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被迫和我组cp》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 当朝王爷为何频频自荐枕席? 太师大人为何从善入流? 他们为何整日在一起厮混? 这究竟是人性无法战胜的弱点,还是他们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欢迎大家来看《太师被迫和我组cp》! 口是心非傲娇首辅受*骚话一堆忠犬王爷攻 冷面无情的苏璟然卷生卷死,卷到了当朝第一首辅,本来该一直兢兢业业夺权的苏璟然竟然一夜猝死,但是他又带着系统重生了。 系统说让他夜夜笙歌,酒池肉林,沉迷享乐,否则就会死。 一心搞事业的苏璟然,被迫开始过声色犬马,挥金如土的生活。 不过声色犬马还没开始就被谢子誉打断,挥金如土是挥谢子誉的金如土 后来他就和当朝王爷谢子誉传出断袖之情。 苏璟然:他只是借谢子誉续命,然后继续实现他的野心。 谢子誉:他对太师自荐枕席,只是想借那人的权势上位。 然后两人就开始了出双入对,合作共赢,利益至上的生活。 刚开始人人都说他们是相互利用,但本该兢兢业业搞事业的两个人同时开始摆烂,人们这才发现这两人的关系是真的不清不楚。 + 在外人眼中就是谢子誉自荐枕席,苏璟然终日沉迷男色。 人们都开始叹息,两人入戏太深,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系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璟然,谢子誉 ┃ 配角: ┃ 其它:求一个收藏~ 一句话简介:我的cp是真的 立意:不负一人心 ================== ☆、重生 长安城已经入冬,夜里寒风簌簌,太师府的书房灯火通明,暖盆中的炭火烧得通红。 苏璟然坐在桌案前,他一手撑着额头,眸光在火光的掩映下晦暗不明,另一只手沾上了些茶水,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片锋利的碎瓷。 苏璟然刚刚死了一下。 为什么说是死了一下呢,因为他刚刚真的是死了一小会儿。 当时已是三更天,四下一片寂静,苏璟然还坐在书房处理公务,这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实在是不好当。 他直了直僵硬的腰背,起身端起茶杯,准备喝一口茶再看下一个书文,然后就眼前发黑一阵眩晕。 咣当 茶杯碎了满地,在他摔倒在地的那一刻,还在想着明天早朝怎么对付那帮老东西,然后下一刻就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身体轻了许多,苏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但他的身体却没站起来。 他死了 苏璟然看着眼前苍白的自己想:自己一介权臣,二十多岁就达到了权利的巅峰,近些年在朝堂上叱咤风云,有着这样狼子野心的首辅,竟然不是被乱剑砍死,也不是被暗箭射杀,而是半夜猝死。 死得可真憋屈,这江山白白便宜了那王座上的傀儡。 苏璟然垂眸看着躺在地下的自己,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他甚至抬脚准备踢踢自己的腿。 在他触碰到躺在地下的人时,他感觉到有股巨大的吸力,又将他拽回自己的身体。 他又活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感伤一下,他竟然又活了! 苏璟然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手脚然后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 这一死一生,让他思维有些迟滞。 宣纸上没干的墨迹,也被洒出来的茶水晕成了一片,苏璟然垂眸盯着手中的碎瓷,用食指指腹轻轻地在锋利处一划,红色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手指上传来微微的疼痛,让他神志清明了些。 他确实是死了又活了。 苏璟然正想着眼下是什么状况,忽然脑中传来声音。 【苏大人,你不是死了又活了,准确地说你是处在生与死之间。】 这声音和他自己的声音有些相似,但语气更活泼些,苏璟然皱着眉,像是确定了这声音真的是从他脑中传来,然后犹豫着开口道:这是什么情况。 【简单的说我是北极星降世,现在你只要完成指定的任务,就可以继续活着。】 苏璟然看着手指上的鲜红,一挑眉想,近些年这是第一个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东西,不过苏璟然确实也不想早死,他还是客气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帮助别人完成愿望的北极星,你完成我给的任务就可以活着。】 苏璟然:我的愿望不是活着。 【北极星:我完成的也不是你的愿望。】 苏璟然: 这玩意儿想死!不是我的愿望,你待在我脑子里干什么! 苏璟然冷冷道:那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北极星:完成愿望啊!】 苏璟然: 什么玩意儿,不是他的愿望,还要他完成任务,如果这倒霉北极星不是呆在他脑子里的话,早就被拖出去了。 苏璟然耐着性子问道:不是我的愿望,那你是帮谁完成愿望? 【北极星: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跑腿的。】 苏璟然: 都能起死回生,还是个跑腿的真是可怜。 不过还能让他活着,苏璟然觉得还是可以听听这东西要让他干什么,他沉声道:什么任务? 【北极星:你只要每天夜夜笙歌,酒池肉林,沉迷享乐就好。】 苏璟然像是没听清,抬声惊疑道:什么? 让他这个三更天猝死的前一刻还在想着公事的太师夜夜笙歌?让他这个不近人情的冷面无情的人酒池肉林?让他这个兢兢业业潜心夺权的首辅沉迷享乐? 笑话!天大的笑话! 繁琐的公文就是俊男美女,醒神的茶水就是美酒佳酿,簌簌的寒风就是丝竹悦耳,他这权倾朝野的首辅是白当的吗!这太师府是白住的吗! 现在苏璟然真的相信,这倒霉北极星是来帮别人威胁他的吧!如果他不放手他的权柄,这北极星就要他死。 这哪是北极星,这是煞星吧! 不过这北极星来的不是时候,他刚死就来了,阴差阳错又让他活了,还让他耽于享乐。 这北极星也是个智障,如果不来,他就真的死了,这首辅大人手中的权柄自然也就没了。 想让他放权做梦,放权是不可能放权的,他想抓紧时间交代后事,不能让经营多年的滔天权柄平白落入他人之手。 苏璟然提笔,乌墨落在雪白的信纸上,他写道:我死之后 【北极星:怎么就死了呢?】苏璟然脑中又响起声音。 休想让我放权!苏璟然手下不停,继续写道:将我随身带着的玉佩留给 【北极星:慢着,谁要让你放权。】 苏璟然手下一顿,缓缓道:夜夜笙歌,酒池肉林,沉迷享乐,件件都不怀好意。 【北极星:这是让你活得开心,怎么是让你放权呢。】 苏璟然没出声,想着这话的意思。 【北极星:当然也可以不干这些,反正你只要开心就行。】 苏璟然:夜夜笙歌,酒池肉林,沉迷享乐这些都是你的乐趣吧。 【北极星干笑两声:不说这个,怎么样这个划算吧!你只要开心就能活着,假笑都能加分。】 苏璟然:加分? 【北极星:对,对应你开心程度会加分,达到100分后,我就走了,你也会活着,但是如果你太过于勤勉努力就会扣分,达到100分后,你就会死。】 这玩意儿说来说去,还是想让他放权。 苏璟然冷笑一声,道:有那么多人日日盼着我死,如果我不勤勉努力早就死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又提起笔准备继续写他死后的嘱托,刚写了一笔,脑中又出现了声音。 【北极星:诶,别着急啊,你可以试试,你先加分,后减分,维持一个平衡,不就可以活得久一点。】 苏璟然停下笔,缓缓问道:你不想让我死? 【北极星:当然不想,你死了我怎么升官。】 苏璟然: 这话说的真直白,他堂堂首辅的命,竟然是让这倒霉玩意儿用来升官的! 【北极星:要不试试?你笑一下?】 苏璟然: 首辅大人感觉自己受到了调戏,有谁刚刚死过一次,而且不知道自己多会儿就突然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 而且这些年苏璟然读书、考取功名,后来忙于朝政,忙着和朝廷那帮老家伙斗心争权,已经很少见他笑了。 但苏璟然还是微微抬了抬僵硬的嘴角。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一分!】 苏璟然:这分数是你自己定的? 【北极星:对!】 还对?要是这玩意儿站在他面前,早死了几百次了。 苏璟然按下心中的不快,道:那我要保持这个表情一晚上的话,你是不是天亮就走了。 【北极星:当然不是。】 苏璟然只想尽快摆脱这想让他躺平的北极星,问道:为什么? 【北极星:这是体验券,是随机掉落不能总用。】 苏璟然: 这不都是你自己定的吗!什么随机掉落,你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北极星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那种方式属于作弊,所以不能用。】 苏璟然:哦?影响你升官? 【北极星:也可以这样说。】 什么叫也可以,事实就是这样。 苏璟然拿起笔,继续往下写着他死后要交代的事情,这不靠谱的东西,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一次性扣个100分,那他死的多冤。 该交代的事情总要交代,苏璟然续着刚刚没写完的信继续写着。 【北极星急了:你真的不试试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这么划算的生意都不做吗?你就这么安心的要去死吗?】 苏璟然边写边说道:安静点儿,不影响你升官。 【北极星:苏大人,我升官了一定回来看你。】 苏璟然毫不客气:多谢,不必。 【被嫌弃的北极星沉默了:】 让他躺平放权,门儿都没有,做什么春秋大梦,倒是感谢这东西,又让他活了过来。 苏璟然落下最后一笔,小心地在信纸上扇了扇,等墨迹干透了,仔细折了两折放进了信封里。 【北极星突然出声: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五分!】 苏璟然:这也是送的? 【北极星:不是,是因为你觉得有些开心。】 开心什么?开心自己已经交代完后事,可以放心的死了吗?行吧,这也算开心吧。 苏璟然没理会北极星,他站起身,将这写好的信放在了书架最上层,然后又坐下,他自觉得身体没什么太大的异样,准备将最后一本没处理完的折子看完。 他刚抬起笔,脑中又出现了那个声音。 【北极星:扣20分!】 苏璟然: 这是不想让他死吗?这是怕他死的不够早吧! 苏璟然放下笔,冷冷道:为什么是20分。 【北极星崩溃:大人,你可是刚刚死过一次啊!你这已经不是勤勉努力了,你这是不要命啊!】 苏璟然: 他就想勤于政务怎么这么难! ☆、上朝 苏璟然无奈放下笔,他站起身活动活动腰背,也觉得确实有些累了,毕竟刚刚是猝死,身体总归有些虚弱。 他也懒得再回卧房去睡,自入冬后,软塌上也常备着一张毯子,苏璟然拉过毛毯,就在书房的软塌上合衣睡下。 再睁眼时,天蒙蒙亮,苏璟然觉不多,不管当天上不上朝,都也已经习惯于每日早起。 嘭嘭 两声轻响,门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公子,怎么又睡书房了,该上早朝了。 苏璟然低低应了声从软塌上坐了起来,然后打开房门。 竟是下了一夜的雪,入眼一片寂寥,只有一行脚印从远处延伸到了他门前。 公子,怎么又睡书房了,天气越来越冷,小心风寒。门口站着的少年道。 苏璟然府上人不多,贴身伺候的这个少年叫丁闲,年龄比他小些,从小就跟着他,一直叫他公子,直到如今苏璟然已经成了首辅,丁闲也依着往日来叫没有换称呼。 走吧。苏璟然抬脚往外走去。 丁闲在旁边伺候着苏璟然洗漱、换衣,一切收拾妥当后,苏璟然才坐在桌边,拿起勺子细细品着一碗热乎乎的白粥。 丁闲:公子,今日早些回来吗?看你脸色不太好。 可不是不太好吗?他这命全凭一口气吊着。 苏璟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弯了弯嘴角道:恩,今日早些回来。 他自觉笑的自然,但丁闲看来苏璟然笑得吓人,丁闲看着那俊美清冷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着实愣了一下。 美则美矣,但太吓人了啊! 丁闲心里一惊,自己做错事儿了吗?冷面无情的首辅大人竟然笑了? 他心里发慌,连忙道:公子,我先去准备马车。 苏璟然没发觉不对,继续就着小菜,吃着那碗热乎的白粥。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一分!】 白粥香甜适口,热热的温度让他的胃也舒展开来,苏璟然甚至后知后觉,生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感觉。 苏璟然身形本就笔直修长,他身着黑色绣着金色暗纹的官服,又披上了黑色的狐皮斗篷,更显凌厉。 穿好衣服苏璟然上了马车,平稳地往宫中走着,马车中间的一张小案下燃着炭盆,苏璟然坐在中间,丁闲坐在另一侧,他递给了苏璟然一个手炉,然后怯怯地问道:公子,我做错什么了吗? 苏璟然双手抱着暖炉,微阖着眼,准备在路上在眯一小会儿,听了这话,他抬了抬眼皮应道:嗯? 丁闲想了又问道:公子,早上我做错事情了吗? 苏璟然半撩起薄薄的眼皮看着丁闲:怎么?不然你先说说你做了什么。 丁闲一脸紧张,垂眸好像回想着自己做了什么,惹来苏璟然的质问。 苏璟然微微阖着眼,看着丁闲,想:昨夜我都死了一回,这贴身侍卫竟然睡的安稳,怎么想都想吓唬吓唬他。 不过也怪不得丁闲,苏璟然每日睡的都晚,一般过了时间他都让丁闲不用呆着了,在书房留杯茶就好。 但是他昨夜被那倒霉北极星弄得心烦,而且大概是他早上的那个笑让丁闲不安,这丁闲还问出来了,那就顺其自然吓唬吓唬他。 苏璟然看丁闲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干咳了两声。 丁闲一惊,抬头看向苏璟然。 苏璟然闭着眼,缓声道:如果哪天我死了,就把我烧成灰扔河里罢。 马车里一片寂静,只有马蹄踏踏声和车轱辘滚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苏璟然听到一声抽泣,他睁开眼,就看见丁闲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脸上还挂了两滴眼泪。 公子,你今日是不是要进宫谋反啊,丁闲抽泣着,带着哭呛道,我说公子怎么今日对我笑了,公子你不能死啊!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2) 苏璟然: 什么东西,这是觉得他今天是去赴死的吗? 而且什么叫谋反,他夺权那能叫谋反吗?那叫匡扶天下! 这小子胳膊肘到底是冲哪边的。 不过也就丁闲没心没肺,所以苏璟然才把他留在身边。 我还没死呢,苏璟然清咳了两声,无奈道,我就是去上朝。 丁闲这才收住眼泪。 吱呀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苏璟然撩起帘子,见还没到宫门,是岔路口另一侧走过一辆马车,他放下帘子等着那辆车过去。 苏璟然的车驾向来不用让人,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皇子皇孙,太子他都不屑去让,但只有这个是例外。 那是誉王爷谢子誉的车,要说这谢子誉多受皇上宠呢,其实也不是,反而人人都知道当今圣上最不喜欢的就是谢子誉。 因为这谢子誉的生母只是一个舞姬,皇上年轻时下江南一夜风流,然后有了谢子誉。 后来谢子誉生母意外死了,这才将谢子誉接回长安,给了个王爷府就再也没管过他。 所以谢子誉虽说大小是个王爷,但手上并没实权,而且他本人也乐得清闲,是个闲散王爷,每天上上朝做个样子,也没什么建功立业的野心。 远处的马车已经走到近前,苏璟然听着马车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 太师早啊。帘子外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是谢子誉。 苏璟然掀开帘子,只见说话的人两眼弯弯,笑的耀眼,就是风流王爷该有的样子。 他微微点了点头道:誉王爷早。 太师脸色不太好啊,谢子誉看着苏璟然,轻笑道,如今这天下国泰民安,太师也少操些心,要注意身体。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五分!】 苏璟然听着这烦人的声音,面不改色道:有劳誉王爷关心。 说罢,谢子誉放下窗边的帘子,驾车走了。 苏璟然的马车稍稍等了少许,也跟了上去。 丁闲不满道:那个谢子誉什么意思,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苏璟然: 谁是鸡 他瞥了一眼丁闲,丁闲没有发觉他凉凉地眼神,继续道:他不就是说公子意图谋反吗? 苏璟然: 谁要谋反。 怎么三番五次把这两个字挂嘴上,真是想让别人听见,对他群起而攻吗?这安得什么心,怕他死得晚呗。 苏璟然凉凉地提醒道:丁闲,你再说那两个字,你就等着陪葬吧。 丁闲看着苏璟然的脸色闭了嘴,不一会儿他又愤愤地问道:公子,为什么让他先走,不就是小时候公子在他府上住了几天吗?后来还被他赶出来了,对他那么客气做什么? 是我自己走的,苏璟然道。 为什么。 苏璟然想了想道:不想给人添麻烦罢了。 丁闲看着苏璟然暗暗敬佩,被赶出来了,还想着还替谢子誉说话,他若有所思道:不愧是公子,懂得隐忍不发,卧薪尝胆,而且还能让天下人看看,公子对待皇家旧人的情谊,然后等时机成熟时,公子必然就一举拿下,公子我说的对不对! 苏璟然: 苏璟然听着丁闲的长篇大论,心中充满疑惑,他不就只对谢子誉客气了些吗?他有隐忍不发,卧薪尝胆吗? 丁闲,你对这收买民心之道很是了解啊,从那儿学的,苏璟然瞥了一眼丁闲,让你当我侍卫真是屈才了,是不是该给你个官当当。 丁闲挠了挠头,害羞道:公子过奖了,我就是瞎听听民间话本,我就喜欢当公子侍卫。 苏璟然: 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说他胖还真就喘上了。 丁闲,丁闲,这就是闲的瞎想吧,他这侍卫脑子大概也就鸡那么大。 苏璟然没再理会,不知天有多高的丁闲。 他确实对谢子誉客气些,但也真不像丁闲所说什么收买民心,他单纯地只是对谢子誉客气些。 苏璟然小时在谢子誉府上住过两年,他那时流浪在外,是谢子誉收留了他,那两年过得算得上是无忧无虑。 至于他后来为什么走,其实也不是谢子誉赶他,只是他不想给谢子誉添麻烦。 谢子誉不受宠,只有太后总让他进宫玩儿,但其他皇子看不上他,总是欺负他。 舞姬的儿子不争气,长得漂亮却没力气,只能养条流浪狗,养大当作夫人娶。那些皇子对着谢子誉,唱着这不入流的歌谣,谢子誉脸涨地通红,然后和那些皇子打了一架。 这歌谣里的流浪狗就是苏璟然,谢子誉府中只有一个老管家,大小的事情都任由谢子誉做主,苏璟然就是被谢子誉捡回去的。 当天苏璟然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情,他敲了敲谢子誉的门,谢子誉屋中没有动静,他想了一整夜,然后离开了谢子誉府中。 谢子誉虽说不受宠,但也是个皇子,苏璟然不想让那些人辱没他,他头也没回的走了。 后来他考取功名,进入朝堂,做了权倾天下的首辅,前段日子还被封为了太师。 而他和谢子誉再也没有说起过去,他们变成了这淡淡地点头之交。 谢子誉从没问他为什么会走,他也没向谢子誉说当年他离开的理由。 公子,到了。丁闲的声音响起。 苏璟然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拽了拽斗篷,放下手炉,准备下车。 冬日清晨的寒风凛冽,他刚一撩开车前的门,就狠狠打了个喷嚏。 太师,身体不好啊,披着斗篷还染了风寒。那熟悉的声音又响起。 ☆、加分 是谢子誉正从他马车后经过,他正准备下车,谢子誉伸手扶了一下他胳膊。 苏璟然胳膊一僵,但也没拒绝,他从马车上下来后,谢子誉自然地放开了手。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十分!】 苏璟然: 【苏璟然在脑中回复道:怎么会加这么多。】 【北极星:当然是因为你开心啊。】 苏璟然表情有一丝的僵硬,他有这么开心吗?可以开心到加十分?如果他抱着谢子誉睡一夜,估计这倒霉玩意儿能立马从他脑子中滚出去。 不过谢子誉知道自己这么想,一定会杀了他。 苏璟然下了车,整理好神色,不在意道:不劳王爷费心,区区风寒而已,两日便可痊愈。 谢子誉道:那本王便放心了,不然这朝中可是要乱作一团了。 苏璟然看着眼前的人:王爷说笑了,微臣只尽了一点儿绵薄之力,这朝中大事自然有皇上决断。 谢子誉笑道:太师过谦了。 ** 崇元帝身材中等,虽然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稍显肥胖,但也能从脸上凌厉的皱纹中看出,他年轻时的精明果决和杀伐狠辣。 不过近些年可能是年纪渐长,精力也大不如前,崇元帝坐在金銮座上像是没睡醒半闭着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齐声声行礼。 崇元帝还是没睁眼,老迈的声音低低道:平身吧。 旁边的太监声音高高响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个穿着轻铠的将军看着苏璟然一眼,然后道:臣年峤有本要奏,因今夏水涝灾害,江南地区受灾严重,年谷不登,如今已经入冬,粮食短缺民不聊生。 高座上的人闭着眼,缓缓开口道:不是已经给给江南水灾拨出赈灾粮饷二十万了吗?刘深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工部尚书刘深行了一礼,然后道:回皇上,臣这就去派人查看。 这不是耗子看米缸吗?年峤瞥了一眼工部尚书刘深道。 刘深气急败坏:年将军,你血口喷人。 年峤:是不是血口喷人查查便知。 行了,别吵了,那就年将军和刘深一起去查罢,崇元帝掀起松垮的眼皮,看着苏璟然,太师,你说怎么样啊? 苏璟然恭敬道:陛下,依臣之见甚好。 崇元帝又闭上了眼睛,道:好,没其他事情,那就退朝吧。 散朝之后,众大臣退出殿外,年峤和苏璟然并行。 年峤,这次和刘深同下江南要自己勘察,苏璟然道,那二十万粮饷,真到江南的已经不剩多少了。 年峤:是,太师,属下必定查出刘深贪污粮饷的证据。 对了,多带些人,路上注意些,苏璟然道,皇上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年峤:太师,皇上怎么 苏璟然打断年峤,道:如今这圣上也坐不住了,太子那边小动作也不少。 年峤:太师,那太子那边我在多安排些人手? 苏璟然:不必,你先处理好刘深。 年峤:是,太师。 ** 苏璟然披着狐裘斗篷走在寒风中,一阵寒风裹着细雪吹了过来,他咳了两声,然后紧了紧斗篷。 【苏璟然:闭嘴!】 【北极星:我也不想说话,但是苏大人你分快扣没了。】 【苏璟然:那你就少扣些。】 【北极星:我没给你扣完就不错了,不就是上个朝吗?少动动脑子不就好了。】 【苏璟然:我少动脑子,只会死的更快。】 【北极星:】 【北极星:那你要不要干点儿什么,加个分,你再这样下去,恐怕家都回不了,就要死再半路上了。】 【苏璟然:这不没死呢吗?】 【北极星:】 苏璟然没好气,上个早朝,这倒霉东西一直再他脑子里闹腾,就像给他的死期做倒计时一样,简直就是他的催命鬼。 他堂堂太师,让这东西掣肘,真憋屈。 不过苏璟然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完成,还不能早死。 一阵寒风吹过,他紧了紧斗篷,苏璟然脸色更不好看了,那晚猝死对他身体还是有不小的影响,他被这寒风吹得咳了两声,脸上泛起了一点血色。 太师。熟悉的声音在苏璟然身后响起。 苏璟然回头,还是那熟悉的笑眼,来人眉眼带着轻佻的笑,眸中却总含着温柔,是风流王爷该有的样子。 太师,看你脸色不像是小小风寒啊。谢子誉道。 谢子誉只穿着一件黑色绣着金线的朝服,一点儿也看不出是走在寒风中,苏璟然站在他身边的也好像感觉身上暖了些。 怎么?苏璟然,王爷觉得我这是不治之症? 谢子誉走在苏璟然身旁,道:怎么会,我是关心太师身体。 这话也说得温柔,但再什么说一个皇子对他这个有着狼子野心的权臣有什么真心呢,大概盼不得他早早死了吧。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五分!】 苏璟然: 苏璟然听了直想骂人,假话都能让自己开心吗,这破东西的判断准不准,苏璟然自觉他每天上朝也挺开心,怎么就会扣那么多分,真的不是故意来整他的吗?这倒霉东西就是要夺他权柄! 苏璟然淡淡道:多谢王爷关心。 说完,他们也到了宫门口,丁闲带着马车赶了上来,苏璟然向谢子誉告别后,就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丁闲就将手炉递给苏璟然,他看着苏璟然脸色道:公子,你今天脸色不太好,回去我去给你叫大夫。 嗯,苏璟然闭着眼睛道。 苏璟然在想着谢子誉,当时他上马车时,有些没站稳晃了一下,当时站在他身边的谢子誉好像伸了伸手,想扶他一下,但是丁闲已经搀住了他。 当时谢子誉真的是想扶着他吗?苏璟然想了半天没想出所以然来,他自嘲地想,真是想扶他又能怎么样呢,也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能代表什么呢? 苏璟然觉得自己脑不太正常,大概是那北极星的原因,自己想得倒是挺多。 他闭着眼睛渐渐睡着了,等到了太师府门口,丁闲才小声将他叫醒。 苏璟然下了车,直直去了卧房,他觉得自己眼皮上压了一个秤砣,重的睁不开眼睛。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到处都是难闻的味道,他生生被那难闻的气味熏醒。 丁闲,苏璟然喊道,这是什么味道? 丁闲一听到苏璟然的声音,就推开房门,手里端着一个碗道:公子,你发烧了,大夫给你开的药。 苏璟然皱着眉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冷声道:不喝,拿出去。 丁闲着急道:公子,你不喝怎么能行。 苏璟然道:拿出去。 丁闲愣了一下,然后眼中含泪,带着哭声道:公子!你不要想不开啊!你早上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苏璟然: 他这侍卫真是不盼着他点儿好,他听着丁闲的哭腔,心里一阵烦躁,苏璟然拿过丁闲手重的药,一口气都喝了下去。 苏璟然嘴中都是腥苦的药味,他按下胃中的恶心道,道:出去! 丁闲看着苏璟然的表情,才拿着空了的药碗,收了哭腔退了出去。 苏璟然睡了一觉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站起身来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觉得精神不错。 猝死那天晚上,他正在看的密报上说,近期各地出现大量买卖官职的现象,据说那醉仙楼近期都是平民进,带着官身出, 那倒霉北极星不是说,让他夜夜笙歌,酒池肉林,沉迷享乐,正好这醉仙楼不就这样的地方吗?而他正想看看是谁在暗中操作。 丁闲,拿一套常服来。苏璟然道。 平日里苏璟然不是在办公,就是在办公的路上,一般为了方便都穿着官服,今日却让他拿常服。 丁闲抱着一身常服,跑了进来,惊奇道:公子去哪儿? 苏璟然:醉仙楼。 丁闲眼睛瞪得更大了,犹豫地道:公子还病着呢,怎么还要找 丁闲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红这脸,收了声。 苏璟然: 红什么脸!他着小脑没发育好的侍卫在想什么。 苏璟然冷声道:想什么呢,公事。 哦,我就说嘛,丁闲恍然大悟,公子从来不去那种地方,今日怎么会想去,我还以为是大夫开错了药,才会让公子想去那种地方办事。 苏璟然: 那种地方?还开错了药?去那种地方办事?办什么事?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从哪儿学的! 苏璟然懒得和他这想法匪夷所思的侍卫解释,他动作利落地换好了衣服。 是一身白色绣着金线的长袍,低调中更显华贵,外面披着雪白的白狐斗篷,让苏璟然眉眼更添了些柔和。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3) 苏璟然身量修长好看,换下官服的苏璟然更像是一个富家公子,而不是整天勾心斗角的权臣。 丁闲知道他拦不住苏璟然,也没多说什么,备好马车,任由苏璟然带着病出了门。 ** 公子,真不用我跟着吗?丁闲道。 不用。苏璟然说完就下了车,转身进了醉仙楼, 醉仙楼人来人往,看着都是达官显贵,一位风情多姿的女子走上前里来。 公子,里面请,女子边走边对苏璟然道:我叫云烟,公子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苏璟然道:近日,贵店生意不错。 是啊,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会唱会跳,保证公子喜欢。云烟引着苏璟然进了一个雅间。 房间正中五六个姑娘,弹着琵琶,拨着古筝,丝竹之声悦耳动听,苏璟然坐定,撩开纱帘,把窗户微微打开 这个位置刚刚好能看到酒楼的大堂,人来人往看的清楚,苏璟然看着大堂中的人来人往。 一曲过后,有几个姑娘走上前来,坐在苏璟然身边,手中拈着一个葡萄,娇声道:公子,吃葡萄吗? 苏璟然皱皱眉,冷声道:坐回去,好好弹你的琴。 那女子一愣,讪讪地回道远处,心不在焉的弹着琴。 苏璟然看着窗外,没看出什么问题,他觉得自己这趟可能是白跑了。 他窗口外人来人往,忽然听到有个声音传来:司马大人,这里。 另一个人道:大人,太客气了。 这声音他很是熟悉,是户部尚书司马信,苏璟然一直盯着大堂门口,没见有这个人进来,想必是想掩人耳目,从别的地方进来的。 堂堂户部尚书喝个酒而已,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北极星:苏大人,又要扣分了。】 苏璟然: 【苏璟然:为何,我这不是夜夜笙歌,耽于享乐吗?你该给我加分。】 【北极星无语道:苏大人,您这是享乐吗?】 【苏璟然:这丝竹之声不好听吗?】 【北极星:我觉得是好听,可是您不觉得啊。】 【苏璟然:我说我觉得好听就好听,不然我死了,你去哪儿升职。】 【北极星勉为其难: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一分。】 吱呀一声,雅间的门开了。 苏璟然看过去,看清来人的脸,心中惊讶,但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王爷?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离着歌女老远,还一脸严肃的表情,笑着开口道:我倒是没想到苏大人会来这种地方消遣。 出去吧。谢子誉对着那些歌女道。 ☆、佳人 苏璟然看着那些歌女都退出房间,才开口:王爷消息倒是灵通,苏某刚来,王爷也来了。 谢子誉笑道:碰巧看到而已,太师来这里干什么? 喝酒作乐罢了,不然还能干什么。苏璟然道。 谢子誉道:太师带着病来饮酒作乐,真可是风流无双啊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喝了一口桌上的冷茶。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表情,轻笑太师,饮酒作乐都这么严肃吗? 苏璟然:王爷找我有事? 谢子誉答非所问:我看太师对这些庸脂俗粉不感兴趣,不如太师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给太师牵个红线。 这谢子誉明显是没话找话,苏璟然扫了一眼窗外户部尚书司马信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璟然:王爷说笑了,苏某不打扰王爷雅兴,先行一步。 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苏璟然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听见楼下乱哄哄的声音。 苏璟然往下看去,醉仙楼大门紧闭,进来了几个人,面容不善,穿着和这里的达官显贵没什么区别,但他们都腰佩长刀,从身形上看是习武之人。 最前站着的是工部尚书刘深和户部尚书司马信,工部尚书刘深对着那些练武之人,厉声道:好好给我查,咱们这是为圣上分忧,今日苏璟然敢一人来此地,就不能让他圂囵个儿的回去。 一阵骚乱过后,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景象,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来往女子娇笑晏晏。 苏璟然觉得自己最近运气不太好,就一次没带着丁闲,就出了这档子事情,他如果真死在了这酒楼中,还不如猝死! 这倒霉北极星让他来寻欢作乐,这是来送死吧! 太师,看着阵仗他们是来找你的?谢子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苏璟然身后。 说话间谢子誉的呼吸喷在苏璟然脖颈上,苏璟然关上门避开了谢子誉。 他看着谢子誉淡淡道:王爷,我先行一步。 去哪儿?谢子誉拦住苏璟然的去路,问道,打出去吗?不怕他们杀人灭口? 苏璟然冷声道:怕?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说话间那些人已经搜了过来,苏璟然正准备开门,就觉自己手腕一紧。 他被谢子誉拉了过去,谢子誉低声道:跟我来。 苏璟然还没来得急说什么,就见谢子誉在旁边博古架上摸索了一下,然后博古架就从中间两边分裂开来。 里面是一个密室,谢子誉把苏璟然拽了进来,博古架刚合上就有人闯了进来。 里面漆黑一片,说是个密室,其实像个柜子,刚刚容纳两个人站着,苏璟然离着谢子誉极近,他甚至能听到谢子誉的心跳声。 苏璟然有些不自在,随意道:一看王爷就是这里的常客。 屋中一片杂乱的脚步声,谢子誉一手撑在苏璟然身后的墙上,他往前倾了倾身,微微低头在苏璟然耳旁低声道:委屈太师了。 苏璟然心如擂鼓,那北极星还在他脑子里叫唤。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十分!】 苏璟然这辈子都没和谁,像偷情被抓一样躲在一个柜子里避人耳目,简直是荒唐! 还加十分,加个屁啊!他这是开心吗?这是奇耻大辱!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再加十分!】 【北极星:苏大人,果然厉害!】 苏璟然: 苏璟然没功夫搭理这没眼色的东西,他眼前就是谢子誉微微起伏的胸膛,耳边就是谢子誉的呼吸,他感觉这小小的地方空气不太够用,让他喘不上气来。 屋中慢慢安静下来,估计来搜查的人已经出去了,苏璟然正准备打开暗门出去。 谢子誉不知又按了什么,这个窄小的柜子旁又开了道门,门外是一条暗道。 苏璟然看着那条暗道很是无语,刚刚为什么不打开,非要挤在那小小的的柜子中。 谢子誉道:太师从这里走吧,那些人估计要翻遍醉仙楼才肯走。 苏璟然看着那长长的密道,抬脚走了进去。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背影,然后看了眼身下的衣服,像是随意地整理了一下,最后长长呼出一口气,才抬脚跟上。 苏璟然突然出声:为何帮我? 谢子誉声音有些哑,沉声道:太师既是我大周朝中的重臣,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苏璟然听后没说话,这些年虽说谢子誉没想争得圣心,但那些其他皇子也偶尔会针对他,谢子誉想借着自己制衡一下其他皇子,也不是说不过去。 两人各怀心思走在密道中,眼见着走到了头,他听着着头顶上好像还有人走动。 谢子誉伸手拉了拉旁边墙上的一根绳子,然后道:如果外面安全就会有人来。 等了半天,不见动静,谢子誉笑道:太师,咱们出不去了。 苏璟然道:多谢王爷了,我自己出去便行,那些人大概已经走了。 苏璟然说着就往回走,谢子誉也跟在他身后,两人顺着密道又折回醉仙楼的那个房间。 外面还是一片吵闹,苏璟然透过纱帘,看向大厅,那些人还没走,还在搜查。 有人从他这个雅间路过和旁边的人说话:周围都安排了人,不可能出去,继续找。 折腾半天还是要出去,苏璟然心中无奈,从他猝死的那晚开始,他就觉得身体不如从前,真的打出去也占不到便宜。 苏璟然余光看见谢子誉走出门外,心中自嘲地笑了一下,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来说,谢子誉也算尽力了,他没必要和那些人起冲突,毕竟那些人身后都是各个皇子。 得罪了那些人谢子誉也不好过,所以这么多年谢子誉都是个闲散王爷,并不参与争权政事。 苏璟然刚想出门,就迎面撞进了一个人怀中,是他熟悉的沉木香的味道。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再加五分!】 苏璟然: 自从有了这北极星,他觉得自己毫无隐私和尊严! 苏璟然被来人堵了回来,他退后一步,看着又回来的谢子誉道:为何又回来了? 带你出去啊。谢子誉道。 苏璟然想了想:不必得罪他们。 不会,我自有办法。谢子誉笑着抬手掠过苏璟然发顶。 只见苏璟然束起的长发倾泻而下,长发垂落在他脸颊两侧,苏璟然皱着眉,看着谢子誉道:干什么。 给你换一个簪子,谢子誉笑着从手中拿出一截梅花枝,枝头上只有一朵含苞待放的红梅,刚刚好是一枝簪子的长度。 如果是别人敢这样干,那人的手大概已经落地了,可是这是谢子誉。 苏璟然任由谢子誉走到他身后,谢子誉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发丝,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有些痒,苏璟然肩膀微微僵硬。 谢子誉抬手抚上那如水般的乌发,细细地挽起一缕,手法生疏地用那刚折的红梅枝挽起苏璟然的长发。 谢子誉道:跟着我出去。 苏璟然瞬间明白了谢子誉的意思,他觉得太荒唐了,他怎么能扮成女子,跟着谢子誉出去。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谢子誉将他的白狐斗篷罩在他身上,然后伸手搂住苏璟然,将他头按在了自己肩上。 苏璟然正准备挣扎起身,就听见吱呀一声谢子誉打开了门,苏璟然瞬间僵住了。 他听见谢子誉道:刘大人也在? 苏璟然伏在谢子誉肩头一动不动,他当然可以立马翻脸推开谢子誉,但是堂堂首辅趴在一个男人身上更让人惊悚。 工部尚书刘深的声音响起:是,誉王爷新物色的美女果然姿色非凡。 这马屁拍的太敷衍,他能看到这趴在他肩头的人是当朝首辅吗? 谢子誉笑说:那是自然。 刘深笑着道:这姑娘还挺害羞,耳朵都红了。 苏璟然: 苏璟然暗暗想,这刘深活的是太久了! 谢子誉好像低了低头,他的气息离自己更近了些,苏璟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往脸上涌动,谢子誉声音中的笑意更明显了:刘大人,我先行一步,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佳人我得来不易啊。 苏璟然的能感觉道谢子誉胸腔的缓缓震动,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麻。 谢子誉不受宠,平时也和这些大臣们没大没小,刘深看着谢子誉怀中的美人,有些忘形。 刘深边伸手边道:美人儿,别害羞,抬头见见人啊。 他手刚伸到一半,就见谢子誉铁钳般,一把握住刘深的手腕,声音冷厉:大人请自重。 苏璟然听出了谢子誉声音中的不快,刘深也自然觉出不对,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至于这样吗? 刘深从谢子誉手中挣脱出来,讪讪道:那就不打扰誉王爷了。 苏璟然忽得失去重心,双脚离开了地面,他被谢子誉一把抱了起来,他心中一慌赶忙伸手圈住谢子誉的脖子,转了转头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谢子誉胸前。 他听见谢子誉胸腔中发出低低地笑声。 他堂堂首辅的一世威名,差点儿毁在了今晚,这罪魁祸首谢子誉还在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再加五十分!】 苏璟然: 【北极星:苏大人,你怎么这么】 北极星像是找不到形容词,半天没说出后半句话,苏璟然已经不在意这倒霉东西想说什么,他只想让这东西死。 毁灭吧!这东西多会儿能从他脑子里滚出去! ☆、吃饭 苏璟然被谢子誉一路抱着下了楼,大摇大摆地出了醉仙楼,他整个人都无比僵硬,像几百个炮仗在他脑中爆炸,炸地他脑中一片空白,轰轰直响。 王爷,你你这是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苏璟然意识才有一丝回笼。 是誉王府上冯管家的声音,从誉王府开府以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冯管家在照看,算是将谢子誉从小带到大,苏璟然小时候在誉王府的那段日子里,冯管家也待他不错。 谢子誉快步走过去,只道:回府。 然后就准备上马车,怀中抱着一人上马车不是很方便,苏璟然头埋在谢子誉颈窝中低声道:放我下来。 谢子誉没放手,反而伏在苏璟然耳边,低声道:首辅大人,这里这么多人,你确定要下来吗? 谢子誉的气息让苏璟然耳边一阵酥麻,他下意识的往下躲了躲,但在旁人开来是他又往谢子誉怀里钻了钻。 冯管家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王爷要将这女子带回府? 苏璟然: 醉仙楼外确实人来人往,而且都是达官显贵,说不准就有人能认得出他,苏璟然沉默了一下。 还没等苏璟然反应过来,他就感觉他被谢子誉往上掂了掂,苏璟然没防备,被这突如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搂着谢子誉脖颈的手紧了紧。 他故意的!王八蛋! 他能感受到谢子誉轻笑导致胸腔的震动,就听见谢子誉笑道:抱紧了。 苏璟然: 然后苏璟然就觉得自己立马升高了一截,应该是谢子誉跨步上了马车,然后四周嘈杂的人声小了许多。 苏璟然透过他和谢子誉中间的缝隙看过去,已经到了马车里,他立马松开胳膊从谢子誉怀中下来。 苏璟然身体还是僵硬,甚至落地时没站稳,还下意识扯了一下谢子誉的袍袖。 怎么?不想下来?谢子誉看着脸上泛着淡淡血色的苏璟然道。 苏璟然: 王八蛋!他还有脸说,要不是他这馊主意,他至于这样吗?苏璟然内心崩溃! 但不愧是首辅大人,苏璟然语调平平:王爷说笑了,劳烦王爷送我回府。 不说声谢谢吗?谢子誉道。 想得美,还说谢谢?没有你这馊主意,我打出来都比这样出来,看起来漂亮,我堂堂首辅竟然是靠着假扮你塌上人出来的,说出来我的脸往哪里放。 苏璟然淡淡道:下次不必如此,不过也不会有下次了。 谢子誉按下心中的笑意,然后道:去我府上吧,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马车停在了太师府门口。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4) 苏璟然心中一沉,却也了然,上他府上的大都是想和他攀关系的人,剩下的人都视他为眼中钉,一个闲散王爷不想去这样一个权臣府上再正常不过。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又道:皇上忌讳大臣和皇子结党,更不用说是你太师府上,想必太师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苏璟然听着这话想:果然是誉王爷,假话都说得这么真诚。 谢子誉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太师也不想让冯管家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马车往谢王府走去,苏璟然也没再说什么,一路上两人相对沉默。 苏璟然觉得自己疯了才会答应去谢子誉府上。 马车停在后院,谢子誉先下车打发冯管家走了,然后苏璟然才下来。 他准备直接顺着后门出去,他正准备开口,就听见谢子誉的声音响起:你的头发需要重新挽一下。 苏璟然这才想起,他的头发还是在醉仙楼时,谢子誉用一枝梅花帮他挽成的女子的发髻。 他开口道:那就借王爷房间一用。 走吧。谢子誉说完就抬脚往里走。 苏璟然像是第一次来一样,跟在谢子誉身后,其实他曾经在这里整整住了两年。 苏璟然跟着谢子誉进了他的房间,房间空空荡荡,所有的摆设都和从前一样。 苏璟然坐在铜镜前,正准备抬手将自己发中的梅花枝取下,就听见站在身后的谢子誉道:你这样也好看。 苏璟然手上微微一滞,然后又不动声色的伸手取下了那梅花枝,长发如水尽数落在了他肩头,枝头的红梅也落在了他的肩头。 铜镜中还是两个人的影子,一站一座,苏璟然收回目光,三两下就将自己原本的银冠重新带好。 在任何场合都游刃有余,面对任何人哪怕是当今的圣上都气势不减,但他面对谢子誉总不知所措,但也好在他们没什么交集,不会总碰面。 谢子誉先开口道:太师去醉仙楼做什么,喝冷茶吗? 听曲。苏璟然淡淡道。 谢子誉一笑,然后道:刘深那老东西坐不住了,太师听曲也能将他招来。 苏璟然冷冷道:想来尽管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不亏是太师,谢子誉道,和当年的璟然是不一样了。 苏璟然听到谢子誉直呼他的名字愣了一下,自从他离开誉王府候,他们就从来没有提过当年的事情。 如今的他攻于心计尔虞我诈,不复当年的单纯干净,确实和以前的少年不再一样,谢子誉大概是看不上的吧。 镜子中的两个人都没有动,苏璟然脑子躁动无比,倒不是他想的多,是那北极星一个劲的说话。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又加分了。】 【北极星:苏大人,按这个速度加下去,我马上就可以升官了。】 【北极星:苏大人,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谢子誉养在家里,不就可以一直加分吗?】 苏璟然: 这东西脑子不太好吧,还想把谢子誉养家里,当年他从誉王府离开,就是因为那些皇子的闲言碎语。 他们说誉王长大要娶他,誉王给自己养了一个童养媳,然后誉王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见他,大概是看着他就生厌。 他离开誉王府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联系,日渐生疏,如今已不知道如何开口。 嘭嘭 王爷,老奴已经烧好了沐浴的热水,王爷和想用随时都可以用。冯管家的声音响起。 苏璟然: 热水沐浴这管家在想什么,当朝首辅进了王爷的卧房,之后还要沐浴,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谢子誉打开房门,冯管家见谢子誉衣着整齐,半点没有屋中有女子的样子,冯管家眼中流出的一点轻微的惊讶,谢子誉缓声道:那女子我已经打发走了。 半晌,冯管家才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字:哦。 都说誉王爷风流无双,但这么多年从没见誉王爷和哪个女子亲近,冯管家刚还以为他们家誉王爷开了窍,但没想到转眼变成了这个样子。 冯管家正准备离开,就听谢子誉回头,向屋里的人问道:太师还没吃饭吧,冯管家,今晚太师也在府里吃。 冯管家的震惊已经不止写在了脸上,他身上也写满了震惊,在这个院子住了二十多年的他,差点撞在了墙上。 这场面简直惊悚。 谢子誉不是抱着将一个女子从醉仙楼带回府中吗?太师怎么会来了这里,还在谢子誉卧房中!而且谢子誉竟然二话不说将那女子打发走了?还留了太师吃饭! 这都是什么天方夜谭,件件事情都透着古怪。 苏璟然看着冯管家磕磕绊绊地走出去,才意识到自己被谢子誉留下吃饭。 苏璟然道:这么晚了,怎么好再打搅王爷。 太师嫌弃我这里的饭菜不合口味?谢子誉道。 苏璟然默然,然后道:那就多谢王爷招待了。 两人出了谢子誉的卧房,一起往大厅走去,路过一间屋子时,苏璟然微微转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只是一个细微的举动,像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 谢子誉好像注意到了这个随意的举动,也像是随口一问:要看看吗? 不必了。苏璟然马上道。 谢子誉一挑眉,看着苏璟然:我还没说看什么呢,太师就忙着拒绝。 苏璟然: 这么浅的坑他都能栽进去,简直是和以前一样,以前他也总掉谢子誉挖的坑,他这么多年的心机,却在谢子誉面前毫无作用。 苏璟然避开谢子誉的目光:什么都不必看。 那间屋子是当年他住的房间,和谢子誉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如今已经多年,想也不是当年的样子,何必再看呢。 谢子誉轻笑一声,道:是没什么可看的,走吧。 两个人穿过长长的木廊,走过嶙峋的假山,结着薄冰的池水,苏璟然竟然生出一丝错觉,像是回到了他在誉王府住的那些日子。 他们和现在一样,也是相伴而行,去吃饭,去读书,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他是世人口中的权臣,整日勾心斗角觊觎着高高在上的皇座,而谢子誉是无心权力,沉迷享乐的逍遥王爷,两人已经走上了两条相反的路。 他们只会越走越远,往日里的那一点熟悉又有什么用呢,徒增伤感罢了。 去看看,冯管家准备了什么晚饭。谢子誉突然出声。 大厅中烛火通明,圆桌上放满了热腾腾的饭菜,香味在这寒冬中让人心安。 【北极星:苏大人,饭菜好香,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苏璟然:闭嘴!】 ☆、打赏 两人入座,满满一桌的饭菜,香气扑鼻,苏璟然本来因病胃口不太好,闻着都觉得想尝尝。 重要的是这菜色都合他的口味,尤其是那盘颜色鲜亮的松鼠鳜鱼。 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苏璟然也没多想,只觉得这么多年了,冯管家还记着他喜欢的口味很是不容易。 冯管家站在桌边,问道:太师,这饭菜合口味吗? 苏璟然应了一声,冯管家又道:这是王爷特意吩咐的。 苏璟然眼神中藏着一丝惊讶。 太师,怎么样?谢子誉看着苏璟然道。 苏璟然想:谢子誉竟然还记得他喜欢吃什么,不过他这是什么意思呢?又或许只是他的待客之道而已。 他不想多想,今夜月色温柔,灯火融融,他只想好好吃一顿晚饭而已。 苏璟然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伸向了鲜嫩的松鼠鳜鱼,就听见谢子誉缓缓道:太师,现在谁都不知道你在我府上,不怕我下毒吗? 苏璟然: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万一谢子誉要给他下毒,到时候拿着他的人头去向皇上领赏呢!这是什么绝妙的主意! 苏璟然看了谢子誉一眼:你会吗? 谢子誉笑笑,仰身靠在椅背上,看着苏璟然道:怎么不会,你想要的可是我谢家的江山。 苏璟然手中一顿,他倒是没想到谢子誉会说的这么毫无遮拦,他也坦然道:皇上精力不济,作为臣子只是替皇上分忧罢了。 面前的松鼠鳜鱼油亮诱人,苏璟然伸出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又道:不过,没想到你倒是还会为皇上说话。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将那鱼肉放入嘴中,不在意道:随口一问罢了,皇帝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璟然吃着酸甜可口的鱼肉:太子无能,而且这么多年,他也没少给王爷找不痛快,王爷就不想取而代之? 谢子誉也拿起筷子,伸向了那盘鱼肉:有太师在,这太子是谁,我也不用关心。 苏璟然:誉王还是该关心一下,毕竟你也是皇子,依我看太子这东宫之位坐不稳。 谢子誉:不是还有太师吗?太子坐不坐的稳又有什么关系。 每日兢兢业业的苏璟然不理解这潇洒王爷的心态,内心默默咆哮:你就不想当太子吗! 不过就算谢子誉有野心,但也肯定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苏璟然自己恶名满朝,人人都觉得他想谋朝篡位,谢子誉是傻子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谢子誉看苏璟然不说话,又道:不过,听太师的意思是想赏我个太子之位? 苏璟然: 这太子之位竟然是用来赏的,看来东宫之位在这潇洒王爷心中也就是个玩物。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又道:不过我这一桌饭,不值得太师赏我这东宫之位。 苏璟然: 谢子誉这是觉得这是试探?不过苏璟然也不太惊讶,以他现在的声名,谢子誉也该这样想。 这鱼肉确实鲜美,不喜酸甜口味的谢子誉也多吃了几口,晚饭过后,夜色已深,他让冯管家送了苏璟然回府。 苏璟然一进门就见丁闲匆匆地跑了过来,着急道:公子,你去哪儿了,我听说刘深带着好多人去了醉仙楼,我听了以后,赶紧去找你,但是你不在里面。 苏璟然:誉王府。 誉王府?你去那里干嘛?丁闲嫌弃道。 吃饭。 丁闲惊奇:公子你还去誉王府里吃饭啊? 苏璟然道:碰巧有些公事就去了。 丁闲若有所思,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提高声音:太子总和公子作对,公子是不是想拉拢一下誉王。 苏璟然淡淡道:吃饭而已。 丁闲:公子,你去誉王府怎么可能仅仅是吃饭呢,你一定是想改变一下朝中的格局,让更多的人听你的号令。 苏璟然: 丁闲还在滔滔不绝:你想借着旧情让誉王偏向你,来制衡太子,我说的对不对,公子你别想骗我,我可是学过纵横之术的。 苏璟然: 苏璟然看着在他面前涛涛不绝的大纵横家,问道:你从哪儿学的这些东西。 丁闲骄傲道:话本啊! 苏璟然看着这勤勉的大纵横家,觉得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好好学吧,照这么学下去还不得聪明坏啊。 丁闲得到夸奖,更开心了:放心吧,公子,等我学会了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再也不用天天熬夜处理公务了。 苏璟然听了这话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愧疚之心,觉得他刚刚的话有些不妥。 苏璟然正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见丁闲若有所思道:对了,我去醉仙楼时好像在门外看见誉王了。 苏璟然正解着斗篷的手一僵,干巴巴地问:你看见什么了? 我远远地看见,谢子誉好像抱着一个女子从醉仙楼里出来,丁闲想了想,确定道,是一个女子,那女子整个人都挂在谢子誉身上。 丁闲愤愤道:那谢子誉是风流惯了的,但那女子整个人都贴在谢子誉身上,大概是觉得自己能跃龙门了吧! 放苏璟然把马上要脱嘴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放屁! 丁闲这是要把他气死,刚刚生出的那一丝丝的愧疚之心瞬间消散。 要不是谢子誉突如其来的举动,并且当时他不便发作,怎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这事情也根本没得解释,谁要是知道了,苏璟然定然不会让那人活到第二天。 丁闲全然没看到苏璟然变换莫测的脸色,问道:公子,你刚说放什么? 苏璟然: 苏璟然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斗篷递给丁闲,淡淡道:放好了。 好的,公子。丁闲利落地将那白色狐裘斗篷接过去。 ** 书房中的炭盆已经燃起了火光,边上还温着一碗莲子银耳汤,苏璟然坐在桌案前,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公文拿起了笔。 苏璟然每日都兢兢业业地当着权势滔天的首辅,日复一日过着没有变化的日子,无论寒暑苏璟然每天都坐在这书房中直到深夜。 丁闲虽脑子不太灵光,但日子过得一定比他得趣的多。 想来想去,在这太师府中他竟然是休息的最晚的一个人! 【北极星:苏大人?】 苏璟然: 这东西突然出现,是来安慰他的吗?是想告诉他在这太师府中,还有和他一样在兢兢业业工作的人吗? 苏璟然刚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就听见那东西又在他脑子里说话了。 【北极星:苏大人,要扣分了哦。】 苏璟然: 这大概不是安慰他的,这是来催命的? 这都过的是什么日子 【北极星:苏大人,你今日不光补上了你扣除的分数,而且还多加了二十分。】 苏璟然边听他说边拿起了木桌上的笔。 【北极星:苏大人,你这样是要扣分的。】 苏璟然在公文上落下了第一笔,不在意道:扣吧。 【北极星:】 【北极星:苏大人,你会死的。】 苏璟然: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北极星:】 【北极星:那你就不想赶快加够一百分吗?】 想都不要想让他终日沉迷享乐,他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弃手中的权力,那时傻子才干的事情。 苏璟然毫不留情道:不想。 【北极星:】 【北极星:你就不想赶快让我走?】 苏璟然落笔不停:想啊,那你现在就走。 【北极星:】 【北极星:你要加够一百分。】 苏璟然放下笔:耽误你升官了?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5) 【北极星违心道:也不是。】 苏璟然:那你就呆着吧,我能多活几天,还不耽误正事,正好两全其美。 【北极星极力劝说:苏大人,你这分数可是千辛万苦才加上的。】 苏璟然不在意道:也不是很辛苦。 【无奈的北极星:】 虽说加分过程很荒唐,但是结果总是好的,他仗着这一整天加的分数,今晚还能处理一些正事。 不至于他刚拿起笔,那催命鬼就开始给自己的生命倒数。 【北极催命符星愤愤道:我累了,苏大人,我每天兢兢业业地工作,但你就是我升官路上的绊脚石。】 苏璟然:你说我为国为民路上的绊脚石是谁。 【北极催命符绊脚石星问道:谁?】 绊脚石本尊无知无觉,苏璟然不想多和他耽误时间,又拿起了笔。 【北极催命符绊脚石星问道:要扣分的。】 苏璟然:闭嘴,想扣就扣。 【北极催命符绊脚石烦人精星讪讪道:哦。】 没了那东西的吵闹,苏璟然看着桌案上堆积的公文,一个个看过去。 忽的窗外传来两声鹧鸪鸟的叫声,苏璟然起身开了门,冬日的冷风将炭火的火光吹的暗了暗,一个黑衣男子从屋顶上翻了下来。 主上,查出来了。黑衣男子手中拿着一个竹筒。 苏璟然接过:好 那黑衣男子又瞬间隐没在黑暗中。 这是苏璟然养了多年的暗卫,上次他知道了买卖官职的事情,就吩咐暗卫去查,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竹筒只有一指大小,扔在路边也不会有谁注意到。 苏璟然将竹筒中的纸条拿出来,看过后同竹筒一起扔进了炭盆。 他看着炭盆忽的长起的火苗将纸条燃成灰烬,竹筒也在这冬日献出了最后一丝温暖。 苏璟然突然出声:明日我去竞宝。 【北极星:什么是竞宝?】 苏璟然:有人拿着奇珍异宝出来买,想要的人依次出价,价高者得。 【北极想升官星若有所思:那就是挥金如土啊!挥金如土的快乐一定可以加分。】 苏璟然:好,那你记好了今日说过的话。 ☆、私会 长安城的夜总是藏着无尽的阴谋诡计,天一亮所有的阴谋阳谋都被天光所照得躲在了阴暗的角落中,它们静静地等着再一次的深夜出来兴风作浪。 公子,这么晚了咱们这是去哪儿啊。丁闲站在马车边问道。 苏璟然边上马车边道:带你去长见识。 哦。丁闲道。 丁闲并没有多开心,跟着苏璟然出来多半是有正事,他们这太师就没有真去吃喝玩乐的时候。 不过往日这个时间苏璟然都是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今日这是月亮打西边出来的吗? 丁闲作为苏璟然的侍卫,主要负责他的安全,每次和苏璟然出门,丁闲都要打起精神,生怕他这得罪了不少人的公子出什么意外。 虽说今日苏璟然让他换了一身新衣服,告诉他只是去买东西,但是丁闲还是在马车里仔细留意着四处的动静。 苏璟然坐在马车里,被丁闲这动静闹腾的不得安宁,出声道:你歇歇吧。 好。丁闲虽嘴上答应着,但还是隔一会儿就撩开车帘看一眼四周。 苏璟然也放弃再和丁闲解释,这次真的是出来买东西的,不过这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丁闲对自己的职责也是兢兢业业。 【北极星:苏大人,看你侍卫这样子真的是出来挥金如土的吗?】 【苏璟然:那你觉得我们出来是干什么的。】 【北极星:那你这侍卫怎么这么严肃。】 苏璟然瞥了一眼丁闲,他这学了纵横之术的侍卫,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这也不怪丁闲多想,他这次出来是有些东西要查验,但这些怎么能告诉那催命的北极星。 【苏璟然淡淡道:因为他聪明啊,他觉得我出门就一定有人对我不利,你不会也这么想吧。】 【北极聪明星:我当然不会这么想,只是普通出个门而已,怎么会有人对苏大人不利。】 【苏璟然:这对我最危险的人都说不会对我不利,那我还担心什么。】 【北极聪明星:谁是对你最危险的人。】 【苏璟然:你天天想让我死,还不危险吗?】 【北极星:苏大人,我冤枉啊,我那里想让你死。】 【苏璟然:加分证明一下。】 【北极星:】 【苏璟然:你看你还是想让我死。】 【北极星无奈低声:苏大人,你不能这样,这是最后一次,我送你一分。】 本着能骗一分是一分的苏璟然,满意地撩开了帘子,看向窗外。 他们出发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现下点点星辰已经爬上了天幕。 马车还在走着,苏璟然正准备放下帘子,就听见丁闲道:公子,咱们后面跟着人。 苏璟然向后一看,果然是有人跟着他们,他放下手中的帘子,暗暗地想:这么快就有人跟着来了,消息太灵通的人一点儿也不可爱,有来无回才是好的。 他沉声问道:是谁。 丁闲:谢子誉。 苏璟然: 如果是谢子誉的话就算了,不过怎么会是谢子誉?一个无心正事的王爷怎么会跟着他。 苏璟然:跟着咱们来的? 丁闲道:一直和咱们不远不近的。 苏璟然手里捧着手炉没说话。 丁闲又道:公子让他来的吗?我就说公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果然是要私会谢子誉,想拉拢他。 苏璟然: 什么叫私会,该送丁闲去念念书,不然出口都是什么东西。 苏璟然漠然,他只想知道谢子誉想干什么,淡淡道:不是,停车。 丁闲自信道:公子别骗我了,你没让他来,那你停车干什么,这三更半夜地见面还不叫私会吗? 苏璟然: 丁闲继续道:不过,拉拢皇子,确实要避人耳目,而且要对得上那人的喜好,不愧是我们家公子。 苏璟然: 虽然苏璟然平白受了这好一顿吹捧,但却实在是不想理丁闲,句句话都让他觉得,自己在丁闲心中是个城府极深的恶人。 不过也怪不得丁闲,这么多年丁闲跟着他,见过太多算计和心机,但也亏得丁闲傻,这么多年没长进,不然好好的人都变得不单纯了。 说话间,谢子誉的马车已经慢慢靠近,停在了他旁边。 苏璟然伸手撩开帘子,正正对上了也撩开帘子的谢子誉,谢子誉笑着开口道:太师这么巧啊,在这里还能碰见你。 苏璟然: 这不是你跟着来的吗?巧什么巧。 苏璟然道:誉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谢子誉:和太师一样。 苏璟然: 苏璟然:那誉王先请。 谢子誉:还是太师先请,我怎么好走在太师前面。 苏璟然: 着明摆着是跟着他来的,装都不想装一下,苏璟然松开手,帘子落了下来。 两辆马车静静地走在暗夜中,偶尔绊着路上的石子,发出吱呀一声。 丁闲道:公子,刚刚没外人,你们为什么还要装作偶遇的样子。 苏璟然: 就不能是真的偶遇吗?而且这像是偶遇吗?这不明显是谢子誉跟着来的吗? 苏璟然同情地看了丁闲一眼,开口道: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不是我让他来的。 丁闲想了想:公子果然谨慎,是怕隔墙有耳吗? 苏璟然: 如果真隔墙有耳,就你这大嘴巴,漏风都漏了千里远了,也就是他从不让丁闲和外人说府中的事,而且丁闲也十分听他的话,不然这太师府还有秘密可言吗? 这丁闲也就只有在他面前有犯蠢的机会。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下,苏璟然和丁闲下了车,苏璟然特意向后扫了一眼,果然谢子誉也跟在他们后面下来了。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目光,笑了笑走上前来。 谢子誉眼眸弯弯,笑得好看,在这深深的夜色中也能看见那双眼睛中的光。 跟着就跟着吧,美人在侧,深夜出行也不是那么无趣。 苏璟然压低声音和丁闲说:进去之后少说话。 好。丁闲应道。 丁闲声音刚落,谢子誉正好走上前来,问道:没想到太师也来这种地方,咱们可真是有缘。 苏璟然: 这是有缘吗?这真的不是你强行跟来的吗? 苏璟然笑笑:是啊,苏某和誉王爷的缘分,真是靠王爷一己之力跟来的。 谢子誉一笑:缘分就是这么注定,注定我要和太师在此处相遇。 苏璟然不想再和他拉扯,虽说美人再侧,但是还有正事要干,他们三人一同往那不远处的小酒馆走去。 小酒馆门前一盏灯微弱的亮着,刚刚能照亮门上匾额,这匾额看着不大而且老旧,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匾额的木材价值不菲,这匾额上的字也飘逸漂亮,总透着一股子纸醉金迷的味道,上面写着不夜两个大字。 这小酒馆极小,丁闲伸手推开的木门,随着门从外向内打开,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只见这前台并没有一人,他们正对着的是一整扇玉石屏风,屏风上石浑然天成的一副雕刻的山水图,看得出这屏风的材料是上品,但这雕刻的手艺也是难得一见。 但是在这屏风正中一个十寸长,两寸高的开口,这将这绝美的工艺毁的一干二净。 请问,客人共有几位?从那屏风后传来一个女子曼妙的声音。 苏璟然看了丁闲一眼,丁闲立马领会了苏璟然的意思,应声道:三位。 然后,只见从屏风的开口处伸出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三张相同的面具。 丁闲伸手接过,递在苏璟然面前。 那女子的声音又响起:劳烦几位客人戴好以后告诉我一声,我带你们进去。 这地方大概来的都是达官显贵,而且做的事情都不怎么好让别人知道,都要带好面具才能进去。 苏璟然拿起两个面具,将其中一个递给谢子誉,谢子誉接过来带好后,见苏璟然还在系那面具上的绳子,然后就伸出手想接过苏璟然手中的绳子,准备帮他系好。 谢子誉的手接过绳子时,请碰到苏璟然,苏璟然心中一惊,但也没拒绝谢子誉的意思,任由谢子誉将那面具给自己带好。 谢子誉边给苏璟然带面具,边向那对着他瞪眼睛的丁闲笑了笑。 丁闲总看不惯谢子誉的风流无度,上次竟然在大街上抱着醉仙楼的女子出来,这次还给苏璟然带面具,真是图谋不轨,他们公子不能为了拉拢这无能的皇子,而牺牲色相吧。 不过苏璟然叮嘱他少说话,那他就不多嘴,丁闲只是瞪着谢子誉。 几人带好面具,丁闲开口道:带好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女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苏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那日醉仙楼里接待他的那个人,叫云烟,他怎么说这声音听着熟悉。 云烟领着他们绕过屏风,往后走去,后面是一个博古架,那女子在博古架上转动了一个不起眼的瓷瓶,然后就见旁边的墙上开了一扇门,那门后一片明亮,直直通向地下。 云烟出声道:欢迎几位公子来这不夜之地,希望各位玩儿的开心。 ☆、赌注 他们一行三人走进这通往地下的地道中,这地道极为宽敞,两侧的墙壁和头顶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个烛台。 烛台通体鎏金,上面燃着根根的蜡烛,烛台上的雕花甚是华美,烛台上还坠着各色宝石,透亮的宝石被烛火照映的闪闪发光。 这里虽说是地下,但四处都灯火耀耀,确实可以称得上那匾额上的不夜二字。 三人走过这长长的地道,忽地前面豁然开朗,里面人声鼎沸,整个大厅中的人都带着相同的面具。 他们三人在人群中四处走动,伴着幽幽丝竹之声,女子娇笑声也不绝于耳。 也有开心大笑的,有怒砸瓷杯的,还有哭天抢地被拖出去的,嘈嘈杂杂的叫嚷声一片,整个大厅乌烟瘴气,苏璟然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 里面的人大部分都结伴围坐在一个长桌前,长桌上放着玉制的筹码,每个长桌旁都站着一个女子,女子手中拿着竹牌给长桌两侧的人发牌。 还有女子拿着果盘酒水,在人流中穿行而过,桌上的人都沉迷于那挥手之间筹码的来去。 谢子誉问道:苏公子,玩儿一局吗? 既然带着面具隐藏身份,谢子誉也就顺势改了称呼。 苏璟然看着四处来来往往的人,他当然不是来赌博的,所以心不在焉答道:苏某不爱玩儿牌,也就不打扰谢公子雅兴了,我先行一步。 说罢就要往其他地方走去,谢子誉挑了挑嘴角,道:苏公子爱玩儿什么,我都可以作陪。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正想找个借口摔开他,就听脑中那聒噪的声音响起。 