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狼狗最会撒娇》 第1页 《有个小狼狗最会撒娇》作者:每天喝掉三斤水【完结+番外】 简介: 【野性小狼狗诱受×千里追夫糙汉攻】救赎 * 阎旅烈人野性子烈,独自一人玩滑翔伞的时候失踪了,大囧! 他堂堂高级教官,还是个退役特种兵,居然犯了这种错误,真是太丢脸了! 他掉入了一个原始森林里,危机重重,却意外的捡到了一个人模人样的‘小狼狗’。 好家伙,他怎么捡到人了?! - 捡回家,洗干净。(不得不说,这小模样长得真俊!) 本来是打算好好养着的,结果养着养着变了味。 现在好了,教坏了人了! - 一次紧急情况,他弄丢了自己的小狼狗! 好家伙,小狼狗找上门后,他还让他滚!(哭戚戚,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五年后,再遇小狼狗,这变化简直都认不出来了! 他的小狼狗越长越好看了!!肤白貌美的,活脱脱的诱惑他! 他家小狼狗有个好听的名字—$2—牧柯 - 一朝突遇小狼狗,十次追夫九次输! 横批:哄就完事 *旧文重发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阎旅烈,牧柯┃配角:周燊,张琰风;冯修,金忠石┃其它:不重要 一句话简介:我家小狼狗被我教坏了怎么办? 立意:小狼狗野性十足,训就完事! 第1章 阎旅烈,是一位退伍军人,现在是雷核训练基地的教官,在基地里面是非常有名的高级教官。 他的家族在鹤港的声望十分之大,爷爷曾经是当过大司令的,后来退伍后开始经商,生意越做越大,还做到了海外。 他的父亲早年去世了,母亲在继承家业。他的爷爷倒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辈,鹤港阎老先生的名号,可不是说着玩的,很多人都要敬畏三分。 阎家本来一直是经商的家族,偏偏到了阎旅烈这里出了意外,偏偏要跟归隐山林一样,跑去偏远的地方当个特种兵,现在退伍了反而又当起了教官。 阎母很无奈,因为阎旅烈不争气,一直不争不抢的,她便在三十四岁的时候正式接手了家族事业,但是也一直有事挂在心上。 她觉得阎旅烈今年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一直劝他赶紧回家接手家族事业。 但是阎旅烈偏偏不如他们的愿,不但偷偷的转移到了别的基地里,还跑到了更加偏远的训练地,现在两方距离甚远,所以阎旅烈总有理由不回家。 半个月前,阎旅烈支身一人到风云岛上玩滑翔伞,却突遇大风,整个人都失联了。 基地的人都找人找疯了,偏偏阎旅烈性子野,什么都敢玩,现在好了,出事了,都派了三四波的过去找他了。 据了解,风云岛上有一大片的原始森林。而他刚好就跑到了原始森林里,风云岛丛林密集,他的联络器又不知道掉哪去了,就连手中的指南针都已经不管用了。 很不幸,他被困在了这个大森林里已经两天了。天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 还好他的资历较强,知道在丛林什么可以吃什么不该吃,他要是渴了就找一颗香蕉树砍来解渴,饿了就在丛林里捕田鼠,抓蛇吃。 但是这是原始森林,周围都布满了危险,什么野兽蟒蛇,毒物,都藏在附近,他得小心小心再小心,要知道他可是很惜命的。 阎旅烈在这丛林里背着超重的行囊和护身的刀具,他想要趁着天色暗下之前走出去,要知道太阳的方向是东升西落,他大概算了算方位,确认在了南方,可是在森林里,白天的时间就只有四个小时,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天黑的时候了,阎旅烈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 不管是树上还是地上都有危险的东西隐藏的,他得确保自己的安全再定夺。 “shit!”阎旅烈有些绝望了,他前几天时刻保持警惕。 所以都没敢闭眼休息,但是现在的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储备粮也快吃完了,他感觉这是他人生最囧的时候,可他再怎么抱怨,都还得抓紧时间,毕竟保命最重要。 首先他得生火,生火不是什么难事,他的火种还在,但是这个是森林呀,湿度极高,干木柴少之甚少。 可是他今儿个的运气算是好的,很快就找到了木柴,看着熊熊烈火的升起,阎旅烈才有了一丝温暖。 他的临时住所也搭好了,看来真的是运气不错。可是他饿了,而且是又饿又累的那种。 “沙……” 阎旅烈听到这个细微的声音立马警觉了起来,别看这森林那么大,一到了晚上,人的感官就会放大很多倍。 阎旅烈抽出随身带着的瑞士军刀,他安静的分析这个生物在哪里。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蛇,就在附近了。 他生起的火,虽能驱赶一些生物,但也能招来一些生物。 「嘶」蛇吐信子的声音已经离他很近了。 阎旅烈全部感官都警觉了,他都不知道来者是毒物还是无毒的,他已经确认了方向。 看到了! 捕蛇的经验他有,手法早已老练,捕蛇就要快准狠,蛇狠,他比蛇更狠就行了。 -- 第2页 他看到的是一条无毒蛇,所以阎旅烈也不怕它咬。但是被咬还是很疼的,还好他经验老练,很快就捕到蛇了。 “今晚就吃你了……”他拿起军刀在蛇头上划了两下。 阎旅烈把蛇破开,除去了蛇胆后,就找了一根树杈放在火堆上烤,这条蛇足足有一米长算是赚到了,里面的营养可丰富了,他不愁明天会饿肚子了。 “沙……” 还有东西?阎旅烈立马握上了军刀警觉起来,看向声源处,本来还估摸着看清是什么的。但是那边是草丛,实在是黑的看不见。 而且他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有多年的战地经验告诉他,这是来自人类的血腥味。 不过,这是活人,还是动物身上的气息? 阎旅烈拿起一个火把向草丛边凑近,觉得不对劲就把军刀换成了小。毕竟他不知道这个生物是否是大型动物。 还未等到他拿火把一照,一个黑影就冲了出来。 「啊呜」一声狼的吠叫声让阎旅烈战栗而起,但是情况不对。 一个小狼和一个男人?冲了出来! 阎旅烈闪到一边,对付小狼他绰绰有余,但是这人是怎么回事? 一件破破烂烂的塑料袋披在身上,长长的头发像是多年没有打理了一样,毛毛躁躁的耷拉在了头上,全身灰头土脸,脏兮兮的样子。 就是那个眼神很犀利,真的就好像是一匹狼在盯着猎物一样。 阎旅烈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是被拐卖到这里来的。因为这片地段有很多拐卖活口的交易,他知道警方已经对这个行动追踪了很久。 在阎旅烈思索的时候,那人带着小狼又冲了过来。 阎旅烈不想伤害他,但是那头小狼会对他构成威胁的。但是血腥味会引起狼群的注意,他只能把小狼驱赶了,这个人他要把他留下。 阎旅烈把火把扔了过去,那人一见动静,立马盯了过去,而小狼吓的赶紧闪身。 随后,阎旅烈趁着那人看小狼的功夫,擒住了他,那人拼命的反抗着,用长长的指甲在阎旅烈脸上刮出了一道血痕,然后咬了阎旅烈的肩膀一口,那一口下去可真不留情,阎旅烈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靠!对同类还真不留情。阎旅烈是这样想的,挥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即抽出一根绳子把他绑住了。 「呜」那人痛苦呜咽的声音真的像极了犬类,反抗动作越来越激烈了,可是阎旅烈应该把绳子系好了。 「哼呜」那人晃了晃身体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神发狠的瞪着阎旅烈。 “你别瞪我,我是要把你弄出去,教你怎么做人。”阎旅烈终于歇下来了,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看了看自己烤焦的蛇肉。 「还行,能吃」阎旅烈尝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刚想大口吃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人的犀利的眼神,他正盯着自己手里的肉。 “想吃就要听话的。”阎旅烈说着,手上把蛇肉分了一半拿到他面前。 “吃不吃……”阎旅烈放到他面前的时候,那人用鼻子嗅了嗅,但是眼神还是十分的发狠。 “不吃拉倒。”阎旅烈刚要抽回手的时候,这个凶巴巴的小狼狗哼哼了一下。 “看来你要教的还有很多呀!”阎旅烈把蛇肉塞到他的嘴里,让他自己去吃。 只是正当他转身之际,小狼狗胸前有一个亮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瞄了一眼小狼狗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把手探到他胸前,撩起了他身上的塑料袋,拿起那个银色的吊牌看了看。 这东西应该是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开始带起的。虽然上面布满了脏兮兮的污垢,但是抹掉后,银片却已经闪闪发亮的,看来是个好东西了。 阎旅烈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污垢,银片上露出了几个字,而且还是他认识的文字,上面刻着——牧柯 1992.0502 牧柯是他的名字!可是关键在于这个小狼孩居然还比自己大几个月! “牧柯?”阎旅烈打算试探性的叫他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反应,只是在埋头吃肉,而且还边吃边掉。 “想不到嘛,你这个狼娃还比我大。”阎旅烈把吊牌放了回去,摸了摸他的头发。 “!!!”牧柯被他这么一摸,吓得一个激灵,嘴里的蛇肉还掉在了地上。 “没了……”阎旅烈对他笑了笑,然后摊了摊手不想管他了,蛇肉本来就少了,他可不想饿肚子。 「啊呜」牧柯可怜巴巴的朝他呜咽了一下。虽然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可是那双明亮的眼睛特别漂亮,看的阎旅烈于心不忍。 「张嘴」阎旅烈撕下一小块示意他张嘴,刚要塞进他嘴巴的时候,他一口咬住了阎旅烈的手指,可疼死他了。 “松口!”阎旅烈朝他怒吼了一句,这是好心没好报吗! 牧柯被这么一吼,吓得赶紧张嘴,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阎旅烈。 “看什么看!!”阎旅烈真的是一锤子过去,但是他忍了,毕竟他没有人的常识,什么都不懂。 “真扫兴……”阎旅烈甩了甩被咬疼的手,转身不打算理自己小祖宗了。 他就吃了剩下的蛇肉后,躺在自己临时搭建的地方休息了一会儿。 牧柯眨了眨眼睛看着阎旅烈的睡姿,随后学着他的样子趴在了地上,但却趴的很不舒服,他的双手被阎旅烈绑起来了。 -- 第3页 牧柯不舒服的哼唧了一下,还是闭上眼睛睡觉了。 而阎旅烈却并没有陷入深度睡眠的当中,他直接睁开眼睛看了看趴着自己对面的牧柯。 微弱的火光照亮在他的脸上,这个小狼狗原本脸上涂着黄土的。 但是有些都结块脱落了,里面的皮肤暴露在了阎旅烈眼前,阎旅烈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长的挺好看的,明明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却变成了一个凶巴巴的小狼狗。 他叫牧柯?这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会被拐到了这里? 阎旅烈不明白,但是他却对他的身世很是好奇。 阎旅烈继续从头到尾的打量下去,发现这小狼狗脚下绑着两个空的塑料瓶,他笑出了声,想不到这个小狼狗还挺聪明的。 这个夜晚依旧是与蚊虫做伴,耳边尽是各种虫类动物的声音。 “喂,起来了。”阎旅烈踹了踹趴在地上睡觉的小狼狗,这个小狼狗在睡觉的时候还真流起了哈喇子。 小狼狗醒了,眨巴了一下惺忪的眼睛,看到天亮了后无辜的发出来类似于小狗的嗯哼声。 “走了,跟我赶路去。”此刻的阎旅烈早已经整装完毕,他把小狼狗从地上拽了起来,拿起绳子的一端拽着他走。 「呜」牧柯不满的哼哼了一下。 阎旅烈走在前面牵着,牧柯在后面东摇西摆的跟着。因为牧柯之前都是有用到手走路的,现在站着的姿势让他很不熟悉,走起路来非常别扭。 他们的早饭就是看到丛林里面有什么果子之类的东西就随手摘来吃。 不知道走了多久,阎旅烈依稀听见了水声,他这些天在丛林里一直在靠着植物补水。但是那点水分怎么行,他快要渴死了。 “走,喝水去,顺便给你洗洗。”阎旅烈摸了摸他的头,下意识的想到他可能很多天没有洗头了,立马收回了手。 他们走了蛮久才到达水源的处,这是一片非常清澈的河流。 阎旅烈走过去在河流边上洗了洗自己的脸,昨晚被小狼狗抓伤的地方已经结痂了,没想到一夜之间他也变得灰头土脸的了。 而小狼狗趴着水边喝水,那小模样简直了,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爱。 “等回去后,我教你做人。”阎旅烈蹲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狼狗一时之间愣住了,他眨巴着小眼睛看着阎旅烈,然后朝他凑近,阎旅烈也愣住了,这个家伙居然伸出舌头舔他脸上的伤口! 这是在示好吗? 「突突突」一个声音打断他们此刻的状态。 阎旅烈听见了远方传来快艇的声音,立马按下牧柯的脑袋,他警惕的看着周围,眼神锁定声源处。 阎旅烈把牧柯领了起来躲到一旁的树丛里,快艇离他越来越近了,他定眼一看,松了一口气,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阿燊!”阎旅烈跑到河面上朝快艇上的人喊道,谁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刚刚还在想,如果快艇上的是敌人,他就开枪,自己坐着快艇跑了。但是他看到的是他的兄弟来接他了。 在森林里待了三天,天知道他有多绝望,还好他等到了。 “哥!”周燊一脸的欣喜的朝他挥了挥手。 快艇靠岸后,他们两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死死的抱在了一起。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那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死呢!” 周燊在阎旅烈失踪后,也找了他三天。前两天是在丛林里搜的,这一次他选择走水路,终于可算被他给找着了。 基地搜完两天后还不见人,也没时间跟他耗了,他就自己搜,幸好找到了。 “臭小子,现在才来,你烈哥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我这辈子都不想来这鬼地方了!”阎旅烈捶了捶周燊的肩膀打趣着。 “行行行,我错了,你受了那么多伤,我们先回基地里吧,飞机还在等着呢。”周燊推了推阎旅烈的肩膀,结果扯不动他,只见他愣住了。 “怎么了?”周燊不明。 “等等……”阎旅烈说了一声后,跑到树林里把牧柯揪了出来,一把抱到周燊面前。 “我去,你咋还拐了个野人!”周燊看见牧柯乱糟糟的样子,差点没有吓到。 阎旅烈听到周燊说他捡到的牧柯是野人,这就不高兴了,说道:“野什么人,他八成是被拐卖到这附近的,我瞧见他的时候,他身边都是狼,应该是被狼收养了。” “哦……”周燊看了一眼牧柯的样子,只见牧柯突然凶巴巴的盯着自己,鼻子喘气声突然变得厚重了,好像随时会发怒一样。 周燊还初遇震惊的状态,可是阎旅烈已经不等他了。 “走吧,他就由我带着了。”阎旅烈将牧柯扛上快艇。 牧柯看着这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突然害怕了起来,他向阎旅烈身边缩了缩,经过半天的相处,他已经下意识的把阎旅烈归为好人了。 动物的本性不就是谁对他好,就对谁信任吗! 阎旅烈看到黏着自己的牧柯,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知道这一切对它来说都太陌生了,真的像个动物一样,靠着自己,还发出哼哼的声音。 还……挺可爱的…… 第2章 快艇在急速前进着,阎旅烈抱住小狼狗的脑袋,避免让他看到外面的风景。因为他捡到的这只小狼狗好像晕船。 -- 第4页 阎旅烈也觉得自己挺无语的,堂堂铮铮铁汉居然在这边护着另一个男人。 “妈的,周燊你给我开慢点!”阎旅烈冲着开快船的周燊吼了一句,这小子看到小狼狗晕船还敢越开越快了,他倒是开船开的挺爽的,可他捡到的这只小狼狗难受了。 周燊在前面挑了挑眉,他记仇,他可记仇了,谁让牧柯刚刚瞪了自己。不过,被阎旅烈吼完以后,他倒是收敛了很多。 “好了好了,别怕了。”阎旅烈见速度变慢了,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他。 小狼狗好像接收到了他的信息一样,也没有刚刚那么激烈的反应了,渐渐的在阎旅烈怀里平静下来。 「呜」因为不会说话,牧柯只能哼哼了一下,表达自己的刚刚受到了惊吓。 开了几分钟的快艇,终于到了直升机停靠的地方。 阎旅烈把牧柯抱下快艇,牧柯身上的绳子早就在快艇上的时候被他解开了,刚刚他那么不舒服,还用什么绳子。 直升机在地上停靠着,牧柯好像又看到了什么新鲜玩意一样,对这个庞然大物充满了好奇,他挣脱开了阎旅烈的束缚,跑到直升机旁边,用自己的鼻子嗅了嗅直升机的味道,却不料闻到了机油,刺鼻的味道让他有点不适,赶紧躲到了阎旅烈身边。 “别怕,不吃人的。”阎旅烈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感觉这个小狼狗很喜欢摸脑袋的感觉,这不就是给动物顺毛的动作吗! 阎旅烈扬起一个微笑,他觉得有的时候他会像猫一样可爱,有时候也会像狗一样黏人。但是又会像狼一样凶巴巴的咬人,他捡到了一个什么玩意? 阎旅烈带着牧柯上了直升机,拿了个降噪耳罩给他戴着。可是他却很不配合,给他戴上去了,他又挥了挥手把耳机拽下来了。 “别闹!”阎旅烈吼了一声,只见牧柯眨巴着无辜的双眼,朝阎旅烈哼哼了一下。 在前面驾驶室的周燊看到小狼狗这个样子,直接把直升机启动了。 直升机的旋翼转了起来,把小狼狗吓坏了,直接扑进了阎旅烈怀里,一个劲的颤抖着,他听着直升机震耳欲聋的声音,怕极了。 “带好了!”阎旅烈趁机把耳机待在他耳朵上,抱着他,让他安分点。 牧柯听着耳边的声音渐渐的变小了,才不抖了,看到直升机飞到空中的样子,甚至还觉得有点好玩。 他在飞,可是他怎么会知道飞是什么意思呢,只是觉得这种刺激和悬空的感觉非常的新奇,感觉很棒。 “啊呜!”牧柯兴奋的在舱内嚎叫着,还把脸贴到玻璃上看风景,他指了指窗外的风景对阎旅烈疯狂的示意,而阎旅烈由于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此时正在闭目养神。 “呜……”牧柯趴到阎旅烈身边,像极了要糖吃的小朋友,拿着脑袋蹭了蹭阎旅烈,想把他弄醒。 “别闹了……”阎旅烈没有睁眼,只是拿手推了推牧柯的脑袋。 「呜」牧柯见阎旅烈不理自己,撇了撇嘴巴表示不高兴了,外面风景再好看,他都没兴趣看了。 飞行了半个时辰,最终降落在一个平地上,周燊停好飞机转头看了看后面,只见这两个人的画风特别的和谐。阎旅烈在一旁休息,而牧柯也在一旁昏昏欲睡。 周燊脑海里出来一个字——配。 他都被自己有这个想法给吓到了,想什么呢,回过神来拍了拍阎旅烈的腿,把他硬生生的拍醒了。 “干嘛!”阎旅烈的语气很不好,他好不容易睡的一个安稳觉被他破坏了。 “阎教官,到站了。”周燊听到阎旅烈的起床气,也不恼,只是指了指窗外熟悉的环境示意他。 “牧柯,醒醒。”阎旅烈伸了个懒腰,顺便叫醒了一旁打瞌睡的牧柯。 「哼」牧柯很不情愿,哼哼了一下表示他的脾气。 他现在好像真的被阎旅烈驯化了。 阎旅烈把他扛下来,先交给周燊,因为他要去上头那里报个平安。 “别伤着他了!”阎旅烈临走前回头嘱咐了这么一句话。 “哼,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阎旅烈那么关心一个……陌生人。” 周燊撇了撇嘴看向一旁的小狼狗,他身为兄弟都没有这个福利,却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狼人失宠了。 牧柯看见阎旅烈离去的背影,想跟过去,可是一直被周燊给拽着了,他拼命的挣扎都挣脱不开周燊的魔爪。 “走走走,跟着哥走。”周燊拎着他前往阎旅烈的寝室候着。 “学生,xxx,欢迎阎教官归来。” 阎旅烈在前去领导办公室报道的路上都有学员在欢迎他回来。 可是阎旅烈都挥挥手一笑而过,因为走散好像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他阎旅烈当教官十年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颜面丢失。 「扣扣扣」阎旅烈敲了敲门,然后站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 “头儿,阎旅烈报道。”阎旅烈说的铿锵有力,中气十足,他目光焦距在座位上的那个人身上,这个领导三十多岁了。虽然长得不油腻,但是他对他的印象就是油腔滑调的形象。 阎旅烈打了一个报道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直接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副大爷样。 坐在办公椅上的领导看到来者是阎旅烈后,立马站起来跑到沙发坐下与他交流。 -- 第5页 “嗯,平安就好,真的吓死我了,还好你回来了,这样对你爷爷也有个交代。” 领导说的语重心长,可是阎旅烈却不以为然,他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这个领导是他爷爷提拔上来的,说的好听是看中了他的能力,说得不好听是来监视自己的。 “你跟我家里讲了我失踪的消息”阎旅烈问了一句,又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傻的去跟家里说。 “没没没,肯定没,这事要是跟他们说了,就是我的失职了。” 领导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但又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了会有失颜面,立马又转变了脸色。 “哦,对了,我请半个月的假,这半个月别给我安排任务。还有,我不回家,他们要是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阎旅烈把玩着桌上的水果对他说道。不过这句话不是在请假,而是他要放假跟他报备一下而已。 “行行行,批了批了。”领导挥了挥手,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还有,你的车借我。”阎旅烈从桌上拿出他的车钥匙晃了晃。 “拿去拿去。”领导挥着他那个专用手,突然感觉不对劲,“等等,不行!” “晚了……”阎旅烈拿着车钥匙,得意的晃悠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就离开了办公室。 “靠!臭小子!”领导捶了捶桌子,他怎么老是被这小子耍! 阎旅烈把钥匙揣兜里后,就回自己寝室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一声惨叫声,他蹙了蹙眉,听着声好像是周燊的惨叫声,他蹙了蹙眉,随后脑海里想到了小狼狗,他赶紧进到屋里去。 “靠,别过来!”周燊拿着抱枕挡在面前,见到站在门口的阎旅烈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躲过来。 阎旅烈看到牧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好似要把周燊吃了一样,可他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人时,立马换了个表情。 “哥,他咬人,可疼了!”周燊亮出刚刚被咬伤的手指给阎旅烈看,他疼的快哭出来了,刚刚在把牧柯领回来的时候,才刚到寝室,他一放手,这个狼人就扑了过来。 一直逮着他咬,而且着狼人咬人贼疼,幸好周燊也是练过的,挨过枪子的人皮厚。可是他特种兵出生也拿他没招,因为他没有人性,出手乱无章法。 阎旅烈看了看周燊手上的伤,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指也发疼,这种事他也是经历过的人,他盯了盯牧柯,对周燊说道“好了,我来处理。” 然后他就把周燊推了出去,关门谢客,突然被推出来的周燊一脸茫然。 就这样?没了?他要怎么处理? 阎旅烈一脸的阴沉,他大步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而一旁的牧柯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蹲在旁边,不敢吱声。 「呜」牧柯突然有所动作,走过来蹲在阎旅烈旁边蹭了蹭他,一副讨好他的样子。 阎旅烈被他的这一举动有些惊讶,他好像真的让他生不起气来,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头。但是却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嗯,他是该洗澡了,不对! 是他们是该洗澡了。 毕竟都快一个星期没洗澡了。 阎旅烈把牧柯拎到浴室,瞅了瞅他身上挂着的塑料袋。嗯,该遮的地方他都懂得遮,就是这身上全是黄土,这是要洗上三个小时吧。 阎旅烈先去换下自己的作战服,换了一身运动服后,去浴室给牧柯准备了个木桶,脱去了他身上的塑料袋,打算让他泡在桶里,他先给他洗头。 一开始牧柯激烈的反抗着,桶里的水花溅了阎旅烈一身,阎旅烈皱起眉头,他讨厌身上湿哒哒的感觉,便褪去了自己的衣物。 精壮结实的身材暴露在了牧柯面前,让他一时间安分了下来。 阎旅烈终于可以把洗发水弄到他头上了,牧柯的头发很难洗。因为很长,所以很多地方都打结了,不过,他有足够的耐心。 牧柯感觉自己的头好舒服的感觉,一直眯着眼享受,突然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了阎旅烈肚子上什么东西凹凸不平的样子,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平平的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自己跟狼长得不一样。 但是跟阎旅烈长得一样,他们应该是相同的,可是为什么阎旅烈有的,他没有,所以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阎旅烈的腹肌。 小狼狗不懂什么叫做礼貌,他有人的模样,却没有人的思绪,干什么都是他学习动物的直来直往。 “啊!!”阎旅烈刚刚在认真洗头所以没注意到牧柯的小表情,突然感觉腹部一凉,低头一看才知道是小狼狗在摸自己的腹肌。 “怎嘛,羡慕呀!”阎旅烈得意的笑了一下,说完这句话后,他意识到这个小狼狗还不会说人话,所以也没有人接他的话。 可是牧柯低着头突然还看到了什么东西,非常好奇的伸出手,双手都伸了出来直接抓住了! “嘶!”阎旅烈一惊,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真的是什么都敢乱抓。而且这小狼狗的眼神还充满了好奇,他咬了咬牙表示忍不了了。 “牧柯!”阎旅烈顾不上满手的泡沫赶紧抓住了牧柯的手,可是牧柯哪懂那么多,只是一脸好奇的低着头盯着看。 “还看!”阎旅烈觉得自己真的是捡到一个祖宗了,牧柯灼热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他赶紧往牧柯头上浇了一盆水,顺便洗去他的泡沫。 -- 第6页 “哼哼……”牧柯因为睁不开眼睛了,哼哼一声表示抗议。 阎旅烈觉得这头也算是洗好了,就是牧柯的身上有点难办了,他扭扭脖子后,往手上按了点洗面奶,揉出泡泡后就往牧柯脸上凑。 不知道洗掉了多少黄土,牧柯原来的样子慢慢的展现在阎旅烈的眼前。 他的皮肤不像是在外暴晒裸露的那种粗糙,而是非常天然的滑嫩,白皙,只是身上有一些疤痕,估计是常年在雨林生活,到处磕磕碰碰的。 “牧柯,你可真让人惊喜。”盯着他白嫩的皮肤,阎旅烈露出喜悦的神情,然后伸出大掌摸了摸那些疤痕。 小狼狗哆嗦了一下,然后抓住阎旅烈的手,舔了舔其中一根手指,阎旅烈第一次觉得他手劲大,大概是随那些狼群生活了多年,要靠自己徒手捕猎,所以牧柯的手劲才出奇的大。 阎旅烈知道他为什么舔那根手指。因为被他咬的手指就是这一根了。 然后,牧柯吃到了洗面奶的味道,一点也不好吃他便伸了伸舌头表示不喜欢这个味道。 “好了,脸也洗好了。”阎旅烈擦干净自己的手,揉了揉牧柯的湿发,现在是最大的难题来了。 阎旅烈把牧柯从木桶里捞了起来,只见他身上的黄土也都差不多了没了,视线越来越往下看,阎旅烈看到了小狼狗的时候,他脑袋突然死机了一下。 嗯,没想到,还挺不错的。 第3章 阎旅烈拿了一个洗澡的刷子过来,先给牧柯抹上了沐浴露,抹到牧柯脖子的时候,阎旅烈惊奇的发现他竟没有喉结。 “真没有呢。”阎旅烈反复的摸了摸他的脖子,很平坦,真的什么都没有。 牧柯眨巴着眼睛,见阎旅烈在摸自己这个地方,他不知不觉的也伸出手摸了摸阎旅烈的喉结。 「呜」牧柯觉得好好玩,因为阎旅烈的喉结在动。 两个大男人在浴室玩喉结?这是多限制级的画面呀! 阎旅烈觉得自己在被牧柯盯下去的话,他可能会出事的,这小狼狗长得挺好看的。 但是他自认为不喜欢男人,可是牧柯这种小纯洁眨巴着无辜大眼看着自己,他真的有点恍惚了。 “小狼狗,等你学会做人了以后,真的会是一个尤物的……”阎旅烈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他晃了晃头让这种情绪消散,手上也没停,拿起刷子就往牧柯身上刷,这些黄泥从他的身上洗掉,慢慢的流了下来。 阎旅烈看着黄泥水从牧柯的胸前流到小腹再从小腹流到,慢慢的往下,直至地面。 他的喉咙上下滚动,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一不小心手上的力度下狠了,粗糙的刷子在他身上刮红了。 “嗯!”牧柯被阎旅烈的这一举动给吓到了,一个激灵躲开了阎旅烈。 “!!!”清醒过来的阎旅烈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干了什么! 「呜」牧柯害怕的护着自己的身体,一脸胆怯的看着阎旅烈,他刚刚被他刮伤的时候非常的害怕。 “对不起,我错了。”阎旅烈有点尴尬的对躲到墙角的小狼狗道歉。虽然知道他听不懂的,但是他还是说了。 牧柯看了看阎旅烈的模样,感觉到他好像在讨好自己。但是想到阎旅烈刚刚的样子就有点后怕。 “算了,你自己洗吧。”阎旅烈把刷子往桶里一扔,好生聒噪的打算离开了。 牧柯见状有点着急了,以为阎旅烈又要抛弃自己了,赶紧冲过来扑向阎旅烈。 「咚」阎旅烈被快速扑过来的牧柯压在了墙壁上,他下意识的去护着他不让他受伤。 “我去,疼死我了。”阎旅烈的后背磕到了一个东西,刚刚的撞击力可不小。 「嗷呜」牧柯舔了舔阎旅烈的脸讨好他希望他不要走。 “小狼狗,脏,别舔。”阎旅烈想着自己都还没洗澡呢,被他舔来舔去的,得吃下多少细菌呀,怪不干净的。 阎旅烈把他扶起来,看样子他是没法出去了,他要先把他的澡给洗完。 半个小时过去了,阎旅烈终于把这个小祖宗给伺候完了,他现在穿着阎旅烈的T恤,在那里玩架子上的飞机模型,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咬。 阎旅烈看了看牧柯暴露在外的大腿,刚刚给他洗澡的时候就觉得这腿真好看,非常的白皙,现在他只穿着上衣,下身空荡荡的,显得格外诱惑,因为自己的衣服对他来说都很大,在阎旅烈没找到新的内裤之前,他就这么将就了。 阎旅烈在寝室里翻东翻西才找到剪刀,他打算亲自操刀给牧柯剪头发了。 “乖,别动,一下下就好了。”阎旅烈拿着剪刀站在牧柯后面,先给他顺了顺毛让他安分点。 牧柯现在很乖,也没有任何挣扎。因为他正咬着阎旅烈给他的模型玩。 阎旅烈见牧柯听话的样子,不经意的笑了笑。自从认识了这个小祖宗后,有很多意外的惊喜让他措手不及。 牧柯的头发在阎旅烈的剪刀下越剪越短了。不得不说阎旅烈理发的本事倒是不赖,不一会儿就剪出个型了。 不长不短的头发衬托了牧柯俊俏的模样,显得很乖,很听话。 阎旅烈觉得像是个活脱脱的高中生,明明比自己大几个月却比自己嫩多了。 牧柯的皮肤可以那么白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原始森林植物茂密,阳光很少会照在地下,大多数都被树荫挡住了,不过也因为常年很少接受阳光的照射,其实牧柯的皮肤是苍白。 -- 第7页 阎旅烈看了看自己的剪好的作品,得意的扬了扬唇,他感觉自己就是再生Tony了,现在牧柯的头发看起来非常的清爽,活脱脱的一个高中生。 “小狼狗,怎么样?喜欢吗?”阎旅烈蹲到牧柯的面前把他嘴里的模型拿开,牧柯见嘴边的模型被拿走了,有些不高兴了,瞪了瞪阎旅烈,还用警告的声音表示自己的怒意。 阎旅烈看到牧柯这个样子,也有点害怕,怕他咬自己,赶紧把模型还给她,然后把旁边的镜子拿过来直接摆在他的面前,“来,自己看。” 牧柯本来还在玩着模型,但是看到镜子上的自己时,有点惊喜,似乎这个镜子更有吸引力。 “啊呜!”牧柯指了指镜子给阎旅烈看,觉得这东西好好玩,还可以看到他的样子,阎旅烈见他那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去揉了揉他的头发,牧柯也很享受这种顺毛的感觉,一个劲的朝阎旅烈蹭,他看着镜子里的画面,似乎他们两个这一幕有种特别的美好的感觉。 牧柯像一个不着烟火的天使降临在他的世界里。 其实牧柯的学习能力特别好,只要别人做过一遍的事情他总能很快的模仿到精髓,阎旅烈是在这两天的相处中发现了牧柯的这一特点。 还有一点时间才到晚饭时间,阎旅烈把电视打开让牧柯看电视。 而他去做饭,本来部队就有饭堂的。但是他觉得那里的油水味太重了就经常自己开小灶做饭。 他会做饭也是有些年头了,当时出入基地的时候,他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十年时间他的变化真的是很大,自己都变成了个糙老爷们了。 半个时辰后,阎旅烈做好饭了,三菜一汤是他弄个最丰盛的一餐了。 阎旅烈把菜都端上餐桌,然后去看看那个小祖宗在搞什么。 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因为他都把利器收好了,那些磕磕碰碰的边边角角也都包的严严实实。 阎旅烈突然轻笑一声,他怎么感觉自己在提前养孩子? 来到客厅发现牧柯在看什么动画片,走近一看发现他在看一部关于狗狗的电影,他不是在狼族带着的吗?怎么现在来看狗了? 阎旅烈看着牧柯看到津津有味的样子,来到他旁边给它顺了顺毛。 “汪!” 顺毛的手突然停住了,他这是在学狗叫!阎旅烈有点脑袋疼,这小狼狗是要变成小奶狗了吗。 “我们先吃饭。”阎旅烈叹了口气后,牵着牧柯的手来到饭桌上。 牧柯一坐到凳子上就喜欢把脚也放上来。因为以前也没坐过椅子,他觉得圈着的姿势很安全,就像是很多动物一样,喜欢把膝盖放到自己胸前的位置。 阎旅烈得纠正他很多习惯,没事,慢慢来。 牧柯看到桌上香喷喷的饭菜,皱起了眉头,他以前都是吃生肉的,而且还不吃青菜,现在看到这些熟食他也没什么胃口。 “不行,不能挑食。”阎旅烈把菜装到他碗里,差点忘了他还不会用筷子,他无奈的拿起碗来喂他,“来,张嘴。” 牧柯一脸怀疑的看着勺里的食物,他先是嗅了嗅,后来又摇了摇头,表示不吃。 阎旅烈见状,觉得得想个办法让他主动去吃。然后他把勺子转向自己,一口吃掉了,还发出吧唧嘴的声音,别提吃的有多香了。 “哼哼……”牧柯看到阎旅烈这个样子也不怀疑了,赶紧蹭过来一副很想吃的样子。 阎旅烈会心一笑,装了一大口喂进牧柯的嘴里。 牧柯开心的学着阎旅烈的样子,一直在吧唧嘴,吃的不亦说乎。 阎旅烈汗颜,怎么好的没学会! 他为他拭去嘴边的饭粒,有了阎旅烈刚刚的带头作用,牧柯吃的特别香,很快碗里就见底了,阎旅烈赶紧给他再乘了一碗。 阎旅烈觉得自己也饿了,就把勺子塞到牧柯手上,他也拿了一个勺子,示意他学自己的样子吃饭。 牧柯埋头用勺子扒了扒饭,学会是学会了,只是这吃饭的姿势实在是有点难看。 唉,算了算了,来日方长。 阎旅烈是真的饿了,大概有三天没有吃正餐了,他足足吃了有四碗,最后他满足了打了个饱嗝才罢休。 晚饭后,阎旅烈洗完碗后,就带着牧柯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一点人类的电影。 首先不能给他看什么动物的起源,怕他又走歪路了,人类的起源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阎旅烈陪着他看了两个小时的人类起源,他看得昏昏欲睡的,而牧柯依旧感觉很新奇的样子,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看。 直到阎旅烈摇摇晃晃的脑袋吸引了牧柯的注意力,牧柯好奇的看着阎旅烈的脑袋点了一下又一下的样子,他凑近点看,感受到他的呼吸声确定了他没有死亡才放心,他抬眼看到了阎旅烈脸上被自己刮到的伤口。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伸出舌头小心的舔了舔那个伤口。 因为动物的唾液可以治愈伤口,之前他经常看到同伴是这样做的,所以他想让阎旅烈好起来。 熟睡中的阎旅烈感觉到了脸颊一热,睁开自己困到迷离的眼神与牧柯四目相对,就这一秒牧柯像是感觉到了一股电流一样愣住了,而阎旅烈困意袭来,就在牧柯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靠了过去。 牧柯回过神看了看自己身上多了个脑袋,想了想阎旅烈之前给自己顺毛的样子,伸出手也摸了摸他的头。 -- 第8页 电视机的声音还放在那里,却早已没人去看,沙发上却有一幕比电视上的画面更吸引人,他们互相依靠着,像极了依靠多年的恋人,温馨而又美好。 到了半夜,阎旅烈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还睡在沙发上,电视也还开着,他身上还趴着个牧柯,他动了动手臂把牧柯小心翼翼的推到了一边,然后把电视关了。 他把牧柯抱了起来,让他去床上睡更舒服,牧柯腿上温热的触感传到他的手心,他突然想起来他还没穿内裤,现在想想好像不穿也行。 他把牧柯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军营还是不比自己家,床没有那么的舒服,明天在带他去自己的小公寓住,这样方便多了。 借助窗边的月光,他看着牧柯乖巧的睡颜,温柔的笑了笑,他还是喜欢这种蜷缩着身体的睡姿,安全感十足,他也躺在床上,睡在他的旁边。 这一夜很温馨,很美好。 第二天早上,阎旅烈是被牧柯压醒的,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自己身上的,整个人都挂在了自己身上,帮这让阎旅烈醒来后浑身酸痛,像是被谁打了一顿一样。 “我靠,疼死我了。”阎旅烈把牧柯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然后扭了扭僵硬的骨骼,骨骼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才缓了过来。 一旁的牧柯被阎旅烈怎么一推,也醒了过来,然后他突然站了起来,朝阎旅烈皱起了眉头,发出了很难受的声音。 阎旅烈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要干嘛,随后恍然大悟,他这是有尿意了,想上厕所。 之前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厕所,还不是随便乱上的,阎旅烈大惊,在这可不能随便乱上,他赶紧带小狼狗去厕所。 万一他不会上厕所就麻烦了,难道他还要示范给牧柯看? 无奈,很无奈,他真的在手把手教他做人,他生怕他学了动物的习惯,像动物一样的吃喝拉撒。 一阵流水声,开启了新的一天。 阎旅烈正打算洗漱的时候,想到自己还得教牧柯刷牙洗脸。 因为只有他做了个示范给他看,牧柯学的才快,所以他得把他叫过来。 “牧柯,过来。”阎旅烈挥了挥手把牧柯招呼过来了,也是刚刚他才发现的,叫他的名字他居然有反应,让他过来他也会听话的过来,这让阎旅烈很欣慰,觉得自己教导有方。 阎旅烈带着牧柯去浴室里,拿出他的洗漱用品,挤上了牙膏后,把牙刷放在他的手上。 “看着……”阎旅烈站在一边教着牧柯一点一点的刷牙步骤,牧柯眨巴着眼睛看着阎旅烈刷牙。 然后他闻了闻牙膏的味道,不好闻,而且很刺鼻,但是看见阎旅烈不亦说乎的样子,他深信不疑的学着他的样子,慢慢模仿到了精髓。 “嗯,真棒。”阎旅烈看牧柯学的如此的快,忍不住的竖起大拇指夸夸他。 「哈」牧柯本来还在刷牙,看见阎旅烈的模样,知道自己得到表扬了,他咧嘴一笑,白色的泡沫还在他嘴里,这个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滑稽,把阎旅烈给逗乐了。 牧柯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型也咧开变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唇形,阎旅烈觉得他捡到的小狼狗长得真好看,是个稀罕物。 而且他未经世事的模样很招人喜欢,他要把他保护的好好的,不能让他惹上了尘世间的俗气。 他虽然在狼堆里生活,可他却没有狼的血性,阎旅烈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生活的。但是现在他遇见了他,他就是他的救赎。 只是,谁成为了谁的救赎,谁知道呢? 第4章 早上,阎旅烈做了点早餐,他特意了搭配了一个很健康的早餐,里面有青菜,黄瓜,胡萝卜,还有鸡蛋,总的来说他很满意。 “来,吃饭了。”阎旅烈看了一眼还在看电视的牧柯,叫唤了一声,他便过来了。 牧柯跳到餐桌上刚想把凑上去闻闻的时候,阎旅烈咳嗽到了一声吸引了牧柯的注意力。 “看着我……”阎旅烈给他示范了一遍要怎么坐下,看着牧柯懵懵懂懂的,随后他乖乖的站起来又做了一遍刚刚的动作。 “嗯,真乖。”阎旅烈把筷子递给他,牧柯以为他要给 自己喂食就把嘴巴凑上去,结果被阎旅烈敲了一下脑袋。 “嗷呜!”牧柯吃痛的往后缩了缩。 “拿着……”阎旅烈丝毫不心疼的让牧柯拿着筷子。 “哼哼……”牧柯接过筷子不知道怎么拿就双手各拿着一只筷子,他看了看阎旅烈的样子,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看我……”阎旅烈示范了一下拿筷子的正确握姿。 “叮咚……”筷子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学不会没得吃。”阎旅烈将早餐移远了,牧柯看着有些着急了。 他看着阎旅烈凶巴巴的样子又不敢吱声,只能嘟着嘴摆弄着这个长长的棍子。 “唉,教你。”阎旅烈终于离开座位,来到他身旁了,他握着牧柯的手弄出了拿筷子的姿势,然后在牧柯看不到的地方,轻声说道:“看,就那么简单。” 牧柯回过头望向声源处,他抬头看着阎旅烈的模样,刚刚那个温柔的声线直击他的心房,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语言,他却觉得这个声音真动听。 不像是树林布谷鸟的声音,也不像是野猪发出的声音,这种声音大概是树林里没有了,因为这是一种让他心颤的声音。 -- 第9页 “咋?你还看傻啦。”阎旅烈摸了一下他的头,从他身边离开了。 牧柯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刚刚阎旅烈就是握着自己的手,周身都被他圈进了怀里,好温暖呀! 他会握筷子了,只是还不熟练,老是会把食物滑下来了,阎旅烈也不恼,他觉得他学会了就是一件好事。 阎旅烈还瞅见了一个现象,他把自己放进去的黄瓜全部挑出来了。 “不吃?”阎旅烈举着盘子里剩下的黄瓜放在他面前问了问。 牧柯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疯狂的拒绝这个东西。 阎旅烈却笑了,想不到这个小狼狗也会挑食、早餐就这么告一段落了,阎旅烈洗完碗后就去收拾了一下东西,他要回自己的公寓了。 虽然公寓里什么都有,但是牧柯现在没穿内裤,总不能让他就这么穿着暴露的跑出去吧,这让人看笑话了可不行。 阎旅烈的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件事归为他可以看,别人不可以。 “来,穿上这个。”阎旅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压箱底,他把内裤展开示意牧柯过来。但是他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 “算了,你坐下,我给你穿。”阎旅烈无奈的让他坐下。 内裤套在他的脚下慢慢的网上滑,阎旅烈看着他的下身被内裤包裹着。 嗯,这个画面有点羞耻,但是还好阎旅烈脸不红心不跳的。 牧柯不舒服的扭了扭自己的身体,突然被这么个东西束缚了,真的怪难受的,他眼汪汪的看着阎旅烈,想把这东西脱掉,却被阎旅烈一个眼神憋回去了。 “来,还有裤子。”阎旅烈找一件自己曾经穿的裤子给他套上去了,也就自己曾经的裤子他穿着才刚刚好呀! 哦,对了,还有袜子和鞋子,阎旅烈给牧柯穿戴整齐后,让他自己走两步试试看。 这是牧柯第一次穿鞋子,他看了看自己脚上陌生的触感,真的比之前舒服多了,他晃了晃脚笑出了声,咧开了他特别的四方嘴。 “嗯,喜欢就好。”阎旅烈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十分的欣慰。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后,他们便出门了,牧柯一直缩在阎旅烈旁边,他还是很怕生的,除了阎旅烈以外的人,他都觉得是坏人。毕竟阎旅烈是他唯一信任,唯一认识的人。 他把他带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几个小兵,他们见到阎旅烈先是打了一个招呼后,看到他身边的小狼狗突然调侃了起来。 因为平日里阎旅烈也不摆架子,所以他们这些小兵也口无遮拦的。 “阎队长,这是打哪来俊俏小生呀!”某兵看着牧柯细皮嫩肉的样子,打量了一会调侃着。 “我怎么没见过呢,这模样跟我们可比不了。”另一个也随即调侃着。 “行了,要去训练的赶紧去。”阎旅烈蹙了蹙眉踹了一下他们,赶紧把他们赶走了。 他感觉到牧柯刚刚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有点发狠了,他就意识到他还怕生呢,便赶紧赶走了这两个兵。 阎旅烈将牧柯拉到停车场旁,找到了指挥官的越野车,便带他上车了。 “安全带……”阎旅烈正在给自己扣安全带下意识的说出口想让牧柯自己系上,然后又反应过来他还不懂,便取掉了自己的安全带,向牧柯倾过来,慢慢的从他身旁取出安全带,然后扣上。 牧柯缩了缩身体看着阎旅烈倾过来的样子,眨巴着双眼看着阎旅烈。 牧柯坐了快艇,坐了直升机,这是第一次坐越野车。 阎旅烈一路上开的很稳,牧柯也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 他一直趴在车窗上看着车外的风景,从树林,变成大海,牧柯第一次见大海,他兴奋的看着大海,嘴里还发出嗷嗷的声音,这个模样可爱极了,在开车的阎旅烈默不作声的笑了笑。 就这样继续保持你的纯真吧,牧柯。 大概开了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阎旅烈在一出海边别墅停下了。 “小狼狗,醒醒,我们到啦。”阎旅烈推了推旁边兴奋到睡着了的牧柯。 嗯,又是流了一脸的哈喇子,阎旅烈轻笑一声,抽出一张纸巾给他擦了擦。 他牵着牧柯下车,牧柯看着海边的风景停住了,他被那边的海滩给吸引住了。 阎旅烈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想了想现在时间还早,那就带他去玩玩吧。 “走吧,去看海。”阎旅烈拉了拉他的手,拉回了他的目光,温柔看着他笑了笑。 牧柯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他好到阎旅烈的笑容,他也朝他笑了笑。 两个人来到海边,牧柯特别兴奋的跑过去看着海浪一会进一会退的样子,他追着海浪跑,阎旅烈看着他鞋子已经被沾湿了,无奈的笑了笑,无所谓了,他开心就好。 他看着这样可爱的牧柯,也想去逗逗他,说干就干,他把牧柯推到海里,只见牧柯一脸的窘迫的表情,他委屈巴巴的看着阎旅烈。 阎旅烈心下一惊,不会是让他生气了吧,刚想来安慰他的时候,这个小祖宗突然趁着海浪来的时候,拼命的朝自己泼水。 “我去,果然还是小狼狗。”阎旅烈被他喷了一脸的海水,可把他咸死了,还以为他已经被驯服成小奶狗了,结果都是假的。 “呵呵呵。”牧柯看着阎旅烈这个样子笑出了声,这是他第一次发出笑声,阎旅烈觉得这是他听过最特别最可爱的笑声。 -- 第10页 他们在海边玩了有一会的时间了,此时他们的身上都被海水浸泡湿了,阎旅烈讨厌湿湿的感觉,便把上衣给脱了,他看了一眼牧柯,他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全都贴在身上,那两个红点显得格外的明显,阎旅烈收回视线走过去牵出他。 “我们该回去换衣服了,不然会着凉的。”阎旅烈朝他笑了笑。 牧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可是他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他看着阎旅烈的脸颊,上面有一个特别好看的凹陷,也只有在他笑起来的时候才会出现,他不知道什么叫酒窝,牧柯只觉得特好看。 阎旅烈牵着他的手走在沙滩上,身后的沙滩上留下了他们一深一浅的脚印,如果有人看到了,一定会觉得,这是如此的般配呀! 阎旅烈在门口抖了抖沙子,也带着牧柯抖了抖身上的沙子,随后便进去了。 这别墅可豪华了,牧柯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房子的模样,阎旅烈从浴室取出一块浴巾披在牧柯身上,然后他去放水给他洗澡。 牧柯走着走着,看到了一个柜子上放着一个鱼缸,上面有两条鱼在面对着面,嘴对着嘴。 牧柯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学着鱼的样子,把嘴嘟了起来,学的非常有模有样。 浴室的阎旅烈不放心牧柯来,怕他来到这个新环境不适应,没多久就出来了,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牧柯正学着接吻鱼的样子,嘟起了嘴巴,他走了过去看了看鱼缸。 因为这个别墅每回都有保洁阿姨来打扫。所以鱼缸里的两条鱼也都活泼乱跳的。 牧柯看到阎旅烈走进了,突然扑了上去,嘟着嘴朝阎旅烈的嘴巴压去。 阎旅烈被他的这一举动弄得措手不及。但他的第一反应是护着他,还好这一次的冲击力很小,他们两个才不至于摔倒。 阎旅烈不排除这种感觉,他看着嘟着嘴触碰自己嘴巴的牧柯,宠溺的一笑。 这不是亲吻,这是学着亲吻鱼的样子在啄他。 阎旅烈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刚刚他感觉牧柯的身体有点凉意,可不能穿着这湿衣服吹到风了。 他将牧柯拉到浴室,三两下便去掉了他身上的衣物。 “我说,也不能每回都是我帮你洗澡呀,你得自己学会洗澡!” 阎旅烈嘴上说着,手上却摸了摸水温,觉得刚刚好,便从牧柯身上淋了下去。 牧柯的身体他看了一回,这一回也让他心颤了,他把沐浴露抹上了他的身体,然后拿起他的手,让他自己来。 慢慢的带着他的手洗澡,浴室的水雾迷了人的眼,牧柯根据阎旅烈的指引慢慢的摸索到了该怎么做。 …… 牧柯一脸潮红的看着阎旅烈,此时的他觉得阎旅烈十分的诱人,就像是在森林里捕到的猎物一样,美味可口,可是他不想吃他,他想……舔他…… 牧柯身上已经有了泡泡,阎旅烈觉得已经清洁到位了,便打开喷头对准他身上的泡沫冲下。 干干净净的牧柯出浴了,阎旅烈拿着浴巾把他包裹了起来。 此时的雾气已经散开的差不多了,阎旅烈看着他露出的小脑袋,脸上的红潮不知是何时起的,只见快要消散了,阎旅烈盯着他微红的红唇,想起了刚刚那个不算亲吻的吻。 然后附身,轻轻的咬上了他的嘴唇。 牧柯只觉得自己刚刚消散的红潮又红了起来,而且还特别的烫,他还眨巴着眼睛看着阎旅烈脑后的景象,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赶紧和刚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都是嘴碰嘴的嘛。 为什么这一次会有一阵酥麻的感觉? 这个吻也只是停留了一下子,不过这个吻也不算是吻,牧柯只觉得自己被他咬了一下,难道他要吃了自己吗? “哈,我还回来了哦!”阎旅烈揉了揉他的头,牧柯的头发还湿湿,触感不是很好。 阎旅烈自己都不知道刚刚为什么看到他的嘴唇就想要吻上去。虽然他的确那么做了,可是他的心跳居然会那么紧张。 他抚上自己的心口,心脏还在里面有规律的跳动着,他这是怎么了? 阎旅烈带着牧柯去吹头发,之前没有吹过头发的牧柯,听见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害怕的缩到了墙角。 一个劲的对着阎旅烈摇了摇头,阎旅烈看着他害怕的样子,蹙了蹙眉,他就不懂了,一个吹风机有什么好怕的? 他想了想,把吹风机对着自己的头吹了吹,吹给牧柯看,让他放心,这很安全。 牧柯皱起了眉头,看着他没事的样子,便半信半疑的走了过来。 “乖,不伤人的。”阎旅烈摸着他的发丝,看着他的头发在风中飘扬。 牧柯乖乖的在阎旅烈手中摆布,阎旅烈突然在想一件事情。 要是牧柯离开了他,他该怎么生存呀! 可是他又自嘲的笑了笑,谁又敢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呢? 他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到了该做午饭的时候了,这一次阎旅烈又让牧柯去看电视了,他去做饭。 因为厨房和客厅是一起的,阎旅烈只要抬头就可以看到他在干嘛,便放心的做饭了。 可是牧柯看了一会电视后,转头看了看正在做饭的阎旅烈,他觉得阎旅烈比那上面的人好看多了。 他趴在沙发上看着阎旅烈认真做饭的样子,他从这个样子回想起刚刚的两个吻上。 -- 第11页 他突然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一头公狼和母狼的场景,他那个时候在场的感觉和此刻差不多。 牧柯低下头,害羞了…… 他怎么会知道害羞是什么呢? 阎旅烈借着做饭的闲暇看了看牧柯,却见到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 “牧柯?”阎旅烈轻声的叫了叫牧柯。 牧柯赶紧抬起头,然后转身看电视了,阎旅烈皱了一下眉头,他刚刚好像看到了小狼狗脸红了。 阎旅烈一脸不明的盯着他脸上的潮红看,他是怎么了?害羞? 第5章 阎旅烈今天的晚餐弄了一条鱼,还有小龙虾等海鲜,他就想着牧柯常年在森林里很难吃到这些海鲜产品,就给他做了这些海鲜大餐。 “牧柯,来洗手。”阎旅烈叫唤了一声,牧柯就从沙发上跳下来了,然后直接蹦跶到了阎旅烈身边。 阎旅烈把自来水打开,从背后抓着牧柯的两手放到水里好好清洗。 牧柯感觉到身后暖暖的体温围绕着自己,不由的缩了缩,把手低了下来,他现在好像不太敢看阎旅烈了。 阎旅烈给他洗完手后,就带着他来到餐桌旁坐下了,现在的牧柯已经很有规矩了,坐的端端正正的,阎旅烈心里不知道有多欣慰。 “好啦,吃吧。”阎旅烈动起了筷子,突然想到牧柯还不会挑鱼刺和剥壳。于是他示意牧柯别动筷,他开始干活了。 牧柯饿着肚子看着阎旅烈修长的指头在剥着这些东西,他才想起来他舔过那个手指,想到这些他的脸又红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阎旅烈了。 阎旅烈边剥壳边看牧柯,看着他低头的样子,他蹙了蹙眉想着:难道是自己刚刚吓着他了? 他提醒自己下次不能这样了,不然会吓着自己的小狼狗的。 很快,阎旅烈把虾剥完了,于是推到牧柯的面前让他先吃,牧柯看着满手都沾着油脂的阎旅烈,再看了看自己碗里的小龙虾,他拿着筷子,不太熟练的给阎旅烈夹了一块想塞进他的嘴里。 看到牧柯突然的这一举动,他是愣住了,没想到他的小狼狗那么懂事,他张了张嘴吃掉了他夹来的虾。 “嘿嘿……”牧柯开心的笑了笑,原来他的幸福就这么简单。 阎旅烈温柔的看了看他,然后继续为他挑鱼刺。 他们之间总有一种暖暖的感觉直击心房。 这是阎旅烈二十几年来从未拥有过的感觉,他知道他对牧柯的确是上心了,可是距离心动的感觉还是差了一点。 很快,阎旅烈解决完了鱼肉,把这些肉全部放在牧柯的面前,仔细的想想,他自从捡到牧柯后,就无条件的对他好,老觉得牧柯这些年过得很苦,而他想尽他所能的去补偿他。 他晃了晃脑袋笑了笑,真奇怪的感觉,明明两个人互相不认识,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牧柯这一餐吃的饱,他第一次吃这些东西,就感觉味道好奇妙,一点也不像是之前血淋淋的肉,还泛着恶臭的腥味,他觉得阎旅烈做的饭菜是他心目中的第一。 在狼群生活的他,学会了生存,在阎旅烈这生活的他,知道了什么是温暖。 阎旅烈和他认识的狼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些狼只知道吃饭和睡觉,而在阎旅烈这里,他看到了好多有趣的东西,他还是喜欢阎旅烈多一点。 这顿饭吃完后,阎旅烈带着牧柯看电视。而他在旁边制定起了训练牧柯的计划。 首先就是要学会说话,说话和认字都很重要。 阎旅烈挠头,他得想想该怎么让他发声,想着想着就陷入了沉思,就连牧柯的靠近都没有感觉到。 牧柯刚刚看见阎旅烈拿着笔在纸上画了画去的,他觉得好奇就往他那凑去,结果阎旅烈没有动作,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阎旅烈回过神后,觉得自己脸颊旁有一个温热的物体靠近,他回过头便看到了牧柯放大的脑袋原来离自己那么近了,稍稍一碰就可以碰到他的脸颊。 阎旅烈定了定心,把牧柯推开了,还说了一句:“别闹。” 见阎旅烈把自己推开了,牧柯撇了撇嘴,表示不高兴,最近他看电视也学到了好多东西。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能看懂别人的表情是喜还是怒。 阎旅烈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大业,他看着纸上计划好的事情,满意的一笑,他觉得以牧柯的资质一定可以很快学会的。 所以这些计划从明天开始施行。 牧柯也不知道阎旅烈想干嘛,只觉得他老是盯着自己看,却不知自己马上要进入魔鬼训练了。 牧柯咽了咽口水看着阎旅烈。 阎旅烈看着窗外的风景,觉得这是个大好的午后,旁边有一家市场,他可以去带牧柯去市场逛逛了。毕竟天天待在这个小房间里也会憋坏的。 “走,我们去玩,顺便给你买买合适的衣服。”阎旅烈一向是这么接地气的,他不弘扬买奢侈品,他现在的衣服都是地摊货,舒服耐用,就是在旁边的市场买的,里面什么都可以买到,所以他要带牧柯去体验一下。 两人准备好一切之后,阎旅烈开车带着牧柯出发去市场了。 牧柯一来到市场,看到那么多人,他就有点害怕了,他一直牵着阎旅烈的衣角不肯放手。 有人来了,就赶紧缩到阎旅烈身旁。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面,这些人高马大的人类可不比狼,在狼群生活的他可以与狼对抗。 -- 第12页 可是自从被阎旅烈抓到之后,他就认为这些人都是和阎旅烈一样是可以制服自己的人,他凶不起来,所以他怂,选择躲起来。 “别怕,别怕,我们看看这边。”今天市场上人挺多的,阎旅烈一手安慰着牧柯,一手提着购物袋。 他的小狼狗还是不能到人多的地方,这一点还需要慢慢克服,无奈的他只能带他去旁边的超市买东西了。 牧柯看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东西,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他突然指了指一个logo朝阎旅烈「嗷嗷」的叫了一声。 阎旅烈顺着他的手指的地方,看到了那个logo上面是一个狼的图标,他笑了笑,原来是想到他的狼兄弟了。 “啊呜!”牧柯学着图标上的模样,给阎旅烈看看。 阎旅烈推着购物车,走到牧柯旁边,伸出手指放在嘴唇边,轻声道:“嘘。” 牧柯看懂了这个动作,望着阎旅烈的眼睛点了点头,阎旅烈比自己要高很多。 因为体型上的差距,牧柯也很怕阎旅烈。因为动物界也有优胜劣汰之分,就像是老虎从来吃不动大象一样。 随后,牧柯安静的多了,阎旅烈走到哪,牧柯就跟着他逛到哪。 阎旅烈走着走着,发现跟着自己的牧柯突然不见了,他赶紧停下来回头去找,发现牧柯在一个橱窗面前停住了。 他刚刚真的吓死了,还以为就这么不见了。 阎旅烈看着牧柯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橱窗里的蛋糕,他二话不说直接买了两个给牧柯。 可是阎旅烈不知道的是,牧柯看的是橱柜里,有一个蛋糕的图案是长这个样子的,两条亲吻鱼面对着面,嘴对着嘴,让他想起了和阎旅烈的那个吻。 他们快要把自己超市逛完了,最后阎旅烈带着牧柯来到啤酒区,想来想去选择了四瓶啤酒,这可不是给牧柯喝的,而是给他解馋的。 阎旅烈带着牧柯出来,先把东西放到车里,然后拿出个小蛋糕给牧柯,他想着还没给他买衣服,便带着他又来到了市场。 这个时候的人已经少很多了,阎旅烈也放心了,至少他的小狼狗不会那么害怕了。 他在这里逛来逛去,而且还在牧柯身上比来比去,他觉得自己真的操着亲妈的心,就连这事他都亲自来。 嗯,他真的养了一个小祖宗。 牧柯吃着蛋糕,也不管阎旅烈在干嘛,他觉得蛋糕更有吸引力。 阎旅烈给他挑了很多衣服裤子,还有些内裤什么的,最后到了该结账的时候,他看到了牧柯吃的已经是满嘴了,完全什么都不顾了,阎旅烈走过去想找纸的,结果没找到,所以他拿起自己的袖子就往他嘴巴擦。 “真脏呀,小花猫!”阎旅烈仔细的把他的嘴巴擦干净了。 这一幕让别人看见了,突然开始议论纷纷。 “好可爱呀!他们怎么可以那么甜。” “这个画面太有爱了,你看到了吗,那个男人有多温柔。” “小奶狗好乖呀,两个人都好帅!” 现在的社会已经那么开明了,这些小女生说的话并没有传到阎旅烈的耳朵里,他很快结完账就走人了。 “小狼狗,今天做不了饭喽,今晚就在外面吃。”阎旅烈带着牧柯随便走进一家饭店。 他们点完菜后就坐着等,牧柯在一旁玩桌上的瓶瓶罐罐。 他看向了门口看到了一位熟人。 “诶,烈哥,你……你们也在这里呀!”周燊一进来就看了阎旅烈他们,他直接坐到了阎旅烈另一边的位置上。 阎旅烈蹙了蹙眉,他的小狼狗一看见周燊来了,立马发出了哼哼的怒声,他似乎不太喜欢周燊,阎旅烈抿了抿唇问了一句:“放假?” “是呀,所以出来浪会儿。”周燊把手撑在下巴上说道,然后看向小狼狗,四眼相对,牧柯开始咬牙切齿。 “没事的……”阎旅烈摸了摸他的头表示安慰。 在阎旅烈的抚摸之下,牧柯才收起了目光,继续玩桌上的瓶瓶罐罐。 而一旁的周燊惊呆了,他以为阎旅烈捡到这只小狼狗只是因为可怜他的身世。 可是这些一看他们之间的举动似乎过于亲密了,甚至让他有点担心了。 周燊沉思了一会儿,等饭菜端上来后,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开口了。 “阎旅烈,你以后要拿他怎么办?”周燊试探性的问了问。 “还能怎么办,他无依无靠的,人生地不熟只认识我。”阎旅烈有些问东答西回答他,却没敢看周燊,低着头的眼神中在闪烁着。 “阎旅烈,你就没想过找到他的家人,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什么吗!”周燊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一直在咄咄相逼。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阎旅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认为牧柯不会离开他的,也离不开他。 “你不能那么自私呀,他现在没思想,什么都不懂,等他以后有了常识,他大概会恨你的。”周燊劝说的是语重心长,他瞅见阎旅烈的表情慢慢的变僵了。 “周燊,我现在不想跟你在这个问题上争吵,他是我捡到的,现在他的监护人是我,我有权管他,那么你现在没资格说这些。” 阎旅烈开始怒了,面对自己的好兄弟,他不能发火,所以他隐忍着火气警告着他。 -- 第13页 周燊已经感觉到了,阎旅烈对这个小狼狗上心了,可他觉得阎旅烈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这一切的源头只是因为这个小狼狗的出现,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个小狼狗的魅力那么大,也才几天时间而已,就让阎旅烈深陷其中,他都快不认识这个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阎旅烈,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陷得太深。”周燊蹙了蹙眉,把自己心里埋着的话说了出口。 “不会……不会的……”阎旅烈看了一眼埋着头的牧柯,而牧柯好像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样直接抬起了头,一下子两个人四目对视,牧柯看着盯着自己的阎旅烈,无邪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直击到阎旅烈心上。 他神情一怔,突然恍惚了,他真的不会吗? “我身为你那么多年的兄弟,自然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也希望你理解我。”周燊得到了阎旅烈的答案之后,又加上了这一句话。 “吃饭吧……”阎旅烈冷冷的说着,动筷给牧柯盛了一碗面。 周燊看着他们两个,明明磁场不对,气场也不对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缘分使他们遇见的? 他叹了一口气,开始低头吃饭。 也许,是他没有遇到,所以也不能体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悸吧。 用完餐,阎旅烈打算告别了周燊带着小狼狗回去的,却被周燊扯住了。 “那么早回去干吗,我们去酒吧呗。”周燊搂着阎旅烈一个劲的怂恿道。 牧柯看着他们两个搂来搂去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想干嘛,就在旁边眨巴着眼睛看着。 “不去,不去。”阎旅烈皱起了眉头把这家伙的手从肩膀上拍下来。 “别呀,那么扫兴。”周燊还想试图说服他。 “别闹,我现在还带着家属。”阎旅烈见他还不死心,有些不耐烦了。 “唉,就我孤家寡人对吧,行,不止你有家属,我也有,今儿个就去酒吧找个家属给你看。” 周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日里严谨的模样,典型的一到休假就浪的人。 “随你,小心点。”阎旅烈牵着牧柯跟周燊告别。 周燊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阵风突然吹来,也吹凉了他,刚刚他在想,他是不是也要体验一下恋爱了? 走吧,撩人去! 阎旅烈开车带着牧柯回家了,到家后发现牧柯睡着了,那乖乖的模样,毛茸茸的脑袋就这样靠在座椅上,阎旅烈为他解开安全带,先带着他上楼睡觉。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只是趁着月色打量着牧柯,耳边是夜晚海浪的声音,他还可以嗅到海的气味。 借着月色他把手伸到牧柯的胸前。然后小心的取了下来,其实这个吊牌这几天一直在他眼前晃着,他只是选择性的无视掉,而今天周燊的话让他不得不面对了,他在想,他不去追究他的身世真的很自私吗? 那么如果牧柯有常识的话,他会想找到自己的身世吗? 他……会舍得自己吗? 阎旅烈走到窗边,用手指摩擦着上面的字迹,他到底该不该寻找他的身世呢? 该不该呢? 他突然害怕失去他了,牧柯什么都不懂,他可以骗他,牧柯要是一直不懂,他也可以选择不去寻找他的身世。 可是这追究对他不公平的。 阎旅烈握紧了那个吊牌,他已经决定好了,就让他在自私几天吧。 对不起了,牧柯。 只是想让你在当几天他的小狼狗。 床上的牧柯突然醒了过来,看到了窗边站着一个人,他不慌,因为他知道那是阎旅烈。 他毫无动静的从床上爬起来,因为阎旅烈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牧柯已经下床了。 牧柯看了一下阎旅烈,然后踮起脚尖靠近了他的脸颊,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阎旅烈的脸。 阎旅烈感受到脸颊上的温热这才从思绪中醒了过来,他没有躲开,就让牧柯这么依着自己。 “牧柯……”阎旅烈摸了摸他的脸,在月光下看着他的脸,好似用尽了他的温柔。 “不想放开你,怎么办。”阎旅烈的拇指摩擦着他的脸颊,低声的嗓音好听的让人沉醉,阎旅烈低下头抵着牧柯的额头,就这么静静的待了一下。 牧柯看着这样的阎旅烈,想到了曾经看见的一个场景,他有一个狼兄弟受伤了。 而另外一个狼兄弟走过去会舔舔他的伤口,那他刚刚舔过了,现在要干嘛呢? 牧柯想着,伸出了手摸了摸阎旅烈的脑袋,这个顺毛的动作阎旅烈经常对自己做,他很喜欢,所以他希望阎旅烈也能喜欢。 静静的,在这月色之下,有两个相互依靠的人,一个似乎心里有事。而另一个在懵懵懂懂的抚摸着那个人。 第6章 也不知道昨晚是多久睡的,牧柯一睁眼就看到了阎旅烈的睡颜。 牧柯想着,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对,是第二次,上一次在沙发上的时候也算一次,牧柯看着阎旅烈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他还可以听见阎旅烈均匀的呼吸声,再仔细的看了看,牧柯还发现阎旅烈的耳朵也与自己不相同,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眨巴着眼睛看着阎旅烈的耳朵,尖尖的和自己曾经看到的狐狸耳很像。 他着了迷一样的上手去捏,却没有毛茸茸的感觉,顿时泄了气的嘟起了嘴巴。 -- 第14页 “嗯,你醒啦。”阎旅烈刚刚感觉到有人在动他耳朵,他就睁开了眼睛,阎旅烈是谁,他可是特种兵出身,警觉性相当的高,其实早在小柯醒来后他就醒了,只不过没有睁开眼睛而已。 牧柯不想动了,躺在床上没理阎旅烈也不想起来,阎旅烈已经下床了,本来打算拉着他去洗漱的,突然见牧柯还赖在床上,让他有些犯难,小狼狗这是怎么了?突然有了起床气吗? “来,抱你。”阎旅烈站在床边张开双臂,牧柯只是瞅了一眼,然后就没兴趣了,阎旅烈蹙了蹙眉头,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背你?”阎旅烈转过身去,牧柯突然两眼放光了,他昨天看了一个电视,上面正好播到了一个男生背着另一个人的剧情,他没试过,所以十分的好奇。 牧柯从床上跳了起来,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向了阎旅烈,阎旅烈被这突然冲击力弄得一个踉跄,差点刚刚两个人都要摔跤了,他赶紧稳住步伐摇了摇头觉得这小狼狗太皮了。 牧柯死死的搂着阎旅烈的脖子,他觉得在阎旅烈背后觉得很安全。 因为不管他怎么晃,阎旅烈都能稳稳的背着自己,他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觉得心里暖暖的,就像是吃到了一份可口的食物一样,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阎旅烈把他背去洗手间,打算把他放下来的时候,牧柯死死的勾住了自己的腰就是不肯下来,阎旅烈汗颜,不知道他是在哪学来的这招。 “下来……”阎旅烈挤了挤牙膏冷声说道,这招的威力可不小,牧柯只要一看到阎旅烈板着脸的样子他就会害怕。 然后乖乖的听话,牧柯嘟了嘟嘴很不满,他从阎旅烈背后跳下来,阎旅烈把牙刷塞到他的手里。 “哼……”牧柯朝阎旅烈哼了一声,然后死盯着镜子,开始刷牙。 阎旅烈看到他这个样子,无奈的笑了笑,他如今还学会赌气,这到底是从哪学来的。 洗漱完后,阎旅烈去做早餐了,而牧柯在看着电视,他现在还学会了调台,阎旅烈让他看人类的起源。 可是牧柯却要去看电视剧,阎旅烈要做早餐给他吃,所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阎旅烈觉得牧柯今天越来越放肆了,是不是他管教的不太严。 所以在他眼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阎旅烈边做早餐边想着这个问题。 今天是训练牧柯的第一天,他还记得,所以他得赶紧弄完早餐。 牧柯在吃早餐的时候觉得今天的气氛很不一样,阎旅烈总是看着自己想事情,牧柯心下一想,感觉事情不简单。可是他懂得又不多,实在是看不穿猜不透。 早餐过后,阎旅烈带着牧柯去阳台,阳台上还架起了一个小黑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黑乎乎的东西,牧柯觉得这些东西长得像是他见过的青蛙崽,可是他觉得好丑呀。 阎旅烈开始训练牧柯了,他自己像是一位幼儿园老师一样,牧柯学东西的悟性很强,阎旅烈教的快,牧柯吸收的也快,阎旅烈还提供了奖励机制,牧柯说得好,他就奖励他一个小零食,这都是昨天去市场上买回来的。 第一天,牧柯学会了声母。 第二天,牧柯学会了韵母。 第三天,牧柯学会了念少数的拼音。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第七天,牧柯开始了牙牙学语。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他还是不会念阎旅烈的名字。 阎旅烈还是希望牧柯第一个学会叫的名字是自己的名字,可是牧柯还是学不会,就先让他学会叫自己二哥。 不过,阎旅烈的休假时间也要到了,最后只剩下五天时间了,他突然有些聒噪了。 要是他去执行任务了,谁来照看他的小狼狗?这是个问题,他要给小狼狗找一个保姆了。 夜晚降临,阎旅烈带着牧柯去海边进行饭后散步,阎旅烈走在前面,牧柯走在后面踩着阎旅烈的脚印玩,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海边突然闪出一道红光,阎旅烈下意识的护着牧柯。 但是耳边听到了烟花声,阎旅烈才放开牧柯,他看到远处有一艘渡轮在海边放起了烟火。 牧柯原本被吓到了往阎旅烈怀里缩。但是看到这些漂亮的烟火,牧柯开始兴奋了,觉得这些红红绿绿的颜色特别漂亮。 “诶!小心水!”牧柯着了迷的想跑过去看烟火,阎旅烈赶紧拉住了他。毕竟轮船在海面上,他们可是在海边上。 “砰!”灿烂的烟火一个个的在空中绽放着。 阎旅烈带着牧柯坐在一根枯木上看烟火,牧柯眼眸中全被这些烟火给吸引了,而阎旅烈的双眸却盯着牧柯的样子,看着他眸中一个个绽开的烟火,他觉得那些也及不上牧柯眼中的美好。 牧柯兴奋的鼓了鼓掌,眼睛笑得弯弯的,都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嘴巴也开心的咧成了一个四方形,这是牧柯最真挚的笑容,最纯粹无邪的笑容。 “嗯,你开心就好。”阎旅烈看着他幸福的样子,他的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伸出手摸了摸牧柯的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加上了一句话,“你要记住,这里,只能我摸。” “好……”牧柯突然应声说了这个字,阎旅烈一愣,他不知道牧柯是否明白了自己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听到了牧柯的答复后还是很满足的。 -- 第15页 “哥……你四二哥。”他一高兴,直接指着阎旅烈叫唤着他给的称呼。 牧柯的声音很好听,之前一直学习狼的习性来吼叫,现在学了人类的语言后,牧柯真实的声音才展示出来,阎旅烈觉得他的嗓音是属于低音炮,听起来很性感,那么牧柯的嗓音就很干净了,说起话来像是没有掺杂过任何污染的声音,一种被天使吻过的嗓音。 他们在海边互相的对视了一下,直到轮船渐渐的没有了烟火,慢慢地开远了。 阎旅烈才回过神来牵着牧柯回家。 这份属于他们的宁静,总是让人恍惚,就好像是岁月静好的感觉,那个在战场上血性的男人,他的温柔只属于牧柯,那个在森林里尝遍了鲜血与杀戮的他,把唯一信任放在了阎旅烈身上。 阎旅烈在牧柯身上找到了一种叫做归属的东西,牧柯在阎旅烈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叫幸福的东西。 他们都么的契合,多么的登对! 真的,他们就这样静静的下去该有多好。 到家后,阎旅烈让小柯先去洗澡,现在的牧柯已经学会了自己洗澡了,阎旅烈是放心了。 但是每次到了洗澡的时候牧柯却总是不开心,总觉得没有阎旅烈,他心里不舒服。 阎旅烈这几天已经和牧柯树立起距离了,他可以自私一点。 但是他不能逾越了那道槛,所以凡是关于到亲密接触的事情,阎旅烈总会回避。 就连睡觉,阎旅烈都开始慢慢的睡在了沙发上了,真的膈应的让人无奈。 牧柯洗完澡后,阎旅烈进去了。 阎旅烈仰着头感受热水的冲击,满脑都是他的小狼狗刚刚在海边的模样。 他把水温调到了冷水,可是他停止不了不去想。 他低着头突然冷嘲了一下,他心里在想什么,怎么可以这么龌龊呢,明明是说要教别人做人的。而他却想着教他如何,实在是龌龊了。 其实这几天只要是一闭眼就是牧柯天真无邪的笑容,连他自己都要被这个念头吓到了,他是中毒了吗?中了一种叫牧柯的毒药? 有的人好像真的有一种魔力,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让人深陷其中,这说的大概就是牧柯了。 阎旅烈清理好浴室,穿了个浴袍,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后,再从里面出来。 他看到牧柯穿着他在市场上给他买的卡通睡衣趴在床上,双脚晃来晃去的,看到自己出来后,两个人刚好对视在了一起,而阎旅烈虚心的错开了眼神,他刚刚才干了一件龌龊的事情,此刻对上牧柯的脸,又让他想起来刚刚那的一幕。 他撇过头不去看牧柯,碰巧这时电话响了,阎旅烈拿到了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联系人显示的是母亲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牧柯,然后走去阳台接电话,而牧柯眨巴着眼睛看着阎旅烈,不明白刚刚他的反常,他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阳台外面正在打电话的阎旅烈。 “喂,妈。”阎旅烈刚接通电话,才打了一个招呼,电话那头就吼出了这么一句话,很明显接电话的不是自己老妈。 “阎旅烈!你胆子大了!”阎爷爷雄厚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阎旅烈被爷爷吼的赶紧把电话离自己耳朵远点。 阎老先生今年也七十高龄了,身体硬朗的不得了,那嗓门也是之前当兵的时候喊惯了,老大声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阎旅烈觉得他的这通电话估计又是给自己催婚的了。 “阎老先生,您可悠着点。”阎旅烈重新把电话对在耳边。 “哼,阎旅烈,你这一次居然一个月没往家里来电话,你这小子是不是皮厚了!” 阎老先生想念自己乖孙的时候一点也不软下性子,非要凶巴巴的来想孙子。 阎旅烈知道老人家这是想自己了。毕竟阎家除了他姐就剩下他这个孙子了,他柔声笑了笑,开口安慰他老人家:“爷爷,你乖孙这不是在军队里很忙的嘛,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呀。” “哼,下个月你给我回家来一趟。”阎老先生不由阎旅烈拒绝的命令道。 “我不,别想骗我,你是不是又给我安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相亲了!”阎旅烈一语戳破了阎老先生的心事。 “哎呀,都跟你说了,那个金家的小姐挺好的,身份也与你相配,金童玉女,门当户对的,人家没得挑。”阎老先生在电话那头劝说的苦口婆心。 “可是,我不喜欢呀!”阎旅烈直接甩给阎爷爷这句话,怪她再好,再美,可是他不喜欢那又如何。 “感情这种事可以慢慢培养呀!你这个傻孩子怎么那么倔!”阎老先生听着阎旅烈的态度坚定,立马凶起来了。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爷爷你说,人生往后要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阎旅烈看了一眼远处天边闪烁的星空,然后转过身看向了牧柯,隔着玻璃,阎旅烈看到了牧柯昏昏欲睡的脑袋。 “的确没意思。”阎老先生在电话那头听见阎旅烈的这句话应和道,却发现事情不太对劲,自己被这家伙带偏了,阎老先生立马换了个腔调厉声道:“阎旅烈,你别跟我玩文字游戏!” “不敢……”阎旅烈看着牧柯的样子轻笑一声,然后朝电话那头说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还没等阎老先生开口,阎旅烈就挂了电话。 -- 第16页 “哎呀,这臭小子,真当我管不了你了?”阎老先生被阎旅烈挂掉电话后,心情很不爽,但也很无奈,阎旅烈这个孙子,打小就自己打理好了自己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家人为他操心,连当年要去当训练营也是他自己决定了,一走就是十年了吧,他的孙子那么优秀,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阎旅烈看了看熄掉的电话,从阳台回到房间,他看着床上的牧柯脑袋已经在一点点的往下沉了,打盹打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他把睡着的牧柯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 然后他看了看牧柯的睡颜,吻了吻他的眉骨,起身熄灯后离开了房间。 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上次在市场采购回来的酒,自己一个人在客厅开了盏小灯小酌了起来。 他掏出那个吊牌,借助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看上面的字——牧柯 1992.0506 他还可以自私的藏得了几天呢? 阎旅烈握紧了吊牌,把他压向自己的胸口,然后仰头喝完了一整瓶的酒,他心里有烦心事,他郁闷的发慌,堵得他好难受。 天空突然轰隆了一下,这是要下雨的节奏。果不其然,阎旅烈随后便听到了哗啦啦的雨声,下得很大,还伴随着几声雷鸣。 这雨声好像与他自己的心情很相配,都是那么的苦闷,令人烦躁。 阎旅烈又给自己灌了一瓶,眼神朦胧的看到了楼梯口站着牧柯的身影,看得他恍恍惚惚的。牧柯小小一只的站在楼梯口,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就是因为刚刚的雷鸣,让牧柯在床上睡着睡着突然被惊醒了,他看到房间里没有阎旅烈的身影便去找了。然后他看到阎旅烈在沙发上喝东西。 牧柯迈着小步走过去,趴在桌子边,看着阎旅烈手里的东西,满脸写着好奇。 阎旅烈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问着他:“想喝?” “嗯嗯……”牧柯知道阎旅烈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不行,你不能喝。”阎旅烈摸了摸牧柯的头,不同意让他喝酒。 “哼……”牧柯立马生气了,嘟着嘴巴,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阎旅烈见牧柯连鞋都没穿,伸手把他捞在了沙发上,皱了皱眉头对他说道:“为什么不穿鞋。” 可是牧柯还伸着气,怎么可能去理他。 “哟,脾气可不小,喝一口?”阎旅烈拿着酒去诱惑道,想让他理理自己。 刚想把酒瓶拿回来的时候,就被牧柯抓住了,只见他立马往嘴巴塞,刚喝的第一口就让他吓得一个激灵,酒可不是个好东西,一点也不好喝,还很呛人。 牧柯吐了吐舌头,把酒瓶还给了阎旅烈。 屋外的雨还在下,屋内也被闪电弄得一闪一闪,耳边竟是雨声,而阎旅烈眼中却只有牧柯。 小柯此刻看着窗外的景象发呆。 “小柯……”阎旅烈看着牧柯的样子,轻唤了一声。 “嗯……”牧柯刚回头应了一声,一个黑影就压了过来,是阎旅烈擒住了自己的下巴,紧接着一个热烈的吻降临在了他的唇上。 牧柯很惶恐,他想起了亲吻鱼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去吻阎旅烈的样子,想起了阎旅烈温柔吻自己的样子。可是这样霸道又猛烈的阎旅烈,他是第一次见,他真的开始慌了。 阎旅烈热烈的吻着牧柯,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沙发上,阎旅烈把他压在身下,放肆的去吻他。 这个吻让人窒息,让人沸腾,阎旅烈已经忍了很久了,这个人的嘴唇,他早就想吻上去了。 牧柯呼吸都不顺畅了,他一个未经世事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么猛烈的攻击,他感觉这样的阎旅烈是不是要把自己生吞了。 他原本还在反抗的,可是阎旅烈的吻也让他迷离了,整个人渐渐的软了下来,让阎旅烈随意的。 阎旅烈为了这个吻,好像倾尽了全力。 第7章 阎旅烈放开了牧柯,两人都在轻喘着,阎旅烈抵着牧柯的额头,眼神中充满了,他周身的酒味渲染到了两个人的周围,牧柯刚刚在阎旅烈的嘴里感受到了很浓的酒味,他不是很喜欢。 “真想把你吃掉呀!”阎旅烈眼神迷离的看着牧柯,昏黄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们脸上的红潮,可是牧柯听到阎旅烈这句话后却愣住了,他在想阎旅烈真的要把自己吃了吗? 刚刚阎旅烈的样子再一次钻进他的脑海里,那样的阎旅烈很凶,让他很是害怕,可是他又觉得阎旅烈不像是要把自己吃掉的,现在脑子里实在是太乱了,牧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能够思考了。 “靠一下……”阎旅烈软下来,趴在牧柯的身上,此刻两个人的心脏相触,牧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两个人「扑通扑通」在跳动的心脏。 牧柯的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自己好热好热,整个人十分的躁动,屋外下的大雨很有节奏的落在了地上,就跟他的心脏跳动的节奏是一样的。 “噗嗤!”埋在牧柯肩上的阎旅烈突然笑出了声,他刚刚感觉到了牧柯狂跳的心脏,这个家伙应该被自己吓得不轻吧,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刚刚确实是冲动了。 “对不起,吓着你了。”阎旅烈抬起头来,几度温柔的摸了摸牧柯的头表示安慰。 牧柯小鹿乱撞的心在阎旅烈的抚摸下冷静下来,他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阎旅烈,确认了这个阎旅烈是自己平日里认识的才放下心来。 -- 第17页 “怕……”牧柯轻声的说出这个字,表示他心中的恐惧感。 “不会了,不会了。”阎旅烈撑起来,轻吻了一下牧柯的额头,他刚刚趁着酒意那样的狂吻他,不把人吓坏才怪呢。 “不会有下次了。”阎旅烈的语气温柔的要命,听着阎旅烈性感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牧柯只觉得自己已经深陷进去了,现在是他觉得面前自己低头看自己的这个男人十分的甜美,他好想去舔他。 牧柯看着阎旅烈的模样,将自己撑了起来,撑起来的位置刚好就对着阎旅烈,脸与脸的距离已经非常的近了,牧柯凑近一点,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他的脸颊,就在这一刻,时间好像就静止了一样,阎旅烈也愣住了。 刚才牧柯不是说怕的嘛?这是怎么了? 他感受着脸颊的温热,气氛正在微妙的发生变化,明明是个无的轻舔,为什么他却有一点的躁动。 今晚到底是人醉还是心迷…… 这让他觉得这一切是否是在梦里?为什么会那么令人心动? 屋外的雨声像是提醒着他一样,让他突然清醒了过来,他不该深陷其中的,牧柯什么都不懂,他不能在他不懂情爱的时候,把他给教坏了。 阎旅烈撇过头制止了后面的发展,他按住牧柯的嘴巴,深呼吸缓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对牧柯说:“好了,我们去睡觉吧。” 牧柯光着脚从沙发上下来,旅烈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想从这样的中走出来,刚刚那种情况,牧柯可以不懂,但是他不能不懂了,该适可而止的还是要止住。 阎旅烈带着牧柯去楼上睡觉了,屋外的雨也渐渐的小了起来。 牧柯看了一眼埋在自己肩上的阎旅烈,他轻轻的抱了抱他,总觉得阎旅烈好奇怪。 可是牧柯却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情感,他借助微弱的月光看着阎旅烈毛茸茸的头发。 然后安心的闭上眼睛了,只要是有旅烈在的夜晚,他都睡得特别安稳。 在他闭眼之际,阎旅烈睁开的眼睛看着牧柯的睡颜,他似乎已经不在是喜欢卷缩着身体睡觉了,他更喜欢抱着自己或者把脚搭在自己身上,阎旅烈知道自己给予了牧柯一种安全感,他的小狼狗一天天的依赖自己,好像真的离不开自己了。 “晚安了,小狼狗。”睡到朦胧之际,牧柯听到了阎旅烈在自己耳边说了这句话,牧柯蹭了蹭阎旅烈,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阎旅烈勾了勾唇也睡了下去,这一夜他们睡得十分的安稳。 第二天,阎旅烈已经起床为他做早餐了,他今天神清气爽的,还哼着小曲做早餐,看起来心情相当的不错。 他做好了牧柯喜欢吃的早餐,不过奇怪的是,楼上并没有动静,似乎还没有起床的样子,阎旅烈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现在牧柯已经不需要自己叫他起床了,他自己可以搞定起床洗漱的事,平时这个点牧柯会自然的起床,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下楼,这是在干嘛? 阎旅烈把早餐摆到餐桌上就上楼去看看。 他打开房门,看到牧柯皱着眉头躺在床上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而且嘴唇也是煞白煞白的,阎旅烈见状,赶紧走过去查看。 刚碰上他的额头就被那个吓人的温度惊到了,他的小狼狗居然发烧了,这让阎旅烈措手不及。 一定是昨天没有穿鞋就从楼下跑下来的时候受凉的,昨天还下着雨,温度自然比平时低。 因为这栋别墅建在郊区的海边,阎旅烈身体强壮不会有这些小病。 所以就选了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这里离城市远,但是离训练营近,现在医院离这里起码有三个小时的路程,这可不行。 家里可能会有些药品,阎旅烈赶紧下楼找药箱,不知道在家里倒腾了多久,终于找到了那个被遗忘了很久的药箱,打开来一看发现有些药快过期了,这可不能吃,阎旅烈蹙了蹙眉在想别的办法。 “看来得去军医那了。”阎旅烈想到了办法后,把药箱里面的药都扔进了垃圾桶,随后跑上楼查看小狼狗的情况。 牧柯浑身都是滚烫的,还在出汗,阎旅烈心疼的给他擦了擦汗,然后去厕所拿了块湿毛巾过来给牧柯降温。 等他联系好了军医后,便把软弱无力的牧柯扶起来,将他弄到自己的背上,阎旅烈背着牧柯上了车。 很快发动了,也不顾地面的湿滑,阎旅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训练营。 他的小狼狗在发烧,阎旅烈心急如焚,赶到训练营后,一路颠簸的来到了军医那里,就连路上的小兵跟他打招呼,他都一概的忽略了,那些小兵愣在了原地,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阎旅烈心急如焚的抱着一个男人,如此冲动的样子,十分的失态,他们都在想,他们的阎教官是疯了吗? 军医给牧柯贴了个退烧贴,而且还打了一个点滴,他把牧柯的体温计给阎旅烈看。 阎旅烈低头看了看体温计上面的数字,是非常高的四十度,都可以把人给烧傻了。 他有点自责了,昨天他看到牧柯没有穿鞋了。但是他觉得没什么便没管了,没想到会让他发烧了。 “阎教官,这些药你都要备着,以防万一,之前就跟你说过的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 军医苦口婆心的教育着,因为他也算跟阎旅烈打过交道的人了,所以才这样。 -- 第18页 “好了好了,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把这些药放桌上就好了。”阎旅烈连忙打住军医的话,今天的军医怎么那么啰嗦! “行呗,我去给他们体检了,你好好看着病人,点滴掉完了就可以拔了。”军医嘱咐完一句话后,就背着问诊箱离开了。 阎旅烈见军医室里安静了,这才摸了摸牧柯微烫的额头,终于没那么烫了,他刚刚都要吓坏了。 牧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十分的昏昏沉沉,而且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他只能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在旁边的阎旅烈,阎旅烈看到牧柯醒过来了,嘴唇的颜色已经有了血色,他上前温柔的关心着。 “怎么样了?想吃饭吗?”阎旅烈问了一些简单的话语,希望牧柯可以听懂。 可是他只是看了看阎旅烈,然后看了看自己手上扎着奇怪的东西,有点疑惑。 “别怕,这是好东西。”阎旅烈摸了摸他的手说道,牧柯听懂了这一句,他这么一说他才放心,然后他对着旅烈眨了眨眼睛。 “饿……”牧柯嘟着嘴摸了摸肚子,那里现在很饿,然后他现在还很不舒服,他之前也有这种感觉,那时在森林里淋了一场雨,他冷的瑟瑟发抖,最后就有了这个感觉,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还好没过几天他就好了起来,现在也有了经验,知道自己不会死的。 “好,等我一下,我去拿粥给你喝。”阎旅烈不知道牧柯在想什么,只是温柔的对他说了一句,刚想起身的时候,牧柯扯住了旅烈的衣角,他以为旅烈要走,要离开自己。 “乖,我就在这里,你不是饿了吗?”阎旅烈说完这句话,牧柯才松开手。 阎旅烈也没去太久,几分钟的时间就端着粥过来了,牧柯乖乖的在病床上等他,看到有吃的来了,立马坐了起来。 “别动别动,我喂你。”阎旅烈把他按了回去,这份粥蛮烫的,他轻轻的吹了吹勺中的热粥,然后喂到牧柯的嘴里,他倒是一脸的不情愿了。 “嗯……”牧柯闻了闻味道发现这碗东西什么味都没有,肯定不好吃,他死死的闭着嘴巴就是不肯吃。 阎旅烈见他不吃,觉得肯定是平时吃的太好了,这会儿生病肯定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不见油水自然也寡淡了许多,看来他又得哄骗一下了,他把勺子转向自己,诱惑着他说道:“很好吃的,你看。” 看到阎旅烈吃的不知道有多香,牧柯有点馋了,毕竟什么都没吃,还是有点饿的,他被阎旅烈勾起了食欲,往前一凑表示想吃。 阎旅烈会心一笑,可算骗到他了,碗里的粥一勺一勺的味到了牧柯的嘴里,一碗寡淡无味的粥,牧柯吃得香甜。 刚喂完粥,牧柯的点滴也吊完了,阎旅烈帮他取下来,按住了他在出淤血的手,摸了摸牧柯的额头,见他已经退烧了,阎旅烈才松了口气。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熟悉的步伐声,阎旅烈抬了抬眉,知道来者是谁了。 “我就说我们烈哥会抱着谁如此着急的狂奔过来,原来是小狼狗呀!”周燊吊儿郎当的走进来打趣着。 “你知道吗,你抱着牧柯赶过来的样子,营里已经传开了。”周燊依旧是打趣的语气,甚至还带了点攻击性。 “你一定要这样吗?”阎旅烈觉得周燊的言语里带着刺,他知道周燊不喜欢牧柯,而且一开始就不喜欢,可是再怎么说牧柯都是无辜的,周燊没必要这样话中带刺。 “你敢说你心里没鬼吗。”周燊回的这句话让阎旅烈没法回怼。 是呀,他心里的确有鬼,而且还越陷越深。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阎旅烈带着牧柯下床,蹲下来帮他穿好鞋。 牧柯也没有给周燊好脸色,可是阎旅烈不喜欢他对周燊发狠。所以他瞪了瞪周燊,便无视了他。 “等等,当然是有事才来找你的。”周燊伸出手拦住了阎旅烈的去路,然后又对他说道:“你来的时候是不是没带手机,你爷爷打电话到我头上了。” “什么……”阎旅烈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发现还真没带,早上走得太匆忙了,所以落在家里了。 “你爷爷要过大寿了,让你回家呢。”周燊说完,还看了看阎旅烈的脸色,他知道阎旅烈的事,家里人一直在催他,他就一直不肯回去。 阎旅烈听到这个消息先是皱了皱眉,他爷爷不是过大寿,而是每一年都要过一次生日,目的就是那一天所有阎家人都要出动给他祝寿。不得不说老爷子这招高,这下阎旅烈他不得不回去了。 “这老头!”阎旅烈皱着眉头,他没辙了。 “行了,我知道了。”阎旅烈回应了周燊后,牵着牧柯的手离开了。 到了外面,牧柯看了看阎旅烈一直皱着的眉头,知道他又在思考了。 因为阎旅烈一思考就喜欢皱着眉头,牧柯不喜欢这样的阎旅烈,不喜欢他皱着眉头的样子,他还是喜欢阎旅烈笑起来的模样。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嘴角有两个凹下去的酒窝。 牵着牧柯的手,阎旅烈走在前面,他有点烦,回家对他来说不是个问题,可是如何安置牧柯却是个问题,带回家有点不现实,放家里他又不放心。 阎旅烈越想越烦,他的小狼狗这还什么都不会呢,非要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他,让他怎么放心的下。 -- 第19页 牧柯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了,他停下来了扯了扯阎旅烈的衣角,让阎旅烈注意到了他。 “怎么了?”阎旅烈回过头看着停下来的牧柯,不太明白牧柯想干嘛。 牧柯伸出手为阎旅烈展眉,阎旅烈皱起眉的样子看起来很凶,他不喜欢,所以他轻轻的把阎旅烈的眉头展开了,然后突然对阎旅烈笑了笑,看起来不凶的阎旅烈才是他喜欢的。 阎旅烈被牧柯这一动作给愣住了,见到他的笑容,一下子让他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他也展开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摸了摸他的头。 这是在营地,路过的士兵们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停下来打量着他们两个,明明是两个男人,却让人感觉十分登对的样子,这是错觉吗? 第8章 楼梯上的周燊看到了那一幕,暗暗的蹙眉,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看着阎旅烈在一天天的沦陷,他不想看到兄弟将错就错。 虽然错在哪里他说不出来,但是他觉得以阎旅烈的身份,牧柯这种来历不明的人配不上他。 阎旅烈将牧柯带回家,他看到餐桌上早上做的食物,全部都凉透了。 “嗯?”牧柯看到那些饭菜,冲着阎旅烈做了个表情,表示想吃。 “不行,菜已经冷了,而且你这几天只能喝粥。”阎旅烈刮了一下牧柯的鼻子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牧柯不高兴了,立马把嘴巴撅了起来,阎旅烈看他那样也不恼,直接无视了他。 他去把这些菜扔到垃圾桶里,实在是可惜了这一桌的好菜。 牧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阎旅烈洗了一盘水果走过去,牧柯看电视的时候学到了很多东西,他见阎旅烈端着水果,想都没想就张开嘴巴打算让阎旅烈喂自己,阎旅烈觉得他此时生病就不跟他计较,在他嘴里喂了一个葡萄。 此时的牧柯虽然打完了点滴,但还没有完全的好,已经开始有些咳嗽了,阎旅烈从口袋里掏出军医给牧柯开的药,里面有几粒药丸,不知道牧柯会不会吃,阎旅烈在思考这个问题。 吃完水果后,阎旅烈陪着他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然后该给他吃药了。 “牧柯,要吃药哦,吃药了才会好的更快。”阎旅烈拿着药片想喂进牧柯嘴里,可是牧柯看到这一粒粒的药丸,立马皱起了眉头死死的闭紧嘴巴,就是不吃。 阎旅烈见状,也不逼他了,去找了个东西把这些药丸弄成药粉,阎旅烈把已经变成粉末状药丸倒水里了,他拿着杯子去找牧柯,没想到这家伙既然不上当。 “不行,必须喝,不喝我会生气的。”阎旅烈态度强硬的板着脸,旅烈板着脸的样子真的是超凶的,看的牧柯都怕了,他颤颤巍巍的接过杯子,然后犹豫了片刻,在阎旅烈的眼皮底下往嘴里灌去。 「咳咳咳,噗」牧柯还是觉得好苦,其实是心理作用,他吐了吐舌头上的余味,就是不喜欢吃药,他能怎么办呢。 阎旅烈看他这个样子,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牧柯感受到嘴里的硬物,舔了舔发现是甜的,他十分的喜欢,这是阎旅烈第一次给自己吃糖,甜丝丝的,让人吃出了幸福的感觉。 “甜吧……”阎旅烈看着他吃的一脸幸福感,扬了扬嘴角对着他。 牧柯含着嘴里的糖冲着他点点头。 看着牧柯天真无邪的笑容,阎旅烈心里也有一种满足感,他揉了揉牧柯的头,然后坐在他旁边。 他该想想爷爷的寿辰和如何牧柯的事了,其实把之前给家里打扫卫生的保姆请回来就行了,只是他不太放心,不知道牧柯离开自己能不能好好的生活,他又想着自己马上要回训练营了,总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待在训练营,他更不放心。 之前给别墅打扫卫生的阿姨因为自己回来住了。所以这个假期就没让她来,现在不知道牧柯和阿姨的相处能不能和谐,他就怕小狼狗会凶人家。 阎旅烈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小狼狗只信任他,之前周燊都被他咬过。 他爷爷的寿辰是下个月,这个他不需要太操心,连礼物都不需要他准备,他爷爷的目的就是让他回去而已。 计划好了这一切后,阎旅烈打了个电话让阿姨明天就来,让他和阿姨熟络一下,他才放心去执行任务。 待他打完电话后,看到了牧柯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平日他没有午睡的习惯,这一次因为生病了,整个人都虚的很,阎旅烈看着牧柯的睡颜,觉得他的小脸蛋还是有一些苍白呢,他伸手摸了摸。 他希望牧柯的心智可以长大,但又希望他什么都不要变。因为他喜欢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可这是什么毛病? 阎旅烈轻笑一声,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旅烈让牧柯枕着自己的大腿睡觉,一阵困意袭来他也靠在沙发上慢慢入睡了。 今天天气似乎很好的样子,雨过天晴就是这样的,清凉的微风从窗外飘来,轻轻的晃动了窗纱,总有一种安静和祥和的画面在他们身上发生。 牧柯这一次突然做梦了,梦到了他回到了曾经生活的森林里,那种永无宁日的杀戮,残忍的野兽,可怕的规则,孤单的日子,他明明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 可是如今他成为了温室里的花朵,慢慢的收起了他的利爪,他的世界突然温暖了起来,像是一束阳光照在了常年没有光束的角落,他在森林里的二十几年,都比不过阎旅烈这里的区区半个月。 -- 第20页 他和狼群没有感情,因为狼不会教他什么是感情,可是对阎旅烈,他有了异样的感觉,但却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他只是离不开阎旅烈,甚至有点粘他,喜欢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喜欢阎旅烈摸脑袋的感觉。 牧柯睡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感觉到自己睡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一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阎旅烈,原来他睡到了他的腿上,他朝里靠近了一点。 阎旅烈感觉到腿上的牧柯有了动静,便醒了过来,低头看见了牧柯枕到自己的大腿上了。而且他的腿有些发麻了,动弹不得。 “牧柯,先起来。”旅烈抬了抬牧柯的脑袋把他弄起来了,他现在腿上像是爬了无数个蚂蚁一样,十分的难受,他没想到这种看起来浪漫的事会如此难受。 缓了好一会,阎旅烈才缓回来,一旁的牧柯看着阎旅烈奇怪的姿势,他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没事啦,我去给你做饭。”阎旅烈笑了一下,揉了揉牧柯的头,然后起身去厨房给他做饭。 阎旅烈洗菜的时候看了一眼牧柯,他似乎很无聊的样子,连看电视都提不起劲了,觉得电视都没意思了,一个人趴在沙发上嘟着嘴巴,无所事事。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蔬菜,思量了一会,又看了看牧柯,叫唤了一声:“牧柯,过来。” “嗯……”牧柯一脸好奇的走过来,不知道旅烈想干嘛。 “一起做饭好不好?”阎旅烈晃了晃手里的蔬菜,牧柯扭头一看,觉得阎旅烈做的事情好像很新奇,便跑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阎旅烈让牧柯去洗菜,他在一旁切菜,结果牧柯把水调大了,溅了一身的水,阎旅烈有点后悔让牧柯进厨房了。 他从背后圈着牧柯,因为他比他高又比他壮的缘故,圈起来刚刚好,腰间环上了旅烈的手,牧柯这次倒是安分了很多,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脸颊微红,好像还有些羞涩。 牧柯只觉得脑子突然死机了,心脏也跟着一紧,有些惊异和悸动的心情,害他差点再次手抖。 阎旅烈不知道牧柯在想什么,他在专心的教牧柯洗菜,教完之后他放手让他自己去接手,牧柯偷偷瞄了一眼旅烈的侧脸,然后羞涩一笑,仔细的洗着手里的蔬菜。 阎旅烈这边在切着菜,又在注意牧柯的动静,怕他有什么不懂,做的不好的地方。 牧柯很快把蔬菜都弄好了,此时有些无所事事,他撑着下巴看着旅烈拿刀切菜的样子,他看呆了,一个劲的盯着他看,直到旅烈瞅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想尝试一下 便说了句。 “来,吃一个。”阎旅烈把切好的番茄喂到牧柯的嘴巴里去,牧柯没做好准备,一下子被嘴里塞的番茄掰回神了,边嚼着嘴里的东西边看着阎旅烈。 “想玩?”阎旅烈问完之后,牧柯点了点头,旅烈怕他没用过刀,有些危险,就全程圈着他握着它的手切的。 牧柯又惊又怕的,而且还有种窃喜的感觉,这种感觉带给他一些小兴奋,有些甜甜的幸福感,又有些羞涩的情窦初开。 他不是一个正常长大的小孩,他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考虑,他觉得跟着阎旅烈总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又兴奋又上瘾。 牧柯听着旅烈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他也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怦怦做响,而且是在加速,旅烈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脖子上,温热又暧昧的温度让他的脸颊红润,他们的手还在相握着。 牧柯有些脸红的措手不及,手一抖,菜刀松开落在了砧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牧柯突然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推开了阎旅烈朝厕所跑去。 原地的旅烈好像没有意料到牧柯会怎样,不知道自己哪里吓到牧柯了,看到他惊慌的样子,他赶紧跑去厕所查看他怎么了。 “牧柯!”旅烈拍了拍紧锁的厕所门。 牧柯靠在门背后深呼吸,他要赶紧平息一下自己的呼吸了,刚刚为什么要跑开是有原因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让他又惊又怕的。 他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阎旅烈还在门口敲门,牧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才散去内心的躁动。 门口的阎旅烈实在是不知道牧柯怎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将自己关在洗手间里,而且还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到底出啥事了? 「咔嚓」洗手间的门打开了,牧柯从里面出来,然后没等旅烈开口,他就扑进了旅烈的怀里。 “啊!!”阎旅烈被牧柯抱的措手不及,他又好像有些明白小狼狗受什么刺激了。 “牧柯……”阎旅烈突然笑出了声,他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撩的小狼狗都被他带坏了,他真该死。 “好了好了。”他承认,刚刚他是故意的,只不过没想到小狼狗的反应会那么激烈,这让他没有意料到,他摸了摸牧柯的脑袋平息牧柯的情绪。 旅烈觉得自己有些的恶趣味了,居然喜欢去调戏自己的小狼狗了。 他安抚好牧柯也不敢去恶搞他了,后面也没有让牧柯进厨房了,就他一个人搞定了这顿晚餐。 他们这顿晚餐吃的很平淡,因为牧柯还在感冒期间,旅烈尽可能的给他做了很多蔬菜,让他补充营养。 晚饭过后,阎旅烈去洗碗的时候听到牧柯一直在咳嗽,还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便赶紧洗完碗去看看他的情况。 -- 第21页 “咳咳咳……”牧柯在咳嗽,还流鼻涕。 阎旅烈抽了一张纸巾直接帮他把鼻涕擦干净。 “呜……”牧柯不喜欢阎旅烈捏他鼻子,他有些抗拒的撇头,还发出了浓浓的鼻音。 “多喝点热水。”阎旅烈倒了一杯热水给他,他知道牧柯不喜欢喝水。 而且最讨厌的就是喝水了,牧柯看着旅烈在监督自己,便被迫的喝了一杯热水。 “吃药……”这一次旅烈没把药磨成粉,他觉得要是以后他不在了,家里可没有人有耐心的给他磨药。 其实牧柯也很倔的,有的时候他不想吃的东西,旅烈逼他都没用。比如这个药,就跟黄瓜一样,是他的底线。 “那么倔……”阎旅烈得采取另一个措施了,他把药含在自己嘴里,以嘴渡药,这是他想到的最傻的方法,其实就是他想亲亲他家的小狼狗了。 牧柯的下颚被阎旅烈擒住了,一下子铺天盖地的印在了自己的唇上,将药丸一颗颗的渡了进去,这油揩的光明正大,合情合理。 牧柯都被他亲懵了,这种又惊又喜的心情,连自己最不喜欢的药丸都吞了下去,这些药似乎都变甜了。 明明牧柯已经吃完药了,阎旅烈却还不放开,就好像是吻上瘾了一样,这样的吻让牧柯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迷离的吻。 牧柯不太舒服,甚至有些害怕,他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了。 阎旅烈就好像是个接吻高手一样,明明两个人都清醒的很。在没有酒精的情况下,阎旅烈既然不想停下来了。 靠,明明说好的,却又犯规了。 理智什么的,通通都抛于脑后,阎旅烈这一刻像头野兽一样,在啃食着自己的猎物的,越来越上瘾,明明知道在犯错,却还犯,怎么办,他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 阎旅烈松开了他,两个人的嘴巴都异常的红肿,气息十分的不稳定,牧柯再一次的被他吻到迷离,很明显没有从刚刚的中缓过来。 阎旅烈喘着粗气看着他,那双如猛兽一样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的小狼狗,停不下来了,也不想停下来了。 “怕吗?”阎旅烈摸了摸他红红的脸蛋,性感的低音炮有些的沙哑,他们之间的还并没有消散。 牧柯听着他好听的声音,有些迷失在阎旅烈的情网里了。 他迷离的眼睛看着阎旅烈,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前方等着他的是什么。 第9章 阎旅烈看着牧柯红着脸的模样,突然笑出了声。 “我不会碰你的。”他摸了摸牧柯发烫的脸颊,随后,他松开了牧柯走向了浴室。 牧柯呆滞的看着阎旅烈的背影,眼神中还带着气泡,这是他刚刚的,他也很疑惑,不知道阎旅烈想干嘛。 刚刚阎旅烈松开他的时候,他居然有了失落的感觉,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牧柯从沙发上下来,跟着阎旅烈的方向走去。 阎旅烈来到浴室,洗了一把脸,看向镜子里的男人,眼神通红的,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阎旅烈盯着镜子,脑海里一直闪烁着别样的画面。 他打开花洒任它淋向自己,冷水打在自己的身上,却没有让自己消停一会儿。 阎旅烈被自己有这种想法给吓到了,像是魔鬼一样,这样的自己太坏了。 「咔嚓」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阎旅烈扭头抬眼看去,是他的小狼狗站在门口。 阎旅烈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在白日宣淫的时候被牧柯抓到了,还是说牧柯此时就像是送上口中的猎物一样。 经过刚才的事情,阎旅烈的欲望并没有消散,他不满足于此,而此时他双眼通红充满了血性,门口之人看着里面的阎旅烈。 “抱……”牧柯走进来,不,应该是冲进来的,他差点要把阎旅烈扑进浴缸。 “牧柯!”阎旅烈硬生生的愣住了,牧柯是要干嘛! 牧柯突然拉扯着自己的衣服,阎旅烈把他制止住了,他皱起了眉头擒住牧柯的手说:“怎么了?” 阎旅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把牧柯教到床上去,他抱起牧柯来到了床上,亲吻着他。 “怕吗?”两个人都被欲望迷了眼,阎旅烈动情的时候吻了吻他的耳边,在他耳边低声的说了这句话。 牧柯听着阎旅烈蛊惑人心的声音,他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 —— 两个人都一夜安眠,相拥着睡到了天亮。 