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雾与玫瑰》 海雾与玫瑰by嚼不动 原创小说 BL 短篇 完结 ABO 高 现代 触手 强制爱 克苏鲁攻人鱼转世受 我在蔚蓝深海等待着你的到来 我在无尽海底盼望着你的到来 我的小情人 欢迎回到我的囚笼 年底三次元忙,随缘更,反馈多缘分就多o(〃'▽'〃)o 首发微博@嚼不动的桃妞 第1章 一 本文对您而言可能存在的雷点: 1.过程NP 2.受盛世美颜,身为A比O还美 3.含女装情节 4.含配角攻对受的强制爱描写 5.克苏鲁攻可能会导致掉San值 飞鸟萦绕着我的身躯 粉碎着我的每一块骨头 盐无声渗入我的皮肤 我在蔚蓝深海等待着你的到来 我在无尽海底盼望着你的到来 我的小情人 欢迎来到我的囚笼 摘自Missio《Bottom of the deep blue sea》 最近你那里会比较嫩,先穿这个吧。 顾绻窝在床角,看着一条轻薄复古的雪纺长裙被扔到狼藉的床上。 如果说陆文泽让他穿裙子的确是为他着想,那肖戎手中的黑色蕾丝胸罩,就纯粹是为了满足个人的恶趣味了。 我要是不穿呢? 除非你想光着身体,或者一整天都待在被子里不下床。肖戎将胸罩从衣架上取下来,这件文胸还有一条配套的蕾丝内裤,下次再拿给你穿。 顾绻抱着膝盖抿紧唇线,没有伸手去接递到面前来的胸罩,一声不吭地表达着抗拒,肖戎挑了挑眉,直接抓住他的胳膊。 顾绻体内抑制剂的效果还未消散,浑身无力,挣不开他的手,被他强行拖到了床沿。 手腕被攥着,从肩带中间穿过去,小巧冰凉的金属系扣在背后一枚一枚合拢,顾绻羞耻得发抖,陆文泽站在旁边,摁着他泛起一层潮红的肩膀:绻绻,你乖乖听话,我们也会好好对你。 要他乖。 要他听话。 顾绻想笑。 他明明是个Alpha,却在父亲过世、家族破产后被亲人注射抑制剂,卖给了同样身为Alpha的肖戎和陆文泽,像个Omega一般被掰开双腿,肏进因为才刚性别分化不久而尚未完全萎缩退化的生殖腔。 他们撸猫似地玩弄他,用指腹摩挲他的耳根,轻搔他的后颈和裸露的雪白胸腹,一遍一遍沿着脊线抚摸到尾椎,反复刺激他最敏感的会阴与腿根,将吻印在他肩背上。 顾绻哆哆嗦嗦,眼角绯红,断断续续地哼叫惊喘,拧着腰极力想逃,却被困在两具炽热得惊人的怀抱之间,避无可避。 他们甚至揉着他滑颤的喉结,逼他学发情求欢的母猫那样喵喵叫。 根本分不清是谁用手指进行的扩张,也分不清是谁先托起他的屁股撞进去的 两人走后又过了好一会,顾绻才慢吞吞地下了床,光着脚站到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股间一片难受的黏腻,未经清理的白浊顺着大腿内侧淌落,他脚步虚浮,被强制撬开了入口的生殖腔酸痛得要命。 身上仅有的一件黑色蕾丝胸罩勒得有点紧,将他后背清瘦单薄的蝴蝶骨凸显了出来,作为Alpha,他后颈的腺体此刻却遍布齿印,被人咬得伤痕累累。 打开衣柜门,里面满满一长排,挂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女裙。 顾绻踩在地毯上的脚趾蜷曲起来,抬头望向墙角闪烁着红色光点的监控摄像头,觉得那几乎像是某种怪物明灭不定的瞳孔,要将他活活吞噬。 第2章 二 啊!顾绻从睡梦中惊醒,一身是汗,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腺体,指尖触碰到绵软的纱布,才想起自己已经逃出来了。 身为Alpha腺体上却布满咬痕,容易引来旁人好奇的目光,所以他用一层纱布将它遮盖了起来,有人问就说前不久受了伤。 梦里的一切都那么鲜明那么清晰,让他冷汗涔涔,坐在窄小的床上,微张着双唇喘息不定。 同舱的男性Alpha正在书桌前写日记,钢笔笔尖落在纸张上,沙沙轻响,听见这边传来动静,带着歉意抬起头来:吵醒您了吗?真是不好意思。 顾绻揉了揉眉心,摇摇头:是我自己做噩梦了。 Alpha养了一只黏人的小猫,毛色纯白,脖子上系着两枚银色铃铛,原本蜷在主人手边酣睡,现在醒了,从桌上跳下来,啪嗒啪嗒跑到顾绻床边,一下子就跃上了床,扒着顾绻的裤腿,咪咪叫着要摸摸。 乖啊顾绻将它抱到膝盖上,白皙颀长的手指轻抚它毛茸茸的身体,小猫舒服地眯起眼,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翻了个身袒露出粉白温软的肚皮。 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顾绻动作一僵,险些将它从怀里抛出去。 绻绻,他跌在沙发下,手臂被领带凌乱地绞缠在背后,水手服的领口沾着被强迫灌下去又咳出来的红酒,陆文泽端着高脚杯蹲在他面前,用手背轻轻拍他的脸颊,小母猫,再叫一声给我们听听。 抬脚。肖戎命令他撩起裙摆,将用双手撑开的三角式蕾丝内裤套上去。 当他们握住他裹着白丝袜的小腿,隔着内裤薄薄的黑纱亲吻他私处时,他是不是也像这只小猫一般,双目失神、情不自禁地泄出了令人不胜羞惭的呻吟声? 怎么了,顾先生?您好像脸色不太好。Alpha担忧地说。 顾绻将小猫还给Alpha,捂住嘴干呕了一声:可能有点晕船。 需要我陪您去甲板上吹吹风吗?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就好,您早点休息。顾绻婉拒了他,披上外套走出船舱,没发现Alpha一直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喵雪白的毛团子从Alpha肘弯探出脑袋。 顾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舱门那头,Alpha这才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睫,搔了搔怀中小猫的下巴:你也很喜欢他,对不对? 夜色下的海水灰黑,浓雾幽灵般弥漫在海面上。 顾绻站在船舷边,双手撑着栏杆,咸腥的海风拍打着脸颊。 逃出陆文泽和肖戎用来囚禁他的别墅后,他想方设法与父亲从前的一位老朋友取得了联系,在对方的帮助下乘船出国,不料轮船出海航行才没几天,竟然迷失了方向。 船上的仪表都失灵了,探测不到附近的港湾,联系不上过往的船只,海面一到晚上就会起雾,雾气浓得灯光难以照透。 有一次吃早餐的时候,顾绻甚至听见几个船员在窃窃私语,说这艘船可能一直在同一片海域打转,因为他们已经看见同一块礁石好多次了。 一个资历较老的船员当场嘲笑了他们,让他们不要大惊小怪,海里的礁石看上去都差不多。 然而不安的情绪依旧在众人之间悄悄蔓延。 对于顾绻来说,还有一件事让他感到在意。 他分化比大多数人晚,十七岁才成为一名Alpha,紧接着顾家就因他父亲的病逝迅速衰败,他则被打了抑制剂,用绸带蒙着眼睛,勒着嘴,装在巨大的礼物盒里送到了肖戎眼前,肖戎又和好朋友陆文泽一起享用了他。 为了次次都能肏进他柔嫩的生殖腔,享受那温暖紧致到极点的夹吮,他们用药物遏制了它的进一步萎缩,让他成了一个拥有生殖腔,却因为生殖腔并不完整而无法像Omega那样怀孕生子的Alpha。 那还算是Alpha吗? 他们将他变成了怪物。 按理说,现在顾绻逃了出来,不用再每天被逼着吃药、打点滴,生殖腔应该会继续退化,直到彻底在他肚子里消失,但自从进入这片海域以后,这一过程就似乎变得越来越缓慢,几乎渐渐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是那些药物的副作用吗? 抑或是这诡谲的浓雾与隐藏在浓雾下的神秘深海,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3章 三 出海后的第十三天,他们终于找到了陆地。 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的湿意浓得仿佛能攥出水来,白雾沆砀,远处山峦层叠绵延,若隐若现。 没人知道这里是大陆,还是仅仅只是一座岛屿,船长要求所有船员都下船,分成两拨,一拨人去探路,想办法搞清楚他们到了哪里,另一拨人去补充淡水和食材。 乘客可以选择在船上休息,也可以下去四处走走,但不建议走得太远,更不建议深入山林,毕竟谁也不知道那里可能会存在什么危险。 一朵殷红的花被海浪拍到岸边,顾绻弯腰将它捡起来:玫瑰? 那的确是朵半枯萎的玫瑰,花瓣已经泛黑,花心却奇特地依然娇艳欲滴,恍若初开。 红玫瑰啊,真浪漫,被水冲过来,像海神的赠礼。 顾绻回过头,发现和他同住一间船舱的混血Alpha林彦亭抱着小白猫站在身后不远处。 林先生也下船了。顾绻礼节性地朝他点了一下头。 林彦亭笑笑:嗯,舱室里面太闷了,下来透透气。 顾绻随手将玫瑰别到上衣口袋里,林彦亭向他走过来,臂弯间的小猫忽然喵呜一声炸了毛,挣脱主人的怀抱,跳到地上跑了。 它怎么了?顾绻有点纳闷。 猫的心思,谁明白呢。林彦亭无辜地耸了耸肩,放心,它很聪明,能找到回去的路。 两人一起沿着海滩走了一段路,林彦亭问:顾先生害怕深海吗?我听说不少人有深海恐惧症。 我不怕。 林彦亭低低笑了一声,微侧过脸看着他:那您喜欢海么? 顾绻想起自己被关在别墅里肆意亵玩的日日夜夜,想起那间光线幽暗的玩具室,那扇总是遮着窗帘的落地玻璃窗外,就是无边无际象征自由的碧蓝大海,喜欢。 林彦亭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许,眼底似乎浮着一点幽碧的磷光。 您很沉着,他夸赞,大部分人被困在海上,不是感到恐慌,就是会感到焦虑不安,但您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们现在的处境。 