【北极星:苏大人,要扣分的。】 【苏璟然: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都要扣分?】 【北极星:纸醉金迷的是他们,又不是你。】 【苏璟然:你是这里的托吧,就要让我花钱。】 【北极星:是您自己来的。】 【苏璟然:但是你逼我花钱。】 【北极星:】 虽说苏璟然话说的无赖,但他也不想真被扣满一百分,然后忽然死在这赌场上,像个赌鬼一样,这太不体面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要死,也是死在暗卫重重包围的皇宫之中,这样比较符合他权臣的身份。 就在苏璟然犹豫之间,谢子誉笑着又问道:怎么样,苏公子,我可是什么都会玩儿,不然苏公子试试? 苏璟然: 风流王爷这称号确实不白叫,这话怎么就听着那么奇怪,不过谢子誉既然想跟着就跟着吧,反正谢子誉在他身旁,说不准还真能多加些分数。 也就不用他费尽心思去想,怎么才能让分数更高一点儿,不至于自己突然死掉。 苏璟然顺着谢子誉的话道:那不如谢公子说说,你会玩儿什么? 谢子誉挑衅地看着瞪着他的丁闲,话却是对着苏璟然说的:我会玩儿的那可多了,不如苏公子说说想要什么。 谢子誉将那话中的想要二字,特意读地重了些。 苏璟然: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6) 苏璟然淡淡道:依我看公子还是少开金口,别闪了舌头。 这谢子誉的风流王爷大概当惯了,怎么字里行间地带着颜色,开口就让苏璟然心中有些不快. 这人对身边的人都是这样说话的吗?简直是有辱斯文!白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苏璟然没忘了心中的正事儿,他拦住从他身边袅袅而过的一个女子,问道:听闻此地奇珍异宝应有尽有,不知在何处,能否让我见见。 那女子笑道:公子莫急,竞宝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始,公子可以先玩玩牌,想竞宝必须要有特殊的筹码才能入内。 苏璟然问道:什么筹码。 女子解释道:公子只需在那牌桌上,只需要玩儿上那么五个回合,就能拿到特殊的筹码。 果然是挥金如土的地方,只是想踏进竞宝的门,就要出钱上这赌桌,多少人是冲着竞宝来的,但还没踏进门就已经输了个精光,这的确是只赚不赔的好买卖。 苏璟然看向谢子誉,问道:玩儿吗? 谢子誉挑了挑眉:苏公子都开口要和我同行,我怎么敢拒绝呢? 苏璟然: 说的好像是他强迫谢子誉的一样,这人简直无赖。 苏璟然挑了一张长桌坐过去,丁闲站在苏璟然身后,谢子誉自然地坐在了长桌另一头。 他们两个人虽然坐在一张桌子上,但各自气场截然不同,一侧的人坐的端正,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冷淡,另一侧却坐的慵懒,一副富家风流公子的气派。 他们各自兑换了一千金的筹码,站在赌桌前的女子边发牌,边向旁边使了个眼色。 然后就有两个女子走上前来,各自走向苏璟然和谢子誉身旁,可能是苏璟然身上的冷淡,让他旁边的女子不敢贸然上前,谢子誉那边的女子却带着笑,自然地准备将手搭在谢子誉身上。 只听一小声的惊叫,苏璟然掀起眼皮,就见谢子誉抬手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腕,声音淡淡道:姑娘不必了。 那女子可能吃了痛,也可能是有些尴尬,自己用手捏了捏手腕,然后瞪了谢子誉一眼后讪讪地退下了。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想:这名满京城的风流王爷不近女色,也着实有趣,不过感觉假了些。 谢子誉对上苏璟然的目光,笑道:苏公子,赌什么? 苏璟然将自己的筹码推出了五分之一,道:除了这些筹码,谢公子还想赌些什么。 谢子誉:不如赌一下今夜苏公子想买的东西。 苏璟然无所谓道:那你输了呢? 谢子誉眼中含笑,看着苏璟然:如果我输了,那苏公子想玩儿什么,我都可以奉陪。 苏璟然: 围在长桌前的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愣,然后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了苏璟然,虽说有人喜好男风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这么在这赌桌上说出来还是让人惊讶。 果真是本性难移,积习难改,这嘴里就没什么正经话,只要开口说话就带着不可说的意味,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当年就是因为有人说谢子誉要娶他,所以谢子誉气的一整天都没出房门。 如今这谢子誉说话竟然这般不知收敛,如果他真让谢子誉干点儿什么,只怕这谢子誉跑得比谁都快。 苏璟然顺着思绪不住地想,能让谢子誉干点儿什么呢? 苏公子,想好要让我干什么了?谢子誉笑着突然出声,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璟然。 苏璟然竟然被谢子誉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好像被撞破了心中的想法,他清了清嗓子,收敛起不自在地神色道:既然谢公子这么能说会道,我看给我念一晚上话本就不错。 谢子誉:那就一言为定。 长桌前的女子已经将牌发好,苏璟然看着那牌也看出个所以然来。 苏璟然不会玩儿牌,他那么信誓旦旦地问谢子誉:他输了那怎么办的时候,大概没想到真上了赌桌,自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虽说赢牌不是重点,他只想要那竞宝的入场券,但是一直输他也心里郁闷。 苏璟然随意地放出手中的牌,可想而知,他已经连着输了四局。 谢子誉道:苏公子,手气不好啊。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淡淡道:那谢公子,可以让我这局顺利些吗? 周围人一愣,谢子誉也有些愣神,苏璟然眼神真诚,他觉得苏璟然吃准了他受不了这样的眼神。 谢子誉道:苏公子开了口,哪里有不行的道理。 苏璟然: 周围看客: 这赌桌上这么有商有量的吗?这不是来赌钱的吧!这是来调情的吧! 看客心中默默验证了刚刚的想法,果然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苏璟然倒是没想到谢子誉会这么说,他默默放出手中的牌,谢子誉也言而有信,这最后一局,苏璟然赢了。 苏璟然站起身,淡淡道:谢公子,承让了。 这话说得好像他大获全胜一样。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笑道:这话该是我说吧。 苏璟然掷地有声:最后的赢家才算赢。 谢子誉侧头向旁边发牌的女子问道:是这样吗? 还没等女子出声,苏璟然就道:和我玩儿,就要遵守我的规矩,记得今晚要念话本。 被摆了一道的谢子誉,全然没有不快,好像还很开心,挑起嘴角轻笑道:不亏是苏公子,果然霸道。 苏璟然冲着谢子誉笑了笑,然后和发牌的女子道:有劳姑娘带我们去看看你们这里的珍宝了。 好,几位公子这边请。那女子应声上前领路。 本来苏璟然一进了赌场那北极星就开始喋喋不休,说要扣分。 那北极星以一家之言,断定苏璟然来这里不是来挥金如土当冤大头的,所以就要扣分。 苏璟然无奈,他看着旁边的谢子誉,心道:对不住了,就带着你玩儿吧,不然他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所以苏璟然开始肆无忌惮做着他平日里根本做不出来的事情,比如,看着谢子誉让他对自己手下留情,还有自己强行改变输赢规则。 也不知道是这纸醉金迷的氛围,还是这靡靡之音让他松懈,总之,他的分数又加回来了。 苏璟然一身轻快,那北极星也消停了不少,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飘在云层中的轻快。 他正开心着,就听谢子誉轻声在他耳边道:今夜,苏公子想让我给你读什么话,本来哄你睡觉呢。 ☆、竞宝 果然比起油嘴滑舌,苏璟然是比不过这风流王爷,虽说自己强行赢了比赛,但总感觉自己在谢子誉嘴里失了清白。 他们跟着那女子七拐八绕地来到了另一个大厅,同样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奢华,烛光将整个大厅照的通明,烛台上坠着的宝石映照出点点光耀,让着华美的大厅有了一丝梦幻。 这个大厅中已经有人坐好,都喝着茶等待今夜的竞宝开始,那女子将苏璟然,谢子誉和丁闲三人带在一张桌旁。 希望几位公子今夜玩儿的开心。那女子说完就退了下去。 大厅最前面放着一长稍高一点的方桌,应该是用作展示卖品,每个人手边都有一个牌子,举一次就算叫高一次价格,直到没人再举牌子,那么这东西就属于最后一次举牌子的人。 竞宝还没开始,谢子誉一会儿喝口茶,一会儿吃个点心,苏璟然却稳稳坐好,暗中看着四周的人。 苏公子,这么正经做什么,出来玩儿而已。谢子誉出声道。 苏璟然:是比你端正些。 谢子誉眸光扫过苏璟然,笑了笑:苏公子是想说我不正经吗? 苏璟然:公子潇洒肆意,苏某是比不了的。 谢子誉一挑眉:那不如说说,公子今夜想听什么话本,不然公子今夜休息不好,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苏璟然: 怎么就和丁闲一样喜欢顺杆爬,这都快爬天上了。 苏璟然:不过玩笑罢了,谢公子不必当真。 谢子誉像是很失望一样:那怎么可以,苏公子这么说一不二的人,真的愿意为了谢某放弃这赌注吗? 苏璟然: 说的这赌注好像很值钱一样。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表情,笑了笑问道:苏公子来这里是想买什么。 苏璟然拿起手边的茶杯:随意看看罢了。 谢子誉微微点了点头:也是,这世上苏公子想要的东西,大概也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吧。 苏璟然没说话,谢子誉又道:那如果想哄苏公子开心,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苏璟然: 这人是把这么多年哄骗女子的把戏,用在他身上了吗?这人玩儿的太过火,真就不怕自己对他有什么想法吗?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急。 苏璟然没搭理这人的言语,只见不知何时大厅前方已经站上了一个人。 那人带着留着白色的须发,带着金丝边的琉璃镜,拄着一根拐杖,看着老迈,声音却从丹田而出,洪亮清晰:今夜,希望大家都能将自己喜欢的宝贝收入囊中。 说着竞宝已经开始,一个女子推着一个黑檀木的推车走上前来,推车上不知放着什么东西,上面盖着一块红布,那女子将推车上的东西拿了起来,放在老人身旁那个稍高一点的方桌上,然后拿下了那块红布。 四下一片哗然,小声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红布下面是一个硕大的金刚石,足有一盏茶碗的大小,宝石晶莹剔透,在烛火的照映下,火彩跳动,流光四溢,那些坠在烛台下的宝石顿时失了颜色。 老人介绍道:这个金刚石是从西南方向流出,这是近五十年内出矿的最大的金刚石,起价一千金,欢迎各位公子竞价。 苏璟然向四处扫了一眼,有那么三两个人都举起了牌子,主持竞宝的老者开始叫价。 一千金一次,两千金一次,三千金一次。 三千金两次。 好,没有人在出价了吗? 谢子誉问身旁的苏璟然:苏公子,你觉得那东西怎么样? 苏璟然道:这东西皇上都见不到,这里的人倒是比皇上见识多。 谢子誉又换了个方式问道:你喜欢这东西吗? 苏璟然皱了皱眉:晃的人眼睛疼。 谢子誉认真道:苏公子兢兢业业勤勉公务,但是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能把自己眼睛熬坏了。 苏璟然: 这优秀的理解力 那位公子,好,这位公子出价四千金,四千金一次!四千金两次!四千金三次!成交! 恭喜这位公子拿下心爱之物。 竞宝进行的热火朝天,周围人连连向成功买下那金刚石的公子道贺。 谢子誉又道:哪天我给公子府上送一些胡萝卜。 苏璟然疑惑道:嗯? 谢子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对眼睛好。 苏璟然: 这优秀的执行力 他堂堂太师,府上还没两根胡萝卜吗?这堂堂王爷,送人只送胡萝卜? 苏璟然瞥了谢子誉一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刚刚那个女子又开始陆陆续续地往上拿宝物,六尺见方的红珊瑚,成色通透水头顶级的翡翠,西洋的座钟,百年老参,件件都价值不菲,都可以称得上是奇珍异宝。 台上主持的老者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台下的声音瞬间小了一些,目光都看了过去。 那老者开口道:下面这件宝物有些特殊,有人对这东西感兴趣的话,那这东西真称得上是人间尤物,就看各位能不能看上眼了。 台下的人被掉足了胃口,都盯着台上想看是什么宝物,只见上来一个女子,那女子手中牵着一个黑色皮质的手柄,后面连着两指粗的铁链,在走路的晃动中叮当作响。 铁链末端是一位美人。 地下瞬间安静了一瞬,然后炸开了锅,沸腾的看客都手中拿着牌子,跃跃欲试,想立马拿下女子身后牵着的宝贝。 老者突然出声:各位公子切莫激动,先看清楚了在做决定。 那人大概只有十八九岁,只着轻纱刚刚蔽体,能看得见四肢修长,肌肉匀称,皮肤更比女子的雪白无暇,在黑色项圈下更显得耀眼,脖颈间隐隐能看到被项圈磨出的红痕,那人身后还有一对白色的翅膀,行动间隐隐能看见后背被鞭打出的痕迹。 仔细去看,便能看出台上之人是男子,台下的声响顿时小了很多。 苏璟然微蹙眉,天子脚下还有人贩卖人口,简直目无王法,这阴暗的角落是该见见光了。 台上老者道:各位公子看清楚了,就可以出价了。 这位公子出价五千金! 众人都回头看过去,虽然大家都带着面具,但还是想看看是谁要买下这美男子。 苏璟然也看过去,那人大腹便便,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像个肉山,感觉腰上的肉都从肚子两旁流了出来。 周围人都不怀好意地笑着,眼神中藏不住的恶意和揣测。 五千金一次!五千金两次!五千金 这位公子七千金! 周围人都看了过来,谢子誉也转过了头,苏璟然对上了谢子誉的目光,忽然有些心虚。 【北极星突然出现:扣分。】 【苏璟然:为何?】 【北极星:你不开心。】 【苏璟然:你说我挥金如土,就加分。】 【北极星:但是你不开心。】 【苏璟然:你说我夜夜笙歌,就加分。】 【北极星:但是你不开心。】 【苏璟然:】 苏璟然收起不快的神色,他注意到谢子誉还在看着他,苏璟然对着谢子誉干巴巴地道:怎么了? 谢子誉按了按手指,手指上的骨节咔咔作响,他皱眉看着苏璟然,犹豫道:你喜欢他? 苏璟然: 简直是无语,花了钱没加分,反而扣了分,而且现在谢子誉竟然觉得自己喜欢那少年,简直祸不单行。 苏璟然没说话,心累地避开了谢子誉的目光。 台上的老者道:七千金一次,七千金两次,七千金,八千金! 苏璟然震惊地看向谢子誉。 谢子誉举着牌子,冲着苏璟然一笑:我说了,我赢了的话,今夜你想买的东西就是我的。 苏璟然一笑:想必谢公子对男子不感兴趣,何不放了他。 谢子誉:你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 这人为了和他作对,怎么什么违心话都能说出来,对男子感兴趣这种事情都可以说出来,简直无理取闹。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7)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没说话,顿了片刻,然后避开谢子誉的目光,道:一个人被这样当作商品来买,我只是看他可怜而已。 谢子誉:好,那我就放了他,成全你的心意。 苏璟然:那我就先谢过了。 谢子誉:苏公子,你轻飘飘一句谢,就让我白白花了八千金。 苏璟然勾唇一笑:这是谢公子和我抢的人,怎么是我让你破费了呢。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一分!】 【苏璟然:这又是为什么?】 【北极星:这我怎么知道。】 【苏璟然:】 苏璟然想了想,觉得自己这分数加的莫名奇妙,也不知道是因为花了谢子誉的钱还是因为省了八千金。 苏公子,这八千金日后你总会还回来的。谢子誉突然出声。 苏璟然: 苏璟然:那我就等着看,谢公子让我怎么还。 ☆、送礼 竞宝还在继续,台上的女子推上来一个青瓷花瓶,花瓶中插着一束小白花。 看不出那白色小花是什么品种,一簇簇开得可爱,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那花和青瓷花瓶很是不相配,在这华丽的大厅中也格格不入。 老者开口道:这件宝贝是这青瓷瓶中之物,这瓷瓶固然价值不菲,但这瓶中的花才是宝贝,这是冬日里的一抹春色。 老者顿了顿,扶了扶金丝边琉璃镜,看了一圈台下的人,才又缓缓道:这春色取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起价两千金,各位公子,这只是一抹春色的价格,如果各位公子喜欢,我们可以送您一园的春色。 苏璟然下意识看向了谢子誉,没想到正对上了谢子誉的目光,谢子誉笑了笑:苏公子喜欢? 苏璟然:只是好奇这一束野花,怎么就值两千金了。 这有何难,买下来就是了。谢子誉说着,就伸手举了牌子。 三千金一次。 苏璟然: 这谢子誉在干什么。 苏璟然当然知道这野花为何值两千金,谢子誉作为不受宠的皇子,能每日快活地活到今天,就证明也有些手段,不是傻子,所以谢子誉不可能不知道买这东西事什么意思。 只是谢子誉参合这件事干什么?难不成也是来调查买卖官员之事。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谢子誉道:买来送你,博佳人一笑。 苏璟然: 醉仙楼的事情还没过多久,还敢提这个,简直找死!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五分!】 苏璟然正准备对谢子誉说狠话,顿时就被这东西堵了回去,这东西多会儿死! 这位公子出价四千金。 有人报了更高的价钱。 谢子誉看了台上一眼,又举起牌子,然后对着苏璟然道:苏公子,这冬日的春色我势在必得,苏大人不用担心。 谢子誉对着台上的人开口道:一万金。 这野花只是敲门砖,谢子誉竟然能出这么高的价钱,其他买家一片骚动,台上的老者看着谢子誉道:一万金一次,一万金两次,一万金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公子。 估计也不会有人比谢子誉出价更高,那人喊价喊得也利落,谢子誉对着台上的人笑了笑。 苏璟然本来也打算买下这花,想见见幕后的人,如今他倒是不介意谢子誉替他出这钱。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一分!】 【苏璟然:这是因为我省了钱才加的分?】 【北极星:嗯,没想到苏大人还在乎这身外之物。】 【苏璟然无奈:嗯,我也没想到。】 如果不是这倒霉的北极星给他加分,他大概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竟然会为了省钱开心,简直离谱。 那女子将瓶中的花拿出来,送到了谢子誉面前,柔声道:祝公子一日看尽长安花。 谢子誉接过女子手中的花,直直看着苏璟然道:我不需要看尽长安的花,这眼前的花就已经美不胜收了。 苏璟然和那女子具是一愣。 谢子誉把花那束花送到苏璟然面前,又道:这花生的可爱,送给公子。 苏璟然: 苏璟然随意地接过那束小白花,淡淡道:谢公子的风流名声可真是名不虚传,什么花都能得公子两句夸奖 谢子誉:苏公子,我这可是真心话,对了,公子不会把我这真心,转头就扔了吧。 苏璟然道:谢公子送出手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留着。 收好了。苏璟然将花递给坐在他身后的丁闲。 丁闲一声不响地接过那小白花。 那女子大概看惯了这场景,她对着谢子誉笑道:公子已经有了佳人,那我们更要送公子一个好的前程。 苏璟然: 谢子誉笑着和苏璟然道:走吧,去看看。 谢子誉,苏璟然和丁闲三人跟着那女子来到另一个房间,这房间比起刚刚那奢华的大厅顿显朴素。 女子柔声道:几位公子请将面具摘下吧。 苏璟然和谢子誉对视一眼,然后摘下了面具,他们将面具递给那女子。 那女子行了一礼,然后道:公子请稍等片刻。 说完就退了出去,只留下苏璟然三人留在房间中。 这房间是个简单的会客厅,虽说是在地下,大概是为了看着通透,这房间中还有个窗户。 苏璟然和谢子誉坐在桌边,丁闲闲不住,四处走动,敲敲这个,拍拍那个,忽然他蹲在地下,拍着地板。 地板传出阵阵回声,苏璟然和谢子誉对视一眼,这地板是中空的,地下大概是个通道或是通往外面。 谢子誉道:你说谁会来? 苏璟然:等着看就是了。 苏璟然没问他怎么会来这里,谢子誉作为皇子,只是无心皇位,但真要是万事不管,大概也没什么机会逍遥快活。 谢子誉:苏公子就带着一个小侍卫来这里,不怕被灭口吗?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如果谢公子不拖我后腿,那肯定就不会有事儿。 谢子誉勾了勾唇角:这么说来,如果出事,苏公子肯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 苏璟然: 你一个皇子,我一个权臣,遇到危险我为何就不会一个人走,想得倒是美。 苏璟然看了谢子誉一眼,淡淡道:那到未必,谢公子,还是自己早做打算。 谢子誉笑笑,突然门开了,进来的是竞宝会上的那个老人,老人开口道:两位公子,今日已经买到那美人也算是没白来一趟。 谢子誉听了这话,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冷冽,然后开口道:我花了一万金的春色呢。 老者抱歉道:对不住二位公子,那一万金老朽退还给公子,春色就送与公子了。 谢子誉:为何不做我这生意了? 老者用浑浊的眼睛看着谢子誉:我看两位公子都前程似锦,想必也不需要我这一株野草。 谢子誉和苏璟然对视一眼,苏璟然开了口:先生怎么就看出我们前程似锦了呢? 老者混沌不清地笑了笑,看着谢子誉然后道:谢家王爷还不叫前程似锦吗? 谢子誉一笑,冷声道:既然你认出了本王,那就叫你们主子来。 谢王爷,我主子你们是见不到的,老者行了一礼,老朽还是奉劝两位公子,今日玩儿的开心就罢了。 谢子誉皱眉看着他,一声冷笑:你们主子是什么人,我还请不动了。 老者摘下金丝边琉璃镜,然后冷冷道:两位公子还是走吧,不然还得老朽陪着你们。 霎时,只见那老者用手抹过谢子誉咽喉,谢子誉反应极快,他立马后撤两步,站定后,余光扫过那老者的手中。 那人手中捏着琉璃镜片,镜片边缘极为锋利,可以说是见血封喉,之见那人缓缓道:既然公子不走,那就在这里陪着老朽吧。 说完,瞬间闪身出了门,沉重的木门哐当一声落了锁。 谢子誉回头看苏璟然,只见丁闲早已将苏璟然护在了身后,谢子誉像是气笑了一样:他想杀的是我,你到是伶俐,把你主子护得滴水不漏。 丁闲没说话,瞪着谢子誉。 苏璟然拨开丁闲道:他认出你了,却没认出我,你说是何? 谢子誉一挑眉:为何? 苏璟然:大概是你流连这声色犬马之地太过频繁。 谢子誉若有所思道:我怎么在你眼里就这么骄奢淫逸,不学无术。 苏璟然淡淡道:苏某可没说誉王爷不学无术,只是谢公子名声在外,谁人不知谢公子的潇洒。 谢子誉笑笑:我倒是没想到苏大人这么关注我。 苏璟然: 苏璟然看向四周,面无表情道:苏大人好心态,都被困在这里了,还有心情说笑。 谢子誉:和苏大人困在一起,我当然不会有事。 苏璟然: 苏璟然吩咐道:丁闲,看看能出去吗? 丁闲四处查看,东摸摸西看看,苏璟然也没闲着,想开窗看看这外面到底是那,只是他推了一下那窗户,窗户纹丝未动,看样子,窗户已经被封死了。 不一会儿苏璟然听见轻微的机械转动的声音,丁闲好像是转动了一个瓷瓶,只见地下开了一个入口,通往地下。 丁闲看着苏璟然,指着这个出口,一声不坑。 苏璟然心累道:我说的是让你少说话,不是让你当哑巴。 丁闲这才出声道:公子这里能出去。 苏璟然: 丁闲走进地道,然后是苏璟然最后谢子誉跟了上去,这地道空间极小,一片黑暗,不知丁闲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微弱的光幽幽地照着这阴冷潮湿的石板路。 整个地道散着发霉和灰尘的味道,几人落脚极轻,但也传来阵阵的回声。 ☆、大雪 丁闲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前,谁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整个暗道中只能听到脚步声和呼吸声。 整条暗道布满了灰尘,看样子很久都没人来过,丁闲突然停了下来,他蹲下身,伸手按了按地上的石砖,然后轻声道:公子,小心。 说罢,丁闲脚尖轻点飞身掠起,每一步都踏过侧墙和地下的青砖,薄尘腾起,破空声响起,瞬间空中有箭雨飞出。 丁闲手中拿着长剑,灵活地挡住了向他飞过的利箭,丁闲在箭雨中穿过,落地时已经飞出了三丈远,丁闲回头道:公子,小心些。 谢子誉冲着丁闲道:不让我小心些吗? 丁闲瞪着谢子誉,冷哼一声:你就是最危险的人。 谢子誉笑着问苏璟然:苏大人,你这侍卫脾气真大。 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他被认了出来,他们怎么可能被困在这里。 苏璟然抬脚走上了这片青砖,虽说这片机关已经被丁闲所破,但苏璟然和谢子誉还是小心地穿过这片暗道。 这暗道中确实有机关存在,三人走得更加小心,谢子誉边走边看着周围的侧墙。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像是发现什么一样,伸手去摸墙上的青砖。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的动作,道:有什么不对吗? 谢子誉修长的手指一寸寸地摸过墙上的旧石,他沉声道:丁闲,火。 丁闲不情愿地将手中的火折子递给谢子誉,谢子誉接过后,用火折子那微弱地光照向手下那方寸之地,青砖上的痕迹看得更清楚了些。 三人都从那一层厚重的灰尘下,看到了那青砖和其他地方的不同,谢子誉看了苏璟然一眼,然后沉声道:你们小心。 说罢,谢子誉两根手指用力按了下去,那青砖往后退了两寸,但整个暗道还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变化。 咻 小心!丁闲喝道。 他抬剑将一个飞来的箭头打歪了出去。 谢子誉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扇子,扇子瞬间将飞来的箭头拦下。 这次的飞箭比刚刚更多,来势更劲,叮叮当当几声过后,暗道又恢复了安静,丁闲瞪着谢子誉:别乱动! 谢子誉笑笑,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苏璟然:苏公子,没受伤吧。 苏璟然轻蹙着眉,刚刚暗箭飞出时,谢子誉瞬间将他拉在身后,他当然没有受伤,不过谢子誉的举动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惊讶。 他们各不相干多年,如今他还是天下人口中怀着狼子野心的人,谢子誉作为皇子竟然第一时间将他护在身后,这谢子誉想干什么? 今日之事涉及买卖官职和谋杀皇子,这后面的人势力不容小觑。 谢子誉真的是起了夺东宫之位的心,这是想拉拢他吗? 苏大人,这是被我的救命之恩感动了?谢子誉弯起嘴角道。 苏璟然: 干什么都没个正形! 苏璟然瞥了一眼谢子誉,淡淡道: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他们正准备继续向前走,只见刚刚那块被谢子誉按回两寸的青砖突然归了位。 苏璟然和谢子誉对视一眼,丁闲立马警觉起来,只见那面墙沿着中轴线缓缓转动,那面墙后是一个石室,石室上空是点点繁星。 谢子誉一挑眉,对着丁闲道:是谁刚刚说不让乱动。 丁闲不想搭理谢子誉,谢子誉抬脚就往石室走。 唰 一把短刀从谢子誉眼前飞过,短刀带起的劲风将他头发撩起,然后钉在在谢子誉身旁的墙上,他看向苏璟然。 苏璟然迎着谢子誉的目光走过去,将那短刀从墙中拔出,然后才道:毒蛇。 谢子誉低头去看,果然墙角下有一条被斩成两节的蛇,那蛇通体褐色花纹,在地下扭曲着身子,几乎和墙融为了一体。 没想到苏大人刀法这么精湛,谢子誉道,那就多谢苏大人救命之恩了。 苏璟然轻身一跳,跳出了石室,丁闲紧随其后,谢子誉却站着不动。 苏璟然从上往下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还不走吗? 谢子誉伸出一只手道:拉我一把。 苏璟然道:誉王爷身手不凡,还用我帮你吗? 谢子誉好像是想了想道:太师,借只手而已。 苏璟然不知谢子誉想干什么,但是不过只是借只手而已,又有何妨。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8) 苏璟然伸出一只手,道:算还你的。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五分!】 【苏璟然:闭嘴!】 手中一暖,谢子誉借着苏璟然的手出了石室,笑道:太师这生意做得划算,我给你档暗箭,你就只是借我只手。 苏璟然,淡淡道:你可以不借。 苏璟然说完回头对丁闲道:丁闲,走 他说了一半,就看见丁闲跪在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苏璟然皱眉,话音一转:怎么了? 丁闲:他们跟上来了,大概有二三十人。 苏璟然正色道:快走。 他们三人,迅速往远处走去,走了一会儿谢子誉回头道:誉王爷不想死的话,最好快点儿。 谢子誉开口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事儿。 苏璟然脚下一顿,他回头看着谢子誉。 谢子誉长发落在两侧,苍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更加没有血色,眉毛压的极低,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深色的眼瞳中映出地上的薄雪和眼前的苏璟然。 苏璟然皱眉看着脸色苍白的谢子誉,道:你怎么了? 谢子誉轻松一笑:没怎么,我还有些其他事情,你们先走。 苏璟然皱眉:受伤了? 谢子誉勾起嘴角:我怎么可能受伤。 苏璟然冷声道:哪里? 谢子誉: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不出声,丁闲催促道:公子,后面人快追上来了。 他回头和丁闲道:你先走,把马车带再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发信号,然后等我。 丁闲着急道:公子,我不能 苏璟然厉声:丁闲! 丁闲看着苏璟然的脸色,闭上了嘴,临走时还瞪了谢子誉一眼。 谢子誉道:你可以先走,我死了又不会向阎王告状。 苏璟然:闭嘴! 已经被识破的谢子誉也懒的在装,他扶着苏璟然一瘸一拐地走着:我的人就在后面,你走了我也不会死。 苏璟然:先找个地方看看伤口。 谢子誉没再说话,跟着苏璟然到了一个避风的山后。 苏璟然撩起谢子誉衣袍的下摆,谢子誉小腿处被利箭射入,黑色的靴子被染成了暗红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拿出他的短刀:杀人灭口吗? 嘶啦 谢子誉衣袍下摆被苏璟然割下一块,谢子誉道:这就撕衣服了,是要先劫色吗? 苏璟然: 受伤都闭不上那张嘴。 苏璟然用衣袍裹住谢子誉还在流血的小腿,仔细得将他的伤口包扎好,然后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了谢子誉身上。 谢子誉皱眉:我还没那么虚弱,连冷风都吹不得。 失血过多,最好保暖些,苏璟然道。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然后拽下披风,给苏璟然披好:我见你前几日脸色不太好,夜里风大,你穿着吧,我没事儿。 苏璟然皱眉,强行将披风扔给谢子誉,沉声道:誉王爷要是死在我身边,我就是有几百张嘴都说不清。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凶巴巴地样子,突然轻笑一声,玩味地看着苏璟然:苏大人心疼我? 苏璟然: 苏璟然伸手去拿披风:誉王爷可真是皮糙肉厚,你要是不想要,就还给我,死了就死了吧。 谢子誉突然拽着披风:不给了,苏大人给我的披风,我当然要披着了。 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一片脚步噪杂的声音,苏璟然探出身子看了一眼,然后看着谢子誉披好披风,犹豫道:还能走吗? 可以,苏大人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谢子誉爽快道。 我看誉王爷还是伤得太轻。 苏璟然瞥了一眼谢子誉,然后伸手去扶他。 谢子誉将一抬胳膊,拽着斗篷一角搂在了苏璟然肩上,整个斗篷都将苏璟然后背罩住。 苏璟然: 苏璟然看着自己的肩膀的手,问道:干什么? 谢子誉借着苏璟然的力,一瘸一拐地走了一步道:走啊,难道还要让他们抓回去吗? 苏璟然心中叹了口气,然后又听见谢子誉出声道:万一把我的救命恩人冻坏了,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天上还下着大雪,树林被寒风刮得沙沙作响,林中偶尔还传来几声野兽的叫声,苏璟然后背却一片暖意,他肩膀上谢子誉的手心微微发烫。 苏璟然的心好像在烤着暖炉,融融暖意让他心中的冰霜化了一地。 他不知道谢子誉是什么意思,当年可是都不想见他一面,如今这个情形是什么情况,苏璟然不想自作多情,只道是谢子誉心血来潮,记起了当年的一点儿情谊。 但谢子誉受伤为什么不说呢? 忽然远处传来几声响亮的鸟叫,苏璟然回过神来:是丁闲。 ☆、负责 谢子誉和苏璟然向着丁闲的方向走去,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谢子誉突然道:你只带了丁闲一起来吗? 苏璟然没出声,他不知道谢子誉是什么意思,只道:省省力气吧,还有好远的路。 谢子誉低声道:聊聊天而已,这么长的路,不说话多无聊。 苏璟然还是没说话,只想安静地走着,虽然走在冷风中,但他觉得此刻无比温暖,他不知道谢子誉想问什么,他不想让他们之间只有试探,只想把此刻的温暖留住。 谢子誉见苏璟然没说话,又道:那会儿我输了,你说要我读话本,你想听什么,哥哥讲给你听。 苏璟然: 这人受伤了都不安分,还想占他便宜! 苏璟然面无表情道:誉王爷还是安静点儿,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喂了狼吃。 谢子誉轻笑,声音模糊道:璟然好狠的心。 苏璟然: 苏璟然皱眉,瞥了谢子誉一眼,正色道:今日过后,朝中上下大概都会知道你我一起来这不夜酒楼,太子应该不会放过你,皇上大概也会对你心存忌惮,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谢子誉不屑道:太子算什么东西,废物一个,只是皇上大概会被气死,太师和皇子搅合在一起,怎么说皇上都会对你更生气些。 苏璟然:他对我有不生气的时候吗? 谢子誉轻笑:确实,他见到你就生气,但又大气不敢出一个。 谢子誉想了想又道:但朝中大臣大概会上书弹劾你勾结皇子,图谋不轨了。 苏璟然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谢子誉笑而不语,两人无声走了片刻,见前方有微弱的光亮,是马车上的灯笼发出的烛火,马车前站着一个少年。 是竞宝会上被项圈锁住的那个少年,少年对着谢子誉和苏璟然犹豫道:公子,需要马车吗? 谢子誉看清楚了来人,忽然皱眉道:你怎么还在这? 少年怯怯道:之前和你们在一起的哥哥给了我钱让我走,我正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突然就见从那里出来一群人,听他们的话音好像是在追你们,所以我架了一辆车将二位恩公留在雪中的脚印碾乱,然后才赶过来,公子是有人受伤了吗?我可以带你们一程。 苏璟然扫了一眼谢子誉的腿,然后道:那就多谢 没有! 苏璟然刚准备向这少年道谢,但突然被谢子誉打断。 既然这少年好心载他们一程,谢子誉怎么还不领情,受伤的可是他,万一留下什么病根可是谢子誉受罪。 苏璟然皱眉看着谢子誉:怎么了? 谢子誉道:我能走! 苏璟然:搭车更快些,你的腿不方便。 谢字誉愤愤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随便上陌生人的车。你认识他吗?你就随便和他说话!你和他认识多久,你就这么相信他! 苏璟然: 这人是有病吗?人家好心带他们一程,这谢子誉简直无理取闹。 苏璟然有些生气:你不坐我就走了。 谢子誉搭在苏璟然肩上的手一用力,置气般道:不行! 苏璟然: 苏璟然无奈,对着少年:多谢小公子好意,但是我这朋友有病,我们的马车就在前面了,天黑风大,小公子路上小心。 苏璟然和谢子誉身上都是落雪, 少年看着他们,犹豫道:真的不用吗? 谢子誉冷声道:不用! 苏璟然: 苏璟然抱歉道:小公子,你也看到了,我这朋友真的有病,多谢小公子好意。 谢子誉: 少年道紧张道:不敢,不敢,两位公子对我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如过能帮到公子的话,我真的很高兴。 苏璟然:小公子不必介怀,本是举手之劳,公子毁了雪中的脚印就已经帮到我们了。 少年开心道:真的吗? 你们有完没完谢子誉突然幽幽道。 苏璟然看着一脸惊恐地少年,温声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小公子也要注意安全。 少年愣愣道:好。 苏璟然和谢子誉继续在风雪中往前走,苏璟然问道:为什么? 谢子誉道,随意道: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 苏璟然简直要被气笑了:自己腿都快断了,还不想?我看你真的病的不轻。 谢子誉没说话,半响才道:你为什么想坐他的车,你喜欢他? 苏璟然: 他简直无语,这人什么脑子,腿断了,脑子也出毛病了吗?搭个车而已,谢子誉脑子冻坏了吧! 公子。黑暗中传来丁闲的声音。 上车吧。苏璟然对谢子誉道。 丁闲驾车来到誉王府门前,谢子誉已经昏睡过去,冯管家出来见到谢子誉,脸色一变,着急道:我的小王爷呦,这是怎么了? 苏璟然:腿上有箭伤,我给简单包扎了一下。 冯管家赶忙将谢子誉扶下车,连忙叫着大夫来看。 谢子誉躺在了床上,因为失血的原因,脸色苍白,腿上的箭伤入血入肉。 苏璟然看着那伤口皱眉,这么深的伤口还不坐车,发什么疯,真残了谁养你。 他看着大夫将谢子誉的伤口处理好后,正要告辞,冯管家道:苏大人,你不能走。 苏璟然: 苏璟然:为什么。 冯管家:我们王爷和你一起受的伤,你要负责。 冯管家又行了一礼道:你如果走了,万一我们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不承认怎么办。 苏璟然: 冯管家眼观鼻鼻观心:所以你不能走,你得照顾他。 苏璟然: 什么道理,让我伺候你家王爷?如今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估计只有这胆大包天的管家。 当年冯管家对苏璟然不错,苏璟然不好发脾气,正准备好言解释。 只见冯管家退出门外,看着苏璟然道:苏大人,得罪了。 苏璟然正直觉不好,就见冯管家向两边的小厮道:关门。 咣当 谢子誉的卧房落了锁。 苏璟然简直震惊,这是将他关了起来?当朝还有敢禁他足的人,闻所未闻,今天算是开了眼见。 这誉王府里的人简直不可理喻,个个都是卧龙雏凤,一个受伤不坐车,一个竟然把他关了起来。 冯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大人就好生呆着,丁闲我就让他回去了,谢子誉床上有被子,苏大人就凑合一夜吧。 苏璟然: 他正想说什么,就听见一行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门外就再无声息。 冯管家就这么走了!真的就将他关在这里了? 苏璟然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谢子誉,感觉这一晚上的经历太过于魔幻。 都是什么东西! 苏璟然坐在桌前喝着热茶,回忆着这一晚上匪夷所思的经历,忽然脑中那不安分的声音响起。 【北极星:苏大人?】 【苏璟然:说。】 【北极星:苏大人,今日表现不错。】 苏璟然: 如今人人都能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他说话了吗? 【苏璟然不耐烦道:你可知道你的身份?】 【北极星顿了一下,正色道:苏大人,今日你加分了。】 【苏璟然冷声道:不用告诉我。】 【北极星尽职尽责道:从不夜酒楼出来后,谢子誉搭你肩膀加五分。】 【苏璟然:嗯我不用吹冷风我当然开心。】 【北极星:谢子誉受伤加十分。】 【苏璟然:他受伤,我加分?】 【北极星:嗯,是这样的,因为你得知他受伤时,我感受到你有一些开心?】 【苏璟然自己根本没感受到什么开心,奇怪:开心?为什么?】 【北极星:你大概想让他死吧。】 【苏璟然:你放】 【苏璟然咽下后半句话,道:滚!】 【北极星又正色道:苏大人,今日你加分了。】 【苏璟然听着这熟悉的话,道:一样的话不用说第二次。】 【北极星:我说的是附加分。】 【苏璟然:,嗯?】 【北极星:就是你达成了一个隐藏成就。】 【苏璟然皱眉:什么成就?】 【北极星:金屋藏娇,所以加十分。】 苏璟然看着这紧闭的门窗和床上躺着的谢子誉,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将这北极星毒哑。 【北极星愤愤道:你想伤害我是要后悔的!】 【苏璟然:我不怕后悔,不想死就滚。】 虽说北极星不会死,但还是乖乖闭了嘴。 这东西说他得知谢子誉受伤时,他感觉开心,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是错的。 只是他并不是开心,他第一反应是,谢子誉竟然为了他受伤了。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9) 第二反应是,当时暗箭乱飞,谢子誉只是不小心被射中了。 苏璟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躺在床上的谢子誉,心中反复琢磨着那句金屋藏娇。 这金屋藏娇是个什么隐藏成就,怎么看也该是他被胆大包天的冯管家禁足了吧!被迫和谢子誉关在一起,还说要自己照顾他,想得倒是不错。 这冯管家不怕他谋杀皇子吗?这可是在谢子誉自己府上,真死了也赖不着他。 ☆、辛苦 谢子誉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晚上的奔波苏璟然也有些疲惫,他向门口看了一眼,这丁闲还真被冯管家打法走了? 他就真没觉得自己住在誉王府上有什么不对劲吗?就没想到自己是被禁足的吗?不过,正常人的脑子,真也想不到誉王爷禁足太师,简直不可思议。 等着丁闲来找他是等不到了,他也不能用力在房中拍门,让冯管家放他出去,已经不是有失颜面的问题了。 大半夜的誉王卧房里拍门阵阵,传出去的话影响不好,有毁誉王清誉,虽然也不知誉王还有什么清誉而言。 总之,今晚苏璟然走不了了,寒风阵阵,苏璟然扫了一眼房中的摆设,房间中只有一张床,谢子誉占了大半个,窗边有一张贵妃椅,虽说挨着窗户有些冷,但看样子只能凑合一晚了。 床上还放着一床被子,苏璟然准备拿过来,只是那被子在床里,隔着一个熟睡的谢子誉,他得跨过谢子誉才能那到那床被子。 苏璟然走了过去,谢子誉睡得很沉,脸色苍白,眼睫垂落,全然没了白日中纨绔风流的样子,倒是看着安静中带着些凌厉。 他小心翼翼地一条腿跪在床边,见谢子誉还是一动不动,然后将另一条腿跨过谢子誉,双手扶在谢子誉两侧。 谢子誉离得他极近,温热的呼吸都打在了苏璟然脸侧,呼吸绵长而安稳,眼睫随着呼吸而轻微的颤动。 苏璟然脸上被那呼吸扰得微微发痒,他收回了的目光,正准备将外侧的腿收回来,只见身下的谢子誉一动。 苏璟然身形一滞,放轻呼吸,不敢乱动,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生怕再碰醒谢子誉,直到床上的人又沉沉睡去,他才呼出一口气。 还没等苏璟然放松,身下的人抬起胳膊,一个翻身就向床内侧翻过去,伸手将苏璟然带倒,摔在了床上。 苏璟然: 谢子誉身上的被子被他自己一个翻身掀了开来,谢子誉的胳膊隔着被子紧紧将他搂住,那条受伤的腿还半搭在他身上,手心的温度是温热的,在这寒冬中让人心安。 只是这场景有些许不雅 苏璟然抬起眼眸看着近在眼前的谢子誉,他们之间只隔着毫厘,他能接着月光看清谢子誉皮肤上的纹理,他能闻到谢子誉身上清苦的药味,他能感受到谢子誉身上的温度。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不经意间他的额头蹭上了谢子誉的嘴唇,那柔软和温热让苏璟然皱了皱眉,像是一片羽毛撩过了他的额头,有些发痒,想让人用力地搓一下,才能摆脱那若有若无的感觉。 黑暗中,苏璟然慢慢地移开了谢子誉的手,然后又小心地将谢子誉受伤的腿从他身上放下来,因为害怕谢子誉被吵醒,他移动地又慢又轻,做完这些,苏璟然头上微微出了些汗。 他重新将被子给谢子誉盖好,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躺倒在床上,侧头看着谢子誉的侧脸。 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比小时候更成熟,多了些成熟的味道。 看什么呢? 苏璟然顿时头皮发麻,心脏一颤,身体僵直,是谢子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他醒了! 月光下的谢子誉胸膛起伏平稳,眼睫依旧低垂,还是熟睡的样子。 苏璟然拿起那床薄被就小心利落地翻身下床,躺在了那张贵妃椅上。 盖好了被子后苏璟然才松了一口气,他心跳的极快,几乎生锈了的心脏今夜重新跳动起来。 【北极星:苏大人,你又心脏病的话,要不要去看大夫。】 【苏璟然:不必。】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十分!】 【北极星:苏大人,你刚刚是因为,杀谢子誉的机会近在眼前才开心的吗?】 【苏璟然:】 【苏璟然:我是因为你闭嘴才开心。】 【北极星:】 雪夜分外安静,偶尔传来树枝被大雪压断的声音。 苏璟然今夜好像特别地累,他迷迷糊糊地也睡了过去,他朦胧中感觉身上一沉,然后就彻底睡着了。 第二日,苏璟然一睁眼,就看到谢子誉坐在他面前,对着他笑了笑。 谢子誉的声音中还带着刚起床的沙哑,低沉好听:醒了? 苏璟然想伸手撩开被子起身,手碰到被子时感觉不对,他低头一看,他盖着的薄被上又盖上了一件斗篷。 他这才想起昨夜他好像感觉身上一沉,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才会又这样的感觉,他没想到是自己身上又多了件衣服。 谢子誉顺着苏璟然目光,看着那件斗篷,又道:不知道给自己多盖一点儿吗? 苏璟然撩开被子,按了按眉心,站起身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睡这里吗? 谢子誉一挑眉:难道不是因为我为了救你受了伤,你想留下照顾我吗? 苏璟然神色复杂道:誉王爷想得可真多,府上冯管家将我关在了这里。 谢子誉奇怪道:这怎么能说是关呢,冯管家是热情好客。 苏璟然: 苏璟然:誉王府上的每个客人,都会受到这么热情的对待吗? 谢子誉轻笑:那道不是,太师是贵客。 苏璟然:贵府的待客之道可真是别致。 多谢夸奖。谢子誉自然道。 苏璟然抬眸看着谢子誉:你的伤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我先告辞了,誉王爷好好休息。 说完就往门外走,身后的谢子誉喊道:苏大人,不吃完早饭再走吗? 苏璟然头也没回,踏出门外:不必。 谢子誉又跟着走了两步,道:多谢苏公子昨日的照顾,晚些时候,我定去府上道谢。 苏璟然一路回到了自己府中,正碰上丁闲在扫院子中的落雪,丁闲见到苏璟然就赶忙放下手中的扫帚跑了过来。 丁闲道:公子,还顺利吗? 苏璟然不知道丁闲为什么这样说,问道:何事? 丁闲道:昨夜,冯管家说你要伺候谢子誉就不回去了,让我先走,你不是想拉拢谢子誉吗?怎么样,他有没有被你感动到。 谁说要伺候他!你主子被禁足了,你都不知道,还问他顺利吗?顺利什么?顺利占了谢子誉便宜?那倒是还算顺利。 苏璟然听了丁闲的话,第一次觉得他脑子不太好也是个问题。 苏璟然道:我累了,还没吃早饭,一起吃吧。 丁闲气愤道:公子在他房中辛苦地伺候他一整夜,竟然连饭都不 闭嘴。苏竟然冷声道。 丁闲不知道为什么苏璟然突然这么严肃,眼中带泪,委屈道:公子,我说的不对吗?我是心疼你。 苏璟然: 对什么对!什么叫在他房中,伺候他一整夜,话能这么说吗? 当朝太师在誉王房中辛苦伺候一夜,第二日饭都没吃就离开誉王府上,真是闻者伤心,听着落泪,整个就是誉王对太师一夜风流,始乱终弃的故事。 苏璟然:别吃饭了,扫你的雪吧! 丁闲还在委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更觉得自家公子受了委屈,所以才脾气不好。 苏璟然正吃饭时,丁闲从门中进来,怯怯到:公子,洗澡吗?我见公子劳累一晚,看着都憔悴了许多。 苏璟然: 劳累一晚憔悴许多 苏璟然神色复杂地看着丁闲,想这少年多会儿才能通晓人事,不再这么语出惊人。 不过,他倒是真的想泡个澡,苏璟然昨夜自觉睡的不错,但今日身上总还是感觉不太舒服。 苏璟然闭着眼躺在浴盆中,水汽充满了整个房间,冬日里的热水浴确实让人身心舒畅。 苏璟然泡了小半个时辰,只觉眼前有些朦胧,只觉得自己是在热水中泡的时间长了,他起身穿好衣服。 公子,有人送了好些东西。丁闲在屋外喊道。 苏璟然随口道:退回去。 丁闲:送东西的人说,必须要你先过目,说你一定会留下。 苏璟然从不收礼,早些年还有各路官员给他送东西,后来都知道他的脾性,就很少有人给他送礼了,谁这么大胆,还要他亲自过目。 苏璟然道:你去看一眼,然后退了便是。 好。丁闲应了一声,就又离开了。 不一会儿丁闲又回来,吞吞吐吐道:公子,送来的是胡萝卜。 他半天见苏璟然没应声,又道怯怯道:公子,你是伤了哪个女子的心吗?所以这人送你胡萝卜,说你是花心大萝卜吗? 苏璟然: 丁闲这也不是完全不通晓人事,只是稍微有些歪,不过看样子,想正回来又些难罢了。 丁闲道:公子,我给她退回去吗? 苏璟然:留着吧。 丁闲吃惊道:公子要把这花心大萝卜留着?哪你要娶了那女子吗? 苏璟然: 这是那晚他随口说了句眼睛疼,那谢子誉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要送她胡萝卜,没想到这就送来了。 苏璟然无奈解释道:这是我买的,对眼睛好。 丁闲半信半疑,他们太师大人都自己买胡萝卜了吗?丁闲想了想,似是忽然醒悟,然后道:公子,你这是体验民间生活,深入百姓啊!真不愧是为国为民的好太师! ☆、吃药 丁闲收拾着那一院子的胡萝卜,然后问道:公子,昨夜谢子誉受了伤,他为什么不说呢? 苏璟然:应该去问他。 丁闲:他是怕公子趁着他受伤,杀了他吗? 苏璟然: 虽然这些年他和谢子誉没什么来往,但他自觉对谢子誉还算客气,谢子誉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丁闲又道:公子,谢子誉还是对你有所忌惮,所以他才不说他受伤了。 苏璟然: 忌惮?忌惮到他们管家昨夜将他禁足吗?忌惮到把他和睡着的谢子誉关在同一间房中吗? 苏璟然看了一眼搬胡萝卜的丁闲,道:好好干活。 哦。 苏璟然回到了书房中,桌案上的公文依旧堆积如山,还有一封信放在最上面。 是年峤的信,前两天他让年峤去查江南赈灾粮饷被贪污一事,大概是有了些眉目。 苏璟然揉了揉眉心,打开信封,年峤在信中说,赈灾粮饷到了府手中被层层盘剥,到了江南本就少了很多,官府还竟然明目张胆倒卖粮食,所以导致很多穷苦的灾民吃不上饭。 这其中是否有利益关系,背后有没有人指示都不言自明,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事作风,恐怕少不得上面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璟然放下年峤的信,想着是该找机会清理一下江南地区的蛀虫了,这其中大概也少不了工部尚书刘深的事情。 之前没机会将刘深拉下马,这次是一个机会,那皇帝和朝中大臣也不能多说什么。 【北极星:苏大人,扣十分。】 苏璟然皱眉道:闭嘴吧,我去躺会儿。 【北极星震惊道:苏大人,真的吗?】 苏璟然: 今日他确实有些头疼,想休息一会儿,就这么值得惊讶吗? 苏璟然躺在了书房中的躺椅上,简单盖着一个斗篷,迷迷糊糊中好像睡着了。 等他在睁眼时,天色已经黑了,他好像躺在了自己的卧房中。 苏璟然翻了个身,努力回忆着自己睡着前的事情,他好像是睡在书房中,现在怎么在这里。 醒了? 是熟悉的声音。 苏璟然看见黑暗中有个人影向他走过来,然后点着了床边的灯笼。 暗暗的烛火跳动,谢子誉的眉眼被暖光照得更柔和了些,他手中端着一个碗,坐在了苏璟然床边,柔声道:吃药。 苏璟然坐起身,闻着那清苦的药味皱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毒药,我特意给你熬的。谢子誉看着苏璟然道。 苏璟然没说话,也没动作,谢子誉像是等的不耐烦,舀起满满一勺黑色的汤水就往苏璟然边送,苏璟然躲了过去。 谢子誉无奈解释道:我来你府上的时候,跟着丁闲去找你,然后他才发现你发烧晕了过去。 谢子誉道:先吃药吧。 苏璟然闭了闭眼:你怎么在我卧房里,丁闲呢? 被我活埋了,他怎么伺候的主子,给他个教训。谢子誉随意道。 苏璟然疲惫道:谢子誉 谢子誉听着这好久没一愣,然后才解释道:丁闲就在外面,我说我照顾你,就让他出去了。 苏璟然:他就走了? 谢子誉笑道:不靠谱吧,真就把你留给我了。 你说我要不干点儿什么谢子誉一顿,然后才道,是不是就亏了。 苏璟然: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脸色,道:先吃药吧,你当时亲口说让他出去,要我留下,你那侍卫不放心,出去之前还给我放狠话,说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不会放过我。 苏璟然: 他真说过这样的话吗?苏璟然怀疑地看着谢子誉。 别看了,先吃药,药快凉了。谢子誉道。 苏璟然接过药碗,憋着气两口将药都喝了下去,然后就见谢子誉将手放在他眼前道:给。 他看清谢子誉手中的东西,是颗话梅糖,苏璟然淡淡道:誉王爷,我已经不是二十七了。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别装了,小时候你最讨厌吃药,每次吃完药都要吃一颗话梅糖。 苏璟然: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的样子,想解释什么又什么都没说,然后拿起谢子誉手中的那颗话梅糖放在嘴中。 话梅在苏璟然嘴中化开,味道酸酸甜甜,不知道是因为睡了一整天,还是因为这颗糖,他感觉满身的疲惫都少了大半。 苏璟然吃着糖,谢子誉看着他吃糖,两人都没说话,这气氛着实奇怪。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10) 片刻,苏璟然开口:多谢誉王爷照顾,这么晚了誉王爷也该休息了。 谢子誉:昨天你照顾我一夜,今天换我来照顾你。 苏璟然还是道:是冯管家把我关在你房中的。 谢子誉一脸认真道:你骗我,就是你想照顾我。 苏璟然: 苏璟然心里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只是这无赖耍得太理所当然,信誓旦旦,简直是无理取闹。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道:我作为皇子,照顾一下太师不是应该的吗?你说是不是。 果然,谢子誉是想拉拢他,不然为什么谢子誉会为了保护他而受伤,这样就能解释清楚最近谢子誉奇怪的举动。 苏璟然了然道:不必如此,誉王爷请回吧。 谢子誉道:太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虽然苏璟然知道谢子誉所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但他心还是突地跳了一下,然后才道:誉王爷不必这么说,如果能有相帮之处,我定会相助。 谢子誉道:太师要帮我,我总要有些诚意,否则太师为什么要帮我呢? 苏璟然放弃了和谢子誉讲道理,他懒懒地躺下身,然后指了指门道:门开在那里,对了,小心腿上的伤,我就不送了。 苏璟然闭上眼睛,就听见谢子誉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过了会儿才安静下来,他睁开眼睛,正对上谢子誉的双眼。 苏璟然: 他看着蹲在自己床前的谢子誉道:你又要干什么? 谢子誉静静地看着他,眸光深深好像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伸手拉了拉他被子轻声道:夜里凉,你好好休息, 苏璟然不知道怎么,有一瞬间的晃神,他轻轻应了一声。 谢子誉笑了笑,起身出了门,动作极小,小到苏璟然觉得刚刚这一切都是错觉,好像从没有人来过。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五分!】 【北极星:苏大人,怎么不让他留下,这个谢子誉对你俯首帖耳,姿态低的时候,你明显就总会加分。】 【苏璟然:闭嘴吧。】 这东西没升官可真是不冤枉他,什么叫俯首帖耳,什么叫姿态低。 他身边的人怎么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 一夜好眠,苏璟然睁开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丁闲。苏璟然喊道。 不一会儿丁闲就带着药进来:公子,醒了?该吃药了。 昨天谢子誉怎么在我房里。苏璟然道。 丁闲端着药碗:公子,昨天你一直发烧退不下去,谢子誉说你小时候吃一种药立马就能退烧,然后我就让他留下了。 苏璟然听后想:果然,谢子誉还说什么他亲口说让他留下,一听就是假的。 丁闲有道:对了,你还一直拽着谢子誉的袖子 苏璟然: 拽袖子,拽谢子誉袖子,果然不清醒的时候该有人正常人在自己身边,以防自己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苏璟然干咳两声:我有说什么吗? 丁闲想了想道:没有。 苏璟然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自己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丁闲又想了想,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公子你还说什么不能白照顾你一夜。 苏璟然: 拽着谢子誉袖子,还说不能白照顾你一夜,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丁闲激动道:我一想,公子说的对啊!昨夜公子照顾了那谢子誉一夜,然后你就病了,肯定得要他照顾回来,不能让他白占你便宜。 苏璟然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想:真是他的好侍卫啊! 丁闲又道:而且公子既然想拉拢谢子誉,然后谢子誉也想投靠公子,我觉得这刚好是个机会,你吃了他的药后,我也就没让他走,不过,为什么昨天半夜他走了呢? 丁闲滔滔不绝:是不是他不想照顾你,哼,不过公子不必介怀,你和他之间就是相互利用而已。 苏璟然看着他这侍卫,很是无奈。 苏璟然语重心长道:丁闲啊,以后少听些话本吧,不然换个话本听也好,你听的那些人心诡道、纵横之术配不上你超前的思想。 丁闲问道:那我该听什么? 苏璟然想了想,认真道:聊斋志异、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这些,比较配得上你的想象力。 丁闲半信半疑道:哦,知道了,公子,那我有机会就去看看。 ☆、喜欢 谢子誉回了府,冯管家迎上来道:王爷,怎么大半夜才回来。 谢子誉边脱外衣边道:被赶回来了。 冯管家:王爷不必这么想,依我看太师对王爷还是有些情谊的。 谢子誉:什么情谊,公事公办的情谊吗? 冯管家接过谢子誉脱下的外衣道:王爷腿受伤那晚,太师还是顾着王爷的。 谢子誉想了想:苏璟然只是顾及着小时候在咱们府上住了一段时日,对我大概也没什么其他意思,否则当年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冯管家道:是王爷忘了,当天太师在你房外守了一天,你都没见他,怎么是他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谢子誉怎么会不记的,当时年少,又不受宠,人人都欺负他,那时苏璟然被其他皇子骂作是狗,他气极了,上去就打,被宫里的奴才硬是拉开。 当天他还受了罚,他回了府中就将自己关在屋中,谁也不见,他气自己无能,为什么自己人要受那些人的辱骂。 当时苏璟然是在门外叫他,他没说话是因为没脸见他,他一个堂堂王爷竟然保护不了自己人,谢子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璟然。 冯管家看着谢子誉道:那天我把太师关在你房中,太师也没说什么,他大概也是担心公子,想留下的吧。 谢子誉想到那晚的事情,轻笑道:你也是胆大,真敢将苏璟然关起来,真不怕他找你麻烦。 冯管家也笑道:苏大人本性良善,也不是黑白不分,随意处罚他人之人。 谢子誉思索片刻,问道:那你说,他是因为当年那些人说他是誉王府的童养媳,才生气走的吗? 冯管家点了点头,认真道:嗯。 谢子誉: 谢子誉无奈:那你还说他对我有情谊。 冯管家一笑:苏大人小时候也是心思重的人,我想他是担心影响王爷的名声。 谢子誉道:我的名声? 冯管家解释道:毕竟当时王爷还小,在这长安城中没站稳脚跟,而且又是皇子,他大概是不想王爷因为他,平白受那些皇子的欺辱。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若有所思道:说我养了童养媳吗?这算什么欺辱。 对了,谢子誉道,最近苏璟然行事和往日有些不同,我总能在一些地方碰上他,你说他这是怎么了。 冯管家道:怎么了,苏大人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前些日子我在醉仙楼碰见过他,他那天还去了不夜酒楼,谢子誉顿了顿,微微蹙眉道,原来他可从来不去这种地方。 冯管家一愣,然后笑道:那王爷要抓紧了,毕竟苏大人也二十有七了。 冯管家看了看谢子誉的脸色:苏大人也房中空虚多年,万一 谢子誉一拍桌子:他敢!我也房中空虚多年,这不正好吗,他只能有我。 冯管家低头,忍住笑:那王爷加油! 谢子誉见不得冯管家那副样子,不耐烦道:下去吧,下去吧。 冯管家连忙应声:是,王爷,王爷早些休息。 谢子誉喝着手边的茶,有想起当日竞宝会上的那个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 苏璟然是怎么想的呢,他真是是因为怕他影响他名声才走的吗?但是万一他直白的说了,把他吓到怎么办。 那晚苏璟然在他房中时,他趁着苏璟然拿被子,估计将苏璟然带倒,当时要不是不能睁眼,他真想看看苏璟然是什么表情。 他后来感觉到苏璟然轻轻起身,还给他盖上了被子,那么这样想的话真如冯管家所说,苏璟然对他还是有些情谊的。 谢子誉越想越感觉有些开心,甚至半夜还叫人往外送了个信,然后就等着第二日上朝,他从来没这么期待过上朝,他倒要看看苏璟然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 一大早,几乎没怎么睡着的谢子誉神清气爽的穿好衣服,上了马车,哼着小曲去上朝。 崇元帝依旧是瘫在龙椅上,半阖着眼,大事小事处理的差不多后,崇元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谢子誉。 然后清了清嗓子道:誉王今年二十有八了吧,年纪不小了,是该成家的年纪了,誉王心中有没有誉王妃的人选啊。 誉王上前一步:谢父皇好意,但儿臣多年来一心想有所作为,为父皇分忧,不想为儿女情长所拖累。 下面的大臣忽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这誉王爷从来都是游山玩水,不误正业,而且皇上也不怎么待见他,嘴上却说什么一心想有所作为,为父皇分忧,虽然不见有什么作为,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 谢子誉一脸凛然正气,目不斜视,脸不红心不跳,说着大话。 崇元帝看着谢子誉道:誉王年纪不小了,不可任性妄为,朕为你挑一门婚事,工部尚书刘深家女儿是良配,择个吉日 皇上,苏璟然向前一步道,誉王爷既然心无所属,我觉得也不好强拉姻缘,再者这年峤和刘大人去江南调查赈灾粮饷贪污一事还没结束,也不好草草决定。 太师,现在都可以管朕的家务事了?崇元帝掀起眼皮,眸光冷冽地看着苏璟然。 苏璟然行了一礼:这怎么能是家务事,皇子婚配,关乎国运,不可草率。 朝堂之中一片哗然。 崇元帝冷声道:太师 父皇,谢子誉大声道,儿臣已心有所属,请父皇三思。 崇元帝缓声道:誉王看上谁了,朕给你瞧瞧。 儿臣看上一男子。谢子誉道,大臣听闻后,都无比震惊地看着谢子誉。 谢子誉顿了顿道:儿臣为了让他开心,已经花了八千金将他买了下来。 他说完就歪了歪头,悄悄对着苏璟然笑了笑,然后眨了眨眼。 苏璟然: 这话中的信息量颇多,喜欢男风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说的事情,只是为了男人拒绝皇上指婚是大事,而且这男人还来路不明,是买来的,简直是有辱皇家颜面。 朝中大臣顿时沸腾,相互交换着眼神,就等看崇元帝怎么管教他这喜欢男人的皇子。 啪 崇元帝将手边的砚台砸了下来,怒声道:胡闹!平日里朕不管你就算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砚台砸在了谢子誉额角,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谢子誉道:父皇何曾管过我。 你 龙椅上的人气极,扔砚台的手微微发抖,说不出话来。 苏璟然看了谢子誉一眼,然后对皇上道:皇上,誉王爷性情向来潇洒不羁,儿戏之言,皇上莫要气坏身子,只是给誉王爷指婚之事,还请皇上三思。 谢子誉对着苏璟然道:我确实喜欢男子,并非儿戏之言。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不知心中作何感谢道:誉王爷不必为了指婚之事,而信口胡说,有损誉王爷名声。 谢子誉淡淡道:怎么是信口胡说,太师又不是我,怎知我不喜欢男子。 苏璟然看着这极力想气死皇上的谢子誉,心中无奈还带着一些奇怪。 谢子誉多年来扮演者一个风流王爷的形象,虽不干正事,但也不做出格之事,而且在朝堂上也不怎么发表议论,但今日一开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在发什么疯。 散朝。崇元帝甩袖而去。 众大臣面面相觑,相互小声议论着也都散了,只剩苏璟然和谢子誉走在最后。 苏璟然给了谢子誉一张白色帕子道:擦擦。 谢子誉接过那帕子,按在自己额头上,正要说什么就见太子走过来,嘲笑道:誉王爷可真是给皇家张脸了,小时候我就说你喜欢男人,倒是没想到今日你敢在朝堂上,为了野男人拒绝父皇指婚。 谢子誉笑道:说起来,我倒真要感谢太子了,如果不是太子小时候说我喜欢男人,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遇见我这命定之人。 太子: 苏璟然: 那我就等着喝皇弟和那野男人的喜酒了。太子嘲完,就快步走了。 谢子誉扬声:太子,一定记得备着厚礼啊! 苏璟然: 苏璟然:誉王爷拒婚有无数理由,何必用这样的理由,还有损王爷名声。 谢子誉不在意道:这样多彻底,而且这不是理由,我真的喜欢男子。 苏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谢子誉道:今日也多谢太师了,而且也唐突太师了。 苏璟然疑惑道:嗯? 谢子誉眉梢一挑:我当时和皇上说的是,我为了让他开心,已经花了八千金将他买了下来,意思是我为了你开心,我花了八千金将那人买下来。 苏璟然: 苏璟然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什么强行解释的文字游戏,这么牵强,怕不是这谢子誉故意想气他。 苏璟然忍了忍,还是说道:你买不买那人和我没关系,你买下他我也并没有开心,我只是看他可怜,救他一命而已。 谢子誉勾起唇角,道:太师是在和我解释吗?不过,我说我喜欢男子,太师就立马和我解释,不怕我误会吗? 苏璟然瞥了谢子誉一眼:我倒不怕你误会,我只是怕旁人误会誉王爷对我有什么想法,挡了王爷的桃花。 谢子誉道:那旁人就尽情误会吧,这长安城中的美男子谁能比得过太师呢? 感觉自己被撩了的苏璟然:誉王爷,还是想想怎么和皇上交代,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谢子誉道:我有太师的抬爱,还用担心这个? ☆、危险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11) 谢子誉头破血流,喜笑颜开地哼着曲儿回到府中,冯管家见了他,迎上来,着急道:小王爷,怎么又受伤了。 谢子誉随意道:皇上砸的,先不管这个。 他顿了顿又道:今日上朝,皇上要给我指婚,苏璟然还出面阻止了皇上,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 冯管家看着谢子誉额角上的伤直皱眉头,心疼道:王爷,先看看伤,苏大人要喜欢你,肯定也不想你受伤。 