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驸马太能吃》 第1页 [GL百合] 《这位驸马太能吃!》 作者:柠檬半点酸【完结+番外】 文案: 华帝三十二年,宋华熙得重病,除了坚持上早朝外,基本朝中大事交由了太子及皇后负责,可是三皇子得知父皇生病后暗中要密谋夺位,此事早己被宋华熙的大内暗卫调查出来并告之,三皇子德性凶残,若真的给他夺了位,若说百姓,宋华熙认为他会连亲兄弟姐妹都不会放过,而他心里最舍不得的是由他宠爱的瑶妃所出,也是年纪最小的锦安公主了,怕他日后会对锦安不利,便也开始密谋他的计划,他从暗格里拿出一块写着庄字的玉佩交给暗卫,让他送去给己退隐江湖的拜金山庄庄主手中。 拜金山庄庄主某天收到了玉佩,但她退隐己久并不想出山,唯有把捡来的闺女孤长烟坑出去,骗她在女子如繁花的年纪,该踏进江湖,游历美好的湖光山色。 送走闺女弧长烟的那夜: 庄主:女儿,一切小心~一路顺风~娘亲会挂念妳的 长烟:大娘,看妳样子好像很高兴。 庄主:怎么会!娘亲是舍不得妳的!(为了掩饰,她把人抱住) 长烟:….(怀疑大娘开心得想跳舞了,但她没证据!) 最后,孤长烟,由她踏进江湖的一刻,便没有回头路了。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近水楼台 阴差阳错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孤長煙,宋若蘭(錦\安公主) ┃ 配角:很多 ┃ 其它:百合,古文,江湖,宫斗,甜文 一句话简介:宫斗是配衬,女主恩爱才是黄道! 立意:甜文不虐! 第1章 前言 系列:拜金山庄外传 主角:孤长烟、宋若兰(锦安公主)(兰若生春阳,涉冬犹盛滋) 配角:暂时一堆 简介: 华帝三十二年,宋华熙得重病,除了坚持上早朝外,基本朝中大事交由了太子及皇后负责,可是三皇子得知父皇生病后暗中要密谋夺位,此事早己被宋华熙的大内暗卫调查出来并告之,宋华熙从民间请来名医请求他延命多一时便一时,三皇子德性凶残,若真的给他夺了位,若说百姓,宋华熙认为他会连亲兄弟姐妹都不会放过,而他心里最舍不得的是由他宠爱的瑶妃所出,也是年纪最小的锦安公主了,而锦安公主从小十分机敏,还饱读圣贤书,年纪小小己对治国有不错的理念,若她是个男孩,宋华熙多想让她成为太子的,而三皇子也是知道他宠爱锦安,怕他日后会对锦安不利,便也开始密谋他的计划,他从暗格里拿出一块写着庄字的玉佩交给暗卫,让他送去给己退引江湖的拜金山庄庄主手中。 冷姬某天收到了玉佩,但她退引己久并不想出山,唯有把捡来的闺女孤长烟坑出去,骗她在女子如繁花的年纪,该踏进江湖,游历美好的湖光山色。 送走闺女弧长烟的那夜: 庄主:女儿,一切小心~一路顺风~娘亲会挂念妳的 长烟:大娘,看妳样子好像很高兴。 庄主:怎么会!娘亲是舍不得妳的!(为了掩饰,她把人抱住) 长烟:….(怀疑大娘开心得想跳舞了,但她没证据!) 长烟走后,庄主一个转身,三位娘子瞪住了她。 小娘:妳就是怕小烟吃穷妳!(不舍到流出眼泪,舍不得闺女) 大娘:以妳的家财可以养小烟一辈子啊,为甚么要把她送出去。(眼有泪光) 二娘:小烟也只是饭量多一点……妳不必如此,孤漪泊,妳让我好失望。 庄主:我没有!她都及笈了,难道妳们想她留在这里跟我们归引一辈子吗!她也得嫁人啊!(说得理直气壮!但她真的怕小烟吃穷她!) 娘子们不听她的解释,一致地凉了庄主一个月。 至于孤长烟,由她踏进江湖的一刻,便没有回头路了。 此故事更文时间未决定,不过至少过了农历新年才会考虑开更~要视乎文章进度~ 在此预祝各位圣诞快乐、元旦快乐、虎年快乐~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各位小粉对此部有兴趣,请预先收藏哦~谢谢~ 第2章 看前必阅:第一章 内容由于是讲述故事诞生的起源,所以分镜比较多。 = = = = 华帝二十八年。 在亥时迈向子时的时辰,有两抹身穿黑衣斗篷的身影行色匆匆地躲开夜巡的禁宫侍卫来到了皇帝寝宫福康殿的秘密入口处。 一路走在前领路的高大黑影在入口处敲了几下暗号,很快入口处看似是石墙的墙身裂开了一条缝,高大的黑影使劲一推,带领着后方身材比他略矮且瘦削的人进去暗室,穿过一条短小的路,他俩又来到一扇门前,高大黑影再次敲了另一种暗号才推门而入。 是次秘密召见来者,为了营造他己经就寝,殿内不可有蠋火,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寝宫里,宋华熙挺直腰板坐在龙榻上,只穿了白素的抹衣披上了外衫。 人来了,他打开了机关,听见微弱的暗号,那扇看似没甚么的福画被人掀开,黑夜间,两倩黑影来到他的龙榻前跪了下来,而此时宋华熙掀开被窝,在榻中的暗格取出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小小的一颗,只足够亮起微弱的光线,但正是宋华熙所希望的,他只需一丝光线即可。 -- 第2页 「不必多礼了,动作要快。」他低着声线,把声音尽量压低。 「是,草民这就开始替皇上把脉。」被宋华熙大内暗卫卫长带来的黑影小心地弯起身靠近龙榻,在夜明珠微丝的弱光下动作轻柔地握住皇帝的手腕,两指准备无误地摸在脉搏上细心探听。 探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凝重,过了一会儿便放开了皇帝的手,自然地退后一个身位又跪了下去。 「朕是否时日无多。」深宫中夜里微凉,宋华熙拢紧了肩上的外衫,若不是黑夜的掩盖,跪在他身侧的黑影便会看到此时他脸色有些苍白。 跪下的那抹黑影全身一抖,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告之把脉后的诊断「皇上脉沉弦硬,而根据卫长大人告诉草民关于皇上近日的病症,确实如御医所说是肠有…..恶疮,而且从脉象上可看出……病势己到颇为严峻了。」(注:古时有些大夫称现代的癌症叫恶疮,对于古代来说是难治甚至是不治之症。) 宋华熙坐在榻上慢慢地合上双眼沉思,他并没有为此消息而惊恐慌乱,他甚至极其冷静,在思考他还可以做些甚么。 今早早朝后,他移往福康殿后书房正批阅奏折,批到午膳之前突然腹腔隐痛,很自然命总管太监传官房,可出恭过程十分疼痛,而且出恭后总管太监神色凝重告之檀中有血,这是大事。 (注:官房大约是指管治马桶地方,皇宫里的皇室成员的洗手间可真是叫流动厕所,噗!出恭看着就知道是上厕所的过程,而檀是指皇帝的马桶啰~据我查资料所得,叫檀原因是用檀木所造。) 皇帝出恭后有血,身为皇上的贴近总管太监亲自处理了檀里的脏物,并按照皇上意旨密召心腹御医前来替皇上把脉,御医把脉后露出凝重又惊恐的神色,并跪在地上如实告之诊断结果。 是恶疮之症,且看病势不轻了。 宋华熙当时也像此时一样神色严肃冷静,他沉默了片刻用言词警告御医切记保密今天之事,且不能留任何记录,退下了身旁的人后,他往桌上敲了个暗号,很快只听从他命令的大内暗卫卫长萧旗如影一样出现在后书房跪在了龙案前。 「去请民间华圣医今晚子时前来。」 萧旗领旨后又如风消失,这便有了此时华夏深夜秘密进宫诊症的事宜。 「皇上,病势需恶,草民目前能力也有限,若皇上配合诊治,草民有信心可推迟病势。」华夏见皇上未有意旨,便再轻声告知眼下该怎么做。 从来人都是害怕死亡降临,何况是一国之帝,任何帝皇都希望长命百岁,谁都不想在大好之年离开。 「可延多久?」宋华熙始终合着眼睛,他并非害怕,而是以目前皇室里的局势,他需要时间做准备,特别是他放心不下的女儿宋若兰。 华夏再拱一拱腰道:「只要皇上保持心境欢悦,配合针炙药疗,不要过于操劳,一到两年,甚至三年,也是有可能的。」 三年吗?宋华熙未敢奢求,但若能拖一到两年,时间便足够了。 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倦意道:「那以后有劳华圣医,朕乏了,萧旗送华圣医出宫吧。」 待两人从密道离开后,宋华熙收起了夜明珠,寝宫里又回复到一片黑暗。 翌日早朝后,宋华熙又回到了福康殿的后书房,退下贴身的总管太监到殿门外守候,殿门关上未几,龙案前像鬼影一样出现了一抹身穿全黑软甲的身影,他单膝跪着禀告华圣医己安全回去。 「萧旗,朕还有一事要让你亲自去办的。」 「请皇上下旨。」 宋华熙启动了龙案上的机关,咔一声,他起来走去一个书架前,把其中一格拉开,里面有一个暗格,从暗格内取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块白玉佩,而玉佩上刻有一个“姬”字。 他曾经拥有过两块刻有字的玉佩,分别是“冷”与“姬”,多年前他因为时局所需动用了刻有“冷”,而多年后,他没想到又因为困局而动用它,原本他是想把玉佩传盛给太子的。 「将朕的雪鹭秘密带出宫外,把玉佩绑在它身上,它自然会知道带给何人,若它领着带同玉佩的人来找你,同样在子时前秘密带此人进宫见朕。」 「末将领旨。」萧旗起来却未敢直腰,半弯着腰靠近宋华熙并从他托起的锦盒中拿走那块玉佩。 未经动任何人,像风一样又消失在后书房,萧旗并没作停留,直接从皇宫里的暗道去把雪鹭带离皇宫,并骑马至离皇宫有一天的路程来到他林野间一处秘密山头,此处有一个山洞,是他在宫外的临时住所。 他警惕地先感受四处有没有其他气息,确定附近没有人才掀开洞外的草藤进去洞里点起火把,任务要紧,他立刻从衣襟的暗袋里取出玉佩,看到上面刻有“姬”字时,萧旗表面如常地冷淡无波澜,实际内心己有些惊愕。 拜金山庄己退引江湖多年,至今江湖之士仍然对它敬而远之,特别是谈起拜金山庄庄主,号称冷姬的杀人手段,每说一次都能令人不寒而栗。而多年前他从前卫长那儿听说过当今皇上与拜金山庄甚有往来,传闻皇上手中有可以操纵拜金山庄的信物…… 看来便是此玉佩了。 他未敢想太多,也不必猜测皇上想做甚么,身为皇上的暗卫,只需替皇上办事而已。萧旗解开脚边的布袋,里面的雪鹭抗议地飞出来,用尖锐的嘴啄向他的脑袋,他一手使将它抓起来,动作有些粗鲁地将装有玉佩的小锦袋绑在它的腿上。 -- 第3页 确定小锦袋系紧了,他才轻柔地抚弄雪鹭的身躯安抚它,雪鹭被撸得舒服便不跟他计教,乖巧地抓立在萧旗的肩上任由人类将它带出去山洞外。 萧旗利索地爬到山峰上,双手捧住雪鹭往天空一放,雪鹭展翅飞向半空,在他头顶盘旋了几圈,吱吱叫了几声才往东飞去。 玉佩带了出去后,宋华熙如往常一样定时定刻上早朝,上完早朝后便回到后书房开始批阅奏折,批阅至午膳前,总管太监上前提醒,宋华熙未有发言,专注将手上的奏折看完并批好后,才抬起深锐的双眸看向低着头的总管太监身上。 「朕突然想起近日怎么不见锦安前来请安?」 「回皇上,听闻锦安公主自从上次与皇上对奕又一次不敌皇上后便闭关研修棋艺,还让人从宫外找来了不少关于棋盘上出现过奇局的书籍,也有半月未踏出宫门了。」总管太监李海一脸慈和,嘴边还抹着一记姨母笑靥,他想起了儿时的锦安公主了。 详闻了因由,日常严谨的五官也有些柔和起来,和李海一样,宋华熙嘴边抹了层笑意,他细思了片刻,从龙案起来道:「那……朕今天便与锦安享用午膳,朕倒要来看看她研修成果。」 李海的笑意更开,他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便弯着腰退到殿门处「奴才现在吩咐下人过去锦熙殿准备。」 有李海处理用膳之事,宋华熙休息了一盏茶时间后便坐着龙辇来到了锦熙殿,殿外己有他惦记之人的素雅身姿,他心情愉悦脸带淡薄的笑意走向锦安身前。 「锦安参见父皇。」宋若兰螓首微垂,脸带浅笑,姿态曼妙地微微下蹲。 「平身」宋华熙领着前方走进殿内,而锦安与其他太监婢女自自然然跟在他的身后「闭关研修棋艺得怎样了,锦安?」走去用膳的后园半路,宋华熙微微侧身,话语的尾音略带了点调侃的意味。 锦安清灵又带了点勾媚的双眸也悄悄瞥了父皇一眼,父皇当众调侃她她也不恼,脸上依旧带着清雅之风,抹着浅笑回道:「等会午膳过后若父皇有闲隙的话与锦安对奕一局便知晓。」 她的话正中宋华熙下怀,难得十分欢悦地笑了几声,龙颜展笑地说:「好,难得锦安有如此信心,父皇便在膳后与锦安对奕一场,但若果父皇这次依然能略胜一畴,那锦安便要应下父皇一件事。」 突如其来的“赌局”勾起了锦安的好奇,她浅浅皱眉问:「父皇有甚么事下旨给锦安就好,为何……」 她话还没说完,他们己来到后园的用膳之地,宋华熙与她一坐下来打断了宋若兰的疑问:「此事不必心急,先用膳吧。」他耐人寻味地瞅了锦安一眼,锦安好像明白了甚么,便应下点头。 他们二人在太监婢女的服侍下享用完午膳,餐具给婢女收拾下去后,不一会便按照吩咐,搬来了锦华殿里存放的棋盘,此棋盘也是邻国进恭的恭品,盘身用上了稀有的黑炫石打造,无论春夏秋冬都带着一股清凉气息。 在开始对奕前,宋华熙让人留下一壶茶便退下了所有奴婢太监,至于近身侍卫也命他们退到不能听到他和锦安对话的距离。 棋局开始,父女两沉着应对,落子到半路,年少的锦安敌不住心中的疑问,在下了一子后压下了声线问:「父皇有甚么事找锦安。」宋若兰花了一顿午膳的时间思考,猜度出父皇此次前来要与她享用午膳并无端开设赌局并非突然而来的。 也许父皇早有此行的心思了。 「刚刚还挺有信任的,怎么现在锦安会认为此局会输给父皇呢。」修长的两指指尖夹住一子,下子毫不犹豫,落下一子后,宋华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余光则端视棋盘上的全局形势。 年少之人经不起挑衅,锦安胆子大起来瞅瞪了父皇一眼,鼻子发出了很轻的哼声,下子的力度大了一些,落在宋熙华眼中则是女儿向父亲独有的撒娇。 心间微动,有所感叹锦安越来越有她母亲的倩影了。 棋子对奕了半个时辰,在宋华熙落下了一子后,锦安看着处处被堵得没路可进的局势,捏在指尖的一子缓缓放了回去棋盒里,诚心地对父皇弯了弯腰「锦安输了,未知父皇要锦安答应何事?」 凝看着锦安长得越发精致漂亮的容颜,原本他私心想留锦安在身边多几年作伴,奈何时势不许了,为人父的,怎会舍得将她远嫁他方。 「锦安相信父皇吗?」他看着锦安特别像她母亲的眼睛问。 「相信。」锦安无庸置疑地点下了头。 「父皇将会在合适的时间为妳安排婚事。」 旨意是锦安从没想过的,在年头她及笈的典礼上,完成仪式后朝臣与其他妃子,甚至皇后齐声开口要父皇马上定下她的婚事,互相拉拢的朝臣甚至推举了段王爷的次子,在众人的声音下,父皇带点怒意开口让他们安静,并表明锦安公主的婚事待公主更加成熟再作打算,明显就是皇上宠女心切,不舍得将他最宠爱的女儿嫁出去。 典礼至今一年也未过去,父皇…… 锦安认为此事另有内情,隔墙有耳,她未有开口深问,既然棋局己输,她也是言而有信之人。 她从云石圆椅上起来迎向宋华熙,低首微蹲向他施礼,淡言无波履行诺言。 「锦安谨遵父皇安排。」 -------------------- -- 第4页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家中有点事,迟了更文了,本来该大年初一开始更的,今天年初六,祝大家六六大顺,大吉大利! 另外,提醒一下,说是宋朝,不过此文朝代属架空,有些古时文化礼节若有所不对请大家勿介意,很多古代习俗资料从网上搜来的,大家当一部架空古文看就好,谢谢。 第3章 看前必阅:同样第二章 多半讲述故事发展因由,分镜会较多。 = = = = = = = = 数日后,清云谷。 初出东方第一线阳光升起,一只羽毛全是白色的雪鹭来到一片薄云上空,它盘旋了几圈后确定了方向,展开翅膀倒竖着方向飞入薄云里,很快它穿过了这层薄云,来到谷低下那片如世外桃园的林野,林野的不远处突兀地有一间主体用竹建造而成的大房子。 雪鹭飞到竹栏上,对着门口尖声地吱吱了几声,它连夜赶路,中途飞累了才停歇一会捕点小动物来吃,吃饱又上路,赶了四天,终于来到了记忆中的深谷,它屹立在栏杆上,歇着的整理羽毛,静心等候它真正的主人。 不用它等多久,竹屋的正面大门被一抹衣着素绿的身影打开,来人瞧见雪鹭有些意外,可脸上依样清冷如薄冰,而此只久没见面的雪鹭见到她来了,高兴地飞到她的肩上,用圆圆的脑袋蹭向她的脸,一脸就是想讨摸摸,最好的是讨点肉来吃。 最后它是赶了一路,沿路见到小兔子也忍住了饿意全速飞来的。 如冰的脸容为它的讨娇融了些温度,嘴角淡淡扬着,伸出指尖逗逗它的圆脸,轻柔地道:「正好昨天留了点鸡肉,等会拿给你。」 雪鹭似乎听明白,高兴地呀叫两声,又讨好地用圆滚滚的脸蹭啊蹭。 女子又摸摸它柔软的羽毛,这时候细心一看,才瞧见了它脚上绑死了一个小锦袋,她心下一沉,看来朝庭又有甚么事端了。 她赶紧把锦袋用刀子割下来,放雪鹭自个儿去觅食,她指了指伙房的方向,鸡肉就被她放在木案上而已。 雪鹭高兴地飞了过去,而她也拿着锦袋回到前厅。 巧地见到某人睡醒,正惺忪着脸坐着发呆,她把锦袋拿上前说:「小小冷来了,脚上绑着这个。」 闻言,打着呵欠的人顿住了捂嘴的手,惺忪之意霎时半点不剩,她睁大着天然自带妩媚的凤眼,拿过女子手中的锦袋打开取出里面之物,多年不见的玉佩再次回到手中,孤漪泊感到如此的不真实「啥玩儿!我没听说过朝中有甚么大事,宋华熙那家伙不是治国治得天下太平吗?」 「嗯,我刚见到小小冷也感到疑惑。」孤寒坐到此妖媚女子的旁边,岁月风霜在她们脸上也仅只找到一丝痕迹,看上去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锦袋里只有玉佩,半字未提,孤漪泊突然感到太阳穴两边突突的跳动,正当苦恼之时,孤长烟从偏厅那儿走了过来,如常地唤了她们一声娘亲后道:「早饭做好了,二娘与三娘让我过来喊妳们过去。」 「长烟,妳也快十八了吧?」突然,孤漪泊双眼发亮地问。 孤长烟自然地点了点头「差三个月便十八了,怎么了吗?」 冷姬情绪高涨,内劲未有收敛,一掌落在椅把上,啪一声,一张好好的檀木制椅子便给她震得四分五裂。 「都十八了,妳不能一辈子跟咱们过退引生活,长烟,妳是时候该走妳自己的路,离开清云谷,走一趟江湖了。」 娘亲突如其来的话语令孤长烟茫然地看着自家看上去收不住兴奋高兴心情的娘亲,她有种要被娘亲卖出去的不妙之感。 当晚,孤长烟与各位娘亲吃过一顿比平日更丰盛的晚饭,便给冷姬带去了后山散步聊天。 来到了湖边,孤长烟透过手上的火把的光亮看向站在湖边背对着她的身影,身影被火光拉长似的,突然间令她有些错觉,觉得大娘亲是如此瘦削和孤冷,终于和传闻中所说的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的冷姬搭上边儿了。 从她有记忆以来,身边围着四个娘亲,大娘与二娘性子虽然比较冷淡,对她可是有着万分的温柔与宠爱,所以孤长烟的儿时是十分温暖的,导致她在跟着娘亲习武练功时听着娘亲像讲故事一样讲述她年轻时名震□□的事迹以及杀人手段,她也当一则故事来听,而此刻,眼前的娘亲和故事里的冷姬有了些重合。 她幻想着娘亲手执黑耀剑,剑上全是血迹,脸无表情,不自禁也打了个寒颤。 冷姬思忖了片刻转身,瞅看着长得比她还高了些的闺女,霎时间时光好像回到她捡到孤长烟的那天。 那天半夜,晚饭时她贪嘴多喝了一壶由降翾所酿的红苺酒而醒了过来要上茅厕,去了个舒坦后正要回去抱抱亲爱的小翾继续甜睡,岂料不及的是,灵敏的耳力让她听见了很微弱的婴儿哭声! 杀人无数的她像第一次听见小夜帝哭声一样怕得要命,逃了回房间吵醒了三位娘子,哭喊着又有婴灵要向她索命。 经历过小夜帝那一回,三位娘子不觉得是甚么婴灵作怪,没好气的拧了她的耳朵骂了几句,然后各自穿好衣服,拖着死活不想去查看的孤漪泊寻去婴孩哭喊的地方,寻了不久,她们从另一边的山谷谷底发现一个女子尸首,尸首似乎是高处堕下来,早己香消玉殒,甚至尸首死状惨烈,幸而她们四位见过了更呕心的尸首,并没有当下回身呕吐。 -- 第5页 尸首死状难看,可是女子却紧紧地护住了怀中的婴孩,婴孩吃力地哭喊,脸色通红,似乎被女子揽得过于用力,难以呼吸,四人中最容易泛起善良之心的步雪虔赶忙过去吃力撬开女子的手,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上前帮忙,很快将婴孩救了出来。 经降翾判断,女婴出生不足一周,而女子身上没甚么特别的物品,包住女婴的布也是普通质品,没甚么可以寻找女婴生父的价值,经过她们一夜思良,决定抚养女婴长大,视她为亲闺女。 可能是女婴的命运,注定要遇上她们,孤长烟会走路会说话的时候己显出她的聪明,当时候冷姬觉得嘛,她死后总得要留点东西让世人记住她,除了夜帝盛传了她一身武功外便没人了,她便用锻炼长烟练出好身体的理由,开始带她练武,练了半年,孤长烟意外的比她想的更有天份,甚至领悟力更比夜帝高,也十分有毅力。 从此冷姬便对她更严厉,将她退引前习得的毕身所学以及退引后无聊在清云谷自悟出来的一套武功全都传授给她,再令她诧异是,孤长烟在及笈那年,无论内力与武功,己经追赶上她,而在这两年,冷姬陪她对练,很勉强才能打成平手。 有时候她会感慨,是她有了年岁身体弱了,还是她教出了一位青出于蓝的闺女。 光阴剎那飞逝,孤漪泊回归到眼前,面前的闺女长得柔美中,眉眼里带着刚毅甚是好看,性子有些给她带坏了像她,又给小寒小翾她俩影响,偶尔有些冷淡无情,至于善心与心软这点,绝对是亲近小步所为了。 年年月月里的潜移默化,闺女的性子总透露出无比的矛盾感,这样倒没甚么问题,她养大的闺女甚么都好…… 唯一好像不好的是,闺女的胃口很大,每一顿要吃半桶饭配好多菜和肉才能吃饱,她圈养的鸡总是天天被宰几只,都快吃光她的心血了,这也是孤漪泊抱她回来后未曾想到的特别。 「长烟,娘亲老了,退引江湖这么久,不想再踏足,妳会怪娘亲让妳代替我完成皇帝想我做的事吗?」一天下来,冷姬又有些犹豫,好像推着闺女出去受尽江湖世间的残酷一样。 像天下父母一样,冷姬也很护崽的,不希望女儿受到委屈。 孤长烟同时也收起观看娘亲的目光,上前了两步「不会,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我甘愿代娘亲去办事。」 午后她听了娘亲说了和当今皇上的一些渊源与事迹,当年娘亲应下皇帝可助他两件事,便给了皇帝两块玉佩作为信物,多年前皇帝为平定夺位的皇叔用了一块,多年后,皇帝却不知道为了甚么用了剩下的这块。 无论皇帝要娘亲办甚么事,孤长烟都认为由她代劳会比较好,娘亲看上去依然美艳动人,没甚么老态,可年纪确实有了,她不希望过了很久悠闲美好生活的娘亲重踏江湖做危险的事。 娘亲当年抱她回来养大她,教她武功,孤长烟觉得是时候要报答这份深厚的恩情了。 「真是我的好闺女,此行不知道有甚么危险,娘亲找妳过来是想告诉妳江湖险恶,人心也并不是妳想的那么善良简单,娘亲知道小步常跟妳说做人要有善心,不能见死不救,可有些事沾上便难以脱身,凡事对人要有几分猜度,几分防范,必要时不能手软,无论老弱妇孺,该杀便杀,这也是娘亲最后能教妳的事了。」 冷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退后几步,用脚挑起一支树枝,嘴角上扬「最后一夜,咱们打一场痛快的吧。」 孤长烟也笑了笑,同样脚尖挑起腿边的树枝,双腿一动,她化身一条看不见的鬼影向孤漪泊挥击过去。 = = = = = = = = = = 半夜,山洞里的萧旗被一阵马蹄声惊醒,他瞬间从干草铺成的床起来,屏起了呼吸,手按住腰间的佩剑,小心地靠近洞口。 从草藤的缝隙看出去,漆夜中他隐约瞧见一条高挑的身影,身影站在洞外一动也不动,萧旗根据此人呼吸的息气可以判断对方武功很高,他得先发制人才有一线可以逃脱的生机。 一剎间,萧旗拔剑刺过去,洞外的人吃了一惊赶忙拱腰躲开,剑芒在夜里划出如影的速度,他使出的十几招剑式,一一都被此人轻易地避开,奇怪的是,此人只守不攻,好像对他并无敌意。 「来者何人!」萧旗见伤不到他,便退到安全距离。 「这位大哥,别上来就动武,在下赶了几天的路寻过来的,亦不知道为何小小冷带我过来,我感应到洞内有人,正想探问一些事。」孤长烟叹了口气,对天空吹了吹口哨,被冷姬很佣俗地唤成小小冷的白色雪鹭便从最高的那棵树上飞了下来,站到她的肩上蹭了蹭。 见到女子肩上的雪鹭,萧旗有些诧异,却未敢收起佩剑,他小心地问:「是它带妳过来的吗?」他用剑尖指了指她肩上的小东西。 孤长烟用指尖逗逗身形圆滚滚的小小冷,小小冷撒娇似的蹭过来,她弯起眉眼,没看萧旗地笑着道:「嗯,小小冷带我来的,它沿路飞得可快了,要不是我半路买了匹马,跑到腿断了也跟不上它呢。」 「敢问姑娘是拜金山庄的冷姬吗?」萧旗收起了佩剑,但防备的姿势仍旧维持。 拜金山庄? 啊……对对,娘亲以前说过她在都城东南面的绝领山峰有一间庄园,名为拜金山庄,还让她没钱便寻过去拿点。 -- 第6页 逗弄好小小冷,小小冷便从她肩上飞走,这时候孤长烟才正眼看过去萧旗并摇摇头「我不是,不过你口中所讲的冷姬是我娘亲,你问了这么多问题,该我来问了,是你让小小冷带玉佩过来清云谷的吗?」 孤长烟抬手伸进腰间,从腰间的暗袋掏出那块玉佩。 夜太黑了,林野的树也遮去了天上的星光,萧旗看不清楚,孤长烟也察觉出来,便将玉佩抛过去,她不是没看出这个男人并没对她放下戒心。 萧旗凭敏锐的直觉伸手在漆黑间接住女子抛过来的东西,他拿上手一看,确实是刻有“姬”字的那块玉佩。 女子说冷姬是她的娘亲?可他听过江湖传闻伴在冷姬身边的都是“妻子”并无丈夫,何来的女儿? 他不能确定,但信物和那只雪鹭为证,眼下这位姑娘确实是拜金山庄的人…… 如今无其他方法证明她是冷姬的女儿,萧旗将玉佩交还道:「天一亮跟我回皇宫,现在有请姑娘屈就到洞里休息吧,我守在外面。」 孤长烟阻止说:「没事,你睡吧,我在外面睡树上。」 她赶路赶太累了,没心思再听萧旗说甚么,轻轻一跃便跃到树上,把包袱放在头下,在她睡着之前,小小冷也飞了过来,蹭在她怀里一起睡去。 树下的萧旗感叹地看了一会儿,他慢慢相信这位姑娘是冷姬的女儿,她的武功远比他想的好像更厉害一些。 --------------------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各位多多点收藏以及留言,感谢各位。 第4章 深沉的天色逐渐稀薄,睡在洞里的萧旗自然醒过来,鼻子一动,察觉洞外有人生了火,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他生出些危机感,轻步靠近洞口的草藤,从缝隙中探望出去。 洞外,孤长烟早在半个时辰前起来了,寻去了附近的溪流梳洗,还带着小小冷穿梭林野捉了三只野兔,一只给了小小冷当早饭,另外两只她处理好后,生了一个火把它们烤了。 圆润的耳动微动,她把兔肉翻了个面,看向洞穴的方向,起来笑着对着洞口问:「大哥,要不要去洗洗然后过来吃早饭?我烤的肉不错的。」 萧旗不再隐藏气息,拨开草藤走出来,昨夜太黑根本看不清姑娘的面容,现在天色微亮,他终于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很好看的姑娘,身高略比寻常女子高一些,面目秀丽清新,有一双刚毅纯朴的乌亮眼睛,薄嫩的嫣唇将其衬托出肌肤的雪白,身穿像她气质一样浅蓝色束袖襦裙,秀发简简单单用绸带将其绑起,而萧旗现在才看见,姑娘身上并无佩剑或其他武器,有的仅只放在火堆旁的包袱。 江湖所传,冷姬喜好艳丽的衣裙,奢华的饰品装身,而女子身上,连多余的配饰都没有,半点也不像她的娘亲喜爱穿金戴银。 萧旗身为大内暗卫,平日习惯沉默寡言,他轻轻点头,提步走去附近的溪流洗脸漱口,顺便去丛林趟解手后才便回去,那位姑娘也很自然把半只兔肉分给他,他以为对方烤两只兔是想留有一只用来作午膳,但似乎他多想了,萧旗利索吃完半边兔肉后便坐在一边等她吃完,姑娘却在他眼皮下,用吃相优雅姿态,也将另外一只兔肉都吃掉…… 姑娘……一早的胃口不错。 「光吃肉吃不饱,大哥,起程吧,等会会路经城镇吗,我想买几个肉包子吃。」她轻拍了肚皮,莫名地轻叹,有时候,她也为自己要吃许多才吃饱而懊恼。 要不然几天前她离开清云谷那早上,娘亲不会嘴边挂着大大的笑容,巴不得推她离开,免得她再待下去会吃光鸡圈里的肥鸡。 虽然走了几步后她听见后方大娘二娘和小娘都骂了娘亲没良心,为了不被吃穷而推闺女出去受苦。 「姑娘……还没吃够?」萧旗双眸带了些震动。 孤长烟不好意思解释甚么,腼腆地点了点头「大哥别姑娘、姑娘的喊了,在下姓孤名长烟,大哥高姓大名啊。」 孤长烟……姓孤。 萧旗更加肯定她是冷姬的女儿了,传闻冷姬大名姓孤名漪泊。 回去皇宫之路,本来他并不想穿过城填,身为暗卫不宜在多人地方出没的…… 「在下萧旗,若孤姑娘还想再吃点东西,那我们现在走吧,一公里外有一个小城镇,应该有妳想吃的包子。」 很快有包子吃了,孤长烟眉眼弯起,笑笑的点头,还催赶萧旗快点带路。 去城镇的路上,萧旗想了之后的伙食问题,他认为今早去一趟城镇也好的,把午膳晚膳的粮食都买下,那样他们不用过于张扬穿梭途中会出现的城镇里了。 他们来到了小城镇,也买了粮食,本来只有轻便包袱的二人各自多了一个包得鼓鼓的包袱,两个包袱各装了二十来个包子和馒头,孤长烟不是没跟娘亲到过清云谷附近的小市镇,但没这边的大,吃的种类也没这么多,她本想多买几样没吃过的小吃,可被萧旗冷幽幽与震动的眸子看得心虚而放弃了。 她心里下了个决定,既然娘亲踢她出来走江湖,那她就以吃遍大江南北的美食为目标,吃够了便回去清云谷侍奉娘亲她们,给她们说说她走荡江湖所见的趣闻趣事。 有了萧旗的伙食安排,孤长烟的晚饭是在皇城外的郊野处吃了十几个包子解决的,他俩稍作休息后,在将近子时前二人皮上黑色的斗篷从秘道进宫,孤长烟跟在萧旗身后穿过又窄又长的洞道,过了两个机关才正正式式到达了皇帝的寝宫。 -- 第7页 寝宫内仅有一颗夜明珠用来照明,孤长烟暗幸自己有一对精灵的眼睛,在暗昏的绿光下也算是看清楚皇帝的龙颜。 「孤姑娘,跪下!」萧旗紧张的扯她的衣裙,他没想到孤长烟进来后便挺直腰板直视皇上。 「娘亲跟我说过,见到皇帝叔叔不用下跪,她说这是皇帝叔叔给咱们拜金山庄的特权。」 所以孤长烟是知道见到皇帝要下跪与不能直视都好,但她有了娘亲一句话,便没对皇帝叔叔行礼,娘亲说,这是身为拜金山庄的尊严所在。 特权…… 宋华熙表面无波,内里甚是无语,他从没给过甚么特权,而是当年拜金山庄各人武功过高,几乎达到无人能及之境,出入皇宫来去自如,所以见着他也相当自傲地没打算要行礼,特别是冷姬,傲得令人发指。 「萧旗,罢了。」他挥了挥手,让萧旗不必再拉扯孤长烟的衣裙,对方还是个女子,实属无礼。 萧旗禁声收回手,规规矩矩地跪下低头,他没想到拜金山庄以往是如此的狂妄,见到皇上也不用行礼的。 「小姑娘,朕知道妳叫孤长烟,也己猜到冷姬那家伙会派妳过来见朕。」他轻抚脸上的胡子,嘴角浅浅扬了扬,冷姬在坑人方面,太好猜了。 萧旗是他扶上来的新任暗卫卫长,上一任的卫长年纪己长,身上也落下一些伤员,在几年前他赐了一箱黄金让他退任,但在他没退任前很常亲自去监视住在清云谷里的人的一举一动,所以便知道冷姬不知道在哪里抱来了一个女婴抚养,随她姓孤名长烟。 时光似箭,眨眼他也老了,当年卫长禀报的小女婴如今也成年了,还长得怪好看的。 这样,他心里的计划绝对可以展开的。 孤长烟有些惊讶,很快又记起娘亲又说过皇帝叔叔的耳目很多,清云谷也在他的监视范围,以往她不太相信的,毕竟住了十八年,未曾感应到有甚么可疑之人,眼下看来娘亲说的是真的了。 「在下正是孤长烟,未知皇帝叔叔这次找在下来是想要甚么帮忙?」她只想快点完成,快点得到自由去游荡江湖,吃遍天下。 「朕要妳迎娶锦安公主,以护她日后安全。」宋华熙直接道明,孤长烟与萧旗不宜多作逗留。 莫说孤长烟,跪着的萧旗也被宋华熙的旨意吓得目瞪口呆。 孤长烟从一室的寂静中回神,睁大了杏眼指着可以算得上能称为小丰盈的心口说:「皇帝叔叔是老眼昏花了吗?在下是女子!女子!!」 「放肆!不得对皇上无礼!」萧旗则是从孤长烟口不择言的说话惊醒。 「朕看到妳是女子,所以朕见到妳之后便改了心中的计划,让妳来娶锦安。」 宋华熙从龙床上走下来,轻微拢紧了肩上的披衣,他背着孤长烟把一部分的计划向她道明。 在他治国之下看起来宋国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若他不是身附不治之症的话,确实还可以太平下去,而他在各皇子处在及笈与弱冠之年中用考核的方式选出了由皇贵妃所出的二皇子为太子,但此举却触动到皇后及其所出的三皇子的逆鳞。 为了安抚各位皇子,宋华熙也赐了他们封王,他更将三皇子封位亲王,其余的只是郡王。 经暗卫回报,皇后与三皇子在立了太子后看似没甚么举动,但宋华熙是不相信皇后与三皇子宋陵就此善罢罢休,他们定必会推返太子。这些年他们没甚么动作,是他们都知道他手中有暗卫,严严实实地将他们盯紧,但如今他得了不治之症,假以时日,病症加重,是瞒不过来,他们两母子一定会出手。 所以他才想到找拜金山庄帮忙,保护锦安嫁出去保留兵权,因为他清楚若他们俩母子夺位后没找虎符,很快便会怀疑到锦安身上来。 在多年前,镇国将军羽霖澪旗下有一名副将在战场上为他挡了致命一剑受了重伤再也不得上沙场,事后他为报恩便封他为侯,在他家乡桂州赐予一座侯府,身体有残缺,任守青也顺理成章退引回去桂州当他的任侯爷。 任守青为人正直老实,可伤重腿残的身躯早己消磨了男儿的大志,安守本份不惹事,不张扬地过着侯爷的悠闲生活,老老实实地过活不代表宋华熙不用派暗卫监视,任守青多年来的一举一动,暗卫会定期向他禀报,他知道任守青封侯后不久他娘亲为他娶了正妻,两年未有所出,便又纳了一位姬妾。 这名姬妾不多久怀孕了,但她身体也不算好,冒着难产风险产下一位男婴,但男婴不足月身体常年体弱生病,所以成年前任府上下是让他足不出户,成年后也仅只出过两次门,可两次都坐在轿中,没多少人见过他,更别说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 就在他得知患了不治之症后一天,一名暗卫禀报任守青带着妻儿出远门游玩,可不幸在某山头遇到山贼,尸首被暗卫带到一处暂存,暗卫是前来请示皇上该如何处置的。 本来未成形的计划一下子便在宋华熙脑内生起,他原先想找一名暗卫假装是任守青死里逃生的儿子,然后将锦安嫁到桂州掩人耳目,实际他要将虎符交到锦安手中,让她在三皇子叛变后助太子夺回帝位。 但见到孤长烟后,脑海里的计划随即生变,锦安是他最宠爱的公主,他希望锦安以后能嫁给所爱之人,若安排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有损她的名节,若果找一个女子扮成任守青的儿子,日后太子顺利登位,天下又再太平,锦安便可以拿取他留下的遗召公告天下,孤长烟是女子,暗示她的贞节还在,还她婚嫁自由。 -- 第8页 曾经他许诺过锦安,会让锦安嫁她心悦之人…… 皇帝叔叔想甚么孤长烟难以理解,她试图力挽狂澜「皇帝叔叔,也许或者,我回去跟娘亲交换,让她来娶,我担当近身护卫,反正她也娶了三个,不差皇帝叔叔的女儿了。」 宋华熙回眸厉她一眼,挥了挥袖哼声道:「一朵老黄花也配娶朕的女儿?朕看妳长得不错,算是配得上锦安,朕将锦安嫁给妳,妳是积了几辈子的福!」 冷姬娶了三个女子作为妻子此事在宋华熙看来是可笑之事,虽则民间有女子明面上用姐妹相称,暗里是有夫妻之实,但人家是暗里做夫妻,她呢,明目张胆到处招摇称娶了三位美若天仙的妻子,巴不得全江湖上下都知道! 曾经她还带着三名妻子光明正大地潜进皇宫向他炫耀她的妻子武功高强,美丽大方且贤良淑德,滔滔不绝谢美了半个时辰,最终目的是向他索取成亲贺礼,宋华熙气得红着脸却不好拂她脸,挥挥袖让人赐她三位妻子各人一箱珠宝打发她们赶紧滚出皇宫! 「甚么老黄花!我娘亲依然美艳动人!」孤长烟内心补充道:是娘亲常说的。 只不过,她也稍微认为娘亲风韵犹存,与许多年轻女子相比,也依旧略胜三分。 「动人又怎样,妳娘亲面相过于艳美了,朕是看中妳的刚柔并重,略施点易容术便可扮成男子,而且妳皮肤白晳,装起弱病男子也没人怀疑,不过妳别打锦安主意,若妳敢毁她贞节,朕可不会放过妳!」 让孤长烟扮男子重点是她年岁与锦安相近,相处起来会好一些,而且孤长烟看起来比她娘亲温和许多,不会冰冰冷冷,令人由心里发寒。 孤长烟觉得委屈了,她是女子!女子!她才不像她娘亲有磨镜癖好! 「我没有!我不会!谁稀罕你女儿的贞节!你这么担心就别让我娶她!」孤长烟没想过的是,不久的将来,她自打脸打得啪啪响。 宋华熙没给她机会在他寝宫里像只小麻雀叨叨下去,挥袖示意他金口己开,绝不收回,下令萧旗将她拖走。 半夜,孤长烟一脸哀愁灰溜溜地跟萧旗离开皇宫,皇帝向萧旗下旨,让他给孤长烟安排住处,等到皇帝处理桂州侯府的一些事后,他们一同前往桂州开始扮演任守青那个“逃过一劫”的儿子任墨贤。 孤长烟抓住萧旗的衣衫,可怜巴巴道:「萧大哥……住甚么地方我不在乎,请问可否给我来几只烧鸡……我有点饿了。」 萧旗无语地看着她…… 他很记得带她进去皇宫前一个时辰,孤长烟才吃了十块红豆烧饼来着……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柠不擅长写宫斗或者古文,若有些地方不合逻辑,望各位见谅。 谢谢各位。 第5章 半年后,宋华熙得病的消息己流传了开来,他自知有病的消息是瞒不了多久,可他是得了不治之症仍给他压住。 如他所料,皇后与三皇子宋陵抑压不住夺位之心,蠢蠢欲动地明张目胆勾结朝中势力,早己归顺他们俩母子的朝中重臣亦慢慢地浮出水面,将太子略有不当,或者没办好的事挖出来上奏,暗示太子并不是帝王之选。 浮出水面来的势力使宋华熙叹为观止,在暗卫的监视之下,他们两母子仍旧能伸出爪牙贿赂人心,在他看来,皇后有可能早在未能率先怀有长子之时,便埋下了叛变的计谋。 两个月后是宋华熙的寿辰,皇后在某天前来,脸上温和柔态地探问他的旨意,是否如往年一样低调简单地设家宴与后宫一众妃嫔、皇子公主以及一些朝中重臣贺寿,宋华熙从登位以来除了登位第一年需要大肆铺张设下万寿宴与君臣一同享宴以示他的皇威之外,之后的生辰宴一切从简。 宋华熙坐在龙案前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他忍住腹间的隐痛,脸上坚守一贯的严肃,可脸色略为的苍白,与日渐消瘦的身姿是骗不了人,皇后将他的病况一一收进眼底,嘴角甚至不自禁地为此而欣喜地扬起一个弧度。 「今年朕想设万寿宴,赐各位朝臣、王侯伯爵前来一同享宴,皇宫很久没热闹景象,该添点喜庆了,皇后认为呢?」他说时脸容故意松和了几分,嘴边抹着笑意,一双炯亮的双眸直白地瞅紧皇后有些风霜的容颜,他一手托住杯子,一手端着杯盖轻轻擦着杯口,发出微微的碰撞声。 曾经,他也用过真心待她,她却为了让宋陵登上帝位而在背后刺他一刀,宋华熙有过心痛,心痛后是身为帝王的冷血无情,视他们为敌人。 皇上开了金口生辰要设万寿宴,当皇后的怎会贸然反对,她只在心里猜度为甚么从简多年后,皇上无端要求用万寿宴来贺生辰。 皇后娇然地笑开来,柔态万千地轻柔细语:「臣妾认为皇上也从简多年了,这次设万寿宴与群臣同乐并不会招来闲言,届时宫中定必热闹非常,亦可以安抚近日朝臣担忧皇上病情的不安,向他们展露皇上的龙威。」 擦杯口的动作停了下来,宋华熙又抿了一口茶,也陪上一抹温和一笑说:「皇后果然最懂朕的心思,以往从简只是认为朕初登帝位,不想动用过多的国库设宴,亦不想朝臣献寿礼而已,如今在朕的统治下,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能有这番伟绩,也有朝臣的功劳,朕想借今年的万寿宴以表感谢。」 -- 第9页 宋华熙要设万寿宴的理由皇后只相信一半,她笑笑的点头,逢迎皇上赞美他有仁德,两只老狐狸一来一往表现出夫妻间的友爱,后来宋华熙更邀她下来一同享用午膳,皇后享用过午膳后以不打扰皇上批阅奏折为由先行回去后宫。 很快,宋华熙颁布了万寿宴的圣旨,并赐于各位朝臣当天进宫一同庆贺,由于过往从简多年,不少朝臣有些诧异,但没人敢让皇帝按以往从简,毕竟皇上从简多年,这回生辰要设万寿宴也是情理之内。 宋华熙设寿宴的目的,只为在当天以担忧锦安快将十八,还没定下婚事为由,借开心的日子在众卿家里选合适的人成为锦安的驸马,当然了,人选他早己安排,正是半年前远赴了桂州顶替了任墨贤的孤长烟。 为了不让人怀疑,半年前他让萧旗带着他暗里新训练出来的暗卫前往桂州,先将侯府里的家丁婢女一一处决,后将新的暗卫安排进府里扮成家丁婢女,由于任守青虽为侯爷,可为人低调不爱声张,所以府中的家丁婢女人数不多,城内也不是许多人结识他们,所以换了一批下人,城中的人也不觉有甚么问题,只以为那些人需要回乡或另寻高就而已。 家丁婢女全都是暗卫的人,该轮到孤长烟出场,她装成重伤被扮成家丁的萧旗带回去侯府,再四处散布侯爷与他的妻妾遇山贼己经身亡,唯有因为家丁誓死保护己得到逃脱的病弱儿子能回来。 镇里的人闻言替侯府一家的遭遇深感同情,也担心一向病弱的儿子能否救回来,不过他们白担心,孤长烟很快“伤好”示人,并接下皇帝传来的旨意,皇帝下旨,对任守青遇难深感悲痛,为表心意,任守青的侯爵之位由其儿子任墨贤来继任。 孤长烟不喜欢任墨贤这名字,坚决要用回自己的,跟着她的萧旗甚感无奈,便向皇帝禀告孤长烟要改名的要求,改名是不可能的,会引起怀疑,宋华熙头痛地让萧旗找个德高望重的宗师,替任墨贤取了一个长烟为字,那么,日后孤长烟在别人面前自称任长烟,也并不会令人生疑了。 改好了名,萧旗也要找人在镇内四处散布,任墨贤得到四海之内享负盛名的孔宗师赐字了,令桂州城内的大部的人对任墨贤自称任长烟建立一种习惯。 匆匆便来到万寿宴这天,四方而来的朝臣与王侯伯爵们都带着贺礼前来赴宴,众人在献礼时一一炫耀带来的礼物如何大气高尚又贵气,每个人都在攀比贺礼的贵重,除了孤长烟很随意地送上从拜金山庄偷过来的一幅由人称画圣所绘的山水画作为贺礼,献礼后她连眼尾也不给,气鼓鼓的随宫女坐到安排的席位上。 席上可为真的很“热闹”,很快得到赐宴的朝臣王侯伯爵己到齐,也到了开宴的时辰。 万寿宴宣告开席,宫女们端出宴食供宴客品尝,到了寿宴进行到一半,宋华熙适时放下碗筷,一路有注意他举动的近身太监立刻送上一盏清茶,而同样全程注视他的皇后,有感觉皇帝要出手做些甚么了。 「锦安。」宋华熙看着安排离他较近的锦安,用了比平日更大的声线叫唤她。 锦安也放下碗筷,赶忙从席位里走出来跪在殿中间「儿臣在,父皇有何吩咐?」 「锦安也快十八了,女子过了十八还没嫁人有些说不过,今天是朕的生辰,又宴请了一众卿家,朕想在高兴的日子锦上添花,为锦安定下亲事,未知锦安是否愿意?」 他像闲话家常地和锦安说话,然而此番看似平淡的对话里,己令席上的皇后,席下的皇子、公主以及众人震惊,谁不知道皇帝最宠锦安公主,更曾经开了金口,锦安公主可自选心悦之人下嫁。 由于锦安公主最得皇帝宠爱,不少朝中重臣,封了侯伯的臣子己觊觎锦安公主己久。 他们心里大喜,巴不得皇帝选中他们家的! 「锦安都听父皇安排。」锦安脸上并没波澜,一如她在别人眼中一样,淡定秀雅,有着皇上身上的一股王者风范。 「好!让朕看看,今天定必给锦安选一位绝好的驸马。」宋华熙从龙席上走下来,席下一切都乱了,他们纷纷放下碗筷,低头跪着。 宋华熙走到李丞相前停住「李丞相好像有几个儿子,不过可惜适合锦安的己有妻室,未有妻室的好像才上学堂。」 李丞相连忙点头,吓得一身汗:「回皇上,是的,微臣膝下有四儿,大儿和二儿己有妻妾,三儿和四儿分别是十一和十三。」内心他是饮恨的,曾经二儿前年说要娶妻他是反对,就是想等着有机会让二儿娶到锦安公主! 宋华熙一脸可惜,又走到另一边在吴丞相前停步,思忖了一会又道:「朕记得吴丞相也有两个儿子己有妻室,最小的那个儿子......嗯,朕听闻品德欠缺,也配不上锦安。」 吴丞相同样汗颜陪笑,连声说是,还很没面子地贬了自家好色的小儿一番。 走过了几位朝中大臣,宋华熙亦一一点名,家里有儿的都以品德不合或年纪不足等评鉴为不适合,直至来到后面不是重臣的地带,他先是略过孤长烟几步之外,继而又顿住步伐,回身又走回去几步,众人将他的举动收尽眼内。 「你......」宋华熙瞧向孤长烟,假装想了一下「朕记得了,你是任侯,当年你爹救了朕一命的,可惜半年前你爹遭到山贼遇难......」 -- 第10页 孤长烟偷偷斜白他一眼,他要演,便陪他演,反正在清云谷她时常陪娘亲演的。 她上前一点跪下「微臣是任长烟,家父得到皇上惦记,泉下定必很高兴。」 「想当年是千钧一发,敌军的剑都在朕的半指之前,你家父可是舍身迎救,朕才保住一命......」宋华熙摸摸下巴的胡子,眉目泛上喜悦,他又故作端视孤长烟道:「不知道任侯今年多大?」 「回禀皇上,微臣己有十八,快将十九。」 「哦?年纪可与锦安相约啊......朕看你长相正气,和锦安公主也挺相配。」 他金口一开,众臣,包括皇后便明白,皇上己选出锦安公主的夫婿。 皇后盯住孤长烟,她总感觉皇上选此人并不如见到的简单。 「谢皇上夸奖。」孤长烟低下头,哼了一声! 甚么相配!配个屁,她堂堂一名女子,怎么就配上公主了! 宋华熙沿路回到锦安身前,他抚顺着胡子道:「任守青当年舍身护驾,有着牺牲的大仁之德,亦有恩于朕,朕认为他的后人定必能继承到他的良善大仁的品德,与锦安行事的宗旨颇为相近,锦安,妳看看这位任侯如何?有资格当锦安的驸马吗?」 在表面上,宋华熙要做出以锦安的意愿为先。 身为女子怎可能直白审视一位男子,何况还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呢,她再次弯腰施礼,低头道:「父皇所选之人,儿臣深信定必是良人,若父皇让儿臣下嫁任侯,儿臣并没意见。」 「好!锦安能明白朕就好,相信朕的眼光,锦安以后会幸福的。」 宋华熙难得地在众人面前乐得笑了几声,龙颜大悦,席下的人见此也陪着一起笑,纷纷恭贺皇上,也恭贺公主,唯独孤长烟被人遗忘在席位上,没人来恭喜她能娶锦安公主为妻。 她也不贪这种假意的恭贺,更加不愿娶甚么锦安公主,眼下她只想多吃几口菜几口饭,为了大早起来赶来赴宴,早饭她只吃了五条油条配一盘肉粥,现在饿都快没力气再演下去了。 说起来,皇帝叔叔这场宫宴的菜真的好好吃哦,好想把其他人的都吃掉...... 孤长烟这么地流着口水,对着别人食桌的菜虎视眈眈。 宴后,宋华熙在福康殿的侧厅小休,一盏茶也未过,外头的太监传来了锦安公主求见。 吹着热茶的唇瓣勾起,他就猜到锦安很快会过来找他的。 「传。」他在抿一口茶前轻淡应了一声。 锦安急步走进来,她正要开口前,宋华熙抬了抬手退下了所有奴才到门外。 待奴才都退了出去,锦安顺了口气,平服了心情先开口:「锦安听说了父皇身子抱恙,更有……更有人谣传是不治之症,父皇……锦安想向父皇求证。」 室内剩下的只有宋华熙用杯盖擦着杯口的磨擦声,他惬意地啜了口茶,神色前所未有的舒坦愉悦,他并没说甚么,只向锦安点了点头,却在锦安急切得要追问前摇了摇头,将食指放到唇上。 「锦安听谁说的呢,父皇只是年纪大了,禁不住日夜操劳批阅奏折,御医己告诫朕了,朕会多点休息,配合治疗。」他说时,表情严肃,用手指指向外面,告知锦安隔墙有耳。 自他传出得了病后,皇后的爪牙浮现,令他意想不到的其中一点,是她居然操控大半只听他命令的暗卫,暗卫竟然不知甚么时候出现叛逆之徒,幸而他马上派萧旗调查,查出了监视任守青的那两名暗卫并不是逆徒,要不然他的计划便要泡汤。 所以,他才会暗中重整暗卫,用了一招将计就计,皇后夺走了暗卫,那他就送她,把剩余忠心的,新人在训的让萧旗带到桂州藏起来,这才有了现在侯府里上上下下都是暗卫的结果,还有些则隐藏到桂州城内各处当起平民百姓。 锦安双眸泛起忧心的泪水,她咬住牙稳住声线说:「父皇如此不懂爱借身体,叫锦安如何放心嫁人……」 「父皇知道了,日后定会看重身体,所以锦安放心嫁给任侯吧。」他用力地眨眨眼,抹着慈爱的笑容,倾身抬手用指背抹去锦安滑在两颊的泪水。 「以后做了别人妻子,不能再这么爱哭了,父皇没事,也会替妳安排妥当的。」他轻抚女儿丽人的脸庞,越发想念他一生最为深爱的,从民间带回宫的妃子。 他话中有话,至少聪明也十分了解父皇心由所想的锦安自然知道安排这场婚事的意思。 隐约中,她觉得不多久,宫内将会群魔起舞,是人是鬼即将浮现出来,父皇要在皇宫发生危险之前将她送走,下嫁远在桂州的侯府。 -------------------- 作者有话要说: 今章虽然两人同场,可还没算正式见面,她俩正式见面要在成亲当天啰~ 感谢支持 第6章 受华帝宠爱的锦安公主要出嫁,皇后身为后宫之首忽然要预早筹备,先取二人的时辰八字交给相士占卦,相士算出锦安公主和任侯的八字相当般配,并择了几个成亲的好日子供皇后挑选。 锦安是皇上最重视的公主,她一天没取得实权,皇后也不敢打草惊蛇,妄自择日,便拿着相士的批文,在午膳过后摆驾福康殿,寻求皇上的旨意。 近身太监呈上批文,宋华熙抚着胡子,严肃认真地细看批文上的日子,他不能贸然挑最快的日子,便试探性地开口问皇后:「来年秋后这日子如何?」 -- 第11页 坐在侧旁细饮着香茶的皇后安静地等他,心目中在盘算这老狐狸是否有甚么原因才会急着把锦安嫁出去,心里己在猜想若皇上选最近的日子,那么她的猜疑是正确的,老狐狸有甚么留在了锦安身上。 她最担心的是,他将虎符交给了锦安藏起来。 「相士说三个日子都是大好之日,宜嫁娶,当中皇上所指的秋后这天是三个日子里最好的,更适合喜事。」她不表明同意,也不反对,锐利的凤眼底下,全是疑惑地想看穿老狐狸的心思。 宋华熙端着简薄的竹纸瞇眼端详,一手抚摸着乌黑的胡子,他忽地皱了皱眉,细慢地开口问:「赵同,锦安是何时生辰的?朕果然老了,都记不住锦安的生辰呢。」他一脸愁思,又一脸慨叹。 赵同,也实时他的近身总管大太监,他从宋华熙当太子时己跟随他了,对他忠心耿耿,也是少有可以猜度出皇上些许心思之人,皇上无端问起他最宠的公去的生辰?事出必有因,皇上每年都会让他在锦安生辰前一个月准备好礼物,没道理会忘了。 他微微上前一步,弯下腰小声道:「回皇上,锦安公主的生辰是在初春三月十八,奴才斗胆说一句,若果锦安公主在秋后出嫁己过了十八,奴才恐怕公主嫁到桂州会遭到闲言闲语,有损公主名节。」 宋华熙闻言并没说话,静默地沉思片刻,他摇头叹气,难舍锦安的道:「也是,朕本来想锦安留朕身边多一些日子,可朕不能一己私欲坏了锦安的名节,那么……」他指尖触在竹纸上另外的日子上道:「日子定在年后这天吧,至少让朕和锦安过最后一个新年吧,皇后,年后这日子可好?」 他回个头来,又把决定权半交在皇后手里。 皇后脸上随即漫开一记柔和的雅笑,弯起了眉眼,皇上让她选?呵,他的语调眼神,话中话,她怎可能听不出根本没给她否决的机会「也好,皇上向来喜欢锦安,就让锦安陪皇上再过一个好年再出嫁。」 出嫁的日子就这么定在了年后的三月五日,也即是相士卜算出来第二个宜嫁娶的日子,既不是最快的,也不是最晚的。 有这结果,皇后在离开福康殿后将手中的竹纸捏揉在手心,咬了咬牙,回身抬眼盯住福康殿三个字,哼的一声在心里响起,她挥了挥袖袍,上轿回去慈安殿,身为皇后,再怎么不喜欢锦安,也得开始忙活锦安的出嫁之事。 立秋了,离新年不远己。 锦安公主定在初春出嫁,消息传篇了整个皇宫、朝臣,以及民间不少富商也听说了这喜事,身为皇帝身边最受宠爱的公主,皇后固然不会马虎,定下日子后更派了四十宫女太监提前前往桂州到侯府打点,其中,皇后安排了几个线眼,负责观察任墨贤。 自寿宴后,皇后对他身份起疑,早早己派人过去桂州调查此人到底细,细作调查了半个月后送来密函,详细记载了任府上下的情况,令她怀疑现在的任墨贤并不是真的原因,正是任氏一家四口遇到山贼,曾当军的任守青也不敌贼子,可一名普通家丁却能在山贼刀下保下任墨贤一命。 皇后相信了任氏一家遇上山贼,细作调查到任守青当时选的路径时常有山贼出没劫路经的平民和商人,但她不相信任墨贤能在山贼刀下死里逃生。 此事看上去十分离奇,在她看出疑点时,细作在密函后面却提及他们向城里百姓打听有关任府里的人,特别是任墨贤此人,大家都说对任侯爷的公子没甚么印象,因为任墨贤是早产儿,身子从小多病体弱,出世至今出门次数十指可数,而且都在轿里,几乎没人见过他的长相,不过细作翻了整个城镇,找到一户偏远的住户,里面的一家几口曾经远远在湖边见过任墨贤一次,经他们描述,与寿宴那天的任墨贤相约,都是体型比寻常男子瘦削,不算高大,面上比较苍白,反而突出了嘴唇的赤红,不过看上去也带有文弱书生的儒雅风流。 看这户人的描述,皇后又感觉正是当日殿上之人,但她是不相信皇帝会贸然看上他做锦安的夫婿,原因只为了任守青曾救他一命,拿他最宠的锦安来报答此恩情。 事件太奇怪了,皇后不放心,便安插了自己的人在队伍里。 物换星移,秋去冬来,冬至过后,皇宫上下便开始准备过年,宋华熙忍住病态,让赵同磨墨提笔在红纸上挥毫写不少的福字,命人送给后宫的各位妃子,也写了一些赐给朝庭重臣。 他的病况在华夏的药疗针炙下是推迟了不少,身体是是自己的,宋华熙很清楚,他己经时常感到疲倦,近日的奏折要分两到三天才能批完,他的状态看在皇后眼中,不必多说,她都知道了的。 所以皇后与宋陵的动作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目张胆,与朝臣结党,削弱太子的实权,把宋陵推了上来。 宋华熙在锦安的陪伴下过了一次温馨欢悦的新年,锦安天天到福康殿来向宋华熙请安,美好喜庆的日子转眼便过了正月十五,在正月十六,皇上派了一队精兵,护送锦安起程去桂州。 = = = = = = = = 送亲队伍人数众多,人多自然行动会比较缓慢,抵达桂州城的时候,满地的银雪跟着严冬的渐逝而化成雪水,气温却反向而行,湿寒的冷意更为刺骨。 城门外,孤长烟身穿深赤色的华贵襕衫,披着近身婢女小风在出门前硬要她披上的黑色貂裘,她带着府上一半的家丁、婢女以及皇后早早派过来的宫人们己恭候多时,她与由暗卫易装而成的下人们有内功不怕冷,倒是苦了身后一班快冷得没感觉的宫人了。 -- 第12页 公主再不来的话,她在想要不让那些不会内功的宫人先回去,由她和暗卫来等,排面还是挺足的,不必好像带着一支小分队迎接吧。 「小风,妳不如先回府吧,天气太冷了。」孤长烟微微侧过身子,看向离她有一个身位的近身婢女小风。 小风是她有一回忍不住在侯府里过着废人生活的无聊,坚决领者一群暗卫去附近镇城游玩遇上的小乞丐,注意到小风的时候她正被长守附近的老乞丐欺负,抢去她破碗里的几个铜钱,被抢后小风躲在一边哭起来,令她想起自己婴孩时也是这样哭出了几个娘亲来的。 她走去问小风怎么出来行乞,小风便说了她的身世,因为爹娘生了许多女儿养不起便卖了给一户人家当童养媳,那户人家的儿子是病君,本来是娶她回去是冲喜,岂料她嫁去不久,男人便病死了,而男子的爹娘便骂她是扫把星,克死他的儿子,对她又骂又打,虐打她昏了过去便丢她到荒郊野外自生自灭。 好不容易咬着牙寻回去找亲爹娘,可冷血的爹娘说嫁出去的女儿不可回来,他们也没钱养便也拿着棍子打她出家门,因为年纪小,周身污垢,又没工作能力,只好含着泪离开村落,走了几里路来到比较富裕的桂州城来行乞,镇上的大人见她年纪小又可怜都会给她一两个铜钱,有的小摊贩会在收摊前将卖不完的馒头煎饼分她一两个,在行乞的生活里小风感受到人情的少许温暖,可是她没想到很快触怒了附近的乞丐大哥,惹他们的妒忌,才出现了孤长烟碰见小风被抢钱的一幕。 她要带小风回府当丫环,萧旗是不同意的,他认为小孩身世可疑,而孤长烟直接用硬道理说话,即谁的拳头硬谁说了便算,更何况她可是侯爷!萧旗在府上也仅只是一名家护! 在孤长烟一指便能点住萧旗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的当下,萧旗便知道叫孙茹风的女孩要住进侯府去了。 小风正要回答她不冷之时,远远的路上便听见了一些动静,亦把孤长烟的注意拉开。 一辆朴实却驾了五马的马车缓缓在远处的宽路走近,不用等多久,马车停在孤长烟的身前,领在马车前的是一名镇国将军羽漓歌的副将秦怀。 能让镇国将军的副将亲自护送,孤长烟看得出皇帝叔叔很宠这位锦安公主。 秦怀下马,孤长烟亦上前两步行礼,提起声道:「参见锦安公主,见过秦副将。」 「末将参见任侯。」在宋朝建国开始,封为侯伯的是没有官阶的,侯伯仅只是一个皇帝对开国功臣、或者对国家有了很大贡献之人才会给于的封号,可眼前这位任侯是皇上亲点的驸马之余,也是救过皇上一命的功臣后代,在理之中,秦怀虽官为二品,也向对方行了对上级的礼。 「秦副将,路上辛苦了,天气也很冷,快点进城休息,本侯己命人准备好热茶点心。」孤长烟客气地笑道,后而看向那辆马车,想必里面是锦安公主了吧。 她也再上前几步走到轿前,说:「锦安公主,微臣也经己命公主府里的奴婢煮好热茶,做了些本地的特色糕点供公主品尝,而晚上,微臣也吩咐了下去,按公主的口味做了些淡口味的菜色。」 未到迎娶公主的日子,孤长烟不可与公主同住在一所府第里,一来不合礼节,二来是“男女”授授不亲,还没出嫁的女子,怎可以留在男子的府上过夜,所以宋华熙向群臣表露要将锦安许佩给孤长烟的第二天,便差人到桂州选了一块幽静之地兴建一座公主府,还亲笔提字命为兰婷庄。 有皇帝的催促,工匠们几乎日夜加急建造,恰好在宋若兰出发来桂州前建好。 「有劳任侯费心了。」马车里,宋若兰衣穿淡雅的湖蓝衣裙,裹着厚厚的白色貂裘,脸上挂着绸巾遮去半张绝色的脸容。 挂绸巾的原因是以防孤长烟在未正式娶她前见到她的容貌,也是一些嫁娶习俗,即管宋若兰认为没必要,可她的近身婢女蝶儿在马车靠近桂州城前一里便劝求她戴上,她说人在马车里任墨贤不会瞧见为由拒绝,蝶儿便马上变了张哭脸,一脸委屈鼓着腮子。 蝶儿从小便跟着她了,可以算是与她一同成长的,瞧她圆圆的大眼都快要挤出两池湖水来了,宋若兰心头一软,便让她为自己戴上绸巾遮住脸容。 「是微臣该做的事,事不宜迟,现在由微臣护送公主到兰婷庄休息。」 孤长烟转身回到她的骏马旁,有下人马上蹲趴在地上,她踩住下人的背肩上,动作略显笨拙地上了马,而且在暗中还要小风托她一把才能上到,如此丢人的情况给身后的送亲队伍看进眼里。 秦怀略略皱眉,心里在说皇上怎么会选他当锦安公主的驸马?连上马都要别人帮? 而在马车旁的蝶儿则没秦怀那么能藏得住不满这位任侯爷的情绪,鼓起腮子细声从马车的小窗里告诉公主刚才任墨贤连上马都差点跌下来的情况,还抱怨太丢脸了。 宋若兰有点疑惑,父皇不会贸然选一个如此柔弱之人当她的夫婿的,在这之前她是很肯定任墨贤一定有他个人之处…… 如今经蝶儿这么一说,她的信念有些动摇。 她微微地掀开小窗的帘布探了小半个头出来,看向走在最前方那匹骏马上十分瘦削的背影。 第7章 半夜,新建好的侯府在半夜依然灯火通明,全府上下过百人正四处拿着红色的布纱、灯笼在装饰府上各处,而作为婚房的主寝室的所有窗户则贴上红通通的囍字,门也漆成了红色,门框并贴上好彩头的对联,而门口挂上蝙蝠的挂饰。 -- 第13页 整座本来便陌生的府第,在一夜间变得更陌生。 天一亮便成娶妻的孤长烟望着满园的红灯笼有点茫然,仿佛眼前这一切与她无关,她去伙房拿了一壶百花酿,慢条斯理地步去后花园小桥流水中间的凉亭里,她瘦削的身姿、白晳的脸容、单薄的衣衫令她看上去更像风一吹便能倒的孱弱公子。 提着酒壶坐到凉亭的边栏上,吊儿郎当地半坐半倚,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像孩子般挂在边栏外一晃一晃,她抬头看天,却见不着明月,心间再沉了一沉,仰头喝了一大口百花酿,用酒意舒解心口的郁闷。 突然之间,孤长烟便不明白被迫踏进江湖的第一步,偏偏是扮成男子娶一位当朝公主…… 真如娘亲所讲,世间的事都很玄妙,就像她年轻的时候被一袭水龙卷去了一个异地,结识了三位好妻子一样神奇,娘亲让她踏足江湖后不要失去方向,要坚定信念,但孤长烟此刻真的茫然了,她不知道有何信念值得她坚定去。 她要跟一位连长相都没怎么见过的公主成亲!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偏偏这笑话落在她孤长烟身上! 百花酿在她手中不一会便见底了,忙完布置寝室的小风寻了过来,嗔怪地喊叫:「侯爷!怎么喝起酒来了,万一明天起不来怎办!侯爷明早天一亮便要出发去接亲啊!」 贴身小婢女来了,孤长烟把酒壶交到她手中道:「妳来得正好,替侯爷再去舀一壶过来,本侯还没喝够。」 「不行再喝了!侯爷本来身子不好,万一喝到大醉起不来,小风会受到责罚的,侯爷还是回去休息吧。」她拿过酒壶转身便用小碎步跑走了,深怕会被孤长烟逮住。 「欸!欸!本侯的酒!小风!」人越喊越走,孤长烟被一沉的闷意塞住了喉咙,最后趁小风还没走远前喊道:「至少给本侯煮一壶菊花茶过来!」 在拐弯前,小风回身大喊回去:「请侯爷稍等,小风这就去煮菊花茶。」 人跑了,孤长烟又落得一耳的清静,她依旧倚在凉亭的木柱,抬眼望明月,很快她便是有妻室之人…… 从此自由失去了。 晨起鸡啼,寝室的大门啪一声被小风推开,她小步走去床榻旁,吸了一口气,提起丹田大喊:「侯爷!起床了!」 小风并不知道的是,孤长烟在她小步跑从弯角走到直廊的时候便醒了,她故意翻过身用背对着她,咕噜道:「昨天晚睡,本侯好困啊,小风代本侯去接亲吧。」 「侯爷说甚么呢!快起了!小风去给侯爷端热水,回来的时候要看到侯爷醒过来啊。」小风侍候侯爷也有几个月了,她渐渐感觉到侯爷脾气就像个小孩子,偶尔耍点小俏皮作弄她,但多半的时候侯爷很好侍候的,反而要她倒过来事事叮嘱,就像现在侯爷不想去接亲,小风觉得就是侯爷又俏皮作弄自己了。 小唠叨跑了,孤长烟抱住被子又翻回来看向门口,深深叹了口气,发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灵敏的耳朵又听见小风熟悉的小碎步,她有点怕了小风吱吱声的唠叨,赶紧起来坐在床边,等着那小碎步越来越近。 给小风侍候梳洗一翻,又因为要去迎亲,只能喝下小风为她准备的半锅瘦肉粥而已,孤长烟颓靡地顶着饿意,给小风以及另外两名由暗卫乔装的婢女一同侍候她换上红色的长袍喜服。 在穿喜服期间,她还碎念小风虐待侯爷,事后要责罚她,只是小风当她唱歌,没有理会…… 唉,她这个侯爷当得真没威严。 接亲队伍准备好了,也在侯府外等着,孤长烟还在挣扎不愿接受现实,给萧旗与小风二话不说推半推就地踢上了马。 新建的侯府在城镇的东面,而锦安公主所居的兰婷庄则在西面,这也是皇上故意这般挑选的,接亲的大队从侯府浩浩荡荡出发,经过城内最繁华的大街,目的当然是要让所有桂州城里的百姓知道今天任侯要成亲了。 至于桂州城的任侯爷娶的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锦安公主一事,早在皇上择下吉日便己在城里张贴公告状了,以至于桂州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没有人不知道今天是侯爷的大喜之日。 由城镇东面故意绕过一些重要的大街来到西面的兰婷庄,恰好是媒婆说的吉时,孤长烟下马经过媒婆的引导去敲响庄园的大门,本来该是娘家的人要稍为为难孤长烟的,可锦安公主的娘家人都在皇宫啊,这一步便由锦安的近身丫环蝶儿来做了,蝶儿虽不满孤长烟这位新老爷,但也不能误了公主出嫁的时辰,只略略让孤长烟给点开门钱便放人。 这也是公主吩咐的啦,说是让她多捞点银两也不坏。 孤长烟豪爽地应下,伸手向小风要了一个小钱袋,里面早己备好开门钱,少则也有几定银子了。 收下钱袋,蝶儿放行,领着孤长烟来到公主的闺房正式求亲,孤长烟敲门而入,一眼望到床榻边坐着一位身穿大红礼服,用红头巾盖住了头的身影,而她身后的蝶儿小碎步走到床榻边垂头等候。 她轻柔提步来到锦安公主榻前几步,弯下腰,双手施礼,恭敬地问:「敢问锦安公主是否愿意嫁给微臣?」 这头亲事是父皇旨意,锦安又怎会在临门一脚拒绝,她温淡点头,应许道:「本公主愿意下嫁给任侯爷。」 她提起手,蝶儿急忙上前扶起她,将她如白玉柔美的手交到孤长烟的手里。 -- 第14页 握住此手的第一感,孤长烟觉得有些冷,她皱了皱眉,温柔细问:「公主是否觉得冷?手有点冰呢。」她没意识地用姆指轻抚白滑的手背,此举看在从小受教不可与男子有亲近之举的公主的眼中,是多么的不合礼数。 纵使她己点头下嫁,可她也并未正式与他拜堂的。 她忍住想抽回手的念头,低语道:「不碍事,别耽误吉时,快走吧。」 孤长烟感受到对方的疏冷,有点自讨没趣,努了努嘴便不再理会她会不会冷病了,微牵住她的手送她坐上花轿。 接亲大队在回程侯府的路更是绕过城镇所有繁华的大街,跟随的宫人准备了满满的几袋铜钱与一些糖果撒向两边恭喜侯爷公主大婚的平民百姓,几袋铜钱撒到最后没了,接亲队伍也把公主接回到侯府准备拜堂。 因为“任墨贤”的父母不在,所以萧旗找了“任墨贤”唯一的远亲“姑夫”与“姑母”当长辈,而这位姑夫与姑母们,正正就是得知闺女要娶妻这么大件事誓要走出清云谷参一脚的孤漪泊和她的妻子们。 孤漪泊易容为一位稍为年长的男子,小寒她们也只是稍稍易妆添点风霜的老态,她们坐在堂上,等着接受参拜。 孤长烟一眼便认出她们,在肚子里的委屈一下子泛滥起来,汹涌到眼眶里,旁人都以为她是感触娶妻光崇耀祖,但谁会想到她根本不想娶公主,不愿无端成为有妻室的人。 重点,她还是一名女子…… 她与锦安各拿住一边的红彩球,听着媒婆的话拜天地、拜高堂,最后夫妻交拜。 礼成了,锦安公主由蝶儿扶着,跟随小风去婚房等候今晚与任侯洞房,另一边,孤长烟便要去前园招呼请过来喝喜酒的人,那些人她没半个认识,都是萧旗听从皇上旨意去发囍帖的,唯一令她今天有点暖意的人,只有易容而来的娘亲们了。 她走到娘亲们身边,向她们敬了酒。 「娘……咳,姑夫,妳说啊侄儿以后怎么办啊。」隔墙有耳,孤长烟知道皇后派来说是打点婚事的宫人里,有几个常常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还时不时会偷听她和萧旗小风的谈话,所以在叫出声的一刻她收住了。 冷姬嘲讽一勾,拍拍她的肩「没怎办!姑夫也没侄儿好命,娶到公主!妳三生有幸啊,还抱怨甚么!」 「咳,意思是妳娶了我们觉得倒霉啰?」步雪虔扭住冷姬的耳朵咬紧牙关地道。 「没有的事,小娘子莫生气莫生气啊!」耳朵要紧,冷姬赶紧哄哄及抱抱。 她想亲亲的,可是人太多,不适合,而且大娘子与二娘子的目光可凶了。 小寒与小降,还有小步拉走孤长烟到另一边细谈,教导她要怎么疼妻子,宠妻子和爱妻子,孤长烟听了一堆,她有点无言。 内心在吐槽:娘亲……妳们有没有听到重点,能娶公主为妻当然很有面子,但最重要是我不想娶!谁要娶个女人为妻! 她们也没聊多久,很快萧旗过来请她过去招待甚么伯,甚么王爷,甚么夫子,甚么富商等等,招待难免要喝上几杯,谈天说笑,敬过所有宴桌的达官贵人,孤长烟也喝得两颊泛红,有些醉意。 皇后派来的耳目众多,孤长烟不便运功逼出酒意,她暗幸从小娘亲带着她瞒住娘亲们偷偷给她喝酒,喝的还是二娘亲酿的雪梅酿,雪梅酿清甜可口,但酒劲很强,小时候她喝两杯便醉倒,因为这样,二娘亲常常会生娘亲的气,凉她三五八天。 有大不透的娘亲拉着她偷喝雪梅酿,孤长烟早己喝出千杯不醉之驱,何况刚刚二娘亲给了她一颗特制的解酒丸,待喜酒散场,在欢送宾客前吃了解酒丸,待宾客都离开,醉意己减退不少。 小风这时走过来,拉她快点去婚房完成最后的步骤,然后红着脸说:「之后侯爷便要好好跟公主洞房,记住温柔点!」 她在被爹娘卖去做童养媳前一夜,娘亲拉住她在房间里说了一个时辰的男女房事,虽然娘亲说得婉转,不过却把女子第一夜会怎样,夫君会如何和她进行房事都有说得明白,所以小风虽比孤长烟年纪小很多,不过却比孤长烟知道更多这方面的事情,也知道女子第一次会很痛。 孤长烟在进去婚房前斜眼瞥她一记白眼,小哼一声推门而入,小风给她递来红尺,她拿着悠悠来到榻前,有些敷衍地掀开公主头上的红巾。 红巾一掀起,一张妆容精致美艳的脸容映进她的眼底,有一剎,孤长烟忘记了呼吸,当时皇帝叔叔硬要赐婚的那场万寿宴上,她席位甚远,根本没看得清锦安公主的脸容,只看得出她并不是丑女,看上去很有皇者风范,表现在十分大方得体。 一双柳眉挂在眼上,柔美得像风吹动柳枝舒心,眉下拥有一对标致的美人凤眼,画上的眼妆像一月弯刀,能勾住人的心魄,叫人一眼难忘,秀气的鼻子搭着一张烈艳之唇,整张脸可以说是艳丽又妩媚,最令人注目的一点,是她右眼眼角下有一颗很小的泪痣,方间,也称为美人痣啊! 很快,孤长烟十分之很肤浅地因为宋若兰漂亮的脸蛋而扫去被逼娶她为妻的委屈…… 也许漂亮的事物,不多不少都能让人心生舒泰。 在小风和蝶儿相助下完成洞房前最后的坐帐、撒帐、同牢,再来是合卺交杯,她俩见着二人喝下了酒,便收拾好东西,双双退出婚房。 -- 第15页 婚房里,锦安有些紧张地坐在床榻上,孤长烟也好不到那里,呆立地站在食桌边,突然耳朵一动,听见屋顶上有很轻微的声音,她赶紧吹熄蜡烛,走到床边落下纱帐,把宋若兰推倒在床铺上。 父皇说过这头亲事只是权宜之计,宋若兰面上应许了,心里是万般的不愿意,她从小被宠得心高气傲,父皇也许诺过让她下嫁心悦之人的,面对从没见过面的陌生男子,宋若兰是不会给这个任墨贤任何碰她的机会! 她在袖里藏着一支磨得尖锐的发钗,在孤长烟将她推倒的一剎,她拔出金钗要刺向对方的肩胛,只可惜孤长烟是何许人也,眼捷手快地抓住她拿着金钗的手压在侧边。 孤长烟严肃地皱起眉用食指放到唇上示意她不要声张,见对方没有反抗的动静,才松开她,从胸口里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到床边,她又指指上空,再把手指放到耳边表示有人在偷听。 在微弱的绿光下,宋若兰见到孤长烟躺在她身边,并往她耳边用气音小声道:「公主放心,今晚妳很安全,我不会碰妳的,而且,我不是男子,根本也碰不了。」 她的话令宋若兰难以置信,瞪大了眼要起来但被对方一手按住,她只好侧过身来退开一点,利用柔弱的光线打量眼前人,他说自己不是男子,但她见到的是虽然长了一张有点阴柔的脸庞,可大体上说她是男子也不会令人怀疑的,她赶紧看向孤长烟的脖子,确实也有男子明显突出的喉结。 察觉到她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喉咙上,孤长烟利索把易容出来的喉结撕下来,现在脖子上是平坦的了,她调笑地弯起嘴角,小声问:「公主需要再验证清楚吗?」她用双眼扫向自己腰至腿的地方,再看向宋若兰眨巴眼睛。 身为公主,也是皇上最宠的,宫里所有人见到她都是如同见皇上一样尊敬,她与兄长弟妹聚宴,他们也不会在她面前说些下/流之事,如今单单孤长烟一记眼神,便弄得宋若兰红了一张脸,她举手打下一巴掌,孤长烟明明可以躲但她没有。 摸摸被打痛的脸,孤长烟笑了笑「果然皇宫里的人都是野蛮人,不跟妳拉扯,皇上有密旨给妳。」翻到床尾摸到一个小/凸/点按下去,床尾的暗格打开,里面藏有一卷密旨、一卷遗诏,还有能调配军权的虎符,以及皇上送给宋若兰真正的成亲礼物。 虎符她知道,但礼物是一支很普通的白玉钗,宋若兰拿在手中有些疑惑,便把密旨打开看了一遍,看完了密旨,她才相信孤长烟是女子,因为密旨里有提到眼前人是皇上找来做掩护的,但内容并没有详细说对方的身世,其余提到了她手里的白玉钗正是可以让父皇重新整顿出来的暗卫听命于她的信物,现在父皇将暗卫改名成影卫了。 而另一卷是遗诏…… 宋若兰泛起丝丝伤感,想起父皇的病况,她打开遗诏来看,遗诏里写,若三皇子篡位,她便用手中的虎符协助太子哥哥,其外,遗诏上还她贞节的清白,传告世人孤长烟是女子,她清白还在,日后可以再嫁心悦之人。 父皇原来没有食言。 -------------------- 作者有话要说: 没见到公主美貌前,孤长烟:我不想娶!我是女子!我要找如意郎君! 见到公主美貌后,孤长烟:我娶了个漂亮的娘子~要把娘子吃透透~~~ 喜欢孤长烟前,宋若兰:父皇挑人眼光有点差,这个女子又傻又能吃…… 喜欢孤长烟后,宋若兰:父皇眼光甚好,武功高强,吃相可爱,技活不错。 己葬在皇陵里的皇帝:………女鹅……别这样。 第8章 在天亮鸡啼前,孤长烟轻手轻脚地从床榻的边沿坐起来,她整晚就睡在边边,与睡在里面也紧紧靠着墙边睡觉的宋若兰相隔了两个女子宽阔的距离,她其实整夜并没真正入睡,仅只闭眼养神,她亦知道宋若兰整夜撑着,到了大半夜才累透的熟睡。 她回一回身看向睡在里面背对着她的身姿,心里慨叹,对方不待看自己,她又何况待见她。 孤长烟发呆了一会儿,耳朵又一次灵敏地听到小风快要拐弯走过来,她从心口里掏出一巴短刀,撸起了袖子,她不算大的动静却也惊醒了睡在床里的宋若兰,她整晚拿捏住尖锐的金钗的,睁眼见到孤长烟拿着刀子,便以为父皇所选之一叛变要杀害她。 她举手要把钗子刺过去,孤长烟无言地一手将她制服,压声道:「别动不动刺杀我,好吗?」 无言地翻她一记白眼,她坐回床边再次撸起袖子快狠准地避开腕脉,在往上一点的手臂位置割开一个小伤口,她面不改容地用另一双手挤压伤口,让奔出来的鲜血滴落大红的床铺上。 床铺被褥虽然用上了大红色,可有血迹与没血迹还是能看出来的,为了皇后派来的线眼好好地回去“交差”,她唯有这样做了。 宋若兰盯住她一系列的举动无法言语,一开始是惊呆,然后想到对方这么做的原因后,便是一脸羞红,她知道任长烟在为她做掩护。 鲜血落到床铺上很快被吸收,孤长烟拿出二娘亲送她的凝血膏涂抹在伤口上,很快伤口没再渗血,她下床脱掉喜服只剩下素白的里衫,也回身对宋若兰说:「妳也赶紧脱掉喜服,小风和妳的近身丫环快来了。」 宋若兰这回没再因为她直白的话而红了脸,她知道脱衣服为了甚么,任长烟是女子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连蝶儿也得瞒住,而这么看来,任长烟的近身婢女小风也不知道她是女子一事吧。 -- 第16页 说时而那时快,在她俩刚好脱剩里衣了,小风与蝶儿便在外面喊进来。 「公主、驸马爷,该起床了,要准备给姑父与姑母们敬茶。」 孤长烟看了宋若兰准备好了,也应了声让她们进来侍候。 各自的婢女丫环为她们穿衣,装扮男子有一点好处,穿好衣服梳好头发便可以了,但身为人家的夫君,孤长烟要装成三好男子,静静地在房间里等候美丽高贵的妻子装身化妆戴头饰。 在蝶儿替她插上发钗前,她把父皇送的白玉钗递给蝶儿道:「今天戴这支吧,向长辈敬茶用比较素的玉钗会点好。」 蝶儿接过白玉钗点点头,日常吹棒说:「还是公主想得周到,不过这支玉钗配公主也显得公主秀雅贵气。」 坐在一边等的孤长烟用余光瞥过去,着装后又打扮一番的宋若兰比起昨夜见到的又不一样,眼前妆容清雅婉淡的脸容少了几分冶艳,但右眼角下的美人痣依然成为她整张脸最诱人之地,看得孤长烟有点心痒,想用手指触抚她的眼角看看。 上妆到最后涂上淡薄的浅红唇胭,宋若兰谨慎地审视自己的脸容,确认今天素雅的妆容合适去见长辈,才满意地从梳妆台前起来。 「驸马久等了。」她有礼地对孤长烟欠了欠身。 一声温柔的驸马弄得孤长烟心生一酥,她打了个颤栗,吸口气保持浅笑走过去伸出手「有请夫人了。」 她们并肩而行,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来到大厅,大厅那儿,孤漪泊与她的三位娘子己坐在堂上,见到她们来了,身为娘亲的她们有些感触,真正感到吾家有女初长成…… 闺女成亲了,有自己的娘子了! 四人分别喝下宋若兰敬来的茶水,都满意的笑着点头,也拿出一些礼物送给她作为见面礼。 孤漪泊能拿出手的,当然是以前挖来的珍宝,宋若兰在宫中甚么稀有宝物都见过,可瞧见姑父送来的一些玉镯、玉钗、金饰、项链、耳环,甚至一条手帕,也看得出是难得一见的华贵珍品。 她有点不敢收,倒是孤长烟替她拿下了「别担心,我这姑父啊,最喜欢收藏这些金光闪闪,特别值钱的玩儿,这些只是冰山一角呢。」 在长辈面前宋若兰保持好温柔优雅的公主典范,含住一抹和悦的笑容诚心收下礼物,并弯腰叩谢「谢姑父,锦安相当喜欢。」 「喜欢就好,也别跟姑父客气,时候不早了,我们一起吃早饭,吃完早饭我们也不便打扰,该回去了。」孤漪泊己退隐江湖己久,她不便踏出清云谷太长时间,难免会有故人认出她来,所以凡尘俗世,她不便多留。 是有不舍,可孤长烟明白娘亲们的心境,这次为了她的“婚礼”破例重踏是非之地,己经是对她很是宠爱了。 至于早饭,小风己吩咐其他下人准备好了,等到她们一行人来到侧厅用膳,早饭也正好出炉,都是热腾腾的。 宋若兰当然与孤长烟要靠着坐,她们入座后,府上的奴婢为她们各自端上一碗熬得绵滑的杏仁粥,而桌上则罢放了一些煎饼,有咸的,也有甜的,唯一奇怪的是,每个人都端上了碗,独独没有孤长烟的。 在她想开口质问侯府的下人们是否待侯爷不周之时,她便见着叫小风的奴婢端着一个颇大的砂锅出来,里面盛满了杏仁粥,她又以为是侯府的习惯,吃不够方便添加,谁知小风己见惯不怪地摆放到孤长烟面前。 这还不够,她又见不久后小风又端来一个大盘子又放到孤长烟左手的空位上,眼见上面放了至少二十个煎饼,一半咸的,一半甜的。 向“姑父”“姑母”说了声请她们起筷后,宋若兰不动声色地用小勺子,举子优雅温文地细口细口地喝杏仁粥,她只了几口,目光瞥向身边的孤长烟,她被吓倒了,孤长烟用着人家舀汤的大勺子大口大口地喝着那锅杏仁粥?! 难道,她要把全锅吃掉吗? 眼前光景实在太令人瞠目结舌,宋若兰喝粥的动作完全顿住在半空,双眸中闪动着无比的震动。 「公主见笑了,咱们家这孩子……长处不多,除了性格善良又有点纯真外,唯一特别之处是特别能吃……妳以后见多了就不会觉得惊讶了。」开口解说的人是正好是坐在宋若兰另一边的降翾,她说时脸上抹着一片慈爱,对自家的闺女这点特别不觉得丢人,还觉得有她可爱的地方。 二娘难得开口“赞”她,孤长烟裂着嘴笑得开怀「还是二姑母疼长烟啊!不像某某,总爱说我吃穷她!」 她含沙射影地看向也吃得一脸香的孤漪泊,孤漪泊却不跟自家傻呼呼的闺女一般见识,斜瞥她一记,哼的一声继续吃她的早饭。 宋若兰……长见识了,一顿早饭,她见证了孤长烟喝掉那一大锅杏仁粥,并将二十块煎饼全都吃进肚子。 用过早膳,姑父与姑母们和孤长烟作最后临别的叮嘱,他们互相拥抱,此情此景,令宋若兰想起她在皇宫里,身附重病的父皇,她们送走了他们,回首之时,宋若兰斜眼瞥向孤长烟平坦的腹间…… 不自禁问出口:「妳吃掉的粥和煎饼到底吃到哪里去了?」东西吃那么多,这人的肚子完全没有凸出来,刚才见着她不断在吃的时候,心想着等会应该会见到这家伙的肚子会圆滚滚的。 说到吃量这方面,孤长烟手摸肚子,唉声道:「说实话,我还想吃多半锅粥,可是小风不给……怕我吃破肚皮。」 -- 第17页 跟在她身边的宋若兰顿住了脚,无法相信她还想再吃…… 她漂亮的凤眸一路盯住此人的肚子,脑中在思忖她吃掉的东西到底到那里去了。 没甚么时间给宋若兰深究孤长烟的肚子,她戴上白玉钗出现在府上的一剎,全侯府上下的影卫己视她为尊,就在剎那间,宋若兰便成为了侯府的主人一样,除了小风,四周的家丁婢女见着她都带着万二分的恭敬。 日常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孤长烟身边的萧旗,他等到名震江湖的冷姬带同她的妻子们离开后,便跟随在宋若兰身边,把孤长烟放飞自我,任由她在带小着风出门在镇上闲逛。 而萧旗知道,孤长烟带小风出门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去吃镇上的街头小吃,他有时暗幸孤长烟当时把小风带了回府,至少现在他不跟在身边劝她少吃点,也有小风在她耳边唠叨,唠叨多了,那大吃怪自自然然有些收敛。 