沫。 “谢谢。”阮以沫吃药喝水,整个人没多大的精神头。 晏斯年也蔫蔫的吃了药。 阮以沫和晏斯年都老老实实吃了止疼药,小黑卡却没有。 “爸爸,黑卡它也疼。”晏斯年自己吃了药,也没忘记小伙伴黑卡。 “知道了。”晏扶风拿了宠物医院医生开的药喂黑卡。 “嗷……”黑卡不配合也不张嘴。 “吃。”晏扶风神情冷酷的冲着小狗子放话。 小黑卡低下头不搭理晏扶风,傲娇得很。 晏扶风则嘴角一抽,伸手抓住黑卡,大手扒开嘴硬塞。 “嗷……”小黑卡被强行喂了药,再看晏扶风的眼神时,仿佛带着仇恨的力量。 晏扶风全然不在意的转身,喂了药深藏功与名。 “吃了药,躺下睡觉。”晏扶风扫了一眼阮以沫和晏斯年提醒。 “哦。”阮以沫点头。 晏扶风强制性掰开黑卡的嘴喂药,简直残酷、残忍、残暴。 晏斯年和阮以沫吓得都不敢喊疼了,母子两个都可怜巴巴的躺着,视线跟着晏扶风移动。 “我有点饿……”半响,阮以沫躺着舔舔唇。 昨晚的烤鱼真香,她受了伤骨折,不知道可以不可以补补? “年年也饿。”晏斯年附和。 晏扶风感觉自己任务有些重,好像看着两个孩子,心塞的拿起手机:“我让罗管家送点骨头汤过来。” 骨头汤?阮以沫想了想瞬间就不饿了。 她刚才其实是馋烤鱼之类,重油重辣的夜宵美食了,并不是真的饿。 “那个算了,我暂时还不是特别饿。”阮以沫拉拉被子准备睡觉。 “你呢?”晏扶风看向晏斯年。 晏斯年嘟嘟嘴:“妈妈不饿,年年也不饿。” 很好,共同进退的母子俩。 “呵!”晏扶风冷笑:“那睡觉吧!” “好。”阮以沫和晏斯年默契点头。 晏扶风转身走出病房去了外面的小客厅,病房里,阮以沫眨眨眼,想着她恐怕得吃清淡营养的食物几个月,就十分想死。 “唉。”阮以沫沉重叹息。 晏斯年歪着小脸看着妈妈:“妈妈,你手还疼吗?” “没那么疼了。” “妈妈,黑卡它不是故意的,你原谅黑卡,不要炖它好不好?”晏斯年开口为小伙伴求情。 他怕,怕妈妈真的把黑卡给炖了,妈妈好像很生气也很疼。 “……好。”阮以沫苦笑的答应。 她难道还真的能和一只狗子过不去吗?她会骨折,她自己也有责任,谁让她到家还低头玩手机。 低头族都没有好下场的! 呜呜,阮以沫自我批评完却又很难过,左手骨折了,好吃的吃不着就算了,游戏怕是也打不了。 骨折的第一晚,阮以沫在忧愁当中睡过去,睡一觉醒来时人也还是蔫蔫的。 -- 第81页 “住院还是回家?”早晨,晏扶风伺候着病号母子洗漱吃早餐时询问。 “回家。”阮以沫忧伤的举手。 在医院虽然也挺舒坦,但她和晏斯年的骨折打了石膏固定后,基本就可以回家休养。 VIP病房条件设施很好,可到底是医院,医院就压抑,也不如家里舒服。 阮以沫自然是宁愿回家休养,反正她和晏斯年,在医院还是在家里都差不多。 两人的手和脚没养好前,基本哪里都去不了的。 晏扶风点头,让付助理安排车子出院回家。 阮以沫伤的是手,还能自己走,晏斯年则让晏扶风抱,而狗子黑卡则付助理搂着。 小黑卡其实能三只脚自己走路的,就是慢了点,得和晏斯年一样,抬着受伤的脚一蹦一蹦。 阮以沫相对来说,好一点,伤的还是左手。 这要是伤了右手,阮以沫恐怕得更加的绝望。 “唉。”阮以沫回到家后,就垂头丧气。 单手生活的不方便日子,阮以沫想到自己以后穿衣服,洗澡得避开左手,已经开始狂躁了。 “唉。”只能单脚一蹦一蹦的晏斯年也叹气。 他太难受了,想去给妈妈拿旺仔牛奶,他都要蹦好久。 “黑卡,你以后要是还随地大小便,年年就让妈妈把你炖了。”晏斯年也起了炖黑卡的想法。 “嗷……”趴在沙发旁地毯上的小黑卡呜呜的抬了抬眼,委屈的转头趴着。 晚上洗澡时,阮以沫拿着花洒避开骨折的左手洗澡,洗完澡,单手拿着浴巾擦擦擦,换睡衣时,差点把阮以沫气疯。 平时单手洗澡好像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左手骨折,彻底右手坚强生活后,阮以沫渐渐的有些抓狂。 一只手的生活真的是处处充满着不便,就连靠着沙发刷小视频,右手累了,想换个手都不行。 回家第一天,阮以沫烦躁指数三颗星。 受伤的第三天,骨折的地方倒是没那么疼了。 可阮以沫和晏斯年的饮食均以清淡营养为主,各种滋补的汤不重样的喝了三天,阮以沫想海鲜,想辣想得不行。 阮以沫是那种,平时偶尔可以不吃辣,也不一定非得吃辣,可医生交代完全不能吃辣的时候,却尤其想吃的那种反骨。 “嘴里太淡了。”阮以沫摇着头仰躺在沙发上哀嚎。 生活不便就算了,吃的也得营养健康克制,这日子得熬三个月。 “年年想开车车。”晏斯年想开小兰博,小玛莎吹风散步。 “等三个月后吧。”晏斯年伤的是脚,开车车是别想了。 阮以沫这一点倒是还好,还能出去随意的散散步。 晏斯年去哪里都单脚蹦,饭后散步,还得坐轮椅。 阮以沫看看晏斯年,多少庆幸一些,左手不方便归不方便,却没有晏斯年伤右腿来得惨烈。 “走,坐轮椅,妈妈带你去散步。”晚饭后,闲着也没事。 “唔,年年不要坐轮椅。”晏斯年嫌弃轮椅,不愿意出门,已经在家憋了三天了。 小黑卡也跟着晏斯年没出门,窝了三天后,小黑卡有些暴躁了,对着家里的真皮沙发嗷嗷啃。 “去吧!带着黑卡走走,不然黑卡该拆家了。”阮以沫安抚晏斯年。 “黑卡,不许咬沙发。”晏斯年回头,看着黑卡趴在沙发上啃,立刻喝止。 小黑卡抬头看晏斯年,呜呜的委屈,小爪子依旧抓挠沙发,情绪也有些小不安。 “你敢咬坏沙发,我就敢炖狗肉。”阮以沫咬牙冲着小黑卡放话。 “嗷……”小黑卡抬着一条前腿,走到阮以沫面前,嗷的冲阮以沫龇牙咧嘴的,像是在吵架。 “你不服?要不是你,我们会受伤吗?”阮以沫冷笑着用右手点小黑卡的鼻子。 “嗷嗷呜……”小黑卡继续抗议。 很好,这小狗崽子果然长脾气了,说它两句,它还不高兴了,还敢顶嘴了。 阮以沫单手捏住黑卡的嘴:“哼,今天不给你吃牛肉干了。” “嗷……”小黑卡嗷嗷完又趴回原本的位置上,咬着它的玩具球。 晏斯年皱皱眉:“黑卡,走,去散步。” “嗷……”小黑卡一看到晏斯年的手势,就乐颠颠的爬起来。 小黑卡到底是四条腿的小动物,伤了一条腿,小跑起来速度也挺快,还没有太大的影响。 晏斯年坐在小轮椅上,阮以沫让罗管家帮忙,然后推着晏斯年的轮椅车散步。 阮以沫推着晏斯年,带着小黑卡散步到左家门口。 左颉的扭伤已经好了,这会儿开着车子,神清气爽的转圈。 晏斯年老远就看到左颉在开车兜风,别提多羡慕了。 “你们这一家三口够惨烈的!”项琪琪哈哈大笑。 她是知道阮以沫和晏斯年都骨折了,但却没看到人。 这会儿看到阮以沫吊着手,晏斯年包着右脚,小黑卡也包扎着前腿来回跑,画面就很搞笑。 “是很惨。”阮以沫自己也点了点头。 受伤都整整齐齐的,挺好的。 “年年,你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一起开车车。”左颉好奇的问晏斯年。 “医生叔叔说要三个月。”晏斯年语气很失落。 “好久哦。”左颉同情的摇头。 -- 第82页 晏斯年脑袋越加耷拉下来,他也觉得好久哦! 一起出门散个步回来,小黑卡没那么焦躁了,晏斯年和阮以沫却依旧蔫吧。 他们母子的情绪,并不是单纯的散步能解决的。 阮以沫就干脆和晏斯年玩游戏,总不能干坐着愁苦。 “年年不是想去游乐园,既然受伤去不了,那我们自己在家玩套圈圈。”阮以沫提议。 “自己玩?”晏斯年有了点兴趣。 阮以沫就干脆叫来了罗管家,也叫来了李期帮忙在客厅里布置游戏场地。 “年年有想要的礼物吗?”阮以沫问。 “有。” “什么?”阮以沫挑眉。 “年年想要脚马上好。”晏斯年痴痴的望着阮以沫,语气诚恳。 “……”阮以沫眨眨眼表示,我也想我的手马上好。 “除了这个呢?” “那年年要车车循环跑道。”晏斯年嘟嘴:“还要手机,可以和外婆打电话。” “嗯,这些都有,等会妈妈就把这些礼物写下来放到杯子里,年年用圈圈去套,套中了什么,妈妈就给年年买。”阮以沫笑眯眯的准备当起套圈圈的老板。 “真的?” “嗯,年年有零花钱?”阮以沫问。 半响,晏斯年沉默的摇摇头:“没有,妈妈没给,左颉有。” 阮以沫楞了下,作为未来霸总,这不科学,晏扶风差评。 如果是平时,阮以沫肯定说那妈妈也给你零花钱,但现在阮以沫是想从小孩身上骗钱。 “那年年有压岁钱吧?” 晏家那么有钱,晏斯年的压岁钱应该不少,套一个圈圈要一百应该不过分吧。 “压岁钱是什么?”晏斯年懵懂眨眼。 很显然小孩也没有压岁钱,阮以沫咬唇,那不行,她这个套圈圈老板,不能光做赔本买卖。 “这样年年,等会你爸爸回来,你去向爸爸要钱。”阮以沫给晏斯年出主意。 第31章 “钱?”晏斯年眼睛亮了。 “嗯, 年年去跟爸爸要零花钱来玩套圈圈。我们去游乐园玩套圈圈的时候,也是要给老板钱的对不对?”阮以沫忽悠晏斯年。 “嗯,对。”晏斯年附和点头。 “妈妈现在是套圈圈的老板, 年年要套圈圈, 就得给妈妈钱。”阮以沫说完笑出一口大白牙。 忽悠晏斯年, 真的很简单。 “对, 年年没钱,那年年和爸爸要。”晏斯年成功上套,都不需要阮以沫多说。 “真聪明。”阮以沫伸手摸摸小孩夸奖他。 阮以沫忽悠完晏斯年, 还默默的问了问晏斯年还想要什么礼物, 通通都往纸条上写。 既然要玩, 自然也不能完全坑小孩,乐趣肯定要有。 当然阮以沫也有些坏,恶趣味的写了几个谢谢惠顾的纸条混在其中。 她很想知道,晏斯年套中杯子, 却得到一张谢谢惠顾的纸条时, 小孩会不会很绝望。 阮以沫坏笑的想着,晏斯年则兴奋的看阮以沫准备营业套圈圈地摊。 晚上将近八点, 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晏扶风走了进来。 “爸爸。”晏斯年看到晏扶风就异常激动。 晏扶风抬头看看晏斯年,总感觉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上一次晏斯年这么热情对待他的时候, 是为了坑爹, 让他吃脏车厘子。 晏斯年每次对他热情, 总是带着目的,这一点简直和阮以沫如出一辙, 晏扶风下意识防备。 “这么热情干什么?”晏扶风询问, 神情十分不习惯。 “给年年零花钱。”晏斯年单腿蹦跶到晏扶风面前。 要零花钱, 快四岁的小孩,要点零花钱倒是不过分,他记得自己三岁的时候就有零花钱了。 “要多少?”晏扶风问。 不是为了坑爹就好,晏扶风松口气。 “爸爸多给点。”晏斯年思考着,其实也不知道具体要多少零花钱。 “好。”晏扶风点头:“罗管家,你上楼去我书房抽屉里随便拿张卡给他。” “好的。”罗管家点头。 银行卡!阮以沫坐在这边沙发上,竖着耳朵偷听的她,眼睛都亮了。 “这是要干什么?”晏扶风看见客厅里的小摊,一堆杯子摆在那边挡着他的路。 “晏总玩过套圈圈没有?”阮以沫笑问。 套圈圈,看过还真没玩过。 “没有。”晏扶风摇头。 阮以沫精神一振:“要不要试试?小本买卖,诚信经营。” “……”晏扶风挑眉。 很快,罗管家上楼一趟,下来时,拿给了晏斯年一张银行卡。 晏斯年拿着银行卡笑:“谢谢爸爸。” 道谢后,晏斯年单脚跳着回到阮以沫面前:“妈妈,看,年年的零花钱。” “年年,银行卡都有密码的。”阮以沫看看晏斯年,又看看晏扶风,让小孩先别着急高兴。 吃过黑卡的亏,怎么能忘记密码。 “对,爸爸密码呢?”晏斯年回头,眼神控诉且防备。 “密码六个九。”晏扶风所有银行卡设置的密码都很简单,这次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妈妈六个九。”晏斯年勾唇笑了。 阮以沫这才淡定的伸手接过银行卡,她想着,晏扶风给的银行卡,里面的余额应该不会太少。 -- 第83页 她对晏扶风还是有一种蜜汁自信的,霸总爹,其他好不好咱先不多,钱是真的多。 “嗯哼,阮以沫套圈圈小店铺现在正式开业,晏斯年小朋友,你将成为我们小店铺的第一位顾客,你愿意吗?”阮以沫站起来清清嗓子说话。 如果不是左手手臂骨折,阮以沫甚至想鼓鼓掌的搞点气氛。 啪啪啪—— 罗管家和李期配合着鼓了下掌。 阮以沫给予他们信任的眼神。 “好。”晏斯年兴奋点头。 “小店小本经营,一百块一个圈圈,年年你有一张银行卡,妈妈给你换十个圈好吗?”阮以沫笑眯眯的问,同时开始数圈圈。 “好。”晏斯年自然没意见。 一张卡换十个圈圈呢!唔,开心。 晏斯年点着头,很快就拿着十个小圈圈开始准备套。 晏扶风脱掉西装外套,就看到客厅里热热闹闹的摆着一排小杯子,杯子里都放了纸条。 再然后就看到阮以沫两句话把晏斯年的零花钱卡,用十个圈圈给换走了。 “年年可以开始套圈圈了。”阮以沫拿着银行卡把玩,同时一脸鼓励的冲晏斯年说话。 晏斯年垫着脚,开开心心的跳到远处阮以沫规定的起始线上,跃跃欲试的套圈圈。 晏斯年是真的很高兴,也很期待。 小孩单腿站立着,一手扶着旁边的椅子,一手抓着圈圈朝杯子的方向抛。 第一个圈圈成功套中。 “耶。”如果不是右脚受伤打石膏,晏斯年能当场一蹦三尺高。 “恭喜晏斯年小朋友获得熊大熊二玩偶。”阮以沫拿出纸条打开宣读。 晏斯年笑得开心,继续抓着圈圈套第二个。 第二个圈圈抛空,第三个圈圈差点套中,第四个被小黑卡捣乱咬住,第五个圈圈才勉强又套中一个杯子。 “噗!”阮以沫打开纸条,看到纸条上的谢谢惠顾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可怜的儿子,被坑得挺惨。 “妈妈,是什么,年年套到什么了?”晏斯年伸着下脖子好奇的问阮以沫。 尽管小孩看不懂字,可他套中了就很高兴。 “恭喜晏斯年小朋友获得谢谢惠顾纸条一张。”阮以沫特别坏的念出来。 “?”晏扶风好笑挑眉。 还能这么坑孩子的? 他刚才自己去倒了杯水,坐在吧台旁看母子两个玩闹。 听到阮以沫读出谢谢惠顾时,对儿子晏斯年抹了一把同情的辛酸泪。 “谢谢惠顾是什么?”晏斯年眨眼,脸上都是期待。 “谢谢惠顾就是没有奖励。” “啊?没有?”晏斯年张张小嘴不敢置信,有些被欺骗到的震惊。 “晏斯年小朋友,你还要五个圈圈,可以继续套的哦,我们小店奖品多多,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阮以沫忽悠着,鼓励着晏斯年继续。 “好。”晏斯年深呼吸着,继续认真套圈圈。 呼,晏斯年开始有点小紧张,小圈圈一抛,又失败了。 第七个圈圈终于套中,阮以沫再次宣读奖品。 “奖励晏斯年小朋友,小赛车一辆。” “赛车,耶,谢谢妈妈。”晏斯年高兴。 “继续继续。”阮以沫笑笑鼓励小孩。 晏斯年套中后挺高兴,结果后面三个圈圈都没中,而用银行卡换的十个小圈圈也都套完了。 也就是说,晏斯年用一张银行卡,从阮以沫这小摊上换走了,一对玩偶和一辆小赛车,放电池的那种。 “妈妈,年年还想玩。”晏斯年嘟嘟嘴。 小孩没觉得用银行卡换十个圈圈吃亏,但小孩看看地上那么多的杯子,还有好多好多奖品没有套中呢! “可是年年只有一张银行卡,一张只能换十个圈圈。”阮以沫抿唇笑笑,眼神提醒的朝晏扶风飘去。 儿子呀!你爹有钱,去薅羊毛吧! 晏扶风坐在旁边喝水,看到晏斯年还想玩,也看到阮以沫眼眸里顽皮的笑意。 “爸爸……”晏斯年眼神渴望的看向他。 晏扶风看着意动的儿子,很想提醒小孩,你该下载个防诈骗APP的。 “年年还想要银行卡。”晏斯年单脚朝晏扶风跳过去,目光诚恳。 阮以沫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晏扶风。 霸总爹可要多给几张银行卡呀,她肯定会不留余力的将银行卡都给忽悠过来。 唔,阮以沫想着,总感觉她要靠套圈圈发家致富了。 说实话,对于阮以沫而言,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会有晏斯年好骗,会有晏斯年爱她。 叫晏扶风给她一张银行卡,晏扶风还得考虑考虑。 可叫晏斯年给她银行卡,不需要问,小孩就先给她了,她说换十个圈,小孩眼睛还放光,一副妈妈真好的表情。 “你知道我给你的银行卡里有多少钱吗?”晏扶风伸手揉了一把晏斯年的脑袋问。 “多少?” “正常来说,我的银行卡最少也不低于一千万。”晏扶风语气轻飘飘的,说完眼神瞟了一下阮以沫。 阮以沫右手轻轻搓了搓自己的裤子,然后伸手掐了掐大腿,好让自己别把嘴角的笑咧得太高,太得意忘形。 唔,十个圈圈换一千多万。 她今天可以让晏斯年套一百个圈圈吗? -- 第84页 “哦。”晏斯年也不知道懂还是没懂,小手依旧伸着:“那爸爸还给年年吗?” “……”晏扶风叹气。 这儿子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故意哄阮以沫高兴。 “爸爸帮你套怎么样?”晏扶风扬扬下巴。 “爸爸行吗?”晏斯年还是那句质疑的口吻和小眼神。 噗嗤!阮以沫直接笑。 晏扶风被质疑行不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晏斯年的质疑,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晏扶风脸色黑了黑:“必须行!” 身为男人,他能不行吗?套个圈圈而已。 “那年年要可以打电话的手表,还要旋转车车的赛道……”晏斯年掰着小手数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晏扶风则信心满满的走到阮以沫旁边。 “老板,你这圈圈套一次多少钱?” 阮以沫看着晏扶风思考。 晏扶风可不是晏斯年,忽悠晏斯年就算了,晏扶风,她怕是只能赔本赚吆喝。 “童叟无欺,一百块一个圈,玩不玩?”阮以沫手里拿着十个圈圈问晏扶风。 “有点贵,这外面摆地摊的,二十块钱十个圈。”晏扶风表示,他懂市价,准备还价。 阮以沫翻翻白眼,果然越有钱的男人越抠门。 “拜托,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段,这里是帝景苑别墅区,普通人能在这里摆摊吗?还有,我这杯子装的奖励都价值不菲,小本买卖,一百一个圈,谢绝还价,玩不玩,不玩有的是人玩。”阮以沫一副摆摊老板市侩的资本嘴脸。 晏扶风轻笑:“行,那我玩十个圈。” 阮以沫拿出手机点开收款码:“承蒙惠顾,一千块,请问您是现金支付,还是扫码付款?” “不能刷卡?”晏扶风却挑了下眉。 阮以沫勉强笑着咬咬牙,这男人挺狗。 “暂时还没开通刷卡这项业务。”尬笑也只能尬演。 “你这不行,得与时俱进。”晏扶风挑眉指点。 “玩不玩?”阮以沫拿着手机问。 “扫码支付。”晏扶风好笑的拿出手机扫了下阮以沫二维码。 “好的,希望晏总您玩得开心。”阮以沫笑笑,听到了哗啦啦的转账声音,就很快乐! 晏扶风拿着十个圈圈,在小孩痴痴的目光中,随手分了五个圈圈给晏斯年。 “谢谢爸爸。”晏斯年道谢道得很诚恳。 晏斯年高兴,单脚站着,小手扶着凳子的他,默默抓着圈圈后退几步,给爸爸单独发挥的机会。 “爸爸加油。”晏斯年鼓励。 “嗯。”晏斯年认真的点下头。 晏扶风别看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可晏扶风还真的挺会套圈圈的,手里五个圈圈,竟然百发百中。 “……”阮以沫感觉一百一个圈终究还是亏了。 “儿童电话手表。” “旋转赛车道。” “儿童滑轮鞋一双。” “谢谢惠顾一张。” “小黄人玩偶一个。” 阮以沫走过去拿起杯子里的纸条,郁闷的宣读了纸条上的奖励。 晏扶风百丢百中的五个圈,成功套中晏斯年想要的奖品。 阮以沫冲晏扶风笑得很勉强,被砸场子了,呜呜。 “年年来。”晏扶风把位置让给儿子。 “好。”晏斯年高兴点头。 晏扶风有些坏,看晏斯年很认真,就站在后面指导晏斯年丢圈圈。 “对,就这个方向,丢过去。”晏扶风提醒。 晏斯年乖乖出手一抛。 第一圈成功套中一个小杯子。 “年年真棒。”阮以沫笑眯眯的夸赞儿子。 “年年棒,继续。”晏斯年继续丢圈圈。 晏斯年很给力,五个圈圈也都成功命中,成功把阮以沫的小摊套得破产。 她总共就十几个杯子,十个礼物而已,这都给套光了。 “好了,今日阮以沫小店铺营业到此为止。”阮以沫立刻识相的结束营业。 奖品都被赢走了,这小店铺没法开了呀。 晏扶风有些好笑:“明天还继续摆摊吗?” 阮以沫回头看着蔫坏询问,笑成花似的晏扶风,白眼狠狠甩出。 “摆,明天小店营业换新项目,还请晏总多多支持。”阮以沫咬牙切齿的说话。 这男人,成功用一千块让她赔得血本无归,她准备的奖品可都不便宜的。 不过还好,还好她成功坑到一张银行卡,阮以沫想着,也就没那么不爽了。 “唔,我会的。”晏扶风点头。 阮以沫则拿着手机,给晏斯年下单套圈圈的所有礼物。 因为在家里憋闷,套圈圈玩起来后,阮以沫第二天干脆搞起了气球摊,中午就热热闹闹的让人打气球。 晏斯年小脚受伤了,两只手却没事,也参与打气球的工作,拿着打气筒吭哧吭哧打气球。 “年年,你打太大了,气球会爆炸的。”阮以沫心惊肉跳的提醒小孩。 气球爆炸,那种声响对于阮以沫而言,还挺吓人的。 啪—— 提醒的话才结束,晏斯年手里的气球就打爆了。 “……”晏斯年被气球声响炸懵了好一会儿。 “吓到了?”阮以沫担心的走过去,右手摸摸晏斯年的脑袋:“摸摸毛,吓不着,没事。” -- 第85页 “妈妈,年年不怕。”晏斯年点点头表示自己很勇敢的。 “真棒。” 晏斯年打气球很认真,阮以沫让罗叔他们做了很多准备,奖品也十分的丰富,就等晏扶风下班回来开业了。 “罗叔,李期,你们要不要也一起玩?”阮以沫看看气球摊,准备充足的丰富奖品问。 她纯属娱乐性质的玩,奖品和奖励却都下血本,不如多几个人凑热闹。 “不过,玩一次两百。”阮以沫笑眯眯的伸出右手比划了个耶。 “我玩。”罗管家竟然点头表示参与。 李期和罗管家工资都不低,两百一次也都玩得起,再说了,阮以沫的奖品是真不错。 阮以沫还挺认真的打发时间,对待小气球摊的态度也很严谨。 “我也玩。”李期看看那辆九万多的山地自行车奖品,深呼吸开口。 博,必须博一博,这辆自行车他承认自己很心动。 而罗管家则看中了阮以沫准备的那台多功能收音机,能听广播,能语音视频电话,能搜新闻等等,价值也是好几万。 晏斯年小脚虽然受伤了,可他对那个迷彩的篮球很心动,还有超酷超大的奥特曼。 晏扶风回来时,就发现家里气氛很凝重,阮以沫的气球摊摆得很高级,客厅里摆放着的奖品也很多。 “这些都是奖品?不错。”晏扶风夸奖了一句。 阮以沫勾唇,伸手开始收费。 “谁先玩,不限次数哦。”阮以沫笑眯眯开口。 “年年。”晏斯年趴在阮以沫腿边,伸手拉着阮以沫,很是着急的模样。 “好,那就年年,承蒙惠顾,两百块。”阮以沫笑笑。 “……”晏斯年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钱,转头看向晏扶风求助。 晏扶风好笑点头:“你让他玩,我报销。” “好的,年年玩吧。”阮以沫将玩具枪拿给晏斯年。 “年年要赢什么奖品?” “迷彩篮球。”晏斯年兴奋的看着。 “那要打中二十九个气球哦。”阮以沫鼓励的笑笑。 “嗯,年年可以。”晏斯年点着头,神情严肃而勇敢。 晏斯年单脚蹦跳着推着凳子,紧接着坐在凳子上,举着玩具枪瞄准气球。 啪啪啪—— 晏斯年十发子弹,只打中了三个小气球。 “……”晏斯年有些泄气。 阮以沫笑,招手:“下一位。” “我来。”罗管家跃跃欲试,有些孩子气的盯着那台多功能收音机,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罗叔您要打多功能收音机吗?” “对。”罗叔点头。 阮以沫定的规矩,交两百打一次,只能努力自己想要的奖品,即使你打中的气球超过了其他奖品也没用。 “六十发子弹,打中五十九发即可获得奖品,加油。”阮以沫继续笑眯眯的鼓励。 啪啪啪,罗管家举起游戏枪,很认真的打了一局,也很快的就结束一局。 “李期我很看好你哦!”阮以沫将游戏枪交给了李期。 说实话,她准备了那么多游戏奖品,李期是最有希望打中的。 但山地车奖品是最大的奖品,九万多的价格,有点难度也是应该的。 九万多的山地车,要求一百发子弹,中99个气球。 李期枪法还是很准的,但第一局,他打到五十几个气球时,就破了第二个,失败了。 “唉。”晏斯年愁苦叹气。 “到我了?”晏扶风笑笑,这么隆重的游戏,他自然会参与。 晏扶风也是玩过枪的,真枪也摸过,但很多年没碰过游戏枪了,拿着手感还挺不错的。 “晏总有看中什么奖品吗?”阮以沫笑问。 “笔记本电脑?”晏扶风扫了一圈后,觉得也就笔记本电脑对他而言有点用。 虽然他什么东西都不缺,但能亲手赢回来,晏扶风也乐意。 男人内心深处,多多少少都有些胜负欲。 “笔记本,那要五十枪中四十九哦。”阮以沫嘀咕一句:“晏总你行不行呀?” “行!!!”晏扶风咬住腮帮,语气肯定。 男人必须行,玩个游戏枪而已,怎么不行。 “加油。”阮以沫笑眯眯的还鼓励的握个拳。 晏扶风玩游戏枪还真的不错,但没专业到枪枪命中,游戏枪,游戏的子弹也比较轻,有时候不容易掌控。 阮以沫轻笑的喝着旺仔牛奶,连李期都输,晏扶风多半也得失利。 很快,晏扶风打中了三十几个气球,快四十的时候,意外打空。 “剩下的九个气球都打中就行了,晏总,你很有可能成为今晚第一个获得奖品的参与者,加油。”阮以沫右手撑着下巴,看得挺起劲。 晏扶风平时都属于禁欲系,这会儿人软下来,举着游戏枪时,那样子带点冷,带点酷,还挺有意思的。 阮以沫这游戏摊搞得专业,透明护目镜也配备着,男人举着枪,戴着护目镜,轻轻侧头瞄准气球的模样。 别说,真的有点帅。 啪—— 晏扶风眼看着就要赢了,距离四十九就剩三个气球的距离了。 第32章 晏扶风认真, 阮以沫看得也有些小紧张。 啪,晏扶风又开一枪,只剩下两个气球, 他就可以花两百块抱走笔记本电脑了。 -- 第86页 “嗷……”小黑卡捣乱时候总是无处不在。 晏扶风打气球进行到激动人心的时刻, 小黑卡哒哒哒的抬着伤腿出现, 在晏扶风瞄准气球的时候从他脚边溜达而过。 晏扶风举着游戏枪的手微微一晃, 子弹成功打偏。 “……”晏扶风放下游戏枪,看着哒哒哒走到沙发旁,趴在阮以沫边上的黑卡。 “哎呀, 好可惜, 打空了呢!”阮以沫嘴里在惋惜, 语气却幸灾乐祸。 说完话还伸手摸摸黑卡,刚才要不是小黑卡及时的出现,晏扶风就已经赢了。 “再打。”晏扶风倒也不生气,很淡定的发话。 阮以沫还真有点佩服晏扶风此刻的淡定。 眼看着就要得到奖品, 却失之交臂, 换做是她,她恐怕得跳脚到开始洗大锅炖狗肉了。 如此一想, 不得不说, 晏扶风在某些时候淡定得很沉稳。 晏家人在别人跳脚的时候,总能平静得不似寻常人。 “爸爸到年年了。”晏斯年却扯了扯晏扶风的裤子提醒他。 他们可都还在排队呢! “嗯。”罗管家和李期也点点头。 他们都在等待第二轮尝试的机会。 晏扶风看看几人沉默:“行。”把游戏枪递给晏斯年。 阮以沫看看几人严肃的表情, 像是对她的奖品势在必得, 啧, 看样子,她提供的这些奖品要不保了。 事实证明她想的没错, 就连晏斯年都在一次一次的进步。 晏扶风第二局就成功花两百块赢走了笔记本电脑。 “掌声, 大家把掌声送给第一位获得奖品的晏总。”阮以沫负责气氛。 晏斯年, 罗管家,李期负责鼓掌。 晏扶风在几人羡慕的目光中,成功得到笔记本。 罗管家则打第三局拿到了他想要的录音机,而李期也打了三次,拿到了最高的奖品,山地自行车。 “年年还要打。”晏斯年打了五次,从三枪命中,到现在进步很大,却依旧没能赢走迷彩篮球。 晏斯年到后面都开始较劲了,不服输,非得执着的打赢。 “不打了,妈妈送你。”晏斯年想要的迷彩篮球,是这些奖品当中最便宜的,偏偏晏斯年打得最辛苦。 小孩子在这种游戏里,一点都不占优势,阮以沫心疼了。 “不要,年年想自己赢。”晏斯年却很倔强。 “让他自己打。”晏扶风语气平静。 “那好,年年自己加油。”阮以沫看看小孩,目光被晏斯年的执着撼动,回头就瞪晏扶风:“你,去打气球。” “好。”晏扶风笑笑,迈步到沙发旁,拿着打气筒和气球。 气球消耗得差不多,晏斯年又执着,阮以沫就抓晏扶风这个壮丁使唤。 “小少爷,你眼睛看这里,再瞄准。”李期也指点晏斯年。 晏斯年嗯的一声,自己努力举着游戏枪,气球打了多少个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也数不清楚,但最后晏斯年成功了。 小孩一脚石膏,双手捧着迷彩篮球,冲阮以沫高兴的捧着。 “年年赢的。”这是小孩凭借自己努力坚持赢的篮球,晏斯年格外高兴和喜欢。 小孩亲自给迷彩篮球擦了擦,舍不得沾一点灰。 “年年好喜欢。”晏斯年擦篮球时,那种快乐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 阮以沫笑着揉他脑袋。 “妈妈年年今晚可以抱着小彩睡觉吗?”晏斯年问。 小彩?这就已经取好名字了。 “可以。”阮以沫点头。 篮球干净,他自己也擦过了,想搂着睡就搂着睡吧! “小彩是它的名字?”阮以沫拍拍迷彩篮球。 “对。”晏斯年笑,小白牙露得格外可爱,同时又拿着儿童电话手表:“妈妈,年年要打电话告诉外婆。” “现在很晚了,明天再打,而且,不许告妈妈的状知道吗?”阮以沫刮他鼻子提醒。 她还是很怕的,怕小孩坑妈。 毕竟晏斯年坑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小孩坑起人来有意无意的太猛了。 “知道。”晏斯年点头。 “那睡觉吧。”阮以沫伸手给小孩拉拉被子。 哄晏斯年睡着,阮以沫就出了房间。 她生活作息乱七八糟,也习惯熬夜,手伤之后,生活更是乏味透顶。 洗澡,都能洗得阮以沫上火,她好想泡个澡。 叹息着,阮以沫愤愤折腾到快十二点,生活中没有了左手的配合,她感觉自己快废了。 楼下客厅里,阮以沫身残志坚的打开了游戏页面,拖着骨折的手,很勉强的打游戏。 平时阮以沫打游戏还行,可今天左手的手指头只能勉强动一动,操作技术就缺少许多。 也因此阮以沫从开局就送人头,还被队友抓着问候祖安。 阮以沫郁闷不已。 这些人打游戏就打游戏,一颗星星而已,有必要上纲上线吗? 阮以沫气得躲在草丛点开语音转文字骂人。 “你厉害,你厉害你怎么匹配到我……我屮艸芔茻……” 阮以沫按着语音转文字怼,结果看到兰陵王的标识出现,瞬间一慌。 下一刻手机屏幕又黑了。 奇耻大辱,她蹲在草丛里怼人时被收割了。 “过分。”阮以沫难受,抓心抓肝的捶沙发。 -- 第87页 晏扶风在书房忙完,回房间时,就发现楼下客厅亮着灯,也听到阮以沫气哼哼的骂人。 “打个游戏,就不能心平气和点吗?” “我菜,我菜怎么了?你厉害你有本事带飞呀,有时间祖安问候我,自己一打九不好吗?” 晏扶风下楼时,就看到阮以沫把手机放在腿上,手点着语音小标识说话。 “手都受伤了,还不安生,坑队友?”晏扶风说话。 “我无聊睡不着,不打游戏能怎么办?”阮以沫也愁。 晏扶风无法理解,他平时工作忙,体会不了阮以沫这种闲得睡不着坑人的心理。 很快阮以沫手里的英雄就复活了。 “给我。”晏扶风看了眼阮以沫的战绩,伸手拿过她的手机操作起来。 “?”阮以沫眨眨眼充满着怀疑。 “你会玩?” “玩过类似的游戏。”晏扶风说话,手里的操作很快,出泉水的功夫,他还看完了英雄的技能操作。 阮以沫一脸的质疑,但晏扶风不愧是大佬,他拿着手机,操作着英雄发育了下。 然后在阮以沫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用小妲己反杀了追杀她一晚上的兰陵王。 “酷。”阮以沫竖起右手大拇指。 而这时,对面兰陵王发了文字:“失误,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在给我装13!士可杀不可辱,晏扶风,你帮我扁他。”阮以沫咬牙握拳。 “嗯。”晏扶风用鼻腔回应,操控着小妲己轻松的躲在草丛旁守株待兔。 抢夺主宰成功,兰陵王也被虐杀。 阮以沫激动的右手捂唇,眼神充满了崇拜,这就是霸总的能力吗? 她那已经无可救药的小妲己,经济拖得死死的小妲己,在晏扶风手中起飞了。 一杀,二杀,三杀,被一路追杀,再反杀。 晏扶风手里的小妲己很轻松的从零杠八的战绩,变成了六杠九。 不错,经济提升后,后期晏扶风直接大开杀戒。 “赢了。”阮以沫眼睛都亮了。 晏扶风嘴角微微带着点笑,神情轻松的看着阮以沫开心。 “晏总,你这么厉害,介意带我上上分吗?”阮以沫右手抓着晏扶风的手臂,语气软软的恳求。 “太晚了,该休息了。”晏扶风却把手机还给了阮以沫,克制的准备回房。 “?”阮以沫满脸苦涩:“晏总,还早,玩两局好吗?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阮以沫说着话,语气可怜巴巴的跪在沙发上,左手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右手抓着他的睡衣不放。 晏扶风不知为何心软了:“两局。” “好人一生平安。”阮以沫猛点头。 晏扶风确实没怎么玩,微信登入游戏账号,段位低得和阮以沫都打不了排位。 “?”阮以沫抽抽嘴角:“那就去峡谷,我选个能挂你身上的辅助。” 阮以沫是法王,但她偶尔其实也想尝试一下当个废物挂件。 不过她打游戏都是单排,没有保护你的野王,哪敢玩挂件英雄。 这个游戏有时候队友都很难搞,矫情的情侣跟双面胶似的,你作为辅助挂人情侣身上,人女朋友还不高兴。 渐渐的,也就造成这个游戏,打辅助的都得自带野王。 “行。”晏扶风挑选了下英雄,选择了渣男李白。 晏扶风确实是现学现卖,一开始操作英雄打野时,还得看英雄技能介绍的那种。 前期晏扶风苟在野区采蘑菇采灵芝,后期带着阮以沫这个辅助挂件,嘎嘎乱杀。 阮以沫只需要挂在晏扶风的英雄身上,点几下,偶尔还能抢个人头。 快乐,阮以沫突然就体会到了当废物挂件的快乐。 两局游戏结束得很快,可能是晏扶风段位低的原因,匹配的对手也弱。 “唔,这就是有野王的滋味吗?”阮以沫承认,当两局挂件后,她就想堕落了。 “可以休息了?”晏扶风侧头冲阮以沫挑眉。 阮以沫点点头,跟着晏扶风上楼:“晏扶风,以后都一起打游戏啊!” “应该没时间。”晏扶风摇头。 今晚心血来潮拿过她手机帮她打游戏,又在她的恳求下打两局,这已经出乎他自己的预料了。 “你下班回家,抽空玩半小时就好了。”阮以沫觉得晏扶风也没那么忙。 “看情况。”晏扶风思考后回了一句。 “别看情况,你这人兴趣爱好也没有,玩乐也不会,活得多无聊。” 晏扶风就像个机器似的,明明活得很正常,很贴地气,却又丝毫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和生活。 每天就是忙工作,赚那么多钱,都没时间花,想想都没劲。 “爱好?我有。” “你还有爱好,不会是爱好就是工作赚钱吧!”阮以沫不信的挥挥手。 最近这些日子,他也没出差,回家次数多,阮以沫就没看出来,晏扶风有什么爱好。 她反正觉得这男人活得特别没意思。 “不是。” “说说,你的爱好是什么?”阮以沫挑挑眉头。 晏扶风看看阮以沫,半响:“不告诉你,晚安。” 话落,男人结束话题,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 “……”阮以沫再次被关在门外,手指气得颤颤后回了卧室。 -- 第88页 晏扶风的工作忙,阮以沫还想着,等晏扶风下班回来,让他带她打游戏。 结果晏扶风第二天就去出差了,一去就是好几天,消息都没有。 家里就剩下阮以沫和晏斯年无聊,唉声叹气得气压很低。 “天气这么好,我们却只能待在家里……”阮以沫和晏斯年一起坐在秋千上发懒。 晏斯年点头。 小家伙很想出门打篮球运动运动,也想开着小拖拉机去给妈妈拿快递。 可小孩右脚石膏拖累着,乏味而又无聊。 “你爸自己去出差,快乐的参加美食节,听说有一鱼十吃呢!”阮以沫很羡慕。 鱼的十种吃法,啧。 阮以沫自从那天夜宵吃了天价烤鱼过后,对鱼心心念念起来,知道晏扶风去参加美食节吃鱼后,羡慕得哈喇子流一地。 “太太和小少爷想出门吗?”阮以沫和晏斯年荡完秋千,默默回客厅时,罗管家便笑眯眯的询问。 “当然想啊!”阮以沫和晏斯年都猛点头。 罗管家笑笑:“先生出差回来,说要带你们去吃鱼。” “真的?”阮以沫眼睛都瞪大了。 她不太敢相信,晏扶风会说带她和晏斯年去吃鱼,难道是知道他们母子两个憋坏了,良心发现? “车子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走。”阮以沫右手牵着单脚蹦的晏斯年,转头就往外走,像是两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急得不行。 “嗷……”小黑卡默默的抬着伤脚跟上。 小主人和女主人去哪,怎么能少得了它黑卡。 “吃鱼,一鱼十吃,也不知道怎么个十吃法。”阮以沫坐上车,搂着晏斯年满脸的激动。 第33章 晏斯年坐在车上, 好奇的问阮以沫:“妈妈,爸爸带我们去吃什么鱼?” “妈妈也不知道。”阮以沫摇摇头、舔舔唇。 以晏扶风的经济实力,又是从美食节出差回来, 想必今天这个鱼应该会吃得很有档次才是。 脑海里, 阮以沫已经有了大概的想象。 北城奢华至极的地段, 餐厅服务员端着不同类型的鱼做成的美食, 一盘盘的上菜,堪比古时候的御膳。 而吃一顿饭的费用,可能抵得上普通打工族不吃不喝好几年。 可能是吃过天价烤鱼的缘故, 阮以沫对吃鱼的期待值特别高, 想着同时, 还吞了吞口水。 “唔,年年喜欢吃酸酸的鱼,会有吗?”晏斯年也高兴。 “应该会有。”提到酸,阮以沫顿时口水蔓延。 酸汤鱼, 想想也好吃。 母子两人说着话, 聊着鱼,很是期待。 而黑色的劳斯莱斯也离开帝景苑, 往北边开了很久, 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都花费在路上。 阮以沫和晏斯年也从起初的期待,到后面的昏昏欲睡, 坐车都坐困了! 下午三点左右, 黑色车子驶入一家休闲的私人山庄区域。 阮以沫和晏斯年下了车, 看了看周围的舒适的山林。 晏斯年嘟嘟嘴,惊喜不已:“妈妈, 看, 有大鸟。” 大鸟? 阮以沫惊诧的顺着晏斯年指的方向看去, 发现是三只大白鹅。 “笨,那是大白鹅!”阮以沫吞吞口水。 万物皆可炖,阮以沫看到那几只肉嘟嘟的大鹅时,眼神里绽放的是吃货的向往。 铁锅炖大鹅,绝对的人间美味。 “大白鹅?红掌拨清波里的那种鹅吗?”晏斯年歪着小脑袋。 小孩还没认字,但偶尔也会跟着阮以沫背诵古诗。 “对,年年真聪明。”阮以沫夸他。 晏斯年高兴的笑:“原来鹅长这样啊!” “醉鹅特别的好吃。”阮以沫摸着小孩脑袋,给晏斯年灌输美食。 “和外婆做的醉鸭一样好吃?” “对,可能还更好吃。” “那我们叫爸爸去抓鹅吃。”晏斯年配合得很。 “好,叫你爸爸去抓。”阮以沫也狠狠点头。 三只大白鹅,吃一只应该不过分。 阮以沫和晏斯年说得欢快,想象着吃醉鹅的滋味,司机也从车上搬下小轮椅让晏斯年坐下。 悦懿山庄。 “晏太太,晏先生在湖边等您们。”悦懿山庄的工作人员热情的走出来,给阮以沫指了个方向。 阮以沫往右手边看去,赫然看到一个巨大的天然湖泊,湖水清澈,而远处小木桥上,有个人正站在那边。 “哇,好好看。”晏斯年哇了一声。 确实好看,阮以沫点头。 不过,这私人悦懿山庄看着档次很高,风景,空气都很好,但和阮以沫想象中的大餐还是有些出入。 “走,我们去看看你爸爸在干什么?”阮以沫推着晏斯年的轮椅,好奇的往湖边走去。 湖泊旁边是一条鹅卵石的石子路,轮椅碾过石子路,颠簸晃荡。 小黑卡坐在晏斯年腿上,也被石子颠得七荤八素。 “妈妈,唔……”晏斯年想说话,却被石子颠出可爱的声音。 晏斯年咧嘴傻乐,被颠得不行:“妈妈。” 阮以沫停了下来,单手推着轮椅有些吃力,抬头看着远处老神在在的晏扶风。 “晏扶风。”阮以沫开口喊人。 单手推轮椅,如果是平坦的地面倒是还好,可这石子路总颠簸,她单手平衡不住,真怕一会儿把晏斯年给颠湖里去。 -- 第89页 毕竟湖泊旁边并没有防护栏,是比较古朴风格的小桥。 因为与晏扶风的距离隔得有点远,阮以沫只好中气十足的喊,想把晏扶风给喊了过来。 “爸爸。”晏斯年也坐在轮椅上,双手搭在嘴边充当扩音喇叭,扯着嗓子大叫。 远处的晏扶风好像听到了叫唤,正在朝他们走来。 阮以沫就带晏斯年停在原地,侧头看着风景。 “年年你看,水里有好多小鱼。” “鱼,晚上吃的鱼!”晏斯年开心。 晏扶风穿着一身休闲风衣,风格与平时截然不同,听到喊声后迈着步伐缓缓走来。 “晏扶风,你今天有点帅哦。”阮以沫眨眨眼夸他。 习惯了晏扶风西装革履或者居家睡衣,他穿着简单的风衣,还真的挺不一样的。 “我来推。”晏扶风淡定的接过轮椅。 阮以沫侧头:“罗叔说,你带我们吃鱼?吃鱼怎么来这里?” “悦懿山庄的厨师做鱼不错,无骨鱼拆骨一绝。”晏扶风解释。 无骨鱼,阮以沫听说过,但从来都没吃过。 “好吃吗?”阮以沫期待得不行。 “好吃。” 阮以沫满意点头,有好吃的就行,末了也没忘记大白鹅:“我们下车时,看到几只肥美的大鹅,能杀一只吃吗?” “鹅?” “妈妈想吃醉鹅。”晏斯年帮阮以沫说了话。 “那可是厉朔的宝贝,别惦记。”晏扶风语气无奈且带着笑。 厉朔很宝贝那三只鹅,要是知道阮以沫惦记着吃他的鹅,估计都得急眼。 厉朔,人称厉三少,北城厉家人,在家里排行老三,是晏扶风好友之一。 “大鹅竟然是他的宠物?”阮以沫眨眼,就没想到那个吊儿郎当的少爷会喜欢养鹅,一养还给养了三只。 “怪不得,那三只大白鹅的住处还有小泳池和玩具屋。” 那三只大白鹅,真的是又大又白又肥,啧,可惜了不能吃。 “厉朔很宝贝那三只鹅的。” “哦。”阮以沫不以为然:“所以这悦懿山庄是他的?” “对,他搞这山庄,最开始就是为了那三只鹅。”晏扶风点头。 “……”阮以沫嘴角抽了抽,作为穷人,她实在无法理解。 为了三只大白鹅煞费周章,建造了私人山庄,还是自带天然湖泊的那种? 啧,这绝对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 “会钓鱼吗?”晏扶风看阮以沫一脸的震惊,淡淡的转移话题。 “不会。” 晏扶风点头:“我教你。” “你别告诉我,来吃鱼还得自己先钓鱼?”阮以沫指了指鱼竿询问。 从私人山庄门口走到湖泊旁边,阮以沫就看到刚才晏扶风站的地方摆着、两大一小的鱼竿和三把舒适的躺椅。 “自己钓鱼不觉得很有意思?”晏扶风神情淡定反问。 阮以沫不解风情的摇头,咸鱼的她并不是很想钓鱼。 叫她吃鱼可以,鱼刺多的,她还嫌吐刺麻烦,钓鱼,还是算了。 “并不觉得。”阮以沫缓缓摇头。 “钓鱼很简单的。”晏扶风把晏斯年的轮椅固定住,率先拉着阮以沫走到左手边的位置上。 阮以沫侧头看着晏扶风递过来的鱼竿:“我真不会钓鱼。” “试试,钓鱼真的很有趣。”晏扶风想说服阮以沫。 阮以沫有些泄气:“钓不到鱼,该不会要饿肚子吧?”语气充满着担忧。 “我会钓鱼,饿不到你。”晏扶风语气很自信。 阮以沫稍微放松一些:“真的,那你钓鱼,我负责吃。” “行。”晏扶风点头:“这根鱼竿给你,随便钓着玩。” “好。”阮以沫不甚在意的接过鱼竿。 钓鱼其实是一件很需要耐心的事情,可她这人,最缺少的就是耐心了。 “给,鱼竿。”晏扶风转头拿起一根小钓鱼竿给晏斯年。 “爸爸,把鱼竿放在水里,鱼就会被钓上来吗?”晏斯年询问着,声音洪亮,看样子兴趣也很足。 “对。”晏扶风点头。 “那年年一定钓很多很多的鱼给妈妈吃。”晏斯年语气很认真。 阮以沫侧头,仿佛看到了一位三岁半的钓鱼佬诞生。 “年年加油,妈妈可是很能吃的,你要钓好多才行。”阮以沫随口施加压力。 “嗯,年年会加油。”晏斯年坚定的点点头。 阮以沫回头,拿着鱼竿坐在椅子上,抓着鱼竿瞎玩儿。 钓鱼就钓鱼吧!能从家里出来放放风,总比老是呆在家里发霉要强。 晏扶风开始教晏斯年拿鱼竿,还指点晏斯年钓鱼的方法,需要注意什么。 阮以沫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听不懂的躺下。 晏斯年则很认真,小孩有模有样的抛出鱼线,抓着鱼竿,坐在轮椅上静静等待鱼儿上钩。 晏扶风自己也拿起鱼竿,还打个窝,姿势挺帅。 “没想到,晏总竟然喜欢钓鱼。”阮以沫语气颇为唏嘘的靠在躺椅上。 “钓鱼能修身养性。” 修身养性?钓鱼还有这功能,多动症患者阮以沫表示,不可能,绝不可能!!! “不过我们能钓到鱼吗?”看了看清澈的湖泊,阮以沫不想泄气,但总感觉鱼儿不容易上钩。 -- 第90页 水至清则无鱼,这天然湖泊的水太干净了,完全不像有大鱼的样子,小鱼苗倒是很多。 “能。”晏扶风作为垂钓爱好者,他觉得钓不到鱼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我期待一下晏总收获满满。”阮以沫将鱼竿搭在躺椅上,整个人惬意的往椅子上一靠。 别说,安逸舒服得让她想睡上一觉。 甚至比躺在家里的沙发上还要舒服得多,空气很好,环境很好,太适合睡觉了。 “唔。”阮以沫将墨镜压了压,干脆的闭上眼睛享受阳光沐浴。 时间慢慢的过去,三个人的鱼竿都没有一点动静。 阮以沫靠着躺椅开始昏昏欲睡,真的,她都开始半梦半醒了。 “爸爸,没有鱼。”晏斯年双手举着鱼竿,语气失落得不行。 小孩盯着鱼漂都盯半天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可就是没有一点的动静。 “钓鱼需要耐心。”晏斯年安抚晏斯年。 晏斯年正是好动的年纪,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脚骨折,晏斯年到这种地方,绝对会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 “好哦。”晏斯年只好举着鱼竿,继续聚精会神的盯着湖泊的水面看。 晏扶风也坐在小椅子上钓鱼,他是专业资深垂钓者,对钓鱼很有耐心,一点都不着急。 钓鱼人其实就是这样的,漫长时间的等待,毫无收获也是正常。 “你们要加油,晚饭就看你们父子了。”鱼竿一直没动静,阮以沫拍了几张照片后,靠着躺椅继续假寐。 就在这时,晏斯年的小鱼竿的鱼漂动了动。 “爸爸,动了动了。”晏斯年激动的抓着鱼竿,眼睛也亮了。 “看来是有鱼上钩了?”晏扶风放下自己的鱼竿,走过去帮晏斯年。 晏扶风接住晏斯年的鱼竿快速收线,只见一条成年人两个手指粗的小鱼被晏斯年的小鱼竿钓了上来。 “哇,年年钓到的鱼。”晏斯年高兴雀跃的盯着小鱼看。 阮以沫本来在昏昏欲睡,被晏斯年的喜悦嗓音给惊醒。 “嗯?钓到鱼啦!年年可真厉害,妈妈看看。”阮以沫从躺椅上爬起来,拿着手机走过去拍照。 晏斯年钓的小鱼被晏扶风放到了小鱼桶里。 “好……迷你的鱼,真可爱哈哈哈。”阮以沫准备夸,可看到小鱼才两手指大,夸赞就临时变味。 “它好可爱啊!”晏斯年看着小鱼,成就感满满,开心得也不行。 “特别可爱。”阮以沫点头:“年年你拿着桶,妈妈帮你和小鱼拍照。” “好。”晏斯年乖乖的捧着桶配合,还比了个耶。 阮以沫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张照,打着哈欠又回到了躺椅上。 “晏总,你钓几条鱼了?我们一家三口晚饭有着落没有?”阮以沫很随口的问一句。 晏扶风毕竟是钓鱼老手,她还是很相信晏扶风的,下意识觉得,在她闭眼假寐这段时间,晏扶风应该默默的钓了不少鱼。 晏扶风抬手摸摸鼻子。 作为钓鱼老手,他今天的收获很打脸。 “?”阮以沫都躺下了,面对沉默的男人歪歪头:“你不会一条鱼都没钓到吧?” “哈哈哈,妈妈,爸爸一条鱼都没钓到呢!”晏斯年高兴的插刀子。 “暂时还没钓到鱼。”晏扶风也干脆的承认事实。 “完了,芭比Q了,晚上怕是得饿肚子了。”阮以沫有些不敢相信。 “别急,钓鱼需要的是耐心。”晏扶风依旧很淡定从容。 阮以沫怀疑的眼神在男人身上徘徊,半响后,摇摇头闭眼假寐。 今天晚上无骨鱼她是不敢想了,要求不高,别饿肚子就行。 “那你加油。”阮以沫压了压墨镜。 快十二月的天气,躺在湖泊旁,寂静的钓鱼氛围,就像在学校里上数学课一样,特别的好瞌睡。 时间又过去不知道多久,阮以沫真的小睡了一觉,快五点钟,太阳差不多要落山的时候,湖泊旁也开始有些冷。 “唔。”阮以沫单手伸着懒腰起来,躺椅上好睡,就是很硬,睡那么十分钟浑身骨头都僵了。 “战果如何了?”阮以沫声音里都是困倦,却很关心晚餐问题。 晏扶风今天绝对是人生中头一次体会到了强烈的挫败感。 他不敢相信,这么大的湖泊,他钓了几个小时,竟然毫无收获。 就连三岁半的晏斯年都还有一条安慰奖的小鱼,他的鱼竿却没一点点的动静。 “没有收获。”晏扶风坦诚的闭了闭眼。 阮以沫忍不住勾唇,就,实在有些忍不住。 毕竟信心满满的晏总,钓了一下午的鱼,却毫无收获,这种事情确实好笑。 “晚餐怎么办?”阮以沫问。 这私人豪华山庄,不至于钓不到鱼还真的让人饿肚子吧! 但阮以沫转头一想,厉朔开这私人山庄的目的是为了那三只大白鹅,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那边有蔬菜大棚,可以自己去摘点蔬菜。”晏扶风指了指远处的大棚。 “蔬菜大棚,走,年年,跟妈妈去摘菜。”阮以沫不喜欢钓鱼,但对摘蔬菜还蛮有兴趣的。 她还没真真切切的去过蔬菜大棚,也挺好奇很多的蔬菜具体是怎么种植的。 -- 第91页 “妈妈,年年想继续钓鱼。”晏斯年钓了一条鱼,小孩舍不得走。 “还想钓?”阮以沫很不理解。 两个小时,就钓了那么一条小鱼,晏斯年还成功被忽悠入鱼坑了? 垂钓者这么容易上瘾的吗? “让你们再钓十分钟行吗?”阮以沫看着日落后决定。 “好。”晏扶风和晏斯年都没意见,提起鱼竿很认真的继续放鱼饵。 钓鱼的最后十分钟,晏扶风也好,晏斯年也罢,都很认真对待。 别说,一大一小的父子俩,模样相似,这坚持的性格也一模一样。 阮以沫撇了一眼,迈步蹲在晏斯年的小桶旁,伸手拍拍小水桶,逗逗水桶里的那条小鱼。 这是晏斯年人生中钓的第一条小鱼,煲汤还是油炸才好吃呢?就是太小了点。 晏扶风看阮以沫在看鱼,回头盯着自己手里的鱼竿,面色不变,内心却沉沉的叹息。 他挺喜欢钓鱼的,可今天毫无收获,让他很下不来台。 厉朔不是说这湖泊里鱼很多吗?晏扶风觉得自己上当了。 “还有五分钟。”阮以沫站起来催促。 晏斯年和晏扶风明显更焦急了。 阮以沫等得无聊,就走到自己的鱼竿旁,抓着鱼竿随手捏了点鱼饵挂在鱼钩上甩出去。 就让她认真的钓五分钟鱼吧! 阮以沫想着一边钓鱼,一边计时。 “哎,晏扶风,我的鱼竿好像动了。”阮以沫看了一眼浮在水面上的鱼漂说话。 晏扶风转头看过来,眼神惊诧。 “还真有鱼上钩了。”男人放下自己手里的鱼竿,拿着渔网过来指点阮以沫。 “我不会收线,你来。”阮以沫有些紧张,将鱼竿塞给晏扶风,自己抢过渔网准备捞鱼。 她一个左手挂脖子上的人,哪里能按照晏扶风的指点操作。 晏扶风迅速接过,收线将鱼提了起来,只见一条巴掌大的鲤鱼咬着鱼钩在摆尾挣扎。 阮以沫激动的单手拿着渔网去接,成功把鱼捞住提上来。 “哇,鱼好大,妈妈好厉害。”晏斯年坐在轮椅上,侧头痴痴的看,语气捧场。 “有一斤多。”晏扶风也挺羡慕的判断重量。 他一下午都没钓到鱼呢! “唔,这就是钓鱼吗?”阮以沫看着被放到晏斯年水桶里的鱼,两条鱼一起游了游,默默的勾勾嘴角。 “好玩吗?”晏扶风挑眉看她。 男人眼神中有一种我安利成功的期待。 “还行,是有那么一点成就感。”钓到鱼的那一刻,确实开心。 可如果要她像是晏扶风这样,白白浪费一中午的时间,却颗粒无收,那还是算了。 “这就是钓鱼的乐趣所在。” “那我和年年至少都钓到一条鱼,晏总没钓到,晏总也觉得有乐趣吗?”阮以沫可没忘记晏扶风的零战绩,笑着调侃他。 “……”并没有。 晏扶风就很无话可说,他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这鱼可以怎么吃?”阮以沫问。 吃鱼?晏斯年在旁边皱眉、垮下小脸。 “妈妈,年年的鱼小,不要吃掉它。”晏斯年很有爱心的说话。 “不要吃,行,那就不吃,都带回家养。”阮以沫想想也是。 两条鱼都不大,吃也吃不饱,还不如带回家养养,毕竟这可是她和晏斯年彼此人生当中的第一条鱼。 “妈妈的鱼大,可以吃妈妈的鱼,煮汤汤喝。”晏斯年舔舔唇。 看得出来,小家伙是真的饿了。 阮以沫震惊的抬头看着晏斯年,这小子竟然要对她的鱼,如此的残忍? “年年自己的鱼不吃,要吃掉妈妈的鱼?”阮以沫难受呀。 “妈妈,年年饿了。”晏斯年面对阮以沫控诉的眼神,无辜的揉揉肚子。 阮以沫看晏斯年揉着小肚子的小胖手,委屈的看向晏扶风。 你儿子要吃我辛辛苦苦钓的鱼!!! “为什么你没钓到鱼?”阮以沫质问的语气十分郁闷。 阮以沫想着,如果晏扶风钓到鱼,就可以吃他的鱼了。 她的鱼也不大,最多就是晏斯年那条鱼的哥哥而已,为什么要吃掉它。 “这鱼太小不能吃,想养就带回家养,不想养就丢回湖里。”晏扶风说话。 “养,年年要养小鱼鱼。”晏斯年急切出声。 “我的也带回家养。”阮以沫也跟着笑。 “行。”晏扶风没什么意见,成功决定了两条小鱼的命运。 “那我们现在去摘菜吧!我饿了。”阮以沫欣喜的站起来。 钓鱼终于结束了。 晏扶风转身走到晏斯年旁边,推着晏斯年的轮椅准备前往蔬菜大棚。 晏斯年倒是还想继续钓鱼,却只是嘟嘟小嘴,露出依依不舍的小表情。 “渔具不需要收吗?”阮以沫指指鱼竿和两条小鱼。 “山庄里有人会来收。” 阮以沫点头,迈着步伐前往蔬菜大棚。 这是阮以沫第一次踏入蔬菜大棚,还挺好玩的,里面的蔬菜种类也很多。 “摘几颗番茄,摘点豆角……”阮以沫左手受伤,她就负责指挥。 晏斯年抱着小黑卡坐在大棚门口,伸着小脖子看。 -- 第92页 大棚里种了蔬菜,晏斯年的轮椅进不去。 晏扶风和阮以沫就把儿子和狗丢在旁边。 晏扶风拿着篮子和剪刀负责听阮以沫的指挥摘菜。 “对了,晚上我们要在山庄住吗?”这里距离市区还是有点远的。 不过山庄地段很幽静,空气也好,住一晚上也挺不错。 “你想住吗?”晏扶风剪掉一颗茄子后站了起来。 “来都来了。”阮以沫点头。 她这人最拒绝不了的就是四字格言,来都来了,买都买了,花都花了…… “那就住一晚。”晏扶风决定。 他刚出差回来,难得悠闲,知道阮以沫和晏斯年都好动,母子两伤了手和腿在家里憋闷,这才想带他们来山庄钓钓鱼。 “无骨鱼能吃到吗?”阮以沫手机搜索看了,无骨鱼一般厨师可不会做。 拆鱼骨可是一项很复杂的技术活。 “能。”晏扶风忍不住轻笑。 这么大个私人山庄,怎么可能钓不上鱼就吃不到鱼呢! “要吃西兰花吗?” “吃,摘。”阮以沫左手挂在脖子上,老太君式的点头。 “哇,西兰花原来长这样。”阮以沫眼神惊诧。 她都不知道西兰花原来是长在叶子中间的。 这边晏扶风负责剪剪剪,阮以沫负责动嘴指挥。 晏斯年则坐在蔬菜大棚门口,看到老父亲、老母亲仿佛完全忘记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似的。 “哎,这边也有个门,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摘菜摘到大棚末尾处,阮以沫就懒得再往回走,看到有出口,就笑着招呼了晏扶风。 “好。”晏扶风答应着,手里剪下两根小水果黄瓜:“这里的蔬菜都是有机绿色蔬菜,没打过农药的,很新鲜。” “那这黄瓜一定很好吃。”阮以沫看着绿色的小黄瓜馋了。 “给。”晏扶风剪一根黄瓜递给阮以沫。 阮以沫接了黄瓜就转身走出蔬菜大棚,晏扶风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大棚里蔬菜种类真多,小番茄也长得好。”阮以沫看着晏扶风手里的篮子:“等我手好了,找个时间再来,我想自己亲手摘菜。” “可以。”晏扶风没意见。 这悦懿山庄确实不错,他自己也会偶尔来歇上一晚。 晏扶风和阮以沫放松的聊天摘菜,摘完就走。 而蔬菜大棚门口,坐在轮椅上,抱着小黑卡的晏斯年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母聊着天,摘完蔬菜后,把他给忘了。 “?”晏斯年的震惊简直难以言说。 “妈妈。”晏斯年等了好一会儿,发现不对劲后才扯开嗓子大喊。 “爸爸。”紧接着大喊爸爸。 小孩坐在轮椅上,右脚还打着石膏,都快要急哭了。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阮以沫和晏扶风从蔬菜大棚走出来时,阮以沫还疑惑了一句。 晏扶风看看手里的菜篮子,摇头:“你想吃的蔬菜都摘了。” “那就好。”