谢子誉想了想,拿出一张带了血的帕子,得意道:他给我的。 冯管家:苏大人? 对。 冯管家:你要破了相,苏大人还怎么喜欢你,先看伤! 好好好,谢子誉犟不过冯管家,一连声地答应着。 冯管家拿出瓶瓶罐罐的药膏,开始给谢子誉上药,边上药边问道:王爷皇上他怎么想起来给你指婚? 谢子誉勾起唇角一笑:我安排人给他上了个折子,说工部尚书刘深之事迟早要被发现,将他女儿许配给我,如果将来事发,说不定还能借着我的由头,保住刘深的官职。 这皇上心中算盘打得太响,谢子誉嗤笑道,隔着老远就听见了。 谢子誉又道:他年轻时算盘打得和鞭炮一样也没人敢说什么了,现如今他还是老样子,那就是等着人来抢他。 冯管家叹了口气,然后道:你说了什么,能让皇上扔东西砸你。 谢子誉道:早朝的时候,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拒婚,我说我喜欢男人。 冯管家: 冯管家怎么也没想到谢子誉这么疯,犹豫道:王爷,那个大可不必。 谢子誉不在意道:不是说他怕他影响我吗?这样总该不会了,我就是喜欢男子,我就是喜欢他。 冯管家: 那个冯管家吞吐道,王爷,那近几日就少去茶馆吧。 谢子誉问道:为什么? 冯管家面有难色,但还是道:恐怕,街头巷尾的话本早已给王爷编排好无数风流故事了。 谢子誉不气反笑,饶有兴趣道:我倒要看看,给我安排了什么剧情,派两个人去,把有关我的都抄一份给我。 冯管家: 这都什么兴趣爱好,喜欢看自己的话本! 冯管家还是派了两个人去收集话本,那些说书先生速度也够快,早上刚发生的事情,到了下午就已经编排好无数故事,等着听众去听了。 冯管家派出的人,整整听了一整天他们主子的风流韵事,晚上带着厚厚一摞的故事会来了。 他们面色复杂的将搜罗来的话本递给谢子誉,谢子誉接过后,就让他们下去了。 他一张张地翻看着那些东西,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话说,这誉王爷在府中养了18个美男 一次,誉王爷看中一个有妇之夫 誉王爷,跪着向那男子求饶 誉王爷有一特殊癖好,喜欢挨打,那是夜夜惨叫,不忍卒听 誉王爷喜好女装,每每半夜都穿着女装出行,勾引男子 啪 谢子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水都抖了出来,他不悦道:这都什么东西。 一旁的冯管家,觑着谢子誉的脸色道:王爷不必生气,都是些市井小民胡说八道,没人当真,过两日就销声匿迹了。 谢子誉看着面前那摞自己的风流艳情史和怪癖收集录,缓缓道:让他们讲吧,讲的越真实越好,传的时间越长越好。 冯管家觉得他这王爷,越来越疯。 谢子誉又道:不过,他们得换个本子。 听了这话,冯管家突然觉得他这王爷还算正常,连忙道:好,王爷想让他们换什么本子,我立马派人去做。 谢子誉:准备笔墨,我自己写。 冯管家:自己写? 谢子誉一挑眉,道:对,他们写的都是什么垃圾,本王亲自写。 冯管家: 这是真的疯了? 但冯管家还是准备好笔墨,看着谢子誉拿起笔。 看着谢子誉写下的第一句话,冯管家就感觉眼前一黑。 谢子誉写道:誉王爷生来喜欢男子,当朝太师更是他的心头所爱 冯管家眼睁睁地看着谢子誉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沓纸,感觉还不尽兴,还想让冯管家再给他拿些纸。 冯管家连忙道:王爷,这已经够了。 谢子誉边看着他写的东西边道:够了吗?还有好多没写呢? 冯管家道:这叫犹抱琵琶半遮面,王爷写的太详细就没人听了,不美了。 谢子誉将信将疑道:是吗? 冯管家坚决道:是! 谢子誉放下笔,满意道:那就先这样吧,这本子叫坐的话,我再写。 冯管家: 他从没想到,自家王爷还有写话本的本事,还是写自己的话本,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冯管家连忙收起这一桌的传奇故事,暗暗地想:皇帝得被这些东西气死吧! 谢子誉看着冯管家的背影,喊道:记住了,必须让每个茶馆都有,一定要做到应有尽有,人人都能听到,尤其是苏璟然。 冯管家叫苦不迭,但还是道:好,王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谢子誉满意地伸了个腰,上了床,想到几日后大街小巷都能传满他和太师的情史,他就笑得合不拢嘴。 *** 早朝之后,苏璟然依旧回到太师府中,处理书房中那些乌七八糟的公务。 【北极星:要扣分!】 【苏璟然:扣吧。】 【北极星委屈:你不能因为早朝加了好些分,现在就不在乎!】 【苏璟然任性:我就是不在乎。】 【北极星:】 【北极星:对了,早朝的时候,你是因为谢子誉惹怒皇上,你才开心的吗?】 【苏璟然:】这东西为什么总喜欢掠过本质看现象,怪不得来他还这里干这苦差事。 【苏璟然敷衍道:对,对,对。】 【北极星: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苏璟然:,你猜。】 【北极星:嗯,他府上的饭好吃,但你又不能将他府上的厨子抢过来。】 【苏璟然:!!!】 【北极星:不是吗?上次你再他府上吃饭的时候,就特别开心。】 【苏璟然:】这东西不仅喜欢掠过本质看现象,而且还喜欢发散思维,这思维都发散出长安城了吧! 砰砰砰 丁闲敲了敲书房的门走进来,道:公子,你应该离谢子誉远一些。 苏璟然奇怪:为何? 丁闲道:谢子誉是妖怪! 苏璟然:? 丁闲道:公子说让我去听聊斋志异、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话本,我就去了。 苏璟然:那和誉王爷又有什么关系。 丁闲认真道:他们都说谢子誉是鬼王,他在府中养了18个美男,吸食他们的阳气来续命。 苏璟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是什么东西! 但他还是很好奇这些话本都写了什么,又问道:还说什么了? 丁闲吞吐道:还说,有一次谢子誉看中一个有妇之夫,然后谢子誉就变成那女子的样子,去勾引那个男子,然后把那男子的心吃了。 苏璟然揉揉眉心:还有呢? 丁闲道:还有人说,因为谢子誉是蛇变的,所以太过风流,然后他相好就不要他了,后来谢子誉跪着向他相好求饶。 他看着苏璟然脸色,又道:还说谢子誉有一特殊癖好,喜欢挨打,夜夜在府中惨叫,但第二日依然精神焕发,没有一点儿伤痕,都说谢子誉带着画皮,每天都换一张皮,所以才能这样。 还有人说谢子誉是狐狸精,喜好女装,每每半夜都穿着女装出行,勾引男子。 丁闲说完就看着苏璟然,然后着急道:公子,你别笑啊!有句话说什么无风不起浪,谢子誉真这么危险的话,公子要离他远点儿。 苏璟然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他努力按下了自己向上的嘴角,他看着丁闲一脸的认真,也不知道该先同情谢子誉,还是先同情丁闲。 而且这丁闲,怎么听个话本,都能听出这么多事儿来,这个世道对他来说,真是太可怕了。 话说这些民间艺人也真是紧跟时事,早上刚出了谢子誉为了男子而拒婚之事,这才到下午就满城皆知,而且还能编在话本里,这些说书人可真是兢兢业业,前途不可限量。 也不知谢子誉有没有听说这些,苏璟然在一想谢子誉大概不听聊斋志异、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这些东西。 按他现在的形象来看,大概听的都是什么男男情史,爱恨纠葛,破镜重圆之类的话本。 丁闲见苏璟然没说话,一脸担心道:公子,你听见我说的了吗?你不能不当一会事儿啊! 苏璟然收了笑,然后道:听见了。 丁闲不放心地嘱咐道:那公子自己注意些,别被狐狸精变的谢子誉把心勾了去,不管是真是假,小心些为好。 苏璟然默默想:现在说这话,只怕是晚了些。 ☆、妖怪 长安城中已然亮起星点灯火,苏璟然和丁闲正吃着饭,就见门外有人通传谢子誉来了。 苏璟然和丁闲放下碗筷出门去看,前两日还说不想来他府中的谢子誉,近日怎么来得这么频繁。 谢子誉倒是不客气,自顾自的走进来,身后还带着几个下人,每个人都抱着东西。 苏璟然看了一眼他们,然后对着谢子誉道:誉王爷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 谢子誉冲着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然后他带的下人将手中的竹笼打开,然后道:还是热的,一起吃。 苏璟然: 这是带着饭菜来他府上吃饭? 苏璟然问道:誉王爷这是干什么? 谢子誉:吃饭啊,太师又不是没和我吃过饭。 苏璟然: 行吧,也不知道谢子誉最近安的什么心,难道真被什么精怪附身了? 苏璟然冲着丁闲道:丁闲,带他们进去。 丁闲瞪了谢子誉一眼,然后在苏璟然耳边,低声道:公子,小心。 苏璟然哭笑不得,然后丁闲就带着谢子誉带来的人,将饭菜摆在了桌上。 都是苏璟然喜欢吃的东西,谢子誉一点儿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就吃,苏璟然见他没说什么,也边吃饭边等着下文,只有丁闲坐在桌边不吃饭,对着一桌饭菜生气。 谢子誉热情地招呼道:小侍卫,吃饭啊。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丁闲当做了妖怪,在丁闲心中,谢子誉大概已经是危险人物,还带着说不清楚的古怪。 苏璟然看着丁闲好笑,让他留在这里也是生一肚子的气,苏璟然开口:丁闲,吃完就出去玩儿吧。 丁闲立马起身就出了门,谢子誉不解道:你这小侍卫怎么了,吃饱撑的? 苏璟然淡淡道:被你吓的。 谢子誉更迷惑了:怎么,我带着饭菜来还能吓到他? 苏璟然:胆小,怕生。 谢子誉一笑:瞪我的时候,他胆子可不小。 迟迟不见谢子誉说什么,苏璟然道:誉王爷就没什么想要说的? 谢子誉夹了一筷子荷叶鸡放在嘴里,然后道:想啊,这荷叶鸡不错,尝尝? 苏璟然: 苏璟然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然后也开始认真吃饭。 人多了饭菜味道好像也变了,本来他一顿饭吃的没什么味道,谢子誉来了,顿时热闹不少,吃着也更香了。 两人刚放下碗筷,就见丁闲抱着一堆东西跑了进来。 丁闲拿了个凳子,在门框高出挂了一个葫芦,一把艾草,又在桌子上放了一把桃木剑。 谢子誉看着丁闲忙前忙后,对着丁闲道:这还不到端午的日子,为什么要挂艾草? 丁闲没理谢子誉,他严肃地看了苏璟然一眼,然后又往其他地方挂艾草。 谢子誉看向苏璟然,等着他解释丁闲为什么大冬天的挂艾草。 苏璟然: 他总不能说丁闲觉得你是妖怪,所以挂葫芦、桃木剑、艾草来辟邪吧。 苏璟然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小孩儿贪玩儿而已。 他自己都觉得这解释牵强,不过谢子誉不在意,饶有兴趣地看着丁闲跑来跑去。 苏璟然认真地喝着茶。 他这又是在干什么?谢子誉有突然出声。 苏璟然看过去,只见丁闲一只手抱着一个小坛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杯子,把坛子中的不知什么液体往房间中各个角落洒。 苏璟然闻到了那个味道,是雄黄酒!!!!! 苏璟然: 丁闲可真是尽职尽责,为府中安全着想。 谢子誉又看向苏璟然,问道:这也是小孩儿喜欢玩儿吗? 苏璟然淡定道:最近府中闹蛇。 谢子誉想了想:雄黄酒驱蛇效果是不错。 苏璟然内心:呵呵,辟邪、驱蛇精也不错。 谢子誉又看着苏璟然道:只是这大冬天的府上还有蛇? 苏璟然: 他干咳两声,认真喝了一口茶:也驱狐狸 苏璟然看着丁闲将那雄黄酒洒满房间各个角落,然后走在他们面前,给他们一人脚底下,泼了一杯雄黄酒,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苏璟然。 苏璟然: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自己真是太惯着他了! 谢子誉笑了笑,然后看着丁闲道:小侍卫,话本听多了吧,说说话本里都说我什么了。 苏璟然: 合着自己装了大半天,这人什么都知道。 谢子誉又问道:话本里说我是蛇精还是狐狸精啊? 丁闲信誓旦旦道:誉王爷,你不要总惦记着我家公子,我家公子的心绝对不会让你拿了去。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12) 苏璟然: 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谢子誉看向苏璟然,颇得趣味地笑了笑,问道:太师,是吗? 苏璟然也懒得再装下去,他看着谢子誉:小孩儿不懂事儿,誉王爷请勿见怪。 谢子誉一挑眉,对着丁闲:小侍卫,我还真就惦记上了,你家公子的心一定是我的。 丁闲怒目而视。 苏璟然: 这人逗孩子还逗上瘾了,苏璟然开口道:誉王爷,见笑了。 谢子誉起身,笑道:不会,今日我贸然打扰太师,是想请太师帮个忙。 果然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苏璟然道:誉王爷不必客气,苏某能帮王爷什么? 谢子誉认真道:因为今日朝堂之事,这街头巷尾的无稽之谈也越发多了,我借着太师的名义,处理了一下这些小麻烦,太师不会介意吧? 苏璟然听后,蹙眉:誉王爷是怎么 他还没说完,谢子誉就打断道: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借你的名声,帮我制止流言而已,太师不会介意吧? 苏璟然听了个半懂,但觉得好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道:不会,能帮到誉王爷就好。 谢子誉勾了勾嘴角:那就先谢过太师了,明日见。 *** 今日朝中没什么大事,苏璟然一下朝就见丁闲气愤地走了过来。 苏璟然看着丁闲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丁闲瞪着眼睛道:今日茶馆的话本都变了。 苏璟然随意道:变就变了,找你喜欢的听就好。 丁闲长呼一口气道,恨恨地说:公子,你是不知道,现在所有的话本都变了,变成谢子誉和你的了,说什么公子是誉王爷的心头所爱,说多年来他对你朝思暮想,求之不得。 苏璟然: 这人要干什么? 他顿时明白昨夜谢子誉是什么意思了,在昨夜之前都是说谢子誉和各路男子的情史,现在倒好,这些情史都变成了他和谢子誉的了。 这叫制止流言吗!这叫散播流言!苏璟然顿时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是高估了谢子誉的脑子。 本来都是闲言闲语的无稽之谈,现如今倒是真有了具体的人了,还说的有模有样,只是他这样做不是找死吗? 不受宠的皇子对权臣求之不得,以皇上那多疑忌惮的心思,对谢子誉的厌恶恐怕只会再多几分,在加上太子多年对他和谢子誉的反感,只会让谢子誉的处境变得更糟糕。 苏璟然皱眉,起身对丁闲道:去誉王府。 丁闲气愤道:公子就该找他去,他这么坏公子名声,公子不能放过他。 他边拉马车边道:我就说那谢子誉不安好心,果然还没两天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我昨夜洒的雄黄酒果然对他有用。 公子,我要不要再带一坛?丁闲把马车带到苏璟然面前,万一有什么危险,我拿酒泼他。 苏璟然: 还想着他那雄黄酒呢,简直离谱! 苏璟然瞥了丁闲一眼,淡淡道:省点儿力气吧。 两人来到誉王府中,一进府中就听见冯管家洪亮的嗓音。 当时誉王爷年纪还小,不懂自己已经情跟深种,直到太师离开誉王府,誉王爷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咳咳苏璟然干咳两声,打断了冯管家讲故事。 谢子誉抬眼一看,然后对着苏璟然笑了笑,道:苏大人,这本子怎么样? 苏璟然正色道:王爷这是在干什么? 谢子誉拿过冯管家手中的那一沓纸,认真道:文学创作,太师要听听吗? 苏璟然: 苏璟然蹙眉:誉王爷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惹得太子对你的忌惮。 谢子誉轻蔑一笑:那个废物太子吗?不学无术,只要我想,他那太子的位置坐不了多久。 话说的虽然没错,虽说谢子誉不受皇上宠爱,但多年来活的自在也是有些手段,但平白给自己招仇恨是什么做法。 苏璟然沉默片刻,又道:誉王爷,既然有入主东宫的野心,为何不早做打算,为什么要先挑起太子的杀心。 谢子誉不在意道:我没想和那废物太子有什么瓜葛,我这真的是文学创作。 苏璟然: 那么喜欢文学创作,怎么不写写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写什么风月话本,还是写自己的风月话本! 谢子誉又问道:苏大人觉得我这作品怎么样,是不是句句引人入胜,让人浮想联翩。 【突然出现的北极星:加五分,加五分,加五分。】 【苏璟然:为什么不一次性说完。】 【北极星:因为引人入胜,浮想联翩】 【苏璟然:】 苏璟然面色淡然,语气平平道:假的故事终究是假的,誉王爷还是该干些正事。 ☆、创作 热爱文学创作的谢子誉:这故事不好吗? 苏璟然转身要走:誉王爷最近还是小心些为好,太子最近大概会有所动作。 苏璟然还没出了誉王府,就碰上了宫中来传话的刘公公,刘公公道:誉王爷,太师,皇上要见二位。 苏璟然看了谢子誉一眼,开口道:辛苦公公跑一趟了。 想都不用想皇上为什么要见他们,如今满长安城都说谢子誉喜欢他,皇上可不是得要问清楚吗? 两人来到崇安帝的书房,崇安帝正坐在桌案前提笔写字,崇安帝年轻时的字苍劲有力,如今虽然年老,但字的锋芒不减当年。 崇安帝见两人进来放下笔,然后道:誉王,外面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谢子誉恭敬道:父皇所说何事。 崇安帝掀起眼皮,定定地看着他,沉声道:誉王,你不知是何事? 谢子誉:不知。 崇安帝看向苏璟然:那太师说说那流言是怎么回事。 苏璟然道:都是民间百姓捕风捉影,无聊的闲话而已,皇上不必当真。 谢子誉假装惊奇道:什么闲话,我怎么不知道,不如太师和我说说。 苏璟然: 难道他要在皇上面前,把你那文学创作给皇上评鉴一番吗?他这是要诚心气死皇上。 谢子誉垂眸道:不过是些关于王爷的闲话罢了。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道:什么闲话? 苏璟然: 誉王。 皇上忍不下去谢子誉装傻充愣,冷声道:如今外面都是你和太师的流言,说你对太师朝思暮想,求之不得,你来解释解释。 谢子誉像是恍然大悟,然后道:父皇说的是这件事啊,民间传言罢了,有什么可解释的。 苏璟然道:皇上不必介怀,誉王爷和我君臣有别,话本的故事怎可当真。 皇帝看着谢子誉道:是吗?誉王。 谢子誉道:我和太师倒也不止君臣。 苏璟然垂眸等着谢子誉的下文,想看看他想用什么说法气死崇元帝。 皇帝仰身靠在椅背上,道:那你说说,你和太师到底怎么回事。 谢子誉看了苏璟然一眼:少时是玩伴,后来是君臣,如今他是我的心上人。 苏璟然: 崇元帝脸色冷峻,盯着谢子誉沉声道:誉王,你到底想要什么。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五分!】 【苏璟然:我被皇上兴师问罪,你恭喜我?】 【北极星:被兴师问罪的是谢子誉吧,而且你确实有些开心的样子。】 【苏璟然:】 【北极星:苏大人,你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呢,只要他倒霉你就开心。】 【苏璟然干笑:是吗】 谢子誉半天没说话。 苏璟然瞥了一眼谢子誉,然后开口道:皇上不必怀疑誉王爷,这只是一时气话而已。 皇上探究地看着苏璟然,道:哦,那你说说谢子誉他到底想要什么? 苏璟然想了想道:誉王爷想要的是皇上的信任而已。 父皇,谢子誉突然出声,儿臣想要的是太师。 苏璟然: 苏璟然怀疑皇上能立马喷出一口老血,然后气极而亡。 谢子誉继续道:儿臣也想建功立业。 这话说出口,前一句话的意思就大不相同,只以为他只是和太师走的近些,他只是想要太师提点一下,帮他在朝中争取一席之地。 人人都知道谢子誉在朝中没什么地位,如今他想要太师提点,帮他在朝中立足,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皇上对太师可只有忌惮,如今自己不喜欢的儿子想要太师的辅佐,皇上只怕是更生气。 皇上一口气堵在心中,只觉得谢子誉要气死他,然后道:那你就是想爬上太师的床来建功立业的吗? 苏璟然: 自己怎么就成了他们父子两争吵的工具了,苏璟然默默站在一边。 只听谢子誉道:不过,这还是要看太师同不同意。 同意什么?同意谢子誉爬上自己的床,这皇上脑子到底好不好使,谢子誉最近就是故意没事儿找事儿,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啪 皇上摔了手边的茶杯,然后低声道:滚。 谢子誉和苏璟然对视一眼,两人退出了殿外,苏璟然边走边开口:誉王爷这是何必呢? 谢子誉无所谓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苏璟然轻轻点了点头道:誉王爷的真心可真是便宜。 谢子誉一笑:怎么会便宜呢,对了,太师不是在查刘深贪污一事,我倒是有些证据可以给太师看看。 苏璟然看了谢子誉一眼:是吗?为何给我看,你想要什么? 谢子誉道:想要你的真心。 苏璟然: 苏璟然:誉王爷,戏演得太真容易吃亏。 谢子誉伸手将苏璟然的斗篷往肩上拽了拽,弯了弯嘴角:吃亏的说不定是太师呢。 苏璟然有一瞬间真觉得谢子誉说得认真,只可惜谢子誉多年来维持着一副风流王爷的形象,大概不管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都带着三分真心。 谢子誉又道:走吗?去看看。 苏璟然:那就多谢誉王爷了。 已经到了晌午,冬日的暖阳照得人暖融融的,鸟雀也叽叽喳喳地叫着。 苏璟然坐着谢子誉的马车,两人来到长安城郊外,马车停在了一座看起来很老旧的茅草屋外。 谢子誉下车道:就这里了。 苏璟然站在谢子誉身边,看了看四周环境,然后道:誉王爷真的放心我。 这地方实在隐蔽,看样子从来没什么人来过,谢子誉将刘深贪污一事的证据放在这里,居然就这么呆着苏璟然来了,没有一点儿防备之心。 谢子誉似是不解道:防着你干什么? 苏璟然沉默了一下,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怎么就变得客气起来。 苏璟然有些感慨,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淡淡道:去看看吧。 两人走进这破烂的茅草屋中,这茅草屋虽然外表破烂,但屋中确实应有尽有。 屋中迎出来两个人,虽然衣着宽大朴素,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习武之人,这两人好奇地看了苏璟然一眼,然后对着谢子誉道:主上。 谢子誉沉声道:那人呢? 其中一个人道:醒了,在屋中躺着。 谢子誉转头对苏璟然道:走吧,去看看。 苏璟然跟着谢子誉来到里屋,一股草药腥苦的味道扑面而来,屋中炭火烧的通红,比外屋热不少,黑檀木床上斜靠着一个人。 那人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虽是个男人,但躺在那里被子下却空空荡荡,瘦弱的不成人形,露出来的胳膊细瘦,感觉随时都会折断一样。 苏璟然开口道:这是谁。 谢子誉一笑,然后道:你肯定猜不到。 苏璟然看了谢子誉一眼,意思是他不想猜,既然来了,就赶紧好好说话。 谢子誉也理解了苏璟然的意思,看着苏璟然解释道:江南知府。 苏璟然皱眉:什么? 没想到吧,谢子誉像是早知道苏璟然的态度,又得意道,这可是我废了大力气才把人救回来的。 苏璟然皱眉:江南知府不在江南吗? 谢子誉:江南的那个是江南知府,我这里的也是。 苏璟然看着床上的人没有说话,想着谢子誉的这句话,这江南怎么出来两个知府,这必定一真一假,看样子这里的是真,那在江南那个是什么东西。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又道:那刘深胆大包天,偷天换日,将真正的江南知府刘前大人换了。 这大换活人吗? 刘深想借这次水灾要修缮道路、房屋贪了这笔钱,但江南刘大人不肯,那老东西就找了一个和刘前身高身形相似之人,然后用了易容术假扮成刘前当了江南知府,谢子誉向床上的人边走边道,刘大人被囚禁,他和他的家人被威胁,所以才让刘深逍遥了这么长时间。 苏璟然走近了床上躺着的那人,才发现那人阖着眼,而且头发几乎掉光,整个人都苍白虚弱,比想象的更不成样子。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能大换活人,刘深简直胆大包天,目无王法。 苏璟然按下心中的怒气,对这躺在床上的人道:刘大人? 床上的人没有睁眼,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是誉王爷吗? 谢子誉道:是太师。 江南知府刘前缓了一口气才道:太师,下官实在是身体 还没等他说完,苏璟然皱眉道:刘大人不必多说话,好生养病,我只想问一句是刘深干的吗? 刘前半响没出声,呼哧呼哧喘着气,喘了好一会儿才道:下官有和他来往的书信,都都已经交给誉王爷了。 还没说两句又开始喘气,休息了一会儿,又道:下官求誉王爷和太师为为下官做主,保我家人无事。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13) 两句话说得实在费力,苏璟然听着直皱眉,然后道:刘大人放心,我们定会保你家人安全,还请大人好好养病。 刘前又费力开口道:多多谢两位大人。 苏璟然看了谢子誉一眼,然后两人退出房间,谢子誉小心地关上了门。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出来后,问道:刘深的死期不远了,他这工部尚书的位置,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谢子誉一挑眉,道:苏大人不必这样,我只想帮你一臂之力。 苏璟然:誉王爷为何这样。 谢子誉淡淡一笑:刚刚苏大人和刘前说的是我们定会保他家人安全,所以苏大人都将我和你化为同一阵营,还分什么你我。 ☆、装病 十九章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袍袖下的手指都陷入了掌心,他不露声色地伸手扶上了旁边的木凳。 【苏璟然冷声:你想让我死吗?】 【北极星:苏大人,你该休息了。】 【苏璟然:你让我死了,我就可以永远长眠于此了。】 【北极星:苏大人,你真的该休息了。】 近些日子苏璟然因为刘深之事劳心劳力,而且年峤也不断给苏璟然来信,告诉他一些江南百姓现状和刘深贪污受贿、坑害百姓的证据。 如今人证物证齐全,就差最后一下就可以扳倒刘深,但苏璟然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总是思虑过重。 那催命鬼北极星兢兢业业地给他扣分,到此刻他身体已然有些吃不消,苏璟然扶着木凳想缓缓。 【苏璟然:商量一下,你让我换个地方死。】 【北极星:苏大人我真的不想让你死,只是你的分数太低了,只要休息一下就好。】 【苏璟然无语道:思绪是这么好控制的话,我还用你商量?】 【北极星:你要不努力想想开心的事。】 一瞬后 【北极星激动: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一分!】 【北极星:减一分】 【北极星又激动: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一分!】 【北极星:减一分】 【北极星:苏大人】 【苏璟然: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北极星:要不你杀了谢子誉?】 【苏璟然:我为什么要杀他。】 【北极星:上次他受了伤,你就加了分,如果他死了的话,你可以加更多分。】 【苏璟然:,不如你先去死。】 苏大人,苏大人 璟然,你怎么了 苏璟然慢慢恢复了视线,感觉身体好了些,然后才模糊地听到是谢子誉在叫他。 谢子誉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皱眉看着他,苏璟然摆摆手,然后道:我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谢子誉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责怪道:身体不好,不好好休息乱跑什么! 苏璟然微微动了下,挣开谢子誉扶着他的手,嘴硬道:我只是累了而已。 谢子誉听着这无力的解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前两天我就看你脸色不好,你这个样子你说你是累的,谁会信。 苏璟然虚弱道:我真的只是 话还没说完,苏璟然就感觉自己虚弱到根本站不住,他伸手想扶着手边的东西,就感觉身体一轻。 谢子誉焦急的声音在苏竟然耳边响起:还嘴硬,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我带你回府。 苏璟然被抱了起来,谢子誉的气息就在他耳边,他模糊地想他的怀中可真暖啊。 谢子誉抱着人就上了马车。 苏璟然感觉有人拢了拢他身上的斗篷,然后将他整个人圈在了怀中。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五分!】 【苏璟然:】 快!谢子誉催促着车夫。 刚到府中,冯管家就迎了出来,他见谢子誉怀中抱着苏璟然快步地走向卧房。 冯管家跟在谢子誉身后:王爷,这是怎么了。 叫大夫!谢子誉边走边道。 好! 冯管家应声马上去找大夫,边走边低声唠叨道,我记得苏大人小时候身体不错啊,现在怎么三天两头的生病,真是造孽啊 谢子誉听在了心里,苏璟然小时候身体是不错,如今怎么将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 他将苏璟然放在自己床上,盖上了被子,然后守在床边。 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有几丝黑发粘在了他的脸侧,嘴唇带着淡淡的血色。 谢子誉伸手将那几缕凌乱的头发放好,然后低声道:苏璟然,没有下次了,往后我天天陪你吃饭,我看你这身体好不好得起来。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呼吸平稳而缓慢,像是睡着了一样。 【现在怎么办。】 【北极星:你就好好躺着呗。】 【苏璟然冷冷道:他以为我都快死了!!】 【北极星:你刚刚是快死了。】 【苏璟然:但我现在好的很。】 【北极星:那还不是因为我刚刚给你加了分,你要感谢我。】 【苏璟然:感谢什么?我身体完全没问题,现在却要装病?】 【北极星:我又没让你装病,现在你可以立马起身,做一套五禽戏!】 【苏璟然:】 【苏璟然:我方才都站不稳,你现在让我立马起身?你猜谢子誉会怎么想。】 【北极星:他怎么想关你何事。】 【苏璟然:他会觉得我是装的,那么我为什么在他面前装病呢,我一定是】 【北极星打断道:他会觉得你装病,是想趁他不注意,然后一刀杀了他。】 【苏璟然:】和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聊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北极星疑惑:所以你那么想让他死,你刚刚为什么不杀了他。】 【苏璟然:闭嘴吧,我累了。】 【北极星认真道:那你好好休息。】 方才苏璟然身体确实虚弱,但在他被谢子誉抱起来的一霎那,那催命鬼开始给他加分。 当他们到了府中的时候,苏璟然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但他怎么和谢子誉说,他已经好了呢。 谢子誉会不会觉得他是装的,然后生出误会,本来都虚弱到站不稳的人,还没一炷香的功夫就没事儿了?这让谢子誉怎么想。 苏璟然没想好怎么办,只好继续躺着不动,任由谢子誉将他抱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王爷,薛大夫来了。冯管家进门道。 谢子誉赶忙说:快,璟然突然晕倒了,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薛大夫赶忙伸手搭上苏璟然的手腕,仔细的感受着他的脉搏,搭了好一会儿,大夫眉毛却皱的越来越紧。 谢子誉看着大夫凝重的神色,不安道:薛大夫,怎么样了? 薛大夫将手放开,有些犹疑:太师脉象平稳有力,不像是有什么问题。 谢子誉问道:薛大夫,你看他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吗?他刚可是站都站不稳。 薛大夫:誉王爷,确定刚刚太师真的是晕倒的吗? 谢子誉皱眉:这还有假?这是太师,不什么妄想跃龙门的女子,他在我面前装病干什么。 躺在床上的苏璟然: 薛大夫想了想道:那我给太师开个补气养血的方子,太师大概是气血虚弱才导致眩晕,先吃一副补药补补气血。 说罢,冯管家和薛大夫去拿药,房间都只留下了谢子誉。 人都走了,房间中突然安静下来,苏璟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能感觉道谢子誉还在他身边。 谢子誉在房间中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苏璟然就闻到了安神香的味道。 也不知谢子誉在香炉中放了多少安神香,整个房间都是这个东西的味道,味道浓郁而催人入眠。 虽说苏璟然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毕竟总是操劳过度,身体还是有些疲惫,加上这安神香的作用,不一会儿,他就已经开始犯困了。 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谢子誉在他床边低声道:好好睡一觉吧。 这一觉睡得香甜,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 苏璟然翻了个身,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洒了满地,暗中有个人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醒了?谢子誉道。 苏璟然低低应了声。 谢子誉没动,也没说话,苏璟然也躺在床上没再出声。 两人都知道对方醒着,却谁也没打破这片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谢子誉开口道:璟然 苏璟然一怔,他很久没听到谢子誉这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了。 只听谢子誉继续道:你原来身体不错。 原来说的是他还再誉王府上住的时候,那时他的身体确实不错,不过十多年过去了,有什么事不变的呢。 苏璟然低声道:当时年少,自然身体是不错。 谢子誉又道:我还挺怀念那段日子的。 是他住在誉王府的那段日子吗?不过谢子誉怀念的应该是他少年的时光吧。 苏璟然不由得想到过去,那确实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不过再也回不去了。 苏璟然也有一丝感叹:少年时都潇洒快活,意气风发,确实值得怀念。 说完整个房间又陷入一片寂静,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谢子誉说话。 苏璟然正准备说些什么将这寂静驱散,就听谢子誉低声道:我说的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谢子誉的声音不高,但在这黑暗中却分外响亮,苏璟然感觉自己耳膜快要被这声音震碎。 苏璟然心跳加速,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谢子誉说的只是少年的友谊罢了,他不该因为谢子誉的一句话就这么失态。 谢子誉等了半天没见苏璟然说话,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轻松道:苏璟然,以后我和你一起吃饭,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心动 黑暗中谢子誉的眼睛明亮,他就坐在苏璟然床边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半天没听见苏璟然说话,谢子誉又轻声道:好不好? 谢子誉声音温柔,在黑暗中朦胧不清,像薄纱,像雾,像一层窗户纸,苏璟然不知道那温柔的后面是什么,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答应这温柔的请求。 但苏璟然顿了顿,还是道:如今我是首辅,你是皇子,回不到从前了。 黑暗中,苏璟然听到一声轻笑。 谢子誉在笑什么呢? 是在笑他怎么把玩笑话当了真?还是笑他话语中不经意间透露出对过去的一点怀念? 那就不回到从前,只是一起吃饭而已。谢子誉沉沉地声音响起。 苏璟然沉默着没说话。 你身体不好,大夫说是劳累过度,饮食不规律,我和你一起好好吃饭,好不好。谢子誉又轻声解释。 苏璟然被子下的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克制着自己想立刻答应他的冲动,然后道:你不该和我走得太近,皇上、太子和朝臣们恐怕会多想。 谢子誉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总是想太多,为他想得太多,人人都说苏璟然不近人情,但谢子誉知道不是这样。 谢子誉换了个轻松的语气,开口道:现如今大街小巷都道太师是我的心头所爱,那些人想什么还重要吗? 苏璟然: 他倒是忘了还有这茬,说起来这谢子誉想干什么,拒个婚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说出这么离谱的东西吗? 见苏璟然不说话,谢子誉又道:太师,我是自荐枕席被嫌弃了吗? 苏璟然一阵无语: 又听谢子誉道:如今我有入主东宫之心,还得仰仗太师的抬爱,我只是想陪太师吃个饭而已,太师身体好了,我才能安心啊。 【北极星: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苏璟然:你凑什么热闹。】 【北极星:你答应他,就可以每日和他一起吃饭,你就有很多机会下手,然后分数就会涨的很快,不好吗?】 【苏璟然:】他要下什么手 不过这东西说还是有些道理,他和谢子誉在一起分数是涨的快一些,既然谢子誉真有了入主东宫之心,而且向他开了口,自己自然是要帮他的。 自己既能帮谢子誉,还能不受那北极星的制衡,也是一举两得。 虽说谢子誉总和他一起吃饭也太过招摇,不过如今大街小巷传他和谢子誉闲话的也太多了。 既然谢子誉有个风流王爷的名声,所以和他吃几顿饭,也不是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 谢子誉都不在乎,他还在乎什么呢? 苏璟然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然后低声道:好。 他声音不大,但在黑暗中还是清晰可闻,谢子誉的心落了地,话中带着笑意:那以后我们一起吃饭。 苏璟然心中想笑,吃个饭而已,好像得了什么了不起的赏赐一样,有什么可开心的。 他见谢子誉还没有要走的样子,刚准备开口让谢子誉去休息,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誉王府。 苏璟然觉得自己一觉睡傻了,竟然觉得自己是这床的主人,还要赶真正的主人出去。 他正准备起身,就听谢子誉道:今晚就在这里睡吧,夜里风凉,就别回去了。 苏竟然觉得住在这里实在太不像话,准备找个借口离开,然后床边亮起了微弱的火光。 他起身转头看过去,谢子誉在床头后侧点亮了一个烛台,映出的火光柔和的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刺眼。 谢子誉手中端着一个碗走到他床边,苏璟然暗中叫苦,装病还要吃那难吃的汤药。 他见谢子誉将碗上的盖子掀开,一阵肉和米粥的香味扑鼻而来,谢子誉道:吃些东西吧。 本来苏璟然不觉得饿,但这咸香的肉味和小米软烂的味道,引得他食指大动。 苏璟然伸手正准备接过谢子誉手中的碗,谢子誉手一收,躲了开了。 你还病着,我喂你吃。谢子誉眸光柔和地看着他,轻声道。 他看见谢子誉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一只瓷白的汤匙,那手好看极了,指骨分明利落。 烛火在床后轻轻跳动,透过窗幔照到苏璟然身后,四周昏暗,苏璟然就隐藏在那昏暗中,一并将所有情绪都隐藏了起来。 分量刚好的一勺鲜美的肉粥送到了苏璟然嘴边,苏璟然隐在暗中的手捏着被子,然后尝到了那勺中的鲜美。 苏璟然认真吃着饭,谢子誉也安安静静,每一勺分量都刚刚好,温热的肉粥让苏璟然心跳的厉害。 只是黑暗和安静能容纳太多,在太师府上容纳了他的疲惫和寂寞,而现在容纳了他所有的心动。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14) 谢子誉想到了苏璟然住在誉王府的日子,他比苏璟然大一岁,苏璟然偶尔也会玩笑着叫他一声哥哥。 谢子誉心中又甜又酸,他觉得苏璟然想是把他当哥哥了吧,自己好不容易在苏璟然心中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出现,本来苏璟然觉得那些说法,是他为了拒婚编出来的,如今一顿饭吃的更是前功尽弃。 谢子誉心中暗暗想,不能真一顿饭吃得,让苏璟然觉得他是哥哥。 他看着苏璟然吃光了那一碗粥,然后笑道:还要吗? 不了。 谢子誉拿了一条帕子,还每等苏璟然反应过来,他边伸手,边道:擦嘴。 他手中拿着一条帕子,四指轻放在苏璟然下颌处,拇指似是带着帕子,但那帕子软塌塌地落在了指下,然后谢子誉用他的指腹轻抚过苏璟然的唇。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动作,但足矣让苏璟然本就有些紧绷的身体,更加僵硬,苏璟然有些愣神。 谢子誉按了按手指,总觉得刚刚那抹柔软还在落在指尖上,他眸光沉沉看着苏璟然,声音低哑:怎么了? 苏璟然总怀疑自己一瞬的失态让谢子誉看了去,但他又觉得自己身后的那一豆灯火能将所有的东西藏起来。 他避开了谢子誉的目光,才道:无事。 然后顿了顿又道:你在哪里睡。 谢子誉一挑眉:这里就一张床,你说我在那里睡。 他看着苏璟然一闪而过尴尬的神色,有道:我当然在软榻上睡了,不然呢? 苏璟然: 谢子誉轻笑:你想让我在床上睡吗? 苏璟然淡淡道:我睡了,今天麻烦誉王爷了。 谢子誉道:不麻烦,苏大人是我心上人,干什么都不麻烦。 苏璟然: 苏璟然不想理着不着调的言论,他面朝床内避开了谢子誉的视线,躺了下去。 睡吧。谢子誉给苏璟然拉了拉被子,然后轻声道。 苏璟然能听到谢子誉在地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床后的那一点灯火彻底灭了,谢子誉又走了几步,好像是上了软榻。 然后整个房间安静了下了,平日中夜晚呼呼地风声都好像小了很多。 谢子誉上了软榻,周围安静到他能听见苏璟然缓缓的呼吸声,是睡着了吗? 苏璟然拿他当什么?王爷?皇子?同僚?少时的玩伴?恩人?谢子誉想不明白,也不想继续想下去。 他只想能在苏璟然身边有个身份一直陪下去,不论是什么,但如果能是伴侣,那便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谢子誉按了按自己的手指,谢子誉总觉得自己手上痒痒地,那柔软的触感挥之不去。 他当时怕灯火太亮让苏璟然难受,他就在苏璟然床后点了一支蜡烛。 灯火微弱,他看不清苏璟然的神色,但他能感觉到苏璟然有一瞬间的僵硬。 是惊讶?紧张?还是反感?他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应该不是讨厌吧,否则以苏璟然的个性,当场就会翻脸。 不过也可能是苏璟然念旧,或者真的把他当哥哥,而且如今这么大了,到不会像少时那样,不喜欢翻脸就走。 谢子誉仔细地回想着刚刚的一切,他喂苏璟然吃饭,苏璟然乖乖的张嘴。 那微薄的嘴唇带着盈盈的水光,在暗淡的烛光下都能看出那嘴唇的可爱。 谢子誉叹了一口气,侧了身子蜷着腿,心中默念清心决,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苏璟然还病着,自己在想什么东西。 还在床上睁着眼睛的苏璟然,看着窗幔发呆。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加分啦!】 【苏璟然冷冷道:我真是谢谢你。】 【北极星:不好吗?你可以日日见到谢子誉,想什么时候下手就什么时候下手。】 【苏璟然:】 【北极星:我升官指日可待!苏大人,我升官了一定来看你!】 【苏璟然:】 以这东西的脑子,哪怕升了官,只怕是刚没几天得意,就会被降职吧!果然到现在还是在这里跑腿,是有理由的。 【北极星:苏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呢?】 苏璟然默默地想:什么时候行动呢? ☆、下位 既然谢子誉有了入主东宫之心,那就该做点儿什么,算日子快到皇上大寿的日子了。 【北极星:苏大人,该休息了。】 【苏璟然:】 【北极星:我说的行动,不是让你帮谢子誉夺权,而是让你想想多会儿杀了谢子誉,你加满了分数,我就可以升职了。】 【苏璟然冷声:你在教我做事?】 【北极星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讪讪道:苏大人我错了,你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先帮他,后杀他,苏大人深谋远虑,深谋远虑】 一夜好眠,苏璟然醒来时,天色刚蒙蒙亮,他转了个身,看见谢子誉还躺着软塌上。 他身上斜搭着一个薄薄的毯子,毯子一边都落了地,谢子誉上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 地上的炭盆好像是刚刚已经烧完了,屋中有些微凉,苏璟然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谢子誉旁边,捡起掉在地上的毯子,正准备重新给谢子誉盖上。 王爷冯管家开门走了进来。 话还没说完,他只看见苏璟然手中拿着毯子,软塌上的谢子誉衣着凌乱,露着半个胸膛,还在沉沉地睡着。 苏璟然见冯管家进来,把手中的毯子盖在谢子誉身上,然后问道:何事? 谢子誉也被这声音扰醒,他睁开眼睛,但还是懒懒地不想动,反正苏璟然问了,那他就不用说话了。 冯管家看看站着地苏璟然,虽然只穿了里衣,但也整整齐齐,看脸色也精神焕发,而他们王爷衣着凌乱的躺在塌上,还在熟睡,看着好像有些劳累 他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是他们王爷吃亏了,还被赶在了软塌上睡,他们王爷昨夜被欺负惨了吧。 冯管家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平日里怎么也看不出他们王爷是下位啊! 见冯管家半天没说话,谢子誉等得有些不耐烦,他翻了个身,微微皱眉道:怎么了?不说话。 冯管家见他们王爷醒了,而且只是翻了个身就直皱眉,他心中暗暗骂了两句苏璟然,他们王爷第一次,就不能温柔点儿吗? 冯管家犹豫道:王爷,要热水吗? 早上肯定要用热水洗漱啊,谢子誉懒懒道:要啊。 冯管家心痛,他们王爷绝对是唉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虽五味杂陈,但还是又问道:王爷,要用些药吗? 谢子誉这才想起,自己额角上被皇上砸的伤还没好全,既然冯管家提起了,那么就随便上个药吧,他又道:拿来吧。 冯管家越发痛心疾首,这苏璟然看着斯斯文文,却没想到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可怜他们王爷呦 过了好一会儿,冯管家才拿着药回来,他没找谢子誉,他直接走到了苏璟然面前,语重心长道:苏大人啊,我想叮嘱两句,你们一定要节制、适度。 苏璟然一脸迷惑,冯管家这是在说什么。 这事情呢讲究个水到渠成,然后豁然开朗,不然容易受伤啊,冯管家顿了顿,又缓缓道,多的我就不说了,这药老奴不方便给王爷上,既然你们,那就拜托苏大人了。 苏璟然更迷惑了,谢子誉不就额头上的伤没好全吗?他怎么还不方便上了,谢子誉的额头碰不得? 而且冯管家的话怎么说半句留半句,冯管家想说他们怎么了? 只见冯管家说完就将一个小圆盒子留给苏璟然,然后转身就走了。 苏璟然一脸茫然,拿着药问谢子誉:冯管家怎么了? 谢子誉从软塌上起身,也不说话就往苏璟然身边走过去。 苏璟然下意识地想看看手中拿着的药,还没看清楚那盒子上写了什么,就见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 谢子誉从苏璟然手中拿过那个盒子,然后淡淡道:苏大人,你先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吃早饭。 苏璟然也不疑有他,就起身穿衣去了。 谢子誉低头去看盒子底下的小字,心中一阵无语,就知道不是好事儿,这事儿他还不好解释,简直憋屈。 他怎么说冯管家说话奇奇怪怪,一脸藏不住的痛心疾首,不过还好苏璟然没听出什么问题,大概只觉得冯管家说话奇怪。 谢子誉趁着苏璟然不注意,将手中的小盒子随手放在抽屉中。 苏璟然整理好后,瞥了一眼谢子誉额头上的伤,然后道:用我帮你上药吗? 谢子誉: 果然苏璟然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谢子誉干笑两声,敷衍道:上过了。 两人吃过饭,苏璟然乘着誉王府的马车回到府中。 丁闲一见苏璟然进了门就道:公子,你怎么昨晚又不回府? 苏璟然:有事儿。 丁闲瞥见已经走了的马车,然后吃惊道:公子昨晚是在谢子誉府上? 苏璟然:嗯。 丁闲想了想道:公子,他真的带你去看了什么证据了吗? 当时谢子誉提出要带他去看刘深贪污之事的证人时,为了掩人耳目,去的人不便过多,所以苏璟然就让丁闲先回府,他做谢子誉的马车去。 所以丁闲好奇谢子誉真得带着苏璟然一起去看了吗? 苏璟然道:看了。 丁闲思索了一下,然后道:你说他为什么要带你去看,他不能自己告诉皇上吗? 苏璟然看着丁闲,觉得孺子可教,还是有一些脑子的,还能问出些正常的问题。 当然是因为在那荒郊野岭之地,才有足够的日月灵气,谢子誉才能有机会施展妖法,然后想要偷走你的心,丁闲一脸得意,觉得自己参透了谢狐妖的阴谋,不过,公子有我的提醒,早就防着他了,对不对? 苏璟然: 他刚刚还觉得丁闲孺子可教,现在丁闲只要别再冲着他和谢子誉泼雄黄酒,就谢天谢地了。 说起雄黄酒,苏璟然还是想安顿一句,他同情地看了眼丁闲,然后道:嗯,以后谢子誉要来府中吃饭的话,就不必泼雄黄酒了。 丁闲道:他为什么来咱们府中吃饭,他们府中没饭吃吗? 苏璟然淡淡道:以后他和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丁闲瞪大眼睛,惊讶道:他决定投靠你了? 虽然不能这么说,但苏璟然懒得解释,随意地应了声,算是承认。 丁闲道:那是不是他以后决定和你同穿一条裤子了! 苏璟然: 这是什么形容词 苏璟然忍了忍还是道:你可以用同舟共济,同甘共苦,同心合力,不必用同穿一条裤子形容。 丁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公子厉害,我就想不到这么好的形容词。 苏璟然:多读读书,不要整天乱跑。 丁闲道:好! 苏璟然正准备走,就听丁闲道:既然谢子誉决定投靠公子,那他为什么要来咱们府中蹭吃蹭喝。 他不得带着山珍海味,奇珍异宝来哄着公子吗?丁闲问道。 苏璟然真想告诉丁闲,自己还要靠着谢子誉续命,谢子誉想来太师府,已经算是帮了他大忙。 苏璟然道:你不怕他带来的东西,夹带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丁闲听了这话,认真的想了想道:公子说的也是,谢子誉毕竟有那样的传闻。 丁闲说完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公子,你不会是已经被他把心勾了去,所以才和他穿同一条裤子吧! 苏璟然: 苏璟然实在忍不下去,怒声道:和你说了我们是相互利用,而且我没和谁穿同一条裤子! 丁闲悻悻道:哦。 总算打发了丁闲,苏璟然这才有时间去想七日后皇上大寿的事情,皇上最近动作频频,真是安稳日子过的太久了。 皇上寿宴这么好的机会,他苏璟然怎么会放过呢?不过这事情还是要和谢子誉知会一声,毕竟现如今,他们是同穿一 呸!和丁闲的话一多,正常人逗得被带歪。 毕竟现如今,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还是要同心合力来办事情。 苏璟然正思索着,怎么才能将皇上寿宴办的热热闹闹,就听见脑中又传来那烦人的声音。 【北极星:苏大人,要扣分了。】 【苏璟然淡淡道:扣吧。】 【北极星:你不在乎?】 【苏璟然:不在乎。】 【北极星:会死人的。】 【苏璟然:我有谢子誉。】 【北极星:那也不能挥霍无度。】 【苏璟然:我有谢子誉。】 【北极星:万一】 【苏璟然:我有谢子誉。】 【北极星:】 【苏璟然:是你说我和谢子誉在一起可以涨分数。】 【北极星:我就不该让你答应谢子誉,你现在为了他又开始想那些无聊的东西。】 【苏璟然:想归想,但我肯定不会死。】 【北极星:那你就肆意挥霍你得来不易的分数吗?】 【苏璟然:得来不易吗?】 【北极星:得来容易你也不能浪费!】 【苏璟然:哦。】 【被气到自闭的北极星:你这辈子就和谢子誉呆着吧!!!】 【苏璟然:好啊。】 ☆、养狗 苏璟然本来以为谢子誉要和他一起吃饭,只是心血来潮,偶尔来个一两次,但没想到谢子誉是顿顿都来,一顿不落。 当然谢子誉也不是白吃白喝,他时不时的就会送来一些东西,不管贵的还是便宜的都会送来,只是搭配的丰富,他还把自家厨子也带了过来。 而且每次不管苏璟然在忙什么,谢子誉到了吃饭时间就会嚷嚷着饿,一定要苏璟然陪着他吃,所以这段时间苏璟然顿顿饭都吃的按时按点,营养丰富。 丁闲道:公子,你说他为什么天天带着公子吃饭。 苏璟然:相互利用。 丁闲认真想了想:都说想拴住一个的心,一定要先拴住一个人的胃,所以他想让你死心塌地的帮他。 苏璟然: 有道理不过这话不该在这个场合用吧! 【北极星:苏大人好计谋啊!】 【苏璟然:?】 【北极星:你不是喜欢他们府上厨子吗?如今谢子誉竟然主动将他府上的厨子送来了。】 【苏璟然:】 【北极星: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谢子誉主动把厨子带来,苏大人好手段。】 不就是上次在谢子誉府上吃了顿饭,觉得味道不错,然后这北极星多给他加了几分,之后这东西就坚定地认为自己喜欢誉王府上的厨子。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15) 还好手段?怕马屁都拍不对地方! 不过誉王府上的厨子和当年一样,味道也和当年的一样,虽说这两天苏璟然分数加的轻松,但他挥霍的也毫不珍惜。 苏璟然又恢复了以前的日子,每天兢兢业业地忙这忙那,被北极星扣一堆分数,然后到了吃饭的时间谢子誉就来催他,和谢子誉斗斗嘴,那北极星又将分数给他加回去,所以几天过去,他的分数不增不减。 【北极星叫苦:不过苏大人,你这分数都几天不变了。】 【苏璟然:那又如何。】 【北极星:你不嫌我烦吗?】 【苏璟然:你还知道你烦人?】 【北极星:那你就抓紧时间,加够一百分,我就滚了。】 【苏璟然:你直接给我加够一百分,怎么样?】 【北极星气愤:苏大人,你欺人太甚!无赖!】 然后苏璟然脑中一片安静,那北极星竟然没再说话,大概是被气到自闭,不过苏璟然也乐得清净。 丁闲跑来,道:公子,明日就是皇上寿宴,公子准备好寿礼了吗? 苏璟然道:皇上的寿礼当然一早就备好了,保证让皇上满意。 *** 刚过申时谢子誉就上了门,准备和苏璟然一同进宫给皇上祝寿。 苏璟然和谢子誉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丁闲再外面赶着车,他们慢悠悠地往宫中走着。 苏璟然:誉王爷的寿礼准备好了吗? 谢子誉:有太师帮忙,当然准备好了。 两人再没说话,只有车轮滚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谢子誉突然出声道:太师知不知道如今街头巷尾都怎么说咱们的。 苏璟然当然知道,外面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动逃不过丁闲的耳朵,丁闲每天都给他说那些无聊的东西。 什么谢子誉自荐枕席,想让苏璟然帮他,而他想借着谢子誉的支持,帮他笼络大臣,洗清一身谋朝篡位的嫌疑。 说两人都是相互利用,皇上也觉得是谢子誉想拒婚而故意气他,再加上谢子誉多年来确实没什么官职,所以谢子誉才自甘堕落,闹出这自荐枕席之事。 而苏璟然也多年房中无人,而谢子誉长得风流潇洒,就打算不睡白不睡,就对谢子誉另眼相看,青睐有加。 反正说什么闲话的都有,不过大部分都是说他们相互利用,不知以后鹿死谁手,这样的利益组合终有崩盘的一天。 看热闹的人巴不得忽然一天两人就撕破了脸,翻了船。 只是不知道皇上和太子那些人不知会怎么说,会怎么做,他们关系太过亲密,那些人恐怕是也不能寐。 苏璟然淡淡道:听说了,皇上和太子他们没找你麻烦吗? 谢子誉笑了笑:我都成了太师的枕边人了,他们可不想惹恼太师。 苏璟然: 谢子誉转头看着苏璟然,眸光黑沉,勾了勾嘴角,又笑道:这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苏璟然: 这谢子誉说话怎么连自己都不放过,明显就是故意的!他还真是自甘堕落,真就把自己当成出卖□□讨好太师的落魄皇子了。 话说回来,这话虽如此,但谢子誉的话音丝毫听不出他的卑微,反倒是配上谢子誉轻佻的语气,危险暧昧的眼神,苏璟然总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当朝皇子自愿给太师大人当狗,可真是个大新闻,如真传出去了,大概会变成,太师房中癖好不同于常人,逼迫当朝皇子当狗!誉王为了大业,忍辱负重备受欺凌。 苏璟然干咳两声,瞥了一眼马车前面,又看向谢子誉,意思谢子誉最好说话小心些,外面还有人。 谢子誉也领会了苏璟然的意思,然后微微歪了歪身子,离着苏璟然耳朵近了些,温热呼吸几乎都喷在了苏璟然脸侧。 谢子誉半天没说话,苏璟然正准备动动身子,离谢子誉远些,然后就听谢子誉轻声开口。 汪 苏璟然: 这人是疯了吧!!! 苏璟然瞪眼看着谢子誉,谢子誉毫不在意地轻轻一笑,还用手勾了勾苏璟然落在肩上的头发,然后道:我记得苏大人小时候好像是想养一只狗,可惜后来还没养上,苏大人就走了,如今是不是也算达成一个心愿了。 苏璟然听着这既离谱又让人震惊的话,简直无言以对,这都是什么事儿! 他收回目光淡淡道:誉王爷还是多想想皇上的寿礼吧。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觉得好笑,然后听话道:好,太师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苏璟然: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宫中。 虽然天还亮,但宫中已经点上了彩灯,殿中人来人往,官员大臣还有他们的家眷都到了,还有些幼童在殿外玩儿着雪。 谢子誉低声道:苏大人,我和你坐一桌吗? 一般官员身边坐的是家眷,这谢子誉还真是可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苏璟然瞪了他一眼,然后被一旁的婢女引着走到位置上。 谢子誉轻笑一声,然后也乖乖走到了他该坐的位置上,他们两人的位置正好是个斜对面,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等着皇上来了开席。 皇上驾到刘公公从侧殿走出来,走到主位旁边喊道。 地下的人瞬间安静了许多,每年的寿宴流程都差不多,说着一样的话,然后各个皇子大臣送寿礼,之后就看歌舞,很是无趣。 苏璟然在一旁坐的无聊,随意的看着周围的人,皇上寿宴最开心的估计事太子,已经喝的烂醉,还招呼着周围的人一起喝,大臣们也三三两两喝着酒,说着闲话。 伴着丝竹歌舞之声,整个大殿热闹非凡,苏璟然却只觉得吵闹。 苏璟然随意地往旁边瞥了一眼,正对上谢子誉的笑眼,这人不知何时开始就一直看着他。 他对着谢子誉笑了笑,然后避开了谢子誉的目光。 太师最近和誉王爷的关系不错。坐在苏璟然旁边的工部尚书刘深突然出声。 虽然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最近他确实和誉王走动频繁些,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全。 苏璟然开口:都是为皇上效力,咱们关系也不错,不是吗? 刘深笑了笑:太师客气了,江南之案年峤大将军已经和我查的差不多了,都是那江南知府刘前,贪得无厌,独吞了修缮水道和房屋的银钱,想必年将军都给太师说了吧。 苏璟然喝了一口茶,道:是吗?我怎么记得江南知府是个两袖清风,爱民如子之人,怎么会做出这等蠢事。 刘深表情痛惜道:官场多年,刘前受到利益蛊惑,迷了心窍,到也不稀奇。 苏璟然意味深长的看了刘深一眼,缓缓道:是吗?我看刘大人倒是颇有心得。 刘深脸色一僵,然后干笑道:太师说笑了,老臣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苏璟然提了提嘴角,没再说话。 这老东西还在这里装,谢子誉倒是说过,刘深还不知道真正的江南知府已经被救了出来,这老东西还再做着春秋大梦,觉得将所有罪责推给那假的江南知府,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 做梦! 这皇上寿宴过后,就是你的死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现在还在这里和他装模做样,简直不知深浅。 最近刘深时不时的昏迷,没精力上堂作证,只好暂缓些时日,刘深假仁假义的面具也带不久了。 苏璟然正想着,就听啪一声瓷杯碎裂的声音,他闻声看过去。 只见是太子和誉王爷好像吵了起来,太子脸色通红,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醉酒,而太子对面的誉王爷却神智清明,彬彬守礼。 不管是谁看着这样的太子都得摇摇头。 ☆、在乎 只见场面瞬间安静了一下,然后谢子誉轻松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 然后就叫来个奴婢收拾了那满地的碎片,众人又各自热闹了起来。 谢子誉看着太子道:太子殿下喝醉了。 太子红着脸,一手拿着酒杯,嘴中含混不清:谁谁说我喝醉了 谢子誉看着太子的样子,惊讶道:太子你这玉佩可真是漂亮,可否给臣弟看看。 太子低头看了眼腰间的玉佩,然后一把拽了下了,凑在灯下看了看,笑着醉熏熏道:当然不可以,这可是我母后送我的,你怎么配看 谢子誉将一杯酒放在唇边闻了闻,酒香醇厚,甚是美味,他抬头一饮而尽,然后对着太子缓缓道:我怎么就不配呢? 太子揉了揉眼睛,又喝了一杯,然后得意道道:我母亲可是皇后,你母亲是那烟花之地的女子,我是太子,你是什么东西 你别晃太子眼前朦胧一片,看着摇摇晃晃的谢子誉道。 谢子誉看着手中空了的酒杯道,抬起眼皮,眸光黑沉,凌冽寒光毕现,幽幽道:那不如太子说说我是什么东西? 太子看着谢子誉的眼神突然打了个冷战,愣了一下。 啪 太子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案上的杯盘都青颤了一下,然后怒声道:你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看你是活腻了!你母亲不过是一个烟花柳巷,一双玉臂千人枕的 放肆! 太子一个哆嗦酒醒了大半,他这才发觉殿中一片寂静,谢子誉安坐在案前,皇上横眉冷目地看着他,太子自知失言,冷汗直流。 不管皇上喜不喜欢谢子誉,喜不喜欢谢子誉的生母,但太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那番话,那就是在群臣面前,直白地打皇上的脸。 太子,你在干什么!皇上言辞冷厉。 太子双手不住地哆嗦着,牙齿打颤,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错了儿臣喝多了,请父皇责罚。 谢子誉低垂着眉眼,看着面前的那个空酒杯,默不作声。 崇元帝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太子面前,太子哆嗦着道: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 跟在崇元帝身后的皇后,恨恨地瞥了谢子誉一眼,小心地和皇上道:圣上,太子只是喝多了,今日是皇上的寿辰,皇上不要为了这件小事气坏了身子,太子,已经知错了。 太子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不住地发抖。 唰唰 保护皇上!有刺客!谢子誉厉声道。 大殿中瞬间躁动起来,人们惊呼着四处查看。 禁军呢?保护皇上! 来人! 这时众人才看到殿中柱子上钉着两只短箭,殿中一片叫喊声,妇女纷纷护着孩子躲在桌后。 禁军刚冲进殿中,准备将皇上带离,还没近了崇元帝的身,就见从梁上掠下一个人影。 霎那间,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带着短刀,掠到了崇元帝身后,挟着崇元帝往殿中柱子旁褪去。 别动!黑衣人冷声道。 禁军齐齐钉在原地,手中的到脱鞘而出,死死盯着那黑衣人手中的动作。 谢子誉从一旁的禁军中夺过一把刀,厉声道:放了圣上! 黑衣人嗤笑道:你是在命令我吗? 只见刺客把刀轻轻的在崇元帝脖颈上划了了一下,瞬间崇元帝脖颈上鲜血肆意。 谢子誉拿着刀,立在殿中,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那刺客掠过眼前的谢子誉,看向他身后已经吓得瘫在地上的太子,冷笑:崇元帝这群废物儿子能救得了他? 那刺客环视一圈,挟着崇元帝慢慢地向前走,然后冷声道:让开!否则这老东西现在就得死! 谢子誉手中提着刀,让闯入殿中的禁军慢慢后退,缓声道:你想要什么。 刺客没说话,将崇元帝制在身前慢慢走向殿外,目光扫过带刀的禁军,然后沉声道:让这群废物走远点儿。 谢子誉挥了挥手,周围的禁军又往外退几步,只见那刺客目光一冷,抬刀刺向崇元帝脖颈。 锵 金属撞击之声刺耳,刺客手中的短刀被击飞出去。 只见谢子誉收回飞出长刀的手,飞身往崇元帝身旁掠去,那刺客见大势已去,飞身窜上房顶,就要逃跑。 崇元帝眸光冷冽,看着刺客离去的方向,沉声道:给朕抓住他。 谢子誉扶着崇元帝,冲着禁军厉声道:快追!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声叫着:太医!快叫太医! 皇上进了内殿,来祝寿的众人都噤若寒蝉在外殿等着,不一会儿皇上走了出来,环视一圈,缓缓道:只是个刺客而已,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朕又没死,今天是朕的寿宴,继续!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悠扬的琴声响起,舞姬身姿柔软,在殿中片片起舞,一派喜庆祥和,如不是殿外围着层层禁军,都以为这寿宴进行的正热 众大臣和家眷都安静了下了,没了热情,只觉得琴声刺耳,舞姿乏味,坐立难安。 崇元帝年轻时就霸道狂妄,为人狠厉无情,如今虽然不复年轻,但他不是会被区区刺客吓到连寿宴都办不下去的君主。 谢子誉坐在案后,喝了一口冷茶,看着无趣的表演,他瞥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的太子道:太子受惊了。 太子双眼通红,恨恨地看了谢子誉一眼。 谢子誉不在乎,自顾自地喝着冷茶,然后看向了对面的苏璟然。 苏璟然正皱眉看着他,谢子誉飞快地眨了眨眼,又不漏声色地弯了弯嘴角。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色皎皎,天上落下了簌簌雪花,大殿内的灯火更加明亮。 各位大人们,烟火大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大人们出殿观看,烟火大会后大人们自行离去即可,皇上要早些休息了。刘公公出声道。 众人们都松了一口气,赶忙出了这气氛凝固的大殿中,在皇上眼皮底下,不能开心也不能不开心,每个人都心惊胆战,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哪个举动出了差错,惹了皇上不快。 殿外的冷风吹散了那股凝固不化氛围,众臣们都几个聚在一起等着看烟火。 谢子誉跟在苏璟然身后,轻快道:生气了? 苏璟然向着一处人少的地方走着,冷声道:我记得计划中没有你和太子吵架那一段。 谢子誉勾了勾嘴角:我这是自由发挥,临场创作。 他又觑了一眼苏璟然的脸色道:这效果不是挺好的吗? 苏璟然冷声道:你何必这样? 你何必故意惹太子口出妄言,何必让太子辱你,何必把自己摆在众人面前让他们议论。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又解释道:刺客之事只能让皇上觉得太子软弱无能,不堪大用,而太子说的话才会让皇上下不来台,这样皇上对太子的不满更多些,不好吗?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16) 苏璟然站定,蹙眉看着谢子誉道:那你呢? 那你呢?太子怎可那样辱没你?你为何要受这般欺负。 谢子誉轻松道:我不在乎。 苏璟然看向谢子誉,只觉得心疼,怎么会不在乎呢,苏璟然刚想说什么,谢子誉道:看烟火吧,宫中的烟火还是好看的。 嘭 远处夜空中烟火绽开,轰隆声一片,夜色也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谢子誉仰头看着炸开的烟火:好看吗? 苏璟然看着那漫天的烟火:好看。 谢子誉笑了笑,然后低声道:谢谢你。 苏璟然瞥一眼身旁的人,然后道:谢我做什么,各取所需罢了。 