顾绻其实只是心事重重,他垂了垂对于Alpha来说有些过于浓长秀气的睫毛,反问林彦亭:您不也是吗? 林彦亭薄唇间微微抿着一抹笑,好一会才说:我?我不一样。 不等顾绻疑惑地追问,他就转移了话题:您知道吗,玫瑰是蔷薇科植物,在欧洲中世纪,蔷薇除了象征爱情,还有另一种象征意义。 顾绻目光落到自己胸前一半娇嫩一半腐败的玫瑰上。 林彦亭定定地凝视着他,唇角轻勾,吐出两个字:生育。 生育顾绻轻声重复了一遍。 这个词像某种古老而禁忌的咒语,在他双唇张合,将它说出口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攫住了他,令他打了个寒噤。 林彦亭眨眨眼,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生育? 顾绻诧异地看向他,见他神色茫然,不像在和自己开玩笑,慢慢皱起了眉,欲言又止。 这天晚上,顾绻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中,他回到了别墅里的浴室。 窗外似乎正在下雨,朦胧的磨砂玻璃后,圆形大浴缸已经注满了洗澡水,雪白泡沫堆叠在水面上,其间撒着星星点点的玫瑰花瓣。 穿着短裙胯下透风,下身的贞操带却给予了顾绻近乎严苛的桎梏,他的阴茎被拘束在金属笼子里,两枚银环牢牢箍住了卵丸根部,紧束的皮革磨得他腿根泛红,仿佛白瓷被上了两痕桃花色的釉,尿道口薄薄的肉壁艰难裹吮着深埋入其中的细银丝。 他无法勃起,细银丝末端连接的精密电子器件随时可以释放出惩戒电流,尿水和精水只能顺着银丝边缘一滴一滴往外渗。 身为Alpha的一切,都惨遭打压,被禁锢于枷锁之下。 顾绻脱掉裙子迈进浴缸,脚底踩到了一条冰凉滑腻的东西。 水很冷,淡淡的海腥味萦绕在鼻端,与玫瑰的馨香交织成奇异的气息。 这是海水。 顾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那他刚才踩到的是 平静的水面陡然晃荡起来,柔软而有力的触腕缠住顾绻的脚踝,将他拖拽得跌进了水中,触腕内侧布满翕张的吸盘,蠕动着盘绕上小腿时,顾绻酥痒得头皮发麻,从灵魂深处升腾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战栗感。 细白的手指攀住浴缸边沿,他蹙着眉尖惊惧地低喘,拼命想站起身逃离,手却突然痉挛着抓紧了,冻得僵硬发红的指尖隐隐颤抖。 触腕表面裹满黏液,强行撑开并侵入了顾绻的后穴,吸盘亲吻着股缝,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收缩起臀瓣,更紧密地绞缠住了甬道内越爬越深的触腕。 满浴缸的泡沫轻晃,顾绻只有锁骨以上裸露在外,除了他,无人知道水下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性爱。 好深 快钻进生殖腔了 第4章 四 我一低下头,就看见自己腿上覆满了色泽像妈妈的月光石项链一样的鳞片,指缝间也长出了半透明的蹼膜。顾绻垂眸注视自己透着冷白的指尖。 坐在床边的Alpha沉吟了一下:你是说,你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人鱼? 人鱼?顾绻抬起眼睫。 一种神话中的生物,人身鱼尾,非常美丽,传说被他们亲吻过的人,能在水里呼吸 爸爸顾绻好笑又有些无奈地打断侃侃而谈的Alpha,我知道人鱼是什么。 绻绻当然知道,顾巍捉住顾绻微凉的手,将它们塞进被子,上个月你在画展上展览的那幅油画,不就是幽蓝海水的包裹下,向着海面伸出手的人鱼吗? 顾绻微愣:那场画展,我以为您没去。 顾巍笑而不语,摸了摸他乌黑的鬓发。 一边回忆往事的顾绻,一边顺着狭窄的楼梯往下走,靠近楼梯间的船舱中传出乘客断续响亮的鼾声。 恋耽美 海雾与玫瑰by嚼不动(2) 当初,他并没有将梦境的内容全部告诉父亲。 无论是三年前的那个晚上,还是三年后的今夜,他的梦里都有一道声音,低沉到几乎像是直接从震动的胸腔中发出的,又仿佛由无数声音交叠而成。 来吧。它,或者说它们呼唤着他,来吧。到我身边来。 三年前还只是梦见自己化为了人鱼,而刚才那个梦 顾绻心情复杂,没留意到从楼梯尽头突然冲出的人影,被撞了个满怀。 救救我!撞到他身上的少年衣衫不整,一头浅棕色发丝凌乱,颈间散布着吻痕与淤青,满面惊惶之色:有人、有人想 顾绻认出他也是这艘船上的乘客,他们曾在甲板上和餐厅中有过几面之缘,只不过,顾绻记得他是个Beta,但眼前的少年周身却缭绕着清甜的橙花味Omega信息素。 跑什么?你以为你能跑到哪儿去?追上来的Alpha伸手就要去抓少年的胳膊。 不要!少年惊呼一声,忽然被一只手握住左边肩膀,转眼间,顾绻和他交换了位置。 别多管闲事,让开。 在这个世界上,美丽、柔弱、珍贵的Omega一直是众人争夺的对象,然而当Alpha看清挡在少年前面的顾绻,发现他拥有丝毫不逊色于身后的Omega,甚至比Omega更明艳动人的美貌时,眼里的敌意顿时淡了许多。 顾绻冷冷看着他,生涩地散发出自己雪松与冬天湖泊气息的信息素:滚。 少年像只受惊的鹌鹑一般,瑟瑟发抖地缩在顾绻背后,用汗津津的手攥着他的衣角。 你想保护他?Alpha眯了眯眼,这副神情让顾绻不由得想起肖戎。 顾绻眉头似蹙非蹙:对。 Alpha强压着火气,指着胆怯的少年:他是个小偷。 你胡说!少年清澈的灰眼睛里顿时蒙了一层水雾,哥哥,我叫萨沙,是Omega。爷爷生了病,我想去探望他,担心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于是注射了抑制剂,假装自己是Beta。 的确,Omega数量稀少,一个没有Alpha陪伴的Omega独自出门在外,很容易遇到危险。 我准备了一盒抑制剂,本来是够用的,谁知道船会迷失航向,在海上漂泊这么多天,抑制剂在昨晚用光了,今天一天我都没离开自己的舱室,直到深夜才敢出来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却在餐厅遇见了这个家伙。萨沙说着说着眼眶渐红,声泪俱下地控诉,他发现我是Omega,身边又没有Alpha保护,就想想强制标记我 小骗子,说起谎来一套一套, 把东西还给我。Alpha冷笑,上前一步,想将萨沙从顾绻身后拽出来,却被眼前比Omega还漂亮的青年拦住了。 握住他小臂的五指雪白修长,光滑无茧,顾绻体温偏低,掌心触感如玉,袖子里露出的一截手腕清瘦纤细得几乎不像Alpha,让被拦下的Alpha一阵心旌摇荡。 Alpha是造物主的宠儿,天生强大,在面对Beta和Omega时有绝对的性别优势,尤其是Omega ,发情期的Omega会对Alpha产生莫大吸引力,同时又会被占有他们的Alpha的信息素支配。 两个Alpha之间不存在这种与生俱来的体质差异,肖戎和陆文泽都出身军火商世家,肖戎自不必说,陆文泽平时衣冠楚楚,看上去斯文得很,其实身手丝毫不比肖戎差,顾绻在他们面前没有反抗还手的余地,但不代表他会害怕眼前这个Alpha。 你说萨沙偷了你的东西,总得拿出证据。他偷了什么?什么时候从你那里偷走的? Alpha挣了挣,不知是真的挣不开,还是眷恋与顾绻肌肤相贴,故意没有挣开他的手。 那东西就在他衣服口袋里,是一枚也许是错觉,顾绻依稀觉得Alpha在提起那东西的时候,眼中有种莫名的狂热,人鱼卵化石。 文案写着隔日更的我,却日更了 第5章 五 顾绻眼皮轻微一跳:人鱼卵化石? 看着一本正经的Alpha,他不禁怀疑Alpha得了妄想症,混淆了幻想与现实。 人鱼,那种只存在于童话书和影视作品中的生物?怎么可能? 根据Alpha本人的叙述,他是这艘船大副的朋友,白天轮船靠岸后,他跟着船员一起去岸上进行了探查,他们带着武器进入森林,在那苍翠浓密的树木之间穿梭,发现了一座类似于神殿的建筑物。 建筑物古老、残破,陡峭的石阶杂草丛生,倾颓的高墙上长满青苔和爬山虎,沐浴在白蒙蒙的雾气里,充满神秘感,风吹过残垣断壁,发出一种近似号哭的声音。 一排排廊柱依然保存完整,他们行走于其间,不可名状的恐惧油然而生,Alpha几度想转身逃离,却仿佛有一股说不清的力量让他无法停下脚步,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廊柱尽头的石墙上,绘着一幅怪诞的壁画。 一条看不见面容的蓝尾人鱼,正被一头巨大的海怪缠着身躯交媾。 有人说那是海怪,但我认为那应该是某个以前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信仰的神灵。祂的头像章鱼,脸上垂下无数触手,祂就是用那些触手紧紧拥抱着人鱼,而陷在触手包围下的人鱼,则在亲吻其中一条 随着Alpha的讲述,顾绻脑海中倏然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大概是某次梦境里的片段,变成了人鱼的自己,一个俊美到几乎有点邪恶的男人 壁画旁边凿出的石洞中,放着我说过的那枚化石,它一定是神未出生的孩子。Alpha向躲在顾绻后面的萨沙投去愤恨的目光,咬牙切齿地接着说,我带走了它,晚上,这小婊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故意去了我的舱室里,告诉我他其实是个Omega,引诱我标记他,然后趁我不备,偷了我的宝贝。 我的宝贝。 