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愿(SC,强制爱,复仇)》 1、杀了她。 大门反反复复打开了很多次,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来往的人,颀长的身子立在墙角的阴影里,夜幕降临大地良久,他脸上却带着墨镜。 随着流动人群走进门里,双手举高放在两侧通过金属探测仪,轻车熟路寻到员工卫生间,从水箱里拿出一把枪。 新赌场的开幕仪式,又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不夜城。被人簇拥的男人,生着与大多数人不相同的黑眼睛,他笑容优雅,骄傲肆意写满辉煌,十几年如一日的可憎。 温柔的妻子被他揽着,一双儿女也跟在他左右。程焕捏着枪的指腹捻出铁锈味,恨意凝成一张猩红的蛛网,将他缠得快要疯掉。 父母身边的女孩一袭红裙,裁剪精心的尺寸,笔直纤细的四肢摇晃盈盈。诱人遐想的深领,一道深邃沟壑延伸到幽暗之处。 长裙热烈的颜色衬托皮肤更加苍白,纯与欲相互g连,光影在眼瞳中流转,浓密的长睫羽扇一般飞舞。 叶微漾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朝着哥哥使着眼色暗示自己要离开。 叶修微微侧了侧头,看着妹妹踩着高跟鞋走出大厅。 “呼——” 炎热在日落之后散去,叶微漾揉了揉发红的脸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喷保湿水。 拉斯维加斯,对她来说只是个g枯的城市,娇嫩的皮肤在燥热的空气中妆上一层胭脂。 “嘭!——嘭!——” 突然,几声爆炸,断了线的水晶吊灯落在地上,开出一生只有一次的璀璨。 女孩婀娜的身姿很是扎眼,程焕早就注意到她离开了大厅。 她站在洗手台前左顾右盼,地上的水渍清楚映着窈窕身姿。 叶景庭的掌上明珠,藏于高阁的娇柔花朵,男人如幽灵般凑近她,陶瓷匕首滑出袖口冲着她腰间袭去。 杀了她,叶景庭便能尝到噬心之苦。 水晶灯破碎刺耳又刺眼,不同于庆祝的烟火。叶微漾朝外张望,跑出门与一个男人擦身而过。 晚上也带着墨镜,莫不是个盲人。 下意识的反应,叶微漾拉住了他。 “别去!那边很危险。” 匕首蓦地收回袖子,男人眉头微挑,经过伪装的脸遮住细小的表情变化。 她要做什么,大小姐难道在进行什么游戏。 女人握住他的手,温暖安抚着疯狂跳动的脉搏,他仿佛失忆了一般,忘了自己是来杀她的,也不知道为何要任由她带着走。 他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或者说是女人单方面拉着他。 柔软的手心,是他许久不曾触碰过的柔软。如同一个真正的盲人那样,将自己的安危托付给一个想要杀死的人。 在这场他亲手制造的混乱中。 叶微漾不是很熟悉这里,一边走一边提醒着男人小心,声音带着强装镇定的颤抖。 透过墨镜,程焕看得清清楚楚,那白嫩的鼻尖和额头盈满晶莹,眸光颤抖不已,是她恐惧心慌的证明。 一股兴味上头,他故意放缓了脚步,脚下开始跌撞,猎物带着杀手逃走,果然是大小姐才能做出来的事,只是不知如果自己成为一个累赘,她是否还会带着他。 “你怎么了?” “不舒服?” 程焕微微颔首,叶微漾看了眼周围,出口就在两米外,他们已经走出了爆炸的波及范围。 叶微漾挨着他坐下,他现在是个“盲人”,只是斜着目光睨视女人的精致脸蛋。 她的五官美得有些妖冶,黑白分明的杏眼却有清纯的气质。一双粉唇轻轻开合着,贝齿若隐若现。 最终,他的视线停在她穴口,低领连衣裙让更多丰盈暴露出来,他渐渐眯起眼睛,猎物忽然有了食物的香甜。 “这里应该没事了,一会儿我爸爸会来找我。” 爸爸这个称呼触动了程焕敏感的神经,他忽地眯起眼睛,黑瞳里再次燃起杀意。 “咔哒。” 门后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是拨开保险的声音。 这里远不止一双眼睛盯着叶家,叶微漾垂着眸子,丝毫不知道危险临近。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女孩的眉心,根本没有把她身边的男人当作威胁。 那人正要扣上扳机,本该冲着女孩心口去的刀锋却调转方向,手腕灵活翻转朝着门后S去。 走廊那头的嘈杂掩盖了人倒地的闷响,叶微漾盯着门口,手包里摸出手枪颤巍巍地对着那里。 程焕一时怔愣,随后勾起唇,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孩后知后觉地反击。 “漾漾。” 逃生通道的门这时被推开,叶修披着一身硝火味闯进走廊。 程焕眼中的笑意瞬间敛去,翻身跳过隔断从后门离开。 “哥!” 叶微漾捧起哥哥的脸仔细端详,然后回过头去找刚刚的男人。 “诶?他人呢?” “谁?” 叶修没看到这里有什么人,却在硝烟中闻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两扇门左右对开着,刚刚的骚乱只是有人被水晶灯的碎片划伤,腥味远不止到这里。 他猛地拉开大门,倒在地上的尸体死不瞑目,穴口插着一把通T陶瓷的刀子。 叶修拔下刀子掂了两下,打造精致。透过光线,里面没有一条金属丝,能完美通过金属探测仪的监测。 “漾漾,你刚刚说谁?” 女孩抿抿唇,“一个盲人。” “盲人?”叶修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擦净刀刃上的血迹。 -- 2、漆黑的眸子里藏匿了 dàňьǐɡè.cóм 傍晚与夜的接驳,阳光逐渐被挤出视线之外。 泥灰墙的房子,悬在头顶的窗子又窄又小,小男孩的身材比同龄人高出许多,就算是再蜷缩自己都钻不出去。 他拿着一柄比自己手臂长出很多的勺子,不停在锅里搅合,窗外绿油油的叶子生机盎然,和他眼中的死气对比鲜明。 “焕。” 女人走进来,那个暴躁的男人不在,这个还算善良的女人不断看着身后,给男孩悄悄解开脚腕上的镣铐。 小脚踝上被勒出一道难以消磨的红色伤痕,铁器快要陷入骨髓,从四岁开始,已经七八年的光景,他辗转在各种人手里,脚上无一例外都带着长长的铁链,像牲畜般被锁住自由。 “饿吗?” 女人与自己母亲差不多的年纪,双手g裂粗糙,布满消磨不掉的伤痕。她偷偷从怀里掏出一块面包递给他,男孩拿着,黝黑的手指直接往嘴里送,无比平静的目光像一幅静止的画,石头砸下去都无法泛起波澜。f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嘭!——” 木门被踢开,老旧的合页顶不住如此暴力的踢打,直着飞出去砸到墙上。 女人下意识抱住孩子,双臂刚刚搭到他身上,余光里便掠过银光一道,紧接着腥热的液体喷在他脸上,鲜红溅到眼球里将黑眼仁团团包裹,闭上眼,淌出两行血泪。 人头在地上弹跳,发丝更加杂乱,沙土嵌满了缝隙。 程焕的衣领被人拉住,他呼吸困难,睁开满是血点的眼睛,他依然在自己的小屋里。 走到洗手台前,已经掉色的龙头冒着锈迹,和他一起苏醒的性器将短裤顶出一个巨大的帐篷,顶端泛着淡淡的濡湿。 “当当。” 有人敲门,对上猫眼,妓女扭动着风骚的身体站在门口,浓郁的香水味隔着门都能闻到。程焕不悦,他压低眉骨,温度在瞬间骤降冰点。 “滚。” 妓女停住捏捏的姿态,小声骂了一句。 “蠢猪。” 说完她准备去另一户,刚转身突然掠过一个黑影,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男人出来站到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想要玩玩吗?” 她自然而然地以为男人后悔了,猩红的指甲从包里夹出一片避孕套晃了晃,露出自认为风情万种的笑容。 “唔——” 然而下一秒,避孕套落在地上,铁掌掐住她的脖子将整个人举高,再举高。 骨头断裂的声音被杂乱的细小动静掩盖,合不上的嘴巴躺着涎水,睁大的眼睛一瞬间爆裂出许多血点。 男人冷着一双眸子,看着妓女的脸慢慢铁青直至灰白,熟练地从床下扯出垃圾袋将她套上。 烟灰将高档的座椅烫出一个窟窿。 薄唇吐出烟雾余韵,男人看也不看那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借着霓虹色彩睨视着人来人往。 枪绑在小腿上,程焕用伪造的身份混进会所,一群妖娆的女人中,一抹纤瘦的影子穿梭游走,她手里捧着礼盒,在一群名媛佳人中也如此闪耀。 程焕记得那身子,还有她手心濡湿汗汁的温暖。 男人身子微微倾斜,女人后背便撞进他怀中。 柔软馨香,胜过手心千倍柔嫩,他竟有一刻怔忡。 “抱歉。” 叶微漾很认真地和他道歉,撞到桌子的酒杯酒水泼洒出来一点,正好落在他的衣服上。 男人盯着被弄脏的地方毫无表情,隔着厚厚的口罩和头发,叶微漾看不出他长相和情绪,翻出一包纸递给他。 程焕睨视着她,这次没有墨镜,也不在幽暗的走廊里。 女人精致美艳,灯光下的大眼迷人闪烁。她有父母哥哥的爱护,出门踩得是柔软的地毯,生活在几乎恒温的房子里,雨水风霜未侵蚀过的皮肤,柔和的像是铺满雪地的月光,妩媚动人。 他盯得久了,心跳的频率有些失常,这种感觉前所未有,难道成为杀手的紧张在多母审才姗姗来迟。 漆黑的眸子里藏匿了欲望,可惜他看不到,杀意强行替代。 叶微漾转身离去,程焕蓦地捏紧那包纸,可爱的小熊被肉捻到面容狰狞如恶魔,香味裂了满手。 连纸巾都这么可爱,那个男人是怎么养出这种女儿的。 刀尖滑过纸巾,将她的歉意割碎成许多片。 楼顶办公室区是别于楼下繁乱的静谧,父子二人面对交谈,凝滞氛围随着门被推开倏然散去。 “漾漾。” 面对女儿的父亲永远是慈爱的,他接过女儿的礼盒,今天是他的生日,父女二人刚要说话,周围就变得一片漆黑。 灯光消失的大楼黑的像异世,男人站在顶楼,扔掉清洁工的衣服,月光镌进深邃眉骨,夜风吹的衣摆摇晃。 飞索探出去,片刻之间跃下天台。 狂风灌入耳道,额发凌乱飘摇。他跳到办公室窗外的小平台上站稳,装了消音器的**利落上膛,对准窗子里唯一发光的物T。 礼盒上隐隐泛着荧光,叶微漾不记得自己蹭到了这种东西。 “呯呯呯呯!——” 一连串扫S,玻璃瞬间碎成无数晶片飞向四方,叶修飞身扑倒了父亲和妹妹,将父女二人安置在墙角。 “漾漾?”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到叶景庭手上,他抱着低沉闷哼的女儿,声音颤抖不已。 “嗯” 窗外的男人看了眼手表,断电装置只能维持两分钟,然而射出子弹那一刻他却偏离了枪口。 致命的疏忽让他失去了良机,拉了拉身后的飞索,回弹的力量带他身体离开原地。 灯光在他到大房顶后恢复,马上这里就会封锁严查,会所乱作一团,他换回清洁工的衣服从货梯离开。 受伤的叶微漾被哥哥抱上车,罗网般漫开的鲜血衬得肌肤越发雪白。 她面色虚弱,惊魂未定犹如野兔。程焕悠闲地站在街道的另一边,冷漠地看着女孩渐渐阖上眸子。 -- 3、在火焰上飞舞的蝴蝶 dàňьǐɡè.cóм 车上的定位闪烁不断,距离他今晚交付任务还有半个小时。谁都不会想到一向遵守职业道德的顶级杀手,居然会浑水摸鱼,赶时间来完成雇主的任务。 中年人抱着性感热辣的美女在走廊亲吻,口水声令人作呕。房门打开瞬间两人几乎是撞进门里,迫不及待向对方交付身体,擦着墙倒在床上。 他的亲吻激烈,两团白皙的乳房被扯出胸罩抓在手中揉捏。白肉仿佛液体,不断从指缝朝外淌。 互相扯掉两人身上的所有衣服,中年人大咧咧敞着腿,腿间身经百战的器物吃了药之后也能高耸立着。情妇同样懂他的心,乖巧地含住肉棒上下套弄,灵巧的舌头在不同男人身上练习多年,知道男人受不了什么,专门舔吸他的敏感点,沟沟壑壑和泌出晶液的孔眼,刻意吸出响声。 他已经没多少精子够这种妖精折腾,X药维持的凶猛更想用在她身上。 手掌拍了拍情妇的屁股,喉咙发出赞许的喟叹。情妇心领神会,随之起来对着冠头坐上去,同时夸张的尖叫。 窗外电闪雷鸣,雨似乎是从他们进屋那一刻起开始下的,纠缠的男女不断发出哼声,不过时间短了些,交合的位置汁水淋漓,白色漫出,男人在嘶吼中结束战斗。 男人靠在墙上,俊朗的脸上蒙着水汽,雨水肉去香烟的味道。他望着檐前雨,无数清透珠子挂着,静谧雅致的夜景,只可惜他快吐了。f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虽然未曾尝试过,时间不好判断,但对比之下总是能看出尺寸不怎么样,是根没用的东西。 事后,女人在浴室里整理着衣服,她转过身的同时天空掠过一道闪电,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影子投在墙上。 鬼影一般冒出的男人举起钢刀,尖叫随即封于口中。刀尖滑过她的锁骨,淌血的刀刃伴着沉重脚步,血液肆意滴落。 中年男人被突然出现的高大黑影吓得愣在原地,程焕提起唇,掏出绳子将他绑起来。 摄像机在对面架好,顶级的杀手总是能满足雇主不同的癖好,情妇直接杀死,可偷腥的男人显然需要更多惩罚。 视频那一端,优雅妇人端着一杯鲜红的酒,两条腿搭在一起,背影风姿绰约,大晚上头发也丝丝顺丽,喉咙上却生着突兀的喉结。 他已经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女人,可依然缺少女人该有的媚态和功能,留不住薄情的浪荡子。 听说渣男是没有心的,而程焕是天生的杀手,研究酷刑折磨的天才,他能找到最适合猎物的死法,仇恨被畅快淋漓宣泄,他的杀戮是艺术,每一场都令人惊叹。 镜头下的红点有着生命喘息的节奏,程焕拿出一把崭新的刀,焦距对在猎物脸上,为他打了些麻药,然后切下他的脸皮。 “啊!——” 歇斯底里的惨叫,麻药的剂量很小,支撑住他不昏过去,又能让生生撕裂的疼清楚感知。 男人手法娴熟,很快便得到一张完整的脸皮。小心放在冰盒里,凝视肌肉暴露的人头。 红色的肌理,还在跳跃,血管清晰流动,一切都那么完美。 视频那头的人在加码,他将手腕划开一个小口,开始往里灌入空气。 原始又痛苦的剥皮手法,很快人便像气球般浮肿起来,人皮就此剥离。 人在痛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将红彤彤的肉体和浴室里的女尸放在一起,摆出如生前一般的暧昧姿势,挖出心脏放进冰盒,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雨里,地上淌下几道血线。 “焕,很不错,夫人很满意。” 男人坐在椅子上,五官俊朗凌厉,淡薄目光凝视起伏山丘,面对夸赞毫无表情。萨米似乎习惯了他的淡漠,只把卡片轻轻推过去。 “不过你似乎有些着急。” 程焕挑了挑眉,他把玩着刀刃,上面残留了一块纸巾的碎片。 那个温和的笑容有些刺眼,但却时不时出现在眼前。那曼妙的身段让本就风大的天台更加混沌,天地是死敌,却互相搅在一起。 程焕闭了闭眼,强行驱走了影子。 “堵车了。” 外面有车声,窗子外开过一辆浑身漆黑的车子,轮毂也是墨色,宛如闯进h沙中的幽灵。 萨米丝毫不避讳程焕还在场,拨了通电话出去。 “把他们都带到C场上。” 男人对着车子消失位置若有所思,平静的目光轻动了下。 “我可以参加吗?” 萨米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肥胖的脸堆在一起。 “你有兴趣?” 属于新手的试炼程焕早已通过,富家小姐选保镖而已,远不值得程焕亲自出动。 “有。” 令人惊骇的回答,程焕除了杀人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包括女人。 萨米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可依然选择了同意。 沙土地上整齐站着两排男人,他们头顶的烈日炫出几圈光晕,赤裸的上身黝黑健硕,汗水顺着肌肉沟槽流淌。 “两人一组,可以开始了。” 一声令下,站在前排的男人转过去对着身后的人,拳脚如疾风,手臂绷起的血管和筋肉犹如条条山河。 阳光灼烧着年轻小伙子的荷尔蒙,一场激烈对决过后,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添了些伤痕。 领头的人满意又惋惜,这些他亲手教养了十多年的年轻男人,他们是最优秀的杀手,为组织做过许多事,手上沾染无数鲜血,其中不乏佼佼者,是他有私心想要留下的。 可规矩不能乱,他看向最为沉默的年轻人,浴火的朱雀又一次置身烈焰中,男人的翎羽历经火淬,如同黄金一般耀眼,无疑会是这场对决中的王者。 他靠在木围栏上轻轻喘息,蜜色肌肤疤痕纵横油亮泛红,深邃沟壑不断淌下汗水,穴口刺着狰狞可怖的嗜杀邪神,为清俊面容增添几分蛮横。 失败者为胜出者让出一条路,他们从此再不同,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程焕的身上总是落着良多目光。 “焕哥,真好,我们还在一起,就是不能和你一起住了。” 小瑞想搂他的脖子,被他默不作声躲开。 晚上,他们坐在餐厅里,洁白的桌布和干净的餐具,程焕微微怔忡,他有许多年没见过。 这一餐格外讲究,酒精的味道在愈渐升腾的气温中开始变得明显,程焕抿着唇,刻意避开饮酒,多年的职业习惯,人多的地方他会不自觉注意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穿过层层帘幔,有股花香悠然飘进玻璃房,程焕循着味道望去,只看到一个即将飘走的裙摆。 “叶小姐要来挑人?是哪个叶小姐?” “姓叶的还能有哪个?” “我可以去吗,要怎么和萨米说?” 轻轻揉搓指尖,男人目光晃动,裙摆摇曳的姿态他很熟悉,是属于叶微漾独特的风姿。 在火焰上飞舞的蝴蝶,还不知要被灼烧了翅膀。 -- 4、“焕,我就知道最后留下的人一定是你,你 他本来不想喝酒,可这个姓氏让他体内燥热,饮鸩止渴,以火灭火,辛辣流过肠道,眼瞳反而愈来愈冷。 “如果能跟着叶小姐,就不必再待在这里。” 坐在主位的萨米默不作声站起身迈出玻璃门,他前脚离开后脚玻璃房便被关死,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起初还有交流的年轻人们沉默下来,气氛变得微妙。 他们进来时都被收了武器,刀枪都没有,现在不仅是要争夺机会,更是一个崭新的人生。 这次的报偿太过诱人,连平常似乎无欲无求的程焕都参与了,这让结果变得更加莫测。 小瑞靠到墙边,身体贴近了程焕。 “焕哥,我跟着你。” 无比信任的语气,诚恳又虔诚。然而下一秒,却掏出早就藏在袖口里的烛台扎向程焕的眼睛。 早就准备好的回击在等着他,烛台被铁手捏住,连同小瑞的手腕一同捏碎。 杀手本就没什么情分可言,生存的权利要厮杀,所有东西都要靠自己争抢,重情的人早在十几年前那场试练中便已经死去。男人从未信任过任何人,更没有刚刚经历背叛的伤感,果断利落掐断了少年的脖子。 玻璃房里随即展开一场杀戮,桌子掀翻,满桌造型精致的餐点和盘子碎在地上,有了红酒的浸润,地板上仿佛流着一条血河。 拾起一片陶瓷碎片,相处十多年的熟悉面孔一个个倒在他手下,割了最后一人的喉咙,新鲜的血液在掌纹中流淌。程焕举起边缘已经裂开的碎片朝楼上示意,第一次露出略带兴奋的神情。 众星捧月的大小姐披着哥哥的西装,她初到拉斯维加斯就被人盯上,如果不是哥哥救她和爸爸,绝不可能只是伤了手臂这么简单。 她走过玻璃房,目光还在上面流连。 “这些人靠得住吗?” 女孩领口开得很低,纤长的脖颈和丰满双乳雪白盈盈。她的姿色本该吸引所有男人的视线,但因着她背后的力量,连萨米也不敢多看,低下头回答她:“叶小姐,没有人比这些小伙子还靠得住。” 叶微漾点点头,她的手臂依然很痛,连路都没有多走过的姑娘,何曾受过如此惊吓。 她转身离开,不知身后的玻璃房里已经变成修罗场,刚刚脱颖而出的男人擦去玻璃上的血迹,腥气让他心神震荡,鲜红斑驳的脸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渐渐勾起唇角。 “焕,我就知道最后留下的人一定是你,你永远是最凶的兽。” 男人穴口的獠牙被溅上血迹,就好像刚刚真的从他身体里出来将这些人活活咬死,尖利的牙齿上生着粗糙的锯齿,上面的每一滴血都是一片撕扯下来的肉。 程焕孑然一身,行李只有两件随身的衣服,一个小包就能装下他所有家当。 出发前他被带到大厅前,路过十几座崭新的坟茔,前天晚上他们吃饭的那间玻璃房就在不远处静静立着。 “什么意思?” 程焕盯着那块黑布,挑眉询问对面的人。 “焕哥,您自己戴上吧,这是叶家的规矩。” “呵......”男人舌尖刮过腮肉,抓住布条的虎口用力紧绷,蜜棕色的粗糙皮肤,堪堪崩开几条血线。 那人被他突变的气场吓得噤声,以为他要发作,然而程焕却很配合地戴上了布条。 一路颠簸,男人微微吞动着喉结,压在身后的手背与他平静面容相抵牾,难耐欲望抓握,绷起嶙峋筋条。 下车便闻到那晚的香味,他曾离得很近,近到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掌握中。 因为接近她不容易,这股味道在他看来是珍贵的。 香味的源头是坐在庭院里的女孩,她看上去刚起来不久,白裙将将到膝盖上,头发也没有那晚精心打理过的痕迹,随意地搭在肩上。 慵懒的打扮让她显得更清纯,最起码外表是这样。 她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的程焕,冷漠Y森的眼神,倒是对得起他的身份。 “你好。” 叶微漾礼貌地朝他伸出手,程焕盯着柔荑,身侧的人咳嗽一声他才握上去。 柔软的触感快要融化在他手心的茧子上,视线一路到她缠着绷带的另一只手臂。 他的杰作。 “程焕。” “我叫叶微漾,听说你很厉害。” 语气里带着小女孩的兴奋,她不到二十岁,正是青春可爱的时候。 程焕没有因她的赞赏多出一点表情,只是轻轻点着头,“过誉了。” “这人......”叶微漾看着管家将程焕带走,“怕不是个冰坨子吧。” 晚上,医生为她换最后一次药。 “会留疤吗?” 医生不敢回答的太直接,“按理说,应该会慢慢消掉的。” 那就还是会有。 叶微漾难掩失落,所幸医生给了她去疤膏,她才暂时纾解了紧锁的眉头。 那晚的枪击给她造成了难以磨灭的阴影,父母和哥哥不在,夜色像是洪水猛兽,从窗子的罅隙里似乎也能流进来。 “当当当——” 她敲响了一扇门,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敲对了。 里面半天没有反应,就在她要走时门忽然打开,男人握着门把,保持开门的动作停住,头发滴着水,只围着一条浴巾,赤裸的胸脯就在她眼前。 -- 5、她的父亲窃取了属于他的一切,女孩无忧无 上午匆匆一面,叶微漾并没注意到程焕居然比自己高这么多,他气势压人,低垂的眼睫暗藏深邃。 她站在他面前渺小的可怜,脸正对着他穴口的纹身,面目狰狞的邪神生着獠牙,似人非人。 随着他呼吸,邪神注入了生命。她惊诧抬头,程焕正睨视她,瞳孔暗涌蓄力,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那个......” 她已经后悔,自己没先看一眼这个保镖什么样就将人带回来,这副样子的男人,怎么能朝夕相处,比表妹的那个差远了。 再精明的女孩也依然是温室的娇花,特别是恐惧的时候,将一切都暴露在脸上。 程焕发觉到自己似乎过于冷淡了些,他是保镖,该对小姐俯首称臣。也没想到不等他去找,小猎物已经送上门,他迫不及待看到叶景庭痛失至亲后的折磨,将自己所有的痛都承受一遍。 “小姐,有事吗?” 女孩纠结着眉心,来这里的目的一下被他吓忘了,叶微漾更加后悔,他看上去冷淡的不像个正常的人,最起码在他之前没有一个人对自己如此淡漠。 除此之外,她还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有如此多的疤痕,枪伤刀伤几乎横贯了整个上身,还有许多不像是枪伤的圆形痕迹。 这时,风吹开了对面的窗户,“吱呀”一声,叶微漾草木皆兵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啊!——” 程焕微微挑眉,顺势将女人护在身后。 “小姐,只是风。” 孤男寡女,男人只围了一条浴巾,暧昧的氛围本该升腾。可程焕只盯着她白皙脖颈,想象流动的血管藏着多少甘美汁液。而叶微漾也只顾后门,生怕出来什么妖魔鬼怪,没有人看清眼下的情况。 她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 “外面太黑了,今晚你睡在我的外屋。” 程焕轻挑眉尾,回屋穿好衣服。 叶微漾的房间是内外两间外带一个衣帽间,外屋没有床,她打电话要人给程焕拖个床过来,不想他已经解开衣服躺在沙发上。 那么多伤疤,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虫子。女人浑身一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祛疤膏递给他。 “这个是医生给我的,你先拿着用吧,不知道这么久了能不能去掉。” 说完急匆匆跑到屋里锁好门。 也许是外面有人看着,这个人又冷淡到神鬼不可近。叶微漾很快睡着,连头发都没吹干。 所以当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她潮湿的头发才没有被夜风吹得扬起来。 祛疤膏没开封过,它静静躺在茶几上,上面布满刀子的划痕。 带着碎屑的刀刃抵住女人脖颈,她吸了迷药睡得很熟,稍稍用力血管里的血流便被截住,皮肤愈加苍白。 男人蜜色的手掌轻轻揉搓她的肌肤,粗糙和柔软对比鲜明,她的父亲窃取了属于他的一切,女孩无忧无虑的人生,本该是他的。 手臂蓦地抬高,带起风的刀尖冲着她的喉咙戳去,他闭上眼,和女人永别。 “当当。” 锋利未能陷进皮肤,敲门声止住他的动作。 叶修每晚来看妹妹,这次开门的却是个男人。 几秒种后,他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叶微漾的保镖。 “你怎么在这里?” 内屋的房门紧闭,保镖看上去也睡眼惺忪,叶修进去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孩,语气微微缓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陪她出去。” “是,您慢走。” 门关上,程焕看着房门若有所思。 叶微漾喉咙有些疼,她咳嗽着醒过来,领口的扣子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解开的,上面竖着一道红印,看来昨晚自己睡觉并不老实。 尽管她有些疲惫,还是画好了精致妆容再出去。 白色裙子泛着淡淡的贝壳光彩,纤细带子搭在锁骨上,为了不那么清素,她还戴上了一颗粉宝石做成的锁骨链。 程焕坐在沙发上,茶香充盈,周围一切都恢复整洁,看不出这里睡过人。 出门时已经是下午,她晃着杯里的饮料,目光随意悠闲。 父亲和哥哥不在,她还是带了程焕出来,这个男人让她不舒服,她要换掉他,等父亲回来之后。 “小姐,我去洗手间。” 按照约定,程焕离开叶微漾身边一定要提前说。叶微漾点着头,眼神没有分给他,男人盯着她闪闪发亮的眼尾,黑白清晰的眼仁倒映着繁华的街景。 街头的冰激凌店,甜腻的香味飘得很远。 男人身子擦过一个顾客的肩膀,付钱帮他买了一个甜筒,前两天拿到的卡片随着这个甜筒一起送给他。 那人转过身,露出打着一排洞的耳朵,夸张的耳饰将耳洞撑得很大。 程焕从始至终没有和他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不过再次走出店门,那人的视线已经跟上。 他穿过几道墙到女孩的另一面,手枪瞄着女孩穴口下三寸射出子弹。 “呯!” 玻璃被射出一个圆洞,蛛网似的开裂。 叶微漾看着那枚子弹朝着自己S来,一只大手忽然拉起她的手臂。 她轻飘飘地落进男人怀里,子弹擦着男人肩膀,黑衣瞬间漫开一片暗红。 -- 6、晃动的眸子就在自己面前,他只要掐住她的 子弹掠过耳侧的风声就这样残存在耳道里,让她时刻不能安稳。 程焕还在昏睡着,冷漠似乎盖住了他的俊朗。此时他眉心舒张,额发下藏着一双好看的眼睫。 叶微漾轻轻撩开他的头发,冷不防,他睁开了眼睛。 “程焕?你还好吗?” 有点无措。 叶微漾不知道自己之前表现的有多明显,她曾想过要换掉程焕,但事实证明,他是一个合格的保镖,母亲教育她不该以貌取人,很显然她没做到。 在危急关头他能用血肉之躯护住自己,这并不像说起来那么容易。 “小姐,我没事。” 程焕躺在病床上,手臂的伤痛早已习惯,自己的身体还不如叶微漾对他的关注多。 他想的不错,枪响的一瞬间,有几个他从未见过的人冲出来,那是叶家放在暗处的保镖。即便他自己不安排,叶家人也早晚会试探他,否则这些人不会撤走。 “程焕?” 叶微漾刚才说的什么他没听见,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提唇笑了笑。 “那个......” 男人微微勾唇,轻挑的嘴角线条流畅,他的目光没平时那么淡漠,帅气的脸柔和了几分。 叶微漾看得脸有些热,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匆匆离开病房。 夜色压近地平线,西方的最后一抹亮光消失的刹那,浓浓的落寞占据了程焕的心口。 他抓住胸前的衣服痛苦蹲下,叶微漾来给他送药,刚好看到五官拧在一起的男人,她以为他伤口疼了,慌忙冲进来。 “你怎么了?!” 娇柔的惊呼,微凉的手心带着汗水,握住他骨节青白的大手。 晃动的眸子就在自己面前,他只要掐住她的脖子便能杀死她。 “唔!” 程焕倏地捏住叶微漾的肩膀,鼓起的脉搏向眼中注入猩红。 女孩吃痛轻哼,颤巍巍地捂住他的伤口。 猎人不会心疼猎物,可猎物却不知自己在死亡边缘。 漆黑目光凝视着她,这个傻丫头知不知道他想要杀死她。 “没事的,医生说吃的药里是有一种会让人情绪不好,心脏也会不舒服,但一会儿就好了。” 他放开她,“叶小姐,你们叶家,对保镖都这么好吗?” 话里微弱的嘲讽被喘息声隐去,叶微漾摇摇头,把药递给他。 “如果不是你救我我会死。” 男人吞动着喉头,她离自己如此之近,随风轻拂的长发带着香味。他越来越高不懂这个女孩,生在叶家还能如此单纯,是叶景庭将女儿保护的太好,还是她太善于伪装。 他躺回床上,领口褶皱犹在,恨意却已经敛去。 “你从哪来?为什么要来拉斯维加斯?” “小姐,你该回去休息了。” 程焕打断了她的问话,显然不想说从前,这时叶修从门外叫她,叶微漾听到哥哥的声音跑到门边。 和他挥了挥手,“晚安。” 门再次关上,重新恢复安静的房间比之前多了一种悲戚的压迫感。 拳头砸在墙上,突兀的关节砸烂,被青紫破烂的皮肉包着,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几次放到她脖子上又因为各种原因放下的刀子,这次又没能成功。 她为什么要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和他说话,为什么要送他纸巾和药,又为什么在爆炸的时候拉着他走出危险的通道。 如果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一定会割断她的动脉,然后将她美丽的尸体送给叶景庭好好欣赏。 养伤的半个月,程焕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漠模样,叶微漾不再关注他的态度问题,只将他的一切漠然都归结于性格,甚至怕父亲不留下他,还每天在哥哥面前说好话。 拆下绷带那天,程焕从房间里看到一辆之间未见过的车从楼下开过。重视规矩的大家族,只有家主的车子才能开到房子前。 果然,车里下来的人是他梦魇里的那张脸,叶景庭一身合身的黑衣,气质矜贵优雅。仇人越是高贵惬意,他的眉骨压得便越是低沉。 “程焕,叶先生找你。” 程焕跟在管家后面,能和叶景庭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很难得,但叶景庭显然知道想杀他的人很多,周围的保镖多得数不过来。 男人端坐在庭院里,他换了一身白衣,落着泳池荡出的波光。 “程焕。” 叶景庭对这个保镖很满意,他推过去一个盒子,程焕顺着他示意的目光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手枪。 精致的枪身花纹,枝叶末节都仔细,一看就是收藏级别的。 “谢谢叶先生。” 枪里有子弹,程焕只要瞄准叶景庭,周围的保镖一个也来不及救人。 可这意味着两败俱伤,叶景庭死得也会过于痛快。 随后他收了枪,破天荒地对着叶景庭笑了笑,男人拍拍他的肩膀。 “明天有事,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在小姐身边。” 程焕坐在房间里无声抽烟,时针指向十二点的一刻,手机发出微弱荧光。 闹铃响了。 他关了灯,拉上窗帘,矫健身手顺着管道爬下楼。 叶家在这里算是客人,明天招待他们的场馆整夜都在精心布置。 父子两人仇敌不少,叶修为人Y狠无情,比他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所有东西都要经过精心检查。 程焕藏在角落里,背对着灯火通明的厨房,等人散尽,精巧的炸弹装上燃气管道。 会所已经两天没有接待过任何客人,带着露水的鲜花和新铺的地毯,充盈而不浮夸的香气,各种谨小慎微的细节都凸显重视。 叶微漾走在前面,婀娜身姿摇曳,程焕从身后跟着她。 两个人走进电梯,大门被擦得能反射出人影,男人目光温度骤降,插在K袋里的手将遥控器焐热。 随着电梯往上升,她往下看到自己的父母和哥哥,电梯刚停稳她就跑到窗边,朝花园里的他们挥手。 “爸爸,妈——” “轰!——” 爆炸将整栋楼震得都在摇晃,浓烟侵蚀掉女孩的笑容,她指尖冒出冷汗,撞到墙上还不望看看花园。 “程焕!快去救救我爸妈,他们——” 女人忽然噤声,身后一直沉默的男人,第一次展露出这种表情。 他缓缓抬起头,窗外的叫声为血腥奏曲,猩红随着曲调升高而逐渐爬满眼球。被红网裹附的黑瞳是被层层缠绕的晶石,和他胸前的死神一般邪恶。 他勾着嘴角,一改冰冷气质,朝她痞戾一笑。 “他们不是好好的吗?” ————分割线———— 鞠躬,上新书榜了 -- 7、弄脏她。(微,二更) 他们的确好好的,爆炸并未波及到花园,叶微漾该担心的是她自己,只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 惊讶和不可思议都来不及问出口。 “啊!——” 她刚跑了两步,狂躁的手掌便将她抓了回来。 她被按在墙上,坚硬有力的大手像一把铁锁紧紧扣着她的腕子。 “叶小姐,最好不要出声。” 男人凶相毕露,与之前判若两人。尖利的指虎轻轻滑过她的咽喉,一滴温水落在他指尖,他看着女孩慌张波动的杏眸舔了舔唇。 “程焕?你......” 枪口对准楼下,“你每喊一声,我就杀掉一个人。” 叶微漾用含着热泪的眼神质问他,那般悲伤的目光一瞬间刺进某个柔软的地方。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突然暴虐的男人收起笑容,猩红的眼球让她想起盘踞在穴口的恶魔。 有那么一刻,叶微漾宁愿相信他是被身上的纹身C控了心智。 窗外叶家夫妻已经离开,叶微漾看着父母背影,目光不再那么紧张。 而程焕似乎看出她放松的原因,嘲讽一笑,那天的恻隐之心也许只是她一个不经意的善心发作,叶景庭的女儿不该是普爱天下的圣母。 他拿着遥控器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里到处都是炸弹,你最好乖一点。” 叶微漾赌不起,她眸光颤动,几秒钟后点了点头。程焕脸上的笑容还在继续,他满意地看着女孩发红的眼眶,枪口抵住她的腰将人比出房间。 保镖本不该和雇主如此亲近,可现在这种人人慌张的时候根本没人在意。 进电梯前一刻,叶微漾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丢在地上。刚刚跨进去就被程焕一把抱住。 枪依旧顶在她身后,亲密的姿势,显然程焕要与她扮演一对情侣。 她从未和除了父兄之外的男人如此亲近,身后是他坚硬的胸脯,她整个人僵住不敢动弹。 “叶小姐——” 叶微漾下意识回过头,高高扬起的手臂,一记手刀砍在她脖子上。 女孩随即失去意识跌下去,程焕抱着她走出后门,她的身体轻飘飘,在一个常年接受残酷训练的男人身上显得柔弱不堪。 一个优秀的杀手不会放纵任何细节,昏迷的女孩依然没能逃脱被捆绑的命运。她躺在车后座上眉头紧锁,几道探照灯的光线扫过,她的脖颈干干净净,之前的项链不翼而飞。 “呵。” 程焕舔过牙根,Y霾将最后一丝平静驱逐出眼尾,一脚油门开离了会场。 台灯的光线枯h落寞,赌城的贫民窟,充斥毒品疾病与肮脏。 程焕临时住过几次的房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门外是个小型垃圾站,醉汉刚刚和人打了一架,筋疲力竭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泥泞W浊的环境,屋里出乎意料的整洁,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皂香。男人立在床边,深沉目光穿越罅隙睨视夜晚的一切。 行人撞倒了一个垃圾桶,铁皮滚了很远。 安宁突然被打破,他很烦躁,多年如一日的折磨,平静眼瞳一瞬间被血丝虬结。 枪口压住女孩的喉咙,顺着血管移动。她如同天鹅一般圣洁孤傲,浓密羽睫搭在眼下,影子拖得极长。 划到锁骨中心,程焕目光轻动,瞳孔缩成针尖。 落在扳机上的手指顶着千斤重量,他压不下去,那双曾在病床前望着他的悲伤目光,脆弱的禁不住一点折痕。 脖颈上的压迫感冰冷中带着刺痛,叶微漾睫毛颤了几下睁开眼,男人正眼神Y鸷地盯着她,身体悬在她之上。 这才是真正的程焕,冷漠下包裹的是暴虐疯狂的灵魂,如果除去那一层冰霜般的外壳,他的心便是地狱的烈火,能瞬间将人烧为灰烬。 “你的项链去哪了?” 低沉冰凉的声音,犹如在她心口敲了一下。 “啊!” 突然压近的黑影驱走微小的光明,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呼吸灌入她口中,侵略一般快要令她窒息。 “唔......” 嘴角一疼,腥味淌进嘴里,津液与鲜血混合的初吻如同一场掠夺。 叶微漾被吻的神智恍惚,挡在两人之间的手拍打男人穴口,再次激怒了他。 “别动!” 手被迅速铐在床头,叶微漾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她的初吻以这种姿态被夺走,一阵心酸流出眼泪。 男人继续亲吻她,吻得比之前还要贪婪。 过了许久,鲜血沿着她的唇瓣绽放,模糊的唇线增添几分妖娆,他终于放开她,品着口中的血味。 “你最好老实些。”程焕目光掠遍她全身。 “我会考虑让你比叶景庭死的晚。” 女孩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缓缓摇头:“谁雇你来的?你敢动我爸爸!” 男人抬起头,高挺的鼻梁落下阴影。 “他该死。” 叶微漾猛地直起身子,被拷住的手带动手铐不停磕着栏杆。 “你才该死!” “啊!” 男人眼中掠过利光,他再次将她扑倒。 桃粉嫩唇喘息不止,与那天一般无二。他突然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双手扯住女人的衣领用力一拉,穴口顿时破碎成无数布条,两个浑圆饱满的乳房跳出来,奶香与花香混合的奇异味道刹那间升腾。 “你!” 枪口再次横在她脖子上,透过泪花去看程焕,刀刻般的脸一Y一艳。 “别动,别让我现在就杀了你。” 男人用枪抵着她,另只手却捏住她一边x乳揉捏。她颤了一下,脖子上的枪管便用力一分。 流出指缝的N肉白皙的不像样子,如此柔软细腻,乳尖都是淡淡的粉色,被他任意捏成各种形状。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弄脏她。 她的笑容如此刺眼,一定要将她也拉进尘土里,沾上自己的不堪。 叶微漾闭着眼睛,羞耻和愤怒让她身体发抖。 纯净的身体被一个相处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凌辱,属于男性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小腹已经鼓出异物顶着她。 他低下了头,热呼吸凑近。 叶微漾睁开眼睛,他抹去她的泪珠,让她能看得更清楚些,挑衅一般含住尖端的红色玉珠吸吮。 ————分割线———— 明日更新时间晚上六点。 -- 8、程焕,要了她。(微) 狭窄的床铺过于老旧,承载一个男人的重量就已经摇晃吱呀,更不用说两个人躺在上面。 两具年轻的身体,女人被牢牢拷在床上,眼泪将枕头弄湿了两块,穴口两个突出的娇点被吸吮到殷红,白皙的N肉遍布指痕牙印,连腰间的嫩肉都没能幸免。 她半张着嘴,发出本能而痛苦的呻吟,汗水浸湿的长发搭在脸上,犹如几道挥之不去的裂痕。 而男人衣着整齐,他未侵犯她,却吻遍了她的身体,恨意强于欲望,她是叶景庭的女儿,程焕想看到所有与那男人有关的人痛苦。 程焕,要了她。 “咔哒”一声,皮带扣无情落在床上,叶微漾身子一抖,她看到他腿间隆起的山峰,无助的目光哀求他。 “别......不要......” 程焕突然清醒,刚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也许是男人的本能,他太舒爽,如果不是这个眼神,他大抵会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他终于放开她,人靠在墙上,落在脚底的长裤让两条笔直的双腿暴露着,胯间鼓鼓的一坨很骇人,叶微漾不敢看他,身体团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没了动静,她在极度恐惧惶然中昏睡过去。 程焕拽下她的手铐,看了眼自己胯间勃起良久的欲望。 拉下内裤,庞然大物带着怒气弹出来,青筋虬结的纹路突突跳动,每一下都述说着对他不解风情的不满,可程焕连用手安慰兄弟的心情都没有,任由它自己消减。 十几里外的叶家,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主母受了惊吓,大小姐不知所踪,紧张的氛围将所有人紧紧包裹,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变成冤魂。 叶景庭再次安慰妻子睡下,苏清冉的胆子小,知道女儿失踪后先是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来也是惊惧不已。 “父亲。” 叶修联系不上妹妹,也联系不上程焕,程焕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仿佛这个人从没住进来过,竟没留下一点痕迹。 “看来程焕没想在这里长待。” 叶景庭送他的那把枪还放在盒子里,不过已经变成一堆零件。 每个零件都被刀子划过,枪身上的花纹破裂的不成样子。 “呵,这么恨我。” 叶景庭念着程焕的名字,记忆里他没有姓程的仇人,也许是个假名。 “我们去找萨米。” 趁着妻子睡着,父子两人轻手轻脚离开住处。 杀手组织早就接到了消息,程焕背叛了组织,他绑走了叶微漾,叶家的掌上明珠。 萨米很急,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出门去和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看着窗外。 终于,叶家人来了,萨米懂得这行的规矩,他的人破坏了契约就是组织破坏了契约,作为头领,他理应受罚。 不甘和恨意都被叶家强大的实力压得不敢反抗,大门正对着的铁皮台子被无数人的鲜血浸泡过,如今终于轮到他。 “叶先生,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装着零件的枪盒丢到萨米面前,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把手枪。 “这是我送他的东西,你和我说这是误会?” 没有弄清人的底细,叶家做事向来不留后路。 萨米的肩膀在话音落下同时被抓住,手放到铁皮台子上,他来不及求饶,叶家人的动作极快,一道银光闪过,尖利刀锋瞬间穿透手掌。 被捂住的嘴发不出叫声,憋红的脸和充血的双目犹如快要爆裂的皮球。 “怎么办你该知道。” 叶景庭背对着他丢下一句话,萨米抓着手掌,虚弱地点点头,身子倒在地上抽动。 程焕走在路上,干燥的空气摩擦肺管。面对搔首弄姿的妓女,他没分给半个眼神,嘴里叼着照片来到路口。 如果叶景庭要去找萨米,这是必经之路。 几分钟后,果然有几辆熟悉的车开过来,引擎声吸引了人群的目光,他们穿过这片街区,贫民窟不值得让他们做任何停留。 前端带着吸盘的箭头射到后车窗,一张照片稳稳粘在上面。 程焕看着开走的车子笑得发疯癫狂,有运气不好的赌徒以为他是个疯子,刚刚抄起一根钢管,便被男人突然射过来的目光惊得退了几步。 “那是什么?” 男人倏地凑近,转眼间赌徒手里的钢管已经到他手上。 紧接着,他勒住赌徒的脖子,将人带到角落。 “你喜欢这个?” Y寒四起,男人突然发狠用力,钢管切断了呼吸的通道,看着赌徒脸色痛苦发紫,眼中暴开的血点仿若一颗颗诱人的红朱砂。 手上沾上鲜血,刚刚的压迫感一瞬间全无。他回到住处躺下,小人儿还在平稳睡着,她不知道有个人为自己挡了一劫。 一阵夜风起,姑娘手臂上立起无数小绒毛,她在梦中发出呓语,本能靠近热源。 铁链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程焕凝了她一会儿,打开了手铐。 他正准备起来,梦中的姑娘一翻身,翻进他的怀里。 -- 9、折磨她的荡然无存,但他不愿称之为悲悯。 真的很讨厌,娇生惯养的小丫头。 “嗯......” 叶微漾面容苍白,月光穿过天窗正好照着她的上半身,刚刚自颧骨而起的红潮已经退散,白的可怜。 男人钢筋铁骨,可显然叶微漾不如他结实,还比一般人娇气许多。 如果她现在有什么事,那么他接下来的计划就无法进行。 轻轻哼了一声,他长臂一展,拽过许久没打开过的被子给她盖上。 女孩在梦中不知轻重,拼命往火炉身上靠,程焕烦的要命,掐住她的脖子严词呵责。 “你再挤我,我就杀了你。” 叶微漾突然惊醒,这里不是她的卧室,是程焕的地盘。 弄混了现实和梦境,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往一边靠了靠。 可怜的像被抛弃的小狗。 她听着身后的动静假寐,床垫轻了一下,男人又一次穿上衣服出去。 手上没有了锁链,窗外的月光便更加吸引她。 披上自己的外套,试探地推了推窗子,居然可以推开。 获得自由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好,纤瘦的身体钻出窗子,落地的刹那,她看清周围的一切,欣喜的目光被涌入的破败熄灭,她裹紧衣服靠在墙上。 叶微漾从未想过拉斯维加斯会有这样的地方,像是另一个世界,空气中飘着一股腐朽的垃圾味,流浪汉和宿醉街头的人也跟着这片土地一同。 白发苍苍的乞讨者让叶微漾起了恻隐之心,她口袋里还有一些钱,全都拿出来放到老人面前的碗里。 钞票将目光都吸引走,女孩浑然不觉。 一位父亲抱着年幼的女儿,他神色焦急地拦住每辆路过的车子,哀求车主能送他的女儿去医院,可没有一辆车为他停下。 “你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男人怀中的孩子紧闭口眼,脸色泛青。 “小姐,你知道救护车要多少钱吗?” 年轻父亲声音带着哭腔几乎崩溃,叶微漾想摸摸孩子的脸,男人身子一侧避开了她。 “这个给你,你找个救护车给她。” 价值不菲的手链放到男人手上,他连连道谢,抱着女儿消失在路口。 气氛有微妙的变化,醉汉停住呕吐,三三两两行走的路人放慢脚步,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 叶微漾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她加快脚步离开这条街,然而身后逐渐逼近的黑影也跟着一同加快。 “啊!” 黑影的手抬高,她捂着头扑倒在地上。 几秒后,预想中的枪声并没来,反而是刚刚跟着她的人突然停住不动,身子摇了几下直挺挺倒下。 后背插着一把刀,干净利落断了命门。 “什么,什么人?” 转角那头,一个影子渐渐拉长,程焕靠在墙边,路灯暖h,照得英俊的五官十分惬意慵懒。 可这都是假象,他低下头的瞬间一步冲到叶微漾面前,提起女孩身体,将她的慈悲揉捏破碎与尘埃为伍。 “跑?” 身体被扛到肩上,她重新回到小屋身体落在床上,男人一把扯下她的衣服,盯着她的眼神要喷出火来。 他没穿上衣,露出精壮又骇人的上身。 那次在他卧室门口,她见过的,满布疤痕的身体,为穴口邪恶的刺青增添暴虐狰狞。 “程焕,为什么?” 叶微漾睁着眼睛,泪水砸到床上。 叶家待他很好,她想不出背叛的理由。 “我爸爸对你不好吗?他还说要——” “叶微漾。” 扼住她脖子的虎口渐渐用力,女孩张着口,手指抓着床单留下几道痛苦的痕迹。 “别让我现在就杀了你。” 程焕突然松开手,在她拼命喘气时把人翻过来,赤裸的身体一览无余,不让月色的肤光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的眸色渐沉,浓墨侵袭目光,叶微漾不敢动,急促的呼吸让胸脯更加高耸。 程焕抬手,手中便多了一把小刀。 他表情邪肆,刀尖缓慢在她身上移动,从脸颊开始直到小腹,她的目光也跟着刀子走,心跳快要冲破屏障。 “他该死。” “可,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欠我两条人命,让我二十多年颠沛流离,活得像条流浪狗。” 程焕眼中的烈火越燃越旺,他突然欺身而上,分开她两条腿,吻封住她要叫出声的唇。 侵略般的吻,抵在腿心的性器坚硬炙热,叶微漾吓得流出眼泪,咬伤了他的嘴。 男人毫不在意,带着血继续吻她。 分开的双腿被压在身侧,叶微漾的身体很软,这个姿势难堪又暧昧,男人的欲望在攀升,她护着穴口,摸到他赤裸的皮肤。 “唔!” 手中嶙峋的凸起是他的疤痕,被坚硬强劲的肌肉环环包裹的手臂禁锢着纤弱身体,身下异样的触感吸引她往下看,他腿间裤子被撑出一个巨大的鼓包。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锋利的轮廓和脉络仿佛都能感觉到,叶微漾如芒在背,男人的手臂却越来越紧。 “我可以让我爸爸......” “补偿我?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眼泪蹭到程焕脸上,漆黑的眸光透过罅隙窥见她惊慌悲伤的脸。 “别这么看着我。” 折磨她的欲望荡然无存,但他不愿称之为悲悯。 无法C控的自己让程焕恼羞成怒,拿起枪对准她的太阳穴,干脆利落拨开保险。 ————分割线———— 好像是十二章吃肉。 -- 10、只要再用力一点 Ⅾàňьǐɡè.cóм 叶微漾紧紧闭着眼睛,她只有十九岁,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太多,父辈说起过,她不知道是哪一件。 她不曾怨恨父亲,若不是他的残忍,自己又怎能保住纯洁的翎羽。 叶家树敌众多,如果这是报应,她接受。 然而程焕放开了她,枪管的压迫也在片刻后消失。 藏在额发下的眼睛在逃避,从未失手的男人,神情远比猎物要落寞。 他赤裸着上身下床,肌肉缝隙沁着汗水,在她凝视中大摇大摆坐到沙发上点燃香烟。 “叶微漾,你还有用,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看了眼自己胯间的昂扬,男人的欲望快要遏制不住。 “再有一次,我就操了你。” 程焕不仅是个好杀手,还是个称职的演员。 粗鄙又暴躁,丝毫不懂得退让,强迫和掠夺的恶X才是他,和初次相见时伪装得人畜无害的气质相差甚远。 这个威胁远比杀了她管用,叶微漾老实了很多,她裹着被子继续团着,程焕看了会儿窗外,躺在了叶微漾身后。 没有窗帘,即便窗子很小,叶微漾也还是被光线吵醒。她睡眠清浅,一时没想起自己的处境,直接就下床往浴室走。 “咚——”℉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她撞到一面坚硬却温热的墙上,程焕垂着睫毛冷冷地看着她,手上还未洗干净的血嵌在掌纹里,让这双手更加沧桑。 