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狐说鬼》 分卷阅读1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 《谈狐说鬼》作者:飘绿如意 内容简介 顾名思义的古风志异短篇集,篇幅均在万字以内,he 1. 幽媾(完结)痴情将军攻vs百年幽魂受 2. 狐媚(完结)理智深情书生攻vs投怀送抱狐妖受 3. 蝎毒(完结)正直捕快攻vs蛇蝎美人受 4. 长青(完结)强悍痴汉赤龙攻vs温润坚忍青蛇受 5. 白羽(完结)城府皇子攻vs单纯天真受 1. 幽媾 北风烈烈,晨曦微吐,城郊驻军大营,开始渐渐苏醒。 李昶猛的直起身,眼睛大睁,满头满脸的汗,表情惊疑不定。 “少将军?”营帐外的卫兵听到动静,隔着一道布帘尽职的询问。 “打水来,准备洗漱。”深吸一口气,年轻的男人沉着声音吩咐道,一面匆匆穿上衣衫胄甲。 不多时,红金色的朝阳霞光里,黄骠马载着眉关紧锁的青年,一路疾驰向某个方向。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来到一片人迹罕至的林地,绿影浓浓里,锁着一个幽静深潭,池畔一块嶙峋巨石,光秃秃矗立着,不知已沉寂了多少年头。 李昶栓好马,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伸手在石头上抹了一把,表情凝重。 几天前,他纵马打猎,追一匹麂子来到这里,却失了踪迹,下马喝水暂歇,不意竟靠着石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还做了个诡异的梦。 梦中是个深秋,草木疏黄,落叶如枯蝶飘坠。一个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惊恐万状的奔逃而来,身后是几个面目模糊的追兵,嘻嘻哈哈的,如逗弄彀中猎物一般。 终于,少年力竭,脚下一软,跪跌在厚厚落叶上,瑟瑟发抖。 兵士们围上来,七手八脚粗暴的将他压在地上,卡住脖颈,仿佛说了些什么,只见少年拼命摇头拼命挣扎,脸因缺氧而涨的通红,眼中迸出急泪,那容貌……竟是美的惊心动魄。 兵士们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开始撕扯他的衣裳。 少年胡乱抵抗着,表情惊惧,惨不忍睹。李昶忘了自己身在梦中,愤怒之下上前企图救人,却发现梦中的自己仿佛是“虚无”的存在,根本无济于事。 很快,少年的长衫便被撕烂,衣不蔽体,赤裸的肩膊上带着指甲划出的血痕,仿佛地狱里开出的花,引得打头的那人红了眼,吼叫一声便扑了下来…… 李昶仿佛浮在半空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无能为力,简直咬碎了牙齿。 忽然急变突生,绝望中的少年猛的拔下头上发簪,用尽全力插进的身上夯汉的脖子里,血一下子狂飚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失却反应。 少年一把推开身上犹自垂死抽搐的男人,起身急退两步,长发披散,满头满脸的血,滴血的簪子对准自己脖子,惊恐而倔强的瞪着面前凶神恶煞般暴怒的士兵们,忽然浮起一个绝望的苍白的笑容,喃喃说了句什么,转身跃入深潭。 李昶情不自禁伸手去拉他,却只拉住了空气。 这个凄厉的梦,这几天来夜夜纠缠着他,梦中少年的容貌从模糊到清晰,渐至细节纤毫毕现……终于,逼得他旧地重返,追根溯源。 李昶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梦中的情形,来到石头靠水的一面,从靴筒中拔出匕首,埋头挖了起来。梦中少年落水的瞬间,手一松,发簪磕在石头上,顺势掉了下来,仿佛就是这个方位。 发狠一般挖着厚厚的淤泥腐叶,一层又一层,直到刀尖忽然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李昶心中一个激灵,动作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终于一点一点将之重现天日。 雕工古朴的羊脂白玉发簪,连头带尾约莫六寸长短,簪头雕成兰花式样,十分简洁雅致。埋在土中不知多少年了,竟依旧是白润细致,通体无暇,毫无沁染。 鬼使神差的,李昶将簪子揣进怀里,然后,有些失魂落魄的解下缰绳,回返营地。 这天晚上,李昶又梦见了少年,不过,情形却有些不同。 纤细的少年一袭青衫,缩在阴暗角落里,躲着烛火的光,有些怯生生的抬头望向他,小心翼翼道:“这位将军……” “我叫李昶,字罡锋,虎贲军左翼游击将军。”李昶眼睛也不眨的盯着他,“你是谁?” 仿佛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少年垂下头来,低声道:“百年游魂,不敢当将军垂问。只是有一事相求……” “为了这个?”李昶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那枝发簪。 少年眼睛一亮,面上现出哀求的神色:“求将军归还……魂器……” 李昶表情忽然柔和下来,放软了声音:“告诉我你是谁?” 少年表情紧张起来,僵立在阴影里,神情姿态仿佛遇到危险后强撑着弓起背炸毛的小猫。 李昶举起双手,声音放得更柔:“别怕,我没有恶意。”顿了顿,又道:“前些时我无意间到过那地方歇了歇脚,结果便开始日日梦到你……被人追杀的情形。” 少年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仿佛更白了些,身体摇晃了一下,站立不稳似的扶住墙壁,颤抖道:“你都看见了?” 那模样太可怜,虽然明知道对方已是一缕幽魂,李昶还是忍不住上前搂住他,梦中的少年触手竟是实体的感觉,李昶紧紧拥住他,安慰道:“别怕,都过去了!” 少年奋力挣扎起来:“放开我!” 李昶慌忙松手,不意对方忽然一个耳光扇了上来,面上浮起辣辣的疼。出身将门世家的贵公子从未受过此等侮辱,登时沉下脸来,却见到面前的少年瑟瑟发抖,眼中含泪,惊恐却倔强的望着他。猛的想起他临死时的遭遇,心中竟立刻一点火气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歉疚。当下后退两步,轻声道:“是我不好,你别害怕。” 少年瞪大了双眼望向他,搜索着他的表情,见他不似作伪的样子,咬住下唇,垂下了头,半晌,喃喃道:“是若嘉莽撞了,将军雅量。” 李昶迅速抓住信息:“你叫若嘉?” 少年这才发觉说漏了嘴,惊慌失措之下,忽然转身夺门而出。李昶急急追上,口中大喊:“若嘉!若嘉!” “少将军?”门外的卫兵听他大喝,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慌忙推门进来。 “没事,你出去吧。”李昶已经醒了过来,面无表情坐在床上,不知想些什么。月光透过窗棂,清淡而斑驳的洒在他脸上,让这张年轻的脸莫名的带上了几分凝重。 “是!”卫兵满腹狐疑的带上了门。 少年被吓走,三日后才重返梦境。 李昶三日来心神不宁,竟是生平头一次体味到如隔三秋的焦灼。待终于再次见到对方的时候,内心激动,难以名状,按捺不住大步而上:“若嘉!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2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2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2 ” 若嘉有些惧怕的后退一步,略颔首为礼:“李将军安好。” 这少年虽形貌孱弱,但谈吐雅致,进退得宜,看得出来生前出身不错。 李昶看着他,试探着询问道:“为什么躲着我?” 若嘉抬头看他一眼,无奈道:“将军……要如何才肯归还在下的东西呢?” “既然已是魂器,在哪里安顿,有区别吗?” 若嘉现出无奈的神色,半晌,终于道:“你这人,怎的如此蛮不讲理!” 李昶忽然笑了,眉眼间凛冽霎时消融,直如晴空新霁。若嘉有些愣愣的看着他的笑容,忽然忘了说话。 “你叫若嘉,那姓什么?”李昶循循诱哄。 少年犹豫了半晌,终于低声说:“我……生前姓杜,是临江侯最小的儿子。” 李昶有些吃惊,表面却纹丝不动,略略思索,问道:“末代临江侯——杜衡?” “正是家父。”即已道破,若嘉便不再隐瞒,黯然道,“乱军破城,父亲和兄长们殉国,母亲携家中女眷投缳,我甚至未及料理她们的后事……”他闭上眼,神情痛楚非常,只是幽魂无泪,空留满面锥心之色。 李昶有些颤抖的将他虚虚揽入怀中:“都过去了,别想了……” 若嘉这次未再挣扎,只是嘴角泛起一点微嘲的笑,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你们的人,逼问我侯府金印的下落,一直追到了林子里……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你们的人”四字,让李昶仿佛凭空被抽了一鞭子,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百年前太祖开国,铁蹄之下摧枯拉朽席卷中原,前朝王公贵戚多半折损殒命。成王败寇,临江侯一门的遭遇,只是其中一个典型而已。可是看着怀中哀戚的少年,李昶心中剧痛,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笨拙的一下一下拍着他背心,安抚道:“都过去了……” “是呀,百多年前的事啦,他们应该早就已经投胎转世了吧。”少年神情有些怅然,“呵,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 鬼使神差的,李昶低头在他冰冷的额头落下羽毛般轻触的一吻:“别难过了,留下来吧,从今往后,我陪着你。” “你!”若嘉忽然惊醒,仿佛受到惊吓,瞬时退却三尺之遥,面上浮起怒意:“我还道将军是正人君子!” 李昶脸慢慢涨红,到后来连耳朵尖都红了,却一步不退,盯着他不容置疑道:“实不相瞒,我心中……仰慕若嘉,自第一次见你…… ” “谎谬!”若嘉看着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个人疯了。 李昶暗中握拳,再上前迫近一步:“能够再次见你,即便只是梦中,若嘉,你不知我有多欢喜。” “疯子……”若嘉脚步凌乱的后退两步,语无伦次道,“我、我已是鬼魂,你不怕我……坏你性命?” 李昶凝视着他慌乱的面容,心中难以名状的情愫汹涌翻腾,干脆握住他的手强拖过来按在胸口,沉声道:“昶虽鲁莽,自问心意可昭日月,愿以天地君亲师起誓……” “别说了!”若嘉本就毫无血色多脸仿佛愈加苍白了三分,“天快亮了,我、我走了!” “若嘉!”李昶忽然感觉眼前一番目眩,睁眼时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维持着入睡时的姿势,手握发簪置于心口。他闭上眼,嘴角浮起极浅的微笑,似叹息又似呢喃的唤了一声:“若嘉。” 窗外,第一缕晨光已经开始晕染天际。 一连十余日,若嘉都没有再出现,李昶坐卧不安,心中憋着一股说不出的滞郁,这种情绪甚至被带到了日常,操练时比往常更狠了三分,手下官兵们鬼哭狼嚎,看着主官青黑的脸,不知道哪里惹这位爷不顺心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终于,当日夜惦念的少年再度进入梦中,李昶竟觉有些鼻子发酸。他小心的、轻声的唤着他:“若嘉!” 若嘉的面色很差,神情憔悴,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啦?”李昶柔声问道。 少年咬了咬下唇,终于艰难开口:“将军……能否将簪子埋回旧处?” 沉默许久,李昶面上闪过一丝黯然:“那日的事,是昶唐突了,抱歉。既如此……也罢,我明日便送你回去。” 若嘉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忽然一阵慌张意乱,不知怎的,竟脱口而出:“不是……我、我离埋骨之地太久,又没有精气养着,怕、怕撑不住……” 李昶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忽然眼中爆出不可思议的狂喜,大步上前欲抱住他,却走了两步就生生停住了,生怕又吓到他,只得压抑着深呼吸,急切问道:“如何用精气供养?若嘉告诉我,再难我也替你办到了!” 若嘉有些踉跄的后退一步,面上浮起尴尬又慌乱的表情,胡乱摆手:“不、不行的……” 李昶狐疑的盯着他,少年的头低垂,露出一截纤白的脖颈,神情窘的快要在地上挖个洞跳进去了。他忽然福至心灵,迟疑一下,试探着问道:“可是……生人阳精?” 若嘉仿佛有些不堪的噫了一声,转身遁逃。 李昶再不犹豫,猛的上前将他一把困在怀中,低头狠狠吻住了那对苍白的唇。 天旋地转,下一秒若嘉便发现自己被压在了床榻之上,李昶将脸埋在他颈项间,满心激动不能自己,反复呢喃着他的名字,若嘉只觉得耳畔鼻息咻咻,有些酥麻有些痒,他忍不住偏过头去,艰难的抗拒着:“住手,不可以!” 李昶轻轻吻住了眼前白玉般小巧的耳垂,低声道:“别怕,交给我。” 若嘉下意识的侧过脸,精致的下巴到脖子拉出一根流畅的线条,犹自垂死挣扎:“不行……会伤元气……啊!” 李昶温柔的分开他的衣襟,然后低头精确的含住了眼前嫣红的乳珠。 少年美丽的、冰凉的身体,散发出诡谲的诱惑,他恨不能把血肉撕开彻底包裹住他,分享体温,分享心跳,分享一切的一切。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幻影,道不明是情深抑或欲重。年轻的男人用一种攻城略地的姿态强悍的侵入少年的身体,浅磨,深送,缓弄,撞击。一次又一次,仿佛不知疲倦,永无休止。 少年的身体被迫打开,略略瑟缩的、带着难以言说的怯意。 李昶几乎忘了对方已是幽魂,不知疼痛,无从感觉。他下意识的、用尽所知的一切方式,极尽温柔。 若嘉放弃了挣扎,怔怔凝视着身上一路埋头亲吻的男人,李昶的神情专注,几乎带着一种虔诚。慢慢的,少年眼神不再躲闪,纤细的手指颤抖的插入他发中,似爱抚更似鼓励。 李昶呆滞了一下,随即有些凶狠的纵身上来,扣住他后脑,不容逃避的吻住他的唇。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3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3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3 ,虽然疲倦,却让李昶如饱餐餍足的饕客,三魂七魄都流淌着满足,从足至顶每一寸皮肤都写满了亢奋。