Alpha原本正常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变得有些神经质,下颌线条紧绷,额角微微跳动着,细细的红血丝爬上了眼白。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萨沙急切地辩白,牵着顾绻衣角的手往上移去,改为了捏住他的袖子,我根本没见过什么化石!再说,我好端端地偷化石干嘛?世上哪有人鱼?他在编故事骗你,哥哥,这显而易见。不,他疯了 他说得对,Alpha的表现很奇怪。 理智上,顾绻应该相信萨沙,然而直觉或者说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却在心底悄然滋生,告诉他Alpha说的是真的。 你才是小偷。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是对对面的Alpha说的,语调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你不该把它带出神殿,那里的东西你们都不该碰,更不应该私藏。 萨沙面露错愕:哥哥? 顾绻微微转过头,侧脸又美又煞,昳丽得惊心动魄,他朝萨沙伸出一只手,手掌向上摊开:还给我。 萨沙松开他的袖角,后退半步,下意识按住了衣兜。 仿佛有什么即将从记忆深处破茧而出,顾绻突然头疼欲裂,摇摇欲倒地站在原地,隐约出现了幻听。 来吧 来吧 来吧 回来 如果你不来到我身边,我将随拉莱耶从海底升起 顾绻急促地喘息,身上流淌的人类血液使他本能地畏惧这些来自幽寒之地的低沉声音,并因此浑身发颤,牙齿咬得咯咯轻响。 它们会将他拖入黑暗。 它们即是黑暗本身。 他好像割裂了,整个人一分为二,一半叫嚣着快逃,另一半却催促他跳进深渊,献上自己温暖的身体,任黑暗包裹,与黑暗厮磨温存,张开双唇和双腿接纳,让梦中无孔不入的滑腻触腕占据他、填满他的每一寸。 它们不会伤害他。 他会枕着一条触腕,在神的手心沉沉睡去。 可爱的更新能换得一点可爱的评论吗o(〃'▽'〃)o 第6章 六 顾绻在回音般摄人心魂的呼唤中昏迷了过去,在颈侧细微的刺痛中苏醒。 热。 黏腻。 身体内部像有火在烧,生殖腔极轻微地一鼓一缩,娇嫩的入口瘙痒难耐,仿佛呵一口气就要融化。 他吃力地睁开眼,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被雾气模糊的视野。 绻绻醒了。陆文泽握着注射器的手很稳,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微微反光,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神看不真切。 满满一管抑制剂注入血管,顾绻呜咽了一声。 床头柜上散落着一堆已经空了的针管,陆文泽摸了摸他薄红的唇瓣:别急,还有很多支。 趁他转身更换抑制剂的间隙,顾绻挣扎着滚下了床。 料定他逃不掉一般,陆文泽听见声响,只是垂眸从镜片边缘瞥了他一眼,轻轻一啧。 顾绻伏在地上,艰难地想要起身,偏偏通体虚软无力,泛粉的肩胛骨因拼命试图撑起身子的动作而凸出,细碎抖动着,犹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觉得自己像被强行催熟的水果,饱胀的欲望撑满了下腹,肌肤几欲绷裂。 轻软靡丽的香气,在船舱里渐渐弥漫开来。 舱门开了,顾绻闻到一股梦魇似的烟味,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响起,他抬起缀满汗珠的睫毛,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了自己身前。 肖戎蹲下身,捏起他的下巴,指间夹着的雪茄飘出缕缕烟丝,呛得顾绻轻声咳嗽起来,眼尾被熏出两抹水红。 跑出来好玩吗,嗯?肖戎手一松,顾绻又跌了回去。 来,绻绻,打针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盖到他洇满薄汗的背上,顾绻睫尖忽闪得厉害,惊喘着往侧前方爬了一步,被站起来的肖戎抬脚踩住了肩膀。 由于被注射了过量的抑制剂,顾绻已经几乎是个Omega了,陆文泽指尖拂过他的腺体,激起他一阵阵绵密的颤抖。 又一管凉浸浸的抑制剂溶进血液。 陆文泽将彻底瘫软下去、仍在细细抽搐的顾绻抱回床上,肖戎跟着走上前,用一副手铐将顾绻的双手铐在了床头。 逃啊,这下看你怎么逃。 肖戎有些烦躁,他本就不是平和的人,此刻狭长漆黑的眼中更是隐隐含着煞气。 在得知顾绻居然敢逃跑后,他和陆文泽第一时间乘坐他的私人游轮追了出来,谁知非但没有追上顾绻,反而遇上一片浓雾,导致游轮搁了浅。 但也是因此阴差阳错地找到了他们胆大包天的小玩物。 肖戎像熄灭香烟一般直接掐熄了雪茄,然后掏出手枪。 顾绻一见之下,血色顿时褪去了大半。 裤链被拉开了,露出一点洁白的内裤布料,冰冷坚硬的枪管没入其中,他呼吸急促起来,细窄的腰身琴弦般绷紧:不要不要 扭什么?浪货。知道怕了?肖戎牢牢把住他胯骨,将枪挤进他并拢的腿间,贴着会阴,扇了扇他的大腿根,命令道,腿分开。 惊慌、无助与羞耻在脸上交织闪烁,顾绻面白如雪,挣动着被束缚的双手:不别这样! 别这么粗暴,旁观的陆文泽好整以暇地开口,绻绻可是我们的宝贝,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肖戎置若罔闻,顾绻不肯张腿,他就握着手枪,一下一下抽到顾绻细嫩的皮肉上。 顾绻蜷紧了手指,指节泛出凄艳的红,每次勉强挪动双腿想躲,好不容易聚起的力气立刻会被一记枪管抽散,下身又疼又麻,逐渐连合拢腿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肖戎脱下他的裤子,他大腿内侧已布满被扇出的红印子,可怜兮兮地交叠在玉脂般温滑的肌肤上。 还敢不敢跑?肖戎抚摸上去,那里烫得惊人。 顾绻鬓间沾着点点细汗,哽咽不能言。 肖戎到底没将枪顶进他幽闭的小穴,因为陆文泽拉住了他的胳膊:猫咪难免有不听话的时候,教训教训就是,没必要真的弄伤他。 你倒会怜香惜玉肖戎深深看了陆文泽一眼,手腕一转,质感冷硬的金属挨上顾绻肿烫麻木的腿根,没装子弹,夹稳了,敢掉下来,我就把它插到你屁股里。 第7章 七 顾绻勉力夹住那把枪,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陆文泽很喜欢他隐忍哭泣的模样,顾绻眼珠很黑,清透如琉璃,哭的时候泪水总是大滴大滴滚出眼眶,珠子般一颗一颗往下掉,别提有多动人。 如果只是含泪不落,则朦朦胧胧,别具一番迷离的风情。 手都磨破了,好可怜啊。陆文泽俯身亲了一下他婆娑的泪眼,替他解开手铐,轻缓地揉他不胜酸痛的手腕,俨然一位温柔体贴的情人。 然而他看似文雅的表相下,藏着怎样一个衣冠禽兽的灵魂,顾绻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果然,陆文泽接着就将一条皮制项圈戴到了他纤白的颈项上:专门给你订做的礼物,这种皮革非常柔软,戴着不会难受,喜不喜欢? 顾绻掀起湿漉漉的睫毛:里面有定位装置,对吗? 陆文泽神色不变,拨了拨项圈上的银铃,语气淡淡:绻绻,当宠物最好不要太聪明,否则饲养他的人会少很多乐趣。 我不是你们的宠物。 顾绻不堪忍受地别过头,眼圈通红,双唇紧抿成一线。 床边传来皮带扣解开的声音。 陆文泽托抱起顾绻的上半身,让顾绻枕到他腿上,然后掐着顾绻的两腮,将昂扬的巨物顶到了他温热的口中。 顾绻被迫含住那根腥臊粗长的阴茎,雪白的腮帮顿时撑得鼓鼓囊囊,他小幅度摇着头想吐出它,却被扣住了后颈。 陆文泽挺了挺腰,舒服地喟叹一声,轻轻摸着他被撑红的唇角:好吃吗? 软舌被压着,龟头戳到了喉咙口,似乎还想顶进更深处,顾绻几欲作呕,偏生陆文泽还不放过他,手指扒开他的臀缝,揉摁着他的尾椎,渐渐滑向那紧张地翕张着,泌出了丝缕肠液的嫩红色小孔。 呜 三根手指并在一起,同时插进去,一举捅开了蹙聚层叠的穴肉。 顾绻腰眼一酥,指尖揉皱了陆文泽的西裤,颤巍巍夹在腿间的枪啪地掉落。 抬头撞上肖戎居高临下的目光,顾绻心尖剧烈一颤,蹭着脚跟再度挣扎起来,肖戎攥住他纤细的脚踝,捡起手枪。 呜嗯呜这一刻,顾绻甚至祈祷陆文泽不要将手抽出去,毕竟修长的手指,总好过又粗又硬的枪管。 突然夹那么紧干什么?放松。陆文泽拍了拍他的臀肉,三指微微转动着抽出,勾出几缕银丝。 顾绻泄出一声令人心碎的绝望泣音。 一条蓬松的猫尾塞进了手中,陆文泽将指头上沾的透明水液抹到他颊边,慢条斯理地说:自己乖乖插好尾巴,我就不让他用枪整治你。 恋耽美 海雾与玫瑰by嚼不动(3) 安利一下自己的另外两篇万人迷受文: 1.《小娘》(中篇连载中): 第一人称主攻视角,古风小妈文学 年下疯狗攻/头顶绿帽攻/小奶狗攻等高岭之花万人迷美强惨受 2.《石中花》(长篇连载中): 攻1攻2攻3攻4又婊又作恶毒幼稚绿茶美人受 第8章 八 肛塞是中空的,透明无色的硅胶表面并不光滑,凸起一圈一圈的螺旋棱,内部装满浓稠的乳白色液体,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顾绻分腿跪坐在床上,低垂着头,不得门路地握着它往后穴里塞,臀间垂下纯黑的猫尾,轻轻摇晃着拂在白得透光的肌肤上,蹭得股沟微红。 近锥形的肛塞越往后越粗,顾绻腰不由自主地前倾塌低,汗水流到愈发深陷的腰窝中,终于艰难地将整支肛塞都吞吃了进去,潮热的嫩肉密密裹缠住肛塞和两枚圆润指节,贪婪地含吮。 好漂亮的小猫。陆文泽扯着项圈将他拉近,覆住他的唇,与此同时将手伸到猫尾前面,往上压了压顾绻的手。 