桌子上放着面包,叶微漾默不作声地去漱口,程焕随手递给她一块。 行云流水,叶微漾懂得识时务,加固的窗户没能让她放弃,再次想着怎么逃跑。 女人尽力用被子裹着自己,她赤身裸体,衣服在昨晚被他撕的粉粉碎。 就在她咬着面包时,面前突然多出一个袋子,她拉出里面的东西,原来是条白裙子。 程焕缓慢抬起眼皮,目光Y冷的不像样子。 “别再想着跑。” 叶微漾乖乖穿上衣服,两条小腿白的不真切。程焕睨了眼她皮肤上的珠光,开始脱衣服。 她缩在床脚不敢看,昨天程焕两次失控,这个男人是有可能侵犯自己的。 他走进浴室,凉水落在地上她才松口气。 原来是洗澡。 水声似有催眠的作用,她开始昏昏沉沉。 女人倒在床上,冲过澡的男人从浴室走出来,线条y朗的脸一半在影子里,抿着唇解开她的裙子。 洁白的酮体,头顶洒下的光线,尘埃起起伏伏。 男人握住丰盈揉捏,平静的眼底渐渐翻起云涌。 面包里加了些料,足够她昏睡。 乳尖挺立起来,他含住吸吮,胯间的X物开始抬头,慢慢膨胀成有女人手臂粗细的狰狞。 青紫交错,突兀的血管不断跳动,龟头饱满得像成熟的果子。 程焕从未在意过男女之事,可男人在这方面似乎无师自通。 他分开女孩的腿,露出夹在腿心的少女私林。 粉嫩似蜜桃的色泽,丰满鲜美的两片花唇上嵌着一颗小珠子。 扶着性器凑上去,他的动作有些生疏,多年颠沛的生活,让他不曾有正常男人的爱好,连抵住的位置是哪里都恍惚了一下。 “嗯” 龙头深陷在两片花唇里,随着女人呼吸,它们颤巍巍将他包裹。 轻轻耸动身子,在缝隙里进进出出。 酥痒感让他握紧拳头,手臂肌肉绷得如一条条山脊。 温热与绵软同时袭来,他倏地低头含住乳房,大口品尝N肉,齿尖一下下咬着乳头,燥热非常,青筋自额头暴起。 只要再用力一点,再深一点,他就能要了这具完美的身子。 任她再多姿,之后也只能为自己盛开。 “叮——” 巷子里谁的手机响了,竟让他如惊弓之鸟一般弹开,冒着晶莹的龙头摇晃着流下一道银丝线。 清醒的只有他一个人,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可他在做贼,还是采花贼,为人所不齿的g当,这真的是他的初衷吗。 叶微漾吃了迷药睡得香甜,清纯的脸蛋羽睫微微翕动。 程焕忘情地亲吻她的唇,他的悟性和开发能力极好,没有几次,就能将两片软嫩熟练蹂躏。 不多久,唇瓣便在他研磨下变得鲜红,二十多年之久的压抑都发泄在唇齿中,欲望袭来,他嘬住她的舌尖送向自己,在汗液泛滥到极致的刹那趴在了她的身上。 平复半晌,他穿上了她的衣服,抹去痕迹装着一切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分割线———— **我记错了,是十五章吃肉,之前都是肉渣,为了弥补,明天是两更。 凌晨十二点,和明天晚上六点。 磕头认错。 -- 11、“我为什么要P?” dàňьǐɡè.cóм 叶微漾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困,她做了让人羞耻的梦,可衣服明明好好穿在自己身上。 天已经黑了,程焕没睡觉,大概是怕自己逃走,叶微漾开始强撑着和他对战,她是带些叛逆的,可后来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夜色笼罩着拉斯维加斯的贫民区,没有富人区的灯火阑珊,零星的路灯照不尽W垢丛生的角落,一切都更真实一些。 几个人影自地底生长出来,带着泥土的W浊腥酸,无声匍匐到窗下。 打头的人拇指往里一弯,一个迷雾弹便扔进窗子,落地瞬间发出“嗞嗞”响声冒出浓烟。 程焕屏住呼吸,勾起嘲讽的笑意望向床上一团轻轻起伏的凸起,早就准备好的湿毛巾按在她脸上,弄醒了熟睡的小人儿,她还茫然着,大眼迷离忽闪,他趁着这时捂住她的嘴,抱起她大步流星走出房门。 “唔!” 程焕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江湖险恶,该让这朵娇花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四面透风的楼道,烟雾一出来便散了,几个人摸到走廊依次进门,一阵家具摔打声之后又骂骂咧咧出来。 他们以为里面一直没人,也没翻到什么值钱的物件。这么一趟精神疲倦不说,还损失了烟雾弹的钱。 “你去哪?!”f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见程焕要走,叶微漾蓦地拉住他的衣角。 程焕盯着她拉扯自己的手,手指边缘紧张到青白,也有近乎霜雪似的冰冷。 而大眼灵光扑朔,竟在眼神里看到哀求的情绪。 小鹿居然依赖上了要杀死自己的猎人,男人眼光促狭,残忍拉下她的手,然后一头闯进烟雾里。 叶微漾抓握着领口,她忘了逃跑,指甲快被咬断也浑然不觉。 迷雾已经没有杀伤力,程焕身手矫健,在女人注视中跃进几人中间。 他更热爱冷兵器挑破皮肉时的撕裂感,断裂的肌肉和血管会嚎叫呻吟,喷出的鲜血染红了雾气,在她眼中划下一道又一道残忍的裂痕。 未几之后,走廊里响起一阵平静的脚步,程焕披着一身黏腻的血浆出现在她面前。 锋利的眉尾挂着几颗血珠,胸膛鲜红斑驳,犹如邪神降临人间。 她侧过脸去,下一刻却又被他掰回了视线,抬高的下颌托着红唇,被咬得边缘发白。 “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点了点她的手腕,可她没明白,还不待问出口又被拽到车上,随意扔进去。 车子往前开,周围光线越发明朗,路灯时不时掠过男人的脸,那么一方小小的后视镜,叶微漾将将看不到他的眼睛。 与刚才那地方不同,这里人来人往,应该是这片街区的中心。 “我不去这种地方。” 衣着暴露的女人,紧身连衣裙勒着胸衣的轮廓都显出来。穴口塞着几张钞票,媚态丛生,显而易见这些人是妓女。 “你以为我要p?” 叶微漾咬着嘴唇,眼圈蓦地泛起红光。 程焕狠狠捏住她的下颌,眯起邪魅的眼睛凑近她,意味深长的目光扫便她全身。 “我为什么要p?” “放开我!” 叶微漾打掉他的手,程焕舌尖抵着牙根,缓缓滑动。 “呵” 顺着程焕的目光看过去,叶微漾顿时愣住。 昨天抱着女儿苦苦求助路人的父亲,正在门里的椅子上坐着,他喝完一杯J尾酒与妓女调情,丝毫没有半点痛苦的模样。 他放下杯子走回自己的车旁,打开后备箱往里看了一眼,之前他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正软软地躺在里面毫无生气。 “你们?!” 身后的影子不同寻常,叶微漾的模样他还忘不掉,不是所有人都会在那条街上施舍给人财物,他刚刚一边喝酒还在一边嘲笑女孩的愚蠢。 程焕抱出小女孩,在叶微漾面前掏向她的肚子。 “别——” 叶微漾想要阻止程焕的行为,可话说到一半,就见程焕从软踏踏的孩子肚子里掏出一团g草。 她的肚子被掏空了,填充的都是g草,带着血的草落了一地,乌黑斑驳,几包白色粉末混合其中。 孩子在这场成人世界的邪恶角逐中成为了牺牲品,叶微漾面无表情,那种诡异的感觉不是假的,小姑娘居然真的是已经死掉的孩子。 “你杀了你的女儿吗?” 程焕丢下孩子,他不是菩萨,从不可怜谁,所以搭在男人太阳穴上的枪口,不过是为自己刚才那一场厮杀的报偿。 “呯!” 穿过消音器的枪声很闷,叶微漾回过神来已经回到车上。 程焕擦着染血的枪口,灼烧皮肉的焦糊味令人作呕,眉目轻佻地望了望她。 “骗子真多。” 擦拭的手顿住,唇线清晰的嘴角挑起笑容。 “你在影射我。” -- 12、病态的急需满足,他推倒了女人单薄的身 女孩眉眼可见痛苦,她的心痛如斯取悦了男人,他是如此乐于看到猎物受折磨。 之前的房子不能再住,男人揽住女人的脖子和她故作亲密,像寻常的情侣一般,手中的枪却没有一刻离开她的腰。 男人舌尖抵着下牙槽,痞戾放浪的眼神看似不经意的游荡。而女人一脸不情愿,她眉心蹙得越深,便越是激起男人想要吻她的欲望。 这个街区鱼龙混杂,许多杀手为了隐匿行迹会特意找不起眼的地方住。 程焕在这里还有一间屋子,他搂着叶微漾走进巷口,迎面来了个熟面孔。 “唔!” 叶微漾忽然被他按到墙上,侵略X的亲吻随之将她压得黑暗无边。 她口中的空气被大肆掠夺,像一只被海浪打到岸上的鱼,拼命挣扎抵抗都无法与命运为敌。 “别动。” 程焕咬住她的唇,蛮横无理地将她禁锢在手臂之间。 粗壮的手臂,清晰的血管,她被扯痛的嘴唇上,是他的利齿。 刚刚那人终于过去,是他曾雇过的杀手雷。 雷走了几步停在他们几步之遥,习惯性地拨弄着耳钉。程焕转身在他回看的瞬间躲进转角那端,巷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刚才那对拥吻的情侣,女生生着一头瀑布般的乌黑长发,灯光落在她头顶有仿若桂冠的光泽。 他突然想起她是谁,迈着无声步伐朝他们的方向尾随。 巷子的尽头,女孩扬着一张清素的脸蛋,她一个人,听到动静回过头,不断朝他使着眼色。 可为时已晚,他的脖子已经被一条铁丝绕住,生着锈的铁丝散发着同血液难辨的气味,这是个凶兆,他跪在地上,身后转过来一双Y鸷的眼睛。 “别杀我,道上对你有追击令,我是迫不得己的。” 江湖追击令,程焕握着铁丝的虎口松了一下,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谁叫他绑走了叶家的小姐。 余光里叶微漾在朝一旁移动,这个小丫头没有一刻不想着逃跑。 手腕一挥,刀子利剑一般射出去,削断了她逃跑的路线。 叶微漾眼前的墙壁上飞刺进一把刀,她吞了吞口水,强装着镇定瞪向他。 也就是这一刻,程焕忽然打消了杀人的想法,破天荒的放开了手中的人。 雷立刻逃了,程焕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怕是雷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放过他。 “放开我,我会自己走!” 小猫亮出利齿,狠狠咬向他的手臂。 叶微漾这一晚上受得气已经够多,她被丢来丢去还被猥亵,程焕是第一个敢对自己不敬的人。 “小丫头,找死吗?” 男人捏开她的嘴,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一记手刀便让她老实下来。 动作蛮横地将她扛走,扔东西一样扔在地毯上。 毫无战斗力的小姑娘,对着他张牙舞爪,如果她不是叶景庭的女儿,他真想现在就掐死她。 强光吵醒了沉睡的佳人,一瞬间刺得她流出眼泪。 外面似乎很乱,许多人在巷子里来回走动,她听到了熟悉的语言,睡意朦胧的眼睛立刻蒙上希望的光影。 是叶家人,她一分钟都不想再和这个疯子般的男人待下去。 “想让他们救你?” 程焕吻上她的脖子,手中的老式手机转了一圈,Y冷的语气,一点点浇灭她的希冀。 “嘭!!” 极远处突然升起一朵蘑菇云,响声足以震痛耳膜。 叶微漾瞳孔激缩,她想向外看看,却被无情拉回来。 “叶景庭一定会来找女儿,你猜刚才那一下有没有炸死他?” 话从磨蹭的齿根中挤出来,他低头看见满面潸然。 娇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没能撼动铁石心肠,男人笑容邪魅,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吮吸,一阵酥麻似电流的触感侵袭了她的脉络。 “我不动,你不要再让炸弹爆炸了。” 声音微小到几不可查,她咬着唇坐在地上抱着双腿,窗外的人声里分明有她的哥哥,可她却不敢出声让他来救自己。 程焕也听到了叶修在说话,报复的欲望在这一刻强烈起来,病态的快感急需满足,他推倒了女人单薄的身子,凶狠地吻着她的脖子。 “嗯......” 胸乳被掌心大力抓握,叶修的声音越是近他越是吻得痴狂,叶微漾感觉不到一点快感,只有将要被剥夺纯洁的心痛。 “叶微漾?” “什么?” 叶微漾下意识回答了他,眼前的男人在水汽里显得如此不真实,他的五官被隔离在眼泪之外,而这层泪水是她的屏障,只要不落下来,她便永远可以不与他赤红邪恶的目光对视。 “我要带你看些有意思的。” ————分割线———— 梯子才上来。。晚了 -- 13、那样高傲美艳的女孩,沦落到一个粗鄙阴 被放走的雷当然第一时间选择告密,毕竟程焕的悬赏金足够让所有人癫狂。 可是叶家的保镖也认出他的侧影,他就是那天枪击叶微漾的人。 萨米残废的手自然也有他一份,双重背叛的人,叶家不必放走他,也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面子。 雷被压到十字路口,头上套着黑布。 黑帮处决一个人,远远不只是让他死去那么简单,更多的是杀一儆百。 “漾漾,看好。” 程焕刻意用家人唤她的小名叫她,叶微漾竖起一身汗毛,被他抓着下颌强迫看向小巷口。 叶修蹲在地上,她矜持儒雅的哥哥,一如既往黑K白衣,修长的身材健硕挺拔。 他微蹙着眉头,波澜不惊的眼睛因为妹妹的失踪而焦急,特别是昨晚他们还在车上发现了叶微漾衣衫不整的照片。 那个混蛋侮辱了漾漾吗,他要杀了程焕。 枪别回腰上,锋利的匕首利落切下男人的小拇指。 惨叫声在她心口凌迟,她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却又被程焕低头咬住锁骨。 “啊......” “我叫你闭眼了吗?继续看。” 剁下的小拇指强迫主人自己吞下,这是黑帮常用的手段,用来给叛徒用。 叶微漾知道,她什么都明白,但是亲眼看到却是第一次,捂着穴口一阵干呕。 程焕挟持她到一辆车边旁,他的动作如此隐蔽,如伏于暗夜的幽灵,连训练有素的叶家人都没发现他。 “敢叫出声就杀了你们。” 失踪的小姐被男人控制在手里,女孩衣衫凌乱,裸露鹅颈有着几块吻痕。 暧昧过的痕迹,司机吞了吞口水,在程焕胁迫下发动车子。 叶修并未下令回去,突然发动的汽车马大声极突兀,他盯着车子的后挡风,默不作声瞄准了车胎。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对讲机里传来叶修熟悉的声音,彼时谦卑冷漠的程焕,此时透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狠厉和邪恶,他旁边有女声惊恐的喘息,女孩似乎受到惊吓,呼吸都带着哭腔。 “漾漾?” 叶修放下枪,那头的叶微漾不敢出声,一声闷哼后,暧昧的唇齿交融声开始源源不断地从每个人的对讲机里发出来。 “放开......” “嗯?还没习惯吗?” 他吻得激烈,叶微漾痛苦地哼哼。 “程焕,放开我女儿。” 程焕始终用枪瞄着司机的脑袋,听着叶景庭的声音,手探进女孩胸衣揉捏乳房。 “唔......” 男女肢T的胶着化作靡靡之音,听得所有人面红耳赤。 叶家的大小姐,是多少人心中的女神,那样高傲美艳的女孩,沦落到一个粗鄙Y狠,又对叶家恨之入骨的杀手掌中,会遭到怎样的侮辱。 叶家父子牙根快被咬碎,车子完全在他们的S程内,可叶微漾在车上,枪都成了废铁。 终于,车依着程焕的要求开到河边,水流湍急的河流成为最好的屏障。 程焕大摇大摆下了车,打晕司机扔在河里,细微的阳光已经被蹉跎,傍晚风雨欲来,乌黑低沉的云层压到头顶。 男人扬起头,细碎的刘海被风吹得不停摇晃,俊朗的眼睫被浓重的恨意遮挡。他深吸了口气,泥土味侵占肺里的每一寸空气,一如母亲死去那天的夜晚,他被塞进后备箱里闻到的死亡味道。 “叶景庭!” 程焕用枪抵住女孩的额头,伸出舌头贪婪舔舐她的脖子。 敞开的衬衣露出大片精实胸膛,饱满的肌肉被突兀血管和狰狞伤疤缠满,蒙了血的刺青,呲着满口獠牙。 叶景庭瞳孔一紧,程焕提唇冷酷微笑,残忍地拽下女孩肩头的薄纱,圆润白皙的肩膀瞬时暴露,他吻着她的脖子,暧昧地抚住她的肩膀,挑衅地亲密。 “你认得这个?” 叶景庭当然认得,程焕穴口的图案他见过许多次,藏于被自己灭掉满门的常家家谱里,能将这种图案纹在身上的只有常家的后人。 可常家不该再有后人,除非—— “你是......” 这么多年,他只做过一次放虎归山的事。程焕腥红的眼睛与当年那个小男孩渐渐对上,一时不忍酿成今日大错。 当初妻子怀着儿子,他对这孩子心生不忍。 当时该按下扳机送程焕归西,也不至于害了自己的女儿。 “常峰的儿子。” 当年的小男孩已经长成身材魁梧的健硕男人,他拍下与叶微漾亲密的照片,射到叶家车上绝不只是恶趣味。 眼下,两人举止暧昧,女孩暴露出的皮肤布满掌痕与吻痕。 毋庸置疑,他们缠绵过。 “你想要什么?” 叶景庭压低了眼眉,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程焕觉得就算是他说要回叶家的一切这个父亲也会给。 可程焕想要的不止于此,他想看叶景庭痛苦,尝一尝那年他连找回母亲尸骨都做不到的感觉。 “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 话音刚落,“嘶啦”一声,程焕扯下叶微漾的衣服,里衣单薄犹如蝉翼,女孩目光呆愣丝毫没有躲闪,男人手臂横在前面,有意或无意挡住春色,将雪白软肉积压成平坦的沙滩。 她盯着河面,水流急促水花飞溅,而她眼中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一静一动的极端反差,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吸入了乌云的黑,一顿一顿地抬眼看着河对岸的父亲和哥哥。 叶微漾听祖母说过一些往事,只言片语中,她曾同情过那个失去家人的孩子,想不到竟是程焕。 “爸爸......唔” 她刚喊出一声就被程焕咬住了唇,暧昧的姿势是程焕给叶家人的暗示。 “呯呯呯!——” 手掠过腰间,枪口火光激S,叶修推开父亲,子弹顺着叶景庭手臂烙下一道焦糊的血痕。 “我要她,她的身子。” 他举高手臂,烟雾弹在对峙中忽然投到地上。 一阵烟雾过后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女孩的外裙留在草地上,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 ————分割线———— 明天有300珠的加更,在29号凌晨十二点,所以明天晚上吃肉啦。 -- 14、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场追逐的结果不是 程焕抱着女人在狭窄的碎石间奔跑,暴风雨欲来前的沙地幽黑的可怕,绿到发黑的仙人掌和草丛姿态狰狞诡谲,压抑氛围反复积压着叶微漾,她痛苦地拍打程焕的肩膀,男人才大发慈悲放她下来。 女人扶着树身,苍白的脸上沾满汗水的泥泞。 一个趔趄,她被拉倒,以为自己会摔到地上,已经做好迎接疼痛的准备,身后却是柔软的车座。 ——早就藏好的车子,土h的外壳,完美藏匿在石块里,这是程焕早就算计好的Y谋。 “爸爸......” 程焕要杀她的家人,父亲手臂上淌出的鲜血让她心慌不已。 “爸爸......”叶微漾想要往回走,然而程焕就在身后跟着她,不抓她又不让她真的离开。 一次次给她希望,又每次都是绝望。 “程焕......你为什么?” “叶景庭是个混蛋,你知道吗?” “啪!” 程焕仰着头,脸上多了五个指印。 “挺野啊。” 对着后视镜欣赏着巴掌印,叶微漾被他扔回后座,一脚油门踩出去车子开得飞快。 “停下,你停下!” 风驰电掣,风声不断灌入耳道,她睁不开眼睛,透过睫毛的世界被高速拉扯成一道道弧线,各处都被光怪陆离淹没。 坐在驾驶位的男人死踩着油门,对着天空吹了个口哨,病态兴奋逐渐占据眼瞳,瞳孔中漆黑一片。 “呕......” 车停下的瞬间叶微漾差点吐出来,男人Y冷着一张脸,眼中盘旋着相抵牾的红光。 雨悄然而至,诡异的石块错落,雨水打到地上凝出水汽飘摇而起,如异世的安魂曲,优雅摇曳。 他拉拽着跌跌撞撞的女孩,又一把推开。 “叶微漾,你看看这周围。” 女人磕到墙面上,她肉着肩膀,几秒钟后反应过来,这里是野外,又怎么会有墙壁。 慢慢回过头,冰冷的墓碑离她不过咫尺之遥,碑上都是划痕,手放上去,正好和指甲的痕迹对上。 “二十二年前,叶家还姓常,常家的当家人常朔背叛了他的养父,杀了常家几乎所有人。” 男人跪在墓碑前,抓起一把湿润的泥土压在坟头。 “我妈被他比死,尸体像垃圾一样丢出去,而我被扔到墨西哥,偷东西,给毒贩种大麻,被当成野兽一样猎杀,靠卖命才能换来一块面包。” “嘶啦——” 男人撕开自己的上衣,那些疤痕附着雨水,他压近她,叶微漾侧过头又被强迫转回来。 “你总盯着这个看,想知道这些痕迹是什么吗? “我的第二个养父是个变态,他喜欢在我身上按灭烟头,还喜欢用链子锁着我,把我和猎狗关在一起。” “叶微漾,我本该像你一样,或者和叶修一样,不至于如此落魄。” 他抬起她的下颌,漆黑的眼仁里,熊熊烈火正以燎原之势蔓延。 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叶微漾张着嘴,男人舌尖勾勒她的唇形。 “程焕......你......” 女人不可思议地垂下眼睫,男人身上遍布的圆形疤痕居然是烟头的烫伤,她毫无征兆地落下眼泪。 “对不起。” 冷不防的道歉,叶微漾余光已经瞥到他手中利刃反射的光芒。 男人一顿,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刀尖随即落进土里。 女孩眼泪不受控制下流。 常家并不干净,父亲当年报了他的仇,如今程焕又来报自己的仇,冤冤相报是没有尽头的。 男人将小姑娘拉进怀里,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里衣,一层纱一样,苍白的面容柔弱可欺,咬着下唇似乎是要坦然赴死,她不知道这副可爱的样子有多让人兽血沸腾。 她的眼神和初遇时一样迷人,是那天走廊里爆炸的气浪太过灼热,还是她手心的濡湿陷得够深,以至于他如此忘不掉她的眼神。 “叶微漾,别这么看着我。” 他捡起刀,良久,久到雨将二人淋透。 冷不防插进地上,“看在那天的份上,我放你走。” 程焕蓦地松开了她,冷静落寞的眼神巡视四周。 “跑,别让我抓到你,如果被我抓到,你便再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叶微漾来不及思考,她惦记着受伤的父亲,爬起来朝着反方向奔跑。 程焕在原地默数了六十秒,如同他当年被人狩猎那般,然后才循着她的脚印寻找。 “叶微漾!” 脖子绷起青色筋条,赤红相搏的眼睛,雨水融进温热里。 “快跑,让我抓住就杀了你!” 他朝着山谷深处喊出女孩的名字,病态殷红攀上眼尾。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场追逐的结果不是生死,而是让他心安理得地将她据为己有。 ————分割线———— 下章肉,18:00 -- 15、“你要还我 dàňьǐɡè.cóм 叶微漾在碎石间跌跌撞撞地向前跑,没有雷声和闪电,这场雨下的安静无声,只是一点点带走了所剩不多的光线,黑暗压顶,和夜晚雨水一同欺上来的是冰凉。 狡猾的猎人在她身后追逐,女孩不懂得隐去自己的行踪,折断的枝桠和脚印将自己的路线暴露的淋漓尽致。 山谷的深处生着许多仙人掌和耐热的树木,地上堆满了的叶子,沾了雨水又黏又滑。 叶微漾小心翼翼地走,生怕自己摔倒。 越来越黑的天让她恐惧不已,她未曾玩过荒野求生的游戏,在这周围兜圈子,显然已经失去了方向。 不远处的大石块旁有光亮闪烁,那是天光流过刀尖的幻影。 她的行迹并不难寻,程焕在这里等待多时,满意地看着女人重新回到他身边。 叶微漾捂着嘴叫了一声转身就跑,被男人一把拉住。 她落进炙热的怀抱里。 “抓到你了。”f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刀刃离她如此近,叶微漾摸到程焕身上的疤痕,她不敢再动,由着男人将她抱回车上,一路狂飙到小镇。 一个叶微漾从未来过的地方,痈审气温骤降,她几乎赤身裸体,程焕打开车门时女人正蜷缩在一起,雪白的皮肤冻得现出一条条青色的痕迹。 她眯着眼睛,眼前是不断变换的地板纹路,程焕抱着她走进门,一阵水声之后自己被扔进水桶里。 温热瞬间浸透身体,她坐在一团热气中,身上的薄纱已经被男人扯掉,而程焕正背对着她脱衣服。 这次与之前不同,他从未有如此坚定的气势。 “啊” 程焕转过来,精壮的肌肉线条凌厉鲜明,从穴口一直蔓延到小腹。 手臂粗细的性器已经抬起头,铃口冒着些许微亮的晶莹。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从他放走叶微漾的那一刻开始,腿间的欲望便一直坚硬昂扬。 他想将炙热不下的阴精插进她身体里,冰冷或者更热,都好过他独自燃烧。 男人迈进浴缸里,荷尔蒙强烈的雄性气息让女人慌张,她尽力向后躲,铺天盖地的阳刚之气却压迫着她,在她恍惚的时候,双手被拷在置物架上。 雪白的N肉起起伏伏,程焕埋在温柔乡里,将女人吸的娇喘连连。 他比上次又熟练了些,含着N肉尽情吸吮,很快乳房上便布满牙印。 叶微漾还未与男人云雨过,却要被仇人夺走纯洁。 “程焕,你直接杀了我!” 女人一声吼叫,让程焕挑起眉梢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看。 “杀你?谁说我要杀你。” 粗硕的性器顶在她小腹上缓缓移动,叶微漾感觉皮肤烧灼,愣神的片刻脚踝被抓住,水花四溅,浴巾扔到她头顶擦边全身。 “别动——” 男人声音嘶哑,他拆了手铐,暴力掰开她双腿环住自己的腰,龙头时不时蹭过花唇。 叶微漾的身体落在床上,紧接着男人也压上来,阻隔两人的浴袍被丢弃在地上,仓惶的小人儿忘记护住身体,与他睁愣着对视。 “叶微漾。” “我给过你跑的机会,是你自己没能跑掉。” 狡猾Y冷的笑容突现在嘴角,他已经不再想杀她,反反复复多次,是在折磨他自己。 他现在需要的是女人的身体,一具妖艳,比毒品还难戒的身体。 抚摸上她的肚子,不同寻常的温柔。 “你说,如果我的孩子,正好是叶景庭的外孙,他会不会很惊喜?” “什么?” 女人瞳孔针缩,她挣扎着逃脱,一次次被男人拽回来,身体对折在一起,少女的私密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男人面前。 “两个选择,自己分开腿,或者我强奸你。” “不要,程焕,叶家可以还唔!” 凶狠暴虐的亲吻,他听不得叶家。 撕扯着她的唇和皮肤,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叶微漾低低抽泣,程焕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她向他求饶,他不为所动,阴精已经抵住花心,男人忽然睁开眼睛,语气凶恶炽烈。 “还?我二十多年的折磨,我父母的命,这些,他们怎么还!” “啊!” 男人浑身肌肉绷紧,用力挺进腰身,性器劈开层层嫩肉撞进阴道深处。 脆弱的薄膜轻而易举被利刃戳破,钝痛从两人相连处传来,叶微漾仰头盯着天花板,炙热融开,视线模糊不堪,一股鲜血顺着T峰幽然而下。 程焕脖子暴起青筋,手臂绷起嶙峋线条,要命的紧致狭窄一下箍紧了他。 他并不喜欢被支配,可命根子裹附的感觉竟如此畅快淋漓。 “C” 他从不知道女人的身体如此美妙,温热的穴道将他环环抱住,四面八方无死角的吸吮,每一口都催着他闯得更深。 “别动!” 女人扭动挣扎,她不停发抖,一指都无法容纳下的穴口,猛地入进男人粗硕的性器,殷红的脸瞬间血色全无,指甲深深嵌进他手臂里。 “疼” 程焕低头往下看,夜光下,她的身下蜿蜒着几道鲜红,他忍不住抹了一点在手指上,凑到她面前晕开。 “你是我的人了,这份疼是我给的。” 处子血在女人穴口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是他的烙印。 “不,不要” 女人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求饶堪比情药。 “你要还我,漾漾,你要给我操,要陪着我,还我的家,就算是我烂在泥里,你也不能离开我!” 汗水顺着眉毛落在眼皮上,男人残忍吻上她,随之开始抽动。濡湿柔软的穴道脆弱可怜,想S的欲望要拼命忍着才能不立刻喷涌。 性器突突跳动,让叶微漾更加难捱,棱角筋脉仿佛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将她凌迟。她茫然地张开口,眼泪洇湿了枕头。 男人忘我地挺动着身体,缓慢的动作开始变快,初经人事的身体受不住他的庞然大物,叶微漾仰着头,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娇柔的哀Y。 “嗯” 程焕顿了一下,漆黑的眸光望向她的眼睛,随后疯了一般律动。 卵囊飞快拍击会阴,坚硬的X物一下下坚定有力地送向深处,闯入抽出,夹着血丝的汁水飞溅,床上绽放了一树红梅。 叶微漾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她和他紧紧相连在一起,男人脊背淌满精湿的汗水,含在沟槽里久久散不去。 “啊” 男人吮其几颗汗珠,随着一声低吼,他狠狠抽动了几下,最后一下抵住宫口,一股热流激射进她的身体。 ————分割线———— 下章继续。 -- 16、猎手能有几次悲怜 Ⅾàňьǐɡè.cóм “水” 女人喉咙嘶哑,空气中缠着血腥和精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一只大手打开窗子,雨气渗进屋里,她瞬间清醒。 酸痛的身体,腿间难以启齿的粘稠,床单上的落红,都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真的发生了肉体关系,这个恨叶家入骨的男人夺走了自己的初夜。 “当——” 玻璃杯放到她面前,她抿了抿唇不想接,程焕轻哼了一声,捏着她的嘴将水灌进去。 “咳咳” 她抚着穴口,乳波乱晃着,程焕渐渐眯起眼睛,再次将她扑倒。 这次叶微漾很平静,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疯狂。 程焕含着乳珠吸吮,掐着她的腰,性器一下挺入狭窄隧道。 他舒爽的仰头长叹,没入的瞬间小身子可见的颤抖。她咬着唇一声不吭,眼中含着水汽,峨眉微蹙承受他的进犯。 “叫。”ƒ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叶微漾侧过脸,面前是男人紧绷如刀削般锋利的下颌。 她就是不想如他的愿,将唇抿得更紧。 程焕忽然停住,捧起她的脸仔细观察眉眼中的愤恨。 她恨透了自己,越是这副样子他就越是快乐,满目悲伤他会不舒服,可被情事撞红的颧骨他却爱得很。 男人动作突然变得残暴,性器在穴道里疯狂耸动。 女人仰起头,只觉得一柄利刃在自己体内快速抽动,每一次挺入都是足以媲美刀割般的疼痛。 可逐渐的,疼痛逐渐被体内隐隐攀升的酥痒取代。情欲催生于不理智的因子,她开始扭动身子,穿过齿缝的空气带出丝丝声响,男人勾起她的下颌,舌尖撬开了她的嘴。 “啊” 她到底还是输了,程焕抱起她,x腹坚硬的肌肉积压着她的柔软。 雪白的软肉在身前铺开,男人眯着眼睛,沉醉在她的绵软里,埋在颈窝吸取少女芳泽。 他爱上了操干她的滋味,不仅为着她紧致环绕的包裹,还因为他只有在她身体里驰骋时才能暂时忘了折磨自己多年的魔魇。 这具身子是如此娇软可口,居然能让他放松至此,只想做个男人。 “别” 男人兴奋地挺动身体,已经经历过一次,他绷紧的肌肉和逐渐粗重的呼吸,都预示着他将要宣泄。 她不想怀上仇人的孩子,咬住程焕的肩膀想迫使他拔出去。 可男人却按住她的头,让她咬得更重,齿间一下漫出腥甜。 紧跟着滚烫的液体一股一股冲进子宫,他在皮肉绽开的疼痛中攀上峰顶,沉重的男性躯体压在她身上,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精水都灌进她的小腹,程焕才放开她,看着自己肩膀上的牙印。 她又反抗自己,而他则善于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享受他们临死前的痛苦。 倏地退出她的身子,毫无温度的眼神盯着她,就好像刚刚疯狂的人不是他,一瞬间又变回Y冷的程焕。 “叶微漾,最多两个月,你就会怀上我的孩子。” 受伤的雷躺在萨米的办公室里,叶家人没杀死他,留了他一口气向萨米汇报程焕的逃走路线。 “他在河边” 江湖追杀令对黑道上的任何帮派都有效,这是每个人都遵守的底线,而且程焕毫无背景,没有人会为这种人求情。 “找他,找到他,碎尸万段。” 萨米恨透了背叛,他从边境的总部叫来另外两个杀手,两个人黑袍盖着全身,男女尚且不能分明,微微低着头,听着萨米派遣命令。 其中一个男声问:“叶微漾呢?” 废掉的双手痛得抬不起来,他也是黑帮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却被叶家人如此欺凌。 “程焕和叶家有仇,他会留着叶微漾的命吗?” 程焕肩膀上的伤痕已经结痂,叶微漾睡在穿上,梦里蜷缩成一团,摆出防御的姿态,眉心始终挂着一道清浅的痕迹。 她不知道程焕有多久没碰过女人,每次在她身上都像疯了一样。睡了一天,她肉着酸痛的小腹,一股白浊又淌了下来。 程焕并不知道叶微漾在想什么,只觉得她赤身裸体的样子性感,特别是被自己上过之后,吹弹可破的皮肤总是带着他弄上去的痕迹,穴口还吐着浓稠的精液。 “别。” 他又趴到她身上,“别什么?” 穴口冒出血丝,她的处子之身早就被他夺走,这显然不是初血。 三岁开始便辗转在各种人贩子手里,程焕对女儿的生理知识少的可怜,而叶微漾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肚子疼是因为什么。 ——她来了月经。 女人红着脸推开他,这最起码能保证程焕留在她身上的种子都不会发芽。 身后的男人许久没动静,他穿上衣服,离开压抑市内。 叶微漾是他下半生的纠缠,他不想让自己的小玩具太快坏掉。 自己的母亲曾经每个月都会熬煮红豆汤,他还记得。 在商店买了红豆,上车时掉下两颗。他走后,一双鞋子踩上刚刚落下的豆子,在地上捻出两行划痕。 收了钱的旅店老板很乐意为他烹煮,程焕端着红豆汤进门时叶微漾已经团着睡着。她有痛经的毛病,没有止痛药,她痛得脸色苍白,鼻尖上挂着汗珠,却冰冷到没有温度。 “起来。” 一股香味飘过来,叶微漾大脑一空,咬住了唇。 “喝了。” 女人不情不愿张开嘴,红着眼圈喝下汤,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我什么时候会死?” 程焕一愣,“什么?” 他看了眼空碗,俊朗的五官拧紧。 “你以为我要毒死你?” 手掌倏地捏住她的脸蛋,舌头闯进檀口中攻城略地,直到自己也沾上红豆的香味。 “你还没陪我过完这辈子,孩子也没生,别想着死!” 死也算是他放过她。程焕是言出必行的人,他只放她那一次,她没能从自己股掌之中逃离,猎手能有几次悲怜,今后便是自己的囚徒,再也别想离开他,哪怕是以死逃离。 ————分割线———— 凌晨有400珠的加更。 -- 17、可这张冷漠的脸,却总是让程焕想起她在 “程焕,你要带我去哪?” 男人在桌子边擦拭**,保养得当的枪管微微反光。 他放下枪蹲在女人面前,抬起她的下颌,欣赏她娇丽的五官。眼中神色探究,似乎很在意她对行程的关注。 “你只管跟着我就行,问这么多做什么?” 她侧开脸,护住穴口。 “你总得给我件衣服穿上,我不能这样出门。” 程焕微微提唇,又一件白裙扔到床上。 “穿上。” 窗外已经黑下来,似乎有小孩子玩警匪游戏,一颗塑料子弹打到窗户上,程焕出去查看,在土里捏出一颗红豆。 他几天前买过红豆,周围并没有正经民居,有人住也不会有什么孩子,刚刚自己出来时明明合上了房门,现在门却开着。 “程焕......” 叶微漾缩在床上,眼神时不时瞟着门口,男人从合页的缝隙里看到枪柄和脚,显然门后站着个人,想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戏。 男人扬起下颌,抬抢抵住木门,“呯”一声,子弹穿过门板直接嵌进杀手心脏。 黑袍子站着死去,程焕拉下他的帽子,是一张在组织里还算熟悉的脸。 萨米对他动手了,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和我走。” 程焕抱起女人,这里死了人,凑过来看热闹的人群净是尖叫。 尸体被打烂的穴口淌着血,他从后视镜中和自己对视着,杀戮能让他平静,此时清俊眉眼低垂,眼底的波澜终究被血色抹平。 离开拉斯维加斯,穿越边境线去墨西哥,是目前躲过叶家的最好办法。 然而组织对他宣布的追击令无孔不入,萨米自己也派出杀手来杀他。刚刚被他杀死的人,也是自相残杀活下来的。 后座上的小姑娘闭着眼睛,她被自己浇灌多日,纯欲中增了不少女人独有的风姿,垂下来的发丝时常让他想起家乡的杨柳。 可她同时也是个麻烦的小家伙,现在带着她几乎不可能离开这里,她并不配合自己,甚至还可能露出獠牙,咬自己一口。 郊外的公路格外荒凉,杳无人迹,h沙像有生命的精灵,肆意追逐着车轮行进。 离山谷还有段距离,程焕忽然踩下刹车,快要驶出公路的交叉口,一群骑着机车的少年手里拿着棒球杆,挥动带起风声。 程焕挑起眉头,这些人看上去年岁不大,悬赏金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给了他们勇气,敢来和闻风丧胆的杀手对决。 “来前面。” 叶微漾警惕地盯着他,程焕已经不耐烦把她抓到副驾驶。 安全带卡上穴口的沟壑,恶趣味横生的男人,还不忘抓了一把。 “呲啦——” 手从车座下抄起**,他足够张狂,单手举着枪就瞄准一辆机车。 叶微漾睨着他的眼睛,里面竟迸出兴奋的光彩。 男人吹了个口哨,痞气又轻狂,仿佛对面的青春气让他也一同跟着幼稚起来。 “呯呯呯!————” 连发子弹飞S,机车瞬间炸开火焰团子。火与烟拉扯翻滚,叶微漾捂着耳朵,闭上眼之前视线中竟是大片喷涌出的红色。 那些年轻男人看到同伴倒下去慌了,也纷纷掏出手枪。 就在这时,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冲出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 他们训练有素,枪枪瞄准眉心。枪林弹雨在机车中飞驰,霎那间地狱降临,鲜血在h沙间漫开。 枪声很快就停止,叶微漾缓缓爬起来,看到那些穿黑衣服的男人朝着他们走来。本能的反应,她又抓住了程焕的袖子。 程焕低头看了一眼,带着他吻痕的腕子正在发抖。 他悄悄提起唇,不动声色,顺势将人带进怀里,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 “程先生。” 黑衣男人打开门,一口不流畅的汉语。 “莎拉夫人请你。” 从这些人出现的那一刻,程焕就知道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 男人大摇大摆抱着女人,形T纤瘦的姑娘缩在一个魁梧的壮汉怀里,显得那么柔弱可怜。 高雅的气质,纯透的目光,容貌娇艳不媚俗。随着男人坐下,她也坐到了他腿上,肩膀的嫩肉被他缓慢抚摸。 圆润白皙的小肩膀,一碰到粗糙的大手便显出殷红的真身,她垂着眼睛,晶亮的眸光始终没落到任何人身上。 莎拉望着叶微漾都有些怔忡,也一下猜到了她是谁。 “夫人,现在哪里都在追杀我,你知道这件事吗?” 莎拉当然知道,她提了提自己的丝巾,挡住快要露出的喉结,掐着嗓子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纤细。 “我从来不听别人的,只知道你能做到我满意。” 程焕依旧没有表情,莎拉翻动着一张照片递给他,“我和他的养子,克里斯。” 照片下藏着一张卡,程焕需要资金离开拉斯维加斯,他没理由拒绝这单生意。 抬起女人的脸,照着毫无幅度的嘴角轻轻吻了吻,抚摸她脊背的动作像抚摸小猫。 “他在哪里?” “程先生要带着她吗?” 莎拉为程焕提供了一辆新车,不久前带队的黑衣男子看着程焕居然抱起了小姑娘,忍不住脱口问出。 “她陪着我。” 顶级的杀手都有自己的怪癖,程焕的癖好居然是带着个弱柳扶风的姑娘去杀人。 她不会成为他的累赘吗。 叶微漾始终一言未发,沉静的像一座冰美人。 可这张冷漠的脸,却总是让程焕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呻吟哀求的模样,潸然晶灿的小脸,愤恨又无力的抵抗。 他又来了兴致。 “叶微漾?” 说话同时抬手放平车座,女人倏地躺下,她紧张地深呼吸,男人收起在人前的冷漠,浸满欲望的眼神寸寸逼近。 ————分割线———— 又吃肉了,嘿,下午六点见。 -- 18、积攒了二十五年的和恨意,在她身上发泄 “啊,嗯......” 微微泄开缝隙的车窗,一阵阵让人脸红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那些黑衣男人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表情,不敢看向车窗又忍不住看上去。 漆黑的玻璃,影子在里面来回晃动。 女人脚尖绷直,脚跟有规律地磕碰男人的后背。 宽敞的车座上,她双腿大张,白皙的腿间跪着黧黑健硕的男人。兴奋的脊背肌肉时而鼓起时而平息,他扯着嘴角,汗水积在下颌,眼中兴奋翻涌,与刚才的冰冷漠然判若两人。 性器在女人精致的小穴中进出,炙热到猩红的丑陋器物,将粉嫩的穴口撑成薄薄一层的透明。 越过薄膜能看到兴奋暴起的青筋,还在激烈跳动着。 “混,混蛋......” 女人被入得前后摇摆,散乱的头发铺在脑后,如同正在历经暴风雨的小草。 男人勾起她的发丝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头发勒紧皮肉的细微疼痛让他血脉偾张,他疯子一般耸动腰身,狠命操干着这具娇软的身子。 叶微漾身下湿了一片,无论她如此恨程焕这个禽兽,也无法阻止身体本能的生理反应。 春水汩汩而出,在臀肉上流淌成了小河。程焕入得又深又狠,他操干的每一下都带着恨意和对叶微漾的欲望。 她是想找死吗,被勾着也敢骂自己。 “嘴这么y?” 狠狠撞向宫口,她一阵痉挛,香汗淋漓的身体颤抖不止,乳沟滑落几滴汗水,眼泪都流的淫靡至极。 “看是你的嘴y——”蓦地将她抱起来与自己面对面,“还是我鸡8y。” 低俗不堪的词,叶微漾咬住嘴唇,不想和那双得意洋洋的眼睛对视。 男人忘我地挺动腰身,他舔着牙根,积攒了二十五年的欲望和恨意,在她身上发泄的畅快淋漓。 这具身子他很满意,张弛有度,无论他如何宣泄都永远紧裹欲望。 不屈不挠的小嘴总是卖力吞吐,布满穴道的褶皱又将他整个吸吮住。 “漾漾?” 他又叫自己的小名,只有家人才能叫自己的小名。 “你别这么叫我,你——嗯......” “我什么?怎么话都说不全了。” 牙根磨蹭,男人握着她的腰,凶狠冲撞的几下,每下都挤进宫口。 又是新奇的感觉,逼穴道更紧致也更美妙的舒爽。他有宣泄的欲望,S之前还不忘挑逗她的舌尖让她看着自己。 叶微漾手腕推着他的穴口,企图将男人作恶的凶器抽离自己身体。 然而她推到腕子酸麻男人也依然一动不动,他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形,在她绝望的抽泣中射进深处。 女人闭着眼睛,穿过车窗的阳光落在脸上毫无温度,冰冷的好似月光。 程焕摇下车窗玻璃,黑衣男子吞了吞喉咙,目光不自觉瞄向他身后的女人。 叶微漾已经穿戴整齐,但脖子上却还是留下了新鲜的红印。 程焕用手臂挡住,黑瞳睨向众人,冷漠又孤傲。如果不是穴口上那层汗珠,很难让人把他和刚刚那个满嘴骚话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告诉莎拉夫人,事情我今晚就会办好。” 程焕带着叶微漾离开了庄园门口,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克里斯原本是孤儿,四岁那年被莎拉夫人和她的“丈夫”收养。 养父母为他提供了优渥的生活,他不必像自己一样流离失所。 可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太珍惜,克里斯就是这种人。 程焕想这些的时候刚回到车里,他身后是一动孤零零的房子。 莎拉给的照片是克里斯三年前的样子。这个年轻人背叛自己的养母已经三年,照片上有鼓起的痕迹,正好是眼泪的大小。 程焕按在小小的凸起上,照片上的人马上变了样子。 “这是哪里?” 叶微漾醒了,车里很黑,只有远处一栋孤立于草地旁的大房子门前有光。 程焕照例点燃一根烟,半抽半燃,然后用仅剩的一点火星烧了照片。 照片里的人面容逐渐蜷缩,然后融化成一搓灰。 程焕从副驾驶拉出女人,很认真地问她:“你怕蛇吗?” 叶微漾淡淡抽回手,其实她是怕的,但是她不想给程焕任何好脸色,更不想他笑自己。 “不怕。” 程焕点点头,趁她不备绕到她身后抱住她,手臂托起胸脯,两团白肉瞬间凸出衣领。 “别动——” “你看那里。” 他指着房子,夜色中形单影只的一栋显得有些落寞。 不过凑近了看,刚刚那种怜悯的感觉便荡然无存。 这栋房子太华丽了,墙壁上都爬满精致的花纹。修整的一丝不苟的花圃和草地,主人应该是个极重视生活质量的有钱人。 “莎拉夫人的儿子克里斯,喜欢养猎奇的宠物。” 门没锁,程焕轻车熟路地推开门。纵使女人百般挣扎不情愿,也还是牵起她的手在庭院里漫步,无所顾忌地像在度假。 他不怕被发现吗,他们可是闯入者。 叶微漾心虚得很,一直左右张望。 窗户上印着盘踞的蛇,幽光浮动赐予它们生命。 周围的玫瑰深的近乎黑,一切都透着诡谲。 程焕看似漫不经心的脚步却极有目的X,他绕到房子后身,轻轻拨开门栓,大厅角落亮着一盏蓝色的小灯。 但很快叶微漾就反应过来,那不是什么小灯,对面也不是墙壁,而是一个巨大的鱼缸,那蓝光就是水箱里的照明。 缸里的鱼欢快游泳,叶微漾没见过这种鱼,淡光下身子泛红,竟还生着獠牙。 ————分割线———— 写上一章的时候我非常兴奋,以至于少了个时间的词,已经改好。 就是程焕杀掉那个杀手,到他准备离开拉斯维加斯,这中间是过了几天的时间的,所以漾漾大姨妈没了哦~ -- 19、最好再怀上他的孩子,叶家便再也逃不开 叶微漾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果她所想不错,这些是食人鱼。 她听爸爸讲过,黑道上有些人处理对手或叛徒,会将人扔进满是食人鱼的池子里,任由他们哀叫被活活吃掉,用惨状来提醒其他人莫生异心。 她立刻在缸底寻找,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的骸骨。 幸好,干干净净,主人打理的很好,连半片肉沫都没留下。 “什么人!” 一个男人跑下楼梯,他下楼来找自己的女伴,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 低头一看,不久前还在自己怀里你侬我侬的金发女郎,喉咙上横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击致命,是专业杀手的路数。 而更令他恐惧的是,两个陌生的人闯进他的房子竟没半点察觉,这栋房子寂静得可怕,他的保镖都不见了,只有风声和爬行动物的窸窸窣窣。 程焕打开灯,叶微漾登时捂住了嘴。 鲜血如同一条红色的溪流,两侧墙壁上也飞溅着大小不一的鲜艳斑驳。 而刚刚光线不可及的地方,摆放着各种玻璃罩,树杈上或盘着蛇,或趴着蜥蜴。 毛茸茸的黑蜘蛛张着令人窒息的脚,每磕碰一下玻璃罩都会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动静。 寒意从叶微漾背脊乍起,克里斯摘下墙上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两人。 “你们是谁?” 程焕缓缓伸出手放在身侧,一步步正好走到叶微漾身前。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克里斯身后,浑然感觉不到恐惧。 “呃......” 肩膀轻微的刺痛,克里斯倏然皱起眉头。 卷曲的h发下迈出几只细长的腿,小巧的毒蜘蛛大摇大摆地出来。 即便是当作孩子一般精心饲养的宠物,也逃不过冷血动物的天X。 它们不懂得感激,只要饿了便会狠狠咬上自己的饲主一口。 **感觉顺着血管传入四肢,克里斯的身体逐渐失去知觉。 “当——!” 枪掉在地上,蜘蛛已经没用,程焕将它踩死,绿色的汁液漫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他在茶几上摆好相机,正对着鱼缸。 “唔......” 克里斯的舌头已经麻掉,他的眼皮也不再有力气,眯着眼睛,再说不出一句话。 对于这种背叛自己母亲的人,最适合他的死法便是死在自己精心养育的宝贝口中。 叶微漾盯着相机上的小屏幕。 镜头里的程焕竟有几分虔诚,缸里的鱼似乎预感到它们将要吃上一顿大餐,兴奋地将尾巴摆动得飞快。 程焕背起一动不动的男人,踩着梯子,在他惊恐的呜咽声中将他推进鱼缸。 “扑——!” 叶微漾闭上眼睛,克里斯掉进去的瞬间,鱼群疯狂围上来,清澈的水流如同注入红墨,丝线一般摆动飞舞。 只有程焕站在鱼缸前,看着水中漂浮的男人,明明目光痛苦惊惧,身体却肆意张开,让食人鱼啃噬自己的血肉。 锋利的牙齿扯开皮肉又划过骨骼,极短的时间,一具完美的骨架落在缸底,程焕的目光亦被杀戮的快意侵占,他将女人的头扭过去,让她看那满是齿痕的人骨。 “你该庆幸我不杀你。” 一道利光掠过眸子,叶微漾在他眼中看到了掠食者的光采。 而她作为他的战利品,下一刻被抱起,饱含侵略X的吻压上嘴唇。 水声淅沥,女人握着双手心跳如擂鼓。 这里是莎拉的庄园,那位“夫人”对养子的死法很满意,她甚至拥抱了程焕,还将储存卡锁进了自己的保险箱。 叶微漾虽然生在黑道世家,可父亲将她保护的很好,她和普通女孩一样长大,亲眼看过那种场面,她连晚饭都没吃下去几口。 身后的床垫塌下去一块,程焕翻过愁容满面的女人。 他不喜欢叶微漾愁眉苦脸,她该是笑着的,否则自己为什么要留下她在身边。 嘴角被手指勾住,强行提起来。 虐杀过人命的手,落在她身上犹如刀刺。程焕皱起眉,不满地掰开她的腿,掀开浴巾露出庞然大物闯进她身体。 “唔......” 唇又被吻住,他从来不管她的感受,只管一味索取,无论是性爱还是亲吻,都远比战争更残忍。 无节制的性爱,每晚的掠夺几乎都持续整夜。 他摸清了她的身体,知道她哪里敏感,只要他狠命去戳那个地方她便会泄身子,即便是不愿意,也不得不漫出更多汁水,让肉棒在激流中越战越勇。 院子里有值夜的人,换班的时候灯便会更亮一下。 灯光照亮男人眼尾,他架起女人两条腿和肩膀。强壮的手臂,挂住T态轻盈的小人儿轻而易举。 他们始终保持相连的姿势,娇嫩的穴儿含着性器喘息般蠕动。 程焕在屋里转圈,边走边抽插,颠簸让顶弄的性器时不时狠入一下,淫水被捣成白沫奖其,流得太快的顺着腿根流下来,走过的地板上间隔均匀地落着水渍。 他走到镜子前,幽h的小射灯好巧不巧照在两人下体。 猛地抽出,将人翻过来重新抱起。 两人面对镜子,他将两条玉腿掰得更开。 “不要,不要!” 穴口不堪重负地被拉扯,殷红的媚肉露出来,肉棒在其中抽动,粗如儿臂的大物居然被自己整个吃进去。 她怔然地望着镜中,原来每一次犹如撕扯的疼痛,都伴着这么骇人的画面。 “不好看?” 镜子里的女人冰肌玉骨,纤长的四肢柔弱无力地摆动,双颊绯红似落日云霞。她含着泪珠摇头,吮其的晶莹媲美流星。 怎么会不好看,没有人会比她还美。程焕看遍她的身子,最终定格到含着巨物吞吐的腿心。 流着泪被自己操干的模样更美,最好再怀上他的孩子,叶家便再也逃不开他给的梦魇。 闭上眼,尾骨的酥麻感一下窜到头顶,他腰身笔挺,将白浊都送进她体内。 ————分割线———— 六一快乐,凌晨零点有百珠的加更。 -- 20、一个人一生的爱是有重量的 dàňьǐɡ “叶小姐。” 莎拉第二次叫她,叶微漾才听到。 这个女人对追杀令视若无睹,也丝毫没有要救自己出去的意思。可教养让叶微漾不得不回答她的问候,淡淡点点头。 “夫人。” 莎拉有几分喜欢这个女孩,她美丽的模样让女人都无法拒绝,更不要说血气方刚的男人。 看来再冷血的杀手也不能免俗,遇到难得一见的石榴裙还是会拜倒。 莎拉夫人朝程焕飞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叶微漾看了程焕一眼,男人舔着嘴角残留的酱汁,垂着眸子看着桌面,根本不在意她眼神里包含着什么。 “程先生总是能给我惊喜。” 莎拉不知晓程焕和叶家的过往,只知道叶微漾是程焕抢来的。 但她没想到程焕敢抢叶家人,不过她的品味独特,最喜欢离经叛道的事。 “把东西拿来。” 一枚精巧的扳指,红翡质地,东方古国的风格,上面雕刻着叶微漾看不清的花纹。f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这算是送你们的礼物。” 