谢子誉转头看向苏璟然,苏璟然的眸光被烟火照得更多了些灵动。 都说太师冷面无情,只是这冷面无情的人刚刚还在担心他难过,嘴上说着不近人情的话,但脸上的温柔在烟火的光亮下无处可躲。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苏璟然才会担心他,不管是朋友的担心,还是哥哥的担心,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是苏璟然就好。 他不敢问苏璟然当年是因为什么而走,他怕苏璟然只拿他当少年时的那个玩伴,所以才忍耐他近日的肆无忌惮。 谢子誉也不敢认真问苏璟然为什么帮他,难道真是各取所需吗?不过如果自己真的能被苏璟然需要,那么想想也是开心的。 如果苏璟然真的需要他,那么他定当奋不顾身,全心全意,只因为他是苏璟然。 谢子誉看着身旁人的侧脸,认真道:谢谢你陪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烟火声太大,苏璟然没有听见,他并没说话,只是看着天上一片片的烟火。 谢子誉也转回头看着夜空也没再说话,他只觉得这样就很好,如果苏璟然觉得这烟火好看,那他就要这烟火,终有一天只为了苏璟然而点燃。 苏璟然喜欢什么,他就要给他什么。 ☆、卦象 烟火看完,众人都四散而去,苏璟然和谢子誉两人并肩而行,大雪落在两人的肩头上复又融化。 谢子誉轻声道:来家里吃饭吧。 他说的是家里,没说誉王府,他想让苏璟然知道誉王府也是苏璟然的家,不止是少时的家,如今也是。 两人走了几步,苏璟然才道:皇上的寿宴上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那叫什么吃过了,谢子誉推开马车的门,认真地看着苏璟然,食不知味,来家里吃吧。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的样子,不忍拒绝,轻轻点了点头:好。 谢子誉弯了弯眼睛,再马车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拖着调子道:太师大人,请。 两人来到了誉王府中,刚进门谢子誉就大声喊着要吃饭。 冯管家见到两人时,这两人身上都是融化了的雪水,肩上的衣服都带着微微的湿气,他赶忙给两人换下了斗篷,然后给苏璟然塞了一个手炉。 苏璟然看见冯管家只给了自己,就问道:誉王爷不用吗? 谢子誉:我从来不用,前两日你还病着,今天天冷,别凉着。 苏璟然冰凉的手贴上了那暖融融的手炉,感觉冻僵的手指在一点点慢慢化开。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道:你和皇上 谢子誉打断苏璟然的话:我说过他的死活和我没什么关系,他早就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要不是太皇太后我大概早死了,当年是太皇太后下了遗诏让他永不得伤我性命,削我的爵位,将我赶出朝堂,所以我才能活到今天。 谢子誉看着窗外的大雪,眸光暗了暗,缓缓道:我的存在永远是他的一个污点。 苏璟然不知该怎么安慰谢子誉,少时他不知道崇元帝对谢子誉的态度,后来他才慢慢从皇上的态度中觉出一二。 但他一直都不清楚谢子誉怎么看皇上,少时他们从来也不提这些事情,所以苏璟然无从知道。 今夜他才第一次知道谢子誉的想法,苏璟然还是道:太皇太后还是心疼你的。 谢子誉笑了笑:我就是念着太皇太后对我的好,才能忍他那么多年。 那今日你苏璟然话说一办,止住了话音,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谢子誉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便解释道:我没想杀他,利用一下罢了,皇帝身体好着呢,只是见一点儿血而已。 苏璟然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么多年你都不曾想着某个实权,怎么如今有了这个想法? 谢子誉笑看着苏璟然,好似有些得意:原来我不是没太师的帮忙吗?如今有太师帮我,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苏璟然: 瞎话说得是一套又一套!还真就是随口就来,这风流王爷的名声,果然不是白来的。 今夜宫中的刺客都是谢子誉安排的,内宫中都能安排这样的人手,只怕朝中暗中跟他往来的人也有不少。 而且刺杀皇上是诛九族的大罪,干这种事情的人都是死士,都是要多年培养才能信任的人,想必谢子誉也没少花心思。 苏璟然只知道这些年谢子誉肯定有自己培植的势力,不是表面上的无所作为,但却没想到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 话说这人在隐藏什么? 既不和他掩饰自己的势力,也不明说他到底为什么突然有所行动。 既然他不说,那么苏璟然也不多问,只是这些年谢子誉在各方势力下能做到这样,他过得也不容易吧。 说话间冯管家忙忙碌碌地上了一桌菜,小白菜、青菜、丸子、羊肉、牛肉、河虾 摆了满满地一桌,蔬菜新鲜水灵,牛羊肉也肥瘦相间恰到好处。 最后上的是一个大锅,锅分两边,一红一白,白色一边骨香浓郁,红色一边飘了满满的辣椒。 苏璟然好久没吃过咕咚锅了,他总嫌这些东西吃起来浪费时间,而且一个人吃也太过寂寞。 这咕咚锅就要热热闹闹地吃才是美味,他在誉王府上住着的那两年,总会和谢子誉一起吃。 还是老样子,谢子誉递给苏璟然一小碗蘸料,顿了顿又道,如果你口味变了的话,我可以在帮你重新调一个。 苏璟然接过来道:多谢誉王爷,这个就好。 他们的曾经停留在了他离开誉王府的时候,真的还是老样子吗? 锅中的汤沸腾着,香气四溢,苏璟然夹了一筷子刚煮得鲜嫩的羊肉,沾着谢子誉给他的蘸料放进嘴中。 他好像忘记了原来在誉王府吃的咕咚锅是什么味道,不过今夜的咕咚锅依旧好吃。 誉王府的厨子是真不错。 冯管家给他们上了新酿的酒,酒香醇厚,听谢子誉说这酒他存了好些年。 一顿饭吃得热闹,窗外的雪还在簌簌地下着,屋内炭火烧得通红,满屋的灯火也在咕咚锅腾起的水汽中变得朦胧。 苏璟然有些醉了,他站起身按了按眉心:多谢誉王爷招待,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 谢子誉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一把拉住苏璟然衣袖,眸光定在那袍袖的一角上:外面风大雪大,苏大人明日再走也不迟。 苏璟然看了看拽住他袍袖的手,然后道:已经打扰多时 苏大人,冯管家突然出声,夜已经深了,誉王府的门禁时间到了。 苏璟然: 这怕不是再逗他,谢子誉年纪小的时候,誉王府都没有门禁,如今誉王府有门禁?是要禁谁?禁那风流王爷吗? 虽然苏璟有些醉了,但他又不是傻子,还是道:门禁是给你们府中的人下的吧,我就先行一步了。 冯管家垂下眼皮,眼观鼻,鼻观心,继续道:亥时已过,誉王府不开府门,就是一只蚂蚱都不能从誉王府中出去。 苏璟然: 冯管家看苏璟然满脸不相信的样子,然后冲着门口大声道:苏大人看!你看那侍卫是不是守着门!连一只蚂蚱都不会放过! 话虽然是对苏璟然说的,但音量能高到穿透整个院子,这是像震死谁。 门口两个侍卫听着冯管家声嘶力竭的声音,连忙站在门口,死死将门挡住。 苏璟然突然有些头疼,这明显是演的吧! 他这是又被关在这里了?堂堂太师怎么总被软禁在誉王府? 这管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关在这府中。 苏璟然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誉王府有门禁。 冯管家淡淡道:找大师算的。 苏璟然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算什么了? 冯管家正色道:风水。 苏璟然像是,信了冯管家的话,问:算的结果呢? 冯管家一脸凛然:那大师通晓天机,我用我的性命求他给誉王府算了一卦,卦像上说,亥时之后,只要有一个人出了誉王府,那么誉王府中就少了一个人,不吉利。 这是什么逻辑,不过,好有道理 苏璟然可能也是喝多了,继续问道:怎么个不吉利法。 冯管家道:有人出了誉王府,那么誉王爷的桃花运也就走了。 苏璟然: 怎么他出个誉王府,就能让谢子誉的桃花运没了,这桃花运是跟着他一起出的府吗 苏璟然叹了口气,道:这是哪位大师算的。 冯管家神色几变,垂眸道:我。 他看着眼前通晓天机的大师,又看了一眼谢子誉,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离奇。 这世上竟然有人和他说这么离谱的话,丁闲脑子不好使就不把他算在内,但冯管家是怎么了,这人是疯了吧! 苏璟然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不然就是自己久不喝酒,今夜喝得太多,出现了幻觉。 苏璟然转头看向谢子誉,谢子誉笑眼弯弯地看着他,眼神也带上了醉意,全然没了往日风流王爷的模样。 苏大人,你走了我的桃花运可也就走了。 谢子誉突然出声道。 这不是一府的无赖吗?这那里是誉王府,这就是个无赖窝,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这不是冯管家疯了,这是谢子誉疯了吧!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怎么样,苏大人,你要带走我的桃花运吗? 哐 一声巨响。 苏璟然转头看过去,刚刚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用一条横木直接将这院中的门关死。 苏璟然看向冯管家,只见冯管家冲着那两个侍卫笑了笑,还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满意一览无余,毫不遮掩。 冯管家笑得和蔼可亲,然后对着苏璟然道:苏大人好生歇息,老奴就先告退了。 冯管家刚走出两步,然后又返回来,看了眼谢子誉,又道:王爷,苏大人,老奴已经差人烧好了洗澡水,今夜雪大天冷,泡个热水澡会睡得舒服些。 下去吧。谢子誉道。 谢子誉看着风管家离去的背影,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然后道:都怪我治下无方,把这冯管家都惯坏了,不过冯管家是誉王府的老人了,他人老了我也不好责罚他。 谢子誉看向苏璟然,认真地叹了口气,又道:唉,苏大人,你不会怪我吧 苏璟然: 好好演吧!上个头面立马就能当角儿了! ☆、泡澡 请吧,苏大人。谢子誉笑着道。 苏璟然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谢子誉,就想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谢子誉站起身,步履稳健地向着苏璟然走过来。 这不是没喝多吗?发什么酒疯。 璟然,外面这么大的雪,你还病着,谢子誉在苏璟然肩背上轻拍了一下,明日再走吧。 苏璟然: 说话就说话,叫什么名字! 苏璟然收回目光,淡淡道:也好,明日上朝还有好多事要处理,你我也得先准备准备。 谢子誉笑了笑,带着苏璟然去泡澡。 冯管家想的周到,早早就将热水烧好,屋子也被烧得暖烘烘的。 屋子不大,放着两只浴桶,中间隔着一个琉璃屏风,一切都像从前一样。 只是 那浴桶中飘满了红色花瓣,堆堆叠叠像是盛了两浴桶的花,能在这寒冬腊月里拿出这么多花,也真是有心。 谢子誉一个男子这趣味也是奇特,泡澡还要放花瓣,苏璟然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子誉一眼,然后道:誉王爷,真是好兴致。 谢子誉看着这场景弯了弯嘴角,微微一抬下巴满意道:苏大人谬赞了。 苏璟然: 真是一点儿都不带不好意思的,谢子誉不觉得他们两个男人,和这两桶花瓣看着一点儿都不和谐吗? 苏璟然:誉王爷不觉得,这两桶花瓣看着有些奇怪? 谢子誉像是认真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对着苏璟然道:是有些奇怪,花瓣浴一般都是一个桶,不然我叫冯管家换个大一些的浴桶? 苏璟然表情僵了一瞬,淡淡道:不必了! 谢子誉一笑:那就请吧。 两人各自进了浴桶,隔着琉璃屏风,苏璟然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对面的人影。 谢子誉靠在浴桶上,微微仰着头,乌发落在肩上,手中好像还把玩着一片花瓣。 苏璟然突然出声:明日之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哗啦 谢子誉好像是将手伸出水外,搭上了浴桶边缘,苏璟然听到谢子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人证物证具全,他跑不。 苏璟然想了想,又道:今晚寿宴上,刘深和我提起过此事。 谢子誉:他主动提的? 嗯。 他说什么了。谢子誉问道。 苏璟然将自己肩上的一片花瓣摘下,然后道:倒也没说什么,只说是刘前自己贪了修缮水道和房屋的银子。 谢子誉沉吟片刻,然后道:待会儿我让人去看看刘前,别出什么岔子。 苏璟然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宫里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谢子誉转头看向屏风:放心,一切顺利。 然后两人都没了声音,只听见苏璟然用手撩水的声音,红色花瓣从水中到他手上,然后又落回水中,不知是什么花,味道香甜,这味道被热水腾了满屋。 苏璟然闻着这味道,突然有些好奇,然后问道:这是什么花?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17) 徘徊花。 然后两人又没了声音,烛台上的火苗安静地跳动着,就在苏璟然想起身时,听见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声。 苏璟然转头去看,琉璃屏风上有个模糊的影子,好像是谢子誉从水中冒出来,他刚刚是把自己沉在水中了吗? 这花的名字还有个故事,想听吗? 谢子誉突然出声,还没等苏璟然回答,他又继续说了下去,好像他不管苏璟然想不想听都要说下去。 传说这花原本没有名字,自由自在,但突然有一天他就喜欢上了另一朵花,但是他没说出来,他就一直在他喜欢的花面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然后他就有了名字,叫徘徊 谢子誉转头,看向屏风后的人,问道:你说他是不是胆小? 苏璟然好半天没说话,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连水声都消失了,屋中水汽越发浓了,连屏风后的影子也看不见了,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公子!他当然是胆小啊! 苏璟然: 谢子誉: 苏璟然皱眉看向门外:你怎么在这里。 门外的丁闲大声道:公子,我听说宫里来了刺客,担心你受伤,然后听说你来了誉王府我就来看看,发现你在洗澡,我就在门口等着了。 这么晚了誉王府已经关了府门,这小子八成是翻墙进来,还在门口听他们说话,虽然丁闲只是来看他,但这让谢子誉怎么想。 苏璟然思量了一下,然后开口道:誉王爷,丁闲 小屁孩儿而已,谢子誉打断道,而且我已经告诉下面的人了,不会限制他的进出,以后你我联系也方便些。 虽说谢子誉说不限制丁闲的进出,但也不是让他不走正门翻墙进出,苏璟然想了想还是道:多谢誉王爷体谅。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好衣服,苏璟然打开门,迎面就看见了一张倒着的脸。 苏璟然:下来! 丁闲一个后空翻从屋顶上下来,站在苏璟然面前。 苏璟然道:下次走正门。 哦,丁闲看了谢子誉一眼,公子你没受伤吧。 谢子誉看着丁闲这眼神,笑了笑:怎么,你家公子在我这里你不放心? 丁闲没里谢子誉,向门内看了一眼,然后又看着苏璟然,道:公子,你来誉王府是为了洗花瓣浴? ,我和誉王爷有正事要说,这是苏璟然瞥了一眼谢子誉,然后道,誉王爷怕冷。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然后道:嗯,我怕冷,拉着你们公子来泡澡,怎么了? 哦,没怎么,丁闲又看向苏璟然道,公子,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说完丁闲又翻上了屋顶,轻身从屋檐走了。 苏璟然: 刚还说要走正门,转眼就忘,平日里丁闲行为不会太出格,怎么在誉王府就这么肆无忌惮。 丁闲离开后,苏璟然跟着谢子誉去他今晚休息的房间,苏璟然看着面前的卧房道:我住客房就可以。 怎么次次谢子誉都让他住自己的房中。 我屋中暖些,谢子誉道,而且你又不是第一次住。 苏璟然没动,谢子誉道:府中客房最近在修缮,就委屈苏大人住我房里了,而且小时候我们不是经常一起住的吗? 走吧,门外冷,再吹病了怎么办,谢子誉推开门带着苏璟然进去。 两人刚坐下,冯管家手中端着两个碗走了进来,道:王爷,公子,把这两碗燕窝吃了,就早些休息吧。 冯管家退出去后,谢子誉端起一碗递给苏璟然,两人坐在桌边吃着热热的燕窝。 咚咚咚 房门轻响,谢子誉放下碗,去开了门,门外一个黑衣男子,见到谢子誉就跪了下来,瞥了一眼苏璟然道:主上 说吧,自己人。谢子誉道。 那人低头垂眸,声音发颤道:刘前失踪了,请主上责罚! 谢子誉看了一眼苏璟然,苏璟然正皱着眉,谢子誉对着那人冷声道:进来说,怎么回事。 那人低头跟着谢子誉进门,然后道:刘前最近状况一直不好,大部分都在昏迷中,然后下午的时候房子外围好像来了只野猪,看守的兄弟们就出去查看,再回来的时候刘前就失踪了。 谢子誉冷眼看着他,厉声道:野猪?你们几个可都是长进了。 请主上责罚! 苏璟然冷静道:你说是谁把刘前带走了。 那个郊外的房子还有谁知道呢,这事情不该泄露出去,只有他和苏璟然知道,肯定不是他干的,他不会没事儿找事儿将自己的人悄无声息的带走,那么还有苏璟然 谢子誉眼神不由得看向苏璟然,苏璟然突然出声:誉王爷,怀疑是我? 不对,那人想让你我相互怀疑,谢子誉勾了勾嘴角,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问道:是太子吗? 谢子誉道: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 谢子誉又对这那黑衣人道:放出话去,就说重要物证都在,不然你们就死定了,然后你们都继续再那里守着,别守太紧。 黑衣人跪在地上:是,主人。 记着没有下次了。谢子誉说完就摆摆手,让那人走了。 既然刘前不是当场死了,那人还要费力将人带出就,就证明刘前还不能死,是谁怕刘前出面作证,但又怕他死呢? 苏璟然道:誉王爷已经知道是谁了? 谢子誉一笑:苏大人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吗? 苏璟然喝了一口茶道:那就明天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是那个人。 谢子誉:那明日只能先放过刘深那老东西了,秋后的蚂蚱而已。 苏璟然:那就祝誉王爷马到成功,明日能将人抓回来。 谢子誉伸了个懒腰,然后道:苏大人今晚怎么睡啊,这么冷的天,还要把我赶去软榻上睡吗? ☆、醉酒 无赖! 苏璟然突然觉得这人和少时一样无赖,简直不讲理,他自顾自地躺上床,然后道:是誉王爷非要我留在府上,那么誉王爷就自己找地方睡吧。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动作,挑眉一笑:真是从小到大我都抢不过你。 从小到大比无赖我也比不过你,是你自己让我来的,别说是我抢你的东西。苏璟然盖上了被子,看着顶上的床幔。 他感觉眼前的床幔在缓缓流动,像云像雾,朦朦胧胧地一片,忽然一阵轻风从他身旁流过,然后就看到了谢子誉的脸。 谢子誉双手撑在苏璟然头侧,俯身看下来,离苏璟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苏璟然只能看到谢子誉的眼睛。 晚上的酒后劲有些大,刚刚只是有些发晕,现在他感觉时间都停止了,苏璟然没有动作,他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他只能闻到两人间若有若无的徘徊花的味道。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眸光朦胧,低声道: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苏璟然想:这应该是谢子誉身上的味道吧,是谢子誉俯身过来时,他才闻到这个味道。 谢子誉冷不防被苏璟然拉着领子往下拽了一下,他手一软,跌在了苏璟然颈侧,他勉强撑住了自己,没让自己彻底摔在苏璟然身上。 他抬眼就能看见苏璟然白皙的脖颈和微微泛红的耳朵,他感觉到苏璟然微微侧了侧头。 苏璟然温热的呼吸都打在他的侧脸上,谢子誉一动不动,呼吸有些凝固。 是你身上的味道。苏璟然声音带上了一些委屈。 话音刚落,谢子誉就感觉自己胸前被轻轻推了一下,这一推几乎没什么力气,感觉像是有一片羽毛在他胸前轻轻掠过。 谢子誉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又缓缓俯下身,他的唇几乎落到了苏璟然耳上。 谢子誉声音沙哑道:苏璟然,你醉了。 是吗?你是谢子誉啊。苏璟然眼神迷离,喃喃道。 谢子誉撑在床上的手用力攥起,骨节微微泛白,他看着苏璟然低声道: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吗? 苏璟然眨了眨泛酸的眼睛,眼角好像沾上了些泪水,看着有些微微湿润,模糊道:我好困,谢子誉,休息吧。 谢子誉伸手抚上了苏璟然的发顶,然后低下身去,他的唇在苏璟然耳上若即若离,谢子誉在苏璟然耳侧轻轻开口不知说了什么。 然后起身离开了床侧。 苏璟然再次醒来时,就看见谢子誉坐在桌边,一直看着他,苏璟然起身醒了醒神道:怎么了? 谢子誉道:睡得可好? 苏璟然觉得谢子誉看他的眼神奇怪,问道:怎么了? 谢子誉喝了一口桌上的冷茶: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了吗? 苏璟然微微蹙眉,他记得昨天黑衣人来过之后,他就躺上了床。 然后那酒的后劲有些大,也可能是身体原因,他总觉得自己自从猝死那夜之后,身体就不如从前,可能酒量也不如从前了,他只感觉自己晕晕乎乎地然后就睡着了。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道:我喝醉了? 谢子誉笑了笑:是喝醉了,还记得什么吗? 苏璟然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事情,昨夜好像谢子誉在床边和他说了话,但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苏璟然环顾四周一圈,见没什么异样,然后:我酒品还不错,被你们强行留下,也没将你府上砸了。 谢子誉都快被气笑了,合着这人什么都忘了,平日里不是总一副心机深沉的样子,如今他真要是干点儿什么,说不定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你酒量变差了。 可能吧,苏璟然边说边整理好衣服,然后道,宫里见吧。 *** 今日早朝都是些琐事,本来苏璟然打算今日参刘深私自囚禁江南知府刘前一事,但因为昨夜得知刘前失踪,这件事也就搁置了。 崇元帝处理完大大小小的琐事后,看着底下的众臣道:昨夜宫中出现了刺客,禁军统领已经在牢里了,各位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禁军负责保护宫中的安全,昨夜失职竟然能让刺客刺伤了皇上,此罪实在难饶。 朝中安静了一瞬后,有人开始小声议论着,不一会儿有人侧着走出了一步,正打算开口,就听崇元帝道:誉王,你有合适人选吗? 刚准备开口的人瞥了一眼谢子誉然后默默站了回去,有些人开始相互递着眼色。 谢子誉走出一步道:儿臣没有合适人选。 崇元帝撩起下垂的眼皮,看了谢子誉许久,然后道:誉王护驾有功,今日之后禁军归誉王管辖,誉王看着挑个合适的人罢。 谢子誉垂眸:儿臣不敢妄自居功,还请父皇再做定夺。 崇元帝脖颈上有一片引人注目的白色纱布,他站起身缓缓道:誉王不必推辞,这是你应得的,今日之后该尽职尽责干些正事,不要总干那些出格之事。 说罢,崇元帝摆了摆手,走向侧殿:退朝吧。 谢子誉跪下,淡淡谢恩道:儿臣谢过父皇。 散朝之后众大臣议论纷纷,谢子誉从来不受皇上重视,经过昨夜刺客一事,皇上好像对谢子誉的态度改变了不少,今日禁军也落在了谢子誉手中。 如今太子被罚禁足,而谢子誉却拿到了实权,看样子太子在东宫的安稳日子要到头了。 众人纷纷给谢子誉道贺,苏璟然站在一旁看着,谢子誉抬眼看见苏璟然,然后匆匆打发了那些大臣,就冲着苏璟然走过来。 走吧。谢子誉道。 他们刚准备走,就见刘深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脸的灿烂:恭喜誉王爷升职啊。 谢子誉道:刘大人客气了。 刘深抬头眯眼看着天上的太阳道:誉王爷,苏大人,昨夜我夜观天象,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这果不其然誉王爷就升了职,你们说今日是不是一个值得开心的日子。 苏璟然淡淡道:刘大人,今日誉王爷升职确实值得开心,但不知刘大人有什么可开心的事情。 刘深把手在袖中拢了拢,笑道:这天气好也很是值得开心呐。 谢子誉也看了一眼太阳,然后道:那我先告辞了,刘大人就多看看今日的好天气吧,不然哪天那天刘大人看不见了,我都替刘大人伤心。 走吧,苏大人,别打扰了刘大人的雅兴。谢子誉招呼着苏璟然就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苏璟然开口:你怎么看。 刘深那老东西吗?谢子誉语气中带着不屑,他自以为刘前走了他就安全了,不过他好日子快到头了,以后就在天牢里看太阳吧。 苏璟然点了点头道:你昨夜的消息放的差不多了,去郊外看看吧。 好。 谢子誉和苏璟然一起上了马车,两人一起向郊外走去,丁闲边驾车边问: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谢子誉:小孩儿问这么多干什么? 丁闲不在乎道我又没和你说话,我问我们家公子。 丁闲又问道:公子,咱们干什么去啊? 苏璟然:找人。 丁闲:找什么人啊? 苏璟然:丢了的人。 丁闲:公子,你敷衍我,你和谢子誉才刚穿了一条裤子没多久,现在就开始向着他了,偏心! 怎么还是同一条裤子 偏心的苏璟然偷偷看了一眼谢子誉,然后淡淡道:丁闲,今天的晚饭没了,罚抄道德经三十页。 丁闲: 谢子誉轻笑:罚这么重啊,我道觉得丁闲没说错。 苏璟然:丁闲一直说话没个轻重,誉王爷不用在意。 谢子誉一挑眉:丁闲这话说的对,形容的也形象,我觉得很是得我心意。 苏璟然: 丁闲,谢子誉喊道,苏大人不给你吃饭,来誉王府我给你吃。 丁闲立马道:我不吃! 谢子誉一挑眉,道:挺有骨气。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18) 丁闲哼了一声,道:你这叫挑拨离间!我不会上的的当! 谢子誉一声轻笑:总有一天,你和你家公子得天天吃我誉王府的饭。 我就不吃! 就让你吃。 我就不吃! 就让你吃。 苏璟然: 这两人什么毛病!丁闲没脑子,这谢子誉跟着掺合什么?和丁闲较劲好玩儿吗? 苏大人,那你说吃不吃。谢子誉突然道。 苏璟然不耐烦:吃,吃,吃。 谢子誉得意:听见没,丁闲,你家公子说要吃我誉王府的饭。 丁闲话音顿了一下,委屈道:公子,你偏心! 无辜被波及的苏璟然,突然就有了个偏心的称号,苏璟然也不知这两人斗嘴的乐趣何在,懒得去掺合。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郊外刘深养病的那个茅房子前,房子周围依旧有人看守,而且看着比上次来时更严些。 看守的侍卫看见谢子誉一行人就走了过来,那侍卫对着谢子誉道:主上。 ☆、默契 谢子誉环视一周,然后道:看好了,如果证据再丢了,就提头来见吧。 是。 苏璟然和谢子誉边往屋中走边问道:你说他多会儿会来? 谢子誉:忙什么,不差这一时半刻,先进屋吧,屋外冷。 两人刚跨进门槛,就听见屋外一阵骚动,苏璟然和谢子誉对视一眼后,两人都出了门。 苏璟然仔细一看,那人头发如枯草一样,脸色冻得发青,走路摇摇晃晃,边走边用力咳嗽着,感觉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看样子病的不轻。 谢子誉看着走来的人,对着身旁的侍卫道:怎么都干看着,去扶一把刘大人啊。 这时那些人才反应过来,赶忙将刘前扶回屋内。 刘前被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都是泛着青,他手中捧着一杯热茶取暖,缓慢地活动着僵硬的指节。 谢子誉和苏璟然就坐着桌边看着刘前,直到刘前缓过来一些,嘴唇带上了些血色,谢子誉才问道:刘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 刘前喝了口热茶,眼中流下两行清泪,缓缓开口道:誉王爷,太师,你们要为微臣做主啊! 谢子誉看了苏璟然一眼,然后道:刘大人,我们能为你做什么主呢? 刘前胡乱地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道:昨天下午,我正睡着觉,突然就闯进来一群歹徒,想把我捉了去,我本想和他们同归于尽,可我这不争气的身体不允许啊,他们一路上对我凶神恶煞,不给吃不给喝。 说着刘前又摸了一把眼泪,谢子誉看着他道:是何人要将你带走? 刘前一脸悲愤:绝对是工部尚书刘深的人,他们怕我说出真相,他们害怕他们私自囚禁我的事情暴露,所以他们想把我抓回去。 谢子誉看着刘前: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路上我们遇到了一群山匪,他们就打起来了,我一废人也没人管我,然后我就悄悄逃了,刘前道,这荒郊野外的,我能去哪儿啊,所以我就又回来了。 谢子誉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抬眸看着刘前道:刘大人先好生休息,我定会给刘大人一个说法。 刘前对谢子誉千恩万谢后又躺回了床上,谢子誉和苏璟然也走出门外,关上了刘前的房门。 你说他下次什么时候行动?谢子誉对苏璟然道。 两人并肩站在门前,苏璟然看着满地的枯枝道:不如誉王爷给他个机会。 好,就听太师的,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勾唇一笑。 然后提高声音冲着看守的人,冷声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去给刘大人买些吃的,再去请个大夫,刘大人再要出什么事情,就拿你们是问。 是! 谢子誉又瞟了一眼刘前紧闭的房门,然后对着苏璟然挑了挑眉道:苏大人,咱们去外面看看,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 苏璟然: 苏璟然没理谢子誉,直接走出了屋,然后才道:誉王爷真是好演技。 谢子誉轻笑一声:多谢苏大人夸奖,有苏大人帮我出主意,我当然要照章办事,还要办得让苏大人满意啊。 苏璟然: 这话说得好像谢子誉是唯他的命是从。 两人在屋外晃悠了半天,这屋子四周的道路也被融化的雪水弄的泥泞不堪。 他们既然要故意给刘前再次行动的机会,那就不能待在屋子里,但站在屋外是在是太冷,所以他们四处走动着。 公子,果然神机妙算,知道这刘前还会回来。丁闲突然从树上倒吊下来。 苏璟然: 丁闲:公子,你怎么知道他还会回来啊? 那晚他们两人知道刘前消失时,就觉得这事情发生的蹊跷,既然不想让刘前说出真相,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 谢子誉和苏璟然觉得,不杀刘前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刘前不能死,他还有用。 苏璟然看着倒吊着的丁闲,觉得这小侍卫倒是真向着他,功劳都揽到他身上了,他看着丁闲觉得让他长长脑子也不错。 苏璟然淡淡道:工部尚书刘深和这刘前之间相互有着把柄,可能是刘深拿刘前家人威胁他,而刘前一死,刘深所做之事就会被捅出去,两人都有所顾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两人不会真的撕破脸。 谢子誉接话道:开始时刘前看着没什么问题,也配合作证,但后来改了主意,必定有人给他传了消息,他才决意不作证,但看守太严,那些人带不走他,刘前也不能拒绝当我的证人,所以就想自己逃跑。 苏璟然瞥了一眼谢子誉:但誉王爷好计谋,放出风声,说这的房子中还有证据,这刘前就想把证据拿到自己手中,想给自己多添一些和那人谈判的筹码,也怕刘深狗急跳墙真杀了他家人,所以这才又回到这里想拿走证据。 丁闲从树上下来,呆呆道:哦 苏璟然: 谢子誉: 一看就没听懂,还想着让他长长脑子,看来还是白费他们那么多口舌。 但谢子誉还是想逗逗丁闲,问道:听出什么了? 丁闲噘着嘴:我听出公子偏心!公子就和你有默契,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苏璟然: 这是有没有默契的问题吗?这是你没脑子,和你解释了你也听不懂! 谢子誉却哈哈大笑,觉得这小侍卫看着可爱,笑道:这小伙子聪明啊! 丁闲瞪了谢子誉一眼,苏璟然觉得不妙,两人又能吵起来,他对着丁闲道:你去房子周围看着,别打草惊蛇,刘前有什么动作的话叫我们。 丁闲收回目光,对着苏璟然道:是,公子。 丁闲傻是傻了点儿,但是耳聪目明,功夫不错,而且办事利落,悄无声息地盯个刘前不在话下。 丁闲走后,谢子誉笑着对苏璟然道:你那小侍卫说咱们有默契,你觉得呢? 苏璟然瞥了一眼谢子誉:你和他的智商一样吗? 谢子誉一笑:我倒是觉得你那小侍卫说的不错。 两人在屋外的雪地里走着,想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看看是谁来给刘前递的消息,只是这四周一片泥泞,已经被这些侍卫踩得什么都看不出了。 苏璟然一抬头就见丁闲跑了过来,丁闲哈着白气道:公子,你猜的没错,我刚过去没多久,刘前就下了床,然后开始翻柜子,不知道在找什么,然后就被我抓了个现行。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道:走吧,去看看。 他们两人一进屋,就看见地上都是被翻乱的信纸,刘前估计是被丁闲关在了里屋。 苏璟然推开里屋的门,就看见被五花大绑的刘前躺在床上。 苏璟然看着一圈又一圈的绳子,绑到人几乎都坐不起来,就在那里直直地躺着,一个病人用得着这么绑吗! 他觉得丁闲绑人也废了不少力气,他都不敢想象丁闲在床上绑人的场景是多么诡异。 苏璟然对着丁闲道:一个病人而已。 丁闲不解道:对啊,我还特意把他绑床上了。 苏璟然: 真是心地善良的小侍卫,但是他不觉得不必绑得这么结实吗 刘前听到了苏璟然说话,不住的在床上挣扎,嘴中被塞了一块破布,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呜地乱吼。 苏璟然:去解开吧,让他坐起来说话。 好,公子。丁闲领了命就去给刘前松绑。 丁闲把刘前移到床下,然后手中拿着个绳头就开始绕着刘前转圈,一圈、两圈、三圈 不知丁闲系了个什么结,直到苏璟然和谢子誉快被转晕时,他才把绳子完全解开,丁闲又顺手将刘前嘴里塞的破布拿了出来。 就见刘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谢子誉和苏璟然不住地磕头。 誉王爷,太师饶命啊,罪臣真的是迫不得已,我一家老小都在刘深手中,我不敢不从啊 苏璟然淡淡道: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刘深涕泗横流,声音嘶哑:太师,刘深派人来说,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说我要是敢作证,就要杀了我全府的人。 他们怎么给你传的信。谢子誉边说边把一个手炉塞进苏璟然手中。 苏璟然瞥了谢子誉一眼,然后接了过来,被冻僵的手暖和了不少。 之前有一只箭从窗户射进来,箭上绑着一个纸条,不信王爷去看,那箭射就在我床脚边上。刘深将脸深深地埋在地上,声音发颤。 谢子誉走过去一看,果真床脚处有一处箭伤,然后他又抬头看向窗户,伸手撩起窗前遮风的厚布,看见窗户上有个暗箭留下的小孔。 苏璟然看见那个孔之后,转头看向刘前:刘大人就想这么走了? 刘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悲愤道:太师,我一家老小都在刘深手上,我不能弃他们不顾啊 苏璟然看了谢子誉一眼,然后对着刘前道:我们救他们出来,你准备准备上朝作证吧。 ☆、无赖 十几日之后,江南知府刘前出堂作证,人证物证一应具健全,工部尚书刘深打入天牢。 谢子誉和苏璟然两人一同来到天牢之中,来见刘深最后一面。 冬日的天牢中阴冷潮湿,只点着几支蜡烛,四处都是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偶尔能看见老鼠吱吱吱地从众人眼皮底下跑过。 谢子誉边走边道:苏大入,今日心情如何。 苏璟然面无表情: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谢子誉笑了笑,继续道:新任的工部尚书是苏大人的人吧,皇上脸都气绿了,还是得任命那新的工部尚书。 苏璟然:这只能说明刘深在位时私自囚禁官员,贪污赈灾粮饷的罪名确有其事,受苦的都是百姓和无辜之人。 谢子誉转头看了一眼苏璟然道:世人都说苏大人冷面无情,狼子野心,有谁能看见苏大人这爱民如子之心呢。 你说谢子誉顿了顿,又道,如果这天下都能如我看到的一样,那该有多好。 谢子誉想让全天下都看到苏璟然的好,他一人看到还不够,他想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苏璟然的好,他想把这一份无声无息的美好公之于众。 苏璟然却一声轻笑:誉王爷不必这么想,你怎知你看到的就是全部呢?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那就看苏大人给不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看到全部呢?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表情,语气含着笑:现在都传我谢子誉自荐枕席,不如苏大人给个机会,让我落实了这罪名。 苏璟然: 天牢里说这些真的好吗 两人看见刘深时,刘深正直直地坐在桌边,脸色发青,紧闭着双眼。 谢子誉道:刘大人。 刘深眼皮也没抬,出声道:誉王爷,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里。 谢子誉一笑: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声今天天气不错。 刘深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没在说话。 苏璟然出声问道:江南之事,太子参与了多少。 这时刘深才撩起眼皮,那眼中尽是血丝,他定定地看着苏璟然道:太师说笑了,太子与此事何干,只怕是太师想凭空污太子清白。 谢子誉冷笑:你可真是太子养的一条好狗,如今自己都这样了还护着太子,不如你说些有用的,说不定我还可保你一命。 刘深目光转向谢子誉,目光变得阴冷,语气嘲弄道:我是太子养的狗,那你是什么东西。 说完后刘深顿了顿,他瞥了眼苏璟然,才又继续道:身为皇子,对这狼子野心的太师自荐枕席,还不如我呢。 谢子誉勾唇一笑:太子弃你如敝履,而太师可是爱护我的很。 苏璟然: 呸! 刘深往身旁啐了一口,骂道:你可真是给皇上长脸。 谢子誉:那当然,咱们的太师能看得上我,那可是我天大的骄傲。 刘深: 苏璟然: 苏璟然无奈的看了谢子誉一眼,这人这是来干嘛的,不是来审问的吗! 这是在唱哪出! 谢子誉眼见苏璟然走了,立马跟上,边追边喊:苏大人,别走啊?不是还要审问吗? 两人出了天牢,谢子誉快走几步追上苏璟然,笑道:苏大人,怎么不审了? 苏璟然:你还知道你是来审人的? 一看就问不出什么了。谢子誉道。 苏璟然突然停下脚步:问不出就算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谢子誉像是想了想,然后恍然道:那个刘深都说我自荐枕席了,我要不说点儿什么,我不是怕他觉得我都自荐了,太师都看不上我,这不让我在他面前丢人吗? 苏璟然: 这是什么逻辑,这人不觉得是他说了之后,刘深才看不上他的吗! 苏璟然突然觉得和谢子誉没办法聊这个问题,这人无赖起来是真的不讲理,还说的一套又一套,甚至谢子誉再多说两句,他都觉得这话没问题了。 苏璟然边转身边道:无赖!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19) 谢子誉听着这带着些小埋怨的语气,突然觉得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那时苏璟然说不过他时,总会生气又无奈的说声无赖,然后扭头就走。 他竟然能在苏璟然身上看出小时候的样子,谢子誉忽然觉得苏璟然真是又可爱,又招人心疼。 从前的苏璟然还会有些小脾气,不高兴了扭头就走,然后自己再去哄他,如今的苏璟然是和过去是不太一样了,只是今日他觉得苏璟然还是那个苏璟然。 苏大人,谢子誉快走两步,追上苏璟然,然后道,苏大人,马上又到冬猎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璟然停在马车前,看了他一眼:什么地方。 谢子誉一手搭上了苏璟然的肩膀,将苏璟然带上了马车,神秘道: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马车来到誉王府门口听了下来,苏璟然撩起车窗前的帘子看了一眼,问道:你说的就是来这里? 谢子誉勾起唇角,眼中含笑看向苏璟然,反问道:你想来这里? 苏璟然: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哈哈一笑:当然不是,换个车。 两人换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还要换车,苏璟然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谢子誉坐上了车。 走着走着,苏璟然就听到马车外一阵叫卖声,热闹非凡,能感觉到外面是个热闹的集市。 苏璟然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然后对着谢子誉道:冬猎和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买衣服啊,谢子誉看着窗外道,你总不能穿着官服去吧。 买衣服不都是男子带着心仪的女子来吗,谢子誉带着他来买算怎么回事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苏璟然怀着复杂的心情,淡淡道:誉王爷想得可真是周到。 谢子誉像是真得了夸奖一样,笑道:那是,我是苏大人看上的人,怎么会连这些小事都想不到。 苏璟然: 马车还在继续走着,车外的吆喝声更响亮了,谢子誉听着听着,忽然撩开窗户,探出头去,喊道:老板,来一个! 诶!好咧!公子拿好了! 苏璟然不知道谢子誉买了什么,不一会儿,就见谢子誉手中拿着一个冰糖葫芦对着他道:拿着。 还没等苏璟然反应过来,那串大小均匀,糖浆满满的冰糖葫芦就已经到了他手上。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还在看着手中的东西发呆,勾了勾嘴角道:苏大人,你喜欢的。 他以前是喜欢,但好久没吃过了,久到苏璟然突然见到这糖葫芦在自己手中都觉得陌生。 以前都是谢子誉买给他,后来没人给他买,苏璟然就再也没吃过这东西了。 只是当朝王爷给当朝首辅买冰糖葫芦,这画面和谐中带着一丝诡异。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期待的眼神,然后顿了顿咬了一小口手中的冰糖葫芦。 刚一咬山楂外的糖壳就碎了开了,有几颗糖砾落入了苏璟然嘴里,再咬下去就是山楂的酸,满嘴酸和甜的味道,苏璟然觉得这冰糖葫芦和以前一样好吃。 不一会儿苏璟然就吃完了一整串的糖葫芦,谢子誉问道:好吃吗? 苏璟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表面上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就像是喝了一口水一样,淡淡道:好吃。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脸笑了笑,还没等苏璟然反应过来,他就感觉自己嘴角被谢子誉的手轻轻碰了碰。 谢子誉收回手,看了看才对着苏璟然道:看。 谢子誉指骨修长,骨节微微凸起,十分好看,如果不是他指尖上还沾着一粒碎掉的糖壳,这画面称得上完美 苏璟然: 吃的时候没注意,可能是碎了的糖壳,粘在了他嘴角上,刚刚谢子誉伸手轻轻地拿了下来。 苏璟然觉得有些尴尬,正准备说什么,就看见谢子誉把那沾着糖粒的手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将那粒糖舔了下去。 谢子誉随意道:挺甜的。 苏璟然这下都觉不出尴尬,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他愣了愣,敛去眸中神色,然后僵硬道:誉王爷可以再买一个。 谢子誉挑了挑眉,然后看着苏璟然道:我不喜欢吃别处的。 不喜欢吃别处的,意思是只喜欢吃他粘在嘴角的吗! 谢子誉继续道:你说这可怎么办,我这辈子都吃不到糖葫芦了吗? 苏璟然有些脸热,语气却冷冷道:那你就别吃了! 这人简直得寸进尺,无赖至极,小时候是如此,长大更甚,一点儿都没变! 两人一路走,谢子誉一路买,买了各种各样的点心,吃过的没吃过的,都买了个遍,也都尝了个遍。 谢子誉缠着他,每个都要让他尝,苏璟然也经不住谢子誉的闹腾,每个都会吃一点儿,遇到他吃着不错的,还会多吃几个,吃到后来,苏璟然觉得自己都快吃不下了。 不过好在他们已经到了,马车停在了一家布庄门口。 谢子誉和苏璟然下了车,迎面出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少年对着他们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誉王爷,苏大人。 ☆、量衣 少年有礼有节,给谢子誉和苏璟然各倒了杯热茶,看样子这少年俨然是这布庄的主人,但看着着实不像是个从商的人,像是是个富家公子。 谢子誉简单介绍道:他叫奚远,是这里的老板,这布庄就是他的,而且一直经营的不错。 奚远彬彬有礼道:誉王爷言重了,我承蒙誉王爷收留,还要感谢誉王爷给我个差事做,我只是暂时负责打理这布庄。 谢子誉和奚远又随意说了两句话,就让奚远离开了。 苏璟然看着面前杯中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觉得谢子誉是有收留人的癖好吗?怎么这儿还有一个。 不知怎么回事,苏璟然突然感觉一路上的好心情,就像一缕烟一样,眨眼就没了,他现在觉得心里实在是堵得慌。 但他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谢子誉想带着谁回来,就带着谁回来,和他有什么关系,自己犯得着在这里生闷气吗? 苏璟然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茶入了口,觉得这茶水实在寡淡的很,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誉王爷,咱们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谢子誉对着店中挂着的布料抬了抬下巴,然后对苏璟然道:挑一匹布料,然后量尺寸。 苏璟然看过去,这店面极大,装潢低调又不失华贵,四处都挂着各色的布料,层层叠叠,一排又一排地将整个大厅挂的密密实实。 这些布料和布料间恰好能并排走下两人,谢子誉带着苏璟然在这层层布料之间一圈圈地转。 谢子誉兴致极高地四处看着,苏璟然却兴趣了了。 谢子誉拉起一块布料,对着苏璟然道:苏大人,这个怎么样。 苏璟然看了一眼,道:不错。 谢子誉觉得苏璟然好像不怎么满意,又拉起另一块象牙色的布料,问道:这个呢?我觉得这个好看,适合你。 苏璟然:不错。 谢子誉走在苏璟然身旁,若有所思然后换了个话题:苏大人觉得这店怎么样? 不错,苏璟然四下扫了一眼,顿了顿又道,只是没想到誉王爷还有这么大的产业。 谢子誉走在苏璟然身边,轻笑道:如果苏大人喜欢,我可以将这布庄送给苏大人。 苏璟然: 谢子誉认真道:怎么样,苏大人还满意吗? 听了这话苏璟然的心蓦然一跳,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刚刚在不经意间,把心里的不快表现的太明显了,以谢子誉的聪明大概是已经看明白了。 方才他听到那少年是谢子誉带回来的,而且看样子谢子誉待他还不错,苏璟然感觉是有些不快,觉得谢子誉怎么什么人都往回带。 而他可能也是小时候的谢子誉善心大发,将他带回誉王府住了一段时间,自己和其他人并没什么不同。 苏璟然已经后悔,刚刚怎么自己情绪上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没收住让谢子誉看了去,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他后悔中带着些尴尬,他感觉自己在谢子誉面前整个人都毫无遮挡,所有情绪都被谢子誉看了个清清楚楚。 苏璟然将眸中的情绪敛的一干二净,干巴巴道:誉王爷可真是大方,这是那小公子的店,誉王爷怎可开这样的玩笑。 话一出口苏璟然就更后悔了,他虽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但嘴中的话却变了味道。 苏璟然放弃了挣扎,也不想再提起这个事情,就换了个话题,他随手挑了一块布料道:这些布料都不错,这个就很好,不然就这个吧。 不急,谢子誉拉下苏璟然手中的布料,然后又带着苏璟然往里走了走,边走边说,先给苏大人量尺寸,然后在看布料。 苏璟然跟着谢子誉往里走了走,虽然四周还是挂着厚重的布料,但比刚刚的空间稍大一些。 苏璟然向四周看了看:这里量吗? 嗯,就这里。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软尺,问道:你来量? 谢子誉将软尺抬了抬,自信道:当然,这店都是我的,我还不会量个尺寸吗?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犹豫了一下,然后低低地应了一声。 放心吧,绝对让苏大人满意,谢子誉又轻轻碰了碰苏璟然胳膊,抬起来。 苏璟然依着谢子誉的话,伸直双臂,谢子誉绕在他身后,边量边道:这店是我的,奚远 和我说这个做什么?苏璟然打断道。 他感觉谢子誉和他说这个,有些说不上奇怪,像是在给他解释什么,但说到底这店是谁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闲聊嘛,谢子誉轻笑一声,他没管苏璟然的阻止,继续道,奚远那小孩你不觉得和我长得有些像吗? 苏璟然没说话,他既期待谢子誉说些什么,又有些不安,因为这些事情本没必要告诉他,谢子誉这一解释,就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样。 谢子誉顿了顿又道:他是我从江南带回来的。 苏璟然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然后觉得自己刚刚的那点儿情绪来得可笑,谢子誉已经对他足够的坦诚,这话说得已经足够明白,无需再多解释。 他感觉自己手腕被轻轻地往上托了托,另一只手也被轻轻托了一下,谢子誉在他身后发出了细细地拉直软尺的声音。 苏璟然能感觉到谢子誉离他极近,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脖颈侧有温热呼吸,也能感觉到谢子誉的衣袖轻扫过他衣袖的细微摩擦。 虽然他背对着谢子誉,但谢子誉的没一个动作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就像是他能亲眼看见一样。 这里只有谢子誉和苏璟然两人,四周都是直直垂落在地上的布料,街边的吵闹声透过这些厚重的布料传来,更显得他们这处分外安静。 怎么,吃醋了? 谢子誉的声音突然在苏璟然耳边响起,苏璟然身体一僵,感觉心脏中的血液都直冲向脑中,他整个人都在发热,脸上更甚,甚至呼吸都凝固了一瞬。 苏璟然轻轻呼出一口气,干巴巴道:誉王爷说笑了。 谢子誉在苏璟然耳侧,低低道:既然我对苏大人自荐枕席,我当然不能让苏大人不开心,不管苏大人怎么想,我都要解释清楚的。 这声音低沉好听,惹得苏璟然耳朵有些发痒,苏璟然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再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而且自己刚刚本来就有些情绪,谢子誉怎么会看不出来,再解释都是徒劳。 好了,可以放下胳膊了。 谢子誉的声音突然离得远了些,苏璟然放下了胳膊,然后松了口气,感觉刚刚身后的压迫感都消失了,他正准备转身就被谢子誉按住了肩膀。 等等。谢子誉道。 一双手从苏璟然的腰侧穿过,虽然他知道这是要量腰围,但他想到是谢子誉在他身后,就忍不住得有些紧张,感觉刚刚松了的那口气又凝固在胸腔中。 好了吗? 苏璟然感觉自己等了许久,忍不住出声问道。 马上了,话说苏大人刚刚在马车上吃得有些多啊,肚子谢子誉顿了一下,话音中有着忍不住地笑意和宠溺,怪可爱的。 苏璟然: 这人有病吧!一路上是谢子誉要买这个买那个,让他吃了一路的东西,现在说他吃得多了!简直没处说理。 早知道谢子誉来量,他就不会吃那么多,反正东西已经吃了,后悔也没用,苏璟然悄悄地收了收肚子。 不过,苏大人还是有些瘦了,是该多吃点儿,谢子誉认真道,不然生病了,怪让人心疼的。 好了。 也不知谢子誉是不是故意的,那双手从他腰侧收回时,若有若无地掠过了他的腹部。 只是一瞬间的动作,苏璟然就感觉有一阵热流从自己腰腹部穿过,他整个人一紧,立马向前走了一步,离谢子誉微微远了些。 谢子誉忙着看软尺上的尺寸,没有发现苏璟然那一瞬的不对劲。 转过来吧,谢子道,可以量胸围了。 苏璟然一脸大义凛然,誓死如归地转过身,谢子誉一看苏璟然的表情,笑了出来:怎么了?苏大人,这么严肃。 谢子誉催促道:要量就快点儿。 好好好,谢子誉一连声道,我们苏大人等不及了,那我就快点儿。 苏璟然: 谢子誉拿着软尺,笑着从他胳膊下穿过,轻松地就能将怀里的人整个环住,像是抱着苏璟然一样。 苏璟然从来没觉得做衣服量尺寸是这么难挨的事情,每一刻都像是在列火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地拉长,像是无尽的煎熬,苏璟然轻轻吐了一口气想压住腹中的火。 谢子誉从苏璟然身后接过软尺就往后退了退,然后在他胸前仔细看着软尺上的尺寸。 看完后,谢子誉抬眼看了看苏璟然,奇道:这里很热吗?还是你发烧了? 苏璟然言简意赅道:热。 ☆、失控 哦,谢子誉也没多想,然后道,最后再量个衣长,然后出去透透气,这里确实有些热。 苏大人帮我拿一下,谢子誉将软尺一头递给苏璟然,你拉上边我拉下边。 苏璟然: 不是说会量吗!怎么还得他动手!这布庄都要像他这样,量个尺寸还有客人动手,只怕早就开不下去了! 苏璟然无奈地从谢子誉手中接过软尺,然后拉在自己肩膀的高度。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20) 拿紧了,谢子誉道,我得把它抻直。 苏璟然下意识的手上用了力,将软尺捏紧,然后就见谢子誉唰一下蹲下身,拿住软尺另一头拉直到地面上。 苏璟然微微低头,就见谢子誉单膝跪地,正对着他腰部往下的位置。 不知怎么这位置就这么巧,苏璟然简直头大,总觉得这画面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他现在只想让谢子誉站起身,最起码不要对着自己身下,苏璟然的尴尬已经藏不住了。 苏璟然一直觉得自己多年饱览群书,如今才发现自己怎么就没看一两本清心决,静心经之类的书,能让他应对一下今日的场面。 书到用时方恨少!古人诚不欺我! 也就是冬季的衣服厚重些,否则以现在这场面,恐怕很难风平浪静地收场。 苏璟然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蹲在地上的谢子誉刚好看完尺寸,然后站起了身。 谢子誉起身后,见苏璟然还是一动不动地捏着手中的软尺,他就拽了一下软尺另一头,然后问道:苏大人怎么了 只是拿一根软尺而已,也不知苏璟然用了多大的力气,谢子誉一拽,他竟然被那软尺带地往前轻扑了一下,而且他们两人挨的极近,所以苏璟然一下就扑在了谢子誉身上。 那一刻,苏璟然只觉得今日定然是不能风平浪静地收场了。 苏璟然绝望地一闭眼,心道不好暗暗骂了一声,他今天出门该看看黄历,怎么就这么背! 以他们现在这个距离,再厚重的衣服都挡不住,除非谢子誉是裹了三层大棉被,否则一定能感觉到他的变化,苏璟然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在这里丢尽了! 他第一次觉得重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那天他乖乖死了,怎么会出现眼下这种状况,他只希望这一闭眼就是一辈子! 不过再怎么说他还是得面对这个让他想死的状况,只一瞬,苏璟然就站直身子。 谢子誉的手还虚扶在他腰侧,苏璟然瞥了一眼虚扶在他腰侧的手,然后撩起眼皮,直直地看着谢子誉。 誉王爷该离我远些,不然苏璟然顿了顿,压低声音然后道,我可不能保证下次还会放过你。 不愧是太师,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苏璟然本着丢什么都不能丢气势的态度,想先发制人。 谢子誉感觉到苏璟然身下的异常时,本来有些惊讶,觉得自己可能感觉错了毕竟只是瞬间的接触,但苏璟然都这么说了,那只能说明他的感觉是对的。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警告他的样子,面前的人气势是一点儿也没丢。 但谢子誉只觉得,面前的人像一只对他犯狠的小白兔,而且耳朵还微微泛红,如果不是怕丢了苏璟然的面子,他真想上手摸摸兔毛。 谢子誉勾了勾嘴角:那苏大人打算怎么不放过我呢? 苏璟然: 他只觉得自己把自己摆了一道,不过苏璟然作为太师多年来叱咤朝堂,深知输人不输阵,不管什么样的场面,气势绝不能输,而且反正都不能风平浪静收场了,何不顺其自然。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挑衅,然后他一伸手猛地拽向眼前人的衣领,他把谢子誉拽在自己眼前。 谢子誉被苏璟然突如其来的动作,拽得晃了一下,然后伸手抵住了苏璟然身后的墙,谢子誉微微弯下了腰,两人目光交错,眼中只有面前的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寸余,两人呼吸交错,苏璟然微微垂眸看向谢子誉的唇,然后吻了上去。 那双唇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透着些凉意,甜丝丝的凉,谢子誉撩起眼皮看向苏璟然,那双眼睛是紧紧闭着的,睫毛微颤,眼尾的弧度凌厉漂亮,全然没了刚刚的挑衅。 谢子誉复又闭上了眼,他将另一只手伸向了苏璟然的后腰,用力按着贴向自己,两人的呼吸声愈发深重,谢子誉手上的力度也不由加大了几分。 谢子誉只觉得自己在云中,在雨中,在风中,怀中的人像云像雨又像风。 他在这猝不及防的柔软中沦陷,越陷越深,越陷越深,他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这梦中。 忽然舌尖传来一下刺痛,谢子誉清醒了一瞬,他微微皱眉,嘴中有一丝鲜血的味道,但是他还是不想放手。 谢子誉像是在刀尖上舔血的狼,贪婪而愚蠢,他明知是危险,但不想放弃,如果他真的能死在苏璟然这把刀下,那他也绝不后悔。 苏璟然用拽着谢子誉衣领的手狠狠地推了谢子誉一把,谢子誉被推的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就直直地看着他。 苏璟然立马平复了错乱的呼吸,然后道:誉王爷往后还是离我远些吧。 说完,苏璟然抬脚就要走,谢子誉皱眉往前走了一步,拦住了苏璟然的去路,眸光深深,声音中还带着些显而易见的情|欲,沉声问道:为什么?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的样子,缓缓道:誉王爷和我的流言本就喧嚣尘上,走的近了对王爷不好,而且做戏不必做这么真,如果我有能帮到誉王爷的事不管怎样,我都会帮你。 轻飘飘的声音顺着谢子誉耳旁飘过,苏璟然也掠过谢子誉身旁向外走去。 谢子誉站在原地没动,轻笑了一声,虽然苏璟然误会了他,但谢子誉能确定苏璟然是喜欢的。 他心中又酸又软,谢子誉对苏璟然的心疼又多了几分,这个人怎么这么犟,为什么不相信自己是真心对他好,大概是因为这些年来,苏璟然的身边除了怕他的人,就是想利用他的人。 苏璟然孤身一人走到今天,又怎么会轻易相信有人真心待他呢? 只是苏璟然不相信有人真心待他,但是苏璟然却真心对待自己,苏璟然说:不管怎样他都会帮自己。 谢子誉满心都是心疼,他不需要苏璟然帮他,他只想苏璟然开心,这人心事太重,日子过的太过清冷。 苏璟然走出布庄就上了马车,他坐在马车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原以为谢子誉会推开他,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谢子誉对他到底是什么,苏璟然本觉得自己能够看透人心,但他突然发现他看不清谢子誉,其实苏璟然也不是才发现他不懂谢子誉,他一直也不懂谢子誉。 苏璟然能感觉到谢子誉对他动了情,只是他害怕,害怕这只是一时的冲动,他怕自己越陷越深。 他想抓住些什么,也怕到头来什么都留不下,苏璟然觉得他和谢子誉的距离远一些,他才能陪谢子誉更久一些。 苏璟然抬手抹了一下唇角,他觉得谢子誉舌尖上的血还留在自己口中,那味道实在是不容忽视。 谢子誉回吻他时,苏璟然愣了一下,然后事情就朝着不可控的发展方向一路奔驰。 他能感觉到谢子誉手上的力度,也能感受到谢子誉的情|欲,苏璟然逃不掉,也不想逃,他只想要更多一些。 苏璟然失控了。 只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丝清明告诉他,该停下了,这里是谢子誉的布庄,这里还有奚远,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但苏璟然也忍不住的想: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呢?他和谢子誉会发生什么?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后腰上还留有谢子誉掌心的温度,那抹柔软依旧清晰,苏璟然呼出一口气,定了定心。 不会有下一次了,这次只是一时冲动,他和谢子誉什么都不会发生。 来时的路上只觉得太快,还没走多长时间,谢子誉给他买的点心都没吃完就到了,但这回去的路却太过漫长。 苏璟然把自己和谢子誉刚刚发生的种种,在脑子中过了一遍又一遍,但还是没到太师府。 等到了太师府的时候,他只觉得刚刚的一切都恍若隔世,像是一场梦,再怎么回忆都回忆不起他们说了什么,他只记得那片柔软。 丁闲见苏璟然回来,跑来门口迎接:公子回来了。 嗯。 苏璟然应了一声就匆匆往里走,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丁闲奇怪的咦了一声。 公子你衣服怎么了?丁闲看着苏璟然的背影问道。 苏璟然疑惑地看着丁闲,丁闲跑过来指了指他腰后的衣服,道:这里皱皱巴巴的。 苏璟然: 苏璟然瞟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敷衍的用手拉了拉,面无表情道:坐马车坐皱了吧,你是怎么烫衣服的。 丁闲觉得委屈道:走的时候还是整齐的,回来就这样了,这能怪我吗? 苏璟然自觉心虚,边扭头边走道:怪我! ☆、温柔 丁闲被苏璟然的这句怪我吓得噤了声,然后默默退开了,他看着苏璟然的背影,总觉得他们公子有些异常。 苏璟然直奔书房而去,书房这个地方能让苏璟然忘记一切私事,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桌案上一摞摞的文书还没有看。 自从每日谢子誉和他一起吃饭开始,他桌案上没批的公文就越攒越多,原来他总是随意吃两口,然后就开始看这些东西,后来他把这些时间都分给了谢子誉。 今日之后,大概谢子誉不会来了吧,毕竟他都说了那样的话,苏璟然翻开桌上的一本公文,拿起笔正准备批复,就见丁闲走了过来。 丁闲手里端着一个茶壶,边走边道:公子刚刚谢子誉派人来了。 苏璟然手上一顿,然后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丁闲问道:誉王爷的人来干什么。 丁闲倒了一杯热茶,放在苏璟然桌边道:谢子誉说要公子衣服的尺寸,说是马上冬猎了,他要给公子做件衣服。 苏璟然: 刚刚不是量过尺寸吗?折腾半天还得来他府上要尺寸,那刚刚谢子誉在他身上比划了半天是在干什么!闹着玩儿吗? 苏璟然有些想不明白谢子誉,或者谢子誉只是觉得好玩儿吗? 公子?丁闲看着苏璟然好像有些愣神,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有话快说。苏璟然还是一动没动。 丁闲看着苏璟然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下定决心似的握了握拳,带着兴奋地目光,开口道:公子,冬猎可以带上我吗? 苏璟然依旧垂着眼,低声道:你去干什么。 丁闲目光瞬间暗了几分,但还是带着一丝希望道:我去保护公子! 苏璟然抬起眼:丁闲,如今你也会用我当借口,办自己的事情了吗。 丁闲对上了苏璟然毫无波动的眼神,心中一惊,然后立马跪在地上道:公子,我错了,我就是想去玩儿。 苏璟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丁闲,觉得自己刚刚太过敏感,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觉得刚刚的脾气发得毫无道理。 苏璟然看着丁闲道:下次想干什么直接说,别找那么多理由。 是,公子。丁闲还是跪在地上没有动作。 苏璟然暗暗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拿府中的银子去给自己做件新衣服,冬猎上别惹事儿。 丁闲又磕了一头道:谢谢公子。 丁闲站起身准备退出书房,但走得慢吞吞的,几步路的距离走了半天还没走完。 苏璟然看不下去,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儿,说吧。 丁闲立马转身,然后道:公子,最近外面都在说你和谢子誉的事情,那个有人觉得你是红颜祸水,自古红颜薄命,那个公子你真的要注意安全! 丁闲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独自留苏璟然一个人在书房郁闷。 红颜祸水这词能用在他身上吗?外面都说是谢子誉自荐枕席,红颜祸水这词怎么说都得用在谢子誉身上吧,和他有什么关系 苏璟然看着桌案上攒了一桌的公文,更觉得谢子誉是红颜祸水了,耽误他处理正事。 【北极星:苏大人?】 苏璟然皱了皱眉,他最近几乎忘了这东西的存在,大概是上次被他气的自闭,消停了好些时候,这怎么又出来了。 【苏璟然:怎么了?】 【北极星:就差一点点分数,我就可以滚了。】 【苏璟然:差多少。】 【北极星:50分。】 【苏璟然:这是一点儿吗?】 【北极星:是啊,因为你刚刚一次性就加了50。】 【苏璟然:什么时候。】 【北极星:在布庄你和谢子誉】 【苏璟然打断道: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难道他要再去强吻谢子誉一次吗!这怎么可能! 【北极星:那苏大人不做点儿什么?】 这东西还真像让自己在干一次,真是蠢得可以。 【苏璟然:不,你就老实呆着吧】 【再次自闭的北极星:】 转眼就到了中午,苏璟然将近日积攒的公文都看完后,才喝了一口已经放凉了的茶水。 苏璟然走出书房,准备去大厅吃饭,还没走进门,就远远地看见有个熟悉人身影已经坐在了圆桌前。 那人还向他挥了挥手道:苏大人,等你好久了。 苏璟然没想到谢子誉还会再来,他走到桌前,看着这满桌的饭菜,然后问道:我不是说过誉王爷该离我远些吗? 谢子誉盛了碗汤,放在苏璟然面前,一脸无辜道:苏大人,这是占了便宜就把我弃了吗? 苏璟然看了眼谢子誉,然后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一口,道:吃饭吧。 谢子誉笑了笑,然后道:好。 冬猎之事准备得怎么样了。苏璟然问道。 冬猎的巡逻保卫工作一直以来都由禁军负责,如今谢子誉负责禁军中的大大小小事务,这次冬猎保卫任务自然就落到了谢子誉身上。 谢子誉轻松道:差不多了,没什么问题。 苏璟然犹豫了一下又嘱咐道:誉王爷不可掉以轻心,如今所有人都等着看誉王爷在冬猎上的表现。 谢子誉勾唇一笑:好,我绝不会让苏大人失望,毕竟我是苏大人看中的人。 苏璟然没理谢子誉这不着调的话,虽说谢子誉每天看起来嘻嘻哈哈,有时说话也没个正经,但办事也该是靠谱的,否则这么多年怎么能培植出来那么大的势力。 谢子誉又道:冬猎上苏大人也要小心,最近苏大人又得罪了不少人。 苏璟然: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如今太子只怕早已经将你视为眼中钉了。 