再吃下去……萧旗觉得侯府快要被吃垮。 正因侯府的伙食费极其地高的原因,在宋若兰“嫁”进侯府的第一天,他便毫不给孤长烟面子地交出侯府开支的账目本,反正他家的这位假侯爷不爱管府上的任何事,总让他去处理,他现在把烫手山芋交给公主,由公主去管账,公主有着皇上的聪颖,从小得到皇上教导,只要公主看到账本,自自然然知道侯府的银两储备是岌岌可危。 在主寝室的旁边有一间用来处理日常事务的书房,那儿放满了这半年来府中收入与支出的账本,以住是萧旗在里面埋头苦干的,现在他乐得身一轻,匆匆用漂亮的言词,将重任交到府中的女主人手里。 「公主,末将向来不擅打理账目,侯府这年来的数目末将只是分开支出与收入作为记录,那个……公主现在成为了侯府的夫人了,在情理上,末将要将账目这些事交到妳手中打点的。」 宋若兰坐在宝座上一边听着萧旗的话,一边随意拿起一本上个月的账簿翻看,蝶儿则守在桌案旁边低垂着头颅,双眸更是目不斜视地瞅住地上看,也是她在宫中多年来习惯了的规矩。 在宫中侍候主子,想性命长久些,就得要学会装聋作哑,听到不该听的不能说,看到不该看的当没看过,所以当下人,最好就要做好目不斜线,耳朵自动失聪。 简单只记录了侯府上个月支出的账簿,里面的开支每一项的银两数也是合理的,独独翻到厨子购买食材方面,突然便比起寻常一个王府的伙食费涨了六七倍,宋若兰了然了,萧旗这是要把烂摊子交给她来处理。 她从没想到过,一座侯府竟会因为高昂的伙食费要面临入不敷出的惨况。 把账簿无力地合上,指尖捏住眉心,挥挥手:「行了,府上的粮钱本公主会想法子的,你去做其他该做的事吧,最好盯住任长烟别再吃多了!刚才她不是带着小丫环出去来着,快点把她逮回来!」 外头买吃的要花更多银两,宋若兰宁愿让府中厨子做给她吃,吃撑了,那家伙自然乖乖留在府中不花钱买吃的。 萧旗领命这就出去逮人,他寻到那一高一矫的主仆的时候,她俩手中己拿着许许多多的小吃,出门前给小风带着的银袋,早己剩不了多少…… 他把孤长烟哄骗了回府,说厨子做了些新糕点,让她品尝,一听有吃的,孤长烟便陷入圈套,乖巧非常地跟萧旗回府,只是回到府上,没有新糕点,更加没其他好吃的,就只有给宋若兰将一本账簿放到她眼前,然后指着府中快见底的银两….. 「没银两了吗?没事,我去娘……咳,我去姑父的庄园偷点,她那边金子银子可多了,我去偷一箱黄金够不够?」 偷? 宋若兰盯住她一脸纯真的模样太阳穴两边都突突跳起,她想起了二姑母早饭时说到孤长烟为人没甚么,就善良和纯真了点…… 纯真? 她看是傻子! 「堂堂侯爷去偷银两,妳好意思吗?而且妳姑父再有几多个金山银山,没收入只有支出,迟早还是给妳吃没了。」她头痛了,挥手让蝶儿给她一盏茶舒舒压。 孤长烟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挺对的「也是啊,不过我姑父那儿有一个房子全都是金子啊……应该够我吃这辈子吧……」 行了!宋若兰觉得无法跟此人沟通,她让萧旗拖她出去,书房里又落得清静了。 她再次拿起这个月记录到一半的账簿,再这么吃下去,她估算再没其他渠道的收入,侯府在半年内定必给这位侯爷吃破产。 虽然她俩是假成亲,可她都嫁进来了,绝对不能让侯府因为伙食钱的问题而破产,若果真吃到破产,那她岂不会给天下人耻笑? 不,不行,她锦安公主的面子一定要保住的! 到此日更完结,接下来是隔天更文的,写文不容易,谢谢各位体谅。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文中有不少文字上或者无端句字有些BUG,但近来没啥心力修正,另外一点,一开始我写别人描述的时候会称孤长烟用他,但后来写到尾段自觉有些怪,所以在别人描述中,又将对孤长烟的称呼为她,所以故事前半跟后半可能称呼上有些变改,本来想修正统一全用她的,但如上面卜说,近来没心力,望大家将就看一下,谢谢各位体谅 第9章 宋若兰花了大半天时间理清侯府的支出账/目与收入来源,除了午膳略为吃过蝶儿送来的清淡炒时蔬与清蒸鱼块,便没吃过茶点之类,她在皇宫里的生活习惯使她时刻铭记儿时嬷嬷所教导的女为悦己者容,以及女子要以身姿纤瘦为尚好的教诲。 -- 第18页 眼望向花纸窗外,天色略沉,离开去吩咐厨子备晚膳的蝶儿也恰好敲门回来了。 「公主,晚膳备好了,驸马……驸马让蝶儿来请公主早点入座,驸马说饿了。」蝶儿想到刚刚驸马坐在饭桌上,眸子闪闪发亮地瞅住一桌的饭餸,心间再次冒起皇上怎么会挑选这位侯爷做公主的驸马! 说容貌,驸马是有他的好看之处,双目在正常的时候挺炯亮有神采,而且乌亮的眸子里特别像浓厚的墨水一样色泽光亮,特别纯净,鼻子高,可美中不足驸马生出一片如女子的细巧红唇,且他皮肤也特别的白,更显这张唇红通通,搭上身姿不算高却又瘦巴巴的体格,虽不像外人所传的是病君样,不过也像那些风吹便倒的孱弱书生了。 唉,蝶儿为公主日后的“幸福”感到堪忧啊。 「饿?」本来额则平服了的宋若兰又泛起丝丝青筋,她怎么记得一个半时辰前,蝶儿告诉她看到小风那丫头鬼鬼崇崇地端着六个牛肉饼和一大壶菊花茶去后花园,府上谁还能这么吃的?那丫头当然是端给那位大吃怪了…… 才隔了多久,那怪人说饿?! 宋若兰盯住侯府那些收入与开支几乎不平衡的账/簿,头额又隐隐泛痛,她闭眼吸一口气起来,与蝶儿快步走过大厅。来到大厅,看到圆桌上那一大锅的白饭放在孤长烟的面前,一双柳眉禁止不住地抽了抽。 孤长烟瞧见那抹大气柔美又翩然的身姿,第一时间不是要欣赏她的美,而是赶紧起来催她快点入座,奔过去门口拉住她的手腕:「公主妳来啦~等妳好久了,饭菜都要凉了呢,菜凉了不好吃!」 自从宋若兰过了及笈后,父皇身为男子亦有避嫌之意,与她己不再有身体上接触,如今手腕上突然来了陌生的触碰,宋若兰说不上讨厌,却也有些抗拒,即管她知道孤长烟是女子,可她一身男子装束,衣冠楚楚、面如冠玉、剑眉星眸的,教她一时半刻难以将其视为女子看待。 她忍住心里的微丝不适应并没有挥开孤长烟的手,在人前她可是孤长烟的过门妻子,“丈夫”的这点触碰都不行,其他人怎么想?莫说蝶儿并不知道她与孤长烟只是做假夫妻。 她俩便在一众下人有些诧异地偷看中入座桌前,孤长烟己急不及待,拿起碗筷先夹了一筷的辣椒牛肉到宋若兰的碗里,还像一只向主人讨摸夸赞一样狗狗似的裂开嘴笑嘿嘿道:「公主吃这个辣椒炒牛肉看看,不会太辣的,牛肉十分嫩口,别的我不夸,咱家侯府的厨子厨艺很赞。」 提起侯府的厨子,宋若兰更加是两额突起青筋! 当然厨艺好了,据萧旗交给她的支出账/目里,侯府由孤长烟接手后,第一样庞大的开支便是从很远用高薪聘请江南数一数二的名厨当府中厨子!还要求厨子在午晚膳中,要变换着特色地方菜….. 名厨要求高,食材自然便要用上等的,那当然了,侯府要用的,以往都是上等的了,上等她还能理解与接受,最不能接受的是上等的食材要大量进货!那便造成了侯府另一处财赤的压力了。 她忍住恼意,保持公主的高贵大方的优雅形象,细慢地夹起一片青辣椒,辣椒软中还保留着爽脆,咀嚼过后会留有一丝的微辣,咸淡也适中,再吃一块牛肉,如孤长烟所说十分嫩滑,几乎不用咀嚼便在口腔里化开了。 比起御膳房讲求精致雕琢的观感与细腻的味道,宋若兰对这道看着平实的菜式是另眼相看,简单的配搭,基本只吃食材本身味道,意外地十分滋味。 美食当前,孤长烟嘴很馋,依然先关注身娇玉贵的公主是否喜欢,对方面容虽看着依然平淡无波,但她还是注意到宋若兰在吃下辣椒与牛肉后有些发亮的眸芒。 「好吃吧!多吃点,也试试这个酿豆腐。」她又夹了一块煎酿嫩豆府到她碗里,瞧她没嫌弃接着夹起来送到小嘴里,看她小嘴细慢地蠕动,怎心间有股她的小嘴儿比较美味的错觉?? 孤长烟摇摇头,她应该是太饿了! 见宋若兰自个儿吃得欢心,她也不输人,狂扫了半碟辣椒牛肉到她的一锅饭里,埋头干饭起来。 坐在一边的人还没习惯孤长烟的惊人吃量,眨眼一大盘辣椒牛肉扫去一半,再斜眼瞥向吃相很香又急速的人,宋若兰幽幽地暗叹了口气,看来她打算强行删减这大吃怪的伙食是不行的了。 既然不能节流,那只有开源了。 用过了晚膳,在蝶儿侍候下也淋浴过了,宋若兰回到了寝室,她本来想要与孤长烟分房的,鉴于新婚第二天便分房,侯府里不知情的会以为她与那大吃怪夫妻不和谐,传了出去也会落得话柄。 寝室内,孤长烟早己淋浴好坐在床榻上,她借意要与公主休息为由,赶了蝶儿和小风也早点回去休息,小风把门带上后,孤长烟起来走去衣厨里拿出她偷偷准备好的被褥出来。 「我知道公主不喜欢与陌生人睡在一起,但我俩也不能明着分房,所以我多拿了一张被褥过来做一个阻隔,这样子的话……公主今晚可以安心一点休息了。」她把被褥迭成了三层放在床榻中间,放好后回身对宋若兰纯粹地笑了一记。 宋若兰脸色平静地看着她做好一连串动作,突然一记无杂质的笑容,刺得她心口泛起一些乱流,她为曾经要删减这家伙的膳食份量而感到愧疚,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多吃点而已,而且想必她也不想“娶”自己的,不该总是用怨仇的目光看她的。 -- 第19页 看看那双又纯又亮黑的大眼睛,好像小狗般乖巧,不该减伙食的!谁要减伙食了!不能!这家伙的伙食不能减! 差点要被逼节衣缩食过活的孤长烟再笑得灿烂些说:「屈就公主睡里面了,我起得早,会在小风蝶儿过来侍候前将被褥收回去,免得她俩怀疑。」 看看,人家多为她着想,宋若兰心头泛起一丁点的自责感,点了点头,抹着笑靥同意「辛苦驸马了,时候也不早,早点休息吧。」 她们略有些生硬地互相看了几眼,性子有些随冷姬的孤长烟率先略略大方地背过她宽去外衣,宋若兰见此也觉得不该矫情,却也是背过对方细慢地宽衣了,两人只脱剩了素白的裹衣,默契地又互相看了眼,彼此脸上也泛起一丢丢的红粉。 孤长烟请宋若兰先往里面躺下,待身娇肉贵的公主上榻并躺好在里面,她才过去吹灭蜡烛,在漆黑里,孤长烟视力良她地来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中间隔着迭成三层的被褥,高度正好也遮住二人大部分的身躯,视线上并不完全能瞅到对方,孤长烟性本子来就自由随意,也觉得她俩都是女子不用拘束,很快她侧了过身安然地休息了。 昨天一早起床去接亲,晚上因为有点紧张也不是睡得特别好,她很快便进入梦香了。 至于宋若兰始终长年以来习惯独自一人睡在床里,有被褥阻隔可还是感受到另一边的人很轻微的呼吸,她撑起来一些看过去,确认为孤长烟己睡了过去,她又躺了下来,轻叹了一声。 别想了,她也是女子,就当与闺蜜一起睡就好。 自我安慰了一番,宋若兰同样因为昨天早早起床装身着喜服,如今早己困得无法再撑下去,双眼一闭没多久,也同样睡了过去了。 有了被褥相隔,孤长烟与宋若兰慢慢地习惯同室共枕,没有了同枕的尴尬之事,宋若兰也能天天提着饱满的精神处理侯府里的财务问题,她还派了萧旗去查清楚父皇当年封任守青为侯之时所赐的实封五百户,目前是怎么回事,她查看过任守青还在世的时候,记录收入的账目可是乱得很,五百户中,仅只一百余户有按时提交税粮,由于实封的五百户,任侯团养了一百余兵去保护他们,府中用粮食换来的银两本就不多了,难怪堂堂侯府上下过得如此清贫。 孤长烟与影卫未接收侯府的时候,据萧旗所指,任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侯府上下至少有三名奴婢,三名家丁,后来老太太病逝,任守青给了点钱给侍候老太太的嬷嬷回乡,后来府中收入再迎来紧缩又辞退一名家丁,而且吃的用的都是普通品,即使任守青只是因救了父皇一命而幸运的被封侯,除了住在这座父皇赏赐的大庄园之外,任氏一家也未免过得有些寒微了。 令宋若兰想不通的是,怎么实封了五百户,虽然对于封侯来说尚算是少了,但怎么只有百余户上交粮税,上交的粮食量也并不是规定份额,只有更少,没几户是按规定十五分一来交税粮的…... 再者,父皇赐了实封五百户外,还赐于任守青良田五百亩,她又翻查过,任守青可能没本钱再请人栽种,他也有陈年伤员,左腿不好使,家中唯一的儿子“任墨贤”却因为早产体弱多病不能下地,至于老太太为他娶来的妻和妾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娇贵千金,但也是来自做点小生意或开店铺的小康户,自自然然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愿下地,老太太年纪老迈更做不了粗重功夫。 许多因由,那良田五百亩,任守青是租了出去给佃户的,可是宋若兰翻查了许多账簿,良田只租出去二百亩,其余的都荒废了没人打理,那么只租出去的二百亩地,她还可以解说附近的村民都有田地没需求,但为何这二百亩的租粮依然没几户能收齐回来的? 有些佃户狂妄到一直拖欠没交租粮! 宋若兰猜测,是有些佃户欺负任守青为人善良,看中他也是穷苦出生,装装可怜拖交租粮,成功一次便有第二次,所以账簿上,许多佃户几乎都是一年只交租约上一半的租粮,甚至有些一半都没有。 后来到了孤长烟与萧旗接手侯府,孤长烟认为她只是顶替品懒理前任侯爷的事,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归自由身,而因为有了这位甩手假侯爷,萧旗要替她奔波不同的事,也没有空去处理那些人了。 所以往年能收回来的租粮数目简直惨不忍睹,租去任侯良田的佃户没有一户能够交足租粮的,至于实封的那五百户…… 哼,宋若兰不急,她慢慢来收拾,敢看轻天子所赐封的侯爷?即管孤长烟没所谓,她身为皇家人,也要替父皇把面子拿回来! 有了萧旗调查回来的结果,宋若兰在书房又待了一整天,临近晚膳,她又被小风前来“请”去大厅了。 她看到小风便想起那位甩手假侯爷两袖清风也不觉有问题的天真模样,都不知道该不该责骂她了,宋若兰让自己别为这个大吃怪生气,生气的只有她,人家还不是天天除了吃,便是吃! 不!不行!孤长烟不想摊上这烂摊子,她宋若兰也不能独自收拾烂摊子啊!怎么都得拉孤长烟下水! 本来宋若兰是想让萧旗带影卫先去威吓那些不交租钱的佃户的,哼,谁是任侯,就该由谁来镇兴侯爷该有的威势! 宋若兰愤然从宝座起来,步伐如风地来到大厅,看进去,孤长烟前面依然放了一个砂锅的白饭…… -- 第20页 「公主,妳来啦~快来,今天江大叔为了公主做了燕菜、烤鸭、溜鱼焙面,都是开封的地道菜,江大叔怕公主思乡,做点开封菜肴。」孤长的眼珠子边说边盯住那只肥美的烤鸭,刚才她溜去伙房,江大叔正在弄烤鸭,鸭子的香气简直要了她的肚子的命! 宋若兰黑了一脸地入座,起筷夹了一块鸭腿到孤长烟的砂锅里,先向四周的下人们表示她对“夫君”的“情意”,继而再夹一口清淡的燕菜送到自己的嘴儿里,吃了一口饭,她娓娓道来道:「驸马,经锦安数日来整顿府中账目,发现不少的弊端才导致府中收入日渐减少,而目前第一件比较急切该整顿的,是欠下田租的佃户。」 把鸭腿吃得甚香的孤长烟,干饭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她吞下沾有鸭油香气的一口饭,歪头看去宋若兰吃得优雅好看的食相问:「未知……公主想怎么整顿。」 她有种不妙之感。 「锦安想好了,佃户之所以拖欠租钱是驸马承接老爷侯位以来并没给他们见识到驸马的威风,明早锦安会陪着驸马去找那些佃户出来见上一面,这点事驸马不必劳心,锦安己让萧旗打点了,驸马只要明天随锦安而行便可。」 呵呵,不能只有她倒霉,她俩己是“夫妻”,这烂摊子,固然要“夫妻”同心去收拾了。 一剎间,孤长烟觉得一桌的佳肴都如同嚼蜡! -------------------- 作者有话要说: 谢 第10章 鸡啼叫起,侯府今天上上下下都起了个大早,孤长烟与宋若兰甚至己梳洗好,穿戴整齐地来到大厅吃早饭。 特别是大吃怪,睁眼便叫醒她,又不断催促小风快点给她着装。 宋若兰为了哄哄由昨天一直鼓着腮子的幼稚小孩,昨夜在孤长烟的泪眼汪汪怨视下让蝶儿吩咐江大叔在今早早饭为她多做几个肉夹膜,还要给她夹上满满的肉,再者要让孤长烟穿上她挑选那件看上去比较有气势的华贵袍衫,她也让江叔准备些茶叶蛋供大吃路上填满总是很快饿的肚子。 为了大吃怪欢乐地配合她等会儿去振起“侯爷”该有的威风,威吓那群拖欠租钱的佃户,她可是操碎了心之余,还把自己嫁过来时带过来的银两都掏出来给江大叔去多买几只鸡鸭鹅和鱼囤在府中。 早饭吃得满足,孤长烟心情非常愉悦,眉眼总是笑得弯弯的,在歇着的一盏茶时间里,与宋若兰搭了些话,可话里却满满都是关于吃的,令宋若兰两额又泛痛,这家伙刚吃饱己经跟她讨论晚膳! 她没甚么好说的了,有外人在也只好陪笑应答,艰难地度过了一盏茶后便催促大吃怪早点动身出发去位处桂州城池北面的村落,也正是皇上赐任守青实封五百户以及二百亩良田之处。 孤长烟挺起胸襟,浩浩荡荡地走出了侯府,她身上穿上了用最上盛的蜀锦绸缎缝制而成的紫皂色圆领袍服,从圆领处看到内搭是真红色中衫,腰上束着与内搭一样的红色束带,束带上镶嵌着晶莹剔透的碧玉,虽己立春,可初春的寒意仍有几分,宋若兰并未知道孤长烟武功高强,内功心法可抵寒意,便强要她在外再添加一件深紫色的禙衣,两襟、两袖上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鹤纹,整体看似气度不凡,用金冠束起的发髻令她日常给人的柔弱感减淡了几分。 小风扶她上马车时禁不住赞美道:「俗语说得好,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侯爷今天可是非常俊俏,十分有男子气概。」 初初跟侯爷回府,小风便对这位任侯有很多质疑,侯爷日常喜欢穿较为素淡的交领宽衣长袍,腰间的束带更系得不松不紧,总说穿着舒适之余配上她脸容苍白又文弱风雅的特质。 谁会说自己脸色苍白? 偶尔小风挺觉得这位侯爷脑子想的东西有些抽风呢。 然而她并不知道,孤长烟可是苦心兮兮地扮演好“任墨贤”的病弱模样啊!她可是拥有一张白嫩的脸蛋,才不是苍白! 世间女子都喜欢别人的赞美,虽然小风赞美的是她俊俏,可也哄得孤长烟心间大悦,伸手轻柔地拍拍小风的额头,笑得也为风流道:「咱们的小风嘴儿真够甜,怎么,想侯爷买糖葫芦给妳啊?」 有主仆与男女身份的存在,小风与侯爷日常并没有甚么肢体上的触碰,偶尔侯爷也只是用她的扇子拍她的脑瓜,如今众目睽睽被触碰到额头的肌肤,小风霎时一阵惊恐地退后,摸着额头鼓起腮子结巴道:「侯…...侯爷!别拿小风开玩笑,人家才不是小孩,也没有要侯爷你买糖葫芦。」 孤长烟自知是女子没有男女授授不亲之觉,看小风一脸红霞泛起,只认为她当众被当小孩哄觉得羞耻所至,所以她又伸出指尖点了点的鼻子「呵呵,还说不是小孩,谁昨天还跟着本侯四处找糖葫芦。」 「那是侯爷说要吃!」又被刮了鼻子,小风心间跳了跳。 在旁候着要上马车的宋若兰眼皮跳了跳,假装咳嗽打断她俩主仆二人渐渐令人有遐想的对话,知道孤长烟是女子是一件事,可再让她俩这样下人给别人落闲话又是另一件事。 「驸马,上车吧,时侯不早了,这处过去东面要一个多小时辰的。」 给公主催了,孤长烟也收起作弄小风的坏心思,踏上去马上后回身弯下腰伸出手:「公主,来。」 宋若兰未料她有这举,错愕后便敛下心神,认为是孤长烟做出来给别人看她俩结为了一对关系不错的夫妻罢了。 -- 第21页 她伸出手搁在孤长烟的手心里,上马车时瞥了眼小风,小风被吓倒赶忙低头,年纪她是少了点,可该懂的规矩她还是有的,她知道刚刚公主那眼,是在警告她别与侯爷过于亲近。 一队人终于起行,连同萧旗带上的二十个暗卫,他们可是整整二十来人,由城池去东面快则是可以用不上一个时辰的,不过现在拖家带口,萧旗估摸也要一个多时辰才能抵达东面的几条村镇。 马车里空间不大也不小,孤长烟与宋若兰几乎是肩碰肩,腿贴腿的坐着,气氛略为空冷,坐在左边的孤长烟不断偷瞥身旁的宋若兰,鼻子总闻到由她身上传来的香气,再往她身上的衣着看了看,又看了眼自己的…… 她忽地亮起了眼问道:「公主今天的衣裙可是跟我特意配合的吗?」 宋若兰身穿的是以白色为主调的锦锻襦裙,裙身用紫线萧上了精美的牡丹花,而里面的月匈/抹/是淡紫色的,腰间亦是系着深紫色的束带,外披的褙子也是白调紫线绸花,与孤长烟这身紫皂色的衣装可是非常相像。 半垂的眼微微瞅了她一记,指尖拢了拢襟前说:「妳可算看出来了,这是侯爷与锦安成亲后第一次一起踏出侯府,妳也知道我俩的一举一动有可能被甚么人盯着,所以锦安本来不是穿这身的,最后还是让蝶儿换了。」 「公主想得周全,而公主也没猜错,那老太婆的细作还逗留在桂州城呢。」说到这里,孤长烟眉眼中淡去了些愉悦,多了几分懊恼。 「老…..老太婆是指谁?」有绝对的宫庭教养的宋若兰有些不能确定孤长烟嘴里说的老太婆是否正是她脑里第一刻想到的人。 孤长烟努努嘴,破罐子破摔地道:「就是……」她最终还是警惕隔墙有耳这种事,亦是娘亲在她离开清云谷前一夜时刻要她记住的,所以在说皇后时用了唇语。 老……她竟直言皇后是老太婆。 皇后虽说己四十有多,可她看上去能媲美那些年轻的妃子,甚至更甚,她之所以能保住青青的美貌,听闻是皇后相当看重养生,单是每天的膳食也是由御医的建议下加入养生的药材烹调,而且为保持纤弱的体态,皇后在早膳后定会在御花园走路一个时辰,而且她还是过午不食,听说这么做会较为长寿,少点病痛。 看上去仍旧如花的皇后,却给孤长烟说成是老……太婆。 宋若兰抬指掩嘴轻笑了出来,美人一笑可倾城,城没倾倒,倒是倾倒了孤长烟的心房,她感受到心脏又噗咚地跳了一跳。 好奇怪啊…… 她摸摸心口,难道近来疏于练功,内力有些乱窜所至? 「公主……公主笑起来很好看,平常多点笑吧,别总是崩着一张严肃的脸。」不知道乱了序的心跳原因何在,孤长烟倒是因为性格的关系,把心里想说的夸赞了出口。 夸赞后,孤长烟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热了一张脸。 她在说……本公主笑得好看? 嘴边的笑容止住,宋若兰突发感到心口有些热,也引发整个人都有些燥热起来。 常年总有不少人赞美她的容貌,甚至有人将她媲美为一朵立在荷花池中间含苞待放的白莲,听多了,再美再夸张的赞美在她听来也变成一堆没意思的词语罢了,宋若兰从不像此刻,因为孤长烟简单一句笑得好看而泛起些波澜。 她瞧见孤长烟脸色带红地把脸转开了脸,宋若兰收回眸光也把脸稍稍侧垂,怎么她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二人就这么地各自揣测着自己突如其来的心潮,马车里一片寂静,让在外面起劲地把耳朵贴在车子,偷听侯爷会否被公主训示的小风甚么也听不见,顿觉自己听了个寂寞…… 在萧旗预估的一个时辰多一些,他们抵达了位处东面的村庄。 宁静无波的村落突然来了一群人,就连奴仆的衣着都比他们都要好,自然引来了村民的注意,有些较为有见识的看得出马车用了两匹马来拉,那意味着马车里的人高贵的身份,再加上包围在马车四周,穿了戎装软甲的侍卫,他们便派了一个人赶忙去请村长出来应对。 终于到步了,孤长烟第一时间推开马车的门由萧旗扶下来,接着她也回身,伸手让宋若兰扶着她,有了早上的先例,这回宋若兰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到伸过来的手掌中下了马车。 「公主啊,不如下回再要过来视察的话骑马吧……坐马车太慢了。」半路孤长烟简直想跳出来骑在马上,或者使轻功先走一步。 宋若兰瞅了她一眼,讥讽道:「怎么本公主听说驸马连上马都要下人扶?骑马妳受得了吗?」 「呵,当我甚么也没说过,公主说甚么便是甚么。」孤长烟快得辩解,她笨拙得上马也要人来扶也是全心全意演活任墨贤的病弱啊! 鸣鸣,她可是武功比娘亲还厉害,要演一个没半点武学的书生,是难为她了好吗! 一行二十来人便浩浩荡荡地进入村里,没多久,有一位看上年纪约四十多的男子,带着十个身材魁梧,手拿锄头的壮汉截去他们的去路。 领头的男子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问:「在下是丰南村的赵里正,未知贵客前来本村所为何事?」 「赵里正是吧?」领队的萧旗悠悠地上前,脸容冷酷问了一句,赵里正再点点头才道:「这位是任侯,今天前来是整顿附近的村落,追查拖延田租的佃户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正好你来了,那便请赵里正把租借侯爷良田的佃户召集到一个地方,方便侯爷审问。」 -- 第22页 任侯?! 赵里正惊慌地瞪大了眼,一年多前他是耳有所闻前侯爷不幸遇山贼被杀,任府剩下了任少爷得救,而皇上对任守青被杀深感惋惜,便下了诏书公告任墨贤继承其父的侯位成为新一任的侯爷。 此消息一传到村里,有些租了侯爷良田并且一向装可怜拖欠租钱的村户更加有恃无恐地明目张胆不交租钱,而另一群租钱时常只交一半的村户,则也是跟着歪风,但他们也不敢真的不交,才每两到三个月向他提交那么一个月的租钱。 他只是里正,没甚么权势,前任侯爷走了后也没给过他油水,所以他也不理那些不交租钱的人,以及需要上缴给侯府的赋税了,有村户自动缴交他便代收,从中抽点他应该的便送到侯府去,其余的他也管不着。 本来他以为前侯爷的儿子知道情况至少也会派些人过来管治一下,吓唬一下那些恶霸佃户也好,谁知任守青走后一年多,任少爷也没管过这些,才会导致愿意自动上缴粮食和租钱的人更少了。 赵里正看向一身华贵衣装的风儒男子,他脸容苍白,却有一张红艳艳的薄唇,整张脸刚中带了点阴柔,一双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瞅住他来看,看似有些瘦弱带病态的人,意外地透露出一丝的威势。 他赶忙瞧孤长烟跪下行礼,颤着身躯道:「草民赵里正参见侯爷!不知侯爷亲临有失远迎,望侯爷恕罪。」 孤长烟挥挥手「起来吧,你马上去召集租了本侯田地的佃户过来。」 「是是,草民现在派人去,不过需要点时间,若不介意,有请侯爷到村里的祠堂前厅等候。」赵里正起来,像狗一样挤出笑容讨好。 真难看。 她皱了皱眉头,心间满是厌恶,随后赵里正先指派了身后几个大汉去找那些佃户,指派好了便亲身领路,带侯爷一众人过去祠堂。 第11章 祠堂里外人不能进的,不过丰南村的村民当时在兴建祠堂时同意在外面多建一个大前厅用作举宴席时可供外人前来赴宴,所以孤长烟他们便跟着赵里正来到了祠堂的前厅。 丰南村以及附近的几条村皆是临近河川,土壤肥沃,自然有丰富的粮食收成,所以东面的村落一向挺富足的,所以此处的祠堂一点也不简陋,地方也相当干净,赵里正命人搬了一些桌子和圆椅出来让他们休息,还让人去泡了点茶水。 赵里正忙前忙后,若等了半个时辰,指派出去寻佃户的几个大汉,各自压着几个村户过来,清一式是男人前来见孤长烟。 未见到弧长烟前,那些平日对任守青在位时己耍赖皮的佃户信心满满他们可以凶回去,装点可怜赖账,决不交回以往拖欠的租钱,来到祠堂,第一眼便瞧见衣着十分华贵的清弱男子,大伙儿互看一眼,心里有数,任守青尚算当过军做过镇国将军的副将,身形当然健壮,也有点武功底子,所以他们在任守青面前也只敢装装,上交一些租田了事,眼下这位新侯爷,也即是任守青的儿子,以前便听闻他体弱多病,如今过来理事根本是自讨没趣,他们嘴角是明目地上扬了几分。 他们甚至连该有的礼仪都省去,只弯弯腰施了个便礼道:「草民参见侯爷。」 赵里正大惊,赶忙大喝:「放肆,见到侯爷要下跪行礼!」 孤长烟眼中透着玩味,深深地瞅看那堆佃户,她确实总不当自己是任墨贤,更不当自己是侯爷,但却并不是好欺负之人,她以侯爷身份来到这里,这些人竟敢连基本的跪拜之礼都省略,可以想象到以往任守青也不被他们尊重。 娘亲教会她有实力便可以狂妄可以自大,但同时小娘亲教会她做人无论达到甚么高位都要有对待别人的尊重,眼下这邦人没把她放在眼里,便有些激起她的怒意了。 众人以为孤长烟会作罢之时,孤长烟反行其道,端着茶杯阴柔浅笑地开口「还是赵里正懂礼节,赵里正见着本侯都要跪,你们……狗胆可真大。」笑到最后,孤长烟寒着一张脸,墨眸浮起一层怒意,端着的杯子向他们前面掷去。 锵的一声,杯子在地上粉碎成碎片。 若不是孤长烟及时收住内力,看怕杯子不单成碎片,而是粉末了。 这一掷,也有些惊吓了宋若兰,她来之前以前,孤长烟只会做个样子,己打算其他的事由她来谈判,用她的公主身份来压制这群佃户的。 她看去对方紧崩住嘴巴的三七脸,一对好看的剑眉英挺地轻皱,眼中有着意想不到的气势。 同样,在两边侍候的小风和蝶儿也对侯爷另眼相看。 杯子一碎,平日有恃无恐的佃户被孤长烟的威武吓倒,当中胆子比较小的甚至实时跪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跪下,头额都贴在地上「草民是粗人,有些不懂,请侯爷恕罪!请侯爷恕罪!」 领头的人说完,后方的人也跟着向孤长烟求饶。 「你们说自己是粗人不懂礼,好,本侯今天可以饶恕你们一回。」孤长烟收起眉间的怒意,又恢复到一派的阴柔地扬着笑意,她倒是看向宋若兰,柔柔细语问:「公主有否受惊?没吓着公主吧?」 宋若兰瞅她一眼,心里呵呵了两声,大吃怪比她更会演呢。 「一点点,对着一群粗人不用动这么大的怒意,驸马还是注意身体比较重要。」宋若兰柔若无骨的手拿过另一只杯子,倒上一杯茶水递过去,接着让蝶儿拿了一两银给赵里正,她笑了笑说:「任侯最讨厌一些不懂礼的人,一时生气摔烂了杯子,这里有些心意,应该足够赵里正去买几套杯子了。」 -- 第23页 也被孤长烟震摄到的赵里正全身冒着冷汗,刚才那一剎,他己经在怕了,任守青吩咐他要收好租钱和赋税,每月也会准时给他发工钱,以往除了工钱,任守青每次来巡视也会多给他半贯铜钱,他一个月来两趟,也算是捞上了点油水,可当任守青死了,他一时间觉得没了那些油水便认为不用尽责,追讨的功夫也是得过且过…… 侯爷会不会问责到他头上来? 他僵硬地笑了笑,接过蝶儿递上的一两银子,公主说是一点心意,破了一只杯子而已,赔的是足足一两银啊! 「草民多谢锦安公主!」赵里正收下后直接跪下叩谢。 公主让他跪好跪满,不像平日赶忙叫人不多必礼,她要的就是让佃户知道,新上任的侯爷并不好欺负! 跪着的佃户有胆子大的偷瞄到赵里正得到一两银,两眼发光,羡慕又妒忌,又同时心里揣度,任墨贤之所以突然意气风发是命好娶了当朝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他们在想,侯府现在一定是由公主掌管的了,公主看着挺大方的,也许对他们拖欠租钱亦会放宽处理,不用他们交还拖欠的租钱。 他们如事地想,可实际上,宋若兰见到孤长烟摔杯子的气势,便己打消了她来出手的念头,她想看一下,父皇选中的人,到底有多少能耐。 有赵里正收下一两银的这出戏,跪在地上的人便有些放松,他们之间互相看了眼,自以为看穿任侯是狐假虎威,真正说事的人是公主,传言锦安公主宅心仁厚,他们只要重施故伎,装装可怜,说爹娘生病,儿女幼小,宽宏大量的公主一定体恤他们! 佃户暗暗地自我感觉良好,孤长烟则命萧旗拿出租借田地的账簿,指尖夹住一页翻开来,读出上面的条目「陈义一户六口,租良田十亩,一亩地每年需交五斗租粮,或用五两银代替,上一年却只交了租粮二石?这是怎么回事?而且本侯翻过先父在世时记录的账簿,你这户每年交的租粮也不齐全,本侯也给你算过了,由你租田至今十年,拖欠侯府的租粮将近二十石,陈义,你可知道根据租约所示,本侯可以实时收回田地,并可透过官府将你杖刑五十,让你坐牢一个月。」 陈年旧账给翻了出来,陈义一听见自己十年来原来累积拖欠了侯府二十石,当下有些懵了,他没半点学识,也以为咸丰年前的欠粮过了便过了,前侯爷也从不追讨的,谁不知长年累月下来竟拖欠了一笔巨款!而且现任侯爷要向他追收欠粮,吓得心肝猛跳,顿时哭出眼泪鼻涕,不断跪拜哭喊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草民一家六口,有两位子女年幼,一位在学堂读圣贤书,而草民的老母亲长年需要看大夫,若草民把租粮交全,看怕草民的妻儿母亲都要饿死了!侯爷,公主,看在草民有所苦衷的份量,请不要收走草民的田地,也不要抓草民坐牢啊!」 一番看似可怜的言词,旁人还可能泛点同情心,孤长烟则一脸无动于衷,像看猴子耍戏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后,她声线平淡下令:「萧旗,人带到过来了吗?」 萧旗向她弯下身禀告:「回侯爷,陈母己在外面了。」 「请陈母进来。」孤长烟低眸瞥向跪在她身前的陈义,肉眼可见,陈义听见她请了陈母前来,刚刚还哭天喊地的气势瞬即变得惊恐慌张。 陈母由萧旗派去的一名女影卫扶着过来的,女影卫日常在侯府担任打扫的婢女,派她过去的原因是此女影卫相貌清秀,长得一副柔弱无害的样子,由她去接触老人家,老人家不会受惊。 说是女影卫扶着陈母,实际上陈母走路健步如飞,年幼便嫁人生子,所以今年也只是五十多一些,头发仍旧乌黑,近看才瞧见那么几丝的白发。 女影卫带陈母来到孤长烟身前,陈母正要下跪行礼,孤长烟这一回便立马开口:「陈氏,不用跪了,来人,拿椅子过来。」围着她的奴婢动作甚快,在另一边拿过一张椅子扶陈母坐下。 「老…..身…..参见侯…..爷,参见锦安公主。」陈母有些紧张,说话也不敢像平日一样提起嗓门。 「不用怕啊陈氏,本侯请妳过来只想问一些事,妳如实告诉大家便可。」孤长烟还很尊重陈母,拿过一只杯子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侯爷问甚么,老身定当如实相告。」陈母进来的时候便见到自家儿子与一些闲日见到的邻舍正在跪着,她便知一定出了甚么事。 「好,本侯要问的很简单,不知道陈氏身体情况如何?是时常看大夫抓药来吃吗?」 陈母对侯爷问的问题起了疑惑,她以为是陈义犯了甚么事,找她过来问话,心里己做好为儿子隐瞒准备,正当她想瞥眼过去看看儿子有甚么可以透过表情告诉她的时候,带她过来的姑娘恰好挡住了陈义些许,所以她没见着陈义满眼期盼老母亲啥也别说。 「侯爷有心了,老身身体还不错,有病痛都是些年轻时下田积累来的旧腰患,涂药酒便可,到了收割季节,老身可还下田帮忙呢,虽然帮不了多少,但也减轻家中的负担。」 跪着的陈义心死如灰,他还感受到身边不少与他跪着的人纷纷用鄙视的目光看他。 「啊,听起来陈氏身体比本侯还健壮呢,本侯啊,经常还得要请大夫把把脉,每四天喝一次药。」孤长烟说完还咳嗽了两声,便得她苍白的脸更有苍白的感觉。 -- 第24页 陈母笑了笑,她也略有耳闻任侯是早产儿,至少病魔缠身,儿时几乎天天要吃药,身为人母,她听到这情况也顿感可惜。 孤长烟跟她多聊了几句看大夫的经验,接着她看了眼宋若兰,宋若兰彷佛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又让蝶儿从钱袋里拿了一定银两给她,她亲手握起陈母的手把银两放到她手里:「今天有劳陈氏妳过来一趟,这是侯爷给妳的一点心意,拿回去买点好的药酒补药吧。」 一两银沈甸甸的在手中,陈母吓得要推辞,但还是给公主的婢女强行压回去,而刚才带她来的姑娘,也非常好心地陪她回家。 陈母走后,前厅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半个字,呼吸也不自禁地压得最轻。 孤长烟不急,悠慢地又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锵的一声,轻笑了声道:「长年看大夫?陈氏刚才看起来比本侯还要好呢,哈哈。」 「侯爷,家母是小病多啊……」陈义还想狡辩。 「陈义,你还想本侯再请你妻子女儿出来聊几句吗?她俩在不用顾田的时候会到城里最大的织布坊打工赚钱的事,你是不知情,还是想本侯亲耳听她们说说每月可赚多少工钱?」 陈义现在的脸色比孤长烟看来更惨白,他没想到任侯将他一家的底世都查得清清楚楚。 「草民该死,请侯爷恕罪,请侯爷恕罪,草民不该欺骗侯爷,不该拖欠租粮,请侯爷恕罪,草民不能去坐牢!」陈义惊慌得自刮巴掌,一巴巴的打得毫不含糊,声声作响的。 等他打到两颊通红,孤长烟一脸嫌弃地叫停了他:「够了,本侯的先父也是农户出生,他知道作为农民要交租粮,交赋税,又要养活一家是很吃力,所以先父在世时才会一亩地收五斗租粮,对比起其他地方收一石,你们己经比人交租粮交得少了,但本侯没想到,你们会利用先父的宅心仁厚借故拖欠租粮,本侯还没跟你们清算没交全的税粮!」 她登时瞅向跪在地上的人,经宋若兰翻看账目,这群人无一是把税粮交全的,有些甚至上年是欠着的。 地上的人终于害怕了,纷纷叩头直认知罪,求饶孤长烟从轻发落。 「陈义,你连同上一年合共拖欠本侯二十石租粮,现在本侯命你十天内把往年的所欠的租粮先交全,至于剩下的十八石,那便每年多交三石租粮,直至全数交还为止,当然,你若想还银两也可以,随便你。」 陈义听到每年要多交三石便后悔莫及,他确实拖欠租粮亦没话可说,这回他是真实地带着哭腔叩谢:「谢侯爷开恩,草民以后定必把租粮交全,不再拖欠。」 有了陈义做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其他人也不用孤长烟费力气,她把账目交给萧旗,让他来尽数每个人拖欠多少租粮,又以何种方式来交还,不过按公主事前的对策,全都要在十天里交还往年所拖欠的租粮,其余累积下来的,都以每年多交一些来慢慢还债。 他们的追债方式,对比起一些借货的钱坊,算是十分仁慈,而任侯带同锦安公主来整顿的事,在孤长烟放走那些佃户后便传遍了几条村庄,村庄里的居民己经开始颤惊,他们也是每天拖欠赋税,长年下来那笔钱是不少啊! 佃户鸡飞狗走,赵里正也想借意回去,在他开口前,便被宋若兰截住「赵里正,不用走那么急,本公主还有话跟对你说的。」 好了,吓唬了佃户,也该轮到赵里正。 赵里正自知罪名,实时也下跪叩罪「草民有罪!草民没尽好职务追收租粮与赋粮,公主要怎么处罪草民,草民都愿意!」 宋若兰的朱唇轻淡一勾,画了眼妆的凤眼斜倾一勾,令人看不出是甚么情绪,她清浅地开口:「赵里正倒是挺识时务,既然你知道自己犯了甚么错,本公主与侯爷这次便不追究,但日后再出现这种事,那就别怪侯爷狠心,拖赵里正去官府领罚了。」 「谢公主侯爷开恩!草民日后一定做好本份的!」赵里正又吓出一身冷汗。 「行了,时候不早,驸马,该回去了,你还有甚么要对赵里正吩咐的吗?」 孤长烟摸摸半点胡根都没有的下巴,弯起一笑道:「赵里正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这样吧,日后每月的工钱加多一百文钱,以后要好好替本侯办好收租粮之事。」 赵里正没想过做错了事还给加了工钱!他又惊又喜地又叩谢「谢谢侯爷,谢谢公主!」 宋若兰原以为没其他事了,谁知孤长烟又补了一句令她心累的话。 「对了~赵里正啊,你们丰南村有甚么特色的糕点小吃啊,本侯有点饿,想买点在路上吃。」 萧旗、小风、蝶儿与跟着的二十个影卫纷纷额上冒汗,他们全都偷偷看向锦安公主,见到的是公主脸色崩紧,黑着了一张脸。 如孤长烟所愿,离开前,赵里正去弄来了一些丰南村的甜糕点绿豆饼与咸点脆香煎饼,分开包在油纸里送了给她。 他还亲自送他们到村口,看到侯爷公主上了马车,他才安心回村了。 第12章 再怎么脱线,何况孤长烟并没有少条筋,自然揣摩出来一行人连带小风也不敢与她说一句话,她努努嘴,抱紧怀中赵里正送给她的煎饼糕点,利落地跳上马车,却还是很风度地转身伸手向宋若兰。 只可惜,人家不领情,忽视她伸出来要扶她的手,让身边的蝶儿扶着她踏上马车,而蝶儿悄然地向她打了个眼色,她不尴尬,自然尴尬的是别人,孤长烟便本着娘亲的教导,自自然然毫无所谓地收回手,往马车里去了。 -- 第25页 哼,她才不怕呢! 饿了还不给人家吃东西吗! 孤长烟莫名有些恼了,坐在左端冷着一张脸,在马车走不了一会儿便打开油纸,先拿了一块咸的脆煎饼来吃,她还故意吃得津津有味,吃得嘎嘣脆的。 坐在右端的宋若兰一眼也没有看她,奈何她不会控制耳朵,耳边一路传来咔嚓的咀嚼声,弄得她本来有些平缓下来的心绪又泛起了些起伏,在她天人交战,想着该如何让她滚出去吃之时,嘴边突然有淡淡的甜香靠近。 「别气了,试试这块绿豆糕,可比皇宫里的御厨做得更好吃一些,甜而不齁,还保留些绿豆粒,吃起来沙沙绵绵的,口感挺好。」 之所以主动求和,孤长烟又记起了小娘亲在吃她的“喜宴”那夜,拉住她叮咛宋若兰是万金之躯,是当朝的公主,人家身娇肉贵,自自然然要让着点,别对人家发脾性,小娘亲还拧住她的耳朵教训了几句才肯松手。 「本公主不想吃。」宋若兰脖子弯后几分,与唇边的绿豆糕离开一些距离,并用指尖点在孩长烟的手腕上推开她。 「试一口,就一口,真的比皇宫里的好吃多了!」她本成着一颗万事都可用美食去解决的吃货之心,再度把绿豆糕靠上前。 宋若兰就是不想依她的,她堂堂公主不是那么好哄的,便又伸出指尖推开她,她俩便一个推开一个递过去地争持起来,直至马上忽地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正倾过去递绿豆糕的人来不及防备而扑倒过去,宋若兰也同样被扑倒在马车的地上。 小时候除了一些骑马、射箭训练难免会有些受伤或摔碰外,学会了后有太监们看着都没曾碰伤撞瘀,宋若兰这么一跌,背部顿感生了些痛意,头颅也似乎撞了一下,这一切都还好,她也并不是外人所看的那么娇身肉贵,最糟糕的是,压在她身上的人,她的唇好像碰到自己的…… 不!不是好像!宋若兰完全感受到唇上被软柔的东西轻轻地碰上,甚至孤长烟的呼吸热息也感受到。 压着宋若兰的孤长烟也给这一出突如其来的颠簸给弄懵了,她刚才一剎之间珍借食物心切,只顾护住绿豆糕,导致双手没起到撑住自己的作用,扑倒了人之余还碰到了人家的小嘴儿。 触碰的那瞬间,孤长烟也不可置信,整个人僵住了,眼睛一眨一眨的没退开,鼻间全是宋若兰身上的淡雅的花香和体香的混和的香气,香气/媚/惑/着她的心神,而唇瓣上柔绵的触/感,却使她大脑也酥/麻了。 此时外头负责驾马车的萧旗隐定了马匹后跳了下来在门边问:「刚才属下没发现有一个小坑,公主,驸马,妳们有没有受伤?」他心中担心的只有锦安公主,至于孤长烟只是顺便提一嘴,他知道那家伙摔不了她。 萧旗的声线令宋苦兰瞬时反应过来扭开了脸,脸色泛上并非胭脂的红粉,她小声道:「妳赶紧起来。」 「对……对不起……我这就起来。」孤长烟也反应过来,起来之余也扶了宋若兰坐回去。 宋若兰拨了拨裙子,脸色红润,她清清喉咙回道:「本公主跟驸马没事,下回注意一点路面。」 「是!令公主受惊了。」萧旗抱拳弯腰,甚是自责。 马车继续上路,但马车里的气份己经有了极大的转变,宋若兰脸红热烫一直不敢瞄孤长烟一眼,唇上还残留着孤长烟吃过绿豆饼的微甜气息,她从来没想过,会跟这位假驸马有这种亲近的触碰,况且她还是一个女子…… 另一边,孤长烟吓倒连糕点煎饼都没法吃下去,因为她不明白为甚么天下间竟有比美食更好吃的东西,她悄悄地用指尖抚着唇瓣,彷佛尝到了宋若兰唇上的清香,味道竟比蜂蜜更甜美…… 她还舔了舔唇,明明没啥甜味,可她总感觉到心间掬着一泡的甜圈,柔软的/触/感直/酥/软了四肢百骸。 回到侯府,宋若兰在蝶儿搀扶下快步回去寝室歇息,蝶儿端了一壶清心的菊花茶进来,却瞧见公主脸色有些微红,她担心地低首问:「公主,是否今天过于劳累,公主的面色有些红,要不要让人请大夫过来看一看?」 品着菊花茶的宋若兰心跳早己平缓下来,蝶儿突然来的一问,又把心间的奇异感挑了起来,脑中浮过刚才马车上的那一幕,脸颊的红粉再镀上了浅浅的一层,还泛起一点温热。 「不必,只是一路颠簸,有点乏而已,脸色红可能是马车里闷出来的,不疑事。」宋若兰淡定自然地解说,忽地又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问:「驸马在做甚么,是不是又跑去了伙房缠着江叔了。」 「回公主,蝶儿刚去伙房烧水泡茶的时候没见着驸马,倒是在端茶过来途中遇到小风,小风端了一盘凉水,奴才便问小风端给谁的,她说是驸马让她去端来洗脸,公主,您说驸马怎么用凉水,不怕冷病?」 自从知道孤长烟身子健康得很后她便没担心她会不会容易生病,而她听萧旗禀报,为了掩人耳目,府上还是会半个月请大夫来为孤长烟把脉抓药,他们用了些手段让大夫把出来的是孤长烟身子是体虚,需要吃补药。 宋若兰又脸红几分,她知道那家伙用凉水洗脸的原因,想必跟她一样是脸热了吧…… 「可能是累了才用点凉水打起精神而已,有甚么事小风会看着办的。」 「也是。」蝶儿点点头,觉得有道理也不再说话,便退到一个角落安静地候着。 -- 第26页 晚膳到了,二人各自入座,小风与蝶儿在旁侍候,起初孤长烟吃得十分拘谨,速度比平常吃得慢,而且她总往宋若兰细慢咀嚼的小嘴儿瞄过去,她自以为瞄得相当悄悄,不会被擦觉出来,可是才刚发生那样的事,并没想过对方也是如是地暗里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宋若兰被偷瞧得脸颊有些灼热,受不住被偷看下去,她夹了一块肉到孤长烟的大锅饭里,细语说:「驸马今天胃口不好吗?怎么好像心不在焉,专心用膳吧,别想甚他事了。」 细语中,她带着满满的警告。 偷看人家小嘴被抓包,孤长烟不敢再看,傻呼呼地笑了笑,结结巴巴道:「公公公……公主说得对,不该在吃饭的时候想租粮的事,公主也吃吃这个,味道很好。」她也夹了百合炒四季豆到宋若兰的小碗里,朝她笑了笑,便低首又开始狂扫一桌的菜肴。 这一回,孤长烟是啥也不敢看,目光只专注在自己那锅香软的白饭里。 入夜,该有的体贴孤长烟还是从娘亲身上学到的,她结结巴巴地让梳洗好的宋若兰先休息,她找了个吃得有些撑要去后花园散步消失为由离开了寝室,打算待到对方睡了才回去。 她让小风热了一壶酒后也让她去休息不用再侍候,本来小风不肯,怕侯爷着凉生病,最终孤长烟妥协穿上一件薄棉袄,小风才放心回去休息。 其实孤长烟并不打算回去寝室了,她喝了酒后带着些醉意回到了侧室的书房,在贵妃榻上打座修练内功,近来被老太婆派来的人盯得紧疏于修练了,趁今天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宋若兰的小嘴儿,倒不如专心练功。 侯府有萧旗负责安排暗卫巡逻,与公主大婚前和后,老太婆派了叛变了的暗卫前来监视她,到了大婚后,萧旗指还有暗卫潜伏在桂州城里,导致孤长烟天天都要小心行事,莫说光明正大练功,即使练也只能躲在书房里像现在这样练内功而已。 她在书房里练功,萧旗知道便派人注意侯府四周,有甚么人要实时打暗号,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婆实在看不出孤长烟有何作用,近日经调查,潜藏的暗卫比之前少了一半。 修练内功要十分专注,孤长烟投入起来便不知道时辰,天色快亮之前,还是由萧旗出声提醒她该早点回去寝室,要不然等会小风过去寝室不见人也会起怀疑。 很久没专心练功一整夜,睁眼收起内功的一剎孤长烟感到有些乏,肚子也十分之饿,她练出了一身汗,萧旗预早热了一盘水给她擦汗,擦干净后才蹑手蹑脚地回去寝室。 寝室里,闻声的宋若兰赶紧侧过身,她昨夜很晚才睡去,睡前知道孤长烟并没有回来,刚才她又因为翻了翻身而惊醒,摸摸身边空着的地方,冰凉的,便猜测那人一整夜都没回来。 心间莫名有些恼,正想反正睡不了要起来时,便听见有人很轻地推开门,她才赶紧背着门口装睡。 孤长烟进去后脱下沾满了汗的衣服,她以为宋若兰还在熟睡便没有防备,只想着要赶在小风过来前把汗湿的束/月匈/带换上干净的,她背着床边,慢慢地一圈圈地解下束带,她一定万万没想过,床榻里的宋若兰悄然地回了身,正好在微弱的光线下将一片条线好看,皮肤光滑的背全都收进眼里。 宋若兰在宫里长年以来都是独自沐浴,她从没像民间女子一样跟好友同浴过,也是第一次瞧见别的女子的没穿衣服的样子。 双颊因那片好看的白而热起来,她赶紧转回去紧闭眼睛,可惜的是,满脑子都被那白滑的背影占据了。 毫不知情的孤长烟索性不等小风来侍候她穿衣,直接取了一件湖绿长袍换上,穿戴好之时,正好小风也门外喊进来,她打开门,对小风和蝶儿嘘了声。 「昨天公主过于劳累还睡得熟,过一柱香再来喊人吧。」她回身轻轻地关上门,随后又向小风撒娇肚子饿,让她先去伙房偷几个烧饼给她。 小风嗔怪了她一起来便喊着吃,可也知道侯爷是个大胃子,便用小碎步走去伙房问江叔要点刚煎好的烧饼。 外头没有动静了,宋若兰才敢起来,她双手贴在脸颊上,感受到颊上的一片灼热,虽说知道孤长烟是女子,刚刚亲眼见证带给她的震撼又是另一回事,还有就是没想过其他女子的身躯也能如此的妖/娆,看着那家伙的腰还比自己细一些…… 明明每天都吃那么多,到底平日吃的都长在哪了? 难道…… 长在前面? 宋若兰忽地脸颊又烫了起来,她低首看看自己衣襟隆起之地,饮恨刚才大吃怪没转过身让她瞧两眼比较比较…… 怎么了!? 干嘛要跟大吃怪比!! 她重新躺回去,用被子盖头,实在羞得不能想象,决定借昨天劳累之名,再歇歇,至少平静乱跳的心湖。 要不然,她压根儿不敢看一眼大吃怪! -------------------- 作者有话要说: thanks~ 第13章 向佃户下了威压,孤长烟给出的限期十天前,他们己将上年所欠下的租粮上交到赵里正那处,没粮交的也用了银两替代,将佃户的租粮都收全了,赵里正便亲身一早起程去到侯府通报。 刚用过午膳的孤长烟与宋若兰整理了仪容便双双来到正厅接见赵里正,她们各自入座宝座上,赵里正随即下跪:「草民参见任侯、公主。」 -- 第27页 「起来吧。」孤长烟端起茶杯,瞧他起来了便跟着问:「赵里正今天来是所谓何事?不会是那些佃户又给本侯撒野了?」 「经过侯爷上回给他们一顿教训,他们岂敢再生事,今天草民是特意前来通报侯爷,他们所欠的租粮在昨天己经全部交还,未能交出食粮的,也己用银两代替,因为收回来的食粮合共有七八十石,银两也多达二三十两,村里合共就只有两户有牛车、一户有骡车,没办法一次过运过来,而银两数目也多,草民怕半路发生甚么意外,所以特意前来询问侯爷如何解决。」 上回配合宋若兰装起侯爷威势,但如何解决问题是宋若兰事先给她说了个大概,孤长烟假装思考,实际上悄悄看过去宋若兰那儿,自从她俩不小心亲到过后,相处便来得更疏离,也可以说她俩也有意避开对方,没怎么说过话了。 右旁宝座里的宋若兰自然看到她求助的小眼神,有点被她的萌蠢泛起了点笑意,她清了清喉咙,向孤长烟假意提议说:「驸马,府上好像也有两匹骡车,不过好像要一次过运八十石粮食有些吃力……」 「禀公主、侯爷,奴婢与市集里的猪贩有些交情,他那边也有一辆骡车,而且他们早上把猪运过去市集后便没其他用途,若给点租车钱应该可以借过来一用。」小风上前一步,声线不高不低,十分恭敬地道。 小风是孤长烟的人,宋若兰给她一个眼神,孤长烟笑着赞扬小风「好,借骡车这事便交给妳去办了,那现在应该可以一口气把粮食运回来了,至于银两更好办,明早本侯带同护卫过去丰南村亲自运粮,还可以顺便威吓那些欠交赋税的村户,让村民别以为本侯只追佃户租粮,赵里正,之后你还要替本侯追紧村户交还所欠的税粮,此事办得好的话,本侯自然有赏。」 见识过锦安公主为一只茶杯偿还他一两银,赵里正听见办好此事有赏金,双眼顿时亮起来,比起前侯爷,娶了锦安公主的新侯爷出手更为阔绰,他连忙弯腰敬礼:「草民定必为侯爷收回村户的税粮。」 孤长烟满意地长嗯了声,她暗暗觉得自己表现得不错,又看去宋若兰一眼求表扬,对方似乎媚眼瞅瞪了她一记暗波,她抿了抿嘴低哼了声。 小孩子气的低哼使宋若兰又被逗乐了嘴角,终于拨开了连日来她俩为了那一吻而冷却了的关系的乌云,心情大悦,她扫了眼蝶儿「赵里正这回有替侯爷办好了事,该有赏赐的,蝶儿,替侯爷打赏赵里正吧。」 「是,公主。」蝶儿拿出钱袋掏出一两银送到赵里正手里,赵里正双眼亮光光的,接过后连声向公主侯爷道谢。 授人钱财,□□,拿过了公主侯爷的赏赐,赵里正回去村里后便打点好明天侯爷再临丰南村的事宜,还没忘记侯爷爱吃丰南村的小吃,预早让李婶赵娘准备好材料多做一些送给侯爷在回程路上吃。 此趟去丰南村运粮,宋若兰本想也跟过去的,可在萧旗的劝阻下打消了念头,如萧旗说,若果她跟过去,大队要去丰南村的时间会变长,而且萧旗要多安排影卫保护她,也是有些劳师动众了。 又是一个大清早,宋若兰与孤长烟比往常提早一个时辰起床梳洗吃早饭,吃过早饭,她还亲自送孤长烟出去门口。 她告诉自己并不是想多看孤长烟几眼,只是在别人面前做做样子,做出她与孤长烟夫妻和谐,琴瑟和鸣。 孤长烟上马前,宋若兰瞧见她衣领翻了出来,便过去替她整理一番,此番亲密的举动让在场的奴仆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线公主与侯爷之间的亲近接触,特别在旁的小风与蝶儿,互看一眼也笑咪咪地低头。 她俩各自心里都在感叹,侯爷公主的感情越来越浓了。 「谢……谢公主。」柔软的指尖扫过孤长烟的脖子,脖子那处泛起了点灼/热/感,而且她俩久没如此靠这么得近,她闻着宋若兰传来的香意,便有些手心出汗,紧张到心跳加剧。 虽说她俩是假夫妻,该有的叮嘱,宋若兰也不落下,她柔柔地轻抚对方的肩膀道:「驸马路上要小心,骑马累了便让大队停下休息,还有……别边骑马边吃东西,大夫说对胃不好。」 「知道了。」在吃方面又被说教,孤长烟不乐了,小孩子气地抿起了嘴儿。 宋若兰看向蝶儿,蝶儿了然地把捧在手里的小包袱拿给她,宋若兰接下便交到孤烟手里「知道妳容易饿,我吩咐了江叔做了些金芋酥,给妳在半路歇息的时候吃。」 有吃的便好哄,宋若兰便见着抿着嘴儿的人一瞬间笑弯了眼睛,还想拆开来赏一块,不过给她用眼神阻止了。 为了快点可以在半路“歇息”,孤长烟背起小包袱便假装笨拙的要人扶着上马,此行萧旗挑选的影卫全是大汉,所以她也没带小风了,让小风留在府中跟蝶儿一起侍候公主。 这趟去丰南村虽说没了“女眷”同行,每个人都是骑马的,可他们要带着三匹骡车上路,速度也仅只比上一回快一些而已,不过抵达丰南村的时候也算尚早。 赵里正早己算好时辰提早了些在村口迎接:「侯爷,路上辛苦了,草民在祠堂前厅搭了一个草棚供各位歇息,也准备了茶水与一些煎饼和绿豆糕。」 「也好,本侯有些渴了。」孤长烟本来想早点办好了此事早点回去的,但他一番的好意也不好拒绝,便应了下来。 -- 第28页 来到祠堂的前厅,比起上次来的时候是多了一个草棚,也安排了许多的椅子,孤长烟让萧旗他们去喝口茶吃点糕点,大家不算太累,不过倒是有点渴,便听从孤长烟坐下来喝口茶。 「侯爷,您和各位在此休息,草民这就去把侯爷带过来的骡装好租粮,其他的草民早上己准备好了。」赵里正让孤长烟来歇息的目的正是不想惊动他,让她在这歇着,他办好了事便可以顺顺利利送走她。 孤长烟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不过她回头看向萧旗:「萧旗,你跟赵里正去一趟。」 她并不是对赵里正不信任,只是让萧旗带着她的名义过去监场,能起到威压丰南村里的人,让村里的人别以为她这位侯爷要整顿佃户是做做样,也可以给以后收税粮的时候顺利些。 萧旗弯腰施礼后没多说甚么,酷着一张脸便跟了赵里正过去粮仓收货了。 大约半个时辰,赵里正与萧旗便回来了,萧旗向在吃煎饼吃得眼睛都弯了的孤长烟禀报道:「侯爷,大米都装好了,就在门外,这箱子是赵里正收来的银两,总数二十八两,属下点算过,数目对上了。」 与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四匹骡车与两匹牛车,车上装满了一袋袋的大米。 「那就回程吧,别让公主等久了。」此话她并不是说假的,孤长烟莫名地在想宋若兰一人在府中会不会寂寞,会不会有危险。 「是。」萧旗施了个轻礼,便请她出去。 身为村长,赵里正自然亲自送他们出村口,也像上回一样包起了一些肉包子送给侯爷,让她路上饿了可以吃。 有吃的话,孤长烟不会客气,自然伸手接过。 一行人要护送七十多石大米回程,速度比起有“女眷”同行更加慢了些,所以刚才孤长烟盘算了一下时辰才会有马上回程的决定,要不然她是想把赵里正给“他们”准备的煎饼糕点都吃光,可现在赵里正又给了她一些包子,孤长烟心里才欢悦了些。 走了快一个时辰,天色也由初初的光亮渐渐因为日落己镀上一层金光,队伍正位处一条山路上,只要穿过这条山路,以他们目前的速度只要再多走一个时辰便可以回到杭州府了。 忽然,一堆拿着大刀、镰刀的山贼跑了出来拦路并且包围了他队伍,人数意外之多,萧旗目测将近一百多人,而因为公主不同行,他只带了十个影卫护送,敌众我寡,他并不肯定这次是否全身而退。 「保护好侯爷!」萧旗拔剑大喝,其他影卫听令应了一声,全都马上拔剑准备。 带头的山贼冷笑着,举刀一挥「给我抢!」包围他们的贼子便杀了过来,影卫们拼劲地抵挡,可这批影卫武功不算很高,除了萧旗能轻易应对不断杀上来的山贼外,其他人抵挡得有些吃力。 他们背对着孤长烟围成了圈,贼子上来一个便杀一个,数量过多,很快有不少影卫被砍中几刀,幸好并不是致命伤。 被围住的孤长烟控制住受惊的马,她神色冷了下来,比起平常总是一副懒散不着吊的样子,此时若果有人留意她的表情,定必给她一对透着寒光的眸子威吓得腿软。 围着自己的影卫有些被砍中不少,她恼了,一跃下马,把刚才被砍伤而躺在地上的人拉起,并将他的剑拿过来。 没有人见到她怎么出手,围着她的影卫只知道突然之间,眼前不断涌上来的山贼被一些剑光砍中,全数都是被精准地砍中了拿着刀的那只手,血喷洒在他们脸上,很快他们才看到萧旗让他们要保护的侯爷身影拿着剑极快地在山贼里穿梭。 眨眼间,不少山贼被砍中了手臂,伤口极深,大家都怕了那个衣着光鲜,看起来很阴柔的男子。 特别是“他”好像杀红了的双眼,还有他满身的血迹,令“他”看上去更有股邪气。 孤长烟拿着剑一步步走到山贼首领那边,也正是萧旗的后方,萧旗回身瞧了她一眼也给她的杀意吓退了几步,跟随孤长烟有一年了,除了二人第一次见面萧旗见识到她的轻功外,便没机会见过她的武功了。 她要扮演病弱的书生,当然不能在府里舞刀弄剑,更何况皇后派了暗卫来监视他们,久而久之,萧旗也忘了此人会武功,而且比他厉害许多倍。 「侯…..」萧旗吞了吞咽,才叫了一声便给孤长烟阻止了。 孤长烟上前一步,嘴角勾起,看向山贼的首领:「谁告诉你我们会在这里经过的?若说实话,我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最多将你的手手脚脚全砍了。」 「放屁!」话不投机半句多,山贼的首领吐了一口口水到“他”的身前,紧接提起大刀便要砍过去。 官府近来追击他们追得紧,贼窝的粮食快将没了,他们收到有人通报今天这个时辰会有一支护粮队伍经过,信里还提及他们身上会有不少银两,既然有条肥鱼路过,他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孤长烟哼笑了声,不到半招,或者招式也没出,身体快速一闪来到山贼的身则,锋利的剑便架在他的脖子上,并轻轻地割出一条很浅的伤口。 首领顿时不敢乱动,更别说其他人见到老大都被架住了,他们也停下攻势,退后了几步。 「你还放不放屁?」孤长烟使劲一分,剑锋再深一分。 「大人饶命!不要杀我!请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以为不再为贼!」首领吓倒了腿软,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弯腰向孤长烟叩头。 -- 第29页 「我从没杀过人,所以也不会杀你,但你敢动我的东西,便要负出代价。」 她冷然低头,盯着腿边像条狗的男人,手起剑落,首领趴在地上的左手尾指瞬即与手掌分离,一声凄惨的吼叫令其余的人都丢掉手中的武器,纷纷跪了下来求饶。 「萧旗,派人压他们回去贼窝看守,原先我想让你把他们全都压回官府的,不过刚刚我想到了他们大概有些用处,还有,今天的事,别乱对公主说多半句,知道了吗?」 孤长烟回身,用一双透着杀意的红眼看着萧旗,她明着是吩咐他,但同时她也在跟别的影卫下命令。 「是,属下明白!」 其余的影卫也跟着说了一句,今天,他们与萧旗明白到为何皇上要选择她来保护公主周全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章目的是该初显孤长烟武功高强的部分,呵。 第14章 算好某大食怪差不多要回来的时辰,宋若兰吩咐了王管事在府门外等候,王管事等了快一个时辰快没见人,期间公主吩咐了蝶儿过了问了他两次,到蝶儿第三次出来的时候,王管事终于盼到要等候的人了。 远处有两人骑着两匹马靠近,王管事亦是影卫,他眼力甚好,马匹多走了几步便看到领在前方的侯爷的身上沾着些血迹。 「侯爷,怎么回事?!」王管事伸手要扶她下来,可孤长烟则很利索便跨下了马,让王管事有些诧异,其后他也见萧旗下了马向他打了个眼色。 出来问人到了没的蝶儿正好来到府门前,她惊吓地叫了声:「侯爷,妳怎么了?!那里受伤?」 「本侯没事,血不是我的,不要惊慌,也别向公主说三道四。」孤长烟原本是打算悄咪咪回到府中换一身衣服的,但天不从人意啊。 蝶儿抿住了嘴,却未有同意,她道:「奴婢去禀告公主侯爷回来,公主一直在问。」蝶儿欠了欠身转身便用上极快的小碎步寻去找公主。 要拦的没拦住,孤长烟长叹了口气「算了吧,迟早公主都会知道。」 她便不着急了,慢悠怱地跟王管事进府,萧旗命王管事赶紧派人准备热水让侯爷沐浴更衣。 蝶儿的极快小碎步达到了极致的效果,她回到了书房,神色慌张道:「公主,侯爷回来,但……」 「说话别吞吞吐吐,赶紧说。」蝶儿很少这样的,宋若兰忽地心口有些忐忑,感觉到些不好的预感。 「侯爷是回来了,可侯爷衣服上沾了些血迹,但侯爷却说血不是他的,他没有受伤……而萧护卫身上也有点血迹,早上一起随行的护兵也没见着,奴婢猜测他们应该路上遇到了甚么事。」 一想到大吃怪一身的血便令宋若兰有点害怕,她匆匆起来,又匆匆大步走去寻人,来到前厅便见到那人慢悠悠地喝着小风端着的热茶,哄着己哭成泪人的小风。 「驸马。」宋若兰假装镇定地出现。 「公主~」孤长烟多哄了两句小风,摸摸她的小头瓜便放下茶杯,奔去她眼前裂开了嘴,后一刻又装起可怜哭喊着:「公主,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山贼抢粮,幸好萧旗武功盖世,将我保护好回来,其他山贼也被制服了,收回来的租粮也没算失。」 她还拿出一个小盒子交到宋若兰手里:「公主妳看,我把收回来的二十多两保护得很好。」 遇到山贼?宋若兰第一时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她把盒子看也没看让蝶儿拿好,之后打量孤长烟,担忧地问:「驸马真的没其他地方受伤?」 「有!」孤长烟忽地贼贼一笑。 「哪?蝶儿,快点去请大夫!」 「这里受伤!被吓破了胆!萧旗击退山贼的招式好残忍,都把我吓坏了。」她指指自己的心口,又握住宋若兰的手放到上面。 纵使她束起了胸部,手心上,宋若兰依然能感受到一些软绵,她急红了脸,下刻便抽回了手,瞪她一眼,而她还一副笑咪咪的萌蠢样子。 登徒子! 被迫背锅的萧旗在后方吸了口气,到底是谁残忍了。 「既然没受伤,只是吓了一下没甚么,驸马还是赶紧去沐浴换身衣服吧,饭菜我命人去热一下。」她退后一步,目光狠狠地瞅瞪她一记。 「对对对,我要去沐浴,沐浴后要吃很多很多!公主,我好饿,能不能让今天给我再添点煎鸡蛋。」没人说吃的事,孤长烟还不觉得饿,如今她听见肚子里在跟她撒野了。 哭成小泪人的小风便带了侯爷去沐浴,宋若兰实时厉起了眼神让萧旗禀报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回公主,我们走到山路中途便被山贼包围,人数有一百多人,幸好山贼是一些只懂拳脚功夫的莽夫集合而成,我们带去的人也足够应付,不过在压制好山贼后侯爷便吩咐属下派人将他们压回贼窝,说他们之后会有用途,所以有些人正把山贼压回去,有些人则继续将租粮运回来途中。」 萧旗停顿了,迟疑的又继续道:「属下……认为这次被山贼包围不是偶然,是有人告诉他们的,但进一步要向山贼首领逼供才清楚是何人所为。」 「嗯,本公主也这么觉得,空穴来风,那群山贼一定是收到甚么人通报的,此事一定是问出来。」 宋若兰听见萧旗说山贼有一百来人便心有余悸,并且刀剑无眼,敌众我寡,她难以想象若果萧旗没保护好大吃怪的后果会怎样。 -- 第30页 幸好,那家伙没受伤。 「是,公主。」萧旗弯腰施礼,退后几步便离开了前厅,打算回去换身衣服便赶过去找山贼逼供。 敢对侯府的人动手,他怕是皇后所指示的。 洗干净沾在身上的血胜味,换好了衣袍,孤长烟心急地大步走向侧厅,饭桌上己摆满了饭菜,她那锅标配的白米饭还冒着热烟的。 「公主,我洗干净了,妳要闻一下有没有血味了吗?」她坐下后凑过去身边的人,瞧她眨着眼睛。 身旁的蝶儿与小风见着她俩的恩爱有些害羞,偷笑地低下了头,然而又偷偷地抬起眼皮偷看。 她们见到公主好像有凑过去一些,很快便听到公主声调淡冷说:「驸马,注意点,不是说饿了吗,快吃吧。」 宋若兰在她说那话时是很自然便凑了过去一点,眼尾瞧到两个小婢女含着羞笑,她也被弄得双颊有些热,闻是闻到没血味,还带着些香气,可她不能在下人面前说出来。 「哦……」孤长烟心间泛起点失望,但失望仅只一剎,换上来的是面对一桌菜的兴奋。 有了宋若兰每天的唠叨,她吃饭也注意一些形象,吃相比以前略斯文了些,但速度可没减多少。 香软的白饭里突然来了一筷子的肉片,并听到宋若兰柔声细语说:「多吃点,今天辛苦妳了。」 「谢谢公主,妳也吃一点,别总惦记体态这种事,无论妳怎么样,也好看啊。」她也夹了一筷的芹菜到她碗中,在晚膳里,宋若兰为保体态一向不沾半点米饭的。 她轻轻一句的赞美,令宋若兰有些高兴,她微微羞意一笑,低首嗯了一声便细慢地吃着碗里的菜,在一旁的小风与蝶儿又再被甜了一波,偷偷地笑着。 宋若兰边吃边偷偷认真地打量孤长烟,以前看她吃饭像头猪,只管把饭吞进去,完全不懂得品尝,现在忽然便觉得她吃饭吃得很香,吃到好吃的还笑得好蠢,硬要给她夹上一筷让她尝尝,忽然间,这样子的大吃怪好像又……有些可爱。 她们比往常晚了吃饭,饭后孤长烟邀了宋若兰去花园里走走,而宋若兰很随意便应了。 孤长烟擅作主张让蝶儿与小风都退下,她与宋若兰相隔半个身位的距离慢走在花园,花园里自从宋若兰来了之后便花了点银两让人栽种了些花草树木,为府中添了不少生气,她偶尔会喜欢在这里喝着温热的酒,在夜里赏花。 「公主,妳会担心皇上吗?」她意有所指,第一次见到皇帝替他把了把脉,她很清楚皇帝最多只撑到两年多而已,眼下己快一年多,她相信皇帝得了不治之症很快便瞒不住。 「自然。」眸中黯然,宋若兰不加思索回应。 她们来到一棵梨花树下,天气自入春后便回暖了不少,树上的白色的花苞正处少女含羞半开的娇态,溢出清淡的香气,亦是因为含苞待放的独特之处,赏起花来也另有一番情景。 「若果……皇城那边传来坏消息,公主想要回去探望皇上吗。」有一片花瓣被晚风吹了下来,她伸手便把它抓住,回身甚是自然地握起对方的手心,将它放在上面。 宋若兰捏住这片花瓣,是大吃怪第一次送她的“礼物”,虽然对方只是很顺手而已。 「嫁了人的女子,不能随便回去的。」她当然想在父皇病重时留在他身边侍候到最后,可身为己嫁出去的女人,便是夫家人了。 这一回,孤长烟大起了胆子,将她捏住花瓣的手握在手里,姆指轻抚细嫩的手背,子声细语道:「若公主想回去,本驸马不会有意见,还陪公主一起回去。」 眸光落在宋若兰细巧粉嫩的唇上,她这些天总是想起在马车里若有似无触碰到的触感,当时过于紧张,触碰的一剎也太快,后来想起的都只是宋若兰身上的香气,还有唇瓣细微吐息的热气。 后来她又再忆起清云谷撞破几次娘亲们在亲亲抱抱,有几回夜里起来去茅房,闻声偷看过娘亲在床榻里不穿衣服亲来亲去的情景,孤长烟深思了好些日子,再笨再钝,她清楚自己的心房正被宋若兰侵蚀,会为她的一些靠近而心跳加速。 她似乎喜欢上这位公主了,跟娘亲一样,竟然为一个女子动了心。 从来都没想过,她孤长烟也会成为别人口中颠覆常态之人。 曾经她长大后问过娘亲为甚么不与男子成亲,娘亲笑着摸摸她的脑瓜,说日后她便会知道,爱上一个人,仅只是那个人,并不在乎对方是男子还是女子。 那时候不明白,现在孤长烟懂了,还十分之懂,她踏出清云谷时发誓要找个喜欢的男子结成夫妻,却不懂得为何来到桂州娶了公主后便喜欢了她。 手背上的摩娑如静电般丝丝地流进宋若兰的心尖上,心儿为此而一跳一跳的,不喜与别人有身体接触的她,泛不出半点讨厌,倒是涌起了些潮水,拍打着她的心坎处,她不懂大吃怪怎么了,怎么突然……眼中有意些柔情。 反过来握住她手,本是想阻止她踰矩的动作,后来演变成孤长烟牵住了她的手再没松开。 登……登徒子! 宋若兰心里羞骂,却是甜的。 「驸马愿意陪锦安回去,怕是惦记住皇城大街小巷的美食罢了。」她己很懂大吃怪的心里所想呢。 旖旎暧昧的氛围给宋若兰不懂风情地破坏,孤长烟不恼也顺着她的话嘿嘿笑了两声,瞧她眨眨眼「哎,还是给公主看穿了~」 -- 第31页 牵住她的手离开了梨花树下,继续在小石路上慢走。 月光下,宋若兰垂着眼看着她俩牵住的手,大吃怪的手很暖和,在春意凉夜里,从手心暖进她的心内,特别喜欢。 散步消食过后,她们褪下了外衣,惯常地躺在有一被褥之隔的床榻里,此夜孤长烟有些兴奋,还不想睡,而且……她开始不喜欢自己成亲当天拿甚么被褥做屏障的做法了。 她侧过身,看到的只有一点点宋若兰的侧脸,愈看愈欢喜,暗悄悄地伸手过去到那边的被褥里寻找那只白嫩的手,并轻轻覆在上面轻握。 「公主……今天受到山贼所惊,我有些怕,能不能牵着妳睡?」 她手都握上来了,宋若兰能拒绝吗?她在黑夜里微红了脸,轻嗯了一声。 「但是棉被有些碍事,而且咱俩也算熟悉了一些日子,公主看……能否把棉被移走了?」孤长烟又靠过去一些半撑起身子去看宋若兰。 宋若兰在黑暗中微微斜眼瞪住这个登徒子,沉默间她又嗯了声。 有人高高兴兴地收拾棉被放回柜子里,再高高兴兴躺回来后与她睡得很贴近,悄然地把手伸过来握住她。 呵….. 登徒子的圈套果然深。 -------------------- 作者有话要说: 谢 第15章 早饭的时候,孤长烟向宋若兰提到了打算怎么处理那群山贼,宋若兰听完她的鸿图大计后,却略有些担忧,但她的办法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短时间里解决侯府一直闲置了的田地。 「他们是山贼,怎会乖乖听从妳的命令?」她早己吃完自己份量的早饭,依然坐在饭桌只是陪大吃怪而已。 蝶儿从旁倒了一杯龙井呈上,宋若兰端起来抿了一口,还有点烫便放回去。 孤长烟仍在与那锅玉米粥和油条奋战,有了宋若兰天天在唠叨,她己经把饭吃得慢了许多,也有点吃相,是一口接一口,不再风卷残云地狼吞,她慢慢咀嚼被热粥泡软了的油条,吞下了才说:「我们有萧旗啊,他武功高,那天的山贼吓得差点尿出来呢,等会我带着萧旗去贼窝跟他们谈谈,他们不肯,便让萧旗全部拉回去官府,我这样做,还可能被记一功,得到皇上赐赏些黄金银两,所以他们愿不愿意,对我们都有利的。」 没想过大吃怪不单只会吃,还尚算有点脑子,宋若兰这下没了忧虑,嗯了一声应许了。 孤长烟吃过早饭后不急着去贼窝,倒是耍无赖牵住宋若兰的手在花园里散步消食,差不多好了,也与宋若兰在幽静的凉亭里喝上两盏茶才动身出发。 留在凉亭里的人看着远去的背影有些失神,她垂眸看着一直被捂暖的手,在想到底大吃怪突然这般与她亲近是怎么了,脑海里突然浮起宫中流传有宫女看对眼生出情意,便会私下做出对食的事。 宫里生活的人都过于寂寞了,父皇纵然知道,却也没明着阻止与惩罚的,总之不是弄得人尽皆知便睁一只眼,闭一眼。 难道她……也对大吃怪日久生出了想与她对食的情意? 宋若兰想得脸也有些红,而身边的蝶儿见到主子这副思春的模样,便弯腰大胆取笑:「公主,妳是这么舍不得驸马吗?」 「谁舍不得了,蝶儿是出了皇宫胆子变大了,敢拿本公主开玩笑。」羞着的宋若兰娇柔地瞪了她一眼,却瞧见蝶儿满脸不信以及偷咪咪地笑,她恼羞成怒赶人去:「去多泡一壶茶来,然后跟小风去扫前园!」 蝶儿脸上一派笑意,上前一步曲膝领命去了。 孤长烟与萧旗骑着快马用了一个时辰来到位处山腰间的贼窝,那儿萧旗早己派了五十名影卫看守,他俩来了,影卫们纷纷对他们施礼,并命人将山贼首领以及贼窝里算是担任一些要职的人压到贼窝前门来。 首领张鸿和一些主脑被压跪在地上,张鸿被割掉的尾指己包扎好,他见孤长烟如见到恶魔一样吓得把额头都贴到地上去,本来不痛的尾指那处因恐惧涌出些痛感。 「你叫张鸿?」孤长烟坐在影卫给她准备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一盏清茶,慢悠悠地扫着杯盖。 「是,是,回侯爷,草民叫张鸿。」张鸿说得结结巴巴,人家都没说甚么,己把他吓得一身冷汗。 他响应后是一片安静,或是剩下孤长烟扫着杯盖的声音。 孤长烟抿上一口热茶放下后才开始,她冷着声说:「本侯今次来是要跟你谈谈合作。」 「合…..合作!?」张鸿不解又诧异地抬头看“他”。 张鸿自离开家乡,找不到正经的工作便结识了一些与他遇着差不多命运的人,他们少年时去拜师学了些功夫,性格问题,觉得学得差不多便一起逃走了,之后便过着抢劫的生活,后来建立起这邦山贼,贼中他功夫尚为最好,便成为山贼首领,他头脑一下子便猜想任侯找他合作,难道要他去抢劫甚么人? 「嗯,合作,当年先父救了当今皇上一命被封为侯,赏赐里有五百亩地,可惜先父在世时只租出二百亩,人力问题其余三百亩是荒废了……」 孤长烟故意顿住,横眼看向地上瞧上来的张鸿,张鸿也不算笨,他再度诧异接着话:「侯爷……的意思是……您想我们替您种田?」 脑子还不算差,孤长烟淡淡勾了勾笑「正是,不过也不全是,本侯要的是你们装成佃户,名义上是租借那些农地的普通百姓,实际上是由本侯来监管,但本侯不是那些喜欢欺压百姓之人,先父租出的二百亩地每一亩每年收五抖米为租粮,若果你们愿意为本侯种田,每季所产的粮食便可以六四分成,本侯还会替你们在良田附近建些屋子,自成一条村落吧,这样你们每天去打理田地会比较方便,也不要再做山贼了,以你们这种乌合之众,只会一些拳脚功夫,迟早一天你们还是会被官府拿下的。」 -- 第32页 侯爷来之前,张鸿以及其他人以为“他”会很凶残的要他们做些甚么,或者是做一些犯罪的事,怎么也没料到让他们去种田,而且听起来并不是奴役他们,更像是给他们活干,重新造人之感…… 贼窝中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儿时能走能跑便要帮家里打理田地,自然有种田的经验,张鸿心里盘算,预期不答应会被拉去官府被斩头,倒不如借此机会重新过活,虽然还是他最讨厌的种田,但至少比没命来得强了。 况且侯爷还会替他们建房子,粮食也能分到四成,这种好事怎可能不答应! 「怎么,考虑成怎样?」孤长烟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她饿了,突然好想吃豆腐脑。 「草……草民胆敢再向侯爷确认……真的可以分到四成粮食?」他答应是没问题,但问题在他得担起所有兄弟的生活。 「本侯说话算话,绝不食言。」她的目的,只是想快点有人替她把荒废了的田地种上粮食,增加府中收入,不必再用上宋若兰的嫁妆。 她是前阵子才知道的,府中的银两快要用尽,粮食储备也不多了,不少开支是宋若兰拿出来的。 身为“丈夫”,怎能用娘子的银两! 太没面子了!给娘亲们知道一定拧掉她的耳朵! 「谢侯爷,谢侯爷!草民一定带领兄弟们为侯爷把田种好,为侯爷效力!」张鸿欣喜又难以置信地叩头拜谢,后面的人也跟着叩头,从没想到去抢劫抢出另一翻身的机会。 孤长烟向萧旗申出手来,萧旗马上把手里捧着己久的一个盒子拿过去,她打开盒子放到地上说:「这里有些银两,让你和兄弟们添些象样的衣服吧,还有添些种田的工具。」 又没料到,张鸿差点哭出男儿泪,继续叩头拜谢。 事办得差不多,孤长烟站起来,以免一群山贼里面有些不安好心的,她突然收起笑意,冷着双眸,落下警告:「还有一件事本侯要向你们说的,若果有人不愿意种田的可以选择滚,但若本侯听到有关半点我的是是非非,追到天脚底,本侯亦能将你们处决,如果你们不相信,本侯可以今晚便撤走守卫,试试今晚便逃跑,你能跑得了,算本侯输,若给本侯捉回来……」 孤长烟内力凝在掌心,便劲一掌拍在那张贼窝里最为坚固的红木桌上子,桌子顿时碎成几段塌在地上。 「后果……你们可以看到。」 原本愉快协商好的愉快氛围被这一掌给击溃,张鸿与其他人又再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有些差点也要吓得失禁尿出来,纷纷跪紧在地上,叩头说:「草民不敢跑,也一定不会向外面说侯爷半个字的是非!」 「哼,是就最好。」孤长烟挥了挥衣袖,双手背在腰后离开,她让萧旗留下来盘问这些人会点甚么,“娘子”说了可以先调查,再分配工作,这样会事半功倍。 而她自己,呵,则骑马赶去附近的丰南村向赵里正问问有没有豆腐脑可以吃~ 有了孤长烟这一掌所吓,萧旗向山贼盘查各人擅长甚么,或者以前有做过甚么事的进度相当快,他将记录好的本子收进怀中的暗处,并简单吩咐了其他守卫:「今晚若有人要走不必留,让他们走,留下的便是侯爷的佃户,要以礼相待,饭菜不能少,酒水也添点给他们吧。」 「是,卫长。」影卫们领命抱拳施礼,而山贼们听到能有酒水己高兴得不得了。 萧旗一刻也不浪费,上马回去侯府将调查好的本子交给公主,并向公主详细禀报,当然了,有孤长烟一句寒意绵绵的警告,他是未敢向公主如实交代山贼们怕的不是他,而是驸马。 他回到府中便寻到去书房门外,守在外的影卫便马上对里面通报:「公主,萧卫长回来了。」 「进来。」宋若兰正与自己的收入簿本搏斗,用算盘计算她带过来的银两可以支撑多少日子。 萧旗向公主施礼后交上调查出来的本子,宋若兰拿过本子翻开看了几眼便盖上,道:「虽然调查不出是谁送山贼的告密信,但依你所说告密信中的字体歪斜,看似像不会写字的人手笔,也许真的只是那些被迫补交租粮的佃户所为,无论怎样都好,事事多加小心吧,此事萧旗你办得不错,这里有些银两拿去跟兄弟们喝一杯吧,近来辛苦你跑来跑去了。」 蝶儿将准备好的钱袋拿给他,萧旗万分感谢地弯腰施礼:「谢公主!」 说完正事,宋若兰纯属“顺便”问一句:「怎么不见驸马,是不是回来又第一时间去了伙房缠住江叔要吃的。」 「呃?」萧旗皱眉,心里己是一遍九九了,那家伙没回来!?为证实,他小心地回道:「公主……驸马还没回来?」 「甚么?」宋若兰顿时警铃大响,她紧张地起来质问:「你说的话甚么意思?」 「回禀公主,驸马与山贼谈好合作后吩咐属下盘问他们,她说肚子饿要先行回来…..属下己在每个路点派影卫监察山贼行动,所以便随驸马意思让她自行回来,属下以为驸马早己回来了。」萧旗冷了一身汗,那家伙敢骗他!她一定是又跑去甚么地方吃东西! 又是吃! 宋若兰恼了,她真恼了,她是担心那家伙会否又遇到山贼而无法应对生气了,身边还没有任何影卫护旁,若她出了甚么事…… 「马上派人去找!」 -- 第33页 「是,属下这……」 萧旗话还没说完,一抹身影便出现「公主~我回来了!好饿啊,可以吃晚饭了没啊~」 宋若兰见到那家伙便来气,气急的走过去怒问:「妳去哪了!怎么不是先回来!」 「啊?呃……」孤长烟眼瞥向萧旗,萧旗只敢对上她一眼便低下头,让她自求多福。 