「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床下。 “啊……”在睡梦中阎旅烈好像被谁踢了一样,直接掉在床下。 他睁开眼睛看着床上的人,是牧柯把自己踢下来的。 牧柯刚刚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好疼,十分的疼,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翻云覆雨的几幕,这让他觉得又羞又臊的,看着阎旅烈熟睡的样子,想到昨天就是他在欺负自己的,他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阎旅烈踹了下去。 “怎么了……”阎旅烈头顶了一个鸡窝头爬上床,不知道牧柯怎么了。 牧柯看着阎旅烈向自己靠近的时候,他立马躲开了,阎旅烈看着牧柯的动作,愣了一下,他的小狼狗为什么会对他凶,他不太明白。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然后牧柯扯了扯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阎旅烈,开口说道:“你……让我疼……” -- 第22页 牧柯指了指阎旅烈又指了指自己下方,阎旅烈领悟了出来,大概是昨天自己把他弄疼了,现在小狼狗有些怕自己的,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阎旅烈两三下爬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牧柯,他抚摸着牧柯的头发,嘴上在说:“对不起,我错了,把你弄疼了。” 牧柯在阎旅烈的安抚下渐渐的冷静下来,在阎旅烈的怀里乖巧的不得了,想起昨天晚上还有点害羞,脸上立马染上了红晕。 他推了推阎旅烈,害羞的钻进了被窝,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动,腰上实在是太酸了。 阎旅烈知道牧柯怎么了,也没有强制他起床,他摸了摸牧柯的脑袋然后起床洗漱去了。 牧柯坐在床上,歪着头看着阎旅烈离去的方向,他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让他变得那么害羞,那么矫情了,牧柯努了努嘴躺了回去。 阎旅烈整理完后,就下楼给牧柯做早餐了,今天他的心情也是很好的,哼着小曲,心情愉悦的做着早餐。 正完成摆盘的时候,房子里许久没有响过的门铃响了。 阎旅烈一愣,不知道这个点会是谁找上门,应该不是周燊,他要来也会打电话的。 阎旅烈打开门一看,才发现是昨天叫的家政阿姨来了,阎旅烈都忘记了这件事了。 “阎先生你好。”家政阿姨对阎旅烈举了个躬打招呼。 “王阿姨……”阎旅烈打开门让了让,让家政阿姨先进来再说。 “老规矩就行了,不过,楼上那个房间就先不要去了。”阎旅烈嘱咐好她后,想起自己做的早餐还放在那里。 阎旅烈看了一眼家政阿姨,然后把早餐端上楼了。 “牧柯,起来吃早餐了。”今天阎旅烈还是煮了粥给牧柯,因为今早听见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觉得他昨天累了一个晚上,要吃点清淡的调理调理。 牧柯应声,从床上起来,阎旅烈把他的枕头垫高让他靠着舒服点,他吹了吹勺子里的热粥,然后喂到牧柯的嘴里。 牧柯在阎旅烈一点点的喂食下吃完这碗粥,最后阎旅烈把粥放到旁边,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道:“牧柯,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会有别人照顾你哦。” “嗯?”牧柯听的一知半解,眨巴着眼睛看着阎旅烈。 “等一下,我先把东西端下去。”阎旅烈柔声说,然后端着东西打算离开的时候,牧柯扯住了阎旅烈的衣角。 阎旅烈觉得有什么拉力,他看到牧柯在拉着自己,便扭头应了一声“嗯?” 牧柯撅着嘴巴把头仰起,阎旅烈立马会意他想干嘛了,他小狼狗在索吻。 他没有思考的弯下腰,轻轻的吻在了牧柯的唇上,有什么甜蜜的气息,在他们间传播。 「啵唧」的一声,阎旅烈松开了他。 牧柯低下头觉得有些羞耻,他脸颊通红,这个害羞的样子,十分的可爱。 阎旅烈朝他笑了笑,便离开了卧室。 他感觉他们是在过什么没羞没臊的生活。 阎旅烈出来,看到了王阿姨在门口擦栏杆,他对着阿姨打了打招呼,然后自顾自的下楼了。 王阿姨看了看阎旅烈离开的背影,等到阎旅烈完全离开了后,王阿姨探了探脑袋,她左顾右盼的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转动了房间的门把手,打开门一看,是牧柯的背影。 阎先生在家养男人? 这是这个女人第一个想法,刚刚阎旅烈和牧柯吻在一起的样子,她看到了,这更是加深她的想法,她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没有被牧柯发现。 这可是件大事情,她不能坐以待毙,趁着阎旅烈在楼下洗碗,王阿姨来到二楼的阳台拿出电话打给了一个人。 “喂,夫人,是的,我已经到了少爷家。”她打给的女人正是阎旅烈的母亲。 “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王阿姨在电话里说的欲言又止,毕竟这件事有点见不得光,阎旅烈的身份她知道。 但是堂堂一个男子汉却喜欢一个男人,这就不是一件好事了,传出去了就是一件丑闻。 “说吧……”电话那头的阎夫人平时就是把这个王阿姨安排到阎旅烈身边来得知阎旅烈的近况。 因为儿子不喜欢回家,也不喜欢常常给家里打电话,她这个当母亲的也很担心,所以才出此下策。 “家里多了个男人,而且阎先生好像和这个男人关系密切。”王阿姨也不敢说的太露骨,只好委婉的转述了一下意思。 “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的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阎夫人心下一惊,她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敢相信这件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我怎么敢呢,夫人,阎先生很疼这个男人,是真的。”王阿姨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又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随后听到那头叹里一口气。 “好了,我知道了,好好照顾我儿子,这件事情你就当作没发生吧。”阎夫人那么冷静的态度,让王阿姨愣住了。 “好的,夫人。”王阿姨挂掉电话,她也叹里一口气,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掺和,她也不是什么老顽固,这是觉得可惜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阎旅烈打算今天带牧柯出海去玩。毕竟牧柯最近一直闷在家里,而他也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了,明天他就得回部队了。 -- 第23页 第10章 看了看天空,觉得今天的天气十分的不错,适合出海,所以阎旅烈打算带牧柯出海,在他住的这片海域其实有一座小岛,离这儿不远,他还买了辆快艇放在在家附件,阎旅烈开快艇带他去就行了。 那个小岛挺美的,而且还未开发,所以还是纯天然未经过雕琢的。 阎旅烈回房间找牧柯,他看到牧柯在用笔画着什么,走近一看,图纸上画着的好像是两个小蚂蚁,又有点人样,阎旅烈摸了摸他的头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呢?”阎旅烈微微的俯下身,侧过脸看着牧柯,视力极好的他可以看到牧柯微长轻晃的睫毛和脸上软软的绒毛,这一刻是多么的美好。 牧柯手上还没有停歇,签字笔握的姿势很不正确。但是阎旅烈没有纠正他,他看到牧柯在快画完的时候纠结了一下。 然后在那歪歪扭扭像是圆形的地方,加上了两个点,而另一个圆上却没有点。 牧柯画完后,扭头看着阎旅烈,指了指上面其中一个,在指了指阎旅烈,阎旅烈突然会意到了,上面画的是他和牧柯,那两个点是他的酒窝,牧柯再指了画纸上另一个,又指了指自己,那画的就是他自己了,两个小人的手似乎是牵着的,看完后,阎旅烈揉了揉他的头夸了他几句。 他抽出图纸举起来又看了看牧柯的画作,却摇了摇头,他的小狼狗看来不适合画画呀。 “牧柯,今天我们去玩好不好。”阎旅烈把画收了起来,对上牧柯的眼睛。 “嗯?”小狼狗侧着脸,一脸的疑惑,听是听懂了,但是不知道阎旅烈打算带他去哪。 “走,换身衣服就去。”阎旅烈牵起牧柯的手,把他拉起来了,这一次他亲自给牧柯换好了衣服,还顺便揩了揩油,把牧柯羞得脸都红了。 他跟王阿姨嘱咐了一声会回家吃饭后,就带着牧柯来到停靠快艇的地方,先给他穿上了救生衣。 他知道牧柯挺怕快艇的,他就把牧柯安置在自己脚边,让他可以抱住自己的脚。 “别怕哈……”他蹲下来摸了摸牧柯的脑袋,牧柯听话的点了点头,他是很信任阎旅烈的。所以也放心的把自己交给阎旅烈。 快艇发动,牧柯赶紧抱住阎旅烈。因为向来都是在陆地上行走的他,在这个摇摇晃晃的快艇上完全不知道如何站立了,他感觉自己有些腿软,非常不适应,这让他很没安全感。 大概是十分钟的时间,快艇停靠了,阎旅烈动了动腿,刚刚牧柯死死的抱紧了自己,他的腿都被他抱麻了,动弹不得,牧柯一直闭着眼,都没有欣赏到沿海的风景,感觉到快艇停下来了,他才慢慢睁开眼睛,松开了阎旅烈的腿。 “啊,真的麻了。”阎旅烈活动活动腿,让里面的关节别那么麻,好了后,他先跳在沙滩上,然后牵着牧柯下来了。 牧柯看了看这边不一样的风景,高兴坏了,因为这边真的很美了,蔚蓝色的天空,清澈见底的大海,白色的沙粒,身后是一大片的椰林。 牧柯高兴的冲着大海喊了一声,阎旅烈拿着相机给他拍了一些照片,他看着牧柯一脸的兴奋,他心里也高兴。 阎旅烈在地上捡了一个海螺放在牧柯的耳边,牧柯好奇的转了转眼睛,直到听见了海螺里的声音,他兴奋的想让阎旅烈也听一听这种声音。 两个人在海滩上就这样玩了一个上午,阎旅烈也为牧柯拍了很多照片,照片里面他的小狼狗笑得十分的开心,咧开的四方嘴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形状,笑眯眯的眼睛让人觉得纯洁无暇,这可是他的宝呀! 阎旅烈切了一个椰子给牧柯喝,然后带着他到石岸上坐着,脱了鞋子在那边泡脚。 他们一起看了看远处的风景,阎旅烈多么希望这一刻就这样静止了,他似乎厌倦了当特种兵的生活,他就像这样岁月静好的感觉,身旁是自己的爱人,只需要侧过脸就可以见得到,摸得着的。 这种逃兵行为,阎旅烈曾经一项视为这是一种懦夫的做法。殊不知这是另一种心境的生活方式触动了他。 他突然恍惚了,有些迷茫自己当那么多年兵究竟是为了什么,保卫国家? 惩恶扬善?当一个英雄?都有可能,可是在牧柯的出现后,彻底打破了这些,他当兵就是为了遇见牧柯的吗? 当英雄,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可以当,可是牧柯只有一个,他阎旅烈为他而战。 阎旅烈静静的看着牧柯的侧脸,海风吹的他发丝凌乱,这小狼狗在玩着沙滩上捡来的贝壳,阎旅烈笑了笑,他是救赎了他的小狼狗,也救赎了他自己。 “牧柯……”阎旅烈轻唤一声,牧柯听到叫唤后立刻换过头看着阎旅烈,不知道叫他干嘛。 海放吹乱了他们的头发,牧柯看着阎旅烈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来两个字,低音炮性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在说“吻我。” 牧柯放下手中的贝壳,他听懂了这两个词的意思,双眸只剩下阎旅烈的身影,看着他在风中凌乱的头发。 然后向他的位置前倾,手上按住他的腿上,舔了舔阎旅烈的嘴唇,然后亲了上去。 两个人的发丝交织在了一起,缠绕着,阎旅烈喜欢牧柯主动的感觉,他的手本来是撑在后面的。 但是到了动情的时刻,他伸出手按在牧柯的肩上,转为主动的包裹着牧柯的嘴唇,感受其中的甜蜜。 -- 第24页 海岸上,有两个人在进行着亲吻这样有仪式感的事情,他们互相交换着唾液,享受着亲吻这样美好的事情,这好像是相濡以沫般的爱情。 其实并没有多久的时间,阎旅烈很快就松开了牧柯,他可不希望看到他的小狼狗又被亲的晕乎乎的样子。 阎旅烈捧着牧柯的脸,温柔的笑了笑,看着牧柯这个娇羞的样子,他真的爱到不行,这让他想用一生来呵护他,照顾他。 两人在这岸上逗留了一下,然后准备出发回去的时候,牧柯却在沙滩旁的石头上停了下来,阎旅烈看见他好像在观察着什么东西。 他抖了抖鞋子里的沙砾走了过去,却看到石头缝里有两个亲吻鱼,大概是被海浪拍上岸的,这两条鱼现在就在这个浅滩上没办法进退,困住了出不去,要是这边的海水被蒸发了,两条鱼也只有死路一条。 “牧柯,我们来帮它们回家。”阎旅烈知道牧柯喜欢亲吻鱼,他圈着牧柯,抓住他的手伸进水里捧住了一个亲吻鱼,牧柯捧住后就没敢乱动了,阎旅烈也快速了捞起另一条。 指示着牧柯该怎么做,阎旅烈走进海水里,放走了一只亲吻鱼,牧柯看着阎旅烈的做法,也照做,他们两个看着这两条鱼一起游走了。 牧柯看着两条鱼离开的身影,他心里也高兴,冲着阎旅烈甜甜的笑了笑。 阎旅烈牵着牧柯慢慢的走到快艇那,一回生二回熟,牧柯这一次虽然还是紧紧的抱着阎旅烈的腿,但是却可以睁开眼看周围的风景了。 快艇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水痕,牧柯看着这道水痕被扯得长长的,看着看着,牧柯被阎旅烈腿上的腿毛吸引了,他腿上也有,每一次扯它的时候都会很疼,他想扯扯他的腿毛,看看他会不会疼。 快艇颠得他屁股疼,他不悦的蹙了蹙眉,然后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揪下了一根。 “嘶!”阎旅烈感受到腿上的刺痛,低头一看居然是小狼狗在拔他的腿毛,倒吸一口凉气,拔腿毛是一件很疼的事情,他的小狼狗真会找东西玩。 牧柯见阎旅烈有反应了,他觉得这样好好玩,连揪了阎旅烈三四根腿毛,可把他疼坏了,等到上岸的时候,阎旅烈要好好惩罚一下他。 到岸了,阎旅烈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是伤痕累累了,他咬了咬牙靠近牧柯,然后将他扛了起来。 阎旅烈将牧柯轻轻的摔在了沙滩上,然后开始挠牧柯的痒痒,牧柯在沙滩上乐得不行,两个人还在沙滩上滚了滚,弄得全身都是沙子。 “还敢不敢!”阎旅烈直起身按住牧柯威胁着他,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心有后怕,怕他又给自己挠痒痒了,他果断的摇了摇头,表示不敢了。 在阎旅烈站起身放松警惕的时候,牧柯突然登门一脚,踹在了阎旅烈的屁股上,阎旅烈一个踉跄,颠了几步,然后恶狠狠盯了盯牧柯。 牧柯整个人都被他扛起来了,阎旅烈打了打牧柯的屁股,让他长个教训,那么皮,以后还得了?岂不是反天了! 不过,阎旅烈将他扛到了家门口就放下了,他没忘记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了,他跟牧柯可以没羞没臊,但是不能被别人看见。 阎旅烈帮牧柯清理了一下沙砾什么的,才开门进去了,王阿姨在炒菜,听见门口的声响,便连忙看向他们。 “先生回来啦。”王阿姨跟他们打了打招呼。 “没事,我们去洗洗,你忙吧。”阎旅烈打了声招呼就牵着牧柯上楼了,其实楼下也有浴室。但是王阿姨还在就不好意思挤进两个人了。 这是牧柯第一次见家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看了看正在炒菜的王阿姨,她怎么长得和自己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是谁,直到上了楼梯看不见了,牧柯才收回视线。 阎旅烈拿上他和牧柯的衣物,就带着牧柯一起进了浴室,阎旅烈在认真的帮牧柯洗澡。突然之间,阎旅烈没有由来的来了一句。 “还疼吗?” 因为有些害羞,牧柯缩了缩身体,低头看着歪着身体给自己洗澡的阎旅烈摇了摇头,浴室里有一面大镜子,牧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又青又紫的,这都是阎旅烈昨天弄出来的,牧柯以为这些是伤口会很疼,但其实并没有感觉。 牧柯还可以看到阎旅烈的后背,那里被抓出了很多红痕,牧柯抿了抿唇,他没有失忆,这正是自己昨天抠出来的红痕,他低下头想问阎旅烈痛不痛的,但是却不会说。 他想了想,然后伸出手轻轻的盖在了这些红痕上,摸了摸上面的纹路,脸上划过什么温热的东西,最后滴在了阎旅烈的肩膀上。 阎旅烈还在为牧柯洗脚,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便抬起头,却看到他的小狼狗居然哭了,他立马起身把自己的手擦干净。 “怎么了?哭什么呢?”阎旅烈伸手挥去他脸上的泪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小狼狗流泪,却让他找不到原因。 “疼?”牧柯指了指阎旅烈的身后,阎旅烈反应过来后,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后背,好像看起来的确有点惨。 但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的,他回过神明白了牧柯的意思后,伸手捧着牧柯的脸,拇指摩擦了一下,柔声安慰着。 “不疼,没事的。” 牧柯往他怀里靠去,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阎旅烈的肩膀,这是他一直以为可以疗伤的方法。 -- 第25页 阎旅烈摸了摸牧柯的后脑勺,一下一下的安抚着他。 他的小狼狗一直会关心人,而且他喜欢去舔伤口,这可不行,万一细菌感染了或者是去舔别人了那还得了,他要纠正一下牧柯的这一习惯。 阎旅烈按着牧柯的肩膀,对视着他的眼睛,开口说道:“你只能舔我。” 说着还比划了一下他们两个,牧柯听的是一知半解。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他想阎旅烈的意思应该是不能伸舌头吧。 阎旅烈和牧柯在浴室里折腾了半天才出来,楼下阿姨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她抬眼看了看楼上紧闭的房门,心中一味的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已经那么不节制了,唉。 阎旅烈帮牧柯把衣服什么的都穿好了,就牵着他下楼了。 牧柯又看见了这个奇怪的人,但他没有敌意,以为这个王阿姨长得还是十分温婉的,她对他没有恶意,那么牧柯也就没有敌意。 “二位先生,今天的午餐是三菜一汤,你看怎么样。”王阿姨在他们入座之后,迎上来介绍了一下。 阎旅烈看了看有一道菜里面出现了黄瓜,牧柯可吃不得这个东西,他得提醒一下她。 “王阿姨,以后就别弄黄瓜了。”阎旅烈拿起筷子想把它剔掉。 “阎先生不是不挑食吗。”王阿姨有点疑惑就问了一句。 “哦,不是我,以后你的主要照顾对象是他。”阎旅烈指了指坐在旁边吃饭的牧柯。 王阿姨与牧柯对上眼了,其实她挺纳闷的,这位先生到现在还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王阿姨都要觉得他是不是个哑巴了。 “他叫牧柯,你叫他牧柯就好了。”阎旅烈有在仔细的观察牧柯的表情,见他没有太大的情绪,他也就放心了,他就是怕牧柯不喜欢这个王阿姨,但是很意外的是,牧柯很乖。 “好,先生。”王阿姨刚刚打量了一下这个叫牧柯的男子,长得像是个高中生,样貌很俊美,给人的感觉就是觉得这个男人清纯无害。 阎旅烈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然后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王阿姨,你去吃饭吧。” “不了,吃过了,你们慢用我先回房间了。”王阿姨礼貌的微笑了一下后,就去了客厅旁的一个小房间里。 这下饭桌上不用太拘束了,阎旅烈一个劲的往牧柯碗里夹菜。 这顿晚饭没有吃太久,阎旅烈在客厅刚喝完一杯水,一个电话铃声震响了整个客厅。 牧柯本来在看电视的,因为响声太大打扰了他,只见阎旅烈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放到耳边。 阎旅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蹙了蹙眉,走到阳台接电话。 “怎么突然联系我?”阎旅烈看着远处的风景说道,这个电话是他之前的战友打来的。 一般来说,他们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要打电话也是有紧急情况了才打的。 “阿烈,你一直有在暗地调查对吧。”对方开门见山直接问他了这件事。 阎旅烈皱起了眉头,他当年还没退伍的时候一直在跟进一个任务,可是对方狡猾的很,屡次都没让他抓到人。 直到他退伍了,这些贼人也一直没有被抓到,他才放心不下,一直在背地里调查着这件事。 在部队的这事情一直都是机密,如果被上面发现了,恐怕会有些麻烦。 这通电话,他们打来是来警告他的,还是如何? “阿烈,如果你想要了结这个案子,只需你应一声,我们就会来接你。” 阎旅烈皱起了眉头,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要返聘?他了解他的组员,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返聘的,他听着对方继续往下说了下去。 “今晚九点会有一辆直升机在你家停靠,我们情况紧急,作战计划见面的再说,你考虑好了吗?”电话那头的人看样子是真的遇到了麻烦。 听到这里,阎旅烈紧蹙眉头,他原本的计划是明天回去的。 可是现在却有个那么紧急的事情,他没想到会那么赶。但这一次是个好机会,他没办法拒绝对方。 “阎旅烈……收到……”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现在阎旅烈紧握着电话久久不能回神。 他说今晚九点,现在是十二点整了。 意味着,他只有十个小时的时间,也可以说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 第11章 阎旅烈看了看牧柯的背影,他好像是有所感应了一样,也回过头,两个人对视在一起,牧柯看着阎旅烈的样子,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感觉到他此刻的情绪非常不对劲。 阎旅烈拉上了阳台的门走了进来,他坐到牧柯旁边,然后抱着他,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像个需要安慰的人一样,想找牧柯身上找个慰藉。 牧柯伸出手摸了摸阎旅烈的头,安慰了一下。 “牧柯,我要离开你一下了。”阎旅烈轻声开口说道,然后在牧柯的颈脖间嗅了嗅,很香,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为什么他却比自己香。 牧柯突然挣扎着把阎旅烈推开了,那副小脸上挂满了怒意,然后抓起阎旅烈的手臂就往嘴里送,狠狠的咬住的他的手臂,阎旅烈吃痛的叫了一下。 可是他不忍心推开他,便任凭他怎么咬,直到手上的疼痛越来越小了,阎旅烈低头看到了牧柯在轻颤。随后,一滴温热的泪水打在他的手臂上,直至滑落。 -- 第26页 他的小狼狗又哭了,真的是不坚强呢。 牧柯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说要离开自己了,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生活要回到以前了,要像以前一样的孤独了,他不喜欢这样的孤独,他不行回到过去,他觉得现在挺好的,可是为什么他要离开他。 “牧柯,没事的,我还会回来的,只是暂时的离开。”阎旅烈搂住牧柯安慰着他,这是他那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要离开他身边,他怎么会舍得呢,他有太多的不放心了。 阎旅烈安慰好牧柯后,想着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嘱咐给王阿姨的,便让牧柯先上楼了,他在楼下把王阿姨叫了出来,仔细的跟她讲了一些注意事项,他怕牧柯磕磕碰碰的受伤了,就拜托王阿姨平时收好利器,他喜欢亲吻鱼,就拜托王阿姨一定要养好那两条鱼,平时会看电视,就一定要开好电视给他,偶尔的时候,要教教他说话,还有就是要记得让他穿鞋,他不爱穿鞋子,地板那么凉,容易感冒的。 “好的,阎少爷,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牧少爷的。”王阿姨听着阎旅烈说了那么多,而且还一味地强调着,看来他真的对这个牧柯无微不至,十分的上心,也更让她奇怪的是,这个牧少爷怎么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孩一样,怎么都不懂。 阎旅烈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便赶紧迈着大长腿三步并一步的跨了上去。 他在门口看了看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的牧柯,心情很低落,阎旅烈本想迈进门的脚顿了一下,他又返回下楼拿了一个东西上来,他走过去站到他面前了,牧柯也不理他。 在外出任务的话,他就会与外界所有消息都失去联系,每次出个任务,就会有一个星期是见不到牧柯的,阎旅烈心里发酸,不知道他的小狼狗会不会想他,或者说要是他想小狼狗了该怎么办呢。 牧柯深吸一口气,眼眶红润润的,他以为至少在阎旅烈这里,他可以不用怕风吹雨淋的,阎旅烈身为他唯一信任的人,这下突然要分别了,他该去依靠谁? 牧柯对上阎旅烈的眼睛,尽管双眸里全是泪水。但是他还是可以看清阎旅烈双眸中的明晃晃的温柔,他现在的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予的,他真的好舍不得,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呜呜……”豆大的泪滴从他眼眶中低落,牧柯把自己的哭声埋在手臂里,只发出了闷闷的哭声,这是他哭的最伤心最难过的一次。 阎旅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抱住牧柯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的安慰着他,真让他心疼呀。 “乖,不哭,我还会回来的。”阎旅烈边安抚着牧柯,边开口说着,可是牧柯还是一个劲的哭,阎旅烈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他面前晃了晃。 本来还在哭泣的牧柯,看到了阎旅烈手中的东西,一下子就不哭了。 可是脸上的两行泪还挂在上面,显得楚楚可怜,他没有犹豫的接过阎旅烈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瓶酸奶,牧柯喜欢喝的东西,阎旅烈之前去市场上买了一箱,放在冰箱里打算给牧柯一天一瓶的。 但是他一喝就上瘾,阎旅烈就把酸奶藏了起来,没想到就给忘了,现在拿出来哄哄他,没想到那么奏效。 阎旅烈看着牧柯立马转换的表情,无奈的轻笑一声。果然心智还是个孩子,也是个见吃眼开的家伙。 如果哪一天要他在最爱的人和最爱的吃的之前进行选择,他大概会选吃的吧。 牧柯吸着酸奶,眨巴着眼睛看着阎旅烈,他没忘记阎旅烈要走的事情。只不过当下酸奶比他更有吸引力。 阎旅烈看了一样他的模样,开始正式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他是不是该卸职了,回家乡全心全意的照顾牧柯。因为他现在只想当牧柯的阎旅烈。 之前家里人怎么都劝不动他,现在反而牧柯都没有开口,他却想为他收心了。 牧柯手中的酸奶已经见底了,可他却舔的很开心,酸奶糊的满嘴都是,阎旅烈看着他这个小模样宠溺地一笑,这个微笑也只有对上牧柯的时候才会出现吧,他伸出手附在牧柯的嘴角上,轻轻的擦掉了嘴角周围的酸奶。 “牧柯,困吗?我们睡午觉好不好。”阎旅烈问了问他想不想睡觉,又看着他一副想要把酸奶底都掏空的样子,牧柯听到阎旅烈这么一说,便把酸奶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双手展开,想要阎旅烈把自己抱在床上。 阎旅烈失笑一声,牧柯这样撒娇模样真的深得他心,在他身上很管用,阎旅烈伸出手插在他臂膀下,一用力就把人弄在床上了,两人一起摔在了床上。 牧柯快速的把脚盘在阎旅烈的腰上让他动弹不得,阎旅烈还是支起身体看着身下的牧柯,他轻声的唤出他的名字。 “牧柯……” “不走……好不好……”牧柯嘟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们之间的话题又绕回了这里。 “好,不走,先睡吧。”阎旅烈亲了亲牧柯的额头,牧柯也识趣的松开了阎旅烈,两人一起躺在了床上,阎旅烈伸出一只手让牧柯枕着。 没过多久,两人一起入梦了。 本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没多久了,阎旅烈是想要带着他去玩的,这样可以给牧柯留下一点美好时光。 但是突然觉得他们每天在一起的日常比一切都要美好,他希望每天都是醒来有他的日子,这样有种满足感和幸福感。 -- 第27页 睡前吻他,半夜抱他,醒来有他,这是阎旅烈渴望的幸福生活。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其实挺好的。 半个月是十五天,十五天的其实能做很多事,十五天的时间能让阎旅烈把牧柯宠上天。 十五天的时间能让牧柯完全的信任阎旅烈,十五天的时间能让阎旅烈爱上牧柯。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心思。 他只知道他是毒,也没有解药。 阎旅烈原本可是个糙汉子,却变成了如今耐心带小孩的样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他也因为牧柯变的细心温柔,他其实不喜欢说话,为什么呢,因为每次完成任务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一待也是半个月,半个月没有人说话,他的性子自然是沉稳了许多。 而且阎旅烈没有谈过恋爱,之前在部队里都是一群糙汉,现在基地里也都是男人,很少有女人,基本上是没有的。 也只有在放假的时候,阎旅烈和队友聚会才会见到一些女人,漂亮的,艳丽的,妖娆的,阎旅烈都见过的。 可是没有一个能做到像牧柯一样不动声色就可以撩动他心扉的人。 牧柯是男人,可是阎旅烈也不是天生就是个弯的,大概就是一种缘分。因为一种缘分使他们相遇了,因为这种缘分让阎旅烈心动了。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这是牧柯。 他们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牧柯醒过来的时候,窗外黄昏的光影照了进来,洒在他们身上,阎旅烈被这强光照的不舒服,便醒了过来,而整个人搭在自己身上的牧柯还没有醒,不知在做什么梦,嘴角的哈喇子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浸湿了。 阎旅烈看着窗外大好的美景,动了动身上的牧柯,想唤他起来看风景。 牧柯皱了皱眉头扭了一下身体,嘴里发出不想起床的反抗声,阎旅烈眼看着夕阳就快要消失的样子,立马捏了捏牧柯的鼻子让他起来。 牧柯闷声甩开了阎旅烈的手,难受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了床上照射着特别昏黄的光。 原本还在疑惑的牧柯被阎旅烈硬生生从床上拉了起来,把人拖去阳台上看日落了。 牧柯原本还想跟阎旅烈闹一会儿的。但是他看到远方大大的太阳,立马什么都安分了,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要干嘛了。 “好看吗?”阎旅烈从牧柯后面包围着他,双手撑在栏杆上。 牧柯听见这般蛊惑人心的声音,扭过头看向阎旅烈,夕阳西下的光斑照射在阎旅烈的脸上,显得格外的俊朗,阎旅烈阳光帅气的脸倒映在牧柯的眼里,他在想,他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样的容颜了。 阎旅烈低着头看着正在盯着自己发呆的小狼狗,他都快要看痴了。 不过,此时此景真的很想吻他,这是阎旅烈的真实想法,所以他毫无犹豫的照做了。 低下头就含住了牧柯的嘴唇,两人一时之间唇齿相交,牧柯刚刚看的那么入迷,也没想到阎旅烈一个低头就吻住了自己,他双颊快速的红了起来。 虽然亲吻的次数也多了,但是没回都会像是在初吻一样的心惊肉跳。 夕阳在缓慢的落下,光斑把他们两人贴合的影子拉得老长,印到了房间里。 阎旅烈捧着牧柯的脸吻得尤为珍贵,并没有太过的激烈,反而是十分的深情,阎旅烈也没想到牧柯会主动的。 可是他的宝贝此刻正在学着他的样子,一点点的描绘他的唇,一点点的试探他的城池,这让阎旅烈心动不已。 据说,在夕阳下亲吻的恋人,是可以永远不分开的。但是凡尘间的分分合合有那么多,又岂会是谣言可以决定的? 没有吻太久,他们就相互抵着对方的额头微微的喘气了。 牧柯是折磨人的小妖精,这是没错的。 夕阳已经完全的落下来,最后倒映的样子,是他们额头相扣的模样。 也就是说,当夕阳落下,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晚上七点,他们吃过晚餐后,本来平时这个时候阎旅烈和牧柯应该是在看电视的,但是今天他们出去海边散步了。 牧柯走在海边,看着波澜不惊的海面,耳边只有海风与海浪相互交织的声音,还会有几声海鸥的叫唤声,眼前则色一片漆黑,已经看不到那日绚丽的烟火了。 他的心情有点低落,看了看旁边的阎旅烈指了指漆黑又一望无际的大海,说了一句。 “火?” 阎旅烈也看了看没有什么色彩的大海,心想着牧柯指的应该是那日的烟火吧。 “想看?”阎旅烈把手搭在他的双肩上,正色道。 “嗯……”牧柯点了点头,他就是想和阎旅烈再看一次那种美丽的场景。 可是阎旅烈想了想,烟火这些东西,家里是没有的,但是可以去市场买,考虑了一下后,跟他说:“好,我们一起去买。” 他今天会满足牧柯的所有要求,不然下一次就得等很久了。 那么晚了,阎旅烈还是驱车带牧柯去了市场,跑了好几家店都关门了,到了最后才买到的。 时间也不是很多了,阎旅烈几乎是飙车回来的。但是又不敢飙太狠,毕竟他的小狼狗怕。 牧柯说是要在海边放烟花,阎旅烈这一次可买了好多,有五箱大的烟花,还有许多的仙女棒,他想着牧柯喜欢,就给他买多点了。 -- 第28页 “嘶……”阎旅烈点燃了一个仙女棒给牧柯安全示范了一下后,便交在了牧柯手上。 牧柯看着手里的小烟火,开心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傻乐,笑声渲染着这片海滩。 阎旅烈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也是十分的欣慰,他就是喜欢看到牧柯无忧无虑的样子,也不需要去烦恼什么,反正有他宠着就够了。 阎旅烈边注意他的安全,边在海滩上摆放着大型烟花的位置。 这边的牧柯已经玩了十几根仙女棒了,阎旅烈把牧柯带远了点,然后他跑前去点燃这些烟花。 “嘭!”第一个烟花开放了,牧柯此刻看到了他之前见过的样子,是这个美丽的颜色没错了,牧柯看了看烟花绽放的样子,再看了看阎旅烈,冲着他甜甜的笑着,看着一个个烟花在天空绽放,牧柯记住了这些模样,因为这都是阎旅烈为他点的。 点燃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在点燃第四个的时候,牧柯听见了空中有另外一个声音,而且是一种牧柯熟悉的声音。 但是阎旅烈离烟花绽放的地方比较近,耳边全是烟花绽放的声音,全然没有听见。 “嘭……”第五个也点燃了,阎旅烈跑到牧柯身边问了一句。 “好看吗?” 牧柯点了点头,旁边的烟火还在放。但是另一种声音的声响也越来越大声了,牧柯扭头看向声源处,熟悉的螺旋声越来越近了,阎旅烈的脸色一变,赶紧回头一看。 这是一辆军用直升机,阎旅烈黯然神伤,这是接他离开的人来了。 直升机稳稳的落在沙滩上,这是个大家伙,牧柯往阎旅烈身后缩了缩。 上面的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下来了,手上还扛着机枪,中间是牧柯认识的人,那个叫周燊的男人,牧柯不喜欢他。 周燊?他怎么也? 阎旅烈深深的拧起眉头,周燊可是他在部队中的黄金搭档,出生入死过了无数次,然后一起退伍了。可是这一次的情况到底有多紧急?竟要返聘回两个人。 “阎旅烈,接受指令!”周燊此时也没有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了,十分的严谨,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阎旅烈现在没办法抗令,他站好军姿,敬了个礼回道:“明白,阎旅烈,归队。” 周燊知道阎旅烈还有话跟那个小狼狗讲,边挥了挥手让队员们返回舱内。 “一分钟时间,要快。”周燊留下一句话,也上了机舱。 阎旅烈见周燊返回机舱了,立马回过头看向牧柯,牧柯对于分离其实是懵懵懂懂的,只是希望阎旅烈别丢下自己,别让自己孤单就行了。 “牧柯,等我回来,要记得回家。”阎旅烈此时的脸色差得很,明明刚刚还是欢声笑语的,此刻却要分别了,心中五味杂陈,但是时间不多了。 阎旅烈捂上牧柯的眼睛,轻声说道:“闭上眼睛,等烟花放完了再睁开,好吗?” 牧柯点了点头,真的乖乖的闭上了眼睛,阎旅烈深深的看了牧柯一眼,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 “还有就是,不许哭,不许调皮。”阎旅烈加了一句话,牧柯还是点了点头,阎旅烈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看了他一眼,然后决然的跑上了那架直升机,还不容他留念,直升机已经启动了。 听见这个声音,牧柯猛然的睁开了眼睛,海边哪里还有阎旅烈的声影,牧柯手中的仙女棒全然散落在了海滩上。当直升机升起的时候,牧柯追了过去,可是已经够不着了。 “阎……阎旅烈,阎旅烈。” “别走,牧柯害怕!” 牧柯一直在追着直升机,可是越来越高,他已经追不上直升机了,根本够不着,只能看着直升机一点点的离自己远去,直到消失。 他此刻泪流满面的跌落在海滩上,回过头看向还在绽放的烟花,那是阎旅烈为他放的,可是为什么觉得那么吵。 原来烟花是那么吵的。 他再也不喜欢了。 可是阎旅烈让他不许哭,他做不到呀…… 第12章 直到王阿姨接到阎旅烈的电话,让她去海滩接牧柯回去,牧柯才回到家的。 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王阿姨都看着心疼。 直升机上 阎旅烈握着电话,眉心紧蹙,旁边的周燊见状,忍不住的出口说道。 “阎旅烈,你该关掉电子产品了。”周燊小声的提醒一句,其实关掉电子产品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现在他们人在外面,难免在道上会有些敌人,要是被别人检测到,就可以快速定位他们的位置,位置一旦暴露就相当于是自杀。 “嗯……”阎旅烈现在的语气很不好,因为心情很差,一门心思都还在他的小狼狗身上。 阎旅烈也知道现在正在执行任务不能感情用事,他捏了捏脖子上的吊牌,沉了沉心。 没错,这个吊牌就是牧柯身上的吊牌,他把他取下来了,现在戴在自己身上也是一份寄托,阎旅烈轻笑一声,没想到自己还是个那么纯情的人。 他拿出自己的装备赶紧换上,做好准备加入现在的作战计划。 这一次为什么返聘,是因为他们之前作战的时候,伤亡太多了,核心作战人员目前还在治疗中。 现在这一次招他们回来是要清理上次逃跑的余孽。因为乱党诸多,上一次也只是剿灭了一部分,而且经过上次的一战后,这个组织的具体交易位置有眉目。 -- 第29页 死了那么多弟兄,终于可以报仇了,只是这一次的胜算难测。 毕竟还不清楚他们有多少人,敌众我寡的话,他们也没有多少胜算。 不过,他们雷核部队的宗旨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根据我们人的打探,他们今晚会出现在度口码头。而且他们除了交易违禁品之外,还有火药。” 其他掌握了信息的成员在机舱内向阎旅烈汇报着最近的信息,阎旅烈没有开口,而是继续听他说下去。 “而且他们还有个帮派是我们查不到的。”对方说到重点了,这次的行动他们已经盯了很久了,每次都在眼皮底下被他们逃脱了,看来真的有个庞大的背后势力了。 “我们盯,一举扫荡是不可能了,我们暗中盯几天,然后在见机行事。” 阎旅烈开口分析着,他好歹也是带队好几年了,在队里也是很有威望的,他的作战计划,队员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好……” 夜晚的天空中,有一辆军用直升机在盘旋,最终的降落地点是一栋民房的楼顶,他们不敢离目的地太近了,以免打草惊蛇。 而且这一盯就得好几天。 海边别墅 牧柯躺在阎旅烈的床上哭了很久,直到哭的声都没了,才渐渐的睡去。 楼下的王阿姨见阎旅烈走后,就打电话给了阎夫人,而阎夫人也说了要好好照顾牧柯,她会过来处理的。 王阿姨突然一惊,阎夫人居然要亲自过来,那这个牧柯岂不是很难再待下去了。 她看了看楼上紧闭的房门,突然有了些自责感,这个无辜的孩子,到底要怎么逢凶化吉? 第二天,天还没亮,牧柯就醒了,平时这个点他都会睡得很晚,喜欢赖床,而这一次他睡得很不安稳,似乎是因为阎旅烈不在身边的缘故,就连床上属于他的那份味道都被带走了。 牧柯一醒来就坐在床上发呆,他总感觉阎旅烈只是离开自己一下下,马上就会回来的。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是他第一次离开自己那么久。 他咬了咬牙,委屈的趴在自己的手臂上,阎旅烈让他别哭的。 可是他不争气,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没有阎旅烈,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天要干嘛,没有阎旅烈,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好像一旦没有阎旅烈,他就什么都不会了。 因为之前阎旅烈一直是他的指引,现在指引没有了,他就开始失去方向,手无举措。 他对这个陌生的环境不太适应了,楼下还有一个他不熟悉的人,这让他有些害怕。 是阎旅烈让他收起了戾气,可是他走后,他要怎么面对? 牧柯也觉得现在的自己怎么变得如此不安了,这不是他喜欢的感觉,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了。 可是他又怕阎旅烈是不喜欢原来的自己才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的。 牧柯开始焦虑了,他也在怪阎旅烈就这么走掉了。 民房 阎旅烈这一边正在一栋民房里死盯着码头的位置,他们已经十二个小时没合眼了,阎旅烈也已经离开牧柯有十二个小时了。 他们这是轮番休息,阎旅烈盯完后就交给周燊了,他靠在墙边休息一会,闭上眼睛就是他的小狼狗哭泣的模样,他的小狼狗此刻一定很想他吧。 他把衣服里的吊牌掏出来攥在手心,用大拇指摩擦着上面的字,从凹凸的字面上划过,这好像是在提醒着他,他的小狼狗在家等他,他怨他为什么走掉了。 在他陷入思绪的时候,周燊那边传来的动静。 “发现可疑目标。”周燊话音刚落,阎旅烈就和其他队友分散了。 阎旅烈跑去了楼顶,根据周燊耳麦里传来的的方位,锁定了一名男子,从望远镜里看到一个皮肤小麦色染着一头黄发的男子正抽着烟在和码头的一个人交谈。 看这行头,好像是个有层次的人物。 阎旅烈记住他的样貌,但是现在还不能行动。毕竟擒贼先擒王,要再看看谁是这里的头头。 海边别墅 牧柯已经被王阿姨唤下来吃饭了,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牧柯只是兴致缺缺的扫了一眼,他虽然从来不跟食物过不去,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吃什么都是食之无味了。 王阿姨看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阎先生,可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这一句牧柯听懂了,他瞪了瞪这个他不太熟悉的人,然后像是赌气一样,往自己嘴里塞满了食物,阎旅烈不喜欢他不吃饭,那他吃了他是不是就会回来的。 他真的好想他,真的真的好想…… 牧柯吃完饭了之后,很努力的做到跟平时一样,去看电视了,他想着阎旅烈不在了没关系,他会像之前一样乖乖的,不给阎旅烈添麻烦,他那么乖,阎旅烈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牧柯在衣柜里找一件阎旅烈的衣服一直抱着,嗅了嗅上面的味道,那是属于阎旅烈的味道,这样子才会让他感觉很有安全感。 牧柯就这样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没有阎旅烈在的日子总是那么无趣,时间都过得如此漫长了。 不知过了多久,牧柯听见了客厅有了别的声响,这才醒了过来,却发现沙发旁边坐着一个女人,牧柯不认识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她,他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女人,攥紧了阎旅烈的衣服。 -- 第30页 有陌生的人来了,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仔细一看,这个女人好像和阎旅烈长得很像,牧柯小心翼翼的打探的这个女人,而且挪了挪位置离她远点。 这位贵妇也在打量着牧柯,她根据王阿姨近期的汇报,也察觉到这个男子的不对劲了,她抬了抬头对旁边的王阿姨问道:“你是说他不会说话?” “额,倒是听到他说过几句,其实觉得挺奇怪的,看他的样子应该也和阎少爷差不多,就是这个智力好像跟不上。”王阿姨把自己近些天的疑惑说出口了。 “他叫牧柯,可是我去查了一下,发现什么也查不到,真是奇怪了。” 贵妇喃喃自语,对牧柯的身世也是十分好奇,也知道问他什么他都不会回答的。 刚刚牧柯听到这个女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盯着她,她难道是认识自己? “王阿姨,你说,我要是把他弄走了,小烈会怨我吗?”贵妇其实也不讨厌这个叫牧柯的人。 毕竟他是无辜的,而是阎旅烈现在的身份不能有这种奇怪的癖好,他喜欢谁都好,就是不能喜欢一个男人,不能成为阎家的污点。 “夫人,阎少爷也可能是一时兴起。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很短,这里面的感情一定是不深的,怨是一定会怨的。但是夫人您是阎少爷的亲妈,想必也不会一直怨下去的。”王阿姨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件事阎母都考虑了好几天了。 这其中的道理阎母不是不懂,但是她只是没想到一向沉稳主见的儿子居然会被这个小子所迷惑了,平时阎家从来不阻挡他的兴趣,一向是依他的,但是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行,就算她同意了,阎旅烈他爷爷也不会同意的。 这件事还真不能闹大了,更不能闹到阎老爷子那里去。 阎母看了看牧柯,两个人的眼神刚好撞在了一起,阎母愣了一下,她看见了这孩子纯洁无暇的双眸,突然有了愧疚感,她其实不会对他赶尽杀绝的,让他离开这里就行了,离开他的儿子。 牧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们在计划着什么,也听不太懂她们之间的对话,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民房 “我去买饭了,你们好好盯着。”阎旅烈此时换上了便装,他们已经盯了几个小时了,现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阎旅烈从民房上下来,压低了帽檐看了看四周,确定了没有可疑的人后才走出大街,街上有很多商贩,阎旅烈要快速的解决午饭问题,然后打包了五份快餐。 在结账的时候,有个人碰了一下他的手,手中的钱散落在地上,当他下意识的蹲下来捡的时候,另一个人比他快一步。 “给,可要拿稳了。” 钱已经拿到他眼前了,阎旅烈抬头一看,却心下一惊,这不就是自己盯上的那个人嘛,那个皮肤小麦色的黄发男子,阎旅烈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而是接过钱点了点头。 黄发男子挑了挑眉看着阎旅烈,然后意气风发的离开了饭馆,阎旅烈紧蹙着眉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他在想一个问题,难道他不是这次行动的人? 他赶紧结完账就离开了。 入夜 码头旁边就是一个小型市场,夜晚的来临刚好是市场最繁华的时段,人很多也就意味着行动起来很困难。 毕竟不能伤及无辜,阎旅烈和队友们已经跑到市场边蹲着了,死死的盯着码头那个方向。 码头上驶来一辆货轮,这一动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阎旅烈和队友们提高警惕的看着那个方向,其实码头离他们的方向还是有很大的距离,只是这个方位刚好可以看见罢了。 放眼望去,整个码头都收进眼底,阎旅烈屏住呼吸看着货轮上的情况,货轮上下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是金大头,前一次的缉毒计划里就是抓他的。 但是给他逃了,阎旅烈想起自己在原始森林里受尽折磨,忍不住的谩骂一句。 “shit!”这一次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 “这个金狐狸,很狡猾的。”周燊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知道,我不会轻举妄动的。”阎旅烈沉了沉气回道。 敌人就在眼前了,却又不能抓,这是最懊恼的事情,这到手的肥肉,可不能让他给跑了。 码头交易正在进行着,金大头正在跟一个黑衣人谈判,这个黑衣人带着帽子和口罩,金大头明显已经感觉很不耐烦了。 “之前你跟我说是六倍的价钱,现在货到了,你们居然降了三成,这亏本的买卖,我金大头可不做。” 金大头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他那两撇胡子,此时他摸摸那两撇胡子一脸的不配合。 “哦,是吗,你们老大没跟你说过,我金三爷一向是信口开河吗。” 说着,这个叫金三爷的人,突然擒住了金大头的衣领,拎到集装箱堆旁边,快速的踹了一脚,这一过程,竟不到三秒。 “啊!你们!”金大头一脸的痛楚,没想到遇到个想截货的茬。 更没想到的是,他的手下见他被打了,还在原地愣着,他现在明白了,自己的手下已经被他给收买了,这才迟迟不动手。 “怎嘛,想不到吧。”金三爷突然掏出枪对着他,缓缓的开口说:“就问你干不干。” 阎旅烈在一旁看着,见人都掏枪了,他们也把手放在身后准备着,这个黑衣人看起来是个狠角了,本以为金大头是个狐狸,没想到只是个猹。 -- 第31页 “成,我干,三爷饶命,我还得回去复命呢。”金大头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对方不是个善茬,而且还阴晴不定,他不能得罪了,还是自己的狗命要紧。 “这才乖……”金三爷拿枪拍了拍金大头的脸,然后走了出去说:“带我验货。” “是是是,这边请。”金大头点头哈腰的请他上船了,金三爷似乎是很满意他的举动,口罩下面的嘴角微微的上扬。 这边阎旅烈见到他们上船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后方的周燊问了一句:“要跟吗?” “跟上……”阎旅烈挥了挥手赶上去。 后方的周燊蹙了蹙眉,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一次双方交货的人手居然少了那么多,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脸狐疑的周燊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不打草惊蛇,是他们不引起恐慌的保障。而这也是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 阎旅烈也上船了,让队友们分开行动,船上有许多的集装箱,阎旅烈跳到高处可以看见他们那个方向,交易的是什么内容。 金三爷跟着金大头逐个的开箱一一的验货。当验到枪械的时候,金三爷从里面随手拿起一把枪。 还没等金三爷他自己开口,一旁的金大头提醒了一句枪里有子弹要小心,然后又献殷勤的介绍了一下这把枪。 金三爷听着他叨叨了一大堆,他有点不耐烦了,开口问道:“真的有那么好吗,要不你试试?” 话音未落,金三爷立马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已经打在了金大头的旁边,刚刚就从他耳边划过的。 金大头嘴唇发白,一下就腿软的跌落在地。 “不错……”金三爷看着他的样子,非常的满意,也很满意这枪的效果。 “头儿,这里人多,还是不要引人注意了。”下属小声的提醒了金三爷一句。 “嘭……”消音枪的声音从一旁打了出来,打的就是金三爷这个方向,结果金三爷眼尖,瞅见了,便抓起旁边一个人就往身上挡,那人刚好中弹身亡了,金三爷口中谩骂了一句。随即俯身抓起另一把枪躲了起来。 “谁开的枪!”阎旅烈冲着耳麦低吼了一句。 “我……”周燊的声音从耳麦里响起。 阎旅烈低声「shit」了一句,他气坏了,这一声枪响已经捣乱了他的计划。 完蛋了,他们的位置暴露了。 第13章 刚刚那一枪已经彻底的暴露了他们的位置,金三爷眼可尖了,瞅见那处有个黑影,直接开了一枪。 “砰……”阎旅烈闪得快,那一枪打在了旁边的集装箱上,阎旅烈一惊,枪法很准,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且这一战是不能避免了。 「砰」阎旅烈一枪打在了金三爷那个位置,可惜了,被他躲过了。 一旁的下属们也都在跟队友对抗着,阎旅烈的目标就是那个金三爷了。 他们的枪都装了,好在市场的音响声足以盖过他们这边的声音,还不足以达到人民的恐慌。 “砰……”不知道哪里又射了一枪,阎旅烈来不及躲闪,还好只是左臂被子弹蹭过。 但还是威力很大,火辣辣的疼痛感从手臂上传来,他看了看周围也觉得不对劲了。 这时,一处被塑料布盖着的集装箱突然被掀起,里面有人跳出来了,起码有三十来人,阎旅烈一惊,他们这是落入圈套了,可这是谁暴露的! “靠……”耳麦里传来周燊的谩骂声,阎旅烈紧蹙着眉头看着周围的人。 “把他们一网打尽。”金三爷眼尖的锁定了阎旅烈的位置,一声下令,那些人感觉分散了,妥妥的包围住了他们。 集装箱太多了,虽然有很多的遮挡物,但是也不免转个弯就会撞见敌方,这令人措手不及。 「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声,也不知道是谁开的枪,打的是谁。 阎旅烈觉得这样不行,他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验货场景,那边的货里是有炸弹的。 阎旅烈这一次是打算活着回去的,他靠在集装箱旁深吸气,攥紧了胸前的吊牌祈祷自己平安,然后在耳麦那说了一句话:“三点钟方向有炸弹,既然不能活捉,那就毁掉他。” “砰……”话语间有一个人已经赶到了阎旅烈的旁边,阎旅烈手疾眼快的开枪打中了他。 “我去……”周燊自告奋勇的提议着,结果被阎旅烈拒绝了。 “砰!”阎旅烈这个位置已经不安全了,幸好船上的集装箱很多,还能够藏身,他换了个地方,边打探着敌方的位置,边拒绝周燊:“不行,你们撤离。” 脚下踩着的货轮突然动了起来,阎旅烈一惊,抬眼一看才船已经开始驶出海了。 他爬向高处看了看敌方在哪,结果金三爷他们已经上了货船上的小船。 「shit」阎旅烈谩骂一句,然后朝金三爷那个方向开了一枪,还好这一次打中了,子弹深深的埋进金三爷的左手。 “砰……”不知道是哪个方向射来的子弹,阎旅烈的左边大腿被击中了。 “啊……”阎旅烈跪在地上忍着疼痛闷声低吼,他已经感觉到子弹打进他骨头里了,钻心的痛。 周燊见状立马对着小船开了几枪,敌方的子弹也让他躲不过来,不得不边躲边打。 “跳海!”阎旅烈朝耳麦里吼了一句,他刚刚看到还未能跑路的金大头手里突然拿着一个,这家伙怕是疯了,船上还有几箱的炸弹,这威力可想而知,他跑不掉,他想同归于尽。 -- 第32页 阎旅烈站好位置朝金大头的手上开了一枪,可是刚好被拉开了,被射中手臂的金大头手一抖,滚了下去。 阎旅烈一惊迈着受伤腿,赶向船边,还好他的位置里船边不远。可是他的速度怎么样也比不过爆炸的速度。 “嘭!”在阎旅烈跳下海的时候炸弹爆炸了,一个集装箱的爆炸碎片砸向阎旅烈,阎旅烈受到撞击后,被炸弹的威力砸进了海里,一时之间这边成了血海。 好几声的爆炸声和货轮上的火光蔓延吸引了人民的注意力,人群尖叫的声音突然传遍整个市场,直接引发了人群的恐慌。 金三爷也被这个威力震到了海里,就在这时所有人都耳鸣了,金三爷在海里看到了海上漂浮的船只,他努力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然后游了上去,还有几个活着的自己人也想爬到船只上,被金三爷一脚踹开了。 虽然受着伤,但还是很能打,因为船只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这边岸上已经引起了注意了,金三爷忍着疼痛爬上船划向更远的地方。 他狠狠的盯向的燃烧的船只,这笔账,算是记下了。 周燊这边还好,他漂浮在海面上,他召集了队友们。虽然都受着大大小小的伤,但都不是很重,看到大家都没事后,周燊松了一口气,可是唯独不见阎旅烈。 “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分头找。”周燊漂在海面上,借助着轮船上的火光看着周围也没有阎旅烈的身影。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此时的阎旅烈身负重伤慢慢的下沉到海里,大腿上的血在缓缓地冒出,周身的血腥味吸引了周边鱼群的注意。 阎旅烈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海面上的红光,脑海里蹦出个名字,那个叫牧柯的人,好像是他很重要的人,可是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别墅 牧柯正看着柜子上摆着的鱼缸,里面还是之前养的那两条亲吻鱼。 但是牧柯怎么瞅着有些不对劲,因为其中一条亲吻鱼翻着白肚浮在水面上,牧柯见状,赶紧把鱼缸取下来。 “啪啦!” 鱼缸太重了,牧柯手一脱力滑了下来,直接摔在地板上,鱼缸摔碎了,牧柯吓了一跳,然后无神的看着地板上因为没水而挣扎的鱼,他想抓起来捧在手心,可是另一只好像已经死掉了。 牧柯看着他手中的鱼,已经渐渐不再动弹了,他突然觉得好慌张,没有由来的慌张。 正在外面谈话的王阿姨和阎母听见动静赶紧过来查看,看见的却是这一幕,牧柯蹲在地板上正捧着两条鱼无声的哭泣,地面上到处都是水渍和碎片。 “牧少爷,我来,我来。”王阿姨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本想指引他到沙发那边坐着。但是牧柯突然甩开她的手,往屋外冲。 牧柯哭泣着,他之前不是没有见过死亡的场景,他之前在狼群中生活的时候,也曾看过狼兄弟去世的场景。 可是那些他都不会有那么难受的感觉,为什么这一次连呼吸都是那么痛苦的。 他找了一个好地方,想像上次一样把鱼儿放生了。可是这两只亲吻鱼已经再也没有动静了,死气沉沉的瘫在沙滩上,一动不动的没有了生气。 他喜欢的鱼儿真的死了,牧柯想着,可是真的突然好难过,心里也好不安。 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着阎旅烈不会是出事了吧! 小狼狗晃了晃脑袋,他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想法,手里继续捧着那两条鱼,找了另一个地方,他挖了个小洞,将两条鱼放进去,然后埋下。 “呜呜……”牧柯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自己的手臂闷声的哭泣。 他喜欢的阎旅烈离开了,他喜欢的鱼儿也离开他了。 为什么他们要离开自己…… 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阎母在阳台上看着远处那个小身影,然后冲着身后的王阿姨说了一句话,要她接这个牧柯回来。 她也很纳闷,为什么他突然有那么激烈的反应。 阎母觉得她的计划,明天就可以施行了,就让他在在一会儿吧。 牧柯在王阿姨的好言相劝下这才乖乖的回了家,他走到楼梯的时候,阎母也走了出来,两人的视线对视在了一起。 牧柯分不清这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直到阎母先行错开视线,才结束了他们奇怪的对视,阎母叹了口气回到了客房,牧柯眨了眨眼睛,想不出什么念头便回到了阎旅烈的房间。 阎旅烈现在也没有回来,这个房间里没有他的身影,牧柯心里空落落的,刚刚心慌的感觉还历历在目,他真的怕,他的旅烈是不是出事了。 牧柯也跟平时一样乖乖洗漱,然后抱着旅烈的衣服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上面还有旅烈的味道,伴着这个味道,他心安的入睡了。 可是这一次,梦里的景象着实把他吓出冷汗。 梦里的腥风血雨,梦里的枪声,梦里的火海,梦里受伤的阎旅烈。 牧柯一直在颤抖着,嘴里念叨着阎旅烈的名字,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过了好久,才渐渐的消停下来。 第二日,牧柯是被阎母唤起来的,他也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对自己那么好,她好像说是给自己弄了好吃的。 牧柯虽是一脸的狐疑,但是这个人是对他示好的,牧柯觉得她没有什么恶意,便洗漱完了就下楼,他看到了满桌子的饭菜。 -- 第33页 “吃吧……”阎母取下围裙看着还在楼梯边徘徊的牧柯,然后又补了一句:“都可以吃。” 牧柯抿了抿唇,踏下最后一节楼梯,他被阎母招呼着坐了下来。 然后阎母一个劲的给牧柯夹菜,牧柯有些害羞了。因为这个女人跟阎旅烈有五分相似。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对自己那么好。 “来,多吃点。”阎母热情的招待着他,一直在给他夹菜。 牧柯都照单全收,碗里都快被装满了,吃了几口过后,牧柯觉得好吃,现在有三个人给他做过饭了,其中阎旅烈做的是最好吃的。 “慢点吃,再喝点水吧。”阎母看见这孩子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其实是想起来自己的儿子,她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也隐隐感觉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只希望这是她多想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牧柯就吃完了,他今天胃口大开,这是自打阎旅烈走后,吃的最舒心的一顿。 现在牧柯已经懂礼貌了,想帮忙洗碗,但是阎母拒绝了,让牧柯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牧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便乖乖的走去沙发上坐着。 可是没过多久,突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牧柯晃了晃脑袋,他现在明明不想睡觉呀,为什么? 最后牧柯倒在了沙发上,阎母一直在观察着牧柯,见他昏睡过去才放心了。 也不想给这孩子留下什么阴影,就这样悄悄的把他运走吧。 阎母已经联系好人了,这次就是想将牧柯坐船运去离这里较远的偏僻小镇,那里有个聋哑学校,她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阎母让人将牧柯抬到船上,路途遥远,她给了船夫丰厚的报酬,让他务必将他安全送到。 看到船开了,阎母才松了一口气,她要为她的儿子斩断所有的邪门歪道。 “夫人,夫人,刚刚突然间收到一个人来的消息,说是阎少爷遇难!”王阿姨从别墅冲了出来,一脸惊慌的跟阎母汇报了这个消息。 “什么!”阎母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让她来不及消化。 “说少爷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王阿姨再重复的了一遍刚刚听到的内容。 阎夫人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沉住气按了按脑门。难道这是报应吗,她刚送走牧柯,这边的噩耗就来了。 金三爷 金三爷就是那个阎旅烈撞到的人,他是一个特别敏锐的人,见过阎旅烈出街,便盯上了他,那一次相撞只不过是把窃听器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插在了他身上。 他原名不叫金三爷,而是叫金忠石,只不过是喜欢别人叫他金三爷,他是金氏家族—— 金延的义子,金忠石的能干让他十分受用,直接是横着走的,而且金忠石人狠话不多,他的这股狠劲都是因为生存而练出的,他虽然被收为是义子,但是还不是活得跟条狗一样,像这种人上有人的规则,落后就要挨打,他好不容易登上了这个位置。 可是这一次的行动失败了,估计少不了惨痛的惩罚了,那种可以丢掉半条命的惩罚。 金忠石的手还身负重伤,他开的船不知道是开到了什么地方,他不是本地人也不清楚这是哪。 「靠」金忠石把船靠岸,得找一家私人诊所把手内的子弹取出来,他受得是枪伤,不能去大医院,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阎旅烈 “快,医生!”周燊送阎旅烈来到医院,他也是第一次见阎旅烈受了那么重的伤,刚刚通知了总部,他们正在派直升机过来。 毕竟这里的地方穷,医院设施还是很落后,只是现在要给阎旅烈做一些基本的止血。 周燊守在急救室的门口,其他队友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所以都去包扎了,周燊坐在外面沉思着。 暴露行踪的这一枪,是他开了,他急于求快,想着速战速决,而且他是看好了时机开的枪,没想到还是被这个金三爷躲过了。 总部对他的惩罚是,放虎归山,让他回去休息,意思就是,他被停职了。 这个还好,但是他就是对不起兄弟,现在兄弟因为他的冲动,正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 如果阎旅烈没有醒过来,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抢救室灯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跟周燊说,子弹取出来了,但是人伤的太重了,医院的治疗水平有限。 “副队,直升机马上来了,我们现在可以去楼顶了。”一旁的队友接到消息就赶紧告诉周燊。 “好……” 周燊先去处理好医院的事情,随后跟队友一起扶着阎旅烈去天台。 很快,直升机在天台降落了,不知道阎旅烈能否渡过难关吗? 第14章 “哼呜”牧柯醒来了,闷声了一下睁开眼睛,却发现浑身都难受,一下子的亮光让他不太适应,动了动手脚发现动不了。 牧柯蹬了蹬腿却完全展不开,听到不远处有什么动静,牧柯皱起眉头抬眼一看。 “哟,你这小子,倒是醒了。”船夫看着牧柯醒了,痞痞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个俊俏小生得罪谁了,竟被一个女人送走,可惜了可惜了。 “你是谁!”牧柯挣扎了一下说,他虽然懂得不是很多,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受到威胁了。 船夫也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见现在已经到公海了,也不怕这个人会跑。毕竟大海茫茫,也不可能跳下去,船夫走过去,结果牧柯闪了一下。 -- 第34页 “别怕别怕,给你松绑。”船夫憨憨的笑了笑,牧柯犹豫了一下便放下了戒备,船夫给牧柯送完绑后又去开船了。 “阎……烈……”牧柯活动活动手脚,走出船舱问道,然后他看到的无际的大海。 船夫听到这个小生开口说的名字,皱了皱眉头,他怎么可能听过这个名字:“谁,俺不认识,这是啥玩意名字,奇奇怪怪的。” 牧柯抿了抿唇,既然船夫不认识,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看了看海边的风景,海风吹乱了他的发丝,让他迷了眼,他想起来,自己刚刚还在吃饭的,为什么会突然睡着了,牧柯不懂耍手段的方式。 但是他明白这件事跟那个女人逃不脱干系,所以,他这是被丢弃了吗? “不……不是,阎旅烈,阎旅烈,要见他。”牧柯摇了摇头,他现在心里发慌,他不确定现在是要去哪里,在这片茫茫大海上没有方向,他没办法判断。 最让他害怕的事,他会再也见不到阎旅烈了,他明明说过不会丢下自己的。 牧柯咬了咬嘴唇,他抱着腿蹲在一边,阎旅烈不在他身边,这让他很焦躁,没有安全感。 “小伙子,别慌,我都是漂在海上几十年的老渔民了,保证让你安全上岸。”船夫以为他是在害怕便出声保证一下安全,打个包票。 牧柯没听懂这个老头在讲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阎旅烈在哪,阎旅烈是不是把自己丢下了,他该怎么办! 牧柯这里不好过,而阎旅烈这边也是一样的。 阎旅烈已经被直升机带去了鹤港最好的医院,飞行了三个小时,机舱上经历了三次死亡的威胁,阎旅烈差一点就撑不过来了。 急救人员一直在为阎旅烈进行着抢救,阎旅烈离死亡真的只差一步了,他伤得最重的地方,不是大腿内侧的枪伤,是集装箱碎片炸过来的时候,压到他的头部和胸肺,直接导致了头部和胸肺的积血,这种对生命的威胁,是有可能会导致死亡或者瘫痪,他是在跟死亡作斗争。 急救室外的周燊一直低着头,他心里难受,他难受极了,看着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现在正在跟死亡作斗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冲动,他就要害死他的好兄弟了。 阎旅烈,挺过来,挺过来,我周燊用一生辅佐你,求你,挺过来。 周燊眼下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祈祷让阎旅烈挺过这一遭,只要阎旅烈醒过来的,他周燊一定将他的承诺说到做到,他会弥补对阎旅烈的歉意,用他的一生。 阎母本来还在阎旅烈海边别墅的。但是听到阎旅烈受伤的消息她马不停蹄的定了最快的飞机赶过来了。 天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一点崩溃了,阎旅烈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呀。 虽然家里还有一个女儿,但是最让她操心的就是阎旅烈了,她一路都在祈求着老天爷,赶紧让她的儿子醒过来。 她还没有通知阎旅烈的爷爷,她怕他老人家会受不了打击,知道也瞒不了多久的,只有等阎旅烈挺过来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要是让他知道了,宝贵孙子现在危在旦夕,估计老爷子会将阎旅烈的部队全部废了,他可是最不支持阎旅烈在雷核部队的。 手术室里接受手术的阎旅烈一直紧闭着眼睛,脑海中似乎是在放着走马灯一样的场景,不知道是什么人一会儿在笑,一会儿在哭的,场景又一换,他好像还吻了这个人,犹如捧着世间珍宝一样的亲吻他,他不知道是她还是他,他看不清,恍惚间看到这个人的嘴角有一颗小痣,甚是可爱,可是这些走马灯的影像开始越来越模糊了,直到消失了,他都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 四个小时的抢救,终于将阎旅烈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了,可是伤势颇重,目前阎旅烈还在重症病房观察。 天已经亮了,阎旅烈未醒。 牧柯此时也已经在海上漂泊很久了,船夫刚刚跟他说快了快了,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了。 牧柯没有时间观念,不知道半个时辰是多久。但是他好像在这海面上过了一个晚上,真的好久哦,那他的阎旅烈此刻在哪里呢? 是呀,牧柯他又开始想他了。 半个时辰说长也不长,牧柯的船只到岸了,船夫停好船拉着牧柯下来了。 不知道走到哪里,船夫开始闲聊了起来,这个小伙子也不搭理他,他就自娱自乐吧。 “我跟你说,这个小镇还算是太平,人都很淳阎的,你在这呀,一定能过得很好,反正学校那边也不愁吃穿,就是怕你会不适应,毕竟你好像不会接触人。” 船夫牵着牧柯,只见他东张西望的看了看周围,眼神中充满了胆怯,船夫叹了口气,继续走着。 牧柯刚刚也没听过船夫在说什么,他看了看周围都是他不熟悉的环境,而且还跟着一个他不熟悉的人,他生活中丛林里敏锐的感知能力让他警惕了起来,慢慢的开始蓄力,等待着发狠。 这个陌生的环境,让他没有安全感,他越看越不对劲,连忙甩开船夫的手,船夫还想抓着他,牧柯反咬了他一口,就趁着这会功夫,他赶紧逃跑了。 船夫本还想追的,都是镇上小巷子太多了,转眼睛就不见人了,他一把老骨头了,也跑不动,心想着,所幸就把这孩子送到这里吧,以后的生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第35页 船夫叹了口气甩了甩发疼的手,离开了。 牧柯一路狂奔,看见周边不认识的人,他也胆怯的缩了缩,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一直在瞎跑。 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害怕这个周围的一切,他充满着恐惧,一直在躲藏,一直在逃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 “嗤……” 刺耳的急刹车声,响彻了整个马路。 牧柯居然跑到了马路上。 “找死呀!”司机探出头,谩骂了一句。 牧柯刚刚看到那么多车朝自己袭来,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他赶紧躲开了,眼看着汽车扬长而去,汽车的尾气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牧柯不知道自己跑到哪了,眼看着眼前的高楼建筑和人来人往的马路,他要何去何从,这里不像是森林,连一个躲的地方都没有,他要去哪里藏身。 「咕」牧柯竟有些饿了,他看了看肚子又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他开始迷茫了。 这时不远处突然飘来了一阵香气,他揉了揉肚子跑过去。 是一家烧鸡店,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牧柯的学习能力很好,他也走过去学着他们的样子开始排队,不知知道排了多久到牧柯了,店员问他要什么,他只是沉默着用手点了点柜子里的鸡肉。 店员觉得这人挺奇怪的,也没说什么就开始给牧柯打包好,问牧柯要钱的时候,牧柯摇了摇头,又想起前面的人都会掏掏口袋,他也学着点样子掏了掏口袋,没想到真的掏出点东西了,是一张一百块钱,这是阎母塞进去的,怕他到了小镇上没有钱花。 牧柯愣了一下,并在店员差点要报警的时候递给了他。 牧柯收到了零钱后便塞进了口袋里,他赶紧拿着自己的食物离开了,也不知道该去哪,便跑去了公园里,在一个长椅上坐下,他赶紧打开自己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时,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靠近牧柯,牧柯赶紧将自己的食物护住,在森林中经常会发生抢食的事情,护食是他的基本反应。 这个衣衫褴褛的人是乞丐,他见牧柯护食,也没说什么,只是赖在他这儿不走了,牧柯皱了皱眉头,这是他先看上的地方,他不喜欢陌生人靠近。 也只是心有不满,牧柯也没有说什么就继续的吃了起来。 牧柯心地善良,给这个乞丐留下了一个大鸡腿,感动的乞丐一直握着牧柯的手说谢谢。 牧柯皱起眉头甩开了他的手,他无处可去,便先待在公园了,公园旁就是一片人造湖,他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好像是要下雨的节奏了。 “喂,小伙子,外地来的?”乞丐边吃着鸡腿便跟牧柯搭话。 牧柯刚刚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他沉默着看着这名乞丐。 “喂,这可是要下雨喽,你不回家呀。”乞丐也不恼,而是选择继续和他搭话。 “远……”牧柯低了低头小声的回了他一句。 他觉得自己真坚强,发生这样戏剧化的一天,他居然没有哭了。 乞丐啃下一块肉,嘴里塞的满满的,却还想跟牧柯搭话,“哇,你偷渡过来的?” 为什么这个乞丐会说偷渡,是因为这片地靠海,有很多偷渡船和走私船。 反正他就是偷渡过来的,来到这个地方也没钱没势的,反正是回不了家了,索性就在这个小镇上当起了乞丐,这一当就是十几年了,生活还算是潇洒。 牧柯又听到了他不熟悉的句子,他蹙了蹙眉摇了摇头想表示自己听不懂。 “我也没在这片区见过你,生人,以后我阿金罩着你,报答你给的大鸡腿。” 这个叫阿金的乞丐倒是说得潇潇洒洒,其实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纯真无害的眼神盯着他,反而都是用一种嫌恶的表情赏他口饭吃,他阿金活了那么多年算是等到了。 牧柯懵懵懂懂的回味着他说的话,却还是没能读懂。 “我应该是比你大了,按道理你应该是要叫我金叔的。但是身为乞丐也不在意这些虚的了,诶,你叫啥呢。”阿金已经把这个鸡腿吃得干干净净了,连骨头都不剩。 “柯。”牧柯想着平日里阎旅烈是怎么叫他的,便告诉了他这个名字。 “没姓氏呀?” “牧……” “哦,牧柯,还行,挺好听的,以后我叫你阿木吧,我记得这个柯字拆开来也有一个木字的,叫阿木不错,反正我比你大。”阿金没读过几年书,只是用自己的知识面去理解牧柯的名字。 “轰隆……”天空突然打了一个响雷。 牧柯一惊,身旁的阿金也被吓了一跳。 “天公不作美,天公不作美,好了,我回去了。”阿金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不知道哪处的灰尘起身,想跟牧柯告辞的时候,却见他一动不动,“咋啦,还没地方去呀?那跟我来呗。” 阿金就因为牧柯给了他一块鸡腿把他给领到自己的狗窝去了,两个人都因为这个鸡腿结了缘。 牧柯真的跟着他走了。 这边的金忠石找到一家诊所,却因为伤口发炎导致发烧了,幸好金三爷福大命大给熬过了,大汗淋漓的从梦里惊醒,在他的梦里,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 他浑浑噩噩的在病床上醒了过来,发现身上干干爽爽的,还换了件衣服,金忠石想起来这件诊所的医生是被他威胁着为他动手术的。 -- 第36页 可是他昏睡的时候完全是放松警惕的。可是这个医生却没有报警,为什么? “诶,你醒啦!”医生刚刚为他擦干了身上的汗水,还为他换了一套新衣服,一个倒水的功夫,病人就醒了过来,他身为医生,见病人醒来当然高兴。 “你换的?”金忠石晃了晃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缓过来后才开始慢慢打量这个医生。 “嗯,这是我最大的衣服了,你就将就一下吧。”医生知道这个病人刚来的时候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他这个贫民窟医生当然是自认比不上人家。 金忠石打量着他,也不说话,这个医生就一点也不怕他吗?他昨天可是威胁过他的。 “冯医生,你就不怕我吗?”金忠石看清他身上挂着的名字念了出口。 “嗯,怕呀,可是在我冯修的眼里,救死扶伤才是王道,而且医生眼里只有病人。”这个叫冯修的医生说的一脸的正义,说着说着还带了点骄傲感。 金忠石听到这人的夸夸其谈,心想着,你救死扶伤,那么他就是杀人如麻。 “呵,你的小命不想要了。”金忠石突然掏出自己的配枪指着冯修。 没想到冯修不怕,还往前对怼了怼,挑衅着金忠石说:“你开呀!” “咔嚓……” 金忠石真的开枪了,还以为会发生什么血腥的场景,可是冯修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金忠石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医生给搞了。 “我的子弹呢!”金忠石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质问着他。 “喂,这位病人,你的伤又在流血!”冯修瞅到了他手臂上的枪伤又开始渗血了,都围了有四层绷带了,这都渗的出,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少力,他又补了一句:“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切」金忠石松开了他,他忘了自己受伤了。因为是左撇子,所以习惯性的用左手。 冯修慢条斯理的为他拆开绷带,还跟他搭话:“诶,我的病人,你叫什么呀?” 「金忠石」金忠石靠在墙上看着冯修为他包扎伤口,其实这人还挺有趣的,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哦,金忠石呀。”冯修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他的伤口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金忠石突然觉得从冯医生口中唤出的他的名字,十分动听,十分悦耳。 第15章 牧柯被乞丐阿金带到了一个有点荒凉的天桥底下,幸好赶在淋雨前找到了个庇护所。虽然四面通风但也算是有个挡雨的地儿。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你这儿坐,将就一下哈,我这个寒舍也是第一次来客人。” 阿金找了把有些破旧的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摆在地上招呼着牧柯。 牧柯也不嫌弃,看了一眼就坐下去了,倒是没坐稳,踉跄了一下。 “我跟你说,我这片地没人的,放心好了。”阿金自己热情的叨了半天,可是牧柯还是没怎么说话。 他看了看牧柯的表情,小心的试探一下说:“咋啦,小柯,有心事?” “我……你认识阎旅烈吗?”牧柯抿了抿唇出声问道。 “谁?不认识。”阿金果断的说不认识,见牧柯脸色一变,又补了一句:“这片我真的熟,但要是外来人,我还真不知道了。” 牧柯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哦。” 阿金看了看这个白脸小生失落的模样,便知道了这个叫阎旅烈的,应该是男人,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便出声安慰一下:“唉,也别念叨人家了,说不定人家都忘了你了。” 那不是,牧柯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而且看起来木楞楞的样子,肯定是被人拐到这边来的,这种事他见多了。 可哪知,牧柯一脸怒意的瞪着他,反驳说:“不是,才不是!” “你乱说!” 阿金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挥挥手说:“行行行,我不说了。” 牧柯听懂了这句,他就是害怕阎旅烈这一走就把自己忘记了,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这时,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霎时间电闪雷鸣,牧柯不太怕闪电,他经历过太多这种事了,在丛林里面,他一向是一个人在洞穴里经历着狂风暴雨,胆儿也大了,可是心里却在颤抖着。 阎旅烈在哪呢?阎旅烈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是忘了吗?真的把自己忘了吗? 他想找阎旅烈,可是他要怎么找! 牧柯看着外面下着很大的雨,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阿金看着牧柯的样子,也不去打搅他了,而是回到自己的狗窝待着,嘴里叼着根稻草打量着这个正在游魂的青年。 好像有点听不懂人话,智力也有点低下,这人是个什么来头呢? 天桥已经慢慢渗水了,地上都没一处是干的了,阿金把自己的床架高点,和牧柯一起坐在床上,就这样将就一下吧。 “滴……滴……” 病房内心电监护仪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下逐渐放大,阎旅烈在病床上安静的躺着,全身被板块固定了起来,一旁的周燊还在守着他。 他也已经一个晚上没合眼了,从执行任务的地方转到这里,三四天没有睡个好觉了,即使是年轻力壮的特种兵也会吃不消的。 门口突然响起了气促的脚步声,周燊抬眼盯向门口的来人,阎母神色焦虑的样子进入了周燊的眼帘。 -- 第37页 周燊一惊,该死指挥官居然还通知了阎旅烈的老妈,周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故作淡定的迎了上去。 “我的烈儿,烈儿怎么样了!”阎母看着病床上如此虚弱的阎旅烈,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自己儿子这种模样,苍白的脸,苍白的嘴唇,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她的儿子刚刚经历过一场灾难。 “抢救过来了,现在还在观察期。”周燊如实的跟这个女人汇报着阎旅烈的情况。毕竟他所认识的阎夫人是个很精明的人,一切都瞒不了她。 “是谁!谁让我的儿子变成这样的!”阎夫人激动的说着,手中拿着的手提包已经被她攥的紧紧的,指尖都泛红了。 “是我……”周燊低下头惭愧的回答着,他做错了事,的确也没想过要隐瞒什么。 “你怎么能让我的儿子受伤呢!”阎母手上的包落地,她紧握着拳头打向周燊的肩头,一下又一下的加重手上的力度。 周燊没有躲,咬着牙承受着肩上的力度,旁边的队友看到了,连忙拉开了阎母。 “夫人,阎队的伤不全怪周燊,是船上被人扔下手榴弹,我们也都是自立逃生,只是阎队伤势过重。”一旁的队员拦住阎母解释着。 “是呀……”队员们纷纷都为周燊开脱,阎母深吸一口气不再追究他们的过错,她把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儿子。 她走向病床,满脸泪花的看着自己苍白的儿子,她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把现在如此脆弱的儿子碰伤了,“我可怜的儿子。” 周燊叹了一口气,一个手势把队友都招走了,留下这对母子单独相处一下。 毕竟阎夫人也有大半年没见到自己儿子了。 本是低声悲痛的阎母,抬眼间看到了自己儿子颈间挂着什么东西,便伸出手拿了出来。 是一块银色的吊牌,上面刻着的是牧柯的名字,看清上面的字后,阎母瞳孔一闪,不行,她不能让这个牧柯再次出现在她儿子的生活里了,她慌张的把吊牌取了下来,攥紧了一下然后放进自己的包里。 “儿子,不要怪我,你们差距太大,他不是最适合你的。”阎母摸了摸阎旅烈的眉头,轻声的对昏睡中的阎旅烈祈求原谅。虽然做的很不光鲜,但是她都是希望自己儿子回归正道。 阎母一直守在阎旅烈的旁边,可阎旅烈昏睡了一天也还是没醒。 金忠石这边还算好的,只不过他还在焦虑。因为他得回组织复命,毕竟他生是金延的人,死是金延的鬼,无论怎么样都得回去,可是眼下他还受着伤,需要疗养几天,好歹回去的时候可以体面点,挨罚的时候可以少受点苦头。 “喂,你发什么呆,到底吃不吃。”冯修刚刚把金忠石接到家里来了。 因为他家就在诊所旁,他还热情好客的炒几个清淡的菜招待他,结果这人不但没动筷,还一脸的嫌弃。 金忠石刚刚还在想事情,现在看着这些清汤寡水的饭菜实在是没有食欲,他金三爷是吃肉长大的,而且还及其喜好吃辣,这一桌清汤寡水就打发他?那不可能的。 “喂,我吃辣的。”金忠石毫不在意自己只是个客人,就这样直愣愣的招呼起主人来了。 冯修怒了,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他大声的训斥自己的病人:“喂!我的地盘我做主,你现在是个病人!要吃点清淡的!” “病人没人权的?”金忠石见他炸毛了,也不急,而是反问他。 “没!你付医药费了吗!你是我病人又欠我钱,现在在我家,还敢跟我横!”冯修真有点上火了,这个金忠石是他最难伺候的病人。 “钱?没事,等爷回去了,立马给你打个上万都没问题。”金三爷又开始横了,丝毫不懂什么叫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把冯医生搞炸毛了。 “关键是你现在没钱呀,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皮,我要是放你走,万一你跑路了怎么办,大哥,我这个诊所也是小本生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想吃就吃,不吃拉倒,我去喂狗。”冯修吸了一口气,冷静的跟他说了一大堆。 金忠石错愕了,他堂堂金三爷居然败在了一个乡村医生手里,这简直是他人生一大耻辱,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金三爷的名声就毁了。 不过眼下,最可靠的也就是这个冯医生了,大不了就等个几天吧,等伤好了后再联系人来接他,到时候一定给他个下马威!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 牧柯身上已经没钱了,不过幸好,这个乞丐阿金还算是很关照他的,这几天不但是收留了他,还教他如何捡废品,如何厚着脸皮到别人店里讨要剩饭剩菜,牧柯学这些学得很快,一个星期的功夫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了。 其实他也是有目的的,他要认识好多的人,然后问他们认不认识阎旅烈,他还是要找到阎旅烈在哪,他根本不相信阎旅烈会把自己丢下的。 如果是真的,阎旅烈真的把他扔下了,牧柯简直不敢想,就像是阿金跟他说的,会恨吧,大概会恨吧。 可是,什么是恨? 这一天,牧柯一个人去远一点的地方捡东西了,他的方向感在这个车水马龙的环境还不是很好使,东拐西拐的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看到阿金一直说的绿色大桶,他教他只要是看到这种桶就要先下手为强。 不然会被别人抢先的,牧柯找准目标后就赶紧扑了过去,扑进垃圾桶找东西。 -- 第38页 这边的金忠石在冯修家死皮赖脸的待了一个星期,妥妥的从客人变成主人,有模有样的使唤冯修。 “喂!把脚抬起来!”冯修今天在家打扫卫生,本来是打算让这个金忠石也帮忙的,后来这人居然以胳膊中弹为由拒绝了,结果现在像一个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冯修见他这样儿,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说:“你很闲吗!很闲去扔垃圾!” “我胳膊还伤着呢!”金忠石蹭着他家的瓜子边嗑边抬起包扎好的胳膊给他看。 冯修扫了一眼,然后送了个白眼给他:“你右手没伤着吧,倒垃圾需要多大的劲,你去不去!” 见冯修又开始威胁了,金忠石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摊,然后起身拍了拍大腿说:“行行行,我去还不成嘛。” 金忠石在冯修的眼皮底下,乖乖的提着垃圾袋离开了,本来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但是冯修心细的留意到了奇怪的一幕。 他看金忠石提垃圾袋的手是左手…… 冯修低下头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但是脑海里却寻思着什么了。 金忠石提着垃圾从冯修的出租房里出来,本来像敷衍了事的,就扔在别人家门口的。但是想想这样也太缺心眼了,便多走几步来到房子旁的小巷里。 金忠石也觉得奇怪了,自己平时一向是缺心眼了,怎么这几天反而觉得心态都变了,莫不是受了那正儿八经的医生传染的? 走着走着,居然看到了有个身影在翻垃圾桶,金忠石顿住了脚步,这个乞丐模样的人敏锐的察觉到脚步声,一回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这一看不得了了,金忠石心下一惊,这人的样子他太熟悉了。 “牧……牧先生?”金忠石试探性的对着他叫唤了一下。 牧柯看到一个陌生人盯着自己,心里的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由于分不清来者是否善类,牧柯目光警惕盯着这个人。 可是金忠石盯久了又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否认了。不,不太像,牧衡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人分明长得像个高中生一样。但是眼神中那股狠劲和牧衡太像了。 牧家可是他们五大家族中距离最多风风雨雨的家族了,众人以牧为首,现在的当家叫牧衡,他们金家跟他们牧家倒是有过几次生意上的来往。 牧家的生意是五个大当家中做的最成功的一个。可谓是黑白通吃,其他家族都要敬畏三分。 而他本人也是十分的狠,真的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可是牧衡已经五十多岁了,却膝下无子,自从爱妻死后也不再娶过。据说他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但是被仇家拐走了。 那么眼前的这位,不会是…… 金忠石寻思了一会儿,牧柯就趁着这会儿功夫赶紧逃走了,金忠石眼尖,直接逮到了这一幕,便赶紧扔下垃圾追了过去。 “站住!” 金忠石在奋力的追,牧柯在奋力的跑,牧柯可是在森林里生活了多年的人,方向感再差,但逃跑的速度绝对惊人,金忠石落在后面,眼见跑不过,就随手捡起地上的塑料瓶往牧柯那个方向一扔。 “嘶啦……”牧柯不小心踩上了这个塑料瓶,脚一崴,整个人扑了下去,身上到处都被擦伤了。 这下,金忠石才赶上了牧柯。 “跑什么呢,问你认不认识牧衡!”金忠石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赶在牧柯面前,双手扶着膝盖,喘了好久才说出完整的话。 牧柯脚也崴了,起不来,只能干瞪着他没有开口,刚刚他嘴里说的话,听的他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喂,说话!”要是换做是平时,金忠石肯定抽他了。但是现在他跟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扯上关系了,他不能动他。 “阎旅烈!”牧柯突然憋出了这个名字。 金忠石一愣,当初他调查过这个阎旅烈。所以他知道他是谁,但是这个人怎么会认识他的? 在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金忠石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先带他回冯医生的出租屋再说。 冯医生被金忠石吓了一跳,出门倒垃圾那么久了,还带个浑身擦伤的男人回来了,他这是闹哪样? “喂,帮他清理一下伤口,还有就是,他脚崴了。”金忠石坐在沙发上使唤着冯修。 “凭什么!你刚刚倒垃圾的事我还没说你呢,房东都找上门了,说你乱扔垃圾,害我罚款两百,你这人欠钱上瘾了是不是!”冯修嘴里叨叨半天,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直接找出了家里的药箱。 金忠石把食指放在嘴边,冲着冯医生说了一句,“嘘,冯医生,都说了我是不会赖你账的。” 冯医生看到这一幕突然脸红了,因为刚刚阳台上的光线洒在了金忠石身上,金忠石逆着光,就像是披上了一道圣光一样,冯修都看懵了,他想,画报里的美男也不过如此吧。 冯修低着头刚要给牧柯上药的时候,牧柯闪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人把他抓来干什么,此时整个人谨慎的很,不想被别人触碰。 “别怕……”冯修温柔的说了一句,牧柯听到这句话,也渐渐地放下了戒备,因为阎旅烈也跟他说过这句话。 冯修在认真的为他上药,刚刚牧柯摔跤的时候,连裤子都磕破了,膝盖上都是血,看到他身上的擦伤,冯修蹙了蹙眉问了一句。 “他身上的伤是你搞的?” -- 第39页 “哦……”金忠石不以为然的应了一句。 “哦什么哦,你这人也没有爱心呀!”冯修气恼的训斥着他。 金忠石态度良好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还在思索着一件事,良久才开口:“冯医生,手机借一下。” “行呗,也盼着你早点打钱给我。”冯修没有抬头,应了一声便继续为牧柯上药。 金忠石拿上冯修的手机,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 “喂,是我,金三爷。”接话一接通,金忠石就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你还活着!”电话那头听见到来着是谁后,语气十分的惊讶。 “对,帮我查一个人,看看他现在在哪。” “谁?” “阎旅烈……” “好……” 第16章 冯修给牧柯上好药后,发现他身上脏兮兮的还有点臭,便赶他去浴室,还找了件自己的衣服给他。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冯修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收留了两个人,难道是他太善良了吗? 医院 阎旅烈这一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昏迷了一个星期终于醒了过来。 只不过好像是失忆了,脑海中的记忆有些零零散散的,医生说是海马体受到了撞击,所以导致暂时性的失忆。 周燊和队友们已经先回总部复命去了,留下了阎母在医院,阎母这几天一直围在阎旅烈身边转悠,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现在儿子醒了,她当然是最高兴的。 “来,儿子,这个是补药,快喝了它。” 阎旅烈接过母亲的汤药,一股脑的将这碗苦涩的药喝光了,他将空碗放到别处,现在他脑海里有个疑问,总觉得什么东西缺失了,心里空落落的。 “妈,你真的没有骗我吗,我这里真的……空落落的,好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阎旅烈刚刚听了母亲的解释,却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的心里很不安稳,他扶上自己的心脏问着阎母。 阎母舀汤的手一顿,脸色也有些僵硬。但是很快被她掩盖了,然后笑着说:“你一年半载都待在基地里,我这么会知道你发生了什么,还是说,儿子,你有事瞒着我。” 阎母完全撇开了自己的嫌疑,把一切都甩的干干净净。可是这对阎旅烈来说又是个事实,的确没有什么破绽,阎旅烈也没有再问了。 阎母松了一口气,收拾收拾东西跟阎旅烈说:“儿子,别想太多了,你才刚受完伤呢。” 阎旅烈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可是把目光放到自己脚上的时候,却蹙了蹙眉。 “为什么,我的大腿没有知觉了。”阎旅烈问的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人都僵住了,关于阎旅烈的伤势,每个人都隐瞒着,敷衍着,没有人愿意说真话。 “儿子,还打着绷带呢,大概是血液不通所以会有点麻,别急,我们慢慢来好吗。” 阎母想好措辞,便赶紧跟阎旅烈解释着,阎旅烈只是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他的伤势不简单了。 很快,病房里的人都走光了,阎旅烈的眼底却阴沉的很,心里的空缺让他很没安全感,总觉得是丢下了什么很重要的记忆。可是没办法,他就是想不起来,算了,并不急于一时,总会想起了的。 阎旅烈靠在床边,仰起头闭着眼睛,他现在十分的郁闷,不知道这缺失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他隐隐感觉这段记忆对他来说很重要。 金忠石这边已经收到了阎旅烈的消息了,没想到他还在住院,看样子伤势不轻呀,金忠石扬起唇挑了挑眉删掉了手机里面的记录。 然后出来,看见冯医生在洗碗池里洗碗,从金忠石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冯医生长长的睫毛。 说实话,其实冯医生挺好看的,看着冯医生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扇动着,再一看圆滚滚的脑袋刚好抬起头对上了金忠石的双眸,金忠石看着冯修满脸疑惑的表情,愣了一下。 被抓包的金忠石赶紧回过神,看了看四周问道:“他人呢?” “洗澡呢,身上太脏了,而且很臭,你在哪捡到这人的。”冯修嫌弃了一下问道。 “垃圾桶……”金忠石放好他的手机,抬眼看着他回答他的问题。 谁也想象不到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冯修会一脸嫌弃的说出两个字的粗俗之语:“卧槽!” 冯医生可是有洁癖的,当医生多多少少都会有洁癖的,冯医生就是怕刚刚捡回来的那小子身上会携带什么病毒呀、流感呀!他想想就瘆得慌,等一下要赶紧把东西消消毒。 还有金忠石这个瘟神,冯修瞪了瞪他说:“金忠石,我家不是收留所!别给我捡那么多人回来!” “知道了……”金忠石躺在沙发上,手撑在脑袋后,那模样十分的悠闲,冯修见状本还想说几句的,但是被金忠石打断了,“冯医生,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明天要走了。” 冯医生一顿,看着金忠石如此正经的双眼,他出声说:“那你医药费得还我呀!” 金忠石皱起了眉头,这个冯医生真的很破坏气氛,一个多星期的相处,多多少少也应该有点感情的吧。 可是这个冯医生真绝情,金忠石在心里腹诽了一下,然后开口:“不会少你的,明天走的时候保证给你钱,十倍现金的那种。” -- 第40页 “你明天就走?”冯修皱起眉头,他也没想到走得那么快。 听到这一句,还以为冯医生是在挽留自己,金忠石扬了扬唇挑起了好看的眉头有些傲娇说:“怎嘛,不想我走?” “一边去,没你事。”冯修送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去浴室看了看情况。毕竟浴室里的那个人那么久还没出来,他有点担心。 金忠石看着冯医生如此无情的无视了自己,他无奈的蹙了蹙眉。 “喂,好了吗。”冯修拍了拍门,刚想扭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牧柯一脸疑问的看着冯修,两个人在卫生间门口对视了一下,僵在那里。 “哦,好了就行。”冯修尴尬的打破沉默,然后打量了一下现在洗的白白净净的人,和刚刚脏兮兮的样子是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看起来像是个高中生,十分的清纯。 冯修带着牧柯来到客厅,牧柯一看到金忠石就生气,他眼神发狠的瞪着他。 金三爷对他已经是好脾气的了,他也不恼,调整了一下姿势盯着牧柯,跟他说:“阎旅烈吗?” 金忠石开口说的这个名字,让牧柯脸色一变,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金忠石见他来兴趣了,便说了下去:“想知道他在哪吗?” 这个绝对是牧柯最想知道的事,他激动的点了点头,想要金忠石告诉他点什么。 “我知道他在哪,不过,你得听我的,跟我走一趟。”金忠石讲出了他的条件。 牧柯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这个男人,想分辨一下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值不值得信任。 “不答应,你永远别想知道阎旅烈的在哪。”金忠石见他犹豫了,便威胁了一下他。 “好……”牧柯激动的答应他,他不能再错过阎旅烈的下落了,他真的好想见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行,明天带你去找。” 他们两个的条件和约定都说好了。而一旁的冯修却听得一脸懵逼,总感觉这个金忠石不简单,又是带枪又是威胁的,他那股正义感油然而生。但又怕自己是不是招来了个杀人犯。 “金忠石,你到底是什么人。”冯修抿了抿唇,问出了自己的顾虑。 金忠石抬眼看着冯修,他还以为这个冯医生对他的身份不感兴趣呢,没想到憋了那么久才问。 “那你觉得呢,那日我浑身是血,又拿着枪威胁你,你看我像是好人吗?” 这话一说出,冯修愣住了,他就是害怕这个金忠石是什么坏人,或者是刚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犯人,什么十恶不赦的歹徒,什么血腥的场景都给他脑补了一遍,金忠石的形象也在他颅内换了一个又一个。 “所以,我这个三好医生是救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吗?”冯修害怕的问道,而且说的嘴角有点颤抖,他现在才来害怕,当时金忠石拿着枪威胁他的时候都没有害怕,如今是真的慌了。 金忠石见他这个样子,突然起身迈着步伐靠近他,他比冯修高出半个头,冯修一害怕就会愣在原地,现在就傻楞在那里看着金忠石向自己步步紧逼,一动不动的。 牧柯看着这一幕,突然想去救救那位冯医生了。但是实力悬殊,他知道自己现在干不过他,索性转过头,不看他们了。 冯修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后面没有退路可走了,他双手护胸,出声制止了一下:“你想干嘛!” 金忠石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开始害怕的冯医生,有点想笑,还真的没有当初让他开枪的气势了,他低下头,附在他耳边说:“冯医生,害怕了吗?” 金忠石的声音在冯医生耳边响起,让他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居然还觉得挺好听的,他微微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轻颤了一下说:“不怕,怎样!” “那你躲什么?”金忠石低头看了看他的表情,真的慌张的像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 冯修想推开了他,却发现推不动他,他气急败坏的说:“你不向前,我不就不会后退了!” “呵……”金忠石的笑声在冯修耳边响起,随后,他听见金忠石在他耳边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随即松开了他,冯医生终于挣脱了禁锢,喘了喘大气,他竟觉得自己此刻的脸有点烧红。 “冯医生,原来还是怂的很,看来是我高估了你。”金忠石嘲讽完,还大笑了几声,他觉得欺负冯医生实在是太好玩了,刚刚担惊受怕的表情深受他的喜爱,真的太可爱了。 牧柯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两个人,不知怎么的,他居然会想到他和阎旅烈在一起的时候。 这半天,牧柯就在他家住下了,第二天一早,他被金忠石叫了起来,他终于可以去见他了,他真的期待了一整晚。 不过,他们是趁着冯医生还在睡觉的时候离开的,离开之前金忠石留下一个字条和一个箱子,然后就带着牧柯和接应他们的人走了。 这一路上,金忠石还在想,不知道冯医生起来看到留下的东西,会是什么表情。 冯医生在八点钟准时起床了,听了听门口的声,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平常这个时候不应该是金忠石看电视的时候吗,带着疑问,他走出房间。 客厅里真的什么人都没有了,就是桌上留着一张纸和一个箱子。 冯修拿起来一看,上面只写着四个字:有缘再见。 -- 第41页 他突然顿悟了,原来金忠石他们一早就走了,都没跟他告别,冯修有些不高兴了,好歹救他一命,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真的太没礼貌了。而且这字条上还有错字修改过的痕迹,真的很不走心。 冯修开口吐槽了一句:“字真丑。” 他把视线移向旁边的箱子上,刚想打开的时候,突然想起金忠石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他把手一缩,想着这里面不会是炸弹吧!但是想起平时和金忠石的相处,他们俩也没结仇,救了他一条命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吧,他壮了壮胆打开了箱子。 里面的东西,都是钱呀! 冯修看着箱子里的钱,一时之间愣住了,金忠石真的给了他十倍的价钱,他眼花缭乱的看着这些钱,心想着这个金忠石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钱不会是他偷的吧!”冯修嘀咕了一句,还是心有余悸,这些钱真的够他花好久了,他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救了个富豪还是坏人呀! 冯修将钱和字条都收的好好的,他真不敢相信自己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金忠石的出现真的跟做梦一样,现在又消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 罢了,就当作是一场梦吧。 金忠石带着牧柯去了南城,因为路途遥远,经过几番波折,他们也是第二天才到的。而这也是阎旅烈醒过来的第三天了。 这一天,在阎旅烈病房里来了很多人,其中阎司令和阎父还是昨天赶过来的,尤其是阎司令,看到自己孙子的伤势立马训斥阎母的知情不报,阎父倒是沉默了,他一向对阎旅烈严格,只要阎旅烈没死,那一切都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他的儿子身为特种兵,流点血破点皮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病床上的阎旅烈却很不高兴,此刻的脸色阴沉的很,这是他醒过来的第三天的,为什么腿上还是没有知觉! “为什么我的腿还是没有知觉!”阎旅烈紧盯着自己的腿,低沉的问道。 “孩子……”阎母见状本还想再瞒一会儿的,但是阎旅烈打断的自己的话。 他抬眼看了看阎母说:“妈,我想听真话,我的腿是不是废了。” “不,烈儿呀!会有救的,我会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治疗的,一定会治好的。” 阎母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只好跟他坦白了,她害怕旅烈受到什么打击。 阎旅烈脸色一僵,原来他的腿真的废了,治?怎么还治得好,他低声隐忍着:“出去!” “烈儿!”阎母一惊,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阎旅烈的爷爷发话了。 “走吧,让孩子静静。” 一下子病房内的人都清空了,阎旅烈握紧了拳头,然后抓起旁边的东西,往地上砸。 “啊!” 他真的没法接受自己的腿居然废了,他还那么年轻,还想再当几年的特种兵,为什么!为什么! 阎旅烈捶了捶自己腿,反正已经没知觉了,他就越捶越用力。 “啊……啊……”他一直在低吼着,吼的声音接近沙哑。 病房外的家人知道阎旅烈一下子接受不来这个事实。可是他们也没办法为他做些什么。 “回吧,让孩子静静。”阎司令低着头,脸色也有些不好。 其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了,只好先离开医院了。 一旁的牧柯和金忠石从拐角处出来了,刚刚牧柯看到了阎母,他心里有了一丝怨恨,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他才被拐走的,他握紧的拳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呢。 “走吧……”金忠石低头看了看牧柯,出声催促着,他也看到了牧柯刚刚那个怨恨的眼神了,真的够狠的。 牧柯迈着步伐朝着阎旅烈的那间病房走去 每一步都走在他心坎上了,他离阎旅烈更近了,真的是太好了,马上就能看到他了。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激动、澎湃。 第17章 牧柯来到了阎旅烈的病房,刚一开门,脚边不知道从哪里砸来一个玻璃杯,让牧柯吓了一跳。 “砰……” 走进一看,满地都是碎片,牧柯抬眼看到了在病床上的阎旅烈,看着他这副模样早已经没有之前记忆中的样子了。 看得让牧柯心疼。 金忠石没有跟进去,就靠在门口守着他。 “阎旅烈……”牧柯走过去叫唤了一下他的名字。 可是阎旅烈抬眼,气到发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牧柯,他现在身上戾气很重,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想要发怒。 阎旅烈握紧拳头,极力的克制住自己想发火的心态,“滚” 牧柯有些吃惊,换做是以前,这些话阎旅烈是绝对不会对他说的,可是如今为什么对他那么凶,牧柯有些委屈,他还从阎旅烈眼睛里看到了冷漠、无情,可他还不懂这是传达着一种怎样的讯息。 他只是觉得有些害怕这样的二哥。 “二哥,牧柯怕。” 