顾绻呜咽着又吃进了一枚指节,湿着眼睛反客为主,软绵绵的舌尖撬开陆文泽的牙关,滑进去轻碰他的舌头,引它深入自己的口腔。 一个十分撩拨的吻。 肖戎从旁注视着他们,双目沉沉发暗,一句亲够了没有还没说出口,陆文泽就猛地推开顾绻,捂住了嘴,指缝间淌下细细的鲜血。 顾绻胸膛微微起伏,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白云母似的齿列上也沾有血迹。 哈。陆文泽不怒反笑,眼神阴鸷,本来想对你怜惜一点,是你不知好歹。 顾绻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眉间浮起嫌恶讽刺之色,一字一顿地说:你们就是两个让人恶心的强奸犯! 陆文泽彻底被激怒,撕碎文质彬彬的面具,将他的双臂使劲扭到背后,重新用手铐铐住,攥着他的大腿将他拖到身下,按下了手里遥控器的按钮。 顾绻鼻息微促,拧起眉尖,愤恨的神情被凄惶惊痛取代。 一根细长的管子从肛塞顶部延伸而出,长驱直入,刺进了他软嫩的腔口。 这是什么最隐秘的地方遭到外物入侵,顾绻浑身紧绷,不安地轻喘,下一刻,经过加热升温的浓精直接烫在了生殖腔内壁上,啊啊 这些,都是以前你自己出的精陆文泽咬着他的耳朵呢喃。 不等顾绻从巨大的刺激中缓过神来,他按住顾绻的小腹,一把拔出了猫尾,借助精液的润滑撞进绽开的肉花,立刻被抽搐的甬道死死吮住。 陆文泽九浅一深地捅了几下,挽着顾绻的腿弯将他抱坐起来,牵着他的手指,去摸一片泥泞的交合处:是不是咬得很紧?又紧又会吸,我快被你夹死了,绻绻。 顾绻羞惭地紧紧闭上了眼,恨不得捂住双耳。 早就跟你说过,他玩你,只会比我更狠。肖戎走到他身后,手绕到他的胸前,拨弄他颤悠悠的乳珠,顾绻忽觉乳尖一痛,两枚乳夹咬在了上面。 陆文泽笑而不语,上下颠了颠,从肖戎手中接过与乳夹相连的银链,将两条银链的另一端分别固定到顾绻的项圈上,这才懒洋洋地向后一靠:要不要一起来?绻绻已经很久没有一次吃两根了吧 今天也想要可爱的评论呢 第9章 九 顾绻刚满十六岁的时候,父亲顾巍还没有生病,顾家也如日中天,他生日那天,顾巍正好有一笔重要生意要谈,实在抽不开身,只好让顾绻的堂兄带顾绻去过生。 顾巍是做生意的料,顾家其他人却不是,整个顾家上上下下几乎都指着顾巍一个人,才得以享受那些年的荣华富贵,而顾绻身为顾巍唯一的宝贝儿子,自然成了一大家子人竞相围绕的人间月,顾绻的堂兄得到了陪小少爷庆生的殊荣,挖空心思想讨顾绻开心。 听说那天晚上有流星,他带着顾绻去了一个富二代朋友开在郊外的度假酒店,一边泡温泉,一边等那场据说百年一遇的流星雨。 顾绻在众星拱月中长大,但既不娇气,更不骄奢,身上没有沾染半分纨绔子弟的气息,堂兄跟他一起也难得地老老实实,没敢点Omega作陪。 他们没有等到流星雨,反而等到了一场夏季暴雨。 天色已晚,雨又太大,司机不敢开车上盘山公路,于是他们被困在了山上,只能在酒店里过夜。 吹干头发回到棋牌室,刚走进门,一股浓郁的雪茄味就飘进了顾绻的鼻子,顾绻小小地打了个喷嚏,沙发上吞云吐雾的Alpha闻声转过头来。 顾绻对烟草有点过敏,鼻尖微红,双眼波光潋滟,仿佛受了委屈,浴袍下赤裸的脚趾像一串白葡萄,被热气熏得泛粉。 Alpha眼神一顿,打量了他几眼,将手里的飞镖掷出去,正中靶心。 肖少扔得真准。堂兄挂上了带有几分讨好意味的笑。 Alpha没说过奖,只是嗯了一声,线条锋锐的下巴朝顾绻的方向微微一抬:新男朋友? 堂兄赶紧摇头,说这是自己的弟弟,今天是他十六岁生日,自己带他来这里庆生,没想到居然有幸碰上了肖少。 弟弟被他称作肖少的Alpha肆无忌惮地端详着顾绻,既然是生日,哪有不送礼物的道理,刚好我买了条项链,就送给顾小少爷吧。 依偎在他臂弯中的Omega愣了愣,小声地抱怨:肖少,那不是您给我 吵什么?Alpha粗暴地打断他。 顾绻不喜欢他的做派,也不喜欢他看自己时那种像看猎物似的露骨目光,皱了皱眉:谢谢您的美意,但是不用了。 他转身要走,堂兄不动声色地拉住他,凑到他耳畔:哎呀,绻绻,这位是肖家的肖戎是轻浮了点,反正以后你会是Alpha,吃不了亏你不小了,应该知道轻重,不要拂了他的意。 顾绻抿起嘴唇,停在了原地。 如果当初任性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这许多不幸的事? 肖戎唇边掠过一丝得胜的微笑,从沙发上站起来。 强烈的麝香味信息素犹如罗网,从四面八方潮涌笼罩而至,顾绻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不知殊丽的眉眼配上冷淡的神色,在肖戎看来更美味了。 昂贵的紫水晶吊坠垂到平直锁骨之间,肖戎低头为顾绻扣上花型尾扣,呼吸瘙痒地扫在顾绻的后颈上,那里的肤色白腻如鹅毛。 顾绻忍受着他手指的触碰,沉默地望向窗外,隔着雨幕,似乎看见一线亮光划过夜空,坠落到了远处只能看见一角的大海中。 当时我就在想,你的脖子细、白、直,多适合被掐着喉咙咬腺体。肖戎托着顾绻的臀瓣,每次顶进去又退出来一点,终于将大半根遍布筋络的狰狞阳物挤进了他濡湿的穴缝,埋首在他发间粗喘了几声,开始律动。 陆文泽抽插着,抚摸顾绻小腹上隐约显出的阳物轮廓:都被顶得凸起来了被填得这么满,很舒服吧? 两人一前一后,一进一出,丝毫不给顾绻喘息的时间,前后夹击中,顾绻像被抽了骨头般软在了陆文泽怀里,半睁着涣散的黑眸抖落一串串泪珠,发出融化般的喘叫,胸口的银链簌簌摇颤,双手委顿在身后,指缝间沾满清液。 他双唇已经合不拢了,露出莹白的齿粒和一截轻颤着抵在唇瓣上的舌尖,涎水淌了一下巴,唇角还沾着点点白浊,微长的乌发黏在腮边,面庞晕出病态的潮红。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淫乱吗?陆文泽拿出手机,对着他的脸拍了几张。 听见咔擦咔擦声的顾绻,徒劳地抬手挡脸,陆文泽拉下他的手臂,将屏幕翻转过去:看看?简直就像 话音未落,虚掩的舱门突然砰地撞到墙上,一道人影冲进舱室,猛然一拳砸在了陆文泽脸上。 第10章 十 陆文泽被猝不及防地打得偏过头,眼镜歪到了一旁,手机摔落在地。 林彦亭白衬衣的袖子挽到了肘弯,他还要再挥拳,落下去的拳头却被肖戎抬手接住。 肖戎与他角力,捏得他的手难以挪动,骨骼喀喀作响:你打陆文泽我没意见,别影响我。 杂种,林彦亭反手甩开他,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欺负他!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陆文泽扶正了镜框,满面震怒地抽身而出,下床和他厮打了起来。 拳拳到肉,顾绻太清楚陆文泽的实力,不由得胆战心惊:林先生 在看哪里?肖戎转回他的脸,迫使他面对着自己,林先生?偷跑出来半个月就勾搭上了一个Alpha,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顾绻。 顾绻愤恨地咬唇瞪着他。 肖戎就着交合的姿势将他压得跪趴下去,顾绻双腿发颤,膝盖软得几乎跪不住,全靠肖戎从后面捞着腰,才不至于整个人软倒在床上,被撞得逸出断续颤抖的鼻音,身体一下一下向前耸动,相连的地方水花四溅。 打斗声、隐忍的呻吟声与黏稠的水声此起彼伏。 林彦亭抓着陆文泽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墙上磕时,肖戎在顾绻体内成结,一边说着荤话一边将他牢牢钉在身下,射了一肚子。 你这姘头倒比我想象的厉害,有两下子。肖戎从他穴道深处抽出来,缠绵的红肉还痉挛着挽留。 顾绻被内射了太多,浑浑噩噩、不受控制地从后穴里吐出白浊,肠液和精液的混合物顺着腿根流得到处都是。 陆文泽和林彦亭都分别挂了彩,肖戎提起裤子走过去,二话不说,直接一个过肩摔将林彦亭撂倒,后者背部结结实实撞在地上,闷哼了一声。 这小子不简单。陆文泽舔了舔唇角的血,摘下破碎的眼镜随手扔开,阴郁地说。 林彦亭咽下一口腥甜,冷笑着爬起来。 眼看有了肖戎的加入,林彦亭逐渐不支,顾绻又焦急又担忧,正心急如焚间,忽然听见极轻微的咔哒一声,铐环竟然自行打开,从他手腕上滑落了下去。 顾不上深究原因,顾绻哆哆嗦嗦地下床,捡起掉在床边的手枪,又从肖戎的风衣口袋里翻找出一盒子弹,将它们倒入手心,颤着手装进弹匣,然后摇摇晃晃地站直,举起了枪:别打了住手! 陆文泽回过头,见状怔了怔,攥着林彦亭衣领的手松开了:绻绻,把枪放下。 顾绻双手握枪,面无表情:让开。 陆文泽眉头微皱,肖戎却笃定他不会开枪,气定神闲地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他水迹蜿蜒的两条雪白大腿,摊开手:这本来不是你该碰的东西,看在你今天乖乖挨操的份上,我可以考虑不惩罚你拿来。 顾绻将枪压低,对着他的膝盖扣下了扳机,眼睫在巨大的枪响中一颤,虎口被后坐力震得发麻。 肖戎瞳孔骤缩,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躲闪开来,此时一条腿已经废了。 顾绻微微喘息着,黑洞洞的枪口重新对准了他的胸膛:给我们,让路。 绻绻。 林彦亭半扶半搂着顾绻走出舱门时,陆文泽唤住了他:在外面玩够了,就回来。 顾绻没有应声,脚步也没有停顿,两道阴恻恻的视线毒蛇般绞在他背上,追逐着他们,直到他们依偎着消失在视野尽头。 船舱外,早晨的空气微凉而清新,顾绻裹着薄毯,薄毯下的身躯上满是欲痕,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像极了新闻里那些被从黑市上解救出来的Omega。 