「妳去哪了!」宋若兰的眼眶急出红意,眼眶里还带了些水气。 「对不起,我去了丰南村找赵里正吃……豆腐……脑」越说越小声,孤长烟小心翼翼地打量宋若兰,却发现她眼角有泪意。 心一下子揪痛,伸手轻轻抱住她的细腰,软下声线道:「放心,路上有影卫的,我很安全,不会有事。」她有点自责,又有点欢喜,证明宋若兰是紧张她的,也许对她己有些情意。 「别气了,妳看,我在路上见到这些花,开得好漂亮,摘了些回来送给妳。」拿在另一只手的花送上前,又小心地瞅看宋若兰的表情。 在她抱住公主的一刻,萧旗与蝶儿都回过了身,知道孤长烟是女儿身的萧旗有些懊恼,公主与孤长烟似乎……正往皇上意料不及的方向发展,萧旗未曾有过心悦的姑娘,可男人堆里总听不少情情爱爱之事,他也不是直男,一看便感觉出来她俩互看的眼神不对劲,充满着情感。 腰上的手令宋若兰有些意料不及,还没骂她登徒子,这登徒子便使出花招来,花香扑鼻,心间那股气竟因香气降了下来,她瞪住那束花又气不上来了,反倒微微带着羞意收下那束花,指尖还在一朵小黄花上逗弄。 「下次不可以这样,去哪都要带着萧旗。」 「好好,去哪里都带他。」孤长烟心里叹气,她武功盖世呢,干嘛她要带着会拖后腿的萧旗! 但为哄“娘子”,孤长烟还是应了下来,然后又换了张撒娇卖萌的嘴脸哀求:「公主别说了,我好饿,要吃很多很多饭。」 说到吃份上,宋若兰又被激起这家伙就是为了吃而偷偷一个人上路,瞪了她一眼后出手拧住她的耳朵,看来她要振妻纲了!「妳还提吃!一个人跑去偷吃豆腐脑还吃不饱吗!」 事实上,孤长烟把赵里正找来的一家摊贩把所做的那桶豆腐脑都给吃光,摊贩吓傻的看着她吃光,以为当官的都是欺压百姓,摊贩以为今天白做了,没想过这位侯爷吃完放下银两给他便骑马跑了。 豆腐脑好吃,可好像怎么也吃不饱,一路赶路回来,孤长烟的肚子早己饿得吃起来。 「啊啊啊,公主,痛!我真的……饿了嘛。」此情此景是多么的熟悉,孤长烟一想,这不正是以前娘亲惹怒其他娘亲而被拧耳朵的情景吗?! 以前只觉得娘亲活该,耳朵一定很痛了。 轮到自己被“娘子”拧耳朵,她竟然有种痛之余…… 还有些甜。 -------------------- 作者有话要说: 谢~我知道我比别人真的更得慢,暂时每周一三五更文的,望各位见谅~ 第16章 孤长烟被禁足了。 自从她孤身一人前往丰南村给宋若兰知道了后,她被勒令活动范围仅限于桂州城内,若她敢踏出城门,便直接禁足在府中一个月,哪儿也不用去了,为保仅余的活动范围,孤长烟抿着嘴答应了。 禁足的第八天,在早饭里,孤长烟频频向宋若兰献媚,乖巧地夹菜给她,又甜甜地牵住她的手去散步消食,顿足在己盛开灿烂的梨花树下赏花,又闲静地坐在凉亭里茗茶。 「说吧,无事献殷勤,妳准没甚么好事。」宋若兰端着茶杯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小口,茶香回甘,此处的茶商卖的茶叶虽尚与皇宫里的有些差距,但也己是上等了。 献殷勤有目的被看穿,孤长烟没半点窘迫,脸上仍旧一张笑咪咪献媚的嘴脸,再为对方添点茶才道:「公主……我也被禁足了一段日子了,不知道……公主何时可以撤回命令,让我出去透透气呢。」 眼刀霎时剜了过来,笑得灿烂的唇角立刻收住,孤长烟第一次感受到娘亲以前所说的何谓明明比三位娘子实力要强,却某些时刻却怂了。 原来,怂的来源不是硬实力,而是气场、气势! 整个早上竖起的耳朵耷拉了下来,摇摆的尾巴也垂下,泄气的孤长烟不再提撤消勒令,乖乖的继续陪公主茗茶赏花。 「不是本公主想禁足妳,是近日萧旗忙于山贼转做佃户的事有些多,常常不在府中,等他忙完了那些事,能够跟着妳身边,驸马要去哪都随便妳。」看她前一刻还高兴地期盼,后一刻便扁起了嘴,像小孩子一样不会藏情绪,宋若兰有点心软,也有些觉得可爱。 怎会有如此可爱的女子呢,日常都看她是男子装扮,近来她总不经意地打量孤长烟,想象孤长烟若果女子打扮一番的话,绝对是一位美人,尤其她的媚眼挺勾人的,嘴形也好看。 宋若兰看她那,那都好看,很对眼。 看怕…..她真的对大吃怪日久生情了? 「真的?!萧旗还有多久忙完啊!公主~我好想念丰南村的煎脆饼和豆腐脑!还有绿豆饼、桂花糕也不错。」她馋了好几天,想吃又吃不到让心中好像有甚么在咬一样,十分难耐。 耷拉下来的耳朵再次竖起来,连带尾巴都左右摇摆,讨好的嘴脸又挂了起来,宋若兰佩服她会变脸术呢! -- 第34页 「妳只知道吃!根据他每天禀报进度,快则再要六七天,慢则要十天。」真是的,孤长烟唯一让宋若兰唾弃的缺点是嘴里八/九不离吃! 整天就吃吃吃,总拉着她说今天吃了甚么好好吃,前天喝了好难喝的豆汁。 「哎~民以食为天嘛~公主别气,多喝点茶,那……既然我还不能出城,等会我就拉小风出去镇里逛逛。」适当地撒撒娇,讨好地为公主添茶,是近来孤长烟练得的一手献媚技。 有了宋若兰的点头,孤长烟在午后拉着小风去镇里最繁华的永安街逛逛,那儿午后会有特别多的摊贩出来叫卖,有各式各样的玩儿,当然少不了孤长烟喜欢的各种小吃了。 她几乎由街头逛到街尾,也是从街头吃到街尾,跟着她的小风也吃得肚撑,侯爷也买了些胭脂玩儿给她,一开始她是不敢收,怕是侯爷对她有甚么意思,后来经她观察,侯爷只是单纯对她看,看她如妹妹,才敢收下,事后知道侯爷有告诉公主买了东西给她,公主没怀疑,也没有管,对她也没有甚么敌意,小风才安了个心。 她们逛到一家饰品店,也是城镇里最大的饰品店,里面都是上好的饰品,孤长烟无论以前在清云谷是女子装扮,还是现在,都不太喜欢戴这些累赘的饰品,可她却看中了店里的一对耳环,耳环用珍珠打造,款式很简单,很适合公主日常戴啊! 孤长烟直走进去,让老板把珍珠耳环拿给她看。 「客官真有眼光,这对珍珠耳环用的是上好的珍珠,是难得的货色,刚才有几位夫人都相中,可是嫌价格贵,但珍品那能便宜卖出去呢。」老板十分会看人的,孤长烟一进来他便知道此人一定非富则贵,即管“他”身上并没特别贵重的物品,但是单凭“他”身穿的用蜀州上好的绸锦造成的衣衫可以看出“他”是有能力购买之人。 耳环上镶嵌的珠珍未算是很上品的等级,不过以民间店铺能拿到的货品,己经是叫做一等了,孤长烟未有应老板的话,静静地拿着耳环来看,越看越觉得很衬宋若兰日常所穿的素雅衣裙,基本穿哪一套,都能配上这对耳环。 「老板卖多少银两呢。」孤长烟抬起眼皮,她心中有一个价值,就看看会不会老板开高价了。 老板被她一记眼神吓出了一身汗,刚才心里惦着抬高点价钱卖出去,眼下他有些不敢,亦不知道“他”是那位大户人家的儿子,甚至有可能是父辈当官的,得罪了的话可就不好了。 他拿出手帕擦了把汗,笑笑地将原本的定价说了出来。 「五两银,若客官喜欢……小店可以略减一些。」从来只有客人给他杀价,那来是他自动降价的呢! 「不必了,五两就五两。」她从怀里掏出钱袋,拿出五两放下。 老板见钱开眼,笑脸迎人,收下五两后便拿出最漂亮的盒子给孤长烟装好。 买了耳环,也走得累了,孤长烟便领着小风去茶馆喝口茶歇息一下便回程,谁知让她听见些令她十分感兴趣的事。 隔壁有两个衣着像文人的公子在喝茶,蓝衣公子对绿衣公子说:「范兄,听闻醉梦坊近来研发了一道菜叫花香猪,有人吃过说肉中确实渗出花香,很神奇的。」 绿衣公子亮起了眼猛然点头说:「对对,在下也听闻过,吃过的人都说这道菜神奇又美味,不过吃花香猪是其次,重点是吃到花香猪同时能一堵醉梦坊头牌的姿色,闻说醉梦坊的头牌连袁大人也无法与她共度一宵,高洁得很。」 男人说到女人,往往口出狂言,蓝衣公子嗤了一声,邪/昩笑说:「高洁就不会落入烟花之地卖艺了,看她高洁不了多久,最终还不是任由男人蹂/躏,等那些达官贵人享用过了,自自然然甚么客人都接!」 绿衣公子跟着笑得邪/昩,并与蓝衣公子说今晚一起去醉梦坊寻乐。 后段甚么高洁不高洁孤长烟没听进去,她只对男子所说的花香猪十分有兴趣。 「小风,等会我们去醉梦坊吃花香猪!」 在喝茶的小风喷了出来,她震惊说:「驸马,万万不可!醉梦坊是……是不雅之地,不能去!」 「甚么雅不雅的,侯爷只是去吃花香猪就出来,不会点姑娘,妳不说,没人知道啦。」她越想越馋会有香花的猪肉……若果好吃的话,要不要跟厨子买下秘方给江叔做做看? 「不行,驸马不能去!小风更加不能去,去了别人会误会我是那些风尘女子!」小风心累头痛,怎么她家的侯爷吃爱到甚么也不管了! 「啊,也对,妳不要去了,侯爷自己去~吃完回来跟妳说一下味道。」孤长烟愉快地决定,喝完一壶茶后,便不管小风怎么劝怎么拉,便往醉梦坊走去。 小风死命跟到醉梦坊外,她紧紧拉住侯爷的衣袖,平日侯爷病弱的样子,怎么有吃的便力大无穷?!她竟然拉不动他! 「哎,小风妳回去,看,四周的男子都在看妳!」孤长烟回身挡去其他男子的视线。 经她一提,小风看了四周,真有不少男子在打量她,有些还用呕心的眼神在看。 她吓得缩回了手,这给孤长烟一个机会,她转身一跑便溜了进去,小风来不及拉住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为了吃进去那种不雅之地…… 其实她还想给侯爷提醒一句……无论他是否进去只吃那道甚么花香猪,一但给公主知道他去了烟花之地…… -- 第35页 小风己不敢想象公主会有多生气了,上回侯爷孤身一人出去,公主己生气得下了勒令,这回……侯爷要自求多福了。 孤长烟踏进醉梦坊便有位穿着华贵的妇人上前,她凤眼妩/媚,朱唇微厚,手拿绫娟扇,扇上与她穿的艳红衣裙一样绣有一朵大红的牡丹,以前再怎么跟娘亲们隐世,她还是知道这位妇人便是人家口中的老鸨。 称呼是老鸨,可妇人半点也不老,看上去是成熟且十分有风韵,一个媚眼,一个魅笑,都能抓住男人的眼球,她还知道有些男人特别喜欢这种。 「这位公子~好像没见过你啊,第一次来吗?」叶娘身子像没骨一样,轻轻依在孤长烟身上,她娇媚地打量着“他”,扫视“他”身上值钱的东西。 这位看着十分阴柔病弱的公子确实没几样值钱的东西,可叶娘跟饰品店老板一样阅人无数,同样从孤长烟身穿用蜀州上好绸锦缝制而成的长袍猜测“他”是能在此消费得起的客人。 她身上有些艳俗的香气让孤长烟闻着有些呛鼻子便横走半步拉开些距离,突然想起宋若兰身上特别雅淡的花香,她很喜欢。 「嗯,第一次来,本公子听闻醉梦坊新出了一道花香猪,便过来尝一尝。」 孤长烟直接表明来意,在叶娘听来却并不是这回事,她在醉梦坊见尽形/形/色/色的男人,听尽了过来醉梦坊的借口,花香乳猪是厨子研究出来的新菜式,打着旗号前来品尝的公子多的是,但尝猪多半是幌子,尝着尝着便跟醉梦坊的姑娘们尝到床上去。 叶娘看破不说破,用扇遮掩嘴巴/艳/妩地笑了笑,一副就看你等会尝猪尝到床上去的嘴脸,娇柔无骨的手轻抚孤长烟的肩膀,指尖在上面轻划说:「哎,咱们醉梦坊的花香猪一定让公子吃得津津有味,公子,需要包厢吗?」 孤长烟扫了眼四处喝得脸红热耳的男人,大厅有些吵,她便点头「嗯,要包厢吧,本公子想要个安静点的地方吃东西。」 「好好~请公子跟叶娘来吧。」 叶娘带她上二楼能直望到大厅表演舞台板的包厢,邀她坐下后便命人奉上酒水,但给孤长烟阻止了,她怎会不怕给宋若兰知道,所以她绝不能喝酒,若带了一身酒气回去,给公主多问一句,一个眼神,她一定乖乖说出今天来了醉梦坊。 「这……公子不喝酒……只喝茶?」轮到叶娘有些诧异,来了醉梦坊多年,真的来醉梦坊喝茶的公子真的是稀有。 「嗯,家中娘子不喜欢,还有不用姑娘来服侍了,本公子尝过花香猪便要回去。」孤长烟笑了笑,明白的,便从钱袋里掏出银两给她「麻烦叶娘了。」 有银量自然要收下,可是叶娘为“他”真的只奔那道花香猪来的这事有些难色道:「公子啊,本坊有规矩,不能光来吃的啊,每个客人都只为吃的来,咱家的姑娘便没有银两可赚,公子这是为难叶娘了,要不……叶娘挑选一个比较文静的为公子添茶,让她绝不靠到公子身上,这样公子家中的那位不会闻出来的。」 来烟花之地的男人,身上总会沾上姑娘的香味,一些家中比较恶的会追着打,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看来公子家中那位…..也是母老虎。 孤长烟思量了一番,人家姑娘沦落到风尘之地也是有各自的苦衷,大多都是因为钱的问题吧,人家都有规矩了,自然不好打破,便点头应下。 叶娘高兴地拿着银两出去,并安排了醉梦坊里姿色尚不错,长相不是特别妩/媚,穿着也较为严实与清素的秋怡过来侍候里面的公子。 秋怡进去包厢前还被叶娘叮嘱不要触碰到公子,免得公子家里的娘子生气,秋怡也接过不少客人了,如此奇怪只冒着吃的来真的是第一位,她向叶娘保证会小心侍候,只在旁边添茶。 做些简单的服侍便有银两打赏,给着谁,谁都抢着来,能给叶娘挑上,真幸运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宋若兰:找死!敢去烟花之地风流!还说本公主是母老虎?!(用力拧耳朵) 孤长烟:公主饶命,我是去吃猪不是去风流啊!何况也不是我说妳是母老虎! 宋若兰:管妳是去吃还是啥!总之去青楼就是死罪! 孤长烟:哭哭,剧情需要啊!! PS:感谢各位收看! 第17章 花香猪需要等半个时辰多一点,等候期间,叶娘擅自给孤长烟上了两道凉拌小菜与花生米和瓜子,茶水也是喝淡了便让秋怡仅记换点新的,不能待慢这位任公子。 秋怡又有些不懂叶娘为何这么紧张,她看公子一身平凡普通,象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理应是普通有些闲钱的文人而已,不过她知道叶娘阅人无数,也许这位任公子有甚么特别之处,所以她侍候的时候也多留点心的。 只不过,任公子很好服侍,只要她添茶,连夹菜都不要,看来任公子很怕家中的母老虎。 等了一会,底下传来欢呼与掌声,正剥着瓜子啃的孤长烟有些好奇,起来打开包厢的窗问秋怡:「秋怡姑娘,那位是谁?」她看到本来没东西的台板上放了一个古琴,楼梯上有一名身穿淡蓝衣裙的女子走下来坐到古琴前。 秋怡端起她剥好了的瓜子肉过去,实在没事可以服侍,她才无聊替公子剥的。 「哦~她是咱们醉梦坊的头牌谷雪,性子比较冷清,长相可真叫做绝色了,但不知道甚么原因拥有如此美色的女子却在前两年卖身在醉梦坊,闻说至今并未有客人得到她的青睐。」秋怡暗有所指,妩媚地妖娆一笑。 -- 第36页 孤长烟看得专注,也将秋怡的说话听了进去,无非她话中暗示这个叫谷雪的姑娘并没与其他姑娘一样接待客人。 她拿了一把秋怡替她剥的瓜子肉,边吃边看楼下谷雪准备弹琴了。 此包厢位置极好,正面看到谷雪,如秋怡指的,她的姿色很好,曲线玲珑,长相无可挑剔的精致秀美,整个气质给她有股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一样,孤长烟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一句,她在某程度上,与宋若兰有一丁点相似。 她指的不是容貌相似,是气质与媚眼间给她的感觉。 被谷雪挑起兴致,她回身要下楼去欣赏,反正乳猪还要多等一会儿。 楼下的人比刚才多了,全都是来看谷雪的,本来嬉闹的大厅随着几下拨弄琴弦的琴暗而安静下来,孤长烟也仅只站在台边并没让人给她一个座位,琴音悠悠地回荡,她两手拦腰后,细致地观察她的指法。 不错,琴技挺高的,但比起韵姨姨便还差点火候了。 谷雪弹到第二首时,有店小二前来跟秋怡说乳猪己送到包厢,虽然怕打扰任公子雅兴,但多想一层,任公子特意来吃花香猪的,便上前小声道:「任公子,香花乳猪烤好了。」 有吃的话,甚么都不重要了,孤长烟亮起眼睛,转身便快步上楼回去包厢开餐! 台上弹琴的人用余光瞥见那抹瘦削的身影,从她来了醉梦坊开始,只要她弹琴的话,没有一个客人会半路离开的。 心间有些在意,谷雪暗暗地要知道那男子到底是谁。 回到包厢,秋怡见识到任公子此行来醉梦坊真切地为了吃花香猪,她还边吃边说评价。 「啊,我以为你们叫它做花香猪是可能在表面洒了点花香料而已,没想到肉中也透着浅淡的花香味,为了不让腌料盖住花香,腌料虽淡但反而刚好,不会过咸……」她再吮了一下猪腿上的骨头,依样有点花香味…… 「妙!没想到醉梦坊出名有漂亮姑娘外,连菜式也并不敷衍。」眨眼间,孤长烟己啃了半头乳猪,又令秋怡大开眼界,看似病弱的书生竟如此能吃。 乳猪来之前,叶娘上的两道凉菜己给公子吃光了呢。 正当孤长烟要往另一半的乳猪下手时,门外传来叶娘的叫嚣「哎,这位公子不能乱闯,再这样我要叫人来了。」 「滚开!」 耳朵极为灵敏的孤长烟心跳惊了一下,是萧旗的声音! 门被踢开,萧旗冲了进来,一眼扫过包厢里的状况,那家伙正手拿半头猪准备啃,另外坐在她身边的姑娘也正拿着茶壶…… 「驸……咳,少爷,要走了,公……咳,夫人来了。」 「夫人来了?!」糟了,公主来了,一定是小风守不住口风! 萧旗表情严寒,眼神却十分复杂,他不懂这家伙为啥可以为了吃连青楼都敢来。 一边的秋怡也有些慌,看来任公子家里的娘子有点不好惹。 孤长烟顿时放下半边猪,再从钱袋掏出两定银两给秋怡「秋怡姑娘,今晚谢谢了。」 萧旗都看不过眼,拉住她离开包厢,他俩的动静有些大,连带大厅那儿专心听曲的人也注意到他们拉拉扯扯,其中也包括了台上的谷雪。 走出醉梦坊,孤长烟不见宋若兰的人影,萧旗却一路拉着她走,走到另一个街口的一条巷中,萧旗才把人推过去。 暗巷中,宋若兰身穿斗篷,还戴起斗篷的帽子遮挡,女子入夜后多半不会出门,而且还要去接近烟花之地附近,她闻声回身瞅瞪住孤长烟,十分生气,生气得不知道该怎么骂她。 两个时辰前,小风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府里偷偷躲起来,谁知给去伙房的蝶儿看到她鬼崇的身影,蝶儿出于好奇跟着她,才知道小风只是回去房间而已,随后去了伙房让江叔准备晚膳后便泡了一壶山楂茶回去。 回去后,蝶儿很自然便把见到小风己回来的事禀告公主,顺带道:「小风回来了,那驸马应该也回府了吧。」 「嗯,蝶儿再去泡一壶山楂茶送过去给驸马吧,都不知道她在外吃了多少东西,等会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得下晚膳。」宋若兰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知道那大吃怪再吃多少都能把晚膳塞下肚里。 蝶儿又偷咪一笑,她发现公主近来十分在意驸马了,他俩夫妻感情是越来越好呢。 她按公主吩咐又跑了一趟伙房泡了一壶山楂水,泡好便端着寻过去在驸马日常会待的西厢寻人,寻人不果,有些疑惑便去寻小风,小风假装自己不在,死命不应门,是蝶儿开口问小风怎么了,小风才知道自己回来的事己给蝶儿看到。 蝶儿问小风驸马人在哪里,公主让她泡了一壶山楂茶送来,小风眼神飘忽,不会说谎的小风娓娓道来驸马还在逛街没有回来…… 事情有些不妥,蝶儿想起公主最怕驸马自己一个人跑出城外,便急忙回去找公主将驸马还没回府的事告知,果然公主闻言大怒,让她带小风过来问话,小风禁不住公主的威压,跪着将驸马没回府的因由,从他们在茶楼里听到醉梦坊有一道花香猪说起。 「醉梦坊?」宋若兰听名字便觉得此地方并不是寻常的酒楼。 醉梦坊,蝶儿偶尔也会跟小风出去买东西所以听不少男子在茶楼里提过,她当下吓得红了脸,小声禀告道:「回公主……醉梦坊是……是是男子爱去的地方,那儿……会有姑娘相伴喝酒。」 -- 第37页 「妳意思是醉梦坊是青楼?」宋若兰不可置信,心生怒意,她万没想到大吃怪为了吃而进去青楼。 甚至她吃醋了,即管大吃怪为吃而进去,青楼女子谁不是喜欢向男子献媚/,巴不得整个软躯依到男子身上,大吃怪只顾吃,可能都不管有甚么人靠上去…… 脑里甚至有青楼女子亲吻孤长烟的画面出现。 她冷起了脸,命令蝶儿去备马车「叫萧旗在府外等。」 一行几人低调地来到醉梦坊附近,是萧旗见议的,公主身份专贵,不宜走近那些地方,便向暗里护卫的影卫打暗号,让他们保护好公主,他只身进去醉梦坊寻人,便有了刚才那一幕了。 孤长烟给宋若兰脸如冰霜的神色吓破了胆子,小心地喊她:「公主……」 「任长烟,妳可知道自己是甚么身份。」宋若兰冷着眼,崩着唇线质问。 (注:此时公主并未知道孤长烟正式的身世,所以不知道她姓孤。) 「我是驸马,公主的丈夫。」被训的某人低下头,像头做错了事的小狗。 宋若兰冷哼一笑「妳还算知道自己是本公主的丈夫!若给人认出妳来,妳让本公主颜面何在!成亲不足数月,妳便去了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别人怎么看本公主了。」 颜面不足以让她如此生气,她真正气的,是孤长烟进去了有姑娘相伴之地,脑里己想过许许多多她左拥右抱的情景,她很不喜欢别的女人碰她,摸她,宋若兰知道她是吃醋了,为了一个女人吃醋。 「我没有寻欢作乐,公主,真的,我只是进去吃……吃那道花香猪……本来我是拒绝要姑娘侍候,但醉梦坊有规矩,不能只来吃,一定要点一个姑娘,我才让叶娘给我挑一个在旁添茶,公主,我发誓,我没有碰过那姑娘一根指头,一条发丝的!」 孤长烟急了,她上前靠近握住她的手,没见过宋若兰脸色如此冷寒,而且半点对她心软之色都没透露出来。 她没想到吃那道花香猪会弄得如此田地。 她的解释让宋若兰心口压着的大石移开了些,但并不等于不气了,她冷瞅住她好一会不说话,目光垂下被握住的手上,不给点颜色大吃怪看,她是不长记性的。 用力挥开她的手,宋若兰回身命令萧旗:「萧旗,带驸马回府好好看管。」然后她上了马车,却对马夫说:「回兰婷庄。」 兰婷庄?! 马车旁的蝶儿震惊了,她大着胆儿劝说:「公主……现在也晚了,还是先回侯府明天再……」 「蝶儿。」车里的宋若兰冷声打断她,足以震摄了蝶儿不敢再说下去。 蝶儿回了回身看了驸马一眼,眸子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怨念,也跟着主子的情绪恼了的瞪了瞪她,便让马夫起程回兰婷庄。 「哎!公……夫人!」孤长烟追上前喊了几声,但马车提速己远去,她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跑了。 后着萧旗拖着那位依依不舍,还死活也要跟去兰婷庄的孤长烟回府进行临时软禁,也是公主暗里的意思,目的让她好好反醒。 回到府中,孤长烟知道了小风被宋若兰罚了,罚她头举一盘水站在后花园,直到子时才可以去休息,并扣减半月工钱,孤长烟回来后在后园见到小风可怜兮兮的举着水桶,她双臂都在抖,水不断洒出来淋湿了她全身了。 水洒出了三分一桶时,要再添满,一直到子时为止。 「小风,放下吧……」那是她捡回来当妹妹养的小丫头,孤长烟由一开始便不把她看成下人看待的,妹妹受苦,还是自己连累的,她心头揪紧,突然间明白了她的任性是可以连累到他人受罚。 然而她甚么事都没有,不用被责罚,也没被公主破口大骂。 正如宋若兰所指,若果别人知道她是任侯,是公主的丈夫,而她却留连在烟花之地,公主的威信何在?公主的声誉也受损!别人还会在背后指点公主身为皇家人却无法留住丈夫的人,去找别的女人。 「不行的驸马,公主说了要罚到子时便要到子时,驸马回来就好,快点去沐浴更衣休息吧,妳今晚好好哄公主,别再气她了。」小风以为公主去了醉梦坊带同驸马一同回来的。 提到此时,孤长烟敛下了眼皮,嘴角耷拉下来,有些哽咽难过说:「公主……回去兰婷庄了,她第一次这样生气,小风,我会不会以后都哄不了公主回来。」 「公主回……兰婷庄了?!」小风注意到侯爷的神色也不对劲。 侯爷如今眼角泛泪,表情十分难过,他馋的那只花香猪…..是要了他的命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对对,公主要回“娘家”生气!等着大吃怪来哄她! 孤长烟:娘子亲亲~不生气~ 宋若兰:谁要妳亲!滚!一身女人香! 孤长烟:哭,人家碰也没碰过秋怡! 秋怡:啊,我好像不小心碰了一下! 孤长烟:…… 第18章 公主早前的勒令还没解封,这回孤长烟连侯府半步都不能踏出去,直接被萧旗“软禁”在府里。府里除了小风与江叔属于孤长烟的人外,其他奴仆家丁都是影卫,没人怕她,她稍为靠近大门,便会有“家丁”在神秘的一角走出来阻拦。 每每这样,孤长烟努了努嘴,唠叨他们都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她动动脚尖便可以离开这里,用得着他们来看管? -- 第38页 呵! 事实是如此,没有影卫能打过她,但同样,孤长烟不敢再闹,怕再触怒影卫背后的老大啊! 为了把影卫背后的老大哄回来,孤长烟天天起床吃过早饭后便在书房里写信,写好便让萧旗派人送过去兰婷庄。 书房内,她又再写好一封简而精的书信,提起信纸非常满意地欣赏自己的字体与字里行间直白的情感,欣赏到半路,在一边替她磨墨的小风禁不住白了一眼那封信,吐槽道:「侯爷,你都写了好几天,天天都只是……叫公主不要生气,以后我会乖乖听话,说来说去都是那些,当然哄不了公主回来啊。」 侯爷还自我感觉非常无敌良好,觉得自己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信书!屁,小风都要觉得自己比侯爷好文采了! 至少也写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哼,妳又懂甚么!这样写才直接易懂!」孤长烟才不会承认,她写了好几天,没一次得到宋若兰的回音是她写的书信内容有问题。 「侯爷……公主学富五车,你提高点难度公主一定看懂。」小风差点说出口,侯爷你真的很没文采,只会吃,难怪公主不理你!「即使侯爷喜欢用直白的言语表达,您好歹写一句挂念公主了,挂念到吃不下饭,人也瘦了,想要公主早点回来陪您吃饭啊,你怎么就这么……」 笨! 最后一个字,小风不敢说出口,也被侯爷一瞪,瞪回了肚子里。 瞪是瞪了,静下来想,小风好像又说得没错,她也确实为了宋若兰不在而少吃了半锅米饭…… 「真的会有用?」孤长烟斜眼看向小风存疑地问。 「当然,卖惨最能让女人心软!」小风快要拿出狼牙棒打她脑瓜,侯爷真的不解女人的心思! 有了小风这位不太靠谱的军师,孤长烟将原本的信揉成一团丢掉,再拿过一张纸提笔再次书写一番内心直白的情感,这回学聪明了,信中字里行间卖惨,说自己胃口欠佳,瘦了几圈,走路都差点摔倒,在信的细尾,情深款款写上自己想念她,诚恳地请求公主可以让她过来兰婷庄见一面,亲自道歉。 这一回,小风对此信充满了信心,她用扇子拨干了墨再用信封封好,交给萧旗亲自拿过去兰婷庄送给公主。 小风其实知道,萧旗每回都亲自送信并不假手于人,一定是公主吩咐,由此可知道公主还是很在乎驸马的。 萧旗拿到了信便骑马出门过去西面的兰婷庄送信,他人来到侧厅的书房,公主正在番阅书藉,向她行礼后便无声地从怀里掏出信来放到桌案上「公主,驸马的信。」 信还没拿来看,蝶儿率先开口嗔怪:「驸马都没其他可写的了,每天都一模一样,蝶儿都能背出来。」 装做不在意的人放下手里的书,目光瞅住桌案上的信,如蝶儿所说,那家伴半点都不懂女人心思,信书内容每一封没差多少,只会让她不要生气,以后听话?听甚么话?若她听话,就不会没脑子跑去青楼吃猪! 吃吃吃,为了一头猪去青楼,一想起来便气难下! 气还气,但那人的动向她还是想知道,便一副不屑地拿起书信拆开来看,看了几遍,她皱了眉问:「你确定是驸马所写的?」 字迹是大吃挖掘机笔,但内容……有些不太像她会写出来的。 「回公主,属下很确定,驸马今天吃完早饭便去了书房写信,小风在旁磨墨的…..」 公主怎么突然这样问? 「驸马果真如信内写茶饭不思,没胃口吃饭?还瘦了,没力气走路差点摔了?真有此事?」萧旗每天送信来便会向她禀报大吃怪昨天做过甚么,那家伙近日如信里写是乖了,没敢走出府门半步。 萧旗诧异了一下,再仔细回想一些细节,有一天那家伙不知道走路时在想甚么,给花园一颗石头拌倒,但她轻功了得,在小风不会注意到甚么时借力躲开了重跌的一刻,只轻轻地跌倒在地上…… 远远观察的他没放心上,便没给公主说了。 「饭是……比平日吃少了一半,脸颊看上去是瘦了点,至于摔倒……前天驸马在后花园神不守舍被石头拌倒在地上,但没受伤。」萧旗为了自己不用两边走,他选择帮那家伙一把,替她向公主卖惨。 「你怎么没跟本公主禀报这些?」听到那大吃怪真为了她而差点摔伤,宋若兰的心间仿佛被甚么东西捏了一下。 还有,大吃怪日常每顿饭要吃一锅米饭,偶尔还想多添一些,她这几天却少吃了半锅?想到她本来便瘦的样子更加瘦了些,宋若兰便幻想她现在可能脸色苍白,神色憔悴。 心头有两种矛盾的感受,有点像花香的高兴,亦有些无名的痛意。 「公主恕罪!」萧旗当下跪了下来。 「行了,起来吧,也只是点小事。」宋若兰自我安慰地说。 萧旗起来内心又九九了一番,呵,是小事啊,所以叫他怎么说出口?至于少吃半锅米饭的原因,只是江叔瞧她被公主冷落怪可怜又被禁足不可外出,便学了丰南村的脆煎饼,晚膳前会给她做个五六块做饭前小吃,米饭才会吃少了半锅…… 当然,这点事萧旗绝不会说出来,要不然公主短时间不会回去了。 信里最后那句“公主,驸马想妳了,可否让我来兰婷庄见妳一面呢?”令宋若兰心有些噗咚地跳,这回的信跟前几天的有点不同,她总觉得不是那笨人想出来,应该是谁给她出的主意…… -- 第39页 无论那句“想妳”是否出自她的真心,宋若兰自问栽进去了,几天来压着的心胸处,好像吹过了些清风,带着清淡的花香。 从没回过信的宋若兰坐下取了一张信纸,简约只回了一句话便收笔,待吹干后亲自装入信封封好,并让萧旗带回去给大吃怪。 萧旗接过后放进怀中保管好,心下也呼了口气,公主回信,不就是两边跑的日子要尽头了吗? 收到信的孤长烟心急地打开,身旁的小风也急着在身边偷看,连带萧旗也在另一边观察,这是公主第一次回信,他们都想知道公主回了甚么。 信纸打开,里面仅只一句话“想得美!” 这下轮到小风不懂女人心思了。 「公主…..是甚么意思?」句子的意思她懂,小风不懂的是公主是用何种心思去写这句话。 身为姑娘儿的小风不懂,那么作为直男癌级别的萧旗更加绝望,他只看懂里面的意思是两边跑的终点还有很远。 三人里面,唯有孤长烟看了后是笑咪咪的,还得意洋洋地横了他俩一眼,这下只有她懂公主心意「公主心软了,萧旗,明天我们一起过去找公主吃午膳。」 「但……公主还没撤消驸马的禁足令啊。」萧旗摸不着头脑,万一这家伙猜错公主心思,岂不是连他一起责罚? 孤长烟狐疑一笑,双眼弯弯,心里乐呵呵的,拍拍他的肩,一副她是老手的模样「以后跟我学着点,要不然,你这种性子难找媳妇啰~对吧,小风~」她向小风打眼色,小风霎时双颊红起来,瞥了一眼萧旗便赶紧低下头。 小风姑娘的羞意收进了萧旗眼里,孤身多年,且以前是暗卫,现在是影卫,无论那个身份都是准备为主人献命的,他不是不找媳妇,而是不敢找,小风闲时对他很好,性子温柔又会做事,样子娇肖可人,他有过心动,可给他压住了。 「驸马不要乱说。」他也暗自双颊微红,略有羞意之色。 「萧旗,你放心吧,有驸马在,为了小风日后的幸福,我不会让你死的。」孤长烟再拍拍他的肩,掉下一句便独自哼着小曲溜去伙房找江叔研究研究丰南村的豆腐脑。 小风早己羞得两颊通红,她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突然眼前有个身影,她微微抬头瞧见是萧旗便吓了一跳退后半步。 「小风,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镇里逛逛,替驸马买点零嘴吧。」 带点慌张的小风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通红的脸显得更娇艳,她低嗯了声,又点了点头。 他俩不一会便一起出去镇上“约会”了,孤长烟却在伙房帮江叔揉面团。 江叔见她比昨天心情都要好,多口问了侯爷是公主理她了吗。 孤长烟想了宋若兰一下道:「嗯,她答应明天跟我一起吃午膳~」 「啊,那太好了,侯爷要加油啊。」江叔正在煮绿豆,额上都是汗水,嘴角却替孤长烟高兴地扬起。 「一定!」孤长烟把面团揉得更起劲了。 至于她是怎么揣摩到宋若兰心软了,不气了,源于在清云谷,娘亲只要惹其他娘亲生气,冷落娘亲数天,娘亲都会用软磨硬泡这招,有一回她哄二娘亲说她以后不会,以后定必听她话,一直不理娘亲不跟她说话的二娘仅只轻哼了一句“想得美”便甩门不理娘亲,可是,孤长烟在夜里便听见娘亲在二娘的房间,还听见她俩在嗯嗯啊啊呢。 所以…… 公主回她“想得美”,是己经原谅她了。 彻彻底底参透了三个字的含意,第二天,孤长烟比平时都要起得早,吃过早饭便让小风给她选好看显她威武的衣袍换上,还把头发重新梳理,平常不爱显罢,也用了镶了玉石的发冠套在发髻上,整个人看上去带了点威武。 在午膳前一个时辰,孤长烟坐着马车与萧旗和小风来到兰婷庄,上回来的时候是接宋若兰回去成亲,这回来则要接生气的宋若兰回府。 守在兰婷庄外的门卫瞧见马车,早前蝶儿姑娘己吩咐他们见到驸马的马车要第一时间向公主禀报,远远见到马车的时候,其中一人便奔回去告知公主,此时宋若兰很有规律地在练习水墨画,她闻言落笔也顿了一顿,却没有停下,轻嗯了声表示知道了便让护卫退下。 蝶儿抬眸瞅她一眼,很快便听见宋若兰吩咐:「驸马问起,说本公主在画画,不要来打扰,把她凉在前堂,直至午膳,对了,午膳妳有吩咐伙房今天多做些吗。」她就怕那大吃怪不够吃。 她话才刚吩咐完,门外便响起孤长烟的声线。 「公主~我来了~」声线可一点也听不出憔悴二字。 宋若兰一个眼神也没给门外的人,冷硬吩咐蝶儿「太吵,蝶儿,把门关了。」 「是,公主。」蝶儿不知道为何公主要这样做,同意驸马过来,但人来了,却不理驸马,还要把他凉一凉。 蝶儿倒退到门口,回身为难地看了己耷拉了耳朵的驸马一眼,便轻轻关上门,阻隔了驸马盼着星星般的目光。 「驸马,公主说了,让您在前堂等,午膳到了,公主自然会出来。」她施了礼便去伙房看看,要确保午膳的米饭和菜肴都足够驸马的份量。 不死心的人靠近门边,低声叫进去:「公主,别生气嘛……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里头的宋若兰差点破功笑了出来,装冷硬回:「滚,吵死了。」 -- 第40页 这下孤长烟又乐了,天下生气的女人都一模一样的吗?大娘曾经也跟娘亲说过这句话,可晚上娘亲又跟大娘嗯嗯啊啊了。 等会…..她至少可以跟公主牵牵手了吧? 「好好,我先滚,滚去前堂等公主~别气坏了,对身体不好。」 孤长烟笑得弯了眼地走了,房间里的宋若兰早己停下了毛笔,嘴角上扬。 大吃怪看起来没怎么瘦,心情还挺不错,神精看着也神采飞扬,今□□着也比以前穿得正经。 哼,萧旗还说她神不守舍?一定是替她说话了。 还有,那封信,等会一定要质问她到底谁出的主意!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喜欢多留言,多看几百万遍,点击收藏。感谢在2022-02-25 12:07:25~2022-03-04 10:17: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柠檬半点酸 20瓶;速溶咖啡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午膳来了,宋若兰慢条斯理地从书房来到前堂,学会了狗腿的人瞬即起来迎接,欲要想轻扶心心念念的小玉手,可惜的是给宋若兰冷淡瞥瞪她一眼,并故意地撇开了,不给孤长烟碰。 有人可怜巴巴地耷拉了狗耳朵,尾巴也又垂下了。 她俩入座准备吃饭,在下人把菜都端上来,孤长烟更加可以肯定公主心里应该不气了,要不然怎么一桌都是她喜欢的肉,连那锅米饭也是属于她吃量的最低配搭,甚至桌上还有几个肉包子。 平常公主多吃口饭也不愿意,怎可能在午膳添些包子呢,不可能,绝对是准备给她吃的! 兰婷庄里的奴婢家丁都由皇上精挑细选的,目的是断绝有异心之人留在锦安身边,虽然公主在嫁出去后没回来过兰婷庄,可他们每个人都安份地每天做该做的事,打扫好庄园,以备公主任何时候回来都能住下。 谁知公主嫁出去三个月不足,便突然在某个晚上回来,人都有八卦之心,即管他们再遵守本份,也想知道公主突然回来的原因,而唯一知道原因的蝶儿受不住他们天天围攻,便只说了给驸马气回来的,详细是怎么气,蝶儿当然不敢乱说了,她很懂公主脾性。 公主待在庄里己有几天,突然昨天命蝶儿吩咐下去要再打扫得好点,特别还命伙房明天午膳要多做许多菜,蝶儿也跟了驸马不少日子,自然由她去跟伙房的厨子说清楚要多做点是要怎么“多”,厨子听后有些震惊,再三问之下,蝶儿才松口说了驸马比较能吃。 厨子一听了然,但也以为是男人嘛,大胃口一点他还是见过,只以为公主多备点是以防万一而已。 但一顿饭下来,在四周候着随时可以服侍他们的奴婢偷看得目瞪口呆,她们见尽了驸马一口接一口地先将砂锅里的白米饭配着菜吃光,这己经非常震撼,再令她们睁大了眼移不开的是,桌上那盘她们以为只是以防万一的包子,也给驸马轻松地啃掉了。 驸马忙着吃同时不忘讨好公主,一路妙赞好吃便夹点菜给公主,一路笑咪咪地吃公主豆腐,碰碰她的小手。 不过嘛,公主有意不管,当下人的也看得心甜,公主真宠驸马啊。 宋若兰吃饱了,己算比平日吃多了些,也可能是身边的人一直吱吱喳喳哄她吃,亦想到很久没看她吃饭的样子了,竟有些想念,她放下碗筷,提起丝帕擦了擦嘴,端起了茶一边喝一边注视大吃怪仍与桌上的菜奋战。 瞧她吃到嘴角都是油,便拿起丝帕过去替她擦「驸马,慢点吃,桌上都是妳的。」 「谢谢公主。」孤长烟抬起脸半瞇起眼享受公主的服侍,公主此举,也吓得周遭的奴婢瞧了眼便红了脸,哎,第一次见公主如此柔情。 待孤长烟进行了光盘行动后,她俩如在侯府一样在后花园散步消食,顺便宋若兰带孤长烟熟悉兰婷庄。 游过一圈,她俩决定在凉亭里歇歇喝上一壶普洱解腻,在等茶泡来时,孤长烟看看四周不禁提出疑问:「兰婷庄与侯府的格局挺不一样的,是根据公主在皇宫里的住处建造的吗?」 那些假山流水,草木花儿,小桥凉亭,设计与布局都与侯府不一样。 「嗯,父皇应该是命人按照锦熙殿建造的,格局差不多,但也有不少地方不同,更简洁清雅,我挺喜欢的。」回来了几天,她也没好好去认真欣赏过兰婷庄,反而大吃怪来了才有机会。 茶来了,蝶儿放下后给宋若兰退下去,私心而论,蝶儿也希望驸马与公主重拾旧好,曲膝施礼应下便退得远远的,远到只看到她俩的身影才停下。 四周没人了,孤长烟胆子也上来,凑过去坐在宋若兰旁边,轻轻将手指碰过去她的尾指,柔柔软声地喊她:「若兰……」 除了皇上,皇宫上下没人敢直呼宋若兰的名字,连当今皇后也只会称她的封号锦安而已。 她心间微微一动,微微侧头看过去孤长烟,只瞧见一对害怕又晶亮的黑眸子,里头像浓厚的墨一样清纯没杂质,是难得一对纯净的眼睛,她男子扮相总带五六分阴柔,为此不但没有不对劲,反而这股阴柔为她添上几分神秘的魅力,每回看到她那张吃得开怀的嘴儿,宋若兰…..脑里都会浮现些嘴儿向她靠来的该死画面。 -- 第41页 每次她都会骂自己不知廉耻! 又来了那些画面,她赶紧撇开目光,用喝茶来阻挡孤长烟炙热的凝看。 「若兰,我可以这样叫妳吧。」人家不理她,孤长烟再贴近一些,闻闻她身上的香气再试探。 放下茶杯,宋若兰坐过一些道:「妳是本公主的驸马,当然可以。」 得到允许,孤长烟连喊了几声,用着不同声调,喊得宋若兰怒了一瞪才住嘴,她嘿嘿两声,眼捷手快,抓住了那只她惦记己久的小玉手。 姆指在玉手背上轻抚,她能感觉到宋若兰在颤抖。 「若兰,我正式向妳道歉,对不起,是我没顾及其他事了,为了吃去了那种地方,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我一定会顾及公主的感受的,所以……若兰……妳能不能原谅我,跟我回侯府了。」 她习惯了每天牵住对方的手睡,几天床榻里只有她一人,很不习惯,要熬挺久才能睡去。 萧旗其实没说错的,她是轻微瘦了,体现在脸上凹了点,憔悴倒不至于,不过却因为失眠总会有些走神。 宋若兰并没应许,但也没甩开她碰过来的手,只静静地任由她握住,思忖了好长时间,才悠悠回道:「回不回去,以后再说。」 她心软是心软了,只不过她认为不给多点教训大吃怪,以她爱吃如命的性子,以后还是会因为吃搞出一堆事来,借此让她长点记性,牢牢记住她们的身份。 能牵牵小玉手己经跨了一大步了,孤长烟只闪过一剎不开心,之后又扬起媚眼,对着宋若兰笑说:「没关系,我天天过来陪公主吃午膳、散步和赏花,直到公主愿意原谅我,与我回侯府为止。」 「妳是否忘了本公主对妳下了禁足令。」内里是高兴的,脸上是嘴硬。 「我天天都在想公主,所以天天都要过来看公主一眼,好不好,我就过来这里,哪也不去了。」耍赖赖皮之事,以前她看到娘亲没羞没臊地对其他娘亲们做的时候特别鄙视她,此情此刻,孤长烟深深体会到有时候,面子不重要,形象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挽回娘子。 她没听见宋若兰明确的应许,有的是她轻轻嫌弃地啧她一声,瞪她一眼,而对方脸上还泛起些粉红。 好咧,孤长烟知道了,公主是默许了。 「啊,公主,我有点东西要送妳,本来是想在那天吃完回去送妳的。」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看着那个没格调的木盒,宋若兰挑了挑眉,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款式简约,与她喜好挺贴近的。在皇宫,父皇赏赐过许多华贵的饰品,可她向来喜爱素朴,闲时甚少穿戴隆重的饰品,此款简单而带有点贵气的珍珠耳环,准确地抓住她的目光。 她拿起来用指尖轻抚那珠圆润光亮的珍珠,小心地看了孤长烟一眼问:「怎么会选这耳环送我?」 「我瞧公主平日只配点简单的饰品和发钗,一定是比较爱低调的配饰了,和小风逛街时瞧到店里这款耳珠,一眼便觉得很适合公主便买了,呃……公主不怪我乱花银两吧?」 好看的凤眼瞅了一副害怕的萌样,宋若兰内心笑了笑,脸上依样坚守清清冷冷的神色,淡然道:「怪是不会怪……不过要学懂节约,侯府目前的开支与收入才刚平衡而已。」 「嗯嗯,知道,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赚钱,给公主买好看的东西。」孤长烟胆子又肥了些,握住对方的手过来摸摸手背,吃了不少豆腐。 登徒子!又轻薄本公主! 宋若兰被她摸得有些心跳乱了规律,一手抽回来抬起凤眸瞅瞪她一记凶光,可凶光凶不了大吃怪,大吃怪还一脸笑咪咪的说她的手好滑,所以才情不自禁。 「哼,本公主的手不比那位秋怡姑娘滑,驸马还是去找秋怡姑娘摸摸手吧。」她又来气了,冷眼横瞪她一记,气呼呼地端起茶来喝。 又提起那壶了,孤长烟觉得此篇翻不过去,只好再使出赖皮这招凑过去求原谅。 她俩“打情骂俏(奴婢们的视角)”下喝了两壶茶,孤长烟厚着脸皮再牵住宋若兰在庄园里逛了几圈,还死不要脸赖着不走伴在书房陪她练字,在晚膳前依依不舍地给宋若兰赶走了。 回去侯府路上,小风不解侯爷为何公主不愿跟她回去还一副含春般的笑脸,便轻声地问她。 「妳身为女子都不懂吗?公主是不生气了,至于暂时不跟本侯回府,是想给点教训我吧,没事,公主同意了我天天过去看望她,所以明天同样在午膳前过来兰婷庄。」她此话同时是要说给在外面骑马随行的萧旗听的。 萧旗斜眼瞅她一眼,未有说话,若是公主同意,他没意见。 后来几天,在公主默认下,孤长烟的禁足令解禁了一半,她可以走出府门,但前提下只是走出府门过去兰婷庄而已,她仍然不可以到镇上游逛,这也不打紧,孤长烟目前心系怎么哄公主回来,亦没心思去闲逛了。 她数天下来都前往兰婷庄陪宋若兰吃午膳,吃豆腐牵她的手游后花园,游完花园便赖在书房里陪她练字练画,直至晚膳前自动自觉回侯府,不用宋若兰赶走。 乖巧得令兰婷庄里的奴仆们亦心向了这位驸马,觉得公主过于刁难如此“情深”的驸马了,甚至一些奴婢还对驸马暗生点点好感与倾慕,认为驸马是位难得专一的好丈夫,对公主死心塌地。 -- 第42页 唯一不喜欢驸马来的,只有兰婷庄里的厨子,午膳前备菜的功夫多了许多,甚至午膳后公主还吩咐他们做点糕点送过去书房,供给驸马在陪她练字的时候吃的…… 真没见过如此能吃之人,才刚吃完午膳,还可以吃光全盘的糕点。 又一天早膳后,孤长烟出门去兰婷庄,沿路经过一些街道,察觉到四处挂了些不同图案的纸鸢,还有些门前挂了些稻穗,她好奇地问跟在马车旁的小风。 「明天是春种日,家家户户都会祭祀天神地神,向神明祈求这一年粮食丰收,没天灾和没虫害。」小风闲日会到镇里添点府中日常用品,所以与不少大娘能聊得来,便知道桂州一些风土习俗。 「那他们手里为何都拿着纸鸢?」而且不少小孩大人都在摊贩里挑选。 「哦,也是祈福的一种习俗,桂州人到了明天会在自家的农田附近放纸鸢,上面会写些祈求丰收的字句,放到越高,越有可能给神明见到吧。」小风说完后疑惑了一声,打量了一眼侯爷反问:「侯爷,妳不是桂州人吗……怎么好像第一次知道春种日?」 喉咙一堵,孤长烟差点给自己的口水呛住,她尴尬地清清喉咙,偷看向萧旗求助,但萧旗才不管她,自己多嘴闯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 「本侯以前不是体弱多病嘛,先父都不让本侯出府去玩的,所以春种日是知道,但不知道原来百姓是这样祭祀啊。」 小风也是单纯的,理由也挺充分,便没再挖探下去。 孤长烟呼了口气,她又看到一个孩童笑得很开心地拿着爹爹买的纸鸢举头跑起来,心里一动,想必公主长年住在宫中,一定没体验过这种事,她俩天天在庄里实在有些无聊,倒不如借春种日带公主出去放纸鸢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下一章她俩要撒糖抱在一起放纸鸢~ 至于何时她俩会有亲亲戏,也快了,她们的感情线也是不拖拉的。 第20章 有孤长烟软磨硬泡、死皮赖脸地由午膳便缠住宋若兰,最终在离开兰婷庄前得到了她的松口,点头同意与她明天到郊外放纸鸢。 宋若兰之所以同意,也是见着禁足了她好一段日子,借此机会与她出去走走,更何况有关山贼变成佃户,以及对那些佃户后续的安排也好了,自自然然萧旗也不必总是出外几天才回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蝶儿如往常打水给她梳洗后换上衣服,再替她梳理头发与戴上一点饰物,到了要戴耳环,宋若兰截住了正要拿她常戴的那款银垂耳环,从抽屉拿出一个毫不起眼的盒子给蝶儿。 蝶儿一看盒子便暗里偷笑「今天公主怎么想要戴这对?」 「毕竟是驸马送的,戴一回给她看看而已。」说的时候她是飘了飘眼神,脸颊有些烫。 身为奴婢,实在不该明着揣摩主子心思,蝶儿看破不说破,笑咪咪地应了声便打开盒小,拿出驸马送公主的珍珠耳环替她戴上,小心地戴上后,蝶儿看向铜镜里赞美道:「耳环戴上很配公主啊。」 同样看向铜镜,宋若兰微侧脖子,指尖触抚垂下的珍珠,嘴角自然地扬起「那家伙…..还算有点眼光。」 蝶儿抓住机会笑着拍马屁:「驸马对公主真好,选的东西也好看。」 「妳嘴巴近来有些多了。」宋若兰起来,回儿点了点她的额头。 「蝶儿知罪,以后会少说话多做事。」蝶儿嘻嘻笑了笑。 宋若兰无奈又点点她的头,回身说:「去吃早饭了。」 才刚吃完早饭,有家丁小碎步进来通报侯爷来了,刚吃好早饭的宋若兰无言地抚抚额,那大吃怪是多心急去放纸鸢? 时间也尚早,离她俩约好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她便让家丁请侯爷进来,再命人赶紧去泡一壶龙井出来,让孤长烟至少喝口茶水,歇歇再出发。 今早起床后便兴奋异常的人几乎用跑的奔进来,见着了心里惦记之人更不管旁人,上前拉住宋若兰的玉手摸摸搓搓,突然间,她顿了住不规矩的手,发现了对方今天的耳环不一样了。 是她送的珍珠耳环! 「公主戴起来真好看~」她不忘像娘亲夸美其他娘亲一样,开口便一顿夸。 娘亲常说,大娘二娘小娘天天夸赞两句准没错,她现在是活学活用了。 没想到她一来便发现了,令宋若兰有些羞意,她推开孤长烟轻轻回身,四周还有不少家丁奴婢在看呢,这家伙都不注意点。 「驸马一早赶来定必会累了,先喝点茶歇一歇再去吧。」 孤长烟才不管四周的人怎么看,依然缠住宋若兰牵起她的小手,还一边牵一边喝茶,看得旁人两眼突突,更加钦佩驸马对公主真的比想象的要好,也对公主十分温柔体贴,除了爱在别人面前吃公主豆腐这点令他们有些不适应之外。 有人忍受着手一路被摸被揉,喝了一盏茶水,也吃了点花生瓜子,宋若兰回房梳理了一下才出来与孤长烟出门去郊外放纸鸢,为了大吃怪很快会饿的问题,宋若兰早己吩咐伙房做了不少菜肉包和红豆酥饼,所以这趟郊游她多带了几位婢女家丁拿东西。 一行十人,他们往十里外的郊外近河边的原野出发,时侯尚早,他们也不急,整个队伍的速度不快不慢,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便来到了。 -- 第43页 今天是春种日,沿路来的时候己有不少男女老少徒步过去原野,来到之时,原野上的天空己有不少纸衣飞得高高的,清蓝的天空,如棉花的白云,温度也从春寒开始回暖,是天气不错的一天。 萧旗找了一处人较少的用布搭了一个简便的帐蓬,以便等会公主玩累了可以有地方遮荫休息。 家丁与他一起搭很快便搭好,至于公主,早己第一时间被孤长烟拉出去放纸鸢。 「公主,妳拿着纸鸢,我来跑,我喊妳放才放~」 小时候,娘亲们会陪她出去玩的,偶尔出去便是去河边放纸鸢,所以孤长烟十分有经验。 「嗯……」宋若兰淡淡地应了一声,然而她有些不知道能否配合好。 长这么大以来没怎么出过宫门,而且在皇宫,身为女子,更加不能粗鲁的跑跑跳跳,小时候皇兄皇弟也不爱理她这位娘亲是平民的皇妹,皇兄他们在宫里放纸鸢,她也只能在殿里看向远处挂在高空的纸鸢羡慕。 后来长大了起来,每天要跟先生学习四书五经,跟画师练习国画,还要学刺绣女红,晚上休息前也得拿出时间练字,父皇隔一段时间会来看她字写得好不好。 日复日,她便没了其他孩童的玩乐时间,亦没有兄弟姐妹愿意陪她玩。 孤长烟开始跑起来,她有些紧张,对方跑到挺远,也感到手上的纸鸢被拉紧了,便听到远远的人大喊放手,宋若兰也赶紧松手,她见到孤长烟扯着鱼线很快速地跑,跑了好一段路,她便见到纸鸢迎风地好像飘了起来,可惜没飘一会便跌了下来了。 她感到可惜,眨眼间大吃怪奔了回来,一脸笑盈盈说:「没关系,是我跑得不够快,等会我再跑快点,一定可以飞起来的。」 如是者,孤长烟跑了三回,在第四回 终于把纸鸢放到半空,她高兴地慢慢控制着纸鸢,移步到宋若兰身边。 「公主公主,快来,我们放起来了!」她目光先注意半空上的纸鸢,确定它己飞得隐定,便转脸看向十步外的宋若兰。 宋若兰的心绪也为飞了起来的纸鸢笑开了嘴角,她慢慢走过去,近看见到孤长烟额头和脖子上己渗出了汗水,她掏出丝帕替她擦汗「看看妳,出了许多汗,等会多喝点水。」 丝帕上沾满了宋若兰的香气,孤长烟被擦得一脸香,她偷偷地吸着香气,心头好像有人在打鼓一样咚咚地跳动,柔美的杏眸深幽地看着专心替她擦汗的宋若兰,经她这阵子的观察,她有些肯定宋若兰也对她有深一层的情感。 就像娘亲与娘亲们那种。 「公主,妳也来试试。」孤长烟握住她还在她脸上擦着汗的手,将线轮塞到她手里。 「别,我不会。」线轮落在她手里,使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力度。 她是有所耳闻,若扯线力度不好,纸鸢很大可能会掉下来的。 「不用怕,我来教妳。」有人狡狐一笑,达到目的了。 孤长烟绕到宋若兰身后,双臂圈住她到怀间,双手则轻握对方的手背,引领她如何控制线轮,有时拉扯一下,有时又要松点丝线,这样纸鸢会慢慢地迎风飞得更高。 一团温热包围着她,宋若兰全身己僵住了,除了在马车上一跌而触碰过嘴唇的那次意外,她俩便只有牵手算得上有亲密举子,她的双颊泛热,也逐渐添上些红霞,宋若兰抿住唇,手上又拿着线轮没法推开,她明白了,是孤长烟要吃她豆腐的诡计! 圈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脸侧也感觉得孤长烟呼吸的气息,她的心跳越跳越快,己经不知道自己在做甚么了。 「若兰,我可以亲妳一下吗?」到后来,孤长烟索性抱住她的腰拥她到怀里,脸颊贴上去,往她耳边细语轻问。 耳朵传来热息,由耳洞窜进去她的心内,十分酥麻。 叫她怎么回应? 宋若兰不知该怎么回应,她的心有些乱,她俩都是女子,怎能……生出世俗不被接纳的情意,可她也对孤长烟早己有喜欢之情了。 然而,她还没应许,有人便耍无赖亲了上来,一片凉凉软软的东西便印在她的脸上,触碰是一剎那的,可就是这一剎那便有股电流流入她的心头,颤栗着心尖。 「妳…...太放肆了。」被亲了后,她低下了头,满脸通红,心跳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得手了的孤长烟在她耳边轻浅地笑了声,唇片故意轻柔地擦在她的耳廓,用气音细语「要不是在外面,我还想亲妳的小嘴儿,若兰,回去后……可以给我亲一下吗。」她捒紧宋若兰的腰,脸依在她的肩窝里,用脸颊/摩/娑她的脖颈。 「无赖!登徒子!我累了,妳自己玩吧!」 太可恶了!占她便宜还不管地方!还想亲她嘴儿? 被她挑逗的言语吓得心慌,宋若兰强行挣开她的怀抱,将线轮不管不顾她塞回去,因为她过大的举动,线轮一直放线,天上的纸鸢便缓缓丢了下来了。 宋若兰涨红着脸走回去帐篷里歇息,由刚才在不远处候着并看到全部过程的蝶儿一直暗笑地跟在她身后,没想到驸马胆子这么大,当众亲……公主啊,不单她看到,连守在四周的护卫和其他下人都瞧见了,大伙儿都扬着姨母笑。 甚至有些在旁边的百姓由一开始便注意驸马和公主,也看到她们恩/恩/爱/爱,两人容貌出众,在他们抵达不久,早己吸引他们不断偷看过来了。 -- 第44页 回到帐蓬,蝶儿为公主添茶,替她在旁用绢扇扇风,偷偷地暗察公主的神色。 「公主很热吗,您的脸有些红,要不要多喊一个人来拨扇?」蝶儿故意提到。 正拿丝帕擦汗的宋若兰顿了顿手,脸颊又热了一些,她清清喉咙道:「不必,只是晒得有些久而已。」 「哦~」蝶儿意味深长地长哦了声,换来公主一记横视才住口。 孤长烟扬着笑容,慢慢地用线轮收回了线和纸鸢,向旁边候着的家丁招了招手,家丁醒目地小跑过去,低头弯腰接过她手里的纸鸢。 她也走过去帐篷,抢过蝶儿手里的扇子,并挥手退下在四周的婢女家丁,还有像跟屁虫一样总在四周守卫的萧旗,本来萧旗不肯走,在她瞪了瞪对方,又指指小风,萧旗才拿着另一只纸鸢带小风到不远处去玩。 四周没人了,孤长烟卖乖地替宋若兰拨扇,但一路拨,手又一路静悄悄地迈过去,不动声色地覆在对方放在腿上的手上握住。 「别碰……我。」只要她摸过来,宋若兰便不知所措,心跳加快。 「好好,现在不碰,回去再碰碰。」厚面皮的人又凑近她耳边细语,顺便吸一口好闻的香气。 又被占便宜的人娇羞地瞪她一眼,把她推开,转过身背着孤长烟。 「我们歇歇喝口水再放一会儿纸鸢吧,难得出来活动筋骨呢。」不逗她了,怕再逗下去会得来一巴掌,孤长烟见好便收,人也坐得正经地替她拨扇。 宋若兰侧回去看她一眼,见她终于正经了,才点头应了声。 休息片刻,孤长烟自然地牵住宋若兰走出去,这一回,宋若兰不再因为被牵而别扭,反而自然地握住了她。 她们从家丁手里拿回纸鸢,同样地宋若兰负责拿着,孤长烟便是当跑的那个,这一回跑了两趟便将纸鸢放起来,然后孤长烟又重施故技,圈住宋若兰与她一起控制线轮,这次孤长烟与她亲近间有了些规矩,不再毛手毛脚,不过偶尔也会故意脸颊贴上来蹭一蹭。 太阳下山前,他们己收拾好坐马车回程,扺达兰婷庄正好是晚膳时候,孤长烟把人送到门外,以为今天这便完结了,亲了人家也心满意足,没料到宋若兰却跟她说:「晚了,我己吩咐好伙房做好了晚膳,驸马今天留下来吧,明天我们一起回侯府。」早在昨天大吃怪缠住她今天出来放纸鸢便有了这个决定。 「明天……妳和我回侯府?!」能留下一宿之余还能带娘子回去,孤长烟睁大了杏眼有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宋若兰嘴角上扬,她主动握起对方的手挑眉问:「难道……驸马想本公主继续留在兰婷庄?」 「不是,当然不是!好好好,明天我们一起回侯府。」 身后的家丁奴婢纷纷回避视线中又姨母笑偷看她俩夫妻和谐恩爱,心叹,今天一整天吃撑了狗粮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烟:YA~公主要回侯府~离开车又迈一大大大大大大步 公主:....请勿乱开车。 第21章 圆月的夜里,夜空布满了闪烁的星光,兰婷庄的后花园处有两抹身影正在散步消食,周围有不少奴婢在暗处守候,而蝶儿也跟在她们身后几步之外,方便两位主人有甚么需要吩咐她去做。 逛了两圈,她们来到亭里,孤长烟嫌弃蝶儿这只小苍蝇,挥手要她退下,带同四周的人都退到远远的,不要打扰她们谈情说爱。 哎,兰婷庄的主子是公主,蝶儿未敢实时退下,偷偷瞥眼公主听候吩咐。 「听驸马的吧,照她说的让其他人也退远些。」大吃怪一定是又想对她做些不规矩的事,宋若兰心里知道的,心间像少女般带了些期待,便红着脸让蝶儿退下去。 蝶儿是她身边的贴身丫环,其他家丁奴婢视她为兰婷庄里的大管事,她一个眼神与手势,其他守在几个角落里的人都急忙退下,守在更远处,远到是不可能见到两位主子在做甚么那种程度。 没有四周的“眼睛”,孤长烟也不扭拧,一把将宋若兰拉过来怀间抱住,五指扣在她的指间,静静地观赏着对方满目羞意的波澜,里头溢满着如天上星星般的璀璨,像条银河流进她的心房里。 「若兰……我也知我们……都是嗯,妳懂的,在与妳成亲的时候,我也没想过会对妳真的动了情,感情这些事,无论对方是男子还是女子,娘亲跟我说过不能操控的,我无可救药地喜欢上妳了,也可以为妳装一辈子的男子,那妳……喜欢我吗?」 猝不及防的表白,内心隐隐在今早孤长烟偷她时有所准备了,宋若兰仍旧心口乱跳,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垂下了眼眸,看着腰上孤长烟与她身贴身的亲近,她的独特的气息,她身上散发着的药味混杂了清香的味道,使她心尖颤颤发抖。 她唇瓣微动,双颊泛红,如一朵牡丹娇艳地盛开,惹人垂涎,孤长烟抬手轻抚她的脸,姆指/磨/娑/那片朱唇,触/感又软又酥,她难以想象若果亲下去,会怎么将她的心/酥/成一摊柔水。 「我……我不知道,长烟,我们这样能长久吗。」心灵早己沦陷,理性上又让宋若兰说出婉拒的话。 「可是妳也喜欢我,不是吗,妳不用想那么多,有甚么我会为妳挡下来。」她手臂收紧几分,与她再紧贴一些,脸也近了,呼吸间的气息也交错起来,诱/惑着孤长烟抑压不住的情/愫。 -- 第45页 「长……唔……」 宋若兰还想挣扎劝她,嘴巴才刚发出声音,便被一片柔软得很的东西堵了上来,堵上来的软绵便劲地再紧贴过来,软绵收回去前还轻轻地SHUN了她的唇片一记,整个唇上,满布了属于孤长烟的气息。 气息侵吞着她的心房,像DU药一样将顽强的理智化成粉末。 「妳……好无赖,孤长烟。」小手捏成拳头,捶向她的肩膀,下一剎又被对方抱入怀里了。 她靠在孤长烟的怀间,感受着彼此二人急速的心跳。 「妳不拒绝,不扇我巴掌,我便当妳也喜欢我了。」孤长烟心腔里满载了情海,她恨不得再亲她的,但又怕吓坏宋若兰,打算循序渐进,一点点地攻陷她,那么不久以后…… 嘿嘿,就可以跟宋若兰再做些亲密的事,例如娘亲与大娘二娘和小娘在夜里床榻里会做的那甚么的事。 芙蓉帐暖,想想也很美妙得很。 怎么会有这般厚面皮与无赖之人?宋若兰气笑又心甜,也轻轻扶抱对方的腰,低柔说:「谁喜欢妳了,无赖。」 良辰美景,孤长烟便不反驳了,嘿嘿笑了声又偷亲了她的脸,接受被灌上无赖之名,只管美人在怀的柔情美好。 自从公主回来兰婷庄,不少影卫被萧旗调动到这儿驻守,孤长烟退下了蝶儿他们,但没法退下那些藏在暗处的影卫,包括萧旗也在暗处看守,瞧到她俩亲吻的一剎,大男人也红了脸,并且替皇上不值了。 皇上这是拱手让自家养的漂漂亮亮的大白菜送到猪嘴里吃掉…… 她俩腻腻歪歪地抱抱,又十指紧扣地游着花园,直至蝶儿前来禀报浴池己准备好热水,请公主去沐浴,至于孤长烟也在别一个房间准备了一个大木桶,也灌满了温热的水。 分别去沐浴后,本来宋若兰是安排了孤长烟睡别的厢房的,想到刚刚她俩……她便红了脸,派蝶儿过去带孤长烟过来她闺房休息。 昨天公主己吩咐奴婢打扫厢房,用香熏熏了整夜,还备好被褥,添满灯油,以备晚上寒凉,命人更准备了碳炉。 如今……看来是白忙了一顿。 蝶儿来的时候孤长烟正换好衣衫,听到蝶儿说公主让她过去闺房,心间一动,高高兴兴地和蝶儿过去了。 来到宋若兰布置精简而华贵的闺房,里面点了香熏,也是宋若兰日常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她吸了一大口,喜欢得紧,若能把软躯抱了满怀,今夜便没遗憾了,她小心推门进去,蝶儿则笑咪咪地替她关上门,离开前在门外喊:「公主驸马,好好休息。」 坐在床边的宋若兰轻应了声,跟接抬眸看向一脸笑意的人,她嗔瞪她一眼,便脱下鞋子和外衫躺了进去床榻里面,立在门边的人柔柔一笑,无声地也跟着脱下外衫,并拿过宋若兰的一起挂好,吹灭油灯,漆黑里凭着极好的眼力,迈过去床边脱鞋子。 孤长烟小心掀开被子躺进去,被子上依旧满是宋若兰的香气,令她心神有些躣动,身躯悄悄侧过去,伸揽住对方的腰肢并拥进她怀里,怀里人轻软反抗了一下,嘤鸣一声也便平静了,任由她抱着。 「娘子抱起来又香又软……夫君我真的好喜欢。」她倾过去把话语落在她耳边,唇瓣故意擦过对方的耳朵。 耳朵一股/酥/麻又泛起,麻进她的心里,宋若兰的玉手软软地扶在她的心口前,满脸如/含/苞/待/放的小花儿般/娇/妩/万分。 看在孤长烟眼里,使她心尖都颤了,她握紧在心口上的手,唇靠过去一些,亲吻了她红红的耳尖一记,轻语说:「妳这样子……好像想勾/引我去亲妳。」 她的目的便是亲那片软唇,未等宋若兰有所反应,脸便凑上去微侧亲上那片水润诱人的朱唇,这一回,旁边真的没有其他人了,胆子放肆起来,不再是静止地紧贴在上高,而是一下下地吻shun着。 宋若兰被吻得气喘,她急着要呼吸,谁知孤长烟松开,她只是想张嘴吸一口气,吸了这口气,嘴还没来得及合回去,对方便又吻过去。 月黑风高,门外有一只小狗子静悄悄地从门缝闯进来,宋若兰难以招架小狗的热情,按照身体的本能应对小狗在她腿边转圈的举动,抱起小狗到怀中,逗着它的脑袋,小狗被逗得满心激动,更是热烈地响应她。(这是给大家出的思考题,请各位自行解答,谢谢。) 她俩看着彼此气喘不己,几个呼吸,宋若兰颤声质问:「妳……妳怎么会这些事。」 「因为……」 孤长烟怕隔墙还是有耳,便往她耳旁正式说了自己没有爹,只有娘的身世,还有夜里见到娘亲们的亲亲抱抱之事。 「妳意思是……那天妳的姑父和姑姑是……」宋若兰诧异睁大被吻得泛红又水亮的凤眼,她亦是怕隔墙有耳,便没道明。 孤长烟狐笑地点头,点了点她的鼻尖笑指:「对啊,妳那天是见了妳的婆婆们了~」 太失礼了! 即使成婚当天拜高堂是拜她们的,第二天去敬茶也敬了,但人家是孤长烟的娘亲,应该更要敬重并送些礼让她们带回去以表心意。 宋若兰自觉待慢了她们了。 「没事,她们明白的,而且那时候她们便很喜欢妳,还叮嘱我要对妳好些,不可欺负妳。」她又往对方唇上啄了一吻,怎么亲都好像不够,心头己软成棉花十分柔软。 -- 第46页 又被偷吻了,宋若兰自然地羞瞪她,捏住她的嘴巴:「本公主以后便要向婆婆面前投诉妳欺负我!今晚别再靠过来!哼!」 把小花贼推开,还转过身背她拉一拉被子,准备休息了,今天玩了一整天,特别累。 身后的人怎会听话,笑咪咪地伸手过去又把人捞回来抱好,并亲了亲她的发鬓道了声晚安。 一夜好眠,两人拥着熟睡到小风与蝶儿都在门外喊才起床,实际上,长年的习惯,孤长烟早己醒过来,怀间埋着香软玉躯使她不愿意松开,继续抱着看宋若兰沉鱼落雁的睡脸,她呼出的微丝热息,能教她心尖痒痒。 她还偷偷亲了几下红润润的小嘴儿,偷香得满嘴笑意。 宋若兰的眼珠微动,含着水亮的凤眸逐渐睁开,第一眼映进来的是一张笑嘿嘿的阴柔俊脸,一剎有些惊乱,后着涌上来的是昨夜种种羞赧的画面,她定了定神,把人推开。 「妳……很早起来了?」其实不用问,宋若兰是知道的,以前在侯府她俩同床共枕,孤长烟总是比她早起来,总是比小风也早些,目的是预早将束好束凶带。 某人点了点头,凑过去亲过她的额头「早,娘子。」 她甜柔地喊她娘子,宋若兰禁不住娇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撇过脸,挪过去床边坐下准备穿鞋子起来。 「哎,我喊妳娘子,妳是不是也喊我一声相公?」黏人精再次贴上去在后抱住她的腰肢,纳她进怀里,唇片落到她的发丝上,轻轻亲吻。 「别这样,蝶儿小风在外头了。」宋若兰脸颊通红,用手肘推开身后的人。 孤长烟不依不饶,阻止她穿鞋子,还把人使劲抱到腿上来,锁牢她在怀里誓要让她喊一声相公才放人。 被抱起那剎宋若兰惊呼一声,双手自然挽住她的脖子,凤眼恼羞地瞪向她,谁知这家伙竟二话不说亲上来,不断啃吻着她的唇片,有人还在外头等她俩,宋若兰嘤了一声,任凭孤长烟怎么逗她,她也不张嘴。 登徒子吻得不尽兴,收回了吻,一脸幽怨说:「难道妳真的不喜欢我吗?让妳喊我一声也不愿意。」 小宝委屈,小宝要说出来。 孤宝宝扁起了嘴,可爱的萌样让宋若兰心尖也软了,慢开了嘴角,往她唇上快速亲了一下,往她耳朵妩媚至极地喊了一声相公。 「相公……现在可以起床了没?」她还用指尖逗了这大吃怪的耳珠,却不知道这般举子己是对孤长烟来说是一种勾/引。 「可以了…..」 孤长烟忍住心间想的那些不该出现的事宜,把人抱回床边,并亲手替她穿上鞋子,穿好了才喊小风蝶儿进来替她们梳洗换衣。 她们去前堂吃过早饭,得到宋若兰同意,孤长烟与她一同走去市集逛逛再回去侯府,除了萧旗、小风与蝶儿,其余的人不用跟上,该留在兰婷庄的便留下,该回侯府的便回去。 早饭后的市集己经十分热闹,人来人往,宋若兰是公主,是万金之躯,亦来了桂州后没来过这么多人的街道,孤长烟紧紧地牵住对方,不让旁人有半点机会撞碰到她的娘子。 游了一会儿,有孤长烟在,给宋若兰买了不少玩儿,劝阻了几回未果,宋若兰便没理会她了。 她俩在繁华的街上游慢地逛着,逛到了一条较安静的小街,那儿没甚么摊贩,只有些茶楼,在一段无人的路上,突然有几名大汉出现,还横住路上,挡他们去路,萧旗马上上前护着公主与驸马到身后。 「呵,看来你们颇有钱啊,今天遇到本大爷,算你们倒霉!」领头的人手上拿着刀子,脸上左眼用眼罩罩住,看到那处明显有一条大疤痕。 他的手下提刀要来抢东西,萧旗冷然一笑,拔剑扺挡,他应付了两个人,另外两个却看准机会要砍向穿得华贵的宋若兰,想吓吓她。 「找死。」孤长烟冷寒着一张脸,堪比萧旗的目光更寒更有杀意,被她护在怀里的宋若兰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几招擒拿手,孤长烟便将人制服,那边萧旗亦己经将人全部打趴在地上。 孤长烟让萧旗退下,上前站在那领头前面,若不是宋若兰在身后,她定必会断他一指以示惩戒。 「本侯你也敢劫?」她一脚踩在领头者的手上,十分使劲,暗里间她用内劲再踩,领头人的手背骨己断裂了。 趴着的人痛得哭喊地求饶,听不得见不得这情况的宋若兰颤声说:「长烟,我们快点回去吧,让萧旗把人交给官府处理。」 孤长烟在转身前换回一张柔和的脸,笑笑地松开脚,走过去把人牵住点头:「嗯,我们回去,让娘子受惊了,不如让江叔做点甜甜的红豆粥替娘子压压惊?」 提到吃…..宋若兰禁不住拧她耳朵,恼怒道:「是妳想吃而已!」 「嘿~知我者莫若娘子也~好嘛好嘛,突然好想吃红豆粥。」 「就知道吃!」 她俩打情骂俏地离开了小街,孤长烟也成功把惊怕的宋若兰转移了视线。 然而她并不知道,宋若兰对她刚才起了杀意的双眸,若有所思起来。 她好像…… 并不完全了解这个人。 第22章 大殿上,宋华熙消瘦的病躯挺直着腰板坐在龙椅上,脸色不算过于苍白,仍然会亲自上朝处理日常一些事务,但不少事宜早己命太子去办,只不过宫内,有不少他病重的消息己传开,心思倾向皇后和三皇子的群臣纷纷蠢蠢欲动,每回上朝开始明示宋华熙该退下来安心养病。 -- 第47页 甚至有些臣子针对性地拿出太子没能好好办好的事情,质疑太子目前未能暂代皇上治国,反而三皇子每次皇上派他去办的事都完美地办好,明里地暗示三皇子宋陵才是天子之选。 宋陵闻言朝臣的赞颂,表现谦卑,称太子也有许多办得不错的事,但他说出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朝堂上太子脸色沉重并没办驳,龙椅上的宋华熙则双眸凌厉地把那些挺三皇子的臣子记在心里。 看怕,他必须在有限的日子里想办法铲除他们了。 他提声截断群臣夸赞宋陵的字眼,顺他们心意表扬了他几句才道:「还有事要上奏吗,没事退朝吧。」 堂下的臣子互看一眼,确实没其他事,便低下头退出朝堂。 宋华熙在赵同的搀扶下回到福康殿的侧厅书房坐下休息,赵同在旁端上太医吩咐每天泡来喝的茶水喂他喝上几口,又让那头候着的宫女端上药膳。 「先退出去吧,朕想静静地歇一下。」他挥手褪去书房里的下人,待人都跑了,他慢慢地端起药膳粥来吃,吃好了手肘支在龙座的椅边,闭目养神,近来体力渐渐消退,不知道宋陵还有没有派人去监视锦安。 锦安手里的虎符,宋陵越迟知道在她手中是越好的事。 有皇后撑腰的宋陵慢慢浮现他的狼子野心,不断利诱拉拢中立的臣子支持他成为下任皇帝的人选,不少自称中立的臣子有些不敌一箱箱黄金的攻势倒伐,有些不屑银两的则被虏走妻儿爹娘作要挟,不得不向他低头示好。 朝野上大半壁人心己朝向他,令他做事越发狂妄,架空太子的职权。 太子这天陪宋华熙在书房里批阅奏折,父皇把大部分奏折都交由他来批阅,可近来被宋陵欺压使他意难平,甚感委屈。 「旭升,别心急,慢慢来,你也顺便在这些事中看清楚谁是人,谁是鬼,以后用起人来也知一二。」宋华熙在一边喝着汤药,苦涩至极,他却面无表情,如喝茶一样平静。 宋旭升点点头,不再说话,学父皇一样静下心,专心批奏折,实在难以判断的便开口问怎么处理,父皇并不会点明,只会引导他去思考,久而久之,他亦感到自己也坐上半边龙座,为父皇治理国家。 皇后与三皇子持续在朝野猖狂,亦逐渐不把宋华熙放在眼里,在朝堂上狂妄得很,而宋华熙用的是放任他们,让他们继续目中无人下去,减低宋陵身后的皇后的警戒,他才可以安心为太子做最后的功夫。 转眼己入初夏,要准备夏猎之事,宋陵为表他的能力,向宋华熙请英今年夏猎之事由他来办,往年宋华熙是交由太子来办事前的事的,亦办得很好,那时候还在事后在朝上赞扬了太子几句,现在三皇子要抢下来,宋华熙依样顺他心意,应许他去办夏猎。 宋华熙的点头,令不少被迫倒伐皇后党的臣子心有震惊,他们以为太子得皇上宠爱,至少夏猎不会交给别人,现看来,难道皇上真的如皇后所指,迟早太子之位是属于三皇子的? 臣子里暗涌连连,唯有太子依旧淡定,并没说话,退朝后陪父皇回去书房批阅奏折,听父皇教授治国理念。 宋陵办事效率可快了,或者是,他背后的皇后早有预谋,过了两天,宋陵带着该出席夏猎的名单前来书房,太子知道他来了,便先起来站到父皇旁边去。 「儿臣参见父皇。」宋陵来到后跪下向龙座上的宋华熙行礼,得到父皇说平身,便利索起来,直接呈上夏猎的名单给父皇过目。 宋华熙刚喝完药,精神不错,神色还是挺凌厉的,翻开折子,速阅了一下名单,与上年的没有甚么地方不同,可上高有一双不该出现的名字。 「锦安己远嫁桂州,怎么名单上还有她和驸马呢?」这两只大小狐狸果然还没放过锦安,以宋陵的资质定必不是他的主意,是他身后的老狐狸。 果然如母后所料,父皇知道锦安在名单上便提出意见,看来母后说得对,父皇急忙将锦安嫁去桂州,一定有甚么藏在她身上,或者在她身上留有一手。 宋陵弯了弯腰,把母后跟他说的理由禀报说:「回父皇,锦安嫁去桂州,由于路远没回门,儿臣便想到借夏猎之名让锦安回来一趟,加上父皇的病况……也好让锦安借此回来探望。」 宋华熙敛下了眼,姆指摩娑在折子上锦安二字,心里当然不愿锦安回到狼窝来,不过他早己留有一手,希望冷姬的女儿可以在这趟里保住锦安的安全。 他放下折子,扬了扬嘴角,欣慰道:「陵儿有父皇心了,父皇确实挺想念锦安的,那快点派人送信到桂州,好让锦安早些起程回来吧,还有,差不多时候便要派人打扫锦安的府第。」 宋陵轻蹙了一下眉,他以为父皇会像母后所说一定会找理由让他不要请锦安回来,但眼下……难道父皇没在锦安身上留着些后着? 「儿臣遵旨,皇妹回来,当皇兄的一定照顾周到。」没有其他事了,他褪出书房前才抬眼看去宋旭升,眼神不屑地瞅他一眼,心念着迟早你的位置都是我的! = = = = = = = = = = 把人哄回侯府的孤长烟近日来专心地研究怎么每天与宋若兰增进“感情”,她的目标是增进到某一天,她俩在良辰美景下喝点小酒,借意令宋若兰有些醉意抱她回寝室,接着情浓蜜意压在她上高,继而与她来一些紧密接触,最后欢天喜地来一点乐呵呵的人生一大乐事。 -- 第48页 在她每天耍点花样哄宋若兰如花地笑开了怀,又天天追着她的小嘴儿来亲,她感觉到的,快是时候了,而且恰好,过几天便是桂州的夏祭,晚上镇里会挂满灯笼,摊贩四处卖着水灯,她打算在夏祭那天带宋若兰出去游玩,在酒楼里吃点佳肴,有佳肴当然少不了美酒,哄她喝点酒,回来有些醉意,意志力一定薄弱,那天她定必能水到渠成。 好景不常,在夏祭前两天,吃过早饭的二人在花园里茗茶赏花,不一会萧旗从门卫接到一封由皇城快马送来的信函,皇上要联络他并不会这么张扬的,此事不单纯,他便第一时间过去花园把信函呈给宋若兰查看。 接过信的宋若兰亦在心里猜测,到底父皇有甚么事要明着面给她送信。 打开来看,原来并非父皇,而是她的那位三皇兄,内容意思是父皇久病不愈,甚是挂念她,适逢夏猎,亦得到父皇同意,让她在月底回去都城参与,亦可陪父皇数天,一尽孝义。 身旁的孤长烟把头探过去也把信看了个遍,摸摸下巴分析:「此趟回去很玄,不知道对方是甚么意思,万一他对若兰妳不利,在打猎间起了杀机……不如回复我身子抱恙,要留下来照顾我吧。」 自从与宋若兰亲过了无数遍嘴儿,在府中她也不喊公主了,唤她名字多亲切啊,还可以增进感情,快点圆房! 宋若兰思忖了一会儿,便叹声摇头道:「不可,此趟必需去,妳没注意到三皇兄有意提及是父皇同意了,那意味着父皇知道三皇兄不安好心也让我回去,也许是父皇知道这是皇后在试深他的低线而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我是不可不去。」 「我媳妇果然聪明~没娶错~」孤长烟把人拥过来要亲亲,但萧旗还在,宋若兰用手指堵住要靠过来的唇,一脸羞意地瞪她别乱来。 萧旗在那家伙肆无忌惮地抱公主的时候侧了过身回避,心叹皇上若知道公主己与一头猪情投意合,这头猪还是皇上自己找来的,会不会直接吐血驾崩? 「萧旗,等会我写一封回函,你马上派人送回去。」宋若兰回头看向蝶儿又下令:「蝶儿,吩咐下去收拾一些行装,不必带甚么笨重的对象,主要带些衣服,一切从简,争取后天一早起程回都城。」 蝶儿领命便急忙去办事,萧旗则是等到公主写好回信亦急忙将信交给送信来的信兵送回都城。 宋若兰心挂着回都城这趟的事宜,没心思与大吃怪谈情说爱,便凉着她去了,不过孤长烟也没有闹,知道这是正经事,而她心中的事不太正经,便给她无奈地压后去了,给自己鼓励道:总有机会跟媳妇来一场人生一大乐事的! 只管带上足够的衣服,蝶儿将公主与驸马的衣服收拾出两个小箱子,还有一个箱子是一些茶叶和杯子,对象并不多,萧旗准备了一辆装物的马车把它们装好,后天一大清早,各人吃过了早饭便起程回都城了。 回都城遥远,路程要十二至十四天左右,视乎他们选甚么路,拖家带口的,萧旗与孤长烟暗自相量过不能抄小路,要走官道,估摸至少得十四天,但走了几天,宋若兰说每天多赶些路,她不怕辛苦。 「妳不辛苦,可我替妳辛苦,会心痛啊。」又一次孤长烟要求在半路歇息,宋若兰若却反对,她轻搂公主,替她擦去额上的薄汗,夏至了,马车里不太通风,有些闷,总会出些汗。 她带上的婢女连同蝶儿小风有六人,加上萧旗和五名护卫,合共十二人,十二人的眼睛都看到她俩的举子,让她脸上生出暗红,泛起热息,她不动声色地从她怀里转开来,保持距离。 「只是坐着,不辛苦的,我想争取十天左右能赶回去。」她暗叹了口气,孤长烟把她看得有些娇贵了。 公主又怎样?从小便被人忽视,被人排斥,在父皇没发现宫里下人的放肆前,她与娘亲在殿里很多事都要自己动手做,后来是有一天父皇突然批阅奏折批累了动了心思过来看娘亲,瞧见殿里的下人懒散地坐着吃花生,而殿里的两名主子却自己倒茶收拾衣服,父皇大怒,把殿里的下人换了一批,又张扬地宠着她,才有了之后不用她动手做事的日子。 孤长烟心疼她同时亦很听她的话,柔情万千地把人再拥过来,指尖轻抚她的额上说:「好好好,都听妳的,但真的累了一定要说,歇一会喝口水再赶路。」 有了公主一句要赶在十天左右抵达都城,一行人的速度提了起来,一天里停歇四次变成只停歇一到两次,还总是赶上一些州城关城门前进城找客栈休息。 接近都城的山路上,在歇息间,孤长烟借意坐久了马车动动筋骨,走向萧旗那边,她向对方打了个眼色,二人便拿着水袋到走远了些去。 「你也发现了吧。」孤长烟不道明地挑了挑眉角,仰头喝了口水。 萧旗亦喝了口水,吞了后点头嗯了声,并道:「从十里前开始便跟踪我们,不知道想怎样。」 练武之人听力都会特别灵敏,一些很细微的声音都能察觉出来,萧旗即管比孤长烟武功低还是一早发现了,只不过对方并没甚么意图,纯粹一路跟着他们,才没有派影卫去处理。 公主说得对,不能打草惊蛇,对方亦不知道皇上早己将原本的暗卫分化出影卫留给公主所用的。 「管他们想怎样,总之他敢来,我敢杀。」 -- 第49页 一剎那,柔和阴柔的孤长烟脸上变成一片寒深,眸里尽是凌厉的杀气。 以前是因为答应了皇帝那老人家要保护公主,现在,她是要保护自己的娘子,不让别人伤她一根头发。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看到这里应该猜到夏猎里一定会发生甚么事~呵~~ 其实古代多半是秋猎的,但……故事在时间在线若写秋猎会有些不合逻辑,所以我改成了夏猎~哈哈~ 感谢各位支持~请多留言,收藏~ 第23章 宋若兰他们一行人在第十天的晚上,在开封城关闭了城门后一个时辰才抵达,萧旗拿着锦安公主的令牌上前,不出所料被城门守卫拦住并斥喝城门己关,要进城要等明早。 萧旗没有言语,沉默中拿出令牌给门卫查看,锦安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她的令牌是皇上下旨特别打造的,与别的公主皇子甚有不同,他有些不确定,但态度瞬时变得柔和,拿下令牌后让他们等一会,转身跑去把令牌交给兵卫总长查看。 兵卫总长一看到是锦安公主的令牌,亦收到过三皇子派人过来知会过锦安公主应该会在未来数天回城,让他看紧点,但他未想到昨天才收到三皇子的叮嘱,今夜锦安公主便回来了。 他抢过令牌急急跑出去,并让门兵将城门打开。 「末将参见锦安公主。」兵卫总长在马车前跪下,己将令牌交还给萧旗。 今天宋若兰想赶在城门关前到达,途路加快了步伐之余,半路停歇休息也就一盏茶时间,喝口水,动动筋骨便又让萧旗赶路,一路下人的小颠簸颠得她整个人十分疲乏,随意走出马车应了声便让当马夫的影卫驾车进城,直奔她在开封城里的府第——锦晞庄。 