牧柯试探性的伸出手想碰碰他,可是还未触及,便被他甩开了,牧柯一愣,这不是他认识的阎旅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未等他回神,阎旅烈便拿起旁边的东西砸向了牧柯。 “砰……” “啊,疼……”牧柯脚踝一疼,刺痛的感觉从下方传来。 阎旅烈瞪上了牧柯的眼睛,厉声说道:“你是来看我这个瘸子的吗?不必了,滚!” -- 第42页 见牧柯还不动,阎旅烈对他吼了一句:“滚呀!” 牧柯被吓到了,连忙跑了出去,他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待在里面了,这里面的不是他的阎旅烈,他的阎旅烈从来不会凶他,也从来不会吼他。 病房内终于安静了,阎旅烈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谁来都不行,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戾气,不甘接受自己的左腿没有知觉的事实。 牧柯跑出来后,金忠石赶紧跟了上去,两个人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金忠石一把擒住牧柯的肩膀,让他别跑了,毕竟这家伙跑起来十分的快,他都要追不上了。 可是这一次,牧柯跑慢了,擒住这家伙的肩膀后,却看到牧柯发红的双眼挂满了泪水,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他不是……他不是阎旅烈,他不是。” “牧柯,他已经不认得你了。”金忠石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他刚刚也是有听见他们的对话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一定是牧柯很重要的人。 “为什么……”牧柯的脸上已经流下了几缕泪水,他真的无法接受现在的阎旅烈已经不是他脑海中的模样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很不好,也很凶,对待他也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的温柔,他到底是谁! 他的二哥去哪了?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不认识你了。”金忠石说的是实话,他也不想解释太多。 毕竟他要赶紧把这个牧柯送到牧家,看看他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牧柯没有再说话了,他回忆起阎旅烈离别前对他说的话,他说等我回来,可是他没有回来,换他来找他了,可是他却不认识他了。 牧柯的心一点点的开始凉透了。 他想再去找阎旅烈问个清楚,可是却被金忠石擒住了。 “你要干嘛!”金忠石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走。 “我要见他。”牧柯不满的盯着他,他不喜欢这个金忠石。 尽管他帮他找到了阎旅烈,可是他还是不喜欢他,总觉得他很奇怪。 “对不起,你刚刚已经见到了,不可能再给你一次机会了,何况,他不认识你了,懂吗。” 金忠石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了牧柯的心上,他不相信阎旅烈会把他忘了,如果是,他也不希望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走开!”牧柯一下子把他给推开了。 金忠石一个踉跄的时间,牧柯就跑走了,等他反应过来便赶紧追了上去。 “喂!”金忠石追了过去,可是这下牧柯跑的不是很快,因为他的脚踝刚刚被砸到了。 “砰……”金忠石下了狠手,把牧柯打晕了。 病房里的阎旅烈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回想起刚刚牧柯找他的样子,他确定自己是不认识他的,只是刚刚他叫自己二哥,他们有关系吗? 但是这个声音他之前好像没有听过有人这么叫自己。 他说他疼的时候,阎旅烈刚刚的心跳好像漏了半拍,为什么。 难道这个男人是他失去记忆那段时间遇见的人? “靠,该死的。”阎旅烈揉了揉脑袋,他刚刚只顾着发火,没太在意来者是谁,现在想想,好像跟他是有点关系的。 阎旅烈赶紧掀开被子想下床,可是只听见「扑通」一声,阎旅烈忘记自己的腿还受着伤。 “啊,好痛!”阎旅烈紧皱着眉头,按了按自己的腿,那里的伤势还没好,现在牵扯到了,还是会很疼。 刚刚阎旅烈本来想去找找他的,但是现在好像的确没办法去了。 金忠石将他打晕之后,趁着附近没人赶紧扛着人就走了。 他们现在是在南城,好再是离鹤港不远。 牧柯醒来后发现自己手脚又被绑上了,他蹙了蹙眉,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也已经放弃挣扎了,他知道自己挣脱不开的,看了看四周,确认了他是在车内,然后直接抬眼看向一边,因为金忠石正盯着他。 “哟,醒啦,还跑吗!”金忠石对上牧柯的眼睛,咧开嘴巴痞笑了一下。 牧柯瞪了瞪他,沉住气问道:“你要干什么。” “等会儿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最好老实点,我可不敢保证你进去后还能活着出来。”金忠石伸出手来给牧柯松绑。 牧柯瞪了瞪他,没有说话。 “你等会儿要是这种眼神盯着别人,保证你脑袋都会卸下来。”金忠石做了一个手势威胁道。 “哼……”牧柯出声冷笑了一下,现在的他也已经不是那个傻白甜的他了。 因为学得快,所以也懂了许多事情,也因为阎旅烈的无情,让他失掉了对别人的好感。 金忠石见自己吃力不讨好,也不再跟他说话,打开门就带着他下车了。 他们此时是在牧衡地盘上的地下停车场里。 牧柯跟金忠石下车后就直接牧衡的人带到一个走廊,牧柯看了看四周奢华的建筑,真的没法跟海边别墅比,他还是喜欢简简单单的阳光沙滩,这里的环境太让他压抑了。 他和他们上了一辆电梯,金忠石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交谈着。 “像呀,太像了。”中年男人看着牧柯的侧脸发出了感慨之声。 “是呀,叔公,我第一眼的看去的时候,也认错了,没想到会和牧老大那么像。”金忠石恭恭敬敬的跟这个中年男人说道。 金忠石叫叔公的这名男人,是牧家的管家,道上的人都叫他二叔,也是牧衡的心腹,已经跟着牧衡二十几年了,可谓是忠心耿耿。 -- 第43页 牧柯在一边也有好好的观察他们。不过,他们的话语他听不太懂,反正隐隐约约是提到自己。 「叮」到了他们要去的楼层了。 “请……”管家先出去,摆了摆手势请他们出来。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一个雕刻的非常精致的大门前。 “咔嚓……”大门被推开了。 牧柯走进一看,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副很大的油画,上面画着一个人,牧柯一惊,画上的人竟跟他有八分相似。可是他很疑惑,因为画上的人有几处又不太像他。 抱着疑惑的心态,牧柯往左一看,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人,两个人刚好对上了眼,牧柯感觉自己被他身上的气场给压迫了,压抑的让他都不敢呼吸了。可是他也很硬气的对上了他的眼睛。 “大当家的,我们的大少爷好像找到了。”管家出声打破他们之间的气氛。 牧衡听见了管家的话,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很像自己的年轻人,然后弹了弹指尖的雪茄,单手插着裤袋走了出去。 金忠石在旁边看着牧衡,这个男人已经四五十了,可是身段还是那么优越,他跟那个牧柯比,只是多了一些韵味,多了些让人害怕的气场与成熟男人的魅力,两人站在一起,那牧柯就是他的翻版。 “你叫什么。”牧衡出声问道,他的声音也已经是饱经风霜了。 “牧柯……”牧柯出声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是在打量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他说不出来,总觉得很奇怪。 牧衡听完后笑了出来,好像是十分满意:“不错,还真是我当年给我儿子取的名字。” 然后他看向一遍的金忠石问道:“我儿子是你这小子找到的?” “是,也是偶然间遇上的。”金忠石如实的回答着他。 “好,你想要什么。”牧衡没有过多的去跟自己的儿子相认。而是回到了位置上抽了一口手中的雪茄问着金忠石。 毕竟他很清楚的明白,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无功不受禄的人,跟何况他找的是他牧衡。 “牧先生,我这次是任务失败回来的,那次交易的东西被他们全部销毁,我不好回去交差,您也知道我们那的规矩。” 金忠石说的很含蓄,但是其目的就是让牧衡帮他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以,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来跟我做事呢?”牧衡吐出一个烟圈,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就答应了他。 “牧先生,你也明白,我们这个圈子最重要的就是忠心,我退出了就是我的不忠不义,这样的我想必你也不会要的。” 金忠石分析的头头是道,说的让牧衡很满意,这个年轻人也是大义之人。 牧衡又抽了一口雪茄,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听了他那番话后更想让他加入他牧家的正营了。 但是这小子态度决然,他也不好强求:“不错,这些方面你放心吧,我会让管家给你安排的。” “那要没什么事,忠石就先走了。”金忠石打了一个招呼,牧衡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放他走了。 但是当他快要离开的时候,牧衡留下了一句话。 “先不要让别人知道牧柯的存在,我看他还没有准备好。” 金忠石朝他点了点头,牧衡眯着眼看着他离开了,他不需要杀人灭口,因为他信得过这个年轻的小子。 此时办公室就只剩下他和管家了,他们一起打量着牧柯。 “这小子叫金忠石,对吧。”牧衡靠在椅子上,问着管家。 “是的,他是金延的义子,也是他的得力干将。”管事将金忠石的底细告诉了牧衡。 牧衡挑了挑眉没有开口,而是继续看向自己刚认的儿子—— 牧柯,他对他没有感情是真的,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这会儿突然多了个二十几岁的儿子。而且这儿子他瞅着还有点奇怪的地方。 “管家,你注意到了吧,牧柯他跟同龄人有点不一样。”牧衡盯着自己儿子看,跟管家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您是指智商?”管家其实也注意到了,从刚遇见的时候到此时,他一直有在观察牧柯,他真的很不一样,眼睛里的那股纯粹,像是未经世事一样。 “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懵懂,不像是痴儿,就是太单纯了,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眼神中总有一股清澈单纯,我牧衡的儿子不应该是这样的。”牧衡眼神开始深邃了起来,他在思考一件事。 “是,以您的地位,到处都是危机四伏,牧少爷很可能会成为你的累赘。”管家非常的明白,现在的牧柯,对牧衡来讲,就是危险的存在。 “送他去进行特殊培训吧,给他四年时间蜕变,我牧衡的儿子,要做一个强者。”牧衡将雪茄按在烟灰缸上,说出了他的计划。 “是……”管家听到命令后,恭敬的回答了一声,然后抬眼看了看牧柯。 这孩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随后,牧柯被管家领走了,牧衡叹了口气拉开一个抽屉,上面有一个相框和一个日记本。 相框上的是一家三口,牧柯是在四岁的时候被他在道上得罪的人拐走的,他的妻子是在牧柯四岁的时候被杀的,就在那年,他一下子失去了亲人,他牧衡走在这条路上有太多了仇家了,也失去了太多,他本是了然一身。 如今却与失散多年的儿子相认,现在的他只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他真的找了他好久呀。 -- 第44页 他拿着相框,端详了许久,上面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是牧柯的母亲,这个女人在牧衡最黑暗的时光,点亮了他的世界,她叫陆琬,谁也不会想到在地下城叱诧风云的牧衡也会爱上如此温婉美丽的女人。 “琬儿,牧柯很像我呀。”牧衡盯着照片,喃喃自语。 牧柯来到了这个新的地方,一下子接收了许多的事,他开始有人关心了,他开始融入到这个环境下。开始了所谓的培训,也开始了几年间的噩梦。 他开始变了……变得不太一样了…… 阎旅烈在养病的时候断断续续的想起了和牧柯的事情,他完全想不到失忆后的自己会那样对待他的牧柯,他后悔,他也有去找过牧柯。但是,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离开了阎旅烈的世界。 阎母也招出自己见过牧柯的事情了,阎旅烈生气,但是他也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可是他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月后,阎旅烈出院了,这一次任务成功,他升了军衔不在参与返聘。基地那边的职位,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选择辞职了。 安排好了这些事后,他去了国外治疗腿伤,也依旧没有放弃找牧柯,找了好几年,也没有音讯,很无奈。 因为家里让他接手家里事物,所以他选择待在在国外学习。 直到五年过去了。 第18章 五年是什么概念?五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五年之后的我们,也已经不再是我们。 五年后的阎旅烈,五年后的牧柯,他们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射击场上的人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中间有一个人拿着枪笔直的站在那里。 染着一头银发的牧柯,眼神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枪靶,有几缕湿发已经挡住了他的眼睛,他拿枪的样子非常的性感撩人,修长的手指紧握着手里的枪,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传来了几处枪声。 十环,十环,牧柯的枪法已经练到了这种地步了。 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走到牧柯身后哪怕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也只是恭恭敬敬的待在后面,不敢出声惊扰了牧柯,就在后面等着牧柯发话。 “那批货怎么样了?”牧柯闻声,转头见来者是谁,便放下枪,取下耳罩,接过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汗,慢条斯理的走过来问着。 “少爷,有一批货是被同一伙人给截胡了,还是未能调查到是哪个集团干的事。” 身旁的阿金恭恭敬敬的跟他汇报着,也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拿枪在他脑壳上打几个窟窿。 “妈的,废物!”牧柯一听,脸色一变,扔下手中擦汗的毛巾,伸出脚直接踹开了旁边的凳子,这力道已经把凳子给踢烂了。然后他扭头发狠的盯着阿金,问他:“还是查不到他是谁对吧!” “是……” “好样的,老子不信,他能藏一辈子!”牧柯拿起枪,随手在靶子上打了几枪,真的是快准狠,一点也没有留情。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不紧不慢的皮鞋声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谁是老子呀!”牧衡的声音在牧柯身后响起。 阿金见来者是谁,赶紧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 牧柯也扭头看是谁,瞧见人后,便赶紧放下手里的枪来迎接他。 “不敢,大当家的怎么有空来这里。”牧柯上前压下身子给他行了一个礼。 “你的货不是被人截了吗,我就来看看你。”牧衡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们俩感情不好。 因为牧衡在训练牧柯的时候十分的严苛,一点也不着情面,牧柯一直对他怀着怨恨的心态,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不过,这也是牧衡想要的效果。 毕竟,冷血无情才能无坚不摧。 “大当家应该是有别的事吧。”牧柯坐到他身旁,戳穿了他的目的。 “的确,星期一的晚上,帝临将会派出一艘游轮举办一场晚宴,我要你去。”牧衡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还是保留了自己的目的。 牧柯听完后,只是挑了挑眉开口问:“我去干嘛?” “我让你去多多认识女人,这次你别想逃了,我会派人盯着你的。” 牧衡眼看着牧柯都三十一岁的人,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婚姻大事,他牧衡也正在一点点的退休,本想着过过天伦之乐的。但是牧柯没给他机会,他就天天催婚牧柯。 牧柯听见牧衡的目的后,勾了勾唇笑道:“玩女人可以,但是找媳妇不行。” 牧衡一听,脸色一变,但还是沉住气的跟他说:“牧柯,你给我去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行,大当家的吩咐,小的明白了,先走了,不送。”牧柯迈开修长的大长腿,直接头也不回的带着下属离开了。 牧衡很气,敢这么对他的也只有牧柯有这个胆儿。 牧柯跟牧衡相比,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牧衡狠,可是牧柯比牧衡更狠。 牧柯去浴室洗澡了,水从上方淋了下来,牧柯仰起头感受着水滴在他脸上的刺激,他身上都是训练的时候留下的印记,鞭伤、枪伤、刀伤、大大小小的伤口都留在他的身上,他已经不是那个牧柯了。 他牧柯在这五年间成长了许多,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样子了,三十一岁的他,冷酷无情的混迹于这个地下城,成为了牧家的二当家、牧二爷。 -- 第45页 可是他还没有完全掌握实权,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五大家族的另外四位大当家是不会同意他掌管牧家的事业。 而且这几个月他也很不顺利,自己的货总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给截胡了,他越想越气。 “新官上任三把火吗,等我找到你,我一定让你下跪!”牧柯一拳打在墙壁上,手上已经被蹭出血痕了,可是这点小伤已经不算什么了。 牧柯很有魅力,三十一岁的他身上散发着成熟稳重的魅力,甚至还带了丝妖气,男人女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尤物的,这是一个妖孽般的牧柯。 牧柯洗完澡出来,穿着浴衣到衣帽间挑衣服,一头银发湿湿的搭在头上,他似乎从来不去吹干他,之前是有人给他吹过,可是早已经没有了,他也毫不在意。 这五年,牧柯都没有去找过阎旅烈。就好像这个人已经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一样,时间久到他都要忘记了。 他挑好衣服扔在一边,然后把自己摔在床上,他躺在床上转过头看向一个鱼缸,鱼缸很大,可是里面只有两条鱼,他们叫接吻鱼。 牧柯盯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鱼缸旁,他拿起旁边的鱼食往水里投放了一些,看着两条鱼吃的很欢快的样子,牧柯勾了勾唇,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他有时候会想,他养鱼只是喜欢接吻鱼,而与阎旅烈无关。 周一晚上的宴会,他会去参加的。不过,不是因为牧衡要让他去认识女人,而是因为当晚轮船上还要举办一场拍卖会,拍卖的物品,他知道其中有一条接吻鱼形状的项链,他是势在必得的。 阎旅烈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他刚接手自己的工作,没想到会有一大堆要管的事。 因为根基未稳,不能服众,不仅要实地考察,还要管货物的进出易,就半年的时间,他就消瘦了许多。 而且他很关注最近非法船只的货物交易,扣了许许多多的可疑船只,也立下大功。 但他总是很懊恼,因为这种东西根本抓不完的。 「叩叩叩」一阵的敲门声。 阎旅烈埋头看着桌上一大堆让他审核的文件,有些头大,头都没抬就说一声:“进来。” “阎总,帝临邀请我们周一参加一个轮船晚会。”周燊拿着一个邀请函走了进去。 阎旅烈听见周燊汇报的内容,蹙了蹙眉说:“不去,我哪有这个时间。” “可是,阎夫人说,帝临的千金要你认识认识,而且那晚阎夫人也会去的。”周燊抿了抿唇透露给阎旅烈这个消息。 “靠!”阎旅烈把手中的签字笔一扔,他今年也三十一了,他妈在他三十岁的时候就开始猛烈的催婚了,天天说他不争气,阎旅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阎母这种行为真的让他很恼火。 阎旅烈按了按眉心,然后抬眼看向周燊,问道:“你家就没有这种事吗!” “额……家家都一本难念的经。”被阎旅烈这么一问,周燊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哎,算了,你去忙吧。”阎旅烈挥了挥手,继续埋头工作了。 周燊看了看阎旅烈,这已经是他辅佐阎旅烈的第五个年了,那年周燊许下的承诺他现在正在做。 甚至连阎旅烈都不知道周燊为什么一直在自己身边,他总是以为这是他和周燊之间的兄弟情吧。 阎旅烈低头继续审批文件。 他这些年也逐渐沉稳了许多,不过这五年来,梦里总会出现牧柯的身影,哭着对他说:你为什么丢下我,你为什么不认我。但是这个身影在他脑海也渐渐的模糊了,他现在唯一能想起他的东西,就是那天在海边拍的照片,一张张都笑得非常灿烂,天真无邪,可是现在牧柯在哪里他都不知道,已经长成什么样了,他也不知道了呢。 看样子周一晚上的宴会,他不去也得去了,想想就很烦。 而周一,也就是明天晚上了,时间就是这么快的到了。 南城的夜景很美,灯火阑珊的样子很有氛围。而且这个季节是冬季,天空中已经飘着微雪了,慢慢的落在了地上,让整个城里都显得十分的有意境。 阎旅烈的家在鹤港,因为工作的原因,一家人都随着阎旅烈迁到了南城,而阎旅烈不喜欢和家人住。毕竟他们那么爱唠叨,还是眼不见心为净的好,索性搬了出去。 此时,阎旅烈正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身旁的阎母正在念念有词,而阎旅烈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喂,臭小子,我跟你说话呢!”阎母拍了拍发愣的阎旅烈,敢情他刚刚什么都没听进去。 “妈!我也已经说过多少次了!真的对女人不感兴趣,别逼我了。”阎旅烈蹙了蹙眉盯着自己的老妈。 阎母一愣,她十分的怨恨当年那个叫牧柯的,要不是因为他,阎旅烈是不会变成这样的,阎母出手拍了拍阎旅烈。 “你这话,敢跟你爷爷说吗!”她真的很想把这个脑袋不清醒的阎旅烈给拍醒。 阎旅烈不是第一次跟阎母提过出柜的事情了。但是阎母总是拿这句话激他,他不是不敢,而非牧柯不可了。因为没有找到人,所有他没有说话的底气。 “如果找到他,我会说的。”阎旅烈这句话说的有多坚定,就连阎母自己都在动摇了。 毕竟阎旅烈这个想法已经坚持了五年,这到底是什么痴心的情种,她想让儿子回归正轨她错在哪里? -- 第46页 两个人一下子回归了沉默,车厢间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们母子俩最相似的地方应该就是同样的固执了吧,认准的事情,就死也不改了,是好事,也是坏事。 阎旅烈他们家的车已经到了登船的地方,周燊从后面那辆车下来连忙赶来给阎旅烈撑伞挡雪,但是被阎旅烈拒绝了。 雪花落在了阎旅烈的黑色西装上,阎旅烈扫了一眼奢华的轮船,便拄着拐杖迈开了长腿向前走去。 他的腿还是没能治好,只能依靠拐杖走路,才能走的稳一点。五年了,阎旅烈已经不在意了,这就好像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一样。 阎母在阎旅烈身后,看了看他孤独的身影,她实在是心痛,索性瞥开了目光走了上去。 阎旅烈和阎母登上船,帝临的人就上前来迎接他们了。 “阎夫人,阎少,有失远迎了,在下韩天临。”帝临的韩董事长礼貌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客气了……”阎母接话问候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投在了他身后的女子,一眼望去就觉得这个女孩,长相美丽,气质优秀,阎夫人很满意,然后跟韩天临说:“这位就是令千金了吧。” “正是鄙人的爱女,韩连心。”韩天临招了招手将韩连心唤了过来。 “这位是犬子旅烈,旅烈,打个招呼。”阎母硬拉着阎旅烈让他跟韩连心熟络熟络。 阎旅烈没有吭声,跟韩连心握了握手就没有下文了。 “让他们晚辈聊吧,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在场他们也聊不进去。” 阎母这个提议一出,韩天临说了一声好,就跟阎母去别处谈事情了。 韩连心看了看阎旅烈,然后突然摆出了傲慢的大小姐风范说:“既然我们没有这个意思,那就这样吧,我还要去找我的牧哥哥玩呢。” 阎旅烈讪笑一声,这可不是他先提出的,奈何人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阎旅烈对她的提议很是满意。 “走吧……”阎旅烈拄着拐杖打算带着周燊离开的。但是在离开之际,听见了那个韩连心嘀咕了一句话。 “长得帅有什么用,谁会跟个瘸子在一起。” “旅烈,她!”周燊比阎旅烈激动,他想抽她几巴掌,可是他从不打女人。 “算了,习惯就好。”阎旅烈摆了一个手势就让周燊无话可说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腿冷笑了一下。 就是,他这条腿瘸了,没有女人会要的,所以呀,牧柯你快点来呀! 牧柯今晚穿了一件蓝色的西装,西服完美的勾勒出他的身段,逗号的刘海显得他有些禁欲、撩人,脸上也花了淡淡的妆,整个人气场都散发着生人勿进。 到场的时候,晚会上的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可是才刚刚歇个脚,就看见一个黄灿灿的身影朝他靠近,牧柯蹙了蹙眉,这女人的香水味,还真是够呛的。 “牧哥哥,我知道你是谁了。”韩连心靠近牧柯,开开心心的凑近他。 牧柯对这种活蹦乱跳的事物没有好感,这种突然自来熟的女人,他十分不喜欢。 “你是谁……”牧柯并不觉得自己认识她。 “牧哥哥,你忘了吗,你救过我的!”韩连心嘟着嘴不满牧柯居然不记得自己了。 牧柯也就想了想,好像是上个月收拾人的时候,那人在自己手里逃了,然后擒住了一个女人作人质,牧柯看都没看那女的是谁,就拿着东西砸了过去,刚好把那人给砸晕了,当时有个人扯住他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在他的裤子上,这人是她了吧。 牧柯皱起了眉头,还真是个讨厌鬼。 “别碰我!阿金,处理她。”牧柯握着酒杯放下自己翘着的二郎腿,走去了别处,只听见后面传来那个女人喊自己的声音,牧柯加快脚步来到船的另一边,这下耳根终于清净了。 他看到船开了,离岸边越来越远,放眼过去已经可以把整个南城收近眼底,还真是美不胜收,空中还夹杂着飘雪,缓缓落在他的肩头。 牧柯还握着酒杯靠在栏杆上,任凭海风吹乱了他的发型,也没人敢搭讪他。因为他周身散发的气场太强大了。 大家也都是远远的打量着这位贵公子,不知道他是谁。 “嘭……”船上突然放起了烟花。 牧柯抬头看了看空中的烟花,微微一愣,他好多年都没有看见了吧,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吵。 牧柯挑了挑眉,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甲板有很多人在看这场盛世烟花,而在甲板上的另一头,阎旅烈看着在空中绽放的烟火,久久回不了神。 他人生中只放过一个烟花,就是为牧柯而点的。 短暂而美丽的烟火在他眼里绽放,迷了他的眼,低头晃了晃眼睛,刚一抬头就有一抹蓝色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阎旅烈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人气场好大,不知道是何许人。 “旅烈,阎夫人找你。”周燊从一处跑出来跟阎旅烈汇报着。 “走吧。”阎旅烈应了一声,便拄着拐杖和周燊离开了甲板进入了船内。 第19章 阎旅烈已经进入到晚宴内场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一些名门望族在闲谈,阎旅烈扬了扬唇什么也没说。 他拄着拐杖跟着周燊带的路看到了阎母所在的位置,很多人看到阎旅烈的时候,先是被他俊朗的样貌所惊艳,再看到他拄拐杖的样子,一阵惋惜,可惜了这个青年才俊。 -- 第47页 阎母一眼的看到了阎旅烈,她表情一愣,因为她没有看见本应该阎旅烈身边的韩连心,这让她有些生气了。 阎旅烈才刚走到阎母身边,阎母就开始指责他了。 “怎么回事,韩小姐呢?” “她自己走了,郎无情妾无意的,你瞎掺和也是白搭。”阎旅烈说的是实话,所以他不担心阎母会起疑。 “真的吗?”阎母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阎旅烈让她直接问周燊。 “是的,当时我在旁边听到她说……”周燊顿了一下,好让阎母有缓过来的时间。 阎母蹙了蹙眉,往前凑过去问着:“说什么了?” “她说旅烈是瘸子。”周燊话音刚落,阎母整个脸色都变了,直接气的抬手捶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她竟然敢这么说!”阎母的逆鳞就是不能让别人说她儿子半点不好。 可是她也很痛恨命运,为什么就治不好她儿子的腿伤了,她的孩子明明干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为什么到头来会被人嫌弃。 一旁的周燊也是一阵唏嘘,他知道阎母一向是爱子心切,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 可是阎旅烈却不以为然,如果每个人说他瘸,他都要去在意,那这五年来,他可能连心脏都有问题了,或许连五年都撑不过,可惜,他是阎旅烈。 “行了,我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阎旅烈出声让阎母不要想太多了,他也能理解阎母这种心态,知道自从他腿治不好后,她就一直在自责,明明不管她的事,她还是会自责。 “好,我不气,大不了下次不跟他们来往了。”阎母心疼自己的儿子呀,明明还那么年轻,事业有为,可是他的腿却不好呀,光是这一点就被别人否认了前面的优秀。 阎旅烈安慰好阎母后,带着她到一边入座了。因为晚宴现在才开始了,因为他们的身份尊贵,坐在了离台上最近的位置。 他没有把视线停留在台上正在讲话的人,他四处观察了一下,眼神瞟到了一处,看到了一个人,是一个让他记忆犹新的人,大概也是老熟人了吧。 金三爷,五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打伤他大腿的人,也是让他落下病根的人。 不过,阎旅烈没有去憎恨他,毕竟在战场上子弹无眼,能活下就是最大的幸运。 那个金三爷正专注于台上讲话的人,并没有注意到阎旅烈的打量,阎旅烈看了看他,发现五年过去了,他变化倒是不少,好像是更加成熟了,这也是阎旅烈五年后第一次见他。 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穿着银色西装,有一头利落的短发,乖乖的坐在他身旁,阎旅烈下意识的觉得,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毕竟,这个心狠手辣的金三爷,怎么可能会要一个看起来单纯无害的手下。 阎旅烈盯着那个方向略有所思,但是很快收起来目光。 冯修刚好看见了阎旅烈收回视线的那一刻,他转身低下头小声的跟金忠石嘀咕了一句话。 “刚刚看到有人盯着你。” “谁呀?”金忠石扭头看了看小动作那么可爱的冯医生,一脸戏谑的问着。 冯医生转了转圆圆的眼睛,撇了撇嘴说:“没看清。” 金忠石一脸宠溺的笑了笑,然后抬起手不顾一切的揉了揉冯医生圆圆的脑袋,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可能是因为你老公魅力太大了,看起来很抢手哦,你可要抓紧点了。” 冯医生听到这句话,脸色就变了,看着金忠石欠揍的表情和满嘴的不正经,他轻轻捶了捶身边人的肩膀说:“整天没个正形!” “啊,痛!”金忠石装了装样子,一脸痛楚,就是想逗逗那么可爱的冯医生。 他们还想在打闹一下的,奈何身边有些咳嗽了一些,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和谐。 金三爷看了看坐在暗处的牧二爷,刚刚就是他破坏气氛的,金忠石还记得当初捡到他的时候,还是个凶巴巴的模样,而且还有些说话不利落,如今五年过去了,这个牧柯已经成为了地下城以牧姓的二当家了,冷血无情,比他还猛。 牧柯一记冷眼扫了过去,金忠石自讨没趣的回过头。 冯修抿了抿唇不敢再动了,他也是有点怕牧柯的,他不知道牧柯经历了什么,只是当年再一次见面的时候牧柯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而他为什么又会在金忠石的身边,也是一段有故事的经历。 他和金忠石是因为一段缘分再次相遇的,冯修有一次去当医生志愿者了,目的地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 可是他没想到再一次见到金忠石。可是这个时候的金忠石,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那个残忍无情的金三爷,那也是冯修第一次知道金忠石的真实身份,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之间的缘分也是妙不可言了,时隔一年的再续前缘,金三爷就开始追求冯医生了。 当然了,根正苗红的冯医生肯定是拒绝的,倒不是因为同性恋,而是因为金忠石的身份让他无法接受,医生怎么能和杀手在一起呢,这不是玷污了医生这个神圣的职业了吗。毕竟他在救人,而金忠石在杀人。 可是最后金忠石跟他说了一句话:做我的救赎,不好吗? 就在那一天,金忠石顶着一身重伤,差点要死掉了,可他还是坚持跟他说的这句话,冯医生果然还是心地善良的。 -- 第48页 他们就这样相处了两三年了吧,金忠石一直很宠他,一点苦也没让他受着。 牧柯坐在那里,在他的旁边没有人敢入座。但是他坐在暗处,所以刚刚阎旅烈没能发现他,牧柯也一样没有看到阎旅烈。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台上讲话的人,突然觉得有些聒噪了,真的好吵哦,他索性扭头不看了,自动的屏蔽了台上讲话的人,刚刚看到那个韩连心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己,牧柯觉得瘆得慌,差一点鸡皮疙瘩都要被她盯出来了。 台上的人不知道说到哪了,台下的人突然响起了掌声,牧柯也跟着随意的鼓了鼓掌,那样子看上去随意、散漫、却又不失风度,撩的人心颤。 一旁的人都在牧柯的附近小心翼翼的观察他,偶尔有几处流言蜚语会传到他的耳边,牧柯勾勾唇并没有多说,他牧柯的名讳还是很少人知道的。 因为他也不经常的露脸,一直都是以牧二爷这个称呼示人,不管是圈外还是圈内,光听牧二爷这个名儿,就会让他们闻风丧胆。 牧柯端起一杯香槟,慢条斯理的晃了晃,然后仰头把它送入口中,就这个动作让他露出了好看的下颚线,让旁边观察他的人都微微一愣,将世间最好听的词语汇集在他的身上,也敌不过一句好看……真好看…… 就连牧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妖孽了? 牧柯看了看宴会上的其中一个人,他知道这是牧衡派来盯着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他有没有在场,有没有和在场的名媛交流。 牧柯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那个人知道自己暴露了,只好低着头走了过去。 尽管他是牧衡派来的,但是他也不敢违背牧少爷,都是主子,都不能得罪。 “少爷……”那人俯首称臣,低声在牧柯耳边打着招呼。 牧柯没有看他,而是翘着二郎腿,眼睛有些迷离的看向别处,出声说:“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看来真的被吓到了,后背流了一身冷汗,跟牧柯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保证。 “下去吧……”牧柯看了一眼他的模样,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等人走后,牧柯理了理西装,突然觉得这个宴会太无聊了,关于等一下的拍卖行可能还要一段时间,牧柯让人不用跟来了,便先行离开一会儿,他去了旁边的甲板上吹风。 此刻甲板上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周围都开了好几个灯,要把他眼睛都照瞎了,他就顺手把所有灯都关上了,甲板上都暗了下来,只有微弱的月光洒下还有从晚宴上透露出的灯光,这种光线可以看清楚路,却看不清人脸。 牧柯找了一个地方坐着,掏出口袋里的烟盒拿出一根夹在手上,打火机「呲啦」一声,点燃了,他放到嘴边仰着头吸了一口,吐出了眼圈。 这还是金忠石教他的,第一次抽的时候真的把他给呛死了,真的很不喜欢这种味道,没想到如今却成为了他排忧解难的东西。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这里,倚着海风,听着耳边海浪的声响,鼻息间都是海水的味道,牧柯除了喜欢亲吻鱼外,还喜欢大海,因为大海承载了他最美好的记忆,里面有星辰,有他最初的模样。 宴会已经开始了,无非就是一些人跳跳舞,吃吃东西,谈谈生意,有些人乐此不疲是因为有目的性的,而阎旅烈没有这个需求,对这些显然是索然无味的。 阎旅烈不喜欢这种社交活动,在场的人也有想来跟阎旅烈搭讪的,要么被阎旅烈警告性的目光吓得不敢靠近了,要么被阎旅烈拄着拐杖的样子劝退了,阎旅烈看了看一旁的周燊,今天他的桃花运倒是来了,此刻已经被一些名媛围得抽不出身了,阎旅烈早就觉得自己兄弟很有桃花运的,看来他猜得没错。 阎旅烈看了一眼阎母,她好像也有些疲惫了,这艘轮船要明天才会停靠,船上有供人休息的房间,阎旅烈便让阎母先去休息了,阎母应了一声也同意了。 阎旅烈本来说要送她过去的,但是阎母招了招手,让他自己玩。 玩?怎么玩? 阎旅烈看着无聊的宴会,想去甲板上透透气了,他没有告诉周燊自己出去了,而是直接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宴会。 刚一出来就被扑面而来的海风吹了一脸,有些犯困的阎旅烈瞬间清醒了,阎旅烈看了看甲板上,不知道是谁把灯给关了,现在到处都是暗暗的,阎旅烈握了握拐杖,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绊倒。 但是还好,地上的东西都能看得情,他便放开脚步走了过去,阎旅烈拄着拐杖走路的姿势并不难看,反而有一种禁欲的美,让人看起来好像是高深莫测的样子。 甲板上非常安静,阎旅烈皮鞋和拐杖的声音在甲板上放大。 坐在一边的牧柯蹙了蹙眉,不知道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伙打破了这个安静,他扭头看了看来者是谁。 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出现在牧柯旁边,牧柯看了一眼。不过,这个男人好像没看到他,牧柯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只是有点不高兴,牧柯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牧柯有些散漫的声音在阎旅烈附近响起了。 “这儿有人了。”牧柯现在是在下逐客令。 阎旅烈微微一愣,不知道这边还有人,刚刚他看着海上的星空有些入迷了,想起了一些往事。可是安静的甲板上突然响起了声音,让阎旅烈有些吓到了。 -- 第49页 阎旅烈看了看声源处,有一个黑黑的身影坐在低处,阎旅烈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烟草味,想起来刚刚这人是在宣示主权。 “抱歉……”阎旅烈冲着那人礼貌的说了一句抱歉的话,不过,那一处也没有什么回声。 牧柯没有理那个人,只希望他能够识趣的赶紧离开这里。但是,似乎没有听见皮鞋离开的声音。 “能给我一根吗?”阎旅烈看着他在抽烟,也想抽抽了,但是他没带烟,便出声向牧柯讨要。 牧柯很厌烦,这人还不走,居然还管自己要根烟,牧柯没有说话,把烟和火机在他旁边桌子上一摆,「啪」的一声。 阎旅烈听见他放烟的时候很不爽,看来是自己打扰到他了。 但他还是迈了几步走到牧柯旁边坐下,并没有仔细查看旁边的人,直接把烟放到嘴里点燃了那根烟。 这时,这名男子突然站起身,迈着长腿快速的离开了,阎旅烈微微一愣,拿着他的火机,朝他喊了一句。 “你的火机。” “送你了……”牧柯顿住脚步,侧过头跟他说。 在暗处,阎旅烈只能看清他好看的下颚线,在嘈杂的海浪声中听见他说的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在他进入到宴会之际,阎旅烈借着宴会上的光,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原来是蓝色的西装呀。 牧柯进入到会场后,走到了一处角落,他表情很镇定,但是一旁的金忠石看得出他的不适,便出声问道。 “怎么了?” “没事,不用管我。”牧柯深吸一口气,一直低着头。 金忠石看了他一眼,便和他的冯医生去旁边玩了。 牧柯稳住自己的心脏,因为刚刚他的心脏在狂跳不已,他看见了。 就在刚刚那个人点燃火机的时候,借助微弱的火光,他看清了那个人是谁。 是五年前那个带他走出森林的人,是五年前那个说等他回来的人,是五年前那个让自己滚的人,那个叫阎旅烈的人。 他的二哥…… 牧柯蹙了蹙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他慢慢的冷静下来。 五年了,阎旅烈好像变得更加成熟了。 真的,大家都变了。 牧柯陷入沉思,他刚刚想起来,阎旅烈是拄着拐杖的,为什么? 第20章 半个小时后,拍卖会开始了,宴会上的人都坐到了各自的包间里,每个包间都有区分上层位和下层位的,这也是他们的地位区分,阎旅烈在上层位的其中一个包厢坐着,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优雅。可是,阎旅烈却无心参加这种活动。 前面过去了几件拍卖品都是他不感兴趣的东西,这让他渐渐的有些乏味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抬眼看到了对面包间有一个银色头发的男子,阎旅烈仔细看了一下。 但是距离有点远了,恍恍惚惚只能看见他穿着蓝色西装,阎旅烈抬眼记下了这人的包间号码。 他总觉得今天和这个056包间的蓝色西装男子已经见过好几面了,或许他们真的有缘呢,这也说不定的。 牧柯一直在等,等着自己要拍的那条项链,拍到了他就要去好好休息了,这种活动实在是无聊,他觉得十分的浪费时间。 无聊至极,牧柯想到了自己刚刚见过面的阎旅烈,也只是一瞬间重聚,之后的那种惊喜和慌乱的心理,让牧柯在那时陷入了心猿意马的状态,但也只是一瞬。 当时阎旅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而他也不太想那么快与他见面。 牧柯有自己的打算,他要将自己曾经受到的创伤,还给阎旅烈,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牧柯恨阎旅烈。 恨阎旅烈的不负责任,恨他的决绝,但是他今天拥有的一切,也是因为五年前的机缘巧合,他现在比以前更强了,更有自己的思想了,也可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可是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无邪,曾经的自己,已经死了。 牧柯坐在舒服的椅子上仰着头盯着天花板。随后,耳边听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出场了,他坐好了,打量着台下大屏幕显示的画面。 一条制作精良的亲吻鱼项链进入众人的视线,台上的人简单的介绍了几下,便开始拍卖了。 这条项链的竞拍价是10万起步,牧柯听着他们的加价声,也不急于一时,等稳定之后再报也不迟。 “60万一次,还有再高的吗?” 好像已经稳定了,牧柯挑了挑眉,示意手下去竞拍,可是还没开口,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100万,哇!011包厢竞拍100万一次,还有没有!” 这么高的竞拍价,让在场的人都窃窃私语,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下手那么猛,一条普普通通的项链居然拍到了100万的高价。 “120万。”牧柯出声示意手下去报价。 “056包厢的人出价120万,还有更高的吗!” “200万,天呀,011包厢的人看来是十分中意这条项链了,还有更高的吗?” 牧柯听见有人竞价的声音,他蹙了蹙眉,不知道这个023包厢的人是谁,老跟自己对着干,他边示意手下加价,一边让人去打听这个包厢的人是谁,总之这条项链他势在必得。 阎旅烈刚刚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吸引了。 -- 第50页 亲吻鱼,这是多遥远的多陌生的东西了,曾经,他也因为亲吻鱼被一个人吻了一下。可惜,那个人笨拙的吻,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想拍下这条项链作为一个念想,却没想到有人在跟他竞价,而且好像也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周燊,加到500万。”阎旅烈蹙了蹙眉,钱方面不是问题。 但是这个人咄咄相逼的竞拍价让他恼火了,他直接跳到这个高价,想让那个人知难而退。 “没想到023包厢的贵宾已经加到了500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呢!” 阎旅烈这个竞拍价真的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哪有人这么竞拍的,再有钱也不能这样呀。 而牧柯却十分的生气,居然有人这么跟他对着干,牧柯紧蹙眉头,他的确不能再拍了,就算再喜欢也不能再拍了。因为已经比他的预算值高出太多了。 这个人是谁,他要把他找出来,不教训一下,他咽不下这口气。 “023包厢500万成交!”这是最后的竞拍价,011包厢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牧柯手中紧紧的捏着玻璃杯,「嘶啦」一声,玻璃杯被他捏碎了,手上被玻璃划伤流血了,包厢里其他的手下都心下一惊,二爷发火了,后果真的很严重,他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二爷!”站在一旁的阿金也是一惊,他没想到牧柯会发那么大的火。但是他更担心的是牧柯手上的伤。 牧柯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被扎出鲜血的伤口显得格外的耀眼,牧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伤口,牧柯这一副舔血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的妖艳,那么多年了,他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牧柯则是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暗暗地想着,得罪他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他在包厢内被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牧柯恶狠狠的说了一声废物,然后猛地将这个没用的下属踹了一脚。 牧柯勾了勾唇冷笑一番,眼神中的狠劲却越发的用力,他开口说了一句话:“那就由我亲自找他。” 023包厢的贵宾已经拿到了那条项链,阎旅烈端详了一下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项链,项链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只不过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上面的亲吻鱼造型,承载了他的美好时光,关于他和牧柯的短短回忆。 刚刚去打听消息的手下回来了,可是他们也没能打听到011包厢里坐着的是谁。 阎旅烈觉得对面这位056包厢的客人挺有意思的,刚刚跟他抢了半天,看起来他也很喜欢这条项链,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拜访了一下这位蓝色西装的男子了。 阎旅烈收起打火机,然后起身带上了自己的拐杖,周燊在后面想跟上来的时候,阎旅烈挥了挥手让他不必跟上来了。 011和056两个包厢的位置还是有点远的,阎旅烈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因为地板上铺着地毯,阎旅烈走路的声响不是很大。 牧柯也才刚刚走出包厢,他只带了手下阿金,在经过楼梯的时候撞见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一个长得十分油腻的中年老男人。 “哟,这小白脸长得如此好看。”这个油腻的男人停下来拦住牧柯的去路,上下的打量起牧柯。 牧柯扫了一记冷眼过去,看了看这名男子,看起来是已经喝醉了,周身都散发着酒气,旁边的手下阿金本来想过去支开这名男子的。但是还没上前就被牧柯挥挥手制止住了。 “要不跟了我吧,保证让你好吃好喝。”这个男人明显还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 “怎样……”牧柯看着他眼神一转,看起来极其的诱惑,打理好的银发随意的遮在眼前,他勾了勾唇,这个时候的牧柯是最危险的,他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警告的气息。 不过,这名男子色胆包天了,直接伸手过来,还未触及牧柯的脸,他的手就已经被牧柯擒住了,可以听见「咔嚓」一声,这个男人的手硬生生的被牧柯扭了过去,疼的他五官都扭曲了。 牧柯还不想放过他,他抬起脚踩在了这个人的下身,稍稍的用了点力,那个人已经痛的不知道该捂哪了,只是哭着喊牧柯大人,让他饶他一命,这个时候的牧柯气还没有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一双干净的皮鞋踩在了地上,阎旅烈刚刚听见前方有动静,便赶紧走了过来,没想到看到蓝色背影的男人在欺负另一个人,顺着他的脚看下去,看着这位男人踩在了什么位置,他蹙了蹙眉出声制止他。 牧柯皱起了眉头,注意到了身后的人,他最烦的事情就是有人在他收拾人的时候开口说话,打破了他要收拾人的雅兴。 “滚……”牧柯踹了他一脚,这一次选择放过他。不过,他倒是要看看是谁破坏了他的雅兴。 转过身,牧柯没想到这一眼,他们两个居然就这样相遇了,在这样的场合下。 阎旅烈有些错愕,他对上他的眼睛,唤出了多年的记忆,这个模样和当年的牧柯像极了。 可是这人周身的杀气让他疑惑了,他的小狼狗明明是纯真无邪的,可眼前这位长得和他极像的人,是谁? 牧柯也不说话了,懒散的耷拉着脑袋盯着他看,他就是让阎旅烈看看,如今的小狼狗已经不一样了。 “牧柯……” 阎旅烈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过来,轻声的唤出了那个名字,他走上前连手中的拐杖都不要了,紧紧的擒住牧柯的肩膀,仔细的确认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曾经那个小狼狗。 -- 第51页 旁边的人本来想上去的,但是牧柯示意他们不要上前,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 牧柯冷着脸看了看被他甩在地上的拐杖,然后望着他,随即轻笑了一声,他伸手附在阎旅烈的手上,慢慢的掰开了阎旅烈按住自己肩膀的手,轻声说了一句。 “那个小狼狗已经死了,你认错人了。” 阎旅烈一愣,这个手劲相当的大,那么冷淡的语气,这还是他吗,从刚刚的话语中,阎旅烈已经确认了眼前这位的确是当年的牧柯。但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阁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牧柯说的非常客套,好像他们从未认识过一样,他从阎旅烈身边侧身而过。 看着这样疏离的牧柯,阎旅烈心里交杂着许多的事。但是他要留住他,毕竟他们好不容易才重聚的。 “别走!”阎旅烈拉住了牧柯的手,牧柯迅速的甩开了他的手,不着情面的留给他了一个背影。 “项链,你还要吗?”阎旅烈紧蹙着眉头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的。 但是他想用项链来吸引牧柯,他知道他是056包厢的人,从刚刚见到蓝色西装的他,这之间发生的一切,他都联想了起来,原来给他烟的人,就是牧柯了。 果然他停住了脚步,不过,只是侧了侧脑袋对旁边的手下说了几句话。 阎旅烈看到他的手下向他走来,对他说。 “给我吧,我家主子改天会将这钱打给你的。”阿金走过来接过了阎旅烈手中的盒子。 阎旅烈看着牧柯已经走远了,他蹙了蹙眉看着眼前这个人,然后低声的说道:“想打钱,让他亲自来见我,把我名片给他。” 阎旅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阿金,阿金只说了一句好,便接过名片就跟上了牧柯的步伐了。 他捡起地上的拐杖,如果他的腿还完好的话,刚刚绝对不会让他离开的,他还欠他一句解释。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初什么都不会的牧柯,已经变成了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甚至已经到了冷血无情的地步了。 阎旅烈对他已经不了解了,缺失的那五年,牧柯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需要了解他的世界。现在找到了,那这一次他就不会轻易放开他了。 牧柯对他而言,从初遇的时候,就对他产生浓浓的兴趣,没想到已经住进他心里五年之久了。 早已经根深蒂固。 短短半个月的相处,却让他记了五年。 是他情长,还是牧柯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谁知道呢。 反正阎旅烈此生非他不可。 牧柯来到船上的房间,他收到了阿金给他的名片,名片上大字写着阎旅烈的名字,上面也有职位。 牧柯挑了挑眉,这不就是前几次拦截了他的货物的大官嘛,原来是阎旅烈呀,他勾了勾唇看着名片上的名字,看来他们之间没法撇清关系了。 而且让他这几天火气上头的人,刚好也是阎旅烈,还真是让他上火呀,以后的日子有得玩了。 牧柯把名片放到一边,端起旁边的红酒,一并灌入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牧柯已经变成了一个如此病态的模样,仰着头的时候,优美的颈线实在是撩人。 牧柯拿出阎旅烈给他的项链端详着,如今一看,里面的意义似乎已经变了。 此时已经是入夜十一点了,船窗外的星星点点看起来格外的好看,洗完澡的牧柯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孤独,是他这五年常有的一件事。 他是从什么时候分得清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那样的环境下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贪嗔痴欲,是那个地方教会他的。 还记得有一年,牧衡送了一个女人在他房间,牧柯那时并不是没有欲望,女人的热情挑起了他的欲望,可他不感兴趣,而且比起女人,他更感兴趣的是男人,当然,也是分人的。 自那以后,牧衡很清楚的知道牧柯的性取向。可是他依旧没有放弃让他多碰碰女人的念头。 每一次,他都可以想起阎旅烈当年的所作所为,那个时候他不懂,可他明白了后,却已经缺失了。 他学会了说话,学会了怎么做人,学会了如何当一个家族少爷,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爱,他不懂。 思绪突然断开了。 「叩叩叩」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牧柯慢慢的睁开眼睛,被敲门声惊扰的他一脸的阴沉,是谁敢打扰他,牧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他皱起眉头将门打开了,没想到门口站着阎旅烈。 “没想到,我隔壁是你。”阎旅烈微微一愣,然后对牧柯笑了笑。 这句话牧柯当然不会相信的,要不是阎旅烈有预谋的,怎么会这么巧。 第21章 牧柯挑了挑眉靠在门边,一脸懒散的看着阎旅烈,他不知道他想干嘛,所以他在等他自己开口。 阎旅烈端详着已经五年没见的牧柯,他真的成熟了许多呀,他有种他的小狼狗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除了这些变化,阎旅烈觉得此刻的牧柯简直令人血脉膨胀。 一头银发湿湿的搭在头上,微微的遮住了眼睛。五年来,牧柯的眼神变化是最明显,现在的他,就算他站在那里不笑,也能撩拨到他人。 -- 第52页 盯了好久,阎旅烈才发现现在的气氛有点奇怪,他都要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了。 “哪个……可以借用你这房间的浴室吗?我那边没热水。”阎旅烈举着自己的衣服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牧柯看了看他这一身的打扮,穿着浴袍,胸前敞开,左手拿着手杖,右手拿着衣服,看上去像是真的一样。 牧柯向后退了几步,把手把在门上,说了一句没有,然后重重的把门关上了。 “砰!” 门口的阎旅烈愣住了,没想到牧柯会这样对待他,那么绝情。 他在门口刚想离开的时候,房门又打开了,牧柯从里面出来,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快点……” 听到这句话,阎旅烈惊喜的抬头看了看他,咧开嘴巴满心欢喜的笑了笑,牧柯没有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门打开留了一个背影给他,阎旅烈赶紧跟了进去。 至于牧柯为什么放他进来,因为现在都入冬了,阎旅烈就穿着一件浴袍站在他门口,领口还敞的大大的,就算船上暖气充足,也避免不了身体反应的发抖,牧柯就心软一下,给他面子,放他进来。 进来后,牧柯没有理阎旅烈,指了指卫生间在哪就坐到沙发上了,阎旅烈看了看一副生人勿进的牧柯,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他把手杖立在浴室门口,然后就抱着衣服进去了。 牧柯看着浴室的门关上了后,走了过来,拿起了那根手杖,他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根手杖已经用了很多年的样子了,表面已经有了磨损,看来阎旅烈的脚伤应该也很久了。 他仔细一看,看见上面好像有个按钮,牧柯就上手按了下去,没想到顶部突然弹开来了,牧柯虽然脸色不变,但是还是有被吓到,他看了看顶部,没想到有一张小小的照片镶嵌在了上面。 看完之后,牧柯脸色大变,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手杖,「咚」的一声,手杖掉在了地上。 浴室里的阎旅烈听见外面的动静,里面的水声嘎然而止,他朝外面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快点……”牧柯冷冰冰的朝里面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地上的手杖,蹙了蹙眉不打算管它了,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牧柯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他深呼吸平稳自己的情绪,他到底是看到了一张什么样的照片,才导致他的情绪如此激动。 那是因为……上面镶嵌的,是他的笑颜,五年前的笑颜。 牧柯端着酒杯站在窗户旁,他看着窗外的飘雪,心思却不在上面。 不一会儿,阎旅烈从浴室里开门出来了,看着地上的手杖蹙了蹙眉,自己的手杖原本是立着的,现在倒了,他想起来刚刚的动静,知道这是牧柯弄的,便弯腰捡起手杖,瞅了一眼上面的照片,上面的人儿笑容灿烂。但是阎旅烈觉得现在的人也十分可爱。 他拄着手杖走到牧柯身后,看着窗户上倒映着牧柯的样子,阎旅烈看到了牧柯还未干的头发,皱起了眉头,现在的习惯怎么变差了。 “你可以走了。”牧柯看着窗户上的倒影冷冷的开始逐客了,他看到自己身后的阎旅烈似乎是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 阎旅烈听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牧柯以为他要走了,结果他是跑去了浴室。 随后拿着吹风筒从里面出来的,拆开电线,插上电源,牧柯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做法并没有开口说话。 “先把头发吹干吧。”阎旅烈把牧柯按到了沙发上。 “嗡……” 阎旅烈的手插进牧柯的发丝中,动作十分熟练的帮他把头发吹散,牧柯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扎的眼睛生疼,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要知道,以阎旅烈现在的身手是敌不过牧柯的,只不过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 他太享受现在这样了,这个画面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海边别墅,阎旅烈也是这样吹着他的头发,五年前和五年后的感觉都是一样的舒服。 阎旅烈给他吹头发的时候还在想,现在的牧柯太冰冷了,以前是不会说话,现在会说话了反而变成了这个样子,整个人的气场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警告,他很想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了。可是牧柯的排斥让他不敢问出口。 他的小狼狗现在讨厌他呢,他该怎么样讨好他! 阎旅烈看到了桌子上被他竞拍的项链,明明是一条那么有意义的项链,却被他随意的放在桌子上,阎旅烈皱起了眉头,对他的不重视感到不高兴。 他伸手够到了那条项链,然后见他头发也吹得差不多了,便关掉了吹风筒,他拆开项链戴在了牧柯的脖子上。 还没缓过来的牧柯,突然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他低头看到自己颈部多了根项链,是那根亲吻鱼项链,他伸手碰了碰。 “不许摘下来!”阎旅烈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以为牧柯要把项链取下来了。 牧柯愣了一下。 “呵,你凭什么命令我?”牧柯起身转过头,对着阎旅烈冷笑一声,他对阎旅烈这句话感到不屑,就现在以他的地位,谁还敢命令他呢? “牧柯……”阎旅烈看着眼前的人,轻唤着他的名字,他觉得自己好像管不住他了,也好像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来管他,如果以五年前的故人的理由,似乎也太牵强了。 -- 第53页 牧柯看着阎旅烈无措的神情,上手摸上他的胸膛,这个动作让阎旅烈呼吸一窒,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此时他们两个人都穿着浴袍,里面是一点都没穿的,牧柯就这样摸着他的胸膛,慢慢朝他凑近,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牧柯拂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灼热的温度。 “你的胸膛还是这么结实。”牧柯踮起脚尖趴在他的胸前附在他耳边说着这句话。 阎旅烈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想玩什么花样,他什么都不做为,也没有动,就这样看着他,他只觉得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呢,换做是以前的牧柯,绝对不可能这样的。 牧柯勾着唇将自己的浴袍往下拉,眼神中充满了魅惑,好像是在勾引着阎旅烈,他对阎旅烈说:“你还记得吗,这具身体是你一寸一寸洗干净的。” 阎旅烈看着现在正趴在自己身上的牧柯,那个样子真的十分的撩人,换做是其他人,早就已经缴械投降了。 但是他没有,曾经的牧柯是他的白月光。而现在这个牧柯,他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 也许真的变了。 在牧柯正准备勾起自己浴袍的时候,阎旅烈抓住了牧柯的手让他别再继续。 他压低身体朝牧柯凑近,一脸阴沉的盯着他说:“你不是他,你不配!” 牧柯愣住了,似笑非笑的看着阎旅烈,阎旅烈紧蹙眉头盯着他,然后甩开了他的手,拿起旁边的手杖就离开了,而牧柯在原地扬起唇笑了笑。 他是故意的,就是让阎旅烈清楚现在的牧柯已经不一样了。 牧柯摸了摸自己颈部的项链,他本就没打算摘。 阎旅烈一脸阴沉的从他的房间走出来,加快脚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路上,他都是紧皱着眉头,一脸的阴沉,好像一副谁得罪他的样子。 “砰……”来到自己房间,狠狠的关上门。 阎旅烈随手倒了杯烈酒,直接朝自己灌了下去,喉咙一下子产生了火辣辣的疼痛感,阎旅烈喝了三杯,心中的不爽还是没能发泄。 他想不明白牧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些年他都遇到了一些什么人? 根据牧柯今天的所作所为,阎旅烈断定他现在不是个普通人,敢当场断了一个人的手,还有那么多的手下跟随。 猖狂,张扬,妖孽,是阎旅烈对于牧柯现在的印象,与之前的纯真无邪,真的不沾边。 阎旅烈冷静下来想了想,那他守了那么多年到底是为什么? 他都而立了,这几年一直为这个男人守身如玉,现在等也等了那么多年,他不想放弃。 曾经的白月光可能已经没有了,但是他依旧对现在的牧柯很感兴趣,他只是一时间接受不来这样性情大变的牧柯。 现在的牧柯已经不听话了,他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对他了。 今夜的寒冬似乎是把阎旅烈记忆里的牧柯被封了起来,埋进了心底,那是阎旅烈的软肋。 第二天下船,阎旅烈在人群中没有见到牧柯,他暗下双眸,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等到阎旅烈下船,牧柯才从一边出来,他看着阎旅烈上车,然后准备跟着手下离开。 “阎旅烈?”金忠石走过来顺着牧柯的方向看去。 牧柯挑了挑眉,从金忠石口中唤出阎旅烈的名字,这让他很意外,侧过头表示很好奇他们之间的事:“你们很熟?” “几面之缘。”金忠石说了一句,然后插着口袋带着冯修走了。 牧柯皱起眉头看着金忠石离去的方向,五年前还是他帮自己找到阎旅烈的,不知道他们之间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他想不明白,也懒得想了,索性迈开长腿下船去了。 今天牧衡打电话让他火速回去,说是有重要的事安排他,一时之间,一辆改装过的跑车飞驰在马路上的声音响彻了整条路。 牧柯回到了家中,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交给了后面的人,他一人去见牧衡了。 “大当家这么急着把我叫回家,有事吗?”牧柯随意的坐在牧衡的沙发上,交叉着大长腿,抬头看着正戴着眼镜看文件的牧衡。 “你需要去趟国外,将这单生意谈妥。”牧衡将文件丢给他,牧柯伸伸手就稳稳的接住了。 他随意的翻翻看,这单生意要去意大利谈,对象是萨雅家族,他们家族一向都是生意人。 而且他们的买卖都是合法的,牧衡能拿下这个,看来是费了不少功夫。要知道,一个合法的买卖,最忌讳的就是和不三不四的人做买卖。 “这个萨雅家族,可不是那么好谈的,就算得到这个文件,他们也能随时翻脸。不过,你要是能拿下这一单,对你的地位巩固也有一定的帮助。”牧衡吸了一口雪茄,把他现在的局势分析头头是道。 牧柯面无表情的思考了一下,这是他早期的想法。但是奈何这个萨雅家族的合作十分不好得。 所以他一拖再拖,这一次的确是个好机会,五大家族中,现在只有牧衡得到了这次机会。要是他能拿下这个,他将会逆转他此时的局面。 “嗯,我去。”牧柯考虑好后,合上文件跟牧衡说道。 “好,明天的飞机。”牧衡见到自己儿子那么识大体,心中十分的欣慰,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平安回来。” 牧柯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抿了抿唇回应了他:“嗯。” -- 第54页 嘱咐完这件事后,牧柯就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他进到自己的卧室,看到了鱼缸里的亲吻鱼,他就顺手摸上了自己颈间的项链,都还没取下来呢。 他往水中丢了些许饲料,然后去衣帽间换下一身的行头,西装革履总归是不舒服的,他换了一身轻便的衣物,通体黑色的装扮,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小混混一样。 本来打算出去的,但是想起好像少了点什么,他倒回去掏了掏西装口袋,拿出了那张名片。 然后往自己手机上存下了阎旅烈的电话。 他等等打算去自己的钱庄看看,他牧柯手里面管辖的东西很局限,钱庄、货运、娱乐、酒吧是他的主要管辖范围。除了这几个,其他的他是不屑与去碰的,这是原则上的问题。 他开着自己的爱车,停在一家并不起眼的门前,门前没有一辆车敢停。 因为他这儿的规矩是,只要谁敢挡道,就把那家伙的车砸了,也只有他敢那么野,天不怕地不怕。 门前的守卫见到牧柯的车来了,立马过来迎接牧柯。 “最近生意怎么样了?”牧柯一下车,就转头问了问旁边的人,然后迈着长腿经过他们为自己打开的大门。 旁边的人一直低着头给牧柯汇报着内容,在牧柯面前他们大气不敢喘一个。 牧柯听着他们汇报的内容,觉得收成还不错,他的心情也不错。 “牧二爷,您来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朝牧柯迎了上来,手上厚重的香水味朝牧柯扑面而来。 “银姨,别靠我太近了。”牧柯蹙了蹙眉,伸手挥了挥自己的周边,然后挡住自己的鼻子跟她说话。 第22章 这个穿旗袍的女人叫银音,是钱庄里风华绝代的万人迷,都已经四五十的人了,还能魅惑众生,还真是宝刀未老。 别看她区区一介女流之辈,早些年可是一名战功赫赫的雇佣兵,退役后就来牧家讨生活了,算是打江山最早的一批人了。 他们俩之所以那么熟,是因为早些年在牧柯危难的时候,银音照顾过他,牧柯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种温暖。 多年没有体验过的母爱的他,就因为她的几次照顾,就让牧柯很依赖她,而后让这个女人接管他的钱庄。 这是他对她的信任。 “牧二爷还是闻不惯香水味,要知道这香水可是女人的杀手锏呀,你这样怎么碰得了女人。”银姨挥了挥手帕打趣着牧柯。 牧柯蹙了蹙眉坐到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没有接银姨的话。 “欸,你什么时候戴起了项链,之前不是嫌项链太重了吗。”银姨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牧柯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的项链。 “嗯,就是想带了。”牧柯摸了摸那条项链轻声的回应她,然后将它塞到衣服里,倒了杯酒拿在手里。 “切,善变的男人,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婚姻大事?”银姨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见牧柯不答,又补了一句:“你爹打拼了半辈子的家族事业,最后还不是给你继承的。只不过你现在的年纪再不找个女人,恐怕也是老来得子了。而且牧家那么大的事业,可绝对不能易主呀!” 牧柯听完银姨说的话后蹙了蹙眉,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这个打算,他虽然有野心,但是他不想永远都守着牧家,他从来都是自由的,之前来到牧家也不是他自愿的,这些事情都不是他想要的。 “银姨,这不是我的考量范围。” 银姨愣了一下,牧柯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牧家不能易主,更不能在牧柯这里就断了,可他不愿意碰女人这件事,她也是略有所闻的,她只是觉得可惜了。 牧柯没有再与她闲谈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他起身进到了钱庄里面。 他二十几岁才回到牧家认祖归宗,与牧衡更没有父子感情,如果牧柯没有出现的话,牧衡早先年就应该准备好牧家以后的事宜了,他的出现只不过是意外,再怎么说牧柯身上也没有责任,没有义务管牧家以后的事。 钱庄里面的氛围可就热闹了,这里面完全是别有洞天,大到你不敢想象。 这里面到处都弥漫着奢靡的气息,粗俗的谩骂声,起哄声,这种烟雾缭绕的味道,让牧柯蹙了蹙眉,他其实是喜欢安静的人,这里实在是太吵了。 牧柯瞅了一眼角落的座椅,看到了一个人在抽搐,他蹙了蹙眉看到了桌上的有杯饮料泛着白色粉末,瞬间怒火窜上头顶。 “谁把这种东西带进来的!”牧柯一脚踩在旁边的桌子上吼了一句,钱庄上一下子因为牧柯的吼叫声安静下来了。 旁边的阿金顺着牧柯的视线,看到了这种情况,立马迎了过来。 “二爷,抱歉,我们会查清楚的。” “那个人,先带他去洗胃,找出那个犯贱的人,不管他是谁,让他付出代价。” 牧柯一脸阴沉的嘱咐阿金,他最讨厌别人在他的地盘上耍花招了,而且还是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是……”阿金立马就下去办了。 牧柯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吭声,牧柯朝这些人说了一句话:“进了我的钱庄就要守我的规矩,不管是谁,你们在座的各位,我牧二爷都敢得罪。” “玩我让你玩个尽兴,但是如果你敢触碰钱庄的底线,别怪我不客气了。” -- 第55页 牧柯冷冷的放下狠话,他盯着在场的人,这个气场足以强大,就算是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也要让他三分。 “继续玩吧。”牧柯扫了一眼各位,留下一句话,然后迈着步子上了二楼。 他直接推开一间包厢的门,里面的人见到牧柯这个阵势,吓得手上的筹码都掉在地上了。 “除了云兼科,其他人出去。”牧柯冷冷的声音响起,直接朝里面的人开始逐客了。 这个叫云兼科的男子蹙了蹙眉有些不悦,觉得他打扰了自己的雅兴,但也不敢说牧柯的不是。 “牧二爷这样闯进来干嘛?”云兼科不紧不慢的把筹码收了起来。 “我让你查一个人。”牧柯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头后,然后还翘着二郎腿跟他说话。 “凭什么呀,我这才刚回来。”云兼科听到牧柯没有礼貌的吩咐,立马不高兴了。 牧柯一听,冷笑了一声:“凭什么?别忘了,你还欠我钱,七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行,你说查什么。”云兼科脸色一变,这是他的把柄,为了还这个钱,他是签过生死状的。 “去查查那个阎家二公子阎旅烈是怎么瘸腿的,事成之后这个七千万就当你还了一半。” 牧柯还是在意阎旅烈的腿伤,而且他开的这个条件很诱人,云兼科没有拒绝的理由。 “阎旅烈?好耳熟的名字呀。”云兼科蹙了蹙眉,没想到牧柯会提到这个名字。 “嗯哼,你不是号称百事通吗,自己想去。”牧柯没有明说,也不需要明说。 云兼科想到自己的债减一半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笑着对牧柯说道:“成,马上给你办。” “嗯,你继续。”牧柯嘱咐完后,打开门就离开了。 关上门后,云兼科才敢毫无忌惮的谩骂,人都被他轰走了,还玩什么! 牧柯离开钱庄后,就跑去了酒吧。 阎旅烈这边刚回来就被一堆文件所埋没了。但是他没有忘记去查牧柯变化的原因,他底下的人很靠谱,这就整理好了关于牧柯的所有资料传给他,阎旅烈戴上眼镜仔细的查阅上面的内容,他看到的时候被吓到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最坏的结果。 牧衡这个人,他不会不认识,企业与企业之间的斗争,他们已经与那五大家族斗争了很久,一直没办法完全打压他们的势力,而牧柯是牧衡的儿子,就意味着,他与牧柯是商业敌人了。 阎旅烈蹙了蹙眉往下看牧柯的其他信息,牧二爷?他想起来前几次截胡的货,原来是牧柯的,那他岂不是要气炸了,难怪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爱理不理的。 关于牧柯的消息其实少之甚少,不过,阎旅烈已经从寥寥几句中看到,他的小狼狗有多牛,真的强大起来,阎旅烈也早已不是牧柯的对手了。 阎旅烈为他骄傲,但是他与牧柯的身份是个问题。 曾经那个自由的,不加束缚的人,突然要承受那么多的事情,阎旅烈下意识的想要牧柯就当自己护翼下的人,不要去经历什么是是非非,这是个自私的想法。可是现在的他好像没办法这样了。 “叩叩叩……”周燊敲了敲玻璃门,打扰到了阎旅烈的思绪。 阎旅烈关掉自己的界面,蹙了蹙眉看向门口的人。 “阿烈,你下面有一个安排需要去一趟意大利。”周燊看着平板电脑上面的备忘录,跟阎旅烈汇报道。 “哎,商场如战场,这些事比打仗还累。”阎旅烈听到这个,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之前一直都是用武的人,现在却在商场上纸上谈兵,他觉得自己对这份职业的兴趣已经耗完了。 “你辛苦一点,马上就可以熬过来。”周燊抿了抿唇继续看着备忘录上面的内容。 “其他人是不是比我闲,现在出差这些事都需要我来了,现在我手头上有那么多事,又让我放一放?” 阎旅烈扫了一眼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其实以他的地位,只需要说一声,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的。 但是他原来觉得这是一项很有挑战性的职位,就没有让别人插手。不然,他们都要买给他阎家人面子。 周燊瞅了一眼,他也觉得是有点多了,但是他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让你带过去,边考察,边批文件。” “我觉得我是用错了方法。”阎旅烈拿起一打文件拍到了旁边,然后继续说:“我就不坑自家兄弟了,这些是留给你的。” 周燊蹙了蹙眉,他不想接受的,但是看到自己好兄弟辛苦了好几个月,他也就勉勉强强的接受吧。 “我们去哪?什么时候的飞机?”阎旅烈喝了口水,不紧不慢的盯着周燊问道。 “明天下午的飞机,飞往意大利的。” 周燊嘱咐完后,就接收阎旅烈安排给自己的一大堆文件回到了位置上,他这个做助理的劳苦命,什么时候可以消停下来? 阎旅烈看着消失一大半文件的办公桌,心情一下子十分的愉悦,洁白的纸张在他指缝间穿梭,安静的办公室只留下的翻阅文件的声音,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下坠了,阎旅烈又抬手将它推了上去。 说实话,认真工作的阎旅烈总有一种禁欲美,这样看上去就好似一副画一样。 翻阅的速度很慢,说明他看得很认真,很仔细,一字一句不放过任何一句话,看到最后,拿起笔潇洒的签下他的名字,而且还要盖章,这才完成了一份,后面还有很多在等着他。 -- 第56页 阎旅烈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快见到牧柯的。但是没想到他们会在飞机上见面了,就连周燊都很震惊牧柯的出现。而且牧柯的变化也让他措手不及。 阎旅烈没有给他过多的解释,只是说这是一种机缘巧合之下的重逢。 他们在VIP商务舱,阎旅烈看到牧柯带了几个手下,牧柯刚刚遇到阎旅烈的时候也是没想到会那么快遇到。但他只是有些错愕,很快就回过神了。 手下给他调出关于萨雅家族首长的喜好,牧柯想着先从他的喜好下手,然后带点见面礼讨好他的。但是他看了半天自己都有点怀疑这其中的真假了。 “你确定他老人家喜欢那么生猛的东西?”牧柯看到上面有喜欢美女,有喜欢野兽的喜好,他很鄙夷,觉得一点也不可靠。 “二当家,这都是小道消息,我们也不确定。”阿金低下头,有些尴尬,他都不好意思说其中的真假了,只是将全部讯息都上报了。 “你们事先不调查好吗!”牧柯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大了,引起了旁边阎旅烈的注意。 “对不起,少爷!”阿金接过牧柯手中的平板,赶紧下去整理了。 阎旅烈此时还戴着眼镜,侧过头瞅到了他们所说的事情。 萨雅家族?他好像对此很了解的,因为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萨雅家族的女儿追求过他,他多多少少对这个家族有点了解。 不过,现在牧柯好像很需要对这个家族进行深入了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扬起嘴唇笑了笑。 阎旅烈换了个座位,坐到了牧柯的身旁,他调整姿势看了看正在闭目养神的牧柯。 后面的属下本来想拦截阎旅烈的。但是被阿金制止了,他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让人不要打扰他们。 周燊对他们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眼睁睁的看阎旅烈再一次沉迷于牧柯。 牧柯感觉到身旁有动静,便慢慢的睁开眼,侧过头就看见了阎旅烈,牧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一次他又想干嘛。 “想了解萨雅家族?”阎旅烈看着牧柯醒来了,不紧不慢的说出牧柯的心思。 牧柯见阎旅烈一副很了解的样子。虽然很想知道,但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看了他一眼,然后出口问道:“你很了解?” 阎旅烈勾了勾唇笑道:“当然,不过,是有条件的。” 听到这里,牧柯很感兴趣的看着他,望向他的双眸:“什么条件?” 阎旅烈朝他凑近了一点,牧柯也没有动,只听见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要你……” 牧柯微微一愣,蹙起了好看的眉毛,这句话的意思有很多种,不知道是不是牧柯想的那一种,他只觉得这种有些轻浮的话语,阎旅烈竟说得如此轻松。 “也不是不可以。”就怕你敢不敢接受了,牧柯回了他这句话。 “象棋,他老人家喜欢象棋。”得到牧柯的回复后,阎旅烈坐好了,然后给牧柯透露了关于萨雅首长的喜好。 “要是消息不靠谱呢?”牧柯侧过头望着阎旅烈高挺的鼻梁,那是一个优越的弧度。 听到牧柯质疑的声音,阎旅烈冷笑一声,转头与他对视:“这是不可能的。” 牧柯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互盯了一会儿,他们之间的气氛突然有些微妙。 “当牧衡的儿子,累吗?”阎旅烈盯着盯着,突然没由来的冒出了这句话。 牧柯回过头错开了与他对视的眼神,他挑了挑眉,知道阎旅烈这是去调查过他了。 阎旅烈见牧柯没有开口,把视线落在了他的颈部,项链还在上面,没有被他摘下来。 他勾了勾唇,心情愉悦。 第23章 飞往意大利需要好几个小时,在这期间牧柯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自己是靠在阎旅烈肩上的,身上还披着不知道是谁放的毯子,他瞅了一眼身旁的阎旅烈,应该就是他放的了,因为只有他敢。 他还在闭眼休息,眼镜挂在鼻梁上摇摇欲坠。牧柯抬手取下了他的眼镜,然后顺手放在了他手边的框里,他没有表情的看了看他,然后不动声色的靠在了另一边。 阎旅烈醒来后也并没有留意到自己眼镜被取下来了,只当是自己随手放的到达意大利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七点了。 阎旅烈下了飞机就一直在问牧柯的酒店订的是哪里的,可是牧柯都是面无表情的不回答他,冰冷冷的将他拒之千里。 “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找到的。”牧柯被阎旅烈问烦了,便顿住脚步回过头,他就留给了阎旅烈这么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己的属下离开了。 阎旅烈在原地蹙了蹙眉,他的确有办法知道,只是不想要那么麻烦罢了,现在牧柯不肯说,那他只有用第一个办法了。 唉,意大利还是太冷了。 阎旅烈这边有专车接送,他先要去会见大使馆,打个招呼表示一下礼貌。 在车内坐着,暖气开得很足,阎旅烈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洁白的高级衬衫袖子折在手肘上,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好看的锁骨线条,长途飞行让他有一丝疲惫,此刻正靠在车上闭目。但是在飞机上睡久了,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 周燊坐在他旁边一直蹙着眉头一副有话讲的样子,阎旅烈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挑眉:“怎么了,有话说呀?” -- 第57页 周燊微微一愣,既然阎旅烈都开口问了,那么他就道出心中的疑惑:“牧柯,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提起了牧柯,阎旅烈眸中闪过他的身影,这才过了一会儿又想他了,他微微的开口为周燊解释道:“他是牧衡的儿子。” 听到阎旅烈的这句话,周燊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的惊讶,短短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牧柯的变化了。 既然是牧衡的儿子,那就怪不得了,但是问题不是这个,他对上阎旅烈的眼睛,正色道:“政黑不两立,你可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关于这个问题,阎旅烈蹙了蹙眉没有回到周燊的问题,他把头转向窗外,手指转着食指上的戒指陷入了沉思,昏黄的灯光撒在他的脸上,突出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得格外的阴沉,这个事情只有两个解决方法。 要么他退出,要么牧柯退出,可是眼下牧柯对他越发冷淡,他是不可能为了自己退出的,来日方长吧,不急于一时。 牧柯跟他置气跟他耗,没关系,他陪他。 他们之间长达五年没见,现在的他到底还有哪些变化,阎旅烈需要介入他的生活,对他仔细了解了解。 他们驱车来到大使馆,会见了馆长后,他们一起去用餐,用餐进行了一半,阎旅烈收到了关于牧柯酒店的信息,他以舟车劳累为由先行退场了,馆长说有住处安排也被他给婉拒了。 牧柯订的酒店就在大使馆不远处,阎旅烈步行过去,顺便逛了逛意大利的街道,阎旅烈精通意大利语。所以不用带翻译,身边就带了一个周燊随行。 这是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漫步在这里浪漫的街道上,阎旅烈的心境都不一样了,整个人十分的舒心,拿着手杖走路都比平时平稳了许多。 他留意到一个精致的店铺,看到橱窗上有一个特别亮眼的东西,是一对亲吻鱼杯子,鱼嘴对着鱼嘴的设计真的是恰到好处,做工细致,正合阎旅烈的心意,他走了进去,后面的周燊不明的跟他进去了。 这里是小本买卖,所以并不是很贵,阎旅烈花了不太高的价钱就买到了这对杯子,心情十分愉悦。 来到了牧柯所在的酒店,阎旅烈事先定了顶层的总统套房就直接上去了,房间刚好是牧柯的隔壁。 “叩叩叩……”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开始敲门了。 里面的人很快就把门打开了,原本阎旅烈准备好礼物递过去的。但是开门的时候他愣住了,伸手递礼物的姿势僵在那里。 开门的阿金也愣了一下,一时没想到阎旅烈会这么直接,今天二当家要跟他换房间的时候他还很诧异的。但是现在他明白牧柯为什么这么做了。 阎旅烈收回手,看着阿金身穿浴袍的样子蹙了蹙眉,他以为牧柯也在里面,伸了伸脑袋往房间里看了看。但是阿金意识到阎旅烈的神情就把门拉了拉挡住了他的视线。 “阎先生怎么会在门口。”阿金看着神色慌乱的阎旅烈,一脸明知故问的问着他。 一听这话,阎旅烈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剑眉紧蹙,知道这是牧柯在耍他。 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紧皱眉头盯着阿金:“明知故问,牧柯人呢?” “二当家不在这里。”阿金跟阎旅烈实话实说,他算是琢磨透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了,自己活到这把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了,从五年间牧柯在找阎旅烈的时候,他就一直很好奇阎旅烈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现在两个人遇上了,可牧柯对他置之不理,他们之间也不知道是产生了什么误会,阿金是觉得这个年轻人还是挺不错的,毕竟直到五年后,他还没放弃。 “那他在哪?”阎旅烈焦急的问着。 阿金看着眼前这人一副着急的样子,便松口告诉了他,他不怕牧柯知道后会对他怎么样,从他之前收留牧柯的时候,牧柯就以一种报恩的形式,把他从一个乞丐变成了牧家的主管,他的心腹。 得到了答复的阎旅烈直接下楼找他去了。而且他现在有些生气,气牧柯耍他,换做是小狼狗,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牧柯是在挑衅他。 牧柯现在是精明的很,还知道让阎旅烈吃瘪了,此时这个罪魁祸首已经洗完澡在床上倒时差了。 睡得正香,门口响起了好几声的敲门声,这才把牧柯吵醒了,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来吵他的,心情一下子低到了极致,带上自己放在枕边的配枪,一脸阴沉的走下床。 打开门,两个人脸上都是乌云密布,阎旅烈与牧柯互盯了一下,然后牧柯下意识的往身后藏了藏枪,先开口说。 “你还挺行的,收买我的心腹。”牧柯看到阎旅烈来了就知道是阿金告诉他的了,阿金平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现在对阎旅烈多次开后门,他心里明了的很。 “哼,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那么好玩了。”阎旅烈盯着他的眼睛凑近他,他没有注意到牧柯手上还拿着枪。 牧柯身穿的浴袍已经完全敞开了,仰着头看着离自己那么近的阎旅烈,银发遮眼,看的他有些刺眼。 他还有起床气,脾气很差,所以面无表情的推开了离自己那么近的阎旅烈,然后关上门,但是却发现关不死,牧柯看到门缝下阎旅烈的手杖伸出来卡在那了。 阎旅烈开门进来了,直逼牧柯,将他整个人卡在墙壁上,这之间速度极快,一点也不像是瘸腿的人。 -- 第58页 “牧柯,为什么不给我机会。”阎旅烈禁锢住他,眼神锁定着他牧柯的神情,想从他的表情上盯出别的思绪。 牧柯被他撞的有些吃痛了,刚刚阎旅烈的做法让他微微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压下自己的慌乱,不耐烦的朝他说了一句:“松开我。” “回答我!”阎旅烈不给他机会逃脱,没有一丝松懈的禁锢着他,他本来还在气头上的。 但是现在对上牧柯,他更气牧柯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他们明明才相遇,为什么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说……松手……”牧柯抬手把握在手里的枪抵在他的腰上,这句话说的十分冷酷,无情的将阎旅烈的感情拒之千里。 阎旅烈感觉到腰上一凉,他没有低头看,当了那么几年兵的他,怎么可能不熟悉这个东西呢,他的小狼狗在拿枪指着他呀,冰冷的枪口就抵着他的腰间,好像下一秒就要扣下扳机。 那个连筷子都不会拿的人,现在会用枪了。 阎旅烈突然低下头冷笑一番,但是并没有松开牧柯,他只是突然有了无力感,他低头的时候看到了牧柯颈上的项链,他的心沉了沉,还有微微颤抖,下一秒就抬起头对上了牧柯,又凑近了几分说:“那你开吧。” 如果你舍得的话,那就开吧! 话音刚落,阎旅烈猛地咬上了牧柯的嘴唇,牧柯错愕的瞳孔放大,他紧张的手一抖,赶紧扔掉了手里的枪,差一点他要失误了,如果没有扔开枪,他真的会扣下的。 他没有开枪的念头,只不过是威胁一下他罢了,但是就怕他手抖失误了。 枪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阎旅烈想吻他很久了,足足想了五年之久,唇齿缠绵中阎旅烈将力道放弱,勾起牧柯的舌尖,感受到他舌尖的轻颤。 牧柯早已经记不得亲吻是什么感觉了,他睁着眼看着正在吻自己的阎旅烈,这个时候他可以推开他的,但是他却选择闭上眼睛。 牧柯忘记了抵抗,又或许是不想抵抗,就在这里安静的任由他吻着,只是自己紧促的呼吸出卖了自己的慌张,就在这几秒钟,他的温度与气息在不断的贴合着自己,牧柯身上的浴袍已经拉下肩头,露出了性感又优越的锁骨。 阎旅烈松开了他的唇,低头吻在了牧柯的锁骨上,他为牧柯拉好浴袍,手上还拿着那一份礼物。因为过于珍贵,他没有松手,就怕这一松手就碎了。 牧柯缓缓睁开眼,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脸上的潮红好像是沾上了,在阎旅烈的吻落在他锁骨上的时候,他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就连胸腔里面的心脏也一起颤动了。 两个人都在轻喘,嘴唇红肿,而且体温火热的。 “送给你的。”阎旅烈把自己还没送出去的礼物摆在牧柯面前。 牧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身上的温度不要再继续烫下去了,他伸手接住了阎旅烈给的东西,被包装盒包住了,他猜不到里面是什么,便开口问他:“这是什么?” 阎旅烈捡起刚刚被他甩在地上的手杖,从他手里拿回礼物。 然后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刚刚牧柯没有那么排斥自己了,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进到了里屋。 牧柯捡起自己的配枪将它收好了,走在后面也没说什么,只是不经意的伸手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他看了看阎旅烈拄着手杖的身影,蹙了蹙眉。 阎旅烈做到沙发旁坐下了,然后为牧柯拆开了包装,看着已经露出了亲吻鱼的形状,他把两个杯子都拿了起来,以嘴对嘴的姿势摆给他看。 “喜欢吗?”阎旅烈一脸明媚的对他笑了笑,希望牧柯可以喜欢这份礼物。 而牧柯看到那么幼稚的行为,突然冷笑了一下,开口说道:“幼稚。” “我是问你喜欢吗?”阎旅烈眼神坚定的盯着牧柯,非要他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经过刚刚的事他发现了,对待牧柯要逼迫一下他才会听话。 牧柯蹙了蹙眉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而阎旅烈见牧柯就是不说,他补了一句:“不说就砸了吧,反正没人喜欢。”突然举起杯子作势要把他给砸碎的时候,牧柯出声制止住了他。 “放下!”牧柯轻蹙眉头盯着阎旅烈的手,阎旅烈扬了扬唇有些得意,然后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了,他脱掉自己的外套,然后起身跟牧柯说了一句话,“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又用浴室?牧柯蹙了蹙眉,不过也没有阻止他,也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反正阎旅烈已经去浴室了,而牧柯看着桌上摆着的两个杯子,刚刚摆的有些乱了,两只鱼的嘴巴都没有对在一起,他伸手把杯子摆正了。 刚刚为什么阻止阎旅烈,是因为他脑海里闪过了那一年鱼缸从他手里打碎的情景,鱼缸碎了,鱼就死了。 他还记得自己将鱼送回海里的时候,那种心痛的感觉。 牧柯就是突然有这种情怀,他今天对阎旅烈已经够松懈的了,想起刚刚拿枪抵着阎旅烈的时候他还有些后怕,要是真的开枪了,他会如何呢? 阎旅烈强吻自己的时候,他也没有反抗,甚至有些心动,为什么?刚刚他问自己喜欢还是不喜欢的时候,他其实是想说喜欢的。 他的心境突然发生了变化,是因为阎旅烈。 阎旅烈十分快的洗完澡,然后围着浴室里另一条浴袍走出来了,他看着牧柯的背影,他似乎是正在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 第59页 他拄着手杖放轻步伐的走了过去,来到沙发后面,俯身勾住了牧柯的肩头,牧柯回过神微微一愣,阎旅烈刚洗完澡,体温还很高,他的后背都能感受到这股热源。 阎旅烈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飞机上的条件,现在执行吧!” 第24章 牧柯眼眸逐渐深邃,他反复的斟酌着他的这句话,后背依靠着阎旅烈温暖的胸怀,可他却慢慢的低下头,长长的银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我累了,你请回吧。” 阎旅烈脸上温和的表情慢慢的僵住了,他忘了,眼前这位已经不是他的小狼狗了,他是南城牧家的二当家牧柯,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大坏蛋,他们之间不熟。 他松开了他,带上自己的手杖,低头看了一眼牧柯冷漠的背影,他失落的原因不是因为求爱失败,而是因为牧柯冷漠的语气,冷漠的扎进他的心里面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门关上那时,牧柯才抬起眸子,他静静的看着桌上的亲吻鱼杯子,内心好像是毫无波动。 但是又好像是在颤抖着,被心控制会让他有所牵挂的,这不是他喜欢的感觉。 第二日,牧柯要动身去定制自己的见面礼了,他的下属找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手工古董店。 古董店装潢的非常精致,有一种历史悠久的感觉,牧柯的皮鞋踩上去的时候,木板上会响起响亮的「塔塔」声。 店家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带着个小小的圆眼镜,脸上的皮肤早已松弛的耷拉着,看起来皱巴巴的,不过看起来面目和善,他看见有好几位亚洲面孔的年轻人进来了,便走出来迎接了,问了需要做点什么的时候,牧柯让下属把象棋的图案给他看了。 “哦,我见过这个,是象棋。”老头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看清后咧开嘴惊喜的笑了笑,浓厚的意大利语朗朗上口,然后看着牧柯继续说:“那么你们想要什么材料的呢?” 这个问题让牧柯有些犯难了,他也不懂象棋,本来是想说用最贵的材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让老头等一下,然后让下属拿台手机过来。 牧柯其实没有手机,不是不会用,而是因为他喜欢安静。 他往手机上输入了一串数字,这串数字他只记了几秒钟就已经滚瓜烂熟的记在心里了。 阎旅烈这边一大早就开始忙公事了,为公事奔波到中午,都还没来得及吃饭。 此时他正在和一位议员交流水资源合理利用的事情。但是裤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了,现在正在谈事情,他就没有管了,想着应该过几秒就挂断了。 但是手机在他裤袋里响了足足一分钟,阎旅烈就猜测应该不是骚扰电话了,哪个骚扰电话会穷追不舍的打了一分钟。 阎旅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陌生号码,不知道是谁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一直对他穷追不舍,他跟议员道了声抱歉,便去外面接电话了。 “喂,哪位?”阎旅烈的语气很不好,甚至是有点生气。 电话那头传来了冷冷清清的声音“是我。” 阎旅烈立马正色了起来,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牧柯了,可是不知道他打电话来是干嘛的。但是这是牧柯第一次打电话给他,真的让他惊喜到了:“什么事?” “萨雅家族那个老怪物,喜欢什么材质的象棋?”牧柯之间说出了自己找他的目的,刚刚还是第一次从电话里听见阎旅烈的声音,真的低沉的好像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让他微微一愣。 “没有特别喜欢的,老爷子喜欢实用性的东西,不需要什么金银玉,用一块上好的木材就行了。”阎旅烈说到这,突然故意停住了,电话那头有点不耐烦的了。 “什么木材?”牧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阎旅烈就是打算借这个机会调戏调戏他,也不知道他肯不肯,他的话反正是撂下了,就不知道牧柯也没有这个诚意了。 “啧……”牧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阎旅烈突然耍起的流氓让他措手不及,他盯了一眼旁边的下属,然后逮着一个人,勾了勾手指让他出来,然后把手机拿远点,在他耳边说。 “听到他说的没有?” 下属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刚刚牧柯的手机点的是外放,在场每个人都听懂了,实在不敢相信,他们老大被人调戏了。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牧柯扫了一眼这个下属的模样。 “知道……” 见他一副明了的样子,牧柯重新把手机拿上来,然后朝那头说了一句:“听好了。” 阎旅烈微微一愣,他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牧柯真的要做,这让他真的很意外,然后赶紧打开录音功能准备好了。 “啵……”一个响亮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来,这让阎旅烈整个人都惊呆了,完全不敢想象牧柯对着电话打啵是什么样的。但是就这么一个响声,就足以让阎旅烈心猿意马了。 “满意了吗?”牧柯把外放关掉了,然后勾了勾唇笑着朝电话里头问道,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个啵儿是打了,是不是他打的也无所谓,他知道阎旅烈是相信了。 听见牧柯的声音,阎旅烈收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跟他说正事:“小紫檀木知道吗?用这个就好了。” -- 第60页 话音刚落,牧柯就把电话挂断了,真的毫不留情。 阎旅烈听着电话里的已经挂断电话的声音蹙了蹙眉,本来还以为牧柯肯打了个啵应该是态度有所好转了。但是电话却挂的那么果断,真让他失落。 不过,刚刚那段录音保存下来了,阎旅烈心情还是美美哒。 这边的牧柯已经把材料报给意大利手工匠了,小紫檀木虽然很珍贵,但是他的店里刚好就有,所以让牧柯赶上了。 “价钱不是问题,但是后天我要拿货。”牧柯说意大利语的时候特别有韵味,而且十分流畅,因为学习能力很强,所以没有什么难得的了他。 “这个嘛,我尽力吧。”老头有点为难了,这是一个大工程,又需要精雕细刻的手法,有点挑战性。 牧柯得到他的答案后正想离开的。但是看到了一个东西时,他顿住了脚步。 那是一块非常精致的怀表,金色的外壳上面是镂空的设计,看起来很复古。 对牧柯而言,好看就行,但是他为什么顿住脚步了。因为他一眼望去想起来阎旅烈,感觉很适合他的。 人家送自己一套杯子,那么他回个礼应该不过分吧。 老头看见牧柯突然收住了脚步,便慢慢的走过去,顺着牧柯的目光看了过去,一脸慈祥的笑了笑,给他解释着:“这个怀表有一个很浪漫的说法。” 牧柯看着他,希望他能讲下去。 “每一天我用23小时59分钟思念你,剩下的最后一分钟用回味想念你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老头沧桑的声音在牧柯耳边响起,好像是时代久远的却声音清晰的留声机,把旁白念的如此美。 牧柯知道法国人浪漫,但是他不懂这句话里面的深意。 想念吗? 牧柯勾了勾唇笑了,他怎么知道什么是想念,他每天都那么忙,怎么会有空去想一个人? 不过,怀表挺好看的,牧柯让他包起来。 “不过,他的内芯坏了,早就转不动了。”老头把怀表打开来给牧柯看,上面的指针的确已经生锈了。但是整体还是好的,而且打开后的样子更精致漂亮了。 牧柯可不管是不是坏的,他只有能用就行。 不过,既然坏了,牧柯抬眸盯着老头,张口说:“那就修好它。” “跟收货那天一起给我吧。” 留下这句话,牧柯转身就离开了。 老头站在原地有点为难了,第一次见那么刁钻的客户,这让他十分的懊恼。 牧柯接下来要去萨雅家族会一会他们家族的老大了,攻略这种事,还是慢慢来吧,从外部向内部逐渐进攻,是他这一次来的目的。 他来到一个大厦,这是萨雅家族老大掌管的企业,主要经营的是科学实验,新能源技术,都是一些高科技。不过,牧柯对他们的新型枪械很感兴趣。 哪个企业背地里没搞一些不三不四勾当。更何况是那么强大的家族,毕竟在这个社会上,权力越大,人越飘。 他抬腿就走了进去,牧柯身着打扮都非常的低调。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贵客,也不敢拦着,只是前台小妹过来问候了牧柯。 “请问有预约吗?” “告诉威廉斯,Muk找他。”牧柯不耐烦的在前台旁边敲了敲桌子。 前台看见牧柯那么大架势,赶紧打电话到总裁室联系秘书小姐。 不一会儿,牧柯就被放行了,然后有人在前面为他带路。 很快就到达了顶层的总裁室,牧柯看到了总裁室门口有一个橘发小哥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拿着手机玩游戏,具体应该是坐没坐样,还翘着二郎腿,嘴里时不时会冒出来几句意大利粗俗之语,看来是个十足的网瘾之人。 不过,牧柯不太熟悉他,能在总裁办公室门口那么猖狂,不是亲戚就是情人了,不过具他这边调查的资料上,威廉斯不是同性恋,那么他就是亲戚了吧。 “这位是威廉斯的弟弟,弗切尔。”旁边的秘书站起来迎接着牧柯,然后顺着他的目光为他介绍。 这位弗切尔好像注意到了牧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样子十分的吃惊,连手上的游戏都不玩了,直接放下手机朝牧柯走去:“哟,亚洲面孔。” 还真是细皮嫩肉的,真的是深得他意呀,想着,弗切尔直接伸手在牧柯脸上摸了一把。 “真滑……” 牧柯蹙了蹙眉后退了一步,在身后的下属想上前的时候伸手制止了他们。 “弗切尔,这位是贵客,不许没礼貌。”秘书对弗切尔无礼的态度吓到了,他发情的时候还真是不分轻重。 因为家族的庞大,让他纨绔惯了,也没多少人敢拦他,小秘书也只敢小声的训斥着。 “跟我来……”秘书换上笑容,推开了玻璃门让牧柯进去了。 “嗨,朱莉,我喜欢他。”弗切尔挑了挑眉邪笑着,他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反正有家族撑腰,再厉害的人都要让他家族三分。 弗切尔,28岁,无业游民。 一个庞大的家族总有几个老鼠屎,那么不争气,可是弗切尔在家很受宠。 因为嘴甜会说好话,深得族长的喜爱,族长觉得自己家大业大,养几个闲人没关系。所以弗切尔整个人就是个纨绔子弟。 牧柯在办公室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威廉斯,皮肤黝黑,明明才五十出头,两鬓却已经有少许白发。 -- 第61页 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精明,不过,看一个人成不成功,绝对不是单凭外表的。 牧柯俯身跟威廉斯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一对眼就是电光火石,精明人看精明人,看眼睛就知道了。 两个人走到了沙发椅上坐下了,威廉斯先开的口打破了这种平静。 “牧家的涉及范围挺广的,连科技方面也要猎奇一下。” 一听这话,牧柯饶有深意的笑了笑:“我对萨雅家族的新型技术方面十分感兴趣,准确的来说是您创造的科技。” “哈哈哈,原来已经把我们的底子摸透了。”威廉斯对牧柯的说法十分钟意,但是喜欢归喜欢,他们现在谈的可是生意。 “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牧柯对威廉斯笑了笑,但是这个笑容却并没有暖意,倒像是一个圈套一样引人入饵。 威廉斯很欣赏这个年轻人,而且对他的事迹也有所耳闻。 “我们是诚心想跟你们萨雅家族合作的,还请你到时候可以祝我一臂之力。” 牧柯说的很谦和了,客客气气的语气。除了有些冰冷以外,看不出任何思绪。 威廉斯却蹙了蹙眉:“没有人跟你说过,谈生意不要那么冷冰冰嘛,年轻人。” 牧柯微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在这种问题上出过岔子,没想到威廉斯要在他的性格上挑刺,但是他很快换上了笑脸:“不好意思,习惯了。” “年轻人就是要多笑笑嘛。”见到牧柯脸色温和了许多,威廉斯放肆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关于这件事我会考虑考虑的。” 牧柯和威廉斯在里面谈论了许久,而门口那个在偷看的人也一直没有走,弗切尔看见牧柯就心痒痒,想着哪一天把他搞到手。 谈完事情后,牧柯推开玻璃门就看到了弗切尔站在门口,见他开门了,便整个人都贴了过来。 虽然早就察觉了,但是还是被弗切尔的热情吓到了,很想挥一拳过去,但是这是别人的地盘,要冷静。 第25章 “嗨,交个朋友吧。”弗切尔朝牧柯凑近了一点,对着他的眼睛细细的看着,嘴里说着不入流的搭讪语。 “抱歉,我没兴趣。”牧柯强忍着想揍他的心态,低下双眸避开了他直愣愣的眼神,这一系列的动作不仅礼貌,而且也很客气。 牧柯想走,可是眼前这位弗切尔拦住了他的去路,一直对他纠缠不休,牧柯盯他伸出来阻拦的手狠狠的蹙了蹙眉。 “别这样,我真的很想认识你。”弗切尔见他准备要走了,心里有些焦急,开始按捺不住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颜面尽失,明明自己很有魅力的,再加上自己的家族那么强大,没有多少人会拒绝他的,可是碰见牧柯,他都再三恳求了,可他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他吃哑巴亏。 “女士,这是你们公司的待客之道吗?”牧柯没有让自己的手下出面,而是转头看向旁边愣住的秘书,她刚刚就一副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的阻拦的模样,也是,眼前这位也是个不能惹得主,给她十个胆都不敢拦。 “不好意思,是我们的错。”秘书有些尴尬的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拉了拉弗切尔的衣袖,颤颤地说:“二少爷,你不能对客人那么无礼,他是我们的贵客。” 秘书好歹是弗切尔的长者,再不济他都要对她礼貌,这个国家对长者是非常尊敬的,弗切尔只能听秘书的话给牧柯把路让开了。 牧柯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扫来扫西装,迈开腿下着阶梯,弗切尔见他要走了,立马过来补了一句。 “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 牧柯勾了勾唇没有回头,而是选择屏蔽掉了这句话。 只能怪自己魅力太大了,男女通杀。 弗切尔有些失望了,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拒绝吧,他看了看秘书问了一句。 “他叫什么名字?” “Muk!” 弗切尔不明深意的蹙了蹙眉,他似乎在想什么鬼主意。总之他不会那么简单放开牧柯,他要缠着他。 牧柯来到异国,也无事消遣,所以随意的漫步在美丽的佛罗伦萨,他解散了手下,让他们去玩,他一个人漫步在安静的街道上就够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的是,逛个街都可以遇见阎旅烈在跟一行人在散步聊天,国外办事讲究,不喜欢缩在办公室里规规矩矩的谈生意,倒是喜欢这样悠然自得。 这个时候牧柯是站在桥上看风景,而阎旅烈在桥下即将穿过。 牧柯来到一处古桥上看风景,据说这个古桥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他仰着头沐浴着阳光,微风也轻轻地吹乱了他的发丝,远处的夕阳将这个小镇勾勒出一个美丽的画面,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十分的温暖。 而此时的阎旅烈就在桥下,好像是有些热了,明明是大冬天的,可他额头上却已经沾上薄薄的一层汗了。 他行动不便,拄着手杖也真是一项体力活,阎旅烈仰着头扭动了一下脖子,解开了第一个西装纽扣。 在一睁眼的时候,看到了在桥上看风景的牧柯,他愣住了,静静的看了一会儿。 他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他。 牧柯感觉到下面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他睁开眼低下眸随着哪个方向看了过去,原来是阎旅烈,能在这儿撞见阎旅烈,牧柯心下一惊,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 第62页 就好像是回到了五年前,牧柯在海边的夕阳下,看着阎旅烈的模样,眼前人,是心上人。 一朝相遇,念念不忘多年。 两个人看了一会儿,阎旅烈突然低下头掏出了手机。 牧柯看着他低头玩手机的样子,随后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叮咚……” 是一条短信,他看了一眼来信人,点了进去:等我,我马上就好了,请你吃饭。 看到上面的内容,牧柯挑了挑眉,他在邀约,要去吗? 他低头往桥下看去,阎旅烈已经投入到工作当中了,牧柯在桥上看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等阎旅烈抬头一看的时候,牧柯已经离开了,他的慢慢的暗下双眸,手机里的信息也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有,心里还是很失落的。 “阎先生,阎先生。”一旁的工作人员碰了碰正陷入思绪中的阎旅烈,让他回过神来了。 工作人员把他的手杖递给他,在一旁小声的提醒他:“我们该走了。” 阎旅烈接过手杖应了一句:“嗯。” 桥上有一家咖啡店,大家都有点渴了,阎旅烈就点了点头让他们去买杯喝的来喝。 但是他现在比较注重身体,不喜欢不喝这种东西。所以他就坐在车上等他们,因为再等人,所以车门没有拉上。 他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夕阳,昏黄的光打在他俊脸的脸上,佛罗伦萨的夕阳好像持续了很久,到现在都有些刺眼,阎旅烈蹙了蹙眉戴上墨镜,隔绝了眼前的光线。 “阎先生不是说请我吃饭的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阎旅烈猛地取下了墨镜,看到车旁的人慢慢走进了他的视线,盖住了他眼前的光线笼罩着他。 “怎嘛,你居然打算丢下我跑路了。”牧柯拿着两杯咖啡,在阎旅烈错愕的目光下,把其中一杯递给了他。 阎旅烈回过神接过了咖啡,这是牧柯给的,再不喜欢也要喝下去。 他盯着牧柯,有些委屈的对他说了一句:“我以为你走了。” “走不走……”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的委屈的模样回过头,在阎旅烈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温柔的笑容。 刚好要走的时候,工作人员都回来了,阎旅烈下车跟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后就跟牧柯离开了。 “那个看起来比阎先生矮一点的是谁?”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喃喃自语。 “不知道,也许是爱人吧。”另一个人接上了他的话。 黄昏时分,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但是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其中一个人总是在犹豫着要把手放在何处。但是最终默默的放了下来,可能是时机未到吧。 他们一路上的气氛都很沉闷,阎旅烈试图找些话题。但是都被牧柯的短短几句给打发了,他似乎是不想透露太多,之后的阎旅烈也渐渐的沉默了,牧柯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个不会开口说话的小狼狗。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有那时的亲昵了。 慢慢的,他们走到了一家餐厅。 阎旅烈为他介绍了一下这家餐厅,是一家看似不高端。但是评价很高的店,还好店内的环境优雅,人也不多,他们的食物很快就到了。 “佛罗伦萨的烤牛排很好吃,你来试试。”阎旅烈为牧柯切下一小块牛排,然后没等他反应,就拿着叉子喂到他嘴边了,这让牧柯愣住了,迟迟不肯下嘴。 阎旅烈很激动,像个急于谄媚的小孩子,要巴结、要讨好牧柯。 一旁的客人看见这一幕,纷纷低头轻笑了一下:“你们看起来真恩爱。” 一对夫妻看见了这一幕,妻子见牧柯迟迟不肯开口的样子,以为他是害羞了:“别害羞,快吃呀,你爱人等你好久了。” 牧柯听见周围的声音蹙了蹙眉,他伸了伸脖子吃下了阎旅烈喂过来的肉,这种吃个饭都被大众所监视的感觉,让牧柯很不爽。 阎旅烈小心的看了一眼此时的牧柯,撇了撇嘴把头拉的更低了,他知道自己惹他不开心了,可是刚刚他只是想献献殷勤,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一下,但是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牧柯看见了碗里居然有酸黄瓜在里面,他蹙了蹙眉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刀叉,他还是受不了黄瓜,真不知道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世上,光是闻见味道,他都要退避三尺了。 阎旅烈注意到他突然停下的手,抬头看了一下,看到他碗里的黄瓜就明了。 “我来……”阎旅烈拿过他的碗放在面前。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阎旅烈的脸上,墨黑的睫毛微微低垂着,他节骨分明的大手正细细的帮自己挑黄瓜,牧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为自己认真的样子,眸光中泛起一片温柔。 他有点恍惚,想起了当年阎旅烈也是这样的。 他也没想到会把过去的习惯带到了现在。 “好了,请领导检查。”阎旅烈将挑好的食物摆到了牧柯的面前。 听见他突然叫自己领导,牧柯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碗。果然挑的很干净,他满意的勾了勾唇:「不错」。 阎旅烈笑了笑,这还是牧柯第一次对他笑,这让他很欣慰。 这一顿还算是不错的,他们两个很和谐的吃完了晚餐。 等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边暖色的灯光都亮了起来,这座城市的夜景颇有一番滋味。 -- 第63页 阎旅烈拄着手杖和牧柯走在佛罗伦萨的大道上,周围朦胧的夜色静静的在一旁伴着他们,他们之间一声不啃的散步,只有皮鞋敲着地步的声响,还有阎旅烈的手杖一下又一下的敲着地面。 他们之间真的没有挽回的机会了吗? 阎旅烈边走边心里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的路。 “啊!!”他的手杖卡进了缝隙里,刚好是在下阶梯,阎旅烈的脚十分不稳的被绊了一下。 因为没有了手杖的支撑,就在他以为要摔倒的时候,一旁的牧柯伸出了手拦腰接住了阎旅烈。 但是阎旅烈体型较大,牧柯被他带了过去,因为惯性,两人纷纷摔倒了。 还好阶梯的坡度不高,可是他们身上还是有不同程度的摔伤。 “嘶……”牧柯的手被阎旅烈压在了身下,摔倒的时候正好磕到了。 听见牧柯吃痛的声音,阎旅烈连忙扶他起来:“牧柯!” “你没事吧!”阎旅烈拍了拍牧柯身上的灰尘,脸色焦急的看着他的手。 牧柯眼底一片阴霾,估计会有一片乌青了,但还是跟他说:“没事。” “怪我,不争气。”阎旅烈捡起自己的手杖,低下头有些幽怨的说道。 牧柯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腿,但是是他主动伸手拉的他,自己受伤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阎旅烈,不关你的事。”牧柯看着正在自责的他,忍不住开口说道。 阎旅烈没有吭声,牧柯看了他一眼,也没有理他,只是迈开步伐走到了一旁的湖边。 阎旅烈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牧柯的侧脸,微暗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他细细的打量着他。 “阎旅烈,你知道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吗。”牧柯平静的望着湖对岸的风景,眼眸里倒映着那处的灯光。 阎旅烈的脸色僵住了,他提及的是当年自己转身离去的场景,这一件让他心痛的事情。 “当时我说,二哥,阎旅烈!”牧柯收回视线,慢慢的转头看着身旁的阎旅烈继续说道:“我让你别走,牧柯害怕!” 牧柯提起这件事,似乎是有点怨恨了:“可是,你走了以后就消失了!” “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把我给忘了!”牧柯的每一句话都砸在了阎旅烈的心上。可是他却说的十分平静,好像再说一件别人的故事。 阎旅烈低下头深沉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一句迟到了多年的对不起却不是牧柯想听的。 “我才知道,原来烟花真的很吵。”牧柯盯着阎旅烈的眼睛说出了这句话。 “牧柯!”阎旅烈赶紧扣住他的手,不想让他再那么绝情的说下去,他总感觉牧柯再把什么东西丢掉了。 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然后伸出手附上他的手上说:“阎旅烈,我不想回到过去。” 他盯着阎旅烈的眼睛,一点点的掰开他的手:“告诉你这些不是要回忆过去。” “而是想说,我不爱你!”牧柯松开了阎旅烈的手,打消了阎旅烈最后一个念头,阎旅烈脑子里轰隆了下,好像有一根弦断了。 阎旅烈第一次如此受挫,瞬间的沉默让周身的气氛减低了好几度,他的心脏好像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惨痛的感觉蔓延至他的全身。 牧柯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阎旅烈没有跟上去,只是在原地伤感。 从他嘴里亲口说出这句话,真的很不是滋味,牧柯也绝情的让他心痛。 他的心脏太疼了。 牧柯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一句的砸在他碎裂开的心上,生生的疼,每一处都疼的拉扯着皮肉。 他说我不爱你! 阎旅烈,牧柯他从来没有爱过你呀! 而你在自作多情什么? 第26章 牧柯为什么要如此刺激阎旅烈,是因为他有他的想法,五年了,该变的还是变了,阎旅烈不能用以前的方法来对待自己,他在给他机会重新认识自己,他对阎旅烈已经够心软的了,哪怕是没有感情在里面,牧柯对他也会有熟络的感觉在里面,他把他当作是熟悉的陌生人。既然再次相遇了,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 这座城市的夜晚真的好冷,冷的不尽人意,好像是配合着阎旅烈此时的心境一样,噬骨的冷从四面八方沁入到他的全身,阎旅烈在冷风中吹的有些发寒了。 五年了,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在想为什么要等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人那么久,他已经在他身上花了太多了的心思了,消耗了满心的热情,现在找到了,牧柯却不认他,当着他的面说他不爱他,这句话狠狠的重伤了他。 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绝情到这种地步。 时间就像是一把利器,一下一下的划在他的心上,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原来时间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有着判若两人的变化,只是他依旧沉浸在当年,他还以为牧柯是他的小狼狗,原来早已经不是了。 阎旅烈,他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你了。 牧柯的心太冷了,他已经没办法捂热了,这是一道关上门的城墙,让他如何才能攻破?那么多年了,他也累了,那就放弃吧。 他可以放下对他的执念,不再对他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只当他们相处的寥寥数日不过是一捧黄沙。 -- 第64页 但是,真的有那么容易吗?他做得到吗? 阎旅烈下定了决心,他已经打算忘了他,一下不行,那就两下; 时间总能抹平他的伤疤,就算是终身不娶,也没关系。 街道上的霓虹在微微闪烁着,湖边对岸的灯光看不太清,像是一个个光斑一样,阎旅烈抬起头看了一会儿,然后攥紧了自己的手杖,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了。 地面上有什么黑压压的东西在晃晃悠悠的动着,那是被灯光拉得老长的影子,看起来十分的孤独,甚至有几分落寞。 这一夜,阎旅烈回到酒店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周燊这次期间敲了好几次的门都没有人开一下。 他做什么?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厚的烟味,从远处一看就是烟雾绕梁的一幕,一个个烟圈从沙发那传来,阎旅烈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好似一个老烟民一样瘫在那。 他左手拿着一瓶酒,右手叼着一根烟,实在是不像一个清廉公正高官,此时落魄的不成样子。 “呵,原来失恋是这种感觉。”阎旅烈举着酒瓶给自己灌了一口,浓烈的酒钻进他的喉咙,是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他声音沙哑的轻笑了一声。 还不如就当没找到牧柯这个人,这样阎旅烈还能有个念想,现在念想都被打消了。 楼下的牧柯穿着一身浴袍站在窗边,他打着赤脚踩在地毯上。 一只手端着香槟轻轻的晃了晃,另一只手则是拿着阎旅烈给他的那条项链,正细细的端详着上面的亲吻鱼。 他回想起阎旅烈心灰意冷的表情,这样就心痛了,看来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今日一击,也算是报复完了吧,就当作是当年阎旅烈伤害自己的回礼,他也不过分。 当年在牧柯未经世事的时候,那种残忍的心碎感还历历在目,现在牧柯与阎旅烈的旧账算清了。 他勾了勾唇把酒杯放到了一边,然后摊开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啊!!”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 牧柯蹙了蹙眉,就是受不了在安静的环境下突然被吵闹的声音打破了,这会让他很不爽。 他拿起手机看清了上面的来电,上面显示的是云兼科打来的,他想起来那天嘱咐他的任务,现在他会打来,看来是有进展了,滑动了一下手机,他接听了电话。 “喂……”牧柯坐在沙发上认真的听着这通电话。 “你让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不过这件事关乎到金氏。”云兼科语气非常的正经,牧柯听出了这件事大概是非同小可了。 既然提起金氏,那应该就跟金忠石有关了吧,他接着听他讲了下去。 “当年阎旅烈在的雷核部队一直在跟紧金氏在柬埔寨的地下组织。但是我查到他本来是退伍的,后来紧急返聘,才出了事情。” 云兼科说到这里的时候,牧柯眼眸一亮,这大概就是和阎旅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吧。 云兼科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了下去:“第一次是任务失败了,没抓到人,但是他们那些人的位置就暴露了,后来消停了一下,金氏的人就把这件事上报给金延了,他们就派金忠石去了,他们就这样好巧不巧的撞见了,双方就在渡口码头交火,就是那一次战火中,阎旅烈的腿被枪击中,然后不知道是那个二货把船炸了,阎旅烈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在海水里泡着,这腿不废才怪。” 牧柯此时眼神猩红,他不敢相信当初阎旅烈都经历了这些事,原来那时候的他都要快要死掉了,而他从来不知道。 “我还听说,从海里将他打捞上来后,他还暂时性失忆了,不过也是福大命大了,挺过了鬼门关。”云兼科补了一句,后面还随意的调侃了一下。 牧柯忍着自己的情绪,朝电话那头问了一句:“没有了吗?” “没了……”话音刚落,牧柯就关掉了电话。 金氏!这一切都是金氏干的好事!让他和阎旅烈分开的罪魁祸首! 他攥紧了拳头,微微的发抖,金延这个老狐狸一直在打压着他,哪怕是退出了这个圈子,金延也要干涉一下,每一次都让他的位置陷入危机,让他无法稳固实权,惹得人心惴惴不安。 他早就看他们不爽了!现在更有理由干掉他们了,只要搞定了萨雅家族,那他就多一笔胜算,他是不会放过金氏的,不单是为了阎旅烈,也是为了他自己。 阎旅烈的仇,由他亲自来报。 牧柯突然蹙了蹙眉,想起他今天这么对阎旅烈,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了。 牧柯没有犹豫就起身了,也没有换一身衣服,直接穿着浴袍换个鞋就开门出去了。 一路直奔阎旅烈的房门口。 可是他敲了好几下的门,都没有人开门,酒店房间的门很隔音,他在门口喊是没有用的。 只是,他想现在就见阎旅烈。 所以他找了了酒店工作人员,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让他们主动给自己开门了。 他谎称自己跟阎旅烈是情侣,因为闹了点矛盾所以分开住。但是现在怕阎旅烈做傻事,希望他们能打开门让他去看看。 谎言的真实度有待考察,反正工作人员是信了。 「咔嚓」阎旅烈的房间被打开了。 牧柯一进门就看见房间里开着昏暗的灯光,随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空气中还掺杂着很浓厚的酒味,他到底是怎么折腾自己的。 -- 第65页 走进里面,工作人员看到了在沙发上卷缩着的阎旅烈,她蹙了蹙眉看着这个男人的模样,以为他正如牧柯所说的那样是为情所困,便好心的说了一句:“嗨,他没事,你应该跟他好好说说。” “好的,我会的。”牧柯蹙了蹙眉看着阎旅烈的样子,转头很客气的招呼着工作人员。 见他们离开了,牧柯才慢慢走到阎旅烈身边,看着地板上那么多的酒瓶还是烟灰缸里十几个烟头,他紧皱眉头心想着,阎旅烈是不要命了吗! 他把窗打开了,让房间的气味散一散,屋外的寒风袭来,只穿着浴袍的他冷的缩了缩手,瞅了一眼沙发上的阎旅烈,然后来到他旁边。 “阎旅烈,阎旅烈!”牧柯轻轻的碰了碰他,结果他睡得很死,完全没有要醒来的痕迹。 牧柯不依不饶的继续将阎旅烈摇醒了,被吵醒了的他很不开心,皱着眉头拍开了牧柯的手说:“别碰我!” “啧!”牧柯看着自己被拍掉的手蹙了蹙眉。可是此时阎旅烈喝醉了又不能发火,他只能忍着。 此时的阎旅烈脾气很差,因为是借酒消愁,他现在心里积压着许多事,一触到他的点,可能就会爆发了。 “阎旅烈,你现在很臭你知道吗!你该去洗澡了!”牧柯用力的揪起阎旅烈的衣领,盯着他醉醺醺的脸庞说道。 阎旅烈蹙了蹙眉缓过神清醒了一下,眯着眼睛看清了来者是谁。 可是他却没有激动的神情,而是冷嘲了一句:“牧柯,你现在来管我做什么!” “又是来伤我心的吗!”阎旅烈伸手附在牧柯的手臂上,吼了一句:“滚!” 他想甩开牧柯的手,可是他醉了,天南地北都分不清,更何况想使劲。 牧柯听见他说的话,揪着他衣领的手忍不住的用力了几分:“阎旅烈,我没有功夫跟你闹嘴皮子!” 他能感觉到自己被压伤的胳膊肘在隐隐作痛,看来是用力过猛了,现在的阎旅烈跟个酒鬼一样摇头晃脑的,牧柯看到他这个样子,真的很想揍上去。 “牧柯,我也没有再跟你开玩笑。”阎旅烈突然低下头,牧柯揪着他衣领的手忍不住的松开了。 因为他看见阎旅烈在颤抖着,即使是低着头笼罩在一片阴影下,牧柯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在哭,一滴泪水滴在了地毯上,留下了深色的印记,牧柯的心忍不住的抽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脆弱的阎旅烈。 为什么他落泪样子,让他十分心疼。 牧柯也低下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掰过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开口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是的,他现在很后悔跟他说了那些话。 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那么深,那么重要。 他不懂爱呀,为什么他会心疼呢! “呵……”阎旅烈咧开嘴冷笑了一下,他现在不知道是清醒的状态还是醉酒的状态。 可是周身的酒气提醒着阎旅烈此时的他醉了,牧柯的出现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还有他说的那一句对不起,可是他要的不是牧柯的道歉。 牧柯也很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从来没有人教过他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 恍惚中,阎旅烈看到了牧柯戴着身上的项链,那是一条亲吻鱼项链,是他送给他的,这里面承载了他们的美好回忆。可是,为什么此时的他那么心酸呢! 他伸出手摸上了那条项链,紧蹙着眉头抚摸着亲吻鱼的图案,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话:“你怎么配呢,你又不是他!” 「嘭」稍稍一用力,项链就在他手上崩断了。 牧柯看见他手上的动作眼眸一闪,眼睁睁的看着项链被他拉断了,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他没想到阎旅烈会怎么做,快的让他来不及阻止。 阎旅烈硬生生的将一条一千万的项链扯断了,项链的意义已经变成了无用的垃圾,就像是断了他的感情一样,此刻是他做的那么决绝,在牧柯面前断了那条意义重大的项链。 “阎旅烈!”牧柯看着地毯上被扯断的项链,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发狠一样的紧盯着,隐忍着怒气的揪住了他的衣领朝他吼了一句。然后整个人一直在发抖,强忍着怒意的说:“你会后悔的!” 阎旅烈被牧柯甩在另一边,他眼睛朦胧的看着牧柯离去的身影,眼眶泛起了一层雾。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应该是梦吧!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真的放弃了呢。 牧柯怒气冲冲的从阎旅烈的房间里出来,他就不该来找他的,现在惹得自己火气冲天。 可是更多的是心寒,就在他决定和挽回关系的时候,是阎旅烈亲手摧毁了他的念想。 他们两个人在干嘛?互相残杀吗? 项链在他手里崩断的时候,牧柯感觉自己的心脏漏掉了半拍,就连呼吸都十分的沉重了。随即一种心绞痛的感觉蔓延至全身,他当时全身都麻木了。 绝情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一个人的决绝就可以把另一个人的念想扼杀在摇篮中,牧柯总觉得自己的呼吸十分的不畅通,眼睛好像一直在发酸。 他没想到他也会流泪的,阎旅烈的做法真的狠狠的伤了他的心,可他又有什么权利去责怪他呢! -- 第66页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报复谁? 一夜之间,两个人的黯然神伤,终是为情所困。 他们都在心痛,都在埋怨对方的冷漠和决绝。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们,问题出在何处?他们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第27章 第二天,阎旅烈在宿醉中醒来了,坐在床上晃了晃脑袋,一种头昏脑涨的感觉向他袭来,他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可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也让他彻底的清醒了,他没有忘记他所做的事,所说的话,这种种都历历在目,他永远不会忘记牧柯泛红的眼眶。 他对牧柯放狠话了,可是他不后悔,他昨天也没有醉,这就是他的本意。 可是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他是怎么回到床上的,而且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事情回到昨天晚上,牧柯气愤的回到了房间,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渡步了很久,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能放任阎旅烈不管,喝得如此烂醉的一个人,浑身都臭熏熏的。 牧柯蹙了蹙眉,他是很不想去管他的,可是对方是阎旅烈,他心中有愧于他。但是刚刚阎旅烈这么对自己,他真的没办法拉下脸。 他在房间里纠结了一个小时,估摸着时间才肯出门的,想着晚点去阎旅烈应该会睡着了。 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阎旅烈。 打开门,房间里面的烟味已经散去了,牧柯看了一眼还开着的窗户,寒风从外面吹了进来,沙发上的阎旅烈卷缩着身体躺在沙发上,明明知道冷,却偏偏不走几步去关窗。 牧柯走了过去把窗关死了,然后看了一眼阎旅烈的样子,他过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摸到下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些扎手了,他低头看到了阎旅烈微小的胡茬,此时的他,看起来真的很颓废。 先前说他是为情所伤,真的没错了。 牧柯「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脸上。虽然很轻,但是动静不小,可是阎旅烈只是皱着眉头动了动身体,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提起阎旅烈,将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周身的酒气传到了自己的身上,牧柯蹙了蹙眉强忍着这股气味,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他放进浴缸中。 胡乱的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牧柯看了看他精壮的身体,他最欣赏的还是阎旅烈结实的臂膀。 想起曾经,阎旅烈也是这样为自己清洗的,每一寸每一寸的把自己洗干净了,他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欣赏过自己的身体呢。 牧柯趴在浴缸边上,看着浴缸里的水慢慢的没过阎旅烈的胸口,他真的醉了,毫无防备的让自己随意摆布,心里虽然还是很气,但是阎旅烈现在这种状态,他是不会趁人之危的。 修长的手指游走在他精壮的身体上,牧柯边帮他洗澡边想着他当年是怎么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这具身体的胸前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牧柯看到了他的左臂上方有一个类似子弹擦过的痕迹,他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慢慢的抚摸着那个伤口,不知道那时候的阎旅烈,究竟经历着怎样的战火。 他还想起了云兼科说的话,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在水里泡着。 而且他还失过忆,想到这里,牧柯的眉头紧蹙,阎旅烈差一点要活不下来了,不知道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脑子里有没有自己的身影,牧柯知道他已经没资格去责怪阎旅烈了。 他还活着,他活下来了就行。 拉下阎旅烈的手臂,牧柯低下头轻轻的吻在了他的伤口上,然后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当年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凝望了一下阎旅烈闭眼的模样,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沾湿了,微长的睫毛在轻颤着,他离阎旅烈很近,近到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绒毛,就这样细细的打量他。 牧柯想起自己大概已经很久没有怎样的看阎旅烈了,他有点私心,带了点贪念的看着他。 亲吻鱼,牧柯脑海中闪过亲吻鱼的模样,他曾经就是学着亲吻鱼的样子,将阎旅烈狠狠的吻了一下,他看了看阎旅烈紧闭的唇。 项链不在了没关系,他在这儿就行了。 想都没想,牧柯就探头过去了,一个温热的唇印在了阎旅烈的嘴唇上,还轻轻的舔了一口,看上去有一些的恶趣味。但是牧柯只会对着阎旅烈做这种事。 已经陷入熟睡的阎旅烈想要靠近这股热源,但是牧柯已经松开了他。 不能让阎旅烈就这么泡着了,天气还是很冷的。 在他擦拭着他的身体的时候,牧柯看见了他大腿的枪伤,那是一道斑驳的痕迹,他蹙了蹙眉伸手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就是因为这个枪伤,阎旅烈的腿才废掉的,当时的他该有多痛呀,再加上被咸腥的海水浸泡着,九死一生的情况下,他挺过来了。 他要把这个账,一笔一笔的从金氏讨回来。 牧柯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耐心了,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冷血的魔头会有如此温情的时候,偷偷的去照顾自己心爱的人。 也不知道为了照顾阎旅烈,他究竟花了多久的时间,整到最后他自己都也有点累了。 他居然会伺候着阎旅烈吹头发的事情,他自己都震惊了,等到真正上手的时候牧柯才发现,原来从这个角度看下来,阎旅烈会这么乖,牧柯的心里泛起了一片柔软,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他才会有所谓的人情味。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吧。 -- 第67页 嘴上说着不要,但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牧柯替他拉好被子,然后在他房间留了一战夜灯就离开了,就像是一个田螺姑娘一样,替他做了所有的事,然后又默默的退出了。 阎旅烈却想不起来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自己醒来后是躺在床上的,自己醒来后衣服也被换了,他真的不敢去猜测这一切都是牧柯做的。 如果是,那又为什么? 阎旅烈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宿醉的他此时很不舒服,看了看时间也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错过了一个会议,此时说什么也晚了,手机上还显示着周燊打过来的第三十六的未接电话,还有几条是周燊和意大利议员发来的信息。可是他陷入了熟睡,什么也没有听见。 喝酒误事,阎旅烈算是体会到了。 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阎旅烈也不想去理了,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估计工作也提不起劲来。 比起顶着情绪去工作,阎旅烈更倾向于不带情绪的工作,这样更有效率。 他今天的计划是不工作,打算给自己放个假了,他已经将手机关机了,现在该做的事就是赶紧起床。 阎旅烈走去浴室,看了一眼自己脸上的胡茬,蹙了蹙眉,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一幕,有一个黑影朝他压下,紧接着唇上有湿热的感觉,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手摸了摸的嘴唇,那会是牧柯吗? 可是,太不像他的作风,要是换做之前的牧柯他还愿意相信,但是现在这个,他想都不敢想。 算了,权当自己是在做梦吧。 阎旅烈很快就整理好一切了,他今天就一个目的,要去佛罗伦萨最热门的酒吧。 他不是失恋的吗,那就要有失恋的样子。 都已经压抑了很多年了,阎旅烈不打算在拘束自己了,今天就是找个借口,去结识其他人了,牧柯不要他了没关系,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的人,他阎旅烈就不信非他不可了。 佛罗伦萨有一个地下酒吧,专门干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事情。 但是却不犯法,而阎旅烈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当初结识到一些官员,他们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这个消息给他,起初只是觉得这是他们的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但没想到今天他也要糜烂了。 出了门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天还冷得很,不过酒吧里却异常的热闹。 阎旅烈自认为不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所以他下了狠手,请了好几个女人,让她们来逗自己开心,只要能开心,男的女的无所谓,他来者不拒。 牧柯今天去见了意大利的红会帮,他们的总部刚好在佛罗伦萨,牧家跟他们还是有过几次的商业来往,他们帮主听说牧柯来了,便十分热情的招待着牧柯。 说实话,就是很看好牧柯,三十几岁出头,但是能把牧家打理的有条有理,实属不易,他们帮主非常的欣赏他。 现在他正跟着红会帮的帮主一起打高尔夫,已经打了三个小时了,他们这帮人还是乐此不疲。但是牧柯明显有些吃不消了,他的胳膊肘到现在都是疼的呢。 “我说兰戈,你就不饿的吗?我们已经打了很久了。”牧柯把球杆递给一旁的随从,然后停下来喝了一口水,明明是大冬天的。 但是他现在身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黏乎乎的贴着后背,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兰戈是红会帮的帮主,年纪轻轻打下了红会帮。但是也就三十五岁,但是外国人一旦成年了就很显老,兰戈两眼的泪沟已经十分的明显了。但是梳着个大背头,看起来很朝气了,也就显得年轻了。 他跟牧柯也是有段渊源的,早期在道上混的时候容易得罪人,有一天被人袭击了,身负重伤的他遇到了牧柯,那个时候牧柯正在执行边衡下的任务,红会帮还没有崛起,牧柯也不认识他。但是他们谈好了利益关系后,牧柯才肯救他的。 牧柯不是什么好人,兰戈是切身体会过的。 兰戈擦了擦自己的高尔夫球杆,听见牧柯这么一说才发现真的有点饿了。 因为他是资深的高尔夫迷,自从忙于壮大红会帮后,他也就这么一点爱好了,一碰上就会废寝忘食。 “那行,我们去吃饭吧。”兰戈将自己几千万的球杆递给了随从,然后搂着牧柯走了。 难得让牧柯来一趟,招待不周就是他的错了。 他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来到一家露天餐厅吃饭,兰戈特意选的是一家亚洲餐厅,让牧柯很满意,他喜欢的还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并不是昨天跟阎旅烈吃的大鱼大肉,吃起来食之无味,中看不好吃。 “老伙计,你来佛罗伦萨是为了萨雅家族吧。”兰戈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倒了一杯酒给牧柯。 “你这是哪来的消息?”听见这话,牧柯挑了挑眉,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他倒是很意外,这个消息按理说应该没人知道的。 兰戈虽然没得到你明确的答案,但是已经从你这句话里证实了你的确是为了萨雅家族,可他却蹙了蹙眉:“很难搞的,他们家是出了名的难搞。而且他们族长还掌握着兵权,整个家族都飘得很”。 “大儿子有一个科技公司,二儿子游手好闲,小女儿现在当着执行官,我之前有从小女儿身上下手。但是嘴太严了,就是死都不透露点消息,讨不到什么好处。”兰戈对这件事上面有一个挫败感。 -- 第68页 “这是你不行,又不是我。”牧柯讪笑了一下,大的不行,小的不行,那就从老的下手,他们萨雅家族的族长早期是虎克将军,现在退出了就一直专研亚洲传统,他的见面礼不是还没做好吗,所以这才迟迟没有去见他。 兰戈觉得自己被牧柯打击到了,嘴巴突然撅了起来,谁也想不到一个叱诧风云的红会帮主会在这一刻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一样,他清楚的知道牧柯的能力。不过话说的那么开,他还是有点不相信。 牧柯看来他一眼,觉得他似乎在这件事上怀疑自己,便说:“那就拭目以待吧。” 「OK」兰戈点了点头邪笑了一下,他还是很期待牧柯会怎么做的。 午饭过后,兰戈推荐给牧柯一个特别的地方,一路上牧柯都听他把这个地方吹的有多么多么好,他也饶有兴趣的听他说着。 六点了,他们来到一家名叫‘un village\'的酒吧。“抱歉,现在里面谢绝来客。”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兰戈的去路,这让兰戈很不爽,谁面子那么大,居然敢拦红会帮的帮主。 兰戈理了理情绪问着他:“为什么?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个亚洲人心情很不好,所以包场了,对不起,我们也是秉公办事。” 门卫意识到来者有点势力的大人物,他现在也不好得罪对方,毕竟两者都是来势汹汹的人。 兰戈这下面子挂不住了,现在这是在意大利,这是他的地盘上,还轮不到里面那人做主。更何况今天说好的带牧柯去玩的,都来到这儿了,就不可能变卦。 “Muk,你怎么看?”兰戈询问了一下牧柯的意见。 “红会帮的帮主都被拦在门口了,这里人多,传出去可能影响不好。” 牧柯一副不嫌事大的语气跟兰戈说道,说实话他还是很好奇里面这位是谁的。 一听这话,兰戈脸色就变了,这点威信还是要有的。更何况被拦在门外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听着,我们就是要进去,出了事我会负责。”兰戈指了指门卫对他施了点压力说道,门卫听见这话蹙了蹙眉站在那里,他有点两难,然后兰戈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开。” 就这样,牧柯跟着兰戈进去了。 打开门就是另一个世界了,牧柯自己也经营酒吧,对这种地方不喜也不厌,只是觉得太吵了。 灯红酒绿的光线纵横交错着,里面的音响开得极大,牧柯蹙了蹙眉觉得自己耳朵都要炸了,里面到底是谁,居然会有这种癖好! 这里真的没有其他客人了,他们进去了正厅,牧柯听见不远处传来了笑声,还伴随着几句意大利语的黄段子,牧柯听见后蹙了蹙眉,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心下一惊,牧柯抬眼看了过去。 昏暗的灯光下,阎旅烈正搂着一个衣着性感的意大利美女调情,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而嘴上正叼着一根饼干和这个美女以嘴对嘴的方式喂食。 看到这一幕,牧柯紧蹙着眉头,眼神紧盯着他们渐渐靠近的嘴唇,他手中的拳头紧紧的攥着。 “嗨,真辣呀!”兰戈看见这一幕也是热血沸腾的,忍不住的惊艳了一下。可是这话传到了牧柯的耳朵里,他的怒意就上升了几分。 “砰!” 这个动静十分的响,阎旅烈和身边的美女都吓了一跳,嘴上的饼干都断掉了,他们相继的看着动静处,阎旅烈看到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 兰戈看到他们被打断了,蹙了蹙眉看着身边这个制造噪音的牧柯:“嗨,怎么了?” “让开……”牧柯死死的盯着阎旅烈这个方向,周身的温度降了几分,迈开步伐向阎旅烈走去。 兰戈被牧柯周身的戾气给吓到了,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牧柯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牧柯来到阎旅烈身边:“阎旅烈,也就几个小时没见,现在玩起女人啦。”这句话的语气充满了挑衅。 阎旅烈盯着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牧柯为什么来,为什么又要打断他,他已经被他伤过了,不敢轻易开口了。 “巧了,你身边这个女人,我也看中了。”牧柯将这个美丽的女人拽了起来,然后搂上了她的腰肢,这个女人先是惊讶了一下。但是牧柯的俊颜让她很快就适应了他。 牧柯就在阎旅烈面前抚摸着这个女人的脸,舔了舔她的脖子,如此高超的调情让这个女人很快把持不住了,直接软在了牧柯的怀里,牧柯接住了她,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她的唇。 “阎旅烈,你看中的这个女人看起来不错嘛。” 随后,牧柯低下头吻住了这个女人的唇,当着阎旅烈的面,吻着这个美丽的意大利美女,一旁的兰戈也愣住了,没想到他已经猖狂到抢别人怀里的女人了,但是下一幕却让他更加震惊了。 阎旅烈瞳孔震惊,他真的不懂牧柯到底是想干嘛了,不是说不爱他的嘛,为什么又要出现在他的面前,阎旅烈攥着的拳头越发的紧了,他起身粗鲁拽开了牧柯身边的女人。 这个女人被吻的晕头转向的,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嘴巴已经被吻的发红发肿,刚刚牧柯十分粗鲁的吻,好像是在发泄一样。 现在又突然被拉开,她恍惚的看着阎旅烈,皱着眉头像是在抱怨他将自己拉开了。 牧柯并没有陷入之中,怀里的柔软被人拉开了,他并没有恼火,反而是眼神清澈的看着阎旅烈发怒的神情。 -- 第69页 阎旅烈看着他微肿的双唇,火气一下子往上蹭,他明明知道他的心意,为什么要激怒他! “巧了,我看中你了。”阎旅烈掐着牧柯的下巴,这句话明明是一句很撩人的话,可是阎旅烈说的很狠,甚至是有些怒意。 场上的人都不知道阎旅烈跟他说了什么,阎旅烈说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懂,他拉着牧柯的手,紧紧的拽到了怀里。 在众人的震惊中,阎旅烈低下头咬住了牧柯的嘴唇,发狠一般的吻着,像是野兽一样的撕咬着,牧柯因为疼痛好几次都推了推他。 这个混蛋,就不能轻一点嘛! 口腔中都是他们的血腥味,阎旅烈却觉得心脏好疼,这个吻太残忍了,对他和他都不公平。 阎旅烈松开了牧柯,在他耳边低喘着:“我没有碰她。” 牧柯心下一惊,这么说是他冲动了! 可是还没到牧柯反应过来,阎旅烈已经松开他转身离开了。 “阎旅烈你敢走一步试试!”牧柯呵住了阎旅烈,可他只是顿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的拄着手杖离开了。 牧柯的心随着他离去的步伐一点点的寒了。 一旁的兰戈挑了挑眉看着他们之间的这几幕,他好像明白了他们之前的情感纠葛。 第28章 阎旅烈出去了,他侧过脸看了看身后,牧柯并没有跟过来,他的心里突然有一股失落的感觉,原来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在期待着他能够跟上来的,好像显得有点卑微了,阎旅烈自嘲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离开了。 酒吧里的牧柯很明显没有这个闲情了,他在深呼吸降降自己的火气,阎旅烈的离开让他很生气,也让他很心寒,他真的不知道还怎么处理阎旅烈的事情了。 一旁的兰戈慢慢的走过来,他看着牧柯一脸阴霾的样子:“旧情人吗?” 听见兰戈的声音,牧柯侧过头,情人吗?他们之间又好像不是,陌生人吗?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还是说熟悉的陌生人? “不是,什么也不是。”这是最后牧柯得出来的结论,他同阎旅烈什么关系都没有。 兰戈挑了挑眉,这话他可不相信。毕竟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像是争风吃醋一样,也不知道是谁被别人强吻了。 “你的男人似乎很受伤。”兰戈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没有解决,小声的在旁边提醒了他一句。 牧柯听见这话的时候顿了顿,他不会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也的确需要向兰戈请教一下了,他没有经验,不代表兰戈没有。 “怎么做?”牧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没有感觉到自己露馅了,刚刚才说过什么关系也没有的,现在又不经意的想要知道原因了。 兰戈突然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脸戏谑的看着牧柯:“你哄哄不就好了。” 牧柯蹙了蹙眉,他做不到,因为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而且他怎么可能去哄人,那是不可能的。 “不然,他对你会慢慢死心的,你也看到了他刚刚发那么大的火。”兰戈看了一眼牧柯的表情,以他的经验提醒了他一句。 矛盾是源头,让两个人陷入僵局,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就会产生隔阂,任何一种关系,彼此之前产生隔阂不去解决,就会渐行渐远。 兰戈想,这是他第一次看牧柯如此认真的对一个人,只是两个人都嘴太硬了,居然真心喜欢,他自然不希望牧柯放弃了。 兰戈说的话让牧柯陷入了沉思,他现在是把阎旅烈放在哪个位置上,为什么他离开了自己会心痛,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他,他得承认阎旅烈对他很重要,只是他不确定这会是爱情吗? 牧柯手指轻轻的颤了一下,他拧着眉头思索一会儿抿了抿唇:“嗯,我试试吧。” 他们结束完对话后,牧柯是没心情在跟兰戈待在这里了,兰戈也体恤他,知道刚刚遇到这种事,便挥挥手让他先行离开了。 他已经坐在了车内,夜间盏盏呼啸而过的灯光从他眼前闪过,牧柯盯着窗外的景象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他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哄,这让他无从下手,实在是太烦了。 到达了酒店,牧柯又去了阎旅烈的房间,结果却得知他已经退房的消息,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逃避,阎旅烈是在躲避他,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这样的消失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大发雷霆,一直在摔房间内的东西,他太生气了,阎旅烈明明比他还无情,他都拉下脸来了,试图对他好一点的时候,结果他在逃跑。 他的确有办法找到阎旅烈,但是他这种逃避的行为激怒了他。 “砰!”又一个玻璃杯砸碎了。 牧柯抬手拿起一个东西准备要砸到时候,上面冰凉的触感让他皱起了眉头,这是阎旅烈送给他的杯子,牧柯想狠了狠心把它给砸了。 可是他舍不得,因为项链已经被阎旅烈扯烂了一样,这个不能再毁在他的手里。 他叹了口气,心里的那股气已经消停了不少,他低下头摸了摸杯子,心里一阵惶恐,突然感觉事情好像不能再拖了,他今晚就要找到阎旅烈的人在哪。 他有点害怕,如果他一个晚上不去找阎旅烈的话,事情会不会发展成兰戈说的那样。 阎旅烈五年对他的了无音信都可以等了下来,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自己又伤了他的心。 -- 第70页 万一他放弃了,抛下了所谓的执念,牧柯心里越想越乱了,他不喜欢这种没有胜算的感觉。 牧柯让阿金去找人了,无论如何都要今晚找到他。 要道歉,可以,要他,也可以,只要阎旅烈别放弃他。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被抛弃的感觉了。 牧柯深吸一口气,他突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双唇也在颤抖着,一个人静静的缩在那个角落,他的内心好空虚,十分的落寞,他咬着双唇不想要眼泪流出来,可是心里又委屈得不得了。 当他是小狼狗的时候,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他没哭,可是阎旅烈不要他的时候,他哭了。 当他被关在牧家特训的时候,伤痕累累,再苦再累都没哭,可是阎旅烈不要他的时候,他哭了。 阎旅烈对他而言,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不是熟悉的陌生人,他是他的火光,带临他走出黑暗,他是他最重要的人。 一屋子的碎片,琳琅满目的杂乱,只有沙发角落里一个抱膝的人在微微颤抖,把头埋进膝盖里,他好像是哭了。 像个受伤的小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半小时后,阿金搜索无果,谁也不知道这个人会去哪里,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牧柯得到答案后,攥紧了拳头,他冷静下来想了想阎旅烈会怎么做。随即想到了他身边还跟着那个周燊,便立即派人去查了。 下属们不敢过问这个阎旅烈对牧柯而言是个什么人,只有阿金知道,此时的牧柯像极了当初找上门的阎旅烈,都是同样的心急,同样的在乎。 又是半小时过去了,阿金查到了他们的位置。 牧柯快速的赶了过去,可是这个时候阎旅烈在干嘛。 那个时候阎旅烈刚出了酒吧,有些微醉的他被风吹的有些落魄,一个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让他清醒了过来。 一看显示屏,是外交官打来的电话。 说是有紧急会议,需要他赶紧到场。可是他也很纳闷,他一个国外的政客为什么要参与他们政内的事情。 不过,现在是在对方的地盘上,阎旅烈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便去参加了。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把酒店房间退了,对于牧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所以,眼不见心为净吧,早点远离,对他们都好。 阎旅烈是醒完酒后才去参加的,而且还换了一身的行头。毕竟他是代表国家,不能被他们抓到把柄了,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可是没想到这个会议,开了有三个小时之久,而且都是一些无边际的问题,也与他无关,阎旅烈听的都快睡着了。 在场一位有经验的议员跟阎旅烈说,坐在前排的那些人最喜欢这样开会了,让阎旅烈能听就听,不能听就偷偷的睡。 昏昏欲睡的阎旅烈,在垂倒之际被惊醒了。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大门被外面的人打开了。 参加会议的在座的有二十名议员通通都看向了门口,阎旅烈抬眼看了过去,差一点吓得魂都丢了,一头银发、眼神凌厉的牧柯就站在门口,他不知道牧柯这是在干嘛,如此招摇的引起注意。 牧柯看了一圈,很快就在一群外国人中找到了阎旅烈,两个人一对眼,牧柯就朝他走了过去。 阎旅烈突然紧张了起来,他皱着眉头看着牧柯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 走到面前了,阎旅烈想问他为什么来,可是也有点有些语塞,只发了一个单音就被牧柯打断了“你……” “阎旅烈,为什么躲我!”牧柯紧盯着阎旅烈,似乎并没有发现他此时待在什么场合。但他说出这样的话,让阎旅烈怔住了。 究竟是谁在躲谁呀。 “嗨,他不能这么闯进来,我们的会议还没有结束。”首席议员好声好气说道,素质很好,有人闯进来也不发怒,但是好像没有人理他。 阎旅烈拿上自己的手杖,然后起身跟众人说了一声“抱歉。” 然后拉着牧柯的手就离开了会议室,一下子会议室里议论纷纷,他们两个让这个会议变得不再死气沉沉。 阎旅烈一脸阴沉的拉着牧柯出来了,他现在在生气,气两件事,一是牧柯就这样大张旗鼓的走进来,二是牧柯阴晴不定的对他的态度。 到了一处空地,阎旅烈松开了他,转头想训话的时候,他看到了牧柯水汪汪的眼睛,他哭过了!阎旅烈心中一紧,眼神中甚至有些慌乱。 “你……这是干嘛?”阎旅烈按着他的肩膀,紧盯着他的双眼询问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是多么的温柔。 牧柯低下头把脸撇向一边,声音有些沙哑,略带哭腔的说“你让我疼。” 阎旅烈怔住了,这句话他太熟悉了,五年前他是小狼狗也是这么说的,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牧柯,明明是你,明明是你让我远离的。”阎旅烈眼睛泛红,他紧紧的攥着牧柯的肩头,然后失落的松开了。 牧柯看着失意的阎旅烈,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说:“阎旅烈,我有说过这句话吗?” 阎旅烈错愕了,是呀,他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他只是说我不爱你。可是现在他却看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静静的看着牧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爱的,是曾经的小狼狗,还是我牧柯?”牧柯盯着他的眼睛,这句话问到阎旅烈心坎上了。 -- 第71页 阎旅烈被这个问题愣住了,他的心好像还沉浸在过去,过去那个一颦一笑的牧柯让他十分心动。而现在这个冷酷无情的牧柯,他却看不懂他。 他的心究竟是偏向哪一方的? 一下子,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我……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的变化会那么大。”阎旅烈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牧柯了,这个问题,如今他还回答不上他。 “阎旅烈,曾经那个小狼狗不懂爱,他对你的感情只是依赖。可是现在这个牧柯正在学着去爱人。”牧柯凝望着阎旅烈,“二哥……你还要再次丢下我吗?” “怎么会!”阎旅烈神色一变,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牧柯选择用这种方式斩断过去,五年了,他成长了,阎旅烈要接受的是五年后翻天覆地的他,不是一味的沉浸在五年前的小狼狗。 当他不懂爱的时候,浪费了阎旅烈对他的感情,现在他想懂了,却不想一无所有。 在这场爱情的角逐里,只是阎旅烈需要选择要过去的还是现在。 阎旅烈勾起唇笑了笑:“哪怕不一样,不都是你吗。” 他扯过牧柯的手,将他揽进怀里,温柔的大手包裹在牧柯的后脑勺,在他后背抚摸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牧柯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片温柔,他感受着怀里的温柔,轻轻的蹭了蹭,这个怀抱还是和曾经那样温暖。 阎旅烈像是要把这些年遗漏的拥抱都补全了,紧紧的抱着阎旅烈,再也不愿意松开了。 “牧柯,我的牧柯,我不会再丢下你了。”阎旅烈柔柔的亲亲他的脸颊,亲昵的在他耳旁说道。 牧柯听见这句话,微微的笑了笑,他也凑近他的耳畔留下一句话:“如果你敢离开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阎旅烈愣了一下,然后失声的轻笑了一下,他忘了,现在的牧柯很厉害,这句话不像是假话,他的确有这个能力。 他的小狼狗长大了,他也要接收长大后的他了。 最后两个人松开了,阎旅烈不动声色的伸出手,他执起牧柯的手十指相扣,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牧柯开口问了一句话。 “你不是要开会吗?” 阎旅烈蹙了蹙眉:“还开什么会?”心心念念的人都在身边了,还开什么会,再说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但是下一秒,阎旅烈会意了,他牧柯知道刚刚是在开会,那他还这样闯进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就不怕别人当他是杀手吗。 牧柯只是勾勾唇笑了笑,他本来就是有备而来的。 在车上的时候他请教了一旁的下属,结果下属们都不太懂感情之事,不知道该怎么哄人,他们都说假期太少,哪有时间谈恋爱,也间接地让牧柯给他们放假了。 最后还是阿金去网上搜的,说哭的眼泪汪汪是男人的必杀技,百试百灵,所以就有那一幕。 牧柯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阎旅烈的时候,他就已经缴械投降了,要说什么话到嘴边都柔情了不少。 不管怎么样,能让阎旅烈认清自己就行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享受着此刻难得的默契,就这样静静的,胜过千言万语。 牧柯的手被他牵着,可是他平淡的盯着阎旅烈的侧脸,仔细一看可以发现,额头上有块疤。 他想着,这会是当年害他失意的伤口吗? 想到这里,手上不由得紧了紧。 第29章 阎旅烈想彻夜都和牧柯不分开,他带着牧柯来到了自己新订的酒店。 他想知道这五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要了解有着这样翻天覆地变化的他。 毕竟这一次找到了,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放手的,谁来阻拦都不行。 牧柯变成这个样子已经让他后悔不已了,怎么舍得在与他分开呢。 他有时候在想,如果这些年他都陪在他的身边,他会不会就不会变成这样冷血的样子了,不用当什么牧家的儿子了,他太心疼这样的他了。 换做是他来照顾牧柯,他现在一定很幸福的活着,无忧无虑的被阎旅烈宠到心尖上。 可惜,没有如果…… 牧柯身穿浴袍杵在阎旅烈的怀里,颈部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突然觉得这个冬季不怎么冷了,他修长的手放在他的手中,让他把玩上面的指头,两人手指交织在一起,牧柯可以感觉到上面一层薄薄的茧子,同样是拿枪的人,牧柯的手中却没有,其实他并不喜欢杀戮,这是碍于身份的被迫。 阎旅烈把脸颊凑到他的肩头,均匀的鼻息声缓缓的呼出,刚刚他听说了牧柯五年来的故事。 虽然寥寥几句,都是从他的只字片语里可以感受到,牧柯这五年过得并不好,他不由的紧了紧手,想要用力抱紧牧柯,填充着缺失的五年。 唉,该拿什么补回呀…… “你问我当牧衡的儿子累吗,我那个时候没有回答,其实不是累不累的问题,是因为我就是牧衡的儿子,血浓于水,这是已经印在骨子里的东西,这是我的使命,所以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牧家很大,将来也一定会传给我的。” 牧柯感觉到腰腹的用力,侧过头提起了这件事。然后他转过身,凝望着阎旅烈的眼睛,认真的问了一句话:“所以,这样的牧柯,你愿意执手吗?” 阎旅烈却蹙了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似乎是还没有想通。 -- 第72页 所以牧柯也不急,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在等他想通了再回答。 因为这个关于他们的未来,他需要的不是阎旅烈用情至深的回答,而是一个深思熟虑的答案,阎旅烈是行政人员。 而他是混黑少爷,这二者亦是一正一邪。所以不能意气用事,过了良久,阎旅烈开口了。 “如果,你有办法退出呢,那你会抛下一切吗?” 牧柯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愣住了,要退出谈何容易,可是阎旅烈是在打比方,说如果,可以的话,牧柯早就不想当了,可是身负重任,这个回答他也不敢轻易的说出口。 双眸渐渐的暗了下去,他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随后把身子转回原位。 阎旅烈看着他的小动作,皱起的眉头不由的紧了一些,太难了,这个问题对他来讲,实在是太难了,可是他也不急,总能想到法子的。 他低下头把脸贴在牧柯脸上蹭了蹭,感受到脸颊的一顿痒感,牧柯转过身捧着他的脸,然后对准他的唇,毫不客气的吻了下去. 又霸道又酷炫的吻让阎旅烈怔了一下,他搂着牧柯,低头加深了这个吻,直接撬开了他的牙关反客为主,攻占他的城池。 勾着他,激烈的纠缠着。 品尝他唇齿的甜蜜。 现在的牧柯,已经不再青涩,他攀上阎旅烈的肩膀。 在两个人的嘴唇没有分离的时候,与他高低相吻。 两个人不相上下的吻技,阎旅烈心里越发觉得诡异,不知道是谁教坏了他的小狼狗,现在的吻技居然如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两个人都搂紧了对方,就连呼吸都在毫无间隙的交织着。 身上的浴袍已经因为相互之间的爱抚下大为敞开,此时的两个人已经分开了对方,都互相抵着额头轻喘着。 随即分开了,阎旅烈望着牧柯鲜红欲滴的唇,忍不住的凑向前啃咬了一下。 “别!”牧柯推开了他,然后制止住了他还想向前的欲望,他勾了勾唇看着满脸的阎旅烈,余光中可以感受到他。 阎旅烈听着这声,突然觉得此时的牧柯跟个小妖精一样勾人,他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勾走了,现在的牧柯太会撩了,一个眼神就可以直接让他,只是他腿脚不便,不然早就把他掀倒在床了。 “叫声二爷。”牧柯突然开口恶趣味的说道,然后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惹得阎旅烈一阵酥麻。 “什么?谁是爷?”阎旅烈看着牧柯面红耳赤的样子挠他痒痒。只不过有些恶趣味的,看着牧柯的模样,他却觉得十分的可爱。 牧柯挣扎着哼了一声,然后搂着阎旅烈的肩膀靠了过去,把头枕在他的肩头,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行,你是,你是……阎少爷……阎先生,好二哥。” “你不是腿脚不便嘛,我帮你。”牧柯似乎还有力气,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头,然后朝他凑近了说:“怎么样?” 在阎旅烈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牧柯已经按着他躺了下去,他把手放在阎旅烈两侧,勾了勾唇邪魅一笑:“好哥哥。” 阎旅烈看着小妖精牧柯,“好呀,让好哥哥看看你的诚意。” 说完,还伸出手摸了一把他光滑的脸,明明是冬季,他们身上就已经有少许薄汗了。 室内的供暖机在无声无息的角落里,牧柯邪魅一笑,趴在阎旅烈的身上,嘴里说一些让他欲罢不能的话。 “乖,疼你。”阎旅烈捧起他的脸,示意他把头伸过来点。 然后两个人的双唇吻在了一起,不断的加深着这个浓情蜜意的吻。 “小柯……”这个方法似乎很受用,阎旅烈低声叫着这个名字。 牧柯轻轻一笑,他喜欢听见阎旅烈这么叫自己的名字,随后小声的用着沙哑的声音抵在他旁边说道:“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阎旅烈搂着他这么回复着,然后看着爱人的模样,摸了摸他流着汗水的脸颊,然后微微一笑:“现在换好哥哥来疼你。” 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关了又开,月亮高高挂起,然后静静的将月光洒在他们的床边,似乎在给房间内缠绵的两个人增添一份暧昧,见证了他们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最后,阎旅烈因为没办法抱起牧柯,只好把他叫醒了。毕竟不能黏糊糊的睡觉,在浴缸里的时候,牧柯在打瞌睡,便任由阎旅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他太累了,没想到阎旅烈不减当年,似乎还更强了,反正他是不及他了。 阎旅烈为牧柯里里外外的弄干净了,搞完这一切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知道今天的行程肯定又要迟到了。不过,最重要的人都在身边了,他实在是不想管。 两个人在弄干净的床上抱在一起睡着了,太阳也渐渐的升了起来,点亮了整个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两人屏蔽了一切的声响就这么沉沉的睡了下去,直到阎旅烈先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枕在自己身边的牧柯,暖暖的一笑,然后伸出手将他凌乱的头发理好,也只有睡着的牧柯和从前是一模一样的,那么的乖巧。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屏幕上显示着很多个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他蹙了蹙眉将手机放好,心里还有点庆幸,幸好将手机调成静音了,不然会将他的小柯吵醒的。 睡梦中的牧柯似乎有点不舒服,蹙了蹙眉轻哼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外界的亮光让他缓了好久才睁开眼睛,首先进入视线的是某人的锁骨,牧柯眨巴了一下眼睛舔了舔唇,然后抬起头看到了阎旅烈在盯着自己看,两个人一下子对视在了一起。 -- 第73页 “早呀,小柯。”阎旅烈支着头向他打招呼,还朝他微微一笑。 “嗯”牧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想要舒展一下身体,却感觉浑身都是酸痛的,他吃痛的了一下。然后侧过头瞪向阎旅烈,毫不客气的朝他踹了一脚。 「砰」的一声,阎旅烈又被他踹在了床下。 “怎么了!”阎旅烈蹙了蹙眉,感觉自己很无辜,看着情绪不定的牧柯,晃了晃晕晕的脑袋。 牧柯板着脸教训他:“你太没节制了……” 牧柯今天还有事,他得去将送给虎克将军的礼物拿回来,今天还得去拜访他老人家,昨天和阎旅烈的纵欲,他完全把这件事抛向脑后了,现在想想,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阎旅烈。 “对不起,小柯,我给你揉揉。”阎旅烈抓了抓脑袋,然后回到床上搂住自己的爱人一个劲的讨好他,牧柯也没有把他推开了,阎旅烈见他脸色行事,见他不抵触,便伸到他的浴袍里乖乖的给他按了按。 牧柯紧皱的眉头在阎旅烈的揉搓下渐渐的舒展开了,这样按摩的确很舒服。 第30章 牧柯今天要去拜访萨雅家族,阎旅烈就先推了今天的行程陪他一起去,顺便要去拜访一下老熟人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得先去取礼物。 “你在萨雅还有老熟人,看起来不像呀。”牧柯抱着臂膀打量着身边坐着的人,怎么看都看起来不像是个认识萨雅家族的人。毕竟是个家族神秘的很,连他都只是略知一二。 阎旅烈撇过头,脸上挂着一抹笑意,想起这段故事他好像还有些得意:“你是不是没有了解过他们的小女儿。” “不感兴趣。”牧柯听到的时候挑了挑眉,他说不准心里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只是淡淡的回答他。 不过,能从阎旅烈口中提前的女人,他有点好奇了,一脸愿听下文的表情等待他说下去。 “他家小女儿追过我。”阎旅烈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表情,想从中看出点别的情绪来,不过牧柯没有给他太大的反应,而是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一样。 牧柯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深意,不过,阎旅烈没有读懂这里面的意思,他只是调侃了一句:“你的魅力还挺大的。” 阎旅烈说话的时候朝他微微靠近,一脸戏谑的看着牧柯,突然暧昧了许多,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这话的意思一样,“现在魅力也不错。” 不由让人浮想联翩,听者脸色僵了僵,轻咳了一下然后把头转到窗边,掩盖一下自己的不对劲,在两个人亲热的时候调调情就可以了,在外面他还是要树立起一个冷面老大的形象,毕竟冷才能服众。 车子停到了店面门口,牧柯跨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不等阎旅烈就走了进去,走在后面的阎旅烈打量了一下店铺,随即跟在其后。 “东西呢……”牧柯扫了一眼老头,看到他的制作台上已经摆上了其他东西,想来应该是做好了。 老头见到来者是谁,转过身取出来两个盒子,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他把这两个盒子递给牧柯:“都弄好了。” 牧柯打开了就看见了棋子妥妥的摆在里面,他也不懂这个,只是侧过头对阎旅烈问了一句:“你觉得如何?” “色泽很正,精准度完美,而且拿在手中很有分量。”阎旅烈拿起一个棋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然后放在鼻尖嗅了嗅木材的气味。 不错,有淡淡的清香,他轻笑了一下,然后把棋子放在牧柯的鼻尖说:“你闻闻,是不是好香。” 牧柯蹙了蹙眉闻了一下,然后拍掉他的手说:“切,你忘了我手中丛林里长大的吗,比这更香的我都闻过。” “看来你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这种木材可是很值钱的。”阎旅烈低眉含笑了一声调侃着他,然后把棋子放进去。 老头看了一眼牧柯和阎旅烈的互动,然后抬了抬眼镜对着牧柯说:“他是你的爱人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牧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不明的看着老头,他把那个小盒子举到阎旅烈的面前缓缓地打开了:“先生,你的爱人好眼光,这个表很配你。” 阎旅烈低头看到了那个表的样子,他此刻也正如牧柯当天那样,对这块表一见钟情了。不过,让他更惊喜不是这块表,而且送表的人。 他不知道牧柯是什么时候弄的,不过真的让他受宠若惊了。 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个那么浪漫的人,还会送人礼物,这个表看上去也价值不菲,难道是回礼? 阎旅烈面带笑意的看着牧柯,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了。 “咳,就是觉得好看,就买来送你了。”牧柯不经意的轻咳了一下,他可不想承认送东西给他,这样会显得很矫情。但是他不经意的掩盖显得他虚张声势了。 “谢谢宝贝,我很喜欢。”阎旅烈朝他耳边凑近,轻轻的留下这句话,弄得牧柯在原地面红耳赤的,身后的下属们各个都不经意的露出了笑容,他们俩的关系,想要掩盖都没办法了。 牧柯甩了一下脸色,然后扭头就往外走:“阿金,把货拿上,给钱。” 刚刚那个反应?他的小奶狗是害羞了呢…… 阎旅烈对老头礼貌的笑了笑后,便拄着手杖赶紧跟了上去。 身后的阿金一脸笑意的看着出去的两个人,然后喃喃的对几位下属说:“现在的牧二爷似乎更有人情味了呢,你们说是不是。” -- 第74页 “爱情?”其中一个下属小声的问道。 可是阿金只给了他一个不明深意的笑容,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气氛,谁看了不是爱情呢? 谈恋爱了,三十几岁的人也要变成毛头小子了。 阎旅烈看着身旁的人,好像是在生气一样撇过头不理自己,他的柯儿是个阴晴不定的人,要好好了解他才能拿准他的性子,不然总是不理人也不是办法。 “傻瓜,害什么羞,以后可怎么办。”此时,车上就他们两个人,阎旅烈搂着牧柯柔声的安抚着,动作温柔又缱绻,就连阎旅烈的眼神都格外的深情,他很喜欢牧柯害羞的小模样,这对他很受用。 “阎旅烈,我是牧氏的二把手,我要树立一个威望,我接受一切关起门来的调情,但是在外你要维护我的面子。” 牧柯很正经的跟他商量着这件事,搞得他们的感情像是见不得人一样,这让阎旅烈心里一阵难受,难免有些想法,可是牧柯继续说:“我能站上这个位置是我自己拼的,经历了多少我就不说了,所以你能谅解我吗?” 牧柯捧着阎旅烈的脸,认真的注视着他的双眸,他希望阎旅烈理解自己,可他不清楚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都这么说了,那你第二天别再踢我下床了。”阎旅烈抓住他的手按在手心,磨蹭了一下他修长的手指。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眼底却有深深的失落感,有谁愿意这样偷偷摸摸的爱一个人呢? 牧柯的手一僵,听到他开玩笑的语气,他就当阎旅烈是同意了。 “进来吧……”牧柯按下车窗,对外面说了一句。 在牧柯回头之际,阎旅烈脸色紧绷,眉头紧紧的皱着,那双眸子十分的冷冽而深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理解牧柯的处境,但他还是很在意这一点的。 车子缓缓了驶动了,两个人突然沉默了一样,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了,阎旅烈正打开电脑回复一些邮件,一些是周燊发来的需要他亲自过目,还有一些是国内秘书发来的文件,还有就是佛罗伦萨的水土报表。 牧柯看着他专注的样子都看困了,认真工作的阎旅烈真的是理都不理一下自己,他眼睛微眯的凑近阎旅烈,往屏幕上瞄了一眼。既然是在他眼皮底下工作,他也就不担心是什么机密文件了。 “我说,你每天都那么忙吗?”他看到阎旅烈需要处理的有一百多条邮箱,所以就不经意的问了一下。 阎旅烈停下正在打字的手,侧过头回答他:“这种事干不完的。” 他也看到了牧柯微眯的双眼,对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忍的出声关心道:“靠会儿吧。” “都怪你……”牧柯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然后瞅了一眼他的肩头,默默的靠了上去。 阎旅烈琢磨了一下他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又是说他不节制?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他勾起嘴唇轻笑一声。果然是太久没开荤了,昨天晚上把他的柯儿压榨干了。 静静的,阎旅烈侧过头看着牧柯睡觉的模样,放在键盘上的指尖都忘记按下了,就这样等着电脑缓缓的暗下屏幕,阎旅烈想着,如果他们就这样该多好呀。 不去参与这些纷纷扰扰的事,他只想与他远离喧嚣的城市,共度余生。 但是这不可能,压在他们身上的担子都太重了。 阎旅烈别开了脸,仰着头闭上眼睛深深的陷进沙发里,他叹里一口气,眉心紧紧的皱着,感觉到此时烦躁的很,他原本是一个十分从容豁达的人。但是如今有一个人让他几番失控了。 车子很快开到了萨雅家族,富丽堂皇的建筑,显得十分气派,光是庭院就非常的大了,绕了一个巨大的喷泉,可以看到喷泉上面的雕像是一个狮子,敢用万兽之王当作家族象征,除了帝王以外,就只有萨雅了。 他们一下车就对上了一个目光,带着异国特色的狐狸眼,十分诱惑人,而且脸上的笑容还有些玩世不恭。 “嗨,Muk,我们又见面了。”弗切尔好像是刚游完泳回来的,穿着人字拖站在那里,下身还穿着湿的泳裤,上身还裸着,只是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仆人,他也很诧异,没想到拐个弯就碰见他了,他想把这个称为是缘分? 牧柯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表示对弗切尔出现在萨雅并不奇怪。 而一旁的阎旅烈已经在弗切尔打招呼的时候将他们的表情都收进了眼底,他倒是很好奇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问候他大哥的时候遇见的,就是个缠人的小鬼。”牧柯注意到了阎旅烈在看着自己,便对上他的眼睛解释了一句。 当然了,他们在这弗切尔听不懂的语言交流,这让弗切尔不高兴了,他看了看有些高个子的男人,甩手把毛巾挂在肩上,扬了扬下巴问候阎旅烈。 “你是谁呀!” “Lie!我的天呀,你是来找我的吗?”里面出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上来就拉上了阎旅烈的手,把他给领进门了:“快进来。” 牧柯在后面眯着眼看了看那个女人拽着的手,然后勾了勾唇笑了,这个魅力的确很吸引人,是一种属于三十多岁成熟男人的吸引力。 他迈开步伐跟了上去,弗切尔还想着讨好他的。但是牧柯直接从他面前经过了,看都没看他一眼,这让弗切尔十分的挫败,他低着头跟了上去。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换上衣服。 -- 第75页 “利拉,别这样拉我。”阎旅烈的腿走不快,一只手被她拉着,另一只手还得拄着手杖,这样走会摔倒的,而且牧柯还在后面看着呢,他这样和一个女人拉拉扯的成何体统? 不过,换一种想法想想,牧柯会因为这个而吃醋吗? “抱歉,几年不见,我又忘了。”利拉看了一眼他的腿,赶紧放慢了脚步,很快就拉着他坐下来了。 利拉的模样属于那种典型的知性美女,皮肤是健康的颜色,两条眉毛弯弯的又浓又黑,眼睛十分的深邃。 但是很美,鼻子很挺拔,嘴唇也是恰到好处的丰满,最惹人注意还是她那头黑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垂下来,风情万种。 牧柯坐在一旁打量的很久,这种女人很吸引人。但是阎旅烈为什么拒绝她,他不明白。不过,他显然插不进他们两个之间。 “Lie,我还没有结婚,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吧。”利拉捧着阎旅烈的手,说的一脸的虔诚,楚楚可怜的表情惹人怜爱,足够让人怜惜。 一旁的牧柯听见了,却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可正是这个动静引起了利拉的不满。 “这位先生,你可真没礼貌。”利拉优质的教养让她就连训人都是如此委婉的,这也让她注意到了刚刚和阎旅烈一起来的男人,看上去很帅气,整个人很冷,气场很强大,但是总感觉这眼神中有一股狠劲,她的洞察力还是很强的,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 牧柯轻笑了一下,这是一种让外界的人看来觉得有些儒雅的笑容,俊彦的脸上撒着淡淡的逆光:“利拉小姐,我们是来拜访你父亲的。” 利拉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被人给打断了。 “哈哈哈,年轻人,你是来看我的吗。” 老人雄厚的声响在楼上响起了,话音刚落,这些人齐刷刷的望向那个地方,当年风姿飒爽的虎克将军就拄着手杖站在那里往下看,脸上还勾着笑容,他的目光锁定在了牧柯的身上,原来是这个小子拿到了跟他合作的资格,打量了半响,虎克将军点了点头,似乎是对他表示满意。 牧柯也打量了一会儿这位大人物,然后朝那位点了点头表示礼貌。 “想见我的,自己过来吧。”说完,他缓缓转身进入了房间里面。 牧柯站起身,微微欠身说了一句失陪了,然后看了一眼旅烈就拿东西上去了。 阎旅烈目送他上楼,他之前也没有接触过这个将军。所以不清楚这个人会不会很难办,这让他有点担心。 “亲爱的,看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嘛!”利拉扳过阎旅烈的脸,与他对视着。 阎旅烈蹙了蹙眉,把他脸上的人移开了,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很郑重的说:“你看见了吗,刚刚上楼的那个人,是我的爱人。” 利拉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不想到阎旅烈会是个同性恋,或许她更震惊于阎旅烈会亲口承认。但是换一个角度想想,好像并不阻碍到她喜欢他。 “之前我也有说过,我在等一个人,现在我等到了。”阎旅烈说完,把目光锁定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天呀,你再一次拒绝了我。”利拉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阎旅烈。 虽然是早就注定的结局,不过此时心中却没有低落的感觉。 因为他知道阎旅烈等了那个人好几年了,现在终于等到了,利拉心里开始有一点的羡慕了。 在他们附近,弗切尔在拐角处停下来了,就在刚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都听见了,他躲在石柱后面,悄悄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的背影,深深的蹙了蹙眉,手狠狠的抓住了旁边的石柱,指甲抠进里面磕得生疼。 不,不可以,Muk是他的,他要得到他! 弗切尔的野心,正在慢慢的爬上心头。 他把这个叫Lie的男人默默的记在了心上。 他是否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呢? 第31章 书房的空间很大,大部分是用实木打造的家具,最为瞩目的是那个大型书架,上面摆满了书以及古典家具,可以看出虎克将军在老年的时候潜心钻研学术,而且尤为喜好古典的东西,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油画,是年轻时的虎克将军身穿军装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庄重。 牧柯用几秒的时间将这个地方大量完毕,然后将精心准备的礼物打开来了,他将自己的来意说的很委婉,并没有表现的有多奉承,让人看着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就好像是他并不是来谈生意的一样。 “一些见面礼,希望你会喜欢。”牧柯看着对面的老虎克,那张冷酷的俊脸上勾起了一个柔缓的笑容。 人到老年的老虎克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英俊帅气。虽然收起来尖锐的模样,但是依旧能让人感觉到那股气场,让人不由得对他尊敬,老虎克脸上的肌肉已经松弛了下来,心态很好,还挂着一丝从容的淡笑。 老虎克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见面礼,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关于他喜好象棋的这一点,他很少跟外人说。 因为这边很少人会玩这个,他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些用上好的木头雕刻的棋子,上面泛着的淡淡木香味让他十分舒心,他满意的把棋子放回去。 “不错,还能打听到我喜欢棋子。”老虎克看了看年轻人,现在近距离观察后,他可以发现这个年轻人从容不迫的神情,那一股血气方刚的坚毅,老虎克点了点头继续说:“你们牧家能拿到我的招标书看来是有两下子了。” -- 第76页 “谢谢,今天就是来跟你商量这件事的。”牧柯挂着笑意点了点头,逐渐把话题深入主题。 老虎克却招了招手,然后把里面的棋子摆了出来:“等等再说这件事,我们先来下一盘棋吧。” 牧柯微微一愣,他还真没想到有着一手,这是他没料到的。 可是他没有答应,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会下象棋,在他训练的内容里面,不包括下象棋这一类。 “哦,这样吧,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再来找我。”老虎克一副饱含深意的样子,可是牧柯却有点吃瘪了,看他的样子,应该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牧柯也没话说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因为这个结束了,老虎克起身将他送出了门。 这种半路终止话题,让牧柯很不爽,从刚刚一直攥紧的手就没有松懈下来,他讨厌这种被支配的感觉,老虎克究竟在想些什么,这让他捉摸不透。 阎旅烈听见楼梯上的动静,便转过头从楼下往上看,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谈完了。 只不过牧柯脸上一脸的阴沉,看来是谈的不怎么样了,而且脸色还有些微怒的神色,或许刚刚的谈话让他不高兴了。 阎旅烈想着过去的,但是利拉拦住了他,阎旅烈一脸不悦的转头看着拉住自己的利拉:“放开我,刚刚的话不是说清楚了吗!” “可是我不管,我不会把你放开的。”利拉扬了扬头,脸上写满了倔强,好像真的赖上阎旅烈了一样。 “别开这种玩笑,也别无理取闹。”阎旅烈掰开她的手,然后拿上自己的手杖,刚想走的时候,看见了弗切尔,他碰巧遇到了下楼的牧柯,然后二话不说就勾起了他的肩膀,这一系列的动作让看在眼底的阎旅烈很不爽,他的柯儿,遭人惦记了。 “嗨,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弗切尔语气还是那么的放荡不羁,让人觉得这种邀约好像必须听他安排一样。 牧柯看了一眼勾在自己身上的手,忍着自己想发火的心理,好声好气的将他的手从自己肩上移开:“抱歉,弗切尔公子,我没空。” “别这样,给我一个机会,难道跟你吃饭我还要预约的吗!” 牧柯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冷,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这让弗切尔不太高兴。 虽然很喜欢他,但是屡次这样会让他感觉很挫败。他是萨雅家族高高在上的二公子,拥有着尊贵的血统。所以没理由让他低声下气的屈尊求人。 可是牧柯不同,他又没求他邀自己吃饭,再说了,他也不稀罕。 “弗切尔先生,请不要再骚扰他!”阎旅烈拜托了利拉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手杖横了起来,阻隔他与牧柯的距离。 二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弗切尔当然是直接开口表达了他的不满,他指着阎旅烈这种行为,尤其不爽的怒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弗切尔!请不要这样对这位先生说话,你代表的是萨雅家族,这样很失礼!” 利拉从后面走了过来,连忙出口教育着弗切尔,他们家优质的思想理念不允许他们对客人失礼。 弗切尔一脸吃瘪的看着利拉,还在试图为自己辩解。 牧柯在一旁淡淡的扫了一眼他们两个,对他们的口角之争感到不屑,轻笑了一声,然后绕过他们两个就向门口走去。 “阎旅烈,跟上。”牧柯撇过头看着还在原地的阎旅烈,叫唤了他一声,然后就插着裤袋下楼梯了。 阎旅烈抬眼看了一眼愣住的两兄妹,然后直接绕过他们两个跟了上去。 牧柯「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了,阎旅烈明显的感觉到车内的气氛十分的压抑,牧柯的兴致不高,心情极差。 他们两个直接坐进了车内,牧柯伸出手把手内的隔板打开,让司机看不到他们后面再干嘛。 等弗切尔他们追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车已经开出去了。 楼上有个人在窗边看着渐渐远去车辆,挂着一脸深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车内的气氛冷到了极致,这让阎旅烈忍不住想开口了解刚刚发现了什么事。 “怎么了?”阎旅烈侧过身打破这种安静的气氛问了一句。 牧柯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扫了一眼他,开始愤懑不平的发泄自己的情绪:“真不知道这个老头在想什么!我很闲吗?我来是陪他下棋的吗!我飞了十几个小时过来,推了千万的单子,他就这么敷衍我!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存心耍我是吧!” “态度好点,亲爱的。”阎旅烈伸出手捋了捋牧柯后面的头发,给他顺顺毛,然后继续说道:“心诚则灵,他这么说,说明他看好你,在给你机会,这个合作是被人抢不走的。” 牧柯安静的享受着阎旅烈的顺毛,一边听他说话,心里的那股气好像消了不少。 “气消了吗?”阎旅烈看他享受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 “阎旅烈,我让你停了吗?”牧柯睁开眼看着他,示意他接着给自己顺毛。 阎旅烈轻笑一声,他也没想到牧柯喜欢这一招,气顺了就没事了,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当初,小狼狗也是乖乖的让他顺毛的。 “阎旅烈,你会象棋吗?教我。”牧柯闭着眼问了一句。 阎旅烈随口说了一句:“嗯,好,你肉偿吗?” -- 第77页 “去你的!”牧柯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胸口,然后没有力气的从他衣服上滑落,阎旅烈一只手接住他滑下去的手,按在手心揉搓了一下。 “你等等准备去哪里?”阎旅烈看着闭上眼享受的牧柯,手中的动作忍不住放慢了几分,他的柯儿仰着头压着他的手靠在沙发上,动作很轻,没有让他觉得手上的压迫感。 “不知道,现在才六点。”牧柯睁开眼看了一眼时间,态度十分散漫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剩下的活动,要么吃饭,要么回去睡觉,可是他们两点醒来的,也吃了东西,所以他也想不到该去哪里了。 阎旅烈思考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东西,他突然勾起了唇看着正在闭眼休息的牧柯,眼底忍不住产生了一种玩味的神情,身体倾了过去朝他凑近,唇抵在他的耳边慢慢的摩擦着。 “剩下的时间交给我吧,好吗?”阎旅烈见他也没躲,就磨蹭到他的脸上亲了亲,然后慢慢往下移到颈部。 “痒!”牧柯蹙了蹙眉缩缩自己的颈部,挪开他毛茸茸的脑袋,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他,不太明白把时间交给他能干嘛,便问:“你想干嘛?” “带你去个好玩地方。”阎旅烈一脸神秘的看着牧柯。 话音刚落,牧柯挑了挑眉,还挺好奇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的。 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然后凑向前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立即就离开了。 阎旅烈听见了「啵」的一声,心里就十分满足了。 他向司机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就搂着牧柯休息一下。 等下了车,牧柯才知道原来他带自己来了一家赌场。 天空上被红色的晚霞勾勒着,美丽的色彩被天际拉的很长,笼罩着大地都是一片红色,美得让人窒息,牧柯看了一眼天空,一阵寒风吹过来,他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阎旅烈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他的西装外,给他拉拢好。 “总是不穿多点。”阎旅烈看着眼前这位穿衣任性的人,忍不住嘀咕一句。 牧柯勾了勾唇回答他:“不是有你吗?” 然后把视线望着旁边这个宏伟的建筑,这个地盘很大,好像都是赌场的范围,上面还显示着会员制的赌场,牧柯看到这个的时候,挑了挑眉,阎旅烈一个清正廉洁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你来这种地方,对你的身份没有影响吗?”牧柯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疑惑的问了一句。 听到这个,阎旅烈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凑近他“知道这里在地图上显示的名字是什么吗?” 牧柯看着他不慌不乱的样子,蹙了蹙眉问道:“是什么?” “塞尔维希酒店。” 话音刚落,牧柯瞳孔震惊了一下,这样欲盖弥彰的做法到底是为什么? 阎旅烈勾了勾唇继续说“能进入到这个地方,只有资产达到八位数才能进,或者是被别人带进来。所以说这是会员制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我。” “你不会是贪污腐败了吧?资产居然有那么多!”牧柯话题转得太快了,好像有很多为什么一样,不过还好他有耐心回答他的问题。 阎旅烈温柔的笑了一下,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个你大可放心,我的收入是多方面的,而且也是正规渠道。” 牧柯了然的点了点头,阎旅烈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搂着他推开门走进去了。 如果说牧柯的赌场是别有洞天的话,那么他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里要大很多,推开门要上一个电梯,打开电梯后才可以看到这个地方富丽堂皇的景象。 而且人很多,赌桌一个有一个的摆在那里,牧柯很好奇,这是谁的地盘? “瞧瞧,这是谁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了,牧柯转过头看着端着酒杯的兰戈,他脸色有些红晕,应该差不多要醉了。 “你怎么会在这?”牧柯随意的问了一句,其实兰戈来这种地方他并不好奇,只是找找话题而已。 兰戈看了一眼在牧柯身旁的阎旅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层:“你们和好了,恭喜呀。” 听到他的话,阎旅烈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当时在酒吧的时候阎旅烈有看见他,应该是牧柯的朋友,没想到会让他看笑话了。 “阎旅烈,我们走。”牧柯勾起阎旅烈的手,扯着他就走了。 在人群中,牧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金氏的金忠石也跑到这边来了,还带着他的伴侣冯修,阎旅烈顺着他的眼神也看到了金忠石,这些人的目光对视到了一起,四个人慢慢的走进了。 金忠石没想到他们两个还是走到了一起。 “好久不见,阎旅烈。”金忠石勾起了嘴唇笑了笑,这个笑意带了点玩味,五年了,阎旅烈再一次与他近距离接触,曾经这个难办的对手好像没怎么变,这个叫金三爷的人,阎旅烈是非常认可他的,能力很强,也很狡猾,当年他是深有体会。 “好久不见,金忠石。”阎旅烈勾了勾唇笑着。 牧柯挑了挑眉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两个人此时就好像是故人相见一样,却并没有想象得电光火石,他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气氛:“你怎么会来佛罗伦萨?你们金氏到底在搞什么古怪?” “我们来是因为九龙堂张氏,你不知道吗,这个赌场是他们的地盘。”金忠石抿一口酒,毫不掩饰的告诉他这一次的计划。 -- 第78页 牧柯一听,的确对他构不成威胁。不过他倒是对这个九龙堂很感兴趣。 “九龙堂张氏?”牧柯喃喃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九龙堂本就是个很神秘的家族了,这个家族在业界的传闻很广,但真正了解他的人很少。 不过这个家族对牧柯构不成威胁。所以他也就对此很少了解了,没想到今日一见,九龙堂的确让他大开眼界。 “玩一盘吗?”金忠石坐在一桌空出的赌桌上,把玩着筹码冲他们说道。 “当然……”他们本来就是来玩的,牧柯答应了一声,然后走过去对面坐下。 金忠石朝对面的牧柯看了一眼,然后开口说:“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也要手下留情,好歹要顾及当年情分,不要让我输的太惨。” “放心,会给你留一条裤衩的。”牧柯谈谈的回了一句,他倒是有十足的把握会赢。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这话到了金忠石的耳边,听的极其不顺耳。 “啧……”金忠石蹙了蹙眉看着他,想不到到现在还是个狠人。 一旁的冯修伸出手按在他的肩上,给予他相信,这让金忠石心安了不少。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第32章 赌桌上两个人冷静的看着手里的牌,牧柯一手摩擦了一下牌面,一手磨搓了一下下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而对面那个人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让他陷入困境。 金忠石没有带多少资金,刚刚几局已经让他输得很惨了,再输就真的只剩下裤衩了。 “跟……”牧柯很自信的跟了上去,他的学习能力超强,当初也是在钱庄观摩了一阵子才开钱庄的,没想到运气一直很好。 一旁的阎旅烈沉稳的看着牧柯认真的样子,看着他修长的指尖蹭到自己的下巴上,阎旅烈不由得觉得他此时的魅力极其吸引人,让他看得入迷,没想到他的小柯自信的时候会那么性感,举手投足都拿捏的恰到好处,让人一眼惊鸿,甚至沉沦。 这一局很快就玩完了,牧柯把牌一摊,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撇头看了一眼阎旅烈,他在想刚刚是不是太初显风头了,让他没有用武之地,所以就嘟囔了一句:“盯得眼睛好累呀,你替我上吧。” 阎旅烈看了一眼对面的金忠石,然后勾起嘴角温柔的笑了笑,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嗯,也没玩过,我试试,你休息会儿吧。” 牧柯应了一声,然后起身把位让给他,对面的金忠石却勾了勾唇笑了,对付初次玩牌的阎旅烈他还是有把握的,他转过头朝冯修挑了挑眉:“等着老公赢钱吧!” “瞧把你能的。”冯修对他温柔的笑了一下,金忠石想玩什么都可以。 反正他陪着,就算是没钱了他也能让他悬崖勒马。但是要张弛有度,他可不能由着他性子来。 他负责在外打打杀杀,而他只需要在身后当他的内助。 多么好的一对组合。 金忠石拿起冯修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然后转过头自信的扬起唇看着对面的阎旅烈,对方则是微微点了点头儒雅一笑,这个笑容倒是谦和,没有像牧柯的那种杀气。 这一局开牌了,牧柯靠在阎旅烈的肩膀上,有些困倦的眯着眼睛看着他手上的牌,然后盯了盯对面的金忠石,还真别小看他了,好歹也是混这口饭吃的,自然是很厉害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他跟阎旅烈的这一局会是怎样的局面了。 冯修看了看牧柯,打量着此时的他,曾经见过他好几次了。 但是每一次都让他印象特别深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还是那个胆小到颤颤巍巍的人,现在他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冷酷的牧二爷,如今却乖巧的依附在这个男人身旁,不知道这些变化是不是都因为这个男人呢。 第一局的时候阎旅烈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跟,他对视了一下牧柯,看到他点头后才跟牌了,金忠石蹙了蹙眉看着他们的小动作,结果牧柯回了一个耸肩的表情,态度极其轻浮,让金忠石恨得牙痒痒。 “追加五百万!”金忠石气的又追加了,他就不信这个邪了,反正一定要赢过阎旅烈。 阎旅烈见他死追着自己不放的态度,不满的蹙了蹙眉,他没等身旁的牧柯开口也跟了下去,两人死盯着对方的眼神,谁也不敢松懈一点。 这一局该亮底牌了,毫无悬念,是阎旅烈赢了,金忠石捶了一下桌子表示自己的不满,一旁的冯修则是担忧的看着他。 “赢的感觉开心吗?”牧柯勾起唇看着阎旅烈灿烂的笑容,这样笑容让西装革履的阎旅烈看起来有些傻气,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不过他并不嫌弃,这样傻得可爱一些。 阎旅烈侧过身点了点头:“嗯,没想到确实很不错,不过是我运气好而已,不能太贪心了。” 阎旅烈醇厚的嗓音穿透牧柯的心间,其实他赢不赢都没关系,只是他喜欢看阎旅烈高兴的样子。 他们所追求的并不是钱,而是一种心情。 牧柯笑了笑,然后把目光看着对面的金忠石,这个人可就没那么高兴了,金忠石还是紧追着阎旅烈打算再来一局,阎旅烈本来有些犹豫的,但是牧柯也点了点头让他玩。 “这一局牧二爷就别提示了吧。”金忠石盯着牧柯说道。 牧柯愣了一下,他明明没有提示。但是在金忠石眼中,好像他一开口就有提示的嫌疑,便随口答应了:“嗯,随便。” -- 第79页 阎旅烈对金忠石这种死不罢休的人叹里一口气,有的时候不能太贪恋,金忠石这种性子会吃亏的,冯修蹙了蹙眉看着他又开了一局。 新的一局开盘了,阎旅烈蹙了蹙眉看着手中的牌,然后看了看对方的表情,这让他有些郁闷了,看来是要输了。 本来还想着牧柯面前刷帅的,但是这一次运气不好,他输了。 金忠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悦的神色。果然没有外援的情况下,阎旅烈就没法赢,这让他大为高兴,冯修也扬起唇笑了笑,可算是赢了,他也很高兴。 而阎旅烈低着头有些委屈的看着牧柯,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宝贝,我输了。” 牧柯撇了撇嘴伸出手摸摸他的脸:“没事,你还有我呢。” 阎旅烈却被他逗笑了,想不到这种被爱人安慰的感觉会那么的舒心,看着牧柯眼中宠溺的感觉让阎旅烈觉得心里被这种暖暖的感觉包围了,甜蜜的让人不经意的嘴角上扬。 这种幸福,是阎旅烈奢求的。 是逢场作戏也好,他只希望幸福时光能在久一点。 金忠石看到这一幕,感觉要被他们闪瞎了,嘴碎着:“切,秀恩爱。” 对面的冯修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愣住了,牧柯脸上的那种温柔。 迄今为止,这是他见过最温柔的笑容了,只有真心诚意的笑才有这种感觉,让人心生羡慕。 “那……是他的爱人吗?”冯修靠近一旁正忙着开心的金忠石,小声的在他耳边问道。 金忠石侧过头在他耳边耐心的说:“五年前,就是因为这个阎旅烈,他才变成现在这个身份的。” 冯修怔住了,这个意思就是说,五年前是他,五年后还是他,他的心里突然有些羡慕了。 因为金忠石的身份,他每天都担惊受怕,生怕下一秒会见到金忠石冰冷冷的尸体。 他们可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可他不够强大,没办法保护他,不能像牧柯和阎旅烈那样的登对,他们都有能力照顾好对方,扶持对方,这一点是冯修最为自卑的一点。 “怎么了?”金忠石看见他把头低得很低,有点情绪不对劲。所以下意识的低下头关心他,但是被冯修躲了躲。 摇摇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没什么。” 他的懦弱从来不敢让金忠石知道。 金忠石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确认没事后才放心。 “不玩了,这个地方楼上有餐馆,你们吃了吗?要一起吗?”金忠石整理了一下西装站了起来对着他们两个说道。 阎旅烈牵着牧柯站了起来,颇有礼貌的婉拒了他:“不好意思,我们打算过二人世界。” 金忠石眯眯眼轻蔑了一下,搞得好像就他们会秀恩爱一样,他撇撇嘴伸出手,后面的冯修微笑的看着幼稚的金忠石,然后把手放了上去。 “一边玩去,不理你们了。”金忠石挥挥手就牵着冯修走了。 阎旅烈也拉着牧柯离开了,牧柯看着自己的手被紧紧握着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样子会让他有一种暖入心窝的感觉,就好像是天塌下来了,这个男人也会替自己顶着。 他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安全感。感觉好像回到了过去依靠他的时候,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他在,牧柯就可以依附他。 心里早已被满满的爱意占据了,暖暖的,很贴心。 阎旅烈带着他来到了顶楼的中餐厅,这里的环境非常的典雅,台上有人在演奏着大提琴和萨克斯,浑厚的声音让整个餐厅都很有氛围,灯光渲染的也很浪漫。 阎旅烈带着牧柯入坐,然后把菜单摊开,很贴心递给他说:“上一次看你吃的不是很开心,这一次我就不做主了,也不知道现在你喜欢吃些什么,这次就你做主吧。” 牧柯却挑了挑眉,没把视线放在菜单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有谱了,合上了菜单,牧柯朝他勾了勾唇笑了:“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尝尝五年前那个男人做的饭。” 阎旅烈微微怔住了,他没想到得到的答案会是这样的。 牧柯继续道:“那让我感觉……有家的味道。” 一个在树林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又在冷血无情的生活了五年的人,恍然漂泊的这些年,他不知道在他眼里家是什么样子的,牧柯居然说……有家的味道,而且这个家,是他给的。 阎旅烈低下头有些感慨,他何德何能让他感觉到家的味道,他好欣慰能遇到牧柯,能给他一个家,他终于不在是一个人了,不用在外漂泊的时候居无定所,原来有牧柯的地方就是家。 “好,我给你做。” 阎旅烈抬起头笑了,仔细一看可以发现他的眼眶有些微红,似乎是太感动了,似乎是觉得这一切来之不易。 他想吃,他就给他做。 阎旅烈对后厨说明了一下来意,他们也很体谅的让出了一个小空间提供给他,佛罗伦萨的人热情友好,果然是没错的。 他还是有点手生的,因为腿脚不方便之后,他就很少做饭了。 因为地板会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滑倒。而且他拄着手杖也很麻烦,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阎旅烈已经单凭记忆去做了,想着尽可能的还原当初,让牧柯可以回味。 -- 第80页 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这个餐厅的食材能用的很少,所以阎旅烈没有追求质量。 家常菜,没有精致刻意的摆盘,而且与现在的高级餐厅氛围不搭,只是看起来很温馨,让人更有食欲,也是触动内心的味道,家的味道。 牧柯看着满头大汗的阎旅烈,拿纸巾为他拭去汗水,然后拿起筷子看着桌上的菜。 “尝尝……”阎旅烈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尝了尝这些菜。 熟悉的人做着熟悉的菜,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牧柯慢慢的陷入了回忆,想起了那一年阎旅烈在做饭的时候,衣袖微微卷起,身上还挂着围裙,拉伸着肌肉线条的手臂在干着最温馨的事情,做饭的他很认真,低着头一丝不苟的专注于手中的事,那个时候,牧柯就算是看一整天都不会觉得腻。 那一年是阎旅烈最柔情的时候,认定了,便是一生。 牧柯抬起头看着阎旅烈的柔情似水的眸子,上面倒映着自己的模样,那个明媚的笑容不减当年,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多了丝沉稳,细腻而神情的目光让牧柯都恍惚了。 “好吃,你做的都好吃。”牧柯冲他真诚的笑了笑。 阎旅烈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多吃点,以后都给你做。” 牧柯继续盯着他温柔的笑了笑,缓缓开口说了一句。 “阎旅烈,谢谢你。” 他要谢他的地方太多了。 谢谢他把他从那个暗无天日的森林里带出来,谢谢他成为了他的火光救赎了他,谢谢他教会他做人,谢谢他还保留着那个善良的牧柯,谢谢他没有放弃寻找牧柯,谢谢他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阎旅烈突然觉得好感动,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好奇秒,兜兜转转还是他们两个,他站起来俯身朝他靠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个。” 原来眼中的星辰大海是这样的,牧柯望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对眼,似乎到了动情之刻,阎旅烈轻捧着他的脸,慢慢低下头吻在他的鼻尖上,牧柯仰着头把眼睛闭上,感受着他的深情款款。 周围的气氛点缀着他们两个,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阎旅烈很快松开了他。 但是没想到场上会有那么多人在看着他们,一下子就对着他们两个吹起口哨,出手鼓起掌祝福他们。 阎旅烈礼貌性的对着在座的各位点了点头,对面的牧柯也并没有什么反感的表情,反倒是脸颊微红,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了。 他们两一下子成为了场上的焦点,也被他们的祝福所包围了。 这其实是幸福的感觉。 楼上有个人坐在那里眯着眼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动静,他低眉垂眼的样子看起来情绪不高,只是谈谈的俯瞰众生,似乎这一切都让他不感兴趣,他盯着场上的焦点思索了一下。 “他们两个怎么会搞在一起的。” 身后有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给他解释道:“少爷,他们是旧识,五年前分开过一次,也是不久前才相遇的。” 五年前,嗯哼,这倒是个奇妙的数字,他与他相识的时候好像也是五年前。 “嗯,这样呀。”他懒惰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盯着楼下的动静,似乎再找些什么,寻找无果后,他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老狐狸怎么没有跟他们来。” 