他缓缓的从若嘉身体里退了出来,一下一下安抚的摩挲着怀中倦极的少年。若嘉闭着眼,睫毛微颤,惹的他忍不住又落下吻去。 虽然身体还是一样的冷,若嘉的脸色却是比先前好转了些。李昶心中欢喜,搂紧他低声笑道:“这个办法好,咱们再来……” 若嘉猛的睁开眼,用力抵住他胸前,眉心皱起,恨道:“你不要命啦!” 李昶脸一红,不说话了。 若嘉别过头,半晌,轻声道:“这一番……总可抵得三五日,你……好生歇息,我去了……” 李昶急了,抓住他的手:“难道这三五日你都不来见我了么?便是……不亲近,我陪你说话不好吗?” 若嘉也急了,瞪他一眼:“松手,天快亮了!我、我今晚再来便是!” 李昶有些讪讪的松了手,若嘉急急抽起衣衫往身上一卷,宽大的青色织银丝布料在眼前一晃,李昶一阵恍惚,再醒来时已出了梦境,自己好端端躺在床上,身下大片黏腻,竟是遗精的样子。默然半晌,李昶从枕畔摸出那支玉簪,握住按在心口,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这日入夜,若嘉果然如约而至。李昶满心欢喜的拉他在身边坐下,少年的气色比前日好了许多,虽然依旧苍白冰冷,面带羞惭,但落在李昶眼中,只觉无处不好,仿佛八荒六合、天上人间,一切钟灵毓秀只在眼前人。 对方毫不掩饰的热情让若嘉赧意更甚,用力把手往外抽了一下却没抽出来,忍不住横他一眼,咕哝了一句:“傻子。” 这傻子,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了。 就这样,阴阳相隔的两人,竟以梦境互通,如飞蛾扑火一般,不管不顾的缠绵起来。若嘉先时还是三分感动七分被动,渐渐的被李昶所感染,慢慢也放开束缚,小心翼翼回应起来。李昶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变化,心中更是欢喜,简直“但愿长醉不复醒”,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梦中伴着心上人才好。 若嘉思忖着,熬过百年孤寂,上天竟送了这样一个人来,莫不是菩萨哀怜?可惜终究天人永隔,纵梦里时时相见,到底镜花水月。更何况,人鬼殊途,终究还是伤元气的。他凝视着李昶开始消瘦的面容,心中难过,伸手缓缓抚摸他面颊,挣扎道:“将军近来……可有觉得疲倦、力不从心?” 李昶眉心微皱,捂住他的手,柔声哄道:“没有,我很好,只是最近苦夏,这才瘦了些,你别胡思乱想。” 若嘉依然忧心忡忡:“你不用骗我,分明是……” 李昶以吻封缄,堵掉他后续言语,一面模糊不清的呢喃:“若嘉、若嘉,我只恨不能分一半寿命与你……” 若嘉浑身一震,颤抖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迎合了上去。 一夕缱绻,抵死缠绵。 如此又过了月余,二人愈发如胶似漆,只是面对李昶日渐清癯的模样,若嘉隐忧渐炽,劝说无效之下,只得强减彼此欢好的频率,却是治标不治本。李昶知他担心什么,只是实在不愿放手,因此也就揣着明白当糊涂的,一日一日蒙混下去。 这天,贺州忽报匪患,求助于驻军。上峰没当回事,随手调了李昶统领的左翼前锋营,说是“权当松松筋骨,练手”。 虎贲军前锋营,精锐中的精锐,刀尖上的刀尖。若不是有日子没打仗、老虎也要磨磨爪子,否则杀鸡焉肯用牛刀。 没人把它当回事。 谁都没想到,历来剽悍矫捷的游击将军,竟没能躲过一支流矢。 愤怒的前锋营将士们踏平了匪窝,生擒匪首,斩杀无数。 李昶没能看到这一切,他被一箭深深扎在心口偏半寸的位置,当场跌下马,不省人事。军医紧急处理后,将他急送回营地。 整个军营都被震动了。虎贲军主将发了狠,勒令全力抢救,又将贺州最好的外伤大夫强行急调,要钱给钱,要药给药。李昶不能出事,否则京城李家那边……没法交代。 李昶昏迷了足七日,只靠一味独参汤吊着,憔悴的几乎没了形状。天气炎热,为了防止伤口溃烂,大夫们几乎熬白了头发。 这日,他忽然隐约听到耳畔传来隐忍的哭泣声。艰难的睁开眼,入目被吓了一跳。 若嘉跪伏在他榻前,容色惨淡,孱弱到几乎支撑不住的样子,握着他的手,犹自哭泣不已。 幽魂无泪,他眼中淌下的,俱是血珠。 李昶只觉心中一阵绞痛,挣扎着伸手去擦他的眼泪:“乖,我没事,别哭……” 若嘉哭的更凶了,鲜红的血泪在苍白的皮肤上肆虐,看上去可怖又可怜。握紧他的手,终于哽咽道:“将军……是若嘉害了你!” “胡说,是我自己不当心,关你什么事!”李昶有气无力的反驳。 若嘉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惨痛:“若不是因为我,你怎会躲不开那一箭?将军,若嘉错了!人鬼殊途,我不能再害你下去……咱们,从此别过吧!”言毕,泪如雨下,人也开始变的渐渐虚薄透明。 李昶大惊之下整个人都剧烈颤栗起来,强撑着企图起身抓住他,却疼的满头冷汗跌了回去。若嘉惊慌失措:“你……小心!” 李昶死死盯着他,斩钉截铁道:“若无你相伴,生亦何趣?若嘉,你若执意离开,我……”他咬咬牙,“便是舍了这性命,黄泉之下,总能作伴吧!” 若嘉如被雷击,呆呆看着他,许久,嘴角忽然浮起一丝极浅淡的微笑,一口心头血却禁不住呕了上来,又被他死死咽回去,只在唇角蜿蜒下一丝细细红线。 他轻轻伏下身来,在李昶苍白开裂的唇上蜻蜓点水又极尽深情的一吻,柔声道:“若嘉……决心投胎转世去了,若是有缘,十六年后,将军,须记得找我。” 李昶怔怔看着他,眼中一点一点泛起泪意,却强撑出一个笑容:“也好……” 两人相顾无言,若嘉终于长长一声叹息:“我走了,将军保重!” 李昶忽然拉住他的手,一面将食指伸入口中用力咬破,点上他眉间——嫣红一点,宛若朱砂痣。 李昶看着他,极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十六年后,我来找你。” 若嘉笑了,眼含泪光:“好,我等你。” 陇西李氏,武将世家,高祖封宁国公,为大周朝开国四功勋之一,子孙承祖业、从军职,往往勇冠三军。这一辈中,尤以嫡支的李昶为代表,十五岁从军,三十七岁便官拜正三品怀化将军,开疆扩土,坐镇一方。 李将军出名的,除了他的悍勇与谋略,还有一点令天下人不解的,便是他的“独”。 不娶妻,不纳妾,甚至……不嬖娈童。为此,一度差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4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4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4 点与家族决裂,甚至还因拒绝了皇帝赏下的美人,坐了两年冷板凳。 渐渐的,“天煞孤星”的名头越传越广,又随着李将军连年征战官职越升越高,终于没人再在他面前啰嗦了。 两年前,李将军出人意表的费尽心思调职贺州,主动要求镇守北疆——极艰苦的、别人唯恐避之不得的地界。 别人都说:这人疯了。 李昶笑了笑,唤来助手吩咐下去:找人。 贺州,与周边的沧州、幽州……俱是丁口茂盛的州府,这样仅凭一点少得可怜的讯息,无异于大海捞针。 怀化将军的态度温和却坚持:今日找不到还有明日,这月找不到还有下月,过了这个州还有下个府……哪怕掘地三尺,细细的筛,也得把人找出来。 发动了无数明里暗里的力量,耗费了无数人力财力,经历了无数次从希望到失望……终于,下面报来了新的消息:贺州下辖某个偏僻小县,一年前迁来一户人家,有个少年同将军要找的人挺符合:十六岁,容貌秀丽,眉心一点朱砂痣,可惜,智力不全,是个傻子。这少年的亲身父母数月前相继病亡,其叔婶不过佃户人家,无力抚养,正打算将他低价卖与人做粗役,哪怕劈柴烧火,总有口饭吃。 李昶一惊而起:“人呢?快带来!” 人很快被带到面前,李昶一见,神魂俱丧:“若嘉……” 在场所有人被他的激动震惊了,李昶此时已彻底顾不上其它,只是小心翼翼的握住对方单薄的肩膀,再次轻声呼唤:“若嘉!” 少年痴痴呆呆,目无焦距,对外界全无反应,宛如缺了魂魄似的。 李昶愣了半晌,有些颤抖的从怀中掏出一支凝脂般的白玉发簪,用手指梳理着少年凌乱的头发,缓缓插了上去,然后手指下滑,停驻在他眉心,按上那一点嫣红,轻声道:“若嘉,我是李昶。” 慢慢的,少年的目光一线一线聚拢起来,渐渐透出清明,仰头看向他,微微皱起眉,似想了许久许久,久到李昶几乎陷入绝望……终于,嘴角上扬,绽出一个嫣然的笑:“将军,别来无恙?” 霎时,戎马生涯二十余年、刀口上舐血半生的男人,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完】 2.狐媚 麓山书院附近,新开了一家笔墨铺子,名儿很好听,叫做“洗砚斋”。 洗砚斋专卖笔墨纸砚、笔洗镇纸之类读书人的物件。小小一间铺子,收拾的极其雅致,连一个点缀盆栽都能看出店主的匠心来。卖的也都是上等货色:宣州的生熟宣,单丝双丝罗纹色色俱全;湖州的狼毫;徽州的墨锭;端砚、歙砚、临洮砚;更别提和阗玉的镇纸、牙雕笔筒……随便一件小东西拎出来,就能让文人们两眼放光。 虽然标价不便宜,洗砚斋的生意却一直很好。一方面有能力来麓山书院求学的,多半都是囊中宽裕的世家子弟。另一方面,更有不少人是冲着那店主人而来。 店主姓胡,自称行七,年纪不大,看上去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爱穿一身嫩嫩的青碧色,生的……没法形容的好看,尤其是那一双微微吊梢的眼睛,水汪汪、鲜活活,略斜着这么似笑非笑的看你一眼,真能把魂给勾了去。 大周风气开化,民间结交契兄契弟的也不算罕事。尤其在书院这样年轻男子扎堆的地方,假凤虚凰、互相慰藉的事情更是时有发生。因此,这美貌的洗砚斋主人一横空出世,便惹得多少人春心萌动,隔三差五的过来抛些银钱,找机会搭讪。 这胡七也是妙人,虽说美目流转时喜时嗔逗的人心痒,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小半年下来竟没有谁真能顺利成了入幕之宾。仰慕者们好歹都是读书人家的公子哥儿,这般风流韵事讲究两厢情愿,因此虽悻悻然辗转反侧时不时写些诗呀词的挑逗一番,倒也没什么真正出格的。 胡七的小矜持,终于在一个初夏的午后破了功。 暖风细细,骄阳洒金,洗砚斋旁的一株老蔷薇,开的挤挤挨挨满枝艳朱粉白,在这漫天的甜香里,胡七趴在台面上,只觉眼皮越来越重,不由支起一只手来撑着下巴,却还是忍不住打起了小瞌睡。 新来书院游学的崔谨,被同窗领来“见识”这传说中的洗砚斋的第一眼,入目的便是这样一幅海棠春睡图。美貌少年衣袖下滑,露着一截白生生嫩藕似的手臂,撑着下巴,眼睛半眯半睁,真真应了那句“困酣娇眼,欲开还闭”。他脚下步子凝了凝,眼眸浓黑,忍不住再看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开了视线。 同窗也看的呆了一下,然后小声说到:“慎之,这便是我与你说的,洗砚斋老板,胡七公子了。” 崔谨微微一笑:“果然年轻有为。” 两人虽压低了声音说话,到底胡七未睡死,迷迷蒙蒙的眨着眼,好一番才聚焦起来,看着面前一生一熟两张面孔,嘴角泛起笑意:“张公子,有些日子没见了,您上回提到的澄心纸,这边已到货了,可要瞧瞧?” 不待对方回答,已转向另一人,面上忽然绽开极甜蜜的、却又稍带羞涩的笑容,漾着水光的秋水眼长睫微颤,柔声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张某人诧异的看着他,头一回见到这样风情的洗砚斋主人。 崔谨注视着他,微微一笑:“崔谨,字慎之,博陵人士。” 同窗赶紧在一旁为他补充:“慎之是去年金陵乡试的解元,来此游学,准备来年会试的。” 博陵崔氏,真正的书香世家,高门大户,当今皇后便是出自崔家嫡枝长房。 胡七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点惊诧景仰的表情,睁大眼迎了上来:“竟是解元公……蓬荜生辉呢!”一面嫣然一笑,三分天真七分媚气的牵住他的衣袖往里带:“崔公子替小店留幅墨宝呀?——有最好的云纹洒金陈宣,等闲可舍不得拿出来呢……” 崔谨笑了:“我不过陪张兄买东西的,怎的反要留下来写字了?” 胡七回头横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人,好不小气!罢了,你替我写字,这店里的东西,随你看上哪样便取走,可好?” 崔谨笑容扩大:“店主豪爽。” 胡七仿佛热的很,随手将衣领扯开些,雪白纤细的脖颈上细汗涔涔,粘着一两丝柔黑长发,勾的人心痒痒。只见他别过头吃吃一笑,低声道:“先说好,店主人——不算在内。” 沦为背景的张姓同窗立在一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之色渐盛,慢慢就有些不悦的味道出来。胡七回头瞥他一眼,心中暗笑,面上却仿佛未察觉似的,笑吟吟招呼道:“张公子愣着做什么,一起呀!小七今早新启了一坛子十年陈梨花白,用来喂字养诗,最妙不过了!”眼波流转,抿嘴一笑,声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5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5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5 音放低,恍若耳语喃喃:“你俩,来的巧呢……” 很快,韵事便传开了:眼高于顶的洗砚斋主人,终于在崔解元跟前,折了腰。 多少人长吁短叹,扼腕顿足。只是崔家惹不起,况且崔谨本人虽然才气纵横,为人处事却颇谦逊守礼,叫人讨厌不起来。因此,酸归酸,倒也没人真的来找他麻烦。 此刻,被越传越香艳的两人,正面对面坐在洗砚斋精巧的后厢小庭院里,一人一个雨过天青素釉自斟壶,就着几样新鲜瓜果,对月小酌。 几杯下去,胡七颊染嫣红,起了三分薄醉,有些不稳的立起身,拈起杯子对着月亮一晃,低低笑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崔谨面色如常,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阿七醉了。” 胡七轻灵的一个转身,松松束着的烟青色长衫翩然翻飞,下摆恰扫过他手背。崔谨不动声色抽回手,举起杯子小酌一口。美人一挑眉,软软低下腰来按住他的手,一双云遮雾绕的妙目只盯着他,似笑非笑的凑上他耳畔,气息咻咻,无限暧昧:“外头……如今都在传,说公子与小七……嗯……” 崔谨微微一哂,抽出手来替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不急不躁,十分闲适:“那又如何?” 