程焕睨着这枚扳指,它被保养的很好,哪怕是纹路沟壑都不曾嵌上半点时光的灰尘。 图腾让他勾起唇,毫不客气地拿过来。 “谢谢。” 硬了一早晨的天,在中午时分突然团聚起更沉重的乌云。 云团如此浓密,以至于将天光全都遮住,白昼黑得如同夜晚,且更加窒息。 叶微漾看了下表,她怕下雨打雷的天气,放在桌下的手抓住椅子。 抓了两秒,椅子似乎很有温度。程焕停住咀嚼,唇线清晰的嘴角轻轻挑高,目光一步步游到下面。 ——她抓住的不是椅子,而是程焕的手。 立刻就要拿开,男人却突然反手握住她,任凭她挣脱也不放。然后面不改色吃完东西,姿势优雅地擦了擦嘴。 而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程焕牵着手,羞愤恼怒烧红了娇俏的小脸,她气鼓鼓地盯住他,程焕却做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捏住了叶微漾的脸蛋,还轻轻扯了扯。 随后两人都愣住,叶微漾低下头,不知道周围的人是否会误会两人关系。 程焕硬拉女人离开餐厅,看她脸色臊红,又故意在人前抱她起来。 “放我下去!” 叶微漾踢着双腿反抗,程焕面色倏然冷下来,声音Y森森地落在她耳边。 “再闹把你扔水里淹死。” 泳池近在咫尺,叶微漾是个旱鸭子,她咬住嘴委屈地闭上眼。 程焕睨了眼旁边,有站岗的保镖。 恶意袭来。 “搂着我脖子,要不然也扔你。” 她又不情不愿地搂住他。 午后本该是辞别莎拉夫人的时候,看着廊灯透过水流如柱的玻璃投在地上的影子,他又决定晚点再走。 “叶家的女儿胆子也这么小?” 他拿着打火机把玩,盖子一下下磕打。 叶微漾被他带走有些天了,这个大小姐不断刷新着他对她的认知。 初次见她的妩媚姿态,让他觉得她该是个沉稳洒脱的女人,可事实上却是不沾尘埃的高山雪莲。 而现在,就连黑天下个雨都要躲一会儿才能出去。 “呵,娇气。” 他有太久没被人疼爱过,这副身躯如果不是钢铁打成,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叶微漾的娇弱让程焕烦闷,他也曾有母亲的疼爱,但是怀抱到底是什么温度,他早就忘了,也再不会有。 “当”一声,打火机盖子彻底合上,比Y云更浓重的影子倏然移到她面前。 她抱着双腿靠在床头,柔软的枕头被男人抽掉。 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颌,粉唇轻轻抿上,清可见底的眼睛里印着男人逐渐攀上烈焰的立挺五官。 他被火焰灼烧着理智,线断开的那一刻他扑倒了她。 叶微漾闭上眼睛,就让他这么杀了自己,也好过每天受他凌辱折磨。 纤长的眼睫颤动着闭上,嘴角咬出的青白程焕很熟悉,那是她每次在他身下辗转嘤咛时他最熟悉的颜色。 男人忽地放开手,墨色的眼仁逐渐恢复亮光,叶微漾身上一轻,再睁开眼只看到夺门而出的衣摆。 雨到晚上还在下,莎拉很乐意他们再多留一天。午餐之后,她对叶微漾充满了兴趣。 “叶小姐,相信我,一个人一生的爱是有重量的,无情的人一旦学会情爱,便会把遗失的爱意都放在下半生。” 叶微漾没懂莎拉的话,她也不想懂。程焕不在身侧,她咬了咬唇,决定再做一次努力。 “莎拉夫人,您可以帮帮我吗,送我回家,叶家不会亏待恩人。” 莎拉微微一笑,“我可以,但我不会那么做。我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不会食言。” 这个女人固执的可怕,连叶家都诱惑不了她。 叶微漾突然有几分佩服她,还想说什么,余光里迈进一个黑色的影子,她突然噤了声。 “走。” 程焕喝了酒,身上带着酒香。 他比平时都静默,即便是回到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也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丝毫没有之前暴躁的匪气。 “睡觉。” 第一遍,女人没动。 “不睡?” 第二遍,他手按上腰带扣,她立刻躺倒。 -- 21、尤其是她恨他也要被迫绽放的委屈,甘霖 雨在傍晚开始坠落温柔,淅淅沥沥,赋予玻璃泪珠似的晶莹。 这黑夜尤其漫长,从中午开始持续到真正的夜晚,一天都在黑暗中度过。 程焕很久没有喝过酒,也很久没睡过这么沉。他跌入了和现实难分的梦境里,梦里他就像今天这般冷漠,和往常一样缄口不言,寻常的一袭黑衣,是他一贯的气质。 他依然是杀伐果断的冷血杀手,从未有一次失手,死在他手下的猎物不计其数。他孤傲,冷静,从不同情。每次伸出手,掌心都是鲜红。 不知何时,他手里突然多出一把枪,紧跟着周围也变成房间。叶微漾靠在墙角,手护着隆起的肚子,眼神悲戚地望着他。 而他则把枪口对准她的心脏,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火光过后女人穴口绽开一朵血色玫瑰,目光和身子一同陨落。 梦到此时,程焕猛地睁开眼睛,周围还是他们住的那间客房,叶微漾与他躺在一张床上,因为戒备靠着床的那边,离他很远。 他猛地将她翻进怀里。 “唔!” 叶微漾吓醒了,她要坐起来,被程焕一把按住。 “不许动。” 她在他怀里整个人都是僵的。 “我这边冷,你暖一下。” 莎拉的人将他们送出城又送到边境,墨西哥境内,一墙之隔,古旧的建筑像是瞬间穿越了时空。 和h沙一样的暗沉,高大的仙人掌立在天地间,叶微漾醒来便是这样一幕,她的头还有些晕,回想起那杯水,她狠狠瞪了程焕的后脑一眼。 “程先生,这是夫人和您合作的第三单。” 团蛇,墨西哥黑帮之一,莎拉丈夫的情妇便是帮派领头人送给那男人的礼物。 黑衣男人将他送到这里便不再往前,程焕发现了在车窗后偷看的女孩,他回到车上抱起她,叶微漾双腿夹着他的腰,暧昧的姿势,腿间潜伏的睡兽在一点点苏醒,直到顶上花蕊。 “这里是墨西哥。” “什么?” 叶微漾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叶家的搜寻和追击令都能躲过,他们居然已经到了墨西哥。 “你的父亲,不会再找到你了。” 微笑,却冷冰冰地判决,她低着头半晌没有回声。 “程焕。”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实验,游戏,还是赌博,随你怎么称呼。” 失魂落魄的少女目光颠簸,男人开车到一个小村落,村子的位置极其偏僻,农田里种的不是粮食,而是大片大片的绿叶。 青天白日,家家户户房门紧锁,甚至有的家里窗子都被铁皮焊上,对于两个外来人的闯入村民并不在意。 叶微漾踏上沙土地,扬起一缕尘烟。 她想逃走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离开莎拉安保铜墙铁壁的庄园,这是个逃脱他的好机会。 程焕踢开一家房门,屋里都是尘土,家具简单却意外的不老旧。 叶微漾还站在门口,她看着洒满阳光的农田,悄悄吞下口水。 男人看出她的欲望,关门切断了她和外界的唯一通路,这间房子也被铁皮封住了窗子。 他打开灯,家具表面的浮土已经被他擦掉,特别是床上,掀开白布洁净如新。 “躺上去。” 锋利下颌上挑,他边说边解开裤子,见叶微漾不动,没耐心地单手抱她起来扔到床上,将人剥了个精光。 从知道已经不在拉斯维加斯开始,叶微漾便一直失神。 任由程焕如何热烈地吻她,她都只是仰着头默默承受。 赤裸的身体莹光浮动,他握住她的两只腕子按在头顶,含住乳珠嘬出水声。 男人的头埋在她穴口,粗硬的黑发时不时扎着下颌。 叶微漾痛苦地闭上眼睛,双腿随之被打开,圆润而又坚硬的东西抵住她的腿心,用力往里压。 “程焕。” 男人抬起头,耐心极差。 “你可以做,但是别让我怀孕。” “为什么?我非常想知道,叶景庭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生下我的孩子会怎么做。” “他会把孩子掐死吗?” 手掌摸着女人小腹,炙热下藏着冰冷。 他的疯狂远不止于此,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诛仇人的心。 “等你生下孩子,我会送给他。” 抵在身下的圆头突地送进去大半,程焕有个习惯,那便是每次闯入时欣赏她的表情。 或难忍或娇赧,还是他贯穿她那一刹那的撕痛。 尤其是她恨他也要被迫绽放的委屈,甘霖一样滋润着他的神经。 一声碰撞,盲袋拍到女人腿根。 叶微漾已经不想反抗,男人兴奋抽动腰身,性器在她腿间进进出出,眼前的天花板在摇晃。嵌在身体里的器物像一柄锋利的刀子,它顶弄着那一处,敏感的宫口泄出第一股花水。 多次情爱,她的身体早就记住他的形状,每条筋脉如何跳动,沟壑如何剐蹭柔软的内壁,将本是堆积在一处的褶皱推平。 他低沉的呼吸带着热气,热量几乎要灼烧皮肤。 胸前的丰软被男人牢牢掌握着,他将饱满并住来回舔舐娇点。 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N猫喘息似得微弱气流在耳道内挠抓,程焕眼里团聚着红云,如同见了血的野兽。 他一次次将自己送向她,汗水爬满肌肉嚣张的穴口。幼嫩的甬道悠长到仿佛不见底。 这小丫头太会咬,身体诚实的要命,只要一进去就紧紧箍着他,有时连动一步都艰难。 “张嘴,叫。” “叫出声!” 绷紧颌线狠狠一撞,终于冲破她坚强的壁垒。 “嗯......” 一声娇吟,伴着指甲抠进手臂的刺痛,囊袋一缩,亿万种子都涌进深处。 ————分割线———— 凌晨有端午节的加更。 -- 22、“再哭我还上你。” Ⅾàňьǐɡè.cóм 他退出她的身体,叶微漾身下多出个枕头。 精液一滴都流不出来,鼓胀的小肚子让叶微漾很惊慌。程焕却低笑出声,舔着洁白齿根压到她身上,龙头在小腹上肉蹭,余精晕开一片。 “啪!” 叶微漾恼羞成怒,一巴掌抽在程焕脸上。 男人舌尖顶起腮肉,挑眉从玻璃里看着自己脸上的指印,不怒反笑,抓住她的手压得更实。 “感觉到了吗。” 轻得不像在问话,他的手指顺着小腹中间往上划了一道线。 “一滴都没浪费,猜猜现在流到哪了?” “你这个变态!疯子!!” 叶微漾歇斯底里地尖叫,这个疯男人,他在折磨自己,不干的泪水强忍了几回还是坠到眼角,幽暗中凭空多了一抹亮晶晶的丝线。 “疯子” 癫狂过后,叶微漾只剩低低的抽泣,九尺青丝沾在侧脸,犹如残破的瓷娃娃。ƒ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男人微怔,抿了抿唇,刚刚的满足感瞬间化为虚无。 他放开叶微漾,她赶紧远离他,牙根磨蹭的声音一顿一顿,显然对他恨之入骨。 黑暗中,叶微漾看不到程焕眼中的落寞。这个男人已经忘记了普通人的生活,他在尔虞我诈中艰难度日,身上每多出一块创口都会生出一根尖刺,他必须时刻将力气紧绷,才能在乱世中得以生存。 此时他背上的刺开始松脱,叶微漾靠在他的对角,视他如洪水猛兽,他已经无法再从刚才那场性事中获得快乐。 腿间的性器随着走路的频率摇晃,程焕的手机发出淡淡的荧光。 他的侧身被淡光勾出凹凸鲜明的线条,年轻的身体壮硕有型,龙首前端还挂着从她身体里带出来的汁水。 他到外屋接了个电话,回来时叶微漾已经穿好衣服,腿根蔓延开一条淫靡的丝线直到脚踝,令人羞赧的麝香味在空气中泛滥成灾。 程焕赤裸着身体站到叶微漾面前,他抬起她的脸蛋,可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好不容易开口却是变了味道的。 “不许哭。” “再哭我还上你。” “你愿意上就上,反正你是个畜生!” 叶微漾甩开他的手,精致魅惑的眼睫瞥向一边,再也不理他。 程焕突然觉得好笑,压住快要上挑的唇角,他冲洗干净黏腻的下身,穿上衣服出门弄吃的。 临走前他留下一盆温水,什么都没说直接出了门。 村里比之前多了些人,程焕不会与这些人做交易,他们也一路盯着程焕的车,眼中有戒备亦有恐惧。 他在镇上买了些粮食和肉g,墨西哥不比拉斯维加斯,这里毒贩黑帮盛行,连年的毒品战争也让这片地区并不太平。 一列军车与他擦身而过,扬起半人高的沙土。 程焕斜睨了驾驶舱一眼,副驾驶上的男人一身深绿迷彩,满脸油彩眉目难辨。 军车停在了他身边,男人从车上下来刚好撞掉他手里的面包袋子。 “抱歉。” 那男人捡起袋子,沙哑的嗓子带着硝火的气味,很显然是刚经历一场厮杀。 程焕接过袋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镇。 他临走时留下的水盆里飘着几丝淡淡的白浊,叶微漾躺在床上背对着房门,肚子却诚实地叫出了声。 “吃东西。” 好汉不吃眼前亏,哭过了饭还是要吃,她还要留着命掐死这个不要脸的流氓。 叶微漾吃的狼吞虎咽,很意外,大小姐居然没有对食物的要求,g巴巴的面包没有水她也能吃得下。 “叶微漾,你很有意思。” 程焕一半脸藏在阴影里,一盏孤单的h灯,只能打亮房子的一角。许是氛围的幽暗,他此时看上去并没那么冷漠。 “程焕,你很讨人恨。” 叶微漾学着他的语气说话,男人咬着牙根,淡淡笑了一下,紧接着又变严肃。 “明天我要出去,你不能离开这间房子。”跟着又补了一句,“离开我,你身上这点肉不够别人分的。” 程焕的话不是威胁,被铁皮隔绝在外的农田,旺盛的绿叶由人的欲望和邪恶灌溉着。可若叫叶微漾选择,她宁愿跑出去死的痛快些,也不愿留下。 晚上男人没折腾,他第二天有事,大发慈悲放了叶微漾一马。 屋里除了灯光没有其他光源,所以那盏小h灯整天燃着。 程焕在她身边睡的很安稳,一点点单薄的光线,高挺的鼻梁在脸上落下重重的影子。 他呼吸均匀,女孩轻手轻脚下床,鞋子也不敢穿,踮着脚摸到外屋。 从叶微漾下地的那一刻开始,床上的男人便睁开了眼。 他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呼吸,清晰的眼瞳却丝毫不见睡意,甚至生出些孤绝的荒寒。 小手轻轻搭上门把,手指因为即将到来的自由而颤抖。 女孩眼神水波流动,门栓渐渐抽出,自由在望却突然袭来一阵风将她扑在墙上。 “啊!” 男人的喉结在滚动,寂静中吞咽的声音格外突兀。 “要走?” “你知道吗,你脚下踩的每一寸土地,都埋着人骨。” “离开我,你也会埋进去。” 男人弯腰手臂穿过她腿窝,随即她双脚离地,被他慢慢抱回里屋卧室。 压低的浓密睫毛投下暗影,挡住他即将喷出火焰的眼瞳。 程焕盯着她,抓住上衣下摆利落扔到一边,起伏不停的穴口,如同刀刻般的线条张扬,刺青倏然贴上她侧脸。 ————分割线———— 焕哥爱漾漾的,只是矛盾T一个。 -- 23、他低声嘶吼抒发,青筋爬满额头,双眼烈 男人垂着眼皮,一言不发,充满怒意的惩罚,掰开双腿提着腰间硕物一下闯了进去。 白天才刚入过的x又恢复处子一般的紧窄,他低声嘶吼抒发欲望,青筋爬满额头,双眼烈火翻涌,化作劫夺苍生的罗刹。 撕裂的纱裙如同破碎的烟云,而他身上永远缭绕不散的烟草气息让朦胧逐渐聚的清晰。 两人的唇贴合在一起,不论吻过多少次,他都像第一次触碰她时那么亢奋。 他的身体里永远燃烧着烈火,那是一种足以迷神乱意的火。 叶微漾仰起头,在灼烧中艰难求生。呼出的气流又被男人不动生色地吸回去。如此恶X循环,清凌的目光都聚上燃烧后的灰烬。 “叶微漾,叶微漾。” 程焕用嘶哑低沉的嗓音叫着她的名字,吻从唇上开始一路向下游走。 女人的锁骨很漂亮,手臂也纤长白皙,他贪婪地吻着她每一寸皮肤,她N猫似的咛叫,尖利的指尖在他后背上划下一道又一道。 整个人都要化在这条紧窄的穴里,程焕忘了自己本是极克制的人。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对一切冷漠,却没想过有一天也会如同个瘾君子一样,栽倒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在她的身体里驰骋,用自己胯下坚硬热烫的阳具生生贯穿她。 将不足一指宽的穴口撑得清薄通透,她那么会吸,咬得肉棒酥痒难耐。 他必须闯得更深,用柔肉揉搓龟棱才能得到片刻缓和,虽然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啊......” 呻吟声在鞭挞中展开媚态,穴肉在凌迟下翻进翻出,腥黏的液体不停从相合的位置溅出,漫开的纹理极度淫靡。 她的身体被撑到极致,两片花唇沾了汁水湿巴巴地搭在两边,只能看到红中发紫的坚硬肉刃抽捣,猛烈撞击宫口。 打桩似的速度和凶狠,几次差点撞破壁垒,穴道火烧火燎,暴起的血管深嵌进嫩肉里,一圈鲜红带着淋漓花汁绽放。 娇吟声都被男人的粗喘紧裹,他释放在这具香汗淋漓的身子上,一股股热量喷薄,然后猛地抽出自己,几滴白色体液落在床上。 程焕站在窗口,烟味尚未消弭,烟头被捻熄在窗台上早已冷了。 叶微漾不知道原来窗子上的铁皮是可以打开的,在没有天光的屋子里待久了,时间的概念消散的很快,窗外的月光很明晰,看来已是午夜。 “咳咳......” 她本想偷偷睡去,控制不住的咳嗽声扰了程焕平静的视线。 叶微漾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一件宽大的T恤,上面有程焕的味道,他生的高大魁梧,长度能到自己大腿根。 程焕颀长的身子踏着月光走到床边,有月色映衬,他秀朗的五官线条更加清晰,眼瞳落上了仿若星辰的影子。 然后他慢慢压低身子凑到她面前,烟草味也跟着凝住。 气氛尴尬了不少,被程焕抓住之后只是拉着她做了一次,她几次高潮后泄在他身下,即便是他拔了出去,叶微漾依然敞着双腿,任由精液漫出,淌过自己的股沟,白透相间着渗进床单里。 那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让她一时无法坦然地与程焕对视,叶微漾想要侧到一边去,可每每她想这么做时,男人粗糙有力的手指就偏不顺遂她的意。 “叶微漾,看看窗外。” 女人的下颌被他掰到朝着窗户的方向,刚刚程焕立在那里,所以她始终没看到,窗外立着一根高高的竹竿。 东边的白光从一侧斜斜照着大地,别家的土地生机盎然,单纯的植物不懂人的利欲熏心,它们只知道汲取天地精华尽情让自己丰茂。 ——可程焕的窗外明显不同,光秃秃的,多年没有耕植过的土地仿佛已经凝成了一个巨大的土块,估计一锄头下去都能把手给震麻。 叶微漾不明就里地被他手臂勒住了腋下,程焕像提小猫一样将她提到窗口,引她去看杆子上的东西。 叶微漾抿了抿唇,当她看清杆头上的东西,目光随即经历了一场地动。 杆头插着一棵早已风g的人头,风吹日晒多年,五官含糊不清,脂肪都氧化成一条条似藤蔓的痕迹。 上面盘结着蛛网,蜘蛛大摇大摆地在眼睛的空洞中进进出出。 “这是我第二个养父。” “养母死的那一天,我把他挂在了竹竿上。” 男人闭了闭眼,外面越来越亮,第一道霞光绯红如血,流过眼瞳荡起漩涡。 “不要再激怒我,好吗?” -- 24、欢爱过后刻意与她疏远,时刻提醒自己她 葱白的手指绕着发丝,叶微漾侧卧着,一抹莹白在腿上划下一道暧昧的幽痕。 程焕坐在桌前擦拭枪身,这个男人诡谲难测,私处的酸痛和黏腻都是他给的,叶微漾只记得在她身上嘶吼的野兽,可一转眼他又冷冰冰地在那。 分不清他到底是谁。 程焕已经习惯了,欢爱过后刻意与她疏远,时刻提醒自己她是叶景庭的女儿。 他要看着叶景庭死去,看着他的仇人和他一样享受撕裂心肺的痛苦。 窗户上的铁皮还未合上,阳光折射上枪口,闪耀中透着Y凉。在叶微漾昏昏欲睡之时,他不知道有多少机会可以用一颗子弹了结了她,或者用刀刃割开她的脉搏。 可每每这种欲望缠上他,便有立意不明的理由将思绪驱离。 程焕的房子如同一个乱世中的禁地,村民各个都躲着这里,每个人的眼神都不自觉瞥向高高悬挂的人头。 离开时他才重新盖上窗子,又给房门上了锁,重重的铁链落在铁门上,连他渐行渐远的脚步都听不真切。 程焕照着莎拉给的地址找到其中一处蛇x。 团蛇的头目有三个,他们分别以三种不同的毒蛇自居,各自的手下身上都纹着图案不同的纹身。 眼睛蛇是第一个目标,程焕卧在适合伏击的山头,裹着纱布的倍镜被大风吹进沙子,和沙漠的枯h完美融合。 他嚼着口香糖,手指搭在扳机上,车子慢慢开进狙击范围,和红点契合的那一刹那他扣动扳机,枪口激射出火花,子弹极速射进驾驶位。 “嘶啦!——” 驾驶员被喷了一脸新鲜温热的脑浆,红白相间的液体挂在他脸上,不断掉下成块成块的脑子。 眼睛都被浓稠的液体糊住,程焕垂着眼睫,微笑睨视车子嚎叫着打转。 车轮拖出崭新的黑色轨迹,撞飞了后一辆车,紧跟着几辆车子都撞在一起。 趁着下面混乱,第二枪他瞄准了最后一辆车,因为那辆车的车身上印着响尾蛇,这意味着第二位当家可能在里面。 可还未按下扳机,已经有人快他一步打爆了车子的油箱。 “嘭!” 越野吉普瞬间被火团烧成一个漆黑的架子,火焰顺着车框燃烧,它被灰烟包裹着,灼伤的h沙化为齑粉扬起不断翻腾。 男人英眉紧蹙,他极少露出这副表情,忽地压低身体,缓缓转动身子寻找另一个狙击手。 这是很难遇到的情况,对面的狙击手和他有着一样敏锐的洞察力。 高水平的S击,压声X极好的消音器。Y云从眉宇压下,他不准备对战,收了枪驱车回到村子。 浓烟飘得很远,男人立在路边,额发被热浪冲击摇摆,挡住眼中火云。 军队突袭了整个村庄,地里的大麻叶边生长边燃烧,草腥味疯狂弥漫。 叶微漾听着屋外的厮杀,瘦小的身体挤在厨房里,烟呛得她不停流泪,踩着水缸艰难砸开窗户上的锁头。 “嘶......” 她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凉鞋,直接踩在地面上,滚烫的触感袭击了柔嫩的脚心,刹那间涌出的焦糊味让她不禁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子,还以为要化在地上。 女孩沿着墙壁摸索,浓烟甚至在某一刻遮住了日光,日晕般的光线横在头顶,她一阵晕眩。 这些大麻是村民谋生的倚仗,穿过燃烧的滚滚浓烟,红了眼的村民在和训练有素的军队拼命。 一位军人面对端着霰弹枪的中年人犹豫不决,他们是正规军,不是屠戮人命的土匪,他正要劝人放下武器,身后却冷不防飞出一记子弹S穿了他的肩胛骨。 “呯!!” 中年男人倏地放松了筋骨,就在他以为自己平安的时候,刚救他于危急的枪口却又瞄上他的眉心。 红色光点一晃而过,一声枪响后他彻底倒在地上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受伤的军士在地上匍匐,他快要够到手枪,却被杀手踩住了手指。 “呯!!!” 尘归尘土归土,检查战场之前别人只会以为两个人互S致死,绝不会想到已经有杀手混入了战局。 杀手迈着无声的步伐,他身影细致雌雄难辨,从杀掉这两个人开始,他便感觉到周围还有不 同寻常的气息,果然,掀开布幔,里面竟躲着瓷娃娃一般的姑娘。 叶微漾紧抓着裙摆,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她已经被吓得嘴唇泛白,眼瞳里仿佛落入石子一般波澜涌动。 “叶家的女儿?” 沙哑的声音,叶微漾愣住,她猜不准杀手的下一步动作,叶家小姐的身份,要么被高高供奉,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她索性不再装,背在身后的手放到身前,杀虫剂准确无误地喷进杀手眼睛里。 “呯呯!” 意外射出的两颗子弹,一颗掠过女孩的肩膀。 叶微漾咬住粉唇,边缘苍白变换,汗水聚在鼻尖上映S火光跳动。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树枝撕掉裙摆一角,她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只敢朝着村口不停狂奔。 -- 25、埋进起伏不断的绵软山峰里,埋进云朵般 房子上的锁好好的,已经被火烧的通红,程焕冲到门口,他本该转身离开,任由那小姑娘自生自灭,却鬼使神差地握上滚烫的铁索。 一股腥臭的白色烟雾瞬间从掌心升起,疼痛被急促掩盖,小姑娘不在屋里,整个房间都飘着呛人的灰烟,天窗玻璃碎开,出了汗水的小脚丫曾经无措地奔跑,还留下了一丝痕迹。 男人在火中游历,他面色沉静,步履沉稳,与嘶吼愤怒的人群相比平淡的可怕。 他没有攻击任何人,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竟在这副炼狱一般的画面中诡异地置身之外。 这里有许多人,但都不是叶微漾。 他只是想知道那个丫头被吓成什么样子才会出来,找到她之后,他一定利落地一刀割了她的喉咙,再也不带着这个累赘。 “呯!” 密集的枪声中混入和之前不一样的动静,程焕不久前才见过的车子出现在路边。 团蛇被伏击,一下死了两个当家,剩下的几个人群龙无首,碰巧逃到村子却碰上更棘手的军队。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白色布条在风中无助摇摆,挂在车子旁边不过两米的灌木丛里。血迹一路延伸进荒漠,仙人掌乌黑的尖刺疯狂尖叫,扎进男人心口。 “你们把她怎么了?” 冷不防出现的Y鸷男人,黑气顺着刀削般的下颌渐渐攀升。当他瞳中彻底被黑暗腐蚀那一刻,火光将漆黑震出无数裂痕。 团蛇如其名,他们刚刚失去了当家,拿着枪的手都在发抖,打歪的一枪直射在男人面前的地上。 这一枪只留下一片烧灼过的沙子,一道比之更锋利的疾风却冲着他们过来。男人身形敏捷地掠过几人身侧,刀尖被赐予新鲜的血液滋养。 “啊......” 女人的呻吟声唤回男人半点理智,停在后面的车里爬出满头汗水的人,他抓住偷看的女孩本来是想带回去,现在却不得不将她当作保命的筹码。 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女人的身体,特别是如此美艳的女人。 “你让我走,我把她给你,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吗?她的滋味一定不错。” 说完他朝着叶微漾的颈窝嗅了一口,他贪婪的眼里带着对女孩的不舍,程焕与叶微漾对视着,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随后精准无误地落进刀鞘。 叶微漾被粗糙的大手推了出去,雪白的裙子上沾满灰烬和油泥。 她再次落进男人怀里,大掌揽住脊背,用快要碾碎的力量将她往身上压。 “呯!” 欲要离开的小蛇并未想到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男人,是个不守信用的混蛋。 “程焕,程焕!” 叶微漾尖叫着被他抗上肩膀,他似乎喜欢这种姿势,对待战利品一般将她掳走。 男人将油门踩到底,如那次一般疯狂肆意,将所有烟雾和枪声都甩到身后。 强大的惯性推着她的后背,叶微漾不敢睁开眼睛,睫毛不住颤抖,忽然察觉耳边没了风声,再睁眼已经是一幢泼店。 一个暴戾癫狂的狂躁男人挟着一个小姑娘闯进来,店老板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反而用目光丈量着女孩能禁住男人几次玩弄。 “程焕!” “哗!” 她被按在浴缸里,满满一池水没过她的头顶。 程焕好像说了话,但隔着水流,传到耳朵里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喃喃细语。 “叶微漾,我要说几回最后一次你才能听我的。” 程焕发疯似得洗去她身上的W浊,特别是柔软迷人的颈窝,足以引人深陷的致命沼泽,对着那里搓了又搓。 细嫩的皮肤泛起殷红,如同天边漫开又闯进他眼中的红霞。 做完一切,程焕忽地停住,毛巾扔到一边,自己趴了上去,埋进起伏不断的绵软山峰里,埋进云朵般堆积的迷醉里,用体香和呼吸声依次撞击自己坚硬的外壳。 直至撞开一条几不可查的裂痕。 “别动——” 叶微漾闭着眼睛微仰着下颌。 程焕已经在她对面转动匕首多时,他的眼神始终盯着自己的脖子,那抹红是他刚刚肉出来的,叶微漾猜测,他终于忍不住想杀了自己。 即将与家人诀别的悲凉,一抹幽光冒出她的眼尾,在睫毛上踯躅了一刻落进沙土里。 她抱住自己,指尖碰到伤口,“嘶”了一声,泪水流得更肆意。 程焕抱起她离开旅店,或许是要到个没有人的地方再解决她。 “程焕,你不要再去找我爸爸的麻烦。” 男人从后视镜里与水光盈动的目光对视着,他压低深邃眉骨,缓缓刮弄口中腮肉,猛踩刹车停稳,单手夹着女孩下了车。 是个有点繁华的小城,似乎不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两人进到一间小屋,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很冲,面对一堆器械和各色药水,叶微漾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一家诊所。 男人掏出一叠钞票不耐烦地扔到桌子上,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医生指了指墙上的提示牌,他又没好气扔掉。 叶微漾怕痛,给伤口消毒上药的时间有点久。 程焕在诊室外踱步,差点以为她又跑了。 “叶微漾。” 叶微漾站在旅馆门口,头顶的天已然全黑了,身后的火烧云余烬还在燃,火苗一点点被墨蓝吞噬殆尽。 程焕靠着墙壁,光线下,弥漫的烟雾都投下影子。 “最后一次。” ————分割线———— 漾漾:最后一次? 程焕:其实我没什么底线。 -- 26、“如果你要杀一个人,绝对不要犹豫,犹 男人压上她的身体,他是很X急的人,想要便会拉开她的腿。 圆润的龙头将唇瓣拨到两边,然后毫不留情刺进去。 “啊......” 她扬起纤长的脖颈,一小节清晰的血管冒出来突突跳动。 女人肤色极白,程焕吻上这节血管,舌尖顺着生长的方向刮弄。他目光痴迷贪婪,仿佛津液能融化那层单薄的皮肉,让他尝到甘甜的血液。同时下身狠狠挺入,坚硬的性器一下深过一下撞击脆弱宫颈。 “叫出来。” 她咬着唇,每次不服输的眼神都能撩拨起程焕更深的欲望。 他是嗜血为生的杀手,怎么能任人争夺食物链顶端。 程焕停下动作,缓缓后退看了眼筋脉突兀的大物,上面沾着她的汁水,已经研磨成绵密的沫子。 都泛滥成灾了还嘴y。 勾起嚣张笑意,男人猛地冲了进去,那一刻叶微漾险些没忍住,狠咬着牙关才没叫出声。 但是生理泪水却出卖了她,漫出眼尾的晶莹仿佛透亮的珍珠,一滴滴渗进发丝里,满满都是她的倔强不甘。 这只是第一下,男人精实腰身卖力挺动,凶猛的撞击如暴风雨般冲进紧窄的穴道中,她吞下庞然大物已是吃力,刑罚似的性爱,穴口顿时扯开几道殷红的线络。 他抹开她倔强的唇瓣,本来粉嫩薄润的清唇,被咬的如若上了一层口脂。 片刻的停歇,叶微漾急促喘息,粘在脸上的发丝都落进口中。 “啊......” 他成功了,大手扶住她的腰身,拼命向前撞击女人脆弱的柔软,再硬气也还是要叫出来。 程焕在黑影里快速笑了一下,喘着粗气压近,借势吻上她的唇,快感和痛苦夹杂的哼声时不时从唇齿间漫出。 还是让他得逞了。 这是叶微漾最不干的,热烫的甬道被刮弄得太久,粗壮的性器穿梭着,沟壑或筋脉,都和穴肉抵死相缠。 她敏感的不停漫出汁水,这副身体似乎已经熟悉了程焕,每次他靠近,只要闻到他身上独特的气味便会止不住发颤。 如果他吻自己耳根,腿心私密便会跟着濡湿。她怨恨这个疯子,他劫夺她少女的贞洁,可是身体又在他一次次挺入时得到绝顶的快感。 他让自己变得奇怪了。 “你高潮了。” 一股水浇在冠头上,程焕顿了一下,险些射出来。 肯定句,让叶微漾更加羞赧,目光无措地流窜。 她还在颤抖,穿过窗帘缝隙的夜光好巧不巧落在他得意微挑的唇上。 浴血厮杀的冷血杀手被压抑了太久,眼下如孩子般骄傲,二十多年颠沛的生活,终于在她身上尝到男人的快乐。 快意让嘴角居高不下,他只在她体内驰骋时才会惬意放松,以至于这股浓精忍了许久才释放。 “吃东西。” 叶微漾拿起面包咬了两口,今天的面包是甜的,她不喜欢甜食,空腹吃有反胃的冲动。 她捂住穴口干呕了几下,掖着发丝平静时,余光瞧见程焕正在认真看着她。 目光从脸上寸寸落到小腹。 “有了?” 叶微漾脸色爆红。 怎么可能会有。 “没有!我吃甜食就会这样。” 程焕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想来也是,才多久,有也不可能有反应。 “程焕。” 吃完早餐,叶微漾因为刚刚的感觉开始后知后觉地害怕。 “我,我不能......” 着急掉下的泪珠子,犹如人鱼坠下的鲛珠,落进口中几股苦咸。 程焕压低身子,手臂抵在腿上,凝视她殷红的脸蛋。 “晚了。” 叶微漾不指望着程焕有心,她茫然地坐在床上,摸着小腹恍惚。 她该趁着他睡觉偷走他的匕首,然后一刀扎进去。 这么想便也真的这么做了,程焕自动忽略了她的战斗力,根本不在乎,也不觉得这个小姑娘会反抗。 叶微漾小心翼翼从他腰上拔出匕首,匕首离开刀鞘的一刻,程焕眼皮动了动。 匕首在手中握了好几秒,才贴到程焕脖子上。他感觉到一股肃杀的冰冷,咽喉是可一击致命的地方,他这一生都未曾把喉咙暴露给别人,可眼下,他依然在装睡。 ——他想看看叶微漾到底会不会杀他,这个女人是否像她的父亲一样利落,反正他是个疯子,根本不在乎。 叶微漾闭上眼睛,泪水倾覆,将要用力时泄了气。 若是她拔出刀的瞬间就坚定地刺上去,也不会被渐渐涌上来的情绪弄得软了手腕。 快要掉在床上的刀被男人忽然绽开的手掌接住,他睁开眼睛,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程焕清晰的眼底倒映着女人惊惶的神情。 叶微漾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只有几个字。 他没睡。 程焕摸挲着她的脸,眼底有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缱绻。 “如果你要杀一个人,绝对不要犹豫,犹豫会给你良多顾忌,越是踌躇越是想放弃,你会从猎食者变成被猎食者,就像现在一样。” 叶微漾重新闭上眼,将自己的致命幢贫出来给他。 她动了杀心,程焕不会再留她。可预想的杀戮并没来,程焕只是收了刀子,目光平静地坐在床边,竟没有半点愤怒的情绪。 他抽完了一根烟,这件事亦随着燃烧散去,几分钟后从车里拖回一个箱子。 箱子里装着礼服和化妆品,他手里还捏着一个墨镜,款式叶微漾有些眼熟,但实在想不起谁戴过。 “萧星淳,是你表妹,对吗?” 叶微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静静等着他下句。 “你们长得好像差不多,扮成她,和我出去。” 这时叶微漾才知道那墨镜为何眼熟,原来是时澈常戴的。 “你不怕被叶家发现吗?” “不怕。”墨镜架上高挺鼻梁,他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小姐带着她的保镖出门,一向很低调。” 高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因为心虚,叶微漾只能换上衣服。礼服的样式居然是自己常在宴会上穿的鱼尾款式。裸露的双臂自由伸展,乳沟也若隐若现。 男人半敛眸光,将惊艳压下。 女人生的白皙,水眸莹亮。她的美很明ya艳,一点妆饰便足以。 他转开口红管子,轻轻点在她唇上。 一抹玫瑰色的红就此晕开。 “你只要扮好萧星淳就好。” -- 27、那吻如火也如霜 dàňьǐɡè.cóм 叶微漾或萧星淳都一样,但叶小姐被绑走的事情人尽皆知,她的身份显然不能暴露,这个时候装成萧星淳是最好的选择。 狗东西。 叶微漾在心里骂着程焕,男人侧脸仿佛也长了眼睛一般,在她瞪他的瞬间就回过头来。 他狡猾的像个狐狸,萧星淳和时澈的关系根本不仅仅是小姐和保镖那么简单,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装成他们的样子出来,就算是身份暴露,也不会有人说看到过他们,哪怕那两个人根本不在这里也不会露馅。 “你乖乖听我的。” 她反抗又能如何,冒然和其他帮派谈条件的结果是未知的,叶家树敌不少,程焕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不能冒这个险。 思忖片刻,叶微漾选择安分地坐在程焕身边。 程焕一眼看透她的心,知道女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天人交战,结果他很满意,叶微漾不是个不知轻重的傻子。 叶微漾和萧星淳是表姐妹,两人姿态神似,摇曳身影掠过人群便吸引一众目光。幽暗的光线下,她微微低着头,红唇轻张,面对身侧玻璃上的倒影,自己都有些恍惚难辨。 “漾漾,骚一点。”f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薄唇贴到她耳根,小声酥痒,乍起一身J皮。 这个亲昵的称呼,已经成了程焕每每与她亲密时的调情剂。而她因这一声羞愤殷红的香颊,是让程焕克制不住的勾引。 这次也不例外,薄唇贴着叶微漾的侧脸移动。顺着程焕的目光,地下会场彩光绚丽,缠在男人身上的舞娘犹如水蛇,她竟不知不觉成了高山雪莲。 男人的手在她腰间游走,暗示她与自己亲近一些。 她举起一杯酒,看着是酒,但其实是葡萄汁,喝了一口在杯上留下唇印。 纤长的眼睫探出去,化作小手撩拨光线又牵到他眼前。一圈圈光影漫开,不用酒便已经醉了。 “行了吗?” 纯粹清澈的眼神,骨子里却妖冶魅惑。纯欲相融的完美气质,其实她不故意作出就已经足够魅人。 程焕领口一阵发紧,他想解开扣子,却发现上面两颗根本没系。 令人不爽的失控感,“还差点。” 男人逐渐朝她压近了身体,他的面容渐渐放大,本就不明晰的光线骤然消失。黑暗和吻一同袭击,那吻如火也如霜,无论她向哪个方向逃,都有一双大手重新将她拉回他的怀抱,任男性饱含侵略X的荷尔蒙一点点将她侵蚀。 角落的沙发,年轻热情的男女,男人身体半压在女人身上,她偶尔挣扎时露出头发的皮肤引人浮想联翩。 唇齿相依的缠绵软语也能在暧昧的音乐中占据一席之地。 程焕托着女人的头,拇指将发丝掖在耳后,叶微漾喘着气,双目迷离,流淌出的水波一股又一股地涌向身上的人。 她脸上出了一层汗,额头上也布着一层星空似的闪烁,他亲手抹上的赤焰红唇被这个绵长的吻晕开,边缘一层朦胧的唇线。 娇颜烧得犹如傍晚的天边,红霞肆意地晕染云层。欲望抽离开男人眼中,他伸出舌尖挑逗着她的小舌,一股清新的玫瑰香味在唇间慢慢渡开。 “唔” 叶微漾的身体很热,可此刻,有个更热的东西袭扰了她的腿心。 ——是他的手,轻易撩开她的底裤,将那层薄薄的蕾丝推到一边,露出两片丰厚肥美的花唇,手指已经揉搓开镶嵌在最上面的小珍珠。 “程焕,你疯了” 在这里云雨,无异于现场直播,她任性自由是不假,可也没想过要做AV女郎。 “不要动。” 彼时低沉的目光此刻无比清晰。他的目标在几步外的沙发上,蝰蛇的心腹在失去了两个当家之后悲伤过甚,只能醉死在酒池肉林里,和妓女舞娘交缠着肮脏的身体,笑出一脸横丝肉,用以祭奠兄弟的亡灵。 眼镜蛇和响尾蛇的死对他没产生什么影响,他相反很高兴,这两个东西一死,他作为蝰蛇的心腹,很快就可以上位。 酒喝多了走肾,他推开保镖,一个人晃晃悠悠走到厕所。 程焕也拉起迷离的女人,她扶着头,酣红的脸蛋一副醉了的样子,可谁又能想到,她只是浅尝了一口饮料。 “大小姐,这边走。” 叶微漾身子一震。 大小姐。 带着戏谑的尊称,和当初在叶家时冷冰冰的敬畏判若两人。 若她早知道程焕是个混蛋,她一定第一次见面就杀了他。 再一回神,她们已经在洗手间里,外面有深浅不一的脚步声,程焕挑起眉,抱起她倏地钻进厕所隔间。 男人坐在马桶上,而她坐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什么正在萌发,而程焕也能在逐渐膨大的过程中,感受分身慢慢穿过股沟的酥爽。 叶微漾屏着呼吸,她并不想配合程焕做什么,但外面的人不是什么好人,这里又不是叶家的地盘,一切还要忍耐。 原以为能这么一直相安无事下去,就在她要放松时,身后的男人忽然目露黠光,C动腰身狠狠向上一顶,坚硬的性器就隔着几层单薄布料戳中入口。 ————分割线———— 凌晨有700珠珠的加更。 -- 28、所以那锋利的尖端 Ⅾàňьǐɡè.cóм “嗯” 让人毫无防备的进攻是他惯用的伎俩,可偏偏每次都能让她不知所措一阵。 叶微漾睁着大眼怒目而视,然而程焕丝毫不为所动,他捏紧指虎,犀利目光随着门下越来越近的影子移动。 “啊——” 突然,一声女人的娇呼从隔壁洗手间传来。 这种地方,这种声音,无非是野鸳鸯情欲冲撞之下急需摩擦彼此发泄。 影子也听到了这动静,他被旁边的靡靡之音吸引,立刻对刚刚似有似无的声音失去兴趣。 这一声似乎缓解了两人的窘境,但只是片刻,叶微漾的脸色便比之前还要不自然。 声音从上面的排风口传过来,比现场听上去小一些,但呼吸和黏腻的拍击声依然能听得很清晰。 这两人可真是饥渴,在厕所里站着也不怕磕到隔板。 事实上他们也磕到了,要说不要脸,这里绝不止两个。 ——她身下的肉体开始不老实,手按在花核处,不动也不移开,光是粗糙的指腹蠕动都足够折磨她。 旁边的男女打得火热,撞击明显快过刚才,男人一边冲击一边骂着脏话,女人不怒反而附和,拼命将自己的臀肉送向坚硬,越g越兴奋,她失控叫喊,全然忘了这里是卫生间。 程焕眼里流出些微不屑,做到这个份上女人还有力气叫,说明这男人不怎么样。ƒ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自从尝过女人的滋味,他的幼稚自己都不自知。 这么想着,手指用力按了一下花核。 叶微漾时刻都有准备,这次她捂住了嘴巴,但越是无法叫出口,身体被迫接受的颤抖便越是诱人。 男人舔着唇,上扬的眼尾表情邪魅。 湿了,有一股热流涌到手心,他像是得逞一般扬起手指在她面前晃荡,在叶微漾彻底被激怒之前倏地起身,前一秒还浪荡痞戾的眼神下一刻凝聚如鹰隼,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吃了一记手刀倒了下去。 出乎叶微漾意料,程焕并未杀他,而是翻遍他全身,找到一张港口的票据。 程焕对着这张票子若有所思,联系到今晚并未看到蝰蛇,心下有了思量。然后又拿走他身上所有的钱,装成醉酒后被洗劫一空。 h光自头顶落下,睫毛下的影子压着他认真平静的目光。叶微漾在沉思时晃过他的余光,身影犹如在水中投下的石子,瞬间撩拨起几层水花。 她总是想着跑掉,可这次她只是走到洗手台旁,用沾了水的纸巾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大小姐,该走了。” 他展开手臂去抱她,叶微漾将他一把推开。坐在回程的车上,她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脑子一热,溜出程焕眼底去和其他帮派做交易。 程焕坐在窗前,目光漫无目的凝视黑夜,今晚月色姣好,他微微抬着下颌,又似乎是在欣赏月光。 女人的小动作他看在眼里,她刚刚偷了旅店老板的一个螺丝刀,不知道想用来做什么。 是准备在他睡着时偷偷卸了门锁溜走,还是记住了他上次的话,下手要干脆利落,优柔寡断会丧失良机,这次一定会把螺丝刀插进他脖子里。 所以那锋利的尖端,最终目的地是他的喉咙吗。 想到这些,他穴口一阵压抑,独自生活了这么久,竟在身边有人之后体会到了孤独。 平静的眼眉逐渐压低,他的视线越来越狭窄,窄到上下眼皮之间只有那道纤细的影子呆立在镜子前。 “程焕,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敏,从看到那两张船票开始,她便有预感程焕要离开。 “你让我回去,叶家可以还给你应有的。” 叶微漾目光真诚,她缓缓行到程焕面前,蹲下身子仰着头看他。 她无时无刻都想用交易还他的一生。 而程焕则一瞬间散了眸中的黑云,第一次没有因为她提起叶家暴怒,反是勾起薄削的唇角,朝她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可我妈永远不会回来了。” 纤长的指捏住她的下颌,逐渐用力将雪色皮肤搓出红晕。叶微漾低下头,在他提起母亲时眼尾悄悄泛起鲜红。 她无法想象他如何在异国他乡度过了炼狱般的二十年,可她也无法怨恨自己的父亲,她是叶家人,必须和自己的家人站在一起。 “可我是无辜的。” “程焕,你和我父亲都明白,可是你依然选择把我拘禁在身边,你们没有什么不同。” 叶微漾抿住嘴,强迫鼻腔里的酸意回涌。 灵动的眼瞳露出哀伤,程焕一个恍然想起她的笑容。在昏暗的走廊里,在觥筹交错的会馆,在带着青草味的花园,但那仿佛都是很久前的事。 在他睁愣的一会儿,叶微漾已经躺回床上,她的背影颤抖,却始终没有哭声出来。 程焕很烦躁,丝毫没有报复的快感,这和他想的不一样,一个令人恐惧的杀手,这是他第一次失算。 他冲到床边抓起一个枕头,因为过于用力竟扯开了拉链,羽绒瞬间飞了满天。 乳白色的羽毛在空中飞舞,洋洋洒洒落在床上地上。小姑娘停止抽动身体,茫然地掀起眼皮,含着泪的大眼湿漉漉。 “我说了。” 男人解开衣服,“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 29、“叶微漾,是我在,是程焕在,记得我的 女人杏目含泪,天光顺着她的眼尾落下,坠进包藏美好的领口。 程焕耳边充满了各种嘈杂的声音,他心烦意乱,只想闯进可以容纳他的地方去。 可又有哪里可以接受他,他是如此不堪,一颗心零落破碎的不成样子,只有这具柔软又极负韧X的身子能任由他撒野。 他在泪眼的注视下脱了黑T恤,短黑的头发下积得都是汗水。皮带扣磕到床上,裤子和内裤一同拽下来,硕大的阴精突地跳到女人眼前。 性器摇晃了几下,紫红色的j身带着灼烧的温度和色泽,一条条青筋如同恶龙缠绕,将欲望裹紧再裹紧,晶亮的口涎不停泌出。 成熟男性的荷尔蒙气息也随之而来,他绷着脸,瘦削下颌更加尖利,动作带着无法反抗的刚硬,默不作声地解开她的衣服,叶微漾也不反抗,只盯着他的眼睛任由他剥光自己。 她已经学聪明了,这个男人嗜血为生,她见识过他杀戮的残忍,越是反抗越是受折磨。她扬起血管清晰的鹅颈,乳房丰满腰肢柔软,不再掩饰自己的美好,全都献给他。 程焕视线在她全身流过,抓起她两只脚踝将双腿搭到自己肩膀上。 “唔......” 乳沟里瞬间析出一层碎钻似的汗水,未扩张过的穴口猝不及防迎来庞然大物。 他不懂那些花样,也不懂安慰怜惜,连男女之事都是无意看到杂志才知道的。相比较女人的痛苦神色,男人一脸舒爽,烦闷感在一刹那消失。 他是漂泊的人,沾满血腥的双手让他必定不能善终。倘若有一天失去厮杀的力量,他便会从猎手变成别人的猎物。而他能做的,就是看着另一个年轻的杀手拿走自己一文不值的生命。 这注定的结局他一开始就接受,可却在闯进这紧窄的x中时心有不甘。 只要他压在她身上驰骋,小穴狠狠夹住自己的欲望拼命裹吸,将他箍得寸步难行,他便不甘心变成一捧无人问津的枯土。 他开始贪婪了。 “嗯......” 一声性感低沉的轻叹,薄润的唇意外冰凉,贴在叶微漾汗津津的额头上。 蜻蜓点水的吻,他正过潸然落泪的娇颜,看着水光反射自己的影子,自己兴奋的影子,辗转到唇上的吻便激烈了起来。 吻从额头一直蔓延到穴口,叶微漾张着口呼吸,男人抓着她穴口两团白肉揉捏,头埋进乳沟里,含着其中一点朱红含吸奶香味。 他灵活的舌头极尽所能的撩拨敏感的乳尖。 “叶微漾,是我在草你,是程焕在草你,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只有我能草你。” 他反复念着这两句话,猩红的双眼让情绪陷入癫狂。 当初用处女血在她穴口写下的名字在他眼中突现,他猛地向前压去,女人的身体被叠在一起,她不安地想要推开他,他顿了一刻,单手抓住她两只腕子,眯着邪魅目光在脉搏上舔了一圈,随后疯狂撞击她腿心的花田。 叶微漾咬着唇,目光里晃动的吊灯也晕上了虚离的毛边。 几颗滚烫的水珠落在她身上,她眨了眨眼将程焕看清,他鬓角的汗水明明还在淌着,并未落下来。 “嗯......” 一个深顶终止了她想继续探究的念头。她在他怀里弱小的可怜,刚刚被深入的刺激还没过去,她已经被他侧过来,腿高高抬起贴着他的手臂。 这是一双筋脉嶙峋的手臂,高高鼓起的块垒轮廓鲜明y朗,他每每向前冲去都带着一个成熟男人所有的怒意和贪婪,锋利的龙头碾压着她深处的柔软,鲜润淌满腿根。 叶微漾轻声啼哭着,她没办法在他的攻势下装得云淡风轻,一次次攀上高峰的羞耻让她痛苦的想要自尽。 “饶了我......出去......” 说出口的话沙哑得不成样子,男人压抑着低沉的呼吸,在最后一刻抓住她的肩膀将她送向了自己。 叶家。 “你觉得是谁放他走的?” 叶景庭放下茶杯,声音压得很低。 旁边就是妻子睡着的房间,自从女儿被绑走后她一刻不能离开人,只有趁她睡着了叶景庭才能偷偷到外屋和儿子说话。 “我不知道。”叶修摇摇头,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才能冒着和叶家结仇的风险放那个疯子离开。 “漾漾她......” 叶景庭后脑的发丝多出几根白色,他很憔悴,对女儿的担忧已经让他做不回那个春风得意的当家人。 他摆摆手,随手拿起旁边一份文件,这些都是道上的情报,因为他无心过问已经堆了有些天。 其中一条吸引了他的视线,莎拉夫人的继承人,竟然被自己豢养的食人鱼吃光在鱼缸里。 “这死法倒是很新颖。” 叶景庭眼中掠过狡猾的光彩,他想起那男人Y凉的眼神,指节敲了敲文件,示意儿子去看。 一场手法干净的屠戮,杀手有其自己的执着,他杀光了别墅里的所有人。主人被丢进鱼缸里,保镖被一刀封喉,悄无声息堆起人墙,只留下了一缸吃饱的鱼。 “去查,程焕叛逃之前都和谁接触过。” -- 30、她惊慌的样子像是藏在树丛里的白兔,极 程焕跪坐着,胯间的性器昂扬不消减,上面的体液已经g涸。 叶微漾敞着腿,穴口吐着白色浊液。她睨视玻璃反光里的自己,拉过被子遮住痕迹斑斑的身体。 “你不怕,我给你捣乱让你暴露吗?” 女人冰雪聪明,她已经猜到程焕要去做什么,而且以他的疯狂,他绝不会因为风险便放自己走。 “不怕,我死之前会杀了你。” 程焕扶着她的脸,用欣赏一件艺术品的细腻姿态,却说着残忍的话。 与他温柔动作不同的是压近她的胸膛,刺青在肌肉的挤压下堆在一起,满面狰狞。 叶微漾眼睫寸寸落下去,她闭上眼睛,眼尾滑落的泪珠比月色更冰冷哀伤。 随着他的离开,浴室里起了一阵水声。不多久之后程焕关灯回到屋里,湿润的热气便熏到她腿上。 水花溅上她的皮肤,炙烤棉花的热香气扑面而来。 男人胯间的阳物滴着水,叶微漾连用余光看一看都不敢。程焕察觉到女人目光的躲避,低笑了一声捏过她的脸蛋,故意将尺寸可观的物件贴近她。 这个东西她已经很熟悉,没有哪天不带着汹涌的欲望冲进她体内,强迫颤巍巍的小花蕊盛开几回。 湿毛巾扔在叶微漾身上,男人握住她的小手反复撸动。 自读这种事,他只在初次梦遗时有过,此后都是靠屠戮发泄。可现在他却舍不得放弃机会,哪怕是用她柔软的手心,也好过自我消减。 本来已经快要消退的欲望弹跳了几下,虎口环握的冠头猛地增大了一圈,犹如成熟的果子,红中带紫。 “放开——” 叶微漾抽出手,漠然地擦掉自己身上属于他的体液,转过身去就此沉寂。 程焕对她的底线大了些,她也在一点点探他忍耐的极点到底在哪。 很遗憾似乎又低了些,以往她不顺他意的时候他都会强迫她服从自己,然而这次程焕什么都没说,反而在她背后将唇勾起自己都没发觉的弧度,在杯子里落下一颗胶囊。 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让整间屋子都漫开暧昧的气息,这股味道随着程焕出门而淡去,涌入的干燥空气让叶微漾的嗓子更加干渴。 胶囊已经融化,无色无味的液体,她喝了整杯,接着一阵眩晕随之袭来,不可思议地大眼盯住水杯,慢悠悠倒下。 跌落在地前一刻,男人开门进来一步到跟前扶住她的身子,拍着她的脊背,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墨西哥湾。 潮湿的空气带着温暖席卷着沙滩,年轻男人抱着他生病的妻子上船,没有人不羡慕他怀里的女人好命,有个如此爱她的丈夫。 女人咳了两声,声音里好似还带着沙尘的干涩。落了水汽的睫毛眨了眨,散落一地繁星。 她睁开眼睛,水光在瞳里闪了几下。 周围的潮湿让她有些不安,这次她的反应很大,努力直起身子,看清不远处泛着波光的蔚蓝大海。 海天交界呈现一道虚离的苍白,她是熟悉海的,远方的家乡就有海,可墨西哥的海岸不仅没能给她安心,反而让她像无根的草一般无措。 程焕还抱着她,扶在女人腰间的手指稍稍用力。 他们已经在船上,几乎和叶微漾醒来同时,船也开始向前缓缓移动。 她刚一下来便被惯性推的一个踉跄,这一下是她主动,又重新撞回男人怀里。 “别说话。” 一根温热的手指搭在她的唇上,暧昧地揉搓唇瓣,如果不是这股热量,她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唇如此冰冷。 程焕倏地贴近她,回以拥抱的姿态。 “不要动,不想被扔到海里,就待在我身边。” 鹰隼般的黑瞳巡视过周遭,旁人看来只是小夫妻的亲昵。“看那里。” 程焕缓缓转动手臂,让叶微漾背靠着自己面向大海。而他耍了小心机,在海风吹起她裙子的刹那袭击了挺翘的臀肉。 “好看吗?” 他目光的聚焦地并不是大海,而是甲板上一身花衬衣的男人。 