一步一颤地走了好一会,他主动打破沉默:为什么帮我?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世界上相关的两个人,谁和谁不是萍水相逢?人类作为浩瀚宇宙中的过客,能不期而遇,本就是最美的缘分。 顾绻略微触动,似有所悟地看了看林彦亭,顿了顿,又问:您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昨晚您出门时我就醒了,林彦亭揽着他的后腰,看您一直没回去,我有点担心,于是出来找您,萨沙说看见您被两个不认识的Alpha带走了,我就找了过来。 萨沙?顾绻感觉这名字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他抿唇回忆了片刻,疑惑地蹙眉: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记不太清了。 203号舱室的那位Beta先生。林彦亭回答,见他走路姿势不太自然,体贴地停下脚步,需要我背您吗? 顾绻脸颊微微一红:我是Alpha,其实没有那么弱。 林彦亭笑了笑:我知道,您刚才开枪的样子酷毙了。 这么说着,他还是半蹲下来,将顾绻背到了背上,托住顾绻臀部时摸到一手湿滑,手指微紧。 回到来时的船上,林彦亭给顾绻倒了杯热水,在顾绻低头喝水的时候又剥了颗糖给他:休息休息,去洗个澡吧。 含在身体里的东西的确需要清理,顾绻捧着杯子,低低嗯了一声,果糖的甜味在味蕾上泛开:荔枝味的,我很喜欢,谢谢您。 他慢慢抿化了糖,喝完水,起身走进盥洗室,小白猫也想跟进去,被林彦亭从地上抱了起来:你可不能去那里面。 哗啦哗啦的淋浴声隔着门板响起,温热的水雾沿门缝渗出。 顾绻洗着洗着,林彦亭忽然听见砰的一声,连忙推开未锁的门:顾先生? 随即呼吸一滞。 盥洗室里没铺防滑垫,顾绻不小心滑倒了,摔在冰凉的瓷砖上,一丝不挂,湿透的黑发结成绺绞缠在脖颈间,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滴落。 他扶着墙想站起来,却被花洒软管缠住了脚踝,又绊倒了下去。 林彦亭这才如梦初醒,零星的碧芒沉回眼底,双目却幽深了不少:是不是崴到脚了? 顾绻摇了摇头,有些狼狈地错开他关切的目光:太深了我弄不出来 勤洗手,戴口罩,不去人多的地方,保护好自己,爱你萌! 第11章 十一 按在瓷砖上的手被轻轻覆住,顾绻指尖下意识一缩,最终却忍住了,没有从林彦亭的掌下抽离。 手心贴着手背,最纯洁的肌肤相亲。 林彦亭看着他,神色、语气真挚: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帮您。 顾绻盯着地面,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那么冒犯了。 并拢的食中二指稍稍弯曲,控制着力度,缓慢埋入顾绻红肿的穴口,小心翼翼地搅动,导出半干涸的精液,浊精融进水中化为一缕一缕白色的精絮,很快就被热水冲干净了。 顾绻屈起手指掩着嘴,头偏向一旁,低垂的睫毛轻抖,颊边隐隐透出红晕。 嗯嗯好,好了吗? 里边好像还有一点,林彦亭把着他怕冷般颤个不停的窄腰,往他肠道内更深的地方抠挖了一下,有点深,您稍微忍一忍。 恋耽美 海雾与玫瑰by嚼不动(4) 唔至为敏感的穴心被有意无意地划过,顾绻抵在唇上手指蜷得更紧。 是不是觉得冷?怪我没考虑周到,应该让您淋着浴的。终于清理完后,林彦亭拿起掉在地上的花洒,自己抹沐浴露吗?还是我来帮您? 温暖的水流冲刷到身上,顾绻接过花洒,目光羞臊地微微闪躲着:我自己来就好,刚才,麻烦林先生了。 不麻烦,等您休息够了,愿意的话,我们再去海边散步。林彦亭将沐浴露挤到自己手上,递到他面前。 顾绻从他平摊的手掌上取用沐浴露,一来二去,快见底时,林彦亭五指忽而一拢,捉住了他的几枚指尖。 顾绻睫毛颤了颤,诧异地抬眸,溺进一双深邃如海、脉脉含情的眼睛。 说深邃如海其实并不准确,很难描述那双眼睛带给人的具体感觉,与之对视,仿佛在仰望星空,又仿佛在凝视深渊。 深渊也会这么温柔吗? 也会让人产生归宿感吗? 几乎是被一种深埋于灵魂里的本能驱使着,顾绻情难自制地将手指穿插进林彦亭的指缝锁紧,与他十指相扣,沐浴露在两人紧贴的掌心间挤成了滑腻腻的一摊。 然后他倾身过去,仰起颈子探出一小截舌尖,试探性地舔上了林彦亭单薄的唇线,用唇珠若即若离地磨蹭林彦亭的唇缝。 林彦亭扣住他的后脑,带喘的呼吸火星般溅到他脸上,嗓音低哑:叫我的名字。 彦亭 林彦亭顿了一下,漆黑瞳仁里的情绪变得莫测起来,近乎凶狠地重重吻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绻感到他似乎不太高兴,甚至像是有些生气,但情意并未冷却,反而愈演愈烈。 两人在盥洗室中接吻,身影被氤氲的热雾蒙住。 洗完澡,穿好衣服的顾绻坐在船栏上,雾很大,肖戎那艘搁浅的游轮隐在雾气里,一点影子也看不见。 以前我被他们关在那栋房子里的时候,总是像这样坐在飘窗上,看外面的天空和大海。他第一次对旁人敞开心扉,说起那段难以启齿的不堪往事。 林彦亭一手扶着栏杆,安静地倾听着。 顾绻望着白茫茫的海面:彦亭,你说雾会散吗? 林彦亭爱怜地摸了摸他还未干透的发丝。 如果你希望的话。 新年快乐!!! 第12章 十二 然而海雾并未散去。 午餐是各种鱼类和压缩饼干,顾绻单手托腮,毫无食欲地看着面前碟子里半条焦黑的烤鱼,林彦亭端来一盘紫莹莹的葡萄,摆放到桌上。 顾绻又惊又喜:好新鲜,你从哪儿弄来的? 魔术师的帽子里。林彦亭神秘一笑,又变戏法般从衣兜中取出两个甜橙。 你就是我的大魔术师。顾绻含笑夸赞,帮他拉开椅子。 林彦亭坐下来:叫我哥哥,哥哥剥给你吃。 我又不是不会。白净的手指捏起一颗葡萄,娴熟地去了皮,剥出浑圆水灵的果肉,顾绻将它送到林彦亭嘴边,吃吧哥哥。 林彦亭深情款款的目光胶着在顾绻脸庞上,张口含住葡萄,顺带亲了亲他沾着甜蜜汁水的指尖。 一声惊叫陡然划破了安谧宁静的氛围:快看,水里有个人 餐厅中的人都是一怔,顾绻打了个寒战,推椅而起,率先跑了出去。 靠近轮船的水上,赫然漂浮着一具尸体,因为水面迷雾缭绕,看不清面孔。 出什么事了?林彦亭走到顾绻身旁,向下望了一眼,皱起眉头,有人溺水了?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甲板上。 哦,天哪! 那是谁? 安德烈?!赶来的大副目眦欲裂,那是我朋友穿的衣服!他水性一直很好,怎么会这样 顾绻当机立断:先捞上来再说。 大副颇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悲声大吼:人呢?都过来帮忙! 船员们纷纷去打捞尸体,林彦亭上前帮他们,顾绻本也想去,却被一只从背后伸来的手拍了拍肩膀:哥哥。 顾绻转头:你是 我是萨沙呀,哥哥,你不认得我啦?浅棕发的少年笑吟吟地瞧着他。 住在203号舱室的乘客,顾绻想起来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他问道,视线下移,不由得愣了愣。 少年腹部隆起不小的弧度,就像怀孕了一般。 他这是,生病了么? 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我的爱人、我的天父和救主收走了他的灵魂。 什么意思?难道那人其实不是溺水身亡,而是被人谋杀的? 我把它放进了生殖腔,在顾绻惊疑的注视下,萨沙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有几分缥缈的幸福笑容,眼里闪烁着挑衅的光:等生下这个孩子,我就将成为神母 顾绻蹙了蹙眉,只觉莫名其妙。 安德烈啊安德烈 前面,人们将淹死的人捞了上来,大副发现死者真的是自己的好朋友,抱着泡得苍白而浮肿的尸体失声痛哭,顾绻看向那边,再回过头来时,萨沙已经转身离去了。 晚上,顾绻又做了噩梦。 他梦见和林彦亭相拥而眠,夜半,林彦亭忽然掀开被子,一言不发地起身下床。 你去哪里?顾绻被他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望着黑暗中他的背影。 林彦亭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打开舱门走了出去,没入夜色。 彦亭?彦亭?顾绻追上去,看见他翻过了船栏,摇摇欲坠地站在栏杆外围。 你要干什么?那里很危险哥哥!顾绻来不及阻止,林彦亭就松开抓着栏杆的手,直直坠进了大海。 哈啊!哈啊 醒来时又是一身冷汗,林彦亭竟然真的不在身边,顾绻惊魂未定地问踩在胸膛上的小猫:你的主人呢? 小猫歪了歪头:喵呜。 门外一阵嘈杂,顾绻衣服也顾不上换,穿着睡衣跳下床,光着脚推门而出。 外面围了一群人,彼此面带恐惧地窃窃私语,顾绻听见一句又死人了,心脏猛地一跳,当即脸色苍白地拨开人群,一边往前挤,一边颤着嗓音请求: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终于费力地挤到了中间,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团映入眼帘。 不是林彦亭。 顾绻长舒一口气,双腿发软,险些脱力地跌倒在地。 第13章 十三 死的人是萨沙。 