胡七忽然一个旋转坐到他膝上,轻巧的竟似没有分量一般,仰头看着他的脸,伸出一根指头细细沿着他下颌线条慢慢游走,口中吃吃笑道:“你……莫枉担了那虚名……” 崔谨看着怀中媚眼如丝触手可及的美人,忽然叹了口气:“阿七,玩够了没有,我可不是柳下惠。” 胡七也叹了口气,勾下他的脖子,吻上了那对酒香凛冽的唇,喃喃道:“还真怕你是……” 烛泪低垂,辉光莹莹。 所谓灯下看美人,尤艳三分。崔谨再好的定力,也终于败下阵来。 这人……真是个妖精。 衣衫半褪,裸着一弯暖玉般的肩膊,抿着嘴,用力将他按倒床上,然后,熟稔的解开他内衣外衫,甜软的亲吻密密落下,从额角至双唇,从颈项至前胸,一路下移……舌尖俏皮的在小腹处打个旋,听他陡然粗重的呼吸声,立刻得意的轻笑,随后忽然埋下头,毫无征兆的将他半抬头的器物直接含了进去。 崔谨闷哼一声,条件反射的抓住了他的头。 美人吃痛,低低呻吟一声,有些哀怨的瞥他一眼,崔谨下意识的松了手,只见他再度低下头去,极认真的开始吞吐吮吸,仿佛面对的是世间极致美味。崔谨闭上眼,胸膛急速起伏,只觉身下那物被一个不可思议的湿暖紧窒的地方包裹着,反复刺激,撩拨的他快要发疯。 妖精!爆发的那一刻,他有些恍惚的想。 眼前的少年美的简直带着邪气,双眼汪水,口唇嫣红,唇角挂下一线白浊液体。只见他对上他的眼,嫣然一笑,红色小舌灵巧的一舔一收——崔谨脑中霎时轰的一声,彻底放弃抵抗。 “公子也不等等小七……”美人似嗔似怨的瞥他一眼,咬了咬下唇,颇有些委屈的表情。崔谨不做声,只一边喘息平复,一边若有所思的看他接下来的动作。只见他略犹豫一下,含羞带怯的挑开衣襟,抚上了自己的胸。 他的身体极其美丽,像是整块羊脂玉雕成一般,一番撩拨之下皮肤微微泛出粉色,简直满室生春。崔谨看着那一双素手缓缓游移,时而揉捏掐弄着胸前一对粉色茱萸,直至嫣红肿胀,变成两颗挺立的珊瑚珠子。口中则漏出细细呻吟,绵绵入耳,逼人癫狂。 渐渐的,那双手开始往下游移,握住下方秀气的玉管一样的物件,缓缓捋动……过了一会儿,美人呼吸开始急促,口中呻吟渐起,双腿间春光无限,连那粉色的秘穴都开始抑制不住的微微翕张起来。 崔谨咽了一口水,呼吸有些急促的看着对方伸出手指,探入下方,略一用力,没入半个指节。 美人睁开朦朦胧胧的媚眼,有些哀怨的瞥他一眼,然后艰难的一手维持着捋动的姿势,另一只手开始在自己身下进出…… 崔谨发觉,自己之前已经发泄过的欲望,竟又开始悄悄抬头。他看着面前淫靡绮丽的景致,呼吸再度粗重起来。 美人自己玩弄了一会儿,忽而呻吟一声,软倒他膝上,仰起头,软弱无力的望向他,似泣似嗔的哀求道:“崔郎,小七没力气了……” 崔谨低吼一声,猛的拉过他,重重压了下去。 一夕成欢,食髓知味。从此,崔谨崔慎之真正成了洗砚斋主人的入幕之宾。 接触越深,胡七带给他的惊喜越多。这样年轻的少年,见闻居然如此广博,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金石古玩,样样都能拈起来些。“不过略接触些皮毛,唬人的。”美人笑嘻嘻依偎在他怀里,柔若无骨。 但美人最妙的,还是床笫之间,那种不可言说的风情,媚态天成,妖娆蚀骨。 崔谨问自己,胡七看上他什么了?自初见便殷勤相待,轻轻巧巧的便投怀送抱、扫榻相迎。 别扯那些什么一见钟情倾心相随,那是酸文人们意淫出来自慰的玩意。 崔谨人如其名,是个审慎的人。 他思忖着,自己出身不错,学问过得去,银钱上头也宽裕,但这些似乎都不是重点。胡七年纪轻轻便经营着这样一家随便拎起来都是精品的洗砚斋,背景十分神秘,明显也不缺钱财。自己曾陆续送过他一些明珠美玉、字画卷轴一类,他虽然欢喜,但看得出来并未太当回事。 那么,难道是看上自己这个人?思及此,崔谨摇着头失笑。他清楚自己,勉强或许可被称一句世家公子、其人如玉,但胡七这样的才貌,要找个比自己出挑的,简直易如反掌。远的不说,麓山书院中,小九卿家的公子便不止一位。 到底,他图自己什么呢?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隐忧,崔谨小心维持着与美人的关系,却终究抵不住渐渐沦陷,如胶似漆。 光阴似箭,眨眼就是两月,崔谨游学的日程,结束在即。 胡七神色大变,捉住他衣袖,紧张道:“崔郎……待如何安置小七?” 崔谨自己也很为难。他喜爱这少年,珍而重之,绝不愿拿露水姻缘缘尽则散的态度来欺辱他。可是,阿七若是个姑娘,还能想法安排入府收了房——不,侧室小星的,还是太委屈了。可自己这样的家世门第,婚姻之事,多为政治联姻,完全不由自己做主……更何况阿七这样子美貌出众身世成谜的少年,怎么都找不到妥当理由……他越想越多,心越往下沉。生平头一次,暗恨起自己的无能来,若是能早些出仕,成为官身,好歹一些事情能自己做主,至少,有发话决策的权利。 胡七看着他面色变幻,却一言不发,心中凉了半截,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6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6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6 眼中慢慢涌起泪水,哽咽道:“小七知道让公子为难了,可小七……真心舍不得崔郎……” 崔谨心中如被剜了一刀,面上却不好露出来,只得放柔了声音安慰他:“阿七莫急,又不是明日便走了,总能想出办法来。” 胡七垂下头,似下了决心,仰头看住他,轻声道:“小七将此间的店铺关了,情愿追随公子,好不好?公子回金陵,小七便在金陵落脚开店。公子去京城,洗砚斋便开到京城去,好不好?” 崔谨浑身一震,凝视着面前天人一般的面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阿七,你到底是谁?” 美人长叹一声,掩饰似的侧身把玩起一把沉香扇骨,半晌,淡淡自嘲道:“小七……不过是个聪明面孔笨肚肠的傻子,公子最清楚了,不是么?” 看着他这副样子,崔谨只觉心口那柄刀仿佛被人握住手柄,来回旋拧,将心脏搅的支离破碎,痛不可当。他下意识的将他揽入怀中,低头在额上落下一个亲吻,喃喃道:“好,咱们绝不分开。” 半月后,崔谨离开麓山书院,赴京城国子监求学。 胡七说到做到,竟真的毫不顾惜的收了洗砚斋,悄无声息就失了踪迹。崔谨临行前再来时,只见到绿树成荫下紧闭的大门,上头挂着一把厚实铜锁。 他立在门前发了一会呆,神情有些黯然,却也没说什么。倒是陪同前来的同窗,同情的叹了口气。 待崔谨再次见到胡七的时候,已是他入国子监三月之后。 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悄然开出了一间精致的门面,叫做洗砚斋,专卖各种精巧贵重的文房四宝、美器雅玩,虽售价不菲,却因物件实在精细少见,因此不久便在京城的上层文人圈子里流传开来。 崔谨听说得“洗砚斋”三个字的时候,文采风流的解元公,竟双手微微颤抖,泼了小半盏茶。 国子监一下学,几乎一刻都不能忍耐的,他跨上马直奔朱雀大街,后头小厮差点没赶上,追的魂飞魄散。 大跨步冲进店堂,只见一个熟悉的青碧色纤细身影,周旋在三五买家之间,面上挂着清浅的笑容,整个人仿佛散发着珠光,惹得看货的客人心猿意马,频频将视线转至他身上。 崔谨忽然定下心来,静静立在一旁,拈起一个甜白瓷素纹笔洗,若无其事看了起来。店内小仆模样的人上来殷勤询问需求,被他微笑着三言两语打发了。 终于,胡七从人堆里无意间一回头,立刻愣了一下,一挑眉,嘴角慢慢勾起弧度,蔓延至眼角眉梢,整个人忽然仿佛被点亮了,明媚的……好似这初秋艳阳。 只见他抛下众人,一步一步上前来,抬头看向他,用目光细细摩挲着他的脸,嫣然一笑:“一别数月,公子……安好?” 颠鸾倒凤,抵死缠绵。 这一晚,崔谨没有回府。 京城里行事,总是要比山野中谨慎些,两人从此心照不宣的开始了地下情缘。至于面儿上,则只道崔大学士府上的侄少爷、金陵解元崔谨,与极风雅的洗砚斋主人十分交好,甚至国子监的同窗们到洗砚斋报上崔慎之的名号便能折扣一二。 如此你侬我侬,又是月余。 崔谨心细,不知何时起,渐觉心上人面上笑容日减,背着人时,眉宇间常有几分焦虑。他忍不住,小心的询问:“阿七有什么为难事,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分忧呢?” 胡七犹豫了一下,勉强笑笑:“无事,公子多虑了。” 崔谨并不相信,但阿七不肯说,他也就体贴的不追问了。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胡七心事愈重,人也憔悴了三分。他终于按耐不住,板起脸,追问原因:“到底出了什么事?” 胡七手中握着一盏湘妃竹巧雕的四君子杯,杯中茶水已经凉的彻底,他却恍若未觉,失魂落魄的抿了一口,抬头望向他,目光中有胆怯有期冀,声音也有些颤抖:“公子……心中如何看待小七?” 崔谨怔了一下,随即正色道:“崔谨钟情阿七,愿付余生。” 胡七一愣,慢慢的笑了,眼中却落下泪来:“若是……”后面的话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崔谨目不转瞬的盯着他的表情,半晌,忽然笑了:“阿七若是江洋大盗,说不得,也只好抛下一切,随你流落草莽去了。” 美人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深呼吸,放下茶杯,思量纠结半天,终于轻声道:“小七眼下有一难,过不去的话,便是性命之忧。公子……本是连中三元极尊贵的命格,阿七欲求公子荫蔽,可是……怕会损了禄命,甚至……伤些寿数。” 崔谨面色不动分毫,只是深深看着他,许久,忽然笑了:“实不相瞒,我心中一直埋有疑惑,阿七这般慧诘婉媚,本就不似凡间生灵……” 胡七猛地一震,有些狼狈有些惧怕的望着他,面色一下子惨白。 崔谨叹口气,轻轻将他搂入怀中,在背心安抚的拍了拍:“傻孩子,该怎样,就去做吧,不用顾忌什么。” 怀中人揪住他衣襟,眼泪簌簌而下,哽咽着张了张口,却终于没有多说什么。 月余后的一个雨夜,京城罕见的雷电交加,狂野恣肆,直如席卷天地之势。有积古的老人,看着这番架势,心有余悸念叨两句:怕是天雷要收妖祟呐…… 洗砚斋后宅里,崔谨面色凝重端坐堂中,怀中抱着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胡七。 惊雷闪电一个接一个的在身旁三尺之地落下,一个比一个凶狠,一个比一个愤怒,仿佛恨不得将堂中人连皮带骨劈成焦炭。 五百年一渡……天雷劫。 雷电狂击了足有一柱香时间,却始终落不到目标上。狂怒之下,一记惊天动地的雷霆势若万钧的压到头顶上方炸开,崔谨下意识的弯下身体,将怀中人彻底遮在身下,眼前被闪的瞬间一片耀目白光,耳中则只剩隆隆轰鸣,过了许久方才缓了过来。 雷电已经散去,庭院屋梁被击得几成焦土。外头,已转为暴雨倾盆。 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怀中人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口角挂着一线血迹,只剩微弱呼吸。地上则散落着凌乱的衣物。 他愣了片刻,轻轻抬手擦去狐狸口边血迹,柔声唤道:“阿七?” 小狐狸慢慢睁开眼睛,湿漉漉的眼珠如浸水的玛瑙珠子般,软软望着他,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指。 第二年,会试放榜,博陵崔氏嫡支子弟崔谨进士及第,中了二甲第十七名。而后,出人意料的违背家族意愿,放弃入翰林院的机会,转而谋了个七品县官的外放,拍拍袖子只带了一个极美貌的书僮便去赴任了,一时传为奇谈。 半月后的一个夜晚,县衙略有些陈旧简陋的卧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7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7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7 房里,一番叫人面红耳赤的动静过后,崔谨意犹未尽的抚着怀中人温香软玉一般的身体,忽然想起什么,笑问道:“所以,当初阿七去麓山,是专为了等我来的?” 被来回折腾疲倦至极的美人恹恹横他一眼:“美的你……本来只是想着,麓山书院这么大的名声,总能找到个把禄命通达抑或福泽深厚的,到时多多花些银钱,或是想个别的法子,好借他避了雷劫……” 崔谨想了想,面上浮起有些诡谲的笑容,手上又开始不规矩起来,一面咬着他耳朵问道:“那你当初怎么不拿银钱砸我?” 美人红了脸,别过头不睬他,却抵不过刻意的撩拨,被挑逗的呼吸渐重,一面闪躲一面含羞带忿的讨饶道:“不要了……哎呀今晚都被你弄两回了,真的不行了……啊!” 青纱帐里,吟哦渐起,好一番春色无边。 【完】 3.蝎毒 乾州府治下的洛什县,近来接连出了好几桩人命案,死者都是青壮年男子,死状蹊跷,赤身裸体,性器耸立宛若行房的姿态,面上竟还带着诡异的沉迷之色。更可怖的是,死者全身蜡黄干瘪,脖颈上两个尖锐的类似兽类牙咬的伤口,全身血液都被吸光。 一时间,民间人心惶惶。 捕快班头罗湛黑着脸,憋了一口气,领着几个下属日日勘查,忙的脚不沾地,却摸不到半点线索,恨得牙痒,只得耐下性子来慢慢查访。 这日,下头一个里正来报,某村又出了妖怪吸血的人命案子。罗湛一听,顾不得手下都被派出去了,单枪匹马的跟着下了乡。到了苦主家一看,果然和之前一样的手法。死者是村里出名的痞子混混,仗着孔武有力横行一时,只是如今,原本健壮剽悍的身体已经缩成了一具恐怖的半干尸,衬着奇诡的微微上扬的嘴角,令观者不寒而栗。饶是这样,还有村民小声称愿:该!平日作恶太多,报应! 罗湛翻检了一番尸身,又询问了一遍细节,不出意外没找到新鲜线索,只得罢了,叫过里正让他按着规矩走报亡流程。 一番扰攘,已是黄昏时分。婉拒了里正的殷勤挽留,罗湛牵过马踏上了回城的路。 山路崎岖,密林难行。天色欲晚,衬着昏鸦嘶叫,更是平添了几分悚人的气息。罗湛下意识的紧了紧腰刀,眉心微皱,一鞭子下去加快了步速。 小径蜿蜒,入了林深处,马蹄的的中,忽然隐约传来轻微的呼救声。罗湛心中一个激灵,白天的案子猛地跃入脑中,第一反应竟是莫非撞上作案现场了?他勒住马,仔细分辨了一下声音方位,然后仗着艺高人胆大,毫不犹豫直奔而去。 穿过一小片茂密的林子,眼前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夕阳下,一个年轻男子,乌发散乱,赤身裸体的被用野藤缚住手腕,半悬吊在老树上,只脚尖略点着地,白皙修长的身体被迫拉长伸展,暴露出满身嫣红青紫的凌虐痕迹,不时发出痛楚的呻吟,先前那虚弱的呼救声便是出自他口中。罗湛倒吸一口气,往前一步,脚下踩断树枝的声音惊醒了昏沉沉的男子,只见他艰难的抬起头,望见来人,眼中露出半是羞耻半是哀求的神色:“救命……” 这是一张非常、非常俊美的面孔。