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替嫁男妃》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被谋算多年成功夺回权利小皇帝给弄断了双腿,从此只能靠轮椅过活。 原本定好的未婚妻丞相府嫡女也因摄政王失势又残废而不愿嫁过去,于是强逼府中不受宠的庶子代嫁。 凌清时一朝穿成因为逼嫁而被活活打死的丞相府庶子,望着一圈或嘲讽或轻蔑的面容,他冷冷一笑,替嫁可以,但我动我者,死! 第一章 穿成相府庶子 啪! 啪! 啪! 鞭子一下又一下结结实实的落在身上,凌清时是被鞭子给生生打醒的,还未待他反应过来,耳边又响起一个冷冽又无情的声音,本相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嫁还是不嫁! 凌清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木桩子上,全身像骨头都被打碎了一般,动一下也疼的冷汗直流,两侧各站了一人,举着鞭子一刻不停的抽在他身上,连衣服也被抽出了血痕。 凌清时尚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脸上又狠狠挨了一记耳光,打的他口中一股腥甜,嘴角更是直接渗出了血迹。 小畜生,嫁给摄政王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你还敢不从。 你若再不答应,本相今日就命他们活活打死你,再捎上你那不中用的娘,让她黄泉路上给你一起作伴! 脑中浮现出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也让凌清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打他巴掌之人是这个身体的亲生父亲,当朝丞相凌鹤,逼原身替他嫡女嫁那个已经残废了的摄政王,原身不从,被鞭子活活打死,便有了他穿越过来替代原身一事。 曾经权倾朝野,人人敬重引无数女子倾心的摄政王,被已经长大,成功夺回皇权的小皇帝给弄废了双腿,从此脚不沾只能靠轮椅过活。 双腿残废,权势尽毁,重重打击,使得那位摄政王变成了一个残暴不仁,以杀生为乐需得日日见血的疯子。 在摄政王权势鼎盛时期,丞相凌鹤为了巴结摄政王,将自己唯一的嫡女许配给了他,只待年龄一到便成亲。 然而就在成亲前夕,摄政王被废,手中大权被,只徒留一个特许的摄政王称号。曾经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一下跌落云端,自然不再被人敬重看的起,丞相不想女儿嫁过去,凌采萱自己也不想嫁。 不过还没来得及上门说要退婚,摄政王先派人来丞相府要人了,让他们尽快把凌采萱嫁送到摄政王府,他们摄政王要好好享受丞相嫡女的滋味。 一番话传到凌采萱耳朵里直接把人都给吓病了,凌采萱便说死也不会嫁给摄政王,凌鹤跟丞相夫人都不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没用的废人,偏摄政王每日派人来催,还扬言说不嫁就直接上门抢人。 于是凌家众人合计一番后,决定让府中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庶子凌清时替嫁。 然后便是这一出鞭打逼嫁的好戏码了。 哥哥,你不过是一个庶子,从小文不成武不就的,将来也不会多大出息,你就服个软听爹爹话嫁给摄政王吧,即便摄政王现在残废了,可他到底是皇室的人,你嫁过去后就是王妃了,比寻常人身份高不说,有皇室养着更不会让你饿死。 这等好事,若不是爹爹心疼你,怎么会让你嫁给摄政王。哥哥你识趣点,更要知足一点,不然事情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况且哥哥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姨娘想想啊,莫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才好,不然只怕姨娘也挨不了多久就会随哥哥你一起去的。 那样就让人难过了,毕竟身份再下贱,也是人命不是。 凌采萱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更是丞相唯一的女儿,生的极好,养的也极好,看起来娇娇弱弱又温柔婉约,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狠毒。 凌采萱刚说完,旁边一直没开口的中年妇人便将凌采萱拉到了自己身后,萱儿从小就心肠就软,你好心劝这小畜生他却丝毫不领情,既如此又何必费这个力,他敢不答应就给我一直打,打到他同意为止。 任他骨头再硬也能给他打碎了,更何况不是还有他那个废物姨娘吗,既然他不答应就将他那个废物姨娘带过来,绑在柱子上一起给我狠狠的抽,死了就扔到林子里让野狗吃了便是,我看他还能嘴硬到何时!妇人便是丞相夫人,孙氏。 孙氏话音才落,丞相就接了孙氏的话,并一把夺过下人手中的鞭子对准凌清时狠狠抽了几鞭子,那就给我狠狠的打,只要留一口气能上花轿就行。去将那个女人拖过来,让这小畜生亲眼看着他亲娘是如何因为他被活活打死的! 凌清时看着丞相狰狞又狠毒的面孔,扯了扯嘴角,蓄力将嘴里含着的一口血水尽数喷在了丞相脸上。 你们要是敢让人动我娘一根汗毛,我便搅的这丞相府天翻地覆,从此不能安宁! 凌清时被绑在这柱子上已一天一夜整,盯着斗大的烈日水米未尽,又挨了这么长时间的鞭子,嗓子早已暗哑,这一开口更如有米糠在喉,粗糙又难听,更因为他话里带了狠意,让人听着白日发寒。 凌采萱和孙氏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而丞相一抹脸上的血水,脸上比先前阴沉了几分,看凌清时的眼已带上了杀意,小畜生,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他! 丞相发怒,下人听从命令,更加密集的鞭子落在凌清时身上,凌清时咬紧压根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足足半盏茶功夫,两个下人抽的手软动作渐渐慢下来,他才得已缓了一口气。 也是这时,一个憔悴不堪面色惨白的女人被拖到了凌清时面前,女人被堵了嘴,看着虚弱的很,却还是温柔看着他,冲他一直摇头,让凌清时不要答应丞相几人。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脸色阴沉的丞相捏着脖子提了起来,丞相看向凌清时,本相问你,嫁还是不嫁! 女人极度痛苦的挣扎着,视线却始终落在凌清时身上,凌清时闭了闭眼,从未挨过这样的打受过这样的委屈,今日的仇他记住了。 他道:我嫁可以,但你们倘若再敢动我一下,伤我娘一根汗毛,我来日必十倍百倍奉还,我要你们凌家从此永无宁日! 再睁开眼时,凌清时眼中便闪过一丝寒光,眼神极冷,眼中凌厉如利刃一般,看的在场众人背脊发凉,心中生出极大恐惧。 第二章 替小厮出头 凌清时两人是被抬着回雨竹苑的,那是林姨娘也就是原身娘和原身的住处。 不过人都还没送到床上,他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凌清时被一声赛过一声高的哭声给吵醒了。 身上火辣辣的疼,手指连动一下都困难,凌清时艰难的睁开眼,然后就听到一个女人惊喜的声音,醒了,我的儿可算醒了,娘真怕真怕你就这么睡过去了。 女人说了两句,又哭了起来。 凌清时看清女人面容,认出了林姨娘,眼都哭红了,而脸色也越发憔悴了。 凌清时哑着嗓子安慰她,我没事,娘你别哭了。 林姨娘用帕子捂着脸连连点头,娘不哭,不哭,只要我儿好好的,娘就不哭。 他到底不是原主,跟林姨娘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凌清时叫了站在一旁也把眼哭肿了原主贴身小厮多宝过来,去找丞相,让他去请大夫来给我治伤。 多宝一听这话顿时嚎了起来,少爷昏迷的时候多宝就去问过了,夫人不让请,说只要少爷没是死就成,伤他们不管。 凌清时仔细看多宝,发现他脸上还有巴掌印,显然是挨过打的。 不能动他和林姨娘,就拿他身边的人下手,果真厉害的紧,凌清时面色一冷,对多宝说道:再去,告诉他们,如果不请,等我就这样一身伤的被到了摄政王府,那他们就等着整个丞相府被摄政王给屠了吧。那位如今可更不好招惹了。 多宝连忙点头往外跑,不过没走两步又被凌清时叫了回来,先前是谁打的巴掌,打了多少下,你去还回去,顺便告诉他们,动我凌清时护着的人,我一样会让他们偿还! 多宝不敢,少爷,多宝不疼,只要能给少爷请来大夫多宝就高兴了,少爷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老爷。 多宝边说边往外跑,没再给凌清时留他机会。 凌清时也不在意,现在不还,将来多的是机会。 这时林姨娘也缓过来了,担忧的看着凌清时,清儿,你不该答应的,丞相府是狼窝,那摄政王府就是虎穴,你进了一样会没命的。 不过没关系,娘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换上下人的衣服,赶紧从后门离开,逃的远远的,只要离开了京城他们就拿你没法子了。逃的远远的,再也别回来了。 林姨娘说着,就让她的贴身丫鬟把准备的衣服拿过来让凌清时换。 凌清时摇头拒绝了,娘,我伤的太重,逃不走的。我走了,他们就会直接要了你的命。更何况我也不想走,摄政王府的确是虎穴,可利用的好了,我们才能报今日的仇,才能有机会把这一家恶毒的人踩在脚下。 我说过,我要让他们百倍偿还我今日所遭受的一切! 凌清时语气坚定,还透着狠意,让林姨娘觉得心惊,但更多的是难过,若不是被逼的,她的清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姨娘抓紧了凌清时的手,既然清儿都想好了,那就去做吧,只要清儿好好的,让娘做什么都行。 凌清时看着林姨娘,这个原主记忆中一向温柔的女人脸上此刻透着坚韧,她是原身的娘,如今也是他的娘了,他凌清时会好好护着他的。 另一边,丞相听完多宝转述的话,顿时脸色铁青,敢威胁本相,小畜生好大的胆子! 他狠狠瞪了眼低着头的多宝,一个奴才也敢在本相面前放肆,来啊,把这下贱的奴才给本相拖下去乱棍打死。想逼本相请大夫,那就用你奴才的命换好了。 丞相一声令下,立即有两个家丁上前拖着多宝往外走,多宝怕极了,却听到打死他就能给少爷请大夫,连一丝反抗都没有,乖乖被拖了下去。 不过才刚挨了几棍子,凌清时被林姨娘丫鬟扶着出现在了院子里,原本多宝死死咬着唇没叫出声,但凌清时一出现,他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少爷,老爷说只要打死了我就给少爷请大夫,少爷你要好好的,多宝多宝下辈子还伺候你,多宝就先走一步了。 多宝说完这话又把嘴紧紧闭上再不出声了,只在棍子落下时能看到他把嘴唇咬出了血。 凌清时让林姨娘和丫鬟松开他,然后慢慢朝多宝走去,目光冷冷注视着两个正在打多宝的家丁,那眼神看的他们有些害怕,手里拿着的棍子竟有些落不下去了。 凌清时走近,厉声问:打了多少下? 十十下了,家丁结结巴巴的回答 凌清时勾起嘴角,很好,记住今日这十下,来日定会让你们还的。 当年,我会念在你们也是听命行事,不给你们加倍。 凌清时的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可就是这样,反听的人不寒而栗,两个家丁是彻底不敢动手了。 凌清时让丫鬟把多宝扶起来,自己进屋去见丞相。 而此刻的丞相正在跟孙氏商量事,孙氏道:相爷,那小畜生怕是留不得,这还没嫁到摄政王府就敢借势来威胁相爷你了,若真让他嫁过去得了势,只怕会趁机报复我们。 丞相跟孙氏是同样的想法,他冷声道:不过现在不能动他,需得到了摄政王府才能动,人死在摄政王府上,他就怪不到我们头上了。不仅如此,我们还能找一找摄政王的麻烦。 任他如何心狠手辣,如今也不过是个废物,我看到时他能奈我何。 孙氏听完笑了,相爷英明,除掉那小畜生的事就交给妾身来安排,妾身定要他死无全尸! 两人刚露出满意的笑容,就听门外有人说话,三少爷,没老爷的命令你不能随便进去,三少爷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 那就进去告诉你们的老爷和夫人,他若不想整个相府的人都同归于尽,就最好别动我的人,否则我可不管他是什么丞相还是王八。 我会一把火将这丞相府彻底烧个干净! 第三章 摄政王到 小畜生你敢! 凌清时话才说完,丞相就急忙冲了出来,满脸怒气的指着凌清时警告。 凌清时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拔下盖子,火折子立马燃起了火苗,他在丞相面前晃了下,那你不妨试试我到底敢不敢? 凌清时面色平静,可谁也不敢怀疑他说的是假话,不过是挨了一天一夜的鞭子,这位三少爷看起来可比往常渗人多了。 连孙氏都下意识拽紧了丞相的衣服,相爷,现在怎么办? 丞相虽然也被吓了一下,不过却是一点没将凌清时放在眼里,小畜生,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来人啊,把这小畜生给我捆了,你想放火,倒也要有能手能放。 是吗? 还没等抓他的人靠近,凌清时先掏出了一块手帕,放在火折子上轻轻一点,手帕瞬间燃了起来。凌清时将手帕往丞相跟前一扔,那凶猛的火势险些把丞相衣服给点着,孙氏更是吓的拽着丞相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凌清时翘起嘴角嘲讽道:你当真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这么过来吗?我说过,你要敢动我人一下,我就会让你这丞相府付之一炬,要试吗? 丞相显然没想到凌清时会有准备,气的脸都青了,小畜生你好大的胆子,反了天了。 哼,你想让这丞相府付之一炬,你一样会死,还有你娘,你们都谁别想好过。 我不怕死,我早在当年被你强行抢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能让你们这些蛇蝎心肠的人跟我陪葬,我求之不得! 不等凌清时开口,林姨娘就出现在凌清时背后,替他说了话。 贱货!早知今日,本相当初就该直接弄死你,免得留下了今日的祸患,丞相气的脸都涨红了,眼中更是一片阴郁。 孙氏在缓过神后再次站到了丞相身旁,轻声开口,相爷,那小畜生跟这贱货都是不安分的,一次又一次的威胁相爷,若就这般听了他们的话将人放回去,相爷你颜面何存,而这小畜生往后只怕会更得寸进尺。 况且,这事传出去于相爷名声有损,只怕连府中下人都会看轻了相爷。 丞相听完孙氏的话,当即面色阴沉,本相看谁敢! 他说的严厉,而随机话锋一转,你说的不错,不能太纵容这小畜生了,来人,把这小畜生与那贱妇抓了,挑断手筋脚筋,本相看他还如何能将这相府付之一炬! 孙氏立马捧场,相爷英明。 而听到丞相和孙氏对话的凌清时当即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对丞相的狠并无半分意外,丞相送一个手筋脚筋被皆被挑断的废物到摄政王是想告诉摄政王,他是个废物,也只配娶个废物? 丞相就不怕摄政王就直接提刀上门,让你这丞相府血流成河,遍地人尸。 而你又怎知,摄政王就没派人监视你这丞相府,又或者我早就已暗中让人去请摄政王了呢?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2) 房顶上的那位大哥,劳你回去转告摄政王一句,他未来王妃请他今晚前来相府一叙。 房顶静悄悄毫无动静,但凌清时这一出却着实有点吓人,连丞相额头都被惊出了汗,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不是说说,曾经他可是对天下事都了如指掌,派人监视丞相府也未必没这个可能。 再一想这几日.逼着小畜生代替嫡女出嫁的事全被摄政王府的探子看在了眼中,丞相心中更是惊惧。 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想到,若摄政王当真有如此能耐,又怎会双腿被废成了一个残废呢。 丞相再看凌清时脸上便多了几分轻蔑,你算个什么东西,摄政王会来救你。更何况,一个残废,来了又能拿本相如何! 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一声高喊,摄政王到~ 未有通报,人直接进了丞相府,到院门口时才让手下人喊了声当提醒。 一身黑色锦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而来,即便坐在轮椅上也不掩他满身贵气,以及嗜血的杀意,正是当今摄政王萧楚奕! 银色面具遮了脸,看不清面容,但曾见过摄政王的人无不为其倾心,在双腿被废后摄政王不仅鲜少出门,更是以面具遮脸,无人能再见他真容。 甚至有传言,他脸也被小皇帝给毁了,丑的令人生恶才带了面具。 刚放完狠话的丞相怎么都没想到摄政王说出现就出现,满脸不可置信,行礼问安时还抖了几下,生怕摄政王听到了他先前放的话,更怕他发怒直接砍人要他的命。 丞相这府好生热闹,萧楚奕开了口,语气不咸不淡。 他对这个摄政王一向就怕,此刻心中更是不安,恭敬道:下官在处理一些家事,不知王爷驾到是为何事? 无事,路过。 顺便看一眼丞相是如何虎毒食子的,萧楚奕说着,随手一抽身后侍卫的剑,那剑刃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萧楚奕举着剑认真打量,像是在看什么宝贝一般。 本王想跟丞相讨教讨教,不知丞相可愿赐教? 丞相被那带血的剑和萧楚奕的话吓了一哆嗦,腿也软了,差点直接跪下。 王爷说笑了,下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是下人不懂事,下官便想让其吃点教训。这不,那臭小子是个护短的,就多说了几句。丞相说着,把话锋转向凌清时。 长的倒不错,萧楚奕顺着视线看了凌清时一眼,并做了评价,是随了生母吧。 隔着面具看不到这位摄政王脸上的表情,但丞相依稀从那他话中听出了几分嫌弃,他讪笑两声正要开口,却见摄政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并不想听。 原来如此,既然没有虎毒食子的戏码,本王便不打扰了。 护卫连忙推着轮椅要走,不过才到凌清时跟前萧楚奕便叫了停,他进门后,满院子的人除了丞相外,跪了一地,但萧楚奕并没叫起,这会儿高度倒正合适。 萧楚奕看了凌清时半响,猛的伸手捏住了他下巴,是个标志的人儿,若死了就可惜了。 凌清时不躲不闪的与萧楚奕对视,面无表情回,多谢王爷夸赞,王爷放心,我爹下回要表演虎毒食子时,我请王爷来观礼。 下巴被松开,凌清时隐约听到了一声轻笑,轮椅被护卫推走,萧楚奕却应了凌清时的话,那本王便等着了。 第四章 凌清时的威胁 摄政王毫无征兆的来,没说几句又匆匆离开,却足已震慑丞相和孙氏。 丞相挥退了要挑断凌清时手筋脚筋的下人,上前抬手就给了凌清时一巴掌,吃里扒外的东西,人是不是你请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他会救你?还敢跟老子玩心眼,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说完,又一巴掌甩在了凌清时另半边脸上。 而凌清时脸色丝毫不变,只冷眼回看他,对,我请的,我能请一次,自然能请第二次。他不见得会救我,但骂他废物的人他一定想弄死,丞相大人,你说对不对。 丞相顿时想起方才他被萧楚奕吓的腿都在抖的反应,更怒火中烧,抬手又要给凌清时一巴掌,不过这次被凌清时给抓住了手臂,他手如铁钳一般,抓的紧紧的,丞相连挣都挣不动。 小畜生,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本相动手! 凌清时没说话,只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像是要把丞相的手臂给生生捏碎一般,问,大夫请吗? 我的人,还敢动吗? 手臂还要想要吗? 丞相痛的脸都青了,又气又憋屈,被迫应下,去请大夫,再把外面那个下面的奴才扔回雨竹苑。 下人有了动作,凌清时才松了手,丞相甩着如针扎一般疼的手臂,瞪着凌清时冷冷警告:小畜生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你好看! 凌清时微微一笑,脸上满是嘲讽,那我等着。 凌清时带着人刚走,丞相就将院中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在屋里关起门来叫出了声。 凌清时下手太狠,丞相手臂被他捏的那一块位置已经变了颜色,孙氏给他倒了水,又忙道:相爷放心,已经去请大夫了,不会有事。 丞相看了自己手臂一眼,眼中尽是狠戾,小畜生! 孙氏连忙说:相爷,那小畜生去请了摄政王,是不是摄政王已经知道我们的安排了,还让他嫁过去,会不会出事。 丞相冷哼一声,哼,所以一定要让他死在洞房之前,绝不能让他跟萧楚奕那个废物多说一句话。 孙氏面上闪过阴冷,我明白了,相爷放心,妾身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的! 另一边,凌清时带着林姨娘还有多宝几人强撑着回了雨竹苑,才刚走到门口,凌清时就猛然喷出一口血,直接晕了过去。 他伤的太重,本就强弩之末,刚才与丞相夫妇的交锋完全是在硬撑,一回雨竹苑就彻底撑不住了。 多宝和丫鬟一看这情况又慌了,连忙抱着凌清时摇晃哭喊,少爷你怎么了,少爷你醒醒啊,你别吓多宝啊少爷 雨竹苑伺候的人本就不多,多宝是凌清时的贴身小厮,林姨娘身边也只有一个伺候的丫鬟,现在两个都对着凌清时在哭。 林姨娘也有些体力不济,但她还记着凌清时之前跟她说的话,忙对多宝二人说:不要晃清儿,你们两快把清儿抬到床上去,宝娟你去打些水来给清儿擦擦身子。他会没事的,大夫很快就会来,他们也不敢让清儿出事。 林姨娘成了主大局的,指挥宝眷照顾凌清时,多宝因为有伤,林姨娘就让他下去休息,不过多宝没肯,坚持要留下守着,少爷昏迷了,姨娘和宝眷都是女人,多宝生怕出什么事,不仅守着,连眼都没眨一下。 林姨娘也一样,强撑着坐在床边,时不时就唤一声凌清时的名字,希望能把他唤醒。 而丞相答应的大夫,的确请了,不过生生从上午拖到了快天黑,来的还是个半吊子,看着凌清时那一身的伤都不知怎么下手,最后只留了些伤药让宝娟给涂在伤口上。又开了两贴退烧药让去煎了喝,至于能不能醒,就看命了。 林姨娘知道,这是在故意为难他们,也是在报复刚才凌清时和摄政王两人的威胁,只要凌清时这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就不能做什么放火烧房子。 而他只要有一口气吊着,能嫁到摄政王府就行,他们根本没想过让凌清时好起来。 林姨娘抹了一把眼泪,对宝娟和多宝说,不怕,清儿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能挺过来的。宝娟,你随大夫取抓药,我来给清儿擦药,只要有希望清儿就一定能醒来。 宝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我这就跟大夫去。 宝娟没直接走,而是拿了一个火折子,又揣了一块沾了油的布在身上。 那些人不想让少爷好起来,她这药抓的也不一定顺利,但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把药带回来的,她的药是姨娘时给的,为了姨娘和少爷,就是死她也不怕。 林姨娘在宝娟拿火折子的时候就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了,她上前握住宝娟的手,叮嘱,你好好的回来,等清儿出嫁的时候,我让他带你一起去摄政王府,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记得吗? 宝娟朝林姨娘一笑,姨娘,我会回来的。 多宝也站起来说要替宝娟去抓药,不过宝娟没答应,出了门,跟大夫走了。 宝娟走后,林姨娘就跟多宝一起把伤药擦在凌清时身上的鞭痕处,那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除了脸,全身上下被打的竟没一块好肉。 林姨娘再没忍住,哭出了声,多宝也抓着手里的药直愣愣的看着凌清时身上的伤,难受的不行。 两人几乎是一边擦药一边抹眼泪,等擦完药,天已经彻底黑了,宝娟还没回来。 多宝道:姨娘,我去接宝娟。 去后门,前门已经关了,宝娟只能从后门进。林姨娘道。 诶,好,多宝应了声连忙往外跑,不过才刚到门口就跟匆忙往屋里跑的宝娟撞了个正着。 宝娟怀里护着两包完好无损的药,但身上的衣衫却烂的不成样子,脸上也有伤痕,头发更是被烧了光了整整半边。 宝娟急忙从地上趴起来,抱着药进屋给林姨娘看,姨娘,我把药带回来了。 第五章 孙氏的算计 凌清时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一醒来面对的是三双肿成一个模式的眼。 醒了醒了,少爷醒过来了,多宝反应最快,立马叫了起来。 林姨娘也很激动,清儿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娘就放心了。 凌清时费劲儿的伸出手拍拍林姨娘的手示意她安心。 接着凌清时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宝娟身上,头发被烧没了半边看着格外显眼,凌清时还没问,林姨娘就道,清儿,你要记得多宝和宝娟,知道吗? 娘跟他们说好了,等你成亲,就带着他们一起去摄政王府,只求你们三人往后都能好好活下去,我就什么都安心了。 林姨娘的话验证了凌清时的猜想,宝娟是为了她才这样的,而到底经历了什么,林姨娘和宝娟自己都是不愿说的。 不过没关系,他知道这笔账要找谁算,毕竟想让他死的人不多。 他对林姨娘道:娘,你放心,我会把宝娟和多宝当兄弟姐妹一样看的,只要我在,往后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 多宝和宝娟连忙跪下朝凌清时和林姨娘道谢,林姨娘叫了他们起,既然是一家人了,往后就不用行这些虚礼,这次若没你们两,清儿能不能醒来都难说,是我和清儿该谢谢你们才对。 林姨娘又跟多宝和宝娟说了几句,才继续对凌清时道:你醒之前前院来人传话,摄政王那边发了话,三日后大婚,想来这几日他们不敢对你做什么了,你就安心躺着养伤,养好了伤才有力气做别的事。 凌清时点头,我知道,娘,守我了那么久,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下吧,不仅我要养好身体,你们也一样。 诶,行,林姨娘也不跟凌清时客套,留了多宝守着凌清时,就带着宝娟走了。 凌清时撑着坐起来,对多宝招招手让他靠过来,你伤怎么样了,可有敷药? 多宝笑着摇头,少爷我没事,我骨头硬不怕痛,姨娘还让我敷了公子没用完的伤药,已经好了。 那伤药并没有多大效果,反正凌清时觉得自己还是骨头碎了一般的疼,多宝的话显然也不能当真。 再等几日,等到了摄政王府我就请王爷帮忙请大夫给你看伤,你就别回房了,就在那软塌上歇着吧,他们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你。 多宝听的鼻头一酸,多谢少爷,少爷你快躺下歇着吧,多宝陪你。 凌清时抬手摸了摸多宝的脑袋,安抚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三日,如林姨娘说的那般,没人来打扰他们,凌清时靠着那半吊子大夫开的药,养回了点精神。伤药没用,身上的伤痕全靠自愈,严重的还在渗血,不严重的则已经开始结痂了,但总归命保住了。 成亲当日,呼啦啦来了一群人,也不管凌清时身上有伤没伤,直接把从床拖了下来,逼着他换衣服,还是女人的喜服。 完了又是描眉又是画红的,完完全全把他当女人在打扮,一个中年嬷嬷还直接往凌清时胸口塞了两馒头,三少爷把这馒头给揣好了,千万别露馅儿,不然您这小命怕是保不住。 这话一出,一屋子来打扮凌清时的女人都纷纷笑了起来,她们都是孙氏的人,知道这亲是怎么回事,也一样没将凌清时放在眼里。 没给凌清时开口的机会,另一个妇人塞了一本书在凌清时手里,三少爷多看看这春宫图,这可是我们夫人专让人给三公子寻的两个男人样式,三少爷学好了才能好好伺候摄政王。 这话一出,立马就有人接话,这两个男人怎么搞,这要捅哪儿? 还能捅哪儿,男人身下不就只有屁.眼那一个洞嘛,当然是捅屁.眼了。 那岂不是连屎都要给捅出来,真是恶心。 可不是,要怪也就怪那摄政王自己不争气被废了双腿,要不然娶的可就是我们大小姐了。 一群妇人越说胆越大,已经开始议论摄政王一个残废要怎么跟凌清时上床了。 还是后面孙氏带人进来才呵退了这群人,但明显也没将摄政王放在眼里,只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一句责罚也没有。 孙氏带着两个丫头站在凌清时旁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讥笑道:这身打扮不错,若不说还真没几个看的你是个男人。 凌清时没接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孙氏。 孙氏也不在意,毕竟在她眼中了凌清时很快就是个死人了,一个死人跟她说话她嫌晦气。 她指了指带来的两个丫鬟道:你好歹是以相府大小姐身份出嫁,身边伺候的人不能少了,除了雨竹苑那两个要带的,我还给你安排了个两个丫头,你也一并带上。过去了正好替你掌管院子伺候你起居。免得被你姨娘教久了上不得台面。 孙氏说完,两个丫鬟同时朝凌清时俯了俯身,奴婢春桃/夏荷见过三少爷。 凌清时转头打量了下两个丫鬟,见她们虽朝他行礼,可脸上的不屑摆的明晃晃,显然也是看不上他的。 凌清时同样没将她们放在眼里,孙氏在这个时候给她送人,不是想监视他就是想弄死他,显然不可能是真心真意给他送伺候的人。 凌清时并不推拒,可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摄政王府好进不好出,若进了后出不来,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春桃和夏荷听到这话明显都有些怕,但孙氏可不管她们,微微笑道:自然是你这个主子在哪儿,她们当奴才的就在哪儿。 凌清时还没什么反应,春桃夏荷就已经吓的脸色惨白了,她们比凌清时更清楚这话的意思。 毕竟派她们去摄政王府就是要送凌清时上黄泉路的。 第六章 凌采萱和林姨娘的对峙 古人成亲讲傍晚为吉时,丞相夫妇和那些嫡子嫡女恨不得凌清时赶紧滚蛋,压根不需要他去拜别,凌清时也不想去拜他们,只强硬的回了雨竹苑一趟,同林姨娘说话。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3) 凌清时与林姨娘说了几个应变的法子,还把多宝也留下了。 凌清时交待多宝,如果前院来人要对我娘做什么,你就马上放烟花,我在摄政王府看到后会立马赶回来,只要坚持到我回门那日就好,到时候我再带你一起去王府。 烟花是林姨娘拿银子让后厨的人帮忙买的,就算不受宠,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林姨娘是商户出身,就算孙氏克扣用度,但自家兄长爹娘从不亏待她,时常托人给她送银钱过来。 烟花便是用来当联络信号的,凌清时知道丞相两口子想在今晚就解决了他,他一死没人护着林姨娘,林姨娘也必死无疑,但凌清时是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 多宝握紧了手中的烟花,对凌清时点头,少爷你放心,多宝一定会保护好姨娘的。 凌清时拍拍他肩膀,又对林姨娘拜了拜,娘,记住我的话。 娘知道了,清儿,你也要保重,要好好的,娘等你回来。 盖上盖头,凌清时离了雨竹苑,又出了丞相府大门。 丞相和孙氏都没出现,凌采萱两个哥哥也没见人影,凌清时是自己走上花轿的。 也没人奇怪,毕竟摄政王逼婚这事全城百姓都知道了,而丞相府看不上现在的摄政王不想嫁女儿这事几乎也是全城皆知,不愿意嫁自然不想送,缘由是有的。 不仅丞相府没人送,摄政王那边迎亲也没什么诚意,摄政王本人没来,迎亲的马背直接绑了一只公鸡,显然是用来羞辱凌家小姐的,被一只公鸡娶回去的丞相嫡女,未来也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凌清时倒没多大反应,反而很喜欢那位摄政王的做法,反正他是以丞相府嫡女名义出嫁的,笑的又不是他。 他坐在轿子中,在心里盘算怎么躲过今晚的死劫,以及要如何说服摄政王让他帮忙护一护林姨娘。 而另一边,知道摄政王府只安排了一只公鸡来接亲的凌采萱,气的当场摔了好几个花瓶。 凌采萱就算自己不想嫁给摄政王,但摄政王对她的态度却是在乎的,之前三番两次上门催促求娶,凌采萱面上为难不想嫁过去,可心里却得意的很,曾经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都求着她嫁,都为她倾心,在这京中她便是这些贵女中的头一份,谁能比的过她凌采萱。 可如今摄政王让一只公鸡来迎亲,那就是狠狠在打她凌采萱的脸,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堂堂相府唯一的嫡女只配跟一只公鸡成亲,这样的举动会让她彻底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又一个花瓶狠狠摔在地上,不过一个残废还妄想娶本小姐,还让本小姐成了笑柄,凌采萱眼里透出狠毒,本小姐迟早要让你跪着求本小姐饶了你,一个没用的残废,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 即便嘴上这样说,可凌采萱还是气的不轻,将房中摆设差不多都摔在了地上,嘴里不停骂着残废废物,去死之类的话,面色狰狞,哪有一点平日装出来的温柔婉约。 得了消息的孙氏匆匆赶来劝女儿,你气什么,不就是个马上就要见阎王的庶子,等他一死,再昭告所有人,凌清时想攀高枝不惜陷害你这个妹妹取而代之想嫁给摄政王,被摄政王发现后处死。届时,不仅他的死有了由头,也能恢复你的名声。你又何必这般气恼。 凌采萱一听孙氏的话,当即就笑了,还是娘厉害,你说的没错,只要那小贱人一死,什么事都能解决。 这就对了,何必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的生气,孙氏劝说。 凌采萱的确不气了,但被这么摆了一道,想着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她,心里还是不舒服,她脸色一冷,娘,既然那小贱人已经离了府,那雨竹苑的那个老贱货也就没用了吧,我能不能 凌采萱话没说完,但孙氏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拍拍凌采萱的肩,去吧,不过要做的小心点,你毕竟是个姑娘,让人知道沾过这种事不好。 凌采萱微微一笑,娘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办,一个病秧子贱货,她凌采萱难道收拾不了。 凌采萱勾起嘴角满意的带着丫鬟往雨竹苑去了。 来了,姨娘,大小姐带着人朝这边来了。凌采萱才刚出现在视野中,多宝就朝屋里的林姨娘禀报了。 林姨娘正在算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银两,打算等凌清时回门时全拿给他。 听到多宝的话,林姨娘手中的毛笔一顿,在纸上落下一个墨点,真是迫不及待,来的这么快。 林姨娘将笔放下,起身对多宝说,我随你去看看,烟花摆好了吗? 多宝点头,姨娘放心,火折子和烟花都在身上,院子里也藏了不少,她们若敢做什么我就立即点燃院里的引线,少爷一定能看到信号的。 雨竹苑的入口处摆了一张桌子,不挪开就进不了院子,凌采萱便被桌子挡了路。 等看到多宝跟林姨娘从里面出来时,凌采萱满脸不悦的指使多宝,狗奴才,还不快将这挡路的桌子给本小姐移开。 多宝没出声,而是林姨娘问,大小姐来这雨竹苑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怕清儿代你出嫁的事暴露,大小姐要过来装作是清儿住在雨竹苑。 林姨娘一句话成功惹怒了凌采萱,放屁,想让本小姐装一个下贱的庶子,你倒想的美,他配吗? 凌采萱盯着林姨娘打量,老贱货,怪说当年能勾的我爹把你带回府中,倒有几分姿色,都病的快不行了这张脸都还能见人。不过贱货就是贱货,长了一张能勾人的脸不过是更下贱了几分而已,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讽刺完林姨娘,凌采萱又指使多宝,狗奴才,快把桌子搬开,否则本小姐要了你的狗命! 第七章 洞房夜的危机 多宝摇头,没动,也没说话。 凌采萱被惹怒了,脸色一沉,吩咐身边的婢女,碧儿,去叫几个家丁,这狗奴才敢违抗本小姐的吩咐,本小姐今儿就直接了解了他。 是,叫碧儿的婢女应了声,快步去叫人了。 知道凌采萱不是说说,多宝也有些怕,但还是壮着胆子没挪桌子。 大小姐,雨竹苑地方小,我们都是些出身不高的奴才,配不上大小姐的身份,大小姐请回吧,免得进了雨竹苑脏了您的脚,林姨娘规劝。 呵,看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既然知道下贱,那还不把桌子挪开,等家丁来了,本小姐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林姨娘道:这桌子却是不能挪的,也是怕大小姐进来后会做一些错事,到时若影响了整个相府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凌采萱面色一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道相爷和夫人还有大小姐容不下我这条贱命,所以就想了个自救的法子,今儿大小姐若踏入了雨竹苑一步,清儿便会收到消息,会当众从轿子上下来,那时,全京城百姓都会知道,丞相府嫡女看不起摄政王是个残废,强逼庶出哥哥代嫁。我和清儿死不怕,就要看看丞相府如何收场了。 大小姐可知道摄政王从腿被废了后,手里沾过多少条人命?若不知,那不妨让人去打听下。 凌采萱着实被吓到了,倘若摄政王在全京城百姓面前失了面子,他绝不会让丞相府好过。 至于到底沾过多少人命,凌采萱的确不知道,却听过摄政王府每日都有尸抬出来的事。 凌采萱看着这挡住门的桌子,便知道这是凌清时几人商量的后手,她冷冷看了林姨娘的一眼,哼,本小姐就勉强让你再多活几日,不过你放心,很快,本小姐就会亲手取走你的贱命,让你上黄泉路陪你儿子去,我们走! 凌采萱一甩衣袖,转过身离开,但只看背影就知道,这位大小姐心头存了怒火,而他们在不久要承担她的怒火。 等人走后,林姨娘和多宝同时松了一口气,林姨娘道:今日他们应当不会再来了,多宝,你去把药膏涂了回去歇着,明日再来守门。 多宝应了声,听话的回了住处涂药膏,那药膏是跟烟花一起被买进来的,花了林姨娘不少的银子,但效果不错。 凌采萱目的没达成,回去跟孙氏告了状,孙氏只轻蔑的笑了声,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就这点小手段,既然不让进,那也甭想再出了,吩咐下去,从今儿开始,雨竹苑不许进不许去,任何人不许给他们送吃食,我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凌采萱抱着孙氏胳膊撒娇,还是娘厉害,几句话就能断了他们的生路。 孙氏摸摸凌采萱的脸,一个妾而已,你娘还不至于收拾不了。 而另一边,唢呐锣鼓吹吹打打,轿子抬过京城长街,在吉时到了摄政王府。 凌清时捧着一只公鸡拜了堂,然后与公鸡一起被送入洞房。 小皇帝刚掌权就废了摄政王,可见对其有多不满,朝中官员除了坚定不移站在摄政王这边的,其他人可不敢皇帝的霉头。 当然,也不敢什么表示都没有,那代表着完全没将摄政王放在眼里,他们都不是丞相,没那个底气,于是早早便谴下人送了礼来,礼到人不到。 十桌酒席,加上摄政王的心腹堪堪坐了两桌,摄政王连面都没露,只贴身侍卫出来吩咐了句,剩下的菜全赏给下人吃,再把摄政王一众心腹送走后就不见了踪影。 略有些黑暗的房间里,一身黑色锦衣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脸上那银色面具格外显眼。 正是当今摄政王,萧楚奕! 萧楚奕手指在轮椅上轻扣,人呢? 黑暗中有另一腰间佩剑的男子,乃萧楚奕的贴身侍卫暗一,暗一恭敬回萧楚奕的话,在新房,那两个丞相府安排的婢女端了加了砒霜的吃食进去,属下让人盯着,若吃了会有消息传来。 话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暗一侧目看去,开口:进来。 进门的是个同样一身黑衣的男子,乃是萧楚奕暗卫,暗十六,爷,统领,东西被吃了。 萧楚奕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暗一有些激动,人怎么样,能救回来吗? 统领,不是王妃吃的,是丞相府那两个婢女吃了,王妃应该是察觉到了那吃食里被下了毒,让两个婢女轮流试菜,刚试完人就倒下了,吃的不多,应该死不了。 暗一对暗十六这大喘气的行为很不满,瞪了他一眼,下去继续盯着,有消息再来报。 是!暗十六乖乖退下。 暗一看向萧楚奕,爷,可要过去看看? 不急,若只派这么两个蠢货就想弄死一个能威胁整个丞相府的人,凌翔那老东西和他女人未免也太蠢了些,好戏还在后头。 也不知是猜的准,还是这位摄政王的嘴是开过光的乌鸦,才说完,外头就响起了刀剑相交的声音。 暗一开门出去看了眼,并让王府暗卫放那几个摸进来的杀手进新房。 萧楚奕连轮椅都没往前推一下,但有暗卫在,新房内发生的事他犹如亲临现场一般,一点没漏。 比起萧楚奕的舒适看戏,凌清时这边可就狼狈多了。 从进摄政王府开始他就警惕起来了,他很清楚,进了摄政王府,一切才刚刚开始。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帮他,他只有活着也必须活着见到摄政王才能有翻身压制丞相府的机会,同样也是摄政王给他的考验。 对于摄政王那种擅博弈又不重人命的上位者,他最清楚不过。 最先是春桃夏荷两个婢女端了饭菜来让他吃,只是那心虚的模样一看就有问题,凌清时逼着她们一人试一口菜就把人搞定了。 与萧楚奕想的一样,只送两个这般蠢的婢女来害他,那未免也太看不起了,他可不信那两口子这么好心。 果然,前脚婢女刚放倒,后脚杀手就进了门,凌清时能感觉到王府的人是故意放杀手进来的,只是不知是为了试探还是想让杀手直接要了他命。 凌清时看了眼举着一根红烛一脸严肃盯着房门的宝娟,对她说,去躲起来,我没叫你,不许出来。 宝娟摇头,少爷,你不会功夫挡不住他们的,等人进来后我拖住他们少爷你赶集跑,能跑多远跑多远,不用管我。 见丫头不听话,凌清时直接动手把人塞到了柜子里,刚塞进去房门就被踹开了,凌清时神色一凛,没我的话千万别出来,记住了! 第八章 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本王 记得,要一条不留!萧楚奕下了命令,语气里透出几分寒意。 暗一神色一凛,是! 然后便是一场王府暗卫与侍卫共同演绎的屠蛇秀。 蛇聪明,爬的快也能飞跃攻击人,接连伤了不少侍卫,更是因为死了太多同伴被激怒开始攻击举着火把的下人。 但在一众暗的刀剑下就完全是任人屠宰的命了。 屠蛇秀表演了半个多时辰,院子里躺了一院子蛇的尸体,血腥味还有蛇自带的味道布满整个院子,着实难闻。 管家在他口中那位暗一大人的吩咐下,领着没被咬的下人到处洒雄黄,企图把藏在各个角落的毒蛇逼出来。 与此同时,那位暗一大人也出现在了凌清时面前,朝他行了一礼,王妃受惊了,现在毒蛇已除掉,王妃可以回房歇息了。 凌清时没动,而是问,你们王爷呢,不打算今晚跟我洞房? 暗一:暗一沉默了一瞬,不是很肯定的说,应该要吧? 勉强有了答案,凌清时点头,成,那请转告下王爷,我在新房等他。 好的,暗一呆滞点头,不愧是位男王妃,就是这么放的开。 回到新房,凌清时先探了探几个杀手和另个婢女的鼻息,发现均没了气息。 刚要起身时,凌清时突然瞥到春桃腰间有一条花纹不一样的蛇尸。 凌清时眼神闪了下,吩咐宝娟,宝娟,将所有从丞相府带来的东西都找出来放到桌上。 而他则在房间里转了圈,又找出三条花纹不一样的蛇尸,正拿着要往桌上放,被拿着包袱转过身的宝娟看到了,宝娟顿时吓的脸都白了,少爷,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毒蛇,你快放下。 已经死了,不怕,凌清时一共放了五条蛇尸在桌上,其中四条一样,另一条则跟地上那些蛇一样,他让宝娟看,花纹是不是不一样,这四条不是被刀砍的,是被咬死的。 宝娟做了对比,发现果然如凌清时说的那样,她脸色还是有些白,这是什么意思? 凌清时道:意思是只有这四条是丞相府的人安排的,而其他的蛇是跟它不是一个主子。 凌清时说完,在包袱里翻了几下,找出了一个香囊,又走到床边在枕头下也拿出了一个香囊。 这里面装了能引蛇的东西,应该是那两个婢女偷偷放的,布了三招杀棋,但最后为别人做了嫁衣,只怕这次丞相府要承受一些怒火了。 少爷,那我们是不是躲过这一劫能活下来了,宝娟没太听明白什么嫁衣,只想知道他们能不能活。 能!凌清时肯定的回,怎么说他跟那位摄政王也是被同一批毒蛇觊觎过的人,也算共患难的战友了。 凌清时把两个香囊给宝娟,找个机会去烧了,另外,去找点水来让我洗一下,洗干净了才好伺候王爷。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4) 话音才刚落,暗一就推着轮椅进了门,摄政王坐在轮椅上有些玩味的看着凌清时,没想到王妃着急想与本王洞房,真让本王惊喜。 凌清时回头,摄政王依旧一身黑色,戴着银色面具看不清面容,亦猜不透这话里的真假,凌清时顺着他的话道:自是早日圆房才能早些成为王爷的人。 凌清时一张白皙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可半点看不出有想圆房的意思。 如此,本王倒不好让王妃失望,去,准备热水让王妃沐浴,萧楚奕吩咐暗一。 暗一领命离开,顺便带走了跪在地上给萧楚奕行礼的宝娟。 一屋死人死蛇,着实不是个适合洞房的好地方,有眼见的王府下人在暗一离开后就自发进门收拾清扫。 凌清时也自觉推着萧楚奕的轮椅往走廊旁挪了些,他看着那一具具被抬到院子里的尸体,眼神有些凉,同萧楚奕开口,可否请王爷帮个忙? 王爷能否安排人将那群杀手和两个婢女的尸体送到丞相府门口,丞相府送了我如此大的礼,理当礼尚往来回赠一些,以表孝心。 可,摄政王一字千金,应了凌清时的请求。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本王帮了你,你要如何报答本王? 当我欠王爷一个人情,只要我活着必然偿还,凌清时郑重道。 反而是萧楚奕轻笑了声,一把将凌清时从轮椅后面拉到了跟前,凌清时半蹲半倚的靠在萧楚奕腿,仰头看他,萧楚奕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划过,本王还以为你会像方才迫不及待想圆房那边,说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看来是本王高估了自己。 凌清时看不透这位摄政王,不过也无所谓,只要他活着,他们以后就是固定捆绑关系了。 他一个借力顺势就虚坐在了的萧楚奕大腿上,手勾住萧楚奕脖子,嘴凑近萧楚奕耳边,若王爷想,我自然愿意,王爷想要我怎么伺候都成。 呼吸打在萧楚奕耳朵上,泛起微微痒意,凌清时手指还点着他后脖颈来回跳动,撩人意味十分明显。 萧楚奕觉得这人越发有意思了,他手擒上了凌清时的腰,那本王便等着你今晚的伺候。 去打回来给凌清时沐浴的暗一和宝娟两人回来,看到的就是王妃坐王爷大腿,王爷搂了人家腰的画面,惊的直接张大了嘴。 这进展未免太快了些,暗一默默在心里想。 新房已经重新收拾好打扫干净了,一应用具全换了新,洗澡水也抬进了房,暗一也不知两人还要这样搂搂抱抱多久,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断,王爷,王妃,热水已经备好了。 听到暗一话的两人同时收回了手,速度极快,好像刚才碰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仿佛刚才的柔情蜜意是错觉般。 凌清时从萧楚奕腿上起来,同萧楚奕说他去沐浴,萧楚奕颔首,去吧,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本王。 第九章 送给丞相府的礼物 说是沐浴,其实不过是简单的擦洗。 凌清时那满身的伤并没有好转太多,擦完身子后还要宝娟帮忙给他后背够不到的位置上药。 宝娟边给凌清时上药边担心的问他,少爷,你真的要跟王爷圆房吗? 宝娟很担心,一是不知道两个男人要怎么圆房,二则是担心圆房后少爷以后再也不能娶妻生子,断了所有退路。 凌清时听到宝娟的话,指着自己身上的鞭痕轻笑了声,就我这一身伤,别到时候把王爷给吓阳.痿了才好,说说而已,不用担心。 凌清时也还有话没说,也不知这位王爷是真断腿还是假断腿,看着也不像个屈居人下的主,难不成到时候还要他自己坐上去动,他可没这爱好。 不巧的是,外头等着的王爷跟他侍卫武功高强,耳聪目明,主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暗一默默偏过头看向院子,当什么都没听到,而萧楚奕眼神则有些深沉,是个男人都不能忍被人说阳.痿的事,今儿的话他记住了。 暗一,萧楚奕突然开口叫暗一,伤药。 暗一领命,瞬间消失不见,不过几息功夫又出现在了新房门外,将伤药放在了床头凳子上。 恰好,宝娟也给凌清时上完药从里边出来了,宝娟看着凳子上的几个小瓷瓶用眼神询问凌清时,凌清时猜到是萧楚奕让人送来的,将几个小瓷瓶拿起递给宝娟,王爷的好意,都收起来,明日就用这个。 宝娟收拾好东西,带着凌清时换下的衣物出了门,朝萧楚奕俯了俯身便走了,房门没关,仿佛是在邀请这房间的另一个主人快些进去一般。 暗一这会儿也很有眼见力了,将王爷推到床边,三两步退出去,关上门,消失了。 屋里,凌清时看着萧楚奕并不觉尴尬,反而拍了拍床,王爷,你自己上来还是要我帮你? 萧楚奕不答反问,王妃可做好侍寝准备了? 准备两个字加重了音,意有所指,男人间的侍寝准备无非就是搞搞润.滑,毕竟按这位爷的身份,他要上一个人那肯定不可能自他给人做这样的事,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凌清时什么都明白。 他将衣衫半褪,露出白皙但遍布伤痕的肩,对的萧楚奕道:如果王爷能对我这一身伤下的去口,那便来吧。 他顺势往床上一躺,胸前衣襟敞开脖子以下到腹部全是鞭痕,的确很倒胃口,萧楚奕这会儿觉得凌清时的之前说的吓阳.痿不是随口说说了。 倒也让他对丞相有了些新的了解,够狠。 萧楚奕没动,凌清时便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穿好衣服重新坐起来,直接了当的说,王爷,我们来谈一谈可好? 想必王爷早就知道丞相府用我替代凌采萱嫁给你的事,丞相安排了婢女在我监视下毒,又派了杀手来取我姓名,最后还有毒蛇这个杀招,他们想要我死在与王爷洞房之前,不想给我搭上王爷借势对付他们的机会。只可惜算盘落空,我还活着。 所以想借王爷的势报个仇,同时,作为回报,我愿听凭王爷差遣,不知王爷可愿帮我?他对这个王爷了解太少,提不出更有力的交换方式,就只能卖.身了。 好半响,萧楚奕才开口,本王允了,条件换一个,你只需做好本王的王妃即可。 凌清时有些意外,但没拒绝,因为他需要王妃这个身份。 萧楚奕不欲再说什么,让凌清时伺候他更衣洗漱,最后让凌清时抱他上了床。 在睡前提醒了一句,明日进宫请安。 凌清时躺在里应了声,知道明日又是一场难打的账,毕竟这位王爷的腿可是宫里的那位正主给废了的。 除了小皇帝以外,宫里还有个太后,丞相的亲妹妹,也是他这个身体的姑姑,免不了要针对他一番的。 不过没想多久凌清时就睡着了,他身上有伤,今日折腾一整天又跟人动了手,实在坚持不住了。 而睡着的凌清时自然也不知道,有双眼一直盯着他打量了许久。 五更天,丞相府因丞相要去上朝,门房便早早开了门方便他出门,不过今日与往常有些不同,门外好像多了些什么。 门房大着胆子打着灯笼凑上前看,发现竟是一群人,灯笼凑近一个正面仰躺着人的脸,却发现那人脸上一片青紫仿如恶鬼,而身体早已硬了,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堆尸体。 门房灯笼一丢,忙不迭的跑进丞相府边跑边喊,啊!死人了,死人了,门口有好多尸体,全是尸体! 门房嗓门不小,惊动了大半已经起了的丞相府下人,还有正要出门的丞相。 丞相听到喊声脸一冷,厉声问:什么事! 门房也被其他人抓住送到了丞相跟前,门房哆哆嗦嗦指着门口,死人,好多死人,脸是青的像鬼一样。 丞相听完脸色很不好,快步走出去看了眼,发现的确如门房所说,而除了一群黑衣人外,中间还有两个女人,丞相吩咐下人,把人翻过来。 人翻过来后,也是一样青紫浮肿的脸,丞相心头闪过一个猜想,去,把夫人请来,要快! 孙氏在婢女的搀扶的下匆匆赶来,一看到那两张脸就认出了人,她下意识凑到丞相身边,相相爷,是春桃夏荷,是我安排给那小畜生的人。 而其他的人,只凭那一身黑衣就能判断出身份,这全是她安排去杀凌清时的人。 相爷,这肯定是那小畜生做的,他没死,相爷,现在该怎么办? 证实猜测,丞相面色阴沉的能滴水,他狠狠瞪了孙氏一眼,废物,这就是你跟本相保证的万无一失? 孙氏为自己辩解,相爷,我 行了,既然昨天晚上没死,那就让他今天死,天一亮你就马上递牌子进宫去见太后,那小畜生既然没死今天一定会跟着摄政王进宫请安,你把本相的意思转告给太后,绝不能让他活着出宫! 孙氏连忙点头,是,妾身一定办好。 丞相一挥手,赶紧把尸体处理了,门口打扫干净,不能让人看着一点端倪。还有,若今日的事有半点消息泄露出去,小心你们的狗命! 下人连忙应声,开始处理尸体,丞相也阴着脸上了马车,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不能让那小畜生活着出皇宫。 第十章 进宫磨难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凌清时被敲门声唤醒,门外的暗一提醒今日要进宫请安。 凌清时自己换好衣服,又伺候萧楚奕穿了衣服才去开门,这位爷也不知什么毛病,有婢女不使唤非让他给穿衣穿鞋的。 王爷,王妃,早膳已备好,请移步前厅,门一打开,暗一便恭敬的对凌清时说道。 凌清时又去把萧楚奕给推了出来,一直推到前厅。 用完早膳就乘马车往宫里去,马车走到宫门口便不能再进了,只能靠脚走进去,萧楚奕被暗一抱下马车放在了轮椅上,推着往前。 夏天的日头向来猛烈,这还只是早上却已经有些灼人,斗大的太阳挂在天上像是要把地给活活晒化一般。 凌清时撑的有些难受,他这副身躯本就有些弱,加上一身的伤,顶着烈日逐渐走的艰难。 然而走到平时朝见天子承庆殿外又被拦了,一太监上前朝他们行了礼,道:王爷,皇上还在上早朝,今日有要事要议晚些才能下朝,还请王爷在殿外等等。 太监说完全又退到了门口守着,让凌清时三人就在殿外的空地上站着,等皇上下朝再进去请安。 汗一颗颗从额头滴下,落在地上很快消失不见,烈日无情的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凌清时的脸很快被晒红,汗水模糊了视线,面前的一切都变了的扭曲了起来,人一个踉跄,险些倒下。 萧楚奕坐在轮椅上一句话,却在察觉到凌清时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身上气息冷了几分,走! 萧楚奕吐出一个字,让暗一推着轮椅离开。 暗一手刚搭上轮椅,方才说话的小太监又凑了上来,王爷,您这是做什么,皇上可是在上朝,头等大事,您连这会儿都不愿意等,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不是奴才多嘴,王爷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摄政王了,自然也不能跟从前一样让人人都听你的不是。奴才劝您还是识趣点,接着等吧。免得皇上怪罪下来,您要吃更大的苦头。 这太监嘴上说着是劝,可话里却透着慢慢的讽刺,就连脸上的神情也多了讥讽,显然是见萧楚奕不得势了,要踩他呢。 本王的确不能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要一个小太监的命,暗一! 暗一听命,手中剑出鞘直指太监,那太监也怕了连连往后退,摄政王,你敢啊 话还没说完,暗一手中的剑已经挥过去,直接砍下了他的脑袋。 附近其他守着的太监宫女们吓的跪了一地。 然而下一刻,凌清时三人却被宫中巡逻侍卫给重重包围了,侍卫中走出一人,摄政王真是好大的排场,敢在皇宫之中直接杀人,你到底有没有将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朕看不如将这皇位直接给你坐好了! 话一出,包围他们的侍卫齐齐拔出了刀警惕的看着他们,只要他们稍有异动,便会立刻丧命于此。 萧楚奕朝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小皇帝拱手行了一礼,臣不敢,臣如今的确不再协助皇上处理朝政但也还是皇家子弟,若让一个小太监踩在头上骂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又让皇家颜面何存? 几日不见,皇叔这嘴倒从前伶俐了许多,想是在王府无事可做专门教训下人练出来的吧。小皇帝绷着脸,但隐约能看见脸上带了几分嘲讽。 萧楚奕没接话,小皇帝将视线转到了凌清时身上,朕听闻昨日皇叔成亲了,皇叔进宫请安不带皇婶进宫反而带一个男人进宫是何意? 回皇上,这便是丞相府嫁过来的,至于为何从嫡出大小姐换成了一个庶子,臣也想请皇上替臣向丞相府讨个公道,帮臣问问,丞相是否也同方才的太监一样,想将皇室的颜面放在地上踩。 小皇帝明显是要维护丞相的,看了凌清时一眼,说道:皇叔多虑了,凌相对朕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方才在朝堂上林相便同朕说过,是这庶子心比天高,在出嫁前夕打晕了表妹代替表妹上的花轿。不过丞相心善,没说直接处死这大逆不道的庶子,而是让皇叔将人送回丞相府由他来处置。 至于表妹,小皇帝说着,往萧楚奕的腿上瞟了一眼,皇叔如今这样的确配不上表妹,不如朕另赐一桩婚事与你,又或者你将就将就,就跟这上不了台面的庶子过。 小皇帝全然没将凌清时这个庶子放在眼里,对凌采萱的称呼却是一口一个表妹,这其中若没点男女间那点事,打死凌清时都不信。 被小皇帝直接说配不上凌采萱,这对萧楚奕来说无异于是折辱,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好半响才他说,那臣就如皇上的愿,与这庶子将就着过。不过既然本王选了这庶子,那丞相府的大小姐便是本王丢弃不要的,本王不要的东西,看谁敢要! 萧楚奕冷冷的说完,小皇帝瞬间沉下了脸哼了一声,想要再讽刺萧楚奕几句,不过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最后一挥手,好了,给朕请完安了,自去给太后问安吧。 臣告退,萧楚奕向小皇帝行礼告退,被暗一推着轮椅转了身,凌清时跟在旁边。 不过没走几步,小皇帝又叫住了他们,还望皇叔记住,朕才是这天下之主,朕念在皇叔此次是为了维护皇室颜面便不追究皇叔的过错了,若再有下回,朕绝不轻饶! 小皇帝冷冷的警告完,一挥手让侍卫退下,自己转身进了承庆殿,只看背影也能看出小皇帝很不满。 天越发热了,头顶一片火热,脸晒的也有些疼,凌清时走路都有些踉跄。 萧楚奕让凌清时替了个暗一来推轮椅,凌清时知道这是在给他借力,有个支撑的东西不至于那么容易倒下去。 皇宫大,折腾到现在已经快过午时了,再走到太后的嘉宁殿还需小半个时辰,好不容易顶着烈日走了过去,又一次吃了个闭门羹。 太后宫里的管事太监拦了路,言明,太后娘娘刚刚睡下,还请王爷在外面稍等一会儿。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5) 半路消失不见的暗一在管事太监走开后小声同萧楚奕汇报,王爷,今早丞相夫人孙氏进宫见过太后。 第十一章 与太后对峙 暗一开口,凌清时就知道这是冲着他来的了,显然丞相府等人在今天早上已经看到了他回赠的尸体大礼包,知道他还活着,开始找另外的机会弄死他了。 萧楚奕吩咐,暗一,取伞,他对孙氏进宫见过太后这事反应并不大,又或者他从没将孙氏放在眼里过。 是! 暗一飞快消失,没多久,拿着一把伞回来了,伞撑开,遮住了凌清时和萧楚奕两人。 门口守着的管事太监见他们撑了伞,明显不高兴,冲一旁的小太监打了个眼色,让小太监进去通报。 嘉宁殿内,说是在午睡的太后正斜躺在榻上,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上的佛珠,小太监进门跪下,轻声回话,禀太后娘娘,摄政王让侍卫取了伞遮阳。 只遮了他还是一起遮了?太后发问。 连着那位男王妃一起遮了,那位脸色不太好,看样子撑不了多久。 太后摆摆手,示意小太监下去。 小太监一出门,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立马就上前问,娘娘,可要奴婢去训斥几句? 太后轻轻勾起嘴角,不急,待哀家午睡醒了再罚吧,天热,哀家晚上睡的不好,今儿难得能睡个午觉。 太后闭上了眼,是真睡还是假睡不得而知,殿内也随着太后闭眼而安静了下来。 除了出门前的那一顿,之后水米未尽,烈日不仅晒的人发昏,更让唇焦口燥,腹中饥饿难耐。 凌清时全靠指甲刺破掌心,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要晕过去,他不由想,丞相和孙氏的手段到底嫩了些,像太后这样什么都不做,只让他在烈日下站个一天半天的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而他不敢不站,只要他稍有异动,周围虎视眈眈的侍卫就能冲过来将他砍成几块,不仅是手段,更是权势带给人的畏惧。 凌清时望着前方一直没打开的门,明白了一件事,他若想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好好活着,里头那位一句话就能让他直接晒死的人就不能活。 正想着,大门打开,里头走出一个中年嬷嬷,朝萧楚奕俯了俯身,王爷,太后娘娘醒了,宣王爷进殿说话。 凌清时正要推轮椅,嬷嬷又开口了,太后娘娘有命,凌家庶子强抢嫡妹婚事在前,对太后娘娘不敬在后,故罚跪一个时辰,知错后便可起身。 若敢违令,当场杖毙! 嬷嬷冷着脸传言令,主动上前推了轮椅到门口,王爷,为保太后娘娘安危,您的侍卫不能进。还有王爷的轮椅,上面有暗器,王爷也不能坐轮椅进去。 看来太后是想本王爬着进去了是吗,杜嬷嬷。 萧楚奕语气并没有多大起伏,而听到这话的杜嬷嬷身子却抖了下,王爷息怒,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她招手叫来两个小太监,将王爷抬着送进殿内去。 然而两个小太监还没靠近萧楚奕就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啊!杜嬷嬷下意识惊叫了一声,连着退后了好几步。 摄政王,这可是嘉宁殿,你敢在太后娘娘的寝宫门口杀人,你好大的胆子! 杜嬷嬷这些年跟在皇嫂身边别的没学到,这眼瞎的本事倒学了个十成十,本王连动都没动一下,你就认定是本王杀的人,你可知污蔑皇室,该当何罪! 萧楚奕加重语气的质问,直接吓的杜嬷嬷腿一软跪下了,她从前就怕这位摄政王,如今更怕了。 本王见皇上都未卸轮椅,见太后倒需要了,看来该称皇嫂为天下最尊贵的人才是。不过本王好奇的是,皇嫂是亏心事做多了怕本王报复不成,怎地就非要卸了本王的轮椅呢。 放肆!重新站起来的杜嬷嬷又开始板起脸呵斥萧楚奕,不过萧楚奕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对还在太阳下站着的凌清时招了招手,来,给本王推轮椅。 萧楚奕一说完,杜嬷嬷又开始阻挠,王爷,太后娘娘有令,让凌家庶子罚跪一个时辰,若敢违抗懿旨当场杖毙,王爷是想让凌家庶子现在就被杖毙吗? 周围的侍卫已经在杜嬷嬷的命令下上前围住了凌清时,凌清时没什么反应,但萧楚奕被面具遮住的脸上已经多了几分不耐烦,暗一,杀! 暗一只听命于摄政王,只做萧楚奕说中的随时随地能杀人的刀,萧楚奕令下,暗一剑便出鞘,双方一触即发,嘉宁殿内一个阻止的声音姗姗来迟,住手,太后娘娘有旨,请摄政王携凌家庶子一同进殿说话。 杜嬷嬷看了凌清时一眼,脸上似乎有些不甘,不过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让侍卫退了下去。 凌清时上前推着轮椅进了嘉宁殿,殿内放了冰,还有宫女在打散,与外头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太后坐在软塌上,不等萧楚奕见礼先开了口,摄政王好生能干,哀家的人说杀就杀,你当这嘉宁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如此放肆。 萧楚奕对太后随意拱了拱手,若非皇嫂有意刁难,也不会白白让人丢了命,臣弟不过是自保而已。 好一个自保,摄政王手段狠辣,一句自保便要了两条人命,当真是好的很。虽然面上不显,但从语气还是能听出太后怒了。 皇嫂过誉了,臣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越过皇嫂与侄儿去的,这杀人的数量也都控制在你们后面,皇嫂不必担忧本王会抢了你风头。萧楚奕语气平淡,却一张口就把太后跟小皇帝都拉下了水。 太后深深的看了萧楚奕一眼,眼神有些凉,还带了几分恨意,不过很快转瞬即逝。 知道暂时动不了他,于是将视线放在了凌清时身上,语气淡漠近乎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你就是凌清时? 凌清时跪下,是,凌家替嫁庶子凌清时。 他抢在前面说了自己是替嫁而不是抢婚。 太后盯着,眼神锋利到近乎刻薄,落在凌清时身上时更多了几分狠毒,替嫁?哀家再问你一遍,是替嫁还是抢婚? 第十二章 送给太后的礼物 替嫁!凌清时毫不犹豫的回答。 太后眸色微微发凉,在哀家面前还敢撒谎,哀家看你是活腻歪了,来人,掌嘴。 管事太监领着一个小太监站在了凌清时跟前,小太监猛的一把揪住凌清时头发,拉着往下压使他被迫抬起下巴,方便管事太监掌嘴。 巴掌还没落下,萧楚奕开口了,皇嫂这是给本王撑腰还是要打本王的脸,又或者是在暗示本王该去找丞相府的麻烦,也对,嫡女换了庶子,本王的确该让林相给本王一个交待。 管事太监举着巴掌不知该落不该落,就这么僵着了。 太后视线在萧楚奕身上扫过,他戴了面具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太后知道丞相的担忧成真了。 凌清时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得了萧楚奕庇护,不能再轻易除掉。 萧楚奕,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庶子与哀家作对?太后质问。 萧楚奕否认,皇嫂,臣弟并非与你作对,是丞相府未将本王放在眼里,调换本王的王妃,本王便是要他死也未尝不可,皇嫂你说呢? 太后猛的看向萧楚奕,你敢动丞相府的人试试?太后没想到因为这事萧楚奕还对丞相府的人起了杀心。 太后眼里闪过寒光,看来不止那个庶子,除掉萧楚奕的计划也要加快了,否则她往后行事会受尽掣肘。 不过很快就敛去,对凌清时说道,既然摄政王护着你,你抢婚一事哀家便不予你计较,不过你敢对哀家不敬,张平,给哀家掌嘴。 再次得了吩咐的管事太监张平举着的巴掌终于落下了,结结实实落在凌清时脸上,不过在落第二巴掌的时候被凌清时眼中的狠意给惊到了,竟迟迟没敢再动手。 凌清时挣开小太监的束缚,看向太后,太后娘娘一向喜欢这样颠倒是非不分黑白吗?非要将替嫁说成抢婚,既然太后娘娘认定是抢婚,那不如叫来丞相府的人当场对峙一番如何,问问凌采萱敢不敢嫁给摄政王,若是凌采萱敢嫁,我凌清时愿领死罪。 凌清时话说完,太后没开口,倒是她身旁的杜嬷嬷说话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们太后娘娘讨价还价,张平,还不继续掌嘴。 本王也想把本王的嫡女王妃换回来,臣弟看这提议不错,皇嫂不如把丞相一家都叫来当面说说。萧楚奕话接的飞快,态度直接明了的摆明了他要保凌清时。 也让太后知道,今日不能如愿的将凌清时留在宫里了,她盯着凌清时打量了半响,没想明白一个庶子到底有什么能耐,仅凭一晚上的功夫就笼络了堂堂摄政王,让萧楚奕为了护他直接与她这个太后对上。 不过凌采萱是绝不可能嫁给摄政王的,这个侄女她还有大用。 张平,继续掌嘴,哀家倒要看看摄政王今儿是不是能为了一个对哀家不敬的庶子,把哀家这嘉宁殿给掀了! 小太监再次抓住了凌清时的头发,张平巴掌继续落下,一下又一下,凌清时的脸也很快肿了起来。 臣弟自然不敢掀了嘉宁殿,不过昨日臣弟大婚,皇嫂送了臣弟一份厚礼,臣弟今日也备了一些回礼,送上请皇嫂看看满不满意吧。萧楚奕拍了拍手,大殿内突然就出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很快的,就有什么东西房梁上掉下来,满屋子都是。 蛇,是蛇啊,有蛇 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接着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叫了起来,四处乱串,惊惧的避着从房梁上掉下来的蛇。 蛇尸落的满屋都是,不少砸在了宫女太监的身上,惊叫声此起彼伏。 连太后在看到蛇从房顶落下时脸上都多了几分害怕,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这些蛇只落下没有动,就说明这全是蛇尸,至于蛇尸从哪儿来的,她自然清楚。 太后脸色铁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萧楚奕! 萧楚奕轻笑,皇嫂不必害怕,都死了,一条没留,臣弟全让人铲除了,不知皇嫂可满意臣弟这份回礼。 皇嫂真是煞费苦心,在臣弟新婚之夜给臣弟送了如此大的一份礼,臣弟铭记于心。 虽然方才听到了笑声,但太后还是在萧楚奕开口的时候察觉到了一股凉意,她知道,这是萧楚奕在警告她。 太后手指微微发抖,一是惊惧,二是害怕。 这满地的毒蛇更是她让人费了大力寻来养成的,如今竟一条都没剩。 心中愤怒突起,太后一下握紧了手,在心中恶狠狠的念着萧楚奕的名字,一定要尽快除掉他! 而萧楚奕仿佛没察觉到太后的怒气一般,皇嫂,安也请了,礼也送了,臣弟就告辞了。萧楚奕朝太后微微一拱手,然后看了凌清时一眼,让他来推轮椅。 张平和小太监早早跑没影了,从蛇尸出来,太后就落了下乘,萧楚奕要带凌清时走自然也是没人能拦的。 等出了嘉宁殿,凌清时才重重舒了一口气。 怕了?耳边响起萧楚奕的声音。 凌清时回,无权无势只能任人宰割不能反驳的滋味不好受,今日多谢王爷一直在维护我。 暗一不知何时又没见了人影,凌清时推着轮椅出宫,过了申时最晒的时候,加上在的嘉宁殿歇了会儿,凌清时又养了些精神回来。 本王既应了要帮你,自然要护着你,不过从今日开始,你就彻底成太后的眼中钉了,往后小心行事,丞相府的那点小手段跟太后比差远了,若落到她手里,你便回来什么叫生不如死。 凌清时点头,今日就已经在领教了,这还是萧楚奕替他拉了多数仇恨的结果。 今日王爷与太后如此针锋相对无异于直接撕破了脸皮,这样没关系吗? 萧楚奕摇头,无妨,本王与她不过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算罢了。 面具下的脸上染了几分恨意,眼中一片森冷,他们之间的仇多着,多到不死不休! 第十三章 太后口谕 回到王府,太阳都已经下山了,而凌清时也在脚迈入王府的时候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宝娟趴在床边又哭红了眼。 一见凌清时睁了眼,宝娟眼泪又哗哗开始流,少爷你可算醒了,你吓死我了,王爷还请了御医来,御医说少爷伤的太重,要是再这么折腾个几回,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凌清时知道他这几日的情况,很多时候都靠着一口气硬撑,如果不能好好养一段时间,估计会亏了根本大伤元气。 不过他觉得没有人会给他这个机会,今日御医为他把脉的结果很快就会传到宫里,太后召见他,再像今日这般又晒又跪的,来个几次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而太后也只是动动嘴皮子,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凌清时眼眸沉了沉,兴许明天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太后跟他怕是不死不休啊。 什么时辰了?凌清时开口打断了在哭的宝娟。 宝娟连忙抹了一把泪,起身道:亥时了,厨房里温了粥,少爷我去给你端些来。 凌清时点头,去吧,就早上吃了一顿,后面一番折腾,肚子早就在造反了。 宝娟刚转身开了门,就同正要进来的萧楚奕和给他推轮椅的暗一对上了,宝娟连忙侧身行礼,见过王爷。 萧楚奕没说话,只让暗一将轮椅推到了床边,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凌清时,问,如何? 凌清时笑了下,谢王爷关心,暂时还死不了。 嗯,萧楚奕应了声,顿了下又补了一句,你的命是本王保下来的。 意思不言而喻,没他这个摄政王的命令,不许死。 一切听王爷的,凌清时回。 许是这个答案让萧楚奕挺满意,萧楚奕看了暗一一眼,暗一便拍拍手,门口瞬间出现了两个端着托盘的婢女,一碗粥一碗药,倒免了让宝娟再跑一趟厨房。 等凌清时吃完粥喝了药,还有人抬了水来给他沐浴,还是跟昨天一样,由宝娟给他后背上药,不过今上的是摄政王府特供的药。 一切收拾妥当后,又到了上床睡觉的时候,萧楚奕坐在轮椅上等凌清时抱他上床。 凌清时觉得大概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一丝这位摄政王是个残疾人的感觉。 萧楚奕不轻,而凌清时体力不济,把人抱到床上的时候自己也趴在了他身上。 凌清时: 他刚要起开,手就被捉住了,萧楚奕一个用力让凌清时整个人全趴在了他身上,手指轻轻捏住凌清时下巴,王妃如此迫不及待的往本王身上趴,是想补了昨晚的洞房吗? 凌清时在这种事上是不会怂的,他直接动手解开了萧楚奕的衣带,若王爷愿意,我自然是奉陪到底。 衣带解开,露出萧楚奕厚实的胸膛,胸肌很明显,但胸口的疤痕也明显,凌清时无视疤痕,在萧楚奕的胸肌上摸了两把,王爷,有感觉吗? 萧楚奕没料到凌清时会如此大胆,抓住了他还想继续摸的手,一个翻身直接将凌清时压在了身上下,深得本王心,不过本王不喜欢太主动的。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6) 萧楚奕手伸进凌清时衣服,在同样的位置摸了两把,从他身上下去了,睡吧,留着命日后再好好伺候本王。 这是把自己占的那点便宜全都要回了,凌清时躺在床上忍不住笑了。 他回味了一番刚才摸萧楚奕胸肌的滋味,觉得手感甚是不错。如果他能平安活下来再养好身体,跟这位王爷发展一番床上大和谐也不错? 越想还越来感觉,如果萧楚奕腿没事,而他身体养好体力足够,到时应该会很激烈,舌尖顶着上颚,凌清时突然期待那有朝一日了。 夜有些短暂,还没睡个满意的觉,就被吵醒了。 凌清时压着心里那点没睡饱的不爽下了床,先把自己收拾妥当了,才将浑身上下都透着不高兴的气息的萧楚奕抱到轮椅上,然后伺候他穿衣穿鞋。 从这情绪上分析,这位显然也没睡好,比他不爽多了,大有谁惹他谁死的意思。 等两人穿戴好,凌清时推着萧楚奕去开了门,暗一恭敬的站在门外朝两人行礼,爷,王妃。 萧楚奕没理,让凌清时推他去前厅,直到早膳吃好了,暗一才得了开口的机会,爷,太后身边的陈公公来传太后口谕,请王妃进宫陪她说话。 听到这话,凌清时并不吃惊,送上门弄死他的机会,太后不抓住才怪。 而显然这也在萧楚奕的预料之中,人呢? 在外面院里等着,说太后娘娘着急,让王妃快些跟他们进宫,暗一回。 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太监尖锐的声音,太后娘娘懿旨,请摄政王妃进宫小叙。 来人正是昨日凌清时在太后宫里见过的那位管事太监,也就是暗一口中的陈公公。 陈公公进门弯腰给萧楚奕行礼,奴才见过王爷,王爷安康。 不等萧楚奕说话,陈公公便直接对凌清时做了个请的手势,摄政王妃,太后娘娘已在宫里恭候多时,请吧! 去吧,早些回来,陈公公说完,萧楚奕就将凌清时拉到跟前拍了拍他的手,叮嘱道。 凌清时配合的应声,是。便迈步往门外走。 不过没走两步,便听萧楚奕道:暗一,去,备一顶轿子,到丞相府将本王的妾抬回王府,告诉丞相府的人,这是皇嫂昨日应承本王的,丞相府嫡女入王府为妾,若敢不从,杀! 是! 萧楚奕令下,暗一应声,立马转身出了门,速度比凌清时他们还快。 刚走到门口的陈公公当即腿一软,转过身就朝萧楚奕跪下了,王爷这万万不可啊,太后娘娘未曾下过这样的懿旨,王爷如此做怕会让太后娘娘不高兴,还请王爷三思。 呵,萧楚奕冷声一笑,你算什么东西,也妄想阻拦本王,来人,拖下去打。 一个妾,本王说有就是有! 第十四章 是报仇还是殉葬 摄政王府侍卫来的极快,几乎是萧楚奕话音刚落就出现了,两个侍卫一左一右上前就要架起陈公公的胳膊往外拖。 而陈公公出宫也带了两个侍卫,见到王府侍卫的动作,当即就拔了刀与他们对峙。 陈公公见两边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连忙呵退了自己带来的两个人,然后又扑通一下跪在了萧楚奕面前,连连给萧楚奕磕了好几个头,早没之前趾高气扬要宣凌清时入宫时的姿态了。 磕完头陈公公才抬头看着萧楚奕道:王爷,奴才知错了,奴才前不该万不该不该对王妃不敬,奴才掌嘴自罚,奴才这就掌嘴。 陈公公说完就抬手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不提要带凌清时进宫的事,更不提纳妾的事,只把所有事归在他不敬凌清时这个王妃上,至于怎么不敬自然也是不说的。 萧楚奕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他掌嘴,到陈公公嘴都肿了,萧楚奕才缓缓开口问,陈公公奉太后懿旨来宣王妃进宫陪皇嫂说话,何来不敬一说。陈公公起来吧,不是说皇嫂在宫里等急了吗,还不快回宫复命。 陈公公不敢有任何不满,起身恭敬的说,是,奴才这就请王妃上马车,王爷放心,太后娘娘只是请王妃进宫小叙,待会儿奴才便亲自送王妃回府。 人是要带进宫的,但至于是不是还要折磨凌清时,那就看太后想不想侄女入王府为妾了。 萧楚奕对凌清时还是那句话,早些回来。 凌清时朝他微微一笑,王爷放心,我会早些回来陪您的。 从早些回来变成了早些回来陪摄政王,又断了一个太后故意留人的借口。 陈公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摄政王即便权势不如从前,依旧不能随意拿捏,而这位新进门的王妃同样也不是一颗随意捏的软柿子,能进摄政王府的人,果然都不是善茬儿。 凌清时上了马车,路上陈公公不仅没对凌清时有一点不敬,还颇有些殷勤,说了不少场面话,不过是个老油条,一句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马车依旧停在宫门口,陈公公主动给凌清时撑了伞,比昨日跟萧楚奕一起进宫时待遇还好点。 到了嘉宁殿外,陈公公说去禀告太后,让凌清时门外.阴凉的地方候一会儿。 陈公公进去没一会儿就小跑着出来请凌清时,隔的远听不清里面的动静,不过从陈公公额头上多出来一块上伤可以判断出,并不太平。 果然,凌清时进到里面便发现地上好些瓷器碎片,太后手边的小几上原本放着茶杯位置已经空了,大概都给贡献给大地了。 凌清时避开碎片给太后行礼,见过皇嫂,皇嫂安康。 凌清时将原本在嘴边的太后改成了皇嫂,他很想看看太后在听到这个称呼后会是什么反应。 然后果不其然,太后怒了,几乎是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小贱种,你叫哀家什么! 萧楚奕不在,太后几乎在凌清时面前做任何掩饰,一个妾生的下贱胚子也敢叫哀家皇嫂,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给哀家掌嘴!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就因为嫁给了萧楚奕这个先皇弟弟,庶子就水涨船高唤她一声皇嫂,这是太后绝不能忍的。 她盯着凌清时,眼神冰冷泛着凉意,仿如毒蛇般很辣又恶毒。 太后身边的嬷嬷闻言立即上前走到了凌清时跟前,抬手便要打他,凌清时仰头开口,你就不怕你这一巴掌下去,摄政王府便又会多一个叫你皇嫂的人吗? 太后不加掩饰的厌恶他,凌清时自然也不想跟她装模作样。 贱种,你敢威胁哀家! 听到凌清时的话,嬷嬷没敢动手,太后脸色沉了沉,径直走到凌清时跟前,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怎么,以为搬出萧楚奕哀家就不敢动你了? 若你识趣点,乖乖在新婚之夜死了,倒不用受这后面的折磨了。偏你不识趣,既如此,哀家便只能成全了你,杜嬷嬷,掌嘴。 太后说完转身,仿佛刚才的话不是让凌清时早点死一般,轻描淡写,似从未将他的命放在眼里,就跟丞相府的那一家子一样。 不,太后也是那一家子的一员,真正的一家人。 杜嬷嬷巴掌落下时,凌清时抓住了她的手,同太后说,那该不能让皇嫂如愿了,当日在丞相府没能要了我的命,新婚之夜步步杀招同样没能要了我的命,今日就更别想。 在太后转回头时,凌清时起了个身,平静与她对视,丝毫不惧。 是吗,那哀家就瞧着,看有谁能从哀家眼皮子底下救你一条贱命,太后回,语气里带了轻视。 凌清时正要张口回,一个小太监匆匆进了门,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点了点头,什么事? 娘娘,前朝大臣正向皇上提议让摄政王回来上朝,重领朝政,小太监低头说完,便感觉这殿内似乎冷了几分。 太后眼神如利刃般猛的刺向小太监,小太监被太后吓的直发抖,埋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太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萧楚奕重掌朝政,他们费尽心机多年盘算才把他赶出朝堂,绝不能让他再卷土重来。 皇帝怎么说?太后问。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回,大臣们向皇上施压,皇皇上他派人去请摄政王了。 砰!小太监刚说完,一个杯子就砸到了腿边,小太监哆嗦的更厉害了,直接趴在了地上,太后娘娘饶命。 太后没想要一个小太监的命,她只想要萧楚奕的命。 想到萧楚奕,太后又看向了站的笔直面色平静的凌清时,除了萧楚奕,还有这个小畜生,都该死! 下去吧,摄政王若进了宫再来禀报。 是,小太监战战兢兢退下。 人一走,凌清时便开了口,皇嫂,我家王爷的腿是怎么废的想必你最清楚不过了,你猜他重掌朝政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是为自己报仇还是送凌采萱给我殉葬呢? 第十五章 面具下的容颜 太后对萧楚奕恨之入骨,凌清时这话又替他拉了不少仇恨,不过也无所谓,总归太后要的都是萧楚奕死,他现在赌的是太后对凌采萱的看重,又或者凌采萱之于他们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只有大了,他今日才能活着出皇宫。 威胁我?太后看着凌清时轻笑了声,你倒挺看重自己,可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庶子,还真以为萧楚奕愿意为了你与哀家作对,庶子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哀家今儿就要了你的贱命,他萧楚奕又能拿哀家如何?太后直直的看着凌清时。 听她这么说,凌清时就觉得自己今日活着走出皇宫的可能性挺大,因为反派死于话多,而太后在他心中是个名副其实的反派。 王爷是否愿意为了与皇嫂你作对我不清楚,但倘若我今日回不去,凌采萱便是妾无疑了,而朝堂之上想必也会有另一番风起云涌,毕竟摄政王杀伐果断,最不喜有人故意与他作对。 凌清时也就差直说现在太后弄不死萧楚奕,但萧楚奕想要霍乱朝纲却是轻而易举。 他摄政这么多年,朝堂几乎有一半都是他的人,否则丞相当初也不会自个儿巴巴的提出让女儿嫁给摄政王。 太后没再为难凌清时,凌清时就自个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和太后都在等,等一个能定他生死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太监来报,摄政王没进宫,但递了个折子,参丞相以庶子代嫡女出嫁,让皇上还他一个公道,否则便会自行处决凌采萱。 处决两个字听着就像是要人命的话,而凭摄政王的手段,要凌采萱一个弱女子的命,简直易如反掌。 小太监又报:御史当场参了相爷一本,朝中许多大臣都对相爷以庶子代嫡女替嫁不满,请皇上为摄政王做主。还要严惩丞相,以免日后人人效仿,乱了社稷超纲。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皇上就是再偏宠丞相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至于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朝臣满意,显然是要看摄政王的安排,而摄政王看的,是太后要怎么对付凌清时。 太后半闭着的眼猛的睁开,怒极反笑,好,当真是好的很,好个摄政王啊,哀家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到底能猖狂多久现在是没定论的,但凌清时知道他的命保住了。 太后的目光很快放在了凌清时身上,滚,滚出皇宫去。现在不能让他死,就只能放人走。 凌清时从善如流,敷衍的一行礼,转身就走。 不过没走出几步,太后泛着凉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畜生,你可别忘了,你也是凌家的人,若凌家倒了,你又能活多久? 萧楚奕要对付哀家,你也一样跑不了。 凌清时脚下没停,径直出了嘉宁殿,朝宫外的方向走出,对太后的暗示充耳不闻,他不是凌家人,也不是个傻子,会选择站到萧楚奕对面。 他迈出宫门,暗一驾着摄政王府的马车也刚到来,显然萧楚奕算好了他出宫的时间。 暗一下车给凌清时见礼,王妃。 凌清时点点头,正要上马车,帘子却被车里的先给撩了起来,凌清时抬眼,正好同萧楚奕的视线对上。 他有些意外萧楚奕也在,王爷,你是要进宫? 不,本王来接你,萧楚奕说着朝凌清时伸出了手。 凌清时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搭上他的手借力上了马车,等他和萧楚奕坐好,暗一便驾着马车回摄政王府。 凌清时正想问萧楚奕来的目的,萧楚奕就先开口了,太后可有为难你? 凌清时摇头,没来得及,消息传的很及时,嘴上说了几句就放我走了,还提醒我说我姓凌,你要对付他们,也不会放过。 听到这话,萧楚奕饶有兴致的看了凌清时一眼,那你怎么看。 凌清时实话实说:我现在是摄政王妃。 这话似乎取悦了萧楚奕,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凌清时也能感觉出他心情还不错。 凌清时盯着他脸上的面具看了半响,问:王爷为何突然戴上了面具? 原身是庶子,加上不受宠,鲜少有机会出门,自然没见过摄政王的真面目,但各种传言倒听过不少,摄政王天人之姿,生的俊美无双,引无数男女倾心,只不过这好好的一张脸在双腿被废后就遮起来了,让不少人惋惜。 丑,萧楚奕轻飘飘吐出一个字,做了回答。 凌清时: 正在驾车的暗一听到这个丑字,被口水给呛的连咳了好几声,非常丢暗卫的脸面。 而萧楚奕恍若没听到暗一的咳嗽一般,反而追问起凌清时来,你想看本王真容? 凌清时还真想,于是他诚实的点了点头,若王爷为难,不看也成。 萧楚奕没说话,而是直接动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先闯入凌清时眼帘的是半边难看又骇人的疤痕,疤痕狭长狰狞,在那半边脸上盘了一圈又一圈,让人望之生畏。 而后才是另半边脸,如传言一般,天人之姿,俊美无双,那半张脸透着无限风姿,的确是让人趋之若鹜的长相。 凌清时不怕,只道:可惜了。 要不然就这样的脸,就着下饭多好。 凌清时伸出手在萧楚奕那带疤痕的半边脸上轻轻抚过,凌家的人是不是知道你毁容了,凌采萱才会不愿意嫁给你的,凌清时总觉得,如果没毁容,只靠这张脸,依然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往萧楚奕怀里扑的。 萧楚奕抓住了凌清时的手,没问他怕不怕,从一开始他知道就凌家这位庶子不一样,否则也不值得他费力保他。 萧楚奕定定的看了凌清时一眼,本王的脸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看了,便只能是本王的人了。 握着凌清时的手用了力,捏的他骨头都有些疼,这话是在宣告主权,同样也是警告,他们以后是一条船上的人。 凌清时笑,王爷,不是从那日你愿意到丞相府去保我一命开始,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了吗? 凌清时没抽回手,而是轻轻打了个转,手指抠了抠萧楚奕的掌心,当做回答。 第十六章 回门当日 第二日,是凌清时三朝回门的日子。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7) 王府早早备好了回门礼,凌清时也穿戴好准备回丞相府,原身的娘和多宝都还在丞相府,尽管凌清时对丞相一家子厌恶至极,却也不得不回去。 不过萧楚奕说要陪他一起回去就让凌清时有些意外了,虽然本来就该夫婿陪着新婚妻子一起回门,但他这个亲毕竟成的不一样,王爷,你当真要陪我一起去丞相府? 萧楚奕已经先被暗一抱上了马车,怎么?不愿意让本王陪? 凌清时摇头,太给面子了,他们不配。 这话中听,萧楚奕很满意,既如此,不正好让他们见识下得罪本王的下场。 萧楚奕语气含笑,但听在凌清时耳里就是他要去找丞相府麻烦了。 不过也正好,他也要找丞相府麻烦,有萧楚奕在还能借势让萧楚奕给他撑个腰。 马车一路行至丞相府,大门紧闭,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仿佛不知道今日凌清时要回门一般。 又或者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回门日连自己娘家的门都进不去,即便凌清时成了王妃,有今日这一出,也会成为笑话,让他这个王妃毫无面子。 凌清时没让萧楚奕下车,自己先下了马车,然后让宝娟去敲门。 门敲了好一会儿才开,来开门的人看了一眼在台阶下站着的凌清时,又猛的的把大门给关上了,在宝娟生气打算继续敲门时,旁边的侧门开了。 那开门的下人朝凌清时道:三少爷,您是庶子,王府的规矩,庶子不配从正门入,您这边请。 下人口中叫着三少爷,说着您,但不屑却是实实在在的表现在了脸上。 你放肆,少爷如今可是摄政王妃,竟敢让少爷走侧门,这是大不敬!宝娟气的不行,立马开口同下人理论。 下人轻蔑一笑,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而已,还真以为嫁入摄政王府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乌鸡就是乌鸡,飞的再高也当不成凤凰,更何况嫁的不过是个残废,算什么王妃。 你!宝娟气红了脸,没想到这下人对王妃不敬就算了,连王爷也不放在眼里。 凌清时把宝娟叫了回来,看着那下人笑了笑,丞相府当真是好能耐,对王妃不敬,说摄政王是残废,怎么,丞相大人打算造反自立为王吗,这般不将皇室之人放在眼里。 一句造反,让下人脸成功白了脸,不过反应倒挺快,一撸袖子就朝了凌清时这儿走来了,放屁,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污蔑相爷。 看我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俨然要动手。 凌清时没动,他想看看这下人到底能有多大的胆子。 他没动,但萧楚奕出声了,丞相府当真是好会教下人,本王今儿算见识了,暗一,杀! 摄政王一向奉行人命解事,一个下人,并不值得他费多少口舌,更何况本就是丞相府推出来送死的。 暗一是摄政王手里的刀,指谁杀谁,那下人在听到萧楚奕声音时便惊了,惨白着脸看向马车,然而什么都没看到,就已经死在了暗一刀下。 当街杀人,整个大楚便也只有摄政王敢。 血溅丞相府外,大门很快打开,丞相领着孙氏匆匆赶来,下官,拜见王爷。 萧楚奕已经下了马车坐在轮椅上,等丞相府的人跪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丞相是不知今日是王妃与本王回门的日子,还是如这下人所说,本王这个残废不配进你丞相府的门? 丞相身子一抖,整个人趴的更低了,下官不敢,下官绝无此意,请王爷明鉴。 其他人同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面前还躺着个尸体都没凉的下人,血流了一地,生怕下一个就是他们。 是吗,本王怎么觉得你敢的很呢,让本王和王妃从侧门进,藐视皇室,莫非丞相你当真想要 萧楚奕话没说完,丞相就猛的打断了,王爷,下官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下官绝无二心。 萧楚奕轻轻翘起了嘴角,对凌清时招招手,让他站到自己身旁来,问他,王妃可信丞相这份忠心? 一听萧楚奕问凌清时,丞相连忙抬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别乱说话。 凌清时没理他,只同萧楚奕道:一个下人也敢做出藐视皇室的事,若非有人指使,便是丞相这忠心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连下人都敢如此猖獗,只怕是早有图谋。 一听凌清时的话,丞相急了,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凌清时骂,放屁,你个小畜生竟敢胡说八道,小心本相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萧楚奕就冷冷的开了口,丞相大人好生威风,骂本王的王妃小畜生,难怪丞相府能养出这等下人,本王看,今儿这门不进也罢,丞相不如随本王进宫一趟,在皇上面前表表你的忠心吧。 平常骂惯了,一着急一句小畜生下意识就出了口,再一听萧楚奕的话,丞相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他连忙讨好朝萧楚奕一笑,王爷恕罪,下官是一时口不择言,下官往后再不会对王妃出言不逊,还请王爷原谅下官这次。 丞相啊,你骂本王的王妃是小畜生,那你说本王是什么?皇上又是什么? 畜生自与畜生相配,而皇上的皇叔是畜生,那当场皇上该是什么呢? 丞相膝盖一软扑通一下重重跪在了地上,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可下官绝无对皇上和王爷您不敬的意思,下官只是丞相没敢说完,只看了凌清时一眼当做暗示。 可萧楚奕不会给他面子,直接挑明了问,只是什么?只是想骂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 丞相,你口中那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如今是本王的王妃,亦是皇室中人,对皇室不敬,丞相你说该如此处置? 萧楚奕话里含着怒气,让丞相不敢再求饶,老老实实回话,对皇室不敬,当当杀头 第十七章 如何报答本王 杀头两个字一出,不仅是丞相怕,更有下人被吓的惊叫出声,就连孙氏也哆哆嗦嗦去抓丞相。 若是换成其他人,即便是在皇上面前,丞相都不会怕成这样,但眼前这位摄政王向来不受他人约束,说杀人就杀人,丞相是真的怕。 好在萧楚奕也没想让他现在就死,而是道:丞相到底是当朝相爷,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不如丞相掌嘴自罚吧,罚到你觉得足以抵消你藐视皇室的罪名便停了。 暗一,你留在次数替本王看着。 是!暗一领命,目光冷冷看向丞相。 丞相知道今日是逃不过了,一口牙都险些咬碎,却不敢有其他动作,只能缓缓举起手朝自己嘴给了一巴掌。 而其他跟着出来的人,丞相都动手了,他们也只能跟上,一时间相府门口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巴掌声,还挺响亮。 留下暗一,凌清时推萧楚奕进门,他想去看看林姨娘和多宝,而萧楚奕该去丞相府待客的正厅坐着。 若今日丞相不来这一出下马威,不指使一个下人惹怒萧楚奕,那今日便该是另一个场面。 除了跪在外面的丞相和孙氏,丞相府还有两位嫡子可以出来招待萧楚奕,不过摄政王凶名在外,这两人也不敢出来。 凌清时陪萧楚奕等了会儿,又叫了下人去请两位少爷,但半天没请来人,萧楚奕觉得有些无味,同凌清时说,去看你娘? 凌清时便推着他往雨竹苑去,路上凌清时问萧楚奕,王爷今日这一出可是为了做给太后看? 太后以身份压他,也能压萧楚奕,但萧楚奕同样能用身份压丞相一头,丞相是太后竖在朝堂的棋子,许多事都要靠丞相来运作,短时间内不可能舍弃他,便只能收敛自己。 不,本王是给天下人看的,让他们知道这大楚到底姓什么,萧楚奕语气平淡,但说的话却满含深意。 凌清时没再问,而是琢磨起了萧楚奕这话的意思,原身长居府中,读书都是请的先生教的,孙氏压根就没想让原主学多好,认一些字读过几本书就行了,所以原身见识不多,对朝中局势也不怎么了解。 从这几日的来看,好似是萧楚奕跟皇上太后站在对立面,朝中的大臣分两派,而萧楚奕刚才的话像是在暗示,有人野心过大,要对萧氏江山取而代之。 太后! 凌清时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她,因为小皇帝也姓萧,而摄政王,凌清时看了眼萧楚奕,觉得他应该没什么当皇帝的兴趣。 如果有,早在当初小皇帝还没长大时就可以取而代之。 他与先帝一母同胞,同是嫡出,自然可以继承皇位,都不会有来路不正这一说。 凌清时觉得这朝堂的局势只怕比他现在所了解的要复杂的多。 清儿,清儿你回来了。 凌清时正想着事,猛然听到一声喊,他闻声看出去,发现竟已到了雨竹苑,而林姨娘和多宝正在入口处等他们。 入口还没桌子挡着,想来这三天没人进,他们也没出来过。 看到凌清时回来了,林姨娘很激动,连忙催多宝把桌子搬开,她自己则一瞬不瞬的盯着凌清时看,连萧楚奕这么大一个摄政王都给忽视了。 宝娟去给多宝帮了把手,两人将桌子挪开,凌清时便推着萧楚奕去,林姨娘这才注意到萧楚奕,连忙跪下给他行礼,民妇见过摄政王。 林姨娘是凌清时的亲娘,萧楚奕对她的态度还算客气,叫了起,不必多礼。 林姨娘有些局促,不知道说什么,凌清时推着萧楚奕继续往前走,进了屋,然后就问起了林姨娘这几日的事,娘,可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 你出嫁那日,大小姐来过,到后面就只有下人过来叫喊几声,我和多宝就一直在入口守着,倒也没人敢直接机进来。 从你出嫁后,孙氏便断了雨竹苑的水粮,好在清儿你有先见,让我们之前屯了些吃的,这几日倒也过的去。 清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人林姨娘问着,突然又想到摄政王也在,这样问不太合适,只看着凌清时,眼里满满担忧。 凌清时摇头,娘,我没事,王爷待我很好,只有太后喜欢找我麻烦,不过有王爷护着,没吃亏。 听他这么说,林姨娘放了心,没事情就好没事就好,最后又朝萧楚奕跪下给他道谢。 萧楚奕没说话,而是凌清时主动把人拉了起来,娘,王爷不喜欢这样,不用下跪生,也生疏。 林姨娘有些不太明白这话,不过儿子说的她都听,便点了点头,娘知道了,娘不跪了。 然后又问,清儿,你进门的时候有没有人为难你啊,多宝打听到大小姐有些不好,孙氏说是你下的手,我担心他们会为难你。 为难的确是为难了,不过已经送了一条命,而丞相和孙氏还在门口抽自己巴掌呢。 只是凌采萱不好让凌清时有些不解,娘,凌采萱怎么了? 林姨娘道:是多宝跟后院的下人打听到的,说她嘴巴肿了,说话也不利索,这几天都在屋里没敢出门。 林姨娘其实挺高兴,她不是个好相与的,这活该是她的报应,若不是她,我儿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凌采萱的事林姨娘不知道更多,凌清时也就没再问,宽慰了林姨娘一会儿,凌清时在想怎么安排林姨娘,这年头的妾只有被休被发卖的份儿,是没有和离一说的。 今日又跟丞相和孙氏结了一笔新仇,如果不把林姨娘弄出丞相府,只怕她很快就要命丧此地。 凌清时想了想,还是打算找萧楚奕帮忙,他问,王爷,我今日想带我娘离开丞相府,可成? 萧楚奕没直接答,而是朝凌清时招手,让他凑近,萧楚奕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要本王帮你可以,不过王妃要如何报答本王呢? 第十八章 是不是偷人了 救母之恩,自当以身相许。 凌清时回。 萧楚奕手一伸,凌清时瞬间坐到了他腿上,林姨娘几人完全不敢看,非常识趣的背过身退到了门外。 萧楚奕道:你本就是本王的人,如何再许。 不等凌清时想好其他理由,萧楚奕又开口了,本王给你一次机会,想法子把人带出丞相府,若做不到,本王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凌清时没犹豫就点了头,从嫁入摄政王府开始,的确是萧楚奕一直在护着他,他反倒什么都没做,多谢王爷。 然后萧楚奕便以先回复王府为由,走了。 他走了,暗一自然也贴身保护随他一起离开,没人监督,打巴掌的事自然停了,丞相起身,满含恨意的看了远去的马车一眼,然后转身,那小畜生呢? 下人回,在雨竹苑,王爷也是从雨竹苑离开的。 哼,摄政王不在,本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来人,请家法,本相今儿便好好教训这不孝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雨竹苑,就连凌采萱也顾不上嘴巴肿了这事,戴了面纱,跟着去了雨竹苑。 一到院子入口处,丞相便将手中铁棍在地上敲的啪啪作响,小畜生,你给我滚出来! 凌清时听到佘声儿,领着林姨娘几人走了出去,远远就看到丞相手里拿着的铁棍,丞相府家法分三等,木棍,盐鞭,以及铁棍。 祭出铁棍,显然是今儿就没打算让凌清时活着出丞相府。 凌清时顿时笑了,他正愁没由头带林姨娘走呢,这就给他送上来了。 王爷一走,丞相大人又威风起来了。 小畜生,丞相咬牙切齿的叫出这三个字,然后就举起铁棍朝凌清时当头敲下,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的模样。 凌清时冷冷看他一眼,在铁棍落下时侧身躲过,看来丞相大人当真是忘了王爷之前说的话,连当今皇上都敢辱骂,想来是早跟太后筹谋好了要夺取萧氏江山吧。 你放屁,小畜生,你还敢污蔑本相,本相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这小畜生给捆了,本相今儿就让你知道这丞相府到底是谁说了算! 下人得了吩咐一拥而上要抓凌清时,而凌清时不知怎么躲的,直接蹿到了丞相跟前,既然是污蔑,那不妨就跟本王妃进宫去找皇上对峙一番,问问皇上被骂小畜生高不高兴! 放肆!凌清时你好大的胆子,敢说皇上是小畜生,对皇上不敬,本相今儿就替皇上处决了你这孽畜,一听凌清时的话,丞相瞬间反咬凌清时一口,再次举起了铁棍。 凌清时手上一个用力,直接将铁棍从丞相手里夺了过来,然后重重扔在地上,铁棍在地上弹了两下,正正好砸在丞相脚上。 那铁棍足有十来斤,砸在脚上的痛可想而知,丞相当场就惨叫两声,皱着脸,双眼赤红的看着凌清时,小畜生,来呀,给我打,往死里打,后果由本相承担。 下人手上没工具,便直接举着拳头朝凌清时身上招呼,凌清时也没客气,一拳一个,没几下,一群下人就都躺在了地上。 看到丞相和孙氏等人脸上吃惊的表情,凌清时突然领悟到用武力解决事的爽快了,毕竟有时候就要用点蛮力才能震慑人。 你你有武功?孙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凌清时。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8) 而下一刻孙氏就将目光转向了林姨娘,三两步走到她跟前,说,你这个贱妇是不是偷人了,什么时候偷的,给我从实招来。 你在逼你男人的妾给你男人戴绿帽子?孙夫人你这爱好挺特别啊,凌清时走到了林姨娘旁边,与孙氏目光想对。 孙氏冷哼一声,若不是偷人,你一个连丞相府都没出过的庶子是从哪里学来的功夫,丞相府可没请人教庶子武功,今儿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便只有偷人这一个解释。 为人妾背着主家偷人,理当昭告所有人,再侵猪笼,孙氏眼神直直的盯着林姨娘,逼迫的意思不言而喻。 堂堂摄政王妃有个偷人的亲娘,传出去,那才是天下人的笑话。 偷人这样的罪名抠下来,即便林姨娘已经很冷静了,却还是慌了神,连忙道:相爷明鉴,妾身没有,妾身绝不可能做这等事。 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初若不是你勾引相爷,相爷会抬了你进相府,水性杨虎到处发.骚的贱妇,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孙氏又一顶帽子扣下来,语气尽是轻蔑。 林姨娘慌乱摇头解释自己没有,凌清时拍拍她轻声安抚,娘,没事,这儿交给我。 凌清时看向孙氏,孙夫人说话可要讲究证据,否则凌清时握了握拳头,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证据,这可是相爷亲口说的林氏这个贱妇勾引相爷,相爷的话难道不是证据吗? 凌清时嘴角微微翘起,那摄政王说丞相造反,藐视皇室,也算证据了。 凌清时说着,走到丞相跟前,捡起地上的铁棍,用铁棍指着丞相,不若丞相大人随我进宫一趟到皇上面前去对峙说个清楚吧,想来王爷已经在宫里恭候多时了。 丞相面色一沉,想起摄政王突然离开的事,若真是进了宫,他连忙招来人吩咐,去打听打听,摄政王府的马车往哪儿去了。 下人跑走,孙氏和凌采萱也满脸担心的看着丞相,他们同样怕摄政王进了宫,毕竟丞相可当着摄政王的面骂过凌清时,皇上就是再袒护凌家,但皇室的威严不许挑战,只怕要 丞相府的人神色各异,凌清时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拿铁棍敲了丞相一下,催促,快走! 不许进宫,凌清时,你要再敢走一步,我就杀了这个贱妇! 凌清时闻声,猛的回头,发现凌采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林姨娘身后,此刻正一手勒着林姨娘脖子另一只手用簪子对准了林姨娘脖子,只稍一用力,簪子就能穿透林姨娘的脖子。 第十九章 要不要滴血验亲 面色若隐若现,虽然将凌采萱的脸遮了些,但依旧能看她的嘴比平常人的嘴要大很多,也不知这嘴还影响了声音还是什么,远不像从前娇滴滴那样好听,甚至有些粗糙。 不过这会儿凌采萱没顾上这些,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不能让她爹进宫,绝不能被扣上一顶藐视皇家的罪名,丞相府不能出事,否则会影响到她,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挡她的路。 凌采萱眼睛死死盯着凌清时,凌清时,难道你不顾你你娘的死活了吗? 凌清时轻笑了声,我顾,但你敢动手吗,一个被摄政王嫌弃不要的女人,名声早就没了,若再背上一个杀人亲爹姨娘的罪名,凌采萱,你说到时候谁敢娶你? 而丞相府教出这样的女儿,想来丞相也是为身不正,凌清时将目光转向丞相,丞相大人是觉得昨日御史弹劾太轻吗? 丞相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凌清时竟然会武,更没想到摄政王先走一步是想把事捅到皇上面前去,他眼神阴鹜,小畜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本相警告你,若丞相府出事,你也跑不了,你别忘了,你是我儿子,老子死了,你这个当儿子的也得给我陪葬! 我没想做什么,该问丞相大人你想做什么,是你请了家法要打我,是你夫人污蔑我娘偷人,是想把我和我娘都除掉吧,就是可惜,不能如你的愿。 孙夫人,你说我娘偷人,那不如问问你跟管家是什么关系,你们在花园在你的卧房搂搂抱抱,这府里可有不少人都看到过,我都担心我那两个哥哥是不是丞相大人的血脉,不如孙夫人您给丞相解释下。 丞相猛的转向孙氏,怒目而视,夫人! 孙氏没想到凌清时会把话的扯到她身上,气的不行,凌清时,小畜生,你还敢污蔑我。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孙氏一挥手,又想让刚站起来的下人对凌清时动手。 夫人反应这么激动,莫非是做贼心虚不成?凌清时笑盈盈的追问。 我行的正坐的端,何来做贼心虚,你说府里下人看见了,那你指出来,有谁看到了!孙氏盯着凌清时,眼神仿佛能杀人。 管家不就是证人,问问管家就知道了,对,再把两位哥哥叫来,让他们站在一旁跟管家做个对比,看脸像不像。 不可能!孙氏想也没想的否认,而凌清时等的就是这话。 凌清时给出建议,既如此,那不如来个滴血验亲吧,验了就知道可不可能了。 孙氏听着这话不知为何有些慌乱,她明明没做任何对不起丞相的事,可那小畜生一脸笃定还敢提出滴血验亲,她怕 孙氏看向丞相,见丞相脸色同样非常难看,便更怕了。 好在丞相没听那小畜生的建议,而是呵斥了他,闭嘴,丞相府的血脉岂容你胡言乱语,小畜生,你给我滚,滚出丞相府去,再也不许踏入丞相府一步。 丞相不是不听,而是不敢听,若真的验出点什么,丞相府脸面丢光不说,他在朝堂也无法立足,丞相府也会大乱,他是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凌清时似笑非笑的看了丞相一眼,丞相大人,要我走可以,不过我得带着我娘一起走,哦,对了,在走之前还得听到孙夫人给我娘道歉,说她刚才污蔑了我娘。 不可能! 休想! 丞相和孙氏几乎是同时开口,不过一个否的是凌清时带林姨娘走的事,一个否的是给林姨娘道歉的事。 既如此凌清时拖着长长的尾音,在一众面色各异的人注目下补了后半句,你们不让进宫,也不肯滴血验亲,更不肯给我娘道歉,那为了证明我娘的清白,那我只能带她去衙门走一趟了。 凌清时回身去拉林姨娘,凌采萱也不嫌累的一直勒着,那簪子指着林姨娘的脖子,看凌清时的动作,凌采萱握着簪子的手紧了紧,你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凌清时冷笑,威胁没用,你要敢你就下手,我自会让你偿命。 凌清时眼神也冷,看的凌采萱背后一凉,手下意识就想往后退,而凌清时动作更快,一把打飞她手中的簪子,将林姨娘拉到自己身边,都没人看清凌清时到底做了什么,凌采萱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娘,走吧,我带你去衙门。 林姨娘点点头,走,娘要给自己讨一个公道,她看着丞相,当年你是如何强行将我抢入丞相府的,整个林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到底是勾引还是强抢,咱们就上衙门说个清楚! 林姨娘想,儿子现在有摄政王护着过的很好,而她死都不怕,难道还怕上衙门给自己讨个公道,便是死她也要清清白白的死,绝不会让自己背负任何莫须有的罪名。 林姨娘跟着凌清时往前走,一步一步走的极稳,眼神也坚定无比,反倒让丞相和孙氏怕了。 一个强抢是事实,一个随口污蔑,传出去哪个都能让人笑掉大牙,更何况丞相府如今本就在风口浪尖,摄政王的人就等着抓他把柄狠狠踩上一脚。 不行,绝不能坏了妹妹的大事,丞相面色一凛,心里很快有了决断,一指孙氏,过去,说话! 孙氏不笨,自然知道丞相这是让她给林姨娘那个贱妇道歉,孙氏心里恨的不行,面上却还要端着,走过去一脸歉意的同林姨娘道歉。 林姨娘面色平淡,夫人这话我可不敢当,只求往后别在有什么传言说我不检点偷人我便谢谢夫人了。 林姨娘也是个聪明人,这话是在明着告诉孙氏,如果往后再有这样的传言,那就是孙氏让人传出去的。 孙氏脸色一僵,她等的就是过后用这招收拾人,却让这个贱妇给说了出来,孙氏揪着手上的帕子,心中恨的不行,嘴上却得应了。 