男人头发乌黑卷曲,他躺在躺椅上晒太阳,身上的皮肤黑亮,周围站着几个戴墨镜的保镖,典型的黑帮打扮。 “蝰蛇。”粉唇轻颤着吐出两个字,程焕挑起y朗的眉峰,侧头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随之横在她面前的手臂慢慢收紧,将胸脯积压出一片白色波浪。 “我们回房间看风景?” 叶微漾苍白着一张脸,她惊慌的样子像是藏在树丛里的白兔,极力在一片苍翠中掩饰自己雪白的毛发,连呼吸都不能自由。她想起程焕的话,他一定会在自己死前杀了她。 “你不怕他们认出你吗?” “你怕了?”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刚刚吻她的时候便发现了,她身上很冷,让那个吻也不得缱绻。 程焕合上房门,“咔哒”一声,屋里彻底安静下来,走廊里的人声瞬间推得很远。 他继续刚刚那个吻,透过窗子的日光有些刺眼,在小屋里投下一道光束在地板上。程焕立在窗前,他身姿健硕,连影子都线条凌厉。 伸手拉上纱帘,展开的手臂将肌肉轮廓拉长伸展,他脱下体恤,露出黧黑的上身。 目光狡黠,“这是谁咬的?” 叶微漾咬住了嘴唇,脸颊上的小绒毛被光线照得清透,红起来的颧骨像正在成熟的桃子。 程焕指着自己肩膀上的牙印,连叶微漾自己都忘了这是什么时候咬的。 毕竟她咬了太多了。 气温诡异地生长着,眼皮上的黑影压得越来越近,她一步步退到门口,而他步步紧跟,终于将她比进墙角。 ————分割线———— 凌晨有800珠子的加更。 -- 31、“叶微漾,叫我一声,骂我也行,叫我的 叶微漾被程焕堵在角落,身后不是墙,而是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光滑板材,冰冷传到体内正好疏散了燥热。 她如小兽一般低声咆哮着,偶尔又发出N猫N狗的呻吟。双手被男人抓在头顶,一只手就断了她的去路,他高出她许多,仅靠着T形的差距就能轻松将她压制。 肩带已经落到肩膀上,欲掉不掉的衣服将娇乳半遮半盖。她双颊上的红晕更甚,程焕终于放过她殷红的唇,在她身上转了一眼便暗了眸色。 挺翘的乳房在挣扎中已经露出一半,半遮半掩的姿态更加诱人。 叶微漾昏昏沉沉中被人扔到床上,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承受他体内涌出的热浪。 分开的双腿暴露了她隐忍不言的欲望,很快能够纾解她的坚硬便贴上来。男人紧绷着线条锋利的下颌,烈火灼烧面色的冷漠,一个挺身埋进深处。 一闯进去就带着水声,那些清晰的记忆在他进去的一刻变得混沌模糊。他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身下的人是谁,只记得这具身体真软,第一次夺走她纯洁时的血花多么鲜艳。 穴里的洋流比窗外的大海要温柔温暖得多,绵软的嫩肉包裹着他的欲望,如果他退的急了,还有没来得及放开的嫩肉跟着j身一起抽出穴口,他只要盯着两人相连的那一处便能瞥见鲜红。 女人的哼叫和他耸动身体的频率相同,男人背脊堆积的块垒曲线不断变化,他红了眼睛,一下比一下更灼热的呼吸逐渐将室温点燃。 他尽情冲刺着,满缚身体的疤痕都被暴力动作撕扯到变了形。 明明房间里是平稳的,这张床却犹如自己行驶在惊涛骇浪里,只要他向前冲一次女人便跟着他一同行到浪尖,然后落下来的瞬间,又将两人打入深渊。 快了,他们快掉进去了。 “叶微漾,叫我一声,骂我也行,叫我的名字。” “程,程焕......” 她下面还有话,却被男人以吻封之。 听到这里便够了,流过沟壑的汗水卡在幽深的沟槽里,腰身猛地向前冲去,往深处汇入一股股浆流。 自打小夫妻俩一上船,蝰蛇就盯住了男人怀里的女人。 靡靡之音传不到窗外,她搭在男人手臂上的两条小腿那么白皙,肌肤反着瓷器似的透亮。可惜窗子太小,纱帘也将春色氤氲的如同晨起的薄雾,蝰蛇有些着急,晃悠着衣边使劲想往里看。 那男人的体力不错,摇晃的影子许久才停止,他甚至能想象男人抽离那一刻女人被撞到殷红的臀肉。 那么一个柔软的小姑娘,该装进他的笼子里。 他等到晚上,盘子里的珍馐美食食之无味,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倚靠在男人怀里的娇香软T。 终于,他等到他们出来吃晚餐,那女人穿着裙子,两条腿完全暴露着。这次比之前看的更清楚,她挽起垂落的头发,青丝下藏着一双和星空遥相呼应的水眸。 夜幕下的大海漆黑无边,轻缓水波推动坠落海中的星辰飘向远方。 安静是航行中最幸运的事,叶微漾望着海面出神,闲淡的目光忽然被面前多出的三个人挡住。 蝰蛇手下的人如同鬣狗,得了他一个眼神,三两个人便走到程焕和叶微漾的餐桌前请他们过去。 说是请,手却有意无意搭在枪上。这船上女人不多,只有这么一个姑娘,老大上船后便一直盯着。 程焕看着三个满脸横肉的马仔,他们的老大在不远的地方举着酒杯,目光死粘在叶微漾腿上不肯离开。 他漏算了一点,蝰蛇好色。 自己圈禁的天鹅被人觊觎了白羽,这种感觉并不舒服,一股火苗瞬间从心口烧到了瞳孔中。 暴虐因子在焦躁不安地跳动,冷厉气势将周遭温度压到冰点。 来时趾高气扬的三个人逐渐移开目光,不再直视男人阴沉的眸子。过了未几,程焕压住即将冲破桎梏的怒火,扶在桌上的手臂落到身侧,锐利刀锋滑出指尖。 叶微漾是他的人,他曾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她穴口,她将永生永世和自己纠缠,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从自己身边割离。 他揽过女人的肩膀,这是叶微漾在潮润微凉的海风中感受到的唯一温暖,她明白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咬住唇想抵挡酸涩上涌,可火热的胸膛只顾推着她往前走。 他要把自己当做诱饵吗。 晃动的额发挡住痞戾不羁的目光,杀意急遽汇集。程焕大摇大摆地坐在蝰蛇对面,点起一支烟,升腾的烟雾挡在两人中间。 “你的女人,很漂亮。” 蝰蛇开门见山,他看上的女人从来都是抢。按照正常的情况,对面的男人要不该乖乖将人送上,要不或愤怒或焦躁地和他干上一场,但结果都一样,女人会是他的。 可程焕却不按常理出牌,只以那双媲美黑夜的长眼淡淡睨着他,漆黑的目光被烟雾朦胧了焦点。 “看来你不但喜欢送人,还喜欢抢人。” “什么意思?”蝰蛇志得意满的笑容冻结在脸上,程焕看过他的五官,觉得他冷下脸的样子很滑稽,对一具尸体来说,他的表情多了些。 蝰蛇是莎拉夫人点名的人,他不可能像另外两位一样死的痛快利落。 “N1TaMa找死?!” 急着邀功的马仔将枪口对准程焕的太阳穴,手指将要按下扳机前一刻,程焕猛地抓住他的腕子,将手骨生生掰向另一个方向。 -- 32、她不知道的是 Ⅾàňьǐɡè.cóм “呯!——” 子弹射进另一个人穴口,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胸前冒出的团红,然后倒在自己人脚下。 叶微漾绷紧的身子倒靠上椅背,短短的瞬间,她从惊恐到慌张又到劫后余生的后怕。和这么多人做对并不明智,甚至愚蠢,她只是被绑来的人质,程焕纵横疆场多年,不该犯这种错误,这是她未料到的结果。 蝰蛇还未在巨变中缓过神来,眉心已经压上枪口。 刚还冷淡的年轻人挑起玩世不恭的微笑,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赴死时,程焕却调转枪口打断了他的手腕脚腕。 “呯呯呯————!!” 枪声引来蝰蛇的其他手下,除了团蛇之外的旅客纷纷抱着头蹲在甲板上不敢起来。 程焕没放过刚刚叶微漾眼中精彩的情绪变换,他拔出另一把枪扔给叶微漾,随后利落转身将脊背留给她。 “一枪打死我,或者一枪打死他们,你选。”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杀了程焕,她一个人离不开这艘船。 一个男人慢慢接近程焕,叶微漾眉心微蹙,抬手一枪正中眉心。 “很准。”ƒ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男人笑容洒脱张扬,他从未如此畅快肆意,手拽过衣边,脱下外套高高抛上天空,衣服未落地就冲入人群,黑色影子游移,如同生于暗夜的死神,刀刀切中咽喉。 叶微漾瞄着楼梯,有团蛇的人下来便一枪打死。 她不知道的是,程焕从未将身后交给过谁,他的人生容不得半点赌博,可最近他却爱上了赌的乐趣。 男人喘着粗气,汗水滑过侧脸轮廓落在甲板上,在血流中冲开一道清透的丝线。 叶微漾的手臂还未落下,他依旧背对着她,趴在地上的人听到枪声停止,已经有偷偷抬头的。 他给叶微漾的枪里有九发子弹,刚刚一共开了八枪,她的枪里还剩下最后一发子弹。 团蛇的人已经被灭干净,她可以用这颗子弹S穿他的心脏,将他罪恶的身体扔进大海里变成鱼虾的饵料,然后和家人团聚。 他早就做好准备,从转过来的那一刻,便接受了成为一具枯骨的结果。 程焕静静听着背后窸窣渐近,他舌尖刮弄着口中软肉,夜风撩拨额发,像那天和叶景庭对峙一样抬起头,睨视沉重的夜空。 “呯!——” 他眉心一颤,猛地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球已经被血丝紧密地裹满。 他身上没有多出一个血洞,心脏还在跳着,只是刚刚没有打死的人被补了一枪。 一切归于平静,女人紧紧抓着枪,她看着那人眉心的孔洞,后知后觉自己浪费了最后一颗子弹。 果然,只要不加思考,就能做最快的枪手。 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夺了她手里的枪,她的手掌被后坐力震红,唯有指尖保持着冰冷的苍白。 船员不敢出来,其他旅客在叶微漾开完最后一枪时便躲回船舱,甲班上终于只剩他们两个人,程焕环过她的腿将她扛到肩膀上,轻飘飘的体重,拳头砸在他后背上,男人不怒反笑。 “别动。” 叶微漾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已经被他抗到船头,还未死去的蝰蛇已经爬到这里,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红线。 他被打断了手脚筋,脸上附着死人独有的灰白,汗液流进他的眼睛里,眼前的美人都变得不真切。 “别杀我” 蝰蛇向程焕祈求,程焕并不肯给他一个眼神,而是带着女人倒在躺椅上,又把遮艳伞踢倒挡住她的身子。 “唔” 唇齿交融比退她的抵抗,叶微漾睁大了眼睛,在他的手探向自己裙底时,她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 “程” 程焕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带着一身血腥气闯进她的身体,被撑满的那一刻,她皱起眉头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吃痛,手臂穿过她的后背将人抱得更紧,突出皮肤的血管突突跳着,与腿间欲望同样有力。 男女亲密的靡靡之音从伞的那面传来,蝰蛇靠在救生圈上,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伞上交叠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他能听到女人无法呻吟的哼声,能听到囊袋袭击臀肉的脆响,甚至那尖利的指甲割破男人粗糙皮肉的声音都能听到。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都被男人杀死,又被迫看了一场活春宫。 那头的男人似乎非常兴奋,他挺着健硕的腰腹一次次撞向那柔软的小身子,女人脚尖绷得很直,她紧抓着男人臂膀,指尖深深陷进肉里,腿心粉蕊被鞭挞得泥泞又凌乱。 男人身上的汗水流淌飞溅,连脊背鼓起的狰狞山丘都能透过影子看到。 蝰蛇的生命即将耗尽,可他纵情声色多年,舍不得闭上眼睛不去欣赏这副美画。 影子长久挺动,能看得出男人体力非凡,将小身体入得早已无力反抗。他开始冲刺,动作快得几乎重叠,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呜咽和嘶吼,这场春情四溢的电影终于放完。 未几,程焕扣上腰带从伞后走了出来,他的上身还赤裸着,遍布缠绵后的抓痕和汗液。 蝰蛇吞咽着口水,他喉咙发出的声音让程焕很不悦,要知道他不久前还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叶微漾,如果不是这一遭,程焕不会让今晚如此澄澈的星空沾血。 所以他先堵上了蝰蛇的嘴,随后才看向已经被打断的手脚。 ————分割线———— 甲板缠绵。 嘿嘿。 嘿嘿。 后面还有野外。 -- 33、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已经岌岌可危的地基 他突起的欲望来势汹汹,男人身上时常燃着无法熄灭的火焰,尤其是在亲密时,总是能烧得她想隐藏的殷红无处遁形。 她的所有壁垒都会在他靠近时崩塌,叶微漾抱着衣服逐渐清醒,身上搭着程焕不知什么时候捡回来的外套。 时间似乎已经过了一会儿。 甲板上很安静,如若不是空气中的腥味,她会将刚才那一场搏杀当作压抑太久的痛快梦境。可这明显不是梦,夜幕下化作黑色的液体流到脚边,快要碰到鞋子的前一刻,她穿上鞋躲到了一旁。 这么一躲就碰歪了程焕放在身边的遮艳伞,当她看清另一边的场景,寒意便一瞬间从头顶落到了脚下。 蝰蛇已经死了,大概......已经死了。他的十根手指被齐刷刷斩断,断口并不利落,像被锯子一点点锯开,看样子切断它们的人没想给个痛快。 暴露的肉筋被海风吹过之后起了些褶皱,犹如砧板上放久了的烂肉,连腥气的味道都一样。蝰蛇的下巴已经脱臼,被切下的指头放在大张的嘴里,按照顺序均匀排列张开,像在口中开了一朵手指花。 离开莎拉庄园的前一天晚上,叶微漾曾听到他们的谈话,莎拉的丈夫背叛了她,那个优雅高傲,对爱情有着病态纯净执着的女人无法接受背叛,她将爱情期待成无暇的明珠,可男人回以她的却是一团W泥。 所以无论是男人,养子,还是送给丈夫情人的帮派,全部都要杀死。 惊骇过后,水光动荡的瞳孔逐渐恢复安宁。 这的确是适合蝰蛇的死法,想起刚才他曾yy自己,叶微漾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反而觉得痛快,谁叫他管不住自己的手。 程焕站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叶微漾神色的变化,他太过专注,以至于烟在口中含了太久都没有察觉。 “咳咳......” 程焕被烟呛了一口,他扔了烟头大步流星走向叶微漾,女人才发现他一直都在自己身旁。 男人身上的汗水已经被海风吹干,微凉的穴口皮肤贴着她的脊背,他低下头埋进她颈窝痴迷地吸了一口体香,薄削的唇就移到她耳根。 他身上的血腥味愈发浓重了,比刚刚驰骋时还要疯狂,在耳根摩擦的唇也越发炎热起来。 她打了个冷战,凉意带来的片刻清晰又被从心口漫开的热意融化得模糊。 “别碰我!” 落在男人肩膀上的粉拳像搔痒,凭空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程焕手臂穿过女人腿窝将她抱进怀里,不同寻常的热量让他皱起眉,即便刚才给她搭了衣服,入夜的海风威力依然不容小觑。 船长室的船员们蹲在柜门前,那群小蛇破坏了无线电设备,他们无法向外界求救。整艘船脱离了世界之外,腥气和排泄物的味道从各种缝隙涌进来,如同在海面上飘荡的坟茔。 安静突然被一阵脚步打破,由远及近,是那男人的声音。 有个船员是第一次出海,他还很年轻,亲眼目睹一场屠戮之后精神已经近乎崩溃。 门被打开的瞬间他朝门口射了一枪,子弹将金属墙面打出一个凹洞,外面并没那男人的身影。 “当!——” 电闸落了下来,整个船长室陷入一片漆黑,走廊那头的光线压着黑影逼近,等船员们反应过来时,那男孩手中的枪已经落进程焕手里。 枪在掌中灵活转动,“不想死就别动。” “嗒。” 打火机照亮男人立挺冷峻的脸,火苗在瞳孔里跳动,他目光落在医疗箱上,船长慢慢凑过去,将医疗箱推给他。 “老头儿。” 程焕点了点船长的肩膀,“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你们就会活着。” 男人抱着医疗箱离开,几个船员关上门平复心情,未几一个人说:“他不可能不睡觉,等他睡觉了我们就去——” “不许去。”船长打断了他,“照他说的做。” 叶微漾发起了低烧,程焕给她喂了药,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生病,费力将陈年的片段凑起,用凉毛巾贴在了叶微漾头上。 再盖上被子,别的他再不会做什么了。 女人微微泛着粉红的皮肤像初熟的蜜桃,窗子开在她身侧,夜光刚好照亮她脸上一层绒毛。男人喉咙发痒,吞动喉结的频率越来越快,握住她的肩膀情不自禁吻上去。 她少有不瞪着自己的时候,回想叶微漾炸毛的脸蛋,程焕挑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静静端详一会儿,他无意回过头才从玻璃的倒影看清自己。 随后那笑容冻结在唇角,他有些慌乱地远离了她,努力将出现裂缝的围墙重新搭盖。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已经岌岌可危的地基总是摇晃,将他好不容易添上的砖又抖落下来。 “呵......” 男人手指插进头发里,睡梦中的叶微漾探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真是睡着觉也要勾人。他放弃了,任由那阻墙悄悄开裂,用舌尖勾画她嘴唇的形状,将干燥的唇瓣重新滋润的水光充盈。 女人本能渴求甘霖,她忽然仰头含住了男人的舌头,他一怔,松开女人倒在床上。 -- 34、“抱着我,快点。”(微,900珠加更) 程焕的母亲深爱着他,虽然她的样子已经如同陈年的墙壁般斑驳,但梦中的她依然没有对儿子心事的恼怒。 男人被身旁的动静吵醒,叶微漾眨了眨眼睛,大眼迷茫看着周围。 床头上放着一杯水,女人仰头一饮而尽。天还没亮,她的烧退了,恍然中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家。 可现实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也没有哥哥,只有男人放平她的身体,大掌握住娇乳揉捏柔软。 她做好了与他云雨的准备,反正反抗也没用。可程焕只是在她穴口留恋,他含住乳珠轻轻吸吮着甘甜的体香,酥酥麻麻的触感传来,电流一般攻击着她的敏感。女人在一波又一波的推澜中松开贝齿,又坠入雾气昭昭的幻境,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娇柔的呢喃。 “嗯......” 柔荑随即握住了他的手臂,白皙的手指缠着他,凸起的筋脉跳得都快了些。他胯间的欲望涨得生疼,掀开她的裙子准备长驱直入。 饱涨的龙头紫红发亮,他全身的热量都涌向男性的雄风,这根比女人手臂还要粗硕的大物热得难以置信,将将送进去一点又猛地抽出来。 算了。 身上积压的沉重忽然消失,被子重新回到叶微漾身上。她迷惘地望着门,看到男人的背影,一边走还在一边系K带。 日出前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星月疲倦将隐,一艘船在海上孤单漂泊,只有自己的亮光。 凝视远方久了,便有逐渐渡入虚无缥缈中的错觉,天与海的界限也越来越混沌。 程焕体内燥热,他无法再向过去一样平息自己。 怒起的性器将裤子顶出一个硕大的山包,他仰起头吞咽着喉咙,微凉的水汽未能化解他的窘境,眼前的烟气却像有生命一般化成了叶微漾的影子。 白色丝波妖娆摆动,g成她的胸乳和腰身,他一掌就能掌握的尺寸,却能承受住他凶猛的挺进。 拇指用力压着打火机的盖子,他一次次拨开又任其落下,欲望逐渐泛滥成灾。 突然,一抹淡黄色的光线掠过漆黑的眼球,女人的身影逃也似的溜走,程焕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寻找光线的方向。 “当——” 船身砸上一个坚硬的东西,这不是个好信号,紧跟着传来船员的呼叫声,只是他才喊出一声,便被枪声封了喉。 “呯呯呯!——” 连发子弹,是冲锋枪,十几个身穿黑衣的海盗冲上船。他们乘坐小艇悄无声息地靠近,像狩猎的豹子一般瞄着这艘船。 “呯呯!嘭——” 此起彼伏的火光将夜空点亮如白昼,程焕眉骨压得极低,他单手支撑身体跳过栏杆往船舱里跑,凌厉的五官被明暗变化的光线压得立体又深刻。 房间里的叶微漾被枪声吵醒,她一直认为程焕的离开是一场梦,但事实告诉她程焕真的不在屋里。 外面似乎闯入了什么人,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离开。他恨父亲入骨,会做无意义的折返吗。不久前他面对蝰蛇已经失误了一次,同样的错误是否还会再犯。 她仔细看了看这间小屋,如同审视自己的坟墓。 穿好衣服,穴口的压抑让鼻腔凭空涌出一股酸意。除了一把小椅子,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她锁门的手在发抖,泌出指尖的冷汗冰凉,幸而不断落下的热泪缓解了寒意,只是那股酸痛感更甚了。 枕头下有一把手枪,这似乎是程焕没带走的,里面还有三发子弹,走廊里有人朝着这边奔跑,她不想赌,打算全部留给自己。 “咚!” 门被撞得直晃荡,女人手中的枪倏地抵住额头。 “开门。”门外是熟悉而沉冷的男声,程焕不认为叶微漾会想见自己,她说不定正想着怎么逃跑。 他没耐心再等,就要撞门之前,门却突然从里面开了。 她提着枪,眼圈蒙着水汽,手心都印上绯红的花纹。 程焕皱了皱眉,一步夺了枪别回后腰。女人在他面前立着,头渐渐压低,低到他只能看到发顶。 他一步步逼近她,将她压到墙角,吞动着喉结艰难压下冲上心口的情绪。 “啊!” 男人猛地抱起她,揽过腿搭在自己手臂上跑出房间。 灯光不断掠过男人的鼻梁,他感受到目光,向上抱了抱她。“抱着我。” “快点。” 他跑得越来越快,叶微漾只得抱住他的脖子。走廊里漫开一股新鲜的血味,余光里闯进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她一时忘了抱着她的人是程焕,下意识靠进他怀里。 “呯!——” 程焕一闪身,海盗的子弹旋转着嵌进铁板。走廊的尽头是船员室,那里该有武器,他不想和海盗过多纠缠,将女人紧紧扣在怀中,一脚蹬上墙壁借力越过海盗头顶。 男人稳稳落在他身后,拽下电插头按在他脖子上。一阵电火花闪过,僵直颤抖的身体发出焦臭味,至此,死亡的气味不再单调。 程焕冷漠地看了眼地上连头发都竖起的人,抱着女人跑进船员室。 ————分割线———— 漾漾不是小白花,大小姐身手不错的,只是焕哥太霸气打不过而已。 马上练一段。 -- 35、她还未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恐怖,如果任 船上人并不多,应该说是剩下的活人并不多。他们的无线电已经被破坏,水手抵挡不住这些末路狂徒。储藏室被海盗占上,还有些饮水和余粮的船员室是目前唯一的去处。 屋里没有人,但程焕进来之后很快外面就迎来凌乱密集的脚步,其中还夹着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斥责。 叶微漾探出头,刚好看到陆续进来的乘客和船员。船长将舱门封上,几乎是同时,船身似乎迎接了一波巨浪摇晃不止,还未来得及找东西扶住的人被甩了出去,几个大活人轻飘飘地跌在地上。 “赫塞呢?!赫塞不在你不能关门!” 一个男人疯狂地拉着门把,他的兄弟还没进来,舱门却已经被关死。 他拉动门把的力量微不足道,根本不可能摇晃得动。可将这里视为诺亚方舟的其他人却不这么想,他在破坏他们的避难所。 失去理智的中年人抓起酒瓶向着他后脑砸去,一下,两下,三下,血沫伴着抽搐漫开在整个头颅上如同沸腾的泉水,很快他就没了声息。 所有人都选择了冷漠,就在几个小时前还恐惧过程焕的人,如今也成为了刽子手。 头顶开始不断有人走动,这艘船已经被海盗占领,叶微漾手指搓着领口,指缝边缘青白交错。 一场暴行刚刚结束,所有人都对死人避之不及,唯有程焕眼中徜徉着血色和嘲讽。 杀戮是否正义,往往取决于被杀的人是谁。 言辞是否正义,往往取决于被忖度的人是谁。 叶微漾没有见过真正的海盗,那都是些亡命之徒。在叶家时她的后盾足够强大,她早就忘了这世上还该有恐惧这种情绪,可现在她被囿于这艘船上,死亡的威胁时刻弥漫着。 生存的欲望让这些人也开始变得疯狂,她的手伸向程焕的后腰,握住了枪把。 “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听我的。” Y鸷的目光缓缓流遍周围,男人说话的声音极低,她只思量了片刻就点头。 程焕高深难测,但眼下她除了这个日夜与自己缠绵的男人没有第二个选择,而且相较于这些各怀心事的人,她宁愿相信程焕。 叶微漾抿着唇,她还未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恐怖,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将会是她无法承受的后果。但程焕总能一秒读心,据说失去视觉之后人会变得感性,为了不让她再思考下去,为了她能落进沼泽,他残忍捂住她的眼睛,阻断她理智的通道,盯着粉嫩的樱唇用视线吻了无数次。 海盗就在门外,他们不仅仅想要船上的货物,还觊觎这里的女人。这些暴徒漂泊久了,最需要的就是女人。监视器里他们正端着枪对着门缝,只要这扇门打开,男人们将必死无疑。 被落在外面的人各个都被绑缚了手脚,麻绳紧紧勒着青紫色的皮肉,头发都被汗水粘在一起。 “出来!” 海盗头子踢着门,这道门是最结实的防护,子弹打在门上也不过几个凹坑。 叠在一起的人里还有个船员,屋里的人不肯出去,海盗头子气急败坏,照着他身体的不致命位置开了几枪。 “呯呯呯!” 倒在地上的船员如蛆虫一般痛苦挣扎扭动,船长别过了头,他不会牺牲自己去救人,只能当做看不见,放任船员身上的血慢慢流尽,被冰冷和恐惧侵袭,在极度痛苦中而死。 叶微漾夹紧眉心,程焕剑眉微挑,以为她是怕了,却见她目光落在对面久久不移开。 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感觉到紧张的氛围,咿咿呀呀地哭泣。 这对母子瑟缩在墙角,母亲很小心地不碰到其他人。叶微漾一阵恍惚,竟将他们代入到了自己梦里的程焕身上。 她的父亲杀死了程焕的父母,又残忍地让他活了下来。 他的母亲是否也曾像这个女人如今这般,流着泪紧抱自己的孩子。 船员室里剩的食物不多,这些人吃一顿都不够。当现实摆在眼前,一切高尚都被抛在脑后,只有最本质的生存欲望在蓬勃滋生。 船长不敢不给程焕,也不敢不给和他一起的女孩,甚至分出食物时还颇多注意了下他的脸色。 之后是男人,老人和女人什么都没分到,而抱着带着孩子的瘦弱母亲更是直接被掠过。 孩子盯着面包,抿着小嘴出神,香味传到鼻子里勾起他的馋虫,他想吃东西,伸出小手拉了拉旁边中年人的袖口。 “啪!” 孩子的小手被打掉,“哇”一声哭了出来,孩子的母亲唯恐激怒这个刚刚杀过人的中年男人,捂着孩子的嘴巴惊惧不安地后退。 叶微漾是唯一一个分到食物的女性,母亲的绝望眼睛和孩子的低声呜咽让她起了恻隐之心。她掰了一块面包递给孩子,孩子的母亲抬起不可置信的眼神,双手合十向她道谢。 程焕缓缓吞动着喉结,他并未阻止叶微漾,而是深吸口气端详着这个中年男人。他手上生着厚茧,易怒暴躁又极度胆怯,这种人见了血之后很容易失控。他思忖之时中年人眼中已经被欲念围满,红色慢慢占据眼球,在孩子眼中犹如吃人的野兽。 一点点干面包是吃不饱的,他盯上了孩子手中的食物,母亲已经退无可退,身后是床铺冰凉的钢板,可男人似乎不想放过她们,粗暴地抓起孩子的肩膀抽出母亲怀抱。 “啊!——” 母亲哀叫着,叶微漾倏地站起来,抄起椅子砸向中年人。 他抱不稳孩子,小男孩滑到地上被妈妈一把搂回去,母子两个抱在一起流泪。 一个船员偷偷摸出手枪,他想趁乱偷袭,可就是拨开保险的功夫,再抬头前面却少了一个人。 ——之前程焕坐过的位置空空如也,倒是一旁的船长脸色苍白,齐刷刷地看着他身后。 -- 36、他像是瞒着家长做坏事的小孩 Ⅾàňьǐɡ 腕子被握住,寒意侵进身体,那一股肃杀的血腥气,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你要杀谁?” 船员想解释他只想杀了那个男人,可程焕并不想听,捏住他的喉骨渐渐用力,眼中翻起危险的暗涌。 他未考虑到是否会误伤叶微漾,那么近的距离,她极有可能一起受伤,或者子弹直接打在她身上。 原本不想在这里动手,可这个设想却让男人一瞬间失去了控制,忠诚屠戮的本性暴露无遗。 刀尖划开喉咙,一声沙哑轻叹后鲜血肆流,张开的红网如同藤蔓一般包裹住脖颈。 船长漠视了这一切,这个结果也在程焕意料之中。 刚刚的中年人已经被叶微漾砸晕,女人喘着气靠在墙上,愤怒的一击消耗了她不少体力,眼下她娇颜桃红,随着血色漫开反而平息了眸底的波澜。高耸的胸脯呼吸趋于平稳,她的眼神这才落到一边,望着程焕手中的死人微微讶异。 母子两个压低的哭声飘飘忽忽,程焕始终不敢看他们,他松了手,刀子落在地上落下一个难以消磨的坑洞。他猛地向前一步抱住叶微漾将她抵在墙上,吻着她发丝垂在颈窝的香气,这是能够麻痹他的味道,好不容易忍住的恨意,不能被孩子悲戚的目光重新点燃。 “当——”ƒ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门外的海盗将储藏室的食物劫夺一空,他们喝了酒,朝着船员室的大门竖着中指,口中骂着脏话。 被捆久了的人双手已经彻底变成灰紫色,他们被一个个拉出去,至于到了哪里,屋里的人不得而知。 天色大概已经又黑了,反正黑不黑也无所谓,船员室里的人在一个接一个睡去。 程焕环抱着睡到双颊红润的姑娘,他粗糙的拇指一下下触碰她的额头,等他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已经摸了很久。 周围的人都睡了,没有人看着他。他像是瞒着家长做坏事的小孩,压着激动和期待,偷偷地,轻轻地,吻上她的眉心。 “嗯” 叶微漾发出呓语,他便倏地侧过脸,以夜色遮掩自己快要漫到眼尾的红晕。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情不自禁又充满孩提幼稚的亲吻,让他心跳如同擂鼓,同时又惊骇难安。 那晚梦中的母亲依然端庄温婉,她与每次在梦中相见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并未因为他荒唐的情愫而责怪他。她和他的父亲不一样,她从未给他赋予家族的沉重使命,从始至终的愿望都是想他好好活着。 怀中的佳人悠然转醒,她睡的不沉,半梦半醒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幻影,完全醒来后程焕还好端端地靠着自己,更确信刚才那个梦是莫大的荒唐。 她胸前搭着一只手,男人正垂着眼皮,黑熠熠的瞳孔落着监视器的光。里面已经没有海盗的影子,欢呼喧闹也不知在何时慢慢淡去。 海盗也要睡觉,这些暴徒总是能安心地与尸体为伍。程焕将心思封存,悄无声息地起身打开门栓。 叶微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现在打开门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程焕打开门栓后并未开门,昨晚和叶微漾的合作很有默契,这个女人枪法准下手快,倒是打破了他对叶大小姐的刻板印象。 叶微漾看着他回到自己身边,手心里被塞进一个冰凉的铁家伙。 “第二次选择的机会,杀我,和那些海盗在一起,或者杀了他们,和我在一起。” 他挑起她的脸蛋,监视器的光线正好照亮水光充盈的大眼。 与她对视的男人微微提着唇,这依然不是选择,傻子才会想和海盗在一起。 “你要我做什么?” 粉嫩的唇瓣温暖吐息,程焕略有颤抖的心这在一刻回到它该在的地方。 “在我需要的时候,杀了你看到的每一个活人。” 说完他将监视器的线头稍微往旁边歪了一点,这种监视器一旦接触不良画面就会卡住,但时间还在动,看不出被人动过手脚。 程焕将门栓彻底拉掉,这扇门终于打开,另一面上有许多泥水g涸的脚印,叶微漾记得之前那些落在外面的人质曾经在门对面坐着,现在地上只剩下一堆W浊的排泄物,腥臊味在不透风的走廊里挥之不去,但是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船员室在一条单独支出来的小路上,这条路和另一条走廊的交叉口,一个男人正靠在那里,他身上的酒味和汗臭味老远都能闻得到,左臂上还纹着一只虎鲨。 海盗喜欢把海里掠食动物的形象纹在身上,象征自己是这海上的劫夺者。 程焕眼底冒出一丝嘲弄的意味,他缓缓转动手腕,利刃亮出锋芒。 叶微漾的嗅觉很灵敏,她掩住口鼻,一时间如此多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快要把人比吐了。 “虎鲨”还不知道身侧那条小岔路上多出了两个人,他还想着做完这一回就下船去陆地上找个女人。 在酒精催使下,他眼前的一切都扭成了女人的姿态,他把手伸进裤裆里揉搓,程焕贴着墙壁移动到他身边,正当他想着妓女亲吻他的时候,嘴也冷不防被人捂住。 他的酒气瞬间醒了一半,不等他发出声音惊动旁人,刀刃已经残忍插进喉咙,插得如此之深,以至于拔出时还带出一个血红的圆球。 就在这时,某间被海盗占用的房门打开,大约到了换班的时间,里面走出一个打着哈欠的男人,他的左臂同样纹着一条说不上品种的鲨鱼,这条鲨鱼和上一条一样带着浑身的酒味。 程焕看了叶微漾一眼示意她躲开,揽着还未倒下的尸体靠在墙上,两人退到一旁。 那人走到虎鲨身边才彻底醒过来,他不明白为何兄弟要背对着他。 “哎!”说话同时拍向他的肩膀,手碰到毫无生机的肉体,一把尖刀也抵住他的脖子。 ————分割线———— 凌晨会提前加更吧。 有存稿就是横啊。 -- 37、“我没死,失望吗?” Ⅾàňьǐɡè.có 用额头抵着墙的尸体被转过来,他原以为会对上同伴得意的笑容,可面向他的人分明脸色灰白眼球混沌干涩,喉结的位置是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其他人呢?” 海盗没想到会有人出来,更没想到程焕能悄无声息将同伴杀死。 他睁着眼睛不敢发出声音,黑漆漆的眼珠朝着另一面使劲转动。 他们分睡在不同的屋子里,想要各个击破明显有些困难。所以手中的人没必要再留着,程焕手臂干脆利落地外扩,一刀银光撕破幽暗,轻轻将人放倒在走廊上。 “什么人?” 细微的动静没能躲过程焕的耳朵,他瞬间拔出枪朝着发出声音的墙头,那边的人似乎放弃了抵抗,举着手慢悠悠挪出来。 “别杀我,我就是看门开着才出来的。” 脏兮兮的小男孩,约摸七八岁,身上披着一件破袍子,他的存在感如此之底,程焕才回忆起藏在船员身边的委屈眼神。 程焕并未因为他是孩子就放松警惕,杀手组织里有许多小孩子,他们依靠自己天真无邪的外形,比成年人任务完成得更出色。 “伸出手。”ƒ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男孩不解,但还是依言伸出手,他的手心出人意料的白嫩,露出的一截手臂也像藕节般细腻皎白,还能看到些青色的纤细血管。 不是组织里的人,受尽训练的杀手,不可能有这样一双手。 小男孩这么一动,身上的火腿掉了出来,他原来是去厨房偷东西吃,怪不得在这里遇见。 火腿肠轱辘到电箱上,敲击铁器的声音在夜里很明显,有几间屋子即刻传出明显的动静。男孩也不管程焕是否会管他,直接钻到他和叶微漾的身后。 程焕不动声色将女人挡进安全的死角,“从现在开始,杀了能杀的所有人。” 一扇门从里面踢开撞上墙面,赤着上身的海盗刚一迈出来便被叶微漾一枪爆头。程焕看了眼她边缘用力到苍白的手指,悄悄提起唇调转枪口瞄准每一颗头颅。 “呯呯呯!——” “嘭——” 船舱里一阵火光冲天,惊扰了船员室里的人,船员们在狭小的房间压抑已久,这是唯一的机会,他们红着眼睛掏出武器,纷纷想闯出一条生路。 这些海盗宿醉未消,从身体里崩出来的血浆似乎都带着酒味。子弹在狭窄的走廊来回穿梭,磨蹭到灼热的枪管烧痛了娇嫩的皮肤。叶微漾下意识抬起烫红的手指,小声“嘶”了一声,该对准额头的枪口便微微下滑,一枪打到墙上。 致命的失误,让她在对决中失去了宝贵的第一秒。半跪在门口的海盗抖动着胡须,反手朝她开出一枪,旋转嘶叫的尖头弹直奔她穴口。 叶微漾闭上眼睛,墙壁磕碰背脊,精致五官紧拧。然而她却没有心脏炸裂的疼痛,只有一片温热迎上了自己,手下摸到紧韧结实的肌肉。 她扑向每夜缠绵的怀抱,筋脉破裂的撕扯声和男人低沉闷哼同时响起。她慌张睁开眼睛,男人左臂上新添一道滋滋冒血的伤口。 “程焕” 水瞳震荡,波澜即将冲出眼尾。 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因为不想她死得太痛快吗。 近在咫尺的如注血流撞乱了女人心弦,程焕低头睨到她伤红的手指,眉心一蹙将她和孩子挡在身后。 “好好待着!” 她抱紧男孩,男人的身影将她完整囊括住。从他手臂上淌下的血一滴滴落到地上,绽开大小不一的鲜红花蕊。 叶微漾抓着领口,她呼吸有些困难,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看周围。 直到枪声逐渐平息下来,“咚”一声之后,眼前重新盈满光明。 叶微漾视线朦胧,她眨了眨眼,睫毛便挂上几颗盈透水珠。 程焕坐在她身前喘息,汗水顺着脖颈流淌蜿蜒,蜜色皮肤色泽如铁。他一条腿伸长一条腿膝盖曲着,看到叶微漾在看着他,眼圈还泛着红晕,扯了扯唇角将她揽过来。 “我没死,失望吗?” 炎热的呼吸扑在她耳根,带着血腥和钢铁的气息,和每晚与她纠缠时一样的温度。血色为他增添良多热忱的野X,痞气盖过凌厉。 女人咬住唇将视线侧到一边去,这么一侧刚好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旁边还有一个新的疤痕。 那道疤是之前那次留下的,而这回明显更严重。 耳边回响起刚刚那句话。 失望吗。 她不知道。 船长沿着航线原路返回,程焕随手从厨房里拿出一瓶酒,对着伤口淋了上去。 “唔”额头上瞬间突现几道清晰的筋条,小男孩吓坏了,他躲到叶微漾身后。叶微漾则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 “你要做什么?” 程焕剑眉堪堪压下来,盯了她眼睛两秒,转过身酒液重新淋过刀尖,照着烧烂的皮肤毫不留情地割下去。 “嘶啦——”然后上衣扯下一条,布条快速在伤口上绕了几下,将血勒在里面。 “叶微漾。” 女人慢慢朝他挪动,站定的那一刻她的腕子被抓住,强大的力量将她拉拽至他面前,恶狠狠地吻了她的唇。 “我要睡一会儿,你锁好门,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懂了吗?” -- 38、千娇百媚的姿态是他给的,他的分身驰骋 房间门紧关着,放在桌子上的火腿已经略微有些发g,这是男孩为他们偷来的食物,叶微漾吃了一小半,剩下的就摆在那里,再没有动一下。 她发着愣,看着那扇巴掌大的小窗子,眼底偶然印上云层掠过的轨迹。 程焕睡着,他的面色有些微的苍白,浓密的鸦睫搭在眼下,呼吸平稳,梦中双拳微握,手臂线条依然有型坚硬,睡着都不肯放松丝毫。 她还想看得再仔细些,可那双一直平静阖着的眸子却突然睁开了,男人的眼瞳无视白昼,依旧延续着夜晚的黑暗,和她略有惊慌的水眸对视着。 带着抓包的调侃。 “啊——” 她刚要转身,突然被男人拽回跟前扑倒。 男人提起唇,回以略带得意的嚣张笑容。余光正好照到桌子上,火腿散着淡淡的香气安静放在那,和原本的长度差不了多少,面包的袋子更是没开过。 笑容渐渐收了回来,以往的二十多年,不争不抢便什么都不会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那些人,把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不过马上就要靠岸了。” 叶微漾目光躲闪,似乎是在和他解释食物的事,但实则是在掩饰当下的慌张。 还好程焕放开了她,男人默不作声地转过身,掰了一半面包给她,冷静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出什么,背对着她吃完她留下的东西,最后一杯水灌下去,呛得眼圈都发红。 “咳咳......” 男人抹了把嘴,重新将她按回床上。叶微漾本来垂着眼皮不看他,可抵着肚子的东西越来越明显,让她不得不用怀疑的眼神回望。 明明中了一枪,可现在生龙活虎的还是他。 “别推我——” 程焕抓住她的腕子,她便不再扭动。 “我手臂有伤,你推我我会疼。” 额发和落下的眼睫挡住了眼底的狡猾,他牵着两只细白如脂玉的手腕放到头顶,拉长的玉臂将两团乳房挤得更加高耸。 他掀开她衣服的下摆,叶微漾便浑身一震,她颤抖着身体要去推开他,可是瞥到纱布下已经变成暗红的血迹,她又无法像之前那样用尽全身力气去和他对抗。 衣服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扒下来,双腿间的风景粉嫩诱人。男人胯下阳物壮硕昂扬,从一片幽黑茂盛的丛林里钻出来,活像脱笼的野兽。她偷偷看向这个每次都将自己折磨得浑身无力的家伙,头一回仔细直视,粗黑的柱身有她的手臂粗细,上面缠满了突兀的血管,紫红的冠头圆润饱满,边缘肥厚锋利。 “呵......” 程焕冷不防笑出声来,叶微漾立刻意识到他发现了自己在偷看。女人面如火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男人却痞气地吹起额发,挺着腰身凑上去。 颤巍巍的性器抵住她腿心,程焕抬起她后脑,让面色滚烫的女人看着两人身下,然后C动腰身将庞然大物送进她的身体。 “嗯......” 足以将视线都烧起来的一幕,狰狞可怖的性器一点点推进深处,她甚至能感觉到吻合那一刻的裹吸。 男人挺动起腰身,用力的一刹那,手臂和x腹的肌肉都鼓胀起来,黧黑的肤色裹满汗水,泛着钢铁般的光泽。 “抱住我。” 程焕低下头,叶微漾眼前就是他的脖子。 她负气不肯抱他,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将他深埋在她体内的性器绞得生疼。 “嘶......”程焕皱起眉头,叶微漾偷偷听着他的呼吸声。往常他该恼了,他会掐住她的腰,疯狂地将坚硬的阳具刺向自己。 然而程焕并未像以往那样,他非但没生气甚至还挂上些笑容,耐心地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扶住她的腰有规律地向里挺动。 龟楞刮着她娇软敏感的内壁,叶微漾强咬的齿关逐渐松动,当她发现自己叫声羞人的时候,嘴角已经有些g涸。 酡红的娇颜越压越低,程焕将人抓出来,吻上樱唇品尝专属于他的甘甜。 一边吻一边将女人的腿压得更开,几乎劈成一字马的长腿让腿心的蜜蕊更加紧致,透明的穴口拉扯紧绷,能看到j身上的纹路。媚肉一环环地将粗烫裹吸,宫口的小孔不停亲吻铃口,每一下都足够让他失魂落魄。 晶莹蜜液顺着抽拔流出她的身体,在白皙的股沟上汇成一条条轻盈又粘稠的小河。 她双颊比之前更红润,比程焕看过的所有霞光都鲜艳。眼底映着他清澈而兴奋的影子,齿间暧昧缠绵的呢喃,也应和着他冲刺的频率。 千娇百媚的姿态是他给的,他的分身驰骋在她身体里,一次次将她灌满,有一天还会怀上他的孩子。 无论如何,这个女孩都无法再和自己割清关系了。叶景庭欠他的债,就用她冰清玉洁的身子来还,用她落在自己耳根的娇赧喘息来还,用她,这辈子来还。 “啊......” 男人冲刺百下后深深挺入,女人昂起头,如同受尽风雨折磨的天鹅,终于展开自己高贵的翎羽自空中坠落。 炎热浆流冲进深处,小腹被热量盈满,黏腻的身体交叠在一起,顺着肌肉沟槽流下的汗水一滴滴落进床单。 叶微漾眨了眨虚弱的眼睫,男人的面容越来越近,最后唇被含住,她也失力将手臂稳稳落在他脖子上。 -- 39、但这还不够,他现在想拿掉笼子上的锁, 莎拉夫人望着自家大门,脸上挑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 “夫人,他们是叶家人。” 莎拉摆摆手,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叶家人总会找上门来,责问她为何不理会追击令,执意放猛兽出围栏。 但她不在意,她这一生自由不羁,若为维护爱情与忠贞,付出任何都愿意。 “夫人,你放走了程焕。”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莎拉,她面不改色,即便是手下的人已经纷纷退却,她依然坚持自己没有看错。 程焕爱着叶微漾,只是他不自知或者不愿承认。 一个说得上手段残忍的杀手,在对手眼中与魔物无异。这样的人本有千百种方式将小女孩杀死,根本不需要带在身边,不仅是累赘,还不知何时会咬上自己一口。 可他就是要带上叶微漾,他的借口漏洞百出,掩饰的也极其牵强,可莎拉不想戳穿他,怀揣病态的好奇心想看看他何时才会对女孩挑明。 “叶先生。”莎拉点燃一支女士雪茄,“相信我,程焕不会让叶小姐受苦。”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修冷下脸来,叶景庭伸出手臂挡住儿子。叶家和莎拉的父辈有血契,他们不能轻易动手。 “我的意思,叶少爷很快就能知道了。” 从莎拉这里问不出什么,这个女人仗着血契口风严得很。叶修微微提起薄润的唇角,Y鸷光彩掠过眼眸。 光天化日,叶家的车子开出去十几公里,在h沙奔腾的道路上劫了莎拉的手下。 莎拉不能动,不代表其他人不能动。她的手下很忠心,但也忌惮叶家人的手段,枪口抵在太阳穴上,火药的味道催得人心理防线渐渐崩溃。 “程焕去了,去了墨西哥......” 汗水将枪口打湿,挣扎磨蹭出一个殷红的圆圈。眼前的叶修如此清秀矜持,被压制住的人却毫不怀疑他杀人的手段。 “滚吧。” 然而叶修却没杀他,他甚至未掉一块皮肉。在惊惧不安中,他连滚带爬,滑稽地跑进仙人掌树林,将一地尖刺踩出“沙沙”的声响,头也不回跑出叶家人的视线。 这场性事让气氛变得微妙,叶微漾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未反抗,居然就为了程焕说的那一句“你推我我会痛。” 男人嘴角扬着得意的弧度,女人一阵恍惚,程焕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只有在人前才会冷漠Y狠,而两人独处时却更加无耻嚣张。 这种变化越来越强烈,人前的程焕和私下的程焕在逐渐撕裂开,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女人心跳剧烈,这不是什么好的信号。当不该有的想法逐渐占据理智时,她宁愿那个总是想要杀了自己的程焕回来。 “当当——”敲门声截断了她快要飞上九霄云外的思绪,她过去打开门锁,门链还挂着。在外的这些天,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么小心翼翼的生活。 “阿姨。” 门外是昨晚救下的小男孩,他还披着那件破斗篷,小脸比之前更加脏兮兮。 “船快到了,你和叔叔可以出来了。” 屋里弥漫着一股性爱过的暧昧气味,男人赤着上身,还有她刚刚才印上去的抓痕。小孩子不懂,但叶微漾心虚。她不自觉朝旁边挪了挪,将孩子打量的视线全都挡住。 “谢谢你。” 再回过头,程焕已经穿上衣服,那些羞人的尴尬痕迹都被挡住。气氛在一点点恢复如常,随着一阵晃动,男人平静的目光动了一下,他单手揽上她的肩膀,走进腥气扑鼻的廊道。 母子俩朝他们投来感激的目光,程焕不希望谁把他当作恩人,更不希望被记住,淡淡瞥了一眼后便再也没有和他们对视。 船靠岸的一刻,巨大的惯性推着瘦弱的身体撞向护栏,幸好她腰上横着一条手臂,随后那条手臂就又有了拥她更近的理由。 “你别抱我。”她推拒着。 “风y,你昨天病了,确认不要我抱?” 叶微漾樱唇轻动,眼光流连在他的伤口上。程焕微微一怔,眼底冰霜悄然融化,反而收紧了抱着她的力量。 他们回到岸上,这次停泊的港口和之前起航时相差不过几公里。 “叔叔,阿姨。” 小男孩鬼魅一般出现在两人身后,他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谢谢你们,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程焕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谁记住他,可一转眼,男孩已经灵活地钻进人群,再也没有了踪影。 那句话他只当是小孩子的笑谈,相忘于江湖是最好的,他不想再与任何人瓜葛,有羁绊的感觉就如同身上被捆了几道绳索,不管走到哪里做什么,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再往回拉扯。 就像他现在这样,正在被拉扯。 叶微漾静静望着大海,头顶的太阳已经放出一圈炫目的日晕,水波在眼底荡漾出波纹。手上的力量重了几分,牵着她的大掌肌理纹路还嵌着已经g涸的血渍。她淡淡抿起唇,敛下眸子,跟着男人离开了港口。 程焕和莎拉的合作就此完成,他神色淡淡地通着电话,眼眸一直平静如晴天的海岸。 忽然,那边的莎拉说了什么,男人平淡的瞳色立刻聚集翻涌起阴暗的云层。 叶家人已经知道叶微漾在墨西哥,也就是说很快他们就会找过来,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谢谢夫人。” 程焕挂了电话,凑近坐在窗前的女人。她仰着头,长发搭在侧脸,睫毛上浮动着蒙了日光的跳跃尘埃。 她如同笼中的鸟儿,被他剥夺飞翔的权利已久。但这还不够,他现在想拿掉笼子上的锁,让她心甘情愿的放弃天空。 -- 40、“如果我代替他们,你可以忘了你的家吗 桌子上的各色火龙果冒着清甜的气息,程焕将它们放到这里便自己到外屋,往伤口上洒药。 从叶微漾的角度能看到他半个背影。 男人赤裸着上身,T态健硕魁梧,均匀排列的八块腹肌延伸进裤腰里,被K带紧紧箍着。他握着拳头,手臂肌肉绷紧,日光从一侧投下,一块块轮廓清晰凸起。 他垂着眼睫,面无表情地用酒精喷洗伤口,像对待别人一样粗鲁,身体都不见抖动,最后再把白色药粉糊上,从始至终没吭一声。 已经一周了,他每天都是如此。火龙果是程焕拿给她来吃的,她咬着汁水充沛的果肉,低垂的目光再也抬不起来。 直到程焕叫她。 “叶微漾。” 他不知何时点燃了一根烟,人也已经坐到门口,和她之前隔着两米,烟雾将y朗的五官笼罩的很不清晰。也好在有这层烟在,让她能暂时逃避,不和他对视。 程焕抬起头,舌头刮过腮肉,朝着天花板吹出一个烟圈。乖张痞戾的动作,待烟雾散去,叶微漾看到一双平静的眼睛。 与以往不同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说说你的事。”他搬着椅子坐到她面前,程焕一迫近,她浑身肌肉都紧张起来。他睨到她指节青白的小手,微微挑了一下嘴唇,改坐到床上,长臂一展将她搂进怀里。 壮硕的穴口贴着她的侧脸,刺青纹路轻轻起伏,心跳声很明显,蓬勃有力却凌乱,他说话的声音因离近了更加低沉富有磁X。 “你以前,都做什么?” 程焕从三岁多起便辗转,他被猎杀过,与人厮杀过,也和自己人自相残杀过。这种日子过久了,对血的味道都不甚敏感,那晚他在船舱里看着熟睡的叶微漾,她能睡的如此安稳恬静,就忽然想知道她的生活是怎样的。 “我,平时上学,要不就在家,或者和朋友在一起。” 她刻意将“家人”省去,这是她和程焕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谈,他没有癫狂,她也没有无措慌张的逃避。他们没有提起家族的仇恨,程焕与她触手可及,神色放松,甚至身上没有武器。 所以她觉得很不自在,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强,让她不由得双手抓握在一起。 “上学好吗?” “还好。” “家里呢。” “家人,也很好,他们很爱我。” 