罗湛觉得,自己生平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加之无助的、刚被狠狠蹂躏过的身体,配合略带沙哑的嗓音,竟有一种诡异的诱惑,仿佛一柄小刷子在心底撩拨了一下,全身血液忽然往某个地方涌去……罗湛猛的立住脚,眯起眼,警惕的审视对方:“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男子一哆嗦,仿佛有些不堪的垂下头去,半晌,才挣扎着低声回答道:“回官爷的话,小人谢昀,儋州人士,贩售药材为生。此番去到山里收药,回来时碰到了山匪,非但将随身财物掠尽,竟还……还……”男子满脸羞耻愤怒,死死咬住下唇,眼中浮起水光,实在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家?” “大人、大人虽着便服,但官靴和佩刀……”男子仿佛极为吃力,声音越来越低。 罗湛抽出佩刀,上前一下砍断了藤条,男子砰的一声摔倒地上,随即发出痛楚的呻吟。罗湛这才发现,对方两条腿上布满干涸的痕迹斑斑,在冷风中微微颤抖。视线上移,后庭谷道中竟被极恶劣的插入了一截枯枝,突兀的横亘在雪白挺翘的双臀中。 谢昀仿佛虚弱不堪,只是侧伏着喘息。罗湛解开了他的双手,然后握了握拳头,沉声道:“忍着点!”手上略一用力,一下将枯枝抽了出来。谢昀悲鸣一声,整个人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瑟瑟发抖,后庭中随即汩汩流出一股红红白白的液体,其状之淫靡,难以描述。 罗湛忽觉心跳停了一拍,不由缆住他肩膀,在背心安抚的拍了两下:“没事了,别怕。”却没发觉,抵着自己胸前的双手,不知何时竟已变得指甲苍黑,尖锐无比。 千钧一发的时刻,罗湛忽然放开了怀中人,后退一步,开始脱外衣。 谢昀发丝垂遮下的眼中倏忽闪过一线妖异的光,指爪立收,再抬头时已是惧怕惊惶的表情:“官爷……想做什么?”配合这样的容貌,和赤裸的、微微蜷曲的身体,简直欲拒还迎,定力差些的只怕立时三刻就要扑上去了。 罗湛面色平静,扯下外袍抛到他身上:“将就一下,我送你回城。”他注意到谢昀的衣衫已被撕烂,散落树下,完全没法穿了。 谢昀一愣,看向他的眼神中透出不可思议,不死心的再试探一声:“官爷?” 罗湛微微皱眉,上前欲扶他起身:“能走吗?” 谢昀终于没了耐心。 罗湛只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刚刚还虚弱不堪的年轻人,此刻面色不虞,眼中透着狠厉而不耐的光,手肘卡着他脖颈,咬着一口细白的牙齿,冷笑道:“官爷好定力。” 罗湛大惊,用力挣了一下竟未能挣开,只觉压着自己的手肘和身体竟似有千钧重。大怒之下喉头咯咯作响,艰难的喘息着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谢昀忽然笑了,前一秒凶狠立刻转换成色若春花,一只手轻轻按上他颈侧动脉,柔声道:“你说,我是谁?” 罗湛看着他唇边渐渐长出的两枚锐利犬齿,身上的痕迹也一点点消失殆尽,幡然醒悟,吼道:“是你!杀人吸血的妖精!” 谢昀得意的拍拍他的脸:“听说你在查我?” 罗湛愤怒的又挣扎了一下,忽然后颈传来一阵剧痛,随即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某个阴冷的不知名洞府中,身下铺着兽皮,墙上挂着火把。罗湛试探着动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大开被绑在了床柱上,头疼欲裂。 细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8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8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8 碎的动静惹来了看守,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小童探头过来张望了一眼,随即跑开了。片刻后,谢昀施施然步入,手一挥,身后门扇应声关上。 罗湛冷冷看着他,谢昀一身黑色宽袍大袖式样古朴的暗纹长衫,长发用一支木簪挽起,态度闲适,愈发显得那张脸如冰似雪,美的惊人。只是美人唇边还挂着一线血迹,只见粉色的舌头灵活的一闪,半点不剩的被舔了去。 罗湛耐住性子:“你欲何为?” 谢昀一挑眉,干脆在床边坐下,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番,忽然捉住他指尖用力一咬。十指连心,罗湛只觉一阵疼痛,随即一个温软的舌头轻轻舔了上来,只见对方眯起眼,仿佛有些沉醉的样子,叹息道:“好甜!” 回味了一番,谢昀终于还是放下了他的手,转过头来细看他的脸。细长手指慢慢抚上英挺的眉目,然后沿着面颊一路直下,顺着脖颈下滑,挑开衣襟,按住了心脏的位置。常年习武的身体肌肉绷紧,掌下心脏的跃动劲促有力。 谢昀仿佛有些恋恋的爱抚了一把,喃喃道:“这样好的身体,拿来做血食,可惜了。” 罗湛恨极挣扎了一下,手脚不知是被什么绳子绑的,越挣越紧,直勒进肉里,却是死活都挣不开。 谢昀得意的笑了,低头在他乳尖上轻轻咬了一口:“别白费力啦,省的自己吃苦。” 罗湛目眦尽裂,眼中迸出红血丝,怒喝道:“妖怪,你敢!” 谢昀冷笑,一把撕开他的内衣:“你觉得,我敢不敢?”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罗湛不无绝望的看着那双白皙纤长的手,精准的握住了自己身下蛰伏的性器,然后,仿佛把玩一般,细细捋动挑逗起来。他闭上眼,别过头,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可是那双手仿佛带有妖气,指尖过处便带过一串难以言喻的刺激,男人的本能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诚实的做出了反应。 “这么大?”他听到谢昀有些诧异的声音,伸手在茎身上似挑逗似欺辱的弹了一下,剑拔弩张的器官随之颤颤一晃,顶端竟分泌出透明液体,火光下似浇上的冰糖浆液一般,极为诱人。 罗湛面红耳赤,咬牙怒道:“妖怪,要杀便杀,何必啰嗦!” 他曾听说过,有些山精树妖,以魅惑之形,夺人阳精以助修炼,被采补者往往死状不堪。 谢昀笑的很得意,低头在他耳畔柔声道:“官爷,我怎么舍得杀你呢?”言毕,忽然两手一撑,跨坐到他腿上。罗湛全身肌肉霎时绷紧——黑色外袍下的妖精,竟是赤身裸体的! 柔韧的肌体紧紧贴着他,一寸一寸上移,一寸一寸燃烧。罗湛目瞪口呆的看着谢昀握住自己的肉刃,微微抬起身体,坐了下来。 一个湿热紧窒不可思议的地方,慢慢将他吞噬殆尽。 艰难的坐到底,谢昀仰起纤长的脖颈,半眯着眼,仿佛无限满足的低低“啊”了一声,随即缓缓动了起来。 罗湛完全失却反应,只愣楞看着他动作。谢昀两手后撑,身体微微后仰,动作幅度渐大,发簪滑落下来,柔丝般的乌发披散肩上,衣襟散开,露出一痕精致的锁骨,两条白皙长腿赤裸裸跨坐自己腰侧,一角下摆恰遮住了交合的部位,布料随动作不时晃动,泄露春色无边。 谢昀的面色迷醉,仿佛极为满足的样子,呻吟渐起,愈发对准了一个方位用力坐下,每一下都几乎整根吞没。不知过了多久,他起伏愈急,在疯狂撞击数十下之后,终于“啊”的一声,身前性器喷出一股白浊,后穴也随之用力紧绞。从未体验过这般疯狂性事的罗湛抵不住这样巨大的刺激,闷哼着直接交代在了他身体里。 高潮过后的谢昀精疲力竭的软倒下来,趴在他胸前,罗湛埋在他体内的那物也随之滑出大半,带出大片粘液,两人贴合的部位湿嗒嗒的一塌糊涂。 谢昀心满意足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锐利的犬齿埋下两个深深牙印,力道却控制的恰好没破皮。在印子上舔了一口,美人哑着嗓子,懒懒道:“官爷,本钱不错。” 罗湛愤怒的别过头,脸上却不可抑制的漫起一阵红潮,怎么都压不下去。 歇了一会儿,谢昀柔若无骨的软软起身,满意的在他下唇咬了一口,柔声道:“官爷,咱们去沐浴更衣?”罗湛冷笑道:“不怕我找机会杀了你?” 谢昀一愣,随即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前仰后合大笑起来。许久,尾指一挑笑出的眼泪,眼波流转道:“官爷,我真是越来越不舍得吃你了……呐,你是打算自己走呢,还是我绑着你拖过去呢?” 罗湛恨恨别过了头,没有答话。 一盏茶后,谢昀舒舒服服的泡在洞穴深处的池子里,温泉水滑洗凝脂,惬意的低低呻吟一声,眯起了眼睛。 池子不大,底部有活泉流过,缓缓冲刷似按摩一般。罗湛却无心受用,安静的蛰伏在另一边,心中飞快思索:这妖精,作的什么打算?羞辱自己?杀了自己?甚至……当血食吃了? 他不禁审视一眼对面的妖物,谢昀长发披散,肤色是极冷的白,连唇都是淡无血色的。清瘦的肩膊赤裸在水面上,胸前两点粉色隐约浮现……若非妖邪,当真是罕见的美人。 罗湛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闭上眼,脑中浮现出那些可怖的、被吸干血液的尸体,明明凶手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嫉恶如仇的公门中人,生平头一回有了无力感。他暗中握紧了拳头。 谢昀泡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手轻轻一挥,用金线悬在上空的铃铛顿时清脆作响。不多时,另一个十来岁的小童笑嘻嘻捧着托盘进来,上头盛着一个深口金杯,小心翼翼的跪到池边送了过来。谢昀随手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满足的叹了口气,原本苍白的唇上顿时染上触目的猩红——竟是温热的鲜血!罗湛惊骇的看着他仰脖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细白的手指在唇上抹了一下,又伸出舌头舔了去。 “酒。”谢昀将杯子扔回去,然后言简意赅的吩咐。 小童躬身退下,片刻后送来了一小坛美酒。 谢昀赞扬的在他头上拍了拍,小童欢天喜地的退下了。随后,只见他一掌拍开封泥,拎起坛子就往口中倒。浅金色的清澈酒液淋漓泼洒,浓郁的香气四散飘逸,温泉雾气蒸腾里美人赤裸的身体肆意绽放,恍若酒中仙一般。 罗湛被眼前的景致晃的有些晕。 不知不觉间,美人已欺身直上,手臂如藤条一般软软攀住他肩膀,发丝、眼睛、面孔、身体……全是湿漉漉的。温热的、挑逗的依偎上来,形状美好的唇慢慢逼近,喂哺……烈酒混合着一丝残留的血腥气,混淆在搅动纠缠的唇舌间,激起诡异的情欲…… 罗湛有些粗暴的用力将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9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9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9 他压在身下,顶开了他双腿。 谢昀低笑一声,夹住了他的腰。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罗湛在洞府中,不知不觉便是数十日。初时,他还在石壁上每日刻痕记录日期,后来便丢开手去。谢昀似乎对他产生了某种迷恋,摆出千百种姿态,日日求欢。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洞府附近也尽可散步消遣,只是,不可私逃。罗湛试过一次,结果暴怒的谢昀抓来几个血食,冷笑着当着他的面一一吸食殆尽。 罗湛死了心,对自己说,就当学习佛祖以身饲虎吧。 谢昀应允他,若他心甘情愿留下相伴,他便停了血食,宁可改用更辛苦更缓慢的方式修炼。 就这样,一人一妖,开始了诡异的、表面却如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这日傍晚,落日熔金。谢昀心情很好,拖着罗湛一同在山谷漫步。林影幽深处,碧草如茵,清溪淙淙,伴着雀鸟欢啼,美的不似人间景致。 罗湛却无意欣赏,木着一张脸,寡然而低落的样子。谢昀瞥他一眼,想了想,笑道:“难得惬意,如斯美景,正好送酒。”言毕从怀中掏出小金铃,正要晃动,却想起两个僮儿都被派出去摘果子了,皱皱眉,叹道:“算了,我自去取吧。”转头深深看了罗湛一眼,似笑非笑道:“等我回来。” 罗湛没有说话,随意在溪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谢昀去了一会儿,罗湛睁开眼,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一线挣扎:走,还是不走? 空气中忽然隐约飘来一阵腥气,是那种大型猛兽的味道。罗湛皱起眉,急退几步欲跃到树上,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黄色的巨大身影不知从何处猛的扑了过来! 罗湛躲闪不及,只得一个侧滚避过,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就扔,猛虎爪子一挥,拍掉石头的同时,毫不减速直冲他面门而下!罗湛闪的极其狼狈,护住了头,肩膀却被虎爪带到,划出了几道深深的爪印,血立刻涌了出来。他忍住痛,一个灵巧转身的同时用力从树上拗下一段枝桠,用尽全力去朝猛虎抽去。 老虎被激怒了,长啸一声,山谷回鸣,百兽战栗。然后,摆出猎食的姿势,猛的扑了过来。 罗湛眼中迸出血丝,咬紧牙,退无可退,打算拼死一搏。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叮的一声极刺耳的兵刃相接声中,罗湛被一股大力扯到一旁。他急喘几下,只见谢昀举着一柄形状奇诡类似蝎尾的黑色兵器,猱身而上与猛虎战成一团。 那巨虎力量实在骇人,谢昀竟然不是对手,几下交锋,兵刃被击得脱了手!谢昀脸上怒容渐炽,面上浮现黑气,十指成爪,指甲瞬间变黑伸长,锐利无比,冷笑一声对着猛虎脖颈刺去。 巨虎也怒了,长啸一声猛的扑了上来将他一把压在身下,两只前爪将他双手按在地上,巨大的头颅极为危险的迫近过来,罗湛大惊之下条件反射的想冲上去救人,忽然巨虎口吐人言:“他是谁?” 谢昀别过脸,冷笑:“要你管!” 罗湛震惊之下僵立一旁,只见那猛虎渐渐幻形,变成一个极魁梧的男子,粗眉大眼,相貌凶恶,怒意十足,咬牙切齿道:“管他是谁,杀了再说!”言毕,一跃而起直冲罗湛而来,粗壮手臂夹裹着风声,五指弓起,隐隐幻出虎爪形状。 