偷人的事暂且揭过,而凌清时要带林姨娘走,丞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她生是本相的人,死是本相的鬼,此生休想踏出这丞相府一步! 第二十章 迟早要他死 林姨娘出了丞相府,再想利用她让凌清时这个小畜生屈服就再无可能了。 除了林姨娘,他不在乎丞相府任何人,而想要凌清时听命于他,便只能将林姨娘留在丞相府,不能让她离开半步。 就在刚才,丞相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人用的好了,嫁入摄政王府又如何,不过是添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眼线,只要林姨娘的命握在他手里,凌清时就不敢不听他的。 丞相笃定没他的允许凌清时带不走人,便直接招了招手,让下人将林姨娘给带回屋子里关着。 不过林姨娘没让人碰她,丞相留下她打的也是牵制儿子的注意,林姨娘再清楚不过,她对凌清时说,清儿,你带娘去衙门,娘今儿就是死也绝不会留在丞相府。 她死了,就再没任何人能牵制她的清儿,她倒要看看丞相舍不舍得。 林姨娘抓着凌清时要往外走,下人们想拦,但林姨娘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反而让他们忌惮,只能被迫往后退。 站住!放肆!看到林姨娘的动作,丞相又气了,气的涨红了脸,林氏,你好大的胆子,你别忘记了,你不过是本相的妾,妾就是奴才,本相要你的命轻而易举,还望向状告本相,谁给你的胆子! 林姨娘一下就冲到了丞相面前,既然轻而易举,那你便现在就杀了我啊,你杀啊,动手啊,凌鹤,你有本事就动手,林瑜要皱一下眉,我便不姓林。 林姨娘瞪着丞相,直呼其名,她豁出去了。 林姨娘从前温婉,为了儿子,不争宠,不跟孙氏对着来,对丞相也恭敬的很,可以说看着好欺负的很。 而自从这次让凌清时替嫁开始,人就变了,不仅说话硬气,更是连死都不怕。 她这般,反而让丞相不敢动手,若真把她给弄死了,不仅不能再牵制了凌清时,更是会让这小畜生恨他,彻底站在他敌对方,这是丞相不愿意的。 丞相没开口,孙氏倒过来做了说客,笑意温柔的对林姨娘说,妹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好好的,谁想要你命了,你到底是相爷的妾室,这离开相府不仅会让人笑话老爷,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过活。 总不能跟着你儿子吧,他到底是出嫁的,哪有让出嫁女养姨娘的,这不是让人笑话嘛。 林姨娘也笑了,可我儿子不是女人,不是出嫁女,他想养我便养了,堂堂摄政王妃的闲话谁敢说,还是你们当人人都跟丞相府的人一样,敢当面对摄政王不敬对皇室不敬。夫人,我今日便把话放在这儿,你们要么让我死,要么就放我走,否则我这不怕死的人也不介意与丞相府来个鱼死网破。 林姨娘这般油盐不进,丞相和孙氏还真不敢做什么,倒是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凌采萱朝两人走了过去,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两人都很满意。 丞相一摆手,要带林氏走可以,不准带走丞相府分毫,出了这个门林氏便休想再踏入丞相府一步。 东西,也没好要的,这地方更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林姨娘一招呼宝娟跟多宝,同凌清时一起转身就要走。 他们走的极快,丞相和孙氏恨的不行,还不能拦着,心里莫名憋屈。 倒是凌采萱没放在眼里,而是同孙氏道:娘,上次送给那小畜生两个丫鬟不是死了吗,这次就再送两个,不要那小畜生的命,只让她们爬摄政王的床,一旦被宠幸咱们再运作一番,必然能是个宠妾,等再怀上孩子,到那时,这小畜生就没用了,直接除掉就不会碍我们的眼了。 孙氏顿时眼前一亮,还是萱儿聪明,正巧娘准备了两个人,孙氏连忙让人去叫住凌清时等人,又让人唤了她备的两个婢女,细细叮嘱了一番,才带着人往门口去。 不过到了门口却没见着人,一问下人才知道,摄政王府的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在外面等着了,三少爷几人一出门就上了马车,后头出来拦他们的根本没追上。 孙氏方才那点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甩手就给那回话的下人一巴掌,没用的东西,打一顿,扔出去! 孙氏一句话断了下人一条路,但她毫不在意,只狠狠的瞪着前方,手险些把帕子给撕碎,这小畜生,我迟早要他死! 凌采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孙氏身后,娘,何必如此生气,两个婢女而已,让她们明日自己去摄政王府便是,凌采萱又小声同她嘀咕了几句,孙氏的脸瞬间由阴转晴。 不愧是我女儿,不错,就按你说的办,我便看她们明日如何收场。孙氏笑的得意,转身便着手安排那两个婢女。 而另一边,摄政王府的马车正朝摄政王府走,是管家驾的车,管家同领凌清时说,王爷让夫人先暂住王府,待过些日子再送夫人去庄子上住。 凌清时没问题,只有林姨娘有些担心,这会不会太给王爷添麻烦了,不如把我送回林家吧,这些年家里一直在盼着我回去,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别家女儿出嫁总能给帮着点娘家什么,而她这么多年从没帮过家里,反而让爹娘和哥哥们操心,常常给她送银两,还盼着她能回去。 林姨娘想着,有些难过,她是个不孝女,也是个没用的人,不能给爹娘尽孝,更是连唯一的儿子都护不住。 林姨娘蓦的红了眼眶,凌清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倒是宝娟猜到她在想什么,连忙的劝说,凌清时也才听出她是想家了。 凌清时道:等过两日我便带您回去看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他们,娘,如今离了丞相府你该高兴才是,往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姨娘抹了把眼泪,清儿说的对,我要高兴,我要等着看那一家子的下场,他们作了那么多孽,老天爷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第二十一章 本王妃如何睡你们的? 萧楚奕的王府除了凌清时这个王妃外就没其他人了,管家便将林姨娘安排在了主院旁边的院子住下,离儿子近,也方便凌清时经常去看她。 凌清时让宝娟去伺候林姨娘,多宝跟着他。 从穿过来后每天都费心费力,简直没一天安生过,凌清时打算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他才能做其他的事。 不过也就刚安生了半天,第二天,天才刚亮,凌清时和萧楚奕都还没起床,管家就来禀报,王爷,王妃,王府的门口站了两个丫头,在外面哭着喊着是王妃的人,她们来找王妃。手里还拿着一块玉珏,说是王妃曾许给她们的定情信物。 凌清时一听就知道这是丞相府出的新招,在原身的记忆里,可从没碰过什么丫鬟婢女。不仅如此,丞相府的丫鬟婢女可能都随了主子,心高气傲的很,压根就没将凌清时这个不受宠的庶子放在眼里过。她们想爬的床是丞相府那两位嫡子的,或者是府上的管事,都比跟着庶子要有出息。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9) 他起了身,先穿戴好,然后再伺候萧楚奕穿衣洗漱,最后推着萧楚奕出门。 凌清时问管家,吴伯,人来多久了? 吴伯回,早上一开门就在了,刚开始只站着,问也不开口,我本打算直接让人将她们赶走,没成想她们就直接哭诉了起来。外头还有些探头探脑瞧热闹的,我怕传出去会有损王妃声誉,便没让人赶,特来禀明王爷王妃。 知道了,吴伯,你让人去请几个大夫来,再请两个会验身的妇人,那些看热闹的不用赶,最好是能多些人,这事得闹大了才叫热闹。 是,吴伯一凛声,赶忙应是。 吴伯觉得这王妃说话竟有几分王爷气势,真不愧是王爷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 凌清时推着萧楚奕去用早膳,刚坐下,暗一又出现了,爷,宫里来信,请您进宫。 小皇帝三番两次请萧楚奕进宫,让凌清时挺好奇,王爷,为何一直请你进宫,难道是让你处理朝中事务? 萧楚奕没答,但暗一开口了,王爷先前摄政时提拔了很多官员,他们都是跟着王爷坐到如今的位置的,皇上掌权后换了许多人,还想把整个朝堂都换成自己人。那些大臣是想请爷回去替他们镇场子。 凌清时懂了,就是朝堂博弈,两方势力斗争。 站在萧楚奕这边的大臣在朝堂上给小皇帝施压,让小皇帝请萧楚奕这个摄政王回去,小皇帝不知是迫于压力还是真需要萧楚奕帮忙,这才三番两次命人来请。 王爷可要进宫?凌清时问。 萧楚奕摇头,还不到时候,暗一,去打发了吧。 暗一走后,凌清时问了另一件事,王爷,太后是不是想垂帘听政? 按凌清时的想法,小皇帝一个人想废萧楚奕的腿那几乎没可能,萧楚奕身边随时跟着暗卫,他自己看着也是有武功的,一般人奈何不了他,更何况是个羽翼未丰的小孩呢。除非有人帮他,而最有可能的便是太后了。 亲母子,理所当然生,加上从这几日他感受出来的太后对萧楚奕的恨意,是把人当成了眼中钉心头刺,绝不是普通的不满。 你很聪明,萧楚奕道,不过随即又轻轻摇头,不过还不够,人一旦有了野心,便是你无法估量的。 凌清时突然想起,萧楚奕昨日在丞相府说的,他要让人知道这天下姓萧,乃萧氏江山。 所以,太后这是想要改朝换代啊。 野心是真够大的。 凌清时拿过萧楚奕的碗给他装了一碗粥,王爷辛苦了。 无妨,往后有你陪本王一起,记得,学会帮本王挡刀,萧楚奕喝着凌清时盛的粥,淡淡的说。 如果没有后半句,这大概是一句动听的情话,真可惜,凌清时想。 等他们两慢吞吞的吃完早膳,管家已经将凌清时吩咐的事办好了,王府门外也多了许多来光明正大看热闹的百姓。 凌清时推着萧楚奕出现在门口,外头百姓跪了一地行礼,两个丫头却冲着凌清时哭诉,三少爷,三少爷,你不能当了王妃就不要嫣儿了啊,三少爷你曾经说过要一生一世对嫣儿好的。 另一个丫头掏出玉珏捧在手里给凌清时看,三少爷,这是那晚您要了奴婢身子时给奴婢的,三少爷你说过要娶香儿的,三少爷,香儿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只要三少爷能让香儿跟在你身边就好。 嫣儿也是,两个丫头跪下给凌清时磕头,三少爷,求求您收了奴婢吧,相府不留失了身的丫鬟,奴婢们实在没地儿去了,三少爷您行行好,留下我们吧。 头磕的砰砰做响,嘴也没停,求您给奴婢们一条活路吧,奴婢们很好养活,只要给口吃的给个地儿睡就成,奴婢什么都能做,三少爷您就发发善心留下奴婢们。 两人连哭带磕头,戏演的还挺有几分看头,外面站着看热闹的百姓都在指着凌清时说他不像话了,睡了人姑娘又转头把人抛弃,就为了嫁到王府当王妃。 这什么王妃啊,是个男人就算了,还睡过别的女人,早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就这样的人哪能配的上摄政王殿下。 就是,王爷武功盖世,英明神武,从前在朝堂上说一不二,怎么能叫这种人给玷污了。 休了他,休了他! 人群中有人带了节奏,围观的百姓纷纷凑起热闹,挥着拳头高喊休了他。 萧楚奕没什么反应,凌清时也没理外头那些百姓,而是叫两个丫头抬起来头来,问了句,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人方才说话时候一直有自称,就是在给凌清时提示她们叫什么,凌清时这会儿还问,两人相互对视看了一眼,然后又自报了一次名字。 奴婢嫣儿。 奴婢香儿。 凌清时继续问,从前都是伺候谁的,丞相府哪个院子的下人? 两人又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开口,奴婢们之前是在夫人房里伺候的。 凌清时笑了,那我之前胆子可真大啊,连夫人房里的的丫鬟都敢睡。 不过也没事,睡了你们,本王妃自然是要负责的,来,本王妃说说,我是在何时何地如何睡你们的? 第二十二章 萧楚奕遇刺 嫣儿香儿没想到凌清时会问的这么直白,她们从前被养在外面,是这些日子才入相府的,整日都在被嬷嬷调教如何伺候人,对相府压根不熟。 凌清时这一问就让她们露了怯。 奴婢,奴婢是在王府的花园里被三少爷给 嫣儿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不过脸却是红的,看着像是在害羞。 那要不你说说我睡了你几次吧,每次都是什么时辰睡的?凌清时给她递话。 三次!嫣儿几乎是脱口而出,三少爷幸了奴婢三次,时辰奴婢不记得了,不过都是在花园里,三少爷一见奴婢就把奴婢拖到了假山后面,奴婢没三少爷力气大,就只只能顺从了。 哦,这样啊,那是在哪个花园啊,丞相府那么大,花园也挺多,本王妃都没什么印象了,但你该记的吧,这女人的第一次多重要啊,总不能忘记是在哪儿丢的不是? 凌清时没压低声音,百姓都听清清楚楚,有些人挺赞同凌清时这话,但也有的人觉得他这样逼问一个姑娘不好,王妃强迫了人姑娘,还要揭人伤疤,哪有人把这种事拿出来说的,也太过了。 就是,人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王妃这样也太咄咄逼人了些,不就是仗着身份压人嘛,你这样的王妃真是给摄政王丢人,王爷天人之姿娶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休了他,免得败坏了王爷的名声。 然后又一轮齐喊休了他,凌清时依旧对这些话充耳不闻,继续追问嫣儿,既然你不说,那就我来问吧,是在相府的后花园翠竹轩的外面对吗? 嫣儿看了凌清时一眼,忙不迭的点头,对,奴婢就是在哪儿被三少爷幸的,每回都是。 凌清时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香儿,你呢,也是三次也是在翠竹轩外的花园被本王妃幸的对吗? 凌清时这一通问已经完全打乱了她们之前的计划,香儿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点了头,是,奴婢跟嫣儿一样,都是三少爷说的那样。 凌清时脸上泛起了笑意,这样啊,那我们就来验下好了,只要你们说的都是实话,本王妃就让你们入王府。 一听验,嫣儿香儿下意识抬头,心中徒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嫣儿问,验,验什么? 自然是验你们什么时候被本王妃幸的,到底幸了几次,吴伯! 吴伯立马将一众请来的大夫和两个妇人带了上来,指着他们询问外头看热闹的百姓,这几位都是京都有名的大夫,大家都认识吧? 这些大夫挺有名气,认识的百姓还很多,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什么名医堂的钱大夫,保安堂的徐大夫,妙手医馆的杜大夫等等,几乎是全叫的出名字。 然后吴伯又指着两个妇人,这两位可能大家不熟,她们专司为女子验身,验女子是否是完璧之身。 今日为证我家王妃的清白,所以就当着大家的面来解决这事,也免有人说堂堂摄政王府欺压两个小丫头,也请诸位父老乡亲给我家王妃做个见证,吴伯说着,朝百姓拱了拱手。 说是做见证,其实就是看个热闹,又不花钱,百姓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吴伯介绍完人,便请了两个妇人带着嫣儿香儿去验身,验身的地方就在门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个围的很严实的帐子,人进了里面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嫣儿香儿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她们哪里能比过长期干活的妇人力气大,这一推一拉就进去了。 当然,出来的也快,其中一个妇人翘着嘴很是嫌弃的说,那哪儿是什么清白之身,那身上的痕迹还在呢,一看就知道是两个浪蹄子。 百姓听到这话瞬间哄笑了起来,然后便有人喊,说明那两个丫头说的是真的,她们真是被王妃给幸过的。 吴伯朝他们挥挥手,稍安勿躁,大家稍安勿躁,接下来便由各位大夫来替两位姑娘把脉了。 是否行房,什么时候行房这等事,医术精通的大夫是能看出来的,所以吴伯请的这些大夫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夫,能让百姓信服。 几个大夫挨个把脉,然后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等全部人把完脉就凑在一起讨论了起来。 而嫣儿跟香儿早已经脸色煞白,知道她们完了,这跟之前的计划完全不一样,两人挤在一起握着彼此的手,整个人都在发抖。 大夫那边已经商量出了结果,最后推荐了保安堂的徐大夫为代表发言,诸位,经我等诊治确认,王妃与这两位姑娘没任何关系,这两位姑娘是昨晚才被破的身子,可不像她们说的什么三次四次的。 不可能!徐大夫话音才落,人群中突然就有人喊了声。 徐大夫被人质疑也不高兴,摸摸胡子质问,你这是在质疑我等的医术不成? 他这么一说,许多认识他们的百姓立即开口帮他们说话,什么徐大夫妙手仁心,吴大夫医术高超什么病都能治巴拉巴拉之类,反正就是他们信,信这几位大夫说的话。 先前喊不可能的那人早被百姓一人一句被喷的不敢冒头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在跳脚,我呸,什么有名望的大夫,不就是被摄政王花银子买通的走狗嘛,哪个大夫会来诊什么女人破没破身,一群人欺压两个小姑娘,也真是要脸。 徐大夫给这话气的脸都红了,你你,放屁! 也是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萧楚奕说话了,暗一。 接着,一群身着黑衣的王府暗卫蹿入了人群,人手两个拎出了好些人出来,王府的侍卫也马上来打配合,立马拿着绳子把这些人给捆了。 暗一等人还在他们身上搜出了匕首甚至是毒药,暗一举着匕首看向百姓,这些人意图刺杀摄政王,大逆不道,全部送至官府,务必要审出幕后主使。 王府侍卫立即押着人朝衙门的方向走去,也是这时,变故突生,一支箭突然飞向了萧楚奕。 第二十三章 萧楚奕中毒 王爷! 凌清时一声惊呼,立马朝萧楚奕那边扑去要拦那支突然飞来的箭。 暗一等人反应也极快,纵身过来要替他挡箭。 然而他们速度再快,也不及箭的速度快,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萧楚奕伸手握住了那支直指他喉咙的箭,即便戴着面具看不清他脸上什么表情,但端看他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便知道他很镇定,一点都不慌乱。 反而是外面看热闹的百姓,许多人都被这一出给吓到,纷纷叫着跑走了。 而那些被暗卫抓出来由王府侍卫押着送去官府的人也挣脱了绳索,开始对王府侍卫进行反杀。 随后捡了他们的刀,齐齐朝萧楚奕攻来。 暗一等人立刻应战,只有凌清时守在萧楚奕身边,那支箭被萧楚奕接住了,但凌清时看到萧楚奕的手也握着箭后变了色,那是有毒的征兆,只要一接触便会中毒。 显然放箭的人早有预料,并确信萧楚奕会徒手抓住这箭,便将毒涂在了箭头后面。 王爷,你感觉怎么样,这毒会蔓延吗?凌清时问,同时叫了被吓着的几位大夫过来给萧楚奕把脉。 萧楚奕封了抬起另一只手给自己封了穴道,不让毒性蔓延,本王知道是什么毒,这毒药无解。 几位大夫把完脉也纷纷摇头,王爷,王妃,我们无能,这毒闻所未闻,更不知如何解。 另一个大夫也道:王妃还是赶紧让人去请宫中的太医吧,他们医术高明,兴许能治。 吴伯,命人去请大夫,凌清时回头吩咐。 同时谢过几位大夫,叫了几个侍卫护送他们和那两个验身的妇人回去。 至于嫣儿香儿,这两人早就吓的瑟瑟发抖,后面又出现了暗杀摄政王的箭支和刺客,这会儿更是吓的直接瘫软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般,拉都拉不起来。 有侍卫看着,凌清时没管他们,只让暗一等人注意不要伤着百姓便推了萧楚奕进门回了房间。 才这么点功夫,萧楚奕整个手都已变成了青紫色,因为血液不流通,手还肿了起来,让人看的心惊。 王爷,这是什么毒,竟然这般狠? 萧楚奕举着自己的手看了两眼,没答,而是反问凌清时,你说,若本王再没了一只手,那本王还能插手朝堂的事吗? 凌清时一怔,突然领悟到了幕后之人的狠毒,萧楚奕双腿已经不能行走成了个废人,但有轮椅在,只是有些不方便,影响并不大,但若再没了一只手,不,应该说一双手都没了,从前那个权倾朝野人人称赞的摄政王便要彻底退场,真成为一个人人不屑的废物了。 这毒极烈,封住便是断一只手,不封,便是直接要他的命你,果真是好盘算。 凌清时不知说什么,萧楚奕已经从轮椅上取出一把匕首,将自己的指头划破,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黑色的,还有声,这血有腐蚀性。 是太后做的,对吗?虽然是问,但凌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萧楚奕摘下了面具,凌清时能看到他那俊俏的脸比上一回见白了几分,面色一沉,搭上了萧楚奕另一只手,他会点医术,但并不高,却也诊出萧楚奕脉象紊乱,这毒即便是被封住了,依旧对身体有影响。 王爷,如何才能解毒,你说,我去取,凌清时神情严肃,眼神坚定。 他不能让萧楚奕就这么死了。 萧楚奕轻笑了一声,换命,他吐出两个字,告诉了凌清时唯一解毒的答案。 十命换一命,他再补充。 凌清时瞬间冷了脸,觉得狠毒二字已经形容不了太后了。 不过很快,凌清时起身,勾起了嘴角,既然要换,那就用丞相府的人来换好了,丞相派人刺杀摄政王意图谋反,当,诛九族。 凌清时说着,转身往门外去,暗一等人刚好解决了那些刺客前来回话。 暗一递给凌清时一张纸条,王妃,刺客已全部解决,无一活口,这是在刺客身上搜到的。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10) 凌清时将纸条打开,上面写着:十命已备好,等君来取,后山。 后山是什么地方?凌清时问暗一。 暗一:后面指的是城外平乐寺的后山,王爷曾经常去那里。 王妃,要去吗?暗一问。 凌清时回头看了眼脸色越发苍白,额头甚至都开始冒冷汗的萧楚奕,摇头,不去,带上人,跟我去丞相府。 凌清时回身,将萧楚奕抱到了床上,在滴血的手放在外面,他又叫了林姨娘在萧楚奕过来守着,告诉林姨娘,一定把人守好了,在他们回来之前绝不许任何人靠近。 林姨娘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红着眼使劲儿点头,清儿你放心,娘就是拼了命也会守好王爷的。 走!凌清时吩咐,领着一众暗卫出了门。 很快,王府十余匹骏马当街飞驰一路奔向丞相府,丞相和孙氏等人还在屋里盼着人回来禀告结果,他们早算计好了,这次不当什么妾室,只要让萧楚奕跟凌清时那小畜生离了心,他们就有的是办法弄死那小畜生还有林瑜那个贱女人。 嫣儿和香儿是孙氏喊了两个儿子昨晚给开的苞,再加上她还安排了人领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给她们造势,她就不信这次不能成。 等了许久,孙氏身边的大丫鬟突然跑进来,相爷,夫人,人回来了。 孙氏连忙道:快,快把人叫进来。 下人进来了,没行礼,而是慌张的说,相爷,夫人,出事了,有人刺杀摄政王。 丞相和孙氏都愣了,丞相连忙抓住那下人问,你再说一遍,什么刺杀? 下人道:王府的人请了大夫来给嫣儿香儿验身,大夫都查出来了,但没想到还有人不依不饶觉得那些大夫说的是假话,王府的暗卫就把他们给抓了出来要送去官府,没成想,突然一支箭射向了摄政王。 然后呢?人怎么样,射到没?丞相抓住人继续追问。 然而没等下人回,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凌清时领着王府十几个暗卫出现在了门外,凌清时冷冷的看向丞相,丞相派人当街刺杀摄政王意图谋反,罪大恶极,当诛九族,带走! 第二十四章 各方反应 不可能!你这是污蔑!听到凌清时的话,丞相想也不想立马反驳。 然后满脸怒容的走到凌清时跟前,小畜生,你胆敢污蔑本相,来人,给我抓了他,本相今儿便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丞相府的人压根没能近王府暗卫的身,凌清时看丞相的眼神极冷,闭嘴,将他们全带走。 凌清时手一挥,暗一等人全动了,抓了丞相,抓了孙氏,凌采萱和她两个哥哥全都没放过,不仅如此,丞相的小妾和妾室生的儿子女人也一样。 凌清时看着挣扎不停对他破口大骂的丞相,冷冷的开口,如果王爷出事,我会让丞相府一个不剩,全部给他陪葬,也包括你那位好妹妹,带走! 凌清时话音落,暗卫一人提一个,飞速出了丞相府,马再次横街而过,比去时每匹马上都多了一人。 摄政王遇刺的消息传的飞快,而王妃带着摄政王府人来丞相府抓人的消息同样传的飞快,不过一会儿功夫,满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丞相府派人刺杀摄政王并意图谋反的事了。 与此同时,皇宫 什么?你说皇叔遇刺?皇上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猛的起身,满脸不敢相信。 暗卫回:千真万确,摄政王遇刺,还中了毒,那毒无解。 皇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可能!皇叔如此能耐的人怎么会随意中毒,中的还是无解的毒,太医呢,可让人宣了太医去给皇叔诊治? 暗卫:太医早早出宫去摄政王府了,皇上,摄政王中的是鸠夜。 鸠夜,皇上念了一句,很快摇头,不可能,此毒不是早就失传了吗,怎么还会出现。 皇上从御案后面走出来,神色焦急,摆驾,朕要出宫! 暗卫连忙劝阻,皇上,万万不可,您此时去,先前的所有筹谋都会功亏一篑,请您三思。 什么筹谋,皇叔都中鸠夜了,朕还要什么筹谋,这江山谁想要谁拿去便是!皇上不顾劝阻,袖子一甩径直朝外走去。 不过还没出门,另一个暗卫出现在了殿内,皇上,摄政王妃摔人去丞相府将丞相以及妻儿全带回了摄政王府,说他们刺杀摄政王意图谋反,要让他们给摄政王偿命。 皇上一听,连忙问,这鸠夜的毒是不是能解,真记得是不是是换命还是换血来着? 暗卫解释,十命换一命。 皇上一听,顿时笑了,朕这我男皇婶还真是个聪明人,这都能想出来。 皇上不打算出宫了,而是吩咐暗卫,盯着嘉宁殿,看那边什么动静。 是! 两个暗卫消失,皇上看向殿外,目光悠长,有些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那就看看这次到底要如何收场。 在皇上接到消息的同时,太后也收到了消息,原本一脸愉悦等着好消息的太后在听到太监回禀的话后,险些将手中的杯子给捏碎,什么?那个小畜生抓了丞相府的人? 回太后,抓了,不仅是丞相和夫人,就是下几位公子小姐全抓了,当时摄政王妃放了话,如果摄政王出事,便要整个丞相府陪葬,不仅,不仅如此,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太监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太后一个眼神瞪过去,说! 还说连太后您也不会放过你。太监说完,立马趴在了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太后一巴掌拍在小几上,手一挥,杯子滚在地上摔的粉碎,小畜生,好,真是好的很,那哀家就看着你要怎么让丞相府的人陪葬,又怎么不放过哀家。 太后抬头,眼神阴鹜,去摄政王府盯着,有任何消息,立马来报。 然而不等这个太监应声,殿内又进了另一人,太后养的死士,出现的悄无声息,太后,摄政王妃让丞相接了摄政王手指滴落的血,摄政王妃说,若不将解药送去,他就会让毒血将丞相给滴穿。 死士话音才落,另一个声音焦急的从殿外传来,太后,太后不好了,外头到处都在传丞相谋害摄政王要谋反的事,许多大臣听闻都朝宫里来要求见皇上,请皇上为摄政王主持公道。 太后扯了扯嘴角,一甩手将旁边的小几给掀翻了,殿内所有宫女太监全跪下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好个摄政王,好个凌清时,丞相真是养了好庶子,竟这般能耐。 太后扔出一个瓷瓶给死士,什么时候给,你最清楚,不过记住了,丞相府的人,除了丞相和嫡出,其他人死伤不计。 是!死士来无踪去无影。 而对剩下跪着的人,太后挥了挥手,下去吧,不用来报了。 是,奴婢告退。纵有许多不解,却没人敢问什么。 嘉宁殿内寂静一片,摄政王府倒热闹的不行,其实也不是热闹,而是惨叫。 凌清时等人带着丞相回王府时太医也刚好到,凌清时盯着他们为摄政王诊治,然后得出了一样无解的答案,院判倒知道这是什么毒,也知道换命能解,但不敢提,十条命才换一条命,实在太过伤天害理,这样的解毒方式压根不该存在。 结果都一样,凌清时没强迫太医,只直接拽着丞相的手去接萧楚奕指尖滴下的血,那血连木板石头都能腐蚀,更何况是人肉呢,一滴血落下,就像火在烧肉一样,发出滋滋滋的响声,甚至还能闻着味儿。 丞相府其他人吓的缩成一团,一个上前为丞相开口求情的人都没有,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而丞相自己,开始还骂骂咧咧骂凌清时是小畜生,到后面,就完全只剩下惨叫了。 那血滴在同一个位置,没多久就快要穿透掌心,凌清时好心的给他换了另外一只手,我说过,王爷受什么样的苦你们便受什么样的苦,既然敢刺杀敢下毒,那就要能承担这样做的后果! 第二十五章 十命换一命 你放肆!小畜生,本相可是当场丞相,堂堂一品大员,你敢如此对本相,就不怕等皇上知道要了你的脑袋吗?换一只手又是一轮新的折磨生,丞相痛的眼都红了。 凌清时冷笑一声,堂堂一品大员就刺杀摄政王?丞相大人,你莫不是忘了,摄政王乃是皇上的亲叔叔,先皇的亲弟弟,你派人刺杀他,这等罪名,便是诛九族都不够的。 你放屁,小畜生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相什么时候派人刺杀他了,你休想把这事赖到本相身上,丞相咬牙说着,因为太痛,这会儿也是脸色煞白,额头开始冒汗。 是吗?嫣儿香儿那两个丫头难道不是丞相府送来的找麻烦的,难道混在人群里为她们造势的人难道不是你安排的,王府暗卫提出来的人可全是替那两个丫头说过话的人,他们不仅派人暗中射冷箭伤了王爷,更是连王府侍卫都没放过。丞相大人,是不是冤枉,一查便知。 凌清时说着,将丞相手往前一拉,血滴他手臂上,丞相惨叫一声,没抗住,直接晕了过去。 看到丞相晕了,孙氏等人终于不再抱团了,纷纷跑过来喊人,相爷,相爷你怎么了,相爷你醒醒啊。 儿子女儿也跟着喊,爹,爹你没事吧,你醒醒啊,爹你不要吓唬我们边喊边推,脸上倒多了几分担心。 凌清时一招手,让人将丞相给抬走,还叫了太医给他治疗,但孙氏他们却是一个没走成。 凌清时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解药还没来啊,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不过没人敢跟凌清时的视线对上,谁都不想去尝被腐蚀的滋味。 凌清时也没看别人,后面那些庶子年龄都不大,姨娘更是哆哆嗦嗦怕的不行,孙氏见凌清时就盯着她的三个儿女,便知道凌清时今日是打算报他们逼嫁的仇了。 孙氏看向凌清时,语气还算镇定,那些刺客不是我们安排的,我们从没想过对摄政王下手,不管你怎么查也绝不可能是丞相府做的,你休想将这样的罪名安在丞相府头上。凌清时,你以为诛九族你和你娘就能逃脱吗,即便你出嫁了,而她可还是丞相府的人,诛九族她也得死! 孙氏,如果不是丞相府,谁会那么巧的在这个时候来刺杀王爷,而人又刚好是你们安排去造势的人,你不妨把这事解释清楚了。凌清时与她对视,眼神同样透着深意。 孙氏摇头,不可能,那不是我安排的人,我只安排了府上的几个下人,他们绝不是什么刺客。 是不是,自会有定论的,外面无数的百姓看着,丞相府做的事有的是证人。 悠悠之口堵不住,如果抓不到真正的刺客,丞相府这次就彻底站在了风口浪尖,而现在还有个身中剧毒的摄政王,孙氏不蠢,知道就算摄政王府不出手,即便是朝廷那种大臣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丞相的位置有多重要,便看太后这么多年为凌翔坐稳这个位置打压过的人就知道。 凌清时走回了床边,萧楚奕已昏了好一会儿,太医给开了药,但喝下去后并没有起到缓解的作用。 因为毒性强,指尖划的伤口一点都停止滴血的意思,但太医说这血不能止,在服下解药之前或者说在换血之前,这是唯一不让毒素扩散的更快的法子。 将毒封锁在手上,由着血一点点将毒排出来,而到底要排多久,只听十命换一命就知道,绝不是一点点的血就够的。 凌清时唤来太医院判萧楚奕把脉,柳院判你说实话,王爷这般还能撑多久? 柳院判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好半响才开口,这毒性极强,下的量也大,王爷最多只能再支撑一个时辰。 柳院判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便觉得背后一凉,这屋里顿时冷了好几分,暗一动作更是快,剑已经指在了孙氏的脖子上,冷生冷气的对柳院判说:换血! 孙氏脸色惨白,而身后的两个儿子和凌采萱同样吓的不行,凌采萱更是直接哭出了声。再后面一点的姨娘和庶子们更有直接被吓晕过去的。 凌清时敛了情绪,问柳院判,换血最快要多长时间? 禀王妃,最开始换的血是都要排出来的,那都是毒血,只有到第十次时血才能留下,要换血的话现在就得开始了。 柳院判看着凌清时欲言又止,之所以称为换命便是将一个人的血全部抽干换过来,被抽干血,命自然没了,如果要换那便是十条命啊。 也不知是谁制出了这么狠毒的药,简直毫无人性,比畜生都不如。 凌清时知道柳院判想说什么,这样换命的方式太过残忍,这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凌清时只想要解药,他不信会没有解药,毕竟想这样就将摄政王置于死地,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些。 如果摄政王真死了,那幕后之人面对的只会是萧楚奕手下人的疯狂反扑,这大楚是要乱的。 王妃,丞相也中毒了,在凌清时要开口之前,吴伯匆匆来报。 后面跟着一位太医,做详细阐述,王妃,王爷手指排出来的毒血直接滴穿了凌相爷手上的皮肉,使得他两只手都中了毒。比王爷要稍微轻一些,只是凌相爷不会封锁毒素,那毒要蔓延全身,到那时再治怕有些来不及了。 哦,凌清时听到这话脸上反而多了一丝喜意,走,去看看。 凌清时领着人出现在了旁边的屋子,丞相这会儿醒了,也知道自己中毒的事,看凌清时的眼神如同萃了毒的刀子一般,恨不得直接将他大卸八块。 丞相咬着牙面色狰狞,小畜生,你敢如此害本相,本相要你生不如死!不,本相要你死,本相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凌清时丝毫不惧,面色平静,那也得要你能活下来再说。 第二十六章 解药到手 丞相听到凌清时的话反应更加激烈了,甚至要直接从床上爬起来掐死凌清时,可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丞相府,堂堂王妃怎么可能让外人欺负了,暗卫摁住了丞相,他连凌清时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 丞相大人还是少动,不然这毒性可能蔓延的更快,等蔓延到全身,便是解药来了也回天无力了。 丞相被吓到立马不动了,他是怕死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死去。 凌清时靠近了一些,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丞相大人,你说到底是谁想你死呢,你这么聪明肯定能知道的吧? 你说,在那个人心里是你的命重要还是除掉摄政王更重要呢? 丞相也不笨,凌清时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他不可能还猜不出是谁做的,可猜出来了反而更难接受。借丞相府的名义对摄政王下手,这是要让整个丞相府的人都去送死,真是好狠的心。 丞相想着眯了眯眼,可也不想想,丞相府没了,一个被困在后宫的女人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再看凌清时的反应,显然知道谁是凶手,抓他们来不过是为了威胁宫里那位,拿他们的命跟宫里那位打赌呢。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11) 丞相默默的躺了回去,不止摄政王府在赌,他现在也要赌,就赌今日是死在摄政王府还是能活着回丞相府。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送解药的人还是没出现,换血的事没人敢催,谁催就代表着谁要背负这十条人命,便是将摄政王救回来了,催促的那人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凌清时也没说换血的事,只将凌采萱给抓了出来,拽着她的手要去接萧楚奕滴落的血。 凌采萱死死的攥紧拳头怎么都不肯张开手掌,身子也不停挣扎,放开我,凌清时你放我,我可是堂堂丞相府嫡女,你敢这么对我,小心太后和皇上知道砍了你脑袋! 凌清时啧了声,我连丞相都敢下手,更何况是你,要砍脑袋,那也得你能活到我被砍脑袋的那一天。 凌清时一个用力,直接将凌采萱的手拽到了血滴下的位置,也不在乎是拳头还是掌心,反正一样能滴穿。 就在第一滴血即将落在她手上时,屋内突然刮起了一阵风,一枚石子弹过,那滴落下的血被石子挡开落在了地上。 同时,一个小瓶子飞进房间,被暗卫接住,空中传来一个有些冷漠的声音,解药,服三次后可解毒。 声音消失,但人却没消失,凌清时问,这一瓶可用三次还是往后每日饭点来送药。 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可用三次。 那三日后来接人,凌清时一挥手,让暗卫将解药交给太医,给萧楚奕服下。 外头的人走了,凌清时也没让暗卫去追,只打量着凌采萱,看来你果真很重要啊,连你爹都比不过你。想来是你的太后姑母想让你进宫当皇上的妃子吧。 凌清时勾了勾嘴角,真有意思,皇婶变侄媳,往后你可得叫我这个哥哥一声婶婶了,凌清时觉得他还挺迫不及待的想听了。 凌采萱在听到凌清时前半句话时是挺得意的,她比她爹重要,更有用,所以才能换来解药。 从摄政王双腿被废那天凌采萱的目标就变成了进宫,嫁给皇上表哥,做他的皇后,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不过要叫凌清时这个小贱人皇婶,凌采萱是不能接受的。 她死死的盯着凌清时,她后悔了,她当初不该提议让这个小贱人代嫁,若是没有这个小贱人,丞相府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她也不可能沦落到叫一个小贱人皇婶! 凌采萱心里的想法明晃晃摆在了脸上,凌清时看着更觉得好笑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还真开始幻想叫他皇婶的时候了,那也要能进得了宫当上皇后再说啊。 凌清时转了身,看向床边,解药已经服下,萧楚奕还没醒,不过解药起效也快,萧楚奕指尖滴出来的血的颜色比先前淡了两分。 只是还没等人松口气,吴伯就匆匆跑来了,王妃,门外来了好多大臣,说要见王妃,其中一人还拿着圣旨说要宣旨。 吴伯给凌清时报了几个人,小心的提点凌清时,来的都是丞相一派的人,这次来只怕也是冲着丞相来的。 凌清时懂了,如同站在萧楚奕这边的大臣进宫找皇上为萧楚奕要个说法一样,这些人是想把丞相给要回去呢。 知道了,请到前厅,待本王妃更过衣后去见他们。 孙氏等人也听到了吴伯的话,知道是自己人来了后,脸上明显泛起了喜色,她看了凌清时一眼,咬了咬牙,王妃,我能去见见我家老爷吗? 不叫小畜生了啊,凌清时笑问,不过点了点头,去见吧,好好伺候你家老爷,他现在可没解药。 孙氏听到凌清时的话有些讪讪的,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暗卫带孙氏过去,凌采萱几人也蠢蠢欲动想走,凌清时眼神都没给一个,只道:捆了。 王府的侍卫立马动了,不过凌采萱几人并不配合,尤其是听到有圣旨,觉得那肯定是宫里来的圣旨要放他们回去的,直接对凌清时破口大骂,而王府侍卫也不客气,敢骂他们王妃一律掌嘴,掌到不敢开口位置。 这就没孙氏能屈能伸了,凌清时想,然后一边朝前厅走去。 来的人还挺多,足有十几个,凌清时出现时没给他行礼,反而是那个拿了圣旨的人高喊一声,摄政王妃接旨! 凌清时没动,而是直接坐下了,诸位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 一群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凌清时这话是何意。 吴伯在旁边充当凌清时的发言人,大胆,诸位大人莫不是当我家王妃是罪犯,上来不先行礼便直接宣旨可是要对王爷王妃不敬! 历来的规矩,若非罪犯,来宣旨者官职低于被宣旨着,当先行礼再宣旨。 这些人不是不知道规矩,而是想给凌清时一个下马威,毕竟一个男王妃他们没放在眼里。 但却忘了,是这位在摄政王中毒后筹谋了一切,让事情变成如今这个局面的。 第二十七章 太后懿旨 这些大臣明显不太情愿,但在吴伯的注视下不情愿也得跪。 下官参见摄政王妃。 起来吧,凌清时抬了抬手。 一群大臣起身,然后又将圣旨拿了出来,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让凌清时跪下,凌清时便先问了,宣旨一向是内侍的事,不知这位大人是什么官职,为何能代内侍来宣旨? 将内侍说在前头,再问一句为何能代内侍宣旨,这摆明就是在说这人位同于内侍,拿着圣旨的人当即气的脸色铁青。 吴伯小声在凌清时耳边同他说,这位是礼部尚书,周良。 凌清时点点头,起了身,等着周良开口。 羞辱完他又马上起身接旨,使得周良更气了,拿着圣旨的手都在哆嗦。 不过到底是礼部尚书,不能失礼,凭着当官多年的经验维持住了,举起圣旨,摄政王妃凌清时接旨! 除了宣旨之人,其他人皆要跪,只跪一次的凌清时觉得自己不亏,而跪了两次的大臣心里就不太高兴了。 圣旨很快宣完,凌清时领了旨,周良便道:还请摄政王妃将丞相一家全请出来吧,下官奉命来接丞相大人回府。 圣旨不是圣旨,而是懿旨,太后下的,让他赶紧放了丞相一家,还将他训斥了一番。 凌清时领着这份名为圣旨实则懿旨旨意笑了下,诸位大人,敢问皇上可知太后下了这份懿旨? 周良领头,自然知道,否则我等怎敢来摄政王府宣旨。 凌清时:既如此,那本王妃便照做了,吴伯,去把人带来交给诸位大人。 吴伯领命去了,但凌清时这么好说话,倒让这些大臣觉得不得劲儿,总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 凌清时给他们解了惑,既然皇上不认为是丞相安排人刺杀的摄政王,也无造反嫌疑,本王妃自然听命。至于刺杀王爷的真凶,待我家王爷毒解后自会进宫请皇上下令查个清楚。 这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但周良等人又觉得不太对劲,偏偏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最后只闷闷的朝凌清时拱手道谢。 吴伯很快领着人来了,不过少了个丞相,没等周良等人询问,吴伯便主动回报,王妃,诸位大人,丞相大人身中剧毒,太医说暂时不宜挪动,怕诸位大人今日不能将丞相带走了。 一听丞相中毒了,周良等人瞬间将吴伯围住,丞相中毒了,什么时候中毒的,中的是什么毒,府上既然有太医为何还不给丞相解毒! 凌清时将吴伯这个可怜下人解救出来,然后笑吟吟的对周良等人说,诸位大人何必着急,要解毒自得有人送解药来才能解,想来那幕后刺客不会让丞相大人死的,不然哪来这懿旨啊。 除了傻子,谁都不笨,自然知道凌清时这话意有所指,丞相中的毒跟摄政王一样,摄政王拿到了幕后主使送来的解药,但丞相还没有,若不送人就只能在摄政王府躺着了。 而凌清时还提到了懿旨,便相当于挑明了在说,那幕后指使是太后。周良突然明白这位摄政王妃先前为何问皇上知道这份懿旨,哪里问的是懿旨,明显问的是皇上可知道太后是刺杀摄政王的幕后主使。 周良等人显然没想到这刺杀的事会跟太后有关。 放肆!摄政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空口攀谈太后娘娘,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太后指使人刺杀摄政王的?有人不敢置信,也有人立即跳出来维护太后。 凌清时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人,大人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本王妃可从没说过是太后指使人刺杀摄政王的,这位大人这般可是得了什么消息,不如同我们分享分享,若能找到真凶,等我家王爷醒来必有重谢。 跳脚的人被凌清时的话给噎住了,虽然暗示的非常明显,但人的确没指名道姓的说是太后主使的,反而是他这一开口给人送去了把柄。 那人不说话了,默默退后两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人递来了话柄,凌清时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他将目光转向了周良,周大人,今日这丞相府的人你们怕是带不走了,方才这位大人说太后是刺杀王爷的幕后主使,一个凶手的懿旨本王妃不敢当真呢。诸位大人若要带人走,要么去请皇上的圣旨,要么就先把真凶替本王妃抓来再说。 吴伯很懂凌清时的意思,摆摆手,侍卫便将丞相府的人又给带回去了。 而吴伯自己则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始送客。 周良等人知道这是让这位摄政王妃给摆了一道,不仅人没带走,还将太后给牵扯进去了,个个脸色铁青。 在他们甩袖离开时凌清时还不忘叮嘱让他们去请皇上的圣旨,也是在提醒这些人,这天下到底是谁的,他们该效忠太后还是皇上。 周良等人哪有不明白的,对凌清时是越发恨了你,这位丞相府的庶子短短时间就获取了摄政王的宠爱,摄政王如今中毒,整个王府更是由他掌控,不简单,也不好对付。 同时他们也没忍住在心里问候丞相,有这样的儿子,好好教养出来入朝当官成为他们的助力不好吗,非逼人出嫁,弄的反目成仇,连自己的命都险些送在人家手上。 摄政王府这一出,凌清时没让人拦着,消息自然很快就传了出去,太后知道了,皇上也知道了,站在萧楚奕这般的大臣也知道了。 皇上的圣旨是求不来的,毕竟摄政王一派的朝臣不少,也不是吃干饭的。 而太后更是气的不知摔了多少个杯子,很凌清时恨的咬牙切齿,仇恨值险些要超过萧楚奕这个眼中钉了。 太后盯着前来回话的死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当初就不该有任何顾忌该直接把那小畜生给弄死才对! 太后摆弄着手指眯了眯眼,不过现在也不迟,随后视线猛的集中在死士身上,冷声吩咐,去,杀了那个小贱人! 第二十八章 出事了 几方博弈,躺在床上的萧楚奕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人。 服过一次解药后,萧楚奕在半夜醒了过来,然后就发现自己这卧房还挺热闹,太医坐在椅子上打盹,暗卫抱着剑跟木头杆子似的站在角落,若不是有呼吸压根都感觉不出来那是个人。 另一边还捆了一堆,大的小的都有,就直接堆在了地上,这一屋子满打满算装了不下二十人。 他堂堂摄政王的卧房何时进过这么多人,这让萧楚奕很不高兴。 而更不高兴的是,他没看到凌清时,他那位王妃。 在他朝角落里的一位暗卫频繁投去目光后,那暗卫被迫走到了床边,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叫太医把脉吗? 这种事难道不该在他睁眼第一瞬间就过来询问吗?萧楚奕不高兴,一不高兴,就容易往外散发冷气。 但这种事也不好直接跟手下人说,萧楚奕只轻哼了声,问,王妃呢? 暗卫抬手,朝床里边指了指,意思您旁边躺着呢。 萧楚奕转头看,发现人还真在,并且睡的很熟,但他刚才竟一点没察觉到自己身边睡了个人。 摄政王觉得他就中个毒,许多事的发展好像都变了味儿。 暗卫蹲下身,小声跟萧楚奕解释,爷,不是属下不来问,是王妃临睡前有吩咐,谁吵醒他睡觉他就要睡的命,爷,您还是先睡吧,等明日您就什么都知道了。 暗卫说完,悄无声息的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继续当个木头杆子。 而摄政王他睡不着了。 他睁着眼看看旁边的王妃,再看看满屋子的人,险些快要崩不住人设将人都喊起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半响,萧楚奕才平稳了呼吸,维持住了人设,心里猜到这一切大概都跟躺在他旁边的王妃有关。 但想着,他眼神又冷了下来,这鸠夜之毒,他定当十倍奉还。 天亮了,一屋子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都醒了,凌清时下了床收拾,让太医给萧楚奕喂第二轮解药,太医对上摄政王猛然睁开的眼吓了一个哆嗦,险些就摔了手里的药瓶子,凌清时眼疾手快的接过,揽了喂药的事,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太医摇头,让王爷吃下去便成,过一刻钟臣再给把脉看王爷体内残留的毒素还多不多。 凌清时把药送到萧楚奕嘴边让他吞下,又给喂了水,然后问,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 萧楚奕不想提半夜的事,刚醒,能忍,鸠夜之毒很霸道,便是他有内力还封住毒素不让来扩散,依然受了不少折磨。 凌清时点点头,暂时没同萧楚奕说事,而是吩咐侍卫把丞相府的一众人给带到别的房间去了,又让暗卫换班对王府戒严,还把吴伯叫来让他盯好了下人,别生事。 最后等一刻钟到了,太医挨个给萧楚奕把脉后,确定毒素残留不多,再服一次解药就能解毒,便让柳院判留了一位太医,其他人都先回去。 这位太医也给安排了屋子休息,等中午再去请他。 安排完这一切,屋里只剩下了凌清时和萧楚奕两人,凌清时坐在了床边,饿吗? 萧楚奕摇头,还行。 能说的挺多,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凌清时昨天撑了一天,可以说从早上起床就没消停过,萧楚奕中了个这么狠的毒也让他大大吃了一惊,再然后是各方周旋,让他觉得比在丞相府时还累。 昨晚睡前他也只剩一个想法,他这一身的伤到底什么时候能养好啊。 想到这儿,凌清时突然笑了,王爷,这回不是以身相许,我如今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本王以身相许可好?见着凌清时笑,萧楚奕也起了心思。 凌清时揭了萧楚奕的面具,手在他没伤痕的那半边脸上摸了摸,看在这能下饭的脸的份儿上,我答应了。 说完,两人突然相视而笑,心里生出些别样的心思,就不知这其中救命之恩到底占了几分。 凌清时同萧楚奕说了昨日发生的事,其实我很好奇,你跟太后博弈并没有到最关键的时候,她为什么现在就对你用了鸠夜这种毒,这种放在以后一击致命不是更好吗? 萧楚奕道:因为贺祁阳不在京城,她知道本王不会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若昨日王府没你,又或者犹豫一时半刻,再或者你蠢点,那解药就拿不到,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王妃,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是本王的救命恩人,鸠夜这样的毒能解的方式太少,若非太后暂时不能让丞相一家死,而凌清时又那么果断的将丞相府的人抓到摄政王府来,又直接让丞相也中了毒,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12) 王爷,救你便是救我自己,你是我如今的倚仗,要是你不好,太后让我进宫在宫里站上几天就能直接要了我的命,这个时代,权势为王,能做许多事,更能悄无声息的要许多人的命。 只有萧楚奕好了他才能好,这是凌清时如今的认知。 萧楚奕看了凌清时一眼,眼中泛起笑意,看来王妃是下不了本王这条船了。 以前还有点可能,从昨日那么对丞相又把太后一脉的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他早没退路了。 王爷,上了船,我也没打算下,凌清时道。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时,敲门声响起,凌清时去开门,发现是宝娟来送早膳,王妃,姨娘担心您和王爷饿着,特意下厨给你们做的早膳,你和王爷多吃点。 好,你照顾好娘,让她别担心,一切有我和王爷呢。 宝娟点点头,退下了。 不过门还没来得及关,暗一突然冒出来跪着在了凌清时跟前,王爷,王妃,出事了! 凌清时一愣,出什么事了? 暗一:丞相府的那几位姨娘和庶子全部中毒,死了! 第二十九章 脱光了审 凌清时听到暗一的话心下一惊,就连萧楚奕都从床上坐起来了。 丞相府的人在王府死了,还不是一个两个,是近乎十来人,即便是庶子,但也足够让人对摄政王府发难了。 凌清时端着早膳三两步走到床边放在床头的凳子上,王爷,你先早膳,我去看看。 萧楚奕拉住了凌清时,不急,断气多久了?后面这话是问暗一的。 暗一道:就在刚才,人送进旁边的屋子后突然就出现了不适,略微抽搐几下就全咽气了。 这么快,什么毒才能这么快就毒死人。 凌清时跟萧楚奕相互看了眼,眼里都有了猜测,萧楚奕厉声:来人! 门外的侍卫系数出现在了屋内,王爷。 去,将孙氏等人带出来,扒光了搜身,一寸也不能放过,另外,守住那间屋子,不许任何人进。 是!一众侍卫领命而去,很快,外面就响起了各种咒骂声,最惨的还是凌清时,个个都逮着他骂,张口闭口都是小畜生。 都是丞相的种,骂了他其他人还能不是畜生咋地。 萧楚奕目光又转向暗一,去接贺祁阳。 暗一一拱手,转瞬便消失了。 凌清时问,贺祁阳回来了? 他虽然不知道这位贺祁阳到底是何方神圣,但萧楚奕这么安排,就显的这人在这种时候非常重要了。 本就该回来的,路上有事耽搁迟了。 萧楚奕又多给凌清时解释了句,只要人没死透,贺祁阳都能救回来。 而丞相府那些人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还难说,便是见血封喉的毒那也得见了血才行,凌清时早上特意吩咐过暗卫,按王府的守卫情况,这天底下还没人有那本事能丝毫不惊动任何人进来杀人。 就是昨日那个送药的,也是凌清时吩咐了故意放他进来,毕竟不留条,解药也送不进来。 现在丞相府那些姨娘还有庶子的死只是一条饵,在诱着他们谁出去。 那些人或许真的会死,不过没这么快。 萧楚奕端了一碗粥放在凌清时手里,今日你便陪着本王吧。 凌清时没拒绝,毕竟他不想死。 两人在房间里用起了早膳,外头孙氏等人把萧楚奕跟凌清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 王府侍卫一板一眼的执行命令,王爷说扒光衣服检查,但没说女人可以得到优待让女人去扒,也没说可以给她们找个房间关着单独扒,而是直接跟男人一样,拖到院子里就扒。 当然,由于她们反抗过于激烈,凌采萱还用了一招咬舌自尽做威胁,先被扒光的就是她两位哥哥,这两位丞相府嫡子,虽然被孙氏悉心教导多年,小时候还给皇上当过伴读,学问也不错,但胆子小。 有任何事都是站在爹娘背后的,甚至是站在凌采萱身后,王府侍卫拿刀在他们下半身某个位置比划了下,他们就不敢挣扎了。 被扒干净了,如王爷吩咐的,一寸一寸的检查了,没查出什么来。然后王府侍卫就将目光转向了孙氏母女。 见这群侍卫要动手,凌采萱急了,尖叫两声再次威胁,你们别过来,你们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咬舌自尽 不过这回话没说完就迎来了一波嘲笑,你自尽就自尽呗,说的我们多稀罕你似的,要不是为查你们谁身藏了毒药,谁稀罕搜你们的身啊,我们还嫌脏呢。 凌采萱彻底被这话给气哭了,她在摄政王府没得到任何一点优待,反而很被看不起,当了这么年大小姐还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能不哭吗? 哭个屁啊,就这样货当初还敢嫌弃我们王爷,也不睁大眼瞧瞧自己个儿,你连王爷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哪儿来的脸嫌弃我们家王爷,我呸! 兄弟们,别跟她说这么多废话,王爷吩咐的事还没办完呢,先扒衣服。 然后一群人一拥而上,凌采萱啊啊啊的惨叫被绑着的手脚胡乱挣扎但也没挣动,眼看着衣服要被扒下来了,旁边的孙氏突然开了口,慢着! 她咽了口口水,我说,我什么都说,毒药在是我下的。那其实不是毒药,只是假死药,只要马上请大夫来治他们就不会死。 几个侍卫看着孙氏冷笑了声,然后去同王爷回话了。 萧楚奕和凌清时听到侍卫的回禀并不意外,萧楚奕吩咐,继续问,毒药是怎么来的,藏在哪儿,如果不请大夫治疗人会怎么样。记得审问的时候把丞相给一并抬过去让他好好听着。 侍卫领命离去,凌清时两人也用完了早膳,开始分析起太后这一波的目的。 萧楚奕:因为不能吃亏,堂堂太后让人刺杀一个王爷,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可天下百姓的口堵不住,便只能想点别的事来转移百姓的注意力,毕竟不知真假,百姓人云亦云,谁声大便信谁。 只动庶子还有姨娘,看着对嫡出还挺在乎,凌清时笑的有些嘲讽。 因为嫡出能起的作用更大,更何况是精心教养出来的嫡出,萧楚奕接话。 如果太后不让人折腾这后续的幺蛾子,等萧楚奕一好,她在随便找个替死鬼,皇上再给丞相府点补偿做安抚,这事兴许就这样过去了。 但她闹这一,事就没那么好办了,丞相夫人毒杀丞相妾室还有庶子嫁祸给摄政王府,这位丞相夫人能不能保住就难说了。 或许她从没想过要留孙氏,凌清时突然道。 孙氏虽然生了二子一女,平日里也算的上丞相的好助手,可她背后的势力到底不强,如果舍了孙氏再给丞相找个续弦,尤其是能帮到她的续弦,不是更好吗? 凌清时分析着,再看萧楚奕的表情,问,你已经猜到了? 萧楚奕轻轻颔首,丞相一派都是文职,想要更强的助力必然是冲着兵权去的,她想谋位,没人为她冲锋陷阵去送死怎么行? 第三十章 姚姨娘 他们想到了,那孙氏又想到了没? 凌清时回忆了下丞相府的情况,当初选他来替嫁,是因为他是丞相府除了嫡出外唯一年龄的合适的庶子,其他的,最大也不过十二三岁,再小的点才四五岁,且活下来的全是儿子。 一般人家都是弄死庶子只留庶女,庶子若是太能干会压嫡子风头,这是很多人家都不愿意看到的,而女儿就无所谓了,不过是个联姻工具,随随便便养大,嫁出去还能给家里帮衬,多好的事。 丞相府这儿完全反着来,凌清时比较好奇的这是谁的手段。是孙氏为了给女儿造势,让丞相将所有宠爱都给唯一的女儿,然后再选位高权重的人联姻,丞相府唯一的女儿,当今太后唯一的亲侄女,便是皇后也当的。 或者是太后,打从一开始太后就把凌采萱当成了皇后人选,那些可有可无的庶女自然就让她们消失了,许多时候,唯一,就是最好的。 又或者是丞相,跟孙氏还有太后打的同样的主意,只不过丞相要多一个选择,若嫡女庶女多,他可以用来联姻给他自己巩固势力,这年代的姻亲可是很重要的。 现在丞相府只有唯一的嫡女,弥足珍贵。 庶子一堆,但没一个是好好教的,那些姨娘十有八九是丞相自己抢入府中的,没几个能上的了台面。 像林姨娘,虽然出身商户但在家里很受疼爱,读过几本书,明白些事理,所以将原主也教的不错。只可惜被圈在府里养,到头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凌清时可以肯定,如果他没有穿越,原身被活活打死后,林姨娘也活不了几天就会下去陪他,毕竟丞相府要起人命来一点都不手软。 一个丞相府人人都存了心思,姨娘不敢闹腾,庶子毫无出息,这里头最大的手笔便是孙氏。 所以孙氏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这般分析着,凌清时和萧楚奕等来了审讯结果,孙氏都招了。 禀王爷,王妃,丞相夫人说那毒是昨日送解药时那人给她的,让她对府上的姨娘和庶子下手,用来扳倒王爷跟王妃。如果不及时治疗,中毒之人会在一个时辰内死去,再无生还的机会。 毒药被她放在了裙子里,今日押送他们去其他房间时押送的人放松了警惕,便让她有了可乘之机。她说同姨娘们商量好了,只是假死药,服下后可以借机离开摄政王府,她们便配合的服了。 难怪没闹出一点动静,就那么点功夫人全死了。 等侍卫禀告完,凌清时问,丞相呢,是什么反应? 侍卫道:丞相不知此事,知道那毒如果不治疗会真死人时便生气了,对着丞相夫人破口大骂,说她蛇蝎心肠太过狠毒,还扬言要休了她。 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孙氏呢,什么反应?萧楚奕追问。 丞相夫人只大笑了几声,说有人比她狠毒多了,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自保,而丞相不能休她,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入丞相府。 也显然,孙氏这颗被太后舍弃的棋子并不是那么好舍的,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反咬一口。 现在,不就开始了吗。 萧楚奕挥挥手让侍卫下去,把孙氏等人安置,再请大夫为那些中毒的姨娘和庶子诊治。 孙氏的话属实,大夫来把过脉后确定只要灌几碗汤药把毒给吐出来就行,不过到底是毒,对大人影响不大,却很伤小孩子的身体,那几个本就胆小瘦弱的庶子经过这一次事,还不知长大后会是个什么样。 不过这不是凌清时该管的事,按身份算他也只不过是个被推出来替嫁的庶子,人家有爹有娘的,也轮不到他来管。 但凌清时没想到的是,会有人提出要见他。 大夫能解她们的毒,萧楚奕服最后一次解药却得等暗一将贺祁阳带回来后才行,因为他们不信太后,谁也不知道这解药有没有做手脚,服完最后一次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太医看不出来,便只能等贺祁阳回来。 凌清时一直陪着萧楚奕连房门都没出过,外头的消息全靠暗卫侍卫还有吴伯传,在凌清时陪萧楚奕用午膳的时候吴伯来了,转了几句话。 王妃,那位姚姨娘说请王妃见她一面,她的孩子最小,只有五岁,那大夫说如果后头养不好,那孩子很难长大,就是长大了也只能是个病秧子。对了,那孩子是早产的,所以身子从小就很弱,大夫给他们催吐的时候他险些就不行了。 条件,凌清时问。 吴伯拿出了一本书递过来,是这本书。 凌清时接过看了眼,上面写着《九转金针》,不过他不知道这书有多大用处,转手给了萧楚奕。 萧楚奕看到书倒有几分兴致,对吴伯说,去,把人带过来吧。 萧楚奕说今儿不让凌清时离开他身边便不让他离开,姚姨娘要见便带过来见。 医术?凌清时指着书问。 不止,很快你就知道了,萧楚奕没明说。 不过凌清时的确很快就知道了,凌清时在门口看到吴伯带着一个抱着孩子的柔弱女子朝这边走来,不过刚走到半道就被两从天而降的人给拦了路,其中一个凌清时没见过的男子冲那柔弱女子激动一喊,师姐! 柔弱女子是姚姨娘,而那个凌清时没见过的男子,从他是跟暗一一起从房顶上跳下来的,凌清时可以确定这就是萧楚奕口中的贺祁阳了,或许是位神医? 凌清时走回床边,见萧楚奕在翻那本书,所以这位姚姨娘跟贺祁阳师出同门? 萧楚奕对凌清时招手,凌清时低下头,萧楚奕便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还是他从小就定下的未婚妻。 两人距离很近,热热的呼吸打在凌清时耳朵上,有些痒,伸手挠时却挠不到,调皮又勾人的很。 凌清时与萧楚奕视线对上,在他眼中看到了笑意,让凌清时确定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撩他勾他。 第三十一章 师姐 听到萧楚奕那句是从小就定下的未婚妻时,凌清时心里的第一反应是他爹,呸,不是,是凌鹤那个老流氓又强抢别人家的姑娘了。 第二反应是,摄政王好像也挺八卦的 凌清时再看萧楚奕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打量和探究,他表情的这么明显,萧楚奕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顺手就抓住面具戴在了脸上,拒绝让凌清时探究他的反应。 凌清时下意识抬手去揭面具,萧楚奕便出手阻拦,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好几招,行为有些幼稚,但两人都挺乐在其中。 而外头也同样热闹,姚姨娘在贺祁阳的一声师姐后,没忍住又或者不想忍,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孩子不懂事,被这阵仗给吓着了,也跟着哭,引了不少下人和侍卫都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凌清时和萧楚奕过了一会儿招后听到哭声也朝外头看了去,姚姨娘哭的很伤心,那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找到一个能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哭出来的反应。 贺祁阳有些手足无措,一边喊师姐别哭了,一边又想去抱孩子哄,但一头都没哄住,急的他自己都快哭了。 过了好一会儿生,姚姨娘心头那些委屈散的差不多了,才擦擦眼泪不哭了,又利索的把孩子哄好,同贺祁阳说起话来,师弟,你怎么来摄政王府? 贺祁阳挠挠头,我给王爷办事来着,今天刚回来,师姐,我还想问你呢,当初你和师傅出事后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怎么在这儿啊,还有这孩子 那孩子虽瘦瘦弱弱的,但已经能看出跟姚姨娘有几分相似,刚才哭的时候孩子又一直喊娘,不难猜到这孩子跟姚姨娘的关系。 问到孩子,姚姨娘又开始落泪了,不过这会儿没哭出声,只是无声的落泪,但贺祁阳能感觉出来,她比之前更难。 师姐,你别哭了,我不问了,我什么都不问了,贺祁阳手足无措,想给师姐擦眼泪又怕碰到,不擦又不知道做什么能让她不哭。 看到她这反应,姚姨娘反而轻松了些,你有什么事先去忙吧,等我见过王爷王妃后我再同你细说。 哦,贺祁阳呆呆的应了声,然后一拍脑袋,我也要去见王爷,对,我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呢。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13) 贺祁阳反应过来立马朝萧楚奕卧房跑去,路过暗一身边时还得了一个嫌弃的白眼,这会儿才想起有事,就这脑子,还江湖第一神医? 贺祁阳可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冲进屋子走到床边给萧楚奕和凌清时见礼,王爷,王妃。 凌清时将药瓶递给他,这是太后让人送来的解药,已经服过两次了,现在要服第三次,劳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贺祁阳连忙接过,王妃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不过我需要先给王爷把脉看看。 凌清时让开了位置,贺祁阳坐了过去,先看了看萧楚奕的手以及指尖的伤口,然后才把脉,他速度很快,片刻就松了手。 接着倒出瓷瓶中的药丸闻了闻,表情有些变化,萧楚奕问他,如何? 贺祁阳道:有点小问题,不过不大,这里头加了冰草,一般人服完三次便会上瘾,往后每月都需服一次解药才可,否则人就会失去神志疯疯癫癫。 凌清时和萧楚奕对视一眼,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就知道太后不会那么好心。 能解吗?凌清时问。 贺祁阳点头,能解,服完第三次解药后配以银针将毒血逼出来便可,王爷不是寻常人,普通毒物奈何不了他,加上他内力深厚,冰草并不会让他上瘾。 凌清时听着这话觉得有些怪,太后不知道普通毒物不能让王爷中毒,那为何还要加冰草,看起来有些多此一举。 贺祁阳闻言笑了下,王妃,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王爷不会轻易受毒物影响的,这冰草能控制许多人,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控制得了的。 凌清时觉得这玩意儿跟毒品似的,一旦上瘾,那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在毒品面前,自制力向来不值一提。 听贺祁阳的,这些日子他不会再离京,如果有什么异常可以马上为本王诊治,凌清时在担心的时候,萧楚奕突然开了口。 他看向萧楚奕,面具只露出了双眼,那双眼极好看,萧楚奕像老天爷亲儿子一般,在长相上没有任何瑕疵,便是只看那双眼你就会觉得这人应当好看极了。 好,与萧楚奕的视线对上,凌清时开了口。 萧楚奕第三次服下了解药,一刻钟过后,鸠夜之毒清除,手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人看着也精神了些。 贺祁阳给他把脉后确定鸠夜的毒已经解了,现在要排的是冰草残留在体内的毒素,不过下银针这事贺祁阳提议让他师姐来。 贺祁阳道:我虽精通医术,治病解毒都不在话下,但在针灸这方面却比不了我师姐,师姐只学,她的九转金针术已是炉火纯青,她下针效果会比我好。 姚姨娘经历了什么,除了她还没其他人知道,而且还跟丞相府有关,即便贺祁阳叫她一声师姐,但还是很难让人信任。 暗一不答应,就连姚姨娘自己都拒绝了,她已许久没针,也不是当年那个一手金针术名满天下的姚家女了。 这针还是贺祁阳扎的,扎完萧楚奕就吐了一口血,惊到了一屋子的人,不过好在那只是毒血,本就要吐出来的。 扶萧楚奕躺下,贺祁阳对在一旁守着的暗一说,王爷这几日都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还要补血,暗一你吩咐下厨房吧。 暗一转身走了,贺祁阳也退下了,他本想带姚姨娘一起走,不过姚姨娘没答应,她有事要找凌清时帮忙。 姚姨娘直接给凌清时跪下了,王妃,三少爷,我想求您一件事。 她将孩子往前推了推,王妃,我想将这个孩子交给您抚养。 第三十二章 清查王府 在听到你姚姨娘要见他时,凌清时有过猜测,比如想用那本金针术换他的庇护,或者是想让他帮忙帮她们母子脱离丞相府。 但怎么都没想到姚姨娘会说将孩子给他抚养。 凌清时扶了姚姨娘一把,你先起来说话吧,你既是贺神医的师姐,这事就跟之前不同了。 姚姨娘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苦涩,没什么不一样的,我早不是当初那个姚玲儿,不是他的师姐了。 三少爷,丞相府是什么样的你最清楚不过,我虽然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并不甘愿,可到底是我生的,他还这么小,我不想他折在那吃人的地方。从前就不好过,这次事后只会更难,我怕我没那个本事保住他,恳请王妃心善,能收留他,救他一命! 姚姨娘说着又跪下了,比刚才还多了几分决绝。 孩子是还小,却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他伸出瘦弱的小手去抓姚姨娘,阿娘,我要阿娘,钦儿只要阿娘。 小孩儿手紧紧的抓着姚姨娘的衣服,眼眶一下就红了,没哭出来,但看着比他哭出来还让人难受。 姚姨娘保住孩子无声的抽泣,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她怎么会把孩子送走,这孩子到底是她生的是她一点点养到这么大的。 姚姨娘先不用着急,这事还有的掰扯,在丞相的毒没解之前,你们都先住在王府,等回丞相府时该是另一个章程了。姚姨娘并非没本事的人,贺神医说你针灸学的比他好,为何不利用自己的长处来自己谋一条不一样的路呢。 世间女子不是非要依靠男人才能活,这天底下女子向来是顶起了半边天的,姚姨娘有家传自己也有本事,这世上多的是路让你选。 凌清时再次将姚姨娘扶起来,姚姨娘不用着急,可仔细想想,等你想明白了我们再谈。 姚姨娘有一瞬间的怔愣,她从未听过这样一番话,可细想又很有的道理,寻常百姓家里的女子与男儿一样赚钱养家,甚至仅一人就撑起了一个家,比许多男子更能干。这样的女子数不胜数,她又为何不能? 姚姨娘看着凌清时突然笑了,将孩子抱在怀里,多谢王妃。 她抱着孩子转身离开,一开门,就听到一声师姐,那语气里含着欣喜还有期待。 姚姨娘更坚定了自己刚生出来的想法,这世间挺好,还有她在乎的人,还是活着更好。 王妃想法倒与常人有些不同,门关上,萧楚奕突然开了口,看凌清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没什么不同,不过说句实话而已,凌清时淡淡的说。 本就如此,却偏有人怕女人太能干衬的他们太过一无是处,便想尽了法子打压,给女子灌输各种离了男人不能活的想法。 可离了男人,她们反而能活的更好。 凌清时猛的转向萧楚奕,王爷难道也与那些只会嘴上叭叭实际屁都不成的男人一样? 萧楚奕突然伸手拉了凌清时一把,凌清时没提防,就只能顺着力道倒在了床上,准确点说是趴在了萧楚奕胸膛上,而摄政王觉得这还不够,手指在凌清时脸颊上抚过,摸完又抬起他下巴瞧,跟调戏良家姑娘一样。 如果姑娘能挣扎两下就更好了。 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萧楚奕问,王妃觉得本王跟他们一样? 凌清时回的挺认真,单从能力来说,天下没几个人能比的上你。你后院也没什么乌七八糟的女人,很可能现在还是个处,再加上位高权重长的又好,仔细想,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好男人了。 萧楚奕眼睛微微眯起,别的也就算了,什么叫很可能现在还是个处,堂堂摄政王是绝不会承认这话的。 王妃 萧楚奕正要反击,敲门声突然响起,暗一的声音传进屋,王爷,王妃,丞相突然毒发,情况怕是不好。 两人间那点气氛瞬间被打断,凌清时立即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萧楚奕也掀开被子表示要下床,凌清时也只好给他找衣服再服侍他穿戴好,让暗一将轮椅推了进来。 中午用过午饭后太医给他把脉说毒扩散的很快,已蔓及全身,要尽快服用解药。那会儿丞相人还没事,一直在骂人还挺精神的。不过刚刚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抽搐了起来,太医跟贺祁阳都已经在屋里了。路上暗一简单同凌清时两人说了下情况。 他们到时贺祁阳跟太医都已经把完脉了,萧楚奕问,如何? 贺祁阳道:是中了新毒,不过不严重,扎两针就行。 王府层层守卫,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人来下毒,要么就是对方太强,要么就是王府钉子太多。 萧楚奕冷声吩咐,暗一,清查王府! 是! 从前王府没外人没出过什么事,这次丞相府的人一来就接连出中毒,是该清理清理了。 暗一离开后,凌清时推着萧楚奕进了门,贺祁阳在给丞相扎针,丞相痛的嗷嗷叫,同时也没忘记骂凌清时小畜生,估计是把所有事都算在他头上了。 凌清时也没忍住开口,丞相大人时刻惦记着我,可真是对我爱的深沉。 你啊放屁,小畜生你连亲爹都害,你不得好死你,等本相好了,本相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啊 丞相大人好生威风,那也得等你好了再说,要是解药再不送来,你可就回天无力了,凌清时也不在意他骂,反正也只能骂两句,他又没损失。 啊轻轻点,贺祁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的,针扎的特别重,让丞相后头想骂都骂不出口了,只能惨叫以及让贺祁阳轻点。 好不容易扎针结束,丞相犹如去了半条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跟躺尸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恢复了点力气,眼睛盯上了凌清时,冷笑了下,小畜生,若是没有解药,本相死了,你还能活吗? 第三十三章 丞相的命有多重要 这对凌清时来说,压根不算威胁,他道:你都死了,你管我还能不能活。 更何况,你舍得死吗? 凌清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丞相,你可千万别说你夫人那一套,吃什么假死药,你便是吃了也离不开摄政王府,我们得等你死的透透的,身体都烂了臭了才送你回去。 闭嘴!小畜生,你好狠毒,本相可是你爹,你竟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丞相被气的,指着凌清时的手都在发抖。 凌清时闭了嘴不再说话,而丞相也将注意力转到了萧楚奕身上,王爷,你刚才听到了吗,听到这个小畜生说的话了,他心肠这么歹毒,这种人不能再留,还请王爷尽快休了他再将他处置了,否则后患无穷啊。 萧楚奕听到这话也觉得好笑,凌相爷,这人不是你费尽心思塞给本王的吗?替了你那娇滴滴的女儿。怎么,塞人之前不知道他是这么狠毒的人?还是说凌相爷你打的就是让这心肠歹毒之人来王府害本王? 丞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萧楚奕一质问,整个人都慌了,没有,下官绝无此意,王爷,下官怎么敢有谋害您的心思。 他指着凌清时道:实在是这庶子藏的太深,下官以前也没察觉他竟是个这般狠毒的人,若下官知道,下官绝不会让他入王府。 丞相现在也后悔死了,把这小畜生替嫁到王府不仅没能弄死他,反而让他狗仗人势直接欺负到丞相府头上了。 这次的事全都是这小畜生做的,要不然摄政王只怕昨儿就死了,绊脚石没了,往后再行事就好办多了。 他现在甚至想,当初就不该搞什么替嫁,直接让女儿嫁过去得了,女儿肯定是向着自家的,甚至还能帮忙除掉摄政王,人一死,没人挡凌家的路,女儿还不是想嫁谁就嫁谁。 只可惜,现在什么晚了。 连他自己能不能活着回丞相府都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很快要死了,丞相吓的不行,直接起来跪在了床上,对萧楚奕说,王爷,您放下官回去吧,下官知错了,下官不该让人上门找王府的麻烦,可刺客的事真不是下官安排的,也不是下官夫人安排的,这事儿真跟我们没关系,您就放了我们吧。 只要离开了摄政王府他就好拿解药了,这解药在谁手里他也清楚,只是现在在摄政王府,人不好进,解药自然也送不来。 为了活他也不要什么脸面了,还给萧楚奕磕起了头,心里都记着,等往后找了机会自要他还回来。 丞相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等离了摄政王府,他一定要先找让人将那小畜生给处理了,绝不能让这小畜生坏了他们的大事。 萧楚奕和凌清时就这样看着,等他磕的差不多了,萧楚奕才问,凌相爷想回去,也不是不成,不过你得先告诉本王到底是谁刺杀本王的,否则本王便只能将这事算到你头上。 丞相脸色一僵,他就算知道是谁做的,但他也不能说,但不说就得背这个锅,他同样是不愿意的。 这下官不知啊,王爷,刺杀当朝摄政王这种死罪下官是绝不敢犯的,而且这等大事也得先经过刑部大理寺查过后才能定罪,不是随随便便说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王爷若要找凶手,不如进宫同皇上说说,请皇上下旨彻查。 凌相爷说的对,是该彻查才是。萧楚奕接了话。 然后厉声吩咐,暗一,丞相夫人孙氏谋害相府姨娘以及庶子,送去官府,务必彻查。 是,不知何时又回来的暗一应了声,转身就出了门。 丞相没想到他这一提议反而把孙氏给送进去了,顿时急了,王爷,误会,那都是误会,夫人并不是要毒害他们,只是想想到他们的打算,丞相突然顿住不说了。 只是想什么?丞相大人您怎么不说了。要不我替您说吧,您夫人只是想把他们的死嫁祸给王府,让王府背近十条人命对吗?丞相不说,凌清时替他开了口。 丞相同萧楚奕说话时很收敛,可对上凌清时那是一点不客气,你放屁,你个小畜生胡说八道什么,夫人都是为了相府,只是想让他们离开王府而已,绝没存其他心思。 那怎么只对庶子和姨娘下手,嫡子和嫡女一点事没有,难不成是专门留在王府当人质的?凌清时笑了笑,那这牺牲有点大啊。 你闭嘴,本相是在同王爷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哪有你.插嘴的份儿,丞相被戳中心思,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但他这话又让萧楚奕不高兴了,他伸手揽过凌清时,两人靠的极近,他是丞相府嫁过来的王妃,凌相爷,你说他算个什么东西? 萧楚奕这般直接明了维护成功把丞相给噎住了,脸涨的极为难看,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话。 凌相爷还是少琢磨点其他有的没的,安心歇着等解药吧,若等不到那也只能是您的命了。 萧楚奕让凌清时推着轮椅离开,临走时给丞相留下了一句话,就看丞相的命在那位心里有多重要了。 丞相气的不行,但同时又怕,万一觉得他的命没那么重要,不送解药来怎么办? 盯着丞相死活的人不少,盯着摄政王府的人更多,孙氏被王府的人送去衙门,状告她谋害丞相府姨娘庶子,孙氏对此供认不讳。不过官府的人到底顾忌她身份,加上孙氏还有诰命在身,需要向上请示了才能审。 而这个请示不是请示的皇上,是直接传到嘉宁殿的,请太后示下到底要不要审,怎么审。 就这一两日的事可比往常十天半月都多了去了,过了刚开始的愤怒后,太后又是从前那个运筹帷幄觉得天下尽掌于手的太后了。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14) 听到太监禀报的话,太后只慢条斯理的抚了抚手上的指甲,漫不经心说,既然连这点小事都不好,那就舍了吧,吩咐下去,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第三十四章 自然是赐死 丞相的解药是第四天的中午送来的,那时鸠夜之毒蔓延全身,丞相整个人都变成了青紫色,人躺在床上就剩下一口气了。 双方都在赌,一个赌丞相的命到底重不重要,另一个赌怕不怕丞相死在摄政王府的后果。 而显然,摄政王府赌赢了,毕竟丞相现在还背着一个刺杀摄政王的罪名,诛九族的大罪,只要萧楚奕咬死了他就是刺客的幕后主使,再加上那天那么多百姓作证,丞相就是死在摄政王府太后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或者说,从太后一开始给萧楚奕解药时她就输了,那个时候他们就知道了丞相对太后的重要性,后头再拖受罪的反而是丞相。 当然,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为摄政王府拉更多的仇恨,丞相要恨死摄政王府了,回去后肯定会想法子疯狂反扑。 其实也没差,早就是你死活的仇,现在不过是更强烈了一点而已。 在丞相解毒期间,萧楚奕进了一次宫,请旨彻查刺杀他的真凶。 而太后却出现在了摄政王府,凌清时又一次与太后对上了。 太后视线漫不经心的从凌清时脸上略过,随后看了眼身边的嬷嬷,嬷嬷开口,将人带上来! 凌清时便看到两个侍卫一人押着姚姨娘,一人拉着姚姨娘的孩子出现过来了。 果真是没少在摄政王府放眼线,这就知道用姚姨娘和她的孩子威胁人了。 凌清时问,皇嫂这是什么意思,您打算替丞相大人料理他的家眷? 皇嫂二字成功戳中太后的怒气点,太后冷笑一声,还跟哀家装起来了,这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丞相的妾与外男搂搂抱抱,如此行径,你说当如何处置? 凌清时反应平静,那太后娘娘你说该如何处置? 自然是赐死!太后淡淡的吐出残忍的话。 既然皇嫂这么热心要替丞相管后院,您处置便是,自没人拦着。不过这人您最好带走处置,别在摄政王府动手,免得脏了王府的地。凌清时同样,那语气里的鄙夷甚至比太后更残忍。 太后看了凌清时半响,突然笑了,是个好苗子,哀家错了,哀家当初不该想着铲除你,哀家该把你带在身边。 太后朝凌清时虚伸了下手,不过现在也不迟,只要你点头,哀家便跟摄政王要了你,如何? 凌清时眼里闪过厌恶,皇嫂,你这样就不好了,跟小叔子抢男人,传出去不好听。更何况我本身还是你侄儿,这姑侄乱伦会让天下人耻笑,非常有碍于您的大业。 凌清时偷换了概念,把太后想拉拢他为她办事说成太后对他有意思想睡他,得出的效果自然也不一样。 太后让凌清时这番话说的脸色铁青,不过也只是一瞬太后就恢复了,面色平静甚至还带了点笑意,不错,口齿也伶俐,让哀家越发喜欢了。 若哀家一定要你呢,你当如何?太后问,语气里已经有了压迫的意思。 凌清时回以的笑容,只要王爷舍得放手,只要皇嫂不怕流言,那侄儿自当遵从。 跟着摄政王的时候叫皇嫂,跟着太后的时候自称侄儿,凌清时还是分的挺清楚的。 论嘴皮子,凌清时要比太后利索许多,再加上身份在,有些话他能说太后却不能说,是有些吃亏。 而对姚姨娘的事,凌清时也不上套,太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带走! 不知是认命了还是其他的,姚姨娘并没有向凌清时求情让他跟太后说不要带走她,而孩子似乎也很懂事,只要跟着他娘,便不哭,乖乖的跟着走。 他们没什么反应,但贺祁阳忍不住,一脸焦急的看着凌清时,王妃,你怎么能让太后将人带走呢,她是想要了我师姐的命啊。 凌清时语气淡淡,我能有什么办法,太后要替丞相处理他后院的女人,我一个晚辈还能拦着不成。更何况只是一个姨娘,前头可是将正牌的丞相夫人都给送进去了。 可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啊,王妃,您帮帮忙,救救我师姐吧,她还那么年轻,她不能死啊。贺祁阳都想直接冲出去了,不过旁边有人按住了他,王爷不在便听王妃的,王妃说不让去就不能去。 凌清时看到贺祁阳的反应笑了声,问他,你知道天下什么东西最珍贵吗? 贺祁阳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下意识就摇头,不知道。 凌清时道:自然是天下独一份儿的最珍贵,就像这皇位,只有一个,所以许多人都想坐,就像皇后,也只有一个,后宫女人卯足了劲儿都想要那个位置。同样的,就像你这天下第一神医,同样是独一份儿。这世上有许多疑难杂症各种病,也只有你这个生意能治。 这人生在世,只要活着,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谁又能保证不中点只有你才能解的毒呢。 但对于跟你有仇的人,你会给他治病给他解毒吗? 这问题完全不需要犹豫,贺祁阳立马说,当然不可能,这种人,就是死我都不会看一眼。 那事就好办了啊,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 凌清时让他们松开贺祁阳,对他说,去吧,去外头看着太后让人处死你师姐,之后的事你看着办。 凌清时刚才点拨的那么明显,贺祁阳要还不明白就真是傻了,他快步跑了出去,如凌清时说的那样,什么都不做,只看着。 姚姨娘和孩子被押在门口跪着,身后站着侍卫,刀已经拔出来了,但太后没让动手,因为太后在等,等凌清时跟她谈条件。 这位姚姨娘的身份她命人打听清楚了,那位贺神医的师姐,还是未婚妻,如果摄政王府不出面护她们母子,只怕要跟神医离心。 若贺神医不再为摄政王所用,往后再动起手来就方便多了。 如果要谈条件,那便是她占据主动,那她便要那小畜生死,一命换一命,她倒要看看萧楚奕要如何抉择。 第三十五章 太后逼死姚姨娘 可太后要的,摄政王府却不想给。 有本事的人到哪儿都一样,贺祁阳这样的神医放出去同样是个大杀器,太后既然要用他在乎的人做威胁,这个局面自然是他自己来破更好。 太后方才走的不快,凌清时跟贺祁阳说的话她听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自然有人给她补齐。 贺祁阳出现,却什么都不做,太后便知道事情不能按她想的走了。 不过两条人命,再如何都会生隔阂,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开口,杀! 一个字,满含杀意,两个侍卫立即举刀,不过刀没落在姚姨娘母子头上,而是直接落在了地上,发出两声响。 小孩儿被吓了一跳,叫着阿娘扑到了姚姨娘怀里。 怎么回事?太后身边的嬷嬷立马上前一步询问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举着软弱无力的手慌忙跪地,禀太后,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手突然就使不上力了。 听完这话嬷嬷猛然将视线转到贺祁阳身上,贺祁阳朝她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而且他离的这么远,要做什么也来不及啊。 太后倒想到了,她同姚姨娘说,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姚姨娘听话的抬头,目光平静,只抱着孩子的手紧了些。 天下第一神医的师姐,总得有点手段,太后并不意外,打量着那张脸,有些许憔悴,可好好收拾一番不难看出是个美人儿。 不怪丞相会把人弄进府。 太后问,你可知罪? 姚姨娘答:不知。 大胆!姚姨娘刚说完,太后身边的嬷嬷立马出言呵斥。 太后仿佛没听到嬷嬷的话一般,继续问,为何不知? 姚姨娘直接笑了,那敢问太后娘娘,民女何罪之有? 你还敢狡辩,你乃丞相小妾,却与其他男子搂搂抱抱,此等下作浪荡之行,还不知罪!嬷嬷又开始呵斥。 姚姨娘笑容更盛,太后娘娘既知民女是贺师弟的师姐,便该知道民女还是他未婚妻,民女放着好好的神医不嫁给一个能当民女父亲的人做妾,太后娘娘便不问问这其中的缘由吗? 又或者是太后娘娘不敢问,怕问出更多的事来,让您包庇不了您那好弟弟。姚姨娘挺直脊背,目光直视太后,丝毫不惧。 嬷嬷又要呵斥,却被太后给拦了,嬷嬷抬眼一看,不知何时外面突然多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百姓即便不明所以,看热闹一样看的很起劲儿,听到后面有声,姚姨娘也没回头,而是朝太后磕了个头,提高了音量,厉声质问,太后娘娘,丞相这么多年强抢的民女不是一个两个,便因为他是丞相位高权重就能如此吗,是这天底下没了王法还是这王法如今由凌家说了算! 你大胆!一个小小的妾竟敢如此对太后娘娘不敬,来人啊,还不快砍了她们的脑袋,让她胡言乱语。 这话便如同捅了马蜂窝,侍卫捡起刀要动手,姚姨娘突然大笑了起来,这天下哪有什么王法,这天下早就姓凌了,一切都由太后说了算。 姚姨娘没等侍卫动手,自己抱着孩子猛的起身跑着撞向了摄政王府的墙。 师姐!贺祁阳一声嘶喊立马朝姚姨娘冲过去,接住了她往下跌落的身子。 孩子被吓到了大哭了起来。 而其他人,嬷嬷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愣住了;重新捡起刀的侍卫愣住了;热闹还是没看明白的百姓也愣住了。 但他们从中提取到了两个很重要的信息,太后在摄政王府门口逼死了一个女人,以及这天下要姓凌了。 不知是谁领的头,人群中突然喊起了,大楚要亡,大楚亡了这样的话。 太后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切,脸色铁青。 那小畜生的手段比她想的还要高明几分,还有那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儿,果然不该留。 听到外头的动静,摄政王府出了人,抱走了姚姨娘的孩子。 而贺祁阳抱着姚姨娘跟在后面,在路过太后身边时他停了下脚,冷声道:太后娘娘,您最好是别生病,也别中毒。 剩下的话不用说,都懂。 今日好好一出离间的戏,最后全应在了她头上。 外头那群愚民虽可以镇压,但堵不了天下悠悠之口,这于她凌家日后是极为不利的。 便是皇上,在得知今日之事后也怕是要与她离心。 太后要摆驾回宫,离开时她深深看了眼摄政王府,从前一个摄政王就已经不好对付了,如今还多了个凌清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竟有这般的心机和本事,这摄政王府更难对付了。 她果真没想错,就该早早的解决了那小畜生,才能不让他继续坏她后面的大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头丞相派人刺杀摄政王一事还没查清楚,现在太后又在摄政王府门口逼死人,如此反坐实了凌家掌权,这天下是凌家说了算一事。 一时间引的许多百姓不满,纷纷要皇上废了丞相,废了太后给他们一个说法。 街上,茶馆,酒楼,客栈,甚至是赌坊青楼这样的地都有人在谈论,读书人更是三五成群到处写诗做词,甚至要联名上书请皇上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 是否当真要将这萧氏江山拱手相让给凌家。 萧楚奕连着进了几日宫,这天,那份读书人联名上的折子到皇上跟前。 萧楚奕一出现,皇上就将那份为折子递到了他面前,皇叔看看,这些人都在为朕的江山担心呢。 萧楚奕并没有多大反应,皇上可与人商议如何平了这民愤,让百姓相信这大楚依旧姓萧,您的皇位坐的很稳。 皇上微微一笑,这事简单,只要母后出面说他们凌家绝无觊觎朕皇位的意思,自然便解决了。 皇上又怎知,太后会愿意说呢? 皇上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眼神变了变,又有谁能由着她不愿意,不愿意,那便问问天下百姓答不答应! 第三十六章 除非有本事反了 嘉宁殿 太后倚在榻上闭着眼假寐,身旁候着的嬷嬷已经换了个人,殿内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隐在各个角落立着,不敢有丝毫动作,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整个殿内寂到落一根针都能听见想。 自从那回从摄政王府回来后便一直这样,每日当值宫女太监全部战战兢兢,生怕出一点差错,那可是要丢脑袋的事。 忽然,外头进来一个人,迈着小碎步行至太后跟前,太后娘娘,皇上来了。 听到声儿,太后慢慢的睁了眼,手递给来禀报的太监,扶哀家起来吧。 太监小心翼翼将太后扶起来坐着,太后问,可知皇上为何事而来? 皇上忙,刚接手政务不久,朝堂上还有人不配合,这一日日的便是批折子都需不少时间,好在后宫还没妃子需要皇上去临幸,只有一个太后需要他隔几日来给请个安。 上回是什么时候来的太后忘了,从摄政王府回来后太后就没出过嘉宁殿也没去见过皇上,今儿,便是不问也能猜到皇上的目的。 太监没敢回,只给太后奉了茶,才刚端上手,外头便有喊声说皇上驾到。 皇上快步入了殿,给太后见礼,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太后连忙抬手,皇儿无需多礼,快到哀家这儿来让哀家看看,这好些日子没见,皇上又瘦了,是政事太忙还是没好好吃饭,你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后头一句有些不悦,跟着皇上进来的人当即就跪下了,也不敢为自己求情辩解。 皇上走到太后旁边坐下,然后摆摆手,行了,没你们的事,都退下吧,朕今日跟母后说说话。 不仅皇上带的人退下了,太后的人也退了大半,皇上跟太后叙起了家常先问候了几声,然后才说起今日来的目的。 皇上把那份读书人联名上的折子递给太后看,母后,儿子年轻,现如今外头传的沸沸扬扬,每日朕都能收着好些这样的折子,朝堂上大臣也都在说,还请母后指点儿臣,此事当如何处理? 皇上这是直接把事扔给了太后,让她拿主意,不用看折子太后也知道上头写了些什么,无非就是那群自以为读了几本书识了几个字的愚蠢书生要个什么说法而已。 太后将折子放到一边,问皇上,皇儿难道也不信哀家,觉得哀家有心扶持丞相要跟你抢这大楚江山? 皇上道:母后这是哪里话,母后这么多年为儿臣操劳,又帮儿臣掌朝政立威,儿臣自知母后没这个心思,可现在事已经发生了,若不做些什么,如何让天下百姓信服。 皇上说着叹了口气,儿臣知道,这些普通百姓议论母后议论丞相,该当死罪,可这么多人,朕总不能都抓起来给杀了吧? 为何不能,皇上一说完,太后就接了话,不过一群愚民而已,杀了又如何,这天底下百姓多的是,不缺这点。 这话听的皇上眉头直皱,不高兴直接摆在了脸上,母后! 他喊了太后一声,太后慢悠悠的将视线转到他身上,笑了,皇儿舍不得杀百姓,所以便想让哀家给那些愚民赔不是了?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15) 母后误会了,儿臣没这个意思,虽是母后在摄政王府逼死人而传开的,可说到底母后都是为了丞相,也是因为丞相强抢民女藐视王法没受到任何处置才会引起百姓不满。这些日子儿臣收到了不少弹劾丞相的折子,他府上妾室十之八九都是抢来的,这便算了,有些抢都没能抢进门的全死在了半路上,若不给百姓一个交待,朕如何让天下百姓信服? 若不能信服,朕还当这个皇帝做什么! 皇上说着说着也来了火,不管外头有多少推手,可现在百姓不满,朝臣恨不得直接把丞相给弄下台,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他这个皇上什么都不做可赖不过去。 太后看了皇上一眼,明白了,这事要么她出面,要么就直接舍了丞相那位置。 她跟萧楚奕斗了这么些年,又舍弃了好几个其他大臣的位置,才把凌鹤给推了上去。 百官之首,总有许多便利,要不然她也不会费那么多心思,如今要舍,自然不可能。 那就只有她出面了,堂堂太后给一群无知下贱的愚民的道歉,想想就好笑,她这般还不知要被人耻笑多少年。 太后摆摆手,哀家累了,皇上回去吧。 母后!皇上看她闭上了眼,觉得自己目的没达成有些不甘心,母后还没听儿臣说这事要如何处理呢?像一个没要糖吃的小孩儿一般。 太后却没再开口,皇上只好不高兴的离去。 他一走,这嘉宁殿内似乎又冷了几分,更静的让人害怕。 离开时皇上走的很快,除了一个贴身太监离他近点,其他人都隔了好些距离,皇上也只能同贴太监说说话,小启子,朕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小启子,全名周启,除了皇上能叫他小启子外,其他人都得尊称一声周公公。 皇上,您的意思是太后答应了? 皇上笑,她不答应也不行,除非她有本事现在就反了朕。 周启吃惊,这太后娘娘她不敢吧的? 呵,敢不敢的,也要看成不成啊,风口浪尖,这会儿反了哪有什么民心,这治天下啊,除了那些大臣,最重要的就是百姓,民心所向,谁就是真命天子。 周启连忙说,那必然是皇上您,您乃萧氏子孙,正经儿的嫡出。您又一心为民,百姓都是知道的,要不这回怎么都要太后娘娘给个说法,那都是维护您呢。 皇上嘴角微微翘起,就你会说话,朕也就占了个萧氏子孙的便宜,有的人喜欢拿正统说事,再加上这背后有人在帮忙,要不然哪能全是帮朕说话的。 皇上最清楚不过,事是如何闹成这样的,他不得不说,皇叔真聪明,娶了个顶好的男王妃回来。 第三十七章 太后下懿旨 摄政王府 凌清时和萧楚奕正在院里下棋,暗一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两人旁边,王爷,王妃,太后下懿旨了。 嗯,说什么了?萧楚奕捻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这些日子外头很热闹,摄政王府倒清净的很,丞相那毒解了后,萧楚奕就让他们回去了,只出了昏迷不醒的姚姨娘和他的孩子。 那是被太后给逼成这样的,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府有个神医兴许能治好,但带回了丞相府,那就难说了,人真死了,太后就彻底背上了逼死人的名声,即便没人定她的罪,可这风口浪尖的,对太后可没什么好处。 经过这一次的事,丞相也明白了,这摄政王府个个是狠人,摄政王能随便要人命,他那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同样能,甚至还更狠。 太后都这样了,他再做点什么,还真没人能保他,所以丞相自个儿乖乖的带着其他人走了。 没人找麻烦,凌清时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身上的伤好的也快。 暗一:说萧氏乃正统,凌家绝无觊觎皇位的意思,但此事到底是因她而起,她愿意去寺庙吃斋念佛一年为天下百姓祈福。 就这样?凌清时问,还皱了皱眉。 暗一道:就这样,百姓好安抚,只说吃斋念佛为他们祈福他们就高兴了。但书生和一些商人却很不满,觉得这跟什么都没说一样,还闹腾要上折子,让太后在懿旨上加上如有谎话便天打雷劈之类的话。 本王也觉得轻了,暗一,去请吴先生拟一份罪己诏。 暗一领命离开,凌清时问,吴先生是何人? 本王府上的门客,不住在王府,是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读书人,还会写点文章。萧楚奕解释。 凌清时觉得应该不止一点,否则这位王爷不会点名让暗一去找他。 这次的事,太后得安分好几年,别的不说,等她再敢有其他动作时,皇上年岁又涨了些,朝政自然抓的更紧。 王爷,皇上可还有其他兄弟?他对皇室不了解,到现在也就知道皇上太后以及他面前这位摄政王,如果只剩三个了,那这人丁凋零的有些可怕。 有,本王那位皇兄是个风流种,在位时妃嫔上百人,算上满宫的宫女,佳丽三千也差不离,不过皇嫂是位狠人,那么多人,除了她,剩下的都给皇兄殉葬了。 凌清时赞同,的确是位狠人,也不皇陵要修多大,才能把这么多人给一起葬了。 那皇子和公主呢? 识相的就去了边关去了封地,不识相的自然是下去陪皇兄了。公主好打发,随便指个人嫁了,再送几个出去联姻,如今宫里还剩下三个,老实缩在自己宫里,平日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免得哪天就死了。 凌清时听到这话想,这位太后哪是什么狠人,简直是狼灭啊。 就她这般手段,估计不少人都恨死她了,当然,恨皇上的也不少,毕竟太后做这么多可都是在为皇上铺路,她在皇上和萧楚奕面前昭然若揭的野心其他人可不知道。 凌清时感叹,皇上能长大也挺不容易的。 棋子落下,萧楚奕道:本王赢了。 凌清时对围棋本来就不精通,几乎是边学边下,赢少输多,他也不在意,开始捡棋子。 外人再如何,也抵不过有个时时刻刻盯着他位置的亲娘,更何况这亲娘养了一堆人,就等着时机成熟弄死他。 行吧,那是真的惨。 凌清时又突然想到一件事,太后有意让凌采萱进宫当皇后,既然是想弄死皇上,那凌采萱又是个什么章程? 总不能是从子嗣下手,皇上还小,太后子自个儿却不年轻了,也等不了那么久啊。 棋局又开始新一盘,萧楚奕摇摇头,一个女人而已,若不是还有利用价值,谁看的上眼呢。 所以全是棋子,皇上,丞相,凌采萱,甚至是凌家所有人,都是棋子,亦是她成大业路上的垫脚石。 果然,比狠,他们都比不过那位。 等着看戏就好,路都是自己选的,能走多远就看他们自己了。 凌清时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 他又问,那些去了封地或是在边关的皇子们都没想法吗? 这本王就不知了,皇位是个好东西,杀母之仇也挺深刻,若换成本王,会有的。 说不知道,但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也不少,即便不冲着皇位,杀母之仇也是要报的,果然,一旦卷入其中就很难得太平。 萧楚奕看了凌清时,后悔了? 凌清时笑了下,摇头,后悔又有什么用,若没王爷,我也活不到现在,开局形势太惨,全靠这位摄政王帮他才能苟到现在。 这一局的棋厮杀的有些激烈,下的时间也比之前长,最后竟成了平局。 结束时暗一又出现了,捧着一本文书递给了萧楚奕,萧楚奕翻开看了两眼,然后递给了凌清时。 原主书虽然读的不多,但字还是认识的,看完内容凌清时都很想见见那位吴先生了,这可是真正的罪己诏,把太后这些年做的不该做的事一条一条全写在了上面。 让太后按这上面的挑几条重罪昭告天下,如果太后愿意,全部照搬上面的内容也成,太后看完估计能气死。 当然,也可能是一怒之下就直接反了,不管什么百姓的闲言碎语,直接靠皇权镇压。 凌清时看完递给了暗一,就这么直接放出去,怕是会适得其反,到底是太后,这么被剖光公诸天下,难免会引起太后的疯狂反扑。 凌清时看了眼对面的摄政王,这位手里也捏着不少事,沾过许多人命,就算不是无辜,但其中肯定人有罪不至死。 如果闹起来,只怕双方都讨不着好,现在他们已经占了优势,没必要让局面反转。 萧楚奕道:自然不会就这么传出去,这份送去给皇上,对于百姓,有真有假他们才会全信。 萧楚奕为暗一指点迷津,就说当年她让先皇其他妃嫔都殉葬,独活她一人,如此对先皇不敬,怎么也得在寺庙里为先皇吃斋念佛个三五年才能让先皇安息才是。 第三十八章 丞相被贬 太后这罪己诏到底没下,不过人很快离了京,往南边的承恩寺去了,为百姓祈福,为先帝抄经谢罪,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 但对外说的是三五年,而这一两年则取决于太后的忍耐性够不够强。 太后走了,还剩一个丞相呢。 因为太后迟迟不给解药,丞相被毒给伤了身子,在家养了好些天才去上朝,或者说他不得不去上朝。 太后一离京,丞相这一脉就少了个在背后撑腰的人,底气没那么足了,丞相还迟迟不去上朝,他们这一脉的就被皇上和摄政王两边的人一同排挤,日子很不好过。 而丞相没想到的是,他去上朝等着他的是御史一本接一本参他的折子,也没参别的,主要是他草菅人命强抢民女的事,若对寻常人来说,死个几回都不够,丞相这个身份有点特殊,暂时不能死,但罚是少不了的。 丞相被贬了官职,任太子太傅,不过皇上现在后宫除了宫女一个妃子都没有,干干净净的,什么时候能进人都不知道,还太子,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就相当于直接把人给架空设了个虚职,暂时没用了。 另一个就他府上抢来的妾室,若有愿意走的,可以直接离开,若不愿意的就留在丞相府养老。 至于孩子,则看孩子是愿意留在丞相府还是跟着娘亲走,丞相不能插手。 那些被丞相害死的姑娘丞相要给银子做赔偿,往后还要庇护这些人家,如若他们出了事最先找的就是丞相。 这一出出把丞相给憋屈的,还不敢说一个不字,偏他都觉得自己惨的不行了,还有人说这罚的太轻了,百姓更是觉得应该直接处死他。 不过这话没敢直接当丞相的面说,只是丞相府门口是不是会多点烂菜叶子臭鸡蛋,逼的丞相派了护卫在门口守着,谁敢来捣乱就直接抓了送去官府。 这次的事摄政王成了赢家,站在萧楚奕这边的朝臣纷纷请旨让他重新回去上朝帮皇上处理政务,皇上以摄政王被刺杀中毒险些丧命为由,把这事当成补偿召他回去上朝了。 这日,凌清时带着林姨娘还要姚姨娘以及小孩儿去丞相府,皇上下令,愿意离开丞府的妾室可以离开,不过却得去衙门签个契书,往后可随意嫁娶,丞相府的人不能再找麻烦。 凌清时今天走一趟,一是为了带她们去签契书,二是为她们拿回留在丞相府的东西。 说来这事也挺好笑,丞相得陪着这些妾室去衙门签契书,不论是一块去还是一个一个的去,丞相都得狠狠让人笑话一番。 不过现在也不称呼丞相了,要称凌太傅,就连丞相府原本相府的门匾都换成了凌府。 马车出现在凌府门口,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护卫没以前那么大的胆子让凌清时走侧门进,而是恭恭敬敬请他们走了正门。 人进去后他们还小声议论,看看,这才多久,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原本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现在一跃成了王妃,谁见了不得下跪行礼。 这还得谢咱们大小姐,要不是她不愿意嫁给摄政王,哪轮得到三少爷啊,你们是不知道,当初咱们相爷,不对,是老爷,下手那叫一个狠,我都快以为三少爷撑不下去了。 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现在成王妃了,待会儿小姐看到了还得给他行礼,想想都憋屈。 几个护卫都低低笑了起来,没敢太过,怕被听见。 凌清时身上的伤好了,精神也比以前好,这些话听见了大半,他也觉得应该感谢凌采萱。 正想着,人就出现了。 凌采萱的嘴已经好了,没再戴面纱,领着一群丫鬟出现在了凌清时面前,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态度,你们来做什么?谁许你们进府的? 不等凌清时他们开口,凌采萱又道:来人,把他们给本小姐赶出去! 大胆,你们算什么东西,见到我们王妃还不下跪行礼。凌采萱叫的人还没来,凌清时旁边的多宝也开了口。 一张嘴是有点王妃小跟班的气势。 从前多宝在丞相府就是最低等的下人,虽是伺候主子的,但跟那些粗使下人没什么两样,何时这么对凌采萱说过,凌采萱一听顿时脸色铁青。 巧儿,掌嘴,凌采萱眼睛死死的盯着多宝,吩咐身边的丫鬟。 巧儿虽然很想,但没敢动,反而伸手拉了拉凌采萱的衣服,小姐 凌采萱回头看她,没听到本小姐的话吗,还是你也想滚出丞相府? 巧儿慌忙摇头,小姐,巧儿不敢,巧儿只是 凌采萱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巧儿脸上,只是什么?只是看这个下贱的庶子成了王妃你就连本小姐的话都敢不听了? 凌采萱嫌恶的看了巧儿一眼,没用的东西,既然不敢动手,那便不用留你了,来人,把她给本小姐拖出去发卖了。 巧儿立马就被吓哭了,跪在地上抓住凌采萱的衣角喊着知错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不过被凌采萱给一脚踹开了,对摄政王妃动手不敢,但拖一个丫鬟走,这些下人还是敢的,并且动作非常快,就怕他们也被牵连。 凌清时冷眼看着这一切,人不是他罚的,也不是他的人,跟毫无干系。 凌太傅呢,本王请他一同走一趟衙门,凌清时开口,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然后又迎来凌采萱的嘲笑,凌清时,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你是什么人,我爹是什么人,你想见他就得见你? 凌采萱手一指凌清时身后的林姨娘跟还很虚弱的姚姨娘,你们这些贱妇,敢背叛丞相府背叛我爹,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凌清时冷笑了声,丞相府,哪还有丞相府? 凌采萱,看来你现在还没认清形势,你爹如今只是太子太傅,丞相的位置早换给别人坐了,你若再自称一句丞相府,你们家都得去官府走一趟。 还是你很想进去看看你娘? 第三十九章 是下人还是强盗 听凌清时提到孙氏,怔了一瞬,她才想起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孙氏了。 从当初摄政王府的人将孙氏送到官府去后孙氏就一直没出来,那时候他们连摄政王府都出不去自然也没办法去衙门看孙氏。 等后来回了家,她就跟她爹提过去衙门把她娘接回来,不过被她爹给拒绝了,说现在还不是接的时候,她娘做了那样的事也该在牢里吃点苦头。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16) 凌采萱还记得她爹的原话是,对付凌清时这样的小畜生可以用狠手段,但其他那些孩子都还那么小,还有那些姨娘,怎么能说毒死就毒死呢,凌采萱猜测是因为其中有个是她爹前不久领进门的新人,新鲜劲儿还没过,所以舍不得死,就顺带迁怒她娘了。 她爹不肯去衙门说清把人领回来,两个哥哥也不帮她说话,凌采萱也没办法只能在家里等,结果因为家里没她娘这个正室在,家里那几个姨娘也生了心思,竟想揽管家权了,凌采萱没办法,顾不上她娘,只能赶紧把管家权抓在了手里,就怕那几个姨娘管家,她和两个哥哥日子会不好过。 凌采萱愣神过后,脸上就多了几分恨意,凌清时,都是因为你,我娘才会被关入大牢的,你还有脸提。 凌清时:我为什么没脸提,又不是我让她毒那些人的,要不是因为你娘心狠,我就是再也手段也不能把曾经的丞相夫人送入大牢啊。 凌采萱看着凌清时,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想到孙氏有那么点难过,红了眼眶,如果不是你,丞相府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爹不会被贬,我娘也不会被关入大牢,都是你这个小畜生,你就是个灾星! 