阮以沫心大的往前走。 阮以沫和晏扶风都走了大概小十米后、才听到晏斯年的两声惊恐呼唤。 “……”阮以沫木头似的停下步伐,转头看向晏扶风。 糟糕,她就说哪里不太对劲嘛! 晏扶风也望着阮以沫,两个人反应过来,把晏斯年给遗忘在大棚了。 怪不得好像缺了点什么,晏扶风也很震惊,他竟然能把儿子给忘记了。 他从来不是会这么糊涂的人。 “你怎么把你儿子都给忘了?”阮以沫看情况不对,立刻就先发制人。 晏扶风汗颜:“你不也忘了。” 半斤对八两,谁也别指责谁。 晏扶风发现自己对阮以沫是没有什么男女的感情,但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和阮以沫相处起来,很自在,很随意,很舒服。 可能太过随意,没那么拘束的缘故,所以刚才摘完菜的时候,两人的对话也很简单生活,这才导致把儿子给忘记了。 “快回去。”阮以沫拔腿就往蔬菜大棚那边跑。 “爸爸,妈妈……”蔬菜大棚那边,晏斯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踩着蔬菜大棚的泥地,左脚坚强的一蹦一蹦的跳出大棚。 小黑卡也举着小前爪子,蒙圈的站在晏斯年身旁。 阮以沫心虚的跑来,面对眼眶都红了的晏斯年。 “年年。” “妈妈,你和爸爸是把年年忘记了吗?”晏斯年声音里的委屈已经溢出来了。 “没有,怎么可能会把年年给忘记了。”阮以沫挥挥右手,语气坚定。 把儿子给忘了,这事情很严重,绝对不能承认,否则多伤小孩的心呀! “?”晏斯年嘟嘟嘴,眼神充满了委屈和不信任。 “……”阮以沫内心尴尬得不行。 晏扶风也提着菜篮子走了过来,看着快哭了的儿子,内心有那么片刻的罪恶感涌上。 “喜欢吃番茄炒蛋吗?”晏扶风问他。 “……喜欢。”小孩回了一句。 酸酸甜甜的番茄炒蛋,香香的,年年喜欢吃。 “咕噜噜。”晏斯年是真的饿了,小嘴舔了舔之后,紧接着肚子就咕噜噜作响。 “年年肚子都咕噜噜抗议了,走,我们去吃晚饭。”阮以沫笑着接话,也成功转移话题。 -- 第93页 晏斯年不太好意思的脸红了下:“年年要吃三碗。” “能不能吃那么多哦。”阮以沫很配合小家伙。 每次晏斯年说话时,阮以沫都会有那种惊奇又满足小孩的口吻。 “能的。” “那年年肯定会很快长大。”阮以沫轻笑。 “对。” 晏扶风推着小轮椅,看着阮以沫挂着手臂和儿子边走边聊天。 悦懿山庄的厨师手艺确实很好,晚餐,阮以沫吃到了无骨鱼,还吃了酸汤鱼和松鼠鳜鱼等。 晏扶风摘的新鲜蔬菜也上了桌,晚饭吃得可谓是心满意足。 “妈妈,这里有好多鱼哇!”晏斯年吃饱了,小孩单脚在山庄里蹦蹦跳跳的走。 小黑卡也跟在一旁,一起愉快的溜达。 悦懿山庄的建筑风格有些仿古,餐厅后面是小假山原生态鱼池,鱼池很大,得有上百平方,鱼池里也养了许多的锦鲤鱼。 “确实好大好多!”阮以沫走了过去惊叹出声。 鱼池很大,里面还有一大堆的锦鲤鱼在欢快的游动,红的,白的,黄的,黑的,花的,每一条锦鲤都巨肥,少说都得有十多斤的那种。 “鱼竿,爸爸,鱼竿呢!年年要在这里钓鱼。”晏斯年激动的回头。 这么多的大鱼,他肯定能钓好多好多的。 “年年,这是观赏鱼,不能钓的。”阮以沫蹲下安抚小孩。 晏扶风穿着风衣靠在柱子旁,看着晏斯年一脸的惊奇模样。 厉朔就喜欢玩这些东西,吊儿郎当的也很懂得享受,建造这个私人山庄时,据说砸了好几亿。 而这个小假山原生态鱼池,价格也是不菲,池子里的锦鲤,每一条少说都是几十万起步。 “妈妈,那,那条鱼比年年都大,年年要抓回家。”晏斯年看着水池,也看到了池子里有一条巨大锦鲤。 阮以沫看过去,有些看呆。 就,真的是很大很大的一条锦鲤鱼,巨大的锦鲤,真的比晏斯年都大,你敢相信。 “这是锦鲤鱼?这是鱼精吧!”阮以沫惊叹回头看晏扶风。 “厉朔花八百万从拍卖会上拍来的。”晏扶风倒是知道这条巨型锦鲤鱼的出处。 “多少?”阮以沫眯眼,怀疑自己幻听。 “八百万。”晏扶风重复一句。 阮以沫顿时忍不住想咬手帕狂哭,八百万,是什么概念,八百万买条鱼。 终究是我眼界和格局小了。 “晏总,我很好奇,您是如何在一帮豪气的朋友当中维持接地气风格的?”半响后,阮以沫感慨发问。 晏扶风和厉朔的豪气一比,真的太让阮以沫失望了,一点都不霸总。 晏扶风挑眉,神色平静:“大概是,他们都没我忙。” “有道理。”阮以沫转念一想,竖拇指称赞。 晏扶风很有钱,但他却也专注于赚钱,忙得没有时间花钱。 啧,想着,阮以沫就觉得晏扶风活得没意思,赚那么多钱不享受不花。 “鱼竿,年年要鱼竿钓鱼。”晏斯年急了,小孩可没管价格问题,眼睛就盯着那条天价锦鲤鱼发亮:“妈妈,年年一定把那条大鱼钓回家。” “年年,听妈妈说,这里的鱼真的不可以钓呢!”阮以沫蹲着伸手安抚晏斯年。 那可是八百万的鱼精! “?”晏斯年皱眉。 晏斯年神情很坚持:“年年想钓鱼……”目光痴痴的望着鱼池,模样特别的向往。 阮以沫侧头想让晏扶风说服小孩。 “想钓就钓。”晏扶风却已经吩咐山庄的服务人员去拿来了晏斯年的小鱼竿。 “钓吧。”晏扶风语气平静的递出鱼竿。 “这可都是价格高昂的锦鲤,真让他钓着玩?厉总那边不用先问问吗?”阮以沫站起来走到晏扶风旁边说话。 她认真看了,除了天价鱼精之外,其他的锦鲤也都养得很好。 反正阮以沫就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大,这么肥的锦鲤鱼。 “没事。”晏扶风很淡定。 “行吧。”阮以沫看晏扶风无所谓的态度,也就没阻止晏斯年钓鱼。 反正晏扶风在,纵容晏斯年的人是他,厉朔那边,他应该会去解决。 “鱼儿快点上钩。”晏斯年还自己捏了鱼食,慢慢的丢出小鱼竿,脸上的笑洋溢出来。 鱼池子里的锦鲤巨大,鱼竿的鱼饵才丢下去,鱼儿就秒上钩,噼里啪啦的拍打出水花。 “啊!”晏斯年惊呼,小孩差点从轮椅上被胖锦鲤鱼给甩出去。 啪,晏斯年手中的鱼竿没抓住,被一只胖锦鲤鱼给咬住扯走了。 “……妈妈。”晏斯年靠水池近,刚才一堆锦鲤跳跃惊慌的拍打出水花,瞬间,晏斯年就被水花淋成落汤鸡。 事情发生的极快,阮以沫也没想到。 “噗嗤。”晏扶风勾唇轻笑。 阮以沫默默走过去,伸手擦了一下晏斯年的小脸。 可怜的孩子,想钓鱼却被鱼给欺负了。 “妈妈,鱼竿被鱼抢走了。”晏斯年看着鱼竿瘪下了嘴。 “嗷……”小黑卡抬着伤腿冲到鱼池旁边,冲着锦鲤鱼吠叫。 “鱼太大了,我们不钓。”阮以沫安抚晏斯年。 “唉。”晏斯年叹气:“年年脚什么时候好,年年脚好了,年年就下去抓鱼。” -- 第94页 晏斯年低头盯着自己受伤的脚,语气很是颓废。 阮以沫却听得心惊。 这幸亏小家伙腿受伤了,否则这天气,小孩跳进鱼池里抓鱼,那些锦鲤遭殃,晏斯年怕是也得惨。 光是脑补画面,阮以沫就脑补笑了。 “你人都没鱼大,你还想抓鱼,被鱼吃掉怎么办?”阮以沫伸手捏他鼻子。 “鱼会吃人吗?”晏斯年害怕的眨眨眼。 “那条大鱼是鱼精,它张嘴啊呜能一口把年年给吃掉。”阮以沫故意吓唬他。 “……”晏斯年双手立刻揉住阮以沫的脖子:“不要吃年年,年年不抓鱼了。” “嗯,只要年年不下水抓鱼,就不会被吃掉。”阮以沫拍拍小孩的后背。 她可不希望晏斯年仗着会游泳,哪天不懂事跳进这鱼池里。 “嗯嗯。”晏斯年乖乖点头。 “晏扶风,你快抱他回房间洗洗,不然该感冒了。”安抚好晏斯年,侧头阮以沫使唤晏扶风。 太阳落山后,温度就下降,夜里的气温在十度左右,凉得很。 “好。”晏扶风走过来抱起小孩。 第34章 悦懿山庄很大, 没有对人开放,来山庄的都是熟悉的人,也因此, 晚上的山庄特别幽静。 晏斯年自己去冲澡, 阮以沫就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眺望远处寂静的山林。 阮以沫想, 夏天来这里一定很不错。 山庄外边有山有水, 还有一处大草坪,约上几个三五好友,在草坪上面搭帐篷, 喝上头水, 玩游戏, 看星星。 啧,想想就很不错。 “妈妈,年年洗好了……”晏斯年洗完澡,小孩单脚跳跃着出来, 洗得很勉强。 阮以沫走过去摸摸小孩的脸蛋:“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害羞的小孩, 脚受伤了,还非得自己洗澡?” 每天小孩单脚蹦着洗澡, 她就担心。 “年年是男孩子, 得自己洗的。”晏斯年语气认真。 “那你爸爸帮你洗怎么也不愿意?”阮以沫刮他鼻子。 她左手伤了,但右手却也能轻松将小孩抱起来, 转身搂着小孩放到床上。 “年年自己洗。”晏斯年乖乖的坐在床上。 小孩洗过澡, 换上睡衣, 热气的缘故,小脸粉扑扑的。 “年年真是个独立的小可爱, 真棒, 么么。”阮以沫凑过去亲亲亲小孩。 晏斯年被亲得呵呵的傻笑。 晏扶风走进房间时, 母子俩正热切的嬉闹。 “山庄安静,晚上我和你们一起睡。”晏扶风也洗漱过,身上穿着简单的居家睡衣。 “好。”阮以沫点头。 她刚才站在阳台上看外面,虽然感慨山庄的幽静,却也觉得,这山庄周围都是山林,幽静得有些渗人。 房间里的床是两米,她和晏斯年一个手骨折,一个脚骨折,也不是在熟悉的地方,阮以沫是有一些陌生地方焦虑的。 有晏扶风陪着,相对来说会好很多,至少会很安心。 反正她也不是没和晏扶风同床共枕过,在南城一米五的床都能挤,现在又有什么好扭捏的。 “你睡左边,我睡右边。”阮以沫划分区域。 “好。”晏扶风没意见的走向左边。 “你帮年年吹一下头发,我去洗澡。”阮以沫坐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决定在山庄过夜,晏扶风就吩咐人去买了换洗衣物,洗好烘干。 有钱就是这点好,任何时候都很方便。 “吹头发。”晏扶风从房间梳妆镜的抽屉里找到吹风机。 “哦。”晏斯年在床上单脚跳,晏扶风看不过眼,上前直接将人夹在咯吱窝下面。 “年年痒。”晏斯年小小的挣扎了下。 小孩的头发很容易吹干,电风吹打开对着吹几下就干了。 “好了。”晏扶风夹着小孩放到床上。 晏斯年憋憋屈屈的坐在床上哼哼,拉着小脸瞪老父亲。 “一点都不温柔。”晏斯年想到妈妈给他吹头发时,都是亲亲抱抱的。 晏扶风很淡定的将吹风机放到梳妆台上。 晏斯年还不困,除了去南城之外,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在外面过夜。 小孩虽然被鱼给欺负了,但小孩依旧很开心,也心心念念着山庄鱼池里的八百万大锦鲤。 “明天要把鱼抓回家。” “喜欢鱼?”晏扶风走回来时,冲小孩挑眉。 “喜欢,鱼大,一定很好吃。”晏斯年舔舔唇。 “?”所以喜欢大锦鲤是为了吃鱼肉? “鱼并不是大就好吃的。”晏扶风想打消他的念头。 晏斯年不信摇头:“鱼大好吃,鱼小不好吃。” 小孩认真说完,开始低头玩自己的右脚石膏,石膏硬邦邦的,小孩就把手指头在石膏外面抓。 晏扶风没打算和小孩争,看到他小手抓着石膏,愁眉苦脸的。 “爸爸痒。” “我不痒,是你痒。”晏扶风好笑的纠正他。 晏斯年说话经常没有停顿和断句,也很容易混淆话里的真正意思。 “年年脚痒,抓抓。”晏斯年伸手拉过晏扶风的手搭在石膏上,示意晏扶风帮忙。 “痒说明伤口骨折的地方在愈合,忍忍。”晏扶风象征性的抓抓石膏。 “哦。”晏斯年哦一声,还继续抓石膏。 -- 第95页 阮以沫洗澡也洗很久,洗完出来时,睡衣也有些湿,她单手擦头发,擦得很勉强。 “晏扶风你帮我擦一下头发。”阮以沫实在心累。 “好。”晏扶风下床走向阮以沫。 阮以沫刚洗好澡,脸上干干净净,穿着宽松睡衣,头发长,没擦干的披散下来,头发上的水珠也打湿了身上的蚕丝睡衣。 阮以沫自己并没有发觉,背过身把毛巾递给晏扶风。 晏扶风接过毛巾给阮以沫擦头发。 “妈妈,年年帮你擦头发。”晏斯年嘟嘴控诉,想帮忙。 “下次,让年年擦好吗?”阮以沫回头冲小孩笑笑。 “好吧。”晏斯年语气略带无奈失落。 晏扶风抓着毛巾,手动擦着头发。 阮以沫则姿态放松的抬起右手拍拍脸,洗完澡,皮肤有点干。 晏扶风给她擦着头发,心思略微奇怪。 这是他活了快三十年的时间里,第一次给女生擦头发。 刚才阮以沫叫他帮忙时,自然且随意,他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夫妻之间的相处,变得没那么尴尬了。 彼此之间很适应对方的存在,想着晏扶风视线一转,不经意间看向旁边的梳妆台镜子。 “……”晏扶风擦头发的手有片刻的停顿和僵硬。 阮以沫侧站着,面朝卫生间的方向,姿态放松,可黑色的睡衣被打湿了点,略微有些透明,挺翘的部位也有些诱人。 晏扶风耳朵好像是被点着一般,他敏感的移开视线。 “擦干了吗?”阮以沫准备头发稍微擦干一些就用吹风机。 “嗯。”晏扶风用鼻腔回应。 阮以沫右手绕到后面摸头发,感受头发湿的程度,右边的镜子里,纤细有度的身材更加凸显出来。 咕嘟,晏扶风无声的喉咙滚动一下。 “谢谢。”阮以沫也觉得头发擦得差不多,转身道谢,伸手去拿桌上的吹风机。 晏扶风手里还拎着毛巾,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下,再看着浑然未觉的阮以沫,心虚的拿着毛巾走进去挂在毛巾架上。 “呼呼……”卫生间里,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晏扶风走出来,静静的坐上床。 晏斯年侧头盯着晏扶风,小孩目光灼灼的。 “看我做什么?”晏扶风问。 “爸爸的耳朵好红。” 晏扶风立刻伸手就捂住小孩的嘴,莫名心虚的看向洗手间的方向。 他真怕,怕阮以沫听到了儿子的调侃询问。 “唔……”晏斯年茫然的眨着大眼睛。 “老实点,躺下睡觉。”晏扶风捂了小孩嘴巴两秒后才松开,语带警告。 “哼。”晏斯年不高兴的哼哼,并不配合:“爸爸耳朵红。” “闭嘴!”晏扶风无奈低喝。 晏斯年却一点都不怕,依旧傲娇的挑衅晏扶风。 可能是心虚的缘故,晏扶风在小孩挑衅的目光中挺慌的。 晏斯年的小嘴里总能蹦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晏扶风担心阮以沫吹好头发出来,小家伙还瞎说。 “赶紧睡,再不睡揍你。”晏扶风直接手动控制小孩睡觉。 晏斯年被晏扶风用被子压制住,小手试图挣扎,小脸也皱成苦瓜。 “年年不困。” “你困了。”有一种困叫你的老父亲觉得你困。 “不困。”晏斯年挣扎。 晏扶风强制压住小孩,感受到这小屁孩根本无法掌控,发愁不已。 就在晏扶风和晏斯年争执困不困的时候,阮以沫头发也吹干了。 卫生间里呼呼吹头发的声音一停,闹腾的晏斯年和晏扶风也跟着停下。 “妈妈……”晏斯年立刻扯着小嗓子喊。 晏扶风就很无奈,这个告状精。 “怎么了?”阮以沫走出来,顺手关上卫生间的门。 “爸爸耳朵红。”晏斯年急忙脱口而出。 阮以沫眨眼看向晏扶风,晏扶风的耳朵温度才刚下降,随着阮以沫望过来的视线,不知不觉又热了起来。 “是有点红,怎么了?”阮以沫点头。 “?”晏斯年眨眨眼。 “爸爸耳朵红!”晏斯年重复,就阮以沫的反应让小孩不太理解。 “应该是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了。”阮以沫调侃出声。 “坏话?”晏扶风挑眉。 “对,是有这种说法,耳朵烫,是因为有人在背说你坏话。打喷嚏,则是有人想你。”阮以沫走到床边伸手掀开被子躺上去。 “哇,这样。”晏斯年坐在床上,一副学习到的表情。 阮以沫抿唇笑,人也往床的左边爬。 “我还是睡左边好了,避免胳膊碰到年年。”阮以沫平时喜欢睡右边。 出来时,考虑到床铺的方向问题,又选择睡左边。 晏斯年睡在中间,她躺左边,左边的手臂才不会被碰到。 “好。”晏扶风没意见的与她交换位置。 “爸爸你过去一点。”晏斯年也推了推晏扶风,语气略嫌弃。 “?”晏扶风皱眉。 小屁孩事情真多! “你会压到年年脚的。”晏斯年嘟囔,还把受伤的右脚往里缩了缩。 晏扶风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 第96页 阮以沫则轻笑,右手将晏斯年往自己这边搂了搂。 “快睡,睡醒去看日出。”阮以沫亲了下小孩的额头。 “日出好看吗?” “好看。”阮以沫其实对看日出没多大兴趣。 当代年轻宅女,你可以让她熬夜晚睡,但你决不能让她早起。 但晏扶风说这里的日出很美,她自己倒是无所谓美不美,可总得带小孩去看看不是。 “好,睡觉。”晏斯年乖乖躺下闭眼。 阮以沫搂着小孩,晏扶风负责关灯。 这会是晚上九点,晏斯年倒是乖,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着,阮以沫却翻来覆去半天。 到底不是她的正常作息,九点入睡属实艰难。 晏扶风不经常熬夜,却也没有九点就入睡的习惯。 “睡不着?”黑暗中,晏扶风主动开口。 “嗯,我觉得我明天早上肯定起不来。”阮以沫郁闷的抓抓头发。 “我也觉得。”晏扶风语气很赞同。 “那我起不来,你一个人带年年看日出可以吗?”阮以沫想躲。 “可以。”晏扶风没意见。 “那就好。”阮以沫松口气,拿起手机在黑暗中打开。 可以不用早起看日出,她就无所谓几点睡了。 晏扶风感受到手机的光亮,侧头看阮以沫:“黑暗中玩手机对视力不好,我给你开夜灯。” 男人翻个身准备去开灯。 阮以沫连忙轻声阻止:“别,我听说开灯,影响小孩发育的。” 睡前玩手机,年轻人的习惯,她也听专家说过,这样对视力不好,她当场就把专家给拉黑了。 “……”晏扶风陷入两难境地。 “我就看一会儿,困了就睡。”阮以沫淡定的拿着手机刷。 “好。” “晏扶风有没有人说过,你声音好听,都可以去当声优了。”阮以沫略微被男人的嗓音酥麻到。 尤其是在黑暗中,房间里,他低沉的嗓音真带感。 “……我记得,你上次说我声音难听。”晏扶风语气轻飘飘的。 “……?”阮以沫顿时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忘性大的阮以沫一脸心虚。 “我那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哈。”阮以沫灿灿回了句,从侧躺着变成平躺的姿势。 左手骨折后,她几乎都是平躺入睡,夜里玩手机也都是右手拿在脸上面刷。 “啊……”阮以沫拿着手机,慢慢的培养了点睡意,结果手机直接从手中掉下,砸在了脸上。 瞬间,阮以沫培养的那点睡意彻底消失,她抽着气捂着鼻子。 啪—— 晏扶风打开灯坐了起来,阮以沫泪眼朦胧的眯着眼睛望过去。 “我看看。”晏扶风长臂揽住阮以沫的脖子。 阮以沫的鼻头被砸红了。 “我鼻子是不是砸歪了?”手机是砸在鼻子上的,那瞬间的酸爽简直了。 “没歪,红了。” “唔,真疼……”生理性的疼痛,让阮以沫忍不住涌出了眼泪。 晏扶风无奈轻笑,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的鼻子。 “你轻点,我没流鼻血吧?”阮以沫眯着眼睛问男人。 “没有。” “那就好。”阮以沫松口气,推开了晏扶风的手:“你睡,我去外面客厅沙发上坐会儿。” 被手机砸了一下,她已经睡意全无了。 “别玩太晚。”晏扶风看着阮以沫叮嘱。 “好。”阮以沫随口答应着,轻轻掩上门。 阮以沫躺在房间外面的客厅沙发上,开着灯,翘着脚看小说,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又靠着沙发睡着。 晏扶风轻手轻脚出来时,看阮以沫睡着了,便迈步走了过去,弯腰伸手公主抱。 啪—— 阮以沫在晏扶风弯腰伸手抱起她时,就惊醒猛的甩手挥出一巴掌。 “……”晏扶风感觉脸,有些疼。 晏扶风公主抱她的姿势僵住,阮以沫也尴尬的愣住。 她刚才真的睡着了,却突然感觉自己身体腾空而起,吓一跳后下意识动的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阮以沫右手抖了抖道歉。 她刚才挥手的力道挺重,巴掌都有些打麻了。 晏扶风那张帅脸也略微带着点巴掌抽过的痕迹。 “电视剧里的男人抱女人,女人不是都没醒?是我动作粗鲁吵醒你了?”晏扶风放下阮以沫,语气有些茫然的询问,还自我检讨。 晏扶风是真的很不理解的神色,也并没有因为挨打而生气。 额呵呵!阮以沫抿抿唇。 她该怎么解释,正常成年人睡觉没有睡得那么死猪一样的吗? 电视里女主睡着,男主的公主抱,女主像死猪一样醒不了,那根本就不现实。 她这种被抱起来腾空惊醒甩巴掌的,才是人间大真实。 “正常来说,成年人睡得没那么沉,睡着后有人触碰都会醒的。” “……确实。”晏扶风点头赞同。 他睡着,晏斯年就是霸道的翻个身,他都是知道的。 “我吵醒你了?抱歉。”晏扶风率先道歉。 “你不用抱歉,应该是我该谢谢你的公主抱才是。”阮以沫想了想刚才晏扶风抱她的姿态,他并没有露出很吃力的表情。 -- 第97页 虽然结局不太理想,但过程阮以沫还是感激的,毕竟他是出于好意。 “我也谢谢你给的晚安巴掌。”晏扶风右手摸摸脸,活动了下腮帮。 挺疼的,阮以沫下手挺狠。 “是不是很疼?”阮以沫心虚。 她挥手的力道是真的不轻,想着,阮以沫有些抱歉。 “给你拿瓶水敷敷?”阮以沫走向客厅的小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水。 “不用。” 阮以沫却还是拿着水走过去:“那你帮我打开,我喝。” “……”晏扶风愣了愣,随即才摇头轻笑着接过打开。 阮以沫喝了两口冰凉的水,有些累的叹息,一晚上迷迷糊糊睡了醒,睡了醒,这种情绪很崩溃。 “日出这下是真的看不了……”阮以沫感慨着回房间睡觉。 晏扶风也跟在后面回房。 早上,天色雾蒙蒙的,阮以沫还在睡梦之中。 晏扶风醒来,他悄悄的抱起身边的晏斯年出房间,在没吵醒阮以沫的情况下。 “醒醒。”晏扶风轻手轻脚出房间后,伸手捏住晏斯年的鼻子,将睡梦中的小孩叫醒。 “?”晏斯年睁眼看他。 “去看日出了。” “妈妈呢?”晏斯年点头歪歪脑袋。 “她还在睡觉。” 晏斯年眯眼,小表情呆萌:“那年年也要睡。” “不行,得去看日出。”晏扶风把小孩从床上挖起来了,怎么可能轻易放他回去睡觉。 晏斯年闭着眼睛挣扎:“妈妈不去,年年也不要去。” 可惜小孩的抗议无效,被晏扶风强行抱去山上看日出。 天冷外面雾很大,洗漱完毕出门时天刚破晓。 父子俩均睡意朦胧,晏斯年更是没什么精神,蔫蔫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等晏扶风把小孩半拉半拽的带上山,看完日出回来时,头发上都被晨雾打湿。 “哼,年年说过不去的。”晏斯年对日出很失望。 “……”我的错。 晏扶风跟在气哼哼的晏斯年后面,默默不吭声。 “年年都湿了。”晏斯年单脚跳着,一蹦一蹦跑向房间,怨气极大。 我也浑身湿透了。 晏扶风继续跟在小孩后面,承受着儿子碎碎念。 他其实也没想到看日出会看成这样,莫名其妙的日出没看到,还淋了一场冬天的晨雨。 “妈妈……”晏斯年趴在床边,小孩双手摸摸睡觉的阮以沫。 阮以沫只觉得脸上一冰,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 “年年……” “妈妈,呜呜……”晏斯年看到阮以沫醒来,小孩直接委屈得抽噎,鼻子通红,眼睛也通红。 “怎么了?”阮以沫彻底醒来,哄着小孩,语气温柔。 “爸爸让年年淋雨。”晏斯年抽噎,小嗓音奶呼呼的,委屈巴巴的,还有点小感冒的趋势。 阮以沫坐起来,才发现小孩浑身都湿透了。 “晏扶风,怎么回事?”询问着,阮以沫赶紧接过晏扶风递过来的毛巾,单手给小孩擦脑袋。 “下雨了。”晏扶风就解释了一句。 他早起感觉天色雾蒙蒙的,却并不知道会下雨。 阮以沫有些哑口无言,她倒是想埋怨两句,可看到晏扶风自己貌似也挺狼狈的。 “乖,快去洗澡,不然会感冒的。”阮以沫亲亲小孩安抚。 “嗯。”晏斯年点点头。 小孩单脚跳着去卫生间洗漱,跳过晏扶风时,还不高兴的哼哼摆脸色。 “你也快回房间洗洗!”天这么冷,很容易感冒的。 想着阮以沫就有些庆幸,感谢她乱七八糟的作息,不然这场淋雨她也有份。 晏斯年洗好澡出来,小孩还气鼓鼓的,阮以沫搂着小孩哄着他喝了预防感冒的冲剂。 晏扶风工作忙,能在山庄悠闲半个下午,就已经算很难得。 早饭后,一家三口便乘车离开悦懿山庄。 晏斯年依依不舍的趴在车窗上,朝外边挥挥手:“再见大白鹅。” 阮以沫笑着摸摸小孩的脑袋,搂着小孩在车上假寐。 晏扶风准备将阮以沫和晏斯年送回家,自己再去公司。 谁知半路上却接到了老宅管家打来电话。 “回老宅。”结束通话后,晏扶风低声吩咐司机。 第35章 黑色轿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后, 阮以沫和晏斯年靠在一起迷糊转醒,却发现竟然到了晏家老宅。 阮以沫侧头看晏扶风:“怎么回老宅了?” “祖母昨晚起夜摔了。”晏扶风解释了回老宅的原因。 “摔了,严重吗?”阮以沫意外询问。 晏老太太都七十岁了, 保养得很好, 状态也不错。 可到底人到七十岁这年纪, 身体的骨头就很脆, 就连摔跤,都可能会摔出大问题。 “有点轻微骨折。”晏扶风语气感慨,目光在阮以沫的手和晏斯年的脚上停顿片刻。 也摔骨折了?阮以沫无语的眨眼。 “还挺巧的。”阮以沫尴尬笑笑。 晏家的骨折病患又成功添加一员。 “曾祖母骨折了?”晏斯年也听懂了。 “嗯。” “和妈妈和年年一样吗?”晏斯年眼神呆萌又惊奇。 -- 第98页 “对, 等会年年要多关心曾祖母知道吗?”阮以沫叮嘱小家伙。 “好, 年年会的。” 小孩天真懵懂的答应着, 小孩单脚跳着坐到小轮椅上,侧头看阮以沫:“妈妈,爸爸和祖母什么时候才会骨折呀?!” “咳咳……”阮以沫猛的呛咳一下,被晏斯年的问话吓到。 “什么意思, 爸爸和祖母为什么要骨折?”阮以沫连忙询问。 晏扶风也看向小孩。 “一家人要整整齐齐呀!”晏斯年回答时, 小嗓音很坚定。 阮以沫有点心肌梗塞,她可以发毒誓, 晏斯年只是语出惊人而已。 期待着一家子整整齐齐受伤, 这种想法可要不得。 “不能胡说,受伤难受不是好事, 不能整整齐齐的。”阮以沫右手捏了捏小孩的脸叮嘱。 “哦, 这样啊!”晏斯年点头, 小孩也不知道懂没懂。 晏扶风抽抽嘴角,也算是领悟了大孝子的孝心。 晏家老宅的客厅里, 晏老太太脸色不太好, 左手和左小腿都包扎着, 没打石膏。 阮以沫吊着胳膊,晏斯年坐着小轮椅,带着包扎着的小黑卡出现。 “祖母。” “祖母。”阮以沫也尴尬的叫人,目光盯着晏老太太的伤。 晏老太太摔一跤,手和脚都摔伤了,有点惨。 晏老太太目光冷冷的抬头,她看着阮以沫的手臂,再看看同样坐轮椅上的小曾孙,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空气里飘荡着尴尬的气息,晏老太太似乎在愤怒的边缘徘徊。 “曾祖母。”晏斯年坐在轮椅上也乖乖的叫人。 “……”晏老夫人看看几人,右手转佛珠的手明显加快。 她摔了一跤,手和脚都轻微骨折,不算严重。 晏扶风得知后,带妻儿回来看她,她心情也好了点。 可当阮以沫挂着胳膊出现,晏斯年也坐着轮椅打着石膏腿,巧合得跟复制她一样,晏老夫人怒意值在攀升。 “您伤得重不重,需要住院做个详细全身检查吗?”晏扶风执行公务般的关心老太太。 晏老夫人眼神冷漠极了,她眼神从晏扶风身上移开,看着阮以沫和晏斯年。 “伤,怎么回事?”晏老夫人的质问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 阮以沫都能感觉到老太太似乎很不高兴。 “我和年年前段时间摔了一跤,摔骨折了。”阮以沫弱弱的低声解释。 晏老太太神色变得复杂,蠕动了下唇,久久不语。 气氛僵持得古怪,阮以沫屏住了呼吸, 不得不说,事情巧合得很有趣,一个两个的都摔一跤,吊着胳膊,翘着脚。 “曾祖母,你别难过,很快就会好的。”晏斯年在气氛焦着的时刻说话。 晏老夫人目光看向小曾孙。 快四岁的小男孩,一点都没有被受伤的右脚所影响,似乎还比之前活泼开朗许多。 晏斯年乐呵呵的笑,还从轮椅上站起来,用左脚蹦到晏老夫人面前。 一向端庄稳重的晏老夫人,看到小家伙蹦蹦跳跳时,脸上的神色有些融化的趋势。 “嗯。”晏老夫人点头。 “曾祖母,以后你每天要多喝汤,这样才好得快。”晏斯年继续叮嘱,一副怕晏老夫人不懂的模样。 晏老夫人冷漠点头:“好,我知道了。” 阮以沫松了口气,看着小天使儿子晏斯年,如果不是在晏家老宅,她绝对能搂住小孩,强行亲他。 小宝贝虽然经常语出惊人,但更多时候,都是暖人心的存在。 “曾祖母和年年一样乖。”晏斯年感慨的说完,满意的转身、跳跳跳的跳到阮以沫身旁。 阮以沫继续挂着维持场面的笑。 “你不用工作?”晏老夫人看看母子两个,视线一转停在晏扶风身上。 “正准备去公司,听刘姨说您摔了。”晏扶风回话:“既然您没事,那我去公司了。” 晏扶风语气平静的解释,解释完就转身走。 阮以沫搂着晏斯年,也急忙说话:“祖母您好好休息,我和年年也先回家,改天再来看望您。” 晏家规矩严,晏扶风要去上班,她自然也想溜回帝景苑。 与晏老太太相处压力可太大了,先逃为敬,方为上上之选。 “你们母子既不上班也不上学,急着走什么?”晏老夫人丢出一句话。 “……”无业游民宅女阮以沫,无学孩童晏斯年都沉默了。 “留下和我吃午饭。”晏老夫人再次发话,像是发布命令。 “……好的。”阮以沫苦哈哈的答应,眼睁睁的看着晏扶风潇洒离开。 第一次有些羡慕要上班的晏总是怎么回事? 可恶,把他们母子丢在晏家老宅,自己倒是拍拍屁股去上班了。 晏扶风这男人可真狗啊! “你能不能做个人!!!”阮以沫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手机愤怒的给晏扶风发微信控诉恶行。 晏扶风出了老宅,才坐上车就收到阮以沫控诉的消息,嘴角一勾,修长手指轻点。 “?” 晏扶风一个问号,成功把阮以沫气疯,她咬牙深呼吸。 “喝茶。” “好的。”阮以沫端端正正坐着,右手去拿小茶杯。 晏斯年也坐着,小孩也噘嘴喝茶。 -- 第99页 “好喝哎。”晏斯年嘟嘴:“但年年想喝旺仔。” 我也想喝旺仔! “旺仔是什么?”晏老夫人问。 “旺仔是一种牛奶,喝了会让人很开心。”晏斯年主动解释。 阮以沫尴尬汗颜,旺仔牛奶倒也没有那么好的功效。 晏老夫人疑惑追问:“喝了能开心?” 她询问时,目光停留在母子两个身上,她原本摔伤,挺气恼的,可看到如出一辙的母子两人时,她心情竟好了不少。 可能是有了同病相怜的人,莫名心情舒坦一些的缘故。 “嗯。”晏斯年小脑袋点得不要太坚定。 “刘萱,你安排人买。” “好的。”晏老夫人身后的刘萱,晏扶风口中的刘姨恭敬应下。 阮以沫和晏斯年排排坐着,乖巧得不行,旁边是雍容华贵的晏老夫人。 喝茶后,话题就终止了,彼此之间没有再交谈,气氛变得凝重。 阮以沫半夜才睡,天亮就醒,这会儿犯困得厉害,晏斯年也靠着阮以沫,小孩也是一大早被爸爸从床上抓起来爬山的。 早上从悦懿山庄起得早,路上迷糊折腾,靠着车都在半梦半醒。 这会儿晏老夫人不说话,客厅里就变得格外安静,晏斯年眼神也开始迷蒙,小孩尽管活泼了许多,可回了晏家老宅,小孩还是懂得看情况的,自然也不吵不闹。 渐渐的,阮以沫和晏斯年眼皮沉重起来,不知不觉的脑袋挨在一起。 晏老夫人安静的闭着眼睛,右手缓缓转动着紫檀木佛珠。 阮以沫盯着那佛珠一下一下的转动,越看越困,眼皮也越来越沉,困得人神共愤。 晏家老宅开着暖气,点着名贵沉香,使得阮以沫和晏斯年没撑半小时、就靠在一起酣睡过去了。 晏老夫人停止转动佛珠,觉得客厅里过于安静,睁开眼睛时,就发现阮以沫和晏斯年母子俩已经睡着了。 “……”晏老夫人拧了拧眉,呼吸沉了些许,片刻后,却又淡淡摇头。 她知道阮以沫怕她,也很想讨好她。 以往阮以沫回到老宅,在怕她的前提下,都会努力找话题,努力的讨好她。 这是第一次,阮以沫安安静静的带着儿子坐着,因为她留下他们吃午饭的缘故,谁曾想却睡着了。 “给拿条毯子。”晏老夫人低声吩咐。 “好的。” 没多久,一条柔软的毯子就盖在睡着的两人身上,毯子的柔软,让在睡梦中的阮以沫和晏斯年满足的蹭蹭。 小动作都一模一样,晏老夫人再次摇摇头,右手继续转动佛珠,同时用眼神示意家里下人不要打扰到他们酣睡。 晏老夫人很坐的住,也不觉得无聊,她的生活本来就是安静独处的时间居多,亦不觉得乏味。 即使沙发上的母子两个在甜甜酣睡,晏老夫人也不会觉得难熬。 “老夫人,午饭准备好了。” “去叫醒。”晏老夫人目光撇向睡得十分熟的母子两个。 阮以沫被叫醒时,还有些懵,等反应过来自己在晏老夫人面前睡着后,脸色有些惨白。 她当着晏老夫人的面竟然睡着了?天! “祖母,对不起,我们早上起太早,实在有点困。”阮以沫站起来羞涩的道歉。 晏老夫人看看她,没说话。 晏斯年也醒了过来,小孩揉着眼睛,睡得奶呼呼的。 “妈妈饿了。”晏斯年撒娇喊饿时,双手还抱住阮以沫的腰,小小脸蛋靠着阮以沫的腰蹭蹭。 软软糯糯的小孩,瞬间让人心都跟着柔软许多。 “少夫人,小小少爷,午饭已经备好了。”老宅的女管家刘萱客气说话。 “好,我先带年年去洗漱。”阮以沫尴尬点头,牵着晏斯年去洗漱。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去洗漱,洗完后,人也清醒许多。 晏斯年乖乖的刷牙,小孩单脚站着,刷牙的同时依赖的靠着阮以沫这个人形拐杖。 “妈妈,年年刚刚梦到外婆给年年煮鱼吃。”晏斯年咕噜咕噜刷牙漱口,笑眯眯的和阮以沫分享美梦。 “那年年是想外婆还是想吃鱼了?”阮以沫笑着用食指挑了下小孩的肉脸。 小家伙刚才靠着她睡,睡的一边脸都压出点痕迹,这会儿还红红的。 “都想了。” “我也想了。”阮以沫感慨。 晏家的规矩森严,一回到老宅,她就浑身不自在。 晏老夫人明明什么都没说,也没教育她,更没有要求她什么,她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她还是难受。 可要是在南城老家,她就一点不自在都不会有,面对阮父阮母时,她想翘脚就翘脚,想废物躺就废物躺。 那种放松,是晏家老宅绝对不存在的。 “唉。”晏斯年重重叹气摇头,烦恼得像个小老头。 阮以沫好笑的牵着小孩的手,走去老宅的餐厅。 餐厅里,晏老夫人已经坐在餐桌主位上,阮以沫和晏斯年乖乖的过去坐下。 午饭准备得很丰盛,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山上种的都有,一看就很美味。 “咕嘟。”晏斯年目光痴痴望着。 阮以沫也静静等待晏老太太发话才动筷子。 “……”晏老夫人很沉默的看看两人。 -- 第100页 “昨晚没睡觉?”晏老夫人率先问。 “睡了。” “那就是对着我犯困。”晏老夫人给出结论。 阮以沫表情凝固,说实话,老太太这么理解也没毛病,但说出来就尴尬了不是。 “不是的祖母,我和年年因为骨折的缘故,最近都没怎么睡好。”阮以沫自然要找借口。 “行了,吃饭。”晏老夫人发话,并不想听借口。 “好的。”阮以沫松了口气。 晏老夫人骨折的也是左手,倒也不影响吃饭,老太太平静的抓着筷子,想吃哪道菜了,身后就有人帮忙布菜。 “妈妈吃虾。”晏斯年剥了只大虾,看了看晏老夫人,悄悄的往阮以沫碗里放。 小孩一副害怕被晏老夫人发现的态度。 “谢谢。”阮以沫也轻声的给小孩道谢。 晏斯年抿嘴笑,自从阮以沫左手受伤后,在餐桌上吃饭,一些要用得上两只手的事情,晏斯年都会主动去照顾妈妈。 阮以沫喜欢吃海鲜,晏斯年是知道的。 “妈妈吃。”晏斯年继续剥了只虾,低声提醒阮以沫。 “好。”阮以沫一副儿子真好,妈妈一定会乖乖吃掉的幸福眼神。 餐桌上,母子俩在低声交流,黏黏腻腻的,晏老夫人看得眼疼,却又觉得有趣。 晏家的餐桌上,从来都是安静的,规矩的,不苟言笑的。 食不言,寝不语这个道理,在晏家的餐桌上被执行得很彻底。 这不是晏老夫人第一次与小曾孙吃饭,也不是第一次与阮以沫一起同桌用餐。 但却是第一次,让晏老夫人觉得餐桌吃饭氛围很不同。 晏老夫人目光灼灼的看了看晏斯年,她这小曾孙,对妈妈似乎很好,还不到四岁,就很会照顾人,好像深怕阮以沫没吃饱。 这种细心的照顾是晏家的孩子,不会做的。 “曾祖母,您也要吃虾吗?”晏斯年发现了晏老夫人看他的眼神,小手剥着虾,纳闷且试探的询问。 “……”晏老夫人沉默。 她若是想吃虾,自然有下人会帮着剥好。 但面对小曾孙的目光,再看看他小手里的水煮大虾,她却没说话。 “给。”晏斯年剥了只虾,站起来单脚跳到了老夫人旁边,笑眯眯的将虾肉放到晏老夫人的碗里。 晏老夫人低头看看晏斯年,又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碗里的虾肉。 就连身后伺候老夫人吃饭的刘萱都意外不已。 晏家人的感情都淡薄,真的是从老到小都如此,这是晏老夫人的碗里,第一次出现了小曾孙剥的虾。 碗里的虾剥得没有下人戴手套剥的干净,甚至连虾线都没有处理好。 晏老夫人评判着,却抓着筷子,夹着那只虾放到嘴里品尝。 “年年剥的虾好吃嘛?!”晏斯年一直注意着晏老夫人的表情,小孩也有些紧张,大眼睛乌溜溜的直到老太太吃下。 “嗯,谢谢。”晏老太太面前点了下头。 虾还是虾,并没有特别好吃。 “不客气的。”晏斯年露出高兴的笑:“曾祖母也爱吃虾,年年再给你剥。” “不用,你回去坐好吃饭。”晏老夫人开口拒绝。 “那好吧!”晏斯年单脚跳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阮以沫看着晏斯年和晏老夫人的互动,说实话,有些心惊胆战,但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晏老夫人虽冷漠,可面对软萌的小曾孙,倒也比以往要柔软许多。 午饭结束,晏老夫人就放了人,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屁颠屁颠的回家。 坐在回家的车上,阮以沫也想起了拍拍屁股走人的晏扶风,怨气十足的给晏扶风发消息。 阮以沫:“晏总吃午饭了吗?” 晏扶风倒是回复得很快。 “没有。” 活该你饿肚子,就应该饿死你。 阮以沫看着晏扶风的回复,心情痛快了一些,然后虚情假意的发消息关心。 “怎么十二点半还没吃?” “开会。” 晏扶风坐在会议室里,面对着一群晏氏集团的老总,会议开了三个小时,全部都饥肠辘辘,战战兢兢。 晏扶风静音的手机亮起,会议室里刚处在剑拔弩张的状态。 晏扶风冷漠的看看众人,神情不变的打开手机。 “晏总,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午饭对身体很不好的。” 阮以沫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 “这样,为了你的身体着想,罚款五千。” “晏总花钱买个教训,以后就不会不吃午饭了。”阮以沫打着关心的名义,理直气壮的讹钱。 她只是开玩笑而已,也顺便看看晏扶风会不会搭理她。 晏扶风这个点没吃午饭,还在开会,她就是想给晏扶风添点堵,气气他,谁让他把她和晏斯年丢在老宅的。 “好。”晏扶风回复。 下一刻,收到晏扶风直接转账五万。 阮以沫看到转账时还愣了愣,她以为晏扶风连五千都不会转的,没想到他竟然转了五万。 果然她格局还是小了。 “晏总大气,祝晏总午饭吃得饱饱,身体好好。”阮以沫挺意外的,却也立刻变得狗腿。 所有不开心的事情,看在钱的面子上,都不算什么。 -- 第101页 阮以沫瞬间就决定不与晏扶风计较了,原谅他的恶行。 很快,车子回到了阔别一晚上的帝景苑,阮以沫还挺高兴。 而她和晏斯年钓的两条小鱼,也从悦懿山庄被带了过来,养在了客厅的鱼缸里。 “年年的鱼。”晏斯年趴在鱼缸外面看游动的小鱼。 阮以沫也看看自己钓的那条鱼,养的环境还行,待遇也很好。 就是两条灰扑扑的小鱼与奢华的鱼缸有点不搭。 “年年,妈妈把喂鱼的任务交给你好吗?”阮以沫可不会养鱼。 她其实不太会养动物,也不会养植物,仙人掌,乌龟她都能给活活养死的。 “好,年年喂。”晏斯年笑眯眯的点头。 “加油。”鼓励完毕,阮以沫就咸鱼的往沙发上一躺。 晏斯年看完小鱼,也学阮以沫躺下,小孩最近儿童手表玩得开心,躺下后,问阮以沫怎么操作,要给远在南城的阮母弹视频。 阮以沫就教他操作电话手表。 “外婆,喂,是外婆吗?” 阮母的声音传来:“哎,是是是,乖年年,你吃饭了吗?” “吃了,和曾祖母一起吃的。”晏斯年高兴,小脸怼在手表上。 阮以沫意外的看着晏斯年,小孩电话手表玩转几天,功能基本都会了。 “年年想吃外婆做的鸭鸭,昨天去玩,看到三只大白鹅……妈妈说想吃大白鹅……” “大白鹅好吃的……” 晏斯年和阮母小话痨的报告,还详细的跳到鱼缸那边,给阮母看他钓的鱼。 “这是我们年年钓的鱼,年年真厉害……”阮母也很捧场的配合小外孙。 阮以沫躺在沙发上,看着小孩各种热情倾诉。 “外婆年年想你,等年年脚好了,年年开车去看你……” “脚好了,年年脚怎么了?”阮母惊奇发问。 阮以沫躺在沙发上翘脚,听到阮母疑惑的声音,立刻坐了起来。 这两人聊天的话题,越听越不对,眼看着小孩要告黑状,阮以沫想阻止,可惜晏斯年这小孩根本不给阻止的机会。 “妈妈摔年年脚上了,年年脚就走不了路了……” 第36章 阮以沫听得眼睛一黑, 儿子,咱说话不带坑妈的,而且还往死里坑。 “她摔到年年脚上了?”阮母语气依旧温柔, 询问中却带着风雨欲来之势。 “嗯, 妈妈有点重, 年年脚就骨折了……”晏斯年特意压低的声音说话, 说有点重的时候,更小声了点。 臭小子坑她就算了,还说她重!!! “我可都听到了……”阮以沫站起来穿起拖鞋。 “年年骨折了?”阮母嗓音提高, 听到骨折心疼得不行。 “嗯, 年年脚骨折了。”小孩点着头看向阮以沫, 冲阮以沫无辜的咧嘴一笑。 “这个丫头,到底会不会带孩子……”阮母语气带着恼。 “妈妈她玩手机不看路,一脚踩黑卡尿尿上摔了。”晏斯年好意的解释清楚。 “她还走路玩手机!”阮母越听就越是火大。 阮以沫也是心急如焚,她就没想到, 好端端的小孩会从聊天变成告状, 还说一句挖一个大坑。 这是不坑死她,不将她彻底活埋, 誓不罢休吗? “嗯哼, 某些小朋友,请你注意言辞。”阮以沫轻声提醒。 “外婆知道黑卡吗?它是年年养的狗狗, 黑卡, 你快过来给外婆看看。”晏斯年却忽略了阮以沫, 小声询问着往门口走,一蹦一蹦的跳。 “晏斯年。”阮以沫连名带姓的喊他, 充满了威胁之意。 “嗯?妈妈, 怎么了?”晏斯年蹦一半停下, 回头小脸上都是茫然。 还怎么了? 阮以沫肺都要被气炸了,小孩还冲她无辜的笑。 “阮以沫。”阮母那凶狠的声音也从小孩手腕上传来。 “妈,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你别听年年胡说……”阮以沫走过去,右手揪住晏斯年的衣领子。 “我看年年可一点都没胡说,年年聪明着呢!你说你,都多大的人,怎么还走路玩手机呢?” “妈,你听我解释,那是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你是不是走路看手机了?自己摔了就算了,还把年年给摔骨折了,他才多大,骨折影响发育的……” “是,我是玩手机,但我有用余光看路的……”阮以沫试图垂死挣扎。 阮母眼下在气头上,她知道事情不好解释,可也比被晏斯年这小子继续坑死的好。 她深刻怀疑,小孩继续说下去,阮母能从南城飞来北城抽她。 “余光,你光顾着看手机,把年年摔骨折,你还强词夺理……” 阮以沫简直冤枉:“妈,我那天也摔得七荤八素,我的手也骨折了,不仅仅是你的宝贝外孙骨折……” “你走路玩手机,你不骨折谁骨折……” “……”阮以沫觉得头秃,在电话里就掰扯不清楚。 阮母不听解释,而晏斯年的几句话,有事没事的把她坑得钉死在墙上。 她就不应该给小孩买电话手表的,告状这件事情,虽迟但到。 “臭年年,你坑死你妈我了。”阮以沫无奈的拍额头。 “年年不臭。外婆,妈妈说年年臭。”晏斯年嘟嘴抗议完就对着阮母撒娇。 -- 第102页 “……” “阮以沫,我看你是皮痒了。” “妈,我也很无辜……”阮以沫真的是好笑又无奈。 “阮以沫,你有些年头没写过书法了是吧!”阮母径自冷酷询问。 书法,阮以沫右手一抖,她猜到阮母要做什么了。 “妈,我手骨折了,我写不了书法的。” 阮母沉默,阮以沫顿感庆幸,庆幸晏斯年的手表戴在手中,视频通话,只能怼着小家伙的脸拍。 “年年,妈妈骨折的手是哪一边啊?”阮母温柔的问小孩。 “嗯……”晏斯年看着阮以沫。 “右边,年年,妈妈这手是右边。”阮以沫只能祈祷忽悠过去。 “妈妈说是右边。” 阮以沫缓缓松口气,还好晏斯年好糊弄。 “哦,是抓筷子吃饭的手吗?”阮母追问。 晏斯年摇摇脑袋:“不是的,妈妈的手是不吃饭的那边手骨折。” “……”额呵呵!阮以沫感觉自己完犊子了。 这小黑状告得死死的,她想翻身都翻不动。 “我这几天看电视剧,觉得《上林赋》还不错,阮以沫,你写写吧!”阮母是用询问商量的口吻。 可阮以沫能拒绝吗? “……好。”阮以沫委屈的应下:“不过,妈,您可是人民教师,闲着没事备备课,少看没营养的电视剧。” 阮以沫不敢不从,写书法,是阮父、阮母对她的惩罚。 记忆中,在南城时,阮父罚她写书法比较多,阮母轻易不搞惩罚这一套,一旦开口,基本上就在怒火中烧的边缘。 阮以沫识相的不敢招惹,阮母差不多更年期了,她得注意些,这个岁数的女人不能轻易招惹。 所以能怎么办?写呗!上林赋就上林赋。 “真是乖崽崽,乖儿子,妈妈爱死你了。”阮以沫夸赞着,伸手捏捏小孩的脸。 “嘻嘻,年年也爱妈妈。”晏斯年傻笑。 阮以沫却很想哭,默默的吩咐罗管家去买笔墨纸砚。 “太太,笔墨纸砚半小时就能送到。”罗管家回话。 “不着急,真的不着急。”阮以沫想咬着手帕大哭。 晏斯年举着小手,与阮母说了半小时,说得特别高兴。 把家里的那点事情,都给吐露个干干净净。 阮以沫在沙发上绝望,等罗管家准备好笔墨纸砚,才叹着气去书房写上林赋。 原主书法其实不错,作为老师的女儿,她上学时,还经常参加书法比赛,上大学后,渐渐的疏忽了。 而写毛笔字,其实很考验心性的一种。 阮以沫开始单手磨墨,反正闲着也闲着,写写就写写呗。 “妈妈你在干什么?”晏斯年结束通话,一蹦一蹦的走进书房。 “和外婆打完电话了?”阮以沫斜眼问他。 “嗯呐。”小孩点头。 “告完小黑状开心吗?”阮以沫轻哼,这小孩,有意无意的把她坑得够呛。 上林赋多难写,呜呜。 “什么是小黑状?”晏斯年继续茫然反问,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坑了妈。 阮以沫没好气,停下磨墨,伸手捏他小脸咬牙切齿:“小告状精,哼。” “妈妈你手黑黑的……”晏斯年嘟嘴抗议。 “我故意的。”阮以沫冲小孩哼哼,故意沾了点墨水捏他脸颊。 谁让他坑妈来着,小皮猴。 “妈妈坏,外婆说年年是小小监督员,年年监督妈妈写字,写不好,年年要和外婆说。”晏斯年小手擦着自己的脸。 “哦,原来是有外婆撑腰了。”阮以沫拿着墨条继续在砚台上磨墨。 “嗯呐,妈妈不能再欺负年年了哦。”晏斯年抬着小脸,特别的高兴。 “到底谁欺负谁,找人评评理吧!”阮以沫也委屈。 她手都骨折了,还得被惩罚写上林赋。 晏斯年骨折,她是有些责任,可主要责任是狗子黑卡,是黑卡的尿先憋不住的。 “评理,找外婆评理!”晏斯年低头点手表。 “不行,你外婆偏心你,不公平。”阮以沫绝不可能让晏斯年再打电话。 她都后悔死了,怎么就满足小孩,给他买了电话手表,唉,失策! “那找爸爸……”晏斯年小眼眸滴溜溜打转。 “行,等他下班找他评理。”阮以沫接话,继续磨墨。 墨磨得差不多了,阮以沫才拿起狼毫笔沾墨水写字。 晏斯年单脚站着,双手趴在书桌旁,聚精会神的看着阮以沫。 小孩脸上还有墨水,墨水沾在左脸颊上,小花猫般的可爱。 阮以沫从一旁拿着手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随即才深呼吸着书写《上林赋》。 《上林赋》是真长,也真的很难写,阮以沫才写一小段就累了。 “都怪你小子。”阮以沫抓着笔一转,在晏斯年鼻子上点了一下墨水。 “妈妈,怪年年什么嘛!”晏斯年无辜又可怜的看她。 “怪你和外婆告状,害妈妈被惩罚,你说怎么了?”阮以沫语气无奈。 小家伙是一点都不懂他说话有多坑人。 “嗯,写字是惩罚吗?外婆说是为了让妈妈陶冶情操……”晏斯年回想着,语气笃定。 “呵,你还知道陶冶情操呢!”阮以沫笑了,放下毛笔歇息。 -- 第103页 阮母罚她写《上林赋》,可没说要她多久写完,她可以慢慢写,不着急。 “外婆说的。”现学现卖的小孩,高兴得不行。 “哦,你厉害。”阮以沫冲小孩皱皱鼻子。 “妈妈你写完了吗?” “没有。”太久没碰过毛笔,写几个字手就酸了。 “外婆说要妈妈写完的,不能偷懒,偷懒要被打屁屁。”晏斯年很有监工的担当。 阮以沫绝望的往椅子上一倒。 她不过就是个咸鱼亲妈,为什么要被不到四岁儿子逼着写书法,天理何在。 “哼!妈妈不高兴了。”阮以沫哼一声,靠在椅子上背对着晏斯年。 晏斯年眨眨眼:“……” “妈妈……”小孩试探的叫妈妈。 阮以沫背对着小孩不吭声。 晏斯年气馁的单脚跳跳跳,沿着书桌跳了一圈,想正视阮以沫。 “哼。”阮以沫傲娇的回头。 晏斯年顿时发愁:“妈妈,年年哄你,别不高兴,生气会不漂亮的。” “那年年还惹妈妈生气?”阮以沫假装委屈的控诉他的恶行。 小家伙坑她的时候,真的和晏扶风那厮一模一样。 “年年没有哇!”晏斯年很不明白,语气也很愁。 “你有哇!”阮以沫学他说话。 “?”晏斯年愁眉苦脸的抓抓脑袋:“那,那年年错了,妈妈不要不开心。” “妈妈手好累的,可以不写字吗?”阮以沫伸出右手撒娇。 “……可以。”晏斯年回答可以时,犹豫了下,有些不太坚定。 阮以沫偷偷的抿唇笑:“外婆问你,你会和外婆说吗?” “……说了妈妈会不高兴对吗?”晏斯年小心翼翼的看她。 阮以沫没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小孩。 晏斯年纠结:“哎,怎么办?说了妈妈不高兴,不说年年就不是好孩子……”小孩嘀咕着,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快四岁的晏斯年,纠结又懵懂。 理智,情感,道德,规矩,在不断的碰撞,小孩倍感矛盾。 “算了,年年来陪妈妈写字好了。”阮以沫实在不忍心看三四岁的孩子这么愁。 晏斯年眼睛一亮:“年年不会。” “妈妈教你写,过来。”阮以沫鼓励着小孩。 晏斯年就单脚跳过来,乖乖的站到阮以沫的怀中。 阮以沫将书写《上林赋》的纸张拿到旁边,再拿着狼毫毛笔教晏斯年握笔,写字。 晏斯年是个纯白纸的小孩,也是第一次接触毛笔字,欣喜又快乐。 “妈妈,手要这样对吗?”晏斯年捏着笔问。 “对。”阮以沫点头。 阮以沫不务正业得很,她倒是想教小孩学写字,可教完小孩如何拿笔,正经两分钟,晏斯年就起了玩心。 书法的画风突变,晏斯年抓着狼毫毛笔开始在宣纸上画画。 “?”阮以沫也就随小孩自己高兴。 别说,小家伙虽然是鬼画符,却也画得蛮有天赋意境的。 小孩子的世界,阮以沫不懂,没有阻止小家伙天马行空。 一下午,阮以沫都和晏斯年就在书房玩耍度过,《上林赋》也只写了开头一小段。 晚饭时,晏斯年还很是意犹未尽。 晏扶风下班回来,得知他们在书房玩了一下午,还挺意外。 “你竟然会书法?”晏扶风语气就很耐人寻味。 阮以沫哼哼:“瞧不起人了不是?” 晏扶风口吻里的质疑,很挑战阮以沫的骄傲,咸鱼的她拿得出手的技能并不多,书法算是她,为数不多中还算能见人的技能了。 “没想到。”晏扶风轻笑。 “你没想到的多了,我可是传说中,深藏不露的扫地僧。”阮以沫自信的将头发往身后甩。 晏扶风挑眉:“饭后没事,比试比试?” “行,比就比。”阮以沫大方应战。 “年年也要比。”晏斯年举手要凑热闹。 阮以沫和晏扶风看看小孩,由着小孩自己乐。 晚饭后,一家三口就齐聚到书房,晏扶风先是看了阮以沫让罗管家准备的笔墨纸砚,然后才去看阮以沫写的那一小段《上林赋》。 “字写得确实不错。”晏扶风颇为欣赏的点头。 “只是不错?”阮以沫对晏扶风贫瘠的夸赞感到不满:“不打算来个一万字小作文?” “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阮以沫无奈的撇撇嘴:“晏总写几个字让我欣赏欣赏呗?” “行。”晏扶风走到书桌旁,拿着狼毫笔去沾墨。 晏扶风的气质很复杂,时而霸总,时而接地气。 可他抓着狼毫笔写字时,那气度却像是一缕清风般,雅人深致得很。 “晏扶风,说实话,你写字的时候,还挺人模狗样的。”阮以沫感慨同时也出声夸赞。 “?”晏扶风拿着狼毫笔抬头,复杂的看着阮以沫。 “你这人模狗样的夸赞也让我挺难受的。”晏扶风开口吐槽。 “哈哈,哈哈……”阮以沫干笑。 晏扶风抓着笔,认真的沉下心思写字。 “上善若水。”阮以沫看着晏扶风写完,惊叹的点头。 她对自己的书法挺自信的,可和晏扶风写的字一比,还差了不少。 -- 第104页 晏扶风这男人还真是深藏不露。 “我承认,你写得比我好。”阮以沫很坦然承认不足。 她写的字,属于比较规矩刻板的字,而晏扶风的却很随意,上善若水,四个字轻松又飘逸。 “我也要看。”晏斯年趴在书桌旁凑热闹。 小孩就认识一个上字,其他只觉得是鬼画符,但妈妈说爸爸写得好,晏斯年就笑眯眯夸赞。 “爸爸真厉害。” “晏总确实很厉害。” 晏扶风谦逊一笑:“过奖了。” 阮以沫却弯腰把他写好的字拿开,再转身将《上林赋》宣纸拿过来铺好。 “晏总会写《上林赋》吗?要不要练练笔。”阮以沫冲晏扶风眨眼邀请。 “《上林赋》?可以试试。”晏扶风倒也蛮有兴趣的,在阮以沫写了一段的情况下,抓着笔沾墨接下去书写。 阮以沫在旁边看得精神抖擞。 “晏总你也太厉害了。” 晏扶风看阮以沫那么捧场,兴致更足,继续认真的书写了一大段。 “晏总还会背《上林赋》,厉害厉害,此处应该有掌声,年年,快给爸爸鼓掌呱唧呱唧。”阮以沫一边偷乐,一边搞气氛。 晏斯年懵懵懂懂的配合鼓掌:“爸爸棒棒。” 晏扶风在阮以沫的鼓励下,写得很开心很尽兴,几乎快把《上林赋》给写完了。 阮以沫笑眯眯的,准备等晏扶风写完,拿着晏扶风的杰作去应付阮母阮老师。 “晏总辛苦了,您要喝水吗?我去给您倒水。”阮以沫客客气气的问。 “妈妈,年年去。”晏斯年举手自告奋勇。 阮以沫看看小孩:“好,那年年去给爸爸倒杯水。” “好哦。”晏斯年单脚跳出了书房。 “你儿子可真孝顺,对吧。”阮以沫看着小孩的背影感慨。 晏扶风撇了一眼没说话。 “晏总先歇会,等喝完儿子倒的水,精神焕发后再继续写。”阮以沫热情的像个秉笔小太监,不断的阿谀奉承。 晏扶风顺势停下笔,目光疑惑的看着阮以沫。 他感觉阮以沫在努力的讨好他,还讨好得很刻意。 阮以沫和晏斯年一样,给晏扶风的感觉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母子两个在这方面,可以说是一脉相承。 晏扶风思考着,也好奇阮以沫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晏斯年下楼倒水,小孩殷勤的单脚蹦蹦跳跳,很快就端了杯水回来。 “唔,年年对你的孝心真的太令我感动了。”阮以沫感慨出声。 小家伙右腿都骨折了,还给老父亲倒水,这孝心多么的感天动地。 晏扶风挑挑眉,在考虑要不要使用银针试试毒。 晏斯年倒的水,他有些不太敢喝。 “年年你跳慢点。”阮以沫看着晏斯年单脚蹦着,上前接过水端给晏扶风。 “爸爸你快喝呀。”晏斯年高高兴兴的跳到书桌旁,目光期待的看着老父亲。 晏扶风看了看水杯,在晏斯年期待的目光下。 “有毒吗?”晏扶风开口问得很认真。 惨痛的经验教训告诉他,所有一切被晏斯年经手的东西,都得小心谨慎对待。 晏斯年眨眼茫然:“什么毒?” 阮以沫倒是秒懂:“你爸怀疑你在水里下毒,他不敢喝。” “那爸爸不喝年年喝,哼。”晏斯年懂了,也生气伤心了,小孩垫着一只脚伸手就去抢水杯。 有武林高手曾经说过,这世界上最快的功法,是孩子的手。 晏扶风端着水杯,看晏斯年来抢,就随手挡了一下。 嘭—— 杯子被争夺后砸到了书桌上,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也将晏扶风快帮忙写完的《上林赋》给打湿了。 “……嘶!呃!”阮以沫深呼吸,有了些许心肌梗塞的状态。 她就没想到,晏斯年去倒杯水回来,最后受伤的人会是她。 “快,快抢救《上林赋》。”阮以沫开口提醒。 晏扶风拿起水杯放到一旁,再拿起宣纸,就看到宣纸已经晕染开了。 “我辛辛苦苦写的《上林赋》!”阮以沫双手不住的颤抖。 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也就莫过于此了。 “?”晏扶风看着伤心不已的阮以沫。 阮以沫急忙的抢救《上林赋》,却抢救失败,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 “这,好像是我写的……”晏扶风语气微弱的提醒阮以沫认清事实。 “我写的,我写了开头的。”阮以沫红着眼睛凶晏扶风。 晏扶风无辜的摸摸鼻子。 晏斯年则舔舔唇,小孩看到水洒了,再看到爸爸也被妈妈凶了,就心虚的转身试图逃跑。 阮以沫眼疾手快,十分残暴的抓住小孩的衣服领子:“说归说,闹归闹,拿我的《上林赋》开玩笑,嗯!” “妈妈,年年不是故意的……”晏斯年声音委屈。 “我看你是有意的。”阮以沫抓着小孩:“想让外婆揍妈妈屁股是吗?” “没有,年年没有,爸爸救年年……”晏斯年转头朝晏扶风伸出胳膊求救。 第37章 晏扶风神色淡定, 面对晏斯年的求救无动于衷。 这小子怕是忘记了,他毫不犹豫坑爹的时候,晏扶风抿唇, 目光环视书房。 -- 第105页 “……”晏斯年求救的双手绝望垂下, 抬头冲阮以沫憨笑。 “妈妈, 我漂亮的好妈妈。”晏斯年双手改抱住阮以沫的腿撒娇。 “现在拍马屁, 晚了。”阮以沫咬牙切齿。 “阮以沫。”晏扶风也在找到目标后,走了过来。 “嗯?”阮以沫看着抱住她腿的晏斯年,抬起头。 “我们当父母的不能用手打孩子。”晏扶风善解人意的递出鸡毛掸子:“用这个。” “书房竟然有鸡毛掸子?”阮以沫惊奇。 晏扶风轻笑点头, 鸡毛掸子弹灰效果极好。 晏斯年挂在阮以沫的腿上, 望着鸡毛掸子, 一脸的茫然。 爸爸拿毛茸茸的东西给妈妈干什么? 晏斯年并不知道鸡毛掸子是怎样的存在,小孩眨眨眼,默默的单脚站立,转身双手扶墙崛起屁股。 “你干什么?”阮以沫接过鸡毛掸子看向晏斯年。 她小时候是挨过戒尺, 也挨过鸡毛掸子揍的, 想想就很疼。 这会儿看看双手扶墙的小孩,阮以沫抓着鸡毛掸子的手在颤抖。 “妈妈你打年年屁屁吧!”晏斯年侧头, 脸上还有着一点小期待。 “?”阮以沫眨眨眼, 怀疑自己看错了。 “你想妈妈打你?” “……嗯,打。”晏斯年思考下, 沉重点头。 “那我真的打了, 会很疼的哦。”阮以沫语气带着吓唬的成分, 右手掂量掂量鸡毛掸子。 晏斯年今天明显皮得有些不同寻常,一切就好像故意的似的, 难不成是故意想找打? 晏斯年扶墙的小手有些紧张, 微微用力, 随即坚定点头:“不怕疼,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妈妈你狠狠打我吧!” 阮以沫直接扶额,这说的是什么鬼。 “小颉告诉你的?”阮以沫猜测。 晏斯年的朋友就只有左颉,偏偏左颉属于熊孩子,狗头军师,还经常给晏斯年灌输一些奇奇怪怪的天真思想。 “嗯,小颉他妈妈已经不爱他了,他砸了花瓶,他妈妈都没有打他,他好难过的。”晏斯年咬咬唇,纠结得不行。 “妈妈也好久没打年年了,妈妈肯定也是不爱年年了。”晏斯年语气愁苦。 他才知道,原来妈妈爱他才会打他,小颉哥哥说得对,打是亲,骂是爱。 阮以沫就实在没懂这孩子的脑回路,现在的小朋友这么皮痒,存心要挨揍才舒坦? “你是觉得妈妈不爱你才不打你的?所以你是故意捣乱想让妈妈打你?” “嗯,妈妈你打年年,年年不怕疼的。”晏斯年语气带着点撒娇。 阮以沫抓着鸡毛掸子的有些无力,回头看看晏扶风。 本来她是想揍一顿的,可小家伙撅起小屁股让她打,她反而难受得打不下去。 “晏斯年,以后少跟小颉玩,会变笨的,知道吗?”阮以沫摸摸小孩的脑袋叮嘱。 “哦,好。”晏斯年点点头答应:“那妈妈不打年年吗?” “你希望我打还是不打?”阮以沫怕,怕自己会错意。 她是不想打小孩的,可这小孩似乎很难过,一副她不打就是不爱他的样子。 阮以沫咬咬牙,要不,打两下意思意思?总不能浪费孩子找打的一片苦心。 “希望妈妈打。”晏斯年考虑了下。 “行吧。”阮以沫沉重叹息一声,鸡毛掸子最终轻轻的打到晏斯年屁股上,就打了一下。 晏斯年刚才抢杯子,其实还真不是故意的,晏扶风质疑他,他伸手去抢很正常,又不是故意把《上林赋》给糟蹋的。 但臭小子也不知道怎么被左颉给洗脑了,捣乱的想挨揍,实在是让阮以沫发愁。 “好了,打完了。”阮以沫收起鸡毛掸子,右手拍了下小翘臀。 晏斯年回头,小孩揉了下不是很疼的屁股,还破涕为笑:“谢谢妈妈。” 挨完打的小孩,还笑着道谢了。 阮以沫走到晏扶风旁边,轻轻嘀咕:“你这儿子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是遗传你吧。” “我听说,男孩肖母,女孩像父,应该是随了你。”晏扶风沉思着推卸责任。 不太聪明的锅,他不能背。 “……”阮以沫回头很是不敢置信,这是男人该说出的话吗? “晏总,你要不要再练练毛笔字,难得兴致高昂。”阮以沫转移话题问晏扶风。 “不了,改天再练。”晏扶风摇头。 阮以沫耸耸肩,气消后的她决定,还是自己完成惩罚:“那我自己写。” 晏扶风点头,还给阮以沫重新拿了宣纸。 阮以沫左手受伤,右手写书法的姿势依旧很标准,抓着狼毫笔的气质也很不错。 而平时跳脱的人,安静下来,认真的做一件事情,其实还挺有魅力的。 晏扶风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默默看着阮以沫沾墨挥笔,白色的宣纸上,渐渐被书写上,秀气的《上林赋》。 “唔。”阮以沫写了一半,手感觉有点酸。 但这次阮以沫没偷懒,晏扶风也抓着晏斯年,不让小孩顽皮捣蛋。 晏斯年挨了打似乎心情不错,乖乖的看着,直到阮以沫心无旁骛的写完《上林赋》。 “妈妈,给,喝旺仔。”晏斯年拿了瓶旺仔牛奶跳着捧给阮以沫。 -- 第106页 “谢谢年年。”阮以沫接过旺仔喝:“晏总看看我写得如何?” “笔墨横姿。”晏扶风目光欣赏的点头。 阮以沫写的字与他的不同,他的书法带着飘逸潇洒,阮以沫则秀气许多,但却也很赏心悦目。 花了半个小时,阮以沫终于将《上林赋》写完。 “妈妈好厉害,手疼吗?年年给你捏捏手。”晏斯年站在旁边,努力的讨好阮以沫。 小孩平时跟着阮以沫看电视,刷视频,小套路也学会不少,知道惹妈妈生气了,也会想办法哄老母亲。 “行,年年给妈妈揉揉手。”阮以沫下楼,翘起脚伸出右手。 晏斯年两只小手捧着阮以沫的手揉揉捏捏,并不专业,可却也软软的,捏的人很舒服。 “妈妈要吃葡萄吗?年年给你洗葡萄?”晏斯年努力讨好,像个小蜜蜂。 阮以沫看着小孩哼哼:“去洗葡萄。” “好哦。”晏斯年站起来,一蹦一跳的准备去厨房洗葡萄。 啪啪啪。 “哇,年年,救命……”左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啪啪啪。 “快开门,救救我,我要被我妈打死了,呜呜。”左颉慌不择路,声音里伴随着哭腔。 与晏斯年挨完打后的高兴不同,左颉拍响晏家的大门,哭得不行。 “妈妈是小颉哥哥……”晏斯年竖耳朵听清后,准备跳去厨房的他跳向了大门。 “年年快救救我,我妈太吓人了,她是喷火的大恐龙……”晏斯年垫着脚开了门,左颉就泥鳅一样溜了进来,一边说还一边跑。 “?”晏斯年一脸茫然。 左颉速度很快,跑进来后像是无头苍蝇似的,思考着蹲趴着躲到沙发后面。 阮以沫坐在沙发上,看看左颉,视线看向晏扶风。 晏扶风也跟着挑眉。 “小颉哥哥,你妈打你了吗?”晏斯年单脚跳过来询问。 “嗯,打得我好惨呀!”左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点头,同时手上还夹着渗人的血红。 小孩趴在地上,躲着的姿势,好不可怜的。 “小颉,你手上衣服上的是什么?”阮以沫也开口问。 “嘘,阿姨不要和我说话,我妈要打我。”左颉哽咽着抬头,小手还放在嘴边嘘。 阮以沫嘴角抽抽的看着左颉,有些猜到左颉挨打的原因,这一点,从左颉身上的杰作可以看得出来。 “小颉哥哥,你妈妈好爱你啊!”晏斯年却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阮以沫听得好笑,你还羡慕狗头军师,你怕是没有挨过毒打。 “……”左颉看看晏斯年,哽咽的擦了擦鼻涕,有些说不出话来。 阮以沫想,左颉应该是想说,这种爱给你,你要不要啊! “打是亲,骂是爱,左颉,你妈妈打你,那是对你深沉的爱呀!你跑什么,怕什么?”阮以沫偷笑着询问小孩。 左颉这皮小子胆子熊得很,异想天开,给晏斯年忽悠傻了就算了,自己应该也是在家作大死,执行打是亲,骂是爱的歪理。 事实证明,阮以沫的推测没错,不到片刻功夫,项琪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左颉,你给我出来,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看我今天不揍死你,我才几天没有打你,你就要上天呐!啊!” 门外,项琪琪手里抓着一根从帝景苑路上折下来的树枝,咬牙切齿的出现。 “找左颉是嘛!他没来我家哎。”阮以沫嘴上说着假话,同时冲项琪琪点了点下巴,暴露了左颉躲避的位置。 “呵呵。”项琪琪冷笑:“没来你家,那他会跑哪里去呢?” 充满危险的疑惑声音,项琪琪慢慢的往沙发走。 阮以沫抿唇偷笑。 下一刻,项琪琪毫不犹豫的举起树枝,抽在蹲在沙发角落,自以为藏起来的左颉屁股上。 “啊!”左颉嚎叫着跳跃起来。 项琪琪可一点都没手软,小树枝对着某个撅着的小屁股一挥。 “哇,救命……”左颉双手揉着屁股,朝晏斯年跑去。 晏斯年蒙圈的看着左颉被打,小屁股也感觉很疼。 左颉妈妈的爱,好像特别浓烈,也有点吓人。 “他干什么坏事了?”阮以沫看着项琪琪下狠手抽打,随即询问。 “他把我口红和护肤品全给糟蹋了,马桶都堵住了,我的卧室,就像是凶杀现场一样,你敢相信吗?”项琪琪说着,抬手捂着胸口深呼吸。 她回房间时,她都傻了,顿时火冒三丈。 这臭小子是真的够狠,全给搞完了。 “是挺欠揍的。”阮以沫点头赞同。。! “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他不知道抽什么风,前天砸坏电视,昨天推倒古董花瓶,我心情好,就没和他计较。” “谁知道他看我不发火,今天竟然还变本加厉,对我化妆品动手了。”项琪琪说着,抓着树枝的手都在颤抖。 “我两个限量款的包包,被他残忍分尸了……”项琪琪迈着步伐,忍无可忍的要去抓左颉。 这孩子她今天是打算往死里揍的。 阮以沫听得也抓狂,看了看旁边傻眼的晏斯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之前她还为小家伙犯蠢而无奈,还有那么点生气。 小孩被忽悠钻牛角尖,以为打是疼,骂是爱,那现在看到左颉犯蠢,还糟蹋这么多东西时,她觉得晏斯年简直就是小天使。 -- 第107页 他能在男孩子讨狗嫌的年纪,犯蠢也只是调皮了一点,还在可控范围内。 这要是熊成左颉这样,阮以沫觉得,她分分钟得心脏病发不可。 “躲,你躲有用吗?糟蹋我包包的时候,你就没想到我会打你吗?”项琪琪说着,气得很厉害。 “啊!”左颉继续躲着,被抽一下的他,眼泪鼻涕都掺和到一起了。 “年年救命……”左颉朝晏斯年跑去,躲在晏斯年身后。 项琪琪举着树枝,打也不是,抓也不是,左颉跟小泥鳅似的滑溜。 晏斯年却脸色煞白,他站在沙发旁,左颉躲在他后面,也看到左颉妈妈打左颉有多痛,这要是打在他的屁屁上。 “?”不,不行不行。 晏斯年的智商本来被左颉忽悠瘸了,觉得打是亲,骂是爱。 可看到左颉凄惨挨揍时,瞬间,晏斯年就清醒了。 “妈妈。”晏斯年单脚朝阮以沫跳去。 “年年,你别走……”左颉抓着晏斯年的衣服。 年年弟弟走了,他妈可不就抓到他了。 晏斯年也害怕,小孩摇着头:“小颉哥哥,你放开我,你不是想让你妈妈打你吗?” “不不不,她打人太痛了……”左颉也拼命的摇头。 晏斯年和左颉在做拉锯战,晏斯年抓着沙发,惨兮兮的望着阮以沫求助,左颉泪眼吧擦的抓着晏斯年的衣服。 “左颉你想让我打你,你和我说就行,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吗?”项琪琪听笑了。 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一个想逃,一个强搂,画面凄惨又搞笑。 “我错了,妈妈……”左颉抓着晏斯年衣服,冲项琪琪哭着讨饶。 “妈妈……”晏斯年也很绝望,他右脚受伤了,他跑不掉。 阮以沫好笑不已。 “你给我松开年年。”项琪琪抓着树枝反手抽左颉屁股。 左颉想说不要,结果被抽打一下后,连忙松开手,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 晏斯年也不绕着沙发单脚跳了,直接往沙发上爬,试图爬上沙发。 阮以沫看不过眼,眼神看向晏扶风,晏扶风这才收起看戏的姿态,伸手将晏斯年掐着胳膊抱起来。 “左颉,说,你以后还敢动我化妆品、动我包包吗?”项琪琪质问左颉。 “不动了!”左颉抽噎疯狂摇头。 “咕嘟——”晏斯年在晏扶风的怀里,看着左颉,心虚的看向阮以沫。 扣扣扣,大门又被扣响。 众人看向门口,便发现一位身穿西装,器宇轩昂的男人浅笑着走进来。 项琪琪看到对方,脸上的怒意依旧。 “你好,晏总,我是左益。”左益走进晏家后,率先和晏扶风打招呼。 “晏扶风。”左手抱着晏斯年,右手伸出与对方相握。 “大晚上的多有打扰,实在抱歉。”握手后,左益看了看剑拔弩张的妻儿,面色淡定的说客套话。 “无妨。”晏扶风摇头。 左颉让他见识到其他小家庭的相处情况,也让他对晏斯年的乖巧评价都提高好几个度。 人,最怕的就是比较。 晏斯年和左颉一比,小巫见大巫。 “琪琪,你别生气,东西坏了,我明天让人给你送新的。”左益走到项琪琪旁边,搂着项琪琪的肩膀哄,声音明显放温和。 “那些都是限量版,很难买的。”项琪琪跺脚不高兴。 “放心,相信我,不难买。”左益继续哄,目光看向浑身化妆品,狼狈不已的左颉。 “还不回家?”左益冲左颉说话时,话语明显威严许多。 “回家,呜呜。”左颉哼哼着,小手揉着屁股走,还不忘回头和晏斯年挥手:“年年弟弟,我要回家挨打了,再见……” “……”晏斯年手动麻木的挥手,转头小孩就朝阮以沫看来。 阮以沫目送左家离开,然后对上晏斯年的小眼神。 “妈妈年年错了,年年以后不相信小颉哥哥说的话……” “年年绝对不碰妈妈的化妆品……” “也不碰妈妈的包包……” 晏斯年表忠心,小嘴叭叭的说着,情绪敏感:“年年是天下第一乖的小孩……” “你,第一乖?妈妈才不信。”阮以沫走上前,伸手点了点小孩的翘鼻。 左颉是真的熊,身上,手上都沾染了口红与化妆品,甚至还蹭到了晏斯年身上不少。 “乖,第一乖。”晏斯年双手抓住阮以沫的手。 “好,既然你会乖,那妈妈以后每天都奖励你,在你睡觉前打你三下屁股。”阮以沫郑重点头。 “……”晏斯年抓着阮以沫的手颤抖了下,小嘴也微微张成O字型。 “……不要打的,亲亲好了。”晏斯年小嗓音带着恐惧。 妈妈不会像小颉妈妈那样揍年年屁股吧!晏斯年有些胆怯的打个激灵。 “那怎么行,必须打。”阮以沫温柔笑笑:“谁让妈妈爱死你了呢!” 晏斯年下意识的搂紧了晏扶风,此刻的他觉得,笑眯眯的妈妈特别吓人。 晏斯年快四岁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狗头军师,什么叫猪队友。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这晚晏斯年是跑着回房间休息的,单脚跳得飞快的小孩,画面特别滑稽。 -- 第108页 “年年,快开门,妈妈来给你打是亲,骂是爱了。”阮以沫恶劣的在门口敲门。 “妈妈,年年困了,要睡了。”晏斯年躲在房门口回话,不打算开门。 “妈妈还没打你屁屁呢?”阮以沫轻笑。 “……”晏斯年干脆不回话,小孩跳着去睡觉。 阮以沫坏坏的逗完小孩,这才回房间熬夜去了。 晏扶风则在身后无奈摇头。 …… 北城的冬天越来越冷,将近十二月份的到来,阮以沫和晏斯年的石膏也拆卸掉了。 拆掉石膏的第一天,阮以沫什么事情都没干,就狠狠泡了个牛奶澡。 晏斯年也总算是告别了单脚跳的生活,小孩骨折得不算严重,拆完石膏后,整个人就快乐起来了。 “唔,舒服。”客厅里,阮以沫享受的伸了个懒腰。 舒舒服服洗了澡的阮以沫,满足的坐在客厅落地窗阳台旁,眯着眼睛隔着玻璃,感受阳光的沐浴。 “妈妈,黑卡会开车车唉。”晏斯年惊奇的给阮以沫安利。 阮以沫撇了一眼,发现胖嘟嘟的小黑卡坐在小小的电动迷你小车上。 “是挺聪明哈。”阮以沫拿着手机拍摄分享朋友圈。 小黑卡品种好,长得也可爱,胖乎乎的像颗圆球。 晏斯年拿着玩具车的遥控器,操控,顺便嘻嘻哈哈的看小黑卡笑,小手也偶尔扒拉扒拉眼前的头发。 “年年头发又长了哎。”阮以沫眼前一亮,感觉自己下午有事情可做了。 “对,挡年年眼睛了。” “那妈妈下午就给年年剪头发吧。”阮以沫眯眼笑。 “妈妈剪吗?”玩小遥控赛车的晏斯年抬头问。 “对,年年愿不愿意呀?”阮以沫点头询问小孩。 晏斯年考虑了那么一秒:“愿意呀,让妈妈剪,省钱。” 阮以沫在上次带晏斯年去找托尼老师剪过头发时,回家就吩咐罗管家帮忙准备了理发设备。 她其实也跃跃欲试,恰好今天石膏拆了,她觉得阮以沫理发店也可以尝试着开业了。 “真乖,来来来,年年别玩小汽车了,妈妈给你剪头发。”阮以沫招招手,想到就准备行动。 “好。”晏斯年放下遥控器,屁颠屁颠的跑到阮以沫面前。 “晏斯年小朋友,我是您今天的理发师托尼阮,请问您今天想剪个什么发型呢?”阮以沫拿着剪刀,笑眯眯的询问晏斯年。 “嗯,年年要酷酷的。”晏斯年一本正经的思考。 第38章 要发型酷的? 阮以沫单手在下巴上轻抚琢磨, 感觉酷这个字很难定义。 “剪这个?”阮以沫拿着手机查找,翻了个超酷的小孩发型。 “?”晏斯年看了看,摇摇头, 没说话, 但小脸上苦涩的拒绝明显。 “妈妈, 年年只要一点点酷就好了。”晏斯年纠结斟酌开口, 说话时隐约有点纠结。 毕竟阮以沫查找出来的酷发型,和奥特曼脑袋上的尖角类似,后脑勺全剃光。 晏斯年抬手摸摸小脑袋瓜, 觉得有些疲惫。 “那这个呢?”阮以沫找出一个小蘑菇型的锅盖头, 比较软萌, 却也不会特别死板。 就很呆萌,很可爱,小孩子剪的话,倒是也可以。 “这个酷吗?”晏斯年纠结问。 好像不酷的样子。 “酷, 超酷的。”阮以沫却坚定点头, 还竖起大拇指。 晏斯年小纠结,半响勉强点头:“那妈妈要给年年剪酷点。” “没问题。”阮以沫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信心满满。 阮以沫站起来, 给晏斯年披上理发的围布,拿着剪刀, 认真的研究比划, 该修剪多少。 晏斯年原本的小发型比较简单, 小孩头发挺多,摸着质感也很好。 阮以沫拿着小喷壶打湿一些头发, 才开始修修剪剪。 先剪后脑勺, 慢慢的才剪到前面, 还运用了各种器械,拿了个大碗扣小家伙的脑袋上,再沿着碗边剪齐刘海。 “年年,我来找你玩啦!”左颉穿着一套小礼服,脖子上扎着小领结,可可爱爱的跑来。 “小颉哥哥。”晏斯年乖巧坐着没动,小手还在围布里冲小伙伴挥了挥。 左颉看着晏斯年,疑惑且好奇的抬头:“阿姨,你在给年年剪头发吗?” “对,剪得好怎么样?”阮以沫笑笑。 “好看,阿姨你好厉害。”左颉一脸佩服和羡慕。 晏斯年坐在位置上,乖乖的抿嘴偷笑,他的妈妈确实好厉害的,会给年年剪头发,还会摆摊套圈圈,还会摆气球摊。 这些小颉他妈妈都不会呢! 妈妈可真棒,第一棒。 “还好啦。”阮以沫被左颉夸奖,笑了笑谦虚。 她剪头发就属于中规中矩,比较谨慎的那种,也没有特别厉害。 很快,晏斯年的头发被修剪得差不多,阮以沫自信的将大碗拿下来,再拿着小刷子,刷掉小孩脖子上,脸上的碎发。 “唔。”晏斯年眯着眼睛由着阮以沫清理碎发。 “酷不酷?”阮以沫解开围布,让晏斯年站起来自己照镜子。 晏斯年看了看移动全身镜,小孩的头发并没有完全锅盖头,而是被阮以沫修剪得很柔软,乖乖的,软萌得不行。 -- 第109页 “酷,好看。”左颉点头:“阿姨,你能帮我也剪一下头发吗?”左颉羡慕的开口请求阮以沫。 “那可不行。”阮以沫连忙挥手拒绝。 她又不是专业的理发师,头发可是人形象的根本,很重要的,晏斯年是她儿子,她可以抓着随便糟蹋,剪丑了也没关系。 左颉可不行,她要是给他剪丑了,她没法交代。 晏斯年愿意配合妈妈,她也高兴折腾,毕竟是自家孩子嘛! “漂亮温柔的年年妈妈,你帮我剪头发嘛!”左颉开口恳求。 “小颉哥哥,你可以回家让你妈妈剪,我妈妈只给年年剪的。”晏斯年也帮着阮以沫说话。 小孩可不想让专属帮他剪头发的妈妈,还给小伙伴剪。 虽然他和小颉哥哥关系很好,但是他还是不想让妈妈给小颉哥哥剪头发。 “可是我妈妈她不会剪。”左颉很忧伤的摇头。 怎么都是妈妈,年年的妈妈这么厉害。 “阿姨,你就帮我剪吧!剪个比年年还好看的。”左颉跳跃着,伸手拉扯了下阮以沫身上的外套。 小家伙还挺执着。 晏斯年本来对自己的呆萌发型很满意,发现左颉和妈妈撒娇时,晏斯年嘟嘴了。 “不行。”晏斯年鼓鼓脸拒绝。 “年年你好小气。唉,不然这样,阿姨你当我妈妈吧!我和年年弟弟换,我把我的妈妈换给年年好不好?”左颉愁苦着,突然提议。 他对年年妈妈可满意了,漂亮,温柔,还不打人。 嗯,换个漂亮妈妈。 “才不要。”晏斯年摇头:“你自己妈妈不好,你就要和年年换,年年不要换,年年就要自己的妈妈。” 晏斯年可不笨,他连妈妈给左颉剪头发都不高兴,更何况换妈妈。 “为什么不换,我好想换啊!”左颉有些急了。 “你,你妈妈凶,打人疼,不要换……”晏斯年可记得的,那天项琪琪打左颉时,他看得是清清楚楚。 他如果换了妈妈,他就要屁股疼了。 晏斯年冲左颉说完,语气还挺不满,末了转身抱住阮以沫的腿,占有欲十足。 阮以沫好笑的看两个小孩的对话,你来我往的对话,条理很清晰,就是对话很搞笑。 两个三四岁小孩的对话,可真是要笑死人。 “哦,左颉妈妈不凶、不打孩子的话,年年就愿意换妈妈了?”阮以沫蹲下来醋意十足的询问着晏斯年。 “不,年年不换,年年最爱妈妈。”晏斯年摇头。 “小颉,你想换妈妈,你妈妈她知道吗?”阮以沫转头笑问左颉,同时搂住晏斯年的肩膀,安抚的拍一拍。 晏斯年依赖性十足,双手并用的揉住了阮以沫的脖颈,还冲左颉扬扬下巴。 “我们悄悄换呗。”左颉胆大得不行。 阮以沫实在忍不住笑意:“小颉,你妈妈是不是又好几天没打你了?” “阿姨你怎么知道的?”左颉语气惊奇。 小孩子的眼睛都很圆,很黑,很干净,他惊奇的小表情很能取悦人。 “噗嗤。”阮以沫没忍住轻笑。 左颉这小孩其实很聪明,聪明却也顽皮,晏斯年的聪明,却克制且乖巧。 两个小家伙的性格南辕北辙,却又莫名和谐合适。 但这会儿,阮以沫却有些小庆幸,庆幸她穿成晏斯年的亲妈,这要是成了左颉的亲妈,她估计每天得七窍生烟。 阮以沫伸手摸摸左颉的头发。 左颉眯眯眼:“我爸爸快过生日了,我妈妈她根本没时间管我,每天就想着给她老公买礼物、制造惊喜呢!唉,女人呐。”左颉吐槽着摇头,一副狗粮吃够的表情。 来自亲儿子的吐槽最为致命,阮以沫觉得左颉这活宝也实在是可爱。 “你怎么这么可爱哟。”阮以沫觉得左颉可爱,夸奖了一句又顺手捏了捏他的小胖脸。 左颉比晏斯年稍微要肉感一点,脸上的肉肉也更多,看着就让人超级想捏捏。 “那阿姨当我妈妈,帮我剪头发吧!我可爱。”左颉笑眯眯的继续提议。 他显然对剪头发,对换妈妈很是期待。 晏斯年立刻噘嘴:“不行,妈妈是年年的妈妈,年年更可爱。” 晏斯年一听到阮以沫夸左颉,小家伙酸得不行,也难受,还拉着阮以沫的手,醋意十足的放到自己脸上。 “妈妈年年最可爱。”晏斯年小眼眸执着又坚持的望着阮以沫。 “好好好,我们年年最可爱。”阮以沫连连点头,侧头亲亲小孩的脸蛋。 左颉看着阮以沫,更加羡慕了,小眼神也很痴迷。 “阿姨,我不要我妈妈了,你当我妈妈,我和年年一起当你儿子,也亲亲我吧。”左颉痴痴的看完,还凑过了他的小胖脸。 “?”阮以沫简直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很想笑,偏偏晏斯年却又不高兴,他感觉到左颉想抢他妈妈,小孩都快难受哭了。 “小颉哥哥,你,你这样是不对的。”晏斯年声音有些哽咽的提醒左颉。 他有自己的妈妈,为什么要和年年抢妈妈。 “你再抢年年的妈妈,年年不要和你玩了,不要和你当好朋友了。”晏斯年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哽咽。 “可是我妈实在太凶了,打人好疼的……”左颉也难受,小孩看晏斯年不愿意换妈妈,还不愿意让他叫阿姨妈妈。 -- 第110页 他难受,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也好难啊! “……”晏斯年有些同情小伙伴。 左颉妈妈打人是好疼,唉,可是他舍不得分妈妈,妈妈是年年一个人的妈妈呀! “那,那你抢年年妈妈还是不对的呀!”晏斯年语气软了下来,他想到了左颉的不容易。 他这小伙伴,挨打是真的挨打呢! “小颉哥哥,要不你去找你爸爸,让你爸爸换个老婆。”晏斯年纠结着,同时福至心灵的提议。 “哎。”阮以沫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轻声哎的捂住晏斯年的小嘴语出惊人。 左颉本来还很悲伤,听到晏斯年说的话,却像是被晏斯年点破迷雾似的。 “对,我怎么没想到让我爸爸换老婆呢!”左颉狠狠的点头,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肉腿跺脚。 那懊恼的小表情简直不要太惋惜了。 “……”阮以沫就有些汗颜,她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小孩子互相从抢夺妈妈,到准备换个妈妈。 晏斯年这小孩也坑,左颉看样子,似乎还被晏斯年给说通了。 可真是快四岁的晏斯年敢教,一个四岁零几个月的左颉敢学。 阮以沫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上次左颉能轻松把晏斯年给忽悠瘸了。 就这两个小孩相处画风如此奇特,会有小歪理太正常了。 “左颉,你听阿姨说,你可不能胡来知道吗?这世界上,每个人只有一个妈妈,不可以换的,换了就没有了。”阮以沫拉着左颉提醒。 可不能让这熊孩子带着换妈妈的想法回家,否则,阮以沫觉得,这孩子怕是作大死后又得挨顿揍。 “不能换个温柔的妈妈吗?我想要个和阿姨你这样温柔的。”左颉认真问。 阮以沫叹气:“换了,以后再也看不到妈妈了,小颉也愿意吗?” “以后都见不到?回家也见不到?”左颉愁眉苦脸的追问。 “对,换了就没有妈妈了。” “……那,那还是算了,妈妈她凶,但我还是很喜欢妈妈的。”左颉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高兴的噘嘴:“唉,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我可太难了!” 左颉真的好像很发愁,很无奈的样子。 他还小,面对阮以沫的询问,他也有些慌,然后自己更加烦恼。 “小颉不难受,阿姨家有蛋糕,我们一起吃蛋糕好不好?”阮以沫伸手捏捏他的脸。 左颉的脸是真的好捏,小肉颊和蜡笔小新那种差不多,特别的软。 晏斯年也可爱,但小孩长着霸总脸,属于长得特别精致的那种,也很可爱,却更多的让阮以沫觉得帅。 这也是为什么,阮以沫给晏斯年剪齐刘海发型,软化小孩的缘故。 小家伙有时候性格冷,就需要发型柔软一些。 “蛋糕,我要吃……”左颉眼睛亮了。 小吃货的难受就一分钟不到,听到有蛋糕,瞬间就从地上站起来。 “阿姨,小颉可以吃很多吗?”左颉乐了,还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阮以沫真的被这小孩给萌到了。 晏斯年赖在阮以沫怀里,阮以沫安抚完就让人拿来小蛋糕,切开,再一人端着一份吃。 电视打开,带着两个小孩舒服的享受甜品。 “唔,阿姨,你好好哦,我真的好想给你当儿子。”左颉吃着蛋糕,吃得满嘴奶油时还在感慨。 给年年妈妈当儿子,就可以天天吃蛋糕了吧! “呵呵!”刚走进晏家来找儿子的项琪琪,听到她儿子说的话,当场拉脸冷哼。 她就没想到,她来找儿子,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她家臭小子想给阮以沫当儿子。 “?”左颉吃着蛋糕回头,就看到他威武且威严的老母亲项琪琪。 “妈妈,你怎么来了。”左颉倒吸凉气。 “我不来,我怎么知道能听到你想给别人当儿子,嗯。”项琪琪恶狠狠说着,伸手抢夺走左颉手里的甜品。 “妈妈……”左颉无辜又心虚。 项琪琪却抢走蛋糕,自己三口两口吃掉。 “我的蛋糕。”左颉傻眼又委屈,偏偏对上项琪琪霸道又凶狠的目光:“妈妈,你还要吃吗?阿姨家还有。” “吃。”项琪琪发话。 左颉立刻啪嗒的跑去拿甜品。 “生气了?”阮以沫轻声询问项琪琪。 项琪琪冲阮以沫眨眨眼,眼眸里带着笑意,阮以沫见她其实没有生气,才放松一些。 左颉是小孩子,小脑袋瓜又异想天开,项琪琪应该早就习惯了。 否则也不会三天不打,左颉就上房揭瓦。 他们母子的相处方式,别看吵吵闹闹的,其实也很和谐幸福。 “妈妈给。”左颉捧着蛋糕给项琪琪。 项琪琪高兴的拿着吃,看左颉乖巧的站在旁边,垂涎欲滴。 “想吃吗?”项琪琪挖了一小勺的蛋糕问。 左颉自然是连连点头。 “呐,喂你吃一口。”项琪琪笑眯眯的拿着小勺子过去。 左颉张嘴想吃,却一口咬空。 阮以沫看项琪琪逗左颉,左颉委屈却又不敢造反的模样,不得不说一物降一物。 左颉的皮,也就项琪琪这个性子能压得住了。 阮以沫想着回头随手沾了点小蛋糕,涂在晏斯年的小鼻子上。 -- 第111页 “妈妈?”晏斯年呆萌望着阮以沫。 阮以沫放下蛋糕,捧着小孩的脸蛋亲,左颉很可爱,可是她的晏斯年也好看又可爱呢! “妈妈,年年妈妈会剪头发,你也给我剪吧!”左颉被项琪琪逗了逗,提起剪头发的事情来。 他也想和年年一样好看。 “剪头发?”项琪琪挑眉看向阮以沫。 阮以沫顿时高兴,让晏斯年站起来:“这发型我剪的,怎么样?” 阮以沫此刻的成就感满满。 “你这可以啊!”项琪琪点头。 阮以沫自己也挺高兴,她剪得确实不丑的。 “你也想剪头发?”项琪琪转头问左颉。 “嗯,想和年年弟弟一样。”左颉兴致满满的点头。 项琪琪干脆的把小孩往前拍了拍:“托尼老师,麻烦你给我儿子也剪剪呗?” “不行,我就是半吊子,拿我儿子做实验可以,给小颉剪丑了我可担不起责任。”阮以沫挥手拒绝。 项琪琪却很随意:“没事的,剪丑了还会再长,我也不会怨怪你的。” 阮以沫还是摇头,不敢尝试:“要不,你自己给他剪?” “你这也有工具,行,小颉来,妈妈亲自给你剪。”项琪琪眼神那么一打转,就有了决定。 “好呀!”左颉乖乖的听话。 项琪琪干脆的借着阮以沫的工具,在晏家给左颉剪头发,左颉乖乖的坐着配合。 阮以沫搂着晏斯年在旁边看,总感觉结果不太理想。 而项琪琪也是真的虎,她拿着剪刀、下手极其凶残,左颉的发型越剪越像是狗啃。 晏斯年都隐隐看出不对劲了。 “琪琪,你下手有点狠啊!”阮以沫在旁边说话。 “不好看吗?”项琪琪却似乎挺满意的自己的杰作。 乖乖坐着照镜子的左颉,小脸中布满着后悔与绝望。 “妈妈,你给我剪得好丑呀!”左颉可怜巴巴的吐槽。 晏斯年也附和着点头,小孩拿着瓶旺仔牛奶在喝。 “妈妈你厉害。”晏斯年跑去正面看完,哒哒哒的凑到阮以沫耳边说,小家伙还挺庆幸。 “……”左颉想哭的痕迹逐渐明显。 “哪里丑了,好看的,你不懂欣赏。”项琪琪却很笃定,语气也放松。 “这个是推子吧!”项琪琪还朝推子下手了。 “……嗯,这个很快,一推就头发可就都没了。”阮以沫开始同情左颉,还提醒了项琪琪。 “我明白。”项琪琪点头:“儿子,妈妈给你脑袋上写个字哈。” 呜呜,推子被插上电,项琪琪好奇心十足的,还准备给左颉后脑勺上写六字。 结果剪得四不像,左颉的后脑勺,变得长的长,短的短。 “妈妈这里短了……”左颉焦急的指着额头。 “是有点短,别急,妈妈仔细给你修修。”项琪琪认真端详,拿着各种器具疯狂大修。 越修情况就越不对,越修就越丑。 果然不是哪一个妈妈都是靠谱的托尼老师。 “你觉得还有救吗?”项琪琪问阮以沫。 阮以沫嘴角抽抽的摇摇头。 “要不我干脆都给推光了?”项琪琪回头询问阮以沫意见:“小和尚也蛮好的。” 阮以沫点头,这发型除了理光,显然已经没有其他退路了。 左颉的发型被糟蹋得无药可救了,干脆推成个小光头也挺好。 毫无疑问,光头的左颉也挺可爱的,至少比之前狗啃斑秃发型要好看。 “那我推了。”项琪琪拿着推子,一点都没手软。 呜呜,推子转动,左颉就变成了个小卤蛋。 “哇……”左颉越看越绝望,眼眶里的泪水越积越多。 “哎,你哭什么。”项琪琪放下推子,在左颉的脑袋上盘了一下。 唔,手感不错。 “我成小和尚了?”左颉哭,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绝望得不行。 “小和尚挺好的,很可爱。”项琪琪不懂自家臭小子突然哭什么。 “哼,我不要当小和尚。”左颉哭,还把围布给气恼摘了。 “没要你当小和尚。”项琪琪无语扶额。 至于吗?剃个光头而已。 “呜呜,年年,我可怎么办,我成小和尚了,我听说小和尚没肉吃的……”左颉哭,哭着和晏斯年说话。 可以看得出来,左颉是真伤心了。 “不能吃肉?”晏斯年倒吸凉气:“那小颉哥哥你好惨,别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样,嗯,年年以后帮你多吃肉……” 晏斯年安抚着左颉,还想办法。 “……呜呜哇!”左颉抿着唇颤抖许久:“我想自己吃肉……” “别哭了,丢死人。谁说你是小和尚,谁说你不能吃肉了?你是不是傻。”项琪琪没好气的问左颉。 “电视里说的小和尚不能吃肉。”左颉一副我知道,你别骗我的委屈模样。 “那小和尚是不能吃肉,但你又不是小和尚。”项琪琪无语。 “我是,我怎么不是了,脑袋都这样了……”左颉气哼哼的,右手抬起来指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他的脑袋就是小和尚的脑袋。 “……”项琪琪被小孩的怼得哑口无言。 第39章 -- 第112页 阮以沫则趴在沙发上笑, 妈呀,太好玩了,左颉简直是个活宝。 这就是三四岁的小孩子吗?异想天开又懵懂可爱。 “你儿子实在是太搞笑了。”阮以沫笑得肚子痛。 项琪琪本来还想板着脸, 可看着左颉的造型和姿势, 小光头眼泪狂掉, 委屈一点没掺假。 半响后, 项琪琪也撑不住的破涕为笑。 谁让光头卤蛋左颉,小脑袋是真的很亮呢! “哇,我哭了, 你们还笑。”左颉真的哭了, 眼泪啪嚓啪嚓的落。 “小颉, 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把你剪成光头的……”项琪琪看儿子委屈,忍住笑蹲下来安抚左颉。 这边安抚完,回头项琪琪就侧头轻轻笑。 “哼……”左颉哼了一声, 顶着小脑袋就跑。 项琪琪哎了声, 想拦都没拦住。 “我得先去哄哄了。”项琪琪站起来摇头叹气。 “快去哄他。”阮以沫挥挥手笑。 怎么能把小和尚给惹哭呢! 项琪琪挥挥手离开,晏斯年就像小袋鼠似的往阮以沫怀里钻:“妈妈, 小颉哥哥好惨呐……” 这个呐字说得颇有灵性。 “怎么惨了?”阮以沫轻笑, 搂着小孩,刮刮他的翘鼻。 他之前怂恿左颉换妈妈的话她可听见了, 她觉得, 以后得尽量避免两个小家伙凑到一块才行, 否则还不知道两个人能做出什么惊天大事。 “就是好惨呐!”晏斯年很感慨。 快四岁的小孩,用感慨的口吻, 愁苦得让阮以沫萌坏了。 “么么么……”捧着小孩的脸, 从额头就开始猛亲几口。 “哈哈哈……”晏斯年有些小害羞, 可每次被阮以沫犹如色鬼似的亲几下,他还是很高兴。 晏斯年那种放松和开心,也特别的治愈阮以沫。 阮以沫亲几口后就放开小孩,让晏斯年自己去玩,顺便叮嘱晏斯年别忘记给小黑卡铲屎。 小黑卡短短时间,被晏斯年喂胖很多,平时也不会在家里随地圈地盘,乖得很。 随着时间游走,北城的天也越来越冷,阮以沫和晏斯年拆下石膏的时候,晏扶风就去出差了,一去就好些天。 习惯晏扶风每天回家,突然出差几天,阮以沫都有些不习惯。 但想想,晏扶风作为有钱人,他的财富值和忙碌程度也确实应该成正比。 “嘶,也太冷了。”阮以沫天冷了后,游泳都少了。 闲着无聊时,她就坐在泳池旁的大秋千上荡两下,结果荡秋千都冷,主要是阴沉沉的,寒风凛冽又没太阳。 阮以沫受不了的跑回客厅,躺沙发上当咸鱼。 “估计快要下雪了。”罗管家站在落地窗前,看看天后猜测一句。 “快下雪?”阮以沫瞬间兴致很高。 她是怕冷的,可怕冷,一点也不妨碍她喜欢雪。 很多人对于雪,都毫无抵抗力,再想想堆雪人,打雪仗,生活顿时有了盼头。 “罗叔,你让人买一些小玩具,能夹雪球玩的,还可以夹小鸡,夹小鸭的模型。对了,再买一辆儿童挖掘机……” 阮以沫想着,等下雪了就让晏斯年开小挖掘机铲雪。 “好的。”罗管家爽快应下。 阮以沫这边让罗叔准备玩雪的玩具,同时也准备在家里吃火锅。 晏扶风出差前,北城就很冷,回来时也更冷。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吃火锅时,晏扶风刚好回来吃火锅。 火锅结束,阮以沫熬夜游戏到很晚,第二天,北城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阮以沫还在被窝里酣睡,晏斯年高高兴兴的跑来敲门。 “妈妈下雪啦!”晏斯年高兴,还用啦。 “下雪啦?”阮以沫迷糊醒来,转身去按下房间的自动窗帘。 窗帘缓缓打开,阮以沫就看到了外面雪白的世界。 “唔,真的下雪了。”阮以沫趴在床上眨眼。 “这时候屋里烧着壁炉,听着音乐,喝着小酒,赏赏雪景,简直美哉……”阮以沫眯眼快乐的幻想。 “妈妈,你起床陪年年玩啦!”晏斯年兴奋不已。 阮以沫点点头,难得不想赖床:“年年先自己下楼玩,开上新买的挖掘机,把门口的雪铲一铲好吗?妈妈先去刷牙洗脸。” 大早上睡醒,牙没刷脸没洗,也就晏斯年不嫌弃她,还亲亲热热的来叫醒她。 “好哦。”晏斯年点头答应。 “多穿点衣服,让人给你找件防水的外套。”阮以沫看小孩滑下床,开口叮嘱。 “嗯嗯。”晏斯年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臭小子。”阮以沫摇头轻叹的走进卫生间。 楼下,晏斯年换上全副武装。 厚厚的外套,毛绒绒的裤子,防风的帽子,可爱的小耳罩,酷酷的小墨镜全都佩戴齐全,小孩雄赳赳的去地下室开着他武威的挖掘机出来。 “黑卡,走,我们一起铲雪。”晏斯年开着小挖掘机,操作着开始铲雪。 别说,小挖掘机小归小,操作起来也挺有趣的,也很能铲雪。 晏斯年铲雪铲得很开心,黑卡也发挥了二哈的天性,蠢萌蠢萌的往雪里扎猛子。 楼下全是晏斯年哈哈笑的声音。 “小少爷真厉害。”罗叔带着家里的佣人在处理院子里的雪,看到晏斯年操作着小挖掘机时,还附和夸奖。 -- 第113页 “啪啪啪。”楼下掌声雷动,晏斯年铲雪更认真了。 阮以沫洗漱好下楼时,穿得也像是一只北极熊似的,她站在门口感受着凉意,嘴里呼出的白气,在阳光下,格外的好看。 “罗叔,草坪上的雪别铲,让它自己融化吧!”阮以沫吃着燕窝粥,走到门口说话。 她家附近的雪,阮以沫也没让清理,毕竟帝景苑别墅区的物业,一大早就起来铲雪了。 “好的。”罗叔应下。 阮以沫就端着燕窝粥继续喝,看着晏斯年快乐的铲雪。 “妈妈你快来玩儿。”晏斯年笑着邀请。 “好。”阮以沫迅速解决早餐,乐呵呵的揣上工具。 “妈妈,年年把这边的雪都铲掉了。”晏斯年停下铲雪的小挖掘机,乐呵呵的与阮以沫分享。 “年年真棒,妈妈夹个小鸭子奖励你好不好?”阮以沫手里拿着夹雪神器。 阮以沫迅速的夹个小鸭子造型出来,再给放在旁边清理过的矮的小花圃上面。 “哇……”晏斯年瞬间就觉得他开的挖掘机不香了。 “妈妈,年年也要夹鸭子。”晏斯年丢下挖掘机,下车后,痴痴的蹲在阮以沫夹的小鸭子旁边。 “妈妈夹小鸭雪人,你夹小黄鸡好不好?”阮以沫拿着另外一个设备给晏斯年。 “嗯嗯。”晏斯年乐呵呵的接过夹雪神器。 “嘿。”晏斯年用力操作,努力的夹个小雪鸡出来,可惜力道小,夹得不太好看。 “慢慢夹,这样。”阮以沫就指导小孩。 晏斯年点点头,慢慢的夹雪,很快,阮以沫就夹一小排小鸭子,晏斯年也夹一小排的小鸡,让冰冷的雪世界变得温暖许多。 “罗叔,篮子,拿篮子装雪球。”阮以沫玩够了,转头招呼罗管家拿个巨大篮筐出来。 “好的!”罗管家笑眯眯的让人将一个大篮子从家里搬出来。 篮子很大,大到晏斯年整个人都能躲进去,甚至阮以沫能盘进去的那种。 “年年你去地下室把拖拉机开上来。”阮以沫提醒玩得高兴的晏斯年。 “好哦。”晏斯年小胖墩似的抱着小夹子去地下室。 不一会儿,晏斯年就开着他的小拖拉机车上来,还将大篮子放到拖拉机上面。 “夹雪球,夹多多的,打雪仗用。”一切准备就绪,阮以沫便让晏斯年开始夹圆鼓鼓的雪球。 她和晏斯年两个人夹还不够,还让罗管家带着李期他们一起帮忙。 阮以沫看着篮子里的雪球越来越多,才终于拿起手机给项琪琪弹了语音。 “美女,请问你起床了吗?” “起了。” “看到雪了吗?”阮以沫笑问。 “看到了。” “那十点钟决胜负?有问题吗?”阮以沫笑眯眯的继续说话。 “没问题,十点钟,帝景苑小喷泉大决斗,不见不散。”项琪琪雄赳赳气昂昂的嗓音传来。 “OK。”阮以沫挂断电话,将手机往口袋一塞。 “快快快,多夹点雪球,事关晏家在帝景苑别墅区打雪仗的荣誉,必须得做好万全准备。”阮以沫笑着拍手鼓掌。 “好的。”李期和几个保镖迅速操作。 “你们在干什么呢?”晏扶风站在二楼书房的阳台上询问。 昨天夜里下了雪,晏扶风出差刚回来,也就没急着去公司上班,而是在书房里进行远程工作。 他在书房忙,就听到楼下热热闹闹的声音。 “我们夹雪球呢?等会要去和左家打雪仗。”阮以沫回头笑着解释。 “打雪仗?”晏扶风挑眉。 他没想到,阮以沫打个雪仗还搞得这么隆重,但似乎,挺好玩也挺有趣的。 项琪琪性格不错,与阮以沫相处得也好。 打雪仗也是两人之前一起喝下午茶的时候约好的。 两家说好,北城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晏家和左家一起打雪仗。 “你放心,我们家一定会赢的。”阮以沫握拳做努力状。 晏扶风拿着热水杯鼓励:“那你们加油。” “嗯。”阮以沫自信点头:“夹多少雪球了,多准备点,我们绝对不能输。” “妈妈夹好多了。”晏斯年也很有志气:“我们一定会赢的。” “没错。”阮以沫气势高昂。 很快雪球就装满一篮子,时间也快到十点了。 阮以沫坐上拖拉机的副驾驶座,晏斯年负责开车,小车子,载着沉重雪球弹药出发。 可能是雪球太重,小拖拉机承载着不属于它应该承受的沉重,根本开不起来。 “妈妈推。”阮以沫深呼吸的下车,开始当人力。 “妈妈你用力点。”晏斯年急,还让阮以沫用力。 阮以沫推拖拉机,推得一身的汗,好不容易才勉强推动小拖拉机。 “年年加油,妈妈也要加油。”晏斯年声音激动,小贝齿咬住唇。 左家一早起来也很兴奋,更是做好了打雪仗的准备。 阮以沫他们开着小车子出来时,他们也准备动身出发。 “阮以沫,我是不会对你们客气的。”左颉的拖拉机也沉重,项琪琪与阮以沫一般沦为苦力,却不忘记放狠话。 “呵呵,你尽管放雪球过来。”阮以沫自信的大拇指擦鼻子。 -- 第114页 “琪琪,我来推。”一米八几的左益出来弯腰推车。 项琪琪成功脱离苦力,阮以沫推着拖拉机的手瞬间没了力道。 擦,嘿忒,等会雪球一定多砸项琪琪两下。 项琪琪高兴的直起腰乐,有老公帮忙的她,悠哉两步伸出脖子,撇了一眼阮以沫他们家的小拖拉机。 “哟,做了不少雪球呢?”语气里夹着笑。 “你们家也不少啊!”阮以沫也撇眼看向左家的小拖拉机。 其实两家情况相似,晏斯年和左颉年纪也相仿,又都是男孩子,也都有小拖拉机,准备的打雪仗工具也类似。 “哎,你男人呢?”项琪琪问阮以沫。 “没你命好,还有男人能使唤。”阮以沫感慨。 她和晏扶风的情况,虽是夫妻,却有名无实。 项琪琪与左益是青梅竹马,人小夫妻感情好着呢!不能比。 但阮以沫必须得承认,这一刻,她多多少少有些羡慕项琪琪,她也想晏扶风屈尊降贵的来当人力推小拖拉机。 “把你男人叫来啊!留在家里做什么。”项琪琪爽朗开口,说完就冲左益说话:“快点,我们先去占个地理位置。” 项琪琪招呼着左颉和左益,加快了速度。 阮以沫直起腰,看着左家一下子加快速度,无语的黑了脸,有点心塞,却还是紧随其后。 阮以沫气喘吁吁的到达帝景苑的小喷泉旁,小喷泉停了,四周围都被白雪笼罩,很是漂亮。 “哎,说好两家决斗,也得公平点不是。我们家就我和年年两个人,你家也只能出两个人,不带男人上场玩的啊!”阮以沫喘匀气后发表意见。 左家比较狠,左益一个大男人竟然也跟来凑热闹了。 这要是左家三打二,赢了也胜之不武,明显就不公平。 “怎么就不带男人玩了,他是我老公,是我们家不可缺少的一份子。你不服,你把你家男人也叫来不就行了!”项琪琪叉腰嘚瑟。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手段残忍的召唤神龙了。”阮以沫无奈的拿出手机,给晏扶风打去电话。 左家全部参与打雪仗,晏家说什么也不能输不是,晏总反正在家,让他出来锻炼锻炼身体也好。 “晏总,您现在忙吗?”电话接通,阮以沫就语气柔和的询问。 “忙,怎么了?” 阮以沫无奈,晏总忙,深呼吸着语气恳求继续开口:“你要不要抽空来参与一下大决斗,左家一家三口都来了,我和年年势单力薄呀。” 阮以沫语气里都夹着委屈了。 刚才她辛辛苦苦的推车子,项琪琪却悠哉悠哉的,可把她羡慕坏了。 晏扶风在电话这头轻笑,一向冷漠的男人眼眸都柔软下来:“左益竟然也参与打雪仗了?” “嗯,估计是被她老婆叫来的。”阮以沫说得怨气很重。 她可是被猛塞狗粮了,都有些吃撑了。 晏扶风在电话那头考虑了两秒,眼神撇了一眼笔记本电脑:“行,等我。” 既然是打雪仗,左益也参与了,那晏扶风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里的妻儿被左家欺负。 晏扶风挂掉电话,就对着电脑那边的一大堆晏氏集团高层发话。 “我有点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并购案会议,你们先自己开。”晏扶风光棍的通知完,就结束视频会议。 而晏氏集团的会议室里,一群老总无语的抽抽嘴角。 重要事情需要处理,别以为他们都没听见,所谓的重要事情需要处理,就是去打雪仗吗? 简直是太过分了!!! 可谁让人家是晏扶风晏总,一群老总们羡慕的彼此看看彼此,认命的继续工作。 晏扶风穿上一件黑色中长款防水的羽绒服出门,高大的男人,踩着轻松的步伐前往打雪仗决斗的小喷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阮以沫叫了,他就来了,似乎不想让她失望。 再说了左家三个人,他家才两个人。 阮以沫别看个子比项琪琪高一点,但却比项琪琪瘦。 阮以沫一看就知道,属于中看不中用,属于被欺负的主,毕竟阮以沫平时生活死宅。 他都能想得到,他如果没参与,这场雪仗对决,阮以沫和晏斯年会输得多凄惨。 “你来了。”在等晏扶风的功夫,双方都拿着小夹子继续夹雪球,准备弹药。 左家来的快,他们占据了对面,双方将隔着小喷泉开起打雪仗。 “嗯。”晏扶风轻笑,目光看向雪球篮子。 准备得很充足,而不远处,左家一家三口也在准备。 晏扶风冲左益挑眉:“左总不忙?” “忙,可也得陪老婆呀。”左益耸肩,语气轻松。 晏扶风轻笑:“什么时候开始?” “就等你来呢!”阮以沫笑着递给晏扶风几个雪球。 “那我就先发制人了。”左益说着话,来得早的男人,手里早就拿着雪球。 啪,雪球朝晏扶风丢了过来。 “啊!”阮以沫反应过来,就看到晏扶风手臂被雪球砸中。 晏扶风反应快,接过雪球还手,两个大男人你来我往的,打得还挺猛。 “打我老公,看我项琪琪的雪球。”项琪琪前一刻还在夹雪球,看到晏扶风和左益打起来,把雪球夹一丢,抓着雪球也朝晏扶风丢。 -- 第115页 阮以沫见此立刻拿着雪球帮忙,双方家庭的战斗说开始就开始。 “哈哈哈……”左颉和晏斯年两个孩子慢半拍,却也在大人打起来的时候,互相开始丟雪球。 很快雪地里,两方家里就乱了起来。 笑声和快乐都是会传染的,双方家庭你来我往的丢雪球,一开始大家都有目标,可打着打着,目标就混乱了。 左益丢了雪球朝着阮以沫丢过来,阮以沫尖叫着躲避,晏扶风高大的身影直接挡在了阮以沫面前。 “靠,打雪仗还强塞我吃狗粮。”项琪琪抓着雪球丢。 阮以沫微微仰头看晏扶风,感受到晏扶风被项琪琪砸到后,左手搂住晏扶风的腰,右手抓着雪球,偷偷瞄项琪琪。 “打我男人,啊!”阮以沫丢得挺准。 左益在项琪琪边上,看到雪球砸来,也成功帮项琪琪挡住。 而原本两家人的战斗,很快变成了,两根柱子和两个幼稚女人,你来我往的砸。 “哈哈哈……”旁边,晏斯年和左颉也在互殴。 两个小孩乐颠颠的追着跑,丢到彼此的雪球很少,但却很快乐。 阮以沫也兴致昂扬的搂着晏扶风的腰,偷偷探出脑袋继续丢雪球。 “把我当柱子呢?”晏扶风笔直站着,后背偶尔遭受雪球攻击,男人身体晃动都不曾晃动。 “嘿嘿……”阮以沫玩得高兴,讨好的晃晃男人的外套。 “往弹药库走。”晏扶风看阮以沫冲他笑,男人眼眸微微晃动,大手牵住阮以沫的手,带着阮以沫跑向装了雪球的小拖拉机。 晏斯年穿的衣服多,小孩跑得笨拙,被左颉丢了好几个雪球,小家伙狼狈呼救。 “妈妈……” 晏斯年小跑着喊,一路逃,可惜晏扶风只顾着护着阮以沫,全然把儿子给忘记了。 “爸爸……”晏斯年委屈的又叫老父亲。 “打左颉。”晏扶风看了一眼儿子狼狈的模样,开口提醒阮以沫换攻击对象。 “好。”阮以沫抓着雪球,轻轻的朝左颉丢去。 “哈哈哈。”左颉笑着逃跑。 而本来两家的打雪仗很凶猛,两个男人开启的战争,却在彼此率先护老婆时画风就变了。 随着阮以沫和晏扶风转移攻击对象,项琪琪和左益也成功追着晏斯年丢。 打雪仗就演变成,四个大人、双方彼此的家长追着对方的孩子打。 晏斯年被左益和项琪琪虐,小孩惨不忍睹,顶着一身雪花四处的逃,可想逃却又逃不掉。 同样左颉也是一样的待遇,被阮以沫和晏扶风招呼了不少的雪球。 小喷泉周围,就听到晏斯年和左颉哈哈笑着各种跑,两个小孩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这场雪仗的牺牲品。 “哈哈哈……” 可能都有自己儿子,自己舍不得打,舍不得欺负,就欺负对方孩子的心理。 偏偏双方家长都心大,也不心疼孩子。 “小颉哥哥……” “年年弟弟……” 左颉和晏斯年彼此发现情况不对,好像挨雪球揍的就只有他们。 两个小孩不服气,抓着雪球开始反抗。 然后就演变成,四个大人殴打左颉和晏斯年,画面极其残忍,无法直视。 “啊……”晏斯年和左颉还小。 他们四个大人欺负归欺负,却也知道分寸,并没有捏很实的雪球,后来干脆就捧着旁边的雪,对着两个小孩追着洒。 “哈哈哈……”笑声不停歇的持续好久。 阮以沫跑得累了,站着喘气,晏扶风则搂着阮以沫的腰,伸手帮着拍打阮以沫身上的雪。 晏扶风这边在照顾阮以沫,旁边左益如出一辙的伺候项琪琪。 彼此眼神对视碰撞时,眼眸里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笑意。 而阮以沫和项琪琪一点都没察觉,自己玩得很开心。 “我们比赛堆个大雪人吧。”项琪琪提议。 打雪仗,最终被打的是两个小孩,项琪琪良心发现的停止攻击,阮以沫也拉着晏斯年,给小孩整理帽子和衣服上的雪。 小家伙跑得不行,玩得小脸红扑扑的。 左颉还热得把帽子摘了,顶着长长了点的小猕猴桃脑袋,歪在项琪琪腿边。 “妈妈好开心呀。”晏斯年也高兴。 “开心呀。快喝点预防感冒。”阮以沫笑笑,亲亲小孩的脸蛋,拿着准备好的保温杯。 “嗯。”晏斯年乖乖的捧着保温杯盖子。 “你们准备了吗?”阮以沫回头问项琪琪。 打雪仗高兴是高兴却也得注意预防感冒,晏斯年之前被忽略,小体格差得很,稍不注意,就容易感冒发烧。 “没有,你可真细心。”左颉养得好,生病也少。 项琪琪本身也不是细心的人,自然没有准备预防感冒冲剂。 “那小颉也来喝一点。”阮以沫有多准备一壶。 她自己也是弱鸡体质,不得不防。 “行,小颉,喝点。”项琪琪抓着左颉喝。 左颉捏着小鼻子勉强喝了几口就不喝了,晏斯年倒是乖乖的喝了点,然后就跑去和左颉一起玩了。 “我们闲着没事堆雪人玩呗。”项琪琪见晏斯年和左颉舍不得结束,他们大人运动量是够了,就换方式。 -- 第116页 “行,一家堆一个。”阮以沫满口答应。 打雪仗,设备都准备好,小铲子,小桶都有,四个大人就乐颠颠的开始堆雪人。 晏扶风和左益则属于被使唤的,两人拿着儿童铲子,玩乐般的铲雪。 晏斯年和左颉跑够了,也回来帮忙凑热闹,堆雪人兴致也很高。 很快雪人就成形,堆得不大,很迷你的可爱小雪人。 两家人还在雪人旁边合影,玩够了,才各自准备回家。 晏扶风和左益,看看迷你的交通工具。 “左益,你坐拖拉机后面。”项琪琪直接干脆的安排了左益的位置。 第40章 “……”左益看看拖拉机后面的小斗, 面色满是无奈。 这小拖拉机,他怕自己坐上去得直接散架。 “坐不了。”左益开口。 “怎么就坐不了了。”项琪琪语气催促。 晏扶风也转头去看自家的小拖拉机,阮以沫已经霸占了副驾驶座, 晏斯年则负责开车。 母子两人正用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 “晏扶风, 要不你也……”阮以沫看着晏扶风, 语气试探的开口, 话没说完,意思却和项琪琪的是一个意思。 想让他坐小拖拉机后车斗! “你快点行不行?”项琪琪看左益犹豫着没动弹,又开口说话。 左益没辙, 沉重的叹息一声, 拎着空空的竹制篮子, 尝试着坐上小拖拉机。 左益的个子并不矮,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屈着腿坐在小拖拉机上,看上去很是滑稽。 主要是, 左益也身高体重摆在这, 小拖拉机承载不了那么重的负担。 “……”阮以沫看得有些想笑。 项琪琪也眨眨眼,左益的画面就挺憋屈的。 “妈妈, 爸爸太重了……”左颉试图开小拖拉机, 可小拖拉机发动不了。 左益咬咬牙放弃的站起来,长腿迈下小拖拉机。 “我走路。”反正也不远, 何必非得纠结坐小拖拉机, 把自己当雪球运吗? “晏扶风, 你呢?”阮以沫开口问晏扶风。 “我和左总一起走走。”晏扶风摸摸鼻子,干脆尝试都不准备尝试。 “行吧!”阮以沫点头。 她反正也无法想象一米八七的晏扶风坐在后面小拖拉机上的画面。 左益也决定走路, 就让两个大男人自己步行回家也挺好的。 “那我们走了。”项琪琪不勉强, 拍拍儿子左颉示意小孩开车。 左颉乖乖的开着小拖拉机就扬长而去, 留恋一秒都没有。 阮以沫和晏斯年迅速跟上,没良心的两对母子纷纷开着小拖拉机驶离。 “……”晏扶风默默无语。 “……”左益也抽了抽嘴角。 半响,左颉轻笑:“看到晏总也没什么家庭地位,我就放心了。” 左益和项琪琪是青梅竹马,项琪琪被他惯着长大的,他在外面是左氏集团老总,在家不过就是个普通没地位的男人。 如今这个普通没地位的男人行列中,增加了晏扶风晏总,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心情挺好。 兴许是见惯了,所谓上流社会里包办的商业联姻,也见过太多貌合神离的夫妻。 类似这般普通男人的存在,反而变得极为稀有。 “我可不惧内。”晏扶风笑笑。 