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躺在血泊中,就像一条喝下了女巫给的药水,化人化到一半的人鱼,下半身既像鱼尾又像人腿,紧紧并在一起,被一层鱼皮似的薄膜包裹着,还能依稀看出双腿的轮廓,上面布满细细密密的鱼鳞。 萨沙肚子上开了个大洞,腹腔内的生殖腔仿佛一只被吹破的气球,血肉外翻,一道长长的水痕从身下蜿蜒而出,消失在了栏杆前。 虽然死状诡异凄惨,但他那双没有闭上、因为失去生机而变得像淡灰色玻璃珠一般的眼中,却凝固着一抹安详的笑意。 太可怕了他这是变异了吗 你们看地上的水,就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肚子里爬出来了一样 我就知道这鬼地方不对劲!要不是你非要出来旅行,我们也不会 老公,我害怕 人们惶恐不安地交头接耳,一对情侣争执起来,一个胆怯脆弱的Omega躲进了自己丈夫的怀里,被丈夫轻拍着脊背小声安慰。 都散开,不要围在这儿,让我们来处理!船长带着十几名船员赶了过来。 这位先生,您一个人吗?请先回房间里去吧,这边交给我们。 在被船员请回舱室之前,顾绻鬼使神差地弯下腰,伸指摸了一下走廊上的水痕,触感出乎意料的滑腻,犹如某种软体动物分泌的黏液。 顾绻几乎找遍了整艘船,都没找到林彦亭,他的初恋失踪了。 他本来想去岸上继续寻找,然而还没下船,头顶的天空却阴沉了下来,骤然开始电闪雷鸣,乌云翻墨,酝酿不满半刻,一场暴雨就倾盆而下。 顾绻撑开伞,想强行出门,差点被一阵大风卷入汹涌的浪涛,只好作罢。 傍晚时分,天已经完全黑了,顾绻开着灯坐在床上,膝头放着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着,频频望向门口。 彦亭为什么还不回来?到底去哪里了呢? 难道,是肖戎和陆文泽那两个混蛋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推移,他心中的忧虑渐渐扩大。 一道雪亮的电弧划下,窝在他身边轻声打着鼾的小猫受到惊吓般睁开眼,全身的毛都炸了。 只是闪电而已,别害怕。顾绻合上书页,想抱起它,小猫却避开他的双手,窜出温暖的被窝,一溜烟躲进了床底。 轰隆隆 天际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船上,遮住了触腕蠕动过走廊的黏腻声音。 灯光忽而熄灭了。 嗯?停电了吗?船舱内每晚十一点会准时熄灯,可现在才不到八点钟。 顾绻摸索着去够床头柜上的手电筒,床下的小猫突然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叫声之凄厉,吓了顾绻一跳,他手一抖,手电筒被碰翻在地,不知骨碌碌滚去了哪里。 震耳欲聋的雷声中,顾绻余光不经意间一掠,借着一闪即逝的电光,竟瞥见布满雨珠的圆形玻璃窗上有个手掌印。 是看错了吧? 他心脏狂跳起来。 正当他惊疑不定之际,又一道闪电划过,一只潮湿苍白的手,陡然按在了那手印上! 第14章 十四 顾绻将手伸到枕头底下,握住了藏在那里的枪:谁在外面? 钥匙插进锁孔,拧转了半圈,舱门开了,有人走进来:是我,林彦亭。 彦亭?顾绻有些错愕也有些惊喜,却没有松开手枪。 那的确是林彦亭的声线,但低沉而含混,含着点震鸣似的颤音。 嗯。门口的黑影转身关上门,上了锁。 顾绻闻到熟悉的乌木与墨香交织氤氲的信息素,这才确定了他的身份,满腔担忧和恐慌顿时化成委屈:你上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一直找不到你!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担心了。 我好怕你会被他们记恨,被他们报复今天萨沙 黑暗中,林彦亭走到了床前,顾绻的脸被一双手捧起,两片湿凉的软物不期而至,轻轻落在眼睑上,一触即分,随后含住了他的嘴唇。 以吻封缄。 唔顾绻将指尖搭到林彦亭的手腕上,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溢满心间,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他幼年失去母亲,十七岁失去了父亲和美好安稳的生活,还以为残酷的命运要将恋人也从他身边剥夺,让他孑然一身,在漫漫人生路上踽踽独行。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直到几乎亲软了他的身子,林彦亭才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撤出舌头,与顾绻前额相抵,贴着顾绻的唇瓣低声说: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 顾绻一颗心既酸楚又甜蜜,同样低声回应:我知道。 两个Alpha的信息素不会像AO之间那样水乳交融,乌木与墨水的气息潮涌而来,和雪松与冬天湖泊的气息碰撞在一起,天雷勾动地火,顾绻发出一声带着颤意的啊,被林彦亭咬住了颈侧。 薄嫩的肌肤被犬牙刺破,渗出血珠,又被一一吮去。 林彦亭在喝他的血。 顾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不疼,也意外地并不觉得反感,反倒酥酥麻麻的,因为林彦亭同时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腺体,充满浓重的占有欲和暗示意味。 他的男朋友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对他表露性欲。 林彦亭舔净最后一滴血,舌尖轻扫过顾绻的伤口,右手虚虚掐着他纤长的脖子:怕吗? 不。顾绻只是有点乏力。 似乎是干柴烈火。 又仿佛水到渠成。 窗外雨势未小,林彦亭的手伸进顾绻的衣摆,用一种饱含情欲的手法,抚弄着他柔韧的腰线。 呜哈顾绻出了汗,燥热难耐地揉了揉已经探起身来的龟头,顶端小孔翕张着吐出些许精水,微微濡湿了内裤和手心。 林彦亭察觉到他的动作,将他内裤褪下去,卷到腿弯,颀长的五指裹住他半硬的阴茎,令顾绻激灵了一下:我帮你摸前面,你自己弄弄后面,好不好? 顾绻迷离地应了一声,汗湿的手指在林彦亭的牵引下滑进股缝,被一枚湿漉漉的孔窍轻易吮住了。 第15章 十五 林彦亭握着顾绻的要害上下撸动,带着一层薄薄字茧的指腹时不时擦过尿孔,又用手掌包住半边柔软的囊丸,轻一下稍重一下地挤压揉捏。 顾绻只吞入了一截指节,毫无章法地搅动,修剪圆润的指甲浅浅刮蹭内壁的嫩肉,穴口湿润了一圈。 他气喘吁吁,一边听话地玩弄着自己的后庭,一边掀起睡衣,抚摸自己敏感娇嫩的乳晕,内裤越蹭越低,像一根绳似的,松松垮垮地挂在脚背上。 喜欢吗?林彦亭单膝跪在他两腿之间,手上动作逐渐加快,顾绻泄出几声破碎短促的呻吟,遽然绷紧小腹,在他手中缴了械。 宝贝丢得好快啊,是不是老公伺候得太舒服了?林彦亭低笑,沾上了腥臊白浊的拇指按住顾绻的下唇,要不要尝尝自己的味道? 不要顾绻羞臊地转开脸,白浊从唇心拖曳到唇角。 乖,让我看看扩开没有,不好好扩张一会可能会受伤,我舍不得你吃苦。 舱室里黑漆漆一片,林彦亭没用眼睛看,而是用手指去看的,确切的说,是用顾绻的手指。 手腕被林彦亭一抬,露出大半的食指哧溜一声整根戳刺了进去,顾绻颤抖着喘出一口热气,微嗔地蹬了他一脚,软绵绵没什么力道。 林彦亭顺势捉住顾绻的脚踝,爱不释手地摩挲他花骨朵般凸出的踝骨,侧过头沿着小腿一寸一寸向上舔吻,重重嘬了嘬他膝弯软肉,然后将他的脚掌隔着裤子,按到了胯下早已硬邦邦的东西上。 足底硕大的阳物勃勃跳动,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烫着脚心,顾绻不自然地缩了缩腿,脸颊烧得厉害:干干什么?想让我给你做阴茎按摩吗? 恋耽美 海雾与玫瑰by嚼不动(5) 说着,竟然当真蜷起脚趾,缓缓抓握那团令他面红耳赤的肉。 林彦亭闷哼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亲爱的,你真的很会勾引人。 他将顾绻的两条腿折到胸前,温声诱哄:抱住。 这种姿势顾绻小声抗议了半句,抿了抿唇,还是乖乖伸手抱住了被推高的双腿。 乖孩子。林彦亭奖励般给了他一个有些冰凉的吻,落在额头,是一种类似于给予恩赐的动作。 接着,他托起顾绻的臀瓣,欺身压下。 狰狞的龟头抵到后穴上,将带褶的穴肉戳得微微凹陷下去,缓慢而不容抗拒地往那肉腔之中顶,顾绻发现男朋友的性器不仅尺寸惊人,表面居然还遍布吸盘和疣粒,摩擦过内壁带来的快感锋利而又尖锐,直接冲刷在神经末梢,几乎让他肠道绞紧,失声惊叫。 什么东西这是、啊什么东西 情趣用具而已,别紧张。林彦亭再次套弄抚慰起顾绻的阴茎,性器没入了大半根,一丛细小的触须在他软嫩如布丁的生殖腔口参差撩拂,顾绻松开了手,如同缺氧的鱼一般弹动起来。 窗外雷声大作,闪电交织。 一条较长的触须率先钻进去,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不!啊呜不太多了,好胀顾绻颤颤敞着腿,蹙着眉,涎水从合不拢的唇角淌下,足尖蜷曲又绷直,揉皱了床单。 他一只手搭在小腹上,手掌下异动纷呈,触须一条挨一条,挤挤攘攘地撑满了生殖腔。 这不正常。 残存的理智这样告诉顾绻,但林彦亭在他耳旁絮语如咒,那声音像海潮,又像嘈杂的电流,扰乱了他的思维,令他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因此也不曾发现,当闪电照亮船舱的一刹那,林彦亭投在墙壁上的影子,是个多么扭曲的怪物。 