开封城颇大,他们从城门回到锦晞庄也花了半个时辰,里面很早前就被萧旗派回来装丫环的暗卫打扫干净,床铺都换好了用阳光晒过的,不知道是不是兵卫总长派人通传,里面己准备了热水供公主与驸马洗梳沐浴。 回到锦晞庄,跟踪他们的暗卫己褪去,孤长烟沐浴过后在花园那儿吹吹夜风,顺便探察有没有人潜伏在内,此时萧旗来到她身边。 跟纵的暗卫在路上始终没动手对他们施袭,萧旗恼着那么皇派暗卫过来纯粹跟踪甚么意思,他想不明白,孤长烟笑了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总想敌人想怎样,他们在暗,我们不可能总猜到的,有我在,放心吧,我不会给给他们伤害公主的。」 为了熟悉地形,孤长烟与萧旗逛了一圈锦晞庄,格局总体上与兰婷庄差不多,只不过此处还要大一些,探出甚么位置比较容易潜进来,哪个地方易于躲藏,身为江湖人,己一一记在心里。 逛了圈,小风寻了过来,她先看了眼萧旗脸红红地叫了他一声,再向侯爷说:「侯爷,你沐浴后怎么不先回公主寝室,公主在找你啊。」 「本侯见沐浴后精神了些,刚巧遇到萧护卫出来走走熟悉环境便跟着他一起,万一有走水情况,我也可以带公主第一时间安全逃跑啊,妳也是,明天没甚么事做就到处走一下,万一有甚么事都知道怎么跑呢。」 小风听着没毛病,她也认同,用力点头赞扬了她两句便又催她回去了。 见着一大一小远去的背影,萧旗有点佩服那家伙张嘴便能忽悠别人的能力…… 连赶十天的路,宋若兰昨天沐浴后在寝室等了孤长烟回来没一会儿便熟睡了过去,她睡得很沉,沉到第二朝很晚才有转醒的意识,睁开眼便发现昨夜把她抱得紧紧的人不在了。 透过窗纸透进来的光线强度,看来己过了早饭时间,她今天睡晚了许多。 撑起来穿鞋子下床,她往向喊了声,在门外一路守着的蝶儿马上响应「公主醒了?蝶儿这就去端水过来给公主梳洗,请公主稍等。」 等蝶儿端着温热的水回来替她擦拭,她拿了个蝶儿拧布的空挡问:「甚么时辰了?」 「快要巳时了,公主这些天一定太累了,驸马起来时让蝶儿别喊公主,等公主自然睡醒,驸马真的好为公主想着啊。」替公主擦过脸和手脚,又让她漱过口后,蝶儿便替公主换上衣裙。(注:巳时是九点开始的,快到巳时是指九点前。) 换上了素淡的湖绿衣裙,宋若兰与蝶儿来到了前堂,但没见到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她落座餐桌不一会,便有人端上己温热了的早饭。 她吃了两句,连小风也没见着,便开口问蝶儿「驸马都吃过了吗,他跑去哪里了?」 「回公主,驸马带小风在庄里逛一圈,好像……好像说要让小风认路,要不然有危险的话,怕小风不知道该往那里跑和躲藏,萧护卫也一起跟去的,公主放心吧。」蝶儿以为公主又怕驸马跑了出去镇上,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听着十分有道理,是情理之中,但出于大吃怪的嘴里,宋若兰便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是大吃怪会做的事。 经这些天的观察,她不再见过长烟表露出杀意的时候,也许甚么事都没发生,没危险,所以没显露她的另一面,长烟依然像黏人精时时刻刻都黏在她身边,怎么赶也赶不走,还在一边捣乱,防不胜防地抱着她来亲。 她们之间亲过无数遍,但基于礼节世俗,宋若兰始终会骂她两句,让她别在大白天和有人之下乱亲她。 -- 第50页 骂是骂了,但那家伙态度依旧,近来她还感觉到,长烟在抱她之时,双手有些不安份,老是在她背上来来回回的摸来摸去,偶尔搂在她腰上的手亦有点不轨意图 起初她以为是错觉,后来频繁地感觉到那家伙的手不太规矩,宋若兰心间有种颇为羞人的猜测,长烟是不是想和她正式圆/房? 一想到这里,宋若兰便脸热得不敢想下去,她便装着不知道吧。 早饭吃到半路,大吃怪身影还没见到,声音先传进来。 「公主~公主~小风说初次来都城,想本侯带她出去逛逛,可不可以啊。」孤长烟眨巴着眼睛来到她身边坐着,头儿凑过去又欣赏一遍娘子的盛世美颜。 宋若兰没理会她,瞥一眼小风,瞧着小风惊怕地看了眼她然后小小地摇头,谁才是想出逛逛的人,显而易见。 她放下勺子,瞅了一脸笑眯眯的人,提起威严,又带了些无奈问:「是驸马想去逛还是小风,说清楚。」 孤长烟往回瞪了眼没点胆子的小风,刚才她说带她出去走走的时候还高兴得点着小头儿呢!现在便出卖她了,救她回来真亏啊! 她转回来又变成笑眯瞇,把宋若兰轻搂过来,往她耳边柔柔哄骗:「我俩主仆二人都想去逛逛……」 耳边一热,又感受到四周婢女家丁们的视线,宋若兰不动声色地蹭开她,甚有风情/媚/意的凤眼暗瞪她一眼,板着脸,清清喉咙才说:「让萧旗也跟去,晚膳前便要回来,明早要进宫见父皇的。」 大吃怪一定是惦记城里的美食,午膳要她回来好像有些扫兴,所以宋若兰闭了一只眼准许她出去久一些。 开封城很大,也有不少繁华大街,一时三刻是逛不完的。 她以往住在宫里也没怎么逛过城内,今天实在连日赶路,身子仍有些疲惫,便不打算与他们主仆同行,留在庄里好好休养,准备好明天进宫见父皇,还有会一会一些不安好心的牛鬼蛇神。 况且她若同行,给巡城的士兵认出来,定会引来麻烦,扫了大吃怪的雅兴。 得到公主开金口准许了,孤长烟陪了她吃完早饭,茗上一杯城内最好的碧螺春后,某主仆二人高高兴兴地带着跟萧屁虫去城里市集游逛。 有小风同行,萧旗也投入其中,还借意买了支玉钗送给她,小风开始不肯收,在侯爷推波助澜下,她羞涩地收下,路上,萧旗还借意牵住了她的手,拿了人家礼物,小风便顺水推舟默许了。 看他俩隐忍的情意,孤长烟努努嘴,她想念若兰了,巴不得回去亲她一下。 哼,不行,她回去要吹枕边风,告状萧旗拐走她的好小风,还在她面前牵小手! 仨人逛了开封城内最繁华的几条街,有孤长烟在,他们放肆地吃尽各式样的特色小吃,萧旗与小风撕了两口便把剩下的交给她来解决,孤长烟不在乎吃过的,通通照单全收。 首次,萧旗觉得与孤长烟出来有这好处。 挑了一家有名的菜馆吃午膳,吃饱顿足,小风羞了脸地说要上茅厕离开了,萧旗替孤长烟倒了杯酒水道:「四处都有人监视我们。」 端起酒杯抿上一口,还是觉得二娘的菊梅酿最好喝,但这馆子的也挺好。 「嗯,有可能整个开封城遍布了皇后的细作,不过我们回来并不是要做些甚么,所以不必怕他们会查出端儿,只要安安份份参与夏猎,事后便马上回桂州,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对于宫心计之事,孤长烟入世未深,初踏入江湖便被困在桂州,还娶上了媳妇,很多阴谋诡计不算很懂,以前也只略略听过娘亲偶尔对她的一些叮嘱,所谓敌不动我不动,目前情况,也不宜揭露他们这边的底细。 馆子内也不便多说,身为狼窝,隔墙必定有耳,他俩随后也变换了话题,闲聊开封城一些景点,计划夏猎后多留两天走走看看才回去。 等小风回来把剩下的菜和酒都解决掉,孤长烟放下银两便走了,走的时候特意回儿看了其中一桌,那桌的人实时低头喝酒吃饭,她挑眉一笑,双手搁在腰后大步离开馆子。 晚膳前,主仆二人组搭跟屁虫萧旗回到锦唏庄,有奴婢第一时间为侯爷端上热水洗手擦脸,梳理干净便告之晚膳差不多了,公主让她过去前厅。 与宋若兰吃了晚膳,她拉着人到后花园展示今天买回来的小玩儿。 皇家子弟有夏猎,百姓也借着商机卖一些纸偶动物,孤长烟没看过皮影戏,在摊贩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在店主甜嘴推销下买了一些纸偶动物,打算回来也做一出皮影戏逗宋若兰开心。 小风与萧旗给她去准备了布幕和油灯,孤长烟在布幕后边控制小动物边与小风配合。 内容是讲两只兔子的故事,兔子一只叫小烟,另一只叫小兰,孤长烟将名字说出来的时候,四周的婢女家丁一目了然,然后笑意绵绵地继续听驸马爷把故事说下去。 小烟兔子是一只跳跃力极好,身手也十分灵活的兔子,此兔子出身在一个充满猛兽的森林里,为了自保,小烟兔天天在锻炼武功,并且将一双大白门牙用石头磨尖了当成武器。 有天,来自兔国的公主小兰兔在春游时俏皮离开了大队迷路了,误入充满猛兽的森林,很快被森林里的老虎盯上,小兰兔被抓,还差点被吃掉,幸而小烟兔听见呼救声,利用灵活小巧的身子和一对尖牙将猛虎咬破脖子,从虎口里救回了小兰兔。 -- 第51页 小兰兔有些受惊和受了点小伤,小烟兔带她回自己的窝休息和清理伤口。 故事一切都进行得相当正经,是典型的英雄求美的故事,除了到后来说到小兰兔在清理伤口时,小烟兔凑过去说:「小甜心,本兔好歹救了妳一命,给我亲一个当报恩吧~」 「不可以啊,爹爹说女子不能随便给坏兔子亲亲的~」 「可本兔不是坏兔子,还救了妳,是好兔子,妳爹爹没说过好兔子不可以亲亲吧~」 小兰兔单纯地滚着大眼睛,好像小烟兔说得颇有道理,便羞羞地把嘴儿凑过去「那……行吧,只可以亲一次。」 孤长烟自个儿扮演着两只兔子,小风到这里也羞得红着脸配合动作把手中的小兰兔凑过去侯爷手里的兔子去,最后两只小兔子嘴儿贴在一起,孤长烟还将两只兔子藏在一些草丛里啾啾起来。 至于在草丛里啾啾怎么表达,孤长烟只不断用嘴唇啵出声音,但听在坚守礼义道德的宋若兰耳里实在是何等的不堪入耳,非礼勿听! 她红了一张脸,咬牙低吼:「任长烟!妳这是在演甚么,不知廉耻!」 明明前面还好好的,两只兔子也演活出可爱蹦跳,怎么最后结果是这样?! 由公主从侯府带过来的下人们早己见惯不怪,不过也暗里赞赏侯爷的胆子,至于是宋陵派过来当细作的婢女家丁,纷纷被故事最后吓得瞠目结舌,一些黄花闺女,还己经羞得整张脸通红。 某侯爷哄娘子哄出祸来,换来的下场是晚上要孤伶伶一人睡厢房,圆房计划破灭。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兔子故事是突然乱入的灵感,写着写着自己也笑喷了。 第24章 早朝依然在群臣赞颂三皇子的美言下结束,宋华熙挺起身子从龙椅上走下来离开大殿,他今天心情特别愉悦,身子也少了几分不舒服,添了几分精神,走回福康殿的路上,眉目间更带着收月来的欢意。 时候还是尚早,他便和太子在书房里批阅奏折,多半是太子在批,他在旁指点一二,喝着药膳茶,吃着药膳粥。 近小半月宋陵忙于处理夏猎之时,连带他身后的皇后也少来烦他,宋华熙也乐得自在,病发的疼痛也缓和了不少。 守在外面的赵同见着他带大的小太监走着小碎步向这边跑来,他便知道皇上所等之人应该是进宫了,果不其然,小太监往他耳边禀报,宫门那边传来锦安公主与驸马己进了宫的消息。 赵同让小太监去准备,他带着喜意柔着步伐向皇上施礼,并禀报说:「皇上,锦安公主与驸马回来了。」 在静心抄写着经文的宋华熙顿住了笔尖,墨尖化开了墨水,他扬起眉梢,勾起嘴角「在后花园备些锦安喜欢的糕点,等会朕要跟锦安好好一聚。」 「喳,奴才这就去准备。」赵同笑着退到门边再转身亲自去走一趟御膳房。 半柱香过去,书房门外,赵同终于大喊进来:「皇上,锦安公主和驸马在外求见。」 「快让他们进来。」宋华熙把最后经文的一个字抄写好放下毛笔,急不及待从龙座下来,刚走下来,锦安与那家伙便进来了。 宋若兰今天一早便起来,吃过午膳便故意黑着脸领孤长烟出门,她还生昨天的气,在马车里,大吃怪使尽撒娇招数,她被对方萌蠢模样禁不住逗笑了一下,才解除了对孤长烟的疏冷,在没人见到的马车内,顺着大吃怪的要求亲了她一口。 离开皇宫不到一年,今天再踏足此地,既熟悉,又带了些陌生。 熟悉的是她的身躯记起了在皇宫里的种种,包括幼时负责训练她学宫中礼仪,走路姿态的嬷嬷,甚至小腿、腰间与肩膀后,彷佛在踏进来的一剎,便记起了嬷嬷因为她姿势不对而敲下来的疼痛。 宫中的一草一木,好像没变,却又有些不同,令她感到点点陌生的是,宫中的奴才好像换了不少新人,他们每个人偷看过来视线令她有点不适应,还有是她每经过一处地方,奴才都得对她弯腰施礼,喊着参见锦安公主。 锦安公主此封号,在侯府里很久没听见过了,蝶儿和其他下人,多半简单称呼她公主便可。 曾经她心不愿远嫁他方,可后来嫁出去那天,离开宫门那刻,宋若兰在轿里回看红色的大门,她竟有种总于解脱的轻松。 如今再回到这个别人看着羡慕,实际上是个布满了林林总总的狐狸的森林,适应了野外自由的旷野的宋若兰,心里时刻提醒每走一步都要比以前更加小心,要不然一不小心,或者稍为没点城府,都要被里面的阴谋诡计吞噬。 在她身旁跟着的孤长烟像是置身事外一般悠悠自在,还带着闲情逸致观看宫里面种植得十分好的花草树木,红红绿绿,格外使人心情愉悦,但若果没有听到那些太监宫女在她们经过后的评头论足,相信她心情会更好。 孤长烟耳力非常好,他们小声细语的话也略听到一二,有些在说锦安公主的“驸马”像个病君书生,配不上公主,有的则相反说她长相柔美俊俏,不过还是带着瘦病之意,不配娶公主,更“咀咒”她可能很快会让公主守寡。 呸!呸!呸!妳才要守寡! 她贴近宋若兰,委屈巴巴地扁起嘴儿告状:「他们都咒我很快会死,妳要守寡。」 -- 第52页 在宫里宋若兰是在步步为营的崩紧状态,她咬咬牙,使嘴巴用最小的蠕动压着声线说:「这里是皇宫,别乱说话。」 自讨没趣,孤长烟叹了声,不再说话默默跟在她身后了。 来到皇帝老爷子的书房,和公主一样跪地施礼,她是跪得不情不愿,跪了后敷衍地道:「微臣参见皇上。」 「都起来。」宋华熙只瞅了孤长烟一眼,对赵同吩咐:「赐座。」 他们坐了下来,边上端着茶水,宋若兰打量了父皇几眼,有些欣慰地道:「父皇,身体近来怎样?锦安看父皇的脸色还挺有神的。」 「不过不失吧,父皇很听太医的说话,多走动,少吃肉,把苦如莲芯的药都给喝光,身体还能撑住的。」宋华熙严肃的脸容化开了许多,嘴角带笑,依样乌亮的黑眸里满是欢喜,带了些苍老的手轻覆在那双年轻的手上。 宋若兰反过来轻握父皇带了点凉意的手,很久没和父皇这般贴近,记忆中的大掌己经不一样了。 两父女相互地探问这段日子过得如何,也同时很有默契地避开不谈宫中有关三皇子与皇后,话语全是闲话家常,是身为女儿对父亲的关心,亦是父亲见到远嫁后回来的喜悦。 独个儿凉在一边当个小透明的孤长烟喝了不少茶水,她看似一副事不关己,内里却是耳听八方,发现御书房外有不少人故意凑近偷听,但不知道是否偷听过来的说话都是平平无奇,不一会他们都悄然离远了不少去做事了。 宋华熙在御花园准备了糕点龙井,在御书房聊得差不多便移驾过去,在离开前,孤长烟替宋华熙把了把脉,脉像比她第一次时把的重了些,但恶疮恶化的情度比她预期的慢,看来老爷子真的很听御医的话。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若感到疼痛非常时吃一颗,等会我写一条药方,皇上让人去制成药丸,每天早午晚膳后吃一颗,会压制恶疮之余也可减轻痛苦,至于御医给皇上吃的喝的不会受到影响,如常服药便可。」 「长烟,宫外的药不可……」宋若兰今天才知道孤长烟还懂医术,即使她略懂一二,亦不能乱给父皇吃药。 宋华熙截住她的话,把瓶子收到自己的襟里「好的,锦安交给妳,朕也放心。」 「答应过皇上的事,长烟自然会办到。」她拱了拱手,眼神坚定。 以前是代母还债,现在她心态不一样了,宋若兰是她喜欢的人,自然不可给她受伤。 他们移施到御花园,那里己备好了茶水和宋若兰喜欢的糕点,孤长烟坐下后不客气先来一块,清香的桂花香气配点甜意,味道不错,她自自然然便吃完一块又一块,宋若兰见此因而嫣然一笑,唤了赵同过来。 「李公公,麻烦让御膳房多送点过来,有多少送多少吧,驸马爱吃。」 李公公有点迟疑,跟了皇上多年,比起新进来的其他奴才,他还是有些胆子的,便好意提醒:「回公主,眼看午膳时间将到,怕是驸马吃多了会吃不下皇上特意让御膳房准备的佳肴。」 宋华熙一年前在寝室见了孤长烟一面,并不知道孤长烟的饮食习惯,他点了点头,亦劝道:「赵同说得没错,很快午膳了,父皇让他们做了许多妳爱吃的。」 「父皇,驸马吃得下的,她特别能吃。」宋若兰说时又夹了一块糕点给孤长烟,叮嘱她多喝点茶解腻。 孤长烟心甜地扬起笑容,对皇帝老爷子拍拍胸口保证:「皇上放心~等会午膳有多少我便吃多少,不过现在多送两盘桂花榚来就好,甜食亦不宜吃多。」 李公公听见还送两盘,仍有些迟疑,他只好看向皇上,用视线询问。 这里只有锦安与孤长烟相处最久,她吃量有多少应该最清楚,他便向赵同点点头。 赵同是宫里总管太监,这种小事不用他亲自去,退到一边后使唤了他的近身小太监赶紧去御膳房取桂花香糕,幸好他吩咐御膳房做糕点的时候多备些,以防公主回来喜欢吃可以多吃两口,或者吃不完可以让她带回府中。 小太监用急速的小碎步跑去御膳房问厨子要了两盘糕点,亦擅自作主多泡了一壶热茶送回来给李公公端去给皇上他们。 闲话家常中途勾起了下棋对奕,赵同这回是亲自与小太监回去御书房取出皇上爱用的黑玄石的棋盘过来,两父女便慢悠悠地下起棋来,伴在身边的孤长烟懂是懂一些,不过娘亲们对棋艺也不算精通,所以她也只会点皮毛,至少看得懂两父女下子间的攻防对决。 她在旁担当起小奴仆,偶尔为他俩添茶,把赵同该做的都做了,赵同口有难言,见皇上没阻止,他亦不便把工作“抢”回来。 对奕了一局,第一局是皇帝老爷子棋胜一步,宋若兰失笑摇头:「怎么锦安还是无法从父皇手里拿下一局呢,不行,再来一局。」 「好。」宋华熙欢颜地扬起嘴角,很久没放下所有烦心的事与锦安下棋了。 可惜下一局棋才刚下了几子,便有预料之中的不速之客过来。 皇后派去御书房做打扫的宫女和太监通报回来,锦安与任墨贤进宫后便去了皇上的御书房,两父女聊的没甚么特别,都是久别不见的慰问,身为皇后,即使锦安非她所出,身为一国之后,怎么都要去看看回来的公主的。 她等了一会等到宋陵进宫后,便急匆匆过来御花园寻人。 -- 第53页 人未到,负责通报的太监己经大声地喊叫:「皇后娘娘驾到!」 在亭台里惬意地下棋的父女两互看一眼,有些惋惜地放下棋子,不一会,皇后与宋陵便来到,宋若兰起来对皇后曲膝行礼:「儿臣参见皇后娘娘,见过三皇兄。」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三皇子。」孤长烟虽属宋若兰的驸马,可在礼仪上,她得跪下来。 在旁看着的宋华熙抹了一把冷汗,拜金山庄的人一向傲视过人,从来不会跪拜别人,对着他,也是基于有外人才跪,私下是半点也不会这般卑躬屈膝于人的,忽然之间,他有些对不起冷姬了。 「任侯请起,你是公主的驸马,不必多礼了。」皇后凤眸扫向地上之人,柔声寡薄冷淡。 「谢皇后娘娘。」低着头的孤长烟努努嘴,心念道若她不行大礼,这老太婆会借题发挥吧。 她从地上起来,默然地回到宋若兰身边。 「父皇与锦安在下棋啊,父皇有没有让锦安一把?」宋陵走上前看了眼石案上的棋局,看起是刚下不久,看不出谁较有优势。 皇宫之内,谁不知道锦安棋艺高,可再高始终没能赢过父皇。 「对局如战场怎能让呢,该怎么下便怎么下。」宋华熙轻抚下巴的胡子,眼里稀有地抹上一点笑意,他想起了儿时锦安只要输给他便气鼓了双颊的样子,十分可爱。 宋若兰亦笑着接话「唉,谁说父皇最疼锦安的?一局棋局也不舍得让,害锦安每回都成为别人的笑话。」 她的自嘲令皇后与宋陵都笑了笑,有他俩的加入,宋华熙向赵同打了个眼神,赵同明白主子之意,赶紧与小太监上前把棋盘和棋盒撤下,换上一壶热茶。 宋陵看向锦安身边安静坐着的驸马,想起了传闻对这位驸马的评语,传闻说任墨贤是早产儿,自小多病,长年走不出府第,今天一看,“他”脸色是有些白,显得嘴唇偏红,看着便有种阴柔病态之感,而且身形比寻常男子瘦削,像一阵大风也能吹倒“他” 可母后对他总说她感觉这位任墨贤有些不妥,暗卫搜回来的消息虽看上没毛病,母后则猜忌他是父皇暗藏的一把手,要不然不会无端选中没甚么背景势力的人来娶走锦安的。 母后还对他吩咐,想在后天夏猎中,让他试试对方的虚实。 「后天便要去夏猎,不知道任侯以前试过打猎吗?要不要让你留下来在营地陪公主?」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尾则细微地观察任墨贤的反应。 孤长烟暗笑了声,她没猜错,夏猎里,这两母子一定会作妖的。 她装得一脸无知又担忧道:「回三皇子,说上来有点失礼,微臣自幼体弱多病,先父不愿给微臣武/刀/弄/枪,常年都在府中养病,近两年身体才好了些,可以出门走动,也算是辛苦了公主打点府中的事宜呢。」 把手伸过去将宋若兰的手包覆在两掌中,在他面前流露着对公主的感恩之情。 宋陵假意婉惜了声,正打算将计就计劝“他”到时候可以一同试试之时,便听到对方这般地说。 「不过微臣倒想试一试打猎是怎样的,看看能否为公主猎下一头半只野兔或野鸟。」哼,她就要试探这两母子想怎样。 「也是啊,难得来了,总要试一试,若不会射箭,本王可以派人到府中指点一二。」正中宋陵下怀,顺水推舟。 孤长烟表露出感激之意,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谢谢三皇子!」 后天打猎,宋若兰本想借孤长烟病弱之名让她待在营里,她清楚两只大小狐狸会在打猎间做手脚,敌暗我明,到时萧旗不能近身保护,她怕三皇兄会对孤长烟不利,眼下是大吃怪自动送上门,她亦不好现在让她不要参与。 另一旁,皇后则观察宋华熙的脸容,如平常无异,并没因为陵儿硬拉着一个连拉弓都不会之人下水而表现出急躁,她再扫了几眼看着便像病弱书生的任墨贤…… 她总觉得此人并非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宋华熙这只老狐狸,每一步都会是他精密下的布局,并不会没理由便将宠爱的女儿仓卒地嫁给任墨贤的。 三只大小狐狸在互相攻防大战,唯独孤长烟乐得自在,继续兴致勃勃地将所有端上来的糕点吃过遍。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说点主线剧情! 第25章 用过午膳,宋若兰亦不宜久待在皇宫,与宋华熙游过御花园便领着孤长烟回去锦唏庄。 宋陵办事速度贼快,第二朝便有专门训练弓兵的教头领着几个士兵带着一些工具登门教授箭术,孤长烟一开始要装模作样,拿弓也有点吃力的孱弱样子,光是拉弓动作,教头己教了她半个时辰,后来便实际射箭试试。 经孤长烟吃力地演活一名不懂射箭之人,一开始全都射偏,没有一支箭能中靶上的,练习到晚膳前,她“终于”一气呵成完成了拉弓发箭中在靶上,见着箭尖终于插入靶内的范围,孤长烟高兴地笑着奔向宋若兰讨表扬,最好给她一个爱的亲亲。 「公主快看!射中了!我射中靶子了!」 孤长烟是从来没学过射箭,她只向巧姨姨学发射暗器,发射暗器她可是百发百中呢,许多事物万变不离其中,射箭也是一样,起初十数箭她确实是没掌握好拉弓的姿势与技巧,到第二十发左右,她有些掌握到窍门,试着发一箭,这一箭差点便中靶子里,后来的一百来发,是她故意射偏的,直到太阳要下山,也该时候请这位教头离开,才正正式式发射一支,可她仍然不敢直射靶心,特意瞄准靶里的边缘发射。 -- 第54页 「驸马好厉害,才半天时间就能中靶内,快来休息一下,全是汗呢。」她满头是汗,想必里面的内衫也会湿透,宋若兰要记住等会儿让小风去准备热水才行。 教头教了半天也是满身大汗,亦欣慰一个看上去病弱的人能在半天学会拉弓并能射中箭靶,比他预料中要快了。 他上前向她俩施礼,拱着手说:「恭喜侯爷这么快学会了,若日后多加练习,定必百发百中,亦可强健身体。」 「还是吴教头教导有方,本侯太孱弱了,现在两条手臂好像不是自己一样,而且在抖,本侯怕是明天弓也拉不动。」孤长烟放下手里的弓,伸出手让他看看手掌是在抖的。 当然了,是她装出来的,这种程度的训练,比起娘亲训她的轻松许多呢。 吴教头见她手真的抖得不轻,便叮嘱了她等会泡热水,让下人替她按摩,说是明天应该还可以拉得动弓箭的。 孤长烟笑着应许,还亲自送吴教头离开,并在府门外偷偷塞了一个钱袋给他「是本侯答谢吴教头的,辛苦了!去跟兄弟们喝一杯吧。」 有油水谁会不要,吴教头笑容满脸答谢,把钱袋接过后便带着跟他来的弓兵先回去与三皇子复命,在三皇子那里又被打偿了,他便拉着其他人去了青楼点了些姑娘喝上一杯。 第二天鸡啼前,宋若兰与孤长烟己回到宫里和其他人回合,整装好,人也齐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在皇宫后门出发到落霞山,离皇宫大约半天的时间,队伍庞大,扺达落霞山时,天色己经昏沉,天上的星光也跑出来了。 许多宫女太监昨夜己经出发,预早做好准备,皇上与皇后他们来了便可以传晚膳,吃过晚膳,用热水擦过身也早早休息,第二天便是正式入山林打猎。 纯粹打猎是没甚么意思,夏猎一向是皇家子弟与一些武官参与,历年来都以猎得之物的重量或难度来分高下,重量越重,或猎物比较难猎得分越高,几乎参与并能猎到猎物都有赏赐,只差在赏得多与少而已。 若真的一只野兔也猎不出来,自然没赏赐之余,还会糟到其他人的嘲讽,所以有些平常不爱锻炼的皇子,往往会作弊,若一无所获,便会将准备好的野鸡野兔呈交,他们有自知之明,不会突然交上一头野猪或野鹿引起怀疑,只要过关便可。 夏猎每年都办,宋华熙怎会不清楚有皇家子弟用旁门左道,不过份的话,他自然不会道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也不能丢失皇室的颜面。 打猎当天,一众参与的皇家子弟与武官集合在台下,如往常一样,宋华熙坐在龙座叮咛各位要公平公正,要小心为重,勿要为了表现而失去分寸,此番话他是有意跟宋陵说的,不知道他听出来没有。 他把话讲完,赵同也像以前一样朗读打猎规则,宋华熙在后听着的同时目光瞥向台下唯一神态慵懒并且频频打呵欠之人。 她今天的衣着毫不低调,束袖的赤红劲装上用亮色的红线绣着华贵的图案,内搭白衬衣,套着镶了红宝石的银发冠,而左肩、手腕、腰两侧装上了图纹特别的软甲,肩上的软甲与腰带有一条皮带相连接,皮带上亦有十分好看的图腾,腰带中间亦镶嵌着一些宝石并佩戴了一块玉佩。 此玉佩上刻上了“烟”字,是宋若兰与孤长烟互表心意后从她的嫁妆里寻出了一块父皇赐的上等美玉,命人拿去刻了字后送给孤长烟的。 忽然,他从孤长烟身上看到了冷姬甚爱张扬的影子,令人有些怀念过往了。 英姿焕发的装束并非孤长烟的主意,是宋若兰认为身为她的驸马,不可失威,虽大吃怪没“实力”能猎头大野猪回来,至少要在衣着上突显她的威武,今早天没亮便与蝶儿合力替眼也没睁开之人穿上,一头青丝也特别拆开重新梳理的。 换上劲装之人彷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若她不是一副困得要睡着那般丢人的话…… 在一边瞅住这家伙看的宋若兰没感丢脸,只觉额则突突跳动,巴不得上前呼她一巴掌让她醒醒。 由宋华熙敲响锣鼓,台下一众人便各自骑上骏马出发,锣鼓声也敲醒了点孤长烟,她震动了眼皮,回首也跟着大队,在萧旗的“搀扶”下很丢人地骑上一匹棕色的骏马进入森林。 为表公平,即使是皇子,亦不可以带侍从的,每人都只可以单独入林打猎。 进入林子的人很快四散,而孤长烟彷若来郊游般驾着马匹悠闲地四处游逛,虽然天上有些野鸟在飞,可她不打算暴露底细将它打下来,别人目标是猎到野猪野鹿,而她一心的目标只有可爱的野兔,想活捉回去送给若兰哄她开心。 公主开心了,那……圆房才有机会啊! 打猎时限是两个半时辰,她己悠闲地待在林间一半时间,期间遇到过一群小野猪,不知道野猪妈与野猪爸是否被猎走了,她亦很幸运遇到一头山羊,山羊速度并不算快,可以轻易猎杀,不过她还是没出手。 怎么想找小野兔这么难? 就在她吃过公主替她准备的十来个包子,喝了些水时,耳朵灵敏的她听到草丛有声音,她小心地走过去,发现正是惦记己久的一头野兔! 兔子的毛纵然是浅棕色的,看上去也萌萌的很可爱,若兰一定喜欢! 她悄悄靠近,正要准备扑过去抓它,忽地听到左方有甚么向她射过来,一剎之间,孤长烟并没躲开,直扑向兔子,而那支箭正好刺进了兔子的身上,她也巧妙地扑了个空。 -- 第55页 「啊……我的兔子。」孤长烟失望地看到在垂死中抽搐的野兔,草地染满了血。 放箭之人来了,孤长烟站起来拍拍身上沾来的草和泥,看向来者:「原来是三皇子,眼界好厉害,百发百中啊。」 「任侯你没事吧,对不起,本王没注意野兔身边有人。」宋陵提着弓上前将兔子抓起来递给她「野兔是任侯先发现的,你拿去吧。」 孤长烟摇头,并没接下「不用了,是三皇子猎下的,本来微臣是想活足下来送给公主,逗她高兴,三皇子也知道公主远嫁过去桂州,难免有思乡情,偶尔会愁着脸,微臣不忍见公主闷闷不乐,刚才想到想送她一只兔子而已。」 宋陵装着婉惜了声,还是执意将野兔当是她猎的,怕她不愿收,便自己带着,回去后让监官算在驸马上面。 「这只看来是成年兔,有可能兔窝在附近,也许会有幼兔的,任侯可以再找找看。」宋陵骑上了马,打猎时间剩下不多,今年他要夺得第一名,刚才对任墨贤作出试探,是母后吩咐的,试不出甚么,便匆匆跑走。 剩下的孤长烟在他远去的背影勾起一抹冷笑,刚才那一箭是故意的吧。 幸好她感受到箭不是往她致命点射过来,便没有回避,要不然怕是要泄底了。 看来宋陵身后的老太婆不相信她呢。 经宋陵提醒,余下的时间孤长烟集中去找兔窝,果不其然在完结前一柱香时间找到了,她带走两只用布包好便匆匆骑马回去扎营的地方,不多不少,在一柱香烧完前,她是最后姗姗来迟的一个。 所有人都看向她,她高兴地从马上跳下来,在众人面前跑到宋若兰前面,从布包里掏出两只活的小兔子。 「驸马,这是…..」小兔被孤长烟塞了过来,宋若兰出于自然反应把它们抱在怀中。 「嘿~我见它们还小,不忍心杀死它们,便抱回来送给公主,逗公主开心。」孤长烟凑近到她耳旁,故意小声说:「公主还记得我跟妳讲的兔子故事吗,这一双小兔就像我们啊。」 想起兔故事的结局,宋若兰便红起了脸,娇嗔地推开她,但还是满心欢喜地抱着小兔子抚摸它们软软绵绵的小身子。 宋华熙皱了皱眉,怎么她俩……气氛不太对,而且时辰也到了,他清清喉咙,示意孤长烟先回去队伍站好。 在监官点算好各人所猎得之物,太子与三皇子猎得相同数量之物,重量却是太子略重一些,得知结果,宋陵黑起了脸,心有不甘,并且后悔将那只野兔算到任墨贤头上,要不然是他拿第一了。 夏猎第一名有黄金赏赐,接着是白银,后面根据排名领赏,孤长烟名上只有一头野兔,她只领到一两银子。 她向赵同领银子,宋华熙则在众目之下截住,并光明正大在旁人觉得是他在宠锦安的理由让赵同赐她一箱银两「任侯第一次打猎便能有所收获,可见天赋不俗,朕赐你白银一箱,以表鼓励,盼来年任侯会有更好的成绩。」 有人要塞钱给她,学了娘亲甚爱钱财珠宝的性子,不管别人鄙夷的目光,孤长烟乐呵呵地跪下叩谢,将一箱银子笑眯瞇地接过来,谢过皇帝老爷子后便拿着银两送去给宋若兰了。 「公主,兔兔乖不乖啊。」孤长烟摸着她怀里的兔子,一语双关地瞇起眼问。 心细如尘之人清楚非常她在说甚么,没点明地道:「看它之后的表现才能决定了,一时三刻的乖不是真乖。」 「哎,兔兔以后一定很乖的,公主今晚可不可以亲亲它。」孤长烟手掌覆在抚在兔身上的玉手,姆指轻柔地挑/逗摩娑。 「别闹,很多人看着的。」被挑逗的人双颊微红,挣开她的手继续撸着兔子。 「现在不闹,晚上…..再闹。」她暧/昧地细语。 「本公主不想理妳了。」宋若兰羞得起来回去帐营里,更不许孤长烟跟进来。 经由厨子处理了野味,用最简单烧烤的方法将猎来的野味都烤了然后分下去,当然一点野味是不够吃的,还有添上些菜品,正常一个男子都能吃够,但孤长烟并不是正常人,宋若兰亦注意到这点,暗里己吩咐好蝶儿多准备了些/肉/夹/膜。 身为锦安公主的驸马,外加今天皇上的偏袒,不起眼的孤长烟成为了众人的关注对象,少不了有人注意到她一直在吃,好像吃不饱一样,一盘十来个肉/夹/膜,给她很快吃进肚子里,公主的贴身婢女,仍不断偷偷送上吃的。 这点贴近皇帝身旁而坐的皇后与宋陵同样看出来,宋陵刚向母后禀报了林中试探一事未见任墨贤有甚么特殊,好像连半点武功也不会,对着如此能吃的他,宋陵心头又泛起些不对劲。 母后的探子回报,并没提到过任墨贤是胃口如此能吃的之人,任守青与妻子是去了郊游路上遇山贼而亡的,探子搜集回来的消息指,当时一名护卫拼命护住任墨贤才能死里逃生回来….. 回来后便一直声称受到严重惊吓在府中养病,半年里定期有大夫出入,没露面示人,直到宋华熙的寿宴上,他当众被赐婚,锦安嫁了过去,任墨贤才慢慢地踏出府外。 难道如母后所说,现在这个任墨贤并不是真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都是在主线剧情中带点两人挑逗的甜意~呵~ -- 第56页 下章该是时候再写孤长烟显露一身的武功了~ 感谢支持~ 第26章 野外的夜里,天上满是星尘,吹过夏末的凉风,透着青草的味道。 宽大的营账里,吃过了些野味的皇后坐在铺有毛毯的宝座上,喝着从入宫当贵人便跟随她的婢女呈上来的热茶,婢女替她扇着风,微风舒解她夏夜里的焖热,她在等烧水的宫女回来,好让她擦过身便歇下。 烧水的宫女未等到,等来了儿子寻了过来,她媚眼一动,示意婢女停下并退到帐幕外候着,甚么人都不要让他靠近。 婢女点点头,放下扇子便恭敬地退了出帐幕,而帐外的宋陵掀帘而进。 「儿臣向母后请安。」宋陵略施了施礼,坐在另一则的座椅里,他心急与她商讨,神色有些慌乱压声问:「母后,刚刚…..」 皇后刚才在宴席上亦看出任墨贤的诡异,自然知道陵儿想说甚么,她打断他道:「母后知道陵儿想说甚么,从宴席回来后,母后突然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宫中传闻。」 「甚么传闻?」宫内流传的传闻可多了,不少是关于神神鬼鬼的,至于母后听到过的,他猜不出是甚么事。 一双微敛的凤眼抬起来瞇了瞇,彷佛看回去以前还只是皇贵妃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她略有耳闻宫里传过的一些听起来有点可笑之事。 「母后还是皇贵妃的时候,宫中传过江湖上有一个叫拜金山庄,其庄主以及成员的武功高强到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进出皇宫,甚至能在皇上的御书房来去自如,皇上也对他们也无计可施,而传言中其中一样提到,由于他们武功太高,要杀皇上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皇上与拜金山庄的人约法三章不可动摇他的帝位,相对地会给他们一些好处,所以后来拜金山庄便有了规矩,杀谁都可以,但不可对当今的天子下手。」 宋陵认为这故事的传闻有些不合逻辑,不解地追问:「拜金山庄儿臣儿时略有耳闻,但他们不是己退引江湖了?而且儿臣还听说过拜金山庄里的人都是女子,并没男子,何况父皇年少时……到现在,拜金山庄里的人都是老人了吧,再怎么易容,也易不出像任墨贤那样年轻的。」 皇后笑了一笑,看着儿子还是有点心急,她听来的传言还有一段,她便接话说:「陵儿可知道传言里面还有最后一点,因为皇上管束不了拜金山庄,所以亦对她们所做的事不会问罪,也问不了,有了种种事端,拜金山庄庄主答谢皇帝不问罪她们,便送了两块玉佩给皇上,说是只要皇上有事要帮忙,便可凭玉佩找她们,许多年前,你的皇叔起兵造反,勾结了江湖中的□□门派,□□里的人武功高强,普通士兵无法抵挡的,所以当年皇上向拜金山庄求助而用了一块,平定你的皇叔后,宋朝天下太平,并没有甚么大事,后来拜金山庄退引,别人便遗忘了皇上手中,还有一块玉佩的。」 听到这里,宋陵神色凝重「母后的意思……任墨贤是拜金山庄的后人?那真的任墨贤……」 「拜金山庄有没有后人江湖上从没有人知道,但经过今天,母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任墨贤并不是真的,原本的任墨贤,母后猜想应该是遇上山贼的时候与任守青一样遇难了吧,我们在这猜想也不是办法,心里不踏实,那么我们要主动出击,试他一二,若他不是拜金山庄的后人,不会武功,死了也不算甚么,但若是拜金山庄的后人,看怕锦安身上,一定藏住了甚么,皇上才会找拜金山庄的人保护在左右的。」 皇后心里己有计划,要试出任墨贤的虚实,普通暗卫是试不出来的,锦安身边的护卫武功很高,若不找些江湖高手,是引不出这个假的任墨贤出手。 = = = = = = = = 多住了都城两天,孤长烟与萧旗计划了回程的路线,回桂州没时限,随心所欲,二人一致决定只走官道,同时亦可沿路经过每个市镇歇息,顺道尝尝当地的特色菜肴与小吃。 嗯,顺道尝尝是孤长烟说的,萧旗斜白她一眼,就知道她馋吃的而已。 正式起程回桂州,路上走走歇歇,吃喝玩乐,偶尔还住上两天欣赏山河美景,最初反这样走会走过长的路程的宋若兰,也喜欢上过着这种悠然自在的日子,便随便孤长烟乱改路线,跟着她四处游玩。 路程己走到大半,大伙儿也玩得尽兴,后些日子的路线便按回原计划走官道,一早赶了半天的路,眼看只要过了这个山林便能抵达姜州的安里城,过了正午,太阳正逐渐西落,他们也加快了速度,理想的是在太阳落山前离开这山林而进城找客栈休息。 马车走过山间里的路,众人因要赶速度亦没人闲笑说话,整个队伍安静得很,突然走在前头的萧旗紧张地拉停了马拔剑,千钧一发间用剑挡去突然向他射过的箭,此箭彷若是开端,后劲来的是万天的箭尖,影卫早己拔山剑扺挡,可还是有几根箭射中了马车。 马车内,孤长烟在第一根箭穿进来时己护着宋若兰趴下,下一剎她们刚坐之位便穿进几支尖箭,可谓是惊险万分。 「妳没事吧?」孤长烟蹙着眉紧张地检查对方身上有没有受伤,幸好没有见到流血。 「没事,怎么了,有刺客?」宋若兰有些惊慌,她虽为父皇最宠的公主,可毕竟只是女儿家,并不可能争上帝位,妒忌她之人最多只是用言语嘲讽她的母亲,从来不会有人想暗杀她的。 -- 第57页 孤长烟摸摸她的脸「别担心,我不会给妳有事的。」她现在担心的是在外面的小风,便让她留在马车里「妳别出去,知道吗?」 「那妳呢?」她让她不要出去,那她正想出去的动作是怎么回事,外面有影卫,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我出去看看。」她抹起笑意再摸摸她的脸让她安心,而她没说出口的是,她听见有高手埋伏。 看怕是老太婆要逼她现真身了。 「不,长烟,不要……外面很危险!」心间有种要送夫君上战场的不安感,宋若兰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没事的……」她才刚说完,忽地神色一变,她看向上面,来不及了,她提起内劲,护住宋若兰,接下那个高手在上面打下来的一掌。 两股强劲的内力瞬即抗衡起来,压破了马车的四面,一声巨响,马车四分五裂地弹开。 高人还不只一个,孤长烟冷列着眸子,吸一口气发力将上空的人打下来,一瞬间护着怀间的人回身又接下想从后偷袭她的一掌,两股劲又再对决,孤长烟不想墨迹,一下将其浑开,急忙抱住人跳下残破的马车。 她将宋若兰推给萧旗,眼见到小风与蝶儿都没事,但有几个影卫中了箭受伤,至少还没人死。 「皇后派两位前辈来跟晚辈过招,晚辈刚才失敬了。」孤长烟向蒙着面的两位拱手,然而眸底下如一片寒冰湖,毫无暖意,令人寒栗。 蒙面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勾笑说:「我不知道甚么皇后,只是听说退引江湖的邪/教拜金山庄又出来作恶,我俩是来替江湖铲除你的!」 原来老太婆知道拜金山庄……孤长烟是低估了老太婆的思路了,一场烤肉宴便联想到拜金山庄来,看来皇宫里的人也并不好惹。 她哼笑了声,学着刚才说话的蒙面人的语气笑说:「本侯也不知道甚么拜金山庄啊,不过前辈若然坚决要无理取闹,本侯也不会手下留情。」经刚才两掌,孤长烟对两位前辈有多少功夫,亦摸通一二。 简单来说,都在她之下。 「长烟……妳……小心点。」刚才那掌惊吓到宋若兰,她很混乱,不知道护着她的人到底还有多少事她是不知道的,看她的身手灵活,并不是平日上马都要别人来扶的样子…… 为甚么她要假装自己不懂武功,手脚笨拙? 她,又到底是甚么人。 顷刻间,宋若兰发现她知道的,只有孤长烟是她的名字,其余的,都不是属于她的。 「放心吧,若兰。」孤长烟回首间变换了冷列的表情,眸中化开成为柔柔春水,向她一笑,之后看着萧旗道:「护好公主。」得到萧旗点头,她才回过身冷眼看着己拔出剑的两位前辈。 他俩话没说两句,剑光迅速挥向她,他们本来认为能轻松解决皇后的任务,皇后说若试出公主的驸马会武功的话,无论如何要诛之,江湖上仍有人会提起拜金山庄,可毕竟只是传闻,更何况江湖上并没人知道她们有没有传人,在二对一的情况,他们觉得要杀她没难度。 刀光剑影,剑气意发,两人配合对她使出门派的独门剑法,剑影快而密集,被萧施拉远躲起来的宋若兰心间担心得急速跳动,反观当时人孤长烟神绪轻松,手上武器也没有,徒手应对。 看似轻松的孤长烟实际上是何其专注地应对,并不是对方有多厉害,而是心里在观察二人奇异又密集的剑招,与此同时,在心间又再想起出谷前一夜,娘亲告诉她的一些事。 娘亲说以她现在的武功,要一统江湖,或者扫荡江湖是轻易易举之事,取决于她想展开怎样的人生。 孤长烟被抱回去清云谷抚养从未踏足过江湖,更别说遇过除了娘亲之外会武功的高手,她活了十八年,自习武开始,唯一的对手只有四位娘亲,儿时初学武,小娘亲与二娘亲会陪伴她做对手,到大一点,她武功高了,便由大娘亲负责,到了大娘亲亦被她轻易用树支架在脖子,十岁后,便由娘亲亲自跟她切磋。 最初,她永远被娘亲压在地上吊打,过了三年勉强来个平手,到了前年,她算是轻松应对亲娘快得肉眼快跟不上的招数。 娘亲说她己经比她强了,没甚么可以教她的,让她以后有空自己悟出些新剑法或者拳法腿法。 她分心地想着娘亲对她说过的话,其中一人看到缺口,正要往她刺去,孤长烟没露半点慌张,运劲于掌心造成强硬的屏障直接挡下剑尖,她再使劲推上去,一瞬间剑由剑尖破裂而上,在靠近对方了,孤长烟的五爪抓住他的手腕一扭,对方吃痛地松开了剩下的剑柄,她再用另一手打出一掌在对方的心口上,一口的鲜血喷到她脸上去。 刚才那一掌,她仅只使出两成功力,足以震破对方的肺腔。 另一人吓得不敢再上前,但他们己收了皇后的银两,皇后势力涉及江湖/邦/派,若他们现在逃了,回去也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都是要死,他破罐子破摔,提剑挥向孤长烟,只是对方眼尾也没看他一眼,用同样手段单手震碎他手中的剑,在他来不及回避时,腹间打出一掌,掌劲将他打飞到十步之外,一股腥红从口里涌喷而出,眼前的视线模糊了。 冷着眼的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蹲下,一手扯起他的衣领,沾着血的嘴角深如寒冰地勾起道:「回去告诉那个老太婆,本侯并不是善男信女,若她再敢动公主一根头发,让她别怪本侯对他儿子下手。」 -- 第58页 「少侠饶命…我一定把话带到的。」面对死亡,谁都会怕,他两眼沾满着恐慌,亦终于知道以前的前辈怎么总提起拜金山庄有多可怕,武功有多高,如今他们知道了….. 拜金山庄的人,不是一般的可怕,武功也并不是一般的高。 -------------------- 作者有话要说: 谢 第27章 埋伏的弓箭手在两名武林上有所排名的高手来了后己撤退,经过与孤长烟短暂的一战,他俩也夹着尾巴逃了,山林间霎时间剩下了地上的一些血,还有遍地的落叶和羽箭。 我方有不幸中箭的暗卫,幸而被射中的部位不是要害,萧旗让丝毫没受伤的照顾他们,可是他们的马全都因为受惊而跑走了,没跑的己中了箭倒地不起,如今只能用走的马上离开山林,希望在黑幕来临前离开,在关城门前抵达安里城。 一众人跟在萧旗与孤长烟身后,小风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与惊吓间回神,一路垂着脸沉默地赶路,她有些怕,与侯爷相处了将近一年,侯爷是怎样的人品她很清楚,却没见过刚才那一面的侯爷。 路上她总不经意看过去那瘦削的背影,看不出侯爷是何等的心情,亦只知道大伙儿默契地选择沉默不说话,连公主也没向侯爷质问,身为下人,她也只能跟着大队赶路。 在最后的余光,孤长烟他们及时走出了山林,再走一个时辰的官道便可抵达安里城,尚算有点时间,他们决定在路边的几块大石上歇息一会儿,喝点水再继续上路。 她知道宋若兰会害怕自己,孤长烟在歇息间并没靠过去蝶儿那边,独自跟影卫们仰头喝水。 她不过去,倒是宋若兰喝了点水后走了过来,静静地坐到她身边。 宋若兰让蝶儿在河边沾湿了丝帕,她看向她,默言无声地替她擦走脸上的血,一路间都不知道该擦一下呢。 「若兰……」她轻握住脸上的手下来,柔柔地捏在手心里「等到进安里城,我会跟妳说关于我的事。」 掌心里的玉手施了力/抽/回/来,她揪痛又无奈地看宋若兰一眼,只见对方冷然着脸色,孤长烟更不好在其他人面前撒娇卖萌,便静静地任由宋若兰替她擦脸。 公主还愿意接近她,帮她清洁脸上的血,应该……不会讨厌她吧? 替大吃怪擦好了脸上的血,宋若兰一刻也不待便回去刚才的位置自个儿喝水歇息,因为刚刚孤长烟武艺的高强,身旁未有人敢靠近,她孤伶伶坐在那儿,一直也在怕的小风见不得侯爷落得这样孤清,她怯怯地拿着一些干粮走上前。 「侯……侯爷……小风包袱里有些馒头,若……侯爷不嫌弃的话……」话还没说完,手上的馒头便被人抱走了。 孤长烟是饿了,饿得肚子都扁了下去,有吃的,甚么都好,她拿过馒头配着水喝,还吃得津津有味,朝小风柔和地笑了一个问:「小风怕侯爷吗?」 小风点头又摇头,怕她误会急忙地结结巴巴解释「刚才有点怕,不过现在不怕了,侯爷只对坏人动手。」 「嗯,侯爷只对不安好心的人动手,小风是本侯的妹妹,自然是拿来疼的,所以以后有甚么人欺负妳,第一时间跟侯爷说,侯爷替小风欺负回去。」她将手里的馒头撕下一点给她,摸摸她的头颅「妳也吃点,都吓到脸色有点青白呢。」 接过一小点馒头,小风无言又感到些温暖,爱吃如命的侯爷竟分她食物。 突然小风感到身后一道视线,她微微往后一瞥,瞥见公主正看着她俩,她赶紧甩开侯爷摸她头颅的手,躲过去萧旗那边,萧旗把她护好,并向公主弯了弯腰当赔礼了。 公主还满爱吃醋的。 歇了大约半柱香他们便起来赶路,来得及在城门关前进到城里,不少客栈都满了,萧旗先寻到一间比较上好的客栈有两间价格较高的厢房,向掌柜交了银两先拿下让公主和孤长烟以及小风和蝶儿入住。 他还留了几名没受伤的影卫守在客栈四处,其余有伤的派人到医馆敲门买金仓药,再寻一下有没有其他客栈可以歇上一晚。 孤长烟与宋若兰先是过去了各自小丫环的房间,小风端完热水便在外等候侯爷擦身,另一间房,蝶儿则是在里面侍侯宋若兰洗擦今天的灰尘,都各自擦好身和脸,蝶儿端着水出来,孤长烟站在厢房外有些迟疑,但还是敲了敲门进去了。 关上了门,转身立在门边,未得允许她不敢过去,一副蠢萌地眨巴着眼睛偷偷地看向坐在床边的美人儿。 美人儿身上只剩下淡粉的轻纱外衣,透出里面的素白内衫,解开了的一头青丝拢到右边的肩上,在昏暗的油灯照亮下如暮色柔美,也像一匹亮泽的锦缎柔顺光滑,乌黑的秀发为那张细巧的朱唇添上些艳丽,经孤长烟亲试是十分柔软可口,而吐出的气息更令人/酥/之/入/骨,令人难以从她的唇齿间/抽/离。 喉间有些干燥,她咽下一抹/湿/润,亦未能平息那处的/灼/热。 床沿里的宋若兰难免地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抬眸看向像傻子一样立在门边一直盯着自己看,迟迟未见她有所行动,有点懊恼该怎么开口,她瞅人一眼,装作淡然开口「乏了,本公主要休息。」 立在门边的傻子动了动头颅,手脚僵硬地走过去把油灯吹熄,没了灯火的厢房陷入漆黑之中,某傻子吹熄灯后改为立在油灯旁边,刚刚美人儿说乏了要休息,并没指名让她一起啊…… -- 第59页 宋若兰暗骂她笨人,恼得很地脱鞋子睡进床榻里面,盖上被子背着她,等了好一会儿,平常爱耍赖皮,面皮厚如山的人依样没半点动作,她长长叹了声,低声娇斥她一句:「妳愣在那做甚么,还不快点上来休息。」 乌黑间一双眼睛亮晶晶起眨巴着,笑容高高挂起,孤长烟摸摸手像个小花贼般在床边脱了鞋子钻进被窝内,试探地侧过身,将背对着她的人搂进怀里。 宋若兰轻微要挣开但没真正地挣开她,反抗几许便放弃了,温暖的胸怀让她心间因为遇上危险而颤抖的心都安静下来,抱着她的人神密又厉害,对宋若兰来说有些陌生,却又令她很想依靠着她。 好矛盾,害怕又想依靠,她要如何对这个人度过余生。 有些话不知道怎么开口,孤长烟把人拥紧,脸颊靠过去贴到她的肩窝里,沉静片刻突然开口问:「妳有听过拜金山庄?」 宋若兰自幼都生活在皇宫,被父皇深养在宫内,除了宫中流传的,宫墙外的江湖事没怎么听说过,她轻微摇头,等着孤长烟接着说下去。 身后的人再贴近一些,手心覆在宋若兰的手背上握过来,五指扣在她柔如无骨的指间「在二三十年前,拜金山庄是横扫江湖的门派,江湖上所为的正派都称我娘亲和巧姨她们是魔/教,那时候嘛,娘亲和巧姨她们只要有人付得起银两,甚么都做的,所以也做了不少/杀/人/之事,才会被人称为魔/教。」 「所以……妳娘亲是拜金山庄的庄主?」宋若兰想起了成亲第二天向孤长烟的“姑父”敬茶,完全是看不出对方便是人称魔/教的教/主,还十分祥和慈爱。 怀间的人终于肯响应她了,孤长烟想看看她的娘子,把人强硬地转过来看着宋若兰,不理会宋若兰的反抗,牢牢把人圈在怀间,并往她唇上落下一个吻才着说:「嗯,她正是别人所说的庄主吧,不过娘亲说拜金山庄没有甚么庄主,是她们五姐妹拥有的,只不过她武功最高,所以外界的人都觉得她是庄主。」 「妳……谁给妳亲了!我气还在呢。」伸手拧她耳朵,掐她脸颊,她要拿她来泄愤。 「不要气我了,好不好,我自首了,是我瞒住妳这些事,瞒住妳的原因一开始觉得妳不知道我的身份比较好,后来和妳相好了,又怕妳怕了我。」孤长烟的脸被捏好痛,可她不敢说出来。 掐够了,宋若兰松开了手,岂料不及大吃怪便凑上来把她吻住,还紧牢地束住她的腰肢不给她退避。她不肯如她所愿张口,死守唇齿,孤长烟吻得不顺心也就此作罢,松开一点又啄了几吻才放过那片让人神魂颠倒的/软/柔。 故事只讲了个开端,孤长烟在宋若兰的瞪示下接着说下去「而我其实并不是娘亲的亲生女儿,上回也跟妳说过,她们是在清云谷的一条溪边发现我和我的亲娘,娘亲说那时候亲娘己断气了,死前还紧紧地护着我,娘亲见我可怜便把我抱了回去当亲闺女抚养,清云谷是娘亲隐世的地方,她一身的武功自然地传授给我,外人说我是拜金山庄后人,我本不想承认,因为娘亲退引后才拾我回去养的,现在人在江湖,难怪娘亲说总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离谷前,她说我的武功能扫平江湖,我开始是不相信,今天一试,我才认可了娘亲所说了。」 「还有,我娘亲真的很多金银珠宝在山庄里,妳那时候不让我回去偷……咳,拿一点回来用,她隐世后没怎么动用那些钱财,放着也只是封尘。」 得知了孤长烟是怎么一个人,从何而来,还是遗孤,宋若兰松了口气,亦安下了心,对方是怎样的身世,好像孤长烟仍然是平日里向她赖皮偷亲的黏人怪,与她身份是谁,己不重要了。 「偷娘亲的银两此事,妳还好意思说出来吗?」眼刀剜了过去,又掐了她的脸颊一把。 孤长烟低嘤了嘤,撒娇说疼,又把人抱过来这儿亲亲那儿亲亲,甚至还想解人家腰上的结带,但给宋若兰及时发现抓住了这只毛手。 「妳想做甚么……」抓住毛手之人脸色乏红,她自然知道大吃怪的/色/心。 「想……看看娘子今天里面穿甚么颜色,是甚么图案。」不怕死之人,吐出满口狂言,脸上一派正经,好像说出口的是今天天清气朗一样。 「穿甚么颜色和图案与妳何干?妳再这样不正经就滚下去睡地上。」她哼了声推开人转过身背着对方,心跳突突地加速跳着,脸颊发烫,让她满身弥漫着一股热气。 被推开的人又凑上去把人圈回来,指尖细腻地划抚着宋若兰的五官,停留在那片香软的唇瓣上,细声轻说:「今天那就不看,回去再看看娘子爱穿怎样的款式。」 口不译言下场是给宋若兰一脚踢了下床,孤长烟苦苦哀求,再三发誓不再调/戏她才准许回到床里休息。 经过一夜的沈淀,一行人回到了初初的轻松的气氛继续上路回桂州,路上亦不多耽误,在镇上歇息吃点东西也不多留又再起程,断断续续花了六天便回到了侯府。 回到侯府的孤长烟再也不用隐藏自己,习惯在一大清早起来,换上简便的装束便在后/花/园练功,她捡了根树枝当剑来舞动,舞动起来的内劲形成一团风在她四周浑起,地上的落叶随她浑起的内劲飘动,令早上起来的负责打扫的家丁看得目瞪口呆,接下涌上的是无语了。 -- 第60页 落叶比以前吹得更零乱,有不少落到花坛里,更难清理了。 比她晚一些起床的宋若兰梳洗后问了蝶儿:「驸马还是老样子在侧厅等吃早饭吗?」 蝶儿迟疑一下,决定如实告之「回公主,驸马还在后/花/园……练剑。」 眉梢轻挑了挑,她让蝶儿赶紧替她穿好衣裙,梳理妆扮后便与蝶儿移步至后/花/园,如蝶儿说的那样,孤长烟在练剑,动作柔美中带着劲道,树枝在她手中挥舞间,站了十数步外的她仍能感受到一股风劲。 她问蝶儿「可知驸马练了多久?」 蝶儿心里算了一下回答「一个半时辰了,驸马比平日早起了许多,据陈广说,看到驸马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公主,要不要先去吃早饭,不知道驸马还要练多久。」 「不碍事,就在这看一会。」 主仆二人便站在不远的树下,静看着练得专注的人,那人满头汗水,与以往不一样的是,宋若兰看到孤长烟眼里的与别不同的神彩,她肤白红唇,并拥有一对桃花眼,眉毛平直,男子的妆扮使她看上去柔美中带有刚烈之气,某程度上,吸引着宋若兰的目光。 正如成婚当天,她掀起自己的红巾那剎间,宋若兰是为对方的俊气的容貌而泛起了些不明所以的心跳。 她失神地回想着成婚当晚的种种,未有察觉专心练剑的人发现了她,并收起剑气,笑如烈阳炫目地向她走过来。 「娘子早安~」孤长烟将树枝递给跟着她追上来的小风。 「驸马早,练好了吗?」她拿出丝帕,看着眼前人额上的汗,温柔地替她擦拭。 「嗯,晨练来说差不多了,娘子,我饿了,有早饭吃了吗?今天我要吃很多很多烧饼!」昨天她回来时,江叔说了今天做她喜欢吃的/肉/馅/烧饼。 看她高兴如小孩,宋若兰亦被感染得慢开了嘴角。 「一身汗,先去擦擦身子,要不然容易着凉。」 「娘子帮我擦吧。」孤长烟凑过去暧/昧地笑着。 「爱/擦/不/擦。」宋若兰没好气地弹了她额心一记,转身吩咐小风:「去烧点热水,本公主替驸马擦好汗再去侧厅吃早饭,蝶儿,去伙房跟江叔说多做点烧饼。」 各人领命去了,孤长烟则牵住宋若兰的手慢腾腾地闲步回寝室,等小风烧好热水,她脱下了衣服,把束月匈带也解了下来。 宋若兰站在她背后看她脱着衣服,脱到上身一件不剩,线条完美且光滑的背令她移不开视线。 她赶紧湿了布条,轻柔地擦拭她身上的汗水。 「若兰,前面也要擦啊……」某人狐笑地扭过脸来看她。 「前面……妳自己来吧……」她实在不好意思动手。 「娘子说帮我的,不能只擦一半。」孤长烟瞬间转身将她抱过来压坐到腿上,未着半缕的她坦/荡/荡地将一切呈露给宋若兰看。 她握住宋若兰的手覆到自己心口上,凑过去她的耳旁耳语:「我给娘子妳看了,今晚……该妳来给我瞧瞧穿得是甚么颜色呢。」 惊呼后,眼尾是惊鸿一瞥,撞入眼眸里的风景是白白胖胖的,宋若兰霎时感到血气从腹间涌到脸上,双颊红成一片花海。 「登徒子!!」她红着脸斥骂,挣脱开腰上的禁锢下来,把布条丢到她身上,眼尾也不再看她夺门而出。 谁要给妳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3-18 11:05:59~2022-03-25 14:5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3964449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宋若兰躲了姓孤的登徒子一整天,早饭午膳都待在书房,还命令蝶儿和萧旗不允许某登徒子寻来找她,名为侯府,自宋若兰嫁进来后,侯府的主人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公主作主,府中无一不听从公主之命,使得孤长烟到晚膳也是独自一人吃的。 说后悔吗,孤长烟并没有,她认为公主越是躲着她,越是对她有那个意思,还自我陶醉地乐了一天。 恼了某登徒子一天的人吃过晚膳后从书房里出关,给登徒子吓出的浪潮思绪稍有缓和,在睡前想动动筋骨,便与蝶儿在后花园散步消食,很快她出关的消息不知道谁传到孤长烟耳朵里,某登徒子突然从一处屋顶跃下来,吓到了她与蝶儿退后一步,蝶儿还差点想大喊有刺客。 「娘子,对不起,今早是我过份了。」孤长烟上前一步小心地拉住她的衣袖,扁着嘴儿,一副小孩子做错事倔强地认错的嘴脸。 娘亲说,惹娘子生气,先认错就对了。 蝶儿狐疑地看了眼公主,她知道公主是去了替驸马擦汗出来便吩咐她将早饭挪到书房,并且今天不可让驸马进去书房半步,可并不知道公主替驸马擦汗间发生了甚么事。 无论发生甚么事,一定是惹得公主很生气的事了,她从小跟在公主身后侍奉,未见过她如此气一个人。 宋若兰带点了娇嗔一哼,挥开衣袖,没原谅,但也没再抗拒,径自擦过她身边继续散步。 蝶儿正要跟上,给驸马拉住了衣领,并向她耳边说了几句,蝶儿疑虑地看向她又看向公主,驸马再三向她保证她不会被责骂才点了点头,不跟在公主身边,改为去了伙房的方向。 -- 第61页 走了几步,宋若兰察觉到跟在身后的并不是蝶儿,而是孤长烟,她暗红了脸颊并不理会,谁知这家伙蹬鼻子上脸,走了没多上便凑近上来牵她的手,她使劲挣脱没挣到,唯有侧身瞪了她一眼。 某人讨好地笑瞇瞇,软声细语:「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知错了,今天见不到妳几面好想妳啊,我己经一整天没牵到这只小玉手了,看看,手还凉的,我牵一下就暖和、暖和了。」 都夏天了,说甚么手凉,宋若兰没点破,傲骄仰起头哼了声随她便了,闲逛了两圈,蝶儿端了一壶酒和两只杯子在亭子里,孤长烟远处己看到蝶儿,便牵住她去亭子里歇歇。 孤长烟挥手让蝶儿褪下,蝶儿看了眼公主,公主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她才敢禀了声便回去休息了。 「娘子,今晚月色不错,我俩喝两杯,赏赏月再回去休息,妳说,可好不?」她问是问了,动作可是机灵地己替宋若兰添上了一杯递给她。 月色? 宋若兰接过杯子抬起头来看看天空,是有一轮月牙,边上也闪烁着些细小的星星,怎么也沾不上月色不错这回事,大吃怪找理由真随意。酒抿了小口,依她所说抬头赏月,静夏里带了些蝉鸣,又好像有些静美惬意的小美好。 赏着夜色,酒水一杯接一杯,双颊逐渐喝上了一层粉红,宋若兰清楚自己的酒量,有些醉意便放下杯子,亦不给孤长烟继续添下去。 「不喝了,妳也别喝太多,喝多了伤身。」 孤长烟打量她一眼,小心地探问:「公主是乏了吗?要不……我扶妳回去早点休息?」 点了点头,宋若兰扶着石案起来,突然头有些晕,身子倾倒,正好倾倒在孤长烟的怀抱里。 「公主是醉了……」孤长烟的手牢牢地圈紧对方的腰肢,闻到她身上带着醉意的香气,比平日更令人心醉。 「是有点,不过还好。」宋若兰己隐住脚步正要脱离她的牢固,忽地双脚离开,她惊呼一声,双臂自然地挽在对方的肩膀上。 孤长烟将人打横抱起,软柔的身躯落在她的臂弯里,好/酥/软,心间一片震动,低首用带着酒意的眸子看向她「怕娘子摔倒,我抱妳回寝室吧。」 她该拒绝的,该抗拒的,然而宋若兰无法从她像能吸魂的眸子里抽离,像着了魔一样点了下头,柔柔地靠到她月匈堂上,羞赧地垂眸轻微咬着下唇。 怀里的娘子羞/涩/起/来像朵小/花/包惹人怜爱,孤长烟倾下去亲了亲她的发顶,提步往她们的寝室迈去。孤长烟抱了一路半点喘息也没有,脚一踢将门踢开,把宋若兰抱了进去后放到床边才回身去将门关好。 里头己有蝶儿备好了的热水,热水此时温度正好,她温柔地替宋若兰卸去禙子、外裙和鞋子,把布条湿了温热的水替她擦拭脸颊、脖子和手脚,动作温柔,没半点粗鲁。 「孤长烟,妳是不是又对我不怀好意了。」宋若兰在她擦完后又去洗布条时,瞅看着她的背影带醉意地问。 借赏月让她喝酒,一路上还总是盯着她看,见她杯里没酒了还赶紧添满,分明是想灌醉她啊,联想到早上她说的那些话,刚刚她其实一直都在心/猿/意/马。 洗着布条的人停下了洗擦的双手,她放下布条回身走过去坐到床边,一鼓作气将人抱起坐到腿上来,单手轻扶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则勾起线条好看的下巴,蒙上醉气的眸子细腻地描绘她好看的五官。 「妳怎么又……放我下去。」宋若兰心跳乱了节拍,心口上咚次咚次地有人在打响雷鼓一样震荡,她使力要推,奈何根本不及大吃怪的力气,还因为自己的挣扎,被对方更牢牢地抱紧了腰肢。 孤长烟突然间凑近到她的面前,滑向她的耳尖,勾着笑意呢喃:「如果我不放呢?」 「妳!唔!!」两眼睁大,唇齿间冲来一股清香的酒意,两片唇上被她肆虐放肆,呼吸慢慢地因她狂热的举动变得急速,宋若兰感到月匈腔缺失着空气,情/难/自控地启唇。 此举等同引狼入室,那条狼闯进民居后肆意地张牙舞爪,狠狠地将她压趴在地上,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起初她挣扎地捶打那双结实的肩膀,到后来她身陷在孤长烟霸道而横蛮的炙热中不能自拔,抗议的双手早己攀附在对方的脖后与她零距离地纠/缠起来,二人呼吸错乱而缠/绵,宋若兰耳边全是她与孤长烟接吻的微细声音。 满足了心头的骚/痒,孤长烟这才松开一双娇嫩的樱唇,有些微肿,指尖轻揉着它们,柔/软的触/感使她心也化开了。 「娘子猜对了,我要对妳意图不轨,想看看娘子今天穿甚么颜色,是怎样漂亮的图案。」指尖从她的唇上来到内衫上绑得扎实的结带上。 宋若兰惊乱地握住她的手,抬起含着朦胧水亮的凤眸,声线细颤「孤长烟……妳是真心喜欢我的吗。」 她迟迟不肯将自己献给对方,是宋若兰心里总有种幻得幻失的不安,她不知道当太子日后顺利登基,一切事都平定了,孤长烟还会不会留在她身边,还会不会愿意继续做她的“驸马” 要拉开结带一端的人停下了动作,凝视一双波动不安的眼睛,眼里的YU望压抑下来,温柔地将人抱进月匈怀间,往她额上落下一个疼惜的吻,五指扣在软柔无骨的指间,郑重地对她坦诚内里的情感。 -- 第62页 「我真心喜欢妳,从来没这般在乎一个人,看不得妳皱眉,看不得妳受伤,妳的一笑能使我高兴一整天,时时刻刻惦挂着妳,想整天黏在妳身边,宋若兰,我孤长烟很喜欢妳,能娶你为妻,是我的福气。」 心间为她的情意而跃起,宋若兰依靠到她的肩窝「妳会离开我吗……」 「不会,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妳,下辈子也要找到妳,娶妳为妻。」 二人默契地看着对方眼内,唇一点点地靠近、贴合,情感不再有所拘束,她俩吻了一个很细长的深吻。 孤长烟轻抚她的脸,狐疑地又凑过去她耳边,落下一个肯定句:「是时候看看娘子今天穿甚么颜色了。」 这回宋若兰不作声了,也没有抗拒,只是脸色红得可以滴出血水,一双眼眸亦不敢与她对视,孤长烟笑笑不逗她,将她抱床榻里躺下,脱下鞋子后跪在床边将两旁的红帐幔解开,隔绝床榻外的空间。 (此处记录,而且本柠十分支持和谐文明的阅读环境(特别真诚!)~呵呵~为了补偿各位小天使的小心灵,是甚么颜色甚么图案请看小绿字~) (还是老话,文字博大精深~要懂的小粉们自然懂~谢谢~) -------------------- 作者有话要说: 芙蓉帐内 小烟:啊~娘子穿的是白色,还莲花图案~好纯情哦~ 公主:看完了,妳滚吧,门口那边不送!(脚丫一伸) 小烟:哎,我还没那个甚么甚么啊! 公主:谁管妳啊,反正大家看不了~呵! 第29章 鸡啼前,孤长烟动了动眼皮,双眸有些惺忪地张开,后知后觉感到一边手臂麻了,她低首看向钻在她怀里睡得香甜之人,嘴角勾着笑意,收紧手臂将人再搂紧些,偷偷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她应该要起床梳洗晨练了,但舍不得将宋若兰移开,凑去闻着清雅的花香,她又忍不住又偷了一个吻,反反复覆的,直至怀中人蹙起了眉,嘤咛了声要转身躲开她的骚扰。 孤长烟自然不给她转,搂住她的腰带回怀里,只是不再亲她了,静静地看着像月亮洁华纯朴的睡容。 难怪有一句话叫甚么来着?好像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也不要去晨练了,改为早饭后吧。 小风今早在后花园没见侯爷舞剑,想起蝶儿说昨夜侯爷和公主在后花园喝酒,还暗示一些令她红了脸的语话,让她今早若不见侯爷不用心急去喊人,或许多等一个时辰再叫人,而且还说要多准备些热水。 本来小碎步走去寝室的步伐急急剎住,回头去伙房多烧点热水。 房间里,比平日晚了快一个多时辰起来的宋若兰睡醒了,醒来后没多久忆及昨夜某人在她身上的种种羞人的行为,脸颊浑上了些红光,继而听见旁边有人用带了点俏皮的声线说话。 「娘子醒啦,身子还好吗?」孤长烟挑起她的发丝在鼻间闻着,目光则往宋若兰松垮的两襟处瞄去,昨夜她只为对方穿回内衫以免着凉,如今白白胖胖若隐若现,她不自禁咽了一口。 她问自己的身子,宋若兰自自然微微动了动,扁着小嘴皱着眉,红着一脸抱怨:「腰有点酸,那……那里也有点不适。」 有点不适?!孤长烟紧张了,怕是昨夜用力过猛,弄伤了她,她抱住对方亲了亲她的额头,一脸疼惜又自责「对不起,我应该要克制一点的。」 她能有这份心,心里是甜蜜的,宋若兰轻柔地推开她「一点点罢了,不影响的,现在甚么时辰了,该起床了吧,妳不饿吗?」 说到饿…… 孤长烟的眸子往下瞄去宋若兰若隐若现的襟怀,一个翻身压到她的身上说;「饿啊,想吃热呼呼的包子~」 「哎,妳干甚么!」宋若兰挣扎的要推开她,眼尾瞥向帐幔外,脸颊一片通红,不可以白日宣X! 她推不开,认命地使劲地咬住了唇。 「长烟,该起来了……」可是,有些饿了吃过滋味的人根本听不进耳里。 忽地外面有两个人的步伐靠近,耳朵极为灵敏的孤长烟心里知道该起床了去吃早饭了。 果不其然,小风与蝶儿分别在外喊了进来「侯爷/公主,该起来梳洗了。」 宋若兰听见蝶儿的声音顿时从渐渐在云朵里回神,她一把将孤长烟推开,拉着衣襟起来,差点想就一巴掌扇下去。 「娘子别生气,我这就去给妳去烧点热水,不给她俩知道咱们昨天酱酱酿酿的。」孤长烟抱住她亲亲脸颊,撒了一点娇,一双怒目转化成娇嗔后,她便笑笑地穿鞋子下床,套上外衫去开门。 门外,蝶儿与小风明知道里面一定做过些翻/云/覆/雨之事亦不敢第一时间冲进去,小风曲膝向孤长烟施礼后,暧/暧/昧/昧地眨着眼睛说:「侯爷,小风一早去烧了热水了,现在要端进来吗?」 热水都烧好了? 孤长烟打量一眼小风,又瞥一眼同样笑得娇羞的蝶儿,呵,两只黄花闺女都不知道那来知道那啥之事。 她清清喉咙才说:「嗯,端两盘热水进来了,还有,多拿两块布来。」她又看向蝶儿「等会妳也不用进来侍候公主梳洗,本侯亲自来就好。」 两只黄花闺女笑得暧/昧地曲膝施礼后去一起去端了两盘热水过来,孤长烟接过后瞪了瞪她们,她们嘿嘿笑了笑便跑了,搁下她们去让江叔把早饭热起来。 -- 第63页 门关上,孤长烟便过去床边将落下的帐幔用绳子绑回两边「娘子,要相公替妳擦身吗?」她问的时候,双眼是发亮的,甚是期待。 摸清她的坏心思,宋若兰红着一张脸哼她一声说不要,还让她要背着自己,孤长烟扁嘴说昨天她要看的都看过了。 「那不一样,妳快点背过去。」 「行吧……」怀着坏心思之人唯有乖乖听话背了过去。 等宋若兰擦好了身子,穿回了肚兜与内衫后才让满肚子坏心思的人可以转回来了,孤长烟一看没半点便宜可占,便讨好地抱抱她「今天相公亲手为妳穿衣裙和梳头,不过上妆的话,我不会。」 「今天有些晚了,我上点唇脂便可。」 孤长烟高兴地小心为娘子穿好衣裙,束好腰腹,梳理好一个简单的发髻再配上一支号令影卫的白玉钗,她在铜镜前看着宋若兰的朱唇/诱/惑/非常地抿住那片脂红纸,抿得均匀后衬得她的脸更白嫩可口。 她禁不住弯下腰来,往唇上亲了一吻,偷了点脂红到唇上来。 「我的唇脂没了。」宋若兰没好气又带点柔娇地推开她,再抿了抿那张脂红纸起来道:「妳也快点穿衣,早饭应该热好了吧。」 孤长烟点点头便去拿了一套衣袍出来要换上,由于昨天她出了身汗,她便把所有衣物连带束月匈带也解下擦了擦身子,这一回宋若兰则坐在一边光明正大地看着对方同样皎好的身段,比起自己软绵绵的肌理,孤长烟则是腰线明显,手臂条线也非常结实。 当她有意无意地侧过身来擦身时,小白胖也非常好看,下一回……不知道能否可以品尝一回? 等到她从计谋里回神,孤长烟己擦好身子,准备将一条新的束月匈带系上了。 「由我来吧。」她走过将带子拿过来,使力又细心地为孤长烟束好,束到半路,宋若兰总感到她是个女子,可每天都要这样,她心里便有点不舒服,好像因为她而束缚了孤长烟。 束好后,她的掌心按在孤长烟心口中央,抬眸看向对方说:「找一天……妳穿一次裙子给我看看,好吗?」 「当然好,娘子想看,我便穿给娘子看。」束了月匈之心将人圈进怀里,以免她又要去补唇脂,这回孤长烟只敢亲她的额头。 她们又腻歪了一会才穿好了衣袍离开寝室过去侧厅吃迟来的早饭了。 吃过早饭,孤长烟与宋若兰如往常一样牵手到后花园散步消食,但比起往常,今天她俩便甜蜜过头了,每走十来步,侯爷便抱住公主在某棵树下亲亲,以前单恋的牵牵手,今天驸马则是全程搂着公主的腰。 一开始宋若兰可不习惯,被当众亲了唇后又怒骂她一顿,只是某人脸皮极厚,还吩咐时刻保护她的影卫不可以偷看,包括小风和蝶儿,次数多了,她也管不着,为有宠着她,随她爱怎样便怎样。 在亭子里歇上了半柱香,又将宋若兰亲亲抱抱又偷摸了把后,孤长烟为怕娘子又拧她耳朵,便在娘子大怒前搁下她去练功便跑出去比较空旷的地方,让小风将她昨天让她收好的树枝拿过来。 树枝一拿在手舞动,剑风随之带动起来,刚把后花园的落叶扫好的婢女家丁满脸无奈,奈可对于他们这些武功实在对比起驸马来说过底的影卫来说,他们亦只好忍气吞声。 以为驸马跟公主昨天有过那啥之事应该没精力练功,谁知这怪物好像更来劲,剑风更猛了,落叶更加是满天飘摇,早知如此,他们便不扫了! 一群影卫暗中在偷看怪物练剑,想看看能否从中偷来一招半式,小风与蝶儿还是没从孱弱的侯爷/驸马的形象中抽离,伴在公主旁边看得两眼不眨,在孤长烟在半穿翻了个圈再刺出去,又脚踏树干又刺回来时,她们下巴早己合不上了。 宋若兰则淡定地欣赏孤长烟如舞蹈的招式,狠劲里带着优美,她茗着上等龙井,凤眸却一刻也没从那舞动非快的身影移开。 练了一个时辰,孤长烟己全身都是汗水,亭中的宋若兰眼见当午己来了,太阳正猛,那人两颊也晒得有些红,她便开口让对方停下,回来喝口水歇一会儿。 「娘子,我……己经饿了。」喝着凉水的时候,某人心虚满满地偷看坐在她对面的人。 「怎么……妳有练功比没练功更易饿了,以前岂不是整个清云谷的鸡兔猪都给妳吃光。」难怪婆婆要赶大吃怪出谷去闯江湖,再给她待下去,再多的金山银山都要给吃没了。 有人尴尬地用着小风递上来的布条擦汗,假装嘿嘿两声嘟嚷「才没有,以前清云谷我要负责种菜喂猪喂鸡的,出谷附近的市集购点粮食也是我去办,我的娘亲己将我视为家丁来用。」 婆婆怎能被说坏话! 宋若兰瞪她一眼,拧她耳朵教训「怎可以这般说娘亲呢,她不让妳去做,难道妳吃那么多还想她们去扛一堆白米回谷?」 「啊啊啊,娘子,别一来便抽耳朵啊,好没面子的。」孤长烟己看到小风蝶儿甚至萧旗都在偷笑! 「呵,妳面子有多厚,本公主最清楚!」她不抽耳朵改为掐她的面皮,掐好掐满,掐得某人求饶才松手,命蝶儿吩咐江叔等会午膳多煮点米饭。 两人很快又吃过午膳,但午膳后宋若兰要去书房打理账簿,许孤长烟可带小风出去逛逛,某人给自由不要,偏偏成为了她的黏人精,跟着她在书房里,还抢去蝶儿的活替她磨墨。 -- 第64页 以为大吃怪学乖了,谁知她趁蝶儿去换热茶,一把将她推倒在宝座里亲她。 「蝶儿很快回来!」宋若兰拼命地扭着头躲开追逐上来的唇。 「她没那么快的,我能听见,若兰,给我亲一下吧。」孤长烟把人抱起来到腿上,让她双臂挽住自己,低首便不管不顾地堵住她还想教训道德的嘴儿。 她的嘴儿又香又软,还带甜意,是柔软的滋味。 明知道蝶儿很快回来,明知道不可以,宋若兰却抵挡不住这般强势的吻,她自然地使力挽住对她的后脑勺,送上娇唇和她在花间采蜜起舞。 动嘴就算了,大吃怪还动手来了,热乎乎的手掌放肆遍地肆虐,宋若兰己被吻得情有所动,忘却了现在是白天了。 「公主,茶……啊!公主恕罪,蝶儿……蝶儿…不知道……」蝶儿一进书房便瞧见驸马竟把公主压躺在宝座里,而她瞧到的是,驸马的手好像……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一声惊呼令宝座里的二人惊醒,宋若兰恼羞成怒,出手扇了孤长烟一巴掌,并命令她马上滚出去,吃了一巴掌的人自知理亏,不敢逗留,灰溜溜地耷拉着狐狸尾巴跑了。 太过丢人了,宋若兰让蝶儿放下茶便让她去做别的事,独自留在书房中继续算账,只不过她的脸依然红扑扑的。 到了晚膳前,她才从书房出来,谁知大吃怪早在外等她,她哼一声挥开她凑上来的手,不给她牵。离晚膳还有一点时间,坐了半天的宋若兰便去后花园走走,身边当然跟着某只跟屁虫,不断用花言巧语哄她。 走了两圈,萧旗带着一张请柬过来。 身为府中的“主人”,宋若兰自然地接过来打开是甚么人要请侯爷上门作客。 她在看,某大吃怪也把头伸过来,看到是桂州城富商古爷请她后天到新开张的酒楼享用佳肴,试试酒楼独创的新菜式,便兴奋得口水直流,用一对萌软软的眸子瞅住她看。 「娘子,有人要请我吃晚膳耶~不吃白不吃,咱们也可以省点银两。」见她好像并不想给她去的意思,孤长烟马上说了赴宴的好处。 呵,这种时候大吃怪脑子还满聪明的。 宋若兰把请柬交回萧旗手里,思忖了一下,大吃怪也说得不错,能省一顿便一顿吧,谁叫她的驸马这么能吃呢。 「行了,别再看本公主了。」宋若兰把凑过来瞅她看的脑瓜推开,一脸嫌弃后才对萧旗回口信说驸马和她会准时赴宴。 要去赴宴,当然不能两手空空,要不然显得他们侯府寒酸,明天带大吃怪出趟门吧,逛逛市集看看有没有名贵的东西可以买下来送上门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春风后的内容修起来特别费劲…… 谢谢收看的小天使~比心~感谢在2022-03-27 15:14:14~2022-03-28 12:1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速溶咖啡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今天的申时宜祭祀、祈福,重要的是今天特别适合开张。 在桂州城最繁华的大街,平民百姓渐渐聚集在北面的古悦轩门前,门两边挂着两串很长的鞭炮,而门前则放了一张祭祀的桌案,上面罢了两头大烧猪、一只大肥鸡和一些水果,要祭拜当然少不了有香炉和一些香烛、茶酒的器具。 到了申时后半段最为适合的时辰了,古悦轩的老板古鹏飞携同夫人赵卿悦从店里走出来,身边跟着的婢女与家丁马上将烧好的大香送到古鹏飞手中。 古鹏飞按照请来的术士参拜天地后把三支大香/插/到/香炉里,其后是他的夫人上小香,后面则是双方的父母与亲友上香,香全都上过了,由两名店小二点起两边的大鞭炮,震耳欲聋的响声里,术士大喊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做好了开张准备,古悦轩宣告正式开始,古鹏飞吩咐人将两头烧猪切小块分给在场的百姓,有小孩的则给点糖果。 说是开张,不过今天古悦轩不招代平常百姓,能进去古悦轩的都是手拿请柬的一些达官贵人。 古悦轩里面己坐满了不少城中富商与桂州的官人,古鹏飞甚至还将城里的巡兵大队长请来,并送上一个钱袋让他发给底下的兄弟,让他们平日多照顾点古悦轩,避免有些地/头/蛇过来拿保/护/费或者生事。 离开宴时辰差不多了,经由管仆点算,还差一户贵客没来。 管仆与古鹏飞站在门外等着,管仆有点忧心,小心地问:「老爷,您说……任侯是否临时不来了?都这个时辰了,里面还有不少官人,得罪了谁都不好,要不然,咱们先开宴等?」 「岂能这样!时辰还没到,时辰到了再说。」古鹏飞己派人打探过这位任侯的喜好,除了有名专情爱妻外,他最大的喜好便是吃,闻说还吃量惊人,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他还是让伙房为侯爷那桌多备点上等的白米饭和一头乳猪,还有多做点古悦轩的招牌菜式。 就在时辰即将要过了,一辆低调但可在细节中看出华贵的马车缓缓驶到了古悦轩前方停下,跟在身边的两位奴女动作麻利地放下小梯子,首先走出来的人正是古鹏飞调查“他”的喜好一清二楚的任侯孤长烟。 孤长烟今天穿的是一身深蓝色的/挺/拔/衣袍,头上套着一个银白的发冠,看上去精神焕发、气宇轩昂,她下了马车后马上回身抢过蝶儿伸去的手,还啧了蝶儿一声,小声嘟嚷「以后都由本侯来扶公主,知道了没。」 -- 第65页 她还小气的哼了她一声,蝶儿哑然失笑,唯有点头退后一步让出扶公主的位置。 「跟蝶儿较甚么劲,有失身份。」宋若兰弯腰出来,手掌落在孤长烟掌心里,边下马车边为蝶儿教训这位令人头痛的驸马爷。 由今早开始她便一直催催催,催到她头痛,人家开张在申时,她早饭的时侯便催他们出发,到底大吃怪有多想吃这顿开张宴? 平日江叔做的不香吗,还是俗语说得对,隔壁饭总是比自己碗里的香一点,好吃一点? 「我没有身份,身份都是公主的~」孤长烟张嘴就来哄,哄得宋若兰没她好气,被牵住的手捏了捏对方,让她在外稳重一点。 两人下了马后便往古悦轩走去,门口的古鹏飞笑面迎人的上前「草民参见侯爷,参见锦安公主,两位今天能来古悦轩,实在令小店蓬荜生辉。」 「本侯是公主说嫁了过来没怎么出来走,适逢古悦轩开张,便和公主一来凑凑热闹。」她看向另一边的小风,小风便将一个锦盒打开送上前,里面是一对色泽非常漂亮的貔貅,孤长烟接下去道:「这是公主贺古老板开张的,小小心意。」 「谢谢公主和侯爷,太客气了。」古鹏飞接下锦盒,还亲自领着她们进去,到了里面,不少人见到稀有露面的孤长烟和宋若兰都颇为诧异,诧异过后并赶紧向她们行礼。 他们心里在想,古鹏飞与她们有甚么关系,能把少有出门的这两位请到过来。 孤长烟在宋若兰暗里一掐后清清喉咙道:「各位不必多礼,本侯和公主只是来祝贺古老板新店开张,凑个热闹,尝点新菜品,大家亦不用拘谨。」 在侯府虽则上下皆知公主才是“主子”,侯爷只是个闲人,宋若兰在府中也把府中亦管治在自己手里毫不害羞,一来她知道府中基本上都是影卫只听她的吩咐,二来在她接手府中大小事务后发现,大吃怪根本以放任方式管治府中上下,她在装起任墨贤的一年来多若不是有萧旗打点,侯府里恐怕是一团乱。 如今人在外面,怎么也得将侯府“主子”的身份暂时还给大吃怪,她则当一个主内的妻子便好。 在大伙儿的注目礼下,孤长烟他们便由古鹏飞引领到二楼视野最好的包厢,包厢里的窗户己打开,方便等会用来欣慰古鹏飞安排的余兴表演。 要等的人来了,古鹏飞让管仆立马叫伙房上菜,免得其他的人等太久。 第一道上的是嫩烤脆rú猪,除了孤长烟那席直接上了一整只外,其余的宴席多半以五六人为主,所以rú猪己经切成一小块的,摆盘精美地送上,包厢里的宋若兰一瞧见人家是用普通大小的碟子上的,而她们包厢是整只送来,她额则突突,知道了古老板对她家的大吃怪做了些调查…… 眼里有只吃的孤长烟见到这头嫩rú猪便惦记醉梦坊的花香rú猪,可惜不可以再去了…… 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孤长烟筷子一来便夹了那条小猪腿拿在手里啃,虽没醉梦坊的花香rú猪特别,但这只也很好吃,猪皮烧得香脆,里头的肉是鲜嫩多汁,她吃得满嘴都是油。 