谢子誉想了想,道:苏大人担心我? 这人听话的重点,总能出其不意,反正亲都亲了,这人还非得往上贴,不如就顺其自然。 苏璟然撩了谢子誉一眼,然后道:是啊,我可指着誉王爷以后能在朝中帮我一二。 谢子誉听了这话一愣,他没想到苏璟然会这么说,谢子誉笑道:那苏大人可得记着这句话,如今我也算是苏大人的人了,苏大人以后可要多关心关心我。 谢子誉道:比如,今日我就受伤了,吃不了辣。 苏璟然: 不就咬了一口吗?还记着呢。 苏璟然突然又记起了嘴中那血的味道,他喝了口茶,淡淡道:那就别吃了。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21) 谢子誉一声轻笑:那苏大人下次该温柔些。 苏璟然看了一眼谢子誉,觉得总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栽在这人身上。 他觉得既然是利用,为什么还要无时无刻地来招惹他,只是为了好玩儿吗? 谢子誉见苏璟然没说话,又笑道:苏大人想好了吗,准备下次对我温柔些吗? 苏璟然面无表情道:我在想下次怎么才能让你死得更快点儿。 谢子誉思索了一下,然后道:苏大人这个意思,就是还有下次了?那我就等着苏大人。 苏璟然:无赖! 天底下第一的无赖,比无赖真是谁都比不过谢子誉,这人这么多年,年龄见长,本事见长,脸皮也见长,真是全方位发展的人才。 苏璟然自觉比不过,留下这两个字,起身就走了。 留下谢子誉一个人坐在桌边,大声道:苏大人,我还等着呢,别忘了你的承诺。 承诺个鬼,承诺那个谢子誉嘴里的下次吗?做梦! 丁闲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谢子誉就在一旁看着,两人也不说话。 近些日子,谢子誉总在苏璟然这里吃饭,丁闲也习惯了,他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 谢子誉随意惯了,不用丁闲伺候,在太师府也随意的很,苏璟然走了,他也坐的安稳。 而且丁闲最近也不拿谢子誉当外人,谢子誉带了吃的,丁闲也不客气,拿着就往桌上摆。 谢子誉突然出声:小侍卫,你家公子一直这么忙吗? 丁闲:忙啊,一直忙,总在忙,也就最近能好好吃饭。 谢子誉:那他忙什么呢? 丁闲警觉地看了谢子誉一眼道:誉王爷问我做什么,公子忙什么我怎么知道,王爷想知道自己去问公子。 谢子誉笑了起来,觉得丁闲也没他想象的傻,虽不和他客气,但心中还是有分寸,苏璟然的事情半分不说。 而且苏璟然身边有个小傻子也不错,逗个开心,也没那么孤单。 诶,小傻子,谢子誉脱口而出。 丁闲瞪了谢子誉一眼:你才是傻子,我去告诉我们家公子,说你骂我傻。 谢子誉一脸坏笑道:你告诉你们公子,说就是我谢子誉说的,说他苏璟然就是个小傻子,傻到小时候离家出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谢子誉看着丁闲气愤地瞪着他,慢悠悠道:怎么?你不告诉你们公子了? 丁闲瞪着眼睛:你为什么要骂我们公子。 谢子誉坏笑,故意道:我就是想这样说他,你要是不告诉你们公子,你就是怂! 不愧是苏璟然府上的人,都讲究输人不输阵,怎么可能会认怂。 丁闲扔下手中的东西,边跑边回头道:你有本事就别走,我叫我们公子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校场 谢子誉笑看着丁闲跑远的背影,他等着苏璟然来找他,但是他也不确定苏璟然是不是真的会来。 不过以苏璟然的个性,大概率不会理他,但是谢子誉还是想知道苏璟然会让丁闲给他带什么话,他靠在桌子上等着丁闲。 不一会儿谢子誉就见远处一前一后走来两个人,他挑了挑眉想:怎么苏璟然也来了。 走近了他才发现丁闲比刚刚离开时都生气,气呼呼地跟在苏璟然身后,瞪了他一眼。 谢子誉笑道:苏大人,你这小侍卫怎么了。 苏璟然淡淡道:你招惹的你不知道吗? 小侍卫,我错了谢子誉笑着对丁闲道,你给你家公子带话了吗? 丁闲没说话,苏璟然开了口:别逗他了,说正事。 谢子誉勾了勾唇角,看着苏璟然道:我让丁闲带的话多重要,这就事正事儿。 丁闲生气道:公子,你看他,太过分了! 看样子话是带到了,只是苏璟然没打算搭理他,是苏璟然的风格,但是看样子丁闲被气得不轻,这小子实在是实心眼,真是看不出他的意思。 苏璟然道:丁闲,去玩儿吧,我和誉王爷有正事要说。 丁闲忿忿不平地走了,谢子誉见丁闲走远才问道:苏大人,怎么了? 苏璟然道:我的人给我送了消息,说太子要在冬猎上生事,你小心些。 谢子誉看着他道:太子要干什么。 苏璟然:还不知道,等有消息我告诉你。 谢子誉微微点了点头道:好,我安排一下,冬猎我会小心。 苏璟然:好。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四处都没了声音,按理说谢子誉该走了,但是他靠在桌边没动,苏璟然也没开口。 丁闲谢子誉顿了一下继续道,把我的话给你说了吗? 苏璟然:说了。 谢子誉按在桌上的手微微发紧,然后小心道:那当年你为什么要走。 苏璟然沉默片刻后,低声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当时在想什么呢。 听了这话,谢子誉有些失望,他真的想知道苏璟然为什么要走,但苏璟然不想和他说。 不想说就不说吧,但是他要说,他不想让苏璟然误会,哪怕是一点点,当年已经错过了,如今他不想再一次留下遗憾。 谢子誉垂着眼,然后道:那天我没见你是因为 苏璟然心中一动是因为什么呢?他想知道。 是因为我害怕见到你,我觉得是因为我的无能,所以才会让那些人欺辱你。 苏璟然感觉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多年来他一直觉得是谢子誉讨厌他,如今想来可能是他多想了,他也心疼当年的谢子誉,无依无靠谁都能欺负。 谢子誉垂着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苏璟然看着那阴影间隙中的光亮,淡声道:誉王爷不必自责,当年誉王爷的日子也不好过。 苏璟然顿了顿又道:而且我离开和誉王爷没有关系,毕竟我也不能总留在誉王府。 嗯,谢子誉应了一声,然后沉默了一瞬,又道,那我走了,衣服做好以后我让人送来。 苏璟然:好。 谢子誉刚一离开,丁闲就进了门,苏璟然问道:怎么了? 丁闲:他骂公子。 苏璟然:玩笑话而已,不必当真。 丁闲:公子和谢子誉这么熟了吗? 苏璟然:,我认识他比认识你都早,而且我还在誉王府借住过两年。 丁闲不以为意:反正自从我跟了你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你们有什么接触,就最近才见你们来往。 苏璟然没继续说下去,他换了个话题道:冬猎上别只顾着玩儿,稍微留意一下,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 丁闲:不是有禁军吗? 苏璟然:禁军哪比得上你。 丁闲瞬间开心道:好,公子,保证完成任务。 *** 冬猎的日子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想在猎场一展身手,近日世家公子都常常去校场练习射箭骑马。 丁闲边驾车边道:公子,你去干什么? 苏璟然:去练练手。 丁闲:还和谢子誉一起去? 苏璟然:怎么?我和谁去还要向你报告? 丁闲撇了撇嘴,没了声音。 今天下午正是一个好天气,空气中都是阳光的味道,谢子誉突然要约他去骑马射箭。 苏璟然觉得是该练习一下,时常不拿弓、不骑马手都生疏了不少,然后就答应了谢子誉的邀请。 苏璟然一路来到谢子誉说的校场,就见谢子誉早已经在校场门口等着了,谢子誉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手中还牵着一匹白色的马。 其实谢子誉手中牵着的那匹马毛色微微泛黄,只是那马的鬃毛顺滑健康,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微微金色的光泽,那金色流光附在马身流畅的肌肉上漂亮极了。 谢子誉笑着看向苏璟然,然后将手中的缰绳递向苏璟然:给,试试。 苏璟然接过缰绳,一脚踩上脚蹬飞身上马,两腿将马腹夹紧,瞬间从谢子誉身侧飞驰而出,苏璟然一路向远奔去,乌发在他身后飞舞。 谢子誉一笑也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在校场奔驰,风从他们身侧扫过。 跑了一大圈后,苏璟然先慢了下来,谢子誉也拉紧缰绳慢走了几步。 苏璟然轻轻喘着气,谢子誉大声道:苏大人,这马怎么样。 苏璟然拍了拍马头,轻松道: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马了。 谢子誉笑道:苏大人喜欢就好,这是送你的。 苏璟然轻拉着缰绳,回头道:誉王爷舍得吗?这么好的马。 给你怎么会不舍得呢,谢子誉大声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苏璟然转过头,一扬马鞭就冲了出去,大声道:是吗?誉王爷可真大方。 只对你大方! 谢子誉的声音消失在耳边,苏璟然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校场、骏马、阳光、暖风、一切都刚刚好,他喜欢肆意奔跑,他觉得自己和风融为了一体,风中裹挟着着久违的快乐。 两人停下来后,谢子誉道:苏大人,比射箭吗? 苏璟然:来啊。 两人来到靶场,跳下马站在箭靶的正前方,谢子誉率先拿起一把弓,对阵正中间的靶子射出一箭,正中红心。 谢子誉对着苏璟然笑了笑:怎么样?来吗? 苏璟然没说话,只拿起一只箭,将弓拉满,正对着谢子誉刚刚射中的靶子,瞄了一下,然后就送开了手。 长箭破空而出,正正射中了刚刚射在靶心的那只箭,苏璟然得意的看了谢子誉一眼,然后道:怎么样? 苏大人好剑法。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然后指了指远处一个吊在细绳上的苹果道:苏大人可以将那苹果射下来吗? 苏璟然:誉王爷这是欺负我箭术不如你。 话刚落音,就见苏璟然拉满弓,放出一箭,然后就见那苹果四分五裂碎了开来。 谢子誉轻轻一笑:这么多年了,苏大人还是爱耍赖,要射的应该是那细绳。 苏璟然当然知道要射细绳,只是站在他身边的是谢子誉,反正他小时候都是这么干的,谢子誉也拿他没办法。 谢子誉走在他身侧站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子誉想干什么,就见谢子誉一只手带着他的手拿起弓,另一只手从他身后穿过,拿起一只箭递在他眼前。 我教你。谢子誉在他耳边轻轻道,谢子誉几乎将苏璟然整个环在怀中。 苏璟然看着自己眼前的箭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拿了过来,然后搭在了弓上。 谢子誉站在苏璟然身后,带着苏璟然拿着长箭的手将弓拉满,谢子誉微微低头,将自己的视线调整在和苏璟然同一高度上,然后慢慢瞄着那在微风中晃动着的细线。 看到了吗?谢子誉在苏璟然耳边轻声道。 苏璟然没说话,只觉得那温热的气息拂在耳后有些发痒。 谢子誉继续道:看到什么了。 苏璟然:苹果?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不对,是绳子。 谢子誉解释道:苹果就是苹果,不是靶子,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专心才能射中。 话音刚落,谢子誉就松了手,长箭破空而出,苹果应声落地,落地后还在地上滚了两圈。 谢子誉随即松开了苏璟然,然后在白色的马身上拍了拍,那马像是得了什么指令,哒哒哒地跑走了。 苏璟然看过去,只见那马将刚刚落在地上的苹果吃了,看样子谢子誉没少带着这匹马训练。 谢子誉看着远处泛着金色光泽的白马,对着苏璟然道:以后这马就是你的了,你要常带着它来这里吃苹果,不然它就要饿死了,我可不替你照顾它。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谢子誉边说边跨上了自己的黑马。 苏璟然正准备将那白马牵回来,就见谢子誉骑着黑马拦在了他面前,道:手。 苏璟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已经伸了出去,谢子誉看进他的眼中,笑着一把将他拉上了马。 他坐在谢子誉身前,谢子誉的手环着他牵着缰绳,苏璟然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坐好了。谢子誉扬起马鞭,策马冲了出去。 ☆、偷心 苏璟然四周都是谢子誉的味道,四处的劲风都吹不散,谢子誉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苏璟然的心。 他能感受到谢子誉的呼吸,谢子誉的心跳,他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他怎么就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可能是今日阳光太好,在马背上肆意奔跑的感觉让他想到了在誉王府的日子。 那时谢子誉问他:苏璟然,你喜欢骑马射箭吗? 当时的苏璟然还小,但也坦诚,犹豫道:我不知道,我没试过。 谢子誉想了想,道:那我带你去。 然后谢子誉就带着他去了一个马场,苏璟然看着那比他高出不少的马,然后道:我能学会吗? 谢子誉率先上了马,冲他伸出一只手道:我带你试试。 苏璟然将手伸给谢子誉,谢子誉一把将他拉上了马,带着他在马场上跑了两圈,然后还手把手教他射箭。 后来他们也总来马场玩儿,那个马场极小,当然比不上这禁军的校场,但对当时的苏璟然来说,他觉得他马场好大,那里的马也好大。 但现在想想那只是个破旧的马场,那里的马也并不高大。 当时的谢子誉骑着马,跑在他前面,回头冲着苏璟然大喊道:苏璟然,你喜欢什么样的马! 苏璟然想了想道,也大声道:我喜欢白色的,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 谢子誉道:我喜欢黑色的,以后我一定送你一匹最漂亮的小白马。 苏璟然开心道:好啊,你是王爷,你可不能食言。 谢子誉骑着马,走到他面前,坏笑道:那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答应你。 苏璟然不在意道:叫就叫,反正你比我大。 谢子誉笑着道:那你叫,我听着。 苏璟然刚刚嘴上答应得好,这时才发现,突然这么正经的让他叫哥哥,他还真叫不出口。 谢子誉看出了苏璟然的为难,就想逗一下苏璟然:你要不叫,我就不送你了! 苏璟然也赌气道:不送就不送,以后我自己买! 到后来苏璟然也没叫出口,谢子誉答应的小白马也没送出去。 如今的谢子誉也不会哄着他,让他叫一声哥哥,他也不是那个赌气的小苏璟然了。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22) 到了。 谢子誉的声音将苏璟然从记忆中拉了回来,他们到了一个林间的小木屋中,正值夕阳西下,昏黄的日光将云彩也染了色,天幕如流火般耀眼。 两人下马后,谢子誉道:今日我打了些野兔、野鸡,咱们可以烤着吃。 苏璟然淡淡道:几日后就是冬猎的日子了,誉王爷还有空打猎? 谢子誉边在地上拣枯树枝边道:冬猎多没意思,我带苏大人吃更好的。 苏璟然: 这人真觉得冬猎是去吃东西的吗!太子到底要在冬猎想干什么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谢子誉竟然还有心情来这里烤东西吃。 苏璟然提醒道:冬猎的保卫安排好了吗? 谢子誉直起腰,手中已经捡了一小把枯枝,看着谢子誉道:放心吧苏大人,今天不提他,正因为冬猎上的事情太多,所以我提前带你来好好吃一顿。 苏璟然没了话,谢子誉晃了晃手中的树枝道:苏大人,帮个忙? 苏璟然也不想扫谢子誉的兴,也帮着捡了不少干树枝,两人用捡来的树枝做了个篝火。 谢子誉从屋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野鸡野兔,然后坐在篝火旁的石头上开始烤。 太阳已经伏在了地平线上,天色也暗了下来,火舌一下下地舔舐在穿好的鸡肉上,外皮已经烤的酥脆焦香,夜风裹着香味一个劲地往鼻子中钻。 苏璟然就坐在旁边,盯着那快要烤好的鸡肉,他从没有如此放松过,什么都不想就紧紧地盯着一处发呆。 苏璟然发了一会儿呆后,问道:好了吗? 谢子誉看着手中的鸡肉,答道:好了啊,当然准备好了,你就放心吧,冬猎绝对没问题。 苏璟然指了指谢子誉手中的烤鸡,道:这个,好了吗? 谢子誉一脸惊讶,苏璟然竟然没关心他口中的正事,而是问鸡肉烤好了没,简直不像苏璟然的作风。 苏璟然好像知道谢子誉在像什么,然后道:闻着不错,我快饿死了。 谢子誉轻轻一笑:好好好,我这就给苏大人削几片先尝尝。 苏璟然话中带着不经意的理所当然。 他不知道自己是醉在了这落日中,还是醉在了这夜风中,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流淌。 像火苗周的热流一样,扭曲了空间,扭曲了时间,像是回到过去,像是他们从未变过一样。 给。 谢子誉递给苏璟然一小盘烤的酥脆喷香的鸡肉,苏璟然拿起来,两口就吃了个光。 谢子誉笑道:你这是真饿了。 苏璟然:嗯 谢子誉转着手中的烤架:不给我留一块? 苏璟然: 苏璟然指了指烤架上那已经被削的乱七八糟的鸡肉,道:不是还有吗?干什么和我抢。 谢子誉简直被这无理取闹气笑了,一挑眉道:抢东西我这辈子是抢不过苏大人了。 苏璟然:我抢你什么了? 谢子誉勾了勾唇角:你抢走了我的心。 苏璟然: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这是什么烂俗话本的对话,他要是说书先生,大概得用这油腻的对白把观众腻死。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表情,笑出了声,继续道:苏大人,公平起见,我也要抢走你的心。 苏璟然: 这烂俗话本还是个连续剧!第一场就够赶客了,这一场怕不是要有人砸场子了,这么烂的对话,竟然还能写下去,简直没水平。 谢子誉得逞似得笑了笑,将烤好的鸡肉从火上拿了下来,一片片开始削,边削边认真道:苏大人,打个商量,对我的心好些,不然我的心会痛的。 苏璟然: 这烂俗话本不仅是个连续剧,还是个无比长的烂剧,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两人一顿饭一直吃到天黑,燃烧的篝火再也掩不住冬夜的凉意,两人才起身准备回去。 谢子誉将苏璟然送到太师府门口,轻声道:今晚早些休息。 苏璟然应了一声,又道:誉王爷也是。 谢子誉:好。 苏璟然一进门就碰见了丁闲守在门口,丁闲道:公子,回来了。 苏璟然看着丁闲一幅在等人的样子,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丁闲:等公子啊。 苏璟然问:等我做什么,这个时辰你是不该练功了吗? 丁闲:我听校场的禁军说,公子和谢子誉烧烤了。 苏璟然觉得丁闲最近越发闲了,他干什么还告诉这府中的所有人吗? 苏璟然也不回答,默默地看着丁闲,丁闲被苏璟然看得有点儿发毛,又开口道:公子,我是担心你。 苏璟然不以为意:担心什么? 丁闲:公子和谢子誉走得太近了。 苏璟然: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丁闲:公子烧烤的时候是谁在烤,谁在吃? 苏璟然没回答,还是看着丁闲。 丁闲一脸坚定:一定是他烤好了,公子负责吃,对吧。 苏璟然没说话,算是默认,虽然说他当时是想试着烤一下,但是他烤糊了,所以后来他就只负责吃。 丁闲继续道:老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奸和公子没关系,但是盗呢? 丁闲一脸很懂的表情,又道:你说谢子誉他想偷什么? 一句他想偷我的心差点儿脱口而出,苏璟然觉得自己也被谢子誉传染了,这都是什么酸话。 苏璟然看着丁闲道:你说你操这么多心干什么,有琢磨这个的时间,不该多练练功夫吗? 丁闲认真道:我是认真为公子考虑,万一谢子誉图谋不轨怎么办。 苏璟然: 这傻子真看不出来他和谢子誉的关系没那么差吗?虽然可能是各怀心思,但还是没到他俩能相互伤害的地步。 苏璟然甚至怀疑是自己将丁闲带歪了,丁闲日日跟着他,看遍了相互利用,笑面虎的做法,所以导致现在看什么都怀疑的态度。 不过这小子把话本中的话都能当真,看样子也是真傻,真真假假看不出,也怪不得他。 苏璟然同情的看了丁闲一眼,道:我和谢子誉同朝为官,他给我烤个肉怎么了。 丁闲: 这下轮到丁闲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们公子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理直气壮了!而且还是这么离谱的理由。 同朝为官就要给你烤鸡吗?谢子誉怎么不给刘大人、王大人烤!这就证明谢子誉对你不一样。 同朝为官就给你烤鸡,那当年同一屋檐下,是不就能给你暖床了! 丁闲想到这里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己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璟然一眼,然后道:反正公子小心些为好。 ☆、当真 几日之后,已经是冬猎的日子,丁闲一大早就兴奋无比,他将准备好的衣服拿给苏璟然道:公子,冬猎上我能悄悄地打野鸡吗? 苏璟然瞥了丁闲一眼道:你都说悄悄了,我能拦得住? 丁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苏璟然看着丁闲给他准备的衣服,犹豫了一瞬,然后问道:誉王爷送来的那件呢? 丁闲:我放起来了,公子要穿那身吗? 嗯,把那件拿来吧。苏璟然道。 丁闲找到那件衣服,然后递给了苏璟然:公子一般不都穿刚刚那件吗? 苏璟然接过衣服,边穿衣服边道:你现在管的真是越来越多了,我穿什么衣服都要和你说? 丁闲:我觉得公子原来那件好看。 苏璟然站在铜镜前,整了整衣领,淡淡道:我觉得这件好。 丁闲悄悄瞥了瞥嘴,然后就退了出去,准备马车去了。 一路来到城郊,和大部队会合在一起,这次冬猎准备的盛大,各个王公大臣,世家公子都在其中,而且这次各个皇子公主也都在,都打算尽兴的玩一场。 禁军走在左右,护送着这一行人去往西郊的猎场。 还没走多远,苏璟然就听见自己马车外传来咚咚咚敲窗户的声音。 苏璟然撩起车窗上的帘子,就看见是谢子誉骑着马和他的马车并行在一起。 谢子誉第一眼就看见了苏璟然的衣服,然后笑着道:这件衣服很适合苏大人啊。 苏璟然:这还要多谢誉王爷的赏赐。 谢子誉眉眼弯弯道:喜欢吗? 这次出行危险重重,暗流涌动,不怀好意的人巴不得看谢子誉出差错,谢子誉竟然在这里问他喜不喜欢这衣服,他喜不喜欢重要吗? 谢子誉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然后道:苏大人,不用担心我,放轻松,这沿路的风景还不错。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一脸的轻松,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而且现在想什么都没用,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道:那誉王爷小心些。 谢子誉应了一声,然后策马离开了这里。 丁闲忽然探进头道:公子,你没发现誉王爷的衣袖上的金绣和你的有些像吗? 苏璟然淡淡道:是吗? 丁闲:是有些像,不过不太注意的话看不出来。 苏璟然:有看别人衣服的功夫,多注意一下,看看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 丁闲看了眼四周,然后低声到:好,公子,我绝对好好看,不然真出了什么事情,牵连到了谢子誉,不是白费公子这么多苦心,公子好不容易有人能用到的皇子,真出了什么事儿多可惜。 一路上走走停停,临近中午时,大部队才到了西郊猎场,到了猎场就开始扎营,收拾着安顿了下来。 谢子誉来到苏璟然的帐外,然后道:这野外可是有蛇,晚上用我来陪苏大人吗? 苏璟然: 他小时候是怕蛇,他现在也怕,只是现在的苏璟然见到蛇,也只是微微皱皱眉头,然后面不改色的将那东西砍成两截。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道:蛇我倒是不怕,只怕誉王爷太掉以轻心,没了脑袋。 苏璟然往远处看了一眼,然后淡淡道:皇上可是盯着你呢,你总在我身边晃悠什么。 谢子誉顺着苏璟然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皇上正看向他们这边,谢子誉又道:我都和他说了你是我的心上人,难不成他还不让我来看看我的心上人了。 苏璟然淡淡道:皇上怎么会信你那鬼话,如今你有了实权,但你还是和我走的这么近的话,皇上一定会在想办法夺了你的权。 谢子誉一笑:不会,放心吧,我作为苏大人看上的人,怎么会拖苏大人后腿。 谢子誉看着崇元帝的方向笑了笑,然后轻声道:是时候去皇上那里看看了,我还没给皇上请安呢。 各个官员都带着自家公子小姐出来见世面,还有人想着说不定有人看对眼了,还能成就个好姻缘。 苏璟然年少有为,势力庞大,自然也有不少朝中大臣想让自己家小姐公子和苏璟然混个脸熟。 苏璟然帐前有不少大人带着自家小姐和公子过来寒暄,他一波波地应付着。 不一会儿,谢子誉从皇上的帐中出来,然后就看见苏璟然那里人来人往,他走到苏璟然帐前,笑道:苏大人,忙着呢? 苏璟然:皇上说什么了。 谢子誉:没说什么,皇上就问了问禁军巡逻安排,没什么重要的。 苏璟然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谢子誉看了看苏璟然又补充道:皇上还说让我离你远点儿。 苏璟然顿了顿,淡淡道:皇上说的也没错。 谢子誉看着远处巡逻的禁军,道:我和皇上说,你如果进了我谢子誉家的门,那么他还担心什么,咱们两夫夫同心,定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江山社稷繁荣昌盛。 苏璟然: 这个人在鬼扯什么,他要真这么说,怕不是都不能活着走出那王帐。 苏璟然无语的看了谢子誉一眼,谢子誉笑得一脸得意:怎么样,苏大人考虑一下? 苏璟然幽幽道:都说是誉王爷向我自荐枕席,你不怕这江山改了姓。 谢子誉一笑:无所谓,我想要的只有太师大人,剩下的东西爱姓什么姓什么,全凭太师大人的安排。 誉王爷可真是大方,苏璟然转身往帐中走去,他撩起帐门前的帘子,侧了侧头道,誉王爷说话还是小心些,万一我当真了呢。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走进帐中,门口的帘子还在轻轻晃动,他低低说了句:我说的句句真心。 众人将营地建好,东西收拾妥当后,陆陆续续集合,皇上也不多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大家各自骑马奔向林中,皇上也带着人进入了林中,虽说如今皇上身体大不如前,但还是会和众人骑马进入林中,不管多少都要猎些东西才会回来。 苏璟然也骑马出发,他倒是对那些禁军提前放进山林中的兔子、鹿、野鸡没什么兴趣,他往猎场的边缘走着,尽往没人的地方走去。 丁闲从后面跟了上来,道:公子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中间那片地方才有猎物。 苏璟然:我随便看看,你自己去玩吧,也顺便看看又没有可疑的人。 丁闲道:公子担心有人混进来?不是有禁军吗? 谢子誉既然知道这次冬猎可能会有问题,他就不可能不尽心,而且他的安排苏璟然也了解一二,想混进人来确实不容易,但苏璟然还是不放心,还是想四处看看, 苏璟然停下马道:誉王爷办事我当然放心,是我自己想四处看看,你去吧。 哦。 丁闲知道苏璟然爱操心,他也不好说什么,也就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苏大人也在这里啊,好巧啊。 苏璟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回头去看,就见谢子誉骑马走上前来。 谢子誉:不放心吗? 苏璟然慢慢向前走着:随便来看看。 那我陪着苏大人。谢子誉跟在苏璟然身边道。 苏璟然看了谢子誉一眼,然后道:誉王爷有这功夫不如去别处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儿什么。 谢子誉道:如果这猎场真有什么人混进来,苏大人一个人也不安全,一起走安全些。 苏璟然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也就不再说话,留心这四处的动静。 四处都安静的很,不一会儿两人听见一阵马蹄声奔向这里,听马蹄的声音,来人目标明确,是冲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23) 苏璟然看了谢子誉一眼,伸手从身后拿了一只箭架在弓上,瞄准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来人扬着马鞭快速奔来,苏璟然看清来人后,放下手中的箭。 只见是丁闲骑着马过来,马背上还绑着一个人,那人在马背上不住的挣扎着。 丁闲来到近前,打了声招呼道:公子,誉王爷。 苏璟然看着马背上的宫女,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丁闲道:我看见这宫女脱衣服。 苏璟然头疼,觉得丁闲往日办事没这么离谱,所以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看见她脱衣服? 丁闲:嗯。 谢子誉奇道:那你就将人绑来了? 丁闲:嗯,她在林中悄悄脱衣服,她里面穿的是劲装。 这一句话就不能分开说,他还以为丁闲怎么还干出强抢民女的事情,苏璟然松了口气。 宫中制服内穿的是劲装,这是宫里人带进来的人,这事情可真是有得聊了。 谢子誉看了苏璟然一眼:宫里带进来的人。 苏璟然应了一声,让丁闲将那女子嘴中的布拿出来。 那女子恶狠狠地看丁闲,丁闲也瞪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 苏璟然开口道:你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 ☆、特地 那女子冷笑一声,然后嘴中一动,好像咬了什么东西,谢子誉发现不对劲,立即伸手去捏住那女子的嘴,只是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那女子嘴角流出一道殷红的鲜血,脑袋软塌塌地歪在了一旁。 一句话没说就自尽了,不用说这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混入这冬猎队伍之中。 谢子誉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两个禁军赶了过来。 禁军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女子还穿着宫装,心中一惊,然后犹豫道:这是宫里的人? 谢子誉冷冷地看着禁军道:你在问我吗? 禁军自知失言,连忙跪地道:属下失职,请誉王爷责罚。 谢子誉冷声道:是跟着宫里人进来的,去查,看有没有哪个宫中少了人。 是。禁军说完就拖着那女子退了下去。 谢子誉看着那女子被拖走,皱眉道:是冲着我来的,是太子吗? 苏璟然想了想道:可能吧,虽没问出什么,但也少了不少麻烦。 既然那女子来路不正,如今就算她下落不明,她身后的人大概也不会声张。 苏璟然感觉松了口气,太子那里他一直没查出什么,如今这女子的出现,让他觉得可能这就是太子安排的人。 谢子誉和苏璟然带着丁闲在猎场周边四处查看,直到日头将落,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他们就返回了营地。 营地上已经有人满载而归,巨大的篝火迸溅着火花,主位上还空着,往下是皇子和公主已近坐了大半。 太子远远地看见谢子誉就开始招手。 谢子誉也向太子挥了挥手,然后转头对苏璟然道:宴会上小心些,有什么不对先护好自己。 苏璟然:你也小心。 谢子誉一笑:好,那我先走了。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走远,然后他也回到了自己帐下,准备收拾一下,等着应付晚上的宴会。 丁闲拿着手中的黑狐道:公子,你箭法真准。 苏璟然看了一眼那黑狐道:把皮子送给誉王爷吧。 丁闲听了这话,不太开心:公子正缺件斗篷,怎么就要送给他。 苏璟然淡淡道:我不喜欢黑色。 丁闲不情愿地哦了一声,然后暗中瞥了瞥嘴下去了。 *** 太子热情地招呼着谢子誉坐在他身旁。 谢子誉笑道:太子今天心情不错,看样子收获颇丰啊。 太子也笑道:子誉说笑了,不过就是猎了几只鹿几只狐狸而已,不像子誉,身负重任,还要保护大家的安全。 太子一口一个子誉,听得谢子誉心里直泛恶心,谢子誉忍下太子这番吹捧,谦虚道:职责所在,大家玩儿的开心就好。 谢子誉看着太子那张脸,突然心念一动,然后道:皇兄一定要嘱咐好你宫中的人不要乱跑,今天我在外围巡视时,遇见一头狼,那狼凶得狠,对着我呲牙咧嘴。 太子毫无察觉地问道:那子誉怎么不将那狼猎回来。 谢子誉继续道:我本来是想将那狼抓回来,可是那狼被我抓住后,突然自己就死了,你说怪不怪。 太子眉心一跳,干笑道:是有些怪。 谢子誉笑得眉眼弯弯:太子也觉得怪吧,我也觉得那狼不对劲,可能是有病,带回来也晦气,我就让禁军就地埋了。 太子喝了一口茶,故作轻松道:埋的好,埋的好 谢子誉看见苏璟然从帐中走了出来,然后道:太子,那你千万让你宫中的人小心些。 太子心不在焉道:好,好,好,我让他们小心。 谢子誉喝了口茶,然后起身向苏璟然走去,他来到苏璟然面前道:我知道那人是谁的了。 苏璟然:太子? 谢子誉笑了笑:对,我就随意试探了两句,太子根本沉不住气,失望都快写脸上了。 苏璟然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太子的也好,那这次冬猎估计也不会再生出什么事端了。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表情道:苏大人,太子的事情也解决了,放松些吧,别总想着这些了。 苏璟然瞥了谢子誉一眼道:宫外不比宫内,需要小心的更多,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为好。 他说完觉得自己有些扫兴,他顿了一下又道:对了,那个黑狐皮不错,正适合你。 谢子誉想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惊喜道:送我了? 苏璟然:嗯。 谢子誉开心道:特地给我的? 苏璟然道:不是特地给你的,只是我不喜欢,放着浪费了。 谢子誉笑道:好,苏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是特地给我的,是专门给我的。 苏璟然: 无赖! 两人又聊了两句后,篝火晚会正式开始,崇元帝也坐上了主位,下面的大臣也按着品级一一坐好。 今日猎物都成了盘中餐,美酒佳肴大家玩儿的不亦乐乎,虽然是冬日,寒风也被这热闹的气愤冲散了不少。 谢子誉多喝了几杯,他透过火光看着斜对面的苏璟然,苏璟然依旧应付着来来往往的人。 晚会过了大半,崇元帝起身离席,剩下的人更是开始肆无忌惮的喝酒玩闹。 谢子誉也起身,然后走向苏璟然,苏璟然打发了敬酒的人,然后看向谢子誉。 谢子誉眼中带着些酒意,坐在苏璟然对面,然后缓缓开口道:我敬苏大人一杯,感谢苏大人今日的帮助。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缓缓道:誉王爷不必客气。 谢子誉喝下了杯中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看着酒杯中的佳酿道:这第二杯我还敬苏大人,我要感谢苏大人给我这个机会。 什么机会?是他答应谢子誉帮他夺权吗? 苏璟然虽然不太清楚谢子誉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跟着谢子誉喝下了第二杯酒。 就见谢子誉又将他空了的酒杯满上,又给自己的杯中倒满了酒,然后抬眼看着苏璟然。 身后是篝火中木枝的爆裂声,四周是轻轻的夜风声,其中还夹杂着嘈杂的说话声,没人知道那些人在热闹什么。 谢子誉眼中只有苏璟然,可能是因为在这热闹中,苏璟然的孤独愈发明显,谢子誉直直地盯着苏璟然。 在这火光中,在这夜色中,谢子誉眸光沉沉,开口道:苏璟然 谢子誉话说了一半,声音就消失了,也不知是歌舞的声音将他的声音淹没,还是谢子誉根本就没说出口。 苏璟然不知谢子誉怎么话就说了一半,他也没开口去问,苏璟然一口喝下杯中的酒,才淡淡道:誉王爷喝多了,早些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他说完就起身往自己帐中走去,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 苏大人! 这声音轻快,带着少女独有的醉意和明朗,是五公主的声音。 苏璟然有些失望,他心中是想谢子誉叫住他的,他虽然不知道谢子誉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但他想听。 谢子誉少有的叫他名字叫的那么认真,谢子誉想说什么呢,不过也可能是喝多了。 苏大人!五公主又喊道。 苏璟然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他回过头看见五公主拿了两杯酒走了过来,他余光看见谢子誉还坐在刚刚的位置没动。 五公主将一杯酒递在苏璟然面前,带着少女的纯真可爱道:都说苏大人面如冠玉,我们好多人都想见苏大人一面,今日一见,果然所闻不虚,我想敬苏大人一杯。 苏璟然: 哪有女子一上来就夸男子长得好看的,苏璟然看着面色绯红的五公主,接过了那杯酒一口喝了下去,然后道:五公主喝醉了,早些回去吧。 说完苏璟然转身便走了,五公主看着自己眼前的空酒杯,又看了看苏璟然离开的背影,然后追了上去。 苏璟然回到帐中,喝了一口桌上的凉茶,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他晚上没喝多少酒,自觉不会这么快就醉。 但这醉意来的凶猛,他感觉身上微微发热,身后渗出了一阵热汗,他抬手扶上了旁边的桌子,手上微微发颤,身上开始变得燥热。 他这才发觉自己被下药了,苏璟然心中暗骂一句,想先去洗个脸。 苏大人!你怎么了。 苏璟然抬眼就看见五公主掀起帐帘走了进来,他看了眼门口,五公主身后没人,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只觉得事情不太对,五公主怎么会一个人来他的帐中。 不过苏璟然没精力想那么多,他打起精神站直道:五公主还有事情吗? 五公主看着他的脸色,问道:苏大人发烧了吗? 苏璟然道:无事。 五公主将手轻覆在苏璟然扶着桌子的手上,认真道:苏大人手怎么这么烫。 苏璟然将手从五公主手下抽出,忍耐道:五公主既然没要紧的事就先出去吧。 五公主又向前走了一步,盯着苏璟然带着稚气道:既然苏大人生病了,我怎么好离开,我来照顾苏大人啊。 ☆、出去 苏璟然只觉得身上燥热,眼前天旋地转,他只想五公主赶快离开,他定神看着五公主,忽然发现这五公主也不全然是个懵懂少女。 当时她拿的那杯酒想该是特意给他准备的,这怀的是什么心思呢? 不过眼下苏璟然想不了那么多,苏璟然冲着门口,冷声道:丁闲! 半天没人应声,苏璟然在心中骂了一句,关键时刻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他准备先出帐外,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五公主要想倒打一耙,他总归解释不清。 他刚准备走,五公主伸手就想挡在他胸前,苏璟然眸光一冷,霎时捏住了伸过来的手腕,他看着五公主因手腕上的疼痛而变了的脸色,冷冷道:五公主还是离开的好。 五公主从没见过苏璟然这个样子,心里忽的打了个激灵,她看着自己被捏住的手腕,半天没反应过来。 忽然从门口吹进一阵冷风,苏璟然一把将五公主的手甩开,然后就见是谢子誉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苏璟然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指向门口,对着五公主道:公主请吧! 五公主看了眼谢子誉,她揉了揉自己被捏的生疼的手腕,然后扭头就走了。 苏璟然表情难受,额头上渗着细汗,一手扶在桌面上,脖颈耳后还泛着浅淡的绯色。 五公主和谢子誉擦身而过,谢子誉径直走向苏璟然,然后一把扶住苏璟然道:怎么了? 苏璟然难受道:我被下药了。 谢子誉蹙眉道:知道什么药吗? 苏璟然一阵无奈,他看了眼谢子誉,觉得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谢子誉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着急,没看清状况,只苏璟然看他这一眼,他就心中明白了个大半,他沉声问道:谁干的?五公主? 谢子誉扶着苏璟然的胳膊,苏璟然从没这么清晰的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温度,这帐中不算暖,但他却一个劲的沁出细汗。 他稳了稳自己的心绪,声音沙哑道:恩。 谢子誉按捺着脾气,冷冷道:我去找太医。 苏璟然微微用力按住了谢子誉:不必,也不知五公主是受谁指使,想必能让五公主干这事情的也不是小人物。 苏璟然说完缓了缓,冷笑一声:那人可真是舍得让五公主干这事情。 他虽然没说是谁,但心中也猜了个□□,谢子誉没说话,他看着苏璟然的表情,担心道:你怎么样,不吃药能行吗? 苏璟然身上越发难受,他在看见谢子誉的那一刻,心中那根绷紧的弦就断了,他扶着谢子誉的手渐渐收紧,他没听清谢子誉说了什么,他声音发哑含混不清:嗯?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样子,刚刚的愤怒都抛在了脑后,他看着眼前的人满眼的心疼,只是这心疼后还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璟然眼尾发红,满眼的雾气,谢子誉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但怎么能不多想。 谢子誉按下自己的心绪,他轻轻将苏璟然搂在怀中,苏璟然意识不清顺着他的动作也靠在了他怀中,他轻拍着苏璟然的背,只想他能好受些。 公子 丁闲突然闯了进来,他撩起帐帘,就看见了谢子誉的背影,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谢子誉冷声道:出去! 苏璟然几乎被谢子誉完全挡住,丁闲只能看见苏璟然的脑袋靠在谢子誉肩上,还有他被门外的风吹起一角的白色袍袖。 丁闲见苏璟然没说话,只觉得不对劲,他又小心道:公子? 苏璟然低声道:你出去吧。 丁闲觉得苏璟然声音不对,又问道:公子你 谢子誉不耐烦道:出去! 苏璟然被这冷风吹得清醒了些,又道:我没事儿,你出去吧。 丁闲觉得苏璟然不像没事儿的样子,但他觉得自己好像也不应该再呆下去了,他应了一声后就退了下去。 丁闲一走,四下又陷入了安静,谢子誉还是轻轻拍着苏璟然的背,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苏璟然不这么难受。 其实谢子誉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做才会让苏璟然好受些,但他也只能看着,他什么都做不了。 谢子誉感受着苏璟然身上的热度,他也被这温度烫的难受,但他也不敢留苏璟然一人在这里。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24) 谢子誉轻抱着怀里的人,在他耳边轻声道:璟然,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倒杯水。 苏璟然能感觉到轻拍着自己后背的手,他能感觉到那人的体温,他能感觉到耳边的呼吸,一切的细微动作,在他的感受中被无限的放大。 他知道那是谢子誉,他不由得动了动,在谢子誉怀中挣了一下,然后抬起了手楼上了谢子誉的脖颈。 谢子誉身体一僵,只觉得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很,他感觉到苏璟然侧了侧头,凌乱的呼吸爬上了他的脖颈,他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谢子誉没了动作,呼吸也像是凝固了一样,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然后就感觉一片柔软落在了颈侧。 无限的温柔,无限的诱人。 谢子誉拦腰将苏璟然抱起,然后轻放在床上,他声音沙哑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就离开了床边,谢子誉来到桌边,自己先喝了两杯冷茶,然后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璟然。 躺在床上的苏璟然大概是觉得难受,轻轻哼了一声,谢子誉叹了口气,拿着一杯水走了过去。 他坐在床头边的地上,看了苏璟然一小会儿,然后抬手擦了擦苏璟然额头上的细汗,轻声道:喝口水吧。 就见苏璟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尽是没有散去的热意,他低声喃喃道:我好难受。 只这一眼,就让谢子誉心头轻颤,他一手抚上苏璟然颈侧,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回应汹涌而热烈,像是突然入了水的鱼,激起了一片水花。 谢子誉呼吸深重,他的手滑向苏璟然的肩背停在了腰侧,他从迷乱中挣出一丝清明,他微微抬了抬头,看着苏璟然。 苏璟然像是突然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勾着谢子誉的脖颈,顺着方向往前蹭了蹭,但他却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对上了谢子誉沉沉地眸光,他好像没看出那眸光中深深的渴望和忍耐,还不自知地舔了舔唇。 苏璟然眨了眨眼,那双唇水润柔软缓缓开合,声音带着一丝焦灼和不解:子誉 剩下的话都被谢子誉堵在了唇舌中,他不必犹豫,只因苏璟然叫了他的名字。 他解开了苏璟然腰间的衣带,带着些凉意的手在微烫的身体上滑动,气息尽落再苏璟然唇舌和脖颈间。 那漂亮的手指节节而下,苏璟然微微蜷了蜷身子,所有的轻哼声都被谢子誉一并吞了下去。 谢子誉紧紧抱着苏璟然,从唇齿到锁骨,曾经渴望的尽在身下,尽在手中,他掌控着身侧人的呼吸、心跳,身侧人的每一次轻颤都让他难耐。 衣衫乱了满床,烛火轻晃,空气中尽是温柔和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烛火燃尽,星子漫天,帐内重归寂静。 谢子誉看着睡着的苏璟然,笑了笑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起身下床,去旁边洗了手。 之后谢子誉返回床边,用温水给苏璟然擦了擦脸和满身的湿汗,又给苏璟然盖好了被子。 也不知那药效怎么就那么凶猛,谢子誉这才有时间考虑是谁给苏璟然下的药,是谁指使的五公主,是太子吗? 他当时看见五公主的人在苏璟然帐外鬼鬼祟祟,他觉得不对劲,才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撞了个正着。 太子倒也不至于真的让五公主怎么样,而且苏璟然帐外还有五公主自己的人,他们大概是想陷害苏璟然,让五公主倒打一耙,只是五公主没想到他会突然闯了进来。 那下药的人手够黑,谢子誉能感受到苏璟然的难受,也就是苏璟然耐力不错,没在五公主面前出差错。 谢子誉看着沉沉睡去的苏璟然,今夜他照顾了苏璟然一夜,可他却还难受着。 他不想趁人之危,而且眼下这个状况他干什么都不合适,苏璟然被下药还难受着,今夜他只想受了这无妄之灾的苏璟然能好受些。 谢子誉趴在桌上没有离开,他只静静地看着苏璟然,他怕苏璟然晚上醒了后找不到人,毕竟被下了药,总归对身体不好,而且他怕再出什么状况。 一夜过后,谢子誉再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帐外吵吵闹闹好像是在收拾东西准备拔营。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背上的东西顺着他的动作滑了下去,谢子誉回头一看是苏璟然常穿的斗篷。 谢子誉捡起斗篷,然后看后看向床上,床上空空如也,苏璟然已经不在了。 他站起身正准备出帐篷,就见苏璟然走了进来,见到他已经起身,淡淡道:醒了? 嗯。谢子誉懒懒道。 苏璟然顿了顿:就这里睡了一夜?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道:嗯,怕再出什么状况,我守着会好些。 苏璟然低低应了声,没再说话。 谢子誉又道:你好些了吗? 苏璟然面无表情道:没事儿了。 谢子誉拿不准苏璟然的意思,可能是苏璟然完全忘了昨天的事情,或者是不想提起,不过不想提起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有些尴尬。 谢子誉轻声道:那就好。 ☆、赔钱 苏璟然避开谢子誉的目光,转身正准备出去,就听谢子誉道:等等。 谢子誉拿着刚刚盖在他身上的斗篷,走到苏璟然身后,苏璟然刚从帐外回来,沾了满身的凉气,谢子誉微微皱了皱眉, 他将手中斗篷披在苏璟然肩上,轻声道:小心着凉。 嗯。苏璟然应了一声。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背影,苏璟然比他稍稍矮一些,永远笔挺地站着,少有能看到他无助的样子,谢子誉没忍住心中的柔情,轻轻从苏璟然身后抱了上去, 谢子誉感觉怀里的人一僵,也没有多余动作,他下巴刚好落在苏璟然肩上,谢子誉轻声在苏璟然耳边道:昨夜太子之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就放开了苏璟然。 苏璟然沉默了一瞬,没有转身,只淡淡道:誉王爷行事还是要小心些。 好,苏大人不必担心我。谢子誉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帐篷,大部队已经收拾妥当,苏璟然也上了马车,一行人准备拔营回城。 苏璟然按了按眉心,可能是昨夜药效的影响,还是觉得有些头疼,苏璟然靠在马车内的软枕上,眯着眼想休息一下。 公子你昨天怎么了。丁闲突然出声道。 苏璟然想到这事儿就有些生气,他淡淡道:你昨夜去哪儿了,都找不到人。 丁闲连忙解释道:昨夜你让我去收拾那些拿回来的猎物,收拾完我就回了帐篷。 那时谢子誉也在,然后你就让我出去了丁闲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心虚。 他顿了顿,又弱弱道:公子你昨天没事儿吧 苏璟然想了想,他好像确实让丁闲收拾东西去了,苏璟然干巴巴道:没事儿。 丁闲少有识眼色地没再出声。 苏璟然坐在车内,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他本来觉得自己喝口水,或者用凉水洗个脸,挨一夜也就没事儿了。 他没想到谢子誉竟然走了进来,好死不死还抱着他,那一刻他脑中一片空白,心火将他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都烧成了灰烬。 也许是他喝了酒,也许是那药的作用,或者是夜太深,天太冷,总之他放下了所有的一切。 抱一下也没关系吧,亲一下也没关系吧。 然后等到他再醒来时,就发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衣服凌乱地被扔在一旁,昨晚的呼吸交缠和谢子誉手上的温度都渐渐清晰起来,苏璟然回忆起这些,身上还微微发软。 他躺在床上看着桌边的谢子誉,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他和谢子誉这算什么,谢子誉一时兴起? 苏璟然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拿了自己的斗篷,走到谢子誉身旁,轻轻地盖在他肩上。 天色还未明,但苏璟然已经清醒,他看了一眼谢子誉然后就走出帐外,他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着,直到走到一片荒地,苏璟然倚靠在一截枯木上,看着满天的星光。 夜空中明月皎皎,星光点点,月华铺了一地,也落了月下人满身。 苏璟然看着那一点闪烁的星光,想到了小时候的谢子誉,那时谢子誉眸子也像那星子一样纯粹。 当年他还在长安城中流浪,有一天他听说从江南来了个小王爷。 人人都说那小王爷不受宠,小时候的苏璟然好奇这小王爷是不是长得丑,所以皇上不喜欢他。 所以一天夜里苏璟然悄悄翻上誉王府的墙,就想看看这小王爷长什么样子。 苏璟然翻入墙中四处走着,走着走着他来到一个花园中,看见了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 少年在烛火下看书,那少年长的仪表堂堂,目若朗星比那跳动的烛火更惹眼,苏璟然躲在假山后悄悄地看着。 啪 苏璟然不小心碰到了假山上的花盆,花盆碎了一地。 他心里一惊,刚想躲开,就见那少年已经注意到了他。 少年大声道:你是谁? 苏璟然心念一动,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大声答道:我是小王爷的书童,你是谁? 少年看着苏璟然道: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苏璟然:我刚来的。 少年坏笑道:那你猜猜我是谁? 苏璟然想了想道:你是看院子的? 哈哈 不多不少,少年哈哈大笑两声。 苏璟然腹诽道这人有病吧! 然后就见少年笑着道:我叫谢子誉。 谢子誉苏璟然低声念叨着这三个字,总觉得有些熟悉,然后突然想到了门口匾额上的誉王府,然后反应了过来,这面前的少年就是那小王爷。 苏璟然一脸的吃惊地看着谢子誉,谢子誉笑得眉眼弯弯,然后冲着他挑了挑眉。 苏璟然收敛了神色,尴尬道:哦,那我先走了你忙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苏璟然就像无事发生一样,一脸淡定地往外走着。 等等,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谢子誉在他身后喊。 苏璟然停下了脚步,虽然他半夜偷偷跑来这里,但他觉得这个少年对他并没有恶意,他虽然想认识身后这个少年,但他想了想还是道: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背影,觉得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很可爱,他想认识这个少年,谢子誉突然生出一个念头道:你摔碎了我府上的花盆,你得赔我。 苏璟然转过身,看着谢子誉道:对不起,我现在没有钱,得过两天才能赔给你。 谢子誉笑了笑:那你来我府上陪我读书,就算你赔我了。 苏璟然愣了一下,觉得谢子誉看不起他,他义正词严:我打碎的,我一定会赔给你! 谢子誉觉得面前这个少年有着不一般的倔强,他又道:好,那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苏璟然大声道:我叫苏璟然。 谢子誉:你家住哪里,以后我可以去找你玩儿。 苏璟然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道:问这么多干什么?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又道:苏璟然,如果你喜欢这里的话,以后你可以常来我府上玩儿。 苏璟然不知道那里来的不服气,他心想:我喜欢这里,就要来这里玩儿吗? 他转过身,边往外走边愤愤道:谁说要来你府上玩儿? 谢子誉没理会苏璟然的拒绝,笑着大声喊:我等着你! 苏璟然挥了挥手,头也没回就往来时的方向上走。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离开的方向,在苏璟然身后大声喊:苏璟然,你走错方向了,走正门! 苏璟然脚下一顿,觉得今天怎么干什么都不太顺利,内心开始骂人,但表面上还是四平八稳地拐了个方向,往正门的方向走去。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背影,内心开始爆笑,但顾及着苏璟然的面子,忍着没笑出声,他又喊道:我等你来玩儿! 从那晚之后,苏璟然过了两日才又出现,这次是一大早苏璟然就来到了誉王府。 苏璟然看了一眼誉王府门口的匾额,然后走了进去,他看见门口只坐着一个老人,苏璟然礼貌道:大爷,我找 苏璟然顿了一瞬,又继续道:我找谢子誉! 门口坐着的老人,晃了晃手道:怎么才来啊,小王爷每天都在等你,他还在那个院子里,自己进去吧。 苏璟然边往院中走去,边疑惑道:等着他? 他来到那晚他见谢子誉的院子中,看见谢子誉依旧在那里看书,苏璟然轻咳了一声,谢子誉立马看了过来。 谢子誉一眼就看见了苏璟然,他赶忙跑了过来,拉着苏璟然的胳膊走到石桌边,然后道:苏璟然,我等你好久了。 苏璟然从谢子誉手中抽回自己胳膊,然后道:等我干什么? 谢子誉指了指摊在石桌上的书道:等你来陪我看书啊,我一个人看书太无聊了。 苏璟然是喜欢看书的,两人一就在院子中的凉亭里看书,谢子誉还会时不时和苏璟然说两句话。 谢子誉道:那晚你为什么要来我府上? 苏璟然也诚实道:外面都说从江南来了个小王爷,我就想来看看。 谢子誉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道:那他们都是怎么说我的。 苏璟然看了眼谢子誉,想了想道:他们都说从江南来的男孩一定很会写诗,你教我写诗吧。 谢子誉知道苏璟然没说实话,但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苏璟然,两人一起读诗写字。 快到中午时,苏璟然道:我要走了。 谢子誉道:别走了,在我府上吃饭吧。 苏璟然觉得自己是来陪花盆钱的,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吃饭,他顿了顿道:谢谢你,但我还是要走了。 谢子誉有些失望,但还是小心地问道:那你还会来吗?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觉得这小王爷好像真的不希望他走,苏璟然想了想道:我有时间会来的。 谢子誉开心道:那你一定要来啊。 好。 ☆、留下 后来苏璟然会时不时的来誉王府玩儿,两人慢慢熟悉起来,苏璟然这才发现,这里虽然是王府,但几乎没什么伺候的人,诺大的府中空落落地。 誉小王爷也总是一个人在府中,每次他来的时候,小王爷总是在一个人看书、练剑,苏璟然忽然觉得这王爷当得也怪没意思的。 渐渐地苏璟然开始留在誉王府吃饭,也跟着来给谢子誉上课的太傅学习,两人每天在府中打打闹闹。 一日两人躺在院中的草地上,双腿垂在浅塘中泡着脚,明亮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谢子誉眯着眼,忽然问道:苏璟然,你家里人呢?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25) 苏璟然双手垫在脑后,闭着眼睛,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淡淡道:我是孤儿。 谢子誉觉得那阳光过于刺眼,闭上了眼睛:那你来我府上吧,我就是你哥哥。 苏璟然闭着眼笑了笑,觉得阳光虽刺眼,但脚下溪水的凉意让人爽快不少。 他转头看着谢子誉的侧脸,笑着道:谢子誉,你让我叫你哥,尽占我便宜,。 谢子誉也转头看着苏璟然,然后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苏璟然柔软的发顶道:不叫也行,来我府上吧,反正这府中只有我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我说了算。 苏璟然有些不自在地闭上了眼睛,然后转回了头,面朝着太阳,没再说话。 第二天苏璟然来找谢子誉时,谢子誉激动的拉着苏璟然来到一个房间门口,谢子誉道:猜猜看里面有什么? 苏璟然淡淡道:不猜。 诶,别走啊,谢子誉拉住准备离开的苏璟然,然后推开而来门道,以后你可以住这里,里面东西都是给你准备的。 苏璟然看着眼前为他准备的房间,却没有动作,谢子誉看苏璟然呆呆地,就直接拉着他进了门,然后将他推在床上道:试试,舒服吗?今晚你可以睡这里。 苏璟然坐在床上,僵硬地用手按了按床面,觉得这床柔软而舒适,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不能 谢子誉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认真地看着他道:今天是我生辰,你陪我好不好,不然就我一个人过了。 苏璟然虽然觉得谢子誉无赖,但还是答应道:好,就今天一晚。 好,谢子誉答应的爽快,然后又问道,那你还喜欢什么,我都给你准备好,这样你住的舒服些。 苏璟然顿了顿,声音发哑道:不必了,已经很好了。 谢子誉笑了笑:那就以后慢慢添置。 那天是谢子誉的生辰,当晚他们在王府的花园里放天灯,一盏盏天灯飘上了夜空,顺着夏日的风晃晃悠悠地往远处飘去。 苏璟然抬头看着夜空,问道:你写了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谢子誉也抬头看着飘远的天灯。 苏璟然走到池塘边的一颗大树下,坐了下来道:今晚的星星真好看。 谢子誉也跟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是啊,真好看。 夏日的夜风也是暖的,四周都是青草的味道,两人就在这花园看了一整夜的星星。 太阳渐渐升起,四周的冷意把苏璟然从回忆中带了出来,这里是西郊猎场,不是誉王府的花园,这是寒冷的冬日,不是十多年前那个夏天,但天上的星子大概还是没变的。 苏璟然起身返回了营地,然后他就坐上了返回城中的马车上,马车慢悠悠地走着。 苏璟然睁开眼睛,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他撩起马车上的帘子,第一眼就看到了谢子誉骑马走在他旁边。 苏璟然就见谢子誉看了过来,然后笑了笑,伸手将一个盒子递进车窗:吃点儿东西,听丁闲说你早上没吃饭。 苏璟然看了眼那盒子,接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谢子誉:我怕你不舒服,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你好像睡着了,我就等着了。 苏璟然:你给丁闲就好,外面这么冷,何必等着呢。 谢子誉挑了挑眉:我得亲手给你我才放心。 苏璟然: 行车的队伍中,前前后后这么多人,谢子誉也不知收敛些。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你吃了我就走。 苏璟然: 无赖! 苏璟还是打开那个盒子,扑鼻而来香甜的味道,是四个软软糯糯的糯米糕。 昨天吃的都是烤肉,苏璟然确实觉得有些油腻,这软糯可口的东西甚是合他胃口。 或许就是谢子誉对他一如既往的无赖,当年他才相信谢子誉真的想让他留下来。 当年谢子誉生辰那晚他留在了誉王府,但却没用到谢子誉特意给他准备的房间。 他本以为以后也不会用到了,可是他小看了谢子誉的无赖。 谢子誉:苏璟然,今天下雨了,你别回去了。 谢子誉:苏璟然,今天我腿受伤了,你得留下照顾我。 谢子誉:苏璟然,昨晚我做噩梦了,你陪我吧。 谢子誉:苏璟然,今天过节,和我一起过吧。 谢子誉:苏璟然,今天府中门锁坏了,门打不开了。 谢子誉:苏璟然,今天我算了一挂,说今晚所有人都不能出府。 苏璟然: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人,编这么离谱的理由,但苏璟然就在谢子誉这离谱的理由下留了下来。 谢子誉为他准备的房间,真的变成了他自己的房间,里面有他的衣服,他的笔墨,有他少年时所有的快乐。 香甜的糯米糕让苏璟然心里都软了起来,他看着盒子中最后一块糕点,然后递出马车外,道:留一个给你。 谢子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苏璟然会主动给他,鞋子誉伸手拿起那块糕点放在嘴中,笑道:苏大人给的就是好吃。 苏璟然: 苏璟然抬手放下了帘子,就听马车外谢子誉轻笑了一声,然后骑马走远了。 苏璟然在马车内轻轻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或许他可以不必想那么多。 一路上苏璟然睡了个好觉,直到到了府中,丁闲才将他叫醒。 丁闲:公子,你怎么在马车上就睡着了,容易着凉。 苏璟然:没事儿,对了叫年峤来我书房,我有事儿问他。 好。丁闲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北极星:苏大人?】 这东西最近出现的频率极低,但还会时不时地彰显一下存在感,生怕苏璟然忘了它的存在。 【苏璟然:怎么了?】 【北极星:苏大人最近都有70分了!】 【苏璟然:然后呢?】 【北极星干笑两声:我觉得苏大人最近进步很快啊!】 【苏璟然:哦。】 【北极星:】 苏璟然连应付它的心思都没有,不待见直白地写在脸上。 【北极星:你加油和谢子誉好好处,我先走了。】 这北极星也是有脾气的星,扔下了这句话就又消失了。 留下苏璟然一个人能体会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和谢子誉好好处,和谢子誉有什么关系! 咚咚咚 进来。苏璟然道。 年峤推门走了进来,站在桌案前给苏璟然行了一礼,才道:太师。 苏璟然看着年峤: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查出一些东西,只是年峤欲言又止。 苏璟然皱皱眉,冷冷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查出什么了。 年峤这才小心道:这事情和誉王爷有些关系。 苏璟然一手轻点着桌案,半天没说话。 上次他和谢子誉被扣在那不夜楼中的竞宝场子中,那竞宝涉嫌买卖官职,而且他们为了逃出去,谢子誉还受了伤,这地方能和谢子誉有什么关系呢? 但说起来也巧,那晚谢子誉是一路跟着他去的不夜楼,是巧合吗? 苏璟然盯着自己敲着木案的手指,心下一沉。 嗒嗒嗒 安静的书房中,都是苏璟然轻敲木桌的声音,年峤悄悄看了苏璟然一眼,他觉得这书房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坐在桌案后的人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威压。 年峤紧张到自己的腿都有些发麻,才听到苏璟然淡淡道:说吧,查出什么了。 年峤心下一紧,然后道:当天晚上不夜楼中,接待太师的那个女子叫云烟,这个云烟姑娘还是醉仙楼的老板。 苏璟然蹙着眉,还是轻敲着桌案:这和谢子誉有什么关系。 年峤听见苏璟然叫了谢子誉的大名,心中直叫不好,他觑了眼苏璟然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醉仙楼是誉王爷的产业。 誉王爷的产业苏璟然轻念着,他敲着桌案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然后整个书房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年峤手心直冒汗,虽然苏璟然脸色没什么变化,但以他这么多年跟着苏璟然的直觉来说,他能感觉到苏璟然此刻心情极差。 苏璟然没抬眼,盯着桌案道:还查出什么了。 年峤道:再没有了。 苏璟然抬眼看过去:主持竞宝会的是什么人。 年峤慌张道:属下没查出来,请太师责罚! 苏璟然冷笑一声:查了这么久,就查出了个誉王爷? 年峤慌忙跪下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太师责罚。 苏璟然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蹙眉道:出去吧,继续查。 是,太师,属下定当尽心竭力。年峤心下松了口气,说完就赶忙退了出去。 苏璟然盯着已经被自己按出裂纹的乌木笔杆,手中一用力。 啪 一声轻响,笔杆彻底断了开来。 ☆、生气 云烟,不夜楼,醉仙楼,谢子誉 苏璟然思索着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他第一次去醉仙楼就遇上刘深带着人来堵他,然后就是在不夜楼时又被那个老头关在了密室中,巧的是这两次谢子誉都在他身边。 而这两次的事情,都让他和谢子誉的关系近了不少,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或者说这两件事情本就是被设计,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都是人为设计好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 而且这两个地方都和谢子誉有关系,那谢子誉和刘深,和买卖官职这些事情间又有多少关联呢? 谢子誉是利用刘深来接触他吗?而且谢子誉的人为什么在不夜楼。 苏璟然盯着桌案上被他掰断的乌木笔杆发呆,他不想去思索这事情间的弯弯绕绕,他也不想去怀疑刘深和谢子誉间的关系,也不想怀疑谢子誉会参与到买卖官职的事情中。 但他又止不住的去想,苏璟然只觉得疲惫,刚回来时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他不知在桌案后坐了多久,直到丁闲敲门叫吃中饭,他才起身。 