程焕提到她的家,她便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浓密的羽睫在他穴口刮弄了几下,酥酥痒痒的触感让男人忽然失控地压倒了她。 “唔......” 以吻封口,汹涌潮水铺天盖地向她袭来。他闯入她的齿关攻城略地,偶尔舌尖划过牙齿都能引起浑身战栗。 “叶微漾。” 男人放她呼吸,她大口喘气,汗水顺着锋利下颌流淌,他手背拭去晶莹,居高临下望着她,犹如审视苍生的君王。 手指缓缓抚上她的唇瓣,动作极致柔情。 “如果我代替他们,你可以忘了你的家吗?” 叶微漾太过惊讶,许久都没有从睁愣中回过神来。 程焕的手指停在她的唇上,随着摸挲停止,眼瞳也慢慢晦暗下去,如同焚烧后的灰烬逐渐澌灭。 整整一个下午,他们都没有再讲一句话,到了晚上,昏昏欲睡的女人忽然被男人碰醒,她双目茫然地被他拉到门外,钻进旅店外附满尘土的车子。 程焕抿着唇一言不发,霞光在他的另一侧,留给叶微漾沉默的剪影。 车子一路开上坡道,她感觉沙土都要嵌进轱辘。脚下的路一字展开延伸到沙漠里,终于,颠簸停止,程焕将她抱下来,山顶的风吹得发丝凌乱飞舞。 “抬头看看。” 叶微漾抚平发丝,抬起头那一刻她忽然愣住。西方的余晖正在消减殆尽,火苗跳跃熄灭之后便淹没在黑暗里。墨蓝色一点点压到头顶,无数璀璨星辰映入眼底,她直愣愣地望着,随后流露出孩子才有的兴奋眼神。 “叶微漾。” 他又一次叫她的名字,高大的身影背对星辰,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有感觉那双与夜色不让幽深的眸子在注视着她,有温度的目光一点点流过她全身。 想逃,却被他截断了去路。 “我也想试试有家的滋味。” 男人转过身去,留下落寞苍凉的影子。她从未觉得程焕脆弱,这一刻她有种错觉,这道伟岸的身影在摇晃,一颗尘土仿佛都能压弯他。, 他在表白,只是说的不明显。 但这是他所有勇气了。 星空被甩在身后,叶微漾坐在副驾驶上,凉风吹散了脸上的燥热,她手背贴上脸颊,高出平时许多的温度,让她怀疑自己又发烧了。 可清晰的视线却没能将这个理由继续下去,开出几公里后视线里出现一片璀璨的灯火。女人站到小街入口,发现这里是个小镇,夜晚的集市正从小镇最宽的一条路中间穿过。 很久了,从那天和程焕踏进那个电梯,听到第一声爆炸开始,她便再没看过烟火气,程焕的世界与普通人相撕离,他总是挂着一根弦,最快的反应速度和冷硬的外壳,像个机器人一般随时绷着力气。 她流眄行人和小贩,各色各样的灯火在她眼中盘旋,她站在路中央,掠过身侧的光线在不断拉长。 就在她已经对厮杀习以为常时,才恍然发现周围尚有真实的人间。 “诶......” 手突然被拉住,男人抿着唇,额头上的血管鼓出一截,连带着手臂都绷得线条僵硬。 这一刻,程焕觉得这世界上有比活着更艰难的事。 握住她的手心温度滚烫,湿润的汗水缓缓渗进她的皮肤。 “他们会这样陪着你吗?” 叶微漾低下头去便再也没有抬起来,程焕牵着她的手从这头走到那头,像经历过一场残酷搏杀一样,汗如雨下。 她刚要回答,余光里突然行过一列车子,程焕背对着马路,他如此专注,竟忘了回头看一眼声音的来源。 叶微漾愣住,她目光黏在车身上,属于叶家的标志,正反射着霓虹的光彩。 -- 41、“给你。”() “会......” 良久,她才回答了程焕刚刚的问题。男人极有耐心,他松了口气,像是了却一桩心事一样,囤积在下颌许久的汗珠终于落下。 普通人的生活已经离他太远,如果不是这个回答,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 叶微漾有些心虚,她跟着程焕走回车旁。凝视地上的车辙印片刻,眼中汪开朦胧泪光,五彩斑斓的灯影晕成无数璀璨的光斑。 这是刚刚那几辆车子开过时留下的印记,上面也许有她的爸爸或者哥哥,她离他们如此之近,本该义无反顾地冲出去,却不受控制地朝后看了一眼。 “走。” 程焕为她拉开车门,她的心跳在他呼吸落到耳根时加速,双腿沉甸甸的。男人见她不动,过去将她抱起来,一缕带着体温的烟味缭绕在车厢里,空气中的气温在逐渐攀爬。 叶微漾侧过脸,行驶带起的风将眼中水汽吹干,有几滴飘进风中飞舞,飘散一道盈满星辉的银河。 回到旅店,温暖的大掌牵着她走过走廊。她低着头,光线明暗变换,心跳声和脚步互相扰乱彼此的节拍。 程焕的喉头在昏暗中不停滚动,他打开房门,不待落锁就将她按在墙上。 女人小声“啊”了一声,柔柔的呼叫很快被他急促的吻封住,手臂架起两条长腿左右分开,他随即挤进她腿间,迅速膨大的性器抵着花心肉蹭。 隔着几层布料都能感觉到的鲜明轮廓在剐蹭着她,难以忽视的热量从相贴的皮肤渗入。 叶微漾脑子一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在檀口中作乱的舌头。 男人动作突然停住,只是一瞬间,他身体就僵成一块成型的钢铁。黑暗中,她听到了吞动喉结的声音,暗色在男人眼底攀爬,势不可挡地占领他全部理智。 “唔......” 疯狂的吻再次袭来,带着独属于男性的强烈欲望和荷尔蒙将她围堵的水泄不通。 压在墙上的脊背感受不到一丝凉意,那里已经被汗水洇透,腿心作乱的东西又膨大了一圈,将裤子撑起狰狞可怖的山包。 这是她第一次有回应,仅仅是舌尖一个轻微的撩拨,便激起他如此难抑的冲动。程焕抱起她的身体,两条腿就自动环到了他的腰上。 他不愿意放开这具身子,脱衣服都要抱在一起脱。 “漾漾。” 男人握住热烫坚硬的分身凑到她身下,压住高昂不下的冠头抵住小穴入口。那里已经泛滥成灾,一有炙热靠近便牢牢吸住,当作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开。 “给你。” 圆润饱满的前端一下冲进去,叶微漾仰起头,双手抓紧床单,感受巨硕一寸一寸埋入她的身体。 “抱着我。” 男人牵着她的手放到脖子上,她身体悬空,不得抱住他的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而程焕只要她的顺从,微微提着唇,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随之粗大的j身开始缓缓抽动。以往他X急到暴虐,今天却格外有耐心,待她逐渐适应后才开始加快动作。 精瘦的腰腹肌肉紧绷,凌厉如刀刻般的线条随着撞击一下比一下更深刻。柔软湿润的穴肉缠着他的命根子,薄薄一层被撑开的穴口能看到清晰的脉络,仿佛有生命的软肉层层吸吮。 男人咬着牙根,那酥酥麻麻的噬咬让他头皮发麻。汗水肆意流淌过英俊的侧脸,他失控地撞向深处,汁水淅淅沥沥地撒了一地,撑开的唇瓣绽放在两侧,仿佛刚盛开就经历了一场暴雨,花瓣被冲破零落,花蕊也被蹂躏得破碎不堪。 而从蕊心漫出的汁子被抽g成白沫,在女人腿心晕开一片,又顺着男人的腿滴在地上。 “嗒嗒......” 走廊里有人经过,程焕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彩。 他托住女人的身体贴在门上,刚刚靠过的墙上残留一片黏腻的汗水,抽出她身体的性器被摩擦到殷红,冒着热气在半空中晃动。 “漾漾,看。” 叶微漾颤着眼睫视线缓缓聚焦,程焕舔了舔唇,勾着邪魅笑容在她迷离目光的注视下故意握住转了一圈,然后一寸一寸缓慢埋了进去。 这个姿势入得很深,程焕抱着她的手臂在进入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触感。 ——他摸向平坦的小腹,那里出现一道突出的痕迹,会随着他抽动腰身而变化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男人很惊喜,虎口扶住她的腰,性器更加坚定而有力地朝最深处送去,发狠地攻击着另一张小口。 女人的身子不自觉蜷缩,在她体内穿梭的硕物将穴道撑到极限,每次剐蹭都伴着水流涓涓,羞涩难堪的撞击声清晰明朗,一下下干脆地响满整个房间。 “嗯......” 她的呻吟声不断,嘴里断断续续地说不出一句完全的话。生理泪水渗出眼尾,突然,男人挺身一个深顶,龙头冲破了最深处的那张小口,向着一个更加紧致炎热的地方袭去。 “啊!......” 女人浑身颤抖,指甲在男人的脊背上留下几道划痕。 汗水渗进伤口,疼痛和极致的快感同时而来。程焕腰眼酸麻,囊袋一缩一缩地将热液全都灌进小腹。 ————分割线———— 凌晨有加更 -- 42、她要自由了。(1100珠子加更) 浴室里有淅沥沥的水声,直到温热的毛巾搭在自己身上擦拭,叶微漾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她没有睡着,强忍着不让自己睡着。程焕为她擦完身体之后便躺在了她身侧,宽大的双人床,他紧贴着她,背后就是他蓬勃灼热的心跳。 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有重量,他大抵是在盯着自己,注视让叶微漾有些紧张,她不由得握紧了手,指甲深深嵌进手心。 但她的外表看上去依然睡得很沉静,程焕还在单手支着床撑在她身上。他缓缓靠近,唇贴上眉心的那一秒让她心跳有一刻暂停。然后一股有温度的水汽团聚又散开,她微讶,恢复心跳节奏都变乱,险些暴露出自己根本没睡。 良久后,床垫终于向下陷了一点。身后的男人抱着她呼吸平稳睡去,她过了许久才敢轻轻转过身,程焕出乎意料的没醒,安睡的眉眼平和清隽,浓密眼睫挡住幽深锐利的瞳孔,将那个杀伐残忍的杀手与眼前的人分离开,此时他更像是乖巧普通的邻家少年。 叶微漾回过神看向门口,他们进门时没有落锁,程焕对那个声音很敏感,而现在她只要走到门口推开门,门外便是自由的世界。 她轻声迈出第一步,闭着眼睛将呼吸都屏住,直到握到门把。 冰凉的把手将寒意送到体内,一股温热将眼眶占据。 她要自由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却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就像不久前在街口那样回望了床上一眼。 男人腰间横着一条毯子,上面还留有她的温度,赤裸的脊背上有几道难以忽视的指痕,肌肉的轮廓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形似一道山峦。 她这么站着,腿心倏然漫出一道热流。灼热感提醒了她,肉去眼尾的泪花,终于推开了面前的那道门。 程焕摸到凉意,一下子清醒。 “叶微漾。” 冰冷的墙T将他的呼唤打回来,形成小范围的回音。屋里没有叶微漾,她的气味也在随着时间慢慢消失。抱在怀中的温香软玉终究化作一缕飘渺的烟丝,带着他的血肉溜走。 低垂的眼瞳看不出情绪,却在逐渐被血丝包裹。心口被一张紧密的网罩住,他好不容易才脱离的炼狱,其中正伸出无数只手,想方设法抓他回去。 男人一脚油门冲进黑暗中的沙漠,掠过耳侧的狂风追逐着他的邪恶,他骨节捏出渗人的声响,手臂也爆出狰狞筋条。 叶微漾记下了来时的路,她要找到那个街口,就能找到叶家人去的方向。 在那里她就能找到爸爸和哥哥了。 身后有马大声,她慌不择路地跑进一所房子,借着星月光亮看清那辆车子,扶着穴口松了口气。 不是程焕,只是路过的车辆,她太过紧张,听到风吹草动都以为是程焕来了。 那辆车的车灯逐渐远了,女人眼中恢复幽寂,她刚要离开,一阵热风随之牵动起发丝,带着沙土的焦糊气味和一丝腐臭。 味道牵起一条看不见的线,这股力量引诱她往前走。 这座房子外表干净整洁,屋里的家具却杂乱无章,垃圾筒早就满了,周围地上也洒满了随手丢弃的瓶瓶罐罐。 没有人会这么生活,更何况房间里各处精致的小细节,都在彰显着主人对生活的热爱。一户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容忍自己住在垃圾堆里。 门被吹得合上,那股味道又淡了,她忽然感觉口渴,摸黑打开水笼头,落在水池里的水却溅开一股腥味。 这次她再也忍不住,朝着刚刚散出气味的里屋走去。里屋看上去比外面还要糟糕,被子在床上堆成一团,光是看着都觉得黏腻。 美目流眄一圈,终于找到了臭味的中心点。叶微漾握住柜门心一横拉开,登时愣在原地。 塑料布包着两个人形安安静静躺在柜底,所有的衣服都凌乱压在脚下。脖子和腰腿的位置被扎带牢牢捆着,她开门的动作惊扰了正在进食的老鼠,它们四处逃窜,有一只还蹭到了她的脚。 如果不是老鼠将塑料布啃开,这两具尸体也许直到变成枯骨也不会被人发现。 窗外的风似乎又大了些,树叶不停拍打窗棂,张牙舞爪的影子诡谲恐怖。她向后退了两步,“当——”一声,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回过身一看原来是一个水桶,上面还飘着几根仙人掌的落针。 刚刚收回目光准备离开,水桶里便缓缓浮上来一个黑色的东西。 “啊!——” 半秒钟后她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是头发,是人的头发。漆黑的短发在水中起起伏伏犹如蜘蛛的长脚,随后是一张惨白臃肿的大脸,最后是同样肿胀的四肢。 她捂住口鼻,干呕出生理泪水。 腐臭是死亡的味道,正在极速侵蚀她的肺腑。 叶微漾擦去眼角的泪水,她不该来这里,要立刻离开才行。身旁便是窗子,她想要跳出去,瞥了一眼窗外,却在幽黑的荒漠中瞥见几个闪亮的光点。 那光点越来越近朝她奔来,已经来不及再出去,只能躲到床下。 几只老鼠破开肚皮在床底死去,她在那小小的又生满蛆虫的尸体上看到白色的粉末。 “咚!——” 大门被撞开,反弹了一下合页直晃荡,脚步声里掺着口音浓重的英文,这些人似乎很气愤,一进门就将一个麻袋狠狠摔在地上。 叶微漾咬着下唇不敢出声,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些人应该是毒贩。 麻袋在摔到地上后被惯性撕扯开了一道口子,毒贩从里扒出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外屋的灯已经被打开,灯光恰好落在那人的半个身子上。 在明暗的交界处,叶微漾看到了属于军队的肩章。 -- 43、“杀了我fцтαχs.com 人紧跟着被绑上椅子,毒贩往他脸上吐了一口,拉动了手中的电锯。 她倏地闭上眼睛,炎热的酸意压得她喘不过气。不想去听那凄厉的声音,可耳边尽是电机的咆哮和惨叫。温热的血腥味散开,比腐尸的臭气还令人作呕。 等她松开牙齿,嘴角已经渗出原本不存在的鲜红,她对流进口中的腥甜味道浑然不觉,小幅度地动着身体,想找到那个人。 声音似乎已经停止了很久,之前放过椅子的位置只留下一滩黏腻的血迹渗进地毯。 狂欢已经结束,一阵酒瓶的碰撞声后回归于宁静。叶微漾的身体紧绷力气过久,关节都酸麻僵直。 她轻轻活动手脚从床下爬出,头顶忽然掉下一只手臂,让她险些叫出声来。 躺在床上的人在梦中翻了个身,她绕开手臂到外屋,幸好大门还敞着一个缝隙。屋外狂风正呼啸,天色浓墨翻涌,似乎在酝酿一场云雨。叶微漾瞳孔紧缩,借着风声慢慢爬向门口,她摸着墙壁连呼吸都收敛。突然,指尖触到黏滑的东西,手掌向前探去,竟是一只断手。 “啊——” 刚冲出口的惊呼很快就收住,可还是惊动了屋里的毒贩。 “呯!” 叶微漾猛地靠上墙,子弹擦着发丝穿透玻璃,破碎四散的晶片割伤了她的手背。 她捡起那只断手砸向身后夺门而出,狂风在耳边肆虐,她的裙摆贴在腿上,纤瘦的影子在天地之间孤立无援。 一颗子弹落在脚边,她在几座房子间躲藏,灼烧沙土的温度传到脚上,细嫩的皮肤瞬间被炙烤到红肿。 “唔——” 一只大手从身后伸出截断了她的去路,她的叫声被牢牢压在口中,惊惧颤抖的灵眸盯着那只手,直到熟悉的烟草味和怀抱一起将她搂紧,逐渐在枪林弹雨中拂开一片独自为她而生幽寂,那上下抖动的眼睫才恢复平静。 “要去哪?” “你会死,知道吗?” 低沉沙哑的嗓音,叶微漾听到了牙齿摩擦的动静。程焕瘦削的下颌搭在她头顶,男人眼中有失落有不甘,还有无法消磨的眷恋,却唯独没有恨意。 “唔” 雨滴落进发里,大雨倾盆而至。 她仰起头,脖子上抚上男人的另一只手,他正细细抚摸她的脉搏,确认蓬勃有力地撞击自己的指腹,怀中的人儿是真实的,他才闭上眼睛,五官痛苦纠缠在一起。 他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深渊想要拥抱她,而她似乎视他为深渊。 “和我走。” 温热的大手牵着她,周围的景物在余光中拉成各色线条。 “呯呯呯!!————” 子弹密集地朝着他们射过来,一时间火光充盈了女人的眼瞳,她还未反应过来,在她身前的黑影已经先她一步将她捞进怀里,坚硬的臂膀为她挡住灼热的弹头。 “程,程焕?” “走,别停。” 男人捂着肩膀,鲜红从手指缝窜出,灼烧皮肉的味道撕扯心肺。子弹嵌在鼓囊囊的肌肉里,青色筋条犹如暴力扯开的钢丝,将灰白的死肉环绕着,一点点勒紧她的心口。 极短暂的一瞬,淌在脸上的雨水掺入温热,他y朗的五官便在她眼中氤氲开来。 程焕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扔出一个烟雾弹,闪光掠过他侧脸的薄汗,趁着烟雾弥散,他拉着叶微漾冲进车里,自己坐上副驾驶。 “开车,去山上。” 叶微漾狠踩下油门,如丝般的雨帘被强大的冲力撕开,细密落在眼底如同针刺痛心口。 存积在下颌的泪水不停陨落她却毫无察觉,直到带着血腥气的手指为她轻轻抹去,她才发觉自己在哭。 “叶微漾,可以了,停下。” 女人踩了刹车,高大的仙人掌也在狂风中被吹得左右摇晃。 程焕扯了扯唇,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快得不像是在笑。然后握住女人的手,极致留恋地摸挲,仿佛要将每一道纹理记下。 另只捂着伤口的手抬起来,露出狰狞的枪眼,皮肉边缘翻着灼烧过的卷曲,他的笑容逐渐张扬,血色的眼瞳却被忧伤和绝望充满。叶微漾抱着双腿,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程焕。 “漾漾。” 目光在她眼底停留,他是如此迷恋这双清澈的眼睛。可他知道,等他撑不住睡过去,醒来或者不醒来,他都不会再见到她。 “你要自由了,叶修就在墨西哥,你可以去找他了。” 他闭了闭眼,脸上的血色堪堪消失。 “见到你之前,我只想杀了你,可见到你之后,我只想救你,哪怕是用我的命来换。” “程焕” 雨越下越大,盖过了她的呼唤和抽泣,男人身体一歪倒在车门上,颤巍巍地从身后抽出把手枪,用鲜红的手托着。 “记得吗,我说过要杀一个人,绝对不要犹豫。”他盯住她的眼睛,存在睫毛上的泪水随着呼吸颤抖,只要微微眨眼便能落下来,而他却没有力气再去为她擦眼泪。 他舌尖抵着槽牙,自嘲一笑,“可我犹豫了,那天在走廊里我没有一刀挑开你的脖子,我看到了你的眼睛,你拉着我往前走,告诉我别怕,然后我就失去了唯一一次机会。” “就只能,变成你的猎物。” 最出色的杀手,犯了最低级的错误,他没能杀了他最重要的目标,反而将自己一颗心彻底沦陷了进去,本该拴住她的锁链,终究栓住了他自己。 手枪落在两人之间的缝隙里。 “杀了我,别让我再看着深爱的人离开我。” 语落,他的笑容凝滞在脸上,抚着她的手掌失去力气垂下座椅。 ————分割线———— HE啊,HE。 -- 44、可他恋上了温香软玉fцтαχs.com 深爱的人。 如同石子落进静谧水潭,波纹就此漫开。 叶微漾轻轻推了推他,他没有反应,这是第一次他如此迟钝,没有在她触碰前睁开狡黠的眼睛,目光轻佻的与她亲昵。 这个男人坚不可摧,可就是这样一个如同钢铁一般人,他也生着血肉之躯。 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让血色斑驳的双手因此捧起手枪。 杀了他,当初他夺走自己的身体时她不止一次想杀了他。可当属于他的血渗进自己的皮肤,腥味盈满鼻腔,她却再扣不动扳机,决堤的泪水如窗外肆虐的暴雨积流成河。 “不混蛋我怎么会” 怎么会下不去手。 “啊!” 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喊,她打开车门冲进雨里,朝着山下的小镇奔跑。 雨中的路泥泞不堪,湿淋淋的发丝贴在脸上,眼泪和雨水一同模糊视线,水汽在朦胧中曲折升腾,她似乎跑进了另一个世界。 离开他,只要离开他就好,回到家人身边,忘了这段记忆,忘了他,便从未有一个叫程焕的男人出现过。 失魂落魄的小人儿走到山下时天光初亮,小镇与沙漠的边缘,路并不远,却仿佛走了很久。濡湿的白裙裹着孱弱的影子,仿佛一朵无人怜惜的痈审茉莉。 忘记了雨是何时停的,月色赶着夜的结尾姗姗来迟,她被这抹浅淡的光芒照得自乱阵脚。只要光线照进她心底,她便能看清自己的心慌,然后所有自以为是的完美掩藏都要大白于天下。 别这样,叶微漾,你别这样。 “别,别过来” 低到穴口的螓首四处张望,酒吧街后的垃圾堆旁边,两个女孩被几个男人堵在铁桶的缝隙间,油腻肮脏的大手抹过姐姐的脸蛋,妹妹吓得痛哭,张着嘴发出乌鸦鸣叫似得呜咽。 “呯!呯!呯呯!” 叶微漾面无表情地举着枪,才发射过子弹的枪口周围空气滚烫,娇美的面容随之波动。她的枪法是爸爸亲自教的,即便是在光线依旧昏暗的巷尾,子弹也能准确无误地插进对手眉心。 “你们走吧。” 年纪小的妹妹朝着叶微漾颤巍巍伸出只手,被姐姐一把攥住。 叶微漾没再看姐妹俩,一股淡淡的药香将她视线完全吸引了过去。 泥土的清气强迫她想逃避的心清醒,男人手臂垂下的弧线在她眼中划了千百遍,将她折磨得面色苍白。 踌躇未几,她松开紧咬的下唇,认命般走进药店,买了清理伤口和包扎的药品和纱布。出来时天比刚才又亮了一些,半个通红的太阳在地平线的边缘挣扎,它一下下努力跳跃,终于在片刻后冲破云层的桎阻,照进女人通红的眼底。 潮湿的头发还搭在肩膀,她回眸看了眼来时的方向,空洞的眼瞳亮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踏上了返程的路。 “什么人?” 程焕永远保持对身后的警惕,不肯放过一丝异样的动静。和他在一起久了,她似乎已经染上了那个男人的习惯。 叶微漾用枪指着一棵树,旁边地上的小水洼里倒映着两道薄烟似的影子。指节搭上扳机,如果她能看到现在的自己,定会从坚韧的眼神中看到熟悉的神采。 “是,是我们。” 叶微漾眼神顿了顿,树后面探出姐妹俩。妹妹看上去只有不到十岁,姐姐和自己年纪相当。她们身形瘦弱,脸上的尘土被眼泪晕开几圈花纹,显得那么柔弱可怜。 她缓缓压下眼眉,姐姐以为她不悦,赶紧和她解释:“我们不是坏人我只是,只是怕,能让我们跟着你吗?”说完又立刻保证似的站直了身体,“到了城里我们就不再跟着你了。” 女孩低下头,露出头顶一个青白的旋。叶微漾凝视那抹颜色久了眼睛有些僵涩,她眨了眨眼,目光疲惫地落在她们身上。 姐姐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可她的目光偏向那个小的更多。这么小的孩子,她身上的青紫比姐姐要多得多,左手的手臂不自然地弯曲着,嘴角挂着肿胀的脓包,显然是遭受过毒打。 从在船上看到那个依偎在母亲怀里的男孩开始,她便无法再对孩子袖手旁观。 “好,到城里,你们再走。” 见她答应,姐姐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带着妹妹给她鞠躬。 “我叫阿黎,你呢?” 叶微漾微微抿着唇,目光淡淡地睨视前方的道路,“叶微漾。” 男人动了两下手指,全身肌肉随之紧绷,拉扯肩膀的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他一边扶着靠背起身一边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光,雨水渗进沙土深处,表面湿润蒸发殆尽,只有仙人掌尖刺上挂着的零星水珠,证明昨晚那场大雨来过。 清苦的风压平草丛又呼啸过山峦,黑暗已经被晨光完全驱散。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叶微漾,但她不在这里,后座上的凹痕早就恢复完整,看样子人已经走了很久。 “漾漾” 程焕捂住伤口,嵌在肉里的子弹随着动作在体内翻搅,他蜷起眉心,痛苦地抽搐了几下,肩膀的疼痛终于在这一刻被更强烈的心疼盖过。他蜷缩起高大的身体,如同孩子一般将头埋进手臂间,脊背轻轻颤抖。 错误的开始无法改变,也没有弥补的资格。 他想念叶微漾,如同想念自己的亲人那么想念。独自一人的人生那么漫长,漫长到死都是一种解脱。 他知道她会走,所以求她杀了他,他不想再承受一次所爱之人远去的折磨。就像那年他被人按在屋外,透过那道狭窄的门缝看着母亲跪在地上,照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 那血染了他的眼睛,让世界从此附上鬼魅般的红。他再也没有母亲,也再没有叶微漾。可他恋上了温香软玉,已经贪婪至此,没了她,生不如死。 驾驶位下面,永远藏着一把枪。多年漂泊,罪恶的生命不能落到任何人手里,那是为自己留下最后尊严的退路。 现在他终于拿出这把枪,轻轻拨开保险,抵住自己额角。 ————分割线———— 凌晨有加更。 -- 45、这是最荒唐的选择,却是现在最适合她的 闭上眼之前,他忘了眼下山的路,就是这一眼,让他已如死灰般的目光奇迹复燃。 略显荒凉的h沙小路朝着山下曲折,目之所及的尽头,出现一道莹莹弱弱的影子,她在清淡的晨光里像一抹孤烟,带着能赐予重生的力量向他飘来。 女人踩着还未g透的沙土,似乎被石块绊了一下,就在她快要看到车窗里的男人时,突然低头捂了下脚踝。 程焕吞动着喉头,盘绕眼底不散的热气不受控制地流泻而出,手背滴上几滴大小不一的温热泪水。 有人为他回头了,那摇摇晃晃的身影,让他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在极速流淌。 他有些慌张,甚至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他现在应该藏起来,而不是看着后视镜里颓废狼狈的自己,担心这次重新相遇是否会不美满。 车窗泄着一条缝,徐徐吹入的晨风清苦而冰凉,青草味道激荡肺腑,男人眉尾落下弧度,终于找回理智。她身边两个陌生人也引起了他的警觉,但他现在无法在这种时候和叶微漾对视。 索性身子一沉倒回椅座上,仔细回忆自己醒来时的姿势,谨慎地将一切痕迹抹去,那把枪胡乱塞回它原本在的地方,当作自己从未醒来。 脚步声近了,仔细看他紧闭的长眼尾端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红,但叶微漾同样心思飘忽,她拉开车门弯下腰悬在男人身上,指背滑过流畅的下颌线。 “程焕?” 还有脉搏,她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闭了闭眼睛整个人一下子泄力。 她上山的速度要比下山快得多,带着姐妹两个几乎是跑上来的。见程焕还未醒,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手下动作不停,剪开男人衣服露出边缘已经发灰的伤口,在酒精和碘酒之间选择了后者,轻轻擦拭掉糜烂的碎肉。 “唔......”伤口酸麻的疼痛,其中还夹着一丝酥痒。程焕觉得自己该醒了,便睁开眼睛,黑熠熠的瞳孔并未因虚弱晦暗,反而在她的侧脸映进去后更加有光彩。 “漾漾。” “你去买了药。” 叶微漾擦拭伤口的手停住,握着他的手心冰冷。 “嗯。” 轻轻哼出一声,她继续为他的伤口消毒,还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吃的递给他。 原本她下山是要离开,但最终结果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不过她的心不像当初站在药店门口犹豫时那么颤抖,这是最荒唐的选择,却是现在最适合她的。 男人盯着她的目光灼灼,如果不是他现在身体虚弱,他会毫不迟疑地扑到她,让自己胯下坚硬的阳具埋进她的身体。 他的眼神和不自觉微g的唇角被叶微漾发现了,女人在他眼里读出了什么,热烫就此悄悄爬上脸颊,连耳根都挂上红霞。 “把酒精给我。” 叶微漾依言递给他,程焕接过瓶子的瞬间,指头悄悄捏了下她的手,而后探下腰拔出匕首。 女人看着他将酒精洒过刀刃,打火机点燃火苗,待酒精都燃烧完,刀刃上残留的血迹和W浊全都消失,只剩下宛如全新刃口。 “出去吧。” 程焕关上车门,目光终于柔软下去。强撑到现在,绝不能将自己的虚弱暴露。他始终对余光里的两个人影很在意,虽然她们并未上前,但他始终能感觉到一道有重量的目光心怀叵测地落在他身上。 酒精毫不迟疑地泼到伤口上,清俊阳刚的面容绷起凌厉线条,黧黑皮肉顷刻间漫开一层火灼的滚烫。 程焕紧闭眼睛,屏住呼吸用刀尖扎向伤口,转动手腕,一颗带血的弹头便挤出筋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后面跳了几下。 “嗯......” 他缓了片刻,额角窜起的青筋慢慢平复,忍着痛将伤口包上,接着一刻也不想再耽误,推开车门将面色苍白的睁愣姑娘揽进怀里,不顾旁边还有人就埋进她颈窝大口吻吸软肉。 “放开......” 叶微漾心乱如麻,她还在懊恼自己的任性和荒诞选择,有些抵触与他亲密,又不敢碰他的手臂。 然而程焕放开了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晚上”,刚才消退的热量又如回潮一般涌入耳下。 “你们是什么人。” 转到阿黎姐妹俩身上的目光倏然落了温度,前一秒还炙热着,后一秒竟凝成了霜。 “我们......”阿黎出声,被男人Y鸷的眸光震得浑身一个激灵。“我们只跟着你们到城里就离开。” 这是程焕本来的样子,叶微漾却有些陌生。妹妹躲在姐姐身后,不敢看这个恐怖的男人。 她想出声提醒程焕吓到了姐妹俩,还不等她开口,男人已经抱着她靠回椅背,也不再分给她们眼神。 “那就老实待着,才能平安离开这儿。” “是......” 阿黎朝着程焕微微弯了下腰,她身后的小女孩似乎一直在恐惧中,水亮的眸子圆睁,涟漪未曾流断。 她被姐姐带着也向程焕鞠躬,姐姐着急表明诚心,连带着女孩的手臂也被扯出一道青色。 叶微漾微微皱了皱眉,蹲到小女孩面前。 “你叫什么?” “她叫贞妍,不会讲话。” 叶微漾看了阿黎一眼,又心疼起这个小女孩。“她的手怎么了?” 程焕吃了东西,虽未看她们,耳朵却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平淡的眼神在看到贞妍手臂时波动了一下,小幅度地沉了沉眉骨,几不可查的不悦,抬了抬手让贞妍到自己面前。 “忍着点。” “咔嚓。” 贞妍歪曲的手臂被正过来,女孩瞬间疼得五官拧在一起,张着嘴只能发出沙沙的气流声,汗珠顺着脏兮兮的小脸往下淌。 在她张嘴的刹那,程焕往她嘴里看了一眼,那里居然是空空的,没有舌头。 捏着孩子的手掌借着正骨的由头慢慢上移,在上臂内侧摸到一个烙印过的疤痕。 -- 46、他居然爱上了一个女人,还是自己仇人的 熟悉的手段,程焕抬起眼皮,看向姐妹俩的目光骤染一层莫测的黠光。 阿黎带着哭哭啼啼的妹妹向程焕道谢,拉扯小女孩有些无措地站在一边,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挂在嘴角,显得两人愈发楚楚可怜。 程焕想起来,眼前却一阵晕眩。他大大小小的伤受过不少,强挺着维持清醒,这么一番折腾早已经筋疲力尽。但碍于外人在场,他又扶着椅背坐了回去,紧捏座位的手掌力气紧绷,清晰的骨节更加突出,青筋也从手背暴起。 片刻后。 “漾漾,我们离开这儿。” “可以吗?” 男人言辞诚恳,带着若有似无的卑微像是在恳求。叶微漾不想看他,躲开了他的手指,坐上副驾驶,从后视镜里朝着身侧一歪头,示意贞妍和阿黎也上车。 程焕才提起的笑容僵在嘴角,她对自己的抵触让他心口压抑,这股隐痛来源于他们父辈的过往,也来源于她下意识的疏离,更是因为他们充满血色裂痕的相遇。 车子平稳朝市区行驶,叶微漾开得很慢,前方路面一马平川,两侧是湿润的沙漠和刚刚经过雨水滋润的仙人掌。现在它们退尽泥土的纹路,高大的树身更加深沉挺拔。 气温还没升起来,凉风吹着女孩精致的侧脸,乍起一层浮光似的绒毛。 程焕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车身随之一晃,他便再也不敢造次。 叶微漾停在一家诊所门口,小城镇里,这种小诊所随处可见。里面的人不管是什么伤,反正这片地界并不太平,只管收了钱再扔给他一堆消炎药。 程焕坐在椅子上,轻轻晃了两下小瓶子,里面满满当当的药片,竟没有声音发出来。 他皱起眉,“我从不吃这种东西。”从小到大受过的伤无数,他都是自己处理,哪有时间吞下这些苦药片。 “随便你。”女人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不悦盈出眼底,她转过身,只留给他背影。程焕突然噤声,刚刚的不屑神色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还不等护士端来水杯就将药片放进嘴里。 然后伸出手臂去抱她,却被叶微漾打掉了手。 几米外的楼梯口,贞妍和阿黎始终没敢到走廊里去打扰他们。她们就在那静静站着,看着气势全无的男人吃药。未几后姐姐碰碰妹妹的肩膀,问她:“贞妍,你饿吗?” 小女孩呆呆地愣了半晌,然后才点头,机械一般。 “那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阿黎摸了一下女孩的头便准备下楼,走之前不忘把她往走廊里推了推。 她们的小动作立刻被男人捕捉,一记凌厉的目光射过来,贞妍再也不敢往前走,一个人抱着双腿蹲在了墙角,捏着裙边不知所措。 程焕并不觉得在孩子面前做出与叶微漾亲昵的举动有何不妥,毕竟没有人告诉过他不可以在人前拥抱自己心爱的女人。 所以叶微漾越是挣扎他越是着急,终于骨子里的烈X冲出理智,他靠力量压制住她将人禁锢在怀里,又挑起得意的笑容贴上她的脸。 “混蛋!” “是,我是混蛋。” 叶微漾到底还是推开了他,程焕也不敢再激怒她,只能由着她过去安慰贞妍。 “你姐姐呢?” 女孩一只手手心向上,另一只手放在上面朝自己的方向拨了一下。 “去吃东西了?” 贞妍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 “去给你买吃的了?” 这次贞妍终于点头。 叶微漾看着女孩脏兮兮的脸蛋,和护士要了两张纸巾,沾湿了水给她擦着脸上的W泥。 擦干净的面容稚涩白净,只是眼底始终盈晃着无法忽略的恐慌。她盯着叶微漾为她掸去衣服上的尘土,每碰一下都能让她身体跟着颤抖一下。 这个孩子被吓坏了。 得到这个结论,叶微漾心口一酸,将女孩抱进怀里轻轻安慰。 贞妍愣住,她浑身都绷紧了力气,在叶微漾怀里连呼吸都控制的轻轻地,直到女人拍着她的肩膀说“没关系,都过去了。”她才慢慢放松红了眼眶。 “啊......” 小姑娘发出如老妪一般的声音,这时阿黎提着一包东西上到楼梯中央,她见叶微漾抱着贞妍,立刻跑了上去。 “她身上很脏,你的衣服......” “没关系。” 叶微漾想孩子拿杯水,后退两步肩背撞上一面肉墙。程焕垂着眼睫凝视她,背在身后的手伸到面前递给她一瓶水。 阿黎手中的袋子落在地上,里面的即食食品撒了一地,程焕冷冷地看着她在地上拣东西,女孩无意抬头,被男人眼中的Y鸷冰冷激的浑身一抖。 穿越美墨边境线,杀手组织的总部在二十多公里外的山谷之侧。 这里各处遍布巨大的h沙石块,在月影里如同朝着暗夜咆哮的群狼。 走廊里回荡着歇斯底里的狂笑声,组织里的其他人是赶来赴约的,可刚走到走廊里就听见这近乎癫狂的大笑,从某一间亮着灯的屋子传出来。 或许那间屋子里正关着一个来路不明的神经病,但不管如何,他们能确定萨米不在里面,因为那个男人总是一副稳重老成的样子,即便是被叶家的当家人断了手筋,也不至于失态至此。 思忖未久后他们都离开了走廊,而那间屋子的门里,萨米正在沙发上,他蜷缩的身体笑抽了筋,整个人弯成虾仁的姿势。 程焕居然爱上了叶微漾,而叶微漾似乎也并没有很排斥程焕。这是打破他的头都无法想到的精彩结局,可这么匪夷所思甚至能称得上是癫狂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 让人闻风丧胆的程焕,组织里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暗夜冥神,他居然爱上了一个女人,还是自己仇人的女儿。 “事情有意思多了。” 他看着自己没有力气的双手,目光一寸寸沉下来。 -- 47、验孕棒 “换一家。” 这家旅店周围很荒凉,背靠着h沙和仙人掌森林,明明是正午,路上却没什么人。程焕不喜欢嘈杂的地方,但眼下更忌讳不安全的地方。他按住穴口深吸口气,车门都没打开就要离开。 “啊......啊......” 这时后座上的贞妍张着口呻吟了两声,孩子在车上坐久了,小脸白得像纸,还附着一层虚弱的汗水,直接蔓延到脖颈。 小姑娘禁不起这么折腾,与此同时,叶微漾余光也落到男人脸上。即便是他强忍着,苍白面容也还是露出虚弱端倪。 叶微漾刚刚想熄火,手就被程焕按住。 男人眼中流过意味不明的光泽,“去前面的镇子上。” 叶微漾和他对视了片刻,随后一脚油门离开了旅店门口。 这里地广人稀,车子又开了一会儿才看到下一个小镇。这个聚落明显比刚刚那个大得多,来往的人不断在车窗外掠过,程焕似乎是满意了,找了一家周围都是民居的旅馆开了两间房。 走廊很暗,周围摆着极有当地风情的装饰。当地人有着对亡灵的崇拜,这些装饰物庄严又灵异。 程焕走在前面,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到了强弩之末。但他不能倒下,紧咬腮肉用疼痛刺激神经,让自己看上去与平时无异,也让背影不至于摇晃。 门关上的一刻,他紧绷的力量急遽放松,犹如经历地动的青山一般坍塌。叶微漾听到“咚”的一声,挣扎起身的男人捂住了她的嘴。 程焕的手心微凉,汗液都带着寒意。他的嘴角被咬到鲜红,目光逐渐涣散开。“别出声,别让人知道我伤得重。” 他活着,并且还有反抗的能力,才能让他们安全。 “漾漾,我可以睡吗......” 他跪倒在床上,带着叶微漾也跟着他一起倒下。女人瞥离眼神,刻意不去理会他迷离眼光的灼热。 “你睡啊......” 程焕拉着叶微漾的手不肯放开,“我再醒的时候,还能看到你,对吗?” 她能回到自己身边,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他的痴想成真,可保不准她又会后悔离开。他只是个癫狂的疯子,不是倾倒众生的谦谦公子,以初遇的恶劣相抵,他几乎没有争得芳心的胜算。 现在他唯一的期待,就是种在她肚子里的种子能够发芽,希望他的血脉懂自己的卑鄙,即便是用无耻的手段也不想放走她。 程焕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幼犬,极力展示乖巧,想让他的主人知道自己还有价值。 大眼漫上水汽,她错过脸,被翻身轻轻压上她的男人正过来吻了吻唇。 “我坚持不住了漾漾......” 说完,程焕的身体从她身上滑下去。男人埋在被子里的侧脸虚弱苍白,他手心中间烂开一块糜烂的伤口,叶微漾手放上去,那层层叠叠的伤痕,刚好和指甲的痕迹对上。 男人伟岸而沉重,叶微漾扯住他身下的被子,好不容易拽出来给他盖上,看着他安静的睡姿,穴口起伏都快看不见,她又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放在他鼻子前。 确认有温暖湿润的气流,她松了口气,归于安静的房间即使只有她一个人,气氛依然有些窘迫。耳边自虐似得一遍遍回放程焕说过的话,她心乱如麻,望着窗外的云彩,穴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就这一次,她只是不希望他死去,算是他救自己的报答。等他好了她便离开,回到叶家,告诉爸爸程焕已死,至此叶家和常家的恩怨了断,再也不要延送给下一代。 想到下一代,叶微漾脸一烫,她不自觉摸上小腹,看着程焕的眼神一点点变化。 她会怀上他的孩子吗。想起两人无数次肢T交缠,那足以湮灭一切的欲火便又烧到了自己身上。 其实之前在药店时她不止买了治伤的药,还买了验孕棒。只是踏出药店之前她就先放到了内衣里,没有让程焕看到。 她揣着复杂的心情走进卫生间里,深吸口气打开包装。 小卡片放在洗手台上,她看着液体逐渐蔓延,按了一下冲水。 “当当——” 她正在做违心事,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撞乱了她的阵脚。手臂不小心碰到小卡片,就这么直直落进了正在旋转的水涡里。 叶微漾闭上眼睛挑起眉毛,无奈地靠在门上揉了揉侧脸。而后强拉起笑容打开门,门链依然如之前一般没有摘下来。阿黎在门外站着,朝她摇了两下手中的袋子。 塑料袋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叶微漾下意识看向身后大床上睡着的程焕。男人羽睫压低,落下的影子没有移动分毫。 “怎么了吗?” 阿黎扬起脸,露出小女孩特有的娇赧笑容,也不说让她开门,只是把吃的从门缝里塞进去。 “给你们送吃的,大哥哥怎么了吗?” 之前在车上时就看到男人是受了伤的,但他神色平静,说话依然底气十足,也看不出来到底伤得重不重。 “他昨晚没睡,在补觉。” 叶微漾淡淡微笑,莹莹白嫩的脸蛋精致温婉。她神色平常语气也随意,阿黎轻轻点着头,随着叶微漾关上门,落在女孩脸上的光线在一点点变窄直至完全黑暗。 关上门的瞬间,叶微漾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刚才的“验孕棒”事件就这么被翻篇,她也再没有分给它一点思想空间,转而望着程焕的目光变得别有深意。 再次张开程焕的手,两只粗糙厚重的掌心里皆是指甲深深嵌入的痕迹,他一直在用疼痛强撑体力,让自己不至于再次晕厥过去。 小而粘稠的伤口中落了些沙土,叶微漾张了张口,用毛巾擦去又用碘酒消了毒,闻着药水蒸发的气味,伸手拉上了窗帘。 程焕一直没有醒来,叶微漾不止一次去探他的鼻息,每次探完又边嘲讽自己可笑的行为边翘起嘴唇。 傍晚时她去马路对面的小商店买了吃的和水,阿黎她们似乎并不知道叶微漾屋里有吃的,在晚霞快要烧尽之前,还是踩着余晖来敲响了她的门。 叶微漾也并未拒绝姐妹两个的好意,这次她打开了门,只是没穿外衣,身上暧昧痕迹藏在衣领和裙摆里,轻微动作便呼之欲出。门厅和床之间挂着一道朦胧的纱帘,男人的身体轮廓山脊一般伸展,粗硕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远远就能看见。 贞妍不懂,但阿黎似乎误会了这个下午他们曾经发生了什么。女孩再也不敢和叶微漾对视,吃的塞到她手里便头也不回地带着妹妹离开。 ————分割线———— 凌晨有加更。 -- 48、“漾漾,你的身体比你的嘴乖多了。”( 狭窄的视野中是叶微漾跑在大雨滂沱中的背影,她如同逃离野兽追捕一般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他慌张极了,以为这就是诀别,伸手却只能抓住虚无。 用力撕扯开伤口的疼痛犹如一只有力的大手,拎着他的衣领将他带离出梦中梦,程焕猛地睁开眼,血丝环绕的眼瞳被网罗的密不透风,他的呼吸掺着沙哑的低吟,身边的床上露出大片洁白床单,褶皱犹在,但不见叶微漾的影子。 “漾漾?” 男人呼唤的声音颤抖而小心,几秒钟没有回音,眼中光彩便如同沙漏里的沙一样慢慢流逝。 “哗啦——” 一只白皙的手臂倏地撩开了帘子,叶微漾没想到程焕会在这时醒来,眼下她另只手捏着浴巾的边缘,一缕落下的发丝搭在锁骨上,有些不知所错。 暴露在浴巾外的皮肤散发着朦胧清淡的水汽,有这层白加持,她更像勿闯人间的精灵,皮肤细腻莹白如素玉,因为被人发现而目光不断抖动躲闪。 叶微漾的出现如同往灰烬中丢了一根火柴,骤然点起男人眸底的火光。 程焕眼中黑红交错,他仰躺在床上手臂支着上身,腿间的东西毫不吝惜地展示雄风与欲望。 他笑起来,就要下床去抱她,刚刚穿上鞋又一阵天旋地转,他顾不得眼前有什么,只循着那股香味过去,将发愣的女人一把抱进怀里。 “漾漾,漾漾。” 程焕在自己颈窝肉蹭,粗硬的发丝将脖颈处的白肉研磨出鲜红的印子。 “别动......” 他当然知道不动,“等一会儿就好。” 现在的体力还不够支撑他和她做爱,所以他也不敢轻易挑火。但只要她不离开他,他以后就有的是机会在这具小身子上醉生梦死。 “程焕,我——” “这是你买的吗?” 他指着其中一个袋子,面包都是咸的,而另一个袋子里面包都是甜的,很明显那不是叶微漾的口味。 女人轻舔着下唇,他打断她的样子未免太刻意了些,她想和他谈谈叶家的事,自己不愿意他死,但也不代表她会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不是,是阿黎送来的。” 但是她实在不喜欢甜的东西,又不忍心拒绝姐妹两个,只能先收下再自己偷偷出去买。 程焕目光一黯,默不作声地拿起另一个袋子里的东西吃了起来。 他浴血半生,比这更重的伤受过无数,几次差点死掉也不在意,更不在乎自己的明天在哪里。可现在不同,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命如此值钱,就算他的伤不在要害也想好好养着,只有他活着,叶微漾才能平安。 “今天不要出门了,明晚再走。” 给他一天时间恢复精力。 “当当——”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小镇旅馆不讲究,门和地面的缝隙有点大。程焕目光射过去,那门缝下背靠灯光投进来的影子,是一双女孩穿的鞋。 叶微漾正要去开门,刚刚走出两步就被男人拽回来。 将人按在床上将浴巾推到领口,又抓住绵软肆意抓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她张着口,到嘴边的拒绝脱口而出却是柔软到娇柔的呻吟声。而门外的姑娘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投到门下的影子一顿,晃了两下身体,一阵塑料袋的窸窣之后又站定没有离开。 程焕趴在她颈间,发疯一样吻吸着嫩肉,本来就痕迹斑斑的脖颈又新添了许多紫红色的印子,并且比之前的更加明显。 “去吧,去开门。” 他终于放开她,压低了嗓音,眼中不明情绪涌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叶微漾红着脸起来套上衣裙,她只当这是程焕的疯病,他似乎非常享受这种在人前亲昵的快感。 “阿黎?”她打开了门,门外的女孩低着头,脸色鲜红到不敢和她对视。 叶微漾身上沾上了程焕的味道,强烈的男人气息如同侵略,撞得阿黎连连后退。 “这个......我之前忘了给你水......” 阿黎把装着水的袋子往她怀里一塞,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叶微漾目光落在她消失的地方,愣着神转身,鼻头磕在程焕身上。 程焕拿过一瓶水看了两眼,手指摸挲着上面凸起的花纹。 “漾漾。” 眼看着叶微漾要开口,程焕先她一步唤她。 “我要再休息一会儿,明天,明晚之前,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将凌乱的思绪在梦里理清。 随后不等叶微漾回话,也不再看她波光灵动的眼睛。拉着她的手躺在床上,娇香软T入怀的一刻他提起唇,像一只惬意的小动物一般靠进她怀里闭上眼睛。 程焕在她穴口蹭来蹭去,两个白嫩的乳房在他鼻梁的撩拨下逐渐挺立起红嫩的樱珠。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叶微漾面上露出窘迫的红潮,程焕则抬起头,眼中充满兴奋的黠光。 “漾漾,你的身体比你的嘴乖多了。” -- 49、“你在安慰我。” 程焕在她耳边说了许多许多,其中夹着他儿时零碎的片段,那是叶微漾不曾经历过的世界,直到两个人都睡着。 他许久没睡得这么沉,怀抱着娇人就像抱着最珍贵的宝物。 叶微漾睡前娇颜涨红,以至于睡着了双手也还挡在脸上。 她醒来,脸上早已没有昨晚的炎热,掌心的温度似乎高出了脸颊的。程焕在她身侧,眼底清明似乎已经醒了很久,轮廓立体的五官被晨曦柔和,额发微微挡着眼睛。 一夜已过,可是他并未决定好未来如何,幸好窗外已经有往来的人声,打断了这一尴尬的场景。 她洗漱好后,老板送来的早餐已经放在桌子上。 昨天程焕睡着,她们不便在外面久待,连晚饭都是匆匆吃过。 窗外冒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在一群孩子打闹的背景里,贞妍有些杂乱的小脑袋很扎眼。 “啊......” 她小心翼翼地托着一颗糖,一双大眼睛睫毛不断扑朔,极力向叶微漾展示友好。 小姑娘已经洗过澡,也换上了老板女儿的一套旧衣服,只是嘴角的青紫还在,一时半会儿消不掉。晨光清澈,让她的脸白得近乎透明,血管都清晰地暴露在阳光下。 “怎么了吗?” 叶微漾手伸出窗子摸了摸女孩的头,贞妍似乎很享受抚摸,她乖乖地闭上眼睛,发出小猫似的呼噜声。 “贞妍!” 阿黎从一边走过来,将妹妹拉到自己身边向叶微漾道歉。 “不好意思,她自己跑出来的。” 贞妍听话地退到姐姐身后,由她拉着回了房间,边走还边留恋地回望叶微漾。 “你喜欢这个女孩?” 程焕手里拿着一个空水瓶,一下下地磕打着墙壁。贞妍给她的那颗糖被叶微漾放在了床头柜上,趁着女人眺望远处,程焕默不作声地拂动手臂,将糖扫到地下。 “嗯。” 不能说喜欢,只能说同情。 屋里再次陷入安静,程焕从她逃避的目光中读懂什么。她躲闪,他心口却逐渐盈满。等到一个临界点时,他倏地站起身到她面前,含住朱唇吸吮。 嵌在她腿根的淫物是无法忽视的,她越是向后躲,程焕越是步步迫近,直到她身后再也没有了余地,才抬起头,面对那双灼热的眼睛。 “你要做什么?” 显而易见的答案,可叶微漾推开他时程焕也顺着她的力离开,一个人坐到床边看着自己腿心高高昂起的布料,直到那里消减。 傍晚,阿黎站在走廊门口哄着妹妹。姐们两个的动作仿佛一场无声的哑剧,在现世中透着几分诡异。 余光里闯入一个高大的黑影,阿黎身子一抖,刻意避开了程焕的目光,直到男人走出走廊才抬头。 他们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出去的,服务员照常把饭送到房间里,贞妍盯着盖盘下冒出的白气吞了吞口水,服务员似乎也喜欢这个乖巧的孩子,掀开盘子给她看了看里面的肉块。 贞妍眼里冒出小星星,她不禁往前凑了凑。服务员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这是那对年轻夫妻的,而她们的马上就来。 孩子终于收了期待的神情,改成乖巧状靠在墙边,朝着姐姐扬起汗津津的小脸。 她脸上落了几道灰尘,阿黎皱了皱眉头拉着她回到房间。 服务员口中的年轻夫妻,便是从一住进来就几乎没出去过的程焕和叶微漾。两人不像是来旅游的,但是这与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无关,只要他出手阔绰,是毒贩也一样贴心服务。 餐盘放在桌子上,程焕正巧开门进来。他穿上了一件黑色的短外套,大约是还不习惯衣摆的距离,一个转身,衣角刮住桌子,餐盘直直落到地上。 “啪!——” 汤汁落了一地,翻滚的白沫让男人眉心压得越来越低。女人凝视他愈加阴沉的眼神,美目波动,以为他是在气自己动作不便。 “可以叫他们在送一份。” “你在安慰我?” “啊?”叶微漾愣住,抬起头的程焕脸上哪还有半点不悦的神色,只有微微上挑的嘴角,和黠光外溢的熠熠黑瞳。 “你在安慰我。” 这次是肯定句,可这是重点吗? 一同而来的还有他的怀抱,他将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拥进怀中,下颌抵着她头顶,幽然发香便如痈审升腾的清气,汩汩流入鼻腔。 “你不是说要走吗?什么时候走?” 叶微漾顾左右而言他。 天色将暮,层层错落的小房子蒙着霞光,彼此间的影子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幅画。她久久凝视,一只大手按在天幕上转了一下,最后一抹光亮就被无情抽走。 “等一等。” 程焕拉上了窗帘,隔绝了仅剩的微光。他没有让服务员再送东西过来,也没开灯,整个房间只有两人的心跳还燃动着。 来来往往的居民在夜色降临后开启了归途,人声渐渐颓靡,变成四处盈满星光却只能听到风声的小镇。 一道目光激射进窗帘的缝隙,携带冰霜的眼神,正毫无感情地窥探。 -- 50、“那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一天。” 低下头的功夫,西方的余光就彻底燃尽了。 被黑暗侵蚀过后,娇小的身体也在滋生出利爪和獠牙。 女孩抿了抿唇,掀开自己的裙子,一把匕首绑在她的大腿内侧。 