凌清时突然出了手,单手掐住凌采萱脖子将人提了起来,惊呆又或者吓到了在场所有人,凌清时出声警告,往后我若再从你嘴里听到小畜生三个字,我便要你这辈子再也开不了口,凌采萱,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小心你爹连现在这个空头太子太傅的位置都保不住。 凌采萱被凌清时提起来的不停挣扎,手也不停去掰凌清时的手,但凌清时的手如同铁块一般紧紧的掐住了她,不管她怎么费力都动不了他分毫。 凌采萱感受到了他眼里的淡漠,凌清时一点没将她放在眼里,或者是没将她的生死放在眼里。 在凌采萱感觉自己快出不上来气时,凌清时突然松了手,她身体落地,不过却不是站着,而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凌清时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凌采萱听到他说,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往后见了本王妃子记得下跪行礼。 凌清时手拿开,凌采萱没撑住往前栽了下,趴在地上狠狠的咳了起来。 凌清时没再理她,带着林姨娘和姚姨娘往雨竹苑的方向走去,一路畅通无人敢拦。 凌清时让宝娟跟多宝两人陪姚姨娘去她住的院子帮忙收拾东西,而他留下陪林姨娘。 当初孙氏他们不让林姨娘带雨竹苑任何东西走,林姨娘就什么都带,这一进门才发现屋子乱糟糟的,显然被翻过了。 林姨娘赶紧去自己平常放银钱地方看了看,发现早被掏空了,连一个铜板都没剩,不仅如此,她留下的首饰也被拿了个干净,或者说这屋里但凡值钱点的东西一样没给留。 丞相府,不对,应该是凌府,这养的到底是下人还是一群强盗,值钱的东西拿的一干二净。林姨娘看着乱糟糟的屋子很是生气。 现在这个情况,凌清时也很意外,全然没想到凌府的人会来这一出,至于东西是在林姨娘当初离开凌府时就被拿走了还是在凌鹤这群人主人被他带到摄政王府去后才拿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是谁拿的,有指使没指使,这事儿都做的恶心,传出去估计能叫彻底将凌府看贬,虽然本来就不圆。 雨竹苑这个样子了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凌清时就对林姨娘说,娘,我们去姚姨娘那边看看。 才刚走到院门口,凌清时就看到多宝一脸生气的往外走,嘴里还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 等看到凌清时后,都没等他问,多宝就噼里啪啦什么都说了,王妃,这凌府的人也太不是东西了,把姚姨娘屋里的东西搬的干干净净,就给留了张床,这是群的贼吗? 他说完,又觉得不对,王妃,您和姨娘怎么来了,难道雨竹苑的东西也被那群王八蛋给拿走了? 多宝脸色一变,拔腿就往雨竹苑跑。 林姨娘和姚姨娘相互看了眼,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这些东西也不重要,今儿主要还是叫上人去衙门签契书。 姚姨娘点点头,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就行,我再不想跟那老王八蛋扯上任何关系了。 姚姨娘的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才醒,醒后虽然有贺祁阳的精心照顾,再加上每日汤药养着才好了起来,但还是虚弱的很,只是她想早点跟凌鹤彻底断干净,除此之外她还想拿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这才坚持一定要自己来凌府走一趟。 你东西可拿到了?凌清时问。 拿到了,姚姨娘举起两本书和一个针包给凌清时看,我藏的好,又或者是拿钱财的人不识字,就没动。 那就走吧,凌府的名声也就那样了,凌鹤现在连上朝都可去可不去的,再加上孙氏还在牢里关着,一点钱财的事用不着跟他们正面撕,回头找人在外头传两句就是。 凌清时领着人去找凌鹤,半路上多宝也追了上来,手里捧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盒子,脸上还一副很庆幸的模样,多宝蹿到凌清时旁边,很是爱惜的摸了摸盒子,还好这木头盒子不值钱,没让人给拿走了。 凌清时看他,里头装了很重要的东西? 多宝拿出一个木头玩偶给凌清时看,我爹留给我的,上回走的突然,都没来得及去拿,幸好还在。 凌清时看了眼,叮嘱道,那就好好收着,别丢了。 多宝高兴的点头,我会的,这是我爹留给我唯一的物件了。 第四十章 凌清时见孙氏 凌鹤在家,凌清时他们也见到人了,不过却拒绝了一同去衙门签契书的事。 凌鹤冷着一张脸,视线在凌清时几人身上扫过,既然成了本相本太傅的人就休想离开凌家,你们生是凌家的人死是凌家的鬼,本相本太傅放你们走,门儿都没有。 凌鹤这些日子可不好过,先是被毒给折磨的差点一命呜呼,好不容易拿到解药治好了,太后又出事了,再接着他的丞相之位也没了,一个空头太傅什么事都做不了,还不如人有实权的五品小官,让人看尽了笑话。 自从成了太傅凌鹤每日除了上朝外就再也没去过其他地方,上朝也没他事,只站在一旁听着,下朝后同样没他事,不像以前有一堆的折子文书等着他批,时不时就有底下的官员来找他,又或者是进宫见皇上同他商议政事,忙个不停。 现在连往他身边凑的人都少了,无权无实,太后这个靠山也不在,人人皆知凌家现在失宠,许多丞相一派的人都开始给自己找新的后路了。 丢了相位还成了笑话,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小畜生所赐,凌鹤视线定格在凌清时身上,只要我一日不签契书,你们便一直是我的人,凌鹤突然伸手将站在凌清时旁边的林姨娘给抓到身边,还趁机亲了她一口,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动作很快,凌清时没提防他这招。 凌鹤看凌清时的眼神充满了挑衅,甚至还动手去扯林姨娘的衣服。 林姨娘也完全没想到凌鹤会这样做,当即就又吼又伸手抓人的闹了起来,你放开啊,凌鹤你这个王八蛋你要做什么,你快放开我,你要是敢动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王八蛋,畜生! 凌鹤笑了声,你是我的女人 话没说完,林姨娘已经被凌清时拉回来护在了自己伸手,凌清时的眼神极冷,同凌鹤的视线对上,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凌太傅! 凌太傅三个字被他咬的很重,是提醒,更是警告。 太傅这个称呼让凌鹤很不悦,眼睛死死的盯着凌清时,丞相之位是我的,只要太后一回京,你,和那个残废,谁也别想讨的了好,等我坐回丞相之位,便是你这小畜生的死期。 死期不死期的我不知道,但今日你得跟本王妃去衙门签字,若不去,那就赌一赌你这太傅之位能不能保得住。 凌清时好心提醒,凌太傅,你想丞相之位,也得你能活到太后回来,如果不然 不然你想做什么?小畜生,我警告你,我现在是太子太傅,是你亲爹,你要是敢对我动手,谁也保不住你!凌清时话还没说完,凌鹤就连忙抢了话头,转而威胁起凌清时来。 又有谁知道是我动的手呢,凌清时反问,语气淡漠。 不过你既然想我对你动手,那就成全你好了,凌清时眼神一变,一个闪身出现了凌鹤背后,凌鹤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背后一痛。 下一刻,他膝盖一软,竟直接跪在了地上,想起,又觉得身上好像压着千钧之力让他连动一下动弹不了。更有一股寒意直冲心底,让他觉得恐惧。 就仿佛要被活活压死一般。 此时,凌清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凌太傅,这衙门,你去还是不去? 凌鹤张了张嘴,想拒绝想骂人,却连声儿都发不出来,他看向凌清时的眼神也添了几分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凌清时松了手,压在身上的力道消失,凌鹤只觉得肩头一轻,重重松了一口气,却因为气松的太快,把自己给呛着了。 凌清时将他拉了起来,好心提醒,凌太傅,你不开口我就当你答应去衙门了,既如此,那就走吧。 他推着凌鹤转了身,朝大门的方向走,或许是刚开的恐吓起了作用,凌鹤还挺配合。 凌清时从哪来都不是个善茬儿,从前不是,如今更不是,现在这种占据优势的情况他还能让凌鹤给威胁了,那他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他们出现在前院的时候,凌采萱已经不在了,也没什么下人,凌鹤就这样被凌清时带出了凌府,然后拽上马车去了衙门。 但凌清时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凌府的时候,有一双眼在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眼中闪着幽光,怨毒如利箭。 到了衙门,凌鹤就算不愿意也没反悔的余地了,那样只会把事闹的更难堪,毕竟现在凌家失势,在外面他若还不小心着点,转眼就能让人捅到皇上面前去,朝臣这么多,多是世家,利益错综复杂,别说皇上现在才刚掌权,皇位压根没坐稳,就是坐稳了,有些人也不能随便动。 而就是他不能随便动的那些人要联合起来动其他人却要容易的多。 契书拿到手了,凌清时便带着人回摄政王府。 临走时,凌清时察觉到了凌鹤眼里的杀意,经此一事,所有的仇恨都直接摆在了明面上。这回是他们赢了,但只要太后还活着,往后的每一步他们都得小心走,否则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一脚踏入陷阱,直接要命。 更何况藏在暗中的敌人也并不是只有一个太后。 将人送回摄政王府后,凌清时又出了门,这回谁都没带,他独自一人又回了府衙。 准确的说是去了府衙的大牢,凌清时递出了萧楚奕给他的腰牌,我要见太傅夫人。 狱卒恭恭敬敬的在前头给凌清时带路,在一间靠墙的牢房前停下,给开了门,王妃,太傅夫人身份不同,还请王妃少叙一会儿。 好,多谢。 狱卒朝凌清时一拱手,王妃严重了,小人告退。 狱卒退下,凌清时推开牢门,看到了端坐地上的孙氏。 你来做什么,来嘲笑我?孙氏抬头看了凌清时一眼,主动开口。 凌清时摇头,在木凳上坐下,自顾自倒了一碗水递给她,不,是来问问你,后悔吗? 第四十一章 奇葩选秀 后悔如何?不后悔又如何?孙氏脸上露出几丝嘲讽,难不成堂堂摄政王妃连这些日子都等不了,迫不及待的来要我命来了? 孙氏端着水晃了晃,总不能是在这水里下的毒吧。 凌清时没理会孙氏的猜测,而是道:到底是我想要你的命还是其他人想要你的命,我想你再清楚不过,你现在还没死,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如果你死了,你苦心经营筹谋多年换来的,便要拱手让与别人。 孙氏看着手中的水愣了下,突然起了身,将水放回桌上,有些自嘲的笑了下,我没想到,进了这大牢后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 只是府衙的大牢,稍有点身份的人打个招呼就能进,可到现在除了凌清时,谁都没来过。 凌鹤,女儿,儿子,还有爹娘,从前那些离不开她,要捧着她的人,谁都没来。 孙氏突然笑了,笑容有些凄楚,凌清时也没安慰她,任由她笑。 好半响,孙氏才停下,说吧,你要什么,或者说想要我做什么? 这就是可以谈事情了,孙氏的罪名是毒杀丞相姨娘庶子,没毒死,所以就是在牢里关上个几年,但如果运作一番也能让她尽快出去,只不过外头肯定是要付出些代价的,比如被凌鹤休弃,再被娘家以做了错事毁了名声这样的由头发配到寺庙去修行,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凌清时直接问,你下毒时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进了牢房,从前的锦衣玉食没了,脸上更没什么胭脂水粉遮掩,孙氏整个人很憔悴,脸色惨白没血色,整个人可比进来前苍老了不少。 知道,做好了,就是那群下贱东西丧命,太后借着由头对摄政王府发难,做不好,便是如今的下场。孙氏道。 不等凌清时问,她又道:我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不动手,那些毒就全是我的。太后眼里,只有凌鹤和嫡子嫡女是有用的,其他人可随意牺牲,更何况,借几条下贱的人命扳倒摄政王府又算的了什么。 所以你早就做好被舍弃的准备了,凌清时看着她,也有些嘲讽,不拿其他人的人命当回事,而自己的命又何尝被别人看重过。 有没有准备又如何,不过是早晚的事,孙氏看凌清时的眼神生出恨意,是我们错了,当初不该让你替嫁,就该将你活活打死。我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下。 你们欠我的一条命,我会让你们还的,不过不是现在,原主死了,给了他复生的机会,这些人欠原主的他自会替他讨回来。 孙氏也没纠结这事,只问凌清时要她做什么。 继续回复做你的凌夫人便好,其他无需你做什么,孙氏,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有的是办法能让人将你放出去。 孙氏不信,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你不可能来见我,凌清时你到底要做什么? 凌清时直接起身,我说过了,让你继续做你的凌夫人,你若不信就算了。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牢房,招了人过来锁门。 凌清时走的时候孙氏眼神还放他身上,死死的盯着,有些渗人。 凌清时却毫无所觉,她来见孙氏,的确没什么目的。 一出大牢,凌清时看到外头多了两个人,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的走上前,王爷,你怎么来了?凌清时顺势接过了推轮椅的活儿。 王爷怎知我在这儿?凌清时又问。 猜到的,怎么,以为本王派了人跟踪你? 没有,我没察觉到有人跟踪,你安排人也没事,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凌清时倒不抵触这个,说是跟踪其实也是保护,毕竟谁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从天而降一群杀手。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17) 萧楚奕没再谈这个,转而问起他为何来找孙氏。 凌清时跟他打起了哑谜,王爷既然能猜到我会来见孙氏,那何不再猜猜我见她的目的? 可本王想亲耳听你说,这话淡淡的,语气更柔和似情话一般,听的人耳朵痒意难耐。 凌清时意识到,这位主可真是个撩人高手。 如果不是太后是嫂子身份有点特殊,凌清时觉得完全可以让萧楚奕勾人,估计什么事都能解决了。 凌清时摸了下耳朵,请咳了一声才道,没什么,我就是让她想办法出来,继续去做她的凌夫人。 萧楚奕:她会出来的,现在的凌夫人不抢手,就算你不走这一趟也会有人放她出去。 凌清时一下就听出这话的问题了,有什么其他变故? 变故算不上,不过是顺势而为,皇上让凌鹤做太子太傅,朝臣便顺势提出了让皇上选妃的事。 皇上现在已经十五,后宫还一个妃嫔都没有,这太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最主要的是,凌家失势,从前板上钉钉的皇后人选现在可不一定了,这些朝臣谁家没个精心养成的女儿,这等好机会他们自然要抓住。 那皇上呢,他答应了? 嗯,答不答应又如何,迟早的事。 现在太后不在京城,到时候选妃谁替皇上选,总不能全部他自己一个人掌眼吧?凌清时好奇。 不用掌眼,能进宫的都是定好的,除非有什么变故,到时候你随本王一块进宫。 让皇叔皇婶替皇上选妃,三个大男人一起? 这什么奇葩选秀? 上了马车,凌清时都还是觉得这事儿很让人看不明白。 萧楚奕却不一样,同凌清时道:回头会有人送衣服到王府,你试试合不合身,这几日你会很忙。 凌清时满脑袋问号,他没事忙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萧楚奕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一进王府,管家吴伯就递了好几封请帖到凌清时手里,王妃,这些都是各家小姐邀您这几日去赏花的帖子,王爷让小全收了再给您。 凌清时选了其中一封看,小姐是谁他不认识,只注意到了日子是明天。 下一封,日子是后天,再下一封,大后天。 吴伯还很贴心的把帖子按日期排了序。 凌清时:天天赏花,花愿意吗? 第四十二章 太后送女人 凌清时拿着帖子去找萧楚奕,这些人为什么要请我,不知道我是个男人吗? 凌清时很郁闷,压根不想去看一群女争奇斗艳,而且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一个凌采萱那样的奇葩就已经够了,还要去接触更多的,他可能会控制不住的手,要打人。 因为皇上说了,选妃当日由你和本王帮他掌眼,萧楚奕看了眼那些帖子,不说凌清时也明白了。 来跟他拉近关系的,这次选妃,做主的就三人,皇上在宫里,这些大家小姐们见不着。摄政王亦不是她们随便能见的人,估计也不怎么敢见。只有凌清时这个王妃,高个里选矮个,即便是个男人她们也只能请他了。 全部要去?凌清时问。 他不清楚京城这些大臣与哪些势力有关,更不清楚她们家里情况如何,还有各家姻亲之类的,凌清时觉得完全掌不了眼。 毕竟看表面能看出的东西太少了。 而萧楚奕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指了指面前一叠册子,看完这些就清楚了,至于哪些去哪些不去,你定就好。 萧楚奕转过轮椅,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凌清时一眼,王妃,这王府往后也该你管,本王就都交给你了。 凌清时不想干,跟萧楚奕提条件,要不你换个王妃,我给你当侍卫? 一说完凌清时就察觉到了一股凉意,他看萧楚奕,发现他眼里没什么情绪,但这散发出来的凉意却透露了他的不高兴。 你让本王临幸别人的女人?萧楚奕说的这话也有些冷。 凌清时道:我不是女人,做不来那些与妇人打交道论家长里短的事,更不喜欢她们拿来对比贬低。如果这是做你王妃的代价,我会及早抽身。 抽身,好个抽身,你就认定本王要将当女人了?萧楚奕语气越发不善。 王爷如何想我不知,我只是表明我自己的看法,我可以与你并肩,也可以冲锋陷阵,但如果你想把我困在后院,那我就只能 在萧楚奕的注视下,凌清时的话并没能说完,面具遮挡下,看不到萧楚奕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极冷的眼神。 这位爷不是个脾气好的,但在他面前还没这么生气过,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自己的心凌清时是清楚的。 他叹了口气,找了个把椅子坐下,同萧楚奕道: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们就好好聊聊。 萧楚奕摘了面具,那俊俏的半边脸面若寒霜。 王爷,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维护我都记在心里,我说过的那些话我也记得,我承认我在这些日子里已经对你有了感情,可能是感情还不够深吧,没到我愿意为你甘心当个王妃,如女人一样帮你打理家务,做一个王妃真正该做的事。 所以,你就这般认定了本王会让你像一个女人般困在后院?萧楚奕盯着凌清时,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悦。 我认不认定都取决于王爷,王爷说不会我信你,王爷说会我也信你。凌清时答。 呵,萧楚奕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是本王高看自己了,以为这些日子的事已经足够让你留在本王身边,再没别的心思了。 凌清时没处理过感情的事,上辈子他独来独往,到死都是一个人,萧楚奕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人,也是头一回这么摊开来说自己的喜欢。 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喜欢猜测。 两个人谁都没再开口,正僵持着,外头敲门声响起,王爷,太后送了几个人来,说是给王爷做侍妾。 凌清时猛的开了门,动作快的吓了门外的暗一一跳,再看到凌清时冷着脸,暗一觉得王妃对自己好像很不满,他连忙行礼,王妃。 凌清时没叫起,而是问,人呢,有几个? 暗一道:在门外,一共有五个,其中三个说让王爷送入宫选妃,另两个送来给王爷做侍妾,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凌清时回头看了眼屋内的人,淡淡的说,还挺大方,给儿子三个给哥哥送两个。 这话暗一没敢接,如今的王府是名副其实有两位主子,他们爷不是个脾气好的,这位王妃同样不是善茬儿,做事果决还很有手段。 就从上次为了给爷要解药,将丞相的手都快滴穿这事,王府上下就没人不服他的。 好在凌清时也没打算找暗一麻烦,而是转回头看萧楚奕,王爷,你要的能给你打理后院的人来了。 太后莫不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这般贴心。凌清时感叹。 倒不生气了,语气里更多的是调侃。 萧楚奕的面具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了,推着轮椅到门口,问暗一,可定好哪些送进宫哪些是给本王的? 暗一道:吴伯问过,让王爷您选,送人的说都是调教好的,亦好生养,王爷留谁都行。 说着,暗一犹豫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属下看过一眼,队伍里还有几个长相柔弱但脸很俊俏的男子,爷,属下觉得那几个男子怕才是太后真正的棋子。 先前从凌府来的那些女人,头两个进门当晚就死了。后头那两个要赖在王妃头上的生,连门都没进成,后头就直接被送到府衙去了。 太后现在又给送人来,这打的是什么注意,还真难说。 既然是给皇上安排的,那就直接送进宫吧,本王不需要,萧楚奕冷淡道,太后的人,男女他都不敢要更不想要。 爷那领头的,拿了太后懿旨。公然违抗可一样是犯上,如果他家爷敢不接旨,太后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萧楚奕眼里闪过嫌恶。 凌清时看了他一眼,过去推了轮椅,对暗一道:走吧,去门口看看。 王府门口并排站了五个女人,个个花容月貌杨柳细腰,就长相来说的确是实打实的美人。 看到萧楚奕出现,遥遥俯身,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声音娇滴滴,同样很吸引人。 萧楚奕连看都没多看一眼,不是说有懿旨,还不快宣。 第四十三章 婢女白雪 太后的懿旨就如暗一说的那样,让摄政王府留下这五个女人,摄政王选两个,剩下三个在皇上选妃当日送进宫,除此之外还留了伺候的人,每人一个丫鬟一个小厮。 丫鬟不起眼,小厮就是暗一说的那几个长相俊俏但很柔弱的男子。 萧楚奕接了旨,凌清时便唤来吴伯给他们安排住处,五个人,现在没任何身份,就住在一起。 管家带人往住处走,这几个女人还频频回头看萧楚奕,含羞带怯的。 凌清时看的好笑,王爷即便双腿不利于行,脸也毁了容还是这般讨人喜欢。 吃醋了?萧楚奕突然抓住凌清时的手,把人往跟前一带,让凌清时坐在了他腿上。 醋倒没醋,但想到往后萧楚奕身边会多两个女人,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即便知道只是两个炮灰。 还走吗?萧楚奕发起了第二问。 凌清时勾勾萧楚奕下巴,走不走的,还不取决于王爷你。 凌清时动了手,萧楚奕也没闲着,手直接捏上了凌清时的脸,本王从未将你当做女人,也从未想过要将你困在后院。 提到这个,萧楚奕还有些不满,还说心悦本王,你若心悦本王会看不出来? 凌清时轻笑,我又不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王爷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 更何况,我心悦王爷,可王爷不心悦我,我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这么明晃晃的话,萧楚奕自然听的出的来,捏脸的劲儿力道稍大了些,本王自然是心悦你的,否则他怎么会在听到凌清时说要抽身时生气。 这就对了,得了一个答复,凌清时很满意。 凑近在萧楚奕下巴上亲了下,王爷,夫妻之间要坦白,不要瞒着藏着,否则很容易就生嫌隙。 王爷心里有我且只有我一人时,我不会走,可如果哪天多了些其他的,王爷便拦不住我了,凌清时表明自己的态度。 萧楚奕手指抚摸着凌清时的脸,不会,本王认定了一人便此生只有一人,除非本王死。 凌清时直接揭开了萧楚奕的面具,凑近他殷红的薄唇附了上去,萧楚奕迎接他的侵入,很快反客为主,凌清时也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的追逐,明明是接吻却生生给亲出了打架的气势。 待分开,两人都有些气喘,凌清时手勾着了萧楚奕脖子,借力靠在他肩上,王爷挺带劲儿。 萧楚奕:摄政王也是头一回听这样的夸奖。 王妃也不差,让本王心生惦记,恨不得再来一次。 而有些想法一旦有了,就特别想付出行动,刚好人又走,萧楚奕身上掰过凌清时脑袋,看着那比刚才更红润的唇再次亲了上去。 又是一场大战,还很激烈。 远处,来汇报事情的暗一看到两个抱在一起只有脑袋在动的人,默默退了下去。 王爷很生猛,王妃也不差,最主要的是,王爷那半边脸都那样了王妃还一点不嫌弃能下的去口,真让人心生敬佩。 情情爱爱谈好了,但该做的事也还是要做。 凌清时这个身份摆这儿,所以那些赏花会他还是要去,王妃的责任逃不了。 不过之前萧楚奕指的那一叠让他看的各家关系谱却用不着他看了,萧楚奕让暗一领来了个人。 一个姑娘,看着约有十八九的样,长相说不上美,但很耐看,姑娘规矩的对凌清时见礼,奴婢白雪见过王妃。 萧楚奕道:从今儿起你便跟着王妃。 白雪俯身,是。 萧楚奕给凌清时解释,白雪管着王府与各家的人情往来,了解各家情况,你不想看这上面写的,便让白雪说给你听。 凌清时伸手摸了摸那叠册子,问萧楚奕,这些是白雪写的? 暗卫收集的信息,萧楚奕道。 意思就是两边并没有对过,是各自了解到的情况,凌清时点点头,并没说什么。 他将请帖递到白雪面前,你看看上面这些人家,哪些适合去,哪些不适合去,选出来。 白雪动作很快,每张帖子看了一眼就有了结果,帖子被白雪分为两堆,她推了推左边那一堆,王妃,这些人家可去,这几位大臣都与王爷有往来,家里皆有嫡出的适龄女子。 她又指了指右边那一堆,这些人家只有适龄庶女,且日常与王爷并无往来,她举着其中一张帖子说,这家曾是凌氏一派的人,转而投靠但心不诚,皇上第一次选妃,此乃大事,当要是各家嫡出且精心教养的女子才有资格入宫候选。 意思就是送庶女去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不过在这之前,他这位王妃要不懂事去了这些为庶女办的赏花会,同样是在打皇上的脸,皇上如果不满时还要首当其冲承担来自皇上的怒气。 凌清时拿过两边的帖子各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不同,都是以各家主母的名号邀请的人,他便好奇,这些人家只庶女还请我去,就不怕得罪了我? 白雪看了萧楚奕一眼,见他没反对的意思,才同凌清时解释,王妃,王妃是男子亦是庶出,会被人轻看几分,且王妃刚入王妃,不清楚各家情况,难免会会糊涂。白雪斟酌了下,用了糊涂这个词。 凌清时觉得他的确是够糊涂的,就趁他还糊涂的时候,便有人想浑水摸鱼一把,即便最后不能入宫选妃,他这位王妃看过的庶女身份依然水涨船高。 估计到时候别家都不敢拿庶女的身份说事,谁让摄政王妃也是庶出,还是个生不了孩子的男子呢。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欺负他蠢来着呢。 既如此,那就下去准备准备,明日随本王妃去赴宴,凌清时拎起可去帖子那边日期最早的那张递给白雪。 白雪接了帖子,躬身退下。 凌清时拖着椅子挪到萧楚奕旁边,很诚心的提议,王爷啊,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乡下种地吧。 当王爷真是太麻烦了。 第四十四章 赴安宁侯府的宴 凌清时赴的第一家宴乃是安宁侯府的赏花宴,与朝臣不同,安宁侯乃大长公主的驸马,封个侯爷也是先皇给自己妹妹面子,安宁侯并无实权,甚至这些年被太后打压的连朝都没去上过一次,一家人整日窝在府里鲜少出门交际,过的很是憋屈。 大长公主与先皇并非一母同胞,不过先皇爱名,最喜别人说他善待兄弟姐妹的话,要力证皇家是有亲情在的,所以在位时给每个公主的驸马都给了毫无实权的爵位。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18) 只不过许多人在皇子争权站位的时候站错了人,都被太后给处理了。 如今剩下的几家要么是当初选在站在小皇帝这边的,要么就是像安宁侯府这种站错了位但有点自保能力没被弄死却被打压的很惨,只能龟缩在家里的。 如今小皇帝掌权,虽然太后是小皇帝生母,明面上两边是一路人,但只要对太后稍有点了解的都知道,她心大着呢。 所以安宁侯府也起了心思,想走小皇帝的路子,争取让这安宁侯府名副其实。 他们想要兵权?凌清时听到白雪的话,有些吃惊。 大楚虽然看着安宁,但王爷之前说北边的胡狄一直已经修生养息多年,随时都可能与大楚开战。还有南边的大渝也对大楚虎视眈眈,如果安宁侯府有人进了宫,安宁侯再请战立下战功,到那时只要大楚还在,便可保安宁侯府百年不衰。 世家都有手段,安宁侯世家出身,虽然做了驸马不能有实权,但他能给自家捞好处,再不济还有下头的儿子呢,总归只要给了机会,后头再如何都比现在好。 凌清时还真没想到安宁侯府的心这么大,又或者说他低估了所有人的野心。 安宁侯擅打仗?凌清时问。 白雪摇头:没上过战场,但世家出身,文武双全,熟读兵书,正是因为当年考上了武状元才被选为大长公主驸马的。 那真是可惜了个人才了,这些皇帝也是,又想公主嫁的好又不让人有实权,故意糟蹋人才啊。 凌清时也没意外当姑姑的要把女儿嫁给侄子,毕竟古代表哥表妹床上滚再寻常不过的事。 安宁侯府有几个适龄女子? 白雪伸出手指,三个,皆是大长公主所出,有一对双生女。 皇家忌讳,一般不会让双生女进宫,那应该就是剩下的那位了。 马车在安宁侯府外停下,下人恭敬的前来迎接,一路将凌清时引去见安宁侯和大长公主。 安宁侯起身朝凌清时拱了拱手,摄政王妃。 凌清时向他点点头,然后冲坐着在位置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的大长公主开口,皇姐安好。 一声皇姐成功让大长公主变了脸,眼神看向凌清时竟有几分怒意,凌清时浑然不在意,他连太后都叫皇嫂,大长公主这皇姐有什么叫不得的。 当然,主要还是取决于大长公主的态度,谁尊敬他,他便尊敬谁。 安宁侯却全然没察觉到了大长公主的态度一般,伸手对着椅子示意,摄政王妃请坐。 久仰王妃大名,今日一见王妃果然天资不凡,与摄政王天造地设的一对。安宁侯看着凌清时笑呵呵的说。 安宁侯武举出身,身上也带了些武人习气,身材粗犷挺拔,说话嗓门也大,夸起人来一点都不像世家子。 凌清时笑笑,侯爷谬赞,不过是皮囊耐看几分,比不得我家王爷。 听凌清时毫不避讳的提起萧楚奕,安宁侯也爽朗的笑了起来,不错不错,这老幺不对,是摄政王那张脸,可把京城那些女子迷的五迷三道的,这么一看,你们两口子就更配了。 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凌清时还挺喜欢,他跟安宁侯聊的好,但被冷落的大长公主就不太开心了,在安宁侯开口前截住了他的话,你今儿不是约了要喝酒吗,要出门晚了可又得罚你酒了。 这一提醒,安宁侯立马起了身,对,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他朝凌清时歉意一笑,王妃,那我就先告辞了,等回头有空,我们再一起喝酒。 凌清时也不在意大长公主把人支走,含笑点头。 等只剩下他和大长公主时,这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大长公主端起时手边的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说话,入了秋,菊花儿开的好,天也凉爽,便捡着个好日子请王妃过府来赏花。王妃虽身份特殊,但到底是内宅之人,寻常也该多走动才是,今儿也刚好认认人。 这话就是在说他虽然是个男人还是个庶子,但嫁了人也就跟女人没区别了。 凌清时也不恼,反而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哦?不知道今儿都有些什么人要本王妃认识呢? 堂堂摄政王妃,什么人值得他去主动认识? 大长公主被这话一噎,知道了这不是个好说话的,脸色暗了暗,只是些小辈,小伙子小姑娘的,来个热闹,让他们来见见你这个王妃。 大长公主改了口,凌清时也没接话,只但笑不语。 恰好,一个嬷嬷打扮的人进来同大长公主禀报,长公主,人都齐了,请您和王妃移步后花园。 大长公主也不想单独面对凌清时了,快速起身,既如此,那就过去瞧瞧着吧。 虽说男女都有,但凌清时顶着王妃的身份,自然被分配到了女眷这边。 莺莺燕燕一大堆,见到他和大长公主出现,齐齐见了礼。 凌清时座位在大长公主旁边,除了那些小姑娘外,来的妇人也不少,分坐在凌清时跟大长公主的两边,都对凌清时好奇不已,目光不加掩饰盯着他打量。 大战公主没给凌清时介绍人的意思,反把自家三个女儿招了过来,来,这是你们舅母,快过来叫人。 三个姑娘小心的看了凌清时一眼,然后俯身,见过舅母。 周围不知是谁,听到这话直接笑出了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人显然也是个不怕的,见所有人都看着她,便直接朝大长公主开口,长公主让几位姑娘喊摄政王妃舅母,这是真把摄政王妃当女人了吗? 第四十五章 河溪暖玉 这是镇国将军夫人,李夫人,将门出身,性格豪爽,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不怕事。人一开口,白雪便小声同凌清时说了这位夫人的身份。 凌清时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见这位李夫人装扮很简单,身上的衣服也是改良过的,一看就很适合打架。 见到凌清时的视线,李夫人也没躲,反而大大方方的说,今儿又不是没男子来,大长公主非把王妃放女宾这边,这是不把王妃当男人还是不把我们当女人啊。 就你,还女人,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你自个儿看看,哪有你这样打扮的。李夫人一说完,立马就有人出声怼她了。 这是礼部尚书夫人,齐夫人,与安宁侯府是姻亲关系,齐家的嫡长女配了安宁侯嫡次子。白雪又像凌清时开口。 这样打扮怎么了,花你家银子买你家布了,还是请你看了,没事眼少往我身上瞟,我还嫌你看多了脏了我衣服呢。李夫人不甘示弱怼了回去。 而齐夫人同样不会示弱,然后两人你来我往的就吵了起来,再接着又出来好几个劝架和煽风点火的。 白雪就一直充当人物提点机,给凌清时介绍,这我卢国公夫人,那位刑部尚书夫人,还有什么这侯那个侯夫人,满京城有排面的官家夫人们来了有一半。 至于关系如何,从目前吵架的局面来看,坐大长公主那边的跟坐他这边的都不对付。 见谁都没消停的意思,大长公主放下茶杯转向凌清时,李夫人和齐夫人是为了王妃你才吵起来的,王妃不说点什么吗? 凌清时觉得好笑,漫不经心的问,皇姐想让我说什么,说我是心甘情愿被当女人,然后皇姐才把我位置安排女宾这边的吗? 大长公主不喜欢他,难不成还指望他多给面子不成。 大长公主又黑了脸,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尴尬,她解释道:我见你入了摄政王府成了老七的王妃,便以为你是真心想做这个王妃的,既是内宅之人,自是要与女子妇人相交的。 凌清时扯了扯嘴角,那皇姐你这消息不灵通啊,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因为丞相不想把女儿嫁给我家王爷,所以选出来的替嫁,还真不是自己想当他王妃的。 见凌清时直接把话挑明了说,一点面子都不给,大长公主脸色就越发不好看了,不过不敢再打凌清时的主意,转而呵斥起还在吵架的几位夫人了,够了,都是有身份的人,在这么多人面前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是想让晚辈都看笑话不成?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李夫人和齐夫人相互哼了声齐齐坐下,而大长公主让三个女儿喊凌清时舅母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没参与吵架的几位夫人打了个圆场,把注意力拉回了那群小姑娘身上,小姑娘要表演才艺,而今日是安宁侯府主场,自然是这三位小姐先来了。 年长点的姑娘抚琴,双生姐妹跳舞,精心准备过的,加上人却是长的不错,还挺养眼,凌清时给面子的鼓了掌。 后头又有几位姑娘表演,不过安宁侯府三姐妹珠玉在前,后头自然是比不上的。 这时,那位才消停的齐夫人又站了起来,长公主,王妃,按往年的规矩,这表演的最好的姑娘能得一个彩头,咱们这些都是老面孔,只有王妃头一回来,不如这彩头就让王妃出如何? 简而言之就是欺负新来的。 凌清时转头看白雪,白雪拿着一个荷包上前两步,将荷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块玉,此乃我家王妃为今日花宴准备的彩头,河溪暖玉。 白雪说完,凌清时就听到了好几声激动的呼吸声,显然,这玉很吸引人。 这当真是河溪暖玉?有人起了身,看着白雪手中的玉发问,眼一直盯着玉眨都没眨一下,满脸写着想要两个字。 自然,王妃头一次参加花宴,我家王爷便特意为王妃备上这块玉做彩头,白雪说着将玉递到了凌清时手里,又默默退到了后面。 河溪暖玉,一年也产不了两三块,除了贡给皇家外,落在民间哪一块不是千金之物,还得有钱有身份的人能买到。 但因为这玉太少,想买的人太多,尤其是这京城随便出门都能撞见个五品官的地带,这河溪暖玉是没人敢卖寡而不均,就怕争起来伤了小命,故而,除了皇家赏下来的,京城只有极少数河西暖玉。 东西一旦少就显的珍贵了,这河溪暖玉一出,可不让人激动。 不止这些夫人们,下头等着赏赐的小姑娘们哪个不是眼巴巴的瞧着。 聪明的人从白雪那两句话里听出来了,玉是摄政王准备的,足以说明摄政王对这个王妃的喜爱,倒叫之前因为他是个男人的那些夫人们少了些轻视。 男人又如何,只要摄政王喜欢,管他是男是女。 不过也有人脸色很不好,比如大长公主,又比如那位想打凌清时脸的齐夫人,再比如底下那群小姑娘中死死盯着凌清时的人。 凌清时从一出现就注意到了那位小姑娘,不为别的,只因这些对他抱有明晃晃的敌意。 方才表演节目的时候,她没动,凌清时还看到她亲娘着急催促的动作,不过人依旧没动。 这会儿玉一出来,又是摄政王亲自挑选的,那小姑娘除了敌意外,脸上还多了几分悔意,大约是在后悔刚才没表演节目。 情敌真是处处有啊。 凌清时在心里微微叹气。 在众人瞩目中,凌清时举着玉道:今儿这彩头诸位觉得该给谁呢? 那自然是各家都想要的,但根据谁表演的好这项来选,只要不睁着眼说瞎话都是安宁侯府这三姐妹。 选定了人,依旧很尴尬,玉只有一块,人却有三个,凌清时不管把玉给谁都得罪人,好些人都面带微笑准备好看热闹了。 凌清时也笑了笑,三位侄女都很好,不过来之前也没想会是这个局面,一块玉不好分,本王妃对你们也不甚了解给谁都不好。既如此,本王妃便将这玉交由皇姐好了,皇姐是三位侄女的母亲,又是个公正的人,想来会知道把玉给哪位侄女更好。 没给大长公主反驳的机会,白雪接过凌清时递来的玉装入荷包,三两步走过去放在了大长公主放茶杯的桌上。 第四十六章 有人落水了 给凌清时设的局就这样落在了大长公主身上,大长公主没绷住,脸色铁青。 彩头这东西,一份叫彩头,三份那叫批发,更何况谁家备彩头会想着备三份呢。 东西太过贵重,三份拿不出来,东西太轻,惹人笑话。 白雪打听过,安宁侯家的三位姑娘去别家参加什么宴鲜少表演节目,就算有也出色,而且三姐妹从没合过体。但今日却完全不同,舞跳的,琴弹的也好,最主要的是其他几家姑娘都很一般,这么明显的衬托,有几个看不出有问题的。 而在看到彩头是河溪暖玉时,在场不少人是起了让他再补两块玉的心思的,可惜,凌清时压根没纠结要把玉给她们谁,直接送到了大长公主桌上,还给她戴了顶公正的高帽子,压根没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 其他人自然不敢让大长公主当面把玉给出去,安宁侯虽然没实权,但大长公主这个长公主身份还是有点用的,至少在很多人眼中要比凌清时这个摄政王妃更不能得罪。 节目表演完,就可以开始赏花了,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妇人们凑一块儿说闲话,小姑娘们凑一堆说闲话,或相互找茬儿。又或者跟男宾那边的公子们来个偶遇,相当于变相相亲。 凌清时虽然成了亲,但大长公主以他头一回来对安宁侯府不熟为由,把大女儿打发来给他当带路的人,由此也可以判定,这次安宁侯府是想让这位大小姐进宫了。 大小姐名唤严静云,刚刚十六岁,正是出嫁的好年岁。因为之前舅母那一出落了闲话,严静云再称凌清时喊的都是王妃。 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一步一动都很有章法,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加上小姑娘生的也俏,她带着凌清时在安宁侯府转悠时碰上了好些过来打招呼的公子哥儿。 当然,其中一半人是冲着凌清时这个男王妃来的,不敢做什么,就是来瞧个热闹,凌清时被人当猴子围观了好一阵也烦了,对严静云说,你不用跟着了,去跟你小姐妹玩吧,我随便走走。 严静云还不是很想走,但看凌清时脸色不太好,还是很有眼色的离开了。而周围那些公子哥儿同样触了眉头,没敢上前。 没人了,凌清时就随便逛,当看院子,倒是白雪一直很警惕。 这么紧张做什么? 白雪道:奴婢担心他们会针对王妃,大长公主一开始就轻视王妃,今儿不该只是赏花这么简单。显然的,彩头那个事在白雪眼里还不算局。 你这样反而让会他们警惕,觉得我们知道了什么,还不如顺其自然,该来的迟早要来 刚说完,两人就听到扑通一声响,是有人落水的声音,而凌清时他们这儿转角出去便看到了池塘。 水里有人在扑腾,岸边有个小丫鬟在扯着嗓子喊来人啊救命啊,看起来着急的不行。 凌清时双手环胸,抱着胳膊靠柱子上瞧热闹。 他还问白雪,你看哪儿,是不是给我们设下的局? 白雪还没答,就有一群丫鬟小厮跑到了池塘边,然后全部人都在吃糖边喊快来人救命,但没一个下水的。 接着,又来了两个不知道谁家的小姐,一起加入了喊人大队,在水里扑腾的那位小姐动静逐渐小了起来,应该是没力了。 凌清时还是没动,但有人看到了他,是个丫鬟,几步跑过来跪在凌清时跟前,王妃,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快要坚持不住了,求王妃救命。 压根不用凌清时开口,白雪就冷着脸给拒了,放肆,我家王妃是何等身份,你竟让我家王妃跳池塘捞你家小姐。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19) 而丫鬟像没听到白雪的话一般,继续凌清时磕头,王妃,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再不救她她就没命了,王妃大恩奴婢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就是要奴婢的命也行,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丫鬟是跪在路中间对凌清时磕头的,磕的也挺用力,没两下额头就出血了。 凌清时立正了身子,觉得自己无辜又凄惨,今儿这一番传出去大概就是摄政王妃见死不救,冷心冷血了。 小丫头,你有功夫在这儿求我,不如随便扔一根竹竿子到水里,你家小姐早爬上来了。 再不济,岸边围了那么多人,随便哪个跳下去都能救你家小姐,怎么就盯上了本王妃呢?凌清时一脸不解。 丫鬟被凌清时给说愣了,估计更没想到的是她那一番磕头哭求,一点都没让凌清时心软。 再不去,你家小姐真要没了,丫鬟愣神间,凌清时好心提醒。 丫鬟立马起身朝池塘看去,果真没看到她家小姐扑腾了,这回是真着急了,转身就往回跑,然后一个猛子扎入池塘,动作极快的把人抱到了岸边,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人救了起来。 凌清时叹气,对白雪道:记得散布本王妃不会水的消息出去。 白雪领命,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又用一支炭笔在上面写了点什么,等写好,一阵风过去,手中的纸就没了影。 凌清时看着白雪手中的炭笔,觉得古人真聪明,又看看池塘边围成一团的人,像这种陷害手段他拍马也追不上。 他没事找话,问白雪,如果我刚才去救了,你们王爷头上是不是就要绿了? 白雪如实回答,很可能是您的王妃位置没了。 凌清时倒不意外,只是好奇,总不至于这安宁侯府还有人想当摄政王妃吧,这表妹惦记着表哥就算了,还把舅舅也给惦记上了,这不太好吧?乱伦什么的,要浸猪笼的。 这个问题白雪也回答不了。 就在凌清时觉得没意思要走的时候,一群妇人浩浩荡荡的出现了,最前面那个一头扎入人群,抱起来刚从水里捞起来的女儿哭喊,我的儿啊,我的宝贝女儿,好好的怎么会落水呢,是不是有人推下去的,是谁,是谁那么大胆竟敢把你推下水要害你的命。 妇人抱着女儿哭的同时眼睛也在四处转,说到是谁要害她女儿命时,眼睛正正好定格在凌清时身上。 第四十七章 污蔑凌清时 左都御史夫人董氏,落水的那位小姐乃左都御史唯一的女儿,目光投到凌清时身上时,白雪百科上线。 唯一的女儿啊,倒真是狠心,用这样的手段来陷害他,凌清时感叹。 左都御史乃凌太傅门生,年少有为,如今才四十岁已官至二品。 如果是凌太傅门生,那事就明了多了。 不过也不关他事,人不是他推的,更不是他救的,凌清时还是打算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要走。 王妃,且慢! 将将转了个身,就被人叫住了,凌清时回头,发现又是那位齐夫人。 齐夫人欺负人,人如其名。 有事?凌清时问。 齐夫人被他这简短的两个字噎了下,人都落水了,还能没事吗?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不然凌清时能怼的她妈都不认识。 王妃是一直在那儿站着吗? 也不算一直,听到有人落水后人就在这儿了,凌清时如实回答。 那为何下人喊那么久王妃都不愿救人?齐夫人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过一说完她就意识到要麻烦了,又立马张口补救,不是,我的意思是王妃就这么看着吗? 凌清时轻笑了声,朝齐夫人走去,待近了,凌清时脸上的神情就换成了一副了然的模样。 齐夫人啊,且不说本王妃什么身份要跳水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就说这下人喊了那么久本王妃都没去救人这事吧,齐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若本王妃没记错,齐夫人是跟其他夫人一起出现的吧,来了这儿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知道下人喊了那么久,莫非刚才齐夫人其实也在场,只是躲在某个地方悄悄看着而已? 凌清时眼神环顾四周,那其几位夫人呢,你们同齐夫人一同出现,莫非刚才在跟她一起偷看? 没等她们有什么反应,凌清时又盯上了还抱着女儿的董夫人,董夫人的话也让本王妃好奇的很,同样是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知道有人推了你女儿下水,是神机妙算还是早有预谋呢? 下人们噤若寒蝉,董夫人阴沉着脸反驳凌清时,摄政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女儿落水这等事还是我这个当娘的故意安排算计的不成? 摄政王妃见死不救便算了,这种时候还落井下石,倒真让人高看啊。 凌清时脸上一直挂着笑,语气也平和,是不是故意安排算计便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当然,等这位小姐醒来问问也成,到底是故意落水还是有人推的。 两步路的距离,他和白雪出现时,除了大喊大叫的丫鬟外没看到任何人影,显然不存在其他人推入水的可能,而剩下的可能便只有自己跳水和丫鬟推下水,总归都是一家人关不了其他人什么事。 董夫人努力维持着镇定,同时放大了声音反驳凌清时,摄政王妃!别仗着你身份高便可以随意污蔑人,你这些话是想活活逼死我女儿让她没了活路吗? 凌清时嗤笑了声,是我逼死她,还是她不要廉耻觊觎本王妃身子,为了本王妃的清白,这事儿今儿还真得有个定论。 白雪,去报官,上衙门去好好说。 白雪领了命要走,不过很快被董夫人一声呵斥让人拦住了她。 董夫人脸色阴沉,王妃这是什么意思,要闹到公堂上去,是觉得我女儿遭的罪还不够,要让天下人唾骂她,要她死吗? 董夫人慎言!被拦了路不能走,白雪就转回身帮凌清时说话。 衙门自有公道,到底是王妃污蔑董家小姐还是董夫人无故攀咬我家王妃,一查便知,董夫人这等反应,莫不是心虚害怕了?白雪也还是挺有战斗力的。 闭嘴,哪里轮的到你个下人插嘴,董夫人训斥白雪一句,又将视线转到凌清时身上,王妃可知这种事一旦传出去,我女儿就只能剃了个头到尼姑庵去过一辈子了,不知我女儿何错之有,王妃要如此逼迫她。 行吧,既然你想要个理由,那本王妃今儿就跟你说清楚,你女儿到底何错之有,凌清时眼神有些冷,他不耐烦跟女人撕逼,但这些人却偏要往他跟前撞,自然没有客气的。 小姐落水,池边只有一个丫鬟,到底是自己跳水还是被丫鬟推下水? 明明会水,却只在岸边干站着喊人,完全没下水救人的意思。 安宁侯府下人来了一大堆,一起喊人,依旧丝毫没有下水救人的意思,连根竹竿都舍不得往池塘里放,生怕这位董小姐自个儿爬上来了。 丫鬟盯上本王妃,磕破了头求本王妃一个男人去救一个落水小姐,又是什么居心? 董夫人,你女儿最大的错就是没教养,包括你府上的丫鬟以及安宁侯府的下人。 说开了,凌清时也没打算给谁留面子,用这种手段算计本王妃还差了些,不管是你们是把女儿送进宫还是惦记着本王妃的位置,都去养养脑子再来。今儿是哪些人做了哪些事,本王妃清楚的很。 凌清时说完也没走,看热闹的又来了一波,还有许多公子哥也在。 这么多人,今儿的事可不好收场,但原本不好收场的人应该是凌清时。 大长公主看向凌清时,眼神有些冷。 凌清时回看过去,还冲她笑了下,就让大长公主更气了,当然,凌清时心情不错。 这边在琢磨着怎么收场的时候,刚出现没多久的李夫人开了口,=哟,你们这是连闺女的命都不要了?在这儿说半天名誉不名誉的,好歹给姑娘请大夫来看看啊,我看事儿跟人摄政王妃一点关系没有,人到最后要被你这亲娘给逼死了。 这话倒提醒了,刚顾着把凌清时这个摄政王妃拉下水,到现在都没给董家小姐请大夫。 李夫人又笑了一声,一点都不客气,做你们这些人家的女儿命不是一般的苦,到了八辈子霉才摊上了你这么个娘。 第四十八章 舍不舍得牺牲女儿 李夫人如此直白的话让董夫人很没面子,当然,里子也快没了。 凌清时讽了她一通不会教女儿不会管丫鬟,李夫人又说她不给女儿大夫是要逼死她,还到了八辈子霉才摊上她这么个娘,这话要往外一传,她未来几个月估计都不敢出门。 这儿还有这么多年,尤其是这些公子哥儿,哪个不是大家出身,再不济都是个四品官家的嫡子,她面子没了,女儿名声没了,别说进宫选秀,就是嫁个好人家都难了。 想到这些,董夫人脸黑的都没法看了,眼睛更死死的盯着凌清时,像要将他生吞活寡了一般。 她这反应让李夫人先看不下去了,你这是个什么眼神,眼珠子不想要你挖了就是,非得拿来瞪人。难不成你女儿没如愿让王妃捞她起来,你想替她多看两眼满足你女儿的心愿? 闭嘴!李翠,这儿没你的事!李夫人戳心肝,董夫人忍无可忍对她发了火。 是我没事啊,我就是个看热闹的,李夫人也不在意她发火,但这看热闹的话一出,就把董夫人给气了个倒仰。 李夫人还接着补充,不过你要不乐意我看,那我走就是了。 这种热闹,谁稀罕有人看,董夫人巴不得送李夫人一个滚字,让她赶紧滚走。 李夫人也不是客套,说不乐意看就真要走,不过临走前她问了凌清时一句,王妃,你走吗,还是留下继续看热闹? 凌清时倒喜欢李夫人这性格,点了点头,那本王妃也走吧。 凌清时要走,这会儿倒没人敢拦了,自从计划失败,大长公主一句话没说,但今儿这梁子算结下了。 其他人,不想沾事的也纷纷提出告辞,跟在凌清时他们后面出了院子。 前头李夫人还在跟凌清时说话,主要是吐槽,这些小姑娘啊,就是闲的,没事儿还跳个水,这都入秋了,水那么凉,回去还不知道养多久才能把身子养回来呢。 说着她把跟在旁边的小姑娘给拉了过来,叮嘱道: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去学那一套,要不然你就是在水里淹死了你别也指望我让人去捞你。 小姑娘年岁不大,看着才十三四的模样,打扮跟李夫人差不多很是飒爽,不过在李夫人面前那真是小姑娘一个,被教训了也是乖乖点头。 李夫人说的对,身体是自己的,身体好了,想做的事才能成,为一些阴谋手段,犯不着。 迈出院子,眼瞅着就要到大门了,却不知从哪儿突然跑出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目标明确的朝凌清时扑过来,美人儿,我的美人儿,我想死你了 人还连凌清时衣角都还没碰到,凌清时便一脚将人给踹飞了,本王妃看你的确是想死了。 他连个多的眼神都没给,径直往前走,送去衙门,让人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安排的。 马车就在门外,虽然进安宁侯府时只带了白雪这个婢女,但马车旁边却是的守了好些侍卫,白雪冲他们打了手势,立马有人进来拖了人走,直奔府衙。 一个能出现在安宁侯府的醉鬼,还企图轻薄摄政王妃,如果有身份,那这身份往后估计也没了。如果没身份,那这安宁侯府 没人说,但大家心里不言而喻。 等大长公主收到消息时,凌清时等人已经上了马车各回各家,而醉鬼已经被王府侍卫往府衙拖了。 大长公主甩手就给了身边的婢女一巴掌,谁让你们安排的,还把人安排在前院,是嫌安宁侯府日子太好过留给人的把柄不够多是吗? 婢女慌忙跪下,长公主恕罪,不是奴婢,奴婢也不敢做这种事。 大长公主当然知道一个小小的婢女没她吩咐不敢做这种事,这一巴掌不过是在出自己的怒气而已。 大长公主没理会婢女,转了身朝后院走去,董氏和董家小姐还有齐夫人几个都还在,大长公主让齐夫人几个离开,又命下人拿了她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秋日水冷风也冷,董小姐躺在床上冷的发抖人也没醒过来,这回是真不用别人做什么,这一通落水就够她受的了。 没了其他人,董夫人把眼泪一擦,也不跟大长公主客套,直接开口,长公主,我董家就这么一个姑娘,千娇百宠长大的,如今身子骨怕是不行了,连名声也毁了。不止她,连我整个董家都要成为笑柄,大长公主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计划一成,各自获利,而计划失败,总得讨些好处。 说什么?人都没看到,就傻乎乎跳到水里,还专门安排个会水的丫鬟在身边伺候,这种蠢事你都做的出来,你让本公主说什么?大长公主心里同样憋着火,对董氏不满着呢。 我要是不安排一个会水的丫鬟,我女儿今日就死在那池子里了! 大长公主冷声道:就是死了也比现在好,你自己看看,今天那么多人,全都看见听见了,闹成这个样子,你女儿就算醒了,还有脸活着吗? 董氏脸色一僵,就算生气,心里不满,但也知道这是实话,好半响她才放低了声音,可那是我女儿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大长公主横了她一眼,既然这么舍不得,当初又为什么把她推出来当诱饵,你以为那庶子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你看看凌家,好好一个丞相府,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子太傅,这京城谁不笑话他。就连太后都给他折腾出京城了,他要那么好对付,还能等到今日让我们出手,早在成婚当日就死在摄政王府了。 越说她越觉得棘手,而且这次凌清时还把他们安宁侯府给恨上了,之前的筹谋不成,只怕连送人进宫都难了。 大长公主看了眼躺着在发抖的董家小姐,眼中闪过一道利光,如今也不是没法子补救,就看你舍不舍得牺牲你这个女儿了。 董氏顿时瞪大了眼,你想做什么? 第四十九章 王府表小姐 人只要碰的不是自己的利益,对待其他人时,心都挺很的,更何况是大长公主这种从生下来就活在权力中心的人。 以前跟凌氏混在一起,虽然最后被反咬一口不得不蛰伏,可都能跟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混到一起了,还能是什么善良之辈吗。 大长公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要了董家小姐的命,仅仅是为了陷害和扳倒凌清时。 董夫人惊恐的看着大长公主,不行,不可能,我绝不答应,这是我女儿,她就算身子再不好,没了名声又如何,那也是我董家的唯一的姑娘,我绝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董夫人慌忙叫人,来人,快来人啊,把小姐扶回家,马上就走。 几个在外面候着的丫鬟听到声音立马推门进去,按董夫人的吩咐小姐扶起来,然后几个人左右抬着将人抬出了安宁侯府。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20) 董夫人拒绝的太过干脆,大长公主心生不满,在她要出门时叫住了人,董氏,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若错过了今日,那庶子就没那么好收拾了。况且,今日得罪了那庶子,你以为他会就这样算了吗? 董夫人板着脸冷声回:长公主不必用这些话来威胁我,我家老爷好歹是堂堂二品大员也不是一个王妃说动就能动的。更何况今日的事孰是孰非我相信摄政王妃心中自有判断,事都是在安宁侯府发生的,如果没有长公主和侯爷的授意又怎会出这样的事。长公主与其担心摄政王妃报复我董家,不如先想想安宁侯府能不能过了摄政王妃那一关。 董夫人说完转身就走,一点停顿都没有。 大长公主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狠狠揪了下手中的帕子,然后一个横眼看了眼身边伺候的丫鬟,去,把三位小姐给我叫来。 这么大的事瞒不住人,更何况大长公主一开始就没想着要瞒,所以三位姑娘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都是事与愿违的事。 有些忐忑的进了门,大长公主坐在榻上,满脸愠怒,说,那人是谁安排的? 一句话把三人都吓了一哆嗦,双生姐妹齐齐指着前头的大姑娘,娘,是是大姐安排的。 大姑娘膝盖一弯就直接跪下了,母亲,女儿知错,女儿不该在前面的事情没成还让人进了府,请母亲责罚。大姑娘认错认的非常干脆。 那个醉鬼本也是计划里的一环,但那是在前面事成,如果不成,这人再出现那就是送上门的把柄,偏这蠢货还给安排在前院,让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大长公主让大姑娘起了身,然后招招手,过来。 大姑娘慌忙起身,但往前走时却是低着头的,手也在抖,可见很害怕。 而刚一靠近,就迎来了大长公主狠狠的一巴掌,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 大长公主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反手又在另半边脸抽了一巴掌,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你送进宫去。 大姑娘捂着脸眼泪落了下来,再次跪下,母亲,女儿知错了,女儿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一定谨言慎行。 大长公主哼了声,起来吧,从今儿起来你就去佛堂抄经,若此事不影响你进宫,那就抄个三五日,若不能进宫,你就抄一辈子吧。 大姑娘这回不再是落泪,而是直接哭出了声,可惜并没有引起大长公主同情,更没心软。 大姑娘受了罚,剩下两个同样被狠狠训斥了一番,三姐妹离开时各个都红了眼挂着泪痕。 人走后,大长公主靠在榻上扶着额头深了两口气,显然刚才动怒也气的不轻。 一嬷嬷上前为大长公主按起了头,同时说,公主别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那摄政王妃再能耐也阻拦不了皇上选妃的事,只要咱们姑娘进了宫,凭公主你教她的那些手段,定能独得皇上宠爱,那时便是我们侯府翻身之日。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怪我,太小看了凌清时那个庶子,那不是个好对付的,现在下不了定论,且看着吧,若没事最好。 安宁侯府后面发生了什么凌清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知道这些花宴说是让他掌眼跟他拉近关系,但实际上却处处都是针对他的陷阱,一个不慎就是王妃之位保不住,他若没了这个摄政王妃的头衔,想要他死就容易多了。 白雪见凌清时眉头不展,出声询问,王妃可是在担心? 凌清时摇头,是觉得烦,后头的帖子都给推了吧,不去了。 白雪笑笑,王妃,今儿这么一闹腾,后头的赏花宴估计也没几家能办起来,不用推,自会有人上门来给您赔罪。 那是最好不过了,凌清时想了想,又问,今日那个姑娘是谁家的? 白雪心思缜密,一听凌清时这样问就知道是谁了,白雪道:那位说起来还与王爷有亲,乃王爷外家人。 表妹或者表侄女,凌清时懂了。 那是秦国公府家的姑娘,秦过国公府乃先太后的娘家,那位姑娘是国公爷的晚生女,说到这儿,白雪还压低了声音,据说是专为王爷准备的。 凌清时: 怕表侄女差了辈分会被人说闲话,所以弄出个晚生女养大嫁给萧楚奕这个先皇晚来子,这可真是好盘算啊。 那姑娘看着年岁也不大,秦国公真拼。 白雪又开始同凌清时说秦国公府的情况,先太后去世后秦国公府就没了靠山,先皇不喜欢外戚当权,加上那边也没什么出息的子孙,所以只挂了个国公府的名头,领的都是闲差。 本身是没这位表小姐的,是老国公爷见先皇把我们爷当儿子一样宠,加上爷聪明,从小就很有主见,这才生的心思。为了留下这位表小姐,老国公爷吃了不少药,后面人一生下来他也没撑住,走了。 行吧,更拼了。 摄政王也是艳福不浅,有个为了给他留媳妇不惜那自己命去换的好舅舅,真真感天动地。 第五十章 近亲不婚 那怎么后来定了凌采萱没定那位表小姐?凌清时问。 因为那时凌家势大,秦国公府争不过,那边也不是没上过门,好几次都同王爷说做妾就成,不要王妃之位,都被王爷给拒了,秦国公府因此还对王爷生了怨气,在皇上夺权要废王爷时出了不少力,如今秦国公府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势头一下就起来了。 白雪知道的多,或许还有萧楚奕的授意,所以凌清时问什么她都没隐瞒。 虽然秦国公府站在了摄政王府对立面,但那位从小就被教导将来会是萧楚奕王妃的表小姐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从小就被灌输这样的想法,已经成了她心中的的执念,从前她恨凌采萱,现在凌清时成了王妃,就理所当然的恨上了他。 先前王爷掌权时,那位表小姐没少上门,不过都被王爷给赶走了,王妃,她如今盯上你,只怕后头还会有手段,需得防着。 从今日那眼神凌清时就察觉到了她的不甘心,凌清时想了想问,那王爷腿刚被废时,她是什么反应? 白雪听到这话还有点生气,都是些势利眼,墙头草,从前积极的很,就那段时间很消停,还听说秦国公府在另给她议亲,要不是她跟皇上差着辈分,只怕秦家也想把人送进宫。 那看她今日的反应,应该是议亲没成,见咱们王爷重返朝堂,又起了心思吧。 白雪重重点头,极有可能。 今日她是同谁一起来的?凌清时想到今日一暗示那姑娘表演节目的妇人。 是秦家二房的夫人,表小姐的嫂子,这种小场面还不值得现国公夫人出面,虽然秦国公府远不如从前,可架子还是要摆着的。 难怪说不动,毕竟在这位表小姐心里,她可是要摄政王妃的人,一个二房嫂子估计都没放在眼里。 往后让人多盯着些这家人,尤其是别让他们攀王爷关系办事。凌清时吩咐。 是,白雪连忙应声,她如今成了王妃身边大丫鬟,手下自有能用的人。 马车停在摄政王府门口,跟前面同样刚回来的萧楚奕撞了个正着,凌清时上前从暗一手中接过推轮椅的活儿,边往府里走边跟萧楚奕说话,王爷今日可还顺利,有碰到什么为难的事吗? 无事,萧楚奕两个字概括,然后反问凌清时,你呢,本王听说有人想找你麻烦? 凌清时笑笑,倒不是麻烦,是想投怀送抱来着,王爷这位皇姐可真是有意思的紧。 痴心妄想,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蠢,看不清形势,萧楚奕这话也没给大长公主留什么情面,语气很真实,他是真看不上那一家子。 既如此,那王爷就跟皇上提个建议好了,近亲不婚,以免生出来的孩子脑子不好,容易畸形。 畸形这话萧楚奕听的不甚明白,但前面他懂,萧楚奕道:明日本王会同皇上说。 两人去的书房,等进了门,萧楚奕问,王妃可还有其他要本王转达的? 没了,反正让皇上为自己儿女着想少娶几个妹妹就成,当然,王爷你也一样,表妹生出来孩子容易养不活。 萧楚奕听他这话突然笑了,笑意直达眼底,他把人拉到过来,本王怎么好像闻着了些酸味? 酸不酸的凌清时不知道,但有人惦记着他的人,那心里肯定是不爽的。 而且不止外头有人惦记,这王府还住着人,这样一想就更不爽了。 萧楚奕把玩着他的手,王妃放心,本王没表妹,更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你。 勉强算句情话吧,凌清时也就那么不爽了,两人在书房用了饭,又在里面看点闲书,说说话,就打发了半下午时间。 到用晚饭时,林瑜来找凌清时了,从在府衙拿了契书后,凌清时便交待不再称呼她跟姚玲儿为姨娘,直接称小姐。 即便嫁过人,但现在单身,依旧能称小姐。 凌清时先去见了人,娘,你找我? 林瑜给凌清时塞了两块糕点,娘自个儿做的,你先尝尝。 手艺不错,味道挺好,凌清时又要了一碟,打算待会儿拿过去给萧楚奕吃,林瑜笑他,王爷那边已经让人送了,不过这就惦记上了。 然后她又点点头,还挺欣慰,你跟王爷这样好,娘就放心了。清儿,娘叫你来是想跟你说说我回家的事,这王府虽好,但我这身份一直住在府里到底不合适,我也好些年没看过家里人了,你看什么时候得闲了陪娘回去看看。要是不得闲,娘自己回去也成。 凌清时想了下,去林家怎么也得要个三五日才能回来,最近怕是不成,他道:娘,那你再住些时日,或者让宝娟跟多宝陪着你上街买些东西,到时候回复看外公他们也不能空着手回去,等我忙完最近的事,就陪娘回去一趟。 那行,娘听你的,林瑜高高兴兴应下,然后催凌清时回去跟摄政王用饭,凌清时走时还顺了一碟子糕点。 等到了前厅,凌清时发现贺祁阳跟姚玲儿还有小孩儿都在,小孩儿原本叫凌清扬,不过姚玲儿恨死了凌鹤,不想让他再姓凌,签完全契书就在府衙给孩子改了名册,如今姓姚,叫姚景程,跟从前一点不沾边。 为着改名这事,凌鹤还被人笑话过,说他苛待儿子,要不然也不会把名字改的一点不沾边。 贺祁阳正在同萧楚奕说事,说的也是往后姚玲儿跟姚景程去处的事,凌清时也没插话,而是拿糕点逗起了孩子。 小孩儿虽然之前受了些惊吓,又因为那毒药给伤了身子,但在王府好吃好喝的,还有贺祁阳这个神医调理,如今看着比之前气色好多了。 既然你们打算成婚,那本王便让人另外给你们置一个宅子,搬过去住便是。 凌清时听到萧楚奕的话猛然抬头看向贺祁阳和姚玲儿,没想到这两这么快,都想着要成亲了。 再一想,贺祁阳要是风风光光的把姚玲儿给娶进门,再把姚景程落在自己名下当儿子,那凌鹤那老王八蛋能气个半死吧? 第五十一章 你仔细摸摸 凌清时还怪期待的。 王爷,姚玲儿俯了俯身,我们想在成亲之前回去拜祭我爹,姚家出事,我当时什么都忘了,才让凌鹤得了手,如今我想回家看看,再查一查当年的事,为我爹和师兄弟们报仇雪恨。 姚家乃神医谷传人,姚玲儿她爹乃上一任谷主,也是上一任天下第一神医。 神医谷并非避世不出,谷内弟子会在外游历看病救人,不过多与寻常百姓打交道,达官贵人他们惹不起也不敢惹,偏偏盯着神医谷的达官贵人还不少。 五年前,不知谁在哪儿招惹了人,神医谷一夜被灭门,谷内上百人无一幸存,仅剩一些在外游历的弟子逃过一劫,但没想到,有人想将神医谷的人赶尽杀绝,贺祁阳他们这些在外的弟子也遭到了追杀。 贺祁阳就是在被追杀时被萧楚奕命人救下的,从此他就跟了萧楚奕,不过贺祁阳一心想为神医谷的人报仇,所以经常在外调查。 贺祁阳在埋葬他师傅和谷中弟子的尸首时没找到姚玲儿的尸体,贺祁阳便认定他师姐没死,所以这些年除了调查灭神医谷的凶手外也在寻找师姐。 但谁也没想到,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若不是凌清时那一出神来之笔把凌家所有主子都给带到了王府,他估计还找不到,而姚玲儿也不会受刺激恢复记忆。 不过姚玲儿恢复了记忆也不知道当年那些杀手是谁派的,神医谷的人虽功夫一般,但医毒不分家,医术好,制毒也不差,但那些杀手竟在谷内来去自如一个中毒都没有,让姚玲儿怀疑是谷内出了叛徒。 她想回神医谷再找找线索,看能不能找杀害他爹和谷内弟子的凶手,为他们报仇。 五年过去,要查当年的事就难了,这一去还不知道的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说是回家看看,其实更像辞行,归期不定。 待他们说完,凌清时和萧楚奕都有些沉默,京城危机四伏,摄政王府更是竖起来的靶子,谁都想朝靶子射上一两箭,各种手段防不胜防,有贺祁阳这个神医在,多一份保障也多一份安心,如今他要走,他们自然是不想的。 但人同样背负着的血海深仇,他们也不能强留人。 好半响,萧楚奕才开了口,本王应了,若有难处随时给王府传信,本王让人助你们。 贺祁阳跟在萧楚奕身边这些年也没当下人,他对这位王爷亦尊敬佩服的很,听到萧楚奕应了,贺祁阳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愧疚,连忙说,王爷,我们过些时日再走,走之前我会配一些保命解毒的药丸留在王府,王爷亦可随时让人来找我和师姐。 萧楚奕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贺祁阳便带着姚玲儿和姚景程离开了。 面具遮了脸,看不到萧楚奕脸上的表情,但情绪怎么都不是高兴,凌清时往他旁边一坐,把小孩儿没吃完的糕点往他跟前推了推,我娘做的,味道不错。 她让人给我送了,很好吃,萧楚奕道。 不过却没吃糕点,而是分了凌清时一双筷子,用晚膳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顿饭吃的有些沉默,萧楚奕心情不好,吃过便早早回了房。 凌清时陪着他,他问起神医谷的事,你之前是不是让人查过,有线索吗? 萧楚奕道:查过,不过背后有人拦着不让查,每每查到一些线索很快就断了,是谁下的手我也不知。 神医谷不避世,与普通百姓和江湖都有往来,却不怎么与朝廷接触,萧楚奕让人查神医谷的事,那些江湖人是不愿的,会认为他想插手江湖的事,所以没那么好查。 再加上他在朝堂还要与太后和朝臣周旋,分不出太多心力,这些年一直让人在查,但有用的线索却不多。 凌清时安慰,当年杀手进谷的时候姚玲儿也在,现在她恢复记忆了,应该能查到一些别人查不到的事,说不定很快就有线索了。 萧楚奕点点头,兴许,本王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会对那么多大夫下手。 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哪有人不生病的,一病就需要大夫治,大夫这样的存在于谁都是好事,谁又会那么狠的对一百多个大夫痛下杀手呢。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21) 让人想不明白是什么仇什么怨,又或者是野心。 这件事不简单,如果查出来,到时牵扯的人肯定不少。 萧楚奕心中所想,凌清时也想到了,他更觉得这事跟朝堂的人脱不开关系,只是现在没有证据。 凌清时抛开那些猜不透的事,点了点萧楚奕的腿,贺神医有在给你治腿吗? 毕竟也坐过这么多次大腿了,凌清时能感觉到萧楚奕的腿是能动的,腿部肌肉也没萎缩,更没影响到其他的,所以都开始怀疑这腿是真不能走还是装不能走了。 萧楚奕突然抓住凌清时的手在他腿上来回抚摸,你猜? 凌清时:这样的行为算不算耍流氓? 凌清时站直身子一个用力拉了萧楚奕一把想把人给起来,然而萧楚奕坐在上面的纹丝不动,你屁股下面粘了胶水? 萧楚奕不知道什么胶水,但能猜到意思,他道:你再试试? 凌清时加大了力道,他力气不小,但还是没拉动人。 没等凌清时开口,萧楚奕就主动解释了,我用了内力,所以你拉不动我。 他又道:腿的事现在还不能说,得等等,时机未到。 凌清时松了手,成吧,他就不管这个了。 不过他抬手就把萧楚奕的面具给摘了,那这脸呢,是真毁了还是假的,贺神医能治吗? 半边好脸能多吃两碗饭,一整张脸至少能多吃四碗,如果两边一样好看,不光看起来赏心悦目,亲起来味道肯定也更好。 凌清时也不觉得肤浅,有好看的脸谁想看烂脸啊,又不是脑子有毛病。 凌清时心中所想都直接呈现在了脸上,萧楚奕嘴角勾起笑意,拉着他的手抚过自己那半边被毁了的脸,你仔细摸摸。 第五十二章 醉鬼死了 仔细摸的感觉就是手感非常不好,连耍流氓的兴趣都没有。 不过摸着摸着凌清时就觉得不对了,过分光滑,不像被烧伤自然成疤,反而像刻意造出来的你,凌清时忍不住揪了疤一下,然后发现萧楚奕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说明这疤不是真的疤,肉也不是真的肉。 人皮面具? 萧楚奕摇头,不是人皮,不过用了些特殊手段才制成这样的。 面具是贴在脸上的,很紧实,需要用药水才能取下来,凌清时非常想看整张脸的惊艳,但萧楚奕说这面具取下来就不能再用了,现在还没做出第二张,为了不露馅儿,也不能取。 凌清时:腿不能站,脸不给看,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生气了! 我怀疑你是真被毁容了,这面具下更难看,所以才不给我看,凌清时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 摄政王这辈子也没碰上过这样的难题,喜欢的人生气了,需要用他皮肉才能哄好的那种,一时心绪也有点复杂。 我让贺祁阳在离开前再制一张出来,到时候给你看。萧楚奕放缓语气,哄自家王妃。 凌清时考虑了下,那暂时信你吧,如果贺祁阳走你还没给我看,到时候就跟你算账。 王妃想怎么算账?萧楚奕好奇。 凌清时勾了勾嘴角,脸不能看,那就用其他地方补偿,放心,也会让你满意的。 凌清时意有所指,萧楚奕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摄政王察觉到了危险,王妃馋他身子,还挺惦记。 摄政王忍不住问,本王除了脸和身子还有其他方面是你喜欢的吗? 这还不够?脸让人爱不释手,身子虽然没尝过,但想来也不会差,凌清时觉得做人要知足。 可惜摄政王还想挖掘下自己的潜力,力求从脑子性子权势身家等等方面分析,让王妃能再多爱他一点。 这种关起门来说的小情趣凌清时还是很配合的,闹了一会儿,先前那些不悦也都丢开了,凌清时还跟他说了他娘想要回林家看看的事,萧楚奕答应了,他现在不好随便离开京城,但不会限制凌清时自由,只要人别跑太远也别一去不回就成。 如白雪所说,后面的赏花宴都没开起来,凌清时一早上就听着白雪等人轮流跟他说京中现在的传言。 什么董家小姐主动跳池只为求摄政王妃多看一眼。 安宁侯府入醉鬼,真相竟是如此。 贵人赏花宴背后你所不知道阴谋阳谋。 皇上选妃,各家小姐争奇斗艳只求入主中宫。 姐妹反目,究其缘由竟然为争一男子。 各个版本的谣传跟现代新闻报纸标题有的一拼,还有吸引力。 让凌清时觉得他应该找人弄个专门的八卦小报,一天到晚就登这些,然后两文钱一张卖出去,铁定火爆。 当然,也可能把满京城当官的人都得罪完,齐心协力想要弄死他。 本王妃不会水的事可有人说?凌清时问,这可是他专门让白雪往外传的消息。 白雪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搓了搓手,有些尴尬的开口,说了,不过都是混在投怀送抱里一起说的,可能没什么人注意。 只要说了就行,凌清时不甚在意传的多广,只要有人提就好,真正要找茬儿的人会想方设法注意到的。 对了,昨天那个抓到衙门去的醉鬼审了吗? 还没消息传来,奴婢待会儿让人去问问,王妃,这人要如何处理? 这个醉鬼跟安宁侯府脱不了干系,如果只是安排一个普通的醉鬼来陷害王妃,估计动不了安宁侯府什么,至于醉鬼的命,现在可有巴不得他死,所以死反而不是什么好结果。 先听听审出什么了,到时候再定,让人盯着些,别死了 凌清时这话才刚说完,一个暗卫就突然出现在了凌清时跟前,禀王妃,昨日送到府衙的那个醉鬼死了。 凌清时:他这嘴何时开过光了? 死多久了,怎么死的? 今早被发现死在牢里,没见血迹,应该是毒。 暗卫这儿刚说完,吴伯就急匆匆的走来,王妃,府衙来人了,说来汇报昨日抓进府衙那醉鬼的事。 醉鬼意图轻薄摄政王妃,人没轻薄到还被踹了一脚,然后被送进了府衙,这才过了一夜人就死了,府衙的人可不得来给凌清时一个交待。 凌清时起身,既然来了,那就见见吧。 人在前院,一个领头的衙差带了两个人,一见凌清时便跪下行礼,起来吧,不用多礼。 领头的衙差自报姓名,他叫李发财,是府衙衙差总头,王妃,那醉鬼今日一早被发现死在了牢里,发现时尸体都凉了,是狱卒看管不利力,府尹大人已经狠狠责罚过狱卒和牢头了。 李发财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双手递过来,那醉鬼刚押进府衙时并不清醒,不过到夜里老头见他酒醒的差不多了便审一会儿,证词都在上面,请王妃过目。 证词是白雪接的,然后递给凌清时,凌清时翻开看了眼,写的不多,有用的也只有是他是被提早带入安宁侯府,连喝醉的酒都是安宁侯府提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在真醉时去抱一个人毁人清白。 醉鬼在证词中总共提到了两个一个,一个给他酒还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下人,另一个则是一个年轻女子,吩咐那下人事情。 凌清时收起证词,问李发财,李总头,夜里审人的事有多少人知道,消息可有传出去? 李发财道:回王妃,是在府尹大人在责罚牢头时牢头才说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府尹大人也吩咐了不让外传。 辛苦了,那劳烦李总头回去转告府尹大人,此事本王不追究,只需要将这证词送到安宁侯府去便是。 证词递回李发财手里,管家态度温和的送他们出门,又道了一番辛苦。 这摄政王府从上到下都没看不起他们下头这些办事的,虽没给好处,但李发财几人觉得这一趟比收了好处还跑的高兴。 第五十三章 秦语烟上门 醉鬼的事不会再有人追究,接下来就是安宁侯府和摄政王府的事了,准确点说,是安宁侯府给凌清时一个说法,如果不给,那来自于摄政王府的报复他们就得受着。 前脚刚把生府衙的人送走,后脚吴伯又来报,说表小姐来了。 至于哪位表小姐,自然是秦国公府那位专为摄政王养的表小姐秦语烟了。 名字挺好听,人长的也不错,就是心不太正。 凌清时问,还有谁? 吴伯道:只有表小姐一人,说是知道昨日王妃在安宁侯府受了惊,特上门来看王妃的。 凌清时很想回一句本王妃跟她熟吗,然后把人打发走。 但顶着一个王妃身份,一点小事也能被人放大,估计秦语烟转个身就能传出他这个王妃善妒或是连摄政王外家人都不见的闲话。 见凌清时一副不想见的样子,吴伯试探着说,那要不小我去回了表小姐,王妃今儿不方便见客? 你这样一回,信不信她立马就能找个照顾我借口要在王府住下来,凌清时笑了声,虽然对这位表小姐还不甚了解,但这种动不动就上已婚表哥家来串门的女人,显然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 让人进来吧,本王妃就看看她要跟我聊点什么。 吴伯应声去请人去了。 白雪给凌清时重新沏了茶,同他道:王妃若不想见,直接打发了便是,王爷又不会怪罪王妃。 王爷现在又入了朝堂,就稍微收敛点,不给他找事。秦语烟这个时候上门显然不止她一个人的主意,秦家可都是背后给她撑腰的人。凌清时喝口茶,慢条斯理的回。 白雪看着他欲言又止,凌清时稀奇,有什么话直说,不用这幅表情。 王妃,您难道就没想过,让她进了门你会把人得罪的更狠?白雪虽然才跟在这位王妃身边,但她本就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知道王妃不是善茬儿,只要他想,得罪人那就一两句话的事。 白雪这么一说,凌清时觉得她这个担心非常有道理,不由问,那现在赶她出去还来得及吗? 白雪丧着脸摇头,就这么点路,吴伯估计都把人带进门了。 算了,凌清时摆摆手,反正只要我还是王妃,她跟关系就好不了,就这样吧,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 白雪心想,好像也只能如此了,毕竟王爷也不可能换王妃,就算换也绝不可能是秦语烟,这关系是注定好不了的。 吴伯很快领着秦语烟进来,凌清时坐在院中的凉亭了里喝茶,面前摆满了水果和点心,实在没一点受过惊吓的样。 秦语烟是秦国公府精心养出来的,自然不差,走路婷婷袅袅,步如莲花,身姿窈窕,老远就能闻着一股子香味。 脸也是精心装扮过的,头上的发饰与妆容和衣服都很衬,不管远看近看都是一大美人,挺吸引人的。 不过凌清时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这脸完全没办法跟他家王爷比,那白白净净的俊脸,乃是老天爷的神作,秦语烟跟他一比那就是再俗不过的庸脂俗粉,不配。 就单从姿色上来说,秦语烟就入门无望了。 秦语烟冲凌清时微微俯身,语烟见过王妃,王妃万福。 不等凌清时开口,就自己站直了,昨日安宁侯府出了那样的事,语烟担心王妃受了惊吓,特带了些补品来看王妃,都是上等的燕窝还有一只拜年人参,可让后厨的人炖了鸡汤与王妃压惊。 丫鬟将盒子里的东西打开展示给凌清时看,但凌清时没什么反应也没给话,还是白雪站出来伸手,给我吧,多谢语烟姑娘好意,姑娘有心了。 丫鬟将东西收好,递给了白雪,白雪又转头交给了下面的小丫鬟,让拿回去放着。 到这会儿,凌清时才点了点对面的石凳子,坐吧。 本王妃没受惊,那点手段也吓不着本王妃,你有心了。 凌清时态度不咸不淡的,秦语烟有些不满,不过面上也没表露出来,还是那副温柔婉约的模样,王妃乃是男子,凌家出身,必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是语烟想岔了,王妃又怎会跟女子一样受不得一点惊吓呢。 说他是男人,又点出身,最后再来个像女人一样,真是处处都很让人生气啊。 可不幸的是,凌清时不在乎。 那你真想岔了,我一庶子,还没见过风浪。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挺对,本王妃是男子,凌清时说着起身绕着亭子走了一圈,我与王爷都是男子,府上没有女眷,女眷上门也不好招待,这回便是语烟姑娘好心来看本王妃,往后还请不要如此了。 本王妃这名声本就一般,若再添个跟表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闲话,本王妃要不高兴的。 秦语烟挂着温柔笑意的脸一僵,眼也瞪大了些,王府没女眷所以不方便招呼女眷,这是变相劝她往后不要在来了,秦语烟能笑的出来才怪。 不过没彻底撕破脸皮前,就是咬牙也得装,秦语烟起身给凌清时行礼赔罪,是语烟不好,不该冒昧上门,还请王妃恕罪。 罪不罪的就算了,话记住就成,凌清时摆手,又看了白雪一眼。 白雪会意,抬手给秦语烟引路,语烟姑娘,请。 说赶人就赶人,秦语烟脸上更挂不住,但凌清时背对着她,一副不打算再开口的模样,让秦语烟想开口都说不下去。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秦语烟行礼告退,由白雪引着离开了亭子。 不过没走出几步,啊~秦语烟就惊呼了一声。房瀑 丫鬟连忙伸手扶她,小姐你怎么了? 白雪回身一看,发现秦语烟脚边有一颗不知哪儿来的石子,显然是踩石子崴脚了。 我的脚,我的脚好痛秦语烟半蹲着身子握住了脚踝。 丫鬟也一脸着急的样子,小姐,这怎么办啊,小姐你的脚伤着了。 刚自言自语的问完怎么办,就马上开口跟白雪求情,姑娘,我家小姐脚崴了,怕是不能再走道了,能不能请姑娘帮忙请个大夫啊。 这种把戏,白雪见的不少,她微微一笑,语烟姑娘不用担心,咱们府上有位神医,不管什么毛病,一看就好,奴婢这就去给您请神医来。 第五十四章 王爷的无视 秦语烟崴了脚,又回了亭子坐着,手一直放在脚踝上,还红着眼眶,看起来痛的很。 丫鬟在旁边也一副急的不行的样子,看着凌清时好几次欲言又止,但凌清时不搭茬,丫鬟愣是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凌清时坐在亭子最外边的栏杆上,动作看起来潇洒,但这样的行为却不是一个王妃该有的,而凌清时完全没意识到这点,还捡了石子往外边的池塘里扔。 而她对秦语烟的关心就是,有神医在,不用担心,人来了就能好。 然后就不理人了。 白雪也很快将贺祁阳带了过来,姚玲儿也一起,怕这位表小姐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让贺祁阳给看,那样的话就换姚玲儿上,反正怎么说路都给堵了。 好在秦语烟没在大夫男女上出幺蛾子。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22) 贺祁阳蹲着在她脚踝上看了眼,然后另一只手隔着袜子捏住她脚晃了晃,微微一用力,让秦语烟叫了一声,贺祁阳就松手了。 没事了,起来走看看。 秦语烟自己动了动,是真不痛了,穿上鞋子走路也没问题,好的极快。 但秦语烟一点都不高兴,毕竟从她崴脚到好,总共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而现在,她该回去了。 秦语烟向贺祁阳道谢,再跟凌清时告辞,被白雪带着朝大门走去,临走时白雪还道:奴婢一定会在前面好好看路,绝不会让语烟姑娘再受伤,请语烟姑娘放心。 同样的手段不可能连着用两次,秦语烟也没傻到这个地步,就是心里恨的很,脚都崴了一次,竟连屋都没进过,只在亭子里坐了会儿就被打发了。 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 等到了门口,白雪将人送上马车,也是赶巧了,暗一驾着马车回来了,秦语烟是认识暗一的,知道那是摄政王的贴身影卫,有他在的地方必然摄政王也在。 秦语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白雪姑娘,可是表哥回来了。 已经用了肯定的语句,不等白雪开口,秦语烟又从马车上下来了,就站在大门口对出来的正中间,萧楚奕要进门就得从这儿过。 等暗一将萧楚奕抱到了轮椅,没等暗一推,秦语烟就小跑着到了萧楚奕跟前,见过表哥,表哥安好。 秦语烟从来不称呼萧楚奕为王爷,只叫表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摄政王妃表妹一般,虽然王爷从来没应过。 这回暗一先开了口,秦小姐,您这么称呼王爷不合适,请用尊称。 开口就生疏了,秦语烟露出怨念的神情,还有些许委屈,再次俯身行礼,语烟见过王爷,王府万福。 萧楚奕点了点头,让暗一推他进王府,没同秦语烟说话,更没有问她来王府的目的。 秦语烟看着萧楚奕的背影是真幽怨了,可惜,当事人没感觉到。 见王爷没留人的意思,白雪再请秦语烟上马车,这回没了由头,她也只能上了,上了还不能下来,白雪一直看着马车远去才转身进门。 进了王府,白雪没马上去找王妃,毕竟王爷回来肯定是要先去见王妃的,门口这点情况不用她专门去王爷也会说。 萧楚奕被暗一推过到池边时凌清时还在扔石头,另一只手还拿一个梨在啃,比先前更没形象。 看到萧楚奕,凌清时就扔了个梨给他,吴伯今儿买的,挺甜。 萧楚奕低头咬了一口,发现味道是不错,顺道跟凌清时聊起了天,刚才在外面碰上了秦家的人,她来做什么。 连名字都不叫,直接说秦家的人,这反应让凌清时很满意,他看着萧楚奕笑了声,还能干什么,打你的主意呗,说我昨儿受惊了,送了点礼过来。我以王府没女眷不方便招呼把人赶走,结果没走几步就崴了脚,幸好贺祁阳现在还没走,要不然等你回来,你就多个住在府上的表妹了。 一来就受伤,看来咱们王府的风水不好,克她,暗一,吩咐下去,往后秦家的人再来就直接拦了。 暗一领命走了,凌清时倒对这话感了兴趣,从栏杆上跳下来站在萧楚奕旁边,说说,怎么一来就受伤。 萧楚奕道:以前我腿没出事前她就经常来,说是替长辈送东西来,或者是替长辈来看我,一进王府不是伤了手就是伤了脚,平地走路都能摔跤,然后一伤就免不了要在王府住上几日。 他那时忙的很,晚上大半夜都还在书房批公文,压根没时间理会人,至于那些送来的这个汤那个汤的,全被萧楚奕赏给值夜的暗卫喝了。 到后面他朝堂失势,人就没来过了,这还是他失势后头一回见人上门。 凌清时调侃,人这不是看你又起来了,就来了,这姑娘一看就是能共富贵的人。 共富贵,不能同患难,萧楚奕接话。 那要能同患难,在秦家要帮着太后皇上对付萧楚奕的时候来报个信也能证明点真心,又或者在萧楚奕腿刚被废,被剥夺权势那会儿跑勤点,说不定也有机会,可惜啊,没把握好时机。 不过有一点凌清时很好奇,秦家人现在还愿意让她嫁给你吗? 梨吃完了,萧楚奕扔掉核,让凌清时推他去洗手,同他分析,秦家生她养她就是为了让她嫁给我,也只有嫁给我能给秦家带来最大的好处,即便秦家现在跟我不对付,但只要秦家女入了摄政王府,就没什么事过不去。 秦家没想着造反,兵权捏在手里他们都用不上,便只能走成文臣路子,国公府,最好还是把姻亲关系搭在皇室更牢靠,秦语烟是秦家为了巴结特意培养的,嫁给皇上这条路早就断了,而他的兄弟们死的死养老的养老,就剩下他这么一个年轻又有为的存在,秦语烟还能选谁。 凌清时听着,觉得这姑娘也挺惨的,就连生她都是别有目的,不过也只能怪秦家太过自大,就没想过萧楚奕会不要他家姑娘的情况。 加上也没把人教好,造成了现在这种不受待见的局面。 可怜但又不值得同情。 第五十五章 安宁侯上门赔礼 在府衙的人将纸条送到安宁侯府去的第二天,安宁侯带了两个人上门,一男一女,都是下人。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害怕,给凌清时下跪时人都在发抖。 安宁侯比之上一次见的时候少了几分爽朗,多了些尴尬,即便是走武将路子的,但也知道事儿,人好好一王妃去了家里,先给人弄了一出姑娘落水让他救,接着还要冒出个醉鬼来要轻薄人家,自家人做的不地道,安宁侯也笑不起来了。 王妃,家里出了这种事实在是家门不幸,公主已经审过府里的下人,把这两下作东西给审了出来,今儿我把人带来,一切交由王妃处置,是打是杀全听王妃的。 凌清时听到这话就笑了,侯爷,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我与安宁侯府或者与您还有长公主到底有什么仇怨,你们要如此害我。 安宁侯一听这话就急了,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跟你能有什么仇怨,还有害你,这什么时候害你了。 安宁侯看着两个下人,这心里也不爽,都把人带来任由处置了,还说害他,安宁侯也没了个好脸色。 凌清时勾着嘴角,观察着安宁侯的反应,发现安宁侯可能是真不知道事。 侯爷,你信一个下人能随便带个陌生人进侯府,还给弄好几坛酒供对方喝,府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安宁侯一指小厮旁边的丫鬟,这个,是家里头的大丫鬟,伺候主子的,在其他下人那儿说话有几分份量,这丫鬟都招了,说是她许了不少好处,这才事才成的。 那就更奇怪了,侯爷,你说是这丫鬟主使,那本王妃就得问问这丫鬟为何要这般陷害我了,是为主子还是为自己? 安宁侯也看着丫鬟,狠狠一瞪眼,下作东西,还不快招,为何要让人对王妃不敬! 丫鬟一副视死如归的样,没什么由头,奴婢只是不喜欢摄政王被一个男人霸占,堂堂摄政王怎能随意让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玷污,他不配! 嘿,这话,凌清时打量着丫鬟,见她一脸愤愤,好像真是因为对他身份不满一样。 凌清时问,本王妃配不上王爷,怎么,你想上位?还是打算让你们侯府哪位小姐来? 不会,这不可能,都差着辈分呢,王妃可不能说这话,我家那几个姑娘都还没嫁人呢。凌清时话音刚落,安宁侯就把话茬儿接了过去,连忙否认。 跟主子没关系,难道是这个丫鬟自己的心思,那这安宁侯府的下人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一个丫鬟也胆敢觊觎摄政王,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是侯府吗?凌清时说完手重重拍在旁边桌子上发出一声响,脸色也冷,两个跪着的下人吓的身子一抖,就连安宁侯也给吓了一跳。 安宁侯再次否认,没有,这绝不可能,安宁侯绝不会这般纵容下人,否则今日也不会将人带来任由王妃处置。 话又绕回来了,凌清时也明白安宁侯府这回是要将害的事死扣在这两个下人身上了。 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所以,安宁侯府在让人轻薄本王妃不成,还要本王妃背负上打杀安宁侯府两个下人的名声,安宁侯府真是好盘算。 凌清时坐在位置上没动,但在场的人都看的出来,他怒了。 这怒气是在对安宁侯府不满。 安宁侯心也有点虚,王妃,侯府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两个下作东西竟敢谋害王妃,罪不可恕,我这才将人带来交由王妃处置,若王妃不愿,我便将人带回侯府再行发落。 有没有这个意思,侯爷心里最是清楚,本王妃没看到安宁侯府赔罪的诚意,你们既要把事推到两个下人身上也得让本王妃看到你们的动作,要么就把真正的指使给本王妃送来,难不成侯爷以为本王妃是那么好糊弄的人,随便两个下人就能打发? 凌清时也不用安宁侯解释,直接赶客,侯爷还是把人带回去吧,怎么处置由侯府自己定,本王妃绝不插手,侯府这般,本王妃以后是再不敢去了,这次只想毁我名声,焉知下回是不是就想直接要我命呢。 凌清时说完,白雪上前几步,要为安宁侯带路。 安宁侯被凌清时这番话说的脸都青了,道歉不成,反把人给得罪了个彻底。 他下意识踢了一脚地上跪着的两人,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如早点处理了的好。 王妃,这回是我侯府的人做错了,王妃放心,侯府一定会给王妃一个满意的交待,待回去我也会跟长公主说好好管教下人,这等事往后绝不会再发生,告辞。 安宁侯行了个虚礼,率先出了门,他还要脸,没等下人直接开口说让他请。 两个下人也跟着起了身,那个丫鬟眼睛在屋里四处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白雪三两步走到了她旁边,把人给抓住了,小声提醒,姑娘可千万别做傻事,你若在摄政王府做点什么,那就是拉着你背后的主子陪葬,摄政王府一定会追查到底。 丫鬟下意识看向白雪,眼里都是震惊,白雪却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但直到出门都一直抓着人没松手,直到安宁侯府的马车离开,她又盯了好一会儿见没出事才转身回去跟凌清时复命。 王妃,人送走了。 凌清时捏了颗葡萄吃,觉得当王妃挺好的,别的不说,至少吃穿不愁,想吃什么都有。 嗯,凌清时应了声,把装葡萄的碟子往白雪那边推了推,吃吧,奖励。 谢王妃,白雪道了谢,但没动葡萄。 王妃,奴婢看着安宁侯像知道得不多的样子。 凌清时笑,要都知道了那还得了,好好的枕边人,满心算计,知道多了,他夜里怕是睡不着。 不过就算不知,安宁侯原封不动的带着两个下人回去,也难免是要吵一架的。 凌清时叮嘱白雪,以后也要像今儿一样机警些,咱们府上的柱子桌角不是什么人都能撞的。 流了不干净的血,会脏地。 第五十六章 皇上下令 如凌清时所想的那样,安宁侯回去的确跟大长公主吵了一架,安宁侯是在埋怨大长公主行事不周全,要在这等时候得罪摄政王妃。 而大长公主则是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凌清时身上了,她咬牙切齿的说,没想到一个庶子,竟三番两次的让本公主下不来台,本公主真是低估了他,一个庶子到底哪儿来的手段,竟这般能耐。 安宁侯也生气,你闲着没事招惹他做什么,请人赏花那就安安心心赏花,非得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好了,人放话了,以后再也不来安宁侯府。他不来,那些站在萧楚奕那边的人会来吗,这不就是将我安宁侯府的面子生生往脚底下踩吗? 大长公主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想现在就得罪他吗,要不是为了能让大丫头进宫,我至于费尽心思去找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麻烦吗。 还上不了台面,人现在是摄政王妃,摄政王重返朝堂,哪个不敬他几分,就连皇上也得捧着人,你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该在这种时候得罪人。 安宁侯这话大长公主就不爱听了,你有脑子,你有脑子怎么把人原封不动的带回来了,还得了人一句再也不会来侯府的话,你有脑子怎么就事儿给办成了这样? 大长公主嗓门越喊越大,语气更是不饶人。 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什么都晚了,那两个下人你好生处理了,莫要再让摄政王府那边不满,至于庙里那位交待的事,等大丫头进了宫再谋算。安宁侯冷着脸叫停了这场吵架。 大长公主即便不满但也知道轻重,已经把摄政王得罪了,就只能在另一条路死走到底,要不然这安宁侯府就永无翻之日了。 不过想法是好的,得看能不能实现了。 外头下人匆匆来寻安宁侯,侯爷,不好了。 安宁侯连忙问,什么事不好了? 下人道:礼部那边出了公文,让京城四品一样官员家要送适龄女子入宫选妃的都把名帖送到礼部去 下人还没说完,就被大长公主打断了,她立马喊人,来呀,去把大姑娘的名帖拿来看看,要没错就赶紧送到礼部去。 下人赶紧摇头,长公主,不能送。 大长公主张口要问,被安宁侯给拦住了话头,别说话,让他先说完,那公告上还写了什么? 皇上下令,三代以内近亲不可通婚,皇上此次选妃,不是,是以后所有参选的女子都不可跟皇上是三代以内的血亲关系,若敢违令便直接罢官废爵。 下人说完就把头给低下了,他知道主子听完这番话肯定会生气。 安宁侯也果然生气了,手一掌拍在桌上发出重重一声响,连带桌上的茶杯都被拍在地上了。 此事当真? 当真,小人看的千真万确,那公告不仅在礼部办公的地方有帖,在府衙门口和街上各处都有张贴。 安宁侯听完这补充更就气了,直接把桌子都给掀了,到底是谁在坏本侯的好事。 大长公主自从下人说完三代以内近亲不可进宫参选时便彻底愣住了,安宁侯掀桌子的动作吓了她一跳,倒没生气,只是很想哭。 手紧紧的攥着帕子,恨不得能将帕子撕烂,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生,胸口起伏不定,全都在表明她现在又气又慌,侯爷,怎么会这样,现在可怎么办,这令一下,大姑娘就不能进宫了啊。 安宁侯同样气也同样急,心里还憋了火,他转头就想呵斥几句,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你别急,与皇家有亲想参选的不止我们一家,我让人去打听下别家是什么反应,到时候再叫上几个人去宫里问问,皇上到底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旨意。 凌家那边不也想把姑娘送进宫去嘛,从前那可是板上钉钉的皇后人选,现在也一样进不了宫,只怕更急,只要凌家那边想让姑娘进宫,自有人替咱们周旋,皇上纳了凌家女就得纳其他人家的女儿,咱们家精心养的姑娘不比凌家差。 大长公主连忙点头,侯爷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这会儿最该气最不满的肯定是凌家人,总归离入宫候选还有些日子,还有转圜的余地。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23) 你让人给庙里送封信,本侯出去走走。安宁侯心烦意乱,安抚大长公主时说的都是好话,可万一庙里那位也不能说服皇上呢。 安宁侯出门在街上乱窜,大长公主忙着写信让人出去打听消息。 而京城与安宁侯府一样的人家也不少,尤其是那些被太后打压的人家,都指着这次能送女儿进宫翻身呢,却没想出了这样的变故,自然都急了。 安宁侯在街上没转多久就看到了跟他一样到处乱转的侯爷国公爷,几人相互看了眼,不管平时对付还是对付,这会儿都往一堆凑,结伴去酒楼喝酒了。 此时,凌府。 收到消息的凌鹤整个人都懵了,脑子嗡嗡嗡,只觉天旋地转马上就要晕过去一般。 这是谁传出来的假消息,不可能,皇上绝不可能下这样的旨意。 凌采萱也得消息来见凌鹤,眼泪已经含在了眼里,爹爹,消息是真的吗?皇上表哥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 父女两几乎是一样的话,凌鹤连忙安抚女儿,萱儿别急,爹再让人去打听打听,兴许这帮眼不好的东西看错了,肯定不是真的。 凌采萱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爹爹你快让人去,这绝不可能是真的,女儿不相信。 凌鹤踹了几个下人一脚,赶着他们再去打听消息。 凌采萱这一哭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了,萱儿,别哭了,等打听清楚了再说,要是眼睛哭肿了,到时入宫你可就要被别人比下去了。 凌采萱立马擦干眼泪,止住了哭意,爹,就算是真的你也一定要想想办法,女儿要是不能进宫女儿就不活了! 第五十七章 王爷辛苦了 一道公告,让全京城的皇亲国戚门乱了套,下人满街跑打听消息,主子全在酒楼扎堆喝加相互套话。 家里妇人忙里忙外急的上火,而满心想着一着入宫享尽荣华富贵的闺中小姐们则个个拎着手帕哭红了眼。 当然,有人愁自然有人欢喜,那些与皇家没亲,原觉得进宫也捞不着好位置的朝臣们瞬间增了不少希望,皇亲国戚多,皇上三代以内的表姐表妹更多,这些人现在不能参选,那就是在给其他人让路,可不让人高兴。 却没人知这京城这般风云的起因不过是因为一句话,说这话的主人又在亭子里扔石头啃梨子,不过今儿边上多了一份糕点,他娘亲手做的。 白雪站在凌清时旁边跟他汇报外头传回来的消息,概括一下就是现在出门三步就能碰到一个皇亲国戚,十步能看到一堆,酒楼今儿生意特别好,掌柜是笑开了颜。 凌清时看看手中的梨子,觉得他应该捧个瓜,大瓜,边吃边听,更有滋味。 凌清时往外头瞅了瞅,见萧楚奕还没回来,就给白雪安排了个事,你让人去收集一些种子,去找那些外商买,什么种子都要,再多付些银子让他们帮着寻一寻一些从前没见过的新种子,办好了有赏。 白雪虽不知道王妃要种子做什么,作为一个合格的婢女她也没问,领了命转身就去找人吩咐了。 凌清时吃完梨子又开始吃糕点,偶尔还给池塘里的鱼扔点,被石子吓了那么久,也该吃些糕点补补,免得都吓死了。 等糕点过半,萧楚奕终于回来了,凌清时手撑栏杆从上面翻下来,快步走到里萧楚奕轮椅后边赶走暗一接了推轮椅的活儿。 萧楚奕问,王妃今儿很高兴? 凌清时当然高兴,原本这三代近亲不可通婚的事他只想针对下安宁侯府,今日后知后觉的想起凌采萱也是皇上表妹,还是皇后人选,这样一来她也不能进宫了,既让凌家各种算盘落空还能恶心下不在宫里的太后,那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嘛。 萧楚奕手向后抓住了凌清时放在椅背上的手,王妃倒高兴了,却不知本王为你这一句话忙了多久。 有卖惨也有讨好处的嫌疑,凌清时很想说个实话,忙的都是暗卫,暗一等人,他这位王爷也就是过过下面整理好的册子,然后再跟小皇帝说几句而已,着实没看出有多辛苦。 当然了,这些凌清时是不会说出来的,不然王爷会不高兴,作为一个好男人,怎么能让自己喜欢的人不高兴呢。 凌清时笑眯眯的问,王爷辛苦了,那王爷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萧楚奕视线定格那半碟糕点上,本王饿了。 凌清时跟猴似的,一蹿回亭边将糕点端了过来,并贴心的喂给饿了的王爷。 王爷低头咬了一口,看看糕点,有着些微暗示,凌清时也吃了一口,于是这块糕点就变成了你一口我一口。 没过一会儿就发展到,你一口嘴对嘴喂我,我一口嘴对嘴喂,半碟子糕点就这么喂没了。 凌清时摸摸自己肚子,撑着了。 吃撑的王妃推萧楚奕进了屋,然后自己没形象的躺在软塌上,同时催萧楚奕跟他说是如何说服皇上的。 别的不说,凌清时觉得小皇帝他那位萱儿表妹还是有点心思的,毕竟太后没少给他灌输凌采萱将来是他皇后的事,凌采萱也没少去小皇帝跟前晃,这一来二去的,总得上点心。 萧楚奕递了一张给凌清时,让他自己看。 这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总结从大楚开国以来有多少表哥表弟娶了表姐表妹,然后这些人生了多少孩子,存活下来的有多少,死了的有多少,这长大成人的里头又多少成材的,单纯是脑子不好的有多少,然后不成器的又有多少。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是萧楚奕写的,蠢货太多,皇上三思。 那真是言简意赅又非常有说服力。 凌清时看完,觉得自家王爷真是个聪明人,这都会用数据来说话了。 他看完,转了个身,正对着萧楚奕,王爷,可让人去查过不是近亲结婚的人家孩子情况,这次是为选妃,但这个命令迟早是要让天下百姓都执行的,如果有更直观的数据对比,再多给百姓宣传,这样他们才会听。 天底下不信邪的人多,但把数据明明白白的摆着出来了,多数人都是愿意信的。 萧楚奕道:本王已经让人去办了,等呈上去给皇上后,便会颁布圣旨昭告天下。 凌清时朝萧楚奕勾勾手指让他离的近点,这小狗一般的动作,也就只有他这个胆大包天的王妃敢对他做了,但摄政王自认宠妻,还是很配合的。他一凑近,凌清时就揭下了他面具,然后在他脸上偷了个香,王爷辛苦了。 萧楚奕反应也快,凌清时要退回去时勾住了他脖子,含住了他唇,来了一记深吻。 一般亲起来的时候两人都不甘示弱,反正你来我往的总像打仗,最后非要折腾个气喘吁吁才消停,然后就靠在一起说闲话或把完着彼此的手指。 你是不是觉得整日在府里很无聊,萧楚奕问,这几日回来看到的都是在池塘边扔石头玩。 凌清时上辈子过的挺累的,风里来雨里去,还要时刻警惕着有人想要杀他复仇或拿他脑袋去换钱,现在日子悠闲,虽然有些无聊但他也不想自己累。 不过萧楚奕开了这个口,凌清时还是点了点头,怎么,有事让我做? 明日,同本王一道出城,去庙里上柱香。大楚朝臣十日一休沐,明日正好是休沐日。 庙里?凌清时有些疑惑,然后同萧楚奕视线对上,是上次那个什么平乐寺? 萧楚奕点头,对。 所以那不是太后的人,凌清时道,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萧楚奕道:本王不想让这天下乱了。 第五十八章 腿伤了,这儿能用吗 凌清时从萧楚奕这话里听出点了其他的意思,不想让这天下乱了,那就是有人想要乱。 上次那张纸条写着让他们去平乐寺取解药,而后面太后又给了解药,便证明平乐寺的人跟太后就不是一伙,不仅如此,还一直盯着各方动向,否则不会那么快知道萧楚奕中毒,更不会那么快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 另一伙人,凌清时得出这个结论。 凌清时问,王爷可知那些是什么人? 萧楚奕:有些猜测,但不一定准,需要去见过了才知。 那边的人给你送信了?要不然毒都解了,还去见什么人。 嗯,萧楚奕点头,约的明日午时。 那就去吧,凌清时道,然后又感叹,小皇帝可真惨,那么多人惦记着他屁股下的皇位。 要不是换个皇帝后果太严重,凌清时都想劝小皇帝直退位了。 既坐了龙椅便该承担这些,若连皇位都保不住,将来又如何担负起来治理天下让百姓安居的责任。 凌清时听到这话笑了,他家这位王爷爱国爱民,他不由问,王爷没想过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吗? 本王没那个能耐,也担不起那份重任,便不了。 理由真是朴华无实。 在这样的时代,当个为国为民的皇帝太难了,要让天下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能安居乐业过好日子,真的太难太难,萧楚奕是清楚自己的能力,所以不想要那个位置。 但他做了朝臣,也在做同样的事。 凌清时想了想,他或许能帮点忙,作为一个现代人,有些事多少知道点的,更何况是他那种身份。 脑海里下意识闪过一硝二磺三木炭这话,凌清时乐了,既然最先想到,那就从这儿做起好了。 凌清时拿了纸笔,将所需的东西写上去,递给萧楚奕,王爷,让人帮我寻些这上面的东西来,然后找个无人的地方搭建一栋房子,不用太好,但也不要太差,我给你弄个在战场上能用的着东西。 记得,一定要保密,否则后果很严重。 萧楚奕盯着上面简短的几个字看了看,会爆? 凌清时手就不安分了,在萧楚奕脸上摸了一把,王爷,你怎么这么聪明? 萧楚奕道:曾见过人做炮仗,用过这上面的东西。 这就说的通了,我做出来的东西威力很大,所以一旦泄露出去,大楚百姓危矣。 萧楚奕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肃穆,本王知道了,会让人妥善安排。 东西成了,在对付外敌时至少不会那么难,也能少阵亡些将士。 晚饭之前萧楚奕安排了人去办事,凌清时没事就翻起了王府的账本。 这些年王府只有萧楚奕一个主子,他很忙,不止要应付朝堂上那些人,还要提防来自各方的算计,甚至连军队的事也要插一手,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在前面挡着,小皇帝早已被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给撕了个粉碎。 他忙着其他的事,手下人同样很忙,到处打听消息给他办事,府里都交给了吴伯管。 因为没有后院,没有什么王妃妾室纷争,吴伯又很尽心尽力,将王府管的也不错,甚至是仅仅有条,至少从王府下人来看,吴伯这个管家当的挺好。 王府在京中也有不少产业,整个王府的人也全靠这些产业养活,萧楚奕甚至还要自掏腰包救济一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残兵,产业看着多,王府却并不富裕,至少从账面来看,大笔银子是拿不出来的。 翻完账本,凌清时找了张纸,在上面写了点什么,又让人去请了账房来,凌清时将自己写了字的那张纸递给账房,按这上面的,你把各个铺子名字,主要经营些什么,每年成本多少利润多少,都填上去,这上头写了年份,从铺子开业的年份开始填,可看的明白? 这纸上是画了个格子的,只需要在格子里将要填的都写上去就成,账房自是看的懂的。 账房点点头,王妃容小人一些时日,届时再交由王妃查看。 凌清时伸出三根手指,三日,三日之内交给本王妃,记得,要如实写。 是,小人知道。 账房走后,凌清时又抽了几张纸,在上面写了字画了格子,叫了白雪来,按这个格式,去做些册子来,每本册子五十页面,这底下记得标上页码,凌清时同白雪说了下最后怎么成册,便让她带着纸走了。 萧楚奕坐在桌前,自己吃饭,因为凌清时下午糕点和梨子吃多了,这会儿就是个纯粹的陪客,只看不吃,顺便忙活事。 摄政王也不讲究食不言,问他,怎么想起查账目来了,自从上次提到管家,让凌清时不高兴后,萧楚奕便再也没提过,管家的事依旧是吴伯在做。 凌清时道:想过好日子啊,看你府上都拿不出几两银子来,你往后的事拿什么做? 萧楚奕知道,这是想帮他,他盯着人瞧了会儿,这位王妃怎么看都不像庶子出身,就这周身气度,便是那些世家大族精心养出来的嫡子也不一定能比的过。 更何况还有手上的功夫,脑子里那些连他都不知道的东西,身份怎么看怎么存疑。 不过王妃不愿说,他便不问,问多了王妃要生气的。 摄政王并不想王妃生气,这想法跟凌清时不想他生气那是一模一样的。 账册的事萧楚奕没再提,有问题王妃可直接处理,他如今在王府很有话语权,下头的人也不敢阳奉阴违。 那便有劳王妃了,摄政王道,诚心道谢。 