第16章 十六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雾气依然阴魂不散,宛若驱除不尽的幽灵。 顾绻醒得比林彦亭早,侧躺在凌乱的被褥间,凭着淡薄的天光数后者的睫毛,还没数清楚有多少根,林彦亭就睁开了眼,勾唇笑了一下,轻咬上他的指尖。 两人在床上黏黏糊糊耳鬓厮磨,差点又擦枪走火,林彦亭顾虑顾绻的身体,怕他受不住,硬憋着去盥洗室冲凉了。 水声哗哗,隔门传出,顾绻又躺了一会才起床,他嗓子哑了,腰身酸得要命,下嘴唇也破了一小块,林彦亭平时风度翩翩,没想到和他的性爱会那样激烈。 脑袋仍有些昏沉,顾绻随手捞起一件散落在地的衣服,看都不看,就将手臂往袖子里套,上身后才发现错穿成了林彦亭的。 顾绻的身材在Alpha之中偏清瘦单薄,林彦亭比他高大,衬衣下摆盖过了臀部,肘腋处也显得空荡荡,宽大且不合身,顾绻手指一顿,脸色微红地扣上了扣子。 他简单收拾了床铺,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干净的一件一件叠好,需要换洗的扔进脏衣篮,做完这些,林彦亭刚好从盥洗室里出来,见他身穿自己的衬衣,光着两条白晃晃的长腿,先是怔了怔,随即轻轻一笑。 这了然于心的笑声令顾绻耳根不由自主地发烫,他一把抓起浴巾:我也去洗澡。 说完想躲进盥洗室,却被林彦亭拉住了胳膊:需要我帮你清理吗?我记得我射得很深。 不不用顾绻脸颊烧得更红,从他手底下挣脱,几乎落荒而逃。 林彦亭看着他慌乱地关上门,唇边笑容不减,双目深不见底。 狭小的盥洗室内,似乎还残留着林彦亭信息素的气味,顾绻回味起昨晚的一夜旖旎,指尖触碰到颈侧已结痂的咬痕,不禁腹诽林彦亭怎么像只吸血鬼似的。 咬破他的肌肤,啜吸伤处沁出的血,是想给他初拥,让他成为自己的同类么? 顾绻以前有个竹马,与他年纪相当,是他父亲商业伙伴的儿子,在顾绻还只知道单纯地读书画画的时候,就已经懂得许多同龄人尚不了解的东西。 快升高中时,顾巍像大部分父母一样,给顾绻请了家教。 一次,竹马放学后到他家玩,顾绻照旧先听家教辅导功课,无意间看见家教衣领外露出的脖子上有一枚新鲜的红印,关切地询问他是不是被虫子咬了,盘坐在地毯上打游戏的竹马听见,爆发出一阵惊天咳嗽。 家教略微尴尬了一瞬,抬手将纽扣扣到最上面,遮住了那枚印记。 趁他去洗手间,竹马扔下游戏手柄,悄悄跑到顾绻身旁:绻绻,你也太纯洁了吧。 嗯? 那很明显是竹马看了看通向洗手间的走廊,压低声音,种草莓,懂不懂? 顾绻再次迷茫地摇头:什么意思? 竹马啧啧了两声,像是在感叹你真不懂啊,然后解释道:就是吻痕。 正值青春期的男孩面皮薄,顾绻也咳嗽了几声。 竹马还在继续八卦:瞧那吻痕颜色深的你家家庭教师的小情儿可真够野啊,八成是我哥说的那种野蛮Omega。 野。 顾绻莫名其妙地记住了这个形容。 他摸着颈项上结痂的伤,心想要是让那位谭家二少看见这痕迹,会不会也惊叹自己居然也和一个野蛮Omega谈了恋爱,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 第17章 十七 顾绻洗完澡走出去,只见林彦亭不知所踪,舱门虚掩着,桌面上摆放着一大捧野玫瑰,颜色鲜艳如血,花枝参差不齐,棘刺密布。 是去盛早饭了吗?顾绻在桌边坐下,擦着湿淋淋的发丝,含笑欣赏那些未经修剪的玫瑰,他被肖戎和陆文泽囚禁过一年,在那一年期间,他们逼他穿裙子、留头发,他逃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剪刀剪去了那一头浓云般的及肩长发。 小猫在玩毛线球,扑着这团它百玩不腻的玩具又拆又咬,圆滚滚屁股上的尾巴一晃,将一个本子扫到了地上。 顾绻弯下腰去捡,发现那是林彦亭的日记本,落地后正好摊开在了其中一页,雪白纸张上用钢笔书写的连笔字非常漂亮。 即使是自己的男朋友,顾绻也无心窥探对方的隐私,正要将日记本捡起来,无意间目光掠过上面的一行字,顿时怔住了。 2020/10/19 雾 又是大雾天,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海域?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好像有东西钻进了我的大脑,控制着我的思想,让我身不由己。 十月十九?船靠岸的前一天? 2020/10/20 雾 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别支配我! 顾绻犹豫了一下,终究忍不住往后翻了一页,十月二十一日,只有一句潦草到有些难以辨认的救命! 林彦亭被控制了思想? 什么意思? 如果是真的,这意味着什么? 顾绻耳边隐隐嗡鸣,又翻回去,觉得几乎看不懂那一段段并不复杂的文字,它们是那样浅显,却又那样深奥。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他慌乱地合上日记本,刚一直起身,就看见林彦亭站在门口,单手扶着门框:在干什么?和我玩躲猫猫啊? 日记本还没来得及放回原位,顾绻将它藏在大腿上,用毛巾盖住了。 怎么不说话?刚才船长召集大家开会,说有事要通知,你在洗澡,我就没叫你。林彦亭走了进来,抬起顾绻的下巴,洗完找不到人,生气了? 没有顾绻微微别过脸。 那是怎么了?林彦亭用拇指揉了揉他的唇角,眼睫轻轻一垂,猝不及防地伸出手,将日记本从毛巾底下抽了出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偷看了别人的日记,顾绻到底属于理亏的一方,他看了看林彦亭手中的日记,视线转移到林彦亭脸上,斟酌着开口:我不是故意偷看它的彦亭,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顿了顿,他索性更加直白:你遇到麻烦了,对不对? 不对。林彦亭说,有点突然地笑了一声,吓到你了吧,这其实是个恶作剧。 顾绻诧异:恶作剧? 林彦亭边说边将日记本翻开:你没看见最后一页吧。 喏。他刷刷翻到最后,修长食指在纸上点了两下,指给顾绻看: Surprise! It's just a joke. 顾绻松了一口气,心中仍有疑虑未消,但并未表现出来,用力戳了戳林彦亭的心窝:你这里头窝着坏。 林彦亭捉住他细白的手指:不幽默吗? 不幽默。顾绻抬眼皮撩了他一眼,想起正事,对了,开会时船长说了什么? 这篇在微博上已经更完啦,这边再过几天也会完结,么么。 第18章 十八 船长统共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关于萨沙的死,这件事造成了不小的恐慌。船上的医生认为他罹患某种类似于返祖现象的,他们闻所未闻的古怪疾病,至于为什么会破腹而亡,或许是出于精神失常的自戕行为无论如何,一切已死无对证,船长不想再耗费人力物力去深究原因,当务之急是找回正确的航向,安全抵达目的地。 第二件,就是关于正确的航向。 雨后,海上浓雾犹在,气温骤降,空气又潮又冷,远处却升起了一道不知尽头在哪里的光柱,远远望去宛如一座只能看见朦胧轮廓的白塔,灰白的光穿透迷雾而来,谁也说不准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它仿佛一觉醒来就突然矗立在了那里,又仿佛一直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只是直到这天早上才被人们注意到。 那应该是建筑物,也许是专门修来用于雾天指引航向的新型灯塔,船长宣布,我们今天起航,就朝它所在的方向航行。 有人表示反对,理由很充分,留在这里至少有淡水,并且紧靠森林,可以猎捕森林里的动物充当食材维系生命,而一旦离开,前方等待他们的可能会更好,也可能会比现在的处境更糟糕。 他掷地有声:这是一场冒险,是用大家的生命做赌注来打赌! 然而更多的人想回家,所以就算明知道风险不小,他们也宁愿冒险。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 最后船长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由每位乘客自愿选择是留在这个被证明只是一座岛屿的地方,还是随船离开,当然,他会给选择留在岛上的人留下一些必要的物资。 轮船在白蒙蒙的雾海中穿行,有时候顾绻觉得他们其实并不孤单,当他独自行走在长廊上时,常常会感觉如芒刺背,在船舷边待一会,就会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柱攀升,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环伺周遭,借着雾气的遮掩,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这些砧板上的鱼肉。 林彦亭找来个空塑料瓶,接了半瓶清水,顾绻将玫瑰花枝修剪出富有层次的美感,插到瓶子里。 趴在桌上不知不觉地睡着后,顾绻又沉入了古怪的梦境,梦中依旧有海,有雾,有船,船只所过之处,两侧盘踞着一头又一头庞然大物,纠结缠绕的触腕在雾里隐现,他并未置身船上,而是坐在一块礁石上,长而美丽的银蓝色鱼尾从礁石边缘垂落。 这是他第三次梦见自己化为人鱼。 天上悬着一轮红月,海怪们纷纷游到他面前,向他顶礼膜拜。 顾绻醒来时头有种宿醉般的疼痛,肩背微沉,搭了张薄毯,应该是林彦亭怕他着凉给他披上的。 听见他逸出轻哼,林彦亭插好书签,将书页合上:醒了。 