谢昀大惊,飞身扑上:“住手!”却被对方一掌挥开。 罗湛紧盯对方来势,侧身相让,抬手一格,一阵剧痛传来——手臂竟折断了!他闷哼一声,眼中透出狠意,一跃而起双腿连踢,对方冷笑之下轻易化解,随即瞬间化身猛虎扑了上来,虎口大张,獠牙眼看就要切到罗湛脖颈,忽然听得谢昀有些凄厉的大叫:“林啸!” 巨虎愣住了,缓缓转过头来,只见谢昀面色煞白,神情惨淡,身体微晃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终于,哆嗦着将手伸向衣衫领口,然后连着里头的内衣用力一扯——裂帛声中,剔透晶莹羊脂美玉一般的身体彻底暴露在夕阳光影下。 谢昀死死咬住下唇,一线血迹慢慢滑落……他垂下眼,面无表情,缓步而上,在巨虎身前跪倒,手臂软软搭上他身体:“虎爷,放了他。” 林啸幻回人形,揪住他的手臂狂怒道:“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冷若冰霜,如今为了他……竟然为了这么一个蝼蚁似的凡人!你!” 谢昀倔强的别过头,不做声。 林啸怒意更甚,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身下按去:“好,那就把爷服侍舒坦了!” 谢昀全身微微颤抖了一下,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平静无波。终于,他轻轻伸出手去,解开了林啸的下衣…… 罗湛目眦俱裂,用尽全力挣扎,奈何被对方山一般沉重的脚踩住,怎么都挣脱不开,只得眼睁睁看着平日嚣张的、狠毒的、艳丽的妖物,赤身裸体、面无表情的跪在男人跟前,费力的、痛苦的吞吐……谢昀苍白的口唇被摩擦的嫣红肿胀,先前咬破的下唇伤口还在不停渗出血丝,为那柄疯狂进出的凶器染上了凄艳的颜色…… 林啸目不转瞬的瞪着他,非但毫无欢容,相反的,眼中满是濒临爆发的愤怒。 这样的折磨,竟是三败俱伤。 “谢昀!”罗湛再摒不住,心口一疼,呕出一口鲜血,双手扣住胸口的虎足,拼尽全力一扳——胸口传来剧痛,他仿佛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谢昀眼神扫过他的模样,面色不动,一滴眼泪却悄然滑落眼角。 林啸终于忍到了极限,忽然仰天狂啸一声,一掌狠狠将他推开:“滚!都滚!”随即幻回巨虎形状,咆哮着几下便消失在山林中。 谢昀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表情呆滞,跪坐地上,透明口涎混合着血迹,在破溃的唇角蜿蜒而下。 罗湛艰难的用未折的右手臂撑着起身,胸口和断臂的疼痛让他额头沁出冷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他狠狠咬了咬舌尖,用疼痛让自己清明,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失魂落魄的谢昀揽入怀中,额头相触,喃喃道:“没事了……我们回家。” 谢昀怔怔然木了半晌,慢慢闭上眼,两颗大大的眼泪掉了下来,嘴角却浅浅扬起,哑声道:“好。” 【完】 4. 长青 长青守在钱塘君府邸门口,已经第三日了。 一身青衣的男子,目光深沉,面含隐怒,立的绷直如一杆新竹,任由种种猜疑、讥讽、不耐……的目光落在身上,恍若雕塑。只在头一天,被仆役蛮横驱赶时,克制的露了露獠牙,眼珠红了一瞬。 主人不在家,小仆立刻被吓了回去。 第七日上,钱塘君赤厷终于自洞庭返回府邸,见到门前陌生的、来者不善的不速之客,十分诧异: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蛇? 不过他眼下心情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0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0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0 很好,也就不予计较了,视若无物的直接走了过去。 身后传来有些克制的、却依然能听出怒气的声音:“龙君留步。” 赤厷眉头微皱,没有理睬,继续朝前走去。大门洞开,仆役们已经恭谨的迎候许久。 长青咬牙快步追来,一手伸向他肩膀:“龙君留步!” 尚未碰到那件华美红袍的衣角,长青只觉一阵剧痛,天旋地转之下,不知怎的已被摔出数丈开外。赤厷皱起眉,有些嫌弃的摔摔袖子:“什么东西,敢来本君面前撒野。” 长青咳出一口血,挣扎了两下才重新立了起来,忍着气,沉声道:“蝼蚁鳞虫,微末道行,不敢在龙君面前放肆。只是,上天亦有好生之德,龙君却为一己私怒,至生灵涂炭死伤六十万,伤稼八百里,几成人间地狱,岂是上仙所为?我蛇族百年来偏安一隅,不生事不扰民,却横遭劫难死伤过万,长者稚子俱糟碾压——敢问龙君,众生何辜?长青不才,忝居首领,只得替族人来找龙君要个说法!” 赤厷眯起眼,慢慢转身:“你从泾阳来的?” 泾阳之祸,的确是钱塘君手笔。 钱塘龙君赤厷,乃洞庭龙君幼弟,自小性如烈火,桀骜不驯,尧帝时就曾一怒之下至天下洪水九年,天帝责罚亦不能扭其脾性。 洞庭君最小的女儿,生性温柔娴雅,被嫁与泾川龙君次子,却遇人不淑,惨遭欺凌折辱。消息传来,钱塘君一怒之下直冲泾阳,一举将负心之人斩杀,救回了侄女。泾阳八百里横祸,正是受这场恶战的连累。 钱塘君虽悍勇,却也不是无脑之人,杀死对方后立刻直奔天庭,在天帝面前分说明白。由于龙女的确冤屈悲惨,天帝哀悯,恕了他杀戮之罪。没了后顾之忧的钱塘君又去兄长府邸饮宴了一场,这才心满意足回自家府邸。 谁想,家门口就碰上了要债的。 虽然天帝不追究了,但的确因为自己才导致了这些死伤。赤厷脾性虽烈,事理却也是明白的。因此,长呼一口气,换了面色,坦然道:“这事,的确是本君的错。你叫……长青?请入内一叙。” 长青没想到出名桀骜的钱塘君竟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一时诧异,抬起头,半张了嘴,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低头行礼道:“谢过龙君。” 他发愣的当口,赤厷也微微楞了一下,仿佛刚刚才看清他似的。眼前男子一袭青衣,面色苍白,目光幽深,口角挂着一线血迹,几缕黑发因跌倒而散乱下来纠缠在面庞颈侧,愈发衬得肤光胜雪。他忽然慌了一瞬,心中爬起一个荒谬的问题:这人,怎么生的这么好看? 低头干咳一声,赤厷有些诡异的微红了脸,急急转身入内,口中只道:“随我来。” 长青不疑有他,快步跟上。一时扯动伤处,不由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胸口。赤厷忙转身抓住他手臂:“伤的厉害么?抱歉……我下手没轻重。” 长青受宠若惊,慌忙后退半步,礼让道:“龙君言重了,没什么的,微末小事,万勿介怀。” 赤厷内疚更甚,干脆一把将人半圈在怀里,揽着他肩膀,将大部分重量借到自己身上,径直而入。长青只道钱塘君赤诚,心中感激,不由低声道谢:“龙君高义,长青感佩。” 晴彩辉煌的洞府中、明珠高悬的光晕下,钱塘君黝黑的面皮,再度可疑的红了半分。 仆役们的态度自然是跟着主人走的,先前还在门前饱受白眼的长青,如今被奉若上宾,琼浆玉露鲜果美馔流水般捧将上来。赤厷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聒噪的很,都退下。玉奴,去后园折枝紫芝来。” 被唤作玉奴的是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小童,梳着双丫髻,上头各缀有一颗拇指大的明珠,一双大眼甚是精灵,衣饰也与普通奴仆不同。原本笑嘻嘻捧了茶上来,听闻如此吩咐,大吃一惊,手上微微颤抖,差点将茶水泼了出来:“主子……紫芝?” 赤厷瞥他一眼:“少啰嗦,快去!” 玉奴撅起嘴,悄悄瞪了长青一眼,满脸痛惜的去了。 长青虽不明所以,却也知道紫芝是少见的疗伤圣品,猜测钱塘君是为误伤自己而内疚,欲赐药弥补。当下笑道:“若是为了长青这点小伤,龙君多虑了,歇两日便好,莫要糟蹋了仙草。” 赤厷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含糊道:“没事,不值什么……” 没多久,玉奴小心翼翼捧来了一个沉香木云纹填漆小托盘,垫着锦缎内衬,上头静静躺着一枝三寸长短新鲜带露的灵芝,浅褐中微微泛出紫色,周身隐隐有瑞气环绕。 长青悚然动容,忙起身推拒:“龙君,使不得!” 赤厷板起脸:“我伤了你,自该负责。怎么,你是还在怨我?” 这话说重了。长青默默垂下头来,半晌,低声道:“如此,长青谢过龙君好意。只是……如此仙草,用在长青身上着实有些浪费了,能否求龙君将之赐予在下,回去……救治重病的族人?” 赤厷抿了抿嘴,下了决心:“先治你的伤。泾阳那里……我陪你回去看看吧。” 长青吃惊之下,连赤厷措辞中的暧昧都没听出来,只猛的睁大眼看向他:“龙君?” 主座上的魁梧男人有些窘的低头喝口水:“总是我惹出来的事端,我去收拾也是应该的。” 龙君出行,云雨相随。 长青虽为蛇王,亦能腾云驾雾日行千里,却也是第一次体验九霄云上之感。紧紧随着身旁的赤龙君,他不禁回头下望人寰处,只见云遮雾绕,隐隐绰绰依稀可辨山川江河。 “小心!”赤厷抓住他手臂往身边带了带。 长青有些赧然的微笑:“让龙君见笑了。” 赤厷看楞了一下,随即有些生硬的别过头,瓮声瓮气道:“前面就是泾阳了。” 长青敛起精神,深呼吸:“龙君请随我来。”言毕飞身而下,赤厷连忙跟上。 上古龙神,其暴怒之下,产生的破坏力是惊人的。哪怕怒火的对象只是针对泾阳龙君,但被无辜波及的普罗尘世,却是伤亡惨重。 是要实地见了,才知道自己当初无意间酿成了多大的罪过。 八百里泾阳,狂风骤雨雷电夹击之下,一度几成泽国。如今洪水褪却,露出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屋舍坍塌,树木倾颓,庄稼颗粒无收,生灵伤亡流徙。 赤厷心中开始痛悔。长青偷觑他神色,不由心中暗自叹气,钱塘君虽凶悍了些,却不是坏人。但灵长蛇虫横遭灾祸,这样的后果又的确因他而起…… 随长青来到蛇族领域,入目的亦是一派灾后余生的惨象,尤其那些未曾修炼没有法力护身的小蛇们,简直毫无自保之力。事情过去好些天,尸横遍野的景象想来已经被收拾了大半,但随处可见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1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1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1 的伤者和行色匆匆护理、照顾病患的蛇族,还是可以猜测出此次对他们的打击。 见到首领归来,蛇族们纷纷放下手上事物,上前问候相迎,未及近身,便被同来的赤厷气势所震慑,惴惴不安,不敢靠近了。不同于妖族,那人身上散发着紫气,竟是仙家正宗,相貌虽英俊硬朗,却生就一副凶相,不是好相与的样子。 长青将族人们的反应看着眼内,转头对钱塘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妖族千百年来难得见到上仙驾临,诚惶诚恐,龙君莫怪。” 赤厷一摆手,低声道:“无妨。” 长青谢过他,转身看向族人,面上犹豫了一瞬,正色道:“这位,便是钱塘龙君。” 一语出,惊四座。 面对苦难的罪魁祸首,蛇族沸腾了。虽不敢直面指责,窃窃私语怒目而视却是少不了的。长青面色一沉:“怎么,都哑巴了?”下头这才不情不愿零零碎碎的开始行礼,伴着稀稀拉拉的“见过龙君”的声音。 赤厷深知原因,默然片刻,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递与长青,低声道:“这是千年紫芝配了瑶池长生藤炼制的丸药,拿水化开了分下去,虽不敢说活死人、肉白骨,治伤总是没问题的。” 长青托着手上的瓶子,只觉有千斤重,郑重敛衣下拜:“长青谢过龙君!” 泾阳之事,天上毫无动静,想来天帝也不会因此而责罚钱塘君。换而言之,这些生灵便是白死了,只不过替地府多塞些魂魄。他要真的拍拍袖子不管,谁也拿他没办法。可是他非但有悔过之意、随自己亲至泾阳,还赠与了如此贵重的药物。妖族向来卑微,因此,于长青而言,这已是远超意料之外了。 赤厷不待他拜下便一把托住,触到他的微凉柔滑的手,忽然像被灼伤似的慌忙松开,眼神闪烁,嗫嚅道:“我、我去把这片地方整一整。” 长青一愣,只见眼前一道红光闪过,擘青天而飞去。云端深处,赤厷现出真身,是一条长千余尺的巨大赤龙,电目血舌,朱鳞火鬣,千雷万霆,激绕其身。凡目睹者皆被震慑,纷纷跪倒,更有百姓激动哭喊:“龙王显灵啦!” 只见赤龙在云端巨尾横扫,轻风随之而起拂过泾阳大地,渐渐将那未竟的洪水残余给收干了,土地也慢慢现出本来的颜色。巨龙仰头酝酿数息,随即低头张口,细雨纷纷而下。兴云布雨本是龙族与生俱来的本事,但寻常云雨之与龙涎,却是有着天差地别。赤厷拼着耗费神力,将混合着龙涎的细雨密密洒遍八百里土地,只过了一两个时辰,烂根萎靡的庄稼便开始渐渐重新叶尖泛绿,青草嫩芽也小心的从土壤间试探的冒头。 严格意义上说,这有些强扭天地、硬转阴阳的味道。不过千万年来钱塘君干的出格事多的数不清,甚至还曾因和天兵天将起冲突,一怒之下淹了人家五座山。所以,这点子出轨事,赤厷还真没放在心上。 相比钱塘君的肆意,一路旁观的长青内心却涌起巨大波澜。目不转瞬的望着那个从天而降的魁梧男子,对方面上有不易察觉的倦色。长青感激莫名,领着心悦诚服的族人们跪倒相应:“谢龙君神助!” 赤厷几步上前将他挽起,柔声道:“我答应了你的,自会办到。”言毕,面上又是一红,幸亏肤色深,没被看出来。 这话无论是内容还是语气都实在有些暧昧了,长青不禁楞了一下,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对方,却见赤厷收回手,有些疲倦的捏捏眉心,没有注意自己的样子。他顿时为自己的疑神疑鬼心生愧疚,面上有些发烫,轻声道:“龙君此番辛苦了,此地无所有,唯备素酒一钵,山果几枚,还请龙君赏脸,权当歇脚吧。” 赤厷顿时高兴起来:“好!你陪我喝?” 长青抿嘴一笑:“贵客临门,敢不相陪?” 长青的下榻处十分朴素,一床一褥,石桌石椅,一张几案,两架古书,乍一看倒像是寻常人家的读书人起居之所,与极尽奢靡的钱塘君府邸简直是两个世界。 赤厷环视了一遍,忽然有些心疼,只觉长青竟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委屈着,简直是糟践美人。一时冲动之下,脱口而出:“你这也太苦了,要不……”幸亏他还算没全昏,把“要不干脆搬去我那儿住”给咽下去了。 