凌清时摆摆手,不跟他算这个账,让他把面具取了吃饭,凌清时不饿,就盯着他脸看。长的好看的人做什么赏心悦目,摄政王吃个饭同样秀色可餐。 凌清时突然就馋了,当然不是馋吃的,而是馋人。 看了会儿,凌清时坐到了萧楚奕旁边,手往某处禁地伸,王爷,腿伤了,这儿能用吗? 第五十九章 去平乐寺 王爷的那儿到底没能用上。 因为第二天要出门,还得出城甚至爬山,是个体力活,暂时不适合做某些事。 凌清时虽然有些遗憾,但来日方长,下次再找机会就是了,然后就算了。 马车走在街上时,凌清时发现今日的街有些堵,好像到处都有马车和轿子,他觉得稀奇,就戳了戳在闭目养神的萧楚奕,什么情况? 进宫,萧楚奕吐出两个字。 凌清时一看方向,发现的确都是跟他们相反的,便明白是为了昨日那公告的事。 公告贴的满大街都是,在京城已是人尽皆知的地步,他们还想去求皇上收回成命,是想把皇上的脸扯下来给他们放在脚底下踩吗? 就算皇上真的在逼迫下答应了,这些姑娘们进了宫还能有好日子过,那可是皇上的地盘,别说对付,就是不睡你家姑娘少看她两眼都有人琢磨,皇上就算什么都不做便自有人替他收拾。 当然,最狠的便是这什么都不做了,估计会让不少人成为笑话。 这些人现在最大的倚仗应该就是庙里那位了,太后能以孝道逼着皇上把这事给改了,但这也意味着太后要跟皇上闹的不愉快,先前本就有过一次了,短时内又来第二次,太后这就要斟酌是送侄女入宫重要还是跟皇上关系融洽更重要了。 这么多人,难不成全京城的皇亲国戚都想把女儿往宫里送? 不是,萧楚奕睁了眼,跟凌清时解释,他们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现在不想送女儿进宫的,以后未免不想,只要没这个规定,往后他们就多条路。 凌清时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指指萧楚奕又指了指自己,咱两也是近亲。 没等萧楚奕答,他又道:还好是男人,生不了孩子。虽然他灵魂跟萧楚奕隔了十万八千里,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24) 萧楚奕: 不是,没关系,萧楚奕反驳。 太后虽是他皇嫂,但跟他没血缘关系,他跟凌家自然也没血缘关系。 萧楚奕伸手敲了凌清时一下,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突然脑子就不好使了。 凌清时:他没有! 他看出萧楚奕的意思了,他只是从萧楚奕是小皇帝皇叔这块来算的,没想那么多,然后就脱口而出了。 但真有些丢人。 凌清时默默别过脸,不想说话了。 萧楚奕反而笑出了声,手指刮刮凌清时脸蛋,王妃这般,本王还是第一次见,怪惹人爱的。 凌清时木着脸,他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心情不太好。 好在只有萧楚奕一个人知道,谅他也不敢在外面说,所以就这样吧,反正是给自己男人看的,偶尔蠢下也成。 他很快把自己安慰好,还叫停了马车,跑到外面骑马去了。 平乐寺就在京城郊外不远,出城后马车走半个时辰就到了。 寺修在山上,那台阶足有上千步,需得一步一步走上去。轮椅不管用,堂堂摄政王就得人背上去。 凌清时忍不住嘲笑他,你说你这算个什么事儿,把人叫到王府里关起门说什么不成,非得给自己找这麻烦。 这一背,摄政王一世英名也差不多要没了。 萧楚奕看到台阶后其实也恨,不过恨的是把见面地点约在山上的人。 王妃说的对,本王是该那找麻烦的人好好算账,这话说的咬牙切齿的,让凌清时觉得山上的人差不多已经凉了。 许是因为山门口的台阶太的原因,平乐寺的香火并不旺盛,上了门进到寺内也只看到寥寥几人。 萧楚奕是方丈智空大师的老相识,见了面自然是要寒暄几句的,不过没说多久,智空就将视线转到了凌清时身上,智空长相一脸慈悲样,看着佛法就很深。 他对着凌清时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凌清时总觉得他好像看穿了点什么一样,却又什么都没说。 阿弥陀佛,施主,客人在后山,施主轻便,寒暄完毕,智空给指了路,然后就领着身边的小和尚走了,不过临走时又多看了凌清时一眼。 凌清时挠挠脸,他这么一下一下的盯着我看,是看我长的俊还是觉得我与佛有缘? 兴许二者皆有?萧楚奕接了话,然后让凌清时推轮椅往后山去。 但后山的路依旧不平,需要一个人提着轮椅,一个人背王爷。 凌清时背着人到目的地时长吐了一口气,我算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跟你一起来了,感情就是来做背人工具的。 没等萧楚奕回他话,凌清时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探,他双眼瞬间定格在那人藏身地方,什么人,出来! 对方没动,与此同时,耳边有一道风抚过,凌清时立马回身防范,避开攻击。 一个一身黑但没蒙面的男人举着剑与凌清时动起了手,没过两个回合,刚才被凌清时看到的人也一起加入了进来,二打一。 凌清时抽空问了句,能直接杀了吗? 两个跟他对战的黑衣人俱是一惊,这位开口比他们这些专门杀人还狠。 不仅嘴上狠,凌清时手上也没闲着,他身形诡异,也不用兵器,就是能拳拳到位伤到人,下手还挺狠,两个黑衣人没伤到他,反挨了凌清时好几下。 眼看着凌清时要夺兵器下狠手,上面亭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住手! 两个黑衣人立马停手,凌清时活动了下手腕,要是再喊晚点就好了。 他这话意思很明显,而上头的人听到凌清时的话轻笑了声,摄政王妃果然名不虚传,身手竟这般好。 或者该说丞相府真是卧虎藏龙,连一个庶子都有这般身手,让人惊叹。 只闻声不见人,凌清时向上面的亭子看去也没看到人。 萧楚奕点了点他,让往顶上凌清时发现人竟然躺在亭子的顶上,而且也是一身黑,与亭子快融为一体。 看到人的第一眼,凌清时心里便生了想法,这人不简单! 第六十章 又一个侄儿 亭子顶上的黑衣人转着圈演示着自己的轻功从上面飘了下来。 凌清时在看他的同时还集中注意力聆听的周围的动静,发现周围还藏着人没有出来,那亭子里也坐着人,不过刚好亭外面的各种植物草木挡了个彻底,凌清时之前没察觉到。 他跟萧楚奕说了自己感觉到的情况,萧楚奕点点头,我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暂时不会对本王动手。 既然萧楚奕这么说,凌清时便没再担心,不过也只略微放松了一点警惕,让跟在后头的暗一上前把轮椅送到了亭子里,凌清时也快步背着萧楚奕进了亭子。 到了他才发现这亭子里坐着的人竟是个小孩儿,黑衣人抱剑站在小孩儿身后,主仆身份高下立现,而小孩儿看模样的才十岁左右,见到萧楚奕便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皇叔。 萧楚奕微微点头,然后又指了下凌清时,小孩儿虽然有些不太情愿却还是同凌清时拱了拱手,但没叫人。 萧楚奕同凌清时解释,他是皇兄的孩子,乃梅皇后所出。 凌清时目露不解,他有原身的记忆,却全然不知道先皇还有个梅皇后。 萧楚奕同凌清时说了一段往事,先皇与梅皇后以及现任太后的事。 梅皇后曾是先皇挚爱,跟先皇亦是青梅竹马,标准的表哥表妹关系,一同长大,然后在先皇还是太子时就入了东宫为太子妃,先皇的嫡长子也是梅皇后所生。 如果没有变故,这嫡长子会被册封为太子,然后顺理成章继承皇位。但显然,皇位是个好东西,盯着他的人很多。 嫡长子十岁左右时,宫里其他妃子开始有了孩子,梅皇后也不在是独宠,这般也让其他人生了心思。现太后凌氏长相艳丽,又会讨好人,是先皇新的心头爱,有好长一段时日,先皇一月有半月是歇在凌氏宫里的。 凌氏很快有了身孕,但孩子没保住,后面查出是梅皇后下的手,凌氏正值盛宠丢了孩子在先皇面前哭一哭,他自然是要狠狠责罚梅皇后的,但事还不止如此,梅家也出了事。有人告密梅家意图谋反,先皇大怒派人去梅家搜查,搜出了准备好的龙袍以及与其他往来的书信,甚至连屯私兵的证据都有。 梅家就这么证据确凿的被灭了满门,梅皇后亦成了废后被打入冷宫,原本的嫡长子同样被先皇冷落,然后没多久就生了一场重病,没救回来人没了。 凌氏经过多番筹谋,隔了几年待梅家的事被多数人遗忘后便坐上了后位,但凌氏是个手段狠的,曾经的凌家就是六品小官,一点不入流,靠着她,让自己爹成了正三品大员,后头又把凌鹤给拉了起来,更是在先皇驾崩之前让他坐到来丞相的位置。 可以说,小皇帝能坐上皇位,全靠凌氏一手谋划。 当然,在这中间出现了点偏差,先皇点了萧楚奕为摄政王,让凌氏原本想垂帘听政左右朝政的想法落空,小皇帝现在也成长起来自己掌握了朝政。 至于梅皇后的事,是当初先皇下令不让外传的,甚至让很多不知内情的人以为先皇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皇后,那就是凌氏。 而在先皇驾崩小皇帝登基时,已成为太后的凌氏再次下令不让提及梅皇后,若有人敢提就要小心自己的小命。 这种情形下人人三缄其口,凌家人更不可能会提,没人说,原身也没什么从外部得知的渠道,所以凌清时便一点与梅皇后有关的记忆都没有。 但梅皇后成被打入冷宫,那面前这个小孩儿是哪来的? 因为那狗皇帝突然知道了当年的真相,知道错怪了,对梅皇后和梅家心生愧疚,然后又想起人还冷宫里,虽然疯了,但还能给他留个血脉,于是便有了稚儿。 这话是站在小孩儿背后的那个黑衣男子说的,他表情很冷,称呼先皇为狗皇帝,对其有极大的恨意。 萧楚奕补充,稚儿是皇兄最小的孩子,皇兄驾崩时他还不到三岁,被秘密带出了宫,凌氏当年并不知道稚儿的存在,不过梅氏在生下稚儿突然清醒了,得知皇兄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又为他生了个孩子的事,当头撞死在了冷宫。 凌清时打量着对面的小孩儿,他坐的端端正正,在萧楚奕说话时听的很认真,小小年纪就已显露出贵气,显然被教养的很好。 又或者是在将他往未来天子的方向在培养。 往事凌清时听明白了,总归就是凌氏不做人,害了整个梅家,以及先皇嫡长子。而这面前的小孩背负着血海深仇,迟早是要找机会向凌氏复仇的。 只是这些跟萧楚奕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要牵连他这个皇叔。 七王爷,今日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求,还请七王爷成全,在凌清时的疑惑中,黑衣男子再次开了口,萧楚奕在皇子排行中行七,在被封摄政王之前便被称为七王爷。 萧楚奕没说话,静静等着男人说他们的目的。 黑衣男子拍了拍小孩儿的肩膀,我们希望七王爷能辅佐稚儿为帝。 七王爷是有大智慧的人,能让凌氏之子稳坐帝位,想来一样能让我们稚儿成为天下之主,做一个流传千古的明君。 萧楚奕还没反应,凌清时听到这话便先笑了,感情把他男人当成了养娃专业户了。 凌清时指指萧楚奕的腿,又指指他脸上面具,辅佐现在龙椅上那位要了他的腿和脸,你们又打算要他什么?手还是另半边脸,又或者稳坐皇位后直接要了他的命? 凌清时对对方的提出的要求很不满,你们要有能耐就自己去争那个位置,惦记着我男人做什么,当年的事欠你们的人多了去了,但这其中没我家这位吧? 黑衣男子和小孩儿也没想到率先发难的会是凌清时,两人听着他的话,目光诧异,半响没开口,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萧楚奕心情很不错,他抓住了凌清时的手,微微翘起嘴角,顺着凌清时的话道:王妃说的不错,你们又想要本王的什么? 第六十一章 想要皇位还是复仇 萧楚奕不想再生战乱,所以走今日这一趟,面对凌清时的袒护他欣然接受,王妃这么维护他,自然要顺着他的话。 更何况,对方打的主意,萧楚奕本就不会接受。 当年的事,先帝有错,凌氏有错,梅家上下百条人命无辜,梅皇后和嫡长子无辜,在看着是补偿实为算计下被生出来的稚儿更是无辜。可同样的,被推上皇位的小皇帝亦是无辜的,而萧楚奕这个临危受命的摄政王又有什么错呢。 他这些年为了朝堂稳固,为了大楚江山安宁,尽心竭力,整日活在算计与被算计中,又过过多少清闲日子。双腿和脸,在原定计划中本也该是被毁的,他难道该承受这些吗? 稚儿和他背后的人想复仇,这谁都能理解,谁让凌氏心狠手辣心肠歹毒的竟用计灭了整个梅家,但要复仇就找凌氏去,把萧楚奕牵连进去算什么。 上来就是换个皇帝,让萧楚奕辅佐,谁欠他们的,又凭什么提这样的条件。 见萧楚奕语气不善,凌清时冷着脸明显不高兴的模样,稚儿连忙起身对萧楚奕说,皇叔你误会了,稚儿不想要您什么,只想让您帮稚儿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而已。 萧楚奕对这话不予置否,反问,你是想要皇位还是想复仇? 皇位本就该是稚儿的!稚儿还没答,他身后的黑衣男子急急忙开了口。 神色和话语间都带了些理所当然。 萧楚奕问稚儿,你也这么认为? 稚儿道:皇叔,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我母后是皇后,我便是嫡子,嫡子继位,名正言顺。 凌氏也是皇后,景泽是她所生,亦是嫡子,继位同样名正言顺。萧楚奕道,语气有些嘲讽,可这皇位的继承,有几个来的名正言顺,若要复仇,只要不对无辜之人下手,我便不插手,但若你们的目的是觊觎皇位,要让这天下乱了,稚儿就别怪皇叔不念旧情了。 稚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皇叔这样说是打算站在萧景泽那边与稚儿为敌了吗? 凌清时觉得有些好笑,接了话,所以,你们已经定好了,想要皇位对吗,当初王爷中毒,你们送信来,是打算用解药来威胁王爷协助你们夺取皇位,你们是不是挺恨我,因为我才没让你们的计划成功? 黑衣男子目光不善,在凌清时开口时便盯紧了他,凌清时与他视线对上,继续说,刚才那两个与我交手的人是试探也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直接除掉我,对吗? 萧楚奕今日要来见这些人,显然心里早有成算,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不过相比起不见,见了能多知道一点对方的目的。 凌清时将话说明了,稚儿脸上反而多了些笑意,他说,之前章叔他们说皇叔娶了个聪明的皇婶我还不信,今日我信了。 皇叔,稚儿要报仇,也要皇位,想来皇叔比我更清楚凌氏有多不好对付,凌氏这些年势力又壮大了,手上不仅死士多,朝中亦有不少是他的人,除掉她太难,如果我费尽心思除掉她是为他人做嫁衣,这样的亏本买卖换成是皇叔你,你做吗? 更何况,如果我不除掉萧景泽,谁能保证萧景泽不会反过来除掉我呢,皇叔,我要报仇,也想活命。 才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儿,说出来的话却像一个老谋深算的成人一般,心计是有了想法也有了,可放在这么小一个孩子身上,看着就太违和了。 一个被不知道什么人养大的孩子,没经历过真正的生死之痛,这里面是想报仇的份量多还是想要皇位的心思重,很难言说,但又显而易见。 毕竟他们开口要的是萧楚奕帮忙辅佐稚儿当皇帝,而不是与萧楚奕联手除掉凌氏。 凌清时明了,萧楚奕更明了,你既想好了,那我这个做皇叔的想来劝服不了你,我还是之前那话,动凌氏我不插手,敢乱天下便与我为敌,你和萧景泽都一样,谁敢我便除谁。 萧楚奕眼中透着冷意,视线放在稚儿身上,再加上他不再收敛的威压,让稚儿被压制的难受,脸都白了。 稚儿身后的黑衣男子要拔剑,而入了亭子便消失不见的暗一出现在了他身旁,挡住了他要拔剑的手,若伤王爷,你们离不开京城。 黑衣男子猛的看向暗一,你对我们的人做了什么? 暗一如实说:迷晕了。 用的是贺祁阳专门配的迷药,三寸之内就必晕,更何况他们带来的人还没蒙面捂口鼻,再好下手不过。 黑衣男子沉下了脸,开始思索带着人全身而退的可能。 凌清时看出了他的想法,开口道:只要你们不出手我们就不会伤人,这位先生功夫高强,又擅隐身,我们不会无故给自己树个仇敌,今日只是想告诉你们,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否则便是与摄政王府为敌。 萧楚奕也收了周身气势不再压制稚儿,稚儿大喘一口气,苦笑了下,稚儿还以为皇叔会念旧情对稚儿手下留情,是稚儿高估了自己。 萧楚奕并不想解释,心里已经有了,旁人的话稚儿听不进去,而他也只是稚儿等人想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也无需解释。 稚儿起身,既皇叔不肯助稚儿,那稚儿便也不强求,皇叔,后会有期。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25) 萧楚奕没让拦,黑衣男子便抱着稚儿一个纵身就没了影。 暗一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有些担忧,王爷,此人功夫太高,往后怕是个大麻烦。 无妨,暂时还不会正面碰上,解决了眼下的事再说吧。 萧楚奕对暗一摆了摆手,本王要与王妃在此处坐会儿。 暗一很识趣的退下了。 这亭子很高,可以看完到整个京城,不过外面草咪木遮挡,看出去就不那么真切了。 萧楚奕见凌清时的注意力都在亭外的草木上,便同他解释,这是智空大师命人种的,雾里看花不真切,便如你现在所看到的京城一样,表面一片祥和,内里水深,同样不真切。 凌清时回过头问,这世上有事可看的真切吗? 第六十二章 皇上来了 下山比上山还难,若不是有点感情,凌清时非常想直接一掌把摄政王殿下从山顶给推下去,让他自个儿一层一层的滚台阶滚到最下面。 萧楚奕趴在凌清时背上也感受到了他的怨念,摄政王难得有些心虚,一路上都没敢开口。 等重新坐到马车上,他和凌清时同时松了一口气,总算下来了。 凌清时立马出声警告,如果下回还有人敢约你在这种地方见面,让他小心腿,凌清时冷着脸表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谁敢他就打断谁的腿。 萧楚奕点头,都听王妃的,不会再有下回了。 在外头驾车的暗一对王妃心里对王妃更多了几分佩服,往后宁惹王爷生气也绝不惹王妃。 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回了城,街上依旧热闹,来往的轿子和马车跟上午出城时一样多,看方向都是从皇宫往家走的,人在里面,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说服皇上让他改主意,今日这般场景倒让百姓茶余饭后又多了些谈资。 马车往王府走的路上,凌清时同萧楚奕说起公告的事,就不知这事要如何收场了。 天子一诺千金君无戏言,公告都贴出去了自然没再更改的可能。但京中皇亲国戚太多,加上背后还有个随时都能插上一脚的太后,小皇帝压力也大,能不能顶住很难说。 萧楚奕道:收场容易,立威也容易,端看皇上还需不需要这些皇亲国戚相助。 凌清时一想也是,如果这些人真胆子大到逼着小皇帝更改圣旨,小皇帝直接把玉玺往他们手上一递,让他们自己来当这个皇帝想娶多少表妹娶多少。 接了玉玺就是谋反篡位大逆不道的行为,这玉玺自然是没人敢碰的,就算心里真有那个想法嘴上也得喊不敢,否则可能脑袋当场就保不住。 这样一来压住了这些人,但同时也是把他们都给得罪光了,可能转过身就会投靠跟他们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太后,这种平白得来的助力,比送侄女进宫更重要也更有用,如此一算,太后反而成了渔翁得利的那个。 凌清时把自己的想法跟萧楚奕说了,他道:指不定太后已经算到了,这会儿正在偷笑呢。 兴许,萧楚奕说了两个字,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太后不是名正言顺的帝王,她有再大的能耐也掌不了整个朝政,想送女儿进宫谋求富贵的人家虽多,但多数都没什么能耐。真正心疼女儿也不需要皇恩来给家族增光的,对选妃从来是避之不及的,而这样的人家才是真正的肱骨之臣。 事情有利有弊,凌清时当初是随口一说近亲成婚危害多,但萧楚奕说服皇上却是花了时间与功夫,除了让手下人收集整理那些信息,他还同皇上分析过这样做的利弊,然后才有后面的公告。 权利博弈,向来不能一概而论,凌清时见萧楚奕胸有成竹的模样,倒不担心了。 不过好像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他家这位王爷运筹帷幄多年,能一手掌权从来就不是个寻常人。 马车渐渐行回摄政王府门口,车夫才刚刚勒停了马,便见吴伯急匆匆的跑来了,凌清时下车,吴伯朝他行礼,王妃,家里来贵客了。 被摄政王府的人称之为贵客,凌清时想了想伸手朝天一指,吴伯会意,点头,正是。放包进去 下半晌就来了,听说王爷王妃出城去上香后便一直在府里没走,要等王爷和您回来,我便是请了林小姐去招待。 这王府除了萧楚奕这个王爷跟凌清时这个王妃在,就没其他正经主子了,吴伯也是没办法才去请了林瑜,别的不说,她是摄政王妃的亲娘,在府里已是除了两位主子身份最尊贵的人了。poi 一听是他娘在招待人,凌清时都怕把人吓出个好歹,抬脚就想往大门去,不过没走两步又想起萧楚奕还在马车上,就这么丢下他不合适。 他回头,萧楚奕刚好被暗一从车上抱了下来,他和吴伯的对话萧楚奕也听到了,来的是哪位他也清楚,看凌清时已迈开步子的动作,萧楚奕点点头,去吧。 凌清时道:那王爷你后面来,我先进去看看,说完就三两步进了王府大门,头都没回一下。 今儿这一天,萧楚奕看清了自己在王妃心中的重要性,觉得心塞的。 他伸手捂住胸口,长叹一口气,引来暗一担忧的目光,王爷,可是不舒服? 萧楚奕摇头,无妨,就是有点堵,推本王进去吧。 暗一没明白为什么有点堵,但看王爷又不像有事的样子,带着疑惑推起了轮椅。 前头,凌清时已经到了待客的厅堂,他进门时发现小皇帝正在吃林瑜做的糕点 还不是一点两点,旁边摆着两个空盘子,正在吃的这个盘里已只剩下一两块了,显然这一下午没少吃。 糕点塞在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配上那张没完全长开的稚嫩小脸,还怪可爱的。 林瑜坐在小皇帝的斜下方,在凌清时进来之前正一脸姨母笑的样子看着小皇帝吃糕点,从表面来看还挺和谐的。 没吓着人就好,凌清时上前给小皇帝行礼,见过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凌清时不想跪,也就没给小皇帝跪,嘴里还塞糕点的小皇帝看着突然出现的凌清时瞪圆了眼睛,赶紧大口将嘴里的糕点嚼了吞下去,然后才抬手让凌清时免礼。 林瑜看到凌清时也站了起来,两步走到他面前问,回来了,王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在外头用过饭了没? 也不等凌清时开口,她又立马朝着门外喊,宝娟,宝娟,把我给清儿和王爷留的那两盘糕点给端上来,他们回来了。 林瑜看到儿子就忘了皇帝的存在,拉着凌清时同他说,今儿后厨的采买买了些牛乳回来,我便试着做了两样新糕点,我尝着味道还不错,等上来了你吃吃看。哦,对了,皇上也觉得好吃,都吃了两三盘了。 林瑜想起皇上还在,下意识朝皇上看去,然后对上了皇上忧郁的眼神,像是在控诉两三盘,朕有那么能吃吗? 第六十三章 是个煞星 等萧楚奕进门的时候,屋里又多了个吃糕点的,凌清时面前摆着两盘,他也不讲究,两口就能吃一个。 林瑜在做糕点这方面着实很有天赋,她做了个牛乳糕,一口咬去冰冰的,不腻也不粘牙,格外好吃。而另一样则是炸酸奶,也不知他是怎么做的,反正凌清时觉得很好吃,比他上辈子吃的味道还要好。 他心想,难怪小皇帝能吃两三盘,换他也行啊。 萧楚奕出现,林瑜招呼凌清时把高糕点分给他一些,知道他们要正事要说,林瑜就以去做晚饭的由带着宝娟走了。 萧楚奕也没着急问小皇帝来府里做什么,而是跟凌清时抢上了糕点。说是两碟子,但实际上没碟里就八块,做的也不大,萧楚奕要不是下手快,都没他份儿了。 小皇帝看着两人的目光更加幽怨了,还有点生气,他堂堂一个皇帝在这两人眼中还没几块糕点重要,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于是等萧楚奕和凌清时将糕点分刮完毕,回头看皇上时就发现他眼红了,因为刚才瞪人太用力而导致的。 萧楚奕像没察觉到小皇帝的不满一般,问道:皇上今日怎么到府上来了? 提到这个皇上就更气了,手一拍桌子,皇叔好盘算,把那些人全扔给朕来应付,自己倒有闲心带着人去城外上香散心,皇叔莫不是忘了朕是为何才做的决定。 可能因为人小,气势还不足,气也不是真正的怒,反而像在控诉大人不带他出去玩一般的撒娇。 萧楚奕回,皇上做这样的决定难道不是为了皇家子嗣,不是为了天下黎明百姓,与本王有何干系? 小皇帝哼了声,若不是皇叔告知朕,朕还真不知道近亲成婚还有这般危害,皇上如今想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推给朕吗? 萧楚奕淡淡的回,皇上莫不是忘了,你才是天下之主,这样的事本该皇上来解决。 什么事都让朕解决,那朕要你们这些臣子有何,倒不如朕来当臣子,这皇帝的位置你们想谁坐就谁坐去!小皇帝哼哼的说着气话。 但也是真的生气,众多朝臣,竟找不到几个能为他分忧的人。 萧楚奕看他,皇上既知遇事需朝臣分忧,那又何必苦恼,这等事迟早要列入律法,那就谁管律法让谁处置,在其位谋其职,做不了换人便可。皇上,为君者要的是如何知人善用。 像这种不想应付那群皇亲国戚就跑出宫躲避的行为,本王不想再见第二次,皇上要始终记得,你才是天下之主,不是谁都能骑到你头上。 萧楚奕这话说的有些严肃,小皇帝被训的怒气僵硬在脸上,好半响才在萧楚奕的注视下开口,朕知道了,朕会记住皇叔的话的。 见他这样,萧楚奕又稍稍放缓了语气,此事不难解,皇上不必过多忧愁,既来了,那就在府上用过晚膳再回宫吧。 皇上没拒绝,虽然糕点吃的多,但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消化也快,而且皇上觉得糕点都这么好吃,饭菜一定更香,不管怎样都比他回宫后只能一个人用膳要好。 晚饭是林瑜跟王府的厨子一起做的,一大桌子菜,味道都不错,凌清时吃的很满意,同时还看到吃撑的小皇帝偷偷揉肚子的行为。 看着倒与年龄相符了。 用过晚饭,天暗了下来,小皇帝不能留宿宫外,萧楚奕还安排了护卫送他回宫。 饭后,凌清时便推着他在院子里散步,或者说凌清时自己在消失,摄政王就是坐在轮椅上陪聊的工具人。 凌清时问起了他跟小皇帝的关系,与第一次他们入宫时对他们的态度完全不同,今日小皇帝明显表现的很亲近,虽然斗了几句嘴,但那是萧楚奕在教他,并无排斥。 所以你们先前关系的恶劣都是装给太后看的?从萧楚奕脸没毁容,腿另有隐情来看,做戏成分明显更多。 萧楚奕道:这天底下能与皇上交心又真正亲近的人可没几个,而往往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本王与他只是君臣。 从前或许还又几分叔侄情谊,但从皇上亲政后,萧楚奕便把自己的位置慢慢退回到臣子上,顶多是比其他人更无惧了些。 也是,年轻还好,一上年龄就容易心生忌惮,开始怀疑这怀疑拿的,好在你比他年长,到时候你再老的快点,他应该就不会觉得你有想跟他抢位置的心思了。 那倒不至于,毕竟排在我的前面有好几个,等挨个收拾完了,他便是真正掌控朝堂掌控大楚江山了。 两人在院子里边走边说闲话,与此同时,皇上来过摄政王府直到天黑才回宫这事也传到各皇亲国戚和一些朝廷重臣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想法,又是摄政王,回回坏他们好事的都是这个摄政王。 不少恨他恨的牙痒痒,比太后还想当场弄死他。 但有的人想到的却是凌清时,比如凌府,还有安宁侯府。 凌家,今日凌鹤与一众皇亲国戚进宫请皇上收回成命,结果等了大半天,连皇上人影都没见到,最后灰溜溜的出了宫。 晚上,府里刚用过晚饭便收到了消息,皇上今日一直在摄政王府,到天黑才回宫,凌鹤听的面色阴沉,而凌采萱一听就炸了,我就知道,一定是凌清时那个小贱人坏的事,仗着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勾引了摄政王,现在连皇上选妃的事都敢插手了,爹,你明天就把人叫回来,这事既然是他搞出来的,那就让他找皇上收回成命,要不然咱们就把消息放出去,等他把全京城的官家都给得罪了,我看他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凌鹤也怒,小畜生,当初就该直接打死他不让他去替嫁,否则哪能有他今日。 他就是个煞星,专克我们凌家的煞星,从他嫁到摄政王府后咱们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爹,一定要除掉这个煞星,否则咱们家永远都翻不了身! 第六十四章 相互指责 凌家这边盘算着找凌清时麻烦还想直接把他弄死,而另一边的安宁侯府一样不太平。 从这公告一出他们就在猜到底是谁在背后给皇上出的主意,还是这种专门针对他们这些皇亲国戚的主意。 直到今晚得到消息,他们白天没见着的皇上竟一直在摄政王府,那这中间的事就好联系了。 其他人会以为是摄政王同皇上说了什么,但安宁侯府再清楚不过,他们没得罪过摄政王,反而是这位王妃第一次参加赏花宴的时候就被算计了。 安宁侯脸色很难看,尤其是看大长公主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埋怨,当日动手没能伤着人分毫,丢尽了侯府脸面不说,如今人家的报复来了,彻底决了侯府翻身的机会,你高兴了,满意了? 大长公主本还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明目张胆,或者说不该这么快跟凌清时对上,谁能想到一个庶子出身的男王妃还能影响到摄政王,如果她的大姑娘进了宫,侯府有了靠山,再收拾一个庶子也绝不至于是现在这个结果。 但安宁侯的指责却让大长公主很不满,她蹭的下站起来,瞪着安宁侯反问,你当我愿意跟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对上,还花心思去对付他,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谁,还不全是为了侯府。当年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当这么多年侯爷,现在还有个叫安宁侯的活人吗? 现在出了点事,你倒开始埋怨起我来了,如果我不对那个庶子出手,你以为宫里就能选上瑶儿吗,这一切还不得等庙里那位点头,她不说话,你以为有几个能进的去,就算进去了,是死是活还不是她一句话。 大长公主脸上多了一丝惧意又兼杂了几丝狠戾,侯爷不妨算算当年有多少人折在她手上,本公主那些兄弟姐妹现在又有几个还在安稳过日子! 翻旧账大长公主是一点不怕安宁侯的,就算是因为当初算计他的事得罪了他,然后他给摄政王吹枕边风,摄政王再让皇上下了这样的命令那又如何。他这么做可拦的不止安宁侯府一家的路,这满京城想把女儿送到宫里的可多不胜数,得罪了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他日子还有多好过。 大长公主眼中满是算计,看的人心惊,安宁侯倒不怕,同床共枕多年,他可清楚他这位夫人的手段。 只是如今的情况,安宁侯开口,公主,我看这事你还是不要再出头的好,若成了好说,若不成,等那些人回过头想起是因为安宁侯府得罪了摄政王府才有这近亲不能成婚的事,只怕那些账都要算在侯府头上。 大长公主被安宁侯一提醒,心中怒火又增了几分,摄政王摄政王,他萧楚奕也不过是仗着命好,当了个晚来子又跟先皇是一母同胞,否则就他这样的,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26) 还有皇上,明明已经亲政,偏还留着萧楚奕这摄政王的身份,让人人都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摄政王惧他几分。 皇上当初废了摄政王的腿,把人拉下马,收了他手中大权,偏还要让人尊称他一声摄政王,这事当初许多朝臣都不满,摄政王可代皇上主理朝政,皇上亲政摄政王自然不能再有,但皇上力排众议拒了朝臣的提议,就连太后对保留摄政王这个称号也是赞同的。 谁也不知道这母子两打的是什么主意。 好在摄政王称号虽在,但一直没上朝,便也没多少人纠结这称呼一事。 可谁又蹭想到,不过短短数月,萧楚奕又回了朝堂,称呼在,人也依旧被皇上重用。 都让人开始怀疑当初皇上和太后针对摄政王是不是做给他们这些朝臣看的。 行了,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那是皇上要留的,再议论这个便是对皇上不敬,谁知隔墙有没有耳。安宁侯横了大长公主一眼,低声呵斥。 大长公主坐回位置上,生气的同时还有些挫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太后那边还没消息传来,若不能劝皇上收回旨意,很快便要昭告天下,到那时就彻底没指望了。 安宁侯:不用担心,明日上朝必然要提,今日我已同其他几位好侯爷国公爷说好了,明日一同上朝请皇上收回成命。 但愿皇上答应才好,大长公主又唤了人来扶她去佛堂,她要去念经拜佛,望明日诸事顺利。 翌日 萧楚奕入了宫,便发现今日格外热闹,许多平日龟缩在府里吃喝玩乐的国公爷侯爷都来上朝了,至于目的,也不言而喻。 一路上有好些人目光都放在萧楚奕身上,但没跟他打招呼,因为这些目光都很不满,显然都觉得是他跟皇上提的不可近亲成婚。 虽然也确实是他提的,萧楚奕也不怕人看。 进了大殿,萧楚奕推着轮椅到最前方坐好,其他人列队整齐,等着皇上来。今日人多,站的略有些拥挤,皇上来时看到这么多人也惊了惊,不过想到是为了什么而来,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身旁的太监高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才落,立马就有人站了起来,现任秦国公秦拓,萧楚奕的外家人,如果不要脸点也能让萧楚奕叫他一声表哥。 秦拓说的自然是近亲不能成婚的事,秦国公府有专门给萧楚奕养的秦语烟,秦拓自己也要女儿,随时都能送进宫的那种,秦语烟的路子走不通,他们便打起了送女儿进宫的主意。 这也表亲,三代以内,按礼部贴出来的公告,秦国公府的女儿也被排除在外了。 他领头,后面一群响应的人,表示这与祖宗规矩不合,更不合礼法,这样更是在谴责先祖娶近亲的不是,此乃不孝,要从孝道上压皇上一头。 皇上对此丝毫不慌,脸上反而带了些笑意,朕有一物请众爱卿一看,待众爱卿看完再来同朕谈什么是礼法,什么是祖宗规矩,朕到底如何不孝! 第六十六章 皇上的强势 太监周启带着两个小太监给在场的诸位大臣每人发了一张纸,萧楚奕也有,他看了眼上面的内容,正是他呈给皇上的那份近亲成亲危害数据说明,这是让人抄了数十份,然后发给每个人看了。 好些人一看,当即呼不可能,但上头的名字不作假,这些人都是在过的,活着的死了的都有,有迹可寻。 皇上在上头扫了一样众人的反应,勾着嘴角轻笑,诸位爱卿可都看完了,有什么话想同朕说吗? 话还是有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畸形傻子不成器,总有好的,尤其是皇子,个个都有争皇位的才能,怎么看都不傻。 当即就有人对皇上拍马屁,皇上乃真龙天子,生下的皇子亦是龙子,定是聪明绝顶,将来大有作为的,岂是其他寻常人所能比? 皇上天命所归,这什么畸形傻子不过是邪风入体,有皇上庇护,皇子定不可能被邪风入体,所谓近亲于皇嗣定不会有任何影响。 皇上含笑发问,那若是有了,爱卿你替朕的皇子负责? 臣不敢,臣 在皇上的注视下,那剩下的话愣是没说出来,现在这么劝,不出事则已,万一出事谁能担起这个责任,别说负责,到时只怕脑袋都保不住。 皇家子嗣众多,活下来的,但小小年纪就夭折的更不少,而其中从出生就患各种病,身有残疾的也不少,只是不能为外人所知,那些孩子多被悄悄处置了,毕竟天家不允许有这样的皇子皇女存在。 这宫闱中藏着的秘密远比想象的多,损在里面的人命更难以计数。 皇上没管跪着的这人,又看向其他人,诸位爱卿,你们呢,能负这个责吗? 这一问所有人都跪下,齐呼声臣不敢。 既然不敢,那便来谈谈祖宗规矩和礼法吧,周启! 皇上唤了声,周启连忙箱向外传话,请萧氏家规,请大楚律法~ 一声声传到外面,很快便有侍卫捧着两本书出现在了大殿之上,皇上直接唤了礼部尚书来给读萧氏家规,读完后问他们上面可有写一定要娶近亲女子入宫为,朝臣答不上来。 然后皇上又让刑部尚书来读大楚律法,让他们仔听,听完回同样的问题,这律法上可有写。 律法上自然没写这些也不可能写,别说皇室,民间到底都是结表亲的,名为亲上加亲。 到这会儿,这些人也都明白了,不是规矩不是祖宗礼法,没人能强迫皇上一定要娶三族之内女子,这种事全看皇上愿不愿意,以前的皇帝是自个儿愿意,现在这位不愿意了,他们再说那就有逼迫嫌疑。 这律法上没有,朕认为应当将这条添上去,让天下百姓皆知这近亲成婚到底多危险,不过这等事百姓观念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需要下面的官员尽心尽力告知百姓言明其中危害才可,要让百姓信服必然得有拿的出手的东西才行。此事就交由刑部去办吧,就同那纸上的数字一样,多去几个村子或城里调查,回头再呈给朕。 皇上说完,刑部尚书还没领旨,皇亲国戚们又开始喊了起来,其中领头的是凌鹤跟安宁侯,皇上,此事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啊。 皇上看了两人一眼,凌太傅,还有安宁侯生,不如你们同朕说说为何不可? 两人起了身,凌鹤先开口,皇上,百姓疾苦,寻常百姓连吃饱穿暖都难,在娶妻这等事上耗费着实更大,若能娶这母亲的娘家亲戚,这花费便要小上许多,这样才能娶到妻繁衍子嗣后代。若将三族之内不可通婚一事加在律法上,还不知有多少男子娶不到妻,怕是要引起诸多百姓不满啊。 安宁侯也连忙道:皇上,臣附议,凌太傅所言甚是,百姓所求不过是娶妻生子过安宁日子,若没了前两条,便也没了安宁日子,人一不安宁,臣只怕只怕要生出许多暴民啊。 把后果往严重了说,他们开口后又有其他人附议,仿佛这条律法加进去,便会天下大乱一般。 萧楚奕只当了个听客,一直没开过口,就连皇上投来询问目光时他也没搭理,另一边还喋喋不休给他扣帽子,皇上心头的火顿时冒了起来。 够了!这个危害那个危害,朕这天下就这么容易乱,那朕要你们这些大臣有什么用,难不成朕养的都是一群只会耍嘴皮功夫其他一事无成的废物不成? 既如此,那你们还当什么官,朕看你们不如趁早摘了头上的帽子回家种田去。同朕说什么百姓疾苦,朕倒想好好跟你们算一算,你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为官十多年,这么些年你们都为国为民做了什么,让百姓这么疾苦,连娶妻成家都做不到。 你们配的上这一身官袍,对得起朝廷给你们发的俸禄吗? 皇上年龄不大,嗓子是清脆还是少年人略有些稚嫩的嗓音,整个大殿都充斥着他的声音,虽然年少,身上却已有了帝王的气势,也正是这稚嫩的嗓音,问的许多人低下了头,无颜面对皇上。 朝臣齐呼臣等有罪,跪了个彻底,皇上深吸一口气,朕知道你们有罪,不为百姓着想,成天只想钻研如何上位如何为自己谋好处,你们当然有罪! 你们阻拦朕推行这条三族之内不能成亲的律法到底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朕清楚的很,朕也不缺你们这点一心想往朕后宫送女人的朝臣,不想干了趁早走人,这天底下愿意当官为国为民做事的人多的是! 既然开了口,皇上也就干脆把话放到了底,总归他现在年轻,不怕事,上头还有人给他撑着,这些人要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他要让他们怕了他,而那句他不缺臣子同样是真的,他就不信选不出来几个好臣子。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谁也没敢再开口阻拦,要不然可能当场就要被摘了帽子。 但同时他们也心惊,平日一向好说话的皇上,今儿怎么像变了个人一般,还有那位摄政王一直没开过口,难不成皇上今天这些话又是他授意的? 第六十六章 因为还有用 皇上说的这一番话还真不是萧楚奕教的,但退朝后皇上还是让周启把萧楚奕给叫住了,这让本就怀疑他的人更确信是在他背后捣鬼,要彻底断了他们这些皇亲国戚的后路了。 反正在他们的眼里,皇上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在退出大殿时他们都意味深长的看了萧楚奕一眼,而一出大殿刚才没能如愿的皇亲国戚们又凑在了一起商量对策。 同时也有人去跟刑部尚书攀关系,只要在调查的时候稍做点手脚,让这三族近亲通婚没什么影响,那这律法便用不着多此一举的加上去了。 刑部尚书跟皇家没亲,就是个当官的,家里闺女要么出嫁了要么年龄还小,反正是不想蹚皇上选妃这趟浑水的,来套近乎的他也只打哈哈,皇上才刚下令他也什么都不知道,需要查一查才知。 出宫的路有些长,一路上能说的话也不少,一大群人三五成群结伴出宫。 也有故意落在后面磨蹭着不想现在出宫的,凌鹤,还有秦国公秦拓,不过两人的目的不一样,一个是想等皇上召见完摄政王去见皇上,另一个则就是为了等摄政王出来,有话同他说。 而另一边,被惦记的摄政王被周启引到了书房,皇上站在走来走去转圈圈,一看到萧楚奕出现立马回头,皇叔,朕今儿个在朝堂上表现的怎么样? 说这话时眼睛是亮的,一副明晃晃求夸奖的模样。 萧楚奕轻轻颔首,皇上今日做的不错,皇上掣肘于朝臣是因为你不能肆意妄为,可于国于民有利的事皇上得有主见,也得有足够的魄力压制住朝臣。 被表扬了皇上很高兴,笑意表露在脸上,我就知道皇叔同朕想的一样,那些老东西,领着俸禄没给朝廷做过一点实事,还费尽心机想往朕后宫塞人,也不看看就他们教出来的女儿,朕能看的上吗? 皇上当真不想娶这些人家的姑娘?萧楚奕多问了一句。 皇上立马皱眉,皇叔这是什么意思,朕是那种不分是非的好色之徒吗?再说了,除了这几家的,天底下姑娘多的事,朕想娶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臣只是担心这其中会有皇上心悦的姑娘,若没有那便再好不过了。 提到这个,皇上笑了下,皇叔,朕自从登基便知道朕这辈子都不能同普通人一样求一个所爱之人了,这入了后宫的女人不是为了平衡前朝便是为了繁衍子嗣,若朕遇见可心的便多宠宠,若遇不着,那么多的美人朕也不吃亏。 皇上自认在这方面想的很透彻,他还笑萧楚奕,像皇叔你就不一样了,你有喜欢的人,朕看这皇位都没你心里喜欢的人重要,所以皇叔你注定做不了皇上。 萧楚奕倒没想到皇上会主动跟他谈起这事,萧楚奕也不避讳,志不在此,能得一爱人足矣,权势功名不过是些添头,他生在皇家,皇家嫡出幼子,自小没吃过一点苦,长大又摄政王成为人上人上,泼天富贵有了,权势滔天的滋味也尝过,都能随拿随放,的确不如心头有一人重要。 对待皇位这事,坦然而说,皇上上前把萧楚奕轮椅推到一边的椅子旁,他也在旁边坐下,所以不管有多少人在朕身边说要提防皇叔跟朕抢位置朕都不信,皇叔若想早就做了,绝不会等到现在。 听着有些漫不经心的话也是在给萧楚奕透露信息,萧楚奕并没说什么,而是问,皇上叫臣来可有其他吩咐? 皇上摇头,没有啊,就是想皇叔说说话而已。 刚说完,他又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羞涩来,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小事,皇叔,朕想吃昨日在王府吃的那些糕点,皇叔能帮侄儿要个配方送到宫里来吗? 待臣回去问问,若无其他事,臣便先告辞了。 皇上没挽留,看着轮椅逐渐远去,等人走远了皇上才对周启说,小启子,朕很快就能吃到好吃的糕点了。 周启忙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那糕点不多,昨日只有给的主子吃的份儿,没他们这些奴才的,不过皇上吃了觉得味道好,那说明是真好吃。 皇上看着周启,与他尚且只能的脸不同,他目光深邃,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以及算计。 他问,小启子,你觉得朕只是因为要吃到糕点而高兴吗? 这话周启答不上不来也不敢答,即便年龄再小,那也是皇上,心思岂是他们这些奴才能揣摩的。 好在皇上也没指望他答,而看向远处目光更为悠长了。 从前萧楚奕是摄政王,身边可带一护卫进宫,暗一便每日跟着他进出皇宫。 后面他重新回来上朝,虽还是摄政王,但手中管的事早跟开始不同,只是他腿不良于行,所以暗一这个护卫还是跟着进宫给他推轮椅。 萧楚奕与皇上谈事,暗一不能进去,等离开时暗一便同他说提起了那些皇亲国戚们的反应,他们只怕都认为皇上今日这般反应全是因为爷您的授意。 萧楚奕摇头,无妨,这正巧说明皇上长大了,开始懂的算计,有手段了。 可这样一来,他们便会对爷您不满,往后爷在朝堂上暗一没说完,但萧楚奕明白他的意思。 萧楚奕看着前方看不到头的宫墙,问暗一,你可知为何本王现在还是摄政王? 暗一不知,但他知道绝不像皇上说的那样,摄政王代为管理朝政多年,让大楚江山安定百姓安居,劳苦功高,即便不再行摄政王之责,也当以摄政王尊称。 暗一看了看王爷的腿,他曾想过是不是对此的补偿。 王爷的腿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世上只有极少出的人知道,皇上,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周启,王爷和他,以及自己诊出来的神医贺祁阳。 萧楚奕给了他答案,那是因为本王还有用。 第六十七章 萧楚奕他不行 萧楚奕两人在宫门口碰到了走一步退两步走三步又退两步的凌鹤,那模样让门口的守卫都想上前问候一番这位前丞相了,不过又想着人身份特殊,乃太后的亲哥哥,不要脸点还能皇上叫他一声舅舅的人,所以权当没看到他的异样行为,总归这位上了年纪有不会功夫,做不出什么危险的事。 凌鹤对萧楚奕假笑了两声,相互打了个招呼,萧楚奕便出了宫门,而凌鹤在目送他出宫后,转过身就往回走,显然一点出宫的意思都没有。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27) 暗一回头看时,凌太傅正朝皇上书房的方向健步如飞,哪有刚才在门口散步的闲散。 暗一道:难怪其他人都已经出宫了,凌太傅还在宫里,原来是在等王爷出来去见皇上。 刚说完,抬头看到前面还有个人,秦国公秦拓,他家马车也在旁边,但秦拓一点没上马车的意思,显然也在等人。 在看到萧楚奕两人时,秦拓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来,见过王爷。 暗一便明白,这位在等的就是他家王爷了。 萧楚奕点头,秦国公。 萧楚奕只打算与秦拓来个点头之交,打完招呼就走人,但秦拓显然是不想让他走的,王爷,我与王爷许久不见,今儿碰上也是缘分,不如王爷赏个脸,由我做东请王爷上醉乡楼吃顿饭喝喝酒如何? 吃饭喝酒萧楚奕是不想去的,便道:找个茶楼说话吧。 秦拓连忙点头,伸手很矫健的上了马车,自家马车在前面带路。 萧楚奕也被暗一送上了马车,暗一驾着马车跟在秦国公府的马车后面。 选的茶楼有些偏,像要找个隐秘地方说话一般。 等坐下,秦拓就让上了最好的茶和点心,然后开始跟萧楚奕寒暄。 不过萧楚奕不吃这套,而是直接道:秦国公有话不妨直说,王妃还在府上等本王回去用膳,不能在外久留。 这话有点噎人,秦拓表情有点讪讪的,硬着头皮笑了两声,既如此,那我便直说了,王爷,今儿我找您是同您说说我那妹妹的事。 王爷也知道,我家小妹语烟是为王爷您生的,如今她已到了出嫁的年岁,我也知道王爷如今有了王妃,也不敢让语烟奢求王妃的位置,只恳请王爷能纳她为侧妃便可。否则我小妹此生怕是很难寻到好人家了,还请王爷垂怜。 一副为家里妹妹婚姻大事操碎了心的好哥哥模样。 倒让萧楚奕觉得好笑了,秦国公这话本王不甚明白,什么叫你妹妹是为了本王而生?是本王求着让你们家生她了不成? 秦拓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这不是那什么这话秦拓也不好说,总不能说是家里为了攀附你,故意量身定做给你生的个女儿吧,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本王从未强求你们家为本王养女儿,与秦家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何来人是为了本王而生一说。秦国公,听你这话是人人皆知你有个妹妹与本王有关系,本王好奇,你们对外都说了些什么,是否有损本王名誉? 秦拓再次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怎么敢呢,这些都只是传言,是外头人乱传的,这传多才影响到我家妹妹的声誉。秦拓可怜兮兮的看了萧楚奕一眼,王爷,我这也是没办法了,这才厚着脸皮找上您。 语烟那丫头也心悦王爷您,若王爷侧妃之位心中另有人选,那只让语烟进府也成,能伺候王爷您,不拘名分,那都是语烟那丫头的福气。 秦拓姿态放的低,一心只求让秦语烟入府就成,连名分都不要了。 秦家好歹是国公府,堂堂国公爷的嫡亲妹妹应当不愁嫁吧?萧楚奕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 是不愁嫁,只是语烟那丫头心悦王爷,家里给相看的其他人都比不过王爷天人之姿,我也是没办法,王爷您看秦拓期盼的看着萧楚奕。 那本王怕要让秦国公失望了,本王这双腿废了不利子嗣,有一个王妃就够了,便不要其他人进门,与其进了门守活寡还不如寻个老实人家嫁了,跟了本王太可惜。 萧楚奕语出惊人,秦拓听到这话惊呆了,手中的茶杯没拿稳,水全倒在了衣服上。 这这这王爷王爷说的可是真的?秦拓险些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本王还会骗你不成,若不是真的,这等事你以为本王会随便拿出来说? 秦拓一想,男人最怕被人知道自己不行,就算真不行那也得藏着掖着,捂严实了绝不让外人知道,而像萧楚奕这般直接说出来的,当真是少之又少。 秦拓看看他脸上面子,又看看他被桌子挡住的下半身,几乎没怎么费力就信了,秦拓再看萧楚奕的眼神就充满了同情,王爷勿怪,我不知道这事,也只是想给妹妹寻个合适的郎君。既然王爷这样,那我就回去再劝劝她,让她死了这条心。不过王爷放心,王爷那什么不太行的事我绝不跟旁人说。 多谢秦国公,也望秦小姐能另有个好归属,时候不早了,本王就先告辞了。 秦拓也连忙跟着起身,同萧楚奕一起出了茶楼,在回府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萧楚奕那方面不太行的事,他不怀疑真假,只觉得一个男人那方面不行真是太惨了,以及怪高兴的。 等一回秦国公府秦拓就连忙去找自己夫人,见了人把下人全打发走,然后就笑了起来,夫人,为夫告诉一件喜事。 看着秦拓乐呵呵的样,秦夫人多了几分兴致,难不成是你说服摄政王让语烟嫁过去给他当侧妃了? 秦拓摇头,不是,嘿嘿。 难道是皇上答应 秦夫人话没说完再被秦拓打断,都不是,夫人,这事儿跟摄政王有关,秦拓压低了声音凑近秦夫人耳边悄声说,我跟你说,萧楚奕他不行。 一想到那个高高在上不把他们这些皇亲国戚放在眼里的摄政王因为伤了腿不能人道他就高兴,快乐。 第六十八章 白日宣银 在终于弄明白摄政王到底是哪方面不行后秦夫人也怔愣了一会儿,不过她倒没多高兴,更多的是担心。 她问秦拓,也不知是真还是人家不想娶语烟糊弄你的,你就这么信了? 秦拓自信道,夫人,这事不可能有假,哪个男人会随便把这种事往外面说,更何况还是摄政王亲口说的,那能作假吗? 不过我答应了摄政王不能跟旁人说,夫人你也要记得啊,万一消息传出去了,怕是会被找麻烦。 放在秦拓眼里这是天塌的大事,传多了肯定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届时摄政王一生气,他们秦国公府就麻烦了,人虽然下面不行了,但手段还在啊。 秦夫人点头,这事儿我不会对外说,只是这样一来语烟又不能入摄政王府了,咱们把她当女儿似的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点没给府里帮上忙。 秦拓也很遗憾,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语烟长的好养的也好,回头再另外给她寻个人家吧,进不了摄政王府也不能不出嫁不是。 另一边语出惊人的摄政王回到王府就把自己的丰功伟绩告诉了凌清时,还给他指了条路,想来这消息过不了几日就会传出去,届时府里的那五个人都一块送入宫给皇上,到底是他母后给安排的。 凌清时一时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外头造自己不行的谣,这事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干的出来。 凌清时将视线放在了萧楚奕腿间的某个位置,实话实说,我好像也没感觉到他立起来过,王爷,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萧楚奕: 你这是在怀疑本王? 自己造自己不行的谣可以,但被喜欢的人怀疑不行,这就不能忍了。 看来是本王没让你见识到本王的厉害,萧楚奕手一拉,凌清时就坐在了腿上。 凌清时心想,也确实没见识到,然后还坐在萧楚奕腿上扭了扭。 那不知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见识下?凌清时笑问,反客为主的勾起了萧楚奕下巴。 这会儿正下午,其实不太适合做某些事,加上准备也不齐全,肯定是会受伤的,再加上虽然被激了下,但实则还没到动情的地步。 萧楚奕内心挣扎要不要白日宣淫。 而凌清时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一般,勾勾手指,低头吻上了萧楚奕下巴,轻声唤他,王爷~ 声音低沉又似呢喃,萧楚奕心中一动,像有一股暖流一涌遍全身,眼中突然就多了些东西,他低头看着这个大胆挑逗自己的人,心里觉得今儿的白日注定是要宣一宣淫了。 心中有了想法便也有了行动,萧楚奕不满足只在下巴的亲吻,手指抬起凌清时的下巴,仰头覆上他的唇。 唇齿交缠,你来我往的追逐,身体也逐渐燃起情.欲,两人边亲边往床上倒腾,最后一起翻滚在了床上。 最后的最后,两人在大白天一起沐了个浴,下人们都表示很懂,见怪不怪的给准备了热水。 当坐在浴桶里时,萧楚奕问,如何,可见识到本王的厉害了? 凌清时点点他腿,现在算什么见识,顶多就用个手,王爷还是腿好起来再说,反正好不起来你就只配用手了。 萧楚奕: 堂堂摄政王今日先跟别人说了自己不行,然后被王妃怀疑是真不行,接着又因为腿被王妃嫌弃只配用手,摄政王觉得自己自从出城后,日子就开始不太顺。 不过觉得不顺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凌鹤面色阴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郁气息,在守卫的注视下出了皇宫。 他坐上轿子,吩咐下人,去府衙。 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下人连忙应是,抬起轿子离开。 他一走,宫门口的守卫们也重重松了一口气,这位前丞相看着也太可怕了,也不知是谁得罪了他,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而坐在轿子的凌鹤的确很想杀人,最想弄死的就是凌清时。 凌鹤觉得自从安排那小畜生替嫁的开始,他就没有一天是顺的,家里乱成一团,夫人进了大牢,他丞相的位置没了,现在就连送女儿进宫的机会都没了,这一切都跟那小畜生有关。 女儿说的对,那小畜生就是个煞星,专门克他们凌家的,只要那小畜生在一天他们凌家就会倒霉,所以一定要除掉那小畜生。 他咬着牙,露出狠戾的表情,这回定要好好筹谋,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轿子到了府衙,凌鹤身份摆在哪儿,再加上有人交待过,他轻而易举就进了大牢见到了孙氏。 今日他单独去见皇上,在他面前提起自家女儿,说起两人小时候的一些事,还有女儿对皇上的爱慕,引的皇上满脸笑意直夸萱儿,但却在他提及让皇上收回命令不要禁止近亲通婚这事时被皇上拒绝了。 皇上还很遗憾萱儿是他表妹,要不然定让她进宫。 被拒了的凌鹤心生不满,在出宫时想到了还关在牢里的妻子,孙氏一向主意,如果把孙氏接回家,说不定就能想到法子,让事有转机。 满打满算,孙氏在牢里也住了一个月了,凌鹤先前只遣下人来送过两回吃食,他和儿女都是没来看过的,也不知孙氏过的怎么样。 而等见着人,凌鹤就被吓了一跳,浑身脏污,身形消瘦,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哪有当初丞相夫人的影子。 孙氏看到凌鹤,刚开始也很激动,三两步走向他,却在看到凌鹤嫌弃和回避的眼神时冷静了下来,她微微俯身,见过老爷。 老爷这是来看妾身吗?孙氏没靠近,语气也变的波澜不惊。 凌鹤道:我来接你回家,夫人在牢里这么久吃够了苦头,也足够偿还下毒的事,今儿便能回去了。凌鹤说的时候虽然面对着孙氏,但眼神却很飘忽,没放在她身上。 孙氏有些想笑,偿还下毒,她该为谁偿还,她为什么下毒凌鹤难道不清楚吗? 第六十九章 凌鹤接孙氏回家 进了这大牢,孙氏突然就看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她的好相公,还那三个倾心教养的儿女,她付诸了这么多心血的人,竟没一个来她一眼,当真是好的很。 如今凌鹤来说接她回家,孙氏没觉得多高兴的,因为她知道凌鹤不会平白无故接她回去的。 不过孙氏没反抗,她想离开这个地方,太想了。 最开始狱卒还记着她丞相夫人的身份,吃穿都不差,可随着时间过去,凌家没一个主子来看她,就连下人都只来了两回,还没打点狱卒,狱卒就开始不待见她了。 身上的衣服已差不多有半月没换了,吃的跟其他犯人一样都是馊饭,喝的水也不知是从哪儿装的,一股子味儿。 孙氏不是没闹过,但回应她的是一群狱卒的嘲讽,也正是这通嘲讽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如果凌家不来保她,她还不知要在这里面待多久,如果她彻底成了弃子,便没有人会在乎她的生死。 娘家人孙氏也没指望过,她出身不低,可孙家像来重面子,家里女儿稍坏了一点名声就会毫不留情把人送庙里,再严重点要么让她们自行了断,要么就随便找个乡下人嫁了。 像她这种因为谋害姨娘庶子被关进来的,凌家都不管,孙家只会觉得她丢尽脸面又成了没用之人,更不会管她了。 孙氏紧紧盯着凌鹤,不管来接她出去是什么目的,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就成。 凌鹤把孙氏带出牢房,又让下人安排一辆马车,让孙氏坐马车回去,而他自然不跟孙氏一起,还是坐轿子。 下人还早早回凌府给两位少爷和大小姐报信,夫人回来了。 三人听着还挺高兴,连忙跑到门边候着等人,然而在孙氏又脏又臭的下了马车后,凌采萱跟她两个哥哥同时变了脸色,一点靠近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往后退了两步,不过嘴上还是叫了人。 到底是亲生的,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如今就因为她狼狈了些就对他避之不及,孙氏说不难过是假的,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径直进了门。 凌采萱反应不慢,连忙叫小人准备洗澡水,准备换洗的衣服。 孙氏洗了好久的澡才洗干净,又用了些粥,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不臭了,凌采萱便凑过来跟她撒娇,娘,女儿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啊。 孙氏笑笑,摸着凌采萱蹭到她怀里的头,并没有多少感情的说,娘也想你,你们这段时间可还好? 一提这个,凌采萱立马就抱着孙氏哭诉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话里话外都透着让孙氏给她做主想办法的意思。 凌采萱哭诉完,她两个哥哥也来了,跟孙氏说话,言语间透露的意思也差不多。 最后是凌鹤,过来说这段时间他日子有多难,不管是家里还是外面,又让孙氏想想法子怎么除掉凌清时,怎么把女儿送入宫。 明晃晃的目的让孙氏心中发笑,果然,她还是有价值的。 要不然怎么能从牢里出来呢? 凌鹤将孙氏从牢里接回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摄政王府,凌清时听完道,可算想起了自己从前的贤内助,就是反应也太慢了些。 凌清时跟萧楚奕吐槽,这就是男人的孽根,有用就把人带回家好吃好喝的供着,没用了就一脚踹开,凌家上下一脉相承。 萧楚奕看他,提醒,你也是男人,你还姓凌。 凌清时翘着脚,那不一样,谁让我喜欢的人是王爷你呢,我可舍不得踹了你。 凌清时逗了萧楚奕一句,然后两人说起了孙氏的事,凌清时也只去府衙的大牢见过孙氏一次,并没有聊太多,也没拉拢孙氏的意思,而且凌清时觉得孙氏恨他入骨,也拉拢不过来。 孙氏出来了,凌家三个臭皮匠联合在一起,只怕能想出好多针对他们的法子,需要提防起来。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28) 萧楚奕倒不怎么担心,而是问凌清时,你可知孙家? 孙氏的娘家?凌清时道:只知一点,这家很重规矩和名声,其他便不知了。 萧楚奕道:这便是孙氏的软肋,她即便出嫁了也是孙家人,孙家是不会允许有个心狠手辣还毁了名声的女儿继续做别家当家主母的,孙家子女繁多,最不缺精心教养出来能给人当正室的女儿。 凌清时明白了萧楚奕的意思,兴许他们还没做什么,孙家那头自己就拿女儿开刀了,凌鹤还是个好色的,若孙家女儿聪明能干又漂亮,能成为凌鹤的助力,那孙氏注定是要被舍弃的。 凌清时说:孙氏自己应该也能想到吧? 自然,毕竟从前孙家也没少做这样的事,所以萧楚奕才不担心。 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就且看看,兴许会是一颗自动送上门的棋子呢,凌清时笑了,毕竟孙氏在凌家多年,还时常与太后打交道,若这颗棋子用好了,那就太划算了。 孙氏被凌鹤接回家的事没起什么水花,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但没放在心上,只有些跟她很不对付恨不得孙氏死在牢里的人不高兴外,其他人都不太在意,毕竟太后不在京城,凌家也就那样了。 孙氏的事没起水花,但另一件事却传了出去,那就是摄政王他不行这事。 秦拓说不对旁人,但没瞒着自家夫人,更不能瞒着一心想嫁入摄政王府的秦语烟,秦语烟就让贴身丫鬟去打听这事的真假,一打听就少不了问人,一问知道的就多了。 然后就开始往外传,这一传就铁板钉钉把摄政王那儿不行这事给钉上了。 尤其是这些人说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搞的神神秘秘的,像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但跟别人说的时又信誓旦旦,就非常有可信度。 于是没过两天差不多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摄政王不行。 原本对他多有忌惮的朝臣在上下朝时看萧楚奕的目光也变成了同情。 但与此同时,百姓间的传言有了另一种说法,乃是摄政王杀孽太多,还意图夺取皇位,此乃上天惩罚。 第七十章 大业未成 萧楚奕知道这个消息是在朝堂上,有人参了他一本,说他在当摄政王期间让朝臣公然行贿于他,还说他草菅人命,稍有不慎就取人姓名,以及皇上掌权,他还以摄政王自居,实乃大不敬。 所以百姓才会议论纷纷,对他才会有诸多不满。 其实这个事拿出来当众说有些尴尬,毕竟老天也没那么闲,惩罚一个人是让他不举。 摄政王这不举的原因分明跟他腿有关,而这腿吧,又牵扯到了皇上跟太后,是这两人把他废了的。当然,摄政王这个称号也是皇上要留的,人当初可是想直接远离朝堂都不来上朝的。 现在把这事拿出来不是在指责萧楚奕,反而是在指责皇上,摄政王主理朝政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还把人腿给废了,废了也就算了,还让人家不举了,本来就够惨了,还弄的满街都是传言,现在别人还拿这事来参他。 萧楚奕听了没多大反应,不行是他自己说出去的,而摄政王这个称号对他来说同样可有可无,他原本也是有封号的,先帝曾封他为奕亲王。 反而是皇上,视线频频投向萧楚奕这边,不过萧楚奕带着面具又不说话,他不知萧楚奕到底有没有生气。 不过这事皇上理亏,就算萧楚奕没反应,他也得处置。 而处置的结果就是把参他的人狠狠训了一顿,说他一派胡言,还为萧楚奕正名,说他在摄政期间做了这个那个为国为民的事,他从未贪污受贿,更没对他这个皇上不敬过。至于草菅人命,就更好说了,他皇叔杀的都是该杀之人,绝没滥杀无辜。 这个参萧楚奕的朝臣是个中立派,哪儿都不沾边,加上这话说的着实不聪明,也没人站出来帮他说话,于是不仅被训了一顿,还被罚了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散朝后,皇上又让周启把萧楚奕叫到了书房。 没等萧楚奕行礼,皇上就先歉意的开了口,皇叔,这事是朕不对,朕不该为了降低母后的疑心让皇叔你服药,朕也不知道那药会影响到皇叔你那个地方。 皇上提起,满脸不好意思,皇叔,我们大业未成,母后也一直盯着我们,所以这解药暂时还不能给皇叔,皇叔且再忍忍,等一切都处置好了,朕立马就给皇叔解药。 萧楚奕点点头,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毕竟谁知道大业什么时候能成? 看他反应平淡,皇上看起来更愧疚了,皇叔你府上不是有个神医吗,皇叔可有请他看过,他否能帮皇叔 话没说完,被萧楚奕给打断了,臣没让他看过,大业未成之前臣不会让他看。 这话有点噎人,好在明面理亏,皇上没放在心上,只道:辛苦皇叔了,侄儿多谢皇叔的庇护。 这是臣当做的,萧楚奕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选妃的事,皇上可有收到太后来信? 各家女子正式入宫选妃的日子依旧没定下来,因为三族之内近亲不可通婚这事还没定好,皇亲国戚们还在挣扎。 而他们强有力的后援,太后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皇上点头,收到了,母后在信中叮嘱朕不要乱来,不可得罪太多人,还说朕如不想选那么多不表姐表妹进宫,便选两个喜欢的,只要选了人给他们留了希望就成。 萧楚奕想,这应该是最初收到消息后送来的信,后面的要么是在其他人手上,要么还在路上没到。 那皇上如何想? 朕当然不答应,近亲通婚除了于子嗣有危险,还有外戚之危,这些人本就与皇家有亲,身份地位尊崇,若再让他们如了愿,届时这朝堂上肯定遍布他们的人,上下想沆瀣一气,乱超纲,乱地方,让百姓不安,民不聊生。为了他们手中的权势和利益,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还有兵权,谁知道他们手握兵权后会做出的什么来,这些人野心太大,朕不得不妨,这世上真正对朕好的只有皇叔,其他人朕都是不信的! 皇上长大了,萧楚奕听完夸了句。 不过这个夸奖皇上并不满意,皇叔翻来覆去就只会说这一句,皇叔就不能换别的话夸夸侄儿吗?话听着像在撒娇,模样也乖巧。 皇上很聪明,竟还联想到了外戚的事,皇上有此心,定能治理好大楚,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萧楚奕说完,便看着皇上,目光仿佛在问,这样满意了吗? 这话听着顺耳多了,皇叔以后多夸夸朕,这样朕才有信心,有皇叔在,朕才不怕错。 萧楚奕颔首应了,见没什么别的事就打算告退出宫。 皇上却留了人让他在宫里用午饭,理由是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宫里,吃饭都不香,想让皇叔陪他。 这大约是在弥补下药让腿能不行还不举的事,萧楚奕应下了,然后遣人回摄政王府同王妃说一声,为此皇上还笑话了他几句,这成了亲就是不一样。 甚至打听起跟男人相处与女人的不同。 萧楚奕便正好跟他提起太后送人的事,皇嫂送了五个女人到王府,让臣留两人,献三人给皇上,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男子,看着白嫩娇软,想来都是调教过的,届时会一同送入宫,皇上可看看有何不同。 大楚南风虽不盛行,但也不禁止,秦楼楚馆里男子也不少。 皇上年岁到了,这等事自有宫人教导,虽以女子为主,但这种事男女共同,不用教也会明白。 皇上听到萧楚奕的话,表情有点古怪,皇叔,你这样就不怕人骂你居心叵测,让人霍乱超纲吗? 人不是臣送的,臣只代太后送,萧楚奕如实回。 皇叔,你不会是想把五个人连同伺候她们的那些男人全送入宫吧?皇上脸色白了白,有些抗拒。 萧楚奕义正言辞,臣不举,不忍她们留下独守空房,所以留着没用,还是都进宫的好。 皇上盯着萧楚奕,目光充满了探究,皇叔,朕总觉得你这不举来的太巧了些,难不成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第七十一章 巫蛊娃娃 这话,萧楚奕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反正人是一个都不会留在府上的。 太后的好意还是留给她儿子享受吧。 吃完午饭,萧楚奕就回了王府,不过却没见到凌清时,就连吴伯也没看到,还是暗一去问了其他暗卫才知道是汀兰苑那边出事了。 汀兰苑就是给太后送来的那几个女人住的地方,这些人从进了汀兰苑,再没被允许出来过,三餐自有人送去,有什么需要下人也会办妥,都不用让凌清时和萧楚奕知道,吴伯就全权处理了。 吴伯也不在他们面前提,因为都知道王爷王妃不喜欢这些人。 可能是王府管的严,她们也没作妖的机会,进了府后也算安分,让凌清时都快忘记有这么几个人还在府上了。 就在今天早上,萧楚奕刚去上朝没多久,那边就出事了,有人生了病,上吐下泻的,很是严重。 吴伯就让人去请了大夫来,结果大夫一看就给吓着了,说是染了天花。 反正这话一出,把所有人都吓到了,其他人哭声叫声成一团,凌清时在自己院里都听到了,然后就让白雪去问了问。 天花是要人命的病,还会传染,摄政王府有人染上了天花,这可是大事,严重者整个王府的人都会遭殃。 天花这种存在,凌清时也不敢怠慢,就让人叫了贺祁阳一起过去看,看过后才知道是出痘而不是天花,这才让人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闹了乌龙,但凌清时觉得这痘出的有些不是时候,就让人在院里搜查了一番,倒让他搜出点好东西。 五个巫蛊娃娃,三个用来诅咒他,一个用来诅咒萧楚奕,剩下一个则是用来诅咒皇上的。 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就算了,连萧楚奕和皇上都有份儿,这几个人的身份就真引人怀疑了。 凌清时忙着审人,连午饭都没吃。 萧楚奕回来时,凌清时刚审出一点眉目,比如出痘。 这五个女人,都没姓,只有名,春兰,夏荷,秋月,冬梅,以及一个星儿。 出痘的便是星儿,星儿是其中年龄最小,但长的最为艳丽的,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儿。 这痘是故意让星儿染上的,平常给他们送饭的丫头中便有个出痘的,开始她自己都还没发现,却被春兰几人察觉到了。因为她们想离开院子到整个王府活动,就想弄点大动静引起王爷或凌清时这个王妃的主意,所以就故意让星儿多接近那出痘的丫鬟。 丫鬟出痘严重了求请了假回家去了,星儿也成功被传上,再吃点药弄个上吐下泻的把人引来,就连那大夫说是天花都是春兰几人故意引导的。 请的这个大夫是在街上随便请的,也就是个半吊子,这一被诱导,加上心里害怕,天花和水痘症状又有些相似,可不就顺着说出了天花二字。 也因为凌清时领着贺祁阳成功出现了,春兰她们几个本意是搬出的汀兰苑去别的地方住,又想着王爷要是在就更好了,她们还能趁机引起王爷主意,她们自认有魅力有长相又会勾人的手段,王爷只要多看她们两眼肯定能起心思,只要一有心思,后头的事就好办了。 但谁能想到这位王妃来了没说几句就让人搜他们院子呢,被他们藏的严严实实的东西被搜查了出来。就连审问手段都与别人不一样,这位王妃让她们回话,问一句她们就要回一句,要是不回或者说假话就让扒她们衣服,一件一件的脱。 萧楚奕到时,其中两个已经脱的只剩下一件肚兜了,不过脱成这样萧楚奕也没多看她们一眼,而是听凌清时说,你还没用午膳,交给其他人审吧,先去用了午膳再来。 萧楚奕说着抓起凌清时的手,要带他走。 凌清时道:未免有人会杀人灭口,还是先审吧,连皇上的生辰八字都知道,可不是什么简单人,对了,吴伯,你让人去府衙报案,就说有人意图用巫蛊之术谋害皇上。 凌清时不走,萧楚奕便叫了人把午膳送来,就在这儿边审边吃,同时还让暗一重新去布置了王府守卫,不让人有可乘之机。 凌清时对这个安排没意见,吩咐在审问几人的白雪,先把外面的衣服都脱了,只留一件就行,不说就脱光。 白雪连忙照做,萧楚奕这时也补了句,本王出宫前还同皇上说,要将全送入宫,如今脱了衣服让其他人看了身子,便不能再送入宫了。 凌清时笑,这都能远程给皇上扎针要害他了,还敢把人送入宫,难不成还给她们机会单独捅皇上一刀不成? 也对,审了先送到府衙大牢关起来吧,再给太后去封信,若太后想要她们回去,再让府衙的人安排。 不管是去府衙大牢还是被送回去给太后,那都是死路一条。 她们一点都想死,她们想要人上人,求一生荣华富贵,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几个人连连摇头,跪在地上给萧楚奕两人磕头,王爷王妃饶命,我们不想死,我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王爷王妃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求王爷王妃饶命。 头着地,磕的砰砰响,没多会儿额头就见了红,美人磕成这样,还怪让人怜惜的。 可惜她们面对的是两个基佬,并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对此不仅不觉得有丝毫美,反而觉得有些烦。 凌清时扒了口饭,问萧楚奕,你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 萧楚奕点头,在宫里用了些,又道:你吃,我盯着。 凌清时也不跟他客气,在众人瞩目下悠然的吃起了饭。 这边磕头的,萧楚奕没问话也没叫停,就让她们磕,他就想看看到底能磕多久。 几个女人磕的怪累的,主要是额头也痛,但更怕死,还坚持了好一会儿,后面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但也没体高停,不过最终以出痘的星儿晕过去告终。 下人将抬到屋里,贺祁阳跟了进去,剩下的这几个也不磕头了,只哭。 萧楚奕凛声,说,你们为何要用巫蛊之术谋害皇上? 第七十二章 因为不能说 凌清时这个王妃就是个靶子,反正只要想进摄政王府的人就没不讨厌他恨他挡道的,所以能获三个巫蛊娃娃诅咒一点都不奇怪,就算五个都是他也不会让人惊讶。 但皇上和摄政王各占一票,这就很怪异了,尤其是皇上,总不能这些人还想通敌叛国或背后主子想造反吧。 但这几个女人的,不停求饶,却怎么都不说为什么要害皇上和摄政王,哪怕凌清时直接让扒光了她们的衣服也咬着牙没说。 但一提到把她们送到府衙或送回去给太后,又死命的挣扎想要活命,简而言之概括就是,可以丢人,就算被看光了也无所谓,但幕后主使不能说,也不想死。 衙门的人还没来吗?吃完饭,见没审出结果,凌清时便不准备再审了。 吴伯让人出去看了眼,很快回来,王妃,还没看到来人,兴许今日差役忙来的慢些。 人不来,那就带着巫蛊娃娃直接送去府衙吧,光明正大的送,告诉百姓,这些人是太后送来的,在王府扎小人要谋害王爷和本王妃,以及皇上。 这事由暗一做,白雪将衣服扔给她们,她们手忙脚乱的披上,然后就被王府的侍卫押着离开,凌清时跟在后面,在人要出大门的时候突然拉住其中一人,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肯说吗?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29) 被拉住的人正是昏迷又醒了的星儿,星儿双眼红红,额头磕破的地方还增加了几分艳丽,不过出了水痘,脸上红点不少,这会儿看也就一般,星儿带着哭腔道:因为不能说。 凌清时松开了她,不过转过身他就立马让王府侍卫把这几个汀兰苑里所有人都给拿下了。 凌清时视线在那几个白嫩柔弱比女人娇软的小侍身上抚过,方才星儿同他说话时目光一直在看后面,脸上还有几分惧怕,不能说是因为不敢说,有人当场就能要她们的命。 抓了人,凌清时也不让审,只对贺祁阳说,配点药,让他们吃了没力,连自杀都做不到就行,也不用给喂饭,只喂点水吊一口气就成。 王妃是要拿他们引什么人?贺祁阳一边捣鼓药,一边同凌清时说话。 如果有那就引,如果没有就纯粹只是不想让他们死的太痛快而已,毕竟是被调教过的,应该很能忍。凌清时道。 就说太后没那么好心,只送人不搞事,只是没让他们找着机会而已。 事情处理完,凌清时拍拍手推着萧楚奕回他们自己院子,路上同他说,你这嘴是不是开过光,前脚跟皇上说你要送人给他,后脚人就出事了,你看你,回头还得同皇上解释,他母后给他的惊喜没了。 萧楚奕:明明本王说的时候就已经出事了,摄政王并不想背一口乌鸦嘴的锅。 也没差,不过他们真的只是太后的人吗?从诅咒皇上的那个巫蛊娃娃来看,太后不至于现在就做这种事,毕竟她还得靠着皇上的孝心才能回皇宫。 也不像太后跟那个叫稚儿的那群人联手做的,毕竟太后才是稚儿一群人的头号敌人,先夺了皇位再对付太后,对打着报仇旗号的他们来说,本末倒置啊。 可能最大可能就是,各有安排,撞一起了。 萧楚奕抓过凌清时的手,让他单手推轮椅,背后既然有人,我们等等便是,他们会自己出来的。 凌清时一想也是,但又觉得自己过的挺苦,那么多针对他们的人。 他看着萧楚奕的头顶,想着这位爷是不是一开始就看上他了,否则才会那样维护他,还用美色.诱惑他,以至于他就陷了下去。 萧楚奕不知道凌清时在想什么,估计知道了也会庆幸自己当初英明,要不然怎么能把人留下。 怎么样了,是不是天花,怎么还让衙门的人把人给带走了?刚进院子,在里面等着的林瑜就连忙迎了上来,焦急询问。 娘,没事,凌清时摇头跟他解释,不是天花,只是出痘了。她们还做了些害人的事,所以才让衙门的人带走去审问了。 林瑜叹气,唉,这好好的姑娘,做什么不好,非得做些害人的事,就该让她们去衙门吃吃苦头。 娘你就别操心了,这种事也不值得你操心,凌清时安抚她。 我这一天闲的没事做,天天跟厨子抢活儿,人厨子都怕了我了,林瑜苦笑。 她现在这个身份,做什么都不方便,更何况也没事给她做,每日闲的发慌。 林瑜一提,凌清时才反应过来他太过忽略林瑜了,这毕竟不是现代,有手机有网络有电就能过一辈子的那种时代,这年头什么都不用做,那是真无聊。 再则说林瑜还不方便出门,整日在王府闷着,这王府就算大,逛这么久了也早逛完了。 凌清时想了想,同林瑜说,娘,你喜欢看书吗,或者会做香粉胭脂之类的? 出门做生意是太不成了,凌清时准备给她找点府内就能做的事。 林瑜道:喜欢看,娘尤其是爱看话本子,年轻时还学人写过,不过写的不好,后头全给烧了。 至于香粉胭脂之类的,娘不爱好这个,娘连擦都不太喜欢。 那没事,那就写话本子,回头我让多宝把市面上娘没看过话本子都买回来给娘,先看看,学一学人家怎么写的,回头再自个儿写,我给娘出主意。 林瑜也没拒绝,从身上的荷包取出了一张银票给凌清时,娘有钱,用娘的钱买,不花你的。 别的不说,凌清时那是真没钱,他进了王府后就什么都没买过,王府也没短他吃穿,也压根不用花钱。 凌清时收了,然后就把多宝叫来了,还让他把宝娟也带着一起去,宝娟一直在林瑜身边伺候,知道他娘什么书看过什么没看过。 林瑜也高高兴兴回自己院里等话本子了。 凌清时把自个儿娘安排好了,但他发现男朋友好像不太高兴,凌清时推推他,你怎么了? 摄政王幽幽道:王妃可知本王喜欢什么?也没别的,就是有点酸,像打翻了醋坛子。 第七十三章 王妃的身份 凌清时:你连丈母娘的醋都吃,还是个人吗? 摄政王义正言辞,本王从不吃醋,只是觉得王妃根本不爱本王。 也不等凌清时反驳,萧楚奕就追问,那你说本王喜欢什么? 凌清时认真的想了下,然后道:喜欢养孩子? 养了一个小皇帝,后面还要个稚儿也求着让他养。 萧楚奕: 摄政王并没有这样的爱好,只觉得王妃太过敷衍。 隔着面具凌清时都能察觉到他的不满,凌清时突然笑了,反问,那王爷可知我喜欢什么?若不知便也是不爱我。 搬起来的石头即将落在自己脚上,萧楚奕斩钉截铁给出了一个字,吃! 凌清时: 他把轮椅推到了亭子里,觉得他们两谁也别说爱了,不配。 可能也是理亏或有那么点心虚,萧楚奕也不再跟凌清时探讨这个话题,两人转到了正事上。 王妃上次让本王帮忙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下朝,本王带你去看看? 凌清时想了片刻才想起他说的是做黑火药的材料,凌清时点头,是按我之前说的,选了个周围没人的地方建房子的吗? 是,人也安排好了,都是军中退下来伤员,有会做木工的,也有会打铁的,本王让人筛选过,不会泄秘。 那皇上那边?这种杀伤力极强的东西,用在战场上是一定的,但不能不让皇上知道,否则萧楚奕铁定要被扣个谋逆的罪。 先做一个出来试试威力,然后我再跟他说,配方是迟早要交到他手上的,萧楚奕在说的时候目光中透露出了几分担心,这东西出来于大楚战场有好处,可如果用到了别的地方,只怕会死伤无数生灵涂炭。 萧楚奕的反应凌清时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在担心,担心这东西最终会成为他伤害百姓的利器? 萧楚奕这个摄政王跟小皇帝的关系在凌清时看来就是很古怪,看着挺亲近,可实际各有心思,但又不像外面传的那般小皇帝痛恨萧楚奕,恨不得直接弄死他。 凌清时按着萧楚奕肩膀,不用担心,如果他拿这样的东西针对百姓,那百姓自然也能反击他,天底下聪明人多的事,只要知道配方,他们也能做出保护自己的利器。 当然,不用在自己身上那是最好的。 你说的对,萧楚奕道,等做成了,本王再同他好好说说。 那不说这个了,凌清时直接转移话题,我们来说说天花,你可知牛痘能治天花? 牛痘?牛身上的痘?萧楚奕不解,未曾听说,天花皆是种人痘,但成与不成,得看命。 那正好,就让太医院的太医院们去研究牛痘治天花这事,只需在胳膊上开个小口子把牛痘种上就成,等愈合后只会留下一点痕迹,而且牛痘不像人痘,成功率高,也没什么后遗症。凌清时语气甚是熟稔,仿佛对牛痘颇为了解一般。 萧楚奕想问的话在齿间来回跳跃,最后被他咽了回去,好,本王会让人去研究。 即便心中诸多疑惑,但萧楚奕到底没问出口,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凌清时跟传言中的凌家三少爷是不一样的,凌家三少爷的传言就是没有任何传言,甚至在他代替凌采萱出嫁之前,外面都没多少人知道凌家还有个三少爷。 而凌清时这般耀眼,会功夫,聪明,能说会道,还知道许多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又怎么可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子。 他不问凌清时反而主动开了口,怎么,王爷都不好奇吗? 萧楚奕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已经坐过很多次了,凌清时姿势很熟练,双腿一跨,就以一种暧昧又勾人的姿势坐好了。 萧楚奕碰碰他鼻子,把自己面具摘了,看着凌清时认真道:好奇,不过你不想说的我不会逼你,若哪天你想说了我便听着。 凌清时盯着萧楚奕的脸,有些嫌弃那半边疤痕,好啊,等你那日哄的我高兴了,我就告诉你。 贺祁阳和他师姐打算什么时候走?凌清时还一直惦记着一睹摄政王殿下的天人之姿。 三日后,走那日会将面具给本王,萧楚奕知道凌清时在惦记什么,倒也庆幸自己长了张旁人比不上的脸。 那我再等等,听到只有三日了,凌清时还挺高兴。 可惜这高兴没持续多久,就在他摸萧楚奕脸时,一个暗卫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王爷,王妃,死人了! 凌清时立马从萧楚奕腿上起来,什么人,死了多少? 暗卫道:汀兰苑的,那几个小侍全死了,就连之前给他们送饭送水的下人也死了,全部中毒而亡。 听到中毒而亡这几个字,凌清时愣了愣,在让抓人时他就让侍卫检查过,嘴里没藏毒药,指甲缝和衣服上也没找到,贺祁阳又给配了药,所以这毒也不可能是他们后面服的。 那唯一的可能是,他们早前就服了毒,先前只是没有毒发而已。 凌清时推着萧楚奕,再次去了汀兰苑,一具具尸体被摆在了院中,被调过来守院子的侍卫跪下请罪。 凌清时让他们起来,去把吴伯叫来,认人。 尸体没盖白布,凌清时挨个看过去,伺候的下人他都不眼熟,需要吴伯来确认,而那几个小侍他之前也没留意过,但多看了几眼凌清时就觉得其中一人不太对。 他蹲着看了看最中间那人的手,很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与旁边几个一看就好生养着的手完全不同。 再看身形,也没那种柔弱感,虽看着也挺瘦,但腰却明显比旁边几人粗。最后是脸,虽然白,长相也是眉清目秀的,但皮肤不好,人在最中间,左右各两个,跟他一对比就太明显了。 凌清时问侍卫,确定这中间没有任何人进出过? 侍卫道:回王妃,我们看的很严,肯定没有任何人进出。 那便是提早就已经换了人了。 吴伯匆匆赶来,顺着凌清时手指的视线一看,眉头一皱,这不是我前两日才买进府的下人吗? 第七十四章 巫蛊娃娃 萧楚奕出宫建府也就十来年,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不多,多数还是从宫里直接带出来,都是从小就跟在身边的人,用起来放心。 而做粗使杂活的则是外面买的人,说是买也不对,摄政王府跟这些进府干活的人签的是活契,签五年,五年一到人就被放出府,除了有实在干的好或者主子要留下的人,其他人再想留下都不成。 吴伯是个忠心的,他家也就自个儿一个人,不存在为谁徇私胡乱留人的情况,萧楚奕一向是把这事交给他来管的。 这几日正好到了换人的时候,吴伯就寻摸了新的下人进府,而躺在最中间的那个小侍便是他前两日才领进来的,哪成想转眼就死了。 吴伯的话让凌清时他们确定这五个小侍中领头的那个是早就跟下人换了衣服悄悄跑了的。 暗一上前检查了下,说这下人之前被点了哑穴说不了话,难怪一直没出声,加上又是个新面孔,先前侍卫抓人的时候也没觉出不对。 凌清时想了想,吩咐吴伯,你把人王府的人叫起,把最近新进府的小人叫出来给大家认认人,免得再出这样的事。另外,最近先不要换人了,等抓到那个逃跑的小侍再说。 人虽然跑了,但凌清时敢肯定他还会回来的,不管是去杀其他人灭口还是对他和萧楚奕下手,那人绝不会就这么消失。 接着,凌清时又悄悄让暗一叫了人到府衙去盯着,别让那几个女人死在牢里。 而死的这些小侍就直接埋了,王府的下人就给他们家里送个信,再给一些补偿金。 之后凌清时推着萧楚奕回他们自己院子,凌清时道:这都是你那位皇嫂搞出来的,你不准备找他要个说法? 还有,你告诉他,往后再给府里送这样的人,我们就不客气了,虽然是隔着有点远,但她都能远程找我们麻烦,我们难道还不能还击? 萧楚奕点头,我让人给她传个信,让她收敛点。 凌清时觉得这局面是越来越复杂了,像故意要把事搞的一团乱。 所以你的之前去见那个什么稚儿,也是在担心这个对吗? 萧楚奕道:这才是开始,还不算乱,这些手段针对的也是我们,等如果京城的水彻底被搅浑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权利博弈,远不止如此。 当天傍晚时,府衙门外贴了一张通缉令,身份按的是敌国探子,蓄意闯入摄政王府要窃取本国布防图,还杀了几个摄政王府的下人,请百姓积极提供线索,若官府根据线索抓到人,便赏银百两。 罪名严重,窃取布防图这不是想要弑君就是想要亡他们的国,百姓自然是不干的,更何况后面还有百两赏银在哪儿挂着,可不让人心动。 刚开始是在府衙门口张贴,然后没过多久便满大街都是了,还有人往天上撒了一堆画像,许多百姓都抢到了,举着画像满街乱窜,一心想要抓到这敌国探子。 不止百姓,连城门守卫,皇宫守卫,还有城外驻军都收到了画像。 这么大阵仗,注意到的人自然多,许多人都只嘀咕摄政王府又在折腾什么幺蛾子,而有的人却觉得萧楚奕这一出肯定别有用心,不是针对什么敌国探子,而是针对他们这些京城官员或皇亲国戚的。 通缉令沸沸扬扬,有人觉得根本不是什么敌国探子,而是得罪了萧楚奕,于是第二天上朝的时候他又被参了,这回参的主要是他逾越身份,不再有摄政王之权却行摄政王之事,没把皇上放在眼里,让皇上收回摄政王称号,摄政王府也改为奕亲王府。 皇上让萧楚奕出来为自己辩驳了一番,萧楚奕就让人去京城府衙给请来了,让他带着那几个巫蛊娃娃,昨日摄政王府押送人到府衙去时便是大张旗鼓去的,萧楚奕压根没隐瞒的意思,连这些人是太后送的都说了。 但凡消息畅通点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皇上自然也知道,但看到巫蛊娃娃后还是震惊了下。 敢用巫蛊娃娃诅咒皇上,这身份不是反贼就是别国的,萧楚奕全城搜寻那人也是为了保护皇上,如此一来不仅没罪还用功,摄政王封号的事没再提,那个参萧楚奕的大臣也被不痛不痒的罚了一通,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 散朝后萧楚奕依然被留下,皇上让他说说昨儿的具体事宜,萧楚奕便都说了,皇上听完皱眉,皇叔觉得这事都是母后安排的?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30) 萧楚奕摇头,臣不敢确定,但皇上的生辰八字知道的人不多,臣觉得此事古怪。 皇上捏着手中的巫蛊娃娃,笑了笑,朕这年纪轻轻的,盼朕死的人还真不少。 他又同萧楚奕道:皇叔,朕将此事全权交给你处理,不管对方是谁,皇叔直接斩杀,不用问缘由,朕也不想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翻来覆去无非就是为了皇位。 臣遵旨,萧楚奕领了命,然后又对皇上说,这些日子皇上记得让人加强宫中守卫,臣也不知他们是否还有其他同党,若让人闯入了皇宫便麻烦了。 朕知道,多谢皇叔。 皇上放了手中巫蛊娃娃,在萧楚奕旁边坐下,手敲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响声,他道:皇叔,朕决定三日后便让朝臣们送他们的女儿进宫选妃。 萧楚奕目光投向皇上,有些微诧异,皇上察觉到了,笑着说,既然母后安排的人那么想朕死,那朕也只好当个不孝子了,这天下到底是朕的,连为自己选几个女人朕都不能做主的话,朕还能做什么? 萧楚奕沉默,皇上能做的事可太多了,但选妃这事的主还真没那么好做。 后宫前朝,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也是相互制衡的。 不过萧楚奕没反对,那臣回去同王妃说一声,三日后一同进宫为皇上掌眼。 萧楚奕前脚出了宫,后脚皇上就下了旨,请京中五品以上官员三日护将有意参选的适龄女子送入宫参与选妃,后面明晃晃缀着与皇上乃三族之内近亲的女子不在候选之列。 第七十五章 王爷专业背锅 萧楚奕刚回王府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凌清时就笑他,你这皇帝侄儿可真是长大了,打的一手好算盘,王爷这锅背的可还好? 当着众朝臣的面把人留下,然后等人出了宫立马就下圣旨了,哪个大臣会觉得这事不是萧楚奕这个摄政王在背后怂恿的,尤其是那些被三族之内的皇亲国戚,估计这会儿都想直接提刀上门砍死萧楚奕了。 总归在这些人眼中他们是不会觉得这圣旨是皇上自己想下的,一切都是摄政王的主意。以及还有另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萧楚奕现在只是个挂名摄政王,不再掌朝政,手上也没点其他的实权,但他依然能左右皇上的想法,这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 最主要的是这样的事不是一回两回了,可以说,在大臣们还没完全察觉到他们是在被小皇帝牵着鼻子走之前,所有的锅都要萧楚奕来背。 凌清时后面勾住的萧楚奕脖子,人趴在他背上,想着萧楚奕现在还是个挂名摄政王,小皇帝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他,绝口不提废了他摄政王称号的事。 所以,是从一开始收回大权保留这个称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了吗? 是他老师教的好,萧楚奕道,帝王之道,他这个侄儿已经学的很好,也用的很好了。 于是就可怜你这个被竖起来的活靶子了,凌清时替萧楚奕揉了揉他胸口,免得他郁闷,这皇上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我觉得王爷你之前说你不行,挺有自知之明的。 萧楚奕: 萧楚奕一个用力,直接让凌清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从背后翻转到了他跟前,本王不行?本王哪儿不行? 那可就太多了,王爷要我一点点说出来吗?凌清时手抚过萧楚奕大腿,带着点若有似无勾人的意味。 萧楚奕抓住他作乱的手把人搂在了怀里,王爷不想要这样的诱惑,毕竟现在大白天,当然,他在意的不是这个,在意的是他腿现在还不能站,真要做什么不方便不说,凌清时还不乐意。 堂堂王爷不想靠手纾解欲望,哪怕是王妃的手。 他想来硬的,但腿没好之前王妃都不让,所以还是忍忍吧,王爷思路清晰想的很明白。 偏偏凌清时最近的乐趣就是逗他,萧楚奕不让,他偏偏要作乱,乱着乱着,两人就这样交上了手。 只动手不动脚,远看挺厉害,近看跟小孩儿胡乱比划扬言将来要当大侠差不离。 好在到了吃午饭时间,饭菜端上来后就消停了。 吃完,下午要出城去看制作黑火药的材料,这玩意儿前世的时候凌清时自己做过,但做的小,威力没比大号的鞭炮强多少,主要这种危险品不好携带,他只在山林做任务时用过,之后就再没用过了。 这次出门,除了暗一和白雪外,没带其他人,马车也不是摄政王府挂了牌的王府专用马车,而是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暗一和白雪都做了装扮,暗一打扮成了车夫,剑放在了马车内,只当个普通驾车的。白雪还是丫鬟打扮,不过要朴素的多,不会引人注意。 凌清时和萧楚奕两人在马车内,倒没怎么乔装打扮。 马车一路畅通行至城外,出了城还走了好一会儿才到目的地,萧楚奕让人选的地是在一片林子里。 林子很宽,周围也没什么人烟,在林子中间有一块空地,房子就建在这空地上。 空地一边靠山,另一边靠悬崖,便只有两个方向可进,占据了地势先机。 房子周围驻守的人也不少,凌清时看他们都是配备了武器的,除了手中的刀剑,身上还背着弓和箭,显然萧楚奕为让人守这个地方下了不少功夫。 凌清时看了看四周,如果跟踪过来的不是身手极好的人,想来没什么问题。 萧楚奕道:守卫的事不用担心,本王不会让任何人从此处带走任何不该带走的东西。他说的极有自信。 凌清时便不再问了,进了院子,如果没那么多守卫在,这儿看着就是个普通人家,但一进门了,就能看出问题了,里面一共五间屋子,其中三间堆满了从各处送来的材料,一间是用来制作黑火药的,而剩下的一间则是用来存放做好的黑火药的,现在空着。 地方很大,一件屋子容纳二十个人同时干活没问题,凌清时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就动手取了材料。 他仿佛对制作这种这药非常熟练,没一会儿就把原料都给装到竹筒里了,竹筒上有一根露出来的线,凌清时将竹筒递给暗一,走远点,最好能进到山里让人外面的人听不到响动那样,把这引线拔掉扔出去,你们离远点,免得伤到人。 暗一看了自家王爷一眼,见他没说话便知道这是同意了,然后叫了几个人跟他一起去。 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凌清时他们听到了一声响,可能是因为炸在深谷里了,又或者是离的远,声音有些哑,也并不响,但仅从地面波动来说,威力不凡。 又等了一会儿,暗一几人回来了,不过表情有点呆滞,跟着暗一一起去的人还时不时揉耳朵。 如何?萧楚奕开了口。 爷,威力十足,若用在战场,一次至少能炸死五六人,若一起扔,只怕会更可怕。 萧楚奕点了头,然后叫了一个高个大汉过来,同凌清时说,这儿归他管,要如何做,你可以教给他。 大汉向凌清时行礼,小人刘庄,见过王妃,请王妃吩咐。 凌清时看了大汉一眼,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唯一遗憾的是一只眼被蒙了起来,显然是看不到。 凌清时道:做流水作业,每个人负责一部分,将人分开,不用了解全部,这儿只有刘庄你记得制作全过程就好。 这是对刘庄的信任,同时也是防备其他人中混入奸细,后续不好控制。 刘庄连忙跪谢凌清时,凌清时带他制作了几个黑火药出来,又把注意事项仔细交待了,接着掏出一张纸,让他选人按照上面的教。 刘庄接过了看眼,凌清时发誓,王妃放心,我刘庄在这炸药的秘方在,若我刘庄死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将秘方带出这片林子! 第七十六章 路遇刺杀 制作黑火药的事安排了人,凌清时和萧楚奕也没久留,让暗一驾着马车回去,来时虽没察觉到人跟踪,但如今盯着摄政王府的人太多,谁也不知有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出城了。 离林子远了些后,凌清时便掀开帘子打量起了周围,路都是泥巴路,说是官道也不过是比寻常小路要宽一些而已,路上都是车轮印和脚印,还因为之前下雨有马车经过的原因,使得路面被压下去不少,两边都有积水,看着就不是很想走。 所有的官道都这样吗?凌清时问萧楚奕。 如果石子多的地方会用石子铺路,如果石子不够,就只能修这种泥巴路,衙门会安排人过一段时间来检修。萧楚奕道。 说完他看了凌清时一眼,王妃可有高见? 萧楚奕觉得凌清时既然提起,想必是有什么想法。 除了城内的石板路,其他地方都不可能这么修的,毕竟耗费的人力财力都很巨大。 而石子路虽然比泥巴路好些,但走着还是很颠簸,加上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石子,也的确是个麻烦。 这种时候就能提现出水泥路的好了,平稳还干燥,即便下雨天也不会有泥泞,最主要的是有了水泥路,车马在路上的速度都会快很多。 凌清时微微点头,有点想法,等回去王爷再让人寻些东西,找来后我试着调配,也许能弄出点修的东西。 凌清时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行,像火武器这些他是接触过是,水泥也只见过成品,大致知道是用什么配出来的。 好,萧楚奕点头,他知道凌清时既然开了口,那就证明是有几分把握的,大不了再安排底下的人多试一试,总能试出来。 见萧楚奕这么配合,凌清时就朝他笑,还想伸手去作怪,结果马车突然停,凌清时猝不及防手指一下戳在萧楚奕的面具上,戳的指尖生疼。 刚要开口询问,凌清时就察觉到外面多了很多人,可能因为功夫好,不仔细听还真察觉不出来。 凌清时跟萧楚奕对视一眼,麻烦来了。 暗一的声音也正好响起,王爷,王妃,有二十人,功夫都不弱。 凌清时回了暗一一声,然后问萧楚奕,是送你下马车,还是就在车上等着。 下去,萧楚奕点了点自己的腿,在马车上不能动反而更容易被伤到。 暗一跟白雪已经先跟杀手交上了手,凌清时先下了车,刚把轮椅搬下去,这些杀手就冲他来了。 与此同时,没被暗一和白雪牵制的杀手全围到了马车边要杀里面的萧楚奕。 凌清时冷下脸,手一伸就扭断了离他最近的杀手的脖子,然后冷冷看了眼其他朝他靠来的人,上车把萧楚奕抱了下来。 围在两人身边的杀手不少,萧楚奕坐上轮椅后凌清时就没管他了,而他自己就像个冷酷无情的人手收割机一般,不用兵刃直接徒手与杀手对上,然后扭断杀手脖子。 在凌清时连续解决了几个人之后,杀手都开始惧怕凌清时了,只敢围着他,不敢直接上前。 他们显然也没想到,这个赤手空拳的白净王妃竟然会这么狠,比暗一那个影卫还狠。 当然,不只他,萧楚奕这个坐在轮椅上的摄政王也丝毫没受腿不能动的影响,凡是近他身的全被收割了人头,他手持利刃,都不需与人周旋便能直接要人命。 四人全会武功,只有白雪功夫稍弱一些,暗一在见着王爷和王妃都下马车后就让白雪退回到了王爷身边保护他,虽然杀手功夫不弱,但在强者面前一样是来送命的。 并没有周旋多久,二十个杀手全部毙命,这种训出来的死士没必要留活口,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 一地的尸体,萧楚奕上马车后吩咐白雪,进城后去府衙报案让人来收尸,免得这么多尸体吓到了路过的人。 白雪应了声,马车继续回城,路上没再碰到什么危险,不过暗中还埋伏了两个想要伺机动手的,但最后没动,可能是被前那二十个杀手的死给震慑住了,知道出手也没机会。 路上凌清时跟萧楚奕在分析这批杀手是谁安排的,但也没分析出个结果,仇人太多,不好说。 等回了王府,萧楚奕就让暗一安排人去查这事了,既然敢动手,那就该承担这样做的后果。 他们在路上遇刺的,凌清时也没跟林瑜说,怕她担心。 摄政王府很平静,但外面却一点不平静,衙门的衙差用木板车拉了满满两大车的尸体进城,满城百姓都看到了,好些人都被吓软了腿,再一听这些人是刺杀摄政王的,心情又更复杂了些,一边觉得他们胆子大,一边又觉得死的活该,连摄政王都敢杀。 尸体被衙差拉回府衙这事不仅百姓看到了,许多官员皇亲国戚家的下人也都看到了,纷纷跑回家报信。 凌府 凌鹤刚听完下人禀报衙差拉尸体进城的事,凌采萱就找过来了,问他,爹,我听说那些杀手全死了,是真的吗? 凌鹤青着一张脸色,又气又心疼,是真的,二十个,全在。 得了证实的凌采萱脸色也不好,怎么会,二十个人,竟奈何不了一个庶子。 凌采萱揪着手中的帕子,爹,这不可能,明明都打听好了,他们一共就四个人出城,怎么会二十个人全死了,那庶子还一点事都没有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凌鹤语气也不好,二十个死士,这得花费多少心血和钱财才能培养出来,现在倒好,竟一个不剩。 凌鹤看着自己平常最疼爱的女儿,见她一张好看的脸因为恨意不满竟变的扭曲了,微微叹气,萱儿,你说的不错,那就是个煞星,连死士都奈何不了他,这样的人留在摄政王府迟早会把摄政王给克死,咱不怕,只要摄政王一死,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到那时再对他动手可就容易多了。 而凌采萱却不满意,爹,不能等,谁知道要等多久,万一摄政王是个命硬的呢。 凌鹤问:那你说,要怎么办? 第七十七章 孙氏的主意 凌采萱没想到好主意,但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人。 爹,您为何不问问娘,从前爹做事都是在娘在出主意,想来这次娘肯定有办法,而且当初可是凌清时那小畜生把娘送到牢里关了足足一个月的,娘对他同样恨之入骨。 孙氏被凌鹤接回来后,凌府的管家大权又回到了她手上,之前那几个有点跳的姨娘被孙氏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看着还跟从前一样什么都没变。 但凌鹤和凌采萱都能察觉到,孙氏对他们疏远了很多,孙氏对凌鹤不再像从前那样捧着,凡事以他为主。 对曾经最宠爱的女儿也没以前那么亲近,如果凌采萱不主动来给孙氏请安,孙氏是不会叫她的,嘘寒问暖更是没有。 这是孙氏心里有怨,在怨她在牢里那一个月吃的苦,以及凌家没有一个人去看她的绝情。 这次杀手的事也是凌鹤跟凌采萱父女两人单独商量的,孙氏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孙氏也不跟一样会随时让人探听府内的消息。 即便知道孙氏这些改变是因为什么,但凌鹤跟凌采萱都不会承认是他们伤了孙氏的心,都认为是凌清时那个小畜生强行把孙氏送入大牢造成的。 凌采萱一提议,凌鹤就连忙点头,你说的对,那小畜生害你娘吃了那么多苦,是该让你娘想法子对付他。 凌鹤让下人把孙氏请了来,孙氏给凌鹤行了礼,凌采萱连忙走到她身边抱着她胳膊,甜甜的喊,娘。 孙氏只应了声,并没有多大反应,而是问凌鹤,不知老爷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31) 孙氏这生疏的样让凌鹤有些不高兴,但这会儿要孙氏帮忙出主意,凌鹤也没表现出来,而是慢慢走到孙氏身边,抓住了孙氏的手,我知道夫人先前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头,这些事都是那庶子惹出来的,如今夫人身子养好了,可账还没跟那小畜生算呢,夫人可有什么打算? 孙氏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嘴角泛起了点滴笑意,想要对付凌清时,但没想到好法子,所以拿她来做筏子。 对于凌清时,孙氏自然是恨的,恨不得他马上就去死,可凌家这些人,又有哪个比凌清时好呢。 孙氏看向凌鹤,老爷是想帮妾身报仇吗? 凌鹤点头,义正言辞,自然,夫人吃了那么多苦头,此事绝不能这么算了。不过夫人也知道,那小畜生如今成了摄政王妃,不必从前能让我们随意拿捏,需得想个好法子,悄无声息的除掉他才好。 老爷说的对,他如今的确不好拿捏,可也并非没有软肋,只要老爷孙氏脸凑近凌鹤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凌鹤顿时喜形于色。 不愧是夫人,夫人放心,我这就安排人走一遭,我就不信届时还不能除掉那小畜生,即便除不掉也要让他伤筋动骨扒层皮。 看着满脸喜意的凌鹤,孙氏提醒,老爷,这事还得小心行事,不宜走漏风声,摄政王在京中眼线众多,如若被察觉,事便很难成了。 夫人说的对,这事我亲自盯着,绝不让人走漏的风声。凌鹤得了主意心中高兴,自己转身出去安排了,连凌采萱都没分享孙氏到底给他出了什么主意。 凌采萱便盯了孙氏,娘,你跟爹说了,爹这么高兴。 凌采萱抱着孙氏胳膊甩了甩,娘,你也告诉女儿好不好,女儿保证不会同旁人说走漏风声的。 孙氏慢慢挪开了凌采萱的手,道:没什么,只不过抓了凌清时的软肋而已,萱儿这般聪明,难道会想不到? 凌采萱被提示,很快眼前一亮,娘,你说的是林家? 也无需孙氏回答,凌采萱就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也对,毕竟那小畜生还有个娘在,那贱人也是有娘家的,只要控制了林家人,就不信那小畜生还能不束手就擒。 这法子在凌清时最先嫁到摄政王府时孙氏便提过,不过那时没料到一个庶子会这么难对付,加上太后还在宫里,凌鹤也还是丞相,便也只是提了一提,并没有对林家人做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了,凌清时不好对付,凌家也失势,如今正好用林家人来威胁凌清时。 凌采萱喜笑颜开,也不在意孙氏的不耐,凑到她旁边笑,娘,你真聪明,果然只有娘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 孙氏脸上表情淡淡,那是娘的仇人,娘自然随时想着要用什么法子报仇。 孙氏这话也说的很平静,可凌采萱从中听出了些别的,她问,娘这在怨女儿吗? 孙氏拍了拍她的手,自然没有,萱儿忘了,娘当初是为了不让他们脱你衣服,这才招的,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怨。 话说到这份儿上,凌采萱也不好再开口,但她知道孙氏这是在提醒她,当初她为什么会进大牢,除了有凌清时从中作梗外,还因为维护她这个女儿。 凌采萱不高兴孙氏跟她计较这些,孙氏是她娘,当娘的护着女儿理所当然,因此受了苦难不成还要怪在她这个当女儿的头上不成。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面上却一点没显露出来,凌采萱抱着孙氏胳膊甜甜的说,女儿都记得,娘对萱儿最好了,萱儿一辈子都报答不了娘对萱儿的恩情,萱儿会一辈子孝顺娘,就是下辈子也还要继续做娘的女儿。 凌采萱表了一番真心,得了孙氏不咸不淡的点头,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绷住。 好在孙氏说她有事要忙,先起身走了,等人走后,凌采萱瞬间沉了脸,就连眼神都冷了下来,其间还夹杂着几分怨恨。 在凌家想要再次算计凌清时的时候,摄政王府的人也查到一些关于城外那批杀手的线索,回府去禀报了。 当凌清时跟萧楚奕听那批杀手极有可能是凌鹤安排的,并不觉得意外,只觉得狗急开始跳墙了。 凌清时冷冷一笑,那就让本王妃看看他养的死士够不够我杀的! 第七十八章 皇上选妃 摄政王被刺杀的事并没有引起多大风浪,一是因为摄政王人没事杀手还全部死了,二则是皇上要选妃了,百姓全讨论皇上选妃一事去了。 凌清时和萧楚奕要进宫,两人都穿的很正式,萧楚奕穿的是他的亲王朝服,而凌清时则是按照王妃品级改成男子穿的王妃服,衣服昨日才刚到手。 衣服衬人,本就风姿绰约的人,再配上这显气势又显尊贵的衣服,更叫人难挪开眼。 萧楚奕看完更是恨不得将人直接藏在府里,不叫任何人看到他这副模样。 凌清时就笑他,王爷,你这一整个蓝颜祸水,应该没什么资格说我吧。 萧楚奕拍拍自己的腿,本王如今是个废人,脸上也毁容了,没什么人看的上本王。 萧楚奕看着凌清时,很担心今日那些进宫参选的女人会惦记上他的王妃。 凌清时不跟他争这事,推着轮椅推人出门,走吧,耽误时辰就不好了。 摄政王府的马车一直到宫门口,而他们到的时候宫门外已经有许多马车在等着了,都是各家送女儿参选的马车,需得等时辰到才会被一起传唤进去。 这次选妃虽然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选妃,但办的并不隆重,一是太后不在宫里,二也是因为太后不在宫里,萧楚奕跟凌清时两个男人也不会插手这种事。 等到了地方,萧楚奕跟凌清时一同给皇上行礼,然后寒暄了几句坐下,周启便开始传唤人进来面圣了。 一次来八个,排成一排,先看长相,然后看家世,最后才看女子本身才能。 长相这事全看皇上口味,第一批进的选的都是好的,个个都很娇艳柔美,是正在盛开的花儿,长相没落选,但因为家世和个人才能落了三个,只留了五个。 凌清时和萧楚奕就是两旁观者,也不发言,只坐着当柱子。 一共来了五批,四十人,最后选入了二十人,没当众封号,只是将人都下来了,而没选上的,若皇上有其他适龄皇子可赐婚给他们,或者其他宗室也可,但皇家这堆亲戚中最拿的出手的就是萧楚奕了,但萧楚奕有王妃了,虽然想给他当侧妃的人不少,但萧楚奕自己不答应。其他皇亲国戚们就更不需要了,所以姑娘们从哪儿来就再回哪儿去。 好些个落选的直接哭了,而这本来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事,也没什么人在乎她们哭不哭。 过场走完,萧楚奕便提出要告退出宫,皇上却让他们两留下用膳。 吃饭时皇上就问起了萧楚奕皇后人选,没了皇亲国戚,出身最高的也就是二品大员了,比如六部尚书,还有大将军女儿之类的。zxc 文官太多,皇上想立个武将的女儿为皇后,然后再封几个妃子,身份低一些的则按品级往下封,从言语中可以听出来,皇上对这些刚入宫的姑娘没有丝毫感情。 芳宝晋娶 凌清时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皇上,李将军家的那位姑娘我见过一回,是个性子直爽的,只怕不适合做皇后。 皇上饶有兴致的看了凌清时一眼,皇婶还先见过人了,除了李将军家的,皇婶还见过谁,不如同朕说说,朕也多些了解。 凌清时道:皇上,其他的都是您表姐表妹,沾边的亲戚,这回一个没进宫。其他的也就这位李家姑娘以及董家姑娘印象深点,董家姑娘坏了名声今次也没入宫,所以他稍微了解的就只剩李家姑娘这个独苗苗了。 凌清时也记得当时李夫人还透露出不想让女儿入宫的想法,可大将军品级在哪儿,皇上要将武将握在手中,不可能不选李家的人。 只是让李家姑娘当皇后,那就是将李家和李家姑娘全架在火上烤,若武将没反心,凌清时是很不喜欢这种针对的。 凌清时说了点自己对李家姑娘的看法,皇上也没松口,只说他会考虑,如此,凌清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小皇帝年纪不大,心思深的很。 等到萧楚奕和凌清时走时,也没讨论出谁是皇后,谁当妃子。 出宫后,凌清时就问起萧楚奕,你如今可能揣摩清楚你这位皇侄的心思? 萧楚奕轻笑了声,他如今已不再是本王的皇侄,而是这大楚的皇上,天子的心思谁能猜透。 那倒是,随即又道:反正后宫现在不缺人了,过段时间皇子皇女就能出来不少,这皇宫到时候会热闹起来的。 可皇嫂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萧楚奕道。 皇上有了子嗣,这种普天同庆的大事,太后这个做主母的还在寺庙里住着着实不合适,届时自有人上书请她回来的。 那我们就更没必要担心了,有了皇子,后宫那些女人会紧紧站在皇上那边,替他守着大楚江山,毕竟只有这天下姓萧她们的儿子才更有机会登上皇位,太后那改朝换代的想法不会有多少人赞同的。 更何况外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盯着皇位的稚儿,这独有一个位置就显的很紧俏了。 