宋若兰只夹了一块尝味,味道很不错,尝完瞥一眼身边的人,她又头痛了,无言地提醒两句「咳咳,驸马,慢点吃,注意形象。」 「嗯嗯……这小猪好好吃,公主多吃一块,别担心会胖,等会咱们可以不坐马车,走路回去。」讨好娘子是必需的,她用小风递来的手帕乱擦了把嘴,拿起筷子为宋若兰再夹了一片又脆又薄的猪皮。 rú猪吃到半路,又有人敲包厢的门,两名店小二一个端了两个菜,一个则拿了一大桶上等的白米饭,并根据古老板吩咐,有礼笑着说:「请侯爷公主慢用,侯爷,古老板说了,不够的话吩咐小人,小人会马上去伙房给你端菜。」 「暂时还可以,替本侯跟古老板说一声,这猪好吃啊,日后本侯会常来~」孤长烟笑弯了眼,肚皮满足了,看甚么都是美好的。 宋若兰向蝶儿看了一眼,跟主子这么长时间,蝶儿懂得很,马上拿了两个小布袋出来给这两位店小二,布袋里有些铜钱,是公主昨天让她去准备的,作为打赏的话,己经十分多了,店小二没打开来,但以重量便猜出一二,顿时弯腰谢过她们。 宴席的菜都上好了,底下亦传来些骚动,孤长烟懒理下面有甚么事,只管埋头地吃着一桌的佳肴,倒是己吃得到点的宋若兰因底下一些嚷嚷自然地从窗户看下去,她端着古老板命人送上来的一壶顶级普洱在喝着消食,级别可真与皇宫有得比。 吃过佳肴又能尝到有着皇宫等级的茶,心情与孤长烟一样挺愉悦的,便有点好奇底下的小台板上,等会有甚么样的表演。 很快有两个大汉搬了一个小桌案,随后有一名婢女抱来一个瑶琴放到上面,东西摆放好了,有一名身穿清亮的碧绿衣裙的女子坐到瑶琴前,她双手试弹了几个音节,令本来吵嚷的底下全都安静了。 几个音节后停顿了一下,宋若兰便见女子如葱白的十指有韵律地在七条琴弦上拨动轻跳,宋若兰在皇宫亦跟过琴师学过一二,一听便知女子所弹的是名曲“春阳白雪”,此曲的意境是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欣欣向荣,好有生命力的美好景物,确实在开张这天弹奏的话颇有那意思。 一曲来到尾段结束,底下掌声如云,碧裙女子起来上前两步向他们施礼,宋若兰此时便看清女子的面容,肤白如云,涂抹了好看的桃红唇脂,媚/眼间透着像她一手琴音般的清澈明亮,气质柔如一轮圆月皎洁,以卖艺为生的女子来说,实在是清尘脱俗了。 -- 第66页 女子施过礼后说了点祝贺古老板开张的说话,并再献上一首名曲“酒狂”,曲词的意景是某位贤士隐居山林,弹琴吟诗,乐酒忘忧,引以为乐,同样是很适合今天弹奏的。 酒狂在欢乐的音律中落幕,碧裙女子同样上前两步向在座的宾客施礼,她也不忘二楼,还正正地向宋若兰浅露一笑,手放腰侧弯曲施行礼。 宋若兰亦回她一个点头,一抹笑靥,目光便由她身上回到身边的孤长烟,她还在边吃白米饭边啃着那条松子鱼,还把酸甜的酱汁全都拨在米饭上…… 啧……这家伙甚么都好,缺点就太能吃了。 「看看妳,都说了注意形象,吃到脸上都是饭和汁。」她一边嫌弃却又一边拿出丝帕替她擦,孤长烟瞇起眼抬起脸享受娘子给她的温柔体贴,巴不得凑上前亲她一口。 嘴巴擦到半路,底下突然又传来吵嚷,这回宋若兰没心思要探究又有甚么表演,心思都放到为孤长烟擦好嘴脸。 可吵嚷声越来越不对劲,亦越来越不和谐,她皱了皱眉,时刻注视主子嘴脸的萧旗第一时间向窗边走去,看了一下便回头禀告「禀公主,楼下似乎有人在生事,有个男人正拉扯着刚才弹琴的姑娘。」 宋若兰擦拭的动作并没停下,擦好后起来走向窗边看下去,那个男子正在台上拉着碧裙女子,还大声嚷嚷要她下来陪他喝一杯。 女子不愿意,身边的婢女欲要上前阻止,可被男子带来的家护推开,男子力气总比女子大,他一手扯了女子进怀,手摸向女子的脸颊,陪喝酒是假的,想轻薄女子才是真的。 而且在上面看下去亦能看见男子满脸通红,看来是喝了不少,借醉行凶。 「底下有不少官兵,为何没人上前阻止?」宋若兰看到隔了三四桌有两桌是身穿软甲的官兵。 萧旗亦不知道,正好有店小二进来添茶水,店小二被问起,他无奈唉气说:「他是桂州第一大富商秦明岳的二公子秦福,因为他没经商头脑,又不学无术,秦明岳不给他碰家里的生意的,基本上都交给大公子秦康来打理,但秦明岳又特别秦福,任由他作威作福,只要不是犯了杀人放火那种滔天大罪,秦明岳都会在背后替他罢平,所以桂州城内的官兵,看怕都收过秦明岳的礼,只要不过份,这种情况不会出手阻止他的。」 宋若兰边听边观察底下的情况,碧裙女子拼命挣扎,但是被秦福牢牢地束在怀中,还想当众亲她。 她的眉头越看越拧紧,光天化日有人调/戏一名女子,有官人在场却没人帮忙,看来这些人没把皇/法放在眼里。 「萧旗,跟本公主下去。」宋若兰甩挥回身,她得要看看有她这位锦安公主在,秦明岳又能怎样保住泰福。 「公主别生气,这点小事不用妳亲自去来处理,而且本侯爱吃醋,不喜欢公主在这么多人面前展露威风,万一有人暗生情/愫,本侯可要怎办啊~」孤长烟己把米饭吃完,亦擦好了嘴脸,她牵住宋若兰让她坐下来,还替她茶杯里添上新的茶水。 宋若兰暗红了脸,她在说甚么?!甚么有人对她暗生情/愫,真是甚么话都乱说出口! 「那妳带萧旗下去,以防万一。」知道她武功高强,不过宋若兰还是不放心。 「嗯嗯。」孤长烟点点头,侧一侧脸看去萧旗,脸容抹上一层寒意。 她生平也是最讨厌男人把女人当玩/物了。 第31章 纵然背地里不少人称“任墨贤”是废侯,但背着侯爷的封号,自然有封号应对的身份与威武,至少没有敢当面说“任墨贤”是废柴侯爷,后来废柴侯爷还娶了锦安公主,富家子弟以及官人里面,亦只敢私下在喝酒时拿出来嘲笑,当作是一则余庆笑话。 谁不知道锦安公主乃是皇帝心头宠,若是得罪了侯爷,摸上一层关系便是得罪了公主,得罪了公主,再往上摸去,岂不是得罪当今皇上?! 人头不保之事,他们在外头拿废侯来嘲笑时都会小心一些的。 己经不再是“病弱文人”,并且“今非昔比”的孤长烟挺起月匈襟,气势磅礡如有两丈高般带着萧旗走了下去,底下的人都注视在秦福身上并没发现她,她慢慢地穿过桌间,来到秦福身后,伸手拍拍秦福的肩膀。 这个时候,看见任侯站在他身后的人己抱住有好戏看的心态了,秦福恃住老爹做靠山,看不起寻常的富家之弟之余,还将他们当猴来戏弄,不少人心里有怨恨,巴不得任侯替他们出口气。 秦福正恼着亲不到那张水嫩的脸颊,但闻到女子身上的女人香十分心痒,巴不得让古鹏飞找一间无人的空房给他。 刚才快亲到了,突然肩膀一拍,他一吓便给她躲开,秦福气得脚跳,回头便一顿骂「谁敢管老子!」 秦福喝得烂醉,回头看到孤长烟并没认出是谁,另外也因为他也从没见过任侯的面容,刚刚有人大声呼喊任侯来了,他也只是人云亦云,起来对着门口的方向微微弯腰施礼,并没看清对方容貌。 所以即使他没有醉,也看不出来是何人。 「秦二公子是吧?」孤长烟双手背在腰后,漠视秦福一副被打扰了“雅兴”而盛怒想揍人的嘴脸,她瞅视这个长得人模人样的yín贼,眸子是寒如冰霜。 「你是甚么狗屁,别阻碍本大爷,快滚!」秦福一双醉眸迷离,挥挥衣袖,想身后的家护快点赶走他。 -- 第67页 他是醉了,但他的家护没醉,而且他们在任侯进来古悦轩时有看清对方的脸,知道他是桂州城的任侯爷,还娶了皇上最宠爱的锦安公主。 任侯是没甚么本事,听闻还体弱多病,但人家现在娶了锦安公主,身份地位自然与之前大有不同了,怎么个样都是二少爷得罪不起的。 家护上前劝阻拉住他,但秦福兴致上头,心急如焚只想拐女子上房共度一宵,他一脚踢开家护,然后又一手抽住孤长烟的衣领,本来萧旗要挡下来,但刚下楼的时候,孤长烟说等会他甚么也不用插手。 其他人倒抽一口气,谁敢抽任侯的衣领?!万一伤到他就不好了,任侯体质好弱的,可能一拳都能打死他啊! 更何况即使他以前被人私下称为废侯、病侯,但自从他娶了锦安公主后,他可算是皇帝半个女婿,有了这一层关系,桂州城,甚至可以说即管是朝中重臣,如今见到任侯,也得恭恭敬敬。 「秦二公子口气可真大,大家见到了,是他先动手的。」孤长烟故意提高声线说这句话,下一刻便握住秦福的手腕使劲扭动,对方痛得霎时松开了碧裙女子。「刚刚是那只手轻薄人家了?好像……两只手都有。」 她冷言一笑,抓住秦福迅速转过身,用脚顶住他的腰,将他两手用力往后一拉,两条手臂立马卡卡两声脱臼了,从小便娇身惯养的秦福那能受得了,痛得呼天抢地,哭得鼻涕直流,还大喊爹娘救他。 「你你……你敢对本大爷动手,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秦福连手都抬不起指着孤长烟来骂,只好哭着一张脸对她吼叫。 对于他的威吓,孤长烟置若罔闻,弯下腰对他冷然勾了勾嘴角,接着说:「处理完不规矩的手,接下来该轮到这张嘴了,还想亲人家姑娘?你以为人家姑娘出来卖艺便可以胡来吗?人家姑娘如非有难言,岂会抛头露面来卖艺!」 这一回轮到孤长烟一手抓住秦福的衣领将他抽起来,另一手便毫不留力地掌掴他的嘴巴,一掌不够,孤长烟至少掌掴了十数下才停止。 本来痛得哭喊的人在孤长烟掴完最后一掌早己撑不下去,当她一松手,秦福顶着一张红肿的嘴痛昏在地上,家护这时才敢上前,跪拜孤长烟,向她求饶。 「回去跟秦明岳说,以后好好管教秦福,这回本侯私下给秦福一点惩戒便作罢,若给本侯知道他在外面做出调/戏或jiàn yín女子之事,莫怪本侯将人送去官府,依本朝律法,强jiàn罪可是会被施绞刑,未成者,也要施流刑。」 (注:绞刑就是死/刑,就是电视刻常看见吊死犯人那种,流刑便是被流放去做苦力,但基本上在古代若强jiàn成功的犯人都会被判死/刑为主。) 国/朝/法/律平民百姓自然会的不多,当家护知道二少爷差点可能要被流放吓得面青唇白,孤长烟说甚么便应下甚么,跪拜了一通,换来孤长烟一声滚后,便背着秦福走了。 此事以为要到此为止,但孤长烟却走上了台板,双手搁在后腰,脸容冷寒,眸子里尽是一片黑冷的寒水,她扫视了那些官兵和一些官人,淡冷地开口:「今天本侯算是见识到桂州的官府是怎样做事的了,你们以后最好求神保佑不要给本侯遇见,否则……后果自负。」 底下的一堆富家子弟、官兵朝庭命官心虚得不敢与她对视,纷纷低下头来,免得殃及池鱼。 他们可没忘掉刚刚任侯可是一手便能抽起有一百三十斤的泰福,谁传他体弱多病的?谁又说一拳就可以打死他?! 屁,他一拳能打死人就差不多呢! 孤长烟认为自己这趟有好好地办好了事,正想要回去跟公主讨个奖励,可能讨个今夜再来共度一宵之类,没想到宋若兰己在她打到秦福昏了过去后便带着其他人下来,她温柔地笑着开口「驸马,既然人己教训过了,也尝过了新菜式,我们提早回府吧,驸马刚刚不是说吃太饱了,要走点路消食吗?」 那些人又见识到何为变脸术,前一刻还冷若冰霜之人,下一刻竟可笑脸迎人,笑瞇瞇的像个妻奴般快步迎接锦安公主,并羡煞旁人地轻扶公主的细腰,一边温柔细语地叮嘱公主小心走路,慢腾腾地离开古悦轩。 盛夏是日长夜短,他们离开的时候天色尚为光亮,孤长烟便依照公主的话,与她一起走路回去,古悦轩离侯府不算很远,坐马车只要半个时辰,若走路的话,以公主的步伐,也许就一个时辰多点吧。 宋若兰命让蝶儿和小风坐上马车,命萧旗先带她们回府准备热水,等她俩回来可以沐浴更衣休息。 萧旗有些担忧,后来给孤长烟的白眼与自大狂妄劝服了。 「行了吧,你别在这打扰本侯跟公主增进夫妻感情,有本侯在你还担心公主安全?你担心小风和蝶儿独自回府有危险比较合理。」孤长烟将宋若兰一把搂过来,并擦过萧旗身边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怀间的宋若兰羞意地捶她的肩膀,让她说话正经点,而抱住她的人更加不正经了,往她腰上捏/捏/揉/揉,并往她耳边吹着热气,说了些好软之类的骚/话。 后头的萧旗看着她俩恩/恩/爱/爱/并且慢悠悠的步速……就步速看来,等到她们回到侯府看怕最快都要戌时了。(即:晚上七时至九时。) 两人卿/卿/我/我了大半段路程,路上孤长烟没一会儿便留意宋若兰的状态,冒了点汗便替她擦,再问她要不要喝水,或者歇一会再走。 -- 第68页 宋若兰的体力没孤长烟想得那么差,小时候她因为要锻炼马术和箭术积累了良好的体格,不像宫里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管学琴棋书画的皇姐和皇妹,动不动便得伤寒咳嗽,甚至有些要卧床数天。 不过积累的体力似乎走到后半段路也有些疲乏,脚底走得有些小痛。 「怎么,是不是走太多路脚痛了?」时刻注视着自家妻子的孤长烟捕捉到宋若兰一闪而过的蹙眉。 她低首蹲下来微微撩起裙罢看看,今天宋若兰穿的是翘头的鞋子,前端是收窄的,走起路来并不舒适。 没想到大吃怪会注意到这点,宋若兰不好意思又有点心甜地点点头「是有点,不过还可以走的,也差不多到了。」 她话才刚说完,突然孤长烟半蹲在她身前,侧过头说:「上来,我背妳回去,脚都痛了,还说还可以走,妳不觉得痛,可我心疼。」 「这样不好……大街大巷的,给别人看见有失礼教。」脚上的痛并没将宋若兰的道德礼仪抹去。 「天都黑了,这里有没甚么人,我用轻功背妳走,很快便到了,人家还看不清咱们俩呢。」孤长烟捉住她的手拉她搭在自己肩上,身后的人拗不过她,便将软柔的身躯依在对方的背上。 「娘子要抱紧点,我的轻功可厉害了呢~」她笑嘿嘿地将手往后托起宋若兰,且故意地捏了捏。 她的jiàn贼行为换来了宋若兰红着一张脸地使劲拧扯她那对脆弱的耳朵,她不相信练功还能练到耳朵去!她是使出全力去拧,拧得孤长烟呱呱大叫,双手这才安安份份地托回她的大腿去。 吃痛之人运劲到脚尖,便劲一跃,便带着宋若兰飞檐走壁,穿过城里大大小小的屋顶,背上的人惊呼连连,闭着眼都能感受到很快的速度。 「长烟,我怕,妳慢点。」宋若兰睁开一条缝看看前方,她们位处屋顶,离地两三丈高,孤长烟每跃起再落地她都觉得自己要丢下去。 夏风不断高速地拂到她面上,刺刺麻麻的,心跳还一路飙升。 「抱紧我就好,妳慢慢睁眼,但不要往下看,妳看向天上,看看漂亮的月色和星星,习惯了便不会怕。」 宋若兰听她的说话一点点地再次睁开眼,她不敢再往下去,眼睛睁开便仰头看天空,刚才因为太害怕甚么也看不见,眼下是一片无遮挡的闪烁星尘,星尘里面,挂着一轮弯弯的月牙。 她看久了,逐渐适应了高度与速度,把头轻轻搁在对方的肩窝里,看着孤长烟此时十分认真地看向前方的侧脸,平常总是嬉皮笑脸,现在大吃怪看上去有点俊酷,眉宇间散发着令人想靠着她的安心感。 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收紧了一点,唇瓣轻浅地贴在孤长烟的耳朵边细语:「妳现在这个样……我好喜欢。」 耳朵热热的,痒/痒的,还酥/酥的,全部感觉一拼跑到心头间,差点让孤长烟双腿发软,她拼住呼吸,集中精神才免除她俩双双丢下去的危险。 目光瞄到某家大宅有一棵又高又大的树,她跃过去停在大树最粗的树干上放下宋若兰。 「妳累了吗?这儿离侯府很近了,我可以走回去的。」宋若兰小心地从她背上下来,下来后又觉得树太高而扶住树的主干。 「不是,宋若兰,妳刚才是在挑/逗我吧!」孤长烟伸出双手抵住她的两边,倾下头虎视着一脸无辜的容颜,特别是那张看上去又软又甜的朱唇。 往前再往她脖侧吸了几口香气,唇瓣若有似无地轻碰着那条如鹅颈优美的脖子。 圆/房之后那天,孤长烟惹怒了宋若兰被逼睡了去厢房,其实她也可以强行回去的,只不过她考虑到对方给她折腾了一夜后说过那儿有点不舒服,所以她才能压下想一要再要的YU望。 本来今夜要外出赴宴,回去一定会疲乏,孤长烟己打算与她好好地休息,房中之事可以日后再选日子…… 可刚才,她差点便忍不住想找个地方把宋若兰就地正法! 「不要……长烟……我们快点回去。」己明白她想做甚么,宋若兰有点害怕地用双手抵住她的肩上,使力要推开她但怎么也推不动半分。 「让我消点痒再回去。」 孤长烟抬起指尖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星尘下,月色里,她的唇慢慢地贴上去,夏风吹起她俩的发丝,发丝在半空里缠绕在一起,就像她们的唇正慢慢地缠/绵zhān shùn,情不自禁地在美丽的夏夜里尽情起舞。 扶在宋若兰腰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往有些不规矩的小动作。 本来特别注重礼仪廉耻的宋若兰在外头与她这般亲吻己是她的底线,突然敏/感地方被人占了便宜,她吃了一惊地在热吻中把孤长烟推开,这道力推得孤长烟有点猝不及防,她差点踩空跌落树下。 还好她身手了得,稳住了下盘。 宋若兰也被自己这一推吓破了胆,原本还想骂她不要脸的话都吞了回去,惊魂未定的看着对方结巴道:「妳刚才想做甚么,都不……不看甚么地方。」 「别生气,我错了,回侯府再继续,可以不?」她上前将人一口气打横抱起,低头看向一脸惊慌的眸子里。 「不可以……我不要……」宋若兰红着脸说出口不对心的话。 她刚才是被吻出感觉来了。 孤长烟跟在娘亲她们身边的时日还是有点了解女子有时说不要,其实是相反的意思,她狐笑起来,往下亲了她一吻,带点霸道说:「相公要的,做娘子怎可以不给?」 -- 第69页 不给宋若兰有反抗机会,脚尖使劲,往前一跃,这一回孤长烟是使尽毕身的轻功,用她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回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谢 第32章 大门也不走了,孤长烟飞身一跃来到自家府第的屋顶,随即引来几名影卫拔刀将她与宋若兰重重包围。 「甚么人,敢擅闯侯府!」影卫们每个人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剑尖在月色的微光下发出锋利的锋芒。 孤长烟轻柔地把宋若兰放下,抬起如潭深寒意冷冷的眸子扫视他们。 「夜晚是会影响视力,不过你们眼力也太差了,本侯和公主也认不出来?万一你们伤了公主怎办?萧旗是怎么挑选人的?至少无论在甚么情况也要认出公主来啊!」她甚是堪忧以后若公主在夜里遇到危险的话,他们怎么保护公主。 连自家主子都没看出来,万一砍错人那怎办? 其实在影卫说完后便认出公主来了,他们实时把剑收回,弯下腰向宋若兰认罪:「属下有罪,请公主责罚。」 “飞”了一路的人还处于飘飘浮浮的感觉中,即管脚己踏地,心头亦不太踏实,她清清喉咙说:「驸马所言甚是,你们之后要注意点,这次便就此作罢,都退下吧。」 影卫们齐声谢过公主后啾一声又跑回去原本岗位,孤长烟则一手挽住宋若兰的腰,带她“飞”落府里的前园,二人脚才落地,萧旗己匆匆前来叩见公主。 「属下教导无方,请公主责罚。」他单膝跪地,头低下,且手抱拳举于头上。 「行了、行了!烦死啦,本侯赶着与公主去圆……唔……」心急如焚的孤长烟差点就要上前给萧旗一脚,话到嘴边却被旁边的人用手封住了嘴巴。 宋若兰双目凶巴巴的瞪住她,只是两颊泛着晕红令她看上去像只假老虎,看在孤长烟眼里则是一只炸毛了的小白猫,好想RUA她哦。 「萧旗,日后加强影卫们的训练,退下吧。」她用眼神警告了大吃怪别再乱说话才摆回公主的气场,吩咐了几句便挥挥袖把萧旗退走。 走了萧旗,蝶儿闻声也来了,并向她禀报「蝶儿己将浴池注满了热水,请问公主要现在去沐浴吗?」 浴池?!对!娘子嫁过来后,西厢其中一间房便她而改造了一个小浴池,虽然对比起皇宫里的是小了点,不过娘子经常也喜欢泡的…… 一开始还嫌蝶儿碍事的大吃怪顿时亮起了眼,她偷看过一些“X事宝典”,原来房中之事不单只可以在“房”里进行,也有人会在不同地方做的,宝典里说,在房间以外的地方会有意想不到的…… 「当然现在就去!公主走了这么久的路,腿痛脚也痛!本侯也一起去泡泡。」孤长烟狐笑起来,两眼都满布着歪心思,还心急得又再打横抱起宋若兰,不管不顾抱起的人又羞又蛮地拧她耳朵。 耳朵痛又怎样? 吃娘子付出这点代价,值的! 「蝶儿不用跟来侍候啦,回去休息吧,本侯跟公主可能要泡很久。」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欲要跟上来的蝶儿说,打发她快点走。 蝶儿眼看了看驸马双臂上的公主,只见公主红着脸埋到驸马的心口去,都要羞得不敢看她,看怕驸马和公主今晚又要……而且地点还在浴池,看不出驸马平常看着傻乎乎的,对公主万般迁就且温柔细心,可一到了XX之事便如此猴急。 她叹声施了礼后说「知道了,那蝶儿先回去休息。」 终于没人阻碍孤长烟,她抱住宋若兰直奔西厢的浴池,脚踢开门进去,腿往后踢利索地又将门关上。 关了门,她放下宋若兰并拥住她的腰肢带到怀中,倾首过去封住对方嫣红的软唇,酥/软之感/撩/拨着她的心房,细腻地尝过每一处的香甜,勾住不知所措而且还乱窜的小兔子,带领它在泥地里转圈。 气息交错,呼吸越发地急速,一个深吻己禁止不住心头那片汹涌的洪水,洪水泛滥地冲破堤坝,直卷至二人的心尖处,一发不可收拾。 浴池里蒸汽飘散,朦胧中,透视着池里的迭影。 *此章内容…..真的无法修出来,唯有全部和谐处理~ *文字博大精深,懂的小天使自然会懂~ *在此柠檬向大家致深切的歉意(鞠躬) *为弥补,送一个小剧场在绿字区~谢~ -------------------- 作者有话要说: 浴池内: 公主:这部写着是互攻,今天浴池是我主场,该我了! 小烟:啊,怎么这样,好吧,妳要温柔点,人家怕痛~ 公主:哼,妳那时也没温柔多少! 第33章 **此章一开始的不该出现的部分己被本柠删去~ **文字博大精深,要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没办法~ 日上三竿,帐幔里的美人在腰、腿的酸楚中醒了过来,她全身就像第一天学完骑马一样,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累的,特别是大腿,还有就是那个甚么甚么的地方,足以给她证明昨夜某YIN贼给她办得够彻底的。 宋若兰记得在后半夜用尽了最后一丝的力气喂食孤长烟,在她意识朦胧地听见了耳边传来了一句“娘子……我饱了……好好休息吧,我给妳烧热水擦擦,睡得舒服点。” 她听到大吃怪终于说饱了,坚持住的意识断开,下一刻便进入黑洞里,完全没感觉了,更不知道孤长烟有没有给她擦身,不过宋若兰感觉到身上穿好了衣裙,看来那家伙至少给她做了趟善后功夫。 -- 第70页 哼,她还算体贴,要不然,宋若兰觉得她今天要好好找她算账,以及要和她分房睡一个月! 双力便劲地撑起半身,将身子挪到床边掀开帐幔,开口要向外喊蝶儿,发现嗓子给她昨夜叫得沙哑了…… 可恶!不行,还是要跟大吃怪分房十天! 幸好蝶儿预料公主今天会出些“状况”,差不多时辰便在外守候,并时刻注意着寝室里的动静。 「公主是起床了吗?」专注留意寝室里动向的蝶儿敏锐地听些声音,她马上贴近门边柔起声线喊进去。 宋若兰管不了丢不丢人,知道蝶儿在外便立马应声让她赶紧进来扶她一把,蝶儿回了声去端热水,不一会她再敲门,得到应许后用肩膀撞开门进去,放好水盘又回身赶紧锁好门,以防有甚么人突然过来,锁上了门才过去床沿将帐幔绑回去。 瞥眼之间,她瞄到公主松散的衣襟边沿有着一些不明的红印子,仍是黄花闺女的蝶儿有些羞红了脸,她崩住了脸容,低垂着眼弯腰帮公主穿鞋子,穿好了鞋子后又动作麻利地湿起了一条热布,轻柔地为公主擦脸。 「公主……要不要……擦擦身子?」前天公主与驸马圆房后的早上,公主有让她擦的。 四肢酸软之人明显肩膀僵了僵,她清清喉咙,只是发出的声线依然有点沙哑地道:「不必,己经擦过了。」刚起来的时候她也有所疑惑到底大吃怪有没有给她擦身子,到蝶儿替她擦脸,她隐约记起昨夜迷糊间好像感觉到有人用热布在她身上擦来擦去,擦身间还对她有点不规矩。 蝶儿愣了愣,擦过来?甚么时候?难道是……昨夜那啥后驸马去烧水擦的?难怪江叔一早便说谁起过火烧水,因为大锅里残留了一点水,平日江叔一定是抹干所有东西才去休息的。 她回了声知道了,便继续替公主擦脖子与双手,之后便替公主穿衣梳理头发与画妆容。 一顿功夫过后,宋若兰换了身淡黄的衣裙,梳了个简约的发髻,整个人己经看不见刚起床时的疲惫,她突然画上眼妆,遮住一双浓厚的倦眸,审视铜镜里的自己的同时,她向蝶儿探问:「驸马呢,她甚么时候起的床?」 「回公主,驸马好像只比平日晚了一点点就起床了,然后一样在后花园练剑,练了一个多时辰便要小风准备早饭,吃过早饭她又在后花园喂鱼喝茶,还让我们经过东厢的时候小声点,别吵醒公主,现在呢,她说公主应该快醒了,便去了伙房催江叔早点做午饭。」 蝶儿一五一十向公主报告孤长烟从早上到目前的行踪,至于她觉得嘛,驸马去催江叔早点做午饭不是为了公主,是为了自己的肚子。 孤长烟半天来的行踪令宋若兰牙痒痒,她就只知道吃!昨天吃了那么多次才说吃饱了,吃到她腰骨都要折断,还有,知道她快要醒来都不先过来看看! 不行,分房十天便宜了她,要分半个月! 「行了,妳去吩咐上菜吧,我把唇脂涂好过去。」蝶儿向她点头,曲膝施礼便退出房间,宋若兰这才把目光回到铜镜里,对着铜镜子将艳红色的唇纸含住嘴上,她柔柔地抿了几抿,唇脂均衡地涂沫在小巧的唇瓣上,艳美的红色使她脸上的气息看上去更有神气。 满意今天妆容能遮去昨晚被摧残得体无完肤的委/靡。 今天的午饭,宋若兰有史以来吃得最多了,吃了一碗米饭也不够,还添了小半碗,荤食也吃多了,一来在旁边的色贼子心虚地为了哄她不断夹菜到她碗里,二来经昨夜“一战”,她认为该长点肉了,还要多锻炼体魄,有良好的体力才有力气反击! 碗里有被夹来一片肉,宋若兰随即剜了大吃怪一眼,吃了后遮住碗口道:「我够了,妳把剩下都吃掉吧。」 「好好,娘子让我吃我就把全部吃光~」孤长烟凑过去,手臂轻轻伸过去宋若兰背后将人搂了搂,未见对方挣开便知道她没那么气了。 安下了心的人并不知道对方己在心里盘算未来一个月的强身健体计划,而且还决定要与她分房半月以示惩戒。 午饭过后又是惬意的游逛后花园赏花消食,她们还过去将之前抱回来的两只兔子抱出栏圈来,让它们多点走动,逗了一会儿兔子,也喂过蔬菜给它们,宋若兰亲自将它们抱回栏圈里,并吩咐奴婢们要小心照顾好兔子。 蝶儿己泡好了荔枝茶到凉亭,而小风则端了点江叔做的桂花糕,她们边喝边吃,但宋若兰实在吃不下,吃了半块便喂给了孤长烟吃掉,身旁的家丁奴婢见此一幕又觉得自己被她们虐了。 公主和驸马真恩爱啊,昨夜守夜的影卫还在寝室上听了一夜的叫声呢,真没想到驸马除了武功高强,那方面还十分持久,特别是男影卫们,纷纷羡慕又崇拜她。 惬意的时光很快又被打扰,萧旗走过来向她们禀报:「公主、侯爷,秦明岳前来求见,说是为秦福昨天对侯爷不敬来请罪道歉的。」 孤长烟挑了挑眉,她端起杯子喝茶不作声,因为谁不知道在府中,公主才是掌事之人呢。 「请他到前厅等一会,我和驸马喝完这盏茶,吃完这些桂花糕便去见他。」宋若兰这下便是明着让秦明岳等了。 萧旗弯腰施礼便回去请人进来,还吩咐下人给秦明岳送杯茶。 「驸马,慢点吃,咱们不急。」宋若兰温婉一笑,并亲自夹起一块糕送到孤长烟嘴边。 -- 第71页 「嗯,如果娘子肯一块一块喂,我可以吃得更慢。」孤长烟凑过去把人搂过来,还飞快地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本公主还没气完呢,而且光天白日,别动不动便黏上来。」脸颊泛起羞意的宋若兰柔柔一推,还移过了对面的石椅和色贼子保持距进。 某色贼子被她娇羞一推,都要把她心尖推得酥/痒,好想马上抱她回房间再吃一遍。 当然,孤长烟只敢脑里想一遍,为了日后夜间能吃饱,现在得乖巧一点,哄得娘子高兴了,晚上就可以…… 嘿嘿嘿。 她是想得挺美,只不过到了晚上得知她要抱被子去睡西厢小半月时,孤长烟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thanks ~~~~ 第34章 三十三章 喝了整整一壶茶水,秦明岳才等到任侯与锦安公主前来接见。 眼利的他一瞧见偏厅拱门处传来一些骚/动,他利索从木椅上起来站到前厅中间,等任侯与锦安公主上座后便赶紧跪下来拜见她们。 「草民秦明岳拜见任侯、拜见锦安公主。」 孤长烟不急着叫人平身,接过小风送来的温水抿了一口,缓缓放到旁边,清了清喉咙,硬起嗓音说:「起来吧。」等他起来,孤长烟高冷地只瞥他一眼,又端起茶杯吹了吹,啜饮前懒洋洋地问:「未知秦老板今天前来是所为何事呢。」 把茶水又啜饮了一口再放下,一对冷硬起来的眸子带了点架子地瞅住微垂着脸的秦明岳。 「是这样的,草民知道昨天小儿秦福无意间顶撞了侯爷和公主,今天特意前来替小儿来赔罪,是草民教子无方,昨夜草民己训了小儿一顿,亦罚他禁足在家中半月,要他每天抄背论语,这是草民送给侯爷和公主的小小心意,望请侯爷和公主恕小儿的罪。」 他说了一堆体面的话后拿过身旁的一个小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一箱金子。 金光灿灿这种方法可能用在别人身上会马上起到作用,但落在孤长烟见过娘亲在拜金山庄藏着的金山银山以及在皇宫里见尽稀奇珍宝的宋若兰来说,根本像看一些花花草草般平常,起不了她俩心中的半点波澜。 宋若兰嘴角淡然一笑,端起茶杯喝上一口,余光瞅了眼孤长烟。 孤长烟收到指令,冷嘲地笑了笑说:「秦老板,你把本侯和公主看成甚么人?会贪你这一箱金子?你说你教子无方,真倒有自知之明,但有自知之明之后呢?秦老板难道觉得让秦福抄几遍论语就能令他修身养性?」 秦福昨天在那种有官府官兵在场的场合仍可以光明正大调/戏女子,可见他平日是何其的嚣张拔扈,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即使那女子来自醉梦坊,平日亦是抛头露面在卖艺,但古悦轩是正经八儿的吃饭酒楼,岂容许他故乱放肆? 她的质问让秦明岳语塞,冷汗直冒,他当商这么多年来,没怎么遇过像任侯一样见到这箱金子反而动怒起来,他惊怕地又跪了下来,头叩到地上,颤着声音惊喊:「请……请侯爷恕罪!」 情形来到这阶段,便轮到宋若兰出手圆场,她放下茶杯,嘴角收起了冷嘲之意,柔声细语地看向孤长烟“劝阻”道:「驸马莫为此事动气,气坏了身子不好,昨日你也卸了秦福的一对手,己算是给秦福一点教训了。」 娘子温柔贤淑的模样使孤长烟在别人面前变了张脸,成为妻管严,冷硬的脸容松开,温柔至极地握起娘子的手安抚她道:「娘子也说得有道理,我也没有动气,就是觉得有些人……」 孤长烟顿了顿,回首看向跪地之人又冷了声音来「嘴上说一套,做又是另一套,教子无方?哼,我看怕秦老板是过于纵容秦福横行无忌。」 「草民知罪,草民这一次一定回去再好好训他一顿!亲自打他一顿!」秦明岳心惊脚跳,他是怕侯爷气上心头,让官府执法办事,因为秦福是当众调/戏女子,全古悦轩的人都能见证,想花钱脱罪也根本脱不了,万一要抓秦福去问罪,秦福依/律/例是要发配去做苦力十年八载的。 打又有甚么用?秦福那种人…… 宋若兰心里轻鄙了一下,她认为秦福迟早是还是会因为JIAN+YIN之事得到一场沉痛的教训,到时候,秦岳明哭都没用。 在秦岳明再三向她俩保证会回去教训秦福,孤长烟听得厌烦说此事翻篇两不拖欠,金子她也不要秦岳明的,让他把金子带回去并且好好看管秦福,即管对方死活想把金子留下来,孤长烟还依样不为所动,让萧旗把人赶走。 碰了一脸灰的秦岳明耷着肩膀走出侯府,回身看了眼闭一的大门口,脸上尽是为自家小儿的担忧。 来侯府前别人跟他说在古悦轩是任侯亲自把阿福卸下手臼的,任侯并非传言中那般不中用,还是有点侯爷的架势,当时候秦岳明不相信,心想即使任侯没传言的病弱,她能有架势也只是因为娶了公主才会盛气凌人,而且侯府曾传出有财赤问题,他便以为一箱金子足以收卖任墨贤,没想到…… 任墨贤比传出来的更有威风,甚至连身边的锦安公主也没她看人的时候那般锐利。 回头他一定要好好叮嘱阿福,别再乱来,万一又遇着任墨贤这种用银两都收卖不来的人,爹也没办保他的了。 -- 第72页 半月后,在秦福勉强能背颂整部论语,双手的臼位也没隐隐作痛了,他得到了秦岳明的准许可以走出秦府大门了,只不过在出门前,秦岳明对他训示了一番,让他别乱来。 秦福急不及待要走出去玩,甚么都点头应许。 禁足刑期满了,他带着家卫去市集游逛,看些近来的新奇物品,到了晚上便寻去醉梦坊找姑娘陪酒吃饭,在包厢里抱着香软的姑娘己有五六分醉意,他被喂食着水果,一脸享受,偶尔还对怀的姑娘毛手毛脚,甚至压对方的脑袋下来啃吻那片软唇。 他的夫人是大家闺秀,被软禁在家中的时候与她的甚么甚么之事十分无趣,总是遮遮掩掩,想换个方式或者白天兴致突如其来想解决需求,她也大喊不要,禁足的半个月,夫人实在令他找不到那方面的乐趣,只和她来过两三次。 那方面憋太久,醉梦坊的姑娘热情又妩/媚,亲她也给出相当令人心/酥的响应,小手还会有意无意地轻抚到他的心口上,兴致越发浓烈,家护心里有数在这种情况看怕接着他们不宜逗留,便悄然地离开厢房在门外守候。 包厢的窗户是微开的,底下一片掌声后便换来一些熟悉的琴音,琴音触发到秦福埋在心间的丢人与怒意,抱住姑娘到窗旁,透过窗缝观看下方台板上的倩影。 双眼舒畅地瞇起,又带着意味深长地瞅住那抹在弹琴的人身上,嘴角上勾,他一边看着她,一边想着一些报仇的事。 舒畅了,他头脑冷却下来,不管倒在地上的姑娘,打开了窗深深地看着那个表演两曲后便远去的背影,脑里在盘算着甚么计谋,那天在古悦轩,若不是因为她,他怎会被人卸去双臼? 如果就此放过她,他堂堂秦福岂不是好没面子? 倒地的姑娘缓了过气后爬了回来,倚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耳边吹气细语:「秦公子这么久没来找秋霞,就让秋霞服侍你到明天才走吧。」 秦福一手便将她如蛇的腰搂住,倾过去又乱吻了她的唇瓣,余光看向底下,那倩影己不见了,他不着急,俗语说美味的东西是需要耐心的,眼下,他该解决禁足半月下来积累起来的抑压。 秦福装做乖巧了一段小日子,在秦岳明终于不派他的人跟在身边了,他私下花钱顾了些人,计划在谷雪走出醉梦坊时将人掳到他瞒着夫人在外面买的一座府第去,平日他就是将醉梦坊的姑娘包下来到那府第中方便随时供他玩乐的,这回不把谷雪蹂/躏得体无完肤也难泄心中压得己久的不快。 所顾的一邦人潜伏在醉梦坊几天,摸清了谷雪的行踪,唯一可以下手的时机是他们打听到每隔几天她会和近身丫环提着琴到西镇的乐瑶阁更换琴弦,乐瑶阁位处小街上,那处人流较疏落,很适合将人拖走。 又等了几天,秦福也在催了,谷雪与她的丫环终于从醉梦坊出来,准备去西镇的乐瑶阁。 换琴弦需要点时间,谷雪与她的丫环多半把琴搁下后便去南边的一间茶楼喝盏茶吃点糕点等候,被顾的那邦人便看中她们要从西镇走去南边途中会经过一段较为没人走的小路,在那儿埋伏。 谷雪在乐瑶阁向老板放下心爱的瑶琴,她算是老顾客了,老板自然招呼周到,小心将瑶琴命人拿去赶紧第一时间换弦,男女有别,谷雪自知出身醉梦坊亦不便与男子有过多接触,他俩互相聊了两句,谷雪便带丫环离开,按往常一样走一条小路过去茶楼边喝茶边等。 平日还是会有些大娘老人的小路今天好像异常安静,虽为白天,谷雪与丫环脚步亦不敢慢下来,急步想要快点走出小路去到大街人多的地方,好像女人都有无比准确的直觉,小路还没走完,前方突然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还蒙了面,正当她要拉住丫环回头跑时,原来背后也埋伏了一个蒙面男。 她俩被逼到墙边,谷雪在危机下要反抗,两个男人便马上捉住她摁住她的嘴,他们不抓倩儿,意味着这两个男人目标是自己,倩儿想把人拉回来,可惜她四肢瘦弱,力气不及男人,便给其中一人推在地上了。 谷雪在吃力反抗中觉得反抗没用了,倒不如找人来救,她一口咬住男人的手,男人吃痛的松开她,她赶紧拉倩儿起来推她快走,小声说了:「快逃,去侯府找侯爷求救!」 她话才说完,后颈被人劈了一记手刀晕了过去,两个男人目标是谷雪,再且再怎么没人走的小路还是怕会遇到有人撞破,为免夜长梦多,便不管逃跑走了的另一个姑娘,反正他俩蒙了面,不会有人猜到是秦福顾他们抓人。 倩儿听话拼命地跑,觉得跑了很远便回头,发现那两个男人根本没派人来抓她,她气喘地定了定神,便改了方向往位处东面的侯府跑去。 吃过午膳在后花园散步了几圈,孤长烟便伴着宋若兰到书房练字,她本着要光明正大偷吃娘子豆腐,抢去了蝶儿的工作,把人赶了出去,待在旁边乖巧地替她磨墨,时不时喂她吃点红果消食。 乖巧不到一盏茶,又把一颗红果喂过去那片十分诱人的小嘴儿前,小嘴儿微张正要将红果吃一口,万没想到红果刚吃到嘴里,那只好心陪她练字的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一张唇便堵了过来。 红果微酸,孤长烟把人搂紧更使劲地吻住她,红果在两人的合力下化成碎粒并给吞食了。 宋若兰从炙热的吻里回神,恼羞地把人推开,捏起小拳使劲地打她来发泄「放肆!放肆!叫妳放肆!大白天妳做甚么!孤长烟妳再这样就滚出去!」 -- 第73页 「可……娘子刚刚也回吻我了啊。」孤长烟承受她两个小拳头打下来的小痛楚,一派无辜地瘪起了嘴。 「是妳过份了!妳说,到底谁之错!」一根玉指戳向孤长烟的心口,宋若兰羞着的眸子狠瞪瞪的瞪住她。 这是一条送分题,孤长烟握住心口上的小玉指包起来,又把人温柔地抱住,脸颊贴向她细语:「是我错了,我该死的错了,不该撩拨咱家的锦安公主。」 娘子说,任何情况,无论谁对谁错,错的终究是她,绝不能是其他娘亲。 「哼,就妳坏……比男子更无赖。」有人温柔细地哄,相信世间上不少女子都非常受落,包括宋若兰,她只娇哼了声,己忘却在白天之下抱在一起给下人们见到也是不好。 她俩旖/旎地抱着,轻轻地啄吻之间,萧旗小跑地走了过来,正好撞破了二人亲吻的一剎。 「公……」萧旗刚说第一个字便给眼前的辣眼的画面堵住,有点惊慌地马上转身「禀公主,外头有位姑娘求见侯爷,她说是醉梦坊谷雪姑娘的贴身丫环,而且还说谷雪姑娘被两名蒙了面的男人掳走了。」 宋若兰还处于被撞破在白天做不雅之事的懊恼里,但闻言萧旗的话,与孤长烟默契地互看了眼,她们轻嘲地勾起了嘴角。 谷雪是一名普通卖艺的女子,谁又会无端花大笔的钱去顾人掳走她,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轻易推断只有与她有过过节的秦福才会做的事,依他那副德性,又岂会因为背通了一本论语而突然悟透了何为君子之道。 在古悦轩救下谷雪回到府中的那夜,孤长烟便向宋若兰坦白说了她认得被秦福调/戏的女子正是醉梦坊的卖艺姑娘,那次她去醉梦坊吃花香猪听过她弹曲,所以那天才会出手相助,当作是听了两曲的打偿。 宋若兰瞧她一脸诚恳又对她坦白,醋也没怎么吃,只轻微拧了她耳朵一记,叮咛她不要再为了吃而跑去不该跑去的地方。 事给孤长烟摊上了,好像没有不帮人帮到底的道理,得到宋若兰点头应允,她便和萧旗匆匆走去前厅见见那丫环。 倩儿一见到孤长烟来了像见到一根河上的浮木一样,她跪在地上哭求「请侯爷救救小姐,请侯爷救救小姐,小姐命途己经够苦了,请侯爷大发慈悲救救她。」 「行了,别哭也别跪,快起来,告诉本侯谷雪姑娘怎么被掳的了?」孤长烟向小风看了眼,小风顿时走上前把人扶起。 倩儿起来后还带着哭腔把她们从乐瑶阁出来开始说起,整过过程很快速,她三言两语便说完。 背着手的孤长烟寒起了眸子,她看向萧旗吩咐下去「派人去找秦福的行踪,越快越好。」 令命去的萧旗跑去也吩咐影卫出动,孤长烟看向外头,嘴角冷意地紧抿住,她说过,若秦福再犯JIANYIN之罪,定必不会饶恕! 谷雪姑娘完好无缺是最好,若秦福己对她下了手,孤长烟绝对要秦福一尝宫中的太监到底是怎么活的滋味! 第35章 不负所望,萧旗派出去的影卫不到半柱香柱时辰便发现了秦福的动向,据影卫禀报给萧旗所指,秦福午膳后与夫人在市集里逛了圈,买了些东西给夫人,再送了夫人回府后不久又离开了府第,到了某条暗巷上了一辆十分低调的马车,现正往南面方向走。 有了秦福的行踪,影卫立马派其中一人回来先禀报,留着一人继续跟踪对方。 在换过一套窄袖的衣袍时间,萧旗己回来向孤长烟说了现时秦福正往南面走,她气定神闲问:「备好马和马车了吗?」 「都准备好了。」萧旗弯腰施礼说。 「那我们马上骑马出发,派人陪倩儿姑娘骑马车跟着。」孤长烟回了后,萧旗也匆匆去安排。 她边走边低着头整理着袖着的护腕,走到半路,宋若兰喊住了她。 「娘子,怎么啦?」孤长烟闻声抬头,回身便见到宋若兰步伐有些快的走过来。「走慢点,咱们不急。」 宋若兰的步伐还是有些快,急步来到她面前,眸子扫了她好一会儿,亲自替她整理衣襟上的不对正,还有拉起她另一边还没弄好的手腕,帮她绑好护腕的带子。 「知道妳身手很好,可我还是会担心的,所以妳要小心点,有甚么都叫萧旗去做,免得了就别亲自动手,妳好歹是侯爷,身份摆在这儿的。」她要去教训秦福,宋若兰并没觉得有甚么问题的,只是有些事,不适合“侯爷”的身份去动手,至于事后可能会得罪了秦岳明,她倒也不怕,毕竟…… 她怎么也是父皇最宠的公主,在权威上,多多少少也是有的。 护腕绑好了,孤长烟不客气便搂住对方的腰将人纳进怀里,眸子凝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嘴角为她替自己担忧而微微扬起。 「一切都听娘子吩咐,妳也别担心,乖乖留在府里等我回来,很快的,晚膳前一定回到。」不管还在小风和蝶儿在旁,她倾前便啄了一吻,吓得那两只小家伙惊呼一声地背了过去。 果不其然,她得到娘子恼羞成怒的一记小拳,小拳落了几下在肩上,有点小痛,不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又抱抱亲亲了一小会,孤长烟不再留恋香软的娘子,转身利用轻功一跃便跃到屋顶,抄了“小路”在府第门上直接跳上门外的赤血宝马的马背上。 -- 第74页 她突然崩出来吓倒了萧旗,不过终于等到人来了,他一声令下便让大队出发,而他与孤长烟,还有三名影卫率先骑着快马往南奔跑,后面留了两名影卫护着倩儿姑娘坐马车跟过去。 秦福来到他在南面秘密购置的一座小府第,府第不算很大,可五脏齐全,环境还有些优美怡人,看来他日常还是挺着重收藏在此处方便他过来偷/腥的青楼女子的,而今天,他心情特别兴奋,在马车里心口臊/动/着,想着平日在醉梦坊怎么开价也不肯卖身的谷雪等会会怎么在他施展绝技时叫YIN,他等不及了,掀开帘子催促马夫再快点。 马夫心里吐槽己经很快了,默怨着秦福不知道这么赶着去南边的别府是怎么一回事,平日去那儿与别的姑娘快活也没这么猴急,难道这次少爷养了一位很绝色的姑娘? 来到别府,秦福给了点银两马夫让他管好嘴巴,别将他来南府的事说出去,若夫人问到,只需说载了他去大夫那儿看看手,有银两便好办事,马夫笑笑地接下钱依,应下定必不会告诉夫人便把马车驾去马房放好,还让他去喝酒,大约晚膳前回来接他回去便可。 秦福进去府第后,大门被下人锁上,此处他用的家丁与婢女也就各两个,闲时将地方打扫干净,若有姑娘往下便要照顾她们的起居饮食,况且今早有人敲门给出秦福的贴身玉佩说是秦福让他们带了一个姑娘回来,所以他们见到有新姑娘,便猜到秦福今天会过来了,所以一早将府第打扫得比平日更干净,也将床铺换了一套。 「少爷,那位姑娘己在寝室里,要准备热水帮她擦擦身子吗?」习惯应对不同青楼女子的婢女小心地探问。 「也好,妳马上去吧,还有,去准备海兔汤、夜/YANG/散。」秦福与女子房/事甚多,日常经常便会吃点补丹,例如专门来温/SHEN/壮/YANG的神龙丹。 而今天他太期盼又兴奋,刚想着婢女跟替谷雪擦身得花点时间,倒不如让其他人准备从大夫那儿买来的一条助庆的海兔汤和可以让他十分持久的夜/YANG/散。 跟在一边的家丁婢女互看一眼,少爷甚少在行/房前服用海兔汤,除非是那天要应对的有两个姑娘,而有一次用到夜/YANG/散,是早两三年秦福尚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有天他带来三位姑娘回来…… 但寝室里只有一个姑娘…… 这些他们也管不了,应下了便各自去做该做的事。 婢女己回来向秦福禀告己替谷雪擦好了身,而他也正好喝下了海兔汤,秦福己心急如焚,从家丁手里拿过夜/YANG/散便大步星流往寝室走去。 来到寝室里,谷雪被婢女侍候得很好,擦完身子干干净净地穿了内衫与蓝色的纺纱外衫躺在被褥里,脸上白滑,衬得那张红唇十分诱人,秦福急不及待,边走过去边脱衣衫,而且还外衫都不脱了,来到床边直接脱裤子。 掀开被褥,他上手便解开谷雪腰间的绑带,两手将衣服扒开,里面的肚兜同样是蓝色的,上面绣有盛开的海棠花,像她的人一样清丽又娇媚。 秦福兴奋了,倾下去便对方白皙修长的脖子下嘴,探寻女性的美妙,前戏都不愿多做,解开谷雪的裤带,正要将裤子脱下,寝室外便传来叫嚣,兴致有点被打断,还没来得及吼问谁打扰他,寝室的门便被人踢开了。 有名男子进来,他正以为是夫人找来的打手想赶紧抽裤子逃跑,男子却气定神闲,从后一脚踢向他的腰股上,秦福惊叫了声,跌在地上沾得一身灰尘,而他的裤子来不及穿好,挂在了小腿上。 秦福用衣罢按遮住他的“男人尊严”,指住他骂:「你谁啊!知不知道本大爷是谁!」 他话才刚落,门外有传来一把秦福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声音。 「当然知道阁下正是秦岳明的二公子啊,怎么,你觉得本侯不长记性的吗?」孤长烟跨了进来,双手搁在腰后,意气风发地慢步过去,脚尖停在秦福身边。 任……任……任墨贤?! 她怎会在这里的?! 孤长烟寒眸瞥了地上的人一眼,刚才傲气得很的人顿时神色慌乱,好像也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她轻哼一声,走过去床沿快速扫了一眼后赶紧用被子盖好了谷雪,弯下腰倾过去对方的嘴边闻着。 闻了一会便回首,冷列地道:「下/药了吧?」 她闻不到有甚么味道,不过无色无味的,大概只有蒙/汗/药了。 秦福不敢乱说话,因为又一开始进来的那个男子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见事败了,他改为跪起来叩头喊「任侯饶命,小人发誓,以后不敢了,请任侯看在我爹的份上,不要拉我去官府……」 一想到若拉上官府审判,他便要发配去做苦力十年八载,秦福便怕得哭了起来,苦力做完回来夫人还在吗,他的四个儿女还认得他这个爹吗?! 越想越怕,越怕,秦福越哭得厉害,还全身都发抖。 「你对她做了甚么?」孤长烟不好判断,她是女子,但身份别在看是侯爷,不能去验明谷雪有没有被秦福JIAN了。 秦福头额叩到地上,怕得颤抖,带着哭腔回「没有做甚么,真的!侯爷!我还没对她做过甚么,侯爷便来了!求求您了,我没做甚么,再饶恕我一次吧!」 孤长烟勾起了嘴角,可她半点笑意也没有,同样一步步地走回去秦福身边,抬脚给了他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衣罢下露出来的丑恶地方使她厌恶又呕心,再抬起脚直往秦福那儿踩下去。 -- 第75页 「没做甚么还这副样子?YING了?」她使力的时候有感受到的,所以心头更加觉得呕心。 秦福痛苦地叫喊,哭得更凄厉解释:「啊,不是,侯爷,我我我我……我喝了海兔汤……」他因为喝了汤十分之胀,经孤长烟一踩,是更加痛的。 「哼,还喝壮YANG汤呢!」她双眼瞪住秦福痛苦的表情,心间飘来一丝凉快。 听了原因,脚下的力有增无减,秦福在猛烈的刺痛中痛昏了过去,瞧人也昏了,孤长烟再使劲多踩两脚,一边的萧旗不自禁夹了夹大腿,光看他都觉得痛,而且还警惕自己,千万别得罪孤长烟,或者说……世间女子都不能得罪。 后来赶过来的倩儿,孤长烟让人把她带过来替她谷雪穿回衣服,倩儿一开始哭哭啼啼,哭喊过后利索替小姐穿回衣裙后便出去找侯爷禀告。 「侯爷,草民己替小姐穿好衣裙了。」 就在门外不远处,双手搁在腰后,微仰高脸颊之人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接着命府第上的两名奴婢与倩儿合力抱谷雪上马上,她带过来的影卫也是男子,目前她也以男子身份示人,实属要抱一个女子上马车不合礼节。 谷雪被三个女子抱了上车,至于秦福,孤长烟命萧旗“打包”好带回侯府,并命人向秦岳明通报,吩咐好命令,她骑上马领着马车率先回侯府,萧旗则让人替秦福穿回衣服,亲自把他带走,追上孤长烟前又派去一名影卫过去秦府带口讯。 一去一回,孤长烟与后来追上的萧旗抓紧在晚膳前回到府里,留守下来的宋若兰一收到下人通传便放下毛笔,用走的小碎步过去前厅迎接她想了半天的人。 「驸马,妳回来了,没怎么样吧?」宋若兰走近去,打量孤长烟有没有一丁点地方受伤。 见到也心念了半天的娘子,孤长烟伸手将人牵过来,细腻地替她撩拨耳边的发丝,柔柔细语道:「妳知道普通一YIN贼不可能伤到我半根头发,不过鞋子要拿去烧了,我用它踩了YIN贼最呕心的地方。」 呕心的地方? 宋若兰疑惑地瞧向她「甚么地方?」呕心到要烧了鞋子? 「嗯……就是……男子那个地方啊。」孤长烟又羞又呕地解释,还怕娘子不懂,眼眸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下。 懂了,一切都懂了。 宋若兰同样又羞又一脸厌恶,想到大吃怪那鞋子……啧,确实要烧掉! 「蝶儿,赶紧去拿一双新鞋给驸马换了,然后把鞋子拿去烧毁!」 蝶儿不懂怎么回事,但公主吩咐甚么,她便去做甚么,很快她去拿了一双新鞋子给驸马换上,穿过的让家丁拿去伙房用炉火烧毁。 萧旗把秦福扛在肩上进来,问孤长烟怎么处置他,还有谷雪姑娘。 孤长烟搂住宋若兰的细腰摸着下巴想了想「把秦福的手脚绑住,吊在后花园,至于谷雪……」 她看向娘子,卖乖地问:「由娘子说怎么处理吧。」 宋若兰娇嗔地瞪了她一眼,想着谷雪也是可怜之人,便让萧旗把人带去厢房休息,等她醒了再作决定。 「娘子英明~」孤长烟又卖乖的要亲向前,自然地,给遵守礼教的宋若兰把她凑上来的嘴瞪得缩了回去。 秦福就在昏厥下被萧旗与两名影卫合力将手脚绑起来,并吊在后园的一棵树上,不久,派去给秦岳明通报的影卫回来复命,说秦岳明听到消息差点晕过去,现在正准备起程赶来拜见侯府救人。 -------------------- 作者有话要说: 谢~ 这故事己写完,所以每周会加更一章,更文时间为一三五日,谢谢有收看的小粉们,若可以的话请给我留言吧~感激~感谢在2022-04-04 17:08:32~2022-04-08 17:47: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花好月圆,清风送爽,晚膳后,两只恩/恩/爱/爱的“夫妻”慢游在后花园,来到小桥上喂食池中颜色漂亮的锦鲤,锦鲤争先恐后抢食,逗得她们心情愉悦,她们又在梨树下赏花,在凉亭里欣赏天上的星星月亮。 她俩完全无视被吊在某棵大树上的YIN/贼不断苦苦求饶,径自在秦福面前洒夫妻间的恩/爱/与甜蜜,偶尔孤长烟摸摸宋若兰的小手,搂搂她的细腰,宋若兰害羞有“别人”在而娇羞地打她。 府中的下人己见惯不怪,难为了秦福在求饶间不断给她们的恩爱剎到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闪瞎,忽地,他想起了家中夫人初嫁给他那时候,亲一下也娇/羞脸红,每次看得他心/痒/难/耐。 他,想念起夫人了。 两只恩爱“夫妻”膳后消食进行得差不多,算好了时间,有家丁上前与守在一边的萧旗传话,萧旗听后点点头,随即上前向公主施礼禀报:「公主,侯爷,秦岳明在外求见。」 孤长烟抬眼看看月色判断了时辰,努了努嘴,轻搂公主的腰肢,往她耳边轻问:「快到就寝时间,咱们这先不见了,明早再说,好不好?」 她,可不想浪费慢慢长夜来见一个老男人,她要把时间全花在怎么亲/亲/摸/摸公主的身上。 在等回复的萧旗脸上冷酷如一,实际上内里口/吐/芬芳,而且近来公主都事事听这家伙的坏主意! -- 第76页 聪慧得很的堂堂锦安公主那能不知道大吃怪心里又想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坏事上,羞/涩地又娇/搥她一记,后又认为她也说得颇对的,现在太晚了,何况秦福不受点皮/肉上的教训是不会铭记在心,她才点首同意。 「也好,坏了就寝时间对身体不太好…」宋若兰同意了便让萧旗对秦岳明回复今天时候己晚,明天请早吧。 萧旗令命后亲自去传话,有他一张冷寒的脸加乘,秦岳明听见公主与侯爷不接见也不敢纠缠下去,便带着家卫在附近找一间客栈住下,免得明早又要赶过来。 第二天天色还没亮,秦岳明便带同家卫过来要拜见公主与任侯,那当然还是给孤长烟以时侯太早她与公主未梳洗与吃早饭为由刁难他稍后再拜访,秦岳明想想也对,他是过于心急,便踫了一鼻灰离开回去客栈吃点早饭再过来。 几经波折,秦岳明终于在早饭后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得到孤长烟的允许进入拜见。 秦岳明由家丁领到前堂,前堂那处,孤长烟与宋若兰早己在座上茗着茶等候。 「草民参见任侯、锦安公主!」秦岳明一来到前堂便跪在她俩面前,接着便哭喊起来求放过秦福「任侯,公主,有错都是草民的错,是草民没好好教育秦福,请两位高抬贵手,放过小儿一马,草民向两位担保,以后会好好教育秦福,不会再让他惹事了!」 一室突然就充满了秦岳明的哭啼声,吵得孤长烟两耳疼,皱眉反嘲秦岳明:「秦老板,哭有用吗?本侯还记得上回秦老板来求见的时候,说的都是同样的话,当时,本侯相信了,最后结果……不用多说,你也知道秦福这回做了甚么好事,还/下/药了都!」 下/药?! 秦岳明收到萧旗派去通报的人口里知道秦福又犯了JIAN YIN罪且被任侯抓了回府而已,并不知道秦福有对姑娘下/药! 瞳孔十级地震一样惊动,满嘴求饶恕的话立马停了下来,脑子全是空白。 「怎么,没话可说了?根据宋朝律/法,蒙/汗/药是禁/药,再加上掳掠、强JIAN这些罪行,秦福可是要判终身发配边疆做苦力直至死亡为止都不得回乡。」孤长烟眸中渗着寒意,冷傲地往秦岳明脸上瞅去。 讲到宋朝/律/法,秦岳明只略懂一二,他吓得直接头用力叩在地上,连续叩头叩了血来,刚才是假哭,现在则是吓哭得满脸泪水,颤声向孤长烟求放过。 「拜托侯爷不要把小儿拉去官府审理,秦福虽然是比较好/色,但也不至于犯上杀/人/放/火的大罪,要不这样,草民愿意替那姑娘向醉梦坊赎身,还准备一笔银两给她安顿日后生活,请侯爷放过小儿一马,请侯爷放过小儿一马!」 对上一次秦福被孤长烟教训,秦岳明便让秦福把始末讲清讲楚,他才知道秦福一直看上醉梦坊的头牌谷雪,可谷雪出名卖艺不卖身,亦由于醉梦坊背后有官人看照,即使不少人看上谷雪,亦未敢真的对谷雪来强的。 所以上一回,秦岳明把秦福训得明明白白,还说了醉梦坊背后的人是不能得罪的,谁知道秦福还不死心,这次还对谷雪下了药?! 给醉梦坊背后的人知道,他秦家可能从此要没落! 若现在能哄好任侯与公主放过秦福,把事情压下去,即使日后醉梦坊背后的人知道了事情,对方亦不会因一个卖艺女子而贸然与任侯公主落下过节。 秦岳明这回提出的条件倒令孤长烟感到兴趣,公主派萧旗去查问过醉梦坊谷雪赎身需要多少银两,醉梦坊的叶娘回复的竟然开出一万两银,叶娘还说谷雪赎身价叫这么高的原因当年谷雪卖身所得的银两不少,有两千两银,所以她的赎身价也是相对更高。 那时间孤长烟考虑到侯府的银两储备便打消了替谷雪赎身这件事了,她也不能为一个陌生女子花掉侯府这笔大储备,要不然公主这些日子为府中省下来的银两都打水漂了。 「秦老板说得倒轻松,你知道谷雪赎身要多少银两?」孤长烟轻哼一笑,她肯定秦岳明以为是一两千两便可解决的事。 这问题倒问起了秦岳明,但他是聪明人,一听孤长烟这么一问,又以谷雪是醉梦坊的头牌来算,银两一定不少,他怯怯地比了三根手指探问:「敢闻侯爷,谷雪姑娘赎身要用到三千两吗?」 若是三千两,他还是可以轻松拿出来的。 果然,孤长烟这回真的很用力哼笑了声,回比了一根手指头。 秦岳明起初不明白,后来渐渐震惊得瞪大了眼,也比出一根指头颤声问:「要……要一万两?!」 他以为谷雪姿色是很高,最多就几千两,但她的赎身价醉梦坊竟然开一万两银?! 那是他的明布坊在桂州两间分店加起来半年的收入! 「秦老板若是替谷雪姑娘赎身作为条件的话,本侯可会考虑放过秦福一马。」孤长烟嘴角笑意加深,横看向宋若兰眨了眨眼睛传达:娘子,我是不是很聪明? 宋若兰保持一贯淡笑的表情,又向她眨了眼睛:嗯,驸马聪明,又替侯府省一大笔呢。 她一直知道孤长烟想替谷雪赎身的,只不知限于府中的财务情况才打消了念头,只不过仍放在心上的,若不是知道大吃怪/本/性/善良,自少有个小娘亲教导她要乐于助人这道理,宋若兰定必会觉得她与谷雪有染呢! 说上来,她那时知道孤长烟想替谷雪赎身有点小吃醋了。 -- 第77页 如果秦岳明为保秦福而愿意出这笔钱的话,宋若兰又认为这笔交易对她们来说是一件相当好的事。 秦岳明骑虎难下,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要保秦福,秦福是他最疼的儿子,绝不能见着他发配边疆永不得回来啊! 一万两可以再用时间赚回来,但秦福只有一个。 「好!任侯,草民愿意替谷雪赎身作为交换秦福的条件!」 意料中又有点意外,孤长烟在心里想,一万两对秦岳明来不是甚么的,但也不是少数目,拿一万两去赎一个姑娘,实在花得有些冤枉,但能救回秦福,在另一个角度是合理的价钱。 因为这一万两的价值不在于赎一个姑娘,而是他儿子秦福的价值。 「公主,既然人家要做慈父,咱们也不好把人家父子拆散。」孤长烟这时候搬出宋若兰来主持了。 宋若兰剜她一眼,没好气的接下,对秦岳明浅淡地扫了眼开口「秦老板愿意替谷雪赎身保秦福,也不想再作刁难,此事就以秦老板替谷雪赎身之余再给以一千两银赔偿作为罢平的条件,但在秦老板为谷雪赎身前,秦福都要在侯府“作客”,直至秦老板办好所有事为止,未知你是否同意呢?」 「这……这……这不太好吧,让秦福先跟草民回去,草民一定遵守承诺的。」他怕是儿子在侯府“作客”,等到他把谷雪赎了,儿子还能剩多少口气。 孤长烟看穿秦岳明的担忧,开口对他保证「放心吧,秦福在侯府“作客”期间,本侯一定会好好对他,保证等秦老板能接秦福那天,他一定健健康康,还永世都不敢碰别的姑娘。」 她的保证更令秦岳明心寒,但刀子己架在脖子上,那有他不应下的道理,不甘不愿答应后,秦岳明便带家卫赶紧离开,去调出一万两过去醉梦坊替谷雪赎身,调一万两至少需要三天,希望秦福能撑到三天后吧。 送走了秦岳明,该轮到处理秦福了。 孤长烟是守承诺之人,命萧旗人把从树上放下来找大夫看看他,秦福放下来时己昏了过去,大夫施针把人救醒,再配了一些汤乐,孤长烟更命了小风亲自煎好,等药期间还吩咐伙房准备一顿饭菜喂饱他,又给他烧热洗澡梳洗。 秦福被吊了一夜,洗澡后便倒床便睡,孤长烟听到他睡昏了也不恼,静心等待第二天他醒来“教导”甚么叫做“君子”! 第二天,秦福又吃了一顿美味的早饭,但万万没想到早饭过后,他被安排分/腿站在箭靶前的两张椅子上,然后有人在他腰上绑绳子,绳子垂着的末端挂着一个红果,恰好替他绑的人,让红果垂吊的位置落在他的KUA下一点。 很快,再笨的秦福也知道“任墨贤”想怎样了! 「任侯!这太危险了!」未开始,他双腿己抖了。 「哈哈,在等你爹来救你前,先给本侯做箭靶吧~本侯让你知道,男子那东西是很脆弱的。」孤长烟瞇了瞇眼,心道最好吓到他以后不/举! 秦福不敢乱动,而他的两腿亦各被人抓住,他眼看“任墨贤”提起了弓,往后拉箭,他怕得流着眼泪喊着「侯爷,看准点再放箭啊!!!」 「呵,本侯学箭术就半天,你求神拜佛箭不要歪吧~」孤长烟起劲地拉弓,瞄准在秦福□□摇晃的红果。 嗯,应该能射中,她松开手,利箭高速往秦福□□射去,啾一声…… 红果没射中,倒是刚好从KUA下穿过,割断了绑住的红果的绳子。 而秦福吓得尿了出来,因为刚刚,他感受到箭风擦过他的“男人尊严”!!!! 孤长烟故作婉惜「唉,真的歪了。」她有点伤心,在等人将绳子换好前,过去凉亭向娘子求安慰。 「娘子,我箭术不怎么样呢。」她倾过搂住宋若兰求安慰。 宋若兰明察秋毫,一看便知她是故意瞄歪的,便不道破,挣开她说「不要太过份,拿捏好,要不然真伤了秦福那……那儿,秦岳明可是会找咱们算账呢。」 「嘿~知道了,一定不会伤到他那儿啦~就要吓到他从此危害不了天下女子。」她趁别人都没看她俩,偷偷很快啄了一吻。 如常的结果,孤长烟得到的是宋若兰一记小拳头“侍候”。 很快,秦福又被绑上一条新绳子,强行被逼当靶子半天,到最后,裤子全湿,从椅子下来双腿都是抖的。 后来,孤长烟听说,秦福被秦岳明领了回府后再没去过青楼找女子,而且家中的婢女还传出也没跟夫人行/房,找了许多大夫也无法治疗,疑似不/举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哈,秦福篇写完,下章交代一下秦岳明把人领走,他俩父子算是领便当下戏了~至于谷雪还要出场的~ 谢谢各位支持~ 第37章 要从醉梦坊赎走头牌并非如秦岳明想得有银两便好办事那么简单,他离开侯府便马上坐马车赶去了醉梦坊寻坊里的管事,管事一听他来的目的要赎走谷雪,第一时间告诉他,此事并非他能作主,并小声地告诉秦岳明得去问过醉梦坊的背后老板才可以。 秦岳明问谁是醉梦坊的老板,管事支支吾吾不愿多说,只透露了老板位高权重,身份显赫,若果秦岳明还是报意要赎谷雪,他也只好替他传过话,看看老板是否同意。 之所以谷雪一直以来卖艺不卖身亦没有甚么富商权贵敢强来,就是听闻谷雪是那位老板亲自买来的姑娘放到醉梦坊的,若是其他姑娘,管事都还能作主,但谷雪的话,他是不敢乱来。 -- 第78页 此事无法一时三刻解决,秦岳明灰溜溜的留下几两银让管事替他加快传话,并表明可以在赎钱方面多加一点的,收人钱财,管事自然替他办事,待秦岳明走了,便写了一封信命人用加急快马传去指定地方。 一来一回,秦岳明等了十数天,终于盼到管事派人来告知醉梦坊的老板同意他为谷雪赎身,但赎钱要付一万三千两。 听到一下子涨了三千两,秦岳明当下心头血都要少几滴,无奈秦福仍给侯爷禁在府中“作客”,最忧心的是侯爷拒绝让他去见秦福。 另一边厢,在秦岳明为赎谷雪的事奔波的日子里,留在侯府里的谷雪亦在第三天休养身体下床走动,去拜见了孤长烟与宋若兰。 谷雪与她的近身丫环倩儿齐齐在前堂跪下叩谢她们「小女子谷雪感谢侯爷、公主出手相助,将谷雪从秦福手里救出来,保住了小女子的贞/节,若侯爷公主不嫌弃谷雪是青楼出身,小女子愿意卖身到侯府,侍奉您们。」 由于谷雪是女子身份,孤长烟觉得“男”女授授不亲,何况……侯府本来就没她话事之地,她便不说话,让娘子作决定。 「谷雪姑娘先起来,今天身体还好吗?」宋若兰淡笑让她们平身,并示意让她们坐下来。 谷雪以前是大家闺秀,面向上位的权势之人懂得怎么应对,对方是公主,岂能轻易坐下,但公主连椅子都搬来了,她只好端好坐姿坐下说:「谢公主,谷雪的身子今天尚可,只是走路还有点浮软。」 宋若兰点了点头,不多废话便回应刚才她要卖身到侯府之事「驸马她为人善良,爱好打不平,特别对秦福那种行为最为看不过眼,出手救妳,作主让秦老板替妳赎身是要给他们俩父子一个教训,还妳自由,也只是一个顺水推舟之意,若妳转头又卖身落侯府,那驸马所做之事岂不本末倒置?」 「但……公主,小女子何德何能……」谷雪还想说下去,只是被宋若兰打断。 「谷雪姑娘不必在意,以妳的气质,想必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本来卖身到醉梦坊己算毁了女子半身清白,既然有一个机会能得到自由,就不要再卖身落侯府委屈自己,拿着秦老板的赔偿费去做点别的事。」 说到尾,宋若兰是不会自抓一只老鼠进来,怕是怕谷雪执意要进来侯府的目的并不是想还恩,而是想找机会爬孤长烟的床,顺利章成为孤长烟的妾,这种事,她听多了,还恩还到主子的床上。 何况谷雪容貌出色,身姿/妖/媚动人,难保那只大吃怪不会对她存有别样心思,哼! 谷雪并非宋若兰想的那样,可她同为女子,亦在醉梦坊卖艺两年,听过不少姑娘儿的闺房耳语,很快想到公主可能忌惮她,她亦不好再坚持,以免惹来误会,虽然她确实对任侯有感恩之情,所以令她对“他”产生了些好感。 「那谷雪再次感谢侯爷与公主的救命之恩,若日后两位有用到谷雪的地方,谷雪定必尽我所能的。」她起来连着丫环再次跪谢。 接着她那晚得到公主邀宴,与她俩一同享用晚膳,晚膳后她为两位献了几曲以作答谢。 梨花树下,谷雪一身素淡的衣裙,柔柔地在琴弦上弹奏,凉亭里,孤长烟与宋若兰茗着花茶听之,而情理之中,孤长烟目光定格在梨花树下如一幅画的“美景”,好茶与“美景”,果然十分赏心悦目。 而宋若兰正好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美景”上,醋意浓浓的泛起。 听了一曲,谷雪起来向她俩施礼后再坐下,孤长烟很给力地拍了拍掌,身边的宋若兰则皮笑肉不笑道:「曲妙,人也好看,是吧,驸马?」 「嗯嗯~曲是弹得不错,人家是醉梦坊的头牌,姿色自然上等……」孤长烟张嘴便说,说完突然感到身边凉习习的,忽地意识到甚么,顿时再补一句「不过再上等也不及娘子,娘子在我心目中无人能及。」 为了卖乖,孤长烟凑过去眨了眨眼睛,轻搂那条细腰过来哄了哄。 被哄的人本要端起公主脾性之意有点被浇薄了点,娇嗔地瞪了瞪她,后又不服地使劲拧她耳朵,压低声线警告「别给我知道妳有那种心思,要不然,哼,妳的“女人尊严”也不必留住!」 她还抬起孤长烟的手以示她敢纳妾或出去鬼混,这双手不用留了! 孤长烟吞了口/津/液,言语上被吓得怕怕,立马竖起三根手指来一波向天发誓,保证一生只娶公主一人,她才不像娘亲一样是个花心大萝卜,娶了三个娘子! 有了她的保证,宋若兰才安心了些,真怕大吃怪学了丈母娘的习性,会多娶妻妾回来。 第二天,谷雪与倩儿收拾一下衣物,与孤长烟和宋若兰道别后便离开了侯府。 公主还想得十分周到,在秦岳明还没赎身前让她不要回去醉梦坊,还命人租下一处小别院让她与倩儿暂时住下,直至秦岳明拿了赎身契与银两,到时候谷雪想留在桂州,或者要回乡重振家业,便是她个人的事了。 等了十数天,秦岳明终于在晚膳前派人过来知会孤长烟他己从醉梦坊将谷雪姑娘的赎身契赎了回来,并准备好了一千银两的银票准备向谷雪赔罪,孤长烟让人回停,让他明天早膳过后把东西带好过来。 第二早,松下心情的秦岳明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是十数天来胃口最好的一顿,吃好了,他怕时辰过早,在茶寮喝了壶上好的龙井才坐马车与家卫前去孤长烟的府第,时候亦拿捏得正好,孤长烟亦与宋若兰吃过早饭,并且在后花园游了几圈消食。 -- 第79页 在孤长烟与宋若兰的眼皮底下,秦岳明亲自恭敬地将谷雪的卖身契还交,并将一千两银票送上,谷雪离开侯府前公主有跟她提及这一千两是怎么一回事,回去后又想到公主也说得对,她该拿的。 要不然拿回卖身契却没银两,她又如何养活自己和倩儿,这样的话,恢复自由身可能活得比在醉梦坊里更差,深思到以后的生计她便欣然收下,并且谢过秦岳明。 拿回了卖身契和一千两银票,谷雪与倩儿再次跪谢孤长烟与宋若兰,之后宋若兰暗里让萧旗派人护她们回去安顿,以免秦岳明事后找人威吓她俩要回银票。 谷雪走了,秦岳明这才摸摸两手,卑微地小心问「草民安两位意思办好了此事,敢问……草民的儿子……」 他话说到此,孤长烟岂能不清楚他盼子心切,便挥手命人将秦福带出来。 秦福被“请”出来终于见到自家的亲爹,顿时痛哭流涕地扑向秦岳明,一声声喊着:「爹,你终于来救我了!」 秦岳明见着儿子表面没伤痕,穿的也是上等衣袍,人也养得挺白胖,没他想象的又瘦又颓的样子,理应在府中是被好好对待才,怎么见着自己会哭得如此悲恸? 他又小心地把目光探向孤长烟一看,颤声问「小儿这是……」 「哎哎,本侯可没虐待你儿子,每天三顿不落,顿顿丰足,还派了个婢女侍在身边,更没有打过他,不相信你可以回去检查看看,若他身上有一条伤疤是留在这儿才出现的,本侯可将谷雪赎身的银两还你。」 孤长烟可说得掷地有声,半点也没说谎的,只不过她没说的是,照顾好秦福后,他也替秦岳明“教育”儿子,抓他去锻炼箭术,呵,只不过秦福当箭靶。 秦福正想回身指住“他”来骂出口,但一见到孤长烟双目霎时一厉,以及“他”身旁的公主嘴角含笑却眸里带威压,抬到一半的手指顿时收回去,回身跪求秦岳明赶紧带他走。 至于年过半百的秦岳明那能看不出座上两位的眼神,他亦不敢说出口即使回去秦福身上真有新的伤疤,他又怎敢向侯爷公主讨回银两,气堵在心口,仇亦报不回去,秦岳明只当自己生了个讨债的儿子,让家护扶住秦福离开。 随着秦岳明将秦福带走,谷雪此时算是告一段落,府中又回到日常的平静,自然少不得某对“夫妻”肆无忌惮地在每个角落晒恩爱。 走了些闲人,夜里孤长烟将沐浴过后香呼呼的娇软人儿立地抱起,这些天秦福在府里,她的娘子被牢牢记住的道德教育影响,夜里都不愿跟她多做点甚么,而且给碰的也就一回,还得被子盖紧。 这样太影响她的发挥了,今夜,孤长烟要重振手风! 被抱的人轻叫了声,一抬眼便见着大吃怪像见到美食一样的闪闪发亮的好看眸子,宋若兰便知这家伙又想来乱的,可她也觉得这些天来夜间的房/事有些抑压,不太舒畅,她嘴里嗔怪了几句也没拒绝。 到了帐幔落下,透薄的帐幔映出床榻里的二人正紧拥在一起,床架吱呀作响,夜巡到这边的暗卫感慨“客人”走了,公主又给办得彻底啊…… (此处作和谐记录,绝对支持和谐阅读环境!) (文字博大精深,该怎么走花路,得各位去理解~) 暗卫夜巡到第四遍,终于再巡到寝室这边再没听见公主的声音,看来是给办好了,他抬眼看看天色。 啧,竟然快天亮。 大吃怪吃得多,体力也相当厉害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谢~ 第38章 秦福一事尚可叫做告一段落,只不过秦岳明替谷雪赎身一事传遍整个桂州城,不少与秦岳明在生意上有交好的商友都想前来一探究竟,或是想给点好处秦岳明,暗示秦岳明给他们一尝醉梦坊头牌的滋味。 每回商友找他喝酒提及此事,秦岳明有苦自知,便有意无意地向他们诉苦他是代某位官人赎谷雪的,当商友问及甚么人不便出面要找他,狡猾的秦岳明不指名道姓,只提及那位官人所娶的娘子地位很高,那位官人怕他的娘子知道他要在外面金屋藏娇,所以才找他而已。 商友们一听见某位官人娶了一个地位很高的娘子,一下子便想到桂州城里,只有姓任的侯爷给皇上赐婚,娶走了皇上最宠的公主…… 那……原来外面说任侯对公主情深专一是假的,男人嘛,还是喜欢新鲜感,背着公主养些小妾。 有了秦岳明故意透露一些又不正面说明之下,他的商友们很快便将谷雪赎身背后的真相暗中互传,一传十,十传百之下,整个桂州城背地里都知道了孤长烟背着公主偷藏美人。 自然地,也落入日常潜藏在桂州城内的暗卫耳里,有关公主的消息,他们定必报给萧旗知道,而忠贞的萧旗亦一字不漏地禀告宋若兰。 宋若兰听了自然心里不舒服,可她亦无法阻止,既然己经传成那样,那就当给谷雪一份礼好了,至少谷雪在桂州城里生活,别人会忌惮她背后的“任侯”而不敢对她动歹念,也算是保她一个安全。 此事算是翻篇,她与孤长烟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惬意,转眼便来立秋了,也即是侯府的田该秋收了,孤长烟听从公主吩咐,带了萧旗与一些看上去高大壮健的暗卫去了趟丰南村,给那些佃户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秋收后要准时交租粮,接着又去巡视了由一群山贼替他们栽种的情况。 -- 第80页 穿了一身深蓝色劲装的孤长烟领在前方来到她们那片与山贼们谈好的那几百亩田地附近,而改邪归正的山贼们得知侯爷亲自来巡视,都纷纷前来迎接。 「草民张鸿呢见任侯。」张鸿领着兄弟们跪在地上。 「成了成了,快起。」孤长烟并不喜欢别人跪她,待人都起了,她便悠悠地问「张鸿,这次秋收情况怎样?还行吗?」 因为安排张鸿他们栽种的时候有些晚,自然播种并不是在最好的季节,别人家的田是立春那时候己散好种子,而她们的是立春后两个月了。 「禀侯爷,虽然我们播种的时候有些晚,不过咱们兄弟里面有几个在种田上有十分好的经验,经他们指挥并且有侯爷下本钱搞了点上好肥料,这次的收成看着不错,玉米、稻穗和一些瓜菜长得十分饱满,质量很好,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还有大鹏、李松他们几个养的猪崽长得白白胖胖,侯爷亦可以找卖家出售了,至于鸡圈里的鸡也很健康,产蛋量比预期的多,我们这段日子将蛋供给侯爷所指定的酒家外,还找人在城内摆摊售卖,可受欢迎了,卖来的银两我们都储了起来,用来以后可以多建一些房子,待兄弟们成家立室来后能搬过去住。」 只要农作物能卖个好价钱,他们一班兄弟也能分到更多了,张鸿每次想到由山贼变成种田的,过上一些平安安好的日子,真的有种作梦的不真实感。 张鸿说完后还把一本他记账的账簿呈上,孤长烟拿过来认真地翻看了几页,字虽然有些丑,不过将每笔支出与收入都记录得非常清楚,尚算满意他们的工作便将账薄还回去。 「嗯,做得不错,那些鸡猪按你们经验用个好价钱卖些出去,至于那些农作物,留足够你们所需后也卖掉,卖给谁萧旗会安排的了,然后卖到的银两按当时谈好的合约分成,以后你们要好好干,本侯不会亏待你们的。」 把话发下去后,孤长烟亦听从公主在她出门前的吩咐,每人分发一个小钱袋,里面的银两不多,就一贯铜钱,但作为她们“雇用”的帮农来说,己经十分之多了。 收到钱多的山贼们十分感激,又再次在张鸿的领首下跪下叩谢,孤长烟啧了一声,让他们快起后便去了巡田…… 不过巡着巡着,便巡回去丰南村附近的田地,再巡去做煎饼与绿豆饼子的大娘那儿卖乖讨吃。 跟在身后的萧旗与一众暗卫无言中又彷佛对驸马又来吃的事是意料之中,并决定要如实禀告公主驸马没听话,巡田期间又“偷吃”了。 秋收后,把基本粮食留下,其余拿去卖给米粮店,侯府迎来了第一笔大收入,宋若兰躲在书房记了几天的账,算好了账目,终于收入与支出不再是平衡状态,而是有十分不错的盈余了。 盈余有不少,宋若兰便与孤长烟相讨,在中秋佳节前让赵里正在丰南村设宴,邀请所有村民与佃户一起吃一顿饭,并让人杀两头猪,在当天分给村民与佃户,赵里正收到信函以及银两后便着手筹备起来。 设宴当天,孤长烟与宋若兰故意穿衣上选了比较素淡的衣服,宋若兰甚至除了那支父皇所赐赠能使唤暗卫的发钗外,连耳环也没有,孤长烟也更简约,腰间只系上宋若兰所送的玉佩与香囊,以往都会用上的发冠,今天也只绑上一条丝绸发带。 二人穿得可算是十分平民化来到丰南村,赵里正与一些村民前来迎接,领他们一行人去到设宴的空旷的地方,那儿搭了个简约的棚子,上面系上了红色的纱布与挂着一些应节的灯笼作装饰,颇有风土人情之气。 宋若兰往常在宫里参加皇室宴食多了,倒是第一次参与平民的节宴,孤长烟怕她不习惯,低柔在她耳边说:「若果妳等会觉得不喜欢,咱们向村民敬过酒便回去。」 赵里正再怎么备上好的东西,都比不上皇宫的锦衣玉食,食案与椅子也是普通用木所制,怕是来自皇宫的公主并不习惯。 「侯府作宴,岂有敬过酒便回去,会显得我们高高在上,那今天设宴是本末倒置,没事的,看着挺干净,四周也有气氛,本公主才没妳想得那么娇贵。」宋若兰是有些不习惯平民比较朴素的宴会环境,以往皇宫再怎么低调办宴,四周都给是装饰得华贵。 但眼前一片的食桌,对比起冷薄的皇宫,倒有另一番热闹之感。 村民早己被赵里正一早赶来入席,等她们来了,食宴便开始,村里被吩咐当上菜的妇孺亦穿了一色一样的衣裙,略有打扮地端菜到她们那席。 菜上全了,孤长烟便端起酒起来讲了两句感谢之意,接着便领着宋若兰向每一桌敬酒。 酒过三巡,孤长烟被灌得醉意熏熏,回到主家席时便抱住宋若兰要亲亲,场面令同桌的赵里正和张鸿等人有些非礼物视,纷纷垂下头不知如何是好。 宋若兰亦感到十分羞赧,一路推开孤长烟嘟起要凑过来的嘴巴,满脸尴尬地柔声劝道:「驸马醉了,别闹。」 「本侯没醉!谁醉了!公主~本侯没醉,本侯今晚还要.......」她的醉话给宋若兰一手捂住,萧旗收到公主的厉光,顿时上前将孤长烟扶起扛在肩上。 宋若兰抱歉地笑言:「不好意思,侯爷酒量浅,喝几杯就醉了,本公主再次感谢各位,祝各位中秋佳节团圆快乐,稍后会有人送上一些应节的月饼,那本公主先行带侯爷回府休息,望各位见谅。」 -- 第81页 公主发话,同桌的又听见任侯的“豪言”,一堆人看公主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心叹公主今晚...... 呵呵呵,为了侯爷的今夜的幸福着想,做平民的怎敢阻拦,赵里正也跟着起来,送他们出村去。 马车里,孤长烟抱住宋若兰不断蹭着对方脖子上的香气,又亲又啃,弄得宋若兰也热了上来,羞涩地推开她的脸很小声斥骂「安份点!」说时还拧住孤长烟的耳朵,盼望她酒醒几分。 孤长烟醉得不轻,耳朵一痛就乖了,嘟起嘴只抱住一条细腰,埋在对方的怀里哼哼歪歪地睡了过去,回到了府第时,也是萧旗把人扛出马车再扛回寝室,本来小风说要服侍她的,不过给宋若兰拒绝了,不是怕小风勾/引甚么的,而是府中,除了她和萧旗,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孤长烟是女子一事。 越少人知道她身份这事,宋若兰认为对她们来说是比较有利。 千娇肉贵之人照顾了一个醉猫一整晚,寝室内的两人一个累的,另一个醉的便一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梳洗,有些缩醉的孤长烟梳洗后便向宋若兰撒娇,说她头痛又饿。 「活该!东西没吃两口便去敬酒,人家敬一口,妳倒是整杯灌,喝多了自然不舒服。」 宋若兰嘴上是骂骂咧咧的,倒是己吩咐蝶儿去煮点醒酒汤,还有让江叔早点煮午膳吧,现在把本来是早饭的包子热几个拿过来给大吃怪垫垫肚子。 听完她吩咐蝶儿的话,待蝶儿走了,孤长烟紧搂住宋若兰亲亲她的小嘴儿,宠溺地看着对方「娘子对我最好了,若兰,我好喜欢妳啊……」 「妳……真是的……口甜舌滑,都不知道在外面会不会拈花惹草。」那个女人不爱听甜言蜜语,一句喜欢便令宋若兰心坎涨热,同时又溅起些危机感,那个谷雪一眼便看到她对大吃怪有几分心思,只不过大吃怪没看出来。 她的小指戳在孤长烟的心口上,哼哼地娇哼两声,粉嫩的小嘴微微地嘟起,她心智成熟,可年纪上她也只是一个如花般的少女而已。 心口上的小玉指戳得孤长烟心痒痒的,她握住那只如柔荑的手,五指卡扣住那细巧的缝隙,扶在纤腰上的手使劲搂紧将人贴到她身上来,低首斜倾过去亲吻那片香/酥/的朱唇,轻轻地SHUN着,细致地描绘唇上的细纹。 宋若兰被吻得头昏昏的,身躯有所眷恋一样和她互相较劲,互相舞动。 吻愈演愈炙/热,孤长烟若不是顾虑到怀中人的道德至上,她定必把房门锁上,再抱软柔的娇躯回到床里来一次白日宣YIN。 她克制着自己把湿漉漉的吻结束,两人看着彼此微喘着,最终是比较害羞的宋若兰倒入她的怀里,小拳头轻轻搥落,柔柔娇嗔道:「色胚子,本公主知道妳想怎样的!」 「嘿嘿嘿,本侯也知道公主面皮薄,所以本侯愿意等到晚上再把公主吃过彻底。」坏心眼之人往她耳边吹着热气,搂在腰上的双手也不太安分。 