长青睁着一双妙目,不解的看向他。 赤厷低头咳嗽一声,牵强的改口道:“要不,我送你些金玉玩器吧,布置起来好看些。” 长青笑了,眉眼浅浅弯起,又把个龙君给看呆了,只听他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龙君好意,长青十分感激。不过这些都是身外物,长青虽不敢与龙君相较年岁,好歹也历千年修行,这些东西,其实不太在意了。”话说完,忽然有些不安,自己拂了钱塘君的好意,不知道这位暴躁的龙君会不会生气?当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他的面色。 却说赤厷这边,耳边只闻美人清音呖呖,又见他墨玉般的眸子有些怯生生的看着自己,浑身都酥了半边,哪还有心思细想他说了什么,简直恨不得一把将人抱到怀里温存揉搓。忍了又忍,他僵硬的转过身,粗声粗气道:“不是说喝酒吗?” 长青如梦初醒,忙道:“是长青疏忽了,龙君稍待,马上送来!” 凭心而论,酒很清淡,果然是素酒。习惯了金杯高盏烈酒陈酿的钱塘君,还是头一回这样规规矩矩的、没滋没味的就着果子喝清酒。幸亏有美人相陪,换了平时,只怕早就一拍桌子怒吼“淡出鸟儿来”了。 真是美人,更难得是这样一份斯斯文文淡定温和的态度,哪怕与天庭以姿容绝世而闻名的太微星君相较,亦不输几分。可惜了,竟是妖族。赤厷看着对面的长青,心中痒痒,一咬牙:妖怎么了,老子喜欢就行,管他娘的! 长青看着他面色变幻,不明所以,只道自己招待不周,愈发愧疚不安起来,微微红了脸,赔笑道:“慢待龙君了,是长青的错。只是……蛇族寻常膳食多血腥,实在不敢拿来唐突贵客,龙君莫怪……” 赤厷吱吱呜呜了两句,终于捋直了舌头:“没事,就是这酒淡了点儿,不得劲。” 长青忙起身:“我叫他们另送点……” 赤厷一把按下他:“我来!”随即伸手往空中一抓,虚空中竟抓出个紫金双耳葫芦瓶,一拔塞子,浓烈的白酒香气四溢。长青有些发楞,只听钱塘君高兴道:“试试我的酒!”一面撇开小酒杯,顺手拿过两个竹雕茶盏,倒了满杯。 长青不好推辞,只得从善如流的接过来,看着对面钱塘君一饮而尽满足的“哈”一声,咬咬牙,陪着喝了一大口,立刻被辣的喘不过起来,只觉有把刀顺着喉咙一路割向肠胃,灼烧一般。 赤厷已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2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2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2 经替自己满上第二杯,一面热情推荐道:“六十年的刘伶醉,外头可找不到这样好的酒啦!” 长青心内暗暗叫苦,却不敢抗拒,只得强忍着继续相陪,直摒的眼中水汽弥漫,两颗眸子犹如浸在泉水中的黑玛瑙,波光粼粼。 赤厷痴痴看着眼前人,烛火摇曳,在白皙面庞上投下错落光影,衬着那双宝光璀璨的眼睛,和湿润嫣红的口唇,简直……忍不下去了。 借着酒意盖脸,他腾的一下立起来,长青诧异的跟着起身:“龙君?”话刚出口,就被狠狠抱在了怀里,一个悍然的吻直接覆压下来,肆意掠夺。 长青大惊失色,用力挣扎起来,可惜无论是气力还是法力都差了天壤之别,只能仓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任由轻薄,竟是全无反抗之力。 终于得近芳泽的赤厷欲火炽燃,一把抄起美人压到身后床榻上,顺手一挥给房间布个结界,隔绝外界一切打扰。然后,深深看着他,拇指轻轻扫过他红润微肿的双唇,呢喃道:“长青……” 长青惊恐莫名,眼中透出惧怕与哀求,颤抖着声音:“龙君醉了……” 赤厷撕开他衣领,埋头在纤细颈侧不轻不重的吻咬一口,咕哝道:“是啊,第一眼看到你,就醉到如今……” 原来,桀骜不驯的钱塘君,一反常态的积极相助,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吗? 所以,这就是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吗? 赤厷埋头吻上他精致的锁骨,一路下移,终于含住了那粒小巧的乳珠。 长青绝望的闭上眼。 身上压着沉重的、山一样的身体,热的像一团火,急切而贪婪的上下索取。长青认命的放弃挣扎,只把自己当成一具玩偶,任由摆布。 就当是……回报吧。比起对方所做的,这代价,好歹还算付得起。长青精致的嘴角泛起一弯凄凉的弧度。 赤厷着了魔似的,将亲吻落遍他全身,然后,不容抗拒的分开他的腿,将之屈起至身前,摆出一个极羞耻的姿势,一切隐秘彻底暴露在他眼前。 长青痛苦的哽咽一声,别过头,紧闭双眼,细白的牙齿将下唇咬出血丝,双手抓着身下床褥,瑟瑟发抖。 “长青……”赤厷爱怜的吻上他的唇,舔去他的血迹,然后,一手扶着下体,毫不迟疑的挺身直入。 疼。 撕裂一般的、无法形容的疼。 长青猛的睁大眼,喉咙中摒出一声凄惨的呜咽,全身一下子绷紧了,颤抖不已。 “疼?”这才只进去一点点啊……赤厷被他的模样吓到了,小心的退出一些,只见自己的凶器上竟染着些许血迹。他吃惊之下赶忙抽身出来,紧涩的穴口被强带着翻卷出来一点,嫣红的媚肉上现出细微的伤口,渗出丝丝缕缕血渍。 长青疼的面色惨白,额头沁出细汗,眼中泛起泪意,只是蛇族无法哭泣,故而如同在双眼上蒙了一层泪膜,烟雨朦胧,愈发美的令人心悸。 “龙君不必顾忌,尽兴就好。”长青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和哽咽,但是非常非常冷淡。 “长青……”赤厷再迟钝,也终于体会到了对方的怒意,当下有些慌了,手忙脚乱的将他搂入怀中,语无伦次道,“我绝没有欺辱你的意思,我是真的喜欢你……” 长青疲惫的合上眼,声音仿佛让冰水洗过一样:“卑微蛇妖,当不起龙君垂爱。” 赤厷终于明白,自己闯祸了。 长青披衣起身,也不看他一眼,踉跄了一下推门而出,却被结界阻挡,愤怒之下抬手一道白光击去,却被瞬间反啮,急退半步,还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赤厷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上前扶住他,顺手收了结界:“我……都是我不好,你要去哪里,我陪你……” 长青没有理睬,只是一根一根掰掉他的手指,反手擦掉口角血迹,步履有些虚浮的出了门。 蛇族妖众们,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向端谨自持的首领,发丝散乱的、仓皇隐怒的、有些踉跄的往后山而去,身后数丈之外,跟着衣衫不整的、一脸无措的、仿佛因做错事而惴惴不安的上古龙神。 这是,发生了什么? 不敢猜。 后山深潭,终年冰凉彻骨,长青只在极度烦躁需要静心时才会过来。 身后那人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长青心中郁结无可纾解,干脆视若不见,纵身跃入深潭。 赤厷大惊:“长青!” 水花飞溅中,美人身影杳无踪迹,只见一条三丈余青蛇蜿蜒游动,身上碧鳞隐隐泛出华光,两只眼睛如黑墨般幽深。青蛇游了两圈,忽然沉入水底不见踪影。 赤厷试探着唤了一声:“长青?” 深潭平静的水面忽然破开,四溅的水花中猛的出现一枚蛇头,凶狠的冲他呲牙吐信,威胁之意暴露无遗。 赤厷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长青,你的真身,也一样好看。” 长青彻底无语了,简直开始怀疑这位龙君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无精打采的收了真身,起身上岸。 赤厷有些贪婪的看着湿漉漉的美人从浅绿潭水中缓步而出,衣衫尽数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线条。可惜,美人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离我远点”的冰冷气息。生怕又惹对方生气,赤厷忍了又忍,目光紧紧黏在对方身上,却是不敢再上前造次了。 长青就这样湿漉漉的往回走,赤厷犹豫了一下,从随身荷包里翻出一粒丸药,追上几步,赔小心道:“你方才被结界伤了,都是我不好……吃颗药?” 长青恍若未闻,脚下一点没停顿,径直去了。 生平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又看人脸色的钱塘君,在原地呆了半晌,脸上神色变幻,终于一跺脚:为了美人,受点气算什么!追! 蛇族妖域,从此隔三差五的就出现一个厚颜的上古龙神的身影,追在首领屁股后头各种讨好赔笑。 钱塘君似乎把自己的管辖江域都丢一旁了,时不时的跑来蛇域,一会儿送这个,一会儿送那个,兴云布雨更是不在话下,还帮着吓走了以往老来欺负蛇众的鹰族。 渐渐的,蛇妖们对这位原本只在传说中听闻的钱塘龙君不再抱有惧怕,而是欢迎起来。大大咧咧的赤厷很快与大小蛇们打成一片。 没多久,蛇妖们就知道了,龙君觊觎……嗯不,是爱慕自家首领长青,情沼深陷,难以自拔。虽然,二者一仙一妖,且性别相同……不过妖族向来肆意,视规矩戒律为狗屁,因此颇为乐见其成——多好的龙君呀,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未被攻克的,渐渐只剩下长青本人。 一段时间的小意殷勤下来,长青对他的态度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冷了,恢复到了客气而疏离的态度。让赤厷略感心酸的是,那种温润谦谦的神情、口角含笑的意态,是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3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3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3 许久未见了。 说来说去,还是怪自己。 受挫之下,赤厷闷闷不乐的跑去洞庭湖,到他哥那里讨酒喝。 洞庭君对这小弟向来十分纵容,见他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忙令收拾了一桌美馔,抬了几大坛烈酒,陪着大碗喝起来。半坛子下去,这才试探着问:“怎么了,哭丧着脸的?” 赤厷瞄一眼他哥,觉得有些丢脸,不过还是说了:“好容易喜欢上一个美人,结果人家不理我。” 洞庭君嘴巴大张,半碗酒差点洒身上,随即热泪盈眶——天啊,这头夯龙终于开窍了啊!于是喜孜孜的追问:“谁家姑娘?为什么不理你?照说你是上古龙神,又是天帝亲封的钱塘君,便是九天玄女也配的过了!” 赤厷心中烦闷,干脆拎起坛子喝:“不是姑娘……” 洞庭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难道,竟是个男的?你、你你你……” 赤厷哼了一声,烦躁的一抹脸:“我酒后一时没忍住,把他给强了,结果……他至今没理我!” 五雷轰顶都不能形容可怜的洞庭君此刻的心情!他瞪着小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兄长那里没讨到安慰,赤厷垂头丧气的回了钱塘江,顺手处理了些积压的事情,没两日,又心里痒痒的,驾了云直奔泾阳。 到了蛇域,却见到了让他大吃一惊的场面。 蛇众们被驱赶至平原空地上,挤挤挨挨战战兢兢如临大敌。长青一袭青衫跪于前方,脖颈却绷的笔直,正与驾云浮于半空中的一列天兵天将对话。赤厷到来时,恰听到他以清澈的、略带悲愤的声音说到:“……长青自问百年来约束族人,潜心修炼,自己自生,未敢分毫扰民,更不敢染指仙域。这为祸人间、迷惑上仙的罪名,请恕蛇族不敢承受!” 钱塘君立刻火了! 他大步冲上前,一把拖起长青掩于身后,桀骜的看向对方,是熟面孔巨灵神君,当下冷笑道:“布雨泾阳、强转阴阳的事儿是我干的,与他无关。至于什么迷惑上仙——那也是我强迫他,天帝若要责罚,只管冲着我来!” 巨灵神见他面色不善,当下犯了犹豫。这是个刺头,发起狠来六亲不认,当年把天上星官也打了,洪水淹了五岳,被天帝一道金链锁了三百年依然不肯低头。思忖片刻,面无表情道:“小神不过代传上界谕旨,清理妖域。龙君如有异议,大可前往凌霄宝殿分说。” “你当我不敢?”赤厷忽然仰天长啸,龙吟声贯彻天地音传千里,天兵地妖皆俱变色。只见他回头似浑不在意的说道:“抱紧了!”随即忽然现出龙形腾空而起,前爪抓住长青往背上一扔,转瞬便消失在云层中。 天帝终于怒了。 对于钱塘君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格闯祸,这次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妖族媾和,是可忍孰不可忍!好,既然你把所有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那你就抗着吧! 上古龙君赤厷,滥施云雨,强扭阴阳,扰乱五行,滋扰下界,更私通妖族,玷污仙域,罪不可赦。着革去钱塘君职位,上缚龙台鞭刑一千,令发回原邸自省,钦此! 缚龙台上,陈旧血印斑斑,是千万年来犯事伏法的罪龙们留下的印迹。 恣肆了一辈子的赤厷,终于来到这个龙族闻之变色的地方。行刑官娴熟的将他绑上龙柱,一道天雷直劈头顶,龙柱随即泛出紫光,迫的他不得不现出原形。 赤色龙身被缚龙索紧紧捆在龙柱上,朱鳞间隐隐有赤色火焰蹿出。赤龙对着下方怒目而视,那里,长青被两名上差强压着跪在地上,狼狈而凌乱的、怔怔望着他,眼中有震动、悲愤、哀伤……还有,一点点不舍。 “放开他!”赤厷怒极,身上火焰燃得更凶了。脱口而出的瞬间,一道巨大的金色长鞭呼啸着猛然抽上巨龙柔软的腹部,猝不及防的他不禁惨叫出声“啊——” “龙君!”长青忽然奋力挣扎起来,却立刻被死死压下了,他拼命抬着头往前挣,两条胳膊简直像要被扯下来一样,撕裂似的疼。 赤厷目中忽然精光大盛,忍住啮魂鞭深入骨髓的疼,勉强放柔了声音:“没事……一千下,很快的!” 他能控制自己,忍住再不发出声音,却实在挤不出笑容来安抚他了。 长青有些呆滞的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条讨厌的、凶神恶煞的、赶也赶不走的赤龙,就这样被捆缚着,一鞭一鞭抽打,每一鞭下去就是一道血肉模糊,耳畔是行刑官平静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四百七十一、四百七十二……七百一十三、七百一十四……九百九十九,一千。刑满。” 