她小心翼翼地把匕首拆下来,黑洞洞的门像一张来自地狱的大口,一点点将本该明净的心灵吞噬。 带上门,隔开走廊上干燥的气流。横在门厅与卧室间的帘子微微晃荡,似乎是被风吹的。 桌上的餐盘里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点汤底,床上的被子里有两个人形的凸起,窗子牢牢关着,她目光流过,刚刚离开窗户的范围,又蓦地移回去。 如果,窗子是关着,那么门帘又怎么会被风吹动。 寒流突至,这个结论让她毛骨悚然。 “咔哒。” 突然,门帘和墙缝的夹角传出一下机械的磕碰声,一束火苗就此窜出。 男人叼着烟靠近火苗,被照亮的唇薄润而清晰,侧脸落下半面阴影。 “我该叫你什么?” “12号?” 程焕悠悠走上前,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手。贞妍转过头,眼睫一下下拍在眼下。 脸还是那张苍白恬静的脸,只是眼中的惊惧惶恐在看到程焕那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邪恶。 唯一与之前相同的,便是嘴角还没消下去的青h。 从见到姐妹俩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这个女孩有问题。 以活人猎杀闻名的狩猎场,会在小孩身上烙印属于他们的图腾和编号。有幸活下来的孩子,就会变成新一代的杀人机器。 “萨米不知道,我也是那里出来的。” 程焕摸上自己手臂内侧,那里有个疤痕,已经隐藏进众多伤疤中,不会突兀的引人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里曾经也印着一串数字。 “哈......” 女孩呼出一口气,发出蛇吐信子似的声音。她指缝划出一道光刺向程焕的腰间,却被抓住腕子,轻而易举将手臂拧碎。 “唔......” 汗水瞬间流满苍白的小脸,她平静的可怕,汗水流进眼中,在火辣辣的疼痛中还不忘寻找叶微漾的身影。 但很显然,这房间里只有程焕一人,他们没吃她下了药的饭。 “送你一程。” 他没心情和一个小女孩纠缠下去,手起刀落,随着一声闷哼,小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叶微漾本来要去稍远一点的地方,可她赶上了药店关门,买到了程焕吃的消炎药。她回到旅馆前面,站在路旁思量再三还是走进了对面的商店。 程焕曾说过今晚之前会离开,但是现在也还没有走的意思,所以她准备买些今晚喝的水。 架子上放着各种颜色的糖果,里面的辣椒粉看上去很别具一格。她随意拿起一包看了看,这包糖后面还挡着一包普通的水果糖,看包装和贞妍给自己的那颗一样。 虽然那颗糖不知去了哪里,可礼尚往来,她也买了一包糖带回去。 先来到两个女孩的房间门口,她敲了敲门,发现门并没关着,只是用敲门的力量就已经将门推开了一个缝隙。 “有人吗?”她问了一声之后就开始往里走。 越走眉目间越茫然,房间里出乎意料的杂乱,这和两个女孩给她的印象不同。 余光里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她蹲下身子,在墙角看到几颗落在地上的水果糖,有一颗包装已经破开,里面似乎有几只蚂蚁,甲虫的尸体蜷缩着倒在它周围。 崩开的糖球像几块伤痕,女人一字展开的远山眉几不可查动了两下,无声退出房间。 当脚步声接近房门时,程焕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他本想让小女孩悄无声息地消失,却不想叶微漾回来的这么快。 索性也不再掩藏,他靠上墙轻佻地吹起额发,房间里的腥味和地上漫开的漆黑液体,让叶微漾仅凭薄凉的夜色也能知道这里曾发生了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叶微漾目光沉静,程焕便知道他不用再解释什么了。她出去了一趟,大抵已经从什么地方察觉到小女孩的不对。 只是他还在偷偷观察她的神色,确认没有哀伤才放松地坐下。 叶微漾咬住唇,颇为委屈。 “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不说,宁愿自己强撑着装没事人,也要将她们带在身边。 她不相信程焕会看不出一个想要他们命的小丫头有问题,从始至终都傻傻被欺骗的,只有她。 “那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一天,我不想......” 她回到他身边的日子,宛如重生般的一天,他不想因为什么事而破坏它的美好。 叶微漾含着水汽的大眼愣住,程焕的声音里有哽咽的味道,只是他音色本就低沉,才能让酸涩不那么明显。 沙发上的黑影显得有些落寞,一辆车在窗外奔驰而过,车灯有节奏地掠过男人侧脸,他孤单的神色暗含可怜。 “漾漾,我想抱抱你。” 程焕抬起头,轮廓立体的俊脸朝着她。 “求你了。” ————分割线———— 凌晨有加更。 程焕叼着盆子:汪汪,汪汪,抱抱我。 -- 51、刺杀fцтαχs.com 星空像一个巨大的罩子一般罩在头顶,仰望久了,觉得它们每刻都在不停的旋转。荒漠中高大的仙人掌向燥热的居民献上了自己甘甜的果实,只有夜晚时,才能在干燥中捕获一丝清凉。 叶微漾靠着男人炙热的胸膛,他带着得逞的笑容,心跳声音浑厚有力,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到他怀里的。 未几后,她想起一件其他的事。如果贞妍是因为追击令来杀程焕的,那阿黎在哪里。 “阿黎她?” 程焕一心流连美色,落在她头顶的呼吸无比炙热。 两人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叶微漾看不到,程焕压低的眼瞳再听到别人名字时掠过一丝不耐,但很快又消失。 “我不清楚。” 他对叶微漾之外的人没有兴趣,是圆是扁是死是活都不在意。 但是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看到了女人的眼睛,她能在初见时拉着自己奔跑,就不能不去担心一个无辜的女孩。 “我出去看看,你留在这里。” 走廊里很静,往常能听到的声音仿佛在这个夜晚全都蒸发了。 门恰合时宜地被敲响,女人打开门,服务员清秀的脸蛋正好走进缝隙里。 “您先生让我给您送东西。” 叶微漾卸开锁链,看到服务员手里提着的两瓶饮料。 女人走到窗台前,服务台在另一侧,看不到可以通到山脚下的小路,而这间房可以看到。这条路上并没有人出现,她暗暗松了口气,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慌张,侧过眼神紧盯叶微漾面前的瓶子,确认药粉全都化开了。 这里的气温炎热,即便是晚上,沙土上晒了一天的热气也在持续蒸腾,一瓶冰镇的饮料叶微漾没理由不喝。 可叶微漾就是没有打开盖子,她藏在阴影里的眼眸诡谲莫测,光芒忽明忽暗,轻轻舔了舔唇角。 “你的伙伴没告诉你,同样一种把戏不要用两次吗?” “啊?”服务员下意识张开了嘴,眼看女人靠近,她掏出匕首对抗,叶微漾并不将这女人放在眼里,抓住腕子一把就夺了匕首。 “啪!——” 饮料瓶子落在地上,掺了料的液体不断流出漫到叶微漾的脚边,炎热蒸腾起橘子的酸涩。女人大喘着气,胸前的两团N肉不断晃荡,她看准地上发光的那一片,照着女人的小腿狠狠一撞。 “咚!” 叶微漾倒在地上,手臂一凉,紧接着一股温热便顺着手指淌下来。 被震开的窗子正在缓缓合上,就在这时,一道锋利的光芒划破了女人怔然的眼瞳。叶微漾微微闪身,刀子带着发狂的力气深深扎进桌面。 走廊里出现了沉重的脚步,叶微漾眼底掠过一道情绪,仿佛橘子的酸味也在蔓延的过程中勾起她深藏于心的疼痛。 而绝望的神色同时出现在服务生脸上,她摇晃着身体退到一边,程焕已经回来了,她连叶微漾都对付不了,更不要提那个男人。 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缓缓跪在了地上。不敢回头,可合页已经在彼此厮磨,沙哑的声音也伴着寒气一同占据身后。 “为什么?” 程焕握住刀柄,下一刻狠狠拔出刀刃。 刀尖刻入之深,以至于木屑都被带出来,和空气中的尘埃一同焦灼。 “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 女人捂着脸,她低声啜泣,指缝下的脸蛋尽是鲜红的色泽。 “漾漾?” 叶微漾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便是一片充满哀伤的猩红。 “嘭——!!——”一声遥远却震撼的爆炸声,让她们也跟着摔倒在地。 爆炸之后晚归的人们纷纷跑回家里,除了几个胆子大朝外面偷看的人,月光下的小镇寂静的诡异。 突然,清晰的马大声撕破死寂的氛围,子弹划过装了消音器的枪口,以低沉压抑的声浪呼啸而过。 程焕睨了一眼窗外,漆黑的眼仁风云骤起。 “给萨米报信了?” “我不知道” 服务生确实不知道,她只是一时贪念收了钱而已。 “不是。” 一直静默的叶微漾用窗帘掩着自己,她目光落在那些车子上,和那晚在那个满是死人的房间里看到的一样。 “是毒贩。” 本来刀尖已经奔着女人的脖子去,她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可听完叶微漾的话,刀锋却转了个方向,又稳稳落回刀鞘。 她不懂他为何突然放了自己,然而紧接着,她就睁大了惊慌失措的眼睛,嘶叫着求程焕不要把她推出去。 程焕拉到她到走廊的尽头,大门近在咫尺,眼看着她就要被推出去扔进枪林弹雨里,一直提着她的大手却忽然把她带回来。 两次生死徘徊,她几乎崩溃。 男人牙根缓慢磨蹭。 “那瓶饮料里放了什么,是毒药吗?” 他进来时地上淌满了水痕,泛起的白色泡沫腐蚀着地板,如果他回来的再晚一些,或者叶微漾再喝的早一些,后果他都无法承受。 “只是安眠药,只是安眠药” 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现在回答无疑是找死。 男人长眼眯起,怒火一路灼烧,狠狠将人推了出去,眼中还焚烧着她残留的影子。 女孩在地上滚了两圈,只是当做震慑的子弹瞬间有了攻击的目标。 无数子弹穿过她的身体,红色雾气犹如一朵朵生命嗟叹的花,瞬间经历了几次新生与枯萎。程焕毫不怜惜地回到房间,叶微漾还站在刚刚的位置,盯着桌子上的刀痕沉默。当初让他一眼就迷恋上的清澈眼底,无可避免地落上孤绝的阴暗。 -- 52、“沈初,我是来帮你们的。” Fцтαχ 第一辆车子停稳在门前,程焕瞥了一眼上面的几个人,握住她的肩膀。 “快走。” “呯!——” 男人将要放开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突现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 车门打开的一瞬,一颗坚定而锐利的子弹劈开气浪,一枪命中眉心。 熟悉的一幕,让程焕恍然回到那天的山谷,对面也是有个精准的狙击手,和他瞄准了同一个目标。 “是军队的人。” 一列军车迅速将这些狂徒围住,跳下许多穿着迷彩服,满脸油彩的军人。他们落地的瞬间枪声如暴风雨一般降临,叫嚣的枪声气势凶猛,两边人对抗起来。 火光在漆黑的瞳孔中闪烁,未曾激起男人眼中的半点波澜。 他的身份不能见光,对这些人没有好感,眼下,他只想带着叶微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个毒贩踩着死人穿过马路,他靠在墙上大口喘气,以为自己逃出生天,却不想刚刚站稳,头顶就被一把枪顶住。 “呯!——” 军靴脚步顿了一下,来人嘴角轻轻勾起。 他推开门,男人正立在窗边,握着枪的手臂还未落下来。另只手环着形T纤莹的姑娘,她倚靠在男人怀里,柔软又盈盈的一抹。 “谁?” 枪口瞬间调转朝向他,汗水流过黏腻油彩,停在嘴边的凹陷里。 “沈初,我是来帮你们的。” 说完,他伸出手。 程焕眼睛动了动。沙漠边缘的集市,掉在地上的面包袋子,低沉又沙哑的声音,铁锈和鲜血难以分离的味道。 是那个军官。 “别” 叶微漾拉住了程焕的衣角,他愣了一下,转而笑得很得意。轻轻拍拍女人的肩膀,上前一步握住那只手。 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出这是一双骨节宽大的手掌,关节生着茧子,一看就是常年混迹疆场的。 只不过。 程焕的手用了下力,他小拇指的位置似乎是空的。 “跟我走。” “为什么?”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他瞥向叶微漾手臂,眼神燃着自信的光芒。程焕才看到上面的伤口,他对血的味道早已麻痹,和她紧扣的手心里不是汗水,而是鲜血。随后锋利眉宇瞬间压低,窗外火光不断,抱着叶微漾的手便又紧了些。 这些毒贩明显是有目的而来,当危险迫近,他下意识想要保护她。 可是他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伤,是他的无能。 沈初没放过他的小动作,在他看着窗外时,又往前走了走。 “如果我要杀你,早就杀了。” 漆黑的眼仁凝视着程焕肩膀上的纱布,两人对峙片刻,程焕终于妥协。 这是事实,他的身体状态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维持着强硬的外壳,只是不想让叶微漾再受到伤害。军队不会伤害女人,他愿意放手一搏,换她的安全。 战场在血雾弥漫中平息了枪炮声,脚下血流成河,饶是叶微漾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似乎是本能的行为,她反握住了程焕的手。男人眸光一动,即便是被牵扯疼了伤口也舍不得提醒她放开自己。 车轮上都沾上了血迹,满脸油彩的男人靠在车门上喝了一口水,摘下手套的一刻印证了程焕之前的猜想,他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拇指处空空如也,断口利落又整齐。 沈初发现他们在看他,挑起不羁的笑容招呼他们上车。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让叶微漾有些不适,她捂着口鼻,在车子发动时回头看了一眼,染着血色的车轮在h沙地上行进,留下一行从深到无的赤色胎印。 等开过这片街区,沈初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倚靠在程焕怀里的女人。两人各怀心事,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和妻子,微抿的薄唇不禁扯起高挑的弧度,打开车窗放新鲜空气进来。 车子是直接开进营区的,几幢房子中间围着一个C场,中间立着三面旗帜。 像是怕他们后悔一样,男人跳下车便带着他们往里走。 路过重重守卫,头顶的灯光逐渐变得密集。叶微漾突然露出疑惑的神情,形似远山的峨眉蹙在一起。 “小孩子?” 她不确定地寻找着,好像真的有孩子的声音。 “是的,我女儿。” 沈初说完站定在一间房门前,随着门推开,一个面目清秀的可爱小女孩扒着墙边缓缓探出头。 “叔叔阿姨?” 她留着一头齐肩的长发,鬓角的发丝束在脑后。一双水亮的大眼睛映着天空的影子,嘴角边两个笑涡轻轻旋转。 “你是女孩?” 小女孩的模样和记忆里那个穿着破斗篷的男孩重叠,即便觉得不可思议,可这双水灵的大眼依然让叶微漾印象深刻。 “我从没说过我是男孩啊。” 她笑得很得意,“我叫沈溪,他是我爸爸。” 叶微漾垂下眼睫,轻轻戳了戳小女孩的酒窝。 也是,她从未说过自己的X别,只是因为出现的时候衣衫太过褴褛,头发又被遮得严严实实,才被他们下意识当成男孩子。 “咚——” 程焕眼前黑了一下,身子砸到门板上的动静打断了女孩的话。 沈初皱了皱眉,叫过两个人把眼神已见迷离的男人扶到医务室。看着他的伤口问:“子弹是他自己取的吗?” “是,是他自己取的。” 沈初听罢,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趁着医生拆纱布的空隙,他展开了程焕的手,手心同样生着厚重的老茧,特别是右手食指第一个骨节间,那是长期拿枪才会有的茧子。 “请问他,怎么样了?” 叶微漾一直立在门口,双手交握在穴口前,说完便立刻咬住下唇,声音窘迫而紧张。 “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伤又太累了。不过之后要多注意,不是致命伤也会死人。”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盯住女人的眼睛,穿过一层水汽,那里流淌着同样清澈见底的水波,他看到似曾相识的情绪,但不同的是,这次他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看得又清楚又新鲜。 沈初点了一根烟后便拉上门,抱起女儿暂时离开了走廊。 -- 53、“因为,他应该......喜欢她。” 程焕失去意识的时间很短,朦胧的视野中有一片柔软铺开的黑色,他咬着舌尖强迫自己醒来,叶微漾正趴在床边,听到动静抬起头,头顶还立着两缕乱发。 事情好像越来越脱离正轨了,她原本打算要在今天和程焕把事情说清,可是面对这样一张苍白的脸色,她刚张开口就改成舔了舔嘴唇,掩饰自己想说话的初衷。 “你哭了吗?” 男人用沙哑的声音问她,骨节清晰的大手搭上她的侧脸,柔软的绒毛肉蹭着他皮肤上的粗茧,一阵酥痒。 “没有。” 叶微漾侧过脸,程焕也不戳破她,他缓缓抚摸她的脸蛋,感受属于她的温柔细腻。 “漾漾。” 他突然开口,女人闻声回眸。 “饿了吗?” 叶微漾不知道程焕正在经历和自己刚刚一样的踌躇,他本来要说的并不是这个。那句“你能不能忘了你的家”没再问出第二遍,这就好像一个魔咒一般,他怕她再逃离自己,可是她小臂上的纱布,让他的无力感也越来越强。 那时找到她,她像受惊的小兔无助蜷缩。那一刻,占有的欲望被怜惜打败,如果留在他身边就是一次次的陷入危险,倒不如她平安活着。 一只修长的手抵住口鼻,俊美到近乎妖冶的男人站在一片血色中,天边泛起的微光不足以照亮他眼底的情绪。 “是这里吗?” 他问向面前的人,希望从他口中听到一句“不是”。然而事与愿违,那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有哀悼的悲戚。 叶修一阵头晕目眩,他闯进旅馆的大门,被那么多子弹洗礼过,整扇门连手扶的力量都撑不住。 他走进厨房,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终于在橱柜前听到一丝人呼气的薄弱声响。 拉开门,狭窄得难以置信的空间,居然藏着店老板一家三口。老板在开门的瞬间不顾一切地扑向叶修,男人为之动容,后退一步避开并让所有人都不许开枪。 “这里住过这个人吗?” 叶修按亮手机,笑靥如花的女孩出现在屏幕上。老板夫妻已经被吓呆,倒是他们的女儿在母亲怀里,眼神略有变动。 “你见过?” 女孩点头,“住在112房的漂亮姐姐。” 叶修神色一软,“你带我去。” 见叶修一行人并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老板夫妻两个人逐渐放心,但依然保持着警惕,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115房空无一人,除了地上淌开的汽水之外看着还算整洁。 温暖的空气中漫着淡淡的橙子味和血腥气,即便是气味良杂,叶修还是嗅出了妹妹身上的独特体香。 男人巡视周围,借着微弱晨光察觉到不对头,他一步上前,几滴血花正在窗下旁若无人地盛放。 就在这时,地下室突然传来东西倒塌的声音,他本已晦暗的眼神再次亮起,不顾保镖阻拦一个人冲向漆黑的楼梯。 “少爷!” 下面有没有人,有什么人,声音是不是故意发出的都未可知,他这么堂而皇之地跑下去,让其余的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跑。 地下室放着各种储备的食材和日用品。 一个箱子倒放在地上,封口已经不堪重力撕开。女孩瘦小的身子埋在一堆果酱瓶子里,身上盖着一层灰尘。 “唔唔......” 她的嘴巴被破布塞着,身体不断蠕动。叶修没有动作,而是他身后的人过去将女孩扶起来,撩开发丝之后,露出一张同样精致温雅但却陌生的脸。 那两个人眼中难掩失落,叶修却毫无表情。他听到女孩的第一声闷哼时就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妹妹。 “你是什么人?认得她吗?” 阿黎口中的布条已经被拿开,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前一阵发黑,扶着铁架子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是......她是叶微漾。” “你认得她?!”叶修抓住女孩衣领摇晃,“她在哪?” “她......放开我......” 察觉自己失态,叶修倏地松开手,退到了女孩两米外的地方。 “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是在楼上的......但是......” 女孩目光灰暗下来。 叶修往楼梯上看了一眼示意她上楼,女孩走过老板女儿身边时摸了摸她的小脸,这一摸让神色更哀伤。 “其实......”她站在空荡荡的115号房间门口。 “我之前收留了一个小女孩,但我没想到她是......” 她是来投奔父亲的,可路上遭到身份不明的人截杀,她侥幸活了下来,醒来后自己在满是尸体的集装箱里,贞妍是除了她唯一活着的人。 她一向很小心,只是对孩子才放松了警惕。可现在想想,或许自己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个Y谋,一个不足四岁的孩子,又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那种地方。 而叶微漾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当初自己身边没有带着贞妍,她绝对不会带上一个成年人上路。 “少爷,这边有东西。” 阿黎好奇,跟着叶修的脚步走,床铺几步之外的卫生间里,贞妍的小身子缩在浴室里,弓成一个虾子,仿若新生的巨大婴儿。 “孩子也不放过?” 叶修的手下对程焕的手段嗤之以鼻。 站在阿黎面前的叶修个子很高,她勉强从男人臂弯的弧线中朝里看去,不久前还靠在自己身边,装得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一具毫无温度的僵硬尸体。 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她感觉到生理上的不适,踌躇犹豫未几,还是小心翼翼开了口。 “那个......”女孩的声音吸引了所有目光,包括叶修的。 “这个女孩,是个杀手。” “那叶微漾呢?”叶修弯下腰,阿黎被他凌冽的气势压得不敢抬头。 男人线型清晰的唇轻动,“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也杀了她吗?” 贞妍身上的血和窗下的血颜色不同,这说明这里不止一个人流过血,时间也对不上。 阿黎回想起这两天的种种,几乎是摇头。 “不可能的。” “那个男人绝不可能杀她。” “为什么?”叶修抬起女孩的下颌,让她不得已和自己对视。 “因为,他应该......喜欢她。” ————分割线———— 凌晨有加更。 -- 54、逃(1500珠子加更) 叶微漾逃出了门,在他的指背不断蹭着自己侧脸时,她的心跳越发加快了。 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她又一次体会到。她爬到C场上,倚靠着旗杆的围挡大口呼吸,剧烈起伏的穴口,眼球都泛起血丝。片刻后,又如同突淋了暴雨的素花,浑身无力地滑倒在地上。坠落的身影在h沙中划下一道单薄苍白的弧线,也成了男人眼中明暗交错的风景。 沈初看准时机,趁着叶微漾不在走进来,哄着女儿去C场上看看那个阿姨怎么了,自己则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兀自点燃一根烟。 手指间冒出烟火气缭绕在四周,程焕的脸色比之前微微带了些红润。 沈初已经洗去了满脸的油彩,男人肤色黧黑,面容带着战火洗礼过的坚毅,一双眼睛在暗夜匍匐久了,微微一点亮光便熠熠生辉。 “你想我做什么?” 程焕开门见山,沈初并不意外他的直白,对于一个每天都过着刀口舔血日子的男人,他不相信会有人愿意不图回报的帮他。 “我马上就要离开。” “然后呢?”程焕薄唇紧抿,循着沈初的目光,回头看了眼身后的C场。 “你想不想有个可以见光的身份。” 程焕已经扶着床上的栏杆起身,单手插在裤兜里,锋利的两道眉梢动了动,深沉目光逐渐轻佻,一缕黠光淡淡落到沈初身上。 “长官,官匪可从来不是一家。” 痞气的笑容,让沈初想起早些年的自己。他也不催,只是看着窗外旗杆旁的姑娘,背对他的脸上,眼神狡猾。 “你如果不想把她让给别人,就需要有个能保障你的身份加持。” 果不其然,程焕的笑容淡了下去,就如同现在西天的阳光,一点点没落。 有些话点到为止,沈初有心收下这个男人,从旅店房间见面的那一眼起,他便觉得程焕眼中的光彩熟悉。 那是对爱意的极端自私和极端无私掺杂在一起的复杂情感,两种极致的情绪此消彼长,到最后还是要做出选择。 一根烟燃尽,沈初也出去抱回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叶微漾朝着他微微颔首,他目送女孩远去。 “程焕。” 这几天的氛围有些诡谲,程焕从没睡这么沉过。每次她想和他聊聊的时候要不就是有外人在,要不就是她洗澡完他已经睡了。在第四天,叶微漾终于忍不住,半夜时伸出手,借着夜光掐了掐他的脸。 还是没醒。 也许真的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睡得这么熟。 女人轻轻撅起嘴,投在墙上的侧影可爱乖巧。如果她这个时候低下头,盯着男人的脸看一会儿,会发现他的嘴角是微挑着的。 过了片刻,她终于止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程焕也在她呼吸平稳后睁开眼睛,眼底澄澈一片,哪有半点酣睡的意味。 “漾漾。” 男人用极小的声音叫她,微小到只能听到一点点气流摩擦声。 他就知道她总是坚持不住想要睡觉,这也每晚都给他创造机会,让他能闯进她的梦里。 “嗡——”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冷不防震动,男人瞳孔骤缩一下,立刻爬到床上闭眼装睡。 不过幸好,手机只响了一声,叶微漾还没醒,还窝在他的臂弯里,嘴巴翘的很高,就好像刚刚不满的弧度还没消下去。 男人咬住牙根,闭了闭眼,小心翼翼地抽出她环上来的手臂,蹑手蹑脚迈下床找手机。 他们住的房间是沈初为他们准备的营房,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稍微一动就摇晃。他站到桌子前还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叶微漾睡着,才拿起手机查看短信。 划开屏幕的一瞬间,荧光照亮了他半个身子。黑幕正好将玻璃当作镜子,映出男人魁梧坚韧的身形,美中不足是顶着一头乱发,又作出猫一样的谨慎姿势,他一愣,又缓缓勾起唇。 走廊深而长,即便是在墨西哥这种干燥的沙漠气候中,也难得漫开一股清凉。 走廊的尽头是窗子,月光只落到窗下,程焕走进那片光里,如同涉水进清浅的小溪。 “夫人。” 莎拉已经有些日子没和他联系,做为一个合作过几次的雇主,如果叫程焕评价,他一定给她打五颗星,因为她结账快并且不矫情,即便有的时候过程有些自我发挥,也绝对是以结果说话。 除此之外,她的“善意”似乎太多了些。 “程先生,现在都在传叶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叶修也在前两天暂时返回叶家了。” 莎拉说完抿了一口红酒,她喝酒的姿态不优雅,甚至可以说有些豪放,程焕都能听到她吞咽的声音。 这个消息让他隐秘而又卑劣的念头再次死灰复燃,在这个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愈燃愈烈。 “夫人,十分感谢,但是——”程焕话锋一转,“您为什么要帮我?” 如果送他们出M国是因为要解决团蛇那伙人,那这两次情报则完全是在合作之外的,还有她给自己的那个玉扳指,那是非常非常珍贵的东西。 “程先生,你不该质疑我对爱情的尊重。” 莎拉语气忽然严肃,程焕被噎了一下,落了月光的颧骨上,泛开暗红的潮涌。 -- 55、他不是铁铸的枭雄,而是随意撩拨便会破 如果叶家人也认为叶微漾已死,那么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男人最近经常体会到喜悦的情绪,他是那么希望叶微漾能与叶家割离,让他不至于无颜面对父母的亡灵,也不用失去他毕生之爱。 他已经足够坦然地接受自己爱上叶微漾的事实。对美人的倾慕,并不是因为从游轮上她选择将最后一颗子弹浪费。而是在那个黑的几乎看不清五官的走廊,她拉住了自己。 从他杀死铁门后虎视眈眈的暴徒,他的身体便不受自己控制,可没人再比他懂这些话都是托词,若是他一直清醒,那把刀又怎么会停在她喉咙上。 那颗没射进他穴口的子弹只是压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是铁铸的枭雄,而是随意撩拨便会破裂的浮萍。 这个秘密,现在多了一个人知晓。 女人酣睡的娇颜恬静,她皙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辉光。男人手指轻轻触碰她的睫毛,粗糙的指腹,清晰的指纹,让她不悦地发出一声轻喃。 “嗯......” 带着睡意的喃语仿佛扔进热油中的火焰,一道难抑的烈火从腰眼燃起,一路烧到头顶。程焕凑近她,黑夜里的目光热烫灼人,腹诽她在梦中都能轻易将自己的欲火勾起,身体又很大方地褪去衣裤,胯间的性器一跳一跳,连青紫色的肉筋都看得到。 睡裙的吊带被男人勾起来搭在指头上,雪白的N肉露出来。叶微漾身上一凉,本能寻找热源,正好攀上他的手臂。 她的身体很软,柔弱无骨的小臂缠上他,明明纤柔无力的可怜,却也能如同密林深处的森蚺,一靠近便有毁天灭地的震慑力。 程焕眼底越来越暗,他无时无刻不肖想她的美好。底裤扯下来,露出两片肥美整齐的花唇,它们和主人一起睡着,在梦里尽情放松,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坏人觊觎上。 两条长腿左右掰开,像是他小时候在家乡湖边看过的莲藕,也有藕节特有的白嫩纤细。他贪婪地嗅着少女的体香,竟真的闻到似清莲的苦气。 含住花唇的一刻,小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她真是又小又软,放到口中几乎都要化开了。 程焕没有做过这种事,舌尖朝前探索着,模仿性爱的动作一下下顶弄入口,叶微漾终于在几下后醒来,看着趴在自己腿间的男人花容失色。 “你在做什么?!” 她声音都变了调,这让程焕更加兴奋。 “漾漾。”男人抬起头,窗外月光那么亮,亮到能照清他眼中的邪恶和兴奋,亮到能照清他唇上的莹亮。 他朝着她微笑,那抹晶亮便越来越浅淡,直至完全抿进去。他尝到了一点带着腥味的甘甜,似是在回味,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目光极尽痴缠。 “嗯......” 她睁愣的片刻,男人已经扑到她身前,他手臂上的伤已经长出新肉,那里痒痒的。 可现在,他浑身上下好像都有在愈合的伤口,全身都酸痒的忍不住。 忍不住挤进她的身体,最好能直接闯进她心里,像他第一次破开她的处子之身那样,将她的心也夺走。 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圆润而炎热的冠头也抵住她的腿心。叶微漾彻底清醒,努力交叠双腿想离开他的控制,可箭在弦上的男人怎么能不发。他握住她的膝盖,动作却不像过去那么暴戾,反而耐心地亲吻她的耳根。 “唔......” 因为干燥而有些粗糙的唇瓣,碰在柔嫩的皮肤上释放了一层电流。他身下的巨物胀痛的厉害,那些缠绕着柱身的血管在与她贴合的一刻有了自己的生命,它们也叫嚣着最本质纯粹的欲望,和程焕抵抗着,要以掠夺的姿态进入这具身子。 “漾漾,漾漾。” 他叫着她的名字,每一声都饱含期待。叶微漾只顾喘息,他试探X地挺了挺身子,冠头倏地嵌进去半个,许久未曾进入过的穴口一下被撑开。 只是被含住了半个头,就已经感受到了蚀骨的舒爽。 程焕仰着头,喉结性感地耸动了几下。肌肤镀上金属的光泽,穴口的死神尽情舒张欲望,在这一刻看得更清。 “漾漾,放松。” 她的两条腿紧紧夹着他的腰,他吻上她的皮肤,游走到穴口含住娇点。 被含住的瞬间女人也失了理智,她还是分开了双腿,尽力容纳他缓慢的推进。 “嘶——” “又进到最里面了。” 两个深色囊袋贴着她的会阴,程焕开始使坏,他左右晃动腰身,阴精便如同一把铁杵,在穴道里搅动起来。 叶微漾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几下就搅出了水声。他特意抹了一点给她看,被恼羞成怒的小人儿打掉了手。 “流氓!” 女人装着凶悍,却扬着一张滴血的脸。 程焕化了心,腰身开始抽动,那四面八方的严密包裹夹得他喘不过气,温柔了片刻就重回暴虐本性,捏住她的腰,双手环握将人钳制住,一下下,结实如打桩一般撞击宫口。 他突如其来的发狂让她心悸,可是她已经没办法在程焕面前掩饰自己身体的愉悦,她尝到的滋味越是多,体内就越是有一股欲望向外求救,只有他身上的火能熄灭她迷人的溪流,只有她的甘甜能解他的渴。 男人卖力挺动腰身,腰后挤出两个性感的腰窝,小腹鼓起一块块狰狞嚣张的块垒,他每向前疯狂地撞一下那脊背上的轮廓就努起一次,如同一张疯狂尖叫又极度畅快的人脸。 “啊!” 女人弓起身子,幽闭的通道被撑得大开,单薄通透的一层穴口,含着青筋叠叠的狞物吞吐。血红又柔软的嫩肉不遗余力地将入侵者包裹,它们本该拒绝它,保护自己神圣的纯洁不被侵犯,可事实却正好相反,它们都叛变了,也放纵了,反而紧抱住他讨要愉悦的厮磨。 程焕垂下眸子,在她半开的檀口中看到盈着水光的小舌。 心头一动,手穿过她的后背将人抱起来,两个胸膛贴在一起,心跳声都互相应和着。 “漾漾,叫叫我的名字。” 叶微漾摇摇头,她只听到一个“名字”,就下意识含含糊糊喊出他。 “程焕......” “嗯......” 她娇娇的气流扑到他穴口,气氛和情绪都正好,他狠狠向里撞了几下,臀肉打的鲜红,一股股炎热的白浆冲进宫口。 -- 56、“留下来,好吗?” 小屁股盖上一个与它不搭的手掌,男人常年累月的用枪,还有冷兵器搏杀,整个手的皮肤都是粗糙的,手心还有厚厚的茧子。 可叶微漾不同,她的肌肤娇嫩,是躺在十几层垫子上也能感受到一颗豌豆刺痛的娇嫩。程焕回忆着母亲为他讲过的童话,笑的有些傻气。 ——和他身下依旧插在她身体里的东西气势完全不同。 “嗯......起来。” 叶微漾趴在床上,这是第二次了,男人将她翻了过来,从跪着到完全趴着,她浑身的关节都像碾碎了似得,连抬抬小指头都做不到。 “不起......” 女人愣了一下,身后的声音充满餍足后的喘息,低低的鼻音。可是她听错了吗,居然还有点撒娇的意味。 程焕从未喝醉过,他不迷恋酒的辛辣,烟也只是伴随血腥的调味剂。 可就是这具身体却有种神奇的力量,她的体香是春药,她的津液是鸩酒,就算知道这一生只能尝一口,他也不想放弃。 他舔着女人的背,淋漓香汗都进了他的肚子。两次射进去的精液一点都没浪费,一双灵气鹿眼湿漉漉的望着窗外,小肚子的酸胀让生理泪水都流出来。 “漾漾。” 程焕直起身体,深埋在她体内的阴精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摩擦内壁,她不由发出一声诱人的嘤咛。这一声让他咬了咬牙,伤口绷得疼痛,额角的筋条也暴起清晰的凸起。 “留下来,好吗?” 刚刚略带玩笑的语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他认真又沉稳的呼吸。 “好吗。”这两个字从她回来之后就经常听到,程焕的变化让她无所适从。答案本该是显而易见的,可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难以回答。 而他紧接着又像急于知道答案似得抽离了她的身体,将她翻过来。 猩红的j身冒着热气,前端挂着一点白灼,微微摇晃身体,便落进床单里。 没有阻塞,炎热的精水如泄洪一般涌出,在她腿间流淌的很壮观。 看到叶微漾闭着眼睛,程焕眼中的希望落空,那是一团火焰澌灭的过程,又快又寂寞。 “睡吧。” 拇指在她眼尾抹了一下,光着身体下床洇湿了毛巾,把她身上的汗水和精水都擦干净,然后又用凉水冲洗自己依然硕大的雄风。 叶微漾听着水声,思绪渐渐清明。她坐直身体,私处的酸疼无法忽视,面色不由得一红,又很快恢复如常。 程焕出来时看到她坐着愣了一下,叶微漾视线看遍他全身,又刻意忽略他双腿间垂着的睡龙。 “程焕。” 男人屏住呼吸,像是等待宣判的罪人,忐忑的在心里自我评判曾经犯下的罪孽,一边忏悔一边希望她能留情。 哪怕是可怜他。 然而。 “我想回家。” 程焕闭上了眼睛,这是他逃避情绪最好的方式。一瞬间红热的眼眶,如多年前的傍晚,他被人带离家园时的绝望。 “睡吧,明天再说。” “我说我要回家。”叶微漾抬起头,眼里波动着泪光,却无意看到程焕的眼下早已湿润。 可她今天打定主意和他刚到底,就是不肯低下头。 “我们明天再说行吗?就明天一天,晚上我一定——” 伤已经无大碍,明天是离开军营的日子,沈初当时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大抵叶微漾也能宽限他一日。 “再给我一天。” 她终究是心软了,负气躺倒埋进被子里,小鼓包一耸一耸。 程焕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想起另一个童话故事。 不知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能让人失忆的药水,或者时光重来的胶囊。 要是有就好了。 “今天就走吗?” 沈溪穿着小花裙子,在颜色y朗的军营里别具一格。 她今天头发盘在了头顶,叶微漾望着这张秀气的小脸,目光倏地柔软。 “要走了,还会再见面的。” 沈溪点点头,几米外的温柔女人侧身蒙着晨光。小姑娘看到妈妈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朝着叶微漾勾了勾手指。 “阿姨。”叶微漾身子压低,沈溪踮起了脚。 “你脖子上面这块,是不是叔叔亲的呀?你挡一挡。” 轰——叶微漾脑袋里好像爆了一颗核弹,小姑娘说完面不改色心不跳,倒是她脸上撞了一个大火球。 “谁告诉你的?” “妈妈呀。”小孩比了个大拇指,朝着母亲跑过去。女人看到叶微漾在看她,还朝她笑了笑。 楼房另一侧的拐角站着两个男人,当两人指尖的香烟燃尽了,便是程焕离开的时候。 “还有三个星期。” 沈初在提醒他当初给程焕的考虑时间,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嗯。”程焕淡淡地应着,在墙上捻灭了烟头。 “祝你心想事成。” 最后沈初说了句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话,程焕没觉得有多惊讶,毕竟能闻到同类的味道,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沈初目送着两人的车子消失在晨光熹微的h沙里,沈安安摆脱了女儿,从丈夫身后抱住他的腰。 “大哥,你说他们会在一起吗?” “会的。” “为什么啊?” “第六感。” -- 57、“漾漾,你喜欢爱琴海吗?” 临着河的房子,h沙堆成的山脊间流过生命力超群的河水,昨晚一场罕见的大雨让水有些浑浊,这对程焕来说,是唯一美中不足的。 他没有家人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一路开过来只要路过民宅便将车速放得很慢,观察自己从前未留意过的人间百态。 晾晒衣服的妇女,手中五颜六色的布料团成不规则的形状,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在家门口搔着卷发的男人,衬衣的花纹被汗水腐蚀多年,已经看不清原本走向;被阳光晒出一身油光的孩子,满不在乎地将他年轻的躯体当作自豪的本钱。 “程焕。” 叶微漾轻声唤他,妩媚的眉目间带着担忧的神色。 昨晚那场谈话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即便是有,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漾漾,我去买点药。” “算了,我去。” 男人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叶微漾走进药店,一层薄薄的玻璃也足够让他不安,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女人半分。 叶微漾站在柜台前,盯住一个小盒子,她微微侧过身,不想让男人察觉到她的异样,小声叮嘱售货员将它分开装。 她刚刚迈出门,程焕立刻到她面前,将她拉得很紧。 “我们进去,老板已经把东西买好了。” 女人不解,她扭头看着他,程焕似乎是有些急,直接把她抱起来跑过马路,随着一声“吱呀”又穿过明暗不定的走廊,最后到了一个有食物香味的房间。 是餐厅。 程焕包下了整间旅馆,也包括餐厅和厨房。老板喜欢这种大方又事少的客人,能服务一个人就能赚到客满的钱,他的脸上堆着好几条褶子。 “你可以走了。” 程焕下了逐客令,冷冷的,老板带着笑容退出房间,将房门关得很紧。 调料的味道让叶微漾想起家里的晚餐,不知道她离开拉斯维加斯这么久,妈妈怎么样了,那个被父亲疼爱了半生的人早就禁不起一点折腾。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目光里骤起一条光影撕裂的疤痕。 她低着头的时候,程焕已经去洗菜了,他动作生疏却不笨拙,黑色T恤因为包着强壮到魁梧的身材显得有些紧绷,双臂用力的时候堆起的肌肉像山峰一样坚硬可靠。 与他相识至今,除了厮杀便是逃亡,他用一双用惯了刀枪的手拿着蔬菜认真清洗的画面很违和,叶微漾几次闭上眼睛,不想承认看到的是真的。 “我妈做饭很好吃,所以小时候我从来不挑食。” 程焕贪恋美色,放蔬菜进锅的时候被烫了一下。 “嘶......” 叶微漾始终不回答他,他却不恼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叫她帮自己。 “你可以帮我炒菜吗?我要给鱼去鳞。”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她还是从他手里接过了勺子。在身体交错的瞬间,男人平静的目光波动了几下,如释重负般,喉结滚动着吞下酸楚。 如果叶微漾拒绝了他,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两人背对背站着,一会儿女人的身后就飘出鱼的香味。 她锅里的青菜早就装盘,素净的小餐桌被擦得很干净,上面有时光赋予的瘢痕。尽管极力阻止,还是让她想起了家。 “我是私生子。” 叶微漾吃着米饭,听他这么说抿住唇不再动。 “我妈是陪酒的,她被我爸包养了,因为他想要个孩子。我妈不想再被人揩油,就把自己的下半生搭给了他,后来生了我。” 程焕垂着眼睫,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 “我爸不喜欢她,只喜欢我,他希望我能继承常家,把那个来路不明的人赶下去。” “来路不明的人”即是指她的父亲,叶微漾知道,所以放下了筷子。 时至今日,她都同情程焕和他的母亲,可是黑道上的事又有谁能分清黑白,谁不无辜,又有谁不可恶。 “他们死后我被送到了墨西哥,第一任养父母还算不错,但是他们死在了毒枭的枪口下。我装死,在一群尸体里藏了两天,不敢睡觉,因为蛆虫会爬进耳朵里。” “尸体要扔进一个大坑统一焚烧,我踩着死人爬了出来,偷东西的时候被地下狩猎场的人抓住,我杀了‘猎人’跑出来,进了组织。” 每一件都骇人听闻,他却轻描淡写,将那些地狱般的生活一笔带过,说得事不关己,清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似乎想让她了解自己,又不想让她了解的那么多。 叶微漾凝望着他的眼睛,那些压抑着,装作漫不经心的声音透着沙哑,全都化作眼底和暴雨相拥的Y云,和对幼时浓郁的眷恋。 “你想要回属于你的东西吗?” “以前想。”程焕很轻很慢地摇头,“但现在我想要你,你会跟我走吗?”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蛛网一般的血丝越来越强烈,而她不回答。 又问,声音已经有哭腔,“你说过你的生活,这是我的生活,全部了,我们算是了解对方了对吗?” “别说了......” 叶微漾抱住头,抵在桌子上的手臂拼命用力,手肘磨开和眼尾同样的红晕。 “漾漾,你喜欢爱琴海吗?” 程焕扭过头朝着窗外,有一块广告牌立在山头上,这面窗子正好能看到它的全部。 不知哪年哪月贴上去的,也不知道上面的电话还能不能打通。画布已经发h,蓝顶白墙的房子也变了该有的颜色,线条被风蚀的和背景人物融在一起,不怎么好看的一幅画,却足以让程焕痴痴望着。 “我们可以去爱琴海生活。” “等你生下孩子,他哪也不去,就陪在我们身边。” “我有很多钱,不会让你受苦的。” 声音哽咽委屈,他借着吃东西掩饰自己的鼻音,可眼前的饭菜终究氤氲成一片斑斓色彩,泪水一滴滴落在桌子上,口中的饭只能伴着苦味咽下去。 “别离开我,他们能做的我也可以。” 女人肩膀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她咬着唇也无法阻止呜咽冲出封锁。 面前的鱼凉了,炎香掩盖的腥味在温度散去后强烈了起来。她胃里一阵翻涌,捂着嘴冲到水池边。 ————分割线———— 凌晨有加更 -- 58、“你想要这样的孩子吗? Fцтαχs.c “怎么了?!” 程焕立刻跟着她到水池边,叶微漾捂着穴口呕吐不止,眼泪淌了满脸。 幽邃莫测的目光落在她背后极有重量,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叶微漾眼睫颤抖,眼神略微慌乱。 “我闻到醋味会不舒服。” 程焕眼睛暗了下去,他还以为她会说实话。轻轻“嗯”了一声,扶着她坐回椅子上。 这一餐吃的很压抑,她忘了自己是怎么把那碗饭吃下去的,只记得过程相当痛苦。 回到房间之后她和程焕说自己要喝果汁,能买到的地方只有几条街以外的超市。 程焕是不会拒绝她的。 果然,男人看了她一会儿,眼中露出若有似无的深意,还是拿上车钥匙出了门。不消多时墙根传出一阵发动机的噪音,她从窗子里看到程焕的车开远了。 藏在衣服里的小盒子拆开包装扔到床下,她在卫生间里鼓捣了一会儿,盯着液体逐渐漫开。 这场景是第二次出现,她甚至恍惚了一下。之前那一条因为她自己做贼心虚,听到阿黎敲门就吓得手忙脚乱。 而这次没有人再打扰她,她静静看着那个小窗口,从一条线变成两条线。 张开嘴,“啪。”验孕棒掉在地上。 天旋地转,自己的身体她早有感觉,可确认的一刻还是无法接受,默默扶上小腹,这里竟然真的有了一条生命。 她该怎么向爸爸解释,这个不该出现的,叶家仇人的孩子。 女人呆愣了一会儿,捡起验孕棒往窗口走想要扔掉。 “咚!” 可房门却突然被撞开,男人来势汹汹,几乎一步到她面前夺走了小卡片。 程焕看着那第二条线,眼睛被血丝网罗得像刀割那么疼。他想笑,也想哭,震撼和狂喜让他变成一个疯子,使劲亲了亲她的脸蛋之后,微微下蹲揽住她的腿将人抱起来。 叶微漾吓得惊叫,转眼已经到床上,他动作无比温柔地放下她,手臂甚至还托了一下她的后背。 “别动,让我和他待一会儿。” 叶微漾咬着唇,羞涩似火,烧得娇颜酡红。她平躺着,不敢看他。一只有鲜明温度的手掌钻进她的衣服,轻柔落在小腹上。 再然后是他的唇,除了吻还有灼热的呼吸,热量顺着血脉一直传到她穴口,在某一刻起到了迷药的作用,双臂顺着酥麻感攀上了他脖子。 “漾漾。” 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儿,没有耳朵也没有嘴巴,但他确确实实是父母离世之后第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他想去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有女人和孩子,他便是有家的人了,不必再颠沛流离,细数生命的倒计时,逃开注定却不干的结局。 “我的孩子” 程焕趴在她肚子上闭上了眼睛,叶微漾能看到他紧阖的睫毛,缝隙间镶着很多闪亮的碎屑。那些光芒像是礼服上的宝石,刺眼又繁乱,轻易将她带进一个自己无法理清的世界,会随着他的嬉笑哭泣而变换悲喜的世界。 他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眼睫也不再兴奋地抖动,他快睡着了,双脚已经踏在柔软的云上。 然而叶微漾突然开口说了句话,他没听清,只是下意识跟着心疼。 “什么?” 叶微漾叹口气,又重复一遍。 “你想要这样的孩子吗?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 程焕心里“咯噔”一下,他蹙起眉心,痛苦地抓住了头。 女人转过身,抱住自己。 “他不该存在,我也想要,自己的家。” 阳光几经辗转,终于恩赐一般落在地板上斜斜的一方。程焕一直期待的亮堂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一团煞风景的乌云就越过山脉到他们的头顶,雨水浇灭了跳动的火苗,它挣扎着,和爱得难舍难分的大地绝望拥抱诉说不舍,最后还是惨叫着结束了生命。 叶微漾睡着了,小东西的存在让她越来越懒,他有点怨自己,这种变化他早该发现。 雨水稀稀拉拉落在窗前,玻璃上一道道水痕,像极了哭泣的人脸。 对面的小店里亮起了灯,透过水滴的灯光迷离暧昧,盯一会儿眼眶会发涩。直到下颌积聚的泪水被雨气沁的发凉,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某个预示。 男人撩开被子,露出缩成一圈的小身子。 睡着的女人毫无保留地展示少女的稚涩与美好,她比初见时更瘦了一些,长发搭在脸上,手臂环着双腿,那么楚楚可怜。 程焕闭上眼睛,漆黑的世界容易和回忆相连。他回到了那个与她初见的走廊,她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洗脸,而那个世界的“他”则目光Y恻地推开大门。 他想拦住“他”的去路,告诉他不要这么做,两个人不该有这样的开始。 但是他的身体在另一个自己身上穿过,无情扑了空。他眼睁睁看着叶微漾拉着一个随时想要杀她的人,作为一个旁观者,竟是那么惊心动魄。 然后他睁开了眼,眼前的玻璃在夜幕上凝着清晰干净的水点。 雨早就停了,他以为的回忆只是一场梦。 或许他刚才还是说了大话,事实上他无法脱离现在的身份,也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她跟着自己只能是流浪。 片刻后他释然了,从身后抱住她,将人牢牢扣在怀里。 最后一次,漾漾,最后一次了。 -- 59、“好好保护他,别让我白来一回。” “程焕,我可以,让父亲不再计较你做过的事。” 程焕掳走了她,却未真的要了她的命,她认为事情还有转折的余地,所以面对端着餐盘进来的男人,说得很虔诚。 男人把餐具一样样放在桌子上,撩开她鬓角的头发掖到耳后,叶微漾依然倔强地抬着头,面对这样一双天真的眼睛,他不用犹豫,就选择了骗她。 “嗯。” 但他知道,叶景庭只需要女儿,那个男人会杀了他和他的孩子。这个结果不取决于叶微漾的生死,而是他抱了杀心,留着一个被仇恨浸透多年的人,无疑是个不稳定又恒久的隐患,叶景庭不会允许自己每天在家里睡觉还要锁门的。 