后面的人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他嘴里的老狐狸是谁,他们并不清楚。 这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红色卫衣,外搭一件粉色外套,看起来还像个学生一样的装扮,与这里的风格格格不入,一头的棕色卷毛下面是一双懒惰的眸子,好像怎么也睁不开似的,高挺的鼻梁让他整个人立体了很多,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像一个欠揍的痞子一样。 他是谁? 九龙堂张氏的后人——张琰风。 那个神秘又低调的组织,从来不屑于家族之间的纷争。 第33章 时间在慢慢流逝,晚霞已过,夜里一切像是被一幅大幕罩住一样,今晚的夜生活多姿多彩,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加班加点的批示文件,原因是顶头上司把这一切都交给了他。 而他自己跑去约会了,他任劳任怨的把自己的职务发挥到了极致,甚至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这一切的开端就是因为他的上司开始了不务正业的谈恋爱。 房间里开着一盏落地灯,黄色的光晕笼罩着办公室的中央。 周燊戴着眼镜低头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疲劳的眯了眯眼,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了,甚至有点干涩。 他把眼镜取下来,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实在想不明白,他明明是个扛枪的糙汉,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拿笔审文的眼镜哥,孤独儒雅落魄,这种文邹邹的东西把他身上的戾气全给磨没了,周燊现在就是个没脾气的人。 一旁的咖啡喝完了又添,周燊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松了松骨只觉得这脊椎是越来越不行了。 他这劳苦命让他的脸上都有皱纹了,明明他才二十八岁。有点累了,索性就站起来看看窗外的风景。 他端着手里的咖啡,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景色,佛罗伦萨的夜景有一种裹上面纱的朦胧感,让他陷入了思绪中,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夜晚。 -- 第81页 就在那个边境附近的时候,周燊见到了阎旅烈和牧柯来到市场买东西,他本想约阎旅烈一起去酒吧喝酒的,结果被拒绝了,原因是阎旅烈带着家属。所以不想去,周燊也不强求,便自己去了。 边境附近有所男子精英学校,专门培训人才的特殊学校。据他了解,里面的训练跟他们特种部队的差不多,也可能是更残酷一些。 不过这会儿也到了周末,他们学校的学生都一股脑的全涌过来了,酒吧里一眼望去全是学生青涩的面孔。 不过这不影响周燊喝酒的雅兴,他来这是喝酒找乐子解压的,又不是看小学生耍猴的。 场内的音响发挥到最佳状态,周燊跟着歌曲晃动脑袋,喝得正起劲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谩骂声,还伴随着酒瓶砸碎的声音。 周燊蹙了蹙眉往那个地方看,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是围着一个人,听到他们嘴上的谩骂声,整件事情的起因似乎是有个人撞到另一个人身上,而且还没有道歉,结果那个人是这里的地头蛇偏偏就不肯放过这小子,这下子两个人对立了起来。 这件事本来跟周燊没有关系的,而且他也不想管。但是恍惚间他看到了那小子的面孔,长得很清秀,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模样,眼神中那种慌乱倒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绵羊,脸上有伤,就连嘴角都被揍出来淤青,看来那帮人下手挺狠的。 周燊腹诽了一下,二十几岁的人欺负一个高中生,这帮仗势欺人的杂种,他眼神一横,然后拿着酒瓶站了起来。 为什么想帮他,因为他刚刚从他慌乱的眼神中看到了别的东西—— 倔强,一般这个时候,换做是别人早就磕头道歉了。但是这小子偏偏不,倔的要命可是会吃亏的。周燊在带头的混混要扇这小子巴掌的时候擒住了他的手臂。 “欺负小朋友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周燊松开他的手缓缓走过去,然后挡在了小孩面前。 带头的这个混混气愤的盯着出来搞事的周燊,知道这小子手劲大,他离远了一点气呼呼的冲他说:“你哪位,没看见这儿在教训人吗,你既然敢拦我!” 周燊对他们这些听不懂话的人蹙了蹙眉:“刚刚不是说了吗,不要欺负小朋友!” “你别在这碍事,不然连你一顿收拾。”混混很烦这个半路出来拦路的周燊,周围的兄弟们都在看着,要是被他拦住了就太没面子了。不过他一个人也干不过他,但是还好他人多。 “啧,这小孩我偏偏就护上了,我看你能动我一根手指头吗!”周燊将手中的酒瓶往旁边桌上一放,狠话也放出来了。 两个不服输的站在一起杠上了,那么结局就是电光火石的交锋。 “靠!兄弟上,这两个人都别放过!” 一下子,酒吧里乱哄哄的,人多的分不清敌我,灯红酒绿交叉着让人看不清,场内那么多学生,周燊也不想伤及无辜,踹了一脚带头的混混,然后把手往后面一摆,示意后边那小孩牵上自己,结果等了半天还没见人,回头一看才发现他还愣着,周燊看到人要过来了,直接牵上小孩的手,拉了就走。 身后的小孩,被他一路的拉拉扯扯,看着前方高高大大的男人把自己救出困境,为自己打倒一个个的敌人,他们两个人明明素未谋面,萍水相逢一场,他就这么帮自己,还得罪了他们,小孩的心里咯哒一下,只觉得手里被握的很紧,手心很暖和。 两个人东拐西拐的逃到了小巷子,后面的追赶声慢慢跑偏了,越走越远了,周燊才停下来歇一会儿,他松开小孩的手,弯着腰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喘粗气,旁边的小孩也喘的厉害,刚刚拉着他跑的时候跑快了,肯定是跟不上周燊的体能的。 周燊靠着墙歇会儿,然后借助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这个小孩,小脸红彤彤的,眼神中来了点迷茫,一脸陌生看着周燊,两个人一对视。小孩立马直起腰警惕起来。 “刚刚为什么不道歉,你道歉了这事不是完了吗?”周燊皱着眉头很严肃的问着这个问题。 结果小孩嘴硬的回顶自己一句话:“你刚刚为什么救我,不救我不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你这小孩怎么不懂得感谢别人,你还顶嘴!”周燊有点生气了,早知道这小孩是这样的,他就不混这趟浑水了。 “哼!”小孩特高冷的不搭理周燊,周燊看了看他嘴角的淤青,直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伸出手碰了碰他受伤的地方,小孩一下子弹了起来,闪到一边,一脸谨慎的看着周燊。 “你干嘛!”小孩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周燊瞬间有点尴尬了,收回手找了一个理由:“有东西。” “切……”小孩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小孩那么蹿,叫什么名呢?”周燊抬眼看看小孩,基本上把他看的明白了,这小孩有点精明。 张琰风给他翻了一个白眼,但是还是松口说了:“张琰风。” “还是回到刚刚的话题上,为什么不道歉。”周燊交叉手臂与他对视着,作势要把这个问题问清楚才肯放了他。 张琰风撇开脸,本来还想逃的,但是周燊堵住了他的去路,只能缴械投降,乖乖就范:“他刚刚抢别人东西,我看他不顺眼才去撞他的,我又没做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现在事情明白了,敢情他们两个都是在助人为乐。不过这小孩的处理方式有点问题。 -- 第82页 “你没看见别人那么多人嘛,这你都赶往上冲,不怕被别人打个残废?” 周燊话音刚落,张琰风就不屑的说了一句:“未必是我对手。” “哟,能耐了,男校的学生都这样的嘛,不知道刀剑无眼嘛,我刚刚白拉你出来了,是我自讨苦吃。” 周燊觉得这小孩能耐了,才多大个,毛都没长齐就想得罪混社会的人,他是不是傻。 “谢谢……”张琰风撇着头僵硬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让周燊都怔住了,还以为这小孩不会道谢呢,不过声音太小了,态度也不诚恳,他不接受。 周燊往前走了走,然后靠近小孩,伸出手把他堵到两臂之间:“大点声,刚刚没听见。” 他就是想好好的戏弄一下刚刚还那么嘴硬的小孩。 “你!”张琰风抵着墙壁,后背没有退路了就只能干瞪着咄咄逼人的周燊。 “说不说!” 周燊低着头看着比自己矮一节的小孩,嘴角勾着的笑容看起来特别的得意。 张琰风被逼的进退不是,只能闷闷说了一句:“谢谢你。”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周燊松开了他后退几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了小孩渐渐红润的耳朵和小脸儿,这让他得意洋洋的笑了出来,觉得这逗小孩还真好玩。 “哼,走了。”张琰风气愤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还没走几步,周燊就叫住了他:“以后做事别那么鲁莽,你的命可是你自己的,还有哦,道谢的时候,态度要诚恳!” 张琰风就没停下来,周燊又在后面补了一句:“记住了吗!” “真烦人!”张琰风暗自吐槽了一句,然后勾了勾唇离开了这里。 这是周燊和小孩的第一次相见,当然了,还有第二次。 男子精英学校邀请他们队里的人来学校授课,教的是近身搏斗培训课,然后给他们做出纠正,意思就是给他们学校做几天的教官,本来这节课是别人来上的。 但是对方被派去出任务了,部队里最优秀的阎旅烈请了假,指挥官就派周燊去了。 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学校,没有太多特别之处,就是跟军校差不多的地方,周燊今天穿的是正装,英姿飒爽,步伐矫健,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极其清脆,他看着学校里正在操练的学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们的训练在他眼中还算是正规。不过,小孩子家家的体能,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 周燊要带的班是1007精英班的学生,精英班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学校最好的尖子生都在里面,他对这个倒是挺感兴趣的,带队老师带他见到了那群孩子们,他扫了一眼这些人,然后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先去换服装,我们直接开始。”周燊板着脸,声音极其冷漠,看起来生人勿近的样子。 人群中有一个学生看了一眼周燊这个方向,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又是他。 他们转移了场地,来到了馆内,周燊换了一身行头,黑色上衣和迷彩裤这种简单的服装,却让他看上去硬朗帅气,下头的学员们被他的这种气魄震惊到了。但是馆内的气氛不允许他们松懈。 “开始你们平时的训练,给我看看你们的程度。”周燊环视了一下下头的学生们,冷声下令道。 学员们二话不说就两两成对了,但是在这个时候周燊才注意到其中有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挑了挑眉,心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个小鬼头居然会在精英班。 但是他似乎是没有搭档,这是怎么回事?周燊朝他走了下去了解一下情况。 “小鬼头,为什么你没有搭档,人缘那么不好的吗?”周燊把手放在后边,身体朝他前倾,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但是却一脸的笑意。 张琰风面无表情的翻了一个白眼,看上去很没礼貌。但是这是在上课,他要保持礼貌:“我没有搭档。” “教官,他是个怪人,平时就喜欢独来独往的。” “对呀,他平时都是跟着假人打架的。” 一旁的学生们给周燊解释着,他们看着张琰风的时候,脸上都写着:他是个怪人。 而周燊却一直盯着张琰风,思索了一下说:“我来当你的搭档。” 张琰风一听这话,蹙了蹙眉,他倒不是在想因为体能悬殊的关系,会不会不公平,而是觉得为什么每次他都要帮自己,这很奇怪,但是对方已经准备就绪,张琰风没办法拒绝。 场上的人被这一大一小的阵容怔住了,这太令他们嫉妒了,谁都想跟强者做搭档的,可是这种好事被张琰风捞着了。 “开始吧,小鬼!”周燊勾起嘴唇邪笑了一下。 张琰风眉头一皱,上手给他一拳,但是被周燊躲开了,落了一个空,这让他有些挫败,渐渐的渐入佳境。对方比他强,他不能轻敌。 他给了他一个假动作,周燊上当了,上半身躲开了,然后张琰风跳起来往下一踹,他跟周燊的体魄没法比,借助了身高优势,张琰风踹在他的脚上。但是周燊飞快的用手死死按住了他的脚,张琰风被他卡住了。 周燊笑了一下,觉得这小鬼还挺不错的,他很欣赏他,但是不够快。 张琰风眉头一拧,腰部一发力把身子抬了起来,然后按住周燊的肩膀往上一蹭,他滑了出来闪在一边。他趁着还有力气,赶紧再次近身周燊。 -- 第83页 靠!周燊还留有一手,一个擒拿加过街摔把自己摔在了地上,然后还死死的压着自己,张琰风拧着眉头盯着上方的周燊,他知道他让步了,而且让了很多。 馆内的学员们被这一幕愣住了,因为刚刚那个姿势非常好,速度极快,而且很准确,但是周燊冷冷的下令他们继续,只好收回目光了,可他还是擒住张琰风,压制着他。 “小鬼,很聪明,但是不够快。”周燊朝底下的他教训道,完了后还微微一笑,头发上的汗珠滴在了张琰风的脸上,两个人都在互相微喘着,他只觉得此时热得很。 张琰风与他对视着,十分倔强的冲他说:“不是我不够快,是你太快了。” “呵,还嘴硬。”周燊轻笑一声,抬起手就往他鼻子上刮,张琰风顿时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感觉自己简直要热炸了,对这种亲昵的动作感到不自然。 随后周燊松开了他,张琰风缓缓的站起身。在他眼中,这个男人的确很强,他还有很多要学的地方。 这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张琰风拿着毛巾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转身打算跟着其他学员一起去洗澡换衣服的。 但是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一看,是周燊在身后,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着一根棒棒糖。 “有事吗?”张琰风一脸漠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嘛。 “吃糖吗?”周燊递给他一个棒棒糖,然后继续说:“剧烈运动后,补充糖分。” 张琰风接过他手里的糖看了看,然后心领他的好意说了一声:“谢谢。” 周燊的心情很美好,这一次够真诚了,他就不追究了,张琰风道谢后转过身,然后又愣住了,他回过头看向周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话。 “刚刚那些你能教我吗?” 周燊怔住了,他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眼神中似乎是在发光发亮,他看着少年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可是他没那么快回答他的话,他很忙,也不知道多久能抽空,不能毁了孩子的期待。但是一对上他明亮的眼睛,周燊就举手投降了。 “好,改天我教你。” 他答应了,张琰风很高兴,他像一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他因为这个约定开始期待了。 这是他们的约定,但是很快也失效了,没几天的功夫,周燊就彻底的离开了张琰风的世界。 张琰风不知道他干嘛去了,因为他们部队的任务是机密,所以周燊完全失联了。 哪里都找不到他。 张琰风又是失落又是气愤,他讨厌这种人了。 这个不守信的骗子,欺骗了一个纯真少年的心,狡猾的像个狐狸一样。 也因为一根棒棒糖,骗走了这个少年的心。 他的期待,他的憧憬,全部都毁掉了。 果然,他是骗子,无疑了。 第34章 牧柯和阎旅烈今天也都累了,懒得回到自己酒店了,就在这个「塞尔维希酒店」住下了。 豪华单人间,一张大床可以容纳四个人睡,这也有阎旅烈的一点私心。牧柯倚在床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里靠海,所以会有海风吹进来,夹杂着淡淡的海水气息,仔细地闻一闻还有一股咸味,抬头一看,外边的景象就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了。 怪不得那么熟悉,牧柯跟大海有缘。房间里的装修是传统的古典风,阎旅烈兴趣来潮的在房间里放起了京剧,牧柯在屋里等他洗完澡,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曲。不过,他也听不懂这种奇怪的腔调。 牧柯撑着脑袋在床上打盹,轻柔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也柔和了许多,像是卸下了浑身铠甲,清纯又无害。 腿边摆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错乱的象棋,还有几枚棋子滚到了地上,可是新手玩家此时却困得要命,潜意识里还想着自己不能睡。牧柯知道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所以半眯着眼等着阎旅烈出来。 洗完澡出来的阎旅烈擦着头发站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整颗心都软了下来,耳边充斥着京曲咿咿呀呀的腔调,他的小柯儿乖乖的猫在床上,困到不行了还在等他,心里一 下子感觉暖暖的,勾了勾唇把毛巾往身上一摊,拄着手杖走过去。 他伸出手摸了摸牧柯的后颈,打盹的人感受到后颈的压力,眯着眼睛醒过来,缓了一会儿才把困意赶走。 “阎二哥,快点教我下棋。”牧柯打了一个哈欠,拉着阎旅烈坐到对面。 阎旅烈盯着他的眼睛,轻柔的笑了一下,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棋子,低着头摆好象棋的位置,一边跟他说话:“刚刚不是让你先看教程吗?” “不想看,还是直接实战吧。”牧柯撑在小桌子上,小脸的肉都被挤到一起了,看起来怪可爱的。 阎旅烈按耐住自己想亲他的冲动,他明明是个自控力极佳的人,为什么屡屡败给了他,想着自己心猿意马的冲动,阎旅烈轻笑了一声,然后拿起一个棋子摆在牧柯的面前,提问道:“象是怎么走的?” 牧柯换上了一个轻蔑的眼神,抬头勾起唇看着阎旅烈,狡黠又勾人,他的眼睛似乎在回答他的问题:这道题我会做,牧柯很自信的说:“走田字。” 阎旅烈听到他的回答,满意的勾唇一笑,夸一下他:“不错。” “我都背会了,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线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 -- 第84页 牧柯得意的将刚刚反复了十几次的话,滚瓜烂熟的背给阎旅烈听,可是理论会了,实操不会,而且他才刚学,不能保证明天就能上阵,那个老虎克,可是老狐狸一条,他不能掉以轻心了。 阎旅烈盯着他得意的笑容,又抛出了一个问题:“知道卒为什么不能后退吗?” “不知道……”牧柯摇了摇头,很诚实的回答他。 阎旅烈握着棋子,仔细摩擦着上面凹凸不平的轮廓,开始给他耐心的讲解着:“如果马走田,就永远吃不到老将!相走日又不能过河,肯定也吃不到老将!过河的卒子不后退!如果能后退,那就是特种兵了,无规矩不成方圆,它身为一个士兵,就应该去冲锋陷阵。” 他又补了一句话:“其实关于这个,还有一句话:人生为棋,我愿为卒,行动虽慢,可不曾后退一步!” “有道理……”牧柯撑着脑袋点了点头,表示赞赏他说的话。虽然听的一知半解,但是他得给他捧个场。 阎旅烈温柔一笑,见牧柯已经懂了那么多理论知识了,便上手教他了:“下象棋,玩的是心计,你要护好你的将军。” 牧柯应了一句,然后阎旅烈拱手让红发先走,他斟酌了一下,抬手先伸向「车」棋,然后错开了,移到了「卒」棋上,往前移了一格,阎旅烈点了点头,放了一个「炮」棋过去。 这一局是牧柯的第一战,新手对上老手,哪怕牧柯把理论背的滚瓜烂熟,他还是甘拜下风了。 “现在教你一招顺势而为,你看好了。”看到牧柯气馁的表情,阎旅烈摸摸他的头,安利他一招,明天就要对阵老虎克了,他的宝贝要有点底气才行。 手里有底牌,才能自信。 这个时间段,另一个房间的人在用另一种方式渡过漫漫长夜。 冯修这会儿正倚在枕头上看着医学书,金忠石还在阳台打着越洋电话处理一些事务。 冯修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偶尔见他蹙眉,微怒,不耐烦,等等一系列的小表情,他的忠石一向做事情干净利落,是速度上的狠人,当年的他可是有所体会的,也正因为那股冲动劲,冯修才放心托付给他的。 这个纵横驰骋的男人,将他所以温柔都给了他。 外面那人终于讲完了电话,金忠石看着息屏的手机,把它装进口袋里,伸出手放在门把手上。但是却没有急着打开,他顿住了脚步看着靠在床上的那个人。 温和的灯光洒在温和的人身上,冯医生专注的模样让他赏心悦目,乖巧的有点过分了,专注时微微勾起的唇角让他想狠狠的吻上去,但是还没到时候。 扮猪吃老虎的金忠石早就察觉到冯修的情绪不对劲,当时在外面没办法仔细询问,现在有时间了,当然要好好关心关心他的宝贝。 今天的事情就要今天解决,时间久了才让人后悔莫及。 打开门走了进来,也打扰到了冯修的思绪,他抬起头看着金忠石,这人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在盯着自己,他有些不明,为什么要看这么久?难道他脸上有什么东西?都要看出花来了! “喝了这杯牛奶就睡了吧。”冯修端了一杯牛奶给他,毕竟他是学医的,早些年金忠石一直是失眠状态,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所以冯修就严格要求他喝牛奶助睡,现在过去那么多年了,早已经没有这种症状了,只不过是习惯了而已。 金忠石接过玻璃杯,三两下就喝完了牛奶,然后把杯子放一边,坐在床上与他的冯医生对视,冯修眨巴了一下眼睛,知道他有事要说,但是他猜不到,便出口问道。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说?” 话匣子打开了,金忠石也不避讳了,直接开口说:“亲爱的,你今天很奇怪,告诉我,是怎么了?” 冯修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等他酝酿完了才说:“知道吗,你是一人之上的金三爷。而我只是一个乡村野医,身份悬殊太大,我又帮不了你什么。” 他的这句话,让金忠石脸色一变,原来他不是今天才那么奇怪,他每天都有这样的顾虑,而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又补了一句:“所以会有点自卑,时常在想能帮你什么?可是我除了医学,什么都不会了,拿不起刀,不会杀人,该不会开枪,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我甚至保护不好自己。” “傻瓜,我又何尝不是呢!”金忠石伸出手摸摸他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很好,他揽过他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你就是我的白月光,是我硬生生的把你偷走了藏起来,你是人世间最善良的人。而我像一个大魔头一样,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不要做坏事,坏事让我来做,你要继续当我的白月光,不能玷污了你这双手,听见没,你的一切有我护着,不要怕,不要多想。” 金忠石耐心的搂着他,在他耳边低语,说一些让他心安的话安抚他,打消他的小心思。 冯修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的有些委屈,梗咽到嗓子眼了,就是没机会哭出来,他压在他的胸膛嘟囔了一句:“好傻,为什么呢,明明两个人都在努力的配得上对方。” “傻瓜,不要有这种顾虑,我们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我也会尽量安稳,少一点纷争,少一点的打打杀杀,不会让你担心。” 这种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金忠石在没有遇见冯修之前,他是满怀热血; -- 第85页 现在的他只求一份安稳,看不惯让爱人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他只想带他逃离世俗,过着属于小两口的小日子。 可惜,太难了。 冯修静静的靠在金忠石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他很幸福,也很感谢他能懂自己,也在一起那么久了,他总是没有安全感,有些自卑,有些懦弱,这个时候的金忠石就会耐下性子哄他,要他自信,所以在他心里,金忠石就是一个出色的爱人。 理解,是爱人之间很重要的东西,也是沟通的桥梁。只有越理解,才能越深入; 两个人在一起没什么好猜忌的,也就是你懂我,我懂你,我们互相理解,感情才能更进一步。 爱一个人,就是懂他的心,这没什么难的,只要敢于去说。 也有些人一个孤家寡人守着宛如空城的办公室,一旁的加湿器在嗡嗡嗡的运转,周燊洗完澡后裹着浴巾打算在睡前再看一会儿文件,刚刚把重要文件都发到阎旅烈的邮箱上了,他的工作也到了要收尾的时候了。 房间内开了暖气,让人温暖,却格外的干燥,周燊喉结上下滚动,喉咙干涩的让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刚把杯子放下,一旁的手机就亮起了屏幕,伴随着一道铃声的响起,有条信息来了。 「把明天上午的工作推到下午」阎旅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周燊气的牙痒痒,按耐住想砸手机的心情,这到底谁是总裁谁是助手!有那么不管事的总裁吗!玩物丧志!谈起恋爱就不分东南西北! 周燊想着,这个月该有人投诉了! 实在是苦恼,他按了按眉心,心里一直在吐槽阎旅烈的不良作风。 阎旅烈刚放下手机就连打了几个喷嚏,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周燊在腹诽他了。 可是他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明天他的小柯儿要去对阵老油条了,他有点不放心,所以要去看看。 这个不放心包括许多,那个弗切尔盯他的眼神,阎旅烈就很不放心,总觉得这家伙阴的很,不是怕牧柯被拐走,而是怕出事。 所以他有陪他的宝贝小柯儿去。 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他堂堂牧家二当家,怎么样都犯不着阎旅烈来保护他,他的担心就是多虑了。一开始就不同意的,但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牧柯只好妥协了。 明明他已经很强大了,却还是让他不放心,这是爱人的顾虑。 他也在慢慢学会爱人呀! 这一夜,阎旅烈搂着牧柯安静在床上睡觉,这种亲密的姿势让牧柯特别温暖,能倚在他怀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霎时间知道自己多了什么东西。 原来他已经有所察觉,自己开始有了顾虑,有了牵挂,突然觉得这样脆弱的弱点让他无比心慌。他可以护好自己,可是如果他护不好阎旅烈呢! 他也挨过枪子,深知其实的痛楚,阎旅烈还是在炮火中断过腿的人,牧柯不想让他再经历一次,太疼了。 在梦里,他梦见了炮火连天的那一夜,阎旅烈昏迷不醒的在海上漂泊的样子。 这一夜,他一直在颤抖着,睡得不安稳,一旁的阎旅烈频频被人扰醒,加紧手臂搂抱着他,在他耳边小声安抚着。 也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为什么慌成这个样子。 第二日清晨,一夜无眠的阎旅烈最先起床,在床边穿衣打完领带,然后爬上床看了看被窝里的人。 牧柯他闹到凌晨五点才渐渐的冷静下来,所以说阎旅烈也去没睡多久。 看着牧柯乖巧的睡姿,阎旅烈勾起唇笑了笑,然后拉了拉被子叫他起床:“小懒虫,起床了。” 牧柯眉头微蹙,缓缓睁开眼,看到阎旅烈近在咫尺的俊脸,他愣了一下,然后从床上撑起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出手勾到他的脖子上,就这样轻轻的抱了抱。 面对这样反常的牧柯,阎旅烈没有马上就询问,只是感觉到牧柯的担心和脆弱,他的宝贝这是怎么了? 牧柯松开他后,直径下床去洗漱了,阎旅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一头雾水的起床将点好的早餐摆了出来,等他出来就可以直接吃了。 从浴室里出来的牧柯,还是看上去很正常,只不过心境有了一些变化。 他坐下餐桌接过阎旅烈递过来的牛奶抿了一小口,然后开始吃早餐。 “我梦到你了。”牧柯思索了一下决定开口跟他说说他做的梦,因为他也不想对他有隐瞒。 牧柯屏住呼吸继续说,盯着阎旅烈的眼睛,好像眼前还是那个战火连天的地方,被硝烟迷了眼“我梦见你……为我挡了一枪。” 阎旅烈呼吸一窒,觉得心脏漏掉半拍,不是因为听到这个梦很震惊,而是因为这件事很可能会发生。 第35章 牧柯直视着阎旅烈的眼睛,双眸就这样紧紧的盯着,好像要从中看出点什么一样,他的心塞塞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不希望梦中的事发生,也不希望阎旅烈替他挡枪。 阎旅烈能把他从原始森林里弄出来,就说明给了他新生,他不能让他的生命终结在他的手中。 阎旅烈,要好好的活着。 “小柯,别想太多了,那个枪林弹雨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离开你的。”阎旅烈放下手中的刀叉,对着牧柯勾起一个安慰的笑容。 -- 第86页 其实那日离开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他知道牧柯的心结在何处,也一直对这件事无法释怀。在牧柯的眼中,他就像是个背叛过他的罪人一样。 “阎旅烈,别……别干这种事,千万别替我挡枪,我不想看见你在我面前倒下去。” 牧柯却没有让他把话题说的那么轻巧,他是真的不希望这种事情上演,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噩梦,他才能开始重视阎旅烈对他而言的意义。 或许,胜过他的生命一般的重要。 阎旅烈低下头不说话了,原本还在等待着他回答的牧柯也沉默了,手握着刀叉低头看着盘子里的为他精心准备的早餐,一下子没有了食欲,过了良久,阎旅烈抬起头说了。 “答应你,这是不可能的。” 一听这话,牧柯皱起了眉头,抬起了头盯向了他的眼睛,他也是一脸正经的看着他,好像在这件事情上,阎旅烈是绝对不会让步的,一下子两个人此时竟在这个事情上面产生了分歧。 普通人要是得到这种回复,可能要感动对方的所作所为; 可是牧柯不是普通人,阎旅烈也不是。他每天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阎旅烈更是特种兵出身,随时都有可能有仇家找上门来的日子。 牧柯真的很怕敏锐的阎旅烈会拼了命的护着自己,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牧柯也是一样的,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是坚定不移的,很明显,他们都没办法再谈下去了。 但是他在最后又补了一句:「我会恨你的,别在我面前死」。 阎旅烈微微愣了一下,他的宝贝这是在变相的关心他。但是保护他是他存在的意义,关于牧柯的说法,恕他办不到了。 他们之间似乎总有一种默契,一个出于担心,另一个同样也是出于担心。很明显的聊不下去了,他们相继的对这个话题避开不谈。 这个早餐时间草草的过去了,两个人也没有心情吃太多。 牧柯从下楼到上车,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交谈,而阎旅烈就陪在他身边,知道早晨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多少也会影响到心情的,他也没有说话,就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身边的下属也明显感受到他们之间气氛的压抑,对于阎旅烈的突然出现,他们本来还以为他是牧柯的情人,是来压制他的。 但没想到才几天时间,他们之前的关系就变僵了,搞得他们做下属的也不敢惹牧柯。要知道,生气起来的他,可是很恐怖的。 阎旅烈就坐在他的旁边,撇过头看了一下牧柯的侧脸,表情非常的淡然,就好像是脸上写着:别惹我,三个大字,见他一片阴霾的模样,他抿了抿唇,想着眼下怎么讨好也不可能一下子让他心情好的,便默不作声的转回去了。 一旁的牧柯感受到旁边的目光,所有感官都聚集在了一起,他本看看阎旅烈会怎么做的。 但是他扭过头的动作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不知道阎旅烈为什么会那么倔,答应他不会死是个很难的问题吗! 牧柯在他回头之际,皱着眉头扫了一眼他,然后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尖,他眼神一转,对上了阎旅烈的鞋尖,直接伸出脚踩了一下阎旅烈的脚尖。 被擦得铮亮的皮鞋多了一个明显的脚印,阎旅烈低下头便看见了罪魁祸首的脚翘起了二郎腿,好像在说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眼,阎旅烈勾起唇,想想刚刚他的举动。虽然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但是为什么这个动作尽显可爱? 这一路上,阎旅烈都没有去理会牧柯的小动作。等到达了目的地后,皮鞋上面多了好几个脚印。 阎旅烈轻笑一声,然后无奈的擦了擦鞋上的污渍。他擦完鞋后,察觉到牧柯在盯着自己看,便抬起头与他对视,但却被他错开了眼神。 「哼」牧柯撇过头不理他,直接拉开车门就下车了。 阎旅烈摇了摇头从另一边下来了,他们又来到了这个气派的萨雅家族。 今天有管家专门的迎接他们,看样子是那个烦人的弗切尔不在家了,阎旅烈挑了挑眉,表示很满意。 老管家接待他们来客厅等候,牧柯品了品他们端来的茶水,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阎旅烈,他放下茶水的时候,顺带着说了一句话。 “不答应的话,你以后都别想和我睡,我想我没必要和一个那么不惜命的人在一起。” 阎旅烈愣了一下,端着茶水的手都因为他的这句话抖了一下。 身边还有几个仆人在接待他们,幸好这是在国外,周围的人也听不懂,他也相信牧柯丢不起这个脸。 只不过,这句话他听得懂呀,更何况这是在外面,牧柯这个说法就太露骨了。 “不可能,你别想了!”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回了牧柯这句话。 就在他刚想回复阎旅烈的时候,管家过来说老虎克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只让牧柯一个人先上去。 听到这个答案的阎旅烈挑了挑眉。不过,管家没给他多少时间思考,就请牧柯上去了。 “请吧……”管家摆出一个手势,给牧柯让了让道。 牧柯蹙着眉头,他话都还没说完呢。不过,眼下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事,他眼神扫了一眼阎旅烈,然后跟管家上楼了。 阎旅烈倒是很放心的把牧柯交给他们,因为他相信牧柯是不会输的。 萨雅家族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奇怪,身份尊贵的长者永远像是见不得人一样的在书房里接客,而且一次只接待一个,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阎旅烈摇了摇头,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到楼上。 -- 第87页 牧柯推开门就看见了老虎克已经摆好了棋盘,旁边还点上了一盏香,烟气在冉冉上升,上面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老虎克抿了一口热茶,就看见了牧柯站在门口,便放下茶杯扬起一个笑容迎接他,然后说:“你那么快就来了,看来是做好准备了。” 牧柯看了一下他这副做派,在心里腹诽了一下,然后坐到他的对面。 “初次下象棋,还望见谅。”牧柯还是礼貌的问候了一句,这是一句很谦虚,也很隐晦的话语。 意思就是说:如果他输了,老虎克也不会拿他怎么办。毕竟是第一次下,而他又是一天时间学会的下象棋,这话便显得很谦虚; 要是他赢了,这句话便打压了老虎克,一个新兵打败了老将,面子很容易挂不住。不过,可以让老虎克对他刮目相看。 重要的是,要看牧柯想赢还是想输了。 老虎克点了点头,然后让他先开始,牧柯收到信息后,低下头看了看摆好的棋盘,他想起了昨天阎旅烈教给他的先发制人和顺势而为,一想到阎旅烈,他勾起唇笑了。 脸上明媚的笑容被老虎克看在了眼底,到底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这个年轻人脸上会有这样的笑容? 一子落下,老虎克点了点头,用了一个「炮」棋攻克他的「兵」棋,牧柯突然勾起唇,按照这个发展,相信老虎克很快就要入道了。 昨天阎旅烈教他教到了半夜,关于棋子的走势他都倒背如流,牧柯很快占了上风,到底来说,老虎克都是外国人,不可能比他更懂得棋道。 越下到后面,老虎克从原本的试探心理变得更加专注了,眼前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不容他小视。 只不过是一天不到的时间,他就从一窍不通变得那么厉害了,难道说遇到了什么高人指点吗? 牧柯看着棋子的走势越来越向赢的方向发展了,他突然皱起了眉头,其实昨天阎旅烈还教过他为人处世的道理,顺势而为的意思也可以是点到为止。 当时牧柯还反驳了他,明明他可以赢的,为什么非要让给别人。 阎旅烈却说:一开始的打压是为了让对方不能小看你。可是你若是有求于对方,那么在棋盘上的认输会是你在其他方面的稳赢。 牧柯此时觉得他说的话并无道理,他看了一眼老虎克皱眉的样子,想着自己毕竟是来谈生意的,偶尔占占风头就好了,棋盘上的输赢就让给他吧。 “抱歉,我输了,是我学艺不精,将军请原谅我。”牧柯看到棋盘上输掉的局面,脸上挂上了失落的神情,好像真的在为这盘棋感到不甘的样子。 这个神情倒让老虎克眉开眼笑,他豪迈的笑声响彻了整个书房,刚刚被牧柯步步紧逼,现在突然给他赢了,老虎克真觉得大快人心。 “你能在一天时间下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不错的了。”老虎克非常高兴的安慰着对面错落的年轻人,这场棋他下的很高兴。 这个年轻人也让他十分佩服,他真的是越来越看好这个年轻人了,比他的子孙们强多了。 老虎克一下子的得意忘形让牧柯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得,心里也暗暗的夸了一下阎旅烈,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的嘛。不过,他不会当面跟他说的,怕他骄傲吧! 楼下的阎旅烈听着上面透露出细微的笑声,他也勾起唇笑了,就知道他家宝贝最厉害了,他突然想到了牧柯以后会怎样讨老丈人欢心的画面了。 在他低头之际,余光中似乎多了一个身影,他转过头看到了大厅门口站着一个人挡住了光线,阎旅烈冷眼一笑,是弗切尔回来了,他也在为阎旅烈的出现感到惊讶。 不过,一想到牧柯可能也会在场,他的内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看着阎旅烈的眼神也开始犀利很多,他一直把阎旅烈视为情敌,可是阎旅烈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这是不可能的。阎旅烈看着他幼稚的表情,心想着他也是个小孩子,便错开神情不跟他计较了。 弗切尔手插着裤袋,看了一眼阎旅烈身边的手杖,想到他还是个瘸子,这种不完整的人怎么可以配得上他的高岭之花呢? 他突然勾起唇得意的笑了笑,“一个瘸了腿的人,也配得到美人的青睐?” 听到这句话,阎旅烈开始正视起眼前这位挑衅者,面对这种幼稚的行为,他大可以不理的。不过,这一次不理了,这小子是会变本加厉的以为他好欺负的。 “所以呢?他有正眼看过你吗?”阎旅烈侧过脸回应他的挑衅,脸上不慌不乱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慌乱。 倒是弗切尔先咬牙切齿了,因为他说的没错,牧柯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他正是因为这个而有了挫败感。 弗切尔趾高气昂的回应他的话:“那又怎样!他不看我是因为不知道我有多好,等我要正是追求他了,绝对没有你的份!” 幼稚鬼! 这是阎旅烈脑子里蹦出来的一个想法,他很想打击一下这个小子。不过,想着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不能太过分了。 看来这个弗切尔是从来没有吃过瘪了,也只有牧柯敢让他吃瘪。不过,能让牧柯讨厌,这也是弗切尔的本事了。 “劝你最好别这么做,否则后果自负。”这是阎旅烈对他最后的忠告,后面弗切尔再说些什么,他都没有给与回应了。 -- 第88页 毕竟,跟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子说话,是在自降身份。 楼上的牧柯已经和老虎克谈完生意了,对方很欣赏牧柯。所以在原本的基础上多加了几百吨的赞助,这让牧柯觉得这几天的心血没白费。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还是阎旅烈教他的 看来在阎旅烈的熏陶下,牧柯学到了许多,也改变了许多。 老虎克在最后有些欲言又止,牧柯看出了他有话要说,便让他直接说吧,老虎克便说想要认识认识教他下棋的人。 牧柯听见他提起了阎旅烈,勾了勾唇笑了起来,老虎克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更加的想要认识这个神秘的幕后了。 “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名师出高徒。我的老师也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现在就在楼下,你想去看看吗?”牧柯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出来了。 如果老虎克因为这个而赏识阎旅烈,那么对阎旅烈也会有一定的帮助,这不是两全其美嘛! 老虎克点了点头,说什么都要去认识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两个人起身便出去了,楼下的人听到书房门打开的声音,纷纷的抬头往上看。 牧柯在里面待了也有一个小时了,阎旅烈终于看到了他的身影,也才离开一个小时,怎么就开始想念了呢? 牧柯还是一副冷峻的模样,但是阎旅烈看出了他细微的喜悦神情,满脸都写着:我赢了。 一旁的弗切尔恭恭敬敬的给老虎克打了一个招呼,阎旅烈也看到那个老虎克,两个人一对眼,老虎克有些诧异,他有点不敢相信,教会牧柯下棋的会是这个年轻人吗? “是他吗?”老虎克转头问了一下牧柯,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额头上抬头纹深深的皱在一起,他是真的不相信,认为牧柯是在欺骗他。可是他却点头了,这让老虎克半信半疑。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Lie……”牧柯丝毫不掩饰的将阎旅烈介绍给他了,让阎旅烈兴奋的不是他的介绍,而是他在说,这是我的男朋友!这一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牧柯的性情转变的太快了。 弗切尔听到他的介绍,整个人都气炸了,本来想反驳的,但是他的爷爷还在面前,他不能失了礼数给家族丢脸。看着阎旅烈脸上洋溢的笑容,他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了。 老虎克上下打量了一下阎旅烈,这个男人的沉稳让他很安心,眉宇间的坚韧有点熟悉,他冒昧的问了一句:“或许,你当过兵吗?” 阎旅烈点了点头,“当过几年的特种兵。” 好像是有了共识一样,老虎克大笑了一下,嘴上说着年轻有为的话,这一天能让他赏识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两个人优秀的人,老虎克十分喜欢。 可是身后的弗切尔却觉得他们的笑容刺眼的很,他的爷爷从来没有这样的对他笑过,从来没有……而他们这些才出现几天的人凭什么有这种荣誉! 在他的怨恨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发芽? 一颗邪恶的种子,已经落地结下了…… 弗切尔到底想干什么? 第36章 老虎克笑的眉开眼笑,本来想把他们两个留下来的。但是阎旅烈下午还有事,便委婉的回绝了。 弗切尔在他们面前一脸殷切的想跟牧柯打招呼,都是被他给无视了。 碍于他爷爷在场,就算是吃瘪了,他也不能作出无礼的姿态,即使很想发火,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然后目送他们离开。 拳头却握紧了,他爷爷在他身后看到了这一幕,摇了摇头。 “弗切尔,不要觊觎的你得不到的东西,不然,家族会以你为耻的。” 老虎克是个明白人,看事情总是能看的透彻,他的孙子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他当然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才放话提醒他,就算是他最宠爱的孙子,也不能损害到家族利益。 弗切尔眉头微闪,撇撇嘴没有吭声。可是就在老虎克转身之际,他开口喃喃自语低声道:“臭老头,你从来就没有以我为傲。” 牧柯和阎旅烈辞别了老虎克,阎旅烈因为下午还有事,便让牧柯送他去佛罗伦萨行政楼。 为了让他送自己去,他可是哄了他好久的,为此阎旅烈还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不能得罪他家宝贝,不然有他好果子吃的。 阎旅烈和周燊一起会面了,见面的时候被周燊狠狠的吐槽为是见色忘义的渣男,他则是反驳了一句。 “好歹我有色,你有吗?” 周燊卒,他永远怼不过阎旅烈的,不过他知道牧柯是他的逆鳞。 佛罗伦萨的天空还在下着飘雪,今天的天气却不是很冷,阎旅烈穿着风衣和周燊赶往佛罗伦萨大学和里面的一位自然系老教授进行访问,随行的人有当地土地局的人和他们一起前往。 阎旅烈拄着手杖和老教授漫步在铺满红色枫叶的地方,听着老教授的侃侃而谈,阎旅烈点点头,不时的和他交流,周燊则是在身后记着笔记。 他们一边散步,一边看着学校的学子们的校园生活。阎旅烈突然有一丝失意,他从来没有见过牧柯上学的样子,他从来没有来过学校吧,一想到牧柯的生命中没有一个快乐的上学时光,他就替他惋惜。 周燊低着头记笔记,他总感觉在某一处有人在盯着他,从刚刚到拐角了都还有这种感觉。 -- 第89页 他的直觉是不会错的,身为特种兵要培养最高的灵敏度,可是当他把视线放眼一看的时候,路上三三两两走着的学子太多了,他一下子找不到在哪里。 阎旅烈和老教授在校园里待了两三个小时,到了午饭时间,他们从播放厅出来,老教授说是要请他吃饭的。但是阎旅烈还想着回去写报告书的,便拒绝了他。 他们一行人从厅里走了出来,阎旅烈一抬头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树荫底下有一个英俊又熟悉的面孔,头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针织帽,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但是细心一点可以发现帽子露出来的红毛,这人身穿黑色外翻毛领皮衣,两条长腿被黑色紧身裤包裹着,显得格外性感。 阎旅烈沉着脸看到他这幅样子,然后对着后面的人让他们先离开,吩咐完了后,他板着脸走下去。 “你又染发了!”阎旅烈脸色阴沉的拄着拐杖走过来对着他说,一开始是白头的时候,他没有说些什么,结果又染了,他就忍不住想骂他了。 牧柯大大方方的摘下帽子给他看,一脸不以为然的对他说道:“嗯,怎嘛,不好看吗?” “染发伤身,这么简单的道理没有人跟你说吗?”阎旅烈对他的不以为然感到恼怒,奈何眼前人是心上人,他只能苦口婆心的跟他讲道理。 “这我不管,我就是喜欢。”牧柯撇撇嘴故意的说道,然后戴好自己的帽子转身就走。 就这么被无视的阎旅烈一脸懵逼,他的话还没说完呢! “喂!走不走!”牧柯回头对还在原地的阎旅烈喊了一句。 牧柯只是觉得,为什么一向沉稳果断的阎旅烈,每一次见他的时候都是憨憨的?对于这一点的特例,牧柯心里还有点小窃喜。 阎旅烈跟牧柯漫步在这所校园里面,他看了看旁边的人,有几次都想牵起他的手。但是想着这里是神圣的校园里,他蠢蠢欲动的手又放下了。 牧柯看了一眼从他眼前走过的一群学生们,看着他们欢声笑语的谈论,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侧过脸和阎旅烈说:“你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想知道吗?”阎旅烈微微向他倾过,一脸狡黠的笑着,这个笑容看上去藏着什么秘密一样,这让牧柯更加的好奇了。 牧柯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沿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想,有照片吗?” “你跟我来。”阎旅烈神神秘秘的牵着牧柯的手,另一只手拄着手杖,就这样带着牧柯走了。 路上的学生看到这一幕纷纷表示见怪不怪。但是却被这两个人帅气的容颜惊住了,这是个多么养眼的画面呀,看着周围学生面红耳赤的。 这里的大学会有个很大的校园商城,里面会有买校服的地方。 所以阎旅烈带他来这里是有预谋的,也正好满足了牧柯好奇的心理。 阎旅烈拿了两套合适的校服过来,举着一套在牧柯身上笔画了一下,觉得很合身,便递给他让他去试试。 牧柯接过校服问道:“怎么了,你想玩制服诱惑?” 这话把阎旅烈愣住了,他的目的明明很单纯的,经他这么一说怎么突然变了味呢? “我就是不想让你的青春没有这一段时光。所以想让你也体验一下上学的感觉。”阎旅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一脸怜惜的对他说道。 牧柯眼神一闪,突然觉得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阎旅烈真的对他很好,想把他的每一个瞬间都收进眼底。可是他们消失的这五年,该拿什么补回呢? “都三十一岁的人,还玩这种把戏,你就不怕别人看笑话啦!” 牧柯摸了摸校服,勾起唇笑了,虽然是调侃的语气,但是眼神中充满了宠溺的味道。 “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的年纪。”阎旅烈俯下身微微一笑,然后又补了一句话催促着:“还不去换,是不是想要我帮你?” 牧柯白了他一眼,然后抱着衣服就去换衣间了。 在镜子前的两个人好像是真的回到了二十几岁小青年的校园生活。 虽然两个人都三十一了,但是岁月对他们很温柔,还是让他们保持年轻的模样。 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的模样,转过身给他调整了一下领带的位置,阎旅烈低下头打量着学生模样的牧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当初阎旅烈不就是说他长得像高中生一样吗,现在过了几年,穿着校服的样子还是很合适,就是一头的红发显得很突兀,但是不影响整体,还很很乖。 “帅吗?”阎旅烈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对牧柯问道。 牧柯打量着镜子中的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帅,帅的掉渣了。” 他说帅的掉渣,这让阎旅烈心情大好,看这情形,应该是把小祖宗哄开心了,得到答复的阎旅烈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领着牧柯出去了。 他们打算在这个美丽的校园拍个合照,阎旅烈找来一个路人帮忙拍照,旁边的牧柯忍不住调侃了一下:“既然敢在如此神圣的校园里谈恋爱,你不罪过吗?不感到羞愧吗?” “上帝告诉我们,谈恋爱不犯法。”阎旅烈一语惊人,让牧柯一时之间语塞了,他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面对他这句话,真的一时之间找不到话语了,但又觉得他说的也没错。 “你们可以靠近一点吗?”拍照的同学举着相机挥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聊天,也顺便让他们两个别再秀恩爱了。 -- 第90页 阎旅烈伸出手揽着牧柯的肩膀,两个人在一二三声中微笑,这是他们第一张象征着青春的照片。 两个人谢过同学后,一起拿着那张合照仔细的看了看。 阎旅烈从口袋掏出钱包,然后把自己的照片取下来,换上的他们的合照,牧柯却注意到了阎旅烈手中的另一张照片。 “这是什么!”牧柯拿过照片看了一下,上面的照片是特种兵时期的阎旅烈,穿着一身作战服,身后是丛林,而他正扛着枪对着镜头微笑着。 阎旅烈凑上去为他解释着照片的由来:“是二十岁的我,那个时候刚刚当上我们队的队长。” 牧柯低下头磨蹭着照片上的人,上面的人很青涩,笑容看上去傻傻的,却有着十足的自信,这是他所欣赏的阎旅烈呀! 他抬起头问了阎旅烈一句话:“阎旅烈,你想把腿治好吗?” 听到这句话的阎旅烈微微一愣,就连脸上的笑容都给僵住了,他本想着如果牧柯不提,他可以永远的无视自己瘸腿的事实。但是现在他提起了,那是说明,牧柯还是很在意的呀! 阎旅烈在自卑,一直没有自信的地方就是腿伤,他怕小柯会嫌弃他。 现在他的这个问题,在五年前他可以回答当然想。但是这在五年来寻医无数,都说没有救了,五年后的他怎么可能有这个信心呢? “怎么会不想呢?”阎旅烈眼神中充满了落魄,他担心的事要来了,心里很慌小柯会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他,所以他又说了一句:“你要因为这个离开我吗?” 他问的不是会不会,而是要,就好像是认定了牧柯会离开他一样,可是很明显,他不是这样的人。 牧柯蹙了蹙眉反驳了他的话:“要离开早就离开了,你是傻瓜吗!” 阎旅烈见他有些微怒的样子,把头给低下了,他本来就对这方面不是很自信了,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的不安还是没有消散。虽然知道他不会离开,但是心里却有种惭愧。 “小柯,对不起,没能健康的回来。” 牧柯看到阎旅烈突然因为他这句话没有了安全感,他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对他许下一个承诺:“阎旅烈,我一定会让你的腿好起来的。” “相信你……”虽然几率不是很大,但是阎旅烈想相信他,就是的很小的概率,只要他的柯儿觉得有机会,那就一定有机会。 他们在这边含情脉脉的,而另一个的周燊在刚刚和阎旅烈分开后,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如果是有人要袭击他们,早就可以动手了。 但是阎旅烈都离开了,这个身影还没有出来,那就是冲着他来的了。 平日里他可没有得罪什么人,这个人会是谁呢? 为了保险起见,周燊让其他人先走了,他打算留下了会会这个一路跟踪他们的跟踪高人。因为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找到他,这不是高手是什么。 周燊就带着这个人拐来拐去,拐到了一处人流较少的空地。 “出来吧!”周燊定眼观察着这附近,用着流利意大利语冲着周围说道。 随后,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从身形来看,很像是个男人,全身包裹的很死,穿的一身黑色。 不过,看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就知道不是专业的人,周燊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你是谁?”周燊继续问着,可是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上来就他跟打了起来。幸好周燊的反应能力没有下降,躲过了对方的袭击。 因为是近身格斗,周燊可以目测出这个人的身高比他矮。但是身手却很好,招招夺命,下身很狠,每一次都对准他的命门。 不过,这个人也挺能耐的,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下狠手,他就不怕会被人发现吗! 周燊看准了时机,然后快速的伸出手,直接扯掉了他的口罩和卫衣的帽子,现在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他既然是黄皮肤,黑头发,亚洲人? 对方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几,像是个大学生。不过,看到他的模样后,周燊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臭骗子,好久不见呀!” 张琰风微微喘着打斗之后的粗气,一脸邪笑的跟他打着招呼。 听到骗子这个称呼,周燊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个称呼很没礼貌,脑海中一直在寻找记忆中的人,他好像想起来他是谁了。 “小鬼!” 脑海中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了,就只记住了小鬼这个称呼。 但是周燊还是耿耿于怀刚刚他的所作所为,还有他叫他骗子的不尊重! “所以刚刚就是你的见面礼吗?”他斥责着面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小鬼,依稀的记得这个人脸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不知道时间的变化有没有带走这个。 “怎么样,我合格了吗?”张琰风痞笑了一下,这句话却不像想得到夸赞的态度,倒像是周燊欠他的一样。 第37章 听到张琰风的话,周燊蹙了蹙眉,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是来要债的,可是自己明明没有欠他什么。 他拧着眉头盯着眼前这个人,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了,以前那个小鬼已经长那么大了。 虽然周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时间在张琰风身上越发凸显,眉宇之间多了丝成熟。 -- 第91页 能在异国他乡遇到五年前匆匆见过几面的人,也是一种缘分了,看着这小鬼越发成熟的面孔,周燊心里竟有一丝欣慰的感觉。 而且在刚刚的对战中,他发现小鬼强大了许多。擒拿速度很快,还挺狠的。 甚至是往人死穴攻击的,招招致命。如果刚刚他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他伤到了。想到这一点,周燊深深的蹙了蹙眉,他跟他,有什么怨什么仇?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周燊打量完他后,继续说道。 “跟着你来的。”张琰风双手插在裤子里,一脸痞痞的说,丝毫没有想要掩饰的想法,他是一点也不怕周燊对他的行为反感,因为本来就是奔着他来的。 周燊剑眉一蹙,他对小鬼跟踪的行为表示不满,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是个学生,这个时候别人都在上课,他难道不用吗?“小鬼,你这个时间跟着我干嘛?不用去上课吗?” 这时,张琰风鄙夷的笑了笑。他堂堂一介九龙堂张氏的少堂主。 几年之间掌管着堂内一半以上的职责,经历如此丰富的他,现在竟被人说:不用去上学吗? 笑话! “嗯,逃课来见你的。”张琰风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换了一个姿势靠在墙上继续道:“要去叙叙旧吗?骗子。” 周燊怔住了,他好像还没问他吴骗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不过不急,他其实挺想去叙叙旧的,顺便去放松放松,最近的工作让他神经紧绷,的确是累着了。 这边的阎旅烈和牧柯并肩走在满是落叶的道路上,偶尔会碰到对方的小手。但是又立马分开了,腼腆的像个刚谈恋爱的两个人。 牧柯试图侧过脑袋探了探阎旅烈的侧颜,然后眼睛顺势往下看,看着阎旅烈左手握着手杖,右手微微冰凉,冷冰冰的手背有意无意的碰着自己,然后又巧妙的分开了。 他勾起唇带了丝玩味的笑了,他本不是什么纯情郎却被他变成了纯情的小狼狗。 想到这里,他勾起阎旅烈的手牵住了他,感受到手的主人僵住了,他一脸无辜的往前看,让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 阎旅烈脸上挂着笑意,直接反手牵住了他,捏了捏他的手,用自己的温暖包裹着他。 他们看起来真恩爱,谁说不是呢。 牧柯走着走着碰巧看到了自己右手边的一幕,他就是无意识的瞟了一眼,但是他愣住了。 眼前这两个人他都认识,可是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一起?他就是看到了九龙堂张氏的少堂主张琰风跟他爷们的助理走在了一起,才会那么正经的。 “诶,你的助理怎么还认识九龙堂的人?”牧柯停下来扯了扯阎旅烈的手,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问道。 听见这话,阎旅烈皱起了眉头,周燊认识?可是他从来不知道呀! 他跟周燊认识了那么多年,不可能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难道周燊还有事瞒着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太不厚道了! 他看着周燊离去的方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另一个想法从脑海中冒了出来:他们会是恋人?可是这个却被他否认了。 周燊性取向没问题的,他确信。可是不敢打包票的是,那个九龙堂的少堂主不会对他怎么样,他不了解这个人,只希望他不会伤害他的兄弟。 阎旅烈和牧柯对这个问题没有讨论太久,他们来到了学校的食堂就餐,阎旅烈很体贴的给他安排好了午饭。然后两个人就在闹哄哄的食堂一起体验一下这场别样的午餐。 “这种在学校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奇特?”阎旅烈低着头正在为牧柯切分着盘里牛排,一边问着他有什么心得体会。 牧柯闲得慌,还在把玩着手边的刀叉,听闻这话后,他挑了挑眉,嘴上还挂着上扬了四十五度的笑容,抬眼暧昧的瞟了一眼阎旅烈说:“你要是喜欢,改天在家玩制服play不就行了。” 阎旅烈拿到的手微微顿住了,想到了措词才开口说:“不用在家,这也是一种情趣,你就当作是在体验生活就好了,不过。”阎旅烈话锋一转,“你要是喜欢,也可以。” 牧柯抿唇笑了,对他那么露骨的话语还是有些抵抗的。所以他此时脸不红心不跳的,没有去接他的话。 看着他手中娴熟的动作,牧柯想起来了这些天在佛罗伦萨的日子,其实都是阎旅烈在照顾自己。 他玩着刀叉的手顿住了,然后倾了过去,往他切好的牛排里插了一块喂到阎旅烈的嘴边。 阎旅烈微愣一下,然后张嘴咬住了。 这一切都十分正常,好像他们两个都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一样,可是阎旅烈却记得,这还是牧柯第一次喂自己吧。 阎旅烈将切好的那一盘放到牧柯的面前,他接过插了吃一块放在嘴里,就这一口,让他有种感觉:果然还是他切的比较香,然后无意识的提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阎旅烈想了想,他现在的工作也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他那边的合作还有什么后续的事情,所以问着:“我可能还有一些工作弄完就回,你什么时候回?” “完成了,现在就看你了,快的话,明天就可以回了。”牧柯一边吃着酱汁丰富的牛排,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他这个模样很少在现在那么高身份的时候有了,这让阎旅烈觉得此时眼前的人可爱极了。 -- 第92页 他更喜欢这个偶尔俏皮撒娇的人儿,然后再做一些可爱的事,也不要那个冷冰冰只懂杀戮的人,那不是他认识的他。 阎旅烈伸出手给他擦了擦嘴角的酱汁,他刚刚说的话让他心窝子一阵暖,要是换做之前,牧柯早就卷铺盖走人了,哪里还等他。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意义不一样了。阎旅烈勾起唇笑了:“我尽快。” 两个人在这所学校甜腻腻的约着会,他们之间的气氛简直可以甜出蜜来了。 可就是因为周身被这种幸福包裹了,他们的感官敏感度都降低了不少。 明明两个人都是训练过敏感度人,却都不知道在某一处,距离他们五十米远的位置,有个人在盯着他们,而且跟了很久。 那个黑衣人拍了一张他们的照片,然后发送出去,电话很快就打来了。 “他们在哪?”从电话声音可以听出,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语气上感觉很不友好,他似乎是在隐忍什么。 黑衣人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看到不远处的人起身了,然后对电话里头说道:“少爷,他们走了。” “继续跟着。” 就一句冷冰冰的命令,连句问候都没有,这个黑衣人只觉得电话里头的他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但是没办法,他只不过是拿钱做事罢了。 他恭恭敬敬的回复了一句,然后很快就挂掉了电话,黑衣人收回手机看了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然后继续跟紧了他们。 周燊就跟张琰风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看着周围,观察了一会,从它的装修上面不难看出,这里是一家武馆。 周燊就很讶异了,明明叙旧谈话要去饭店或者咖啡厅,他倒好,直接带他来到武馆,这是打算打一架吗? “小鬼,你这是打算干嘛?”周燊看了看旁边的器械,挑眉看着正在手上缠绷带的张琰风,看他这架势,也不知道他是想干嘛,打什么鬼主意。 张琰风脱掉了卫衣,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周燊刚刚恍惚间看到了他露出来的一小块腹肌,想不到身材那么好,他突然觉得有些龌龊,便赶紧撇开脑袋轻咳了一下,结果看见了张琰风已经在那里站得笔直了。 “周教官,请接收1007精英班学子张琰风学业成果。”张琰风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周燊直接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了。 他突然懂了张琰风为什么喊他「骗子」了,因为他还真是个骗子。 张琰风是在怨自己当年欠他的训练,当年因为执行任务直接一去不复返,随后也很难想起有这么一个学生了,没想到他一句无心的话,让他记恨了。 张琰风盯着周燊,眼神中有一丝杀气,然后提起拳就开始攻击了,他所展示的是无实物攻击。但是给周燊的感觉就是,他在跟一个很强的对手打架。 快准狠,这是周燊现在对他的定义。他依稀的记得以前有说过他还不够快。 可是现在不仅够快了,还够狠了,招招毙命。周燊想起刚刚跟他的对打,如果他下手再狠点,他真的接不住了。 周燊往后退了一些,结果张琰风在拳脚凌乱中快速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 周燊猝不及防的被他扑倒了,还好后背的垫子是软的,摔下去不疼。 但是他刚想抬起身的时候,被张琰风顶了一下,狠狠的压在身下,厚重的鼻息洒在他的颈部,周燊可以闻到一丝香甜的味道。 想着自己被他压制住了,他拧起了眉头觉得这个姿势很不雅,冲着张琰风说:“小鬼,请你尊重我。” 结果,张琰风却并没有按照他的话回答,而是低下头压下来说:“教官,你觉得如何呢。” 周燊盯着他的眼睛,看见了他额头上微薄的汗珠,眼前这个少年态度强硬,不说他哪错了,非对他步步紧逼。 他与他那么近的距离,那么明明现在是冬季,他却觉得有些热了。 颈部温热的鼻息让他有些痒,动了动喉结,他开口说:“很好,还不快点下来!” 张琰风皱起眉头动了动身体,然后抓住周燊的手往两边摊,他坐在周燊的身上,让这个肆意妄为的动作显得极其暧昧,他也看到了周燊眼中的诧异,便在他眼皮底下朝他又凑近了几分。 他禁锢着周燊的双手,然后靠在他的耳边,低沉的说:“教官,怎么办才好,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了。” 周燊因为这句话怔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小屁孩表白,更没想到会被一个男的表白。 他以为这是一场玩笑,但是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可以从张琰风的眼睛里看出来,这个小鬼没跟他开玩笑。 不过,为什么是他? 周燊怒了,他不排斥,但是他不喜欢张琰风强加在他身上。 这时,他猛地推开了张琰风,把他推到一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他眼底泛起一片阴霾。 “小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很熟吗?你就说喜欢我?” 周燊一脸凝重的站起身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张琰风,嘴上说着很让人不爽的话。 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心里在想,居然小鬼还称他为教官,那么他就有责任把他拉回来。 “我知道你,我了解你的所有事,我今天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周燊。”张琰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先是笑了,然后站起身继续道:“遇见你那年我十八岁了,我张琰风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只有这个叫周燊的人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 -- 第93页 “可是后来你消失了,我找不到你,也只有在我有能力接任的时候才调查到当年你消失的原因,五年了,关于你的事情,我滚瓜烂熟的记在心里。” 张琰风指了指自己的心里,他明白周燊是不懂这种感觉的,可是没关系,他张琰风不会放过他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些人只是匆匆的在自己的世界路过,却被他记了一辈子。 周燊愣在那里,他感觉自己好像听了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这些事他都不明白,也不懂他的感受,可是偏偏他也是主角之一。张琰风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固执于他? 他也不知道该这么说了,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硬生生的收了回去,他看了看张琰风,寻思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张琰风是吧,说完了吧,那就散了吧。” 他没有去看张琰风的眼睛,今天的故事听得他头痛欲裂,还以为是来解压的,结果却让他更头疼了。 他迈开步伐往外走,身后的张琰风见他要离开也没有想要挽留的动作,他就在原地看着周燊离开了,然后看着那个方向勾起唇笑了笑。 这只是他的开胃菜,别急,慢慢来。 周燊,后面还有很多惊喜在等着你。 他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这边闹得不可开交,那边却还在甜蜜的约会,明天又会有什么事在等着他们,算了不想了,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第38章 周燊一脸阴沉的从里面出来,他拧着眉头扯了扯自己衣领,然后看了一眼武馆,里面的人没有跟出来,他的心情反而变差了许多,他不知道周燊到底出自什么心理,居然跟他说这些。 而且当年的他好像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为什么小鬼就赖上他了呢? 因为刚刚小鬼的话,现在的他心情格外的抑郁。以前的他从未因为这种问题而烦恼,也没想到会有一个男的会喜欢他,而且还喜欢了五年。 他想不明白小鬼的想法是什么,用了五年时间单恋他,这是个不小的数字,可他觉得小鬼还小,给他留面子,已经把话说的很婉转了。 可是这个故事的对象是他,就算不去想,张琰风也已经把角色安给他了。 这五年的时间耗在他的身上,而他身为故事里的另一个人却毫不知情,怎么样都让他有种内疚的感觉。 估计经过这件事后,以后他都不会去见他了,就算遇到了也要绕道。 这件事实在是让他太扫兴的,索性就不想了,周燊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 阎旅烈这边就轻松了许多,很明显没有这样的烦心事,他正和心爱之人去泡温泉的路上。 两个人在学校闹了一天了,这还是牧柯提出的去泡温泉。这个天气去泡温泉还是最佳的决定,阎旅烈同意了,两个人便说走就走。 本来阎旅烈来佛罗伦萨应该是很忙的,每天都要被公务缠身。 可是因为在这里遇见了牧柯,他为他顶着风险,和他一起玩,一起闹。这不是什么伟大的事情,只是他想为自己爱的人放肆。 年轻能有几回疯,这是他乐意的事,倾尽所有,只为博君一笑。 阎旅烈觉得牧柯今天心情很好,他也乐意黏着自己。特别是今天,他主动的次数增多了,这让阎旅烈很高兴。因为在佛罗伦萨的几天时间,牧柯的变化就已经很大了。 车内,阎旅烈捏了捏他薄凉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暖气传递给他。 牧柯有些犯困的倚在他的身上,从他那个角度,可以低下头细数他的睫毛。 他嗅了嗅牧柯的头发,察觉到他的发色其实不是红色的,而且像一种水蜜桃的红。 牧柯皮肤白皙,这让他看起来像个温顺的乖小孩一样。其实明明都三十一岁了。 想到这里,阎旅烈扬起唇轻笑了一下。都这个年龄了,像他那么嫩的人真的是很少了。 枕在他肩上的牧柯似乎察觉到有人在念叨他,便动了动脑袋换了个姿势。 他很少以那么轻松的状态休息,也只有阎旅烈在身边的时候,他才可以放松警惕。因为他可以给他足够多的安全感。 “到了叫我。”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牧柯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直接张口说话。 阎旅烈低下头温柔一笑,轻声说:“嗯,睡吧。” 他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打开了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磨蹭了一下上面的图案,又扬起了一个温柔宠溺的笑容。这可是牧柯送给他的怀表,他爱不释手一直贴身的带着。 不出半小时,他们就到了佛罗伦萨唯一一家开温泉的地方。 本来佛罗伦萨没有开温泉的地方,这还是兰戈的想法,收购了一片地,在一年之内建起了这个叫「温柔源」的地方。 再这之后,这个地方带给兰戈的收益非常高。不过,牧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直在吐槽。 兰戈解释说这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好的名字。而且第一次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个词了,牧柯就吐槽他不是正人君子。 阎旅烈看了一眼外边的建筑,他刚刚听了牧柯的解释后,对这个兰戈有点印象了。 当时他和牧柯在酒吧吵架的时候,这个人就在旁边围观。自己的私事被外人知道了,阎旅烈想到这里心情有点不爽。 -- 第94页 牧柯和阎旅烈一起进去了,前厅小妹是一个明眼人,长得很漂亮,看一眼就知道他们两位关系不简单,而是个贵客。 自然是客客气气的带领他们来到私人包间。沿着一排排的房门走过,他们在自己的包间停下了。 阎旅烈和牧柯去换了一身衣服,两个人来到水池旁。听见这里还有浪漫的音乐缠绕在耳畔,清雅悠长,气氛恰到好处。 他们相视了一下,然后一起下水了,温泉周边的热气一下子就包裹了他们两个,温热的泉水盖过他们的胸口,直达锁骨下,让一切都若隐若现的。 两个人眯着眼放松了一下,阎旅烈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旁正仰着头的牧柯,瞧见水珠从他的脸上滑下,然后慢慢的沿着脖子往下流。 牧柯的脖颈很光滑,没有喉结,在他眼中显得格外诱惑,这种诱惑还是致命的。看到这里,他深深的上下滚动着喉结,觉得自己的体温正在升高。 这一幕看到阎旅烈热血喷张,温泉的温度又很高,他的脸渐渐的泛起了一片潮红,就连体温也在极速升高。 周围的薄雾弥漫着,还可以帮他挡挡,可他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似乎感受到周围的异样,牧柯缓缓睁开眼看向一旁的阎旅烈。 两个人一对眼,牧柯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阎旅烈也没有什么犹豫的,直接朝他凑近,伸出手搂住了他。然后在他耳畔低声说。 “脚站不稳,借靠一下。” 不就是想借机耍流氓嘛,牧柯心里腹诽了一下,然后白了他一眼。 他慢慢的靠在他的身上,抬头蹭了蹭他,嘴上说:“真的只是脚站不稳嘛?” 阎旅烈侧过头看着牧柯狡黠的笑容,看着他眼底充满诱惑的眼神。 他忍不了了,阎旅烈自认不是什么经得住诱惑的正人君子,如今美色当前,还等什么! 低下头轻吻在牧柯的脸庞,他好像很少用这种方式来吻他。 这种亲昵又和谐的轻吻,让他们两个都看起来格外的柔和,周身弥漫着一种荷尔蒙的相互吸引力。 “喜欢泡温泉?”阎旅烈凑近牧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温泉周围的热气缠绕着他们,让这句话听起来格外的诱惑又有吸引力,一旁的牧柯点了点头,然后听见他继续道:“下次带你去溶洞泡,我们一起。” 话音刚落,阎旅烈就含住了他的耳朵,牧柯耳边很痒,便向旁边躲了躲。 两个人脸上都泛着潮红,阎旅烈从他耳畔亲吻到嘴边,然后摸上他的脸,吻在他的唇上。 牧柯捧上阎旅烈的湿发,在与他忘情的接吻。 体温的高升,让两个人都体温火热的,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在体内乱窜。牧柯推开了他,也松开了手,然后翻过身正面向他。 阎旅烈低头看着牧柯趴在他身上,瞧见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他一下子意犹未尽。 还想亲亲他的,但是牧柯没有让他得逞,他伏在他身上,轻喘着开口说。 “有一年,我有回到过那个海边别墅,那个房子我把他买了下来。但是你却不在,那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阎旅烈听到他说的话,心里发紧的很,连欲望都减弱了不少。 他伸出手摸上他的脸,深深的凝望着他,只听见他继续说道,“你出任务后,家里养的亲吻鱼死掉了,我以为你跟亲吻鱼一样,消失了,那时我什么都不懂,就跟一个傻瓜一样盼着你,是因为我只有你了。” “我不想承认我离不开你,也不想承认心里藏着你。因为那时候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都要感觉我的天塌下来了。”牧柯低着头在阎旅烈胸前攥紧了拳头。 阎旅烈牵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宝贝,对不起,我也找了你很久,这五年我从未放弃找你。可是你看,我们现在不是相遇了吗。” “现在你学会了如何爱一个人,我们不是比之前更加相爱了吗。越是刻骨铭心,就越难忘记。” 阎旅烈蹭着他的额头在他耳边低喃:“我爱你,我爱你!” 听到最后两句的「我爱你」,牧柯抬起头看上了阎旅烈充满了柔情的眼神,他收敛起刚刚的神情,深深的将他收进自己的眼底,然后伸出双手摸了摸他的脸,一边说:“阎旅烈,不能再丢下我了,不然我真的会亲手解决你的。” 牧柯敢说,就真的敢做得出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发狠了,温柔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凌冽,而与他对视的阎旅烈倒是笑了。 “别说那么吓人的话,永远不会发生,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会发生的。” 阎旅烈摸上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捏了捏他手,许下一个对他的承诺。 “最好是……”话音刚落,牧柯捧着他的脸凑上前轻轻的咬上了他的下唇,然后吻住了他的唇,攻占着他的唇齿。 他们又开始继续刚刚中断的事了,温存了一会儿,只是到了中途,牧柯又推开了他。 他突然说自己想要喝酒了。阎旅烈一脸憋屈,但是又只能认命去给他的小祖宗拿酒去了。 阎旅烈走后,牧柯也上岸找了一件浴衣简单的裹着自己。他眼神扫了一眼旁边的灌木丛,那里有一个假山,牧柯双眸微眯,瞅了一眼地上的黑影,然后顺手抄起旁边的花瓶,直直的朝那边砸过去。 -- 第95页 「砰」花瓶砸在假山那里碎了,也把躲在后面的人吓了出来。 牧柯眯了眯眼打量这个人,是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而且还是亚洲面孔。 看他这样儿就知道是在偷窥了,牧柯扫兴的低声谩骂了一句。 然后在这名男子要逃的时候,又随手抄起一根木棍扔在他的脚上,这力道可不小。 男子被绊倒在地,嘴上说着熟悉的语言,他的脚肿了一包,看来是走不动了。 而且刚刚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能力,看着牧柯越来越近的步伐,这名男子心里一阵后怕,一直在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牧柯看着这名陌生男子一直在求饶的窘态,他脸色鄙夷的俯下身凑近他:“在这里看了多久?” “没多久没多久,我也是跟别人进来的,你的包间还有其他人。” 偷窥狂的话越说越小声了,他的话,让牧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周围还有其他人,他沉着脸觉得自己大意了,观察了一下周围,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还有人在这里。 “该死……”牧柯谩骂了一句,然后恶狠狠的盯着偷窥狂。 “你也不能留!”牧柯徒手朝他劈下一记手刀,看着偷窥狂在疼痛中晕死过去,牧柯站起身朝那个方向走去。 “滚出来……”牧柯朝房间里面警告了一句,然后抄起水果盘里的水果刀握在手心,见那个人还不出来,他看准时机,立即伸出手将刀子扔出去。 刀子深深的陷进了屏风里,那个地方终于有动静了。牧柯飞快的赶过去,藏在背后的那个人对他扔了一个东西,被他躲过了。 他看清了这个人是外国人,全身的衣着都是黑色的,看来是有预谋的跟了他有段时间了,他注意到他胸前的特殊标志,神色逐渐严肃了起来,这是萨雅家族的人。 是萨雅想要干什么?还是萨雅的人想要干什么?牧柯脸色沉了沉,对方也是个训练有素的暗兵。就从他跟踪的技术来看,这个人的能力不容小视。 黑衣人直接冲过来,快速的朝他出拳。 因为没有武器,两个人只能近身搏斗。牧柯没能穿着轻便的服装,但是也不输给对方,对方出拳,他给躲开了。 然后快速的朝他下方出拳,他的拳法也是快准狠的,招招都是冲着对方命门去的。 他动作流畅,一脚顶在他胸口,然后用胳膊肘按在他的后背,对方已经疼的哇哇大叫了,牧柯松开了他,像是丢垃圾一样的将他扔在地上,看着他吃痛的按着自己的伤口。 牧柯转了一下发疼的手腕,然后蹲下来看着他:“谁派你来的!” “你休想知道!”黑衣人顶着嘴角的淤青,冲他说着。 牧柯轻笑一声,然后趁他不注意扇了他一巴掌:“萨雅要是知道有你这种蠢货的存在,一定会以你为耻的,一个光明磊落的虎克将军培养出这样卑劣的人,居然学会跟踪了,你可知道我是他的合作伙伴嘛!” 牧柯的笑容像是一朵罂粟花一样,邪恶又美艳。黑衣人盯着他,什么都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弗切尔对他如此着迷了,因为这个人真的很吸引人。 “弗切尔,是弗切尔!”他松口了。 得到答案的牧柯微微的挑起了眉头,这个答案似乎没有让他有多意外,好像是意料之中一样。这个弗切尔,他早就看他不爽了。回国之前,他得好好的奖励他。 “我不杀你,回去做你该做的事,告诉你的主子,我有惊喜要给他!”牧柯拍了拍他,然后起身了。 眼看着他离开了,然后看了看地上的狼藉,他蹙了蹙眉。 阎旅烈怎么还不回来? 第39章 牧柯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打了一个电话让人收拾一下,便出门去找他了。 他来到外面看了看,穿过走廊也没有看到他的人,拿一瓶酒至于要那么久吗? 心理不由的有些疑惑,然后听到前厅似乎有些动静,他走了过去,看到了这一幕。 阎旅烈胸口敞开,少了几个扣子,身上被一名女子扒拉着他的衣服,从拉扯间,牧柯看清了这名女子长什么样。 是个很美丽的东方女子,她身上的浴袍微微松散,却没有露出一点隐私。 但是看到她脸上迷离的表情,看样子似乎有些醉了,一直扒在阎旅烈身上含糊不清的胡言乱语。 牧柯蹙了蹙眉,他想把这个女孩的手从阎旅烈身上掰开,他的人她也敢动! 但是他忍住了,牧柯在这里站那么久了阎旅烈还没动静,很明显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他走过去到他们后面坐着,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阎旅烈拧着眉头晃了晃身边这个扒着他的女生,刚刚他出来拿酒,这个女人就从一旁的房间里推门出来倒在他的怀里,阎旅烈当时差点站不稳了。 然后就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酒味。查看她的包间又发现没有人,这个女人又一直扒拉他,他没办法,只好把她弄到前台。 可是这个女人一直扒着他,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体面的,喝的那么醉干嘛!他又不能对女人怎么样,阎旅烈为此很苦恼。 阎旅烈还在和前厅服务人员谈话。但是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冷飕飕的,他的直觉告诉他坏事了。 -- 第96页 所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他转过身便看到了牧柯坐在他面前一脸戏谑的盯着他看。 阎旅烈心下一惊,不好,大事不妙! “牧柯!”阎旅烈小声的轻唤一声,态度非常的诚恳,他知道此时的情况及其容易被误会。 所以赶紧以一种认错的态度低着头。毕竟这还有可能有被原谅的机会。 牧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他身上还在扒拉着他的女人,她的手一直在摸着他男人的肩,肩头的浴衣都要被他拉下来了!他心里有点生气了,不对,是愤怒。 “我看到你搂她腰了!” “哪有!”阎旅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否认为好。但是说完后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开始犹豫了。 牧柯见他说话不打草稿,非常信心满满的反驳他说的话。所以他嘴上强硬的态度也软下来不少:“那就是她搂的你。” “我可管不了她,她扒拉我,你看到了怎么也不管管,我可是你的人呢!” 阎旅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着这句话。虽然别人听不懂,但是人那么多,牧柯还是有些脸色挂不住的。 面对阎旅烈突然的牙尖嘴利,牧柯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话语来回复他,索性皱起眉头看向这个女人。瞧瞧她趁着醉酒揩油的样儿,牧柯开始陷入黑化的状态。 “下来……”他冷冷的声音传到这个女人的耳朵里,女人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女人迷糊中看了一眼牧柯,然后一脸委屈巴拉搂住阎旅烈,一副好像是牧柯在欺负她的样子。 阎旅烈看了一眼他无措的样子,觉得现在牧柯的模样可爱极了,他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不料,却被牧柯反瞪了一眼。 “别碰他!”牧柯忍无可忍了,直接上去用力将这个女人把她从阎旅烈身上掰开了。 然后狠狠的将她甩在地上,这个女人摔了个屁股墩,吃痛的叫出了声。 “你弄疼我了!”女人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屁股说了一声。 阎旅烈心里一惊,虽然说这个女人有点烦,但是牧柯实在是太粗暴了。 不过,毕竟他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所以一点反感的心态都没有,反而觉得牧柯像个小媳妇生气了一样,十分的可爱。 “他不敢动你,我敢!”牧柯指着这名坐在地上的女生威胁了一下,随后听见了身后传来许多脚步声。 他们大家一同转过身看到了有一堆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冲进来的这些人看到地上的人,突然一个个的表情都震惊了。 “小姐!”其中有一个人冲出来赶紧扶住这个女人起来。 听到他们的人叫了一声「小姐」,牧柯和阎旅烈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心里开始对这个女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心,看到他们这些人出场的阵势,应该是有权有势的人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小姐,你没事吧,清醒一下!”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赶紧过来扶着这名女子,摇了摇她发现她满身酒味,醉得太严重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大概是被晃到烦了,这名女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指了一下他,勾起唇笑道:“咦,夏冰,你怎么来了!” 这名叫夏冰的男人知道自己家小姐平时都是滴酒不沾。因为她一碰酒就会醉的,这下一不留神让她溜过来喝多了,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索性便也没再叫他了。 一旁的阎旅烈看了一眼旁边的牧柯,然后走到他身后,小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别生气哈!” 牧柯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回应,毕竟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把我家小姐推倒在地的!”男子将那名女子轻轻的放在沙发上,然后看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到最耀眼的两个人身上。 牧柯交叉着手臂盯着他却没有吭声,不做出任何反应。 他们身后的工作人员见到对方的气氛那么僵硬,便走上去作出回应:“是这位小姐一直抓着这位先生不放的,所以才这位做出一些强制措施。” 这个叫夏冰的人看了一眼他家小姐又看了一眼阎旅烈,注意到了他身上皱巴巴的痕迹,夏冰脸色凝重的几分。 因为还真有可能是他家小姐做得出来的。当然了,他也看到了这位高大男子身边的男人,长得很帅气,但是那对双眸里却充满了警惕。 “抱歉,打扰了,我替我家小姐给你们赔个不是。”夏冰又着最标准的鞠躬向他们道歉。 然后起身伸出手友好的想跟阎旅烈握手:「幸会」。 牧柯看到他的动作时,眼神微眯了一下,他好像猜到了对方是谁了。 好歹在这个道上也混了几年,走南闯北的对一些特殊组织还是有些了解的。 眼前这群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如果没猜错的话,对方应该是「云梦蓝氏」的人。 身边的阎旅烈点了点头,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有点谱了。他勾起唇微笑了一下,也伸出手与他回握了:“鄙人阎旅烈,幸会。” “留个联系方式吧,这是我们的名片,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我们改日再登门道歉。”夏冰素质很好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阎旅烈。 待他接过后,旁边的牧柯扯了扯他,让他留个联系方式,阎旅烈便留了一串号码。 -- 第97页 他们这些人说了一声告辞,便带着那个女人一起离开了。 “还真是她。”阎旅烈看着他们离开后,拿起名片看了看,手指磨蹭了一下上面的名字,上面简简单单的刻着「云梦蓝氏」和一串号码,看到这里阎旅烈就已经明了了。 牧柯凑上去看了看,不明为什么阎旅烈会知道这个组织,“你怎么会认识的?” “额……不能说。”阎旅烈顿了顿,然后收起名片,关于这件事,他还真不能说,说了牧柯会把他大卸八块的。 牧柯怔住了,这还是阎旅烈第一次有事瞒着他不说的,他威胁了一下:“不说是吧!” “刚刚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一手掐在阎旅烈的腰上。 “嘶!”阎旅烈腰上一疼,赶紧闪了一下,看了一下大厅还有那么多人,还是赶紧抱着牧柯先走为妙。 关于这个「云梦蓝氏」呢,阎旅烈还是通过他爷爷认识的,他的爷爷到现在都没有打消让他去相亲的念头,最近就介绍了这个家族的人。 据说她是她们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好像叫蓝楚儿。但是他不以为然的拒绝了,所以这件事要是被牧柯知道了,一定说不清楚了。 不过,今天他们素未谋面的两个人还能在这里遇到?这是怎么回事?会是巧合吗?一个大小姐喝的酩酊大醉,这有点不像话了。 牧柯和阎旅烈回到了他们的包厢,牧柯看了一下里面,已经被清空了。 不过,他也没有心情再继续泡了。所以便和阎旅烈拿上东西就离开了。 牧柯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搞得一旁的阎旅烈好紧张,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怎么样,毕竟他今天早上才生过气呢。阎旅烈在车内安静的待着,直到回酒店,两人也没什么交集。 他们草草的解决完晚饭,然后两个人去了阎旅烈的房间。阎旅烈看到他的做法,也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离自己那么近的,可是牧柯还跟自己住一个房间,他懵了。 阎旅烈问了一声洗不洗澡也没有人回应他。因为牧柯在那里一边品着红酒,一边看电视,阎旅烈看了一眼后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然后便自己一个人去浴室了。 “他到底怎么了?”在花洒下的阎旅烈发出了这样的疑问,牧柯的反常让他格外的烦闷。 明明歉也道了,今天也玩得很开心,怎么就回来的时候出差错了呢,他今晚是不是还要睡地板了? 花洒下的他用手挥了挥自己的头发,浴室内的水蒸气包裹在他身上,一层一层的蒸气让浴室的温度高升。 刚伸出手关掉热水,就听见浴室门口「咔嚓」一声,门就被打开了,冷飕飕的风从外面吹了进来,阎旅烈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牧柯,看到他此时已经换上了浴袍。 阎旅烈一脸不明的看着他,随后便看到了牧柯走了进来伸出手搭在浴袍的绳子上。 阎旅烈有些慌乱,眼睛都看直了,喉结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宝贝,你在干什么?” 就一会儿的功夫,牧柯已经倾过来勾住了阎旅烈的脖子,阎旅烈赶紧扶着他的腰身。 肌肤是滚烫的,阎旅烈也知道他刚刚为什么要喝酒了,他移开视线看了一眼牧柯的脸色,看着他因为热气的原因脸上已经是红扑扑的了。 牧柯脸上勾着狡黠的笑容说:“你不喜欢吗?” “妖孽……”阎旅烈挑起他的下巴低着头说了一句,他勾起好看的桃花眼,满眼笑意的。 “才不是呢!”牧柯感觉到了这家伙已经被自己的挑起了,随后开口说:“我的第一次,早在八百年前青春懵懂的时候就被你偷走了,现在你的第一次我也要!” “啊!!”阎旅烈一惊,他听出了这话的意思,他硬生生的怔住了,口中只说了一个字卡在那里:“你……” “怎嘛,我就不能吗?”牧柯天真的说着,可是话语里竟是威胁的语气:“阿烈的第一次,我也要!” 阎旅烈真希望他所听见的这句话是在做梦,可是一对上他家宝贝炙热的眼神,阎旅烈心里在打怵,看来他家宝贝是玩真的了。 可是他接受不来,满脸都写得拒绝,想要抗拒。可是牧柯紧紧的固着他,他挣扎了一下,却无果。 阎旅烈只好欲哭无泪的妥协了:“宝贝,悠着点。” “放心,一定会让你舒服的。”牧柯瞧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碰了碰他的脸说:“宝贝,别紧张。” 脑子里的思绪被牧柯搞得有些凌乱,阎旅烈只能在他身上找安慰,逮到他的唇一个劲的吻他。 牧柯看到自己把他搞兴奋了,心里一阵得意。 “宝贝,别诱惑我,你要是不干,等会儿换我来。”阎旅烈感觉自己要上天堂了。 “好……” 牧柯没再给他说话的余地,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第40章 阎旅烈吃痛的抓着旁边的扶手,他还真是小看了自家的小妖精,猛起来也是让人很痛的。回想起了他之前在床上的放纵的模样,原来都忍着还给自己呢。 阎旅烈有些无奈,搞得好像是自己饿着他了一样。 牧柯紧紧的贴着阎旅烈,沉重的气息一个劲的往他颈部喷洒,喘着粗气说:“宝贝,以后都我在上吧,我也不差,难道不是吗?” -- 第98页 听到这个,阎旅烈立马呲牙,小妖儿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想反攻?门都没有! 阎旅烈觉得自己要捍卫自己的地位了,低喘着粗气的侧过头,一点也没给他机会的说:“宝贝,别仗着我宠你就放肆,在床上我说的算!” “哼,我不管,现在我说的算。”牧柯一阵鼻音的反驳着阎旅烈,然后就像生闷气一样在阎旅烈身上发泄,阎旅烈闭闭眼忍了。他今天就让小妖儿高兴一下,等改日再还回来也不迟。 也不知道撒了多久的气,牧柯才松开他,然后抱着阎旅烈一个劲的吻,毫无章法。 ……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在浴室里待了多久,后面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热气腾腾的,只是一个人神清气爽,一个人腰酸背痛。 牧柯知道自己得到好处了,一个劲的搂着阎旅烈哄他,在他枕边吹风。 阎旅烈也不理他,浑身都酸痛,现在他可困了,听着他在耳鬓厮磨的声音,渐渐的睡了下去。 牧柯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蹭了蹭他的后背,跟着他一起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的太阳挂上了天空,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房间内,床上的两个人还在相拥而眠。 阎旅烈不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人,之前当特种兵的时候就习惯了早起,现在的他也不例外。 一睁眼,看到了粉粉的脑袋枕在自己边上,他下意识的先去搂了搂他,闻着他发间和自己一样的香气,总有种心安的感觉。 可他突然意识到了,目前距离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大概是明天,大概是后天。 可是回国后,他和牧柯岂不是见面的次数要减少了,那还能回到现在的样子吗? 阎旅烈轻抚着他的发丝,眼底一片惆怅,身旁的人感觉到有人在触碰他,便有意的去蹭了蹭他的手掌,然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 牧柯注意到他眼底的惆怅,忍不住的问道:“怎么了?” 阎旅烈见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唇抱紧他说:“宝贝,我们结婚好吗?” 听到这个,牧柯却愣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他也知道他跟阎旅烈都是男人。 可是他不介意这些,他担心的是他们之间鸿沟般的身份,这会有多少人会阻挠呢! “我们都不年轻了,不能再来个五年了。”阎旅烈看着他的侧脸,伸出手轻抚他的鬓角,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可是,那个证很重要吗?”牧柯抬眼看了看身边的人,希望他可以理解自己的意思,就算自己同意了,可阎旅烈呢? 他的母亲,他的家人会同意吗?就他母亲当年那个态度,宁愿偷偷的把自己送走,也不愿意让她的儿子跟自己在一起。 牧柯不想再想下去了,越是揭开以前的伤疤,他就一阵心寒。 阎旅烈抿了抿唇沉默了,要考虑的事情确实有很多。但是他们要是没有这一层身份的束缚,要在一起岂不是简单的多? “对不起宝贝,是我考虑不周。”阎旅烈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发间,他们两个人的磁场选对。 可是身份却不相对,恰恰是正邪两面。可抛开这些不说,阎旅烈知道,他的家人是首要问题,比如他的爷爷。 而且,自从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居然趁自己不在的时候送走他的小狼狗的时候,他与母亲的感情就已经不深了,当初他没办法原谅他。所以选择了出国,现在找到了牧柯,他跟母亲还是没办法亲近。 而且他的母亲也从未因为送走牧柯这件事跟他道歉。 牧柯知道他还没有死心,现在的沉默也不便开口了,刚想换个姿势躺的,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被打扰到了此时的气氛,牧柯蹙了蹙眉,自己的手机不常用所以是静音的状态,那就是阎旅烈的电话了。 阎旅烈伸出手捞到自己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电话,他对着上面的号码思考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 一般骚扰陌生电话响几下就停了。可是这个一直还在响,那就应该不是骚扰电话了。 按下接听键,阎旅烈也没有离开就在床上放了外放,一旁的牧柯见他不避开,愣了一下后便好好的躺在他怀里。 “喂,你好,请问是阎旅烈先生吗?”一个温和又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阎旅烈听着声音,好像猜到是谁了。 “正是……”回应了一句。 “是这样的,我家小姐现在醒了,关于昨天的事我们也有跟她说过,她说无论如何都要把你请来当面道谢。” 电话里说怎么说的,可是听到邀约这个事,阎旅烈与牧柯相视了一下,牧柯考虑到对方雄厚的家庭背景可能会对以后有帮助,便对他点了点头。 接收到信息后,阎旅烈才答应了对方:“可以,地点是哪?” “好的,非常感谢,稍后我们会将时间地点发送给您的。” 挂断电话后,夏冰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自家小姐,今天的状态跟昨天完全是天差地别,一头高贵冷艳的大波浪卷随意的披在身上。 美丽的红唇微张,穿着白色的一字肩蕾丝裙长长的耷拉在腿上,随着腿摇晃的弧度一下又一下的晃动着。 她是蓝楚儿,云梦蓝氏的娇娇女三小姐,父母退出江湖,大姐继承父业当上了掌门人终身不嫁,二姐嫁得了一个好人家相夫教子,那么现在要被催婚的轮到她了。 -- 第99页 不久前家人为她寻得一位良人,蓝楚儿死都不从,他们就把对方夸到天上去了,然后把她骗来佛罗伦萨,表面上是寻相亲对象,实际上蓝楚儿在半路逃跑了。 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来到温泉附近,当日买醉,结果没想到会遇见自己的相亲对象。 她醒来后回忆起自己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不由得脸红了,因为这个相亲对象长的还挺不错的,深得她的心意。 听到了夏冰和电话里头的对话,她很是开心,她已经准备好攻略这个相亲对象了。 反正他们两个都是父母之命,干脆先处处算了,她并不认为她自己有什么缺点,旁人看见接近完美的自己都忍不住都看几眼,她就阎旅烈看不上她。 她胜券在握,却不知道阎旅烈性别男,爱好牧柯! 夏冰看了一下自己小姐勾起的嘴角,脸色沉了沉,虽然每天都生活在一起,但他与她是主仆之分,他与她永远跨越不了这道鸿沟。 夏冰和蓝楚儿是一起长大的,但是夏冰比蓝楚儿大一些。他曾经看过这个小女孩稚嫩的面孔,也曾看她到亭亭玉立; 看她越发的落落大方;看她逐渐长大成人; 然后步入社会。可是在她身边的人永远不是他,他只是在她身后默默守护。 “夏冰,快,准备一下,今天我要好好打扮一下了!”蓝楚儿清脆的声音把夏冰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蓝楚儿说什么,他都是照办的;他宠她,也从来没有违背过她的嘱咐,就算是蓝楚儿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要想办法摘给她。 “是……”夏冰鞠了个躬,然后就下去办事了。 收到时间地点后,阎旅烈把刚挂断的电话往床头柜放去,本来还想着搂牧柯再睡一会儿的,却被他推开了。 “都几点了还不醒,人家不是约了你吗?”牧柯一脸嫌弃的推开他,让他快点起床。 阎旅烈还不死心的又凑上前把头埋在他颈部,闷闷的讲:“腰酸,屁股疼。” 听闻,牧柯低下头摸了摸他的脸,想着自己也没有学他那么不节制呀,才一次就受不了了? 难道身为老攻就不能吗?想到这里,牧柯撇了撇嘴,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说:“还装!装上瘾了是吧!” “嘶!疼呀!”阎旅烈想继续撒个娇,结果对方已经起床了。 浑身的牧柯直接掀开被子起床了,然后转过身看着床上的阎旅烈说:“快点起来,人家马上就要在那等你了!” 阎旅烈睁开眼抬着头看着牧柯,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时喉咙无意识的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被对方扔过来一个抱枕盖住了眼睛,阎旅烈接住了抱枕,一个劲的看着他傻笑。 “傻样!”牧柯一脸宠溺的谩骂了一下,然后不理他就走去浴室了。 没过多久,两位就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满意的在镜子面前照了照后,阎旅烈发现他们穿的好像是情侣装,他不经意的勾勾唇笑了。 因为还有公务,阎旅烈穿的是西装,身旁的牧柯穿的是皮衣,却让他们意外的契合。 “宝贝,我很想看你黑发的样子了。”阎旅烈低着头看着顶着一头粉红色头发的牧柯,瞧见他头发微乱,便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 牧柯狡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假意漫不经心的说:“我一定要为了你染吗?” “想看,你都不知道我多久没看到了。”阎旅烈的语气像极了是在撒娇,听的牧柯心里一片涟漪,柔软到不行; 但是他还是板着脸,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说。 “我考虑一下吧,这头才刚染没多久呢。” 阎旅烈摸了摸他的头,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出发了。阎旅烈本来不让他跟着的,但是奈何牧柯也想了解这个「云梦蓝氏」,拗不过他,只能让他一起去了。 地点是一家茶馆,对方定了一个包厢一起闲谈。刚开始听到地点的时候,牧柯挑了挑眉觉得对方有些心机了,还专门把地点选到了茶馆。 看来对方是对阎旅烈有一定的了解的,知道他修身养性的性格。不过,他没有太在意,以为人家只不过是有心表达感谢而已。 到了门口之后,是阎旅烈先拉开门的,介入眼前的就是那个最耀眼的主位。 阎旅烈看到昨天那个疯女人的状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面带桃花,有着出众的容貌。不过,这并不能勾起他心中的涟漪,他的心就跟水一样的平静。 蓝楚儿从头到尾打量着这个男人,看到他手边持有一根手杖时,她愣了一下,心里也已经猜到几分了。 可能有些残疾,但是没关系,因为这个男人足够优秀,她蓝楚儿从来不嫌弃这种事。 阎旅烈点了点头只是礼貌性的对包厢里面的人打个招呼,他就看到那个蓝楚儿一脸欣喜的看着她。 就瞅了一眼,她就赶紧低下头,面色逐渐的红润起来。看到这里,阎旅烈优良的教养让他面带笑容。 “阎先生,请这边坐。”那个小姐示以一个眼神给夏冰,然后夏冰赶紧开口让阎旅烈进来。 可阎旅烈却让了一个位,让身后的人先进来了,那个蓝楚儿看到他还带了另一个男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蹙了蹙眉,转瞬即逝,幅度不是很大,常人发现不了。 牧柯对里面的人微微一笑,然后在阎旅烈的指引下坐到了他为自己拉开的凳子上。 -- 第100页 一旁的夏冰饶有兴趣的盯着牧柯看,那天他也看到了这名男子。 虽然当时很不起眼,但是他也注意到了。回去的时候也吩咐人去查了他的消息。但是没查到,所以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很感兴趣。 “介绍一下,这是牧家的少主,牧柯。”阎旅烈主动给他们介绍了小妖儿的真实资料,是因为刚刚牧柯自己要招的,说什么都是道上的人,交情好了方便互帮互助。 夏冰听完后点了点头,他南城的五个家族倒是有所听闻。所以对这个「牧家」也是有些了解的。 他打量的牧柯的模样,觉得他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他是跟阎旅烈一起出来的,两个人的年纪上应该相差不大。 “幸会……” 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一旁的蓝楚儿却按捺不住想跟阎旅烈搭上话了。 “阎公子,刚刚第一眼望去,就觉得你气质绝佳,不知阎大公子听过一句诗吗?”蓝楚儿的搭讪方式是经过培训的。 尽管内心有多么激动,也不会现出原型的。不讲废话,也不重复讲,说的话题还让人有兴趣听下去。 阎旅烈听着她清丽的声音,见她不再往下说了,便饶有兴趣的问下去:“什么?”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蓝楚儿盯着阎旅烈好看的眉宇,口中夸的铿锵有力,好似十分欣赏阎旅烈一样。 这话说出时,一旁的牧柯勾起唇笑了,他才不懂什么狗屁诗句,只是他现在知道了此时什么情况了,她丫的居然想打自家男人的主意! 一旁的阎旅烈则是愣了一下,虽然没有读过几年书,但是因为爷爷喜欢诗词歌赋,他从小也是耳濡目染,自然是对这些敏感的。 只是他下意识的看了看牧柯,看着他送给自己一个眼神的时候,阎旅烈心里发寒。 糟糕了! 蓝楚儿看到阎旅烈的失态,下意识的以为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她看着他们两个在自己眼皮底下肆无忌惮的眼神互动时蹙了蹙眉。 