苏璟然一进大厅,就看到早已坐在那里的谢子誉,谢子誉冲他笑了笑道:刚回来不休息一下吗?听丁闲说你在书房坐了好长时间。 苏璟然也坐了下来,没理会谢子誉的话,而是拿起面前的筷子,直觉道:誉王爷,上次你我被关在不夜楼,后来这事情誉王爷查出什么了吗? 谢子誉觉得苏璟然不太对劲,但那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苏璟然问得突然,谢子誉看着苏璟然道:怎么了?苏大人是查出什么了。 苏璟然看了眼谢子誉,淡淡地:不如誉王爷先说说查出了什么? 谢子誉一挑眉,觉得苏璟然不是凭白和他说这些,谢子誉想了想:倒是没查出什么,那日之后不夜楼中主事的人,当晚就销声匿迹,再也没见过了,不过户部尚书司马信应该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苏璟然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谢子誉没和他说云烟的事情,不过说起来谢子誉本就不必事事都告诉他。 不过苏璟然还是想知道,谢子誉和买卖官职这事有多大的牵扯,他想了想还是问道:我倒是查出一些事情,誉王爷要听听吗。 谢子誉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就趴在了桌上,抬起眼睛从下往上看着苏璟然,眨了眨眼道:苏大人说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想听。 苏璟然: 还是没个正形! 苏璟然想:你如果只是设计我,这事情可以暂且放下之后再谈,但你谢子誉最好和买卖官职这事儿没什么关系。 苏璟然瞥了眼谢子誉,像是随意一问:你说醉仙楼的老板云烟姑娘,怎么会出现在不夜楼中。 这话一出谢子誉心中就明白了大半,苏璟然定是查出了什么,所以才这么问他。 他倒不是有意瞒着苏璟然云烟是他的人,只是也没什么合适的机会告诉他。 谢子誉坦然道:云烟是我的人,我发现不夜楼有问题时,就想办法安排她去了。 苏璟然没想到谢子誉这么坦诚,立马就说了,倒是也省了他不少口舌。 苏璟然夹了一口菜,问道:那查出什么了吗? 谢子誉依旧看着苏璟然,但是没说话,直到苏璟然看向他时,谢子誉才笑着道:苏大人生气了?生气我不告诉你? 苏璟然: 他心中确实有些不爽,但其实谢子誉不告诉他也是理所应当,他没立场要求谢子誉事事都要告诉他。 如今谢子誉直白地问他是不是生气了,苏璟然不免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没表现的太明显,只是随意问了问而已,谢子誉怎么会这么想他。 苏璟然没理会谢子誉,又重复问道:那你查出什么了吗? 谢子誉还是看着苏璟然,一脸委屈道:那你先不生我的气,我就告诉你。 苏璟然: 苏璟然干巴巴道:我生什么气,我只是随意问问而已,誉王爷不必想这么多。 谢子誉直起身,正色道:其实我没查出什么,那些人当晚就跑了,之后不夜楼人去楼空,也查不出什么。 苏璟然:嗯。 如果是被人说这话,苏璟然大概只能信个四分,但谢子誉说这话,他会信个八分。 想来他在查那些人的时候,谢子誉也在查,甚至谢子誉比他快了一步,而且醉仙楼人来人往都是达官显贵,那里有谢子誉的眼线,那么他得到消息确实也更快些。 谢子誉的野心越发明显,而他对于谢子誉来说是什么呢?走上权利的助力吗?而且只是助力吗?苏璟然不由得多想。 苏璟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本来也只是想帮谢子誉一把,没想多得到什么,只是谢子誉给了他三分的情,他不由得想要五分。 谢子誉见苏璟然半天没说话,他拿起筷子夹了些绿叶菜放进苏璟然碗中,道:苏大人,如果我查出什么一定会告诉你。 苏璟然看着碗中的菜,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贪心,现在其实也不错。 公子。丁闲突然跑了进来。 丁闲拿着手中的东西晃了晃道:公子,你书房那支常用的乌木笔怎么断成两节了,我去给你买了新的。 苏璟然: 苏璟然不动声色,淡淡道:摔得。 丁闲奇怪道:乌木的也能摔断吗?质量可真差! 苏璟然: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26) 没话说可以不说 苏璟然平静道:买了就放过去吧。 一旁的谢子誉轻轻挑了挑眉,那笔是掰断的吧,傻子才会信一只乌木笔会摔断成两节。 他看了眼身旁认真吃饭的苏璟然,今日一来他就感觉到苏璟然情绪不太好,只是他不知道是为什么,现想来苏璟然情绪可不止不太好,是特别不好! 苏璟然是不会将情绪外漏的人,但他感觉最近自己有些失控,他余光注意到了谢子誉看着他,但他还像是不知道一样,一脸淡定的吃着饭。 苏璟然腹诽道:不好好吃饭,看什么看! 谢子誉:我最近刚好得了一支好笔,之后我让人送来。 苏璟然拒绝道:不必了,我怎么好夺誉王爷所爱。 谢子誉轻笑一声:我的心头所爱是苏大人,什么能比得了苏大人呢? 苏璟然: 这是什么民间话本中的台词,简直没办法入耳,苏璟然觉得今天这饭是吃不下了!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眼谢子誉,谢子誉又笑道:我将民间关于你我的话本都买了一本回来,苏大人有时间的话,来誉王府看看?我觉得还挺有趣的。 苏璟然:大可不必 谢子誉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认真道:这个是不必,但如果是苏大人不开心了,或者是有什么想知道的,苏大人可以尽管问我,我必不会瞒着苏大人。 苏璟然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才伸向碗中,他淡淡道:誉王爷不必这么客气。 谢子誉想了想道:苏大人和我去一趟布庄吧,买卖官职这事儿,我还是查了出些东西,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苏璟然:誉王爷自己去便好,和我一起也多有不便。 谢子誉靠在椅子上,伸手撩起苏璟然一缕乌发,然后道:我和苏大人之间,又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呢? 苏璟然: 苏璟然感觉那缕头发也有了知觉,微微发麻,他抬手将那缕发从谢子誉手中抽出,道:誉王爷还是自己去吧。 谢子誉:那天晚上我的人在不夜楼附近捡到一样东西,我有些不确定是谁的,但我觉得苏大人可能会认识,苏大人帮个忙,一起去看看? 苏璟然: 片刻后,苏璟然和谢子誉就坐上了去布庄的马车,这一次不像上次一样,一路上吃吃喝喝,这次直奔向布庄。 两人到了布庄,奚远迎了上来:誉王爷,太师。 谢子誉摆摆手:去把那把短刀拿来。 不一会儿奚远手中拿着一把短刀走了过来,谢子誉拿了过来,对着苏璟然道:认识吗? 苏璟然仔细看了看,觉得这把刀普普通通,因为自己也有一把刀和谢子誉手中这把像的很,都是匈奴风格的刀,这种样式的刀近些年在京城很是受欢迎,所以不算少见。 苏璟然道:誉王爷认识? 谢子誉笑了笑道:有人见过户部尚书司马信拿过这把刀。 苏璟然:既然誉王爷认识,那还让我来干什么。 谢子誉:想让你看看,毕竟是重要证据,而且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苏璟然问道:有什么事儿还不能在太师府说。 谢子誉笑了笑,给奚远打了个手势,奚远离开后,才笑道:当然是只有你我才能知道的事。谢子誉说完还用手勾了勾苏璟然的发。 ☆、夸奖 苏璟然淡淡道:誉王爷要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他正准备起身要走,就见奚远带着一女子走了进来,两人对着谢子誉和苏璟然行了一礼。 谢子誉开口道:苏大人这是云烟姑娘,醉仙楼是她在主事。 苏璟然沉默了一瞬,谢子誉又道:奚远,云烟,你们以后见太师如见我,以后太师如果吩咐你们什么事,你们必当尽心。 奚远,云烟齐声道:是,誉王爷。 对了,云烟,谢子誉继续道,从今往后如果太师在你的地盘上办事受阻,我定拿你试问。 是,誉王爷,上次是我办事不力,云烟道,今后如太师有什么需要的,云烟定当全力配合。 认了人后,谢子誉就让奚远和云烟都退了下去。 谢子誉又道:醉仙楼中的暗道直通布庄,暗道中有根绳子,拉一下奚远就会来接应,但以防万一,怕有人混进来,所有拉的次数多了,奚远就不会出来,这些只有自己人知道。 上次苏璟然和谢子誉躲进暗道中,他只觉得这暗道是专门为一些达官显贵准备的后门,苏璟然没想到这是一条密道。 而且苏璟然突然记起,那天他和谢子誉走进暗道时,是谢子誉拉的绳子,按理说奚远会来接应,但当时奚远并没有来。 之后谢子誉还强行让他扮成女子,最后他是被谢子誉抱着出了醉仙楼。 苏璟然瞥了眼谢子誉,故作怀疑:你那暗道也不是全然有人接应吧。 怎么不是,我那暗道出口随时都有人接谢子誉脱口而出,说了一半才觉出不对。 苏璟然凉凉地看了眼谢子誉,那日谢子誉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奚远开那暗道的门! 谢子誉反应过来后,勾了勾唇角:苏大人,你在套我的话? 苏璟然平静道:提出疑问罢了。 谢子誉解释道:当时我如果突然消失会引起他们怀疑,所以还是从正门出比较方便。 苏璟然: 无赖! 那就不能让他从暗道出去,你谢子誉一人从正门出吗! 虽然苏璟然内心这么想,但表面上勉强接受了谢子誉这个漏洞百出的解释,凉凉道:誉王爷可真是考虑的周全。 谢子誉笑道:多谢苏大人夸奖。 苏璟然: 也真是不客气,答应的到挺快。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哄道:苏大人,不生气了? 苏璟然: 虽说谢子誉将事情都解释清楚了,还在奚远和云烟面前说来往那样的话,但苏璟然向来听话都只信七分留三分,谢子誉的话他也倒是不全信,但还是觉得心中一暖。 苏璟然没理会谢子誉的话,换了个话题道:近日匈奴粮食短缺,屡屡在边疆抢掠百姓牛羊财物,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处理。 谢子誉道:皇上肯定想出兵。怎么了,苏大人有什么想法吗? 苏璟然没说自己的想法,而是反问:大臣们肯定要极力阻止,誉王爷呢?誉王爷怎么想。 谢子誉想了想,然后道:想必苏大人已经有了谋划,我全听苏大人安排。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犹豫了一下:誉王爷想去当个统帅吗?他顿了顿又道,和年峤一起。 谢子誉轻笑道:苏大人想让我去领兵? 苏璟然道:虽说这次领兵凶险,但也方便你培植些自己的心腹、势力。 谢子誉道:皇上也不放心年大将军一人领兵吧。 苏璟然顿了顿,喝了一口茶,然后才道:如果誉王爷能当这个统帅的话,想必皇上是放心的。 谢子誉挑了挑眉,故意道:果真年大将军是苏大人的左膀右臂。 苏璟然知道谢子誉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人就是嘴上不着调。 苏璟然淡淡道:誉王爷不想去就算了,虽然皇上不放心年峤,但咋们皇上也没什么可用之人,誉王爷去不去,年将军也肯定是要去的。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笑道:我当然要去,苏大人给我的机会,我当然要把握住了。 *** 三日后。 崇元帝坐在龙椅上,半眯着眼缓缓道:众爱卿说说,这仗到底打还是不打。 殿中沉默了片刻后,一老臣走了出来,沉声道:皇上,今年因江南水灾粮食短缺,国库空虚,如今百姓都需要修生养息,不可劳民伤财,大动干戈啊。 崇元帝面无表情道:匈奴在边境抢的也是我大周朝的百姓,而且打一个小小的匈奴,国库还能负担的起。 崇元帝的意思明显,显然是想出兵打仗,众人都互相使着眼色,连连摇头。 殿中老臣双膝跪地,又劝说道:皇上可派兵驻守,但不可出征啊,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啊。 请皇上三思啊。 崇元帝看着殿中跪着的人沉默不语,半天没出声,直到众人都偷偷往上看,崇元帝才动了动身子。 皇上,年峤出声打破了这片平静。 臣请命带兵出征,必将匈奴逐出我大周疆域。 崇元帝这才抬起眼皮看着年峤,然后又看了眼苏璟然,布满青筋和老茧的手,不住地转着一串黑色的珠子,珠子间发出轻轻磕碰的声响。 谢子誉悄悄地看了眼苏璟然,那人依旧垂着眼,直直地站在原地。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然后迈出一步,正色道:父皇,儿臣请命带兵,和年将军一起为皇上分忧,定能将匈奴逐出我朝边境,给边境百姓一个安宁。 崇元帝手上的珠子磕碰声消失了一瞬,然后又响起,片刻后,崇元帝放下手中的珠子,细小的磕碰声彻底消失。 好,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誉王爷和年将军一起出征匈奴,朕就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崇元帝站起身,冲着谢子誉道:誉王爷,今日朕就将虎符交给你,朕望你早日凯旋而归。 谢子誉:谢父皇,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争宠 今日早朝事务繁多,下朝时已经接近晌午,出了宫门,太和殿中那股沉重凝固的气氛才在阳光下散了开了 谢子誉道:苏大人,年将军,今日来我府上吃饭吧。 出征在即,苏璟然确实也有事情和他们交代,所以几人来到了谢子誉府上。 酒菜摆上了桌,谢子誉先开口道:感谢苏大人对我的帮助,如果没有苏大人的支持,我也不会拿到兵权。 苏璟然瞥了眼谢子誉:誉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兵权是皇上给你的,要谢去谢皇上吧。 谢子誉笑了笑:如果没有年将军先站出来说要出征,想必皇上也不放心谁去打这场仗,我自然也就拿不到这兵权。 苏璟然:誉王爷不必谦虚,年将军不去自有王将军、李将军,也不是非年将军不可。 谢子誉:王将军、李将军这不是没出现吗,归根到底我还是沾了苏大人的光,否则我这闲散王爷哪能看到兵符长什么样子。 谢子誉和苏璟然客气来客气去,年峤坐在一旁不出声,悄悄吃着饭,这场面他见多了,不稀奇,饭桌上说的都是客客气气的场面话,而且将自己姿态放得极低,但实际上都是利益纠葛,饭桌下早就各存心思斗的不可开交。 年将军。苏璟然出声道。 诶,太师。年峤赶忙放下筷子,连声应道。 苏璟然道:出门在外上多照顾着些誉王爷,刀箭无眼,别让誉王爷挂着彩回来,否则皇上那里你可不好交代。 年峤道:是,太师。 谢子誉笑道:那本王日后就麻烦年将军了。 年峤道:誉王爷那里的话,护誉王爷周全原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谢子誉转头看向苏璟然,继续道:我的安全,那还不是在苏大人的一念之间吗? 刚刚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转眼这话风就有些奇怪,年峤悄悄帝看了眼谢子誉又看了眼苏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这顿饭吃的心累。 苏璟然: 苏璟然淡淡道:誉王爷想说什么? 谢子誉弯了弯唇角,然后笑道:我想说的是,我后半辈子,全依仗苏大人的宠爱了。 话音一出,满堂的安静,谢子誉语不惊人死不休。 年峤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他该在地底,他想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苏璟然面上淡定,凉凉地看着谢子誉,然后道:誉王爷可真是会说笑,不怕闪了舌头。 谢子誉眼中含笑道:我这舌头生来就是为苏大人生的,如果苏大人不喜欢,那闪就闪了罢,要它也无用。 年峤本以为自己见多识广,这顿饭说说场面话就算了,没什么可稀奇的,但它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是见识少了。 他敬佩地看了谢子誉一眼,觉得这誉王爷真是厉害,都说当朝王爷对太师自荐枕席,年峤本还将信将疑,但今日算是见识了谢子誉对苏璟然的狗腿。 年峤默默地佩服谢子誉能屈能伸,能对他们太师做到这样,而且这话如果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的话,估计早就横尸在外了。 誉王爷是真勇士! 苏璟然本就没有表情的脸更是毫无波澜,他在思考一个问题,谢子誉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就能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 想来想去,苏璟然觉得谢子誉不傻不楞,大概是吃错药了,他凉凉道:誉王爷,有病就去看大夫,别自己瞎吃药,真把自己吃出个好歹来,可没人管你。 谢子誉勾了勾唇角:都是我是太师的枕边人,当然有太师照顾我了,太师说我说的对不对。 苏璟然一僵,倒不是因为谢子誉这句话,而且谢子誉边说边在桌下用脚轻撩了下他的小腿,谢子誉还笑盈盈地看着他。 苏璟然: 这人是叫他们来是来干正事儿的吗 苏璟然动了动腿避开了苏璟然,然后才道:誉王爷,出征不是儿戏,出征之日已经定在年后,希望誉王爷把心思多花在正事上。 谢子誉轻笑道:好,既然太师对我这么上心,我当然不能辜负太师的一片心意。 对了,谢子誉看着年峤道,年将军,虽说你是太师的左膀右臂,但我可是太师的小心肝啊,你看是不是还是我重要些。 年峤: 苏璟然: 谢子誉顿了顿,全然没理会饭桌上另外两个人的表情,又继续道,太师,我才是你最喜欢的人,对不对? 年峤: 苏璟然: 造孽啊! 年峤这辈子没被这样拿出来比较过,从小到大他都在比谁剑舞的好,马骑的好,如今竟然被自荐枕席的皇子谢子誉,拿出来比太师更喜欢谁,简直是一言难尽。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27) 这件事情过于离奇,谢子誉今日是来和他争宠的?不过是谢子誉单方面争苏璟然的宠,他只是个争宠的工具人而已。 年峤默默地想:他爹年如海铁骨铮铮,当了一辈子的将军,如果他爹知道谢子誉在苏璟然面前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爹会不会觉得自己选错了人。 也不知道他爹看上了谢子誉什么,选了这么个皇子。 苏璟然今日已经对谢子誉不断的惊人之言震麻了,就算谢子誉当众说出:他喜欢自己,苏璟然都不会有半分惊讶。 他本以为今日能说些正事,那成想谢子誉叫着年峤来,是来搭台唱戏的,被谢子誉这么一搅合,苏璟然什么都没说,也没了说正事的心情。 苏璟然突然道:年将军,你不是还有事情吗? 是,还有些事情,誉王爷那我先告辞了。年峤说着站起了身,像是被赦免了一样,从这大厅中走了出去。 年将军慢走,冯管家去送送年将军。谢子誉冲着站在门口的冯管家道。 冯管家立马跟上了年峤,将人送去门口。 苏璟然这才回过头来道:誉王爷这是在干什么? 谢子誉无辜道:争宠啊 ☆、想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谢子誉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苏璟然已经不想知道谢子誉此番语出惊人是为了什么,他掠过了这个话题,然后郑重其事道:誉王爷,出征不是儿戏。 谢子誉也没了刚刚打趣的心思,认真道:苏大人,我会好好回来的。 苏璟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道:年峤久经沙场,经验多一些,誉王爷可多听听他的建议,切不可冲动行事。 好。 这次机会对誉王爷来说重要,希望誉王爷凯旋归来。 好。 誉王爷身为统帅,要注意安全。 好。 我已经吩咐了年峤,让他护你周全。 好。 之后两人都没了声音,好像在专心吃饭,但只有只有他们才觉出这饭毫无滋味,虽然还有小半个月才出发,但离别的气氛莫名浓了起来。 谢子誉淡淡道:我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苏璟然道:誉王爷不必担心,如果你放心的话京城中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处理一二。 谢子誉放下了筷子,直直地看着苏璟然,然后低低道:我会想你的。 苏璟然手中一顿,然后看了过去,谢子誉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委屈地等着主人来哄他,看着怪可怜的。 小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爱撒娇,如今倒是学会了这本事。 也许是离别在即,苏璟然没有像往日一样,忽略了谢子誉这不知真假的话,他想了想,然后看着谢子誉道:那就早些平安回来。 谢子誉一怔,似是没想到苏璟然会这么说,他像被摸了脑袋的小狗,笑得眉眼弯弯:那你会想我吗? 苏璟然: 得寸进尺!给个杆就能往上爬! 苏璟然凉凉道:誉王爷还是多想想自己,战场上刀箭无眼,匈奴人凶悍勇猛,誉王爷还要多多保重。 谢子誉知道自己得了寸,但后面这一尺还是差了点儿,他也不再多说,顺着苏璟然的意思,笑了笑道:苏大人这么关心我,我就当你也会想我了。 苏璟然: 大狗狗谢子誉给点儿颜色就灿烂,小时候的谢子誉尚还存在着些拘谨和委婉,如今的谢子誉简直像个纸鸢,稍给点儿风,就能飞天上去。 苏璟然突然来着兴致,出声道:誉王爷是纸鸢变的吗?稍微给点儿风,就能飞天上去。 谢子誉惊讶于苏璟然会和他这样说话,这是他们少时才会有的说话方式,他笑道:我是纸鸢的话,那这纸鸢上的绳子一定在苏大人手上。 苏璟然: 这么什么烂俗话本中的太台词,谢子誉从什么话本中学得这一套东西,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的文字作品了吗!都是这些油腻的台词吗! 苏璟然并不想听谢子誉再说出什么让他无语的话,所以他乖乖闭了嘴,开始认真吃饭。 对了,谢子誉突然出声,上次冬猎的事情我查清楚了。 苏璟然没说话,等着谢子誉的下文。 谢子誉继续道:是太子出谋划策,让五公主干的。 苏璟然并没有多惊讶,淡淡道:太子为了对付我可真是肯下本,都能将五公主推出来干这种事情。 谢子誉眸光沉了沉,语气不善道:太子就是个废物,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这未来的天子可真是让人惊喜。 太子怎么配当储君。苏璟然语气中带着浅淡的鄙薄。 他是不配,谢子誉淡淡道,我将此事告诉了皇上。 苏璟然皱了皱眉,皇上不喜谢子誉是人人都清楚的事情,皇上未必会信他,就不怕太子倒打一耙吗? 谢子誉像是知道苏璟然的想法,继续道:我和皇上说是你发现了那酒有问题,你觉得五公主定是受奸人算计,而且此事事关公主名誉不便声张,所以就让我去找害五公主的小人,然后我就找在了太子头上。 苏璟然问道:皇上信了? 谢子誉道:不由得他不信,那晚我将你喝酒的那个杯子留下了,然后找了太医来查验,太医发现杯上的残酒中确实有不明药物。 苏璟然:那怎么证明是太子下的。 谢子誉勾了勾嘴角,道:毕竟五公主年幼,吓唬两句就什么都说了。 苏璟然思索了一瞬,然后道:皇上怎么说。 谢子誉依靠在椅背上,冷笑道:五公主最得宠,皇上怎么会容忍太子利用五公主的清白干这种事情,所以太子被禁足了,据说皇上大发雷霆,和太子说这东宫之位也不止他能坐。 皇上一辈子杀伐狠厉,虽也钩心斗角,但也不会利用女子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他怎么会容忍太子利用自己亲妹妹的清白来争权夺利,他可以容忍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但不会容忍太子利用这种最下作的手段利用公主。 谢子誉虽轻描淡写地说太子被禁足,但实际上大概不止这些,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皇上对外说的是太子身体抱恙,所以要休息几日,也不知太子最近过的什么日子。 太子是个废物,冲动行事口无遮拦,要胆量没胆量,要计谋没计谋,而且用的尽是卑鄙小人的手段,这在皇上眼中的大忌,算是君心尽失。也不知这大皇子的东宫之位还能坐多久。 而且谢子誉出征在即,如真能大胜而归,在皇上眼中也会将谢子誉高看几分,想来如今的谢子誉就是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太子失了君心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这件事是谢子誉直接捅在了皇帝眼前,太子对他的仇恨会直接的转移到谢子誉头上,毕竟最有可能威胁到他太子之位的是谢子誉。 虽说太子因这事情损失不小,但这仇大部分被记在了谢子誉头上,而且谢子誉出征在既,苏璟然心中免不了担心,怕生出无谓的事端。 苏璟然皱眉道:你这一闹,太子可将这仇都记在了你头上。 谢子誉不屑道:我生怕他不记我的仇,他越记仇他就死得越快。 ☆、反常 午饭过后,苏璟然也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回到了太师府。 公子,刚刚有人来了,丁闲道东西我放在书房了。 嗯。苏璟然应了一声,然后就大步走向书房。 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竹筒,苏璟然拿起那只竹筒,从中抽出一个纸条,他小心地将纸条展开。 苏璟然看完纸条上的字,然后随手将竹筒和纸条一并扔到炭盆中,他看着炭盆中的火将这些东西烧成了灰烬,才又走到书桌后。 因为之前在醉仙楼和不夜楼遇见谢子誉的事情,他开始对谢子誉又多了几分关注。 他一直知道谢子誉和年峤的父亲年如海有些交情,据说是年如海想为他多年的老友冯康翻案,而只有谢子誉有心帮他。 当年的案子是皇上亲审,皇上亲口说出冯康里通外敌,卖国求荣,之后冯康被株连九族,满门抄斩。 冯康戎马一生、骁勇善战,立下无数的军功,当时的大周有冯康坐镇,边疆几乎难见动乱纷争,几乎凭着一己之力保了大周边疆的安宁。 那时的年如海是冯康的属下,也是多年的好友,更是生死至交,他根本不会信冯康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他见过冯康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也见过冯康的赤胆忠心,只是当时人证物证齐全,崇元帝在盛怒之下结了案。 崇元帝给冯府上下一人赏了一杯毒酒,就连冯府中的狗都没逃过这一劫。 年如海想为冯康翻案,但这案子是皇帝亲审,而且皇帝也并不想再提及此事,后来年如海请老,皇帝也许了,并且又提拔了年如海的儿子年峤当了新一任的年将军。 苏璟然知道这么多年来,年如海想为冯康翻案的心没死,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可是就算调查出了结果,就算冯康是被冤枉的,但谁又会给冯康洗刷冤屈呢。 如果冯康真的无罪,那么就是皇上的错了,但从古至今皇上又怎么会有错,当年冯府上下无人幸免,皇上怎么会承认自己误杀忠臣满门。 更何况都说功高震主,以冯康的军功,只怕皇上对他的忌惮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年如海怎么会不懂,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皇上竟然真的将冯康视为眼中钉,借此机会除了冯康。 年如海没有证据,他要去查。 年如海从没放弃为冯康之案查证据,但同时又觉得不管查出什么,自己好友永远都会活在骂名之中,甚至百年千年后,卖国贼这三个字都会被用来骂冯康。 年如海觉得憋屈又痛心,冯康忠肝义胆、戎马一生,保护了万千大周子民,却没保护得了自己和家人,最终还落了个这样惨痛的下场。 他对皇上失望,对这个大周朝失望,他请老之后也日渐消瘦、精神不振,但有一天谢子誉找上门来,也不知说了什么,从此之后年如海慢慢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 后来苏璟然从谢子誉慢慢从无到有的势力中看出,年如海可能是谢子誉的支持者。 虽然谢子誉从不显露出自己的势力,但暗潮涌动,苏璟然总能从细微的朝中局势中窥得一二,朝中的事情件件都和谢子誉没关系,但件件事情都能看得出有人在搅浑水。 谢子誉不受皇上喜爱,想要自己立足,就需要有自己的支持者,而年如海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年如海恨皇上,他对于自己死去的生死至交念念不忘,甚至怀有一些愧疚,一心想为冯康翻案。 他需要有一位能为冯康翻案名正言顺的储君,只有谢子誉许诺将来有一天一定会为冯康翻案,他只有谢子誉,只有谢子誉愿意帮他。 两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他们行事都无比的小心,多年来并没让其他人起了疑心。 只是这次谢子誉什么就坐不住了呢?暗卫给他的密信上说,谢子誉去了年府。 他们中午刚一起吃过午饭,所以谢子誉肯定不是去找年峤的,并且谢子誉真想找年峤大概也会先来问他,那么年府中能让谢子誉亲自登门的大概只有年老将军年如海了。 当年说的是冯康里通匈奴,而这次正是出征匈奴,谢子誉是为了年如海帮冯康翻案才答应出征的吗? 年如海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年峤是苏璟然的人,年如海不想让年峤卷进给冯康翻案的事情中,万一事情没成,也不至于连累了年峤。 而年峤也阻止不了父亲想为老友翻案的心思,只能不动声色地瞒了下来。 谢子誉和年如海行事小心谨慎,并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有苏璟然能从谢子誉的细微举动中看出些端倪。 以往谢子誉从来都是低调行事,这次突然站出来要出征,会不会是年如海的主意,或者说这次出征匈奴,谢子誉还别有目的,他是要去查冯康之案吗? 一向低调的谢子誉,突然冒着暴露的风险去查这案子,是不是太反常了些,也不知年如海给了他什么好处,能让谢子誉这样卖命。 苏璟然莫名有些生气,本来他也是想让谢子誉出征为自己挣一个实权,但他得知谢子誉出征很可能是为了年如海的支持,就觉得一阵憋闷。 【北极星:苏大人,你真要让谢子誉出征吗?】 这东西时不时地开始诈尸。 【苏璟然不耐烦地:怎么了?】 【北极星:他走了你的分数】 【苏璟然:】 自从苏璟然和谢子誉走地近了后,他的分数是能稳定在七八十分,这是一个对他没有影响的分数,他既可以兢兢业业处理正事,也不会影响他日常的生活。 以至于这北极星好久都不出现了,苏璟然都觉得自己的生活恢复了正常,和那日猝死前没什么不同。 这一问突然让苏璟然觉得心烦,他总不能一直让谢子誉留在他身边,但谢子誉不在势必要影响他的生活。 这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北极星真是烦人,但苏璟然却拿它毫无办法。 【苏璟然:分数怎么了,你要真不想让我死,就少扣些,不要什么事儿都扣分。】 【北极星:哦。】 这东西还委屈上了? 【苏璟然皱眉:刚刚你扣了我多少分,心里没数吗?】 【北极星:,你要不舍得的话,可以不让谢子誉走啊。】 【苏璟然:,滚!】 ☆、祈愿 眼看着年关将至,天气也越来越冷,谢子誉也着年后的出征事宜,大大小小的事情将谢子誉缠地脱不开身。 近些日子,谢子誉好些天都没去太师府上陪苏璟然吃饭了,但他每日都会让冯管家带几样小菜给苏璟然送过去。 丁闲将饭菜摆上圆桌,才将苏璟然从书房中叫了出来,苏璟然坐在满桌的饭菜前,望向窗外大雪,然后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丁闲道:公子,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 苏璟然:快过年了。 丁闲刚想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谢子誉轻快的声音。 苏大人,最近我不在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苏璟然正吃着饭就见谢子誉走了进来,他有些意外,谢子誉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怎么有功夫来他这里,但看谢子誉的样子,倒是感觉精神还不错。 誉王爷,出征在即怎么还有功夫来我这里。苏璟然边说边向丁闲看了一眼。 丁闲得了苏璟然的意思,立马退了出去。 谢子誉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桌边,然后道:刚忙完,我收拾了一下就来苏大人这里了。 丁闲拿上了一双碗筷放在了谢子誉桌前,苏璟然淡淡道:先吃饭吧。 谢子誉端起碗先吃了一大口米饭,然后道:苏大人下午有事儿吗?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狼吞虎咽的样子,轻声道:怎么了。 谢子誉:陪我去一趟心缘寺吧。 苏璟然的手顿了顿,然后才道:去那里干什么。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28) 谢子誉道:每次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去那里烧个香,给寺中添些香火。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他没想到谢子誉还会去那里,那是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后来听那里的老住持说,有一日早上他照常开寺门,刚打开门就看见寺门口躺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婴儿旁边还放着一把刀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苏璟然三个字,那把刀就是苏璟然随身携带的那把短刀。 好吗? 谢子誉的声音让苏璟然回过神来,他淡声道:好。 这一顿饭吃了好久,谢子誉将近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说给苏璟然听,苏璟然也安静地听着,偶尔也跟着附和几句。 苏璟然好久没听到有人和他说过这么多闲话了,每日吃饭只有他和丁闲,总是冷冷清清,如今谢子誉来了,不知怎么就觉得热闹了起来。 谢子誉:快过年了。 嗯。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眼神中带着些期待,认真道:今年来家里过吧。 苏璟然一怔,然后才缓缓道:过年你该在宫中过。 谢子誉不屑道:和他们有什么好过的,应付两句我找个借口就走了,除夕晚上我来接你,回家里来吃饺子吧。 一句回家里听得苏璟然心中一颤。 苏璟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谢子誉也没再追问。 两人吃完饭,苏璟然就让丁闲备了马车,两人一同去心缘寺上香。 心缘寺是个小寺又远在郊外,常年没什么人来礼佛,在这郊外更显得荒凉冷清,这么多年这个寺庙只住着一个僧人,法号一诚。 一诚法师就是当年将苏璟然抱回寺中的僧人,后来苏璟然想给心缘寺捐些香火钱,想让一诚法师修缮心缘寺,但一诚法师说什么都不收,说心缘寺只要香火,要是有心真想做点儿什么,那么有时间来拜拜就好。 这寺庙的木门风吹雨打已经斑驳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外墙也留下了无数风吹雨打的痕迹。 苏璟然和谢子誉两人下了马车,进了寺中,迎面就碰到了一诚法师。 两人向一诚法师行了一礼,就听一诚开口到:两位施主,终是一起来了。 苏璟然和谢子誉对视一眼,谢子誉先开口道:一诚大师,这怎么说? 一诚笑了笑道:两位施主小时候就一起来过几次,再后来十多年都没见你们一起来了。 谢子誉看了眼苏璟然,然后对着一诚法师笑了笑道:以后我们都一起来。 苏璟然行了一礼道:一诚师父。 一诚法师看了看苏璟然,然后才缓缓道:施主,这眼前的草就是草,眼前的木就是木,如此这样心中的疑惑便可消。 苏璟然愣了愣,然后才双手合实,微微颔首恭敬道:苏璟然定将一诚师父的话谨记于心。 一诚法师点了点头,然后就快步走出了寺门,从背影上看,走远的人精神矍铄,看不出是一个老人,但一诚法师已经胡子花白,也没有人知道他多大年纪。 苏璟然在心缘寺住的那几年,一诚法师只给一口饭填饱肚子,给一片瓦遮风避雨,一诚待他并不亲近,苏璟然对一诚是感激是是恭敬。 两人目送一诚法师离开后,才向大殿中走去。 寺院中的青松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这寺中很少见到香客,但香火的味道始终萦绕不散。 谢子誉边走边问道:苏大人,刚刚一诚大师和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璟然瞥了眼谢子誉,淡淡道:一诚师父的意思是让我多种种草、种种树,修身养性。 谢子誉一听乐了,然后笑道:那苏大人把我种下去吧,长出好多谢子誉,我去出征就让他们陪你吃饭。 苏璟然: 这是什么冷笑话 谢子誉笑了笑,继续道:那我送苏大人些种子吧,等来年我出征回来是不是就能见到一院子的花了。 苏璟然没搭理谢子誉,他突然问道:你常来这里吗? 谢子誉想了想,环顾了一周,然后弯了弯嘴角:这院子的春夏秋冬、风花雪月我都见过,也算不上常来,心情不好或者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来看看,在佛像前跪一阵子,求个静心。 苏璟然轻轻点了点头,当年他和谢子誉整日在一起玩闹,有一天谢子誉问他住在那里,他就带着谢子誉来到了心缘寺。 那是谢子誉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寺庙,那天他们拜了佛敬了香,还在苏璟然的房间住了一晚。 皇家有国寺,苏璟然本以为谢子誉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寺庙,但看样子苏璟然来的次数还不少。 两三句话的功夫,苏璟然和谢子誉就走到了佛像前。 两人同时跪在佛前,拜了三拜,拜完之后两人也没有立马起身,他们闭着眼跪坐着。 青松发出的簌簌声,树上积雪落地的闷响,烛花爆裂的哔啵声都清晰可闻。 两个跪坐在蒲团上的信徒,无声地诉说着心中的祈愿,都贪求能得到神明的垂爱。 ☆、等你 苏璟然,你在想什么?谢子誉突然出声道。 希望年后少下些雪,苏璟然顿了顿,然后又轻声道,你行军路上好走些。 谢子誉轻笑一声,弯了弯嘴角:你猜我在想什么。 苏璟然:谢子誉,你无不无聊。 谢子誉挑了挑眉,两人少有地像小时候那样说话,他们都默契地叫了对方的名字。 谢子誉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那笑眯眯地佛像,轻声道:我在佛前许了个愿,等我凯旋归来,我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你。 他顿了顿又道:苏璟然,你说佛能实现我这个愿望吗? 苏璟然: 这是向佛许愿吗!这不是告诉他要他去接人吗!还问他能不能实现?这可太能实现了! 谢子誉,苏璟然无奈道,你回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接你。 谢子誉转头看向苏璟然,认真道:那如果我不能平安回来呢。 苏璟然捏了捏被斗篷盖住的手,然后才淡淡道:照顾好自己,我会等你回来。 好,一言为定! 苏璟然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笑地开心的佛像,淡淡道:谢子誉不管你想干什么,都要记着你只有一条命。 好。 苏璟然想说,没有人值得你去送命,可是如果谢子誉真的想借着这次出征调查冯康通敌之案呢,许是谢子誉发现了什么,他想求得年如海的支持就必须冒险。 谢子誉作为不受宠的皇子,这是他的命,多年来的小心经营,才让谢子誉平安活到今天,这样的人怎么会怕死呢?他怕的是失去机会,怕的是失控。 苏璟然,你说他在笑什么?,谢子誉看着高台上的神明,突然出声问道。 苏璟然回过神来,也认真地看着那的笑脸,然后道:看透世人皆贪心,对世人的怜悯罢了。 我到不这么觉得。 那你说他在笑什么?苏璟然边问边看向谢子誉。 他当然是被我逗笑的啦!谢子誉扮着个鬼脸,大声道。 苏璟然: 他看着谢子誉扭曲的眉眼,不经想问这真的是心思缜密的誉王爷吗!这就是一傻子吧! 幼稚! 苏璟然虽心中暗骂着幼稚,但还是看着谢子誉那鬼样子,忍住不笑出了声。 谢子誉眸光微漾,他看着笑出声的苏璟然,想:他管那佛像在笑什么,反正苏璟然被他逗笑了。 就像是回到了从前,苏璟然总能被他这些小把戏逗笑,虽然幼稚,但苏璟然总会捧他的场。 两人在心缘寺呆了许久,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才往回走,苏璟然像是累极了,靠在马车中眯着眼小憩。 【北极星:苏大人,谢子誉真要走了,你怎么办。】 【苏璟然疲惫道:他走了又怎么了。】 【北极星:苏大人,最近谢子誉总不在,你的分数可是一直在往下掉啊。】 【苏璟然:我又不是耳背,你天天在我耳边扣我分数,我又不是听不见。】 【北极星着急道:听见了没用,你得想办法让分数涨起来啊,否则你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的。】 【苏璟然:放心我不会死,我只是最近有些累。】 【北极星:要不然在谢子誉出征前你先娶了他。】 【苏璟然:】这东西在说什么鬼话 【北极星:开始我以为你是想杀他,但后来我才发现你是想睡他啊!】 【苏璟然:】呵呵有这么明显吗 【北极星: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苏璟然无奈:你还是闭嘴吧。】 【北极星疑惑:我说错了?不应该啊,那天你挺开心的啊】 【苏璟然厉声:闭嘴!】 【北极星:苏大人,我是认真的,不然他娶了你也可以。】 【苏璟然:滚!】 【北极星: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苏璟然:你今日的话怎么这么多。】 【北极星:哼,我憋了这些天可算想明白了,你可以气我,我也可以气你啊,反正你不能拿我什么样,我都好些天没说话了,都快憋死我了。】 苏璟然: 【北极星:而且谢子誉走了后,我总要想办法帮你,不然你真死了怎么办。】 【苏璟然冷笑:真是劳您费心了。】 【北极星不客气道:哪里哪里,不用谢。】 苏璟然: 到了,下车吧。谢子誉突然出声。 嗯。 谢子誉下了马车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转身向苏璟然伸出手,苏璟然顿了一下,但还是扶着谢子誉下了车。 咳,咳 苏璟然放开谢子誉,一转身就看见了年峤。 年峤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像是撞破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尴尬道:誉王爷,太师。 谢子誉微微点了点头没再理年峤,而是冲着苏璟然道:苏大人手怎么这么凉,过些日子我让冯管家送些补品过来。 年峤: 苏璟然: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苏璟然只是扶了下谢子誉胳膊,还隔着那么厚的衣服,谢子誉怎么就觉出他的手凉了! 苏璟然瞪了谢子誉一眼,然后看向了年峤,苏璟然一眼就看出了年峤的不自然,他按住心中想骂谢子誉的冲动,问年峤:怎么了? 年峤:出征在即有些事情还需要向太师禀报。 好,去书房等我。 是。 年峤走后,苏璟然才看向谢子誉道:我让丁闲送你回去。 谢子誉道:不必了,我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送走谢子誉后,苏璟然来到书房,一进门就道:说吧。 年峤试探道:这次出征是誉王爷主帅,但誉王爷从没领过兵,只怕 谢子誉不难听出这话中的意思,让一个闲散王爷当统帅,年峤心中有所不满也是正常。 只是谢子誉也只是表面上的闲散王爷,他既然敢挂帅上阵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年峤还是想的太简单。 苏璟然淡淡道:有什么话和他说便是,誉王爷不是刚愎自用之人。 年峤一愣,然后悻悻道:是,太师。 年峤心中的不服气已然是藏不住了,苏璟然眸光沉沉地看着年峤,道:年老将军的眼光你还信不过吗? ☆、爆竹 年峤心中一颤,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脑中,他咽了咽口水,解释道:太师,我父亲只是 我不关心年老将军和誉王爷想干什么,苏璟然打断道,我只是觉得你要相信年老将军的眼光。 年峤不知苏璟然现在是什么意思,他本以为苏璟然和谢子誉只是相互利用,自己作为他的属下,但自己的父亲和谢子誉不清不楚,不管怎么说苏璟然都该要怀疑一下他的立场。 但苏璟然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年峤心如擂鼓,低头道:是,太师。 苏璟然看着年峤,然后道:保护好你们的主帅。 年峤再没二话:是。 苏璟然看着年峤的样子,淡淡道:用人不疑,明天就是除夕了,好好和家人团聚一下,年后就要出发了。 谢太师关心。 当年苏璟然随手救过年府一家上下,年峤一直对苏璟然心存感激,并且这么多年来年峤一直跟着他,从没出过什么差错。 至少到今为止,所有的事情并没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内。 年峤走后,苏璟然从书房中出来,迎面就看见丁闲跑前跑后在房门口挂口红灯笼、贴窗花,平日里冷清的府中瞬间热闹了起来。 丁闲是苏璟然离开誉王府时认识的,那时苏璟然躲在一个郊外的破屋子中整日读书,忽然有一天就来了一个小破孩儿说他叫丁闲,然后这个小破孩儿就赖在他的破屋子中不走了。 苏璟然看着丁闲,觉得这孩子大概也是孤儿,不然怎么会赖在这四处透风的房子中。 苏璟然看着丁闲可怜,就让他留了下来,想着有个人相互照应一下也不错,但实际上是丁闲照顾他多一些。 自从丁闲来后,苏璟然也不用每天只吃白面馒头,这丁闲从来闲不住,总是在外瞎跑,每次回来还会带一些野鸡野兔,苏璟然这才知道丁闲会功夫。 就这样一个大一点儿的孩子和一个小一点儿的孩子,在那个都遮不了风雨的房子里住了好久。 当年只因自己是孤儿,所以被那些皇子们看不起,并且那些皇子们也连带着嘲笑和他玩儿的谢子誉,所以苏璟然就下定决心要出人头地。 后来苏璟然考了功名,走上了仕途,他也一直把丁闲带在了身边。 公子,我买了好多爆竹烟火,过年热闹些。丁闲边挂灯笼边喊道。 苏璟然看着丁闲忙忙碌碌,还生出了一丝感伤,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他弯了弯嘴角道:好,喜欢就多买一些。 丁闲顿时开心了起来,睁大眼睛道:那我能从初一一直放到十五吗,放他个天昏地暗,不分日夜! 苏璟然: 苏璟然刚刚生出的一丝伤感,瞬间让丁闲炸没了。 苏璟然凉凉道:你怎么不把太师府炸了呢? 丁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做了个鬼脸,然后乖乖闭了嘴。 苏璟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无奈道:丁闲,想放就放吧,你只要别把太师府炸了就行,否则,我把你放了。 丁闲瞬间笑的合不拢嘴,大声道:谢谢公子! 不一会儿就见丁闲拉了个车往外走,苏璟然心中觉得不好,问道:你去哪儿? 丁闲:买烟花爆竹!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29) 苏璟然看着丁闲身后拉着的大车,有些后悔刚刚说出的话,他觉得丁闲真能将太师府炸了。 不过谢子誉说让他除夕去誉王府过,他可以带着丁闲,让丁闲去炸誉王府。 苏璟然突然来了闲心,道:丁闲,多买些,给誉王府送去。 丁闲停下了脚步,对着苏璟然大声道:公子,你怎么还给誉王府买,应该是他给你买! 苏璟然:话怎么这么多。 丁闲:好,我去买,我买一大堆,将誉王府炸个满天开花! 苏璟然坏笑道:好,记住你的话。 丁闲撇撇嘴,小声嘟囔道:哼,公子自己想炸了誉王府,还撺掇让我去! 苏璟然看见丁闲好像在说什么,佯装生气问道: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丁闲耸了耸肩,大声道:我说,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璟然笑了笑,回道:买好看些的,咱们太师府炸誉王府,要炸也要炸的好看。 丁闲无奈道:好好好,公子给誉王府的都要最好看的,哪怕是炸了他,也要炸的好看。 苏璟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冬猎时让你做的那个狐裘披风,做好了吗? 丁闲道:做好了,前两天刚送到府中。 苏璟然:好,那你回来后拿个盒子装好。 丁闲拖着声音道:是,你都准备炸了誉王府,还送他东西做什么。 苏璟然:我是说炸了誉王府,又没说炸了誉王。 哦,丁闲顿了顿,又问道,公子,你和谢子誉 谣言而已,别听风就是雨。苏璟然打断道。 丁闲愣了愣,疑惑道:公子你说什么,我是说你和谢子誉不一样,他皮糙肉厚的,但公子不能太劳累,我最近公子看着有些累。 苏璟然: 亏他还觉得丁闲会问出什么,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丁闲还是这么不开窍,根本不用担心。 丁闲看着苏璟然的样子,恍然大悟道:公子,你还以为我会问什么! 没什么。 丁闲继续道:公子我怎么会信那些话呢?我绝对相信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公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怎么会看上他呢! 公子当然是足智多谋,想利用他啊! 公子你骗不到我的,那些话本上的故事只能骗骗那些傻子。 对了,而且那些听话本的小姑娘们都说好甜,他们是傻的吧! 我日日陪着公子,怎么会看不出公子喜欢什么呢? 公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苏璟然: 公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苏璟然动了动僵硬的嘴角,然后干巴巴道:对 ☆、怀疑 往左。 再左一点儿。 谢子誉站在太师府门口微微仰着头,向左摆着手。 好了吗?丁闲回头道。 苏璟然放下胳膊,抬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门框上的春联,然后才道:好了。 丁闲把春联贴好,一个翻身从屋顶上翻下来,然后往后退了两步,仔细看了看,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太师大人,过年好。 苏璟然和丁闲同时回头看去,是太子春风满面地走了过来。 太子笑着对苏璟然道:太师大人好雅兴,还亲自贴春联。 苏璟然淡淡道:习惯罢了,太子殿下这是 太子冲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然后对着苏璟然道:这是本王特地为太师大人准备的礼物,还请太师大人笑纳。 苏璟然看着那大大小小的礼物,心中觉得好笑,堂堂太子大过年地跑来太师府上给他送礼,可真是有意思。 苏璟然冲着丁闲道:丁闲,给太子殿下看茶。 是,公子。 苏璟然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着太子道:太子殿下里面请。 苏璟然和太子进了屋,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苏璟然开门见山道:这大过年的一早就来臣府上,太子殿下是有什么事情吗? 太子笑了笑:太师大人果然直爽,本王今日前来就是给太师拜个年。 苏璟然垂着眼皮,端起热茶细细品了一口道:那这年拜完了,太子殿下也该回去了。 听了苏璟然的逐客令,太子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还笑着道:太师大人就这么不欢迎我? 苏璟然看向太子道:臣是担心太子殿下身体,太子的病刚养好,还是要多休息。 太子听了这话恨得牙痒,明知他是被禁足在东宫,还要提这茬,存心给他找不痛快。 太子笑了笑,咽下了这口气,道:多谢太师大人关心,不过太师大人也要多关心关心自己。 哦? 总算进入了正题,苏璟然饶有兴趣问道,那太子殿下说说,臣需要担心什么? 太子端起茶杯,慢悠悠了喝了口,好像是仔细品鉴了一番,道:太师大人府上的茶不错。 苏璟然没接茬,也不急不缓地喝着茶,等着太子卖完这关子说正事,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半盏茶吃下,太子见苏璟然还没开口要问的意思,沉不住气道:最近誉王爷和太师的关系不错。 嗯。 太子:太师就没怀疑过谢子誉吗? 苏璟然不在意道:怀疑什么? 太子道:怀疑谢子誉的目的。 苏璟然拿起茶杯,看着杯中的茶叶,缓缓道: 这茶确实不错。 太子看着苏璟然不在意的样子,有些着急道:太师,你说你和他有这么多传闻,皇上怎么就半句不说呢? 苏璟然喝着茶,没说话。 太子继续道:你说谢子誉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才放任谢子誉和你传出那样的流言。 自从上次因为他们的流言,皇上将两人叫去书房问过后,皇上再没过问他们的事情,这事儿确实反常,可苏璟然不在意。 苏璟然道:皇上圣明,知道那些只是流言而已。 太子没理苏璟然的客套话,斩钉截铁道:那是因为谢子誉为了我这东宫之位,许诺皇上他可以将你拉下马,然后杀了你。 苏璟然放下茶杯道:太子身为储君,怎么可诬蔑自己的兄弟。 太子道:我可是有证据才这样说。 苏璟然挑了挑眉:哦?那太子殿下说来听听。 太子认真道:我有谢子誉写给皇上的密信。 太子看着苏璟然的表情,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后推向苏璟然手边道:太师,可以看看。 苏璟然瞥了一眼那封信,信封上确实像谢子誉的笔迹,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动那封信,而是看着太子道:那太子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太子见苏璟然没看那封信,也不知苏璟然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道:太师大人和我一起联手除掉谢子誉,我继位以后定让太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苏璟然: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太子:我没理由骗你。 苏璟然目光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看向太子淡淡道:太子殿下可真是善变,前些日子还在往我床榻上送人,今日就想把我床侧的人扔出去。 太子: 太子知道苏璟然说的是上次冬猎他给苏璟然下药的事情,但苏璟然竟然真的将谢子誉说成床侧的人,太子奇怪地看了苏璟然一眼,只觉地是苏璟然不信任他。 苏璟然完全忽视了太子的目光,淡淡道:太子你的茶喝完了。 太子: 被下了两次逐客令的太子,看了苏璟然一眼,然后道:太师,上次的事情本王向你道歉,只是本王今日所说之事还请太师认真考虑。 我将这枚玉佩留给太师,如太师想明白了,随时来东宫找我。太子拿出一枚玉佩放在桌案上,然后起身告辞。 苏璟然:丁闲,送客。 丁闲立马从门外进来,对着太子道:太子殿下,这边请。 太子眼中带着怒意,看了苏璟然一眼,然后向门外走去。 太子一离开,整个屋中陷入了一片的寂静,只有炭盆中的火发出细微的声响。 苏璟然目光在桌案上扫了一圈,桌上有两盏冷茶,一封有着谢子誉笔迹的信和一枚玉佩,最终苏璟然的目光落在了那封信上。 太子的话有几分真呢?他知道太子是来挑拨他和谢子誉的关系,这信就是太子给他的一颗怀疑的种子,他要种下去吗? 苏璟然盯着那封信看了许久,他没有拿起来,只是静静地看着,笔迹的确是谢子誉的,他太熟悉谢子誉的笔迹了,这笔迹不可能作假。 但信中的内容呢?他不用看都知道里面的内容,但内容真的会是谢子誉写的吗? ☆、礼物 公子?丁闲突然走了进来,这是谢子誉给你的信? 苏璟然回过神来,他拿起桌案上的信瞥了一眼,然后随手扔进炭盆中,淡淡道:不是。 苏璟然有无数种方法去调查谢子誉是不是真的想杀他,但他不会选择从太子手上去验证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他苏璟然想知道的事情,不必经过他人之手。 信被炭火一点点烧尽,苏璟然看着桌上的那枚玉佩,皱眉道:丁闲把这晦气东西收起来,看着碍眼。 是,公子。丁闲应道。 越临近午时过年的气氛越浓烈,街上不时传来爆竹炸响的声音,丁闲在院中也放了两个爆竹,苏璟然就站在一旁看着。 在贴春联、挂灯笼、放爆竹的气氛中,冷清的太师府也有了一点儿年味儿。 临近午时,丁闲将饭菜刚刚摆上桌,谢子誉就带着一堆的年货来到了太师府中:苏大人,过年好啊。 苏璟然也回道:誉王爷过年好。 丁闲接过谢子誉手中拿的年货,惊奇道:誉王爷怎么知道我们公子爱吃这些。 谢子誉笑了笑:我知道的东西多了,我还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丁闲:你骗人! 谢子誉:我骗你干什么。 丁闲:那你说说我喜欢吃什么? 谢子誉:我都准备好了,晚上我来接你们家公子,你来我府上就知道了。 丁闲看了看苏璟然,向是要征得苏璟然的意见,苏璟然淡淡道:想去就去吧,人多热闹些。 丁闲顿时开心道:好,谢谢公子! 丁闲,苏璟然道,去把那两件给誉王爷的衣服拿过来。 是,公子。 谢子誉看着丁闲跑远的背影道:苏大人给我准备的? 苏璟然: 都说了是给你的,怎么还要问一遍。 嗯。 谢子誉顿时笑开了花,道:我这趟还真是没白来,还得了两件衣裳。 苏璟然喝了口茶,淡淡道:就是上次冬猎得的那涨黑狐皮,我让丁闲拿去做了件披风,边境寒冷想必誉王爷可以用的到。 谢子誉勾了勾嘴角:苏大人对我这般好,我都不舍得走了。 苏璟然顿了顿,瞥了眼谢子誉:是吗?那就别走了。 谢子誉顿时乐了,笑道:苏大人明知道我必须要走的。 苏璟然凉凉道:那你还说什么。 谢子誉笑的眉眼弯弯:我这是表达一下我对苏大人的不舍和留恋。 苏璟然: 谢子誉笑着道:不是说两件吗?还有件什么。 公子,丁闲抱着个匣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拿来了。 就放桌上吧。 丁闲放下东西就出了门。 苏璟然看了眼坐在身侧谢子誉,然后道:打开看看吧,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在让丁闲拿去改改。 谢子誉伸手轻轻打开了桌上的匣子,入眼时间黑狐裘披风,谢子誉伸手轻轻摸了上去,柔软而温暖。 他刚拿起这件披风准备试试,就见匣子最下面还有一件衣服,谢子誉眸光微动,将手中的披风放好,然后伸手抚向盒子中的另一件衣服。 是件饱经风霜的旧衣服。 谢子誉细细摸过那件衣服,轻声道:这么好品质的金丝软甲,天下可就这么一件了。 苏璟然道:只是件衣服而已,穿着安全些,你用不到最好。 送我了吗?谢子誉轻声道。 苏璟然顿了顿,然后道:当然是借你的,要还回来。 谢子誉笑了笑,然后道:好,一定还你,都是太师了还这么小气。 苏璟然: 这人不是号称风流王爷吗!听不出这话是想让你平安回来吗!苏璟然一阵心累,淡淡道:誉王爷都是王爷了,还想着占臣子的便宜。 谢子誉将匣子合上,然后站起身走向这屋中的博古架,边看边道:苏大人这里的宝贝可比我府上的多,怎么能说是占你的便宜呢。 苏璟然: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他那博古架上放的都是些普通物件,还有他随手放上去的几本闲书,怎么就是宝贝了。 谢子誉抬手从博古架上拿下一枚玉佩,触手生温,玲珑剔透,是块成色上佳的玉石,可以说是难得一见,他只在太子身上见过。 太子的玉佩怎么会在苏璟然府中,而且据说拿着这玉佩可自由出入东宫,苏璟然怎么会有,而且还被随手放在这里。 是会经常用吗?苏璟然怎么会和东宫有联系。 谢子誉蹙了蹙眉,摸着这玉佩思索良久。 怎么?还真从那堆没用的东西里找出宝贝了?苏璟然见谢子誉站着不动,出声道。 谢子誉正好背对着苏璟然,苏璟然看不见他的动作,谢子誉将手中的玉佩放回原位,然后轻笑道:苏大人府中处处都是宝贝。 苏璟然只当谢子誉是说闲话,没理他这闲话,只是道:吃饭吧。 谢子誉转过身,往苏璟然身边走。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30) 不过也是,苏大人的便宜都让我占尽了,怎么好再不还给苏大人呢? 谢子誉慵懒的声音中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他站定再苏璟然身后。 苏璟然后背一僵,谢子誉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并且谢子誉的手也轻落在了他的肩上。 这话中的暧昧无遮无拦地漫了出了,苏璟然没想到谢子誉会提到这件事,自从冬猎之后,他们谁都没再提到过那晚的事情,苏璟然本以为那事情就是个插曲,再也不会被提起。 他侧了侧头道:誉王爷 璟然,谢子誉突然从身后轻轻拢住了苏璟然,轻声道,璟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平安回来,对不对。 苏璟然整个人都有点儿发愣,谢子誉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感觉有些不对。 你是想让我平安回来,对不对? 苏璟然都来不及细想,只觉得谢子誉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他愣了愣,然后道:你知道就好。 谢子誉拥着他的手又紧了紧,而且那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在了他耳畔,苏璟然觉得有些发痒,催促道:吃饭了。 谢子誉放开苏璟然,然后直起了身,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吃饭了。 说完就转身要走,刚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晚上我会来接你,咱们一起守岁。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魂不守舍的样子,刚想说什么,谢子誉已经离开了。 ☆、美人 谢子誉出了太师府,直接上了马车,冷声道:回府。 他脑中都是那个玉佩的样子,他仔仔细细地回想着,那的确是太子的玉佩,他想不明白太子的玉佩怎么会在苏璟然府中。 谢子誉感觉自己胸口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看了眼自己身旁放着的那个匣子,那是苏璟然送他的黑狐裘披风和金丝软甲。 到底什么是真的呢? 谢子誉伸手摸向了那个匣子,苏璟然说要他平安回来,说的那么的真,他凭什么不相信苏璟然,他为什么要怀疑他呢?只凭那个没有来由的玉佩吗? 真是荒唐,苏璟然那么温柔地告诉他要他平安会来,他怎么可以怀疑苏璟然。 苏璟然既然不愿意说,那么一定是有他的理由,苏璟然本来就不必事事都向他说,自己也是一厢情愿的喜欢他,不敢奢求更多。 谢子誉离开后,苏璟然就叫丁闲收了碗筷,丁闲犹豫道:公子,你还没吃呢。 苏璟然:没胃口,收了吧。 丁闲想说什么,但只觉得今日他最好是少说话为好,他默默收着碗筷。 苏璟然转身看向那博古架,眼神落在了那块玉佩上,玉佩的位置和方才有些不同。 谢子誉是什么意思呢?他不该不认识这玉佩,也不知谢子誉看到太子的玉佩在想什么。 谢子誉看到了但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像是谢子誉的行事风格,苏璟然本以为这次的试探,能让谢子誉说些什么,但谢子誉却走了。 苏璟然心中烦躁道:把那东西拿出去。 丁闲顺着苏璟然的目光,看向了那玉佩,心中直嘀咕,刚刚让他放这里,现在又让他拿走,这是什么毛病。 但丁闲也只敢心中抱怨,还是乖乖地将那玉佩拿了出去。 【北极星:你想知道谢子誉想干什么,你去问他啊!】 【苏璟然不悦道:问什么,问他是不是想杀我?】 【北极星:你傻啊!】 【苏璟然:】 【北极不怕死星:你问他是不是喜欢你,他要是喜欢你,怎么会杀你呢?】 【苏璟然:,呵呵,真是个好想法。】 【北极星骄傲道:那是。】 【北极星滔滔不绝:他要是喜欢你呢,你就可以顺其自然睡了他,他要是不喜欢你呢,你也可以霸王硬上弓睡了他,这样你可以加分续命命,我也可以早日升官发财。双赢!】 【苏璟然:】 真是真心实意的为他好啊 【北极星:你们这样猜来猜去累不累啊!】 【苏璟然:】 这句话说的不错,猜来猜去的确累,那就不猜了,好好过这个年吧。 【北极星:今宵有酒今宵醉,要及时行乐,否则以后后悔了怎么办,你说对不对苏大人?】 【苏璟然:,对。】 【北极星:就比如说谢子誉这么一个美男,你如果今夜不睡了他,那你们下次见面可要好久,你后悔也来不及,你说对不对苏大人?】 【苏璟然:对】 【北极星:那今晚就加油哦!】 【苏璟然:对个屁啊!】 【北极星:苏大人,骂人不好。】 【苏璟然:随意给别人出主意也不好。】 【北极星:我这主意是随便出的吗!我这主意是特意为你量身定做的,我说的不对吗?】 【苏璟然:,说的对,下次别说了!】 【北极星:】 苏璟然坐在炭盆旁烤着火,不一会丁闲端了碗热腾腾的酒酿圆子走了进来:公子,午时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把刚刚谢子誉送来的酒酿圆子煮了,吃一点儿吧。 苏璟然看了一眼那碗圆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起勺子舀了两颗放进嘴里,米酒香气扑面而来,软糯的圆子也弹牙适口,而且并不像市面上卖的那样甜。 一般的圆子里都是芝麻馅,而且放着特别多的糖,吃起来太过甜腻,而他面前这些圆子里放的是水果,吃起来甜而不腻,带着水果的清香,正适合他的口味。 丁闲:也不知谢子誉从哪里买的这圆子,一个大一个小,还不太圆,真难看。 苏璟然看向那碗圆子,丁闲说的没错,这圆子确实不太圆,只是丁闲有一点说错了,这不是买的,这是谢子誉做的。 他在誉王府过的第一个除夕时,吃过普通芝麻馅的圆子,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谢子誉问道:苏璟然,你不喜欢吃吗? 苏璟然道:太甜了。 谢子誉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吃了自己的那碗。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谢子誉开心地端着一碗圆子跑了过来,对苏璟然道:尝尝? 苏璟然觉得奇怪,昨天不是吃过吗,为什么还要他尝尝,不过苏璟然还是拿起了勺子。 谢子誉盯着苏璟然的表情道:怎么样? 苏璟然一口咬下去,瞬间被那水果的清甜静惊呆了,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表情,得意道:怎么样,我亲手做的,是水果馅,没有那么甜了,好不好吃? 苏璟然又吃了一口道:好吃!你自己做的吗? 谢子誉更得意了:对啊,我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原来除夕我都要吃圆子的,以后每年除夕我都给你做,咱们一起吃! 苏璟然端着手中这碗热热的酒酿圆子,第一次有人特意为他的喜好,给他做吃的,苏璟然感觉自己的心比这手中的甜汤都要暖。 公子,怎么了,不好吃吗?丁闲突然出声道。 苏璟然从回忆中出来,他看着这碗圆子感觉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一碗十多年没再尝过的甜汤,将淡去的记忆唤醒。 苏璟然淡淡道:好吃。 他送来了多少?苏璟然问道。 丁闲撇了撇嘴道:就这么一碗,也不知道这么丑的圆子有什么金贵的,就送了这么几颗。 苏璟然暗暗笑了笑,果真是谢子誉自己做的,只送了这么几颗,生怕他给别人吃了。 苏璟然刚刚的那点儿不愉快瞬间消失,北极星说的其实也不错,就该今宵有酒今宵醉! 美人在侧,要及时行乐。 ☆、等待 天色越来越暗,街道上的红灯笼却越来越亮,照得石板路也红彤彤的,街道上的人们也都陆陆续续地回了家,只有孩童还在家门口放爆竹。 人们都在自己院子里忙前忙后,家人都聚在一起笑闹,准备着吃晚上的年夜饭,等着除夕夜的到来。 太师府中丁闲将饭菜摆上了桌,虽然是年夜饭但也只比平日中多了几个菜。 苏璟然和丁闲两人坐在桌前吃着饭,这饭桌上并没比往日热闹,只有门口的红灯笼才让这冷清的太师府中有了一点儿年味。 丁闲看着远处升起的几朵烟火道:公子,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去放爆竹呀。 苏璟然也看向窗外的夜空,淡淡道:想多会儿去就去吧。 丁闲开心道:那我吃完饭就去,公子,咱们一起去放吧! 苏璟然:自己去玩儿吧。 丁闲想了想:公子,那我还是陪着你吧,放爆竹也没什么意思。 苏璟然看向丁闲,轻笑道:陪着我做什么?陪着我看书吗? 丁闲忙道:可以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苏璟然笑了笑:别打扰我看书了,自己一边玩儿去。 丁闲还想说什么,苏璟然又道:想放就赶紧放,今晚誉王爷让咱们去他那里守岁,万一他不让你放,今天你就不能放了。 丁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笑道:那公子,我就去放爆竹了。 去吧。 不一会儿苏璟然就听见院中传来劈里啪啦的爆竹声,这大大小小的爆竹声将府中的冷清驱散了不少。 