缚龙索一收,赤龙轰然倒地。事实上,鞭刑至八百多的时候,赤厷已然昏迷过去。 长青仓惶的急奔而上,生怕触到伤处,小心翼翼捧住他的头,轻声唤他:“龙君?龙君?” 许久,赤厷方才慢慢睁开双眼,视线好一会儿才聚焦到他脸上,却凝滞了半晌,抬起前爪试图抚摸上他的脸,艰难的说道:“乖,不要哭……” 哭?长青诧异的反手一摸自己的脸,竟摸到了一手的眼泪。 他是蛇族,他怎么会哭? 长青楞在那里。 赤厷叹了口气,轻声道:“先前……都是我不好。从今而后,千年万年,我再不会让你伤心了。” “胡说八道!”长青只觉鼻子发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掉得更凶,嘴角却绽开了一个极浅淡的微笑,恍若春花。 【完】 5. 白羽 这日傍晚,当三皇子、定王兆嘉回府的时候,脸色一片青黑。 跳下马,随手将缰绳丢给亦步亦趋的仆从们,兆嘉一面大步朝内院而行一面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问道:“白羽呢,在做什么?” 贴身内侍急步上前,弓着腰,小心捡着措辞答道:“白公子午后写了会儿字,又打了个把时辰棋谱,现下用了晚膳,正休息呢。可要叫他来预备侍奉?” “嗯。”兆嘉脚步不停,径直往书房而去。 内侍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方才王妃遣人过来问……” “没空!”兆嘉脸色更黑了,一甩袖子,几步就把一群人丢在后头。 侍役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忙忙闭了嘴,低眉顺眼的快步跟上。 白羽听说王爷唤他,高高兴兴的丢下闲书,随手理了理衣衫,兴冲冲的出了院子,往内书房而来。 书房门关着,两个日常伺候的内侍低头守着门口,见他过来,眼睛一亮,仿佛见到救星:“白公子,王爷在等您呐!” 白羽好脾气的笑笑,然后有些诧异的推门进去:“王爷?” 书房里只点了零星两三个烛台,橘红的柔光一片一片次第挥洒,影影绰绰的。金丝楠木流云百福大圈椅上, 分卷阅读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4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4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4 坐着一个沉默的身影,面目晦暗不明。 白羽反手带上门,放柔了脚步,轻轻上前去半跪到他脚边,两手搭着他膝上,仰着头搜索他表情,小声唤道:“王爷?” 兆嘉默然半晌,伸手抚摸过他柔顺的发丝,忽然一把将他拉起安于腿上,双臂铁箍似的捆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肩膀,许久,长长叹了口气。 白羽心中诧异更甚,抬手环住他,在背心上缓缓安抚,思忖着探道:“今日在太子那里……不高兴了?” 这话仿佛捅了马蜂窝,兆嘉全身都僵住了,片刻,忽然猛的起身,两手一抄抱起他,直接扔上了一旁的软榻。白羽低低惊呼一声,伸手企图勾住他脖颈,却被用力按了下去,然后嗤啦一声,单薄绢衫连着内衣被蛮力撕开,大片白皙的肌肤连同胸口小巧的茱萸一同暴露了出来。 兆嘉盯着眼前人有些狼狈却叫人血脉翕张的情景,脸上闪过一丝狠意,低头啮咬了上去。 白羽疼的闷哼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推他:“轻点儿……”却被粗暴的按住了。兆嘉一面埋头制造一个一个淤痕,一面抽出汗巾子,三下两下就将他双手过头捆缚在软榻扶手上。白羽心生惊惶,颤抖了声音:“王爷?”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兆嘉手上一用力,仅剩的衣衫被彻底撕开,下衣也被粗鲁的剥了去,力道过大,细致的肌肤上立刻泛出几道红痕。兆嘉目光愈发幽深,在眼前耷拉着的小东西上随手摸了一把,然后用力分开了他双腿,屈起推至身前。 粉色的、形状美好的秘穴在烛火摇曳下,散发出诡异的诱惑,引人癫狂。 白羽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对待,又惊又怕,眼中隐隐泛起泪意,有些哽咽的小声唤他,带着一丝丝哀求:“王爷?” 兆嘉只觉心中那丛邪火越蹿越旺,忽然一把扯下腰间系着的羊脂玉如意手把件,毫无征兆的用力塞了下去。 白羽的眼泪一下子崩溃了,压抑着惨叫一声,条件反射的肌肉绷紧,绞动着要把入侵物排出去:“疼……” 兆嘉表情狰狞,手上加力,狠狠将两寸多长的玉件悉数塞了进去,只留一缕杏黄的流苏垂在体外,凌乱在雪白的臀面上。 白羽哭的十分可怜,两只手在头顶无力的挣扎,细瘦的手腕上很快擦出缕缕淤痕。身体胡乱扭动着,胸前齿印宛然,两粒嫣红的乳珠挺立起来,被唾液润湿了,烛火下闪出淫靡的光泽。杏黄色流苏在臀下四散乱晃,被撑开的穴口隐约露出一点玉白的颜色……可怜他不知道,自己这付模样,有多么的……勾人施虐。 兆嘉脸色泛青的看着眼前形状不堪的人。白羽是极美的,令观者屏息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无法形容的美,这美中又带着一点点天真和不识人事的意味,是自己一点一点、手把手的开发调教出来。 就因为美成这样,所以才保不住么? 兆嘉脸上浮起一层煞气,连衣裳都没脱,只拨开一点下裳,早就涨到发疼的下体立刻弹跳而出。他一手揪住流苏往外一扯,只听啵的一声,柔白的玉如意被拉了出来,嫩红的软肉被迫翻卷出来一些,又往回缩去。趁着穴口闭合的瞬间,他一手扶住性器,狠狠顶了进去。 没有润滑没有前戏没有爱抚,兆嘉用尽力气才进去大半根,白羽已经疼到大汗淋漓,满头满脸水渍,分不清汗水还是泪水。泪眼朦胧中,他半睁着一双秀美的妙目,眉心紧蹙,啜泣着求他:“兆嘉,轻点儿,我疼……” 兆嘉心中忽然一颤,凝视着他的泪眼,许久许久,终于重重叹了口气,低头在他嘴角吻了一下,然后解开他双手束缚,与他十指相扣,放缓了动作,小幅度的、缓缓抽插起来。 白羽吸了吸鼻子,努力放松身体迎合起来,慢慢的,抽泣声中开始间杂起甜腻的呻吟…… 一场狂乱过后,白羽精疲力竭的背对着他蜷缩在软榻上,兆嘉则在身后半搂着他,一下一下安抚的摩挲着他饱受蹂躏的腰身。 白羽恹恹的随口道:“王爷今日是怎么啦,什么事不高兴?” 兆嘉的手忽然停住了,按在他腰上略一用力,沉声道:“太子……向我索要你。” 手下的身体立刻僵住了,白羽猛的转过身,睁大了眼盯住他,双手抓住他胸口衣襟,嘴唇有些哆嗦:“你答应了?” 兆嘉别过头,表情有些不堪,无比艰难的吐出一句话:“还没……可是白羽,他是太子啊……” 白羽霎时松开手,往后蜷缩了一点,然后用一种迟钝的、不知如何反应的目光看着他,口中喃喃道:“你要把我送人?” “白羽!”兆嘉被他的模样惊到了。 “荣兆嘉,你要把我送人?”白羽再一次重复着,表情有些迷惘混乱。 “我如何舍得!可是……白羽,我尚势不如人啊!”兆嘉企图将他搂入怀里。 一向乖巧柔顺的白羽忽然用力挣扎起来。涨红了脸,咬牙切齿道:“做梦!你、你要是真把我送给他,荣兆嘉,咱们……便一拍两散!我立刻就走,让你再也找不到我!”言毕,眼圈儿立刻红了,却死死摒着不肯掉下泪来。 “说什么傻话!”兆嘉用力将他搂到怀里,嘴角却泛起苦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人若起了心思,只怕你插翅难飞吧。新仇旧恨翻滚起来,心中恨意愈涨,只是苦苦压抑着,告诫自己:还不是时候,再忍一忍! 将脸埋在他心口,白羽拖着哭腔咕哝了一句:“我真要走,谁也拦不了。” 兆嘉没听清,他的思绪已经飞远了:朝里错综复杂的关系,自己这一脉目前只收拢了部分力量,京畿驻军和金吾卫那里还欠火候,何况还有如狼似虎的外路驻军…… 过了一会儿,兆嘉忽然惊觉胸口的衣裳湿了一小片,捧起白羽的脸,两只眼睛红红的,十分可怜可爱,不由心软的一塌糊涂,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别多想了,乖。”一面却不由想起当初遇见他时的情景…… 白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一年多前,定王兆嘉奉旨往江南道督察税赋,一切进展顺利,谁知却在行程即将结束时出了篓子。微服走访民生时,王爷在街角见到一对乞丐母子,为母者病的气息奄奄,不到十岁的瘦骨嶙峋的儿子在旁哀哀哭泣,却无人理睬。一时触动,他蹲下来问了几句话,又令小厮掏了锭银子给他,临走还摸了摸这孩子的头。谁想就是这会儿子功夫,被过了病气。 天潢贵胄的三皇子,第二日便发起高烧,浑身颤栗,神智迷糊。整个江南道顶层官员全都吓得一佛转世二佛升天,紧急搜罗周边所有名医入府会诊,只是这病来得蹊跷,竟是药石罔效无计可施。江南道按察使急出了满嘴燎泡,一面派快马入 分卷阅读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5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5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5 京上请罪折子并求皇帝拨御医,另一面,遮遮掩掩的贴出了求医告示,不敢泄露病人身份,只说如此这般,若能救治,定必重酬。 三日后,一名头戴帏帽的白衣少年揭了医榜,被差役们送到了官驿。 这少年就是白羽。 多少白胡子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状况,没人相信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年轻人能有法子救治。按察使和定王贴身内侍试探敲打了两句,白羽不耐烦了,一把取下帏帽,盯住对方:“快点,还要不要救人了呀?” 见着他面容,全场忽然静了一瞬,更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白羽恍然不觉,只从怀中掏出一只薄薄的扁匣,才三寸长,寸许宽,材质非木非石,雕镂有祥文图案,十分精致。打开,里面是一支短短的翠绿色藤条,上头还带着两片小叶。纤长细白的手指轻巧的拈起来,只听少年清澈的声音响起:“这是……长生藤,三碗水小火熬成半碗,加入三钱百年以上的老参段,再熬至水剩半盏时即可。” 兆嘉醒来的第一眼,入目便是一张极美的、略带稚气的脸。少年一瞬间睁大眼,随即笑的眉眼弯弯:“你醒啦?”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兆嘉有些恍惚了。 “我是白羽啊。”少年高兴的握住他的手,“你不认识我啦?” 兆嘉虽然虚弱,却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记忆力,尤其是这样天人一般的少年,以前若见过,定是不能忘的。他视线扫向一旁垂首而立的贴身内侍,只见对方也冲他微微摇头。因此诧异道:“你以前见过我?” 白羽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嘴唇,不过很快又鼓起兴起来:“好多年了,认不得也正常……嗯,听说京城很热闹呀,你带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兆嘉笑了:“好啊,不过你家里人同意么?”这奇怪的少年,到底什么来头? 白羽低下头想了想:“我没家里人,就一个师傅,好容易才答应我下山的,咱们不用去问他了,免得又啰嗦!” 兆嘉内心啧啧称奇,面上却神色不动,只微笑着看着他,听着他叽叽喳喳高高兴兴的说话。 这样的心无城府,装都装不出来的天真,多少年都没见过了。 就这样,定王从江南回京时,随身带了一个美貌少年。反正这种事情也掩不住,干脆对外默认是江南官场的孝敬。一时间,原来定王殿下也不拒男风这样的八卦消息,在京城悄悄传开了,惹多少人会心一笑。 兆嘉暗中吩咐人去查了白羽的底细,却诡异的发现,什么都查不到,这个人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没有户籍没有亲属没有任何记录。更有意思的是,这孩子干净的仿佛从未在尘世里待过似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好奇。可另一方面,他却又仿佛什么都知道:古琴、棋谱、书法、绘画、甚至古医经……随便拈起一样,便能令他惊喜不已。 兆嘉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他令人替白羽造了一套身份档案和户籍文书,然后堂而皇之的把人养在了府里。大部分时间,白羽都是安安静静的,一本书、一张药方就能让他自得其乐好几天。也不挑吃、不挑穿,简直没有比他更好养的了。 渐渐的,兆嘉发觉,自己便是在忙、每日回来再晚,也得看他一眼,听他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不然心里就不踏实。于是,他以一贯冷静的态度剖析自己:荣兆嘉,你动心了。 水到渠成的,挑一个极好的月夜,三杯梨花酒将人灌到微醺,兆嘉第一次要了他。 少年干净清澈的像块水晶一样,当他俯身压下来的时候,还睁大了眼,毫无危机感的看着他,微微透出一点疑惑和茫然。兆嘉心中叹了口气,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吩咐道:“闭眼。” 白羽忙听话的合上眼,长长的睫毛扫过他掌心,一阵酥酥的麻痒。 兆嘉拨开他衣领,在精致的锁骨上烙下一个淤痕。随即手掌往下,扯开了他的衣衫系带。 无师自通的,白羽曲起双腿,夹住了他的腰。 很快,阖府上下、甚至外头都知道了,定王独宠白公子,要星星不给月亮。至于本就是政治需要而被皇帝指婚的、只有面子情的王妃那里,更是数月不曾踏足一步。这样的“胡闹”,让皇帝不高兴,却让太子殿下安了心。虽然面子上兄友弟恭,骨子里,这个正当盛年的弟弟一直是他的心腹之患,出身不低,其母去世前身居四妃之位,外家势力更是不俗,他自己也文武兼修,又素有礼贤下士之名。换而言之,若不是太子占了嫡长的名分,这大位落在谁头上,还真是不好说。如今,一直洁身自好名声不错的定王爷,竟然玩起了男宠,还昏了头冷落正妻惹毛了岳家,在皇帝那里的印象分也一路走低。太子的心情简直不能更好了。愉悦之余,对这传说中秉天人之姿的白公子,好奇心也日渐而起。 终于,借着过府饮宴的机会,在王府花园信步闲谈的时候,一株盛开的碧桃树下,太子见到了一张令他瞬间屏息的脸。 白衣少年,长发只松松束了枚金环,在僮儿的帮助下,极认真的绕着树身收桃胶。