他并不是很想和左颉为伍,左益惧内的名声可是声名远播的。 “说什么惧内,我那是尊重,男人对老婆尊重,天经地义。”左益狡辩。 晏扶风轻笑,没残忍的继续捅刀子。 晏扶风和左益,以前并不熟悉,但成为邻居后,关系倒是不错。 抛下工作,陪妻儿玩耍一上午,现在又各自被妻儿抛下,只能步行回家却都毫无怨言。 他们彼此都得承认,有些乐在其中。 …… 随着北城的天气越来越冷,临近年关,节假日也变多。 平安夜,圣诞节,元旦都快到了。 阮以沫以前是个没有太多节假日概念的人,节假日,那都是有钱,有闲的人过的节日。 以前的她不是这类人,但现在的她是,也因此,阮以沫早早的就开始期待节假日,还很有仪式感,早早的准备节日礼物。 平安夜,寓意平安,苹果自然必须得有,惊喜礼物也不能少。 圣诞节,圣诞树,阮以沫也精心准备礼物,还买了圣诞老人衣服。 晏斯年快四岁,在这之前,他哪有什么节假日的概念。 也因此,今年的许多节日,对晏斯年来说,是意义上的第一次节日。 “该送小朋友什么礼物好呢?”阮以沫纠结思考。 晏斯年想要的东西,阮以沫几乎都满足了,小家伙也不像之前那样,缺这个少那个。 不缺东西,阮以沫依旧打算给小惊喜。 阮以沫自己想不到,就开始在网上搜索,却发现,网上一堆生孩子玩的父母。 甚至,阮以沫还刷到一个妈妈,给儿子平安夜的礼物,送了个大榴莲。 拆开榴莲后,小孩一脸妈妈喂我吃屎的表情,把阮以沫笑半死。 她突然觉得,给晏斯年送榴莲倒也不错。 可距离平安夜还有几天,而刷到榴莲视频的她,自己却忍不住开始馋榴莲了。 有钱真的非常爽,想吃什么,花钱能解决的,都能吃到。 -- 第117页 她念叨着想吃榴莲,当天下午,罗管家就吩咐人送了两个超大的进口榴莲回来。 一瞬间,客厅都臭了。 “妈妈,这个刺刺的是什么?臭臭的。”晏斯年穿着毛茸茸的熊大居家服,好奇的问阮以沫。 “这个叫榴莲,是很好吃,很美味的东西哦。”阮以沫笑着戴上手套,准备亲手打开榴莲。 不得不说,开榴莲就像是拆快递一样,当你看到饱满的榴莲肉时,真的很爽。 晏斯年眨眨眼:“臭臭的好吃吗?” 小孩皱皱小鼻子,清晰的嗅觉告诉他,他不太相信妈妈说的话。 阮以沫看晏斯年好奇的凑热闹,也没多说,径自打开大榴莲,从中掰了瓣榴莲肉。 “唔。”阮以沫自己先尝了第一口,香甜软糯的榴莲让阮以沫眼前一亮。 这榴莲,绝对是她两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榴莲,不愧是进口大榴莲。 阮以沫吃得狂点头,还不忘又开一房榴莲肉。 “年年快尝尝。”阮以沫轻哄着将榴莲肉喂到晏斯年嘴边。 晏斯年眨眨眼,捏着自己的鼻子抗拒摇头。 “妈妈,年年不想吃。”晏斯年很害怕,觉得这臭味快要臭死他了。 “很好吃的,像年年喜欢的冰淇淋。”阮以沫笑着形容榴莲。 “冰淇淋?”晏斯年坚定摇头的小表情变了变。 晏斯年爱吃甜食,爱吃冰淇淋。 现在天气冷了,阮以沫对他吃冰淇淋控制得很严格,晏斯年瞬间口水蔓延。 好想吃冰淇淋啊! “嗯,年年尝尝看。”阮以沫耐心的哄:“张嘴,就咬一小口试试。” 晏斯年纠结,深呼吸着看阮以沫,出于对老母亲的信任,小孩勉强的张了张小嘴。 “好吃吗?”阮以沫看晏斯年咬了点榴莲,期待的看他的小表情。 却看到晏斯年的小脸,从吃下榴莲的那一刻就变得皱巴巴的,小可怜抿着唇轻嚼两下榴莲。 “呕,呸……”晏斯年转头不敢置信的抱着垃圾桶吐掉榴莲。 回头时,更是一脸妈妈你竟然骗我吃屎的痛苦表情。 得,这是个不爱吃榴莲的小孩。 阮以沫这个爱吃榴莲的人,真的完全无法理解晏斯年那种吃到屎的痛苦表情。 太侮辱榴莲了。 “难吃?”阮以沫问。 “唔,好臭的,根本就不是冰淇淋,妈妈骗人……”晏斯年抿着小嘴,呸呸吐了两口。 “不懂得享受,不会吃。”阮以沫摇头,拿着晏斯年咬了点的榴莲吃,入口的榴莲,又甜又软绵。 明明就很香很甜很软糯,阮以沫感慨着,继续吃榴莲。 “妈妈,你别吃了,这个是臭,坏的,吃了拉肚肚。”晏斯年捏着鼻子,看着阮以沫,眼神同情又无奈。 晏斯年很担忧,还试图阻止阮以沫吃榴莲。 妈妈竟然喜欢吃臭臭的东西,吃得还很开心,妈妈是不是傻了? 晏斯年纠结的伸手,摸了摸阮以沫的额头,像是要感受一下,阮以沫是不是生病了。 “?”阮以沫吃着榴莲撇向小孩。 “真的是好吃的,没坏。”阮以沫叹息:“年年要不要再吃一口试试,说不定就喜欢吃了?” 不吃榴莲,真的会少了很多快乐的呀! “不要。”晏斯年转头就跑,小孩很嫌弃。 晏扶风回到家时,晏斯年恰好转头跑,晏斯年就冲向晏扶风。 “爸爸,妈妈在吃臭臭的东西……”晏斯年担心,担心阮以沫会吃出问题。 晏斯年甚至怀疑,怀疑妈妈在吃屎。 因为那东西实在是太臭啦! “吃榴莲?”晏扶风才踏步入玄关,就闻到了空气里榴莲的浓郁味道。 榴莲的味道,真的是很庞大,很销魂的存在,爱吃的人特别爱吃,不爱吃的人抗拒得要命。 晏斯年嘟嘴点头,小手还时不时的捏小鼻子。 “你下班啦!”阮以沫拿着榴莲吃,看向玄关处的晏扶风。 “嗯。”晏扶风皱皱眉点头。 “你要吃榴莲吗?”阮以沫好意询问。 “别过来!”晏扶风右手抬起,做出拉开距离的姿势。 “……”阮以沫拿着榴莲站在原地,看着晏扶风,一脸的委屈控诉。 “你就站在那,别动。”晏扶风提醒着,连在客厅多呆的想法都没有,迅速的上楼。 “爸爸等我。”晏斯年也抱着黑卡,追着晏扶风远离阮以沫。 阮以沫吃个榴莲,被姓晏的父子狠狠嫌弃。 “唉,一个人吃榴莲的忧伤。”阮以沫叹气,猛吃两口榴莲泄愤。 榴莲的味道真的很重,客厅里持续臭了好久。 阮以沫一个人吃得是过瘾,榴莲肉熟透,软绵甜糯,她直接吃了好几瓣,吃得有点饱。 因为吃多了榴莲,阮以沫撑得晚饭都没怎么吃,坐在沙发上,悠哉的看蜡笔小新。 阮以沫年纪不小,却保持着童贞,甚至比晏斯年还爱看动画片。 “大姐姐,你喜欢吃青椒吗?”阮以沫学着蜡笔小新说话。 晏斯年因为榴莲,略显嫌弃的坐在沙发一角,听到阮以沫学蜡笔小新说话,惊奇的看着阮以沫。 “妈妈你好厉害。”晏斯年夸赞。 “嗯,厉害吧!年年也可以,你要不要也学一下小新说话。”阮以沫怂恿晏斯年。 -- 第118页 “不要啦。”晏斯年摇头。 “说嘛!大姐姐,你喜欢吃青椒吗?很容易的。”阮以沫拉着晏斯年的小手晃晃,还教他怎么发音。 “?”晏斯年抿嘴,充满着羞涩与纠结。 “年年,年年……”阮以沫继续撒娇。 晏斯年别看年纪小,可小孩很抗拒不了阮以沫撒娇。 只见晏斯年很是无奈的叹气,小孩一副拿妈妈真没辙的模样,张张嘴尝试:“小姐姐,你……流血了,呜呜……” 晏斯年话还没学完,却紧张的哽咽出声。 “?”阮以沫有些懵。 流血?什么流血。 晏斯年焦急又担忧的双手捧着阮以沫的脸:“流血了……” “?”阮以沫愣住,被晏斯年捧着脸的她,疑惑的抬手摸了摸鼻子。 “哇,妈妈……”晏斯年瞬间就哭出来,眼泪一秒涌上眼眶落下。 “啊?是我流鼻血了?”阮以沫也慌了,她看着自己沾了血的食指。 “妈妈你不要死……”晏斯年趴在阮以沫的怀里,哭着同时用双手捂住阮以沫的鼻子,小孩手上都沾到了血。 晏扶风上楼洗漱,洗漱完下楼就看到这凄厉的一幕。 阮以沫微微仰着头,单手捏自己的鼻子,单手拍拍哭泣的晏斯年后背,歪着头求助的看向他,鼻子下面,嘴巴一圈都是血迹。 晏斯年则在嚎啕惊慌大哭。 晏扶风疾步过去:“流鼻血了?” “嗯,估计是榴莲吃太多上火了。”阮以沫猜测的说话。 榴莲这东西,好吃归好吃,价格贵就算了,还有一个很大的缺点,上火。 “别仰着头,微低头,手捏住鼻子。”晏扶风皱眉提醒。 他就没见过阮以沫这么放肆,吃东西如此不懂得节制的人。 喜欢吃榴莲,吃一点过个瘾就算了,猛吃,还吃到流鼻血,真是。 晏扶风无奈的摇头,提醒着她,顺便把趴在阮以沫怀里哭的晏斯年给拽了出来。 “哇,去医院……”晏斯年哽咽的说话。 “别哭,没事。”晏扶风安抚的拍了下小孩的脑袋,随手去拿了湿纸巾过来。 “慢慢塞到鼻孔里,堵住。”晏扶风提醒着阮以沫止血。 “嗯。”阮以沫乖乖的照做,很快就用湿纸巾堵住了鼻孔。 阮以沫上火,鼻血流得不多,属于能控制的范围。 “不流了。”阮以沫去洗手间,自己还照了镜子。 晏斯年抽抽噎噎的跟在边上,小孩等阮以沫走出卫生间,就赖在阮以沫身旁。 晏斯年显然被吓到了。 “不怕,妈妈没事的,妈妈就是上火了而已。”阮以沫蹲下安抚晏斯年的情绪。 晏斯年抽抽鼻子,可怜巴巴的搂住她的脖颈,依赖性十足。 阮以沫叹息,有些小自责,刚才晏斯年亲眼看到她流鼻血,她都能想得到,小孩那一刻心理阴影程度。 就确实是挺吓人的。 “以后还吃榴莲吗?”晏扶风好笑的问阮以沫。 “唔。”阮以沫鼓鼓脸颊:“吃,肯定是还吃的,最多,我以后少吃点。” 让喜欢吃榴莲的人不吃榴莲,那是不可能的。 她今天吃得多,主要是因为以前的她爱吃榴莲,却因为价格的原因,经常纠结,吃得不过瘾。 今天吃榴莲,又恰好只有她一个人吃,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她才多吃了点。 谁知道,多吃了点、稍微没控制嘴,就上火流鼻血了。 “唉!”阮以沫沉重叹气。 晏扶风无奈摇头,对于阮以沫的宅又重新有了定义。 …… 很快转眼就到了平安夜,阮以沫在平安夜前一天,就让罗管家布置节日氛围。 圣诞氛围浓厚,阮以沫还特意穿了件红色的宽松毛衣。 晏斯年不懂节日的热闹,但不妨碍他开心。 下午,草坪上的圣诞树布置好,阮以沫就带着晏斯年去小草坪上玩。 “荡秋千荡秋千。”晏斯年以为是去荡秋千,高高兴兴的牵着阮以沫的手。 结果才走到小草坪上,小孩就被草坪上的圣诞树吸引,树上被挂了许许多多亮晶晶的彩色灯,还有装饰品。 “叮叮当,叮叮当……”阮以沫按下手里的小遥控器。 挂在圣诞树上的小彩灯亮起闪烁着,还伴随着圣诞氛围的音乐,一瞬间氛围感拉满。 “哇,妈妈,这棵树会唱歌,还会发光,还有大苹果哎。”晏斯年胆大的跑过去。 初雪融化后,草坪很空旷,一棵圣诞树的出现,让后花园温馨热闹不少。 “这棵树好看吗?”阮以沫问。 “嗯嗯。”晏斯年点头,站在圣诞树下的他目不转睛的沿着圣诞树绕了几圈。 “今天是平安夜,我们吃了圣诞树上的苹果,就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阮以沫提前让罗叔绑了几颗苹果挂在树上。 “真的,那年年要吃苹果。”晏斯年雀跃的蹦蹦跳。 阮以沫上前摘下一颗苹果交给晏斯年。 “这是年年的苹果,还有妈妈的……”阮以沫摘了两个苹果递给晏斯年拿:“爸爸的苹果,让他下班自己来摘。” 晏斯年捧着大苹果,傻呵呵的点头。 “苹果好大哦。”晏斯年傻乐。 -- 第119页 阮以沫拿着手机对着圣诞树拍照,也对着晏斯年拍,抱着两个苹果的小家伙,笑得特别的可爱。 “今天要把苹果吃掉哦。”阮以沫俯身点点小孩的翘鼻。 “嗯。”晏斯年乖乖点头。 “年年,先把苹果放下,帮妈妈把这些袜子挂在圣诞树上好不好?”阮以沫又从旁边的小盒子里拿出圣诞节袜子袋。 “好哦。”晏斯年快快乐乐的来帮忙。 母子两个配合着,阮以沫抱起晏斯年,让晏斯年亲手往树上挂袜子袋。 “我们在圣诞树上挂上袜子袋,明明袜子里就会长出年年喜欢的礼物来呢!晚上睡觉前,还要在枕头下面放上一个大大的袜子袋,睡着后,圣诞老爷爷就会架着麋鹿马车来送礼物。”阮以沫用神秘的口吻说话。 “年年想要的礼物,老爷爷都会送来哦。”阮以沫笑。 “那妈妈,你帮年年告诉老爷爷,年年想要大飞机。”晏斯年快乐的许愿。 要伪装圣诞老人,满足孩子愿望的阮以沫笑容瞬间凝固。 大飞机?请不要告诉她,是真的大飞机? “年年想要模型飞机吗?”阮以沫小声试探。 “要会飞的,可以带着年年飞的那种,这样年年睡醒就可以开飞机去找外公外婆了。”晏斯年高兴的手舞足蹈。 “……”阮以沫嘴角抽抽:“年年,小朋友不可以这么贪心,圣诞老人很忙,他要给全世界的小朋友都送礼物,所以小朋友只能要小的礼物呢!” “小的礼物,不能送年年飞机吗?”晏斯年语气很失望。 “……”阮以沫深呼吸。 想要维护孩子的童贞快乐好难呀! “嗯,年年再想一个喜欢的礼物好不好呀?”阮以沫只能耐心哄哄。 不哄怎么办?孩子想要大飞机,她也得买得起呀。 晏扶风倒是买得起,可他会送给他儿子吗? “那让年年明天就长大好不好呀?年年想当大人。”晏斯年歪歪小脑袋,很认真的想了。 “……”阮以沫有些想栽倒在地。 晏斯年这孩子,想要的怎么全是她无法满足的。 “可是年年每天都有在长大,这个不用许愿的呢!”阮以沫摸摸小孩的脑袋叹息。 晏斯年抿唇:“那年年没有想要的了。” 阮以沫点头,将刚才被放下的大苹果递给晏斯年,自己也拿了一个走回客厅。 傍晚了,外面有点冷,一走进屋,就感受到家里的温暖,与外面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妈妈想要什么呀?” “妈妈呀!妈妈想要……”阮以沫去洗苹果,同时想晏斯年的问题。 仔细一想,阮以沫发现自己也没什么想要的礼物。 作为富婆,衣食住行全都有人安排,想要的东西,也都买得起。 几万,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的礼物,也不需要非得等到节假日才奖励自己,平时看中的就买买买。 也导致晏斯年问,阮以沫还真给问住了,现在的她还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哈哈,妈妈和年年一样,也没什么想要的礼物呢!”阮以沫说着将洗好的苹果递给小孩。 晏斯年乖乖巧巧的没接,还把自己手里捧着的苹果抱紧。 “年年给妈妈洗苹果。”晏斯年护了护手里的苹果。 “好,年年帮妈妈洗。”阮以沫弯腰将晏斯年轻轻抱起来放在小矮凳子上。 哗啦啦,晏斯年拿着苹果洗得很认真。 第41章 “妈妈给。”晏斯年洗好苹果, 笑眯眯的捧给阮以沫。 晏斯年对阮以沫的好,总是赤诚而认真。 “谢谢年年。”阮以沫开心的道谢,也将她洗的苹果给了晏斯年。 彼此交换苹果, 吃得咔嚓咔嚓的香。 “好吃, 甜, 妈妈。”晏斯年双手捧着苹果, 像是一只小松鼠似的,抱着苹果吃得很快乐。 阮以沫笑着凑过身:“甜,那给妈妈吃一口。” “妈妈吃。”晏斯年很愉快的捧着苹果高高举起。 阮以沫也真的咬了一小口:“嗯, 年年的比妈妈的苹果甜。” “真的吗?那妈妈吃年年的苹果。”晏斯年立刻就把苹果要和阮以沫交换。 “年年自己吃, 妈妈吃不下了。”阮以沫轻声拒绝。 苹果买得太大, 阮以沫吃几口就有些撑。 晏扶风回来时,两人的苹果还没吃完,母子两个都穿着大红色的圣诞亲子毛衣,看着电视剧。 而沙发旁边还有一颗小型室内圣诞树, 正闪着小彩灯。 “到圣诞了?”晏扶风看到圣诞树, 神情意外。 每天忙碌工作的男人,对节假日也没那么在乎。 “对, 今天是平安夜, 得吃苹果。你的苹果在外面草坪的圣诞树上,你自己去摘。”阮以沫抓着苹果, 靠在沙发上侧头说话。 “挂在圣诞树上?”晏扶风好笑挑眉。 “嗯呐。”阮以沫学晏斯年说话时, 自信的小表情。 晏扶风看看阮以沫靠在沙发上, 手里抓着的大苹果,清清嗓子:“吃不完?” “嗯, 苹果太大了, 我想留点肚子吃晚饭。”阮以沫解释一句。 晚饭还没吃, 这苹果就下了肚,她都不用吃晚饭了。 “那就不吃。”晏扶风说着话,顺手将阮以沫手里的苹果拿了过去。 -- 第120页 “呃?”阮以沫只觉得手上一空。 下一刻,就看到晏扶风拿着她手里一大半的苹果啃。 “挺甜的。”晏扶风自在又随意的咬了口苹果后说话。 “是吧!”阮以沫身上一点点的呆愣和尴尬,在晏扶风随意的状态下消失。 “爸爸,年年也吃不完。”晏斯年捧着啃得乱七八糟的大苹果递过去。 晏扶风手里拿着阮以沫的苹果,再看看晏斯年那小仓鼠啃过似的苹果,沉默了片刻。 “我去摘苹果。”晏扶风拿着阮以沫的苹果,边吃边往外走。 “年年也要去,年年要去看看小袜子有没有长出礼物来。”晏斯年好奇,也很期待,自己移动小短腿跟上。 “长礼物?”晏扶风歪头看看身边的小孩。 “嗯,妈妈说,圣诞树上挂袜子袋袋,晚上会有圣诞老爷爷送礼物!”晏斯年高兴,晏扶风没接过他的小仓鼠苹果,他也没有不高兴。 “这样。”晏扶风回头撇了眼阮以沫。 阮以沫默默回头,假装自己在认真看电视。 晏扶风笑笑,吃着苹果,带着晏斯年出门去草坪的圣诞树旁摘苹果。 晏斯年则垫着脚脚,看圣诞树上、最下面的那个袜子袋,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礼物。 “没有,唉。”晏斯年嘟嘟嘴叹气,有些失落。 晏扶风轻笑,没和晏斯年说那都是阮以沫忽悠他的话,径自将苹果摘下来。 “爸爸……”晏斯年却捧着苹果,咔嚓咔嚓啃着,然后扯了扯晏扶风西装外面的黑色大衣外套下摆。 “嗯?”晏扶风低头看他。 “爸爸,你等会能带年年出门吗?”晏斯年防备的看看客厅的方向:“年年要去买东西。” “买东西,买什么?”晏扶风挑眉。 “买鸽子蛋。”晏斯年抱着苹果,有些高兴。 “鸽子蛋?”晏扶风挑眉,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就没理解,为什么晏斯年要去买鸽子蛋:“让罗管家买不就好了。” “不要,鸽子蛋是给妈妈买的,年年自己买。”晏斯年笑。 “妈妈她喜欢鸽子蛋,圣诞节,圣诞爷爷会给小朋友送礼物,年年也要给妈妈送礼物,送妈妈最喜欢的鸽子蛋。”晏斯年压着声音说话。 小孩解释的时候,是诚恳的,真心实意的。 “哦,妈妈喜欢。”晏扶风轻声琢磨着,神色颇为玩味。 他在晏斯年说鸽子蛋的时候,就猜到阮以沫喜欢的鸽子蛋具体是什么鸽子蛋。 阮以沫某些时候挺财迷的。 晏扶风考虑着点头:“行,晚饭后我带你去买鸽子蛋。” 圣诞节了,送礼物,有仪式感也挺好的。 “真的,那爸爸你不能告诉妈妈知道吗?年年是要给妈妈惊喜的。”晏斯年食指竖在嘴边嘘一声叮嘱。 晏斯年深怕老父亲不太靠谱。 “知道了。”晏扶风没好气点头。 晏扶风和晏斯年摘苹果的空档商量好,晚饭后就出门。 晚饭后,阮以沫悠哉悠哉看动画片。 晏斯年则在吃完晚饭后,就焦躁不安的用眼神各种示意晏扶风,还特意假装咳嗽。 “爸爸……咳咳……”小孩子的提醒其实很明显。 晏扶风看小孩完全掩饰不住真实情绪的模样,无奈的穿上黑色大衣。 晏斯年也迅速穿上大红色的圣诞款羽绒服。 “你们这是要去哪吗?”阮以沫有些疑惑的问。 “我带年年去妈那边一趟。”晏扶风事先就想好了借口和理由。 阮以沫对晏扶风没有不信任,更不觉得晏扶风需要欺骗她。 “需要我一起去吗?” “你想去就去。”晏扶风淡定接话,潜台词意思明显。 阮以沫思考一秒摇头:“那我不想去。” 阮以沫没多想,也不知道,父子两个出门,是因为晏斯年要给她惊喜,要去给她买鸽子蛋。 “早点回来,外面冷。”阮以沫叮嘱。 “嗯。”晏扶风负责开车,开着阮以沫平时坐的黑色幻影。 晏斯年则坐在后面的儿童专属座椅上。 “先去买鸽子蛋?”晏扶风等车子开出帝景苑后,就回头笑问晏斯年。 “嗯。”晏斯年高兴点头,坐在儿童座椅上的他,小腿还肆意的晃荡,特别的开心。 晏扶风开车带着晏斯年,直接去了附近的一个大型超市。 超市里,一身黑色的晏扶风在前面走,听着超市里的圣诞歌。 晏斯年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跟。 晏扶风带着晏斯年停留在蛋类的架子前。 “阿姨,我要买鸽子蛋。”晏斯年看到一大堆蛋,激动的跑了过去。 晏斯年并不知道鸽子蛋的模样,勇敢的主动询问超市的工作人员。 “这个,这是鸽子蛋。”超市工作人员俯身拿了一盒鸽子蛋。 晏斯年高兴一笑:“谢谢阿姨。” 道谢着,双手接过鸽子蛋,搂入怀中抱好,再屁颠屁颠的跟着晏扶风去买单。 目标明确的买好鸽子蛋,从超市出来,晏斯年全程都很高兴。 “妈妈喜欢的鸽子蛋,嘻嘻。”晏斯年嘀咕着。 晏扶风低头垂眸,看看只到他腿高的小孩,望着他那乐滋滋的模样,抿唇恶劣勾勾唇。 -- 第121页 他一点都没准备提醒晏斯年,阮以沫口中的鸽子蛋,可能不是他买的这种鸽子蛋。 但这个事实,晏扶风表示,他自己知道就够了。 就让蠢儿子花他的钱,买一盒鸽子蛋、高高兴兴的送阮以沫吧。 晏扶风想着,还提醒小孩:“抱好了,鸽子蛋很容易碎的。” “嗯,放心爸爸,年年有抱好。”晏斯年点头。 晏斯年很认真,很严肃的对待送给妈妈的礼物。 “走,爸爸也要买点东西。”晏扶风看看晏斯年,准备回家前,步伐拐了个弯,转进一家品牌珠宝首饰店。 “先生,请问您需要看些什么?” “……戒指。”晏扶风抿抿唇,差点脱口而出一句鸽子蛋。 “这边请,我们店的钻戒,都摆放在这边的柜台。”工作人员热情的给晏扶风介绍。 这些奢侈品首饰店的工作人员都是人精,晏扶风一看就不普通,男人手里的表可是百达翡丽高配定制款,随随便便就是手戴北城一套房。 “这是你们店最大的钻戒?”晏扶风看了看柜台里的戒指问。 没有鸽子蛋的钻戒呢! “先生您是要看最大的钻戒对吗?”工作人员询问着,动作利落的拿出一本厚重的实物图册。 “这枚钻戒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也是我们店里最大的一枚钻戒,这颗钻,有十克拉,底部还镶着卡扣,卡扣由五十八颗小钻承托。”工作人员热情介绍,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恰逢节假日,买首饰礼物的人很多,但询问这么昂贵的人却极少。 “另外,这枚钻戒还有配套的项链,是我们品牌的主打经典款。”工作人员翻了画册,让晏扶风看到了项链。 “有实物吗?” “当然,这就给您取出来。”工作人员立刻激动的转身,找了珠宝首饰店的店长,前往店铺后面的高级储藏室。 这枚钻戒和项链价格昂贵,属于镇店之宝,没有展示在柜台上,而是被层层保护锁在高级储藏室里。 就是取出来看实物,也都需要店长专门指纹识别。 “先生,您先稍等。”专柜其他人帮忙端茶倒水。 这是绝对的大客户,甚至还有人笑眯眯的招呼晏斯年。 “小公子,这是我们店提供的点心饮品,您要吃吗?” “谢谢阿姨。”晏斯年道谢,双手捧着鸽子蛋,笑眯眯的站起来,小嘴凑到小桌子上,踮起脚喝了一口饮料。 很快钻戒和项链被取出来,晏扶风看了一眼实物。 “刷卡。”晏扶风看完钻戒和项链,就直接拿出黑卡。 鸽子蛋是不够,但既然是最大,搭配条项链,阮以沫应该也会挺高兴的。 “好的先生。”首饰店的工作人员,一脸的喜悦激动。 很快刷卡结束,几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谨慎包装,提供的礼盒都是十分奢华的高档首饰礼盒。 晏斯年喝了两口饮料,看到晏扶风买的东西,盒子装得特别精致好看。 “爸爸,我也要好看盒子装鸽子蛋。”晏斯年单手抱着鸽子蛋,伸手扯了扯晏扶风的黑大衣请求。 “一盒鸽子蛋装这么好看做什么?”晏扶风好笑低头。 “要的,妈妈喜欢装在好看盒子里的鸽子蛋。”晏斯年嘟嘴猜测。 孩子抱着的是鸽子蛋?买给妈妈的鸽子蛋。 品牌奢侈品首饰店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晏斯年怀里的真鸽子蛋,再看了看刚打包好的钻戒鸽子蛋,大家隐约猜到真相。 所以这是父亲买钻戒鸽子蛋送老婆,儿子不懂,也买鸽子蛋送妈妈吗? 唔,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又幸福的女人,丈夫,儿子,都如此的贴心。 人人羡慕的鸽子蛋,过个节日就能拥有,果然生活都是没钱人在看,有钱人在过。 “有类似盒子吗?我买一个,给他装鸽子蛋。”晏扶风妥协的询问店铺工作人员。 “我们送您一个。”工作人员连忙开口。 刚买下镇店之宝的大客户,要个首饰盒子给儿子装鸽子蛋,他们又怎么可能收费。 “谢谢阿姨。”晏斯年垫着脚,趴在玻璃柜台上笑,双手依旧紧紧的抱着盒子道谢。 很快,一盒超市里买来的鸽子蛋,被晏斯年郑重而认真的一枚枚,一颗颗放进了首饰店铺赠送的高档首饰盒里。 “唔,好看。”晏斯年放好鸽子蛋,满足的笑了。 “是的呢!”店铺的工作人员笑着点头附和他。 鸽子蛋打包完毕,晏扶风拎着钻戒和项链盒,晏斯年则抱着鸽子蛋首饰盒,父子俩迈着快乐的步伐回家。 坐在儿童座椅上,晏斯年特别高兴,他爱不释手的摸着鸽子蛋首饰盒。 晏扶风带着晏斯年出门后,阮以沫就在家自己看动漫。 平时有晏斯年在旁边陪着,她看得也投入,冷不丁的,晏斯年和晏扶风出门,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寂静得怪不适应。 再加上,晚饭后八点,罗管家和佣人都回了后面的小楼休息,阮以沫也不想看电视了,选择上楼泡澡。 阮以沫泡完澡,晏扶风和晏斯年就回来了。 阮以沫没多问,想着是平安夜,就拉着晏扶风和晏斯年一起玩贴纸条的纸牌游戏。 晏扶风也很配合,节假日的缘故,由着阮以沫各种欺负晏斯年,还光明正大的提醒阮以沫,帮着阮以沫作弊。 -- 第122页 晏斯年年纪小,玩纸牌游戏,小孩连纸牌都才勉强认清楚而已。 “妈妈……”晏斯年输得小脸上被阮以沫贴了一堆纸条,无奈又无辜。 “年年输得好惨呀。”阮以沫笑他,拿着手机不停的拍照。 玩牌玩到快十点,阮以沫看晏斯年有点犯困,就停了游戏,带着晏斯年上楼休息。 阮以沫在晏斯年房间玩手机,等晏斯年洗好澡出来,小孩就精神了。 “妈妈给年年讲关于平安夜的故事……”阮以沫哄了许久。 晏斯年明明很困,却一直强撑着不愿意睡觉。 哄孩子真的是特别累,也是特别催眠的一件事情,阮以沫生物钟乱七八糟,睡觉也不定时定点,想哄晏斯年睡觉,结果却把自己给催眠了。 “妈妈……”晏斯年声音小声的叫阮以沫。 “……”阮以沫睡着了。 晏斯年也很困,轻轻叫了一声没得到答应后,晏斯年就悄悄爬起来,小孩抱着买的鸽子蛋礼物盒,跑到阮以沫的房间。 晏斯年高高兴兴的噘嘴将盒子往阮以沫的被子放,临走前,还满足的拍了拍被子,给盒子掖了掖被角。 小孩的小动作,与阮以沫平时给晏斯年掖被子动作一样。 晏斯年放完礼物回来后,小孩就趴在床上看阮以沫,目光痴痴的,眼眸带着笑意,轻声诉说:“妈妈,年年爱你呀。” 最后一个呀字快乐得都要起飞了。 阮以沫熟睡着,完全不知道小孩给她精心准备了礼物。 阮以沫睡到半夜才醒来,醒来时就看到晏斯年正趴在飘窗上,撅着小屁股,双手趴在窗户上、好奇的看着楼下的圣诞树。 “年年?”阮以沫困倦的开口。 “妈妈……”晏斯年回头打着哈欠。 “年年干嘛呢?怎么还不睡?”阮以沫爬起来,将晏斯年给抱回到床上。 唔,天冷了,没有宝贝小暖炉搂着,她睡觉都睡不踏实。 “年年想看圣诞老人什么时候来放礼物。”晏斯年揉着眼睛笑。 阮以沫有些意外晏斯年小脑袋瓜的异想天开。 “年年,圣诞老人只会悄悄给睡着的小朋友送礼物哦!不睡觉的小朋友不乖,是没有礼物的呢!”阮以沫忽悠小孩。 晏斯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那年年不就看不到麋鹿马车和圣诞老爷爷了?” “年年乖乖睡觉,睡醒就有礼物,也能看到圣诞老爷爷哦。”阮以沫抱着他,一起躺上床盖上被子。 “真的吗?”晏斯年高兴的眼睛都亮了。 “真的,睡觉吧!晚安,宝贝年年。”阮以沫亲亲他的额头。 晏斯年高兴的闭上眼睛,小家伙熬了半夜,早就困得不行了。 阮以沫说小朋友睡着才有礼物,睡醒也能看到圣诞老人,晏斯年便没再坚持,几秒后就睡着过去。 阮以沫也困,却也知道现在是圣诞节了,她悄悄从晏斯年的房间出来下楼,亲自将准备好的礼物放到圣诞树的袜子袋里。 “做贼呢?”晏扶风轻笑。 他过十二点就在等,等阮以沫给晏斯年制造惊喜。 没想到阮以沫睡着,快三点才从儿子房间出来。 “嗯,给年年准备惊喜。”阮以沫勾唇笑笑。 “我帮你。” “好。”阮以沫点头。 她穿着一套奶牛睡衣,胖乎乎的,走得身后奶牛的尾巴还一甩一甩。 晏扶风跟着阮以沫走,看阮以沫将礼物细心的放到礼物袋子里。 阮以沫挂完圣诞树上的礼物,又小心翼翼的抱着礼物,往晏斯年的卧室枕头下面的袜子袋塞。 一切礼物和惊喜都准备完毕,阮以沫才笑着走出房间。 “我该期待一下我的礼物吗?”晏扶风问。 他看到了,阮以沫的礼物全是为晏斯年准备的。 “……”阮以沫瞬间心虚。 她想着给晏斯年准备礼物,都头秃了,晏斯年缺少的东西少,想要的都有,使得送礼物也纠结。 哪里还记得要给晏扶风也准备。 “节日是孩子过的,我们大人就不凑热闹了哈。”阮以沫挥挥手调侃,实则在掩饰她没有准备礼物的事实。 “……”晏扶风轻轻冷哼一声,高大的男人有些郁闷的回了房间。 阮以沫尴尬的摸摸鼻子,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却看到梳妆镜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份高档首饰盒。 “?”阮以沫很意外。 等打开礼物盒,看到硕大的钻戒,还有一条全是钻,类似水滴形状的项链。 “哇!”阮以沫有些被礼物惊到了。 她第一次现实中看到这么大的鸽子蛋,阮以沫蠕动下红唇,惊奇又惊喜。 怪不得晏扶风问她要礼物,她可真是个罪人呀! 晏扶风都想到在平安夜,给她这个名义上的老婆送份礼物,价格还不菲,她却根本连想都没想到过晏扶风。 不,其实也是有想到过的。 在圣诞树上挂三颗苹果的时候,阮以沫也是有想到晏扶风的那份的,一人吃一颗大苹果,寓意平平安安。 而且他还吃掉了她一半的苹果呢! 阮以沫想着,心安理得的拿着鸽子蛋戒指戴上,唔,戒托还能调节大小,戴上重是重了点,但确实够闪。 -- 第123页 啧,真是出息了,手上戴着一枚不知道多少克拉的鸽子蛋钻戒,竟然还能如此淡定。 阮以沫自我调侃着,戴着戒指躺上床。 夜深人静,阮以沫收到礼物开心,却也还是困,躺上床的她也没太注意,更不知道,晏斯年买了十颗鸽子蛋陪她睡了一整夜。 晏斯年夜里睡得晚,早上醒来得也晚。 十点半左右,晏斯年被窗外的光亮唤醒,晏斯年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想起什么的他伸手去翻枕头。 “哇!”晏斯年惊喜的哇了一声,他摸到袜子袋里有东西。 晏斯年高高兴兴的打开,就看到是六个迷你版的小人,戴着墨镜的,戴着帽子的,蹲着逗小狗的…… 阮以沫特意定制的六个迷你版的晏斯年,全是抓拍的晏斯年照片,对着照片捏的小玩偶特别的形象。 第42章 哒哒哒, 晏斯年抱起礼物盒,快乐的往阮以沫房间跑,他想和妈妈分享圣诞老爷爷送的礼物。 圣诞老爷爷好好哦, 送的东西年年很喜欢。 可当晏斯年笑眯眯的跑到阮以沫卧室门口时, 却又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妈妈在睡觉。”小孩嘟嘴考虑着, 抱着礼物盒转身下楼。 晏斯年把礼物盒子垫脚放到桌子上。 “黑卡, 走,我们去看圣诞爷爷挂在树上的礼物。”晏斯年招呼着黑卡去草坪。 “嗷……”肥嘟嘟的黑卡跟在晏斯年旁边。 晏斯年跑得很快,期待的站在圣诞树旁。 “应该有吧。”晏斯年试探的伸手拿下第一个礼物袋, 就感受到袋子里面有东西。 晏斯年高兴一笑, 打开了包装盒子。 “哇, 是小坦克。” 晏斯年很聪明,小孩研究了下小坦克玩具,按动按键,就发现小坦克自己会移动, 紧接着变型成小坦克钢铁人。 研究完第一个袜子袋, 晏斯年站起来垫脚跳跃,小孩伸手拿下第二个礼物袋。 袋子有些重, 也有些沉。 “是小小奥特曼。”晏斯年乐了。 阮以沫看网上说, 晏斯年这年纪的男孩子,对奥特曼都很向往, 就带着晏斯年看奥特曼。 还看了胖嘟嘟, 圆滚滚的奥特曼, 刚从奥特蛋里孵化出来的奥特曼,真的特别可爱。 “圣诞老爷爷真好, 年年喜欢……”晏斯年捧着胖嘟嘟的小奥特曼亲了亲。 晏斯年乐不思蜀, 几个小胖奥特曼各种亲吻, 开心够了才想去拿第三个袋子,可惜身高不够。 四岁的孩子,这小半年被养得极好,却也只是突破了一米出头的身高。 “唔,罗爷爷快帮我……”晏斯年求助的跑回屋,拉着罗管家的手想让罗管家帮忙。 “好好好,小少爷别拽我。”罗管家轻笑着答应。 晏斯年拉着罗管家往外走,也看到阮以沫下楼。 下一刻,晏斯年松开了抓着罗管家的手。 “妈妈,圣诞老爷爷送了好多礼物,年年拿不到,你帮年年……”晏斯年径自跑到楼梯下面,仰着小脑袋和阮以沫说话。 “送了很多呀,好,妈妈帮你。”阮以沫打着哈欠去帮忙。 对于晏斯年来说,够不到的礼物袋,阮以沫轻轻松松的拿下来。 晏斯年开心的接住打开。 “妈妈,是一张照片哎。”晏斯年惊奇的开口,看到一张布娃娃头上印着一家三口脸的照片。 “是布娃娃,照片上面写了,礼物太大,圣诞老爷爷给放到年年的衣帽间了。”阮以沫忽悠的说了一句。 “真的?”晏斯年惊喜的转身就跑。 阮以沫在后面,好笑的跟着移动。 晏斯年迅速的跑上楼,黑卡胖乎乎的跟着晏斯年跑。 阮以沫悠哉的步行上楼,踏入晏斯年的房间时,就看到晏斯年兴奋激动的从衣帽间里拖出一个巨大的巨大布娃娃。 “妈妈……”晏斯年开心呀,用尽吃奶的力气拖拽着巨大布娃娃。 阮以沫特意定制了个超大的玩偶,足足有三米高的大玩偶,玩偶脸上印着他们一家三口玩雪时的合影。 “哇,这么大的布娃娃呀?”阮以沫笑着露出惊叹的表情。 “嗯嗯。”晏斯年点头,快乐得不行,尽管大玩偶大的他都拖不动,他还是很高兴。 拖到一半,晏斯年转身往衣帽间跑,小孩还各种翻找衣帽间。 “怎么了?”阮以沫凑到衣帽间门口询问。 “年年在找圣诞老爷爷,年年穿衣服的时候,还没有大熊熊呢!”晏斯年回答着,把衣帽间都跑了一遍。 搜寻无果,晏斯年很疑惑。 “找到了吗?”阮以沫轻笑追问。 晏斯年摇头:“他已经走了。” 阮以沫抿着唇,隐忍着笑:“年年要把大熊放哪里呀?妈妈帮你。” 晏斯年收起失落,迅速的跑出来,和阮以沫一起把大玩偶拖到飘窗旁。 房间宽敞,飘窗也宽,放一个大型玩偶也没问题。 “嘻嘻,妈妈,圣诞老爷爷真好。”晏斯年站在床边,双手叉腰的看着大玩偶,嘴角上挂着的满足溢于言表。 阮以沫笑笑,她喜欢看晏斯年开心的小模样。 她希望小孩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的…… “妈妈,圣诞老爷爷为什么只给小朋友送礼物呢?不给大人送呢!”晏斯年抱着大熊的脚玩耍询问。 -- 第124页 阮以沫思考:“就是,为什么不给大人送呢?妈妈也想要礼物的。” “嘻嘻,妈妈,没关系的,年年有给你送礼物哦,你看到了吗?”晏斯年亲亲阮以沫的脸颊,小手拍拍阮以沫的后背。 妈妈不是小朋友,圣诞老爷爷不会送礼物,年年给妈妈送了呀。 “年年给妈妈准备了礼物?”阮以沫期待且惊喜。 “嗯,年年给妈妈买了鸽子蛋。”晏斯年笑。 阮以沫眨眼,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鸽子蛋钻戒和项链是年年买的?天哪!” 阮以沫惊喜又震惊的捂住唇。 她以为是晏扶风买的,原来是儿子买的,虽然晏扶风才是买单的人,可知道是儿子的心意,阮以沫承认,让她好开心。 钻戒?项链?晏斯年眨眨眼抿唇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笑问:“妈妈喜欢鸽子蛋吗?” “喜欢,好喜欢。”阮以沫搂着晏斯年转圈圈。 她上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厚!阮以沫想着,心都融化了。 何德何能,竟然白捡了这么个宝贝儿子。 “妈妈喜欢,年年明天还给你买。”晏斯年也高兴。 “谢谢儿子。”阮以沫搂着晏斯年亲吻。 圣诞节收到礼物,阮以沫特别开心,她实在忍不住快乐,还发朋友圈晒了鸽子蛋钻戒。 “儿子送的鸽子蛋,呜呜,感动哭。”配图,纤细漂亮的手戴着大钻戒的图片。 没多久项琪琪截图了她的朋友圈,还配了一张空白图。 “看看人家的儿子,再看看我儿子送的空气……” 阮以沫看到时,笑得快撅过去。 傍晚时,晏扶风忙碌完毕,打开阮以沫的朋友圈,阮以沫发朋友圈勤快,晏扶风断定阮以沫会晒。 儿子送的鸽子蛋?这个儿子是指他,还是阮以沫误会了? 晏扶风一思考,下意识的倾向于后者。 他花了大价钱买的钻戒,让晏斯年买的鸽子蛋,结果送礼物的帽子还是扣在晏斯年那小子的头上。 晏扶风咬咬牙,郁闷得不行,五点下班时间没到,就回了帝景苑。 家里,阮以沫戴着鸽子蛋大钻戒,开心的看着晏斯年坐在地毯上,玩晏斯年的小玩偶,玩胖乎乎版本的奥特曼。 “晏扶风,你回来了。”阮以沫心情很好的和男人打招呼。 “你快来看看,这是年年送我的鸽子蛋大钻戒。”阮以沫炫耀般的开口。 “……”晏扶风看看阮以沫那开心的表情。 “这是我买的。”功劳什么的绝对不能让给儿子,该解释的时候,必须亲自解释。 “我知道。”阮以沫点头。 这鸽子蛋大钻戒一看就是奢侈品,价格不菲,没有晏扶风带着晏斯年去买,晏斯年怎么可能买得到。 不过,钱虽然是晏总花的,但这份孝心她只归功于晏斯年。 “……”晏扶风总感觉,阮以沫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说,这钻戒和项链是我送你的。”晏扶风强调。 “我知道。”阮以沫继续点头。 “我看你根本不知道。”晏扶风生气咬牙。 阮以沫皱眉,晏扶风好端端的不高兴什么? “晏斯年,你的鸽子蛋呢?”晏扶风迈步走到沙发旁,抬脚去踢踢晏斯年。 “鸽子蛋?年年送给妈妈了呀!妈妈很喜欢。”晏斯年歪头望着他。 “对,妈妈很喜欢。”阮以沫在旁边狂点头。 “……”晏扶风就头疼,就没想到,事情还不好解释了。 “你把鸽子蛋放在哪儿?”晏扶风追问。 “妈妈床上呀。”晏斯年嘟嘴拧眉,有些嫌弃晏扶风追问。 爸爸好烦人哦! “?”阮以沫眨眼,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大钻戒。 “这鸽子蛋不是年年送的?”阮以沫有些反应过来的询问。 “你说呢?”晏扶风没好气的笑了。 她想得可真简单,晏斯年才多大,能知道给她买鸽子蛋就不错了,还给买钻戒,项链,想什么呢! “年年,你给妈妈的礼物放在床上?” “嗯呐!”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抿抿唇,踩着拖鞋往楼上走,上楼的时候,阮以沫隐约猜到事情的真相。 所以,晏斯年这小孩给她买了真的鸽子蛋。 阮以沫想着走进自己的卧室,伸手掀开被子,就看到一个与晏扶风类似的珠宝盒子躺在那。 “哇!”阮以沫以为是鸽子蛋,可看到是和晏扶风同一个品牌的礼物盒子,又掩饰不住的期待起来。 晏扶风跟在一旁,男人背靠着梳妆桌,双手环胸的看着阮以沫惊喜的表情。 晏斯年带着小黑卡,手里抓着胖乎乎版本的奥特曼。 “这也是钻戒吗?”阮以沫紧张得不敢开。 “妈妈,是你喜欢的鸽子蛋。”晏斯年走过去,小孩眼眸里都是快乐。 阮以沫颤抖着手打开盒子。 “?”阮以沫在看到白胖圆滚滚的鸽子蛋时,没有太过意外,却瞬间想给个差评。 如此精致的奢侈品盒子,给我装鸽子蛋。 “请告诉我,这是不是天价鸽子蛋,比如,是某个国家的贵族鸽子王生下的鸽子蛋,一枚就价值连城……”阮以沫捏着一枚鸽子蛋询问。 -- 第125页 “呵!”晏扶风轻笑:“昨晚在世茂中心商场的超市买的,花了巨款,九十。” 阮以沫捏着鸽子蛋的手抖了抖。 九十,她其实倒也不是市侩到嫌弃价格,就是没想到这只是普通的鸽子蛋。 “妈妈,你喜欢吗?”关键是,晏斯年抓着小胖奥特曼,趴在阮以沫腿边好奇询问。 “……”阮以沫舔了下唇笑开:“喜欢。” “妈妈很喜欢,谢谢年年宝贝。”阮以沫只持续几秒的纳闷,就将礼物放到旁边,搂住晏斯年亲。 “不客气的妈妈。”晏斯年笑着回抱阮以沫。 阮以沫摸摸小孩的脑袋:“是爸爸带年年去买的鸽子蛋吗?” “嗯。” 阮以沫大致了解后,目光轻轻的看向晏扶风。 “他说要给你惊喜,非得买鸽子蛋。”晏扶风摊手作无辜状态。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阮以沫悄悄咬牙。 晏扶风沉默不表态。 “妈妈,鸽子蛋会和奥特曼蛋一样生出小鸽子吗?”晏斯年好奇的问。 他手里的小奥特曼就是从奥特曼蛋蛋里孵出来的。 “这鸽子蛋只能吃,孵化不了。”晏扶风提醒。 “不能变成小鸽子吗?” “不能。” 晏斯年沉思片刻:“那年年给妈妈煮鸽子蛋吃。” “年年给妈妈煮?”阮以沫惊奇。 “嗯嗯,年年买的鸽子蛋,年年给妈妈煮。”晏斯年考虑得很认真。 阮以沫也没拦着他,由着晏斯年煮蛋。 厨房里,阮以沫看着晏斯年,男孩小心翼翼的洗了鸽子蛋,再找锅,咨询着煮蛋。 “年年好厉害。”阮以沫双手撑着厨房门,格外的满足。 晏斯年快乐的点头。 晏扶风坐在客厅沙发,让自己尽量别在意厨房那边的动静。 晏斯年做事情很认真,还一口气把十个鸽子蛋都煮了。 “蔡蔡阿姨,煮熟了吗?”晏斯年在厨房里,紧张的不断询问佣人阿姨。 “快了,再煮五分钟。” “好。”晏斯年继续在旁边耐心等待,时不时的掰手指头数时间。 晏斯年牌的鸽子蛋煮熟出锅,晏斯年小,坚持全程亲自操作,最后捞蛋的时候,却是佣人帮忙。 阮以沫也挺紧张的,全程怕晏斯年煮蛋的时候烫到,也怕小孩出意外。 幸好,鸽子蛋相安无事的煮下来。 “妈妈,鸽子蛋煮好了。”晏斯年捧着一盘鸽子蛋,小心的走出厨房。 “哇哦!”阮以沫西子捧心的鼓励他。 “年年给妈妈剥蛋。”晏斯年很正经的说话,拿着鸽子蛋敲敲剥壳。 鸽子蛋过了凉水,也没那么烫,晏斯年剥得很认真。 “给,妈妈。”晏斯年举着鸽子蛋递给阮以沫。 阮以沫幸福的接过:“唔,好好吃,好香,年年买的鸽子蛋,年年煮的鸽子蛋,年年剥的鸽子蛋就是好吃。” 阮以沫捧场得让晏斯年特别的满足。 晏斯年一直笑,殷勤的继续给阮以沫剥蛋壳。 阮以沫坐在旁边看,也幸福得快要飘起来了。 很快两个鸽子蛋下肚,阮以沫吃两个觉得还行,吃第三个鸽子蛋时,就吞咽得有些勉强了,噎得慌,嗓子也干。 这是她的小宝贝亲自买的,亲手煮的,又细心剥了的爱心鸽子蛋耶。 “妈妈吃。”晏斯年继续剥了一颗鸽子蛋往阮以沫手里送。 “谢谢年年。”阮以沫嘴里的鸽子蛋还没吞咽下肚。 “不客气,妈妈你快吃,年年要剥好了。”晏斯年开心呀! 他似乎很高兴自己的付出,也很高兴,把妈妈宠成小宝宝。 “妈妈,年年以后天天都给你买鸽子蛋,天天给妈妈剥蛋壳……” “……”手里拿着鸽子蛋的阮以沫,痛苦的抖了抖。 呜,晏斯年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听到她自言自语的。 小家伙误会就算了,买了鸽子蛋,还这么的热情,小孩对她的心意,赤诚得她不忍心拆穿。 她是真的很想呵护住属于晏斯年的一切美好童贞。 可,十颗鸽子蛋真的都要统统吃掉吗?她不会从此以后与蛋决裂吧。 “年年慢点剥……”阮以沫试图阻止小孩。 “好,等妈妈吃完,年年再剥!”晏斯年笑笑。 “……好。”阮以沫享受着儿子沉重的爱意,努力的吞咽,可实在咽不下去。 旁边晏扶风淡定看戏,看得很起劲。 “年年去给妈妈拿瓶水……”阮以沫拍拍胸口,感觉要被鸽子蛋噎坏了。 “好。”晏斯年连忙转身跑去拿水。 “晏总要不要帮忙吃点……”阮以沫小声开口。 “大可不必。”晏扶风挥手拒绝好意。 这可是晏斯年对阮以沫的一片心意,他这当父亲的怎么好意思抢。 阮以沫噎得不行,白眼也翻得毫无掩饰,晏扶风是真的狗。 晏斯年去拿瓶水回来,阮以沫接过咕嘟咕嘟喝完。 喝了水,阮以沫又继续吃鸽子蛋,她很努力的吃了,也就勉强吃了五颗鸽子蛋,还剩下五颗。 而五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妈妈留着晚上当夜宵吃好不好?”阮以沫实在吃不下,搂着晏斯年商量。 -- 第126页 “好。”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松了一大口气。 晏扶风继续在旁边笑,笑得很欠揍。 “妈妈,你喜欢鸽子蛋,年年给你买多多的……”晏斯年骄傲得挺着小胸脯说话:“爸爸,我们还去买。” “好。”晏扶风满口答应。 鸽子蛋而已不贵,儿子的心意,阮以沫喜欢,晏扶风表示,买,随便买。 “爸爸带你把超市里的鸽子蛋全都买回来。”晏扶风蔫坏得不行:“让你妈妈一次吃个够!” “好呀。”晏斯年欣悦的鼓掌。 “晏-扶-风。”阮以沫手拍桌子,语气危险的叫出男人名字。 阮以沫是用咬牙切齿的口吻,将晏扶风的名字,一节一节的念出来。 她气,简直要被晏扶风给气疯了。 “嗯?”晏扶风带着笑意挑眉,一脸无辜不解。 晏斯年也回头看着阮以沫:“妈妈?” “……好,多买点。”阮以沫能说什么,面对晏斯年那干净的眼眸,尽管是被坑,她都甘之如饴。 晏扶风的笑意更加没有收敛了。 吃了五颗鸽子蛋,阮以沫肚子很饱,晚饭也没吃多少,甚至殃及池鱼,看到和蛋有关的菜,她都不想吃。 晏斯年是真的以为阮以沫喜欢鸽子蛋,四岁的孩子,单纯的哄妈妈。 晚饭后,晏斯年就去拉晏扶风。 “爸爸,去买鸽子蛋了。”晏斯年自觉的穿上羽绒服外套。 “……”阮以沫嘴角抽抽,求助的看着晏扶风。 “晏总,请你当个人。”阮以沫默默提醒。 晏扶风若是敢不当人,她绝对发飙。 “行,那你把朋友圈删了。”晏扶风开口要求。 他买的贵重礼物,掏了巨款,结果还让阮以沫占他便宜,喊他儿子,啧。 这口气,晏扶风是有些咽不下去的。 “立刻马上删。”阮以沫拿着手机删掉,还把朋友圈放到男人面前。 “嗯。”晏扶风点头。 “你儿子想去超市?你自己想办法阻止。”晏扶风淡定开口。 阮以沫再次咬牙。 “年年,家里还有鸽子蛋,外面好冷的,不去了好不好?”阮以沫搂着晏斯年,将小孩抱着不放。 晏斯年乖乖窝在阮以沫怀里。 “那妈妈要吃和年年说,年年去买。”晏斯年思考了下说话。 “感恩。”阮以沫吸吸鼻子。 晏扶风则坐在旁边轻笑,看到阮以沫被晏斯年坑,他莫名也快乐。 “你是不知道晏斯年口中的鸽子蛋是这个吗?”阮以沫坐在沙发上,开着动画片看,同时询问晏扶风。 “我知道。” “知道你还,你可真行……”阮以沫咬咬牙,提高的声音压下来,只剩下白眼。 “你不是很喜欢吗?”晏扶风手里端着咖啡在喝。 一家三口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阮以沫左边,晏斯年中间,晏扶风右边。 而阮以沫则和晏扶风隔着晏斯年,歪着头,避开晏斯年坐在沙发上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喜欢了?”阮以沫碍于晏斯年,说的很小声。 晏扶风看着阮以沫,尽管阮以沫声音小,几乎听不清楚,但那愤怒的表情和口型却很清晰。 “妈妈……”晏斯年在看小猪佩奇。 他看得认真,看着看着突然羡慕的开口问阮以沫:“你和爸爸可以给年年生个姐姐吗?” 阮以沫和晏扶风的交流瞬间停止,她回头看晏斯年,一脸的惊恐。 生个姐姐?晏斯年,你这是存心要为难我胖虎阮以沫。 “不行。” “唉,年年想要个姐姐哎。”晏斯年羡慕乔治。 晏扶风看看阮以沫,伸手拍拍晏斯年的脑袋:“生姐姐我们是没办法,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怎么样?” 第43章 “……”阮以沫机械般的转头, 看着晏扶风。 大晚上的,他在说的是什么鬼,想吓死她吗? “弟弟妹妹?”晏斯年嘟嘴似乎在认真思考。 “咳咳, 年年, 妈妈想喝旺仔牛奶了……”阮以沫急中生智的使唤小朋友。 “年年去拿。”晏斯年立刻从沙发上下去, 屁颠屁颠的往厨房跑。 “晏扶风, 你给我住嘴……咳咳咳……”阮以沫着急,说完话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咳住,咳得面红耳赤。 “有必要这么开心吗?”晏扶风长手臂伸过来, 轻轻抚拍阮以沫的后背:“生个孩子而已。” 你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了好吗? 阮以沫惊恐的大咳着, 好半天才缓过劲。 “晏扶风, 我这是开心吗?我明显是被你给吓的。”阮以沫抓着沙发上的抱枕,气哼哼的朝晏扶风砸。 气死了,真的气死了,好端端的说这么吓人的话题。 “我说什么了?”晏扶风一脸无辜。 “你说生孩子……”阮以沫指着晏扶风的鼻子, 口吻暴躁。 “妈妈?”晏斯年拿了一瓶旺仔牛奶回来, 歪着头看着她,神情担忧。 “妈妈你是生病了吗?刚刚咳嗽了。”晏斯年关心着, 小手抬起抚摸阮以沫的额头试探温度。 “妈妈没事。”阮以沫揽住晏斯年。 “她想到要给你生弟弟或者是妹……唔……”晏扶风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 张嘴就在胡说八道。 -- 第127页 阮以沫直接凶猛的扑过去,双手并用的捂住他的嘴。 “晏扶风, 别逼我把你给毒哑。”阮以沫听到晏扶风胡说八道, 只想喂他一瓶哑药。 “唉, 妈妈不想生姐姐就不生了,别和爸爸生气。”晏斯年难得的站出来护着晏扶风。 妈妈揍爸爸, 爸爸好惨呀。 “……”阮以沫实在有些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不太懂晏扶风到底要干什么, 半响后, 她选择逃避的站起来跑上楼。 就她和晏扶风这塑料夫妻关系,生孩子,生什么孩子,生空气吗? 阮以沫表示有晏斯年这亲儿子就够了。 “爸爸,妈妈生气了,唉。”晏斯年看着阮以沫逃跑的声音,表情有些疑惑。 “不是,她只是太高兴了。”晏扶风一本正经的骗儿子。 阮以沫上楼后,径自跑回卧室。 晏斯年要睡觉前,小孩来敲门,想要和妈妈抱抱,亲亲,说晚安再去睡觉,阮以沫都没开门。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晏斯年呢! “妈妈……”晏斯年委屈的敲门,有些想哭。 “乖,妈妈累了,让妈妈休息好吗?”晏扶风安抚晏斯年。 “哦。”晏斯年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 给晏斯年卧室关了灯,晏扶风就出来敲了阮以沫卧室的房门。 “阮以沫,开门,我们谈谈。”晏扶风敲门,直接了当。 阮以沫躲在卧室里,谈谈,谈什么,塑料夫妻有什么好谈的,阮以沫心虚的往耳朵里塞耳机。 晏扶风敲门,发现阮以沫没理他,他也不急,拿着手机靠着墙壁发微信。 “聊聊?”晏扶风给阮以沫发过去消息。 阮以沫看到了消息,继续假装没看见,还关了卧室的灯。 晏扶风耐心等了会儿,等不到回应,玩味又好笑的又敲敲门。 扣扣扣—— 敲门声不重也不急。 阮以沫在房间里,戴着耳机的她听到了敲门声,悄悄拿下耳机偷听,莫名其妙的肾上腺素狂飙。 就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顺其自然的,突然间,这些顺其自然的适应感被晏扶风给打破。 这狗男人,他,他竟然想和她生孩子。 有没有搞错,他这是对她产生性趣了? 认真想想,倒也不是不行,晏扶风个高腿长,有钱有颜,这样条件的男人,找男模都不一定找得到。 而且这男人,每个月还打钱给她花。可,生孩子,那也是真不行,阮以沫猛的摇头拒绝。 她吃不了生孩子的苦。 “阮以沫你是不是怕了?”晏扶风敲着门说话。 “谁怕了,我才不怕!”阮以沫轻声嘀咕,并没有大声的回应给晏扶风听。 叮,阮以沫的手机微信又响了。 “我知道你没睡。” “年年刚才想和你说晚安。” “他有些难过。”还配了张图。 晏斯年低着头,穿着鸽子睡衣往回走的身影。 阮以沫拿着手机看完照片,小心肝揪了揪,她的宝贝小可怜儿子哟。 “晚安。”叮,晏扶风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阮以沫坐在床上,本来打算玩手机的她,看完晏扶风的消息,心情莫名烦躁郁闷。 都怪他!!! 阮以沫踢了一脚被子泄愤,拉着被子躺下。 “唉……”走廊尽头的房间,晏斯年悄悄开着房门偷听。 看到爸爸也敲不开妈妈的房门时,小孩长长叹气。 “爸爸真菜呀。”晏斯年感慨摇头,关门睡觉。 晏扶风突然的死亡发言,还说什么生孩子,把阮以沫吓得不轻,导致阮以沫逃避,却也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愣是没睡着。 半夜两点,阮以沫还是睡不着,只好悄悄的起床开门,她谨慎的看了一眼走廊,随即才下楼去厨房拿了瓶红酒。 阮以沫穿书后,家里就没买过酒,洋酒倒是还有不少,阮以沫嫌辣喉咙。 她就抱了瓶红酒,拿着开瓶器上楼,小酌几口,有助睡眠。 终于后半夜,在酒精的作用下,阮以沫勉强睡着。 晏扶风工作忙,让阮以沫省了不少事情,睡到中午起床,阮以沫不用担心和晏扶风碰上。 晏斯年睡一觉起来,看到阮以沫,奶呼呼的扑上来撒娇,睡前的小忧伤也早就忘记了。 “妈妈,我等会要去找小颉哥哥玩。” 过了圣诞,晏斯年的得到很多礼物,激动的想和小伙伴分享呢! “去吧。”阮以沫靠在沙发上,吃着锅巴零食。 晏斯年就带上各种小玩偶,开上敞篷玛莎拉蒂儿童车去与小伙伴汇合。 “看,这都是圣诞老爷爷送我的礼物,小颉哥哥你的是什么礼物?”晏斯年开心的问左颉。 “我没有。”左颉抿着唇委屈得够呛。 他看到晏斯年收到的礼物,羡慕得简直要不行了,呜呜。 “啊,没有?圣诞老爷爷不是会给所有小朋友都送礼物的吗?”晏斯年那一声啊,十分的疑惑。 “嗯。”左颉垂头丧气的嗯了一声。 “……别伤心,是不是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呀?”晏斯年安抚左颉问。 “不是,是因为年年你。”左颉叹气,痴痴的看着晏斯年的玩具。 -- 第128页 他也想要礼物。 “我?”晏斯年指指自己的小鼻子,一脸的茫然:“年年怎么了?” “你是不是给你妈妈买鸽子蛋大钻戒了?”左颉哼哼着说出关键。 “嗯呐。”晏斯年点头。 他是买了鸽子蛋,妈妈好喜欢的。 “你怎么有钱买礼物呀!”左颉抓着小脑袋语气愁苦不已。 “我爸爸刷的卡。”晏斯年眯眼笑。 “圣诞老爷爷给我送礼物了,可是被我妈妈没收了,她不给我……” “为什么?” “你给你妈妈送礼物,我没有给我妈妈送,我妈妈不高兴,她说我不孝顺……”左颉唉声叹气的解释,还蹲地上拔小草。 “……”晏斯年无辜眨眼:“那你为什么不给你妈妈送礼物?” “我就没有想到。”左颉难受又委屈。 “小颉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晏斯年抓着小胖奥特曼,用批评的口吻看着左颉。 “……我知道。”左颉也有些懊恼。 “别哭了。”晏斯年看左颉低着头,以为左颉哭了,还抬手准备安抚左颉。 “我没哭。”左颉抓抓脑袋。 “那好嘛!”晏斯年收回要拍拍左颉的手。 两个小孩分享圣诞礼物,分享得愁眉不展,左颉更是被扣上不孝子的帽子,小孩难受得不行。 阮以沫可不知道,她的误会还给左家增加不小的麻烦。 左颉被扣上不孝子的帽子,左益则被扣上不如孩子大方的名声,左家的男人,因为她的朋友圈,哀声载道。 阮以沫却在家闲闲的度过一天,晚饭时,晏扶风五点就回来了。 吃饭时,阮以沫假装无事发生,视线却没敢和晏扶风对上一秒,她各种逃避的,各种找话题和晏斯年说话。 晏扶风全程很淡定的勾唇微笑,似乎一点也不急。 晏扶风越淡定,阮以沫就越是纳闷。 晚饭结束,动画片结束,大家都相安无事的各自回房休息,阮以沫也放松了许多。 “唔,舒服。”阮以沫泡着昂贵精油澡,听着音乐享受了一番,裹着浅蓝色睡衣的她,拍着脸蛋出来。 “呵……”阮以沫在看到床上躺着的晏扶风时,倒吸口气,也倒退了两步。 阮以沫眨眨眼,发现不是错觉。 “你,你……”阮以沫被吓到了。 “嗯?”晏扶风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外文书籍:“怎么了?” 晏扶风问得格外自然,就像是在谈论天气。 阮以沫瞬间怀疑,是不是她没出息,小题大做了。 “这是我的房间,你躺在我的床上!”阮以沫咕嘟吞咽了下口水提醒。 “嗯,我知道。”晏扶风合上书,冲阮以沫笑。 “所以?”阮以沫问。 “一起睡。”晏扶风说着,侧身将书籍往床头柜上放,还拍了拍左边的床。 “……”阮以沫愣神片刻,肾上腺素狂飙。 本身,晏扶风声音就能酥断她的腿,他现在还姿势随意的躺在她的床上,口吻平静的邀请她一起睡。 作为女人,阮以沫其实根本没碰过男人。 原主是孩子都生了,但,拥有记忆却没感受,她本人是完全没有体验感的。 