今夜是个多云夜,月亮不知躲在了那里,层层叠叠的云卷在夜空中,被时不时炸起的烟火照得染上了颜色。 谢子誉看到的也是这一片夜空吗?他在宫中过的怎么样?大概也不是很好吧,皇后杀了他的母亲,皇上不是很喜欢他,他的兄弟想让他死,谢子誉也很寂寞吧? 谢子誉看着宫中那四四方方的夜空有想到他吗? 苏璟然觉得这个下午过的十分漫长,不过等待总是漫长的,但是也是值得的。 公子,公子,丁闲从门外跑来,口中还呵着热气,谢子誉来了。 丁闲话音还没落,谢子誉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瞥了眼苏璟然面前摊开的书,然后笑着道:苏大人,回家过年啦。 苏璟然收起那本一页没翻的书,站起身对着谢子誉道:誉王爷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丁闲方才玩儿的开心,有些激动:这还早啊,都等好久了。 苏璟然: 这个蠢货 谢子誉笑了笑,对丁闲道:你们公子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 丁闲得意道:我们公子当然不急,但我急啊,你怎么能让我们公子等这么久。 也不算太蠢 苏璟然佯装生气:丁闲,不得无礼,誉王爷本该在宫中过节。 谢子誉认真道:怎么会,我本该在府中过节,只是皇上那里还是要应付一下。 丁闲看着这两个奇奇怪怪的人,暗中撇了撇嘴,道:好,你们说的都对。 几人到了誉王府,实际上誉王府和太师府一样的冷清,只有随处可见的红灯笼才能看出今夜是除夕。 苏璟然,谢子誉,丁闲和冯管家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放着一小菜水果,每个人面前还放着一个酒杯。 谢子誉端起酒杯,对着众人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一杯酒下了肚,身体也热了起来,丁闲激动道:不如大家都说说有什么新年愿望吧。 谢子誉应和道:好啊,你先说。 丁闲:不,冯管家先说,要尊老爱幼。 众人笑了笑,冯管家也不推辞道:新年啊,我就希望我们王爷能凯旋归来,然后还能带个人回这誉王府。 丁闲道:我的愿望呢,就是我们公子可以多休息,不然每次生病了公子难受,我也难受。 苏璟然故意道:你这是怕伺候我。 公子!丁闲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苏璟然笑了笑,他忽然见谢子誉看着他,不知怎么,苏璟然莫名有些心虚,立马接过话茬道:我的愿望就是新的一年里,大家都可以平安。 他说完就喝了面前的酒,众人也跟了一杯。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笑着道:我的愿望就是我可以永远坐在苏大人身边。 苏璟然垂眸没说话,丁闲看了看谢子誉,又看了看苏璟然,奇怪道:这算什么愿望,不然咱们换个位置,这样你就坐在我们公子身旁了。 冯管家看着还在状况外的丁闲,一脸的无奈,笑着道:丁闲放爆竹吗?上次你送过来好些爆竹。 丁闲一听来了精神:走啊,咱们一起去放。 冯管家笑眯眯地起身道:好,咱们今晚把那些都放完。 丁闲开心地跟着冯管家出了门,整个大厅中就只剩下了苏璟然和谢子誉。 炭盆中的木炭烧的正旺,屋中萦绕着淡淡的酒香,月亮不知何时探出了头,洒下一片辉光。 谢子誉起身从苏璟然的对面坐到了苏璟然身侧,他喝了一杯酒道:这么多年来,这是我过得最热闹的一年。 苏璟然突然想笑,这算什么热闹,和他的太师府大差不差,一样的冷清。 他也喝了口酒,笑着道:是吗? 谢子誉却低低道:是啊。 除夕佳节本该热热闹闹、喜气洋洋,但苏璟然总觉得他们间带着些若有若无的伤感,他看着谢子誉道:那就祝誉王爷往后每年都热热闹闹。 谢子誉又一杯酒下了肚,笑了笑道:苏大人这意思是每年除夕都要陪我过吗? 苏璟然手中剥着一个荔枝,淡淡道:如果誉王爷愿意的话,我自然愿意。 谢子誉愣了愣,感觉今日的苏璟然和往日有些不同,往日苏璟然听到这话大概是不愿意理他,随意说些什么就避开了,今日他竟然顺着他的话说了。 谢子誉反而突然认真道:其实我这次出征还有件事情要办。 苏璟然剥荔枝的手没停,问道:何事。 ☆、荔枝 谢子誉顿了顿,饶有趣味地看着苏璟然:不告诉你。 苏璟然: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一脸的无奈,笑道:等我办成再告诉你。 苏璟然手中剥好的荔枝晶莹剔透,汁水丰盈,他捏着最后一点点皮将手中的荔枝挤进了谢子誉的酒杯中,杯中的酒水溅出了几滴在桌上。 苏璟然又拿起了一颗荔枝,边剥边道:泡一会儿再喝。 他小心地剥着荔枝,白玉般的手指在剔透的荔枝肉边更显干净,荔枝的汁水落在了苏璟然素白的指尖上,指尖上浮着一层透亮的水光。 不一会儿一颗荔枝被完整地剥了出来,这次他将这颗荔枝放进了自己的酒杯中。 谢子誉一言不发的看着苏璟然剥荔枝,那双手漂亮极了,谢子誉喉结动了动,也不知是想吃那香甜的荔枝,还是觉得那双手上的汁水实在可口。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31) 苏璟然撩起眼皮看了眼谢子誉,然后道:要吃一颗吗? 谢子誉回过神来,愣了一下,还没说话,就听苏璟然道:我剥一颗给你。 说着就又拿起了一颗,谢子誉愣了一瞬,然后也跟着拿了一颗,学着苏璟然的样子,也开始剥荔枝,但他剥得没苏璟然的好看,磕磕巴巴,一颗荔枝被他剥得碎的不成样子。 给。苏璟然拿着一颗荔枝递在谢子誉面前道。 苏璟然的手没有直接拿着荔枝肉,而是轻捏着荔枝上的皮,只需轻轻一挤一整颗荔枝就会跑出来。 谢子誉却开始耍赖,笑道:还有皮,我又不嫌你,你把它都剥了。 苏璟然: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点皮都剥了下去,一颗圆滚滚的荔枝就躺在了他手中。 苏璟然手中都是这果子的汁水,他皱了皱眉看向谢子誉:还吃吗? 谢子誉轻抬起他的手,然后低下了头,苏璟然感觉手心一痒,然后手中的荔枝就进了谢子誉嘴中。 苏璟然顿了顿,才收回了手。 院子中爆竹声不断,一声炸响,一点光直窜夜空,然后消失不见,下一秒大朵烟花绽开,后又像流星般落下。 这朵烟火像是点燃了整个长安城,夜空瞬间被染上了各样的颜色,大片大片的烟火此起彼伏,不断的绽放,坐在屋中团圆的人们都走出房门,看这漫天的美景。 苏璟然抬头看着烟火,鸦羽般的眼睫轻轻颤动,眼中的光也被染上了不同的颜色,乌发柔顺的落在了肩侧,整个人在这烟火人间中带着写淡淡地疏离。 谢子誉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这酒中带着荔枝的清甜,他将那枚浸满了酒液的荔枝也咬了开来,满口的酒香和甜意。 他开口道:出去看看吗? 苏璟然:好。 两人信步走在院中,路过花园时见丁闲和冯管家还在那里放爆竹,整个院子充斥着火药味。 苏璟然笑了笑想,丁闲今晚真要把誉王府炸了吗? 谢子誉突然出声道:看丁闲那样子,估计能玩儿一晚上。 苏璟然道:在这么放下去,誉王府都快炸了。 谢子誉轻笑:放吧,给府中多添些喜气,誉王府好多年没好好放过爆竹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谢子誉卧房外,苏璟然脚步一停,正准备说什么。 就听谢子誉道:来这里看看吧。 谢子誉一手伸在苏璟然身后,带着他走向了旁边那个房间,那是苏璟然小时候住过的房间。 还没等苏璟然反应过来,谢子誉伸手就推开了房门,苏璟然借着门口的灯笼的光看过去,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多年前。 这个房间的陈设样式完全没变,和十多年前一样,是他熟悉的样子,谢子誉竟然将他住的房间一直留在了现在。 苏璟然心中一紧,袍袖下的手中用力握紧,他感觉自己身体中的血液都在奔腾。 谢子誉关上了门,门外灯笼的光也被挡在了门外,明亮的灯光变得更加柔和而飘渺。 谢子誉轻声道:我想你的时候总会来这里坐坐。 他半天没听见苏璟然出声,继续道:我每次来这里,就感觉你在我身边一样。 他不知道苏璟然有没有听到,但还是继续道: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还可以走进这里。 屋外爆竹一声接着一声,震得大地都在发颤,苏璟然却从没这么清晰地听到过自己心跳的声音。 苏璟然转过身,灯笼的火光在门外静静地亮着,因为逆着光他看不清谢子誉的脸。 不过他不必看清眼前人的表情,他能感觉到谢子誉的呼吸,谢子誉的心跳,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酒香。 苏璟然抬手将谢子誉脸侧的发往后拨了一下,然后道:谢子誉 他顿了顿止了声,那只手从谢子誉脸侧一直滑到脖颈,然后微微仰头吻了上去。 触感温软,唇齿之间尽是荔枝的清甜和酒的浓香,只一瞬谢子誉转身将苏璟然压在了门上。 气息灼热,声音微哑,苏璟然呼吸间有些急促,感觉喘不过气来,谢子誉稍稍退了退,留给苏璟然一线呼吸的空间,他轻轻低语呢喃,叫着怀中人的名字:璟然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倒在了床上,谢子誉吻向了苏璟然耳际,微凉的手一寸寸地向下,酥麻的感觉从那手中抚过的地方慢慢漾开。 苏璟然失了方寸,直到感觉到身下的微凉触感,他才挣出一丝清明,微微皱眉,挣扎了下犹豫道:你 璟然谢子誉说话间喷出的灼热呼吸,烫得苏璟然喉咙发紧。 璟然渴望在谢子誉唇齿间留恋不去,渴望着这个名字,渴望着这个人。 只一声就让苏璟然瞬间卸了力气,任由谢子誉肆意妄为。 漫漫长夜,屋外爆竹声接连不断,硝烟漫漫,屋中人热情如火,不管长夜与明天。 直到爆竹声渐弱,屋中人才静了下来。 谢子誉轻轻吻了苏璟然额头,柔声道:璟然,还难受吗? 苏璟然趴在一旁,凉凉道:废话怎么这么多。 谢子誉一边揉着苏璟然后腰,一边轻笑道:日后咱们多试几次就不难受了。 苏璟然: ☆、分别 天色还未明,苏璟然就从谢子誉怀中醒了过来,他抬眼就看到了谢子誉紧闭的双眼,眼睫垂落着,平日总是笑着的眼尾凭添了几分淡然。 越过谢子誉,入眼就是桌腿凳腿和地板,苏璟然翻了个身,看着那高挑的屋顶,无声地笑了笑。 看什么呢?谢子誉伸手搂住身旁的人懒洋洋道。 苏璟然调侃道:誉王府中的屋顶都比平常人家的高些。 谢子誉手上用了用力,抱着苏璟然懒懒道:苏大人这是在嘲笑我吧,我今日就找人去修床,十多年没换,太旧了。 苏璟然道:誉王爷不是说总来这里躺着吗?怎么这么巧,昨夜就坏了。 谢子誉还是闭着眼,笑着道:我来的时候都是老实在床上躺着,昨夜咱们 好了!不用说了!苏璟然打断道,他觉得刚刚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谢子誉睁眼看向了怀中的人,他眼波如水含着笑,伸手揉着苏璟然的后腰,道:明天我就要走了。 嗯,我去送你。 谢子誉放在苏璟然后腰的手用了用力,问道:还难受吗? 该起床了。苏璟然作势要起身。 急什么。谢子誉翻身压住了身旁的人。 苏璟然看向谢子誉,只觉得谢子誉的眼神不住下,苏璟然顺着谢子誉的眼神看向自己胸前,只见自己身上满是红色暧昧的痕迹。 谢子誉突然俯下身,吻了上去,模糊不清地道:怎么这么好看。 周遭的气氛莫名地热了起来,杂乱的呼吸声,细微的水声都融进了这黎明前的夜色中。 直到天色大亮两人才安静了下来,谢子誉从身后搂着苏璟然: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苏璟然道:那就快些回来。 谢子誉顿了顿又道:你会想我吗? 我等着你回来。 好。 *** 长安城外。 北风呼啸,旌旗猎猎,皇上、太子和一众大臣都前来送行,谢子誉和年峤一同站在皇上面前。 崇元帝伸手拍了拍谢子誉肩膀道:誉王爷,朕盼着你早日凯旋归来。 谢子誉行了一礼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国家和人民的期盼,早日将匈奴逐出我朝境内。 所有的出征仪式进行完后,来送行的人们都开始慢慢离去,苏璟然站在寒风中没动。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年如海,年如海作为老将军,而且年峤作为这次出征的副将,年如海也该来为自己的儿子送行。 只是年如海和谢子誉在说什么呢?他们站在一起有好一会儿了,这年如海和谢子誉的话比年峤都多,任谁看了也会觉得有些奇怪。 太师,太子突然从苏璟然身后走了过来,考虑的怎么样了。 太子看向谢子誉道:这可是个好机会,咱们可以在谢子誉不在的时候,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样? 苏璟然瞥了眼太子,淡淡道:誉王爷为国卖命,太子在这里谋划着杀他,不好吧。 太子不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死以后死的就是我。 苏璟然冷笑一声: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太子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道:太师不要看不起我,你不也是吗?你和谢子誉传出那不清不楚的事情来,不也是相互利用吗?咱们谁都不要笑话谁,咱们本就是一样的人。 笑话!谁和你这种小人是一样的人。 苏璟然伸手从袖中拿出那枚玉佩,淡淡道:太子说笑了,太子贵为皇族,苏某可不敢和太子相提并论。 太子看着苏璟然递过来的玉佩,皱眉道:太师,不再考虑一下? 苏璟然只看着太子没说话。 太子一把拿回自己的玉佩,淡淡道:那将来太师可别后悔。 皇兄、太师你们在说什么呢?谢子誉走了过来道。 皇弟,此番出征千万要小心,太子道,皇兄等着你凯旋归来,咱们兄弟一起喝庆功酒。 谢子誉笑了笑:谢太子关心,我一定会早日归来,绝不辜负皇兄的期望。 那皇兄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太子说完就走了。 谢子誉见太子走远,才看向苏璟然,像是不经意地问道:我见太子站在你旁边好久了,你们有什么话能说这么久。 苏璟然淡淡道:场面话而已。你呢?年老将军嘱咐你什么了?让你别欺负他儿子吗?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年峤可是你的人,我怎么会欺负他,我还等着年峤能对我指点一二呢。 冷风卷着地上的沙石吹过,发出簌簌的声音,苏璟然的发也随风扬起,他像是被这风迷了眼,苏璟然轻轻闭了闭眼,然后轻咳了两声。 谢子誉蹙着眉,伸手给苏璟然拢了拢披风,然后道:城外的风比城内的风更冷些,你快回去吧,别再冻病了。 苏璟然点了点头:我看着你走。 谢子誉挑了挑眉,笑道:怎么这就不舍得了?我会给你写信的,不要太想我,得了相思病我可会心疼的。 苏璟然: 丁闲! 丁闲驾着马车走了过来,苏璟然头也不回地上了车,丁闲刚准备走,就见苏璟然撩开马车的帘子,回头冲着谢子誉道:誉王爷,我等着你平安回来。 谢子誉冲着苏璟然笑着挥了挥手,他看着苏璟然的马车渐渐远去,才扬起马鞭,打马离去。 郊外的路上到处都是小石子,马车走在上面有些颠簸,苏璟然按了按自己的腰,然后冲着丁闲道:走慢点儿。 他这不是正常速度吗?往日他走得稍慢了些都要被说,如今怎么还嫌快了? 丁闲觉得奇怪,但还是慢了下来。 马车走得慢,丁闲路上无聊,突然出声:公子,你那天是和谢子誉睡一个房间吗? 苏璟然:怎么了? 丁闲:我就说你不会莫名其妙去誉王府过除夕,那你发现谢子誉的秘密了吗? 苏璟然没听懂丁闲的意思,奇怪道:什么? 丁闲:比如说他有什么弱点吗? 苏璟然: 丁闲这是觉得他除夕夜去誉王府当细作了吗他就不能毫无目的的去过个年吗 苏璟然凉凉道:没有弱点,誉王爷身强体壮好的很 ☆、回信 年节过后,日子过的飞快,眼看着春枝抽条,草长莺飞,暖风携着春意悄然而来。 公子,丁闲道,冯管家又送来东西了。 嗯,知道了。 公子,誉王府隔三岔五地就送东西来,都快吃不完了。丁闲边搬东西边道,你说谢子誉远在边疆,他还总让冯管家送东西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苏璟然淡淡道:你想知道就去问谢子誉,我怎么会知道。 丁闲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然后道:你说谢子誉是不是让冯管家借着送菜的名义监视你。 苏璟然: 蠢货! 苏璟然看了眼丁闲道:别把人想那么坏。 哦,丁闲不服气地应了声,继续道,公子,怎么总向着他说话,你不是总告诉我,小心驶得万年船吗? 苏璟然闻了闻杯中的茶香,缓缓道:我还告诉你,莫负他人一片心,你怎么就没记着。 丁闲撇撇嘴,没再说话。 苏璟然当然知道谢子誉为什么总让冯管家送东西来,他不喜浪费,送来的东西总是要吃完,所以近日他都觉得自己身上长了些肉。 谢子誉在信中总安顿他要好好吃饭,既然谢子誉不能来陪他吃饭,那么就让冯管家送来,不管怎样,反正饭都是要好好吃的。 不管大大小小的事情谢子誉都会写在信中,刚开始的信中写的都是些行军路上的见闻,有时甚至会在信中附上一两株京城中见不到的花草,后来苏璟然在书柜中腾出一个格子,专门用来放谢子誉的信。 朝中事务繁忙且无趣,,苏璟然倒也能从这些信中得些趣味。 近几日可能是战事吃紧,谢子誉的信少了,而且大部分都只是报平安,苏璟然顿时觉得乐趣少了一大半。 而且虽说是捷报频频,但毕竟是战场,谢子誉的信越简短,他就越担心,虽说都是报平安,但他能感觉的到到这场仗的艰难。 公子,冯管家带来的信。丁闲将手中的信放在谢子誉桌上道。 信封上没有写字,但上面的褶皱和污点,能看得出路途遥远,苏璟然随手打了开来,只有一页薄薄的信纸。 苏大人,近来安否,正值春月想必长安城中的花已经开了,边疆苦寒,苏大人何不寄两枝于我,让我也瞧一瞧苏大人院中的春色。我一切都好。 苏璟然看着这寥寥数语皱了皱眉,这信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信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草药味。 谢子誉受伤了吗? 苏璟然边往院中走,边对着丁闲道:把府上的药箱拿来。 公子,受伤了吗?丁闲道。 苏璟然走出门外:给谢子誉送去些。 军中没有药吗?丁闲跟在苏璟然身后道。 苏璟然:府中的药好些。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32) 丁闲没再问什么,跑去拿药箱,再回来时就见苏璟然桌案上铺了许多桃花。 他将药箱放在苏璟然身旁,问道:公子这是在干什么? 回信,出去。 丁闲: 苏璟然看着丁闲出了书房,才拿出信纸,想了片刻才动笔道:这些药品质极好,送你以备不时之需。 写完这一句,苏璟然竟然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不知该如何下笔。 【北极星:你就写,让他快些回来,你想睡他。】 【苏璟然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 【北极星:这样你加够了分,我也就能滚了。】 【苏璟然:现在就滚!】 【北极星:】 苏璟然看着桌案上散落成片的桃花,犹豫了片刻还是写道:昨夜落了几枚桃花,开的甚是可爱。 他随手拿了两朵桃花,小心地压在信纸中,然后才将信封封好。 苏璟然看着那封放在花间的信,总觉得和这书房格格不入。 他犹豫了下,还是叫来丁闲让把信和那些药送出去,他怕再等下去,这封信就会被永远地留在这里。 苏璟然还是不想向谢子誉表现出自己的在意,那一桌的桃花本都是他悉心摘的,但笔下的意思却变成了:昨夜正好落了几枚桃花,那就顺便送你看看吧。 他能给谢子誉的只有这些了,如今的关心和在意,在他看来只怕是一场空,他看不清谢子誉,谢子誉大概也觉得他有所隐瞒,他们之间还是错过了太多。 多得的这些情义,像是借来的,日后总要还回去。 所以苏璟然小心着,不让自己陷的太深。 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没有说出的秘密和逃不掉的利益纠葛。 在这满桌案的桃花中,除了刚刚他的回信,还有一封暗卫给他的密信。 密信中说:近日谢子誉和年如海联系密切。 他们都有秘密,谁能保证日后他们在这权力场中不会反目,他能确认自己的真心,但他不能保证谢子誉的真心。 一个生在皇家,一个作为权臣,他们身处迷雾之中,他们只是碰巧在这迷雾中相识,但谁都不知道在这迷雾之后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是刀光剑影、是尔虞我诈、是逢场作戏,还是久违的、期盼的、让人悸动的少年真心。 苏璟然看着暗卫的信许久,然后对丁闲道:去备些礼物,明天去年府看看年老将军。 丁闲应声道:好。 等等。 丁闲正准备走,就被苏璟然叫住,他回头问道:公子,怎么了? 苏璟然捏着那密信,没抬眼,只淡淡地:在准备些苹果,一并带上。 丁闲愣了下,惊奇道:公子,咱们府上不穷啊,怎么送苹果。 苏璟然总觉得和丁闲说话太费劲,他撩起眼皮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丁闲。 还没等他开口,丁闲自觉道:是公子,我去准备。 他是该带着东西去看看年如海了,毕竟年峤这么多年一直跟着他,如今年峤远在边境,他是该登门拜访一下自己属下的老父亲,而且顺带问问这年老将军和誉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苏璟然将手中的纸条揉了揉,然后随手扔进了桌上的瓷杯中,随即纸上的墨迹便化在了茶水中。 ☆、询问 今日休沐,但苏璟然还是起了个大早,只穿了单衣在院中练剑。 树下的人身姿挺拔,剑舞的利落潇洒,一招一式间带起的劲风将枝头的花打落,如水般的乌发携着落英飞扬。 如此这般的美景,却只有这院中新抽条的柳枝才得以窥得一二 公子 还有丁闲。 丁闲蹲在房顶上大声道:公子,将来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嫁给你啊,我觉得谁都不如你好看。 苏璟然收了剑,抬头看过去:丁闲,我要巳时去年将军府上,你要是没准备好东西,我拿你试问。 丁闲一骨碌从屋顶上翻了下来,然后道:公子,我刚刚说的是真的。 唰 苏璟然剑锋直指丁闲,丁闲立马闪身躲了过去,边跑远边道:公子,你小时候我还教过你两天的剑法,你怎么可能打中我。 苏璟然: 这丁闲越发没大没小了! 巳时刚到,丁闲牵着马车整整齐齐地站在了苏璟然面前,得意道:公子,上车吧。 两人刚到了年府门口,就见年如海穿着常衣迎了上来,满面笑容道:听丁闲昨天说太师大人要来,我早早就等着大人了。 苏璟然看着年如海,淡淡道:我早该来拜访年大将军的,只是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开身。 年如海捋了捋自己胡子,道:太师大人客气了,还什么将军,老夫老了,每日就只种种花养养鸟。 苏璟然:年大将军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枭雄,我们后辈怎可忘了前辈的功绩呢。 年如海嘿嘿笑了两声,伸手道:别站着说话了,太师大人里面请。 苏璟然和丁闲跟着年如海到了院中的亭子中,年如海边走边道:太师大人,我今年得了些新茶,太师大人喜欢的话,我给大人送去些。 苏璟然也不拒绝:那就先谢过年大将军了。 几人来到亭中,年如海让婢女上了茶后,就让她们都退下了。 这亭子四周都是花花草草,正值春日嫩绿色的枝桠四处生长,四处放着鸟笼,笼子中的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苏璟然喝了口茶,然后才开口:年大将军身体可还好。 年如海笑道:老了大大小小毛病一堆,都是年轻时战场上留下的老毛病,倒也不碍事。 苏璟然:都说虎父无犬子,果真不错,如今年峤在边疆可是捷报不断。 年如海谦虚道:这都是太师大人给犬子的机会。 苏璟然看着年如海,笑道:不敢当,如今在边疆誉王爷为主帅,要说给机会,也是誉王爷的功劳。 年如海正准备端茶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减了几分:是,但没有太师,也就没有犬子的今天。 苏璟然眸光沉沉,看向年如海的眼睛,询问道:年大将军觉得誉王爷怎么样。 年如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问到了,不过想也是躲不过的,他顿了顿,然后才道:誉王爷仁义。 哦,是吗?苏璟然缓缓道,不如年大将军说说,誉王爷怎么就仁义了。 年如海不住地喝着杯中的茶,年峤和他说过苏璟然知道了他和谢子誉的事情,但他们不知道苏璟然到底知道了什么。 按谢子誉的说法,苏璟然至少会等到他回来后才会调查这件事情,但没想到的是,苏璟然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年如海近些日子也听了不少苏璟然和谢子誉的流言,他不知道谢子誉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苏璟然既然没去问谢子誉,那么他肯定也不能告诉苏璟然。 年如海放下手中的茶,像是随意道:誉王爷仁义,江南水灾的时候,还自掏腰包 年大将军。 苏璟然打断了年如海,他不想听年如海的这些场面话,既然问了那就要问个明白。 如果是冯康将军的案子,我也可以帮将军出些力。 苏璟然说完后,就又端起茶杯细细品着茶。 年如海干笑:太师大人说笑了,冯康的案子都过去多少年了,而且是皇上亲判 年大将军,皇上判的又怎样,如果真是冤案,翻了就是,苏璟然顿了顿,看着年如海道,这就是你扶持誉王爷的原因吧。 年如海两鬓渗出细汗,捏着茶杯的手青筋突起,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上气来。 苏璟然说可以帮他,那么苏璟然是想让他放弃谢子誉吗?苏璟然的野心天下人都有目共睹,如今和他说这些,苏璟然的目的显而易见。 但他需要的是一个正统的储君,一个可以为他的老友冯康正名的君主,而不是一个野心勃勃,想要谋逆的反臣。 年如海看向那双带着笑的眼睛道:太师大人,冯康的案子是圣上亲判,老朽不敢有疑,而且我已经一把年纪,实是没有精力参与朝中政事,而且誉王爷和我也没什么太多的联系,老朽实在是不知太师大人为什么这么说。 年如海暗中捏了把汗,他不敢笃定苏璟然手中没有证据,但他想赌一把,任何事情他都想等谢子誉回来再说。 苏璟然既没和谢子誉挑明这见识,而且此次没阻止谢子誉当这个主帅,那必有缘由,就说明苏璟然不会轻易动手,一切事情都有可转圜的余地。 苏璟然直接道:年大将军,誉王爷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将军不考虑考虑我吗? 年如海心中叫苦,但还是道:太师大人说什么,老朽实在是不懂,我如今年岁已高,实在是精力不济,只能养养花逗逗鸟了。 苏璟然继续道:以誉王爷的本事,他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着急,不如年大将军告诉我,你许了誉王爷什么好处,让誉王爷豁出性命来帮你调查冯康的案子。 年如海面对苏璟然这么直白的问话有些招架不住,他干巴巴道:我不知道太师大人在说什么,老朽近日身体欠佳,还望太师大人见谅。 苏璟然放下手中的茶:对了,今日我还带了些补品,正适合年将军。 苏璟然微微侧头,看了眼丁闲,丁闲立马走上前来,将手上的两个匣子拿了出来。 这是些上好的补品和一些瓜果,还望年大将军不要嫌弃。苏璟然道。 年如海生硬道:多谢太师大人。 ☆、秘密 苏璟然送完了东西,然后喝了口茶,只见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年如海道:太师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苏璟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那西域的瓜果离了土就存不住了,今天吃味道才是最好的时候。 年如海看向了那个打开的匣子,那匣子中只有两颗红艳艳的苹果,他总觉着不对,但还是问道:太师大人,那我让人切了,咱们一起尝尝? 丁闲自觉地将那两个苹果拿了出来,放在苏璟然面前,年如海不知苏璟然想干什么,就默默地等着下文。 苏璟然拿起其中的一颗,素白的手指被那艳红的苹果衬得更没了血色。 苏璟然看着手中的果子,随意道:民间都说苹果代表着平安,这年府中的年大将军和年峤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我送年府两颗苹果,寓意年府的人都平平安安。 苏璟然余光扫过年如海的表情,然后又自顾自地从衣袖中拿出自己那把短刀,只在自己袖口上轻轻擦了一下,幽幽道:我切给年大将军尝尝。 啪 那短刀极其锋利,只轻轻一下,桌上那红艳艳的果子就被切成了两半。 苏璟然拿起一半对年如海道:年大将军 他话刚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苏璟然看着年如海的样子,有些疑惑。 只见年如海眼睛直直地盯着苏璟然手中的那把短刀,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 作为在沙场上驰骋了一辈子的将军怎么会因为害怕而发抖?苏璟然扫了一眼自己的刀,然后问道:年大人,怎么了? 年如海艰难地将自己的眼神从那把刀上移开,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道:太师,我可以看看那把刀吗? 苏璟然皱着眉,没说可不可以,只问道:这刀怎么了? 年如海看着苏璟然的眼睛许久,才艰难地开口:这刀柄两寸的位置上,是不是有一处箭伤? 苏璟然按住刀的手一紧,年如海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自在,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苏璟然只觉得心里难受,直觉有什么真相将要破土而出。 苏璟然手轻轻一推,将短刀推在年如海面前。 年如海颤抖着手拿起面前短刀,翻来覆去地看那刀柄上的纹路,沟壑纵横的脸也轻颤着,喃喃道:是这把真的是这把 这刀是我从小带着的,苏璟然看着那把刀,淡淡道,年将军认识? 年如海将刀放在桌上,然后看着苏璟然,喃喃道:像,太像了。 苏璟然皱着眉:年大人? 年如海像是刚回过神来,单膝跪地,声音哽咽道:少主! 苏璟然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想扶年如海起来,年如海却低头抱着拳,哽咽道:少主,当年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将军,我对不起将军也对不起你。 起来说话,苏璟然扶着年如海道。 年如海撑着地直起身,然后坐回凳子上后,苏璟然才开口问道:就凭一把刀,年大人就确认我是冯康之子? 年如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道:那把刀就是我送给主上的,我怎么会认错。 而且你和主上的眉眼是很像,年如海自嘲似的笑两声,但主上出身沙场,历经风沙是个习武之人,而苏大人却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这么多年我实在是没看出你和主上有相像的地方。 这么多年来苏璟然只当自己是孤儿,曾经少年时的他还会想自己的父母是谁,后来他像是习惯了一样,他自己孤身一人又有何不可。 如今他忽然知道自己也有父有母,但算算冯康之案的日子,大概是他刚出生,他父母就被杀了。 冯康被满门抄斩,他却活了下来,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苏璟然看着激动的年如海,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觉得心里难受,但却不知道为何难受,为那从没见过的被冤死的父母吗?好像也不是。 苏璟然看着眼眶通红的年如海,犹豫了下,还是问道:这么多年你都在苏璟然顿了下不知道该称呼什么,想了想开口道,调查冯将军的案子吗? 年如海听了苏璟然的称呼没有说什么,只答道:当年我没能救下冯将军,如今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苏璟然垂眸看着手中的短刀,指尖擦着刀身而过,半响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才又问道:你许了誉王爷什么好处,誉王爷会亲自出征查这案子。 年如海顿时没了声,叹了口气,才缓缓道:少主,誉王爷仁义,希望少主不要 我没想把他怎么样,苏璟然打断道,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你查这件事情。 年如海:我需要他坐上皇位,才能为主上翻案,所以我会尽我所能帮他坐上皇位。 苏璟然:除了这个呢,如果只是为了这个,誉王爷不会这么急。 年如海想了想道:多年前我暗中查主上的案子时被誉王爷发现了,如果被皇上知道,年府大概会被我连累,但谢子誉只是问了我当年案子的情况,然后他就说他可以帮我给主上查案,作为交换我要投靠他,等他登了皇位的那一天,立马给主上一个公道。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33) 主上就是死在皇上手上,而太子也绝不会管这件事,所以我只能听誉王爷的话。 苏璟然:那他就认真去查了? 当然没有,年如海苦笑道,那时誉王爷要做的事情太多,怎么有太多精力管十多年前的冤案呢?但我会时不时地去和誉王爷念叨几句。 后来我就偶然说起我送过主上一把刀,年如海眯着眼,好像在回想着当年的事情,是把匈奴的短刀,当年匈奴的刀在咱们这里很少见到,只有靠近匈奴的地方才有。 平时誉王爷听我说这些都是边做事边听,这次不一样了,所以我记得清楚,他当时很好奇那把刀长什么样子,就让我画出来,然后我就把那刀的样子画了出来。 少主,你怎么了? 苏璟然听了年如海的声音回过神来,沉声道:无事。 年如海觉得苏璟然的态度有些奇怪,问道:少主,有什么问题吗? 苏璟然:你画了刀,然后呢? ☆、陌生 年如海看着苏璟然,继续道:然后誉王爷将那画翻来覆去看了好久,然后问我说,这刀现在还在吗? 以当年冯府的乱象,怎么可能保留下来,早已经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苏璟然:誉王爷听了后说什么了吗? 倒是没说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之后我就感觉他对主上的案子用心了些。 苏璟然:他这么好奇这把刀你不就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觉得啊,年如海道,我还问誉王爷是不是认识这把刀? 他怎么说。 年如海道:他说他没见过,只是觉得新奇好看。 想想也是,誉王爷小时候在江南,大了一点儿后在长安,都离匈奴远的很,不应该见过,估计就是少见,所以誉王爷才会感兴趣。 苏璟然没说话四下陷入一片安静,年如海等了会儿开口道:少主誉王爷真见过这把刀? 苏璟然没回答,只起身告辞道:年大人,那我先告辞了,如果有其他事情的话,还要劳烦年大人出手相助。 少主,我一定帮你,我已经对不起主上了,如今能再见到少主,我今生死而无憾了! 苏璟然看着年如海道:不必叫我少主。 年如海愣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就见苏璟然已经走远了。 一路上丁闲没说一句话,那时他远远看见年如海给苏璟然跪下了,然后他们公子还伸手扶了年如海,后来他还看见年如海和他们公子说了好多话,还说哭了。 按理说他们公子应该是占上风的,但苏璟然出来后脸色并不好,丁闲理不清他们间到底怎么了,所以就乖乖闭了嘴。 眼看已经到了府门口,丁闲才小心开口道:公子,到了。 马车中的苏璟然,突然出声道:去誉王府。 丁闲觉得奇怪,谢子誉去了边疆,现在去誉王府做什么,但丁闲识趣的闭了嘴,只调转马头朝誉王府的方向走去。 公子,到了。 苏璟然下了车,看了看誉王府门口却没有进去,他继续向前走着。 丁闲看了看誉王府门口,有看了看苏璟然道:公子誉王府在这里。 苏璟然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丁闲也没再出声,只在原地看着苏璟然的背影。 苏璟然脚步不停,只是相比平时较慢些,他稳稳地走在这青石板铺成的宽阔路面上,四周都是高门府邸。 他从没仔细看过这里除了誉王府的其他宅子,今日他才仔细的一一看过。 苏璟然停下脚步,驻足在一座府邸前,这宅子荒凉的很,朱红的大门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尘,门钉也破烂不堪,他抬头看着那蒙着灰的巨大匾额,匾额上的字苍劲有力冯府。 苏璟然踏上了那许久没人踩过的台阶,推开府门走了进去。 新长出的不知名的绿色植物攀在摇摇欲坠的的门窗上,石板路的缝隙中都长出了绿色的嫩芽,阴暗潮湿处随时可见的青苔,小鱼游走在池水中的枯枝间。 满眼的荒凉和破败,也满目的生机和新生。 他透过这些,可以想到当年的惨案,府中无人幸免,而他却偏偏逃出生天,是幸运还是不幸。 苏璟然坐在一处的台阶上,看着这一处的天空,和太师府没什么两样,他却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当年心缘寺的一诚法师说他的襁褓中带着姓名,然后就叫了苏璟然。 年如海说他是冯康之子,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跟了他母亲本家的姓氏,姓苏。 他坐在这诺大的冯府中,无比的平静,好像没有太多的悲痛,他刚知道这件事时只觉得震惊,现在苏璟然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所有的一切都很虚无缥缈。 因为冯府的血案,这里的宅子几户没有人想住,当时皇上不喜欢谢子誉,所以就随意地将这里的宅子赏给了谢子誉。 后来他认识了谢子誉,在去誉王府的路上也总会路过这里,苏璟然听过关于这里的血和泪,但他却从没想到他身上的血也是出自这府中。 苏璟然看向了誉王府的方向,但视线却被挡在了这残破的院墙内。 谢子誉知道他是冯康之子,但为什么没告诉他,谢子誉这么尽心去查冯康的案子又是为什么呢? 苏璟然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的眼睛被正午的阳光刺得难受,这院中的微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苏璟然起身走向门外,直直走向马车。 丁闲直愣愣的看着苏璟然,苏璟然皱眉,道:怎么了。 丁闲指了指自己脸上,然后犹豫道:公子你脸上 苏璟然摸向了自己脸侧,冰凉湿润,不知何时他脸上已经落下了两行清泪。 他好像累极了,长呼了口气道:回府吧。 马车吱呀呀地滚动着,苏璟然闭眼靠在马车中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直到快到府门时,才说了第一句话。。 丁闲。 车帐内传来苏璟然的声音,丁闲赶忙应道:公子,怎么了? 如果有个人知道我父母的消息,却没告诉我,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他们只有在小时候说起过关于父母的事情,长大后他们从来不会说这些,丁闲心中有些打鼓,小心道:公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璟然有些不耐烦:我不想问第二遍。 丁闲只觉得今日苏璟然很是反常,他不想再惹苏璟然不开心,他想了想道:那得看是什么人? 说说。 如果是坏人,那他就是故意的,说不定那天想利用这个事情生出事端,但如果这个人是朋友的话,那他应该有缘由的吧。 什么缘由。 丁闲为难道:如果公子的父母 有什么说什么,吞吞吐吐干什么! 丁闲憋了口气道:反正公子从小就没见过伯父伯母,如果他们真的已经不再了,他再告诉你也没什么意义,徒增伤感,不如不提,或者他是想找到伯父伯母,然后再给你一个惊喜。 公子,你说对不对。 苏璟然只低低应了声,没再说话。 ☆、胡闹 谢子誉为什么没有告诉他?谢子誉是真的想为冯康正名吗?谢子誉想干什么? 除夕那晚,谢子誉说他这次出征还有件事情要办,说得就是这件事情吗?谢子誉是想等办成之后才告诉他吗? 冯康是崇元帝亲说的叛臣,冯府上上下下都死于这个不知真假的罪名。 谢子誉如果只为了年如海的支持,他本不必对这件事这么关注,因为年如海只能靠他,他只要许诺年如海登上皇位后给冯康翻案就好。 查冯康之案属于摆明和崇元帝作对,如今太子也对他虎视眈眈,谢子誉这行为属于费力不讨好,但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苏璟然暗暗眉心,觉得一阵头疼,他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 回了府中,苏璟然径直去了书房,只在书房的软榻上躺下,初春的暖风抚平了他心头的焦躁。 苏璟然将胳膊轻轻搭在自己额上,宽大的衣袖将直直照在脸上的太阳挡了去。 等苏璟然再睁开眼睛时,将落未落的乌金将天边染成了一片红色,晚上的风带着些微微的凉意。 咚咚咚 敲门声让苏璟然从窗外的景色回过神来,他站起身坐到桌案后,才应声道:进吧。 门被推了开来,丁闲进来道:公子,年峤将军的信。 苏璟然接过丁闲手中的信封,将信纸展了开来,一行行看了下去,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看到最后苏璟然啪一声将信纸拍在桌案上,厉声道:胡闹! 去年府! 丁闲觉得奇怪,上午刚从那里回来,怎么又要去,但他还是去准备了马车。 苏璟然一进年府,年如海就迎了上来,然后道:苏大人,怎么了? 苏璟然厉声道:谢子誉想干什么。 年如海连忙将苏璟然请了进去,边走边问道:誉王爷进去了? 苏璟然黑沉的眸子盯着年如海,蹙眉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谢子誉为什么会扮成使者去匈奴的营中。 年如海认真答道:誉王爷是想去试探一下,当年冯康将军是不是真的里通外敌。 苏璟然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誉王爷是主帅,怎能弃自身安全不顾去匈奴的营中。 年如海:誉王爷说,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苏璟然转着手中的瓷杯,冷笑一声:你这么干,誉王爷真要出了事儿,就算查出来又有谁能给冯将军正名。 年如海看着苏璟然的样子,犹豫道:这是誉王爷出的主意,我开始也反对,但誉王爷坚持这么做。 顿时,苏璟然没了声,只不住地转着手中的瓷杯,四下陷入了沉寂。 身为主帅却将虎符留给副手,自己扮成使者深入敌营,且不说这么做是不是胡闹,更何况他是皇子,只会更加的危险。 荒唐! 这年如海是给谢子誉下降头了吗?能让谢子誉如此的拼命!又或者谢子誉是为了他。 苏璟然一口喝了已经放冷了的茶水,然后起身告辞。 年如海跟在苏璟然身后道:苏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查出主上被陷害的证据。 苏璟然脚下一顿,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迈着步子出了年府。 几日过去,年峤那里还没有消息,谢子誉也没再来信,苏璟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又等了几日,苏璟然主动请缨去前线慰问出征的将士。 崇元帝自然是许了,匈奴路途遥远,沙场刀箭无眼,出个意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公子,你真的要去吗?丁闲边收拾东西边道。 苏璟然:怎么? 丁闲:多危险啊。 苏璟然反问道:有战场上的将士危险吗? 丁闲顿时没了声,乖乖闭了嘴。 【北极星:苏大人终于想通去看看谢子誉了?】 【苏璟然:,我只是去慰问将士。】 【北极星:我看你只想去慰问谢子誉,有什么可不承认的。】 【苏璟然:】这东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北极星:连丁闲那小傻子都看出来了。】 【苏璟然:】他默默地看了眼丁闲小傻子,想,他能知道什么。 丁闲正对上苏璟然的目光,就问道:公子,要给谢子誉带些什么吗? 苏璟然: 小傻子开窍了? 该带的皇上都准备好了,你带着辎重跟着大部队,我轻装简行,先你们走一步。 丁闲整理着要出行的衣物道:公子,我必须跟着你,这次路途遥远太危险了。 苏璟然:我一个人不会引人主意,而且你要保证辎重不出差错。 丁闲还想说什么,但苏璟然已经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心意,丁闲也就没再说什么,只道:那公子一定要穿着那件金丝软甲。 就那么一件而且早就给了谢子誉,苏璟然正准备说什么,就见丁闲停了手,站在柜子前问道:公子,金丝软甲呢? 【北极星搭话道:当然是你们公子送给谢子誉了,你说你们公子为什么要送给他呢?】 苏璟然: 虽说北极星说话丁闲是听不见的,但苏璟然还是咬了咬后槽牙,觉得这北极星实在是碍事。 苏璟然只淡淡道:誉王爷出征时带走了。 丁闲好像是没明白这话的意思,愣了片刻才道:公子,你送谢子誉了?那你穿什么? 【北极星:人家心上人的事情,你个小傻子还是少问些为好。】 苏璟然不耐烦道:我只是赶个路,用不到。 丁闲愤愤道:你给他他就拿走了?真不见外,他是公子什么人啊,就敢拿这么贵重的东西 【北极星:谢子誉当然是你们公子想睡的人,怎么就不能拿呢?】 丁闲继续抱怨道:公子,你给他做什么?他功夫不错,而且身为主帅大部分时间在营地,能有什么危险。 【北极星:当然是你们公子担心过度,一点点伤都不舍得让他受啊,小傻子,这还看不出来吗?】 苏璟然: 这房间中只有他和丁闲两个人,但却给苏璟然有好多人的错觉,他脑子中的北极星,竟然开始和丁闲聊上了,简直离谱。 【苏璟然:闭嘴吧!】 苏璟然打发走了北极星,又冲着丁闲凉凉道:好好收拾你的东西! 是,公子,丁闲应和着,但又小声抱怨,还说谢子誉胡闹,我看公子也在胡闹。 苏璟然: ☆、办卡 苏璟然虽然有心反驳几句,但他也确实觉得这话没说错,他一介首辅带着辎重去边疆慰问,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他必须这么做,他想知道谢子誉到底为什么,他不想猜测,他要面对面地问清楚,而且谢子誉再这么胡闹下去,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而且他离了京城,那些不安分的人定会活泛起来,到时候那些暗藏在阴暗处的东西总要出来晒晒太阳,不管人人鬼鬼总会出来现形,往后也不必他再费心费力地一个个往出揪,也省了他不少麻烦。 出行就在这一两日之内,要他事先处理安排的事情堆成了山,这天总是起早贪黑,丁闲看不下去劝到:公子,你总该休息一下,过两天要赶路,跋山涉水的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34) 苏璟然放下手中的笔,轻轻锤了锤僵直的腰,疲惫道: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丁闲:公子要去哪儿。 苏璟然:奚远的铺子。 丁闲想了想,疑惑道:奚远是谁。 苏璟然看着丁闲,无奈道:谢子誉那个布庄。 哦哦,我想起来了,丁闲连忙道,我这就去备车。 不一会儿,苏璟然就坐上了马车,往奚远的布庄走着,门帘外的丁闲出声道:公子要去布庄买衣服吗? 嗯。苏璟然不想解释太多,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虽说谢子誉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奚远,但奚远毕竟是谢子誉的人,他总不好太过不客气。 苏璟然想借着买衣服,照顾一下这布庄的生意,顺带问两句谢子誉的消息。 苏璟然一进了店,奚远就迎了上来,对着苏璟然行了一礼,然后道:太师大人。 苏璟然看着奚远应了一声,道:做两件衣服,然后还想问你些事情。 奚远将苏璟然迎进了门,边走边道:那太师大人来得真是巧,小店最近刚好新来了一批料子,特别适合大人,大人要看看吗? 苏璟然根本没心情看,但做戏也要做足样子,还是答应道:好。 太师大人,看看这个,奚远热情介绍道,这匹料子是从西域来的,顺滑手感极佳,最神奇的是这料子摸上去冰冰凉凉特别适合即将到来的夏天,这是经过了七七四十九道 就这个了苏璟然打断道,你知道誉王爷扮作使者,去了匈奴营中吗? 奚远放下手中的布料,淡淡道:知道。 苏璟然皱眉,继续问道:誉王爷已经有段时间没消息了,还是说誉王爷给了你消息。 奚远顿了顿,然后道:我收到消息的时间应该和大人一样,后面我也没再收到过其他消息。 苏璟然看着奚远一脸镇定的样子,问道:你就不担心誉王爷出事儿吗? 奚远沉默了一下,还是道:今天到上次收信不过十日,而且我和誉王爷通信并不频繁,这个时间内没消息还算正常。 而且誉王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也可以说誉王爷做事向来不论后果,我们属下只需要做好他吩咐的事情便好,这些年我们都习惯了。 奚远顿了顿,垂眸道:是太师大人心系誉王爷,着急了些。 苏璟然听了这话,掩在袖下的手轻按着指节,只道:那誉王爷嘱咐了你什么? 奚远为难地看了眼苏璟然,轻声道:誉王爷说让我照顾好生意,然后 苏璟然:然后什么? 他如果回不来的话,就让我们照顾好大人。 苏璟然: 苏璟然看着奚远,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太师大人办卡吗?奚远突然出声。 什么。苏璟然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皱眉道。 奚远介绍:大人可以在我们布庄办卡,下次来做衣服时能便宜些。 苏璟然: 真不愧是谢子誉的人,谢子誉将这布庄给了他还真是眼光独到,这少年确是做生意的好材料啊 奚远像是怕苏璟然不答应一样,继续推销道:大人,我们布庄种类最全、质量最好,京城好多人都办了卡。 苏璟然果断:好。 苏璟然办了卡从布庄里出来,丁闲跟在后面,抱怨道:公子,他这店太黑了,以公子买衣服的频率,花这么多钱,咱们大概得要丁闲心中算了算,继续,十年才能花完! 苏璟然不甚在意:无事,多买两件送人也好。 丁闲瞪着眼睛道:公子,衣服布料这种东西是可以随意送人吗?不是亲近的人才可以吗?咱们送给谁啊! 这话说得,好像他没有亲近的人一样,苏璟然冷冷地瞥了眼丁闲。 丁闲看着苏璟然,忽然灵光一现,大声道:谢子誉? 公子,丁闲道,这铺子可都是谢子誉的,你买他们家店的东西送他,这不是里外里只有咱亏了。 苏璟然以为丁闲会对他和谢子誉的关系有所怀疑,但没想到丁闲却是在心疼钱! 不过丁闲说得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苏璟然琢磨着,谢子誉是不是认定他会来找奚远,所以才给奚远留了话,然后自己一个心软,想着照顾照顾奚远生意也是好的,所以才花了大价钱办了卡。 苏璟然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冤大头,他随手将自己手中银质的小卡丢给丁闲道:想买什么自己拿着来买吧。 丁闲忍着笑:公子,你也觉得亏了吧。 苏璟然凉凉地瞥了眼丁闲:不想用就说话。 丁闲吐了吐舌头,撩开马车上的帘子:公子,请吧。 公子,当然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公子,怎么会被黑店骗呢。 苏璟然: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自己最近脾气变好了吗,给了丁闲可以随意放肆的错觉。 明日就是出发的日子,苏璟然回了府中,看着丁闲忙忙碌碌,跑前跑后,感觉自己也生出一丝期待来。 谢子誉到底怎么样了呢? ☆、奔赴 天光乍现,天空还是灰蒙蒙的蓝,一轮浅白的月亮浅浅地印在天上,微凉的晨风携着嘈杂的人声吹向远处。 苏璟然骑马等着身后的大队人马整装完毕,送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回了城。 苏璟随手将令牌扔给身旁的丁闲,然后道:令牌保管好了,但你路上要多协助辎重将军,我会先行一步。 丁闲接到令牌看了看,疑惑道:公子,令牌你为什么不拿着? 苏璟然看着丁闲小傻子,心中叹了口气,心累道:令牌不是摆设,有突发状况记着用。 丁闲捏了捏手中的令牌,突然觉得自己傻得可以,这令牌苏璟然拿走是没问题,可苏璟然走后,他就在军中无依无靠了,如今有了这令牌也就相当于有了靠山。 丁闲心中有些感动,认真道:谢谢公子,那你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先操心自己吧,苏璟然不客气道,这里出了问题,我首先就拿你试问。 丁闲心中的感动立马被堵了回去,他拖着调子,懒懒道:是,我定不负公子所托,将辎重顺利运到谢,子,誉,军中。 丁闲,苏璟然撩起眼皮,顿了顿又道,我看你是快活日子过久了。 丁闲看见苏璟然变了脸色,立马正色道:我一定会协助将军安全将辎重送到,也请公子路上小心。 苏璟然满意地看着丁闲,拿着马鞭隔空点了点,然后才打马离开。 苏璟然一路没停,只中午在路边的茶馆休息几个时辰,然后下午继续赶路,晚上才会去附近简陋的小店住一晚。 一连几天苏璟然都是过得这样的日子,算算日子再有半日就能到谢子誉的营地。 春天北边的风沙也大,苏璟然眯眼看了看日头,走进了路边的一个小茶馆。 小茶馆买的东西单一,饼子和粥,茶馆中坐着的都是赶路的人,个个都是风尘仆仆。 苏璟然走向店家:店家,有水吗?想借些水洗个脸。 店主人正收拾着桌子,抬头对着苏璟然扫看了两眼,然后继续低头擦着桌子道:我说你看看这地方都是风沙,水来得不容易,每个过路人都来借个水洗脸,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让让,店主人不耐烦道,你站这里也没用,这水啊是真没 店主人抬眼看了看苏璟然,又看看苏璟然手中的一锭银子,然后立马换了个表情,嘿嘿嘿地笑着:这水啊真是没南边的好,公子不嫌弃就好。 这怎么好意思呢,店主人边拿过苏璟然手中的银子边道,我再给公子拿两个包子、盛碗粥,公子稍等啊 苏璟然坐在桌前,不一会儿店家端着个木盘走了过来,将盘中的包子和粥放在苏璟然面前,道:公子一路走来累了吧,公子先吃着,水还要再等等,那马我也给公子喂了。 米粥阵阵飘香,包子看着也不错,苏璟然满满喝着粥,等着有个清水洗把脸。 茶馆中吵吵闹闹,这几日每天赶路,苏璟然也觉得疲惫,听着这些吵闹声更是头疼。 【北极星:苏大人,我和你说了一路,你这么赶路太累了。】 【苏璟然:你不觉得你很吵吗?】 【北极星:苏大人,我是为你好啊,你路上应该慢慢走,看看山,看看水,喝喝酒,听听曲儿。】 【苏璟然:我是来游山玩水的吗?】 【北极星:反正你也不是来慰问将士的。】 【苏璟然:】 【苏璟然:我干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 【北极星:怎么与我无关,要不是我一直陪你,那着一路的多无聊。】 【苏璟然:,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北极星:不客气,我就是活神仙啊,助人为乐应该的。】 【苏璟然:,你要真想助人为乐,那你告诉我些谢子誉现在怎么样。】 【北极星:苏大人,你这是诚心在为难】 【苏璟然:闭嘴!】苏璟然打断道。 使者啊,使者去了匈奴营中就没回来。旁边桌的人说着闲话。 你怎么知道的。 外面都这么说啊。 唉,都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匈奴这么做太下作了。 【北极星:,苏大人啊,他们都是瞎说的,不能当真,要不我努力努力,帮你问问谢子誉现在怎么样?】 不过听说咱们使者年轻的很,长得也英俊,是不是没经验说错了话,才让匈奴说话的人用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砍的动作。 那位要水的公子,怎么走了?水我端来了。店家端着一盆水,对着苏璟然的方向喊道。 苏璟然翻身上马,只留下一片黄尘。 苏璟然眉头紧皱,身上的血液奔涌,耳膜随着心跳在鼓动,一下又一下像是催命符,让苏璟然拉着马绳的手微微发抖。 谢子誉到底怎么了,他本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回信,但从没想过谢子誉没从匈奴的营中出来。 那些人说谢子誉被杀,但苏璟然却不信,谢子誉应该是被扣在了匈奴手上。 那么谢子誉是干了什么?匈奴人知道他是皇子了吗?如果真的知道他是皇子的话,应该不会轻易杀了他,一条皇子的命能换来不少东西。 如果身份暴露那么匈奴该第一时间去找年峤谈判,而不是将谢子誉扣留,如果不是身份暴露,那谢子誉做了什么?这么久没回来,也不知谢子誉现在怎么样了。 苏璟然扬起马鞭,身后尽是黄尘。 快些,再快些,他想见到谢子誉,期望着谢子誉能完完整、健健康康地站在他眼前。 苏璟然眼前有些模糊,好像是被这边疆的风沙迷了眼,眼睛干涩发疼,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手背上一片濡湿。 但视线却清晰了许多,苏璟然看着远处一排排的帐篷,一列列的士兵,还有熟悉的旌旗,他觉得谢子誉就在里面,坐在那其中的一个帐篷中和年峤一起排兵布阵。 你是何人?军营重地岂敢乱闯!营地外巡逻的士兵大声喝道。 ☆、回营 苏璟然看着那侍卫道:你们主帅呢? 营地的侍卫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人,问道:你是谁?找我们主帅干什么? 苏璟然轻轻蹙眉:当朝首辅苏璟然。 侍卫冷笑了两声,不屑道:你是苏璟然,我还是皇上呢!算时间朝廷派来的人还要小半个月才能到,你骗傻子呢! 苏璟然不想和这侍卫纠缠过多,只看着侍卫的眼睛,冷声:你问这么多,如果耽误了正事,你担待得起吗? 侍卫看着苏璟然冰冷的眼神,只觉得遍体生寒,就像那双冰冷的眼瞳中有上千根钢针向他刺出,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侍卫向身边的人小声说了几句话后,那人就走远了,侍卫对着苏璟然道:我们将军待会就出来,你嚣张不了多久。 苏璟然就等在营地门口,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是谁敢在军营门口撒野。 那侍卫连忙跑了过去,伸手指向苏璟然的方向,狠声道:年将军就是他! 年峤看清了眼前的人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迎了上去,惊讶道:太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那侍卫顿时愣在了原地,连忙道:太师大人,小人有眼无珠,请太师责罚。 苏璟然不在意地摆摆手,没理那紧张到发抖的侍卫,只快步走向营内:怎么回事,誉王爷呢? 年峤沉默了片刻后,才艰难地开口道:誉王爷要假扮使者去匈奴,誉王爷一心想去,我根本拦不住,如今誉王爷好像 好像什么!苏璟然听着年峤吞吞吐吐的样子,心烦道。 年峤跟在苏璟然身后:好像被扣在匈奴营地了,已经两天没消息了。 苏璟然皱眉厉声:你怎么能让他这么胡闹! 年峤小心解释:誉王爷毕竟是主帅,我劝了好长时间,誉王爷不听。 苏璟然知道自己不该怪年峤,只是自己心中着急,难免火气大些。 年峤赶忙撩开帅帐,苏璟然也不客气地直接坐在了主位上,蹙眉道:那你们没派人去找吗? 年峤:找了,每天都去找,但匈奴人说誉王爷已经离开了。 我们也不敢贸然行动,怕誉王爷本来没事儿,又因为我们的行动在出了问题。 苏璟然按了按眉心,连日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如今谢子誉也不知所踪,边疆局势紧张,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心烦。 年峤倒了杯水放在苏璟然面前道:太师,我去让人准备些水,你先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在从长计议。 苏璟然喝了面前的水,看着外面将要落下的夕阳,只疲惫道:不用了,出去吧。 年峤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苏璟然的脸色,还是没能开口,只默默地退出了帐外。 苏璟然抬手撑住自己的额角,闭上了眼睛,他只想稍稍缓解一下自己的头疼。 他再睁开眼时账外已经一片漆黑,他按了按眉心,想自己不知睡了多久。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35) 苏璟然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去,水还带着些淡淡的温度。 他起身出了帐篷,看见年峤在远处不知道和手下说着什么,年峤好像发现了他这里的动静,立马回过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年峤又和手下说了几句话,然后走了过来,还没开口就听苏璟然道:给我匹马,我出去看看。 年峤想了想:太师我和你一起去吧。 苏璟然皱皱眉:虎符还在你这里,你是想连着虎符和皇子一并送给匈奴吗? 年峤垂眸没了声音,苏璟然又道:你不坐镇军中乱跑什么,我去去就回。 是,太师,那我找两个人陪你。 不用,我自己出去走走。 年峤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苏璟然骑着马朝外走去,四下一片漆黑,只有营中发出阵阵的火光,和士兵巡逻走过的声音。 他走了许久,营地中的火光也越来越远,四周也越来越寂静,苏璟然下了马,向四处看了看,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支短哨。 鹧鸪声响起,三声长长短短的哨音打破了这一片安静,天上的星子也再闪烁着。 苏璟然收回了短哨,静静地站在这一片黑暗中,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了些不易察觉的动静。 他转过了身,看着站在暗处的人影,只静静地看着,也没有说话,岁璟然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就见那暗处的人影快步走了过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苏璟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垂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也抱住了对面的人。 苏璟然这才觉出了什么是失而复得。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人在才轻声道:真的是你。 谢子誉,你在胡闹什么!苏璟然带着怒气开口。 谢子誉声音软软地撒娇道:苏璟然,我刚从那么危险的地方回来,你还要骂我吗? 苏璟然怒气不减:谢子誉,你还知道危险? 谢子誉带着委屈:苏璟然,我这不都回来了吗? 放手,苏璟然冷笑,你要没回来,还能站在这里? 谢子誉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你该去问你的手下,苏璟然道,怎么就将这消息只告诉了我一人。 谢子誉笑了笑:那他还算机灵,知道我最想见到谁,我回去一定重重赏他。 苏璟然:,放手。 谢子誉轻声道:再抱一下,我都快想死你了。 苏璟然坚决地:放手,先解释解释,是什么值得你这么胡闹。 谢子誉不想让苏璟然着急,而且他确实也有正事要说,谢子誉万般不舍的放开了苏璟然,道: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苏璟然问道:躲了这么些天,现在能回去了? 我躲着就是想让匈奴那边确定我真的消失了,谢子誉解释道,如今年峤也找了我好几天,这戏也做足了,是该回去了。、 做戏而已,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年峤。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戏越真越好,这样才能以假乱真,谢子誉轻笑,所以我还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回去。 谢子誉手中拿着件普通士兵的铠甲晃了晃,笑着道:苏大人,带属下回营吧。 ☆、局面 六十一章局面 一路上谢子誉低头乖乖走在苏璟然身后,像是被苏璟然教训的小士兵。 路上黑灯瞎火看不清人脸,再加上谢子誉演的好,所以没人察觉出苏璟然身后小兵的奇怪。 谢子誉一路跟着苏璟然进了帅帐,帐帘刚落,那小兵胆大妄为地从身后抱住的苏璟然,热烈的鼻息直扑向苏璟然的脖颈处。 嘶 谢子誉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道:我受伤了,就你刚刚撞我的地方。 苏璟然刚刚只想挣开谢子誉的手,但没想到谢子誉的反应这么大,他转过身皱眉看向谢子誉:哪儿受伤了? 路上遇见了一只狼,谢子誉脱着铠甲,抬了抬胳膊,蹭破了点儿皮,不碍事。 咣当 铠甲落了地,苏璟然借着烛火才看清谢子誉衣服上的血污,苏璟然转身离开,边走边道:怎么就没把你吃了呢? 谢子誉乖乖跟在苏璟然身后,软软道:璟然,我知道错了。 苏璟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转身看着谢子誉一身的脏污,脸上也都是尘土,淡淡道:一身的土,去洗洗,然后上药。 谢子誉认真打量了苏璟然片刻:你也刚到吧,也是一身的土。 两人对视了片刻,一样的灰头土脸,一样的疲惫满身,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谢子誉笑着道:苏璟然,一起吧? 两人简单的洗漱一番,换了干净衣服,苏璟然将刚刚找出来的瓷瓶递给谢子誉:上药吧。 谢子誉没动手,只轻轻闭着眼,将受伤的胳膊放在了桌子上:璟然,你帮我吧。 苏璟然也没多说坐在谢子誉身边,然后小心的将药撒在伤口上,谢子誉紧握着拳,胳膊上的青色血管凸起。 苏璟然轻轻抚过那结实的臂膊,想:很疼吧。 他小心的将纱布裹在伤口上,只说道:好了。 谢子誉睁开眼睛,看了看包扎好的胳膊,然后抬眼看向苏璟然,认真道:你摸我了? 苏璟然一把将手中剩余的纱布摔在桌上,起身往床边走,边走边道:活该疼死你。 谢子誉笑着跟了上去,苏璟然也不理他,直直躺在了床上,冷冷道:出去,我要睡了。 谢子誉坐在床边,看了看四周像是思索了片刻,缓缓道:这里好像是帅帐。 苏璟然: 那我走! 苏璟然正要起身,谢子誉俯身将苏璟然压在床上,苏璟然顿时没了脾气,耳中只能听到谢子誉深重的呼吸声。 两人四目相对,温热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间,谢子誉的一缕乌发落在了他的眼角,他觉得有些痒不自觉的眨了眨眼。 谢子誉伸手抚过他的眼角,好像是将那缕发丝拨了开来,然后一个吻落在了他的眼角处。 从眼角到鼻尖再到嘴唇,呼吸越发炙热急促,舌尖抵开齿关,急切而热烈。 苏璟然按住谢子誉的手,从那炙热的呼吸中逃了出来,呼吸凌乱,哑声道:你胳膊还有伤。 谢子誉意犹未尽吻了上去,苏璟然喘不上气来,他放了苏璟然,然后低声道:要是心疼我的话,你上来。 苏璟然脑中轰地一下,像是烈火中浇上了热油,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 还没等苏璟然反应过来,谢子誉又吻了下来,然后一个翻身将苏璟然带到了自己身上。 谢子誉咬上了苏璟然的耳朵,带着薄茧的手在他的腰间摩挲着,声音暗哑急促道:苏大人,坐上来。 苏璟然耳朵发烫发热,像是烈火奔腾在血液中,苏璟然鬼使神差地将手伸向了身后。 他垂眸看着谢子誉的表情,从惊喜到难耐再到深重的欲海,谢子誉的手按在他的腰间,苏璟然微微仰头,看着帐顶在高高低低的起伏。 他像是一艘在暴风雨中漂泊的船,经历着乌云密雨,起起伏伏 风平浪静之时,苏璟然看着帐顶,耳边尽是谢子誉的呼吸声,腰间还搭着谢子誉的胳膊。 这个骗子!那胳膊将他往下拽的时候,怎么不说他受了伤不能动呢! 谢子誉,苏璟然开口,说说吧,你去匈奴那里为了什么。 谢子誉抱着苏璟然的手紧了紧,轻轻道:其实现在挺好的,我不知道告诉你后会不会影响到你。 苏璟然心中知道他大概想说什么,犹豫了下还是道:是我的父母吗? 谢子誉愣了一下,苏璟然继续:是冯康将军吗? 谢子誉翻起身,看着苏璟然,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日刚知道,苏璟然道,我去了年府,年如海看见了我的刀。 谢子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低下身轻轻抱住了苏璟然,在苏璟然头上轻轻摸了摸。 苏璟然突然觉得谢子誉像是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狗,毛茸茸地抱着他,生怕他伤心。 苏璟然伸手在谢子誉背上拍了两下,只淡淡道:你早就知道,怎么不告诉我。 谢子誉重新躺会去,侧身抱着苏璟然,低低的:我知道的时候犹豫了好久,在想要不要告诉你,但是我怕你知道会难过。 从来不知道是谁,和知道了具体的人,但人又不在了,我觉得后者更让人难受,而且谢子誉顿了顿,而且冯康将军身上的罪名一直都在,我怕你自己心里不好过。 谢子誉是怕他身上莫名加上罪臣之后的负累,他也本该就是该死之人,只是当年那件事出了纰漏,他才活了下来,这样的身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谢子誉不想让他难受。 苏璟然没说什么,只问道:那你去匈奴那里查出什么了。 谢子誉:那使臣是太子和皇后的人,我带着使臣的信物去了匈奴,那些人以为我是自己人,他们打算让使臣消失,然后说是使臣出使时,无意中发现了我通敌的秘密,所以被我关了起来 这样我就有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们还说他们手中有证据,那证据好像是一些仿我字迹的书信。 苏璟然皱眉:这样的证据,他们就确信能扳得倒你? ☆、破局 谢子誉冷笑道:如果正中皇上下怀呢?