衣袖下滑,露出一截雪藕似的手臂,十指灵活的剥落采收,拢纳至小小的药篓里。 兆嘉顺着他的视线往树下一看,立刻变了脸。 “三弟,这位是?”太子挑起眉,明知故问。 兆嘉面色沉了半分,却又立刻恢复成先前温和谦恭的模样,微笑道:“客卿……白羽。” 已入了人眼,不上来请安是不行了。只得吩咐内侍过去传话,让白羽过来。 不明所以的白羽听得王爷唤他,欢欢喜喜的把药篓递给僮儿,自己拍了拍手上的灰,小步跑了上来,隔着两三丈笑声就传了过来:“王爷,找我?” 兆嘉放柔了声音:“来见过太子殿下。” 日头下,白羽笑容欢快,脸上泛着红晕,细汗涔涔,几丝黑发散乱着粘在面庞脖颈,愈发衬得那肌肤玉一般耀目。三步两步到了跟前,收敛了表情,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草民白羽,见过太子殿下。”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太子微微一哂,竟亲手将他扶了起来。白羽有些别扭的悄悄往后缩了半步,太子恍若不觉,从腰上解下一枚碧玉平安扣,笑吟吟放到他手中,收手时,指尖不易察觉的在他掌心刮过,带起一阵鸡皮疙瘩。白羽哆嗦了一下,差点把赏赐给打翻了。那人却早已收回手,用一种极和蔼可亲的态度闲闲道:“仓促之下不曾备得表礼,一点小东西,白卿不要嫌弃才好。” 太子的东西,谁敢嫌弃?白羽就是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此刻该如何反应,当下恭恭敬敬谢了恩:“谢太子殿下赏赐。不敢打扰太子与王爷雅兴,白羽告退。”言毕,带了僮儿却步退下了。 谁 分卷阅读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6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6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6 想,就是这匆匆一晤,碧桃树下精灵一般的身姿,已在那位储君眼中扎了根,再也拔不出来。 一日甚过一日的,兆嘉在朝中的日子愈发难过起来。 先是六部中与定王走的近的文职官员们被打压的打压、弹劾的弹劾;好容易安插在京畿卫和金吾卫的几个武官,莫名其妙被拖去吃花酒,又“恰好”撞上五城兵马司临检,以“官员狎妓”的罪名纷纷被降级、杖责;宫里头,不知是否皇后那里吹了什么风,皇帝对他的态度也越发冷淡起来。 太子的意图非常明显,行事至此,是否进献美人只是一个引子与切入口,更多的则是试探与威慑,看这位素来谦恭的三皇子,是否真的低头服软,抑或存有不臣之心。 换而言之,奉上白羽,表明的是一种态度。 大周万里江山,若说兆嘉一点没有别样心思,这是假话。事实上,他的出身、他的资源、他多年来的暗中努力、培植力量,都在默默为了那个目标而努力。但,不是现在。 眼下,他还必须蛰伏。 幕僚与智囊们纷纷劝他:江山为重,美人易得。舍掉一个嬖宠,安了太子之心,至少可为自己一脉赢得喘息恢复的时间与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理智上,兆嘉非常非常清楚这其中的轻重缓急,可是情感上,他无法接受。 一想到要将白羽亲手送到那人手中,心里就像被狠狠剜了一刀似的,痛不可当。 可是,情势由不得他犹豫拖延。当定王一系极重要的柱石——户部尚书下朝时诡异的遭遇“惊马坠伤”后,兆嘉知道,自己终于被逼到悬崖。 这一晚,白羽再次明显感觉到他的焦躁与不安,困兽一般的,满腔郁火寻不到出处,只得凶狠的、反复的在他身上倾泻欲`望。 细致如新雪般的肌肤上,很快就落满了深深浅浅的青紫痕迹。 很疼,可是白羽忍着,只是极温柔的环住他,予取予求,努力迎合。只在疼的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发出一声压抑的、细微的啜泣。 兆嘉接连要了他两回,没有花哨的姿势,只是狠狠的贯穿、与野蛮的掠夺。 “白羽。白羽。”汗水与体液浸润了彼此。当终于在他身体里释放的那一刻,兆嘉紧紧抱住他,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消失。 白羽只是单纯,并不傻。 凝视着心爱的男人纠结的眉宇,白羽轻轻落下一个极浅的亲吻,然后,笑的有些凄凉:“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送出去?” 兆嘉猛的直起身:“你……” 白羽推开他,有些踉跄的下了床,白`皙的身体被摇曳的烛火镀上一层橘红的温暖辉光,美的有些不真实。 少年扬起双臂,光影中隐约浮现出一双巨大的白色羽翼,流光溢彩中,有银色星光闪耀。他轻声说:“还记得去年在金陵,你醒来时我问你,还记不记得我?” 兆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完全失却反应。 白羽面上浮现回忆的神色,缓缓道:“二十年前,皇家围场,你从雀鸟司的罗网中放生了一羽白鸽,可还记得?” 兆嘉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巨大的震惊让他的思维与反应全都迟钝下来,许久方才从记忆深处搜寻出一点模糊的印象,不确定的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白羽笑了:“那白鸽就是我。当年我一时贪玩,瞒着师父偷偷溜下山来,却不慎被猎人的流矢擦伤,转眼又陷入罗网。白鸽本就是寻常鸟类,又受了伤,雀鸟司的内侍们嫌弃也是正常。我差点被掐死丢掉的时候,是你无意间经过,发了句话,这才救下我性命。” 兆嘉目不转瞬的凝视着他,心中忽然升起漫天恐慌,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要失去他了。他嗫嚅着:“白羽……” 白羽依旧微笑着,眼中却泛起泪光:“我一直想着,这人真好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回来报答他。我缠着师父占卜你的近况,得知你病倒金陵,想尽办法问师父讨来长生藤,下山找你……” 兆嘉眼眶渐渐红了,冲他伸出手去:“白羽……” 白羽咧嘴一笑,两大颗眼泪滑了下来:“可我没想到,救个人,竟把自己也搭上了。师父老说我笨,大概是真的吧。”他快速的一抹眼泪,又笑了:“兆嘉,我这样喜欢你,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情,可是,别的男人——兆嘉,我办不到,真的没办法。我知道你为难……那就,给他一个交代好了——死人,也算一种交代吧?” 兆嘉惊恐万状,怒喝道:“白羽!” 白羽冲他眨眨眼:“兆嘉,你还没见过我施法术吧?”言毕,忽然从虚幻的羽翼上扯下一根羽毛,疼的微微哆嗦了一下,随即将食指伸入口中用力一咬,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翎管迅速渗入。白羽对着它吹了口气,然后轻飘飘的扔到地上。一片银色光晕中,羽毛渐渐幻形,地上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白羽”,只不过面色惨白,呼吸心跳全无,竟是具几可乱真的“尸体”。 兆嘉额头沁出急汗,上前欲抓住他:“白羽,不要……”却见对方连退两步,轻轻摇着头,哽咽道:“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兆嘉,你我缘尽于此,就此……别过吧。” 荣兆嘉神魂俱丧,眼睁睁看着面前悲伤的少年幻成一羽小巧的白鸽,扑棱棱飞出了窗口,眨眼便消失在暗夜的天幕中。 “白羽……”他喃喃,忽然心口一阵绞痛,嗓子眼涌上一股腥甜,还没反应过来,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转眼,便是七年光阴。 罗浮真人看一眼东方天际,随口道:“帝星殒落,新星已起。”说完,瞥了一眼身后的徒儿。 白羽仿佛没听到一样,面色平静的继续倒茶,只是双手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茶水溢出了杯沿也未察觉。 罗浮真人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个最小的徒儿,曾经每日欢欢喜喜叽叽喳喳的白羽,自从往人间走了一遭儿后,回来就变成了如今沉默寡言的样子。真人很容易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法劝。事实上,他自己若走不出来,旁人,即便是再亲近的师父,也帮不了。 白羽怔怔看着面前狼藉的茶盘,半晌,轻声道:“徒儿走神了,重新为您沏一壶吧……可惜了这瑶池紫毫。” 大周朝,历经“崇熙之乱”后,原三皇子、定王兆嘉即位,改年号永宁。先皇嫡长子、原太子兆乾被圈禁府邸,非诏终生不得出。 永宁帝即位后,先以铁血手段迅速镇压余孽,庶几安定后,减税赋、赈饥民、开言路、除污吏,足花了两三年功夫,朝野面目渐渐焕新,政局稳定,百姓安泰,无论庙堂抑或民间,口碑声誉日隆。 永宁帝得人称颂的,除了众口一辞的开明与勤政,还有一个 分卷阅读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7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7 谈狐说鬼 作者:飘绿如意 分卷阅读17 ,就是他不恋女色。贵为一国之君,宫中除了原配皇后,只得两名旧时侍妾。便是这些旧人,皇帝也是淡淡的,只按例初一十五去皇后那里应付一下,考校嫡子几句学问进度。其余时间,皇帝都是在明心殿晏息。明心殿是历代皇帝日常起居的地方,前殿办公后殿休憩,永宁帝将之使用的非常彻底。 只有那些潜邸旧人,才能从皇帝温和的、没有一丝裂纹的表情中,读出那一点深藏的孤寂与怅然。 十年生死两茫茫。 当年那个谪仙一般的少年,已经落葬整十年了。 大周永宁三年秋,帝谒皇陵,遇刺,伤及肺腑,虽经随行御医全力救治,依旧情势危急,昏迷三天尤未醒转。中书令当机立断,将此消息严密封锁,以防引起朝野哗变。同时,不敢挪动皇帝,只得密召太医院院判悉数快马加鞭急速赶来,就地医治。 重伤昏迷中的皇帝,只靠撬开牙关强灌一味独参汤撑着,面色一天比一天晦暗下去。 所有人如丧考妣,惶惶然不可终日。 天边,帝星黯了。 罗浮山后山坳里,奇花异草珍禽异兽环绕。白羽捧着水壶,小心翼翼的替紫芝浇水。灵草娇贵,这水乃是引自离恨天灌愁海,三日浇一回,百年才长半寸伞盖。忙了半天,他直起身体,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腰,习惯性的往东方看了一眼。 碧蓝如洗的天际上,那颗原本明亮的帝星忽然黯淡的快要看不见了。 白羽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懵立田中,手里水壶掉落地上,清水混合着泥浆,溅的他衣襟下摆一塌糊涂。呆滞半晌,他忽然一咬下唇,顷刻间化成白鸽急飞回洞府:“师父——” 罗浮真人正自得其乐的照着棋谱摆弄残局,忽见小徒儿满面是泪的奔了进来,跪地膝行而上,神情惊惶:“师父!” 老仙翁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兆嘉,他、他快死了……”白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却依然无法抑制扑簌簌掉落的眼泪,他仰起脸,哀求道,“师父,赐我一粒返魂丹吧!我算过,他、他阳寿未尽的,他会是个好皇帝,他不能死……”白羽哽咽着,语无伦次。 罗浮真人凝视着他,白羽的样子就仿佛绷到极致的弦,再拨一下就要断了。终于,他长长叹了口气:“痴儿!痴儿!” 已是入夜时分,行宫守卫森严的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 “什么人?”金吾卫长戟一振,肃然拦截。 少年撩起帽帏,灯笼火光下映出一张憔悴的、却美的令人屏息的脸:“王爷……皇上情形如何?” 金吾卫对视一眼,警惕的逼近一步:“大胆!” 少年一声叹息,退步蹙眉道:“皇上身边,还是王颉伺候着吗?烦劳传话,只说……故人来访。” 王公公自潜邸起便是皇帝身边最贴身的内侍,如今更是身居内廷总管之职。这少年开口便是通天的人物,几个金吾卫面色一凝,犹豫起来。白羽急了:“或者,张恒张先生、陆通徐起几个,随便谁,就说白羽来了,我要进宫!”一面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直接用真身飞进去的,何苦在此磨叽,浪费时间。 他随口提到的几人,俱都是皇帝心腹、六部中枢核心人物。金吾卫不敢再拖延,当下令人看住他,命了一人急急入内通禀。 不到一盏茶功夫,又内廷总管王公公竟步履仓惶的亲自奔了来,面上满是惊疑。待那白衣少年一入眼,王总管踉跄着倒退两步,颤抖着声音道:“白公子!你、你不是已经……” 白羽勉强一笑:“此事说来话长。王公公,皇上他怎样了?” 王颉忽然眼睛一亮,当年主子在金陵,就是白公子救下的。当下不顾心中“是人是鬼”的狐疑惧怕,上前一把抓住他袖子:“白公子,请随奴婢来!” 十年。 一别音容两渺茫。 白羽注视着御塌上面色蜡黄奄奄一息的男人,霎时红了眼眶。 “兆嘉。兆嘉。”不顾四周御医内侍宫女环绕,他伏下`身去,含着眼泪慢慢抚摸他瘦削的、泛着胡渣的面颊,笑着掉下了眼泪:“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言毕,低头吻住他的唇,用舌尖灵活的挑开,渡了一颗丸药过去。 所有人呆立一旁,极度震惊的、不知如何反应的,眼睁睁看着他行事。 只过了一会儿,永宁帝原本紧闭的眼睑忽然颤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 模糊的视线中,渐渐聚焦出一个恍若梦中的白衣少年的模样,憔悴的、关切的、目不转瞬的看着他。 “……白羽?”他挣扎着喃喃,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年嫣然一笑,眼角却落下泪来:“喂,听说京城很热闹呀,你带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男人艰难的抬起手,微凉的指尖抹过他面颊的泪渍,嘴角泛起一丝柔软的弧度:“好。” 【完】 分卷阅读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