凌清时想着,又戳了戳萧楚奕胳膊,那你这个摄政王有机会下来吧,皇子都有了,你再任摄政王,容易被人刺杀的。 萧楚奕顺势抓住了凌清时的手,那就要看本王这个皇侄儿什么时候放过本王了。 但萧楚奕心里清楚,他这个摄政王没那么容易下来,毕竟他这位皇侄要做的事不少,都得他在前面替他挡仇恨呢。 这事得不出结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凌清时也干脆转移了话题,最近也没其他事要做,那明儿我就带着娘回家一趟,看看家里人,可能要走个几天,凌清时说到这儿,突然笑了,就劳烦王爷独守几日空房了。 要分开几日,这事萧楚奕还真不高兴,他也才发现,自从成亲后,他除了每日上朝外,几乎都同凌清时形影不离,人在身边都成习惯了。 萧楚奕念头一转,不若本王陪你一同去? 第七十九章 半路遇绑架 萧楚奕到底没能跟着一起离京,虽然朝中很多大臣都巴不得他走,让他少搅和朝堂上的事,但显然,也有人不想让他离京,怕他别有用心,离了京后生出什么事端。 林家离京城并不远,就在京都辖下的一个县里,马车走一天时间就能到。这次出门凌清时也没带多少人,除了他和林瑜外,就只带了白雪跟多宝,另就是萧楚奕给他安排了两个暗卫,在暗中保护他们,或者传信。 多宝驾车,凌清时不想在马车里待着,也坐在车辕上看外头的风景,时不时跟多宝说说话,白雪则在马车里跟林瑜聊天。白雪是个能言善辩的,知道的也多,时不时就把林瑜逗的哈哈笑。 路不好,马车很颠,晃晃悠悠走了足足一天才到开阳县,却因为来的太晚,没能赶上进城,他们只好在城外找一家客栈歇着。 好在这是去京城必经之路,来往人多,城外就修了好几家客栈。 选了一家离城门最近的客栈,凌清时要了两间上房,让林瑜跟白雪住一间,多宝跟他住,出门在外人还不要太分散,容易出事。 但凌清时没想到,夜里还是出事了。 他晚上睡的很警醒,外头稍有一点动静就会睁开仔细聆听,就在半夜时,凌清时听到隔壁房间有小孩子的哭声,不止小孩儿,还有女人我呜咽声,像被堵住了嘴强行发出来的,声音不大,若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凌清时下了床,又把多宝叫醒,让他在房间里待着别睡了,等会儿如果有事就马上去隔壁房间把白雪跟他娘叫醒。 客栈夜里是没灯的漆黑一片,但隔壁房间却有隐隐的亮光,借着光能看到里面有人在动,是被绑着了,然后使劲儿挣扎的那种。 紧接着,响起了男人的说话声,啪,臭娘们,动什么动,你要敢跑,老子现在就上了你。 话音落,又响起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落在爷手里你们还想跑出去,做什么梦,爷可告诉你们,最好老实点,上头是说要活的,可也没说死的不行。 凌清时仔细分辨着,发现这屋里女人和小孩儿不少,男人倒只有说话的那两个,从方才两人的对话判断,明晃晃的绑架。 被警告过后,小孩儿哭声没了,女人的呜咽声也没了,反倒是那两个男人小声聊起了天。 三子,你说上头让咱们绑这些臭娘们跟娃娃做什么?还这么多,全是累赘,这折腾两天了,才把人从县里给弄出城。 被叫做三子的人道:谁知道呢,不过这些娘们长的不错,娃娃也怪机灵的,估计是想弄去卖了吧。反正那家男人也没讨着好,一个个的不是被打断了腿就是断了手,都成废物了。 三子啧了一声,一大家子人,落的这个下场,也是怪惨的。 怎么,你还同情上了?男人讥笑一声。 三子开口:哪能啊,就我们这在刀尖上舔血的,哪有同情人富家老爷。老子就是觉得可惜,这些娘们怪好看的,送去窑子里让人糟蹋,不忍心。 另一个男人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也怪不落忍的,总归上头只说送人去京城,可没说不能睡这些娘们,三子 三子意会男人的意思,凌清时看到两个人起了身,朝床的方向走去。 方才两人的话在屋里的人也都听见了,看着三子两人靠近都知道他们想做,全吓的缩成一团,小孩儿也再次哭了起来。 这客栈还有其他人住,可能是被小孩儿哭声给吵到了,顿时大骂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此同时,屋里响起了一个巴掌声,哭什么哭,再哭老子弄死你。 小孩儿不懂事,巴掌打的又疼,这威胁反而让小孩儿哭的更厉害了,娘的,三子,把你那臭袜子脱下来把这娃的嘴给堵了,老子就说小孩儿也得堵,哭哭哭哭个屁。 三子回,明明都堵了,估计是半路搬人的时候给弄丢了,没事,再堵上就成,这客栈里多数都是我们的人怕个球。 小孩儿哭声很快被堵住,凌清时回了房间,在屋里把暗卫从房顶上招了出来,询问情况,暗卫道:整个客栈一共三十多人,除掉五个大汉外,其他人都与隔壁房间的一起的。隔壁房间关了五个孩子,四个女人,孩子看模样最大的也就七八岁。 凌清时点头,其他房间有关人吗? 暗卫摇头,暂时没发现。 先继续盯着,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明日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暗卫退下,凌清时让多宝睡觉,自己却没了睡意,他在琢磨隔壁房间那两人的对话,把人从县里弄出来,还是县里的富家老爷,这说明是商户人家。 没杀人,只废了,这不像杀人灭口之类的寻仇,抓了女人和小孩儿,用来威胁人的目的明显。 不知怎地,凌清时觉得隔壁房间的人像林家的人。 主要是太过巧合了,前脚凌鹤才安排了杀手杀他和萧楚奕,没过两天他来开阳县就能碰上这种绑架的事,凌清时很有理由怀疑这是凌鹤搞的,想用林家人来威胁他。 而且这种事他之前也不是没做,当初让他娘进府时用的就是这法子,凌清时非常有理由相信他会第二次采用这法子。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32) 一想到隔壁房间被绑的人是林家人,凌清时就没那么淡定了,还有三子两人口中那些被打断双腿废了手的男人如果也是林家人,他定会要这些动手的人血债血偿。 凌清时眼神逐渐冷了下,不止他们,还有凌家的人,他也绝不会放过。 隔壁房间没什么动静传来,想来是三子两人并没有做什么,凌清时便一直睁着眼等隔壁的动静。 天刚蒙蒙亮,凌清时便察觉到好几个人进了隔壁房间,接着,就见这些人每人像扛麻袋一般扛了人下楼出客栈。 凌清时对着暗中的暗卫一招手,跟上去,若有异动,杀无赦! 第八十章 林家遭难 因为扛着人,即便这些人行动很小心,但脚步依然比正常走路要沉重,好几个人从门边过去,林瑜也被吵醒了。 她正想问是怎么回事,就见白雪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别说话,等外面没动静了,白雪才让林瑜先收拾,她开门去找凌清时问情况。 王妃,白雪敲门唤屋内的人。 多宝边打哈欠边揉眼的来给白雪开了门,昨晚没睡好,这会儿还困的不行,将白雪放进门后就转身去收拾包袱去了。 白雪询问凌清时,王妃,可是出事了? 昨晚白雪就察觉到有动静,但王妃没喊她,白雪想着王妃功夫比他好,不叫她应该是用不上她,便没出门,留在房间里守着林瑜。 凌清时正在用湿帕子擦脸,擦完才回白雪,我怀疑林家出事了,你回去收拾东西,叫上我娘,马上进城,先回林家看看。 白雪面色一凛,是。 等两边收拾好,一起下楼,林瑜虽然担心又紧张,但也没在客栈问,直到上了马车后才问凌清时,清儿,到底出什么事了? 凌清时道:昨晚我住那间房隔壁绑了一些妇人和小孩儿,我从他们话里听出那些妇人家中的男人也出了事,我觉得这事太过巧合,怀疑被抓的很可能是林家人,所以要尽快进城确定一番。 那怎么办?林瑜急了,怎么会这样,这好好的怎么会有人去绑架他们。 林瑜抓住凌清时的衣袖,清儿,你一定要的想想法子,不能让你外公舅舅他们出事,林瑜抓着凌清时衣袖的手指都的泛白了,脸上表情也尽是慌乱。 凌清时拍拍她,娘,你别担心,我现在也只是猜测,如果是真的,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出事。娘,那也是我的亲人,你信我。 林瑜点点头,眼中含泪,娘信你,清儿,娘相信你,娘就是太紧张太害怕了。 万一要是真的林瑜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凌清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让白雪来劝林瑜,白雪是个能耐的,来了就跟林瑜说让她别紧张别慌,她慌了还会影响凌清时,一提到儿子,林瑜瞬间镇定了许多。 家里那边还是猜测,但儿子在身边,儿子都说了会查清楚,她一定不能太慌乱免得影响了儿子。 林瑜用帕子擦擦眼泪,勉强笑了下,清儿,白雪姑娘说的对,娘不紧张,一切有清儿在,娘都听你的。 马车到开阳县城门口时城门刚打开,外面候着的都是着急进城卖菜的菜农,凌清时他们的马车虽看着简朴,但还是引人注意,还被城门口的守卫盘查过。 等进了城,林瑜就给多宝指路,这会儿还没,不是菜市的地方人都不多,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林家大门口。 大门紧闭,多宝下了马车去敲门,但半天没人来开门。 凌清时看了白雪一眼,照顾好我娘,多宝你跟我进去。 没人来开门,凌清时便从旁边纵身上墙翻了进去,然后到大门口把门给打开,多宝连忙进门跟着凌清时往里面跑。 从进门后,凌清时就察觉到这宅子里并没有什么人,隐约还能闻到一点血腥味,他继续可以确定他之前的猜测没错,有人先对林家下手了。 在屋里转了一圈,两人一个人都没见着,倒是在院子里的石板上发现了一些血迹,屋里的东西也被翻过,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带走了,整个宅子像被洗劫过一般。 难怪昨晚那两人说废了两天功夫才把人从县城带出去,要搬这么多东西还有带人走,肯定花时间。 多宝,去叫我娘进来,凌清时吩咐。 多宝连忙应声跑到大门口去叫人,这是自己家,虽然很多年没回来过了,但林瑜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儿,她们林家不可能看起来这么荒凉。 林瑜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觉得荒凉,草木也没多大变化,还是跟从前一样打理的好好的,如果非要找原因的话大概就是没有人。 缺少人烟人气,所以显的荒凉。 等见着了凌清时,林瑜便是立马开口问,清儿,你外公舅舅他们是不是都被人带走不在家里了? 凌清时点头,暂时没找到人,估计人都被带走了,娘,你想想家里可有密道什么的,兴许能找到点线索。 如果有人来找麻烦,林家总要想法子给自己留条后路,或留下一些线索什么的,凌清时想寻一寻。 他一提密道,林瑜连忙提着裙子掉转了方向,清儿,快跟过来。 林瑜带凌清时他们去的地方是自己出嫁前的闺房,她在家中受宠,住的院子比几个哥哥的还好,出嫁后那院子也没让人住进去,一直给她留着。 除了疼女儿外,其中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林家的密道设在了她的闺房里,不能让人随意进出。 房间一直有人打扫,林瑜在床边敲了敲,然后不知按了哪儿的机关,床板忽然打开露出一个入口来。 就是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的动静。 清儿,我先下去看看,我小时候经常下这密道玩儿,对里面很熟。 凌清时也没阻止她,只让白雪跟多宝在上面守着,他们去下面看看。 进了密道,摸黑走了一段路后便见着了亮光,里面点着油灯,凌清时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发现都是往常活动的痕迹更多,却没什么新痕迹。 密室里很安静,除了偶尔拂过的风,以及他和林瑜的呼吸声外,几乎听不到其他动静。 他也没察觉到这里面有无其他人,凌清时问林瑜,娘,这密道可有什么小房间,你带我去看看。 有的,有两个,林瑜在前面给凌清时领路,带他进了其中一间密室,一进去凌清时就里面金光闪闪的各种金银珠宝闪瞎了眼。 林瑜似乎也很惊喜,没想到爹和几位兄长竟这么能干,竟在家里藏了这么多珠宝。 凌清时也很意外,本来以为只是个小富商,没想到家底还挺厚实。 不过珠宝不是他们的目的,林瑜很快带凌清时去了另一个密室,那密室要用机关才能打开,不过林瑜刚按下机关一支就飞了出来,凌清时一把拉过他娘,小心! 第八十一章 小孩儿林洵 第一支飞出来的箭被凌清时避开,后面又接连飞出来好几支,显然这跟林瑜之前知道的机关不一样,是做过改动的。 林瑜也被吓了一跳,她没顾上想机关的事,而是朝着密室喊,有人吗?有没有人在,我是林瑜,爹,大哥二哥三哥,或者里面是哪个侄儿,你们应姑姑一声。 林瑜多年没回过家,除了爹娘和哥嫂外,其他人她都不怎么认识,家里人多,连名字也没记全,这会儿也是乱喊一通。 就在凌清时打算自己进去找时,一个只到凌清时腰这么高的小孩儿,绷着一张冷脸走了出来。 孩子年纪不大,但看着冷冰冰的,面对凌清时两人时也是满脸警惕,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进我们林家的密室? 这个小孩儿林瑜也是不知道的,从年龄猜,不是林瑜几个哥哥最小的孩子就是他们谁的孙子。 林瑜蹲下身,看着小孩儿,尽量放柔了语气,我叫林瑜,我也不知道你是该叫我姑姑还是叫姑奶奶, 小孩儿仔细打量着林瑜,看了半响才开口,你们是从京城来的? 林瑜连忙点头,对,我之前嫁到京城去了,一直没回来过,林瑜说着又指了指凌清时,这是我儿子。 小孩儿只瞥了凌清时一眼,就朝林瑜伸出手,东西呢? 凌清时不知道小孩儿要什么东西,林瑜倒知道,连忙将自己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半块玉取下来递给小孩儿,这儿呢。 小孩儿拿着玉转身进了密室,凌清时走到的门口看,见这密室靠墙的位置摆了一排的木柜子,小孩儿垫着脚打开了一个写着林瑜名字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了半块玉,跟林瑜给他的玉合在了一起,见合上了,小孩儿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小脸还是绷着,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完全放下警惕。 凌清时觉得这小孩儿聪明的紧,难怪留在这密室里的人会是他。 拿着玉出来,小孩儿恭敬的给林瑜见礼,姑奶奶,我叫林洵,我爷爷是林琮,父亲是爷爷的长子林柏,我是林家长孙。 林瑜听完林洵的话一把将人搂入了怀中,抱着人又是拍背又是摸头的,乖孩子,这两日吓着了吧,不怕,姑奶奶带着你表叔回来了,你表叔会功夫,肯定能把你爷奶还有爹娘都给救出来的。 林洵虽然年龄小,但人聪明,小小年纪说话已很有成算,口齿清晰,也不会颠三倒四。 在跟林瑜认亲后,他就把前两日林家发生的事给说了。 三天前,也就是凌清时他们从京城来开阳县前一日,林家突然来了一位客人,这客人还是林老爷子也是林瑜亲爹去招待的。 林家在别的地方不怎么样,但在开阳县已算有名的富户,林老爷子如今已经不管事,家里家外都交给了儿子和儿媳妇们,这能让林老爷子亲自出动招呼的客人显然来头不小,林家上下都很好奇。 不过没能见着人的面,那人只跟林老爷子说了会儿话就走了。 到第二天的时候,林老爷子突然要把家里下人全部遣散,还是强行遣散,就算是林家的家生子也全还了契书让他们走。 当天晚上林老爷子还让自己儿子带着家小连夜离开,可这话才说出来,便有一群长在开阳县偷鸡摸狗的混混闯入了林家,人来的不少,将林家的女眷和孩子全给绑了,而男人,则全部打断腿或将人打伤也给强行带走了。 林家原本是有不少家丁的,在遣散人时林老爷子没让家丁走,只可惜家丁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几乎全部命丧那群人手中。 林洵是被他曾祖父也就是林老爷子关进林瑜以前住的房间,让他进入密道的,林老爷子不仅是为了给林家留后,也是想让林洵在风头过后去京城搬救兵。 这密室里有吃有喝,林洵能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林洵是下一代长孙,从出生起就是被当林家家主培养的,一直被他曾祖父带在身边教养,林家这些秘事他都知道,所以才会有让人林瑜拿信物验她身份这一出。 林洵说完,眼眶有些红,我不知道我爹娘他们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怕外面有人没走,这两天我一直没敢出去。姑奶奶,你们进来的时候看到家里的人了吗? 说看到人,凌清时听出这孩子其实是想问有没有看到尸体,如果没看到,还能证明家人还活着。 没事,肯定都没事,乖孩子你别哭,姑奶奶这就让你表叔去找人,林瑜一边给林洵擦眼泪一边安慰他。 凌清时想了想,问林洵,你说他们杀了很多家丁? 林洵不太待见凌清时,虽然是头一回见面,但他总觉得这个表叔身上有股让他害怕的气息,所以跟凌清时说话时整个人都绷的很紧,对,要不是家丁挡着,曾祖父也没机会把我送进密室。 凌清时摸了摸下巴,那应该是被处理过了,我们来的时候没见着尸体,虽然有血腥味,但并不重。 尸体移走好办,但祛除血腥味要么就用药物掩盖要么就是用水洗,这两日也没下过雨,极有可能是前者。 而林家那么多下人突然被遣散,在开阳县这样的小地方肯定会引起轰动,林家一个人都没有,竟也没人觉得奇怪,显然这事不对。 凌清时接着又问,你们附近住了什么人家,熟吗? 还有,在出事之前外公可有说过家里的生意怎么处置,那些铺子里的掌柜这几日来过家里吗? 隔壁是县丞大人家的宅子,因为我们林家和县丞大人家里的宅子大,附近就没其他人家了。林洵道,他紧张的盯着凌清时,是跟县丞大人有关吗? 凌清时拍拍他,还不知道,等下我去隔壁看看,生意上的事呢,知道吗? 林洵摇头,没人来过,不过家里有规矩,若主家出事,三年内没人拿着信物去接手,便归掌柜所有。 第八十二章 探路县丞府邸 按照林家这规矩,若不是有凌鹤那一家子在前头顶着,凌清时都忍不住怀疑会是下面掌柜算计主家弄的这一出谋财害命。 从林洵口中将事情问了个七七八八,凌清时就直接带着两人出去了,现在林家那么多人被带走下落不明,而且很可能这开阳县的官也有问题,他需要萧楚奕安排人来支援。 凌清时把去送信的任务交给了白雪,白雪一直跟在萧楚奕身边,清楚联络人的方式,凌清时看着白雪离去的背影,目光有幽暗,在心里默念,凌鹤最好庆幸只让他手下抓人而不是杀人,否则,他会忍不住亲手剐了凌家所有人。 接着,凌清时又让多宝守着他娘跟林洵,你们就在这儿不要出门,我去隔壁探一探,很快就回来。 凌清时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打了个转,最后把重任交给了林洵,照顾好他们,说完,也没给林洵反应,就轻巧上了房顶,再看时,人已经没了影。 凌清时也没跟多宝介绍林洵身份,但在听到凌清时让他保护他和林瑜安全时,多宝就满肚子疑惑了,夫人,这是? 林瑜给多宝说了林洵的身份,多宝一听是林家的小少爷,连忙向他行礼,不过心里还是疑惑,夫人,林洵少爷还是个孩子,少爷怎么开口让他保护我们啊。 林瑜听到他这话,伸手摸了摸林洵脑袋,因为洵儿是个聪明孩子,所以清儿才这么说。 多宝挠挠头,觉得怪不好意思,都怪我太没用,一点忙帮不上不说,还要林洵小少爷保护我。 多宝也是个聪明孩子,个人做个人能做的事,你跟洵儿只是会的不同。林瑜说着,又转移了话题,清儿说这院里的血腥味被处理过,我们在院子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线索。 凌清时这边进了隔壁县丞的家,却发现整个宅子只有零星的几个下人在做打扫的活计,整个宅子空空荡荡,也特别冷清。 在干活的下人也丝毫没交流,彼此见了也当没看见,像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从这些下人这儿探不到任何信息,凌清时便选了一间看着像书房的房间潜了进去,房间布置的很整齐,书一排排放着,但显然有段时间没人进过了,桌上都落了灰。 凌清时没翻书和信件,只在屋里慢慢走动观察,待看到没积尘的位置才会伸手探一下有没有机关,或周围有什么文件。 没多久,他就拿到了两本账册和两封信,这房间里还有个暗道,里面不知道藏了什么,凌清时找到了机关,但没进。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33) 除了书房外,凌清时接着连又进了几个房间,都搜到了一些东西,只不过凌清时看的不甚明白,因为信件来往对方皆不同,有凌鹤,有安宁侯,有秦国公,还有一个,虽没提名字,但凌清时直觉是稚儿那边的人。 一个小小的县丞,跟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都有来往,还全是让县丞给他们办事的,凌清时一时也不知是这县丞好手段还是找他办事的人都没脑子,没查清他还跟其他人有来往。 凌清时带着信和账本回了隔壁林家。 而林瑜三人也有了收获,他们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后找到了几个草药包,而在放草药包的附近都有很多血,这明显就是凌清时说的用来压制血腥味的草药了。 林瑜将草药包递给凌清时看,凌清时也认不完里面的草药,不过通过这个他可以判断,有人暂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林家的事。 从刚才他在隔壁找到的那几封信来看,凌清时觉得这次怕不止凌鹤一个人的手笔,肯定有其他人在里面掺了一脚,至于这一脚是为了帮凌鹤还是别有所图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草药包先收起来放一堆,凌清时将林洵拉过来,我问你,这开阳县平常是县令做主还是县丞做主? 这种事问一个小孩儿着实为难人,但现在也只有林洵可问,凌清时也没法子。 好在林洵知道的不少,他道:县令上了年龄,县里很多事都是县丞在处理,爹他们也常说要跟县丞打好关系。 凌清时懂了,这开阳县几乎是县丞的天下了,他回忆着在摄政王府看的大楚堪舆图,发现这开阳县可是个好地方,来开阳的路的四通八达,但要去京城,却必从开阳过,尤其是那些想要做点什么的,如果能控制了开阳县,就事半功倍了。 除此之外,这开阳县应该还藏着其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不会引起这么多人关注。 凌清时又问林洵,你可知道县令住哪儿? 林洵点头,知道,爷爷带我去县令家玩过,我跟县令大人的孙子是同窗。 那你跟我走一趟,娘,你们就在这儿别动,凌清时提起林洵就往外走。 被拎小鸡仔一般拎着的林洵觉得太舒服,但也不敢跟凌清时提条件,乖乖的被带出了门。 而凌清时几乎是在出门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有人在盯着林家,凌清时瞬间确定,这次林家出事不只是凌鹤的手笔,因为凌鹤要用林家威胁他,没必要在过后再派人盯着林家的宅子。 所以是林家的宅子里藏了什么秘密还是在等来这个宅子寻秘密的人呢? 凌清时也没带着林洵回去,他暂时不想让对方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他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我往县令家走了一趟。 进县令家凌清时是光明正大进的,由头是林洵来找县令孙子玩儿,下人也没觉得奇怪,在禀报过后就把人放了进去。 等进了门凌清时才问林洵,这个时间你们应该在上学对吗? 林洵看了看天,又算了下休沐的时间,点头,对的,所以徐天应该在学堂。 理由不成立,他们却进了门,显然是县令算到他们会来,或就是故意在等他们。 等到了会客的地方,迎接他们的果然是那句话,你们还是找来了。 第八十三章 徐县令知道的秘密 原本意料之内模样的徐县令在抬头看到凌清时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是谁? 凌清时让林洵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林洵旁边,徐县令看到我这么意外,那你觉得该来的人是谁? 你不是林家人!徐县令用的肯定句,他又看向林洵,这是林家的孩子,你对这孩子做了什么,你挟持了他来威胁本官? 话怎么听都觉得怪异,徐县令这明显是在意林洵的,对林家的事显然也知道一些,甚至专门等着人林家人上门,但林家出事后衙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点在乎就变成矛盾了。 徐县令,他是我表叔,在徐县令的冷眼注视下,林洵替凌清时开了口。 表叔?徐县令还是不认识这号人。 林洵补充,表叔和姑奶奶是从京城来的,姑奶奶回家看曾祖父。 这下徐县令明白了,看着凌清时就更惊讶了,你,你是摄政王妃? 凌清时笑,看来徐县令还知道我的身份,既然徐县令知道,那想来县里的其他官员也都该知道林家如今是摄政王府的外亲才对? 徐县令苦笑两声,便是知道又如何,这开阳县早不是本官能说了算的,这就是一块大肥肉,人人都在盯着,下头那些人也是各为其主,本官老了,什么都做不了了。 若不是一个县令做那些事太过显眼,下头的人也不会让他一个老头继续当这县令,他就是那些人放在开阳县的挡箭牌,有他在,底下的人才更好行事。 凌清时并不意外徐县令这话,只问,那徐县令现在是忠于朝堂还是另有想法? 本官自然是忠于朝堂的,本官在开阳县为官多年,虽没做出什么大事,但辖下百姓在本官治理下过的也不错,本官这辈子无愧朝廷更无愧百姓,徐县令想也不想的说道。 凌清时微微挑眉,就如今这情形,徐县令还敢这样说吗? 下头官员有异心,开阳县很快就要易主,之后百姓是像现在这般安居乐业还是水深火热,可难说的很。 凌清时这样一问,徐县令便叹了一口气,身子往后靠着椅背上,不敢,是本官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百姓啊。徐县令捂住了脸,看起来很痛苦。 凌清时不想看这一出苦情戏,直说:徐县令先说说林家的事吧,你知道多少,林家这事背后还有什么人插手,以及他们筹谋了多久。 徐县令没说话,却拿了一本账册给凌清时,凌清时翻开账册,才发现这小小的开阳县竟是个宝库,上头记录了这开阳县十几座大大小小的矿山,不仅有铁还有煤。 前几年摄政王安排人来开采过一座铁矿一座煤矿,这是朝廷都知道的事,但其他没经朝廷允许的矿在这几年也陆续有开采,账册记录了这些矿的产出,以及指使开采的人,一溜下来全是县城的官员,县丞县尉甚至是下面的主薄都有名。 凌清时看完嗤笑一声,开阳县可真是出人才,诸位大人是个个都想一步登天,跟皇上抢起东西来了。 徐县令没好意思接这话,他这个县令早就被架空了,这些事他管不了。 徐县令跟凌清时解释,有些矿是被县里一些富户买了的,那属于私产,朝廷不允许下面百姓有私矿,但这些矿现在朝廷还不知道,他们也不想让朝廷知道,便只能用别的法子将人除掉,这田地和山都没了主人便归衙门管,只要到了衙门手里,那就好说了。 凌清时看到账册上有两座矿都在林家买的庄子里,也就是说,林家因为这两座矿碍了人眼了。 不止林家,还有县里其他两家富户也在账册上有名,凌清时指了指另两家,问徐县令,这两家人现在可还好? 徐县令道:他们不敢那么猖狂的,就算要除掉他们也一家一家来,隔个一年两年的,不让生疑。否则必会引起朝廷关注,届时这开阳县内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凌清时勾起嘴角,有些嘲讽,隶属京城管辖,那就跟天下脚下没什么区别,出了这么多矿产,还想着瞒住,这是有多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 徐县令看了看凌清时眼神,继续说,林家身份特殊,大家都知道林家有个女儿嫁入了丞相府,怕对林家动手会引起京城的注意,可没想到,丞相那边这次主动派了人来要动林家,然后有人就帮了点忙,事情便成了现在这样。 凌鹤已经不是丞相了,他手中没了实权,这儿的人还这么听他话?凌清时好奇。 徐县令微微叹息,可他到底是太后亲哥,只要有太后在,便是皇上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只是一个小妾的娘家,皇上难道会因为一个小妾娘家对自己亲舅舅下狠手吗? 说来说去,根源还是在太后身上。 那徐大人,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你说你被架空了,收集这些信息很难吧,还有,你知道林家会来人,如果不是我,那林家今日该来的人会是谁? 我到底在这开阳县当了这么多年的官,略有一些人脉,虽做不了什么,但探查一些事还是成的。至于林家来人,那该问林家安排,看林家想留下谁为林家留后,来的便该是谁,林家大大小小的男丁本官几乎都是见过的。 这话凌清时是不信的,但他没抓着不放,而是继续问,那人来了,县令大人打算如何帮林家人呢? 徐县令摇头,本官什么都帮不了,只能把人留在府中避避风头,待事情过了,再让他们自行想法子。他们需要本官在前头顶着挡朝廷的眼,暂时不会动本官,也勉强能护一两个人。 徐县令低头看了看自己,本官年龄大了,不能受刺激,否则要出事的。 这话凌清时明白了,稍一受刺激就容易要命,县令去世,朝廷不可能直接从县丞县尉提拔,而是要从别的地方调人来,只要有人来,那开阳县这一切就遮不住了。 第八十四章 凌清时探矿山 徐县令给的消息可以说有用但也可以说完全没用,因为找林家人的事还是毫无线索,凌清时问徐县令他也只摇头说不知道。 凌清时收了账册,想来县令也调动不了县衙里的衙差去找人,那本王妃也就不难为县令大人了,今日的事本王妃记住了,等事过后,本王妃会看在这本账册的份儿上保你家人平安的。 凌清时说完,伸手把林洵一捞单手夹在腰间带着往外走,临走时还给徐县令留了话,若县令大人能给那些人传信,就告诉他们最好把人安然无恙的给本王妃送回来,否则本王妃要他们这辈子都鸡犬不宁! 从徐县令家离开,暗处的人又继续跟踪他了,凌清时带着林洵回林家宅子,进了门后连门都没关,就这么大敞着,他就想看看谁会先登门。 多宝跑到外面去买了些吃食回来,四人对付了一顿,刚吃完,白雪就回来了。 王妃,消息已经送出去了,晚上人就能到,白雪向凌清时禀报。 凌清时点头,先吃点东西,然后你送我娘回京城,她在这儿不安全。人手太少,林瑜不会功夫,如果身边没人守着,很容易出事。 林瑜也不逞强说要留下来,而是问凌清时,洵儿呢,他不跟我一起回京吗? 凌清时摇头,有些事我得问他,多宝留下来跟着他,顺道打听消息。 多宝在王府时也不怎么在凌清时身边伺候,以前他在凌家就只是个跑腿的小厮,什么都不太会,那几分机灵放到外面也没什么用,吴伯觉得既然是王妃的小厮,肯定得有点本事才行,就找了人教他打听消息还有些自保的小手段,这次碰上事,正好可以来验证下多宝学的怎么样。 多宝一听凌清时让他留下来打听消息,顿时高兴了,少爷放心,多宝一定好好打听。 林瑜见凌清时有安排,也不再说什么,只叮嘱凌清时一定要照顾好林洵,他再怎么懂事也只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经历了这样的的事肯定吓的狠。 凌清时顺手就捏了捏林洵的小脸,这孩子绷着脸还挺有气势,冷萌冷萌的,凌清时问他,怕吗? 林洵别过脸不想理他,怕肯定是怕的,但他不会说,他是林家长孙,代表着林家未来的希望,他就算怕也不能怕。 凌清时将他的反应看着眼里,觉得这孩子要教养好了,将来必成大器。 下午凌清时又领着林洵出了躺门,将门外盯着他们的眼线引开,白雪带着林瑜从林家后门悄悄离开,坐上马车回京去了。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多宝也上了街,开始闲逛。 凌清时带着林洵是去查林家那些人被带走的人的下落,人肯定是不在城里了,但显然也没送到京城去,凌清时便准备外城外一些在开采的矿山处走走。 矿山人多,而且到处都是矿洞,想藏人也很容易。 矿的事林洵不知道,就连林家自己都不知道他们那庄子后面的山里有矿,除了朝廷制定开采的那两座矿山,其他都是悄悄的,不敢有大动静。 入口处有人把守,还是带刀的官兵,看着很严肃。 里面倒时不时能听到一些呵斥人快点干活的声音,明显是在压榨百姓。 凌清时让林洵趴在他背上,引着后面跟着他的人连续看了好几个矿山,他也没进去,都只在外面转悠,偶尔还会做个记号,就像是故意来探路的。 等天快黑时,凌清时才带着林洵回去,路上,憋了一下午的林洵终于忍不住开口,表叔,你刚刚在做什么?是找到我爹娘的下落了吗? 还没消息,得等人多了才能去里面探消息,现在是在转移跟踪我们的人的注意力,等我们回去你就知道了。 林洵听的不明不白的,抱着凌清时脖子紧了些,表叔,能早点找到我家里人吗,曾祖父年纪大了不能劳累的,弟弟妹妹也还小,也不能吃苦。 凌清时听到这话愣了下,这小孩儿,怪有心的。 他拍拍小孩儿屁股,放心,三天之内表叔一定把人找回来,路上来的时候我们碰到了几个绑人的,都是女眷和孩子,很可能是你娘和弟弟妹妹们,我已经让人跟过去了,等回去应该就有消息了。 嗯,林洵吸了吸鼻子,表叔,谢谢你。 凌清时笑了声,背着他往回走,不谢,那也是我的亲人。也希望你能从这次的事明白一些道理。 什么道理啊?林洵懵懂发问。 打铁还需自身硬,凌清时只说这么一句,并没有做其他解释。 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门,凌清时快步回林家宅子,而里面已经有人候着了,门刚一打开,就好几个人齐齐围了过来,目的是置凌清时于死地,招招带着杀意。 凌清时勾了勾嘴角,这就急了,不过送上门的人头自然没有不收的道理。 凌清时让林洵抱紧他,一个闪身就与这些人交上了手,凌清时也不怕林洵看,徒手捏脖子,一下一个,没见血,但冲到他身边来的人无一活口。 围攻他的黑衣人相互看了眼,都被凌清时这很辣又快的杀招给吓到了。 但凌清时没放过他们的打算,继续解决人,只留了一个活口,剩半条命,刚好够回去报个信的那种,凌清时拍拍他,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要么把人送回来,要么等着我取他项上人头。 这话说的平淡,但看着那一地的尸体,威胁意味十足。 那人几乎被吓破了胆,跌跌撞撞走了。 人前脚刚走,屋顶上就飞下几个黑色影子跪到凌清时跟前,见过王妃,属下们奉白雪姑娘的命前来,请王妃吩咐。 凌清时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那就先把这些尸体送回去给他们主人吧,当本王妃送的礼物了。 暗卫领命,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绳子把尸体给捆住,然后一人扛两个扛出了门。 暗卫走后,凌清时才将林洵放下,刮刮他鼻子问,怕吗? 林洵摇头,眼睛有些亮,表叔,我能跟你学功夫吗? 第八十五章 遭遇埋伏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34) 学功夫不急,只要你晚上不做噩梦就好。 凌清时同林洵说完话,多宝就带着吃的回来了,少爷,我先前回来的时候发现里面有打斗声,我就没敢进,我猜少爷你们肯定还没吃晚饭,我就去买了。 凌清时点头,就这样,不会功夫就不要去送死,现在学机灵了。 多宝憨憨的笑,都是王府的人教的,他们说主子会功夫,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自己凑上去,若主子需要我这种不会功夫的人救时,那就真危险了。 看来王府挺会教人的,吃着多宝带回来的饭菜,凌清时问他下午都打听到了什么。 多宝压低声音,少爷,这开阳县街上一个乞丐都没有,而且好些百姓家里都丢了人,全是壮劳力,他们去衙门报案都见不着县令,会直接给衙差给拦了,如果有敢闹事的就直接给关到牢里去。 刚开始丢失的人少,闹事的人少还好说,到后面丢的人越来越多,就是开阳县下面那些村子,一个村子有半个村子的壮劳力不见了,全跑到县衙来闹,县衙的人怕事闹大,就每家给了二两银子安抚。再往后,只要家里人不见了就都能去县衙领二两银子,也不知是闹了没用还是银子安抚住了人,后面竟没人去闹了。 多宝又道:我下午在县里转了一圈,发现这儿的百姓都挺富的,就是男人少,都是妇孺和老人。 凌清时知道那些壮劳力都被偷摸弄到山上去开采矿山去了,没了壮劳力,田地里的庄稼也种不了,这开阳县可能连明年秋天都撑不过就要出问题。 这些人还指望瞒天过海,真是可笑。 也说明皇室权弱,连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都管不了,但凡朝廷官员争气点派人到下面转一圈也不至于让事闹成这样。 朝廷有问题,官员也有问题,还有一堆不长脑子非要作乱的。 凌清时觉得很有必要让萧楚奕赶紧从摄政王这位置上退下来,免得到时候给小皇帝和他娘背锅。 凌清时点头,做的很好,明天再继续打听,最好问一问这县里的那些混混都去哪儿了。 少爷放心,我肯定问清楚了,多宝咧嘴一笑,又跑进说去给他们收拾房间。 林家屋里被翻的很乱,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反而是林洵他们这些小孩儿住的房间因为值钱东西不少,没怎么乱,凌清时也不敢让林洵晚上一个人睡,决定晚上就睡他房间,然后再外间添一张床,多宝睡。 等饭吃完,多宝就带着林洵去洗漱,凌清时等来了被他安排去跟着客栈那群人的两个暗卫。 两人对凌清时说,除了客栈后他们就直奔京城去,绑的女眷和孩子全塞在马车上,另外还装了一些货物,假装是去京城做生意的。 半道上我们偷了一个女眷,问了些话,得知他们是林家人后就把那群人都给敲晕了,林家的女眷和孩子我们发了信号让京城的人来将他们接到王府去了。那群人则被捆着等衙门的人去收,只带了一个人回来问话。 说完就一个纵身上了房顶,然后扔了个人下来,王妃,这人是领头的。 从房顶落下,人就给摔的半响爬不起来,暗卫一脚踩在他胸口,老实点,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否则小心你的狗命。 那人哼了两声,被暗卫提起来跪在凌清时面前,凌清时冷眼打量,发问,林家的男人呢,你们送到哪儿去了? 那人估计一路上没少被两个暗卫吓唬,哆哆嗦嗦的给凌清时磕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杀了吧,既然不肯说,凌清时也懒得废话,要起身离开。 不,不要,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没人理他,暗卫的刀都抵在了他脖子上,人瞬间哭了起来,不是我不肯说,我是真的不知道,林家的男人被打伤后就被带走了,我们只负责带那几个女的和孩子去京城,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想死,大人我都说了,求求你,饶了我吧。一边哭着求饶一边砰砰砰的磕头。 凌清时看了他一眼,问:林家女眷和孩子人数不对,其他人去哪儿了? 回大人,剩下那些都是上了年龄的,说是不好卖,就都跟男的一起被带走了,那些要送到京城去的女人都是年轻的,小孩儿也小,说等没了作用就给卖了。 凌清时抬脚就踹了他一脚,畜生! 跪着的人不敢反驳,凌清时一生气,连周围吹的风都冷了几分,他也不敢再开口求饶。 凌清时对两个暗卫说,把人关起来,说出其他人的下落再给东西吃,不说就直接饿死。 凌清时是不信他会不知道的,能领那么多混混,还混成了头,没点本事肯定办不到,不开口要么就是被威胁了,要么就是他们用的手段还不够狠。 暗卫无条件执行凌清时的命令,随便找了个屋子就把人关了进去,不仅点了穴,还拿绳子捆的死死的。 之后凌清时让两人去休息,房间多,随便找地方睡,不用值夜。 凌清时等那批扛人的暗卫回来后又说了同样的话,自己也去洗漱睡觉了。 这宅子里只有林洵和多宝不会功夫,用不着人守着。 其实凌清时还挺希望人来的,来多少解决多少,杀的多了,对方能用的人才会减少。 可惜,一整夜都很安宁,没人来送人头。 第二天早上,多宝带着林洵出去买吃的,凌清时在暗卫们布置探查矿山的任务,把自己昨天记的路线大致画了下,让他们吃过早饭就出门。 不过早饭还没回来,徐县令那边却先派人来送信了。 王妃,我们大人说昨夜平江园门口出现了很多尸体,那是秦家的宅子,请王妃今日小心行动。 所以昨天跟踪他和昨晚来杀他的都是秦家的人,凌清时点头,知道了,多谢你们县令好意。 转头,凌清时看向几个暗卫,既然秦家敢动手,那今日便让矿山全部易主好了。 第八十六章 秦家的人 平江园乃是秦国公府在开阳县置办的产业,由秦国公三地秦泰在管,秦家这皇亲国戚的身份在京城不突出也没多大用,但在开阳县这样的地方却是能当个土皇帝的。 秦泰觉得日子比在京城还要快活,就干脆举家搬到了开阳县,住在了平江园里。 平江园可以说是整个开阳县最大最富裕的宅子了,一年四季皆有花开,引无数路过的人瞩目,更是许多文人墨客喜欢的地方。 秦泰也是个爱风花雪月的,时不时就在园子里弄个文会诗会,加上离京城进,早两年可有许多读书人都以能入平江园为荣。 不过这两年,秦泰这个园子的主人身体不太好,文会诗会就办的少了,来开阳县的读书人也没从前多。但在开阳提起平江园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秦泰是真身体不好还是假身体不好不得而知,但平江园这两年不再引人主意大显然是因为开阳县有了大动作,不适合再引外人来。 读书人不笨,许多都是未来的官苗子,只要他们在这开阳县多晃一晃,难保他们不会看出点什么来,所以秦泰不得不低调。 不过秦泰敢对他下手,他这身份估计也摸清楚了,凌清时知道,这次秦泰那边绝不会让他安然离开开阳县,否则就等于秦家覆灭。 想来,除了秦家,其他在这儿沾了手的人很快会成为秦家同盟,联手对付他。 不过凌清时也不惧,从他踏入开阳县开始,这事就已经不能善了。 吃过早饭,暗卫们按凌清时的吩咐去矿山了,凌清时则带着林洵直接往平江园去,他自己送上门去,就看秦泰敢不敢动他了。 而此时的平江园,秦泰正在发怒,一群废物,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竟连一个庶子都奈何不了,我费这么大力气花这么多银子就养出了你们这群废物! 人被杀了不说,竟还叫人跟踪过来把尸体给送回来了,废物东西!秦泰狠狠踢了一脚桌子,又扔了两个茶杯,脸都涨红了还是觉得不解气。 下头跪了一个人,是管秦家那群死士的,名叫黑鹰。 还站了一人,乃秦泰长子秦儒。 等秦泰发完火,秦儒才开口,爹,那凌清时不过是凌家一个庶子,早被凌家舍弃了,既然他来了,我们便彻底将他留在开阳县便是,我们人多,再说这开阳县又是我们的地盘,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凌清时。 说的好听,那你去对付啊,你没听昨晚回来那个怎么说的,这么多人全是那庶子一人杀的,你要把人给杀了,我叫你爹都成!秦泰没好气道。 爹,那就再多派人就是,那凌清时再厉害,一个难道还能抵千军万马不成,再不济还有林家那些人,用他们来威胁凌清时,我就不信他不忌惮,只要凌清时功夫没了,还何惧之有? 秦泰笑了声,何惧之有?凌家是不惧,可摄政王府呢,你动了摄政王府的人,整个秦家都要遭殃 爹,你怎么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秦泰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儒给打断了,秦儒对秦泰这话很不满。 秦泰嫌弃的话脱口而出,你倒是有威风让我给你涨啊! 我秦儒张嘴立马就想反驳,不过开了口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也是这事,下人匆匆来报,老爷,外面有个自称是摄政王妃的男人领着一个孩子要求见您,那孩子瞅着像林家的孩子,老爷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爹?不仅秦儒,就连秦泰也很意外,他怎么找上门来了? 秦儒却道:爹,这不是来的正好,既然来了,就休想从平江园离开,自己送上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秦泰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懂个屁,他光明正大的上门,赌的就是我们不敢动他,就算不能放人离开开阳县也绝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秦家人动的手。不管摄政王对他这个王妃在不在乎,动了他的人那就是在打他的脸,你能多大能耐敢跟摄政王斗? 秦儒很不满,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爹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把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地上跪着的黑鹰拱了拱手,三爷,要不趁他离开时?黑鹰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秦儒连忙点头,对对对,咱们让人看着他是出了平江园大门的,再之后发生的事就跟咱们秦家没关系了。 秦泰沉吟半响,他知道凌清时不除不行,黑鹰,那你去安排,记住,一定要一击毙命,否则就是麻烦。 是!黑鹰领命起身离开,秦泰也让秦儒吩咐下去迎客,自己领着下人亲自到门口去接凌清时,给足了面子。 凌清时对秦泰亲自来接他并不意外,同秦泰寒暄了几句进门。 坐下后秦泰询问凌清时,不知王妃为何突然到了开阳县这种小地方,可是摄政王有事吩咐? 秦泰把萧楚奕给搬出来,表明凌清时这个王妃还没资格吩咐他们做什么,就算有事也是摄政王吩咐才行。 凌清时将茶杯端在手中,也没喝的意思,王爷没什么吩咐,本王妃只是想来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将本王妃的家人还回来。 家人?什么家人?王妃这话是何意?秦泰张口就否认,脸上表情也掩饰的很好,满脸的茫然不解。 凌清时微微勾起嘴角,看来秦三爷是打算装不知道了,竟如此,那本王妃便只好跟王爷去信,让他查一查秦家了。 凌清时将茶杯放回桌上,秦家这些年没少敛财吧,还挖了不少铁,这是想打造兵器准备拥兵自重?你们秦家胆子倒大的很。 这话让秦泰变了脸色,蹭的下站了起来,还拍了下桌子,摄政王妃,这话是何意?你想污蔑我秦家有谋逆之心? 我秦家好歹是堂堂的国公府,是摄政王的外家人,岂是你说污蔑就污蔑的,摄政王妃休仗着身份给我秦家扣这顶帽子,若逼急了,我是要拉你到皇上面前去分说的! 第八十七章 可要留活口? 不如现在就去?凌清时提议,还做了请的手势。 他这完全不怕的态度,把秦泰方才好不容易生起来的气势一下就给吓回去了。 凌清时敢,别说在皇上面前分说,就是满朝文武加在一起他都不怕,但秦泰不敢,他心虚,他们秦家在外面的事不少,只要一查就能查出问题。 若是捅到皇上面前去,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秦泰瞬间就蔫儿了,咳那什么,我知道王妃这是在说笑,这种小事怎么能闹到皇上面前去呢,皇上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日理万机忙的很,我们就不给他找麻烦了。 凌清时偏不想给他这个台阶下,这怎么能是小事呢,秦公国府都要谋逆造反了,这种诛九族的大罪,怎么说都不小啊,还是说秦家怕到了皇上面前暴露,影响了你们的计划,让你们提前造反失败? 摄政王妃慎言,这种话王妃可不能随意说,我秦家满门忠臣绝不可能对皇上有二心,造反一事实乃无稽之谈。 反驳完,秦泰转移话题,王妃方才说家人,敢问王妃在这开阳县有什么家人,这开阳县难不成还有王爷的亲戚不成? 秦泰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可王爷皇家出身,亲戚都是皇亲国戚,外家也是我秦家,怎么会跟开阳县扯上关系呢? 凌清时笑,看来秦家现在是不承认我这个王妃了,也对,秦家多年前就惦记上了我家王爷,特意生了个女儿,就等养大了嫁给王爷,这进摄政王府门的不是秦家姑娘,自然是不将别的王妃放在眼里的。 既然秦三爷不承认我这个王妃,想来今日也问不出什么来了,那本王妃就只能自己找了,告辞。凌清时说完一拱手,拎着林洵就走。 秦泰倒想解释,但又一想,反正马上就要将人除掉了,消息肯定是传不到京城去的,解不解释也没什么区别,所以凌清时离开,连句话都没有。 等出了门,林洵问他,你什么都没问出来,还受气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凌清时让他趴在自己背上,年龄不大,知道的倒不少,既然来,自然有我的目的。 凌清时来只是为了确定林家的事秦家有没有插手,以及再收割一些人头。 出了平江园,没走多会儿,后面就有人跟上来了,凌清时像毫无所觉一般继续往前走,直到对方出手,他才让林洵抱紧他,然后一个转身伸手扭断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子。 动作迅猛又很果断,甚至还很辣,把其他人都给震住了。 为了留下凌清时的命,黑鹰安排的人不少,他自己也来了,见有人因为害怕想退后,黑鹰脸色一沉,上,今日一定要取他的命! 黑衣人在黑鹰的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凌清时抬脚将死在他面前那个人的剑捡了起来,我还没用过武器,今儿就让你们见识一番好了。 背着个孩子,凌清时也丝毫没有负担,身形鬼魅,不知怎地就移到了这些人跟前,手中剑轻轻一动,就割断了好几个人的脖子。 第二次震慑! 黑鹰这边的人的甚至都还没出手,就白送了这么多条人命。 黑鹰脸色越发阴沉,催促手下人,快上,杀了他,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35) 因为惧怕,心里已经了怯意,战斗力更是下降了不少,对上凌清时如同鸡蛋碰上石头一般,一下就碎了。 打的正酣,凌清时这边多了两个人加入,多了两个助力,凌清时更是如鱼得水,没一会儿黑鹰这边的人就全倒下只剩他一根独苗苗了。 两个暗卫盯着黑鹰请示凌清时,王妃,可要留活口? 凌清时勾唇,不留,就当送秦三爷方才不敬我的礼好了。 话音落,两个暗卫立即上前与黑鹰对打了起来,招招致命,完全没留活口的意思。 黑鹰心中情绪复杂,原本以为带了这么多人留下凌清时完全没问题,却没想自己这边人都死完了他还毫发无伤,现在就连自己都可能栽在这儿了。 暗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黑鹰虽功夫也不差,可以一对二,以及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凌清时,他怎么可能对手,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 就在剑即将砍向他头时,黑鹰猛喊了一声,不要杀我,我知道林家人在哪儿。 黑鹰见暗卫暂时没动,又立马补充,如果没有人带路,外人是绝不可能找到他们的,最主要的是,你们找不到人就要被秦家用林家的人威胁,那些断腿断手的人如果不尽快请大夫治疗,只怕这辈子都是残废了。 暗卫没动,在等凌清时指示,凌清时想了想,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暗卫,喂给他。 暗卫也没问,直接强行塞到了黑鹰嘴里,黑鹰虽然不想吃,但又怕不吃就是一剑砍脑袋,他还不想死。 这是什么?黑鹰问。 贺祁阳配的毒药,至于什么作用暂时不知道,解药也只有摄政王府有,如果你老实点就能活到拿解药的时候,如果不老实,那就看命吧。 贺祁阳这个名字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神医之名却是闻名江湖,暗卫好心给黑鹰介绍了下贺祁阳另一个身份。 黑鹰顿时有些后悔,这毒下肚,只怕比死还难过。 好了,说吧,人在哪儿,你们打算做什么?凌清时可没黑鹰纠结毒药的时间。 在矿山里,黑鹰冷着脸说,原本是打算直接除掉的,但后面有人传了消息来,怕送到京城去那几个威胁不了你,就先把这边的留着,有需要再送过去,若是用不上,只要你一死,这边的林家人就全部处决。 凌清时倒没想到,都是为了威胁他才让林家人保住了命。 为什么说没人带路找不到人?凌清时接着问。 因为关押他们的地方很危险,是个随时都可能坍塌的矿洞,若是随意闯入很可能被一起埋在里面。而且人关在矿山最里面,整个矿山到处都是守卫,没点本事绝不可能把那么多人带出来。 第八十八章 来给王妃撑腰 黑鹰看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他说的话凌清时也就信一半,即便黑鹰提供了林家人的下落,但凌清时也没打算让黑鹰带路去就救人。 就如黑鹰所说,人不可能关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毕竟林家人可是他们手中用来威胁他的重要底牌。 黑鹰说完看了看凌清时的脸,见他没什么反应,小心的问,王妃,小人能走了吗? 凌清时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你带来的人都死了,就剩下你一个,你回去秦泰就不怀疑你? 黑鹰道:秦三秦泰还用的着小人给他办事,暂时不会对小人怎么样,更何况小人本就比这些人功夫高,又是头领,受点伤逃回去也说的过去。 既如此,那你走吧,凌清时也不打算留人,这人放在身边也没什么用,毕竟心不忠。 黑鹰没先走,而是拱手恭送凌清时先行。 凌清时转了身,将趴在自己背上的林洵一把捞到前面抱着,自己后背暴露在黑鹰眼前。 两个暗卫也没动,待凌清时消失在他们视线里两人才纵深一跃隐去了身形,跟了上去。 黑鹰盯着凌清时离开的方向眼暗了暗,他知道这个摄政王妃是真不好对付了,即便给他喂了毒药都不信他,怕他在背后使阴招还特意把小孩儿换到了前面抱着,这是明晃晃的提防。 即便有那点动手的心思在看到凌清时的动作后也都消散了,不说后面有两个暗卫盯着,他也不一定能打的过凌清时。 黑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转身回了平江园,他要跟秦泰汇报消息。 平江园这边秦泰是如何盛怒的凌清时不知道,在他带着林洵回到林家宅子时发现院里多了好些人。 正中间那位坐着轮椅,从他进门目光就一直放在他身上没移开过。 凌清时看到来人,心中一喜,将林洵放下,三两步行至人跟前,你怎么来了? 语气并不惊讶,透着欢喜。 萧楚奕对他这反应很满意,抓了凌清时的手,自然是来给王妃撑腰,本王的人,岂容外人欺负。 话里威严,同时也在宣示主权。 速度挺快,我还以为怎么着也得再等几天,那皇上愿意让你来?凌清时伸手指了指天。 事太大,皇亲国戚太多,其他人来处置不了,本王最合适,萧楚奕没说的事,不愿也不成,天子脚下的地都快成别人的了,这完全是藐视天子,小皇帝恨不得亲自来直接将这些人给铲除了。 凌清时一想也是,还道:他应该感谢我们,如果我们不给他替三族之内不得通婚的事,估计这会儿要对付的人就全是岳丈了。 姑娘在宫里哭一哭,外加什么朝堂平衡术一说,那处置结果可跟现在不一样。 秦家本就没什么用,可以直接废了,凌家这边正好拿来牵制太后。而安宁侯府,可能会留个大长公主,其他人就别指望了,尤其是安宁侯本家,心太大,留不得。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稚儿一方的人,小皇帝知道后也会都防着了,虽然之前未必不知道,但正面交锋是不一样的。 凌清时在心中盘算着这几家的结局,发现这小小的开阳县真是卧虎藏龙,不是想要皇位就是想要兵权,又或者二者皆有。 对,这都是王妃你的功劳,萧楚奕顺着凌清时的话说。 人多,两人也不好一直说悄悄话,凌清时对林洵招招手,把人叫过来,这位是摄政王,也是你表叔。 摄政王是什么身份林洵是知道的,他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没按凌清时说的叫表叔,而是叫了声,表叔父。 凌清时摊手,行吧,反正也没差。 他将小孩儿拉起来,都是自家人,以后不要跪来跪去的。 萧楚奕附和凌清时的话,你表叔说的对,不用如此多礼。 他打量着林洵,是个乖巧又聪慧的,至于冷脸什么的,摄政王才不在意,反正他自个儿从前也不爱笑。 你弟弟妹妹还有娘和几个婶婶都在王府,他们很好,不用担心。 林洵点头,谢谢表叔父。 凌清时顺手摸了把林洵脑袋,推着萧楚奕轮椅往林家会客厅堂走,我娘和白雪到了吗? 萧楚奕道:在路上碰着了,本王留了两个护卫护送他们回王府,白雪回去就不再过来了,王府要人看着。 嗯,我也没让白雪再来,那你这次就只带了这些人,皇上没给你点兵什么的? 给了,在城外没进城,免得打草惊蛇。 凌清时想的是有人就好,矿山很多,这几方配备的护卫也不少,等他们动手估计还要联手,人太少可不行。 等到了厅堂,凌清时又吩咐人去买了些吃食回来,同时跟萧楚奕说起了开阳县的情况。 我在开阳县收的人头可比京城还多,能养出这么多人,说明挺有钱。 萧楚奕听出了凌清时的暗示,这矿是这两年才开的,可死士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养出来的,可见这异心已经藏了很多年了。 当年皇上年幼,秦家还来游说过本王,说愿意扶持本王,论起亲疏,他们同本王比皇上要亲。秦家是萧楚奕外家,皇上差了辈分不说,亲的也是凌家。 那会儿秦家也没什么实权,但凌鹤是丞相,宫里还有太后撑腰,可不让秦家眼红。 凌清时好奇,那你跟小皇帝的嫌隙是因为这个生出来的? 萧楚奕摇头,不是,他跟皇上生的不是嫌隙,只是因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也或者说一山不容二虎,偏他跟皇上谁都不是母老虎,自然和睦不了。 萧楚奕没明说,但凌清时大致猜到了,他感叹,有得必有舍,他既然选择了这至高无上的天下之主,想来少点亲情爱情他也是乐意的。 本王不愿,萧楚奕接话。 凌清时:所以现在坐那个位置的人不是你。 然后嘲讽一笑,可惜,有的人不懂,以为人人都稀罕那个位置。 第八十九章 暖玉入怀 晚上,外出的暗卫回来,告诉凌清时和萧楚奕,他们探查到林家人的藏身之处了。 不过情况不太好,矿洞里暗无天日,味儿也不好闻,林家人全都受了伤不能挪动,加上吃的也不好,若再等几日,用不着他们去救,林家人就要全部命丧矿洞了。 凌清时沉着脸,查到关押他们的矿山是谁家的了吗? 秦家,暗卫回。 那这次的事除了凌家和秦家外,可还有其他人插手? 还有安宁侯府,不过那边只帮了一把手不让林家的事扩散出去,没再做其他事。 凌清时捏着下巴沉思,这次的事稚儿那边没人参与进来,一时倒不知说好还是不好。 毕竟他们动整个开阳县,稚儿的利益肯定受损,估计没少在开阳县布局,这次一查就前功尽弃,这样就结仇了。 若是掺和了,他们那就是光明正大报仇,不是他们先动手,这样占理。 萧楚奕猜到凌清时在想什么,同他说,不用担心,开阳县不是长久之事,想来他们是早就安排好了退路。 凌清时倒不担心,只是觉得用不了多久就要正面跟稚儿他们对上了。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兴许他们还会主动来找咱们呢,凌清时道。 这话刚说完,就有在房顶守着的暗卫飞下来禀报,王爷,王妃,隔壁进了很多人,像一家子。 那就是县丞一家又搬回来住了,但白天不回,偏大晚上才回,一看就不正常。 去探探,回了多少人,有没有什么动静,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吧,明日再去查其他线索。萧楚奕吩咐。 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凌清时和萧楚奕两人,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林家撑不了几天,必须尽快将人救出来,而要救林家人就得将秦家安宁侯府还有凌家一网打尽,这事不好办。最主要的是山上还有很多开采矿山的普通百姓,就怕那几家到时会拿普通的百姓来做威胁。 萧楚奕觉得这倒不用担心,这儿都不是这几家的本家,只要本家人的命握在皇上手中,那这儿就翻不了天。 私自开矿本就已经是死罪,还敢用百姓的命做威胁,那是彻底想被诛九族活腻歪了。 现在他们手中最大筹码反而是林家人,因为能用他们威胁到凌清时,也能让他这个摄政王有些忌惮。 明日,兴许就有转机了,萧楚奕突然说了句。 然后指指床,催促凌清时睡觉。 凌清时给他脱了衣服,将人抱到床上,觉得这人现在就跟他小媳妇似的,上个床还要公主抱。 怎么说?心中的想法没说出来,凌清时继续同说正事。 隔壁的人不是回来了,萧楚奕提醒。 凌清时突然就想起他在隔壁县丞家找到的账本和信件,只要将那些东西送回京城,这几家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这些人本就只剩一层皮了。 你说的对,兴许明日还会有人主动将把柄送到我们手上来,证据是从来不嫌多的。 两人都躺在了床上,凌清时摘了萧楚奕面具,手指摸了摸他耳垂,我有些想你了。 凌清时其实有点不大好意思,也没分开两天,你不在我身旁,觉得不习惯。 萧楚奕反手抓住了凌清时的手,凑过来亲亲他,我也想你了,萧楚奕也没想到自个儿会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时候,从前他都以为那只是说说而已。 两人看着彼此,突然笑了,又靠了近了些,拥着彼此,如暖玉入怀,整个人都有些热。 次日,天刚亮,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多宝去开的门。 一开门就发现外面全是官兵,领头的人穿着官服,见门开了,一句话不问就下令,将这些贼人全给本官抓起来! 凌清时和萧楚奕刚起没多久,听到声凌清时便推着萧楚奕出来看,一出现就被官兵给团团围住了。 领头穿着官服那人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萧楚奕时明显变了脸色,不过反应也快,继续指挥,将这些贼人全押回县衙,本官要好生审问他们。 凌清时和萧楚奕两人不说气度,就是那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在靠近他们两人时还隐隐有股压迫感,这些官兵觉得渗的慌,虽然上司下了令,但他们愣是没敢抓人。 凌清时看着那领头的官,你是谁?上门就抓人,谁给你们的权利? 凌清时眼神中透着凉意,领头的官被他看的有些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本官乃开阳县县尉,你等贼人乱闯他人府邸,意图谋财害命,本官今日便要抓你们回去审问,有何不可! 没有不可,但你应该把话说在前头,而不是进门就抓人,又没个缘由,这般行径看着不像官府之人倒像土匪。还是说开阳县与其他地方不同,此处都是官员说了算,想如何就如何,想抓什么人就抓什么人。 大胆!竟敢质疑衙门办案,难不成你还想反抗不成,给本官拿下,若敢反抗,当场斩杀!那官员被凌清时说的更加心虚,直接恼羞成怒了。 凌清时闻言不由笑了,可真是大楚的好官员,想来皇上知道定会高兴。 然后又看向周围的官兵,不打算为难他们,既然非要我们去衙门,那我们就陪你们走一趟好了,多宝,去把人都叫出来。 多宝一个下人,这些兵自然是不惧他的,刀早早就架在了他脖子上。多宝得凌清时的吩咐,瞪了眼押他的人然后挣脱束缚,跑着往后面去了。 没一会儿多宝就抱着林洵出现,后面跟了昨日萧楚奕带来的王府侍卫。 暗卫自然是不露面的,连暗一都没出现。 王府侍卫穿着盔甲,腰间佩剑,手中握着长枪,这是摄政王亲卫,有品级的。 身份一看比这些官兵还高,本就有些怂的官兵,这会儿看到人更怂了,再傻也知道他们来抓的不是一般人。 那官员看到多宝带出来的这些侍卫脸色变的更难看了,方才的猜测这会儿成了真,他胆大包天带人来抓摄政王,就等于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第九十章 皇家小孩儿真不可爱 官员很想装什么都不知道照旧将人押回衙门去审问,但心中恐惧胜过大胆,当然,也可能是摄政王积威已久,威慑力太强,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惧意,膝盖一软,直接就给跪下了。 他一跪,他带来的这些人虽然不明就里,但也都跟着跪了。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36) 人跪了一院子,凌清时看着这场面有些好笑。 看来这位大人不是不清楚我家这位是什么身份,也清楚本王妃是什么人,那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抓人的! 他一句本王妃自暴身份,跪着的官兵全部心下一惊,觉得要完蛋了。 下下官见过摄政王,见过王妃。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王妃恕罪。 官员猛磕了几个头之后开始为自己辩解,是县衙接到有人报案,说林家遭了贼,贼人不仅将林家人全部抓走,还霸占了林家的宅子自己入住,县令大人这才派下官前来捉拿贼人。 下官先前当真不知王爷王妃身份,否则借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抓您二位啊。 同时心里也埋怨的很,摄政王到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说,让他以为这院里就一个男王妃跟一个下人,一个男王妃好对付,不承认他身份就行,抓回衙门随便走个过场就直接处置了。 反正上头有人兜着,都说了这王妃就是前丞相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子,一个不会下蛋的男人,摄政王也不见得有几分真心,这事好处理。 但如果摄政王在场,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本就没什么罪名,抓到衙门县令也不会审问,这还让他怎么抓。 原本只看到人在轮椅上坐着,还心存了几分侥幸,可后面的王府亲卫一出来,哪里还敢装糊涂。 开阳县县尉?一直没开口的萧楚奕,这会儿终于开了口。 是,正是下官,下官不知王爷身份,请王爷恕罪。县尉头又低了几分,恨不得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 不知本王身份啊,也是,本王来之前忘记给你们打个招呼了,你不知道也不怪。 多谢王爷,县尉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话接的飞快。 萧楚奕眼神冷了几分,不用着急谢本王,本王对这开阳县有些好奇,不如你替本王解答一二可好? 那自然是不敢说不好的,可萧楚奕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萧楚奕问:这开阳县抓人的规矩是谁定的? 县尉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领着人上门,一句话不说就开始抓人,便是禁卫军都不敢如此猖狂,一个小小的县城竟这般行事,是完全不将朝廷律法放在眼里了。 萧楚奕也不为难他,继续问,何人报案,何时报案,林家何时消失,又消失多久了?县尉大人可清楚? 一声县尉大人直将人吓的发抖,下下官,下官不知,是接着到报案下官就带人来了,原想着抓到贼子后再仔细审问,将林家人寻回。 哦,贼人啊,是该好好问问。不过,这县衙是没衙差不成,需你一个县尉领着守城军来找贼人,我大楚的守城军是用来给你抓贼人的? 下官不敢,下官知罪,王爷,下官调守城军来抓人实属无奈,下官是怕衙差抓抓不住贼人,这才 凌清时听着这番辩解,在心里骂了一番蠢货。 这些人到底是有多不将他放在眼里,抓人之前连个由头都没想好,又或者是自信的觉得一定能弄死他,压根不需要想什么理由。 别说凌清时觉得他蠢了,就是县尉自个儿都觉得他们蠢,连他自个儿都不信,还拿来忽悠摄政王,这不是想死的更快点嘛。 萧楚奕连问题都不想问了,让县尉起来,从今日起,若没本王令,开阳县任何人不得再调守城军,若有人敢违令,守城军可将人当场斩杀,尔等可听清楚了? 守城军心中一怔,全部齐声回,清楚了,谨遵王爷令! 萧楚奕让守城军自行回去,只留下县尉,萧楚奕也没罚他,回去把消息传出去,本王来开阳县了,是诛九族还是识趣点把人送回来,自己选,限期今日。 县尉哆嗦着起身,然后退着走了。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一大早的就把守城军的调动权送到他们手里来了。 凌清时夸萧楚奕,还是王爷聪明,昨日进城竟没让任何人察觉。 萧楚奕想,不是没人察觉,只是察觉的人没告诉其他人而已,虽都在这一块谋利益,但毕竟各为其主。 摄政王到了开阳县这消息传的很快,县尉负责给那几家人传话,凌清时则安排多宝去街说,暗示百姓摄政王来了,有冤伸冤,想找人就求上摄政王找人,只有开阳县壮丁失踪这事闹大了,矿山里的人才能回来。 至于那几家狗急跳墙想杀人灭口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在百姓将林家宅子围起来之前,萧楚奕就已经让暗一出城去调萧楚奕从京城带来的兵了,皆是只要放出信号,人就能立马进城。 而这几家人在听到萧楚奕到了开阳县后都急了,来了个王妃是巧合,但摄政王也来了,显然事没那么简单。 在他们想对策开始销毁各种证据时,有人已经先到了林家宅子,找上了萧楚奕。 凌清时知道开阳县稚儿一派插了手,但他没想到稚儿就在开阳县,身边的护卫也还是上次见的那人。 皇叔,皇婶,稚儿叫人。 凌清时也没在意他的称呼,点点头,问,你一直在开阳县? 稚儿道:我本就是无家之人,随意选个地方住着而已,若是腻歪了,便会离开。 凌清时听着,自动换算为自己的理解,随意选个离京城最近的地方,若这儿不能留了,再去下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盘算。 那现在是打算走了?凌清时接着问。 稚儿笑笑,稚儿身为晚辈,自然要给皇叔皇婶面子,你们要整顿这开阳县,稚儿自会配合。 意思是他们要动开阳县,为了不损失更大,就自觉的先走。 凌清时看着,微微叹气,你们皇家的小孩儿真不可爱。 第九十一章 送皇叔一份礼物 那皇婶愿意将我养的可爱点吗?稚儿语出惊人。 凌清时险些一口水直接喷他脸上,整个人都呆了。 倒不是为别的,就为他能说出这话,虽然也不是冲着他来的,完全就是想跟他搞好关系,然后让萧楚奕扶持他。 虽然如此,但能说这话凌清时惊讶的,他觉得稚儿比小皇帝能屈能伸多了,换成是小皇帝肯定说不出来。 凌清时摆摆手,算了,你已经这么大了,用不着我养了,再说你这性子已经定了,估计怎么养都跟可爱不沾边了。 凌清时说着,突然就想起了林洵,他觉得这小孩儿比稚儿可爱多了,最主要的是冷萌冷萌的,这是稚儿比不了的。 可能是因为想要皇位,身边养他的人又是些在给他灌输仇恨和一些理所当然的话,稚儿就比较早熟。 凌清时拒绝了,稚儿也并不失落,反而他身后的那个护卫对凌清时投了一个不满的眼神,可能是觉得他不识抬举。 凌清时也不在意,戳戳萧楚奕,让萧楚奕说话。 萧楚奕很凌清时面子,问稚儿,是来告别? 稚儿点头,对,同时还想送皇叔一份礼物。 稚儿看身后,护卫从怀里掏出两个小本,还有两封信放在了萧楚奕面前。 萧楚奕拿过翻了下,发现记录都是这两年开阳县矿山产出来的铁和煤的走向,这里面将稚儿这方人马撇的很干净,全推到其他几家头上去了。 数对的上吗?萧楚奕问。 稚儿:当然了,皇叔,我没那么笨的,如果对不上还拿出来那不就是不打自招嘛,我现在可还不到暴露的时候。 既如此,那我就收了,要走就赶紧走吧。萧楚奕也不拦他们。 在走之前,凌清时有个问题,你这么积极帮忙,是因为这些人也是你想除掉的? 稚儿笑,皇婶真聪明,的确如此,这大楚的江山迟早是我的,这些人就是蛀虫祸害,早晚都要铲除,借了某人的手能让我省不少事不是吗? 那可真是好盘算,先帮他治理着江山,还肃清朝堂,等他将来夺位成功,就什么都是现成的了。 稚儿起身,皇叔,皇婶保重,稚儿告辞。 凌清时站起送了送他,等人走后就跟萧楚奕感叹,是个聪明孩子,如果点夺位的心就好了。 萧楚奕道:我还以为你会说稚儿比宫里那位更合适。 凌清时对两边都太了解,但宫里那位对萧楚奕做的事足够破坏他在凌清时心中的好感,让凌清时喜欢不起来,相对的,稚儿就有礼貌多了。 稚儿上位后未必不是如此,而且皇帝换的太频繁不好。 每换一次就要多不少外戚,然后又得培养自己的秦信排挤他人,一天到晚的忙着勾心斗角,哪有时间处理朝政治理江山,百姓就更没地位了。 萧楚奕发现他家王妃对皇上并没有多少敬畏,不是针对人,而是不管这个位置是谁在坐,他的想法都一样。 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百姓,是这些人怎么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王爷,这官员的位置是多少年一动?在萧楚奕沉思间,凌清时又开了口。 京官不看年限,只看能不能将位置坐稳,地方官,县令以上五年一换,县令以下官兴许终身都不会动。萧楚奕同他说明。 凌清时觉得这样很有问题,这些县丞县尉一辈子不动,所以就成了比县令还牢固的土皇帝。县令就算官大点,但五年就要换位置,如果有愿意做实事的还好,不愿的说不定就跟下面蛇鼠一窝,祸害五年百姓,然后升迁。 总之苦的就是百姓。 王爷可曾想过,一个人在一个位置坐久了,很多事都变的理所当然,没有危机感,原本没问题的说不定都会变得有问题,好日子过久了,甚至还会生出更大的野心。这就是很多人屡屡想要篡位的原因之一。 大楚建国已有百年,因为开国时将边关打的很牢,这些年也没多少战乱,现任皇上和先皇都是守成之君,可没有外敌,他们却因为朝堂因为后宫让整个大楚这么些年没一点进步,没亡国还真得多谢祖宗。 当然,还有他面前这位的功劳,凌清时知道,萧楚奕一直在盯着边关,那些守将也都是他安排的。朝堂这边一边同太后等人博弈,一边维护朝堂以及百姓安宁,再加上摄政王这个身份让人多猜多想喜,一路走来并不容易。 如果有一位愿为天下百姓着想的明君,如果有愿为百姓尽心竭力的朝臣,还有这许多许多早准备好,只等人引领着他们过上好日子的百姓,大楚必将迎来盛世,也会千古流传。 凌清时说的认真,也有些感伤,萧楚奕听完却笑出了声,王妃可知,有多少人在做着跟你一样的梦? 他指了指自己,当初皇兄封我为摄政王,让代为主理朝政时,我也如王妃这般,想着给百姓一个盛世,海晏河清,街上再无乞儿,百姓再不用饿肚子。 后来路走的很难,仅仅是维护边关安宁,维护朝堂稳定就已经耗费了王爷太多心血,让你腾不出时间来做其他的对吗?萧楚奕话还没全部说完,凌清时就接了他的话。 凌清时顺势坐在萧楚奕腿上,抱住了他,王爷,若是容易,又怎会有今日的萧氏江山,若是容易,又岂来千古流传一说。 更何况有些事从不是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而且你也说,有许多人有跟我一样的想法,如果让这些人来治理这个国家呢,天下那么多的有志之士,做不到吗? 他不是一个多心善的人,杀人从不手软,更没什么悲天悯人的慈悲心,他只觉得少些内斗,多用点心在其他的事上,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没有。 可偏偏,这样才是最难的。 你看,人人野心都那么大,宫里那位也时刻觉得有人会抢他位置,没一个想过百姓如何。 我都在想,等那黑火药做出来,他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有异心想篡位。 第九十二章 脑子没找回来 凌清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时伤感就说了这多么话,可能是这小小的一个开阳县就有那么多势力盘踞相争,个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剥削百姓算计他人,让他不高兴了。 萧楚奕一时也没劝住人,而且他更清楚,他家王妃这些话都是对的,若真如他王妃所说,人人竭尽所能为百姓为天下,那样的盛世何愁没有。天下有志之士那么多。 过好一会儿,凌清时回了神,萧楚奕才拍拍他背同他说,等回了京城,你再同本王仔细说说那些事,本王去找皇上,若他不信又或者不愿,这江山就让他自个儿管吧。总归他已经管的够久了,也并不是很想继续当这个摄政王。 凌清时点头,好啊,那咱们尽快将这儿的事解决了。 他们说完,外面多宝就抱了一堆名册进来了,对萧楚奕两人道:王爷,王妃,这些都是开阳县内失踪男子的名册,名册上共有两百一十人,皆是城内百姓。乡下的百姓可能还没得到消息,暂时无法计数。 册子放在桌上,凌清时随手抽过一般翻了翻,问多宝,城内的全来登记了吗? 多宝道:侍卫去衙门那边发放银两的人数核对过,大半都来了,可能有些百姓害怕,没敢来。 凌清时点头,那县城暂时不用管了,你去找几个会写字的书生,每人配两个侍卫去开阳县辖下的村镇登记失踪人数。 凌清时说完又问萧楚奕,王爷,这些侍卫下了村镇后可有能证明身份的腰牌之类的? 萧楚奕道:乡下百姓见了腰牌也不认识,不如让县令写个公告再盖上章更有用,若不信的,便让他们到城里询问。 凌清时点头,这也可,他对多宝,去吧,找到人了,就去县衙找我和王爷。 等多宝一走,凌清时就推着轮椅带着萧楚奕叫上林洵一起往县衙去。 手中证据颇多,加上摄政王来开阳县一事传的城内人尽皆知,想要趁着这最后时刻减轻罪名的,或者是抹了痕迹,又或者是想凭着手中的人质做威胁的,这会儿都忙的很。 县衙也忙,凌清时他们到时,县丞县尉还有底下的主薄全围着县令,让他把账本交出来。凌清时他们稍听了两句,发现已经上升到用县令家人性命威胁他的地步了。 想着徐县令那个年龄,凌清时很担心这些人太过莽撞把人给气死了,于是推着萧楚奕进了门,各位大人好本事。 他们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目光,萧楚奕身份已经曝光,这会儿看他们进来,都认识,尤其是县尉,前不久才跪过。 这会儿见了人不敢不跪,跪了萧楚奕也没让他们起,只有凌清时把徐县令给扶起来,并告诉其他人,账本已经送去京城了,诸位大人们这般逼迫你们的上司是想做什么?还是各位真觉得这开阳县是你们的天下,凡事由你们说了算? 没人敢接话,尤其在听到账本被送去京城后,都慌乱的不行,知道他们完蛋了。 凌清时也不怕他们沉默,继续道:看来诸位还是没将脑子找回来,你们能用徐县令家人做威胁,就不曾想过你们自己的家人? 这话说完,终于有人有了反应,当场跳起来,你做了什么? 其他人也惊惧又担忧的看着凌清时。 凌清时轻笑,还以为诸位都无父无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把别人家里当回事。 还没做什么,不过诸位这般行径,当做家训世代流传,好好教导你们子孙后代,让他们牢记你们这些做儿子的做父亲的为了自家孩子都做过些什么事。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37) 凌清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放心,便到最后你们全部被判了满门抄斩本王妃也会力保不让他们死的,本王妃要让他们世代生活在开阳县,让这县里的每一个百姓都知道,他们爹曾做过什么,让你们的子孙后代永生永世受他人唾弃! 一席话,比要人命还狠,不管是站着还是跪着的全部脸色惨白,被凌清时这话给吓的。 脑中甚至生出念头,若是如此,还不如满门抄斩。 诸位可满意本王妃这个提议?凌清时明知故问。 有人当即就磕头求饶了,王爷王妃饶命,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小人绝不敢再有任何异心,小人甘愿承担所有罪责,只求王爷王妃饶了小人家人。 有一个带头,其他人也立马跟着磕头求饶,在今日之前他们是没将凌清时这个男王妃放在眼里的,哪怕是才从林府回来没多久的县尉,他怕的也是摄政王而不是凌清时。 可刚才那一番话让他们知道,这位王妃不是善茬儿。 他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若没点本事,一个不被看重的庶子怎么可能稳坐摄政王妃之位,而能被摄政王看上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凌清时好整以暇看着不停磕头求饶的几人,打断了他们的话,诸位不是最喜欢绑架家人来做威胁吗,林家如此,徐县令家也如此,怎么到你们这儿,还没绑架就受不了了? 一个个喊着鬼迷心窍知错了,凌清时冷笑,是不是知错本王妃不知,不过若是林家少了一个人,还有徐县令家有任何闪失,本王妃方才那段话便你们几家人的下场,你们自己看着办。 这个时候没谁蠢的,连忙跟凌清时保证,他们马上就去找林家人,把他们一个不落的带回来,然后跌跌撞撞跑出了县衙。 等人走后,徐县令发问,王妃现在就放他们走了,就不怕他们阳奉阴违回去转移家里人? 凌清时:那也得他们能出城。 凌清时这么一说,徐县令就知道他早有安排了,又过来给萧楚奕重新行了礼,问起他们的来意。 凌清时说明来意,徐县令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写好递给凌清时看,等凌清时点了头,徐县令才叫人来誊写。 等盖完章,凌清时将这些公告收起来后,徐县令才对凌清时郑重一跪,下官多谢王爷王妃记着这些百姓。 第九十三章 有人炸矿山 砰! 就在凌清时同徐县令说话时,开阳县城外的山上突然传来一声沉沉的巨响,像巨石坠落又像山体倒塌一般的响声。 若仔细感受,甚至能察觉到脚下的地都颤了颤。 开阳县百姓因为这一声响瞬间慌乱起来,街上百姓全喊着地龙翻身满街乱窜,有想往外跑的,也有想回家的嘴里喊声也没停,乱成一团。 是山上,有人把矿山给炸了,来人,快来人,快去山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徐县令反应很快,一下就点出了问题,慌忙喊来衙差,让他们一半去山上查看情况,一半到街上去安抚百姓这不是地龙翻身。 凌清时和萧楚奕也在看传来响声的方向,凌清时去过,知道那就是矿山的位置,最主要的,那个地方是暗探到关林家人的位置。 凌清时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慌乱,王爷,我想上山看看。 暗卫都不在身边,萧楚奕行动不便需要推有人给他推轮椅,而且还有林洵这个小孩儿,凌清时想走也不太敢走。 萧楚奕拍拍凌清时手背安抚他,山上有暗卫,这么大动静必然是用什么东西炸出来的,暗卫如果察觉到他们的动静肯定会提前将人救出来的,别太担心。 但不确定不是吗,除了林家的人,山上还有很多百姓,矿山被炸塌,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受伤,王爷,传信给暗一让他将城外的兵带到山上去营救百姓吧。 好,萧楚奕点头,让凌清时放了信号,同时对他说,不用担心我,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孩子我也会照看好的。 凌清时一颔首,回头叫林洵,却发现小孩儿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只是没哭出声他们才没察觉到,这小孩儿是聪明的,知道这山一塌,家里人就危险了,偏人小什么都做不了。 凌清时走到他跟前,替林洵擦了眼泪,不怕,有表叔在呢,表叔会把你爹娘还有爷奶他们全带回来的,你就在这儿陪着你表叔父,好吗? 林洵自己伸手一抹眼泪,眼巴巴瞅着凌清时,表叔,你一定要带他们回来啊。 乖,凌清时轻轻拍拍他脑袋,然后冲萧楚奕一点头,往外走了。 山上只响了一次后面就没动静了,城内的百姓又听衙差说不是地龙翻身就松了一口气,可那些家里有人在山上采矿的又开始闹了起来,全部往城门口跑,要去山上找人,不止衙差,连守城军都聚在了门口守城门不让百姓出城。 凌清时凭借腰牌出了城,还给守城军留下安抚百姓任务,让告诉他们朝廷已派兵来开阳县,现在已经上山救人去了,让百姓先稍安勿躁,不要上山添乱。 等出了城,凌清时就加快了脚程,跟先他上山的暗一同时到,到了山上才发现,竟一个人都没看到,也没采矿的百姓往山下跑。 这情况明显不对,暗一让跟着他来的兵满山搜,凌清时自己往塌陷的地方去了。 一个人没有,要么就是全部被赶进矿洞里给埋在里面了,要么就是有人提前做了什么,将人转移或带走了。 凌清时一到塌陷的矿洞附近,他就察觉到附近埋伏了很多,视线扫过林子,下一刻,就有黑衣人从各个方向冒出来开始围攻他。 显然,有人算到他回来,在这儿等着呢。 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杀他,凌清时都不知道背后之人到底跟他有多大仇恨了。 这一批人比前面秦泰派来杀他的死士功夫更高,凌清时应付起来也很吃力,即便他身手好,但在这么多高手的围攻下,也很快受了伤。 一看他受伤,这些人像是见到了希望一般,下手更狠了,个个都拿出了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气势。 凌清时咬咬牙,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你们主子完了! 宛如下死亡通牒一般,凌清时说完,捡了一把地上的剑,也不再有任何保留,同余下的人再战到一起。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而凌清时却像没察觉到一般,这伤口仿佛也对他没任何影响,反而让他越杀越猛,浓厚的杀意呈现,让这些围攻凌清时的死士感到胆怯。 到最后几个人时,双方都有些力竭,凌清时突然听到一声喊,王妃! 他也没敢分散注意力回头看,但能察觉到自己这边多了个帮手,等结束之后凌清时才看到来人是暗一。 暗一过来扶凌清时,王妃,你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凌清时被扶到一边坐着休息,还行,死不了,这儿能联系到我们的人吗,先发个信号叫个人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一应了声,在地上捡起石块敲了敲,这是摄政王府暗卫专用的联系方式,也只有王府的暗卫才能懂。 然后暗一还发了一支信号弹上天,接着便是等回应了。 暗一走回凌清时身边,王妃可要下山,你伤的重,需要及时看大夫疗伤。 凌清时自己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下,没事,还能撑的住,城门已经关了,肯定有百姓在城门口守着,他们看着我出城的,我这个样子回去肯定会引起百姓恐慌,等找到人再回去。 凌清时又道:吩咐你带来的那些兵,让他们注意安全,不要分的太散,免得还有埋伏。 这山上气息很乱,是人多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况,但具体哪里有多少人就不好判断了。 暗一领命去传信了,凌清时坐在原地没动,又等了会儿后,有两个暗卫出现在了凌清时跟前,看起来有些狼狈,甚至还受伤了。 凌清时让他们起身,怎么受伤了,具体出什么事了?其他人呢?矿洞里的人和百姓呢? 凌清时问题一连串,两个暗卫起身后也挨个回答他,回王妃,是在矿洞被炸时伤到的,没什么大碍。 那几家人都是一群疯子,他们不知从哪儿弄了过年和办喜是事时才会放的炮仗,做了一个大炮仗,在关林家人那个快要坍塌的矿洞里给点燃了,企图将林家人和所有在矿洞里干活的百姓都给炸死! 第九十四章 王爷英雄救美 那大炮仗是昨天晚上就放好的,我们今天早上一来探查就发现了,也好在提现发现了,所以才有时间召集百姓离开。原本我们是想先杀了那几家的人,然后直接放百姓下山的,但没想到他们安排了很多死士,跟我们纠缠了好一会儿。 等我们将百姓转移走,去救林家人时,他们就有人点燃了大炮仗,炸塌了矿洞,甚至连旁边的山都给炸塌了一半。 林家的人凌清时问,话没说完,怕听到一些不想听的消息。 都救出来了,都还活着,只是身子不太好,需要及时请大夫,暗卫答。 凌清时松了一口气,辛苦你们了,谢谢。他郑重道谢。 两个暗卫还没受过主子的礼,一时有些无措,王妃严重了,这是属下应做之事。 凌清时抬起他们的手,没再说客套话,然后问起其他人和百姓的伤亡情况,好些暗卫受了伤,百姓也伤了不少人,唯一好的是暂时没死人。 而那几家的人在矿洞被炸后就彻底没了踪影,让人摸不清他们到底是孤注一掷,还是想做其他什么。 也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着火了,不好了,着火了,山上着火了。 凌清时几人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隐约能看到有地方冒烟。 快,去通知百姓让他们赶紧下山,不管走什么路,也不管路上有没有人拦了,马上下山。 暗一,带人去支援百姓,护送他们下山,不用救火!吩咐完两个暗卫,凌清时又大声喊暗一。 正直秋天,本就天干物燥,还有风,山林着火,一个不慎就能将附近所有的山全部都烧毁,这年头救火压根没什么水枪水车,全靠人一桶一桶的提水,这矿山附近又缺少水源,想灭火可谓男难之又难。 凌清时跟着两个暗卫一起去找百姓,疏散他们下山,林家人不能走,需要等最后被暗卫们背下去,凌清时也没去见他们,只指挥将士在前面开路,让百姓两人一排奋力往山下跑,能跑多少人是多少人。 跟着风,火也在迅速蔓延,火还没烧过来,却已经先感受到了强烈热感,是那种灼热到能把人烧化的感觉,让人打心底里觉得害怕,恐惧。 百姓也怕,满脸惊惧。 请王妃先下山,疏散百姓的事交给属下就好。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暗一走到了凌清时身边,催促他下山。 我没事,最后跟你们一起走就行,你们是王府的人,我不会丢下你们。凌清时摇头拒绝。 王妃,您是主子,身份不一样,若是出事,王爷怎么办? 而且我们都会轻功,速度比你快。 凌清时抬手拦了暗一的劝说,没什么主子不主子的,我们都是人,没谁应该去送死,让带人的先跟着百姓一起下山,没受伤的断后。 百姓已经疏散的差不多,暗卫也可以带着林家人撤了。 暗一劝不动人,只能听凌清时的吩咐去安排,在所有人都往山上走时,又是一阵风吹过,火势席卷,不过一息,火势已经烧到了他们这边,彻底断了他们后路,只能不停往前跑。 暗一掩护着凌清时,凌清时也用力在往下跑,但危险却不仅仅是大火,利箭从背后飞驰而来,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凌清时和暗一同时回头,却已经晚了,那顺风飞驰而来的利箭直指凌清时咽喉,箭已至眼前,避无所避。 凌清时只能尽最大的力躲,只要能让箭射偏一点不要那么直指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只手出现在了凌清时跟前,徒手接住了箭,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那箭被还给了它的主人,一箭穿喉。 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连要杀他的人都死了,凌清时才看清来人。 长身玉立,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他那位寻常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王爷。 凌清时勾了勾嘴角,燃起几分笑意,轻声唤,王爷。 暗一也回了神,惊讶比凌清时还多,王爷,你怎么来了? 萧楚奕没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你们先下山。 你呢?凌清时问。 萧楚奕道:本王不能同你们一起走,暂时还不能暴露,你们先走。 想了想,萧楚奕又补充了两个字,信我。 既如此,凌清时没再犹豫,跟暗一一起继续往山下跑。 萧楚奕没着急走,而是去刚才自己杀死的那个弓箭手身上搜了搜,搜出一块令牌后,再环顾四周,确定没其他埋伏的杀手才的转身离开。 他走的不是下山那条路,是另一个方向,在林间飞跃也如履平地一般,很快便消失无影。 另一边,死里逃生的凌清时和暗一也到了山下,百姓下了山,纷纷朝城门口跑,就是住在下面村镇的也没马上回家,刚才在山上时那些官兵说了,摄政王来了开阳县,要为他们这些无故被拉去采矿的百姓讨一个公道,还能领赔偿金。 山上火势之大,怕会影响到整个开阳县,甚至附近的山全部被烧,或者烧到下面的村庄去。 见山上的人都回来了,徐县令被扶着出现在城门口,指挥城内的百姓和守城军去帮忙救火,能救多少是多少。 采矿的人回来了,百姓还是愿意帮这点忙的,山全部被烧了对他们也没好处,百姓倾巢而出,在官兵的指挥下开始了灭火大战。 直到天黑,天下起了小雨,已被百姓扑灭一半的火被雨彻底浇灭,开阳县附近的山保住了大半,也没死人。 许多百姓直接当街跪地磕头,谢老天爷的怜悯。 而这一日开阳县的医馆也忙的很,城内伤患多不胜数,连轴转都没看完。 凌清时也半躺在床上让多宝给他包扎,他伤的不清,血也流了不少,连大夫都说,要不是他身体好,早就倒下了,哪能撑到现在还是清醒的。 先前凭着一口气撑着,不能觉得疼也不能倒下还好,回了城,危险解除,凌清时就没那么能忍了。 多宝给他包扎时他就看着萧楚奕,那眼神也说不清到底是几个意思,就觉得十分惹人怜爱,以及心疼。 第九十五章 小皇帝的图谋 凌清时也不知萧楚奕是怎么走的,他回来时萧楚奕就已经在林家的宅子了,林洵也跟在他身边,边上还有两个县衙的衙差,看他们的反应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萧楚奕出去过一般,凌清时很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林家的人全部都受伤了,他们回来之前萧楚奕就让去请了三个大夫来,等人一回来就马上给他治伤,人来人往的,两人都没什么说话的时间。 大夫忙不过来,给凌清时把过脉后就给了伤药让多宝给上药包扎,因为萧楚奕还坐在轮椅上行动不太方便,所以就只能在一旁看着。 好不容易等包扎,夜都已经深了,多宝走后萧楚奕才推着轮椅过来问他,怎么样,痛吗? 凌清时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哪儿的伤口最深,再差点就能看到骨头了,他道:这是个人都会觉得痛吧?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38) 萧楚奕有些想说他不爱惜自己,可又想没谁愿意受伤,若可以,谁想疼这一遭啊。 又觉得心疼,人一不在他身边就受伤,还险些没了命。 话转来转去,开口时就变成了,以后你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本王,不许再受伤。 这话倒提醒了凌清时,除了当初在凌家挨的那一顿打外,这是他穿过来后第二次受伤,也的确是两次都没在萧楚奕身边。 凌清时坐起身手勾着萧楚奕脖子,好啊,王爷你说的对,你是我的福星,我的确应该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 萧楚奕对他这个反应很高兴,但同时也有些后怕,他捏了捏凌清时的手,往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要吓我了,本王都不知若今日没及时赶到 看到那支箭冲着凌清时去时,他眼都红了。 还好,也幸好,他赶到了,他抓住了那支箭,挽回了他的人。 凌清时能感觉到萧楚奕的确在后怕,他勾着萧楚奕的脖子紧了些,好,不会再有下次了,我很惜命。 说着,凌清时还摸了摸萧楚奕的头,我还想跟你白头。 所以往后都离本王近点,知道吗?命令式的口气,但凌清时听着挺顺耳。 他点头,好,都听你的。 抱了一会儿,姿势有点难受,两人才分开,凌清时看萧楚奕的腿,你这个腿是怎么回事?你之前说暂时不能让贺祁阳给你治,是因为本来就是好的? 萧楚奕摇头,已经暴露,他也就不打算瞒了,中了毒,解药只有皇上手中有,贺祁阳虽然能解,但现在不能完全解,只配了一些药,吃了后能站一两个时辰。 小皇帝,凌清时眯了眯眼,他对小皇帝这感官是真的不好,所以是小皇帝故意给你下毒的? 萧楚奕道:他察觉到太后的野心,找我演一出戏。 这出戏很简单,小皇帝为了掌握朝政大权,把萧楚奕的腿给弄废了,脸上也毁容了,两人反目成仇。 而这些事是在太后的帮助下做的,也就是母子同心排挤他这个外人,萧楚奕顺势从朝堂退出,然后暗中帮助小皇帝对付太后。 娶凌采萱这事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因为太后想让凌采萱入宫当皇后,但偏偏凌鹤早前为了攀附他这个摄政王定下了与凌采萱的婚约,萧楚奕强娶凌采萱是为了激怒太后,然后顺势跟太后对上。 但没想到凌家得了太后想让凌采萱进宫当皇后的授意,就自个儿弄了一出替嫁的戏码。 原本不在计划中出现的凌清时,让原计划不能再走,而萧楚奕也在不知不觉中对凌清时动情,计划彻底乱了。 好在皇上没想铲除凌清时,而是只要达成目的就成,他说只要除掉太后,便给本王解药,在这前面就坐轮椅吧。 凌清时听完,嘲讽一笑,你确定就算没我这个变故,在除掉太后之后,他会给你解药? 从一个摄政王称号就可以看出,这位皇上是个心机深沉的,更别说后面还屡屡萧楚奕给他背锅,让大臣都以为所有决定都是萧楚奕这个摄政王左右皇上下的旨意,明面上还政了,实则还掌控着皇上,让许多大臣依旧将萧楚奕视为眼中钉。 萧楚奕比凌清时清楚皇上的想法,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不过也只是从前,长大后他便不再是孩子,而是皇上。 当了皇上,有许多东西都会变,到底是不一样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解决了这些内忧外患,再看他的打算,皇兄临终前让我多照顾他,再等两年也就差不多了。 毕竟身份在这儿,凌清时也知道萧楚奕说不管就不管是不行的,也因为身份,他没那么多自由,估计就算去了封地小皇帝还是不放心他,还不如一直在京城,做个朝臣,在小皇帝眼皮子底下,可能还少几分猜忌。 凌清时就是觉得可惜,不能时常看萧楚奕站起来的样子,再摘掉面子,必然风姿绰约。 亦或像今天那边,帅的让人心砰砰跳。 凌清时跟他谈条件,你经常吃贺祁阳给你配的药会对身体有影响吗? 没有,萧楚奕道,那药本就是解毒的,长期服用还能解了皇上给我服的毒,所以不能经常吃,以免被太医察觉。 那偶尔一次没关系吧?凌清时期待的问。 你想看我,萧楚奕用了肯定句。 凌清时也不扭捏,对,想经常看你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所以可以吗? 萧楚奕点点他鼻尖,也不是不行萧楚奕故意话说一半调人胃口,如果你哄的本王高兴了,本王就满足你如何? 等价交换,凌清时觉得自己沉迷美色,是该付出点什么,他爽快答应,没问题,那你说怎么哄,只要我能做的,都可以。 萧楚奕离凌清时又近了些,先欠着,等你伤好了,回了京再说。 凌清时受了伤,萧楚奕就没让他抱,自己撑着床沿上了床,躺在外头,希望到时王妃不要让本王失望才好。 第九十六章 质问三家 开阳县大火烧山,动静太大,即便萧楚奕他们还没将消息送到京城,京城那边就已经先知道了。 只是对大火烧山的具体原因不太的清楚,但宫里却很快有了动作,皇上让人将凌太傅夫妇,安宁侯夫妇以及秦国公府全请入了宫。 不止如此,这几家门外还有禁军驻守,任何人不许进出。 这般动静,一时让许多人产生了危机,就怕下一刻禁军也会围了他们的家。 但真打听却打听不出来什么具体的消息,只大致知道跟开阳县有点关系。 而进了宫的三对夫妇倒心知肚明他们做了什么,除了那场在意料之外的大火外,开阳县发生的事他们都知道。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仅仅是动一个林家而已,会将事情闹成这样,如今矿山塌了,还有大火烧山,原本只满门抄斩的罪已是诛九族无疑。 人人都慌,连伪装都伪装不出来镇定。 皇上出现,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几人。 全都是他亲戚,一个亲姑姑,一个亲舅舅,另一个辈分还高点,算外祖。 私下采矿便算了,如今还为了两座矿要灭人全家,谋财害命。 昨儿更是胆大包天企图把所有采矿的百姓给埋在矿洞之中,一计不成还玩起了放火烧山,可真是能耐人。 皇上愣是让他们气笑了。 他扔出两本从开阳县送来的账本,姑姑,舅舅,外祖父,你们可真是厉害啊,迫不及待想要除掉朕自己上位? 臣不敢,臣有罪,臣知错。 六个人齐齐跪地磕头,连一句求饶都不敢说,安宁侯府和秦国公府是没想造反的,只是想多捞点钱,再多弄的点武器兵丁在手,他们想要的都是兵权以及皇上的重用。 至于凌鹤,他做这些一是太后的授意,二也是为了钱财,只不过到现在钱是没见着,矿里开采出来的东西他也没见着,一送出开阳县就有人接手运到了别的地方,具体拿去做什么了他是不知道的。 凌鹤觉得自己也怪冤枉的,但他又不能说这些事都是太后安排的,只能默默背了这个锅。 他心想,好在得知萧楚奕去了开阳县的消息后他就给太后写了信,太后总不至于看他满门抄斩。 皇上哼了声,不敢,有罪,知错,既如此,那你们同朕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你们? 这话没人敢接,他们自然是不想死的,但这罪太大,如果不说死罪,哪里来的知错。 怎么,这就没话说了?你们不是不敢吗,那就同朕解释啊,做这些事总得有个缘由,说的让朕满意了,朕兴许还能开开恩。 皇上,臣知错,臣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臣贪财,得知了开阳县有很多矿山,这才起了心思。皇上,臣真的只是贪财,臣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请皇上明察!皇上说完,安宁侯积极的第一个开了口。 而他一说完,秦拓也连忙附和,指天发誓他绝无二心,要不然就天打雷劈。 他两赶了先,凌鹤后面再说,就显的没什么诚意,完全是为了开罪而说了。 忠心啊,皇上不知道从哪儿又掏出一个账本出来漫不经心的翻,还真是忠心,卖煤换银子,出了铁用来制兵器,招兵买马还给配兵器,待遇比朝廷的军队还好,连朕也不及你们。 他猛的起身将账本往桌上一甩,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忠心,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吗,你们就是这般表给朕看的? 皇上一发怒,本就跪着人直接吓的趴在地上了。 他们哪想到皇上手中竟有这么多证据。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这般情形真是让他们想辩解都不知道怎么去辩解的好。 说啊,怎么不说了?跟朕说说,你们是怎么忠心的。皇上像得理不饶人一般,再次逼问。 皇上说我们不忠心,那皇上怎么就不想想我们为什么不忠心,我们就是想忠,也得有个门路啊。在这满是冷厉的气氛中,有人站出来反驳了皇上的话。 在场人皆是一惊,就连皇上都有些几分意外的看着突然起身的大长公主。 反正开了口,大长公主索性就豁出去了,反正这次事一过,她身为皇上的亲姑姑保命没问题,但安宁侯府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到时候男人没了,儿女没了,留下她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横竖一死,大长公主想到这点,反倒不怕了。 她直直盯着皇上,伸手一指安宁侯,这么多年,我家侯爷连朝都没上过几次,空顶了个侯爷名没有任何差遣,京城谁不知他是个没实权的闲散侯爷,朝廷官员不将他放在眼里,就连百姓提起都是一副不屑的样子,他倒是想忠,可皇上你给他机会了吗? 在皇上心中,只有萧楚奕才是皇室的人,才是你的亲人,我这个姑姑算什么,皇上心里何时有过我这个姑姑,何时当安宁侯是你姑父过?只有萧楚奕,不管萧楚奕做什么,在皇上心里他都是你皇叔。萧楚奕一人纵揽朝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满朝文武对他唯命是从,他猖狂到连皇上娶什么妻的事都要管,皇上不依然纵着吗? 我们不是不想忠,但凡皇上能多看安宁侯府一眼,给他随意安排个差遣让他有做事的机会,我们会走上这样的路吗,皇上今日只指责我们不忠,可一个连朝都不能上的侯爷,我们拿什么去忠? 但凡皇上心里有一点我这个姑姑的位置,也绝不会有今日之事。我们没想过要造反,不过是想自家日子过好点,让我家侯爷能有机会在皇上面前漏个脸,如此而已。若皇上已经在心里给安宁侯府定了罪,那臣妇无话可说,皇上要杀要剐还是满门抄斩,臣妇都认了! 大长公主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凌然,仿佛他们让人私自采矿,损害朝廷,损害百姓利益,皆是被逼无奈,不得不走这条路一般。 第九十七章 有点别的心思才好 皇上听完大长公主这番话也没生气,更装作完全没看到安宁侯一直拉大长公主裙摆让她别说了的小动作。 在大长公主说完后,又问凌鹤和秦拓是不是也这样想,他们这般铤而走险私下采矿,卖煤炭铸兵器,是不是都是因为他这个当皇帝的关心太少,让他们不得不为之。 秦拓还没开口,凌鹤就先恨上了大长公主,她倒能找出这样的借口,秦家也能这样说,可他呢,他之前可是丞相,堂堂丞相,满朝文武仅次于皇上和摄政王之下,朝中诸事都要经他手,即便现在成了个空头太傅,可凌鹤也没脸说皇上不重视他。 都当丞相了还叫不重视,他得多不知足。 凌鹤对大长公主不满,也没脸顺着她的话说,只连着磕了两个头,对皇上道:皇上,臣知错,臣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贪财,臣有罪,臣听凭皇上处置。 凌鹤说着还抹了抹他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一副我后悔不已我罪大莫及,我后悔了的模样可怜样。 可惜人上了年纪,那脸皱皱巴巴,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皇上没看出什么可怜来,只觉得厌恶。 凌鹤先开了口,秦拓两边都不想占位,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个新想法。 皇上,臣知罪,臣这般做实属于不得已,可臣都是为了皇上啊。 臣察觉前两年见摄政王迟迟不归还朝政给皇上,臣担心他别有用心,皇上与摄政王叔侄情深,臣怕皇上一时心软受他蒙骗,让他有了可趁之机。臣这才生下了私下练兵的想法,若他日摄政王造反,臣便能立刻率兵来阻拦他,保护皇上安全。 皇上,臣招的那些兵这两年从没做过其他不该做的事,皇上若是不信臣,尽可召唤那些人来当堂对峙,秦家世代为臣,绝不会出对朝堂有二心之人,皇上明鉴。 秦拓给萧楚奕扣了个意图谋反的帽子,他自己则一心为皇上,听着比大长公主还要大义凛然几分。 愣是把皇上给听着笑了。 皇上又掏出了几封信,放在桌上点了点,朕若没看见你这亲笔信,朕还真要信了你的满嘴鬼话,秦拓,你当真朕是傻子吗,由的你想怎么骗就怎么骗! 皇上说话声音大了几分,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冷厉,这明晃晃的拆穿,将秦拓给吓的一哆嗦,头往地上一趴,臣,臣不敢,臣知罪。 皇上将那几封信举起来,冷笑两声,是没想到朕手里会有这么多证据吧,其实朕也没想到,一桩桩一件件,你们竟能在朕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么多事情来,朕可真是小看了你们。 那你们朕不知道的地方,你们还做了多少损人利己的事,祸害朕多少百姓,朕可真是好奇的很。 皇上冷眼在这几人身上扫过,姑姑,你说朕心里没你这个姑姑的地位,还真没说错,朕就是没有,也幸亏朕没有,若有了,朕只怕活不到今日! 还有朕的太傅,国公爷,个顶个的都是能耐人,在朕眼皮子底下搞了好几年的事,朕竟丝毫没察觉,你们比有用多了,朕真该退位让贤把这皇位让给你们坐才对! 除了站着的大长公主,其他人全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但皇上却没想就这样放过他们,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朕只把皇叔当亲人,还想给皇叔扣帽子说他有异心,朕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有皇护着朕,你们不能奈朕如何,所以想借朕的手除掉皇叔,没了皇叔挡你们升官发财路的阻碍,你们就心想事成了。 那朕今儿就把话跟你们说明白了,皇叔永远是朕的皇叔,就你们这些人,谁也比不上。也别想给皇叔扣什么造反别有用心的帽子,他不会这样做,你们也不配! 好了,朕也不想听你们那些苦衷了,在皇叔回京之前你们就在宫里住着吧,等他回来了,朕再定你们的罪。 皇上说完,自有禁军进门将人拖了走,周启跟在后面去给他们安排住处。 人走后,皇上按了按眉心,有些疲倦,这摆在面前的证据真真假假并不全,可他随意一诈他们就认了,显然做的事不止明面上这点。 他翻着账本,看着上面一笔笔的账,觉得心惊,这些本该是朝廷的银钱和铁,如今一分没进国库,倒把这几家人腰包撑的鼓鼓的,果真是他这个做皇上的太过仁慈了。 过了一会儿,周启回来了,听皇上汇报人都安置好了,若无皇上的命令这六人绝不能踏出一步宫门。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39) 皇上可有可无的点点头,问周启,小启子,你觉得朕的皇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启猜不出皇上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斟酌的开口,皇上是摄政王的性情吗? 皇上看了他一眼,跟朕耍心眼? 周启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皇上抬手,起来吧,这儿没其他人,别动不动就跪,朕让你说,你但说无妨。 周启起身,皇上,奴才觉得摄政王是个聪明人,还不是一般的聪明,最主要的是摄政王知道子自个儿想要什么。 皇上听这话觉得有点意思,让周启仔细说说。 周启道:皇上,奴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早几年您还小,太后那边心思也还没这般明显的时候,摄政王机会多的是,但他一心扑在朝堂上,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位秦国公,方才把罪往摄政王身上推,可那时谁不知他还主动找过摄政王要辅佐他,王爷一知道他心思,就直接疏远了他。 皇上,如今那些个侯爷国公爷没得重用的,要么就当年站太后那边的,要么就是生过让王爷谋逆心思的。王爷这般是一直在说他无心这个位置,王爷一心只想做个贤臣。 周启说完,小心的打量皇上的反应,皇上,奴才拙见,随口说说当不得真,请您恕罪。 皇上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小启子,朕没看错你,有点眼见力。 可朕偏偏就想皇叔有点别的心思才好。皇上这话意有所指。 第九十八章 皇帝的心思你别猜 周启一时没太明白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而皇上也没解释,只露出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 半响后才道:好了,多留意着开阳县的消息,这几家的人也别让他们跑了,再生出无端麻烦。 是,周启恭敬应声,见皇上开始批阅奏折,他便往旁边退了些,做随时听后差遣的姿态。 刚站好,周启脑子里突然闪过皇上方才那句话,心中陡然一惊,瞬间明白皇上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皇上想摄政王有点什么心思,因为有了,皇上才有足够的理由对摄政王出手。 周启努力压制心中的惊讶,也克制着脸上的表情,好在这些年跟在皇上身边见惯了风浪,他已能做到喜怒无形,不会轻易让人看出来。 摄政王看着皇上长大,而周启几乎是陪着皇上长大,他这个时常跟在皇上身边的人竟不知皇上何时生了这般心思。 他原以为摄政王当皇上为亲侄儿,尽心尽力辅佐朝政,皇上也对摄政王如对父亲一般,是尊敬有加的。 他真是大错特错。 周启在后心潮翻涌,而当事人认真批阅折子,仿佛刚才那句话是随口一说,压根就不值得放在心上一般。 开阳县 矿洞被炸,放火烧山,全乃重罪,秦泰等人全部被抓,一个没能跑掉。 县丞县尉这些帮凶在昨日百姓出城救火时也跟着悄悄跑出了城,却没想城外有人专门在等着他们,一出城就被抓了个正着,包括家眷,都一起被捆了关在县衙大牢。 这么多人,一间牢房关一家人都生生把县衙牢房给占满了。 这些人也用不着审,待其他的事处理妥当,直接押送回京城,那边自然有人审问,最后是生是死,由皇上做决断。 开阳县的百姓也不太关注他们,他们中许多人都在排队领银子。 昨日那些从矿山上下来的百姓都先进了城,萧楚奕让人将秦泰等人抓了后,就从府里搜了银子出来,先把下面村镇百姓的补偿金发了,让他们登记好名字地址拿着银子回去。 然后今日就轮到城中百姓了。 原先多宝那边只登记了两百多户,等人实际回来后发现足有三百多人,每人五两补偿金,登记名字和住址然后回家去。 虽然领银子的就这三百多人,但几乎满城百姓都来看热闹了,这五两银子对普通百姓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能够他们一年花费了,其中许多人都在遗憾,他们当初怎么没被抓到山上去呢,要不然这银子也有他们份儿。 