就好像,她大致看过小片片,而这小片片还是多年前看到过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呀。 “好,那就一起睡。”阮以沫咬咬牙,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这句话的。 晏扶风挑眉,意外阮以沫的回答。 他都做好阮以沫拒绝、赶他的准备了,结果所有的说辞和套路瞬间被打败了。 “真一起睡?”晏扶风意外反问。 “嗯呐。”阮以沫点头:“大冬天的,有个人暖床也不错。” 阮以沫怕冷,屋里有暖气,可她也还是怕冷。 说着,阮以沫就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上床,还主动的往晏扶风那边靠,大刺刺的伸手搂住男人的腰,霸道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蹭一蹭,寻找舒服的姿势。 “……”轮到晏扶风震惊了。 “呀,这就是抱男人的感觉吗?唔,踏实得很。”阮以沫内心嗷嗷叫,面上却格外淡定的闭着眼睛。 “困了,关灯,睡觉。”要求着,阮以沫在内心深处不断催眠,她抱着的是个布娃娃。 可是,她刚才为什么要躺上床,为什么还抱住了晏扶风? 造孽啊!她的身体和反应赶不上真实的想法。 “好。”晏扶风身体略微僵硬,怀里靠着个软玉馨香,他也不太自在。 他是想要温水煮青蛙,慢慢的让阮以沫习惯适应他的。 先登堂入室,再徐徐图之。 但阮以沫这接受程度,却让他措手不及,反而不适应了。 晏扶风默默的去关灯,阮以沫闭眼暗自腹诽。 果然这世界上解决尴尬的办法,就是化被动为主动,只要她不尴尬,尴尬不自在的就是别人。 刚才她只要稍微反应慢一点,表现出不自在一点,这会儿躺在床上难受的人就是她了。 阮以沫霸道的靠着晏扶风,小手还搭在男人硬邦邦的腰上。 嗯,晏扶风的睡衣薄,摸着腰部的肌肉分明。 啧,上下两辈子,第一次抱着成年男人睡觉,感受男人腰部的肌肉,小心脏,小鹿正在没出息的噗通噗通狂跳呢! -- 第129页 阮以沫想着,抱着晏扶风的她其实也没多放松。 晏扶风关了灯,僵硬着搂着阮以沫,感受到阮以沫搭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用力,他浑身更加紧绷起来。 晏扶风伸手,用左手直接包裹住阮以沫的右手。 阮以沫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动静很小,却轻轻的摁了摁感受肌肉,也让腰部敏感的晏扶风差点口申吟出来。 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点火。 自制力极强的男人,从被阮以沫得逞过后至今没有过其他女人。 正常这般岁数的男人,活得清心寡欲,却也一点就着。 “……”阮以沫瞬间虎躯一震,紧闭双眼的她,假装自己睡着了。 可越是紧张,你就会发现,僵持着一个姿势就越不自在,整个人越来越麻。 救命呐!阮以沫内心哀嚎。 这该死的,诡异的,僵持的氛围该如何才能打破。 “怎么不说话?”晏扶风轻声询问。 阮以沫大口喘气,转身推开了晏扶风,她翻过身背对着他。 “谁睡觉还说话。”阮以沫嘀咕一声,同时松了口气。 晏扶风轻笑,怀中的软玉逃离,骤然没了那份僵硬的怀抱,他还有点不舍。 “嗯,也对。”晏扶风轻笑。 黑暗中,男人的嗓音微微低哑含笑,十分的蛊惑人心。 阮以沫反正被他的轻笑给蛊惑得不轻,真是妖孽。 以前她和晏扶风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都是特别纯粹的同床共枕,而且还有晏斯年挡在中间。 今天是第一次,她和他、两个人共处一室,同床共枕。 莫名其妙的,就感觉很不一样,甚至带着些刺激,带着些莫名其妙的暧昧浮躁。 “你平时不是都很晚睡?”晏扶风继续找话题。 “嗯。”阮以沫侧躺着嗯了声,声音可以听得出来,并不是很高兴。 晏扶风平躺着,睡姿很安分。 “阮以沫,你有喜欢的人吗?”黑暗中,晏扶风继续丢炸弹。 阮以沫闻言惊得坐起来,啪的随手打开昏黄的小夜灯,她转头看向晏扶风。 “这是什么意思?” 就她这死宅的交际方式,连朋友都没几个,哪来喜欢的人。 “我想了解了解你。”晏扶风平静的用深邃的眼眸看她。 “好端端问我这个问题,有点奇怪。”阮以沫坦言。 “不奇怪。”晏扶风摇头,看着阮以沫轻咬着唇,许久后:“你有想过和我离婚吗?” 离婚,肯定想过,刚穿书时,阮以沫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她都做好了与晏扶风离婚的准备。 但面对个高腿长,也没有霸总的坏脾气,零花钱每个月准时到账,不用她讨好,不用她付出,脾气还不错的晏扶风。 她渐渐的就把离婚的念头抛到脑后了。 虽然她离婚了,也会是个大富婆,但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她没有想改变的想法。 前提是,晏扶风没有改变的想法。 “你要和我离婚?”阮以沫看着晏扶风问。 “没有。”晏扶风也坐了起来,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阮以沫。 “那就好。”阮以沫松口气。 她真怕晏总提出要离婚,原著小说里,关于晏扶风的笔墨不多,这个男人一生以事业为重,抛开财富与长相来说,晏扶风哪哪都不差。 更何况,阮以沫还爱财又颜控,她根本就抛不开晏扶风的长相和金钱。 “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阮以沫摇头。 谁会讨厌有钱有颜的男人,开玩笑呢嘛! “那我想结束我们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你觉得怎么样?”晏扶风再问。 “结束是指,你和我,发生点正常夫妻会发生的事情,比如夫妻的义务……”阮以沫比划着,研究着,斟酌着措辞。 “嗯,变成有名有实的夫妻。”晏扶风语气笃定且认真。 “……”阮以沫没说话。 “我对婚姻其实没有太多要求和想象,我甚至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我很惭愧,我也检讨自己,希望你能给我个弥补的机会。”晏扶风坦言。 “给你机会可以,尽夫妻义务也不是不行。”阮以沫点头:“但我得事先说明,我不打算再生孩子的。” 她只想无痛当亲妈,当个有钱有闲的富婆,与晏扶风合得来就当真夫妻,合不来就离婚,各生欢喜。 生孩子,真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也没打算生。”晏扶风语气笃定。 他说生个弟弟妹妹,只是想看看阮以沫的反应,当时晏斯年提起想要姐姐,他顺嘴玩笑而已。 有一个坑爹的晏斯年就足够了,再来一个,漏风的马甲还是棉袄,他都不会怎么高兴的。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吗?”阮以沫追问。 精神病院,是她唯一的担忧了。 据说去了精神病院的正常人,最后都会变得不正常的。 “……什么?”晏扶风就没想到阮以沫会问这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没什么。”阮以沫也在问出来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好笑。 她不是原主,她穿过来时,一切就跟着改变了,晏扶风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 第130页 书里,阮以沫之所以会被送到精神病院,也纯粹是她自己作大死。 阮以沫想着转身啪的关灯。 开着灯和晏扶风说什么古怪,关了灯,虽然暧昧氛围增加,但却也让阮以沫放松许多。 她得承认,自己接受晏扶风的提议,在某些方面,也是因为她自己多多少少有些馋晏扶风的声音和身体。 “晏扶风……”黑暗中,阮以沫轻声叫他名字。 晏扶风侧头看她,目光灼灼:“嗯。” “我们今天就开始过事实婚姻吗?还是再等等?”阮以沫问。 “……”晏扶风还被阮以沫给问住了。 “再等等。”晏扶风说出这句话时,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阮以沫这大刺刺问题,问得他都尴尬。 反正还得再等等,那她紧张什么,不过,话到这份上,再等等? “晏扶风,你,是不是不行?”阮以沫听到晏扶风说再等等,内心的失望涌现。 询问的话,真的只是下意识而已,没有恶意。 “阮以沫。”晏扶风翻身,黑暗中压上阮以沫,男人的手炙热的将她细腰掐住。 “……?”阮以沫后知后觉感觉惹急了他。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晏扶风身体力行,男性尊严不可侵犯,准备让阮以沫领教一下,他到底行不行。 第44章 阮以沫咬着唇, 感觉晏扶风掐着她腰的大掌滚烫灼人。 “你……”阮以沫在黑暗中试图说话。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晏扶风让她试试看。 她倒是想试试,但她属于典型的口嗨王者。 嘴巴花, 玩得却不花。 当然, 晏扶风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红唇被堵住, 薄唇欺压而下,堵住了阮以沫那未出口的话语。 “唔……”晏扶风的吻,带点霸道, 带点凶。 阮以沫承受着, 感觉意识也有些迷糊。 “晏扶风……”喘息时, 阮以沫抽空喊男人名字,小手推搡了下。 “嗯?”晏扶风微微撑着身体,薄唇移开些许,低声的回应十分撩人。 “要不要……再等等?”阮以沫紧张, 一手抓被子, 一手抓晏扶风的睡衣,都快把晏扶风的睡衣拧成麻花了。 她今晚, 难道真的要破戒开荤?不大好吧!都没矜持矜持呢! “如果你没用这嗓音和我商量的话……”是可以再等等。 晏扶风想着, 躁动的情绪掌控理智,男人俯身堵住她的唇, 大掌从睡衣下摆往上爬。 她用什么嗓音说话了? 阮以沫被他亲得飘飘然, 完全没懂晏扶风的意思。 晏扶风这个男人, 平时看着很淡定,可不论多淡定的男人, 在床上时, 似乎都变得疯狂。 飘飘然,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亲吻,十分美妙。 阮以沫有些迷糊,感受到晏扶风微微撑起身体,离开了些许。 刷—— 她的床头柜被打开,黑暗中,男人从里面拿出个盒子放到嘴边。 撕拉,塑料被咬开的声音,清脆带着点暧昧。 阮以沫微微仰着头,迷糊的眨眼,看到男人在黑暗中的轮廓,隐约意识到那究竟什么东西。 “?”阮以沫意外的微微张唇。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竟然还放在了她的床头柜里。 阮以沫对天发誓,她的床头柜里,以前绝对没有这玩意。 “下班前。” “……”阮以沫意外。 晏扶风他是笃定今晚能成功爬床吗?想着,阮以沫在思考,她要不要撑个十天半个月再开荤。 晏扶风都没追她,就让他得逞,这也太憋屈了。 “太快了……”阮以沫抓着晏扶风的手,努力压制着身体的悸动情绪。 晏扶风手掌与软嫩的小手十指紧扣:“好,我慢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以沫贝齿轻咬红唇,有些羞涩,有些囧,晏扶风绝对听懂了她的意思,却故意装不懂。 晏扶风俯身亲她,没给阮以沫多思考的时间,却也在半路选择休息。 他倒是想整装待发的直击全垒打,男人在这种时候,确实没什么理智可言。 但晏扶风却也知道,温水煮青蛙可以,太快了,青蛙会跳走的。 事先做好准备,是成年男人考虑事情的,做一个决定前的笃定行为,尽管这会儿踩刹车,十分不道德,他自己也情难自控。 却还是没进行最后一步,就像阮以沫说的,太快了。 虽然晏扶风没做到最后一步,可这晚的阮以沫却也领悟了一种煎鱼的方法,正面,反面来回煎鱼,鱼受热才能均匀。 均匀受热,煎好的鱼却没吃掉,不得不说,晏扶风也是个人才。 阮以沫靠着晏扶风,熬夜熬得快天亮了,他才放过她,阮以沫困了很想睡,却被晏扶风抓着不能睡。 造孽,清心寡欲后要开荤的男人好可怕,根本停不下来,却又吃不掉。 淦!阮以沫凌晨入睡前,愤愤的捶床。 这晏扶风是真不当人,他是证明了自己行不行,可她却被折腾的够呛,还不如直接被吃了呢! …… 晨雾弥漫的早上,阮以沫靠在晏扶风怀中沉睡。 晏扶风并没有全然醒来,却胳膊下意识的搂紧怀中的人。 -- 第131页 阮以沫以往习惯一个人睡,但她怕燥热,房间里的暖气都是定时的,后半夜暖气就会关闭。 也因此,入冬后,怕冷的阮以沫睡到早晨时,总感觉床上冷飕飕的。 晏扶风的存在,暖床的作用极大,床上多了个人,阮以沫入冬以来,难得睡得舒服又踏实。 叮铃铃—— 晏扶风的手机突兀的响起。 “好吵,快关了。”阮以沫烦躁的皱眉,抬手推了推晏扶风。 晏扶风也有些困倦得厉害,搂着阮以沫,右手安抚的揉揉她的发。 “好,乖。”晏扶风低沉的嗓音像是哄孩子,话落才伸手去拿手机按下接听。 “喂,晏总,您九点有个国外视频会议……”付助理也不想打电话的,却又不得不打。 “知道了。”晏扶风哑着嗓音结束通话,同时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八点半了,怪不得付助理会打电话来催。 “烦人。”阮以沫睡得正香。 她爱睡懒觉,早晨几乎没人会打扰她,她能睡到自然醒,冷不丁的被电话吵醒,阮以沫就有些不大高兴。 “抱歉,你继续睡,乖。”晏扶风搂着阮以沫哄,哄得很自然。 两人从有名无实的夫妻,变成有名有实的夫妻,彼此都适应得很快。 夫妻之间增进感情的办法,最快的,毫无疑问就是身体的契合。 昨晚,他们几乎做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 也都是快奔三的成年人,接受程度也高。 阮以沫不是原主,对当初下药的事情,记忆很模糊。晏扶风则是被下药,事情发生也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造成两人都是两性和婚姻中的初学者,探索着的两人,经过一晚上的琢磨,生米也就煮成熟饭了。 阮以沫在晏扶风的安抚下,闭着眼睛,眉头微微放松下来,晏扶风倾身凑过去吻了吻额头。 阮以沫靠着晏扶风,晏扶风也静等阮以沫稍微睡熟了些才起床,他轻轻的掖上被子,穿着睡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他的衣服都在原本的房间,他昨晚登堂入室,并没有带衣服过来。 刚才他瞄了一眼阮以沫这边的衣帽间,想着整理两套衣服放一放,却发现,根本没有他放衣服的位置。 晏扶风思考着,轻手轻脚的关门,生怕动作重一点,吵醒了阮以沫。 阮以沫睡着时还挺娇气的,晏扶风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没吃饱,但餍足的男人即使睡迟了,心情也依旧不错。 “爸爸……”晏斯年也刚好走出房间,他看到晏扶风小心翼翼的关门,小孩皱着眉头疑惑出声。 晏扶风回头,脸上的笑容秒收。 “嗯。”男人回应得很淡定。 “爸爸你怎么从妈妈的房间出来?”晏斯年歪着小脑袋,很疑惑的样子。 “我和你妈妈一起睡不行吗?”晏扶风轻哼,穿着睡衣的他得意的踏步往自己卧室走。 “不行,你都是大人了,你为什么要和妈妈一起睡。”晏斯年跺脚不高兴,小孩冲着晏扶风的背影,醋意十足的放话。 年年想和妈妈睡,妈妈都不同意,爸爸却可以。 “因为她是我老婆。”晏扶风浅笑,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的他语气颇为傲娇,话落,推门而入。 嘭—— 晏扶风甩上门,把气哼哼的晏斯年关在门口。 “……”晏斯年不高兴的握拳捶了下门。 晏扶风充耳不闻,动作迅速的换衣服,刷牙洗漱,出来时,晏斯年搂着黑卡在等他,小眼神都是不满和控诉。 “有事?”晏扶风撇了晏斯年一眼,迈着大步伐下楼。 “我晚上要和妈妈睡,你不许抢。”晏斯年放狠话。 爸爸可以和妈妈睡,那年年也可以和妈妈睡,他还是个孩子呢! “呵。”晏扶风冷笑一声。 晏斯年追着晏扶风的大步伐跑,强调自己的睡觉权利:“爸爸你听到了吗?我今天要和妈妈睡觉。” “想都别想。”晏扶风在玄关处穿鞋,伸手戳了下晏斯年的脑袋。 晏斯年气成海豚,愤愤的准备上楼找妈妈评理。 晏扶风都已经踏步走出玄关了,又回头看了下儿子的背影。 “晏斯年。”晏扶风开口叫住往楼上跑的晏斯年。 嗯?晏斯年回头,小孩脸上满是不快乐。 “过来。”晏扶风招招手。 晏斯年哼哼着不太想听话的样子,晏扶风就耐心等待:“快点。” “干嘛?”晏斯年不是很高兴的回头走过去。 “别去吵妈妈,知道吗?”晏扶风弯腰,右手扣在晏斯年的脑袋上叮嘱。 晏斯年哼哼着,满脸都写着不满和不高兴:“年年就要去找妈妈!” “不许去打扰她,明白吗?”晏扶风继续要求。 说他是漏风的皮夹克,果然是有道理的。 “哦。”晏斯年哦了声,不是很高兴的谈条件:“那年年晚上要和妈妈睡。” “听话,别逼我打你,嗯?”晏扶风轻笑揉了一把小孩的头发。 妻子和儿子之间做抉择,晏扶风表示,他只会毫不犹豫的揍儿子。 “讨厌,我要一天都不理爸爸。”晏斯年噘嘴,双手环胸。 “哦。”晏扶风对此很是无所谓:“要不商量一下,三天,一天实在是太短了。” -- 第132页 晏斯年愣住,就没想到亲爹会这么回答他,小孩委屈又震惊的颤抖着唇,眼眸上也涌上泪水。 “……呜呜,你这是什么爸爸呀!”晏斯年真的想哭了。 他生气,想不理爸爸一天,爸爸不安慰他,还说要他不理他三天。 晏斯年顿时又气成了河豚。 “嫌少,不够的话,那就一个星期不理爸爸行吗?”晏扶风完全没觉得儿子委屈,还不断增加时间。 “……”晏斯年就很绝望呀。 “说好了,就一个星期。”晏扶风很满意这时间长:“你可以一个星期不理爸爸,高兴吗?可以不去打扰妈妈了吧。” 晏斯年哭了,气哼哼的小孩举起电话手表。 “我要和外婆说,爸爸是坏人。”晏斯年只能想到南城的外公外婆撑腰了。 “嗯,只要你别去楼上吵你妈妈就行。”晏扶风欣慰的离开帝景苑。 晏斯年则委屈的给外公外婆打视频电话,但今天是周三,阮父阮母在学校上课,也就都没接到外孙的视频电话。 晏斯年委屈的蔫吧了,小孩默默的坐在沙发上伤心。 阮以沫睡到了大中午,她累得不想起床。 晏扶风打来电话时,她意识醒了,身体却很诚实的躺着。 “喂……”阮以沫简直困得不行。 “还没起?” “不想起,困。”阮以沫仰躺在床上,缓解困倦。 她昨晚可太累了,作为自身熬夜终结者,天不亮她不睡,平时睡到中午,差不多也就充满电了。 哪知道昨晚和晏扶风想当个正常夫妻,还没到正常的地步,她就几乎快废了。 晏扶风可真行,这快三十岁的男人,是真的不能惹。 他身体力行的向她证明他行不行,报复程度满满,她求饶,他也不听。 阮以沫也没想到,温润淡然的晏扶风,在床上那么凶。 这才浅尝即止就如此,真要被吃干抹净的话,可怎么好? “嘶……”阮以沫腰酸的倒抽凉气。 晏扶风听到阮以沫的嘶声,在电话这头轻笑,男人的自信得到了极大的肯定。 阮以沫却听得郁闷:“晏总,我可太累了,辛苦费您负责报销吗?” 昨天晚上可太废她了。 晏扶风笑:“报销,我的钱包放在你床头柜上,有看到吗?” 阮以沫侧头看向床头柜,果然看到晏扶风的钱包放在那。 “嗯,看到了。” “我的卡都在里面,够抵消你昨晚的辛苦费吗?”晏扶风问。 “嗯?全部都在,镶金边的黑卡也在。”阮以沫惊喜的拿过来。 打开钱包就看到钱包里的卡,其中镶金边的黑卡也在。 “密码都是六个九,晏太太可以随便花。”晏扶风轻笑。 “那晏总你好好工作吧。”阮以沫笑了,瞬间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人也精神了。 她开玩笑说让晏扶风给辛苦费,阮以沫还真有点怕晏扶风给她转账。 那她会有一种,晏扶风花钱嫖她的错觉。 可晏扶风把全部银行卡给她,量变就引起质变,阮以沫觉得,晏扶风就算是真的嫖她,她也没有多大意见了。 几万块,几十万,几百万的兴许是侮辱,可换成几千万,上亿,不限额度的黑卡,那是嫖吗? 那特么是她靠实力,凭本事赚来的钱!!! 呜呜,晏扶风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呀! 他早说,成为有名有实的夫妻,能得到镶金边黑卡,她恐怕早就对他下手了。 睡醒就得到一堆卡,阮以沫很开心,洗漱完毕下楼时,还哼着歌。 晏斯年却委屈得不行,小孩平时看到阮以沫下楼,就会开心的扑过来。 “年年。”阮以沫见晏斯年坐在沙发角落里生闷气,纳闷的叫他。 好端端的,谁惹他了。 “哼。”晏斯年搂着黑卡哼了声,继续不理她。 “?”阮以沫疑惑的走过去:“怎么了?谁惹我们年年不高兴了?” “爸爸和妈妈……”晏斯年嘟嘴控诉。 “妈妈也惹年年了?”阮以沫指指自己,她记得昨晚有和他说晚安,亲亲抱抱来着。 “嗯。”晏斯年点头:“妈妈和爸爸睡,不和年年睡。” “……”阮以沫闻言略微有点囧。 “年年怎么知道的?” “我早上都看到了,哼。”晏斯年冲阮以沫哼,小孩双手叉腰:“小颉哥哥说得没错,妈妈只和爸爸好,儿子是根草……” “胡说,我们年年怎么会是草,年年是妈妈的宝贝。”阮以沫搂住晏斯年哄。 左颉那小子,时不时灌输晏斯年顽皮思想。 “年年才不是宝贝,妈妈是爸爸的老婆,年年不要和妈妈第一好了。年年也要自己娶个老婆,和老婆第一好。”晏斯年怨念很重的样子。 “噗嗤。”阮以沫抱着晏斯年,忍不住大笑。 就真的要被这臭小孩给笑死,才快四岁的孩子,就想着娶老婆了。 “你哟,小小年纪,谁告诉你的这些事情,还要娶老婆?”阮以沫惩罚的捏他小鼻子。 “小颉哥哥说的,他说要娶个漂亮老婆。”晏斯年没隐瞒。 阮以沫笑,果然是那个小子。 阮以沫想着,拿着手机给项琪琪发消息,询问情况。 -- 第133页 项琪琪很快就回复了一张心如死灰的表情包过来。 “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我家看看。” “?”阮以沫抿唇笑,有兴趣,怎么会没有兴趣。 左颉可是活宝,满脑袋瓜子异想天开,比晏斯年不靠谱多了,也是她快乐源泉呀。 “走,年年,我们去小颉家。不出意外的话,他又暗戳戳的干大事了、作大死了。”阮以沫笑得不行。 “我知道,小颉哥哥要结婚了。”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套上胖嘟嘟的羽绒服:“你知道?结婚,他和谁结婚?” “和小乖呀。” “谁?”阮以沫怀疑自己幻听。 晏斯年嘟嘴:“小乖,小颉哥哥说,他要和小乖结婚。” “呃,呵呵呵……”阮以沫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这是什么惊天离大谱的想法。 “走走走,快去看看。”阮以沫搂着晏斯年催促。 左颉要和小乖结婚,再想到项琪琪那绝望的表情包。 阮以沫猜测着,催促晏斯年穿衣服,让晏斯年去开小车车。 小孩酷帅的载着阮以沫前往左家,寒风凛冽。 左家的客厅里,项琪琪冷酷无情的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左颉给小乖化妆,用的是她的化妆品。 “嚯!”阮以沫牵着晏斯年走进去,就看到客厅里可怕的画面。 “小颉哥哥……”晏斯年换好鞋子跑了过去。 阮以沫晚一步,却还是看到左颉给小乖化妆,客厅里惨不忍睹,小乖也惨不忍睹。 “这你都不阻止?”阮以沫走到项琪琪旁边询问。 项琪琪脾气比她火爆,如果是以往,她应该早就动手了。 项琪琪扶额:“我在考虑放弃大号,养小号的问题。” 可以看得出来,项琪琪很绝望了。 “真的假的?”阮以沫挑眉。 “不然怎么办?我天天和他斗智斗勇,我可都要愁死了。”项琪琪深呼吸:“你知道他给小乖化妆要干什么吗?他说要和小乖结婚。” “我听我家年年说了。”阮以沫忍着笑接话:“他都要结婚了,你也不阻止。” 小乖都快化好妆了,啧,丑得惊人。 “阻止什么,我阻止了他还得和我急。”项琪琪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年年弟弟,你觉得小乖要穿婚纱吗?”左颉给小乖化妆,看到晏斯年,还很认真的询问晏斯年意见。 呵,小屁孩还知道穿婚纱。 “电视里结婚都穿,好看的。”晏斯年附和点头。 孩子的世界,并不觉得行为离谱,晏斯年也是很认真的思考过才回答的。 “对啊!妈妈,你能给小乖买件婚纱穿吗?”左颉扭头笑着询问项琪琪。 “你自己要娶小乖,你连婚纱都买不起?”项琪琪冷哼。 左颉思考纠结:“那我把我的小猪存钱罐给你。” “你存钱罐里能有多少钱?” 左颉发愁,他是没多少钱:“就快装满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存钱罐才刚买三天……”项琪琪吐槽。 阮以沫则忍不住笑。 真的,每次看项琪琪与左颉斗智斗勇,她就觉得世界好可爱。 “小颉,阿姨问你,你为什么要和小乖结婚呀?”阮以沫温柔的询问左颉。 这些小孩,一天一个想法,一天一个作妖的办法。 项琪琪可以说是内力很强大了,竟然忍住没动手。 “爸爸说,小孩子只能自己睡,结婚了才可以抱着老婆睡。我想抱妈妈睡,爸爸不让,想抱小乖睡,爸爸也不让,我说我娶妈妈当老婆,爸爸揍我,那我娶小乖,这样总可以了吧。”左颉思路很清晰的说完,语气也都是憋屈和无奈。 阮以沫听完都快被左颉给说服了,现在的孩子也是不容易呀。 关键的是,晏斯年听完在旁边很有同感的附和点头:“对,小颉哥哥,你说得对。” 果然全天下的爸爸都一样,喜欢欺负儿子。 “对你个头。”阮以沫抬手敲小孩额头。 晏斯年委屈的捂着额头。 “那你知道小乖是公的吗?”项琪琪蹲下,没好气的问:“小乖答应嫁给你了?” 第45章 “小乖是公的?”左颉傻眼了, 神情说不出的绝望。 项琪琪残忍点头。 “哇……”左颉抱着小乖就开始嚎啕大哭,真哭,眼泪鼻涕都下来的那种。 “你不早说, 我都给小乖化好妆了……”左颉哭着怨怪项琪琪、 项琪琪冷笑, 她就是故意的, 谁让他这么愁人。 “小乖, 我不能娶你了,哇!”左颉哭天抹泪。 晏斯年在旁边安抚:“小颉哥哥别哭,别难过, 我们长大就可以娶老婆。” “哇, 可是我现在就想娶。”左颉抽噎得不行。 他想要有个老婆, 就可以不用被臭爸爸欺负了。 “……”晏斯年再次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伙伴了。 阮以沫站在旁边笑,默默看着思想契合的晏斯年和左颉,她双手环胸的和项琪琪站到一块,侧头低声吐槽。 “我真见不得他们这样无忧无虑作死呀。”阮以沫感慨。 “就是。”项琪琪附和。 左颉每天给她找个麻烦, 还把她的化妆品糟蹋不少, 母子俩的仇恨值也不低。 -- 第134页 这大抵也是,当代年轻妈妈与孩子基本日常。 “我决定, 等年过完就把晏斯年送去学校, 让老师,给他多布置点作业。”阮以沫和项琪琪商量。 如果不是临近年关, 阮以沫都想把晏斯年丢到幼儿园去了。 “我之前九月份的时候送左颉去过。”项琪琪感慨。 “那后来怎么没去了?”阮以沫意外。 项琪琪叹息:“我有时候嫌他呱噪, 嫌他皮, 可真送他去幼儿园,我反而不习惯。” “再加上, 他上了两天学, 第一天磕破膝盖回家, 第二天撞出鼻血……” 项琪琪很无奈,面对天天受伤的儿子,她这当妈的,又哪里狠得下心。 阮以沫不免叹息,尝试着代入自己想了一下,也有些能理解项琪琪的心情。 晏斯年要是去幼儿园这样,她肯定也心疼。 穿书后,她几乎和晏斯年形影不离,她觉得,真把晏斯年送去幼儿园,最先不适应的人,肯定是她自己。 平安夜那天晚上,晏扶风带晏斯年出门买鸽子蛋,不过才去了一两个小时,当时她就觉得不适应,看电视都觉得无聊呢。 阮以沫想着也检讨了下自己,当妈妈的,总以为是孩子离不开父母,往往情况却是反过来的。 “小颉哥哥,别哭,你鼻涕都流下来了。”晏斯年安抚着,顺便提醒左颉,还给塞了张纸巾。 左颉抓着纸巾擦擦。 项琪琪看得脑仁疼:“你别哭了。” 哭就算了,还如此的不要形象,项琪琪觉得真的是要了老命。 阮以沫来看左颉作完大死,就拉着晏斯年回家吃午饭。 她睡醒起床,午饭都还没吃呢。 晏斯年出门前,还决定不和妈妈第一好,看左颉哭着趴在项琪琪腿上嗷嗷哭嚎时,小孩就把那点对爸爸的怨气丢开了。 爸爸的错,年年就和爸爸绝交吧,继续和妈妈第一好。 晏斯年决定着,离开左家时还主动给阮以沫开车门,小绅士了起来。 “妈妈,我们黑卡是公的还是母的呀?”晏斯年在知道小乖是公的后,对黑卡的性别也产生了兴趣。 阮以沫虎躯一震:“怎么?难道你也想学左颉娶老婆?” 如果是这样的话,阮以沫就准备开小号了。 “妈妈,年年又不傻,黑卡是狗,年年是人。”晏斯年看着阮以沫,露出无奈的小表情。 阮以沫唏嘘挑眉:“你知道这些,左颉说要娶小乖,你怎么不阻止?” 阮以沫发现晏斯年还挺腹黑,眼睁睁的看着小伙伴犯蠢,残忍。 “小颉哥哥他想娶呀。”晏斯年语气口吻很淡定:“阻止好朋友做想做的事情,是不对的。” 阮以沫有些心梗,也有些噎。 看来晏斯年坑人已经从坑爹到坑妈,现在还坑伙伴,主要是,还把左颉的歪门邪说给学会了。 啧,了不起,这孩子至少知道不坑自己。 “妈妈,我们家黑卡是公的还是母的呀?”晏斯年停好车子后,牵着阮以沫的手往家里走。 “妈妈也不知道。”阮以沫摇头。 她养宠物只纠结,好不好看,可不可爱,公母不属于她考虑的范畴。 再说了,当初买黑卡的时候,也没问公母。 这也幸亏是家里有钱,买了黑卡回来,阮以沫基本就没管过,出门铲屎官是晏斯年,在家里,有佣人,打疫苗,洗澡什么的,都有专门的人会负责。 阮以沫只需要偶尔搂着干干净净的,胖乎乎的黑卡撸着玩。 “你晚上问你爸爸。”阮以沫回答不了的问题,就决定推给晏扶风。 “哼,不要。”晏斯年想起老父亲,就怨气十足。 阮以沫见此则轻笑,拿着手机搜索如何识别狗狗公母的视频。 晏斯年也好奇的凑过来看,等看完视频后,晏斯年就眼睛放光的盯上黑卡的屁股,准备要验明正身。 “嗷……”黑卡面对小主人的目光,惊恐呀,挣扎呀。 晏斯年一开始还哄着招招小狗:“黑卡,过来。” 黑卡愉悦的疾跑几步,可能是小主人的目光过于吓人,黑卡犹豫的停下步伐,在距离一米远的地方歪歪脑袋。 晏斯年只好自己迈步靠近,还抓着黑卡的尾巴试图查看。 客厅里,就剩下一人一狗的来回驱逐的画面。 “黑卡……” “嗷……”黑卡叫唤着逃跑。 阮以沫想如果黑卡会讲话,应该是在大声嘶吼。 你不要过来呀!不要过来呀! 晏斯年没听懂黑卡的吠叫,也没理会黑卡的抗拒,追到黑卡后,就凶残的揪着黑卡的尾巴,查看黑卡的性别。 黑卡被逮住后,嗷的一声蔫吧了。 “妈妈,你快来看,这个要上面一点还是下面一点……”晏斯年不确定,就准备让阮以沫帮忙一起查验。 阮以沫扶额表示,她并不是很想研究黑卡的公母,是狗子就好了,还分什么公母。 “嗷……”黑卡委屈的叫唤,它的清白呀。 晏斯年手段和方式笨拙残忍,可到底还是分出了黑卡的性别。 “妈妈,黑卡是女孩子哎。”晏斯年开心的给出答案。 “嗯,女孩子好。”省得阉割了。 “对。”晏斯年很赞同的点头,满脸的欣慰。 -- 第135页 晏斯年追着黑卡查验,跑得很辛苦,连中午饭都不由得多吃了两碗。 阮以沫也吃得挺饱,下午闲着没事,就想着带晏斯年出门逛街。 拥有黑卡的女人,怎么样都得来个报复性消费不是。 再加上要过元旦,商场里,圣诞的氛围还没过去,就开始准备各种元旦的活动。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踏入奢侈品店铺,各种购物,衣服、包什么的喜欢就买买买,特别的快乐。 “好看吗?”阮以沫拿着个包,询问晏斯年。 “好看。”晏斯年很捧场的鼓鼓小手。 “好,我要了。”阮以沫将包递给工作人员,又拿起一款限量版的包包。 阮以沫比划着拎着包,照照镜子后询问晏斯年:“年年?” 阮以沫开口,晏斯年就懂了意思,小孩笑着点头。 “好看,妈妈都好看。” 晏斯年很捧场,小孩乖乖坐着,手里拿着阮以沫原本的包包,还给予阮以沫评价。 阮以沫自己狂买一通,幸福感满满却也没忘记晏斯年。 “年年你自己挑选可以吗?”阮以沫也很相信晏斯年的眼光。 晏斯年这小孩,别看还小,却很会打扮,穿衣服什么的很有规划性,喂胖乎了点后,妥妥的童装小模特。 普普通通的一件衣服,小孩穿上都拔高不少档次。 阮以沫有时候看看晏斯年,都不得不感叹,真不愧是未来霸总,小小年纪,就很不得了。 “妈妈,好看吗?”晏斯年挑选了牛仔裤,还给自己挑了双小皮靴。 “酷。”阮以沫竖起大拇指夸赞。 晏斯年也龇牙一笑,快乐的点点点的买了一堆。 刷卡完毕,给了地址,吩咐店铺工作人员送货上门后,母子两人就在外面找了家店吃晚餐。 晏扶风临时要去出差,特意挤了点时间,想回家陪妻儿吃饭,却发现,阮以沫和晏斯年不在家。 晏扶风只好发消息给阮以沫。 阮以沫得知晏扶风要去出差,淡定的接受,叮嘱一句好好工作,就没心没肺的开心吃大餐。 晏扶风看阮以沫回复,有些心塞,可因为赶时间的缘故,只能匆匆前往机场。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吃饱喝足才回家,收获满满,回到家后,就各自快乐的收拾衣帽间。 购物的快乐之处就在于,新的衣服,新的包包,总是特别讨人喜欢,衣帽间换了一拨新的宠妃,快乐也跟着加倍。 晚上洗漱完毕后,晏斯年穿着小猪睡衣就跑了过来。 晏斯年的睡衣几乎都是小动物,很软萌的,很多,多到每天换着穿都不带重复的那种。 “妈妈,年年要和你一起睡觉。”晏斯年冲阮以沫讨好的笑。 “好呀。”阮以沫没意见。 她其实愿意陪着晏斯年睡觉的,也很珍惜,能陪着晏斯年一起睡觉的机会。 毕竟再过两年,就有男大避母,女大避父的忌讳了。 很多方面,即使是亲母子,可孩子稍微大一点,就没办法做亲亲密密的事情了。 阮以沫会喜欢一个人睡,也是因为她的生活作息很乱,怕影响到晏斯年。 晏斯年黏黏腻腻的想来一起睡,她自然也愿意陪陪晏斯年。 有个小孩在旁边酣睡,她的睡眠质量也能好不少。 而刚开了半荤的阮以沫,原本以为等待她的是暧昧又刺激人流鼻血的吃肉夜晚。 可晏扶风却临时去出差,她也只好把那点色心给掐死收起来。 还是清心寡欲靠谱,以前上下两辈子,没吃过肉都过来了,如今男人有了,孩子有了,以后好日子长着呢。 阮以沫想着,搂着晏斯年给小孩给他读故事。 小孩子的睡眠质量真的好,阮以沫把晏斯年哄睡着,自己还不困,关了灯的她拿手机看小说打发时间。 最近她被项琪琪安利了一本渣女小说,女主很没底线的全世界泡帅哥,有种某网站种马男主的风格。 看得有点毁三观,但说实话,很带感,看得也很爽。 最主要的是,这本小说,还带了点刺激的隐晦描述,阮以沫看得是血脉膨胀,化身成为流鼻血贴墙壁的心动小熊猫。 唔,我承认我是土狗,我爱看。 大晚上的,土狗阮以沫看得很快乐,实在困了才放下手机睡觉。 早晨晏斯年睡醒,小孩完全没有吵醒妈妈的想法,悄悄的爬下床,安安静静的离开卧室。 阮以沫略微有些感觉,却全程依旧闭眼沉睡,为自己儿子的贴心感动,翻个身,睡得更沉了。 晏斯年习惯早起就一个人玩,经常阮以沫睡懒觉的时候,就是他和左颉哥俩好的时候。 晏扶风去出差,家里没有太大变化,阮以沫和晏斯年都没有任何感觉。 阮以沫也就是和以往一样,回回消息。 晏扶风毕竟要工作的,她作为咸鱼,自然没有要打搅的意思。 好的咸鱼,是绝对不会去打扰工作的霸总的,所以晏扶风去出差,一去就好几天,阮以沫就和之前一样。 该吃吃,该喝喝。 每天吃饱喝足,逗逗晏斯年,撸撸黑卡,再哄睡着晏斯年,一天就咸鱼的结束了。 晏扶风不在的这几天,晏斯年天天高兴的跑来阮以沫的房间,阮以沫也就没拒绝,她反正夜里能看小说。 -- 第136页 她被安利的这本小说,特别长,她每天夜里看,看了几天也没看完。 啧,阮以沫再次看到略微刺激剧情的时候,就听到卧室门被轻轻打开。 门口走廊灯照进来,黑暗的卧室里,阮以沫的手机也亮着,她意外的抬头,赫然看到穿着大衣,浑身带着冷意的晏扶风。 “你回来了?”阮以沫笑着看他。 晏扶风点头,目光盯着阮以沫边上微微鼓着的小山丘。 “年年?”晏扶风挑眉。 “不然呢?”阮以沫反问。 不是晏斯年,难道还会是野男人吗? “我抱他回房。”晏扶风脱掉大衣挂起来,男人迈步过来,掀开被子就要把睡成小猪的晏斯年抱走。 “要不就让他睡这里吧。”阮以沫觉得,小孩睡得这么熟,大冬天的抱走,给换个没温度的被窝,多少有点残忍。 谁要敢这么对待她,她肯定得急。 “我怕你会吵醒他。”晏扶风平静开口。 我怎么就会吵醒他了?阮以沫鼓鼓脸不服。 “我小声点就是了。”轻声回了句,阮以沫有点不高兴。 她自己熬夜,却不会打扰别人的好吗? 晏扶风看着她轻笑:“你确定?” 男人的眼眸带着某些方面的霸道气息,不正经极了。 晏扶风这个男人总是淡定,正经,他突然的不正经,阮以沫也就心领神会的悟了。 “就,也不是很确定。”阮以沫脸颊烫了烫。 毕竟是看过很多霸总小说的人,晏扶风话语里的潜台词,她想听不懂都难。 却也瞬间觉得,嗯,晏扶风这男人略微有点,闷骚。 “嗯?”晏扶风挑眉,一副等你做决定的表情。 同时他也在解西装外套的扣子,再解白衬衫袖扣,脖颈的扣子,一颗,两颗…… 阮以沫看的鼻尖略微发热,脱衣服而已,需要脱得这么骚气吗? “晏扶风,你先把年年抱回到他的卧室去。”阮以沫看得燥意起来了,下意识的觉得羞,抬脚踹了下晏扶风的膝盖。 晏扶风伸手捏住她的脚:“你说会小声的不是吗?” 暧昧的玩味嗓音,那股蔫坏的劲儿勾人得很。 阮以沫舔唇缩回脚,转身就抱住晏斯年,挑衅的看晏扶风。 “不抱算了。”她还不信,不信晏扶风能在晏斯年睡旁边的时候对她如何。 一向正经的男人,他敢如此不正经吗? 阮以沫想着,眼神和动作都挑衅十足。 晏扶风沉默片刻,选择敞开着衬衫去抱起晏斯年。 “有本事你别抱呀。”阮以沫笑话他。 晏扶风看看她,半响:“没本事。” 阮以沫躺在床上,看到晏斯年在睡梦中,小猪似的被抱走,捂着脸偷笑。 笑完后,阮以沫开始焦躁不安的躺在床上。 成年人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这种感觉格外难熬,心脏也跳得特别厉害。 噗通噗通的声,阮以沫感觉自己都能听得见。 晏扶风回来得也很快,他撇了一眼阮以沫,将白衬衫都脱掉,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阮以沫竖着耳朵偷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开启花洒和关闭的声响还是能听到一些。 她捏着手机躺下,努力的保持冷静。 不就是吃个肉嘛,不至于,淡定,淡定。 自我安抚着,阮以沫催眠的拿着手机继续看小说,可心思却完全不在小说上面。 晏扶风出来时,阮以沫在努力的伪装镇定。 “在看什么?”晏扶风躺上床靠过来询问。 阮以沫身体僵了下:“就看小说。” “好看吗?” “不好看。”阮以沫下意识摇头,抓着手机的手十分用力,充满着心虚。 她是典型的,临死前都得把手机聊天记录删干净的人。 虽然她行事坦坦荡荡,可她对暴露隐私的社死行为真的很绝望,要是被晏扶风知道,她平时看这种小说,她颜面何存。 不行不行,想到这里阮以沫立刻就准备摁掉手机。 可越是想掩饰就越是会暴露,阮以沫没摁灭手机,手机就被晏扶风轻松给抽走了。 “……”阮以沫仿佛都听到了社死的声音,绝望的试图抢夺手机,护住自己的那点清白。 “阮以沫……” “……”阮以沫咬唇不吭声。 “你看得还挺花。”晏扶风滑动了下手机调侃。 他没想看阮以沫的手机,可阮以沫意外的把手机送到他面前,他不过撇了一眼,就看到那屏幕上男女主暧昧的对话。 男人还轻啧了一声:“喜欢看这种?” 阮以沫干笑解释:“是项琪琪安利我看的……” “哦。”晏扶风把手机还给她,搂着她的腰低声哦,似乎不太在意。 “……”阮以沫持续社死状态。 “好看?” “就,还可以。”阮以沫倒是想不承认,可她看得挺上头也是事实。 晏扶风笑了,转身关灯的他,占有欲十足的将阮以沫往他怀里搂。 “有点困,补个觉再收拾你。”晏扶风说着话带着威胁的含义。 阮以沫顿时心下大安,那点不适应也立刻甩开。 “那你睡吧。”阮以沫答应着,在晏扶风怀里转了一圈,背对着晏扶风,将手机光亮调整到夜晚模式。 -- 第137页 晏扶风这次出差飞的港城,连轴转的忙了几天,确实挺累,因此也没多少花花心思。 阮以沫靠着晏扶风继续看小说,别说,有个男人靠着她安全感十足。 就是也有点心虚,她看小说上头,而这小说时不时的有点刺激。 “……”阮以沫看得呼吸沉重了些许。 阮以沫拿着手机,想回头看看晏扶风睡着没有。 晏扶风本来困倦的不行,搂着阮以沫,阮以沫很安静,也没有打搅他。 可他却不知道为何没有睡意,搂着阮以沫的腰,撇了眼她看的小说内容,感受到怀中人呼吸沉重了些许。 感受到腰上的胳膊霸道了不少,阮以沫瞬间将手机摁灭。 “是我手机太亮了吗?影响到你了?”阮以沫侧头问他。 “嗯,你粗沉的呼吸吵到我了。”晏扶风煞有其事的接话。 那要不她表演个当场咽气得了,不然哪有颜面接受调侃。 “你腰如何?试试他们的姿势?”黑暗中,晏扶风嗓音带着蛊惑之意,炙热的大掌掐着她的腰。 刚才书里好像是一字马? 阮以沫浑身不自在的推他:“晏扶风,你不睡觉就算了,还偷看?” 其实小说没多黄暴,就是让人看了,暧昧且肾上腺素飙高。 也让阮以沫的小紧张变成了期待起来。 “唔……”吻落下,夜渐浓。 卧室里,黑暗中,男人和女人的呼吸彼此交缠到一起,暧昧升级。 阮以沫累昏过去时,愤愤的在晏扶风的脖颈上抓了一把,这个男人,真的是行透了。 第46章 一夜好眠, 晏扶风没等手机响就醒了过来。 阮以沫还在甜睡当中,晏扶风摸摸她脸,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 “滚。”阮以沫浑身酸痛, 感受到额头上的吻, 凶巴巴的挥了一爪子。 这男人可太狗了。 晏扶风差点被挠到, 却也不恼, 嘴角还挂着餍足的笑,拉着阮以沫的手亲了亲。 昨天夜里他有些疯,有些失控, 阮以沫被抓着尝试了很多艰难姿势, 快三十年的老腰都差点扭到废。 更过分的是晏扶风简直不是人, 阮以沫后半夜直接哭了。 男人在床上的时候,你越哭,他似乎越来劲,完全与平常道貌盎然的晏扶风判若两人。 呜, 阮以沫委屈的想打人。 “不吵你, 继续睡吧。”晏扶风给阮以沫整理被子,将她密不透风的盖好, 只露出小脸后才离开房间。 把阮以沫吃干抹净的他, 心情十分愉悦。 哒哒哒,啪, 嘭。 晏扶风心情极好的轻轻关上门, 就听到不小的声响传来, 回头时便看到穿着狗狗睡衣的晏斯年,小孩正一脸愤怒的瞪他。 晏斯年刚睡醒时, 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卧室里, 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晏斯年察觉到不对劲,皱着小脸开门出来时,就赫然看到了出差几天的老父亲晏扶风。 “是你?”晏斯年咬着牙问。 晏扶风挑眉看着晏斯年,父子俩的对话没头没脑,但晏扶风却了然于胸。 “是我。”晏扶风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挑衅表情。 晏斯年龇着小白牙,小拳头都握紧了。 “你个抢妈妈的大坏蛋,啊!”晏斯年怒了,小孩冲过去对着晏扶风的腿挥舞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泄愤。 晏扶风退了两步,一手撑在了晏斯年的脑袋上,晏斯年个子小,只能挥着拳头打空气。 “……”晏斯年打着打着停了。 “嗤,蠢,也不知道随谁。”晏扶风摇头感慨。 晏斯年瘪着嘴,看着还人身攻击他的老父亲,感觉活得相当憋屈。 “我一定要快点长大。”晏斯年气炸了,也放狠话。 这种打不过爸爸,气不过爸爸,凶不过爸爸的无奈感受,把小小年纪的晏斯年气得够呛。 “哦,那你可得加油。”晏扶风点头,松开手掌转身下楼。 对晏斯年,晏扶风并没有太高的要求,不到四岁的孩子,除了在坑爹方面天赋异禀之外,他就没看出他哪里聪明。 哼,小脑袋瓜不懂用在正途上。 晏扶风想着下了楼,后面跟着气哼哼的晏斯年。 父子俩一大早的就剑拔弩张。 “罗爷爷,我要喝牛奶,喝很多很多的牛奶。”晏斯年坐在餐桌上后决定。 喝牛奶,能快快长大,长大,他就打得过爸爸了。 “好的。”罗管家欣然答应,给晏斯年端了杯牛奶来。 晏斯年为了能快点长大,小孩连抗拒的牛奶都不抗拒了。 早餐阮以沫没起来吃,晏扶风随意吃点,晏斯年则咕嘟咕嘟喝牛奶,同时怒瞪晏扶风。 对于晏斯年的死亡眼神,晏扶风表示不痛不痒。 直到用餐结束,晏扶风就出门去上班,留下晏斯年在家懊恼捶桌。 “唉,罗爷爷,怎样才能让爸爸别和妈妈睡啊?”晏斯年愁苦的看着晏扶风离开的背影,捧着牛奶杯询问罗管家。 晏斯年是真的愁死了,抢妈妈的爸爸,好讨厌的。 一直知道晏扶风和阮以沫分房睡,为两人的相处关系操碎心的罗管家。 “先生和太太昨晚睡一起?”罗管家语气很激动。 -- 第138页 “嗯,爸爸好讨厌,本来是年年和妈妈睡的。”晏斯年委屈的控诉。 罗管家欣喜得不行:“少爷,先生和太太一起睡,你才能有弟弟妹妹呀,你应该感到开心。” 先生和太太总算关系好了。 “我不要弟弟妹妹,年年想要个姐姐。”晏斯年摇头。 “……”罗管家很无奈,想要姐姐,这个事情此生无解。 但看到晏斯年嘟嘴不太高兴的模样,罗管家还是欣慰的给晏斯年做思想工作。 甚至罗管家还在阮以沫起床后,吩咐家里的佣人,去阮以沫的衣帽间,收拾出一个位置给晏扶风放衣物。 收拾出的位置很小,但却也足够晏扶风用了。 阮以沫对此也没有意见,人她都睡了,私人的镶金边黑卡也拿了,哪里还会介意晏扶风霸占她的十五分之一的衣帽间呢。 想着,阮以沫抬手揉了揉老腰。 太伤了,昨晚后半夜,她几乎就没睡过,也不知道晏扶风是怎么在一夜没睡,精疲力尽之后,早晨还能精神抖擞的起来去上班的。 咸鱼阮以沫反正就挺佩服的。 “唉。”阮以沫窝在大沙发里,腰酸得翻个身都唉一声。 “妈妈你不舒服吗?”晏斯年在给黑卡梳理毛发。 自从他知道黑卡的性别是女孩子后,对黑卡明显温柔许多,还会给黑卡打扮,似乎要让黑卡成为一个漂亮的小二哈。 “嗯,妈妈的腰好酸。”真的,如果不是还要点脸面的话,阮以沫这会儿,不是在美容院就已经安排技师上门伺候了。 她昨天晚上真的特别的废腰,怪不得晏扶风会问她腰好不好。 忒,腰稍微不好的,怕是人都得没了。 阮以沫都不敢相信,晏扶风那个天天忙碌工作的男人,人鱼线,马甲线应有尽有就算了,还跟磕小药丸似的猛。 阮以沫想着,脸颊也忍不住红。 她得承认,她也有享受到。 “那年年给妈妈捶捶。”晏斯年松开黑卡,小孩跑过来,站在沙发旁,用小拳头捶打她的腰。 阮以沫满足的趴在沙发上,由着贴心儿子给她捶腰,幸福的眯着眼睛。 “妈妈你腰还酸吗?”晏斯年给捶了小十分钟,都累出汗了。 “不酸了,谢谢年年,年年快休息会儿。”阮以沫侧头拉着晏斯年的小手,阻止了小技师晏斯年。 晏斯年抿唇笑:“妈妈,我想给黑卡买小裙子!” “小裙子?” “嗯,我看人家的狗狗都有小裙子,还有小雨衣呢。”晏斯年总跟着阮以沫刷小视频玩。 如今是大数据时代,她用小视频搜索过如何分辨狗狗公母,接下来几天,就总能刷到一些关于宠物的视频。 晏斯年也看到了,小孩特别羡慕人家的小宠物那么人性化,还羡慕人家的狗狗有鞋子,有裙子,还有雨衣等等。 “买。”阮以沫大手一挥决定。 又不差钱,想要的买买买就好了。 晏斯年顿时高兴的笑,还拉着黑卡要黑卡和阮以沫道谢。 “嗷……”黑卡还是奶呼呼的叫唤声。 阮以沫揽着晏斯年,在网上给黑卡买了一堆衣服,还给买了个小饭桌和饭碗。 黑卡被养得很精细,身体也很健康,已经从当初那个圆鼓鼓的肉球二哈蜕变了不少。 如今的黑卡,是抽条了点的二哈,但由于吃太好,胖乎的缘故,到也没长大多少,光看见长胖长圆了。 “黑卡也真是好狗命的。”阮以沫感慨着,给黑卡下单了一款价格五千元的狗粮。 五千,也就她现在能眼睛不眨的下单买买买,要是上辈子,她指定炖狗肉比较快。 “嗷……”黑卡渐渐的,开始展露二哈的天性了,站在那就一脸的拽样。 阮以沫得承认,她其实也很喜欢二哈这品种,蠢萌的小东西和晏斯年一样一样的。 阮以沫觉得被惹急的晏斯年,简直与黑卡是如出一辙。 也怪不得,当初晏斯年一眼在众多宠物狗当中看上了小二哈。 “二哈年年。”阮以沫想着,也忍不住揉了一把晏斯年,将小孩奶呼呼的发型揉乱。 “?”晏斯年对二哈这个词倒也不反对,还冲阮以沫傻乐。 晚上,晏扶风是踩着点下班回家的,阮以沫看到晏扶风时,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即是附赠的大白眼。 没办法,看到晏扶风衣衫革履的进家门时,她并没其他想法,只是老腰先抗议的一酸。 “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晏扶风走过来,双手撑在沙发上问阮以沫。 阮以沫其实看到晏扶风的消息了,可腰酸得她不太高兴,就懒得回。 这会儿面对询问,阮以沫正要说话。 晏斯年爬过来,小手迅猛的捂住她的嘴:“妈妈,不理他,年年和爸爸绝交了,妈妈也和爸爸绝交吧。” “你是皮在痒了?”晏扶风望向晏斯年。 “哼。”晏斯年傲娇的挑战权威。 反正爸爸坏,爸爸不是好人,年年要坚持拉着妈妈一起和爸爸绝交。 “你,松开手。”晏扶风将晏斯年后颈子抓住拉开。 四岁的晏斯年力气可不大,晏斯年拎他轻松得跟拎西瓜似的。 “放开。”晏斯年踢蹬小腿。 -- 第139页 “明天元旦,想出去走走吗?”晏扶风没理会叫嚣的晏斯年,侧头问阮以沫。 “去哪儿?”阮以沫问。 出去走走,她当然有兴趣了。 “厉朔在山庄搞元旦篝火聚会,有烤全羊,去吗?”晏扶风询问,拎着晏斯年放到旁边的沙发上。 烤全羊,篝火会。 “去。”阮以沫瞬间眼睛就亮了。 光是想想就能知道,一定很热闹,阮以沫宅归宅,某些时候也很喜欢凑热闹。 “年年也要去。”晏斯年扑向阮以沫,小孩就死活要往阮以沫怀里赖着。 晏扶风没再动手,由着阮以沫抱他。 “上次去因为伤都没怎么玩,现在,草莓该熟了吧。”阮以沫记得上次有看到一个草莓大棚。 “嗯,熟了。”晏扶风点头。 阮以沫顿时高兴,搂着晏斯年亲了亲:“明天去看大鱼,摘草莓,吃烤全羊,年年开心吗?” 晏斯年点头:“可以看到大鹅了?” “对,可以看到那三只胖乎乎的大白鹅呢!”阮以沫附和点头。 “耶。”晏斯年也开心了。 元旦要去悦懿山庄,阮以沫晚上就没打算熬夜。 晏扶风也当了个人,夜里没在折腾阮以沫。 阮以沫以为自己身为资深的熬夜党,该睡不着才是,但靠着晏扶风,在晏扶风轻轻拍背的安抚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唔,不得不赞叹一句晏扶风的哄睡能力,杠杠的。 晚上早早睡着,第二天精神饱满的起床。 晏斯年挺喜欢悦懿山庄的,阮以沫起床时,他都已经换好衣服了。 小孩穿着酷酷的皮衣,搭配着小皮靴,带着墨镜,简直就是酷哥一枚。 “好看吗?”晏斯年冲阮以沫笑。 “好看,我们年年是最帅最好看的小朋友。”阮以沫点头。 穿着黑色呢大衣的她,也踩着小皮靴,风格略微飒爽。 晏扶风也难得的换掉平时的西装,个高腿长的男人,换上清爽的牛仔内搭,外面披上黑色大衣,也帅得很。 “走吧。”晏扶风主动拿起车钥匙。 平时都有司机,但一家三口出门,晏扶风兴致极高,也乐意当司机。 阮以沫和晏斯年坐上车,晏斯年还是儿童座椅,阮以沫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捧着话梅零食吃。 “唔。”阮以沫吃了颗话梅,有被话梅狠狠酸到。 “年年,来,吃一颗。”阮以沫从副驾驶座移动车椅往后靠,喂了晏斯年一颗话梅。 “妈妈……”晏斯年在含住话梅时,小脸就皱到了一起。 酸,真的好酸。 “不能吐掉哦。”阮以沫笑着提醒。 晏斯年苦哈哈的吃着话梅,全程小脸都皱成一团。 “晏总,来一颗话梅提提神?”阮以沫询问着,秉持着有福一起享的原则,高兴的拿了颗话梅喂到晏扶风嘴边。 晏扶风撇了眼阮以沫,男人知道话梅酸,可也识相的没敢拒绝。 “唔……”晏扶风被话梅给酸得神情难辨。 “哈哈哈……”阮以沫顽皮的哈哈笑,拿着手机拍,将晏斯年和晏扶风吃话梅的表情给记录下来。 今天的悦懿山庄很热闹,来了不少人,山庄门口的停车位,一排的奢华豪车。 晏家三口到达时,是上午十一点左右,来得还算早。 “大白鹅……”晏斯年下车,小孩就冲向了大白鹅的地盘。 阮以沫跟在晏斯年后面,两人也没管开车的晏扶风,全然把晏扶风当成了司机。 “妈妈,大白鹅好白好胖。”晏斯年趴在栏杆上说话。 “嗯。”阮以沫仿佛看到了一锅美食。 估计是阮以沫和晏斯年的吃货目光毫不掩饰,三只大白鹅嘎嘎叫着躲避开了。 “进去吃午饭。”晏扶风拉着阮以沫的手,进入悦懿山庄。 阮以沫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晏哥。”厉朔在棋牌室那边,一群男人在打牌。 晏扶风来,还带着阮以沫和晏斯年,大家都挺惊讶的。 晏扶风和阮以沫是如何结婚的,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 “嫂子好……”厉朔看到阮以沫,意外过后第一个坦荡的开口叫嫂子。 “你们好。”阮以沫微笑点头。 厉朔叫了嫂子,其他几个男人却没叫,只是眼神探究的看看阮以沫。 “晏哥好久没和我们聚了,今天打几局,玩大点?” “行。”晏扶风应下。 今天来厉朔这悦懿山庄的,都是北城圈子里的熟人。 篝火会,烤全羊有,但一群男人聚聚开心也是目的。 “你嫂子饿了,让人准备点吃的。”晏扶风与厉朔说。 “嫂子饿了。”厉朔看了下手表:“那我们今天早点吃饭,就不等老路他们了。” “嗯。”在场众人都没什么意见。 阮以沫牵着晏斯年,跟着晏扶风前往餐厅包厢。 包厢很大,奢华又不失低调,大家陆陆续续上桌。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坐在晏扶风旁边,很快工作人员就陆陆续续上菜。 鸡,鸭,鱼,肉均有。 “这菌菇鸡汤还挺好喝。”阮以沫胃口不错,吃了不少。 “嗯,好喝。”晏斯年快乐在旁边点头。 -- 第140页 晏扶风笑,偶尔与厉朔等人闲聊搭话,还不忘给阮以沫剥虾。 阮以沫爱吃虾,却不爱剥虾。 “年年剥。”晏斯年看晏扶风给妈妈剥虾,不高兴的瞪老父亲。 真是的,抢年年的工作。 晏斯年哼哼着,夹了虾剥好给阮以沫。 “谢谢宝贝。”阮以沫笑笑道谢,很享受父子俩的明争暗斗。 包厢里,厉朔等人在闲聊,可大家也都注意到晏扶风与阮以沫的相处方式。 甚至就连之前几个没开口叫嫂子的人,心里隐约都知道,阮以沫在晏扶风这,地位与往日不同了。 女人在外面,能否得到认可与尊重,男人的态度决定了一切。 今天是元旦,天气极好,阳光明媚。 阮以沫与晏斯年吃饱喝足,就准备出去转转,摘摘草莓娱乐娱乐。 “我陪你。”晏扶风脱了外套,穿着可以单独外穿的牛仔衣,手里拿着一个浅蓝色的小篮子。 “不用,你和他们一起打打牌吧。”阮以沫伸手拿过篮子拒绝。 晏扶风才到山庄,厉朔为首的几个男人就说要他一起打牌。 阮以沫来过山庄,知道草莓大棚在哪里,她带着晏斯年和黑卡,能打发时间的事情并不少,没有非要晏扶风陪她的想法。 “那行,你们摘好草莓,玩累了给我发消息。”晏扶风点头。 厉朔举办的篝火烧烤热闹,来山庄的都是熟悉的朋友,晏扶风没什么不放心的,就由着阮以沫决定。 “走,年年,我们去摘草莓咯。”阮以沫给晏斯年戴上一顶浅黄色的小草帽。 “好哦。”晏斯年乖乖佩戴好帽子,尽管小草帽和他酷酷的穿着不搭配,晏斯年也不在意。 阮以沫自己也戴了一顶大大的遮阳帽,母子手牵手,带着黑卡往草莓大棚的方向走去。 “晏哥和嫂子感情不错呀。”厉朔看晏扶风似乎依依不舍的模样,与往日的他全然不同,就试探的开口调侃。 “嗯,很不错。”晏扶风点头承认。 “……”晏扶风的回答,毫无疑问又惊呆了不少人。 悦懿山庄的草莓成熟了,特别的大颗。 阮以沫和晏斯年走进草莓大棚,就快乐得不行。 “妈妈,你看,年年摘的好大颗。”晏斯年摘了一颗大草莓,炫耀的跑来给阮以沫看。 “哇,比年年小手都大,一定很甜很好吃。”阮以沫看到草莓时,口水就蔓延出来了。 “对。” “快摘,摘完草莓就可以吃。”阮以沫兴奋。 晏斯年配合着点头,母子两个摘草莓摘得很愉快,半个小时不到,就摘了满满一篮子草莓。 阮以沫拎着草莓篮子,在大棚门口的水龙头前洗了几颗草莓吃。 “哇,好甜。”晏斯年捧着一颗大草莓吃一口,吃得很是满足。 阮以沫自己也拿了颗草莓尝试的咬一口,确实特别的甜。 “呜呜,这只臭狗狗竟然和我穿一样的衣服,哇……” 阮以沫和晏斯年走进山庄宽敞的大厅,晏斯年带着黑卡在脚垫上踩踩,想让脚干净点。 黑卡四只小蹄子敷衍的踩完,哒哒哒跑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毛衣裙子的小姑娘和一个男孩子走了出来。 丸子头女孩在看到黑卡时,就委屈的哭嚎出声。 “嗷……”黑卡在悦懿山庄跑,小姑娘指着它哭,小黑卡就立刻又跑回到晏斯年身边。 晏斯年手里捧着草莓在吃,踩完脚垫的他在等阮以沫,听到哭声控诉时,他就发现了对面的几个小朋友。 其中有个女孩子,穿的衣服竟然和黑卡的衣服几乎一模一样。 晏斯年有点懵了。 “妈妈……”晏斯年转头求助的看着阮以沫。 阮以沫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这小姑娘一看脾气就不太好,好死不死的,人和狗还撞衫了。 这要是换做是阮以沫,阮以沫也不会太高兴的,小姑娘委屈哭也是情理之中。 “快把黑卡衣服脱了丢掉。”阮以沫只能急中生智,对黑卡的衣服下手。 “……嗯。”晏斯年有些舍不得,黑卡身上的衣服,是他挑选的,但对面的小妹妹都哭了。 晏斯年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的,嘟嘟嘴后点头。 “小妹妹你别哭了,我妈妈把黑卡衣服脱掉了。”晏斯年走过去安慰小姑娘:“给,年年请你吃草莓。” 第47章 “我不要你的臭草莓, 滚开。”丸子头的小姑娘挺霸道,哭着抬手拍掉草莓。 “……”晏斯年第一次遇见这么凶的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让臭狗和我穿一样的衣服, 我讨厌你们, 啊!”女孩抓狂的哭, 还愤怒的推搡晏斯年。 晏斯年的小胖手被拍了一下, 微微泛红,还被推着退了几步。 这个小姐姐,好凶。 “楚慕, 你去把那只臭狗打一顿。”女孩推完晏斯年, 又不高兴的推身旁男孩子。 男孩的身高比女孩矮一点, 被推了一下,步伐极为凌乱,还差点摔跤。 “我……”叫楚慕的男孩紧张舔唇。 “还不去。”女孩继续吼,凶得不行。 “不可以打我家黑卡。”晏斯年不高兴了, 双手撑开阻挡。 -- 第141页 阮以沫也动作迅速的将黑卡身上的衣服扒掉, 她抓着衣服站起来,三下两下的冲到旁边的垃圾桶旁, 丢了进去。 “楚慕, 你真没用,以后不要再跟我玩了。”女孩不爽骂了男孩一句。 “安琪……”恰好就在这时, 远处一个穿着单薄裙子的女人走了出来。 “妈妈。”女孩回头, 泪眼婆娑的朝女人跑去:“呜呜, 妈妈他们欺负我……” 女孩哭着,哽咽着, 委屈的诉说, 严重的说了与狗狗撞衫的事情。 阮以沫拎着草莓, 走了过去,撇了眼晏斯年的小手,护着的姿态搂住晏斯年的肩膀。 “不好意思,没想到会这么巧,竟然撞衫了。”阮以沫语气很客气。 宠物狗的衣服和小女孩撞衫,这确实是很尴尬的事。 遇到豁达些的人,也刚好喜欢狗狗的,这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遇到计较的,这事就不好收场。 虽然也不是有心而为,可把小姑娘气哭也是事实。 “你是阮以沫?”一身奢侈品的女人听女孩哭诉完,目光复杂的看着阮以沫,口吻颇为嘲弄。 阮以沫有些意外:“对,我是阮以沫,您是?” “我还疑惑,是谁会给狗穿衣服,原来是你。”女人开口就带着浓烈的讥讽。 阮以沫拧眉,她对眼前的女人并不熟悉,晏扶风圈子里的人,她认识的也少。 “我给狗穿衣服怎么了?”阮以沫语气平静反问。 意外撞衫,她也把黑卡的衣服脱下来丢掉了,不算大事,这女人却似乎存心找事。 “没怎么。”讥讽的话语,用趾高气昂的藐视眼神:“也不知道晏总是怎么想的,还把你给带来了……” 阮以沫咬牙白眼她,懒得与她多费口舌,降低格调。 “走,年年,我们去找爸爸。”阮以沫牵着晏斯年的手,往晏扶风他们打牌的棋牌厅走去。 身后,那女人牵着小女孩也跟了上来,似乎目的是同一个地方。 阮以沫推开门,让晏斯年先往里面走,黑卡则在边上跟着。 “嗷嗷嗷嗷……”黑卡突然凄厉叫唤起来。 阮以沫刚要回头看,后背却被推了一下,往前狼狈的踉跄两步。 哗啦啦,篮子摔在地上,一颗颗草莓在棋牌厅的地毯上滚动。 晏扶风早在包厢门打开时,就看了过去,见阮以沫差点摔跤,他面色一沉站了起来。 “没事吧?”晏扶风大步过来询问阮以沫。 阮以沫摇摇头,目光看着地上的草莓。 “你推她?”晏扶风见阮以沫没事,目光森冷的看向女人。 “晏总误会了,我没有推晏太太。”女人笑笑,神情一点都不慌。 “嗷……”胖乎乎的黑卡,缩在包厢的角落,呈现出一种防备畏惧的状态。 “黑卡?”晏斯年急急的看着黑卡。 “嗷……”黑卡抖着身体颤动,半响,才慢悠悠的走到晏斯年边上。 晏斯年蹲下将黑卡抱了起来。 阮以沫也俯身看看黑卡,感受到黑卡在不停的发抖,她心知黑卡不可能突然会这样,有些难受。 “你就是故意推的我。”阮以沫可不打算当包子受气,委曲求全也不是她的风格。 “对,爸爸,她哭了,还骂人推年年。”晏斯年抱着黑卡,站在晏扶风腿边指控那小女孩。 “她凶妈妈,特别的凶。”指控的小手,刀子似的又戳向女人。 这种场合,被孩子无情揭穿,对方面色很是难看。 “伊沁,你推嫂子了?”陆震北心知不好,焦急的询问。 “没有。”伊沁摇头。 “爸爸。”陆安琪撒娇着跑到陆震北腿边。 陆震北摸摸女儿的脑袋:“晏总,应该是有误会。” 晏扶风眼神冷漠的看他,侧头望向厉朔:“什么人都往山庄领?” “晏哥,我这不是想着,人多热闹点……”厉朔顿时头大的解释。 厉朔是从小跟在晏扶风身后长大的,对晏扶风的脾性再了解不过。 晏哥这是要恼呀。 “那个谁,你快给我嫂子道个歉。”厉朔站出来指指伊沁要求。 “我给她道歉?”伊沁一脸不服气的表情。 厉朔很烦的瞪向伊沁,这女人有没有眼力劲, 厉朔此刻十分后悔自己把陆震北叫来。 “快点,你推我嫂子,给她道个歉还委屈你了吗?”厉朔不耐烦,语气也不大好。 这要不是看在陆震北的面子上,他都懒得提醒她。 让她道歉,她还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拎不清楚局势,没看到他晏哥在怒火边缘了吗? “伊沁,你快道个歉。”陆震北也提醒伊沁。 “我不道歉。”伊沁很不乐意。 “呵,可真有意思。”晏扶风看一眼陆震北,转身弯腰蹲下帮阮以沫一起捡草莓。 “晏哥,嫂子,让我来就好,我来我来!”厉朔也连忙跟着蹲下帮忙。 包厢里其他的人也识相的弯腰捡脚边的草莓。 这种事情往常是绝对轮不到这群人弯腰捡拾的。 可晏扶风都蹲地上捡了,厉朔也在捡,其他人看看脚边的草莓,哪里敢笔直站着。 这要是等晏扶风蹲在他们面前捡草莓,怕是得要命,厉朔估计也得扒掉他们一层皮。 -- 第142页 因此,包厢里的男人都纷纷蹲了下来。 人多,弯腰捡拾得快,一篮子草莓很快就被捡起来。 陆震北不傻,晏扶风那冰冷的眼眸渗人得慌。 更何况,晏扶风还弯腰去捡草莓,陆震北看得心里不断打鼓。 “伊沁,你别给我惹事,赶紧道歉。”陆震北拉着伊沁低声威胁,话语也颇为不淡定。 伊沁看着陆震北,感受到陆震北话语里的警告,稍微有点慌。 在北城这地界,陆家不简单,伊家也不简单,属于富豪的范畴,可若是与晏家比起来,却还是完全不够看的。 富豪的圈子里,也分等级和阶层。 “晏太太,对不起,刚才我可能不小心推到你了。”伊沁深呼吸着,对着阮以沫诚恳鞠躬道歉。 伊沁知道,晏扶风他们惹不起,这才迅速低这个头赔罪。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阮以沫回头,语气平静:“因为,你就是故意推我的。” “……”伊沁有些下不来台。 成年人很少有人会当面把话拆穿,她表现出诚意道歉,像阮以沫这般不留情面的极少。 “走,我陪你再去摘一篮子草莓。”晏扶风将篮子放到桌上。 “我不想去了。”阮以沫好心情已经被破坏。 “妈妈,黑卡它很害怕,它在发抖,怎么办?”晏斯年抱着黑卡,泪眼朦胧的说话。 阮以沫蹲下去看黑卡,抬手轻轻抚摸黑卡的脑袋,同时侧头看向陆安琪。 陆安琪在接触到阮以沫的视线时,就略微躲避了一下。 “嗷……”黑卡委屈巴巴的嗷了声。 阮以沫也心疼的摸摸黑卡:“小家伙被吓到了吗?” “呜呜……”晏斯年低声哽咽。 “黑卡衣服呢?”晏扶风问。 今天黑卡在车上时,是穿着衣服的。 “这不是撞衫了嘛。”阮以沫叹气接话,视线一转。 晏扶风回头看向伊沁腿边的小姑娘,明白撞衫的意思。 “伊沁?”陆震北继续低声提醒。 伊沁神情委屈的咬唇。 “晏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伊沁继续道歉。 晏扶风和阮以沫都忽略了伊沁,没搭理她的道歉。 晏扶风拉着阮以沫的手:“还玩吗?不玩我们就回家。” “晏哥,别呀,这才刚下午,烤全羊还没吃上呢!”厉朔焦急忙慌的开口劝晏扶风。 伊沁可是把嫂子给得罪了,连带着他估计也得被晏哥数落。 阮以沫看看晏扶风,有些馋烤全羊。 “想继续玩?”晏扶风看着阮以沫,目光充满着纵容。 “嗯。”阮以沫点头:“但是黑卡好像受伤了,得去检查一下。” 陆家的小女孩,陆安琪,今年六岁,被养得很骄纵,她踢黑卡的一脚,也不知道多重。 “让人送去宠物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晏扶风发话。 “好。”阮以沫答应下来:“那我们就吃完烤全羊再回家吧!” 厉朔见此也松口气,看着阮以沫眼神里都是感激。 要知道晏扶风如果决定走,这山庄里,就没人敢说话劝。 他最多也就是劝两句,可一旦晏扶风走了,陆家也就彻底得罪晏家了。 厉朔想着,下意识的唏嘘。 果然娶老婆就是给快乐的生活添堵,陆震北刚拍的那块地估计要砸手里了。 “嫂子,晏哥,我们去看看草坪上的篝火堆。”厉朔笑着开口邀请。 “去吗?”晏扶风垂下眼眸问阮以沫。 “去呗。”阮以沫点头。 晏斯年把黑卡交给了工作人员带去检查,乖乖的过来牵阮以沫的手。 “妈妈,年年不要姐姐了。”晏斯年走在大堂时,就低声和阮以沫说话。 “不要了?”阮以沫低头看他轻笑。 晏斯年想要有个姐姐,阮以沫各种提醒他,姐姐是很可怕的生物,小孩总是不信。 “嗯,不要。”晏斯年眼神坚定的点头。 阮以沫笑笑,牵着他往山庄的草坪走,今天烤全羊,都安排在草坪上,甚是热闹。 桌子,躺椅,饮料,酒水应有尽有。 晏斯年喝了两口饮料,就开始在草坪上溜达。 黑卡被送去做检查,晏斯年也就没了伴,跑跑停停的玩,直到看见蹲在大树底下玩小草的楚慕。 “嘿。”晏斯年活泼的凑过去打招呼。 楚慕抬头看他,眼眸闪了闪,然后低头继续自己玩儿。 “你在玩什么?”晏斯年倒是不介意他的冷漠,笑眯眯的问他。 “玩草草。”楚慕蠕动唇,很小声的说话。 “你说话好小声哦。”晏斯年听到了,却笑眯眯的开口。 楚慕顿时不知所措的看他,耳朵都红了。 现在的晏斯年早就不是当初的晏斯年了,胆大得很,被左颉给带偏了性子。 “我妈妈说男孩子说话要大声,这样才是男子汉。”晏斯年鼓励的拍拍楚慕的肩膀。 “可是我没有妈妈。”楚慕懵懂的小声回答。 “?”晏斯年茫然眨眼,没有妈妈。 “每个小朋友不是都有妈妈吗?为什么你没有?” 楚慕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听我妈妈的话,我妈妈说男孩子要活泼,开朗,健康,快乐……”晏斯年掰着手指头数词。 -- 第143页 “嗯。”楚慕点点头,看看晏斯年,抿抿唇:“我有风筝,你玩吗?” “风筝是什么?”晏斯年并没有玩过风筝。 “就,放到天上会飞的东西。”楚慕解释,还解释得挺清楚。 “会飞,好厉害,好酷哦。”晏斯年小脸上都是夸张。 “那你要玩吗?” “玩。”晏斯年点头,成功交到了小朋友。 楚慕哒哒哒的跑走,紧接着拿了一个小蝴蝶的风筝,两个小孩就开始研究如何放风筝。 楚慕其实也不懂怎么放风筝,楚慕的年纪可比晏斯年还要小点。 “我们去找我妈妈。”晏斯年拉着楚慕,抓着风筝来寻阮以沫。 阮以沫正戴着墨镜,躺在草坪的躺椅上,手边放着一杯柳橙汁,悠哉悠哉。 上次她就觉得,约上三五好友在这草坪上玩很快乐的。 “妈妈……”晏斯年叫着阮以沫,诉说了请求。 阮以沫看看晏斯年,看看楚慕:“放风筝,好呀!妈妈教你们。” 阮以沫颇有兴致的站起来,安排晏斯年和楚慕抓着小蝴蝶,她则抓着风筝线。 “妈妈等会叫你们放,你们就把它放开好吗?”阮以沫叮嘱两个小孩。 “嗯。”晏斯年和楚慕都一脸严肃的点头。 阮以沫就抓着风筝线跑,跑出一些距离时,就让两个小孩放开风筝。 小风筝很小,放起来也容易,不一会儿就飞得高高的。 “哇,妈妈好棒。”晏斯年跳跃鼓掌。 楚慕也仰着头,拍着小手,可以看得出来很高兴,但却很克制自己的情绪。 “呐,给你们玩吧。”阮以沫把风筝线交给两人,放起来风筝后的她,深藏功与名的准备去躺椅上躺下。 晏扶风与厉朔等一帮人,将棋牌室都搬了出来,在现搭的巨大遮阳棚下玩。 旁边不远处,几个大厨正在腌制烤全羊,同时准备一堆烧烤的材料。 “你好。”阮以沫躺下歇了小半个钟,一个剪着利落短发的女人走到躺椅旁边,笑着与阮以沫打招呼。 阮以沫正在看两个小孩风筝,闻言侧头望向来人。 “你好,你是?” “我叫姚窕,是,厉朔的朋友。”姚窕自我介绍着。 厉朔的朋友? 阮以沫略感兴趣的挑眉:“女朋友?” “不是,他临时叫我来的,说怕你无聊,让我来陪你。”姚窕没有隐瞒什么。 对于她和厉朔的关系,也没打算多说。 厉朔是个花花公子哥,对感情没什么定性,身边女人可不少。 “他叫你,你就来了?”阮以沫看姚窕。 眼前的女孩名字虽然淑女,但瞧着性格却并不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为钱折腰。”姚窕晃了晃手机耸肩:“给了我五十万辛苦费呢。” 五十万,价格挺高。 “那换我也来。”阮以沫笑着调侃。 她看姚窕,莫名觉得对胃口,女人交朋友,很注重眼缘,姚窕的长相偏酷,打扮和性格也让阮以沫挺喜欢的。 “你身为晏太太,还会在乎这点小钱?”姚窕在旁边坐下,语气唏嘘。 她可是知道阮以沫身份的,厉朔特意把她叫来时,就交代了要让阮以沫高兴。 “哎,你这话说的,那五十万是小钱?”阮以沫一副震惊的神情。 她这个拥有黑卡,卡里余额超过九位数的富婆都没敢说五十万是小钱。 姚窕顿时轻笑:“确实不小。” “可你不会觉得我为了五十万来陪你,很没尊严吗?”姚窕见阮以沫性格不错,也就询问了心里所想。 “拜托,谁给我五十万,让我陪美女聊天,我感谢他八辈祖宗好吧。”阮以沫唏嘘吐槽。 只要不傻,就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而且来悦懿山庄吃吃喝喝闲聊天,还拿钱,这种好事根本都找不到好嘛。 “你好有意思。”姚窕笑了。 “你也很有意思。”阮以沫笑:“你好,认识一下,我叫阮以沫。” “我叫姚窕,不是淑女的窈窕。” 两个女人自我介绍着,握了握手,彼此相视着默契一笑,均有找到同类的宿命感。 “晚上一起喝点小酒嘛?”姚窕看着烤全羊,看看周围的风景,舒适的躺下问她。 “行,一起喝点。”阮以沫平时自己不爱喝酒,有伴除外。 阮以沫这边和姚窕聊天,还挺开心。 那边晏斯年和楚慕放着风筝,却被换好衣服的陆安琪横插一脚。 “我也要玩儿。”陆安琪开口说话,霸道得很。 说完话,就伸手要抢风筝线。 “不要,我不和踢黑卡的坏女人玩儿。”晏斯年干脆利落拒绝。 “谁稀罕和你玩,你身上还有臭狗屎的味道呢!”陆安琪叉腰愤怒回话。 “给我……”陆安琪又指着风筝线要求。 “不给。”晏斯年勇敢的拒绝。 “安琪……”伊沁在不远处开口叫陆安琪,语带提醒。 “哼。”陆安琪愤怒的双手环胸:“楚慕,他不和我玩,你也不许和他玩。” 楚慕扣着小手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他想和晏斯年继续玩,却又怕惹陆安琪不高兴,小孩矛盾又纠结。 -- 第144页 “楚慕,你还不过来。”陆安琪冲楚慕低喝,准备一起孤立晏斯年。 阮以沫和姚窕在这边坐着,也看到小朋友们的争执。 半响,见小朋友那边气氛一直僵持着,陆安琪似乎要发火了。 阮以沫站起来轻笑:“陆太太,我家孩子与你家的玩不到一块儿,能麻烦你把她带远点吗?大家各玩各的那种?” 阮以沫是用着微笑商量的口吻询问。 她温言软语的捅出刀子,让伊沁面色十分难看。 “好的。”伊沁右手紧紧抓着包,长指甲都掐到肉里:“安琪,快过来妈妈这儿。” “我不要。”陆安琪反驳,见楚慕不动,晏斯年也不给风筝线,气哭了。 晏斯年拉着楚慕,抓着风筝就往阮以沫这边跑来。 “哇,他们欺负我……”陆安琪抹着眼泪,哭得很委屈。 陆安琪的哭声很响,打牌的一帮男人也听到了,大家都默默的看了看陆震北。 “伊沁,你要哄不住安琪,就把她带回家去。”陆震北将自己的位置让出去,走向伊沁。 伊沁咬牙怒火攀升,却碍于场合隐忍下来,她牵着伊沁的手走向晏斯年和楚慕。 “两位小朋友,你们看,姐姐想和你们一起玩,哭得好伤心,你们能不能带她玩?”伊沁放下身段,努力的扬起笑容。 晏斯年和楚慕对视一眼。 “好吗?”伊沁继续用询问的恳求态度。 晏斯年纠结的看看阮以沫,阮以沫没插手阻止,想看晏斯年自己决定。 “好。”晏斯年答应了。 陆安琪破涕为笑,高兴的将风筝线抢过去,晏斯年只感觉手一空。 鼓鼓脸,晏斯年略微有点不高兴:“那你放风筝,我去看大白鹅,楚慕,你去吗?” “去。”楚慕点头。 晏斯年和楚慕就准备往外走,陆安琪看他们走,丢开手里的风筝线也追了上去。 三个年龄相仿的孩子,跑去看厉朔养的三只大白鹅。 “楚慕你要不要进去摸摸大白鹅?!”站在大白鹅的地盘外面,陆安琪开口怂恿楚慕。 第48章 楚慕闻言小身板颤抖了下, 目光看着那三只肥硕的大白鹅:“我不敢……” 他害怕鹅会咬他,鹅好高,好大, 伸着脖子嘎嘎叫的时候特别的威武雄壮。 “嗤, 你是胆小鬼。”陆安琪满脸的嫌弃。 楚慕委屈的蠕动小嘴, 难受的抿唇, 对陆安琪的嫌弃表示无奈。 “对,不能去,大白鹅凶, 会咬人的。”晏斯年赞同的开口。 妈妈说了, 大白鹅会叨屁股, 可疼了。 晏斯年打过针,知道被叨屁股会多疼的。 陆安琪侧头瞪晏斯年:“你也是胆小鬼,你肯定也不敢去?” 激将法用得很不错。 晏斯年立刻就不服的梗着脖子,深呼吸着反驳:“那你就敢吗?” 陆安琪双手叉腰:“我敢, 我怎么不敢了, 我才不像你们两个呢!” “你敢,那你去摸给我看!”晏斯年也怒怼陆安琪。 陆安琪面色一僵, 她纠结的回头看看三只大白鹅, 大白鹅正在悠哉的闲庭散步,昂着脖子, 来回走动。 威武, 霸气, 又白又肥,又大又壮。 三只大白鹅真的被养得很好。 “去就去, 谁怕谁。”陆安琪雄赳赳的挺胸。 她才不怕呢!不就几只大鹅吗? “你别吹牛, 吹牛的话, 鹅也是会咬你的。”晏斯年轻哼。 “我没有吹牛,我就是敢去摸大鹅,不信你等着瞧,我才不像你们两个这么没用呢!”陆安琪自信十足。 晏斯年和楚慕对视一眼,都没想到陆安琪还真打算去摸大鹅,纷纷紧张起来。 “大鹅咬人特别疼,它们的嘴好大……”晏斯年还是记得阮以沫的叮嘱的,吓唬陆安琪。 “哼,我不怕。”陆安琪依旧坚持。 晏斯年和楚慕就眼睁睁的看着陆安琪打开小门,走进去大鹅的地盘。 “看,我才不怕,两个胆小鬼,略略略。”陆安琪已经轻轻的打开门阀,站在鹅圈里。 晏斯年有些紧张,看陆安琪踏步走了进去,侧头问楚慕:“要不,我们也跟着一起进去?” 陆安琪说他们是胆小鬼哎,他们可是男子汉,怎么能比不过一个女孩子勇敢。 楚慕紧张的看着陆安琪的身影,半响点头。 陆安琪第一个踏步走进大白鹅的地盘,大白鹅在远处闲庭散步,对于陆安琪的进入完全视若无睹。 “……”陆安琪松口气,开心的回头嘲笑晏斯年和楚慕。 “两个胆小鬼,你们不是男孩子,以后都穿裙子好了,略略略,丢死人。”陆安琪嘲讽的吐舌头。 六七岁的女孩子,性格傲慢又骄纵,嘲讽起人来很伤人。 晏斯年和楚慕有被狠狠气到。 “我们才不胆小。”晏斯年冲动的反驳,拉着楚慕也走了进去。 陆安琪看他们也走了进来,自己依旧是最大胆的,哼一声,转身朝三只大白鹅走去。 晏斯年和楚慕落后几步,踏入大白鹅的地盘,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陆安琪为了彰显自己勇敢,率先迈步走,看着一点都不慌。 “嘎……”三只大白鹅对三个小孩的出现防备了起来,毕竟是陌生人。 -- 第145页 但大白鹅一点都不怕,毕竟三只大白鹅被养得高大壮。 几只大鹅的体型,甚至比楚慕还要高。 “嘎嘎……”大白鹅互相嘎嘎的叫着,像是在商量什么。 陆安琪舔舔唇,越来越紧张,她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到底还小,面对三只成年的大白鹅,胆怯害怕其实很正常。 “你是不是害怕了?”晏斯年轻声问。 晏斯年声音压低着,有些腹黑,却也有些紧张。 楚慕更是踏进来后,就全程抿着唇,时刻准备要拔腿跑。 “谁怕了!”陆安琪不服的回话,踩着步伐继续往前走。 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一样,陆安琪其实很害怕,腿都在抖,却又倔强的继续往前。 她感觉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两条腿实在软。 “嘎……”随着陆安琪的靠近,三只大白鹅停止了嘎嘎做声,而其中一只大鹅,防备的看着陆安琪,嘎的叫唤。 陆安琪也看着大白鹅,大白鹅也看着陆安琪,气氛有些焦灼。 “……大白鹅,你别害怕,我,我就摸摸你。”陆安琪带着笑说话,想和大白鹅友好的沟通。 咕嘟,陆安琪说完还吞咽口水,手慢慢抬起来要去摸大鹅。 晏斯年和楚慕也紧张得不行,楚慕胆小,站在最后面,目光紧盯着大白鹅。 “嘎……”就在三个小孩紧张的时候,三只大白鹅突然作出攻击的姿势。 而距离陆安琪最近的大白鹅昂着脖子,对着陆安琪的手咬了一口。 “啊……”陆安琪直接吓哭,转身就跑。 晏斯年和楚慕也转身跑,三只大白鹅还分工很明确,各自追着一个人叨。 “哇……”楚慕别看最小,小家伙哭着却跑得最快。 晏斯年也在跑,身后的大白鹅挥着翅膀猛追,脖子伸得老长。 “嘎嘎嘎……”大白鹅彻底急了,威风凛凛。 晏斯年都有些被吓傻了,甚至有些跑不过大鹅。 “哇……”陆安琪则近距离的被大鹅叨了一口,她转身跑,可她跑得慢,被她面前的大鹅叨了好几口屁股。 三只大白鹅嘎嘎叫着乱杀,气势凶猛,三个孩子疯哭着乱跑乱跳,画面十分凄惨。 楚慕小短腿跑得贼快,大白鹅没能追上他,小家伙幸免于难。 晏斯年稍微慢点,被叨了口屁股,哀嚎着跑更快了。 最惨的就是陆安琪了,跑得慢,偏偏追她的大鹅还很凶。 等晏斯年和楚慕都跑出来后,三只大白鹅就开始围攻,嘎嘎的追着她咬。 凶得简直吓死人。 “哇,别吃我……”陆安琪慌的大哭。 大白鹅好凶,她绝望的逃不掉,大白鹅咬她的手,叨她的腿,她害怕的直接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头。 “呜呜呜……救命……”陆安琪埋头在膝盖里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晏斯年和楚慕也慌张不已,甚至,这个元旦的下午,也变成晏斯年童年记忆中,最刺激的一个下午。 三只大白鹅扑棱着对着陆安琪叨,画面堪比大片。 “啊,疼,妈妈,救命……”陆安琪被叨得极惨,有气无力的叫。 晏斯年和楚慕看陆安琪被大白鹅群殴,晏斯年率先勇敢的跑了进去,抓着大白鹅的一个玩具锤子。 “走开走开……”晏斯年挥着锤子乱打乱杀。 楚慕看晏斯年冲进去,他也害怕,脚步踌躇不前的犹豫着,最后咬牙抓起一个大塑料水桶。 “啊……”楚慕一副拼命的架势怒吼。 晏斯年和楚慕都十分勇敢的去救陆安琪。 陆安琪彻底被吓坏了,她蹲在地上,被鹅叨得七荤八素。 三只大白鹅看到两个冲过来的小孩,嘎嘎着挥着翅膀跳开。 楚慕便将塑料大水桶扣在陆安琪的身上,晏斯年拿着锤子挥舞,场面特别凌乱。 与此同时,不放心的阮以沫总感觉要出点什么事情。 晏斯年很乖,她说过大白鹅危险,晏斯年基本不会去以身犯险。 但阮以沫不敢保证,陆安琪那女孩会不会听话。 阮以沫和姚窕出来一探究竟时,就听到三个孩子的哭喊,还有大鹅嘎嘎叫的声音。 晏斯年抓着塑料锤子追赶大鹅,又被大鹅追着跑。 楚慕跑过去扣上水桶,又胆怯的跑了出来。 陆安琪则被扣在塑料桶下面,趴着嗷嗷的大哭。 事情发生得快,悦懿山庄的工作人员赶来得快。 对于孩子们而言十分吓人的大鹅,在成年人来说,并没有那么吓人。 有了工作人员来控制大白鹅,很快,陆安琪就被解救了出来。 陆安琪哭得稀里哗啦的,身上,衣服上也都脏兮兮的,脸上还蹭到了大鹅粑粑。 “哇,我屁股痛,手痛,腿痛……”陆安琪哭着,指了自己浑身上下,着重指了指屁股。 毫无疑问,陆安琪被叨得最厉害的就是屁股了。 晏斯年也被叨了下屁股,疼呀,这会儿正弱小、无助、可怜的靠着阮以沫抽气。 “妈妈,大鹅真的会叨人的屁股……”晏斯年后悔,后悔不听妈妈的话。 呜呜,屁股真的好痛哦。 “你哦。”阮以沫戳了下晏斯年的额头。 -- 第146页 相对于凄惨无比的陆安琪来说,晏斯年和楚慕都还好。 伊沁赶过来,看到陆安琪变成这样,立刻破口大骂。 “你们山庄是怎么回事,这种会咬人的大鹅留着干什么?”伊沁指责工作人员。 “抱歉,是我们工作疏忽。” 伊沁骂完后,还准备给晏斯年和楚慕扣帽子。 “安琪,是不是他们欺负你,怂恿你进鹅圈的……”伊沁拉着哭得不能自己的陆安琪质问。 “呜呜……哇哇……”陆安琪一直在哭,她被吓得不轻,甚至都没办法组织太多语言。 伊沁的责问没用,厉朔对这三只大白鹅极其看重,几乎当成孩子精心饲养。 大鹅圈周围的角角落落都安装着监控。 当伊沁想借题发挥时,打开监控一看,发现是陆安琪自己先闯入大白鹅的地盘的。 晏斯年和楚慕跑出来了,还勇敢的进去救她了。 甚至如果不是楚慕拎了个大水桶扣住陆安琪,陆安琪多半得被大白鹅给叨傻不可。 被三只大白鹅群殴,阮以沫看着监控都倒吸口气。 幸亏陆安琪还知道害怕的护着脸,否则被咬一口,破相都有可能。 很吓人,也很凶险。 伊沁也看了监控视频,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陆安琪自己闯入的大白鹅圈里。 陆震北也觉得丢人,便带着陆安琪狼狈的离开悦懿山庄。 阮以沫则拉着晏斯年去卫生间,脱了裤子看他屁股。 大白鹅真的凶残,小孩穿着暖和的厚裤子,叨了一口,屁股上被叨的位置都还青紫了。 “嘶……”晏斯年害羞又疼的埋在阮以沫怀里抽凉气。 阮以沫没好气的给他擦药,这幸亏没破皮,不然还得打破伤风针。 “以后还想摸大鹅吗?”阮以沫给他擦了点药后问他。 臭小子一点都不听话。 晏斯年猛摇头,小孩是真的怕了,大鹅甚至都变成他的童年阴影。 “以后都不喜欢大鹅了,年年要吃大鹅肉。”晏斯年委屈的控诉。 “我看是大鹅吃你们。”阮以沫笑他。 “妈妈……”晏斯年靠着阮以沫撒娇。 阮以沫给晏斯年擦了药,出来时就看看跟在楚修旁边的楚慕。 楚慕跑得快,并没有被大鹅咬到,是三个孩子当中最幸运的。 “你真勇敢。”阮以沫俯身揉揉楚慕的脑袋夸赞。 如果不是这个看似跑最快的小家伙,拿着塑料桶拯救陆安琪,陆安琪恐怕得住院不可。 楚慕眨眨眼看着阮以沫,单纯的孩子,目光纯粹,被夸奖后带点羞涩,妥妥的以前的晏斯年翻版。 阮以沫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样的孩子,特别的喜爱,总有一种想逗弄,然后把孩子逗弄哭的想法。 唉,谁让现在的晏斯年不好逗,也不好骗了呢。 “妈妈,年年也勇敢的。”晏斯年撒娇的晃晃阮以沫的手。 “对,我们年年也勇敢,你们都很勇敢。”阮以沫一起夸:“但是以后不许再顽皮了知道吗?” 阮以沫警告的捏捏晏斯年的翘鼻。 “嗯,年年知道的。”晏斯年讨好的笑笑。 虽然孩子们的顽皮闹出了不少事情,但烤全羊还是很好吃。 晏扶风酒量不好,全程滴酒不沾。 阮以沫和姚窕聊着天,吃着烤全羊,用着小烧烤,配着小啤酒,别提多开心。 晏斯年和楚慕玩得也不错。 小家伙对这个乖巧听话,特别好哄的弟弟,十分的有耐心。 “太开心了,我好久没这么悠闲自在了。”姚窕坐在篝火堆前面的躺椅上,手里拿着瓶啤酒,潇洒又快乐。 “我也是。”阮以沫点头附和。 元旦的北城很冷,篝火的光亮驱逐了寒冷,也带动了气氛。 人多确实热闹,男人们凑在一起也很有趣。 阮以沫和姚窕也合拍,两人默默的碰瓶喝了不少的酒。 “唔,晏扶风,你给我烤个鸡中翅吧!我想吃你烤的。”阮以沫喝了酒,脸粉粉的撒娇。 “好。”晏扶风正在那边和厉朔他们自己动手片羊肉。 听到阮以沫的要求,男人转身去拿了鸡中翅烤。 “晏哥,你对嫂子可以啊。”厉朔跟在一旁调侃。 他是真没想到,晏扶风还给阮以沫亲自烤吃的。 晏扶风没理他,第一次亲自烧烤的男人,怕卖相不好,烤得很认真。 厉朔调侃完还不够,还在烧烤炉子旁看,看就算了,还指点晏扶风操作。 “哥,该翻面了。” “……”晏扶风撇了他一眼,给鸡中翅翻了个面。 “哥,可以洒灵魂作料了。”厉朔继续提醒,他看得着急。 晏扶风冷冷的眼眸抬起:“要不,你来给我老婆烤?” 来跟他显摆能耐是吗? 厉朔感觉到危险气息,眼神抬起与晏扶风对视,半响:“我,我去给姚窕烤几串蔬菜。” 厉朔说完转身去拿蔬菜,秒怂。 晏扶风这才动手撒点辣椒粉,刷点酱料。 厉朔去拿了些蔬菜在旁边烧烤,翻面,刷酱料都恰到好处。 晏扶风的两串鸡中翅烤得明显有些糊,与厉朔的烧烤对比,明显卖相不好。 -- 第147页 “……”晏扶风拿着两串鸡翅,心下有些挫败懊恼。 厉朔则将蔬菜烧烤都放到盘子里,端给去姚窕。 “哇,看不出来,你还有两手。”姚窕意外的夸赞厉朔。 厉朔自信一笑。 阮以沫看着晏扶风拿来的两串鸡中翅,有些焦,有些糊。 “唔,我就喜欢烤焦一点的。”阮以沫笑着接过吃。 好不好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晏扶风烤的鸡中翅哎。 姚窕顿时牙酸,这狗粮塞得她有点饱。 晏扶风烤的鸡中翅味道一般,阮以沫吃完两个鸡中翅,成功又喝了两瓶小啤酒。 姚窕的酒量深浅,阮以沫也不清楚。 两人喝着喝着,多少都有些上头。 “姚窕,你少喝点。”厉朔也喝了点酒,见姚窕很捧场的吃完他烤的蔬菜,脚边堆着不少空酒瓶,便开口提醒她。 姚窕喝了有些飘忽,听到厉朔提醒她,笑眯眯的挥手。 “小瞧我,我跟你说,姐的酒量,那就是海的方向。”姚窕站起来吹大牛。 “哇。”阮以沫靠着晏扶风给她鼓掌。 姚窕在阮以沫的掌声中,高兴的炫了一瓶。 “看,王牌吹瓶员。”抓着厉朔,让他看她喝完的酒瓶。 “你真棒。”厉朔附和点头,伸手捏捏她的脸。 他算是看出来了,姚窕多少有些醉意了。 姚窕伸手把他手拍开:“厉朔,以后有这种好事,记得还叫我,我保证能完成任务……” 姚窕开心的拉着厉朔交代叮嘱。 拿钱,吃吃喝喝,姚窕觉得简直就是人生快乐的巅峰。 “行,都叫你。”厉朔有些无奈的点头。 “嘿嘿,等我赚了钱,我就包养你,拿钱砸你……”姚窕语不惊人死不休,颇为霸气的拍拍厉朔的脸蛋。 “臭弟弟,等姐姐成为富婆来嫖你……”姚窕挂在厉朔身上,想要调戏厉朔,拍他脸蛋的手劲儿,自问也十分温柔。 可阮以沫却看到姚窕啪啪的呼了厉朔两个大嘴巴子,下狠手的那种。 “……”厉朔被两巴掌给打懵了,喝的那点酒也都醒了。 “哈哈哈……”旁边其他的人也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厉朔反应过来,搂着姚窕的腰,抬脚踹了下离他最近那个,笑得打滚的人。 “嘶……”阮以沫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摸着自己的脸,懵懵的抽气。 “好疼啊!”阮以沫唏嘘,好像被打的是她。 晏扶风轻轻护着她的姿势,看着阮以沫轻笑:“你疼什么?” “我替他疼。” 阮以沫也喝了不少酒,晏扶风时不时投喂阮以沫点吃的,鸡中翅失败后,晏扶风再接再厉的烤了蔬菜。 阮以沫都照单全收,早就喝得飘飘然了。 “冷不冷?”晏扶风看阮以沫还脱掉了外套,有些不放心的坐旁边问她。 “不冷,热。”阮以沫迷糊的摇头。 “带你去房间休息。”晏扶风站起来,轻轻搂着阮以沫的腰。 阮以沫双手护着自己的胸:“去房间,你是不是想要对我做什么?禽兽。” “?”晏扶风额头滑下三条黑线。 “不对你做什么。”语气温柔的哄着,晏扶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阮以沫手里还抱着空酒瓶,听到晏扶风说不对她做什么,伸手啪的拍了下晏扶风的脸。 “呸,那你就是禽兽不如。”阮以沫唾弃的表情。 晏扶风额头青筋直蹦,抱着阮以沫,觉得颇为无奈。 厉朔也辛苦的搂着不老实的窈窕,两个唯二的女性,将两个男人折腾得够呛。 其他单身的,或者自己一个人来的,都默默吃了一天狗粮,现在看到他们挨打的狼狈模样,终于都圆满了。 谁又能想到,清心寡欲的晏扶风也会有栽跟头的一天。 阮以沫吃了熊心豹子胆,打他脸就算了,还敢骂人,啧。 “爸爸……”晏斯年在旁边和楚慕玩耍,看到晏扶风抱着阮以沫走了,叫了一声。 晏扶风完全把儿子给忘记了,他抱着阮以沫大步离开。 “唔,真好看……”阮以沫胆大妄为的伸手摸晏扶风棱角分明的下颌。 “唔,喉结也好看……”靠过去,用牙轻轻去咬晏扶风的喉结。 阮以沫今天挺开心的,遇上颇对胃口的姚窕,阮以沫压制的那点天性也跟着释放了。 晏扶风喉结滚动一下,更加用力的抱着阮以沫,目光还带着些危险的光,像是饿狼盯上了肉似的。 “爸爸……”晏斯年喊晏扶风,男人没听到,干脆就小跑过来,抓住了晏扶风的外套下摆。 晏扶风抱着阮以沫低头,看向晏斯年。 他把这个小电灯泡给忘记了。 果然儿子这个生物,除了坑爹之外,就是添堵。 “爸爸,妈妈她怎么了?”晏斯年关心的望着阮以沫。 阮以沫低头,醉醺醺的她笑着看晏斯年笑:“唔,儿子,这是我儿子……” 阮以沫高兴的指着晏斯年,与晏扶风炫耀,口吻别提多开心。 “对,你儿子。”晏扶风附和的哄阮以沫,随即冲晏斯年扬了下巴:“你自己先去玩。” 第49章 “?”晏斯年眨眨眼, 不敢相信,老父亲竟然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 第148页 晏扶风暂时没心思管晏斯年,怀里的阮以沫就够他头疼了。 阮以沫挂在他怀里, 不老实得很。 “听话。” “哦……”晏斯年不满的嘟嘟嘴。 “你妈妈她喝醉了, 爸爸得先送她回房间休息, 你先自己玩, 我等会再来接你。”晏扶风耐心的安抚一句。 他心里多少清楚,不哄好眼前这小子,也是挺麻烦的。 “好嘛。”晏斯年困倦的揉揉眼睛点头。 晏扶风这才满意的抱着阮以沫回房间, 住的还是上次的那间套房。 阮以沫靠着他, 一路上笑的极甜:“晏扶风, 你好坏哦。” 她明明没喝醉,他却骗晏斯年说她喝醉了,太坏了。 女人笑着,身上带着酒味, 带着微醺的软, 说的话娇娇的挑破他的心机,像是一只小猫在他胸口挠了一爪子。 “坏吗?”晏扶风挑眉。 “坏, 不过我喜欢。”阮以沫笑着凑过去亲他的下巴。 唔, 这么坏,这么好看, 这么有钱的男人是她的。 阮以沫醉了, 意识也存在, 看着晏扶风是哪哪都满意,哪哪都喜欢。 晏扶风感觉到下巴有些许的湿漉, 在走廊里低下眼帘, 见阮以沫魅意十足的模样, 情难自禁的低头配合着接受她的吻。 这个吻,带着酒气,带着色气,带着浓烈的男女情愫。 厉朔好不容易,一路挨了姚窕不知道多少毒打,才把姚窕抱上楼,却赫然看到晏扶风公主抱的搂着嫂子站在走廊上亲。 苍天,夭寿,不给活路了。 “晏哥,注意场合……”厉朔这狗粮吃的,又虐又火大。 亲吻被打断,晏扶风抱着阮以沫回头,视线像是刀子般戳向厉朔。 厉朔苦涩一笑,打横抱着不老实的姚窕无辜的站在原地。 他也不想打搅的,可是悦懿山庄的房间都在二楼,他的私人住处与晏扶风住的房间就是隔壁而已。 姚窕醉醺醺的,是他叫来的人,他得负责不是,自然只能咬牙受这个罪。 而作为一个女朋友诸多的男人,花心是他的代名词,可一定意义上来说,花心的男人往往很贴心,对待女人从来都不吝啬。 他对每一任女朋友都是认真付出感情的,只是他的感情保质期维持得很短罢了。 晏扶风冷漠的收回视线,抱着阮以沫开门,转身踢上。 厉朔抱着姚窕,感受完晏扶风的怒火后,继续痛苦的带她回房间。 “祖宗,小祖宗,求你别再点火了,再点火,别怪我趁人之危……”厉朔愁苦的抱着姚窕说话。 啪嗒—— 刚路过晏扶风的房间,就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禽兽。”厉朔停下步伐,看了一眼紧闭房门,轻声吐槽。 “你才是大禽兽……”姚窕伸手点他的唇傻笑。 “是,我今天没把你吃干抹净,我就是大禽兽。”厉朔点头,带着姚窕走进自己的套房。 走廊里,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晏扶风抱着阮以沫,将她放到床上,阮以沫双手执着的挂在晏扶风的脖子上。 晏扶风要站起来时,阮以沫依旧搂着不放。 “阮以沫,先松手。”晏扶风准备给她换睡衣,再倒杯水给她喝。 “唔,晏扶风,我跟你说,今晚,我要在上面……”阮以沫坏坏的仰着脖子去蹭他的鼻子,醉醺醺的女人还翻个身把晏扶风给压在下面。 晏扶风被迫的承受,挑眉后欣然的躺下,男人的手掌撑着她的细腰。 “好,你在上面。”晏扶风说完,光棍的躺平了。 他很想知道,醉酒的阮以沫会有多大胆,当然,他也很享受这种滋味。 平时的阮以沫,多少克制着本性,有些放不开。 晏扶风躺平,一副任由你欺负的模样,让醉酒的阮以沫有些满意。 “你说的,我要对你为所欲为了哦……” 阮以沫缓缓俯下身,先是去尝他的唇,刚才在外面走廊还没亲够呢。 “唔……” 吻越来越炙热,房间里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这边晏扶风躺平的照顾醉醺醺的阮以沫,楼下草坪上,篝火依旧在热闹继续。 晏斯年与楚慕玩了许久,楚慕困得在躺椅上睡着后,晏斯年也打着哈欠回房间。 晏斯年记性好,也来过山庄,小孩揉着眼睛上楼,困乎乎的去拍门。 啪啪啪。 “爸爸,妈妈,我是年年……”晏斯年困得不行了。 屋里的厉朔,正情绪失控的与姚窕往不归路上去,女人的衣服才刚被脱一半,厉朔颇为上头。 姚窕的身材,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 啪啪啪,就在这时,房门就被无情敲响了。 “该死。”厉朔头疼的停下。 他喘着气,目光看着醉眼迷离的姚窕。 “厉朔,你不是男人。”姚窕见厉朔停止,娇俏骂着。 “是,我不是男人。”这种时候他还有些理智的踩刹车,他哪里是男人,他根本就是大禽兽。 姚窕迷蒙的躺着,手软脚软的掀了掀眼皮,红唇因为热烈亲吻的缘故,瞧着十分诱人。 而她身上的毛衣半露不露的状态,更是让厉朔抵抗力濒临崩溃。 啪啪啪—— 房门继续被拍打着,不轻不重。 -- 第149页 “呼。”厉朔扒拉头发,深呼吸着,暗骂自己畜生。 他喝了酒,却并没有喝多,理智十分清晰。 他交往过的女友不少,玩得也花,可绝不会乘人之危。 姚窕是喝醉了,他呢? 厉朔惊恐的爬起来,穿好衣服,凌乱的去开门。 门口,晏斯年困兮兮的拍门,拍完门后,见门打开看到是厉朔时,小孩愣了下。 “啊,厉叔叔?我爸爸呢?”晏斯年很疑惑的询问他。 “这是我的住处,可不就是我吗?”厉朔头疼的弯腰将晏斯年抱起来。 他能猜到,这小鬼多半是拍错门了。 “我困了。”晏斯年被抱起来,乖乖的诉说原因。 “那叔叔带你去找你爹妈。”厉朔叹息着说话,迈着大步伐朝左边走去,不一会儿就站到了右边的房门口。 “哦,年年是住这里?”晏斯年才反应过来。 悦懿山庄的二楼,楼梯左右两边都有,上来后,走廊也分左右两边,却也都能连接。 晏斯年玩得困倦,也没注意细分左右,便稀里糊涂的去敲了厉朔的房间门。 厉朔不免感慨轻叹,也不知道是该怪小家伙坏了他的好事,还是该感激,晏斯年的敲门,让他及时踩刹车。 “知道敲错门了?” “嗯,对不起厉叔叔。”晏斯年羞涩道歉。 厉朔站在晏家的套房门口,抱着晏斯年准备敲门,可抬起的手却又半路停下。 他和姚窕踩刹车,临门一脚没成,他当时火挺大的,杀人的心都有。 成年男人,停下来的克制有多痛苦,他心里有数。 晏哥刚才和嫂子在走廊上都亲得难分难舍,他这会儿要是敲门,吵到晏哥办正事,回头晏哥恐怕得杀了他喂鱼。 嘶,厉朔想着,心虚的身体颤抖。 再面对厚重的房门,明明是在悦懿山庄,他自己的地盘,他硬是没敢敲门打扰。 罢了罢了,为了小命安全,他还是牺牲小我吧。 “年年,叔叔带你下楼玩好吗?”厉朔抱着晏斯年毅然决然的转身。 “不好,年年困了,要睡觉的。”晏斯年摇头。 厉朔却不顾晏斯年的拒绝,径自抱着小孩下楼。 “唔,厉叔叔,你是坏人吗?”晏斯年眨着眼睛,很不理解厉朔的行为。 都走到房间门口,厉叔叔不敲门,却把他又抱下楼。 “厉叔叔带你去喂大鱼,听说你很喜欢大鱼……”厉朔想了个办法哄晏斯年。 “喂大鱼?”晏斯年想起了那只比他还大的大鱼,提了点精神。 厉朔缓缓松口气,还好有个能吸引孩子的锦鲤王。 晏斯年困,小孩揉揉眼睛:“厉叔叔,年年喜欢大鱼,你能把大鱼送给年年吗?年年想吃辣辣的大鱼肉。” 抱着晏斯年往鱼池走的厉朔,顿时步伐凌乱,差点摔跤。 怀里这小子竟然惦记着吃他的鱼王? 厉朔头疼的转移话题,拿来了鱼饲料哄着晏斯年喂鱼。 池子里的鱼吃到个个肚圆,晏斯年也坚持不住的窝在他怀里睡着。 厉朔堂堂一个未婚未育的男人,却得抱着个孩子在寒风中苦等,当个辛勤的老妈子。 呸,厉朔深感憋屈烦闷。 晏扶风和阮以沫在屋里闹了挺久,凌晨后,阮以沫才疲乏睡去。 这期间,夫妻俩谁都没想起世界上还有儿子这个生物的存在。 餍足的晏扶风看阮以沫睡着,轻轻的把玩着阮以沫的头发。 阮以沫往他怀里蹭了蹭,晏扶风满足的搂着她,关灯入睡。 晏扶风睡意逐渐被吞噬,却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个儿子的事实。 晏扶风内心深处有丝丝的罪恶感,他爬起来换好衣服,给阮以沫掖了下被角后才转身出门。 才走出房门几步,就赫然看到,厉朔抱着睡着的晏斯年,蹲在走廊上,十分可怜,另外一手划拉着手机。 “……”晏扶风难以言说此刻的心情。 而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的厉朔,将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抱着晏斯年站起来。 “嘶。”蹲得有点久,厉朔腿都麻了,差点抱着晏斯年摔倒。 “你可别把我儿子给摔了。”晏扶风走过去,将晏斯年接到怀中。 小孩子的睡眠质量好,被交接手,整个人靠在晏扶风的怀里,依旧睡得极满足。 “呵,您还记得您有个儿子呢?”厉朔语气嘲讽。 “……”晏扶风有些许的理亏:“抱歉,辛苦了。” “这还差不多。”厉朔憋屈的吐槽,活动双手双脚。 他辛辛苦苦的帮晏哥带孩子,腿都蹲麻了,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心疼,可怜他,开口就是怕他摔了他儿子。 晏哥可真不是人。 “谢谢。”晏扶风诚恳的道了谢。 厉朔愁苦且无语,有些不怕死的他迈步跟在晏扶风边上:“哥,你这时间长可以的呀。” 厉朔说着花话,大家都是成年男人,成年男人的那点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晏斯年敲错门,他却没敢敲门打扰晏扶风的原因。 他可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一池子的锦鲤鱼都快喂撑了。 “你倒是挺快!”晏扶风挑眉,他单手抱着晏斯年,单手准备推开房间门。 -- 第150页 晏扶风的话语中意有所指。 “……我怎么可能快!”厉朔反应过来,声音提高反驳。 他自问时间完全没问题,晏哥再瞧不起谁。 “我根本就没对姚窕做什么。”厉朔开口解释清白。 “呵,我信你。”晏扶风笑了。 笑声玩味又带着侮辱性,偏偏他笑完推门进去了。 “哎,晏哥,我是真的没用……”厉朔想掰扯掰扯,结果想说没有的他,急得嘴瓢,说了没用。 晏扶风沉默了,男人承认自己没用,这是多没自信心呐。 “不是,是真的没有。”厉朔急忙解释。 “嗯,真的没用。”晏扶风却不打算和他闲聊,抱着晏斯年进了房间,还无情的关上门。 淦!厉朔急躁的爆粗口。 “忒过分了。”许久后,厉朔郁闷的摸摸鼻子,才打了个哈欠回房。 晏扶风把晏斯年抱回房间,将晏斯年放在床上,连衣服都没给小孩脱,就关灯上床,搂着阮以沫睡觉。 阮以沫被晏扶风搂着酣睡,晏斯年跑了一天,玩了一天,还被大鹅追,夜里还做了噩梦,不老实的翻身。 再加上衣服外套都没脱,睡得不太舒服,又睡在床边上,半夜不踏实的晏斯年,翻了个身。 咚的一声闷响,晏扶风睁眼醒来。 “唔……哼哼哼……”晏斯年呜咽着趴在地上,困得稀里糊涂的他哼唧两声,趴在地毯上蹭了蹭,又继续睡着。 晏扶风疑惑的睁开眼睛,他怀疑的竖着耳朵听,没听到什么动静,就搂着阮以沫继续睡了。 晏扶风并不知道,他儿子晏斯年半夜摔下床,翻个身又呼呼睡着了。 晏斯年小可怜趴在地板上睡了小半夜,天微微亮时,晏扶风醒来。 阮以沫还在酣睡,晏扶风满足的搂着阮以沫,准备赖会儿床,却发现床上好像少了些什么。 晏扶风思考了片刻,终于才反应过来,床上似乎少了个晏斯年。 晏扶风皱眉起身,男人平静的绕着床尾转一圈,赫然看见趴在地上酣睡的晏斯年。 原来,昨晚的咚声是儿子摔地上的声响。 “……”晏扶风颇为无语的看着躺地上的晏斯年。 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晏扶风在心里默念几句,终于成功的催眠了自己后,才认命的弯腰将晏斯年抱起来放到床上。 “唔……”晏斯年被脱掉外套,男人的动作有些粗鲁。 晏扶风抿唇扒掉小孩的裤子后,将晏斯年往被子里塞。 晏斯年全程酣睡如小猪,被脱了衣服塞进暖和的被窝里,蹭蹭枕头后就迅速侧着身体,自动的窝进阮以沫的怀抱中。 阮以沫也是侧躺着,母子两个的睡姿极其相似,亲亲密密的贴合在一起。 晏扶风暗自松口气,折腾一番,将晏斯年掉下床的痕迹掩盖之后,又默默上床将阮以沫搂住,还颇为嫌弃的将晏斯年推开了一些。 “……”睡梦中的晏斯年感觉离开了温暖的怀抱,不是很满意的嘟嘟嘴,却也还是没醒来。 …… 阮以沫喝了酒,做了健康运动,这一夜,睡得格外的踏实。 早晨九点左右,她伸了伸懒腰,这种睡到饱的安逸舒适感觉,她很满意。 晏扶风已经起床了,这会儿屋里只有阮以沫和晏斯年。 “儿子,早。”阮以沫凑过去亲亲晏斯年问好。 “妈妈,早。”晏斯年也开心的撒撒娇。 阮以沫带头活动着身体,穿上衣服,然后精神饱满的起床,出门时,恰好碰上姚窕从隔壁房间出来。 “早。”阮以沫与姚窕热情打招呼。 姚窕点头,喝多了酒的她精神不太好,头有些疼,人也有些昏:“早。” 嗓音听着有气无力的。 “姚窕,你看着精神状态不太好,是昨晚,太累了?”阮以沫意有所指的询问,眼眸里含着笑意。 不是男人和男人的聊天话题里会带着色气的,女人和女人的聊天往往比男人更加黄暴许多。 “呸,你是不知道,厉朔根本就不当人。”姚窕口吻里都是嫌弃。 “真的假的,这么猛。”阮以沫眼睛都瞪大了。 看不出来游走在花丛里的厉朔,还有点本事,都不当人了,啧。 阮以沫感觉姚窕好幸福。 “呵,你想歪了,说真的,你估计都不敢相信,他昨天把我衣服都脱了,结果什么都没干。”这是姚窕最郁闷,也最无法接受的一点。 狗男人,是嫌弃她的身材吗? 她身材明明还可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是36D却也是36的主,胸前那点肉蛮有分量的。 “什么都没干?”阮以沫确实不敢相信。 厉朔该不会玩太花,不行了吧!? “嗯。”姚窕苦涩的点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酒精上头,就这样还没成事,唉。 阮以沫牵着晏斯年,只能无语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厉朔确实不配当人。” 面对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有颜有身材,他衣服都脱一半,还能不做下去,这基本和畜生无异。 阮以沫都看不起厉朔了。 “他不当人,你家儿子也占了不少功劳的。”姚窕叹息完,看了看阮以沫牵着的小孩继续吐苦水。 -- 第151页 如果不是这孩子,昨晚上,厉朔当时一上头,估计就和她顺理成章的发生点什么了。 “唔……”阮以沫低头看看晏斯年:“他怎么了?” “他昨天半夜来敲门,敲错门了。”姚窕没好气开口。 她半醉不醉的,挺快乐,结果被敲门声坏了事情。 “对不住对不住。”阮以沫立刻心虚的道歉。 这确实是对不住了,索性姚窕觉得厉朔更不当人,他把晏斯年送走,后半夜也回了房间,可那厮就是回房间纯睡觉。 她喝醉酒壮的那点胆子,也在他无动于衷的睡大觉时,熄灭了。 叫不醒要睡觉的男人,罢了罢了。 姚窕挥挥手,表示不在意。 阮以沫到底还是心虚,弯腰将晏斯年抱起来:“年年,快,给漂亮的姚窕阿姨道歉。” “啊?”晏斯年不懂。 “乖,道歉。” 晏斯年不理解,不明白,但却很听阮以沫的话,让小孩道歉,他便乖乖道歉:“对不起嘛姚阿姨。” “厚,原谅你原谅你!大早上的用萌宝攻击,阮以沫你很鸡贼哎。”姚窕伸手将晏斯年抱过来,还冲阮以沫说话。 阮以沫笑笑耸肩,没办法,儿子自己打扰了姚窕的好事,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哪里哪里。”阮以沫笑。 姚窕也很喜欢晏斯年,成年女性,对于可爱的小宝贝,那都没什么抵抗力。 更何况,晏斯年是妥妥的能靠脸吃饭的未来霸总。 阮以沫和姚窕说着话,带着晏斯年下了楼。 晏扶风和厉朔早起,两个人在健身房里锻炼了身体,热汗淋漓。 “啧。”阮以沫下意识啧舌。 晏扶风这精力确实很可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晏扶风锻炼身体,这会儿热汗淋漓的模样,贼勾人犯罪。 厉朔作为花花公子,多少也是需要花心的资本,没点长相,也花不起来不是。 “呸。”姚窕看见厉朔的腹肌后,小声的和阮以沫呸了口。 阮以沫听着忍不住暗笑,能感受得到,姚窕对厉朔的不爽。 确实也能理解,这衣服脱一半还停下的男人,就该拖去出斩了。 “晏扶风。”阮以沫趴在健身房的跑步机旁边,痴痴的看着晏扶风。 晏扶风从跑步机上下来,对上阮以沫那毫不修饰的眼神。 “满意吗?” “满意满意。”她可太满意了,这腹肌,她好想趴在上面游泳。 “喜欢吗?”晏扶风轻笑。 阮以沫看看周围,见晏斯年在健身房里好奇的东看看,西瞧瞧。 而姚窕则转身去了餐厅吃早餐,厉朔摸摸鼻子追了上去。 注意到周围没人后。 “喜欢。”阮以沫说着喜欢,还上了手。 她其实也不想动手的,但手有它自己的想法呀。 第50章 晏扶风大掌将阮以沫的手包裹住:“都是汗, 别闹。” 阮以沫嘟嘴,她都不嫌弃,他还忌讳上了。 晏扶风看她略微不满, 伸手捏她细腻柔嫩的脸颊:“我上楼冲个澡。” 锻炼得一身汗, 冲个热水澡, 浑身都舒坦。 “嗯, 你快点,吃完早餐就回家了。”阮以沫也没继续非礼他。 元旦在悦懿山庄玩了一趟,阮以沫和姚窕互加微信后就离开了山庄。 北城的天越来越冷, 降温后又下了一场雪。 而随着时间的行走, 转眼就到了年底, 晏斯年也越来越开心,胆子都不由得大了。 毕竟小家伙有点开心事情都喜欢和阮父阮母报告,和二老虽然不见面,视频通话却一点没少。 晏斯年盼星星, 数月亮的数着时间回南城。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回南城过年, 晏扶风是心里有数的,并没有阻止。 甚至还帮阮以沫处理好晏家这边的压力。 阮以沫若是没去南城过年, 大年初一是要回晏家老宅的, 晏家的规矩可不少。 阮以沫欣喜的带着晏斯年,从腊八节就开始准备回南城的礼物, 给阮父阮母买新衣服, 母子两个自己买战袍。 阮以沫特别喜欢穿亲子装, 晏斯年也喜欢。 “妈妈,我们带黑卡去吗?”晏斯年早早的就开始担心黑卡的去留。 晏斯年自然是想带着小伙伴黑卡去见外公外婆的。 阮以沫私心里却想把黑卡留在北城。 可晏斯年舍不得, 他与黑卡已经有了浓烈的革命情感, 一人一狗几乎形影不离。 阮以沫在纠结考虑, 也舍不得晏斯年不开心。 转头一想年后就要狠心的把晏斯年丢进幼儿园,阮以沫便觉得,其实也可以让晏斯年提前适应离开黑卡的生活。 “黑卡留在北城过年。”阮以沫摸摸晏斯年的脑袋决定。 “不要,我舍不得黑卡,我想带黑卡一起去。”晏斯年愁得不行。 “可是黑卡坐飞机很难受的。”阮以沫找借口。 宠物狗一般都需要托运,手续都有,就是比较麻烦,再说,南城阮家那一亩三分地,他们回去就够拥挤了。 若是还带着黑卡,那黑卡不是窝客厅就是霸占阳台,阮家的住房小,狗狗味道会很重的。 阮以沫考虑到这些,就不打算带黑卡去南城。 要知道,带黑卡去南城,住处,狗粮,等等行李就增加不少。 -- 第152页 阮以沫实在懒得收拾,也不愿意艰辛的推行李箱,回南城过年,那就是懒癌患者咸鱼入凡尘,阮父阮母不让带伺候的人。 大过年的,阮以沫不想给自己添堵。 “妈妈,就带上黑卡吧!求求你了。”晏斯年撒娇。 阮以沫不同意,小孩就开始各种想办法。 萌娃的讨好,简直要命,阮以沫根本扛不住。 “年年给妈妈捶捶腿……” “年年给妈妈拿饮料……” “妈妈吃水果……” 晏斯年化身成为小保姆,很乖巧的伺候她。 “年年,带黑卡麻烦的。”阮以沫只能头疼的说服他。 晏扶风这斯蔫坏,看着阮以沫和晏斯年为了黑卡焦灼好几天。 阮以沫发愁托运宠物狗的问题,晏扶风却在年前二十八的晚上,默默的放大招。 “可以带上黑卡回南城,我预定了私机航线。”晏扶风语气轻飘飘的。 “?”阮以沫起先还有些没理解。 半响后,反应过来的她朝晏扶风扑过去。 “私机,晏总,是私人飞机吗?”阮以沫眼睛都亮了。 她是土狗,她还没坐过私人飞机呢! “嗯,我陪你和年年去南城过年。”之前都没有去岳父家过年。 他还挺喜欢阮家的氛围,那是规矩森严,就连大年初一都死板的晏家不会有的节日氛围。 他都能想得到,去南城过年,会有多热闹。 简单,平凡,快乐而幸福。 “是我俗气了,我竟然把大佬你给忘记。呜呜。”阮以沫一副愧疚的神情。 她和晏斯年各种准备回南城的礼物,战袍,却根本都没考虑到晏扶风。 这会儿阮以沫检讨的挂在晏扶风身上,没出息的嗷嗷叫唤。 之前的她是普通人,成为富婆后,自以为花钱没节制,大手大脚的,却并不太懂得享受生活。 晏扶风又活得接地气,他的西装,全是高级私人订制,衣服上没有牌子。 没有牌子的衣服,对于阮以沫这个半路出家的富婆而言,她只能看出料子质地很好,根本看不出来价格昂贵与否。 谁让土狗的她看人,就看品牌和高奢。 “正经点。”晏扶风好笑的揽着她的腰。 “厚,我很正常,晏扶风,你到底有多少钱?”阮以沫询问晏扶风:“悄悄告诉我,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她并不想得到,但她大概也好奇。 “真的想知道?”晏扶风问她。 “嗯。”可不是真的吗?难道问着玩? “你银行卡余额有几位数来着?”晏扶风反问阮以沫。 阮以沫不加思考的回答:“九位数,资产上亿。” 嘻嘻,没穿书前,存款和个人资产只能用千来计算的阮以沫,现在拥有上亿资产,真的一度都跟做梦一样。 “我的资产,目前的话应该比你多上几位数。”晏扶风语气平淡,就好像真的在说数字而已。 他确实很享受工作的成就感。 “唔……”阮以沫捂住自己的嘴,泪眼婆娑。 她不想流泪的,可就是没出息的忍不住。 “那,到底是多几位数呢?” “多个四位。”晏扶风轻笑。 阮以沫持续在晏扶风的财富里,许久后,她哽咽着瞪他。 “晏扶风,你好小气。”阮以沫哽咽得想哭。 一开始听到多几位数,大致的算了算,保底资产就是上千亿,她是激动的,羡慕的,没出息的嫉妒的。 这钱,花几辈子也花不完呐,上千亿,她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的数额。 “我小气?”晏扶风不懂,阮以沫怎么从高兴变成了不高兴。 “对,你那么有钱,你每个月就给我一千万,你还是人吗?”阮以沫觉得晏扶风简直小气到家了。 “我的不就是你的,我的所有身家都交给你了,除了固定资产。”晏扶风摊手表示无辜。 他的卡都给她了,她没刷过而已。 “呜呜……”阮以沫继续小声的吸吸鼻子。 “我们当初好像没有签婚前协议?”阮以沫又看着晏扶风默默开口。 “没有。”晏扶风摇头。 当初结婚仓促,协议也没签,就领证结婚而已。 “唔……”阮以沫激动的捂着唇,退开了一些,她傻傻的看着晏扶风:“那,如果我们离婚,我不就能得到你一半的资产?” 离婚就能分到五百亿! 阮以沫瞬间觉得,私人海岛,私人飞机都不是遥不可及的梦了。 离婚得到五百亿的她,都可以拥有。 碧海、蓝天、沙滩,私人度假海岛…… “阮以沫。”晏扶风又被她的想法给气到。 她好奇完,竟然惦记着和他离婚分家产? “你怎么不想我死了,直接继承全部遗产?”晏扶风没好气开口嘲讽。 “还可以这样?”阮以沫眨眼,被点醒般的发问。 晏扶风腮帮咬紧了。 阮以沫连忙摇头:“晏总你身体倍棒,继承遗产是没指望的。” “所以你就惦记着离婚?” “没,怎么可能。”阮以沫下意识反驳,有些急赤白脸的着急。 晏扶风这厮,瞎说什么大实话。 她刚才真的有一瞬间,想到了离婚的问题,还真的想了,故而有些尴尬的挥挥手。 -- 第153页 晏扶风没好气的捏她脸,扣着她的脑袋,惩罚的咬她唇。 “唔,年年在……”阮以沫娇娇的提醒。 “哼。”晏扶风冷眼瞪向晏斯年。 晏斯年无辜的牵着黑卡,望着撒狗粮的父母,小孩刚才正低头给黑卡梳毛发,并没有看到什么。 晏扶风申请了飞机航线,阮以沫就撒手当甩手掌柜。 年二十九中午,阮以沫和晏斯年就带上行李,跟着晏扶风前往北城机场。 乘坐的是私人飞机,确定好的时间,到机场后,一路都是VIP的待遇,畅通无阻。 阮以沫和晏扶风在后面走,晏斯年牵着黑卡的狗绳蹦蹦跳跳的登上私人飞机。 回南城的路途,时间是都一样的,只是私人飞机开辟的是私人航线。 阮以沫作为土狗,她坐在私人飞机上,喝着小香槟,咔咔的自拍。 在私人飞机上阮以沫全程都很享受,甚至还能联网,阮以沫享受了一把在飞机上发朋友圈的滋味。 下午三点半,飞机准时降落在南城机场。 与上次来南城时的炎热不同,这次的南城很冷,落地就是雾霾和冷空气的洗礼,天气还阴沉沉的。 南城本身到了冬天,就湿漉漉的,与北城的干燥截然不同。 “嘶……”从暖和的私人飞机下来,阮以沫就没出息的嘶嘶抽气。 南城的冬天真不好过,在北城时,阮以沫嫌弃北城干燥,暖气燥,火气大。 可南城的冷,又是她扛不住的冷。 “有那么冷?”晏扶风好笑的牵着阮以沫的手,全程都不需要操心太多。 从私人飞机落地,机场出来,一路都被安排好了,坐上家里的宾利车,晏扶风吩咐司机去了南城的住处。 唔,阮以沫靠着晏扶风,看着南城的风景。 直到车子行驶到,据说是南城最奢华的别墅区,一平方米,三十万起步的南山庄园时,她差点化身为尖叫鸡。 “你在南城竟然拥有庄园?”阮以沫抓着晏扶风的大衣摇晃。 她不由得想到上次来南城,晏扶风和她挤小闺房里,一米五床的场景。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坏了,放着近千平的大庄园不住,在阮家的小窝挤? “我的身价不该拥有吗?”晏扶风反问。 “该拥有。”阮以沫伸手捧着晏扶风的脸,诚恳的开口:“呜呜,我只是想到,你上次竟然不住大庄园,跑去和我挤小床,这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还好,我对生活环境没有太多奢求。”晏扶风语气平淡。 有条件就享受,没有条件,他也能接受普通。 “唔,晏扶风,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败家。”阮以沫鼓鼓脸。 她这个穷人出身的孩子,大局观,消费观显然达不到晏扶风的境界。 而且她总是低估了晏扶风的财富值。 她之前还担心自己奢侈行为让晏扶风反感,现在却突然发现,对晏扶风而言都是毛毛雨。 怪不得,她买的包包,衣服,鞋子把衣帽间沾满,晏扶风也不痛不痒。 这男人是真的很有钱。 “你这想法有点危险。”晏扶风戳着她的额头,将激动的阮以沫推开些。 阮以沫现在几乎都不掩饰真性情了,之前的她,当着晏扶风的面,多少还有些端着虚假,也会装装淑女的样子。 可自从去了悦懿山庄,阮以沫翻身强了他后,她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有的真性情都暴露出来。 否则知道他有私人飞机,知道他在南城有近千平的别墅,阮以沫估计只会感叹一句,他好有钱,却也只会在内心深处,悄悄的感叹。 她现在把财迷,咸鱼,败家等全都摊开到他面前了。 “我不管,你一定要好好赚钱,我才能好好的安心替你败家。”阮以沫霸道的做出决定。 晏斯年坐在旁边颇为同情的牵着黑卡摇头:“爸爸你好可怜。” “嗯?”阮以沫危险的看晏斯年。 这小孩,说的是什么话! “妈妈,快点,外婆在家等我们了!”晏斯年下车催促。 “行,知道了。”阮以沫点点头也跟着下车。 等庄园的工作人员把行李放好后,晏扶风就接过司机的车钥匙,带着礼物亲自开车、载着阮以沫和晏斯年去阮家。 从别墅区到阮家,路程大概需要三十分钟左右,这在南城而言,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距离。 一路上,晏斯年都很兴奋。 …… 阮父、阮母知道女儿今天带着女婿、外孙回南城陪他们过年,早就盼着了。 两位老师,在学校放假的时候,就开始询问阮以沫买机票的情况,年根底下,都说机票昂贵也不好买。 阮父、阮母和隔壁邻居们闲聊的时候,听他们絮叨家里孩子在外面,说过年回家的机票不好买。 阮父、阮母就紧张的各种询问。 阮以沫原先倒是买好了机票,时间没变,都是今天,只是决定乘坐私人飞机后,便把机票退了。 阮父、阮母只知道今天女儿一家回来南城,下午阮父、阮母就出去买菜,也和小区里的大爷大妈闲话,炫耀。 “哎,对,买菜,女儿,女婿,外孙都回来过年……” “是是是,今年热闹了。” -- 第154页 “对,应该是快到了。” 阮父、阮母聊着天去买菜。 对于阮以沫要回来过年,小区里熟悉的人家都知道,面上和阮父、阮母客气交流,等阮父、阮母一走,私底下却也有不少人说闲话。 尤其是家中孩子,说是工作忙碌,今年没办法回家团圆的人家。 毕竟当初阮以沫带着下人回老家,声势可谓浩大,车子,排场都极为奢华。 这小区的人家,请钟点工保姆阿姨的有,但都不多,也因此,阮家的闺女嫁给有钱人,那几年成为谈资。 上次阮以沫回来低调,带着晏斯年坐飞机来的南城,打车到小区门口,小区保安大爷可都看见了。 当时不少人猜测,小夫妻不和不睦,晏扶风的出现,住了两天,倒是打破了传言。 可晏扶风忙分公司的事情,早出晚归,小区又禁止外来车辆进入,晏扶风图省事,开的车子也十分的低调。 小区里,这小半年,也有不少人在私底下暗自猜测嘲笑,笑阮以沫嫁的男人多半是破产了。 别看老旧小区,大家似乎都很熟悉,可攀比程度也很严重,身怕你家富,身怕你家风光无限。 阮以沫嫁给晏扶风后,回家也高调过,可也和阮父、阮母大闹过,看笑话的人,心态才平衡些许,道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而如今阮以沫与父母和解,阮父、阮母平时遛弯时,三句两句不离小外孙,眼红羡慕的人就多了。 “上次阮家闺女的男人开那什么大众车,我儿子说,是便宜车……” “应该是破产了……” “对对对,我老听人说有钱人很容易破产的。” 几个大妈围在一起热闹的嘀咕,等阮父、阮母买完菜回家,也还是在小区楼下坐着。 似乎都想看看,阮家的情况。 晏扶风开着宾利车在小区门口被保安大爷拦下。 小区的保安让阮以沫登记了阮父阮母的情况,还打电话和阮父阮母确定后,才给车子放行。 豪华车子的出现,临近年关,在小区里引起轰动。 老旧小区,住的都是南城本地人,这会儿也有不少家中有出息的儿女开车回家过年,豪车不少,但加长版限量款的宾利却不多。 再加上,晏扶风的车牌十分的高调,全是连号。 “嚯,这车很贵吧……”小亭子里的大妈们彼此推搡了下。 “年年……”阮父阮母在小区保安大爷打电话确认后,就高兴的下楼来接人了。 小区里,那些熟悉的邻居都伸长着脖子看戏。 一看车子停好,阮以沫打开车门,阮父、阮母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笑成花。 “外婆。”晏斯年带着黑卡跳下去,开心的投入外公外婆的怀抱。 “怎么黑卡也来了,不是说不带黑卡吗?”阮母和小外孙晏斯年经常视频通话,也知道黑卡的存在。 晏斯年想要带黑卡来南城,为此和阮母也委屈巴巴的告状过,说阮以沫不愿意带。 阮以沫解释了过程麻烦,阮母也就安抚晏斯年,理解狗狗托运的问题,她们从北城回来,还得带行李,再带只狗确实不容易。 “爸爸让人开自己家的飞机,就带来了。”晏斯年高兴开口。 “自己家的飞机?”阮父、阮母对女婿的财富值也了解不多。 “妈,您今天没看我朋友圈吗?我们申请了私人飞机航线,坐自家的飞机来的,所以不需要托运,就把黑卡给带上了。”阮以沫高高兴兴的小手挂在阮母的手肘上回话。 “这样。”阮母笑笑没多问:“那行李呢?快拿下来。” “行李多,放在南山庄园了。”阮以沫解释着,和阮母说了住处的打算。 他们在阮家过年,除了除夕到大年初一,其他几天都在南山庄园住。 “行,那快上楼,外面冷。”阮母应着,牵着小外孙的手回家。 阮以沫屁颠屁颠的就上楼去了,连礼品,礼物都不负责,全部甩给晏扶风这个女婿和阮父。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阮父不太赞同的看着盒子。 全是冬草夏草燕窝等名贵礼品,这些东西,阮父、阮母年年都收到很多,晏扶风安排人送来的,今年却是第一次,晏扶风亲自拎来。 阮父莫名的,看这些名贵礼品都顺眼了。 要不然,他指定得数落几句败家。 这边阮家人热热闹闹的上楼,小区里的大妈们看完热闹,纷纷拍照询问自家孩子,阮家的车子档次。 “哦呦,不得了,开私人飞机,还住南山庄园勒……” “是谁说阮家的女婿破产了,这不瞎讲八讲嘛。” “我女儿说,这车恐怕要上千万,叫我别剐蹭到,不然赔不起,嘿,这没出息的死丫头。” 几个大妈谈论着,纷纷心酸的各自回家。 阮以沫一家三口,回南城过年,再次成功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此,阮家人丝毫不知,阮以沫开开心心的上楼。 阮父、阮母早就做好了大餐准备着。 “妈,怎么买了狗窝、狗垫子?”阮以沫看到了可可爱爱的狗窝和狗垫子。 “这不是前些天和你爸上街看到,觉得可爱,就给买了。”晏斯年视频时,总提起黑卡。 阮父、阮母得知不准备带黑卡回来,也没多说什么,但狗窝、狗垫却还是买了。 -- 第155页 “刚好,黑卡有地方睡了。”阮以沫笑。 大概猜到是阮父、阮母对晏斯年的心意,也幸亏这次把黑卡也带回来了。 第51章 阮以沫回到南城的第一天, 开心的吃了顿阮母亲手做的大餐,满足的靠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我可太撑了。”阮以沫真的吃不少。 平时在北城吃饭孤单,晏扶风不在, 就她和晏斯年吃饭, 面对着美食, 阮以沫胃口都小了。 在南城这边, 五个人围在餐桌上,吃饭氛围明显就舒服。 “唔,妈妈, 年年肚子也饱饱的, 外婆做的饭好吃。”晏斯年撑着小腰, 靠在阮以沫边上夸赞阮母的手艺。 “真的这么好吃呀。”阮母开心的不行,拿了健胃消食片过来:“快吃点健胃消食片,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 “妈, 我吃不下, 我真的一口水都吃不下了。”阮以沫挥着手摇头,表情格外的抗拒。 “那你还坐着, 快起来走走。”阮母都想揍她了。 “好。”阮以沫答应着, 扶着沙发,犹如怀胎九月的不便孕妇似的。 “哎, 哎……”嘴里哎哎的站起来。 “哎呦, 这丫头怎么是我生的傻闺女。”阮母简直不敢相信的表情。 阮以沫只能讨好的笑, 牵着晏斯年的小手一起下楼。 晏扶风帮忙牵着黑卡,跟在母子俩的边上。 南城冷, 晚饭后散步的人少, 阮父、阮母高兴, 大致的收拾了碗筷,没洗刷,就一起下楼溜达。 阮以沫便看着阮父、阮母高兴的和小区熟悉的人打招呼,偶尔在旁边陪陪笑。 “爸妈他们真的很开心。”阮以沫跟晏扶风走在一起。 下楼散步后,晏斯年成为了阮父、阮母照顾的主力军,小黑卡也从晏扶风手上被牵走了。 阮以沫便和晏扶风慢了两步,并肩而行,没什么太大的交流,却颇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在小区里散完步,溜达一圈回来,阮以沫就拉着晏扶风洗碗。 阮家的房子小,阮以沫和晏扶风是准备回南山庄园住的。 可阮父、阮母舍不得,晏斯年又显然离不开父母。 阮以沫洗碗结束后,便哄着晏斯年睡着。 晏斯年都早睡早起,睡着时,才不到十点,夫妻二人就悄悄回南山庄园去。 小夫妻两个想撇开孩子,独处是事实,想给晏斯年准备生日礼物也是真的。 晏斯年是除夕生日,阮以沫想让阮父、阮母在除夕当天,一起来山庄过年。 这样既热闹,还能省了阮母不少事情。 当然,阮以沫也绝不会承认,她其实是不想饭后洗碗。 阮父、阮母原本是不太同意的,习惯在家过年,几十年都如此,可阮以沫说去给小外孙晏斯年过生日,制造惊喜,二老很快就被说服了。 所以,最后回南城的第一天,晏斯年就发现自己被爸爸、妈妈给丢下了。 早晨,晏斯年悠悠醒来,小孩没在床上看到妈妈,小嘴瘪了瘪,颇为失落。 “外公,妈妈呢?”晏斯年揉着眼睛走出房间,看到阮父在客厅看电视新闻,便开口奶呼呼的问。 “她有事,和爸爸出门了。”阮父都没找理由欺骗,只说有事。 “哦。”晏斯年没有不高兴的被敷衍过去了。 家里有阮父、阮母在,阮父便带着晏斯年一起遛狗买早餐。 下午又带他去篮球场打球,晏斯年也跑跑跳跳的很快乐,就是缺少了妈妈的鼓励,各种年年真棒,年年好厉害的鼓舞,小孩兴致小了那么一点。 而本身,晏斯年虽然特别依赖阮以沫,却也是个很好哄,且不爱哭的小孩。 阮以沫和晏扶风回到庄园,借着准备惊喜的理由,在南山庄园和晏扶风没羞没臊的睡到中午。 吃过午饭,布置了些庄园的惊喜,才驱车回阮家吃晚饭。 “哼,爸爸和妈妈有秘密不告诉年年。”晏斯年看到夫妻二人时,两只小胖手搭在一起,颇为怨念十足。 “年年不高兴了?”阮以沫赶紧负责过去哄人。 连亲带哄,连哄带骗,连骗带挠痒痒,很快就把小气包给搞定了。 “嘿嘿,妈妈,痒……”晏斯年倒在沙发上,笑得不行。 客厅里,都是晏斯年哈哈笑的快乐声音。 在厨房里做饭的阮母则无奈摇头:“小沫,你注意点,别让年年笑岔气了。” 隔辈亲的父母,对自己孩子散养,放养,揍一顿都不心疼。 可看到自己闺女逗小外孙哈哈笑,老夫妻都深怕笑岔气。 “知道了。”阮以沫嘟着嘴回话。 “你外公外婆哦,满心满眼都是你,妈妈都嫉妒了。”阮以沫回完话,伸手点了点晏斯年的鼻尖。 “嘿嘿,年年满心都是妈妈。”晏斯年却还比划小爱心。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各种小视频学的,特别会讨阮以沫喜欢。 嘻嘻闹闹玩耍,到晚饭结束后,阮以沫又故技重施的准备将晏斯年耗到没电睡着。 晏斯年有了被忽悠的经历,面对阮以沫故技重施,小孩死撑着,怎么都不愿意睡觉。 可生物时钟准时,晏斯年即使强撑,躺在床上,阮以沫说着故事,轻轻的安抚,轻松的就把他哄睡着了。 阮以沫看着好不容易睡着的晏斯年,心里闪过一丝的愧疚感,俯身亲了亲,便和晏扶风回南山庄园。 -- 第156页 “爸,妈,明天傍晚会有司机来接你们,你们到时候和年年一起过去,我们就先过去布置了。”阮以沫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好,路上开车慢点。”阮母答应着,叮嘱晏扶风。 眨眼就是除夕,过完除夕就是农历新的一年,也到了晏斯年的生日。 这是阮以沫第一次给晏斯年过生日,也是晏斯年,第一次郑重,有意义的过生日,她自然是希望让晏斯年开心,快乐的。 她甚至想,如果可以,就把全世界所有的惊喜,所有的快乐都加倍送给小孩。 “晏扶风,小烟花准备了吗?” “当然。” “礼物商家都送到了?” “放心,都安排好了。” “还有气球,气球要多准备一点,我要看得到的地方都有气球和鲜花……” 回到庄园后,阮以沫忙了一晚上,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作息,夜猫子党,白天不醒的她,自然得晚上布置惊喜。 阮以沫累了一晚上,除夕当天又睡到中午才起床,起床匆匆吃了点饭,便开始忙碌。 给孩子制造惊喜和礼物,真的是需要费不少心思的,当然,也得花不少的钱。 傍晚的时候,庄园的司机负责去接人。 司机没多久便把阮父、阮母和晏斯年都接到南山庄园来,阮父、阮母坐在车里看到南山庄园时,就有些傻眼了。 晏扶风在南城的住处,南山庄园是真的奢华至极,堪比晏家老宅。 南山庄园就像是个王子的城堡一样,一千多平的房子占地面积,还不包括庄园外面的围墙。 “女婿他好像比我们知道的还有钱。”阮父忍不住发出感慨。 “这房子挺大,比我们家的还大好几倍吧!”阮母惊叹的看阮父。 “是挺大。”阮父赞同的点头。 能不大吗?阮家就是小康的南城普通家庭,家里住房一百平米左右。 与眼前这城堡似的庄园比,那可差了不老少。 阮父和阮母,作为人民教师,也算是知识分子,可却第一次感受到富贵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挡都挡不住的奢华。 以前阮以沫带着保镖,带阿姨回南城,他们还不太理解,甚至很愤怒,现在突然隐约觉得,好像那都不算事。 “哇……外公、外婆,你们看,有好多鲜花和气球。”晏斯年从下车开始,就看到庄园门口被布置得格外的隆重。 “是,好多。”阮父、阮母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庄园,这么盛大的生日宴会布置场地。 “车车,全是年年喜欢的车车……”晏斯年走进庄园的大门,就看到了一整排,看不到尽头的儿童电动车。 小坦克,小越野,小拖拉机,小挖掘机,跑车,小型摩托车,都在庄园围墙内停放着,多少辆,晏斯年都数不过来。 “啊……”晏斯年张开双臂,兴奋的奔跑,数着数着,发现自己给数忘了。 各种小车子的颜色,就像是彩虹一样,排成排。 晏斯年高兴得简直不行,拉着黑卡,一路狂跑,将庄园里停放的小儿童电动车都看了一圈。 “外婆?”晏斯年高兴完,站在阮以沫给的提示箭头前。 “快去,年年跟着这个箭头走。”阮母提醒晏斯年。 “好。”晏斯年快乐的踩着箭头开始寻找宝藏和礼物。 “奥特曼,好多的奥特曼。”踏进庄园的阶梯后,从大门开始到大厅,都被摆上了奥特曼的模型玩具。 分别是从小到大,排了好多排,就像是军队似的,瞧着似乎有将近一个团的奥特曼。 “这也太多了。”阮父、阮母也走进来,跟着看傻眼了。 他们疼爱晏斯年,给晏斯年买玩具,也只会一样一样的买,哪里看到过这种阵仗。 “这丫头。”阮母深呼吸着皱眉。 不用想都知道,绝对是阮以沫这败家的丫头的主意,阮父、阮母对视一眼,腮帮都咬紧了。 刚才外面那些不知道多少辆的儿童车子,就够让二老惊叹了,走进家门一看,好了,一个团的奥特曼,让二老简直头大。 “这是把商场店铺都给搬家里来了……”阮父说着话,语气也很无奈。 这女儿和女婿说要给晏斯年生日惊喜,他们二老哪里想得到,这惊喜这么铺张浪费。 “哇,年年都好喜欢。”晏斯年放开黑卡,快乐的围着奥特曼打转:“外婆,这是迪迦,这是泰罗……” 晏斯年对奥特曼造型分得很清楚,还点着名为二老介绍。 “年年喜欢就好。”阮母见小外孙是真的喜欢,就隐忍下想揍闺女的想法。 晏斯年花了点时间看完奥特曼,满意后,晏斯年就沿着箭头走向侧边的大厅,便看到侧边的大厅里,又摆放着无数的俄罗斯套娃。 而每个套娃大小都不一样,排排站着,套娃里面还放了许多的玩具,书籍,等等。 但凡是孩子喜欢的,可能用得到的,或者用不到的,阮以沫都给准备了。 礼物仿佛堆成山,晏斯年即使拆礼物,都得拆一整个下午。 “唔,年年要一直过生日。”晏斯年享受到了那种拆礼物的开心。 小家伙被阮以沫影响了,很享受拆礼物的快乐。 而阮以沫还和晏扶风,还亲自去给晏斯年制作了生日蛋糕,五层的蛋糕,由圣诞老人的麋鹿马车从厨房运出来。 -- 第157页 晏斯年之前一直遗憾,遗憾没有看圣诞老人。 阮以沫就让人假扮圣诞老人,在生日的时候,也刚好满足晏斯年的小遗憾。 “哇,圣诞老人。”晏斯年的笑容就没停止过,笑的小嘴都快咧歪了。 回到庄园开始,哇声就没停止过。 阮以沫准备惊喜的时候虽然疲惫,包括亲手和晏扶风做蛋糕时,她累得是头昏眼花。 可现在看到晏斯年快乐的样子,她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哦,妈妈,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晏斯年跳着奔向阮以沫。 阮以沫也将小孩抱住,满足的亲他,带着他切蛋糕,吹蜡烛。 “年年今天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的。”晏斯年闹着,玩着,熬到快凌晨守岁的时候。 阮以沫踩着时间,给晏斯年说生日快乐。 “祝愿我的晏斯年小朋友,四岁生日快乐,新的一年健康,平安,幸福。”阮以沫捧着晏斯年的脸真心实意的祈愿。 “嗯,年年快乐。”晏斯年高兴得不行。 阮以沫这才把晏斯年脑袋上的寿星小皇冠摘下来,戴上了一顶真的小皇冠。 小皇冠是早早之前阮以沫就让人定做的,全部真钻的皇冠,价值连城。 阮以沫的九位数存款,因为这一顶小皇冠,可是耗损巨大,幸好晏扶风大方的报销了。 阮以沫喝着香槟,开心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晏斯年坐在侧厅拆俄罗斯套娃里面的礼物,满足的看看自己卡里的又变成九位数的余额傻乐。 “真开心。”阮以沫靠着晏扶风说话。 “嗯。”晏扶风很赞同的看着晏斯年,对这臭小子,多多少少有些羡慕。 他自小不缺钱,晏母也不会像阮以沫这般。 虽然他小时候的生日也是每年都热闹且盛大,却不会像有人像阮以沫这样去花心思。 更不会有奥特曼大集结,玩具总动员等等的礼物。 阮以沫光是准备那些礼物,都快把南城的商场几乎给承包了。 只要是市面上,商场里看得见的小玩具,小物件,孩子喜欢玩的,她都给配齐了。 篮球,羽毛球,棒球,各种运动玩具也都有。 当然所有的球类当中,阮以沫唯独没有送足球。 实在是阮以沫对男足有些绝望。 “十二点半了,我们去放烟花吧。”阮以沫看了眼时间,带着兴奋的晏斯年去门口燃放小烟花。 南城禁烟花爆竹,可小型的可燃放烟花也特别的好看。 任何东西,只要够多,量够大,就足够惊喜。 当一堆小烟花被点燃,哗啦啦的串出火花时,晏斯年正高兴的抓着小爱心的烟花转圈。 “哦……”晏斯年快乐得无法形容。 放烟花又开心了很久,随着除夕夜的结束,晏斯年撑到了夜里两点才去睡觉。 阮以沫也喝了些葡萄酒,有些小醉微醺。 “我也困了。”阮以沫靠着晏扶风撒娇。 晏扶风弯腰打横将阮以沫抱上楼,阮以沫靠在晏扶风怀里,微醺的她也异常的满足。 这晚,阮以沫睡得极其踏实。 除夕夜里闹到很晚,大年初一,阮父、阮母还是早早的起床。 在庄园热闹了一晚,阮父、阮母都不太适应,南城这边过年算很热闹。 但往年,阮父、阮母睡醒就感受到新年的氛围。 二老又一辈子都没离开阮家,每天睁眼、睡醒看到的都是熟悉的家,冷不丁的在庄园醒来,不习惯奢侈,也不太享受的阮父、阮母,不习惯很正常。 虽然算是长了见识,也知道,女婿的条件有多好,却还是想着回自己家中。 二老感受了庄园的一番景色,便和早起的晏扶风一起吃早餐。 “扶风,小沫还没起床?”阮母问晏扶风。 “她昨天睡得晚,让她再睡会儿。”晏扶风维护的解释。 “你别总那么惯着她,都几岁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夜里不睡,白天不醒的。”阮母身为母亲,下意识说两句。 “今天是大年初一。”阮父提醒了阮母。 “我这不是顺嘴嘛。”阮母也反应过来。 她说阮以沫的习惯,是当妈的人的下意识习惯,并没有恶意。 晏扶风也很能理解,又见阮父、阮母在庄园有些呆不住,似乎浑身不自在,便让司机送二老回家。 “爸,妈,等小沫睡醒,我们就回家吃晚饭。”晏扶风本来打算亲自送的二老的,可阮父、阮母没同意,便安排了司机。 “好好好。”阮母欣然答应着。 这边晏扶风送走了阮父、阮母,去晏斯年的房间,看了一眼依旧甜睡的晏斯年,才转身回卧室。 阮以沫和晏斯年都爱睡懒觉,晏扶风顺带着也跟着准备赖赖床。 阮以沫说了,赖床是对床铺最起码的尊重。 “醒了?”晏扶风走进房间时,却发现阮以沫已经醒来。 阮以沫正神色莫名的看看晏扶风,半响后才点头。 晏扶风走过去,伸手摸摸她的头:“要继续睡还是起床吃点东西?” 阮以沫眨眨眼,似乎很惊讶晏扶风的行为,她目光激动的看着晏扶风,眼眸里有泪光闪烁。 “扶风。”阮以沫哽咽的开口。 “嗯?怎么了?”晏扶风轻笑的看她,觉得她神色不太对。 -- 第158页 “扶风。”阮以沫激动的扑到晏扶风怀里,靠在他胸膛上,小脸轻轻的蹭。 “你怎么了,是还没睡醒吗?”晏扶风问她。 “没,我睡醒了,我就是激动,我好久没有……不是,我真的好开心。”阮以沫语无伦次的说着,伸手捧着晏扶风的脸。 她的目光执拗,状态近乎痴狂,还凑过红唇,似要亲吻他。 晏扶风双手搭着阮以沫的腰,感觉有些奇怪,见阮以沫送上红唇,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下意识的侧头避开。 晏扶风发誓,他真的是下意识的避开,他感觉眼前的阮以沫,陌生又似乎很熟悉。 那种陌生,是他不理解的感觉,熟悉是仿佛与他曾经认识的阮以沫相同,可却又不相同。 准确的说,现在的阮以沫与之前那个疯狂的阮以沫一样。 而扶风?阮以沫会叫他扶风吗?她只会连名带姓的叫他晏扶风,亦或者是调侃的称呼为晏总。 绝对不是这种黏腻的扶风。 晏扶风想着,浑身不对劲,面色也微微沉了沉。 “扶风,我爱你……”阮以沫似乎接受不了他侧头避开,捧着他的脸继续靠近。 晏扶风却拉着阮以沫的手站了起来。 阮以沫看他的眼神,绝对不会这般赤果果的,她在看到银行卡余额时,可能会是这样的眼神。 可看他时,虽然也会有些馋,可同样的一双眼睛,那感觉却完全不同。 “你是她?”晏扶风双手抓着阮以沫的肩膀,下意识的询问。 “什么她?”阮以沫神情骤然一变:“晏扶风,你怎么了,我是以沫,最爱你的阮以沫呀。” “……”晏扶风皱着眉头,将怀里的阮以沫推开一些。 他站了起来,目光带着浓烈的审视和判断。 眼前的阮以沫,并不是他熟悉的阮以沫,是那个他排斥的阮以沫。 “你不是她。”晏扶风语气笃定:“她呢?她去哪里了?” “扶风,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阮以沫开始装傻。 “呵。”晏扶风冷笑摇头:“别给我装傻,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是谁,我比你清楚,我分辨得出来。” 晏扶风笃定自信,且无神论,可他却早就感觉到阮以沫身上的诡异之处。 他亦明白,没有一个人会好端端,突然的洗心革面,换了性格,像换了个人。 甚至从他去帝景苑那一次,他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隔着距离,隔着镜子,他就能看出阮以沫和阮以沫的不同。 见到人后,他也更加的笃定了,他也相信,绝对不是所谓的人格分裂。 第52章 “我就是阮以沫。”坐在床上的阮以沫语气笃定且认真。 她掀开被子下床, 看着晏扶风目光执拗:“扶风,你信我好不好?” 她没有拥有这段时间的记忆,可她却知道, 这段时间, 有个人成为了她, 还和晏扶风相处得很好。 她从上大学开始, 就爱上晏扶风,处心积虑的算计,一步步的靠近, 她爱了他整整七年, 这个世界, 没有人比她更爱晏扶风了。 可那个人成为她,用着她的身体,她的脸,在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 就让晏扶风喜欢她, 她心不甘! “你不是她。”晏扶风依旧笃定。 阮以沫和她是两个人,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也是两个对爱情观完全相反的人。 她们一个爱他的人, 爱得疯狂,爱得毫无理智, 而阮以沫则咸鱼的, 似乎更爱他的钱。 财迷阮以沫, 并没有那么深刻的至死不渝的爱情观,偏偏让他甘之如饴。 他莫名喜欢的, 就是不会因为他, 而失去自我, 失去财迷的爱好,失去对儿子的关注,失去对生活的乐趣,变得疯狂而偏执的阮以沫。 “扶风,我就是阮以沫,这才是真正的我。”阮以沫一步步的朝晏扶风走去。 “你不是。”晏扶风摇头,转身冷静的离开房间。 阮以沫立刻追了上去,她好不容易才见到晏扶风的。 …… 阮以沫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突然间变成了透明人。 她像个魂魄一样被挤出身体,这会儿正看着阮以沫和晏扶风对峙。 原主阮以沫回来了,她回到了身体里,还莫名其妙的把穿书的她给挤了出来。 她就像是魂魄一样,变成隐形人,晏扶风看不见也听不见,也触碰不到任何的东西。 这是怎么一回事?阮以沫疑惑,却也很不解。 但之前有过穿书的经验,当初能够迅速接受穿书的事实,现在也能迅速的冷静接受突变。 而最让阮以沫震惊的,是晏扶风。 这个男人他在几句对话之中,就发现不对劲,笃定原主不是她。 她惊喜的捂着嘴,感动得有些想哭。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晏扶风竟然能轻易的就分辨出她和原主的不同。 明明是同样的脸,一切都没有变,可晏扶风却能看出来内里灵魂的不一样。 她也没想到,晏扶风早就透过身体,了解她这个本质俗气的灵魂。 老天鹅呀,晏总竟然喜欢她这个财迷小穷狗。 阮以沫忽然的有些得意,没想到,就真的没想到。 晏扶风他作为有钱,有颜,帅得合不拢腿的霸总爹,会喜欢上她这个爱财又咸鱼,完全没什么优点可言的普通人。 -- 第159页 这程度简单来说,就是小说里的灰姑娘和王子,堪比中大奖的程度。 阮以沫激动的咬住手指,却发现,手指放到嘴里咬,根本都没有一点感觉。 啧,变成透明人,透明到,自己咬自己都不痛不痒吗? 她又该怎么办,原主回来,她就成了多余的存在?她回不到身体里了吗? 阮以沫跺脚,为自己这透明人的状态发愁。 而晏斯年这会儿也睡醒了,小孩抱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奥特曼模型从房间出来。 “妈妈。”小孩抱着奥特曼,看到阮以沫,就高兴的朝阮以沫扑过去。 阮以沫垂眸看着晏斯年,冷着一张脸,将晏斯年推开一些:“晏斯年,我平时教你的规矩呢?” “规矩?”晏斯年茫然的抓着奥特曼。 晏扶风复杂的眸子一沉,撇了阮以沫一眼,伸手将晏斯年给抱起来。 阮以沫骤然变成以前的她,晏扶风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也怕晏斯年接近她,混淆感情关系,甚至是受伤。 他也明白,自己没办法与晏斯年解释,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理不清楚情况。 “谁让你穿这么愚蠢的衣服?”阮以沫没得到回答,伸手抓着晏斯年身上的衣服质问。 “妈妈买的。”晏斯年蠕动小嘴回话。 “……”阮以沫深呼吸:“以后都不许再穿,换掉。” “年年要穿。”晏斯年不高兴的反驳。 “晏斯年……”阮以沫语带警告之意,下意识伸手去掐晏斯年的胳膊。 “呜呜,疼。”晏斯年红着眼眶哭了。 透明的阮以沫站在一旁,看到晏斯年被掐胳膊,就抬手想拍开原主的手,心疼得简直不行,结果却拍空。 晏斯年以前被原主压抑,折磨,好不容易细心养活泼些,眼看着又要被打回原形,阮以沫气得发疯。 阮以沫特别想给原主一巴掌,啊,好讨厌这个疯女人。 年年那么可爱,她怎么还当着晏扶风的面欺负孩子。 “爸爸……”晏斯年躲到晏扶风怀中。 “你在干什么?”晏扶风语气冰冷质问原主。 “我……”原主掐住晏斯年胳膊时,就反应过来了,只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妈,你是生病了吗?”晏斯年询问得小心翼翼,满眼担心的看着原主。 小孩,下意识的把一切归结于原主生病的缘故。 原主对晏斯年颇为没有多少耐心,眼神看着晏扶风:“扶风,我没有生病,这才是我,真正的我,你试着了解一下我,好吗?” 女人目光恳求的望着晏扶风,伸手拉着晏扶风的衣服袖子。 她好难受,难受晏扶风为什么就是不爱她。 她那么的爱他,他却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可那个人,用着她的身体,却可以让他付出感情。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求一点他的感情罢了。 “抱歉。”晏扶风话语冷酷且薄情。 她也许说得没错,这才是真正的她,可却不是他想要的她。 “你给我下来。”原主见晏扶风沉默,便伸手抓住晏斯年的手,想将晏斯年从晏扶风怀里抓出来。 她不愿意看到晏扶风对任何人好,晏斯年也不行,也不愿晏扶风对其他人好,却唯独对她不好。 “你疯了?”晏扶风抱着晏斯年后退两步。 “我疯了,是,我早就为你疯了,扶风,你为什么不愿意看看我,你爱一下我可以吗?求求你。”原主恳求着,抓着晏扶风的西装裤,绝望的跪了下来。 “泥马!你给我起来,跪你妹啊,求你大爷哦!”阮以沫在旁边却跳脚急眼大骂。 她对于原主霸占身体下跪求爱,简直叹为观止。 气死了气死了,她跪就跪了,可顶着这张脸,她总有一种看到自己下跪的愤怒感觉。 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大包,跪下就能求得爱情,妈蛋,明明是更掉价好吗? “妈妈,膝下有黄金,不可以跪……”晏斯年惊讶的出声提醒她。 晏斯年经常玩玩具,偶尔玩着玩着,还会用跪姿,阮以沫都会提醒晏斯年,让他坐地毯上,不要用跪姿。 说是膝下有黄金,不能轻易乱跪。 “连孩子都懂的道理,你却不懂?”晏扶风冷笑一声。 他为什么会一眼就看出不同,笃定她不是他想要的阮以沫。 很显然,这就是区别,她可以为了得到他的一点感情回应而付出一切。 而阮以沫则根本就不会为爱情折腰,她说过,在爱情里是不可以没有自尊的。 “扶风……”原主跪着爬了几步,试图抓住晏扶风的裤脚。 “你像是疯子。”晏扶风评价着,冷漠后退,视线冰冷。 晏扶风说完,逃避般的抱着晏斯年离开。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可以喜欢她……”阮以沫痴狂哭泣质问。 晏扶风上楼的步伐迅速,晏斯年茫然的趴在晏扶风的怀抱里,低头看着楼下的原主。 “爸爸,妈妈她怎么了?”晏斯年小小的脑袋瓜里,充满着大大的问号。 “爸爸也不知道。”晏扶风语气有些蔫。 阮以沫身上的事情,超出了科学范畴。 晏扶风头疼的抱着晏斯年进了庄园的书房。 -- 第160页 “年年自己玩,爸爸先查点资料。”晏扶风叮嘱着,打开电脑查资料。 可所有的结果都只得出一种结论,那就是阮以沫人格分裂。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阮以沫跟在旁边看晏扶风查询,也发愁的叹息,网上根本不能提供任何帮忙。 而晏斯年站在书房里,小孩满脑子都是妈妈哭的样子。 妈妈哭了,哭得很难过,爸爸不哄,那年年去哄吧。 晏斯年思考着,趁晏扶风不注意,小心翼翼的溜出书房。 原主看着晏扶风气愤上楼,很绝望的站起来,摇头晃脑的走向山庄的红酒墙,从上面拿了瓶红酒下来。 嫁给晏扶风后,她就爱上了喝酒,只有喝得醉生梦死,她才能遗忘一些爱意。 她的时间也不多,可就连她下跪求他施舍一点爱,他都不愿意给她。 晏扶风对她何其薄情,哪怕是她想伪装成那个女人都不行。 “妈妈……”晏斯年下楼,走到原主身边,小声的叫她。 原主冷眼看晏斯年,手指了指客厅里的装饰:“这些气球和礼物是怎么回事?” 气球和鲜花都还没有被收拾掉,客厅被布置得很漂亮。 “妈妈昨天给年年准备的生日惊喜呀。妈妈,你睡醒忘记了吗?”晏斯年小声的解释。 晏斯年其实面对妈妈时,有些胆怯,却还是鼓起勇气靠近。 原主闻言却深深皱起眉,很用力的将晏斯年胳膊抓住,侧头看了眼楼上,似在忌讳晏扶风,然后语气冰冷。 “那个女人就那么好吗?连你这个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小崽子,也喜欢她是不是?”咬牙切齿的质问,手中的力道不轻。 “妈妈,疼……”晏斯年畏惧的颤抖身体。 原主却掐着晏斯年的手臂,力道越来越大。 “你放开。”阮以沫是跟着晏斯年下楼的,她不放心,也很担心。 结果原主还真的发了疯,可她的阻止只是徒劳,只阻止了空气。 “妈妈,年年疼……”晏斯年哭出声音来,彻底的被吓到了。 “狗女人,你给我放开。”阮以沫在旁边干着急。 晏斯年都疼哭了,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却面色不改分毫。 “不许哭,不许喊疼。”原主继续发作,还掐了好几下晏斯年的腿:“你有我疼吗?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你,我爱了晏扶风那么多年,为什么呀!” “哇……”晏斯年被她又掐又吼给吓到了。 “嗷……”小黑卡听到晏斯年的哭声,小家伙趴在客厅沙发上假寐的,意识到不对后,冲出来嗷嗷叫唤。 “还养了狗,谁允许家里养小畜生的,你不知道狗的味道很重吗?”原主看到黑卡,怒火更甚。 又见黑卡朝她不停的吠叫,眼神好像也在嫌弃她似的,那种被取代,比不上的感觉涌上心头,彻底烧光她的理智。 “不许哭,滚开。”抬脚踢开了黑卡,又抓起桌子上的红酒瓶,堵住了晏斯年的小嘴。 “不,不要,妈妈放开年年。”晏斯年哭泣挣扎。 “闭嘴。”威吓着,原主捏住了晏斯年的下巴,逼迫他张嘴。 红酒瓶狠狠塞到晏斯年的嘴里,红酒倒出来,晏斯年被迫喝了不少,红酒瓶都倒了过来。 咳咳咳,晏斯年挣扎,小小年纪的孩子,被呛咳住,呼吸都快忘记了。 “怎么办?晏扶风!”阮以沫在旁边看得都快崩溃了。 可恶的女人,打她儿子,灌他喝酒,还踹了黑卡一脚。 “晏扶风!” 阮以沫是个透明人,她嘶吼大叫,她痛苦自责,却根本保护不了晏斯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孩被原主欺负。 她精心呵护的小可爱,被掐,被骂,被打,还被灌酒。 “他大爷的,你个疯婆子……”阮以沫骂着,自己也跟着无助哭了。 晏扶风坐在书房里失神许久。 精神分裂,人格分裂,这些他都不相信,他觉得阮以沫就是两个人。 晏扶风笃定的想着,抬头时,却发现晏斯年不在书房,迅速下楼,就赫然看到晏斯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原主则哈哈笑着,坐在旁边悠闲的开了瓶红酒小酌。 阮以沫在旁边想了一百种弄死原主的法子,恨不得将原主大卸八块,可却又无力极了。 “……”晏斯年狼狈不已的倒在地毯上。 “年年。”晏扶风惊恐自责的跑了过去,将晏斯年抱起来。 靠近时,他就闻到了晏斯年身上浓烈的酒味。 “扶风,你陪我喝杯酒好不好?”原主轻笑着,流着泪看着晏扶风:“当初给你下药的那一晚,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阮以沫,你给我等着。”晏扶风抱着晏斯年警告她,急忙的跑出门。 “哈哈哈,好,我在家等着你。”原主痴狂的笑着,拿着红酒猛烈喝了几口。 阮以沫全程哭得不能自己,离开前,恶狠狠的瞪向原主。 阮以沫跟着晏扶风,看着晏扶风将晏斯年送到医院。 她担心得快疯了,也没想到,晏斯年开开心心的过完生日,原主竟然会夺走了她的身体。 怎么办,难道会一直这样吗?眼睁睁的看着她打她儿子,睡她男人吗? 阮以沫想着,怒气值不断的升高。 -- 第161页 以前的她,总为自己穿书,享受了原主的一切而抱歉,就好像是小偷似的,偷了属于人家的东西。 原主的出现,夺走了身体,阮以沫茫然,慌张,发愁,却没有抢夺回来的想法,本来就是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 原主来夺走她自己的身体,这无可厚非。 可现在,阮以沫却不愿意了。 她不允许原主欺负晏斯年,也不愿意原主玷污晏扶风。 想着,阮以沫突然眼前一黑,在医院的她眨眼出现在南山庄园里。 第53章 阮以沫前一刻在医院, 为晏斯年受的罪恼怒,下一刻,就看到了原主。 而四周围则是一片迷蒙的纯白, 很安静, 安静得好像只剩下她们两个的世界。 “你来了。”她看着阮以沫时, 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 神色十分冷静。 阮以沫紧抿着唇看她。 “你长得也没我漂亮,皮肤也没我白,也没我个子高……”原主看着阮以沫:“晏扶风那狗男人宁愿喜欢你, 也不愿意怜悯我一眼, 呵呵, 没眼光。” 原主笑着,望着阮以沫,还挑剔嫌弃了阮以沫一番。 阮以沫被原主审视着挑三拣四,还被狠狠扎了心, 只觉得一股怒火在心口翻涌。 “这里是哪里?你要干什么?”阮以沫语气严肃质问她。 原主环顾四周围, 淡定一笑。 “斯年他怎么样了?”询问的口吻,带着关心之意。 “他被你灌了一整瓶红酒, 你说会怎么样呢?”阮以沫冰冷的看着她, 语气愤怒:“年年是你生的,他是你亲儿子, 你怎么舍得那么对他?” 阮以沫一想到在医院里的晏斯年, 心就疼得要命。 她平时宠着, 疼着的孩子,竟然被那么对待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抱歉,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原主挥手, 语气愧疚的摇头。 她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完全没有之前那个失去理智的疯狂。 阮以沫皱眉看她:“你没想到?你自己伤害的年年,你会没想到?” 她一出现就像个疯子,伤害晏斯年,打着爱的名义,将晏扶风推得更远。 她那是爱吗?明明是发神经病。 “我可以解释。”原主说着话,情绪很淡定,也很正常。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有很大的恶意,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于我本身的意愿,我被捆绑着意识,像一个被剧情操控的提线木偶。”原主解释着,也挺无语。 “我每次想伸手摸摸年年,伸出的手却是在掐他,打他,我想哄他,我脱口而出的却是在骂他。我的生活,我的本能,我的意识,根本都不受我自己的控制,我被强迫的完成着书里的剧情。” 她解释着,也觉得一切很无奈。 “一切都不受你自己控制?”阮以沫皱起眉。 她确实觉得原主毫无理智,也十分的莫名其妙,任何一个女人,面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怎么舍得那么对他。 被剧情操控,倒是能理解,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过够了这种像是提线木偶般的生活,就把身体让给了你,你在原本的世界已经死了。” “我知道。”阮以沫点头。 她早就猜到,自己在原本的世界死了。 本身她就绝症,手术后,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而手术后,能活的时间也不多。 “这个世界的剧情貌似只控制了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原主说着,语气颇为抱歉。 她曾经对这种情况很绝望,她爱晏扶风,却被剧情控制着,一步步被推开,一次次的做着让他反感厌恶的事情。 而现在她才发现,能够逃出剧情,改变剧情的人只有阮以沫,她是这个世界的例外。 阮以沫看着原主,心情颇为复杂。 她无法体会那种被操控的感觉,提线木偶,按照剧情的发展,去伤害自己爱的人,若是还与本身想法背道而驰。 阮以沫甚至都无法想象,这会有多痛苦。 但,她还是不太懂。 “你是怎么把身体让给我的,为什么我会不受剧情的控制?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阮以沫皱眉询问。 事情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吗?越听,阮以沫就觉得越是糊涂。 “我有一个快穿系统,我将会穿到不同的书籍世界里,获取能量值,等获取到一定的能量值,我可以找个世界舒服的养老了。” “而你,则是这本小说里的系列文女主,你拥有着主角光环穿到这个世界,世界的剧情控制的是我,你是女主,不会受到剧情的摆布。” 阮以沫怒火逐渐消失,看着原主。 就她这样的咸鱼还能是一本小说的女主,什么样的小说女主,是爱财如命的女人,这不现实呀。 “那你既然快穿到不同世界,为什么又会回来?”阮以沫为突然失去身体的掌控权而暴躁。 “我结束第一个快穿世界后,抽中了系统的新手大礼包,就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天,我就想回来看看,结果才进入身体,就被剧情控制了。”原主说着,语气唾弃又抱歉。 她要是知道,这世界对她恶意这么大,她就让系统把新手礼包给废了。 当然她还是对晏扶风有些爱意的,可再多的爱,早就在可怕的剧情中消磨殆尽。 -- 第162页 她这次回来,其实是想看看儿子晏斯年,毕竟是自己亲生骨肉,以后再也回不到这个世界,也看不到他了。 可她没想到,剧情不把她当人,她一来就崩得摆烂了。 淦!一回来就伤害儿子,原主咬牙切齿的想着,颇为恼怒。 同时也觉得,这个对她恶意满满的破世界,以后她再也不回来了。 “这,确实挺惨的。”阮以沫唏嘘一声。 如果她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被掌控着,她也得崩溃。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了。只希望,你能对年年好一点,对爸妈好一点,替我好好照顾他们二老。也对,晏扶风好一点。”原主说着,语气感慨。 她是真的喜欢晏扶风,但也是真的被剧情所掌控。 阮以沫松口气的点头。 不会再来了就好,否则她呆得都不安心,还得随时担心身体会被抢走,晏斯年会被她欺负虐待。 “好。”阮以沫答应着,冲她笑笑。 “那我走了。”原主伸出手掌与阮以沫交握。 “再见。” 一秒后,等阮以沫眼前晕眩片刻,便发现自己昏昏沉沉的出现在身体里。 这身体喝了不少红酒,她醉兮兮的爬起来,头昏脑涨得不行。 原主造孽,让她几次都措手不及。 阮以沫皱着苦瓜脸,爬起来离开山庄,让山庄的司机送她去南城医院。 大年初一的,突然来这么一出大戏,还让晏斯年进了医院。 阮以沫想着,心情都十分低沉,原主这大怨种可真会折磨她。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与晏扶风解释。 还有晏斯年,小孩指定对她产生心理阴影了,再想和小孩亲亲、抱抱、贴贴,估计还得重新努力。 这种辛辛苦苦许久,突然回到解放前的无奈,气煞人也。 阮以沫到南城医院时,晏斯年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病房里打点滴,而晏扶风则坐在旁边陪着。 幸亏红酒的度数不高,原主强迫着灌晏斯年,红酒也洒了许多,晏斯年除了有点醉,并不算特别严重,也没有酒精中毒。 这是阮以沫询问过医生护士后的答案。 站在门口片刻,阮以沫深呼吸着小心翼翼的推开病房门,目光与晏扶风对上。 她停在原地不动,视线看了看床上的晏斯年,慌张的舔了舔唇。 “我……”阮以沫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扶风的视线在阮以沫身上停留许久,复杂和审视着,直到看到阮以沫心虚的小表情时,不知为何,他却缓缓松了口气。 “过来。”晏扶风声音略微激动的开口。 阮以沫点头走了过去,随手关上病房门。 人才靠近,被突然站起来的晏扶风一把抓过去搂抱住。 “晏扶风?”阮以沫被抱住后,颤抖了下。 “……”晏扶风没说话,抱她抱得很用力。 阮以沫被迫受着,舔舔唇,试探的开口:“那个,我解释的话,你愿意信吗?” “不信。”晏扶风开口拒绝。 阮以沫顿时哑口无言:“……” 晏扶风这让她一下子有些难办,拒绝听解释,她该如何是好。 “阮以沫,你还会走吗?”晏扶风埋在她颈侧问她。 阮以沫摇摇头:“不会。” “那以后你再慢慢解释。”晏扶风得到答案,放松了下来。 对他来说,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她能回来就足够了。 许多事情不是科学能解释得通的,同样,也是晏扶风不想去深究的。 “年年他没事吧。”阮以沫推推他,询问晏斯年的情况。 护士说没什么大问题,可没有看到晏斯年活蹦乱跳的醒来,她都忍不住担忧。 “没事,打完点滴,睡一觉就可以回家了。”晏扶风安抚的拍拍阮以沫。 “嗯。”阮以沫点头坐在病床旁边,伸手摸摸晏斯年的小脸。 不过才不到一天的时间而已,晏斯年就从活泼开心的小寿星,变成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可怜小孩。 “年年醒来会不会怕我,不理我?”阮以沫担忧的摸着小孩脸问晏扶风。 “不会,他不记仇。”晏扶风安抚她。 阮以沫回头看晏扶风,嘴角抽抽两下:“你这话,说得挺违心。” 晏斯年不记仇?怎么可能,晏斯年这孩子气性其实挺大的,只是一直没表现出来而已。 他看着像是很早就接受她,也会冲她撒娇,但小孩也是最近才渐渐的、彻底打开心扉。 结果现在又打回原形了。 “……”晏扶风摸摸鼻子。 “希望年年能原谅我。”阮以沫叹息。 虽然一切不是她所为,可原主就等于是她,对晏斯年而言,就是如此。 叮—— 阮以沫的手机响起,弹出了微信消息,是阮母发过来的,询问他们几点回家吃饭。 “妈给我发消息了!”阮以沫抬头,看向晏扶风。 “找个借口,说明天再回去。”晏扶风安抚。 “你来。”阮以沫心虚的把手机塞给晏扶风,让晏扶风找借口。 今年回南城过年,阮以沫并不希望,大年初一就让父母失望。 “……好。”晏扶风叹息着,接过手机回复消息。 -- 第163页 反正借口他找,回复的人还是阮以沫。 晏扶风想着,不由得暗笑。 阮以沫则看着晏斯年,伸手抚了抚小孩微微皱起的眉头。 可怜的小孩,才四岁而已,睡梦中都愁苦的皱眉。 晏扶风给阮母回完消息,又用自己手机亲自给阮父打了电话。 “爸,我公司临时有急事,得回北城,等元宵,我们再回来陪你们二老。”晏扶风在电话里,态度十分客气。 晏扶风原本考虑着第二天再回阮家的,可想到晏斯年,小孩没哄好,指定得告状。 晏扶风善解人意的给阮以沫哄晏斯年的时间。 等元宵节再回北城时,阮以沫应该哄好了晏斯年,小孩的怨气也该消了。 “年年,你醒了?”阮以沫一直注意着晏斯年。 躺在病床上的晏斯年醒来,小孩眨了眨眼睛,颇为迷糊的模样。 阮以沫惊喜又温柔的看着他。 晏斯年眼神里的迷糊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阮以沫感觉心脏被人狠狠开了一枪。 她做好了,晏斯年会害怕她的心理准备,可真的看到小孩害怕她时,她还是难受到了。 “年年,对不起。”阮以沫道歉。 晏斯年蠕动着唇,看着她,沉默着没说话。 “年年口渴吗?难受吗?告诉妈妈好不好?”阮以沫温柔的,耐心的哄他。 晏斯年瘪着小嘴,情绪崩溃的撑了许久。 “哇……” 晏斯年情绪压抑着,眼眶浮上泪花,张着嘴哭。 晏扶风给岳父打完电话进病房时,就看到晏斯年醒来,情绪崩溃的小模样。 “呜呜……”晏斯年哭着,也不说话,只是眼神期期艾艾的看向晏扶风。 晏扶风叹息着,走过去将晏斯年抱起来。 “不哭了。”晏扶风拍拍晏斯年的脑袋瓜。 晏斯年还是在哭,靠在晏扶风的怀里抽噎,目光则一直看着阮以沫。 阮以沫看到晏斯年哭得都喘不过气来时,自己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对不起。”阮以沫道歉后,眼泪也啪嗒啪嗒的掉。 她感觉自己罪大恶极,她把不爱哭的晏斯年给欺负哭了。 尤其是晏斯年看她的小眼神,都带着颤。 “呜呜……”阮以沫抽了几张纸巾,给自己擦眼泪,咬着唇,和晏斯年一起哭。 第54章 晏扶风很无奈, 怀里抱着小的在哭,眼泪都打湿他衣服了。 旁边阮以沫也愧疚的在哭,哭得好不伤心。 关键是, 母子俩个还都看着对方哭, 像是要用眼泪将他给淹没似的, 比赛谁哭得更伤心一般。 “你别哭了。”晏扶风拿着纸巾给阮以沫擦脸。 “嗯, 我也不想哭……可我看到年年哭,我忍不住。”阮以沫鼻子都哭红了。 晏扶风好笑不已:“你哭得停不下来,他也会跟着停不下来的。” 阮以沫吸吸鼻子看向晏斯年。 晏斯年揪着晏扶风的衣服, 靠在晏扶风的怀里, 依赖性十足, 小家伙的模样,好不可怜,正用哭唧唧的湿哒哒的眼望着她。 “妈妈不哭了,年年也不哭, 好吗?”阮以沫胡乱的止了哭, 用手中湿漉漉的纸巾抹了一把晏斯年的小脸。 晏斯年的哭声随着阮以沫的动作停止而停下。 阮以沫松口气,母子两个拉开着距离, 却彼此痴痴的看着彼此, 没说话。 阮以沫想靠近他一点,晏斯年害怕, 抗拒, 阮以沫走动, 小家伙又眼巴巴的盯着不放。 打完点滴,从医院回庄园的路上, 晏斯年也都赖在晏扶风的怀里。 “妈妈抱你?”阮以沫试探的伸手。 晏斯年回头拒绝着, 埋首将小脑袋抵在爸爸的胸膛上, 柔韧性极好的孩子,跨坐在晏扶风怀里,歪着小脑袋看她。 阮以沫也有些失落的低头,难受的她委屈极了,一路无言。 她好想抱抱崽崽呀。 晏斯年虽然抗拒害怕阮以沫,回家的路上,小眼神却一直都在偷看阮以沫。 