桌子下,阎旅烈的手被牧柯死死的捏了一下,桌面上的两个人却面无表情的看着蓝楚儿,看不出有一丝不妥之处。 第41章 蓝楚儿越看对方越觉得很不对劲。可是她又说不上来,照理来说她本人也是很有姿色的。 对于这一点蓝楚儿是很有自信的。可是旁边这两个人拼命的挤眉弄眼就是不看自己,这就不由的让她瞎想了。 难道是自己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还是说昨天的失态让阎旅烈对自己已经没有兴趣了?心里越想越慌张,她下意识的看向阎旅烈。 “阎公子,听闻你以前是当特种兵的,那个时候在部队一定很累吧。” 蓝楚儿绞尽脑汁的想在这个尴尬的气氛中找找话题,结果酝酿了半天就找到了这个。 一旁阎旅烈原本和善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因为饭桌底下捏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刚好捏着手上最脆弱的部位。 所以特别疼,阎旅烈可以感觉到手上已经被他捏红了。抬眼就见蓝楚儿盯着自己还在等着回答,阎旅烈只好反手握住了牧柯的手,两只手十指相扣,让牧柯不得动弹。 “还行吧,平时部队里除了训练,也会玩的,就是跟着一群硬汉有事没事的打闹。虽然枯燥,但是那段回忆很美好。” 阎旅烈勾起唇回应她一个温和的笑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当年在部队里的种种美好。 毕竟和部队十年感情都是实打实经历在他身上的。只不过腿伤后,他越来越少去回想了,总觉得现在残缺的自己有些难以面对以前的自己了。 一旁的牧柯听到他说的话时,低下头看着了被他十指紧扣的手,刚刚有些心动的念头不假,可是听完他这句话后,牧柯只觉得心脏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阎旅烈没有跟他说过这番话,可他可以从中感觉到他的无力,也可以感觉到他心中的不甘。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的话,阎旅烈或许还在守护他的边疆,或许还拿着枪械在任务中英勇杀敌,总之他的命运不该如此。 牧柯想,他的阎旅烈本该像太阳一样,守护他热爱的事。 他看着靠在边上的手杖,觉得这个东西在眼前如此的刺眼。 蓝楚儿也心疼这样的阎旅烈,对于一个曾经如此英雄般的男人,为什么他一下子会变成这样呢? 她替他感到惋惜,也替他感到不甘。她知道阎旅烈现在的工作,但是她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有他的热血,而不是天天枯燥的看一些文书。 一直在旁边守着的夏冰看了一眼阎旅烈,听到他的事情后,他对这个男人也有了一些了解。 这个男人长得英俊潇洒,而且就冲着他当过特种兵这一项,他就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很有担当。 对于小姐而言,他们是相配的。可是对于他而言,夏冰犹豫了,他得承认自己有些嫉妒阎旅烈了; 人家得天独厚,可他不是,就算他得天独厚了,也逃不开身份的束缚。 他与小姐,隔着的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呀。 “阿烈,我帮你吧!我们可以请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腿!”此时此刻的蓝楚儿有些带着情绪的跟阎旅烈说话,她是真的很欣赏这个男人,在她活的二十六年芳华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让她如此认真对待。但是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对自己有这个意思呢? -- 第101页 看着蓝楚儿泛着渴望的眼神,在这眼神中的熠熠闪烁的期待,让阎旅烈有些不知所措。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呀,为什么她就对自己倾心相对了?他不懂这个女人的脑回路了,心里还在想着身边的牧柯可能会有些想法,想顾及一下他,可是许久不见他有动静了,阎旅烈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到牧柯低下头,一只手还被自己握着,就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本来还低着头的牧柯突然抬起头看着阎旅烈,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看着他,然后转过头喝了一口茶。 阎旅烈不明的收回眼神,然后一脸歉意的谢绝了她的好意。 蓝楚儿则是深深的可惜了,但是转眼间又想到些什么,便又不死心的勾起了美丽的笑容问着他:“待会有空吗?这附近有渔场,要不要一起去钓鱼?” 阎旅烈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感觉到手心里手掌动了动,身旁的牧柯直接替他做了答:“去,认识了他那么多年,还不知道他会钓鱼呢!你说是吧,兄弟,是不是要展示一下了!” 见牧柯直接同意了,还把话题抛给自己,阎旅烈内心怔了怔。但是口头上还是不假思索的答应了:“那也成。” 蓝楚儿见他答应了,内心满心欢喜,就连脸上都掩盖不住她的高兴。 不过下一秒,她带了丝异样的神情盯了一下牧柯,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没有眼力见,明明她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他怎么就是没发现呢? 她觉得他打扰了她和阎旅烈的二人世界;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她和阎旅烈现在的状态可能会有些尴尬,多一个人或许还能缓解气氛,便没有再多想了。 牧柯淡淡的看了一眼蓝楚儿,心中腹诽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个小女生,他同意这个活动只不过是为了让她知道一点真相,给她一个小小的礼物。 他们品完茶后,蓝楚儿便做东邀请他们去坐她的车。就在她在前面带路的时候,牧柯漫不经心的跟在后面走着。 然后看着身边的阎旅烈脚步一会慢一会快的跟着自己走。虽然两个人之间没有一句交流,但是他知道他在顾及自己的感受,便好好走路。 “阎旅烈,你要搞定她。”牧柯低着头看着两个人的鞋子,突然打破安静来了一句。 可是听到这句话的阎旅烈皱起了眉头,他不是很喜欢他这么说,搞得他好像要出卖色相一样。 牧柯见他脸色僵住了,跟个小媳妇似的,便换另一种说法补上一句说:“但是你不准碰她!” 见他这么说后,阎旅烈的情绪便没有太大了,他知道他这么说一定是有别的原因,便问:“为什么?” “我想让「云梦蓝氏」为我所用,做我强大的后盾。”牧柯侧过头顿住了脚步看着阎旅烈的眼睛,此时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好像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他的计划一样。 短短一句话就说明了牧柯的野心,阎旅烈怔住了; 他觉得自己不能阻止他的发展,既然他想这么做,那就答应他好了。 他们跟着蓝楚儿来到了后面的渔场,这边依山傍水环境优美,也不知道是谁修建的,跟度假村一样。 阎旅烈几年前有和爷爷钓过鱼,所以对于这个技术也是精通的。 其实他身上有很多技术都是从他爷爷身上学来的。他爷爷在他小时候管的比较严,从小就教育他不只是要当个特种兵,还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德智体美样样发展。阎旅烈能那么优秀,有一半是成果归功于他爷爷。 蓝楚儿本来是穿着一身不太方便长裙,就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换了一套神清气爽服装出场了。 阎旅烈和牧柯也换上了轻便的服装,出来的时候会发现牧柯的嘴巴比刚刚红了几分,他们两个在这边等了她老半天了,一看到蓝楚儿的妆容就知道是精心打扮过了。他们两个人不由的对视一眼,这女人还真是麻烦。 蓝楚儿就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大对劲,瞅见了牧柯红红的嘴巴时,她没有深究,只是下意识的以为是不是刚刚偷吃了什么东西。 怀着这种诡异的心态,她刚打算跟上他们的,但是没想到他们一起并肩走了。 蓝楚儿有些气馁,但是自我安慰完毕后又高高兴兴的跟上了他们。 她这个人比较喜欢刺激,直接挑战高难度的海钓。就是坐船去海面上,摇摇晃晃这种不平稳的感觉让钓鱼变得更加刺激了。 牧柯是无所谓的,既然蓝楚儿想追求刺激,那么他奉陪到底,反正阎旅烈还是他的。 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拄着手杖的手,然后担忧的问了一句:“你能行吗?” “怎么不能行了?你还是被我在船上找到的。”明明是两个概念的回答,只见,阎旅烈大长腿一迈就在船上了。 阎旅烈先上船,然后习惯性的转过身伸出手拉着牧柯上船了;牧柯手还搭在他的手里,淡淡的说了一句:“船上晃,你小心点。” “相信我,稳的很。”阎旅烈轻声在他耳边回答着。 这一系列的动作也仅仅只是三秒,后面的蓝楚儿刚想伸出手的,就眼睁睁的看着阎旅烈刚好收回了手; 她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还是一旁的夏冰牵她上去的。 上了船的蓝楚儿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难道自己的魅力已经越来越不如以前了吗? -- 第102页 她眼神幽怨的盯着阎旅烈和牧柯的那个方向看去,她突然觉得这次的邀约是个错误的决定。 一旁的夏冰一直有注意到他家小姐的情绪,他也沿着小姐的视线往阎旅烈那个方向看去,他深深的蹙了蹙眉头,只觉得他跟那个牧家少主牧柯是不是太过亲近了?两个大男人总觉得十分亲密,怪怪的。 阎旅烈和牧柯在前面整理钓鱼工具,丝毫不知道那两个人有什么奇怪想法。 因为牧柯不会钓鱼,阎旅烈正在旁边耐心的教他该如何放鱼饵,如何抛鱼线。 蓝楚儿见他们聊的那么火热,想着自己也不会钓鱼,便借机凑上来听阎旅烈说话; 越听越觉得阎旅烈的声音真好听,低沉的嗓音很容易让她沉沦。 “看着,就这么一抛,又远又稳。”阎旅烈长臂轻轻一挥,鱼线就被抛得远远的; 一旁的牧柯一直盯着他好看的侧颜,他手上健壮的肱二头肌有力而又性感; 像这样如此认真的阎旅烈,他还真是很少见,但是每见一次,他都十分心动; 不过也是,他家爷们什么样都好看。他盯了一会他的腿,觉得他站得稳,便放下心来了。 牧柯有意无意的勾起唇夸了一句:“厉害。” 夸得阎旅烈得意的对他笑了笑,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蓝楚儿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后激动的鼓了鼓掌。虽然是那么小的动作,可她觉得此刻的阎旅烈帅炸了:“阿烈,你太厉害了,可以教教我吗!” 阎旅烈还在固定着鱼竿,见她这么一说,手上的动作都顿住了,直接就慢下了几分; 他可不想让这位小姐再找他茬了,毕竟牧柯可不是那么好哄得。 船身在随着海浪的摇晃在轻轻晃动着,牧柯看着海面的动静,又看了看阎旅烈,似乎在确定他是否站得稳; 可是却没注意到船下有一猛浪过来了,直接让船身晃动了起来。 牧柯身边可没有可以扶的东西,他猝不及防就要因为站不稳扑进海里了; 幸好旁边的阎旅烈一直有在注意他这个方向,心惊胆颤的把他拉进了怀里,抱的很死。 让一旁同样没有注意海浪而受到惊吓的蓝楚儿心下一惊,她待在夏冰的怀里怒瞪着牧柯,突然觉得这个人很碍眼。 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然后一脸笑意的把他推开了说:“你这样会让蓝小姐误会的。” 阎旅烈送给了他一个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说:她我不管,但你归我管。这样霸道又油腻感觉,让牧柯笑意更深了几分。 蓝楚儿推开了夏冰,然后走到阎旅烈身边尽可能的找些存在感。 身后的夏冰看了看已空的怀里,只觉得手中的余温似乎还在。但是看到他家小姐走过去的样子,他心情五味杂陈。 她终究不属于他。 钓鱼的时候蓝楚儿一个劲的黏在阎旅烈身边,牧柯笑笑不说话; 也不生气,也没有什么表示,但是事情又似乎是在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的。 牧柯不会钓鱼,阎旅烈就好像目中无人了一样就绕着他转,可是蓝楚儿也在一边粘着他; 面对这种小女生,牧柯真想把她踹进海里,可惜当下局势不允许他这么做。 终于结束了这场海钓,阎旅烈扶着牧柯下船,然后主动给他拿东西; 牧柯顾及到他腿不好,偏偏不给他拿,两个人僵在了原地,最后还是蓝楚儿打破了他们的争论,提议让夏冰拿。 看着他们走在前面的样子,牧柯和阎旅烈并肩走着,然后倾过身跟他说了一句话:“这个夏冰你发现没?” “当然,我肯定比你早发现他心里有鬼的。”阎旅烈挑了挑眉朝他温柔一笑,脸色甚至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 牧柯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抬手打了一下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 牧柯大手一伸,按在了阎旅烈的后脑勺上,往怀里轻轻一带就吻上了他的唇,还惩罚性的啃咬了一下下唇。 阎旅烈被他带入怀中,被他轻啃着嘴唇,只觉得他可真大胆。 前面的两个人还在背对着他们走着,跟他们离得也不太远,可是牧柯就是那么胆大的带他玩刺激,心跳也跟着他跳动了起来。 前面走着的蓝楚儿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转过了身,看到了这一幕。 第42章 她的心咯哒的跳了一下,他们……在干什么! 就算再怎么迷糊都应该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了,从吃饭的时候到现在,她不是没长眼睛。 其实她早就发现端倪了,只是她不想承认; 本以为阎旅烈不会是这样的,但是当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亲吻的时候,她才肯相信。 难怪在茶桌上的时候喜欢互相对视,难怪在上船的时候只牵他的手,难怪钓鱼的时候搂在了一起,是她太过愚昧了,现在才愿意相信。 她拧着好看的眉头握了握拳,她只是生气为什么阎旅烈不早点说明,现在弄的她如此尴尬,眼睁睁看着他们俩唇齿分离后,她才缓缓的出声。 “你们在干什么!”蓝楚儿厉声说道。 牧柯松开了阎旅烈,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前面这个女人,他刚刚反悔了,他不打算让阎旅烈去勾搭这个女人了;阎旅烈是他的。 阎旅烈下意识的将牧柯护在后面,沉着脸看向蓝楚儿,就在刚刚,牧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你是我的,我不打算给她了。 -- 第103页 他本来也没打算去跟这个蓝楚儿搭讪。 他们这行人去到了里面坐下来好好说话,夏冰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人,低下头一声不吭。 他不过也才刚夸过阎旅烈,却没想到他那么不经夸,居然和那个牧柯是一对儿。他觉得阎旅烈有罪,欺骗了他家单纯的小姐。 四个人沉默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还是一旁话不多的牧柯说了一句。 “他今天来赴约,好像只是为了你的道谢,我想我们没必要和你解释什么吧。” 牧柯挑着眉,眼神有些淡漠,他是真不喜欢这个蓝楚儿,不是因为她是个情敌,只是她总给自己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暂时还不明白这是什么心理。 蓝楚儿一脸厌恶的看着牧柯,她讨厌他这副指高气扬的样子,就算阎旅烈现在是他的那又怎么样,别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反正阎家的老司令是不会答应的,她蓝楚儿还是他爷爷安排的相亲对象,就依这一点,她蓝楚儿还是有底气的。 只是胜券在握说不上,她只是对自己的筹码比较有信心; 阎旅烈跟他爷爷可是很亲近的,称得上是说一不二的; 要是她一不小心把事情透露到他爷爷耳边,他的孙子在跟一个男人搞暧昧的话,事情必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想到这里,蓝楚儿勾起红唇笑了笑,看着牧柯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底气:“你可能还不清楚一件事吧!”蓝楚儿顿了一下,然后看向一旁的阎旅烈。 阎旅烈捏了捏手里的手杖,眼神发狠的盯着蓝楚儿,他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了; 他就是有些担心这件事会被牧柯知道了,生怕他会对此生气,蓝楚儿现在等于是在挑衅他,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他根本看不上她。 “我可是阎旅烈的爷爷安排的相亲对象,你算老几?”蓝楚儿看着阎旅烈脸色变了后,直接把头转向牧柯,对着他高傲的说着。 听到这个信息,牧柯抬眸冷眼看着阎旅烈,他的确不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阎旅烈压根就没提过; 这让他不由的想起了阎旅烈支支吾吾的那一天,敢情他就是在隐藏这个消息不告诉他,他瞬间就来气了,不过对方在给他示威施压,他不能让她太得意了。 阎旅烈和牧柯一对眼,心里就凉了半截,反正说了也会生气,不说也会生气,所以他索性选择了闭嘴。只是,这个蓝楚儿竟在这里挑衅他的小心肝儿,这可不能忍。 “蓝小姐,何必闹成这样,我们双方都不了解彼此。更何况我已有心悦之人,你这样相逼就没意思了。” 阎旅烈邪魅的俊脸蒙上一层寒意,他微微拧眉,沉着脸色盯着她。 他的确不想要两家闹出不愉快的事情,这个相亲虽是他爷爷安排的,但是却不是他的意愿。 他虽然一向顺从他爷爷的意愿,但是不是事事都要顺着的,这个蓝楚儿虽揪着这一点,但显然是不够了解他的。 “蓝楚儿,如果非要争一下,我认识阎旅烈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哪呢,所以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刚刚脸色还很沉闷的牧柯突然开口说话了,一句话就把蓝楚儿都得没话说。 蓝楚儿听见牧柯这么说的时候脸色僵了僵,一股酸意窜入鼻腔,让她有些委屈,眼睛微红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她明明是一个无辜的人,谁会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明明就是他们骗她在先,现在怎么成了她是第三者了! 在后面迟迟没有开口说话的夏冰突然出来护犊子了:“阎先生,明明是你们先出尔反尔的。如果你爷爷知道你有对象了,又怎么会安排你相亲!” 此时的夏冰已经对阎旅烈有所改观了,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和善了,直接帮自家小姐怼他们,牧柯心里虽然还在生气,但是还是知道轻重的,现在跟他们的口舌之争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的。 阎旅烈其实也沉默了,他与牧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母亲知道了他的事情,可是却一直瞒着他的爷爷。他也早就想跟他老人家摊牌了,希望他不要再给他找相亲对象了。 可是近几年来他老人家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不敢告诉他。 他知道自己要给牧柯一个交代,可是他也怕牧柯的身份让他接受不起; 他爷爷是当过司令官的人,前身是个多么刚烈的大人物呀,要是被他这个不争气的孙子毁了,他就要成了家族的丑闻,阎旅烈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们两个人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却被硬生生的牵扯到了一起,这本来是件很隔阂的事情; 而且他也知道他爷爷是个什么样身份的人,要是态度很强硬真的不同意他和阎旅烈的事,那么他也会带着阎旅烈去私奔的,现在他和他已经是不能分开的地步了。所以关于他和他的事情,别人是插手不了的。 这个人他从五年前就认定了,那就改不了了; 如果是阎旅烈先说要放弃自己的话,他真的会先把他杀了,然后再随他同去。 “蓝小姐,关于这件事我很抱歉,多谢你的抬爱。”阎旅烈深思熟虑拧起的眉头已经慢慢展开了,他换着自己一贯温和的语气对上蓝楚儿的眼睛,很有礼貌的向她道歉,并同时拒绝了她的示爱,接着又补上了一句:“至于我跟他的事情,这是我们的私事,不方便再跟你们多说了。” -- 第104页 “你!”蓝楚儿眼眸中泛着熠熠闪烁的水光,眼睛瞪着阎旅烈的时候稍稍有些微红。 她听完他的话之后,心里竟有些落魄;她可是堂堂东南亚「云梦蓝氏」的人,家里把她捧得像个小公主一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如此欣赏一个人,却败给了一个男人,她心中这股气顺不过来。 她就是不喜欢牧柯,就算她和阎旅烈只是刚刚认识,可是现在既然被她看上了那就别想夺回去,她可是阎旅烈爷爷安排的对象,她就是不想看到他们幸福的样子。 “阎旅烈,你就不怕你爷爷知道了这件事吗!”蓝楚儿咬咬牙十分不客气的给他们了一个下马威,阎旅烈微微震了一下。 “蓝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好欺负的!”原本态度还可以的牧柯突然拍桌而起,他满脸盛怒的样子让一旁的蓝楚儿怔住了,这种事情一向是她的大姐打理。 所以她不清楚牧柯的势力有多大。但是如今他这样口出狂言的样子着实让她有些害怕。 “牧先生!”夏冰也站了起来呵斥一声,生怕牧柯生起气来连女人都打,连忙挡在蓝楚儿的面前,态度强硬的看着邪气满满的牧柯。 “牧柯……”阎旅烈撑着手杖起身想去拉住牧柯,但是被他错开了。 阎旅烈的手僵在一边。 只听见牧柯还不肯罢休的补充了一句:“蓝楚儿,阎旅烈既然是我爷们,那么你就永远别想打他的主意。还有一点,你若是一定要拿阎旅烈的爷爷来压他的话,你尽管去,我牧柯还承担得起。只是你想好了,事情发生了,对我们三家都不利,你不懂道上的规矩,可你「云梦蓝氏」懂!” “所以蓝小姐,别太任性了,我们五大家族随时奉陪。” 这明明是一句维护他的话,却让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牧柯的话让夏冰怔住了,他还没想那么多。不过,牧柯说的这些并无道理; 他们「云梦蓝氏」虽然在道上神秘,但是还是会和别的组织有些合作关系的。 要是这件事应小变大了,对他们的局势也很不利。他家小姐不懂这个道理,他得懂。 “小姐,此事恐怕不妥。”夏冰转头对蓝楚儿说道,只见,蓝楚儿紧皱着的眉头因为夏冰的话更皱了,她仔细地斟酌着牧柯的话,他说的是有道理。 可是蓝楚儿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她虽然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但是他们伤害了自己是铁证如山的事实,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就算他不喜欢自己,那也不能输在气势上。 蓝楚儿站起身来,她盯了盯牧柯,然后又看向了阎旅烈,红唇微张:“阎旅烈,我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 “夏冰,走吧。”蓝楚儿转过身潇洒的离开了,丝毫看不出有挫败的样子,看来她的家庭教育真的是极好的。 阎旅烈看着她的背影蹙了蹙眉头,能摊上这样的女人,那就算他倒霉了。 不过,蓝楚儿的气量让他佩服,在刚刚牧柯如此威胁的言语中她还能保持如此高傲的性子,不哭不闹的,看来这个女子也是非同一般的。 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然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就离开了座位。 阎旅烈撑着手杖跟了上去,他的脚步极快,而他跟的很吃力。因为腿伤的原因,他不得不有些怪异的走路姿势。 两个人待在狭小的车厢里,气氛都低到了极致。他们之间刚刚不久前才说过了什么山盟海誓。 可是这会儿却因为阎旅烈隐瞒了相亲的事情让牧柯的心情很不爽。 “阎旅烈,你为什么对我隐瞒这件事?”牧柯侧过头跟他说了这件事。 车上的司机是阿金,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画面,然后心里不由的开始瞎想。 这两个人隔三岔五就会变成这样,这才在佛罗伦萨待了几天,这两个人就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冷战的,好像每次都是牧柯生气了。 阿金耸了耸肩,他这个主儿脾气确实差了点,幸好阎旅烈每次都是容忍的。 “说这个太破坏感情了。”阎旅烈嘟囔了一句,虽然是很小声的一句,但是前面的阿金听到后差点擦了刹车。阎旅烈的语气极其卑微,看来阎旅烈的家庭地位有些低下了。 牧柯扫了他一眼,阎旅烈这种不正经的时候实在是让他没办法好好说话了,显得是自己欺负他一样,明明是他隐瞒在先。 他并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只是阎旅烈敢瞒着自己的态度不行,恋人之间不应该有多一些信任的吗,可是阎旅烈隐瞒了他就是不应该。 他还让他去认识这个蓝楚儿,他还让他去搭讪这个蓝楚儿,现在想想就很生气。 而且这件事情还关乎到阎旅烈的爷爷。对于他的家人,牧柯没法评论太多。 因为阎旅烈母亲曾经做过的事情,他本来就不喜欢阎旅烈的家人,只是在乎阎旅烈的想法,他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用不了多久,他那个在南城的爷爷就要知道他的孙子在佛罗伦萨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的事情,再用不了多久,他也会知道牧柯的身份,也许五年前的事情也要被挖出来了。所以,阎旅烈是什么样的想法呢?他很在乎。 “阎旅烈,你爷爷要是不同意呢?”牧柯想到刚刚蓝楚儿说起的话,他知道家人对人的重要性。 -- 第105页 只是他其实是个无牵无挂的人,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的父亲牧衡,他都没有过多的去关心,只是去接受他为自己强加在身上的身份。 他跟他没有什么亲情在,他不了解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会怎么做。所以他更想知道阎旅烈的看法。 “没人能阻止我。”阎旅烈侧过脸深深的看了一眼牧柯,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问,他的俊眉微微皱起。 他不太喜欢任何人来谈论他与牧柯的事情,就算是牧柯也不可以。 现在他在质疑自己,那就是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他已经很小心的在处理他们之间的感情了,生怕再让这段感情磕着碰着了,可是他们总是一波三折。 这段时间他和牧柯的关系好不容易增进了许多,可他们之间不是因为不信任就是因为弗切尔和蓝楚儿。他害怕牧柯又回到了那个对自己十分淡漠的人。 牧柯抬眸对上阎旅烈坚毅的表情,上面坚定的神情打动了他,也不过是短短一句话,却让牧柯波澜不惊的心中泛起了一片涟漪。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那么矫情的人了,居然还需要爱人再三坚定感情,才敢确定他是真的爱自己。 缓缓地移开了视线,他抬起有些薄凉的手附在阎旅烈的手上,像是在说: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手掌与他温热的大手交叉着,磨蹭了一下,然后再十指相扣。 牧柯刚刚的缄默让阎旅烈心里凉了几分。可是他现在却用行为证明了他想说的话,他懂得了其中的意思这就足矣了。 第43章 两个人回到了酒店里,阎旅烈要换套衣服。因为待会要去开个会,得穿的正式一点; 他正拿着衣服打算去换的时候便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显示人是「老爷子」的时候深深的蹙了蹙眉; 刚刚才能蓝楚儿闹掰了,所以就不由想着难道是老爷子已经知道了? 阎旅烈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客厅里的牧柯,他此时正在品着红酒看着平板上面下属的工作汇报情况,想着他正在忙应该不会注意到这里,便把手中的衣服放下了,直接掩门接通了电话。 老爷子雄厚的音调从电话里头传出,上来就乐呵呵的叫唤他的乖孙。 “孙儿,我听说蓝家三小姐也跑去佛罗伦萨了,她是不是来找你了!” 老爷子狡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阎旅烈一听到听到这个语调,就默默的扶额; 老爷子对于这个方面一直是坚持不懈的。不管他是怎么拒绝了,他老人家还是非常坚持的给他介绍对象,而且是从一年五个变成一个月一个。 因为怕这个话题被牧柯听到后,会让他心里不爽,阎旅烈扒开门缝看了看还在客厅的牧柯。 然后默默的将门关上了,他压低声音朝着电话里头说:“爷爷,蓝小姐对我不满意,我们都不是对方的菜,您还是歇会吧,别再给我找了。” “臭小子!你以为我很好骗的吗!”老爷子厉声说道,他觉得自己的孙子很优秀。 要是换做是以前肯定很多名媛小姐排着队的抢; 现在虽然是腿坏了,但是人依旧是英俊潇洒的,他的孙子可是有实力的,他不相信蓝楚儿看不上他。 客厅里的牧柯原本是盯着屏幕的,似乎是盯久了眼睛有些累,便按了按眉心想起了阎旅烈,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那么久还没出来。 他放下手中的平板,看了一眼换衣间的阎旅烈,看到门半掩着便走了过去。 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换衣间的门,往前一凑,刚要推开门的时候听见了里面说了一句话,便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爷爷,我才三十一,还不急。”阎旅烈注意力全在手机里面,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什么动静,牧柯考虑了一下,决定继续听下去,换衣间很安静,他还能听见他爷爷的声音,老人家声音雄厚响亮,牧柯听得一清二楚。 “臭小子,老李家都抱两娃了,我还一个都没有!”老爷子一看就是眼红了别人家,平日里在公园里下棋的时候总有人在他耳边炫耀,不是这家抱俩了,就是别家抱仨了; 老爷子受不了了就来阎旅烈这边磨耳朵,老爷子是越来越觉得孤独了; 儿子和儿媳都在外边经商不常回家,好不容易有个孙子了,却不喜欢回家,虽是英勇无比却把自个弄残疾了,过年过节都没办法把人聚齐,硕大的阎家老宅,里面的人烟味实在是一年不如一年。 阎旅烈听到自家爷爷又说起这种话,不由的拧起了眉头:“爷爷,你又来了,觉得烦的话,还是少跟他们下棋,不如自己去钓鱼舒服。” “臭小子,就是因为你这种思想,所以我的儿媳妇到现在还没有着落!” 老爷子开始起阎旅烈了,他的大会可是很厉害的,阎旅烈没有一次招架得住,都是败给了老爷子。 门口的牧柯皱起了眉头,听到老爷子提起儿媳妇的时候,他心里倒是腹诽了一句:儿媳妇没有,男媳妇倒是有一个。牧柯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然后盯了一下阎旅烈,他的突然出现,可把里面的阎旅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掩住手机,怕他爷爷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电话里头的老爷子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阎旅烈也没法挂掉,只能瞪大眼睛不明的看着牧柯; -- 第106页 只见他什么也没开口,直接走到他面前,牧柯就是故意站在他面前的,然后伸出手按在自己的扣子上,缓缓的解开一个又一个,阎旅烈吓得手机都要拿不稳了,逐渐的开始呼吸凝重起来。 “旅烈呀,爷爷也就你这一个孙子,阎家的香火能不能延续,可都在你的身上了。” 电话里头的老爷子还是给他磨耳朵,可是说些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牧柯看了阎旅烈一眼,然后张口描绘了一个嘴型给他:别理我,你继续。然后勾起唇继续做自己手边的事。 阎旅烈咬咬牙捏了捏手机,妖精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分心!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扣子解开。 一粒……两粒……三粒…… 衬衫软趴趴的搭在身上,露出了若隐若现的锁骨,往下一点就是性感香艳的边缘,这画面显得那么禁欲。 牧柯笑了笑,他的手缓缓向下摸在皮带上,轻轻一按便弹开了。 电话里头的老爷子似乎感觉到了阎旅烈的不对劲,拧着眉头对着手机把阎旅烈喊回神了:“阎旅烈同志,人哪去了,请立即回答上级问题。” 阎旅烈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唇朝电话里说。 “爷爷,领导找我,先挂掉了。”阎旅烈不等老爷子把话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将手机扔到了旁边的衣服上。 牧柯见他挂掉了电话后邪笑一声,然后加快手里的动作,打算将皮带和扣子都系上了,就差几个扣子了,阎旅烈却已经按住他的手朝他凑近了几分:“脱什么,柯儿现在都敢这么勾引我了。” “没有,就是想进来换个衣服。”牧柯眨着明亮的眸子对上他的双眸,一脸无辜的样子显得格外可爱。 阎旅烈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对着他温柔的勾起唇宠溺一笑:“都听到了,心里在想什么?” “嗯……”牧柯依着他思考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在想……我爷们什么时候才敢向外界公开我呢?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这么藏着掖着呢?” “额……”面对突然那么可爱的牧柯,阎旅烈愣了一下,他的语气似乎是在埋怨他,可他却又一时之间回答不上他的话,思考了一下,只能说:“再等等好吗?” “嘁,骗你的,反正我又不急!”牧柯挑了挑眉,推开了阎旅烈,却又忍不住的再打趣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先急着要和我结婚的。” “现在我肯了,你却又不敢了。” 阎旅烈当初纯属脑子一热没想那么多,如今被他翻出来后,搞得好像是自己辜负他了一样。 “小样,以后绑着你去结婚,不管你应不应都得去。”阎旅烈低沉的声音再次在牧柯的耳边响起,牧柯听完这句话后心中有些触动,侧过脸与他温热的脸颊触碰到了一起。 阎旅烈身子抬起来了一点,然后一个黑影压在了牧柯的眼前,唇边一热。 两个人待会都还有事要做,不敢进行的太激烈,便轻轻的在唇齿上交融了一下,像这样湿热又深情的吻很容易勾出他们的。 但是又到了即将勾出的时候又狠狠的压下了,阎旅烈松开了牧柯的唇,又轻轻的舔了舔。 “怎么跟个狗一样。”牧柯喘着粗气,用手止住了阎旅烈还要继续的动作。 阎旅烈亲吻了一下他的指尖,声音有些沙哑的回答他的话:“就啃你!” “住嘴吧,你时间不多了,现在车子差不多已经在楼下了。” 牧柯推开如此腻歪的阎旅烈,提醒他一句让他赶紧整理好,然后把换衣间的门开的大大的,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也不顺手把门关上。 阎旅烈叹了口气,很快就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他还要去开会便先行一步离开了,现在房间内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牧柯看了一下时间,自己的事情其实还早,本来想去睡个觉的。 可是他看到了镜子里一头粉发的自己,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想起了阎旅烈似乎说过想看自己黑发的样子。 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下,觉得现在还有时间,那就染呗。 只是很久没有染回黑色的头发了,他都已经忘记了自己黑发的样子了。 阎旅烈在车上见到周燊的时候,注意到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不由的一惊,然后想起了那天看到了他和九龙堂张氏的少堂主走到起来的画面,他坐到后座眯了眯眼打量着他的后脑勺。 然后直接开口问道:“你和张琰风认识?” “算是,但是现在不是了。”周燊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阎旅烈,然后把目光直视前方,他想起了那天自己说的话和自己决绝的离开,张琰风坚定的眼神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双眸中,这个小鬼就像膏药一样,在脑海里甩也甩不开。 阎旅烈对周燊云里雾里的这句话表示没有听懂,他不明白他和张琰风什么关系。不过,也听出了这其中似乎有什么暧昧的事。 「周燊,他是九龙堂的人」阎旅烈好意给他提个醒,继续道:“你的事我一向不参与,你自己好好把握分寸吧。” 周燊有去查过了他的身份,也知道阎旅烈话中的意思,最近因为这件事搞得头疼,他实在是不想在想下去了。 “旅烈,回国之后,我要请几几天的假。” 阎旅烈点了点头,周燊也跟了他那么久,从政之后的确没有在好好休息过了,便准许了他请假的事。 -- 第107页 两人今天的行程有点多,要去大使馆和佛罗伦萨的议员参加他此次研讨的最后一次会议,然后要和他们共进午餐,再一起去当地工厂走走,看起来不多,但是整个流程走下来就差不多到晚上了。 牧柯跑出来染发的时候阿金过来给了他一个邀请函,他打开一看发现是兰戈生日宴的邀请函,他蹙了蹙眉头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 “他的生日不是刚过吗?” 阿金俯下身说了一句:“兰戈先生不是说了吗,心情好的时候就是他的生日。” 牧柯把邀请函塞回信封往桌上一摊,然后还嘀咕了一句:“事真多。” 对于兰戈这种随性的风格,牧柯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不就是想多办几场去勾搭妹子嘛,这么多情也不怕肾虚。 “那还去吗?”阿金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了一声。 牧柯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随后便应了一声:“嗯。” 收到了信号的阿金点了点头立马就下去打点了,有的时候牧柯的出行是要靠阿金安排的,只是他最近跟阎旅烈腻歪的很,就不需要阿金来安排了。 牧柯看了看自己染的头发,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黑发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让一个冷酷的牧家少主变成了乖乖的高中生,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摇了摇头,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凌乱之后样子看着还行,不知道阎旅烈看到了会怎么样。 在造型师的手里打理好自己的头发之后,牧柯给阎旅烈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也来参加兰戈的生日宴。 阎旅烈低下头看着手机上亮起的屏幕显示着一条讯息,他跟牧柯相约到生日宴的地点再见面,想了想好像已经有一个中午没见到小妖儿了,怪想他的,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阎旅烈没有久留,回复完短信之后便装进了口袋,然后拄着手杖跟上了议员们的脚步。 工作任务照常进行着,很快就要到了约定时间。 佛罗伦萨又拉上了霓虹的色彩,天边的黄色的幕布延伸到很远很远迟迟没有完全暗下来,兰戈将生日宴安排在一艘邮轮上。 据说这是年轻人的盛宴,牧柯不以为然,只不过是一些年轻人想做一些奇怪的交易。反正他有人了,这些对他来说都没有吸引力。 牧柯迈开长腿下车,流利又帅气的动作惹得周边的人一阵欢呼,今天晚上的造型直接让他年轻回了二十几岁的样子,这副模样让周围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明星到场了呢! 他瞄了一眼四周,兰戈也算是这地区的大人物,围观的人确实也很多,有不少的西方媒体正在拍照。 随后一辆熟悉的黑色车子进入了他的视线,他眯了眯眼盯着车子缓缓驶来。 车门拉开,一根银色的手杖先进入了大家的视线,然后从里面迈出了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梳着大背头的阎旅烈撑着手杖从里面走了出来。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染上了黑发的自家宝贝,阎旅烈定眼打量了一下他,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他的黑发上。 想起了曾经他也是很温柔的摸过这头黑发的,五年后再一看,心里终是发出了妙不可言的赞叹。 他的宝贝今晚真帅! 第44章 阎旅烈朝他走进,打量了一下他的黑发,扬起唇微微一笑道:“很帅。” 他轻瞥了一眼他的搭配,仰着头勾起唇狡黠的笑了笑说:“那肯定。” 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嘴上不假思索的接受了阎旅烈的赞扬; 这让阎旅烈怔住吧明明已经是三十一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青年一样的轻狂,阎旅烈低下头笑了笑。 反正在他眼里牧柯永远是当初的模样,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过如此。 一旁柔和的路灯洒在他俊朗的侧颜上,牧柯抬起头看了一会儿,眼中包含着几丝温柔的神情,他觉得阎旅烈今天也挺帅的,又高又瘦,长的还帅。 黑色呢子大衣下是量身定做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他性感修长的身材。 因为工作的需要,已经看过他穿了很多次的西装了。但是每一次都觉得十分的养眼,让他十分心动。 观察完了后,牧柯满意的挑了挑眉,可就是不说出口夸回去,只是从他身边擦身而过道:“走吧。” 阎旅烈拉了拉身上的黑色大衣拄着手杖跟了上去,迈上夹板的时候,牧柯回头看了一下他的脚,这让他有点担心,再确保他没问题了,便放心的往前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似乎跟海很有缘分,五年前心动是他,五年后眼前还有他。 保证不了往后余生会发生什么事。但愿眼前心上人能够长久才是真。 阎旅烈脸上皆是温和的笑容,周边的人大多数都是富家子弟,教养颇高,见到他长的那么高大帅气,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便礼貌的点点头跟他打招呼,名媛美女们本来上前搭讪的。但是被他身边的小帅哥的眼神一盯,便纷纷劝退了。 牧柯看了他一眼,希望他收收脸上的笑意,但是他就是故意的。 外面风景虽美,但是天冷风大,阎旅烈脱下大衣,把它披在牧柯的肩上,然后跟他从甲板走到船舱里面。 两人一起接过酒侍手中的酒,品着香槟,开始打探着生日宴上纸醉金迷的一幕。 不得不说,兰戈的眼光是真的高,放眼望去全是帅哥美女,什么肤色的人都有。 -- 第108页 而且他们看起来都很多金,几乎都是富家子弟,年轻人自己玩自己的,兴趣相投的围成一个圈聊天八卦,俊男靓女聚在一起嬉戏打闹,要是看中了旁边也有房间提供。 牧柯正环视一周,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这会儿有一位漂亮的名媛举着香槟朝阎旅烈礼貌的敬了敬酒,个子很高挑,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优雅端庄的气质,有着一头扎眼的金发和那双碧绿色的眸子,身上穿着白色的绸缎,将她曼妙的身材都勾勒了出来,刚刚与阎旅烈对话的时候,声音还好听。 但是,一边的牧柯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位美女,不是美女不吸引他。而是这位美女在勾搭吸引他的人。 阎旅烈点了点头礼貌性的和美女沟通了一下,然后突然搂住了牧柯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跟这位美女说了一句话:“抱歉,这位是我的爱人,你离我太近了,他现在有些生我气。” 美女和牧柯都先诧异了一下,愣完之后,美女暧昧的看了一眼牧柯和阎旅烈,然后掩了掩嘴笑了,对自己的鲁莽礼貌的说了声抱歉的话就从他身边离开了。 而牧柯却蹙了蹙眉抬起头看着阎旅烈的侧颜,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被戏弄了,不能让他小人得志,便把他推开了。 “你是不是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牧柯板着脸没有笑意的说着,一副好像这件事没得商量的态度看着阎旅烈。 阎旅烈先是拧起了眉头,然后勾起唇舒展开了,他盯着他好看的嘴角。 特别是上面有颗连他本人都没怎么注意到的小痣,他说:“哦?那么我做错什么了?” 这个问题难倒牧柯了,他的确没有做错什么。毕竟是人家先来找他的,他可没有先跟人说话。 但是他是不可能让他扳回这局的,他想了想说:“场上有那么多美女,今天我不管你,咱们各玩各的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家那位会生气的。”阎旅烈听见这话时,也不生气,只是好好的跟他玩起了这个游戏,又补了一句说:“你知道的,我家那位脾气不好。” 牧柯微微一怔,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脾气不好? “是场上的美女不香吗?还是你眼光太高了,她们都入不了你的法眼?”牧柯一脸戏谑的盯着他,接上了他的话。 阎旅烈装作为难的样子思索了一下,然后问了他一句:“那么牧少主对场上的美女感兴趣吗?” 这个答案是毋庸置疑的,牧柯肯定是不感兴趣的,不过为了恶趣味,他还是换了种方式接上了他的话:“目前没找到,估计以后会遇见对的人也说不定。” 阎旅烈觉得好笑的摇了摇头,“何必勉强自己,我觉得我俩挺配的,干脆在一起吧。” 牧柯翻了个白眼送给他,话题又被他绕回来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们这是什么情趣?”兰戈在他们结束了对话的这个时候走了过去,刚刚就一直在他们旁边听着,结果被他们的对话惊到了,不知道他们两个在玩什么花样,便忍不住的打趣一声。 “有你什么事?”牧柯白了他一眼,然后喝一口香槟润润嗓子。 兰戈已经习惯的牧柯的毒舌,知道他是语言是没有恶意的,只是还想跟他们搭讪一下:“平时你们的交流方式也是这样的吗?” “并不,只是今天他在闹脾气。”阎旅烈出声跟他说道,然后把牧柯拉了回来,两个人靠紧紧的,他也没反抗。 兰戈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牧柯跟阎旅烈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温顺的样子,平时他可跟个小狼狗一样凶巴巴的,也只有你能让他顺毛,看来是遇到克星了,兄弟,一定要好好待他哦!” 阎旅烈从他口中知道「小狼狗」这个词的时候诧异了一下,兰戈是用他的语言说的,字正腔圆,不像是他该懂的词汇,不过,他冲着他微微一笑:“会的。” “什么叫顺毛?用词注意点,不会说就不要说!”牧柯怒视了他一眼,听到顺毛的时候整个人都炸了,怎么说的他好像一条狗一样,最讨厌兰戈懂一点语言就随便乱用了。 兰戈摆了摆手,让他消消气,这里可是在内厅,有很多人看着,他那么大动静,影响不好,兰戈让他们好好享受这个晚上便去招待其他人了。 “怎么那么凶?”阎旅烈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吃炸药了!” 阎旅烈刚想说些什么的,想到了兰戈刚刚叫他「小狼狗」的诧异,便出口问了问他:“你有跟他说过你的来历?” “没有!”牧柯脸色一沉的回答他,有些凝重的看着他。 “刚刚他叫你小狼狗了,这个词不像是他会懂的。”阎旅烈把自己的疑惑点告诉了他,希望能给他提供一点有用的信息。 牧柯蹙了蹙眉思考了一下,他的确没有提过。但是,兰戈接触的人那么广,谁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他摇了摇头,不太在意这个点:“不知道。” 阎旅烈只好点了点头,觉得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生日宴在兰戈的推动下进行到了高潮,牧柯和阎旅烈暂时分开各玩各的,这边的阎旅烈被宴会上的熟人公子哥拦住了,便跟他们一块聊聊天说说话。 阎旅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牧柯,见他没什么事便放开跟他们聊天了,今天的宴会就是给年轻人玩乐的平台,阎旅烈最近公务繁忙,也趁着当下放松放松了。 -- 第109页 “抱歉,能把他都给我吗?” 一个声音在他们旁边响起了,阎旅烈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温婉迷人的笑容,但是却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是蓝楚儿来了,她穿着水蓝色的长裙,头发温柔的往一边放下,露出了性格的锁骨和傲人的胸脯。 因为盯着阎旅烈的眼神过于专注了,让周围的人纷纷的给她让开了。 “你来干嘛?”阎旅烈把原本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了,端坐着看着蓝楚儿直接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蓝楚儿丝毫没有慌乱的接过他的话:“没看到吗,正常的搭讪呀!” “我的态度似乎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要锲而不舍的缠着?”阎旅烈蹙了蹙眉看着如此难搞的女人。 蓝楚儿似乎并不在意他是怎么想的,只是眨了眨好看的眉眼看着他说:“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再你还没有结婚之前,我依旧有权利追求你。” “我似乎并没有妨碍着你吧。” 这是一句充满无辜的质问,蓝楚儿的推脱让阎旅烈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开始不简单了,他就不明白了,是什么让她执着于此,明明他们双方都并没有建立什么感情,而且还是一面之缘。 可是她老是一副非他不嫁的态度,好似很久就认识了一样,他虽然对她客客气气的,这是碍于她的身份。如果她再纠缠下去,他是不会再给她好脸色的。 “那你就随意好了。”阎旅烈站起身不想再跟她再交谈下去,可是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看到牧柯的身影,他应该是一直呆在那个位置的。 尽管宴会上人很多人,但是牧柯不会离开他的视线,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了。 阎旅烈蹙了蹙眉,刚刚遇到蓝楚儿,他心情有些不好,这会儿又没见着牧柯,这让他心情更不好了。 回到十五分钟前,牧柯还坐在沙发上跟人玩牌,赌注就是输的人喝光这半瓶的威士忌,量小不足以出事,只是会让人更快的醉倒,牧柯对这个很感兴趣,便掺和进来,跟这些纨绔子弟一起玩了起来。 牧柯坐在他们之间豪迈的耍起了牌,旁边的公子哥都左拥右抱的有美女贴身,他们这边热闹的有很多人围观了,大家都在赌谁会赢。 一个诡异的身影出现在了牧柯的身边,就在他们专注于手中的扑克牌的时候,这个人悄无声息的换走了那半瓶威士忌。然后走到了牧柯的身边给其中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 没有人知道有些牌已经悄悄的换了副面孔,只有牧柯信心满满的觉得这局一定会赢。 “谁换了牌!”牧柯把手中的牌往桌子上一摔,他从开场到现在都是算稳的,为什么到了最后反而是他输了!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出老千了!他板着脸看着跟他打牌的这些人。 “嗨,Muk,没有人换牌,还是说你想逃跑?玩不起了?” 其中有个人不满的朝他嚷嚷了一句,这把牧柯给恼怒了。但是又不好发作,因为周围的人也跟着嚷嚷他玩不起了。 “就是,没想到是个衣冠楚楚的失败者。” “还等什么?不喝了吗?” “真无聊……” 听到这种聒噪的质疑声,牧柯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质问了一下他们,“我玩不起?” “可以,我愿赌服输,但是你们别被我抓到了!”他抓起旁边的酒瓶,盯着和他玩牌的这些人说下这句话后,就在他们的起哄声中将这半瓶酒灌进了喉咙,烈酒瞬间填满了他的胃,充斥着他的喉咙,火辣辣的感觉占据上风。 他是真的不怎么喜欢酒,还记得那个和阎旅烈喝酒的雨夜,这也是他初试禁果的时候,可是他真对酒提不上兴趣。 “咳……”他跌坐在沙发上,将手中的空瓶往桌上一放,周围的人见游戏已经结束了,便纷纷散开了。 牧柯倒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然后将自己的领带解开了,他怎么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平时喝醉酒他也不是这种状态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拧着眉头盯着空的酒瓶看,心下一惊,立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这是中计了! 这到底是谁要暗算他! 迷迷糊糊的时候,一旁有个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牧柯眯了眯眼看着那个方向。 可是他眉心一紧,想咬咬牙,但是使不上力气,就连身上也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厌恶的瞪着他,看着他一点点的靠近自己。 “小美人,我说过你是我的。” 牧柯的下巴被他抬起,被迫的对上他的眼睛,他怒视眼神开始涣散,随即视线越来越迷糊。 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只能强撑一口气看看阎旅烈在哪里。 可是他见到的这一幕是阎旅烈在和蓝楚儿说话,以及蓝楚儿脸上的笑容,看到这里,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脑海中最后一根神经彻底的松懈了,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弗切尔勾起唇笑了,好好说话不听,非让他使手段,真是舍不得呢。 他慢慢的靠近牧柯,笼盖着他的身影,俯下身摸了摸在沙发上昏迷的牧柯,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打转,眼神留恋的想多看几分。但是时间不等人,他要加快速度把牧柯弄走。 弗切尔将牧柯随手放在旁边的大衣盖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将他扶起来揽在自己的身上,此时的牧柯身体柔软的不像话,浑身都是无力的,弗切尔不紧不慢的穿过人群,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牧柯带到了目的地。 -- 第110页 今晚一定是个美好的夜晚! 弗切尔是这么想的。 第45章 身体好像一个火炉一样的滚烫,又好像是有数万只蚂蚁在往他身上爬,奇痒无比,牧柯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燥火在摆布他,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往什么冰凉的地方贴去,而且脑子里十分凌乱,思绪不受控制,他的记忆甚至出现了混乱,真的是难受极了; 鬼知道这个弗切尔到底对他下了什么药,要是让他醒过来了,保证让他付出双倍的代价,现在让他如此痛苦,日后是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弗切尔的。 他控制不住的往弗切尔身上贴,弗切尔搂着他,脏手摸了摸他的腰部安抚着他。 不知道弗切尔来到了几号船舱的哪个房间,他把牧柯小心的送进房间,然后看了一眼门口的情况,确认外面没有人经过后才敢把门给关了。 他眼神猥琐的盯着倒在床上的牧柯,他实在是太享受现在这一幕了,雀跃的心情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谁也想不到当初那个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的人,现在会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还清晰地记得在不久之前,这个对自己眼神轻蔑的人是怎么看不起自己的。 而现在他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副动也动不了的样子由他摆布,这让他内心狂喜。 弗切尔脸上挂着一副胜利者的笑容,他此时的心里充满了得意,对于得到牧柯,他已经想了很久了,这才有了这次机会把他给拐过来的,弗切尔慢慢的靠近他。 牧柯就好像是他的猎物一样,他此时非常欣赏自己的猎物,尤其回味这种捕猎的感觉。 他喜欢他的强势,牧柯的高傲让他很有胜负欲。他玩过各种男人女人,而且很多,可是还从来没有人能像他这样,让他一眼望去就有想要征服的欲望。 牧柯果然是尤物呀! 弗切尔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肌肤,牧柯温热的脸颊柔软的不得了,都让他舍不得去破坏他了。 牧柯黑发的样子没有了白发的凌厉,甚至多了丝温顺,安静的像是个乖小孩一样。 他给他下的药,有五分使人产生无力感,三分让人精神涣散没有意识,还有两分是春药。 “Muk,我可真舍不得破坏你了。”弗切尔从鬓角摸到他的嘴唇,脸上露出了病态的表情,他盯着牧柯紧锁的眉头阴阴的扬唇一笑。 这个猎物是属于他的。 弗切尔已经变态到疯狂的地步了,他还不想把牧柯就这样草草的睡了,他要让他感觉到上天堂的刺激。 宴会上少了牧柯的存在,阎旅烈早就有说察觉了。但是蓝楚儿一直在他旁边缠着他。 在这种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实在是没办法抽身离开,紧盯着沙发那个方向看,却发现他还没回来,随着牧柯离开的时间越来越久,阎旅烈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 “滚一边去!”阎旅烈紧蹙着眉头朝蓝楚儿吼了一句,眼神凌厉的盯着眼前这个烦人的女人,周围的人被人吼的倒退三分,就连蓝楚儿也不例外。 什么面子,什么包袱,他统统都不要了。现在他找不到他的牧柯,要是中间出了什么事,他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 蓝楚儿微微愣了一下,旁边的夏冰赶紧上前扶着有些被吓得的蓝楚儿,看着阎旅烈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她眼眶中闪烁着晶莹。 盯着阎旅烈离去的背影,她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为什么那么好的男人却要去喜欢另一个男人,他有什么好呀!蓝楚儿想不明白。 “没事……”蓝楚儿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失意的按了按太阳穴,她看都没看夏冰一眼,只是恢复以往的千金小姐姿态轻瞥了一下夏冰,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有些累了,带我回房间吧。” 夏冰恭恭敬敬的对她点了点头,给她指引了一个方向后,看着她有些消瘦的背影沉默了,他不明白蓝楚儿看上了阎旅烈哪里了,为什么要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阎旅烈都拒绝过很多次了,为什么还要热脸去贴冷屁股,他实在是不懂了,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娇娇小姐,明明没有爱的死去活来,为什么又要这副落魄模样。 夏冰为她感到不值,深深的叹里一口气,他真的不懂了,在这寻思了一会,便做他该做的事,跟上了小姐的步伐。 阎旅烈问了刚刚和牧柯玩牌的人,他们说牧柯喝完酒后就醉在沙发上了,大家觉得没劲就都离开了,所以没有看到牧柯到底去哪了。 喝醉?阎旅烈蹙了蹙眉捕捉到这个信息,看到刚刚牧柯待着的位置,桌子上的酒瓶已经被服务员清走了,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的信息在和平日里的牧柯相结合,他怎么想都觉得牧柯不可能喝半瓶威士忌就会醉。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高了,他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了,整颗心都在害怕,他抿了抿唇攥紧了握着手杖的手。 轮船上少说也有一千人,他真的很担心牧柯,害怕他遭遇不测,五年前没有保护好他已经让他很自责了,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不想再来一次了。 “兰戈!”阎旅烈叫住正要从面前经过的兰戈,拄着手杖加紧了脚步上前跟他搭话:“牧柯呢!” “什么?”兰戈听见他说的话蹙了蹙眉,一脸讶异的盯着他看,“他不是和你待着吗,我怎么会知道!”他有些一头雾水,不是很清楚牧柯的男友在讲什么。 -- 第111页 “他不见了,先带我去船舱的监控室,快点!”阎旅烈知道问他是没用的,赶紧换了另一个方式催促着他,刚刚他有看到了船上是有监控的,当下时间不等人,如果可以拍到的话,那么剩下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牧柯!”兰戈得知牧柯不见后怔了一下,怪不得他会那么急,他赶紧转身带阎旅烈去监控室查看了。 兰戈跟他解释,船舱里一共有一千两百个房间,而且船舱里面并没有安装监控,只有大厅里有,所以这样排查起来会很困难,就算找下去,也很浪费时间。 听完兰戈的解释,阎旅烈屏住呼吸盯着监控看,生怕放过一丝线索。 该死的是,牧柯所在的位置是监控死角,只是拍到了一点点沙发角,他整颗心都悬着了,他此时非常的心慌。 监控器上人来人往,看不出有一丝不妥,看到屏幕上人群散去后,他看到了有一个黑色西装的男子出现了,阎旅烈怔了一下。 似乎有眉目了! “兰戈,有没有宴会的名单!”阎旅烈拧着眉头盯着兰戈,如果监控器上的男人真的是他想的这个人的话,那么牧柯一定就是他掳走的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他的神经紧紧的绷着,一点也不敢松懈。 “有!”兰戈的办事效率非常高效,转身就给他弄来了,阎旅烈盯着名单上的名字时,一眼就看到了心里想的那个名字,他查到了房间号后,抬头看向了兰戈。 “借我一把枪,给我点人手,赶紧把船停下!”阎旅烈交待给他一些事后,赶紧转身就走了。 以牧柯和他的交情,兰戈肯定是要帮他的。只是,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刚刚阎旅烈在看的名单,弗切尔? 这不是萨雅家族的人吗!他微微一愣,要是和这个家族杠上了,恐怕大事不妙了。 阎旅烈带着一批人气势汹汹的杀到那个房间,在房间门口顿住脚步把枪上膛了,然后让人踹开了这道门,刚把枪对准房间里面的时候,阎旅烈微微一愣,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因为里面的人根本不是弗切尔! 这个人果真狡猾,阎旅烈狠狠的谩骂了一句,然后掏出枪对准房间里面的这些人,他们都是意大利面孔,见到阎旅烈凶神恶煞的拿着枪对准他们的时候立即慌了,通通都把手举起来投降,阎旅烈眼底凌厉的盯着他们,眼底一片雾霾。 只要时间流逝的越快,就对牧柯就很不利,他的宝贝谁敢碰一下,他非剁了那孙子不可。 “弗切尔在哪!”阎旅烈红着眼睛朝里面的人吼了一句。 房间里面的人全部都摇了摇头。 阎旅烈眉头紧锁,因为他得知的消息无果,他们也不知道弗切尔在哪里,已经半个小时了,如果再不找到的话,他的宝贝可能就要……他已经不敢去想了。 “妈的!”阎旅烈恶狠狠的一拳捶在门上谩骂了一句。 这个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刚刚监控器上拍到了他当时留给牧柯的外套,他好像看到了那件外套在第三个船舱里出现过。 虽然只是一下,但是被他注意到了。如果还找不到牧柯的话,阎旅烈会把整艘船掀翻的,他二话不说赶紧带人下船舱。 阎旅烈在楼梯间看到了警报系统,他顿了一下,然后一拳砸了过去,警报系统的保护壳已经碎了,也缓解了一下他紧绷着的神经。 很快,警铃在整艘船上响起,所有人都听到了,宴会上产生了一阵恐慌。 阎旅烈从第三个船舱的楼梯口下来,他看向尽头时蹙了蹙眉。因为房间有很多,但是没有办法,只能一间间的去搜了。 牧柯浑身的西装已经被弗切尔褪下了,身上穿着羞耻的服饰,布料少的可怜,相当于没穿一样,他的脖子上系着有一根黑色的带子和铁链缠绕在他的身上,弗切尔格外的欣赏这一幕,这是他的变态嗜好。 越看越兴奋,牧柯就像是罂粟花一样吸引他,让他上瘾,这可是他的胜利品,也是他创造的艺术品,牧柯真的是太合他胃口了。 弗切尔舔了舔上槽牙笑了。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警铃的声音,弗切尔顿住动作低声骂了一句:“shit”,但是他一点也不慌张,船上有那么多个房间,他不相信阎旅烈会那么快发现他的准确位置。 警铃的声音传到牧柯的耳边,他的手被弗切尔别在身后捆绑起来动弹不了,意识已经被他折腾的缓了回来,他虚弱的抬起头盯着弗切尔,力气还是没有恢复,他想张口,但是嘴唇都在颤抖。 深吸几口气,他忍着浑身的瘙痒和滚烫,咬着牙让自己清醒一点说。 “弗切尔,你会后悔的。”牧柯耷拉着脑袋气喘吁吁的盯着他看。虽然没有力气,但是他的眼神足够可以杀了他。 弗切尔看见他已经醒过来了,突然一度的有些兴奋,再听见他说的话后,他勾了勾唇笑了一声“别这么看着我宝贝,等会儿会让你爽的。” “宝贝,我一定会让你上天堂的。”弗切尔不喜欢他恶狠狠的眼神,便随手拿起旁边的毛巾盖在了牧柯的头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牧柯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刚刚弗切尔叫他宝贝的时候,他觉得好恶心,好想一枪崩了他,可是他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不知道怎么了,他现在格外的想念阎旅烈温暖的拥抱,想念他低沉的嗓音温柔的唤着自己名字。 -- 第112页 可是,为什么他还不过来呀!再不过来,他的宝贝就要被别人恶心死了,他不想,也不要。所以,阎旅烈呀,求求你快点过来吧。 弗切尔伸出手贪婪的摸上牧柯的大腿,牧柯滚烫的皮肤传递到他的手心,弗切尔俯下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大腿。 然后慢慢的向上,门外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弗切尔的动作,还没等弗切尔有所反应,房间门已经被踹开了。 弗切尔和门口那人一对眼,他瞳孔一阵。 最先进门是阎旅烈,他看着床上的一幕时,立即堵住门口的人,下令让他们先别进来,“门口的人给我停下!” 阎旅烈紧攥着手杖,看着牧柯此时暴露的着装咬着牙,然后忍着想要杀了他的冲动,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可他一想到牧柯的样子,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便抬手拿起手杖,直接用力的往下挥,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弗切尔的后背被他突然的一击,吃痛的叫了一声,然后跌落在床下。 “牧柯……”阎旅烈忍着心疼来到他的身边,抬手扯下被子盖在他身上,遮住了他暴露在外的皮肤,然后给他松绑,扯下了盖在他脸上的毛巾,最后紧紧的抱着他。 还好,终于找到了,还好…… 阎旅烈这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 牧柯在阎旅烈怀里颤抖着,阎旅烈终于来了,倚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牧柯才有了实感,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阎旅烈一直在抱着他重复着一句话:“我来了,别怕。” 牧柯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眼神恍惚的看着门口陆陆续续的来人了。 然后看见他们把弗切尔禁锢住了。他冷着脸盯着弗切尔,此时想把它千刀万剐的心情格外的强烈。 他靠在阎旅烈的怀里,突然看到眼前什么东西闪过,似乎有滴水珠什么的从他头顶滑落,他低头看到了被子上湿润的一片,心尖猛地一颤。 阎旅烈为他哭了…… 本想抬头的,但是有一个只温热的大手罩住他的耳朵,一个黑影从他眼前晃过,「砰」的一声,阎旅烈在他眼前开枪了,此时的牧柯格外的敏感,整个人在枪声的刺激下颤抖了一下。 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一枪打在了弗切尔的腿上,血迹从他腿上涌出,溅到了床单上,触目惊心,疼的弗切尔嗷嗷乱叫。 头上传来阎旅烈的声音。 “你不是嘲笑我吗,今天就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阎旅烈冷冷的说着,丝毫不留情。 弗切尔整个人疼的在地上打滚,腿上的血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再流多一点他可能就要死了。 可牧柯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没有解恨,就在阎旅烈招手让他们带他下去的时候,牧柯出声阻拦了:“等等。” “把枪给我。”牧柯伸出手摊开,阎旅烈低着头愣了一下,然后把枪交到他的手中。 牧柯把枪对准还在嗷嗷大叫的弗切尔,这一幕让弗切尔直接跪地求饶,看着黑色的枪口,他胆儿都要吓破了,因为他知道牧柯一定会开枪的。 “砰!” 牧柯用尽最后的力气开枪,后坐力把他弹到阎旅烈的怀里,枪也从他的手中滑落了,阎旅烈接住枪,然后看着已经晕倒的弗切尔,这一枪打在了他的另一条腿上,阎旅烈冷眼轻瞥着他,鄙夷了一下。 弗切尔这辈子恐怕都别想再站起来了。 “把他带下去,如果可以,那就扔到海里喂鲨鱼。”阎旅烈盯着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兰戈的手下听见后,便先把晕倒的弗切尔拽出去了,血迹拖了一地,让人生畏。 “阎旅烈……带我去卫生间。”牧柯虚脱的摸了摸阎旅烈的手,阎旅烈赶紧裹着被子将他抱进了卫生间。 牧柯在卫生间里催吐,他想吐出这恶心的感觉,阎旅烈在旁边拍着他的后背,看着他这般难受的样子,他心里疼的要命,弗切尔就算死一万次都不够解气。 牧柯撑着洗手台低着头喘气,前额的头发已经被水淋湿了,阎旅烈看着他还喘着粗气,身体也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可是却有些不对劲的细微声响。因为他听见了牧柯在抽噎的声音…… 阎旅烈拍着他后背的手顿住了,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撕裂着,太心疼了。 可是怎么办,他要如何去安慰他…… 牧柯扛不住了,他隐忍着抽噎声颤抖的说:“阎旅烈,我怕……” 呼吸一窒…… 就像五年前他也曾说的一样。 “阎旅烈,我怕……” 第46章 只有害怕了才知道对方在自己心中是如此的重要。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牧柯侧过头盯着阎旅烈,微湿的前额发衬托着他的虚弱,惨白的脸色出现在阎旅烈的视野中,他此时的脸色差得很。但是还是张口跟他这句话,听到阎旅烈如此心碎。 阎旅烈伸出手颤抖的摸了摸他的头,安抚着他,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样子,他又无能为力,只能出声说:“宝贝,再忍忍,马上就去医院了。” 牧柯此时刚吐完了肚子里的药物后,整个人都是虚脱的,他的眼睛有些微红的看着阎旅烈,扯了扯他的手袖,虚弱的顶着泛白的嘴唇张口说话:“帮我洗澡。” 阎旅烈二话不说就扶着他去浴缸里,给他褪去了暴露又羞耻的衣物,为他放满了水又为他洗澡,细细的给他清理那些肮脏的痕迹,两个人之间都沉默着没有开口。 -- 第113页 不带任何的帮他洗干净。 牧柯沉默着看着他为自己洗澡,然后缓缓开口说:“你放心,他没有碰我。” 阎旅烈的手一顿,他没想到牧柯到这个时候还能冷静的说这个,可他不需要他来解释什么,只是愿他平安而已,看到他平安这比什么都好,强忍住心疼,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宝贝,别想那么多了。” 感受着旅烈在摸自己的耳垂,牧柯的心渐渐的平稳了下来,他还以为阎旅烈是在嫌弃他什么的。 但是并不是这样的,他才不是这种肤浅的人,牧柯安静的蹭了蹭他的手掌心。 阎旅烈低着头帮他擦干身上的水渍,这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场景。 此时黑发的他和当年清纯的模样像极了。可是陷入的处境却是不一样的,这一次是他的宝贝受到了伤害,怒得他恨不得把这家伙千刀万剐了。 牧柯此时敏感的很,就像是化身成了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他抱紧了阎旅烈,钻到他的怀里。 这还是阎旅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牧柯,五年之后的牧柯收敛了他的稚气,变得锋芒毕露。 他还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那种样子了,可是面对这样的他,阎旅烈眼中都是心疼,他抱着牧柯,拍着他的后背,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像以前一样为他顺毛,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阎旅烈给牧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他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在船停靠的时候阎旅烈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搀扶着牧柯,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医院。 牧柯去洗胃了,阎旅烈一直在手术室门口等候着,他一直很担心这次的手术没有完全的清理干净,又或者有什么副作用,他很害怕里面的药物会让他产生一种依赖性。毕竟弗切尔这种人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想起弗切尔,阎旅烈意识到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完,然后下一刻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他蹙了蹙眉接起了这个电话。 “阎旅烈,我是兰戈。”电话里头传来了兰戈的声音,他没有说太多的废话。而是直接跟他说了现在情况紧急让他小心点。 弗切尔受伤的事已经传到萨雅家族了,他们拦不住萨雅家族的人强行来要人。 所以被他们送去医院了,估计虎克将军也已经知道了到底是谁废了他孙子的双腿,现在正在赶来这里找他们算账了。 阎旅烈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已经挂断的手机,他目光凌厉的盯着地面,现在就是要等着他们家族的人找上门来,他鄙夷了一下,这个弗切尔还真是萨雅家族宠出来的好孙子,这笔账还没算完呢! 医院的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凌乱,大概有好几个人正在朝阎旅烈这个方向赶来,阎旅烈侧过头看见了拐角处带头出来的虎克将军,他整个人盛气凌人,刚刚得知了自己的孙子被人开枪打断了双腿之后,他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深知弗切尔是个什么样品行的人。可是他的本性不坏,喜欢油腔滑调的。 但他也是他最喜欢的孙子,所以到底是哪个家伙干的好事,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牧柯虽然是他的合作对象,背后也有一定的势力,但是现在他还是在佛罗伦萨的地盘,那就别想逃过他的手掌心。 阎旅烈站起身和他面对面的相视着,老虎克重重的按下他的手杖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他之前见过他的,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那个牧柯的身边,只是觉得他们两个很亲密。 “是你呀,牧柯这小子在哪里!”老虎克的表情盛怒着,好像要随时把人捏碎一样。 阎旅烈淡定的看着他身后的人,带来那么多的人来,看样子是想把他们绑回去了,可是阎旅烈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呢。 “很抱歉,你不能见他。”此时的阎旅烈还算是很给他面子的了,萨雅家族他是知道的。 可是不管他们的地位和势力有多大有多强,伤害了他最爱的人就是死罪。 牧柯可是他的逆鳞呀,他都舍不得欺负的宝贝,却被他们欺负成这样了。 老虎克听到他的禁止的命令,脸上的怒色更加的明显了,他抬起手拿着拐杖准备那它指着阎旅烈的时候,被阎旅烈握住了,他明显的感觉到老虎克在用着多大的力气,老虎克看着阎旅烈忤逆他的举动,忍着自己的脾气厉声道:“把他交出来!” “虎克将军。”一直紧闭的病房突然被拉开了,牧柯穿着病号服站在那里,他才刚刚洗完胃,脸色非常憔悴嘴唇也有些泛白,整个人都处于虚脱的状态,他就这样走出来了,让阎旅烈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赶紧上前扶住他。 “这里是医院,你们未免太没素质了!”牧柯伸出手搀着阎旅烈才站稳了一点,他眼神冷漠的看着他们萨雅家族的人,尤其是老虎克盛怒的样子。 老虎克也很惊讶此时的牧柯会变得那么虚弱,一点当初的气势都没有,他就是怕这副面孔是他孙子搞出来的,这就让他颜面有点挂不住了。 “虎克将军,如今您的孙子把他弄成这个样子,打断他的腿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阎旅烈搂着他,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苍白,然后一脸怒意的盯着老虎克。 老虎克一听,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他不知道弗切尔这小子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只能一脸怒意的侧过头询问他旁边的随从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第114页 “将军,的确是弗切尔少爷先对牧少爷不利的,因为少爷下药他下药了,他……他想得到他。” 随从赶紧低下头在他旁边低语细说,越说下去,老虎克的颜面就更加的挂不出了,弗切尔一个人的错却让整个家族的人蒙羞,他服了他这不争气的孙子。 但是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孙子的错。可是这还不至于打断他的腿,这让他怎么度过下半生! 老虎克听完了事情的始末后,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正色道:“我是不会跟你合作的,弗切尔的账我可以不算,但是我一定要撤资!” 牧柯听到他要撤资后冷笑一声,本想开口怼回去的。可是旁边的阎旅烈帮他开口了,他磨蹭了一下他的手臂让他宽心,然后跟老虎克说:“虎克将军在道上是何等令人尊贵的人物,如今出尔反尔的做法未免太失信了,以后这事传出去还有谁敢跟你们萨雅合作!” “更何况是您的孙子做出这样的丑事。” 老虎克是个聪明人,阎旅烈的话相当于是在威胁着老虎克,让他想撤都不能撤,闹到一个难堪的地步,他脸色难看的抬起自己的手杖然后重重的打了下去,和地面形成了清脆的响声,这很明显是恼羞成怒了,他居然被一个轻狂的年轻人威胁了,这是何等的笑话。 “你们现在是当我们萨雅好欺负吗!”老虎克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头头是道的话,他很睿智,说的话一直在把他往火坑里推,没让自己吃一点亏,面对这样狡猾的人,老虎克是处于弱势的,他是个武将不擅长跟他斗嘴皮子,可阎旅烈是各方面培养的人才,而且胜在年轻嘴厉。 可是一旁的牧柯沉默了一下,换做是他来,可没有这种好脾气跟他谈。 可是他此刻也没什么力气跟他们吵了,便倚在阎旅烈的怀里安静的待着,抬眼看着他们的说话态度。 “将军,这整件事是你那个昏庸无能的孙子弄的,我们这一方是受害者,是你们太过分了吧。” 阎旅烈沉了沉脸色回怼过去,他的一点点耐心也快要被磨完了。 虽然他已经给足了他们萨雅家族面子,但是他们的态度让他很失望。更何况他们是在为弗切尔这种人渣做庇护。 “你们要是敢撤资,那就不是打断他的腿那么简单了!”牧柯见他们一直在进行着没有结局的对话,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们,对着老虎克威胁着,然后又补了一句:“整个佛罗伦萨,还轮不到你们萨雅家族说的算!” 老虎克深吸一口气,他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他的孙子出了这种丑闻,整个萨雅家族都要被蒙羞了。 他也知道牧柯不是个好惹的人,只恨他自己有个不成器的孙子,是他平时太放纵他了。 “还有,这件事要是再不快点解决,各界的媒体就都要知道了,别忘了弗切尔可流着你们萨雅的血,他的丑闻也会让你们萨雅名誉受损的,你也是个大人物,你会让这种事情被大众知道吗?” 牧柯说的很慢,上下嘴唇有些干裂,气息也有些不稳。但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中的威慑力把老虎克吓到了。 宴会上的确有很多媒体,阎旅烈在找人的时候惊动了上层人士,大家都在人心惶惶,可这却成了媒体记者眼中的头条新闻。 过了今晚还不去阻止的话,明天一早的报纸上、网络上、电视上就都是这个丑闻了,萨雅家族可以说是佛罗伦萨最具威严的家族,光是弗切尔之前被压着的丑闻就有很多了,一家媒体不敢动他,不代表家家媒体不敢一起动他。 虽然牧柯也会受到牵连,但是萨雅家族怎么可能会让这件事流出一点风声呢,他只好借他们之手把这件棘手的事情解决了。 老虎克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现在实在是有苦难言,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这口气只能憋着了。 “这件事就当作是对他的惩罚,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们给我走,从我眼前消失,别让我再见到你们了!” 老虎克只觉得此时的情况十分不妙,他得快点去处理外界这些媒体的事了,关于他孙子的事,他是心中有气也无力回天了,反正他们萨雅还是养得起他的。 牧柯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甚至盯得有些微微发红,他怒得身子都在发抖。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他很想一枪崩了弗切尔那个人渣,这样才能够解恨。 可是他也要碍于颜面,他处境不允许他做出这样冲动的事,那四大家族要是知道了,一定又会找借口来打压他的,尤其是那个看自己不爽的金延。 “别气,这口气以后慢慢还。”阎旅烈搂了搂牧柯的手臂,严肃深沉的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牧柯的检查报告出来了,阎旅烈看了一眼上面的数据没有问题之后才敢放心,他看着躺在病床上憔悴的牧柯,心疼不已,眼神中充满了怜惜,牧柯看着他这个的表情对他摇了摇头说:“别这样看着我,你的宝贝还没有那么弱。” “我知道,可我忍不住。”阎旅烈眼神中带了点淡淡忧伤,他的宝贝今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肚子里空空的,一定很饿,可是他现在刚洗完胃不能进食,这让他心疼的要命。 牧柯抿了抿唇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张着干涩的嘴唇说:“渴了。” 阎旅烈侧过身把床柜的水端来,打算拿棉签给他润润唇,可是被牧柯拒绝了,他盯着阎旅烈的双眸说:“我想你喂我。” -- 第115页 因为牧柯的这句话,阎旅烈的手顿住了,他双眸充满了大大的疑惑看着牧柯,然后会意到了他的意思,便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按着牧柯的后脑勺吻了上去,他只是浅浅的吻在他的嘴唇上帮他润着干涩的嘴唇。 因为深吻会把他的水分都吸掉的,所以阎旅烈没打算继续吻下去。 刚想松开牧柯的时候,他突然凑上来按住了阎旅烈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今天发生了这种事,阎旅烈找的他心急如焚,牧柯也在绝望中等到他来救自己,还好没有发生最坏的事。 不然牧柯现在是不会那么自如的面对他的。他的吻就像是久旱逢甘雨一样紧紧的贴着他,不愿意分开一毫,今天的事他也有害怕过,他非常心疼这样为他担惊受怕的阎旅烈。 就是因为有了让他害怕的事,往后他要更加的珍惜他了。 阎旅烈同他而言,犹如生命般重要。 他也一样…… 在宴会上见到他和蓝楚儿侃侃而谈的时候,那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刻骨铭心,他真的要以为自己完了,可是怎么会呢,他的阎旅烈也爱他如生命。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 阎旅烈永远不会再丢下他了。 第47章 在另外一个病房里,弗切尔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而且转到了普通病房。 但是他的双腿都已经流血过多导致腿部缺血僵化,子弹是打进了骨头里。 所以医生也对他的腿也是无力回天了。本来是要装上假肢的,但是被弗切尔拒绝了,他不想截掉自己的腿,他不想当一个残废人被人唾弃,被人嘲笑。 弗切尔心里越想这件事就越生气,他恨阎旅烈和牧柯这两个人,就是他们把自己变成了残废人,他的腿残废了后,家族的人更加不待见他了,这让他成为了家族的耻辱,被人瞧不起的废人。 就连疼爱他的爷爷都嫌弃他了,把他视为一个失败者。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个人导致的,他要诅咒他们下地狱。而且他发誓,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弗切尔今天的耻辱,会一并还给他们的。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掩盖住了罪恶的气息,人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却没想到这颗罪恶的种子越发的深陷泥潭了,它正在黑暗的地底悄无声息的酝酿着复仇计划,这个计划的主人逐渐的因为仇恨……蒙蔽了双眼深陷泥潭里。 经过一天半的调理,牧柯已经没什么事了,只是洗完胃之后,本来就不胖的一个人,整个人都看起来瘦了很多,阎旅烈心疼坏了。 两人已经回到酒店了,阎旅烈就硬拉着他去吃东西,说什么要把之前的体重补回来才对,牧柯见这样的阎旅烈为自己操心,什么也没有拒绝,都乖乖听他的。 “阿烈,我们回国吧。”吃饭的时候,牧柯跟他提了一下,现在什么事都弄完了,在佛罗伦斯都已经待了有半个多月了,他要回去打点国内的事情了,总觉得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让他心理很敏感。所以不管是不是心理作怪,他都要回国去看看。 “嗯,我这边的事也已经忙完了。”阎旅烈停下手边的事看向他,最近的事情已经干完了,再加上他不上心,基本上都是周燊帮忙完成的,他心里也有了自己的一些规划,他不是干这块的料他服气,所以也打算回国之后就辞职了。 因为自己有十年特种兵的经验,他想重操旧业,去开一个培训基地。但不是他来干,而是培训一群精英分子,培训他们来对外销售。 他想了这个计划已经很久了,只是从政的时候不服气,不相信自己干不好这一行。但是小半年都过去了,他得承认了。 两个人订好了明天的机票,各自回去收拾好东西,明天就即将启程了,这个时候阿金过来了。 “二当家的,牧家最近发生了一点风波……”阿金低着头给他汇报着牧家的一些事情,只是他的脸色有些凝重,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又不敢开口直说。 牧柯抬起头看见他这副样子,知道他不是一个不懂轻重的人,牧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那么严肃的,他的眸子逐渐深沉起来盯着他正色道:“什么事?” 阿金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看着牧少主最近一直在忙于谈恋爱,他也有心想让这孩子最近开心点。 所以才瞒着这些事,现在事情越闹越大,眼看着要回国了,他也就不瞒着了,直接一五一十的向他禀报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牧家的确出事了,金延不知道从哪知道的消息,他居然挖出来了牧柯曾经的事情,知道了他是在柬埔寨雨林的小狼狗,然后就怀疑起牧柯的身份,质疑他不是牧衡的孩子,无权得到牧家的最高掌管权,这件事已经闹了一个星期了,而阿金现在才说。 牧柯寻思着这厮大概又要在背地里搞什么东西了,他之前刚被公开是牧衡儿子的时候,金延本来就很忌讳他的突然出现,觉得他的出现会威胁到他的利益,如今掘地三尺把他的身世挖出来,这就有点太过于刻意了,其他家族的人也不傻。 而他的身份明明只有阎旅烈一个人知道的,那么金延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让牧柯很疑惑,当年见过他的也只有军区的一些人,金延就更不可能会从他们那知道了,那么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说是在酝酿着什么事情? -- 第116页 牧柯陷入了沉思,他开始追随到了一开始自己被抛弃到柬埔寨的事情,牧衡有跟他说过曾经那件事的参与人员已经被秘密解决了。可是万一,万一始作俑者就不是他们那些人,而是另有其人呢? 是的,他已经在怀疑了。 等到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牧柯带着自己这帮人跟阎旅烈他们会和了,他注意到了阎旅烈身旁的周燊,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要穿个高领毛衣,今天佛罗伦萨的天气开始回暖,这么穿不热吗? 一行人一块上了飞机,阎旅烈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书,牧柯瞥了一眼然后闭目养神了一下,半眯着眼看见了周燊匆匆的起身去到了后面,他留意了一下,然后看到了这一幕。 周燊和九龙堂的张琰风在那边拉拉扯扯的,周燊有意将他推到了厕所里,剩下会发生什么事,他就不清楚了,不过,也已经猜到了一些。 牧柯是对这个九龙堂张氏挺感兴趣的。所以想八卦一下,便拿手臂碰了碰旁边正在看书的阎旅烈,小声的跟他说:“欸,周燊和的张琰风真的搞在一起喽,他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知道,有跟他聊过,他们是五年前就认识了。”阎旅烈合上自己的书,瞥了一眼紧闭的厕所,跟他解释道。 他那天有专门跟周燊说过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周燊是很讨厌这方面的,为什么会突然转变那么大,他把张琰风称之为小孩,说他三番五次来找自己。 要是自己拒绝他,他就会让他没办法工作。所以这种种迹象表明了,最近周燊是在哄小孩。 周燊的确没有答应他,只是小孩越来越淘气了,经常在周燊的底线上跃跃欲试的试探着,然后兴风作浪。 张琰风的确是越来越厉害了,反正在武力这方面他已经对付不过他了,而且他也不想伤着他。 所以小孩经常的挑拨他,一次两次的揩油挑衅他,然后变成了次次的挑拨,周燊真想拿什么堵住他的嘴,可是他心疼呀。 就是因为张琰风的锲而不舍,所以他的性子已经被他打动了,心里那片柔软好像给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手上。 就连阎旅烈都觉得神奇,九龙堂应该是个很神秘的组织了,没想到周燊会认识,这该是什么缘分呀! 两个人相视一笑,不再对他们的事情深入了解了,剩下的路是他们的,到底会不会走在一起,就靠他们了。 这个时候,厕所里面突然传来了「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机舱上,还好动静还算是小的。 两人摇了摇头,希望他们别太激烈了。 周燊把张琰风禁锢在机舱上,蹙了蹙眉盯着他,他就说为什么今天他的左眼一直跳个不停,原来是这个小孩跟过来了,之前不是说好的不准他跟来的,他还特意撒了个谎把回国的日期说是明天的,结果这小孩不信他,现在看见他和自己在一架飞机上,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跟来干嘛!”周燊拧着眉头盯着他,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他都已经跟过来了。 张琰风虽是被他禁锢着,但是被锢着的地方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知道他是在护着自己,据他这几天的了解,他发现周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眼神挑衅的接过他的话对他说:“当然是回来探亲的。” 周燊白了他一眼,他才不信这小屁孩的话呢,信就有鬼了。 不过,他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探什么亲,你们一家不都搬到国外了!” 张琰风听到这话的时候蹙了蹙眉。随即转瞬即逝,然后一脸无辜的盯着周燊说:“你呀!” 锢的手有点累了,周燊稍稍的松开了他说了一句「别闹」。 可就在这时候,张琰风一个敏捷的反手快速的将他禁锢住了,周燊被他锁在两臂之间,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有些暧昧,都那么多天了,这小鬼想耍什么把戏,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周燊,你怎么越长越吸引我了?”张琰风盯着他,奇奇怪怪的来了这么一句,又补充道:“明明这五年你都没什么变化,真奇怪!” 周燊听着他奇奇怪怪的话蹙了蹙眉,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然后看见小鬼的眼神时,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撇过脸来了一句:“想亲赶紧亲,别人还等着上厕所呢!” 张琰风二话不说就啃了上去,对于周燊这种种变化,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当然高兴周燊开始有一点接受他了,只是他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这样,他要再加把劲才行呀! 等周燊从里面出来后,牧柯和阎旅烈相继盯着他看,只是看他的眼神都很不对劲了,周燊蹙了蹙眉瞪了回去说:“看什么看!” “没,只是你脖子上红红的。”阎旅烈指了指他脖子那块,好意提醒他,却惹的周燊脸红的拉起衣领挡住那块地方,然后赶紧撇过头,一旁的牧柯掩嘴偷笑了一下。 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他们在南城下了飞机,阎旅烈本来是想让牧柯去他的私人别墅的。 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做。所以阎旅烈也没拦他,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 牧柯回到牧家就去看了牧衡,然后将佛罗伦萨签的合同给他看,牧衡戴起来眼镜认真核对文件。 而他就坐在那个老地方盯着那副画像看。上面的人跟自己十分相似,看他的时候等于是在看自己一样,只是现在的牧衡已经没有当年的风姿了,他的两鬓开始有了白发,之前最喜欢喝酒的他都已经喝起了茶,看来他真的是老了。 -- 第117页 一开始的牧柯没有这种亲情观念,可是阎旅烈感染了他,在跟他相处的时间里,他教会了他人之常情,情这种东西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人控制不住。 这也让他开始心疼眼前这个孤寡老人了,牧衡一辈子都奉献于牧家,得到了权利,可是却打了一辈子的光棍,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孤独是牧柯最害怕的东西了,曾经在柬埔寨原始森林生活过的他,可是经常能体会的事,所以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牧柯能这样上心牧家的事不是因为可以从中获取多大的利益,他本来就是个漂泊流浪之人,不为权不为利,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是轻于鸿毛的东西,他只是有好胜心,想把这件事办好而已。 牧衡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确认好合同上面的内容后,将合同往桌子上一摊,然后开始正色起最近发生在牧柯身上的事情了。 不过,他悠哉游哉的端起自己的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开口说道:“最近闹得风波可不小,金延可是盯上你了。” “嗯,我也是才知道的。”牧柯看着他,跟他谈论着这个问题,这件事情对牧衡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明显没有挂在心上,只是轻描淡笔的语气提到了一下。 父子两个人好像有种默契一样,这让牧柯觉得很不习惯。 “金延想弄你已经很久了,不过,这件事我不打算管,让你去练练手对付他。” 牧衡根本不把金延放在心上,他认为金延就像是按捺不住的野狗一样,好歹是金氏的大当家,竟是这副面孔,他当其他家族的人傻了吗! 其实牧衡有自己的考量,他的儿子牧柯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可他们再次相认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好几年,两个人虽然身上流着同一种血脉,但似亲人却不像亲人,他们大概是最不相似的父子了,牧柯没有他身上的贪婪,却比他多了丝坚定和凌厉。 整个牧家迟早有一天会传到他的身上的,以后要面对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所以他需要这些历练,才能配得上牧家当个合格的掌门人。 牧柯抿了抿唇有些想问的话,他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因为金延是从以前的事扒起的,所以他也想从这一点作为切入口,他沉了沉脸色对他问道:“大当家,当初谋害的人,你确定已经全部除掉了吗?” 牧衡脸色一闪有些僵硬,这件事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他是个出色的掌门人,成功的让牧家崛起,在五大家族中鹤立鸡群。 可是他却是个失败的丈夫和父亲,这事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可是当时的事还历历在目。 敌人把他逼得无处躲藏。在硝烟四起的追杀中,他带着妻子和三岁多的孩子逃亡,一路南下逃到了老挝。 这是他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候,那时家族的权力竞争是最大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发起者鼓舞了那些充满了贪婪的人,让每个人都充满着野心想要谋权篡位。 牧衡携妻带子实在是不好逃亡,他就把妻儿安置在一处,却没想到会和她们走散了,他趁着风平浪静的时候回去,却没想到是个陷阱。 等到再一次找到他的妻儿时,他的妻子中枪倒在他的怀里,孩子也在恶战中跟他们走散了。 等到他东山再起的时候,这波袭击他的人,被他逮到,然后一个个的除掉了,只是他没能找出其中的主谋,只是他最遗憾的地方。 现在牧柯质问他的时候,他竟没办法说出口。因为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五大家族里面的人,可当年那时候他们只是个小喽啰,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所以这件事就这样掩埋在时光里了。 牧柯和牧衡谈完了,在走之前,他给牧衡留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份礼物,是阎旅烈在回国前嘱咐他多珍惜现在的时光,为了缓和他于父亲的气氛,他特意的交代他把这份礼物一定要送给牧衡。 这还是牧柯第一次送礼物给牧衡,这让他受宠若惊,对这份礼物爱不释手。 也不是没有人给他献过礼,而是这份礼物要比其他人的要珍贵多了,牧衡笑呵呵的接受了。 他觉得半个月不见的牧柯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多了一丝人情味,少了一些凌厉。 他也不是不清楚他在佛罗伦萨的时候跟什么人混在一起,每天都有人给自己汇报他的情况,只是他不想去管了,这是孩子的事情,他这个当家长的也不好插手了。 况且牧柯已经那么大了,他是个懂得分寸的人,一切由他自己来就好了。 牧柯离开了牧家的总部,他现在才刚下飞机,时差都没有倒,没什么闲情去处理金延的这件事了,他回了自己的别墅,打开行李看到了被带回来的亲吻鱼杯子,阎旅烈把另一半拿走了,他手里这个总觉得有些孤独,明明这是一对的,可是为什么要分开呢? 想到这里,牧柯好像有点想他了,明明他们才刚刚分开几个小时,在佛罗伦斯的时候整天都腻在一起,现在突然分开了,他心里空落落的。所以之间掏出手机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一阵嘈杂的铃声过去后,他听见的阎旅烈特有的低沉嗓音在轻唤着他的名字,牧柯直接开门见山的跟他说。 “把你地址发来,我想见你了。” 第48章 阎旅烈倒是一愣,他没想到牧柯会这么说,要是换做以往的他,是不可能会表露的那么明显,一般都是他先主动的。阎旅烈觉得此刻牧柯的状态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 第118页 不过,听到牧柯能这么说,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觉得自己的魅力变大了,那么吸引牧家的牧少主。 “好……”他勾起唇笑了,然后挂断电话给牧柯发了一个地址。 阎旅烈低着头撩了撩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爱人同志」的备注已经渐渐暗了下去。 原本他还在洗澡的,浴巾都散开了突然接到了这个电话。因为牧柯的电话被他设置了特别的铃声。 所以他直接是拄着手杖从浴室里冲出来接的电话,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第二次用手机给自己打电话了,他还记得上一次在电话里问他要了一个响亮的「啵」,想到这里,他低头笑了笑,那次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好呢,可是现在是不一样了。 他已经成为了牧柯的正牌男友,身为他男人,他感到由衷的自豪,现在连洗澡都满心雀跃了。 牧柯自己开车来到了阎旅烈的别墅,刚想要按门铃的时候,牧柯的手一顿,因为门自己打开了,打开门就看见了阎旅烈的脸,他手里拿着那根手杖,身上就围了个浴袍,他从他敞开的胸膛推测里面应该什么也没穿,就连头发都还处于半干的状态,不知道他是有多急着等自己过来的。 阎旅烈见到牧柯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刚打开门就能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这一刻的幸福感是爆棚的。 天空中飘着有小雪,让爱人的身上占有不少的雪,那一头乖巧的黑发上占有少量的雪,让整个人都看起来格外的温顺可爱。 见到牧柯身上的锋芒一天又一天的减少,阎旅烈有一种欣慰的感觉,他知道这都是自己的功劳。 如果他到现在还没找到牧柯的话,真不知道此时的他会是什么样子的,他不喜欢那样不近人情的他,幸好他们最终还是相遇了。 在硬的冰也会有融化的一天。 牧柯顶着有些红彤彤的鼻子,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眸,那双眸底泛着温柔,只见他扬唇一笑,看着他解释说:“刚刚听到你车声了,进来吧。” 牧柯进去把手中的车钥匙放在门柜上,他打量了一下房内的装修,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别墅。 然后阎旅烈领着他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突然见他蹲下来伸手碰到他的脚,牧柯往里缩了缩自己的脚,出手挡住了阎旅烈想继续的手说:“我自己会来的,你不用这么亲力亲为的。” “就是想这么做。”阎旅烈蹲着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眸边说边拿开他挡住的手,等牧柯再低下头的时候他已经给自己换好了鞋子,牧柯动了动两只脚的鞋子,然后看着他转身去给自己放鞋子,他抿了抿唇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心里总有种甜腻腻的感觉。 “饿了吗?”阎旅烈给他放好鞋子,然后转过身问了一句。 牧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了一下,好像从飞机上下来之后就没吃东西了,不提还好,这一提就有点饿了,他抿了抿唇对着他点了点头,阎旅烈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之后微微一笑,这样懵懵的牧柯太可爱了,他走过去的时候还忍不住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不急,你先去洗澡,马上给你做好。” 牧柯又点了点头,他好像又回想起当初的场景,那个时候的阎旅烈也是这么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发,然后让自己去洗澡的。 想到这里,他看着阎旅烈去厨房的背影,勾起唇笑了。嘴角牵动的感觉让他自己都愣住了,突然发现,自己最近笑得频率提高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心的时候了,阎旅烈真的是改变他命运的人,也是一道注入他心房的太阳,他也很庆幸自己可以遇见他。 牧柯去洗澡了,阎旅烈就去给他准备晚餐,在他走的这些天家里也没有人来打扫。 所以冰箱里的食材少得可怜,这让阎旅烈有些郁闷,还好里面的食材够两个人吃碗面,他就在厨房做起面条,等到牧柯出来后,刚好也可以开吃了。 牧柯没有拿衣服过来,所以就在阎旅烈的衣柜里找了件卫衣套着,奈何他的衣服都太大了,而且都是宽松版,索性连裤子都不用穿了。 阎旅烈抬起头看到牧柯套着自己的卫衣下楼时,拿筷子的手硬生生的顿住了,那两腿白晃晃的腿完全是在引诱他犯罪,实在是太可恶了! 不过,他更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受凉的问题,现在大冬天的,虽然屋子里感受不到冷,但是时不时会有风吹来。 牧柯坐在饭桌上看着突然转过身去关窗的阎旅烈,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将家里的窗户一个个都关上了,他低下头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暴露在外的大腿,咬了咬嘴唇说:“其实我不冷。” “现在你是在我家,一切按我说的算。”阎旅烈关上最后一道窗转身说道。 牧柯一脸无辜的看了看他,对他如此强硬的态度没有说话,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想这样穿就这样穿了,他怎么知道阎旅烈心里怎么想的,而且还想歪了,牧柯咬了咬筷子,看着阎旅烈走到饭桌上坐下了。 两个人同步的低下头吃面,这个画面看上去温馨又美好,牧柯觉得这种味道的食物也只有在阎旅烈这里可以吃到,别的地方可吃不到。 大概是真的有点饿了,也可能是好久没吃这种味道的食物了,牧柯很快就吃完了这碗面,阎旅烈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然后去洗碗了。 -- 第119页 阎旅烈低着头洗碗的时候,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他其实看得出,现在的牧柯有些敏感,似乎有些烦恼的样子,也不知道再分开的这几个小时里,他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擦干自己的手,看了看窝在沙发上的人,然后去橱柜上拿出一瓶酒,烦恼有的时候也是需要酒精来发泄的,他关上橱柜看了一眼沙发上陷入了深思的牧柯,他拄着手杖轻轻的走过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颚线。 牧柯被他惊扰了,看到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就会意到了,阎旅烈坐在他旁边,给两个人的酒杯里倒了半杯的酒,然后递给他说:“发生什么事了?”牧柯接过他的酒,小酌了一口,然后说:牧衡……是我的父亲。” 阎旅烈看着他继续说下去,没有打断他,只是在他提到牧衡的时候,眼角微微闪了一下,他是听说过这个人的,以前听闻的故事里,牧衡就是一个混迹在商场中黑白两道都忌惮的人物。 因为手里掌管着亚洲经济的主要命脉。所以就连法律都奈何不了他,而且他还流走在危险边缘。 所以就到了谁也奈何不了的地步了,不过现在,他已经收敛了很多,大概是人老了,也可能是有了接班人。 想到这里,阎旅烈盯了盯牧柯,他也有私心,不希望他去面对这些,这本来就不该强加在他身上的。可是,就因为他是牧衡的孩子,所以他必须接受这样的安排。 “阎旅烈,他也是个可怜人,当年带着妻儿躲避那四大家族的追杀,结果妻子惨遭枪杀,孩子还失踪了,曾经我也憎恨过他的冷血和残忍。但是我现在理解了,因为如果不强大的话,别人就会来伤害自己和自己爱的人。” 牧柯心里被触动了,他将这一切都告诉了阎旅烈,就是想有一个倾泄的地方,欲戴皇冠其实没有给他带来什么荣誉感,只会让他觉得很有压力。 牧柯能想到这个,都是今天和牧衡的一系列谈话,他知道牧衡想退隐了。 所以这让他也有些慌张,因为他和阎旅烈的身份始终是个不可跨越的坎。 “这个身份不是我想选的,所以你不要怪我。”