可叶微漾显然并不这样想。 程焕低着头自嘲,他们真是像,他以为她会和自己离开,所以拼命想让她忘记自己的家;而她以为叶景庭会留下他的命,所以劝说自己会让叶家放了他。 这是两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事,只有站在对方的角度,才能知道自己那么愚蠢,他们都在自己所筑造的臆想中陷得很深。 “好喝吗?” 叶微漾点了点头,汤很好喝,是真的。 “我早晨熬的。” 这对话有点像普通的夫妻,让叶微漾那句“谢谢”没能说出来,因为说了会显得很奇怪。 程焕吃饭快,他手里拿着一根烟却没点燃,看了一会儿又放回了烟盒里。 等女人吃完了,他从椅子上坐到床边,两条长腿随意往前伸着。他还穿着那件黑T,后背出过汗有g涸的白色印记。手臂上没有再包着纱布,一条新鲜、粉红的疤痕在蜜色的肌肤中很刺眼。 他轻轻摸挲她的肚子,想象一点点大起来的样子。 目光在体温的浸润中逐渐柔软,积年累月的浓云慢慢消散,露出原本清可见底的水潭。 男人不知道孩子要多大才会动,或者那个时候小家伙还在不在。当叶微漾期待的眼神一点点落下帷幕时,他不得不将平衡的氛围打破。 “漾漾。” “你刚才的意思是要我和你一起回家吗?” 程焕一瞬间变了一副面容,他压近她,笑容促狭。 叶微漾心跳有片刻暂停,然后又像是跑了很远的路一样剧烈跳动。 她没说话,就是已经默认了。眼神在躲避,但这次是因为被人窥见心事的羞赧,程焕突然笑出了声。 什么结局都不重要了。 他捧起她的脸蛋,鼻尖磕在一起。 “好好保护他,别让我白来一回。” 叶微漾不懂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可程焕的话却让她心跳混乱。 不只是这句话,他此时的眼神深邃悠远,和初遇时一样,有着能将人吞噬的黑暗,和昨天那双闪着期望光彩的眼睛已经差得很远。 “可以吗?” 怀里的人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他有点不敢看她,生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不耐和厌恶。度秒如年,当时钟的声音成为一种酷刑,毛绒绒的小脑袋终于上下动了动,扎着穴口很痒。 这天晚上他们睡得很早,天还没有黑就躺在了床上,厚重的窗帘无形间把时间拉久,程焕从叶微漾身后抱着她,两个人呼吸平稳的像是睡着了,却都睁着眼睛。 程焕看了叶微漾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他推了推睡意朦胧的姑娘。 “我去给车加点油,很快回来。” 走到门口,身后窸窣声越来越明显,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女人正扶着床起身,腰上的被子落在了床上。 四目相对,都定定地望着对方,两道视线中多了些温度。 “漾漾。” “等着我。” 其实他前天没有开车出去,只是绕着旅店转了一圈就停在了后门。他把叶微漾留在房子里一个人去加油,从这里到边界线,还有很远的路。 只要过了那道线,她的身份就会变回叶家的大小姐,而他依然是生活在黑暗里的杀手。两人的命运因为一场仇恨牵连,但他本该瞻仰她。 从程焕离开,叶微漾就没再睡着,她预感到了什么,激动和心慌,空气似乎都在灼烧,让她坐立难安。 一切的种种都在说明程焕要送她离开了,她会回到拉斯维加斯,甚至回到老家,当年叶家和常家掀起腥风血雨的古城。 她可以说服爸爸不再和程焕计较,当年的是非,不该让他承担。 至于孩子...... 摸着小腹,男人不在,她可以尽情施展一个母亲的爱意。想着可爱的婴儿,她根本无法做到了结亲生骨肉的生命。 -- 60、礼物 贞妍的尸体被人找到时在一个垃圾坑边上,那里被太阳晒的臭气熏天,他们的人再晚去一点,她就会被推进垃圾堆里,和流着脏水的垃圾一同变成黑烟。 萨米脸色不甚好看,自从他沾上叶家之后还没有一件事合他的心意。 贞妍是他买回来的,一个被完全洗脑又不容易引人怀疑的杀手。她就像是一个有生命的暗器,只是现在这暗器成了一摊快要腐烂的肉。皮肤泛着死人独有的青,像在脸上蒙了一层石灰那般颜色漂浮,尸斑将原本的模样都遮得看不清。 喉咙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腐揉穴1引了蚂蚁,遭到啃噬后断口上尽是絮状的痕迹。他皱了皱眉头,随之又矛盾地笑了。 虽然他有点心疼贞妍,但是换来的结果值得。 “带走烧了吧。” 小女孩的尸体被扔进一间圆形的石头屋,升起的黑烟带着一股温吞吞的甜味。 沙漠苍凉又单调,暗色的仙人掌死气沉沉地立在一片孤绝的风景中,它们的暗淡无法让人联想到生机,更像是一排排g尸。 两边是不见尽头的滚滚h沙,很像沙子做的海。程焕出生在海边,他记得最开始有记忆的那座房子,门口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上面总有扫不干净的沙子。它一路通到海边,走在上面如果不穿鞋会磨疼脚掌。 后来母亲带他离开了那里,因为父亲的原配夫人找到了他们。那个女人也有自己的情人,她们爱得轰轰烈烈。所以她不仅没发火,反而很高兴能将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打发出去。 在她的建议下,她们搬到了治安更好的地段,之后她就再没出现过。 他无法理解这种畸形的夫妻关系,或许现在想想他没长在父亲身边是好的,要不然可能会变成自己厌恶的那种人。 “刹——” 面前有只小蜥蜴横穿马路,它被飞速驶来的车吓呆了,立在马路中间如一个标本一样呆愣。 程焕赶紧踩了刹车,下车确认小蜥蜴还活着。他不是有爱心的人,可也许是因为他们都不值一提,让他突然有了对弱小生命的垂怜。 蜥蜴的生命掌握在他手里,他大可以不管不顾地撞过去,开出几百米之后除了染血的车胎,连他也会忘了这个小东西。 就像他在叶家面前,也如同一条蜥蜴。 今天他会带着叶微漾穿越边境线,将她送回她来的地方。然后叶景庭会杀了他,将他的身体埋进泥土里,或者随意变成一缕薄烟。 这结局替换了原定的孤独终老,又因为昨天叶微漾的桃色面容和羞涩目光让他坦然很多。 回程的路上,程焕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目光随意落在路边的某样东西上。看到一家五颜六色的商店,眼神才渐渐有了光。 儿童服装店,粉嫩的小裙子带着翅膀,他从这件衣服上幻想出了孩子藕节似的纤细手臂,白皙脆弱的皮肤,还有一双神似叶微漾的大眼睛。 她会穿着这件衣服跑向他,然后他像在那个梦里一样,只是一个可以被穿透的影子。 他没做过父亲,一个新手爸爸不想给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当一个人无知时总是想做到十全十美,即便是程焕也不能免俗。所以他让售货员每个尺码的衣服都拿了几件,从出生到十几岁,有男有女,这是他为数不懂能想起来送给孩子的礼物。 这可能是他唯一能给孩子的礼物。 几辆车子在他仔细挑选衣服的时候从门口驶过,他太专注了,没有看到被白油漆涂了的车牌。 付了钱把每件衣服都叠好,放到后座上鼓鼓的一大包。 叶微漾听到刹车声,立刻坐起身,窗帘拉着,床底下很黑,她绷着脚尖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自己的鞋子。 她打开门,已经听到脚步的走廊里却并没有人,脸上带着疑惑准备回去,走廊和应急通道的拐角却慢慢走出一个人的剪影。 一股寒凉从脚心窜到头顶,她抱住双臂,摸到两侧突兀清晰的小疙瘩和汗毛。 那个人,他怎么是背对着自己的呢。 在这样一条采光不算好的走廊,出现了一个举止诡异的人。但很快她就知道了,那人慢慢转过身,高大的身子前还抓着一个孩子,是老板的儿子。 昨天他们吃饭时曾经闻着香味不好意思地立在门口,她还招呼小男孩让他过来一起吃。 可现在,他眼里含着眼泪,一侧脸上沾着飞溅上去的血液,眼里都是。那血太新鲜了,还在流。 “你是什么人。” “咔哒。”叶微漾说完给手枪上了膛,金属的声音,在走廊里震荡许久。 “叶小姐以为我是谁?” 那个杀手慢慢走到光线下,当紧张逃窜的尘埃安静下来,她才看清他是谁。 “你是......” 这个人她好像见过,当初去选保镖的时候。 “好久不见叶小姐,我们主人想请你出去。” 这哪里是请,枪口又往孩子的太阳穴陷了一点儿。 叶微漾妥协了。 “行了,我走,放开他吧。” ————分割线———— 凌晨有加更。 -- 61、“去告诉你们当家fцтαχs.com 叶微漾把枪甩到一边,那人终于松开了小男孩,孩子倒在地上已经吓傻了。 沙子上的温度一夜都没有散净,太阳又出来了,马上就会赋予新的热量。 她睨视着地平线,平坦的一条不见人回来,程焕明明说他只是去一会儿。 一股委屈的情绪漫开,叶微漾自己还没有察觉,她已经将程焕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在责备。 萨米在车里坐着,他在叶微漾的眼神里看到缱绻的情绪,嘴里叼着的烟掉在腿上,把裤子烫了个洞。 从贞妍给他传来的情报里只听出程焕爱上了叶微漾,毕竟一个出色杀手,正常情况下是不能接受听别人的话的。但现在看来,那小丫头年纪还是太小,如果她能多活几年,一定会主动告诉他,这两个人的感情并不是程焕的一厢情愿。 “叶小姐。” 萨米向她低了低头,和那时相见时一样谦卑,只是他眼里病态的仇恨和贪婪太过明显,声音里的得意也掩饰不住。 “你要做什么?” “叶小姐上车就知道了。” 他说得客气,可身后的人却狠狠推了她一把,直接将她推进后车厢。 进来后她才看到,整个车厢的窗子都被铁栏杆严密地焊死,闭塞的空间男人进去都会拥挤,这是为她订做的牢笼。 有点不对头,越往前开人越少,旅馆对面的商业街大多上着卷帘门,只有再往里,都看不清招牌的地方,才有人在活动。 整个旅馆周围像是一片禁地一样,没有人踏足。 “这里怎么了?” 终于有个人出来,还不等程焕走到面前他便跑了,就像见了鬼。 男人倏然压低了眉梢,一道汗水染着阳光流过眉心的折痕。 他跑进旅店,只看到走廊里还在发呆的男孩,还有慌张过来寻找儿子的老板。 “怎么了?” 老板开始不敢说话,就连儿子的嘴也捂住,可最后程焕发了火,他忌惮面前的枪口,心一横还是交待了叶微漾是怎么被掳走的。 程焕只感觉到阵阵晕眩,眼前黑了一会儿,只能扶着墙支撑住身子。等他睁开眼,那对父子早已经离开。 阳光将视线灼烧至摇晃,他在滚烫的沙子上行走,冰冷的血液却将他冻僵。 终于,他在门口找到萨米留给他的标志,是一只风g的耳朵,断口利落干脆肌理清晰可见,说明动手的人有着病态的细致,将处理尸体当做完成一件艺术品。 转过来,上面还带着耳钉,且样子有点眼熟。 ——是他当初雇来帮自己骗过叶家人的杀手。 耳朵后面连着一个铁盒子,程焕皱着眉抽出里面的手机,手机里只有一个视频,是萨米提前录好的。 “我的兄弟。” 萨米笑出h牙,他移开身体,露出身后空空的水牢。 “想要回你的女人吗?去找你的死对头叶家人,让他们拿你来换。” 最后屏幕上出现一行字,上面的地址是组织在墨西哥的大本营,也是他最开始待的地方。 程焕挑了挑眉头,眉尾的脉搏突突跳着。 萨米恨透了自己,而作为杀手头子,那个最大的孙子,处心积虑将叶微漾带走,不过是恶趣味地想看看他是否会用自己的命去换她。 他知道如何让自己痛苦,又如何受到更多的折磨。所以要他和仇人合作,眼睁睁看着命运被叶家人支配,将自己的生命当作筹码。 可萨米算错了一件事,那便是他一点都不挫败,本来也没有机会参与她们的未来,这条命谁来拿都一样。 身后,沙土尽情勾勒着风的姿态,枯死的树叶如漂泊无依的旅人,随风流浪在大街小巷。 男人坐进车里,厚重的靴子扬起一阵沙尘,拖出沈初送给他的冲锋枪,认真地换上弹夹。 凝视后视镜里的自己。 被风沙染的发h的t恤,附着油光的蜜色肌肤,薄薄的眼皮遮着一双充斥血红的双眼,唯一不变的,是眸光里暗藏的锋利。 “呵,妈的。” 他早该听叶微漾的,送她回家才对。 沙漠边缘的最后一座房子,入夜后温度凉了几分。叶微漾扶住肩膀朝窗外看,那些房子都黑着窗,不见烛火炊烟,毫无生气。 她有些专注,往前多走了些,看着她的男人便拔出了手枪,警惕地提醒她后退。 叶微漾冷嗤了一声,退回桌子前。 “咕。” 肚子叫了一声,到底是大小姐,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这样有些难堪。但也只是一晃,她面色就恢复坦然,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担心。 她确实是饿了,这些天胃口格外好,可能是肚子里的宝宝需要营养。 偷偷护住小腹,心跳在摸到孩子时强烈了一下,她不敢怕,唯恐孩子感知到自己的情绪一同受苦。继而又想到程焕,他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思绪混乱飞舞,她低下头,身侧的小窗子里是山坡的剪影,银河静静淌着,今晚的夜光很明亮,那点不同寻常的闪光也融进星辉里。 程焕看了基地一会,眉心压得越来越沉。 不大的房子围满了人,他们整齐地排成队,背靠围墙面朝野外,诡异中透着滑稽,如果伸开手,大约彼此间还能碰到。 萨米真是,像是小孩子玩游戏,但确是最好的防守方式。 男人收起望远镜翻身躺在地上,额发随意朝后摊着。略带凉气的风掠过身体,而身下是温暖的。 今晚的星空很像他和叶微漾表白那晚,只是他无法替代她的家人,这世上也没有能让时光回退的胶囊。 基地密不透风,很显然他进不去。盯着夜幕看了一会儿,逐渐压低的星星连成一个阵法,沉重得仿佛要将他吸进去。 闭上眼思量未几,嘴角勾起一丝与绝望目光相悖的狡猾。 叶家人还没找到女儿,怎么会离开墨西哥。他太了解叶景庭,这么多年,他就像那个男人的蛔虫一样懂他。 两条平行轨迹延伸至城市的另一端,那片璀璨的灯火,是他围绕躲避的核心点。 叶家在墨西哥的居所,这里并不是他们的主要势利范围,和拉斯维加斯的比起来不过是个稍显贵气的庭院。 程焕开到门口,车子熄火的动静惊动了最外面的几个光点。 有人走了出来,但不会是叶景庭或叶修。随着一声金属磕碰,两个射灯将门前照得如同白昼。 “什么人?” 程焕眯着眼睛,微扬着头神采不羁,他拆下枪和刀扔在地上。 “去告诉你们当家,说程焕来了。” -- 62、“她怀孕了 Fцтαχs.com 程焕的眼睛适应了强光,他瞳孔针缩,锐利地搜寻周围,院子里停着一辆后车窗有窗帘的车,随即目光一动。 “去叫叶景庭吧。” 打头的那个一愣,程焕这个名字已经足够让人惊骇,他又是怎么知道家主偷偷来了墨西哥。 他的到来如同一个惊雷,将原本平静的院落炸响。老远处的房子里没过多久走出一个男人,挺拔的身材疾如风的步伐,离得越近,和叶微漾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越清晰。只不过略长的额发微微挡住一点眸光,俊朗的脸上多了不少硬气。 他身后还有一个,程焕看着那人目光一紧,手心有些发痒。 三个人终于面对面,忽起的一阵风撩拨起程焕的衣角,刘海在眼前晃动,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光芒忽明忽暗。 “漾漾呢?她怎么了?”妹妹并没有在程焕身边,这让叶修起了疑心,他出门前特意把枪留下,因为怕自己忍不住崩了这狗男人。 男人伸出两只手,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武器,叶景庭静静端详他的模样,锋利y朗的面容和痞气的眼神的确神似他的父亲,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么可恶。 程焕见叶修问叶微漾,冷峻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暧昧的表情。 “她怀孕了,我的孩子。” “呯呯呯!” 赤裸裸的挑衅,愤怒的父亲瞬间举起枪口,朝着程焕开了三枪。 幸好叶修还有理智,他推开了父亲的手臂,三枪都打到程焕面前的地上,平整的水泥地面崩出一个大坑,程焕连动都没动一下,除了闪过眼中的火光,他平静得像一尊塑像,棱角分明的脸上短暂被照亮后又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态。 叶景庭对儿子的行为很不满,他第一次不计形象地狠狠瞪了叶修一眼,又负气似的叫过几个人。 “给我打。” 刚刚出来开门的人走到程焕身后,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内侧,程焕瘦削的颌线波动了几下,身体稳稳立着如同挺拔的青山。 那人恼怒地又给了他一脚,其他的人也一起过来。程焕见他们如此执着,只能呼出口气,自己主动跪下,承受叶家人的拳打脚踢,任由他们泄愤。 他躺在地上抱着头,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街头与人斗殴的瘪三。叶家人下手不算轻,却把他打得想笑,就好像叶景庭和他一样都变成了丧家之犬,明明恨自己入骨却不能杀,只能用低级的手段发泄。 然后他就真的笑出了声,那几个人觉得他的笑声瘆人,不约而同地都停下了动作,看着彼此有些发懵。 “你们是想听我说,还是直接杀了我?” 程焕坐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浮土,他一说话,嘴角渗出一道红色,手背抹了一下,顿时窜出一股血味。 “她在哪?” “萨米那里。” “呵。”叶景庭低下头,目光始终盯着他,压低的眼眉中充满了嘲讽。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 程焕也不恼,叶家父子说完这句话就返回了小楼。两边的人退开为他留出一条路,他按了按口袋里的东西,那是刚刚他一直紧抓不肯放开的,现在它似乎有着千斤的力量。 叶家的小楼里,二楼以上黑着,只有一层的厅里光线熹微。 程焕迈进去的一刻,好像这间偌大的厅堂感受到了外人的袭扰,一瞬间将灯火开得通明。而现实是,叶景庭正转过身,手从开关上起来,铁青的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 他看了眼面容不善的人,丝毫不理会叶景庭的仇视,毫不在意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他有意无意地瞥向钟表,发丝挡住了猩红不安的眼尾,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有多慌张。 “你有二十分钟时间。” “嗒。” 擦得发亮的茶几隔在他们中间,一把枪放在上面,将反光的位置挡住,正好湮灭了程焕眼中的光彩。 他微微提了提唇,盯着叶景庭将手摸向口袋。叶修本能地升起防御姿态,挡在了父亲前面。 程焕的笑容在这一刻嚣张起来,下一秒他掏出口袋里的东西,叶景庭和叶修都在看清他手心的瞬间愣住。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那是莎拉和叶家的血契,能换一个人的命,如果程焕用这个换自己和叶家的和解,那么他们将失去诛杀他的权力。 然而转念一想莎拉那个人的性格和做事方式,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玉扳指会在程焕手上。那个女人的疯病越来越重,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轻易赠予他人。 “你要用它换自己的命?” 叶景庭向他伸出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淡淡散开光彩,在强光下很明显。 程焕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缕落寞,握着扳指的手放回身侧。 “不。” “是我孩子的命。” -- 63、“她爱我,愿意给我生孩子。” “什么?” 叶景庭挑起一侧眉梢,又问了一遍,“你不想活吗?” “想,但我更想要我的孩子。” “萨米想要我的命,你用我去换回漾漾,留下孩子。” “你疯了?”叶景庭眯着眼睛,眼神里竟是不可思议。 被捉住的叛徒是什么后果,程焕不可能不明白,一个混迹黑道多年的杀手,怎么会如此轻易将自己送出去。 叶景庭摇着头,带着怀疑的目光凝视了他一会儿。男人在他的审视下没有退缩半分,反而扬起下颌,冷冷地回以对视。 坚定的目光,偏执到病态,和当初那个倔强的男孩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恨意和怒火微乎其微,只有微微晃动的人影。 “为什么?” “我爱她。” 叶微漾不在,程焕能坦然说出自己藏在心里的话。他闭上眼睛,女人的一颦一笑都在眼前。虽然她被自己带走之后总是忧心忡忡,但是依然无法抵消当初的笑容。 当视线重新盈满光明,男人神色如旧。而叶景庭缓慢蜷起的眉心和叶修越来越黑的脸色,让他难得体会到了一阵愉悦。 “要是漾漾不想留下,扳指也没用。” 程焕止住笑容,双手交叉抵住口鼻,两人静静对视几秒后又靠回沙发上。 语气嚣张又自信,带着些挑火的意味。 “不会的,除非你比她,她爱我,愿意给我生孩子。” 叶修倏地站起来,上前一步抓住程焕的衣领。男人无所谓地垂下眼皮,盯着叶修用力的手指关节,怒气冲冲的眼睛正狠狠瞪着他,颧骨都现出酡红的痕迹。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爱她?” 程焕盯着他,一字一句。 “我是常家的少爷,你爸当叛徒的时候还没有你。” 他反手抓住叶修的手腕,随之而来的力量反抗让他愣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乖张的笑容。 还是小看了叶修,看着白白嫩嫩的,劲儿还不小。 两人在客厅中间僵持住,磨蹭骨骼的声音很大,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墙角出现一道人影,相似的T形让程焕一个恍惚以为是叶微漾,下意识松了力气。而叶修也在她出现在余光的刹那蹙起眉。 两人几乎同时松开手,分别退到屋子两角。 “程先生?” 程焕当然知道她不会是叶微漾,可听到声音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失望。 是阿黎,她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裙子,远看真有几分像叶微漾。阿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程焕,但是他和叶微漾不是一对吗?为什么叶家人会对他敌意这么大。 “回去。” 阿黎脸色一红,她停止探究,避开了叶修的眼神,沿着来时的路又跑了回去。 阿黎的到来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叶修在父亲的示意下坐回他身旁,程焕也回到他的座位上翘起二郎腿。 “程焕,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 叶景庭面色残留余青,那句“用自己的命换回叶微漾”让他震惊。毫无疑问,程焕活下来是艰难的,他的生命就像死湖里的水,烈日无时无刻不在耗尽水分,必须时刻绷紧力气厮杀才能换来甘霖降落。 可即便是这样珍贵的生命,也能轻飘飘的任人随意处置吗? 他从未觉得程焕如此恐怖。 程焕落下眼皮,深藏的瞳孔中充满只有他才能体会的绝望。他何尝不想看一眼柔软的婴儿,可他的母亲若在一定会告诉他不行,保护幼子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他盯着叶景庭的眼睛,喉结快速滚动几下,在夜风将至的前一刻,放松了浑身力气。 “知道。我会永远留在那里,这一切和你无关。” 他会让叶景庭放心,增加孩子活下来的几率。 叶景庭眼里出现了立意不明的光彩,不待程焕仔细探究,楼上的走廊便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而叶景庭显然对这声音很熟悉,他忽然直起身看了程焕一眼,在脚步冲出墙壁之前将女人截住。 “那是谁啊?” 女人柔柔的声音透着虚弱,程焕猜想那是叶微漾的母亲。 之后叶景庭就没有再下来,而是哄着妻子回到了房间,看得出来,他并不希望妻子知道的太多,以至于都没有时间将程焕轰出去。 客厅里的其他人在叶景庭离去后也离开,两个气质迥然不同的男人左右分坐。叶修穿着白衬衣,西K服帖地包着两条长腿,领口微微敞着,露出足以媲美女人的精致锁骨。他遗传了父亲的俊美,眼尾轻轻向上挑着,和叶微漾如出一辙。而程焕不敌叶修万分之一的优雅,他粗糙得多,剑眉星目棱角坚硬,黑T下的上身强装有型,双眼明亮得犹如匍匐在地随时准备攻击的猛兽。 “叶修。” 程焕点燃一支烟,徐徐吐出一口白气。 “下次要选保镖,一定要警醒点,别再让我这种人接近她,要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叶修盯了他一会儿,神色莫名,穴口又有些发闷,不愿意面对他那张脸,终于也离开了客厅。 周围没有人了,仿若白昼的灯光让程焕感到压抑。他在黑暗中生活久了,这种发丝都被照亮的光明让他心生恐慌。 几步外的落地窗,月光的柔和喜人,它像是g魂的魅影,一声声呼唤男人到庭院。 小路旁,几盏路灯落下颜色单调的光,和月色相融,流成一片清淡的溪影。而一旁,真正的泳池散发着粼粼波光,遮艳伞依旧立着,躺椅已经落了灰,程焕伸手在上面抹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又在水里涮了涮手,本就不清晰的影子立刻随着水波散尽。 当初他第一次来到叶家,叶微漾就是靠在这个躺椅上,如一只刚醒的小猫般慵懒,皮肤清软得像头顶的云。 他从车上拿出小衣服,一件件码在椅子上,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母亲的心情,也开始嘲笑自己的狭隘。 他一点也不想让孩子为他报仇,不记得自己也好,甚至只知道自己是个卑鄙无耻的人也好。 只要他好好活着。 ————分割线———— 凌晨有加更。 -- 64、月光倒影(1800珠子加更) 月光已经转到一侧,薄云挡在月亮身前慢慢与之交错,投在地上的影子便多了一抹飘渺的云烟。 叶修身上的热气未消,他嘴角叼着一根烟到院子里想吹吹风,不料看到躺椅上那个人影。 刚才那一场火热的厮磨让他筋骨舒畅,他暂时撇开所有烦心事,把家里这个“不速之客”忘在了脑后。 程焕仰躺着,一条腿垂在下面,一条腿弓着,手臂搭在膝盖上,指尖夹着一根草来回摆弄。 不出意外,这将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夜晚,而头顶这轮圆月,恰似安慰一般,给了他一个不算孤单的落幕。 他听到窸窣回头望去,树影里的叶修赤着上身,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出去。 对峙了几秒,他还是决定走出去,就这么晃着满是抓痕的身体坐到程焕面前。 程焕的眼神一下暧昧,他打量着叶修白皙的皮肤,立刻和一个人对上号。 “不是说叶家家风严谨吗?你和令尊真是够给叶家丢脸的。” 满满的讽刺,叶修皱了皱眉。但他现在心情不错,不想和程焕一般见识。 两人都安静下来,叶修一边抽烟一边凝视天上月,想象明日之后的团圆。程焕摸挲着柔软的布料,投在水中的圆月禁不起风吹草动,只是一场虚伪的幻影。 明天他的身体会在哪里,是会烧成灰,和不认识的人相融,还是埋在地下,变成新的泥土和养分。 叶修注意到了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什么?”说着拿过来一个,程焕也不拦他,在他放平展开后,眼中露出夜色也难以掩盖的惊诧。 各种尺寸,他要以这种方式来参与孩子的成长。 程焕把衣服收好放回车上,再回来叶修还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 “我放在后座上了,等漾漾回来,你记得拿给她。” “保护好她,就算是。”程焕不断吞咽喉头,再开口,声音沙哑得如风掠过被侵蚀了多年的山谷。 “就算是不留下孩子也可以。” 现在两条路摆在叶微漾面前,吃或者不吃。 她的肚子咕咕叫,孩子的馋虫早就被勾起来了,这些人中餐做得还算正宗,反正她没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搭配。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行事开始变得像程焕,已经极少慌张惊惧,反正已经身陷囹圄,不如泰然处之。 昨晚那场梦让她醒来之后还红着脸,清醒时没有理清的关系,反而在梦中释然开来。 她梦到程焕将她送回了家,而他在离叶家还有几公里的地方停住不动。等她拥抱到母亲时,程焕的身影早就已经不知所踪。 能与他分开,不正是她一直所希望的吗。 可现实并非如此,她没感到一丝轻松,甚至家都不能再给她安全感。 其实从她折返回去找他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这条路越来越远了,她变不回过去的叶微漾了。 如果是程焕现在该怎么做? 看守她的人换了两班,萨米没再出现,他们没打她,没骂她,甚至这间“牢房”里用的家具还很讲究。 所以最后她决定吃,不能真的饿到孩子。 饭菜风卷残云,汤都喝的只剩汤底。她猜得没错,没有什么药,只是单纯的一顿饭,他们想杀她早就杀了。 在她闭着眼睛小憩时,萨米的脸突然出现在虚闭的眼睫间,她抖了一下,男人脸上慢慢勾起如同小丑一般的笑容。 “叶小姐,胃口不错。” 萨米为她打开了门,她被人推了出去。走出这面墙的她顿时愣住——与她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子,一个透明的玻璃桶里,正泡着一具已经变成骷髅的尸体。 再往前走,屋里只有天花板上的孔洞,里面伸下来的铁链吊着一个方形的笼子,地面也被挖开一个与它大小差不多的洞。铁笼浸在水里,漆黑的水下偶尔传来磕碰铁器的声音。 她凝视着水面,突然跳出来一条鱼划过眼瞳。银红色的鱼身,生着和人一般眷恋仇恨的眼睛,嘴里长满食肉动物的獠牙。 ——是食人鱼,不久前她曾亲眼看到过这东西的厉害。 女人面无表情,这让萨米多少有点诧异。他像是个幼稚的孩童一般,迫不及待向她展示自己的收藏。 过了几个空屋子,下个房间的温度高了很多。这间屋的墙上有点脏,黑乎乎的东西不规则地黏在腰线的位置。叶微漾没看明白,可突然爆开火花的炉子却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转到那一边,一把前端弯曲的铁器已经被烧得通红。 这不是什么牢房,叫刑房才更准确。 叶微漾以为他要用在自己身上,发丝里出了一把汗,但还保持着冷静。 她冷着眉眼看他,却在听到萨米那句话时开始碎落冰山般的伪装。 “这些都是为程焕准备的,叶小姐觉得哪个好?” -- 65、交换 这个傻比在说什么。 叶微漾身子一抖,一股恶寒瞬间占领她的身体,这是刚刚她以为萨米要对付自己时都没有的情绪。 “什么意思?程焕可不在这里。” “是的,但是他很快就会来。” “叶先生也会非常乐意看到程焕死去,毕竟我们都恨他。” “你把话说清楚。” 叶微漾还要追问,萨米已经离开,她被人拦住了去路,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 “王八羔子!” 抄起杯子朝着他离开的方向丢出去,一声碎裂在走廊里炸开,将尘土卷起无数个蒙着薄纱的珠子。 萨米笑得歇斯底里,他走出密道,东方霞光照亮眼尾,仇恨随着黎明渐渐升起。 估算位置,他现在站的地方旁边是水牢。 面前的棺材上落了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人,或许是空的也说不定。 他耐心擦干净,露出古老而神秘的铭文。 萨米对这些东西向来嗤之以鼻,很多人都信奉灵魂,但他不信。他是海盗的后代,生来就如海藻一般不值钱,也像病毒一样让人闻之色变,如果这世上真有亡灵,他坏事做尽,怎么从没遭过报应。 所以说,人死了就是一摊烂肉,只是一摊烂肉。 若说他还有什么追求,便是创作死亡的艺术,他坚信被仇人当做物品一样交换会让程焕生不如死,更不用提还有他深爱的女人也离他远去。 “老大,他们来了。” 萨米对着地平线笑了,看来叶家人是真的很急,急着带回女儿,也急着让程焕死。 “叶先生。” 萨米对叶景庭恭恭敬敬,“叶小姐很好,您不必担心。”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叶微漾,只要他不是真的疯了,就还不至于愚蠢到真的把叶微漾怎么样。他太知道和一个大家族作对的下场了,不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程焕可以相提并论的。 当然萨米将这番卑鄙的言论留在了心里,他要保持翩翩风度,极力将君子的面具挂在那张小人的面孔上,稳稳地,不要掉下来。 叶景庭神色很平静,就像画里的湖泊,任凭风云如何变化都无法让他为之动情。 “我女儿在哪?” 叶景庭说完,吉普车里两个人压着一个男人走过来,萨米望着程焕的目光喷出了火,但对他的恐惧也未有一丝一毫的消减,对着他的手下扬了扬胡茬丛生的下巴,扔过去一个手铐。 “拷起来。” 程焕晃悠着身体,满不在意地伸出手,眼神如过去一般漠然。 “爸爸!” 一声娇柔的呼唤,叶景庭侧过头,一直漫不经心的程焕也在身子一震后闭上了眼。 手上的铁链磨蹭出冰冷的声响,他的漾漾近在咫尺,可是他却无法向她解释自己的谎言。 女人也看到了他,他的双手被拷住,父亲和哥哥就在旁边,冷冷地盯着他的后脑,漠然的样子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T。 “程焕......你们这是做什么?” “漾漾,来。” 程焕叫叶微漾过去,女人神色怔忡地朝着他的方向移动,路过叶景庭时被父亲拉住,残忍地阻断了她和程焕之间的视线。 “该回家了。” “不,爸爸,不可以。” 叶微漾意识到了什么,她眼前晃过那些恐怖的房间,眼泪如暗夜的潮涌一般倾泻。 “爸爸,你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叶景庭侧了下身体,阴影消失的瞬间她又看到了程焕。他只是望着她,浓郁的眷恋越过清晨飘渺的薄雾,深沉漩涡转得很慢,像一句无声的告别。 萨米刚好走到他面前,两个久别的故人相见不欢,他眼里带着血色弥漫开的恨意,仰视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狠狠朝着他的膝盖踢了一脚。 程焕纹丝未动,甚至眼神还没从叶微漾身上移开。 “程焕......”叶微漾朝他伸出手,可她没有碰到他,而是在父亲的怀抱里离他远来越远。 程焕在车门合上的那一刻忽然失控,他甩开左右向她跑了几步,车轮下窜出一缕h烟,酸涩凝成的网子将心口割得如同刀绞。 被遗忘的灵魂会湮灭,她本就不该遇到自己,这世上也不会再有其他人记得他。不过程焕却并不遗憾,她的泪水和绝望抚慰了他,这比他原本的结局要美好得多,至少她是自己的。 “再见。” 再见了我的姑娘,你可以忘了我。 男人的嘴一张一合,父亲坐在自己身边看着前方的路面,仿佛程焕是已经跨过的一站,再也不值得留恋。 叶微漾晃着惊慌的眸子求他:“爸爸,求求你,救救他,他们会折磨死他的!” 她无法想象那些东西都用在程焕身上,扶着后窗的手泌出汗水,将男人棱角锋利的脸模糊到只剩一个不清晰的轮廓。 他们越拉越远,女人潸然的脸蛋被h烟吹散。程焕盯着远处的车子直到再也看不见,那足够在瞬间窒息的疼痛才慢慢顺着颌线攀爬,最终变成突突跳动的脉搏。 ————分割线———— 这个七月微博会抽四次奖,可去微博参与。 -- 66、奔赴 叶微漾靠在母亲怀里,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 父母不常在这边,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住的地方还是和湖城的小屋相差无几。 这让她想起故乡,那个仇恨开始的地方。 母亲喜欢温馨的屋子,和叶家的富丽堂皇比,这里更有生活气息。最让她惊讶的是阿黎也在这里,这算是这些日子里发生的唯一一件好事。 苏清冉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用温柔的声音劝她多吃些东西。 她忍着反应吃完午餐,苏清冉终于被儿子劝走,屋里只剩下她和叶景庭,这是离开程焕后她第一次有时间和父亲独处。 可是她却很紧张,要如何藏住这个孩子,直到他平安降生。 “漾漾,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叶景庭在她之前开口,她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得无所适从,心虚到极致避开了父亲的探究。而叶景庭的目光越来越哀伤,他开始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如果就放任程焕死去,女儿会不会重新回到他身边,变回过去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 “没,没有。” 女孩低着头,避免和父亲目光交错。她猜到了什么,越是猜到就越是不敢说出口,她怕父亲对这个孩子不利。 明明之前她还在纠结要不要留下他,现在却只想着该怎么护住程焕的血脉。 “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吗?” 叶景庭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两只间捏着一个玉扳指。叶微漾当然看过这个东西,是萨拉送给程焕的。 “这是血契。” “血契......”叶微漾轻喃着这两个字,血契是黑帮间的盟誓,没有人会背叛,可就是这样她才不解。 “那为什么,你还要......” “因为,他用来换孩子的命。” 叶微漾软软地滑在地上,叶景庭抱住女儿,轻拍着她的后背。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自己当初的幻想多么可笑,他们永远无法和解,程焕的母亲不会活过来,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容下他。 那他当时为什么选择将她送回家,他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吗,又为什么不戳穿。 “爸爸,求你救救他。” 未几后女孩挣扎出他的怀抱,拿过那枚玉扳指握在手心里,指节青白得犹如积雪。 “你救他,让他走,我保证不会再见他,孩子......我会打掉的。” 叶微漾说到最后,声音像是落在地上的发丝那般轻盈。她默默流着眼泪,抱住自己缩在沙发一角。 她无法改变两家人的仇恨,也不能要求任何人去释然。但她希望程焕活着,哪怕是想到他还在某个地方凝望着她,她就还有生活的希冀。 叶景庭没再说话,他没有劝女儿不要流泪,而是悄无声息地离开。等到叶微漾发现屋里只剩她自己时,离父亲出门已经过去了很久。 她目光睁愣着看了看四周,这间屋子是母亲的专属,她能从纱帘的罅隙看到花圃,一丛丛难得的绿意掩着一个虚离的影子,那是一扇小门。 叶微漾走下了楼梯,可能是因为心里那个疯狂的念头,她有意躲开了所有人,在听到脚步时还靠在了墙边,等着人过去之后再继续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清楚接下来的行为可能会让叶家震动,她还是一步步走向花圃,就像当初她明明可以去找哥哥,却鬼使神差地回到程焕身边。 花圃旁边的这个门其实不应该叫做后门,门上的油漆经年累月已经有了苍老的端倪,一片片漆皮翘起来,内里蓄满斑驳的锈色。 花圃前是那时和程焕正面相遇的水池,那时他周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凉,让她一度想换掉他。如果她当初那么做了,是否就不会有这些故事,但可惜,没什么如果。 接着她目光一动,在房子和围墙的夹缝里,看到了程焕的车子。 车没有锁,拉开车门,程焕的气味铺面而来,这股味道弥足珍贵,就好像他还坐在那里,随时都会用轻佻的语气和自己对上几句。 后座上多了许多不属于程焕的色彩,女人愣住,颤抖着双手托起那些衣服,眼睛一眨不眨也可以落下泪来。 他的心意如此朴素,早就准备赴死却还要欺骗自己。 她一定要去找他,一个人怎么可以被连着骗两次。 女孩推开门,一直躲在墙角的男人终于松开屏住的呼吸,在门合上一刻向前迈了一步,轻轻叹息着,琥珀色的晶亮眼瞳里尽是无奈。 叶修早就在这里了,从她看到那些小衣服开始,连头顶柔软的发丝都在阳光的灼烧下滚烫。 但他没去阻拦她,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 他静静地凝视着大约还有温度的门把手,回过头,却撞进一双更加深沉的眼睛里。 ——螳螂捕蝉h雀在后,他看得太入神,以至于连父亲靠近都没有听到。叶景庭到底看了多久他不得而知,或许他连漾漾逃跑也看到了,更知道自己故意放走了他。 他们都选择以旁观者的姿态观摩前者,就如同在看一场哑剧。 “爸,你真的,让人去救程焕了吗?” 叶景庭眼中明暗变换,这种揣摩的神色从来没有在面对妻子的时候出现,但对已经成年的儿子,他显然有了别的考量。 “救他?我只想救漾漾。” ————分割线———— 凌晨有加更。 谢谢你们,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Д?)? -- 67、酷刑(1900珠子加更) 野地被风肆虐,吹得草团疯狂撞击墙壁。渐渐,风沙有了侵蚀日光的野心。 浅薄的光线随着沙土飞扬的方向不断变化姿态,犹如一根根妖娆的手指,将尘埃撩拨得颤抖不已。 一注鲜血在略显幽暗的室内悄然而下,浸润了脚下g枯的草枝。 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被牢牢绑缚在刑架上,身上几道醒目的鞭伤渗着血,已经流进裤腰。 沟壑鲜明的小腹,半侧阴影里落着深红的痕迹。程焕仰着下颌,一动不动,冷漠的眼神,就像审视苍生的受难神明。 萨米皱着眉头,黄色的毛发染了汗水。他对程焕的表现很不满,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惊恐失措的人,最起码眼里也该有藏不住的恐惧,就像以往匍匐在他脚下的人一样。而不是像现在,不管他如何扬起鞭子,男人都一副漠然冷淡的神态,就好像失去了痛觉,除了额头鬓角流淌的汗液,连可恶的眼神都不曾因此波动。 相比之下,他的所有愤怒和癫狂都犹如夸张表演的小丑,在男人沉静凝视下终于萎缩成蝼蚁的大小。 “骨头够硬的。” 萨米回忆着与程焕刚刚相见时的样子,那时他还是个青涩的少年,这里的当家也不是自己,而是上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老家伙。 他执行完任务,往坑里放了一把火,只不过往死人堆里看了一眼,就对手中的烟失去了兴趣。 一个男孩拼命往外爬,身上不停往下掉落白色的会蠕动的生命。他忽然有些好奇,然后就蹲在坡上看着他踩着死人奋力躲避烈火灼烧。 男孩一次次爬上来,背后被热浪冲出大大小小的水泡。而他像逗弄蛆虫一般,把每每伸出的手再次推进深渊。 他开怀大笑,程焕身后的火势却越烧越大,空气中的焦臭味令人兴奋,他等着程焕开口求他。 然而他并没等来,程焕似乎是个没有绝望情绪的人,那双眼睛如同死灰,初现男性阳刚的瘦弱身子越挫越勇,终于在他睁愣的时候跳了出来。 他惊呆了,那天他开始称呼程焕为“兄弟”。但事实上,他从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他的亲兄弟早在多年前就被自己出卖,连最后葬身的地方都已经忘记。 程焕上来之后,对他的袖手旁观没有任何怨言,成为一个只要塞钱就能得到回报的机器。 “呵。”随着一声轻飘飘的冷哼,萨米的回忆气泡一般覆灭。他不悦地压低了眉骨,卷曲的头发掉下来两缕。 看了程焕半晌,那股烦闷的神色便又消失,因为他想到了更有意思的。 “你用命换来的女人,轻而易举就能离开你,你还真是可怜。” 程焕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笑得胸腔都震起来,眼尾撑着一片狰狞的鲜红。未几,他低了低头,示意萨米靠近。 “你错了,现在是我这辈子,最像人的时候。” 萨米变了眼色,他不懂程焕的愚蠢,愤怒转身从炭盆里拿出烧红的铁器,弯曲的前端烧灼空气热浪滚滚,眼前的俊朗面容随着气流波动,热红烙铁狠狠贴上男人小腹。 “嘶——” 一阵焦臭味升起来,伴着雾化的白烟。 男人额头暴起突兀的筋条,灼烧皮肉之苦,饶是钢筋铁骨的人也忍不住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一瞬间,赤裸上身尽是铜色的凸起。 一下,两下。伤口不待流出血就被烤勾结痂,程焕低着头,喉咙发出极低的呻吟。萨米的手在颤抖,这是后遗症,亦是对这个神鬼难辨的男人的恐惧。 他抓住程焕头顶的发丝,只要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一点对自己的畏惧便给他一个痛快。但很遗憾,男人眼里只有张狂虬结的血网,不仅如此,他还敏感地察觉到了讥讽的情绪。 站在萨米身后的两个人以极小的角度对视了一眼,气氛在这一刻微妙变化,萨米的注意力都在程焕身上,没有看到他们的异样。 “过来。” 萨米叫过门外的男人,这人从叶微漾还在时便守在这里,他只是小喽啰,执行起萨米的指令来不打任何折扣,几下就解下奄奄一息的程焕,但又颇为忌惮地飞快绑紧他两只手。 男人被长时间绑缚的双腕上留下几道深陷的勒痕,青紫相交的手没有得到片刻歇息便再次失去了自由。 剧痛让他失去反抗的力气,像坐在一辆飞快行驶的列车上,眼前的人和水泥墙晃动不止。他一个恍惚撞到湿凉的墙壁上,潮气和腥味让他打起警惕,原来混沌中的画面交错不是错觉,是他已经到了另一间屋子。 而这间屋子他再熟悉不过,是豢养食人鲳的鱼池。这些鱼在这一方小小的世界里不知繁衍了多少年。世世代代的人肉喂养,嗜血的基因早就刻在了骨子里,一闻到人的味道便闹腾起来,短短一会儿,水面已经变得不安静,鱼鳞反射着仅剩的阳光,每一条都在蓄力跃出水面。 “把他丢下去。” 出人意料地没有人动,萨米有些狐疑地转过身,只有最开始跟在他身边的两个手下,其他的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我说把他丢下去。”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留下程焕的命也是他们合作的一项,他不能毁约。 “对不起,不行。”说罢,他摘掉手套,一枚靓丽而精致的小刀牢牢绑在手指上。 -- 68、求救 敞篷跑车在公路上狂飙,一道炽热火焰燃烧过沙漠。 女人带着墨镜,面容如霜,长发在脑后飞舞。 叶微漾记得沈初的位置,一边朝营地的方向开一边祈祷沈初还没走。 她代替程焕答应沈初的要求,只希望他可以救自己孩子的父亲。 半天奔波,她终于看到熟悉的旗帜,栅栏里有一抹娇艳的颜色,除了沈初的妻子和女儿没有人会穿这种颜色的衣服。 女人惊喜过望,松口气后一阵酸涩从心口泛起,在看到沈安安的那一刻落下泪来。 “叶小姐?” 沈安安带着女儿看风景,她们本来今天就要离开,却迎来了不速之客。她很惊讶,扶住女孩摘下魔镜,露出一双已经被泪水泡得失去灵气的眼睛。 “他们,他们会杀了他......”叶微漾想起那些刑房,心口酸疼难忍,“每一分钟,都是......” 都是他的炼狱。 沈初听了一会儿,眉心的沟壑凝得越来越重。叶微漾以为他是不想救程焕,身子一软无助地跌在了地上。 沈初猜到姑娘大概是误会了,其实他很想留下程焕,不止是程焕身手了得杀伐果断,更多是他从那双总是冷漠的眸子里看到了桀骜的盛气,和被仇恨催化多年的Y鸷。 只一眼就让他想起当年的自己,自从自己的副手离开之后,没有人比程焕更适合这个位置。 沉默许久,即便是这样不合规矩也还是说:“带我去。” 杀手组织在墨西哥的大本营并不难找,甚至可以说地备绍大,只是外表看不出来而已。 对行人来说,它是旅途上毫无美感的建筑;对周围人来说,它是神秘又危险的禁地。 知道它什么样子,叶微漾很快带沈初找到那片看上去只是普通旅店的房子。平平无奇,别有洞天的地方在后面。 从山坡上仔细看,能看到每个后门都和民居相连,这显然不是一般的房子。 “我们不过去吗?” 叶微漾小声询问沈初,她的眼睛会说话,男人半生戎马,将一个小姑娘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他倏然转过头,连这个丫头都那么像当初的安安,眼里不禁升起一股玩味,感叹他和程焕真是有缘。 “你不用担心,我说救他就会救他。” 笑意在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淡去,男人目光转回前方的一刻,一股冷锋聚上眼底。 “不对劲。” 他用望远镜打量着“旅店”的周围。 一个常年活动在地下的组织,应该处处谨慎小心才对,费尽心机将本部做成普通民房的样子,却丝毫不设防,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为是无法解释的。 叶微漾也察觉出了异样,寒意顺着背脊攀上头顶,她抚着沙丘的手臂忽然用力,将松软的沙土攥出手心的形状。 “没有人吗?” 说着话,一道在日光下也足够耀眼的橙色云雾伴着浓烟炸响。 光芒落在女人眼底,将沉静的湖面撞开裂痕,那双清晰明亮的眼睛再也无法平静。 “程焕......” “你留在这。” 沈初带人冲过去,他原以为会有一场鏖战,怎么也没想到那片民房里会是这副光景。 ——当初被萨米笑声赶走的几个人围着牢房一圈,他们看到军队的人显然是惊惶了一瞬,然而也仅仅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常,又过了未几,沈初就看到他熟悉的冷眼。 惊惶是因官匪相克,释然是因多年来黑白相掺和心照不宣的分寸。 “程焕呢?” 沈初端着冲锋枪,冰冷的枪口银光闪闪。他浑身都是历经战火熏陶的冷酷威严,手中的枪对着谁,谁就一定慌张。 而他耐心不多,视线环过一周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一把抓过一个人抵住太阳穴。 “里面,里面。”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沈初不想再多看这些人一眼。 叶微漾依然等在那里,她呆呆地扶着肚子,灰暗的眼睛再看向大门时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她不胆小,只是担心这孩子。程焕用命也要护住的血脉,她不能轻易置他于危险。 他留下的东西推倒了她仅剩不多的理智,他怎么能这样,已经决定去死也要骗自己,还给她描绘一个未来。 渐渐地,盯着没有任何声音的基地,她开始往那边走。沈初为她留下了一把枪,这个男人莫名的了解自己,就像是知道她会忍不住进去。 不管了,她想让她的孩子有父亲,也想让程焕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 靠进院门,她没有走正常应该走的路,而是选择了旁边铺满厚重沙土的铁板。她的体重很轻,踩上去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也正是她踏上去的那一刻,沈初进到了牢房里。 里面并不黑,一间屋子被刚刚的炸药炸出一个窟窿,碎石块下压着两个人,一个h发一个黑发。 h发男人动了两下,被钢筋贯穿的腹部流出肠子。他朝着亮光斜了斜眼睛,瞳孔就逐渐扩散开。失去力量的眼球没有眼皮的阻挡,马上就显出黏腻的浑浊。 这里并没有程焕,也没有那个叶微漾口中的卷毛男人。身侧的坑里飘着一池死鱼,密密麻麻的将水面整个填满。下面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鱼一点也不顾念手足亲情,直接照着同伴的尸体大快朵颐,整个水池都翻涌着红色的水花。 