娘子任何一处都令人爱不释手啊~ 「别胡闹了,不是说饿吗,快点过去吃包子。」敏//感地方被揩油,宋若兰的脸红上了几分,挣开对方的坏爪子,快步推门离开寝室。 腻歪了一会儿的两人很快来到侧堂,食案上己放了五六个包子,蝶儿也禀报了江叔说很快午膳便做好,所以宋若兰只撕了半个包子吃,其余的都给孤长烟拿来垫垫胃,吃点东西再喝醒酒汤会好一些。 午膳吃过了,孤长烟歇息了一会儿便在后花园练功,娘亲说,练功要勤奋,要不然就会给别人追上,而且她心里盘算,皇帝老爷子身体应该很快撑不住,京城再过一段日子应该便会传来老爷子病重不能治国的消息吧。 到时候,那对母子的真面目便会浮现,三皇子野心大,是司马昭之人心,相信朝中上下早己被他收卖,但他野心再大,心思却没老太婆细密,皇帝一倒,老太婆应该很快查出虎符被皇帝老爷子藏起来,依老太婆的聪慧,她的目标很快会落在若兰身上。 她推了儿子摄/政的话但没虎符掌兵权,同等只抓住了半壁江山而已,到时候她一定急的,狗急跳墙,她又知道自己是拜金山庄的人,定必想尽方法拿下她然后逼若兰交出虎符。 她得练好武功,保护若兰周全。 宋若兰在凉亭茗着茶陪伴孤长烟练功,每一回看她在半空打转都顿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至于己见惯不怪的下人开始忙碌地布置府第,因为明天是中秋节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恩爱夫妻的一章。 不过下章说点宫中事,呵~这条配衬的支线很久没上线,哈哈哈哈!! 但我这部文主打的是她俩的甜甜夫妻日常哦~! 第39章 经过府中下人们的努力,一晚过后,府中充满了节日的气氛,四周挂满了不少红灯笼和红布,周围还添了许多开得漂亮的鲜花。 孤长烟与宋若兰在府中吃过江叔特意煮的应节晚膳后便出了门去逛灯会了,每年中秋,桂州城里都有特别的灯会与市集,在广场那边卖一些应节的物品,不少情人还会到河边赏月。 孤长烟自然不会错过大好机会去大吃一顿,向宋若兰卖萌撒娇终于得到同意出去逛市集与赏月,她们悠然地走在热闹的大街里,人有些多,孤长烟再怎么爱吃也紧紧地牵住身边的人,带她去看有趣的东西。 -- 第82页 来到一摊卖灯笼的摊贩,此摊贩的手工灯笼造型有别于其他摊贩,所以也吸引许多人,但不少人一问价钱便惋借地离开,只有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继续挑选,价钱吓走了卖不起的人,自然人少了,孤长烟牵住宋若兰挤进去一个位置。 「娘子,妳看看这个兔子,比别摊做得更有灵气,也有点像大灰和小灰啊,要不我们一人买一个,凑一对。」孤长烟把一个兔子灯笼拿下来细看,手工做得十分细致,越看越喜欢。 大灰和小灰,正是孤长烟在春猎时抓回来的两只小兔,如今越长越大,常常跳出围拦乱咬东西,不咬东西的时候便爱跳过去找宋若兰讨抱抱,宋若兰快抱不动了,孤长烟也因此吃醋,差点想让江叔杀了来炖一锅兔/肉来吃,宋若兰得知气了几天,前阵子孤长烟只好命人重新将围拦加高才跳不了出来搞事。 宋若兰接过灯笼,小心地细看下也觉得好像大小二灰,很讨她欢喜,而媚眼弯弯,含笑地看向孤长烟「嗯,很像大灰小灰,买下它们吧。」 付了银两她们便一人提着一个兔灯笼继续逛灯会,途上有猜灯谜她俩也凑过热闹,学库五车的宋若兰轻松地猜出几个难度高的,本来摊贩老板的奖品是一个手工也挺精美的锦鱼灯笼,但她有兔子了不想多要,便要了几串老板用来给小孩做奖品的冰糖葫芦。 几串冰糖葫芦她自然一串也吃不完,尝过了两口,便将其余的都落入大吃怪的肚子里。 她们又游了一圈讨过热闹,后来孤长烟买了满手的糕点小吃,牵着宋若兰去到河边给了一个船夫银两,她们上船游到河间,远离人群坐在船上边吃边赏月,二人依偎着彼此看向天上又圆又大的明星,漆黑的黑夜点起了星尘,落入到她俩的墨眸里。 坐船赏月不单只有她们,四周也有不少人和她们一样,只不过愿意花银两坐船的人多半也是有几个钱的大家闺秀或公子哥儿,其中一艘船突然传来悦耳的琴音,吸引了其他船去注意。 孤长烟亦看过去传来琴音的方向,视力极佳的她看到那艘船上坐着一抹纤丽素美的身姿,她认出来是谷雪。 同样,宋若兰也看到了。 有人注视那儿目不转睛,宋若兰醋意来劲,一手拧住大吃怪的耳朵「好看吗?」她咬咬牙问。 娘子是个醋坛子,爱吃醋,但爱吃得很可爱,孤长烟不再看谷雪那边,回过来把人搂过来趁船家也看去谷雪那边没人注意她俩,便按住对方想躲的头儿狠狠地亲上去。 又甜又酸,味道真不错。 亲完孤长烟还作死的舔了舔,邪昩/地往她耳旁细语:「谁好看了?世上我只觉得娘子最好看!而且……我现在就想吃娘子软软甜甜的大包子了。」她怕宋若兰不知道自己说甚么,目光便往她心口上瞧过去。 「妳妳妳妳不要脸!色胚子!」宋若兰拢着衣襟侧过身去,一张红脸在夜月下仍可清晰看出来。 背后传来大吃怪取笑她的笑声,宋若兰回身剜了对方一记眼波,大吃怪这才乖乖闭嘴,又借意抱上来亲着她的耳朵,哄她不要生气。 天色己晚,回到岸上市集那边人烟也散去了,不少贩摊也在收摊回家,孤长烟与宋若兰寻回萧旗坐上马车回府,当回到府中,孤长烟急切地退去所有小风与蝶儿,落下寝室的门栓,回身便将一脸羞红的宋若兰推倒在床榻里。 当她要解开宋若兰的腰带时,宋若兰阻止她细声要求「把……纱帐落下。」 「好,都听公主吩咐。」孤长烟上前亲了亲她的嘴儿才起来解开两边的帐幔。 紫色的纱帐洒落,帐里的衣裙、衣袍也脱了满地,芙蓉帐暖度春宵,昨天才说要勤加练功的某人,今夜她只想拉着心爱之人堕落在情海里面,当个普通的平民,远离宫庭,远离江湖,从此只愿陷入温柔香中不再“上朝(练功)”。 = = = = = = = = 中秋节过后很快便迎来初冬,立冬后皇城更突发地迎来第一场大雪,一夜大雪纷飞,第二天便将整座皇宫染成了苍白,看上去特别萧条与疏冷。 天气转变,本来身子己渐衰的宋华熙得了风寒并且一直好不起来,好不起来的真正原因是他的恶疮,风寒只是导火线让他突然身子弱化倒下,几天不能上朝,全由太子代为理政,此时三皇子党派的自然听从皇后旨意,事事与太子争辩和反对他所有施政的方案。 朝上,太子看着底下的满朝朝臣感到心寒又无力,他茫然地看着他们蛇鼠一窝地演双簧,十句劝言中,十句都暗指他治国不力,无能,而第十一句便是抬举三皇子的办事能力。 随着宋华熙一病不起,天天要卧床,此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更远的地方,令民间流传了皇帝快要驾崩的消息,勾/结三皇子与皇后的大臣直言太子治国无方,而三皇子有皇后相助之下,与大臣们合力逼退了太子并且让暗卫软禁在太子府之余,逼他写下将治国权暂时交由三皇子的信函。 将太子软禁后,宫里全是皇后与宋陵的人,而给宋华熙看病的太医亦神秘地消失,太医院上下都清楚是皇后与三皇子的手段,看怕李太医己被灭口,连李太医的药方也给烧得干净,而他们被请去替皇上把脉后,亦被威胁不必费心神,将皇上的命拖着便行。 太医院不敢反抗,唯有开了些普通补身的汤药让人煎好送上给皇上服用。 -- 第83页 宋陵终于进驻宫里的御书房处理奏折,当坐在父皇那张龙案时,要夺位的野心更加膨胀,处理好奏折,他想到要在别人当个孝子,便转移到宋华熙的寝殿看看将死之人。 他退下所有人,站在龙床边嘴角含笑地躺在上面病入膏肓的父皇,父皇脸色苍白,若不是瞧见他心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宋陵会认为他是个死人了。 自从母后不给太医院的人尽心替父皇治病后,父皇的病况只有越来越差,能撑住一口气的原因,是母后说皇位要名正言顺得来,要不然他会落入弒/君/夺位的骂名,遗留千古。 「参见父皇,父皇身子还好吗?」宋陵作状地用了点声音问侯,目的是想给外面的奴才听到。 理所当然地,床里的宋华熙并没响应,但他听到声音便缓缓的睁开眼,见到是宋陵便无言地又闭上,抖着声音慢慢道:「朕……还……未死……滚回去。」 「父皇一如以往的倔啊,都快要去见閰王了,皇兄又被给软禁,倒不如父皇将皇位给儿臣吧,父皇合作的话,儿臣会考虑留皇兄一个全尸并风光大葬,这个条件怎样?」 他等不及了,每天上朝都心念着他朝一天,要正正式式穿上龙袍坐上龙椅,看着朝臣向他跪拜,听着朝臣称呼他做皇上。 「只要……朕……还有一口……气……都不会……传……位给……你。」宋华熙能撑一口气并不是太医院那边给的补身药,而是每两天他在夜里偷吃孤长烟给他的药丸,在李太医出事前,李太医练制了几瓶,在每次送汤药来时偷偷交给他藏起来。 父皇的不倔是意料之中,宋陵笑了笑并没动怒,弯下腰用力抓住宋华熙的脖下颚,笑得深寒道:「没关系,对比起皇位,儿臣更想知道父皇将虎符藏在那里了?」 逼供太子的时候,他亦顺便逼问了太子有关虎符的下落,太子说他不知道,父皇从没给他提过,甚至在书房代为批奏折的期间,连虎符的一角都没见到,宋陵挺相信太子这番话,因为母后也说过当年父皇的兄长意图起兵谋反,她也没见到过虎符的样子,只听闻过父皇在调兵时拿过出来一下,之后便没有人再见到过了。 虎符是关键,坐上了皇位却没有能调兵的虎符,他坐上去也等同白坐。 「你……觉得……朕会……告诉你?若……朕死了……你……的龙……位也坐不久……」宋华熙猛咳了几声,嘴角吐出血来。 宋陵巴不得立马勒死他,但虎符一天未到手,母后说也不宜将宋华熙弄死,不过母后也猜到虎符的去向,他便用此事要激怒这头将死的病兽「父皇以为藏得很好吗,你以为儿臣会不知道虎符是在皇妹手中?父皇知道吗,你独宠锦安,将锦安急着嫁出去也是最大的破绽之一,还派了拜金山庄的人护航?岂不是要告诉儿臣虎符就在锦安那嘛!你以为小小的拜金山庄会难倒儿臣了?再厉害的高手,“他”也只是一个人,只要我们发动江湖上所有高手去对付“他”,儿臣放长双眼看看“他”又能否保住锦安!还有,若父皇想通把皇位和虎符交出,儿臣能名正言顺坐上龙椅的话,太子与锦安我可以留个全尸,要不然……哼,别怪儿臣到时候将太子的头砍下来吊在城外示众,还有锦安将沦落军营,供给士兵□□至死。」 「你……你……」宋华熙被勒得说不出话,满脸通红,他睁大眼睛有说不出来的怒意。 宋陵说完泄了心头之怒,冷哼一笑,松开对方,转身要离开时瞥见挂在一边的龙袍,双眸眯了眯,下了一个决定。 他要造一件比父皇更霸气好看龙袍! 宋陵走后,寝殿里的宋华熙撑了起来,轻敲了床角,很快有一条黑影从窗侧窜了进来,黑影跪在地上,等候吩咐。 他是宋华熙最后留在身边的影卫,他压下声音,缓慢又抖颤地道:「找机会将那只雪鹭放走,放走前在它身上带上这个竹筒吧。」 黑影轻嗯一声,双手举高接过小竹筒后便消息在寝殿里,并在暗中找机会将小小冷带出宫。 = = = = = = = = 往处较南方的桂州在立冬后一段小日子才迎来第一场初雪,一夜的初雪将桂州城变成了纯朴的白色,各家各户在早上都在怀着扫门前的积雪。 侯府自然也不例外,府中上下也忙着清理花园与各处的积雪,府中的恩爱“夫妻”依旧吃过早饭后在花园茗着香茶歇息,突然间又飘下细雪,令远嫁桂州有段日子的宋若兰莫名地十分想念父皇,想起皇宫里披满白雪的景象。 她起来走到凉亭边上,眸内溢起愁思看向半空的飘雪,穿了棉服与披上裘衣也感到寒意,忽地身后有一股热暖将她抱紧,她知道是大吃怪,近来她常常运内力给她暖身体。 「别了,我穿得很暖的,别浪费。」身体很诚实,她往后靠进她的怀里,闻到身后传来的淡淡清香。 「没事,我当是练功,运运气。」孤长烟抱紧怀中人,慢慢地运气热暖身躯,令两人都能够暖烘烘的地抵御冬天的冰冷。 在她俩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地赏雪时,天空伴附一声叫嚣,很快一只“肥大”展翅的身形出现在飘雪里,孤长烟一眼看出是小小冷,两指卡在嘴角两则对半空吹起一长一短的哨音。 目光锐利的小小冷紧急降落,不过这家伙很欠揍的降落在宋若兰的面前并且将肥大的脑瓜凑上前讨摸摸。 -- 第84页 「啊,这不是父皇的宠儿雪雪吗?」宋若兰笑开了脸,将凑上来的小脑袋用暖暖的指尖LU起来。 是的,小小冷有多个名字,雪雪是宋若兰起的,她嫌父皇起的过于正经,不适合这只爱凑人讨摸摸讨肉吃的小家伙。 「雪雪?啥玩儿,它叫小小冷!我娘亲起的名字!」孤长烟嫌弃地皱起眉,一手抓住小小冷的领脖将它提起放到手臂上,很快见到它腿上绑了个小竹筒,将竹筒拿下来后命小风去拿点生肉喂给它,才打开竹筒看里面的纸条。 “命不久己,太子己被软禁,望请护好锦安。” 宋若兰也凑了过来看纸上的内容,心口浮起一些酸意,鼻子通红,她倒进了孤长烟的怀里。 孤长烟将人搂紧,安慰她「世间生老病死是必然的,谁也躲不过,老爷子应该还能撑个半年多点的,在老爷子离开前,我们回去见他一面吧,收拾好东西就出发,好吗?」 怀中的美人儿早己哭成泪人,她心疼地将人抬起小脸,拭去泪水,并在她的额头深深地落下一吻。 「别哭,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宋若兰点点头,只是,心里的伤心使她禁止不住热烫的眼泪涌出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她俩要回到京城,正式踏入宫斗的是非之地了。 不过还是那句,在京城的宫斗还是一样只是陪衬而已,两人的恩爱卖甜才是主要!! 第40章 打点了数天,把府中的事务分配到下去,孤长烟与宋若兰简单地收拾了半车的行装,带着萧旗、小风和蝶儿以及十名由影卫装扮而成的护卫起程回开封,表面上队伍只有十数人,实际上宋若兰己命萧旗传令下去,调配了桂州城里的大部分精英的影卫同一时间赶回去开封继续乔装成村民候命。 至于留在桂州侯府中的家丁奴婢的影卫,宋若兰让他们小心行事,若遇到有人潜进来翻东西不用理会,有危险就跑,别作无为的牺牲,因为虎符以及父皇预先准备好的遗召与遗书她己经随身带着,打算回到开封再藏起来。 本来她与孤长烟也让小风跟蝶儿留下来的,此次回去开封不知道三皇兄与皇后会做出甚么,孤长烟怕是无法照顾这么多人,只不过小风与蝶儿跪了半天哭喊要跟着去,还说甚么命都是她们的,要死都要死在主子身边…… 两人有些感动中又有点无奈,所以这才带着她们回去了。 赶了十数天的路回到了开封城门,意料之中,城门外宋陵领着一行护兵前来迎接。 萧旗驾着马车停下,回头低声禀告:「公主,三皇子在城门外,似乎是来迎接公主的。」 马车里的二人对视了一眼,孤长烟拍了拍宋若兰的小玉手让她不必出去,由她来应对。 孤长烟下了马车,穿着公主让她在进开封前换上的华贵衣袍,衣袍令她添上不少气势与华贵之气,再衬上她阴柔带刚的五官,绝对给别人她实实在在是侯爷之感。 她走上前,带着谦卑地拱手弯腰向宋陵行礼「微臣参见三皇子,因为长途跋涉,锦安公主身体不舒服,未能下车向三皇子行礼,请三皇子见谅。」 宋陵打量了她几眼,眉角不动声色地往上挑了挑,眸光扫向她身后的马车,看不透锦安在打甚么如意算盘,而且任侯用长途跋涉作为借口,他亦不好撒野说锦安不懂礼节,责怪对方。 他亦马上请孤长烟免礼,表现出担忧地关心说:「锦安还好吗?要不要本王派人去宫里请御医前来把把脉?」 「这也不必了,是咱们收到皇上病重的消息,锦安公主心忧皇上的病情,不断马不停蹄连日赶路,前两天病倒了依然不愿休息,导致现在有些伤寒,头晕头痛,以及有些月匈闷想吐,只要回到锦晞庄请位城中比较好的大夫开两贴药服下,休息两天就好了。」 孤长烟嘴上说宋若兰身子还好,实际她字里行间都表露公主现在十分不舒服,让宋陵赶紧滚蛋别阻碍她们回府休息,甚至更谢绝了这两天他要派人来打扰的事。 他心思没母后细密,不过脑子还是有的,听出对方言里行间的意思,暗里哼了声,父皇找来的代替品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给本王等着,迟早将妳给杀了! 「那本王也不打扰锦安回府休息,这就回宫向父皇禀告一声吧,等父皇高兴一下。」宋陵不好再拦人,回身利索地上了马后领着几名骑兵回宫,他留下了一些骑兵护送他们。 回到了锦晞庄,孤长烟听从宋若兰吩咐给护兵一个钱袋作打赏,等护兵都走了,她便扶着宋若兰从马车里出来。 宋若兰确实因为连日赶紧有些疲累而感到不适,但并不像孤长烟说的那般严重,只要休息一两天便可,她知道宋陵不会就此放过她,所以下车后继续装得柔弱无力依偎在孤长烟身上回到寝室去。 关上了门,孤长烟抱住宋若兰摸摸她有点苍白的脸柔柔细问「觉得怎样?要找大夫过来看看吗?」 「我还好,只是有些累和晕,但大夫是一定要请过来的,要不然三皇兄会怀疑。」所谓谎话要说得真,首先是要将谎话当成真的去处理。 说了要请城中大夫开两贴药,宋若兰认为这就要办到方可令三皇兄减低疑心。 孤长烟这便让萧旗派人去请大夫回来替公主把脉,休息了一会儿,大夫来了,隔着帐幔替宋若兰把了脉后便开了些去伤寒的药方,据大夫说,宋若兰困了些伤寒,加上连日赶路累透了身子,所以这两天要多休息和多喝点热水,也要吃得清淡些。 -- 第85页 送走了大夫,蝶儿也赶紧去了煎药,原本的谎言成了真,大伙儿也有些担心公主的病况。 寝室里剩下了孤长烟一人留下来,她抱住宋若兰一口一口地喂了点清粥,一脸天要塌下来的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心里还自债不该沉迷美色,被对方撒点娇就听她的话,连日赶路不休息! 「只是一点伤寒,不是甚么大病,别皱着眉,不好看了。」宋若兰依偎在她怀里抬起脸来,摸上她细软的脸颊,指尖抚平蹙紧了的眉头。 眼眸望入孤长烟那双眼睛里,宋若兰忽然有个念头,假如当天父皇找来的人不是她,或者,她确实是个男子的话,自己又会不会对此人动情? 只可惜天底下没有假如,也许,上天是冥冥中指派大吃怪到她身边有它的用意。 「若兰,妳要好好休息,不要急着进宫见老爷子。」孤长烟握住眉心的如葱白的玉指凑近唇边亲了亲。 之前不知道生病宋若兰还可以力争明天进宫,但如今把了脉才知道自己真的生了点病,宋若兰也不敌孤长烟的坚持,只好点头同意,静养两天才进宫探望父皇。 药不久便煎好端了过来,孤长烟不让蝶儿喂,抢了过来又亲自一口一口地喂宋若兰吃药,令宋若兰苦苦一笑地退下为难的蝶儿,继续偎在对方怀里取暖,吃过了药,或许是太累,又或许大夫的药中有安神作用,不一会便来了困意睡着了。 孤长烟坐在床边轻抚那张有些苍白的脸,指尖磨/娑在那两片柔软的唇上,倾下身往她眉心落下一个很轻浅的吻。 耳朵动了一动,眉角轻微一挑,她替宋若兰掖了掖被子后便轻着步伐离开寝室,门外,她看向萧旗,彼此交流了几个眼神,二人便一前一后去到花园状似随意地散步。 孤长烟命人去热了点酒过来,她请萧旗坐下来一起喝,酒送上来后亦将要待在附近的奴婢退去。 「找机会将他派来的人处理掉。」孤长烟替萧旗倒酒,压声用道。 「嗯,公主久没回来,那人竟然明目张胆/安/插/线眼进来,是真以为我们不会发现?」萧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热暖的酒缓入胃中,令他四肢都要暖起来。 刚回来府上,萧旗便去安排乔装成家卫的影卫要守在甚么地方,每隔多少时辰要巡一遍,每个角落都要检查清楚并留意有没有可疑的家奴,就在他自己也将府里里外外去巡视之时,察觉比起上次回来,多了几个生面口,他去找了管事一问,才知道大约十天前有几名家丁婢女说家中寄信来有要事让他们回乡帮忙做事,所以辞呈了,所以经熟人介绍聘了些新人,做事挺利落,让萧旗放心。 萧旗眯了眯眼,心道,他才不能放心! 旧人突然辞呈一定有问题,都是些容易出卖主子的奴才,不要也罢,但新来的人很显然是三皇子安/插/进/来/的。 「我突然想了想,你先观察那些线眼,若他们有所行动先抓起来留活口,不给点下马威对方,他是感受不到本侯的厉害。」 「妳打算怎样?」萧旗听多了以前拜金山庄怎么恐怖,但那是以前江湖传闻,眼前这位所谓的拜金山庄后人,除了之前把张鸿的手指切掉,还有对付那两个突击的高手有点令人生畏之外,他还是未感受到拜金山庄的人有甚么可怕之处。 然而,刚才当孤长烟说起时,眼里的寒意又令萧旗泛起一阵的颤栗。 「当然是杀鸡儆侯!」孤长烟一仰而饮,嘴角流出几丝的清酒,她用衣袖擦了擦,目光顿时横向躲在远处观察他们的家丁。 那个家丁感受到孤长烟厉过来的目光,心虚的赶紧装作扫地,扫着扫着便走远了。 萧旗回身看到落荒而逃的家丁,又看了眼满眼阴寒之人,他莫名也从心底打了个冷颤,他彷佛快将看到眼前这个人要为公主开杀戒了。 休息了两天,有点小伤寒的宋若兰在孤长烟细心照料下己全愈,不过有人不放心,在进宫前一天又请来大夫把脉,由大夫口中说了公主的伤寒己除,孤长烟才松了口气,批准宋若兰第二天进宫见皇帝老爷子。 吃过早饭,她俩坐马车来到宫门外,宋若兰手执令牌顺利带着孤长烟进宫,锦安公主回宫的消息,很快传到皇后与宋陵耳里,同时照料宋华熙的赵同收到消息后高兴地去寝殿向他报上。 宋华熙每天偷偷吃着药丸身体尚算还可,听到锦安回来精神更好了些,撑坐起来下人替他梳理更衣。 两人来到福康殿外,赵同在门外禀报,宋华熙喜悦浮在面上,赶紧将人请进来,身体健壮时不爱笑,现在命不久己了,他己不想治甚么国了,只想好好再见女儿一面。 「锦安参见父皇,向父皇请安。」 「微臣参见皇上。」 踏进寝殿里,孤长烟与宋若兰先后行礼,宋华熙赶紧让二人起来,退下赵同到门外「锦安,过来让朕看看。」 「父皇,您身子怎样?」宋若兰细步过去坐在宋华熙身旁,握起了那双瘦了许多的手。 轻轻拍抚暖柔的小手,忽然想起了锦安儿时也爱扑过来他腿边握住他的手说要跟他下棋的时候,转眼女儿长大了,还嫁……人了,啧。 宋华熙想到女儿嫁了个女人,便嫌弃地瞅了那个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身影,身影感受到他的目光,亦回望他一眼,然后大家互相嫌弃起来。 -- 第86页 「父皇身子也就那样吧,能撑一时便一时,父皇除了妳也没别的牵挂了,让妳嫁给她是委屈了,等事成后还妳一个清白,以后妳便可以嫁给想嫁之人。」宋华熙横了某人一眼,又是一波的嫌弃。 某人气疯了又不好意思说她己从外到内拐走了他的女儿,咬牙切齿地后悔不该给老爷子续命凡的药方,该让他早点躺进皇陵! 那可是二娘试了许多年才试出来的精妙方子呢! 「父皇,这些事以后再另作决定吧,儿臣和长烟目前相处得不错,若是以后没遇到心动之人,儿臣想……就和她过下半辈子吧。」宋若兰知道若果她跟父皇说自己己心悦于一个女子,会气死父皇的,还有可能加重父皇的病情。 宋华熙看了看她俩二人,心头感到有点不妙,但女儿不反感与一个女子共度余生,他反对又怎样?都命不久己了,躺进棺木里便甚么也不知道呢。 「只要锦安开心就好。」他不再说甚么,只是抬眸又看了孤长烟一眼,却更加觉得这家伙不顺眼了! 两父女细细地长聊日常生活,孤长烟则安静在一边耳听八方,听出外面有不少细作在偷听,聊了一个多时辰,宋若兰察觉父皇有些疲累,便打算先行离开让父皇休息,明天再进宫陪他。 离开前,孤长烟弯下腰拿出一个锦盒道:「启禀皇上,这是微臣和公主送给皇上礼物,是一尊用上等玉石打造的弥勒佛。」 「哦?」宋华熙剑峰般的眉角挑了一挑,让孤长烟将盒子拿上来,孤长烟拿上来后打开盒子,将弥勒佛从底部拿起来,然后指示老爷子佛像的耳朵是机关,一按下,底部开口便会打开,里面全是孤长烟按照二娘的药方子练制的一些补命药丸,合着他手中的续命丹一起吃,能再撑一段日子。 他摸摸佛像,泛起笑意说「朕很喜欢。」 「皇上喜欢就好,弥勒佛有平安之意,微臣和公主望皇上身体安康。」孤长烟退回去又拱了拱手。 离开福康殿,出来不一会便有皇后身边的太监前来请她们过去慈安殿请安并且品尝御膳房做的鲜花饼,二人自然不可能明面拒绝皇后的邀请,互看一眼也应下。 来到慈安殿,宋陵意料中也在这里,他们母子两在前堂请她们尝鲜花饼,奉上碧螺春便与她俩一番的言谈,内容并没甚么特别,皇后向她俩问一些桂州有何习俗,又关心宋若兰能否吃得怪桂州的菜肴,两母子总挖一些话,彷佛好像有意要留她们在宫中多一会儿之感,等到应对好他俩母子离开皇宫,天色己沉。 宫门外等久的萧旗见到人终于出来便实时牵马车上前让扶二人上去,轮到扶孤长烟的时候压声道:「抓住了人了。」 孤长烟眉角一挑,嘴角勾起,她终于知道为啥那两母子没事找话和她跟公主聊了,原来想拖延时间啊。 好,本侯就让你们两母子看看拜金山庄的人,真的不好惹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谢~感谢在2022-04-09 10:46:42~2022-04-18 14:22: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9065877 5瓶;54654421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锦晞庄在半夜后寂静无声,府中的普通下人奴婢己经睡得香熟,剩下活跃在府中巡视的只有装成家丁的暗卫。 东面的寝室,有一倩身影轻手轻脚地从由面走出来,再用很轻的力度关上了门,深怕会吵醒里面睡得软熟的佳人。 孤长烟往西厢方向走了几步,在某个转角位,萧旗窜了出来跟在她身边,若是普通人,大概己被突然崩出来的萧旗吓死,而她却听出了转弯后有人在那儿了。 「人在哪,抓到几个?」她一边问一边继续向西厢走去,准备换一套黑行装。 「三个,人己绑在西面的山林。」萧旗提起速跟在孤长烟身后,当来到西厢的一间寝室时却被人挡去了门口。 萧旗不解地看向对方,孤长烟则挑挑眉,一副意味深长地问:「怎么,还想侍候本侯换衣?」 她是女子一事,萧旗时刻都记在心里,此番质问,顿时使他脸颊发烫,双腿反射性地实时退后几步,拱手施礼后便退到暗角等候。 过了一会,孤长烟换上了很普通平常的黑夜装出来,出来后神出鬼没的萧旗又不知道从那个角落走出来,并呈上一个属于影卫的半脸面具,自从由暗卫分离成影卫后,为方便区别,萧旗找工匠打造了些有特殊雕纹的面具,方便有甚么暗杀行动时戴上的。 今夜,正好是面具第一次出场了。 孤长烟将面具拿在手中端视了一番,她把面具慢慢地戴上并绑紧,面具是一种很神奇的物品,只要戴着面具,彷佛松开了日常在心里头束缚着的野兽,任由它操控自己的行为。 面具之下,萧旗彷佛瞧见了一对泛起腥红寒意的眸子,配上她那张看起来冷列的脸容,忽然之间,他犹如见到新一代的杀/人/魔一样感到一股从脚底蹿起的颤栗。 「走吧,我得赶在公主醒来前回来的。」 萧旗吞了口津液,猛然地点了点头,很快有两抹黑影跃过侯府的后园高墙,直往西面的山林奔去。 出林的某处有着一些不算起眼的火光,在一棵粗壮的树上垂吊着两女一男,他们口中都被塞满了布条,双目全都充满了惊恐地看着拿着刀子看守着他们的蒙面人,蒙面人把他们抓过来后无论说甚么都没给响应,好像是等着甚么人似的。 -- 第87页 他们累得哭求也叫不出来,甚至有种死亡在等着他们之感。 等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寂静又阴森的出林传来窸窣的步伐,三人同时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由只见到两抹模糊的黑影到清晰地见到再多了两个蒙面人到来,他们默契地猜到,领在前头,虽然身影十分瘦弱的人是其他蒙面人的首领。 孤长烟用剑柄挑起男家丁的脸容,压下声音问:「谁准你们翻公主的东西了?」 影卫将男家丁口里的布条解开,他瞳孔猛缩满是恐惧地猛然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敢了!真的!我们不敢了!请饶恕我们吧!以后我们会好好做份内事,再也不碰公主的东西!」 男家丁只听到蒙面人的一声冷哼,接着是:「你们知道有一条律例,若对家主有异心,即使家主将人打死,官府也管不了!」 然后,男家丁绝望地听到蒙面人对其他人命令道:「将人带上!」 影卫们收到命令实时行动,将三人从树下解下先敲晕再绑起手脚,都准备好了,便由其中三人扛在肩上,追上己远去的两抹黑影。 靖安王府。 夜静下,寝室内的床榻帐幔里,宋陵拥着衣/不/蔽/体的娇嫩妻妾睡得香熟,由妻妾身上新鲜鲜艳的痕迹来看,不难猜测他俩是享受了鱼/水/之/欢,翻/云/覆/雨后才睡下的,甚至帐幔里还弥漫着一些暧/昧的气味。 本来是一个十分尽如人意的美妙晚上,只可惜熟睡到半路,在王府里守夜的巡兵察觉到王府门外有几抹黑影靠近,当兵的本能反应觉得他们来者不善,正要拔刀上前阻拦时,领头之人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刀将巡兵直接割颈封喉。 另一个门兵实时大喊:「有刺客!!有刺……唔……」 第二句还没喊完,同样领头的那个蒙面人又再挥刀,准确无误地依旧一剑封喉,大动脉的鲜血大量地喷出来,溅到了那个人的身上,甚至有几滴沾到脸上去。 孤长烟一掌震开王府大门,带着身后的影卫长驱直入,来到前园,己聚集了不少士兵,能被挑选到王府来当护兵,每一个都十分勇猛,他们拔剑相向要将他们拿下,只不过无论有多少人上前砍人,瞬间就被孤长烟独自一人砍杀了。 一个个被砍颈的士兵痛苦地按住喷血的大动脉倒地,不一会,士兵的血将前堂一小圈的地方染成了深红色,空气中布满着血腥味。 凭一己之力便能将十几个精兵轻易杀死,眼前的黑衣人吓得其他精兵不再敢上前,甚至还退缩了三四步。 「宋陵人呢?」孤长烟冷横地扫了眼那些精兵,转身示意扛着叛徒的影卫将那三人压到前面来。 打晕的三人己在半路人醒过来,他们被压到孤长烟前面,一抬头见着是王府,还有一堆死人在地上,其中胆子小的己吓得尿出了裤子。 府上有这般的大动静,兵长实时过去寝室拍门禀报府中来了不明黑衣人,睡得很香的宋陵倏地惊醒起来,随便穿上衣服便打开出来「甚么人敢夜闯王府?」 兵长急急跟在他身后答「不清楚,来人有八个,全部蒙面了,不过面具上雕着一些特别的纹路,有点像……」下面的话,他在犹豫要不要直说。 「像甚么!快说!」宋陵没心思跟他九/九,沿路己接过士兵递上来的佩剑,步速飞快地要去回一回那个不知好歹的刺客! 「有点像皇上的暗卫部队。」兵长悄悄地打量宋陵,他是宋陵皇后的人,亦猜到他俩母子有夺位之心,眼下的形势,皇上病重,皇后耍了手段软禁了太子,朝中的大臣亦被三皇子拉拢了,只要皇上一驾崩,登位的极大人选便是三皇子,所以兵长己耳有所闻,皇上的暗卫早己弃明投暗,投诚到他们母子那边。 暗卫? 不可能,母后说了暗卫内部几乎是投诚到他们这边,誓死不从的己全部处理干净。 宋陵停下了步伐看了兵长一眼,见兵长脸上的难色,他更是提起脚跑过去前园。 前园的孤长烟悠然地等着宋陵,期间有弓箭手向他们偷袭,她依样凭一人之力挡下箭海,并且施放暗器将藏在暗处或者屋顶上杀下了一堆弓箭手,这波操作,几乎再令王府里的精兵不敢动弹。 等的人姗姗来迟,孤长烟终于在打了一个呵欠后瞄到宋陵衣衫零乱的身影。 「啊,王爷,终于来啦。」压下声音的孤长烟嘲意中带着慵懒。 「你是谁,敢夜闯王府!」宋陵走上前,拔剑相向。 他自小习武,在母后有了要夺位之心时,早早便请来一个江湖高手指点他武功,面对眼前的蒙面人,高傲的宋陵半点怯意都没有,反倒是暗里斥骂府中所谓的精兵一点用都没有! 白白浪费米饭养他们! 「我是谁不重要,今天前来是想给王爷来一出杀鸡儆候的。」 宋陵不明白“他”在说甚么,不过很快,他见到“他”用剑尖抬起跪在地上的一个男子。 此男子见到宋陵顿时想哭喊求助,只可惜才发出声音,孤长烟剑锋一挥,落剑时面具下的眸子透出腥红的波光,剑锋被脖子卡顿了一下,但并不碍事,内劲运在手腕上,人体坚硬的颈椎骨实时像肌肉一样轻易割断。 一瞬之间,宋陵眼见着男子的头与身躯分离,并滚落到他的腿边。 -- 第88页 腥浓的血温热地从断面喷洒出来,洒得宋陵一身都是血,霎时间,月匈腔泛起浓烈的呕心感,并且他压抑不住地退后几步要吐出还没消化完的晚膳。 他从没上过沙场,没见过沙场上死得扭曲的尸骸,甚至以往被父皇派去监督重犯斩首行刑,都是保持很远的距离,他见到的是大汉手起刀落后,犯人倒下的画面,从来没遇见过当场在他眼前头脑分离的。 宋陵是认得这个男人,是他派人安放到侯府找虎符的细作。 「哎,先别吐啊,得好好看呢。」孤长烟挥一挥剑,将布满了血的剑甩干净,接下来又来到第二细作身后。 身为细作亦经过训练,但有了前一个人可怕的死状,第二名女细作便哭喊起来向宋陵求救。 「王爷我还不想死!救救我!」 说一堆有的没的,孤长烟觉得太吵耳,同样手起刀落,又一个人头落下,她还十分坏心眼地一脚将头脑踢到宋陵腿边,吓得宋陵实时躲在士兵后又往地上吐了一波,脸色苍白得比老爷子更惨烈。 前两个死得干脆利落,第三个也咔嚓一声,头首和脖子分离,再次鲜血喷溅,孤长烟身着是一身黑衣,却也感受到衣服上己被血溅染了一大片了,她潇洒地在半空挥了挥佩剑,剑上的血洒到了那些士兵脸上,剑锋眨眼收回了剑鞘里。 她身边的萧旗和其他暗卫以前帮皇上做事杀过不少人,但如此“干脆”的手法非常少见,而且人骨其实很坚硬的,要砍断并不容易,所以大多数他们只会下毒或者用封喉的方式杀人。 眼底下是三具无头尸体,他们对死尸十分麻木,可这一回各目心底都冒起了些寒栗,再此见孤长烟的可怕地方。 「王爷,这次是给你和皇后一点警告,别再做些无意义的小动作,从今天起,你派多少人来,我便杀多少,至于人头,我会用最上好的盒子装好送到府上,若然再不收手,别怪我把人头送到慈安殿,好让皇后老人家罢在宫殿里做罢设!」 孤长烟抬头看了眼天色,啧,回去可能己天亮了,得赶紧回去,回去后还要洗走一身的血臭味。 她从容地领着萧旗他们由大门离开,把他们护到一定距离,并且没发现有人跟踪,她便再运内劲到腿下提速,搁下一句「你们小心,我先回去。」 孤长烟很快来到萧旗告诉她的藏马之地,她速速解开绑马匹的绳子,轻盈的身躯帅气地跃上一匹赤红的骏马,用力踢向马肚,骏马仰高前蹄施起长声后便跟着主人的操控全速向前奔跑。 回到锦晞庄,她也顾不了现在是冬天,用上在出门前烧好却如今己变得寒凉的水在厢房里洗澡,冰凉的水,寒冷的气温,房间里纵然烧起了两个炭炉,每次用水飘把水拨到身上那刻,孤长烟得咬紧牙关,并持续运气保持体内温热才能撑住。 洗好擦好,换回之前的衣物,黑夜己退下了神秘的浓墨,抹混成沈淀的深蓝,孤长烟蹑手蹑脚地回到东厢的主寝室,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只是当她把门又用极轻的力关上门呼了一口气要回去装没事搂住宋若兰装睡,回身的一剎便顿住了脚步,四肢更是像做了坏事般僵硬地立正不动。 「去哪了?」 寂静的寝室里,响起一把冷意绵绵的声音。 -------------------- 作者有话要说: 醋精公主上线了。 公主:妳这负心女出去偷吃! 长烟:冤枉啊,公主大人!小人只是去处理一些人头! 公主:哼,妳就是带着人头去偷吃! 长烟:………女人吃醋起来是无法沟通的生物! 公主:嗯?妳小声说了甚么? 长烟:没有!哪有说甚么!亲亲~ 公主:(羞) 第42章 黑乌乌的房间内,宋若兰己梳理整齐,换好了衣裙,她挺直了腰板坐在床边,在带妆的眼尾加乘下气场比往常,甚至在皇宫时更强势,眸中带着抓到“偷吃”之人的锐利。 有十丈高的气场令刚刚取人首及取得十分轻易之人双腿发软,上前两步又不敢再走近,可双手己出卖了她,心虚地不断互相捏起来。 「没……没……没去哪啊,我……我……」脑瓜高速运转,孤长烟不善撒谎,她结结巴巴地编着谎言「啊,对了,我昨天……昨天吃少点米饭!饿醒了就……就起来去伙房煮了点面来吃。」 煮面? 哼! 满口谎言骗不到宋若兰,况且每顿晚膳她即管吃够了停下了筷子,亦都会留下来陪着,主要留下来观察大吃怪的吃量,慎防她吃到撑坏了肚皮,所以大吃怪一说少吃了米饭,这绝对是不存在的,晚膳她命伙房谨记要煮多一点的那锅米饭,大吃怪依然是给她光盘了,并且还向她撒娇多吃了两个/肉/包! 漂亮的杏眸微微一眯,她下了床走近孤长烟,凑上前嗅了嗅,想嗅出有没有其他人女的香气,女人香没嗅出来,反而闻到一丝丝府中的肥皂味道,柳眉顿时蹙起,语气冷锐质问「吃面就吃面,怎么还洗了澡回来?」 女人有时候的鼻子比狗还灵。 孤长烟又又又突然想起了某一次她与娘亲从市集回来,大娘嗅出娘亲身上有别的女人香气,那是因为娘亲在街上被一个女子撞过来而沾上的,那其实是很淡的味道,可是大娘还是闻出来了。 -- 第89页 那夜她记得,娘亲被自家的娘子踢出去睡杂物房,她作为女儿好心拿了被子送去,娘亲便拉着她在树上喝酒赏月,咕噜碎念间说了这句话。 「洗……洗澡……对对,是洗了澡,因为我手笨,揉面团揉到全身面粉,连头发都沾到,所以吃完面去了洗澡,怕弄脏娘子啊!」孤长烟吓得颤颤发抖,却不忘把送上来的软香玉躯搂进怀里揩油。 她摸摸那条细腰,又想摸摸翘翘的地方,指尖才碰上,就被人掐住了手背的皮肉。 「痛,若兰!痛痛痛!」她抽起手,但掐在手背的两指更加用力拧成一团。 「孤长烟,妳最好老老实实从实招来!本公主半夜便醒了,吃面洗澡要用几个时辰?说!妳是不是去找别姑娘了!妳是不是嫌弃我了,妳是不是像其他男人一样贪新厌旧!」 在半夜起来不见枕边人,一开始以为孤长烟只是去了解手,她等了又等都等不到人回来,宋若兰这才心慌得起了床,先是套上了外衫坐在床里看着门口,再等了一个时辰,人影还不见,她忐忑地下床换好衣裙,未敢去找蝶儿,只好像望夫石一样坐在床边继续等。 等的期间脑海胡思乱想,想到可以吸引孤长烟半夜溜出去的事就只有夜会别的漂亮姑娘这件事,大吃怪喜欢听曲,难保她是跑去谁家的大家闺秀的闺房床上听曲!她无措又害怕,也有点怒意,怨念大吃怪跟别的男人都一样。 盼望着的人回来了,被她发现洗过了澡,脑中更是飘过大吃怪跟某某城中艳美的大家闺秀在床里翻/云/覆/雨的画面,香艳至极,笃定她定必是事后沾了一身的女人香,所以去洗去一身罪证! 宋若兰被自己乱想的事弄得心口发痛,质问间眼眶发热,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成一串串的泪珠滑落在两颊上,两行眼泪使得孤长烟也手足无措,任由她发泄用拳头捶打她。 等到她打累了,她便将人抱紧,轻叹地道:「怎么胡思乱想到我去跟别人鬼混呢?妳生病那两天我不是一直在照顾妳吗,怎会有机会去找别的姑娘相好啊。」 「那妳说啊,妳到底半夜三更去哪了!还是妳去了青楼那些地方找别的姑娘!」对了,开封城内有不少很有名的青楼之地,听说那儿的姑娘比起醉梦坊的更漂亮,人也更温软,勾得男人夜不归家! 一瞬间,宋若兰又自我陷入大吃怪被一堆衣/不/遮/体的姑娘包围的画面里去。 「我疯了我!怎么突然扯到青楼,我没去!!也不知道哪里有青楼啊!」孤长烟无辜至极,原因她又吃了宋若兰几个力气不少的小拳头。 都不知道心口会不会被打到青瘀了。 「不想本公主乱想妳就老实说妳去哪里啊。」身体被大吃怪牢牢地圈紧,温软的怀抱让宋若兰稍为冷静了下来。 孤长烟掂起她的小脸,拭去她的泪痕,长叹道:「怕说了,妳会害怕我。」 「不会的,我才不会怕妳。」 为证实她不怕,宋若兰踮起了脚主动送上香甜的软唇,当她要退开,却被孤长烟锁住了后脑,唇瓣被她炙热地XI/SHUN起来,身体己经习惯地在热吻中为对方开启城门,并诚邀对方做客。 她的主动牵引孤长烟,孤长烟不负所望直往前厅乖巧地做客人,与公主的温柔细慢缠/绵。 二人的气息轻/喘/又不愿意分开,直至孤长烟察觉到怀中人呼吸有些困难,才眷恋不舍地把结束这一记长吻。 「告诉我妳去了哪儿、做了甚么,长烟,不要骗我。」被吻去了所有猜疑与不安,宋若兰像小鸟一样依偎在她的怀中取暖。 温香软玉的软躯谁能抵抗,孤长烟把人柔柔地搂抱,暗叹她竟然也有过不了美人关的时候。 「我让萧旗把宋陵安插进来的细作抓了起来,然后直接扛到他府中当着他面前将人把头砍下来吓他。」 她把今夜做出的大骚动用三言两语便说完,细节的事情不必跟公主说了,怕她会担心。 「细作?」宋若兰从她怀里松开来,皱了皱眉心「那些细作该不会是……」 「嗯,他们应该是被派来找虎符的,萧旗说抓人的时候他们在寝室、书房还有西厢厢房里翻东西,逼供他们没说在找甚么,一至都说是家里穷,想拿点值钱的东西去卖。」抬起指尖拨弄宋若兰耳则乱的发丝,弄好后故意又扫抚圆巧的耳廓,她有点想在吃早饭前先来点热乎乎的美点。 从桂州来开封,连日赶路她知道对方每天都很累,所以即使她们去到一些繁华的城镇投了比较好的客栈,她也贴心地只抱着对方休息,终于来到开封回到锦晞庄,却又遇到若兰病倒,病好了,她又急着进宫见老爷子,大半个月来,她俩都没有做些闺/房/之事了。 两人亲密过许多个晚上,耳朵上有意为之的暗示令宋若兰泛起了些羞涩,她娇羞地把耳边的手推开,正事要紧呢。 「那……些人的头,是妳动手砍的?」握住孤长烟的手端视,她的手指修长,但与别的女子不同的地方是两只手的虎口位都有厚厚的茧,摸上去有些粗糙。 孤长烟任由对方捏捏揉揉她的十指,她这样捏揉反而增添了脑子里的一些充满春色之事,彷佛对她作出了暗示和挑/逗。 「嗯。」喉咙干涩地滚滚,艰难地嗯了声。 「是我亲手砍的,还溅到了满身血,所以……回来才去了洗澡,怕妳闻到血味,又怕妳知道了会疏远我。」她悄然地反握住宋若兰软柔的手,轻柔地卡扣在五指的指缝里。 -- 第90页 手臂使劲一拉,再度把香软的美人牢固在怀间,挑起她的发丝凑到鼻上闻着那清雅的香气,抬起的眸子深沉地锁住她哭过后的水亮眸里,隐忍地透露出一丝的邪/气与暧/昧。 彼此的气息细慢地缠绕着,宋若兰的呼吸也有些变调,暗自羞了一把的她再偎向孤长烟的月匈襟里挡去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我不怕那些,只怕妳太过骄傲,会轻敌受伤。」 「嗯,是有点骄傲,以后我会注意的……所以……」她微微蹲下将宋若兰打横抱起,倾下去在她耳边细语道「所以离早饭时间还有点时间,公主给我奖励一顿甜甜的美点吧。」 宋若兰小呼了声,双臂挽紧她的肩脖,耳边暧/昧至极的耳语使她双颊通红,仍然氤氲着水气的眸子潋滟动人,无意之中十分/勾/人心魄,她看了眼孤长烟不说话,水灵的眸子眨了眨,最后在默然间羞得把脸埋到心跳有力的月匈怀里去。 娘子不言明不要的话,孤长烟便不客气地把人抱回床榻里,还己懂得娘子爱害羞,把两边的帐幔落下才慢慢地品尝早饭前的美点。 放任大吃怪对她乱来的后果,是当蝶儿和小风来到寝室外时仍听到里头有些细碎的声音,两个黄花闺女顿时脸红如花,并躲到一定距离守候。 只不过谁也没想过,公主和驸马到了午膳才露面。 大家心里都感叹,驸马 “胃口”也太大了吧,都把公主折腾成甚么样子! 辛苦公主了。 = = = = = = = 隔天,慈安殿收到了三皇子病了的消息。 爱子心切的皇后第二天便拿了令牌,带着一名近身奴婢几名护卫微服出宫来到了靖王府探望儿子。 皇后一身低调的绸缎衣裙从马车下来,守门兵有幸见过皇后容颜,上前准备行礼但被皇后阻止,守门兵知道皇后是不想声张,便无声地施了礼后手脚麻利地为她打开大门。 她踏入大门起,府中的人都萧然起来,亦有人第一时间跑去禀报卧在床上的宋陵,宋陵听见母后来心情便好了些,等会他就要向母后告状。 虽则前天来的那些人穿得一身普通的夜行装和戴上面具,但那个杀人狂带过来砍头的正是他安插在锦晞庄的细作,此事一定是锦安所为,他一路回想,当时负责砍头身形十分像锦安身边的驸马。 寝室的门打开,宋陵看到来人后便撑起来躺坐,皇后见此急忙说:「别起来。」 「儿臣生病,无法向母后行礼了。」宋陵摇摇头。 皇后来到床边坐下,纤纤玉手轻轻放在宋陵露在被褥外的一对手上安抚「怎么突然病了?没穿好衣服吗?」 开封位处较北,冬天一来便会下起绵绵白雪,前些天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下雪后的气温会更冷寒,冷得刺骨那种。 「不是,是前天晚上有刺客夜闯王府……」 有刺客!?皇后实时紧张起来问:「陵儿有没有受伤?在皇城之地,谁这么大胆!」 自从她渐渐控制了宫中的形势,连带开封城内都遍布她的势力,基本上没人有胆子找她和陵儿麻烦的。 「母后,儿臣没受伤,至于是谁……」 宋陵便将当晚的所见所闻详细地与母后说出来,黑衣人脸上极像暗卫标志的面具,还有那个人砍的人头正是他安插在锦安府中的细作。 听完事情的始末,皇后沉默了一会儿后眸中泛起些狠,她恨宋华熙入骨,宋华熙令身为一国之后的她多年来被所有妃子在背后嘲讽,说她所出之子没能成为太子,连一个民间□□也比不上,甚至连那贱女人所生的公主也比她生的宋陵更受宠。 是与非她都可以忍,但忍到今天,皇后没想到宋华熙连虎符这般重要之物交给了锦安,对她是一种极其的羞辱。 「母后……现在我们怎么办,太子府的里里外外都翻过了找不到虎符,那么虎符肯定是在锦安手中,父皇还请了拜金山庄的人保护她,现在锦安借用探望父皇为由回来了开封,她一定是在计谋着甚么救太子。」 皇后依然沉思了一会儿,她暂时也未想到办法,便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慈爱地笑道「陵儿不必担心,母后不管用甚么方法,都会将你捧上龙椅的。」 有了母后这句话,宋陵的心稳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 第43章 “听说”三皇兄卧病,身在开封城的皇妹怎能不做做门面功夫前去慰问,恰好在皇后来探望儿子的这天,宋若兰同一时间在吃过午膳后便带上了父皇所赐的一支长白山人参来到了靖王府。 带上参作为慰问礼时,她还被大吃怪唠叨。 「这么名贵送给那人吃简直浪费,不如……」某人瞅住蝶儿拿在手中的名贵锦盒,心念着原来娘子藏了这么好的东西! 孤长烟还没说不如怎样,宋若兰的厉光便横扫过来,紧接某人的耳朵便受罪被地她使劲地拧起。 「不如啥了?」杏眸里是浓浓的警告,那支人参是门面功夫,她还想打它主意? 「我说不如娘子留着自己补身,换一支次等货就好。」耳朵又麻又痛,孤长烟自然不敢把“不如留来熬一锅人参鸡汤给她……咳,她们吃掉”这话说出口。 与孤长烟好歹己成亲一年了,天天见着她比饭桶更大的胃口,以及爱馋不同的美食,那能不清楚大吃怪绝对是觊觎那支珍贵的长白山人参,甚至己猜到想让伙房把人参炖鸡汤给她吃,鸡还得要求多加两只那种。 -- 第91页 宋若兰摸清她的“底世”,没好气地松开她的耳朵,嗔了一句:「本公主还有几支比这更上等的人参,知道妳是个馋鬼,己经吩咐蝶儿明天拿一支去给伙房炖一锅人参鸡汤。」 知道她也可以喝到人参鸡汤,孤长烟再也不觊觎那支人参,卖着乖巧的笑容,眨动明亮的眸子,凑过去飞快地在众人面前啄了宋若兰白/白/嫩/嫩的小粉脸「谢谢娘子~娘子最好了~娘子最懂我~」 她还压在她耳畔故意暧/昧补一句:「为报答娘子的好,今晚夫君我会落力一点“服侍”娘子的~」说完还呼了口热息在耳廓,引得这只可爱的耳朵变得红通通。 大白天不可宣/YIN是宋若兰的道德底线,大吃怪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在她耳边说这些话! 「孤……咳,任长烟,妳今晚给本公主睡柴房!」宋若兰羞得双颊都通红,一把推开凑上来又想亲她的人,人推开了,便加快脚步向大门的马车迈过去,还叮嘱蝶儿跟上。 孤长烟在后不疾不除地跟着,苦兮兮地大喊:「哎哎,不带这样的,娘子~大冬天别让我去睡柴房啊!」 四周的家丁奴婢见此也差不多习以为常,心里咕噜驸马又皮痒了吗,怎么又惹公主生气了? 还当着大家面前下令要她睡柴房,一定是很严重了! 马车来到靖王府门前,守门卫没见过他们是何许人,却凭着二人身着的锦绸衣衫便摸清来者身份不轻,或许是开封城中的那位富家公子与妻子之类,他恭敬上前询问有否拜帖。 「何时本公主来探望三皇兄也要拜帖了?」宋若兰微微仰高了头,往下傲视地瞥向那个弯腰的门卫。 身为公主的气场再度全开,震到了门卫同时,也令身边的孤长烟想到前天一转身便见到坐在床榻上腰板挺直的个“巨大”的身影,那时候她的心跳差点要吓得停顿,原地死亡。 突然她替这个门卫感到有些可怜,肯定吓到心肝跳出来。 「公公公公公………公主!?」门卫如孤长烟猜得吓到腿软,当下跪了下来「奴才拜见……拜见锦安公主。」他不知道是哪位公主,皇上膝下有不少公主,但近来从远方回到开封城的只有皇上最宠的锦安公主了。 呵,三皇兄的人还不算太蠢,能猜到她是谁。 「起来吧,本公主是听说三皇兄卧病前来探望的,劳烦你去通传了。」先一个威摄吓吓他,再给出她身为公主知书识礼的涵养,身处皇宫己久的宋若兰将下人的心思抓得十分到位。 公主说的一句劳烦直中了门卫那颗奴才心,实时起来弯腰点头,推开大门邀他们进去了,便跑去跟府中的管事通报。 与宋陵在寝室里嘘寒问暖的皇后本来见时候差不多了要起来回宫,正拍拍儿子万事有她,管事便在外头敲了门进来,向他们跪拜后颤声禀报锦安公主与任侯爷得知王爷生病前来探望。 宋陵气在心头,他一向不是弱病身子,要不是前天被兵长叫醒而在大冷天没多穿衣服便跑出去应对刺客,吹了一夜冷风又被吓了一吓,他又怎可能在第二天便发起高烧,得了严重的伤寒,鼻子都塞得透不过气。 挥手想让管事告之今天不方便见她俩,皇后则抢先应了管事:「嗯,本宫和王爷知道了,大冷天公主和侯爷有这份心意前来探望,有劳余管事命人去煮点红枣姜茶,让他们暖暖身子。」 余管事接下旨意,拱腰退到门外,再转身急急去吩咐伙房去煮暖身茶。 孤长烟和宋若兰被邀进前堂等候,前堂放了几个炭炉,以免她俩等得太久而冷病,身旁还候了几位精灵的奴婢,有奴婢发现呈上的茶凉了的话便会马上端下茶壶换上热的。 某妻妻二人在前堂等得相当惬意,时不时还当着人家王府的下人面前秀一下妻妻间的恩爱,时而摸摸小手,时而又喂饮茶水,擦擦小嘴,还顺便口甜舌滑一番,赞美娘子今天妆容美艳动人。 以上的秀恩爱行动,自然是不怕羞,面皮十尺厚的孤长烟的所作所为了。 宋若兰则是全程厉住这作死的家伙,想在别人面前毁了她的公主气场吗?等会她还要用眼神威吓三皇兄呢! 不用等很久,在孤长烟光明正大摸着她的白玉小手,在吃尽豆腐之时,今天特别穿得清素低调的皇后以及裹了两层大裘衣,面色略显苍白的宋陵便出来了,她俩在身份上比母子俩要低,一瞧见身影来了便放下茶杯,走在堂中间向他们行礼。 皇后宫心计厉害,锦安又是皇帝最宠的公主,外加此处是陵儿的府第,也不必走一些宫中之礼了。 「此处是宫外,锦安和任侯就不必行礼了。」 「是,儿臣见过皇后与三皇兄。」在要跪下前又及时起来,不必行礼是不可能的,所以宋若兰微微屈膝施了个普通之礼后便厉向真不打算行礼的大吃怪一眼。 收到娘子的“明示”,孤长烟便弯腰拱手行礼,当双手遮住面容那剎暗里努了努嘴,还不断在心中哼了几声。 礼行了,孤长烟不客气“听从”皇后吩咐安安心心地拉着宋若兰坐回去,并惬意地喝着刚送上来的红枣姜茶,热呼呼、姜辣味适中,而且带点清甜,宋陵府中的厨子好像不错啊,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试”一顿晚膳才走呢? 若果好吃的话,她打了个如意算盘,日后要经常过来蹭饭。 -- 第92页 除了孤长烟在心里计谋着吃的之外,宋若兰独自与那两母子开始虚与委蛇起来,先开关切宋陵的病,看三皇兄的苍白的脸色不像是假的,她轻拧眉心,忧心问:「三皇兄怎会突然感染到风寒?开封一到冬天寒意刺骨,三皇兄要多穿些保暖。」 宋陵假意虚笑,眸光却扫向坐在锦安身边的身影,刚刚这家伙站起来的身高……比前天那黑影要矮一点,除了身形有几分相像,他判断不到“任墨贤”是否正是那些黑衣人的领头。 开始看身高他有些犹豫,后一刻又想到身高可以装出来的,在鞋底垫些东西就能高一点,宋陵保持了心想的猜测,认定当夜的黑衣人便是“任墨贤” 「锦安这般有三皇兄心,三皇兄也不想瞒你,实际上是前天有一些刺客夜闯王府……」他还没说下去,宋若兰便震惊起睁大了眼打断了说话。 呵,锦安真是演得人模人样啊! 「有刺客闯王府?!难道外人传三皇兄感染风寒,实际情况是受伤了吗?」演戏要当真实来演,宋若兰忧心地打量宋陵的全身,可对方包得严实看不出那儿有“伤口” 皇后在上座亦端着姜茶细民,薄红的唇瓣沾上水亮,凤眸则是每分每秒地打量锦安的一举一动,心中嘀咕的话和宋陵差无几,她自问也要赞叹对方如此逼真的情绪,彷佛真在担心陵儿受伤了似的。 宋陵摇摇头「放心,三皇兄没受伤,那些刺客身手根本不及王府里的精兵,三两招便将刺客都拿下了,但没想到拿下的时候他们咬破嘴里的毒自尽,没问出主脑是谁,三皇兄只是醒来急了,没多穿衣服便去拿下刺客才患上风寒,如今烧也退了,不过太医说还是让我多休息吧。」 他一波乱述的说法惹得孤长烟咬咬牙,她也拿出演技,疑惑地问:「容许微臣一问,那些刺客身上没有特别的东西可以调查吗?」 「嗯,没有的,那些人身穿普通的黑衣,用的武器也是寻常可见的佩剑,剑上没任何记号。」 宋陵继续装傻,他目的就要让“任墨贤”说溜嘴,好让他立马把人抓住!然后再诬蔑锦安是主谋一同拿下,那样他登上龙座的路上可以有走得更顺心一点。 人心果然是险恶的,孤长烟在袖袍下捏紧了拳头,目光霎时露出一剎的深寒,紧锁在宋陵那张有些狂妄的嘴脸,她明白此人是想等她自投罗网,只不过她是孤长烟,此仇不必在这骨节眼上报的,她暗自对自己说,待成王败寇那天,她定必将宋陵踩在脚下,让他下辈子都不要惹上拜金山庄的人。 几个深呼吸缓下要发怒的情绪,她表露出婉惜之意,敷衍应对「对方做事挺小心的,三皇子要多派精兵看守,近日出入也多让些护卫跟随,免得给对方有机可乘。」 小野狼没跌入他的圈套,宋陵亦并不可惜,若拜金山庄的人果真如此无脑,父皇亦不会找来了,而且也没意思呢。 他温和地笑着点头,在孤长烟旁边的宋若兰也松了口气,刚才她甚是怕大吃怪沉不住气露出马脚,那到时候她们就不好开脱了。 互相试探过后,连着皇后四人又开始各有心思地虚与委蛇,直到有奴婢送来了刚做好的合桃酥和花生饼,四人的互聊瞬间变成三人了,因为孤长烟一瞧见吃的便两眼发光,奴婢一放下精致的点心盘子,她伸手便拿了块合桃酥吃起来。 宋若兰真想抚抚额头,她觉得三皇兄用错方法试探孤长烟了,若他刚才拿出一桌大吃怪没吃过的菜肴的话,大吃怪应该人家说甚么都直接承认。 原本的二对二,眼下就剩宋若兰独自和两只大野狼对决,认为此地不宜久留,注意到大吃怪己将盘子上的糕点都吃光,她便马上起来施礼,送上带来的长白山人参后,便匆匆抽住孤长烟离开。 刚上马车,孤长烟委屈巴巴地抿住了嘴,嘟嚷「人家还想多吃一点合桃酥,王府的厨子做糕点的功夫真好啊。」 「身在敌方阵营只有妳还可以吃得下那些合桃酥,都不怕他俩母子下毒!」做事一向小心的宋若兰刚才是一口都没吃,三皇兄想当皇帝,可他再狠,也不够皇后心毒,最毒妇人心,虽然当着所有人面前皇后下毒的机会甚少,但难保皇后找了些特别的毒药,等她们吃后一段时间才毒发,那样即使她们被毒死,皇后也能轻易开脱。 孤长烟并非没想这点,但她敢下嘴直接吃,当然是她亲爱的娘亲“遗传”给她的“礼物”,从小娘亲会内功运劲后便开始喂她饮她的血,据说娘亲的血己被毒姨姨“炼成”了百毒不侵,所谓百毒不侵,理论上是娘亲的血己经算是一种世间十分厉害的“毒”了! 坊间过百种不寻常的毒根本毒不了娘亲,自小便饮她血的孤长烟,寻常的毒药对她起不了作用,毒姨姨知道她饮娘亲的血也有了抗毒性,有段时间对她十分有兴趣,留在了清云谷几年,像当年“炼化”娘亲一样,对她展开了各种的“试毒”,然后又将她“炼成”了许多毒都对她无效的体质。 「娘子放心,因为妳相公我本身就是一种毒呢。」 孤长烟把人搂过来带到腿上,刚才她觉得宋若兰生气起来脸颊红红的好娇丽动人,她忍不住要亲一口。 「妳做甚么!」宋若兰在惊呼一刻捂住了口,感觉到人坐在大吃怪腿上时脸颊变得是娇羞的红润。 -- 第93页 「让娘子试试我是甚么味道的毒呢。」孤长烟按住她的后脑勺不给她退开,倾过去便狠狠地KEN吻那片润泽如玫瑰糕的朱唇,冰冰凉凉,酥/软入骨,还带着微甜的红枣味道。 她们绵长地细吻,温柔中有着浓浓的炙/热,孤长烟退开,两片唇变得红润亮泽。 「怎样,这毒甜不甜,好不好吃?」孤长烟挑/逗地抚着她的嘴角,抹去被她吻得晕开了的唇脂。 「……一般般……不怎么样。」宋若兰喘着气,眯着潋滟的杏眼说着谎话。 不能说大吃怪想听的,要不然这家伙一定会飘,然后晚上她又得被折腾一整晚! 呵,女人。 孤长烟眯了瞇眼,心里娇嗔了一句娘子口不对心,一言不发又倾前将唇夺走,这一回她要吻到娘子全身发/软,吻到她赞美“毒”好好吃,十分甜! 两人吻了一路,到了庄门下马车,宋若兰被蝶儿发现嘴唇被吻肿,唇脂还淡了许多…… 蝶儿再看向驸马,反而驸马的嘴巴带着唇脂的淡红,整个人看上去都笑咪咪的,一脸惬意,十分像做了甚么事令她春风得意的样子,她彷佛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 作者有话要说: 与两只大野狼过了两招后,都要来一发卖甜~因为这部是无脑卖甜的古文哦~ 感谢各位收看。 第44章 靖王府近几日来鸡飞狗走,不得安宁。 孤长烟与宋若兰探病后的那夜,睡到半夜因为宋陵咳嗽而醒过来的侍妾准备下床去叫下人烧点热水进来,寝室内只有圆案上留有一盏残弱的油灯,下床走了几步,凤眸的眼尾瞄到了圆案上多了一个圆圆的黑影,并且靠近时闻到有些腥臭味。 她拿起烛台上的油灯,心怯地靠近圆案,未敢走太近,把油灯伸过去,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圆影的一些部分,一个满脸血肉模糊的人头恐怖地摆在案上,把侍妾吓得高声尖叫,差点连手里的油灯都拿不稳。 侍妾的尖叫声理所当然地吵醒了宋陵,宋陵鼻塞了几天难得今晚鼻子通气睡得好些,被吵醒那刻带着滔天怒意,晦气地掀开被子要大骂侍妾吵甚机,疲倦的眼睛睁开,便见到侍妾拿着油灯跌坐在地上,并且不退挪后,他皱起了眉,把目光沿着她的视线寻去。 微弱的火光下,一颗面容血烂,完全看不清五官的人头不知道是甚么时候、甚么人摆在那里,比起前天那黑衣人在他面前砍别人人头,这颗人头更令人惊骇,更令人头皮发麻。 宋陵内里有些慌,不过在女人面前他还是装镇定,起床穿上鞋子一步步走过近圆案,惊骇的人头上的细节越发清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越望越心寒,胃里翻腾得想吐,背脊冒出一层冷汗,腿也有些发软。 几天下来,每夜一个人头,整座王府几乎每天灯火通明到天亮,人头处理后,亦没有谁能安心再去睡回笼觉,人人自危,包括宋陵。 他纵然知道是“任墨贤”所为,亦知道那些人头是他放在锦晞庄里的细作,但他也无法去锦晞庄找“任墨贤”问罪,要不然对方质问他为何知道那些人头是公主府里的下人而反咬他一口。 母后常常说,为了大局,有些事必须忍,退引几步,换来日后一步登天的机会,到时候受过的屈委再还给对方也不迟。 要不然,母后也不会忍让到今天了。 宋陵忍下这口气,每天如常到宫里“代替”宋华熙批曕奏折,王府每夜晚上会出现人头一事他亦没告诉母后,以免母后亦感到不安,谁又会料到,“任墨贤”胆子颇大,身手也是难以想象的厉害。 孤长烟将所有细作抽出来砍下人头送王府后亦为当天宋陵侮辱她的话感到不快,而且她与宋若兰谈论过了,若她们再被动下去,太子又被禁足,按现时局势走对她们十分不利,所以处理完细作,孤长烟便利索地将投奔皇后的暗卫卫长抽出来一剑封喉,并在半夜将尸首挥到皇后寝宫吊挂在中间。 等到早上皇后的贴身侍女前来叫唤,一推开门便瞧见一俱尸首挂在中间,侍女吓得腿软倒地,尖叫大呼“有刺客” 皇后被吵醒,起来掀开帐幔要凤颜大怒要大骂谁一早吵嚷,睁眼便见到戴着暗卫面具的卫长被吊挂在她的寝宫中央,尸首大动脉被割破满身都是血,连带室内也有着浓烈的血味。 深宫内,她见的死人还少吗?皇后比其他人都要冷静,听着外面吵闹的下人在呼叫侍卫,而她则坐在床边深沉地瞅看着眼前的这具尸首。 是有人向她宣战,那个人,大概是皇帝死命要保住的那只棋──锦安。 她由有点慌乱到平静,再由平静转为笑意。 行,反正皇上命不久己,她不介意将他快一步推落地狱,替儿子抢下王位。 = = = = = = = = = = 把皇宫与靖王府弄得鸡飞狗跳的人,在开封城里过得无比惬意,每天高调地与在城内十分受爱戴的锦安公主外出游玩,游玩只是顺带,某人真正的目的是要去各式各样的饭馆吃尽四方八面的地方菜。 开封城汇集了各地的饭馆,算是圆了孤长烟踏进江湖后的一个吃遍天下的目的,甚至城内己流传着“锦安公主的驸马特别爱吃,亦特能吃”的传言,饭馆为了有幸能招待到锦安公主,纷纷向锦晞庄送上邀请帖,帖内写满了自家饭馆的特色菜。 -- 第94页 导致这阵子,锦晞庄的门坎都快要被踏破。 有了这种好康的事,孤长烟最乐的莫过于练功后缠着宋若兰去这家那家试吃新的菜品。 「娘子~去嘛~陪我去这家望湘园吃它们的荔香烧鸡,还有,听说它们有一道秘制的红烧猪肘,有股特殊的香气,肉炖得相当软糯。」练完剑式,擦过汗的孤长烟再一次寻去书房找宋若兰撒娇卖萌了。 昨夜她翻了一下那些邀请帖,给望湘园的帖子吸去眼球,细细地翻阅帖中所描述的两道特色菜品,馋得她一夜难眠了。 宋若兰正在书案前翻阅近年一些新屈起的诗人的诗集,也有几本词集,大部分水平相当高,所以近日她沉迷在其中,不想和某人出去浪费时间。 奈何她又害怕某人像上回那样,为了吃而去了烟花之地,又或者有饭馆老板送上一桌佳肴之余,衬她不在身旁还多送几个姑娘供大吃怪“吃”! 即管知道大吃怪对她忠贞,她还是不太放心,所以每次都会跟着她出去走动。 二来,皇后和三皇兄己经知道了虎符在她手中,她不可再坐以待毙,要让他们知道,她锦安公主不会眼睁睁看着父皇和太子被欺负,看着宋朝的江山落入不仁者的手中。 她锦安,有的是能力将走到一半的王位路上拉他们下来的。 高调了几天,城内无人不知锦安公主因皇上病情而暂时回来居住,亦使她身边的驸马声名也大了起来,可大在能吃这方面,说上来有些丢面子,不过在宋若兰眼中,孤长烟这般的能吃己成为她的“优点”之一,还越看她吃相越喜欢。 只是连日“陪吃”油腻的菜品,宋若兰顿感腰肢多了些软/肉,起初认为是错觉,后来晚上大吃怪又要来“吃”她的时候多了些小动静,大吃怪喜欢上捏/揉她变得/软/柔的肚子…… 她知道自己发胖了! 所以早饭她己吩咐蝶儿只需准备小米粥给她。 好不容易感觉到腰间细了些,一听见孤长烟说烧鸡和猪肘如此肥腻之物,宋若兰便不想与她同行,内里还幽怨大吃怪怎么吃也吃不胖,这才是最气人的地方。 「不要了,近来吃荤食多了有些不适,想清淡数天,驸马自己去吧,不过本公主会派人盯着妳,免得妳又为了吃而“误入”烟花之地。」 说到最后一句,宋若兰抬眸瞅眯着孤长烟,语调还加重了些,散发出淡而威的警告。 嗅出娘子的警示来,为安抚醋精娘子,孤长烟秒间将她手里的诗集抢过来丢开,将人轻松抱到书案上,一言不发便带点了狠/劲/吻她,CHUO/SHUN那片百尝不腻的甜香唇蜜,还有唇内像棉花一样SU/软的小鱼儿。 有些情/愫吻着吻着便像点了火的草原一样逐渐漫延至四肢百骸,紧守白日不得宣/YIN的宋若兰由开始双手不断使力气去推,不多久后彻底沉醉在写满着浓郁情意的吻里,推人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搂住孤长烟的脖子上更深热的贴合。 孤长烟松开那片唇SHE,转战在宋若兰的脖侧上,挑/逗那根红红的耳朵,带了点得意的笑意细语:「娘子是在邀请我在去望湘园前先吃点甜食吗?」 说时,双手就当成了坏人起来去到各家各户打劫。 「没……没有……妳别乱来,此处是书房。」宋若兰被那只坏手打劫得有些微热,她扑倒到孤长烟的肩窝里细/喘,但在行动上并没有明显地拒绝。 书房的门只是虚掩着,外头的日光从门缝中挤进来,迷离的杏眸带着波光瞅了一眼,满是忐忑,却又有些期待。 前阵子大吃怪晚上乖得很,没骗她这样又那样,乖得等到她睡后就悄悄“出门”了,以为她不知道,实际每夜大吃怪松开她下了床,宋若兰是有点感觉的,只不过她知道孤长烟是要去做甚么,她便没说破,奈何数天没有房中之事,眼下这一个带着YU/望的吻,使她对道德底线有了些动摇。 她该推开她的,不可以白日宣YIN,更不可在门还没落门栓便放肆。 「若兰……我去落门栓,吩咐蝶儿小风还有影卫全部退出西厢。」孤长烟往她耳旁细唤,看穿对方挣扎的心思。 满满明示使怀中人的脸变得如牡丹般通红,孤长烟的心口为她诱/人的神色猛烈地狂跳,其实她也有点紧张,但偏偏眼睛无法移开,着迷地欣赏着盛开得如此娇魅的花朵。 她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唇,去到门外赶走蝶儿和小风,还向不远处的萧旗打眼色让他暂时将埋伏在附近的人撒走。 种种动作,全庄园的人都知道庄园的主人和她的驸马要在书房里做甚么了。 落下门栓,孤长烟急步回去书案前,眼看着宋若兰不知所措地坐在上高,脸红红地垂着螓首。 她将脸抬起,温柔缱绻地亲着她,解开她腰上的束带,只将上衣的两襟拉开并没有脱下,始终现在是白天,不宜过火。 书案的四边吱吱呀呀的,案上的文方四宝跌落在地上,名贵的墨砚四此而裂开了几块,但此时墨砚的主人没空来心痛,完完全全沉醉在鱼/水/之/欢里去。 孤长烟把人带到云宵去,喘息间往对方耳旁怜惜地细语:「娘子等会多歇歇,晚膳吃多些,等我吃完烧鸡回来,晚上要再吃点甜食做宵夜。」 桃羞杏让的人轻轻地推她一把,咕噜了一声「不要」 「妳忍心我吃不到夜宵“饿”得彻夜难眠吗,我吃饱了才会乖乖听公主的话啊。」被推的人将她纳入怀里抱得温柔,亦用如雨的细吻去哄骗着。 -- 第95页 哄着,骗着,怀里的人因一堆的甜言蜜语里松口轻嗯了声,孤长烟嘴角上扬,心道她的小公主太好骗了。 春光满脸,嘴角带笑的孤长烟从书房出来,衣裙与头发也有些零乱,她找上蝶儿去烧些热水给公主擦身,蝶儿听到吩咐后一脸微红,暗自叹息公主为驸马的“胃口”将道德界线再划底了一层。 吃过了甜食,孤长烟便心心念念着望湘园的荔香烧鸡和秘制大肘子,她先回房间换过一套衣袍,因为身上的衣袍都被宋若兰溅湿了,而且暧/昧的味道也有些浓,换好了衣袍,又重新梳理好发冠,孤长烟上了马车赶去望湘园吃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如果可以,小檸在此懇請各位收藏和留言哦~啾咪~>3< 第45章 马夫判断好距离开始驾驭着马匹缓下蹄速,车轮子缓缓地慢了下来,准确无误地停在望湘园的门前。 望湘园的大门不张扬,两处的高墙外故意再搭上一些淡绿的竹子,竹上还有些竹叶子垂挂,副有一股清幽竹林之意景。孤长烟下了马车略为多看了几眼,此饭管颇有那种只适合文人雅仕品着佳肴,把酒吟诗的书倦味道。 她来吃饭彷佛有些格格不入,但在吃的面前,孤长烟才不管那么多,这世道,有银两、有态度,相信不会有老板不做她的生意。 除了小风,公主派了两名影卫陪行,他们四人进去了望湘园,专门守在门外接待贵客的管事早早认出孤长烟,像极哈巴狗一样走了过来迎手接,管事的态度和望湘园此名与环境十分突兀,孤长烟打量了管事几眼,基于礼貌还是抿出一丝和善的笑靥出来。 「小人拜见任侯!」管事弯下了腰,施了个不失礼的礼仪。 「嗯,本侯收到邀帖前来品尝菜肴的。」脸上抿出一丝笑,然而声线是淡淡的,令人听不出她的情绪起伏。 管事心里打了突,怎么任墨贤的态度和传言中不一样?传言不是说任墨贤去到饭管都高兴得不得了,总是笑面迎人啊,怎么眼下并不然?他还在对方眸子看出一丝寒意。 「是的是的,咱们的老板早让伙房准备好了,请侯爷随小人去包厢。」管事冒了些冷汗侧了侧身领路,一路上,管事向跟他投眼神之人回了个神色。 孤长烟一等人被安排到一个十分大的包厢,里面装横亦是十分雅致,让人心情安稳舒心,可惜的是,怎么望湘园聘用的管事和店小二都充斥着一些隔阂,好像比起她,那些人更与望湘园不相容。 古怪的感觉使孤长烟提起了戒备之心,而且她来的时候并不是没注意到几道投到身上来的目光,似乎好像等着她来一样。 似乎…… 她是送羊入虎口了? 呵,不过谁是虎,谁是羊,等会看看便知。 大约等了一刻,包厢门敲响,管事推门而入,身后跟了几名上菜的女店二,每位姑娘穿的都是清一色的淡绿衣裙,她们匆匆各自放下两盘菜品和两壶酒水,道了声拜见侯爷便欠了欠身离开,管事则为她介绍每道菜肴。 说是介绍,管事也只是说明一下菜名而已。 「侯爷请慢用,咱们老板还在别的厢房跟重要的官人会面,等会便过来见侯爷的。」管事交代完便笑狐狐地退出了包厢,只是一转身,自以为和蔼的笑容敛了起来,换成了阴森凉笑,目光流露出一丝的阴寒。 包厢的门再一次关上,孤长烟眼尾的浅淡善意散去,她端视一桌闻着香气四溢的菜肴,拿起筷子夹上一件斩切得漂亮的烧鸡,将鸡块吃进嘴里,鸡中带着浓淡适宜的荔枝木的香味,鸡肉嫩滑,绝对是一道上品菜色。 可惜啊可惜,下毒之人没想过她自小给毒姨姨逼着尝尽八方毒物,锻造出试毒金舌头,其实她夹上鸡块到唇边己隐约嗅到一点异样,小尝一口便知鸡肉里有毒了,她并不慌,还吃得开怀,直接手拿鸡腿上来啃,啃剩了骨头,又倒了一杯小酒啜饮。 果不其然,下毒之人怕她吃不够毒,往酒水里都下了些。 由于有食物香气的混杂,孤长烟暂时尝到一些软/筋/散和蒙/汗/药出来,她想看看到底下了多少种毒,便将桌上所有菜都吃了过遍,吃出毒是下了好几种呢,真是怕毒不死她? 给毒姨姨训练成百毒不侵,却不代表这些毒在她体内不会引起反应,孤长烟不一会便感到四肢有点无力,不过不影响她的发挥,丹田亦有着微丝的痛感,她赶紧运气逼毒,指尖在桌下把毒气逼出来。 管事还对小风和两名影卫下了手,但请他们喝的水中只掺了些蒙/汗/药,孤长烟认为得演得逼真一点,便没有阻止,蒙汗药对小风反应最快,她突然感到十分困,噗咚一下便晕到在地。 两名影卫发现不妙赶紧想运功逼毒,可惜慢了一步,他俩也噗咚一声倒下了,好呢,全倒她不倒真的说不过去,孤长烟配合一下也软下身子倒趴在桌上,等候那只小锦羊过来。 趴伏等了一小会,包厢的房门被人很轻地推开,哎呀一声又关上,孤长烟的耳朵动了一动,听出有三个男人的脚步,从他们呼吸的气息来看,大概是武林中人,武功尚上盛。 「哼,还以为拜金山庄的传人会有多厉害,一些千/毒/散和蒙/汗/药就搞定了,毕竟这家伙还年轻,不知江湖阴恶,“他”也没像冷魔头一样练成了百毒不侵,可悲、可悲,就是不知道那冷魔头得知她的得意徒儿被我毒王杀了会不会重出江湖呢,哈哈,不过那家伙都成为老太婆了吧,连追着我跑的力气都没有。」 -- 第96页 自称毒王的男人满嘴狂言,跟在他两侧的男人也嘲讽地跟着笑起来。 毒王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天魔教教主座下的四大宫主之一,他能深得教主重用,自然是在江湖上,他是用毒之中的佼佼者,武功虽是四大宫主最低,不过最低也在江湖上算得上上等了。 孤长烟可以忍受别人说她,可别人说她的娘亲就不行了,在她心目中,娘亲永远是江湖最强的。 她手捏住一根筷子,冷不防间弹了起来出手飞向满嘴狂言毒王,毒王敏锐地在千钧一发间侧身闪避,那根筷子啾一声插进了包厢的一面墙里,还入墙六分。 「毒姨姨尚在人间一天,我得看看谁敢自称毒王?原来是个矮子。」她抬眸看去,满嘴狂言之中明显比正常男子身高要矮,甚至跟一般普通女子还矮了一点点,而且可能练毒关系,满脸黑气也有着一些毒疮。 一个字能形容:丑! 她一语戳中了男人的痛处之一,那位毒王脸色变得狰狞扭曲,同一时间心间抹过浓重的诧异,千毒散是他的得意成品之一,用上了十种毒物的毒液炼制而成,之所以称它为千毒散,理由是世间上至少有千种毒都未能与它相提并论。 「没可能,妳怎会半点事都没有?!」毒王微微后退半步,忽地感到此次的委托并非如此简单。 他想起她提到了毒姨姨?难道她说的是拜金山庄的毒蝎?!她不是神忍江湖己久吗?甚至有传言说她因为炼毒被毒死了。 不是吧,不会是毒蝎将她又锻炼成百毒不侵之躯?还是毒蝎这些年炼成了一种百毒不侵的神药? 江湖上都知道,毒蝎最盛名是用毒,武功也是一绝,可另一方面,她更厉害的是可以炼制出解除自己所炼成的毒药的丹药,比起炼毒,造出解药才更厉害。 「那要多得我娘亲自小给逼我饮她的血,后来毒姨姨发现我饮出个抗毒性来,又对我进行惨绝人寰的人体“试毒”锻炼,像娘亲一样炼成了普通毒对我起不了作用。」孤长烟还在他面前拿起吃了两口的鸡腿送进嘴里撕咬,鸡腿肉嫩多汁,教她吃得十分满足。 美中不足是,落了毒的味道她还是尝到了点,影响了整体味道。 「毒王吧?你的毒太普通,所以对我起不了作用呗。」她己将鸡腿啃完,又端起下了蒙/汗/药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 她的举子,简直侮辱了毒王的尊严。 「普通毒?!」孤长烟的话气得毒王要跳起,二话不说拔剑刺人,不相信他花了几年炼成的千毒散对她半点作用也起不了。 敌人拔剑,她亦没理由再仁慈下去,娘亲总教她的,敌不动她可以不动,但敌动了,她必须置对方死地,对着江湖之人,最好不要留活口,免除对方日后来寻仇,省去麻烦。 以前不懂,现在懂了,许多事要亲身经历才明白的。 孤长烟不打算留毒王活口,她也怕娘亲所说,日后毒王来寻仇,寻到若兰那儿去,给若兰下毒的话,后果她难以想象,只要心头想到他会对她的娘子下手,孤长烟眸光中都带了些深寒冷峻,脚尖利索地挑起地上影卫手中的佩剑拿到手中,挡下毒王那一个直刺。 对方的武功还是有一定的,外加毒王身旁的两名护法,护法武功也挺强,残留在体内的毒性也影响着孤长烟的眼睛,有些发软的四肢令她心间有点烦躁,四个人刀光剑影下,包厢的范围太小,她也怕他们伤到小风,便一路退后踢开窗户,引他们出去。 来的时候大厅也是有客人在用膳的,现在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孤长烟便了然为何进来的时候感受到不少往她身上盯的目光,应该是整个望湘园都被这邦人控制了,刚才的食客也是这邦人装出来的吧。 空间大了,也不用担心小风,孤长烟更好地发挥,只是双手仍有些使不出劲,所以无法轻易地取下毒王首级,这一点,对方三人也察觉出来,连连配合着招式向她猛烈进攻。 一不小心,两护法左右直刺向她,身体反应地退后回避,此时毒王不知道从那里崩出来,出了一招拱腰回刺往她心口刺去,若她身无半点毒的话,这点招数孤长烟绝对轻易抵挡,在她出于反应要跳起闪避,双腿突然一软,毒王的剑锋正好划破了她的手臂,鲜红的血顿时从伤口奔流出来,将她的衣袖染成了深红色。 左臂发出剧痛,却同时令孤长烟清醒了不少,有些错愕地看着左臂的伤口,第一刻想的是原来剑伤挺痛的,第二刻想的是今晚要糟了,公主会生她多久的气?会要她睡柴房睡多少天才肯原谅她令自己受伤了? 痛让孤长烟收起了刚才的玩心,本来她是打算与他们多过几招当做是练剑,所以才会处处避让,也想看看到底其他门派的剑式有何独特之处,不过如今看来,毒王擅毒,但剑法“一般”,跟他过招有些无趣。 在三人以为刺伤了她占了上风要乘胜追击向她再一波猛攻时,孤长烟使出娘亲隐居后的独门剑式,才用上两招便直取两位护法的头颅,血花四溅,溅得见尽死人的毒王也有点惊乱。 跟刚刚相比,此刻的眼前人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很可怕。 毒王被她充斥着血红杀意的眸子吓得提着剑连连退后,孤长烟挥一挥剑将血拭走,一步步地走近对方,在对方想要转身跳跑前她一脚踢倒他,使劲地踩在对方的心口上,直接踩断了毒王的胸骨。 -- 第97页 胸骨断裂痛得毒王惨叫,他吐出鲜血,看怕是断裂的骨刺刺破了他的心脏,即使孤长烟不出手,他也命不久己。 但为了不留后患,孤长烟在毒王惨烈地求饶声中提剑又落下,锋利的剑刃完美地将脖子与头颅分离,大动脉的血大量地喷出,溅到了孤长烟一身都是血。 人杀了,孤长烟在寂静的大厅盯住毒王的人头屹立了许久,待心中那头凶兽回到牢笼中,眼里抹去杀意,她才收回视线,随意用还干净的衣袖抹走脸上被溅到的腥血,她慢慢地巡了望湘园一圈,在一间粮食的仓库里找到了望湘园的老板和其他人。 他们似乎也被毒王下了蒙/汗/药,一时三刻醒不了。 在身份上,孤长烟不宜出面处理,她先回去包厢扛走小风,半路吹起召唤影卫的口哨,很快在附近的影卫出现,她说明了一下望湘园的情况,让他们一个先去处理里面的尸首,另一个赶紧去通知萧旗作善后。 交代完,孤长烟便抱着会被公主赶出房门的准备,赶紧带小风回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纯纯走剧情的一章哈~ 不要嫌弃没甜甜互动,糖吃太多会坏牙,卖甜文都要走走剧情的,下章当然又是妻妻卖甜啦~感谢支持。 第46章 一抹灵巧的身影从锦晞庄的屋顶降落到地上,肩上还扛着些重物,身影鬼崇地看了眼四周,确认没发现有甚么人,她步伐迅速地扛着肩上的人急急去了西面的一家厢房里。 孤长烟左臂的衣袖己经被自己的血染成深褐色,并且特别痛之余有些刺麻,她猜测是毒王的剑也抹了某种毒药,使其伤口完全没有止血的迹象,小风瘦瘦弱弱,日常做府中打扫的工作也挺多,身上半点肥肉都没有,本来她觉得扛小风回来是小意思,谁又料到毒王不放过任何可以使毒的机会,在剑上抹药,扛到一段小路,她己经有些力有不逮了。 咬着牙把人扛回来,孤长烟又怕小风身子不及那些有习过武的影卫,抵不住蒙/汗/药的药力,速速将人扛到床上后脱下小风的外衫与里衫,对着雪白的背部运功将对方逼出汗水,使体内的蒙/汗/药挥发多点出来。 之所以要脱下衣衫,是逼出来的汗水要及时擦走,要不然衣衫吸去又贴在皮肤上,很容易又将蒙/汗/药回渗。 她为了小风早点醒来没想太多,只不过她忘记了一点,自上回孤长烟背着宋若兰提着府中的细作领着萧旗和一些影卫杀去靖王府一事后,宋若兰给萧旗及所有影卫训了一顿,她指谁才是他们的主子?为何孤长烟要带着他们做此等危险的事没人禀告给她知道。 那时候,宋若兰当着孤长烟面前惩罚了萧旗在冰天雪地下脱了上衣惩站,萧旗是影卫之首,他最该记住谁才是影卫的主人。 萧旗收到影卫通报望湘园的事,便速速派人去善后,听见小风也给下了蒙/汗/药他是想亲自过去救人,可影卫说驸马正己扛着人回来,他才收起焦急的情绪,冷静想了一下,忆起早前大冷天站了大半天,差点冻死,便回身跑去将此事禀告公主了。 专心运功的孤长烟没留意门外有人渐近,也许是身上的微毒使她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来,当房门被人推开,一抹身影进去了,另一抹身影则被吩咐在外守着。 蒙/汗/药并不是甚么厉害的东西,孤长烟把小风逼出一身汗便收回内力,她有些虚但还是小心地扶小风躺下,想要下去找条干布替小风擦走那些含有蒙/汗/药的汗,却被站在门口的人吓得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她斜眼瞥向只穿了件小红肚/兜的小风,心里头猛叫了声糟糕,孤长烟回过神走过去想要向宋若兰解释,然而被宋若兰完全无视,对方走到床边看了眼小风,便对外吩咐了一个女影卫进来善后。 「若兰……我只是替小风逼出蒙/汗/药,怕药残留过多对小风身体不好。」孤长烟小心地用没沾血的手勾住对方的衣袖,心怯怯的,就怕爱吃醋的若兰误会大了。 要拂袖而去人被那手拉住了,宋若兰回身冰冷地瞅了她一眼,嘴唇微动欲言又止,她并没有误会或者吃醋,她亦不是生气,而是…… 她怕。 听到萧旗禀告孤长烟去一趟望湘园吃顿烧鸡和猪肘子吃出过杀身之祸来,当刻宋若兰急得快要哭,她咬了咬舌头用痛楚让自己冷静,细问了萧旗怎么一回事,最紧要的孤长烟有没有事。 