牧柯眼底一片忧伤,他想谈这件事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正好有这个倾诉的地方,他便全盘托出。 阎旅烈摸了摸他的脸,他们都无法选择自己的身份。所以又怎么会怪他呢,望着牧柯忧愁的模样,他出声说:“宝贝,我也想跟你谈这件事来着。既然你没办法摆脱这个身份,那么就我来。” 牧柯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一愣,他不希望他为自己放弃什么。 不过,在阎旅烈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牧柯原本心里还堵得慌的,只是阎旅烈把他的计划这么一说后,他的心里豁然开朗,他非常的支持阎旅烈有他自己的想法,只是他还想到了一件事。 “你爷爷可是司令?”牧柯有点严肃的问他这个问题,望着他的表情,阎旅烈点了点头。 既然他们之间的身份已经不是问题的话,那么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阎旅烈的家人,他们可都是一些在古宅大院生活的老古板,牧柯也见识过阎旅烈他母亲的狠心,就是不知道他的爷爷会不会比她更狠,一想到阎旅烈爷爷以前是司令官,牧柯就觉得这件事会很难办了。只是,牧柯是这么跟阎旅烈说的。 “阿烈,带我回去过年吧。” 阎旅烈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本来还以为他可能会去抵触他的家人的。 毕竟他的母亲曾经做过伤害他的事情。不过,现在他提起了,反倒让他觉得有些毫无准备,他也不知道老头知道后会不会气的血压高升。 不过,既然选择了在一起,反正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所以便他同意带他回家过年。 “想睡觉了。”牧柯摸了摸他的手枕在他的手上,阎旅烈伸出来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耳垂。 “走吧,带你上楼。”阎旅烈捏了捏他的小手。 牧柯跟他一块上楼了,当阎旅烈打开房间门的时候,他硬生生的被怔住了,这个房间有一幅巨大的彩色照片,上面放的不是卧室主人的照片,而且他的。 这是一张他在海边的照片,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这是那次和阎旅烈去海边拍的,而且已经过去了五年了,牧柯松开他的手走了进去,他摸了摸这幅画,注意到了这上面写着有一行黑字:致吾爱人同志。 牧柯心动被触动了,他转头看向阎旅烈,问道:“你变态吗?” 阎旅烈被他这句话吼住了,他一脸茫然的看着牧柯,结果看见他突然钻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搂住自己,把头埋进自己胸膛上又说了一句:“你这样会让我心里有愧疚感的,我之前这样的伤害你。” 阎旅烈低着头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牧柯,深情款款的凝望着他的眼睛,他摸了摸他的眉眼柔声说:“把你后生赔给我就行了。” 这句情话快要他给腻死了,牧柯觉得最近的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他明明不是一个会被人随意摆布的人,现在却因为阎旅烈的话深陷其中,他感觉空气中都有甜丝丝的感觉,堂堂一个牧家少主如今抱着一个男人有种想要撒娇的感觉,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会掀起五大家族的动荡,成为其中的笑柄。 “赔,都赔给你。”牧柯搂着他轻轻晃动了一下,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就是要谈这甜腻死人的恋爱。 -- 第120页 虽然都三十一了,都是谈起恋爱了还跟小毛孩一样幼稚,牧柯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看见了他照进双眸中的光影,轻声说。 “天天看着我的照片,你也不腻的吗?” 阎旅烈把他带进床上,两个人坐下后,他勾起牧柯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如此打量了一番,才慢慢的说:“左看右看都看不过来,又怎么会觉得腻呢?” 这一句话让牧柯心情大好,他搂上了阎旅烈的脖子朝他凑近了几分,眼神中带了点顽皮的味道,他说:“阎先生在床上的情话一向生动有趣,可别光说不干呀!” 话音刚落,他直接凑了上去,席卷了他嘴角的味道,与他相互缠绕着,比起文邹邹的情话,他还是更喜欢两个人在身体上熟悉的交流,能搂着这样鲜活滚烫的他,这比什么都要真实。 阎旅烈对他的攻势一向是来者不拒的,他依在自己的怀里于缠绕着自己的唇齿与自己互吻着,明明是冬日,两个人却体温火燥的,好像即将有一番大事要干了。 此时的画面看起来多么的糜烂不堪。 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后,他又重新亲了亲阎旅烈的嘴角,然后深吻了上去。 这场就好像是经历了很多次一样,阎旅烈的牧柯两个人熟络的手法和相互契合的身体让人浮想联翩。 他们就好像是天生一对的爱人一样,身体上的契合度是多么的般配,好像就连灵魂也分不开彼此的高度契合着。 遭遇过了那种事后,牧柯极度的渴望着阎旅烈,这几天他一直对自己格外的好。 而且他也知道阎旅烈最近一直在忍着,没有人知道,当时他第一眼见到阎旅烈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阎旅烈爱惨了他,他也爱惨了阎旅烈,他喜欢阎旅烈称自己为爱人同志,他也爱惨了文邹邹的说着黄段的他。 卧室里翻云覆雨的两个人一直不停歇的干到了凌晨三时四点才睡,那幅画里的牧柯笑容很甜,曾经黑发的他青涩又单纯,咧开的四方嘴笑得很甜,而依在阎旅烈怀里安静的睡着的牧柯,现在的他成熟稳重,脸上有了柔和的神色。但是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因为笑起来会咧开了的四方嘴。 牧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本来阎旅烈今天要去上班的。 但是他也赖床了,牧柯趴在他胸口上说有点饿了,阎旅烈便起床给他去外面买早餐。 牧柯在床上趴了一会,实在是不想睡了便起床了。因为昨晚大干了一场,那件卫衣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他便从阎旅烈的衣柜里翻出一件衬衫来穿。 还是老样子,他不想穿裤子。 他打开卧室的门,下楼的时候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他本以为是阿烈回来了。 但是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在楼梯上顿住了脚步,眼神淡然的盯着这个人。 “真是的这孩子,怎么回家了也不说一声!”阎母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摆在门口的鞋子嘀咕了一句,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拿进来,似乎感觉到楼梯上的一处目光,阎母看了过去。 手里的东西一瞬间散落了一地,她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她猜测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这里。 “夫人好……”牧柯也是愣了愣,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在熟悉不过了。不过,他却是点了点头礼貌的跟她问好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阎母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了指他这个方向,她看着牧柯这一身的打扮,总有些伤风败俗的样子,他的孩子就是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吗?她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更让她诧异的是,牧柯如今的气质完全没有当年的模样了,就连说话都利索了许多。可是这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差别那么大! 阎母怀疑阎旅烈是不是早就找到这个男人了,怪不得这五年来一直在拒绝去相亲,她真的害怕自己儿子跟他在一起五年了。 牧柯走去桌上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了一口说。 “嗯哼,如你所见。” 第49章 阎母双眸满是不可思议,目光一直锁定着牧柯这个方向,他也在看着自己。 但是他那副神情淡然的样子看上去很没有礼貌,甚至有些轻浮。 这让阎母气不打一处来,她也是一身傲骨,不喜欢有人不屑于她,想到这里她直接拧起了眉头盯着他。 她看了看他此时的面貌,心里不敢去断定他这五年来的变化,只是在为自己的孩子感到不值得,阎旅烈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而她养尊处优那么多年了,还从没有见到有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人,阎母对牧柯的态度很不满。 五年前五年后都已经判若两人了,怎么说他也是阎旅烈看上的人,她身为他的母亲,这个男人不应该对自己好点嘛,不然就凭他还想入他们阎家! 不过,她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做法,心里还是有一些愧疚感的。 毕竟因为这件事,旅烈他记恨了自己很多年,他们也一直对这件事只字不谈,牧柯能这样看自己不顺眼,这都是情有可原的。 只不过阎母自己对这件事过意不去。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现在牧柯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了,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孽缘究竟会不会长久下去。 身后门口的动静打断了阎母的思绪,她看过去知道是自己儿子回来了,只是没想到母子两人的重逢会是这样的画面。 -- 第121页 “牧柯,有你爱吃的……”阎旅烈话音未落,就被眼前所见的画面给怔住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让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他母亲怎么会来了! 他看了看母亲和牧柯的处境,也不知道母亲有没有为难牧柯,这让他有点担心。 毕竟他在他母亲这里吃过亏,不过,他也下意识的觉得牧柯这样的穿搭对长辈不太礼貌了,赶紧走过去。 阎旅烈挡了挡他母亲的视线朝牧柯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妈,你怎么来了!”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阎母把他手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怒视着说,看着她儿子护犊子的行为,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阎旅烈一听这话,眉头直接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身后的牧柯摸了摸他的手接过早餐,看了一眼他和母亲的方向说,“你们聊,早餐我就带走了。” 阎旅烈默认了他的做法,眼下这种情况,的确不能让他在留在这里,他的母亲之前的做法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让她伤害他了。 牧柯还算是有些礼数的,拿着早餐朝阎母那个方向点了点头表示歉意,然后朝楼上走去,他不想去跟她争论什么是非对错,就让阎旅烈和她沟通好了。至于礼貌,不过是碍于阎旅烈的面子。 阎旅烈看着他上楼了,然后让母亲坐下说,这件事还真不是容易的算了。如果他母亲还是一再强硬的态度,反正他是死都不放弃他的。 “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阎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阎家就他一个儿子。 如果在他这里绝后的话,她真的不敢想。更何况阎旅烈的爷爷是一定不会答应的,他为人刚烈坚毅,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孙子头上,这要是说出去了,他们老阎家的脸往哪搁。 “妈,五年了,他早就已经深深的刻在你儿子的心尖上了,说什么我的不会再放开他的”阎旅烈着重了那个「再」字,原来他心里还在记恨自己,阎母深深地叹一口气,阎旅烈真的像极了他的爷爷,只要是认准了一件事就绝对不会罢休的,阎母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那么坎坷,死了丈夫,就连儿子都要忤逆自己。 她一生都为家族贡献,为什么就是有人不理解自己,阎母有些黯然伤神,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阎旅烈的事,她把目光凝视在旅烈的身上,语气已经有些颤抖了,她说:“为什么!” “他当年只不过是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过客,为什么你就要记一辈子了!” “妈!”阎旅烈眼睛有些红润了,他已经反抗了五年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同意。 “没有原因呀!爱情这种东西一旦来了,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放不下了。” 阎旅烈今天想跟她摊牌了,五年前被发现的时候没能好好跟她沟通,现在他已经等不下去了,“为什么你不肯接受他!他都那么好了。” “在你心里,他就胜过了一切吗?”阎母看着儿子微红的眼睛,她眼神严肃的质问着他。虽然明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她不肯妥协。 则回答她的是一个毫不犹豫且果断的答案。 “是”阎旅烈眼神十分坚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阎母甚至是有些触动了,她收回目光盯到了别处,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才憋住了这种想法。 “阎旅烈,你知道的,就算是我同意了,你爷爷也不会同意的,他是个多么高傲的人呀!怎么可能会答应你这种事!” 阎母说的苦口婆心,她就是想让阎旅烈改邪归正,早点醒悟过来,哪怕是有一点用处。 阎旅烈紧紧的皱着眉头,但他却深深的祈求他的母亲:“妈,我和他之间已经经历够多的事了,求你不要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好吗?” 话音刚落,阎母把头撇过去了,她眼眶中满是泪水,一闭眼就留下一滴泪,她心里有怨气,却不知道是在怨谁。 当她听见旅烈的祈求时,她觉得太卑微了,他居然拜托她不要成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阻碍,她的孩子可是战功赫赫阎队长呀,为了一个男人来求她,她都快要认不出自己的孩子了! 可是他是否想过一个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孩子呀,他在误入歧途的时候,她身为母亲只是希望把他拉入正轨! “好,你也已经那么大了,我不会去管你,也管不动了,你放心,不会跟你爷爷说的,至于他那里,你自己看着办吧。”阎母好像是思考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阎旅烈有些吃惊,他盯了盯阎母深呼吸的样子,然后听见她又补了一句说:“但是我现在是没办法接受他的,而且我也不会放弃让你去多接触女生的。”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阎旅烈对她点了点头表示谢意,“谢谢母亲,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剩下的我会看着办的。” “还有我要提醒你,你爷爷他年纪大了,千万不要被他知道了,我怕他会挺不住的。” 这是阎母最后的忠告了,她已经给他让步了,剩下的只求他不要太过火了,就像今天这种行为,她简直觉得那个牧柯像个流氓一样,太不入流了。 阎旅烈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的,他下意识看楼上的动作被他母亲捕捉到眼底,她抿了抿唇说,“把他叫下来吧,我有话跟他说。” -- 第122页 阎旅烈脸色一变,他脸上毫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她话中的意思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起了防备心。 阎母看着他这幅紧张的样子,蹙了蹙眉,“你放心,我只是想了解他。” 阎旅烈说了句好,便拄着自己的手杖上楼了,阎母看了看他拄手杖背影突然一惊,牧柯他居然毫不忌讳他腿受伤的这件事,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在一起了! 她突然惭愧的低下了头,她竟觉得那些女人都已经逊色于他了,他的孩子的确受了太多苦了,从小被送去大院训练,已优异的成绩入了队伍里,然后经过磨练进了精英部队,慢慢的成为了队长,之后光荣负伤回来了,却被人嫌弃了。 那么英勇的一个人呀,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阎母为他感到惋惜,突然侧过脸掩面,偷偷的抹去了自己的眼泪,她的孩子都这样坎坷了,她还是不要在阻碍他了。 而且他已经三十一岁了,早就管不了了,那就按他的心去做好了,她真的老了,已经不能在干预他的生活了。 她也很想知道能这样吸引阎旅烈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阎旅烈回到房间的时候牧柯已经换好衣服了,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裤子,穿在他身上居然刚刚的好,他回想了一下才发现是自己高中时期的裤子了,想到这里,他温柔的笑了笑。 牧柯转过身注意到了他走进来了,看见他脸上温和的笑意就知道事情谈的好像不错,阎旅烈从背后圈住了他,枕在他的肩膀上,牧柯侧过头贴着他的脸问,“你妈她说了什么让你心情那么雀跃?” 阎旅烈蹭了蹭他的肩膀,“是我努力换取了她的谅解。” 然后亲亲的吻了吻他的脸颊说,“她想见见你。” 牧柯怔了一下,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正是因为阎夫人把他弄走了他才能当上如今的牧家二当家。 所以也谈不上恨不恨的,但是他就是很不喜欢她,大概是因为她,他们才有了这五年的分开。 可是,缺失的这五年,怎么可能弥补的了呢! “好,我去见她。”这是牧柯给他的答案,他也知道阎旅烈需要他的这个答案才能心安。 阎旅烈牵住他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安慰了一下他,告诉他阎母是不凶的,可牧柯怎么又会被阎母吼住呢! 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经不是那个青涩懵懂只会凶人的小狼狗了。 阎母在楼下等着,听到动静后才抬起头看向楼梯处,她目光颤了颤,因为阎旅烈是牵着他下来了。 虽然这个画面的冲击力很大,但是却格外的和谐,她也默默的接受了这种设定。 “你好,额……你现在会说话了吗?”阎母有些犹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沟通了。 “我一直会说话,只是之前表达不清楚,有什么要问的要说的,您说吧……” 牧柯还是那副漠然的样子,阎旅烈不怪他,知道他心里还是没那么容易接受他母亲。 “这变化太大了,那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的人?”阎母这才认真的上下打量起他的模样,断定在他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直接问出了核心问题。 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身份这个问题他和阎旅烈虽然自己解决了,但是外边的人大概不这么认为。所以他想看阎旅烈让不让自己说。 阎旅烈点了点头示意他,牧柯盯着他的母亲说了自己的身份:“南城牧家牧衡的儿子——牧柯,幸会,夫人。” 阎母已经被这个头衔所震惊了,她太清楚这个组织代表着什么了。 而且提到了这件事的就不得不回想起当年她和丈夫在前线执行任务的时候。 不过,她真的没想到牧柯的身份居然是这样的,怪不得有些熟悉呢,她当年根本没有把牧家掌门人牧衡和青涩的牧柯结合在一起,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太震惊了。 阎母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然后盯着牧柯说,“家父近来可好?” !! 现在轮到牧柯怔住了,怎么也没想到阎母会这么说,她跟牧衡有什么关系? 阎旅烈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母亲跟他们家族有什么关系,她这句不明深意的话让他们两个人都有些糊涂了。 阎母看了看阎旅烈又看了看牧柯,突然低头轻笑一声,他们两个这种情况,想来也是一定是孽缘吧,毕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她见他们两个还处于迷糊的状态,意识到是自己失态了,便跟他们解释了这过去的事。 当时阎母和丈夫是一个队的成员,他们接到了一个任务是平复地下组织的躁动,当时地下组织在边境组织了有多次的暴动事件已经引起了她们国际小队的注意了。 查明后发现是国内的人跑到了边境小国似乎是要追捕什么头目,他们小队就对此事件彻查,查明了真相后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但是没想到他方的火力那么严重,已经到了不分敌我的时候了,她和丈夫都受了点伤。 但是已经被人盯上了,便四处逃亡。就是那个时候遇到了陆琬和牧衡,大概是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态吧,他们就聊的很来。 谁也没想到一个风风光光的世家和乌烟瘴气的家族交上朋友,当时陆琬已经怀孕七个月了,看着她显怀的小腹。 阎母自己也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她已经也已经三个月了。只不过为了和丈夫参与这次行动,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却没想到也是那次任务上,她的丈夫再也回不来了。 -- 第123页 牧柯抿了抿唇听完了这个故事,他没有什么情感,只是很好奇他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阎旅烈却沉默了,他听出了他母亲的刚烈和倔强,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都是从家人口中听说的,其实连母亲也很少提起过他的父亲,当兵这一行,尤其是执行特殊任务的部队,早就已经看透生死了。可是他真的无法想象他的母亲一个人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就靠着她的刚烈和倔强将他抚养长大的吗?母性的伟大让他心底有些触动,好像更加明白了一些事情。 现在的他似乎也理解了母亲的固执,他的确没能成为她的骄傲,这是他最后悔也最无力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现在我似乎没有理由阻拦你们了。”阎母笑了笑,他们牧家是救过自己的恩人,阎母习惯了去顺从这些天意,知道一切违背都是忤逆,他们之前本就是自己这一辈流传下去的缘分,说什么,这两个人也早已经分不开了。 牧柯看着阎母,现在再看她的时候好像并没有那种讨厌的感觉了,他也懂得了这个女人一直在坚守的东西了,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他缓缓地问道。 “我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50章 听到他说的话后,阎母微微一愣,她倒是不清楚,因为没有跟她相处太久。 所以对她也不怎么熟悉,倒是那种蕙质兰心的气质非常吸引她。 因为自己是在那个地方长大的,习惯了硬朗直爽的方式为人处事,她就在这个漂亮的女人身上看到了什么叫温婉,也想不明白自己这种性格的人会跟她聊上天。 阎母回忆起记忆中的陆琬,勾起唇笑了,“我与你的母亲相处甚短,她大概就是跟她的名字一样温婉可人吧,你的母亲她很漂亮。” 牧柯抿了抿唇没有接话,在他的记忆力早已经没有母亲的模样了,像「妈妈」这个词语,他大概这辈子都用不上了。 “妈,谢谢你的成全。”阎旅烈的情绪高涨,他知道母亲能这样答应他们两个人的事一定经过了内心的挣扎,在一起了,他们在道德伦理上过意不去,不在一起,他母亲良心过意不去。所以她也想图个心安让自己的儿子幸福。 阎母只能微微一笑,她是同意了,可是阎旅烈的爷爷就很难了,现在他爷爷一心扑在给他相亲上面,要是而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会有多么打击呢。 “你们自己的事,就自己看着办吧。”阎母看着他们两个,心中也满是无奈,没有了母亲的阻碍,后面的事就靠他们自己了,这份感情能不能长久,她不管了。 阎母没有在这留下多久就离开了,阎旅烈送完母亲后和牧柯留在别墅里。 转眼移开视线,他抬眸看向阎旅烈,眸中有些许惆怅被他发现了,阎旅烈好像是看得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捏了捏他的手,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眉眼好似裹上了一层柔光一样格外温柔,暖进了牧柯的心房,然后张口跟他说,“不要有负担,她这是同意你了。” “嗯”牧柯点了点头,心中的负担也因为这句话消散了。 阎旅烈依旧捏着他的手说。 “今年,就带你回姥姥家过年吧。” 牧柯听到他说姥姥的时候,其实没太听明白这个是什么辈分的长辈。 不过,他倒是勾起唇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你来安排就好了,都听你的。” 阎旅烈知道他没意见,想带他回姥姥家是因为不会像阎司令那样严肃。 至于阎司令的思想工作他还没有想好。反正他们的难题还是得一个个攻克吧,最难的留在最后来。 他们在别墅里温存了一下,牧柯还是事情要做,便跟他说一声就先走了。 阎旅烈也要去上班了,半个月的考察资料他已经整理好了,他今天要把这个提交了,顺便去把辞职信提交了。 牧柯集合了四大家族的元老过来解决那件事情,他回来了,所以今天他得让那个金延在五大组织面前有个合理的说法,凭什么质疑他的身份,要是说不出来一个解释,他要让他知道得罪牧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扳倒他,也不是容易的事。 他们的约定地点在某处的茶馆,茶馆的人知道是他们五大家族的人要来了,赶紧把茶馆清空了,今天这阵仗可大了,来的人都是一些大人物,他们也不敢怠慢的起。 牧柯之前是个不喜欢喝茶的人,因为阎旅烈最近越来越注重养生了,经常性的在他面前喝茶。所以接吻的时候总有清淡的茶味,他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他早就坐在正位上等候了,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其他组织的人早就先到了,就是这个金氏的人,有点难等喽! 组织里的人看着身处正位的那个人微微一愣,总觉得跟以前比有些不同了,眉宇中已经少了当时的伶俐,周身的气质有一种让人觉得十分亲近的柔和感,那头标志性的白头也已经染黑了,实在是让人不解,也不知道这位在佛罗伦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牧柯低着头盯着那茶杯,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跟着钟声的敲打有节奏的敲着桌面,耳边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牧柯停手端起自己那杯有些微凉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 第124页 脚步声愈来愈近,他不紧不慢的吹了吹热茶,再喝了一口,垂眼瞥了一眼出现在门槛上的皮鞋。 “金叔总算是来了呀!”牧柯勾着唇把茶放在原位,抬眸盯着满满走来的金延。 一旁的阿金给他把茶添满了,然后候在一边看着金延走了进来。 牧柯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他的身材看上去有些微胖。但还是看得出里面肌肉结实很,毕竟金延可不是一个做事虎头虎脑的人,就是因为太过于精明了,才让牧柯很不爽。 他脸上挂着不明深意的笑意,看起来有些欠揍,身后则是一贯不变的带着他的义子金三爷,也就是金忠石。 他们一路走来的气场,好像要夺走这场谈话的主角一样,牧柯不急,就这样等着他们就坐。 金延就着空位坐了下去,然后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茶,他知道场上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但是动作还是慢悠悠的,看得牧柯脸色阴沉,想狠狠的扒了他的皮抽上几巴掌。 “贤侄回来啦,我还以为要待在国外不回来了呢!”金延脸上挂着笑容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牧柯。 但是眼底全是不屑,心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头,凭他也敢坐在主位上对他指指点点,金延捏紧了手边的茶杯,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僵住了。 “我的家在哪,你还不知道吗?就算走多远飞多高都是还得回来的。” 牧柯拧着眉头稍稍松开了,脸色没有一点不快,像是对金延刚刚的话不以为然,这让金延有些吃惊。 这场在茶室里的谈话,玩的就是心理战,就是要看谁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那么下一秒就是全场的笑话了。 金延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在场的各位,然后把目光转向牧柯:“家?呵,你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人,也敢说回家!” “呃……”金延的话让整个茶室安静了下来。 敢说牧家二当家是野人,金延还是第一个不怕得罪人的,在场的人屏息着看着他们此时的激起的战争。 野人?牧柯呵的一声,他没必要大动肝火,只是淡淡的抬眸瞥了眼对面的着金延说:“听说金叔对我的身世也调查了很久,证据呢!” 金延看了一眼旁边的金忠石,把手一抬,金忠石就会意了他的意思,把调查到的东西交到他的手里。 金忠石淡淡的看了一眼文件袋,他对里面的东西十分了解,当初是他将牧柯领进牧家的,那个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他的出现关乎到五大家族的利益。 所以便把他带回来了,但是没想到金延因为这件事把他拴在柱子上打了两天才解恨。 他沉了沉脸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金延打开了那个文件袋。 金延觉得金忠石阻扰了他的计划。所以自那以后金忠石的地位急速下降。但是他拼命的立功才换取了自己的地位。 他没想到金延从那时起就一直在规划牧柯的身世了,也就趁着牧柯在国外的时候将这件事爆出来。 金延讲这个文件站起身举在手上给在坐的各位看了看。如果他真没点东西是不会那么有底气的,这件事他都规划了那么多年,牧家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呀,不除掉他就很难在家族中立大业。 牧衡眼看着对牧家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牧柯了,他也算是半个牧家的大当家了,有了实权,就差个实名了。不过,他可不想要牧柯当上这牧家的当家,这对他可是很不利的。 牧柯接过阿金递过来的资料,上面的内容大致说明了他的身世,的确和自己没有什么冲突,都对的上号,只是他还是很疑惑金延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资料。 看完里面的东西后,他出乎意料的笑了笑,把资料装了回去往桌上一摊,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在座的人,盯着其中一位老长老说:“庄老,我听着都觉得荒谬,您说这件事成立吗?” 原本安安静静的茶室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气氛,他们面面相觑,不由得开始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的样子,其中莲堂的庄老怔了怔,这件事突然扯上自己量谁脸色都不会好,不过也仗着自己是这里留任最老的人,他的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他一身玄色唐装,脸上满是老人的褶子,眯着眼捏着自己的山羊胡,一副饶有深意的模样看着牧柯十分有腔调的说:“你们牧家不是向来以有牌令者得职权嘛,如今有人要以身世作挑衅,那你就把牌令亮出来不就得了。” 众人都是家族里资深的长老了,自然知道前人用来真实身份的东西是什么,牌令这种东西是由他们好早之前定下的,每人一出生就给他打造一块,而且是用上好的玄铁打造而成的,坚硬无比,不可复制,也不会生锈,而且是独一无二,这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象征。 牧柯是牧衡之子,这谁都看得出来,只是有人拿这个做文章,就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也只有金延那么无聊。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拿给我们看看吧!”金延对着牧柯那个方向伸出手,让全场的焦点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金延就是要赌一把,不管牧柯是有还是没有。反正他都不亏,他就是想看看牧柯是不是真的拿不出手。要是这样他就有能力来扳倒他了。 可是事情却并不简单,牧柯根本不清楚自己有块牌令,他们现在都在等自己把这个东西拿出来,但是他没有,他拿不出来。 -- 第125页 紧紧的蹙着眉头,他看着下面一个个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他当然知道自己是被挑衅了,金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盯着自己,实际上心里边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 “呵,今天来不是让你们来看笑话的,我们牧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管了呢”牧柯淡淡的看着他们,声音冷得像是低到了零下,周身的气场都冷到极致。 “这……”庄老见他突然这幅样子,不由得觉得有些失礼了,不知道这一个小小的牌令怎么会难倒堂堂牧家二当家,莫不是拿不出来了。 “怎么没关系了!你们牧家是亚洲经济的重要枢纽,牧家要是换人了,也就关乎到我们的利益,这,你总得给个理由吧!” 金延不输气势的冲他厉声道,说的众人也觉得其中有理,不应该就这样草草了事了。 场内的人开始闹哄哄的讨论着这件事情,却被牧柯那一处的动静吓得不敢吭声。 「砰」牧柯解下自己的枪往桌上重重一拍,这个动静威慑到了众人,他们立刻顿住了自己的声音看着牧柯这个方向,那把枪是对准他们的,黑色的洞口表明了牧柯现在的状态很差,场内的人生怕他一个激动就提枪上膛了。 其中一位长老有些恼怒的顶嘴了一句:“这不合理吧!” “我看哪个还敢提!”牧柯直接拿起枪上膛了,把枪口对准了那个说话的人。 在场的人全都被他这一动静给震惊了,牧柯这样做未免太大动干戈了,而且也是大不敬的做法,却没有人敢再说话了,牧柯动怒的样子十分的凶狠,手里握着的那把枪好像真的要扣下来一样。 这场谈话就这样结束了,茶室里的人相继的散场了,这场谈话根本什么都没有谈清,很没有理的样子,他们都觉得牧柯很不应该。 唉,实在是太年轻气盛了,这样仗势欺人,让他们很不满。 牧柯脸色阴沉的走在走廊上,他抬眼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金延,然后出声冷冷的叫住了他:“金叔留步。” 金延一听是牧柯的声音,勾起唇转身瞥了他一眼,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人还敢跟他叫板,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着他脸色的阴沉,他脸上的笑意则是更深了几分。 牧柯死死的盯着他,然后加快脚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旁的金忠石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赶紧出手挡住他的去路,不让他靠近金延。 金延制止住他的手,让他到一边去,不用挡住他的路。 “你是不是筹划了很多年啊,这种资料你都弄的到手,这个准备还真是万无一失呀!” 牧柯朝他凑近,揪起他的衣领,一股煞气朝他侵入,金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此时的愤怒。 “消消气,这里还那么多人看着呢。”金延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脸上的笑容笑的更深了,他眉眼里全是狡黠的目光,低着头看了一眼被扯皱的衣领,盯着牧柯又说,“贤侄呀,有的时候越是深入了解,对自己就越不利,我自然有我的途径,你就别再打听了。” “把手给我松开。”金延感觉到揪在衣领的手又紧了几分,难免有些不悦。 牧柯紧蹙的眉头突然松开了,他也松开了他的衣领,往上面拍了拍,然后往后退了一步说:“金叔最近可要小心点了。” “我怕我的手下管不住自己的手。” 这是牧柯给他的下马威,今天金延对他的挑衅他是死死的记住了,这笔账他日再还,他现在要去调查另外一件事了。 牧柯从金延身边擦身而过,矫健的身姿消失在了拐角处,金延驻步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挥了挥手让金忠石凑近。 “盯着他,多派点人手看着我们的货。” 牧柯的下马威让他不得不防,毕竟这小子从来不说说说而已,他不想让自己有什么经济损失。 “是……” 嘱咐完后,金延扯了扯自己的西装,抹掉了那一处褶皱。 估计,往后怕是没那么安宁了。 金忠石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第51章 阎旅烈将资料在桌子上顿齐了,然后看了一眼脸上挂着黑眼圈的周燊,这家伙大概是一晚上没睡,也不知道昨晚去干嘛了,阎旅烈把手里的资料提给他,周燊则是一脸没精神的接了过去,这让他神色一凝,有些诧异的问着他,“你昨晚干嘛去了?不会又是那个张琰风吧?” “嗯……”周燊垂下眼淡淡的应了一句,他昨天被张琰风带去看海了,在那个地方吹了一个晚上的海风,又困又冷的,他又没有开车去,是张琰风骑摩托车带自己去的,直到今天凌晨才肯把自己带回来,他被这小子气得一个早上没有跟他说话。 他叹里一口气。 自己跟张琰风的关系大概是,玩可以,但是玩得太过火了就不行,而且周燊已经对他很容忍了。 他很没有精神的跟他说,连脑袋都没有抬一下,低着头,“我先把资料交过去了。” “等等,我还有事跟你商量。”阎旅烈从自己椅子上出来,跟他一起坐在办公室的沙发椅上。 听到这句话,周燊微微一愣,抬眸盯着他的侧脸已经隐隐感觉到他要说的事是什么了,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楚,只是最近有察觉到他已经对工作越来越不上心了。 而且最近哥俩已经很少有这种机会一起聊天了,大家都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谈心这块就一直搁一边了。 -- 第126页 “我是打算退出这里了……”阎旅烈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说了,深邃的眉宇下有一对深灰色的眼眸正盯着身旁的周燊,他懂周燊陪了他那么久是为了什么。 自从那次战阵他腿伤之后,他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没有离开。 因为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一直觉得要不是自己强硬的开了那一枪,自己的好兄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本来在队里有更好的前途,却放弃了队伍来跟着他来到这里,阎旅烈知道这也不是他喜欢的事情,他们两个就是阴差阳错的选择进入这一行。 “那你是打算怎么做?”周燊脸色凝重,冷眉中横着有一丝担忧,他在他旁边辅佐了那么多年,现在突然说不想干了,这难免让他有些恍惚,下一步,他想怎么做,还是问清楚比较好的。 阎旅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我打算从商,开一家培训公司,干自己的老本行。” 他们都是好几年的哥们了,就他一句话,周燊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想什么了。 话语刚落,周燊神色有些开明,他似乎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 对于自己的好哥们想要干什么,他从来不担心,阎旅烈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愿意去支持,他也愿意去跟随,只是他不确定,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阎旅烈的爷爷会不会同意他干这个。 且不说别人同不同意,心里是怎么想的,周燊就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做了一个手势过去,“我支持你,做兄弟的,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两人绽颜一笑,阎旅烈眼角皱起了眼纹,他说。 “我们都是做兄弟的,所以我不想让你再跟过来了,做兄弟的就是不能拦了兄弟的路。所以周燊,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让我成为了你的羁绊,曾经我没有拦住你,已经让我很后悔了,这一次就为了自己吧。” 阎旅烈捏了捏自己手里的手杖跟他说的语重心长,当年周燊是怎么陪自己的,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当年阎旅烈要出国医腿,那个时候周燊跟家里大吵了一架,说什么都要跟阎旅烈出国,周燊抛弃了晋升的机会跟去了; 那段日子也正是阎旅烈最灰暗的时刻,手术失败了,对他的打击非常大,堂堂一个阎队长,腿却坏了,说什么也不甘心呀! 周燊那个时候陪他一起复健,看着他从地下一次一次的爬起来,心中不知道有多愧疚,他们都是铮铮铁汉,一样的要强,这个腿就等于一个军人的尊严,可是阎旅烈却要承受这样的屈辱,这是周燊最后悔的事情。 周燊回忆起当初的事有些沉闷,他抬头看了看阎旅烈此时坦然的样子,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忧愁的样子了,更多的是眼角的笑意,感觉他们之前早就已经没有了这方面的隔阂了,只是他一味的辅佐在他身边,其实都已经这些年了,他早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快要奔三的一个人,突然让他选择做什么,他都要陷入迷茫了。 “都这会儿了,我就不去跟年轻人抢工作了,也该回家继承父业了,你公司的入股人算我一份。” 周燊跟他相视一笑,这一笑也让他觉得身上的担子轻松多了,不用再整日盯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字了,他这个做兄弟的,已经是做得很好了,五年来问心无愧,让阎旅烈都自愧不如。 “往后还请吴总多多关照了。”阎旅烈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一幕好像是回到了从前,他们从青涩的面孔一直相伴沉稳,一起经历过绵延的战火,跋山涉水的徒步过森林,这一路都对方的陪着,兄弟之情,在彼此的相扶、相承、相伴、相佐下堪比金坚。 阎旅烈和周燊还在里面谈话的,但是突然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似乎是保安在和外面的人吵起来了,阎旅烈和周燊对视了一下,然后纷纷探头往外面看。 “阎旅烈!”牧柯一脸阴霾的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身后的阿金还在阻拦着保安的进犯,阎旅烈微微有些吃惊,不知道他这个时间来找他干什么。 “阎先生呀,不好意思,说了他还不听的,我马上就报警。” 保安小哥向里面的阎旅烈点头哈腰了一会儿,然后立马掏出手机,却被人阻止了。 阎旅烈拧了拧眉,他挥手示意后面的保安不用拦着,都是自己人,“你先下去吧!” 门口的保安微微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阎先生的办公室有个脾气那么差的人进来了。 周燊盯着牧柯气势汹汹的样子,想起了当初他还是小狼狗的时候,此时脸色的怒意和那个时候没什么区别,只是不能跟以前比了,他沉了沉脸色,打量着进来的牧柯,不知道他和阎旅烈这份情感之间会不会长久,他非常清楚阎旅烈是受过苦的。 所以更珍惜这段感情,而牧柯是经历过那个炼狱的熏陶,他只希望牧柯可以对他好一点。 周燊转过身看了一眼阎旅烈,然后把那一顿资料拿起来,“我先去交资料了。”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周燊走了出去,离开前还很贴心的为自己关上了门。 办公室的门一关,室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阎旅烈回过神盯着牧柯问着:“你怎么来了?” “我被欺负了。”牧柯一脸不悦的坐在沙发上说,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就连平时正经的小嘴都撅了起来,阎旅烈见状赶紧过去拥着他,安抚此时炸毛的他。 -- 第127页 听见这话,阎旅烈微微蹙起眉头,有谁会欺负到堂堂牧家少主的头上,那他怕是不想活了,而且牧柯没必要大费周章的,可这都不顾一切的跑到他的行政楼来了,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阎旅烈不知道其中发生什么事了,只是看着牧柯现在极具需要安慰的样子,赶紧抱着他安抚他的情绪,“发生什么事了?” 牧柯蹙起的眉头稍稍松懈了一点,也只有来到他身边,听着他的安抚才能心静下来,他依在阎旅烈的怀里抓着他的手在胸前掰了掰,阎旅烈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给他顺了一会儿的毛,盯着牧柯低垂的睫毛发呆,而后听见他说:“你刚遇见我那会儿,有没有发现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阎旅烈顿了一下,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初的事情,记忆有些久远了,一些细节的东西早已经记不清了,脑海中闪过什么亮亮的东西,他怔了一下,想起了那年被他遗忘的东西。 “你是说那个吊牌吗?”阎旅烈低头问了一句,牧柯蹙了蹙眉,他印象中对这个东西已经没有记忆了,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全都是单凭那些老头说牌令的和阎旅烈现在讲的吊牌。而且这两个是不是同一个东西还不知道呢。 不过,牧柯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东西一定刻着代表他身份的东西,“那个吊牌是刻着我的名字吗?” 阎旅烈思索了一下回答他,“嗯,还有你的出生年龄……” 牧柯眉眼展开,一脸惊喜的看着他说:“没错,就是这个,那些家族里的老头需要我用这个东西证明我的掌管权,他们这群迂腐的老头,现在都什么时候还需要用这个来证明我的身份。虽然说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但是有这个东西也好让他们闭嘴,这东西你还在吗?” 阎旅烈怔了怔,他记得自己的确把这东西取下来了,当初出战的时候想把这个东西当作一个念想的。 但是这之后就再也不见了,他那个时候坠入海底,可能早就已经掉入大海了,都五年了,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找到了。 “不在我手里了。”阎旅烈神色凝重的回答他,这话把满怀兴奋的牧柯浇了一桶冷水,他一脸不爽的看着阎旅烈,而且是一副哄不好的样子了。 东西交不出没关系,就是怕底下的老头又要拿这件事当作话柄了,这个牌令就相当于一个定心丸,只有交出来了他们才不会以此为借口,而且往后也好办事,只是现在情况不太妙了,当着那么多家族长老的面发火,金延又盯上了他,他往后可能会很难办了。 “很严重吗?”阎旅烈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为他顺着毛,垂眼看着他受气的样子,眸中都是温柔的目光包裹着他,他的柯儿连受气的样子都那么可爱,这让他心里毛毛的发痒。 牧柯似乎是待在他怀里太放松了,一下不注意,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整个人都撒着娇上:“算了,我用别的方法对付他们吧!” 牧柯快被这件事烦死了,牧衡不打算管他了,他也不想去请教他,就得自己想办法了,不过现在,他也不想去想这件事了,他环视了一下阎旅烈的办公室。 “你这会儿忙吗?”牧柯换了个话题让自己心情爽快点,抬头对上阎旅烈的双眸问着他。 阎旅烈换上微笑,摸了摸他的鼻尖,扬起自己的唇,“还行,还有几个文件要处理一下。” “办公室这会儿没人吧?那我就在这坐一会儿了。”牧柯现在心情不好,哪都不想去,眼下也就待在他附近还算是舒坦,所以待着就不想走了。 “嗯,你自己玩会儿,我去处理工事了。”阎旅烈应声,然后亲了亲他的脸颊将他松开了。 牧柯看了一眼自己男人拄着手杖走向办公桌旁,他也闲不住的走到旁边的书架旁,摸了摸上面的文件,“这些可以看吗?” 碍于这是家族企业的办公室,他身为外人,有这一层身份阻碍着,牧柯怕自己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机密,只好在下手之前问问他。 “看吧,这些都是已经处理过的文件了。”阎旅烈翻看文件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他在的位置问他解释道。 “好……”牧柯转过头看着文件上标着的日期,上面都是有时间的,从时间上可以看出阎旅烈刚上任快一年了,可他突然想到阎旅烈说过要辞职的话,心中一颤,牧柯不想干涉他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虽然他也说了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辞职的,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跟自己逃不开干系的。而且自己也是那根导火线,要不是他,阎旅烈还不会有那种想法。 他挑出其中一份资料看了看,却有些走神,抬眉往阎旅烈工作的那个方向看去,正在工作的他非常专注的看着手里的资料,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在牧柯的眼里,阎旅烈其实很少带眼镜,这让阎旅烈看起来很斯文,偶尔遇到了什么问题时,眉宇间还会轻轻蹙起。 看到这里,牧柯就很纳闷了,明明他是队伍出身,本应该像个糙汉一样不知大体。 可是现在的他却如此温文尔雅的,这五年让他性情大变,牧柯低眉自愧不如,他的脾气就没有那么好了,不管是五年前的凶巴巴,还是如今的急躁,他都不及他。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 xxxx年六月八号,货物…… -- 第128页 靠! 牧柯居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被拦截的货船,原来阎旅烈就是那个半路截胡了自己货船的人。 他却不恼怒,只是忍不住的轻笑一声,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发誓的,他说,找到这个人,他要让他给自己下跪。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阎旅烈,他低头摸了摸上面的签名微微一笑,原来他们要比相遇更早。 原本低头审批的人听到那处传来的动静忍不住抬起头,他看见牧柯低着头看着某个文件在笑,不明的问着他:“看到什么了,那么高兴?” 牧柯合上文件走过去,脸上掩不住的笑意的到他身边俯下身留下一句话:“阎旅烈,我们能在一起,全靠缘分呀!” 阎旅烈微微一怔,似懂非懂…… 他相视着牧柯的双眸,发现这对其中的笑意绵绵,他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所说的是什么。 他们能在一起,还真是缘分天注定! 第52章 阎旅烈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下上面的信息显示的是他爷爷的来电,又瞅了一眼正在小憩的牧柯,想了想还是拿上手机去外面接电话了。 不出他所料的话,他爷爷应该是知道了他要辞职的消息才给他打电话的,他深吸一口气才接通了这则电话:“爷爷。” “你这个臭小子!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辞职!”他爷爷洪亮的嗓音从电话里头冲了出来,让阎旅烈立马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他爷爷真的是宝刀未老呀,这嗓门洪亮的快要掀掉他的屋顶了,缓了一会儿才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 “爷爷,您可别再吼了,容易上火。”阎旅烈好心劝了一下,果不其然就听见了他爷爷在咳嗽的声音。 他爷爷缓了好久才慢慢的跟他说:“那么好的工作给你了,你这才干了多久就辞职了!” “爷爷,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来就不喜欢这样的工作。”阎旅烈低沉的声音传进他爷爷的耳边,他其实考虑了很久,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老人家,这句话有一种无形的无力感把阎老爷硬生生的怔住了,他只要一想到了阎旅烈受伤的腿后,心里就十分不好受,他考虑了一下,然后深深的叹一口气。 他慢慢的问:“所以你打算干什么?” “爷爷,您就别管了,我那么大了,会自己安排。”阎旅烈拧了拧眉头,拒绝了他爷爷打听这件事,他不想再让他来安排自己的人生了,有点时候,他也是需要有自己的规划的,未来是属于他的,不是他爷爷的。 他爷爷听到这句话,立马就跟他急眼了,“臭小子!我不管你谁还管你!” “爷爷,您知道我今年几岁了吗,三十一了,已经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了,我已经越来越沉稳了,您还在担心什么?” 阎旅烈跟他爷爷说了自己一直以来很想说的话,他不认为自己的一生都需要经过他爷爷的同意。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改变了那么多!”他爷爷感觉阎旅烈从佛罗伦萨回来后整个人就变了很多,越来越没有以前听话了。 “爷爷,没有,我没变,只是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阎旅烈听到他爷爷的这句话,突然轻笑一声。 “行,我不管你这件事了,但是你过年一定要回来吃饭!”阎老爷换了种语气跟他说着。 “嗯,回来。”阎旅烈笑了笑,阎老爷这是想孙子了,但是还不肯拉下脸来。 挂断了他爷爷的电话后,他叹了一口气,要回家过年,他爷爷看到他把牧柯带回家后,还能好好过年吗? 他摇了摇头不敢想下去了。 回到办公室,他看了一下窝在沙发上的牧柯,把旁边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了,正巧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交资料了,他赶紧蹙了蹙眉回过头,让他动作小声点。 那个工作人员看到他轻柔的动作后怔了怔,然后回过神小心翼翼的把资料交给他了。 等到他出去后,才回过神,刚刚阎旅烈拿毛毯盖的那个人好像是一个男人,那动作还那么温柔,也不知道是他亲戚还是什么,他摇了摇头还是少打听别人的私事了。 阎旅烈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牧柯,笑了笑,然后开始埋头工作了。 这一刻真让人有种温馨的感觉,哪怕没有一句沟通。但是知道对方就在身边的那种舒心感不是别人能给到他的,牧柯睡得很安稳,阎旅烈工作的也一点都不累,还很快的把工作完成了。 他把自己的辞职交上去后,还会有个交换期。所以也没那么快的离开,他捏了捏眉心,这段时间有事做了,他得去选公司,也要完成自己身边的工作。 “我定了一家餐厅,现在走吧。”阎旅烈站起身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忘记了他还在睡觉,看着在沙发上打盹的人,他陪自己在办公室里待了三小时,三个小时都是这种状态,不打扰自己,就在旁边玩,阎旅烈走过去看了看他柔和的鬓角,摸了摸他的脸颊,把他惊醒了。 “你好啦……”牧柯也不知道自己小憩了多久,他舒展了一下身体,侧着脑袋朝他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跟阎旅烈一同出的办公室,身为牧家的二当家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在他们办公室进出,也只有他敢这样了,两位英俊帅气的男士走在一起,这可让附近看到的人一阵诧异,他们也是知道这个男人在阎旅烈的办公室一呆就是三个小时,不免有些猜测,八卦阎旅烈的私生活。 -- 第129页 阎旅烈带他去的一家餐厅,是专门吃粤菜的,他之前吃过很多次,觉得很不错,这次便带他一起来吃吃看。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我需不需要准备点什么?”牧柯低头咬着自己的筷子问了一下他,本来是不打算大费周章的。 但是毕竟说要去阎旅烈家过年,那就不是只见阎旅烈那么简单了,还有阎旅烈的家人,亲戚什么的,都需要打点一下。 “嗯……买点年货,准备红包,阎家的过年就有点热闹了,再加上小孩子有点多。”阎旅烈朝他笑了笑,然后考虑一下跟他简单的说了几个。 “我也没过过年,反正你教我咯。”牧柯喝了一口热汤跟他说着。 阎旅烈满脸笑意的给他递了张纸巾,“那当然了。” “有句古话不知道你听过没。”他突然兴趣来潮的打了个哑谜。 “什么呀……”牧柯抬起头拿纸巾擦了一下嘴唇。 阎旅烈盯着他,给他解释了一下,“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隐藏不住了,总要露面的。” “你才丑媳妇呢!”牧柯怔了一下,听明白意思后,才回了他一句。 耳边充斥着阎旅烈爽朗的笑声,看来是被牧柯的话给逗笑了,牧柯翻了个白眼。但是不一会儿,周围突然响起了枪声。 “砰砰砰……” 几声枪响,把周围正在吃饭的人都吓到了,有的赶紧逃跑,有的躲在了不知道何处。 牧柯和阎旅烈蹙了蹙眉脸色一变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跟谁来的,牧柯转过头看到了开枪的那伙人露面了,大概有三四个人。 而其中一位此时正好把枪对准了他们,他蹙了蹙眉,就在阎旅烈打算伸出手的时候,他速度更快的按下了他的头,让这一枪错开了,打到了旁边的柱子里。 却也点燃了牧柯的怒火,他们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他的人。 牧柯看了一眼深陷在柱子里的子弹深深的蹙了蹙眉,他盯了一眼拿着枪的这伙人跟阎旅烈说道:“我去解决他们。” 这让阎旅烈惊吓到了,虽然他腿瘸了,但是不代表还要让自己的爱人来保护,他十年的特种兵训练依旧熟记于身,可是还不等阎旅烈说话,牧柯就走了,阎旅烈很是担忧的盯着他的动作看。 他看着他闪到一边,然后拿着一只叉子甩了过去,迅速又果断,正好的扔在了持枪人的手上,让他手里的枪脱落在地,牧柯看准时机,很快的踢了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身上。 但是却没有拿枪,这里还有很多人看着,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拿枪。 牧柯把对方踹的嗷嗷叫疼,然后把枪踢远了一点,接着听见一声枪响,发现有人拿枪对着自己,他躲在了旁边的柱子旁,看了一眼阎旅烈,确认他的安全,可是却看到了他眼底深深的担忧,可是不等他作出反应,转过身直愣愣的拿着旁边的餐盘甩了过去,还好这一枪打偏了。 对方拿着枪,是远程攻击,而他不敢拿枪,只能近身攻击。 这太危险了,让一边的阎旅烈替他担心,紧蹙眉头死死的盯着他。可是他也不可能看着他干那么危险的事。 牧柯来到另一个持枪的人身后,猛地踹了他一脚,踢开了他手里的枪,在他身后有人想要袭击的时候,阎旅烈站起来将手杖触发,刺进他的大腿里,牧柯听见动静,立即回过头,两个人蹙了蹙眉对视了一眼。 可是下一秒,牧柯心下一惊,在阎旅烈身后的那个人突然站起身,牧柯敲晕了自己手边还没解决的人,然后在后面那个人拿着枪对准阎旅烈的时候,他拿起来这个人的枪快准狠的开枪射中了那个人。 子弹从阎旅烈耳边穿过,打在了那个人的肩膀上,缓缓倒地。 阎旅烈回头看着这个人倒地哀嚎的姿势,然后环视了一圈看着另外苦苦哀嚎的三个人,这让人都是牧柯一个人解决的。 而且他还救了自己一命,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五年来,他的牧柯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阎旅烈!你知不知道很危险!”牧柯来到他身边揪起他的衣服,恶狠狠的吼了一声,就在刚刚,看到有枪抵在阎旅烈身边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悬在了身上。如果他再晚一点的话,那颗子弹就不是打在那个人身上了。 “我没事……”阎旅烈抱了抱他,安慰着他,他这是第一次看到牧柯动手,身手敏捷,而且速度很快,让他不敢相信,五年前他还是个连筷子的不会拿的人,现在已经会拿枪了。 “我和你一样,也很担心你,而且胆都要吓破了。”阎旅烈摸了摸他的脑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种震惊,他还是放在心上好了,他的小狼狗成长得太快了,他怕他跟不上他的进度了。 剩下的事,牧柯派阿金来处理了,警方已经来调查这件事了。 据调查说是来抢劫的,但是牧柯鄙夷了一下。来餐厅抢劫,还恰恰好来来他和阎旅烈出现的餐厅,世界上还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这一看就是金延那个狗贼派来的小喽啰,目的就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因为自己交不出牌令,他就想借机除掉自己。 但是,他弄自己可以,就是不可以动他身边的人。 这笔账,牧柯记下了。 因为发生了这种事,阎旅烈和牧柯一样,整颗心都吊着,当天寸步不离的跟在对方身边。 -- 第130页 “我要去我的钱庄了,你确定要跟着吗?”牧柯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就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份进那种场合不妥,这是国内,可不比佛罗伦斯的时候。 阎旅烈看了一眼,“无妨。” “那走吧……”牧柯撇了撇嘴跟司机报了个方向。 阎旅烈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日常工作是什么样子的,他在尝试更深入的了解他,了解他的生活,他们要的不止是身体上,感情上的默契,而是整个全部的了解。因为他们不是对方的情人,是伴侣。 阎旅烈和牧柯在他的钱庄外面停车了,阎旅烈打量了一下外面的结构,没什么特别的,外面的装饰很简单,很多街边的涂鸦,大门有些生锈,就跟厂房一样的不起眼。 只见牧柯走到门前,面朝他笑了笑,张了张唇说了一句。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阎旅烈深吸一口气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进去,没多久就有个女人迎了上来,穿着古典的红色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阎旅烈蹙了蹙眉,不悦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哟,二当家终于回来了!”银姨挥了挥手中的扇子,踩着高跟鞋走近牧柯,还是那副魅惑众生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的招摇,却有种很不好惹的气场,她还注意到了跟在牧柯身后有个拄着手杖的男人,她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下,模样长得好生英俊,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小人物,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 “二当家,这位谁呀,也不介绍一下。”银姨打量着跟牧柯年纪相仿的阎旅烈问了一下。 “我的人,不许再看了。”牧柯蹙了蹙眉头盯着她打量的神色说道,这句话把银姨给怔住了,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到牧柯这么说也没多惊讶,只是没想到他那么久不找个女人,没想到是好这一口。 牧柯默默地闪开了她的手,挥了挥手让阿金上前,然后看了看她:“银姨,这是从佛罗伦斯给你的礼物。” “哟,我还有礼物呀,多谢二当家了。”银姨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然后看着阿金端上来的礼盒,她惊叹了几声,然后打开了盖子,“香水呀,真不错,现在不仅会送礼物了,还会挑礼物了。” 换做是以前,牧柯可不会有这样人情世故的一面,别说是送礼物了,就连一个微笑都没有,顶多是邪笑,现在的牧柯身上有了日渐增长的柔和,当年的那种血气方刚的戾气,也渐渐地不见了。 银姨对他笑了笑,把礼物收好了,“谢谢二当家了。” 听到她的夸奖后,牧柯很满足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跟她说了一声,“把账单准备好后给阿金。” “成嘞!”银姨刚收了礼物,心情愉悦的应了他一声。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阎旅烈,然后伸出手,“走吧,路上有点滑。” “嗯,来了。”阎旅烈对他笑了笑,伸出去牵住他的手。 拐一个弯就是别有洞天的一幕了,打开隔音墙,阎旅烈到了一家大型的钱庄。 虽然比不上佛罗伦斯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这里的场景实在是让阎旅烈怔住了。 他的牧柯维持着那么大的事业,比他还有钱。 阎旅烈突然有些懊恼了,这种心情让他不是很好受。 “愣着干嘛,走啦!”牧柯转过身看了他一眼。 “嗯……”阎旅烈换上笑脸跟上他。 第53章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少年跑过来的时候撞到了阎旅烈,阎旅烈脚下打滑,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幸亏前面有牧柯牵着他,下一秒,他蹙了蹙眉看着小孩的身影,这里不该出现小孩子的。 “抓着他!”他盯着小孩横冲直撞的身影下令道。 再怎么样,这个地方也不是小孩子该进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谁看守不严把这个小家伙放进来了,牧柯带阎旅烈到沙发这边坐了下来,阎旅烈也不说话,就看着他想怎么做。 “嗯,放开我!”小孩子被两名壮汉抬了起来,无助的双腿在空中做着无谓的挣扎,最后他干脆不挣扎了,直接盯着坐在最中央最扎眼的那个男人看,那个小眼神恶狠狠的盯着牧柯。 牧柯喝两口热茶,抬头打量起这个小孩,看上去年纪不大,最多五六岁左右“哪家的小毛孩呢?” “对不起二当家,他应该是从后面那个水管爬进来的。”其中一个人低着头向他汇报了一声。 牧柯瞧见小孩口袋里鼓鼓的,估计是来偷东西的,他蹙了蹙眉,这种行为可不是讨喜的,“把他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唰」从这小子口袋里掉出几个硬币还是零零散散的钱,都皱皱巴巴的。 看到这里,就连默不作声的阎旅烈都蹙了蹙眉,这种偷窃的行为可不是一个孩子应该学的。 “啊!还给我,是我的!”小孩一看自己口袋的钱被他们掏出来了。 顿时炸毛了,整个人一直在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抵得过两个硬汉。 “别急着生气,先问清楚了。”阎旅烈碰了碰他的手小声的叮嘱了一声,牧柯侧过头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牧柯蹙了蹙眉盯着这小子看:“小屁孩,为什么偷钱?” “阿公!我阿公生病了!要去医院!”小孩一下子被羞得面红耳赤的,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他没有办法了,只是硬着头皮冲他说道。 -- 第131页 “所以需要钱,你就来我的钱庄偷钱?”牧柯有些懒散的语调接上去他的话,说完了还轻笑一声,他看了一下小孩子被羞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他挥了挥手让他们可以分开这个小孩了,小孩抵触的看了看牧柯的样子,然后拧了拧衣角直接低下头,那么多人盯着他看,他反倒开始不自在了。 “你知不知道你不该这样的,小小年纪就来偷东西了,这样学坏了可不好。” 牧柯打量这小孩的模样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是这个小孩不怎么理人,这让他有些气馁了,一边的阎旅烈拍了拍他。 “帮帮他看看。”阎旅烈轻声附在他耳边说道。 牧柯点了点头问他:“你阿公在哪里?” “凭什么告诉你!”小屁孩年纪小小,倒是谨慎,真的只要他不说,其他人就奈何不了他。 牧柯被这小孩脸上的刚毅给逗笑了,开口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放你走,让你进局子。” “我不能进局子,我说,我说!”小屁孩激动的说着,然后小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就在后面 牧柯蹙了蹙眉看了一下,要是没猜错的话,就在钱庄不远处的老城区,当初就是看着这个地方隐匿才在这里开钱庄的,没想到都那么久了,这个旧城区还没拆,他起身拍了拍衣服,然后低下头看了看小孩。 “带路吧……” 小孩看到他们打听起自己的家庭地址,立马就警惕了起来:“你们要干嘛!” 牧柯微微俯身跟他说,“不带路,我怎么救你阿公呀!” 小孩嘟了嘟嘴,然后转过身下去了。 阎旅烈在后面看着他们一大一小的互动,突然觉得这应该是两个孩子在互动,十分有趣,而且牧柯也是永远长不大的模样,他跟上了牧柯的步伐。 据了解,这个小孩叫石头,住在钱庄外的第三巷口的一间小平房里面,环境相当的脏乱差,牧柯他们一行人出现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最后小孩推开一个门进去了。 牧柯是第二个探头看了进去,房间内有很多药材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很潮湿的味道,他还发现有一个老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有些不大对劲,而且看上去很没有生气,牧柯蹙了蹙眉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赶紧走进去。 “你干嘛动我阿公!”小孩看他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摸了摸他阿公的喉咙,立马警惕起来,生怕他要对阿公做些什么。 牧柯量完他的脉搏后,蹙了蹙眉看着小孩,“他死了。” “你骗人!”小孩立马就跟他急眼了,他赶紧晃了晃他阿公的身体,结果怎么叫他都没有人回应他。 阎旅烈在后面蹙了蹙眉看着里面的一切,他缓缓走进去,然后摸上了他手上的脉搏,然后跟孩子说:“孩子,你阿公真的死了。” “啊,你们骗人!”小孩冲他们吼了一声,虽然表面上态度强硬不肯相信他们说的话,都是他们都是大人没必要欺骗他这个小孩。而且他的阿公真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阿公,你醒醒!”小孩哭的格外伤心,他父母很早就死了,还是阿公辛辛苦苦把他养那么大的,结果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今天就在他去钱庄的时候去了。 阎旅烈低下头看着小孩,他也沉默了,这种情况,应该也只剩下小孩了,他也是一片孝心才干这种傻事的,只是往后他要怎么办,这就是个难题了。 牧柯冷冷的看着他,眼眸中有微微的眸动,似乎想起了曾经他也是无依无靠的那种样子,这种感觉太孤单了,这个孩子不能再经历这种事了,他伸出手摸上他的头,“小子,要不要跟我?” 这句话让阎旅烈怔住了,就连在场的手下都怔住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牧柯居然要收一个非亲非故还是第一次见的小孩子,这起码要跟几位长老商量一下的。 小孩听到这句话,满脸泪水的抬起头看着牧柯,声音还带了点哭腔:“那我阿公怎么办?” “我会帮你厚葬的,所以作为条件,你要不要一直跟着我?” 牧柯没有问他愿不愿意,而是直接问他要不要,态度很强硬,也很冷静。 小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无措的环视了一下他屋里的这群人,最后他指了指这一屋子的人,眼巴巴的跟牧柯说:“我能像他们一样有钱吗?” 听到这句话,牧柯勾起唇笑了,一个无害又让人放心的微笑,“当然了。” “那我跟你,我是要叫你爸爸吗?”小孩子眨了眨无辜的双眼看着牧柯问了一句。 牧柯怔住了,一旁的阎旅烈无声的掩唇笑了笑,牧柯指了指阎旅烈,“他才是你爸爸,我是你干爹。” 阎旅烈愣住了,他突然被点名了,而且还突然多了个儿子。不过,这还是他宝贝柯儿安排的。 “哦……”小孩低着头拉了拉他阿公冰冷的手。 “跟着我就不能没有名字,以后你不叫石头了,你姓牧,至于叫什么,让你爸给你取去。” 牧柯看了看小孩,然后转过身对着阎旅烈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阎旅烈摇了摇头无奈的跟上他,两个人来到门口,阎旅烈侧过头打量着他,“怎么做起慈善家了?” “因为想起了我以前的生活,我没那么幸运,快三十了才遇见你,被你救赎了,可是人家孩子那么小就孤苦伶仃了。既然他遇到我了,那我就来做那个救赎他的人。”牧柯低了低头说道,阎旅烈听的也很认真,他对他温柔的笑了笑。 -- 第132页 “做的好,你会成为这个孩子的榜样的。”阎旅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牧柯的出现,会成为这个孩子的救赎。 牧柯看了他一眼,“你想好这孩子叫什么了没?” “孩子他爸!” 一声「孩子他爸」,让阎旅烈都怔住了,心里有一种不是自己孩子也要当作自己亲生儿子的感觉,牧柯口中这句话太悦耳动听了,让阎旅烈沦陷到幸福中,就好像是牧柯给自己生的一样,他思索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 “叫牧安乐吧,小时候太苦了,希望他以后安康,快乐。”阎旅烈想了想,然后转头告诉他这个名字。 牧柯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正他也不懂这些东西,就依阎旅烈想的就行了,“嗯,就叫牧安乐吧。” 牧安乐阿公的丧失是由牧柯帮他解决的。自那以后,牧安乐很听话的跟着牧柯了。 但是也不可能一直跟着他,牧柯带着个拖油瓶也嫌烦了,索性还是交给阿金了,他想着现在让他开开心心的上学,等到以后还得练练这小子。 这牧家是不会易主了,反正他已经找好了接班人。 阎旅烈在这期间找好了地盘作为他的基地,他那天也见识过了他宝贝柯儿的实力。 所以他得更加努力的赚钱才是,可不能被他轻视了。不然以后他也不能硬气的说我养你这种话了。毕竟他的宝贝柯儿现在比他还有钱。 辞职的消息还没下来,但是新年要到了,牧柯跟他的小厮们打听怎么过年,当时他们那个震惊的表情可把牧柯气坏了。 “二当家,年轻人是最讨厌过年的,一过年就要被七大姑八大姨问候一遍,很烦的。”其中一个小厮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下牧柯。 牧柯蹙了蹙眉把这句话听进去了,还想了一下:“不是我过,我去别人那过……” “那就准备好红包,红包越大越好。”另一位小厮跟牧柯分享了一个方法。 牧柯点了点头,这个方法阎旅烈也跟他说过的,只是他心里没个底,不知道该封多大的,最近阎旅烈又在忙,他也见不到他几次面,他考虑一下,“给我准备一百万现金来” 听到这个数字,十几个小厮面面相觑,顿时呆若木鸡。 “二……二当家,我们是过节,不是给人家送钱。”小厮出声阻止了一下牧柯。 最后,牧柯可算是整明白了红包怎么搞了。 阎旅烈联系他除夕夜那一天见,牧柯当天本来要出去的。但是他看到了他父亲坐着轮椅在走廊上抽雪茄的样子,他年纪大了,腿上都是年轻的时候落下的老毛病,今天天气冷,他的腿也有些风湿了,行走不便就坐在轮椅上了。 可是这个画面格外的萧条,看上去很寂寞的样子,他顿时停住了脚步向他走了过去。 牧柯动手推了推他的轮椅,轮椅一动,牧衡的思绪也唤了回来,他微微一愣的看着握在他轮椅上的手:“你不是要出去吗?” “你看起来很孤独,所以来看看你老人家。”牧柯推着他到处逛逛。 “哼,我还孤单!”牧衡嘴硬的顶了一句。 牧柯看着他嘴硬的样子,也反驳了一句:“反正我看见了。” “哼……”牧衡掐掉自己的雪茄,然后看了看院子里的景象,“听说你收了一个孩子?” “嗯,你听说的太刻意了。”牧柯自然是知道他每天的一举一动都被牧衡的耳目盯着,他只是从来不说而已。 牧衡愣了一下,然后恢复脸上的表情:“为什么?” “他……很像之前的我,你不觉得孤独对一个小孩子而已,太残忍了吗?”牧柯淡淡的反问了他一句。 “你是还在生气吗?”牧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僵了一下,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都太残忍了,谈起旧事,就是他们二十多年都没有见面的真相。 “不气了,我现在又不孤单。”牧柯说的有些骄傲,牧衡也沉默了,然后他推着他来到湖边,两个人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风景。 “你和那小子在一起很幸福吗?”牧衡淡淡的说起他们之间的事了。 牧柯走到他的旁边,目光平静盯着远处回答他:“嗯,高兴,幸福,他可是我人生中的光呀。” 牧衡侧过头看着他脸上的柔光,当初他觉得培养成心狠手辣的牧柯是一件好事。 但是现在这个模样似乎也是一件好事,这孩子现在也有这个能力保护自己爱的人了,而不是向他以前一样。 “你高兴就好。”牧衡转过头淡淡的应了他一句,然后从腿上的毯子里掏出两个红包递给牧柯。 “拿好,你跟那小子的红包。”牧衡神情自若的看着湖面说道,但是心里已经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牧柯怔了怔,然后接过他手里上面写着「幸福安康」的红包,“谢啦。” “这也是给你的。”牧柯从口袋里回了他一个红包。 牧衡怔了一下,谁教这小子的,红包还有这种赠法! 牧柯见他愣住了,便放在他的腿上,“收好了,一年只有一次。” “哈哈哈……”牧衡豪气的笑出了声,他内心满是激动,他感觉到了他和牧柯的关系已经在慢慢缓和了,没想到这种父与子的感情,他在有生之年还能体会到,这种融入血肉的亲情,牧衡心里是真的很高兴。 -- 第133页 牧柯看着牧衡脸上的笑意,也勾起唇,两个长得极像的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 可是牧衡却越来越老了,两鬓的白发渐渐地爬上的他的发梢,牧柯有些恍惚的怔了怔,明明佛罗伦斯之前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怎么突然之间老得那么快了。 “外面风大,推你回去了。”牧柯不等牧衡拒绝,就推着他回去了,牧衡都还说没玩够呢。 牧柯送着牧衡来到管家手中,然后跟他说了一句,“我这几天不回家了。” 牧衡看了他一眼,然后拿着红包在管家面前晃了晃:“我儿子给我的。” 这还是牧衡第一次对外说那是我儿子,看他现在是真的很高兴,管家也很欣慰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从牧柯从佛罗伦斯回来后,就一下子突飞猛进了,这千年的冰山也终究是有融化的那一天。 牧家的新年也格外的有人情味了,牧衡那天直接就坐在轮椅上张罗着在屋里张灯结彩,而且还嘱咐牧柯要回家吃年夜饭,牧柯也答应了。 这还是他们父子俩五年来,不对,是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牧柯让几个得力的手下都坐一起吃了,今年牧家的除夕格外的热闹,外面下着大雪,屋内却格外的温暖,爽朗的笑容传到了屋外,这也是两个人第一次感觉,家里原来也可以热闹的。 饭后,牧柯就溜出来了,因为阎旅烈好像在外面等了很久,天空中还下着飘雪,牧柯跑到门口后发现阎旅烈居然是站在门口等的。 “你傻啦,居然不上车等我!”牧柯蹙了蹙眉看着他身上的雪渍,然后伸出手帮他抹去了眉毛上的雪渍。 阎旅烈搂着他,笑了笑:“没出来多久,就是感觉你要来了才出来的。” 这句话把牧柯给逗笑了,今天让他高兴的事情可真多,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上车吧,有东西给你。” 两个人来到车上暖和了一下,然后牧柯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红包递给阎旅烈,一脸喜悦的表情看着他。 “这是什么?”阎旅烈怔了怔,看着面前的红包有些不明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爸给你的。”牧柯羞红了脸笑了笑,然后一把塞在他的手上。 阎旅烈愣了一下,然后把红包收好了,有些得意的看着他说:“原来是岳父大人的红包。” “嘁……”牧柯一脸嫌弃的应了一声。 两个人心里这一刻是暖暖的,格外的幸福,就好像是吃了棉花糖一样甜腻腻的。 虽然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但是至少现在他们要珍惜当下的幸福,阎旅烈交给牧柯的人情世故,让牧柯学会了来温暖别人,在他温暖别人的过程中,他的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第54章 牧柯倚在他身边,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年货的事情,便问抬起头问着他,“你年货放哪了?” “这个东西去南城再买就行了。”阎旅烈看着他的模样,给他理了理头发继续搂着他。 牧柯应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原本阎司令是住南城的,但是一直住不惯,已经孙子家人都外出工作了,也没人理他这个糟老头。 所以又搬回了鹤港了,还是鹤港的老宅让他住的舒服一点,阎司令一直是个很任性的人,他也知道年纪到了,谁都嫌弃他这个老头,也就不经常招惹他们了,他现在也到了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了,就是他这个孙子实在是让他不省心。 南城到鹤港也就这么远的距离,但是平时阎旅烈不喜欢回家。 而且他也禁止了他爷爷来探望他,两个人说好了只要阎旅烈没有主动回去,阎司令就别想见到他孙子。除了在电话里沟通外,他的耳根算是清净的。 牧柯今天难得心情那么好,总有一种暖暖的惬意,他嘴角勾起的次数越来越高了,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看着路边的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他靠在车窗上一个个的数着,阎旅烈侧过头看了看他这一副盖不住笑意的样子,嘴角一扬心里倒是愉悦了不少,本来他今天是有点压力的。但是看到他的时候,所有的顾虑,所有的不安,统统都消散了。 天空下着小雪,阎旅烈是打算让司机开长途去南城的,到的时候也刚好是第二天中午,他还没有跟他母亲说新年要带牧柯回去。 所以明天还得跟她打个商量,这样光明正大的带牧柯回去,也不怕吓着他们。 想到这里,阎旅烈看了看牧柯,发现他已经开始打盹了,有一下又一下的点着头打瞌睡,这一幕格外的可爱,倒像是二十几岁的模样,阎旅烈脱掉自己的外套小心的盖在他的身上,还顺带的把他的睡姿弄的更舒服一点。 一路都是安安静静的,阎旅烈也有点睡意了,慢慢的靠在了椅子上。 在天微微亮的时候,牧柯醒过来了,却发现自己是躺在阎旅烈的大腿上,这让他突然有些脸红了,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前面,那位司机还在勤勤恳恳的开车,可是好歹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睡在别人身上怎么好意思呀。 然后从他身上起来了,转过头发现阎旅烈还在睡,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的事业怎么样了,他也没跟自己说,这就让他有点纳闷了,现在这种情况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算了,还是等他自己说吧。 牧柯盯着他帅气的睡姿看了看,看到他眉目有一丝淡淡的皱起,也不知道是梦见什么了,牧柯伸出手给他抚平了眉毛,他最近应该很少睡觉,小脸都瘦了不少,一定是饭都没有很好吃。 -- 第134页 车内很安静,阎旅烈也睡得很沉,九点多的时候才醒来了,一睁眼就对上了牧柯的眼睛,“你醒啦。” “早就醒了。”牧柯应了一声,舒展了一下四肢。 阎旅烈看了看外面的风景,发现已经差不多快要到南城了,他才想起自己还没跟他母亲报备,便给她打了个电话。 也是是在忙过年的事情,阎母才缓缓的接通了电话,发现是她儿子打来的,她脸上一阵惊喜:“儿子,到那了?” “到南城了。”阎旅烈看了看外面的风景跟她说道。 阎母应了一下,然后问他:“要回来午饭吗?” 阎旅烈这个时候看了一下牧柯,然后在电话里说:“不了,晚上再过去,妈,我带牧柯回去过年了。” “谁呀,是不是阎旅烈那臭小子要回来了!”阎爷爷那雄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了。 阎母和阎旅烈两个人都怔住了。 “没呢,处理点公事。”阎母干笑了两声,然后看着阎老爷子提着鸟笼哼着小曲出门了。 阎旅烈听见她妈的回答,然后有一阵脚步声,已经是走远了。 阎母松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一旁,小声的跟阎旅烈说:“你考虑清楚了!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同意了,不代表你爷爷同意。”阎母很严肃的跟他说着,她觉得选在今天告诉他爷爷的的话,可能会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大发雷霆的。 阎旅烈听到这句话后叹里一口气,一旁的牧柯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这句话,想不听都难了,他目光平静的看了看阎旅烈,然后就听到他说。 “现在不说以后也要说的,而且我不打算直接告诉爷爷,我知道他迟早会发现,所以我等他来发现这一切。”阎旅烈跟他母亲说了自己的想法。 阎母怔住了,她张了张唇几度说不出话来,最后叹里一口气还是妥协了,同意了阎旅烈的做法,她也知道他不会太过分,凡事有个度,他都会看着来的,就是两个人都在担心老爷子的承受能力。 “妈,顺便帮我订个酒店吧,我怕被爷爷赶出来了。”阎旅烈无奈的请求了一下她的母亲。 阎母愣了一下,跟他说了声好。 阎旅烈挂完电话后,看了一眼牧柯,然后给了他一个微笑示意:“我可是很有信心的。” “嗯,我知道,你也别小瞧我了。”牧柯回了他笑容,阎旅烈看得心痒痒,便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两个人已经到了南城,阎旅烈也不急,带着牧柯去买年货了,两个人好不容易下车活动活动筋骨。 “谢谢你了,这是你的红包。”阎旅烈给司机一个红包给他说了声道谢,司机接过红包连说了几句谢谢。 牧柯仰了仰头让阳光随意的洒在他的脸上,这种暖洋洋的感觉让他十分惬意的深吸一口气。 然后低着头看了看集市上红红火火的贴着对联灯笼什么的,然后转过头看了看阎旅烈,等待他接下来的安排。 “我们先去吃饭。”阎旅烈看着他说了一句。 牧柯应了一声,两个人便先去吃饭了,也不是去什么高端大气的餐厅,阎旅烈就带他着去了附近的面馆吃面。 牧柯看到面馆是这种如此接地气的不经意的愣了愣,平常阎旅烈是不会带他来这里的,阎旅烈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微微一怔,然后转过身看着他。 “就是想让你入乡随俗,然后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阎旅烈柔柔的跟他说道,让牧柯又怔了怔,细细的斟酌着他的这句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不久之前,他才跟阎旅烈说过的,那么现在换作他来说了。 他们两个人没有好好的相遇,在佛罗伦萨的时候也只是片面的了解,现在回来了,双方都已经认定了对方,那么就需要融入对方的生活中,深入的了解这个人的全部,而不是了解他这个人。 想到这里,牧柯突然勾起唇跟他笑了一下“好。” 两个人抛开身份,抛开了身上的光环,他们坐在面馆里也只是不起眼的角色,是他暂时存在的食客,放进人堆里,也只是人海茫茫的一份子,他们也可以一颦一笑都随心那样的欢快,当个平常又普通的人。 这一刻很惬意,也很温馨,两个人心里也是暖和和的,两个人的相依相伴也只是那么简单。 面馆是地地道道的南城老面,说不上高级,但是确实是便宜又好吃,牧柯还是第一次看到用零钱就吃上一顿饭了,之前是他不懂事,后来当上牧二当家,他也就没有多少机会碰到钱了。 就算要碰,也只是数以万计的数目,像这样阎实的机会,其实很少,但是他很喜欢,他们俩个在这吃的很高兴,在这期间,牧柯问了他一句。 “你爷爷有什么爱好吗?我这样的仓促见他,好歹要准备点什么。”牧柯眨了眨眼睛问他。 听到这句话,阎旅烈略有所思,然后抬头看着他:“我不是教过你了嘛,就是象棋,他喜欢象棋,也喜欢品茶。” 牧柯听见这话后,点了点头,“看来你和你爷爷很亲,就连喜欢的都一样。” “你忘了吗,我父亲很早就死了,还是我爷爷把我拉扯大的,所以很多方面我都挺像他的。”阎旅烈笑了笑给他解释了一下。 他们之间的身世还挺相似的,一个从小没有母亲,一个从小没有父亲。 -- 第135页 他也不是刻意要往这方面想的,只不过他们的父母居然还在很早的时候认识了,也不知道是多大的缘分,他们两个也再之后的一次机缘巧合下相遇了。 他被丢在柬埔寨的雨林里,却被阎旅烈给捡了回来,而后被他母亲拆散了,后来又相遇了。 多么戏剧性的故事,他和他的相遇已经被时间埋下了伏笔,他们之间可能不是缘分,而是早已天注定。 “哦,原来是这样。”牧柯眼神转了一下从思绪中出来,点了点头,然后喝了口茶。 其他的心里挺悬的,无论是阎旅烈口中的阎老爷子,还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都让牧柯觉得这个阎老爷子似乎并不好接触。 但是却很疼他的孙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过个好年了,他现在也不是在打退堂鼓了。 毕竟是他提出去阎旅烈家过年的,那就没有退缩的说法,还是担心阎旅烈比较多,毕竟那是他的家人。 “走吧,带你买年货。”阎旅烈拿好自己的手杖,和他一起站起身。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去集市了,第一次是五年前的阎旅烈带他进去的,这第一次是五年后的阎旅烈带他进去的,牧柯抿了抿唇看着他的背影,然后缓缓走到他的旁边,这一次他要并肩而行。 阎家不缺东西,缺的是心意,牧柯和阎旅烈逛了很久才买到了自己称心如意的东西,牧柯最后开心的买的一大堆名贵的茶叶,他是有心了,就是不知道阎老爷子领不领他的情了。 逛出来后,天都黑了,冬天很容易就天黑了,阎旅烈跟他说阎家老宅就在这边的不远处。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的慢慢走过去,沿着这堵高高的围墙,两个人肩并肩的走了过来,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最显眼的一座宅子,门口停了好几辆车,牧柯看了看房子上贴了很多灯笼,看来今天晚上的阎家很热闹了,离得越近,牧柯的心里也有几分紧张了。 阎旅烈突然停下来很正经的对视着他的眼睛说:“不要怕。” “一切有我在。”他牵了牵牧柯的手,温柔的说道,两双微凉的手相贴在一起,牧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的双眸,用眼睛告诉他,他不怕了。 “等会儿,跟着我叫爷爷就行了,但是要先委屈一下你了,我们的关系先不要公开,还是等老爷子自己发现吧。” 阎旅烈在还没走进去的时候跟他说了一下,牧柯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是要给阎老爷子一个适应期的,免得大过年的吓到他了。 阎旅烈去按门铃了,牧柯在他后面埋头踢了踢地上的雪缓解紧张,大门一开,牧柯抬起头看了进去。 来开门的是阎母,她看了看阎旅烈,然后看到他身后跟着的牧柯后,表情怔了怔,便往里屋招呼了一下:“是小烈回来了!” “进来吧……”阎母把门打开了,让两位进门,阎旅烈进去后转身看了看牧柯,等两个人都进来了,才放心的往里走。 牧柯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古色古香的装修,像是民国时期的老宅,不过也符合了阎老爷子的身份,尊贵又严肃。 还没走过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豪迈的笑声,他跟着阎旅烈拐了一个弯,看到了大厅坐着的人很多,还有两三个小孩在旁边,而且都在看着他和阎旅烈。 “臭小子,终于肯回来了!”阎老爷子打探着阎旅烈叫唤了一身,然后看到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这位是?”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领导,牧柯。”阎旅烈对他爷爷笑了笑,然后把牧柯介绍给他了,这句话也不是什么假话,牧柯的确是他的领导。 阎旅烈这么介绍完后,他爷爷倒是愣住了,有些纳闷的嘀咕了一句,“还有那么年轻的领导呀!” “爷爷,现在时代在变。”阎旅烈接了一句话,然后对牧柯使了一个眼色。 牧柯把手里的茶叶递给了他老人家:“爷爷,这是给您准备的一点见面礼,祝您健康长寿。” 他的话很短,声音有些低沉,态度也很客气,但是他的礼物却让阎老爷子很喜欢。 “谢谢了,有心了。”阎老爷子接过礼物递给了旁边的仆人,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给牧柯,“那我就住小伙子你,事业有成,平平安安。” “谢谢……”牧柯笑了笑,接过了那个红包,然后看了一眼阎旅烈。 “你这臭小子,可算是回来了!”阎司令走进来仔细的打量着他许久未见的孙子,嘴上很硬,但是心里早就已经很想他了。 阎旅烈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抱了抱他的爷爷:“想你了爷爷。” “嘁,臭小子,都进来坐吧,一会儿就开饭了。”阎老爷子拉着阎旅烈到位子上坐下了,牧柯也在一边坐下了,在一边默默的打量着阎旅烈的爷爷。 “爷爷,不是都来齐了吗?还在等谁呀?”阎旅烈环视了一圈问了一下。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阎老爷子笑了笑就是不说在等谁。 阎旅烈就趁着这机会给他们发了发红包,顺便带带牧柯,他看了一眼家人还在聊天,便找机会跟他说话。 “慌吗?”他拉低了声线问他。 牧柯摇了摇头,却看到阎母在阎旅烈的身后轻咳了一下,两个人就错开了视线忙别的去了。 突然听见了外面响起一阵的车喇叭,这时,阎老爷子激动了。 -- 第136页 “阎旅烈,快,随我来接人!”阎老爷子挥了挥手叫上了阎旅烈,牧柯蹙了蹙眉看着他们出去了,阎旅烈也很纳闷的跟他爷爷出去接人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打开门一看,蓝楚儿就站在门口,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就连随后赶来的阎母也硬生生的怔住了。 “楚儿,你可算是来了。”阎老爷子面带笑意,而且十分热情的招呼着蓝楚儿,然后看了看呆滞的阎旅烈,碰了碰他示意他主动跟蓝楚儿搭话。 蓝楚儿对阎旅烈和阎老爷子笑了笑,见他不理自己,也没有过分停留,而是非常讨好的跟他说:“阎爷爷好。” “来来来,走进来吧。”阎老爷子把他们都招呼进来了。 阎旅烈深深的蹙了蹙眉,如果她的出现让他和牧柯的关系变僵的话,他是不会原谅她的,看着他们进去的背影,他真的很担忧。 蓝楚儿扶着阎老爷子进来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出现在了牧柯的眼前,她的出现却让牧柯怔了怔,蓝楚儿也看到他了,微愣之后便直接勾了勾唇对他笑了,牧柯蹙了蹙眉看着她,这无非是一种挑衅,他也不敢想象他和阎旅烈们之间会因为蓝楚儿变成什么样。 蓝楚儿的出现,给阎旅烈硬生生的架起来一座堡垒,现在跟他爷爷提起无非就是自寻死路。 阎旅烈看了一眼牧柯,两个人的眼神对视到了一起,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他们之间似乎又遇见了难题,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可以过去。 牧柯缓缓的低下头错开了他的眼神。 第55章 “阎旅烈,还愣着干嘛,带蓝小姐去用餐呀!”阎老爷子看了一样自己的孙子,不知道他站的那么远干嘛,然后又看到了一旁的牧柯,想着他也是阎旅烈的领导,这样把他抛在一边很不好,没有礼数,便说:“叫牧柯是吧,快过来吃饭了。” “来了……”牧柯应了一声,看了阎旅烈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阎旅烈一脸无奈的走在蓝楚儿的身旁,蓝楚儿侧过脸看着他这般不高兴的模样,小声的说:“别那么不欢迎我,我又不是主动过来的,是你爷爷再三邀请我过来的。” 听到她说完这句话,阎旅烈蹙了蹙眉转头看着她,脸色非常的阴沉,“你大可不必来的。” “那可不,我就是来吓唬你的。”蓝楚儿一脸傲娇的转过头拒绝了阎旅烈的说法,她踩着高跟鞋走快了几步,然后一脸笑意的扶着他爷爷走到座位上,阎旅烈看了看他的背影,却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他顿住脚步心里寒了几分。 没等他回头,牧柯先走来了,他看到他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然后伸出手碰了一下自己的手,在他离开的时候便收回手了,阎旅烈怔了怔,然后跟上他的背影。 “来来来,各位都敞开吃,今天好不容易来齐了,我脸上也是沾光了。”阎老爷子跟在座的各位举杯致谢,脸上的笑意怎么样都止不住。 既然是吃饭,那就不免不了被亲戚问候,阎旅烈的大伯母打量了一下阎旅烈和坐在他旁边的蓝楚儿,两个人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顺眼,就跟金童玉女一样,她笑了笑打趣一声:“旅烈还单着呢,什么时候才结婚呢!” 阎旅烈没有吭声,但是他爷爷把话接过来了:“哈哈哈,佳人就坐在旁边了,我看是离结婚不远了。” “这小子,可要加把劲了,现在追女孩可不容易了。”另一个亲戚忍不住的打趣了一声。 饭桌上激起一阵笑声,却是两个人之间距离最远的一次。 牧柯淡淡的吃了一块米饭,然后就没什么食欲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任性的跟阎旅烈回来过年的,他明明就还没有准备好,这顿饭让他看起来格格不入,明明是阎旅烈带他来的,为什么他却融入不到他的世界里,他感受不到任何被接纳的感觉。 经过这一晚,他还能再好好的待在他的世界吗? 一句不适宜的话打断了牧柯的思绪,他神情动了动,看着打断他的人。 “小柯呀,吃多点呀,是饭菜不合胃口吗?”阎老爷子看到牧柯拿着筷子怔住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他,从刚刚到现在这个家伙都没什么食欲的样子,可别怪他这老头照顾不周了。 牧柯摇了摇头,然后牵动了一下嘴角跟阎老爷子笑着说:“没有,很好吃。” 蓝楚儿看了看牧柯那个方向,然后勾了勾唇打趣了一声:“我跟这位帅哥也是见过的。” 听到这句话,阎老爷子饶有深意的看向蓝楚儿,所有人都等着他说下去,却除了阎旅烈和牧柯,他们心里发紧,还真怕蓝楚儿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揭穿他们,如果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话,未免太过分了。 “是在佛罗伦萨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的,那个时候他们两个都在一起。” 蓝楚儿说完,然后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阎旅烈和牧柯,她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吓到他们两个了,这也正和她意。 阎旅烈蹙了蹙眉看着她,然后接上她的话:“嗯,我跟他一起出的差。” “啊,原来是这样呀,既然你们年轻人都认识,那就不用那么客套了。” 阎老爷子满脸笑意的给他们热了热场,谁都知道他们的气氛有点尴尬,他不出来热热场,也不知道这种气氛要持续多久。 -- 第137页 阎母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他们这些人,她也是没想到有这一出,阎老爷子是什么时候邀请的蓝楚儿,就连她都不知道,现在搞得他们两个人的气氛那么僵,实在是有点不好。 而且她也是深知他们两个人的知情人,看到自己儿子陷入困境,她的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阎母出声把话题转向了其他人,这才避免了让他们三个人成为这场晚餐的焦点。 今天的客人里,有几个小孩子在场,阎老爷子就让他们年轻人出去放烟花了,也有私心想让阎旅烈和蓝楚儿两个人之间熟络熟络感情。 也是好不容易,阎旅烈和牧柯才从那种气氛中抽身出来待在一起,阎旅烈让他母亲引开蓝楚儿。 然后他带着牧柯到了另一边,现在的情况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好。 更何况他爷爷一直在积极的撮合他和蓝楚儿,他也不知道这次蓝楚儿来这里是想搞什么破坏,他现在只想确认牧柯是怎么想的,他害怕今天发生的一切,会让他封闭对自己的感情,明明这一切对他们两个都是来之不易的感情。 阎旅烈按着牧柯的肩膀,眼神细细的打量着他眼底的失落:“对不起,没能让你开心。” 牧柯没有吭声,而是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却蒙上了一层灰度,找不到出处,他感觉自己坚持了那么久的爱情,终是要瓦解了,想到这里,他平静的错开了他的眼神,淡淡的开口说:“怎么办,阎旅烈,我好像走不进你的世界了。” 话语刚落,硬生生的把阎旅烈怔住了,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狠狠的劈在了他的身上,今天这种情况发生在他们身上,两方都揣着不同的想法,任谁都不可能心里好受的,他没能照顾到他的感受,他把他想的太伟大了,牧柯也只是个陷入情网的普通人,也会因为这些事情让情绪飘忽不定,他也会犹豫不决的。 “柯儿,不要这样想,这只是摆在我们面前一个小小的难题,蓝楚儿的出现改变不了什么,别人怎么想不重要,我们不要不信任对方好不好。” 阎旅烈眼底满是失意,他焦急的劝解他不要有这种想法。如果他都放弃了这个想法,那么他的坚持还有什么用。 “阿烈呀,好好过年吧。”牧柯伸出手默默的摸上他的脸,然后看到了一旁火光一亮,他凑上前吻上了阎旅烈的嘴唇。 有些凉意的两片唇贴在一起,耳边响起了烟花爆破的响声。 上一次是他们离别的时候看的烟火,这一次两个心却颤抖的相贴在一起,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耳边充斥着海浪与烟花的声音,海边的咸腥味进入到鼻腔中,却只有牧柯一个人在无人的海边,那种孤寂的感觉再一次的席卷而来。 烟火在空中炸开的声音格外的吵闹,一片片炸开的烟火照亮了他们两个人苦涩的吻,阎旅烈捧着他的脸亲吻着,却感觉心里在发酸,他好像捂不热他的宝贝了。 两片唇随即分离了,互相抵着额头喘着气,一旁的烟火却始终没有结束,牧柯突然勾起唇笑了笑。 果然了,烟火还是那么吵。 无论怎么样,他都喜欢不上。 “回去吧,不然你爷爷要找不到你了。”牧柯对他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没有一点刚刚失落的模样,是他伪装的太好了,还是真的不再去想了。 阎旅烈想去牵他的,都是被他错开了手:“你想被你爷爷看到吗?”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阎旅烈抿了抿唇,还是乖乖收手了,他们两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小孩子手中的烟火放完就进屋去了。 阎老爷子今天高兴了一天,身子骨难免有些乏了,便早早的会房间休息了。 阎母便来主持大局,和亲戚朋友聊了一会天,然后一行人早早的散去了,只有蓝楚儿和一直陪在她旁边的夏冰留下来了,阎旅烈和牧柯也趁着这会儿上楼了。 “蓝小姐,客房已经准备好了,随我来吧。”阎母看了一下上楼的阎旅烈和牧柯,然后跟蓝楚儿说了一句。 蓝楚儿看了一眼阎母,她从刚刚就看出来了,她是知道自己儿子和牧柯的事情的,只是没想到她还帮他们两个打掩护,这家人还真是有点意思。不过,碍于人家是长辈,她只是笑了笑,然后跟她上楼了。 牧柯被阎旅烈带进屋,牧柯目光炯炯的看打探着阎旅烈以前的房间,就是很传统的房间,带了点奢华的装饰,牧柯被一个古典的书架吸引了,他看到书架上摆着许多照片,便走过去看了看,上面摆着每个时期的阎旅烈,是从小到大的笑脸,看着他逐渐成熟的面孔,牧柯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把其中一个照片拿了出来,他低头细细的打量着那个时期的阎旅烈,他脸上笑得很开心,有两个微微凹陷的酒窝在脸上。 “这是十二岁的时候。”阎旅烈走过去搂着牧柯的背,把头垫在他的肩上,嗓音低沉的在他耳边说着。 牧柯抿了抿唇,感受着身后那颗跳动的心脏,他的思绪突然漂浮了,看了看那些照片上的阎旅烈,他突然恍惚了一下,他错了,之前他一直把阎旅烈和自己视为同一类人,可是现在看到照片上的笑容时,他怔住了,阎旅烈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没有遇到他之前,阎旅烈过的很幸福,可是遇到他之后,阎旅烈却总是祸事连连,连爱情都那么不如意。 -- 第138页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阎旅烈蹭了蹭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两个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 然后牧柯在他的书架里面看到了什么反光的东西,他伸手把他拿出来了。 牧柯和阎旅烈都愣住了,这不就得牧柯的吊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牧柯仔细的看了看吊牌上的字,的确是他的没错。 “这房间我已经很久没回来住了,这里还是我妈打扫的。”阎旅烈松开他,眼睛盯着他手上的吊牌蹙了蹙眉。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当年完成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他还是带在身上的,现在那次事故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了,他还以为已经掉入大海了,没想到现在出现在他的房间,大概是被他母亲收起来了,没想到兜兜转转,现在又物归原主了。 牧柯看了看手上的吊牌,盯着它出神,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物归原主了。” 「叩叩叩」阎旅烈的房间突然有人在敲门,两个人的神情都愣了一下,现在牧柯还在他的房间,这样搂在一起怎么都没法说得清,更何况都那么晚了。 牧柯走到门背后,示意他可以开门了,然后阎旅烈才缓缓的把门打开了,发现门口站着他的母亲。 “旅烈呀,现在是在家里,你们两个人还是注意点吧。”阎母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 阎旅烈怔了怔,然后跟她点了点,“嗯。” 阎母看了看他,不用猜也知道,牧柯就在里面,然后开口说:“你们两个也不容易,今天发生这种事,你要好好哄哄他。” 待在门背后的牧柯神色怔了怔,他没想到在阎旅烈的家里还有一个人没有在反对他们之间的事,可是却没法安慰到他。 “好……”阎旅烈对母亲笑了笑,然后看着她慢慢走远了,然后把门反锁了。 “牧柯,我该怎么哄你,你才会开心。”阎旅烈的手还在门把手上,他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话,最后那双款款情深的盯着牧柯的双眸,让他呼吸一凝。 牧柯走过去抱了抱他,一句话淡淡的说出口,“也许我们都要静一静了。” “牧柯,我们等不起了你知道吗,没有再多的五年了,已经没有任性的时间了。” 阎旅烈心痛的回答他的话,他摸了摸搂在自己胸前的手,整颗心都在微微颤抖,他们都老了,已经不再像以前了,他们也已经不任性了。 牧柯心情复杂,他闭了闭眼,轻轻的磨蹭了一下他的后背,“那就洗澡睡觉吧。” 阎旅烈松开了他,看着他慢慢的走去浴室里,他的心情五味杂陈,甚至有些苦涩,他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哄他。因为这件事是在他家发生的,而且这件事情的规划是他爷爷。 而另一间卧室里,有着同样情绪的人在低声叹气,房间里的灯都熄灭了,只留下了一盏落地灯,昏黄黯淡的照亮着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他戴着眼镜盯着窗外的雪景看,眯了眯眼却始终看不清那片雪到底长什么样,他有些恍惚了,自己眼前看到的不是真的,而且幻觉,毕竟人老了,总会有老眼昏花的时候,他的孙子是不可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接吻的。 他冷了冷脸色,有些怒意,喘了一口粗气。 