冯将军当年也是因为使者的证词,所以才开始查他,加上皇上觉得冯将军功高震主,他睡不安稳,有了这么个由头,自然就接着了 这次也是一样,他们觉得皇上不喜欢我,而且又有皇上想杀我的传闻,所以给我按个通敌叛国,想弑父夺位的名声,不也是合理吗?这其中得利的只有太子一党,这太子一党大概也许了匈奴不少好处。 苏璟然听了后沉思了片刻,然后道:你打算怎么办。 谢子誉:戏都演到这里了,那就继续演下去吧。 苏璟然翻了个身,看着谢子誉:你想借这事情除掉太子? 谢子誉伸手挑起苏璟然一缕乌发,我那好哥哥在东宫住了太久了。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眼睛,突然问到: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想我了? 苏璟然只淡淡道: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你这就是在胡闹,想扳倒太子咱们可以从长计议。 谢子誉认真的看着苏璟然:扳倒太子是顺带的,我只是想查清当年冯将军的事情,我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意义不一样。 苏璟然眼眶发酸,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但他不想让谢子誉看到,苏璟然翻了个身背对着谢子誉道: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谢子誉搂着苏璟然的腰,把他往自己怀中拽了拽,然后将手慢慢地往下滑,声音低沉暗哑,极尽诱惑:太师大人这么远来看我,我当然要让太师大人玩儿得尽兴。 苏璟然只觉的小腹一阵酸软,身后的硬物让他想逃离这方寸的天地。 不过谢子誉怎么会放他逃走,谢子誉的呼吸打在了他的后脖颈处。 柔软的唇从脖颈到耳垂,从胸前到腰腹,他满心满眼都是苏璟然,谢子誉微微抬头见苏璟然半眯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迷茫和水雾,双唇还带着些水渍。 也不知苏璟然是无意识还是故意将舌尖露出一点,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谢子誉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脑中,他低下了头轻吻了上去。 苏璟然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激地流下了一滴泪,声音发颤:别 谢子誉坏笑着问:别什么? 苏璟然说不出话来,只拿手轻轻抓着谢子誉的头发,发出难耐的细微哼声。 深色的天空渐渐泛白,帐外也渐渐嘈杂起来。 谢子誉边穿衣服边道:你多睡会儿,我去找年峤。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道:你倒是精神。 谢子誉笑着走到床边:有你在,我当然有得是精力。 苏璟然: 苏璟然:滚吧! 年峤正看着地图,谢子誉进了年峤帐中,年峤头也没抬,说。 谢子誉没说话,也走在桌边看着地图,伸手指向地图上的一处位置道:这里。 年峤听见这声音一愣,抬头对上了谢子誉的眼睛,他上下看了看谢子誉:誉王爷? 谢子誉勾了勾嘴角: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年峤激动道:誉王爷,你没受伤吧,怎么回事,好好的你怎么就不见了呢?。 还没等谢子誉说话,年峤又道:我去找太师大人。 谢子誉开口道:不用去了。 年峤停住脚步,犹豫道:还是和太师说一声吧。 谢子誉弯着嘴角:太师大人昨夜一夜没睡,现在正睡着,别去打扰他。 年峤这才觉出不对,只道:是吗?你见过太师了? 谢子誉道:不然我昨晚住哪儿。 别废话了,门口传来苏璟然的声音。 谢子誉倒也不意外,苏璟然不管干什么都不会耽误正事,只笑着迎上去,苏大人精力也不错。 苏璟然没接话,淡淡道:和年峤说说吧,方便以后你们计划。 谢子誉也没再多说,他隐去了当年的事情,只说了那使者的来历,和匈奴的计划。 年峤道:那是打算将计就计,在等几日,等着匈奴觉得咱们内乱,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然后端了他们的老巢。 谢子誉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苏璟然,苏璟然也轻轻点了点头。 之后几日,和匈奴虽然没有大的交战,但小面积的挑衅和冲突不断。 谢子誉和年峤了忙了起来,苏璟然有时会听听他们的计划,这是苏璟然少有的空闲时光,离京中太远,许多不重要的事情,苏璟然都交给了别人,所以苏璟然得了许多空闲的时候。 他等着丁闲带着辎重过来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也就该回京了。 苏璟然在帅帐中写着信,前两日他收到了一封信,是关于太子的,他的暗卫说太子最近在招兵买马。 这事情有些意思,太子本就有些兵,这个时候招兵买马是想干什么? 如今在京中,年如海也是一个可用的人,不如让年如海去查查太子在干什么。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36) 苏璟然完信将信折好放进了信封中,正巧谢子誉走进帐中,面对着苏璟然靠在桌案上。 他看着封面年如海的字样,挑了挑眉:太师大人,年将军本来是我的人,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太师大人就将他笼络了过去。 苏璟然不在意道:让他帮我查些事情而已,你不愿意就算了。 谢子誉一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都是太师大人的,大人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谢子誉伸手抬起苏璟然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只是一个轻吻,苏璟然侧头躲了开来,解释道:我的人说太子在招兵买马,我是让年如海去查查太子想干什么? 谢子誉脱口而出:难不成他还想造反 他说了一半对上了苏璟然的目光,他皱眉:以太子的个性不应该会造反,但是 但是如今皇上肯给你虎符,他觉得受到了威胁,狗急了都会跳墙。苏璟然接道。 谢子誉想了想:太子是在做两手准备吗?如果联合匈奴扳不倒我,他会不会铤而走险,想先将皇位拿到手。 苏璟然皱眉: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就要好好地给太子安排个结局了。 ☆、填满 苏璟然又过了几日风平浪静的生活,丁闲就带着辎重到了营地。 丁闲见了苏璟然,立刻将令牌拿了出来:公子,这一路上我都快担心死你了。 苏璟然接过令牌,关心道:路上顺利吗? 丁闲开心道:顺利,所以我们比预计的还早到了一天。 先去休息吧,休整几日我们该回去了。苏璟然淡淡道。 站在一旁的谢子誉听了他们的对话,然后走了过来,对着丁闲道:你个傻子,你应该走慢点儿? 丁闲不服气道:为何?我任务办的好,早来几日不好吗? 谢子誉瞥了一眼苏璟然,笑道:你们公子还想在这里多留几日,如今你们已经将辎重带到了,那就该回去了,你们公子当然不开心。 苏璟然: 丁闲哼了一声:战场有什么好的,荒郊野岭的,我们公子为什么想呆在这里。 谢子誉:当然是这里有我啊!所以你们公子才想多留几天 ,行了, 苏璟然打断道,丁闲去休息吧,休整几日又该上路了。 是,公子。丁闲冲着谢子誉吐了个舌头跑了。 谢子誉笑道:你家这小侍卫,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苏璟然漫不经心道:是你太招人讨厌,怪不得丁闲。 谢子誉看了看四周,然后悄悄在苏璟然腰上摸了一下,低声道:我讨厌吗?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喜欢的。 苏璟然: 苏璟然扭头进了帅帐,谢子誉也不客气地跟了上去。 年峤本来还想和苏璟然说说这几日的事情,但看刚刚的样子,他还是不进去为好。 谢子誉进了帐中就从身后抱住了苏璟然,声音低低道:璟然,舍不得你。 苏璟然没说什么,只淡淡道:太子一个人在京中不知想干什么,我回去后就要抓紧时间去查。 谢子誉知道这是正事,但还是觉得委屈:咱们刚见面没几天,就又要分开了。 照顾好自己,苏璟然侧了侧头,早早回来,我在京城等你。 好,谢子誉在苏璟然颈窝中蹭了蹭,你也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小心太子倒打一耙。 嗯。 日子过的飞快,两日过后苏璟然和丁闲准备回京,谢子誉出营去送行。 丁闲走在最前面,谢子誉并排和苏璟然骑着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走了片刻,苏璟然回头看向营地,那些士兵都成了一个个的黑点儿,他停住了马开口道:回去吧,别送了。 谢子誉眸光沉沉,声音温柔:路上小心,等我回京的时候,你一定要来接我。 苏璟然:好。 苏璟然本以为自己习惯了分别,习惯了一个人,可自从谢子誉走后,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当他见到谢子誉的那一刻,又感觉自己的心被填满。 可能是最近的日子过的太过惬意,也可能是谢子誉最近的照顾太过妥贴,他只觉得这分别的气氛太过让人讨厌。 他好像不再习惯一个人的日子,苏璟然看着谢子誉,鬼使神差地伸手捋了捋谢子誉被风吹乱的长发。 谢子誉一愣,眸光映着朝阳的柔和,他伸手扣上了苏璟然的后脑,然后凑身上前,落上一个轻吻。 谢子誉骑马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苏璟然的背影,才转身离开。 丁闲:公子,你怎么了? 苏璟然觉得奇怪:我怎么了。 丁闲:感觉你不开心。 苏璟然: 苏璟然:还有这么长的路要赶,有什么可开心的。 丁闲:哦。 【北极星:你个小傻子,看不出来是你们公子离不开谢子誉吗?】 【苏璟然:你闭嘴吧。】 【北极星:你能不高兴,我还不能说吗?你知不知道得罪我们这种许愿神的下场。】 【苏璟然来了兴趣:什么下场。】 【北极星:你们这种对许愿神不尊敬的人,这辈子都许愿不灵。】 【苏璟然:那我呢?这辈子都许不了愿了?】 【北极星得意道:你还是可以许愿的,我不记仇,你要是遇到我那记仇的同僚,那你肯定是许不了愿了。】 【苏璟然:,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 【北极星:不谢,不谢。】 【苏璟然:,对了,我都99分了,为什么最后一分这么难得。】 【北极星拖着调子道:这就看苏大人你的悟性了,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苏璟然冷冷:没用!】 【北极星:,你不能觉得我善良,然后就欺负我。】 【苏璟然:哦,那你报官吧。】 【北极星:】 谢子誉回了营,就开始四处忙,谢子誉见年峤在他周围晃悠了许久,直到谢子誉实在看不下去,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声道:别晃了,你想问什么? 年峤这才走了上来,犹豫道:誉王府,太师和你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声。 谢子誉勾唇一笑:你觉得呢? 年峤无奈道:我要知道的话,我也不会问你了。 谢子誉想了想,才开口:那你就去问太师。 年峤无奈,他要是敢问苏璟然的话,他早就问了,还用在这里费口舌吗 谢子誉看着年峤无奈的表情,得意道:反正苏大人可是关心我的很,知道我不见了,从长安赶来看我,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没这个待遇。 年峤: 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谢子誉也不管年峤想什么,继续得意道:你说苏大人怎么就这么温柔呢? 你说苏大人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你说苏大人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你说苏大人怎么就这么关心我呢? 誉王爷年峤打断道,我先忙您慢慢回忆太师大人的好吧 从没体会过苏璟然温柔、可爱的年峤黯然离场,只留下谢子誉一人在慢慢回忆苏璟然的温柔可爱。 谢子誉看着年峤离开的背影无声的笑了。 ☆、放心 苏璟然回了京后就开始忙了起来,他不在京的这段时间中,有不少事情需要他过目。 忙了一段时间后,边疆的谣言也散播了开来,说是使者意外发现主帅通敌,然后使者就被主帅关了起来,如今人都消失了。 苏璟然坐在醉仙楼中不紧不慢地喝着茶,酒楼中什么样的人都有,自然消息更灵通些。 听说了吗?听说咱们在边疆的主帅通敌,还杀了自家的使臣。 都是瞎说的吧,主帅是当朝王爷是皇子,他为什么要通敌,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虽然是王爷,但他不受宠啊。 是啊,他出身不好,据说小时候皇上都不想认他。 对,我还听说要不是太皇太后,他早就死了。 所以说他通敌也是有可能的,据说匈奴可以帮他坐上皇位,将来他登了大位后会将一部分草场让给匈奴。 嘘,别说了,万一被人听了去,这是要掉脑袋的。 苏璟然看着杯中绿悠悠的茶水,想着谣言还真是有模有样,也不知那皇上怎么看。 他喝下了最后一杯茶,然后起身离开了这醉仙楼。 太阳已落,书房的蜡烛已经燃了半支,苏璟然还在书房处理公务,丁闲突然敲门进来道:公子,宫中的刘公公来了,说皇上要见你。 苏璟然并不意外,他放下手中的笔,出了书房的门。 刘公公看见苏璟然后赶忙迎了上来,匆匆道:太师大人,皇上都快气坏了,摔了一地的东西,然后就要见您。 苏璟然淡淡道:知道了,刘公公带路吧。 两人进了宫,刘公公带着苏璟然进了崇元帝的书房,刘公公看着坐在皇位上的崇元帝道:皇上,苏大人来了。 崇元帝缓缓道:你下去吧。 苏璟然看了看四周,书房一片整洁,丝毫不想刘公公说得摔了一地的东西,可仔细看看却发现这书房的摆设都和昨日有了不同。 苏璟然无声的笑了笑,然后开口:皇上,这么晚了叫臣来有何要事。 崇元帝浑黄的眼珠盯着苏璟然,沉声:想必太师已经听说了,如今外面都说誉王通敌。 苏璟然也看着皇上,只道:皇上觉得呢?誉王爷是不是真的通敌。 崇元帝:我觉得誉王爷不会干这样的事。 苏璟然内心不屑,如果你真的相信谢子誉,怎么还会半夜将他叫来这里,不过苏璟然还是道:我也认为誉王爷不会干这样的事。 崇元帝又缓缓开口道:你说你没去的时候一直好好的,怎么你一去了就会有这样的流言。 这是在怀疑他挑拨谢子誉吗? 苏璟然直接道:皇上不必怀疑这是我让誉王爷干的,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崇元帝:你不想让谢子誉当储君? 苏璟然看着崇元帝浑黄的眼珠,淡淡道:我想让谢子誉当储君必然可以有更好的办法,而不是让他担上通敌的罪名。 自古臣子干涉皇储是大忌,可苏璟然就是不在乎,他可以直白的告诉崇元帝,自己就算是有意想帮谢子誉夺储,也不会用这种办法。 崇元帝看着苏璟然沉默半响,然后问道:那太师说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 苏璟然淡淡道:这就要问皇上了,正因为皇上会信这流言,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流言。 如果皇上对谢子誉有信任,当然就不会气急败坏的将他找来,正因为皇上和谢子誉之间不信任,所以才让其他人有机可乘。 崇元帝听了这话不在意地笑了笑:你这么为誉王说话,那你怎么就相信誉王爷不是利用你呢? 苏璟然面不改色:那圣上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利用他呢。 崇元帝放在桌案下的手不停地转着一串珠子,看着苏璟然黑沉沉的眼睛,开口道:如果朕拿身下的皇位和誉王做交换,你怎么就确信他还会受你的利用。 苏璟然笑了笑:那圣上可以一试,我也想知道誉王爷会不会给我一个惊喜。 崇元帝看着站在堂中的人,站的笔挺,说话时没有一丝犹豫,目光依旧淡然,看不出一点破绽。 这是长久以来叱咤朝堂的狂妄,还是他真的就相信,谢子誉不会做出第二种选择。 崇元帝看着苏璟然,琢磨着这个野心勃勃的臣子,也琢磨着那个他从来都不了解的儿子。 当他那夜意识到谢子誉的野心,崇元帝这才将这个儿子看进了眼中。 可他真的了解谢子誉吗?为什么苏璟然会这么的坚定的相信谢子誉,又或者苏璟然的态度只是惯有的淡然和自信。 崇元帝疲惫地挥了挥手,苏璟然也就顺势退了出去。 他走在这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的建筑中,高高的红墙将夏夜的风挡在了身外。 苏璟然走出了这毫无生气的宫中,才感觉自己得以呼吸,他长长地出了口气。 如今流言已经到了崇元帝耳中,崇元帝自会派人去谢子誉那里去调查,之后的那边的事情就看谢子誉的了。 到时候崇元帝的人一去了谢子誉那边,谢子誉大概会将事情合盘托出,但又会在军中造成一种主帅通敌,军心不稳的假象,到时候只需攻其不备,将匈奴军打会匈奴。 也不知将来太子一党,如果知道谢子誉打了胜仗的消息,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当年他们用那样的方法扳倒了冯康,如今还想用同意的方法扳倒谢子誉,这算盘打的太响了。 当年冯康面对的是崇元帝对他的忌惮,如今谢子誉面对的确是崇元帝还尚存的一丝容忍。 苏璟然能感觉出如今崇元帝对谢子誉态度的不同,他不是因为意识到了谢子誉也是皇子,而是崇元帝看着谢子誉似乎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他对谢子誉的容忍和留情,只是对自己的容忍和留情。 苏璟然有些想笑,没想到这六亲不认的崇元帝也有今天,他就且等着看好戏了。 谢子誉,你只需好好打仗,这京中的一切自有我来安排。 ☆、输赢 天气越来越热,丁闲端着一小盘西瓜进了苏璟然书房:公子,我刚冰好的西瓜,最近天气有些热,小心中暑。 苏璟然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一块吃了口道:不错,冯管家送来的? 公子!丁闲生气道,这是我买的!我看天气太热,想着买几个给你解暑。 苏璟然吃着冰凉清甜的西瓜,不在意道:那你就多买几个放着地窖里,留几个给誉王爷尝尝。 丁闲: 怎么只记得谢子誉,吃个西瓜还要想着他,怎么他一个王爷又不是没吃过,丁闲虽然腹诽,但还是问道:公子,谢子誉要回来了吗? 苏璟然弯了弯嘴角:快了,记得要买。 丁闲将苏璟然的表情看在眼里,撇了撇嘴,拖着调子道:好,我去买 苏璟然看着丁闲走出了书房,然后吃了最后一口西瓜笑了笑,然后又低头拿起了笔。 咚咚咚 公子。 是丁闲又回来了,苏璟然把刚拿起的笔又放下,看着丁闲:又怎么了?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37) 丁闲:太子来了。 苏璟然看着门外,太子?他来做什么?这些日子太子不该这么闲,还能顾得上来他这里。 丁闲继续道:太子看着挺高兴的。 苏璟然大部迈出书房,道:那就去会会他,看看太子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苏璟然来到茶室,看见太子在四处晃悠,他轻咳了两声:殿下怎么有闲心来我这里。 太子回过头,看着苏璟然道:我当然是找太师有重要的事情。 苏璟然站着没动,只淡淡道:殿下和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吗? 太子不在意苏璟然的态度,只道:我和太师现在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誉王爷的事情,太师应该会比较感兴趣。 苏璟然笑了笑:誉王爷怎么了? 太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苏璟然,问道:太师怎么就看上了誉王爷呢? 太师跟着我多好,将来我当了皇上定不会亏待了太师。 苏璟然不动声色道:殿下,臣并没有跟着谁,臣只是为大周朝出了一些力而已。 太子笑了笑,得意道:那就好,不然我怕谢子誉出事儿的话,太师会伤心。 苏璟然内心觉得好笑,太子来这里就是来显摆的吗? 太子继续道:如果太师改了主意,东宫还是欢迎太师常来。 那多谢殿下了。苏璟然嘴上说着感谢,但语气依旧的冷淡。 太子像是习惯了苏璟然的态度,也不在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前两天我看见父皇桌上有个奏折,好像是边疆寄来的,说是发现了一些谢子誉通敌的证据,也不知是真是假。 苏璟然看着太子的样子,忍不住道:殿下真觉得誉王爷通敌了吗? 太子笑了笑:我可是亲眼见到的奏折。 那殿下猜猜,皇上有没有收到别的奏折? 苏璟然顿了顿,继续道,你说皇上会信谢子誉通敌吗? 太子看着苏璟然像是没有感到丝毫意外,甚至有一些轻松和不屑,他收了笑,定定地看着苏璟然。 苏璟然看着太子有些迷惑的样子,突然想知道太子如果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反应。 苏璟然淡淡道:皇上也许不会像对待冯康一样,对待誉王爷,你说呢,殿下。 太子听到冯康的名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时变了脸色,看着苏璟然僵硬道:和冯康有什么关系? 苏璟然装作惊讶道:太子不知道?冯康是因为通敌,所以皇上才杀了他,誉王爷这次传出的通敌传闻,不是和当年冯康之案很像吗? 太子脸上没了刚来时的笑容,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不管像不像,谢子誉就是通敌。 苏璟然喝了口茶,淡淡道:皇上都没说誉王爷通敌,殿下下这个结论未免太草率了。 太子嘴硬道:人证物证俱在,谢子誉跑不了。 苏璟然拿起茶壶,给自己倒着茶,像是不经意问道:殿下不在边疆,怎么就这么肯定人证物证齐全呢? 太子看着苏璟然不急不慌地倒着茶,突然镇定了下来,直直的问道:太师大人知道些什么?怎么就这么肯定谢子誉不会出事。 苏璟然倒是意外太子的直白,但也只是道:臣又能知道些什么呢?都是些猜测罢了。 太子眯了眯眼,对着苏璟然道:我看太师大人知道的不少,不妨多说说。 苏璟然喝了口茶:太子知道的再少,大概也比臣多些。 以太师的能力,想必我知道的太师也知道,太子拿起桌上的茶杯,不如太师说说谢子誉这次是会风风光光回来,还是会背着通敌的罪名回来。 苏璟然撩起眼皮,黑沉沉的眼眸携着冷冽的光,语气不容置疑:誉王爷当然会大胜而归,全大周的人都会以他为荣。 话音落地,这炎热的茶室都带上了一点寒意,四周静得只剩下了呼吸声。 那我呢?太子打破了这片宁静。 苏璟然淡淡道:殿下怎么了? 太子撩起眼皮看着苏璟然:我想问什么,太师不知道吗? 苏璟然转头看着窗外的绿树茵茵,缓缓道:我怎么会知道殿下想问什么,不这天下事不都是凭着皇上的心意吗? 太子看着苏璟然:我想问皇上会不会知道这件事。 苏璟然收回视线,看向桌上的茶水,然后道: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怎么会有皇上不知道的事情呢,就看皇上想不想知道罢了。 太子静坐了片刻,然后起身直直向茶室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开口道:苏璟然,你真的以为你会赢吗?咱们走着瞧。 苏璟然坐着没动,端起茶杯,轻轻的闻了闻,然后道:那殿下请便吧。 太子一甩袖子,大步走出了茶室,苏璟然也喝了杯中最后的一口茶。 ☆、送花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太子再没来苏璟然这里,皇上也没什么大动作。 谢子誉那里也都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大的冲突,苏璟然收起谢子誉的信。 公子,誉王爷几时回来?丁闲站在一旁问道。 苏璟然将信收好:快了。 丁闲:公子,你说谢子誉这一趟无功无过的,皇上怎么看。 苏璟然:现在下结论还早,你怎么就知道他无功呢。 丁闲:都是小规模的赢了几场,匈奴还占着我们一些草场,有什么功呢? 苏璟然算了算日子,道:着什么急,这不是还没结束吗?说必定过两日誉王爷就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是丁闲撇撇嘴,谢子誉怎么可能无功而返呢? 苏璟然今天心情不错,笑道:你不信? 我信,丁闲道,公子说什么我都信。 苏璟然挑了挑眉:那就等着看吧。 丁闲看着苏璟然的样子,试探道:公子,心情不错? 怎么了? 丁闲藏不住的开心:那院子种的些花是不是能送誉王府了?反正谢子誉快回来了,送他们府上,让他们自己照顾去吧。 谢子誉离开时留下一些花的种子,苏璟然真也就种了下去,不过全靠丁闲日日照顾,丁闲天天叫苦,如今那些花个个开的漂亮。 苏璟然笑了笑:那就送去誉王府吧。 是,公子,我现在就去。 丁闲总算能把这些东西送走,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蹦蹦跳跳地要把那些花送去誉王府。 苏璟然看着那些花被一盆盆的搬走,心中竟然还有些舍不得,不过想要谢子誉马上要回来,如果他能看到那些花应该是开心的吧。 苏璟然就将这满眼的繁华,送给了错过这个春天的谢子誉。 【北极星:苏大人,心情不错?】 【苏璟然:你又有什么事儿。】 【北极星:开心。】 【苏璟然:你开心什么?】 【北极星:谢子誉回来后,你就又可以过上夜夜笙歌,声色犬马的日子了。】 【苏璟然:】 【北极星: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儿走了。】 【苏璟然:你早些滚蛋,是值得开心。】 几日后,边疆传来大胜的消息,匈奴损失惨重,主动求和,皇上十分高兴,就等着谢子誉回来后举办庆功宴。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的来信笑了笑,开口道:丁闲,我没说错吧。 丁闲懒懒道:是,那可是誉王爷,公子看上的人,怎么会差呢。 苏璟然抬头看了看丁闲,突然觉得丁闲好像没以前那么傻了。 公子,你别这么看着我,丁闲不满道,我又不是傻子,我早就看出来了。 苏璟然饶有兴趣的问:你看出什么了? 丁闲:公子,你和谢子誉在军营中眉目传情的时候,我可都看见了。 眉目传情,这是从哪儿学的。 不过丁闲继续道,公子,真的喜欢他? 苏璟然没说是与不是,只问道:怎么了? 丁闲想了想还是道:公子,我说了你别不高兴,但谢子誉毕竟还是姓谢。 苏璟然收起了案上的信,淡淡道:知道了。 气氛突然的低沉,丁闲也默默地退出了书房。 离谢子誉凯旋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谢子誉的声望在大臣中也越来越高,太子这几日在早朝中总是沉默着。 本来打了胜仗,该是大喜的日子,但太子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风清云淡的样子。 苏璟然下朝后去了禁军校场,自从谢子誉离开后,日常事务由禁军统领一手把控,虽然谢子誉说他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禁军,但苏璟然并不会越界。 禁军统领远远的看见苏璟然就迎了上来,道:太师大人有什么吩咐派人来说一声就行,怎么还亲自来了。 苏璟然扫视了一圈,校场中纪律严明,将士都在练兵,他淡淡道:近日宫中防卫务必要多加小心。 禁军统领疑惑道:怎么了?宫中出什么事了吗? 苏璟然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冷冷道: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统领愣了一下,然后道:是,太师,我定会做好宫中防务。 苏璟然上了马车往府中走去。 公子,太子他真的要丁闲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也没了声音。 苏璟然坐在马车中,闭着眼淡淡道:越来越没规矩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别问。 好,我不问了,丁闲道,那公子要小心些,太子对你的恨意可不小。 苏璟然:那就让他恨吧。 到了府中苏璟然才又开口:对了,给誉王爷的消息送出去了吗? 丁闲:送出去了。 苏璟然勾了勾嘴角:那就等着看好戏吧,看看到底谁能赢到最后。 【北极星:苏大人呀,苏大人最近要多休息。】 【苏璟然:现在是休息的时候吗?】 【北极星:可是谢子誉快回来了。】 【苏璟然:他回来又怎么了?】 【北极星:苏大人应该从现在开始养精蓄锐,然后才有精力和谢子誉大战三百回合呀。】 【苏璟然:】 【北极星:不然苏大人身体受不了吧。】 【苏璟然:】 【苏璟然:滚!】 苏璟然又回到了书房,最近他几乎都住在了书房里,他躺在软榻上看着屋顶,谢子誉信中多次嘱咐他好好休息,可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来解决。 【北极星:看见了吗?】 【苏璟然:我又不瞎。】 【北极星:那你为什么不听话。】 【苏璟然:他给我留张破纸条我就要听他的?】 【北极星:这那是破纸条,都裱起来了。】 【苏璟然:呵呵。】 苏璟然看着那张挂在屋顶的画,内心觉得好笑,是谢子誉的字迹。 谢子誉离开后,有一天他照常躺在书房的软榻上休息,然后就看见了那副挂在屋顶上的字。 上面写着:苏璟然,要回卧房休息。 也不知谢子誉是什么时候将这幅大作挂在了屋顶上,苏璟然看到时只觉得谢子誉怎么这么离谱,但好笑中又有些温暖,谢子誉总担心他休息不好。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幅字,还是因为本就事务繁多,苏璟然休息在书房的日子更多了起来。 ☆、熟悉 誉王明日凯旋归来,朕准备了酒宴给他接风洗尘,崇元帝塌着的眼皮轻轻颤了颤,然后缓缓道,大家都要来,朕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散朝后,苏璟然慢悠悠地一个人往外走着。 誉王爷这次可立了大功。 是啊,看皇上的样子,封赏是少不了了。 封赏算什么,太子今后的日子是不好过喽。 今时不同往日啊,原来的誉王爷可是什么都没有,没想到也能有今日的风光。 那你要看誉王爷跟了谁啊,誉王爷对咱们的太师可是言听计从,体贴入微啊,你要能做到誉王爷那样,你也有出头之日。 你们说太师看上誉王爷什么了,怎么就会帮他。 这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什么? 太师想扶持誉王爷做他的傀儡,誉王爷呢看上了那皇位,两人一拍即合。 话说誉王爷对太师可是真的用心,据说誉王爷都献身给太师了。 咱们可做不到誉王爷对太师的鞍前马后,这风光啊,都是誉王爷该得的。 你们说这话可不公道,不管怎么说这匈奴可是誉王爷打退的,这功劳啊,还在誉王爷。 那不是还有年将军吗?那年将军可是太师的人。 誉王爷才是主帅。 诶,你怎么这么向着誉王说话。 看看咱们皇上最近对太子不冷不热的态度,我看呀这宫中要变天了。 这话可不敢瞎说,誉王爷就算立了功,咱们太子可才是正统,可惜誉王爷出身不好。 出身不好怎么了,皇上的出身也不好,不也当了皇上吗? 嘘,小点儿声,被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苏璟然走在他们身后,突然出声道:几位大人说话还是要小心些,这些话我听了倒是没什么,让太子听了去,几位大人可才真的是要掉脑袋。 刚刚说话的几个人顿时变了脸色,还没等他们开口,苏璟然就掠过他们身旁往前走了去。 【北极星:生气吗?】 【苏璟然:为什么要生气。】 【北极星:他们这么说谢子誉,你不生气?】 【苏璟然:这样都要生气的话,我和谢子誉早都被气死了。】 【北极星:说的也是,你们是天天被人骂。】 【苏璟然:】 【北极星:反正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是不用在意。】 【苏璟然:他们说的未必都不对。】 【北极星:什么?】 【苏璟然:这宫中是要变天了。】 【北极星:要下雨了?】 【苏璟然:】 *** 公子,吃饭了,谢子誉明天就回来了。 丁闲推开书房的门,叫苏璟然吃晚饭。 我知道他明天回来。 丁闲犹豫了下还是道:感觉公子心神不定的。 苏璟然: 苏璟然:你怎么就看出我心神不宁了呢?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38) 【北极星:他是傻子才看不出来。】 【苏璟然:】 丁闲:公子你已经坐着发呆好长时间了。 【北极星:也不知道在想谁。】 苏璟然:累了而已。 丁闲:咦,公子以前从不说累。 【北极星:对啊,你们公子是想谢子誉想太久了。】 苏璟然:我还不能累了。 丁闲:能啊,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北极星:对就你们公子嘴硬。】 苏璟然: 不过苏璟然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和他们计较,苏璟然起身去吃饭。 晚饭过后,苏璟然只在书房坐了一小会儿,然后就去了院子中练剑。 丁闲坐在屋顶上,看着昏黄的落日,看着苏璟然练剑的身影,总觉得他们家公子有些紧张。 也真是难得,有个能拨动苏璟然心弦的人,这个人今晚就要回来了,苏璟然心中总有些紧张。 西边的太阳彻底落了山,天色尽黑星子漫天时,苏璟然才回了屋。 太师府中一片安静,只有夏虫在叫个不停,偶尔有小野猫从院落中穿过,月华悄悄地落满这一处。 天还没亮,苏璟然就起身来到后院,一个人安静地将马牵了出来。 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苏璟然听见声音回头,就见丁闲睡眼惺忪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他抖了抖缰绳道:接人。 丁闲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惊讶道:接谢子誉? 嗯。 丁闲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呆呆道:有点儿早吧。 苏璟然骑上马,垂下眼皮看着丁闲:我做什么还需要和你解释吗? 他没等丁闲说什么就骑马离开了府中。 街道十分安静,只有苏璟然的马蹄哒哒声,偶尔能见到早点铺子的老板忙碌着准备着开张,几缕青烟慢悠悠地飘了起来。 出了城苏璟然就开始加快脚步,耳边风声不断,裹挟着湿蒙蒙的晨雾一路急奔。 他穿过了一片树林,踏过了一条溪水,向着旷野中的朝阳奔去。 也不知识因为谢子誉走之前说,想回来第一个见到他,还是因为苏璟然自己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谢子誉。 反正苏璟然已经走在了见谢子誉的路上,他心中有些紧张,总觉得自己心脏跳的飞快,也可能是因为马儿跑的太快,让他呼吸不稳。 马蹄下的尘土越来越多,身后渐渐苏醒的京城离他越来越远,,苏璟然竟然生出一丝逃离了这京城的错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谢子誉,他只知道谢子誉一定会从这条路经过,他们一定会在这条路上相遇,谢子誉回京第一个见到的人一定是他。 一轮红日从远处升起,温暖的橙色暖阳驱散了清晨的凉意,苏璟然衣摆上沾染的露水也渐渐散了去。 朝阳从地平线完全升起,耀眼的光晃得苏璟然睁不开眼睛,他勒紧缰绳停了下来,抬手遮住了阳光,然后往远处看去。 直到有一人骑着马来到他面前,将那光都挡了下来,苏璟然才放下手,对面人没说话,苏璟然仔细看了看那人,才淡淡道:回来了。 恩,回来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我急着来见你。 那走吧。苏璟然说完,正准备调转马头,却被对面的人拦了下来。 对面的人骑着马往前走了几步,刚好和苏璟然并肩,他侧身往苏璟然眼前凑了凑,轻声道:让我看看你。 苏璟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两人之间呼吸可感,他直直的看着对面的人,就在他准备要错开目光时,一个吻直直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陌生又熟悉,温柔又热烈,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晚宴 身后的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拢在一起,地面上的影子长长短短,两人慢悠悠地走着,直到苏璟然将谢子誉送到城外的营中。 然后苏璟然就独自回了府中,他刚骑马踏进府门,就见丁闲从房顶上翻了下来道:公子,谢子誉回来了? 嗯,怎么了? 怎么没和公子一起回来。 苏璟然奇怪地看了丁闲一眼: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回来,他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丁闲:谢子誉有什么事情?刚回来不休息几日吗? 苏璟然不想和丁闲解释,只是道:我看你最近闲的很。 不闲,不闲,丁闲连忙道,我忙去了。 苏璟然将丁闲打发走,就又进了书房,各种公文信件铺了一整张桌子,近日他忙的焦头烂额,只有谢子誉回来前那天,苏璟然才稍稍放松了一下。 如今谢子誉已经顺利回京,但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处理,苏璟然按了按眉心,又继续提起了笔。 直到太阳落了山,苏璟然才伸了伸腰,然后起身走出屋中:走吧,进宫。 丁闲:是,公子。 苏璟然上了马车,两人就往宫中走去,今夜是谢子誉的庆功宴,宫门外一派热闹。 苏璟然下了马车:你先回去吧。 丁闲惊奇道:怎么了? 苏璟然想了想,缓缓道:晚上我不回去了。 哦丁闲使坏的拖着调子,小声道,公子要和谢子誉走吗? 苏璟然: 这个傻子也不知道在瞎想什么 苏璟然不放心的嘱咐道:记住了,好好在府中呆着,哪儿也别去,等着我回来。 丁闲:是,公子,我肯定不打扰你和谢子誉。 苏璟然: ** 宫中一派热闹,众人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底下都是轻声说话的声音。 苏璟然看着最上面的空位皱了皱眉,然后又看了一眼谢子誉的空位,这个晚宴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还没到。 谢子誉应该在崇元帝那里,崇元帝应该有许多话要问,而谢子誉应该也有许多话要说,也不知道两个人谈的怎么样。 苏璟然看着那两个空位发呆,他又扫过太子的位置,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也在崇元帝那里。 等了好久也没见这个宴会的主角出来,众大臣开始有些不耐烦,地下讨论的声音开始大了起来。 苏璟然看向窗外,这个夏夜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宫里安静的出奇。 忽然窗外传来两声鹧鸪鸟的叫声,苏璟然蹙眉,立马起身向门外走去,只见四处一片漆黑,他向暗处走了两步,就见一个黑衣人从房顶上翻了下来,不知在苏璟然耳边说了什么。 苏璟然轻轻应了声,然后黑衣人就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环顾四周,听着四周细细索索细小的声音,心中骂了句禁军废物。 他快步走回正殿,然后直直往殿后走去,正碰上匆匆赶来的刘公公。 刘公公看见苏璟然赶忙拉住了他,一脸焦急将苏璟拉在后殿,正准备说话,苏璟然先开口道:带我去见皇上。 刘公公看着苏璟然:太师大人,知道了? 苏璟然道:迟早的事情。 刘公公心中一动,然后没再说什么,带着苏璟然就往外走。 刘公公边带路边道:开始皇上和誉王爷好好说着话,然后太子就闯进来,威胁让皇上退位。 谢子誉呢? 太子让皇上下旨,就说这是誉王爷谋反,然后杀了誉王爷,皇上立马退位。 苏璟然冷笑:太子想的倒是不错。 刘公公听着苏璟然的声音,打了个冷颤,他回头看了苏璟然一眼,他只觉得平日中总是淡然冷漠的苏璟然突然变了,那眼神中的寒意让这夏夜的风都冻住了。 苏璟然匆匆来到崇元帝的书房,只见太子和崇元帝各坐一边,谢子誉站在皇上身后,皇上四周还站着一队锦衣卫,太子身后也站着一队侍卫。 没有刀剑的寒光,却能感受到这周围冷冷的杀意,苏璟然刚迈进门,就感受到三双眼睛看了过来,苏璟然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只扫了眼谢子誉,然后又看了看门外,对着太子道:好大的阵仗。 太子冷笑道:太师大人来了。 苏璟然:这样的热闹我能不来吗? 他话音刚落,谢子誉走了过来蹙眉道:你来做什么? 苏璟然:是皇上让我来的。 太子冷眼看过苏璟然,然后对着崇元帝道:父皇年事已高,该放手让儿子来替父皇分忧了。 崇元帝坐在椅子上,手中缓缓地转着一串珠子,垂着眼没有说话,书房的灯光幽幽地亮着,只有崇元帝深重的呼吸声。 等了许久崇元帝都没有说话,太子出声道:父皇。 崇元帝像是醒了一样,撩起眼皮看着太子,出声:太子,这皇位总是你的,你何必这么着急。 太子看着崇元帝:父皇老了,糊涂了,我想早些为父皇分忧。 崇元帝喉咙中发出浑浊地笑声,开口道:你怕我将这皇位给誉王? 太子没有说话。 崇元帝看了看谢子誉又将视线转向太子,平静道:太子,你也知道自己不如誉王,也知道自己配不上这皇位吗? 太子突然站起身,手上青筋暴起按着桌面上的刀,他怒声道:谢子誉算个什么东西,配和我相提并论,他就是个野种。 崇元帝:誉王也是朕的儿子,那你呢?在一众皇子中,朕对你是最好的,但你如今却想弑父篡位。 太子按下心中的怒意,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想让父皇休息。 崇元帝笑了笑:你这敢做不敢当的样子,不像朕。 啪 太子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水也撒了一桌,茶水顺着桌沿流在了地上,滴滴答答的声音不断。 太子看着崇元帝道:我怎么就敢做不敢当,我就是想让父皇休息,我就是早些当上天子,我有错吗? 我怎么就不敢说,谢子誉算个什么东西,从前父皇都不正眼看他,如今呢?如今所有的风光都是他的。凭什么! ☆、谋反 太子脖子发红,手中捏着桌山的刀,恶狠狠的瞪着谢子誉,崇元帝看着他,皱眉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一国之主的气度。 太子转向崇元帝,一字一句:我这样都是被你逼的。 崇元帝手中不住地转着珠子,缓缓道:太子,放弃吧,你赢不了的。 太子气急,伸手指着书房外,用力点了点厉声道:我怎么就赢不了,如今外面都是我的人,父皇只要好好地退位,就可以做你的太上皇,至于谢子誉,他是谋反,而我才是真正的君主。 崇元帝垂着眼皮,沉声道:太子,别执迷不悟。 太子走到崇元帝面前,将一只毛笔拿了起来,伸手递给崇元帝,道:父皇拟旨吧。 崇元帝看着太子手中的毛笔,轻叹了口气然后就接过了笔,他对着桌上的宣纸沉默了半响。 父皇。 太子出声打破了这平静,崇元帝才终于写下了第一笔,墨水渗透了白宣。 啪 是毛笔跌落在桌上的声音,太子转身去那崇元帝桌上的的宣纸。 太子一行行地看着那字迹,看得认真而专注,但太子脸色越来越差,到了最后一把将纸撕碎,将碎屑扔向了崇元帝,怒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崇元帝起身,看着太子道:皇儿啊,我说了你赢不了。 太子指着崇元帝:你什么意思。 崇元帝看着窗外,缓缓道:太子,我给过你机会,看看外面吧。 太子看了眼崇元帝,然后走向门口,还没迈出书房的门就被拦了下来。 太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崇元帝,然后愣愣道:怎么可能。 崇元帝疲惫道:太子,我给过你机会。 太子看着崇元帝的眼神,一下瘫了下来,坐在了地上,他身后的侍卫看着情形不妙,齐齐地都跪了下来,连声向崇元帝求饶。 崇元帝摆摆手,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拖出去吧,别让我再见到他们。 门口的侍卫立马走了进来,将跪在地上的人往外拖,安静的夏夜瞬间哀嚎声一片,利刀入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太子瘫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地看着地面,崇元帝走在太子面前,垂眸看着太子,叹了口气道:你糊涂啊。 苏璟然看完了这一出大戏,看向崇元帝,淡淡道:皇上。 崇元帝默默坐会书桌后,看着谢子誉和苏璟然道:太子想造反。 苏璟然瞥了眼瘫在地上的太子,没有说话,崇元帝继续道:誉王爷想当坐朕这里吗? 谢子誉不知道皇上想干什么,只是道:儿臣不敢。 崇元帝抬眼看向谢子誉,然后道:现在这里都是你的人吧。 谢子誉看了眼坐在眼前的人,然后道:是,但是儿臣不会像太子一样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崇元帝眸光沉沉,出声道:你只要杀了苏璟然,我就立你为太子。 谢子誉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苏璟然,正对上苏璟然的目光。 崇元帝开口道:杀了他,你就能拥有一切。 苏璟然站着没动,谢子誉看向了他,整个书房只有蜡烛燃烧发出细小的动静。 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谢子誉,谢子誉突然拔刀,将刀搭在了苏璟然的肩上。 瘫在地上的太子看到这一幕,突然放声大笑,笑到喘不过气来,边笑边道:太师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那天我说咱们一起合力杀了谢子誉,你竟然不肯,如今谢子誉可是为了皇位要杀你! 苏璟然挑了挑眉,垂眸看向自己肩膀上的刀,谢子誉的刀距离他极近,脖颈上都能感受到那寒铁上的凉意。 他抬眼看着谢子誉道:誉王爷这是干什么。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道:刀背而已,不会伤了太师。 谢子誉的确是将刀放在了苏璟然的肩膀上,但只是刀背冲着他的脖颈,根本不会伤到苏璟然分毫。 谢子誉压低声音,对着苏璟然道:太师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你。 苏璟然: 苏璟然瞪了谢子誉一眼,没有说话,不过眼神说明了一切。 谢子誉对着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然后看向太子,一把将轻放在苏璟然肩上的刀甩了出去,刚刚好落在了太子颈边,谢子誉走到太子面前道:听说你想杀我。 太子瘫在地上,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笑道:谢子誉那可是皇位啊。 谢子誉轻笑道:什么能有我的太师重要呢? 谢子誉!崇元帝怒声道。 谢子誉收回了刀,然后回头看向崇元帝,缓声道:皇上,我不能杀苏大人。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39) 为何,杀了他,你就能坐上这个位置。 谢子誉笑了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坐上那个位置。 崇元帝定定地看着谢子誉,然后道:你骗朕,你说过你想得到这个位置。 谢子誉好似想了想,然后道:我是说过我想得到这个位置。 崇元帝眼神不明的看着谢子誉: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谢子誉转向苏璟然:我为什么要杀了苏大人。 他说完又看向崇元帝:说起来父皇这次免受危险也是苏大人的功劳,太子早就预谋造反,如果不是苏大人,如今皇上可能已经是太上皇了。 崇元帝看着他面前的苏璟然和谢子誉,又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太子,他叹了口气道:把废太子押入天牢吧。 崇元帝看着太子被拖出书房,然后疲惫道:我先休息了,誉王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 谢子誉恭敬道:是,父皇。 送走了崇元帝,谢子誉才看向苏璟然,苏璟然也看着谢子誉,刚刚的嘈杂凝重的气氛瞬间消失。 两人之间的思念溢散出来,谢子誉一把将苏璟然抱在怀中,在苏璟然颈边蹭了蹭,轻声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苏璟然轻轻拍了拍谢子誉的背,道: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让我抱抱你吧。谢子誉软声道。 ☆、江山 谢子誉和苏璟然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天早已经大亮,昨夜来庆功的大臣们早已被打发回去了,如今宫中又是一片死寂,一场动乱在悄无声息中平息了下来。 谢子誉走在苏璟然身旁,道:回家吧。 好。 苏璟然自然地跟着谢子誉回了誉王府,一路上出奇的安静,两人各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直到了誉王府,谢子誉才开口道:下车吧。 一夜没睡,两人都有些疲惫,冯管家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热水,洗漱过后积攒了许久的疲惫突然袭来。 谢子誉拉着苏璟然躺在了床上,他一只胳膊搭在苏璟然的腰间,闭着眼睛,轻声道:璟然,我好想你。 苏璟然将手覆在谢子誉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已经回来了。 谢子誉:可我还是好想你。 苏璟然手心温热,他轻轻地一下下地捏着谢子誉的手,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两个无依无靠的心,此时相互靠在一起取暖。 一觉睡醒,已经到了中午,谢子誉亲了亲苏璟然:起来吃饭了。 苏璟然眼睫轻轻颤了颤,翻了个身,正撞在了谢子誉怀中,他抬眼看上去,谢子誉眼神温柔的看着他。 苏璟然心里一动,凑上去轻轻地吻了一下,谢子誉愣愣地看着他,苏璟然有些不自在道:走了吃饭了。 谢子誉翻身把苏璟然压在身下,呼吸深重,吻了吻苏璟然的耳朵,声音暗哑道:先吃你 两人再次起床时,已经到了下午,冯管家看见他们过来,道:王爷,吃饭了,这饭我都热了两遍了,再不吃该重新做了。 谢子誉伸着懒腰道:太累了,睡晚了。 冯管家笑了笑:是,王爷和苏大人吃完饭再休息吧,饿着肚子可不行。 两人吃完饭,冯管家边收拾桌子边道:王爷,苏大人前几日送来了一些花,都在后花园里。 谢子誉惊讶的看着苏璟然,苏璟然淡淡道:就你离开时留下的那些种子。 谢子誉没想到,苏璟然竟然真的将那些种子种了下去,当时他送苏璟然种子,只是想着能让苏璟然多动动,不然忙起来在书房一呆一整天对身体不好。 他觉得以苏璟然的性子,那种子会被随便扔在土中,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谢子誉没想到苏璟然真的将花种了起来。 谢子誉拉着苏璟然要去后花园看看,两人散步来到花园中,花园一片夏日的景象,各色的花都盛开着。 谢子誉从身后抱着苏璟然道:真好看。 苏璟然看着那些花道:你说皇上会怎么做。 谢子誉挑了挑眉:管他呢。 苏璟然正色道:其他皇子都是废物,如今太子已经废了,皇上会将皇位给你。 我不稀罕当什么皇上,谢子誉顿了顿又道,皇上真将这江山给了我,那我就送你,你名正言顺地去当这天下之主。 苏璟然挣开谢子誉的手,转身蹙眉看着眼前的人,道:谢子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么大的事岂能儿戏。 谢子誉:我是说真的,我真不喜欢当皇上,既然你喜欢送你便是。 苏璟然:谁说我喜欢。 谢子誉犹豫道:那这么多年 当时你不受皇上喜欢,太子又对你怀恨在心,一个人势单力薄,苏璟然解释道,我总要做些什么,日后能帮你一把也是好的。 谢子誉紧紧抱着苏璟然觉得他们错过了太多,怎么就那么多年没有联系呢?不过兜兜转转两个人还是走在了一起。 *** 几日之后,宫中传来消息说皇上病重,众臣匆匆赶到宫中,跪在崇元帝寝殿外,太医在殿内急得满头大汗。 众臣都沉默不语,谢子誉和苏璟然并排跪着,崇元帝的妃子们不住的小声哭着。 不一会儿皇后出来,看着谢子誉道:皇上让你进去。 谢子誉起身走进寝殿,身后的大臣议论纷纷,苏璟然只安静地跪着。 皇上驾崩了 寝殿内传出的声音打破了这表面上的平静,嚎哭声四起,苏璟然皱皱眉,这些吵闹的声音让他心烦。 过了许久谢子誉拿着圣旨走了出来,道:先皇已经传位于我。 众臣停下了悲恸地声音,拜倒在地,苏璟然刚准备行礼,但被站在他面前的谢子誉伸手拉了起来,苏璟然疑惑的看着谢子誉。 谢子誉冲他抬了抬嘴角,然后道:苏大人不必称臣,不必行礼,从今往后和我共同理政。 苏璟然愣了一下,底下的人也都发出细小的惊叹声,苏璟然淡淡道:多谢誉王爷的好意,苏某心领了,只是 没有只是,谢子誉打断道,这是我的第一道旨意,苏大人就要抗旨吗? 苏璟然: 【北极星:答应他!答应他!】 【苏璟然:闭嘴!】 皇上驾崩,宫中事物繁杂,谢子誉新帝登基忙得不可开交,他看着满桌需要批示的奏折头疼道:璟然,你来当这皇上吧。 苏璟然翻着手边的折子,淡淡道:自己不想干活,就想拉我下水,想得美。 谢子誉走到苏璟然身后,轻轻抱住了他,道:璟然,不然我不做这皇帝了,咱们一起去游山玩水。 苏璟然侧了侧头:别说傻话了。 谢子誉放开苏璟然,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他道:璟然,我是说真的,不然我立个太子,然后咋们辅助他理政,等他能担得起这些责任后咱俩就放手,之后咱们一起去游山玩水,不在这长安城中呆着了。 苏璟然心中一沉,他总要面对这一天,谢子誉是皇上,总要有子嗣,不然这江山将来要给谁呢? 但苏璟然没想到今天来的这么快,虽然他心中有些难受,但他又有什么立场说不呢。 苏璟然故作轻松道:皇上想做什么都可以。 谢子誉开心道:那就好,那我找个日子立奚远为太子。 什么? 苏璟然惊讶的看着谢子誉,谢子誉道:反正奚远和我是一个母亲,近些年他读书读的不错,为人忠厚善良、聪明伶俐,做事能顾全大局,是个好苗子,这担子给他我也是放心的,璟然你觉得怎么样。 苏璟然听着谢子誉这一番话,半天回不过神来,他本以为谢子誉要立后,但没想到谢子誉璟然要立奚远为太子,苏璟然怔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的样子,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道:璟然,我这辈子有你就足够了。 ☆、回家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的样子,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但收敛起心中的情绪,淡淡道:奚远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谢子誉挑了挑眉:怎么了? 苏璟然:你不在时我去那里打听些事情,还办了张卡,我大概十年都用不完。 谢子誉:办卡? 对。 谢子誉笑了笑:那他还真是做生意的好材料,他也让我办了张卡,估计全京城他就办了这么两张卡。 苏璟然道:他说京城好多人都在他那里办了卡。 谢子誉笑出了声:没想到苏大人也有被骗的时候,全京城估计就咱们两个大财主才会出这个冤枉钱。 苏璟然瞥了眼谢子誉,凉凉道:这不都是你教的好。 谢子誉笑着看向苏璟然,然后又走回自己桌案前提起了笔,道:下次我教育他,怎么还能坑自家人呢。 苏璟然笑了笑没说话,两人各自看着折子。 近日谢子誉在宫中忙的分身乏术,就将苏璟然叫进宫来,让苏璟然帮他分担些,苏璟然倒也没说什么,也就住了下来。 他倒不担心谢子誉多想,既然谢子誉这么说了,他也乐得和谢子誉多呆一会儿。 苏璟然突然想到还在狱中的废太子,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废太子。 谢子誉边批奏折边道:由你处置。 他等了半天见苏璟然没说话,又道:我会为冯将军翻案。 好。苏璟然应声道。 皇上,苏大人,刘公公走了进来道,奚远公子将皇上和苏大人定的衣服送来了。 奚远?谢子誉和苏璟然对视一眼吗,奇怪道,咱们什么时候定了衣服。 苏璟然摇了摇头。 谢子誉:拿上来吧。 刘公公带人拿上来两个大箱子,放下东西就走了。 谢子誉走了过去,看了看那两个箱子,然后打了开来。 苏璟然低头写着字,问道:什么东西。 谢子誉道:来看看吧。 苏璟然觉得奇怪,一般来说谢子誉会直接说是什么东西,怎么还非得要他过去,但他还是走了过去。 什么东西,还要我苏璟然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音。 谢子誉弯腰拿起一件,看着苏璟然道:这颜色够喜庆。 苏璟然看着那大红色的喜服,然后又看了看谢子誉,谢子誉从箱子中拿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会员赠礼。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试试吗? 苏璟然看着那两件大红色绣着金线的喜服有些犹豫,谢子誉将苏璟然的那件拿给他道:试试,这是旨意。 苏璟然: 也不知是真的因为是旨意,还是他自己想试试,苏璟然顺从地将这喜服穿在了身上。 两人换好衣服后,都走了出来,谢子誉看着苏璟然笑得眉眼弯弯。 苏璟然不自在道:笑什么。 谢子誉走在苏璟然面前,认真道:这衣服真适合咱们。 苏璟然没有说话,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动了起来,他看着同样穿着大红色喜服的谢子誉,恍惚觉得今夜真的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烛火照在谢子誉的侧脸上,温柔和深情,苏璟然看得有些发愣,他开口道:谢谢你。 苏璟然为什么会说谢谢,谢子誉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去问,只是说:我不要你谢谢我,我要你永远喜欢我。 苏璟然想了想道:那我就永远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谢子誉说完就吻了上去。 夜色温柔,书房中的折子噼噼啪啪落了一地,给这个晚夜多添了几分热闹,从来都井然守序的宫中,突然多出了几分生动的情绪。 *** 谢子誉看了眼升起的暖阳,道:今日咱们去心缘寺看看吧。 苏璟然:怎么想起去那里? 去还愿,谢子誉道。 好。 谢子誉虽然成了皇上,但还是不习惯带很多人,他只和苏璟然两人出了宫,苏璟然让丁闲来宫中接他们。 丁闲驾着马车,带着苏璟然和谢子誉又来到了心缘寺,丁闲道:公子,你都好久没回太师府了。 苏璟然: 谢子誉:你们公子以后都住在宫里,你也来宫里住吧。 丁闲撇撇嘴:我才不去,宫中太无聊了。 谢子誉笑了笑:好,那你想来玩儿就随时来。 几人来到心缘寺,寺中依旧冷清,没什么香火,佛像依旧笑眯眯地安坐在那里。 两人跪在落着些许灰尘的蒲团上,依旧拜了三拜,然后闭眼跪坐着。 清晨薄雾未散,寺中弥漫着檀香的味道,古钟声幽幽不断,一切都让人觉得安宁和悠远,像是在这里过完了一生。 【北极星:苏大人?】 【苏璟然:说。】 【北极星:我知道我完成的是谁的愿望了。】 【苏璟然:我也知道了。】 【北极星:】 【北极星:你真的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苏璟然:猜的。】 【北极星:那估计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苏璟然:不是还差一分吗。】 【北极星:等谢子誉还愿之后,那一分就有了。】 【苏璟然:那就不送了,祝你升官发财。】 【北极星:苏大人,你也太冷淡了。】 【苏璟然:美好的祝福都送你了,我还冷淡?】 【北极星:】 【北极星:你不挽留一下吗?】 【苏璟然:我为什么要挽留。】 【北极星:你和谢子誉在一起也有我的功劳啊。】 【苏璟然:你是因为谢子誉总来这里礼佛才出现的,功劳不应该是谢子誉的吗?】 【北极星:,苏大人!】 【苏璟然:好好好,我也真心谢谢你,话说,刚开始你还让我杀了谢子誉,你对得起他吗?】 【北极星尴尬:咳咳,那只是个小小的失误!】 【苏璟然:好,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你,也谢谢谢子誉,我祝你祝你升官发财也是真心的。】 【北极星:那我就祝你和谢子誉相守到老,永远幸福。】 【苏璟然:谢谢你了。】 【北极星:不客气。】 璟然,回家了。谢子誉出声道。 【北极星: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你已经圆满的完成任务,得到了100分的开心,100分的幸福,我要走啦,再见啦。】 恋耽美 太师被迫和我组cp免费阅读(40) 【苏璟然:再见,北极星。】 苏璟然站起身,看向谢子誉的眼眸,笑着道:回家吧。 ☆、番外 下雨了。 谢子誉看着窗外,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不停,垂落的柳条都被洗刷一新。 嗯。苏璟然淡淡道。 知道为什么下这么大的雨吗?谢子誉转身看着苏璟认真道。 苏璟然起身走到窗边:今年气候 不是因为这个。 谢子誉打断道。 苏璟然奇怪:那是为什么。 谢子誉勾了勾嘴角:因为那都是我想你的点点滴滴。 苏璟然: 这是什么鬼话!苏璟然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下个雨而已,谢子誉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这几日天天见着,有什么可想的。苏璟然道。 谢子誉瞪大眼睛看着苏璟然,惊讶中带着些委屈道:咱们也就刚出来四天,之前忙得脱不开身,你也不来宫中陪我。 苏静然在谢子誉刚登基时在宫中住了几日,帮着谢子誉处理大小事宜,之后他就回了自己的太师府,说什么也不在宫中住着。 苏璟然:我一个外臣住在宫里像什么话。 苏璟然,谢子誉不服气道,咱们之间,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称过君,而且你也没在我面前称过臣。 谢子誉说的起劲:我想尽办法让留在宫中,你可倒好,那么果断地就回你的太师府了。 苏璟然,你要凭良心说话! 苏璟然: 苏璟然低头看了眼谢子誉放在他胸口上的手,无奈地轻轻将那不老实的手挡了下去,淡淡道:我没有良心。 谢子誉笑道:怎么能说自己没良心,我的璟然放下那么大的太师府出来陪我玩儿。 苏璟然瞥了眼谢子誉道:你不也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和我出来瞎混。 谢子誉:皇帝有什么好当的,每天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 苏璟然问道:你就这么放心奚远? 咱俩教了奚远那么多,他也独自处理政务几个月了,都表现不错,而且你不也挺放心的吗?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道:而且你不也放心出来了吗? 苏璟然:这可是你的江山,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谢子誉:那你那么尽心帮奚远,教他为君之道是做什么。 苏璟然:你既然让我教他,我当然会尽心尽力。 谢子誉挑了挑眉:那你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我了? 苏璟然: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谢子誉的口齿这么伶俐。 苏璟然:最近多雨,估计咱们要在这里多呆几日。 谢子誉:忙什么,反正是出来玩儿的,时间多的是,有奚远监国,放心吧。 苏璟然轻轻点了点头,忙了那么些年,突然闲了下来,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谢子誉看着窗外渐渐小下来的雨,道:出去逛逛? 好。苏璟然应了一声,然后拿了两把伞,递给谢子誉一把,走吧。 谢子誉接过伞,然后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苏璟然看着被放在桌上的伞,然后又看了谢子誉一眼:怎么了? 谢子誉从苏璟然手中拿过伞道:咱们打一把伞就够了。 苏璟然: 两个人一把伞,等会儿该淋湿了。苏警然看了眼谢子誉。 没关系,谢子誉搭上苏璟然的肩膀,走吧。 苏璟然也没在坚持,两人就拿着一把伞出了门。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街上的热闹却不减,嘈杂的人声和叫卖声混成一片,人丝毫没被这细雨扰了兴致,都打着油纸伞不紧不慢的闲逛。 细雨落在油纸伞上沙沙作响,谢子誉打着一把不大的油纸伞,紧紧地和苏璟然挨在一起,尽管这样,两人的衣袖还是沾染了些许湿气。 苏璟然边走边道:早和你说了一把伞会淋湿。 谢子誉将伞歪了歪,将苏璟然完全罩在了伞内,不在意道:一点儿雨水而已。 苏璟然瞥了眼谢子誉露在伞外的半个肩膀,也没说什么,这雨确实不大,他也安心地享受着谢子誉这小小的细节。 四周的游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这一把油纸伞下的两个人,他们肩并着肩,不紧不慢地在细雨中走着。 打伞人沾了半身的湿气,伞下的人悠然地走着,两个人不知道谈论着什么,时不时的笑着。 谢子誉:知道为什么今天街上人这么多吗? 苏璟然:为什么。 谢子誉:你猜? 幼稚! 苏璟然淡淡道:不猜。 谢子誉笑道:今天是七夕。 苏璟然这才发现,街上很多都是男女两人走在一起,而且首饰店的人更多些。 谢子誉看了眼旁边的首饰店,笑了笑:咱们也去看看? 苏璟然语气毫无起伏:咱们去凑什么热闹。 谢子誉没管苏璟然的话,只拉着苏璟然的胳膊走进了店里。 苏璟然: 他们两个男子站在这一对对男女中格外显眼,苏璟然蹙了蹙眉,谢子誉却在柜台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时不时地招呼着苏璟然。 谢子誉:这个好看吗?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手中那支花花绿绿的发簪,勉强道:你真的喜欢吗? 谢子誉笑了笑,换了一支又道:这个呢? 你是想在头上开荒吗 这个呢? 苏璟然这才觉得谢子誉是在和他闹着玩儿,边往门外走,边道:好看,一定要买回去天天带着。 谢子誉眉眼弯成一条线,笑出了声,他没再逗苏璟然,跟在苏璟然身后往门外走。 外面还下着小雨,但伞还在谢子誉手上,苏璟然就在屋檐下等着谢子誉。 谢子誉从身后走了上来,伸出手:这个怎么样。 苏璟然看到谢子誉手中拿着一支发簪,样式简单通体泛着细细的光泽,还带着淡淡的木香。 苏璟然看了眼谢子誉:不错。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送你的。 苏璟然:送我做什么。 七夕快乐。谢子誉边说边抬手,他将苏璟然原本的发簪替了下来。 谢子誉将发簪给苏璟然簪好后,端详了一下道:好看。 苏璟然不知怎么,有些不自在道:走吧。 好。谢子誉撑开伞道。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雨也停了,夜晚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 苏璟然:怎么到了晚上反而人多了。 谢子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每年七夕很多人都要出门放河灯许愿。 苏璟然瞥了眼谢子誉:你知道的倒是多,我从没过过什么七夕,我怎么会知道。 谢子誉伸手轻轻揽了一下苏璟然的腰,笑着说:我也没过过,也是刚刚听说的,特意带着你来看看。 苏璟然刚刚心里那一点不开心瞬间消失,觉得自己刚刚太沉不住气,话中的刺太明显了些。 苏璟然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装作随意道:那就去看看吧。 两人往河边走去,河岸边几乎被围得水泄不通,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只河灯,已经被放走的河灯顺着水流往远处飘去。 要不走吧。苏璟然蹙眉看向谢子誉。 只见谢子誉手中已经拿着两个河灯,然后伸手拉上了苏璟然的手,道:来都来了,咱们也去放一个。 河岸边的人都挤成一团,没人在意四周的人,他们眼中只能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他们将愿望写在河灯上,让河灯带着愿望顺水而去。 河上的灯火连成一片,像是天上的星河,点点的火光照亮了夜空。 谢子誉拉着苏璟然来到了河边,两只被点亮的河灯被放进了河里。 河灯将暖色的柔光映在两人的侧脸上,苏璟然睫毛微颤,看着飘向远处的河灯。 你说我的灯会漂去哪儿?谢子誉认真地看着苏璟然道。 苏璟然:这条河的流向是 谢子誉看着真的认真解释的苏璟然,笑着道:大傻子。 苏璟然: 苏璟然顿了顿,无奈道:那你说你的灯漂哪儿了? 谢子誉憋着笑道:当然是漂你心里了。 苏璟然准备起身就走,忽然袖子被谢子誉拉住,只好又低下了身:怎么 话还没说完,一个吻就落了上来,温柔而真挚。 苏璟然愣住了,但再也没有躲开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