腥臭味。 沈初向后退了一步,让两个人拉起升降铁笼子的把手,看到下面并没有什么骨头,才将刚刚那个恐怖的念头就此打住。 “走。” “咔嗒。” 将冲锋枪上膛,“去找人。”一步跳出炸开的豁口。 ————分割线———— 虐男主身子只是需要,感情不虐,漾漾只会更爱他。 我就喜欢男主以命相搏的调调。。。过了这两章就只剩糖和肉了。 -- 69、重逢 日光遁入另一个空间,灰色天幕下的沙漠给人无助的恐慌感。 沈初带着人离开,这个男人的气场凌厉,不是邪气亦不是正气,是凑近便能产生本能恐惧的荒芜孤独。 他的背影远了,守在牢房外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早就不满萨米的疯狂,将整个组织搅得乌烟瘴气。因为一个程焕损失了大量的订单和优秀杀手,这对他们是得不偿失的。所以当叶家家主说要联手除掉这个祸害时,他们没有任何人反对。 只不过有一点他们不解,那就是程焕绑走了叶家小姐,按理说叶家应该比萨米更恨他,可不知为何,叶家的唯一要求竟然是留住程焕的命。 现在程焕和萨米一起消失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这些人脸上无一不带着满意的微笑,纷纷带着自己的人去庆祝胜利。 脚步声远去,墙角棺材里的目光开始跳动,似乎在用眼神细数他们的步伐。萨米在完全听不到之后推开盖子,顶着一头黏腻的湿发出来,干燥的热风也好过几乎密闭的棺材,此时他只想贪婪呼吸空气。 很快,整个肺部都拥抱了墨西哥的炎热。他身边是已经半入昏迷的程焕,在那两个人亮出利刃的一刻,他便启动了早就安置在房子角落的炸弹。 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是如此,都习惯为自己留一手准备。 这颗炸弹炸响之后,基地的位置就会暴露,他们最谨慎,萨米已经不再担心这里会有人,这些人不会再回来了。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一池只剩下骨头的死鱼,也惊喜爱怜地望着活下来的那些。它们吃了同类,现在应该更加兴奋,眼神一顿顿地落回到程焕身上。 现在只希望它们不要吃得太饱,数量也够多。 他用颤抖的双手将程焕拖出来,男人眯着眼睛,睫毛上都是沙土,可依然阻挡不住缝隙里那骇人的明亮。 程焕很重,他用尽了力气才将人重新拖回屋子,这次没有人再帮他,这个已经成为孤家寡人的男人,要最后喂养一回他的孩子们。 叶微漾弯腰捡起一片衣服的残片。 熟悉的触感让她想哭。 这是程焕身上的,边缘还有烧过的焦糊,衣服纤维都黏在了一起。她流着泪靠在墙上,听着有人拖出重物又重重摔在地上。 透过一面被泥水染得很狼狈的玻璃,另一扇门的倒影里萨米正在将男人拖出棺材。 原本悲伤的双眼渐渐无神,在听到水声时又燃起一束火苗。 那是鱼跳出水面的声音,那些畜生没都死完,可她的男人却躺在那里毫无声息。 “别动。” 她迈出墙壁的遮挡,站在那个豁口中,成为沙漠里的一道剪影。 萨米正拖着程焕努力想要推进水里,叶微漾看不到程焕的穴口是否在起伏,只看到了他小腹上狰狞骇然的伤口。 “叶——” “呯!” 萨米带着笑意的面孔极速扭曲,叶微漾不会给他说话的时间,只因为程焕告诉过自己,动手之前不要犹豫。 但是她并未打中萨米的要害,子弹只是牢牢嵌在了他的膝盖里。弹头滚烫,撕裂烧灼筋骨的痛和热让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很怪异。 “呯——!” 第二枪,打中另一个膝盖。 第三枪,第四枪,两条手臂也挨个打断。 她已经感染了程焕的疯狂。等到萨米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才上前搜身,把他所有可以称作武器的东西掏出来,在他面前打碎,破灭他最后的希望。 “我,什么都没做——”萨米看了眼自己的手,那里血淋淋的,等他死后,那里也会是血淋淋的。那些现在看上去还鲜红的颜色会随着风化变深,藤蔓似得痕迹会跟着他的和肿胀枯萎。 他见过g枯的尸体,半个月后,自己也要变成那样。 “为什么要替他受过。” 叶微漾垂下眼帘,她认同萨米的话,这个男人确实倒霉,换做是她也会心有不甘,有可能比他更疯狂。 他无辜,成为叶家和程焕之间的牺牲品,到最后叶家好好的,她爱上了程焕,怀了孩子,然而死得人却是他。 片刻后无所谓地干了下唇角。 可那又怎么样,人都是自私的,她只在意程焕。 叶微漾用一根绳子绑起萨米的手,绳子的另一头连着铁门,长度刚刚好到水池。 她有母亲的柔软,也有父亲的邪恶。理解是没有用的,说说便算了,更何况他刚刚要把程焕推下水。 “噗通!” 一脚将男人踢进水里,绳子吊着他,让他的身体无法完全沉下去,断了的膝盖也无法支撑他爬上来。他上半身露在水面上,被淹没的双腿却在遭受疯狂啃噬,有的鱼饿急了,顺着衣服跳到腰上,张开口又是鲜红弥漫。 萨米歇斯底里地疯狂惨叫着,声音惊扰了意识昏昏的男人。他的头被一双柔软的手托起,紧接着,几滴温热的水滴落到他脸上穴口。 是什么雨这么温柔,程焕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探究的目光就此定住。 ————分割线———— 凌晨加更,卡在这里太缺德了。 -- 70、拥吻。 Fцтαχs.com “程焕你醒醒别丢下我。” 叶微漾靠着男人的手臂,她还没看到他睁开了眼睛,直到他叫自己。 “漾漾?” 这是叶微漾第二次回来找他,他有些受宠若惊,至此他值得纪念的日子又多了一个。 女人眼中掠过欣喜的光芒,似乎必须他时时刻刻看着自己,她才能感觉到他在。 “疼吗?” 刚才冷酷残忍的女人似乎只是她的另一个人格,只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她又是那个温和柔情的叶微漾。 她小心翼翼扶着程焕坐起来,他们不能拥抱,他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即便是看着都能感受到疼痛。 她的手指悬在他身前颤抖,不敢让泪水流得太快,怕某一滴溅到伤口里会弄疼了他。 男人穴口染了血的邪神表情更凶残,叶微漾还记得她第一次看到它时的惊慌,可现在她已经不觉得它可怕,那每一条渗在皮肉里的轨迹,融合了肌肤的纹理,都是他在彷徨岁月的挣扎。 程焕胸前落了温热的吐息,苦玫瑰的气味似乎阔别已久,他痴痴地吸收着这足以作为生命养分的香气,微微侧了侧身子,揽住了她。 “漾漾” 不能拥抱,但却可以亲吻,男人低下头,低垂的眼帘将晦涩的天光挡在外面,他的唇瓣干涩,张了张口女人便懂了,她止了哭声,还在间歇X抽泣着,配合地抬起头,在这个阴暗肮脏的牢房里红了脸,轻轻在他的下唇舔了一下。 他们吻过无数次,这是最动情的一次。程焕张开手让她离自己更近了些,身体贴在一起的瞬间叶微漾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垂下眼皮。 g咽了两下。 “你” “看到你。”程焕叼住她的耳垂,“我就y。” 沈初刚刚走出去不远就听到枪声,他跑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两人在亲吻,房间的温度胜过了被照晒一上午的沙子,刚要说两句,目光就被腥味吸引走。 水池里的景象足够骇人,让他一个饱经战火历练的军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叶微漾口中的卷发男人趴在地上,他的手被紧紧绑着贴在一起,因为挣扎得太用力,绳索将拳头箍成青紫的肿包。他人一动不动,飘在水面上的下半身,只剩下白骨。 沈初吞了下喉咙,看向叶微漾的眼神已经和刚才不一样,他再也无法用看待一个小姑娘的眼光去看她。 “先走吧。” 程焕看到了沈初,眨眨眼睛算是道谢。沈初搀起他走到外面,男人看到天光,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他抱着必死之心来的,这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自投罗网,没有愤怒抱怨。在自己和爱人之间选择,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只是上天眷顾了他,最后留了半条命出来。 “不用。” 程焕拒绝了沈初让他上另一辆车的好意,固执地要和叶微漾坐在一起。 温热顺着相扣的手心渡给她,叶微漾轻轻靠上男人肩膀,听到他向前面的沈初道谢。 “谢谢,那两个人,是你安排的吧。” 沈初愣了愣,这个轻微的表情被程焕察觉,他立刻挑起眉梢,“不是?” “如果不是她来找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件事。” 沈初的注意力回到路面上,这句话换来了程焕的沉默。 当时萨米让人将他推进去,就在他要闭上眼睛之前,一直在萨米身后的两个人忽然亮出手套里的暗器,瞬间断了那人脉搏。 然后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他闭上眼睛避免视线暴盲,但身子被气浪冲到墙上,倒塌的墙面露出锋利的钢筋直直冲着他过来,他以为这是自己最终的归宿,肩膀却被一只粗糙的手掌钳住,将他推离了那里。 之后的事情便模糊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那两个人,他早就变成了水池里的一摊枯骨。 他没将这些话说出来,叶微漾就在他身边,他不想她知道这些。 “你把我放在前面吧,那里有个旅店,我去年来过。” 沈初朝着后视镜勾起唇,“用完就丢?” 当他是避孕套吗。 “呵”程焕笑了笑,跟着咳嗽了两下。 “你不是要走了吗,我去养伤,养好伤找你,随你的姓都行。” 沈初知道程焕的意思,他要去边境了,就连妻子女儿也要单独返回家乡,没办法带着身负重伤的男人。 “先去包扎一下。” 程焕还不能自己走,他被人扶进去,叶微漾也想跟着进去被沈初叫住。 门关上之前,程焕疑似向他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笑得还有些单纯。 “叶小姐之后准备怎么办。” 本来只是叫住她的托词,却让叶微漾眼神动了动,坐在椅子上不再出声。 良久后,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听上去又有些不现实的话,被叶微漾说了出来。 “我会保护他好的,这是叶家欠他的。” 沈初点了点头,他的烟瘾犯了,需要到外面去抽根烟,离开前他很想将心里那个疑问丢给叶微漾让她思考,可是最后又决定没说。 因为当他看到女人的眼神,就知道那个疑问已经不是疑问了。 -- 71、可她已经逃不开他的 Fцтαχs.com 沈初本来上午就该走,已经耽误了半天的行程。他的妻子和女儿已经在窗外等他,程焕艰难地向前蹭了两下,手指撩开百叶窗,看到沈初与女儿贴着脸蛋。小姑娘似乎不想沾上爸爸脸上的油泥,一边笑一边往后躲。 “你在笑什么?” 叶微漾端着一杯水进来,放到程焕面前。 水折射出的光影落在女人脸上,那双柔情的眸子也流出波光粼粼的水纹。 沈初走了,他的人也走了。刚刚有人在还不觉得,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之后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最重要得是,程焕还看着她笑。 已经习惯了他冷冰冰地漠视一切,可他现在眼睛里的笑意明明带着温柔和宠溺。 关系变化得太突然了,叶微漾有些手足无措。二十岁的姑娘,显现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羞赧。 分开的那天,原本他是要送自己回去的,可是萨米的突然出现搅乱了这个计划。那天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尴尬,一切都清楚,又一切都蒙着层纱。而现在他们再次独处,两个人的心境都变得不一样。就好像那层纱已经被日光焚烧,随着它的湮灭,所有的症结也跟着同归于尽。 “漾漾,我渴了。” 叶微漾把水递过去,低垂眼帘盯着地面。数地砖上的花纹,也好过与他那双狡猾的眼睛对视。 然而—— “漾漾,我够不着。” 他的身体很虚弱,需要人搀扶才能走路,叶微漾是亲眼看到的。所以他这么说完之后她不敢怠慢,立刻坐到床边把水杯贴在他的唇上。 “这么心疼我?” 直到看到坏笑,她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脸上蓦地一红。可她已经逃不开他的手掌了,就这么输给了他一声温柔过一声的“漾漾”。 烟灰积了厚厚的一层,女人翻身带起的风将灰尘吹散,叶修咳了两声。 “咳咳” 阿黎醒了过来,她的眼睛还眯着就去给叶修接水,然后塞到他手里,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女孩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睡袍,娇点若隐若现,一举一动无一不在讨好。叶修手指滑过她的侧脸,每当他这么看着她,她的出现和如今的一切就更像梦境。 他做了一件疯狂的事,疯狂到如果被家里发现,会被褫夺继承人的身份。 叶家人要对爱忠诚,像狼和鲸一样忠诚,不可行淫乱之事。 可淫乱之事他已经沾了,并且戒不掉。 女孩趴到他腿间,灵巧的舌头让他皱起眉“嘶”了一声。腿间立着粗壮的影子,几下就撩拨得他呻吟颤抖,他抬起她的脸吻上去,将湿热的阴精入进小穴。 几浅一深的抽动,女孩身下汁液涟涟。她眼尾挂着泪水,哼鸣的高低全凭男人如何进攻。 淫水被捣成白浆拉扯出一条条线黏在j身上,每一次的姿态都不一样。她极力迎合着他,托起丰满的胸脯送到他嘴边。 手机闪了一下,叶修拍拍阿黎的肩膀示意她停下,看了父亲发来的一条讯息后猛地拔出自己,默默穿上了衣服。 “回你的房间睡吧。” “是。”尽管他们的房间离得并不远,阿黎也还是穿好了衣服,以免别人看到她衣衫不整之后起疑心。 “不要穿内裤,躺在床上等我,回来我还要上你。” “是” “叶少爷。” 女孩握着手一脸羞涩,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下去。她现在已经是个靠出卖身体换来靠山的女人了,不该有这种情绪。 “我可以不去我父亲身边了,对吗?” 叶修看了她一会儿,阿黎不敢抬起头,低得更深,下巴快要碰到穴口。 “云黎。” 叶修轻轻说了两个字,声音小得阿黎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您说什么?” “没什么。”叶修将这个名字藏于心,掀起眼帘又是漠然冰冷的神色。阿黎有些恍惚,两人才结束缠绵,她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他了。 几分钟后,叶修穿过幽静的小庭院。母亲喜爱竹子,即便是假的父亲也要为她搬来。所以他撩开仿真的叶片,叶景庭正立在一众碧色中淡淡地望着他。 他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将所有的痕迹都盖住。叶景庭的心思安全没在儿子身上,周围的烟味很重,将叶修一身淫靡之气也尽数挡去。 外面已经有车等着,走出那扇妹妹曾经逃离的小门,干燥的风沙将他打回现实。仿佛这扇门是一个结界,有将翠绿全都围在另一个世界的能力,而门外依旧是沙漠和枯燥的仙人掌。偶有果实挂在上面,怪异的姿态也让他无法将这当成风景去欣赏。 一路上父子二人相对无言,他们都知道终点是哪里却又不说话,也没有问彼此为什么没有拦住叶微漾。 立在夜色中的小楼静谧安详,它和夜幕大地一起酣睡着。窗帘里偶尔有一道身影,烟雾状地轻轻飘摇。 叶修是心疼妹妹,叶景庭则是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和妻子的过往。 “进去吧。” 屋里,叶微漾依偎在程焕身边,蜷缩的身体如同枯萎的玫瑰。 程焕轻轻咳了一声她就提起十分精神,抚摸他的脊背。 “要喝水吗?” “嗯。” 程焕轻轻哼了声,他的嗓子确实有些干渴,不过是能看不能吃馋的。叶微漾刚出去不久走廊里的声音就杂乱起来,他本来半眯着眼睛,听到脚步突然支起身子,猎豹似的瞳孔在夜里炯炯有神。 “程焕。” 叶景庭推开半掩的门,姿势优雅。 “啪!” 叶微漾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拂开哥哥的手朝着男人跑去。 ————分割线———— 叶修阿黎是金丝雀梗, 阿黎以为自己是金丝雀,其实叶修是暗恋她好多年的隐形舔狗。 应该是肉很多的短篇。 -- 72、“漾漾,别求他。” 掠过自己指尖的莹白没什么温度,即便妹妹已经离开了,他依然盯着那里,心里微微失落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和两个表兄立下誓言,会保护好彼此的妹妹,如果有谁敢抢走她,他一定第一个杀了他。 可是现在这件事进行起来似乎并不那么顺利,叶微漾到底身心都给了程焕,他今后大约只能做她人生的观望者。 程焕靠在床头,赤裸的上身疤痕与伤口交错,崩开的皮肤一层层叠在一起,屋子每个角落都被血腥气和焦糊味笼罩着。 他的面色有些虚弱,这种人是最不屑于示弱的,程焕是这片土地上的掠食者,他何曾会藏起自己的獠牙和利爪。能被看出来弱点,说明他的身体已经到大某个极限,只是出于什么才强撑着不肯倒下。 叶景庭静静端详程焕,安静的空气微妙而诡谲,未几视线落到了自己女儿的身上,她泪眼婆娑,目光里都是哀求,朝着自己轻轻摇着头。 “爸爸!别杀他。” 叶微漾扑到程焕身前,眼睫颤抖,随时都会有泪落下来。程焕提着唇,像那天在河边对峙时一样,清浅地吻着女人的锁骨,眼中带着胜利者独有的骄傲光辉。 就算是叶景庭杀了自己又怎样,叶微漾爱他,叶景庭的后半生会看着一个有自己血脉的孩子长大,他的生命会在她身上延续下去,常家和叶家的纠葛,生生世世都不会断绝。 叶景庭掏出手枪对准他的额角,随后又移上眉心。 “漾漾,走开。” “不要,爸爸,不要......” 叶微漾知道叶家会找来,但没想到这么快。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紧紧扶着男人的身体不肯离开半分。 “漾漾,别求他。” 得意稍纵即逝,他还是更心疼叶微漾的眼泪。抓住女人反抗他的双手按在床上,即使伤痕累累,野兽也不肯放弃尊严。 程焕悬在叶微漾上空,缱绻地吻上她的额头,轻轻吸吻辗转到下颌。 “发生什么都别记住,也别恨谁,保护好他。” 最极致的温柔不是爱意,是残忍。 让人肝肠寸断的告别,如果他不说后面那些话,叶微漾也许还能保持姿态。 “我爱你漾漾,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会在那个走廊里向你告白,而不是想杀你。可我没有时光倒退的能力,这是这么多年,我最无能为力的事。” “你要过得好。” “程焕?......”叶微漾倒在地上,腹中的孩子似乎感知到了父亲正在放开她们,随即一阵眩晕,她眼前一黑跌在地上。冰冷侵袭身体,仿佛一瞬间落进海底,声音也被遥远的洋流割开很远。 “我不会求你,永远不会。” 叶景庭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程焕扶着墙想要起来,第一次跌回床上,摇晃几下,嘴唇都咬得发白,才艰难起身。 “杀我吧。” 程焕数着他爆发,却不想他笑了。 “你欠我这条命。” “什么意思?”程焕微微睁大眼睛,只见叶景庭手指轻动,指尖出现一把熟悉的小刀。这个东西别人也许不认识,可是他认识,正是今天那两个男人手里拿着的。 “他们是你的人?” “不是。”叶景庭摇了下头,“是和我合作的人。” 程焕身形晃了一下,他生得高大,光线都被颀长的影子搅动得躁动不安。 他穴口发沉,犹如被一团棉花堵住。叶微漾似乎也听懂了父亲的话,那声爆炸的起因,原来是因为父亲和他们的合作。 “程焕,我给你一次机会,伤好了滚,我们两清,不要再见我的女儿。” 叶景庭抬高了手臂,叶微漾随之惊叫一声,被叶修拉住。 “你做什么梦,离开她和死,哪个更难捱?我傻?”生离比死别痛苦得多,离开拉斯维加斯那晚他曾暗讽过莎拉的话,如今轮到自己头上。 程焕不敢看余光里的叶微漾,他刚刚看得够多了。虽然不知道叶景庭为何要救他,可如果是要用这条命换他和叶微漾分开,他绝对不做这笔买卖。 这似乎在叶景庭的意料之中,他的枪口陷得更深,把程焕眉心压出一个圆形的痕迹。 男人目光嚣张又狂傲,漆黑的双眼盯住他的拇指,在他微微向下压得时候也不动一下,反而勾起唇扬起了下颌,穴口刺青张驰耀武扬威,像是在用这条性命向他宣战。 女孩望着父亲,眼神里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爸爸,别杀我孩子的父亲,我们欠他的够多了。” 叶景庭微微摇摇头,动作小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默默放弃。 他的确不能当着女儿的面杀了孩子的父亲,也不能比她做什么。不管他是谁,面对家人都是无能的。 其实他的扳机无所谓按下去与否,因为这把枪里压根没有子弹。黑帮厮杀没有对错,时至今日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当母奢厉,若说唯一的错误,便是留下了程焕一条命。 再重来一次,他一定将那个男孩的脖子扭断。可程焕已经活下来了,还让叶微漾怀上了孩子,就如程焕说得那样,时光不可倒退。他不在意自己背了多少年狼崽子的骂名,他只在乎他的女儿,会不会恨自己。 好在这畜生对她还算是真心的。 叶景庭收了枪,但对女儿的爱意并无法抑制住愤怒。他不顾叶微漾的哀求,让叶修强行带走了她,又钳住男人的肩膀,狠狠踹了一脚,饶是程焕也闷哼一声跪在地上。 “滚,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叶家不会再找程焕了。” ————分割线———— 牙肿了,明天凌晨加更,9号零点。 -- 73、程焕 叶微漾扶着窗子,轻轻吹在玻璃上一块哈气。视线氤氲,她抹去痕迹,窗外那棵银杏树落叶飘飘散散。打开窗户,一股寒风灌入窗缝,她一个激灵,被冰冷的空气冲得咳了两声。 这是墨西哥没有的温度,一天比一天更冰冷的风时刻提醒她,她远离了那片似乎总是充斥着烧灼气味的土地。那些刀头舔血的日子也已经过去了很久,她回忆不起当初站在仙人掌下抱怨风g物燥时的心情,就连沁入肺腑的冷空气都是家乡秋天独有的。 回到家里已经一个月,她每天盯着从小看到大的风景愣神。 只是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还是记忆犹新,那晚程焕跪在地上,低着头掀起眼皮看着爸爸,他不说恨也不说怨,而是带着毫无温度的笑容挨下那几脚。 哥哥要带自己回到叶家,她朝着程焕哭喊,随之小腹传来坠痛,撕扯皮肉似得,有什么要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 紧张了几天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她皱着眉头摔倒,他们在看到她腿间的鲜红时终于有了动容。 再然后她回到家里,就几乎没再出过这个房间。 “姐?” 萧星淳站在门口,一双黑白分界清晰的眼睛映着摇晃的树叶。她轻唤着跪坐在飘窗上的女人,叫到第四声叶微漾才慢慢回过头。 她愣了一下,才三个月不见,表姐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舅舅让我来陪你。” 萧星淳身后的男人看着她进去,很懂规矩地站在门外,朝叶微漾低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程焕怎么样?” “他没事,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听说没人理他,不过他可能也不需要和别人说话。” “那就好。” 这不是叶微漾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却是最匪夷所思的。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将程焕一起带回来,也不明白既然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让她们见面,还安置在之前爷爷奶奶小住过的别苑。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程焕,两个人的关系转变得太快了,她还不能一下子接受,光是沈初离开后的那半天就只能用睡觉来逃避。 “姐,你怀孕难受吗?” 提到孩子,叶微漾脸色一红,温柔地抚摸着尚且平坦的肚子,也有劫后余生的后怕。 “不难受,他很乖。” 两人说了一会儿女生的悄悄话,说到萧星淳的父母时屋外突然喧闹起来。按照星淳说的,她的两个哥哥和父母都来了,但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过来。 “他们,来做什么?” “应该是过来劝舅舅的吧,我爸很喜欢程焕呢。” 叶微漾眼前突然出现自己姑父的模样,上一辈的事她只是小时候听人当故事讲起过,若是说性格,程焕确实有点像姑父。 时澈站在门外,单薄的眼皮挡着半片目光。走廊尽头的那面窗子下铺着一层柔和的阳光,将侧脸勾出一道金色线条。 他在心里反复念着程焕的名字,这个名字并不独特甚至很普通,但和墨西哥联系起来就很让人在意。他总是想起在狩猎场的那一年,也有一个叫“焕”的男生和他并肩奔跑过。 “时澈,我们走。” 萧星淳推开了门,她身后站着叶微漾。男人想说什么又没说,微微抿起唇,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大小姐。” 他走在前面,身后的日光离他越来越远,他听着萧星淳的声音,悄然提起唇角。 偌大的客厅鸦雀无声,叶微漾和萧星淳都误会了,刚刚的热闹不是因为萧家人,而是因为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程焕。 叶微漾一眼就看到他,一身黑衣,两手都插在口袋里,靠着一颗银杏树,头发长了一些,似乎正在朝她笑。 透过树叶缝隙的阳光落在脸上格外斑驳,漆黑瞳孔里的光点犹如精灵飞舞跳跃。 苏清冉看了眼女儿,随即叹了口气。 这是她真正看到两人的对视,叶微漾双手在胸前牢牢握住,看着程焕的眼神里都是流放的爱意。 从这一眼开始她就知道拦不住了,况且两人又有了孩子。 “老公。” “我知道,别说。” 叶景庭从没这么挫败过,妻子想说什么他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女儿恨他的,也不能让外孙没有父亲。所以当初即便万般不情愿也还是带回了程焕,但是又赌着一口气不肯让他们见面。 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女儿只是一时冲动,却不想她越来越虚弱,每日都痴望着门口的银杏,目光也不似过去灵动。 他没有办法了。 “让他滚进来吧。” 这句话是对自己的儿子说的,他的心一个月内苍老了许多,耳边尽是挡不住的白发。 叶修出门后,他不用再端着父亲的威严,轻轻抱住妻子的腰,埋在她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深吸了一口。 “我输了。” 代价很惨重。 ————分割线———— 智齿肿了,流着泪码字,无法加更了(哭泣请假)。正文还有2-3章吧,周末两天会完结,按照惯例他们都会出来溜一圈~ 萧星淳和时澈是忠犬男女主,就是还没开的那一本。 -- 74、抢人 “当年我爸爸也是那么想的,还记得吗,小修都一岁多了,他还是不肯给你好脸色。” 苏清冉抚摸着叶景庭的发顶,回忆过去的面容温婉柔和,叶景庭从她怀里出来,俊脸蒙了一层红晕。 “是,因为我混蛋,没有小修他们不会接受我。” “嗯。”苏清冉将他按回去,也当是安慰自己。 “就当是报应吧,其实你还不如他。” ...... 程焕张开手,又把外套脱下来甩了两下,表明自己没有带任何武器。 即便他现在和叶微漾的关系已经不可分割,叶家其他人也还是忌惮他。甚至对峙的这一会儿,站在初秋的寒风里,他都能看到他们脸上汗液的轨迹。 “你来做什么?” 程焕睨着叶景庭,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带我的女人走。” 即使是有心理准备,听到程焕如此狂妄的语气也还是难以接受,叶景庭蓦地握紧座椅扶手,白皙的手背上尽是隆起的青筋。 程焕不为所动,一步步往前走,直到和他面对面。 “我要叶微漾,不杀我是你自己选的,孩子是她想留下的,血契依然生效。” 叶景庭还未发难就先被程焕摆了一道,莎拉似乎把什么都告诉他了,男人压低了眉心,“我的女儿是人不是物品,不是可以用来换的。” “我知道。”程焕仰起头,两指按了一下嘴唇,潇洒地送向叶微漾。 这个飞吻惹得女人面色红润,耳根瞬间燃起足以媲美枫叶的红晕。 “可她愿意跟我。” 程焕越过叶家人,就当所有人不存在那样,径直走向叶微漾,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公主抱起来。 “别动。” 女人有小幅度的挣扎,程焕轻轻一声制止了她。可真正让她乖乖听话的不是稍显霸道的语气,而是明明不容反驳却依旧温柔的吐息。 “抱着我,别掉下去。” 叶微漾垂下眼帘,依言抱住了他的脖子。这句话也给了她台阶,让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抚摸令她魂牵梦萦的身体。 路过叶景庭时他停了一下,看上去是让叶景庭和女儿告别,但实际上是炫耀。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以家主为首。 可下令不许拦的是他,整个门前形形色色的人都沉默不语,叶家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一个个手骨都捏得咯吱响。 但唯独萧星淳和时澈的表情与之不同。 萧星淳性格乖张,和父亲年轻时一样,甚至比两个哥哥更像。她的意识里,喜欢便抢来没什么不对,什么放手成全自己偷偷感伤,都是懦夫才会做的事。她只觉得程焕的霸道很男人,特别是那双有力的手臂鼓起青筋时,将怀中的女人衬托得更加小鸟依人。 而时澈则在看到程焕时目光遽然深邃,程焕本来没注意他,在抱过叶微漾时无意朝后面扫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在时澈身上停留了几秒。 阔别多年的对视,两人眼神短暂接触后又就此别过。 程焕大摇大摆抱走了大小姐,一脚油门留下一串汽车尾气。 “真帅啊他。” 萧星淳可能是除了父亲之外唯一一个对程焕有好评的,时澈听完不悦地皱了皱眉毛,但碍于周围人太多,他的身份又是保镖,只能用压得越来越深的眉头无声发泄。 叶微漾看着眼前的房子有些怔忡,她竟不知道程焕居然在云市安了家。 周围人来人往的,有大人有小孩,窗子里能看到别人家厨房和阳台的摆设,孩子偶尔惊叫一声,紧接着是父母的责骂。 生活气息很浓,她和程焕在一起时多是在打打杀杀,这让她很不习惯。 还有两人的关系也是,那半天的尴尬相处,她想到就会脸红。 “进来。” 她低着头,由程焕牵着进门。跨进门的一刻只觉得隔离了秋天的荒芜,白净干净的装潢,和她的家很像,也和那座别苑很像。 “我在那里住了几天,然后租下了这里。”说完又解释了一句,“还来不及买房子。” 这种对话太日常了,甚至有点傻。程焕脱了套在她身上的自己的外套,露出到膝盖的睡裙。 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裙就让自己抱来了,真真像抢来的压寨夫人。领子里的白嫩乳峰就在眼下,很难不让他有别的想法。 但不行。 他使劲闭了闭眼,天知道他的女人和孩子有多来之不易,就算是别人说了没事,他也不能接受一点风险。 叶微漾并未察觉到自己刚刚逃脱了一场“劫难”,因为她根本没看他,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粉嫩的脚尖。 “你,为什么,为什么和爸爸说我愿意跟你走?” 程焕听了,随即挑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坏笑。本来要去挂衣服又中途改变主意,把外套随意一扔,一点一点,一步一步逼近她。 而她随着他的节奏后退,终于退到落地窗前。一阵风吹落一阵银杏雨,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叶微漾忍不住回头看。 再回过头来,面前就是他不断起伏的穴口了。 ————分割线———— 凌晨有加更,不用再给这本投珠珠啦,明天会完结正文的,如果还在看的留个言就可以了~ 把珠珠留给其他作者新的作品吧~新书都很需要人气~~ 么么。 -- 75、嘴硬 Fцтαχs.com 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颌,男人眼神里充满坏笑。叶微漾的嘴还是不肯认输,虽然已经红了脸,虽然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但还是要继续说。 “为什么不问问我,我” 搭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放在了嘴唇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压上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缠绵的吻。 她被亲得浑身酥软,倒在程焕怀里彻底没了力气,等他抬起头再看她的时候,只剩一双湿漉漉反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波动。 “啧。”他吸了口气,又亲了亲她,煞有介事地说:“这小嘴也不y啊,挺软的,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言不由衷呢?” 轰—— 叶微漾听到了自己脸上爆炸的声音,和某个游戏里的樱桃炸弹似得,直接炸了满脸通红。刚要开口,又被捏住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别说话,只要脸一红,说什么都是假的。” 最后两个字程焕刻意咬得很重,她被戳穿,且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她酣红的脸色,程焕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将她埋进穴口的小脸蛋捉出来,轻佻地朝耳根吹了口气。 “躲什么啊?嗯?” “谁说不要我死的,谁说别离开你的,谁抱着我哭的,是不是你?” “当初哭得多好听,怎么在我身边不说话了?” 叶微漾呼吸都要停了,她躲不开他的比视,没办法只能捂住了脸,而那温度似乎是活的,沾哪哪红,一双小手都烫了起来。 “再说我不要你了” “嗯?”程焕抱住她一下子举到自己面前,“不要我了,那孩子怎么办?” 叶微漾气坏了,照着他鼻子咬了一口,程焕觉得差不多了,放开她让她一溜烟跑回屋里。 程焕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窗子开着,小痈绍温柔,没有风,地面都是湿的。屋里比睡着之前多了些秋雨的清苦。叶微漾似乎出了一趟门,玄关门口立着湿润的雨伞,可他没醒,毯子落到地上都没察觉。 茶几上摆着几块月饼,他有点迷茫,过了会儿才想起这是什么节日,却也不记得月饼的滋味了。 他掰开一个,一股玫瑰味窜了出来,甜味很淡,几口吃干净。 这时叶微漾打开门,刚刚被隔绝在厨房的饭香味一下子涌进了客厅。这座房子很小,一会儿就飘的各处都是味道,不久前的清苦气被挤得再也闻不到。 “你吃了?” 其实叶微漾并不爱吃月饼,太甜了,买来只是应景,她真正想买的是放在沙发旁边的两个抱枕,一黑一白,凑成一对。 程焕也看到了这两个抱枕,他抱过一个捏了两下,触感很柔软。 “这是一对吗?” “嗯。” “你喜欢一对的东西?” 叶微漾没回答,而是递给他一双筷子。其实一对的东西还有个其他的含义,叫情侣。只是她猜程焕不知道,一起生活的这半个月,她发现他就像个小孩子,很多普通人该有的知识他都没有。 她经常需要指着某种很正常但程焕不理解的事和他解释,这个过程滑稽又令人心疼。 叶微漾回到厨房去盛饭,程焕跟着她到门口。惺忪的眼睛,松松垮垮的家居服,眼巴巴看着她的样子,像一只等待投食的大狗。 程焕眼睛有些湿润,他觉得现在这样真好,偷偷拿出手机准备偷拍她,可忘了关声音,“咔嚓”一声,让他隐秘的小动作立刻被叶微漾察觉。 “你在做什么?” 和刚刚回来那天一样,只不过他们身份调换了,现在不知所措的人变成程焕,而叶微漾成了那个“咄咄比人”的。 不过好在程焕脸皮厚,他往地毯上一坐,朝她扬了扬手机。 “拍我老婆。” 油嘴滑舌。 女人在心里腹诽,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平时吃饭不在餐桌上,而是用程焕另买的小桌子。所以吃饭的时候都是坐在地毯上的,这就需要盘着腿。 程焕吃饭还是很快,几下就把碗里的东西吃完,然后就顺势往地上一躺盯着叶微漾看,直到她脸色发红。 叶微漾想去刷碗,刚拿起空碗要往上摞,程焕已经先一步抢过来。厨房一阵锅碗瓢盆的磕碰,再出来水池边已经擦得一滴水都没有。 “漾漾,睡午觉吧。” 今天的程焕有点怪,具T是哪里叶微漾也说不上来,他好像做什么都很着急,一直催着自己进卧室,别出来才好。 “我女儿说她困了,想睡觉呢。” 又搬出他女儿。 她偏要生个儿子给他,看看他要不要。 话是这么说,她到底还是被程焕抱进去了,不知道他每天捧着手机看点什么,居然还要拍着她睡觉。 忍了又忍,叶微漾在一波波困意的袭扰中守住了阵地。她没睡着,但是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并且感觉程焕就悬在自己面前,认真地盯着她看。 她快要笑场,都忍不住要抽动嘴角。面前的热气终于消失,淡淡的烟草味也随之淡去。紧接着门轻轻发出一声唧叫,这屋里便没了程焕的呼吸声。 叶微漾睁开眼睛,趴在门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一阵窸窣之后外门也合上,这还是头一次程焕要瞒着自己做什么。 看到他是用走的,她也穿上衣服,悄悄跟在了他后面。 -- 76、白玉戒指 Fцтαχs.com 幸好云市是个大城市,和荒凉的墨西哥边境不同,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将叶微漾的行踪完美隐去。 程焕七拐八拐走进一个老胡同,左右看的时候叶微漾藏到树后面,幸好没被他发现。 这种跟踪刺激得她肾上腺激素飙升,甚至比在墨西哥一路逃亡时还气血翻涌。 男人似乎是在找什么,从刚刚进的那个胡同走出来,又走进另一条差不多的。墙上的水泥大多已经剥离,斑驳中有时光变迁的苍凉味道。他看着墙壁,仿佛是想从这些差不多的痕迹中找到什么。然后他找到了,继续往里走,两侧古色古香的建筑,一路通到小河边。 这边没有外面热闹,但周围也有人,是远离于闹市的安静。程焕停在一家门口,这家大门开着,装潢是老式的窗棂和对开的雕花大门,很有云市百年前的风格,但又朴素得让人心里很舒服。 听到声音里面出来个姑娘,穿得是宋K坦领衣,黑色的长发垂到腰间,轻飘飘的,像古画里走出来的汉唐女子。 她白得有些病态,看到程焕僵硬地笑了一下,把他迎进去,从对着门的柜子里掏出个小匣子给他。 ——那是个老式的柜台,不过就算没有那个柜台也无妨。看到现在叶微漾也只是惊叹于这里的古朴,至于程焕会不会喜欢上其他人,她根本没想过。 接着男人打开那个匣子,从里面捏出一个白玉戒指。 柔润的羊脂玉握在手里,细腻得让程焕一下想起叶微漾的皮肤。 那天看到叶景庭手上的婚戒,忽然觉得亏欠了叶微漾的,本来以为没有机会再弥补,不想老天爷留了他一条命。 而钻石显然太平常了,他对她的爱意本就长远,不需要加持。所以玉石成了执念,就像莎拉给他那枚玉扳指时说过的无价。 店外,叶微漾的目光停留在诧异,嫣红在凝住的眼底悄悄绽开。她抬起头,在一块被爬山虎挡得差不多的牌匾上看到一个“白”字,另外的字都被绿色盖住。她也没有探究的时间,转身离开了小巷。 她已经有了预感,如果不想毁掉今天,就必须在程焕到家之前跑回去。 护住肚子,宝宝似乎也在兴奋等着这一刻,她像已经感受到了第二个心跳那么激动。 回到屋里,暖意扑面而来,她跑得面色红润,且周身上下还带着秋日的霜寒。这显然不是一个睡着的人该有的样子。 对着镜子捂住脸,房间里的热气将寒意驱走,刚刚立起的小汗毛老老实实贴了回去,颧骨的红也慢慢下去。差不多了,门前那条小路上也出现了男人的身影。 叶微漾有点怪自己,她为什么要这么好奇,好好的惊喜,现在再怎么装也不会那么开心了。 “咔哒。” 可门一响,她还是乖乖躺回去,并且趁着他还没进门的这几秒仔细回忆之前的姿势,生怕观察力卓越的男人看出破绽。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他俯瞰大地的时候大概会被这一对逗笑。 当初叶微漾折返的那天,程焕也是这样慌张地将所有痕迹抹去,对着后视镜左看右看,战战兢兢地等着和她面对面的那一刻。 两人的模样和心思几乎完全复刻,但可惜,那是程焕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会告诉叶微漾。而今天的事叶微漾也不会告诉程焕,因为她同样不想毁了惊喜,和值得铭记一生的一天。 所以这一切,只能有天地知道。 终于程焕推开屋门,清冷也随之而至。叶微漾的眼皮动了动,酸涩悄然漫开。她藏在被子里的手被他轻轻拿出来,小心翼翼托起来。 细腻的触感就这么落到女人无名指上,她觉得差不多该醒来了,便睁开眼,和那双已经通红的眼睛对视上。 “漾漾。”他举着戒指到她面前。 “我没爱过谁,也没有被谁爱过,之前的二十年我都在恨别人。很抱歉,我该早点发现对你一见钟情这件事。” “我去订这个戒指的时候,卖家告诉我这是有灵X的戒指,爱是唯一是忠诚甚至偏执,可以发疯但不能背叛,如果背叛会有灾难降临。不过我不用担心,对我来说,只有你离开我才是灾难。” 男人说完,直愣愣地望着她,店家让他说得那句“嫁给我”也因为太紧张忘了说。他其实应该和叶微漾差不多同时回来,但是这一路上将这些话练习了太多次,以至于路都走错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茫然过,像迷路的幼犬。 面前红着眼眶的男人,他半跪在地上,拿着戒指的双手在颤抖,双唇微微抿着,瘦削的下颌缘早就没那么凌厉。 叶微漾突然觉得他很可爱,可爱又可怜。于是伸出手,让他为自己戴上这枚独特的戒指。 一滴两滴温热也落下,滑进去的很顺利,也将清浅的花纹打湿。 “这是什么?” 上面的图案好像是一只鸟,周身缠绕着烟雾似的火焰。 “朱雀。” “嗯。” 程焕不放心地又问:“跟我了?” “你说呢?” 叶微漾躺进他怀里,坚硬厚实的胸膛很有热量。只可惜心跳出卖了他的慌张,杂乱得像他第一次见她一样。 ————分割线———— 下章完结,今晚发。 有眼尖的吗,我客串了。 白阿飘就是我,因为下一本是狼王。 -- 77、“婚礼”(正文完结章) 云市越来越冷了。 叶微漾是那种不显怀的人,还没有看到很明显的肚子。 程焕最近好像有心事,在相拥而眠了无数个夜晚之后,她比之前还能读懂他微表情里的含义。从上周开始他变得不安了起来,总是对着日历上的日期发呆。 “叶微漾。” 所以有一天程焕很正经地叫她名字的时候,叶微漾一点都没有意外,只是翻过身抱住他,轻轻肉去了他眉心难散的褶皱。 “你想不想办一场婚礼。” 他有太久没有在四季分明的地方生活过,盯着树叶一点点落光,有种生命在流逝的感觉。仿佛一瞬间他的时间就变得紧张了起来,再也不像过去那样无所谓,反而每浪费一天都有深深的负罪感。 “我不想。” 程焕有些失落,他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不该问她想不想,而是应该准备好之后接她过去。叶微漾在他开口前吻住了他,这一招百试百灵,他果然安静下来,乖乖地团着任她肉。 “但是我想去趟拉斯维加斯,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好,那我们去拉斯维加斯。” 叶家已经不会再管程焕是不是带着他们的大小姐招摇过市,就算是在他们面前走过去也不会有任何动容,但程焕还是习惯先探听一下叶家的动向。 叶家大部分人是不长期留在这里的,只有叶修还偶尔来这边,莎拉说这些天叶修也不在,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这位天之骄子最近情绪很不稳定。当知道他们要去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女人很惊喜,要他们务必来自己的庄园,她要亲眼看看他们。 莎拉的盛情难却,而且程焕很清楚自己在这里的人缘并不好,除了叶家便是莎拉,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这两个。 当莎拉的人来接她们,叶微漾一眼就记起那个黑衣男人,就是当初送她们到美墨边境的那个。 那男人现在看到程焕还有些不自在,拳头抵住嘴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主要目的是把那幅总也挥之不去的香艳画面暂时驱离。 “叶小姐,你比之前更漂亮了。” 叶微漾扶着脸,有些脸红地向莎拉道谢。其实是这段时间她被程焕养胖了些,不似那时候憔悴。 晚饭后叶微漾一个人去水池边欣赏阔别的风景,暖风和温暖的沙子让她暂时遗忘了云市的寒冷,汁水香甜的火龙果吃了一个又一个。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莎拉惊叫了一声,满眼不可思议地盯住程焕。 “你们居然没有办婚礼,这怎么可以呢?” “孩子都有了都没有婚礼,太过分了。” 女人喃喃自语,拿出自己结婚的相册给程焕看。 “总会有人祝福你们的,你可以用我的花园,那里不大,刚刚好适合两个人。” 她往外一指,玻璃窗外的小花园里立着个亭子,生命力旺盛的蔷薇迎着月光奋力攀爬。 叶微漾是被莎拉叫醒的,一个上午她都没见到程焕,还以为他被莎拉叫去做什么了。 “帮我个忙。” 莎拉让她帮忙试一件裙子,这只是一件小事,叶微漾欣然应允,只不过穿上之后,白色的素纱轻盈而飘逸,两条长带子随着走路摇摆,越看越不像一件普通的晚礼服。 “程先生在那边等你。” 莎拉的花园像个迷宫,被高大的绿植墙隔出一条条的小路。 她将叶微漾送到入口便默默离开,等叶微漾回过头寻找她的时候,那抹闪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然后她现在的选择就只剩下往前走,因为身后的路她已经记不清,而面前就立着个指示牌。 大大的红色箭头在一片绿色里很明显,接着她闻到一股香气,闭上眼睛仔细寻找,剥离了植物的清苦,果然有一丝清淡的玫瑰气味在其中撩拨嗅觉。 叶微漾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第六感很强,但现在却有些庆幸自己没像当初一样好奇,去探究程焕到底去了哪里,否则连这个惊喜都没有了。 一个接一个箭头,让她走得越来越深。日光在绿荫里变得不那么明显,走过最后一个拐角,她不敢抬头,因为余光里有个影子升起来了。他在这里待了太久,汗水都染上了玫瑰的香味。 “漾漾,来。” 他牵着她走到亭子前,她才抬起头。 头次见到程焕穿西装,很合身,但是他五官狂野,有些斯文暴徒的味道。 男人略带窘迫,他从口袋里掏了半天,她以为他会掏出另一个戒指,可结果却是一条项链。 “那天在电梯里,你把项链丢在了地上,还你一条,也把你锁住。” “谁教你说得这些话?夫人吗?” 叶微漾看着自己锁骨中间的鸽子血,一边笑一边红了眼眶。 两个人拥吻在一起,莎拉在楼上偷偷拍了张照片,刚刚按下快门,一阵风就将蔷薇的花瓣吹起来,两人的身影融进花海里。 晚上,叶微漾坐在飘窗上,肤色在夜幕下更加白皙,睫毛一闪一闪反射灯光,远处的城市让她想起家乡。 程焕还没回来,她看着通讯录,给母亲拨去了电话。 “漾漾?玩得好吗?” “嗯。妈妈,我们今天,办了场婚礼。”叶微漾顿了顿,“只有我们两个人。” 苏清冉眼尾蓦地潮湿起来,“祝福你。” “谢谢你祝福我。” 叶微漾小声抽泣,她的声音传到门缝外,男人滞住脚步,靠在墙上等着她打完电话。 他不会和叶家和解,叶景庭对他也是一样。但他们都爱她,愿意为了她而各退一步,叶景庭尊重她的选择,他也不去g涉她的生活。 等屋里没了声音他才进去,叶微漾还流着眼泪,她背过身去不想让程焕看,可他还是抱住她吻了吻她的眼角。 “我们过两天就回去,云市要下雪了。” 他们回到云市的第二天就是初雪,叶微漾坐在暖和的屋子里往外看,鼻子都顶在玻璃上,只有眼睛的位置抹掉了水汽,能看到透过湿润的雪景。 程焕笑了,热牛奶的香气在室内充盈,他碰了碰她,放到杯子里一根吸管。 “你还想去爱琴海吗?” 这个姿势让她想起那天,她也是这样看着那个广告牌,听程焕为自己描述他想要的未来。 可怎料程焕摇着头,毫不可惜地说:“不去了,我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命也只给你,陪着你,看着他长大。” 叶微漾笑着转过身,“你还欠沈初的呢。” 程焕捏着眉心无奈笑了:“那不一样,这里是家,我会回来。” ...... 程焕看到他出生的那间海边小屋,门口那条小路上的鹅卵石依旧有很多沙土,踩上去有点舒服。 母亲坐在高高的木头栈道上,带着一顶太阳帽,手边的盘子里放着新切开的百香果,香味传得很远。 他想告诉她自己有了新家,可是她却像已经知道一样朝他挥了挥手,一个人走到海边去踩水。 他看了眼身后的小屋,里面有他坐过的沙发,不过他已经不想再进去,而是朝着反方向走,越走越远,直到那座房子和小路栈道都被海雾挡住,他也没有回头。 然后他听到叶微漾在叫他,他抬起手就碰到了她的指尖,他们离得很近,海浪冲过来,在海岸线留下参差不齐的泡沫。 手心里的温度很真实,叶微漾又喊了他一声,他终于醒了。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电视上还放着结束了很久的电影,它不会自己断掉,只停留在黑幕的最后一帧。 ——他们昨晚看着电影睡着了,放得是什么来着,程焕只顾着温香软玉,根本不记得了。 “程焕。”叶微漾撅起小嘴,对他的沉默表示不满,她朝他张开双手,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冷”。 男人回味的目光立刻有了波动,随即梦里的整片海都随着漩涡陷进了幽冥深处。 他说了声等等,起身关了电视,最后的黑幕也消失。然后赶紧回去扯开睡衣将她揽进火热的怀抱。 没拉上的那半面窗帘外,尽是蒙着雪色荧光的万家灯火。 正文完。 ————分割线———— 正文完结咯,感谢看到现在~ 焕哥和漾漾为了彼此放下了,仇人不会和解,但是会为了爱迁就。我写东西没办法脱离自己的三观,本质是个追求爱情永恒的疯子,就像莎拉一样,所以他们每个人也都是不顾一切的疯子。从仇恨到同情到相互奔赴,这样算是一个最圆满的结局。 结尾焕哥和他的母亲告别,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梦到她了,因为他有了新的生活和新的家。 萧星淳和时澈是忠犬的男女主,忠犬未开文,焕哥和漾漾还会出现。 从有微博开始,我就会断断续续收到一些说我天天杀人的。这里重申一下,黑道文和战争文就是很血腥。 豆瓣上全文修过的甜暖还在连载,其实不能叫修,应该叫重新写。有豆瓣阅读这个应用的辛苦点个收藏,我保证不血腥,就像不是我写的似得。 在此谢过。 后天开始夜愿番外,有宝宝有肉。报更新微博,白尘不偷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