我睡了多久?顾绻撑着额头坐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下去,被林彦亭及时捞住。 快一个小时,我怕吵醒你,所以没有抱你去床上。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顾绻有点意外,他以为自己才睡了十几分钟。 林彦亭碰了碰他一绺被压扁的额发:表情怎么呆呆的,在想什么?没睡够? 顾绻隔了一会才轻声说:做梦了。 是噩梦吗?林彦亭若有所思地皱眉,我小时候经常梦见自己被人追杀,每次睡醒都很累。 不算。顾绻闭了闭眼,不算不是噩梦。 林彦亭帮他按揉太阳穴,手法娴熟,颇具技巧,让他的头疼感减轻了很多:晚餐应该已经做好了,听说今晚吃面条,我去端两碗回来。 我去吧,顾绻推开椅子站起身,顺便去外面走走。 走廊上能见度不高,细细密密的小水珠跳荡在每一寸裸露的肌肤上,凉浸浸的,餐厅位于第二层中间,顾绻还没走到,一道温文的嗓音猝然如同闪电般劈进耳朵。 两位小姐。 他霍然抬眼,陆文泽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侧脸撞入眼帘,正拿着手机,噙着一抹笑,问身前两个手挽手的Beta女孩: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照片上这个Alpha? 比起形貌恐怖的海怪,这才是他难以摆脱的噩梦! 顾绻无声地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跑。 没跑多远,又看见另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顾绻倒抽一口凉气,立刻止步,慌不择路地躲进了一间开着门的舱室。 肖戎看清他了吗? 背靠到门板上,顾绻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脚步声分别从左右而来,居然先后停在了他藏身的舱室外面,陆文泽咦了一声:你刚才关门了? 肖戎说:我记得没有。 顾绻呼吸一滞,趁他们拿钥匙,连忙藏进角落里的衣柜,前一秒刚关上柜门,后一秒就听见锁芯发出被拨动的轻微声响,透过缝隙,只见门把手被压了下去。 完结倒计时 第19章 十九 肖戎掏出根烟含嘴里,啪地点燃了,将打火机往桌上一扔:等这次回去,把他关到山上那栋房子里,出了门就是荒山野岭,看他还能往哪儿逃。 陆文泽对着镜子整理发型,冷冷地笑:用不着这么麻烦,你姐姐最近不是刚研制了一种新药么? 那女人自从加入了Omega保护协会,就没干过正事,整天搞些有的没的。肖戎吐出一口烟圈,新研制的你该不会是说那种,能让母乳不足的Omega分泌更多乳汁的药吧? 陆文泽意味深长地转头看他,双手插兜:每天给他注射这种药,让他的胸鼓起来,沉甸甸地涨满奶水,偷跑出去一会,衣服就会被自己流的奶打湿,你说,他还会跑,还敢跑吗? 顾绻屏住呼吸,蜷缩在衣柜狭小的空间中,听得唇色泛白。 他怕极了被他们发现,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肚子却不遂人愿地抽痛起来。 起初他想忽略,但痛楚越来越剧烈,疼得他弓起了身子,背心浮起层层汗珠。 在一阵强过一阵的腹痛侵袭下,顾绻死死捂着嘴,胸膛急剧起伏,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腹部越隆越高,衬衫纽扣一颗颗被撑破,露出绷得浑圆的雪白肚皮。 恋耽美 海雾与玫瑰by嚼不动(6)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他肚子里有什么东西 顾绻大汗淋漓地半靠在实木隔板上,为了强忍呻吟,几乎将牙咬碎,有气无力地晃了柜门一眼,正对上门缝外一只黑沉沉向里窥视的眼睛,和烟头上一点明灭的火星。 一瞬间,顾绻浑身血液都冰冷了。 找到你了。 肖戎拉开柜门,攥住他的手腕,将他硬生生拖了出去。 不!放开我放开我!彦亭顾绻拼命挣扎反抗。 肖戎重重甩了他一耳光,扇得他偏过头去,唇角破裂出血:喊那小子没用,他死了,省点力气待会床上叫吧。 顾绻被他打得有点耳鸣,颊边迅速肿起了五枚嫣红的指印,闻言怔怔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杀了他,就在那个下大雨的晚上,一枪爆头,明白了吗?肖戎比了个表示开枪的手势,还恶意满满地配了声砰。 顾绻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 他确实不明白。 林彦亭死了? 那这段时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他喘息几声,冷然说:你们想骗我,也没必要用这么拙劣的谎话。 谎话难道那天以后你还见过他?陆文泽嗤笑,绻绻,他活着的时候上赶着救你,死了你却直到现在还没察觉他的消失,真是个可怜的家伙,我都替他感到悲哀。 因为顾绻弯着腰,用衣服和一条手臂遮着腹部,他们一时半刻竟没发现他身上的异样之处,肖戎将他往床边拽,陆文泽抱着臂守在门口,蓦地聚拢眉头,踏前一步:等等,你的肚子? 第20章 二十 经陆文泽提醒,肖戎才注意到顾绻的变化,震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顾绻痛得眼中霜雪都化成了水色,弱弱地摇着头,尽量让自己声平气稳:我不知道 是不是感染了?还是被什么东西寄生了?肖戎无端心悸,不知不觉松开了手。 说了不知道。顾绻薄红的眼角泪光闪烁,突然干呕了一下,生殖腔波浪般蠕动,肚子表面也随之鼓起一个小包又落下,简直就像是 胎动。 会不会是KNS3508的副作用?陆文泽面沉如水,我早就说过,生殖腔退化就退化,绻绻是Alpha不是Omega,退化是早晚的事,是你非要像玩Omega一样玩他的生殖腔,这下好了。 肖戎哈了一声:KNS3508吃了一年都没出事,你怎么不觉得是过量使用抑制剂的副作用?那天你一次性给他注射了半箱! 看着他们互相指责、为他掉鳄鱼眼泪的模样,顾绻只觉得好笑。 两个不相上下的混蛋,同样变着法地蹂躏过他,同样狠狠折磨过他的身心,谁比谁更高尚? 够了,别管那个蠢货,陆文泽上前牵起顾绻就向外走,跟我去看医生。 陆文泽!你活腻了吗?肖戎眉峰一竖,猛地推开他,要去牵顾绻的另一只手,顾绻躲开了,手一扬。 啪 还你的。手腕垂落下去,从掌心到指尖都隐隐发麻。 肖戎舔了舔齿根,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脑袋里的弦一下子被怒火烧断。 他一把握住了顾绻的肩膀,将顾绻压到墙上,动手撕扯起他的衣裤。 啊别碰我!腰侧被烟头烫得一哆嗦,顾绻本能地护住肚腹,如同怀孕的母亲保护胎儿一样自然而然。 先带他去看医生!陆文泽还没来得及阻止,一股无形的力量陡然凭空扼住肖戎的咽喉,将他凭空提了起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肖戎的后脑用力撞在尖锐的衣柜角上,当顾绻和陆文泽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颓然滑落于地,睁着失去神采的双眼,鲜血在地上慢慢流淌开来。 那泊血色映进瞳孔,顾绻长睫剧颤,趁着陆文泽还在发愣,夺门而逃。 雾气更浓了,三步开外便已看不清楚,身后,陆文泽追了出来:绻绻 顾绻头也不回,一直往前跑。 他似乎已经不在船上了,脚下的路仿佛永无尽头,隐隐绰绰间,他听见了林彦亭的声音。 亲爱的,来我这里。 那不太像是人类的舌头所能发出的声音,但顾绻就是知道,它属于自己的爱人。 他的爱人会护他无恙。 过去,现在,未来。 顾绻托着怀胎六月似的腹部,循声跑得艰难,陆文泽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始终不曾追上他。 眼前大片白光乍现,顾绻抬起手背半遮住眼睛,步子渐渐放缓。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头有着可怕的复眼,全身呈现沼泽般的暗绿色的怪物,躯干仿佛由无数最让人毛骨悚然的物种拼凑而成。 亲爱的。 顾绻没有畏缩,迎着刺目的白光,一步一步走到怪物身前,怪物伸长触腕揽住他的后背,拥他入怀。 身后响起一声惨叫,顾绻下意识想回头,怪物制止了他,用残破的蝙蝠翅膀将他包裹:有点血腥,你不会喜欢那场面。 撕咬声混杂着哀嚎,后一种声音逐渐变弱,接着传来骨肉分离声和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我肚子疼。顾绻依偎在无数黏腻的触腕之中,它们既像囚笼,又像坚盾。 听到了么?你弄疼你的母亲了。长着蹼膜的利爪抚上他白嫩的肚子尖,动作极尽轻柔,疼痛很快消失了。 顾绻痴痴凝视着祂,忽然有些怔惘地问:雾什么时候会散? 怪物圈着他的腰,低头吻了吻他的发心:这个问题应该问你。 当你内心深处的阴霾散尽,海雾就会散去。 默然片刻,顾绻泪痕斑驳的脸上缓缓泛出一痕笑意:明天。 明天。 全文完。 结尾致敬沈从文先生作品《边城》。 感谢大家耐着性子看完这个并不怎么有趣的克系小短篇,看见评论区有宝贝在讨论林和克,给两点提示: 1.除了邪神和妄想成为神母的人,没有角色说谎; 2.有一个时间节点很重要。 微博@嚼不动的桃妞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