萧旗只能将自己知道的禀告,告之驸马与小风他们在望湘园被下了蒙/汗/药,过程怎么脱险不清楚,只知道最后驸马没事,把人砍头后正扛着小风回来,至于人有没有受伤,赶回来禀告的影卫没提及。 在他向宋若兰禀告的时间,正是孤长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扛着小风去西厢。 所以听完发生了甚么事不多久,又有影卫闪现在书房门外,匆匆地向房里的二人禀告府中发现了些血迹,而且有影卫瞧见了疑似驸马的身影去了西厢那边。 有血迹!? 「公主不要着急,影卫提过驸马把人给砍头了,可能只是沾到了血而已。」萧旗瞧见公主脸色苍白,神色焦躁,怕她下一刻要晕倒。 「我要……去找她。」 宋若兰怎能坐得住,急匆匆地离开书房用最快速的小碎步走去西厢,萧旗自然地跟在身后了。 -- 第98页 「妳受伤了?」 房间有些昏暗,仅只点起了一盏油灯,宋若兰打量着她,好像没见着甚么,可当她走近几步时,一股淡淡的血味飘过来,鼻子一皱,心神紧了起来,她再走近一点,终于瞧得清楚些,在孤长烟身上不难发现她左臂的衣袖被割破,并且两边的衣袖深浅不一。 孤长烟未敢说话,吞下吓出来的津/液,吱吱唔唔的找不着话来解释,因为无法解释,她是受伤了。 「妳受伤了。」这一次,宋若兰是肯定地道。 「若兰……我……我是受了毒性影响,反应迟缓了些所以来不及避一招......」后面的话一点点地被宋若兰冷若冰霜的眸子又吞了回去,孤长烟只好露出小狗可怜兮兮的汪汪眼,凑过去拉了拉她的衣袖。 「只是一点小伤,不严重……娘子不要生气。」 「先处理好伤口再说。」宋若兰让自己对那双汪汪眼免疫,不能心软地冷着脸容,挥开衣袖上的手转身离开房间,边走回去边吩咐萧旗让人烧点热水和送点干净的布条过来。 孤长烟是位女子此事,府中只有萧旗和宋若兰知道,多一个人知道此事,多一份不定因素,最终在男女授授不亲之下,寝室里仅只有“妻妻”二人相对而望,手臂上的伤,虽要脱掉衣衫处理,也只好由宋若兰来帮忙包扎。 受剑伤算是第一回 ,孤长烟先运功将体内的毒从伤口处逼了出来,第一波的血是黑色的,在旁的宋若兰看得心头发紧,等到血变回鲜红,心绪才稍为缓落,在孤长烟收回内劲表示可以清理伤口,她才拿起湿布走过去擦拭伤口。 清理过伤口,孤长烟给宋若兰一瓶二娘的独门凝血粉让她洒在伤口上,凝血粉功效甚好,可粉末洒到伤口上是极其的痛,粉一洒到上高,孤长烟咬着牙抓捏住桌案的边沿,痛得冒出满身汗水。 瞧着她的痛,令宋若兰更加揪心,她加快速度,洒完粉末便用布条包扎伤口,漂亮地打了个一蝴蝶结,没见到布条上再有血渗出,整颗悬在半天的心才正式回到原位。 包扎的过程对方没说过一句话,孤长烟用屁股想也知道娘子生气了,还是很不好哄的那种,以往娘亲遇到这种情况也挺愁的,她还说没方法,只能等对方消气了,再天天厚脸皮地黏住对方求原谅。 「若兰……我……我饿。」 孤长烟是饿得很,烧鸡猪肘子没吃几口就被下毒,之后再与毒王过招花了许多体力,在伤口包扎完,肚子便叫了起来,她正好想,理用一下这个理由,试探娘子对她的态度。 哼,还好意思对她说饿? 宋若兰只冷凝着眸子瞅住她的小狗眼看,冷薄地道:「不是去了望湘园吃烧鸡猪肘子吗,驸马怎么还饿了,府中没留饭菜给妳,那就饿着吧。」 看妳以后还敢不敢贪吃! 唉,果真不易哄。孤长烟轻浅一叹,抿了抿嘴。 「不吃了、不吃了,等明天再吃,那那……我出了一身汗想洗个澡。」没得吃可以等回去伙房偷偷找东西吃,但一身汗和血真让她有些受不住。 「洗甚么,有伤口怎么洗,擦擦身吧。」刚包扎好,万一湿了岂不要从头再包一次,宋若兰仍然冷然地回驳。 等人再送了两大桶暖热的水进来,孤长烟却有些发难,她眨眼看着气场全开的公主坐在床沿盯住她看,对方也像没觉得有问题地回看着她,眼神就像说“还愣在那干啥,还不快点擦身,再不擦水又凉了。” 「娘子……妳这样看着我,我有点害羞。」难得一回,孤长烟在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小姑娘的羞涩。 这回轮到宋若兰有些愣了愣,很快又定下了心,冷淡反问:「妳有哪儿我是没见过?」 「好像……没有。」羞涩的姑娘儿脸颊的红晕说时却深了几分。 害羞的姑娘儿唯有红着一张脸,细慢地将只脱了一半的衣衫都慢慢地脱下,解开束月匈布时,孤长烟左瞄一眼宋若兰,对方依然气定神闲地瞅住她看,再解一圈右瞅一眼,那人仍然冷若冰霜,害她有些失落。 刚刚她有想到,娘子可能也会受不住她的“美色”,然后脸容松动原谅她几分。 解束月匈布的人不知道的是,宋若兰内心是云海翻浪,平常在床/第/之事上大吃怪总压她一头,压得她都没这般看清看楚,如今细致地欣赏如此姣好的女人线条,除了手臂上的伤有点刺她眼外,整体的比例可以称得上没几个女子能媲美了。 俊和柔并济的五官,细长的脖子,凹TU有致的锁骨,衬在她瘦削身形显得某处饱满圆润,以及那条令女子看了也羡慕不已的腰肢,皮肉结实,并不像寻常女儿家那般软/呼/呼的,一对修长白晳的双腿,使大吃怪的身材比例变得更加完美。 忆起成亲当天,大吃怪掀她红巾的一剎,宋若兰自问是有点被她的外表太符合心中的审美而没了些抗拒感,那又会知道,之后彻底地陷入孤长烟令人有些无法讨厌的的外表里去。 当孤长烟开始用湿布擦身,水珠从她肩膀滑落至一条浅谷里去,宋若兰感到喉咙有些干,她深长地呼吸,冷然的眸子终于因眼前的美景流露出波澜,漂亮的杏眼不自觉地眯了眯,甚是怀疑大吃怪对她使用美人计。 她叫嚣自己不要中计,可当那布条擦过去她最喜爱的腰肢上,宋若兰巴不得代替那块布,而她,也决定实施心中所想。 -- 第99页 在孤长烟有些拙劣地想擦背却又好像不太擦到那刻,宋若兰便抓好了机会,走过去道:「驸马手臂受伤,背部就由我来帮妳。」 「嗄……?」孤长烟还没明白她的意思,便见对方几个碎步走了过来把她手上的布抢走,往水里洗了洗又拧干了些,便站到她背部开始擦拭。 她感受着布条从左肩开始滑到右肩,把后颈轻柔地细擦,接着慢下去到蝴蝶骨的中央。 擦着擦着,孤长烟觉得那块“布”的移动轨迹有些异样,好好擦着背的“布”,忽地便来到这儿那儿的地方,她红着脸轻转过头抱怨叫唤「若兰……人家受伤了。」 「受伤了正好,这阵子本公主要妳知道,我也可以令妳下不了床。」布给宋若兰无情地丢开,取之代之是她自己。 洞悉对方想转过身反抗,宋若兰眼捷手快先开口,并把人压按到圆案边「这是惩罚,妳不能乱动。」 「妳拿公主身份来压我,不公平!啊!痛!」孤长烟红脸叫喊。 原来是宋若兰咬她的肩膀。 被欺压的某人只好认命,很快承受变成享受,沉迷在娘子的公主之威中。 哎…… 娘亲没说过哄娘子要牺牲“美色”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好像写到这里写公主反攻仅有那么一次,所以此处为公主添点攻手环节~ 公主:呵,本公主也能让大吃怪啊啊叫。 大吃怪:嘤嘤,公主欺负人家 公主:来,咱们今晚别睡了。 第47章 因为受伤,孤长烟这回是彻底被禁足了。 她像条咸鱼般在府上过着睡醒吃,吃完睡的日子,就连打坐修炼内功也被宋若兰禁止,尽管她说了修炼内功只需坐着,奈何受伤一事吓怕了软萌萌的娘子,变成妻奴的她亦好乖巧听话一段小日子,并且在这段小日子里不慎地成为娘子每晚的“夜宵” 娘子每夜吃得满满的,倒是她想反过来吃几口,则给宋若兰用公主身份压着她不给她翻身,还说那是惩戒,敢反吃她的话,孤长烟得滚去西厢抱着冷被子过冬。 哭,她被压榨是有那么一丁点不错,不过偶尔要给她吃几口啊。 孤长烟吃过早饭后去到后花园的凉亭发呆,呆呆地看着府中被染满的银银白雪,她并不觉得冷,只不过有一种冷叫娘子觉得妳冷。 「妳怎么又不披裘衣就出来了,蝶儿,赶紧去替驸马拿裘衣,多备几个炭炉过来。」从书房处理点事的宋若兰听见了萧旗的“告状”,说是那个大吃怪又不穿衣服在后花园悠逛,还看着雪发呆了快一个时辰,她才不得不暂时放下不太紧急的账簿前来“管管” 回神的的人抬头便见着怎么看便怎么娇美的妻子,心间莫名一动,伸过去握住对方的手,感到有些冰冷,倒是眉头稍蹙,反过来不悦地责问「娘子还说我了,妳的手这般冷,我的还比妳温暖,书房没放炭炉吗?」 书房是放了两个炭炉,却也抵不住开封城的严冬,她因为要翻账簿拿笔记事,双手暴露在外,难免会有点冷,可身子是暖的,所以宋若兰并没在意,眼下被大吃怪倒过来说教,自知是理亏,也没有辩驳。 「放了,我身子是暖的。」她坐在旁边,只不过手还是被握在对方的手心里。 「我不信,要抱一下才知道。」孤长烟找到了揩油的理由,握住对方手心的手使了点劲一扯,把软柔带香的身躯拥紧,鼻尖落到她的耳鬓旁,细细地嗅了嗅宋若兰身上那股自带的幽香。 抱了后,还说了句:「嗯~果真是暖暖的。」来圆她的话。 大吃怪一扯的瞬间,宋若兰惊呼了声,还弄不清怎么了便跌进一个带凉的月匈怀,第一剎是想这家伙又说暖?后来不知道是彼此的体温还是自己的暖意,总之这个拥抱是暖烘烘的。 可惜的是,她始终不习惯在下人们的眼底下与“相公”做如此亲密之事。 她带恼地推开孤长烟,拧住那根冻红了的耳朵「放肆!动作大了扯到伤口就麻烦了。」 她会这么说教,事例是伤口还没结痂时,孤长烟在晚上耐不住想要这样那样,本来气氛正好,宋若兰也给她缠得默许任她脱她衣裙,两人沉入在浓浓的情/动之中,某人激动过头,想要抱她坐到腿上来方便欺负,谁知手臂一使劲,某人吃痛了一声,继而宋若兰便见到包扎完美的布条染出了一丝的血来,吓得甚么YU/念都没了,换来了她的硬心,才会在这段日子里她都不给大吃怪吃她。 孤长烟耷拉着头颅,卖动着萌萌的小狗眼瞅住她咕噜:「晚上己经不给我吃了,现在连抱一个也不行吗,伤口都结痂了,大点动作也不会扯到出血的。」 说摆她又把人搂抱过来,这回安份了点,轻柔地扶住她的细腰,浅浅地靠在肩上明明白白地撒娇讨今晚的一顿夜宵。 「妳有点羞耻行不行,别总大白天在说……说那种事。」幸而她来到凉亭后,候在一边的下人习以为常地自动退开到听不见她们说话的距离,就连蝶儿把裘衣拿过来后便匆匆领住小风一脸姨母笑的跑开到一旁小声聊天。 受伤以来讨宵夜那么多回,首次没被娘子果断拒绝,孤长烟见有戏了,便搂抱得贴一些,往她耳朵边细声用回自己本来的姑娘家的娇滴滴的声线说点甜言蜜语哄骗宋若兰成为她今夜的小甜糕。 -- 第100页 一番甜言蜜语己将宋若兰逼得双颊泛红,火烫烫的,她轻推开孤长烟坐回去石圆椅上,在端起热茶前发出如蚊般的一嗯。 终于讨得今夜一盘小甜糕,孤长烟乐得嘿嘿笑,将石圆椅搬到她的后方,并将香香的柔躯从后轻搂,身躯轻贴上去,享受妻妻间的美好亲密。 温馨的小日子没过上几天,物转星移便来到了腊月三十,宋若兰与孤长烟特意比往常早起吃了早饭换好比平日华贵一点的衣裳,早早起程到皇宫与宋华熙吃圆年饭,吃团年饭意味着她俩又要见到皇后和宋陵了。 在望湘园一事中毒王被孤长烟所杀,亦没留下活口审问出谁是主谋,可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猜出是那两母子所为,能有动机顾江湖中人杀孤长烟,知道孤长烟是甚么人,亦只有那两人了。 宋若兰本想让孤长烟以生病为由婉拒此顿年夜饭,孤长烟则理直气壮说怕老太婆对她会不安好心,在路上袭击她,死命要跟她进宫,实际上怕老太婆不安好心只占一半,另一半当然是要进宫见识一下皇宫的年夜饭是怎样的。 据娘子之前对她提过,皇宫的年夜饭十分丰盛,即使父皇不想过于浪费,也得根据传统由冷菜开始做出过百种菜,父皇、皇后及贵妃都能享食,其余后妃则也一人一桌三十七品菜式。 三十七品菜啊,孤长烟想想也流口水。 身为大吃怪的枕边人,宋若兰看穿这她的这份心思,反正每年这桌菜她根本吃不完,有孤长烟的话,一定不浪费了。 由府第出发到宫门花上一时辰,进宫后宋若兰第一时间去福康殿探望父皇,父皇身子越来越虚弱,不过尚算精神,加上每次孤长烟陪她进宫都会偷偷给父皇带些独门保命丹,所以宋华熙还可以撑过今年的新年。 锦安公主踏进宫门第一刻便有暗卫通报给皇后和宋陵知道,他们也不着急见人,虽然上回毒不死“任墨贤”,但大局还是掌握在他俩母子手中,而且夺位之事,亦不直过硬,否则宋陵在史书上亦留下谋朝篡位之臭名。 身为母亲,皇后自然不想儿子的皇位言不顺的得来,至少要逼迫宋华熙亲自立召书让儿子成为继任帝位之人。 到了年夜饭的时辰,宋华熙落座在龙案之上,宣布可以上菜,一室的皇子公主,以及皇后贵妃脸容喜扬,却各自心怀鬼胎,或许正确来说,是锦安公主与皇后两母子各自心中有所盘算。 菜品上好,各人也起筷了,吃到几口,宋若兰状似疑惑地向父皇问道:「父皇,怎么今天年夜饭没见太子哥哥前来参与?」 此番话令几位皇子与皇妃都纷纷将注意力瞄到皇后与宋陵去,等着吃瓜看戏,现今皇宫里谁不知道几乎大权都落在皇后与宋陵手中,太子更在前阵子因甚么平乱贼乱和赈灾不果而给宋陵借意夺去职务,并耍了手段软禁在太子府中,皇后还派重兵看守呢。 可据传言,太子之所以在这两次无功而回,实际上是宋陵与皇后暗里使了手段害的。 没有人敢出面救太子,病重的皇上亦给皇后两母子掐住了脖子一样,根本说不了话。 今天锦安公主故意发话,看来是皇上要反击了? 宋华熙还没回话,倒是宋陵没了分寸地抢着回答:「太子早前得了伤寒,己告之今年不参与所有年宴,怕会传染给父皇。」 他的回话倒正中宋若兰下怀,她高冷鄙视了对方一眼,冷嘲道:「三皇兄,皇妹在问父皇的话,甚么时候三皇兄的权力大得能替父皇代答了?还是说……三皇兄觉得自己和父皇能平起平坐?」 她的话令在场其他皇子皇妃暗抽一口气,欢快的脸上霎时平紧,不敢露出半点看戏之心,怕锦安点起的这道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权力之争,往往会伤及无辜呢。 其他没能力的皇子只想好好过活,并不想沦为权力之争的牺牲品。 经宋若兰此番话的提醒,宋陵亦自知在众人面前他着实是越权了,若父皇此时在一众人面前要罚他,他是无法反抗,顿时冒出冷汗,看向父皇身边的母后,母后用眼神示意,他赶紧从席案走到中央跪地叩首认错。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并非锦安所说那样,儿臣只是怕父皇话说多了会辛苦,请父皇降罪。」 宋华熙故意沉默不说话,苍老的目光瞥向锦安,锦安瞧她眨了眨眼,接着身旁己吃得开怀的孤长烟适时插上一脚道:「哎~微臣听闻三皇子与太子有些误会互看不顺眼,难道传闻是真的,所以三皇子才这般清楚太子动向,知道太子生病了不能前来参加年宴应该很高兴,可能这样才不自觉抢在皇上前回答公主的话吧,皇上,今天是高兴的日子,饶恕三皇子吧。」 宋陵回身瞪向孤长烟,孤长烟得意一笑,故意靠向宋若兰身边对他眨眨眼。 「父皇莫信,传言是假的,儿臣并没与太子有任何月中隔阂,太子不能参与年饭,纯粹是身体抱恙。」宋陵赶紧又低下头赶紧撇清罪名。 宋华熙收起与锦安的对视,转落在日常在他寝室趾高气扬之人,是时候给点威压这两母子了,他严肃着声调道:「陵儿,有些言行还是得注重,今天是合家团圆的喜庆之日,朕便饶你一次,起来回去继续用膳吧。」 皇帝开口了,宋陵只好咬咬牙应答,起来回去自己的席上生着闷气喝酒。 可谁也没想到,宋华熙的招数没完,便听着他对锦安道:「锦安,既然你的太子哥哥生病不能进宫过年,那妳明早便替朕带上长白山参前去探望吧。」 -- 第101页 宋若兰一听先愣,后着是明白父皇之意,便点头应许了。 而身则的皇后与宋陵互相对视,皇后捏紧了筷子,暗暗瞪视身旁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男人。 众所周知太子己被皇后宋陵用禁卫禁固在太子府中,谁也不可接近,皇帝此番用意,岂不是让锦安出手救太子吗? 但锦安是一届女流,没兵权在手,如何救之? 正当人人疑惑之时,唯独孤长烟咬咬牙,哼,这老爷子是要她出呗! 不行啊,救人要体力,她得多吃点! 年夜饭过后,众人离席回去,宋若兰与孤长烟自然也一同离开,离开的半路上,不意外,亦算意料之中,皇后与宋陵拦住去路,并“邀请”她们去一边“谈话” 「锦安,本宫劝妳还是明天别去探望太子了,太子染的是严重的伤寒,怕会传染给妳。」皇后凤眸中未带一丝的关切,隐含的是满满的警告。 这回合孤长烟不给娘子出面应付,只因这老太婆敢找人向她动刀,这口气她一直卡在心中难下。 她上前一步挡在宋若兰前面,收起脸上所有和善与笑意,炯亮的眸里瞬即渗透出冷飕飕的寒意,嘴角没温度地上扬几分接过话道「皇后不用担心了,微臣和公主一向身壮力健,要不然微臣早被奸人毒死啦,所以皇后放心,小小风寒死不了人的。」 皇后顿时脸色一变,黑沉的道:「任侯,有时候别自视过高,本宫就要看看明天妳与锦安如何能全身而退。」 「啊,微臣没跟皇后说吗,我打算今晚便去探望太子,看看太子是否伤寒好了,若伤寒好了,明天太子不就可以进宫与群臣一起吃开年宴?」 宋陵上前一步咬牙咆哮「你这家伙,迟早一天本王定必杀死你!」 既然各自都不打算再戴面具遮掩,宋陵不介意在此扯破面。 「三皇兄,咱们走着瞧吧,不过莫怪锦安不提醒,现在收手还可以留一条生路给您们,否则,就别怪锦安不留情面。」宋若兰以前是不管朝中之事,但既然父皇把虎符交给了她,那么她也不能独善其身。 不管那俩母子气得面红耳赤,宋若兰挽住还想呛人的孤长烟离开。 在宫外上到马车,宋若兰抱住了孤长烟叹息吩咐:「妳手上的伤还没好,今夜一切要小心。」 孤长烟掂起她的脸倾前深深地亲吻那片软唇,柔情细语回道:「这回一定小心,不能再伤及手了,要不然又要没得吃妳这块小甜糕呢。」 大吃怪又不正经了,宋若兰羞涩的推她一把,娇哼一声不理她了。 第48章 夜雪在万籁无声间没预警地飘然落下,细软的白雪像画师般一笔笔一地将开封城添上一层孤冷的意景,亦为沉静的夜里盖上了浓厚的寡薄。 冷薄的雪夜,锦晞庄处则有两个身影温情地相拥,披着厚厚裘衣的宋若兰抬眸轻抚着一张酷美的脸容,锋利的眉峰下是一双含绵长情意的眼眸,而现在这眸子里仅只映衬出自己担忧的神色。 孤长烟抬手轻拨落到她肩上的雪花,拨过冷雪的指尖触摸在她的眼底,很想拭去那双眼里的不安情绪,明明要去干架一场,此时她嘿嘿地笑得轻松,倾前啄吻那片软唇,意图安抚她的愁眉不展的眉心。 「带上影卫吧,好吗,别一个人去。」 原本宋若兰没那么担心今夜去将太子哥哥救出来的事,当听见大吃怪说带人去可能还要分心去顾他们,宁愿独自去救人,她便放不下心了,甚至故意使尽她的妖媚勾引孤长烟与她缠/绵,在缠/绵间诱哄对方让影卫跟着。 她下了血本主动献/媚,但换来的只有一场空,缠/绵后大吃怪还是一意孤行,反过来用强攻逼她同意。 宋若兰紧抱住对方哭着点头,这才逃过另一轮的折腾。 「刚才明明点头了,公主金口己开,不能反悔。」孤长烟又往前啄吻她,不管不顾四周潜藏着许多的影卫,还有站在十步外冷着脸的萧旗。 「是妳耍赖!」用两指抵住又想吻下来的唇,冰冷的空气亦无法冷却脸上的灼/热,她想到了自己一开始抛下/面子的勾引以及勾/引不成到最后一波又一波的沦陷。 羞红的小脸蛋击中孤长烟的小心肝,大大力抱住她将她拥到怀中,柔柔细语地哄着,哄到她又松口了才放开她。 孤长烟己换上影卫专属的黑色软甲劲装,一身的黑显得她有股深不可测的凌厉,宋若兰双手捧对方白晳又酷美的脸,叹息几许,回头看向萧旗,萧旗意会的上前递上一块面具。 「答应我,要小心,别……别死。」她艰难的说出那个令她很害怕字,双手则有些颤抖地替孤长烟戴上那块面具。 戴好了面具,孤长烟低下了头,面具的额部贴向对方,认认真真地作出承诺:「不会死的,我说过要陪妳到白头。」 一浸温热的泪凝在宋若兰的眼眶,孤长烟瞧见了便将它吻走,唇片蜿/蜒/而/下,将令人眷恋的酥/软HAN住,SI/MO了一小会儿才舍得松开,并横眼看向萧旗,萧旗都觉得自己快要将读心术修练到极致了,一个眼色,他便清楚这妻妻二人的意思,走近一步,将公主使点力拉开。 孤长烟带笑地看着公主退后数步,一个回身,双腿一跃,身影在二人眼前跃至屋顶然后飞跃至墙下不见去向了。 太子府离锦晞庄并不远,以孤长烟绝顶的轻功仅花了一柱香便来到,她大摇大罢地站在府门前,双手拦在腰后四处打量,令人有些奇异的是,皇后与宋陵软禁太子,但府门外连一个守夜侍卫都没有? -- 第102页 不,直觉告诉孤长烟那是明显知道她要来,顾了特别的人来侍候她呗。 上回是毒王,这回老太婆准备了多少人? 答案很快揭晓,对方不设防,那孤长烟光明正大推门而入,前园铺满了细雪,一片萧瑟,她自在地欣赏此座太子府第,对比起锦唏庄,太子府便算是奢华得多,四处虽有书倦文雅之气,可细看有些用上等玉石与纯金打造的摆设,低调中突显太子显赫的身份。 她慢悠悠地欣赏一圈,穿过前园正想靠近正厅前那两头用金打造的金狮摸摸,手刚要摸过去,一股危机感蹿起来,身体自然反应后避几步,才刚退后,两侧处向她发射过来的暗器便锋利地直穿入金狮的额前。 孤长烟啧啧地赞叹,可见发暗器之一内劲比毒王高许多。 而且,还有就是…… 来者不只一人,以刚才的感应,她猜大概至少有三个颇为厉害的高手。 偷袭她的人还不太讲武德,暗器刚落,一剎间的剑气在后冲来,孤长烟向前拱身时顺势用脚往后一踢,身姿凌空转了半圈,两脚脚尖夹住对方来不及收回的剑身一扭,连剑带人甩到地上。 动作只在一瞬发生,地上的人被甩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好好在刺人背部时如何在半空甩了两圈跌落地的。 剑客最紧要的是剑,在那名江湖上号称剑帝的胡筱凡还没弄清发生甚么事,他便眼睁睁见着一身黑并且戴着遮去边半面具之人轻松地用脚尖挑起他得来不易的名剑——赤烈,并把玩在掌心地打量。 「此剑不错,既然前辈把剑送上门,在下两手空空应对前辈们好像有点亏,那我就不推辞了,谢谢。」露在面具下,带点红润的唇浅浅地上扬几分,离开清云谷时,娘亲没有给她任何佩带的武器,她说,适合的武器是讲求缘份的,所以从踏出江湖以来,孤长烟都不会刻意带剑在身。 即使公主含着一泡眼泪要她戴上萧旗专属的好剑,她也没有应许,只哄说她的武功不需要武器。 孤长烟也不算说谎,以她的武功来说,武器只是一种加乘品,而她最得意的并不是剑招,而是厉害的内功以及在清云谷与娘亲一起创下来可用剑亦可赤拳的功夫,两者结合,才是她最厉害的地方。 不过手上这把剑身刻有红纹图腾的好剑,似乎挺适合让她在今夜施展娘亲传授的那些奇异又狠劲的剑招,不必用到那套娘亲说不要轻易拿出手,且没有命名的功夫秘籍。 娘亲常说,行走江湖,得留一手才能保命。 她想使用的这套剑法据说是剑姨姨结合当年剑圣独门剑法再创出来的,那年娘亲说要教她剑法,倒头来没教几天便抓来了听话的剑姨到清云谷,剑姨留了大半年,天天教她剑法,那些日子孤长烟只要在旁边看剑姨耍剑,都总有一种拜金山庄的人不是人之感。 剑姨耍起剑来如影如风,小孩的她差点眼睛跟不上,最令人受挫的是,剑姨说她己放慢了速度…… 到了今时今日,孤长烟自问在耍剑法的速度上与剑姨姨还差点么一丁点的小小小小距离,速度不及,唯有内功补救。 「妄想!今天老子没剑亦能将你这个新一代大魔头拿下!」胡筱凡瞬即从地上起来退后收步,举起两指要使出剑气往孤长烟击去。 胡筱凡谓的剑气是将内功凝众在指尖上,形成无形之剑,这与江湖上失传己久的一阳指有些类似,孤长烟感受到如芒的剑气本能以赤烈抵挡,赤烈挡下剑气时擦出了一些星火,这令她有些感到意外。 这次老太婆找来的人有一手啊,那她可以多用用娘亲各式各样的武功看看啰?娘亲总是说她天下无敌,说她集天下武功于一身,今天她就看看娘亲传授她的所有武功有多厉害。 对方用的像是一阳指的东西,正好娘亲也真的教过她一阳指,江湖上没了踪迹的失传功法、剑法、掌法等等秘籍,有大部分都在清云谷的书房里封尘。 来劲了,孤长烟嘴角一笑,一手拿剑,一手举起二指将气凝于指尖回以一招,对比起胡筱凡,她击过去的劲比对方大了一倍,胡筱凡能及时避开并不是幸运,而是孤长烟在一阳指方面欠缺运用,有些生蔬,要不然她的速度可以更快,角度可以更刁钻。 避开一招的胡筱凡愣了眼,他师父用了毕身悟出了剑气功法,师父提过这功法与消失了的一阳指类似却里头有不一样,师父离逝他接过掌门之位,如师父所说,现今在江湖上,没人像他一样能使出剑气,或者类似一阳指的功法。 「你……你怎会懂我派独门的剑气?!」 「不好意思,你说你派独门?可我娘亲跟我说我用的这指法叫一阳指哦,你这套剑气是抄袭吧。」孤长烟太兴奋,她活学活用,又举起两指向对方出了两招。 她动作很大,也很随意,胡筱凡有所防备很轻易闪身便避开,但他仍然在震惊之中,失传己久,久到江湖之人都认为不会再有人会使一阳指之时,竟有人跳出来说他使用的是一阳指…… 「你还跟他废话甚么,快点一起上!」其余二人也是受到极大的震惊,他们分别是乾坤派大弟子莫少群以及青蜂门大弟子李志雄。 他们三人的武功是不相上下,但以剑法来看,胡筱凡可是江湖中数一数的,可胡筱凡与那人没过几招便倒地,甚至对方说他使出的是一阳指?与胡筱凡的剑气十分像,但论等及,目前看来是这位戴着面具的小魔头略胜一筹。 -- 第103页 三人是受到宫中派来的密探顾用的,指出近日有一个自称是拜金山庄的传人要对太子不利,恳请三大门派派人相助,密旨里说,那传人到处杀人,己沦为一个小魔头,若他们能派人解决,无疑能为江湖除害,亦可以令门派提升江湖地位,最重要一点是,事前宫里送上了一箱银两,并且答应事成后还会再送一箱黄金以及一年份的谷粮。 说是大门派,但来求学的人许多,掌门为壮大门派徒也多了,伙食费以及门中的一些要支出的杂事一大堆,花的银两自然很多,门面上说不视钱财为重,实际各大门派都免不了银两的需求。 见财开眼,人之常情。 他们未有料及以前传闻拜金山庄的传人会有如此深厚的武功,拜金山庄是他们师父那代的传说之人,对他们来说有些虚无,接下任务时亦觉得学武功要看资质,以前拜金山庄的人厉害,不代表传人也厉害。 三人都是师父亲传大弟子,自然心高气傲,觉得那个小魔头今晚一定无路可逃,要死于他们剑下。 有了年纪稍长的莫少群一句提醒,另外二人火速回神,不管不顾朝孤长烟使出各人得意招式。 乾坤派擅于掌法,青蜂门则擅于暗器及用短刃配合灵巧的步法作近身战,所以莫少群与李志雄互相配合近身招式对孤长烟出招,而擅于剑法的胡筱凡在也配合他俩用剑气补刀。 三人合作是少了点默契,不过厉害高手日常的修练绝对不少,这点少瑕疵很快在配合间渐渐磨合,威力也相对大了起来。 至于另一应对着的孤长烟则“玩”得高兴,自从离开清云谷没有娘亲陪练,许久许久没找到人跟她过招了,更何况离谷前,娘亲总以老纪大了累了为由常常拒绝她的邀请。 说到尾,娘亲就是觉得她武功己在她之上,不想自虐。 孤长烟暗自兴奋,面具下露出的下半节的唇瓣一直勾起,对方每招每式给她破了后,她会感叹娘亲那些秘籍的厉害,也十分骄傲地赞叹自己的武功真的好厉害啊,一打三都轻松有余。 若不是左手手臂上的伤口拉扯间有点痛,她可能会“玩”得很舒心。 她很轻微避开左手的小动作给走在江湖有一定日子的三人看了出来,三人互相打了眼色,不一会孤长烟便察觉他们专往左边攻来,为了守住不会死的承诺,本来一腔的玩心收起,嘴角上的傲慢也化成一条平线,面具下的眸子也变得冰寒。 刚才还以守为进,现在孤长烟是气场全开,提剑使出剑姨姨的快如影的奇异剑式,数招内将朝她左边用短刃划过来的李志雄反手将他手臂斩下来,骨骼的断裂,鲜血的喷洒,以及李志雄狮哮的惨叫,顿时令同时想向她左边杀过来的二人顿住并且惊慌地退后。 李志雄痛得倒地,不可置信地瞪住地上的手臂,那般熟悉的手臂,手上还紧紧地握住那把稀珍的短刃。 手臂彷佛还在身躯上,他顿时哭哮,用另一只手抓住那条手臂。 年少的他怎会遇上这种事,心灵深受打击,没了手臂他以后还能成为青蜂门的门主吗?! 孤长烟挥了挥赤烈剑上的血,眸子无视地上哭哮之人,抬了抬眸瞅向被吓得苍白的二人,面容上的面具沾上了鲜血,配着她孤冷深寒而且神秘的脸容,令莫少群与胡筱凡打从心底里发了一个寒栗。 「时辰不早了,我要早点回去,要不然我的娘子会很担忧呢。」她说时脸色依样冷薄,说的话却更加是没温度可言,冰冰冷冷。 被寒眸盯上的二人再次打了个寒颤,四肢因她的宣告而发软,瞅向地上哭喊的李志雄,甚至有种想临阵逃脱的念头。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部五月内就会更完,接挡文是穿越ABO总裁文~我还没有时间在晋江添新文让大家先预收,弄好了后有兴趣的各位可以先预收~ 第49章 血渗透在石地上,狮吼豪哭的人声音逐渐虚弱,到后来声音没了,李志雄那两位同伴用余光观察他,发现李志雄可能己因失血过而昏厥过去,噗咚倒在地上,脸色十分苍白,而切面平整得可怕的上臂仍汹涌地流着鲜艳的血。 一双冰冻的眸子扫视地上那滩深沉的血地,孤长烟抬了抬眼皮,横视那两位吓得双手都在发抖的明门正派,打下去没意思,段位高低早己立见,她将手里的赤烈剑往胡筱凡那抛过去,简单一个抛掷动作,都吓得对方可笑地退了两步。 「若你们现在带人离开疗伤的话,他还能有救,再迟点,血流光了,就是死尸一具,所以……你们还想跟我打吗?我可以的,不过我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只守不攻,毕竟家中娘子很担心我,想我早点回去,你们想清楚哦。」 她还两手附在腰后,面具之下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俩还能感受到孤长烟语气上说得轻松慵懒,可话中是溢出来的冷薄无情。 权衡的天秤上己倾斜于彻退的一边,胡筱凡与莫少群走在江湖有些年月,眼前要如何取舍,保住一命与还能再赚的银两,当然是前者了。 胡筱凡在莫少群的提防下先弯腰捡回赤烈剑,两人再转换防守姿势慢慢靠近在五步前倒地的李志雄,同样由莫少群作前方提防,胡筱凡则弯腰把李志雄扛到肩上,再双双看着孤长烟后退,直至后退到他们认为的安全距离才匆匆转身用轻功逃走。 -- 第104页 人跑了,整个太子府顿变得萧瑟,特别是石泥的地上染着一大片暗红,以及隐隐散发出来的腥血味儿。 孤长烟定了定神,闭了闭眼再睁开,面具上的一对眼睛,里头那一层冰薄融化了些,她再次打量了四处,用无比神奇的直角提腿穿过前厅,寻到过去明显气派不凡的寝室门外。 隐约间,果然感应到有人气的呼吸,她推门而入,发现太子十分迷糊地躺在床榻上,神智不清。 果断地给他把了把脉,把出太子在被禁固期间应该是被人长期服了迷=药,药量可能每次不多,但长期每天服下去,是能令人渐渐失去意识的。 孤长烟马上扶他起来,一个轻掌落在他背上,利用内功将体内的迷=药逼出来,不多久太子全身冒出了一层冷汗,孤长烟闻出汗水中有异样的味道,那应该是迷=药了,出了一层汗,太子算是面色有些好转,但仍然有点像睡昏了的状态。 她将人放倒在床榻后用内劲将一颗解毒丸化成粉末兑水灌太子喝下,做好了便走到外面吹起了召唤影卫的口哨,一个眨眼间,跟着她前来五六名影卫出现了。 「找人进去替太子擦擦身换身衣服,等会再熬点汤药喂给他喝,争取明早可以让太子醒来进宫面圣。」 此分队的队头上前弯腰领命,孤长烟感应一下确实附近没其他人潜伏,便打点好汤药药材的份量,让人拿去熬了后便交代一声赶回去了。 回到公主府己经半夜,身上沾了点血的人选择先过去西厢用热水擦身后换了一身干净并带香气的衣裳,整理了一番便静悄悄地要回去抱抱公主,从西厢走回去东厢的半路,走廊的那端出现了一抹焦急的身姿。 孤长烟亦因为这身姿小跑过去,张手把那抹扑过来的身躯抱个满怀,却又带了点无奈叹息道:「怎么还没休息呢,都说了别等我,等会又要出发接太子进宫了。」 怀里的人用力抓住她的衣衫,鼻子吸着那熟悉的气味,暖和的体温令宋若兰真切地感觉到孤长烟完好无缺回来了,她沙哑地道:「睡不了,想等妳回来,见到妳没事才安心。」 这回一去跟之前不一样,孤长烟明着挑衅皇后,皇后怎会没有准备,依她对皇后的了解,是巴不得抓住每个机会铲除阻碍三皇兄登位的绊脚石,所以孤长烟今夜的行动,皇后定必使上狠招的。 她推开孤长烟一些,亲眼检查了,确定跟萧旗禀告的没半点伤才正式呼了口气。 「看吧,我就说没事,皇后找来了三个江湖中人,嗯……确实比上回的毒王功夫厉害不少,只不过……呵呵,都不如我呢,刚才我才拿出两成功力应对而已,要不是猜到公主不听话要等我回来,也不喜欢我沾太多血在身,我大慨不会只砍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这么简单。」 至少一人一只手都要留下,吓吓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日后皇后再请江湖中人过对付她,也不好找呢。 世间上,活命才重要啊。 砍……手了啊。 宋若兰自我想了想那情景,心间毛毛的,有些怕了,又往前扑入对方怀里,使劲抱紧她「总之万事要小心,打不过就跑吧,助太子哥哥登位还是有不同方法的。」 「行了,天下可能没哪位能打过我了呢,只怪娘亲的武功秘籍太变=态了。」抱住怀中的小暖炉,孤长烟掂起对方的小脸,倾前柔柔地在那片粉嫩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 开封的寒冬冷得过份,飘雪停歇后,更冷了,一股寒风吹过,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孤长烟,冷不防地脱下身上的披风包住宋若兰,打横抱起她慢悠悠地往她俩的寝室走去「外头太冷了,回房暖暖,若能睡一会儿更好,要不然等会进宫给皇上老爷子见到娘子一脸倦容会担心的。」 「妳怎么……妳也会冷啊。」被宠着之人心头暖又甜,可被包住甚么也做不了,只能乖巧地依在对方月匈怀里,希望自己能传点体温过去。 孤长烟觉得她害羞的样子像朵含苞待放的小花朵,可爱极了,禁不住顿住步伐偷啄了几吻才继续走。 把公主抱到床榻里哄对方休息一会儿,有了孤长烟的气息与体温,倦意涌起,宋若兰在对方的拥抱中睡了过去,这时候孤长烟小心地松开对方,替她盖好被子才退出了房间。 她找来了萧旗,低声问「太子那边有消息吗?」 据她计算,太子应该苏醒了吧。 「刚好有影卫回来汇报,太子醒了,按妳吩咐熬了点药膳粥喂他吃,吃过后再喂他吃妳给的补气丹。」萧旗站在她的后方,如实地告诉她情况。 孤长烟抬眸看向深沉的夜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天亮前要打点好,给太子装身,将他装得精神点,要给老太婆威压,别以为咱们好欺负。」 老太……婆。 即管不在对方阵营,萧旗在心里都不敢这般称呼皇后,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啾一声不见人影了。 大年初二,皇宫会设开年宴与群臣共享,这天群臣会送上贺年礼物给皇帝,并说一些祝贺词,而皇帝则会给群臣回一封红包,作为大吉大利的寓意。 一大早上,皇宫大门那儿十分热闹,一批批的臣子穿上红色的官服进宫,宋华熙亦起了大早在大殿上等候各人朝拜送礼,臣子收回红包后便被宫人们领路入席,等人齐了便可以开宴。 -- 第105页 时辰眨眼过去,要来的臣子都来了,午膳时间也快到,可开年宴迟迟未开始,大家都在猜等甚么,有早来的人知道,皇上最宠的锦安公主到目前还没见人,而耳有所闻昨天皇上命公主去看望“生病”的太子,目的是甚么,各人心知肚明,他们便猜,公主是否失手了。 龙椅上的宋华熙依旧面无焦色,神态镇定,喝着赵同送上的人参茶,没人会想到,他内心是有点担忧的,不是不相信孤长烟的能力,而是皇后的计谋很狡滑的,伤不了孤长烟,也许找了方法声东击西,伤害锦安。 正当人人都在私语可能公主出事之时,殿外的太监大声传喊:「太子殿下、锦安公主前来祝贺!」 这一番传喊,使大殿里霎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悄悄地打量帝王身边的皇后,然而皇后神色温润,并没露出难色,他们都在想,果然老狐狸都有一手啊,自问不是有心计的臣子,心中都有些寒意。 率先领头进来的自然是身份地位都比宋若兰高的宋旭升,他衣着亮红的袍衣,用上漂亮华贵的发冠,腰间的束带亦镶有大红宝石,更显贵气,他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带上还带有笑容,倒是他整个人的气息令皇后与宋陵脸露出一丝的疑惑。 禁锢太子期间,他们采取的是/下/药手段,是想一点点地弄得太子神智有问题,那么便可以逼宋华熙改立宋陵为太子,令她儿子顺利继位。 宋旭升上前跪下,锦安与孤长烟跟随其后跪着,听到宋华熙那声免礼才起来,起来后各自说了贺词与送新年之礼。 「旭升,听陵儿说你感染伤寒,天气这般冷,今天怎么进宫来了,病了该留在府中休息,拜年的习俗亦可晚几天。」身为父皇,宋华熙自然要在大臣面前做做样子,问候儿子的身体情况。 虽则他们都知道旭升是被皇后禁/锢,所以昨天宋陵才用染了伤寒作为旭升没前来吃年夜饭的借口。 「让父皇担心了,儿臣只是前几天有几声咳嗽,经大夫看望,喝了几帖药便好了,只是昨天还咳嗽几声便没进宫,而锦安过来探望送上父皇赐的人参,儿臣命人给熬了药汤喝下,今天儿臣感觉身体没甚么了,便赶过来给父皇拜年,看望父皇,亦感谢父皇赏赐。」 宋华熙抚摸着胡子,恩慰的道:「嗯,甚好,以后要注意身体,一国之君虽然日理万机,但没强壮的身体也不能好好治理国家,多点锻炼吧。」 他看着平平无奇的一句叮嘱,顿使殿里的大臣们诧异,皇上这是……明着面确定太子是继任帝位之人,未来是一国之君啊! 反过来看,皇上亦是明着要跟皇后抗衡,半点不让。 这一点大臣们听出来,皇后与宋陵自然也知道宋华熙是在警告他们了。 皇后与宋陵黑着一脸,先是暗瞪宋旭升,后是迁怒于他身后的宋若兰,特别是宋若兰身旁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还笑得白痴的“任墨贤”! 感受到二人怒视的孤长烟回以一记勾笑,呵,放马过来,本侯可不怕啊! 第50章 年后没多久便立春了,本来要迎接春暖花开的美好日子,却换来了皇宫传来皇帝病危昏倒的消息,宫中上下乱成一团,朝中大臣表面焦急并且协助太子处理朝政事务,但早己归靠皇后的全都暗自观望,明面要太子处政,实际贬低太子之力,助三皇子在朝上统理朝中之事。 有皇后助力,孤立无门的太子亦只能咬咬牙吞声忍气,很快权力彻底被架空,他再度被留在太子府无法上朝,整个宋国上下百姓亦有所担忧,到底即将是谁的天下,会不会打起内战来,百姓们都很想早点有个结果。 宋若兰收到父皇病重倒仰不起,她是第一时间进宫要见父皇,可皇后与宋陵己借机占领了皇宫上下,她被拒于宫门之外,此事令她有所诧异。 她怒气地下了马车,目光深沉地瞪住拦路的侍卫,半点温度都没有地质问:「何时开始,连本公主都不能进宫了?谁下的旨?」 侍卫脸色有些为难,他也是领旨行为,只好抱拳道歉:「回禀公主,是皇后下的旨意,太医说皇上要静养,不可接见任何人,末将只是……咳,望公主能明白。」 「本公主不明白,亦不需要明白,本公主只知道今天见不到父皇,谁的头都要给本公主砍下来!」宋若兰半步都不退,绕过那位挡路的侍卫,两位侍卫起来挡走去路,她步伐停下,回身看向身边一脸严谨安静之人。 收到娘子求助的小目光,孤长烟利落给二人快速点了两个XUE位,两名侍卫全身顿住,目光惊恐地瞪住她看,连话也说不了出来。 甚么时候公主的那位驸马有如此高的身手? 轻松解决二人,孤长烟转头便敛去脸上的寒意,抹起一副讨摸的狗狗脸,笑嘿嘿地蹭向宋若兰小声说:「我帮了娘子,娘子是不是今晚得奖我一点小甜糕?」 「现在办正事!」脸颊霎时一红,嗔她一记凶光,不过对孤长烟来说作用不大。 「好好,先办正事,咱们去看看老爷子,不过……娘子啊,妳得有那个准备,老爷子撑不了多久。」孤长烟轻搂住她,有些感叹。 宋若兰一直都有准备,但当要发生的时候,她仍然无法忍住心间那股恐惧与害怕。 她点了点头,直往福康殿走去,沿路有不少侍卫要阻拦,但全都给孤长烟解决掉,不一会,她俩便闯进了福康殿的寝室,找到了龙床上不知道是否昏厥了还是睡着了的宋华熙。 -- 第106页 宋华熙只是闭目休养,他闻声使劲睁开眼,转过头看见了宋若兰,心情略为激动,想要坐起来,可惜他己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使不上。 「锦……锦安,快……快来给……父皇……看看……妳。」他将手伸出被窝外,眼眶泛泪。 自他倒下,皇后狠得只给太医来看他,留下来照顾他的都是皇后的视眼,连心腹赵同都给皇后强行撤走,卸下了赵同总管太监之位,逼对方衣锦还回乡,赵同离宫的最后一天偷偷来看望他,声泪俱下让他好好照顾自己,未能伴到他最后,赵同十分愧疚。 宋华熙让他快走,并且小心,更多拿了一袋黄金给他回去做点小生意。 「父…父皇。」宋若兰眼眶的泪己禁止不住滑下,没想到过年时还精神的父皇,现在看起来像瘦成骨头一样,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她小奔过去扑倒在床边,柔柔地抓住那只瘦削的大掌。 「锦安……别担心,人始终有大限的一天的。」他使力回握,感受到女儿手心传来的暖意,他瞥了眼床边的孤长烟,对方抹着淡淡的笑意回看他一眼。 「放心,我答应过你会保护好公主的。」孤长烟明白他的眼神,向他再次保证。 有她一句话,宋华熙放心了,便让宋若兰再靠近一点,轻抚女儿的脸,顺便在她耳旁耳语些最后的吩咐。 刚吩咐些后事,寝室外传来皇后与宋陵驾到,两母子目中无人,直接推开寝室门而入,身后竟带上不少暗卫前来。 这阵仗,落在孤长烟眼中是小菜一蝶,不过在宫中,老爷子还在,不宜动手,以免皇后借机“错手”杀了老爷子,然后嫁祸给公主,毕竟公主与她现时在皇后两母子眼中是一个大患。 有些事捅开了窗纸,宋若兰见到皇后与三皇兄也不想行礼,她瞅住皇后先发制人说:「皇后,您这是怎么回事,带如此多侍卫到父皇寝宫,太医不是说父皇要静养吗。」 皇后也不再戴面具,嘴角阴冷道:「公主都知道皇上要静养,为何抗旨闯福康殿,本宫怕是有心人要对皇上不安好心,所以才带侍卫前来护驾,而且公主身边的驸马为何突然会武功,会点XUE,看来公主得要解释一下吧。」 「这不用公主解释,本侯体弱多病太久,听从大夫见议学武强身健体,学有所成便会一些点XUE功夫,这样皇后接纳吗?」孤长烟往前一步,抬起眼皮的一剎,流露出满眼的杀意。 那记杀意满红的眼眸令见了不少血腥场面的皇后也有些怯却,在她身后的暗卫亦多了几分防备及恐惧,拜金山庄的传人将江湖三大名派的大徒弟击退,其中一人还被砍下手臂,此事早己在江湖上流传,在暗卫中也成为恐怖故事一样的存在。 「咱家驸马为了不让本公主守寡,从赐婚开始两年来积极锻炼,谁知驸马悟性颇高,习出一身好武功,现今身体还强壮得很,少了病痛,这不是好事吗,这些事怎么就要跟皇后解释了。」宋若兰眸带一些妩/媚看向孤长烟,嘴角抹着勾/人的笑容。 她要给他们知道,现在她非常满意自家夫君的体魄,令人暗生出遐想。 皇后暗哼了声,不跟她在此事上周旋,改为针对宋若兰抗旨闯福康殿之事「此事算公主说得过去,那为何违抗本宫旨意,打扰皇上静养?」 「女儿探望病重的父亲是孝义,本公主心系父皇身体,亦知道父皇也想见锦安一面,倒是皇后贸然下旨甚么人都不能见父皇,奇怪的岂不是您吗?就连父皇的近身总管赵同突然回乡,皇后是有甚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软禁父皇了?」 她直接将皇后的脸撕破,就要逼皇后完全露出爪牙,她便有机会反咬对方一口,拉他们俩母子下来。 室里的所有人未料到公主挖出地下那些事出来说,一众暗卫默言,有些宫人则惊慌战火要在此展开,这儿尚算镇定的是皇后,她咬住牙,让痛感使自己冷静应对,她是软禁宋华熙,但明面上绝不能承认。 「放肆,本宫没软/禁皇上,锦安出言诬蔑本宫,来人,给本宫拖出去撑嘴二十!」 皇后一声令下,暗卫们便要上前捉人,他们没走近几步,便给孤长烟运气的一掌直接击退,领前的几个暗卫被掌风打飞跌倒在地上。 「谁敢拉我娘子去撑嘴,我便对谁不客气。」孤长烟无视地上或者皇后身后拔剑戒备的影卫,深寒的眸子直勾住皇后的一对凤眸看去,嘴角勾了勾,傲慢至极地道:「皇后应该比谁都清楚……本侯在天下间谁也不怕,谁也不忌惮,而且……杀意来了,不会看杀的人是谁哦。」 她的话的确吓唬了皇后,皇后心里亦知道对方并不是吓她,对方是有这个能力做到。 眼下处于下风,不能与这人硬碰硬,而且她的目的是夺位,锦安和“任墨贤”这面如非必要,不必现在一决高下,做大事者能屈能伸,皇后决定先放人离开,之后她再召集八方江湖中人,以人多取胜,她到时候要看到“任墨贤”趴在地上向她求饶! 一想到傲慢之人会趴地哭喊求她放过,皇后心绪顿时被安抚下来,挥挥手让暗卫退开一条路「本宫看在皇上份上这回不跟锦安计教,如今锦安看望过皇上了,御医亦吩咐皇上得静养,还请两位回去吧。」 现况是不允许她俩硬来,孤长烟回身瞄了眼宋若兰,对方轻点了点头,便抬手小心地扶住对方递过来的手带她回去。 -- 第107页 只不过经过皇后身边时,宋若兰轻柔地说:「本公主挺命硬的,至少可以活到看看皇后能否得偿所愿。」 留下讥讽的一笑,令皇后气堵在心头,她回身阴冷地瞅住二人远去的背影,发誓定必找机会处决她俩! 一但撕破了脸,事情便不能再拖下去,她俩回去后一致都觉得是时候要动用虎符,让镇国将军羽漓歌作好准备,但如何将能将虎符交到去羽漓歌并告之皇上的旨意,又是另一件艰难的任务。 皇后与宋陵大概己搜过太子府以及皇上寝室知道虎符并不在他俩父子手中,而皇上奇怪地将锦安远嫁“任墨贤”来看,聪慧的皇后定必猜到虎符在锦安手中,要不然之前就不会冒险派细作到府中当下人,目的就是要搜虎符出来吧。 宋若兰这边的一举一动,皇后必定己派人监视,若张扬动身前去找羽漓歌,等同送羊入虎口,有孤长烟在,对方自然拼了老命召集各方高手来堵截,甚至今天落下牙齿了,皇后只会想直接铲除孤长烟这一个大患。 至于锦安,没了孤长烟,她便变成了一只毫无杀伤力的金丝雀,轻轻一捏,便死得血肉模糊。 孤长烟的脑子嘛,得到娘亲真传,她在床榻上搂住宋若兰细说了自己的计划。 「不行,太危险了!长烟,妳别。」听到她的计划,十分完美,但对孤长烟来说十分危险。 「没事的,若妳怕我有危险,我找我哥支持呗。」孤长烟翻过身将人压下,心有些痒地往宋若兰耳边嗅着香气。 这阵子宋若兰担忧皇上,又在为太子哥哥筹谋,回到寝室孤长烟不敢作乱,让她多休息而没有亲密接触了。 脖间的热息令宋若兰心间有些酥/意,双手抵住某人的肩上,要推又推不了,只因某人的双手早己在她身上作乱,使她使不上劲儿拒绝,甚至眨眼间,腰带被解开,清凉使她知道里衫被拉开了。 纵使情/YU渐浓,宋若兰还是抓住了重点问:「妳……妳甚么时候有兄长的?妳不是被捡回去收养的吗?」 她的作乱使宋若兰脑袋开始麻麻的,思考不了。 「嗯……」孤长烟卖力地作乱中找上空隙回答:「娘亲很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干儿子,是毒姨姨的养子,大哥好像也得到娘亲和各位姨姨的真传,还满厉害的哦,不过他早些年也找到娘子退引了江湖去游山玩水,我明早让小小冷去找他,计划要尽快开始,我是怕那两母子狂起来很快就会谋/反。」 宋若兰没听到全部,空白的脑袋只听到关键词,例如孤长烟的大哥得了真传,武功应该都很厉害,只是去了游山玩水…… 行吧,行了,她不想去想了,某人作乱到温热来,宋若兰只能抱住对方,不断在她耳边YIN喘。 冰冷的清晨,天色还没亮起,孤长烟从寝室轻手轻脚出来,以往第一时间会跑去伙房催促厨子快点煮早饭,要不是先偷吃一点煎饼的,今天她却往第二个方向,去了一个小房间。 小房间是为小小冷而备的,里头可华贵了,她推开门,小小冷则警觉地睁开圆圆又劲的眼睛,辨清来者是小主人,它以为小主人来喂它,高兴地飞过去用圆滚滚的脸蹭对方。 孤长烟抬指摸摸它的小圆脸,对它说:「小小冷,等会吃过鸡腿要给我去找找大哥,知道吗?」 大哥??谁是大哥??? 小小冷歪着头看着孤长烟,孤长烟笑了笑,补充道:「夜帝,去找伊甸夜帝。」 啊,是夜帝啊,好呗,找找那家伙投喂也好,夜帝的娘子可漂亮又温柔了,很爱喂它吃肉/肉!! 小小冷吱吱两声答应了,孤长烟无奈地笑笑地用指尖摸它的小脑袋,便领它去伙房找一只鸡腿作为报酬。 吃过报酬,孤长烟带小小冷走过暗道离开皇后那群暗卫的监视范围,走了一个山头才放心将小小冷放飞。 小小冷在空中旋了两圈,终在选了东面飞去。 孤长烟立在原地看了几眼,心里轻叹…… 她其实不望小小冷及时找到夜帝大哥的,事情等不及了,得早点起程去找羽漓歌呢,若不是若兰担心,她不会多此一举,让小小冷冒险的,皇后的暗卫是无处不在,望小小冷机灵安全就好。 -------------------- 作者有话要说: 谢~ 第51章 皇后与宋陵逼退了宋若兰出宫后都认为夺位之事不可再拖,他俩心如明镜,找遍皇宫上下,太子府上下都找不着的虎符大概己落入宋若兰手中,他们得再迫宋华熙另立遗诏,若他不肯,便采取强硬手段。 宋华熙即使只剩一口气,他无视两个狠毒之人强逼,绝不提笔立下皇后与宋陵所指的废太子以及直接任命宋陵为帝的诏书,他们三每天在精神上对决,几天后,自然是有重病在身的宋华熙不敌两母子断药断粮的手段,终在一逼迫间昏了过去,太医把了把脉,对皇后与宋陵只有摇了摇头,轻说了一句命不久己。 另一方面,皇后收到暗卫急传汇报,指说潜伏在公主府的暗卫失去踪影,他们怕是己经被杀害,并且公主府中,公主以及“任墨贤”亦未见身影,有可能在昨夜杀害了暗卫后连夜赶往襄阳找镇国将军羽漓歌,他们己派人寻觅她们。 「很好,皇帝的命也等不了几天,既然公主要插一脚,本宫也不会坐以待毙,你多派人去找他们,然后飞鸽到己收下本宫好处的门派,让他们不留活口!本宫不要见到三皇上坐上龙椅当天有任何人阻拦!」 -- 第108页 暗卫长垂首领命,心叹最毒妇人心真没错的,为了儿子夺得帝位,为母的是可以不择手段。 = = = = = = = 另一边厢,几天前,孤长烟仍没等到小小冷回来,她心知小小冷可能仍没找到夜帝大哥的纵影了,形势迫切,皇帝老爷子撑不了多久,而且那两母子不知道会怎么对待他,有可能连药都不给吃,老爷子的就剩下一口气呢。 她等不了小小冷回来,便骗了公主己收到夜帝大哥的回音,说他答应助她一把,同意她的计谋,用声东击西之法骗皇后有可能找来对付她的江湖门派引走,再找影卫装成公主走另一条前往镇国将军的镇守之城襄阳的大路,而最后,宋若兰则用最曲折,要绕过几个山头的路线去襄阳,把皇后的暗卫都骗了。 这不只是声东击西,是声东骗西了。 而其实,暗卫汇报给皇后的时间点早己有误,孤长烟与宋若兰与皇后撕破了面后第三天,故意高调地坐马车到镇里游逛,中途去了望湘园享用午膳,救了望湘园老板一命,老板为报恩答应了孤长烟与宋若兰的请求,拿了一套望湘园婢女店服给公主,而公主换下来的衣服亦由一位身形与宋若兰相约的暗卫换上。 孤长烟给换上公主服的女暗卫乔装了一番,脸容看着有五六分与宋若兰相似,她与这暗卫继续作作样子在望湘园享用午膳,而宋若兰则在孤长烟与暗卫坐上由萧旗驾了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离开望湘园引开皇后细作后,便坐上原来的马车,直接赶往襄阳的路上。 沿路萧旗己安排了武功最高的暗卫护送,若计划顺利,公主并不会有危险,而过了三天亦没坏消息传来,孤长烟与萧旗便知道皇后的暗卫并没发现公主己偷龙转凤离开了开封。 她为公主争取了四天路程的时间,认为一群暗卫即使发现都不会追上公主后,她与萧旗便进行下半路计划,由她与萧旗兵分两路前往襄阳,引起暗卫发现,那样皇后便觉得虎符在半路被她截住去向,至少令她相信公主没有成功用虎符调动镇国将军的兵力去对付她的夺位计划。 他俩出发的时辰也特意选在了深夜,萧旗驾着公主的马车走在前往襄阳比较快且好走的官道,至于要击东的孤长烟,自然走在尚为难走的山路去,若从老太婆的思维推断,理应会认为虎符在她这个武功甚高的人手中,从而会用尽被她收卖的江湖门派去至她于死地,反之派去难截萧旗大概只是些暗卫兵罢了。 在老太婆第一次逼她露出身手后,孤长烟便不再隐藏下去,开始□□宋若兰手中二百余个的影卫兵了,将一些比较容易上手的剑法与内功、轻功传授给他们,领悟力高的学得还不错,至于领悟力不是很好的,至少将剑法套路锻炼熟纯,并且有她时常与他们过招,用实战累积经验与肌肉记忆,还特意在这堆领悟力较低的影卫身上多加点体力上的锻炼。 这么一来,那些没法领悟到多少内功的影卫若对着武功不俗的暗卫兵来说,也能应付自如。 特别是护送公主的二十个影卫,她是亲自挑选,全都是对内功领悟力甚高,有尚好的内功加剑法与轻功,她更是每天亲身指点与他们过招,所以才会放心公主先行前襄阳的。 孤长烟如计划走了三天的路程,她也不是做做样子的速度,是用她必须用尽全力赶往襄阳的急切态度赶路的,要不然会给一路跟纵她的暗卫发现有问题的话,计划有可能便会泡汤。 不过她这边泡汤也不紧要,算算日子,公主应该快到襄阳了,被发现的话,皇后亦做不了甚么,哼! 入夜前在山间吃了些干粮,喝过一些山水后,孤长烟叹息怀念江叔做的煎饼,她好想快点做好老爷子给她的任务,然后回去桂州的侯府与公主过上安逸又平淡的幸福小生活。 心里感叹过后,她收拾好包袱又赶路了,但赶路之余心思盘算着公主去到甚么位置,入夜的山路漆黑得可怕,可孤长烟并没受影响,一双锐利的眼睛像平常一样可以看到山路上的一切。 忽地感应到四面八方的空气流动有急速的变动,她霎时拼起呼吸,在高速前进的路线下强行扭动身躯,在半空翻了五六个圈避开前方飞来的暗箭,她不能停下,避开暗箭她又一个盘旋几周转,将由其他方向往她射击而来的暗器全都避开。 暗器落入四周的树干或草地上,孤长烟在圈转到最后完整无缺地落地,身无损伤,但她抿了抿嘴,因为有些暗器将公主亲手绣制的包袱给割破了,里面的干粮也全都掉地上。 多浪费啊,等会打斗下来沾了血就不能吃了。 很快,孤长烟又高兴了,因为赶了几天的路,终于还是令皇后上钓,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进行呢。 那么,她亦无后顾之忧,不必再每天担心公主有没有受到袭击,可以专心对付……嗯……至少三十人的群斗了。 老太婆也挺狠的啊,她预计对方会找至少十来个人吧,但在她对四周的感应到的呼吸与脚步声来看,得至少三十人,或许有些离太远她未感应到。 三十来个江湖武林的高手,孤长烟并不知道自己能否全身而退,或许这回要挂点彩回去? 到时候又会吓倒公主了,公主又要罚她不能晚上吃“小甜糕”了,没“小甜糕”吃的晚上,是多么寂寞难耐啊。 -- 第109页 小脑袋在想着怎么应对公主的惩罚,而本着要先发制人搞偷袭的前锋是不讲武德的了,发动第二波更密集的暗器,这些暗器还涂了些麻药,有的还有自家门派的独门毒液。 他们都收了银两来杀死这个大魔头,那么所谓的正派规矩亦不必讲究了,何况在名门正派来看,四十多人对付一个女子,己经丢了正派的所谓正义之风。 甚么形状的暗器都有,孤长烟在暗器飞发之间不断扭动身躯避开,真的避不开的便用一阳指将它们击落,并且甚有自信地往发射暗器的方向补上一指,她当然不会觉得那一指能伤到一个高手,若这般简单便伤到,那皇后找来的人真的不怎么样了,她只是争取一点时间令对方没法短时间内再发暗器。 第三波暗器又来了,孤长烟有些心累,心想这邦人所带的暗器有多少?还没发完吗? 正在她想着怎么破这局面时,她等不到第四波暗器,大约是暗器都发完了。 在如箭般密集发来的暗器几波下来,孤长烟并不是没挂彩的,她分别在两臂与左腿给一些暗器割破了伤口,涂在上面的麻药毒液流动在血液里,幸好的是她身体早炼成寻常毒物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最多那些麻药有点令她肌肉发软了。 可能,大概,孤长烟知道了这波门派要用甚么方式对付她,赶路间四周都有暗卫跟踪,但迟迟未等到有人截击她,等她全力赶了几天路后,目的是让她失去体力,甚至要她筋疲力竭的状态下伏击她。 送来的这几波暗器,是希望有机会令她中毒,使她有可能出招速度下降,的确是心思缜密啊,孤长烟为此感叹,也认同了娘亲总挂在嘴边说江湖的正派都是伪君子,要使的手段不会干净到那里去,他们的布署,确实是起了作用,她感受到四肢不太听使唤了。 敌方也是高手,听她呼吸便知道她一定中了暗器,中了暗器的话就是中了毒,所以发暗器的先锋退下,换上了擅长长攻的门派出来,在山林的昏暗中,月影忽明忽暗,孤长烟仍旧看到四方八面走出了十来个身影。 身无武器,孤长烟咬了咬牙,运功逼了些毒出来,在敌方第一批人往她冲来时,身体感到好些,四肢的血液运行了,她及时下腰躲开往她肩膀刺来的红樱枪,下腰时一手抓住红樱枪身并且一脚踢开红樱枪的主人,成功将红樱枪拿到手。 有把不错的红樱枪,孤长烟便使出失传的李家枪法,用一招回马枪加上自己深厚的内劲,直刺向失去第二位要攻过来的身影,在敌众我寡形势下,她并没留手,枪尖直往对方心脏刺去,半支枪身穿破了那人身躯,对方在断气的一刻看到了孤长烟双眸的腥血…… 他才清楚明白为何皇宫之人召了四十来个高手了,他们对付的不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女魔头,而是一头野兽,野兽一但沾上了血腥味道,兽性是压制不住的。 他有些后悔,断气前想告诉与他友好的兄弟,让他们快跑,可惜都迟了。 有人牺牲,反而激起了其他人要将孤长烟必诛之心,使出自家独门招式向对方不间断地进行猛攻,孤长烟叫自己不要停下,不能再挂彩了,一手将红樱枪扯出来,己管不得对方心脏的血涌喷到她身上,用红樱枪挡下几方压来的锋刃,但似乎红樱枪枪身抵挡不住,断了几节。 锋刃要在她身上划开破口了,孤长烟心里咒骂,她大概会惹得公主很生气,会罚她不能吃“小甜糕”很长的一段日子了。 另一边,萧旗驾着公主的马车同样用了要赶路的高速前进,同样赶了几天,过了官道后的一段大山路间,出现埋伏的暗卫兵。 萧旗淡定地下了马车,松容地拔出长剑,护驾的影卫兵同样拔剑作出攻击姿态。 对方的暗卫长曾是萧旗的手下,他往前一步,面具下的嘴角上扬「萧旗,现在投降,皇后说还能留公主一命,要不然……别怪我啰。」 「哦?是吗,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令我投降了。」 一息之间,山间的路上,暗卫兵与影卫兵刀光剑影,一开始暗卫兵仍能轻松抗衡,但很快,他们渐渐发现,这邦“叛兵”剑法高强,他方己经有些暗卫受伤倒地,突然间,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们,事情好像并不是在皇后的计算中进行。 襄阳城池外,一匹马车渐渐靠近,城池上的巡兵见此己举起了戒备的手势,等到马车停下,在暗淡的火光下,巡兵看到从马车上下来了两个女子的身影,而马车是给大约三十来个护兵护送前来的。 盖着帽子的宋若兰忍住连日赶路想吐的不适,脸色苍白地走到城门外,与守门兵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她知道襄阳城的守兵敏锐度很高,万一她过于靠近可能会被对方一剑刺死。 她拉下帽子,露出漂亮的尊容,从腰间掏出她专属的公主令牌,提声向守门兵有礼地道:「在下是锦安公主,有要事要进城见羽将军,劳烦去通传了。」 锦安公主? 守门兵并没因此放下戒备,管对方是甚么尊贵人物,将军说过襄阳是皇城的一扇铁门,若有破洞的话,皇城便有会重大危险,所以他们被灌输谁来都好,都要本着对方是敌人的架势来处理,所以他直接拔了刀,才慢慢靠近宋若兰。 从宋若兰手中拿下令牌,上面写着锦安二字,雕刻独特,朝中上下都知道天下间唯有皇上最宠的锦安公主才拥有这面令牌。 -- 第110页 他只是小兵,未见过真正的令牌,所以没实时放行,倒是跑去城池上将令牌带给今天正好守夜的副将秦怀查看,副将曾经护送锦安公主远嫁桂州,应该能分清令牌的真假。 秦怀被通报有自称是锦安公主的女子在半夜来到城池外感到诧异,可他耳有所闻皇城正在变天,皇上病危,如今锦安公主突然来到,可能是皇上有别的布署,他拿了令牌看了几眼,确定是真的,便速速带了几名精兵跑下去迎接。 「微臣参见锦安公主!」秦怀看清城外的女子的容貌,十分确定是公主,还有公主身边那位近身婢女。 「秦副将不必多礼,锦安前来有急事要求见羽将军,麻烦秦副将带路了。」 「是!」 宋若兰与蝶儿回到马车,在秦怀带领下直奔将军府。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都是说重要的剧情点了,所以没有卖甜的部分~ 即使我是打造卖甜古文,但必要的剧情发展还是得写啊!哭! 第52章 深夜,襄阳城。 一名身穿盔甲的精兵骑着一匹褐色宝马奔驰在城里街道上,他神色严肃,看似淡定,但从他不断向褐马加鞭提速的动作看出,这名精兵内心是急切的,直至穿过另一条大道,看到前方占地颇大的将军府,加鞭的手才停了下来,控制褐马停在府门前。 他利索从马身翻下,向府门外的护兵亮出副将秦怀的令牌,加上他亦是秦怀的左右手,时常随秦怀来将军府商议练兵布阵等事情,护兵自然知道他,稍微看了两眼令牌便交回,并开门让他进去。 在寝间休息的羽漓歌征战沙场,府中一些不寻常的脚步声都能使她危机感爆发,浅眠的她很快醒了过来,她才刚穿好鞋子套上外衫,门外便有人说话了。 「禀将军,秦副将命属下前来通报,锦安公主正与秦副将前来求见。」精兵走得急,气有些喘,且在以往在沙场的军营待惯了,声线粗大,在深夜寂静的府中响得特别响亮。 她有点恼,回身看向床榻内睡得香甜的乐阳,乐阳似乎也被他吵到了,眉头皱了皱,眼皮翻了翻动,一双惺忪的眸子半睁,朦胧地看着床榻边站着的“夫君”,嘟嚷问:「怎么了……谁大半夜找妳啊。」 羽漓歌看着心头便软得很,倾回去坐到床边柔柔抚摸她的脸,哄她继续睡,乐阳娇哼哼了两声,讨了一个小亲吻才翻过身抱住被子继续回去梦里。 不知道为何,她总是梦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每个梦都有她和漓歌的。 哄好小公主,羽漓歌整理了衣衫,披上了披风打开门,压低声线道:「去前厅准备迎接公主,吩咐人准备几个炭炉与热姜茶。」 在春寒的天气从皇城赶路到襄阳,身娇肉贵的公主一定累透了。 羽漓歌回到房间轻手轻脚地换上正经八儿的将军衣袍,重新梳理好有些零乱的发丝,她并不是孤长烟要装男儿身常穿男服,全国百姓无人不知她是女子,穿男服只是便于她行动,所以在发式方面,她并没像男子一样盘成男式发髻,而基本上都只是用发带束成简约的马尾。 穿戴整齐,她大步星流走去前厅,府中的下人手脚都被锻炼利索,在换衣的功夫,前厅处己备了五六个炭炉,温度尚算适宜,至于姜茶需要熬煮一点时间,她猜大约公主来到时就好了。 等了不足半柱香,有下人小碎步走来通传锦安公主来驾了,羽漓歌领着近身几名士兵一起前去大门迎接,才到步便见到锦安公主从马车下来,她当即弯下腰道:「末将参见公主。」 「羽将军免礼,先进去再说。」 羽漓歌猜出是皇城出了大事,亦不拖拉应了声便领路带人过去前厅。 前厅点亮了所有油灯,她见到锦安公主面色苍白,担忧地问:「要不末将去请大夫过来替公主把把脉?」 「不必麻烦,只是连日赶路,身体劳累罢了,还是说正事要紧。」 「好,那公主请说。」 「想必羽将军对皇宫里事耳有所闻吧?」宋若兰并未实时道明,她想先探看羽漓歌心向哪方。 万一她亦被皇后收卖了?虎符一见光被她抢去,那真的无法挽回局面呢。 羽漓歌并不是那些所为的武夫只会打仗不懂朝中的权力争斗,皇宫眼下的状况她自然很清楚,皇上病危,太子二度被困在太子府,朝中大权己被皇后与三皇子基本夺去,甚至重臣亦倾向于皇后那方,看怕等皇上驾崩,皇后便会助三皇子夺去龙位登上龙座。 皇后曾经送上黄金数十箱,暗指要她归属于她,可她将黄金退回以作为表态,她是镇国将军,职责从一而终是保卫大宋安危,从不偏向于哪一方,谁是龙座上的人,她便听命于谁。 也是娘亲羽霖澪卸甲前对她的唯一的忠告。 「末将是清楚目前朝中情况,可我只管大宋江山的安全,不管权力争斗。」羽漓歌婉转地表达她不会贸然助她去解决皇后与三皇子。 「那正好,现在就该是羽将军管好大宋江山安全的时候,皇后与三皇兄试图逼迫病危的父皇改立遗诏、谋朝篡位,这是父皇交给我的虎符以及他的亲笔遗诏。」宋若兰不是傻子,听出了羽漓歌之意,那么证明她并没给皇后收卖。 她从腰间的暗处小心地掏出那小巧精雕的虎符,还有那卷遗诏。 -- 第111页 见到虎符的羽漓歌十分震惊,见虎符如见皇上,她立刻板起了脸跪下,其余的人见此也跟着跪了下来,并抬手接过公主递来的遗诏,她翻开速阅一遍,眉头紧皱,再仔细看了字式与印章确定是皇上亲笔立的,便将遗诏交还。 「请公主马上下旨,命末将带兵攻入皇宫将皇上救出,拿下一干谋反之仕!」 宋若兰的凤眸瞅看着向她俯首称臣之人,眸子霎时露出了锋芒之色,她捏紧手中的虎符,实时下旨,要羽漓歌立即准备,兵分两路,挑选一些精兵去营救太子,另一路直攻皇宫,捉拿皇后与宋陵! = = = = = = = = = = = 林野间充斥着浅淡的血味,有的来自倒地不起的,有的来自身上挂着重伤的各路门派之士,有的则来自孤长烟自己的。 她使劲地抬起眼皮,紧崩着五感,心里不断像娘亲以往一样咒骂那些自称名门正派之士,继暗器队的暗器上涂满了毒药外,其他门派在各自的武器上竟也涂抹了不同类型的毒药,身上中了不少刀剑之伤的孤烟身体内的毒是积少成多,百毒不侵之躯还来不及处理,新的毒便侵进来。 战到半路,孤长烟自知无论体力与速度是肉眼见的速度在下降,虽仍以硬实力制压他们,可再打下去,身上的伤越多,内功运功过多,毒性也随之越来越来得快,而且她之所以面对着所有人合起来都不及她的人会落得此下场,原因是他们太有布署了。 暗器队下线了一会儿,本来以为暗器阵结束,可到了第二、三波长短小分队跟她群打之时,暗器阵配合着长短小分队又向她发过来,面对一堆剑刀短刃的大混招,她只好舍弃躲过暗器,使招击退那堆不断向她砍来的致命招式,导致不少暗器穿过她不算要害的部分,涂抹在上高的毒液似乎跟刚才的不一样,好像又猛烈一些。 到眼下此刻,她选择退到一棵大树前,举起途中一招击杀的某个剑客而夺来的剑作防备姿态。 手在抖,腿也软了,她花了点心思在想,若果她就此死在这里,公主会有多伤心,会有多自责,甚至会不会像梁祝一样,自刎化蝶来陪她。 孤长烟自我摇了摇头否定这种结局,不,她不能死,因为她不愿公主化蝶啊,她要今后每个晚上,抱着公主吃小甜糕。 挥剑力度没刚开始狠劲,速度亦下降,一堆名门正派联合三个魔教所派出的高手凭观察和孤长烟的呼吸便一清二楚,何况各自兵器上的毒在她身上发挥了,他们暗暗地得瑟自喜,有的甚至觉得胜券在握,像孤长烟一样脑中开个小差,想着凯旋回去后所得的那几箱黄金该如何挥霍,也许要先拿一点去青楼点位头牌姑娘服侍几晚舒畅身心。 未倒下而伤势轻的人其实也剩得不少,不足二十,重伤倒地的大多只残余一口气帮不了忙,确实不能花过多心思去开小差,以免给对方机会逼出毒来,还要趁她体内毒性发作越厉害,与孤长烟作最后一轮的围剿,速战速决取下首级回去领黄金。 围住她的人的姿势微调了,孤长烟亦十分清楚他们应该要发动再一轮的攻击,她稍微也微调了手中的剑,准备要迎接他们各门各路的招式。 他们不讲武德己清楚,万万没想到,在他们要攻过来的一剎,有躲了起来还没倒的暗器小分队朝她发射了几根毒箭,孤长烟要避开前方攻来的致命一招,用身躯硬吃了下来。 她咬牙拼气地抵挡没有停下的剑芒刀锋,然而刚才有两支毒箭直插在她的大腿与肩胛上,上面的毒好像又更厉害,心脏跳动得厉害,她猛烈地喘息,迅即折断箭身,正想运功逼出箭头时,眨眼的一瞬间,不知道谁在后面将刀捅过来,直捅到她腰间。 孤长烟反应极快,趁对方还没来得及拔刀,后脚一踢,用一招回身直接快狠准地砍掉对方的头,捂住穿过刀身的伤口,她怒了,这样的大伤会令公主十分十分生气的啊。 刀穿过了她的腰间,血流逝得凶猛,点了几个穴道暂缓血的流逝,只可惜这一刀同时使孤长烟失去了大半的生命力。 她靠在树干,拿剑的手再抖了几分,眸光瞅视住扬着邪昩笑意包围住她的人。 若今夜她能有命回去,孤长烟发誓要承接娘亲大魔头之名,逐个个门派大闹一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他们又来了,她使出所有力劲挡下几招,可惜毒与重伤两者合起来令她呼吸都困难,一不留神被打了一掌,血大口地喷出来,孤长烟也不客气,回以一掌,亦令对方飞远同时也喷血倒地。 孤长烟倒在地上,手中的剑终于也握不住与她手中分离,对手亦不怜悯甚至是残忍的,纷纷要向她挥剑杀之,全身没了力气的孤长烟闭上了眼,脑中穿过许多与公主一起开心的画面,心叹最终还是未能活着回去抱抱她的小甜糕。 「小烟,妳这不行啊,怎么伤成这样,冷魔头没把妳教好啊。」 声音过于熟悉,孤长烟倏地将绝望的眸子睁开,见到的是一个高大的背影用他手里的黑炫剑挡下那些人的剑锋,同时上空传来几声尖锐的鸟叫,她认得来是小小冷啊。 伊甸夜帝轻松地将砍过来的刀剑挥击回去,再送以一个掌风将数人击退十数步以下,他瞪住那些人退后几分,从胸襟里掏出一个锦袋向后抛到孤长烟的身前。 -- 第112页 「里头的丹药都给我吞了。」 夜帝大哥要她吃甚么都好,一定不会害她的,孤长烟抖着手将锦袋拿过来打开将丹药倒出,看到有五颗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丹药,她二话不说全都立进嘴里吞掉,药味苦得五官扭曲起来,继而很快感受到全身又热又寒,渐渐地,孤长烟感觉到体内的毒在被甚么追击一样,从她身上的伤口随血流出来。 「难道……你……你是失纵己久的魔帝?!」有位年纪较其他人大的名门之士在月色亮起之时看到神秘来者的面容,仅只一剎的光芒,他仍能看清楚伊甸夜帝的容貌。 年轻跟师父游走过江湖处理事务,曾经在一次事务中遇过魔帝在跟一些大门派在打斗,他的师父让年少与武功未成的他躲起来,师父过去助了一把,几大门派合力都未能拿下魔帝,魔帝还像调皮的小孩把玩师父们,他未有杀害任何一个人,只给众人来点小伤便狂妄大笑走了。 那一天,他永远记得魔帝是何奇的俊俏,同时武功也何奇的厉害。 魔帝在那时候的江湖是个大麻烦,各大门派不敢乱招惹,甚至听到某处有魔帝纵影,那大半年都不会再踏进那地半步,避之则吉,减少门派中的伤亡,后来过了五六年,魔帝纵影好像没有人再见过。 传言有许多,主要有几个,差不多是魔帝成家立室,有妻有儿所以退引,另一个传言是魔帝中了那无敌是寂寞的心病,郁郁不欢而选择了结生命,自然他当年相信了魔帝是娶妻有了孩儿才退出江湖吧。 学武之人,大多只会再追求更高的境界,没人打得过,但也会自我突破。 「哎呀,原来还有人记得本帝的名号,好吧,本帝现在给你机会跑,留你一命。」夜帝看着他邪昩地笑了一笑,来到的时候见到自他挺疼爱的小烟伤成那样,心里便来气了,他知道以小烟的实力,不太可能沦落致此,一定是这邦所谓的名门之士耍了甚么阴招。 等等,不,不只有名门之士,有几个不是魔教中人吗? 啊,明白了,以小烟信里所提及的,大概是有钱使得鬼推磨,名门魔教都合起来欺负人了。 真是狗屁的正派! 以小烟身上的毒量看来,这邦人一定是利用毒来制衡她了。 这位认出魔帝的名门之士吓得滚动着喉咙,一个女魔头在中了各式各样的剧毒都能杀了他们过半人,剩下的十来个人他清楚没可能打得过完好无缺的魔帝,坚持打下去他是必死的。 谁说人不怕死,面对死亡还是很恐惧,他吞下了一口干沫,紧握住他的宝剑扭头便跑了。 其余的人听见是魔帝,也想跑了,江湖传闻魔帝如其号,像魔鬼一样可怕,他们身上也受了伤,如今怎么选择,答案很显而易见。 大伙儿吓得都转身要跑,只是第一个提腿跑的人,在一个眨眼之间,突然下半身一阵剧痛,他上身向前倾去,恐慌的瞪住自己的双腿,不知道甚么时候,也看不到魔帝出招,他的双腿没了! 「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叫得太难听了,去死吧。」 黑炫剑垂在那人的脖子上,刀锋在夜中闪过一息的剑芒,大叫之人顿时没了声音,其他看得清楚怎么发生的人全部吓得腿软,因为那人的头被砍下。 「小烟,现在我知道妳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是冷魔头没教会妳杀人得狠,剑一出鞘一定要掉人头啊,她在我小时候是这么教我的。」夜帝在追来砍人头的时候顺便扫视了四周被小烟杀掉的人,除了一个人的头是被砍下来死掉的,其余都是心脏或大动脉中刀而死。 手法“太善良”了,不该啊,冷魔头怎么搞的,教得小烟如此“善良” 看吧,害了小烟一身伤! 回头要去说说冷魔头,在小步姨姨她们面前告状,她们最疼小烟了。 「不是啊,是我觉得砍头喷得一身血好臭,娘子不喜欢。」吃过解毒和一堆调和的丹药,将毒箭与大刀逼出,快速止血后又吃了几颗身上的补血补气丹,孤长烟好像又活了过来,慢慢拖着疲累的身躯来到大哥身后,瞪住地上那条没了双腿和头的尸体。 噫,好恶啊,公主一定不喜欢。 「哎,妳怎么好的不学,跟冷魔头学成了妻奴!啧啧,难怪呢,成了吧,别废话了,赶紧解决其他人,妳应该要赶去回合妳的小公主吧。」夜帝将剑一挥,沾在剑身的血洒到地上,黑炫剑依样光洁明亮呢。 「嗯嗯,我想我娘子了,想早点回去抱抱亲亲她。」孤长烟羞涩一笑。, 伊甸夜帝啧了声,他的小妹子被教歪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 第53章 宋华熙咽下生命里的最后一口气,死不冥目地睁着眼睛在剩余心跳倒数之下,瞅瞪住宋陵按住他的手拿起玉玺往伪/造的遗诏上盖章,章一盖上,他便断气了,弥留的一息间,他只愿锦安能及时赶来,助旭升登上龙座。 拿着伪/造遗诏的宋陵一遍遍地看着上高他亲手写的字句,使他心情最为激动的是左下角那片红色的盖章,跪在地上的他很配合父皇逝去的情绪流出了两行眼泪,哭的尽头是狂喜,他仰高头边哭边笑。 狂言地大喊:「最终还不是本王当皇帝!哈哈哈哈,还是本王啊!父皇!你还听见不,最后还不是本王嬴了!」 -- 第113页 寝宫里跪着的宫女与总管太监听见他的狂言更吓得低下了头,一眼也不敢偷看,他们会站在三皇子这边,纯粹只是墙头草,不想为了他们一家子的内斗而死于非命,人要懂时务,他们也只是想保命留到他朝一天能离开皇宫罢了。 谁是皇帝,谁在杀谁,他们亦参和不了。 皇帝驾崩的钟声很快响起,宋华熙命不久己前皇后己宣召朝中重臣在殿外候着,丧钟一响起,他们纷纷装模作样地跪下哭喊,表演出他们是心切的悲痛。 宋华熙驾崩的消息很快传至整个皇宫,皇后亦急不及待,第二朝一早便召集所有臣子进宫,要在他们的见证下宣读遗诏,让宋陵正正式坐实龙位。 朝中重臣小臣一一赶来,他们各自心知是所谓何事,朝政大厅上充满着窸窣的私语声,直至皇后与宋陵带着伤痛与满脸泪痕前来,群臣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大厅里霎时安静无声。 「各位卿家应该都知道了父皇昨夜驾崩了……」此时宋陵适时地哽咽,用带着沉痛的微哭腔接着卜:「父皇驾崩前留下一份遗诏,现在在一众卿家前宣读。」 新任的总管太监李大川心里是颤的,他正是半夜见证这两母子怎样伪造遗诏并逼先皇盖印之人,长袍下双腿抖着上前,清了清喉咙准备宣读。 前一大段的内容是“宋华熙”赞颂先祖皇帝辛劳打下的江山,以及自我回顾在位期间的种种治国伟业,到了最后一段,亦是重中之重的几句便是:「朕如今身患恶疾,命不久己,天下在朕统治间康乐太平,百姓丰衣足食,无愧于天地,欣然安逝,靖安王皇三子宋陵,品德兼具,处事果敢,心系百姓,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注:此段内容搜自网络康熙传位给雍正的遗诏再加以修改而成,若有甚么地方不太对,请各位见谅,谢谢。) (另外:深肖朕躬白话来说就是像朕一样,之后几句大约简单释文是,登基后按规矩穿孝服二十七天,除下孝服后要广传天下。) 李大川朗读完毕,跪下听遗诏的臣子准备喊出万年口号,却有掌声抢先一步响起,他们纷纷抬头看后,诧异地看到三抹身影,一抹是素雅的身姿以及身姿后那抹穿着盔甲的镇国将军羽漓歌,还有就是那位被皇后再度囚/禁的太子宋旭升。 掌声是由宋若兰拍响的,她边拍边走进去,来到楼梯前几步停下,脸上毫无笑意,一双凤眸带着得知父皇驾崩的悲痛与对他们俩母子的怒意瞅住那一窝蛇鼠之人,宋若兰很清楚李大川手中那份遗诏绝对是假的。 「各位卿家,先皇真正的遗诏在本公主手中,三皇兄与皇后手中的是假的,他们趁先皇重病重神智不清而伪/造遗诏,并拉拢陈果、安庭生等手握兵权将领意图谋反,罪大恶极,本公主现命镇国将军羽漓歌将皇后及宋陵拿下!」 身后的羽漓歌实时接旨,提剑与副将秦怀要上前捉拿叛子,可他们一接近,四周便涌出大量宫中禁卫,甚至殿内殿外都有暗卫拔刀出现。 「锦安,念着妳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本宫可以免妳倒乱朝政、诬陷本宫和陵儿的罪行,至于妳手中的假遗诏,烧成灰便不再存在,妳还可以回去桂州继续当妳的侯爷夫人。」 皇后阴冷一笑,她话中是威胁,也是向宋若兰保证不杀她,让她回去桂州过下半生。 她又看向羽漓歌,让身边的太监呈上一个锦盒,她将锦盒打开,掏出里面的虎符,虎符一现,朝下所有人瞪大了眼,虎符并不容易见到,那堆臣子霎时佩服皇后竟有能耐连虎符都拿到手,那一杀,羽漓歌也有点慌乱,回儿看向宋若兰。 「另外,羽将军显现是给锦安公主蒙骗了,锦安应该向妳展示过虎符才能劝动妳攻进皇宫的,可虎符在刚才先皇亲自交给了新帝,现在谁真谁假,妳也该认清了,放下刀归顺新帝,本宫便念着妳是被锦安一时蒙骗不会追究免妳死罪,妳依样是宋朝的镇国将军。」 皇后抹着一张阴冷至极的笑容对羽漓歌又是威胁与保证的手段。 「羽将军请放心,我手中才是真的,皇后手中自然是假的了。」对于这点,宋若兰十分镇定自若,虎符如何分真假,父皇早己跟她说过了。 有她这一句,羽漓歌便安下了心,她是相信公主的。 「放肆,如何证明本宫手中是假的,妳手中是真的?」皇后阴森地眯了瞇眼,斜瞪住那副明明站在劣处,何来自在必得的自信? 她捏紧手中找遍了江湖大地终于找上当年打造的虎符的工匠的徒弟重新打造的虎符,心坎不禁有一丝慌,宋若兰见到她手中拿着虎符表现得太镇定了,难道……虎符有甚么独特的地方能辨真假? 可工匠的徒弟说过,当年他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师父身边帮忙打造雕琢虎符,所以虎符是怎样的他说不会忘记,包括虎上的纹路大约是怎样路线都是知道的。 不,不可能,宋若兰一定是吓唬她而已。 自我安抚后,皇后又提起了气场,不畏惧地抑起头俯视对方。 一厅的朝臣也纷纷细语讨论,现在有真假遗诏外,还有真假虎符,大家心里都害怕,万一公主手中两样东西都是真的,那他们归顺皇后的那邦今天铁定是跑不掉,人头能否保住,就要看下去了。 -- 第114页 宋若兰自信满满地勾笑了一声,漠视皇后看向羽漓歌问:「羽将军,请妳拿出出发前本公主让妳带上父皇赐封镇国将军军令,以及其他镇国将军的军令出来吧。」 镇国将军军令,宋朝四位镇国将军在赐封时都有一块,是武官最高的殊荣以及身份象征,每一位镇国将军十分重视这块军令,基本都视它为全家之宝。 而镇将军令有一个地方很特别,形状是以镇守的地形打造的,而且军令上雕刻的是四座城池,所以四面镇国将军的军令都不一样。 