许多人心中都这样想,但敢说出来的只有少数,那说出来的人当场就被家里男人被抓走只剩女人苦苦支撑这个家的人给骂了。 只看到他们现在领银子,可谁想过家里没了男人,之前是怎么过来的,那日子那么苦,是五两银子就能补回来的吗? 失踪的迟的还好,失踪的早的,足有两年时间了,人在山上干苦力吃不好睡不好,人瘦的不成样子。家里靠着女人养家,上有老下有小,短短两年同样给磋磨的老了好几岁。 这些人心中带着怨气,再听有人说这种风凉话,可不就冒火了吗? 好在都只动嘴皮子,没敢动手。 分银子分了半天,那些拿到银子的人全给萧楚奕这个摄政王跪下了,要不是摄政王,山上的人能不能回来都难说,更别提银子了。 萧楚奕受了百姓的礼,让他们都散了,让暗一推他回林家。 凌清时受了伤,还有些重,就没跟着一起出来。 他正在跟林家人说话,除了被送到京城去的女眷和几个孩子还有林洵外,其他人都是吃够了苦头,断腿断手的滋味不好手,这么几日过去,连接都不太好接了。 其中伤的最严重的是凌清时大舅林琮,凌清时外公林老爷子上了年岁,家里的事都是林琮这个长子在管,碰上这种事,向来要折磨的人都是领头那个,于是林琮就遭殃了。 林家其他人的腿接上后养一段时间也能养回来,林家不差银子,更不缺什么补药。 只有林琮的腿被打断了不说,还给弄错位了,这几天过去就长的有点偏,大夫不太敢动手,更怕接回来后腿还是跛的。 除了腿外,林琮手臂也被打断了,跟腿一样,不好再接回去,这几日在矿洞里过的暗无天日又没吃好,人又病了,高烧都快把人烧傻了,重重病症加在一起,林琮能不能救回来都是个问题。 这开阳县的大夫医术就那样,没几个顶尖的,贺祁阳跟他师姐已经走了,林家也没到能请太医来给治病的地步,凌清时就让去京城请几个好大夫来看。 除了林琮外,还有其他几个生病的,不过没那么重,现在事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看不到活路,这人一旦求生意志强,就没那么容易死。 凌清时在林家走了一圈,把人都认完了,然后就拉了个大夫,带着林洵一起,做了几个木板子,让大夫帮在林家断腿断手的地方固定,再拿白布缠的紧些,固定好,不让固定再长歪。 凌清时把这个原理都跟大夫说了,大夫觉得可行,就把给林家人绑上了木板子。 萧楚奕跟暗一回来时,凌清时正在同刚绑好木板子的林老爷子说话。 外公,现在人没事了,要不要把之前的下人都召回来,如今一家子全是伤患,需要有人照顾才行。 林老爷子经这一事,更憔悴了,他摇摇头,不用了,若是有那个心,自有人会回来的,不回来那些也不强求,下人再买就是。 这人经了事就知道,旁的不重要,得活着才行,人要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老爷子这话说的有点感伤。 所以外公你要好好养身体,这么一大家子,还有下面的孩子,都等着外公你教导呢,凌清时说着摸了摸林洵的脑袋,就像林洵,他被外公教养的很好,小小年纪就这么镇定,条理清晰,等长大了必成大器。 林老爷子视线放在林洵身上,目光中也有些自豪,这孩子聪明,林家有他,往后就不愁了。 第九十九章 免得惹一身骚 暗一推着萧楚奕进了门,林老爷子看到萧楚奕要起身给他行礼,萧楚奕张口就来,都是自家人,外公无需多礼。 这话一出口就让林老爷子有些懵逼,他何德何能有个当王爷的外孙,还是堂堂摄政王。 不止是他,就是暗一也很吃惊,虽然王爷王妃感情好,但王爷能叫出这一声外公,实在是出人意料。 毕竟在王府时,王爷也没管林小姐叫过娘。 只有凌清时冲萧楚奕微微挑眉,有点意味深长。 不可,王爷怎可如此称呼小民,实在是折煞小民,林老爷子还挣扎的要起来。 凌清时按住他不让动,外公,我跟王爷成了亲,是要过一辈子的,我的亲人自然是王爷的亲人,他叫您一声外公无可厚非。 那也不行,林老爷子想也不想的拒绝,王爷身份尊贵,怎么能称我一个平头百姓为外公呢,王爷万不可再这样叫了。老爷子非常坚定。 萧楚奕看凌清时,让他说话,凌清时觉得一个称呼而已,没那么重要,也不想跟一个伤患争,连忙安抚人,好好好,那就不叫了,管你叫林公可以吧? 公也是尊称,一般称呼有身份有地位之人,林老爷子肯定够不上的,不过相比外公这个称呼,林公听起来好了许多,林老爷子忙点头,好,那就林公。 萧楚奕又唤了一声,然后他们两就被林老爷子催促着出门,林老爷子以他们有要事说把人赶走了,只留下林洵陪他说话。 出了门,凌清时问萧楚奕,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都好了,等你娘和林家的人从京城过来,我们就回去。 来开阳县也有好几日了,现在事了,是该回去了。 凌清时点头,原本也只是陪他娘来看家里人而已,没成想碰上事,耽误了这么久。 他转而问起开阳县的安排,这徐县令虽然是个好官,但毕竟上了年纪,就算安排了新的县丞县尉来,只怕徐县令也不一定能压制住他们,所以这开阳县的县令有新人选吗? 萧楚奕:这事皇上会安排,我现在不管官员升迁任免这些事,也免得安排了人,这开阳县往后就变成摄政王的地盘了。 这可是个块肥肉,这漫山的矿,只在这儿当县令,就算不贪也绝不会是个穷县令,当个几年腰包就肥了。 而且这离京城进,官做好了,随时都能调回去当个京官,估摸着盯着这位置的人不少。 凌清时想着,微微颔首,不插手最好,免得咱们一点好处没捞着,最后还惹了一身骚。 不过凌清时估摸着,小皇帝要派也是派自己的心腹来,毕竟这地很重要。 话说,这次回去,你要提官员升迁变动的事吗?凌清时还是很心动这事,觉得现在这样不太行,尤其是底层官员,那才是最与百姓息息相关的。 萧楚奕道:提倒是能提,但不好改,而且这一动就牵连的人太多,尤其是世家。 凌清时明白,这是遗留问题,不管是钱还是人才,又或者是其他的,几乎都掌握在世家手中,那些人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资源。而从指甲缝漏出去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资源则分给了数万万平民百姓。 即便这样,他们还在打压寒门出身的人,不给他们任何起来的机会,说是什么皇上的天下,其实世家真不比皇上差,人多年积累,家产比国库还丰厚。 朝廷官员能叫出名的,能有一成出自寒门都不错了,其他不是望族就是世家,但凡改革涉及到世家利益,就没多少能成的。 估计没哪个当皇帝的不想把世家给铲除了,只是大多数没那么能耐,而有能耐打压的,世家也会蛰伏不跟这届皇帝硬碰硬,等换了个皇帝,他们才开始重新蹦跶。 既如此,那不如从科举入手好了,把这事拿出来做考题,总能选出几个优秀的,然后这些新人下放到地方,一步步来。 可行,但还不够,能守住本心的人太少,寒门出身,穷惯了也穷够了,当官是为的了出人头地,想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一旦守不住心,贪的比世家还厉害。 世家倒不缺那点钱财,但他们要为生养他们的家族谋利,贪的不一定是钱财,却很可能是田地,是人。 各有各有的问题,只能说从出头,但一心为民的人太少,加上这个时代信息传输不方便,很可能人在地方作威作福好些年,皇帝屁都不知道。 再加上百姓对官本能的惧怕与退让,更方便了这些官员作威作福。 凌清时叹气,抱了抱萧楚奕。 萧楚奕拍拍他的手,不高兴还是失望? 凌清时摇头,不是,只觉得个人太渺小。 空有想法,却很难实现。 萧楚奕也不再多说这个问题,千年遗留问题,若不经点大事,哪能说改就改的。 第二日,白雪送林瑜合还有林家被接到王府的人回来,一家人狠狠的抱头痛哭了一顿,林瑜看家里这样,就不打算再回京了,要留在家照顾她爹。 凌清时早猜到林瑜会这样做,在加上她离家多年,是该跟家人多相处一段时间团聚团聚。 再则,林家现在出这样的事,能主事的人都在的床上躺着,林瑜是长辈,也好留下来帮忙管一段时间的家。 不过凌清时也怕有些晚辈不满林瑜这个外嫁女回家来掺和他们的家事,对林瑜不敬,凌清时也给留了话,只要不高兴了就给他写信,他马上让人来接林瑜回去。 这次林瑜把宝娟也带了过来,凌清时就让宝娟留下伺候林瑜,顺便给她帮忙跑腿。 林家的事处理完,又过了一天,他们就押着秦泰等人回京。 得知他们要走,开阳县百姓纷纷前来相送,尤其是那些从矿山回来的人,每家每户都带了东西要送给他们,萧楚奕和凌清时不接,百姓就一直将人送到了城外。 这长街相送,百姓对萧楚奕这个摄政王展现出来的感恩戴德,让凌清时觉得,等回去后又有麻烦要找上他们了。 第一百章 水泥成了 路上,凌清时发现这次来开阳县唯一让他高兴的事是他知道怎么把黑火药献给皇上,而不至于让他怀疑萧楚奕是别有用心,故意捣腾这玩意儿的。 开阳县那边有人做了个大炮仗把山都给炸了,根据这个灵感再弄个黑火药说用在战场上,那就有源头可寻了,唯一不好的就是那造黑火药的房子是在去开阳县之前修起来的,小皇帝若诚心查的,会查出来。 萧楚奕倒不担心这个,对凌清时说,你之前不是让我帮你找另一些东西,届时将东西一调换,他便是查到那房子是在前面建的也不怕。 更何况本王若真有心想造反,何至于还把配方献上去,直接一个炸药扔过去炸死他不就成了。 凌清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那回去你把东西换了,然后你就跟他说。 凌清时又觉得,猜忌就猜忌吧,无所谓了,反正也不差那点。 回了京后,凌清时就闲了,萧楚奕依旧忙的很,整日不是上朝,然后被皇上留下谈话,就是在家里刚端上碗又被叫到宫里去了,饭都没能好好吃上几顿。 等了五六天,可能是该查的都查清楚了,终于出了处置结果。 开阳县那些县丞县尉满门抄斩一个不留下,而凌鹤三家,凡在开阳县涉事的,同样一个不留,京城这边,皇上倒也想来个满门抄斩,可不答应的人多,一是朝廷官员那些皇亲国戚帮着求情,二则是太后为了救凌鹤,没过问任何人,自己回京了。 还是那种在京城外谁都不知道没任何消息,一进了京就大张旗鼓让百姓皆知的阵仗。 这位显然打的回来就不走了的主意,毕竟百姓都知道她回来了,又马上将她赶出京城,会让百姓以为皇上不孝,到时候朝堂的官员拿这个借口压人,皇上只要不想自己名声差,是不可能再让人走了。 太后回来的消息凌清时也收到了,天有些凉,他前面还受了伤,借着养伤的由头一天连门都不出,人懒的不行。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40) 听到消息时还躺在摇椅吃梨子,然后忍不住感叹,太后可真聪明,而且也是真不死心,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要凌鹤。 白雪坐在旁边给凌清时倒茶,太后目的这般明显,皇上肯定是知道的,如果朝堂上那些人为太后说话要她留下,只怕会被皇上厌弃不再重用他们。 她认真分析,自从凌太傅丢了丞相的位置,太后又不在京城后,他们本就已经失势,现在还跳出来,这不是嫌自己做死的不够快吗? 凌清时笑笑,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发挥最后的作用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只要太后在京城,只要皇上没跟太后彻底撕破脸皮,他们就有希望等太后把他们重新提拔起来。 太后娘娘本事可真大,白雪感叹。 凌清时啃完梨子,可不是,连我都以为她至少明年才能回京,没想到她这都能找到机会自己把自己弄回来了。 凌清时将梨核一扔,她一回来,我又得忙了,毕竟太后就喜欢找他麻烦,甚至连这次的事都是因为他陪林瑜去开阳县引起的。虽然是凌鹤动手在先,可太后不讲理啊。 走吧,陪我出趟城,凌清时让白雪去牵马。 他要在太后对付他之前给自己增添点筹码,利国利民的筹码。 凌清时想做水泥,之前他让萧楚奕给他找了材料,这几日已经把原本制作黑火药的材料搬空,将制作水泥的材料放了进去,萧楚奕还找了两个匠人,凌清时大致说了下水泥怎么做,他今日来看成果。 刚走近,还没进院子,凌清时就听里面传来了兴奋的声音,成了成了,这地硬了。 这水泥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连锤子都砸不烂,淋了雨也不会变稀泥,这要是拿出去铺路,那往后就方便多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快去叫人来,让他们给王妃送个信去,两人边说边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出来就更好看到凌清时带着白雪在院子外面。 两人兴奋的朝凌清时挥手,王妃,王妃,这水泥成了。 地是硬的,跟王妃说的一样,两人说着就朝院子跑,来给凌清时开门。 你们把水泥涂在屋里了?凌清时进了院子,问两人。 对,我们也不知道成不成,又怕涂在外面让人看到了不好,就先涂在了屋里,想着要是不成我们就再试试,没成想这回竟成了。 两人高兴的引着凌清时进门看那块水泥地。 涂的不多,凌清时蹲下用手指摁了摁,看到上面还有些富斧头锤子留下的痕迹,不过不深,显见的确成了。 凌清时也高兴,那往后就按这个配比来,这水泥用处大,以后需要的也多,你们两有功,以后就制作水泥这块就交给你们两负责,你们自个儿分工。 我会同王爷说,给你们安排官职。 两人没想到还有这好处,当即就给凌清时跪下道谢了。 凌清时接着又吩咐他们把院子跟外面那条路都给铺上水泥,等过两日他带人来看。 两人连声应了,知道来的人肯定身份不低,水泥有大用处,很可能来的人还是宫里那位,不过两人不笨,就算的心头猜测也没问,忙自己的事去了。 凌清时在各个屋里转了一圈,还有外面也看了,没看出一点制作过黑火药痕迹,就放心了。 他吩咐守卫好好保护两个匠人,就带着白雪离开了。 凌清时也没着急回城,而是绕了一圈,上了平乐寺。 这次不用背人,凌清时上的很轻松。 凌清时只是打算随意逛逛,然后就跟方丈智空大师碰上了。 智空道了一句缘分,然后邀请凌清时同坐下喝茶。 王妃今日可是为人而来? 凌清时有点懵,为什么人? 智空也有点懵,难道是老衲猜错了?智空伸手指了指外面。 凌清时顺着他视线看去,外面是个院子,有好些人在坐着喝茶聊天,不过凌清时一看出去视线就放在了一个人身上。 秦语烟! 第一百零一章 秦语烟与人私会 看到秦语烟凌清时着实意外的很,秦家现在什么情况他清楚,秦拓还在牢里关着呢,秦家其他人虽没下狱,但也都被捆在府里不许进出。 秦语烟这个秦家的女儿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在这儿,而且看秦语烟这样子还是精心打扮过的,在外面坐着很悠闲,跟身边婢女说话还带着笑意,怎么看都不像马上要满门抄斩的模样。 凌清时好奇不已,对智空说,还请大师解惑。 智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位姑娘说,有贵人相助才能此,她来此处也是为了寻贵人。 凌清时指了下自己,方才大师以为那贵人是我? 智空摇头,非也,老衲误以为王妃是来寻人的,如今看来是老衲猜错了,凌清时压根就不知道秦语烟在这儿,纯粹是碰巧。 凌清时懂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随便找地方逛逛就给碰上了,也不知道是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好。 凌清时道:看来今日要叨扰大师了,我想看看这位语烟姑娘寻的是哪位贵人。 无妨,王妃请便,智空留下了话,然后就带着身边的小和尚走了。 他走后,白雪才开口,王妃,需要给王爷送个信,让王爷过来吗? 凌清时伸手一指台阶,他来你背他上来吗? 白雪:我倒是想,但王爷他也不愿意啊。 凌清时闻言打量了白雪几眼,你还有这心思?凌清时觉得白雪是在惦记萧楚奕。 白雪一听就知道王妃误会了,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对王爷那是敬仰之情,不信王妃你回去随便找个人,他们肯定都会跟我说一样的话。 说完她还有点沮丧,王爷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女人了,从前王妃你没进门之前他就怎么正眼看过我们这些丫鬟,你进了门,就更不可能了。 王爷那张脸,我们从前就盼着他身边能围一群莺莺燕燕,觉得王爷不找一群好看的女人太可惜了,白雪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凌清时捕捉到了重点,你们? 白雪道:王府的丫鬟啊,人很多的。 你们不是想自己陪在他身边,而是想他找一群好看的女人?凌清时另类好奇。 我们不配!白雪瘫着脸,理直又气壮,一个人站在王爷身边肯定黯然失色,如果人多点,那就大家一起好看,不好吗? 颜狗! 凌清时懂了,还是那种纯欣赏颜值的颜狗,就喜欢看俊男美女。 凌清时道:那确实怪遗憾的,现在你们王爷还戴了面具遮住了他的绝世美貌,你们想要的好看的女人也没了,只剩我。 听到这话,白雪赶紧摇头,不不不,王妃不一样,千万个女人也比不上王妃你,如果王爷摘下面具,王妃你站在王爷身边也丝毫不逊色,在我们心里王爷跟王妃就是绝配,这世上只有你们配的上彼此。 白雪说这话有些激动,脸都红了。 我们早就不想什么莺莺燕燕了,心里只有王妃,我们都商量好了,往后谁敢妄想破坏王爷跟王妃的关系,我们就联手收拾她! 白雪说这话时还有些得意,虽然她们这些丫鬟身份低,但人多啊,人要进了王府还不能要她们伺候,做手脚最容易了。 凌清时约莫觉得这就是现代说的CP粉,还挺狂热的那种。 成吧,那王爷和本王妃的幸福就交给你们来守候了,凌清时起身拍拍白雪的肩,然后往外走去。 外面秦语烟旁白不知何时多了个丫鬟,正领着秦语烟往后面走,凌清时就这么毫无遮掩的领着白雪跟了上去。 没走一会儿,秦语烟就在丫鬟的带领下进了一个房间,外面有人守着,还挺严,他们从正门进不去,凌清时和白雪就找了个人看不到的地方上了房顶,揭了瓦片偷听。 里面是个年轻男人,长的还行,有点风流公子的模样。 白雪认出了人,同凌清时说,丞相之子。 这个丞相不是凌鹤,而是新任丞相,皇上新封的,名字叫李威,之前的兵部尚书提上去的,是皇上心腹。 李威只有个独子,叫李天纵,就是屋里这位。 爹是个能耐人,可儿子不太成器,整日流连烟花场所,年过二十还不愿意成亲,说是不想家里有个女人管着,还说没睡够外面的女人,等时候到了自然会成亲。 当爹的听到这话恨不得打死他,有闺女的,但凡是疼自家姑娘的也绝不可能把人嫁给这种货色。 而李天纵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诗写的好,偏就写诗都不走正道,专给烟花女子写,反正那些秦楼楚馆里出名的唱词跟许多都跟他有关。 李天纵在京城还挺有名气的,就连原身都听过这名,只没见过人而已。 听了白雪的介绍,凌清时心中有些感慨,不为别的,就为智空说秦语烟是在这儿寻贵人的。 看这样子秦语烟来找的人是李天纵无疑了,堂堂国公府嫡出小姐把一个丞相之子当贵人,也挺堕落的,甚至还有几分心酸。 正想着,里面的人出声了,秦语烟遥遥躬身行礼,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看着是挺赏心悦目的。 李天纵看秦语烟看的眼都直了,起身上前拉住秦语烟的手让她坐下,语烟姑娘真不愧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儿。 秦语烟低头,似乎有些害羞,声音娇滴滴,公子过誉了。 李天纵给秦语烟倒了杯水放到秦语烟面前,然后直奔主题,语烟姑娘让人传信请我来这平乐寺,可是有什么事? 他一问,秦语烟当即拿帕子捂了眼,李公子,烟儿,烟儿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请李公子来,烟儿求李公子救救我秦家。 秦语烟说着,作势要起身给李天纵下跪。 李天纵连忙拦了人,语烟姑娘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嘛。他扶秦语烟起来的时候也没忘记占便宜,一直摸秦语烟的手,脸上也尽是享受的表情。 不过嘴上的却是,语烟姑娘,你秦家犯的是满门抄斩的重罪,我一个纨绔子弟又能做什么呢? 第一百零二章 房顶偷听 如果忽略他手上一直占人便宜的行为,李天纵看着还挺苦恼。 而他这么一说,秦语烟干脆一个用力将手给抽了回来,假哭两声道:既然李公子如此说,那烟儿便不为难李公子了,是我唐突,不该冒昧请李公子前来的。秦语烟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李天纵自然是不可能让她离开的,连忙过来拉住人,语烟姑娘别着急啊,有话我们慢慢说嘛。 语烟姑娘,你们秦家的情况你再清楚不过了,这可是皇上下的命令,别说我了,就是我爹那也是不能阻止的。 不过嘛,你们秦家其他人我是没办法了,但语烟姑娘你,我倒能想想法子,就不知语烟姑娘你愿不愿意? 谁也不笨,李天纵看着是个纨绔,只知道流连烟花场所,可正是因为如此,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他清楚的很,秦语烟都主动找上他了,还在这儿装模作样,不就等着他开口嘛。 什么法子?秦语烟柔声问,语气中满含期待。 虽说秦家这次跑不了,但出嫁女是已是别家人了,自然不算在内。只要语烟姑娘你愿意嫁我为妻,我便回去跟我爹说,让他在皇上面前求情,让他成全这门婚事。 语烟姑娘,这满京城这么多人,能在这个时候愿意娶你,还有那个能耐让皇上答应这门婚事的人可不多了。我也不逼你,语烟姑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再与我答复,如何? 李天纵这话说的聪明,提了娶秦语烟不易,又把自己爹搬出来,算给足了诚意,最后来一句不是威胁胜似威胁的回去想想,压根就没给秦语烟选的路。秦语烟点了头,面上还得谢李家愿让她进门的付出。 秦语烟即便是抱着让李天纵娶她的目的来的,可听了这话,还是想骂一声无耻,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手揪着帕子恨不得直接将帕子撕碎一般。 李天纵话说完了,便不着急,悠闲的品尝着水,好似什么甘泉一般。 秦语烟维持着脸上笑意,语烟多谢李公子,不过婚姻大事语烟一人也做不了主,还需回家去问问兄嫂,那语烟便先告辞了。 李天纵跟着起身,是该问问长辈,不过从这儿到城内也有些路程,不如就让我护送语烟姑娘回去如何? 秦语烟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毕竟回去的路上还能有点交集,培养感情。 秦语烟算的好,她就算要嫁给李天纵也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嫁,更不能让李家挟恩,让她以后日子难过。 这边两人出了门,在房顶看戏的凌清时和白雪也跟着下了房顶。 白雪问凌清时,王妃,我们要跟上去吗? 他们这出来也没遮掩,还骑的是马,很容易暴露。 凌清时道:跟,咱们光明正大的走,骑马走他们前面。 人在后面是有跟踪的嫌疑,可走在前面,难不成还要说他们在前面跟踪吗? 白雪点头,两人身上都有功夫,就算晚秦语烟他们好一会儿走也走着到人前面去,所以凌清时也没着急下山,而是去逛了两圈寺庙,再去跟智空大师到别,这才下山。 这会儿时候已经不早了,来拜佛的人几乎都在往山下走,凌清时他们没怎么就追上了秦语烟几人。 娇滴滴大小姐走路下山看起来太可怜了,被李李天纵半搂半抱搀扶着往下走,后面跟着丫鬟。 还有些路人,目光都不住的往他们身上瞟,或许是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眼看,就加快了步子走到了他们前面。 凌清时他们也趁机走到前面,李天纵美人在怀也不会在乎过路的人,而秦语烟估计又是羞愧又得装羞怯的,也没注意到他们。 等下了山,凌清时和白雪就上了马,不过走的慢,为了等秦语烟几人。 等了会儿后,马车慢慢追上了来,凌清时他们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距离,凌清时是不是回头观察下,马车帘子没掀,他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几乎可以肯定,两辆马车,一辆坐的是秦语烟跟李天纵,另一辆就是丫鬟了。 凌清时同白雪说,秦语烟算的倒是好,可她跟李天纵腻腻歪歪的下台阶,又同乘一辆马车,早就失了先机,反正以后不管成不成,她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其实在秦语烟主动约李天纵去平乐寺时就已经失了先机,但那是没办法,谁让秦家现在这个情况,她要不主动,那就只能等死了。 又求人又想人家敬你对你好,人又不傻,凭什么啊。 就李天纵现在的身份,他娶个能帮李家的姑娘不好吗,非得娶一个家里失势的。 凌清时甚至觉得秦语烟就算能进李家的门,很可能还会做妾。 白雪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可这样一来,这不是在打我们王爷的脸吗,外面人都知道秦语烟是培养出来给王爷当王妃的,虽然王爷不要她,但她做了别人的妾,外头的人又要议论王爷了。 凌清时把话给怼了回去,你家王爷被打的脸还少吗,你想想我是怎么进王府的? 白雪: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41) 王妃你干嘛拿自己举例啊,你现在可是王妃了,自然是不一样的。 凌清时轻笑,没什么不一样,外头那些人还是不将我放在眼里,觉得我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庶子而已,这出身就已经给我定了性,他们要说也没法子。 虽然你家王爷被打了脸,但大家针对的都是我,却没几个敢明着说他不是的,估计到时候秦语烟也一样。 凌清时总结,不用怕打脸,只要你家王爷还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就没人敢说他什么。 反正那些人会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弱着那方,虽然有的人自找的,但更多的人却是在背锅。 凌清时倒无所谓背锅这事,瞧不起他也无所谓,毕竟高看他一眼的人这会儿都在牢里关着呢。 要么就是时刻就盼着弄死他。 与其如此,还不如看不起他,至少敌人没那么多。 第一百零三章 太后想让凌清时求情 凌清时和白雪到城门口时就下了马,牵着进的门,凌清时琢磨着秦语烟他们的马车应该还有会才进城,就先带白雪回了王府,回去之后就让白雪带着多宝来城门口守着,然后跟着秦语烟,看她是如何从禁军眼皮子底下出来又进去的。 凌清时回王府后,萧楚奕已经从宫里回来了,正在等他吃晚饭。 凌清时坐在对面,笑他,你侄儿对你可真好,整日把你拘在宫里,若不是现在不能来点血缘禁忌恋,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了。 萧楚奕听出来凌清时的不满了,解释道:今天不是侄儿留的,是嫂子不让走。 凌清时张嘴就来,那你艳福真不浅。 萧楚奕给他夹了一筷子肉,语气中有些无奈,她想保凌家,但三家同样的罪,皇上不动凌家那其他两家就更不能动了,毕竟一家是先皇外家,另一家还有当朝公主,谁不比凌家跟皇室的关联少。 所以我们折腾半天,那把火险些烧死几百个百姓的事就这么算了?凌清时带了些气。 她想算了,那也成啊,先问问开阳县的百姓答不答应,让他们见识下皇亲国戚的能耐,普通百姓死多少无所谓,但皇亲国戚死一个都不得行。凌清时将筷子一放,饭也不想吃了。 萧楚奕也放了筷子,这事不好处理,要不然他这些日子也不会每日下朝后都被留下,皇上不想留人,因为他很清楚留下这些人的后果是什么,若不杀鸡儆猴,只怕往后满朝的蛀虫。 总归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事,最后也死罪可免,等换了个皇帝,前尘往事已过,他们又能卷土重来。 皇上一心想让这些人死。 但太后不答应,张口闭口都是拿孝道在压皇上,还说凌鹤是他亲舅舅,外甥杀舅大逆不道,总之说什么都不答应皇上要处决凌家的事。 萧楚奕就很无辜了,皇上要他明确的站在他这边,而太后呢也拿秦家说事,毕竟秦家是他外家,他也是要叫秦拓一声表哥的,问萧楚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表哥死吗? 不仅如此,还把秦语烟也给拉了出来,说那本是他王妃,就算阴差阳错的没能成,他也应该念几分旧情保全生秦家人一命。 这些便算了,她说你也出自凌家,我不看其他人的面,就看在你这个王妃的份儿上,也不该让皇上杀了亲爹。 萧楚奕很无奈也很无辜,这些人他没一个在乎的,更何况谁都不无辜,他一个也不想救。 凌清时听完觉得太后真够无耻的,当初她卯足了劲儿想要弄死我,这会儿倒想起我也是凌家人了。他难道不知道我巴不得凌鹤死吗? 太后哪能不知道,只不过是拿出来当借口,想增添点筹码而已。 所以呢,你们商量这么久,到现在还没商量出结果?或者说,没定下这天下之主到底是皇上还是太后? 萧楚奕摇头,没有,不过也快了,你说的对,有些决定只能听天下之主的。 皇上不想让自己的皇权受到挑战,而太后却在得寸进尺的试探皇上的底线。 至于凌鹤的命是不是真那么重要,就看太后留他是为了多一份助力还是因为那几分亲情了。 说完宫里的事,凌清时就跟萧楚奕说起他今天跟白雪在平乐寺见到秦语烟还有李天纵的事。 凌清时道:我已经让白雪去打听秦语烟是怎么出来的了,只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些禁军是皇上的人,总不能秦家现在还有这能耐买通他们混出来。 萧楚奕没亲眼见着,也不知道秦语烟是怎么出来的,只道:寻常是不可能,但总有例外,况且偌大一个秦国公府总该有旁人不知道的出口,这是王侯望族惯用的手段,秦语烟能离开国公府并不稀奇。 只怕也不止秦家有人出去找门路了,凌家跟安宁侯府只怕都没闲着,秦语烟这次是凌清时刚好撞见知道了。 凌清时问,你没安排人监视这几家? 萧楚奕摇头,没这个必要,现在事闹的人尽皆知,就算他们还有点小花招也翻不起太大的风浪,最想除掉他们的是皇上,而不是本王。 留这样的人,乱的是国之根本,皇上是不可能答应的。 那凌清时觉得,他今天的行踪皇上应该也知道了。 不过他也不心虚,碰上秦语烟那真是凑巧。 反正要等白雪回来才知道人是怎么进出的,凌清时就干脆跟萧楚奕说起了水泥的事,今日我去看他们已经做成了,我让他们在门口铺一段路,到时候你把皇上带去看看吧。另外,我答应让那两个匠人负责以后生产水泥的事,还应了两个官,你给安排下? 这点小事,萧楚奕自然没有不应的,然后又道:火药的事本王还没提,这东西比水泥更危险,杀伤力也大,不应该随随便便就做出来,本王打算晚些时候再说。 凌清时没意见,在这种揣摩皇上心思,还有应付朝廷各种手段上,萧楚奕比他要精通的多。 两人说好明日萧楚奕上完朝就跟皇上,快的话后日就能去看水泥路了,凌清时觉得皇上看到水泥路后可能更想杀那几家人了。 谁让水泥是凌清时捣腾出来的,而凌鹤当初动的林家人可是凌清时外家,就是做表面功夫他也会给凌清时一点奖励的。 事说完,吃过晚饭,凌清时打算推着萧楚奕的轮椅在院里去转圈溜达,然后白雪就回来了。 白雪脸上有些激动,给两人行过礼后就连忙同凌清时道:王妃,若是我今日没跟踪秦语烟,是绝想不到秦国公府的密道竟是修在一家百姓家中的。 白雪仔细的跟他们形容,那家人住的地方跟秦国公府完全是两个方向,附近一片都是普通百姓,人还不少,就那家人住在当口的位置,正好方便马车停放,下了马车,秦语烟就进了门,从哪家人院中的水井下了密道,然后再没出来。 最主要的那家人就是普通百姓,一点功夫都没有,秦家这个掩饰找的太好,若不刻意跟踪是绝想不到那密道出入口在何处的。 第一百零四章 有人偷跑 凌清时倒没怎么意外,毕竟就像白雪说的,没人跟踪不知道,但一跟踪就能找到,也算不得什么隐秘的事,只是因为一边是平民一边是皇亲国戚,身份悬殊,没人去这样的猜测而已。 马车对普通人家来说可是稀罕东西,秦家如果有人经常出入密道,那家人门口就经常会停放马车,有心查肯定一问一个准。 凌清时觉得这样还不如秦语烟用美色.诱惑了禁军让他们放她出来的让人惊讶。 唯一需要注意的点是,秦家人是否用这个密道将家里平常不怎么露面的晚辈小孩儿给偷渡出去送走了。 凌清时看萧楚奕,王爷,可要让人去查一查? 萧楚奕摇头,用不着我们,会有人办的。 萧楚奕这话刚说完,暗一就突然冒了出来,跟萧楚奕汇报,王爷,宫里下令,让禁军将秦家,凌家,还有安宁侯府所有家眷都押入天牢,然后发现每家人数都不对,守护的禁军因看押人犯失职,全进宫领罚去了。 这就有动作了,凌清时觉得这位小皇帝反应还挺快的。 萧楚奕也只平静的点了点头,继续宫里的动静就行,其他不必插手。 暗一走后,凌清时也打发白雪去用饭休息,自己跟萧楚奕继续在院里溜圈,一派悠闲。 等两人消完食回房沐浴时,凌清时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趴在萧楚奕浴桶旁,摘了他面具,王爷,我记得你之前贺祁阳走的时候会给你留一个人皮面具,你面上这个就能摘了,择日不如撞日,王爷今晚就我一睹真容如何? 凌清时手指在萧楚奕完好的半边脸划过,像流氓在调戏小姑娘一般,痞里痞气的。 萧楚奕看向凌清时,目光中带了点笑意,那王妃可还想本王双腿完好站在你面前的模样? 宛如谪仙的摄政王,一步步朝他走来,这个画面光想想就让人心绪激动,最主要的是,凌清时觉得自己有了个更可怕的想法,他想睡了摄政王。 凌清时不会故意在萧楚奕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萧楚奕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那王妃不如先洗干净了,去床上等着本王,本王定会让王妃满意的。 萧楚奕这话意有所指,凌清时也很快会意,手一勾萧楚奕下巴,好啊。 他脸上泛着笑意,隐约中还能见着点期待,看在萧楚奕眼中就成了勾人。 两人都觉得有些事是迟早要发生的,倒不必故意选什么良辰吉日,既然想了,那现在就刚刚好。 萧楚奕是一直知道自己长的不错的,但在认识王妃之前,他没觉得长的好看是件好事,只会引来麻烦,一些莺莺燕燕完全不顾身份都想往他身上扑。 刚出宫建府时他还不是摄政王,那些大家小姐们也还不像现在这般惧怕他,当街示爱的事没少做,是直到后面他做了摄政王,手握了权势,身上气势越发冷厉才让追着他跑的人少了些。 但即便如此,惦记着他的人依旧不少,因为他心中不喜便觉得这些人都是麻烦。 而现在他却庆幸他父皇母后给了他这张脸,毕竟王妃起先看上的也是他这张脸,心爱之人喜欢,那自然不再是麻烦,反成了幸运。 萧楚奕从水中出来,没让人帮忙,自个儿上了轮椅,穿上里衣后去服了解毒丸,待一刻钟后他便能站起来行走。 在这期间,萧楚奕又从柜子里取出了贺祁阳留给他的药水涂在脸上,也需一刻钟,药水会将脸上的疤痕化掉,秩需要再用水洗一洗就可。 隔间传来水声,是凌清时沐浴的声音,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摄政王心间也有些荡漾。 萧楚奕就这么坐在轮椅听了一刻钟的水声,待脚能动时他便是从轮椅上站起来去洗脸。 接着还去找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衣换上,配上那张脸便更如仙人下凡一般了。 凌清时不知何时进了门,正面与萧楚奕那张俊脸对上,如果说之前那半张脸就已是天人之姿,如今看着这整张脸,凌清时觉得自个儿都快找不到词来形容了,偏某人还故意换了那么一身白衣,衬的人更加气质清贵。 凌清时往前走了走,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就直接动上了手,手抚过脸,滑溜溜的,让人移不开眼,同样也移不开手。 萧楚奕开口,本王这张脸可还让王妃满意吗? 凌清时轻笑,是再满意没有了,祸水。 本王便是祸水也只是你一人的祸水,萧楚奕伸手挑起了凌清时的下巴,微微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就亲亲这事两人已经做过很多回,动作熟练也知道怎么亲能持续更久,又因为谁都是不甘示弱的性子,你来我往的,一向很激烈。 待分开时便像刚打了一架一般,气喘吁吁,眼角微红,越发勾人了。 情念升起,心头的火越发灼热,一个眼神对视,很快又再次亲到了一起。 摄政王腿能走了,难得展现了一次男友力,一把将凌清时抱起放到了床上。 不过放了人,凌清时却没让萧楚奕上床,而是朝门的方向指了指,王爷可知我想看什么? 上回就表示过,萧楚奕哪能不懂,解毒丸不能经常时,这会儿能走,王妃的那点小愿望自然是要满足的。 萧楚奕背过身朝门口走,挺拔的背影,白衣还略微有些飘,只看背影就知道,正面必定是个美人。 美人按凌清时心中所想,转过身,从门口迈着轻巧的步子朝他一步步走来,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凌清时侧躺在床上,手撑着脑袋,像个看美人来侍寝的昏君一般,眼中也带了几分痴迷,待美人靠近上了床压在他身上,昏君便也开始了这一场醉生梦死的梦。 也不知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准备的,床头放了好几瓶药,闻味儿就知道用了上好的药材。 美人挺温柔也很体贴,也没昏君动什么,全程主导。 唯一惨的是,药效很快过去,美人就成了美人鱼,有腿但不能走。 第一百零五章 你很猛,我知道 凌清时去叫了水,然后抱着萧楚奕下床去沐浴,整个过程萧楚奕都没说话。 但凌清时却是全程带笑,主要是实在没忍住,这个样子不像萧楚奕睡了他,反而像他睡了萧楚奕,过后还得伺候他沐浴,反正萧楚奕内心的矛盾挣扎以及男人的面子,凌清时只要想想就觉得好笑。 摄政王虽然前面威风,但后面太丢人,即便是跟王妃已经达成某种成就,但心中的喜悦值并没有那么高。 萧楚奕也是第一次发现他对宫里那个皇帝侄儿生出了厌恶的情绪。 从前只觉得无所谓不甚在意,如今却是不想再纵着他了。 察觉到萧楚奕的不高兴,凌清时拍拍他的背,没关系,毕竟你的腿被下了毒,走路不方便,情有可原,我不会在意的。 再说了,你之前很猛,我很高兴,也很满意。放心吧,这是我们房里的事,外人不会知道的,王爷这英明神武的形象也不会受到损害。 萧楚奕脸一垮,如果你脸上的笑意没那么明显,本王说不定就信了。 他这么说,凌清时就直接笑出了声,一点没顾虑他家王爷的感受,把萧楚奕给郁闷的不行。 然后伸手将人一搂,睡觉! 凌清时笑的身子都在发抖,被抱住也不挣扎,只觉得更乐了。 反正这一晚,摄政王殿下先甜后苦,痛并快乐着。 以至于第二日起床时都带着几分怨气,当然,这怨气不是针对凌清时的,而是针对宫里那位的,因为心里不爽,他连早朝都没去上,至于昨天说好的什么水泥,就更不想提了。 告假的理由是病了,而皇上是不信的,他也没往别的方向想,只觉得应该是不想继续在宫里掺和凌鹤那几家的事了。 昨日没说好,今天免不了还要跟太后争执一番,皇上觉得他皇叔是想避开这事。 而下朝后,太后果不其然让太监来传话,说让他带着摄政王一起到嘉宁殿。 这事拖到现在也是该有个了结了,那几家都在往外渡人了,再拖下去,只怕要全部无罪释放了。 皇上带着周启去了嘉宁殿给太后请安,太后一看只有皇上一个人,语气就不太好,怎么,如今他这个摄政王连哀家都请不动了吗? 也不待皇上开口,太后便直接呵斥了起来,皇上,这都是你纵的,也太不像话了,你自个儿看看,今日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只怕要不了多久,你这个皇上只怕也入不了他眼了。 皇上笑笑,母后息怒,并非是皇叔不给母后面子不来嘉宁殿,而是皇叔今日告病假连朝都没上,母后若一定要请皇叔前来,朕让人出宫传个旨便是,何须动怒。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42) 皇叔一向是守礼之人,怎么会对母后不敬呢,母后多虑了。 皇上三言两语把太后的话给驳了回去,太后眼线遍布皇宫,他又没刻意清理过,太后不可能不知道萧楚奕今日没来上朝的事,而且平常也不会这般急切的训斥,不过是因为昨儿那一出,心里着急了,所以想把事往萧楚奕身上呢。 太后的心思皇上明白,皇上的心里太后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母子两先来了一出,然后沉默的喝了一杯茶。 到底是太后先没忍住,主动问皇上,皇上可想好要怎么处置你舅舅一家了? 皇上微微笑,想好了,母后,这事朕若不给开阳县满城百姓一个交待,朕只怕要彻底失了民心啊。母后是想让朕用这皇位去换舅舅的命吗? 皇上也不给太后开口的机会,继续说,还是在母后心中朕的皇位并没有舅舅一家重要,又或者这本就是母后所希望的,想朕坐不稳龙椅,母后好帮朕处理朝政? 虽然太后的心思昭然若揭,彼此都清楚的很,但虚与委蛇这么久,皇上还是第一次把话给挑明了说。 太后一愣,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为要了凌家人死,皇上竟要跟她撕破脸皮。 皇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这话是何意,是想说哀家觊觎你的皇位不成?太后面色不愉。 朕这话是什么意思,母后难道不清楚吗,舅舅犯了这么重的罪,母后还要朕留他全家,难道不是母后想把朕推下皇位吗? 母后啊母后,朕当真是你亲生的吗? 皇上说这话时并没有太多情绪,只眼睛一直盯着太后像要寻求一个答案。 放肆!谁教你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的,你不是哀家亲生的,那你是谁生的,皇上,你这都是跟谁学的!皇上的话似乎又一次惊到了太后,太后满脸盛怒。 没谁教,只是儿臣觉得儿臣在母后心中始终比不过凌家人,难免生出了些不平衡,想要问问母后。 朕知道这话听着荒谬,可母后一次次维护凌家人,不顾朕,不顾天下百姓,朕便忍不住问了,不知母后能否正面回朕一句,朕当真是母后亲生的吗? 太后听着,发现这个走向不太对,她本以为皇上要提及她的野心,说她有意夺位之事,可没成想皇上来了一招更狠的,竟开始质疑他是不是她亲生的。 拿来对比的还是凌家人。 若说是,想来就该问她为什么不帮亲儿子非要为了娘家人跟他作对了。 若说不是,那问题可就大了。 太后定定的看着皇上,这才发现她一直以为还是个不太成器,一直没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小皇帝已经长大了,开始当面给她下套,能算计她这个亲娘了。 太后不止心头惊讶,更发现她自己早处于弱势。 太后半响没说话,皇上便又开口了,母后,事拖到现在还没个结果,已让朝臣不满了,朕打算今日就做个了解,母后放心,儿臣会想法子留舅舅他们一命的。 只要母后下懿旨昭告天下百姓,不管舅舅他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害死害伤多少百姓,只要他一日是母后的亲哥哥是朕的亲舅舅,他便不会死。 至于那些百姓,自然是活该了,谁让他们没个当太后的亲妹妹呢。 第一百零六章 皇上与太后的争执 皇上一句接一句的话,让太后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满眼的不可置信。 皇上给了她选择的,足足两条路,要么让凌鹤一家死,要么让她这个太后名扬天下。 那懿旨上必定得写上凌鹤等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会被定死罪的,然后因为他有个当太后的亲妹妹,所以不管犯了多大的罪名都没事,谁让有个太后妹妹保他呢。 至于那些百姓,就是些愚民而已,这天下最不缺的便是百姓了,就算死了些也不可能死绝,更何况开阳县的百姓还一个都没死,更不算什么了。 这样的懿旨一下,她这个太后怕这辈子都只能在寺庙里青灯古佛再不可能回宫了。 至于什么野心,什么图谋大计,连太后都要做不下去了,还遑论其他的,她垂帘听政朝臣会答应吗?她要想自己当皇帝,百姓会答应吗,一个完全不顾百姓死活的皇帝,还是个名不正言不顺从萧家手里夺江山,又是个女人,这天底下又谁会服这样的一个人? 太后看着皇上,突然就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好,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如此替哀家替你舅舅着想,哀家真是小看了你。 笑了一会儿,太后面容逐渐冷厉起来,皇上这是在逼哀家做选择了? 若哀家两样都不选呢,皇上又打算如何? 跟太后这针锋相对的模样对比,皇上就淡定多了,儿臣自然不敢逼母后如何,事情拖的越久百姓会越来越不满,朕已经收到消息,开阳县百姓在等朝堂给他们一个交待,若再过几日朝廷处置结果还没出来,他们便要聚众上京自己来要说法了。 想来母后也不愿看到那样的结果不是吗? 太后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哀家了,一群刁民,来了又如何,若没命令他们连城门都进不了,能闹什么事。皇上也用不着事事都拿百姓来压哀家,哀家也就太傅这么一个哥哥,若哀家都成了太后还连自己家人都护不住,那哀家还有什么脸做这太后? 原来在母后心中做皇后做太后就是为了纵容娘家人在外为非作歹,然后仗着身份给他们做靠山的啊,母后今日若不说,朕还真不知母后竟是这般想法。 不过母后这样想就错了,太后又如何,就是生来便是皇子也是能随意被人除掉的,又何况只是一个太后呢。皇上语气平静,但话却让太后再次沉了脸。 怎么?想为你那些死去的皇兄们跟哀家算账了,皇上,你可不要忘了,若是没有哀家,你今日绝不会坐到这个位置!若没哀家护着,你如今早跟你那些皇兄皇弟们一般,坟头草都有七尺高了。 皇上笑笑,示意太后别这么激动,儿臣自然知道这都是因为母后的维护儿臣才能坐上龙椅成为天下之主的。是母后你忘了,你是因为儿臣当了皇上,你才能成为太后的,母后如今这么护着凌家人,对朕这个亲儿子不管不顾的,才是本末倒置。 说完,皇上起身摆摆手,好了,母后也不用跟儿臣多做争执了,母后既然迟迟不做决定,那就朕帮你定吧。 周启,拟旨,安宁侯,秦国公两家私下采矿,敛财练兵,试图犯上谋逆。还放火烧山残害百姓,罪大恶极,赐其两家满门抄斩!凌太傅身为前丞相虽对朝廷无功但当了多年丞相也有苦劳,又因其是太后亲兄长,太后愿下懿旨昭告天下为其求情,朕便免他一死,贬为庶民,只斩杀凌家其他人。 萧景恒! 太后听到皇上的话勃然大怒合,猛然的起身伸手指他,直呼名字。 皇上,也就是萧景恒,面带微笑的看着太后,母后这是怎么了,朕已经如你的愿不再杀你哥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萧景恒的话一次比一次狠,他要杀了所有人,独独留下一个凌鹤,是要将太后跟凌鹤一起推上风口浪尖。 只剩一人还被贬为庶民,凌鹤还能活几日没人知道,但太后绝对会因为这道圣旨被天下人谴责,朝堂上也只怕每天都有人上书让太后自行离宫去庙里修行。 皇上是不可能帮她挡这些话的,朝臣肯定会求到她面前来,让她为了大局着想牺牲自己,去为百姓为天下祈福,以平民愤。 太后可能是怒极,手指着皇上,半天没说出话来。 皇上也懒得跟她多说什么,反正都到这份儿上了,这脸皮也破的差不多了,再说下去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皇上敷衍行礼,转身就走了。 不过人还没走出嘉宁殿,就听太后又大喊了一声,萧景恒,你好的很! 接着是宫女太监慌乱喊太后的声音,皇上回头,发现太后竟这么直挺挺的给气晕过去了。 而皇上也只是吩咐周启去传了太医,并没有要留下照顾的意思,背着手大步出了嘉宁殿。 摄政王府 萧楚奕没去上朝,在府里也什么事做,就跟凌清时两人在亭子里下棋,白雪在边上给两人念话本,看起来无聊至极。 但两个当事人丝毫不觉得,反而乐在其中,觉得这样的悠闲日子再好不过了。 只是没下多久,就有暗卫来报,王爷,王妃,太后晕过去了。 萧楚奕落子的手顿了下,凌清时更是直接丢了棋子等着暗卫继续说。 暗卫简单概括,是皇上要下旨要将安宁侯府和秦国公府两家满门抄斩,凌家也只留凌太傅一人,还言是因凌太傅是太后娘娘亲哥哥,所以才可保命,然后太后就被气晕过去了。 凌清时一听这话就觉得有点意思了,这位皇上是个狠角儿,这一道圣旨不仅弄死了三家人,也生生把太后给拖下了水,这要真下了,太后就不是气晕,气死也是有可能的。 然后呢,皇上把他娘给气晕后是个什么反应?凌清时发问。 暗卫道:请了太医,属下回来复命时发现皇上也出宫了,看方向应该是朝摄政王府来的。 第一百零七章 皇上知道稚儿存在 凌清时和萧楚奕都有些无语,这话要是再晚点说,皇上估计已经进摄政王府的大门了。 萧楚奕觉得很有必要让暗一再好好教下这些暗卫,让他们知道什么事重要什么话应该先说在前面。 刚想着,吴伯就匆匆来报,王爷,王妃,皇上到了,人已在前厅候着。 萧楚奕点头,知道了,本王马上就去。 吩咐暗卫下去,萧楚奕便让凌清时推着轮椅推他前厅。 凌清时问,你告的病假,确定要去见他? 不见,来的就不只是他,还有太医了。 凌清时点头,也是,说不定还能给你扣个欺君的罪名。 那三家的处置结果几乎已经定了,皇上来要说的应该也是这事,让萧楚奕安心,明日继续去上朝而已。 入了前厅,给皇上见了礼,凌清时将萧楚奕轮椅推到旁边,他自个儿也被赐座了,就坐在萧楚奕右侧。 皇上没开口说正事,只看着桌上光秃秃的茶杯,似乎有些不满也似乎有些怀念,皇叔是不是在怨朕久久不处置凌鹤那几个老东西,连糕点都不给朕上一盘了? 萧楚奕直接叫了人送糕点过来,但送来后皇上尝了一口就放下了,很是不喜,没上回的好吃,皇叔你别这么小气嘛,再把上回朕来时吃的那糕点给都朕再送两盘来啊。 皇上面露怀念,朕从上回吃过后就一直惦记,今儿可算找着机出宫了,就想解个馋。 萧楚奕慢悠悠的喝着茶,等放下茶杯才道:那皇上今儿是没口福了,那会做糕点之人是王妃的娘,林家人出事,她便去了开阳县留着照顾家里人,不知何时能来京。 皇上一听,瞬间露出遗憾的表情,那可真是不凑巧。 林瑜去开阳县的事皇上定然知道,只不过还要故意来这么装模作样一番,就让人很不喜欢,凌清时觉得他虚伪的很。 他如今对这位皇上是越发不喜欢了。 偏巧皇上还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林氏如此会做糕点,不知皇婶可跟着学过一些,不知皇婶能否下厨为朕做些糕点来? 凌清时也不知他这一出玩的是什么桥段,嘴上说着皇婶但没一丝真心实意,又让他下厨,就跟那些世家女搞聚会时故意找茬,让一个不会琴棋书画的人的出来表演,让她当众出丑一般。 凌清时觉得皇上这一出也差不多,不过下厨对他来说不是折辱,他就是会做也不想给这虚伪的皇上吃。 凌清时起身,皇上,臣没跟娘学过如何做糕点,不过倒知道一些糕点怎么做,臣去后厨说给厨子听,看他们能不能做出来。 凌清时说完就走,都没给皇上改口留人的机会。 他这一走,皇上就明显感觉到了萧楚奕的不高兴。 皇上在心中笑了一声,没想到他皇叔还是个痴情种,竟真叫一个男人给迷了眼。 面上却平淡的很,对萧楚奕道:皇叔不怪朕把皇婶给支走吧,朕是有些话想单独跟皇叔单独说。 萧楚奕没说话,只盯着皇上看,那目光有些不加掩饰的冷,同以往不太一样,皇上能明确感觉出来萧楚奕的不满。 皇上正欲开口时,萧楚奕先说话了,皇上长大了,便忘了什么时候尊重,什么是尊敬,看来皇上的老师教的很好。 这明显就是动怒了,皇上心中不悦,脸却撑着没变,皇叔误会了,朕没有折辱皇婶意思,朕是真的 萧楚奕抬手打断了皇上的话,不用解释,皇上不管做什么自有皇上的道理,皇上只说有什么话要同臣说吧。 这样的态度,也只有萧楚奕这个摄政王敢在皇上面前这样了,皇上脸微微沉下,但还是克制住了,没彻底甩脸子,而是真说起了正事。 说的便是他在宫里跟太后争执后定下处置凌鹤等人的结果,与暗卫回报的无二,不像暗卫说的那般强势,皇上自个儿提起时还有几分委屈。 像寻求家里长辈为他做主一般。 这法子以前皇上经常用,每每太后要逼他做什么他不想做的事时,他就会来找萧楚奕,用这般委屈的语气跟诉苦。萧楚奕当他是责任,自然会帮他处理了。 皇上被他护在后面,装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而他则在前面跟太后斗的就差你死我活了。 可以前是以前,那时候的皇上是真正的小孩儿,现在却不是了。 萧楚奕心中这样想,嘴上也如是说,皇上大了,能自己处理朝政了。 他没接其他话,也当没听出那份委屈。 萧楚奕这个态度让皇上心中生了怒气,不过脸上却掩饰的很好,问起萧楚奕觉得他这般处置如何? 正事上,萧楚奕会认真帮衬,他觉得这样处置挺好的,百姓会不满太后跟凌鹤,但皇上要的就是百姓这份不满,不必再做调整。 唯一的难处反而是在朝堂上,不管是站在太后那边的臣子,还是其他中立派或多或少是会反对的。 朕知道,可朕要下圣旨他们拦不住朕,这个圣旨朕一定要下!皇上说的很笃定。 萧楚奕本就是赞同的,自然没劝,却没想皇上话锋一转,皇叔,朕这几日让人查到了些事。 萧楚奕等着他开口。 皇上收敛了笑意,朕查到开阳县除了朝廷和已被抓的这三家外,还有一股势力在采矿,而且这股势力并不小,但皇叔带回来的这些证据中这股势力的痕迹却被抹的干干净净,朕觉得有些奇怪,不知皇叔是否知道些什么? 既然开这个口,那就是笃定他知道了。 皇上既然问了,萧楚奕便如实说,的确还有一股势力,那人乃皇上的血亲,不过早早被带出了宫,他们的目标是复仇和皇位。 皇上听完,脸上笑意彻底消失,皇叔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对吗? 没问对方到底时候什么人,问的却是萧楚奕什么时候知道的,萧楚奕深深的看了眼皇上,目光透出些许失望。 他还活着的事乃你父皇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外传,本王亦答应过皇兄要保守秘密。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43) 第一百零八章 白眼狼 所以,皇叔连朕都不说?皇叔是想眼睁睁看他从朕手中将皇位抢走,又或者说这就是皇叔所希望的,觉得朕不配做这个皇帝? 萧楚奕刚说了一句,皇上就控制不住直接动怒了。 皇叔一直知道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朕的皇位,却什么都不同朕说,皇叔,你这些年是真心想辅佐朕的吗? 这话一出口,萧楚奕先笑了,皇上今日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脱口而出的话,皇上自己说完也后悔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年若不是萧楚奕尽心尽力的护着他辅佐他,哪还要今日的他。 不说恨不得将他撕碎的朝臣,就是他自己的亲娘也时刻盯着他,一找着机会就对他下手。 最初那几年,萧楚奕怕他被人暗杀,几乎是住在宫里日夜守着的,而且萧楚奕还帮他挡过不知道多少冷刀冷箭,只是长大后他自己有了能力,朝堂上也有了自己人,那样的事很少再发生,他也差不多都忘了。 若论真心,这世上只怕没谁比萧楚奕对他更真了,因为他父皇的嘱托,萧楚奕始终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即便是在气头上说的话,可到底是伤人的。 皇上对上萧楚奕的视线,有些踌躇,皇叔 他想道歉想解释来着,却不知为何开不了口,教他的老师也从没教过他说错了话该当如何。 因为在他们眼中,天子不会错,皇上不会错,便是有错那也是别人,何须天子开口道歉。 皇上既怀疑臣的忠心,那不如将臣这摄政王称号废了,臣也只想当个闲散王爷,皇兄当年给臣的封号已足够了。萧楚奕说着,对皇上拱了拱手。 这话听的皇上有些急,连忙道:皇叔,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只是觉得皇叔不该隐瞒朕,所以才 萧楚奕抬手打断他,皇上不用解释,臣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有时候不经意说出口的话才是心中真正所想。过去的事不用再提,臣是否是真心辅佐皇上自己是清楚的。皇上如今已不再需要人辅佐,臣这个摄政王做着就太多余了,还会分散皇上的权力,这样不好。 皇上长大了,自己知道该如何治理江山处理朝政了,还有诸多朝臣辅佐,这大楚暂时亡不了。 萧楚奕说完,又深深一拜,这一拜也足以说明了他的决心,这个摄政王他是真不想当了。 皇上也急了,他是本着兴师问罪的目的来的,来之前他已想好了,萧楚奕隐瞒了那个逆贼的事,会觉得心虚愧疚,他正好可以将铲除逆贼的事交给他,但没成想,才开口说了几句话事就变了味儿,跟他先前所想完全不一样。 他来时心头本就带着几分不满,如今这样的情形让他除了着急外,更是怒火升腾。 偏萧楚奕还真不是惯着他的人,也可以说他压根就不惧皇上的针对,因为他不求名也不求权,皇上再不济也不会拿天下百姓来威胁他,若真到那天了,那他也不介意让坐龙椅的换个人。 僵持中,凌清时端着两碟厨子做的糕点来,凌清时像没看出这氛围不对一样,把糕点放在了皇上手边的桌上,皇上,这是厨子根据我提供的糕点做法做出来的,味道有些诧异但不太大,皇上可以尝尝。 另一碟凌清时放在了萧楚奕手边,没我娘做的好吃,不过还成,试试?凌清时边说边拿了一块糕点送到萧楚奕嘴边。 因为凌清时出现打破了那份僵持,皇上松了一口气,随意吃了两块糕点后就直接提出要走,萧楚奕的话他不应承,也想当今日的事没发生过。 到时圣旨一下,凌家没了,太后也没了称帝的可能,少了一个觊觎他皇位的人,也就有空去对付另一个逆贼了。 但不管是哪个逆贼都不如萧楚奕这个摄政王重要,不管是人还是称号他都要留着,用处都在后面。 萧楚奕和凌清时将人送出王府,然后倒回来,凌清时端着糕点盘子自己吃的欢快,等着萧楚奕跟他说话。 萧楚奕没想瞒他,道:他知道稚儿的存在了。 凌清时还有几分意外,现在才知道啊,我以为他早知道了呢。 萧楚奕摇摇头,稚儿那边行事小心,若非他有意出来见本王,便是本王也不一定能查到他的行踪,就如他在掺和进开阳县采矿一般,本王先前便不知。 凌清时一块糕点咬下一半,另一半塞到萧楚奕嘴里,嚼嚼嚼下肚,所以找你兴师问罪来了,觉得你帮着稚儿别有用心? 萧楚奕糕点吃完自己又拿了一块,有段日子没吃了,摄政王觉得味道还不错,想多尝尝,质问本王是不是真心辅佐他呢。 白眼狼,凌清时不客气的说。 他长大了,容不下太多人,也不意外。本王让他废了本王摄政王的称号,他不答应。 留着你还有用啊,凌清时想,这大概就是电视剧里需要贯穿全剧的反派角色了,毕竟反派一死基本大结局。 小皇帝现在身边威胁太多,需要把前面的那些小反派们解决了,然后才到萧楚奕这个大反派。 凌清时拍拍萧楚奕肩,任重而道远,你加油。 萧楚奕朝凌清时勾了勾手指,让凌清时靠近他些,凌清时直接坐在了萧楚奕腿上,让萧楚奕头靠在他肩上,给你靠靠。 原本是有些不太高兴的摄政王被王妃这别具一格的哄人方式给逗笑了,便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了。 毕竟是早已预料到的事。 稚儿和皇上的事我们就不插手了,毕竟两个都是你侄儿,还两个都是皇后生的,谁当动名正言顺,就让他们自己斗去吧,凌清时知道,两人差距很大,稚儿并不是皇上的对手。 萧楚奕顺着凌清时的意思应了,虽然知道这并不可能,他已经卷了进来,两边都不会允许他置身事外的。 萧楚奕如此想的时候,凌清时在想另一件事,如果稚儿败了,皇上会留他一命吗? 第一百零九章 太后召凌清时入宫 凌清时皇上会不会留下稚儿一命,其实是在问萧楚奕会不会给稚儿求情,毕竟皇上连萧楚奕这个尽心辅佐他多年的人都说下手就下手还想循环利用,怎么可能会留一个对自己皇位有威胁的人。 求情不求情萧楚奕自己也不知道,重要的是他求这个情是否有用。 不说这些了,萧楚奕按住凌清时的头让他低头,对上他的唇亲了上去,扰人烦忧的事大可以放在一边,还是跟前的王妃最重要。 凌清时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很配合,两人在前厅里亲了个天昏地暗,就差席地来一发了。 好在身体的不适提醒了他们,最后只靠着彼此喘息平息身体的躁动。 萧楚奕连着告了好几天的假,让皇上想找他好好聊聊都没找着机会。 他那日带着怒气回宫,最先就见了自己的老师,然后说了在摄政王府发生的事,老师给他分析后,让他先低头。 不管是他现在还要用的着摄政王还是为摄政王之前辅佐他的功劳,这个事就是皇上错了,得低头认错。 利弊清楚,加上皇上对萧楚奕这个皇叔还是有些亲情在的,所以也愿意低这个头,只可惜萧楚奕连低头的机会都没给,一连几日连朝都不上了。 告病假,皇上理亏,不敢强求让萧楚奕来上朝,只能安排太医去摄政王府给摄政王诊治,太医每日都去,但摄政王也没好,都知道人没病,只是心情不好,不想给皇上这个面子而已。 但也因为萧楚奕告病假一事,太后找着了由头拖延皇上下圣旨的时间,太后将萧楚奕搬出来,说他既然留了萧楚奕摄政王这个封号,便说明摄政王还有权管朝政,皇上不可独断专行,需得等摄政王也答应了这处置结果才可下圣旨。 皇上也是那时才发现,原来萧楚奕这个摄政王还有这样的影响,可以用来阻拦他下圣旨。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不该留他这个摄政王的封号,不过也只是一念,他很明白,留下这个封号对他来说利大于弊,所以不得不留。 总归也不过几日时间,生不出太大的变故。 在萧楚奕告病假不去上朝的第五日,摄政王府来了个宫里的太监,是太后身边的人,说传太后口谕让王妃进宫一趟,理由时太后想念凌清时这个娘家侄儿了。 没请萧楚奕,而是叫了凌清时这个王妃,不过是因为不能将萧楚奕叫进宫。但其实凌清时也没差,毕竟摄政王对他这个男王妃一往情深的话已传出去了。 太后好盘算,凌清时也拒绝不了,只能跟太监进了宫。 跟上次去嘉宁殿不一样,那时太后一心想弄死他,而现在却是太后要求着他回来给萧楚奕吹枕边风。 只是凌清时不明白的是,凌鹤现在已经没了用处,就算保住了也只能当个庶民,太后为什么还要费力的保他。 说亲情凌清时是不信的,如果太后真对凌鹤这个哥哥有多少亲情在,也不至于次次都假借凌家的手来杀萧楚奕。 原因不得而知,凌清时跟着太监入了嘉宁殿。 嘉宁殿布局还是老样子,只是太后身边伺候的人似乎又换了一茬儿,整个殿内很冷清,甚至冷清到让人觉得身上都跟着冷了。 太后依旧靠在软塌上假寐,凌清时拱手行礼,唤了一声皇嫂。 这一声皇嫂有刺激人,太后一下坐直了身体,眼神冷冷的看向凌清时。 不过到底没像之前那般,张口就是小畜生,还给赐座了,待凌清时坐下后才问,哀家回来了也没见你进宫来给哀家请安,怎么,当了摄政王妃就这般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 这话槽点挺多,即便没当王妃之前也没将你放在眼里过。 至于请安,谁不知道你回来是为什么的,那个时候想请安估计都见不着人,当然了,他也从来没想过就是。 虽然心中有想法,面上凌清时还是假装恭敬,回皇嫂,王爷说皇嫂这些日子很忙,不便来打扰,便想着等皇嫂忙完后再同王爷一起来给皇嫂您请安,还请皇嫂不要怪罪。 太后冷哼一声,是吗,你们倒挺有心。 凌清时当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一般,道:这是应当的。 然后又问,不知道皇嫂今日唤我进宫所谓何事? 提到这个,太后就不高兴了,突然站起来指着凌清时,你还有脸问何事,小畜凌清时,哀家问你,从你父亲入狱开始,你可有去看过他一次,你可曾经为凌家的事奔走过。 你是凌家的人,凌家生你养你,但凡你有点良心,也绝做不出对家人不闻不问来! 临时改口的小畜生凌清时听出来了,也觉得太后为了凌家确实挺费心的,毕竟叫出口的小畜生都能改。 他笑了笑,回太后的话,皇嫂大约是忘了这事的起因是什么,若非是凌鹤抓了林家的人想要威胁我,我也不至于为了找林家的人去查整个开阳县,就更不会有如今凌家要被判满门抄斩的事。 说来,还是凌鹤拖累了人安宁侯和秦国公,害得人家两家人也落的这样的下场。 至于良心,凌清时摸了摸自己胸口,皇嫂,凌家的人有这个东西吗? 放肆,你大胆!太后怒声呵斥,她显然被凌清时这话给气的不轻,凌清时,别忘了,你也是凌家的人,你再怎么狡辩也辩不过你身上留着凌家的血! 凌清时笑,我没忘,也不想狡辩,我承认我是凌家的人,所以我没有良心。这么说,皇嫂你明白了吗? 凌清时!太后呵了一声,你是打定主意要跟哀家作对是不是? 皇嫂,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是你一上来就说我没良心的,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怎么就成了跟你作对呢。 明明是我要说自己有良心才叫忤逆,皇嫂你说对吗? 太后眼如寒冰,直直的射在凌清时身上,看来是哀家给你脸对你太客气了,既如此,那就休要怪哀家无情了! 第一百一十章 凌清时出主意 来人,将他给哀家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可能是天生就不对付,原本的求人也换成了板子。 嘉宁殿外守着的侍卫听到太后的话,连忙进来要抓凌清时出去。 凌清时自然没那么配合,站直身体问太后,皇嫂,不知我犯了什么罪,皇嫂要让人打我板子。 罪?自然没什么罪,她不过是想给他点教训,让凌清时知道这是在嘉宁殿,她想要教训他,甚至直接要了他的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要凌清时肯服软乖乖听她的吩咐,自然一切都好说。 怎么,哀家想打你,还需给你按个什么罪名吗?你算什么东西,哀家要动你,谁敢说个不,太后眉头一扬,拖下去,给哀家打! 两个侍卫靠近,凌清时眼神警告,识趣点,要不然受伤的是你们。 说完便不管这两个侍卫了,而是看着太后浅笑,皇嫂当了这么多年太后,可能唯我独尊惯了,连求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求了。皇嫂你这样,我可是没法子回去帮你吹枕边风的,甚至还可能上点眼药,让我家王爷明日就上朝呢。 太后眼神冷,脸也冷,死死的盯着凌清时,凌清时猜测太后内心应该是将他千刀万剐了又千刀万剐。 太后的确没求过什么人,身份在那儿,向来只要吩咐几句就有大把的人帮她办事,甚至有时候都不用她开口就会有人揣摩她的意思把事给她办了。 像凌清时这样一直跟她唱反调的人是少之又少。 偏偏太后清楚,自己找凌清时进宫是做什么的,她是为了拉拢他,进而拉拢萧楚奕,让萧楚奕出面保全整个凌家。 太后更清楚的是,萧楚奕这个摄政王可一点不想凌家的人活下来,不论是新仇旧恨还是为了整个朝堂和百姓,他都不会愿意,只是太后有不得不保全凌家的理由,必须搏一搏。 凌清时话说完,太后挥挥手让两个侍卫下去了,然后问凌清时,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答应说服萧楚奕让他劝说皇上不要对凌家下手,你的条件哀家都答应你。 凌清时笑了下,皇嫂,你这样是高看了谁又低看了谁?你觉得皇上会不知你今日让人宣我进宫,会不知你宣我进宫是为了什么?你又肯定我家王爷能劝服皇上?你这个皇上亲娘都做不到,凭什么觉得我家王爷一个当叔叔的能做到? 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太后你为什么一定要保全凌家,但你越这样越说明有问题,兴许等凌家人被斩首那日,这个秘密就要解开了,若我是你的话,我不会保全凌家,而是会让他们永远无法开口,毕竟只有死人最能守住秘密不是吗? 太后眼神犀利,甚至阴冷,宛如毒蛇般,看的人背脊发凉。 她这反应越大,凌清时就越肯定,凌家人握了她的把柄,还是能彻底颠覆她的把柄。 滚! 凌清时等了半响,没等来其他的,只等来太后这冷冷的一个字。 她说完,殿内突然出现在了几个蒙面黑衣人,应该是太后身边的暗卫,暗卫挡在凌清时面前,提醒他赶紧离开。 凌清时本也不想多留,敷衍一行礼,转身就走了。 不过刚出嘉宁殿,凌清时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周启,周启看到人,连忙上前,见过摄政王妃。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44) 凌清时点点头,周公公免礼,周公公可是来找太后的,里面没人了,现在可以进去了。凌清时说完就走,一点没周启是来找他的自觉。 周启连忙小跑着到了凌清时前面,王妃,奴才是来寻您的,皇上请您去书房,有事要商议。 凌清时觉得他这是刚出狼窝马上要入虎穴了,不愧是母子两,都不讨喜。 周启都这么说了,凌清时自然得走一趟。 等到了书房,皇上还在批折子,抽空看了凌清时一眼,给赐了个座,凌清时等了好一会儿皇上才批阅完折子有空搭理他了。 皇婶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事?皇上问。 凌清时: 凌清时都不想跟他装,皇上,是太后娘娘请我进宫的,至于什么事,想来皇上也是清楚的。 皇上笑笑,朕的确清楚,那不如皇婶先同朕说说你跟母后谈的如何了? 凌清时摊手,并不如何,她企图打我板子,然后被我说了几句,之后就让我滚了。凌清时就差来一句,狗皇帝明知故问了。 竟是如此,倒让朕白担心了一场,就怕母后说服皇婶,晚上要回去给皇叔吹枕边风了。皇上意有所指的说道。 枕边风自然是要吹的,只不过要吹什么就是我跟王爷的私房事了,不便告诉皇上。凌清时起身朝皇上行礼,皇上,凌家的人要如何处置我不会同王爷说什么,想来王爷也是同皇上想法一样,请皇上放心。 皇上并没有因为凌清时这话觉得高兴,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凌清时,多了几分打量,果然如传言一般,皇叔对皇婶情深义重宠爱有加,皇婶如今都能替皇叔做主了。 凌清时:母子两果真一个德行,让人讨厌的很。 皇上,若我真能做王爷的主,太后娘娘便不会叫我去嘉宁殿教我回去给王爷吹枕边风了,而是直接带我来找皇上,现在就将如何处置那几家人的事给定下来。 凌清时与皇上对视,眼神不躲不闪,也没什么惧怕。 皇上闻言,笑了起来,真不愧是皇叔看中的人。 凌清时没接这个话,也没什么好接的。 他直接问皇上叫他来是为了什么事。 原本是想问问母后同皇婶说了些什么的,现在看来倒是没什么有用的。只是也不能让皇婶白跑一趟 话说到一半,皇上低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响才重新开口,朕听说皇婶研究出了一样为国为民的好物要献给朕,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见皇婶有动静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上要水泥 凌清时很怀疑这位皇上是不是在他身上装了监控,怎么什么都知道。 也幸好,之前做黑火药时瞒的很严实,没让这位查到些什么,如今只知道水泥。 水泥路前几日就已经铺好晾干了,就等着凌清时带人过去呢,但犹豫上回皇上去摄政王府故意针对了他这个王妃,让凌清时跟萧楚奕两人都不满他这行为,于是献水泥的事就推迟了,两人打算等什么时候高兴了什么时候再跟皇上说。 但没想到人主动问起了,都问了,凌清时也不好不答,他就往萧楚奕身上推,王爷这几日身子不太舒服,没能上朝便给耽误了,皇上放心,等王爷好了,来上朝时自然会同皇上说。 至于身子为什么不舒服,您自个儿心里清楚的吧? 凌清时这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却是这么个意思。 皇上也感觉到了,现在摄政王府对他不满。有了这个认知后,皇上有些不高兴,不过掩饰的很好,没让凌清时看出来。 既如此,那朕便等着皇叔好起来了,正巧今日太医还没去给皇叔把脉看诊,不如今日就由皇婶带他们一起去王府吧。 凌清时应下了,见皇上没其他事要说,就行礼告退了。 太监去太医院传了话,凌清时在宫门口等人,然后跟着太医一起上马车回摄政王府。 坐的不是同一辆马车,路上也没机会说话,待下马车一起入摄政王府时,太医走到凌清时身边,低声说了句,王妃,王爷这病该好了。 凌清时明白了,这是在宫里得了暗示的,凌清时也没说什么,只带着人去见萧楚奕。 萧楚奕都没做样子躺在床上,正在书房看书,人精神的很,哪里一点生病的样子。 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等走完后,太医就回宫去回话了,给萧楚奕留了一句王爷已没大碍,也是在提醒他该好了。 让吴伯去送太医出门,凌清时这边就主动跟萧楚奕说起了今日宫里发生的事。 先说的太后那边,我觉得凌家肯定知道太后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影响很大,凌鹤或是凌家其他人肯定是留了后手的,比如他们一旦被处死,那秘密就会公之于众之类的。 我给太后提了醒,就不知他会不会照我说的,对凌鹤等人的下手。 凌家那些人,除了无辜的小妾和没长大的庶子,其他人没一个好的,凌清时并不会怜惜他们。 萧楚奕听完说,天牢寻常人不能进,本王会让人盯着,若太后真敢杀人灭口,就抓她个正着。 凌清时点点头,转而说起皇上找他去说话的事,嘉宁殿的事他清楚的很,我觉得他也会让人去盯着凌鹤他们的。他现在手下能用的人应该不少,水泥的事也查到了,还问我们为什么不献上去。 从那句提醒病好的话,萧楚奕就知道凌清时去见过皇上了,水泥的事他也并不意外,萧楚奕道:既然他想看那就让他看吧,往后水泥的事交给他管,我们不插手。 凌清时想了想皇上这个动机,民心? 萧楚奕点头,对,只要让天下百姓都感谢他,那其他人想要上位就没那么容易。 水泥这东西,用的好了,自然是让天下人都受益的事。 萧楚奕放下书伸了伸胳膊,本王还真不想去上朝,每日舒舒服服的在家里跟王妃一起过恩爱日子不好吗? 反正不缺吃穿,也不缺银两,没人敢来找麻烦,这就是神仙日子了。 凌清时拍拍他,给出了三分同情,珍惜。 萧楚奕搂过自家王妃亲了两口,难道王妃不该补偿补偿本王吗? 凌清时回亲了他一口,好了。就很敷衍。 摄政王显然不是能随便敷衍的人,让凌清时坐在他腿上,只亲一亲可不够。 凌清时低头看了眼萧楚奕腿间某个部位,王妃,现在青天白日的,我还要抱你沐浴,待会儿整个王府都知道王爷你饥渴难耐,大白天就想要了。 虽然是这样也没错,但多了两位抱他沐浴这一出,就不太对味儿。 萧楚奕不是不知道王府这些日子的传言,都在悄悄的说他们王爷虽然腿不能走,但那方便需求还挺大,就是苦了王妃,又得动又得伺候王爷沐浴,这些明明应该王爷做才对。 萧楚奕这几日还喝了好几碗后厨送来的汤,补血又补身的那种。 就连暗卫们都在传,王爷不愧是王爷,就算在下面也威风的很,时刻缠着王妃不放,也幸亏王妃有功夫在身,还身强力壮的,能满足王爷。 白雪来给萧楚奕两人学舌时,萧楚奕听完这些话,恨不得当场屠杀两个暗卫祭天。 然后又在心里把皇上给记恨上了,若不是他那白眼狼侄儿,他何至于落的这般地步。 凌清时一提这事,萧楚奕心头那点想法瞬间消了不少。 最后叹着气,只觉得无奈。 过了会儿,萧楚奕让凌清时从他腿上起来,不如本王坐在轮椅上抱你去沐浴? 萧楚奕说着还试了试,抱人是没问题,就是还要挪出一只手来推轮椅,很不方便。 凌清时没忍住笑出了声,王爷,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叫什么吗? 身残志坚,不等萧楚奕问,凌清时就主动说了。 萧楚奕:本王不要脸面的吗? 凌清时让萧楚奕将他放下,好了好了,王爷你就先委屈着,等你拿到解药了,再重新给自己正名。 那时候估计也没人信了吧。 只会觉得王妃对王爷真好,在王爷腿好后给足了他面子。 反正王爷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然,补偿也是有的,只是挪到了晚上,对王爷的伤害没那么大。 萧楚奕在浴桶里洗漱的时候想,他明儿还要告一天病假,并不想那么给皇上面子,说好就好。 若皇上知道他皇叔是因为床弟之事不那么和谐才不愿意去上朝,估计也会无语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凌家人全部中毒 萧楚奕病好后去上朝的第一日带回来一个消息,丞相府要办喜事了。 凌清时下意识问,秦语烟? 萧楚奕:大理寺少卿的嫡长女。 大理寺少卿之前还有个嫡次女入了宫,长的还不错,当时皇上似乎挺喜欢的,凌清时还有点印象。 怎么突然就要娶大理寺少卿的女儿了,凌清时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李家这么久没动静,是在筹谋怎么跟皇上求情来着。 萧楚奕:李天纵看上的不过是秦语烟的美色,并没有什么真心,秦语烟于他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凌清时想想也是,这京城中真正的世家女有几个长的差的,只凭美色,秦语烟的竞争力并没有多大。李威这儿刚做了丞相,不可能为了儿子毁了自己的前程,一个已经没有娘家的儿媳妇娶回家对李家不会有任何帮助,如果儿子真喜欢,娶回家做妾就是了。 再加上秦语烟现在被关在牢中,出不来,连去勾搭李天纵的机会都没有,等新的美人在怀时,李天纵只怕早将秦语烟忘的一干二净了。 那要不要给秦语烟递个消息进去?凌清时坏坏一笑。 其实这三家里,真正作孽的都是家里当家做主的那几个人,一些小点的孩子和妾室什么的估计一点不知情,这次完全是被无辜牵连,但只杀嫡出留下庶子,向来也没这个先例。皇上可能更喜欢斩尽杀绝,要不然留下个一心想报仇的,等长大后那都是隐患。 凌清时会同情那些无辜的稚儿和女人,对该死之人是绝不会轻饶的。 秦语烟是个例外,谁让她觊觎自己男人呢。 萧楚奕点点凌清时鼻子,已经让人安排了,就看秦家有多少本事了。 凌清时抓住萧楚奕的手蹭了蹭,然后问起了另外两家,安宁侯府还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凌家也还有凌采萱,这两家没点动静?不准备把女儿嫁出去给她们留条活路。 自然是有的,只是这两家的情况还有些不太一样,大长公主觉得自己身为皇室的公主,还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姑,是皇家血脉,皇上不会也不能杀她。 只要她能出去,再把自家三个姑娘一起带出去就是,在这种时候把姑娘嫁出去,那是被低看的,也决计嫁不到什么好人家,所以长公主一直没动,在等着圣旨呢。 而凌家这边,凌鹤自从进被关起来后就死气沉沉的,除了每日一问太后有没有什么话传来,就什么都不管,又没跟女眷关在一起,自然没想过把女儿给嫁出去保一条命这回事。 凌采萱是跟孙氏关在一起的,但孙氏也没想过为凌采萱谋划什么,凌采萱开始还会闹,但没人理她,闹了几日也消停了,如今整天在牢里诅咒孙氏,说她是灾星,说她一从牢里出去凌家就出了事,要把所有事都推到孙氏头上。 原本孙氏就因为上一次进牢房凌家没人看过她这事心中存怨,凌采萱还当着孙氏的面骂她,孙氏也没慈母到这个份儿上,自然不会再为凌采萱盘算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凌清时摇摇头,凌家那几个,不论男女都给养歪了,从当初孙氏被关入牢房时就看出来了。 感慨完,凌清时又问萧楚奕,你今日进宫皇上没找你跟太后一起商量如何处置他们? 皇上说我身子刚好,明日再议,大概是在给天后动手的机会吧,萧楚奕想。 又一日,萧楚奕去上朝,人还没回来,盯着天牢的暗卫就匆匆赶回来给凌清时汇报消息了,王妃,凌家人全部中毒了。 太后动手了,凌清时脑子里下意识冒出这个想法,他问,人怎么样? 除了凌鹤,其他人全部毙命,暗卫道。 事的关键应该就在凌鹤身上,但现在只留了一个凌鹤,凌清时也不知该说太后运气好还是不好。 凌鹤人呢? 暗卫:宫里派了太医来诊治,虽然没死,但毒性烈,只怕救回来也是个废人了。 但只要人活着就还有机会,到时就算凌鹤口不能言,还有手能写,就算手不能写,还有眼睛看耳朵听,除非将人弄成植物人,否则有的是法子从他嘴里掏出被隐藏的秘密。 凌清时挥挥手,继续盯着,尤其看皇上会不会让人将凌鹤带进宫。 是! 暗卫走后,凌清时就一直在想她到底有什么秘密藏在凌家,或者说握在凌鹤手里。 她连造反的目的都能露出来还不怕,总不能有比这事还重要的。 在想什么? 凌清时想的出神,突然感觉肩膀一沉,耳边响一个温润的声音,凌清时回头,发现萧楚奕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凌清时转过身与萧楚奕面对面坐着,我在想太后到底有什么秘密,只是想不明白。 萧楚奕:她让人动手了,就说明是真有秘密藏着,有人比我们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凌清时指了指天,萧楚奕轻轻颔首,于是凌清时了然。 他顺势靠萧楚奕近了些,手勾着萧楚奕脖子,那你们今儿是不是也没商量出结果? 本来是在商量的,突然生了变故,就又拖着了。 凌清时觉得剩下的人可能要留被到过年了,这天逐渐冷了下来,离过年也不远了。 萧楚奕猜出凌清时的想法,摇摇头,不会的,若这些人不处置,他就拿不到水泥配方,他会想法子的。 你这么跟他说的?凌清时有些怀疑,萧楚奕怎么看都不像会用这个威胁皇上的人。 这种事,自然是什么都不说的好,也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说,皇上会自己多想,想到某个可能后,他就会尽力铲除前面那些挡道的人。 帝王御下,从来不惧牺牲一些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更何况是一个摆在面前能让人对他歌功颂德,流传千古的目的。 凌清时笑,那咱们就等着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满门抄斩 安宁侯府和秦国公府两家人的处置结果出来的很快,就跟一开始预料的那样,满门抄斩。 而凌家这边,皇上在圣旨上让凌家全家都畏罪服毒自尽了,在斩其他人的当天,凌家人的尸体也全被抬到了法场,其中包括凌鹤的尸体。 凌鹤没死的事知道的人少,再找个身形相似的死人在脸上稍加修饰,有个几分像就成。 那日,可谓是血染法场,但底下百姓全是叫好的,这会儿满门抄斩是看着有些可怜,可若不杀他们,那死的就是无数百姓,散无数个普通家庭,那这些人又何其无辜。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45) 这几家人做的事,被一桩桩一件件写在告示上贴满了京城,皇上还特意下旨开阳县和各处地方衙门全送了一份去,让他们张贴在衙门外,让百姓全都能看见。 也不得不说这是一出收敛民心的好手段,百姓也显然是吃的。 事了,太后便病了,然后在嘉宁殿闭门不出,也不让皇上去请安。 当然,皇上并不想去就是了,他欢快的出宫了,跟着凌清时两人去看水泥。 即便从暗卫口中知道了这水泥路有多与众不同,但亲眼见到,皇上还是被惊到了,这坚硬如铁,刀剑不入,若这水泥不止用来修路呢。 仅在看过水泥路后,皇上心中已有了许多想法,将水泥运送至边关,用来修建城池,光滑的墙壁叫敌人决计不能爬上墙。若将城墙修的又高又牢固,敌军不能攻入,边关百姓日子就安宁了。 还能用来修路,将整个大楚的路都铺上水泥,修成这般坚硬又牢固的路,四通八达,哪儿都可以去。商队行商好走,将士行军也能加快教程,更别提传什么急件了。 心中想法太多,即便再怎么努力掩饰,脸上的喜悦也没掩饰掉。 凌清时唤了两个匠人来,让两人将配方说给皇上听,之后又给了他一份手写的。 凌清时对皇上说:皇上,这水泥配方简单,所需的材料也好寻,皇上可调一些可信之人专门来管这事,这水泥大有赚头,不仅能造福百姓,同样能丰盈国库。 凌清时还道:皇上若是想修路,赶着冬日正好,冬日百姓不用下地干活,正好空闲,亦可请那些无家可归之人,给他们粮食给他们衣服,再给一些工钱,这路肯定能修的又快又好。 在修路前皇上就告诉他们这路修好之后有多少好处,百姓不怕干活,但要告诉他们为什么而干,文绉绉的他们听不懂,只要说他们能从中得什么益处,不必人催促抽打,他们自己就知道出力。 凌清时提了一点自己的建议,说完,便见皇上一直在盯着他看,目光中有些微欣赏,但更多的却像生了兴致的打量,让凌清时觉得很不舒服。 他敛去脸上的笑意,往后退了两步,这是臣的一点拙见,若皇上觉得不可行便当臣没说过这些废话。凌清时一拱手,退回了萧楚奕身边。 萧楚奕虽然坐在轮椅上身高不够,但他气势在那儿,他想要帮凌清时挡皇上的视线,即便是皇上也不敢再用刚才的目光看他。 皇上轻咳了一声,为自己缓解尴尬,皇婶的建议很好,绝不是什么拙见。百姓为服徭役怨声载道一事朕是清楚的,也因为下面官员苛责,还有百姓不知为何服徭役,只以为是朝廷让他们干苦工,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若都如皇婶所说,向百姓解释清楚,他们定不会这样想。 皇婶此举实乃高见,朕自愧不如。皇上说完,还朝凌清时拜了拜。 凌清时看不惯他,觉得他这举动也透露着虚伪,只敷衍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提出在附近转转,他推着萧楚奕轮椅走了。 但即便走远了,凌清时还是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凌清时同萧楚奕说,你这侄儿真是不讨喜。 自己的人被惦记,不管是哪种惦记都是让人不爽的。 萧楚奕抓住凌清时的手将人拉到自己前面来,对,一点都不讨喜,萧楚奕顺着凌清时的话说,并且也真心实意这样觉得。 不讨喜的侄儿并不值得一直提,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将话题转走了。 这附近的风景还不错,加上水泥路铺的长,凌清时推着萧楚奕的轮椅也好走,两人就将其他人抛之脑后,看起了风景。 凌清时还在想,这片山能买吗,要是能买下来,我们就在这林中修座房子,再让人在周围种些菜和果树,夏天就来这边乘凉,每日听着鸟鸣声起床,坐在院中喝茶下棋,可比在京城自由多了。 即便在京城也没拘着他不能外出,但凌清时始终觉得那地方太过束缚人,不够自由。 萧楚奕:本王卖座山应该能成的,回头让人去办。 他看着凌清时,眼中泛着笑意,王妃说的本王也心生向往了,可本王要上朝,王妃,你说怎么办才好啊。 凌清时很想让萧楚奕直接炒了皇上的鱿鱼,但显然也不太现实,他叹口气,那就只能我替你享受了,等你休沐日过来,我再告诉你感受。 萧楚奕在凌清时脸上捏了一把,王妃忍心让本王每十日才能见你一面?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也不是十天才能见你一面吗,咱们扯平了。 凌清时把萧楚奕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继续推着人往前走,边走边说闲话,凌清时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可见心情甚是愉悦。 这神仙眷侣般的画面自然看的有人欢喜有人就不那么欢喜了。 皇上站在林中,透过遮挡并不严实的树枝看到了两人的相处,目光有点深邃。 盯了许久,皇上突然问身边的周启,小启子,你说皇婶这么聪明,既能弄出水泥这样的好物,又对如何治理百姓有见解,朕给他赐个官做做如何? 周启顿时心里一个咯噔,皇上? 皇上笑笑,朕这皇婶如此聪慧能干,被拘在后宅太过可惜,你说对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黑火药绝不能给 凌清时也很快知道自己皇上惦记着想让他入朝做官的事。 在回京城的半道上,其中一辆马车不知怎么回事车轴坏了,需要重新更换。 但是这样的小事肯定不值得让皇上王爷停下来专门等人换,偏皇上发话,停下来休息会儿,顺便再看看路边的风景,于是一群人就被迫下马车休息了。 凌清时跟萧楚奕站在一块,他在看路边的野菜,说想吃野菜团子了,只不过现在都入冬了,自然没什么野菜给他挖。萧楚奕便说等明年开春来,到时候想吃多少挖多少。 萧楚奕堂堂摄政王一点也嫌弃自己想吃野菜的王妃,配合的很,两人说话其他人压根就插不进入,就连皇上也被无视了个彻底。 但显然,皇上并不喜欢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强行插了话,皇婶可有兴趣入朝为官? 就这么一句,瞬间吸引了凌清时两人的注意力,凌清时看着皇上,觉得这人又在找事,于是干脆果断的拒绝了,不了,我读书少,做不了官。 但皇上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又道:可皇婶对百姓之事见解独到,这是朝廷那些官员读多少书都换不来的。朕相信皇婶若是成了朝廷官员,必然会时刻为百姓着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皇婶不如再想想? 凌清时皱眉,皇上过誉了,我这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混吃等死,什么都不干,做不到皇上口中说的这些,做官的事情就不考虑了。 皇上被拒绝,也不恼,转而劝起了萧楚奕,皇叔,不如你劝劝皇婶,你与皇婶夫夫二人若能同朝为官往后也必定是一段佳话流传。更何况皇婶如此大才,皇叔也不忍心将皇婶困于后宅对吗? 眼看着凌清时已然有些不悦要开口时,皇上抢在了他前面,皇婶不用着急拒绝,朕这话一直有效,皇婶想清楚了再答复朕也不迟。 接下来也没等凌清时开口拒绝,皇上就带着周启走了,明显就是不给凌清时开口的机会。 他一走,凌清时就翻了个白眼,对着萧楚奕小声嘟囔,我现在都不愿意看他,还让我做官看看上朝看他脸色,想的美。 凌清时说完,却发现萧楚奕并没有反应,凌清时戳戳他肩膀,怎么了,在想什么? 萧楚奕抓住了凌清时的手,目光幽深,本王在想,本王是不是太纵着他了,竟连你的主意都敢打。 凌清时本来还想问什么意思,但话到嘴边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位皇上不止是想他去做官,也是想离间他跟萧楚奕,甚至还可能有更深层次的想法,凌清时并不愿意往那个方面去多想,他觉得恶心。 萧楚奕抬头往皇上那边看了眼,然后拍拍凌清时的手,走吧,上马车。 他没多说,他同样觉得恶心,但更多的是知道他和这个侄儿那点亲情便也到此为止了。 因为皇上的一番话,路上凌清时和萧楚奕都没说话,马车里很安静,气氛也透着几分冷厉,两人都在生气。 进了城,皇上回宫,萧楚奕他们回王府,原本皇上还想跟着去摄政王府吃顿饭的,但萧楚奕和凌清时两人谁都没开口接他的话,下人就更不敢了,皇上脸皮也没厚到主人家不同意还要强行上门蹭饭吃的地步,所以只能回宫了。 至于他有没有生气,凌清时他们是不管的。 回王府,进了房间后,凌清时第一件事就是,黑火药绝对不能给他。 萧楚奕点头,好。 妄想碰不该碰的,自然也就没什么情分可念了。 有本王在,他不敢强行做什么,萧楚奕拉着凌清时的手安抚他。 凌清时并不怕,他就是觉得这皇上让人恶心,原本以为只是心机深沉了些,可如今看,真是小看他了。 王爷,你让人去查查稚儿吧,总归他们不是没选择,既然有,为什么非得为一个这么让他们不高兴的人做事。 萧楚奕应了这话,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过后,便也不在乎再养另一个小孩儿了。 而皇上显然不会想到因为自己一番话,竟让萧楚奕两人生出了其他心思。 除了被拒绝不让去摄政王府吃饭这事,今天发生的其他事他还是挺高兴的,有了水泥这样能造福百姓的好物,他必然要被百姓歌功颂德人人称赞。 同时,还有他那个皇婶,是个妙人儿。他相信,只要他皇婶有心想入朝堂,必然会与皇叔生嫌隙,而那时他要做点什么就容易多了。 萧景恒心想,又有哪个男人甘愿被困在后院像个女人一样过一辈子呢,让两人分崩离析不过是迟早的事。 因为高兴,连晚膳都多用了些。 不过这高兴也就持续了一晚上,第二日上朝他发现他萧楚奕又没来上朝,一问才知道又告病假了,不过这次的病跟之前不同,这次是腿疼。 说腿不良于行,冬日天一冷更是痛的厉害,所以就告个长假,等过了冬日再回来上朝。 这话是吏部的人官员当着众朝臣的面说出来的,大楚的规矩,官员告假都找吏部审批,毕竟吏部管着官员升迁考核,这什么事假病假也是要算在其中的。 话一出,众朝臣也开始窃窃私语,就算没说话的心中也有想法,摄政王那腿是怎么废的大家都清楚的很,而摄政王之前可没拿过腿来说事,如今来这一出,想来是对皇上有了意见。 别的不说,就摄政王腿这事,皇上是该心虚的,毕竟人摄政王辅佐朝政多年,不止是苦劳,功劳也是有的,皇上长大就过河拆桥这么对人家,在许多人看来,这就是翻脸不认人,再难听点就是白眼狼了。 萧景恒在听到这个告假理由时,瞬间不悦,心头的怒气直往上涌。 他好不容易把摄政王手中的权力收过来,更是让许多原本站在萧楚奕那边的朝臣站在了他这边,却没想萧楚奕竟跟他来这一出。 这在萧景恒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告假,而是在提醒其他人不要站到他这个皇上这边,以免被卸磨杀驴!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人设崩了 上个朝憋了一肚子的火,皇上也不能对人发,一下朝就自个儿气冲冲的走了。 他这边气,但摄政王府的两人却悠闲的很。 今日后厨的采买买了许多羊肉回来,但王府的厨子做羊肉不太行,那股子膻总祛不干净,凌清时之前吃过一回,不太喜欢。 后面王府的下人就不怎么买羊肉了。 但这不是明就是冬至了,冬至要吃羊肉,这是习俗,所以采买就还是买了,就打算提前一天买回来让厨子好好研究怎么把膻味给祛干净了,好让王妃能喜欢上羊肉。 多宝在府里转了两圈就知道了这事,然后来禀告给凌清时。 凌清时听完就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到后厨把羊肉给收拾干净去了腥味,就让厨子把肉切成一块一块的,拌上调的调料腌制。另一边又指挥下人在院里搭烧烤架。 这府里就两个主人,但王爷一向不掺和这些,所以现在基本都是王妃说了算,他要做点什么,下人自然不敢怠慢。 等烧烤架子一搭好,凌清时就让下人拿竹签子串羊肉,除了羊肉,凌清时还让厨子切了许多其他的肉和菜,全部串上,拿到烧烤架子上烤。 凌清时自己动手烤了几串羊肉,吃着味道还行,后面就交给厨子了,他和萧楚奕边喝茶边吃串,日子可不快活。 烧烤进行到一半时,吴伯说门外来了许多朝臣,说是来探望王爷的。 凌清时看了眼吃串吃的又快又利索的王爷,跟他商量,要不你回床上去躺着? 萧楚奕失笑,对吴伯说,让他们进来吧,直接带到这儿来。 吴伯领命去了,然后萧楚奕也让人把自己面前的串给收了,换了一碗厨房一直温着的鸡汤摆在面前,他还不忘交待凌清时,王妃,记得让人给本王留点。 凌清时:王爷你这是不是崩人设了? 王爷人设崩没崩别人不知道,但进了门的大臣们正事没说上几句,就全被招呼着吃了串。 这串烤的确实不错,尤其是那羊肉一点膻味都没有,再加上人多,还都是熟人,什么样都是知道的,不用顾及脸面,你争我夺抢的欢快。 这串消耗的快,诸位大人吃的也开心,于是就忘记正事了。 等吃饱了,再喝口茶或喝点红果子水,这些大人们也露出了惬意的神情,琢磨着王爷不去上朝,每天在家过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但好在只想想,那要真天天不去上朝,自然也没这样安稳的日子过。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把朝堂上的事说了,萧楚奕听完并没有多大反应,只让他们回去,他暂时不会去上朝,他们这些人往后也不要经常往王府跑,一切等过了年再说吧。 这些人猜不到萧楚奕在打什么主意,问也问不出来,不过好在跟着这位王爷也有这么多年了,只要他向来是个有成算的,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吃饱喝足回家去了。 人走后,单独给王爷留的那份烤串被端了上来,王爷就着鸡汤继续享用。 凌清时撑着下巴看他,想来要不了一会儿宫里那位就知道这些人来见过你了。 他们本就是本王的人,知道又如何?萧楚奕也不掩饰自己在朝堂上还有心腹的事。 凌清时道:我怕他被气死啊。 若没脸上那点幸灾乐祸的表情兴许就有人信了。 随他,萧楚奕不甚在意道,如今他不想做个好皇叔了,所以气死不气死的,他也管不着。 萧景恒的确知道了这事,气的在寝宫里发了好一顿火,只不过瞒的严实没人知道而已。 而朝臣聚众去摄政王府探望摄政王这事不仅皇上知道了,就连太后也知道了。 太会是真病了一场,她年过四十,在这个时代已算不上年轻了,加上前段时间一直在操心凌家的事,最后却落的个要自己动手解决凌家人的结果,心里气闷,可不就病人了。 但即便是病了,外面的消息可没短,太后就一边在嘉宁殿内养病,一边看着皇上的笑话。 听完暗卫传的消息,太后伸手让身旁的嬷嬷扶她起身,然后轻笑了一声,哀家这个儿子啊,有心计也有成算,就是过河拆桥拆的快了些,刚利用完萧楚奕对付哀家,这转头就打上了人家的注意。他就没想想,这萧楚奕要是那么好对付的,哀家至于跟他斗了这么些年也没占过上风吗?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46) 哀家知道他看重民心,可他忘了,有了民心,失了朝臣的心,这天下依然不好治理。 嬷嬷待太后说完才开口,皇上还是太年轻了些。 娘娘何不?嬷嬷给太后暗示。 太后笑了笑,还不到时候,更何况这世间的人都轻看女人,哀家现在就出面反而好叫他收拢人心。 哀家要到他没有退路来求着哀家时,才能出头,皇上自己来求的哀家,自然不敢有人说什么。 太后在这些日子里,换了个想法,从夺位变成了垂帘听政,毕竟这比夺位要来的更简单。 对了,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太后突然转了话题。 嬷嬷轻轻摇头,还没消息,藏的严实,守卫也多,断不出真假。 太后有些不高兴,不过也没发火,而是继续问,宫外呢,留的证据找到了吗? 嬷嬷道:抄家时我们的人跟着去了,除了金银财宝外,府里就只搜到了几封书信和两个账本,书信是贪污受贿的证据,我们的人没动,账本拿回来了,娘娘可要看? 太后拒了,那账本上写的什么她清楚,那些账本都是这些年凌鹤为她敛财的证据,太后道:收好了,那些可是哀家的底气。 是,娘娘放心,奴婢不会让找到的。 除了听了个皇上的笑话外,太后也没得到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摆了摆手,扶哀家去歇着吧,哀家乏了。 人刚躺回榻上,便有太监来禀报,太后娘娘,皇上来了,说要见您。 第一百一十六章 皇上临幸 太后躺好,盖了被子,直接闭上了眼。 身旁的嬷嬷对太监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太监会意,退了出去,然后去给外面候着的皇上回话。 禀皇上,太后娘娘身子不好,已经睡下了,不知何时能醒。太监也不敢说让皇上回去的话,把话说完便低着头不再言语。 皇上盯着嘉宁殿的门深深看了眼,转过身走了。 他走的很快,周启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本就不高兴的皇上在太后这儿又吃了个闭门羹,心头的火更大了。 急匆匆胡乱走了好一段路,后面周启都追的开始喘气了,才把人给喊停。 皇上对着路边一颗不知道品种的花狠狠踢了一脚,都跟朕作对,都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周启在边上劝,皇上您息怒,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周启也没想到这就一日的功夫,事就完全变了个样,明明昨儿从宫外回来的时候还高兴的很。 皇上,龙体要紧,别为一些小事气坏了身体。 皇上猛的转身瞪着周启,小事,这是小事吗?你一个摄政王,一个太后,还有那么多的大臣,竟没一个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的,这天底下还有比朕更窝囊皇上吗? 说着就更气了,离他最近的那株花就遭了殃。 周启也被吓的膝盖一软直接跪下了。 皇上自己狠狠发泄了一番,最后闷声闷气的对周启道:起来吧,去找个亭子坐坐。 周启连忙应声起来了,在前头带路找亭子。 亭子是找到了,不过有人,也就比他们先到一点,那琴都才摆在石桌上还没开始弹呢。 周启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能在宫里弹琴的肯定是妃子,不过离的还有些远,周启都没认出来是哪个妃子。 皇上,这? 皇上一抬手,等会儿,敢到御花园来弹琴,朕倒要听听她能弹的多好。 这些女子自从进宫被封了妃后并没有被临幸过,还是太医说的,皇上年少,早早破身不好,最好能再等个两年。 再加上他自个儿本就对女色不敢兴趣,整日朝堂的事都忙不完,便谁的牌子都翻,现在除了知道是哪些人家的女儿进了宫,他是连人都认不全的。 那边弹琴的也没让他们久等,很快便想起了声,弹的还是凤求凰,听着不错,至少是悦耳的。 等听完一曲,那边还在继续,皇上却招呼着周启走了。 周启还问,皇上不去看看这位娘娘? 萧景恒本来打算拒绝的,想了想,道:去问清楚这谁家的姑娘,晚上再理一份名单给朕送来。 周启明白要的是什么名单,无非是这些进宫的姑娘家里人不得是站太后那边的,更要与摄政王那头没任何关系,如此这般才能得到皇上宠爱。 周启应了,跟着皇上回去,找了人去办事,自己是寸步不离的跟在皇上身边。 宫里规矩深严,皇上要的东西向来送的快。 天刚黑,一份名单就在皇上手中了,周启禀报,皇上,今日那位娘娘是大理寺少卿的次女,被封为丽妃,年十六。 大理寺少卿,萧景恒轻声念着,然后翻开折子看上面的内容,等看到大理寺少卿时,皇上停顿了一会儿,朕记得前几日李丞相说要跟大理寺少卿做亲家了? 周启:是有这么回事,皇上,李丞相的独子要求娶大理寺少卿的长女。 李威那个独子什么样萧景恒是清楚的,而且外头还有传言,李丞相独子想取前秦国公府的小姐秦语烟,这消息不知真假,没人求到跟前,萧景恒也没把事放在心上。 而现在人都已经不在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想着,萧景恒突然感叹了句,皇叔可真是没福气,放着秦语烟那种娇滴滴的姑娘不要,娶了个男人。 这话周启没敢接,只在心里默默的说,这会儿嫌人家娶了个男人,你自个儿不还惦记着人家的男人。 只从这话周启就听明白了,皇上是看上了摄政王妃的才干,不仅想让人当朝臣,还想把人困在自己身边,至于说感情什么,是肯定没有的,大约是觉得跟了他,更能让摄政王妃为他所用。 周启不接话,萧景恒也没再说下去,知道白天那个女人是大理寺少卿的女儿后,萧景恒就让周启标摆驾去见丽妃了。 不侍寝,但见见人,再听个曲儿也是可以的。 皇上去了后宫,还在丽妃的宫里留宿了,这消息飞一样的在后宫传开。 然后后宫就热闹了,皇上不来后宫时大家都一样,没那么都心思,但进了,那就意味着荣宠,不论是在宫里的吃穿地位,就是家族也会受益,这心思自然活跃起来了。 第二天刚下朝没多久,皇上就收到了一碗接一碗由宫女或太监送来的汤。 皇上全收了,在桌上摆成了一排。 萧景恒问周启,小启子,你说朕今晚去谁宫中歇着好? 这说谁都得罪人,周启提出了翻牌子,那完全看运气。 那就翻牌子吧,前面去过的就不要放上去了,也不必去告诉她们晚上迎朕,往后都这样。对萧景恒来说就是换了个地方睡觉,跟谁都一样,并不重要。 这消息没传出去,但接下来的日子,每日都有人晚上陪睡,单纯的睡完后也没什么赏赐,于是那汤就送的更勤了。 萧景恒似乎也从中找到了些乐趣,看着这些妃子争先抢后要争自己宠爱是时,他先前受的那些挫折也消散不少。 摄政王不上朝就不上朝吧,这朝堂少了他也不是不能转,他反而更好收拢人心。 本着这样的想法,萧景恒过了一段挺愉快的日子。 眼看着快要过年了,萧景恒按照凌清时当初的提议,安排了生产水泥,招了百姓和无家可归的百姓修水泥路,预计过年时整个京城石板路以外的泥巴路都能换成水泥路,而京城通向开阳县的路也在修,开阳县再通向其他地方的路也在修,过完年,整个京城附近就会完全不一样。 这是他的功,功在千秋,能让世人传颂的功劳。 在萧景恒预备年节听百姓夸赞时,另一封八百里加急信函也入了京。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雪灾与战乱 年关已至,京城的百姓今年过的很顺,没听说这儿有灾哪儿有难,也没什么灾民入京扰乱他们的生活。外加皇上下令修了一条叫什么水泥的路,据说这路修好平坦光滑如镜面一般,下雨天也不怕再沾染泥泞,去别处也会节约不少时间,会在过年当天把拦着木板子拆开让他们走上那水泥路。 如此这般,自然是让人高兴的,于是年前这些日子京城满街都是人,一是为了采买年货,二就是对那水泥路好奇了,不少人围在木板子外面转悠,就想提前看到点什么好回去其他人吹牛。 在满街百姓高兴时,一匹马从城门疾驰而入,再从京城主街飞驰而过,那骑马之人过街时嘴里还在喊,边关八百里加急信函,边关八百里加急信函一直喊着往皇宫方向去。 京城百姓只见那骑马之人身穿铠甲,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策马扬鞭,腰间插着一枚小旗,那是传令兵惯有的打扮。 八百里加急便意味着必然是出了大事,这信函尚未进宫,方才还高高兴兴的百姓,这会儿笑意也减了不少,大过年的若是打仗,即便打不到京城来,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另一边,喊着边关八百里加急信函的传令兵一路疾驰进了皇宫,直至皇上平日上朝的大殿外才停下,守在外面的太监闻声前来接信函,捧着信函跑着往大殿内传,一遍一遍直至最后一人跪在大殿中央高举信函,禀皇上,边关八百里加急信函。 霎时间,所有朝臣的视线都落在那封信函之上,周启三两步下了台阶接了信函呈到皇上手中,皇上绷着脸拆了信。 几乎是看完的一瞬间,他便一巴掌拍在面前的御案上,岂有此理,宁古好大的狗胆! 朝臣们心一慌,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个时候跪就是了,齐声道:皇上息怒。 萧景恒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哼了一声,将信递给周启,念给他们听。 信上说北境三州入冬以后连连大雪,雪压垮百姓房屋,冻死冻伤无数百姓,偏宁古国趁机发难攻打北境三州,如今三州内忧外患,怕是要守不住。 朝臣听了也心惊,若只是打仗或只是雪灾也还好,可现在两样都占了,这事就是个大麻烦。 更何况那是北境整整三个州,数万万百姓,不能不管。 丞相李威连忙出声,皇上,当务之急是先派兵增援北境,切不能让宁古国大军入了城,届时不仅百姓遭殃,便是城只怕也很难守住。 有像李威这样的提议马上出兵的,自然也有反对的,大冬天派兵去边关行程本就慢,等援兵去了北境是个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更何况北境并不是没有驻军,整个北境可是常年有十万驻军在,十万人难道还守不住吗? 还有人说要马上问责北境三州的知州和下属官员,入冬这么久,雪灾该是早有了,为何现在才报上来,如此失职失责,是拿百姓的命不当回事,定要问重罪。 各抒己见,朝堂瞬间乱哄哄闹成一团,偏意见有左谁都不同意谁,各分析利弊,争了半天也没出个结果。 本就怒气攻心的萧景恒看到这样的情形,更是快气炸了,够了,这是朝堂,诸位大人是把这朝堂当菜市了吗? 这么多人,领着朝廷俸禄,本该为朝廷尽职尽责,可事到临头却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朕养你们一群废物有什么用,若今日想不出如何解决北境之事,你们就给朕摘了帽子滚回家种地去,朝廷用不上你们这等无能之人。 皇上一通骂,又跪下请罪了,可萧景恒不想听这些,只想要让他们说让谁出兵去支援北境,赈灾一事要如何安排。 也许是真怕被摘了帽子,这回倒提了些有用的,快速商量好了支援北境的事。 至于赈灾,却是没人敢揽的,在场文臣多,上个朝都冷的不行,更别说要去更北边的地方,只怕还没走到地儿就倒下了。最主要的是,北境是关外,民风向来彪悍,若去赈灾压不住百姓,官员当场被打死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推来推去的,半天没个结论,而人武将那边已干脆利落的应下了。 说了一会儿,不知谁提议的,让摄政王去。 这话一出,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摄政王的确是个很好的人选,可问题也在哪儿摆着。 很快就有摄政王那边的官员指着那提议的官员骂,你亏不亏心,让摄政王一个双腿不便之人去的赈灾,你是想让王爷坐着轮椅跟北境的百姓说朝廷没人了,只能派他一个双腿不利于行的人去赈灾吗? 可也有人觉得摄政王这个提议很好,开始陈述摄政王身份的便利,陈述他这么多年主理朝政的能耐,甚至觉得这次去赈灾非摄政王莫属。 摄政王这边的官员也是敢说的,当即反驳,王爷再厉害那也是从前,如今他连走路都不能走,让他去北境,是想让北境的百姓觉得他们不重要,压根不值得朝廷救,所以只给安排了个连走路都不成的人去给赈灾吗? 便是没这意思,王爷的腿本就不能受寒,北境那地那般冷,怎么着,是觉得王爷在京城挡了你们路,想直接将王爷给冻在北境,好如了你们的愿是不是? 然后摄政王一派的官员相互看了眼,齐齐出声,皇上,臣等愿去北境赈灾。 他们也没上什么眼药,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这样一来,方才提议让摄政王去的那几个官员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们自己不愿去,推了摄政王,偏摄政王一派的官员为了维护摄政王要自己去。 大家都是文官,人主动请缨,他们却推来推去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这看在皇上眼中,只怕是没了什么好印象。 别说往后升迁,就是现在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萧景恒确实气,倒不是气官员维护他皇叔,而是气那些推脱来推脱去的官员中竟多数是他亲自提拔上来想当自己人培养的官。 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 让萧楚奕去赈灾 萧景恒黑着脸下了朝,赈灾的事还没定下来,这些人要么不愿要么一起逼他,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同时萧景恒心中清楚,这去赈灾不能只选一个绝对的文臣,不说天气恶劣,就说北境民风彪悍,这些柔弱的文臣去了能不能压住都是个问题。 萧景恒气哼哼的回了书房,没多会儿又让周启去把李威给请到了书房,事不能拖,大军先出发,但赈灾也得尽快,要不然百姓死伤太多,只怕会生更大的内乱。 李威算如今萧景恒能用的人中也有点用的,人来了萧景恒也没卖关子,直接问了赈灾人选的事他怎么看。 李威沉吟半响道:皇上,若让臣说实话,其实臣也认为摄政王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说摄政王有功夫在身,就说他执掌朝政多年,赈灾之事早前就处理过,有经验。外加他身份尊贵,又有威严,即便是北境百姓也能镇压,地方官员也一样怕他,不会给王爷使绊子,赈灾之事定然顺利。 只不过李威说着顿了下,只不过王爷的腿确实不便,北境寒冷,对他身体影响也大。 萧景恒听完这番话有些烦躁,说来说去都是皇叔,就没其他人了吗,这满朝文武的官员,你们选半天就只能选一个王爷出来,朕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朝廷这么多官员,就没一个能顶用的?萧景恒不信。 李威跟他分析,皇上,这事需得选一个有戍边经验或文武全才才可,若是其他地方派普通文官去还可,北境三州到底是边关,不一样。 而武将也一样,打仗的事能让武将去,赈灾却不行,许多武将只知打仗对政事不通,去了也是抓瞎,更容易被当地官员蒙骗了。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47) 雪灾都这么久了,之前一直没消息传来,李威就不信北境三州的官员了。 萧景恒皱眉,朝廷官员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许多文官估计只是去北境走一遭就撑不住了,赈灾就想都不用想了,有几个他觉得还行的,却都是他皇叔那边的人,他不信他们。 思索了半响,萧景恒看向李威:朕若记得没错,北境三州的官员也是摄政王推荐的对吗? 李威也是两朝元老,对朝廷的事知道的不少,朝廷地方官员五年一轮换,北境的官员的确是摄政王安排的,明年便要到任期了。 皇上这样一问,李威反而更担心了些,摄政王一直在关注边关的动向,这回连他那边都没消息,莫非北境还出了更大的事? 李威对萧楚奕这个摄政王是没什么意见的,之前萧楚奕主理朝政时他是个中立派,谁都不占,萧楚奕也没难为过他,也可以说他没难为过任何中立派,只要这些人做好分内之事就好。 虽然雷霆手段但却从不拿百姓安危说事,若是北境官员有问题,只怕萧楚奕发现后早已经处理了。 李威想了想问皇上,皇上,可要招摄政王进宫问话? 萧景恒拒了,不必。 周启,拟旨,着摄政王去北境三州赈灾,即日出发。 连问都不问一句,就直接下旨了,李威觉得不太妥,皇上,这是不是该先同摄政王说一声,而且还要商议粮草押送,在地方的行使权等等。 萧景恒勾了勾嘴角,丞相啊,你要知道从前这些事都是谁在管,放心,朕这江山社稷皇叔要比朕还清楚,他必会自己处理妥当的。 李威张了张嘴,话到底没说出来,皇上对摄政王不满,甚至猜忌,说了没用,甚至还会让皇上对他也不满。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凌清时和萧楚奕面前跪着两个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连话都快说不明白的暗卫,这两人自北境回来,进了王府就往萧楚奕面前一跪,然后掏出了两封信。 萧楚奕接了信,让暗一安排他们下去休息请大夫疗伤,他自己则打开了信。 信上说北境三州连连雪灾,官府虽尽力救援但人口太多,多数百姓房屋被压垮,流离失所,加上天寒地冻又缺衣少食,已死伤无数,情况惨烈,请他派人支援。 另一封信写的是北境早已给朝廷递了折子也派了人送信,可那些信都有去无回,朝廷也没任何消息,最后只能寻了摄政王府的暗卫让帮忙送信,希望信能送到萧楚奕手中。 