他本来是打算看一下阎旅烈和蓝楚儿进展怎么样的,没想到却发现蓝楚儿被晾在一边了,阎旅烈一点人影都没看见,他有些生气的在附近找了找阎旅烈,却没想到在拐角处看到了自己孙子在和那个叫牧柯的男人吻在了一起,他当场就很生气了,本来要过去教训这小子的。但是碍于那么多人都在家,他就把脾气忍下来了。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阎旅烈拒绝相亲的时候,拒绝的那么果断,大概就是被这男人祸害了。 就是这个叫牧柯的带坏了他的孙子! 阎老爷子沉了沉脸色,看来明天一定要找他谈话了。 这一夜,气氛格外的沉闷,这种气氛叫人心有不快,也叫人心灰意冷。 第二天一早,牧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又从房间里出来了,在他下楼的时候看到了阎老爷子坐在沙发上。 牧柯沉了沉脸色却并不惊讶,而且默不作声的向他走了过去。 第56章 牧柯淡定的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然后抬眼看着他,就在昨天晚上跟阎旅烈亲吻后,他在雪地上看到了阎老爷子的鞋印,他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那一幕。 但是没想到这个老头忍了一个晚上,也不来拆穿他们。所以刚刚看到他坐在那里等人的样子,心里也猜到了个大概了。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阎老爷子有些沙哑的声音对着一脸淡定的牧柯说道,他终于可以好好的打量起这个年轻人了,昨天没有发现,这个年轻男人身上尽有一丝魄力,看上去气场有些大。而且他冷静的面孔也没有一丝慌乱,看上去已经有所准备了。 “正如你所见,我跟你的孙子相恋了。”牧柯平静把这个真相告诉他,结果阎老爷子听到后整个人都气愤了,直接对他吼了一句。 “你放肆!” 牧柯眼睛微微晃动了一下,他还挺担心阎老爷子这一吼把大家都吵醒了。 “你不是阎旅烈的领导对不对!你到底是谁!”阎老爷子盯着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怒视,他现在很看不惯牧柯这样冠冕堂皇的模样,他也还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 第139页 牧柯就没打算隐藏什么,他和阎旅烈的恋爱光明正大,这一切别人也迟早会知道的,所以他也直接跟他说了,“对,我不是,我是牧衡的儿子——牧柯,您从商那么多年了,一定听过的。” 阎老爷子怔了怔,他当然知道这个牧衡是什么。但是他听到了这个身份后,就更加的担心他的孙子是不是被这家伙给骗了,他怎么能跟男人在一起。 “是不是你骗了他,强迫他的!” “没有,只是你不肯相信罢了,但凡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完,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牧柯淡淡的对上阎老爷子的眼睛,他眼中的平静让阎老爷子安静下来了,他看了看牧柯,然后默许了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的孙子的确是个很优秀的人,五年前是他把我从原始森林里救了出来。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现在都见不到大都市的模样,也不会有这番面孔,现在的地位,是他救赎了我还教会我很多。” 牧柯顿了顿,看了看阎老爷子有些为自己孙子骄傲的表情,然后打算避重就轻的继续说了下去。 “五年前,他去完成紧急任务,而我却走丢了,自那以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了。五年后,我们也是因为一次偶然才相遇的,您放心,我也压根没有想到会再次遇见他。” 牧柯停住了,然后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他,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学会去爱一个人。” 阎老爷子听完他的话后,却沉默了,这个故事不像是他编的谎言,而是说的真情实感。 他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个很优秀的人。但是自从腿受伤了后,他曾经的那些辉煌与骄傲的事就都被人看不到了,有许多人听说了阎旅烈腿断了后,便不敢再接触下去了,他的孙子表面上什么也不说。 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个男人的自尊。他的孙子曾经是个多么要强的人,现在却逐渐的自卑了,他也看得到旅烈越来越没有以前开心了。 他现在的这种状态,就好像曾经那个冲锋陷阵的人不是他一样,他也已经是个糟老头了,却还要去担心自己的孙子,到处的给他安排相亲,可他也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来拯救他,让他被别人接纳。 但是听完牧柯说的话后,阎老爷子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回答他了,他说旅烈救赎了他,可他也没想到救赎自己孙子的会是一个男人,让他不敢去接受这一切。 但是现在,他也算是明白了,旅烈这一次带他来家里其实是打算公开的,只是自己邀请了蓝楚儿来这里,让他们两个乱了阵脚。 可是这并不足够让他来接纳他,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牧柯三言两语的故事就可以摆平的,他们阎家在这片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然旅烈已经退役很久了,但这也不是可以出柜的理由。而且他曾经也是阎司令,往后这事要是要是传开了,他们阎家人的颜面要往哪搁呀! “你是不知道情况。”阎老爷子看了看牧柯长叹一口气,沉住气说的语重心长:“小子,你和旅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呀,你懂吗!” 牧柯抿了抿唇,他怎么会不懂呢,从昨天的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他真的进入不了阎旅烈的世界了,即使他们两个都表明心意。 但是没有别人的祝福,这样的日子依旧会很难过。阎旅烈也一定会很希望他的爷爷可以接受这一切的。 但是这并不容易,他们的身份存在天壤之别,他在这头,而阎旅烈在那头。 阎旅烈有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他的爷爷希望他将来找一个女人,然后娶妻生子,这些都是他代替不了的。所以他昨天就想好了,所以他只是来说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 “我明白,所以我是来告别的。”牧柯抬眼看着阎老爷子,对他笑了笑,然后站起身给他举了个躬:“你过个好年吧,我就先走了。” “你!”阎老爷子怔了怔,没想到他会答应的那么爽快,牧柯很果断的就出门了,阎老爷子佩服他的气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感慨。 可是他不知道,牧柯这么一走,会惹出多大的是非,他的孙子还能承受这样打击吗,想到这里,他脸突然抽搐了一下,感觉心脏一阵疼痛,他按了一下心脏才缓了过来。 他只是在担心,他的孙子现在一时冲动,这样的感情是不会长久的。 在楼梯边有一个人安静的听完了他们之间的全部对话。可是他的心境却是揪了一把汗,因为从来不知道不知他们之间的故事是这样的,互相喜欢,却又一路坎坷,就像他现在所走的路一样,实在是太苦了,天差地别的身份,成为了爱情的隔阂,他们两个的爱情故事,却让他感同身受,他沉了沉脸色略有所思,然后默默地回去了。 牧柯又走到了那堵高高的围墙,这堵围墙就代表这他和阎旅烈的身份,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一墙之隔,让人无法越界,他看了一眼阎旅烈所在的那个房间,然后对着那笑了笑,轻声的说了一句。 “阎旅烈,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然后转身,没有一丝留恋。 三十一岁的爱情,也是这般刻骨铭心,绝望的让人找不到希望。 他走了…… 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阎家老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谁也不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事,就连他的离开,阎旅烈也是缓缓才知道的。 -- 第140页 他从床上醒过来后,却并没有看到牧柯,他昨天睡得很沉,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只是下意识的以为牧柯可能回客房了,他在房间里整理完后,才出门敲了敲他的房间门,敲了几岁,却没有人来开门。 他的心里突然开始慌乱了,昨天牧柯的神情窜入了他的脑海,他赶紧把门拧开了,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连床铺都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他脑海中闪过了昨天牧柯的神情,他给自己递水的模样,突然想到了什么,阎旅烈硬生生的怔住了,却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他会睡得那么熟,因为牧柯给自己下了安眠药。 牧柯就怎么走了,那么他是带着什么心情走的?他还找得到他吗? 阎旅烈的心脏一阵疼痛,然后看到了不远处的蓝楚儿和夏冰走了出来,他怒视着那个女人,心里一阵愤懑不平,蓝楚儿无视了他脸上的表情,然后缓缓朝他走来。 “别这样盯着我,自始至终我什么事都没有做,而且如你所愿,我现在准备离开了。”蓝楚儿看了看阎旅烈这副神情,淡淡的跟他说道。 她为什么突然打算离开,还不是今天早上夏冰敲响了她的房门,然后给自己说了阎旅烈和牧柯的事,她也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人,而且昨天晚上她已经狠狠的扳回一局了,所以也没必要再留下来了。 阎旅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面对她突然要离开了,他还是有些惊讶的。但是现在牧柯走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顺便再说一句,我是不打算在于你有什么交集了。”蓝楚儿看了他一眼,然后从他身边擦过,却停住脚步,转身又补了一句:“错过了我,是你的损失。” 夏冰看了看自家小姐这样高傲的样子,沉了沉脸色,在经过阎旅烈的时候提醒了他一句:“他跟你爷爷谈话了。” 阎旅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神情一顿,他没想到牧柯居然会去跟他爷爷谈话。 所以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冰看了他一眼,也不打算多说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劝他吧。” 留下这句话后,他就离开了。 阎旅烈脸色越来越差了,牧柯果然还是骗了他,昨天那般绝望的眼神,怎么可能会没事呢,他也太大意了,即使他是牧家冷酷无情的二当家,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是脆弱不堪的。 他到现在都可以很清楚的想起,昨天牧柯跟他说:“怎么办,阎旅烈,我好像走不进你的世界了。” 明明很受伤,明明很绝望,却憋在心里,不让他知道,阎旅烈现在格外的后悔,也十分的痛恨自己粗心大意。 今天早上牧柯和他爷爷到底说了什么。既然会让他连再坚持一下的念头都没有了,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他爷爷的房间,为什么他最爱的两个人不能和谐相处,他已经经历过了五年前的失去了,为什么又要再来一遍! 他紧紧的握了握手杖,然后朝他爷爷的发现走去。 想要敲开他的门,却发现门并没有关上,好像就是在等他来的样子,阎旅烈推开房门,看到他爷爷坐在落地窗的旁边,感觉经过了一夜之后,他一下子就老了许多,他心里一阵酸楚,两个都是他最爱的人,为什么就要这么残忍呢。 “爷爷,为什么要赶他走。”阎旅烈站在阎老爷子的面前,说的很沉重,也很心碎。 阎老爷子看着自己孙子这副落魄的模样,他的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他只是长叹一口气,张开口慢慢地说:“你们不能在一起呀!你们在一起只会受到非议的。” “爷爷,我不怕,我和他从来没有怕过这些。”阎旅烈眼里含着泪水的看着他的爷爷,这是最疼他的人了,却硬生生的赶走了自己最爱的人,叫他怎么能不心痛呢。 阎老爷子闭了闭眼稳住自己的呼吸,然后对他说:“可你有想过我们吗?” 阎旅烈怔住了,他没有想过这个,却只是缓缓的低下头,然后默不作声的跪了下去,让阎老爷子都怔住了,阎旅烈抬头跟他说:“我本来是带他回家过年的,也已经准备好了带他来见家长的。但是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变数,爷爷,你知道吗,牧柯是我生命中的光,他在我最寂寥的那段日子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失去他的这五年已经让我痛不欲生了,现在好不容易才与他相遇了,为什么您却要拆散我们……” “阎旅烈,你还不明白吗,我们阎家多么风光的世家,这种流言蜚语传出去后,你觉得我们的脸往哪搁!” 阎老爷子气的微微有些发抖,他气他孙子不争气,气他为了一个男人下跪了,他闭了闭眼又说:“阎旅烈,只要你一天姓阎,我是不会同意的。” “爷爷,如果没有他的话,你孙子早就坚持不住了,您以为在营里的生活很快乐吗?您以为你孙子的腿断了依旧活得下去吗?都不是,因为牧柯成为了我活下去的理由。” 阎旅烈倔强的把他的心态告诉了他,看着他爷爷盛怒的模样,他也一阵心疼,可是他更希望牧柯能够回来。 阎老爷子气的整个人都发抖了:“你既然为了他拿死亡来威胁我!” “我今天就看你要硬气到什么时候!”阎老爷子说完就想抄起自己的拐杖打在他的身上。 “爸,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为难他们了。”阎母赶紧过来护着阎旅烈,她满脸泪水的看着阎老爷子,希望他不要在这样下去了,“您知道吗,两个孩子已经够苦的了!” -- 第141页 “爸,我不是没有像你一样阻拦过他们,五年前也就是我让他们两个错过的,现在两个孩子好不容易又遇见了,为什么您还要这么固执! 阎家的光彩算得了什么,早就在阎旅烈受伤之后就不复存在了!现在还有什么比孩子的幸福重要!您也就只有阎旅烈这一个孙子而已,而他也是我的孩子呀!” 阎母护着自己的孩子对着阎老爷子回话,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他爷爷也不能伤害他。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全部都把我蒙在鼓里。”阎老爷子沉了沉气缓缓的坐在沙发上。 “爷爷,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爱他。而且,从来都是我先强入为主,与他无关。” 阎旅烈跪在上说的很硬气,然后又补了一句:“您应该感谢他,因为是他救了你孙子。” “你!”阎老爷子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后,整个人都懵了,他真的没想到平常那么温顺的孙子,居然会跟他说出这样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 “爸,我也求你,不要在为难他们了。”阎母直接给阎老爷子跪下了,她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了,每一次都是自己孩子伤的最深,身为母亲虽然做不到什么,但是阎旅烈喜欢的事,她都全力的支持他。 阎旅烈也是一怔,他没想到,他的母亲会这样的护着他,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这样大不敬的行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都给我滚!”阎老爷子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倔强的样子,直接重重的打下自己的拐杖发泄。 阎旅烈被他母亲搀扶着起身了,然后给他爷爷举了个躬:“对不起爷爷,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阎母看着这一幕却很是揪心,闹出这样的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是老爷子的身体可以撑得住。 两个人走了出去,一道门把曾经欢声笑语的家隔绝了,也让里面那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现在该怎么做?”阎母把他送下楼,然后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阎旅烈看了一眼落地窗外飘雪的模样,然后淡淡的说:“把他找回来。” “你去吧,我还是在这里好好看着你爷爷。”阎母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 “妈,对不起。”阎旅烈握了握自己母亲的手,缓缓地说着。 阎母叹里一口气:“哪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我希望你幸福,这也是妈最大的愿望,也希望你能把他劝回来,你爷爷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还会再给他做思想工作的。” “嗯……”阎旅烈应了一声,然后就出门了。 阎母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了,也只有牧柯真的让他重生了,她缓缓转头看了看二楼那个紧闭的房门,终究还是叹里一口气。 第57章 大年初二这一天,年味还是很足,但是街上基本上没什么人,每个人都在家里宅着过年,机场也没什么人影在这里。 但是这些都不关阎旅烈的事,他必须赶紧订了机票去追他,如果爷爷跟他说了很过分的话,那么他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阎旅烈心里一阵担心,牧柯不是一个那么脆弱的人。但是能把他逼到退缩,这心里面该有多绝望。 这个骗子,昨天什么也不肯跟他说,他还把他的故作微笑当作没事,这个牧柯,什么时候那么会伪装了。 两三个小时的飞行,这架飞机终于在南城降落了,却不知,阎旅烈已经晚了牧柯两个小时了,他带着那条项链回到了牧家,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召集了那些元老,他似乎是想将身上那些情绪发泄在他们身上,所有人都觉得此时的牧柯好像回到了当初那个残忍冷酷的牧二当家,满脸的阴沉,没有一丝笑意。 “这大过年的,你怎么把我们叫过来了,什么时候不好,非得现在。” 场内有一个长老很不满的发表了自己的感想,他的话让在座的人都产生了共鸣,场上顿时吵吵闹闹的。 “话是你们先说的,我只不过是给你们一个真相,现在你们又不要了,所以到底是谁先挑起的!” 牧柯拧着眉头看着台下的人说道,他就是看谁不爽就怼谁,台下的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人看向了金延。 金延沉住气抿了一口茶缓解自己的不悦,然后抬眼盯着此时盛气凌人的牧柯看,“牧二当家有事还是直接说吧。” 牧柯没有理会他,而是将那个吊牌亮出来了,“金延,你挑事的时候也要看清楚对象,没有证据就来怀疑我的身份,你算哪根葱!” 金延蹙了蹙眉,之前也是调查过的,没想到他这会儿又拿得出了,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牧柯手中的东西,让场上的一行人站起来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庄老站起身戴上了他的眼镜看了看,“这是牌令呀,没想到真拿的出来。” “我说,你们这群老头能不能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我在这个位置上也已经有两年了,你们到现在还在觊觎我的位置。” 牧柯的这句话呛得在座的各位说不出话来,他们就是觉得这小子太轻狂了,想给他一点教训,可是没想到他直接连面子都不给他们,当中所有人的面口出狂言。 “你别太过分了!”场上有人回了他一句,牧柯盯着他,然后沉了沉气。 -- 第142页 “是我过分还是你们过分了,怀疑我的是你们,现在说我过分的也是你们,是我平时对你们太仁慈了嘛!” 牧柯的目光染上一层火气,他真的很想发火的,这群老头是一直没有眼力见的瞎起哄,他很不明白了。 “要是你们再这样的挑衅牧家,我们会退出五大家族的,那么到时候你们好自为之吧。” 牧柯不想跟他们在费口舌,现在维持着他们的组织交易的是他们牧家。 要是牧家退出了,他们基本上就是群龙无首了。所以晾他们也不敢赌上自己的组织来跟牧柯对着干。 “不敢,我们也要维护我们的利益,这样互利共存挺好的,没必要搞分裂。” 有些人赶紧说好话来缓和气氛,不少的人也跟着附和他的话,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哪里起哄往那里贴,十分的聒噪。 “我们也不满你很久了,可你做不到服众这一点也是事实呀,还不能让我们说说嘛?” 金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不满,盯着他的时候,眼睛就像在看耍猴一样的戏谑。 “可以呀……”牧柯重重的放下茶杯,然后盯了一眼金延,直接将自己的枪拿出来对准了他,“那你跟我的枪说去!” “这大过年的,你干什么呢!”场下的人都被牧柯掏枪的架势给吓唬到了,一度愕然了几声,那群老人也赶紧拍了拍心脏,连忙出声指责牧柯的做法。 金延看了看冰冷的枪口,谅他也不敢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开枪,所以淡定了几分。 牧柯嘲讽了一声,“过年?金延呀金延,那你可就不好过了,上次的偷袭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场上的人都知道金延和牧柯有过节,而且也知道那次牧柯遭遇的偷袭,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情绝对和金延逃不脱干系。 但是他们之间明争暗斗的事多的去了,这事也没办法避免。但是牧柯现在当作大家伙的面拆穿金延,那也太不给情面了。 “你不是有个两百吨的货吗,可要当心了。”牧柯看了看金延,低头转了一下手中的枪,出声提醒了他一句,抬头看了看时钟,继续道:“还有不到十分钟,这批货就要变成泡沫沉入大海了。” 金延一听这话,立马着急了,他没想到牧柯还倒打一耙,这样的挑衅他,他咬了咬牙冲他说“牧柯,你小心玩火身上了。” “金延,你在派人偷袭我之前就应该想到我会反击的,这点意识都没有,你是怎么当上金氏当家的。” 牧柯把枪按在桌子上,然后抬起头看着满脸怒气的金延,看来这一次是彻底的将他激怒了,看到他损失惨重的模样,牧柯却觉得大快人心。 “哼,告辞了!”金延咬了咬牙回了他一句,然后转身就走出去了,今天他损失惨重,这笔账要好好的跟牧柯算算。 牧柯沉默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场下的诸位,他淡淡的开口说:“没事就走吧。” “大家在家好好过年。”他朝着他们勾起唇笑了笑。 这个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他们赶紧急匆匆走了,消失在了牧柯的眼前。 一旁的阿金看了看牧柯的模样,他本来在和阎旅烈一起过年的。 但是一大早居然跑了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他的心情很不爽,而且刚刚他接到了接力的电话,心里的猜测也已经有了答案。 “二当家,家里来电说,阎旅烈来找过你了。”阿金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牧柯睫毛微动,本来以为他会有什么情绪波动,但他只是淡淡的说:“以后都跟他说我不在。” 阿金听见这话的时候微微一愣,为什么今天如此暴躁,这都是有原因的,一切都是因为阎旅烈,阿金轻声的问了一句:“分手了?” “不,是我受不了了,阿烈的世界不适合我。”牧柯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他,今天他情绪那么差,有一部分原因的确是因为阎旅烈,他表面上一副没事的样子,但是心里面难受。 阿金也是明眼人,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大概就是阎旅烈的家人接受不了他了,他却轻叹一口气,牧柯身为牧家的二当家,也不知道要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跟阎旅烈回家的,以前还有人情味的牧柯,一下子变得那么消沉,他的心里也是一阵感慨:“可你是跟阎旅烈在一起,而不是他的家人。” “那是他的爷爷,是最疼他的人,我这么做也是不想他难做,而且阎旅烈也不是非我不可。” 牧柯谈谈的回答了他的话,毕竟这个方面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因为想替他着想,他可以自私,但是阎旅烈不可以,他还有那么多家人。 所以还不如他早点退出,让大家都好过,只是他没有为阎旅烈考虑。 阿金微微一愣,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别人的三言两语是道不完的。 阎旅烈一下飞机就跑到了牧家找牧柯了。但是他被拒之门外不让进,询问了一番后,他们才说牧柯不在。 但是又不肯说他去哪了,阎旅烈就想在这里等他的,今天天气格外的冷,天上飘着少量的雪,阎旅烈从早上到现在是一点也没吃,衣服也穿的很少来找他的,但是没想到会是一个闭门羹。 牧柯去哪了,还会再回来吗,阎旅烈不知道,他只想等下去。 牧家门口的人看着阎旅烈这副落魄的样子,只要联想到牧柯今天早上闷闷不乐的模样就不难猜测了,明明他们二当家昨天还是高高兴兴的去过年的,没想到今天就回来了,他们现在看阎旅烈的眼色也变了一分。 -- 第143页 但是这个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了,牧衡拄着拐杖从里面出来了,刚好看见了在门口有些寂寥的阎旅烈,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雪,他就穿了一件风衣,估计这两人吵闹完又要心疼对方了。 阎旅烈看了看他一眼,但是却被硬生生的怔住了,真的是和牧柯一模一样的面孔。 但是两鬓的白发提醒了阎旅烈,这是牧柯的父亲——牧衡,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阎旅烈才回过神跟他点了点头问好,牧衡跟他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他一眼。 “跟我进来吧。”牧衡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身了。 阎旅烈微微一愣,然后跟了上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牧家,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庭院,种了许多花,不像是没有感情的组织,反而看得出打点这里的主人很用心,牧衡带着他来到了客厅,招呼他坐下跟他一起说话,还很贴心的叫人把暖气打开了。 牧衡坐在那里在自己腿上盖了一张毯子,然后打量着喝茶的阎旅烈,“昨天小柯出去的时候还是欢声笑语的。但是今天一回来,他整个人都没那么开心了,他在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事?” “很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他。”阎旅烈把杯子放了回去,然后低头向他认错,然后慢慢地说:“是我爷爷的原因。” 牧衡愣了一下,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开口说:“你家是不肯接受牧柯喽。” “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宝,我都没有开口,他倒好,先下手为强了!”牧衡一脸义愤填膺的说道。 一边的阎旅烈却没敢吭声了,他低着头把牧衡的话听进去了。 “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我倒是知道一点,这孩子从小是一路受着委屈长这么大的,连你也不知道心疼他!” 牧衡看了看他细细的说着,虽然阎旅烈让他很满意,但是把牧柯欺负成这样了,也只有他了。 阎旅烈低下头说的很真挚:“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现在你的家人不接纳他,你再怎么劝,两个人之间都会有心结的,即使是你喜欢小柯。可是他也要为了你的家人着想,你们之间本来就是身份悬殊了,你也不长点心眼!” 牧衡说的很准确,这句话直接戳到了阎旅烈的心上,他确实是考虑的少了,让牧柯受那么大的委屈。 “我就不做你们之间的阻碍了,但是牧柯只要一天是姓边的,那么他就是我的孩子,你们家别想伤害他。” 牧衡这句话说的语重心长,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可以护着自己的儿子。 虽然他跟牧柯总是一副感情不好的样子,但终究是血浓于水,他们父子间的感情太过于含蓄了。 “不会,我怎么可能会再让他受伤害呢!”阎旅烈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他对着牧衡说的认真有深情。 牧衡挥了挥手,“好啦,我知道了,就看你做不做得到了。” “做什么?”门口突然想起了清冷的声音,他走进来才发现,是他父亲和阎旅烈在一起聊天。 阎旅烈眼尖,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牧柯!” 牧衡和阎旅烈把视线看向他,牧柯很诧异阎旅烈居然进来了。 但是如果是牧衡的话,那就没什么好意外的了,他不带感情的看了一眼阎旅烈,然后对着牧衡说,“以后不要再放他进来了。” “小柯!”阎旅烈站起身看着他,眼中饱含着担忧的神色,牧柯看了他一眼,然后之间上楼梯不管他了。 “这孩子!”牧衡蹙了蹙眉,然后看了一眼阎旅烈说:“你们的事我就不管了,自己看着办吧。” 牧衡也缓缓的离开了客厅,阎旅烈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后,赶紧加快自己的脚步跟了上去,二到楼上却看到了牧柯关上房门的动作,他在关门之际下意识的拿手去挡了。 “啊!”阎旅烈的手被狠狠的夹住了,忍不住吃痛一声。 牧柯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但是一转眼,却换上了冷漠的面孔:“阎旅烈,不要再来了。” “我们分手了。”这一句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说分手对于他们两个就太过于矫情了,经历了那么多事,那么几年,也到了这个岁数,却要跟他说分手这种话,实在是让人心灰意冷。 “牧柯,我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存在隔阂。”阎旅烈在他拉门之际赶紧说了这句话,他看见牧柯神色一顿,然后拉开了门,两个人的视线触及在了一起,目光却让人有些心酸,仿佛两个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牧柯心里有些许心酸的感觉,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阎旅烈,“阎旅烈,你爷爷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不是的。”阎旅烈拄着手杖走过去,抓住了他的手,“牧柯,你不是说了相信我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要反悔了!” 回想起当初说的话,对如今的他们来说都太残忍了。 “阎旅烈,我知道你做不出选择,所以我帮你做了选择。”牧柯看了看他的眼睛,把他的手拿掉了,最后平静说:“我退出。” 「砰」这扇门终究是关上了。 阎旅烈有些落魄的低下头,收回了自己的手,眼中的悲伤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他说的没错,他做不到去选择。 因为两个人都是他爱的一方,一个是家人,一个人爱人,他都割舍不了。 -- 第144页 牧柯在门内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浴缸里游着的亲吻鱼,在它们的世界可以无拘无束,但是他们不行。 有太多的问题摆在他们眼前了,所以即使相爱,也很难幸福。 第58章 阎旅烈没有再待在牧家了,这次一别后,他好像消失了很久,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牧柯的世界里了。 不过,牧柯也没有闲着,他过完年之后就开始忙了,许多过年的时候没法的货都赶在这个时候发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扣了他的货,而且猜都不用猜是谁了,这都是阎旅烈那个损色干的好事,没事扣了他的货,他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去见他嘛。但是他们两个现在这个阶段,就算是想对方了,也需要一个台阶。 牧柯这个时候冷静下来想想,他其实还想他的。 所以牧柯直接气势汹汹的带了一群人闯进他的办公室,却在进去的时候让他的小厮站在门口了,他一个人进去了进来。 “阎旅烈,你疯了吧,敢扣我的货!”牧柯打开门说的很生气很大声,但是他却硬生生的愣住了,没想到推开门看见一个穿着包裙的女人趴在办公桌上,长得还行,而且屁股很翘,衣领看上去也很低,从阎旅烈那个角度很容易看到她的私密。 阎旅烈看到牧柯突然进来后,直愣了一下,他看到牧柯的黑发已经被染成了棕色,脸上有些消瘦,却依旧不减当年的少年气,他转过头收回视线,然后轻声跟这个女人说了一句,“出去吧。” “我说的提议很不错哦,你考虑一下吧。”临走之前,这个女人还给阎旅烈抛了个媚眼过去,随后就扭着屁股离开了。 这可把把旁边的牧柯一下子搞火的,怒气窜到了头顶,阎旅烈淡淡的扫了一眼牧柯一青一白的表情。然后默不作声的拿着手杖朝他这个方向走了过去。 “我扣你的货是我的职责所在,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阎旅烈走到他的面前,从上低头俯视他,他的语气很冷,似乎都没有曾经深情款款的感觉了,而且眼神中也没有曾经的深情了,剩下的就只是这样的冷漠。 牧柯看了看他这副模样,最后冷笑一声:“阎先生,那么我现在是自投罗网喽?我现在就在这里,你可以报警来抓我呀!” 阎旅烈凝神蹙了蹙眉盯着他的眼睛,他冷静开口说:“牧二当家,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嘛。” 也许是因为一句的牧二当家触及了牧柯的神经,也许是因为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牧柯整个人的怒气直接上窜到头顶。 「咚」的一声,动静不小。 他直接把阎旅烈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他手中的手杖在碰撞的时候掉在地上了,阎旅烈看着牧柯这样盛怒的模样,他知道自己和牧柯互相爱得要命,却还有这样嘴硬,他也知道牧柯是在生刚刚的气,看着他红着眼跟他急的模样,牧柯却先开口了:“阎旅烈,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到办公室里面「咚」的一声,外面的小厮全都站起身不知里面是什么状况,本来想闯进去的。 但是牧柯说过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进去,而且阿金也拦住了他们,里面两个人的事,外人就不要参与了,这件事已经够闹心的了。 “我们之间真的要这样吗?”阎旅烈已经看不清他们两个之间存在的问题了,明明他们两个在一起不是错事,却把他们两个变得如此陌生,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阎旅烈也不知道这样的纠缠,这样的嘴硬,对给他们造成怎样的伤害,而且这种状态还要维持多久呢? 两个人的眼前好像都迷上了一团雾气,看不到未来了。 想到这里,阎旅烈都要发疯了,他用力的扣着他的手,将他反按在墙上,锢着他的手,阎旅烈盯着他有些恍惚的双眸,给他解释了一下:“那个女人只是我的合作伙伴,但是我想跟你说……” 牧柯的神情微动,却在下一秒全盘崩塌了。 “我很想你。” 牧柯维持那么久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了,谁说不想呢,他也很想他,只不过是故作坚强罢了,见到面了还要装作嘴硬,对他们两个来说都太心酸了。 阎旅烈靠的他那么近,却非要隔着如此心酸的距离,他抛开了牧柯心里的担忧,直接俯下身吻上了日思夜想的嘴唇,雄性的荷尔蒙气息向他袭来,这样相互的唇抵唇,就连牧柯心底防线也松懈了,本来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却非要这样互相伤害,他睫毛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张开唇迎接他的吻,两个人的气息紊乱,男人之间不需要说些什么陈词滥调。但也是第一次他们的吻如此苦涩,如此的缠绵悱恻。 牧柯轻轻错开脑袋,让两个人的吻就此结束了,他喘息着轻声说:“阎旅烈,我也很想你,但是你知道的,我走不出我的心结。”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阎旅烈看到他眼中有泪水转瞬即逝,听到这句话时,他眸光微动,有些激动的说:“牧柯,你不是跟世界在一起,你是跟我在一起,世界不要你,但我要你。” “可那是你的爷爷,他很疼你。”牧柯凝望着他的双眸,说的有些伤神。 阎旅烈抓着他的双手,眼神中染上了忧愁,刚刚的伪装都是假的,现在的神情才是他们此时的心境,他忧伤的看着他的眼睛,“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为什么你连时间都不给我就放弃了。” -- 第145页 牧柯的神情有些松动,阎旅烈的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他回想起自己这些天的忧愁,多么害怕是自己的原因,阎旅烈会很不开心。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开才是最致命的伤害,望着他这些天消瘦的脸颊,他的心里泛着一丝心疼。 阎旅烈继续说:“你那天的不告而别,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担心吗?我害怕你心里的想法,害怕你是被我爷爷赶走的,这样我要拿什么来哄你。” 牧柯沉默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开口说:“知道了,我错了。” “宝贝,以后不要在这么想了,我爱你爱到发疯,你不心疼我就算了,你还想把我赶出你的世界,这对我们都太不公平了,你知道吗!” 阎旅烈摸向他的脸,说的郑重其事,但也虔诚真挚,这是一个一尘不染的感情。 听到他的话后,牧柯在他的手心里乖乖的点了点头,明明眼前这个男人,他也好爱好爱,根本就一点也不想离开他。 阎旅烈终于把闹情绪的人哄好了,他脸上露出一点笑容把他抱在怀里,牧柯心中的阴霾也被满足一点点的占据,他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心满意足的抱在一起了,阎旅烈吻了吻他的发间,为什么抱在手上也比眼前小了一圈的感觉,让他一阵的心疼。 “晚上跟我去个地方可以吗?我有东西给你看。”阎旅烈松开他,跟他说了这句话,这些天弄了那么久的事情也算是办妥了,他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带他去他的领地了。但是阎旅烈表现的神神秘秘,但又不说看什么。 牧柯答应了他,但是他们今天只是小聚了一会,牧柯还有事情便离开了,他跟他这么多天的闹剧终于是结束了。 实际上,今天是他交接期结束了,他也料到了牧柯会找上门,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和他好好说话,现在解开了这个心结,他身上的担子也松了许多。 牧柯最近一直在忙,因为他的货物出了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有几批货的不合格,这批货都要运往中东的,只是现在他的手里还找不到有货来调换,中东那边也在催他了。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金延居然开口帮他了,这让牧柯觉得有些可疑,感觉这其中有诈。所以他派人追随到他货物的源头进行调查。 “二当家,真的是他们办的……”手下把调查完的资料呈上给牧柯。 牧柯蹙了蹙眉看着上面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有一批人被金延他们收买了。 所以这批货才频频出错的,看完上面的资料后,牧柯眼里冒着一股怒火,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金延!” “二当家,现在该怎么办?”手下看着他一脸怒意的模样,小心的询问着。 牧柯考虑一下说道:“金延不是给我们献礼吗,那就先拿他的货填上。” “可是,他们让你当面去验货,那是他们的地盘,我怕有危险。”手下很谨慎这一方面,所以小心的提醒了他要提防金延的陷阱。 牧柯沉默了一下,继续说:“明天带多几个家伙,目标就是射杀金延。” “是……”手下听完他的吩咐后就出去了。 一旁的阿金有些担忧的跟他提了提:“其实你可以不用去的,这样太危险了。” 牧柯紧蹙着眉头跟他解释道:“金延就是引我过去的,我不去,这货就很难填上。” 一旁的阿金沉默了,这个圈子的明争暗斗也就是常有的事了,面对牧柯的一意孤行,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晚上牧柯去赴约了,他坐在阎旅烈的车里,前面的司机只是再往郊区开,也不知道要开往哪里,牧柯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一片平静,他好像真的老了,越来越没有心情澎湃的感觉了。 反而是这种平静让他觉得舒服,阎旅烈一直在攥着他的手不肯放手,牧柯低着头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模样,心里有些恍惚,他捏了捏阎旅烈的手,然后靠在他的肩膀上。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阎旅烈和牧柯下车后,牧柯一脸不明的看着这个像体育馆一样的建筑物,阎旅烈慢慢的走过去,然后对他笑了笑。 “这串钥匙给你。”阎旅烈从大衣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牧柯,起初他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但是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他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了。 牧柯接过了那串钥匙,然后听见阎旅烈继续说:“这是我的领地,现在也是你的了,他属于你,我也属于你。” 牧柯微微一愣,然后朝他笑了笑,阎旅烈的世界也许他现在还走不近。但是阎旅烈永远是他的,他也不怕走不走的进了。 “开门看看吧。”阎旅烈冲他说道。 牧柯应了一声,然后过去把门打开了,阎旅烈过去把灯打开了,却发现是一片很大的场所。 但是当他看见这个地方的名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阎旅烈把这个馆子的名字命名为「旅柯」,用了他名字中的一个字,牧柯转头看向他,在等他的解释。 阎旅烈慢慢走到他的旁边,看着那个巨大的logo,缓慢又深情的说:“这个字有很多种意思,但是我希望这个意思只有你懂。” “阎旅烈,你什么时候会那么浪漫了。”牧柯有些感动,他都已经这个岁数了却被阎旅烈这个磨人的家伙搞得心情澎湃,他要承认,阎旅烈是他青春热烈的懵懂,也要承认阎旅烈承包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失落是他,欢喜也是他。 -- 第146页 原来他们也可以像个小青年一样抱在一起狠狠的感动一番,阎旅烈搂着他扑过来的身影,两颗相互交织的心也撞在了一起,阎旅烈低头看着他,然后柔声说。 “这是我的未来,而我的未来里有你。” “我爱你……”牧柯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然后二话不说的吻上了他的唇,他们之间无需再说这些话了,经历了那么多早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听到了牧柯表达自己的爱意后,阎旅烈搂着他疯狂的亲吻,两个人的心情激动的不得了。 那个小心翼翼的两个人一点也不像他们,这才是正常的他们,互相的填补这么多天的冷落,粗重的呼吸也相互的交织着,牧柯揉着他的黑发,插入发间把他按在自己的骨子里。 阎旅烈搂着他的腰肢,慢慢的揉搓着他的后背,也狠狠的想要揉进骨子里,两个人热切地吻着,唇齿间的亲密让他们都沦陷了进去。 在两人稍稍松开的时候,牧柯喘着粗气问了一句。 “你这有没有装监控?” 阎旅烈抵着他的鼻尖,微喘着粗气回应他:“没装。” “你丫的,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刻的。”牧柯揉着他的黑发,满脸笑意的打趣了一声。 阎旅烈也轻笑一声,然后摸了摸他的嘴角笑道:“要是装了就好,我可以自己保留一份,想你的时候还可以翻出来看看。” 这样下流的话传到牧柯的耳朵里也已经变成了蜜糖,他娇嗔了一声:“变态。” 然后踮起脚尖朝他的耳朵吹了吹风,格外诱惑的留下了一句。 “今天晚上就狠狠的吧!” 一句露骨又暧昧的话裸的传进了阎旅烈的耳朵里。 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的。 第59章 阎旅烈把他带到自己办公室的小床上,明明两个人也不知道第一次坦诚相见了,却让他们两个有种破镜重圆的感觉,激动的同时又格外的珍惜,阎旅烈捏着他的手,摸了摸他上面的薄茧,两个人的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茧子,只是阎旅烈更加珍视牧柯,两个人视线对视在一起,牧柯抬着好看的眼睛盯着他,想把对方牢牢的记在眼里,记在心上。 “为什么这一次你要看我那么久,平时你可不是这种在床上慢性子的人。”牧柯张开说道。 阎旅烈捏着他的手轻笑一声,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想把你刻在骨子里,怎么也抹不去的那种。” 牧柯没有吭声,朝他笑了笑,然后凑上前吻上他的唇,来表达他此时的爱意,唇上的响声让两个人笑意绵延,他们都这个岁数的人,还可以跟个小年轻一样热恋,阎旅烈按着他的手加深了这个吻,这样心贴心的感觉太棒了,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传到对方身上,就好像现在他们是一体的。 今天的阎旅烈格外的温柔,曾经淋漓尽致的一场爱也被他做的柔情似水。 牧柯脸上满是红潮,俯下身捧着他的脸,低头说的有些沙哑,“你再不用力一点,那就换我来了!” 崭新洁白的床单,两个深陷进去的人在相互纠缠着,都在亲吻着对方,抚摸着那具熟悉的身体,让人疯狂的投入。 不知道是几点了,两个人又转战到了洗澡房。 看来他们都太想念对方了,月亮高高挂起,直到天际微亮的时候,他们才相拥而睡。 今天两个人都睡迟了,牧柯还需要回趟家换套衣服,阎旅烈要去谈生意,他们在门口互相吻别后,就上了来接各自的车。 牧柯回到牧家后,见到他的手下都觉得今天太阳打西边起了,阴霾了半个月的牧柯突然春风满面的走了进来,就连牧衡看到了都连忙摇了摇头打趣他。 “怎么,和阎旅烈和好啦?”牧衡坐在大厅看着正准备上楼的牧柯,打趣了一声。 牧柯顿住脚步,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的父亲:“对呀,爱情是一种滋养人的东西。” 牧衡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敢跟他爹开玩笑了,要是往常他可不会这样说话,看来昨天被爱情滋润的很好,今天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看着他上楼的身影,牧衡笑了笑,还是这样好,不会显得那么生分,看见自己儿子开心,他心里也表示很欣慰。 牧家也不再是个残忍无情的组织,这里也是有感情的。 牧柯给自己换了一件衣服,对着镜子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镜子里倒映的鱼缸,他走过去喂了几颗鱼饲料下去,看着鱼儿争先恐后的模样,他笑了笑说:“你们的世界很大,可是阎旅烈的世界却为我敞开。” 一个得意的笑容从他脸上浮现,倒映在浴缸的玻璃上,牧柯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到一旁按下一串密码,随后看到了底下翻出来的武器,他认真的选择了一下,最后选择了他的最爱,把枪别在自己的跨上,然后拿衣服遮了一下。 他带了一行人去到和金延约定的地方了,他在车里看见了有几辆黑车停在码头。 但是却没有见到其他看守的人在场,很明显可以看得出这局有诈。 “阿金,你随后来。”牧柯吩咐了下去,需要阿金做个埋伏。 牧柯下车看到了几处还摆着集装箱,那个地方很适合藏人,牧柯蹙了蹙眉看着不远处的金延,他正在对着自己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那个笑容里面好像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第147页 牧柯带着人走到他的面前,看着平静的海面上,他蹙了蹙眉问着他:“你的货呢?” “货在不远处,但是需要你跟我过来。”金延看着他一脸戏谑的说道。 牧柯蹙了蹙眉:“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那你是来还是不来呢?”金延说着,看了一眼身后。 下一秒,牧柯瞳孔放大,他看见了阎旅烈被拖了出来,双眼被蒙住了,而且还被他们绑在椅子上,牧柯看着他这个模样,整颗心都要揪了起来,阎旅烈耷拉着脑袋,似乎陷入了昏迷,嘴上也被他们这群人拿布堵住了。 牧柯知道有诈,但是没想到金延拿阎旅烈来威胁自己。 就在今天他和阎旅烈分开之后,金延就派人拦截了他们的车辆,他们的车在路上的时候出了点小车祸。 金延是派金忠石来完成这项任务的,他沉了沉脸色看着阎旅烈恍惚的模样,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他就在他身上打了一针,让他昏迷了过去,接着就派人绑架了阎旅烈,他知道金延的目的是牧柯,所有是不会伤害阎旅烈的,只是拿他来威胁牧柯。 牧柯眼角微红的看着昏迷的阎旅烈,然后怒视着金延,朝他吼了一句。 “金延,你敢动他试试!”牧柯心里万般的焦急,他没想到他们会对付起阎旅烈,那他来威胁他。 金延听见这句话后,突然冷哼一声,“呵,有什么不敢的。” 他突然接过一把刀扎进了阎旅烈的腿上,牧柯一惊,看着他腿上涌出的血液,心上狠狠的疼了,那可是阎旅烈受伤的腿上,这一刀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该有多疼,阎旅烈被身上的痛楚扎醒了,他咬了咬牙吃痛的叫出了声。 但是嘴上被堵住了,让他没办法发声,他狠狠的忍了下去,鼻腔里突然灌入了一股咸腥味,还有风声和海浪的声音,他蹙了蹙眉,自己居然被金忠石拐到了海边。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牧柯的把柄,只是他永远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的累赘。 “别动他!”牧柯果断的掏出枪对着他,他的手下见状,连忙跟着掏出了枪。 金延那边也毫不例外,双方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持枪对视着,金延冷哼一下,掏出自己的枪上膛,然后把枪抵着阎旅烈的头。 阎旅烈感觉到头上被抵着一把枪,然后对着牧柯摇了摇头。然后金延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了。 “跟他上船。”金延指了指在快艇上的金忠石,跟牧柯说道。 “上不上就由你的了,牧二当家。”金延的声音如同鬼魅一样,让牧柯心里产生了恐惧,他看了一眼阎旅烈,又看着金延,然后挥了挥手让自己人把枪放下了。 “我上……”牧柯看了一眼金忠石,然后盯着他说道。 金延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枪,然后说:“把枪放下。” 牧柯毫不犹豫的拿枪扔在了地上,他看到金延把枪从阎旅烈头上收回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阎旅烈听见枪被扔在地上的声音,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这样做很明显是去送死的,他想让牧柯不要这么做。可是他没办法喊出口,这是第一次,他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保护他。 金延的人把牧柯绑了起来,然后带着他送上了快艇。 “保护好他。”牧柯看了一眼阎旅烈对他的手下说,然后侧过头看了一眼,他没有武器就这样被推上船了。 他知道金延不敢动自己,因为牧家太重要了,就算是干掉了他,上面还有个牧衡在。 所以金延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五大家族的货物代理权,他就是想要剥夺牧家的权利,小鱼吃大鱼。 快艇很快的开出了,在旁边藏着的阿金看了一眼金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对他那个方向开了一枪,打掉了他手中的枪,牧柯刚刚是让他找机会救出阎旅烈。如果他还在金延的手中,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 金延手上一疼,然后趁乱躲在了附近的集装箱旁,双方突然混战到了一起,阿金赶紧趁现在将他们击退的时候护着阎旅烈,带他到了安全的地方,将他口中的布条,和身上绑着绳子拆除了。 “牧柯呢!”阎旅烈焦急的问着他。 阿金回了他一句,“跟金忠石上船了。”他给了阎旅烈一把枪,然后焦急的说:“你自己拿着防身。” 牧柯给金忠石带走后,他们的快艇停在了海上,金忠石看了一眼牧柯,然后将那份文件给他了。 “签了他吧。”金忠石蹙了蹙眉头跟他说着,但是总觉得心里有种不安份的感觉。 牧柯看着他,然后蹙了蹙眉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把冯修带到身边了,如果不出预料的话,那边已经开始混战了。” “啊!!”金忠石一惊,没想到牧柯会来这么一下,他把那个文件抛向了一边,然后赶紧掉头回去了,如果牧柯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现在冯修很危险了。 在他看到岸上的场景时,心下一惊,那边真的开始混战了,而且刚刚好,他看到了金延在拿冯修当作挡箭牌,这一幕看的金忠石怒火冲天。 “妈的!”他赶紧将快艇靠岸了,在临走之际对着牧柯那个方向扔了两样东西。 牧柯一惊,然后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岸上的混战太过于激烈了,他目光有些焦急,一直在寻找阎旅烈的身影,却发现他正拿着枪跟他们混战到了一起,牧柯拧起眉头替他捏了一把汗,这家伙腿上还受着伤,就开始作妖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他的苦心了。 -- 第148页 金忠石上岸后一脚踹在了金延身上,然后过来护住了冯修,金延没想到他居然调头回来了,看着他的动作,直接恶狠狠的看了金忠石一眼:“你是要背叛我吗!” “如果连自己爱的人都守护不了,那我就不是金忠石了。”金忠石护着冯修,然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金延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谩骂了一声:“妈的!” 他转过头看见了还在快艇上的牧柯,然后顾不上已经流血麻木的手,他跳在快艇上,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开走了。 金忠石让自己的人都停手了,平时金延对他们都是不带感情,反而是金忠石对这些手下很好。 所以他们都很听金忠石的话,他把这群人带走了,剩下的是死是活他都不想管了,金延竟然敢伤害自己最爱的人,那么他的死活,也不需要他来管了。 阿金他们看见了金延带着牧柯走了,心下一惊,不知道这一次是凶是吉,阿金看了一眼阎旅烈,看到他脸上一阵失色。 “牧柯!”阎旅烈一惊,没想到等他赶过去的时候,金延却开走了快艇,而在船上的牧柯也没想到金延会回来,他拿着金忠石给他的刀一直在抹着绑在他手上的绳子。 金延把船开远了一点,然后停在了那里,揪起了牧柯的衣领,凶神恶煞的说:“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们牧家阻挡了我的路。” “为什么说每次!”牧柯蹙了蹙眉,冷冷的看着他。 听到这句话,金延则是冷哼了一声,然后一脸得意的说:“你恐怕不知道吧,三十年前那次危机,还是我先挑起的,我计划了那么久才顺利的当上金氏的大当家。但是没想到你们牧家又当起了拦路虎,现在频频的阻碍我的路。” 牧柯蹙了蹙眉,没想到当年那件事是他挑起的,那么他的野心还真是大,到现在还那么贪心,牧柯看着他一阵冷哼,“金延,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三十年前的仇,就有我来报。” “呵……”金延冷笑一声,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刀,突然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捅向了牧柯的肚子。 “哼!”牧柯吃痛的哼了一声,然后就在绳子松开的时候,反手拿刀捅在了他的手臂上,金延也吃痛的弹开了,那把刀还插在他的手臂上,足够让他疼的直冒冷汗了。 牧柯踉跄了一下,站起身对他冷笑一声。然后按住自己冒血的肚子稳住自己的身影:“这是你的好义子给我的刀。” 牧柯看到金延的脸色狠狠的变了,然后继续说。 “在你计划了这一场阴谋的时候,就要知道迟早会有人背叛你的。” “牧柯!”金延因为流血过多脸上已经有些苍白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牧柯。 “忘了跟你说,你的好义子还给了我这个东西!”牧柯亮出了手中的手榴弹,这小小的手榴弹足够让这艘船被炸得支离破碎了,他在金延惊恐万分的时候,站在了船尾跟他说:“忘了告诉你,我也是个不怕死的人。” 随即拉开了手榴弹扔下他,牧柯也在这个时候跳入了水里。 「砰」的一声,这艘快艇在海面上炸开了,激起了一片火花。 岸上的阎旅烈他们吃惊的看着那个方向被炸出了一片火花,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阎旅烈的心这一刻好像也随着这场爆炸炸开了,他硬生生的愣在了那里,然后不顾自己脚上的伤爬到岸边,悲痛的看着不远处燃烧的快艇。 “牧柯,你给我回来!”阎旅烈好像也体会到了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他朝那里吼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他。 阎旅烈按了按有些疼痛的心脏,脸上已经被泪水洗刷了,明明今天早上的牧柯还在跟他笑的,还在搂着他索吻的,为什么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发生了这种事,他的心情谁能理解,这种心脏窒息的感觉麻痹了他的全身,让他绝望的要命。 “好像有人影!”有个人看到了海面上有个黑色的身影,好像是牧柯从那里游了过来。 阎旅烈一惊,他再一次的看了下去,真的没想到牧柯居然从那里游了过来,阿金见状,连忙跳了下去,帮住牧柯上岸。 阎旅烈在岸上把他从冰冷的海水里拉了上来,然后看着湿漉漉的他,赶紧紧紧的抱着他,不敢松手,水里那么冷,牧柯还可以牵了牵嘴唇对他笑了笑说:“阎旅烈,我为了你回来了。” “嗯,我知道。”阎旅烈有些啜泣的应了一声,心里刚刚慌神的感觉依旧还有,他抱着牧柯的时候微微有些颤抖,这种感觉太让他害怕了。 “阎旅烈,你的腿。”牧柯觉得有些冷,却还是担忧的看着他,虚弱的问了一声。 阎旅烈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要,他感觉到他身上湿漉漉潮气,浓浓的咸腥味从牧柯的身上传来,他蹙了蹙眉有些患得患失的说道:“傻瓜,我的腿不要紧!” 阎旅烈低下头的时候,下心一惊,终于注意到了他的腹部还在流血,牧柯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他。 “忘了跟你说,你的小狼狗很厉害的。”牧柯摸了摸他的脸,脸色苍白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随即就晕了过去,他没想到自己能挺那么久,这已经是奇迹了,大概是因为他的爱人还在岸上等他吧。 “牧柯!牧柯!”阎旅烈看着他昏迷的样子,心里又是一惊,这家伙中了一刀还敢从海里游回来,让腹部的刀伤再一次的雪上加霜,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越来越苍白的脸,他心里一阵心疼。 -- 第149页 救护车终于来了,阎旅烈和牧柯都被抬进了救护车里。 阎旅烈的腿是二次受伤了,而且失血过多,情况有些严重,本来还可以拄着手杖走路的。 但是现在那只腿都麻掉了,没有任何反应,这也是阎旅烈预料到的事情,他已经很乐观的去面对了,再加上牧柯也受伤了,他心里的承受压力还是很强的。 他和牧柯的手术都做好了,牧柯一醒来就很心痛阎旅烈的腿,阎旅烈也是一顿自责,没想到自己成为了他的累赘。 牧柯只是来探望阎旅烈的,但是没想到阎旅烈让他上床了,两个病患相互的抱在一起,谁也不敢去碰两个人身上的伤,小心翼翼的留神看着。 牧柯玩着他病号服上的纽扣,小声的说道:“阎旅烈,你别自责。” 他当然可以感觉到阎旅烈心里在想什么,其实他们双方都在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对方,如果保护好了就不会受伤了,阎旅烈的搂着他心情有些复杂,他开始一点点的恨这条受伤的腿。 要是他没有受伤的话,他就可以保护他爱的人了,而不是由他来保护自己。 “阎旅烈,我是个男人,我也可以保护你。”牧柯松手,然后微微侧过脸抬头看着他的下巴说道。 阎旅烈捏了捏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却没有吭声,牧柯却慢慢的转动身子与他面对面。 门口突然有些吵闹,但是丝毫没有妨碍到病房里的两个人。 阎母和阎老爷子收到医院的消息后就从南城赶了过来,阎旅烈的爷爷更是火烧眉毛,听见自己孙子的腿又一次的受伤了,他的心硬生生的「咯噔」一下,他的孙子从家出来才过了多久,怎么就受伤了呢。 但是来到阎旅烈的病房门口时,他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阎母随后也看到了病房里的牧柯和阎旅烈在说话,她看了一眼阎老爷子,然后有些担忧出声说:“爸。” “我知道,我知道。”阎老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应了一声,然后拄着拐杖坐在了病房门口,等他们小两口说完悄悄话。 这一个月里,阎母一直再给他做思想工作,他也就是嘴硬了几分。但心里也早就默许了,不然他早就派人把阎旅烈逮回来了。 病房里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只是牧柯捧着他的脸,说的万分虔诚。 “阎旅烈,我是要跟你过好日子的。” “你可以保护我,我也可以保护你。但是现在你要服软,让我照顾你,好吗?” 听见这话,阎旅烈双眸微动的点了点头,然后按着他的头吻在了他的唇上,经历了九死一生之后,他们的感情似乎深厚了许多,阎旅烈也看清了,他的小狼狗真的长大了,可以来保护他了。 唇齿之间的纠缠格外的激烈,舌尖伸进他的口中,侵占他的城池,唇齿上的缠绕,让两个人都有些忘情。 牧柯突然地哼了一声,看来是弄到伤口了,阎旅烈立即停了下来。 牧柯却勾着他的头不让他向后缩,“不行,我还没吻够!” 说着,唇齿又相抵,两个人纠缠到了一起,水渍声在他们两个人的唇齿上传出,牧柯是真的变了,这样大胆的他,阎旅烈确实是招架不住,唇上怎么吻怎么上瘾,他们之间好像吻不完一样,就是苦了门口等着的人。 窗外下着飘雪,天气冷的让人瑟瑟发抖。但是屋内的两个人身上却热乎的不得了,好像要把对方揉进骨子里,融化到血液里。 这两个人却还跟小年轻一样热切的不得了,他们似乎忘记了,过了一年,他们两个人都已经三十二岁了…… 为什么那么热切,也许是因为对方的原因吧…… 看这架势,好像是要把缺少的那几年都补回来了。 相濡以沫,至死方休…… 第60章 番外·陪你到老 过了三年了,这三年发生了许多事。 比如……阎旅烈和牧柯结婚了,碍于阎家的身份,他们的婚礼没有高调。 但也不低调,邀请了很多人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阎先生和牧先生一过就是三年,这三年来阎先生对他很好,能宠就宠,牧先生也没有恃宠而骄,他也体恤阎先生,这三年来两个人翻云覆海,什么样的都做过了。 但是阎先生的腿自从那次事故后越来越不好,时常要用到轮椅代走了,牧先生在这期间一直在打听给阎旅烈治腿的方法,阎先生知道了也曾经拒绝过他。 因为他不是没有寻找过,但是都是无用的。所以两个人经常因为这件事争吵过,牧先生到现在也没有放弃寻医,所以他干脆就默许了。 他们之前养的孩子也长大了一点,现在已经九岁了。因为早熟,每天像个小大人一样黏在他们身边,阎旅烈跟着孩子也是有缘,时常会教他喝茶下棋等乐趣,牧安乐还跟阎老爷子很亲近,这爷孙俩明明非亲非故的。 但是就是很投缘,而且阎老爷子知道了小孩的身世后更加的心疼他了。 今天是牧安乐假期结束的倒数第二天,阎旅烈把他从阎家老宅接了回来,牧安乐进到家里就开始找牧柯,他眨了一下眼睛看着阎旅烈。 “阎爸,我牧爹呢?”牧安乐背着小书包看了看阎旅烈,平时对他最严格的就是牧柯了,他还是有些怕他的严格管理,平时的体格训练让他伤心痛苦。 -- 第150页 所以阎旅烈格外的心疼这小子,他也没想到牧家就是这样训练人的。 阎旅烈蹙了蹙眉,看着空荡荡的家,跟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去哪了……” “那太好了。”听见这话后,这小子高高兴兴的跑进屋,把身上的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如何找出阎旅烈偷偷给他准备的零食,阎旅烈看着这小子激动的模样,勾起唇忍俊不禁。 他想了想自己从开始的时候养了个牧柯,现在又带起了这个小屁孩,他还真是超级奶爸,很适合带孩子。 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阎旅烈回头看了过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了,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就扑了过来,阎旅烈看到是牧柯一脸兴奋的模样。 但是还站不稳脚,两个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他赶紧伸出搂在他的腰上护着他。 “阎旅烈,阎旅烈!”牧柯很兴奋的搂着他喊了三声。 “怎么了,那么高兴?”阎旅烈把他扶了起来,这冲击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快把他后背的骨头给撞断了。 牧柯搂着他蹭了蹭他的胸膛,“阎旅烈,我联系到医生了,你的腿有救了!” 阎旅烈怔了怔,他还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去治腿。但是牧柯却一直再为他操劳这一方面,他抱了抱他,平息他激动的心情。 牧柯心满意足的抱了抱他,结果不小心瞅到了一旁的牧安乐,看到了他嘴角的还沾着一点零食,书包也扔在了沙发上,肯定又是阎旅烈让他那么放肆的。 牧安乐心里在发怵,他刚刚在牧柯冲进来的时候赶紧把零食塞回去了,只是他没来得及跑掉。 “阎旅烈,你这样宠孩子会把孩子宠坏的!”牧柯拍了拍他抱怨了一声。 阎旅烈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他顺毛,然后柔声说:“你负责严格就好了,我则负责宠。” “哼,我今天高兴,不跟你闹!”牧柯捧着他的脸当着孩子的面不顾一切的亲了亲他。 一旁的牧安乐赶紧捂住了眼睛,露出两个缝偷看。 牧柯和阎旅烈很快就收拾好行李了,据牧柯所说的这个「神医」在新西兰那边,他们连夜订好了机票就飞过去了,反正牧柯是不能在等了。但是阎旅烈明显看起来一点也不激动,牧柯也拿他没办法。 “你总要开心点呀!”牧柯捧着他的脸,无奈的抱怨了一句。 阎旅烈握着他的手,“宝贝,还是别抱那么大的希望比较好,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牧柯一听这话,立马就不悦了,他摇了摇头,“阎旅烈,你是我的,除了我谁还这样替你操心呀!” “说好的要医好你的腿我就一定会做到的。” 阎旅烈点了点头,他的确为这件事操心了很久,没想到连自己都不上心的事能被他这样的操心,他的心里还是一阵欣慰。 “谢谢了,宝贝。”阎旅烈吻了吻他的额头,柔声笑了笑。 他们在酒店休息了一下,然后就出发了,牧柯说这个「神医」的地址比较偏僻,阎旅烈也挺纳闷的,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世外高人,这样归隐山林也可以接到牧柯的单。 阎旅烈拄着手杖跟他来到一扇门后,两个人看了看门口的装修,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医院呀,牧柯迟疑了一下还是敲开了这扇门。 但是两个人都万万没有想到,开门的会是金忠石。 “怎么会是你?”牧柯蹙了蹙眉,身后的阎旅烈看到了这个他的时候也蹙了蹙眉,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自从那次的事件后,他就消失了,连金氏当家人的权力都没有要。 不过,他也听到了一点风声,说是只爱美人不要江山。 “进来吧……”金忠石让他们进去了。 走到走廊上的时候,牧柯才闻到一股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 “里面的是冯医生?”牧柯问了一句。 金忠石点了点头:“嗯,对呀,每天都沉迷于医术,除了我,医学就是他的第二情人了。” 牧柯嫌弃了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到了在大厅的冯修,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怎么看都跟金忠石不太相配,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而且都好几年了。 “你们来啦。”冯修笑着迎接他们。 牧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口:“你怎么成了神医了?” “我不是神医,我只是神医的徒弟,你是不是忘记了,金忠石当时中弹的时候还是我救活的。”冯修眨了眨眼睛跟他说道,让牧柯突然来气了。 牧柯上前两步揪住他的衣领:“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你会治腿呢!” 金忠石赶紧上前制止他的动作,对着牧柯蹙了蹙眉,结果冯修无辜的说:“你又没有问我!” “你!”牧柯作势还要去揍他的,当时阎旅烈拉住了他的手,让他别那么激动。 “还不是因为上次见过到了阎旅烈腿上插着一把刀,我本来想吭声的。但是阿石拉住了我,让我少掺和你们的事,我也就想着再练几年再来。”冯修躲在金忠石身后说道。 “真让我找得好苦呀!”牧柯说的愤懑不平。 “你再这样,我不给你们治了!”冯修也是有脾气的,也不看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他们居然敢这样子撒泼。 牧柯彻底没气了,他嘟囔了一下,然后把阎旅烈扯过来到他们眼前,一旁的金忠石跟阎旅烈对视着。 -- 第151页 “对不起了兄弟,当初我也是无奈之举。”金忠石看了看他的腿伤,诚挚向他道歉,当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阎旅烈的腿才会越来越严重的。 阎旅烈愣了一下,跟他笑了笑,“都过去了,把腿治好了就行。” 冯修反应过来:“你跟我去拍一下X光吧。” 但是又顿住了脚步:“家属误入。” 牧柯呲了呲牙表示不满,但是还是没有跟进去,他看了看金忠石,然后坐在一边问他:“你之前好歹也是堂堂金三爷,怎么甘愿到这种地方来?” 金忠石给他倒了一杯水,“我的前半生都是处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白衣天使带我走出这样的困境,说什么都要护住善良的他。” “嗯,你还真是深情。”牧柯听完他说的话后,点了点头,他还真看不出来金忠石会是一个如此深情的人。 两个人平静的在这里等他们把片子拍完了,牧柯看到阎旅烈拄着手杖从里面出来了。 “怎么样了?”牧柯有些焦急的站起身了。 冯修蹙了蹙眉,看到牧柯的心都揪了起来,他慢慢的说:“还有救,但是想要痊愈还要再几年了。” 牧柯抿了抿唇看着阎旅烈,然后问他:“会完全好?” “嗯,好好做复建的话,一定是可以的,但是好歹腿上是受过伤的,不能跑不能跳,其他都没问题了。”冯修看了看阎旅烈的腿跟牧柯解释着。 “太好了!”牧柯终于放下心了,他看了看阎旅烈沉默的样子,对上他的时候牵扯着嘴唇笑了笑。 牧柯看得出阎旅烈还是有点担心。因为还要几年复建,他也要四十岁了,到时候还有没有这种热情他也不知道了。 两个人回到酒店考虑了,牧柯是很想让他好好的站在地上的,他和阎旅烈坐在一起跟他进行思想工作。 “宝贝,打起精神来。”牧柯捧着他的脸给他鼓起劲。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站起来的模样了。”牧柯跟他撒着娇温柔的说道。 阎旅烈看了看他,明明都已经三十五岁的人了,却依然会撒娇,岁月在他脸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还跟个小年轻一样,会撒娇,会哄人,阎旅烈拿他没辙。 “你喜欢的话,我就去做吧。”阎旅烈拿下他的手放在吻边吻了吻。 听见这句话,牧柯却不悦了,他不想阎旅烈去做手术像是为了他,明明腿对他那么重要。 但是这几年都习惯了拄着手杖了他,都已经忘记了如何好好走路了,牧柯叹了一口气:“让我成为你站立的理由,看来我压力很大哦。” 为了缓和这种气氛,牧柯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打趣了一声,阎旅烈心满意足的搂着他,也许这条腿能治好的,他高兴,他也高兴。 阎旅烈的手术已经提上日程了,牧柯非常的激动,阎旅烈则是又担忧又紧张。 “嗯嘛……”牧柯在阎旅烈进手术之前狠狠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如何微笑着跟他说:“等你好了,什么姿势都行。” 阎旅烈摸了摸他的头失笑一声,旁边的金忠石和冯修听到这句话后,轻咳一声,金忠石打趣了一声:“行了,别再说荤段子了。” 阎旅烈在里面手术的时候,牧柯紧张的要命,他死死的握着拳头,希望这场手术赶紧过去,在手术室转悠了半天,才看到门推开来了。 “怎么样!”牧柯焦急的问道。 冯修摘掉口罩跟他说:“嗯,很成功。” “太好了!”牧柯兴奋的说道。 金忠石上前给他冯修一杯水,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柔声说:“辛苦了。” 两个人对视一下,冯医生笑得很甜,温暖的快要把金忠石的心给融化了,他趁着牧柯进去看阎旅烈的时候,小声的在冯修耳边说:“晚上什么姿势都随我好不好?” 冯医生「啧」的一声,撞了撞他的手肘。 过了三天后,阎旅烈的腿突然之间有知觉了,这让他很激动,这种感觉他都快要忘记了,真没想到还能治好,牧柯兴奋的抱着他亲了好几下。 “我就说可以成功的吧!”牧柯搂着他,在他耳边说着。 “复健就是时间要长一点,但是我会陪着你的。” 有这句话就够了,无论如何,为了他都要努力的站起来。 他喜欢牧柯为他高兴的样子,这样的他就像是永远不会老一样,笑起来弯弯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好看,这一刻两个人都很幸福。 因为有这个意志力,阎旅烈不出两年时间就站了起来,他已经渐渐的用不上手杖了,也好不容易迎来了站立的机会,他也很欣慰,当年牧柯没有放弃给他治腿。 不然,现在的他还在拄着手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也知道牧柯什么也不嫌弃。 “谢谢你,牧柯。”他搂着牧柯,说的很激动,也很欣慰。 三十七岁的人了,此刻竟有几分想要流泪的心境,千言万语都不够说,他真的很幸福可以拥有牧柯,这辈子有他足矣了。 牧柯陪他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之间跨过而立,也迎来了两鬓微白的不惑之年。 两个人来到了当年定情的那个地方,屋子也还在那里屹立着,海也还是那片海,人也是那两个人。 当夕阳在缓慢的落下,光斑把他们两人贴合的影子拉得老长,印到了房间里,这个场景还和以前一样。 -- 第152页 都已经过了脸红心跳的年纪了,他们两个却依旧珍惜对方,四十多岁的年纪了,还捧着对方的脸吻得老脸一红。 据说,在夕阳下亲吻的恋人,是可以永远不分开的,他们就是如此,而且再也没有分开了。 在大海与天空交接的时候,天际拉下一片红霞,是一种让人沉沦其中的颜色。 渐渐的,夕阳已经完全的落下来,最后倒映的样子,是他们额头相扣的模样。 从前,现在,以后,都是他们两个…… 相遇相知相伴,陪你到老…… 第61章 番外·生日礼物 就挺突然的,阎旅烈也是第一次注意到牧柯要过生日了,他从来都没给他过过生日。 所以没有这个概念,还是他的下属提醒他的,他才知道,阎旅烈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爱人了,他几年前很意外的看过他吊牌上的信息。但是两个人分别的太久了,他就忘记了。 最近两个人挺忙的,阎旅烈有一个星期没有看到牧柯了,他去南美洲谈生意去了,本来自己是要跟去的。但是被他拒绝了,所以他都快成了南城望夫石。 五月二日马上就要到了,阎旅烈好像没有时间了,三天时间想搞个好一点的礼物也是需要时间的,这是他第一次给他过生日,说什么都要送个好的,有纪念意义的,可是他想不到送什么了,牧柯不是女人,送的东西很受限制。可是他又不想送的俗气,所以他找来了周燊一起商讨。 “好办呀,对你们俩具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喽。”周燊听到他苦恼的事后,想都不想直接跟他说了。 阎旅烈蹙了蹙眉,他怎么觉得说了跟没说一样,看来他也很不靠谱呀,他叹了口气,把他赶走了。 光是想礼物的事,就让他很头疼了,而且还耗时间。 他倒在沙发上闭了闭眼休息一会儿,这个时候突然挺想他的,便给他打了个国际电话。 牧柯还在车里,他要赶往下一个地点了,看到是阎旅烈打来的电话便对着旁边正在汇报的人噤了个声,然后接了他的电话,“嗯,有事吗?” “我们相差19063公里,我真的很想你,在这五天四夜里,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我都不知道。”阎旅烈对着电话表达着自己的想念。 牧柯一顿,心里已经化为了一滩水了,听得出对面的人此刻有些疲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要不是他现在身在异国,早就抱着他大干几百回合了。不过他现在在处理的事情不允许他过去。 阎旅烈又在后面补了一句:“你能感觉到跨越一个太平洋的思念吗?” “能的……”牧柯毫不犹豫的接下了他的话。 “那你二号那天回得来吗?”阎旅烈小心的问了一句。 牧柯没有过过生日,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快到了,自己看了看下属,下属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他才给了他准确的答案:“可以呀,不过,得晚上才到了。” 得到答案后,阎旅烈温柔的笑了笑,想到了他的生日礼物,便想试探性的问问他:“有什么想要的吗,等你回来我给你准备好?” “想要个孩子,你给吗?”牧柯打趣了一声。 阎旅烈勾起唇:“有那个小兔崽子就够了,不能在多了。” 牧柯考虑了一下,然后看到了目的地要到了,便匆匆的说了一句:“没啥想要的,只要是你准备的,我都喜欢。” 牧柯现在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真的不缺东西,像现在无欲无求的生活,他也想不到自己缺点什么。 “阿烈,先挂了,我到地方了。”牧柯匆匆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阎旅烈看着已经黑掉的电话,心情有些苦恼,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那他该送什么呢? 这事情实在是太苦恼了,他打算去外面看看,找找灵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可不能在这浪费时间。 阎旅烈带上自己的拐杖去了外面,南城的商业气息太重了,一出门就是高楼大厦,富丽堂皇的装修看的人眼花缭乱,他慢慢的走到街上,打量着街道上行走的路人,一对一对的,看上去羡煞旁人,他看了看自己的怀表,一不小心就已经下午三点了,他在这里也找不出什么名堂,便去了趟南城最隐秘的地方。 每个城市都有这么一片地区,这里的巷子乱七八糟,常年游走在法律边缘。 但是这里的人却很热情,吆喝声,臭水沟流淌的声音,胡同里的犬吠声,还要人来人往的人群,这里是闹市,城市里最脏乱差的地方,和这座高大上城市格格不入。 阎旅烈一身西装革履,也稍稍的显得有些突兀了,旁边的人也忍不住的对他议论纷纷。 “他身上穿的好像是今年xxx的限量款,好有钱哦,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 “而且长的好帅哦,拿着拐杖都好帅。” “奇怪了,穿着一身名牌,来这里干什么?” 阎旅烈蹙了蹙眉,是挺吵了点,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一个巷子口,面前有个老人在这里摆摊,他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上面有一个板子写着大大的字:纯手工制作,便宜又好货,质量没话说。 他移开目光看了看这些饰品,摊子挺小的,里面的饰品的确看得出是手工制作,可能老人眼睛不好,有几个饰品明显没有打磨好,但是他却感兴趣了。 -- 第153页 他收回了目光,问了一句:“老人家,送人礼,可以选什么送?” 老人家蹙了蹙眉,“你说什么呀?” “就是生日礼物,可以送什么?”阎旅烈又重复了一遍。 “你看我这里有什么,便是什么吧,年轻人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老人摆弄了一下自己做的饰品,然后又补了一句:“只要有心,送什么都成。” 阎旅烈思索了一下,回忆起自己最遗憾的一件事,他们两个是以亲吻鱼定情的。但是却被他不小心弄坏了,扯掉之后也不知道去哪了。 “有没有亲吻鱼的图案?”阎旅烈俯下身对他说道。 老人眯了眯眼,有些耳背,他凑前问了一句“什么鱼?” “额,就是两条鱼亲在一起的项链有没有?”阎旅烈再凑近了点询问道。 老人思考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摊上的东西,布满了老茧的手挥了挥:“都在这里了。” 阎旅烈看了一眼他的手,然后说:“定制要多久?” “最少要一个星期。” 阎旅烈蹙了蹙眉,一个星期的话,他的生日早就过去了,还送礼物就没什么意思了。 为了赶时间,他想自己来:“就是,我可以自己做吗?我可以付你报酬,但是我想自己做。” 老人眯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思索了一下:“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在下的寒舍恐怕装不下你这位贵人。” “没关系,我主要是想送一件礼物给我的爱人。”阎旅烈说的很诚恳。 老人看了看他的样子,然后说了一句:“等会儿,我就得回去了,你要是有空,就跟来吧。” “成,有空的。”他欣然一笑,然后答应了老人。 到点了,他该收摊了,当夜晚降临的时候,这里又变成了夜市,下一个人又会继续在这儿摆摊。 阎旅烈跟他去了,他拄着手杖,走在参差不齐的路上,让他步伐放缓了许多,幸好老爷子走起路来也不是太快,他还跟得上。 跟着他东拐西拐了几个巷子,最后看到了一个绿色的铁门,上面已经是锈迹斑斑了,住在这里的人差不多都住了二十几年了吧,老人把铁门打开,他便跟着他进去了。 “有点脏,你就将就一下。”老人转过身提醒了他一句。 “放心吧,比这更艰苦的环境我都经历过了,这点不算什么。”阎旅烈豪爽的说道,希望他不要老是在意自己会介意。 老人点了点头,看样子很满意,“嗯,那成。”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他随口问了一句。 “特种兵……”阎旅烈笑着说道,他现在已经释然了,干这行的本来就是出生入死,他没有死已经是一件大好的事了。 老人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他的腿,然后说,“我以前也当过兵,只不过呀,眼睛不好了,退役了。” 阎旅烈听着他的故事,默默的跟他走进去。 “你的腿就是那个时候弄的吧。”老人又看了一眼他的腿,询问着。 “嗯,五年前,被炸到了海里,腿上中弹,失血过多就瘸了。”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哎,可惜了。”老人点了点头,他从阎旅烈身上找到了共同话题,对这个年轻人也越看越顺眼了。 两个人谈论着,然后走到了老人的工具前,老人给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最后提醒的他一句:“做项链是要先画图的,你多久要呀?” “最迟两天半。” “那不行呀,你还是个新手,最少都要一个星期。”老人蹙了蹙眉,没想到他那么赶着要。 阎旅烈替自己的疏忽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爱人的生日,就在五月二号。” “如果,你有天赋的话,那就赶吧。”老人最后也死马当活马医了,对方好歹也是年轻人,学什么都快,他教会他,剩下的都只能看他自己了。 “你先画图吧,我指点你。” 阎旅烈知道这要花很多时间,但是他真的耗不起了,所以他得快。 但是他还真没想到,万事开头难,他才刚刚开始,就卡在了第一步这里,他没有美术天赋,以前活得那么糙,像这种精打细算的活,他还真干不来,光是画画,他就花了小半天时间了。 因为太晚了,老人家也要睡觉,阎旅烈要回去了。 临走前,他跟他说,“我这里的材料不太好,都是一些钛钢,你要是想材料好一点,明天就自己带过来吧。” “好……”阎旅烈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活儿可真不是三天就能办好的,就是因为太细致了,他需要很集中。 他把图纸带回去了,然后找周燊帮忙找找材料了。 他晚上吃完饭洗完澡了都还在画图。因为画的太差劲了,他看了很多教学视频,才稍稍有点型了,这个活实在是太累了,他画到了凌晨一点才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而在异国他乡的牧柯觉得纳闷了,平时一天要两通电话的,今天就只打了一次,这让他有点不自在了。不过,这点了,阎旅烈都已经陷入了沉睡中,他也不方便打扰了。 今天仔细想想,阎旅烈还真有些反常了。虽然跟平时一样,但是仔细一点可以发现不太寻常的事,他说想自己了,还问自己想要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缺的,为什么还这么问? 牧柯仔细想了想,也想不出来了,他对这方面的事情本来就不太熟悉了,第六感什么的,他也没有,对阎旅烈,他也是很放心的,五年了,这个男人还没有变心,那他还用怀疑吗。 -- 第154页 第二天,阎旅烈蹙了蹙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他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从中缓了过来,然后赶紧下床去看了看自己的图纸。 他觉得这个图案很不错,怎么说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了,就是他的画功实在是不行。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时间,却大吃一惊,他今天不小心睡晚了,现在都快中午了,实在是太糟糕了,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周燊的电话和他爷爷打来的。 犹豫了一下,便跟他爷爷先打了个电话。 虽然,他爷爷对他和牧柯的事情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隔阂了,阎旅烈也挺纳闷的,突然给他打电话来是干什么? “喂,爷爷。” 电话虽然接了,就是对面久久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响起阎老爷子雄厚的声音,“你这孩子怎么能那么堕落,睡到这个点才起,年轻人不要不节制,伤身体呀!” 阎旅烈蹙了蹙眉,这哪跟哪呀,他爷爷在想什么呢,阎旅烈跟那头解释了下,“爷爷,说什么呢,他都已经一个星期不在了。” 阎老爷子顿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听到的是这个消息。自从他认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后,自己私下里也有打听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情,没想到这种人还不少,大众的接受能力比他这个老头子还强,以至于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管得太宽了,今天打电话来,主要是想看看他们两口子怎么样了,感情和不和睦。 “这样呀,那这小子去哪里了?”阎老爷子往下面问了下去。 阎旅烈走去洗手间,整理着自己,然后一边听着电话,“他去南美洲谈生意了。” “那小子原来那么有能耐呀。”阎老爷子思量了一下,觉得牧柯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差。 阎旅烈蹙了蹙眉,他爷爷是不是老是否定牧柯呀,明明很有能力的一个人,被他爷爷想的一无是处了,“爷爷,都跟你说了,他生意做的很大。” “那是挺不错的。”阎老爷子点了点头,他现在放宽心了,倒也不是太在意了,他的孙子只要能够幸福就好了,而且小两口都经历了那么多,他也没什么可愁的了。 阎旅烈洗了把脸,然后朝电话那头说:“爷爷,先挂了,我等会要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了。” “他生日呀!那行,替我祝福他哈,你们两个的事自己看的办吧,两个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最好了,有空带着他一起回来吧。”阎老爷子把话说全了,还祝福了他们小两口。 这句话让阎旅烈很惊讶,他爷爷让他把牧柯领回家了,还真是个喜事,他终于同意了牧柯,阎旅烈跟他爷爷说:“这句话,您最好当着他的面说,小柯一定会很高兴的。” 阎老爷子听到这句话反而傲娇了起来,“切,你把他领回来再说。” “行了,先挂了。” 还不等阎旅烈说话,他爷爷就已经我行我素的把电话挂断了,这个老头还真是多变,不过也好,他能真正的同意,就是对他跟牧柯的恋爱最好的祝福。 毕竟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 他快速的整理完后,便出发了。 周燊给他找的材料就在不远处,因为顺路,他就自己去取了,然后来到了老人家的住处。 老人家也是很惊讶,阎旅烈今天太晚了,两个人说了几句之后,老人家看了看他画的稿子。虽然看上去还是很糙,但是不影响制作的时候。 “材料是有限的,你可得把握好了。”老人家提醒了他。 阎旅烈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而且他没有时间错一次。 打磨,要下的功夫可就很大了,这是个细心活,阎旅烈第一次亲手制止项链,他也是紧张的汗流浃背,而且机会只有一次,他有些过分专注了。 而远在南美洲的牧柯,揣着手机陷入了沉思,他打给阎旅烈的电话,居然关机了,这家伙在搞什么呀? 接连两天都如此不正常的,即使他不担心阎旅烈做出什么事来,但是他的反常让他很在意。 牧柯不想去想这件事情,可是阎旅烈的态度,越想越奇怪了。 因为好奇,他订了很早的机票打算回去了。反正手上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他的得力助手阿金就可以了。 阎旅烈一点点的微雕着项链上的图案,他全然没有意识到要给牧柯打电话。 因为注意力太集中了,连午饭都没有吃,旁边的师傅看他那么用心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他对这个礼物太用心了,忙的都废寝忘食的,都让他有些好奇,他的爱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师傅,你平时雕这个需要多久?”阎旅烈稍稍的休息了一下,喝了口水。 师傅走过来给他递了一根毛巾,他戴着眼镜看了看雕刻的进度,然后说了一句:“我人老了,眼睛不太利索,而且生意也要做,还是得花上一个星期慢慢的雕。” “你要记住了,两条鱼,你得是一模一样的弧度。”他提醒了着阎旅烈。 阎旅烈看了一下自己雕的东西,实在是太累了,虽然还是有一些瑕疵,不过不影响整体,现在才雕着一只鱼,而且还没有雕好,他真怕没有时间了,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 第155页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想看看手机,结果发现他的手机没有电了,昨天光顾着画画,他忘记充电了,现在他稍稍有些不知所措了,看到他没有打电话,牧柯一定会生气的。 “师傅,可以借一下电话吗?”阎旅烈转过身跟他求助。 “就在那,自己去拿吧。”师傅忙着做饭,指了个方向给他。 阎旅烈拨打了一下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结果等了很久发现对方已关机,他猜测牧柯可能已经上飞机了。毕竟是长途飞行,那他可以好好的制作项链了。 阎旅烈对这个礼物很用心,他今天在师傅家做到了晚上九点才回去的,目前是做好了一个,一回生二回熟,明天雕第二个他也能熟能生巧了,他计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可以明天完成。 回家洗澡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手好痛,一碰水就好像是触电了一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磨项链的时候没注意到,现在一看,已经被磨出许多个口子了,他蹙了蹙眉,这些还是小事,他又不是细皮嫩肉的人,就是怕影响进度,洗完澡后,他在伤口处捆了个创可贴,然后看了一眼充好电的手机,上面有三个未接电话是牧柯打来的。 不过现在他还在飞机上,也不好打过去了。 阎旅烈早早地去睡觉了,而在太平洋上长途飞行的牧柯却睡得很不安稳。 他总想着阎旅烈是不是瞒着他干了什么事。 第二天,他又是一如既往的去制作项链。 这一次摸到门路了,自然是顺手多了。 老师傅看他这个样子也很是欣慰,见过用心的,没见过像他那么用心的。 亲嘴鱼需要两个焊接在一起,阎旅烈小心翼翼的将他苦心弄好的两条鱼拼接在了一起,这两条鱼背后分别写着他们的字母,很有意义,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阎旅烈自称不是个浪漫的人。但是他会尽他所能,给牧柯最好的。 “哈,不错,第一次就能弄得那么好了,是个可造之材。”老师傅戴上眼镜看了看他拼接好的两只鱼,夸了夸他。 阎旅烈也是松了一口气,最难的地方终于弄好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居然那么晚了,都已经晚上六点了。 老师傅教得好,尽管大家都不是专业的。但是老师傅已经做这个很多年了,一身经验就不怕教不好阎旅烈,晚上9点的时候,终于把链子一起做好了。 现在的时间太晚了,阎旅烈没有通知牧柯,而且打电话给了他的属下,接通了说明已经下飞机了,他嘱咐他将牧柯带到一个地方,然后心中一急,跟师傅道谢了后,他加紧脚步出去了。 牧柯蹙了蹙眉,自己刚下飞机,一身疲惫,居然被下属临时通知有事情,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然后就把自己带到了什么地方去了,牧柯很纳闷,都这个点了,还会有什么事。 “二当家的,是阎先生让我们带你来的。”下属生怕牧柯突然生气了,到了目的地后赶紧解释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车镜,他补了一句:“阎先生来了,我们先走了。” 牧柯也看到了阎旅烈拄着手杖向自己走来的身影,觉得感觉很奇怪,这才离开了几天,他怎么没时间剃胡子了,心里揣着疑惑,他打开车门下去了。 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欧式喷泉,闪着黄色的光线倒映在地面上,牧柯迎了过去,看他大费周章的样子,心里好像猜到了几分,他的阎先生不知道准备了什么惊喜给他呢。 “欢迎回来。”阎旅烈冲他笑了笑,然后张开自己的怀抱,一个星期没见了,他心中甚是想念。 牧柯也不扭捏,直接装进了阎旅烈的怀里,“嗯。” 久久的拥抱了一下,两个人分开了。 “送你……”阎旅烈从身后拿出了一朵玫瑰,这是刚刚在路上买的,最美的玫瑰,送给他最爱的人,盯着他的双眸补上一句,“生日快乐,宝贝。” 牧柯一惊,怪不得了,这几天那么不正常,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呀,他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所以没有这个概念,现在一看,已经一目了然了。 他笑了笑接过了玫瑰,然后把玫瑰在手上转了一圈,吐槽了一句:“只有一朵呀。” “还有呢……”阎旅烈低头温柔一笑,摸了摸他的脸。 “我一直在后悔一件事,当年你来找我,而我却说了一句伤害你的话。”阎旅烈低着头感到很抱歉。 牧柯看着他,脑海翻出之前的情景,那不过是句气话,他没那么斤斤计较,看着阎旅烈态度诚恳的模样,你勾起唇微微一笑,听着他接着说了下去。 “是我配不上你,不管经过多少年,你都是如此的完美,我阎旅烈一直以来都只有你,对你绝对的忠诚。” 阎旅烈对着他说得很诚恳,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他制作了两天的项链,但是却让他很是意外。 牧柯专注的看了看,却瞅到了他的手里突然弄出了很多伤口,看样子,这条项链是他自己做的了。 阎旅烈摸着项链却郁闷了,“对不起,还是弄坏了。” 手上两只亲吻鱼的衔接处已经断开了,他的手艺不精,还是没能送一个称心如意的礼物给他,而牧柯又怎么会怪他呢,他懂亲吻鱼的意思,知道阎旅烈的用心良苦。 “宝贝,这有啥。”牧柯摸了摸阎旅烈受委屈的脸,安慰他。 -- 第156页 “这鱼不是非要碰在一起才叫幸福的,而是当他们相遇到一起,这个时候再碰上才是有意义的。” 牧柯从他手里演示了一下自己的意思,然后继续柔声道:“就好像我们彼此,跨越一个太平洋,我也能感受到你爱我,因为我们之间是心连着心的。” “生日礼物我很喜欢。”牧柯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唇。 阎旅烈听他这一说,心里的委屈消散了一点。 “今天我是寿星,给我面子,好不好。”牧柯哄他哄得很温柔,这样的牧柯实在是太少见了,阎旅烈爱死这样的他了,他目光炯炯的听他继续说下去,“亲吻鱼什么的不重要,关键是我想和你来一场鱼水之欢。” 牧柯的眼睛里有光。 “剩下的时间,我们吧。让我好好的感受着你。” 话音一落,阎旅烈盯着他久久说不上话来,牧柯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让他还回不了神,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还真是个磨人的妖精,一句话就能把他撩的不要不要的。 “你真令我疯狂。”阎旅烈伸出手把他的头按向自己,然后在他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牧柯也很享受两个人现在的气氛,笑得不知道有多甜。 一路驱车进了家门,灯还未开,就已经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床上。 小两口久别重逢,直奔主题。 身体贴着身体,心贴着心。 谁也分不开谁。 第62章 番外·不老不老 周燊和张琰风同时出现在了阎旅烈的训练馆里,他们已经来兼职当教练一个星期了,明明九龙堂张氏的后人更加的有钱,却非要屈身在阎旅烈的寒舍里,问就是为了周燊来的。 不过,他们两个人也是欢喜冤家了,张琰风这孩子苦苦追求了周燊很久,两个人不打不相识,几乎是一见面就要打架,也是近段时间才开始安安稳稳的谈恋爱。 但是周燊好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老是跟不上这小鬼跳跃的思维。 “我跟你们说,擒贼的时候,把手穿过他们的下方,然后绊过去。” 周燊对着底下的学员跟旁边的假人比划了一下,性子十分有耐心的教着他们。 他们的周教官在这里的欢迎度排第二,排在第一的是牧柯,他们都封他为武神。 毕竟是见识过牧柯上刀山下火海的训练的,本来还猜测他会是个冷漠苛刻的人,结果在他们面前有多冷酷无情,在阎旅烈面前就有多柔情似水。 这课上的安安稳稳,直到其中一个人把手举了起来,那模样看上去很的样子,他酷酷的跟周燊说:“周教官,假人多没意思,来(绊)办我吧!” 周燊的脸一黑,这一会儿没教育小鬼,他又开始皮了,但是底下那么多学员都睁大了眼睛,就看周燊要怎么示范了。 周燊蹙了蹙眉,最后还是勾了勾手让他出来了。 “你们看着了,先擒住这位先生的手,然后顺势往后一翻。” 周燊刚要翻的时候,张琰风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伸出腿搭在了他的腰上,让他甩也甩不掉自己。 “下面就是张教官的课了,你们可都要看好了。”张琰风一脸得意的跟下面的学生说道,然后看到周燊的后脑勺。 周燊蹙了蹙眉看着缠在腰上的腿,他知道张琰风又要来真的了。 他本想去扣住他的腿的,但是却被他躲过了,张琰风反过来抓住了他的手,周燊事先料想到了。 所以躲过了他的手,然后擒住他,手快的像是穿堂风一样,穿过他的腋下,然后护着他将他压制在地上。 旁边的学员突然鼓起了掌叫好,看他们两个人打架就等于像是在看小情侣打情骂俏一样,而他们本人却全然不知。 “全员闭眼,别被我抓到了!”张琰风在他身下朝着这群学员说了一声,然后逮着欲要起身的周燊亲了亲。 “呼!”学员们纷纷鼓起了掌,这下可惊动了办公室里面的两个人。 牧柯掰开百叶窗看了看外面的场景,然后蹙了蹙眉跟阎旅烈说:“你这训练馆别想赚钱了,就他们两个这么一闹,课都不用上了。” “他们就是太闹腾了,但是教还是教的好的。”阎旅烈坐在办公桌上对他笑了笑。 牧柯却并没有松开眉头,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也看到他们两个松开了对方,可算是吻完了,多少儿不宜呀。 “干爹!”一旁学游泳的牧安乐看到牧柯走出来了,就乖乖的跟他打了打招呼。 “嗯……”牧柯淡淡的应了他一声,然后还是朝周燊他们走了过去。 突然感受到一丝薄凉的压力,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学员们立马正襟危坐了起来,周燊和张琰风也不在闹腾了,牧柯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学员,说了一句:“你们都到射击场去。” “是……”这群人一溜烟的就跑走了。 “你怎么总是这样呀!我们这教的好好的。”张琰风蹙了蹙眉不满地说着,他可不怕牧柯,只不过碍于周燊的原因,他没有跟他硬来。 “你们在家腻歪不行吗,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会吗?”牧柯也蹙了蹙眉回了他一句。 “没错,下一次一定会注意的。”周燊倒是觉得老是这样腻腻歪歪的败坏风气,也很同意牧柯的说法。 倒是张琰风不干了,他回嘴了,“你没经历过热恋期嘛!热恋期就算是天天腻在一起都不够多!” -- 第157页 “我管你什么热恋期,你在这样我让九龙堂的人把你带回去,到时候就不是热恋期而且异地恋!” 牧柯不甘示弱的回了过去,平时阎旅烈也不管他们,那么他就来替天行道。 “你!”张琰风有些来气,本来还想顶回去的,但是周燊拉住了他。 “别闹了……” 牧柯看了一眼他们,然后转过身正准备离开了,结果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你看看你们两个,活得跟个老干部一样,清心寡欲的!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人,你就是羡慕我们年轻有活力!”张琰风气不打一处来的对牧柯指指点点。 “什么!”牧柯拧着眉头转过身。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呢!”牧柯也是有些生气的跟他争论着,而且极力的反驳他说的话。 张琰风见自己出在了上风,立马又补了一句:“怎么滴,我们热恋期永远年轻,不像你们越活越没有动力了!” 周燊是拦不住他们的口舌之争了,阎旅烈见状赶紧走出来拉住了牧柯,这两个人怎么就突然吵起来了,还越吵越起劲了! “阎旅烈,他说我们老!”牧柯气急败坏的指着张琰风跟阎旅烈告了状。 张琰风这边也被周燊拉住了,但是他不甘示弱的又补了一句:“本来就是!” “都别闹了。”阎旅烈蹙了蹙眉,然后看着牧柯生气委屈的模样,他是又心疼又好笑,伸出手给他顺了顺毛,带着他回到了办公室里。 牧柯现在做在椅子上闹情绪,他现在冷静下来想想,阎旅烈当时居然不帮自己,还把自己拉了回来:“阎旅烈,他说我们老哦,说我们老了没有激情!” 听着他的话,阎旅烈只觉得十分有趣,好像没有看到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闹情绪闹别扭了,但是他忍着笑意轻声说:“哪次做没有激情?” 牧柯被他一句话给怔住了,面色突然羞红了起来,脑海里的黄色废料突然浮现在了他的脑中,好像还真没有少激动,明明每一次都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做完还想再来,明明是老当益壮,怎么就被张琰风说的像是老态龙钟一样。 “阎旅烈,我就是不服,他居然说我们不年轻!”牧柯还是揪着这一点不放,想想就生气。 然后,他突然拉了拉阎旅烈,兴奋地说:“走!阎旅烈,我们去干年轻人干的事!谈恋爱去!” 阎旅烈硬生生的被他拉了起来,他被他说的话完全愣住了,不知道牧柯怎么就跟这句话杠上了,死死的抓着不放。 不过,这也为他们平静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牧柯说的谈恋爱不是去体验年轻人的爱情,而是带他来到了纹身店。 “来这里干嘛。”阎旅烈顿住脚步不明的看着他。 牧柯抿了抿唇说:“年轻人都喜欢在身上标记对方的印记,我们要比他们更潮,潮而不俗才能比过他们。” 阎旅烈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幼稚了,连着也要比比,但是他还是跟牧柯进去了。 再选什么图案的时候,阎旅烈下意识的以为他是想刻对方名字上去。但是牧柯摇了摇头,一脸宠溺的说:“笨,我们才不会那么俗气呢!” “哦,那你想怎么样?”阎旅烈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不知道他这脑瓜子里装着什么奇思妙想。 牧柯挑了挑眉跟纹身师说:“给他左手腕上刻一个擦枪,给我右手腕上刻一个走火。” “至于为什么嘛,刻完了在告诉你。”牧柯笑得一脸得意,却不道明他这是什么意思。 倒是阎旅烈细细的品了品这四个字「擦枪走火」,倒也跟他的过去相关,就是不知道牧柯是怎么想的,他可猜不到他现在脑袋瓜里再装些什么。 「嗞嗞」机器小声的在他们是手腕上运作着,不大不小的字慢慢的在他们手腕上形成了。 阎旅烈收回了手吹了吹有些红肿的手腕,牧柯把手臂跟他一起横着。然后慢慢的把这四个字念了出来:“擦枪走火,他的意思是……” 牧柯小声在他的耳边说:“我希望你的枪,在遇到我的时候才会走火。” 一语双关,牧柯美好的嗓音在阎旅烈耳边炸开了,溜进了他的心房,狠狠的记住了这句话,和说这句话的人,牧柯满脸笑意的勾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两个人的手腕相贴,好像这件事「擦枪走火」的意思。 “谁教你的?”阎旅烈一脸戏谑的盯着他看,平时他是不会这样的,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灌输了这些东西,变成了情话达人了。 牧柯摇了摇头,一脸的无辜,“没有,这成语我自己学的。” 阎旅烈捏了捏他的脸颊看破不说破。反正,估计又是他的那些部下教他的了。 牧柯跟阎旅烈回家去了,以一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情愫迅速的脱掉了对方的衣物。 “阎旅烈,我老吗?”牧柯捧着他的脸很认真的问着他。 阎旅烈失笑一声,然后很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不老,你要是说老了,那我怎么办?” “那跟我在一起你开心吗?”牧柯穷追不舍的继续追问着。 阎旅烈埋头正想着该下一步的时候,却被他的问题打住了,然后抬起头说:“哥哥,还做不做呀。” 牧柯看着他脸色逐渐的红润,然后自己也染上了红晕,有些动情的说:“当然继续。” -- 第158页 阎旅烈埋下头。 —— 牧柯被他的猛烈惊讶到了,倒是他有些恶趣味的支起身,喘着粗气在他耳边说:“你觉得老吗?” “你觉得没有激情吗?” 牧柯眼前都是水汽,面色尤为的红润,看上去十分的诱人,阎旅烈忍不住的咬了咬他的脸颊。 牧柯伸手抹掉了额头上留下的汗,喘着粗气在他耳边说:“不老,谁敢说老,我弄死他!” 阎旅烈失笑一声,看样子这样才能让他深有体会了。 阎旅烈与牧柯的手十指相扣,「擦枪」与「走火」也在有力的相互吸引着,这大概就是擦枪走火的真正含义了。 一场淋漓尽致的,让他们两个三十几岁的人感受到了热恋的气息,他们比年轻人热烈,也有着年轻人的激情,谁还敢说他们老了。 等周燊和张琰风再次看到他们后,差一点大跌眼镜。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两个十指相扣的走进来,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对方身上。 整个训练场的人看到了都吓坏了,平时牧柯这个模样可是很少见的。 而且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向来都不外露的,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走进来还是第一回 ,实在是新鲜稀奇。 “他们怎么了?”张琰风蹙了蹙眉看着他们一同走向办公室的背影。 周燊倒是笑了笑说:“大概是热恋期吧。” “嘁……”张琰风表情垮了下来,一脸的嫌弃,这两个人不要脸的老头,自己秀恩爱,不让别人秀,真没天理了! 谁能又能年轻几回呢? 只要心态年轻,他们天天都可以是热恋期。 他们之前热烈的激情可不比别人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