阮以沫察觉到了,偶尔回个头捕捉他的视线。 晏斯年的眼神就像是被烫到似的,立刻躲避开,却也不由得放松许多,紧抿的小嘴假装没看她。 回到庄园后,晏扶风抱着晏斯年回了房间。 阮以沫就默默跟在一旁,晏斯年乖巧的由着晏扶风安排。 “走,让年年先休息会儿。”晏扶风看阮以沫不错眼的看了晏斯年一路。 又见晏斯年过于畏惧,离开卧室时,拉着阮以沫离开。 阮以沫点着头依依不舍,出了晏斯年的房间,阮以沫就红了眼眶。 阮以沫穿书后,很少有心情不好,胃口不佳的情况发生。 “妈妈喂你喝粥?”阮以沫试探的询问晏斯年。 晏斯年犹豫着摇头拒绝。 晏斯年的拒绝,让阮以沫难受得不行,也跟着胃口全无。 她眼巴巴的看着晏扶风喂他吃了点粥,看着晏斯年疲惫睡下,小孩安安静静的躺在大大的床铺中。 “唉。”阮以沫叹息着,难受得要命。 夜里她洗漱了下,趁晏扶风去洗澡的空档,她又悄悄去了晏斯年的房间。 房间里,晏斯年已经睡着了。 小孩无害又安静的呼吸着,可爱极了。 -- 第164页 阮以沫顿时就隐忍不住想抱他的冲动,悄悄动手掀开被子,躺上晏斯年的床。 晏斯年依旧在沉睡,对于床上多了个人毫无所察。 阮以沫便小心的靠近晏斯年,凑过去亲吻了下晏斯年的额头。 阮以沫就没想到,现在的她亲吻晏斯年额头,都得小心翼翼的,等晏斯年睡着才敢偷亲。 小家伙睡醒时,那害怕的眼神,总是让阮以沫愧疚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如何靠近他。 她想着,准备温水煮青蛙,慢慢的让晏斯年接受她的存在。 阮以沫亲完晏斯年后,就高兴的搂着小孩缓缓闭眼睡着,还给自己定了个闹钟,省得晏斯年醒来看到她不高兴。 而晏扶风洗完澡,发现卧室里没人,开门进来时,阮以沫已经抱着晏斯年睡着了。 阮以沫特意定了闹钟,晏斯年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侧头一直安静的看着阮以沫。 小孩子,伸出小手小心的、试探的触碰阮以沫的头发丝。 晏扶风进门时,小孩便迅速的缩回小手,紧张的抿着唇回头。 “……”晏扶风视线默默与他对视。 “……”晏斯年也舔舔唇,没说话的看着爸爸。 良久后,晏扶风俯身过来轻轻掀开被子,试图将阮以沫抱走。 “不……”晏斯年声音极小极小,他伸手拉住晏扶风的睡衣休息,轻轻的摇了摇头,可怜巴巴的眼神就那么望着晏扶风。 晏扶风停下抱阮以沫的动作,看了半响后,自己也跟着躺上床。 他妥协了。 啪—— 房间里的卧室灯被晏扶风关上,熟睡的阮以沫感受到晏扶风的存在,下意识的往晏扶风怀里钻了钻。 晏斯年躺在右边,感受到旁边父母紧紧依偎着相拥而眠,在黑暗中,不是很高兴的嘟嘟嘴。 坏爸爸抢坏妈妈…… 晏斯年委屈控诉着,情绪却也跟着放松,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 晏扶风伸手将阮以沫拥着紧了紧,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执着与用力。 昨天睡醒,阮以沫突然变了个人,晏斯年被吓到,他又何尝没有不知所措呢! “哼……”睡梦中的阮以沫被搂得太紧后,难受的哼了哼。 晏扶风才呼吸着松了力道,闭眼缓缓而眠。 早晨晏斯年睡醒了,小孩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阮以沫,下意识的往妈妈怀里钻去。 阮以沫也在睡梦中,习惯性的搂抱住晏斯年。 晏斯年本来还困倦十足,却在发现自己往妈妈怀里钻时,有些紧张的僵硬了身体。 昨天被妈妈欺负的场景闯入脑海,晏斯年急得额头冒冷汗,睡意全无。 妈妈醒来,会不会又是恐怖的坏蛋妈妈? 阮以沫对此丝毫不知,睡得依旧挺踏实。 晏扶风倒是醒来了,醒来后却没像是往日一样起床,而是侧躺着抱阮以沫。 晏斯年往阮以沫怀里钻时,他知道,小家伙僵硬身体,紧张不安时,他轻抬身体,清明的目光对上纠结不已的晏斯年。 晏斯年看到晏扶风时,小孩放松下来,再躺在妈妈怀里,也似乎没那么紧张了。 一定意义上来说,晏斯年对阮以沫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理,可之前的相处,到底还是影响到他的下意识习惯。 他下意识的对阮以沫亲亲、抱抱、贴贴都已经成为习惯,想靠近。 而晏扶风一定意义上,也起到了让晏斯年安心的作用,也让晏斯年放松下来。 晏扶风看他踏实了,旋即躺下。 父子俩个都没睡,踏踏实实的躺着,躺到阮以沫睡醒伸懒腰。 “唔……”阮以沫伸了个懒腰,目光看了看窗户外面的大太阳,心情不错的她亲了亲晏斯年。 晏斯年早在阮以沫伸懒腰时,就紧张的装睡。 阮以沫并不知道,亲亲小孩后,转身靠着晏扶风的胸膛轻蹭。 经过突然睡醒失去身体,阮以沫对睡醒能亲亲晏斯年,能靠在晏扶风怀里而感到满足。 唔,以前的她太不懂得珍惜,也不知道,人都是只有在失去过后才会发现,那些平常你不在意的东西,这些习以为常的温馨,有多珍贵。 “早。”晏扶风率先开口。 “早,晏总。”阮以沫凑过去亲啄晏扶风的下巴,声音放轻。 “……”装睡的晏斯年,感受到妈妈怀抱的离开,悄悄的睁开眼睛,就发现妈妈钻进爸爸的怀抱里。 哼!晏斯年眼神略带控诉之意。 晏扶风倒是感受到晏斯年的醋意和不满,却没说什么,眯着眼轻笑。 “早餐想吃什么?”晏扶风问阮以沫。 “陪年年喝粥。”阮以沫思考了下决定。 “好。”晏扶风没意见。 阮以沫笑着起床,晏斯年小孩在装睡,阮以沫起床时,倒是有发现。 毕竟晏斯年装睡的模样,有些紧张,小眼皮动了动。 阮以沫惊喜的侧头看晏扶风。 晏扶风冲她欣然挑眉。 阮以沫顿时就起了心思,在晏斯年装睡的时候,俯身又亲亲他的脸颊。 阮以沫亲完后,才带着笑意的假装去开门,关门。 晏斯年竖着耳朵,听到了轻轻的开门和关门声,小孩终于睁开了眼眸,却赫然对上阮以沫带着笑意的眼眸。 -- 第165页 “……”晏斯年有瞬间的局促,小脸都红了。 哼,晏斯年翻个身,不吭声的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 阮以沫伸手拉了下被子:“不能把小脸捂被子里,会变笨的。” 阮以沫说完,就和晏扶风转身离开了房间。 晏斯年则躺在床上嘟嘴哼哼。 原主回来了一趟,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开,留下阮以沫替她收拾残局。 阮父、阮母那边,晏扶风以他的名义帮她解决了。 阮以沫便让晏扶风买机票回北城。 南山庄园对于晏斯年而言,是幸福又委屈的存在。 阮以沫想着,还是先回北城待几天,等元宵再回南城好了。 晏扶风对此没意见,安排人买了机票,当天下午就飞回了北城。 晏斯年以往在飞机上,与阮以沫会有说不完的话。 “年年,妈妈帮你拉行李箱。”阮以沫想帮忙。 晏斯年护犊子的护着自己的行李箱,眼神幽怨的看着她。 看得阮以沫心虚的不敢帮忙。 而从南城回来,晏斯年就全程自己乖乖的拖着小行李箱,几乎不与阮以沫沟通,就连晏扶风的问话,他也是轻轻的点头,嗯,好,做回应。 阮以沫对此十分心塞,却并不气馁。 第55章 晏扶风工作忙, 回到北城后,就去了公司。 而这次一家三口去南城过年,本来打算多呆几天的, 故而, 给帝景苑的工作人员全都放了年假, 家里的佣人和罗管家皆到正月初七才会上班。 因此, 晏扶风去公司后,家里就剩下阮以沫和晏斯年两人。 “……”晏斯年一点都不活泼的坐在沙发上。 阮以沫看小家伙这般模样,就有些愁。 “年年晚上想吃什么?”阮以沫问晏斯年。 晏斯年抿着小嘴看她:“……肉。” “好, 那年年跟妈妈一起去超市买肉好吗?”阮以沫笑, 伸手想牵他。 晏斯年小手躲着缩了一下。 阮以沫瞬间的失落, 但只是瞬间而已,随即拿起车钥匙,又拿了顶亲子同款帽子,强行的扣在小孩脑袋上。 “走, 去超市了。”阮以沫打开门, 笑着邀请小孩。 晏斯年不爱和她说话,但她说要出门去超市, 他倒也没有拒绝。 上车后, 小家伙乖乖的自己坐到儿童座椅上,板着一张小脸。 阮以沫伸手帮他扣安全带, 再去开车。 大年初二的超市很热闹, 播放着过年的音乐, 到处都洋溢着春节的氛围。 阮以沫在超市门口推了辆购物车,看了看跟在边上的晏斯年, 趁小孩不注意, 弯腰强行搂抱起他。 “……”晏斯年皱着小眉头刚要挣扎, 小短腿踢蹬一下,就发现自己被放到了推车里。 “抓好,别摔了,妈妈推你逛超市。”阮以沫笑着刮他鼻子叮嘱。 晏斯年抿抿薄唇,没吭声,倒也没再拒绝。 阮以沫来超市买菜是目的,但讨好晏斯年也是真的,不高兴的小朋友,就很少有能抵抗得住超市的诱惑。 吃喝玩乐,对于孩子而言,超市里可都有。 阮以沫特意从超市外面往里走,先逛的洗漱用品区域。 “哇,这个牙刷好可爱,年年喜欢吗?”阮以沫拿了一款儿童牙刷问晏斯年。 牙刷上是蜡笔小新的撅屁屁的造型,好玩得紧。 晏斯年看看没回答,阮以沫便放到购物车里。 “呀,这个小毛巾也可爱。”阮以沫笑着拿了条毛巾。 如今购物方便,生活也不再依赖超市,但不得不说,逛超市也还是有些乐趣的,能看到实物,还可以慢慢挑选。 “舒服,年年摸摸。”阮以沫摸着柔软的小毛巾,拿给晏斯年摸。 晏斯年努力不想理阮以沫,可面对送到面前的小毛巾,晏斯年考虑纠结后,低头用小脸去蹭毛巾。 阮以沫捧着毛巾,感受到晏斯年可可爱爱的蹭了蹭毛巾,忍不住笑了。 “喜欢吗?”阮以沫期待的看他。 “嗯。”晏斯年颇为不自在的点头回应。 阮以沫顿时大喜,虽然晏斯年还是一副高冷,被伤透心的模样。 可晏斯年回应了一声嗯,都足以让阮以沫快乐起飞。 这已经是昨天晏斯年出院至今,给予她的唯一较好的回应了。 阮以沫高兴的想亲他,也没忍住的俯身亲了一口,然后不等晏斯年皱眉反应时,就推着车子朝玩具区域走去。 超市很大,小朋友的玩具区域很热闹,还有好些个比晏斯年小的孩子在玩,坐在玩具沙子堆中玩耍。 晏斯年看了看,倒是没有凑趣的想法。 阮以沫便带着小孩走到了玩具区域,小孩子,对玩具天生就懂。 许多阮以沫都不会玩的玩具,晏斯年上手摸索两下,就研究出窍门和玩法了。 “变形金刚喜欢吗?” 阮以沫问着,将玩具往购物车里放。 “泡泡机,是泡泡机哎。”阮以沫给晏斯年介绍着,想看晏斯年有没有兴趣。 可却意外看到了巨大的泡泡机,标致价格是四百多左右。 阮以沫本身有时候蛮童趣的,对泡泡机也颇为有兴趣。 阮以沫动作迅速的拿了两个泡泡机放到购物车里,转身询问晏斯年:“年年喜欢什么玩具?” -- 第166页 晏斯年看看泡泡机,小手指了指旁边的那拼装的玩具。 可以看得出来,晏斯年想要玩具拼装。 阮以沫直接上手去拿,抱着玩具拼装放到了购物车里。 晏斯年看了看拼装玩具,身上拒绝的冷意,明显的融化许多,小孩的疏离和抗拒也跟着收敛了。 买好玩具,阮以沫就去了蔬菜区,肉类区,水产海鲜区,买了不少的东西。 “走,回家了。”阮以沫推着车子,买完单出来。 北城很冷,阮以沫把车子停在停车场,倒是不远,距离超市也近。 阮以沫便将晏斯年的玩具拼装,还有一只捆绑好的,巨大的帝王蟹交给晏斯年拎。 “年年拿。” 晏斯年看着阮以沫,伸手接过玩具和帝王蟹。 阮以沫给晏斯年安排了任务,自己也拿了不少东西,左右手都没闲着那种。 吭哧吭哧的搬运东西。 晏斯年本来还有些畏惧帝王蟹,想控诉阮以沫的恶行,可看到妈妈也拎了好多东西,晏斯年就默默的抱着玩具和帝王蟹跟着阮以沫走。 从超市回来,时间也还挺早,大概四点左右。 阮以沫就坐在客厅里,开始研究泡泡机,而晏斯年也抱着自己的玩具拼装拆开。 哗哗哗—— 阮以沫研究完泡泡机,一按泡泡机的开关,就看到哗哗哗的泡泡飞了出来,很多,很漂亮。 一瞬间,晏斯年的视线被泡泡机所吸引了。 阮以沫笑笑,将手中的泡泡机拿给晏斯年。 “年年,走,我们去找左颉玩。”阮以沫语气里未尝没有去炫耀的意思。 晏斯年犹豫一秒,抱着泡泡机,点了下头。 阮以沫又迅速拆开另一个泡泡机,趾高气扬的招呼晏斯年去开他的车子。 小孩总算听话的去开车,载着阮以沫去了左家门口。 哗哗哗—— 左颉看到晏斯年玩的泡泡,羡慕得不行。 阮以沫也拿着泡泡机,各种制造泡泡,就连项琪琪都羡慕不已。 她倒是见惯了,小泡泡机,这样巨大的泡泡机,按动开关,全世界都是漂亮唯美的泡泡,女人很难抵抗得住这种,项琪琪自然也很心动。 “阮以沫,你的泡泡机给我玩玩儿。”项琪琪开口。 阮以沫也不小气,将泡泡机拱手让给项琪琪玩,左颉则各种被泡泡包围,小手不停的拍泡泡玩儿。 晏斯年冲着左颉按着泡泡机,看到漫天的泡泡将左颉包围,小嘴带着笑。 “啊……”左颉跳跃着,各种的抓泡泡。 项琪琪也各种疯狂按,整个世界都是泡泡,好看得不行。 晏斯年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 项琪琪看晏斯年朝左颉制造泡泡,就拿着泡泡机,追着晏斯年按。 晏斯年还小,举着大泡泡机吃力,也打不过项琪琪,投降般的朝阮以沫跑来,将泡泡机塞给阮以沫。 “妈妈打她……”晏斯年催促着。 “好勒。”阮以沫乐得牙花子都冒出来了,接过泡泡机和项琪琪互殴。 她和项琪琪都恶劣得很,自己儿子自己舍不得欺负,就由对方欺负。 两个人各自追着两孩子,各种制造泡泡。 “两个坏妈妈。”左颉拉着晏斯年哈哈笑着躲,小嘴还不忘控诉。 “对!”晏斯年附和的点头。 “呵呵。”阮以沫坏笑,追着两小孩继续制造泡泡虐他们。 项琪琪听到左颉的控诉,拿着泡泡机,也疯狂的追着按。 四个人,因为泡泡机玩得很是满足。 晏斯年对阮以沫的那点冷漠,也终于瓦解了许多,至少,阮以沫终于听到了小孩又甜甜的喊她妈妈了。 阮以沫甚至都明白,那不过是晏斯年下意识的求助而已。 但她还是很高兴,也知道,小孩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可她之前对他的好,两个人的亲密,也让晏斯年记忆深刻的。 用两个泡泡机玩得差不多后,阮以沫就叫晏斯年回家。 家里没有佣人,阮以沫还得回家做晚饭呢! 她的厨艺还行,就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帝王蟹。 她买的帝王蟹很大,她拿着刀完全下不了手,却还是手起刀落。 晏斯年躲在厨房门口偷看,阮以沫并不知道,她对帝王蟹下手的残忍模样,落入了儿子晏斯年的眼中。 “……”晏斯年小身板抖了抖,害怕的跑开了。 “年年,你来帮我洗菜好吗?”阮以沫处理好帝王蟹后,招呼晏斯年帮忙。 促进感情,最主要的就是互动了。 晏斯年之前玩泡泡开心,抿抿唇后点头:“好。” 阮以沫搬来小矮凳,让晏斯年洗番茄,洗青菜,顺便洗洗鸡蛋备用。 西红柿炒鸡蛋,晏斯年特别爱吃,阮以沫肯定不会在晚餐桌上少了这道菜的。 晏斯年撩起袖子帮忙,洗好了番茄放在旁边。 阮以沫将番茄切好,拿了个小汤碗给晏斯年打鸡蛋。 “年年帮妈妈打鸡蛋好吗?”阮以沫示范的打了个鸡蛋。 晏斯年点头,看会了后就开始操作。 阮以沫全程都使唤晏斯年,晏斯年也没有不乐意,帮着忙,最后阮以沫干脆让晏斯年踩着凳子,还拉着晏斯年的小手,让他体验做菜的滋味。 -- 第167页 晏斯年本身对不会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阮以沫若是用以前的老方法去讨好他,小家伙不上当。 可拉着他做菜,晏斯年倒是蛮有兴致的。 “年年尝尝看好不好吃?”阮以沫配合着将西红柿炒鸡蛋做好后,夹了块给小孩吃。 晏斯年乖乖的点头吃下,面对着阮以沫询问的好奇目光。 “好吃。” 阮以沫拿着筷子,自己也尝了一口:“唔,好吃,年年好厉害。” 虽然西红柿炒鸡蛋,几乎是阮以沫帮忙的,可阮以沫拉着晏斯年翻炒了几下西红柿,还炒了鸡蛋,仿佛给了晏斯年一种,他做菜的感觉。 晏斯年成就感满满,再加上他喜欢吃西红柿炒蛋,小孩终于对她笑了。 “年年端出去放到餐桌上好吗?”阮以沫抱着晏斯年下凳子,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拿给他。 “好哦。”晏斯年回答着,接过盘子往外走。 一句好哦,可以感受得到,晏斯年正在放弃冷酷的抗拒了。 阮以沫看着晏斯年偷笑,抿抿唇,继续炒花蛤。 晏斯年端好菜进来后,目光又看着锅。 阮以沫不厌其烦的带着晏斯年做饭,她乐得晏斯年想参与,拉着他一起炒花蛤。 很快,丰盛的晚饭新鲜出炉。 晏扶风回来时,就看到餐桌上的晚餐,还挺意外,也看到了厨房里,搂抱着,一起炒青菜的母子俩,嘴角含住笑。 “唔,年年炒的番茄炒鸡蛋,真好吃。”吃晚饭时,阮以沫对其他的都没什么兴趣,捧场的吃了好多晏斯年参与的几样菜。 “花蛤也好吃,还有这小青菜……”阮以沫高兴的吃着。 “年年炒的菜?”晏扶风挑眉,语气质疑。 “可不是,这就是我们年年炒的,对吧!”阮以沫护犊子的冲晏斯年抬下巴。 “嗯,我炒的。”晏斯年点头承认。 小孩微微有点点的小傲娇,但可以看得出来,他眼眸里染上了笑意。 “那爸爸可要多吃点。”晏扶风伸过去筷子。 阮以沫也继续夹花蛤吃,面前的餐桌吃了一小堆的壳。 晏斯年看阮以沫很喜欢的样子,自己也高兴,他也觉得他帮忙的菜都很好吃。 晚饭吃得很温馨,原主来一趟产生的那点影响,也逐渐消失。 晚饭后,一家三口和谐的收拾碗筷,阮以沫做了饭并不想动,碗筷就让晏扶风负责处理,将剩余的食材倒掉,将碗筷放入洗碗机即可。 晏斯年倒是很勤快的帮忙,等父子两个忙好时,就发现阮以沫在客厅里玩拼装玩具。 阮以沫手工挺笨的,一个小型拼装模型玩具,她完全整不明白。 “嘶……”阮以沫看着那些拼装说明书,脑袋极大。 “这样吗?还是这样?”阮以沫拿着拼装玩具比划。 “错了,这样。”晏扶风看不过眼的过去坐下,伸手将阮以沫手里的拼装玩具转了个方向。 咔,拼装玩具合上了。 阮以沫大吃一惊的看着晏扶风,就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这么强,不用说明书都比她玩得漂亮。 “笨。”晏斯年摇头感慨。 晏斯年似乎对妈妈的智商感觉发愁,小孩说完笨之后就坐了下来,伸手开始拼装。 第56章 “……”阮以沫有些尴尬, 半响后,撅唇:“年年坏,竟然说妈妈笨。” 晏斯年用无奈的眼神看向她, 显然对她不服感到无语。 妈妈明明就挺笨的呐! 晏扶风轻笑着, 也动手帮忙, 父子俩的速度很快。 阮以沫只好继续认真拼装, 想用事实成果说话,偶尔时不时看看说明书,速度不算慢。 当阮以沫总算拼出一小块时, 她高兴的笑开, 抬头打算和晏斯年分享、炫耀成果, 却赫然看到旁边晏斯年和晏扶风都拼出小城堡的雏形了。 “……”这对父子,连说明书都不用看。 大概看着模型成品图后,就好像心中有数似的,咔咔咔的拼装得很快, 动手能力极强。 这就很侮辱人, 阮以沫咧咧嘴,伸手掐了下晏扶风的腰。 晏斯年打击她也就算了, 晏扶风还凑热闹, 真是气人。 晏扶风感受到腰上一疼,手上的动作停下, 伸手好笑的将阮以沫作怪的手抓住。 “别闹。”语气纵容的。 “……”阮以沫不高兴的瞪他。 “你拼的。”晏扶风无奈的贡献自己的功劳。 阮以沫满意勾唇, 将自己面前拼装好的往晏扶风那推去。 “年年, 看看妈妈拼的好看吗?”阮以沫厚颜无耻的抢占功劳炫耀。 “……”晏斯年微微抬头,看着阮以沫的眼神复杂不已。 他是年龄小, 可他不是瞎。 爸爸和妈妈换的时候, 他都看到了。 可他见阮以沫笑眯眯的, 坐等他夸奖的表情,小孩敷衍的抿抿唇。 “嗯。”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立刻高兴的笑开,还不忘记取笑晏扶风笨。 晏扶风无奈的由着她耍赖,她要的这点面子,他很乐意惯着。 一家三口坐在地板上拼装了半个小时左右,拼装的玩具城堡就出现了,还挺漂亮的。 “哇。”阮以沫很惊喜的哇了一声。 不得不说,这种拼装玩具,还是很让人有成就感的。 -- 第168页 阮以沫抓着手机,拍了照片,也拍了一家三口的合照分享朋友圈。 拼装结束后,大家就各自回房间洗漱休息。 阮以沫还是故伎重施,洗完澡的她哒哒的跑去了晏斯年的房间。 只是,阮以沫今天进去的时候,晏斯年并没有睡着,小孩躺在床上,侧头看了看她。 “年年,妈妈和你一起睡好不好?”阮以沫舔舔唇询问,语气略微有些紧张。 晏斯年没睡着,她都不敢擅自做主的躺上床去。 晏斯年看着她半响才点头。 “……嗯。” “谢谢年年。”阮以沫立刻高兴的掀开被子爬上床。 她没敢放肆的立刻去抱晏斯年,而是侧躺着,靠近晏斯年,看着小孩的侧脸。 唔,小家伙睫毛真长,小鼻子真挺,真好看。 阮以沫痴痴的欣赏着,很高兴,这个可爱的小孩是他的儿子。 “年年,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阮以沫侧着头,笑眯眯的开口。 “嗯。” “从前……”阮以沫高兴的开始讲故事,随口瞎编的,也是她熟悉的儿童故事。 晏斯年听阮以沫讲过,但他也不嫌弃,依旧乖乖的听。 很快,故事讲完,晏斯年还是没睡着,阮以沫克制着自己想亲亲抱抱小孩的冲动。 许久后。 阮以沫伸手去拉了拉晏斯年的睡衣,声音很低哑的撒娇:“年年,对不起,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晏斯年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小家伙抿着唇不吭声,甚至视线都不敢移动,就正面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年年,妈妈真的错了。”阮以沫继续开口祈求。 她必须得为原主的出现,有个说法和庄重的道歉。 晏斯年不是普通的小孩,相反的,他很聪慧,也很敏感。 他有孩子的孩子气时候,却也有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晏斯年努力的紧绷着情绪,可听着耳边妈妈软软的求和声音,他情不自禁的抿着唇,吸吸鼻子。 他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却顺着眼睛滑落,想到妈妈那天,他就委屈。 阮以沫看他委屈,顿时就慌了,伸手去擦:“年年不原谅妈妈也可以的,年年别哭……” 小家伙一哭,她心都被揪成团了。 “呜呜……”晏斯年更加控制不住情绪了,小孩泪眼朦胧的侧头看她。 阮以沫瞬间被他的委屈小眼神击溃。 老天鹅,你干脆给我来一刀得了,这小孩哭得简直要她命。 “年年,别哭。”阮以沫也跟着落泪,伸手去擦他的眼泪。 阮以沫安慰着,安抚着,软软的说着话,晏斯年一直都不吭声,小家伙就那么哭着,哭了许久。 “年年,呃,原谅妈妈……”晏斯年哭得抽抽噎噎的说话。 阮以沫只顾着擦他的脸,自己也哭得不成型。 “最后一次。以后还,那样对,年年,年年就不要妈妈了。”晏斯年哽咽着,小家伙蠕动着身体,哭着朝阮以沫扑来。 小家伙哭着释放了原谅的信号,让阮以沫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阮以沫哭成搂住小孩:“谢谢崽崽。” “嗯。”晏斯年靠在她的怀抱里点点头。 他们之间的矛盾和隔阂,终于在阮以沫的有意求和之下有了结果。 晏斯年气性并不大,也是真的好哄,可却也让阮以沫难受得不行。 母子都抱着彼此呜呜哭,阮以沫哭得差不多了,情绪也稳定一些,才抱着晏斯年拿着纸巾擦脸,顺便也给晏斯年擦擦。 “妈妈。”晏斯年跨坐在她怀里,抬着小脸看她,眼眶和小鼻头都红通通的。 阮以沫轻笑,抓着纸巾给他擦脸:“儿子。” “妈妈。” “哎,儿子。”阮以沫配合他。 “妈妈以后不许欺负年年,年年会不高兴的。”晏斯年说话。 “好,保证不欺负年年。”阮以沫伸出手掌发誓:“如果欺负年年,就让妈妈变成小臭猪。” 晏斯年乐呵呵的看她点头。 晏扶风进来时,就见这对母子正看着彼此傻笑。 “和好了?”晏扶风一看这亲密的架势就猜到了。 他想得到,阮以沫哄晏斯年不需要太久,也挺希望,晏斯年这小孩赶紧消气的,否则阮以沫所有心思都在想如何哄他。 可看到晏斯年没坚持两天就被哄好了,晏扶风又轻叹一句小孩意志不坚定。 啧,好歹也坚持个三天呐。 “嗯。”阮以沫和晏斯年都点点头。 “那可以回房睡觉了。”晏扶风开口提醒阮以沫回自己的房间。 他倒是不挑床,也无所谓是不是住儿子房间。 可现在儿子哄好了,阮以沫是不是也该哄哄他这男人了。 他这几天也挺难受的,当时他也是满脑子胡思乱想,需要阮以沫安抚的。 “不行。”阮以沫和晏斯年对视一眼,急急的抱住彼此。 “我要和妈妈睡。” “我要和年年睡。” 阮以沫和晏斯年同时说话,说的话也几乎都一样,眼神看向晏扶风时,就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霸。 仿佛晏扶风要强行拆开他们这对母子似的。 -- 第169页 “呵,行。”晏扶风微笑:“那我陪你们?” “不要。”又是默契的拒绝,一大一小抗拒的眼神刺向他。 晏扶风暗暗咬牙:“两个没良心的。” 说完,男人气哼哼的离开晏斯年的卧室,阮以沫和晏斯年看看彼此,默契笑开。 “妈妈。” “儿子。” 么么,亲亲,贴贴,抱抱,亲亲密密的躺下,快快乐乐的靠在一起睡觉觉。 和好后,心情也好了,晏斯年和阮以沫都困意上头了,靠在一起,关了灯,没一会儿就甜甜睡着了。 啪嗒—— 晏扶风回卧室后,躺到了夜里十一点仍是没有丝毫睡意。 最终晏扶风起床,走到了晏斯年的房间,打开门进去,看着甜甜睡着的两人轻哼,晏扶风上前去,将阮以沫给抱出来。 阮以沫微微转醒,她靠在晏扶风怀里嘟囔。 “干嘛?”阮以沫询问着,眼睛睁开后又困得闭上。 晏扶风抿唇,低头凑到阮以沫耳边。 “没人暖被窝,空虚寂寞冷。”话落抱着阮以沫转移了阵地,回到了夫妻二人自己的房间。 阮以沫眯着眼睛,听着晏扶风恬不知耻的话,勾唇笑笑,却也没反抗。 回到房间后,被轻轻放到床上,倒也不影响睡意,晏扶风也没有吵醒她的意思。 关了灯,躺上床,晏扶风搂着阮以沫,终于睡意渐渐涌了上来。 早睡的结果就是早醒。 正月的北城早上天还雾蒙蒙的,阮以沫就醒来,她转身趴在晏扶风怀里,小手摸着晏扶风的胸肌。 “唔……”晏扶风在睡梦中伸手抓住阮以沫的手,男人意识并未清醒,可身体却醒得早,他闭着眼睛翻身压到某人身上。 “呵呵……”阮以沫勾唇轻笑,感觉到睡衣扣子一颗颗被解开。 卧室里的气氛,带着早晨的悸动。 夫妻二人在这方面本身就契合,晏扶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动作都显得急躁了些。 嘭—— 卧室门略显沉闷的被打开。 “妈妈……”晏斯年奶呼呼的小嗓音响起。 “……”阮以沫侧头,压在阮以沫身上的晏扶风也浑身都僵住。 一大早的,晏扶风没想到,他最后悔的事情,竟然是昨晚上忘记锁门。 现在他和阮以沫躺在床上,姿势尴尬就算了,有被子的遮挡,倒是还好。 可他把阮以沫的睡衣都解得差不多了,就差正事了…… 第57章 “晏扶风, 你快起开。”阮以沫抬头看晏扶风,伸手推他胸膛。 晏扶风看看着急的阮以沫,咬紧了后槽牙。 转头时, 晏扶风眼神凶狠的看向晏斯年, 扰了老父亲好事的小子:“出去。” 晏扶风的出去二字, 是从后槽牙中挤出来的。 “……爸爸, 你在欺负妈妈吗?”晏斯年却看到晏扶风压在阮以沫身上,小脑袋瓜疑惑的一歪,小拳头暗暗握紧。 爸爸欺负妈妈?!不可以。 “……”晏扶风气愤咬牙。 阮以沫也觉得有些窘迫, 而这会儿被子下面, 晏扶风正泄气的在给阮以沫扣睡衣扣子。 刚才他解扣子时利落无比, 现在要匆忙给扣上时却有些扣不上。 晏扶风既有好事被扰的怒意,也有扣睡衣扣子时的不甘。 “没有,爸爸没有欺负妈妈。”阮以沫推了一把晏扶风,将男人推开:“年年怎么这么早起呀?” “下雪了。”晏斯年高高兴兴的走过来和阮以沫说话, 还准备往床上爬:“妈妈, 我们去堆雪人。” “下雪啦?”阮以沫惊呼出声。 瑞雪兆丰年,因这句话的缘故, 阮以沫对年后的第一场雪来得这么早感到开心。 “嗯嗯。”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在被子里摸了一把睡衣, 发现扣子都扣好了,就掀开被子起床。 “妈妈, 扣子歪了。”晏斯年却指着阮以沫睡衣扣子提醒她。 阮以沫低头, 赫然看到两个扣歪的纽扣, 转头略显凶狠的冲晏扶风龇牙。 晏扶风这厮则双手搭在后脑勺上,靠着枕头缓劲儿。 刚才如雄狮般蓄势待发, 被晏斯年这臭小子打扰到戛然而止。 这一大早的, 他有点扛不住, 踩刹车什么的,太伤身体了。 “年年想堆什么雪人呐?”阮以沫立刻尴尬的转移话题,又悄悄的解扣子。 “年年想堆城堡。”晏斯年高兴的脱口而出。 “这样,那妈妈换衣服和年年一起堆城堡。”阮以沫笑着摸摸晏斯年的脑袋。 下雪的缘故,本身今天是要回晏家老宅的,下这么大雪,阮以沫实在懒得出门,就和晏斯年在家堆城堡玩了。 年后的雪不大,但堆小城堡足够了。 晏斯年高高兴兴的铲雪,阮以沫陪着他各种堆小城堡。 堆了一天城堡,晚上一家三口在家里开始涮火锅。 晏扶风和晏斯年负责洗菜,阮以沫则看电视。 夜晚,外面白雪皑皑,屋里火锅滚烫,生活安逸且幸福。 大雪后,阮以沫和晏扶风抽空回了晏家老宅,从晏家老宅回来后,阮以沫就开始咨询幼儿园。 她准备将晏斯年丢到学校去,没办法,小家伙无忧无虑的过了大半年,也该走上求学之路了。 -- 第170页 毕竟距离高考也就剩下十多年而已了。 帝景苑这附近都是北城富豪区域,周围的幼儿园条件自然也都不菲,学费更是高昂得离谱。 阮以沫大致了解一下,最后决定了朝阳幼儿园,一学期学费49.9万。 阮以沫如果不是有钱人,她都得被这价格给击溃不可。 将近五十万的学费,足够普通的孩子上一辈子学都花不到的数字。 但不得不说,这学校价格到位,其他服务设施也到位,且孩子虽然是去上学,去也是相处的人脉。 毕竟能承担得起孩子一学期学费的家长,本身条件也都不差。 学校安排在正月十七开学,开学当天,还有开学仪式搞得很热闹,也为了让新报名的孩子们互相了解,顺便也让孩子们适应幼儿园的生活。 阮以沫确定了时间,元宵节前一家三口回南城住了三天后,就匆匆回了北城,参加朝阳幼儿园的开学典礼。 阮以沫和晏扶风都是第一次送孩子上学,阮以沫很重视,顺带的逼迫着日理万机的晏总一起送小家伙上学。 晏扶风只好推开了重要会议,陪阮以沫送晏斯年上学。 一家三口手牵手站在朝阳幼儿园门口,就看到了门口停着的无数豪车。 果然是豪华有钱人的幼儿园,就是不同凡响。 “年年……”左颉的小嗓音传来。 阮以沫牵着晏斯年的手,顺着看去,就看到了左家一家三口。 左颉活泼的跑过来,一把和晏斯年拥抱住。 “你们也来了。”阮以沫笑笑。 作为关系处得还不错的邻居,年前的时候,就准备将孩子送到学校,这附近条件好的幼儿园不多。 朝阳幼儿园毫无疑问,是档次,条件,安全设施,学校师资力量等最顶尖的一家。 因此没有特意商量,但碰到却也毫不意外。 “走吧!一起进去。”项琪琪笑眯眯的招呼阮以沫。 有熟悉的人,这开学典礼也有趣许多。 晏扶风和左益便被抛在最后,两个男人默契的拎着女包。 阮以沫背的包特别秀气,晏扶风只能拎着。 项琪琪背的是卡色的大挎包,倒是没晏扶风那么明显。 “晏总,我不妨告诉你个过来人的经验之谈,这女人出门,这包多半是我们代劳,您得挑合适背的。”左益说着,自信的拎着大挎包。 他特意说服的项琪琪挑选这个挎包,和他身上的咖色西装倒是毫无违和感。 晏扶风看了一眼,很无所谓,丝毫不介意的帮阮以沫拎着包。 开学典礼很有趣,有体验的项目,也有玩耍的地方,一群孩子热闹得不行,气球,彩带,到处飞扬着。 当然也有很豪华的甜品,饮料区域。 园里的工作人员多,安排得也甚大热闹。 “家长们可以先到手工体验区域看看。”如今的幼儿园大都如此。 上学的是孩子,做体验手工活的基本都是家长。 可能是为了让家长有个心理准备,这体验手工的区域,还有几个专门的老师指点。 玩陶艺的有,制作风筝的也有,做手工工艺品的也有,彩绘等等,各种能开发儿童兴趣的皆有。 “妈妈,我们做个杯子喝水。”晏斯年小手背在身后看了许久。 小家伙穿着牛仔背带裤,带着可爱的小帽子站在做陶艺的老师面前,看完后,欣喜的来牵阮以沫。 “好。”阮以沫没意见的陪晏斯年坐下来体验陶艺。 “妈妈,做这个杯子。”晏斯年指了个杯子模型。 其实那个做模型的杯子很一般,可杯子上画着一家三口,被烧制出来后,倒还蛮有意思的。 “家长可以带着小朋友,一起制作出你们家的专属小杯子哦。”陶艺老师笑着安排位置,还拿出陶艺泥料。 “好。”晏斯年很感兴趣的样子。 阮以沫便拉着晏斯年坐在凳子上,晏斯年站在她怀中,认真的开始玩泥巴。 阮以沫手工其实挺差的,也没玩过泥巴,带着晏斯年,在老师的指导下,小心翼翼的捏杯子形状,却捏得不成型。 “噗,妈妈你好笨。”晏斯年小心的捏了个形状出来。 阮以沫总觉得,她可以捏更好,她小心的尝试,想修个好看点的形状,结果把原本晏斯年捏出来的形状都给搞塌了。 “妈妈手笨嘛。”阮以沫笑笑。 如果不是满手的泥巴,她都想在小孩脸上作怪了,哼,笑话妈妈的坏小孩。 晏扶风拎着包坐在旁边陪伴,看到阮以沫好几次制作失败,就慢慢的撩起了袖子。 “晏总要亲手试试?”阮以沫略不服气的让开位置。 晏扶风这个人,真的就没什么事情是做的不好的。 阮以沫认真想想,晏扶风唯一的失败,估计就是酒量差,包饺子也难看。 既然包饺子难看,这玩泥巴应该也很一般才是。 可晏扶风坐下,男人自信得很,那块泥巴就好像变得很听话般,由着晏扶风搓圆捏扁。 不到五分钟,杯子的形状就出来了,别说,还挺好看的。 阮以沫牙痒痒的有点想咬人,但晏扶风做出杯子了,她就拉着晏斯年开始往杯子上彩绘。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被画上去。 -- 第171页 “妈妈,还有黑卡,画黑卡。”晏斯年拉着阮以沫说话,小孩可没忘记小伙伴。 “嗯,年年画黑卡。”阮以沫把画笔塞给晏斯年。 上次小黑卡在南山庄园被原主踢了一脚,伤得挺重的,小黑卡又骨折条腿,还内伤了,得养好长一段时间。 为此,阮以沫也很愧疚。 否则晏斯年出门,肯定都会带上小黑卡的。 但说实话,狗狗也挺记仇的。 小黑卡被原主踹了一脚,带回到帝景苑后,小黑卡都不往她边上靠一下。 就连阮以沫拿肉逗他,他都不理不睬,晏斯年喂的那块肉,它就乖乖吃掉,她放的肉好像有毒似的,小黑卡碰都不碰。 阮以沫也挺泄气的,家里一大一小的男人好哄,小黑卡这妞倒是最难哄的。 小狗子气性大得很,她可愁了。 晏斯年画工一般,且杯子小,晏斯年画黑卡,画得比一家三口都大。 “大黑卡,嘿嘿。”晏斯年却很高兴的咧嘴轻笑。 阮以沫也由着他,等杯子制作完毕,幼儿园会提供帮忙登记烧制,等晏斯年开学后,会将杯子发给晏斯年拿回家。 制作完杯子,一家三口又在学校转。 而老师则把这群贵族孩子集合到一起点名,老师倒是很有办法,没多久,便让一群小皮猴安安静静的围着老师坐下来。 第58章 阮以沫和晏扶风站在一起, 她看了看一群小萝卜头,十分佩服幼教老师的好脾气。 她每天只需要面对晏斯年一个小皮猴,经常都觉得搞不定, 这要是让她面对一群不安分的孩子, 她指定得疯掉不可。 “当老师真辛苦。”阮以沫唏嘘了一声。 “就是。”项琪琪也附和点头。 都是当妈妈的人, 特别能理解这种面对一群孩子的恐惧。 很快, 幼教老师把孩子们安抚下来,开始点名。 “于心菲小朋友?” “到。”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举手喊了到,只是声音很小声, 微露胆怯。 “左颉小朋友?” “到。”左颉嗓门很干脆的举手回应, 笑得特别灿烂。 “晏斯年小朋友?”幼教老师正在一个个的点名熟悉小朋友。 “到。”晏斯年也乖乖的回话。 “到。”左颉却凑热闹的也帮着喊了一声到。 阮以沫抿嘴轻笑:“你家左颉真好玩。” “他就是皮痒欠收拾。”项琪琪扶额表示很无奈。 第一天的开学典礼, 幼儿园很是热闹,小朋友们也很配合,可能是各家的家长都在旁边陪着的缘故,孩子们也很有安全感, 哭闹的不多。 可第二天正式开学后, 孩子们就开始不适应了。 家长把一群小王子、小公主的送过来,几个三岁多点的小女孩依赖父母, 哭哭啼啼的舍不得分开, 小手里还搂着精致布娃娃。 晏斯年和左颉有伴,彼此熟悉, 两个小孩倒是也没有太多的分离焦虑。 “妈妈, 你要早点来接我哦。”晏斯年和阮以沫挥手再见。 “好。”阮以沫干脆答应着。 等晏斯年和左颉进了班级, 阮以沫和项琪琪就驱车回家。 难得彼此家里的孩子都上学去了,阮以沫和项琪琪都很放松。 再加上, 两人都属于心大的父母, 显然对于孩子去幼儿园没有太大的挂念。 回了帝景苑后, 就都纷纷去补觉,毕竟阮以沫和项琪琪都不是会早起的女人。 阮以沫睡到中午起来,饭桌上,没了晏斯年的存在,阮以沫倒是有些不太适应。 平时中午还有晏斯年陪着一起吃午饭,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幼儿园习不习惯? 阮以沫想着,也有些食不知味。 睡醒了,吃了午饭,独自在家看看电视打发时间,阮以沫蛮享受这种独处的愉悦。 晏斯年上学,晏扶风工作,阮以沫则负责咸鱼。 一家三口,从今天开始也算是分工明确。 叮—— 阮以沫的微信响起。 项琪琪和她的情况差不多,但她明显的平时嫌弃左颉,分开又焦虑。 下午的她闲着没事,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想约着阮以沫去幼儿园偷看,她担心左颉不适应。 “你应该学会放手,左颉适应能力很好的。”阮以沫觉得,左颉去了幼儿园简直是如鱼得水。 “好吧。”项琪琪被阮以沫轻松说服了。 “去美容吗?”阮以沫笑问她。 “当然。”项琪琪欣然点头。 很快,项琪琪和阮以沫就前往北城一家著名的私人美容院,不少演艺明星都会前来光顾的地方。 “唔,真舒服了。”项琪琪微叹一声。 她也有些日子没来美容院了,难得来放松,不免有些沉溺享受。 享受美容的时间不短,出门时间也晚,眨眼就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间点,两人倒都没忘记被丢到幼儿园的左颉和晏斯年。 但家里都有管家,也有专属司机,接送问题倒是不太担心。 “我得去接年年。”阮以沫答应了晏斯年要去接小孩的。 “让管家去接呗。”项琪琪心大得不行。 她们这边美容还没结束,至少得等这个项目做完不是。 “我家的可不行。”阮以沫摇头。 -- 第172页 果然她人还没到,就接到了晏斯年控诉的视频电话。 “妈妈,你为什么不第一个来接年年放学吗?”晏斯年的手机语音电话打过来时,阮以沫正在敷面膜。 “第一个?”阮以沫略微心虚。 “嗯,年年想要妈妈第一个来接年年的。”晏斯年嘟嘴,不是很高兴的口吻。 阮以沫在电话这头更加心虚。 “好,妈妈有点事,没办法第一个接你,明天保证第一个接你好吗?”阮以沫和晏斯年商量。 “哦。”晏斯年委屈的哦了一声。 阮以沫安抚两句,匆匆挂掉电话,让工作人员清洗了脸,急匆匆的往幼儿园赶。 不是第一个接他就算了,要是没去接晏斯年,小孩肯定很失望。 阮以沫可舍不得晏斯年失望。 “啧,你可真疼孩子。”项琪琪吐槽着阮以沫。 “你现在倒是心大,下午想偷偷去学校的人难道不是你?”阮以沫反问她。 “……”项琪琪摸摸鼻子不说话。 两人从美容院离开的时候,学校就开始安排家长接孩子了。 当她们匆匆忙忙赶到朝阳幼儿园时,其他小朋友几乎都被接走了,门口就剩下晏家和左家的车。 阮以沫和项琪琪走了进去,便看到,左颉正在玩幼儿园里的滑梯,跑得满身的汗。 晏斯年则背着小书包,单手撑着下巴坐在班级外面的阶梯上生闷气。 “年年,妈妈来接你放学了。”阮以沫一看到小家伙这样,就知道晏斯年不高兴了。 她笑眯眯的跑过去,换来晏斯年冰冷的视线。 “哼。”晏斯年撑着下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转头。 阮以沫立刻头疼的凑过去,搂着小孩哄,还亲亲他。 “年年,抱歉,妈妈来晚了。”阮以沫道歉。 “人家妈妈都早早接孩子,你晚。”晏斯年语气忧伤。 “那是因为人家的孩子没有我们年年可爱,没有年年乖啊。”阮以沫狡辩。 “……”晏斯年不服,可又觉得阮以沫的狡辩很有道理。 “妈妈,他们好吵也好笨,一直哭,吃饭还要老师喂,唉。”晏斯年说着,语气颇为嫌弃。 他和左颉就不需要人喂,老师说,他们特别的棒。 “那年年有哭吗?”阮以沫问他。 晏斯年瞧着状态不错,又戴着儿童电话手表,如果哭了,小孩肯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没有,年年男子汉,才不哭。”晏斯年摇了摇头。 “我们年年真棒。”阮以沫亲他脸蛋。 晏斯年其实很好哄,她说堵车,小孩也就堵了三秒的气而已。 再加上,彼此分开一天的时间,他虽然隐忍着不哭,可也很想妈妈,所以生气也都不舍得。 “年年想妈妈了。”晏斯年撒娇着挂在阮以沫身上,小脸蛋还和阮以沫脸蛋蹭了蹭。 “妈妈也想年年,想得中午都吃不下饭了。”阮以沫夸张的诉说思念之情,将晏斯年抱起来。 她是有些不习惯的,中午没有小孩陪着一起吃饭,她胃口不大好,但吃不下纯属是瞎说。 晏斯年很快被阮以沫哄好,那边左颉却玩得开心,根本舍不得回家。 项琪琪来了,左颉还拉着项琪琪非得一起玩,后来干脆被项琪琪发挥武力才勉强带走。 从幼儿园回家后,阮以沫为了奖励晏斯年,母子俩又合作着炒了一份西红柿炒鸡蛋。 晏斯年的那点不高兴,被西红柿炒鸡蛋给吃掉了。 也从第二天开始,阮以沫每天都很积极的去幼儿园接晏斯年。 小朋友之间,是都有攀比的。 作为第一个被接走的小朋友,晏斯年特别高兴,背着小书包,小胸脯挺得高高的。 阮以沫特别喜欢晏斯年这种孩子气的模样,也很乐意惯着他的小虚荣。 “妈妈,老师说明天要带一条鱼去学校。”晏斯年拉着阮以沫的手说话。 “妈妈知道了。”阮以沫笑笑。 现在的老师给孩子布置完作业,还会在家长群里通知。 毕竟孩子都还小,担心小孩会忘记,复述不清楚。 “把咱家大灰和小灰带来?”阮以沫提议。 大灰和小灰,是当初去悦懿山庄钓的两条鱼,阮以沫那条是大灰,晏斯年的是小灰。 “好呀。”晏斯年欣喜点头。 他每天都有喂大灰和小灰的,他也很喜欢两条鱼。 “不,我们还是去买好看的鱼。”阮以沫去下意识的摇头。 “嗯?”晏斯年抬头看她,不是很理解。 “走,先去买鱼。”阮以沫将晏斯年抱上车,放到儿童座椅上。 她本来没打算买鱼的,觉得家里大灰和小灰带去溜达一圈就好了。 可转头一想,朝阳幼儿园里的都是贵族小孩,这要是,大家拿的鱼都是又贵又漂亮的,而她家小孩带着两条小鲫鱼去,不免得被嘲笑一番。 阮以沫考虑过后,便觉得去买些观赏鱼更靠谱一点。 晏斯年对阮以沫的决定没意见,乖乖的跟着阮以沫去买鱼,走到鱼类水族馆,就看到了很多有趣的鱼儿。 “妈妈看。”晏斯年指着花罗汉鱼,眼睛稀奇不已。 阮以沫看着额头鼓包的鱼儿,只觉得好玩。 -- 第173页 “妈妈,看这个。”晏斯年惊叹的看着色彩斑斓的小孔雀鱼。 “真好看,年年喜欢吗?”阮以沫也笑。 “嗯。”晏斯年点头。 “那买这个?”阮以沫询问他。 晏斯年嘟嘴在犹豫,许多的观赏鱼,其实都很漂亮,晏斯年看得是目不转睛。 买哪一种,也变得有些纠结。 “尼莫,是尼莫。”晏斯年看到小丑鱼时,惊喜的拉着阮以沫的手。 “喜欢尼莫?”阮以沫问他。 “嗯,买尼莫。”晏斯年自然是点头。 阮以沫便干脆的让老板捞了四五条小丑鱼,用小鱼缸装好带回家。 也幸亏阮以沫有先见之明,她没让晏斯年带着大灰小灰去学校亮相。 早上阮以沫和往常一样,送晏斯年去学校,下车时,阮以沫把装着小丑鱼的圆形小鱼缸交给晏斯年。 “抱好哦。”阮以沫怕晏斯年抱摔了,叮嘱他小心。 “嗯。”晏斯年自信的点头。 阮以沫看晏斯年确实抱得住,便示意他进学校,侧头时却碰到了左颉和项琪琪。 项琪琪正在让司机车里搬鱼缸。 “你竟然给左颉带龙鱼?”阮以沫唏嘘的看着项琪琪。 这龙鱼也太威武,太猛了。 她是知道的,知道左家养了几条上好的龙鱼,价格不菲,可没想到项琪琪会直接让左颉带龙鱼来学校。 “是你家的老黄哎。”晏斯年吃惊的看着左颉家的大龙鱼。 晏斯年惊奇的说话。 “是呀。”左颉在旁边点头。 “我实在是懒得临时去给他买鱼,就用大龙鱼应付应付吧。”项琪琪心大得很,态度无所谓。 “年年你的鱼好可爱,是小尼莫哎。”左颉也看着晏斯年捧着的小鱼缸。 “嗯,是尼莫,昨天买的。”晏斯年高兴的点头解释。 “快进去吧。”阮以沫摸摸晏斯年的脑袋。 “再见妈妈。”晏斯年乖乖道再见。 两个小朋友一起进入学校,项琪琪也让司机帮忙把龙鱼送进幼儿园。 阮以沫本来还以为只有项琪琪夸张,其他家长也都差不多。 与项琪琪一起在学校门口等待左家司机的功夫,就看到了不少其他孩子。 赫然发现,大家送来的鱼,几乎都是比较稀有昂贵的鱼。 晏斯年的小丑鱼,混在其中,倒是也还算能看。 尼莫鱼,不少小朋友还是认识的。 “呼。”阮以沫十分感激自己昨天的灵机一动。 要是让大灰和小灰来,晏斯年今天得多受打击,大灰和小灰虽然是他们亲手钓的鱼,意义非凡。 可在众多价格高昂的鱼类当中的话,意义就显得很普通了。 “我昨天本来想年年带家里的大灰和小灰的。”阮以沫拍拍胸口庆幸。 “还好你没带。”项琪琪不免替晏斯年捏把汗。 “嗯。”阮以沫笑笑:“不过,你家左先生舍得贡献大龙鱼,不怕鱼儿牺牲?” 左家的龙鱼养得极好,一条也都是几十万起步的。 “他不知道。”项琪琪偷笑。 她加的幼儿园家长群,左颉要带鱼的事情,左益根本都不知道。 “回头肯定得急。”阮以沫捂嘴笑了。 “让他急呗。”项琪琪有恃无恐的耸耸肩。 她没觉得龙鱼会出什么大问题,学校让孩子带鱼,只是为了认识鱼的种类而已。 可她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出乎预料。 傍晚阮以沫和项琪琪来接孩子放学,结果就看到了一堆翻着白肚皮的鱼儿,包括左家的大龙鱼。 第59章 “小颉, 告诉妈妈,它怎么了?”项琪琪询问时,神情是温柔的, 手指着大龙鱼时, 却是颤抖的。 左颉看到妈妈时, 是有一瞬间害怕和心虚的。 半响, 小孩一把抱住妈妈的腿,仰着脑袋:“妈妈,大黄说它有些累, 想休息。” “它说的?”项琪琪指着鱼。 “嗯。”左颉一脸肯定的点头。 阮以沫也是实在没想到, 事情会变得如此凄惨。 大龙鱼, 左家的几条大龙鱼,相当于北城一套房。 这幼儿园一次学习认识鱼,就耗费巨大,纵然左家也是家财万贯, 可也经不起左颉如此的败家。 熊孩子, 可太废父母了,也太废钱了。 阮以沫想着摸摸晏斯年的脑袋, 还好, 还好自家的崽很乖。 “左颉……”项琪琪都快没脾气了。 “妈妈,你是要骂我吗?”左颉却满眼害怕的望着她, 小眼神里都是畏惧和恐惧。 “小颉, 妈妈怎么会骂你呢!”项琪琪难得温柔。 “……”左颉一脸的不信任模样。 妈妈说不怪他, 为什么他更害怕了,多半是作为幼崽的本能? “但小颉, 晚上回家, 爸爸问的时候, 你得自己和爸爸解释,大黄是你弄死的。”项琪琪觉得,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责任划分问题。 大龙鱼的主人左益,在家里地位虽然不低,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呢。 他们联手弄死他的龙鱼,他多少应该想打孩子的。 项琪琪觉得她很无辜,但如果左颉承担了一切责任问题,其他的就都不重要。 她也会是个温柔的好妈妈,也不会骂孩子的。 -- 第174页 “妈妈,大黄没死,它只是在休息。”左颉义正严词的纠正项琪琪的措辞。 妈妈非说大黄死了。 “好的呢。”项琪琪对此当然不会说什么。 她笑了笑,伸手摸摸左颉的脑袋,打定了主意要让左颉自己坚强的扛下所有。 而当天晚上,左家关起大门,左益‘温柔’的‘爱抚’了一番左颉。 左颉第二天上学时,都耸拉着脑袋。 晏斯年倒是还好,买的几只小丑鱼虽然也有气无力的样子,到底没像是左家的大龙鱼似的,直接翻了白肚皮。 左家大概是无法理解,为何好好的大龙鱼会翻身以死抗议。 直到幼儿园那边提供了视频,原来一群孩子好奇,将大龙鱼从鱼缸里捞出来,一阵穷追猛打。 画面中,大龙鱼被一群孩子围着,抱的抱,摔的摔,踩的踩,哭的哭,好不凄惨。 短短的几分钟视频,道尽了大龙鱼最后的苦痛与心酸。 但类似左家的情况其实很多,不仅仅是左家的鱼遭受了非人折磨,其他家孩子带来的鱼,也一样没逃过这种待遇。 只能说,当时的幼儿园内,孩子,老师都慌了。 犹如群魔乱舞的鱼,没当场死给人看,已经是一种顽强的表现了。 阮以沫看完项琪琪发来的视频后,拍拍小胸脯,再次庆幸自己及时去买了鱼。 …… 晏斯年去上学后,阮以沫便彻底无聊下来,周一到周五,阮以沫送孩子上学,回家补觉,睡到自然醒后吃点午餐,看看小说,看看综艺,购购物,买买买。 周末则带晏斯年出门,今天去这里探索美食,明天带他开小卡丁车,生活无忧无虑,又快乐无比。 当然阮以沫也是有痛苦的时候。 晏斯年上学后,阮以沫觉得哪里都好,可熊孩子每次带回家的家庭手工作业,却让阮以沫头秃到捶地。 偏偏如果大家都一样倒也还好,可晏斯年班级里的同学家长十分的不当人,一个个手工作业,好看得她怀疑人生。 比如说变废为宝的时候,老师让家长陪孩子用家里喝过的饮料瓶子,易拉罐等可回收物品制作出可用之物。 阮以沫绞尽脑汁的和晏斯年做了几个易拉罐小花瓶,还努力装扮了一下。 她以为,就算不能傲视群雄,也该不差才是。 可结果好了,人家的家长,直接用易拉罐制作出钢铁侠,还有家长用矿泉水瓶子,制作了舒适的沙发。 你敢相信,真的个个作品都是巨大工程,真正的变废为宝,顿时让阮以沫的手工很一般。 “这次又要做什么手工?”阮以沫看到手工作业就害怕。 这完全就不是孩子比赛,这是父母在比赛。 以前的她们上学,手工作业自己做,现在孩子上学,手工作业父母做。 转过来转过去,做作业的都是同一批人,何其残忍。 偏偏她手工做得不好,晏扶风也不帮忙,人家晏总好歹肩负养家糊口的重任,阮以沫哪好意思打搅他。 她脑洞有限,手工能力也很有限,得亏晏斯年这孩子不嫌弃她,否则事情真不好处理。 “妈妈,老师说要做衣服。”晏斯年高高兴兴的回答阮以沫。 阮以沫笑了笑,做衣服,还好这次的手工作业不算难。 可当她知道要用塑料袋等做衣服时,她笑不出来了。 她都能想得到,其他家长又会做出多么惊艳才绝的作品。 “年年,我们就这样行吗?”阮以沫找了个黑色塑料袋,剪了两个洞后给晏斯年套上。 “……好。”晏斯年很好打发。 就算小孩不太满意,可他也没说出来,只是有些蔫的点头。 阮以沫看得心酸,舍不得小孩这么失落,便又重新制作。 这要是晏斯年是个女孩子,就简单多了,可晏斯年是男孩子,塑料衣服很难创意。 阮以沫没办法,只能咬牙各种东西往塑料袋上贴,倒也让黑色的塑料袋好看了一些。 阮以沫辛辛苦苦做了手工应付,做得是头昏眼花。 晏斯年见此,又变成贴心的小棉袄,给妈妈捶肩揉背。 这种苦,阮以沫熬得心力憔悴,直到晏斯年快放暑假时,晏扶风安排了旅行,预约了私人飞机航线后,阮以沫才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 “旅行,去哪里?”阮以沫兴奋的抓着晏扶风问。 “海边。” “海边……”阮以沫脑子里瞬间就有了画面感:“国内还是国外?” 没出过国的小土鳖表示很期待。 “国外,海岛。” 竟然是去海岛,阮以沫恨不得立刻马上出发。 阮以沫知道一些国外的海岛,风景美如画,兴奋得简直不行。 而等到晏斯年幼儿园生活结束,迎来了暑假生活,阮以沫也终于如愿以偿的踏上了去私人海岛的路程。 阮以沫在私人飞机上就看到了下面清澈的海水,已经半疯了。 北城当然也是有海的,但北城的海,海水皆带着浑浊与腥臭味道。 而这海岛四周围的海水,干净透彻,美得惊人。 阮以沫下飞机后,乘坐在海岛的小车去别墅时,她就恨不得躺在沙滩上来个日光浴。 “这是私人小岛吗?”阮以沫表示没看到什么人。 -- 第175页 “嗯。”晏扶风点头。 “你的私人海岛?”阮以沫口吻略带着试探。 “你的。” “……什么?”阮以沫怀疑自己幻听。 “不喜欢?”晏扶风凑过来,吻了下她的额头。 私人海岛,她做梦都不敢想的私人海岛,她的,晏扶风送她的!? 侧头看着外面的阳光,沙滩,舒适度爆表。 既没有诸多游客的拥挤,也没有环境污染。 抬手,阮以沫不敢置信的掐了下自己的脸蛋,感觉应该是在做梦。 “唔,不疼,做梦。”阮以沫有些想哭。 她掐自己的脸都不疼。 “掐重一点。”晏扶风上前帮忙。 “啊……”阮以沫被掐一下,眼睛却都亮了,若是平时她肯定哼哼唧唧喊疼,说受伤了。 现在她却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目光晶亮的撑开双手转圈。 “疼。所以这小岛是我的?我阮以沫的!哈哈……我阮以沫竟然拥有私人海岛,晏扶风,我爱你。”阮以沫笑,得意又猖狂,捧着晏扶风的脸,郑重诉说爱意。 晏扶风对此只是轻轻摇头,贤惠的帮忙整理行李。 “你如果在其他时候说爱我,我会更高兴。”晏扶风轻笑。 阮以沫却已经没心情理会晏扶风了:“年年,快去换泳衣,我们去游泳……”招呼着晏斯年,阮以沫激动极了。 她,现在要去巡视,要去感受她的私人小岛了。 “嗯嗯。”晏斯年也疯狂点头。 这也是一定意义上来说,晏斯年第一次看到海,还是看到这么干净的海。 沙滩上,晏斯年穿着小泳裤在踩沙子。 “妈妈,有好多贝壳、好漂亮。”晏斯年抓着儿童游泳圈,穿着黑色的小泳裤哒哒哒的跑了过去。 阮以沫已经疯了,换上泳衣就往海边跑,还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游。 事实证明,不管水干不干净,咸都是一定的。 阮以沫快乐的游泳,游够了,便躺在躺椅上休息。 太爽了,私人海岛,风景好,水好,干净得要老命。 “晏扶风,我可以在这里呆一年。”梦中情岛也不过如此了。 “年年也可以。”晏斯年也高兴举手。 阮以沫给他准备了小水桶,小铲子,小家伙挖了不少小贝壳和海星跑来炫耀。 晏扶风则带着笔记本,悠悠哉哉的坐在遮阳伞下面工作。 对于晏扶风而言,他就是换了个地方工作而已。 他还是很忙,不过忙完也会陪着阮以沫和晏斯年玩。 “叮。”阮以沫喝着饮料时,就收到了阮父、和阮母的微信转账。 520的红色转账,配着一句生日快乐。 阮以沫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晏扶风为什么突然送她私人小岛了。 因为她过生日吗? 唔,阮以沫明白后,简直想哭。 她过个生日就收到了一座私人小岛,莫名的,阮以沫特别想天天过生日。 晏扶风和晏斯年,现在是想给她制造惊喜的。 父子俩总是时不时对眼神,使眼色。 但策略上应该是晏斯年负责陪玩,晏扶风负责制造惊喜。 当一个有点丑的生日蛋糕被晏扶风端出来时,阮以沫笑了。 “阮以沫,生日快乐。” “妈妈,生日快乐。”晏斯年也高兴得不行,乐呵呵的捧着礼物送到阮以沫面前。 “谢谢年年。”阮以沫俯身道谢,并且打开了礼物盒子。 “这是妈妈吗?”阮以沫笑问晏斯年。 盒子里是一个泥塑,看得出来,捏得不怎么样,但阮以沫下意识的询问晏斯年。 “嗯,年年捏的妈妈。”晏斯年笑。 阮以沫顿时觉得,这礼物十分的有意义,她儿子亲手给她捏的泥塑呢! “妈妈好喜欢,谢谢年年。”阮以沫亲亲泥塑,亲亲晏斯年。 晏扶风也送了礼物,他将私人小岛的产权归属递给她,同时还送了她一套昂贵的珠宝首饰,据说是,上世纪初的一件唯爱首饰,价值高昂惊人。 这晚的海鲜大餐是晏扶风做的,蛋糕也是出自他手。 阮以沫喝了点酒微醺的挂在晏扶风身上,晏扶风未喝酒,却似乎被染上了酒意。 夜晚,当夫妻二人在屋里听着海浪,海风吹拂在亲亲密密时,难舍难分时。 晏斯年抱着枕头来敲房门。 “妈妈,年年要和你睡……”晏斯年敲门。 可惜屋里气氛极好,酒后微醺的阮以沫听到了声,却被晏扶风带着福浮浮沉沉。 “好像是年年……”阮以沫软乎乎的撒娇。 “不管他。”晏扶风径自拉着阮以沫,吻得她毫无理智。 “妈妈……”后来,门口的晏斯年敲门敲累了,乖乖的回了自己房间。 屋里海浪翻涌,小船儿起起伏伏,屋外海风悠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