边关八百里加急信函入京的事萧楚奕已经知道了,宫内也有消息传来,说那信函里不仅写了战事还写了雪灾的事,想来这是北境官员想的办法,雪灾的事有人敢拦,但敌军打过来了,不管幕后之人是谁,只要不想北境落到敌军手中,都不会再拦。 待萧楚奕看完后,凌清时接过他手中的信看了看,跟着沉下了脸,嘲讽开口,连雪灾的消息都敢拦,可真是好本事好能耐。 这时候的雪天有都冷,凌清时算见识到了,他在现代冬天也就是个两件套,可到了这儿,即便衣服加棉了,往身上套个三件都觉冷的刺骨。 北境比京城还冷,百姓又哪儿来那么多生御寒的衣物,这雪灾还不知会要多少人的命。 这次不管是谁,绝不能放过,凌清时冷声道。 不管是太后的手笔还是稚儿让人做的,又或者是其他的势力,敢拿这么多百姓不当回事,这样的人绝不能留! 萧楚奕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隐隐听到外面有动静了,萧楚奕才拍拍凌清时的手,王妃领人去收拾东西吧,要去北境了。 凌清时愣了下,还没问,外头已传来吴伯的声音,说宫里来人了,请王爷王妃出来接圣旨。 凌清时当场就脱口而出,狗皇帝! 萧楚奕没说凌清时不对,只推着轮椅开了门,对门外的吴伯说,去将圣旨拿来吧,本王接了。 吴伯也有些懵,王爷不去前院接? 萧楚奕:不必了,圣旨拿来就行,让他回去转告皇上,本王应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去户部要钱粮 圣旨不用看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萧楚奕也没打开,让吴伯跟其他的圣旨放一块堆着了。 接下来,就要调兵遣将,连粮草都要自己去问户部要了。 凌清时见萧楚奕要出门,伸手拦住了他,我去吧,你进宫一趟把解药拿了,如果不给我们就不去了,想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哪有这么好的事。 萧楚奕给了凌清时一块令牌,然后又让人取了纸笔写了几个名字在上面,每个人后面写了让他们做什么,萧楚奕将纸折叠好交给凌清时,这些人是最合适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去,不必强求,若不应的,可让他们推荐合适人选。 不是皇上下的圣旨,只是萧楚奕以摄政王的身份让他们跟着一起去,又不是什么好差事,人不愿意也正常。 上面的名字凌清时一个都不认识,但也不是什么问题,他脚程快,问句话而已,要不了多久就能办完。 接着萧楚奕又写了一封信,是问户部要钱要粮的,上面还盖了章,去找户部尚书,这个一点都不能少。 凌清时把东西都拿上,然后叫了白雪,两人骑马出门,白雪是给凌清时指路的。 凌清时先去的户部,要给支援的军队调遣粮食,户部尚书也没回家,一直在户部忙。 凌清时不认识户部尚书,但户部尚书认识他,恭敬的跟凌清时行了礼,然后问明白来意,凌清时将萧楚奕写的信递给他看,并表示,一点都不能少,不要讨价还价。 户部尚书一看上面的数,当即苦了脸,王妃,这也要的太多了吧,下官还得给援军备够足够的粮草呢,再加上北境本就有的十万大军,这二十万人的口粮也不少,再加上您这要的,国库都要给搬空了啊。 尚书大人可以自己算北境的人口,看这个数要的过不过,北境本地的粮食都是给戍边将士备着的,拿不出多少给百姓,若去赈灾给的粮食不够,就去江南一带去调去买,路不通就修路,人不够北境自有无家可归的百姓给你送来。用不着哭诉,没法子就脑子想。 户部乃一国之重,是维系整个国家运转的钱袋子,萧景恒一掌权就先将户部给握在了自己手中,官员大半换成了他的人。 这位户部尚书也是萧景恒心腹之一,在凌清时来之前就接到了宫里的消息,若摄政王要来钱粮,只要不太多都给,但上面也有话,不能要多少给多少。 但凌清时这位王妃一来就直说了,不让讨价还价,还把人给训了一顿,户部尚书心里也苦。 户部苦着脸,王妃,这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地方今年该交的粮食都交上来了,其他都是地方粮仓,以备不时之需的,也不能随意动啊。再则说了,这要买粮也得有银子去买啊,这援军也得给他们备冬衣备战甲还有武器,这哪个不要钱啊。更何况王爷要的这一笔也不小,这要都给了,国库就真空了 凌清时抬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临到要去打仗了你才知道备这些东西,是还是太晚了些,更何况将士所需的是兵部的事,你户部只要出银子就行,用不着扯这些。我只问一句,东西给还是不给? 凌清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户部尚书却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威压,从开阳县一事后,这位王爷就没人敢像从前那样一点都不当回事了。 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可真正跟这位对上时才发现,传言哪只是传言,明明本人有过之无不及,这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户部尚书支支吾吾不敢接这话,凌清时被他弄的有些不耐烦,伸手一抓人衣领给推到了旁边,然后视线扫过屋内其他人,有没有个人来给本王妃报下你们户部现有的钱粮数? 好些人在凌清时的注视下慌忙低头,都不敢看他,凌清时加大了声音,说话! 语气凌厉,把许多人都给吓了一跳,眼看着他要发火了,才有个小吏小心翼翼递了一个账簿过来,王妃,在在最后面 凌清时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翻到最后看,这几年没打仗,又风调雨顺的,更没大兴土木建设,宫里女眷少,开支并不多,国库是不差钱的,上面银子还是几百万两,粮食也有几十万石,除掉他要的数也还剩下不少。 凌清时将账簿扔回桌上,转向户部尚书,有东西不给,留这么多粮食给你生儿子吗。我不管你得了谁的信,要拦我这一关,但我要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少,你若敢动什么手脚,先护好了自己脑袋,等本王妃和王爷从北境回来,再慢慢跟你们算账! 凌清时话说的不客气,也不想给面子,尤其这位尚书显然是得了上面授意的,既如此,那就只能代他主子承受怒火了。 户部尚书被凌清时这一骂弄的很没脸,也不像之前那样苦着脸卖惨了,而是黑的跟锅底似的,凌清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就如把他脸摁在地上踩一样。 摄政王妃请慎言,下官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北境虽遭了灾,可北境人口本就不多,也用不着这么多粮食和银钱,这上面的数下官只能答应一半,多的是不能了。 凌清时扯了下嘴角,看来尚书大人是没将我刚才的话听进去,你这位置是怎么坐上来的?靠的溜须拍马还是阿谀奉承? 地方有难,没钱没粮也就算了,现在什么都有还不给支援,尚书大人你这安的什么心?是想让北境本就不多的百姓彻底折在这场雪灾中你才高兴? 户部尚书张了张嘴想反驳,被凌清时一抬手给拦了,行了,论嘴皮子功夫你说不过本王妃,赶紧去备东西,若你配合点回头就不收拾你,兴许还能给你想几个法子充盈国库,但不配合,凌清时冷笑了声,没明说,但肯定要挨收拾的。 白雪在凌清时离开时好心提醒户部尚书,水泥的事别忘了,那是我家王妃弄出来的,尚书大人,眼光放长点。 第一百二十章 早有想法 从户部出来,两人又去寻其他人,在名单上的,都是些官职不高,家里没背景,升迁困难但又有些本事的人,而且多是以前有过赈灾经验的,不论是押送粮食,还是对地方事务处置都比较拿手,所以萧楚奕才会想让这些人跟着去。 凌清时这个王妃亲自上门,除了实在没法子去的,其他全部都应了,不能去的也给推荐了合适的人选,对这些人凌清时给足了面子的,把人定好,才回王府去。 这在外面来回跑,回王府时天都黑了。 凌清时进门后就先叫了吴伯来问话,王爷白日可有出过门? 吴伯摇头,王爷今日一直在房中,连送饭都是送进去的,并未出门。 凌清时表示知道了,他要去问问萧楚奕有没有安排其他人进宫送信,若没服解药,让萧楚奕就这么去北境他是不答应的。 推门进去,凌清时发萧楚奕正在写些什么,他也没打扰,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又让人把晚饭送进来,等萧楚奕停了笔才叫他来吃饭。 两人面对面坐下,凌清时问,你让人进宫送信了吗? 萧楚奕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送了,这是暗一带回来的解药。 凌清时拿过瓷瓶揭开盖子闻了闻味道,发现跟贺祁阳留给他的解毒丸不太像,而且里面还有好几颗,怎么看都不太对,当真是解药? 萧楚奕道:是解药亦是毒药,可解本王腿上的毒,但这药服过后往后每月都要服一粒。 凌清时想起当初他在开阳县给黑鹰吃的药,贺祁阳制的,差不多一个意思,用来控制人的好法子。 后面整个秦家覆灭,秦泰也一样,黑鹰虽然在他手底下留了一命,但没逃过斩首,那药凌清时也就给出了一颗,都不知毒发是什么效果。 而这种需要一月服一次的药,显后遗症是严重的,若不服呢? 没月遭受穿心蚀骨之痛,若连续三月没服用解药,便会暴毙而亡。 可真是亲侄儿,厉害的很,现在就能拿出解药,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吧?凌清时讽刺道。 萧楚奕:原计划是在他大业成了后给本王解药的,到那时用不上本王,又担心本本王会有异心图谋不轨,只是现在多了变故,提前给了。 其实也没差,自从皇上流露出来的野心和利用越发明显后,他们的关系就回不到从前了,而且皇上圣恩,不管是毒药还是解药都得接着,然后说一声谢主隆恩,哪敢说皇上不是。 萧楚奕既然是臣,即便心中不满也只能憋着。 凌清时看了看药,吃吗? 萧楚奕拿着瓶子倒有些为难了,自己讨来的解药是吃还是不吃呢? 就算现在不吃只服贺祁阳给的解药能瞒过去,等赈灾回来,他必然是要去宫里拿解药的,按他侄儿如今这个性子,必然是要他当面服用下才肯放心,到时前面的隐瞒也就成了无用功,他迟早是要被逼着吃这解药的。 我今儿还是太给他面子了,凌清时道,他应该在户部狠狠指桑骂槐一番,毕竟狗皇帝是真不做人。 不过也没事,明儿还要再去的,凌清时把瓷瓶拿过来放在自己面前,不用吃了,咱也不用跟他装什么,如果他非逼你,直接把事给捅破就成,他可还没到一手遮天的份儿上。 毕竟现在连这种赈灾的事都要求着他们不是。 萧楚奕:好,都听王妃的。 凌清时看他一眼,你早有想法了? 有,也没有,就顺其自然吧,这话听起来非常佛,但凌清时是不信的,毕竟萧楚奕看着也不像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人。 但他没追问,反正萧楚奕想让他知道自然会跟他说。 他岔开话题开始说正事,先把那份名单交给了萧楚奕,只有两个人不能去,给推荐了人,我添在上面了,也去问过,没问题。 户部那边,我骂了那个尚书一顿,我怀疑是萧景恒暗示过他,不要给我们足够的钱粮,今儿我把话放下了,明日去问结果,要还给办妥,那就只能牺牲他这个尚书了。凌清时已经许久没叫皇上小皇帝了,他觉得他不配小皇帝这种偏亲切的称呼。 带毒的解药都能送,让人压一压钱粮数额就更不是大问题了。 还真以为水泥给他赚了多少名声,若北境三州这事不解决,到时那三个州没了人,边关将士就守着几座空城,跟丢了有什么区别,凌清时觉得他实在是没什么脑子,要对付他们能理解,但拿百姓的救命粮草来说事,那就太过愚蠢了。 凌清时见萧楚奕兴致不高,也就不再说萧景恒的事了,转而说了大夫的事,冻病冻伤的百姓肯定不少,只带几个御医去肯定不行的,还得从民间征集大夫,除了百姓,还有军中,这大夫人数肯定不能少。 御医那边已经让人送信了,加上带的徒弟,应该能去十人,京中的大夫我会张贴告示,看是否有愿意的,沿路往北境去都会让人在各州府中张贴告示,以重金聘请,也能寻到一些人。 那大夫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搞定粮食和银子,凌清时拍拍萧楚奕肩膀。 然后催他吃饭,萧楚奕情绪不太好,即便面具遮了脸,他也能察觉到他透露出来的失望。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48) 不过想想也是,萧景恒几乎是他带大的,就差当儿子养了,在前面给他遮风挡雨这么多年,换来一瓶毒药,能不失望吗? 这跟之前不一样,之前是离间是想搞事,但现在的毒药是明晃晃的谋害,能要人命的东西。 吃过饭,两人去洗漱,早早躺上了床,凌清时抱着萧楚奕在他脖间蹭了蹭,这么难过啊? 萧楚奕轻声叹气,摘了面具,他并不想在凌清时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太累了。 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萧楚奕自觉没教萧景恒玩这些权谋手段,也没让他做个容不下他人之人,可现在还是成了这样。 凌清时亲亲他,我在你怀里你还想别的男人,我要不高兴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怀好意是 凌清时想着法儿转移萧楚奕的注意力,王妃都这么哄人,王爷当然要给点面子,他抬手捏了捏凌清时的脸,覆上唇吻他,你说的对,王妃在怀里,本王是不该想别人。 不提萧景恒,就什么都挺好。 两人沉沉的睡了一觉,第二日又开始忙了起来。 要去北境赈灾只靠昨天凌清时去找的那些人是完全不够的,还要调军队押送粮草,押送粮草还需要工具,不论是马车还是木板车,全都需要他们自己去办。好在萧楚奕这个摄政王的身份是管用的,只要一句话就叫来人拿到工具。 萧楚奕出城去军营调兵时,凌清时也算着下朝的时间去了户部,不过他到的时候户部尚书还没从宫里出来,好在户部也不是离了这个尚书就不能转了,凌清时很快从其他人哪儿知道了户部尚书昨日给他们安排的钱粮数额,跟凌清时要的并没差多少,但偏偏就差了点没给齐。 凌清时都给户部尚书这行为给逗笑了,多的都给了,非得抠搜那一点,弄的自己不讨喜,也不知道图什么。 总不能说是让他宫里那位主子满意,毕竟昨日在户部发生的事宫里那位肯定是知道的,这两个数额一对比就知道问题在哪儿,宫里那位怎么看也不可能高兴。 凌清时让其他人把差额给补齐,就等户部尚书回来盖章,萧楚奕那边再安排人来运粮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户部尚书回来了,面色阴沉,显然是在宫里挨了骂才出来的。 本就不好的脸色在看到凌清时后更不好了,王妃又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把国库都给搬空了才甘心? 今儿也会呛声了,凌清时觉得稍微有点长进,自然是来等尚书大人盖章的,钱粮备好了,得尽快用到北境发到百姓手上才行。 凌清时也没提让其他人把差额补上的事,这位在宫里挨了骂估计也顾不上,凌清时只让他盖了章,外加写了一份公告。 这公告上写了户部拨出多少银子多少粮食用于赈灾,又着其他人给抄录了几份让一并盖章,这是要拿去贴在北境让百姓看的。 凌清时不仅要公开总数,还打算在沿路采买东西让卖家开单据,到时候一并把所有花费都写在上面公之于众,他们赈灾不会拿一文钱一颗粮食,会让整个北境的百姓作为监督。 户部尚书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叫他给默默咽了回去,今日上朝时皇上突然宣布赈灾人选是摄政王时皇上可被好些个站在摄政王那边的大臣给明褒暗损了。 还有那胆大的就差直接指着皇上鼻子说他是白眼狼了,可把皇上给气的。 散朝后又叫他去问,问的就是昨日摄政王妃来要钱粮的事,户部尚书没敢隐瞒全都说了,包括摄政王妃说如果不找麻烦回来就交他们些赚钱的法子,然后他就被皇上给狠狠的训了一顿。 挨骂不舒服,最主要的是他没听出为什么挨骂,皇上像是想要摄政王妃赚钱的法子又像是在说他没用,还要别人给想法子赚钱一般,挺矛盾的。 最后就连他主动问都只得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然后他就阴沉着脸出宫了。 户部尚书觉得这位摄政王妃有些邪性,把皇上都给弄的不那么理智了。qaz 事办好,白雪就来了,后面跟着许多推车木板车牵扯马车的将士,由户部这边的人带去仓库装粮食。 他们这动作比去支援北境的援兵还快,援兵也才刚刚把人点齐,明日一早才能出发,看摄政王拉的赈灾队伍,估摸着明日也能出发。 许多人都看在了眼里,也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就觉得摄政王不愧是摄政王。 不知道是不是宫里那位没想再搞破坏了,后面的事都很顺利,御医和大夫还要药材都备齐全了,可以等明日跟大军一起开拔。 凌清时和萧楚奕准备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一早好出发,萧楚奕暂时没打算服药,还是坐轮椅去。 两人要躺下,暗一在外头敲门,王爷,王妃,皇上来了。 凌清时皱眉,大晚上的这狗皇帝来做什么,总不能还要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添堵。 凌清时不想去见,萧楚奕也不是很想见这侄儿,但人都上门了,不见也躲不过去,于是两人又只好穿衣出门。 人在前厅等着,上了热茶,但也就只有热茶了,等他们到时,萧景恒都把一杯茶给喝完了。 两人给他行礼,萧景恒虚扶了下,皇叔皇婶不用多礼,是朕深夜前来唐突了。 凌清时心想,知道唐突还来,还是心里没点B数。 不知道皇上深夜前来所为何事?萧楚奕没跟他来什么客套,直奔主题。 萧景恒眼睛在两人身上回来看了看,然后脸上露出了无奈还有几分痛苦的表情,朕是来给皇叔赔罪的,此次赈灾朕也实在没法子,只能让皇叔带病去边关,是朕无能,是朝臣无能啊。 这话听起来假的过分,凌清时和萧楚奕谁都没听清进耳里,然后等着他后面的话。 两人明显冷淡的态度自然是让萧景恒不满意的,可他自个儿清楚,有些事他做了,这两人对他不满着,态度自然不可能热络。 萧景恒又说了一番请皇叔多多怜惜边关百姓,除了赈灾外还要查清雪灾之事为何迟迟没上报的原因,还给了特权,若北境官员不配合赈灾,就杀无赦。 萧楚奕都应了,这本就包含在赈灾范围内,用不着皇上多提醒。 等墨迹的话说的差不多了,皇上总算进到了主题,陈元,萧景恒叫人。 站在萧景恒旁边充当侍卫的男子站了出来,萧景恒道:皇叔,这是陈元,边关路远,再加上下面的人一向喜欢阳奉阴违,朕担心赈灾之事不好处置,便想让皇叔带上陈元,他是禁军副统领,有功夫和朕御赐的天子佩剑在身,皇叔可让陈元帮忙做事。 陈元转过身给萧楚奕两人行礼。 萧楚奕还没什么意见,皇上给人,他就收了。 显然,皇上话还没说完,他眼睛看向凌清时,皇婶也要跟着一起去北境?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想留下凌清时 萧景恒问出这话,成功得到了凌清时和萧楚奕的视线注目,凌清时问,皇上这话是何意? 皇婶高才,皇叔更是国之栋梁,皇叔走了,这朝堂之上便没人能帮朕了,若非北境需得皇叔才行,不然朕定是不答应的。皇叔不能留下,朕便想皇婶能留在京城帮朕处理一些朝政,不知皇婶可答应? 凌清时: 凌清时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想看这狗皇帝了,怕脏了自己的眼。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想把他困在京城,觉得萧楚奕去的赈灾是能造反咋地。 当然,凌清时知道不仅如此,把自己留在京城,萧楚奕那边就相当于少了很大的助力,不论是办事还是他的安危都有影响,这明显就是冲着萧楚奕去的。 本王怎么不知皇上如今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过年了还得找个人给你喂奶喝? 凌清时不想搭理,萧楚奕却是开了口,夫夫两都厉害在长了张嘴,萧楚奕这一开口也是丁点客气都没有。 萧景恒被他说的脸一黑,皇叔这是什么意思,朕是想皇婶留下来帮帮朕而已,如何就成了没断奶的孩子。 年二十九封笔,要过了初五才正式上朝,皇上想把本王的王妃留在京中做什么? 萧景恒是在听户部尚书禀报时动的心思,他从前也没看上这位皇婶,可后面一桩桩一件件事发生后他知道这位皇婶不是个简单人,尤其是他还弄出了水泥这样的东西,他就开始惦记着把人收为几用了。 户部尚书说凌清时有赚钱的法子,萧景恒突然就不想让他去北境了,不说可能会出什么意外,就是这赈灾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他想把人留在京城让他给出主意赚钱。 还有一点,他不想让他这位皇婶时刻跟他皇叔在一起,皇叔有了皇婶便如虎添翼,他得防着。 生了心思,就越发按耐不住,甚至在深夜出宫来见人了。 皇叔,皇婶是家眷,这赈灾也没带家眷去的道理,更何况皇婶也是男子,哪个男子不想建功立业,皇婶留在京中能得朕重用,想必也是高兴的。 他一说完,凌清时就做了个告辞的手势,谢邀,不想。 凌清时是真不给面子,他总觉得这狗皇帝留下他不安好心,拆开他跟萧楚奕更是不安好心。 萧景恒也没想到凌清时拒绝的这么干脆,被噎了下,皇婶不妨碍再想想? 凌清时没理他,戳了戳萧楚奕让他说话,他还想快点回去睡觉呢。 萧楚奕眼神看着皇上,眼中泛起凉意,皇上既然如此怕臣离京,不如这赈灾之事换个人去,明日直接带着钱粮走便是,不必再费任何心。 皇叔,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并未怀疑皇叔。皇叔若不愿皇婶留下,便当朕今晚没来过,往后也绝不会再提此事。萧景恒说完就起身要走。 而萧楚奕他们丝毫没留人的意思,不过在皇上出门时,萧楚奕还不忘提醒他,上次皇上说了蠢话也是如此,望皇上往后少来几回王府,免得次次这般收场,脸上不好看。 萧楚奕说完手一挥,让暗一送人离开,他自己连动都没动一下,凌清时也一样,根本不想去看萧景恒。 人走后,凌清时推着萧楚奕的轮椅回他们房间,路上他忍不住问,他这样难不成是看上我了? 但凌清时又觉得不太的像,毕竟这人看着也不像是个有感情的人。 萧楚奕否定,不会,他只是不甘心而已,又或者说你在本王身边让他觉得阻碍更大,所以生了将你我拆散的心思。 至于感情,萧楚奕是不信的。 看来这次去被北境我们得把心悬着了,说不定这一路上都是想要你命的人,凌清时觉得自己应该安全点,之前最想弄死他的就是凌家人,现在凌家没人了,应该就没什么想杀他了。 萧楚奕不一样,他这身份,想让他死在北境的人可太多了。 凌清时还道:其实我以为他至少会提提解药的事,但他一句没提。 也说明萧景恒铁了心想要毒药控制萧楚奕,并没一点愧疚之心。 从拿到带毒的解药时,萧楚奕就不对这个侄儿的抱指望了,听凌清时这么说也没什么反应,只道:睡觉吧,明日还得早起出门。 凌清时开始脱衣服,觉得快点离开这糟心地方也挺好的。 天公不太作美,下了一晚的雪,早上起来还依旧飘着雪花,凌清时和萧楚奕天没亮就起床收拾了,用过早饭上马车时天刚好亮。 坐着马车出城,城外是整装待发的将士和一车车装好的粮食。 领兵支援的将军是李将军,皇上没来践行,李将军在摄政王府的马车出现后就喊开拔,策马走在了前头。 粮食都在后面,除了从军营调来押送粮食的将士外,萧楚奕的王府亲卫也带了大半来,负责保护随行的大夫。 暗卫也带了不少,不过跟在暗中无人知道。 凌清时没坐马车,出城后没多久就换了马,然后带着白雪以及两个押送银子的将士,让他们驾马车先行一步到前面去了。 赈灾不能只有粮食,还得有衣服得有被子更要无数的药材,这些不可能在京城置办齐,再则是京城的物价高,凌清时没打算在京城花那个冤枉钱,他打算买下去。 不仅买,还会让商队直接送物品去北境,到时直接花银子在北境买。 其他人不知道凌清时这个王妃在做什么,只知道是时不时就有人拉着银两跟王妃去了某个地方,再回来时银两就换成了药材和或者衣物。 就这么一直走,银子换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眼看着押送都有些困难了,王妃才终于没再买东西了。进入北境范围后,王妃就再没离开过王爷的马车旁边,王爷身旁的护卫也眼见着比之前多了不少。 许多人都觉得可能要出事,然后很快一拨接一拨的暗杀验证了他们的想法,原本走的顺利的路在入了北境后就成了寸步难行。 有人铁了心要萧楚奕死! 第一百二十三章 深入草原 寸步难行的原因除了那些一茬儿接一茬儿跟韭菜似的前来刺杀的杀手外,还因为大雪封路。 北境的雪很深,一脚踩下去都快到膝盖了,再加上这雪太大,路上长时间没人走,不熟悉路况步子也不敢迈太快。 前面李将军带的援军走的也不快,在一步步摸索。后面运送粮草的马车木板车就更慢了。 等信送到城内,知州这才安排了人来铲雪,百姓也听说朝廷赈灾的粮食来了,主动来帮忙,这才让路好走了些。 援军要去大楚最边境的地方,需得一直往前走,而萧楚奕的赈灾队伍,会先在第一个州嘉州停下,要先跟嘉州这边的知州和所有官员商议好赈灾事宜,然后才能往前面走。 等到了嘉州,凌清时路了个面跟这儿的地方官见了一面,第二天他就带人走了。 赈灾的事他不懂,萧楚奕比他有经验多了,他自己会功夫,身边也有保护的人,凌清时并不担心他的暗卫,他就打算做点自己擅长的事,给萧楚奕帮帮忙。 凌清时的目的地是草原部落,北方游牧民族多,草原深处有许多部落。像这次攻打大楚的宁古国便是由一些草原部落组成的,自己建立了一个国家,企图跟大楚分庭抗礼。 除此外,还有许多草原部落不愿参与纷争,只想安心过日子,凌清时这次便是要去寻这些部落。 他带着白雪,两个暗卫,还有十个王府亲卫,一个嘉州知府安排给他的向导,另外还带了一个,这人名周存礼,是萧楚奕写在名单上来跟着赈灾的人,管着采买一事。 凌清时最开始采买没带周存礼,后面萧楚奕就给他推荐了这人,凌清时简单跟他说了下自己买东西时给商家画的大饼,然后周存礼就在砍价和忽悠人这条路上一发不可收拾。 凌清时的法子其实很简单,他专选大商户买东西,买完了就说这是送去被北境灾民的,然后买的这些东西都是给百姓用,还会在赈灾名册上写下是在谁家买的,花了多少银钱。如果商户愿意为北境灾民做点贡献,他们也会写上去,等北境这次雪灾一过,他们再买东西时自然会优先选择在帮助过他们的商户这儿花钱买东西。 在北境开了店的,那到时候可在门口贴张纸写上赈灾商户,若没有,正好就去北境开家店,自然有生意了。 生意人重名,若给点优惠就让北境三州的百姓都记住他们商户的名,这些商人自然没不愿的。除了这名和生意外,还有人看到了这样做能在朝廷面前露面,朝廷知道他们的好,这可是花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事,能有这样的机会,哪有不答应的。 凌清时要的不多,能省就省一些,但周存礼那是把人忽悠的,给你送一堆东西人还要千恩万谢的感谢你收他东西,就这事儿上凌清时自觉是比不过的,也因此,周存礼就跟在他身边了。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49) 人不多,加上要赶路,凌清时一行人并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有他在路上买的盐巴和茶叶,大楚和草原部落并未正式通商,只有一些人大胆的商人私下走私敢换一些东西,但量不大。因为换的都是些不参与纷争的部落,朝廷偶尔严打一次,但并未赶尽杀绝,毕竟这是许多人的活路。 在路上时凌清时从萧楚奕哪儿知道不少草原部落的情况,凌清时选定了一个除宁古国外最大的草原部落。 出了关,马儿在草原上足足跑了一整天,才看到那个草原部落的聚集地。 这部落可能有上万人,遍地的毡房,凌清时他们一靠近对方就听到了动静,举着大刀将他们围了起来。 向导会说一些草原部落的话,跟他们叽叽咕咕交流了一会儿后,他们叫来了一个会说汉话的老者。 这老者在部落里地位应该很好,即便上了年龄却依旧有这一双像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看着凌清时他们像是在看猎物一般。 大楚人,你们来我们草原做什么? 凌清时从马上下来,直奔主题,来跟你们做一笔生意。 老者看凌清时的目光充满了打量,你们不像商人,更不像走私的。 并非商人才能做生意,能谈吗,能谈我们就进去谈,不能我们就走,凌清时不强求也不废话。 你们带了什么货物?老者没立即答应。 凌清时回头看了白雪一眼,白雪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扔了过去,一个年轻人接了荷包,打开看了眼后立即激动了起来,对着老者叽叽咕咕就是一通说。 老者拿到荷包也明显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对凌清时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他们进了毡房。 不过人没全进,暗卫和王府亲卫都在的外面守着,一是怕对方起心思,二则是放马。 毡房里烧了火,很暖和,一进门凌清时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暖意。而这毡房内还在烤羊肉,味儿没处理好,有点膻,不过这些草原部落的人应该挺喜欢的。 老者带他们来见的是这个叫扎答兰部落的首领,首领看着四十出头,生的高大威猛,很有气势,那双眼比之老者有过之无不及。 诸位,这位便是我们首领,可唤他岱钦首领。老者还解释岱钦在汉语里战将的意思,说明这个首领很能打。 你是何人?老者说完,岱钦主动开了口。 凌清时坐下,看了看吊着烤的羊,朝白雪伸手,白雪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凌清时,凌清时打开在羊肉上面撒了点,香味儿一下就出来了。 羊肉翻转着烤了片刻,凌清时对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尝尝? 老者有些心动,但又有些忌惮,怕凌清时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反而是岱钦动作更快,手起刀落,一块撒了料的羊肉就落在了手中。 他吃了一口,脸上表情一变,似乎有些惊讶,然后三两下将剩下的肉吃完,又开始来割第二块,同时跟凌清时搭话,这是你们大楚惯用的香料?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与岱钦谈条件 凌清时点头,不错,只吃肉没什么味儿,不如加点盐巴和香料,味儿香,也能吃的更高兴不是? 岱钦连着吃了好几块肉,带的老者也忍不住尝了,这一尝就想蹲在羊肉面前不挪了。 岱钦喝了一口酒,发出一声舒服的感叹,这才有了跟凌清时说正事的打算。 你想跟我们做什么交易? 凌清时:羊毛,羊肉,马,还有牛,都要,你愿意给什么? 草原部落是不会给大楚马的,这是他们的优势,即便他们现在不参与纷争,可难免大楚兵强马壮后不会想把草原部落一举歼灭,那就是他们自己供养出来的敌人,所以不管是哪个草原部落他们都不会给大楚供应马,这是他们达成的共识。 岱钦道:除了马其他都行。 马的事凌清时也不指望马上能谈下来,而且这生意不会只做这一次,以后再说也不迟。 这次我们带的东西不多,只有盐和茶,跟你们换羊毛和以及羊肉,我知道羊毛在你们手中没多大用处,但去岁你们杀羊留下的皮毛应该都没扔,全给我吧,羊肉能给多少给多少。 岱钦看着凌清时,见他这般说话,怎么看都不像个做生意的人,一上来就露了底牌,要碰上个黑心的,那就只能被别人挑挑拣拣了。 周存礼也有些急,非常想把凌清时拉到一边他自己来跟这位首领谈。 岱钦盯着凌清时半响,说了句,你是个爽快人,这在你们大楚可是难得的。 草原部落的人也不笨,尤其是能坐到首领这位置的,管着下面上万人,更不可能蠢笨,与其搞那些弯弯绕绕不如爽快点摊开说。 凌清时知道他们不会随意动手,毕竟他身份摆在这儿,扎答兰虽然有上万人,可在的大楚二十万大军面前根本不够看,动了他,就相当于让整个部落的人去送死,这赔本买卖岱钦是不会做的。 而且他没表露过身份,岱钦对他就更是忌惮。 凌清时把周存礼叫过来,他跟你们谈怎么换,我们要先见货。 岱钦就直接吩咐老者带路,羊皮和羊毛并没有分开,处理的也不太好,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以及膻味,味道很难闻。他们只会用一些皮子,羊毛是不要的,而且都是堆起来,到要用时才处理,用不上就直接扔掉,反正下一个冬日来临之前他们又会有很多的皮子。 在闻着味儿后,周存礼就很想跟凌清时说不要这些东西了,盐和茶叶对草原部落来说是稀罕物,可在大楚也不便宜,换这种东西太亏了。 不止他们觉得难闻,岱钦等人自己也是嫌弃的,尤其是其他听说凌清时他们要拿盐巴换这东西的牧民,那眼神都跟看傻子似的了。 凌清时没说什么,只周存礼谈,他问起岱钦这附近其他的草原部落。 岱钦察觉到他意图,你想要很多皮毛? 对,若我们带的东西不够,你们可以直接送到境门关去,我让人在境门关跟你们换。 草原的人不比大楚人,他们手没那么巧,人也没那么多,像搓羊毛这样的事他们做不来,更何况之后还有其他的步骤加工,最后才能成型做成衣服,别说岱钦不知道怎么做,便是知道也是有心无力。 他们草原人擅长的就是放牧,还不如做自己擅长的事,拿这些他们用不着的东西换点有用的。岱钦也没纠结,主动提出帮凌清时这个忙,让人去附近的部落送信,至于会有多少人来就难说了。 而另一边,周存礼也不知怎么跟人讲的,用带的茶叶换了所有的羊皮和羊毛,茶叶不多,换回这么多东西怎么看都是赚的。 剩下的盐巴就拿来换羊肉,羊肉是他们过冬的食物,所以并不能换多少,所以剩下的盐巴也不少。 凌清时便打算再留个一两天,看看有没有其他部落的人来,若是没有就回去。 凌清时还跟岱钦谈了一笔生意,让岱钦去给他收羊毛羊肉这些东西,到时候他拿岱钦要的东西跟他换,至于岱钦怎么跟其他部落交易他就不管了。 更大笔的生意,凌清时打算等雪灾过去,他带萧楚奕来再谈。 草原上来了客人是要热情招待的,虽说冬日冷,比平时要少几分,但还是给他们办了个篝火晚会唱唱跳跳,再大吃了一顿羊肉。 凌清时觉得他们做羊肉的手法太糙,就教了几道做菜的法子,甚至让他们冬日在帐篷里发豆芽,或装点泥土随便种点蔬菜什么的,这是草原最缺的了。 他这简单说几句,瞬间改变了他在扎答兰部落人心中的形象,离被奉若神明也不远了。 甚至还有姑娘求爱想让他一直留在扎答兰的,不过那姑娘连凌清时身多没靠近,就被白雪领着两个暗卫给堵了严严实实,他们王妃家里有人了,绝不能抛夫弃并没有的子去别人家当上门女婿。 知道他家里有人了,想留他当上门女婿的人才放过了他。 凌清时摸了摸脸,觉得自己也怪招人的,他准备跟白雪说说,让白雪回去添油加醋的跟她家王爷说说他在外面有多受欢迎这事。 草原人性格爽朗大方,认定了凌清时一行人是朋友,他们在草原的日子过的还挺好。 等了两天,凌清时只等来两个小部落送的羊毛,并不多,凌清时让周存礼拿盐巴给他们换了。 然后他们就准备离开了,东西多,岱钦还安排了部落的人护送他们。 剩下的盐巴凌清时也没带走,就留在扎答兰当做订金,跟岱钦约好,他们半月后来取货。 从草原一来一回花了有个七八日时间,萧楚奕那边赈灾已经从嘉州到了平州,凌清时得了暗卫送来的想消息,就带着东西直接到了平州。 他跑去草原就换来点臭味熏天的羊皮羊毛,实在是让许多人都不解,看凌清时的眼神也活想再看败家婆娘一般,并殷切的希望王爷能管管他。 而王爷没理这些人,只抓着自己王妃的手,语气柔的不能在柔,辛苦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是一般人 无家可归的百姓太多,即便有了朝廷发粮食,他们也不能放开了吃,再加上防寒的衣物不够,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一群人缩成一团不动弹的。 也不是没活儿干,遍地的活儿,但吃不饱穿不暖,就什么都做不了。 知州也急,今年这雪下个不停,地里的庄稼基本都被冻死了,现在没吃的,地里也没有,雪灾过了只怕还有饥荒,一样是问题。 也是这时,凌清时找上了平州知州,这知州名叫陶令知,本是世家出身,也是有些能耐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萧楚奕安排到这儿来。 雪灾发生以后先是让城内的富户捐了钱买衣物给百姓,又让大夫给他们免费看诊,还整日施粥也救了一些百姓,可平州底下还有县城还有村子,每天都有房子塌每天都有人死,事太大,他就是再能耐,这平州能让他动的资源就那么点,想要保整个平州百姓有吃有穿是做不到的。 朝廷带来的粮食和衣物药材缓解了陶令知很大的压力,他原本打算趁摄政王在平州,他就去下面村子看看,能救多少人救多少,但没想到王妃先找来了,说给他干活便让百姓有吃有穿,等雪灾过后还继续干活的话还能拿工钱。 这个时候有这等好事陶令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按凌清时的要求,给他找了几个手巧的绣娘,先把那臭熏熏的羊毛从羊皮子上弄下来,再清洗干净,拿个刷子来回刷,把羊毛刷软烘干,再搓成线,过程麻烦的很。 虽是麻烦了些,可等那脏兮兮的羊毛真成了羊毛线,还是让一众人好生惊讶。 有了羊毛线后,凌清时再比划了下怎么用羊毛织毛衣,这事儿他是真不懂,但绣娘织布做女工的经验,很快就有人研究出来了。 等一个流程全有人会了后,凌清时就陶令知招工,这做羊毛衫的简陋作坊就这么搭起来了。 这羊毛穿在身上有多暖和,试过的人都是知道的,这会儿可不嫌弃那东西又脏又臭了。 处理羊毛这事都是女子在做,随着羊毛衫逐渐多起来,男人们穿上也开始干活了,去铲雪,修房子,人都动了起来。 而那些还没长成的半大孩子则被安排处理羊皮,这羊皮的用处也大,不仅能用来做各种水囊,还能拿来做鞋子,耐穿,还不进水,可都是好东西。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萧楚奕在前几日便去北境三州最边上的那个州,境州,境州在境门关内,外有敌人内有雪灾,是最惨最难的一个州,之前已经送去了不少粮食和衣物,萧楚奕过去全面指挥。 凌清时跟他说好,再从草原带回来的皮毛就直接送到境州,采取跟平州百姓一样的方式,凌清时打算把这北境三州打造成专产牛羊有关的产地。 如今正月已经过去,雪渐渐不怎么下了,可天儿已经冷的很,凌清时带人再次入草原却没上次那么顺利了。 刚出境门关没多久,便遇上了宁古国的兵,一个上百人的小队,好在凌清时这次带的人也比上次多,要不然还真难应付。 凌清时在跟这些人交手时发现他们整体比大楚的兵要强很多,主要提现在体格和力气上,不过那些专心培养的死士在他手下都过不了几招,这些人自然不是凌清时的对手。 但人多,他一个人对付不了全部的人,他这边带来的人还是死了几个,也伤了些。 凌清时不知碰上这些人是巧合还是有人泄密故意拦他要杀他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是知道他身份的。 凌清时让受伤的人都回去,然后死了亲卫就地掩埋,等大战过后他会再来带他们的骨灰回去。 剩下的人按照原定计划去扎答兰部落收羊毛。 岱钦也是想做这生意的,这半月里收的羊毛是真不少,凌清时他们带的东西全换完了。 同时凌清时提起他出了境门关遇敌的事,希望岱钦能查查跟他来往的部落有没有亲宁古国的,他不会再要这些部落的羊毛,这些部落的任何东西他不要。 以及以后的交换也是岱钦带人将东西送到境门关,他会在境门关接人,大战结束之前他不会再进草原了。 这战持续时间应该不会太久,等赈灾完了后萧楚奕会去支援,他虽然不能上战场,但用兵谋略却是许多人不能及的。 岱钦在听完凌清时的要求后倒没多大反应,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你不是一般人? 凌清时笑笑,一般人也不敢轻易入草原,但他们杀了我或抓了我,的确能让他们士气大涨,毕竟跟那些看不起他的皇亲国戚来比,他这个王妃身份对普通将士来说还是很好用的。 下次交易就定在一月后,希望我们能见面,凌清时如是说。 这次他没再草原多留,只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东西走了。 等到了境州时,凌清时发现街上的雪已被清干净了,百姓也在忙后,许多人身上都穿着羊毛衫,显然是从平州那边送过来的。 平州那边还送了人过来提前教境州这边的人怎么处理羊皮处理羊毛,地方也搭建好了,只等凌清时的羊毛一到就马上能干活。 有活儿干有吃有穿,宛如看到了新生,百姓也充满了干劲儿。 天气逐渐暖和,绿草也悄悄冒了个头,证明春天要来了。 若没后续变故,这次的雪灾算熬过去了。 而要防范这个后续变故却是个大麻烦,因为雪灾冻死了不少人,之前就躺在街上没处理,后面抬出城了也没埋完,灾难过后十有八九会跟着瘟疫,太医见多识广,提出将尸体全部火化了,只是百姓却不是全都答应的。 萧楚奕让境州知州贴了告示出去,把危害都说明了,但还是有百姓很固执。 凌清时找到萧楚奕时,他们正在商议这事。 凌清时听了一耳,然后建议,去找在那些在干活的百姓说说,让他们去给其他人做工作吧,顺便再贴个告示,说朝廷有意在北境三州开作坊,三州谁先处理好尸体的事便先定哪个州,若有百姓不配合,便被永生禁止进入作坊做工。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好想你 在百姓心中,朝廷是要做大事的,不会小打小闹,朝廷要开作坊那必然也是大作坊,绝小不了。 能进作坊做工,不仅活儿没那么累,还能有吃有穿有工钱拿,这谁不愿意。 可因为不答应焚烧尸体就连机会都没有,这显然是很多人不愿意看到的,自己不能进就算了还可能会挡别人的路,其他人也不答应。 所以这新的公告一出,百姓改口改的那叫一个快。 虽说是带了威胁成分,但也没办法,不是事到临头,百姓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危害有多大,而且总有人觉得他只是一个人,影响不到其他人,然后有这样想法的人多了,事可不就乱套了。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50) 堆在外面的尸体被焚烧完后,知州还组织了人去挨家挨户的搜,若有人把尸体藏在家里的,就全记名,彻底断绝进作坊做工的机会。 没成想还搜到了不少,也实在固执的厉害,觉得入土为安才能保佑子孙后代,衙差采取了强硬手段,知州都发话要把人赶出去城才让把尸体给抬走了。 等三个州所有的尸体都焚烧完,萧楚奕便召集三个州的知州来商议后续的事。 一是他们任期马上要满了,按规矩要调到别的地方去,但现在朝廷又没新的官员派来,派来合不合适也难说,而北境三州这边要开的作坊要做的养殖业是要马上动起来的。 萧楚奕叫他们来是要先问问还要不要继续留在这儿当知州,要是不愿的话,那就另选新人,三州的事不让他们再插手。 萧楚奕没着急说后面的安排,但三人大致能猜到,有了摄政王和王妃插手,这北境三州将会跟从前不一样,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要说他们对这夫夫二人是佩服的紧,王爷即便坐在轮椅上连门都很少出,却对三州的事了如指掌,在府衙内运筹帷幄,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只按照他的吩咐去办就成。这王爷一句话比他们这些知州地方官管用多了,明明他们在这儿当了五年官了,不论是威严还是百姓平日里对他们的敬重都有,可就是比不过刚来的摄政王。 而这位王妃也是个厉害角儿,深入草原带回了羊毛,然后这东西变成了羊毛衫变成了羊皮鞋,愣是给三州百姓带来了一条活路。还听说他在关外斩杀了上百宁古兵,不仅聪明有本事,还有功夫在身,这样的人谁都不敢小瞧。 偏这二人还凑在了一起,除了说一句天作之合外,还得感叹他们二人没其他心思,否则想做什么那都是成的。 三州的知府相互看了眼,这北境要变天了,他们很想留下来看看,而且这都是功绩,若北境富起来了,往后不论是去别的州府当知州还是去入京当京官,那都是他们的谈资,别人也要高看他们几分的。 于是三人一致决定,留下来! 萧楚奕便应了他们这话,会写折子递到京城,让他们再任三年,三年后按朝廷调令来。 然后就是三州知州对本地做个详细介绍了。dzzl 三州虽然是挨着的,但毕竟不是同一个地,多少有不一样。 他们说的时候,白雪就在一旁记,凌清时一边听一边会是不是问一些东西。 境州距离境门关太近,经常会有敌袭,田地里的庄稼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收成,而且关外黄沙漫天,境州的水也不太好,并不怎么适合种植和养殖。 凌清时便决定羊毛衫和羊皮鞋的作坊都开在境州。 而平州这地却是草木肥美之地,而且是三州中最平的,不仅庄稼好种,也非常适合养殖发展,凌清时便让他们猪牛羊马全都养,羊肉可以卖京城去,羊毛羊皮就直接供给境州。猪也一样,猪毛猪油都有用处,都能想到法子解决。牛就不说了,中原地带是最缺耕牛的,若能养出奶牛,这牛奶也一样能赚。 至于马,这就是给朝廷养了,养好了卖给朝廷,朝廷是缺马的,而且凌清时打算从草原弄一些马来配种,到时平州养出来的马可以直接做战马,稀罕的很。 在最前面的嘉州,嘉州山地多,山上产药材,还有各种菌,而且天气也跟另两州不一样,嘉州有些地方热的很,林子也茂密,很适合水果。 凌清时的想法是嘉州发展种植业,药材和菌都能种,水果在这时跟是稀罕东西,等水泥一通,去京城又快,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怕卖不出去。 除了种植外,也可以开些作坊,比如从平州买了猪毛来做牙刷,买了猪油做肥皂或做一些冻疮膏,让百姓在种植的同时还能去作坊打打零工,过上好日子指日可待。 凌清时说的这些,让三州知州听的都有些激动,按照王妃这个规划,别说几年,就一年整个北境就完全不一样。 适合种粮食的就多种,然后想法子高产,种不出东西的也不用把人拘在地里,可以让他们做更多的事,等有钱了,还能吸引更多的人来,人多就要吃喝,这生意也能做起来,往后只会越来越富。 不过听着是激动,但问题也不少,养殖需要钱去买猪牛羊马,还要有人教怎么样,若是病了还得找人看,这些都是缺的。 种植那边也是,种药材还能找大夫说说,可那蘑菇怎么种这哪有人知道。甚至开作坊要做的什么牙刷冻疮膏,就更没人知道了。 凌清时见他们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觉得他怕是要在这地留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萧楚奕适时开口,明日本王会去境门关,王妃便先留着关内吧,等战事结束,我们再一同回京。 凌清时点了点头,觉得剩下的话可以后面再跟这些人说,从京城到北境,他跟萧楚奕别说相处了,连话都没好好说过,明天人又要走。 凌清时立马挥挥手把其他人赶走,别耽误他跟王爷独处。 人一走,凌清时就立马坐上萧楚奕大腿,抱着人蹭了蹭,我好想你。 凌清时坐的位置有点尴尬,王爷这久没纾解就动了心思,搂住凌清时的腰问,哪儿想? 第一百二十七章 重振北境三州 那自然是哪儿都想的。 这人开荤后就不想素着,前面这两个月两人一直聚少离多的,这凑在一起可不就哪儿都想了吗? 好在人被赶出去之后也没人来打扰他们,可以方便他们随意腻歪。 夜也并不漫长,好像没做什么就过去了。 天亮后,萧楚奕要起床,今日要赶去境门关,需得早早出发。凌清时也难得黏人,抱住萧楚奕的腰不让他走,还有哼唧了两声。 萧楚奕回身捏了捏凌清时的脸,王妃这幅模样本王倒是头一回见,摄政王觉得怪可爱的。 凌清时抱他腰用力了些,所以你赚到了,他闭着眼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有些没睡醒,但更多的是不舍。 萧楚奕其实也不舍,但没办法,他不在这儿,打仗的事可以说鞭长莫及,可人在这儿便不能不管,不管萧景恒有多讨厌,可边关的百姓和将士始终是无辜的,能早日结束战争对他们才好。 他正想着劝凌清时两句,却见他家王妃干脆利落的松了手,你走吧,我再睡会儿,过几日去看你。 萧楚奕: 王妃这般,让觉得前面那个黏黏糊糊的王妃仿佛是他梦中人一样。 显的特别残忍。 偏王妃还真是个残忍的人,松手就真睡着了。 萧楚奕抬手理了理贴在他脸上的头发,又勾勾他鼻子,那本王走了,你保护好自己,有事就暗卫给我送信。 也不知凌清时听没听到,迷迷糊糊应了声就没有然后了,摄政王叹口气,只能自己穿衣下床坐轮椅,然后再推着轮椅出门。 等凌清时睡醒,摄政王都走老远了。 凌清时也没去追,现在也不太适合儿女情长,还不如先搞基建。 境门关战火连天,而雪灾过后的北境三州百姓迎来春天也开始了新生。 凌清时在三个州来回奔波,整日就没得闲过,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忙的压根没有想萧楚奕的时间。 他中途去过一次境门关,接岱钦送来的羊毛,得知他们自己也打算养羊时岱钦还以为他们不准备收草原上的羊毛羊肉了,还挺失望。 好在后面凌清时告诉他羊毛羊肉需求都很大,会一直收,不过以后都由他们送来,同时还教他们给羊剪毛,不是每次要毛都得杀羊。 岱钦还换了些羊毛衫和羊皮鞋回去,草原人穿的本就是皮毛,保暖又耐穿,只是他们手艺不太行,做的远不如楚人好看,同样的东西在楚人手上就能做出花儿来,到他们草原人手上那叫一个难看。 他们耐心不够,加上没人指导,凌清时也不担心技术被学了去,再者做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远不如放牧赚的多。 羊毛供应的事谈妥,凌清时去看了萧楚奕一次,宁古国卯足了劲儿的想要啃下大楚一口,所以在冬日雪灾时趁虚而入,如今开了春,草原上草也长出来了,很快也不缺吃的了,宁古国就攻的更凶了。 萧楚奕坐阵,击退了他们几次,但他没少遭暗杀,宁古国还在军中安插了探子,这仗远没凌清时想的那么快结束。 黑火药现在不能拿出来,就只能硬打,凌清时帮不上什么忙,就跟萧楚奕待了会儿就走了。 结果回了嘉州没几天,知州就说收到京城来的信了,这信是萧景恒写的,先询问了一番北境三州的情况,接着就是催萧楚奕和凌清时赶紧回京。 信中明确写了他们只是来赈灾的,不要插手边关战事,赈灾结束后还是早些回京好。 同一批来赈灾的人,除了摄政王府的人和太医外,其他都先回去了。摄政王府的人自然是主子在哪儿他们在哪儿,而太医则被萧楚奕安排到军营里去当军医去了,打算等战事结束后再带他们一起回去。 凌清时看了信也没当回事,让其他人也不要管,反正现在是不可能回去的。 他在嘉州弄了一个药材种植地,一个菌菇培养基地,另让官府承包了果园。 还选了一批人当学徒,不管是药材还是菌菇果树,全部都培养专人来种植,由一些有经验的老农来带一些选上来的年轻人,等这些人学成了,然后再去教其他百姓。 许多百姓大字一个不识,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凌清时就还准备弄扫盲班,给每个村子每个县城还成州城内都安排了任务,这年头能读书认字是极为珍贵的事,更别说扫盲班还不用花银子去上,许多有心的都会去上。 虽说不简单,但凌清时让人透露了一些小道消息出去,以后不管是进药园子还是果园子甚至是作坊,必须都得认识一些字才能进,要不然不收。 这样的小道消息反而更容易让人信服,这样一来就生怕别人抢了先,就更积极了。 其他两个州的扫盲班用的是同样的方法,就连境州的羊毛衫羊皮鞋作坊里的工人凌清时都是专门安排了教他们的,如果不愿意学会直接被辞退,如果学的不用心,考试不合格也一样会被辞退。 挺多人不知道凌清时费这个力做什么,凌清时也没过多解释,等时间一长,不用他说什么,这些人自己就能感觉到识字给他们带来的变化。 境州那边只要知州管好就成,凌清时多数时间是在嘉州和平州两头跑,养羊这事本地百姓也养过,但数不多,前期买小羊羔也要钱,刚受过灾的百姓很多都不出起这个钱,便由官府给出一半垫着,等之后卖羊毛或者羊肉换了钱再还钱。 猪崽也是同样的法子,再加上种地,等到年底他们就有收成了。 种地这块凌清时也是提了建议的,平州可以种植水稻,水稻就先育苗然后再插秧,还要堆肥,在田放鱼苗,尽可能的让增产增收。百姓对他很信服,凌清时说什么都听。 剩下的牛马,这些由官府出面承办,毕竟牛马小打小闹养不出什么来,百姓万一舍不得喂吃的,反而养出问题,只到时候请人来干活就成。 凌清时知道这时百姓对官府是惧怕多过信任,所以就让他们学之前赈灾的方式,把所有账务进出公开,公开透明,百姓能看的到,他们才会信。 第一百二十八章 北境三州的改变 北境的六月比京城还要热上几分,烈日高高挂在空中,像要将地面所有东西都给晒的灰飞烟灭一般。 不过今年北境的百姓却像察觉不到热一般,不管是在家里,田里地里又或者是林间,作坊中,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他们心中的希望已然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灼热,便也不觉得这太阳有什么晒人的了。 短短半年时间,整个北境已截然不同,除了田地里正在茁长生长的庄稼外,王妃给他们安排的其他事也已小有成就,比如境州的羊毛衫和羊皮鞋作坊。 不对,那可不是小有成就,整个北境的百姓听到羊毛衫和羊皮鞋作坊就没有不羡慕的。 羊毛衫和羊皮鞋做好后不仅卖给草原部落继续换羊毛羊皮,多数都买给了从别处来的商队,这些商队许多都是之前在雪灾时上过赈灾名单的商户,王妃让人给他们送了信,说因为他们对北境做了贡献,所以可以把这些东西优先买给他们。 这可是稀罕物,也只有北境才有,而且那织羊毛衫做羊皮鞋的法子更是只有他们北境的百姓才会,其他人想买便只能来北境。 商人都是敏觉的,那几乎是闻着味儿就来了,更何况王妃还给了他们优先权,自然没人错过。 天热了羊毛衫不好出,但这东西能放,带回去存着,等入秋就开始卖。 而羊皮鞋却是什么时候都能穿的,尤其是夏天时常下雨,有这么一双不会进水的鞋,那可是许多人的向往。 而这羊皮鞋还分两种,一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穿的,另一种则是里面加了羊毛,专给冬天准备的,穿着极暖,冬天再也不怕冻脚了。 而等他们到了北境后才发现不止羊毛衫羊皮鞋,还有药材和菌菇,药材不必说,自然是珍贵的东西,需求大着呢。 而菌菇是季节性的东西,却没想北境这儿什么时候都能产,买上一些装好的菌包,这菌会自己发出菌菇,到了地再卖掉,方便又有赚头,可不是让人喜欢的好东西。 境州和嘉州的都有产出赚头,平州在中间是差了些,可他们有一个优势,那就是那些商人要去另两州就必过平州,既然要过,哪有不留下吃饭休息的,而且商人还不少,如此一来,平州也不是一点收入都没有,而等到年底,养着畜生长成了,就彻底不一样了。 平州百姓虽有些急,但也没闹过,因为他们信王妃。 要知道王妃可是顶着朝廷一道接一道催他回京圣旨的压力留下来指导他们如何致富的,违抗圣旨是杀头的大罪,王妃都为他们牺牲这么多了,他们还能没点良心要去闹。 大楚与宁古国的仗从去岁年关打到了今年的六月还没结束,这中间双方皆有输赢,大楚虽胜多输少,可到底没将宁古国打怕,让他们退兵。 这边有人浴血奋战,朝廷还一帮拖后腿的,萧景恒时不时就下一道圣旨催他们回去,除了圣旨外还写信,信上就没圣旨上那么客气了,就差要给他们按个谋逆罪名了。 这也就算了,京中还传来消息,一些软骨头的朝臣觉得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让讲和,说大楚已经安宁了这么多年,若能讲和让一些利给宁古国,就能继续安宁下去,萧景恒是守成的皇帝,只要维护好边境安宁就可,又不需要开疆拓土,所以没必要长期跟别国打仗。 明明他们自己胜算更大,这些人还要讲和,若他们输多点,这些人估计能直接把北境三州给拱手奉上了。 好在萧景恒没糊涂到那个地步,除了催他们回去和派两个屁都不懂的监军来外,没说讲和的事。凌清时当时收到消息就在想,如果萧景恒答应了那些朝臣讲和的要求,他能马上提刀回京把萧景恒砍死在龙椅上。 可即便只是催他们回京的圣旨也让人烦不胜烦,赈灾一事本是立了功的,却是因为要帮边关打仗,就变成有罪了,除了北境三州百姓外,据说其他地方都对萧楚奕这个摄政王不尊皇命有些不满,显然是得了人授意,要坏萧楚奕名声的。 好在名声坏点对他们更有好处,若到处都像北境三州的百姓这般对他们感恩戴德,只怕他们处境反而危险了。 北境三州的事已不需要凌清时操心太多,他巡视一番后就策马去了境门关,萧楚奕给他送了消息,说准备跟宁古国大战一场,结束这次战争,凌清时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打算去他身边守着人。 军营 凌清时和白雪等人牵着马进去,凌清时时不时就来看萧楚奕,门口值守的将士对他熟的很,也不会拦他。 到了帐中,萧楚奕正在同李将军等人说行军部署,凌清时坐在一旁没说话,等他们结束了才往萧楚奕身边去,从背后趴在萧楚奕身上,我们又好些日子没见了,想你了。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51) 凌清时上次来还是半月前,萧楚奕在军中也忙的很,加上他腿脚不便,几乎都是凌清时来看他,萧楚奕反倒很少离开军营。 不等萧楚奕开口,凌清时又道:之前觉得京城不好,从哪儿离开时候我还挺高兴,现在倒想起京城的一点好处了。 萧楚奕抓着凌清时手捏了捏,没什么肉也不软,骨节分明好看的紧,与他的手也没差多少,但攥在掌心了便舍不得放。 什么好处?萧楚奕问。 凌清时:至少那时天天都能见你,想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 两情相悦的人,分开后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念,虽说忙碌可以分散注意力,但心中的惦念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快要结束了,萧楚奕说着,一把将凌清时从背后拉到了跟前。 凌清时就顺势坐大腿,从第一次到现在已数不清坐了多少次了,但从熟练度来看,没白坐。 久旱逢甘霖,满心满眼惦记着的人一旦到了跟前,有些事就很难克制,两人说了几句话便深深的吻到了一起。 大有地老天荒的意思。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获全胜 大战在深夜开启了序幕,外面喧嚣一片,时不时就有人回来报告战况,凌清时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萧楚奕身边,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 然后成功让他等到了两波杀手,一波来自宁古国,另一波则是完完全全的大楚人。 待杀干净杀手后,凌清时同萧楚奕说,都半年过去了,还是不死心,非要将你留在边关。 许是知道我们快要回京了吧,虽然雪灾过去了,北境三州百姓也开始了新生活,可当初死在雪灾中的百姓还有人记得,那份名册便是他们做下的罪孽。 来了北境后,从几个知州口中得知,他们从北境今年雪下的比往年大开始就在做准备了,最开始只递了折子把这情况说了,让朝廷好有个心里准备,万一真发生大雪灾朝廷也好立即安排人来赈灾。可没想到从最开始的准备到后面真发生了雪灾需要朝廷救助,一封接一封的折子递上去都没任何回应。 若不是碰上宁古国来袭,边关有八百里加急信函,他们三州知州一同找上驻军将领让帮忙一起把雪灾的事写上去,只怕冬天过去,这雪灾的事朝廷也不知道。 据说就这八百里加急信函他们足足派了十多人一起往京城送信,最后只有一人活到了京城,其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初拦北境消息的幕后之人现在还没查出来,但大家都有猜测,凌清时他们来了北境后也收集了不少证据,回去再一细查自然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也是如此,当初不想让他们赈灾的人现在也不想他们回去,只要他们彻底留在了北境,许多事将永远成为秘密。 估计回去的路也不太平,凌清时叹气,对这些烦人的杀手很不满。 到时我们不跟大军走,萧楚奕道,本王带你去看看别处的景色。 凌清时一听来了兴趣,去玩一段时间? 嗯,萧楚奕点头,掏出了一张地图,跟边关布防图不同,这张地图上写了地名,但更多的是这地有什么名胜古迹以及山水,美食,美人。 摄政王也不是个小气的,带王妃一起去看美人跳舞,听美人唱曲也无不可,总归王妃喜欢就好,而且这也是情趣。 凌清时看的挺心动,那大概能玩多久? 京城离北境并不远,大军班师回朝,慢慢走也就走一个月就到了,他们去的地方还要绕路,一个月估计玩不到什么。 自然是王妃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凌清时总觉得除了玩儿,萧楚奕还有其他的事,不过他也不在乎,那你安排吧,反正我到时跟着你走就是了。 萧楚奕伸手捏住凌清时下巴,你不跟本王走要跟谁走?语气有点点凶,大约是想走占有欲极强的霸道王爷人设。 凌清时挺配合,眨眨眼带几分可怜看着他,你捏疼人家了。 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娇滴滴的,让王爷不太能稳得住,这就疼了,本王还能让你更疼,你要试试吗? 凌清时摇头,做挣扎状,不过怎么挣扎都挣不脱王爷的手。 萧楚奕另一只手覆上凌清时的脸,用力捏了下,本王警告你,你是本王的人,这辈子除了本王身边,你哪儿也别想去! 说完就对着凌清时唇吻了下去,凌清时握着小拳拳捶他胸口,没用力跟挠痒痒似的,像是在抗拒萧楚奕的吻,却又一边被亲的呼吸都不能自理了。 待结束时他喘气,眼角带着红晕,像被欺负惨了,控诉的看着萧楚奕,你太过分了,我是人,不是你养的宠物,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你不让我走我就偏要走,要离你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了! 说完就起身要走,却被萧楚奕一个用力拉回了自己怀中,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休想离开本王一步! 到这儿,剧情就差不多结束了。 凌清时摸摸萧楚奕的腿,你这腿可太拖你后腿了,明明接下来你应该把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压住我,狠狠的威胁,让我永远都不能离开你,再进行一番新的攻略。 萧楚奕看看自己的腿,想着王妃说的后续剧情,是觉得挺拖后腿,怪可惜的。 这是凌清时想的,他来军营看萧楚奕,每每两人说完正事还有不少时间才天黑,但凌清时也不好在军营里到处晃悠,就只能在帐篷里陪着萧楚奕。这儿到底不比王府,没什么新鲜果子吃,也没糕点,顶多就喝杯茶下下棋。 凌清时觉得不能总下棋,所以就跟萧楚奕说了几个霸道王爷的故事,毕竟哪个现代人没在闲着没事的时候看过基本霸总小说或者狗血偶像剧呢,凌清时说起来还挺得心应手的。 而萧楚奕本就是个霸道的人,只是没用在他身上而已,凌清时一说完他就立马领会了,然后两人后面聊天时不时就会来这么一出,但就没走到霸道王爷把小娇妻抱起来放在床上这样那样的剧情过。 谁让王爷他站不起来呢。 萧楚奕既然不打算服用萧景恒给的带毒解药,就要一直在轮椅上坐着,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双腿不便的情况下来北境的,所以到了北境后萧楚奕连贺祁阳给他备的解药也没服过。 萧楚奕勾起凌清时下巴,嘴角微微翘起,王妃放心,等离了北境,本王定会满足王妃的需求。 凌清时也不害羞,抓住萧楚奕手指亲亲吻了下,那我可就等着了。 两人在帐篷里甜甜蜜蜜,等着外面的消息,杀手就来了两波,后面也没人来了。 这一战从天黑打到天亮,日出东方,阳光照亮大地,外头传来了胜利的欢呼声。 凌清时适时推着萧楚奕出了帐篷,报信的亲卫也刚好出现,膝盖跪地拱手禀告,王爷,王妃,此次我军大获全胜,斩敌上万,俘虏三千,宁古国败退! 这一场持续半年多的大战在这一日终于结束了。 第一百三十章 不愿回京 大战结束,之后的事萧楚奕就不管了,自有领兵的将军整顿军队,然后给朝廷报信再安排班师回朝的事。 萧楚奕和凌清时回了平州,在平州见了北境三州的知州,凌清时把他定下的北境三州三件致富计划给了三个知州,我与王爷这几日就要走了,这三州的百姓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你们才是当地父母官,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和王爷还有三州百姓的信任。 三个知州全部跪下保证他们绝对会治理好北境三州,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凌清时又说了下计划的事,没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要学会变通,若往后有问题可以摄政王府写信。 把事情交待完,凌清时和萧楚奕去了一趟草原,见了岱钦以及与扎塔兰部落交好的小部落首领,跟他们谈了一笔生意,从草原带回了二十匹公马回平州,让平州知州安排养马配种,这二十匹公马便是种马。 等到所有事都处理好了,萧楚奕和凌清时就带着王府的人启程回京了。 说是回京,但一离开北境,他们就换了道,往别的地方去了。 不过王府的人没全部带,只带了几个暗卫和白雪。他们人虽然不打算现在回去,但证据却是全让送到京城去的,萧楚奕直觉这次的事是太后做的,她想要掌控北境三州。 从之前在开阳县查到的消息可以判断,太后让人将铁运送到了北境附近,萧楚奕猜测她是想让北境三州逐渐变成空城,然后她好在这处屯兵练兵,甚至想直接接管境门关的兵权,手上有人马,想造反才有底气。 虽然是猜测,但萧楚奕觉得八九不离十,毕竟谁有那么大能耐能将北境雪灾的事瞒的滴水不漏。 一起对付太后辅佐萧景恒掌权的事是他原本和萧景恒商量好的,但萧景恒变的太快,再加上那毒药,萧楚奕便不打算他这个忙了,证据送到手上,要不要动太后,全看萧景恒自己决断。 出去玩一段时间,再回京城,萧楚奕估摸着那时萧景恒已经跟太后分出胜负了,他回去后再让萧景恒罢黜他这个摄政王,他就能当个闲散王爷了。 萧楚奕这边想的挺好,跟凌清时一路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也按当初计划的,吃吃喝喝看看美人,完全把京城的事抛之脑后了。 自然也不知道萧景恒在收到摄政王带着王妃出去玩了的消息时发了多大一顿火。 放肆,真是好大的胆子! 将手中的信一扔,萧景恒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放的茶杯都抖了抖。 说在北境留半年就留半年,丝毫不将朕的圣旨放在眼里,事出有因朕也就忍了。可如今打了胜仗不回京,还敢一声不吭跑去玩,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萧景恒发火时身边只有周启,没其他人,他也不太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管不了摄政王。 这半年时间萧楚奕没在朝中,刚开始这些朝臣还挺安分的,可一得知摄政王没那么快回来时,有人就开始不安分了,尤其是站太后的那帮人,整天跟他唱反调,要跟宁古国讲和的事也是他们提出来的,把萧景恒气的恨不得当场把他们脑袋给砍了。 萧景恒也想趁萧楚奕不在京城时削弱他的权力,那些站萧楚奕的人他这段时间有意冷落他们,都不重用,偏这些人完全没当回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没往常积极。 可这样一来他就发现问题了,这些都是有能耐的人,他把他们给弄下去后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接替,虽说今年春闱选出了一些人,可刚考中肯定不能担当重任需要熬资历,就是说段时间内他还得倚仗这些人才行,萧景恒一点都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每日上朝都憋着火。 而他自己提拔上来的人,有的能用,比如李威,可有些就是草包,屁用都没,却也因为暂时没合适的人能换,只能捏着鼻子忍了,谁让那是他自己提拔上来的人呢。 又因为萧楚奕不在京城都能对朝廷官员起到这么大的影响,这便让他对这个不受控的皇叔更不满了。 偏人还表现出一副一点不在意权势宁愿去游山玩水的模样,可不将萧景恒气的更狠了。 周启给他端来一杯茶让他喝了消消火,他都不知道怎么劝皇上了,毕竟人摄政王把你放在眼里你不满,不放在眼里你还是不满,太难伺候了。 这不就远远的避开,不想伺候了吗? 但周启不开口,萧景恒也会问,小启子,你说朕现在就下旨将他们召回来如何? 周启酝酿了下才道:皇上,这也不知道王爷跟王妃到底去哪儿了啊,这出去游玩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等圣旨过去,只怕他们人都走了。 人走了,那就追过去,难不成朕想宣个圣旨还能找不到人,萧景恒气道。 因为觉得诸事不顺,所有人都不听他话,萧景恒最近脾气暴躁不少。 周启想了想,皇上,这摄政王与赈灾和击退宁古国都有功,回来后您必然是要封赏的,要不然只怕会让朝臣不满。可摄政王如今的身份地位,也封无可封了,不如就让他们外面多玩一段时间,等大胜宁古国的风头过去再让他们回来,那时功过相抵,便不用给封赏了。 萧景恒瞪了周启一眼,他不高兴的是给封赏吗,他不高兴的是萧楚奕根本没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最主要的是,还有一堆的麻烦事要等着萧楚奕回来处理,不仅是朝堂上那些人要警告一番,还有北境雪灾消息到底是谁拦了的事也得有个结论。 从北境送回来的消息都在萧景恒手中了,指向明显,萧景恒也知道是谁做的,可他觉得这事他来处理不好,毕竟太后是他亲娘,他不想亲自给亲娘定罪,然后背一个不孝的名声。 论及身份,处理这事最好的人选就是萧楚奕,偏萧楚奕跑了,他也不甘心放过这次彻底打垮太后一脉的机会,这便又气又觉得不得劲儿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后的提醒 因为不肯放弃这次机会,萧景恒就将此事在朝堂上说了,证据也都摆了出来,然后让丞相李威去彻查这事。 诸多证据一摆出来,这些朝臣只要不是笨的可以,都能猜到是谁,又因为没明确,模模糊糊的,反而更容易引人议论,回家跟自家夫人一说,很快府上的就都知道了。 这一知道就难免要往别人家传,再然后没过两天,百姓就知道了,三五个人聚集在一起,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凑在一起说闲话,几乎满街都是这样的情况,传着传着就人尽皆知了。 萧景恒有意放纵,甚至可以说是故意利用流言来处置这事,自然没让人阻拦。 而太后一脉的朝臣察觉到不对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去找太后想法子,他们依附太后,如果太后出事他们也就跟着完了。 太后虽然见了人,但什么有用的话都没说,只打发着人回去等消息,再让最近行事小心点,不要被抓到什么把柄就成,她会护他们平安的。 从萧楚奕活着离开北境时太后就算到了有这样一天,她不着急也不慌乱,就算知道了都是她做的又如何,皇上还敢直接杀了她吗? 太后在笑,她不好过,皇上就能好过了吗?若是没点后手,哪敢这么明目张胆啊。 大臣们走后没多久,皇上就来了,没像之前一样被拦在嘉宁殿外。 母子两连那点虚伪客套的礼节都懒得装了,太后看着已越发有帝王威严的萧景恒,笑了声,皇上如今越来越像模像样了,真是让哀家欣慰。 母后的确该欣慰,若非儿臣现在长大了有点能耐了,朕这江山都要让母后拱手送人了,萧景恒说的是与宁古国讲和的事。 皇上这话说错了,这江山哀家喜欢的紧,哪舍得拱手送人呢。想来皇上也是喜欢的,不过你可要守好了,要不然被人抢走了,那时皇上想哭都晚了。 皇上直觉这话不对,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轻笑一声,原来皇上把你舅舅关了那么久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啊,看来皇上这手段不太行啊。 哀家为了能让你知道真相,可是费了不少苦心,皇上可千万别让哀家失望。 话越听越不对劲儿,萧景恒脸色微微沉下,看来回去还要多审审凌鹤才是,他和太后到底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见皇上不说话,太后就知道自己鱼儿上钩了,她又开始说起了萧楚奕,皇上啊,你皇叔在外面给你赈灾,又帮你打仗着实辛苦,听说北境三州的百姓对他跟凌清时感恩戴德,都当再生父母呢。哀家原本是想给你笼络民心,可现在全让你皇叔得了,真是可惜。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52) 太后这话就是承认北境雪灾的消息是她拦的了,但萧景恒在乎的却是民心的话。 他派去北境的暗探回来说过,北境现在风风火火在赚银子,主意都是他皇婶出的,甚至还跟草原一些部落搭上了关系,让北境百姓解决了困境即将过上好日子,可不就对他们感恩戴德嘛。 有民心有战功,还是个不听他的话摄政王,如何能不让萧景恒忌惮。 太后看着他的反应,笑容越发明显,皇上啊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再来找哀家的麻烦,再怎么样你跟哀家也是母子合,虎毒不食子,哀家再如何也不会对儿子下手的,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太后话音才落,便察觉到了皇上的视线,那双眼里含着浓浓的警告,还有威慑,让太后也有些心惊。 不过也只是一个眼神,并不能将她如何,太后挥挥手,哀家乏了,皇上请回吧,你要处置哀家可先得把证据凑齐了,否则就是不孝,皇上要三思。 皇上一挥袖子,转身就走了。 走出老远才停住脚,周启! 周启连忙应声,皇上,奴才在,这连名带姓的叫,说明皇上正在气头上。 去,提审凌鹤,萧景恒吩咐。 太后给出的信息不少,但出了嘉宁殿萧景恒就一直在想,即便摄政王民心所向又如何,他自己没那个心思,就不可能跟他抢这个位置。 至于是不是真没那个心思萧景恒不清楚,但他清楚段时间内萧楚奕是不会造反的,而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舌先将凌鹤口中的秘密撬出来。 凌鹤当日被下了毒,虽然保住了命,但也被伤了身,再加上年龄也不小了,没好好修养,即便没给他的用刑都弱的快要死了。 萧景恒之前着人问过他,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过这回他不打算仁慈了,一来就先让人用鞭子狠狠抽了一顿,然后才道:朕问你,你跟太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萧景恒说着上前捏住了凌鹤下巴,脸上带着几分狠意,说,否则朕今日就让你葬身于此! 凌鹤是怕死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在察觉到中毒后马上给自己催吐了,又让人直接禀明皇上,然后留了一条命。 不过也就这样了,这大半年时间他每日被身上病痛折磨,简直生不如死,凌鹤早就后悔了,觉得当日跟其他人一起死了也好。 但现在没人杀他,让自杀他又做不到,就只能这样苟活着。 凌鹤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啊,你终于来问臣了,许久没开口,凌鹤声音有些沙哑,难听的很。 皇上勾起嘴角,怎么,早盼着朕来了?既如此,那就的识趣点,赶紧说,否则 否则什么萧景恒没说,但手上力度却加大了,像要将他下巴直接捏碎一般。 凌鹤没说话,反而是笑了起来,皇上,臣都这样了,也就不怕死了,臣不会说的,皇上若想要臣的命便杀了臣吧。 凌鹤知道,现在不是他怕死,而是皇上想要从他口中知道秘密,这就成了他讨价还价的资本。 是吗?萧景恒眼神一眯,捏下巴的手改为掐脖子那朕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凌鹤口中的秘密 要说折磨人,最擅长的不是什么大理寺刑部审讯的人,反而是宫里那些老太监。 这些人小小年纪就进了宫,这辈子都不能再当个正常的男人,早就留下了心理阴影。这也就算了,他们刚入宫还时常被其他人欺负,虐待,随着年龄渐长,手中有了一点的权利,心思便更加阴暗了,会像当初折磨他们的老太监一样开始折磨新进宫的人,这像个循环,可在宫里,只要你不犯到不能惹的人手上,是没人会管这些的。 这样的存在,对皇室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让他们当审讯的人,尤其是折磨一些嘴硬不肯开口的,他们有的是法子。 萧景恒让周启去唤了几个老太监来,让他们审凌鹤,只要人不死就成,随便他们怎么折磨都行。 而他萧景恒也没念什么舅甥之情,只想从凌鹤口中知道那点秘密。 凌鹤身体弱,本就经不起折磨,被几个太监折腾的没一会儿就晕了,但也不是晕了就没事,而是让人生生疼醒,再开始新一番的折磨。 没一会儿凌鹤就受不了了,开始跟萧景恒提条件,说只要请太医给他看病,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就说,否则就是死了也不说。 萧景恒应了下,毕竟他能让凌鹤过舒服日子,也能继续让人折磨他,若真的死了也不怕,不是还有个太后吗,而且凌鹤肯定留了后手,只要他有心怎么都能查到。 萧楚奕将这一番利弊说给凌鹤听,让他最好老实点。 凌鹤的确存了心思,但被这样警告一番后,顿时歇了不少。 在过了三天舒服日子后,萧景恒再次提审了凌鹤,这回那几个老太监比上次还狠,准备了不少银针专用来扎男人那个位置的,针还没下去,凌鹤就吓的浑身发抖,什么都给招了。 而这事他只同萧景恒一人说了,萧景恒在听完后连脸色铁青,同时心头又烧着熊熊怒火,他冷眼看了凌鹤一眼,抬手掐住凌鹤脖子,不论凌鹤怎么挣扎都没让他松手,凌鹤也这般生生被他掐死了。 萧景恒青着脸出了审讯的地牢,领着周启回了寝殿,因为周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所以安慰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一直很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萧景恒才对周启挥手,你先下去,让朕自己静静。 周启退出去,贴心的关上了门,留着萧景恒一人皱着眉,面色阴沉,他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秘密。 远在江南听美人唱曲的摄政王夫夫两收到了一封京城传来的信,这信不是王府暗卫送的,而是萧景恒这个皇上让他自己暗卫给他们送来的。 凌清时吃着果子听着曲儿,偶尔还小酌一杯,舒服又惬意,他靠在椅背上见萧楚奕脸色不好,才问,写什么了,又催我们回去? 萧楚奕道:是催我们回去,但这次不太一样。 萧楚奕将信递给凌清时看,凌清时接过看上面的内容,然后也跟萧楚奕一样沉下了脸。 萧景恒在信中说他从凌鹤口中问出秘密了,这秘密跟他的身世有关,不仅是他,还有稚儿和太后,都牵扯进去了,萧景恒让萧楚奕回去帮他调查这事,还用了林家人和摄政王府的人的性命来威胁他们。 又拿家人威胁人,凌清时这脾气也上来了,他要敢动我们的人,我就直接弄死他。凌清时说的咬牙切齿的,但其中不乏真心。 但萧楚奕清楚,这回他们必须回去了,只怕这个秘密是真不小,可能会影响到皇位更迭。 听曲儿的心思也没了,两人烟雨楼离开,回了他们住的院子。 凌清时将信又看了一遍,这秘密看着也就那样,顶多就是稚儿其实是太后亲儿子,然后萧景恒是前皇后生的,当年因为什么变故两人换了身份,太后这么多年想造反实则是为了稚儿。 再不济就是两个都不是太后生的,其中一个被她抱来养了,她跟萧景恒没任何血缘关系,当初极力反对皇上杀凌家人,也是因为凌鹤手握这个秘密,而太后不想身份暴露,所以要保他们。 凌清时觉得这故事并不新颖,说实话,就算萧景恒不是太后亲生,但也是先皇的儿子,只要他是皇子,不管谁生的,的他现在都坐上皇位了,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他弄下来。 而太后自己,也不管哪种情况,她到底对想萧景恒有养育之恩,这太后的位置一样能坐稳继续当她的太后,不会有多大变故。 萧景恒还拿家人威胁他们,凌清时觉得就算回去,这口气他也打算忍。 也许不止这么简单,在凌清时说完自己的猜测后,萧楚奕来了一句。 那总不能萧景恒不是皇室血脉,只有稚儿是吧?凌清时觉得萧景恒应该也没这么蠢啊,如果是这样,那这事就该瞒的死死的,不让任何人知道。 毕竟只要他是先皇的种他就能继续当皇帝,而如果不是,他这皇上就坐到头了。 现在知道的太少,萧楚奕也不好判断,等回去再说吧,回去就知道了。 满打满算才一个月多点,都没玩几个地方,这回去后也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离开京城走远点,凌清时是不高兴的。 但也没法子,他不能放着摄政王府的下人和林家人不管。 不过在他们出发之前,院子里迎来了两位客人,算老熟人了。 稚儿和他那护卫。 因为有了萧景恒做对比,凌清时对稚儿好感上升许多,主动问起,专门来找我们的还是恰好路过? 稚儿实话实说,是专门来寻皇叔和皇婶的,皇叔是否要回京,可否带上稚儿一起? 凌清时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得了什么消息? 稚儿冲着凌清时笑了笑,皇婶真聪明,这都能猜到。 凌清时心想,这不是他聪明,而是你们来的太过巧合,不得不让他往这方面想。 稚儿道:皇婶,稚儿或许要有新的身份了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愧于心无愧天 听到稚儿的话,凌清时都要以为之前太后为凌家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局了,为的就是引出最后的真相。 至于这最后真相是什么,稚儿到底是什么身份,就需要他们去查了,毕竟现在皇室其他两人的血脉可能有问题,只剩下萧楚奕这个最正统的,也只有萧楚奕的话能服众了。 所以,是什么新身份呢?凌清时问,看起来似乎很有兴趣。 稚儿却摇头,现在不能说,不过皇叔若有查,很快就能查到的,皇婶不用着急。 凌清时心想,那可不就快嘛,都在等着他家王爷去查,说不定都已经把证据准备好摆在地上等他去捡了。 凌清时也不想说话了,心情郁闷。 萧楚奕抓住他的手,没事,既然你们都想公之于众,本王自然成全你们。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皇室就剩下他这一个血脉了。 刚这么想着便听到稚儿问,皇叔,你对那个位置真的没兴趣吗,不管论身份还是能力,皇叔你才是最应该坐那个位置的人。 凌清时听的满脑袋问号,这会儿不想让你皇叔养儿子了,改为劝他自己登基了?这都是什么想法什么毛病。 没有,稚儿只是实话实说,若皇叔愿意助我,稚儿再欢喜不过了。稚儿道,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跟笑面狐狸似的。 凌清时也打量着稚儿,发现除了表现出来的行为足够成熟外,其他的不管是脸还是身高,怎么看都比萧景恒小,这两就算要被掉包可能性也不大吧。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好在他们马上要回京了,回去应该就知道了。 稚儿还跟他们一起,说要回去接受封赏,凌清时觉得这跟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按萧景恒如今的脾气,他可不一定会再放稚儿走。 凌清时想了想还是叮嘱,我不管你跟萧景恒到底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你是否打算夺位,但你最好别对百姓下手,如若不然,我跟你皇叔可不会干看着,我们插手的后果,想来你也无法预料。 与其说这话是叮嘱,倒不如说是警告,而且稚儿知道他们有这个能耐,或许阻拦不了他们大军做什么,但直接要跟萧景恒的命却是简单的。 稚儿颇为恭敬的朝凌清时拱手行礼,稚儿谢皇婶提醒,稚儿不会让皇叔皇婶失望的。 既然应了,凌清时便信了他几分。 因为京城催的急,在赶路途中还收到了暗卫带来的圣旨,所以这回京都是在赶路,压根没给人欣赏沿路风景的机会。 用了十多天时间他们才赶到京城,摄政王府也提前收到了他们要回来的消息,下人们早早就打扫干净恭候主子回来了。 稚儿没跟他们一起去摄政王府,进了城后就跟他们分开了,没多久就不见了人影,估摸他在京城也不止一个据点。 为了那个位置真是煞费苦心,凌清时觉得很多皇帝的聪明才智可能都用在了夺位上,登基后就跟丢了脑子似的,与先前截然不同。 而他们才进王府,宫里就来人了,还是萧景恒身边的贴身太监周启来的,让他们进宫。 这皇帝着实让人讨厌过头了,一点体恤人的想法都没有,他们才进门,别说喝水吃饭,就连气都没喘匀。 萧楚奕也流露出了不悦的气息,直接没理周启,让人备水,他们要洗澡更衣。 周启虽然也着急想催他们,但想到摄政王的脾气,若催急了,说不定这位主子还真敢不进宫,他也只能安静的等着了。 等洗完换了衣服,又吃了饭后,萧楚奕才跟周启一起进宫,凌清时本来也想去的,萧景恒太讨厌,他觉得他家王爷进宫可能要被萧景恒阴阳怪气的嘲讽,想进宫帮他说话,不过被萧楚奕拦了,让他好好休息,他今天什么时候能出宫还不一定。 凌清时也没什么睡意,也不算很累,萧楚奕不让他进宫,他就在府里等着,总不能萧景恒还要把人扣留在宫里。 皇宫 从去岁冬天到现在,天气已入秋了,再有几个月他便离开这京城足足一年时间,这是萧楚奕离京最长的时间,也是头一回这么长时间没踏足过皇宫。 这地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不说一砖一瓦都熟,但对宫里每条路都铭记于心,如今走着却觉得有些陌生。 也或者他潜意识并不想回宫走这条路,因为这儿已经没什么值得他留念的了。 一路上都很沉默,周启几次想主动开口搭话都没找着机会,他想跟萧楚奕透露.点消息也没透露出去。 好不容易到了书房,萧景恒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目光在瞥见萧楚奕坐轮椅的身影时,愠怒都已经摆在了脸上,不等萧楚奕给他行礼,他便先开了口,朕还以为皇叔在外面乐不思蜀,不打算回京了呢。 萧楚奕如实说,若没皇上圣旨,臣的确不打算这么早回京。 萧景恒听到这话更气了,这会儿皇叔愿遵从朕的圣旨了,可又是谁在北境时全然不把朕的圣旨当回事,朕两次三番的让人去请你们回来,你们都当没看见一样,皇叔,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这话萧景恒想当着萧楚奕的面问很久了,现在可算是让他问出口了。 萧楚奕:臣心中有没有皇上不重要,只要朝臣和百姓心中有您就够了。 偏这个回答更让萧景恒气闷不已,萧楚奕,你好大的胆子!你这话就是你全然不将朕放在眼中了? 哼,朕早该想到的,若不然你也不会不尊圣旨在北境停留那么长时间,还敢跑去别处游玩,更是与乱臣贼子同行,你不仅不将朕放在眼里,是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吧? 皇叔,父皇当年嘱托你辅佐朕治理朝臣,你便是如此辅佐的吗,你对得起父皇当年对你的嘱托,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吗? 听着这一声声质问,萧楚奕依然平静,臣无愧天,无愧于心,更无愧于皇兄的嘱托。 第一百三十四章 萧景恒是谁生的? 可你有愧于朕!萧景恒脱口而出。 萧楚奕盯着,半响轻笑出了声,皇上啊,本王愧对于谁也不曾愧对你。 萧楚奕从怀中掏出了萧景恒当初让暗一带给他的解药,若都这般了,本王还愧对于你,那本王真只能用命偿还了。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53) 看到那瓷瓶,萧景恒多少是有点心虚的,却不后悔,他不想让萧楚奕现在站起来,之前答应他的大业成了后给他解药这话是真心的,可到后面他发现,萧楚奕越发不受他控制,也或者说从来没被他掌控过。若给了解药,那他就更不能拿萧楚奕怎么办了。 即便他心中知道萧楚奕不曾觊觎过他的皇位,可他还是忌惮,觉得只要有萧楚奕在,不论他这个皇帝做的多好,都能被萧楚奕一朝颠覆。 他甚至知道,萧楚奕能凭一己之力把扶持上位,也能辅佐别人,他并不是无可替代的。 当脑中有了这个想法后,他就开始害怕,越怕就想掌控萧楚奕,掌控一切。 萧景恒看了眼那瓷瓶,可皇叔不是没服用吗,即便只坐轮椅皇叔都能去北境那么寒苦的地方赈灾,甚至还能指挥将士打仗,皇叔这般能耐,朕看你站不站的起来没什么区别,这药便也还给朕吧。 萧景恒说完就伸手来拿萧楚奕手中的瓷瓶,萧楚奕摊开掌心,待萧景恒的手靠近时,他猛的合上手掌,而掌心里的瓷瓶也在顷刻间化为了粉末。 既然无用,那便毁了吧,萧楚奕淡淡道。 萧景恒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却被萧楚奕这话给吓到了,他听出萧楚奕这话是意有所指,药没用可以毁了,那人没用也能毁了,皇帝也一样。 萧景恒慢慢收回了手,重重吐出一口气,又笑了声,所以皇叔是要毁了朕吗? 皇叔,如今你还敢说你无愧于与父皇吗?萧景恒质问。 皇上想多了,萧楚奕轻松挡回去,然后转移话题,不知皇上着急宣臣进宫有何事? 但萧楚奕这个态度越发让萧景恒不满,想要再跟他理论又或者说要再质问他一番,不过他刚准备开口,萧楚奕就突然抬手行礼,若皇上没其他事,臣便先告退了。说完就推着轮椅离开。 站住!萧景恒气急,立马呵斥。 萧楚奕停下推轮椅的手,但没回头,等着萧景恒开口。 你去帮朕查清楚那个乱臣贼子的身份,三日内朕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望皇叔能尽力办事。萧景恒说道,语气中还能听出怒意。 萧楚奕却没应,当年往事三日查清,皇上既有如此能耐,何不自己遣人去办,何须吩咐臣这等无用之人。 皇叔何必自谦,皇叔可是朕的长辈,对宫中之事知道的本就多,再加上皇叔替朕执掌朝政多年,对朝中诸事都了解,查一个人的身份这么简单的事,三日还不够皇叔查的吗? 难不成皇叔还要不将朕放在眼里,不打算替朕办这事? 萧楚奕回头看了萧景恒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推着轮椅走了。 但萧景恒从那一眼中感受到了萧楚奕的失望,对他失望,让萧景恒有一瞬间怔愣,也就没顾得上留人。 不过这份怔愣很快变成了不满,萧楚奕凭什么对他不满,他可是皇上,是天下之主,是整个天地下身份最尊贵的人,萧楚奕一个王爷,有什么资格对他不满? 萧景恒眼盯着萧楚奕逐渐行远的背影,然后对着空中说,盯着他,无论大小事都同朕汇报! 殿内并没有传来回应的声音,但萧景恒知道事已经有人去办了。 萧楚奕没马上出宫,而是让暗一推着他去往嘉宁殿。 嘉宁殿内太后安坐在软塌上,惬意的用着茶吃着糕点,看到萧楚奕还笑了下,比哀家想象中的还快。 萧楚奕也没行礼,只让暗一将轮椅推到一边就让他出去候着,太后这般反应就说明是在专门等他,显然也是有话要跟他说的。 太后对殿内伺候的人挥挥手,都下去吧,哀家有些话要跟摄政王说。 当殿内只剩下两人时,气氛很沉默,半响,太后先开了口,萧楚奕,你后悔了吗? 那可是你一把手拉扯大的人,比哀家这个当娘的还要费心,如今却成了个白眼狼,后悔吗? 不等萧楚奕开口,太后就笑了起来,不过后悔也晚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只要他还是皇上,你终有一天会死在他手上的。萧楚奕,那可是你亲手养出来的。 萧楚奕没理会太后这些话,而是问,当年你都做了什么? 太后这个态度能说明许多事,萧景恒十有八九可能不是她亲生的,要说太后对萧景恒不好,除了想抢皇位外,她也没做过其他什么针对萧景恒的事,当然,不排除做的太隐秘,他不知道的可能性。 但要说好,她对萧景恒的态度并不热络,萧景恒笑的时候还悄悄跟他抱怨过他母后是不是不喜欢他。等长大了些,太后想要夺位的野心暴露出来,就觉得一切事都有了解释,萧景恒那时也没再将太后当亲娘,自然也就不在意她的态度了。 只是如今多了个身份问题,再回想那些事便觉得都是事出有因,早在给他们透露着什么了。 太后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指甲,脸上笑意更明显,甚至还有些妖娆,当年啊,自然是在魅惑你的好皇兄,然后趁他不注意时候把他心心念念到死的都惦记着的好儿子给换了,然后再将他其他儿子一个个除干净,如此,整个皇室没留下什么血脉,我儿才有机会登位。 怎么,摄政王这般聪明,没想到吗?太后看着萧楚奕,笑意中带着嘲讽。 那萧景恒是谁生的?萧楚奕问。 太后笑了两声,你猜啊,摄政王是个聪明人,一定能猜到的。 萧楚奕微微颦眉,他不是皇室之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是皇家血脉? 萧楚奕用的陈述句,而太后用笑声回答了他。 若是皇家血脉,哀家怎么好让他滚下龙椅呢? 哀家从没哪一日像今儿这么高兴过,哀家筹谋了这么多年,真相总要大白于天下了,哀家心悦啊。 太后翘着手指轻轻抚摸着旁边的茶杯,萧楚奕,你知道哀家为什么一直留着你吗? 因为你聪明,聪明到哀家除不掉你,也因为哀家留着你还有用,这皇室血脉太少了,哀家得给我儿留条后路,萧楚奕,虽然你冷心冷情,可哀家知道你心里装着天下百姓,那就是你的软肋,你得为了百姓辅佐我儿做好这个皇帝! 疯子! 萧楚奕给太后下了定论,不过也不意外,毕竟也不是头一次这么疯了。 所以,你这么做这么多都只为了设下这个局? 怎么,哀家装了这么多年不像吗,哀家都快把凌家人给捧上天了,哀家也为了那个侄女能进宫煞费苦心,为了不让凌家人死,哀家可都顶着无数名私自回宫了,你说哀家对凌家还不够好吗? 好到让人满门抄斩,能不好吗? 你为何要针对王妃?太后利用凌家的事有迹可循,一次次借凌家人的手来除他,说明对凌家的利用大过真心。 但她针对领情四,想要凌清时死这事却从未作假。 因为哀家喜欢,哀家就想看你们一个两个都想要哀家的命却拿哀家没办法,只能任由哀家折磨你们的痛苦模样,哀家看了就高兴。 事实证明哀家也没错,你那王妃不是个一般人,当年在凌家装的挺像,出了门就变了样,如今还成了你的助力,你说,哀家难道不该除掉他吗? 毕竟有了他,如今再对付你,就费劲儿多了。 太后一句一句透露着自己的举动,为了达到目的,其他人在她眼中全都死不足惜。 但萧楚奕还是觉得不太对,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太后是自己想要皇位,她争权夺位从来不是为了别人。 今日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得细查才行。 不能如你的愿,的确可惜了,说来,本王也得多谢皇嫂为本王选了一个好王妃。萧楚奕行礼,带了几分真心实意。 毕竟没她的折腾,凌清时也不会进王府,他也不会有这样一个能让他全心全意对待与之生死与共的人。 原本挺高兴的太后让萧楚奕这一出给噎住了,半响才说,这倒是哀家失算了,不过既然你承了哀家的好,那帮哀家一个忙如何? 也不用萧楚奕问她什么忙,她就说了,不如你帮哀家跟外面的人说说,萧景恒不是皇室血脉,不能也不配做皇上,让越多人知道越好。 萧楚奕没理她这话,要是能传她早自个儿传了,外面的事都能知道,宫里的消息传出去又何难。 这是你们母子间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就好,本王不会插手,萧楚奕说完就唤了暗一进来,让暗一推他离开。 太后也没挽留,只目光幽幽的盯着萧楚奕背影。 她知道萧楚奕不好对付,这些似是而非半真半假的话,萧楚奕也不会全信,可他不信没关系,自然有人信。 太后重新躺回软塌上,唤了宫人进来替她按摩腰间,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萧楚奕和暗一出宫,一出宫门暗一就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踪他们,王爷?暗一询问。 不用管,萧楚奕功夫比暗一还高,自然能察觉到有人跟踪。 他也知道太后在嘉宁殿跟他的说的那番话会传到跟踪之人主子的耳朵里,不过萧楚奕不在意,换个皇上而已,这天下乱不了,即便会乱他能拨乱反正。 萧景恒已不再是从年那个跟着在他屁股后面真心实意叫他皇叔的孩子了,既如此,那他也就没必要再把人当小孩儿一样护着,这皇位能不能守得住就看他自己了。 回王府时天已彻底黑了,凌清时也没睡,捧着本闲书一边打哈欠一边翻着,待到萧楚奕进门才有了点精神,回来了啊。 萧楚奕点点头,困了怎么不睡,不是说不用等我了吗? 凌清时招呼人摆晚膳,然后回答萧楚奕的话,我这不是怕你在宫里被人欺负,只要一有人回来报信我就立马冲进宫救你去,要是睡着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着他随口胡诌的话,萧楚奕嘴角泛起浅浅笑意,王妃有心了,看来以后本王在外一定得保护好自己,不然耽误王妃睡觉就不好了。 凌清时拍了他一下,现在才意识到问题,是不是太晚了些?凌清时接过丫鬟盛的汤递给萧楚奕,那就罚你喝三碗汤吧给我赔罪吧。 萧楚奕自然没有不应的,将伺候的丫鬟打发走,就端汤一口喝了干净,然后碗递给凌清时让他再盛。 凌清时一边盛汤,一边顺势问起了宫里的事。 萧楚奕说了他见萧景恒跟太后两人说的话以及两人的态度,这事不明了的事太多,就像一团迷雾在人眼前,需得查清了才能拨开迷雾见真相。 那就是还得查了,太后不愿意说真话,稚儿不肯说,萧景恒估计自己也不知道什么,而且事情已过去这么多年,还真不好查。 萧楚奕:不用着急,最该急的不是我们。 凌清时点头,那倒是,最该急的是萧景恒,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查清楚了,万一太后一个不高兴就把这定时炸弹扔出来,他就完了。 其实太后和稚儿也该着急,如果萧景恒能稳住不去查这些事,太后自己都要想办法把事暴出来,毕竟萧景恒在位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而对他们摄政王府来说,这两边谁都没那个能耐直接灭了他们,他们反倒成了旁观者,负责看戏就成。 凌清时对此唯一好奇的是,萧景恒当真不是皇室血脉吗? 太后说不是,不过从长相来说,他与皇兄是有几分相似的。 但稚儿明显更像,若拿来对比,高低立现。 第一百三十六章 都来给解药 萧楚奕并没有应承萧景恒要查这事,但他也还是得查,毕竟真相清楚了,也才更好掌控。 王府的暗卫基本都被派出去了,萧楚奕还去见了皇室仅剩的几位老人,他也要唤一声叔公的人。 问出了一些消息,却不太明朗,而且说法不一,不好判断真假。 三日过去,萧景恒又召他进宫了,先是问了一番查询结果,得到现在还没什么消息后,就开始生气不满了,不过压制的也很快,那日萧楚奕在嘉宁殿跟太后说的话他已经知道了,萧景恒是怕的,他怕萧楚奕不再管什么真相,就跟太后合谋了,若他们两都说他不是皇室血脉,那他这个皇上就当不成了。 同时萧景恒更清楚一点,现在他只能靠萧楚奕了,太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他一伙,他只能笼络住萧楚奕,让萧楚奕别帮太后说话。 当年的事不止萧楚奕在查,他也在查,只是一样没结果。 萧景恒深吸一口气,掏出了一个小瓷瓶,皇叔,之前是朕错了,朕不该猜忌皇叔,更不该用那样的解药来威胁皇叔,朕只是担心皇叔丢下侄儿不管侄儿了,朝堂上很多事侄儿都不清楚,所以朕才想困住皇叔,还请皇叔原谅侄儿的过错。 萧景恒将小瓷瓶往前推了推,这是解药,只有这一颗,皇叔服下后要不了几日就能正常行走了。 朕知道之前朕做错了,皇叔可以拿了这解药回去找人验一验,朕这次绝不会再欺骗皇叔。 小瓷瓶萧楚奕收了,虽说他能找贺祁阳回来给他解毒,但如果是皇上赐下的,他站起来更名正言顺一些。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想站起来抱他家王妃。 那个一直没玩到最后的游戏也能让王妃如愿了,并且以后还能经常玩。 萧楚奕道了谢,告退了。 他从回来后就没再去上朝,萧景恒也没敢逼他,而朝堂上有人参他萧景恒也没说什么,至于之前的功过也没提,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萧楚奕觉得自己应该能过上一段时间的舒服日子了。 回了王府,萧楚奕就把解药交给暗一让他去找人查验了,虽然他知道萧景恒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还骗他,但他对萧景恒的信任并不多了。 而萧楚奕前脚刚从萧景恒手上拿了解药,后脚稚儿就上门了,来送解药的。 稚儿很坦诚,皇叔中的毒不好解,稚儿当初见过皇叔后就一直在让寻药材做解药,如今总算做出来了,稚儿希望皇叔能收下。 凌清时在萧楚奕旁边,听到稚儿的话挺好奇他跟萧景恒是不是在彼此身边都安排了人,要不然怎么赶着趟的送解药呢。 萧楚奕也把解药收了,身为叔叔,收侄儿点孝敬也没什么。然后暗一前脚刚回来,后脚又去找人查验解药去了。 最后得出两枚解药一模一样,都能解他的毒,不过他这腿中毒时间不短了,就算服下解药恢复的也没那么快。 萧楚奕随便选了一粒服了,依旧坐轮椅,不同也能感觉出来,腿上逐渐有力了,还有些痒痒。 于是霸道王爷行为没能展现,王妃沦落到每日给他按腿挠痒痒了。 凌清时不止一次的说,幸好我喜欢你,要不然你这天天让我挠痒,你这腿大概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这话萧楚奕是信的,毕竟他家王妃是个真能耐人。 因为腿逐渐恢复,萧楚奕这些日子都没出门,宫里宫外都挺平静,唯一不太平静的就是稚儿进了一趟宫,先去见的太后,也没表现出来什么母子情深,只闲聊几句就走了。走半道上被萧景恒给截胡带了过去,这两聊了什么就没打听出来了。 萧楚奕只从暗卫哪儿知道,稚儿离开皇宫时还挺高兴的。 他一高兴,那宫里那位显然就不高兴了,不过看着也比之前能忍,都没随便发火了。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54) 又过了几日,依旧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合,摄政王府却来了一位客人,其实也不是客人,而是户部尚书,来找凌清时的。 来讨债的。 凌清时当初说等回来了给他出几个主意让户部赚钱,但凌清时这一去大半年,回来后连门都没出去,别说主动去户部找他兑现承诺了,就是他想在外面搞个偶遇都没机会。 这几日得了皇上授意,他就主动找上门了。 户部尚书先夸了一番凌清时在北境三州做的事,秋天过了大半,即将要入冬了,境州的羊毛衫羊皮鞋在京城卖的火热,而其他两州的东西也不差,尤其是嘉州弄出来的什么牙膏牙刷还有各种手霜,更是得京城百姓喜欢。 而且不止京城,商队屯了货,一入秋就开始抛售,整个大楚,只要富裕的州县全都有卖,北境三州可就赚了个满盘钵。 就连跟这赚钱生意看着没什么关系的平州也闷声发了大财,毕竟嘉州跟境州卖的那些东西都是平州产出。而平州今年种出来的粮食更比往年多收了近一半,这等于天下百姓都有益的事,朝廷上下高度关注,等平州那边粮食产量数一送上来,户部的人都惊呆了。 这要其他地方都跟平州一样能多出这么多粮食,那百姓还会缺吃吗,朝廷不管做什么也不缺粮食了,这才是真的天下富足,丰衣足食。 跟之前凌清时去户部要东西的态度不一样,这会儿户部尚书对凌清时那叫一个恭敬,跟他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了。 对百姓有利的事,凌清时不会为难人,让白雪拿了一本册子递给他,这是平州百姓种庄稼时做的记录,包括育苗施肥还有后续的虫害治疗都在这上面,你把这册子印出来,然后分到下面州府让他们教百姓种植。另外你再去整理每个地方的地理志拿给本王妃,待种庄稼这事推广好了,本王妃再跟你说如何赚钱的事。 朝廷没有专司农事的部门,户部管着一点,工部也管了一些,重视度远远不够。 各地的地理志户部尚书压根拿不出来,当即就苦了脸。 凌清时没等他开口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想了想道:那你上个折子吧,把农事的重要性写出来,让皇上安排些人,成立一个专门管农事的部门,挂在工部下面,工农向来分不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藏着掖着 户部尚书从摄政王府离开的时候有些郁闷,他是来给户部讨差事讨法子致富的,结果什么没讨到不说,反而让工部给平白得了好,工部要进人管农事,王妃还说工农分不开,那显然是要提携工部了。原本不起眼的工部,往后只怕要彻底不一样了。 户部尚书倒没怀疑过凌清时的本事,毕竟能把北境三州那么寒苦的地方都给盘活了,没点真本事哪能做的到。 户部尚书也没自己写这个折子,转而去找了工部尚书,让他自个儿写,毕竟管的事不一样,户部不太好插手工部的事,顶多往后工部再要银子的时候能给行个方便,不再像以前那个抠搜了。 比起那些藏的隐秘的陈年旧事,工部尚书上折子要给工部新增一个管农事的部门这事反应更大消息也传的更快。 北境三州的事瞒不住,而且也没打算瞒,他们在要离开北境的时候,那边就准备水泥路了,那时平州没赚什么钱,另两州先给垫着,等过秋后平州再还就是。 平州如今可以说是养着三州的百姓,不管是养殖的供求,就是种出来粮食自己吃不完也是卖给另两州的,这三州如今相辅相成,联系也比往常更紧密了。 不用朝廷拨款,衙门自己出钱修了水泥路,又赚了银子,粮食还丰收,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地,所以工部要求增加一个管农事的部门要推广平州种植技术,这消息可不让人激动嘛。 萧景恒比之前还渴望做出政绩来,让天下百姓都知道他是个好皇帝,名声在外,一个得民心的皇帝,即便到时候身份有变,他想继续做这个皇帝也还是有胜算。 所以萧景恒在知道这是凌清时给出的主意后想也没想的就统一了,朝臣虽有反对的,可这是于民有利的大好事,反对也站不住脚,这事通过的很顺利。 从那以后,工部尚书就经常领着人往摄政王府跑了,来给凌清时送地理志,商量各地种什么庄稼更合适,再商量如何改善农用工具等等,反正事儿一大堆呢。 凌清时就比萧楚奕这个摄政王还要忙了,每天也变成了萧楚奕等他吃饭,就连萧景恒想叫他进宫问话凌清时都没时间,最后还是萧楚奕代他去的。 萧景恒有意压制自己的脾气本性,跟萧楚奕说话也恢复到了以前那种叔慈侄孝的地步,说起正事来还是挺和谐的。 可他们这边和谐了,就有人不高兴了。 萧楚奕出了萧景恒的书房就被太后的人叫到了嘉宁殿,太后一上来就质问,萧楚奕,你到现在还在帮他那个白眼儿,你可别忘了,他不是皇室血脉,只有我儿子才是你皇兄的种,才是你亲侄儿。 查了这么久查到的消息也多是没用的,而这个什么都知道的偏要故弄玄虚,萧楚奕也没耐心跟她耗,反问,所以呢? 所以你就该把他拉下来,扶持稚儿登基,你现在做的这些事等稚儿登基后再做也不迟,不差那么点功夫。 萧楚奕,你可别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你的,若是不探听到稚儿要给你送解药,你以为他会那么快将解药你吗,他现在只是在笼络你,等日后他坐稳皇位,翅膀硬了,他迟早会除掉你! 当年的事没查清,我不信他不是皇家血脉,也不信稚儿是你生的,所以你想让我帮稚儿,那最好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了。否则再等段时日,我也不知还会帮他做什么。 你!太后听到萧楚奕的话瞬间沉下了脸,露出不高兴以及觉得萧楚奕不识抬举的神色,萧楚奕,你会后悔的。 那就到那日再说吧,萧楚奕看了她一眼,然后道:越是藏着掖着的事,就越显的假,若皇上真不是皇室血脉你只怕早昭告天下了,不是吗? 太后愣了一瞬,再想开口时,萧楚奕已转身走了。 这些时日过去,他已经不用再坐轮椅了,步子迈的大,再想留人也没之前那么容易了。 不过腿虽然好了,但面具却没摘,主要因为他家王妃不让他顶着那张脸出去祸骗人小姑娘的怀春心,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萧楚奕就权当他吃醋了,但王妃这点小小要求他自然不会不满足,更何况不戴面具去哪儿都要被人盯着脸看,可能后面还会跟着一群追着他跑的闺阁女子,萧楚奕自己也不喜欢。 出了宫门,萧楚奕发现凌清时竟在马车上等他,有些意外,忙完了? 凌清时道:正好跟工部的人去查点东西,回去的时候想着你应该还没出宫,就来看看。 那今日还忙吗?萧楚奕抓着凌清时的手,王妃可是冷落本王好些天了。 这些日子忙着工部的事,凌清时发现这工部有跟没有差不多,问题一大堆,匠人做的东西拿都不知道多少没创新改革过了。哪儿哪儿都要动,他就忙的很,的确冷落了萧楚奕。 王爷都这般说了,就是再忙我也不能忙了,我们出去玩儿? 在京城基本都是在王府,偶尔出去也是出城,他还真没怎么逛过京城,这偌大的京城,想来是该有些好玩的地方的。 那本王带你到街上转转,然后再去用饭,天黑了,我们去听曲儿。 凌清时觉得没问题,让暗一驾车。 到了主街后两人就了马车用走的,还把暗一给赶了回去,过完完全全的二人世界。 京城街上热闹繁华,到处都是摆摊的,特别像旅游区的古镇卖的那些东西一样,不过这要更真实一些。 街上酒楼饭馆也多,走着就能闻到香味,待转了几圈后,两人就近选了一家酒楼用饭,在楼上吃饭喝酒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饭菜味道还不错,不输给王府的厨子,反倒让凌清时想林瑜了,他去北境这么久,林瑜估计不知道得担心成什么样。 凌清时对萧楚奕道:什么时候我们再去趟开阳县,看看我娘吧。 不知何时,他已开始彻底融入这个时代,也把林瑜当成了他的娘。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人要王爷休夫 早上,京城一家酒楼大堂。 诶,知道吗,摄政王昨儿晚上跟拉着摄政王妃一起上青楼去了。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整个京城现在估计都传开了。这不是摄政王的腿治好了又能那什么了吗,估摸着是去青楼跟那些男人偷师学艺的。 怎么可能,摄政王这么聪明的人,做什么那不是一学就会,还要上青楼去偷师,不可能。我猜啊,肯定是让摄政王妃去学楼里那些姑娘怎么伺候人的,你们想啊,王妃毕竟是个男人,这男人跟男人肯定是不一样的,王妃又没伺候过人,总得学一学,学的跟楼子里那些姑娘一样身娇体软,王爷才喜欢。 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就不知学的怎么样了,王爷满不满意。 去!这可是人家的房事,哪能让你知道啊。 啧,一群傻子,两人说话间,又忽然插进来一个声音,一来就骂人傻,像找茬儿似的。 但那人却像完全察觉不到人家的不满一样,大冬天还摇着扇子装模作样,我说也就你们这些傻子才信是去偷师学艺的,摄政王是什么人,那可是先皇的亲弟弟,这些房中事宫中难道还没人教他?还有王妃,那可是前丞相家之子,也非一般出身,他能不知道怎么伺候人? 你们就是见不得王爷王妃恩爱,这男人要愿意带一个女人上青楼,那才是真爱。王爷跟王妃也一样,人上青楼也就是听个曲儿而已。 这人说的自信,说完又拿着扇子摇了摇,大冷天的也是真不怕冷。 而现在被骂傻子的那两人则疑惑的很,你说是听曲儿就是听曲儿?你怎么知道? 就是,你也没亲眼见到,我还说就是王妃去学怎么伺候的人的呢。话音才刚落,一把扇子就戳到了他下巴下抵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随意污蔑王妃! 持扇子的人也不知做了什么,被扇子抵住下巴的人只觉得喉头一痛,他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持扇子的人轻声一笑,不管是你们道听途说还是故意来污蔑王妃都小心着点,若等王爷出面来收拾你们,那可不只是变哑巴这么简单。 持扇子之人说完朝整个就酒楼内看了眼,这边的热闹一直有人在听,那摄政王和摄政王妃昨儿携手上青楼的事他们也都有听说,还想掺和进去一起谈论,却没想冒出个说着说着就动手的,这些人瞬间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只当自己不存在。 而被他伤了的人,这会儿设捂着喉咙满脸痛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持扇之人看了另一人一眼,没再动手,摇着扇子走了,而他做的事过不了多久就传出去,王爷王妃一起上青楼的事想来也没人敢随意编排了。 事情是这个走向,显然当事人也没想到。 昨儿晚饭过后,萧楚奕就领着凌清时上了一家青楼,然后点了两个姑娘,要求是一个曲儿唱的好,一个是琴弹的好,他跟凌清时就一边听曲儿一边喝酒说小闲话,直到月上中天才打道回府。 但萧楚奕戴个面具本就显眼,再旁边又跟个男人,两人还手牵手,在这京城能这般打扮又敢在外头手牵手的两个男子,身份不言而喻,所以许多人都认出来他们了。 这一认出来,那就是奔走相告啊,这不,第二天一早,外头就满街都在说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一起逛青楼的事。 但传着传着,就跟那酒楼里两个人一样,变了味儿,好好的听曲儿就变成了去学怎么伺候人。 这不是故意编排王妃嘛,还想说王妃是个女人,多宝在外头听了消息后就马上跑回王府来跟凌清时说,那叫一个气啊。 普通百姓哪会往这方面想,凌清时一听就知道这是有人在带节奏,故意要损他这个王妃的名声,作践他呢。 