四面军令排在了宋若兰命人搬来的一张长案上,她当着一众朝臣之前拼好四面军令,在她把军令要拼上的时候,在上高的皇后与宋陵己心知不妙,背上一片冷汗,到了四面军令的每一个接缝拼上,中间竟然是空出一个虎状的空洞。 她抬眼朝向龙椅前的两母子一眼,挑衅地一笑,指尖慢慢地将虎符放到空洞之中,虎符毫无意外地与空洞无缝接合,并且接合后,虎纹和四面军令的一些纹路亦完美地接轨,清晰可见了一个宋字。 上回最后一次与孤长烟来见父皇,他跟她说了这秘密,听完宋若兰便十分好奇又期待,然而又盼望她并不需要将这秘密揭露的一天,那便证明三皇兄与皇后放弃了谋反之路。 望着虎符与四面军令,还有那个“宋”字,宋若兰叹了口气,她还是见证了这一刻。 「这……先皇太厉害了。」羽漓歌禁不住摸向虎符以及那个宋字,给诧异到了宋华熙藏秘密的精妙。 「嗯,父皇很厉害,而且父皇说过,每一代帝王都要有自己打造的虎符,至于该怎么藏好与证实真伪,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方法了。」宋若兰有点黯然,她想到驾崩的父皇还在寝宫里无人问津,只想快点解决局面,好好处理父皇的丧事。 伤春悲愁得先放下,宋若兰调整好情绪,抬头瞅视他们俩母子,并不打算让对方有一丝喘息的机会,接着打开自己的遗诏宣读一遍。 重点中的重点在于最后与皇后手中那份差无几的字句,却变成了“太子宋旭升品德言行兼并,心系国家百姓,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宋若兰也不等皇后出招撒野,直接指向李大川手里的遗诏道:「别狡辩了,皇后,妳手中那份的玉玺印是假的,在很早前,父皇卧床不能上朝,太子哥哥被你俩软禁太子府,父皇便将真的玉玺藏起,真的玺印是怎样的相信朝上两位丞相最清楚,若不清楚,大可把父皇还没得病前的奏折拿出来对比。」 她的一番话又引起了满朝诧异私语,两位丞相,一个归顺了皇后,另一个保持忠立,他俩同意了公主之言,将两份遗诏接过来在刚才拼军令的长案上,他们在一边细阅,由字迹开始,两份字迹十分接近,只不过宋若兰还是从假的看出模仿痕迹,不过这些她不必指明了,因为玺印不同的地方虽不多,但熟悉玺印的都会看出明显的不同之地。 两份遗诏最明显正是熙字的“火”部的上部两点雕法有些不一样,若不认真对比,寻常是不会注意到的,两位丞相只看了一会儿玺印,心中便了然了谁真谁假,归顺皇后的李丞相腿都软了,直接跪下,颤着声道:「锦安……锦安公主手中的是真遗诏。」 连心向皇后的李丞相也这么敢说,其余皇后党羽也吓得心肺乱跳,只盼太子登基后能以善待之,至少留他们一命。 「本宫管锦安妳手中的是真是假,先皇刚才亲自传位给陵儿,妳手中便作废!人来,给本宫拿下意图谋夺帝位的太子和锦安!」 管真是假! 她布署了这么多年,怎可能输在一个小孩手中!谁权力大,谁才是赢家!自古争夺龙位死的人还少吗!不差这一点! 皇后一声令下,包围四周的禁军和暗卫实时挥刀涌上,此时外头也传来刀剑交锋的声音,是羽漓歌带领的精兵终于突破重重禁军和暗卫杀了进来。 她和秦怀护住太子与锦安有些蹑手蹑脚地挡开刀剑,一群人将他们逼退到一边,而朝中不怎么见过刀刀剑剑场面的臣子吓破了胆儿,机灵能跑的都跑出去躲避,吓得腿软也用爬的爬到一边颤颤发抖。 羽漓歌从小便深得小娘亲夺韵传授的一身厉害功夫,可惜她对内功心法悟性不足,内力自然力有不及,她挡下群刀乱舞的锋芒,可有太子公主要护,便未能使出真章回击了。 涌上来的禁军与暗卫越来越多,地方太小,羽漓歌扯住公主和太子想往外跑,然而敌方人数太多,能挡前便护不了后,秦怀在另一边亦在专心应对乱刀之中,有皇后的暗旨,暗卫目标只有公主和太子,有机会便出手杀之。 后方无防护,有暗卫冷笑一笑便要挥剑砍去宋若兰,宋若兰的危机感使她回眸,便见着刀锋要往她身上来了,一息间,她想到的是不能见到大吃怪最后一面了,大吃怪会怪她吗? 大吃怪会不会很伤心不吃东西了,不吃东西她会饿死的,她那么爱吃,不能成为饿死鬼。 她乱想了一大堆,却迟迟未有痛意出现便睁开眼缝,甚么时候……大吃怪出现了? 「长烟!?」宋若兰不敢相信地流出了泪水,她能见到大吃怪了,她的大吃怪没死的回来了。 但,等等,她身上……全是伤。 -- 第115页 心痛使她起劲地流眼泪,哭腔地大骂:「孤长烟,妳明明说不会受大伤的,妳这是怎么回事!看看妳肚上的伤口!」 「哎哎哎,我的小公主,别哭啊,妳哭我就会分心了。」孤长烟杀了一个暗卫才回身抱抱公主,在刀剑无眼的乱斗中抽出点空来哄哄她的小甜糕。 「可是……可是妳受伤了,还那么多。」她还闻了闻,满身血腥味,很臭! 「没事了,夜帝哥哥来得及帮我啊,我死不了,公主妳看看,夜帝哥哥一把年纪还很帅很厉害,这里没我也可以了,我先带妳去安全地方吧。」说时而,孤长烟搂住宋若兰边跑边向夜帝呼喊:「夜帝大哥这里交给你啦~你疼的妹妹还痛着呢,不适宜再有大动作哦~」 夜帝正杀得兴奋,见一个砍一个的头,满身是血的回首啧了妹妹一声「谁年纪一把!本帝才不老!行了行了!,快带妳的媳妇儿走,免得妳媳妇儿见到满地人头晚上作恶梦赖到我头上。」 孤长烟嘿嘿笑了两声,还比了个心心后便打横抱住公主离开了,至于太子嘛,哎,有羽将军保护,死不了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前大半段有点严肃,所以结尾来点小烟赶来营造点轻松气氛~ 太子:哎等等,我还没上车啊!(经典台词+尔康手) 小烟:谁要管你~我只抱抱公主~ 公主:嗯,不过妳身太臭,快点回去洗漱换衣!要不然今晚别碰我! 小烟:好好,洗香香再跟公主开车车~ 公主:………………(真巴不得妳伤的是手指) 第54章 在朝政大厅全然安静下来的一刻,满地的人头,满地的鲜血,空间里弥漫着浓郁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有些躲在角落瑟缩发抖、没见过此般残虐场面的朝臣把吃过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有些人头刚好滚到腿边的是当场晕了过去。 有魔帝控场,再来多少禁卫与暗卫都是徒劳无功,彻底凉了的两母子站在上高,宋陵一副心灰意冷、一败涂地的跪在地上,皇后则崩着脸色,双手捏紧了拳头,心里恨透了宋华熙死了也不肯认输,绝地反击将他俩母子彻底击溃。 外头的禁军也早早被羽漓歌领来的两千名精兵镇压弃刀投降,皇宫内外己被精禁包围,谁也别想逃脱。 至于孤长烟和宋若兰,孤长烟将人抱出去后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歇息,在人家精兵奋力抵挡禁军的刀剑时,还吩咐了适时赶过来回合的萧旗去取点茶水和找点东西给她和公主吃。 萧旗本要拒绝,但宋若兰听见孤长烟撒娇叫痛又说赶路没吃东西十分饿,快饿死等夸张言词下,他被公主吩咐去找茶水和吃的回来,所以导致在四周刀剑乒乓咔嚓地打得来劲时,他们三人便在一棵大树下悠闲地茗茶吃包点…… 彷若他们是路过一样在看一出宫斗皮影戏。 吃过包子,喝了两壶茶水,外头的禁军又被镇压住了,孤长烟拍拍身上的灰尘,牵住宋若兰的手起来「公主,里头好像安静了,夜帝哥哥应该砍光里面的人头,妳又是时候过去主持一下大局,然后把后事交给妳的太子哥哥呗。」 她们手牵着手像人家郊游般慢悠悠地走回去,在殿门外便见着大约想逃跑但没跑成被魔帝砍头的尸体挂在门坎处,断裂的头滚在外,脖子则完美地见到颈骨的横切面。 「夜帝大哥的黑炫剑真锋利,等会公主别靠太近,黑炫剑轻轻一碰都可以划出很深的伤口的。」孤长烟瞅了两眼那完美的横切面,侧首对宋若兰轻柔地提醒,还故意挡去她又怕又想看的视线。 像夜帝大哥说的,她有点怕公主今晚会作恶梦啊。 「知道了。」知道孤长烟有意不让她看,可那是多此一举,因为一踏进去朝殿里便是满地没头的尸体,她的绣花鞋子实时沾上了鲜血。 没料到这样情况,孤长烟啊了一声,马上不顾宋若兰愿不愿意抱起了对方「啧,夜帝大哥太残忍了,害公主的鞋子脏了呢!」 孤长烟心疼死了,那鞋子不便宜,回去公主一定会掉丢呢。 「喂,小烟,妳怎么说话呢,大哥都还没向妳要酬劳。」伊甸夜帝杀得非常尽兴,手中的黑炫剑却半点血也没沾上,闻声回头见到小烟抱住小公主,无端吃一波狗粮,杀红了眼的过后,他也想回去抱抱娘子了,还有软萌萌的女儿,至于大儿子,他只操心大儿子有没有好好保护娘亲和妹妹,有没有好好勤力练功。 在远方努力地栽田中的大儿子打了个冷颤。 酬劳?!甚么酬劳! 「咱俩兄妹还谈甚么酬劳!妳敢向我要,我便向娘亲告你一状!向一穷二白的妹妹索银两你好意思吗!」她侯府的银两近来才有点剩余,以前要请夜帝哥哥出手杀手听说要先付一箱黄金,事成后要再付一箱…… 她穷得半箱也不想拿出来啊,银两都要留来养公主的啊! 一听要向冷魔头告状,夜帝只瞪了瞪小烟,说要酬劳也是说说,他这般疼她,怎会向她要银两,何况这事就当是送给她跟小公主的成亲礼物吧。 「人我杀光了,又有韵姨姨的女儿助阵,朝中之事本帝也不想插手下去,小烟,我想念妻儿呢,这就先回去啰。」他收起黑炫剑往殿门外走,经过小烟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肩,叮咛有空闲去找他,说小小冷能带路。 -- 第116页 孤长烟应下,她想处理好朝中鸟事应该会天下太平,她和公主可以四处游玩,到时候真可以去一趟大哥那儿见见嫂子。 威压十分强大的夜帝一走,场面顿时轻松了下来,只不过满地人头和血显得十分苍凉,孤长烟不肯放人下地,宋若兰只好在她抱住之后,有点滑稽地向上高两母子笑问:「三皇兄,皇后,您们还有甚么话要说?」 宋陵己自我紧闭两耳,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只听见自己不断自我反问为甚么他会失败,渐渐在自言自语,像个疯子。 皇后则默然了好一会儿,保持皇威高傲地说了一句「成者为王,本宫没甚么要说的,要杀要宰,悉听尊便。」 毕竟是在朝堂上,宋若兰有身为女子不可干政的自觉,她看向站在羽漓歌身边的太子,他大概也是给夜帝的砍头式杀戮吓到了,脸色比刚刚更苍白,她特意提声问:「太子哥哥,您才是父皇选的新帝,他们如何处置由您来决定吧。」 宋旭升这才回神,恢复了些皇威,凝冷着声线下旨:「人来,将谋反的靖安王和皇后压入天牢,待先皇丧治后再作处决。」 他身则的羽漓歌向殿里的精兵给出了眼神,很快四名精兵上去将两人压去天牢,宋陵己有些疯傻,需要精兵拖拉,而皇后挥开他们,说她会自己走。 叛变之徒尚己解决,羽漓歌便命其余的精兵用最快的速度清理尸体,殿中满地鲜血,四周墙身也是,不适宜再做其他事,太子宋旭升暂以新帝的身份吩咐朝臣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上朝正式宣读一次先皇的遗诏。 吓破胆子的臣子施礼后便匆匆跑了,至于吓晕的也给宋旭升派人抬去给太医院,等会所有人都走了,宋旭升和宋若兰,还有闻言宋华熙驾崩而赶来的一众皇子公主,以及皇妃等去福康殿见最后一面。 宋旭升和宋若兰见到父皇便跪着哭了起来,宋旭升在龙榻前哭说会努力像他一样治国,继续令宋朝强大,宋若兰则说了些会照顾好自己,以及在他耳边说了自己真的爱上孤长烟,并打算与她相守下去的打算。 她无法知道父皇同不同意,但她知道父皇一定想她开心幸福的,而她和孤长烟一起就会感到开心幸福,所以父皇应该不会生气吧。 他俩说完到后面的皇子公主和皇妃哭喊,到了好两三个时辰才将宋华熙抬去棺木里。 到了第二天,朝殿上朝臣到齐后,由镇国将军羽漓歌重新宣读遗诏,并由太子宋旭升继位,在万岁声响遍之下,宋旭升坐上龙椅,受朝臣参拜,至于与皇后同流合污之众,他决定丧治安葬好父皇后才动手。 = = = = = 清辰,锦晞庄里来了一些不速之客,说不速又有点不对,总之,就是一些神出鬼没的“贵客”。 率先来到的有四个身影,她们是收到小夜帝的“告状”,说是她们家的宝贝闺女受了重伤,还“快死”了,让她们赶去见闺女最后一面,收到“告状”信的她们马上动身,用极快的速度赶来。 心急的她们还不走大门,直接便要翻墙而入赶去见闺女最后一面,谁料墙才翻了上去,便有数十名暗卫拔刀阻止。 「你们就算了吧,别挡路了。」冷姬悠悠一掌,掌风便把他们推倒在地上,她领住娘子们飞下去完美着地。 听见动静的萧旗赶了过来,夜沉的天色下他仍看出是四位貌美的女子,其中三位颇有些眼熟,想起是何人了,他惊诧地把剑收起,抱拳施礼「抱歉,失礼了,但驸马和公主还没醒,要不在下安排两间厢房给四位先歇息?」 冷姬有点焦急,语气甚冷回道:「还歇甚么息,本姬的闺女快死了!!」 快……死? 「死……谁要快死了?」萧旗不解地眨巴着眼看她。 前园的动静早己惊动了孤长烟,她睁大了眼,有些心跳加速,感知令她判断来者武功很高! 谁!皇后还有余党?还是有躲过夜帝大哥的高手追了过来?! 她小心的想要起来前去查看,可是,昨夜从皇宫回来便怕孤长烟受伤会死的宋若兰也因为心头存有忐忑,不算睡得安好的情况下,被她极轻的动作也惊醒过来,她还害怕地抓住对方。 「妳要去哪?伤口痛吗?」她惺忪地坐起来挽住孤长烟的手。 「不是,有人闯进府中,而且武功很高,萧旗应付不了的,我得去看看!」她不希望萧旗和府中的影卫甚么损失。 武功很高? 「那更不行,我要跟妳一起去!」要死一起死!她不要再跟孤长烟分开了! 「这……」孤长烟要拒绝让她乖乖留下来,谁知小甜糕懂她的弱点,用她那双漂亮很会魅惑人的凤眸,含住两泡泪水瞅住她看,看得她心软,看得她心痒。 「妳一定是妖精来的,专门来迷惑我。」她捏住对方的小下巴,狠狠地吻了她一通,吻到宋若兰推却到她的伤口有些痛才松开。 被吻之人喘了喘气,娇啧了她一声,反之地催孤长烟赶紧起床去一看究竟,谁敢闯她公主府了!哼! 两人匆匆穿好衣服走去前园,恰好便见到萧旗在问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死……谁快要死了?” 对对,谁快要死了? 孤长烟再走近一点,终于见到夜闯公主府的人,原来不只一个,还四个! 「娘亲!妳们怎么来了!」孤长烟大喜,奔过去要抱抱她们,可她动作大一点便痛得面容都拧了起来,受伤的腿更是扯破了伤口流血了…… -- 第117页 身后追来的宋若兰心痛死了,嗔骂她「妳跑甚么跑!又流血了!」 「我见到娘亲高兴嘛!」被骂有不甘,她嘟起小嘴抱住凑过来的公主,往她肩怀里蹭蹭吃点小豆腐。 还有许多人看着呢,暗卫们己背过去不敢看,萧旗己无感地冷漠瞪住她们,至于冷姬她们见到闺女根本与“死”沾不上边,便知道是坏心眼的小夜帝又俏皮了,她们都认为该找过去教训一下他。 有四位江湖传奇人物出现,锦晞府的下人提早被唤醒去准备,孤长烟起来便喊饿,可给冷姬敲了一记爆头领住小步先去前厅歇歇,赶了一夜的路太累了。医术十分好而担心闺女身上的伤没好好处理的降翾和孤寒,则吩咐萧旗去准备一间厢房,还有一些热水和布,打算重新替女儿治疗和包扎。 孤长烟身上有许多剑伤和暗器刺穿的伤口,有几处特别深,肉都是翻了出来的,她昨夜回到锦晞庄时公主要看她是不给的,但有了大娘和二娘在,公主甜甜一声喊一声婆婆,向她俩撒点娇说想帮忙,她俩位娘亲便给迷惑了,答应她留下来。 在她脱了全身衣服后,预料中她的小甜糕见到遍体的吓人伤口又给吓怕到哭起来,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以后不可以这不可以那,总之差点连伙房都不给她进去碰刀子! 哄了她一会儿,小甜糕才停下泪水攻势,乖巧地协助娘亲处理伤口,谁又料到降翾和孤寒一看腹间那个很大的刀口上有些发黑,有些烂肉要割掉时,小甜糕又吓得哭起来,她叹了口气,边忍住腹间被割烂肉的剧痛,边哄她别哭。 「妳越哭我就越痛啊,妳别哭。」孤长烟握住她的手往唇上亲了亲,她都痛到脸色发白,唇也白了呢。 宋若兰的泪眼无法从降翾拿着小刀割下烂肉的动作移开,她紧捏住大吃怪的手哭腔道:「妳妳妳……妳痛不痛…会不会痛死的。」 负责割烂肉的降翾闻言轻笑了声,亦开口安抚道:「放心吧,刀上涂了些麻药,不会太痛的,不过药力过后可有得小烟痛了。」 「啊!怎么这样,二娘~人家不要痛。」孤长烟嘟起嘴学人家小甜糕撒娇。 降翾惩罚地又割下一块烂肉,指尖故意按了按,孤长烟痛得哇哇大叫,得呢,小甜糕撒娇可以,她撒娇就只有惩罚! 变了,娘亲们都变了!以前最疼她的啊! 侧厅那儿,冷姬悠闲地品着蝶儿送来的顶级龙井,耳朵灵敏地听到闺女痛得哇哇叫,嘴角上扬几分,有点痛快,终于让闺女体会一次降翾和孤寒的恐怖地方了。 她想起了许多年轻的时候,想起那场仗中受了的箭伤,想起被她俩故意处理伤口时弄痛的那些过往。 呵,果然母女同款,都是哇哇叫。 -------------------- 作者有话要说: 同样前段严肃,后段要轻松快乐~哈哈! 宋华熙:终于领便当,呵呵呵,下班去吃夜宵啰~ 第55章 哇哇喊痛了一个早上,孤长烟在最后由冷姬给她运功疗了内伤过于疲累,外加降翾在熬煮药汤时加了些安神药材,当冷姬收起内劲,孤长烟便累摊在一直在旁守候的宋若兰怀里,还来不及等小甜糕替她擦完汗便呼呼大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了过来,正好是晚膳前一个时辰。 她可以说是被饿醒的,起来后第一时间寻过去找小甜糕,准备撒撒娇让她吩咐伙房早点吃饭。 谁料来到前厅,一对惺忪的杏眼眨巴了几下,又揉了揉,掐了掐脸确定不是幻觉不是在作梦,一声声噫噫噫地奔过去,差点又忘了不可以大动作,一动扯动腹间伤口有些痛才收起步速快走过去。 「巧姨姨!啊,剑姨姨也在啊,那毒姨姨不会也来了吧?!」 太过惊喜了,许久没见到这群江湖人称魔头的亲人了,她先扑去灵巧身上,一来便向委屈地讨兵器「巧姨姨,妳得为我设计一把超级兵器,这样我才不会被人欺负,妳看看妳看看,我全身都是伤。」 灵巧扫了眼小烟,果然像降翾所说的受了重伤,看到从小可爱地向她要抱抱的小烟被那些门派用阴招围剿,想想便气了,又瞅住小烟眨巴着的汪汪大眼,心又软成一团,摸摸这张柔美的小脸。 「行了,这么大一个人,又娶了媳妇了,还像个孩子,回头就给妳设计一把合妳用的兵器,之后巧姨姨替妳报仇去。」 孤长烟嗯嗯地像小鸡用力点头,嘿嘿笑地说最喜欢巧姨姨,却被巧姨姨身边的枫姨姨吃醋了瞪了一眼,她顿时吐了吐舌,回身寻去找娘子讨个抱抱安慰。 一回身便见到小甜糕在与小娘亲谈天说地,她走过去抿起小嘴,幽幽地吃味咕噜:「娘子,我醒了,妳都不来抱我一下,我还伤着呢。」 醒来便黏人要抱使宋若兰有些羞人,不过瞅她睡了一觉好像伤势好很多便安下了心,像婆婆说的,她们医术很高,大吃怪睡一觉便依然生龙活虎「说甚么话,婆婆她们都在呢。」 由于灵巧她们对小烟来说是姨姨又是干娘的存在,为方便,她们让宋若兰统一喊她们婆婆好了。 孤长烟心情不美妙了,感觉娘子不爱她了,受伤使她孩子气全发,坐到她身边搂住对方的手臂撒娇「娘子,妳被带坏了。」 一记响拍落到额头,孤长烟抚住被打的地方抿着嘴,可怜兮兮地瞅住打她的娘子,本来公主身份就够大了,现在公主还有一堆婆婆撑腰,实属打不过! -- 第118页 她唯有安安静静待在公主身边,时不时打断她和娘亲们的和谐聊天,表达她很饿要吃饭。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阵很熟悉的叫喊声,孤长烟伸头张望发现是毒蝎姨姨和她的小帝妻子霏语姨姨,只不过叫喊的不是她们,而是被毒蝎姨姨使劲拧住耳朵的夜帝大哥! 他不是说要回去抱抱娘子的吗?怎么被毒蝎姨姨抓了回来? 伊甸夜帝很没面子被毒蝎一脚踢到冷姬面前「冷姐,夜帝给妳抓回来了,该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夜帝吓得装着可怜,抱住冷魔头大腿认错:「是我嘴贱,不该说小烟快死的,我坏!我太坏了!」 见冷魔头双眸深寒,他打了个颤回头去抱霏语娘亲大腿「娘~人家知错了,妳替我求求请嘛。」 霏语是宠这个儿子,不过……他这回太坏了,怎能胡说小烟快死,害大家都胆心了呢,该受到教训。 摸摸儿子的脑瓜,轻唉道:「行吧,受几掌死不了的,还有小翾也不会给你死。」 孤长烟看戏一样,甚至让小风给她拿点花生,边剥边看着堂堂江湖都怕的魔帝竟在娘亲面前像只小狗瑟瑟发抖。 啧啧,夜帝哥哥这回死定了,孤长烟看到连平常爱和平的小娘亲都用嗔怪的目光看他,也是啊,谁叫他乱传她快死! 伊甸夜帝嘴残的结果是受了冷姬寒冰七掌,当场吐了一大口血,有冷姬的功力,寒□□在夜帝体力发挥极大的效果,导致他像冰块一样冷,受完七掌的他第一时间原地打座,运功逼毒,逼毒期间全身又冷又痛,像被万根冰箭刺穿难受。 他专心在逼毒,拉着宋若兰一起看了回戏的孤长烟心也凉快了些,倒是夜帝受七掌吐出大口大口血时吓倒了宋若兰。 大吃怪一家……都是怪人。 戏看完了,花生米不管饱,孤长烟又向宋若兰撒娇说快饿晕,有她的催促,也有宋若兰是心痛而派蝶儿去催促伙房,晚膳比预期早了开始,而且突然来了十来个人,再加孤长烟的饭量,公主府上的饭桌第一次放满了菜肴,而且孤长烟那锅标配米饭更比往常高了一个山丘。 “一家人”齐齐整整吃了一顿丰盛又热闹的晚膳后,宋若兰安排了厢房给婆婆们歇息,各自回去安顿好,拜金山庄心有灵犀的五姐妹哄好另一伴睡下后便披好外衣来到后花园一聚。 也有宋若兰贴心的安排,命人拿了几坛好酒供她们欢畅一番,都安排好了,她其实还想安派伙房弄点送酒小吃,只不过给大吃怪一手捞走回寝室,并且某大吃怪伤好点便来了心思毛手毛脚,这儿摸摸,那儿碰碰,弄得她也热了起来,热情地也回敬她一顿毛手毛脚的摸摸。 寝室内热情高涨,后花园那儿的五姐妹则在话说当年趣事,说到半路,静了下来饮酒,突然冷姬拿起酒壶上前几步,往地上洒下酒水,仰起头平静地对姐妹们说:「咱们送宋老弟走最后一程吧,毕竟是老朋友呢。」 身后的四姐妹也跟着起来拿着酒壶向天敬了敬天后便向地上同样洒下酒水,人生到了这年纪是令人最讨厌的阶段,因为这阶段最常经历的往往是身边的人因为生老病死而离开,也抱括自己。 谁先离开,谁留到最后,往往令人依依不舍,而又顿悟许多。 = = = = = = = = = = = = 拿下了三皇子与皇后,宋旭升在镇国将军羽漓歌和左右丞相见证遗内容下当天正式匆匆地继任帝位,并先将叛谋的一干人等让羽漓歌压入天牢,与那两母子一样,待先丧治期后再处决。 暂时将叛变之乱安定下来,接着第二天他穿上孝服上过早朝后便要着手安排葬仪之事,颁布了所有官员及百姓在百日内不可作乐,多少天不得屠宰和婚嫁,服丧期内各寺观要鸣钟三万次等。 治丧之事罗列妥当后由礼部着手负责,宋旭升一边要忙着处理朝中政事外,又要镇压和调查皇后派的余孽,还有一点点地将忠于皇后派的宫中太监宫女抽出来关压,他忙得焦头烂额之余,礼部上奏己安排好举颁遗诏仪式,他也要拖着疲倦身躯参与。 幸好其中治丧之事有锦安与他的“太子妃”合力把关,宫内属于皇后的暗卫亦给锦安的影卫全抽了出来,虽然丧期内不可杀生,可为了夜长梦多,他和锦安也认暗卫多留一天便多一分危险,便决定命萧旗将他们全数压离开封后找了个山头处决埋尸。 宋华熙的遗体安放入梓宫后安过去规定刷上了四十九道漆并移放到灵堂才正式进入丧葬期,此时所有王爷公主贵族都要回家斋戒,朝政内务大臣和官员一律不许回家,要集体住宿在本衙门中斋戒。 梓宫放在灵堂请来了得导高僧为先皇颂经二十七天,移至寿皇殿择日才正式入葬,等待入葬的空隙,宋旭升按遗诏内容正式登位,并派人张贴告示昭示天下,而转眼,宋华熙入葬的日子也来到。 棺椁慢慢地抬出东门,约有一千多人的仪仗队,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浩荡且威风。在棺椁后面是全副武装的兵勇,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关于皇帝怎样治丧步骤,来自网络数据并修改而成) 队伍走到山路途中,四处传来马蹄声,五抹骑着赤马的身姿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队伍的身侧,来到了棺椁的旁边,护送的兵勇并没甚么反应,因为冷姬她们早有要送宋老弟最后一程的想法后,宋若兰便回去跟宋旭升上奏过了。 -- 第119页 江湖五魔头要送她们的“老弟”最后一程,有谁敢说不呢,宋旭升自然也不敢,即便敢,他想大概都没人能阻止她们便应下,也向羽漓歌交带下去,到时候突然有人出现不要慌。 棺椁与庞大的陪葬物安放好在陵墓,在封陵前祭祀上香,封陵一刻,宋若兰禁不住悲哭起来,想起父皇过去种种和她一起下棋的场景,而以后都不会再有了,也许等到她也寿命将尽,才可以到找到父皇再下一盘棋。 身旁的孤长烟默默地搂住对方,替她擦去眼泪,而眼尾瞄到的是,她的娘亲和几位姨姨亦眼泛泪光。 她茫然地看着陵墓石门一点点被一群穿孝服的壮士推合,也忆起了第一次见到老爷子的场景。 那时候老爷子还很精神的,现在却长眠于此了。 想到以后她和公主会迎来这一天,她突然有点感伤,搂抱住公主小声道:「日后我要比公主长命,那样伤心的都由我来承受,但公主也不要担心寂寞,相信到时候我也会很快下来找公主的。」 哭红凤眸的万金之躯在孤长烟怀中颤了颤,抓紧她的衣襟,颤着声线嘟嚷「不要,若我先走,妳要好好活下去。」 怀中人身娇玉软的,抱得孤长烟心坎都又酥又软,用力搂紧她的腰,闻着那淡淡的香气,低柔哄说「不行的,妳走了我也伤心得吃不了饭,娘子也知道我啊,吃不了饭迟早饿死…」 「不许饿死!不许!妳要吃饱饱的!」她的大吃怪怎能以饿死为人生的终结!她得吃饱才下来陪她! 「好好好,都吃饱饱的,吃饱了下来才能吃到妳腿软,不过娘子啊,真的守孝间不能做点坏事吗?」孤长烟坏心往她耳边细语,苦苦哀求。 从老爷子驾崩到她身上有伤,她只能抱抱亲亲摸一下而已,再深入的宋若兰便坚拒,说是守孝不可行房….. 听到这种恶耗,孤长烟心都要死了,她和公主早前己分开行动没了行房之事,现在又要等多久啊。 「不可以,妳想也别想!」宋若兰娇羞地推开了她,正经守在旁边继续听经文。 四周的人听到她俩死来死去的甜言蜜语十分感到无语,没想到人前柔雅端庄的锦安公主在驸马面前是这种娇妻,特别在前面听着祀文的新帝嘴角差点要抽两下,还想来点龙威让她俩安份点,现在还在祭祀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谢~ 第56章 先皇入土为安了,接下来礼部仍未忙完,他们要着手准备新帝的登基大典,纵然新帝己即任帝位,可每代的新帝必须举办登基大典,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它代表了一个旧时代结束,同时代表着宋旭升治国的时代的开始。 也因为要参与登基大典的宴食,还有就是要守孝三年的关系,宋若兰决定暂时不回去桂州了,留在皇城直至三年孝期满了才动身回去,这段期间她也可以在清明时节到父皇陵墓前上柱香,以示她的孝意。 公主有了决定,身为妻奴的孤长烟自然没意见,只要和娘子在一起,能够每天吃饱饱的,在哪里都是一样。 至于送了老弟最后一程的五位“大魔头”稀有地没实时各自四散继续过神仙般的美满生活,倒是因为疼爱的女儿小烟这回竟然被江湖中的流氓门派用下三流手段伤至重伤,冷姬她们便决定留下来先给女儿养好伤后再加强对她的训练。 特别是毒蝎,一听小烟向她委屈巴巴,滴着两小颗泪水说是因为被那些门派的暗器和兵器上的各式各样的毒弄得四肢发软,神智不清才给对方有机可寻围攻至重伤后,她便大怒了,敢在毒后面前玩毒毒害她的干女儿! 可恶! 有了小烟的两颗委屈巴巴泪水,毒蝎留在皇城间,每天过来塞一颗剧毒给孤长烟吃,要“锻炼”她成为更强的百毒不侵之躯,当然了,百毒不侵是有代价的,代价是每吞一颗毒丹,孤长烟都觉得自己死了十八次一样,不断在火热的地狱来回,偶尔还会毒得全身发紫,醒来后便见到公主在她身边哭唧唧的。 怪心痛啊。 又一次在全身狡痛中醒过来,身旁仍旧是睡得不安的娘子,她眼角泛泪,大概又担心得哭了,她撑起来伸出指尖轻抚右眼下的那颗特别勾人的泪痣,再倾前往她娇嫩的唇上啄了一吻。 一番的打扰弄醒了宋若兰,她一睁眼便见到大吃怪偷袭她的唇,起初还有点懵,后来闻到满腔都是大吃怪的气息,特别安心,便主动勾住对方的脖子送上香唇,把守孝间不能亲密的事抛至脑后。 很久了,她为了守孝都不给大吃怪亲她,两人此刻都借着亲吻传递浓烈的情意。 孤长烟把握机会使坏坏,带了点急切焦灼地与之缠/绵/辗/转,拥住纤腰的手也不安份地、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拆解娘子的束腰带的结。 在她还没解开前,宋若兰清醒了几分,断开舒服得令人轻YIN的吻,娇羞地推了推她咕噜:「都说了不可以,长烟,妳再忍忍。」 父皇才走了多久!半年都还不到呢! 吃不了小甜糕的某色胚泄气地蹭到对方怀里,幽怨地嘟嚷「可是要怎么等三年,三年不能碰妳吗,太折磨了。」 「咳,也不是一定要三年……」宋若兰听蝶儿悄悄跟她说的,人家民间至少也得守个大半年或一年才会偷偷和夫君行/房,所以…… -- 第120页 她觉得至少也得清心寡欲守一年孝吧。 「至少一年吧,好不好。」为了安抚色胚,宋若兰倾前亲了亲她。 由三年减至一年,当然好了,谁敢说不好,孤长烟只好抿抿嘴儿,又狠狠地压着宋若兰吻到对方求饶才答应:「就一年啊,不能再多了,一年里面得给我尝点甜的,例如给我摸/摸?」 摸…… 宋若兰马上红了一脸,低斥她不知廉耻,只可惜大吃怪己摸清她了,不惧她的警告,又再吻下来,再来双手也不安份,吃她豆腐。 摸个满足,孤长烟才放人跑去烧水洗澡了,刚从十八层地狱回来一身汗。 在娘亲们和姨姨们给她特训之下的非人生活,要守一年清心寡欲便变得没那么难了,孤长烟每天醒来吃过一顿早饭便给娘亲和剑姨姨抓去城郊外的林野空地进行亡命性的实战锻炼,没见几年,绝剑姨姨的剑速怎么没慢过,还快得令她汗颜。 在剑姨姨冷薄一句嘲讽说她己迁就她慢了些之下,孤长烟自闭了一段小日子,每夜抱着公主亲亲求安慰,安慰到宋若兰某天早晨起来,见到绝剑与她的娘子水月坐在那儿安安静静地吃早饭,她走过去入座「剑姨姨,妳能不能别伤小烟了,她说妳总是虐她出手不够快,伤了她自尊心。」 绝剑手中的勺子一顿,抬眸看向宋若兰,思索了一下便点头答应,她的点头使宋若兰高兴地笑弯了眼,给她再夹了两筷的菜。 或许桌上只有宋若兰不知道绝剑的性子,就连水月见到自家娘子点头同意,心里实时有点担心小烟今晚的下场…… 到了晚膳前,宋若兰满心期盼地等大吃怪回来抱抱,谁又想到,大吃怪是给绝剑扛着回来然后掉到寝室去的,她担心地奔过去问「怎么回事?!有人偷袭妳们吗?!」 「我只是照公主的意思,不伤小烟的自尊,用了全力跟她训练。」绝剑一回回地利用了自身剑速的优势用树枝打趴孤长烟,无数次给打倒,打得孤长烟怀疑人生,到后半路她不断突破自己跟上速度,可仍然只仅仅避过几回,由于使尽全力,以及不断给打趴,最后在绝剑宣布今天训练完毕,她便累昏了过去。 「这?!」“罪魁祸首”瞪大了凤眸看着一脸冷薄的绝剑,她看过去她身旁的水月,见到的是水月闭住笑意的摇头。 「可怜咱们小烟了,咱家剑剑认真起来很可怕啊,小兰以后在各位大魔头面前要谨言呢。」水月上前摸摸小烟的小脑瓜,顺带给小烟的媳妇提醒一二。 五大魔头各有最擅长的手段“弄死”小烟的,要不然小烟怎会年纪轻轻有一身称霸江湖的武功。 咳,人称魔帝的小夜帝是另外说法,他己退引江湖很久,所以称霸江湖目前只有小烟呢。 第二天孤长烟醒来,全身是一顿的酸痛,她很快发现衣服被换了,扒开衣襟,身上的瘀伤似乎有人给她上药,没想象的呈黑色那么严重,指尖轻压一下,她嗷了出声,瘀黑的地方很痛! 剑姨姨的速度太变态了,谁跟得上啊! 幸好今天是韵姨姨跟她练武~可以摸鱼一天呢! 孤长烟想得太美满,她不知道的是有了娘子这位“罪魁祸首”,绝剑己给其余姐妹传了话,说了媳妇儿心疼小烟因为她们放水而伤了自尊,便让姐妹们锻炼小烟时勿留手。 在空旷的后山之地,夺韵捧住她深爱的白玉琴,五指像看不清速度地往十步之外想要靠近攻击她的小烟“奏”出琴刃,她身旁伴着前镇国将军羽霖澪,羽霖澪一脸看戏的端着从降翾哄来的美酒,边喝边等着小烟给小韵再次累趴。 绝剑给小烟锻炼的是剑式出手的速度,那么她的小韵儿负责的便是给小烟炼身体的灵活与反应。 夺韵擅长远攻,利用琴刃攻击对手,所以在五姐妹里面,夺韵可算是内劲仅次于冷姬的了,她今天听从剑姐的吩咐,不留情面,要给小烟“自尊心”,一开始便起劲运功“奏”出比箭更快的琴刃攻向小烟。 孤长烟以为今天可以歇歇,一开始便打算随便应对,却没想过一不留神,避了一招,下一剎韵姨姨便利用轻功转移了方向又来一击,始料不及地给琴刃击中了背部,身躯直接飞离几丈远。 趴在地上还吐了口血,孤长烟愣住地看着韵姨姨的五指还没停下…… 草! 左闪右避,避到孤长烟又再怀疑人生之下,天色终于沉下,在韵姨姨停下的五指不再碰在琴弦,知道今天要结束了,她又一次累昏了过去,噗咚一声倒在泥地里陷入黑暗之中。 伴着夺韵身边的人亦有事可干了,她啄了啄小妻子道:「妳先回去,小烟由我来扛,别累着妳。」 「嗯~我的羽大将军最棒了~」夺韵回吻了她的唇,高高兴兴地完成剑姐给她的任务便回去吃饭。 又一次,宋若兰瞪住给人扛回来的大吃怪,她差点跑去侧厅给众“婆婆们”跪下求放过! 接着第三天晚膳前,见到大吃怪给灵巧的爱妻蓝枫渺扛回来,她己没了前两回的惊怕,心脏变得强大到自己也诧异,把人扛回去寝室后更是一片平静地让蝶儿去端热水过来替大吃怪换衣擦身…… 地狱式训练日复一日,孤长烟由起初天天给别人扛回来,到了可以自行走回来,再后来她反而打趴了各位姨姨后便迎来与自家亲爱的大哥夜帝了,他是集所有姨姨的绝技于一身,孤长烟被训了足足两个月才终于和夜帝打个平手,夜帝认为没啥可教了,便把小烟交回给冷魔头,自个儿又跑回去和妻儿过上游悠的日子。 -- 第121页 轮到娘亲了,她太熟悉娘亲变态多变又诡异的招式,而冷姬亦是如此,往往她俩打到天昏地暗,各自趴在地上喘得快要昏过去才停手。 日子在不断前进,迎来了宋旭升的登基大典。 一早命人代为进行祭天仪式后,宋旭升换上孝服去拜祭各位先帝,祭拜后亦有一些繁杂仪式,到了午后,他穿上了加工加赶缝制而成的龙袍,龙袍一穿上,宋旭升整个龙气便霸现出来,跟在身则的宫人们首次感受到新帝浓浓的帝威。 新帝登基大典,所有朝臣没必要理由不可缺席,所以在朝殿外的两旁站满了大大小小的文武百官,随着新的总管大监用尽声音宣布新帝登基,文武百官下跪迎接,宋旭升挺胸,与身旁的“太子妃”一步步地走在红毯上,登上最高那处的平台回身俯瞰百官,接受百官的跪拜。 大典后便是接受百官的祝贺,然后便是设宴与百官共宴,宴上少不了表现助庆,场面非常热闹,至于宫中的女眷在另一处享宴,亦是相当和谐自乐。 宴席上孤长烟孤伶伶地吃着佳肴,没了公主在身边,总少了点味道,吃得比平日少,吃到半路还偷偷退宴,偷跑奔去找公主了。 宋旭升也在宴席差不多了便退席,他不同于百官可以继续享乐,书房里还有一大堆奏折要处理。 回到书房不久,宫人传来锦安公主与任侯求见。 「快传。」宋旭升放下奏折,命人去泡点茶水,还不忘任侯的“胃口”,让人拿一点糕饼过来。 不一会,偷偷跑去见娘子的孤长烟跟着公主来到御书房,她俩跪拜过后便得到宋旭升赐座。 「祝贺皇兄登基,锦安带来一份小贺礼,望皇兄不要见笑。」宋若兰看了眼萧旗,他上前跪着献上手中的棋盘。 此棋盘是她在这段日子找人打造的,用料是上等的冰山白玉,质感通透润泽,手感清凉舒适,就连黑白棋子也是一颗颗地打造,黑子用的是稀有的黑炫石,白子则也是用了青白色上好的蓝田玉。 整套棋盘花费了宋若兰不少银两,看着普通,实际是十分名贵的礼物,天下间仅只这一个棋盘了,偶意宋旭升是今朝的唯一。 宋旭升知道锦安与先皇一样喜欢下棋,送来棋盘也不惊讶,也十分像锦安会送的礼物,高兴的命人收下来,他棋艺也不错,以前也爱和锦安下几盘,只不过并不算十分喜好。 「本来想与皇兄用新的棋盘下一盘的,似乎看来皇兄还有不少事务,那锦安不打扰了,日后待皇兄有空才找皇兄下棋。」锦安送过贺礼便打算领大吃怪回去了,刚才大吃怪抱怨自己不在身边吃不饱。 她得赶回去喂饱她才行。 天色己晚,他手头奏折有点多,宋旭升听她这番话便不挽留,赐了点银子给孤长烟便让她俩跪安回去。 跪安退出去前,宋若兰回身,若有所思看了皇兄一眼,特意提醒道:「皇兄仅记将棋盘放好,世间仅只一个,别弄丢。」 宋旭升闻声抬头看了她几眼,不明所以,但锦安送的礼物他当然会好好命人安放好了,便笑笑地应下点头,保证不会弄丢的。 得到应许,宋若兰也施了个小礼领大吃怪回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5月22日会更完,感谢观看~~ 第57章 宋旭升当帝第二年初,边关急报,蛮族第一猛将多啰剎率军二十万集结边境,向新帝宣战。 对宋旭升来说无疑是内忧外患,先帝入土为安后他便着手将皇后的势力逐人抽出,朝野人心徨徨,站过皇后边边皫小官都怕某天被拉去诛/九/族,幸而新帝念着他们只是受于皇后威逼亦没做了过份的事,一些被逼站队而又没生过麻烦事的大小官是躲过一劫,但亦给宋旭升罚了不少黄银作为继续当官的代价。 至于那些真真实实皇后派,而且以往上书说他不是的臣官,无论职阶多高,宋旭升亦无情面可给,全抽出来以同伙篡位的罪名判以死罪并诛九族,全部家当理所当然被收归国富。 在内部忙着清除皇后党派尚未落幕之时,宋旭升没想过在先皇在位时许久没挥兵侵犯边宋土的蛮族竟趁着他还没稳定势力之下想乘人之危,侵占宋土! 正巧镇国将军羽漓歌在这一年因要帮皇上重新挑选宫内禁卫并特训而留了下来,他赶紧传召羽漓歌前来,让她赶紧前去边境击退蛮兵。 羽漓歌领旨之后,在出发前去了公主府一趟,一来是向两位逼留在公主府锻炼任侯的母亲大人交代一声,二来她心知虎符在公主手中,自然想向公主取得些同意之意。 宋若兰闻言羽漓歌向她探问出兵之事,知道她对于自己手中持有虎符而有所顾虑,所以她便对羽漓歌道:「羽将军,以后这种事不必来跟本公主禀报了,一切听从皇上便可。」 羽漓歌看着公主面容默然了一小会,她似乎又明白了甚么,便赶紧施礼说她明白了。 至于她明白甚么,宋若兰看着她比大吃怪更高的背影勾起了一点嘴角。 镇国将军在出发赶回边境前毫不避讳地去了公主府一趟很快由宋旭升重新组建起来的暗卫清清楚楚地禀报,即管因为有公主所持的影卫镇守公主府并未能潜进去听她俩说了些甚么,可当朝镇国将军在要赶回去边关迎战蛮兵前去了公主府一趟这点,实在谁听了谁都会想歪。 -- 第122页 特别是现在朝中上下,谁不知道锦安公主手中拿着历代先帝传盛的虎符,虎符代表帝王之位,拿在手中,谁见到都要跪下,宋朝脚下的一兵一卒都得听公主之命。 所以宋旭升登基一年来,朝臣间都会暗地里在喝花酒的时候嘲笑宋朝现在是有两位皇帝,另一位还是个女人! 去青楼喝花酒是想寻开心舒解平日压力,大小朝官喝了两杯甚么都敢说,青楼里说出去的事怎能算做秘密,很快开封城里的百姓暗地里都会讨论宋国有两位皇帝之说,保守传统的人自然反对锦安公主手执虎符,有的则支持锦安公主执管半壁江山。 人传人,城传城,如今又搞了一出镇国将军迎战前去了公主府一趟,大伙儿都相信了锦安公主是拥有半边江山之人。 百姓传得厉害,即管各地官府打击谣言亦止不住,自然地,宋旭升便得知了百姓都认为锦安公主是半个皇帝…… 他心里是有隔阂的,即使锦安从来不参与朝中政事,一直在公主府与任侯每天过着平凡的夫妻生活,偶尔外出其他城镇去游玩,但别人说得对,她手中始终拿着虎符,而且先皇的暗卫他登基后才知道先皇一早送给了锦安。 对此,宋旭升十分妒忌,会在心里质问为何先皇一心要将帝位传给他,可会把暗暗卫送给锦安作为嫁妆…… 难道,先皇其实也觉得锦安适合治国?所以才虎符也交到她手中? 面对蛮兵大举进攻边关,宋旭升忙于处理内政之事,亦要关注边关的情况,日日夜夜都疲惫不堪,每晚都睡不好之余,心底总给锦安手中拿着虎符而像有块大石一样无法舒坦。 边关战事拉拉扯扯了一年多,大宋换上新帝不代表军力也是新的,以往有羽漓歌勤于练兵,属于她的那队镇国军实力非凡,只不过蛮军也是卧薪尝胆、十年磨一剑的意气,实力不可忽视,与羽漓歌来回拉锯,终于一次羽漓歌利用地形战术以及绝对的军力围剿蛮兵,并由羽漓歌取下多啰剎的首及结束长达两年的战线。 大胜蛮兵后,逼蛮族签定归顺宋朝协议,蛮族需每年进贡贡品,还有其他有利于宋朝的条款。 签好后,这笔算是宋旭升登帝以来的一件战绩,待羽漓歌从边关回到皇城复命,他在朝上赏赐了黄金十箱之余,还破格封身为女子的羽漓歌为关州暮定王,封一名女子为王之事起初群臣有些异议,但异议也只是提醒新帝一下,这样做可能带来的不良影响,宋旭升罢起龙威,质问还可以怎么赏赐? 朝堂下那些有异议的顿时禁声,宋旭升见他们无话可说,便下旨要封羽漓歌为暮定王。 另一方面,封为暮定王有别样意思,皇帝名字有两个日,暮子也有两个日,大伙儿心里都明白,新帝是要给锦安一个警告,羽将军是他的人,都得听他的命令。 因为战事,宋若兰与孤长烟专心留在开封城里过日子,冷姬她们亦在战事三年里锻炼闺女更上了一层楼,听到战事结束,亦是时候各自归引过悠闲生活,羽漓歌刚回开封城,得知两位母亲大人又要跑去游云四海,去了皇宫复命后便第二天急忙去到公主府见母亲大人,试着挽留她俩,却最终还是亲自送她们离开开封城…… 她此举又使平静己久的锦安公主是半个皇帝的传闻又沸腾起来,皇宫上下都在说,有了底气,将朝中上下换上自己的势的宋旭升便不能再坐视不理,登基三年多来,他入睡前都在想虎符一事,压得他总会作梦有一天锦安拿着虎符,四面八方涌来士兵,将他包围并从龙椅里拉他下来…… 很常会在半夜惊醒而吓得一身汗。 在正式赐于羽漓歌为暮定王后,宋若兰亦觉得孝期也结束,去了一趟陵墓上香告知父皇她不会公开另一卷的遗召,要与孤长烟一起长相斯守至白发齐眉。 上过香后,她便打算找一天皇上没那么忙进宫见驾,告知皇帝哥哥她要回去桂州之事,恰好某天,公主府迎来了总管太监,他传递了皇上明天迎锦安公主前往一聚。 「辛苦李公公亲自来一趟了,来,进去喝一杯茶歇歇再回去吧…」宋若兰展露一笑,想邀人进去。 李公公为难笑眯眯回:「回公主,奴才还有要事要回宫,不便逗留,公主有心了。」 见李公公真不是客气,宋若兰便让蝶儿拿过一个大钱袋塞给李公公:「那本公主就不强留了,这点给公公在路上买点吃的。」 宫人见钱开眼,李公公身处高位亦然,便笑笑收下道谢,并领身后跟着的两名宫人上轿赶回宫里复命。 翌日,宋若兰为了进宫起了个大早,寅时己给蝶儿敲门叫醒,因为要进宫的关系,今天她的装束稍为挑选比较隆重的华贵裙袍,戴上各式各样的饰品,画上较平日浓艳而看上去十分有威望的妆容,配搭蔷薇般的唇脂,完妆后闲日给别人只是普通贵气妇人,今天则是名副其实的“锦安公主” 她边画妆,大吃怪便在边上吹棒,棒得宋若兰心甜勾起嘴角同时,又有点认为这家伙太过口甜舌骨,太会哄女人,有些没安全感,常常想着大吃怪会再为吃跑去不该去的地方,又或者为了吃被那家的千女美女勾去了魂。 孤长烟扶起画好妆的人,一路牵住她去侧厅吃早饭,公主戴了全副“武装”,头颅部分十分沉重,她心疼的不让宋若兰低首吃粥,宁愿自己先饿着而一口一口喂对方先吃。 -- 第123页 公主自然吃得不多,喂满一碗小米粥,再配半个烧饼便拒绝她的投喂,宋若兰见时候不早,她就不等大吃怪吃完早饭了,便让蝶儿扶她起来道:「妳别送我,留下来吃早饭,乖乖等我回来,别乱跑。」 宋若兰看向萧旗,萧旗收到旨意,意思是今天侯爷那儿都不能去,只可留在府中了。 「啊,不不不,要到今晚才能见到娘子,我要送!」一顿早饭都不香了,她擦了擦嘴巴赶紧也起来。 没她办法,宋若兰默许孤长烟送她出门,至于为何孤长烟不能跟着进宫,原因是皇上哥哥的旨意是只让宋若兰进宫一聚,并无提及任侯,有些规矩,宋若兰懂的,便在昨天劝了孤长烟乖乖留府,等她早去早回来。 孤长烟亲自扶公主上马车,握住对方的手有点不舍道:「娘子,我会想妳的,妳见皇上的时候也要抽点空想我啊。」 咦! 四周的影卫奴婢在心里鄙夷侯爷,不自禁在心中干吐了一吐,三年下来,侯爷越来越黏公主了,黏得令人很齁甜。 「皇帝哥哥让我进宫一聚一定有甚么事要谈的,怎会有空想……咳,想妳。」真为难,身为公主,她还不太能当着下人面前说那些情爱之事。 「我不管我不管!妳得想我一下。」孤长烟跳上马车,搂住一条火辣纤腰,若不是宋若兰完美的妆容,她铁定拖人进去马车里亲到满足才放人。 现在,她只想公主答应她要想她一下而已! 众人又被侯爷破格大胆的行为吓得顿时各自背着马车上的她们,蝶儿小风真是见惯大风浪了,只选择默默低头,但会笑着偷瞄她俩会做甚么。 激吻没见着,只见到侯爷像小孩子一样用头磳着公主的肩窝,卖萌撒野「想嘛想嘛,妳就说会想我我就好,骗我也可以,我就不舍得妳离开我这么久。」 真没她撤了,光天白日,下人都围着,虽然很自觉背了过去,宋若兰推着肩上的脸,嫌弃道:「想,我想,一定想,妳赶紧下去!」 「哼,不够诚意,敷衍本侯,今晚妳想不睡吗!」孤长烟别的威吓不了公主,公主在府中就最大了,唯独在房中之事可以她“说了便算” 提到这方面,遵守德性的公主顿时红着了脸,忆起守孝一年结束的那夜,孤长烟压着她几乎到天明,再来大半年前三年孝期正式完结,她又拿来当借口说要庆祝,又再压她在闺房里没羞没臊的。 那些日子腰都酸到不行,连走路都费劲。 大吃怪的威吓很有用,宋若兰唯有主动亲了亲她的脸颊,柔柔耳语「好,本公主会想妳的,妳……乖乖等我回来。」 耳朵一顿的酥,酥得孤长烟心都软成一团面团了,让公主把另一边脸颊都亲了才跳下车。 众人默契地知道她俩恩爱完毕,回身又惊吓侯爷两边脸上多了两处唇印,看得他们羡慕妒忌恨! 不该,就不该看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今章起日更至结局 第58章 被逼留在府里的孤长烟剑也练了,午饭也吃过了,甚至饭后午睡都睡了,醒来还是没有心心念念的娘子回来,见天色判断公主也该离开皇宫了吧?心急的孤长烟便让下人备马,她要去皇宫门外等公主,亲自接公主回府。 府中公主不在,第二“话事人”萧旗也陪了进宫,眼下府内侯爷是“第三”话事人,她都说要备马去接公主,这点亦并不是坏事,公主应该会准许侯爷去接她的,所以负责马房的下人便牵了孤长烟的宝马到门外侯着。 孤长烟为方便骑马换上了轻便的束袖衣袍,只是去接公主并未施半点饰品在身上来突出侯爷的贵气,骑上骏马一踢马土,高大的马儿嘶了一声便往前奔走,一个时辰内己抵达了皇宫门外,她又判断了一下时辰,公主应该要出来了。 她上前向门卫兵亮出领牌道:「兵大哥好,本侯是锦安公主的驸马,我见时候不早了,想接公主回府,不知兵大哥能否进去通传一声呢?」 门卫兵一瞧是锦安公主支下的一块驸马领牌,便有点不自然地跟另一边的门卫兵看一眼,他施礼对孤长烟道:「卑职参见任侯,只是皇上刚下旨,因与锦安公主许久没聚,有许多话还没说到,留了锦安公主在皇宫住上一宿,所以……还请驸马回去吧。」 若兰要留宫住一宿? 孤长烟炯亮的眼睛打量着门卫兵,从门卫兵手中收回领牌,她再往另一边的门卫兵看去,看出那人眼神闪烁,连眼尾也不敢看她。 况且……依她对若兰的了解,若决定要留宿,定必会派人传口讯,没可能到了该出来的时辰,而她来了才知道公主要留在皇宫。 太奇怪了…… 不行,她得进去找若兰出来问问,若是她自己要留的,她便回去,若不是……哼,她倒想看看宋旭升又是甚么牛鬼蛇神要害她娘子! 她在门卫兵眼底下正正经经道了声谢后便上马离开,到了他们看不到的距离便挑了一家客栈给了点钱店小二照顾她的宝马,继后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去了较少禁卫军守卫的宫墙,想着要潜进去。 她才飞身跳跃过宫墙落到地上,危机感应使她皮毛都竖起,猛然转身要看看谁有这般能耐能在她背后如此近而不被她发现,一转身,满天粉末洒过来,她闭上眼睛吸入了不少粉末,她舔了舔,低声说了声:「糟!是迷/晕/香?!」 -- 第124页 毒姨姨在三年来锻炼她成为百毒不侵之躯,但毒姨姨说了一点,迷/晕/香是针对神智的一种“毒”,吸入的话多少都会影响脑袋使四肢跟着无力,像她们锻炼成百毒不侵的,普通人吸人大量的话会引至死亡,而她们这种的仍有可能会导致有昏睡的现象。 所以……她现在算是吸入大量了吗? 她现在……现在四肢开始有些软,孤长烟软着双手要抹去迷/晕/香,看看是谁,但迷/晕/香越抹越进了眼睛,还带着刺痛,她不再抹了,拼起呼吸,察觉到四周在转?! 向她拨迷晕香的人看出了她的异样,指令埋伏四处的弟子出来,分别用铁链将孤长烟的四肢束上。 「你……你们是谁?」奇怪的是,对方只绑起她,并没对她出手。 她赶紧将迷晕香从体内透过汗水排出,排了一层汗天旋地转感没那么重了,然而四肢还是发不出力。 毒姨姨得知后又会不会拿她再研究?? 对方似乎不想跟她说话,下一剎孤长烟感四肢的铁链收紧且将她全身束住,想挣扎完全挣扎不了,很快她感到有几个人抬着她走去了一个湿潮的地方,听声音有点像地牢。 牢门关上,孤长烟大吼:「你们是谁!那个狗皇帝指示的吗!他要对公主做甚么!」 没有人响应她,彷佛她身处在无人的境地一样,只有她挣扎时的锁链声。 不行,若有有危险! 孤长烟冷静下来,小小的铁链能捆得住她吗?! 不可能! 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待她破链而出,若公主少半根头发,她管甚么拜金山庄的规条,反正拜金山庄是娘亲的,她都要血洗皇宫,取狗皇帝命! 三个时辰前,宋若兰进宫后被告知皇上因为有点要事跟丞相在延和殿里商议当中,皇上吩咐接公主去后宫与皇后一聚,皇后那儿己备好了热水糕点,若兰也挺久没见过婉薇姐姐了。 她移步至华嬉殿寻皇后,皇后在那儿也等侯多时,见到锦安来了高兴地扬着笑容上前迎接,现在婉薇是皇后,锦安自然要屈膝施礼「锦安参见皇后。」 「免礼、免礼,锦安快来歇歇,本宫命人泡了妳最喜欢喝的峨眉雪芽,还有刚运来挂绿(只进贡给皇室的荔枝品种)。」皇后亲自扶锦安起来,身边的奴婢都慌了,不该是皇后来做的。 对着锦安,皇后也介意这些规俗,挥手示意她们退到一边,牵住锦安坐下来茗茶喝荔枝,聊一下女孩们的小事,聊着聊着,皇后有点抱怨皇上忙于朝政,许久才来她的寝宫一次,来了也未必跟她做房事之事,她知道,朝中上下都盼着她赶紧怀上太子。 说到羞人的房事,皇后甚至想八挂公主与任侯的夫妻生活是否“和谐”。 宋若兰把这点闺房之事稍为修饰如实回答:「咳,皇后不必担心,锦安和驸马感情还如初婚一样的。」 「啊,真的?任侯天天都……那怎么都没怀上孩子?」皇后不自禁瞄向她的腰上,仍是一条她羡慕的细腰。 喝着茶的人咳了了两声,她放下茶杯,尴尬一笑回道:「我俩还想过点二人的生活,有没有孩子随缘,不着急。」 「是啊,民间的夫妻都这样吗……」婉薇是初到笈弟便嫁给宋旭升做太子妃,那时候年纪小,所以如今当上皇后亦是花样少女一样,她微微嘟起嘴,有点羡慕锦安嫁给一个平凡的侯爷。 「咳,并不是的,只是刚好驸马受四处游山玩水,暂时不想有个孩子牵绊手脚。」再谈这个话题下去,宋若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把话题拉去皇帝哥哥甚么时候选妃之事。 婉薇从嫁给太子开始便被教导将来要掌管六宫,所以对于皇帝终有一天要添加妃妾当做一件寻常事来谈论,宋若兰见婉薇把焦点落到烦心如何选些品德较好的女子进宫侍候皇帝才松了口气。 她们谈到该以甚么考题看出女子品德作细节相讨,相论了好一会儿,李公公前来了。 「奴才参见皇后,参见锦安公主。」李公公得到皇后施了一句免礼才起来弯着腰,未敢直视她俩容颜禀告:「皇后,皇上己与丞相相议完毕,派奴才过来请锦安过去一聚。」 李公公的暗指很明显,皇上只请锦安公主,并没要召见她,作为宋旭升的发妻多年,婉薇自然知道李公公的意思,便笑着对锦安道:「可惜了,本宫还有许多事要和锦安说呢,只好等下回了。」 宋若兰跟着李公公去到延和殿,去到的时候,宋旭升似乎正在茗茶休息,听到锦安来了也起来迎接,旁人见到更加认为新帝也认了公主是半个皇帝的样子。 「锦安参见皇上。」 「哎,锦安不必多礼,快过来让皇帝哥哥看看,好样子过得不错啊,任侯那小伙子没对妳不好吧?」宋旭升故作夸张地打量亲爱的妹妹几眼,没瘦之余还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 宋若兰被他逗得掩嘴轻然一笑,嗔怪道:「皇帝哥哥别取笑锦安了,我知道被那家伙喂得发福了一点,早几天锦安才罚了那家伙面壁思过,别再顿顿哄我吃多点。」 听到她们俩“夫妻”生活和乐,宋旭升亦放下了心,但……他再怎么疼爱锦安,在虎符一事上,己威胁到他的帝位,在战事的三年多来,他是在等锦安自动进宫将虎符交还,可她并没有,这样不得不让他猜忌锦安有夺位之心,推任墨贤坐上龙椅,由她在背后摄政。 -- 第125页 「福一点也好看,女子太瘦不好,将来怎么有力气生孩子呢,妳也看到过先皇后宫的妃子,每个都太瘦了才没力气生出小孩,生了还命也没了,皇帝哥哥可不想将来见到这样。」他叹了口气,所以他时常也会让婉薇多吃些,别常说女子得瘦才好看。 两兄妹便东扯西拉之下坐了下来,李公公亲自献上热茶与清食的山楂果,他退下后,早有计划的宋旭升便提议拿出宋若兰送的棋盘出来下几盘。 「好啊,锦安许久没找到对手了,唉,那家伙总是乱下,没意思。」 提到棋盘,宋若兰心叹没想过送出棋盘后便没机会与皇兄借着下棋而说出棋盘的玄妙,一拖便三年多了,外头的传言在萧旗闲日的禀报之下也耳有所闻,可当时候觉得皇兄初上帝位迎来内忧外患的境地,她想若那时候贸然说出棋盘的玄妙也许只有添乱的份。 早听皇上吩咐的李公公己从藏宝阁将棋盘搬到延和殿的侧殿罢放,且找了两名禁卫看守。 皇上一说到棋盘,李公公便命几个小公公小心地搬出来。 棋局开始,第一局锦安用黑子下棋,第一步落在一个很平常的地方,轮到宋旭升,也是很正路地落在黑子旁。 二人一来一往,许久宋旭升的白子被围堵,他暗自咬牙,在劣势里宣告此局锦安赢了。 「皇兄,凡事要坚持下去啊,这局还可以破的。」宋若兰瞄向棋盘的某角落,还差两子,玄机便到了,可惜啊。 「再下一局,或许下局朕会下得比锦安好。」宋旭升温文一笑,瞧一眼李公公,李公公立刻上前替两位将黑白两子放回棋盒里。 宋若兰想了想,也对,若太容易让皇兄走出了特定的棋局,那就不是她设计这棋盘的最初目的了。 有些巧妙,得到的才会珍惜。 第二局宋旭升在棋局上像头猛虎进攻围迫黑子,经验丰富的宋若兰应对得自若,并且引导对方走她想要他走的步,眼见差一子了,有些东西,该真正归还给皇兄呢。 宋旭升瞧不见宋若兰想他走的那步,两指紧捏住白子生出怒意来,他愤然地将白子甩到地上,霍地站起来,心有不甘连下棋都不如锦安,也正是父皇挑选锦安手持虎符的原因吗? 还是他被皇后轻易禁锢在太子府那段日子,父皇觉得他没用,所以早有另立“帝位”的人选? 但为何遗诏上最终让他继承大统? 他居高临下冷冰冰地威吓:「锦安,有些东西不是妳可以越过朕的。」 宋若兰先是错愕,一对凤眸落在地上那一只白子上,后是好像了然为何皇兄突然邀她进宫一聚,看来如魔鬼的谣言己令皇兄心生芥蒂。 他怎会认为锦安会虎视那张龙座?他以为她想推大吃怪当皇帝吗?太可笑了,太吃怪想当也不给当,那傻子不懂让天下百姓过好生活的。 她轻嘲冷笑,扫了眼棋盘,只差一子,就这一子便看到皇兄的缺点,心胸不够宽,猜忌心太重了,连她一个小女子都猜忌,以后怎么跟群臣议政呢。 难怪父皇会将虎符先交到她手中保存,起初以为她身边有孤长烟,虎符能绝对安全,现在她明白父皇是想她好好替他教导皇兄这些事。 「锦安有甚么能耐能越过皇上,皇上言重了,倒不如把这盘棋下最后一步吧。」锦安还是想给机会的,只要他下那一步,她可以当甚么事都没发生,然后与孤长烟回桂州过平淡日子。 从此不会再问朝中事,甚至到了一定年纪便解散府中的人,与大吃怪游历各处,再找个最喜欢的地方归引终老。 「现在,锦安还有心情下棋!妳懂的就把东西交回给朕,朕才是先皇认定的天子!」 宋旭升怒得全张脸发红,他见到棋盘就火了,就像先皇与锦安嘲讽他一样,便一手把这一局的棋子全都扫到地上,外面埋伏己久的暗卫纷纷带着剑出现,剑并没拔出,亦是宋旭升对宋若兰最后的情面。 见着一堆暗卫,宋若兰平静地笑了,她又瞧向空无一子的棋盘,心里不断唉着可惜二字。 「若今天不把东西交出,那不要怪皇兄请锦安留在皇宫,直至把东西交还于朕为止。」语调凉薄,宋旭升豪无手足之情地瞅看着依旧坐姿端正的宋若兰。 「那家伙见我没回去,会大闹皇宫的,皇上不想弄脏皇宫的话,还是放锦安回去吧。」 她再次给机会出来,大吃怪意识到她这么晚不回去,一定会夜潜皇宫的。 若她知道她是被皇兄禁锢,一定很生气,甚至可能把皇兄杀了。 「哼,妳还以为朕会不知道孤长烟会来皇宫救妳吗,半个时辰前她的确来了皇宫了,但给朕制服了,如今己在天牢,锦安,没了先皇的宠爱,没有先皇给的影卫,没了孤长烟,妳只是贱女所出,甚么都不是的公主!」 宋若兰全身发颤,她没想到皇兄一直都是这般看待她的,她心太痛了,儿时唯一会照顾她的哥哥,原来……在权力面前,甚么也不是。 他还把孤长烟抓了,把她最深爱的人抓了! 「谁说本侯在天牢啊!狗皇帝,敢碰本侯的爱妻!今天就要血洗皇宫!」 孤长烟在一刻前崩开了铁链,看守在天牢外的禁军侍卫及洒她迷晕粉的魔教魔崇都给她一怒之下全杀了,她还砍下魔崇的人头,揪住人头的头发一路杀过去,抓住一个禁军的领子问出了狗皇帝在甚么地方。 -- 第126页 声音到了,人影还未见,不一会一颗一头飞进来,连带外头守着的三名影卫被几掌崩了进来,后而才见到孤长烟沾着一身的血,提着顺便捡来的刀出现了。 = = = = = = 作者要说的话 第59章 切割平整的头首滴着鲜血,头颅的双眼睁成了一颗荔枝的大,空洞的眸中透着无限的惊恐与绝望,眼角与嘴角,亦可见到如泣般的鲜血。 在延和殿里的人见着恶魔的降临,那人提着男人的脑瓜踏进殿内,一步步地朝着心爱的妻子走去。 三年多前,皇后与三皇子的叛变其中一个计划,便是引公主的驸马派江湖高手合力诛杀,事败后,莫说江湖,宫中上下,文武百官都知道先皇为了锦安公主和大局,不惜动用了最后一块能使唤拜金山庄的玉佩,并且得到拜金山庄的后人呼应,装成任守青的儿子迎娶公主以保公主安全。 拜金山庄的后人有多厉害,在那件高手合力围剿都杀不死“任长烟”便知道了,据闻当时有魔帝相助,可据残全一口气逃跑了的某派弟所说,魔帝出现前,任侯满身是伤与毒,但对方仍有力气抵抗,而他们二十来人,剩下十人左右。 那是一则传奇般的“故事”,江湖上又再掀起了拜金山庄重出江湖的传闻,有份派人围剿孤长烟的各路门派人人自危,巴不得全派闭关避难,深是怕拜金山庄过来寻仇。 随着孤长烟一步步地接近,延和殿里的人身体是不受控地退后,宋旭升重新组建的暗卫半点也不敢正面与她交锋,更别提那堆武功尚好,可没内功扶持的禁卫军了。 他们护住新帝退后,宋旭升亦没想到魔崇所说的万无一失是这样,还说铁链是特殊金属所制,天下没人能徒手或凭内功弄断它! 皇后那场围剿拜金山庄魔头之事他自然耳有所闻,他初登帝位,心惊是真的,他怕成为史上最命短的皇帝。 孤长烟在快要靠近公主前将头一手十分精准地丢到宋旭升的身上,溅得对方身上的龙袍一拨的血,宋旭升吓倒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瞪住落在他腿边的人头,魔崇的双眼死不冥目地看着他,彷佛在告诉他,他会回来找他算账的。 「娘子,他们没对妳怎样吧?」孤长烟换了张脸一样,面带担忧又温柔。 「没有,擦擦血吧,脏死了。」彷佛己经习惯了,三年来孤长烟被娘亲姨姨们特训,免不了会受伤,宋若兰见惯了大吃怪沾上一身血的时候,很自然上前掏出手帕替她擦去脸侧和脖子上的血。 享受公主温柔玉手在她脸上的触抚,孤长烟挂上了笑脸,握住她的手腕往唇上亲了亲「担心死我了,以后都不可以独自一人进宫。」 说时她还横瞪向那边的狗皇帝,哼,敢对她的公主来阴的!若他不是公主的皇兄,孤长烟怕进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宋旭升。 说到进宫…… 宋若兰回身看向被扶起来的皇兄,她又看了看孤长烟,长叹了一口气,抚摸孤长烟俊美的脸颊,问问自己谁更重要。 答案很快出现在心头,大吃怪最重要,没了她,宋若兰好像活不快乐。 「好,以后都不进宫了,我们回桂州吧,想念江叔的手艺了,也要回去看看咱们的农田。」嘴角嫣然一笑,松开那张脸回身看向空荡的棋盘。 她走到棋盘前,从棋盒子里剩下的黑白子开始在棋盘上落子,众人不解为甚么,只有孤长烟知道,因为这棋盘正正是她求巧姨姨设计的,打造棋盘和黑白子的玉,也是去娘亲的拜金山庄偷来的。 玉石开始打磨几天,某冷魔头得知是她珍爱如命的宝玉,当场哭崩了鼻子,拨开巧姨姨抱住她心爱的宝玉说甚么儿子,娘亲对不起你。 要不是大娘二娘小娘抽她耳朵拉她出去痛骂一顿,说宝玉放着也没用,也带不进棺材,现在给小烟用有甚么问题! 某冷魔头不说话了,只是仍旧哭唧唧地为她的宝玉心痛,巧姨姨打造宝玉时,天天过去看看她的“儿子” 卖儿莫摸头,冷魔头偏要摸,还天天摸,到到棋盘成形,送出去那天还在哭唧唧地模。 而宋旭升好像想到了甚么,诧异地拨开其他人,靠近棋盘看过究竟,渐渐地棋局上出现了一个下棋的人都知道的难局,十分像刚才他与锦安下的那盘一样。 就在黑子被围到刚才那一步,宋若兰抬起眼看向皇兄,白子落完便从黑子盒里又拿出一子,也正是宋旭升当局者迷看不到能破困局的一步。 她将黑子轻轻一落,触动了棋盘细密的机关,一声很细微的咔一声,棋盘底下隐密的暗格打开,跌落了一个东西,宋若兰收回落子的手,并没将东西拿出来,而是带着满眼的痛心回身看向宋旭升。 「皇上要的东西,锦安早在三年前己归还了,身为女子,由始至终,我并没有想过要和你争甚么,只想好好和我喜欢的人好好过平淡的日子,经过今天,你我兄妹情断,本公主会与夫君回桂州,不过不要怪本公主没提醒皇上,不要向本公主的驸马打甚么坏心思。」 最后的一个眼神,宋若兰的眸中冷薄如霜,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改变了的称呼,使宋旭升心底发颤,他好像看懂了锦安眼里的陌生与寒心是怎么一回事了。 双手捏紧,看着锦安无法言语,身为帝王,在众人面前,怎么也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说不出挽留,说不出皇兄错了。 -- 第127页 两兄妹气氛谁也看出异常,倒是孤长烟看不出来般,挂着大大笑脸走过去把人搂住,莫视其他人的惊恐之色,牵住娘子的手拉她离开「啊~要回桂州了吗,明天回吗,可是有点赶啊~」 宋若兰没半点留恋,顺大吃怪之意点了点头,和她一起慢条斯理步出延和殿,一路上,赶来的禁军看着她们,旁若无人地有说有笑,只不过基本孤长烟手中仍手持一把沾满血的大刀,他们自然不敢上前拦截。 来到宫门前,宋若兰回身与孤长烟看向这座牢笼,最远的那儿,宋旭升追到出来,他俩互相相看,有许多事无法言语,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一步,希望下辈子和以后以后,都不要再生活帝王之家。 这是和亲人最后的一眼,不再有以后了。 「走吧,回去了。」宋若兰收回远远的目光,回到始终看她一片柔水的眼睛里,真的好喜欢她。 孤长烟猛力点头,牵住柔柔玉手,摇啊摇地离开这个鬼地方。 恩爱的二人消息在延和殿的一刻,宋旭升反应过来,命人把棋盘抬起,果然棋盘丢出来的是历代帝王传承的虎符。 他忆起登基大典那天,锦安送来的这个棋盘作为贺礼,临走前,她还多说了句要放好,别弄丢。 那时候,他以为棋盘相当珍贵,当作为锦安是爱下棋之人,珍爱棋盘而已。 谁又想过,聪慧的锦安总是给她这个哥哥猜谜,从小到大都这样,她总对他说,得来容易就不会珍惜了。 宋旭升捏住虎符追了出去,身后跟着奔跑的一堆禁军暗卫,在来到紫宸殿前的楼梯上,看到远处的只有那两人要走出宫门的背影。 突然间锦安回头与他相看。 兄妹之情,就此要斩断。 宫门缓缓打开,锦安转回身与身旁的人十指紧扣地正式踏出宫门,她俩的背影变得轻松自在,也彷佛只是一对寻常的夫妻。 红红的大门又缓缓地关上,宋旭升手紧握住虎符转身踏进去紫宸殿,他站在中央,微微抬头仰望着屹立在那处的龙椅,他得来太轻易了,以前有先皇看顾顺利当成太子,其后皇后叛变亦有先皇与锦安保护,他没出过甚么努力便顺利登基,得来的好像理所当然,忘记了先皇的教诲。 今天亲手将兄妹之情斩断,宋旭升背着身后的所有人,看着空荡的龙椅默默地落下泪水。 他,只能加倍勤奋,给黎民百姓丰衣足食、天下太平的日子,去报答先皇与锦安的本来的期盼。 夜里的风吹起,洗梳后的宋若兰拢着披肩独自来到后花园的凉亭里,仰头看着漫天的星尘在闪烁,回忆起皇宫里的日子,忆起与父皇下棋,也忆起儿时只有太子哥哥偷偷地看顾她。 是否人长大了,甚么都变呢。 她想得入神,没察觉黏人精也洗好了澡,急急忙忙寻了过来。 今天真的吓怀她了,以至只要公主不在她视线范围,孤长烟都十分不安,紧张得巴不得用链子将她们锁在一起。 见到惦记的背影,孤长烟这才松了口气,从后搂抱住她,与她一同看向天空,星光真漂亮,不过也不及咱的娘子好看。 「妳在想甚么?」她侧头看着娘子美美的侧颜,怎么看都是娘子最漂亮。 一个温暖的怀抱使薄凉了的心瞬即暖了起来,大吃怪的胸襟好有安全感,总令她在徨惑间找到安稳的落脚点,她靠向后,把身子都落到她的怀间笑笑地摇头:「没甚么,想起以前吧,想起父皇,想念他了。」 臂弯收紧,把人搂得更紧,闻到公主传来的阵阵香意,心间痒痒的。 「嗯,我也想念老爷子了~回去前再去陵墓拜拜吧,我还得亲自告诉他,他的女儿我收下了,不还的呢,嘿嘿~」孤长烟趁机嘟起嘴亲了软软的脸蛋。 温馨的气氛给这家伙一扫而空,宋若兰暗里很不淑女地翻了一记白眼,在她怀抱转身用手掌拍她额心一下,惩戒她又乱在外头亲她。 「甚么收了,妳当我是鬼吗。」 「娘子,心情好了点吗?」收起了嬉皮笑脸,孤长烟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替她将耳前的发丝拢到耳后。 她虽然不懂宫庭斗争,却懂得若兰今天与皇兄撕开了脸,和他断绝了兄妹情,谁都不可能马上放下,转身就能笑面迎人,隐忍的小公主,使孤长烟心疼,她唯一想的,是给她自己能给的所有。 包括快乐。 先是错愕,后又温然地笑了起来,宋若兰稀有地主动靠她怀里,双臂圈住孤长烟的腰,把脸埋到她的肩窝里。 大吃怪一年四季体温都很高,有这个移动暖炉,以后冬天便不怕冷了。 「孤长烟……回去桂州妳穿裙子给我看。」 「好啊。」 「穿着裙子那夜要给我作主导,妳不可以反抗。」 「好啊……哎,等等,为甚么啊!」 「没有为甚么,这是公主的命令,妳听不听!」她抬起头来,一来便抽住那只耳。朵。 她问过婆婆们了,耳朵是练不到铜皮铁骨的,是大吃怪的弱点! 「听!听!啥也听!!别拉了,好痛!」 孤长烟啊啊叫痛,叫得四处潜伏的影卫们偷偷瞅了几眼,心头有股/爽/筷/感。 甚么拜金山庄! 呸! 还不是输在公主五指山下! -- 第128页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60章 既然选择了长居桂州,不再回皇城,宋若兰考虑了几天,便决定解把府第售卖出去,做一个彻底的决绝。 她怕是不太有机会再回来皇城了,府第留着的话不留人打理会成为废弃大宅一样阴森,但长年累月聘请奴仆打理一座不会有人回来的府第,当惯了侯府的财政大臣的她又认为太浪费银两了,不划算。 有银两也不必这么花,也许拿来喂饱大吃怪多一顿更好。 就这样,府中上下在忙于收拾要带回去桂州的东西,有带走的衣物和公主较为喜的物品,例如所有父皇送的罢设,母亲留下来的珠宝遗物等等,其余太大件的便留下来,当是送给买起府第的人吧。 收拾行装这点锁碎事都交给下人去办,府中最闲的莫过于孤长烟,她在公主府中没啥东西,比起公主,至少下人会问她那些要带走更没人理她,可又起了阴影,不敢四周走,一整天只忙着黏住宋若兰帮倒忙。 很快,皇城,甚至邻近城镇传遍了公主府找买家,出售金额自然不低了,公主府耶,当时宋华熙可花了重金打造的府第,有着一个缩小版的后花园,占地比起寻常的王侯伯爵的府第大上几倍。 能实时拿出黄金万两,并不是普通富商的能力范围,至少是大富商,或者贪了不少的大官。 宋若兰开的价位以锦晞装来说是合理价钱,她知道当年先皇花了多于黄金万两的一倍来建造的,而且里面有些值钱的大型罢设她并不打算带走,就当是赠送了。 她知道一时三刻不会有买家,可也不着急,闲时会领着在她耳边吱吱叫的孤长烟出去城填吃东西,偶尔还去郊外放纸鸢,遇到一些节日,也会趁热闹去放水灯许愿,她俩都许希望她们可以一起白发到头。 孤长烟更贪心,她在河边合上双手,大大声许愿:「求求嫦娥仙子~白兔神~请让我下辈都能娶到若兰为妻。」 满河飘灯,合着眼的人睁开来看向身边认真求愿的大吃怪,她今天穿得十分俊秀,路上不少结伴出来游玩的小姑娘纷纷回头偷看她,一路走来,宋若兰是吃了满嘴的醋意,可某某懵然不知自己的魅力,还好奇回看些小姑娘,在她耳边小声道:「哎,娘子娘子,妳看看那些小姑娘,可不可爱,收回来当个妹妹也不错,闲时像小风一样跟在我出去吃吃喝喝多风光啊,我见别人家的小奴婢没长得这般精致粉嫩。」 啧,妳当人家是妹妹,人家拿妳当对象! 大吃怪单纯看别人做妹妹之心令她有话骂不出口,只让她别想了,人家是大家闺秀,大户人家的千金,才不会送给妳当妹妹、当奴婢用。 从那眉语间收回神来,宋若兰又发现不远处在放水灯的姑娘儿细细声说,娇娇地笑着,眼光时不时偷瞄过来,瞄向孤长烟。 真不该今天让她穿这身的,就该让大吃怪自己挑清素的来穿,现在这身白配赤红的束袖衣袍实在过于抢眼了。 在她分神吃闷醋之间,孤长烟许好愿了,还叮咛嫦娥仙子要帮她实现愿望。 「娘子,许好愿了吗,我们再走走,那边好像有一个皮影戏,看完便回府。」她拿回放在地上的两只白兔灯笼,将一只交到公主的手中,空出的手便可以牵住公主了。 离开前,宋若兰忍不住回眸瞅了两眼那几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警告她们别打她的大吃怪主意,她是不会给孤长烟纳妾的! 纳小奴婢当妹妹都不可以! 谁知道会不会有天这些小妖精会利用吃的勾引大吃怪上床啊! 她们去了看皮影戏,是讲嫦娥仙子的故事,故事耳熟能详,可搭上摊主幽默的对话仍然逗得众人笑满怀,皮影戏结束,时候己很晚,孤长烟和宋若兰一起骑马慢步回去,沿路看见是锦安公和她的驸马的路人,会按礼数地喊一声。 两人在别人的目光下搂抱住骑马回府,在府外,萧旗早早就等了,她和小风也去了灯会,不过小风总吵着要早点回来准备热水给公主驸马洗澡,逛了一些摊贩,吃过一些小吃,买了个小灯笼便回府了。 两人翻云覆雨到半夜三更,两人气喘地平躺,一会儿后宋若兰侧身倒进孤长烟怀里,她刚才想到一件事。 「长烟……回去桂州我们重新拜堂吧。」 「为甚么?」手都提不起力气的人颤着指尖摸摸对方的小耳朵。 「我想到几年前妳是用任墨贤身份跟我拜堂啊,有时候我总觉得我跟一个男人冥婚呢,想想也有点怪怪的感觉。」得知孤长烟并不是任墨贤,且喜欢上她之后,宋若兰偶尔会想到这个方面,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手指过于操劳的人捏人家耳朵的小动作一顿,明明没力气也弹坐了起来,震惊的说:「对!太怪异了!不可以!行,回去咱们再拜堂成亲!」 「也要去拜祭一下任氏一家吧,对他们说声抱歉,重要是跟真正的任墨贤说清说楚。」 有人用力点头,点过头后好像用光了所有力气,倒回去躺下又将公主搂住「别说了,休息吧。」 「哼,都不知道谁不肯放过我。」宋若兰羞红着耳尖推开她,背过身拉高被子休息。 不抱着人睡不着,黏人精又贴上去,贴到二人满身大汗都不松开。 -- 第129页 过了几天,宋若兰没想过有人说可以用万两黄金前来要买下锦晞庄,她派了萧旗去调查此人,调查得来的资料各方面都很正常,是宋朝中很有名的第一大富商陈老板,业务甚广,有茶叶、布匹、珠宝和粮食。 她听过此人,官里的上等茶叶正是向他购入的。 那么便可以理解,为何陈老板能短时间内凑出万两黄金了。 她约了陈老板到府里作客,顺便可以带他参观府第,介绍一些她不打算带走而又颇为值钱的物品。 陈老板摸摸下巴的羊胡子,不算很认真地听公主说话,但偶尔仍会应和两句,这点宋若兰便有些好奇,送走陈老板,她俩相约在一个月后交收,因为府中还有许多东西还没收拾好。 一个月后,陈老板带着一车的箱子前来,里面检查过是万两黄金,前十天前她己命一些下人,由影卫护送,带着大部分的东西先发出回桂州,其他只剩下萧旗,小风和蝶儿,还有多留了两个婢女和几名影卫,今天只是等陈老板来收下黄金,便实时出发回程。 将黄金分成两边装在两部马车上,都收拾好了,宋若兰亦交出了契约,不过在上马车前,她淡笑地对陈老板说:「替本公宫谢谢他吧。」 陈老板眸中闪过错愕后很快回到平静,向她拱手施礼,笑指:「草民定必亲自送达公主口讯。」 这个月,宋若兰思来想去,能一口气拿出黄金万两的,也只有宋旭升了。 带着大部分值钱的东西,特别是那两箱黄金,一行人数不多的队伍一致认为走最短的路回去桂州,想缩减行程,有些地方便不可走官道,得走僻静且没人烟的小山路。 走这些小山路,多的是山贼的贼窝,但有孤长烟在,第一窝山贼被剿灭,第二窝灭光,到了后面,一传十,十又传百,山贼窝间互传,路上便没山贼再敢拦路劫财,山贼不敢动手,莫说早打听到大魔头要回桂州的各路门派与魔教,绝不出没在他们要经过的路段。 黄金十分重,搬运速度也拖慢,他们抵达桂州也己是二十天后了。 疲惫的宋若兰休息了几天才有精神打点搬来东西,幸而她在路上己想好了怎么罢放,现在指挥一下便可。 安顿好一切,转眼也有过了十来天,孤长烟与宋若兰趁着过年前,拿着祭品去到任氏一家的坟前,父皇对任氏一家挺好的,坟墓位处虽然隐蔽,可环境清幽,是块风水地。 她们带着小风蝶儿与萧旗来到墓前,小风和蝶儿看到坟上写着任氏一家并不诧异,在侯爷一身伤回到公主府后又一堆可以飞来飞去来到看望“他”,她俩便心知所见的侯爷并非真正的任墨贤,没猜错的话真正的任墨贤早己也给山贼杀害了。 拜祭了任氏一家,宋若兰在墓前小声向任墨贤说声抱歉,并希望他谅解,说清说楚安了个心,回到府中,宋若兰便对府中上下的人宣布要办喜事,她和孤长烟要重新拜堂。 自然她俩重新成亲之事只可府中的人知道,并邀了府中上下当天一起喝喜酒。 成亲那早上,孤长烟从西厢起来,让小风替她换上大红的绣花裙子,起初小风得知侯爷是女子十分震惊,后来好像她跟公主恩恩爱爱没分别,而且她其实听过皇宫里,甚至一些千金小姐会互生情愫,做着男女那些房事的。 穿好了裙子,便等公主过来迎娶她了~ 另一边公主也早早起来,穿上简便的大红喜服,戴着还是较简约的凤冠,画好妆容,便领着小风和一些下人去西厢接亲,敲了敲门,推门而进,宋若兰瞧见一脸羞娇又睁大杏眼的大吃怪,心甜得弯嘴了嘴角,迈过去的步伐也更大了。 「敢问孤姑娘是否愿意下嫁给本公主?」她伸出手到孤长烟前面来。 孤长烟的答案不用说,巴不得快点嫁给公主,点头嗯了声便握住那只白玉手起来,甚至反转过打横抱起公主,要奔去前堂拜堂成亲~ 公主娇打了两下未果,只好任她乱来。 前堂处,这回儿孤长烟的娘亲们以真面目真身份接受她们一拜,来见证的还有其他远道而来的姨姨们,夜帝是少不了的,他被毒姨姨抽着耳朵来的,侯府今天甚是热闹。 她俩不走寻常路,妻妻交拜后,在夜帝的起哄要她们亲一个下,众人也高呼要看二人亲亲,坚守道德的宋若兰己羞得两颊通红,倒是孤长烟也被起哄得兴奋,搂住一条细腰将人拥过来,掂起娇羞的人的下巴。 她满目柔情与爱意,在落下一吻前说:「公主,我们要相爱到白头。」 渗着泪水的凤眸跌进了这个人的眼里,她轻嗯了声,抬起手臂挽住对方的脖子,踮起脚尖送上红艳的唇瓣。 两人忘我地深吻,旁边的口哨呼欢都听不进去。 洞房花烛,芙蓉帐暖。 落下的帐内,是绵长的呼吸,是炙/热的交/缠,也有两颗紧扣着的心。 -------------------- 作者有话要说: 谢 第61章 尾曲 尾曲 多年后,御书房内。 下巴长着胡子的宋旭升刚上完早朝回来歇息,他细品着李公公送来的当季雪芽,清甘香醇,甚是可口,品着品着,想起了一些旧事,想起了曾经在宫中,有位得宠的公主十分喜欢这款雪芽,每年在当季,先皇都会将最好的那批送给这公主。 -- 第130页 可惜,这位公主在十数年前离开了桂州和她的驸马游历天下湖江山色,带她的驸马要吃遍天下。 她俩无声一别,没有人提过见到这对神仙眷侣,曾经国土里盛传一件事,许多个地方见过一对比神仙着侣更甜蜜的妻妻,还旁若无人地牵手亲吻。 妻妻…… 第一回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宋旭升便想到了拜金山庄,想到拜金山庄便想起了锦安的驸马,那时候他有想过,拜金山庄除了魔帝全是女子,而由冷庄主亲授的后人……搞不好本来就是姑娘。 看来锦安一早知道驸马是女子,可仍然要与她斯守终身。 离去的李公公回来了,手上多了一盘桂花糕,他小心地放到案上,无声地退到他该待的位置。 无人可诉,宋旭升惯例地不定期向李公公问:「近来有没有锦安的消息。」 「回皇上……确实的消息没有,不过奴才前几天听说过一件很有趣的事,有一对神秘的女子去到大草原那边暂居,有趣的是其中一名女子和锦安公主的驸马一样,特别能吃,草原的族人节庆邀她们去吃全羊宴,那女主一个人便把人家一头小羊吃光,草原那边的人向来喜欢这种豪爽大气之人,便爱往这个女子塞东西吃,女子来者不拒。」 李公公跟了这位帝王己久,也知道不少宫中密事,皇上没说出口的,他也略猜到一二。 拜金山庄,全女子,先皇不会贸然将最宠的公主嫁给一个废侯损公主贞节,而且当年谁不知道先皇开过金口,锦安公主可以自选心悦之人下嫁,谁想到转头先皇赐婚,李公公回想一切,便猜想先皇是故意找来孤长烟当愰子迎娶公主,可先皇没想到的是,公主真的喜欢上这个愰子,并且不愿公开孤长烟是女子的身份。 「原来……去了草原那边啊。」许多话不必道明,宋旭升清楚李公公的含意了。 蒙古。 一望无边的草原,远远的有两抹身影牵着手在星空下慢步。 她们选好了一个绝佳的位置,铺上软厚的羊毛毯子,孤长烟和宋若兰依偎坐下来,打开带来的羊奶美酒,一人一口地细喝。 羊奶美酒喝光,喝得宋若兰两颊通红,她靠到孤长烟肩上,细细地看着漫天的星空,草原的星星特别大又特别闪,她们很喜欢这里。 闻到夹着酒香的香气,孤长烟侧过身来,往她唇上亲了一吻。 「公主美美的。」 她又往前一啄,顺势将人压躺下来,靠过去凝望这张仍旧漂亮的脸。 「长烟……」 多年妻妻了,宋若兰己猜到这家伙想怎样,来了草原几个月,她总爱找理由带她到无人的空矌地做些羞耻之事。 「没事,我听到的。」 对,每回都用这句话哄她。 她没回话,而孤长烟炙热地亲下来。 这些年来,她仍甚是欢喜,欢喜公主的反应,欢喜公主的炙/热,孤长烟觉得…… 到了七老八十,她应该还想和公主亲/亲/密/密的。 一声压抑的低哑,孤长烟回首亲吻那喘息的红唇。 她往公主耳边低语:「我想我还能再做二十年。」 「不会说话就别说!」甚么再做二十年!那时候都变老太婆呢! 公主恼羞成怒,推开她便起来要回去。 孤长烟赶紧收回毛毯向她背影跑去,并大叫…… “我孤长烟很爱很爱宋若兰~我还要跟她做二十年!!” 后来,某人为证明自己实力…… 和一位传奇的公主“相爱”二十年。 (全文完!2022/4月3日) --