虽暂时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但要谣还是先辟一下,凌清时把这事交给了吴伯,吴伯听完就找人去了。 到下午时风向就变了,外头传的都是王爷王妃恩爱,携手上青楼去听曲儿,好情趣。 吴伯也来同凌清时禀报,事都处理妥当了,他还查了下,这谣言是礼部尚书府上下人传出来的,说在府里听到他们主子骂王爷王妃不成体统,不顾身份竟做这等事,有失皇家颜面,还说今儿上朝要参他们呢。 礼部尚书,听吴伯提起,凌清时也有了点印象,这人是太后的人,之前太后借凌家人手让萧楚奕中毒时,这位礼部尚书还带了太后的懿旨来摄政王府想把凌鹤一家子给要回去。 没想到这都一年多过去了,这些人还在蹦跶,还敢找茬儿。 凌清时吩咐吴伯,让人盯着礼部尚书一家,再把传谣的那人给抓了关起来。他想看看这礼部尚书打的是什么主意。 实际上,都没用凌清时去查,没多久他就知道了。 暗卫来报,说礼部尚书今日在朝堂上参了王爷一本,当然,名义上是针对王爷,实则是针对他的,礼部尚书以他们不守规矩礼仪损了皇家颜面为由,让摄政王休了摄政王妃。 还说他身为男子本就不适合当王妃,王爷马上要至而立之年,膝下却无子嗣,把凌清时休了再娶一门贤妻正好。 周良考虑的挺周到,点了几家有姑娘的人家,说这些姑娘名声在外,贤良淑德,都可为摄政王妃,能担的起王妃这个大任。 而对凌清时这个前王妃,虽说他不守规矩丢了皇室颜面,但到底有几分才学,可准许他参与科考,入朝为官为朝廷效力。 考虑的可真周到啊,本王妃听完都忍不住要感谢他如此为本王妃考虑了。 凌清时让人去把萧楚奕唤了出来,又让暗卫将那一番话重复给萧楚奕听,然后戳了戳萧楚奕胳膊,王爷,要不我先替你去看看那几家姑娘如何,等你选上一个合适的,就写休书休了我?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大胆子 萧楚奕当场就黑了脸,虽然被面具遮掩看不见,但在场的人都能察觉到他身上透露出来的不悦气息。 休书?本王什么时候说要给你休书了? 还是这摄政王府的门,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能进? 萧楚奕很不悦,不管是针对周良在朝堂上搞的那些小动作,还是凌清时说的休书,都让他不高兴。 萧楚奕将凌清时一拉,然后半边身子困在了自己怀中,没本王的允许,王妃哪儿也别想去,休书,更是想都别想。 然后他看向暗卫,周良是吧,既然他这么为本王的子嗣操心,还要本王娶他家女儿,那本王就去看看他女儿到底有多天人之姿,能配的上本王。 没错,周良提议那几家人中他夹带了私货,把他自己的女儿也给算了进去。 萧楚奕要去找麻烦,不仅自己去,把凌清时也带上了,甚至还带了王府亲卫,浩浩荡荡一群人,一点遮掩都没有,目标明确的本周良家去了。 另一边,周良在朝堂上参萧楚奕的那一本,以及后面的提议,倒得了很多人附和,尤其是一些老古板觉得摄政王娶个男人于理不合,还带着人一起上青楼,简直有辱斯文,就很赞同周良这番话。 还有一点是,周良发现他在提议让凌清时参加科考入朝为官时,皇上似乎很心动,显然也是想拉拢凌清时的。 不过要周良来说,凌清时一个前丞相府庶子,现在整个凌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还是个以色侍人的,能有什么能耐,顶多就是那张脸长的好看点,若非那头吩咐了一定要他这么说,他才不会提,周良打心眼里看不起凌清时。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55) 但不管他怎么想,只要皇上满意有这个想法就够了。 今天参这一本的结果周良很高兴,回了府就去了最近最喜欢的小妾院子,被小妾贴身伺候着喝茶吃果子,惬意的很。 不过这惬意并没有持续多久,没一会儿下人就来报,说摄政王携是摄政王妃来府上了。 什么?周良本来靠在小妾腿上喝茶的,一听这话立马激动了,他突然一动,小妾茶杯来不及端回,就这么洒了周良一身。 周良不悦的瞪了小妾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而是问那传话的下人,王爷来做什么? 下人摇头,这个,王爷没说,只说要见老爷你,对了,王爷还带了好些王府亲卫,看着看着像是来找麻烦的。 最后这话下人声音极小,但周良听见了,瞬间心里就一个咯噔,他知道这位王爷不是个好惹的,朝中的人是不能沾就不沾,周良虽然也有靠山,而且论及身份还比摄政王尊贵,可周良还是怕他。 毕竟这位的手段他们当初都是见识过的。 周良忙问,你怎么回的,说我在府里? 下人苦着脸,老爷,小的什么都没说啊,是摄政王说老爷一定在府里,让我赶紧来禀报。 这话就说明摄政王已经知道他家老爷的行踪了,下人哪里还敢说什么人不在的话,只能匆匆来禀报了。 周良看着下人,想骂他几句,可也知道摄政王要查他行踪那是易如反掌的事,他总不能这会儿偷跑出去。 周良没办法,只能打发下人先请摄政王和王妃进门,他换个衣服就过去。 周良虽然心里惧怕摄政王来找麻烦,但不敢拖,就怕一拖又拖出个怠慢来,摄政王当场发难他更招架不住。 等他到前厅时,萧楚奕和凌清时也才刚坐下,周良同他们行礼,萧楚奕没叫起,反是凌清时微微笑了下,原来周大人还认本王妃啊,还以为在周大人心中本王妃已经被王爷休了呢。 这话一出,就表明了他们前来的目的,周良抖了抖,心中苦闷。 凌清时刚说完,萧楚奕马上又接了话,听说周大人还给本王准备了几个王妃人选,其中就有周大人你的女儿,周大人实在有心。 这下官,王爷,下官不是私心,下官这么做都是为了 本王知道,周大人都是为了本王好,既如此,那周大人不如将你女儿叫出来,让本王看看是什么天姿国色仙女下凡,能配的上本王。周良话没说完就被萧楚奕给打断了。 他一来就给周良女儿扣了个天姿国色仙女下凡的样貌,周良心中苦涩,知道自己是把这位给得罪狠了。 自家姑娘自己知道,他女儿温稳婉约,能当得起一声贤妻,可在容貌上实在不出众,勉强算清秀,美人都担不上,哪来的什么天姿国色。 周良半响不敢开口说话,萧楚奕便不悦了,周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在朝堂上给本王推荐的吗,本王今儿上门验验货,你不愿意了? 王爷,下官知罪,是下官不该参王爷,请王爷饶了下官这次,下官往后绝不再犯了。无论如何不能叫女儿出来,否则叫王爷说上几句,只怕他女儿别说进摄政王府,就是想嫁人都难了。 怎么叫不该参呢,本王犯了错,自然是该参的,周大人何错之有啊。况且你都在朝堂上提议让本王换王妃了,本王也如你的愿来你府上相看你女儿了,周大人怎么扭捏了起来,难不成你在朝堂上就是随口一说,实则觉得本王配不上你女儿? 下官不敢!周良被萧楚奕这一番嘲讽吓的直接脑袋磕地,下官知错,下官绝没这个意思,是下官女儿配不上王爷,不配入摄政王府,下官当时只是一时口快,还请王爷恕罪。 口快啊,这倒提醒了本王,说错了话就是口快。就是不知本王在外面口快一句周大人女儿不再是完 王爷!听着萧楚奕的话逐渐危险,周良胆子也大了,猛的打断萧楚奕的话,王爷,下官女儿年不大,对朝堂之事一概不知,一切都是臣胡言乱语引起的,还请王爷饶了下官女儿,下官愿承担所有罪责。 萧楚奕闻言轻笑了声,胡言乱语,可真是好一个胡言乱语,周良,你好大的胆子! 第一百四十章 王爷的报复 胡言乱语让本王休了王妃,又给本王安排女人当王妃,什么时候本王的事也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来管了,周良,你算个什么东西! 萧楚奕语气越发凌厉,一听便知道他这是动怒了。 而周良整个身子几乎都趴在地上了,他后悔了,后悔在朝堂上说那些话了。 他得罪不起摄政王,也低估了摄政王对王妃的爱护。 本王不管你受谁指使,但你让的本王休夫,便是碰了本王底线,周良,这后果你可得好好担着。 萧楚奕没再说别的话,只起身将凌清时拉起来,走吧,去下一家,接着看本王的未来王妃。 萧楚奕这话一出,周良顿时明白了他的目的,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他周良要完了。 突然眼前一黑,直接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而萧楚奕显然没因为他晕了就打算放过他,他按周良在朝廷上提的那几家官员名字顺序,带着凌清时和王府亲卫亲自拜访了,用的全是要相看未来王妃的由头。 若他一人上门,又或者把人召到摄政王府见一见,说不定还真有人会动这心思,可萧楚奕上门不仅带了凌清时这个现王妃,还带了王府亲卫,显然就是来找茬儿又或者说是上门来警告他们不要生歪心思的。 只要脑子没蠢到一定的地步,都能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可能上朝了,那至少也是个五品官以上,也不可能傻到连这点意思都揣摩不到。 姑娘是一个没见到,一个个全部低头弓腰的给萧楚奕还有凌清时这个王妃赔不是,并表示他们对王妃之位丝毫没有意思,以后也不可能有。 有的还搬出了家里姑娘即将订婚的借口。 就算萧楚奕走这一圈什么都没做,但他们也被吓到了,都对周良生了怨,他要针对摄政王,偏把他们这些无辜之人牵扯进来,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走完一圈,把人都吓完了,萧楚奕就晃晃凌清时的手,还生气吗? 凌清时本身也说不上多生气,就是很不爽,他跟萧楚奕好好过着日子,这些人非要来插一脚,还一个个为了萧楚奕好为了他好的样,光是想想就觉得糟心,然后心里头就不舒服了。 萧楚奕见凌清时不说话,以为他还是不高兴,王爷便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把人压在墙上轻声哄,本王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从前没有他人,往后更不会有。子嗣本王也没放在心上过,本王没子嗣你也一样没有,本王绝不会因为子嗣的事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王妃,清儿,别生气了好不好? 萧楚奕是不太会哄人的,即便声音很柔和,但说出来的话非常干巴,偏他还很认真。 让凌清时有些想笑,但也很想装继续生气听听他后续的话。 想法刚生出来,凌清时就感觉到萧楚奕靠近了些,人都快贴在他身上了,要是你还生气,本王就亲你了,亲到你不生气为止。 这还真没吓到凌清时,他仰了仰头,你来。 萧楚奕:王妃比想象中的要大胆。 然后萧楚奕就来了,侍卫们非常有眼见力跑到了一边背过身去不敢看这场面,萧楚奕就把自家王妃摁在墙上亲了又亲。 亲完后生不生气不知道,却是有些喘气。 王妃可满意了?萧楚奕问。 不对,是还生气吗? 凌清时笑笑,王爷表现甚好,不气了。 他手指抚过萧楚奕略有些红润的唇,咱们今天还去听曲儿吧,反正都已经让人参了,大不了再被参一次。 凌清时想着自己最近为工部和为提高百姓种植技术事一直忙碌,结果却换来人让萧楚奕休了他,凌清时不高兴了,所以他不干了。 凌清时拉着萧楚奕的手往巷子外走,反正最近天冷,我们就在府上猫冬,偶尔出来听个曲儿就行,其他的事都不管了,随便他们折腾吧。 费力不讨好,谁爱干谁干去。 萧楚奕自然是没意见的,本来最近他就不满王妃冷落他,凌清时不忙了就有时间陪他,他巴不得。 两人又手牵手去了青楼听曲儿,这回认出他们的人更多了,但两人谁都没在意。 第二天外面也有传言,大多数说的都是他们很恩爱,甚至还有夫妻想效仿他们也去青楼听曲儿,而他们去的那家青楼生意爆满,里面人挤人,都招待不过来。 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察觉到这事让摄政王妃不高兴了,是工部尚书连着几次在摄政王府吃了闭门羹,而王妃也不出门了,众人才察觉到这事不对劲。 摄政王妃丢下工部那一摊子事不管了,工部尚书正生了些干劲儿,觉得工部要翻身了,底下的匠人因为王妃给的几张图纸,也在忙着做新农具,一样充满干劲儿觉得他们工部终于要熬出头看到希望了,结果王妃却在这关头撒手不管了。 除了那几张图纸他们能直接照着做外,工部还有下面新开的农事部全需要凌清时指点,尤其这马上要过年了,一开春就要播种,得赶在年前把事定下来把消息发小去,王妃不管,这事年前完不成,明年再发下去,只怕百姓都播种了,又得耽误一年。 再一想摄政王妃为什么会这样,工部尚书心头的火就上来了,撸起袖子就要参周良一本。 而察觉到工部尚书有这想法后,那几家因为女儿被周良拖下水的,就一起找上了工部尚书,他们要参就参个大的。 周良那天给吓晕了过去,第二天都没去上朝,也没得到有人参他的消息,后面几天也是风平浪静,他还以为摄政王可能不会找他麻烦了,但没想到要找他麻烦的压根不是摄政王。 工部尚书领头,那几家因为家里女儿被他带你过名的附和,几人一起把周良参的连底裤都没剩。 周郎为官没什么成就,但收受贿赂,宠妾灭妻,儿子是个纨绔没少折腾事,还有家里亲戚更没少打着他的名义横行霸道,一桩桩算下来,不死也得残。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本王难道不好看吗 工部尚书没想彻底废了周良,只觉得他之前做的事太不地道,完全就是多管闲事,人是王妃又不是皇上,子嗣不子嗣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得去掺人一脚。更何况这事还影响到了工部,工部尚书就想参他给个教训。 但其他几家被摄政王下了面子又一番警告,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周良,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短短几天时间内收集到这么都跟周良有关的罪证,他们有备而来,奔的就是不让周良翻身。 事证据确凿,再加上这几日凌清时不搭理工部的人,让萧景恒意识到,凌清时并不是他们能随意掌控的人。 且不说萧楚奕不愿意休了他,就算真如他们的愿了,只要凌清时自己不愿入朝为官,不愿出主意想法子,其他人还能逼他不成,他们是在求凌清时办事,可不是凌清时求他们,求人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 这边萧景恒为了证明自己的立场,也为了证明周良的事都是太后指使的跟他无关,雷厉风行的让人查了周家,然后将周良给关到了牢里。 等明年开春就流放,周家人也全都牵出京城返回原籍,此生再不能入京。那些打着周良名义做坏事的亲戚有一个算一个都被砍了脑袋,一点没留情。 而萧景恒这一出也让朝臣对他和萧楚奕有了新的看法,朝臣觉得这位皇上手段凌厉了很多,往后只怕会更加利索,不容小觑。而摄政王也一直没失宠,即便他依旧不来上朝,那也还是他们不能得罪的人。 至于凌清时这个王妃,虽然看着事情因他而起,但在这种时候他们还是将凌清时排除在外的。 时常就没有姓名这事凌清时也无所谓,他都习惯了,再有一点是,他本就不在乎出名不出名。 虽然大多数朝臣不太看重他这个王妃,但工部的人对凌清时是敬重的很,在周家被处理后,工部尚书又上门了,态度诚恳谦逊,还在门外吹了好久的冷风,虽然最后凌清时还是没人,但让人递了一张纸给他们,上面写了工部尚书要的东西,据说工部尚书拿到纸一看,都高兴的快蹦起来了,对着摄政王府的大门说了好多王妃的好话才离开。 到后面工部尚书还是经常上门,偶尔能见着人,但多数时候见不到,同时也不是每次都能讨到答案,甚至有时候递出来的纸上面还写着,问题太简单,让他们自己琢磨。 就算如此,工部的人反而越发敬重摄政王妃了,朝堂上的都能看出来,工部的人是充满了干劲儿,就那么点时间折腾出来的新东西还真是不少,皇上都给工部赏了好几回了。 赶在过年前,工部编的农书终于往各地方发下去了,一同传下去的还有皇上的圣旨,要求各地方官员务必按朝廷要求将这农书上的种植方法交给百姓,明年开春就按这上面来种,若地方官员胆敢懒散怠慢,明年钦差下地方巡查到,定重责不饶。 农书发下去后工部尚书就很少往摄政王府来了,倒不是已经忙完了,而是已近年关,不好天天去打扰人摄政王妃,工部尚书计划着明年再去。 摄政王府 凌清时和萧楚奕都没人来打扰,两人天天在屋里玩霸道王爷跟他的落跑小娇妻,玩着玩着就往床上滚,除了肾可能有点亏外,其他舒坦的很。 过年采买这些也不用凌清时他们做什么,而萧楚奕身份在这儿,都是人给他送东西上门拜年,他要送的很少,有吴伯在,压根不用他们操心,顶多就是凌清时打算过年时去开阳县一趟,去看看他娘和林家人,需要备些年礼,也被吴伯一手包办了。 今年冬天雪也下的大,不过比去年好些,因为怕再出现跟去年一样的情况,萧景恒就让李威盯紧了地方递上来的折子,只要发现一点不对劲就马上上报。 萧楚奕这边也让暗卫下去查探了,过年有灾不是什么好兆头,但能提前知道就能提前防范,免得又被打个措手不及。 好在都还挺顺,日子也就到了除夕。 除夕这日,萧景恒是要在宫里设宴的,先要招待朝臣,然后再是家宴,萧楚奕和凌清时都要进宫去,还得盛装打扮。 两人都很想一起告病假,但王府的人都不同意,尤其是吴伯,非常坚定,都威胁上人了,说如果他们离开这一出,他马上就进宫告状拆穿他们,辛苦点总比说不吉利的话好。 吴伯毕竟是老人,而且这么多年为王府尽心尽力,两人不好让吴伯失望,便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萧楚奕先去参加了一轮朝臣宴,可得了好些人欢迎,不停的给他敬酒,有些人还抖机灵祝他和王妃百年好合恩爱如初之类的,他真不好拒这酒。 朝臣宴上,萧楚奕就喝的差不多半醉,接着又去参加家宴,都是皇室中人,主力部队是萧景恒的妃子。 萧景恒这些妃子入宫一年多了,到现在一个怀孕的都没有,听暗卫们说萧景恒每个人都睡过,但都只睡觉,纯睡,什么都没做,宫里都有传言说皇帝不行了。 但这事吧,也就朝臣和后宫的女人着急,其他没一个为他子嗣着急的,尤其是太后,巴不得他没子嗣,有了子嗣反而更麻烦。 这些女人为了能让萧景恒倾心,也是卯足了劲儿,几乎人人都有表演节目,然后不知道朝萧景恒抛了多少个媚眼,可惜都抛给了瞎子看,萧景恒宁愿跟萧楚奕喝酒都没多看他们一眼。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56) 凌清时倒觉得挺好,毕竟是真下了功夫的,唯一的问题是他虽然是萧景恒皇婶,但到底是个男人,不能太明目张胆的看,要不然容易让人误会他别有心思。 凌清时就一边看一边小声跟萧楚奕说,下回让那家青楼的姑娘们学些新舞,再配上琴和曲,肯定更好看。 萧楚奕喝了不少酒,人也没那么清醒,一听这话就有些醋,直接一把保住了凌清时,你只看她们,本王难道不好看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除夕夜的刺客 若是平常萧楚奕是绝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但人喝醉了,这脑子就那么清醒,而且酒后吐真言嘛,这不一下就暴露了平常掩饰的本心。 萧楚奕不仅抱着人,还伸手要捂凌清时的眼,不让他去看别人。 他们两这边搂搂抱抱伸捂眼,可不就引人主意了。 位置离萧景恒最近的丽妃看到这场面不由轻笑了一声,她一笑萧景恒自然也主意到了。见着萧楚奕将人搂的紧紧的,表现出来的极强占有欲,还有凌清时那一脸无奈但又舍不得用力推开的模样,除了有些不成体统外,竟让人生出了几分羡慕。 皇叔和皇婶倒是恩爱,萧景恒视线放在两人身上,开了口。 丽妃连忙接了话茬儿,可不是,皇叔看样子喝多了,这人喝多后的反应才能更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对另一个人有真心。 丽妃同样心生羡慕,但同时又清楚她可能这辈子都求来这样一份情了,这进了宫,丈夫就不是她一个人的,能得几分宠爱那都是天大的福分,哪还敢奢望其他的。 更何况,丽妃侧眼看了看旁边的皇上,这位也没这个心,这一年多时间丽妃算清楚了,他们的这位皇上心里压根就没女人,更没什么儿女情长。 下方,凌清时知道皇帝和不少人都在看他们,倒不觉得害羞,只担心萧楚奕醒来后发现自己丢光了脸会恼羞成怒。 他戳戳萧楚奕面具,王爷,虽然说你戴着面具别人看不到你脸上的表情,但等你醒后那些传言你是能听到的,你要不为了后面少被人笑话点,清醒清醒? 萧楚奕闻言,眼神环顾四周,有些不悦,不过因为人没彻底醉过去,倒还存了几分理智,只问凌清时,可还要看她们? 凌清时当即露出笑脸,小声同他说,她们哪有你好看,我要看也只看我家王爷,回去等你摘了面具让我看个够。 好!萧楚奕应的爽快,不在捂凌清时的眼了,但手却没挪开,依旧半抱着凌清时。凌清时要了些茶水来给他喝,又让他吃了些点心,反正酒是不让喝的了。 这家宴说是家宴,但实际上所有人都面和心不和,皇室宗族剩下的那些人全都窝在位置上当个透明人,吃吃喝喝,存在感甚低。 而太后也就做了下表面功夫,漏了个脸就走人了,只剩下一群想勾引萧景恒的妃子很卖力,这家宴反正无趣的很。 坐的时候差不多了,凌清时就以萧楚奕喝醉了为由要起身离开,萧景恒还想留人,让他们在皇宫里过一晚再走,凌清时没答应,一是不合规矩,虽然他也没守过什么规矩。二则是担心睡一晚会出变故,这皇宫他睡着是不安心的。 也就在他们走的时候,凌清时察觉到了一丝亮光,像镜子反光,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不是镜子,而是刀。 凌清时正要去寻来源,就见一个原本在跳舞的女子举着一把匕首朝萧景恒飞了去,凌清时尚未开口提醒,就见另一女子举着匕首朝萧楚奕来了。 凌清时顿时眼神一冷,抬脚就开踹,而上头,周启已经在喊人护驾了。 侍卫很快涌入,这一群跳舞的个个都是刺客,还都是功夫不错的,连着杀了好些人。 凌清时要护着萧楚奕,身边还围了三个人对付他,加上这儿人多地方宅,比他以前在外面应付那些杀手要吃力点。 好在这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外面候着的暗一听到声很快进来了,王妃,你快带着王爷离开,这儿交给我就行。 凌清时也没迟疑,主要萧楚奕比较重,人也不太清醒,他带着人是不好动手。再则侍卫多,还有暗一在,他并不担心这些刺客会得逞。 出了大殿,一阵冷风袭来,凌清时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萧楚奕也被这冷风吹的清醒不少,他听到大殿内的动静,问出事了? 凌清时道:来了一群杀手扮的舞姬,功夫也不错,在里面打着呢。 嗯,萧楚奕应了声,然后摇摇头,想要更清醒些。 凌清时却觉得不对劲儿,你今儿到底喝了多少,都喝到醉酒了。 上半场的朝臣宴凌清时没参加,也就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但到这边来,这个量他却是看的到的,除了萧景恒敬的,就是跟皇室那些长辈们喝了两杯,凌清时觉得按萧楚奕的酒量不至于会醉。 挺多的,不过是有些不对劲,萧楚奕语气有些含糊,还伸手扯衣服,他觉得有些热。 这反应,明显就是中招了,暂时不知道怎么中招的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但凌清时很不高兴。 他眼神一冷,拉着萧楚奕就继续往前走,先回去找大夫看看,如果敢动其他手脚,那这个年就谁都别想过了。 宫里现在用不着他们,萧楚奕点了点头,跟着凌清时走了。 他们才到宫门口,暗一就追上来了,跟他们一起回王府。 路上暗一跟他们说了大殿内的情况,皇上本来是让留活口的,不过这些都是死士,嘴里含了毒药,一被抓住当场就咬破毒药自尽了。 皇上很生气,下令要彻查这事,除了一些死了的侍卫外,还伤了两位妃子,其中一位是替皇上挡暗器伤的,暗器上涂了毒,可能有性命之危。 可问过我们?凌清时问,他们先走,那时太慌乱,萧景恒估计都没注意到他们先走了。 暗一:属下跟皇上解释了,王爷醉酒,王妃为了王爷的安全,就先带王爷离开了,皇上并没有说什么。 凌清时点了点头,然后问起萧楚奕,你说这到底是针对谁的呢? 这种时候动手,显然也知道不可能伤到萧景恒,或者就算伤了也不是大事,除非让他性命垂危马上就要挂了,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毕竟萧景恒要彻底追查,不管是谁指使的,都的脱层皮。 但若说是针对萧楚奕的,除了酒和那几个来杀他的人外,他们到大殿外都没人追出来,看着也不像是要杀他,这便很让人疑惑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如狼似虎的凶猛 萧楚奕:或许不是萧景恒也不是本王,这场刺杀具体是针对谁的萧楚奕并不知道,但心中隐隐有个猜测,毕竟如今的宫里多了许多人,不再只有萧景恒和太后两个主子了。 且再等几日看吧,会有结果的。 凌清时点了点头,反正事多不愁,而且这也不算他们的事。 回了王府,暗一请了大夫来给萧楚奕把脉,说是饮的酒中加些了药,有催情作用,也比平时会醉的快,只要解了药就没事。 而萧楚奕只觉得热而没其他过多反应是因为他内力深厚,能压制住药性。 行吧,凌清时明白,接下来就是他的责任了。 让暗一去送大夫,凌清时一把将萧楚奕抱起来就往房间去,还是萧楚奕腿没好之前那种熟悉的公主抱。 他动作太快,萧楚奕都没反应过来,被抱着了,他也不好挣扎着要下来,摄政王忍不住想,他在王府的名声算彻底没了。 凌清时还在发表自己的不满,原本以为在下面那个只要躺着享受就行,怎么回回都要我出力呢?怪辛苦的。 萧楚奕: 萧楚奕试着跟他打商量,要不你先放本王下来,本王能自己进去,不仅能自己进,还能抱起你。 凌清时拒绝,算了,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就不半途而废了,这时候再把你放下来,明儿该有人说我体力不行不能满足王爷你了。 萧楚奕: 所以那些传言大家都知道的,也所以非抱这一出都是为了挣个脸面是不是? 萧楚奕没想到他家王妃还挺看重这点面子。 虽然他自己也挺看重的。 两人简单沐浴后就往床上去了,在床下时那催情药对萧楚奕还真没多大影响,但一上了床像闻着肉味儿了,整个人瞬间变了样,堪称如狼似虎,那叫一个凶猛。 凌清时险些都没抗住,也非常难得的,没能下来床,只能扶着腰在床上挺尸。 他看萧楚奕的目光也带了些幽怨,王爷,我对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就一点,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你别再中这什么催情药了,那折磨的不是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就觉得怪苦的。 萧楚奕给他按腰,又亲了亲凌清时脸颊,王妃辛苦了,是本王不对,本王往后一定注意。 虽然说他挺爽快挺舒服的,但做的太猛的确有伤身体,王妃和自己爽快,那必然是王妃更重要。 凌清时实在觉得累,见萧楚奕答应了他的话,便没再多说什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凌清时这一觉睡的挺久,他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一醒来凌清时就被告知,宫里来人了,是皇上想请摄政王进宫。 凌清时喝了口水,进宫做什么?让他帮忙查昨晚刺客的事? 白雪点头,是这么说的,不过被王爷给拒绝了,他说手上的事还没查明白,就不掺和其他的事了,让皇上找别人去。 凌清时笑笑,这位皇上一心想掌权,如今达成愿望手握大权了,偏还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什么事都来找王爷。 白雪也道:可不是,那么多朝臣,还有宫里有后妃有太监总管有侍卫统领,王爷一个当皇叔的,让他去查后宫的事多不方便,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凌清时猜这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萧景恒想让萧楚奕多进宫,好跟萧楚奕修复关系,若能让萧楚奕重新去上朝最好了,至于昨晚那场刺杀,查不查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只需要给那两位受伤的宫妃一个交待就行。 白雪说完全这话没一会儿萧楚奕就回来了,他一进门白雪就自觉的离开,去给端饭菜了。 萧楚奕走到凌清时身边搂住他的腰,还疼吗? 他身体的恢复很快,这会儿疼是不疼了,只是还有点酸,没什么力气。 凌清时勾住萧楚奕脖子,王爷,要不下回你在下面试试,感受下这个滋味? 好,只要你高兴,本王都依你。 凌清时笑了声,嘴巴还挺会说,若你把面具摘了,再带上这张嘴出去哄人,只怕这天底下数不清的男女为了你死都愿意。 除了你,本王谁都不愿哄,你一个抵得过千万人,在本王心中谁都不及。萧楚奕还摘了面具,给凌清时看他脸上的认真。 行吧,凌清时一摊手,那这回就算了,出去吃饭去。 已经中午了,正好连着早饭一起吃。 吃饭时,凌清时又问了一遍宫里来人的事,只让你查刺客的事? 不止,他知道本王也被人下了药,就说这事也可能是针对本王的,若本王没内力不能压制住药性,只怕昨晚当着众人面就要兽性大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了,所以让本王去查查到底是谁做的。 凌清时嗤笑一声,他倒是好盘算,刺杀不是重点,你中催情药才是重点,也挺会找借口的。 就算萧楚奕昨晚没压制住药性,但还有他这个王妃在呢,难不成真让萧楚奕当场做点什么,当他是死的吗? 不过催情药的事还得查一查,到底是谁做的,为什么要对你下手,跟他们没关的事少沾边,但有关的却不能不查。 已经安排人去找线索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萧楚奕道。 萧楚奕有安排了,凌清时就没再说什么,专心吃起了饭,昨天晚上没吃什么,又耗费了大半夜体力,早上也没吃,他这会儿正饿的慌。 大年初一,还不到上门拜年的时候,街上也很热闹,摆摊做生意的小摊贩到处都是,吃过午饭后,凌清时就跟萧楚奕出门走了走。 这是他穿过来后过的第二个年,上一回在赶路,连除夕初一是哪天都没记住,这一回虽然也出了那么点差错,但总归是能感受到过年的热闹氛围。 满街都挂着灯笼,百姓也穿着新衣服在街上闲逛,小孩儿额间点着一抹红在街追逐打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年味儿很浓,凌清时偏头看看身旁的人,心中也很欢喜,满意。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回林家拜年 年初二,回娘家。 凌家已经没了,凌清时也不用再回凌家了,便准备去开阳县林家拜年。 年前凌清时就给林瑜去了信,说了过年要去林家的事。 这回他们走的早,再加上京城到开阳县的水泥路都已经铺好,驾着马车要比上回快不少,路上也没那么颠簸,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开阳县。 这一路以来有很多从京城出发到开阳县的行人或是马车,沿路凌清时听了好些百姓夸萧景恒的,都说是因为他弄出了这水泥,朝廷又给铺了水泥路,他们现在赶路才方便,说萧景恒是个好皇帝。 民心一下显露出来了。 倒是白雪和多宝听到这些话有些愤愤不平,王妃,明明这水泥是你弄出来的,结果现在人都说是皇上的功劳,要没王妃你,他哪儿来的这功劳。 皇上也真是不要脸,把琢磨出水泥的事全给套在了自己身上,不提王妃就算了,竟连一点赏赐都没有。 还不止这个,还有北境三州,王妃为北境三州百姓做了那么多事,不管是赈灾还是帮他们想法子赚钱,这么大的功劳,他也当没看到一样。 就是,远的不说,就工部那农书,也是少爷想出来的,结果还是以朝廷名义发下去,少爷你出这么大力,不说奖赏,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太亏了。 白雪跟多宝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萧景恒,两人还小吐槽他抠门吝啬鬼,不论生言语还是表情都极度表现出了他们的不满。 这不算凌清时不知道,一算下来他才发现自己还真做了些事,当然,也跟多宝他们说的那样,他白做工,一点好处都没拿到,想想是亏了。 萧楚奕手覆上凌清时的手,等从开阳县回去,本王就把你应得的给讨回来,不缺银子也不缺那点封号,但一点表示都没有,这的确就是萧景恒这个做皇上的不是了。 凌清时笑了声,我发现你这个侄儿真无时无刻不在暴露自己的缺点,不止我,你也没得过什么赏赐吧,好像朝中其他大臣也很少,他是真没想到还是真抠啊,估计朝中很多大臣也会因为这点不喜欢他的。 自会有人提醒他,萧楚奕道。 而提醒了,还是没有封赏,那就是皇上自己的问题了。 把你自己的一并要了,抠成这样,还一天天的总想让你给他办事,真是想的美。 萧楚奕虽是摄政王,但俸禄并不多,王府一个月开销能超过他俸禄十倍,而摄政王府能养这么多人,日子还过的不错,全靠底下经营的产业。 凌清时之前让账房那边整理账本给他看过,发现萧楚奕名下酒楼铺子不少,还有些是挂在吴伯或暗一名下的,从收入上来说,摄政王府也挺富了。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57) 不过开销是真的大,除了明面上养的这些亲卫和暗卫外,还有长期在外面的,以及要培养新人,实际能一次性拿出来的钱并不怎么多。 萧景恒这么多年一次都没给摄政王府赏赐过什么,以前是萧楚奕自己掌权,那时候什么都不能拿,不然就是以权谋私,会有人抓住这点找他麻烦,而后面萧景恒也没表示,可能整个朝廷官员也没想到这位皇帝是个铁公鸡,尤其是那些两朝元老,有了鲜明对比后,心里怕郁闷的紧。 所以回去就要,往后工部再找你,也别白帮忙。 工部出不起那个工钱,但工部尚书可以上折子让皇上给,也可以问户部要,反正只要钱到手就成,怎么来的他们就不了的。 夫夫两人这一路上就惦记着怎么要银子的事,讨论的还挺火热。 待到了林家,凌清时下马车时才发现林家人全跑来接他们了。 进门先给他们行礼,凌清时去把他娘跟林老爷子扶起来,外公,娘,还有舅舅,不用多礼,我跟王爷是回家拜年,不必拘泥身份。 萧楚奕也跟着凌清时叫人,是给足了林家人面子,但反而更让他们惶恐了,林老爷子听他那一声外公又差点给萧楚奕跪了。 萧楚奕是想表示亲近,哪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其实也挺无措的,还是凌清时劝了一会儿才说服他们,林老爷子表示过年回来可以这么叫,平时就算了,王爷身份尊贵,不可随意在外面认亲戚。 凌清时应了,他们来林家的机会本就不多,估计一年到头也就叫个一两次。 凌清时扶着林老爷子往里走,然后问起他们怎么全在门口等,林瑜就跟他解释,你上回不是来信说过年要来嘛,我猜着就是初二初三了,现在修了水泥路,这一天就能进开阳县,我便让宝娟去城门口守着,看到人了就先赶回来给我们报信,我们就在门口等你们。 凌清时真没注意到宝娟,不过驾车的是多宝,宝娟肯定是认识多宝的,她在开阳县生活了一年多时间,比他们熟,回来的快也正常。 林瑜说完还把宝娟叫过来给他行礼,一年多没见,宝娟比之前看着更稳重些,当初被烧了半边的头发也长出了些,看着凌清时笑盈盈的,少爷,过年好。 她跟多宝还是习惯叫凌清时少爷,凌清时也没纠正这个称呼,宝娟,过年好。 宝娟又去后面给萧楚奕行礼,虽然之前在王府她也是跟在林瑜身边伺候,极少接触萧楚奕这位王爷,但那也是主子,过年自然是要行礼的。 等见过礼,林瑜就让她去跟多宝说话,这两人差不多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感情深厚,分别了一年多也是想念的。 待进了堂厅,凌清时就问起了林家的情况,主要是大家身上的伤。 说到这个,林大舅林琮是最有感触,当初躺在床上都快以为不行了,没成想还熬了过来,还有我的这腿和手,多亏了王妃你当初想的法子,如今也恢复的很好,跟以前没什么差别,只是到底伤过,得再养养不能干重活。 对,这事得感谢王妃,要不是王妃你,我们这些手和脚就算是重新接上了也要长歪,现在全都好好的,就跟原来一样。 不止如此,城里那些大夫也学了王妃的法子,如今那些断手断脚的人都能接上不怕长歪了,还有外地的专门跑来咱们开阳县治的,就连京城都有人来。 一说起这事林家人就来了兴致,你一句我一句,语言中还透露着自豪。 第一百四十五章 林家才不养废物 林家人对林瑜和凌清时都没什么偏见,林瑜当年是身不由己,而且若不是林瑜困在凌家那么多年,只怕凌鹤早就要对付他们林家了。 而凌清时,虽说身上流着凌鹤的血,但他跟凌鹤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不说凌鹤当初让他代嫁的事,就说后面凌清时费力救出他们一家子,他们就对凌清时感激不尽,那可是他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虽说因为身份又不怎么来往有些生疏,但凌清时和萧楚奕在林家住的还挺舒服的,林家把他们当贵客招待,不仅吃喝上安排的极好,还请了戏班子在府里来唱戏,林家着实热闹了好几天。 凌清时在走之前跟林瑜聊了聊,问林瑜要不要跟他回京城。 林瑜拒绝了,她觉得在京城不自由更不自在,一出门就是满街的达官贵族,一个都惹不起,偏这些人还喜欢招摇行事,她不惹别人别人却会来招惹她,林瑜很不喜欢。 在开阳县她过的挺好,林家人不嫌弃她这个外嫁女回家住,林瑜现在还在开阳县开了一家点心铺子,卖的都是她会做的糕点,每日生意很好,收入足够养活她自己,她有银子在手,林家人又不难为她,林瑜觉得再没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林瑜不想回去,凌清时便也不劝了。 不过林瑜同凌清时提了个要求,你还记得洵儿吗? 凌清时自然是记得的,林洵这么聪明的孩子可少见,不过这几日林洵没往他身边凑,而且每次林洵出现后面都跟着一群小孩儿,显然是在帮家里带孩子,凌清时觉得自个儿应付不了那么多孩子,也没跟林洵说太多话。= 你愿不愿意将洵儿带在身边教养? 凌清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林瑜。 林瑜道:洵儿是个聪明孩子,开阳县虽说离京城近,但跟京城比差的不是一点两点,尤其是夫子,洵儿是商户不能考科举,但该学的要学,更多的还是要跟着老师学为人处世,要多认识一些人,娘想让你把他带去京城,再给他找个好老师教他。 我悄悄问过爹,他也答应,洵儿是林家长孙,他若好了,往后林家才能好。 凌清时还以为他娘要搞过继那一套呢,虽说他挺喜欢林洵这孩子的,可人林家就指着他,把这么聪明的孩子要走了多不好。再则,就算过继也是萧楚奕去过继皇室宗族的人,而不是他来过继林家人。 不是就好。 凌清时没立马答应林瑜,我得问问王爷,就怕把孩子带回去了会有人误会那是给王爷过继的孩子,会引起人不满。还有就是现在京城这个局面,我怕他去了会有危险。 萧景恒本就拿林家人威胁过他们了,若把林洵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只怕更容易出事,而且盯着他们的也不止萧景恒,还有太会和稚儿,甚至一些朝臣,他们的软肋越多别人越好拿捏他们。 听到有危险,林瑜也急了,那你呢,你跟王爷怎么样,是不是经常就有人来杀你们,有没有受伤啊?林瑜说着还要把凌清时拉起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 凌清时摇头,安抚林瑜,娘,我没事,王府那么多人保护我们呢,也没人敢离开杀我们,只是朝廷的事,这阴谋阳谋的多了,需要多防范,林洵还小,现在还没自保手段,所以我担心。 听他这么说,林瑜也没放心多少,至于送林洵去京城的事林瑜也打消想法了,你说的对,现在去是不合适,看来还得给洵儿找个厉害点的武师傅让他多学点本事。 凌清时拉着她坐下,娘,其实林洵被外公教的很好,外公经历的事多,许多经验都能教给林洵,他现在还小,等大些再去京城也不迟,过两年等京城的事定了,到时候我就带他去。 好,听你的,你安排就行,娘也不懂这些,差点就给你们添麻烦了。 凌清时拍拍她的手,这不是什么麻烦,娘你别多想,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林瑜笑了笑,也知道凌清时如今身份不一样,很多事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看了。 凌清时安抚好林瑜,才起身出门。 一出门就看到了在门外的林洵,一年不见,人长高了些,就是那小脸是崩的比以前还严肃了,但依旧是个萌萌哒的小正太,怪可爱的。 凌清时往四周看了眼,蹲下来跟刮了下林洵鼻子,今儿不带孩子了? 林洵道:我打发他们去玩儿了。 所以是专门来找我对吗?凌清时直接把他给抱了起来,那走吧,听听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林洵被抱着还有些不好意思,自从他长大后已经很久没人抱过他了,上次也是凌清时背他的,林洵悄悄把埋在凌清时颈窝中,不好意思的同时还有些高兴。 这大冬天的冷,凌清时怕把孩子给冻坏了,就把林洵抱回了他自个儿屋,两人坐在林洵的床上说话。 凌清时问,你刚刚是不是躲在门口都听到了? 林洵点头,嗯,我觉得你说的对,我现在还太小了,应该再学点本事才去京城。 凌清时想了想道,这么跟你说吧,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银子是万万不能的。同样,这拳头也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拳头也一样不行,你太软弱了人人都能欺负你,如果你自己厉害,别人再想欺负你时就要掂量下了。当然,你成为强者后也不能随便欺负弱小,人得有自己的底线。 林洵乖巧点头,我明白,我会好好学功夫的,将来我要管着整个林家,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凌清时勾了勾嘴角,觉得这孩子着实懂事的过分,嗯,也不止学,也得玩,该学的时候学,该玩的时候玩,要不然等长大后别人聊起小时候高兴的事,你却只能想到你在不停学这个学那个,你可能就更不高兴了。 而且林家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能耐大点你就多管点,却也不能让其他人都吃白饭,要不然你就太辛苦了。 林洵一本正经跟凌清时说林家家规,吃白饭是要被赶出去家门的,增祖父说了,林家才不养废物。 第一百四十六章 王爷不会吃醋吗 凌清时跟林洵聊了一会儿,又一次感受到林家先祖的智慧,不仅会教孩子,还有那些家规,只要林家不出大事,成为大家族那是迟早的事。 谈完了,凌清时给林洵的说法同对林瑜说的一样,等他再大点,有本事保护自己了再去京城。 等要出房间时,凌清时对林洵伸出手,明天我就要走了,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要不我再抱抱你? 这孩子过于懂事,从他刚才埋颈窝的行为凌清时就察觉到了,他还是很喜欢跟人这样亲近的,不过因为懂事从没跟大人提过,而且古人也不怎么注重孩子的心里需求,就给忽略了。 凌清时自觉是个表叔,打算给这娃送点温暖。 林洵犹豫了下,还是攀上了凌清时的手,被他一个用力给抱了起来。 林洵小声在凌清时耳边问,表叔,你抱我,王爷不会吃醋吗? 凌清时让他给逗笑了,伸手点了下他额头,他还不至于跟你一个小孩儿吃醋,要不然他得成醋精。 咕噜咕噜的泛酸。 抱着林洵去吃饭的地方,其他小孩儿已经在了,看着凌清时连他们大哥都抱,那一个个活泼的全部都要求抱抱,凌清时只好挨个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等这个抱小孩儿游戏结束,凌清时觉得自己手都酸了,他凑到萧楚奕身边让萧楚奕给他揉揉。 萧楚奕虽然揉了,但没说话,凌清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隐约闻到了一股子酸味,他不由笑了,小声问,难不成真跟林洵说的那样,王府你醋了? 怎么,本王还不能吃醋吗?摄政王反问,醋味越发浓厚。 当然能,就是我跟林洵说了你不会醋,要不然你就成醋精了,王爷难不成想当个醋精不成?凌清时笑看着他。 王爷是要面子的,又吃醋又不想让小孩儿笑他,只能选择在凌清时手上用力按了下,等回头再收拾你。 凌清时笑容更加明艳,好啊,那我可就等着了。 两人说着笑,饭菜也已经摆上桌等开饭了,林家饭桌上没什么规矩,吃饭也没那么多讲究,吃的很热闹,再加上因为凌清时他们要回京城了,所以这一顿很是丰盛,其中有些菜还是林瑜做的,凌清时都给吃撑了。 等回了房间还让萧楚奕给他揉肚子,看着越发不讲究的王妃,摄政王心中有个想法,王府的厨子是不是手艺不太好,他要不要再让人去寻摸个手艺好的厨子,想让王妃在王府也吃的舒服不讲究。 凌清时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肚子被揉的很舒服,哼哼唧唧的抱着萧楚奕,像是在撩拨人又像是在撒娇,让王爷内心有起起伏伏。 不过因为要赶路,明日得折腾的一天,王爷也只能按捺住了他那点起起伏伏的心思,最后什么都没做。 翌日,凌清时等人天未亮就起床了,用过早饭,再把林家给他们准备的东西装到马车上,驾车去城门口刚好赶上开城门。 林家人一大家子送他们送到了城门口,有好些百姓认出了林家人,觉得能让他们这么送的人肯定不简单,许多人都猜应该是摄政王和王妃。 开阳县百姓可是记得这两位当初为开阳县做的事,一听说是他们,全在城门口给拜上了年。 百姓这么热情,凌清时两人也只能下了马车跟百姓问好说了几句话才走,即便如此也有百姓追着出了城,直呼他们是好人。 凌清时估摸着今日这一出的很快又会传到萧景恒耳中,可能萧景恒又要对他们不满了。 说来,身份的事今年应该会有结果了吧? 从过年时百姓对水泥路的夸赞,对萧景恒的夸赞,都说明了他在百姓心中是个好皇帝。更别说还有去岁冬天发下去的农书呢。 只要等到秋天,各地秋收后就能看出成果,这产量不说提升太多,就每亩田能提升个几十斤,百姓都能把萧景恒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到那个时候再想让萧景恒退位就真的难了。 而且稚儿那个身份,也不见得就是真名正言顺,即便到时候朝臣帮他,但底下百姓不满,这事一样不好处理。 凌清时都不明白太后到底在隐瞒什么,这种事不是越快曝光越好的吗? 萧楚奕道:或许从来就没什么身份,只是他们需要一个身份而已。 从凌家覆灭开始,太后的机会越发渺茫,她在朝堂的那些人也没几个顶用的,和越发有手段的萧景恒相比,她差的太远了,所以不得不想了另一个法子,跟稚儿结盟,合伙把萧景恒弄下去,然后他们两再争。 到那时两边机会是对等的,不论谁输谁赢,只要不是萧景恒就好,毕竟萧景恒跟太后不对付,现在不动她,但往后难说。而稚儿在萧景恒严重就是乱臣贼子,肯定是要除之而后快的,只要萧景恒在位,他们两边都别讨好。 但稚儿跟太后同样是血海深仇,别忘了,当初太后是怎么上位的,前皇后入冷宫她可头功,凌清时道,他才不信这两人能在这事上和解。 于是就显的这事越发是个谜了。 凌清时想了想又问,觉得皇上跟稚儿被掉包的可能性有多大?最主要的是,两个人年龄差了几岁,换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当年的事萧楚奕虽然知道些,但却不是什么都清楚,毕竟那是后宫的事,他一个王爷不好掺和,消息都是让人打听。 萧楚奕摇头,当年先皇后的确生下过一个孩子,也的确被带走了,但是不是稚儿就不确定了。 凌清时叹气,你们皇家真麻烦,不是说皇室血脉最不容许混淆了吗,看现在这样,混淆的只怕不少。 或许回去就有结果了,萧楚奕在等太后主动开口,当年的人死的差不多了,留下的那些什么有用的都问不出来,到后面萧楚奕都不怎么让人打听消息了。 总归最着急的人不是他。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58) 第一百四十七章 稚儿着急 回了京城,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已经是初八了,初五开始上朝,萧楚奕这个不去上朝的人还想继续过年,早上还跟凌清时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床。 直到白雪来禀报说有人来拜年了。 这个时候能来拜年的人着实不多,凌清时和萧楚奕几乎很快就猜到了是谁。 等他们穿戴洗漱好,又用过了早膳才去见人,当看到稚儿时,两人心中都道了一声果然。 而稚儿看他们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也笑了起来,看来皇叔皇婶是早猜到我会上门了。 萧楚奕随手指了个位置让他坐,只是拜年? 稚儿:看来在皇叔心中稚儿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 虽然这样说也没错,但皇叔为什么不想想稚儿只是来拜年的呢,稚儿与皇叔之间的叔侄情分竟如此薄弱吗?说着还有几分可怜的样子。 凌清时好心提醒他,这样就过分了啊,能让你进门就说明已给足了情分了,再多的,也得看你对我们有多少情分在。 被戳穿,稚儿也只笑笑,没什么恼羞成怒的意思,转而说起了正事,稚儿只是来问问皇叔关于稚儿身份的事皇叔查的怎么样了,稚儿等了许久,有些急了,便忍不住来问皇叔了。 所以,你是什么身份?萧楚奕不问反答。 稚儿:这便要看皇叔给什么了,其实先前答案已经给了皇叔,只是皇叔好像不信,皇叔这般太过警惕了也不好。 稚儿这话一出,就证明了萧楚奕当时在马车上的猜测,这身份果然是要编造的。 那回去等着吧,等哪天本王高兴了,说不定就信了。萧楚奕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证实了猜测,他便生气了,因为当初他是真以为这其中藏着什么大秘密的,但没想到全然是捏造。 萧楚奕看稚儿的眼神有些冷,冷到稚儿身后的护卫都想拔剑了,稚儿也意识到萧楚奕这是生气了,而且气的还不轻。 稚儿起身朝萧楚奕拱手行礼,请皇叔见谅,稚儿也是没法子,这才出此下策,否则等萧景恒羽翼丰满,稚儿便更没机会了。 看来在你眼中,你母亲的仇远没有当皇上来的重要,你能与太后联手,稚儿,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是一个好皇帝,萧楚奕不愿再开口,凌清时替他说。 那个女人害我母后的仇我一定会报,可皇位对我来说同样重要,只要我登上那个位置,要报仇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况且,这仇说不定都用不着我来报,他们母子反目,萧景恒不会对那个女人心慈手软的。稚儿说着,眼中的算计怎么都压不住。 凌清时想,萧家的这些皇子皇孙们,除了萧楚奕没一个好东西。 可能是因为之前萧景恒做的那些事,让他对稚儿期待挺高,觉得他或许有些不一样,但现在本性暴露,也跟萧景恒没差,而且稚儿对皇位如此执着,上位后只怕会更加随心,这天下乱不乱他不知道,但曾经当他皇位路上绊脚石的人肯定没好下场。 身后的护卫小心戳了下稚儿,提醒他收敛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稚儿流露出来的情绪收敛的很快,不过凌清时合萧楚奕都看到了,两人都不想再说什么,只叫了人来送客。 稚儿走的不太甘心,他是想拉拢萧楚奕帮他的,只要萧楚奕帮他,胜算才更大。 在京城这些日子,稚儿清晰的认识到,如果萧楚奕能帮他,他会得到多大的助力,朝廷上就不说了,就说凌清时这位皇婶为百姓做的事,只要他们能为他所用,他定然很快能稳坐江山,赢得民心。 两个人都大有用处。 不过即便不甘心,也只能离开,他留下只会让这两人更加厌恶他。 等出了王府,身后的护卫就提醒稚儿,你刚才太沉不住气了,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不管你心中是怎么想的,都只能等大业成了再说。 看这两人的反应,估计是不可能帮你了,失去如此重要的助力,我们行事只会越来越艰难。 稚儿自嘲一笑,我们当真还能成吗?从去年冬天到过年,你没听到这些百姓是怎么夸萧景恒的吗,就这么一条路,他就成天上有地上无的好皇帝了,你觉得现在还能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吗? 护卫不满稚儿这话,为什么不能,萧景恒是先做了一些事得了民心,可你忘了,这些根源出在谁身上,这什么水泥明明是摄政王妃弄出来的,萧景恒自己担了这份功劳才有了民心,可若是让百姓知道他只个贪功的皇帝呢,又会如何? 会如何?百姓就算还心存感激,却也会比之前少几分崇敬,若再多暴露一些他做的其他贪功的事,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护卫总结,说到底,还是萧景恒太过无能,若这些利国利民的事有一样是他想出来的,那结果都会截然不同。 稚儿这一派的人并不怕萧楚奕和凌清时两人势头过猛,只因他们很清楚这两人都无意皇位,只要不争皇位,他们怕什么。 沉吟片刻,稚儿开了口,那就去试试吧,水泥先不说,从农书的事开始运作,水泥到底离的太近,他很快就会察觉。 我会安排好的,你改日找个好机会上门来道歉,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这两人给笼络过来,明白了吗? 稚儿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两人在王府门外的对话很快被传到了萧楚奕两人耳朵里,两人听着心情有些复杂,稚儿这个护卫可真不是个简单人。 而有一点也很重要,稚儿到底是真想要皇位,还是被逼的不得不想要,这个护卫对稚儿的态度可不是手下人对稚儿该有的尊敬。 找个机会去试探下,凌清时提议,如果稚儿自己没这个想法,只是被逼的话那整件事就好办多了。 嗯,萧楚奕点头,不过在这之前,本王先去宫里把该要酬劳要回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理所当然 萧楚奕进了宫,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萧景恒听完后先是有些意外,接着心头开始涌上不悦。 皇叔这是在问朕要好处? 萧楚奕看他的反应,大约明白了他的想法,皇上不愿给? 萧景恒有些理所当然,皇婶虽不在朝为官,可也是我大楚的百姓,更是皇室宗亲,为朝堂为百姓做事不应当吗?难不成其实皇婶做这些一开始就是冲着金银财宝来的? 萧楚奕一时有些沉默,他实在是高估了他这位侄儿。 皇上,朝臣为官是领俸禄的,还有比平民百姓高的地位,还是皇上觉得他们该无私的为朝廷为百姓奉献,毕竟他们是大楚的百姓,什么好处都不要,那才是应当的? 皇叔,这不一样,那是朝臣,对皇室来说算外人,请外人做事自当给工钱。而皇婶是自家人,却也要跟朕算的这么明白?更何况皇婶不说地位尊贵,每月朝廷也没少他月俸,皇叔是觉得皇婶白拿月俸,什么都不做才是应当的?萧景恒反驳。 萧楚奕今日也是长了一番见识,他也不欲再跟萧景恒理论什么,只拱手,臣明白了,臣谨记皇上的话,领多少月俸做多少事,臣回去后自会提醒王妃。 工部那一摊子事也该让王妃撒手了,毕竟只领了那么点月俸,做好分内之事只当他的王妃就够了。 萧楚奕说完转身就走,除夕夜当刺客的事他也没问,结果如何萧楚奕没兴趣知道,毕竟那也不是他的分内之事。 他这走的快,都没给萧景恒挽留的机会,萧景恒合对萧楚奕这个态度很是不满。 人一走就把桌上的东西给掀了,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当着朕的面给朕甩脸子。 拿了朝廷俸禄做了应做之事,还来问朕要好处,可真是好盘算。 萧景恒很不高兴,在书房里发了好一顿火。 待东西摔的差不多了,气才消了下去,周启捧了一杯茶来,皇上,喝口茶,消消气。 周启小声劝,皇上,您何必跟王爷置这份气呢,这也是朝廷历来的规矩但凡是对朝廷有功的,朝廷都会奖赏,王爷到底是经历过两朝的人,兴许这想法还没转过来,觉得皇上也该同先皇一般,赏赐臣子。 萧景恒并没有被周启的话给劝到,他一甩袖子,规矩规矩,历来的规矩就是对的吗?食君之禄担君之事,如此浅显的道理是个人都能想明白,为什么还要给额外的奖赏,那些钱财留着为百姓做点事不好吗? 周启低下头,心想,那省下来的银子多少不说,也没见拿去给百姓做什么事啊。 唯一让百姓感谢的还是摄政王妃弄出来的水泥,这里面怎么算摄政王妃和那两个匠人都是大功,但皇上真真是一点好处都没给人只怕长此以往下去,就是有人能想到什么好法子好物也不会献上来了。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觉得朕说的不对? 周启被吼的身子一震,强忍着没往后退,朝萧景恒拱手,请皇上恕罪。 朕让你说你就说,有罪没罪朕心里清楚,萧景恒有些不耐烦。 周启便把自己方才心中想的说了,就只说百姓得了好东西会不会献上来这事,百姓本就疾苦,若献上什么还一点好处都没有,那何不藏着掖着或者留下来自己发家,怎么算都比白给朝廷好。 若非有敌军侵犯,百姓可不管什么爱国不爱国,就算有,许多人想的也是如何保命。就连改朝换代若对他们生活没影响,他们也是不在意的。 毕竟皇帝长换,可百姓还是那些百姓。 萧景恒听完周启这番话,沉默了会儿。 难道朕真做错了? 萧景恒也想起他的掌权后没赏过什么人的事,不止朝臣匠人,还有后妃,只不过没人敢提而已。 也可能是有朝臣暗示过,但萧景恒没接茬儿,人也不好太直白的说自己想要赏赐,以至于在萧景恒看来萧楚奕这个摄政王就是第一个找上他要好处的人。 错不错的,周启不敢接,最主要的是皇上不可能错,就算错了也是对的。 萧景恒有些烦躁的挥挥手,你先下去吧,让朕静静。 周启迈着小步子要离开,没走几步又被叫住了,去请老师来,朕有话同他说。 萧景恒的老师,是曾经的太子太傅,如今的太傅。 太傅主要负责教导天子,也上朝,但不管朝堂的事,不过因为要教导天子,他对朝堂大小事都清楚的很。 太傅严真,算的上是三朝元老了,在先帝时便已是翰林学士,博学多才,年少可有大楚第一才子之称,博古通今,不仅能教萧景恒四书五经,还能教他如何御下,所谓帝王之术更是由严真一手教导。 等萧景恒逐渐展露自己的野心跟萧楚奕拉远关系后,严真就成了萧景恒最信任的人,而严真也不负萧景恒期望,每次跟他谈过,萧景恒觉得自己面对的难题都迎刃而解。 皇上可是有事烦恼?严真行过礼,便直奔主题。 萧景恒有些烦恼的皱眉,然后把萧楚奕来找他讨好处的事说了。 严真听完,一时间心情也有点复杂,他是全然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道理皇上都不明白,且不说周启说的那些,便是为了彰显天子的仁义大方都该如此做。 但严真也不能说是萧景恒有错,只能先自己领了错,说自己没教导好萧景恒,然后才跟他分析这么做的好处有那些。 待一番解释完,严真又说了好些萧景恒想说的话,萧景恒才露了笑脸,果真还是太傅懂朕,不过太傅说的对,朕要慷慨仁义,一点钱财而已,朕该给。 给了,才能让他们更好的为朝廷卖命。 严真提醒他,皇上,摄政王府到底不同,不说王爷的身份地位,便是王妃的能耐赏赐也不该一概而论。再则皇上先前还拒绝了摄政王,只怕他会心存不满,这赏赐之事还需委屈皇上亲自上门一趟才好。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当摄政王 只不过萧景恒这赏赐还没来得及送到摄政王府去,萧楚奕就主动来上朝了。 这位王爷足足一年多没上过朝,他这一来,许多人都挺高兴的,就连萧景恒也是高兴的,一方面觉得萧楚奕再厉害又如何,时间一长还不是乖乖来上朝,另一方面是因为萧楚奕来了,许多事处理起来要快上许多,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位皇叔有能耐。 只可惜,这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萧楚奕的确是来上朝了,但他同时也是来辞去摄政王之职的。 萧景恒一听萧楚奕的话当场就沉下了脸,皇叔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因为没给赏赐来威胁他? 萧景恒自己越想脸色越阴沉,都快能滴出墨来了。 而朝臣显然也被萧楚奕这话给惊到了,纷纷劝说,有人觉得萧楚奕是在赌气,有人觉得萧楚奕是想拿这事来威胁皇上,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不答应萧楚奕就这么辞了摄政王一职这点是很统一的。 在很多人心中,萧楚奕这个摄政王可以被皇上废了,也可以被他们上书请旨废了,但萧楚奕自己辞就是不行,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很难说,但不行就是不行。 朝臣劝的热闹,注意力全在萧楚奕身上,也就没人注意到萧景恒这个皇上的脸色了,这也让他越发不悦。 够了!这是朝堂还是菜市场,一个个像什么样。 萧景恒开口呵斥,朝臣默默闭上了嘴,然后站回原来的位置。 至于萧楚奕要自辞摄政王这事,萧景恒没答应,也没过多问询,只宣布了散朝,然后冷着脸甩手离开了。 而周启则过来唤萧楚奕去书房跟皇上说话。 萧楚奕其实不想去,而周启拦在他跟前,王爷就别难为奴才了,皇上吩咐要您一定去,还请王爷饶了奴才。 萧楚奕看了周启一眼,眸光中并没有什么情绪,不过脚却朝着书房的方向去了。 周启打心里是不想这位爷跟皇上闹翻的,他跟在皇上身边,什么都看的明白,皇上如今要倚仗这位爷,偏又好面子,手段也没能学全乎,把人是给得罪狠了。 但他做奴才的,不好劝,也没那个资格劝,也就只能自个儿在心里默默祈祷。 等到了书房,周启没跟进去,待萧楚奕进门后就把门给带上了,自己站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屋内,萧景恒坐在椅子上,脸上表情晦暗不明,但仔细看的话能看出他在压制心头的怒气,萧楚奕朝他拱手行礼,皇上。 皇叔,坐!萧景恒一指旁边的椅子。 萧楚奕依言坐下,等萧景恒开口。 皇叔今日在朝堂上说的话是何意?是因为朕拒绝了赏赐一事让皇叔不高兴了吗?萧景恒压着火气问。 皇上多虑了,臣早已还政给皇上,这摄政王一职也该在还政当日就撤的,臣承蒙圣恩已多当了这么久的摄政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特请皇上恩准臣所求。 萧景恒才不信这话,当真如此?而不是因为皇叔心中对朕存有怨言,想跟朕谈条件? 萧楚奕起身拱手,态度极为恭敬,臣不敢,先前不过是因为皇上刚接手朝政,臣也有些担心才厚着脸皮应下了皇上的恩赐,可这一年来臣未上朝,皇上也将朝堂上大小事处理的极为妥当,也让朝臣对您心服口服,说明皇上已有足够的能耐,是个合格的天下之主了。如此一来,臣再当这个摄政王便说不过去了。 萧景恒注意到了这话里的关键,萧楚奕这个摄政王一年没上朝,虽说有些事处理起来比较慢,但也不是说离了他这朝堂就不能转了,这是让萧景恒高兴的。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59) 他再一想,萧楚奕若没了摄政王这个头衔,那地位远不如现在,不仅不能左右朝堂的事,往后他跟太后再商量什么事,太后也不能将萧楚奕拉出来说话了。 最主要的是,那个还没暴露出来的秘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暴露出来了。 当初在下旨让萧楚奕赶回来查那件事后他就后悔了,既然凌鹤已经死了,那所谓的秘密也就只剩他和太后知道,看太后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敢随便往外说,他又何必多此一举让萧楚奕回来呢。 如今知道的人太多,连灭口都不好灭。 不过等萧楚奕不再是摄政王,恢复了他原来亲王的称号,再随便给弄块封地,让他这辈子都不再入京,他将太后和那个乱臣贼子一除,普天之下便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他。 萧景恒心中有了盘算,再看萧楚奕时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皇叔可当真想好了,朕一旦收回这个摄政王称号,许多事就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萧楚奕:臣想好了,请皇上恩准。 萧景恒要答应的话到嘴边又让他给咽回去了,皇叔,此乃大事,急不来,不如从明日开始皇叔就来上朝,朕明日也问问大臣们的意见,若多数人同意,朕便恩准了。 萧景恒想要表示下自己的不舍,又想让萧楚奕知道这事是大多数朝臣都答应的,可不是他这个皇上因为忌惮摄政王而废了他封号的。 萧楚奕没什么问题,见萧景恒没其他话说,便告退离开了。 出了书房后,萧楚奕看到了嘉宁殿的人在外面等他,丝毫不意外,都不用太监开口说什么,萧楚奕就自己朝嘉宁殿的方向走去了。 等一进嘉宁殿,萧楚奕就看到太后怒气冲冲的样子,太后阴沉着脸指着萧楚奕,萧楚奕,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辞了摄政王这个封号,你知不知道没了这个称号,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是不是你在外面这一年多把脑子也给丢外面了,萧楚奕,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蠢,蠢出天了! 哀家从前还觉得你是个人物是哀家最强的对手,哀家可真是高看你了,你就是个愚不可及,蠢的让哀家骂都不想骂的傻子,你太令哀家失望了! 第一百五十章 那就除掉软肋 等太后气呼呼的骂了一长串,萧楚奕才冷漠的开口,说完了吗? 太后后面想骂的话就这么被萧楚奕噎在了喉咙里,不等她开口,萧楚奕又道:如果你叫我来只是为了听你这些废话,那本王就不奉陪了。萧楚奕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刚转过身太后就开始留人。 太后冷哼一声,萧楚奕,你马上就要不是摄政王了,你还敢在哀家面前猖狂,信不信哀家今日让你走不出这嘉宁殿。 萧楚奕回头,眼神冷漠,那你不如试试? 他这周身气势散开,嘉宁殿的宫女太监都给吓的发抖,缩着脖子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太后也被震慑到了,不过她到底当了这么多年太后,能稳的住。 你在哀家这儿狂什么,你这么大能耐怎么不去跟萧景恒争,太后这话是反驳,但同时也很怨念,她是想萧楚奕跟萧景恒斗起来的。 但萧楚奕没兴趣。 他道:说话,不说本王便走了。 站住!太后又连忙呵斥,语气还有些急,没哀家的允许,你不许走,今儿来了,你就得给哀家把话说清楚了。 萧楚奕皱眉,不论是太后还是皇上,如今都越发让他厌恶,他可算体会到了王妃时常挂在嘴边的话,皇家的人都不讨喜。 你想问什么?萧楚奕耐着性子答,打算今儿把话说个明白,往后能不进嘉宁殿就再也不进了。 哀家问你,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还是你在威胁萧景恒,所以才不想继续当这个摄政王了。哀家这话问的很认真。 没卖什么药,不是威胁,也什么都没查到,只是不想继续做这个摄政王了,仅此而已。 萧楚奕答了,问,还有问题吗? 太后没问题,但立马出言反驳了萧楚奕的话,不可能,哀家不信,你怎么会放摄政王这个位置不坐去当个闲散王爷,萧楚奕,你到底想做什么? 本王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信不信随你,萧楚奕语气里透着不耐,而他也的确不耐烦。 不论是太后还是萧景恒都以为他别有目的,可实际上他只是想跟王妃在府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跟这些人再打交道了,当他们本性完全暴露出来,萧楚奕再看这些人的眼神就变成了厌恶。 他不想委屈自己,从前是不能,现在有机会了,他就想离这些让他憎恶的人远远的。 太后原本是不信的,但听完萧楚奕这话又有些动摇了,你当真可你别忘了,你树敌那么多,一旦你不再是摄政王,手中没了权势,想要你命的人只怕迫不及待要杀你。 萧楚奕看了太后一眼,最想要本王命的不就是太后你吗? 说完,萧楚奕有些不屑嗤笑一声,倘若本王的命那么好要,本王焉能活到今日。 这话太后没法反驳,她那么多的手段,还有那么多的死士都没能除掉萧楚奕,即便不做摄政王了,这人同样不好对付。 不过现在她也不关心这个,而是问,那件事呢,你也不打算继续查了?你当真不顾皇室血脉,要眼睁睁看着皇室血脉混乱吗? 恕本王直言,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是怎么造成的,想来太后你最清楚不过,更何况是真乱血脉还是假乱血脉,同样是你最清楚。太后既然如此顾念皇室血脉,那不如就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然后昭告天下。 萧楚奕觉得这是贼心不死,稚儿已经去过摄政王府的事太后不可能不知道,而稚儿跟他们说过的话,太后想来也清楚的很,现在还提什么血脉,就像个笑话。 太后若没其他的话要说,本王便先告退了。 萧楚奕走的飞快,压根不给太后留他的机会,太会倒喊了几声站住,但萧楚奕没理她。 太后很不甘心,咬牙切齿的看着萧楚奕离开的方向,抬手就摔了个茶杯,她如今已经不再说什么大业了,她被困在了后宫,而朝堂上属于她的势力也在一点一点拔起,她能做的事越来越少。 跟稚儿联合本不是她的意愿,可她没办法,若不走这一招,若不给萧景恒扣个帽子,让萧景恒对她有所忌惮,只怕萧景恒早对她下手了。 太后一点都不怀疑萧景恒要她死的心,因为萧景恒就是个白眼狼,心狠的很。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颓然的坐回软塌上,小声的说,哀家累了,哀家也要败了啊。 而这话刚落,软塌后方便走出来一人,这才正月,来人就持了把扇子轻晃着,若非年龄不适合,还真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太后这就打算认输了吗? 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甘心吗? 更别说,你一旦承认自己败了,你只怕连小命都很难保住,难道太后想在你这风韵犹存的大好年纪就这么死了? 这一声声问直直敲打在太后心上,让她心中发出浓烈的不甘,甚至还表露在了脸上,不过也只是一瞬她就收敛了,不甘又如何,都到这份儿上了,哀家还能做什么? 起先还以为他能跟萧楚奕那蠢货斗起来,可谁想到萧楚奕为了个男人连摄政王都不当了,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来人对萧楚奕这一出也很不满,别人可能用尽一生都求不来的东西,他却全然不在乎说放手就放手。 就连那个位置,曾经对萧楚奕来说也几乎是唾手可得的存在,可他什么都没做,甚至还很不屑,这样的人,可真让人恨的牙痒痒。 他不想,那我们让他想就好了,时机未到,若朝堂没了萧楚奕在,就真成萧景恒一言堂了,那我们便更没机会了。 太后为此兴趣不是很大,反正朝堂上她剩下的人也不多。 不过她还是问了,你想怎么做? 来人微微一笑,手中纸扇轻摇,自然是从源头下手,他最在乎什么就除掉什么,看他焉能沉的住气。 第一百五十一章 闲来无事 摄政王府,凌清时领着王府的下人在王府的后花园里种菜。 美名其曰王爷不再是摄政王了,以后俸禄肯定要降,要养王府这么多人太辛苦了,所以王府要提前做准备,开源节流,自力更生。 反正王府地这么大,花花草草前院种一些撑脸面就够了,后面就全拿来种菜,能给王府省不少钱。 实际则是凌清时太无聊了,闲的发毛。 最开始他觉得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很悠闲,但时间一长,整日躺着吃连骨头都快躺软了,就只能自己找事做了。 这不就盯上了王府种花的园子,还把人花匠给吓的以为要失业了。 至于王府的下人,那自然是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王爷都听王妃的,他们还敢不听? 于是,等萧楚奕从宫里回来,就发现王府后院那些名贵花草全被拔了。 王府下人还跟他科普了一番王妃的雄心壮志,王爷看着被堆在一边那些暂且还没瞑目的花草,沉默了。 好半响,萧楚奕才召来吴伯,就都送到庄子上去种着吧,王府就都听王府的安排。 对这个吩咐吴伯并不意外,谁让这王府到底是王妃做主呢。 那边凌清时也听到下人禀报说王爷回来了,他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巴,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本王妃去跟王爷说事。 下人们恭敬点头,人一走就开始小声议论,什么说事,就是想去跟王爷腻歪,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就是,好像王府上下谁不知道他们感情好似的,王妃这样太虚伪了。 小声点,王妃耳朵好使,可别让他听到了。 嘘咱们等他走远点再说 凌清时着急去见萧楚奕,走的很急,但这几个下人的对话他也是听到了的,凌清时还真没想到他在王府下人眼中竟是这样的形象。 偏说的还是事实,让他实在生不出气来。 走远后凌清时回头看了那几人一眼,记住他们的长相,觉得以后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再偷偷听他们说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凌清时见到萧楚奕的时候,萧楚奕已经从他失去一园子昂贵花草的心痛中走了出来。 见凌清时过来,还随手递给他一样东西,在路上买的,尝尝看喜不喜欢? 那是在街上买的点心,王府厨子会做的点心被凌清时给吃遍了,他最近都让多宝在外面给他买,萧楚奕出宫时路过一家糕点铺子,想起这事,就买了份给凌清时带回来。 凌清时闻了下味儿,挺香的,就顺手给白雪,让她去拿碟子装了送过来,他跟萧楚奕有话说。 回屋坐下,凌清时就开了口,今日进宫不顺利? 萧楚奕:也算不上,明日应该就有结果,萧景恒是想摘掉本王摄政王这个称号的。 原本留下也不过是想利用他,想让他背锅,而到现在,要不要他这个摄政王已没那么重要了,他又自己主动提出来不当了,萧景恒自然愿意顺水推舟满足他这个要求。 毕竟现在答应,可比往后萧景恒想起来要废他这个称号好,至少现在答应名声好听。 太后不答应? 凌清时问完这话就笑了,她答不答应又如何,太后被架空,已不足为患了。 嗯,萧楚奕赞同这话,只需防着他们的后招就行。 当萧楚奕不再是摄政王,朝堂便彻底交到了萧景恒手里,太后他们再想行事也比以前难上许多,肯定不会一点都不阻拦。 只是要拦,那就会朝他和萧景恒动手。 萧楚奕捡了块白雪刚端来的糕点喂到凌清时嘴边,这些日子你别出门,本王觉得他们会对你下手。 萧楚奕直觉,因为凌清时是他的软肋,而他也一直表现的很明显,这些人要对付他,自然也会对凌清时下手。 凌清时吃着糕点,喝口茶,放心,我这几日沉迷种菜,应该不会出门。 外面也就那样,对凌清时吸引力不大,还不如在家种菜睡觉。 你自己也小心,万一我不出门,王府又不好进,他们找不到机会对我下手,还是会找到你身上。 两人互相叮嘱着安全,说完后,凌清时就开始让萧楚多盯一盯稚儿,太后是不足为患,但稚儿不一样,凭稚儿对皇位的执着,只怕这次他也要插手了。 本王知道,他那边一直有人盯着。 凌清时和萧楚奕中午才提过要小心稚儿,傍晚就接到暗卫的消息,稚儿离京了,不止他,稚儿带来的一半人都跟着走了,不过出城做什么暂时还不知道,得等消息。 京城前面是开阳县,要去其他地方必经开阳县,而一想到开阳县凌清时就想到开阳县矿山的事。 凌清时当即面色一凛,稚儿和太后手里有不少人马吧? 在安宁侯府和秦家出事后,这两家练的私兵只怕也被稚儿给吞了。 他离开京城是去调兵的?凌清时猜测。 大楚的国都选的挺好,就是不管从哪儿来,只要入京就有开阳县这一条路,其余的方向不是城墙就是山林悬崖,轻易进不来。 而稚儿调兵,也得从开阳县带人来,只要开阳县有人发现不对,很容易就被发现设,带兵谋反不容易。 最好下手的城外的驻军,但那些驻军不是稚儿能调动的,就连太后都没这个权利,单从造反这事上说,凌清时觉得挺难的。 萧楚奕:如果他有这个打算必然已想好应对的法子,不会轻易就让人识破的,而且多年筹谋,若没点手段能耐,想来也不敢现在就动手。 只希望真到了那一天,萧景恒别让你去挡稚儿的人马才好。 但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说萧景恒非常可能这么安排,毕竟两个都是他的心腹大患,除掉谁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萧楚奕把玩着凌清时手指,所以本王打算,只要封号的事一解决,本王便带你出去游玩,看这大楚的山山水水。 第一百五十二章 做个闲散王爷 次日,萧楚奕依旧去上朝,然后再次提起了辞摄政王封号一事,今天萧景恒没再置之不理,而是问起了朝臣的意见。 除了站在萧楚奕这边的朝臣外,其他人都不像昨日那样坚决反对了,有人觉得皇上该答应,并阐述了一番有摄政王在对皇上亲政有多大影响,听着满心满眼的为皇上为朝廷考虑,怪让人动容的。 而萧楚奕自己这边的人,虽然萧楚奕没暗示过他们什么,但萧楚奕主动提,他们也能猜到这位王爷是来真的,虽不同意,但也没明着反对,多数人沉默不语没开这个口。 沉默的就统统视为没意见,加上答应的人那么跳,这事几乎已成了定局。 朝臣的反应让萧景恒怪满意的,萧景恒昨日也没特意叫人到宫里说话做什么暗示,今天这些人的表现萧景恒便认为是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想,这么多人都不愿萧楚奕再继续当这个摄政王,是挺不得人心的。 然后萧景恒便答应了,当场下旨宣布,萧楚奕从此不再是摄政王,封号由摄政王改为他以前的封号奕亲王,摄政王府也改为奕亲王府,其他一切照旧,什么都不变。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60) 萧楚奕领旨后又提出把手上领的那些差事完全交出去,他只愿当个闲散王爷,本来他手上那些事这一年多他都怎么处理,现在算是做个正式交接而已。 萧景恒也没什么不答应的,不过倒不想让萧楚奕彻底脱离朝堂,毕竟他有能力,萧景恒想让他继续为朝廷做事,不仅想留住他,他还想留住凌清时。 萧景恒给他安排了个户部的差事,萧景恒还记得凌清时当初承诺户部尚书的,但后面让工部抢了先,凌清时也放了话,等工部这边处理好再回头给户部出主意。 萧景恒清楚,因为不给赏赐一事,让萧楚奕两人心头生了怨,凌清时怕是不愿再给白出主意了,工部的事都不想继续再管,更别提户部了。 萧景恒就想,若萧楚奕进了户部,那凌清时为了萧楚奕也得给他出主意生财,他想将这两人给绑在户部。 只要国库不缺银子,他又不昏庸无道,这天下焉能治理不好? 萧景恒算盘打的好,但萧楚奕不愿,只言,禀皇上,臣在朝为官多年,劳累过度,伤了身子,对朝廷之事实在无能为力,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安度余生,还请皇上成全。 像怕萧景恒不答应,萧楚奕还补充,臣不能再为朝廷做事,往后也不会再拿朝廷俸禄,请皇上放心。 拿钱办事,不拿钱不办,萧楚奕把态度给摆了出来。 萧景恒心头那点高兴瞬间烟消云散,知道萧楚奕这是再拿话堵他呢,毕竟是他这个皇上说的,拿了朝廷俸禄为朝廷做事理所当然。 朝臣不知道这一出,他们重点都在前面那句话上,一个还没满三十的王爷说自己要安度余生,是个人都能听出这其中的水分,他们看萧楚奕的眼神就略怪异。 这位王爷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萧楚奕不管他们什么想法,态度摆明了,只一心求萧景恒成全。 这般不给面子,萧景恒脸色一沉,皇叔可是在埋怨朕不给皇婶赏赐一事,所以不愿再为朝廷做事? 萧景恒也把话挑明了说,他倒要看看萧楚奕要怎么答,若真敢说是,那正好让朝臣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为朝廷无私奉献的摄政王也不过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如果说不是,那便正好压着领了户部的差事。 臣不敢,臣不愿领差事的缘由臣已说过,臣身体不好,担不起重任,还请皇上另选贤才。 一句不敢,表明的萧楚奕确实有要赏赐的心思,不过碍于皇上不给,所以不敢有怨言,朝堂上说话,处处都藏着玄机。 萧景恒冷哼一声,朕看皇叔这身子好的很啊,都能带着皇婶上青楼狎妓了,却不能为朝廷做事,难道在皇叔心中,朝廷还不如狎妓重要吗? 皇上严重了,臣带王妃去青楼不过是听曲儿,并非狎妓,皇上给臣扣上这么大的帽子,臣怕一会儿进不了家门,还请皇上体谅。 萧楚奕这话一出,不少朝臣都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谁能想到位高权重,身份尊贵的摄政王竟是个妻管严呢。 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承认了自己惧内,只怕不出明日,满京城的百姓都会知道王爷是个耙耳朵了。 只有萧景恒被怼的难受,见朝臣还敢偷笑,顿时不悦的瞪了众人一眼,偷笑的人里面收敛神色低下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萧景恒又把目光放回萧楚奕身上,皇叔这是铁了心不想再为朝廷做事了吗? 萧楚奕道:皇上,臣想歇息几年,养养身子,等臣养好了身子朝廷还需要臣的话,臣一定竭尽所能。 养身子,萧景恒听着这话都气的咬牙了,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当摄政王这些年为大楚的付出,若再想的多点,还有他腿被下毒的事,萧景恒怎么听都觉得萧楚奕是在说他这个皇上不对。 萧景恒憋着气又跟萧楚奕对了几轮,但萧楚奕油盐不进,若非他这个奕亲王不能不当,大约他能直接要求被贬为庶民了。 最后萧景恒强行给安排了个户部的差事,不需要来上朝,只需要挂个名就行,平日里也可以不去户部处理事。到这份儿上了,萧楚奕没办法再拒绝,只能应了。 为此,萧景恒心中也有盘算,虽然他说了萧楚奕可以不管事,但他到底是户部的人,这户部尚书主动找上门让他想法子帮忙,他难道还能拒绝吗? 萧景恒一心要把萧楚奕往户部塞,萧楚奕又不蠢,自然猜到他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也无所谓,他就是个不管事的,户部如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下了朝,萧景恒可能心中有气就没叫萧楚奕到书房去说话。 嘉宁殿的人的倒在外面等着,可萧楚奕昨日就说了,那是他最后一次去嘉宁殿,往后都不会再去。 太监回去回了话,太后气的当场就摔了几个杯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想要留人 不再是摄政王,王府门口的牌匾也要摘下来,换上以前的奕亲王府,萧楚奕回府时牌匾都挂好了,凌清时站在门口打量。 萧楚奕走过去拍他肩,王妃倒是对本王有信心,这都提前把牌匾给换好了。 凌清时拍拍手,迟早的事,反正早晚都要换。 凌清时抬手看头顶的奕亲王府几个字,我觉得比摄政王府更好看,更有风韵,还多了几分洒脱。 萧楚奕:这是皇兄为本王题的字,起初皇兄也是想本王能做个闲散王爷的。 若非有变卦,幼子向来都是被宠着长大的,萧楚奕小时候过的也不错,是到后面才不得不担当重任。 仔细一想,本王也有许多年没看到这几个字了,只怕许多人都只记得他是摄政王,而不记得他以前还有另一个封号。 所以,身上没了担子,就轻轻松松过日子,这样也挺好。 萧楚奕改为握凌清时的手,王妃说的对,这样也挺好。 两人携手进了王府,府内下人见到人都会说声恭喜王爷,一看就是有人安排的。 萧楚奕不由伸手刮了下凌清时的鼻子,还是王妃懂本王,既然王妃让本王高兴了,那本王也答应你一件事,说吧,想去哪儿玩,本王带你去。 除了京城和北境三州,其他地方凌清时都不太熟,上次去玩的地方也只顾着玩了,他都没太留意,凌清时思索了下,我们去神医谷看看吧,正好去看看贺祁阳合姚玲两人,这一年多了他们都没回来,也没什么消息传来,估计找仇人的事进行的不太顺利,我们去了兴许还能帮点忙。 贺祁阳之前在王府时凌清时跟他聊过几次天,从他口中得知,神医谷就跟世外桃源差不多,不仅风景好,还满是药香,种了上百种草药,凌清时也挺好奇,想去看看。 那就去神医谷,吩咐白雪他们去收拾东西吧,萧楚奕道,把人叫来安排事。 这次出门预计是个远门,而什么时候回来很难说,而且是私自出去游玩,王府的亲卫什么的就不能带,只能带两个下人,外加几个暗卫。这人不多,要带的东西却不少,所以到底要带什么,就得好好考量了。 但没想到,萧楚奕刚吩咐完,暗卫们就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都表示他们也想跟着去,京城这地方实在没什么意思。 还有胆大的,提出要换下暗一,毕竟暗一这个首领跟着王爷不知去了多少地方,他们中许多人却一直在京城周围打转,这种出远门的机会该让给他们。 一般没事的时候,王府的暗卫管的便不怎么严,萧楚奕也很少对他们摆脸色发脾气,他对此并不意外。 只有凌清时觉得,竟有这么多人想法跟他一样,觉得这京城不好,想出去透风的。 等他们闹的差不多了,萧楚奕才开口,不用,如今京城没事,你们把事交接好,可以自己出去玩,每人去账上支一百两银子,暂时不管你们。 暗卫们顿时高兴了,谢过萧楚奕后就消失不见了。倒是暗一有些不赞同,他们到底是暗卫,如果放他们自己出去野,只怕不仅人玩野了,心也要野,如此一来往后只怕很难管束。 王爷,这样不太合适 萧楚奕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拦了他后面的话,本王如今已不再是摄政王,没那么事要你们办,也没那么多人要你们盯,他们若想走就放他们走,不愿走的,就还跟从前一样,留在王府。 跟着萧楚奕的暗卫并没有吃过太多苦头,这个苦头不是说他们出去做任务时遇到的事还有各种暗杀受伤之类的,而是指萧楚奕没苛待过这些人。 每月月钱可跟朝廷二品大员相比,若病了伤了,看大夫的银子都是王府出,吃穿不愁,都在王府。王爷更没让他们服过什么毒药来控制他们,他们对王爷的忠心全是发自内心的。 即便有办事不利的时候,王爷的处罚也并不严苛,暗一跟在萧楚奕身边多年,也见识过其他人是如何的对待暗卫死士的,他从没见过像王爷一样的主子。 其实不仅是暗卫,就是王府的下人也一样,进了这府内就没出现过什么老人欺负新人,主子强逼下人侍寝让他们做歹毒之事的行为,五年期一到,很多人都是不愿离开的,像这种有工钱,又吃好住好还不受欺负的地方,让他们待一辈子他们都愿意。 萧楚奕凶名在外,王府的人却都不怎么怕他,心里更多的是尊敬。 是,暗一沉默了会儿,才应了声。 王爷不再是摄政王,很多事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摄政王府在忙着收拾东西,两位主子要出去游玩,这事他们没对外特意说,但也没瞒。 宫里很快就收到了消息,萧景恒跟太后的人几乎是同时到王府的,宣萧楚奕和凌清时一同进宫。 萧楚奕不打算进宫,对来传口谕的两个太监说,回去告诉皇上和太后,本王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过些日子就回来,请他们不必挂念。 哪里是挂念,这是不想让他们走,但萧楚奕不配合。 就算不是摄政王了,那也是王爷,只要他不做什么谋逆的事,这两人都不能要他的命。 更何况还都有事求他呢,态度可得好点。 太监被打发走,回宫后跟各自的主子禀报了,然后两边都发了火,气萧楚奕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太后是拿萧楚奕没法子,只能催另一人动作快点,千万别放萧楚奕出京。 而萧景恒现在最想的是让户部有银子,让凌清时给出主意让户部多赚钱,萧楚奕离不离京他反而不怎么在意。 于是,萧景恒这边又派周启往奕亲王府走了一趟,这回说的是,皇上有令,王爷可以离京,但家眷却要留在京中,这是历来的规矩,还请王爷不要违抗皇命!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在想屁吃 凌清时若是个粗鲁点的人,可能当场就会回萧景恒一个你在想屁吃! 即便不是,凌清时也觉得萧景恒是个心里没点逼数的人,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自古以来,把家眷留在京城做人质这样的行为只存在于手握重兵之人,怕他们造反,如果家眷留在京城他们多少会忌惮些。 但闲散王爷可没这样的规定,萧楚奕手上没兵权,也不管朝堂的事,只是出去游玩,萧景恒还要把他的王妃给扣下来,那就不仅仅是得寸进尺,而是得寸进丈了。 萧楚奕看周启的眼神极冷,冷到像要直接将人给冻住一般。 身上散发的出来的气势更是渗人,周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他从皇上口中听到这话时就知道事不会那么容易成,或者压根就不会成,只会让皇上跟奕亲王积怨,他想劝来着,但皇上势在必得的样子让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周启便只能出宫来传口谕了。 凌清时走到萧楚奕前面,怕萧楚奕当场就把周启给打死了,他看着周启,周公公,劳你回去问问皇上,今儿是想将本王妃同王爷分开强行困在京中,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本王妃掳到宫中给他当妃子去了? 他这般心心念念惦记着自己皇叔的王妃,到底是什么居心,请周公公回宫帮本王妃问清楚些,本王妃想要收个说法。 哦,对了,也再劳你转告皇上,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谁也不能逼我凌清时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否则,我不仅有手段让他后悔,还能让他一辈子都只能看着却永远都得不到他想要的。 凌清时脸色也很冷,这些话也全然没给面子,又或者是直接想跟皇上撕破脸皮。周启在心里叫苦,皇上也真是,宫里那么多人非叫他来传口谕,又不是不知道王府这两位都是不好相与的主,他谁都惹不起。 周启除了最开始那句话外,到后面都没什么开口的机会,就被赶出了王府。 而他前脚刚出门,后脚王府里一个石桌子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给震了个粉碎,王府众人也被吓的心肝儿发颤。 凌清时抓住萧楚奕的手,好了,别太气,伤你自己的身,反正他也困不住我们,既然他这么不给面子,那我们就早点走好了。 原计划是要再收拾两天,再把一众事宜安排好的,但现在这样,明日出发也不是不行。 萧楚奕心头带着火,凌清时都劝不住,让暗一把一众暗卫给唤了来,让他们今天就安排好所有事,不用再盯着皇宫,从今日起,这个地方就跟他没任何关系了。 他是无意皇位,但却不是能任人摆布之人,暗卫在宫里待着,除了监视动向外,实际也有保护皇上安全的意思,但现在萧楚奕要把人撤走,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了。 不仅不保护,萧楚奕也不会让事就这么算了,谁让萧景恒想要动他的软肋。 王府暗卫人数众多,这京城内养的暗卫死士也不少,他们大量出动,可引起了不少人家注意,也不知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反正萧楚奕他们还没离京,不少人就知奕亲王跟皇上撕破脸皮这事了。 当天晚上,萧景恒就遭遇了一场刺杀,并还受了伤,萧景恒心头怒火蹭蹭蹭的往外冒。 他当时第一反应是这是萧楚奕派人来杀他的,不过很快他就给否定了,萧楚奕还不至于做这种事,若真要他死,只要他站到太后一边,他这个皇上就没多少胜率了,萧楚奕没这么做,显然是没想换了他这个皇上。 至于白天的事,还有凌清时让周启带回来的那些话,萧景恒听着是很不满,但他不满惯了,凌清时不答应留下,还放了话不愿被强迫做任何事,他就算下旨将人留下来,只怕也得不到想要的,萧景恒虽然不满,却也歇了心思。 晚上的刺杀,显然是有人见萧楚奕不再护着他,来试探的。 他一受伤,就验证萧楚奕真放弃他了,只怕后面来的人会更多,萧景恒开始为自己的安危担忧起来。 等太医包扎好,萧景恒唤了周启来,明日你再去一趟奕亲王府,请皇叔进宫,就说朕有事要同他商量。 周启有些为难,皇上,这 您还要阻拦奕亲王妃同王爷一起离开吗,奴才今儿看着王爷很不高兴,若非王妃拦着,奕亲王只怕是想动手。 周启也不是上眼药,而是他真在奕亲王身上感受到了威压,像随时都能要了他命一般,他虽说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但也只是个奴才,奕亲王要杀他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并且还不会有任何责罚。 萧景恒也没在意萧楚奕要动手这事,毕竟他这位皇叔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否则之前也不会有他滥杀无辜暴虐的传言。 萧景恒:你明日去可以告诉皇叔,朕不会强求让皇婶留下,朕只是有事跟他商量。 萧景恒想跟萧楚奕借人,他知道奕亲王府暗卫多,这次离京肯定不会带全部的暗卫,那些留在京城他正好可以要过来保护自己。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61) 萧景恒算盘打的挺好,可压根没想过萧楚奕气的都想直接弄死他了,还给人保护他的安全,也不看看自己的的脸是不是比磨盘还大。 而周启听说不是再留人,也松了一口气,是,等明儿早朝一结束奴才便出宫去请王爷。 只不过,萧楚奕他们压根没给周启这个机会,等周启出宫到奕亲王府时才得知,王爷王妃带着人天一亮就出城了,至于去了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们留在王府的就是个看家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事也别找他们。 周启当场垮下了脸,觉得回去怕是很难交差了,皇上只怕又会生气。 心头也不禁有些埋怨,好好的,得罪人干什么,这得罪了人转头还想让人给你办事,这只要不是个傻子,谁会答应。 更何况奕亲王从来就不是个傻子,脾气还不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严真的担心 萧楚奕虽然从摄政王降为奕亲王,但整个京城盯着他的人依旧不在少数。 萧楚奕也算积威已久,许多人都挺渗他的,他们就想看看他不再是摄政王了,会不会跟从前有什么不同。 但没想到的是,这位封号一变就开始琢磨往外面跑,这事让许多人都挺不解的,但他们没法阻拦也没那个资格,只能盯着奕亲王府,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毕竟在很多人看来,他们不觉得萧楚奕会甘愿放下权势,什么都不要,肯定是在蛰伏,或者比额有图谋。 于是,奕亲王携王妃天刚亮就出了城这事很快就有人知道了,只不过这些都只是下人,他们的主子都还在上朝,等他们出宫收到消息,人已出城走出好远了。 他们不可能派人跟踪,这盯人的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只是心头还有些不真切,这人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往后都不会再掺和朝廷的事了吗? 没人给他们答案,满腔疑惑都只能压在心底。 与此同时,萧景恒也收到萧楚奕一早就带奕亲王府的人出京一事,当场就炸了,抬手就把满桌的奏折给掀到了地上。 放肆,真是好大的胆子,朕看他是要翻天了不成! 狠狠说了这话后,萧景恒又立马唤来人,来人,立马出城将奕亲王给朕请回来,没朕允许,他绝不允许离京城半步! 萧景恒说完就叫周启来伺候笔墨他要下圣旨,他就不信萧楚奕敢公然违抗圣旨,若真是那般,也就别怪他这个皇上不留情面做些什么了。 周启看萧景恒发那么大的火,也有些怕,迈着小碎步将摔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小心的看了眼皇上黑的跟锅底似的脸色,不太敢接话。 在奕亲王府听到人走后他就知道皇上肯定是会生气的,但没想到皇上会气到要直接去捉人回来。 其实周启也不太明白皇上为什么非要将奕亲王和王妃留在京城,奕亲王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他不想再为朝廷办事,官都不当了,这人留在京城有什么用,总不能强迫奕亲王? 而这显然是不行的,皇上若能强逼着奕亲王办事,奕亲王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离京了。J、Q 不能逼着人干活,也不能杀了奕亲王,难道就为了把人追回来囚禁在奕亲王府吗?那又图什么? 周启想不明白,心中的话也不敢明说,只能听皇上的吩咐给他摆好圣旨,研磨让他动笔写。 这厢圣旨刚写好交给侍卫统领,就有人来禀报说太傅来了。 一听太傅来了,周启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他不敢劝,但太傅敢,而皇上也能听进去太傅的话。 果然,一听太傅来了,萧景恒也没让侍卫立马拿着圣旨走,他要听听太傅的来意。 严真给萧景恒行过礼后,便直接说明了来意,皇上,臣听说奕亲王今日一早便离京了? 萧景恒黑着脸哼了声,显然对此不悦。 严真对皇上这反应并不意外,皇上,如今奕亲王并未担当什么职责,他要离京,旁人也拦不住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景恒给打断了,旁人拦不住,难道连朕也拦不住吗? 严真拱手:皇上请听臣说完。 奕亲王本就是不愿受束缚的性子,皇上越想让奕亲王完全按您的要求办,便越会让他不满,若将人逼的急了,有些从前他不愿做的事也未尝不会做,树立一个这样的敌人对皇上您并没有好处。 虽然萧景恒知道这话是对的,但他心里还是不想接受,他是皇上,是天下之主,这天下人都要听他的,凭什么萧楚奕敢不听?能不听?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萧景恒抬手示意严真继续说。 严真道:除了奕亲王,奕亲王妃也是如此,他二人性子如此,若越跟他们对着来,只怕最后会落个鱼死网破的结果,想来皇上也不愿看到这般情。再者就是皇上要强留奕亲王妃的事传了出去,不少人误会了皇上的意思,以为皇上对自己婶婶有想法,如此一来于皇上名声有损,皇上往后万不可再做这样的事。 萧景恒黑着脸,也没反驳这话,的确是有想法,只不过跟外面传的不一样,他只想凌清时听命于他,彻底为他所用。 奕亲王妃想法与常人不同,他兴许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事,但这些要他自愿说出来,皇上逼着是没用的,若人逼急了他不再开口,反而得不偿失。 严真一点点的跟萧景恒分析着不要对奕亲王两人下手,不要追他们回来,但他们两在外面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严真给出了个主意,让奕亲王当朝廷的钦差,到地方后查地方的官员,若是贪官昏官可以直接就地斩杀。 严真解释,奕亲王一心为民,这样的事他是愿意做的。再则,如果地方官真有问题,奕亲王肯定会上书给朝廷,如此一来皇上也能知道他的行踪,方便找人。第三则是,这肃清官场,整顿这些地方官能让百姓过的更好,百姓也会对朝廷感恩,最后功绩都是会算到皇上头上的。 皇上的好名不怕知道的人多,就怕没有,这样他地位才能更加稳固。 严真劝服了萧景恒,于是给侍卫的圣旨被收了回来,然后换了另一道圣旨,让快马加鞭送到奕亲王手里。 严真离开时,周启奉命送他,路上周启拍严真马屁,还是严大人厉害,皇上如今也只愿听严大人的话了。 严真却并不觉得高兴,这位皇上还是太年轻了,许多事过于理所当然,他现在能劝的动,那往后呢,等皇上再年长些还愿意听他的话吗? 更何况他本就不年轻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年头好活,目若没人劝,皇上这般一意孤行下去,大楚,危矣!严真叹了口气,对周启说,周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公公的话皇上也会听的,往后公公也可多跟皇上说说,皇上如今太年轻,也太寂寞了些,想来是愿意跟周公公说话的。 周启就这般被委以了重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叛乱起 萧楚奕等人出城后就一路往开阳县去,打算晚上在开阳县歇一晚上第二天再赶路,同时凌清时还想把林洵带着一起。 之前说等京城的事定了就把林洵接到京城去,但没想到事情成现在这样了,凌清时就不太想让林洵去京城了。 虽然说跟着他们在外面跑可能学不到多少书本上的知识,但能长见识,也能开眼界,还能结实不少人,跟他们在外面历练两年再将人送回来也成。 至于之前说的自保能力,那是在京城他们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的情况下,如今跟他们一起,凌清时觉得还能拜萧楚奕为师,让萧楚奕教他功夫,毕竟萧楚奕才是真正的高手。 凌清时问过暗一等人,知道萧楚奕的功夫远在他们这些暗卫之上不说,就是在江湖上也少有敌手。 至于萧楚奕这功夫是谁教的,就问不出来了,萧楚奕也有个师傅,但这师傅没名没姓,只教了他功夫,萧楚奕自己也迷糊的很,好在凌清时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性子,也就没再多问。 他将自己的打算跟萧楚奕说了,萧楚奕没什么问题,林洵那孩子聪明教起来应该不会头疼。 这边两人在马车里说着话,突然听到后面传来的马蹄声,很急促,像是在追赶什么一样。 萧楚奕唤了一声暗一,暗一就策马去后面看了,回来时还将那骑马的人一同带了过来。 那是宫中的侍卫,同萧楚奕两人说明了他追来的缘由,又将圣旨递给他后,便回去复命了。 萧楚奕打开圣旨,凌清时也凑过来看,待看完,他笑了笑,这回倒学聪明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劝的。 萧楚奕倒能猜到是谁劝的,不过他并不在意,这点事他能办也愿意办,只要不找麻烦就成。 萧楚奕将圣旨收起来,开始思考起另一个问题,若严真不在了,只怕会出事。 凌清时知道严真是谁,也知道萧景恒很偏激,且自大,他道:那就找几个能管住他的人,王爷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官职变动一事。 因为赈灾,他们耽误了不少事,后头又跟萧景恒闹矛盾,也就干脆没提。 凌清时:王爷可把这事写到折子上让人送回京城,让朝臣上奏。 萧楚奕没答应,反而是捏了捏凌清时的脸,不是才气着的说再也不管朝堂的事了吗,怎么这就开始操心了。 凌清时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我,我这都是为了谁?还有,是谁先提起萧景恒的。 两人大哥别说二哥,没差。 萧楚奕嘴角微微翘起,本王当然知道,王妃都是为了本王。 不过这事不着急,等大定后再说吧。 凌清时知道他说的是稚儿和太后的事,这两人迟早是有动作的,就不知是什么时候。 然而凌清时他们是怎么都没想到,变故会来的这么快,竟叫他们也有些猝不及防。 在开阳县住了一晚,第二日,凌清时他们带着林洵一起准备出城往下一个县城去。 刚出城没走多久,他们就被拦了去路。 是被一支军队,铠甲兵刃配备齐全,整整齐齐站着,一眼望不到尽头,但只这么看便知道,人不少。 领头的便是稚儿和他的护卫,还有另一个他们没见过的人,一脸络腮胡,像是个领兵的将领。 稚儿骑在马上,年龄不大,身上却没什么稚气,一身盔甲在身,竟还真有点上位者的气势。 他摇摇朝萧楚奕和凌清时一拱手,皇叔,皇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凌清时和萧楚奕都下了马,知道稚儿在这儿堵他们,显然是没打算放他们离开的。 萧楚奕冷冷的盯着稚儿,没打算开口,凌清时便自觉当起了问话的人,这是要去京城? 不错,想来皇婶也知道我想做什么了,稚儿并不否认。 凌清时微微颔首,能猜到,只不过你要去夺位拦我跟王爷做什么,王爷如今已不再是摄政王,奕不在朝中任职,拦了我们还有什么用? 稚儿浅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皇叔身份特殊,待这次过后,皇室中也就只剩下皇叔能说上话了,所以想留下皇叔做个见证,不论成败,这皇位都只有一个人能坐,若我成了,便想请皇叔为稚儿说几句话。 凌清时正要拒绝,萧楚奕却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人转了身,只给稚儿留下一句话,可以,你先成了再说。 萧楚奕不打算再走了,一行人返回开阳县城内,打算在林家住到事情结束后再说。 稚儿的人马大摇大摆的进了京,开阳县守城不让都被处理了,不过进城后他们没伤百姓,也是因为有萧楚奕在他们不敢,毕竟还要求着这位说话呢。 稚儿有意将兵马留在开阳县,整个开阳县都被他控制了,不仅百姓不能进出,天上连一只鸟都不敢飞,毕竟只要一出现在这附近的鸟全被射.了下来。 稚儿似乎在等一个时机,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他在开阳县留了五六天才出城往京城去了。 而他的人马也一点一点的被迁走了,待稚儿领着人离开后,开阳县才恢复了往常的日子,但百姓们还是很害怕,毕竟有人要造反,他们生怕被波及,同时也不知道换了个皇帝,他们会过的怎么样。 对很多百姓来说,他们是不希望稚儿能成功的。 不论稚儿在做什么,还是京城出了什么事,萧楚奕他们都不知道,也不关心,每日都在林家,连门都不出。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十天,京城来了一道圣旨,给萧楚奕的,萧景恒在圣旨上命令萧楚奕带兵剿灭叛贼,同时还给开阳县的县令下了令,让他将林家人关到县衙牢房去,待萧楚奕剿灭叛贼后再将人放出来。 萧景恒怕萧楚奕不听令,所以用林家人来威胁他。 但这一招用的次数太多,就很让人生厌,凌清时从县令口中知道命令后,恨不得当场就冲到京城外去给稚儿加油,让他直接干掉萧景恒!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完结 萧楚现在已完全将萧景恒归为没脑子了,对来传旨的人说,回去告诉他,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本王不插手,若再用旁人来威胁本王,就别怪本王也一同去当个反贼。 萧楚奕这话说的极冷,但来传旨的人能感觉到他说的是真的,奕亲王不喜被人威胁,逼急了,也是不怕造反的。 来传旨的人又灰溜溜拿着圣旨走了。 他前脚走,后脚稚儿就来了,冲萧楚奕笑的灿烂,稚儿还以为皇叔会答应呢,毕竟皇叔不想看到战乱不是。 稚儿还在想,若皇叔亲自来攻打稚儿,稚儿还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稚儿是一点都不想跟皇叔刀兵相见的。 稚儿脸上的神情是一种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形容的表情,萧楚奕倒了杯茶慢慢的喝,喝完后问稚儿,你此刻不应该在京城吗? 稚儿立马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当然是因为稚儿想皇叔了,所以特地赶来看看皇叔。 萧楚奕没心思也不想他玩什么弯弯绕绕的心眼,直说,本王不会参与你们之间的纷争,你们各凭本事,本王只看结局。 稚儿拖着脸,皇叔难道就不担心稚儿输了,萧景恒会秋后找你算账,甚至还可能给你扣上个反贼的罪名,彻底除掉皇叔你? 不怕,萧楚奕言简意赅,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稚儿有些无奈的摊手,皇叔你这样油盐不进,让我很是为难啊,不过今儿也不算白走这一趟,至少得了皇叔一句承诺,皇叔放心,稚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稚儿起身挥挥手走人了,看背影很是轻松,一点都不为自己造反可能失败而担心。 待他走后,凌清时才问萧楚奕,你觉得他们谁赢好? 在这事上萧楚奕心绪也是有些复杂的,这两人都是他的侄儿,虽然说对萧景恒已经很厌恶了,但萧楚奕知道换皇帝频繁不太好,而且稚儿上位也很可能只是别人的傀儡,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如果是萧景恒赢了,他们的处境也会更加艰难些。 凌清时见他在发愁,手勾住萧楚奕的脖子,趴在了他背上,算了,咱们顺其自然吧,就算到时候萧景恒要找我们麻烦也没关系,大不了这辈子都不回京了。 嗯,萧楚奕轻声应了声,没再说话。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京城有消息传到了开阳县,说萧景恒已经中毒沉睡不醒,太后开始代替皇上上朝,处理朝中大小事。 得到了朝臣的一致反对,其中反对最激烈的两个言官还被太后当场给杀了,这一杀人,许多人为了保命就被迫臣服了。 太后掌了朝政后,既没下令开城门放稚儿的人马进城,同样也没派人攻打,就这么僵持着,似乎是想把整个京城都困住一般。 恋耽美 摄政王的替嫁男妃(62) 许多人不知道太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每日祈求皇上快点醒来,他醒来后这事才能有个了断。 太后几乎将整个皇宫都控制了,皇上那些妃子全被拘在自己寝殿内,而皇上这边伺候的全是太后的人,太医都见不着皇上的面,有打听到消息的,觉得太后这是想将皇上给拖死呢。 他死了,太后再派人去将城外的稚儿杀了,而太后自己便可达成她期盼了多年的目的,登基做女帝。 窥透到这一层的人顿时冷汗涔涔,好些人想尽法子给开阳县送信,希望奕亲王能回来主持大局。也有人跟稚儿联系上了,他们宁愿让稚儿这个反贼登基也不愿意让太后登基。 京城局势很乱,百姓也担惊受怕的尽量不出门。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京城被围的第十五日才出现变故。 而这个变故是,太后死了! 不仅死了,还是在上朝的时候当场暴毙,也不知是谁说了句,得位不正,天道不应。 于是瞬间混乱。 虽说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太后是被人下毒毒死的,但没脑子的人也不少,最主要的是百姓信这话,太后抢了皇上的位置,便是得位不正,连老天都不答应,要她在上朝时当场暴毙。 如此一来,不就证明他们前面那位皇上才真命天子,是大楚的皇帝吗? 而就在太后暴毙后,中毒已久的皇上突然醒了,这期间皇上连大夫都没看过,屡屡传出他快不行的消息,偏偏在太后死后醒了,这又说明了不少问题。 这种似是而非的流言传遍了京城,也传到了军中,就连稚儿手下的人都信了,觉得他们跟真命天子作对,是怎么都没活路的。 这心就散了不少。 稚儿知道这些事后也不得不承认萧景恒下了一手好棋,最主要的是,可真是个用毒高手。 那毒不是他让人下的,现在看样子也不是死去的太后让人下的,是萧景恒自己布的一个局而已。 传令下去,今晚进城,稚儿眼神逐渐冷厉下来,那就让他跟这位真命天子战上一战,看看到底谁输谁赢。 这夜的京城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到处都是喊杀声,是刀剑碰撞的声音。 京城百姓紧闭家门,在家里缩成一团生怕被波及,这是彻夜无眠的一夜。 待天亮时还能看到街上有士兵的尸体,以及满街还来得及冲洗的血迹,百姓只敢开个门缝悄悄看看外面,门依旧是不敢出的。 一场大战结束,几乎已成了定局,但输赢百姓不知道,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此刻的皇宫也乱做一团,大殿内躺了很多人,但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位却没变,这会儿许多人已经意识到,赢的还是他们原来的皇上。 只是龙椅上那位心情却不太好,因为没抓到反贼之首,或者说萧景恒压根连稚儿的面都没见到,人就不见了。 萧景恒总觉得这事不简单,让人满宫搜人,却什么都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过这乱糟糟的局面要尽快处理,他不得不把人手调回来处理其他的事,寻找稚儿可以慢慢来,他依旧是天下之主,这天底下还能有找不到他的人吗? 却不知,这世上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 开阳县 叛乱结束后的隔日萧楚奕就收到了消息,然后带着奕亲王府的人从开阳县出发,继续之前的游玩计划,一点都没有回京城的意思。 只不过这次队伍里多了个人,奕亲王府的人见过很多次都挺眼熟的。 凌清时问萧楚奕,为何要救他,因为他是你侄儿? 萧楚奕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提醒萧景恒,这世上并不止他一人有资格当皇上,若不想再发生叛乱,那就好好当这个皇帝。 凌清时看了看京城的方向,突然伸手抱住了萧楚奕,对,谁都有机会。 而我们,只要好好的过日子的安稳日子便好。 十指紧扣的手,此生都不会分开。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